《穿越HP》 1、贝比与霍格沃兹 我提着苏格兰红色格子的旅行包站在伦敦火车站的站台上。 以前在某种资料中看到过,世界上致死率最高的病就是发烧,曾经让我嗤之以鼻的这段话不幸以悲剧的方式应验了在我自己的身上。 居然因为爱美贪凉穿衣服太少结果在学校寝室发烧挂掉。这真是太不幸了。 然后我在一片空白之地浮浮沉沉了一段时间后,睁开眼睛就变成一个初生的女婴。一个外国婴儿。所以幸运再次变成了不幸。 十岁时因为喜欢的邻居大学生居然带着女朋友于深夜之中在庭院里热吻,我暴涨的力量把整条街的路灯都炸了。一个小时后两个穿着古怪长袍的人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客厅里,叫醒我的父母后声称我是一个小巫师,要求他们最好更加注意一下我的日常生活与教育。 于是我刚庆幸自己有特异功能之后两小时就痛苦的发现原来这东西叫魔力。更加痛苦的事发生在我十一岁时,我收到了十分不想收到的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而我还有一年才从正常小学毕业。 对于曾经十分风靡的小说《哈利·波特》,我同样曾经十分着迷,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希望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不安全的世界中。更不用提我在看小说时对细节的忽视,除了大概的情节我还记得以外,关于一些重要事件发生的时间人物名之类的我根本记不住。 在收到这封录取通知后,我沉重的问过父母的意见。可爱的妈妈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去接触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希望我可以平静的生活下去,这也是我的期望。 可是父亲却持完全不同的意见,他认为我最少需要去那个世界学习一下如何控制我的力量。 因为从十岁第一次魔力失控以来,已经发生过几十次了。通常在我的情绪激动、高兴或愤怒时都会出现异常情况,这也导致我可以常常看到一些面色沉重的巫师突然出现在我的周围来纠正一些失控后惨剧。他们憔悴的脸色表明他们的工作有多么的辛苦,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听父母说起过关于由我造成的事故而带来的赔偿金的问题,可见他们是做白工的。 考虑到这个原因,我答应去霍格沃兹上学,为此还必须向我现在的学校提出提前毕业的请求,提前一年参加毕业考试。 这也是我现在站在这里的原因,虽然妈妈和爸爸很想亲自送我过来,不过为了避免他们的身份引人注意,我拒绝了他们的陪同。反正只有几年时间而已,虽然不知道现在1995年到底是魔法世界的哪一年,但对我来说这完全不成问题。 我可不打算跟任何重要人物扯上关系。 贝比·克林顿,赫夫帕夫!分院帽如是喊道。 我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向着左边暴发出热烈欢呼的那条长餐桌走去。这完全证明了我平庸的资质,多么完美。那顶刻薄的帽子把我批评得一无是处,好像我在未来的人生中将一事无成。虽然我很清楚我并没有因为多活一世变成一个天才,反正我在之前的世界中也是一个上三流大学的普通学生,但它居然说我不管是性格也好脑袋也好都只有赫夫帕夫能够接受也令我十二万分的愤怒。 坐下之后,赫夫帕夫的长桌之上就像一个热闹的菜市场,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流传不停。而且十分古怪,有一个高年级的男生信誓旦旦的声称他亲眼看到麦格教授刚才跟邓不利多校长抱在了一起。旁边立刻有热情的前辈指点我们这群懵懂的新生坐在教授席上哪两个人是流言中的主角,当看到粉红色的新闻主角是两个百岁老人的时候,大家发生恶心的叹息。 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校长邓不利多的发言我一点也没有听到,而且其它三张桌子上的气氛都很沉重,而赫夫帕夫简直就像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没心没肺的快乐笼罩在这里。 丰盛的饭菜送上来了,大家欢呼之后开始大快朵颐,我眼疾手快的抢了三四只炸鸡腿倒了满满一杯的果汁后平静的看着眼前长桌上发生的食物战争。 身旁是几个高年级学生的高谈阔论。 校长又在说废话了。 反正他总是相信那个救世主的。 哈哈,我爸爸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已经老得糊涂了。那个人不可能回来的,他已经……已经……似乎继续说下去对他是一种可怕的伤害,这位骄傲的学长闭上嘴把脸埋进蛋糕里。 我捕捉到了什么,转头向右边的长桌上张望。旁边的各位学长仍然十分热情,他们十分热心的向我这个来自麻瓜家庭的新生介绍魔法世界的热门人物。他用啃了一半的鸡腿指向一条有些沉默的长桌说道:那边是格兰芬多,那个人就是著名哈利·波特,不过他的脑袋有些问题。 在他的指点下我艰难的从一群个头差不多长相差不多的人头中努力分辨出哪一个是哈利·波特,三分钟后我揉着僵硬的脖子宣告失败。我完全认不出来。 追问那位学长:为什么说他的脑袋有问题?我觉得赫夫帕夫可能真的有些笨,但痛苦的是在分院帽的眼中我也是一样的笨。 真令我心痛。 热心的学长很神秘的靠近我,在我的耳边小声说:因为他说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回来了!就在上个学期!他是一个疯子! 学长对着我挤眉弄眼的表达他对哈利·波特信口雌黄的不屑。可是我却不安起来,继续追问:上学期什么时候说的? 学长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好像想起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事,他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在三强争霸赛上。说完他扭过头像另一位学长一样埋下头只顾吃饭不再理我,而我已经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 如果去年是三强争霸赛,那我入学的今年不就是……马上掐指一算,第五年?哈利·波特的第五年!?最后的战争只剩下两年了!? 晚上回到寝室后,我摊开信纸,痛苦的写信告诉父母,问一问我能不能立刻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上学了…… 回信很快收到,就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猫头鹰的送信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的多。希望用猫头鹰送信没有吓着父母。可是父亲严厉的批评了我这种逃避的心态,要求我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但他在信件最后心软地说,我最少要在这里读够一年,如果实在无法适应,可以在第二年退学。 收到信后痛苦不已的我发现,原来我不是唯一的一个写信回家要求退学的赫夫帕夫的学生。有不少跟我一样的一年级在收到信以后都一脸菜色。有经验的学长亲切地说,赫夫帕夫的新生总是会适应不良,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人写信要求回家。 他善良的对我说:日后总会习惯的。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可是知道未来的人啊,怎么可以把我跟那群胆小的人放在一起呢。我不是适应不良,我只是需要更安全的生存环境而已。 第一个星期里,我发现魔法课程跟我之前上学时的小学差不多,而对于赫夫帕夫,似乎各门课程的教授都更加的宽容。 但学习任务不可谓不重。 我已经完全习惯了轻松的学习氛围,在之前上普通小学的几年里,老师在一节课上只会上半节,接下来就完全是自习,一天的学习任务非常轻松,基本没有作业。可是现在我却好像回到了上一辈子的学校里,一整节课的时间紧张不说,每一堂课结束时都有作业。 在魔咒课和变形课上,两位教授总是一再的纠正我们对咒语的读音,我仿佛回到了小学一年级学习拼音的时候,全班一个音一个音拉长声音一再诵读,声势惊人。然后一遍一遍的抄写基本咒语,这种机械的教育方式十分枯燥。 而恐怖的魔药课上,著名的斯内普教授对赫夫帕夫的教育方针是:死记硬背。上过几堂埋头读书的课之后,一位学长告诉我们,赫夫帕夫在魔药课上三年级之前休想碰到坩埚。 似乎所有的教授都认为对于赫夫帕夫的学生,耐心与放慢的教学脚步是完全必要的。 我们是一群公认的傻瓜。 两个星期过去了,我完全没有偶遇任何一位大人物的运气。果然一年级与五年级在校园里可能相遇的机会为零。不过同学院五年级对哈利·波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摘除掉那些可笑的猜想,有一些言论的可信度是相当高的。 比如现在哈利·波特几乎不出现在人前的传言,似乎就连在格兰芬多的内部对他的反对也是相当大的。 而谈论哈利·波特又出了什么笑话是大家最爱的休闲活动。仿佛通过嘲笑他的一举一动,大家对于他所说的那可怕的未来就可以一起唾弃。 没有人愿意相信未来是一场可怕的战争,他们宁愿认为这一切只是一个笑话,像报纸上所说的那样,是一个由年迈的糊涂老人和年幼的企图追逐荣誉的少年共同虚构的谎言。但就算他们在言语之中多有轻蔑,可是一些学院中的传统已经悄悄改变了。晚上十点钟以后所有的人都会立刻回到寝室里睡觉,而每一个人不管去哪里都会结伴而行。大家兢兢战战,像受惊的地洞中的老鼠一样警觉。 在所有的课程中最受欢迎的是黑魔法防御术,由魔法部的乌姆里奇执教。因为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魔法部对现在的情况的判断,那就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每当我看到同一个学院中的同学们在听她上课时那种全神贯注的神情,感觉就变得复杂。 我完全可以明白大家为什么会喜欢听她上课。因为她所说的正是大家希望听到的,那就是未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但学校里紧张的气氛仍然一天一天变得更加严重,赫夫帕夫就像是抱成一团互相取暖的小动物们一样,一方面已经渐渐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这一切都是假的。 变故发生在预言家日报上关于魔法部签发了教育令之后,乌姆里奇有了一个新的职位:霍格沃兹最高监察官。 学校里的气氛发生了变化。一部分人坚定的认为这是一种良性的改变;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可能会造成不安。更多的人陷入了迷茫之中,他们风吹两边倒,今天听这边的会赞同,明天听另一边的会说也很有道理。大家总是热火朝天的谈论着。 我没有加入任何一边,总是独自坐在一旁捧着咒语苦背。对我来讲,这些都是无聊的谈话,只有咒语是实实在在的。 在进入学校两个星期后,各科教授像是说好了一样,开始允许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使用魔杖进行学习。 麦格教授在变形课上挨着个纠正每一个人挥动魔杖的姿势,一个个纠正咒语的发音。 斯内普教授在亲眼看到我们处理魔药材料时好像受到了最可怕的折磨。 小个子的精灵教授弗利维在魔咒课上总是大声的叹息,他的感情好像十分丰富。 飞行课的霍奇教授用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在课堂上她从来不许我们飞得比她更高,而她从来只会升到五英尺左右的高度上。我怀疑她其实只是在教我们怎么漂浮而不是飞行。 其它学科被我忽略,也被其他的赫夫帕夫学生同样忽略。偏科可能是所有人的爱好,没有人想要全面发展。其实赫夫帕夫的学院气氛一直是轻松悠闲的,大家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紧张,就算一时紧张了也会很快转移注意力。 这是赫夫帕夫的优点。 在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坐在温室前面的草地上。我没有在学校里交到什么朋友,似乎我在下意识里并不愿意跟这个魔法世界的人有什么交情。所以在大家喜欢抱成团的时候,我总是形单影只。 但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喜欢在教授的周围活动。如果我到外面来,通常只会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我的学院长草药课教授斯普劳特的温室前,一个是飞行课教授霍奇夫人的教室前。这两位教授的教室和办公室都在城堡外面。 我手握魔杖,指着面前的一个苹果,正在全神贯注地练习漂浮咒。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从我到这里以来,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学习过,每天几乎没有放松的时候,总是不停的挥舞魔杖,不是在练习咒语,就是在学习魔杖的使用。 我小声念着咒语,几乎像是把话半含在嘴里,一遍遍挥舞魔杖。我可以感觉到身体里面的魔力在涌动,但它总是像流动的水一样让我抓不住,而且时隐时显。对我来说,最难的地方绝对不是背诵咒语或者挥舞魔杖的手势,而是如何平稳释放魔力。 就在我沉浸到学习中时,旁边突然出现的低沉的嘲弄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他说:哼!赫夫帕夫的傻瓜!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这么吵! 这里还有其他人?还是一个对赫夫帕夫有敌意的人?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霍格沃尔夫非常古老,有一些守旧的习惯。我对巫师的事又知道的不多,所以一向避免引起他们的反感。我应该离开吗?不等我做出决定,那人似乎走到了我的身后。 他说:小心的挥动你的魔杖,在发出咒语第一个音之前就要准备好释放你的魔力。 在我回头看是谁之前,一只温热的大手按在我的肩头,一股细细的魔力流入我的身体中,熟练的引导我体内的魔力按照正确的路线运动。 他命令道:念! 我应声道:勒唯哦萨。眼前的苹果像是被魔杖牵着线一样缓缓飘起。 我惊喜不已,感动的回头想感谢这个善良的教导我的人,可是身后的人让我僵硬了。 斯莱特林绿色的标志,淡金色的头发,轻蔑的表情。站在我身后人居然是马尔福。在现在十一岁的我的眼中,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就像一面墙一样高大,他几乎像个成年人一样了。 他是纯血的斯莱特林,巫师的贵族,马尔福家的少爷。而我唯一记住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他的父亲是个食死徒。 看到我呆滞僵硬的脸,他轻蔑的嗤笑道:愚蠢的赫夫帕夫! 就算他现在如此不客气,也无法改变刚才是他帮助了我的事实。这太难以置信了。 我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把这里让给他。因为我记得自己是个从麻瓜世界跑出来的巫师,应该是他这样的纯血最鄙视的。我可不想成为高年级斯莱特林恶作剧下的牺牲品。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在他的眼神中,我想我的地位不会比一只鼻涕虫更高。 我结巴道:打扰了先生,我现在就离开。 他似乎对我的惊慌十分满意,右手一抖,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就已经手握魔杖。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缩不已,心中已经认为晚餐必定会在医疗翼吃了。 他会用什么咒语?让我长出一脑袋的章鱼爪子吗? 怀中突然一空,我装苹果的小袋子飞到他的手中,里面还有我从餐桌上拿的巧克力和饼干。 他拿着袋子看也不看我一眼,下巴微微一抬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再次躬身向他行礼后转身逃跑。直到回到寝室仍然心脏狂跳,脸颊烧热。 是惊慌还是害怕?我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心情。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心底却升起一些小兴奋。 发生在温室前的事在一个星期以后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奇遇,让我时时翻出来回味不已。 但我还没有被冲昏头脑,不自量力的想要去趁机接近他。之后几次在练习之前会特别先观察一下有没有人跟我一样出没在那两个教授门前。如果有人影在,我会立刻闪,哪怕那是一位金发的高傲王子。 后来我发现,平均每五次里面我可以碰到他一次,他总是躲在不起眼的暗处,或坐或站,十分放松的发呆。而且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这很古怪,好像他正在找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躲起来。 而且他偏爱的地方跟我的选择目标十分近似。都是人烟稀少的有教授出没的安全场所。 结果我就不再到这些地方去练习了,宁愿留在寝室中,虽然在寝室里总是在练习会引来奇怪的注视,那也好过去与一位斯莱特林偶遇。 当我留在学院里的时间开始变多,渐渐的我就发现学院中有一些古怪的耳语正在流传。 赫夫帕夫五年级、六年级、七年级的一些中立派的学生开始在休息的时间聚在一起集体练习咒语。他们总是表情严肃,似乎有某种力量将他们团结在一起。而且在寝室中有人谈论哈利·波特的时候,他们会用一种极为理性的目光看着那些大声说话的人,好像他们正用清醒的目光看着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这种沉默带来的压力让寝室中谈论哈利·波特的人渐渐变少了。 而我不管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在五年级发生了什么,这群赫夫帕夫怎么突然改变了立场?他们看起来正在支持哈利·波特。 我唯一记得的是哈利·波特会有一次采访,他会说出真相,在那之后学校里的风向才会改变。而最近完全没有听到过有类似的传言,我想我还不至于闭耳塞听到这种地步,原著中五年级发生的哈利·波特接受采访的事可是哄动了全校的。 在霍格沃兹的学习生活进入第三个星期。 今天的赫夫帕夫的早餐桌上有些过于热闹了。因为今天五年级的魔药课上会有一次小小的测试。结果就看到那些五年级的学生们个个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搞得我们这些无关的一年级也开始紧张起来。我咬着面包片想着或许今天我应该学一下熬制魔药。可以先从整理魔药材料开始。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尝试过亲手制做魔药,对魔药全部的学习仅限于背熟那些复杂艰深的魔药名称和它们古怪的药性,有时我会觉得我正在背的是一部天方夜谭,那些神奇的植物真的存在吗? 猫头鹰从天窗飞落到餐桌上。我又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虽然他拒绝我回家的要求,可是这好像反而给他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负担,我想在他的梦中是不是我正在一个危险恐怖的地方遭受折磨? 猫头鹰每次把我的回信带回去都会再给我带回一封信来,第一次被我选中送信的那只猫头鹰一定非常后悔。它一定没有想到这会是一次如此艰巨的任务。如果它有这样的思考能力的话。 今天它扔下信就飞快的飞走了,看样子是再也不愿意继续帮我送信了。我只好把原本已经拿出来的回信再放回去。我习惯一早将回信写好,反正只是对之前的学习生活的汇报,像日记一样。至于父亲的来信我可以慢慢看。 信明显有被拆开过的痕迹,我叹了口气,装作没有发现一样打开它。里面父亲千篇一律的问我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跟同学相处的如何?学习是否困难? 2、第 2 章 在我第一次写信回家的时候似乎只是出于一种警惕,我没有写出关于魔法世界的任何事,只是含糊地说希望可以回家,因为这里太可怕了。那时我还没有想起这个著名的乌姆里奇教授的事。之后的每一次我都万分庆幸自己这种爱多想一步的习惯。 话说当时,是在三四次之后我才发现信好像被人私下拆过后才送到我的手中的。之前只是认为猫头鹰的送信总不会像邮递员一样安全整洁,有一些污迹或折损是正常的。但是每一次信封外面的完整和信件本身的打开的痕迹令我起疑,然后才艰难的回想起这个乌姆里奇监察官喜欢做一些小动作。 之后,面对父亲担心的询问我只能努力粉饰太平。在庆幸自己没有说漏嘴引起任何会带来危险的怀疑的时候,也开始升起了想要学习足够的本领好保护家人的想法。 这是在真正第一次成功使用魔咒后涌出的强烈的愿望。 跟一个普通人类相比,我现在有的是真实有效的超能力,而且可以通过学习来变得更加强大。当真正把力量握在手中,我才产生了这种变得更强的渴望。 父亲在信中再三的叮嘱我,如果有任何不安或心事,完全可以告诉他。他在信的结尾说,他和妈妈都深爱着我,如果我真的感觉在这里生活得十分困难,他们可以立刻赶来将我接走。可见第一次他对我的拒绝,受伤害更加严重的说不定是他。 下午四点时课程就结束了。这时图书馆和魁地奇球场上到处都是人,也有很多情侣一对对地游荡在校园或清幽或优美的地方。 我抱着沉重的书包不知要到哪里去才好。因为我今天需要找一个安静又没人的地方试一试熬制魔药。 我决心试验一下一种烫伤药,根据书本上的配方来看,这是一种步骤最少,所使用的药材最少的简单药剂。 抱着我沉重的书包在转了三层楼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一间有些陈旧的老教室,桌椅上盖满了灰尘。我大喜的溜进去,用抹布擦干净一张桌子,因为我还不能熟练使用魔咒清理一新。然后架起可折叠式的坩埚,我怀疑这种坩埚虽然可以折叠,但是重量并没有减轻,因为我抱着书包的时候就好像在抱着一块铁疙瘩。 拿出早就抄好的一张配方和步骤表,摆在一旁再看一遍,虽然我已经把它全部背下来了,但老实说还是很紧张。 接着开始处理魔药材料,力求细心细致不追求速度。一小碟一小碟准备好放在一旁。我开始点火。这个点火咒我练习过不下几十次,成功用它点着过纸片报纸放在玻璃杯中保持一个小时。 火成功的点着了,我更加紧张了,每加一次材料都要重新确定份量,每一次搅拌都要出声念着步骤。 二十五分钟之后,坩埚中的药剂冒出漂亮的淡蓝色烟雾,药汤的苦香扑鼻而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成功了。 我呆了一两秒,小心翼翼的退后站到几步远之外,害怕失败后飞溅的魔药会沾到我身上。举高魔杖清楚的念着:清理一新!魔杖完美的划出一个半圆,坩埚中的药剂应声消失无踪。 我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我喝了那种叫福灵剂的魔药,我现在感觉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轻易成功! 我又重复做了三次,直到把我带来的魔药材料全部用完,每一次都成功了。我兴奋的装了一小瓶,像宝贝一样放在药盒中。收拾好所有的痕迹后兴高采烈的离开。 星期三的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令人意外的要求我们这群一年级制做魔药,他阴险的微笑着说:就让我看一看你们这段时间里学习的成果吧。 这令很多认为在短期内会一直背书的混日子的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们在瞬间感觉到了末日来临。 我只能幸福而感动着自己的先知先觉。这次魔药课我是赫夫帕夫唯一一个做出成药的学生。 斯内普教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我为这个眼神激动了好几天,好歹这也算是正看了我一次。 就在我们轻松的度过了开学的三个星期之后,所有的教授像是说好了一样突然加重了学习任务。 斯内普教授加快了教学速度,随之而来的更多的陌生的魔药名称和作用背得我头晕,而与此同时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也开始教导我们真正使用咒语。 一时之间赫夫帕夫一片愁云惨雾。所有的一年级全都面如菜色,憔悴不堪。 同时变得紧张的并非只有教授们,魔法部派来的乌姆里奇也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一样。她在课堂上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分别进行谈话,很多的学生都被她约谈,就连我们这些一年级也没有逃掉。在她紧盯着我的双眼把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扔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只能躲开她视线呆呆的摇头。 当紧张的气氛漫延到赫夫帕夫时,我开始觉得不安了。一直以来赫夫帕夫从一个两边阵营都看不到眼中的墙头草,变成了两边阵营都想要争取的中间者。 一边是相信哈利·波特和邓不利多校长。 另一边是相信魔法部。 学院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赫夫帕夫的人云亦云已经成为了越来越明显的一种特点。 每天晚上在休息室中,一定会有两大阵营的人在激烈的争论着,以前只是小范围的讨论现在已经扩大到整个学院。 一方是有家人在魔法部工作,或者听有家人在魔法部工作的人说的,无条件支持魔法部的。他们的论点就是:魔法部是官方的,他们的话的可信度总是最高的。 另一方是相信哈利·波特的,他们神神秘秘的好像知道什么□□一样,咬定一件事:□□消息更真实可信。 更多的赫夫帕夫只是围观,因为他们的观点仍是变来变去的。 这天,在晚餐后的又一次讨论中,一个一年级的同学问我:你相信哪一边? 我耸耸肩说:我觉得两边都很有道理。这是最安全的回答。 平常这种回答都会得到赞同的声音,可是这一次这个一年级神秘的摇头说:我相信哈利·波特! 我悄悄躲开她,感觉她好像有些狂热了。她完全没有发觉继续凑近我小声热切地说:我知道一个秘密!哈利·波特有一个秘密组织!他正在密谋推翻魔法部!! 我目瞪口呆,然后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我想不起来的一个重要的事就是哈利·波特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学习小队。这样想起来大概在一个月之前赫夫帕夫那些高年级古怪的举动就有解释了。 这个一年级的女生像分享了一个重大的秘密一样挤着我坐到角落里,大力摇着我的手臂说:咱俩也去参加吧!我们应该去帮助他们! 帮助他们干嘛?推翻魔法部?我看着这个激动的像要去见偶像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抱着书站起来,茫然地说:我的书好像忘到教室了,我去拿回来哦。然后落荒而逃。 跑到寝室外面后,我打算稍微转个几分钟就回去,然后直接上楼睡觉就可以了。希望到那时那个一年级的女生已经捉到别人跟她一起去加入那个秘密组织了。 寂静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挂在墙壁上的画像中传来窃窃私语,仔细去听的时候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站在赫夫帕夫寝室的画像前干等,觉得有些傻,决定向下走一层然后再走上来,小小散个步,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一阶一阶向下走,古老的城堡像一个布满迷团的世界,我饶有兴致的一幅画一幅画慢慢欣赏,挂在楼道一侧顺着阶梯而下的一排画作都像有着百年的历史。我盯着一幅大树下小狗和小鸡一起玩的油画舍不得移开眼睛,画中那只精致袖珍的小狗欢快的在树下转圈,冲着我热情的吠叫着,摇摆不停的小短尾巴快速转着圈。我忍不住伸出手指抚摸它,可是就算它凑到我的手指尖亲热地舔吻,我摸到的也只是干涩的油画布。不死心的我重复多次后只能叹息着承认它只是一幅画。 我失望的放下手,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遂转身向回走,可是当我走到原本应该是赫夫帕夫寝室入口的那个楼层时却震惊的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楼层!! 我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几乎希望下一秒眼前陌生的走廊就会变回来。可是周围一片寂静什么改变也没有。 我努力冷静的思考。一直以来我知道城堡里有会移动的楼梯,但是我刚才可是看着一面墙的,除非连墙壁也会移动。我马上悲哀的想到,如果楼梯可以随心所欲的移动,那么墙壁应该也一样。 我只去过曾经上过课的教室所在的楼层和用餐的餐厅。我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学校的哪一个地方,甚至连这里是几楼也不知道。 看一看手表,已经十点了,现在已经是睡觉的时间了。很可能下一刻我就会被以违反校规的理由抓起来!这很可怕,我一点也不想面对乌姆里奇,或者斯内普教授,或者费尔奇。 我想了想,决定先到一楼去,然后从一楼找到餐厅,然后再从餐厅找到回寝室的路。虽然慢了一点,但好歹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我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慢慢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幽静的走廊,昏暗的火光。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回响着,我几乎要认为下一刻就会突然跳出来一个教授或者什么人大声斥责我,然后把我扭送到哪里去扣分或者劳动服务。 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站在斯普劳特教授的面前承认自己违反校规。这简直是一种侮辱。因为我根本不是故意违反校规的,这只是一次意外!但是我想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辩解。 或许之前我还认为没什么关系,但在此刻我已经改变了想法,我绝对不要被捉到。 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向前摸去,甚至想脱下鞋子,看能不能让脚步声更小一点。我悄无声息的快速通过走廊,沿着楼梯走到下一层,然后再沿着走廊向下走,找到楼梯后再向下一层。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楼层,惊讶的发现已经下了四层楼了。我不知道霍格沃兹到底有多少层楼,可能超过十层?但只能确定的是刚才城堡移动的时候将我送到了一个较高的楼层去。 再转过一个弯,一只大手突然出现用力拉着我的胳膊将我甩到墙壁上。突如其来地撞击令我一阵头晕,然后就听到一个冰冷嘲讽的声音在说:看看这只赫夫帕夫的小老鼠在干什么?违反校规?想想可以扣多少分,十分?二十分? 我心惊的抬起头,发现举着魔杖照亮周围的捉住我的人正是冷笑着的马尔福。 他的手紧紧捉住我,凶恶狰狞的微笑着,好像正在期待着将我大卸八块。他刚才说什么?扣分?他要扣我二十分? 我惊慌的眼神令他满足的微笑,我更加确定他十分享受我的惊慌。我想他会真的告发我。 他看着我,就好像看着他手中的一只小老鼠。他打量的眼神好像正在思考要怎么料理我。 突然他眯起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紧张起来。 他阴险的轻声说:听着,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过你需要做点什么来报答我。你愿意吗? 我的心里在挣扎,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他。 他有些不满的威胁我道:想想看,你深夜在学校里游荡不是吗?如果我把你交给我们的学院长,你觉得怎么样?可能会扣五十分。一个企图向愚蠢冲动的格兰芬多学习的赫夫帕夫,或许会有一百分。 我马上说:我愿意。不管他让我做什么,最少也比立刻被他送到斯内普教授面前要好。等我脱离了现在的困境,大不了反悔。最多我这次回家再也不回来就可以了。我打定主意,抬头看他,努力点头。 马尔福满意的点头,傲慢地说:算你识相。 我深吸一口气,等他说出条件来。 马尔福凑近我,淡雅的香氛扑鼻而来,没想到他现在就开始使用香水了。有一瞬间被这香味迷晕了头,结果没有听到他前半句话。 他后半句话是:……所以你可以混进去。 混进哪里去?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迟疑的回答他:好。 他满意地点头,站远一点打量我,啧啧出声,好像看到我会伤害他的眼睛一样。他肯定地说:你跟格兰芬多那一群一定可以合得来。 跟格兰芬多有关?不过也是当然的,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波特。 在我小声的要求中,他面带不耐的送我回到赫夫帕夫寝室所在的楼层。在他的带领下,穿过复杂的密道后我们站在了赫夫帕夫的寝室门口,只用了几分钟。 我潦草但绝对真心的向他行了个礼,快快说出了开门咒窜了进去,好像慢一步他就会从后面扑上来咬我。 第二次见到马尔福仍是令我的心脏狂跳不休。但这一次绝对没有上一次那么好玩。我现在满心不安,他到底要我去做什么?我真的能够不理他的要求吗? 当然如果太危险,我也只能反悔了。希望到那一天不会被报复的太惨。 轻手轻脚溜进房间,同房间的几人都已经入睡了。我换好睡衣躺到床上,突然想起刚才居然在马尔福的面前说出了赫夫帕夫的开门咒! 这是今天的第二个悲剧。我痛苦的□□着蒙住头,慢慢入睡。 之后的几天我就像是竖起耳朵的兔子,时刻注意着身边的风吹草动。害怕斯莱特林的人会从角落中突然冒出来,将我捉到哪里的暗处去千刀万剐。 可是整个星期都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渐渐放松下来,想着那位王子是不是日理万机之后忘记了我这个小人物。 但现实是残酷的。在一个魔药课后,轮到我跟其他几人收拾坩埚,打扫教室。马尔福像从天而降的王子那样出现在教室门口。 需要承认的是,在他出现在教室门口时,的确有蓬荜生辉的效果。 我跟那几个赫夫帕夫都看呆了。 他冲着我勾勾小指,我呆呆地放下手中的打扫工具,抱起书包顺着他的手势快速越过他走出去。听到他对剩下的几个人轻蔑的吩咐着:好好打扫魔药课教室,如果剩下一点灰尘,我就把你们全都扔到禁林的湖里去跟大乌贼做伴! 我很同情那些被他威胁的同学,因为他的威胁很可能是认真的。 我站在楼梯口等他,他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臂拽着我走进一间空教室,关上门后利落的甩动魔杖锁上门施下静音咒。 我瑟缩在墙角。 他慢悠悠的走到一张桌子抬腿坐下,姿态粗鲁。看着我躲在墙角,冷笑着再次冲我勾手指,然后看着我恐惧但听话的慢慢走近他。 在我离他一步远的地方高傲的用一根手指示意我最好就站在那么远的地方,不要再靠近他。好像我是一种令人厌恶的东西,他根本无法忍受我的靠近。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说:别傻站着。你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结结巴巴的胡扯:……很难啊。 他凶狠地瞪我:真是头蠢驴!我就不相信在你的学院中会没有加入那个集会的人!你可以去跟他们搭话,要求他们带你去啊!! 集会?我捕捉到这个重点,依稀有些明白他要求我做的事是什么了。试探地说:可是……那都是高年级的,三年级以下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啊…… 马尔福咒骂起来,精彩的脏话从他的嘴里不停的跳出来,这跟他精致的形象真是太不相配了。 他瞪着我,吓得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恶狠狠地说: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他们在哪里集会!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诉我的院长!! 我连忙哀求他: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绝对会办到的!只是请多宽限几天吧! 他似乎十分愉快看到我哀求他,足足让我求了他十分钟才一脸宽容的答应我。 在离开前他再次威胁我:你必须做到!不然就等着对斯内普教授解释吧!! 我听到斯内普教授的名字忍不住脸色一白,这种反应让他满意的离开。 等着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我松了口气。等吧,只要我把时间拖下去,另一个人自然会把关于那个集会的事说出来的。我只需要坚持到那一天就行。 知道马尔福要我做的是什么事,又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令我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马尔福需要我潜入哈利·波特建立的那个叫做邓不利多军的集会,并在他需要的时候将那个集会的事告诉他或者其他人,比如斯内普教授或者是乌姆里奇。 但因为这个内奸的任务会由张秋的朋友来做,她的脸上还会因为告密长满排成单词为告密者的青春痘,所以我根本不打算听他的话去做。 我可不想毁容,于是我打定主意先敷衍他,拖延时间直到那个张秋的朋友完成告密为止。 九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气越来越凉了。因为开始刮风,飞行课上大家飞起来的时候越来越难以把握方向。霍奇夫人看起来总是很紧张,她不停的重复着:小心!稳住! 可是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仍然看起来不那么灵活。有很多人会从扫帚上掉下来,幸好我们飞的不那么高。 我摇摇晃晃的升到大约六英尺的地方时,突然感觉到扫帚头自己向下一压,俯冲过去!吓得我立刻向旁边一歪栽下扫帚,就地一滚。 霍奇夫人马上冲过来把我扶起来,仔细上下打量了我之后松了口气,她说:你的手脚都没有受伤,真是幸运。 其他的同学们也有自己从扫帚上跳下来的,有东张西望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升起来的,还有抱着扫帚头尖叫的。 霍奇夫人似乎十分头痛。她再次重复了一遍用扫帚飞行的要点,坚持要我们再坐上一次扫帚,再飞一次,不然不下课。 大家排成一排,每一个人都必须坐在扫帚上升到六英尺左右的高度后绕着霍奇夫人飞上一圈才被允许离开。当我从扫帚上跳下来的时候距离下一堂变形课只剩下十分钟了,麦格教授绝对不会接受诸如拖堂这样的理由,因为有完成学习任务较快的同学早就下课了。以最快的速度把扫帚放到架子上,我抱起书包向变形课教室跑去。 结果在一个拐弯,我跟另一边冲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他像面墙一样高大,我向后跌坐在地上,书包里的书散了一地。 我被撞的头晕,听到一个惊慌的声音连连道歉,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手忙脚乱的帮我把书捡回书包中。 对不起,你没事吧?他沮丧地说,提着我的书包走过来扶我起来。 我太着急了,没有看路。你没事对吗?他把书包递给我。而我已经愣住了。眼前的人正是哈利·波特! 他看到我盯着他看,有些愤怒和无奈的避开我的目光,草草一点头就要离开。 我突然跳出来一句:我相信你。 他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站在原地,僵硬的回身看我,带着不敢相信和一丝的庆幸。 我友好的向他点头后继续向变形课教室跑去,虽然如预料的那样迟到了,但麦格教授只是严厉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扣分。 今天的变形课是将甲虫变成纽扣。麦格教授把一只黑甲虫发给我,为我演示了一遍挥舞魔杖的手势,教我念了几遍咒语后,示意我可以开始练习了。 3、第 3 章 我身旁的同学们全都愁眉苦脸,举着魔杖指着在课桌上乱爬乱跑的甲虫念咒。从他们的表情看,有不少人跟我一样都认为把甲虫变成衣服上的纽扣是一件恶心的事。我就忍不住想象有一天纽扣会变回甲虫,然后衣服上爬满甲虫。 可能是我的心态不对,下课时我的甲虫充满活力,一点也没有变成纽扣的意思。麦格教授要求所有没有变出纽扣的学生必须在下一堂课之前做到,再交一份报告来解释这个咒语的原理。 我抓着甲虫提着书包,带着一身的灰尘,一脸阴沉的走进餐厅。下午还有魔法史,我想或许我应该逃课,今天上午实在太累了,我完全提不起兴趣再去上枯燥的魔法史。幽灵教授宾斯认不出所有的学生,他也根本不会点名。 回寝室洗了个澡换衣服,把脏衣服放到脏衣篮中,小精灵们会把衣服收走,洗干净后再送回来。 我躲在寝室中直到外面没有声音,确定所有的同学都已经去上课了,我提着书包蹑手蹑脚的溜出学院。 找到了一间空教室,我开始写变形课的报告。将课本上的内容换一种说法写出来,这种投机取巧的办法我以前上学时常用,再加一点自己的理解,这份报告就很完美了,交上去绝对可以得一个中等。 写完报告我把甲虫拿出来,叹气。如果咒语也跟写报告一样简单就好了。 一遍遍念咒,一遍遍挥魔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从心底不相信甲虫可以变成纽扣,我一直都无法成功,甲虫连颜色都没有改变。 我丧气的低咒,拿魔杖头去戳那只甲虫,念叨:快变吧,快变吧。我答应你不把你缝在衣服上还不行吗? 一声低笑从背后传来,吓得我抓起书包窜到门口,惊慌的张望。结果看到哈利·波特从教室最后一排的椅子上坐起来,他一脸疲惫、尴尬,一边抓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想吓唬你。他站起来整理长袍,我看他的长袍最少有一个月没有洗过了。 他似乎想弥补他的失态,走过来亲切地说:你在练习咒语吗?甲虫变纽扣的咒语我一年级的时候也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其实这是有一点诀窍的。他抽出魔杖,尴尬的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我想他可能是不能确定我是不是愿意让他教我。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笑容也不那么僵硬了。 我把甲虫放到桌上,他指着甲虫,突然变得严肃和自信,迅速挥动了一下魔杖,快速准确的念出咒语,甲虫变成了一颗漂亮的铜纽扣。 他高兴的看着我,像个孩子期待夸奖似的。他比我想的要幼稚单纯一点。 我一脸你好厉害的样子,然后抽出魔杖。他对我笑着说:你也试试吧!我连连点头,欣喜的靠近,然后指着那个纽扣,愣住了。我要怎么把一颗已经变成纽扣的甲虫变成纽扣? 波特手忙脚乱的把纽扣放回桌子上,挥动魔杖把它变回甲虫,紧张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示意我可以自己试一试。 他这么紧张让我也紧张起来。匆匆挥动魔杖念咒语,此时他突然又变得严肃,一本正经的走近我握住我的手说:上扬要快,下压要准。迅速但不能潦草。重来。 我呆呆的听命行事。顺着他的手势扬起魔杖。 他严厉地说:在起手势之后,要同时念出咒语,与魔杖挥动的频率保持一致。在魔杖挥完的同时念完魔咒。 他站得远了一点,严肃的看着我,说:重来。 接下来我一再重复这个咒语,波特就站在我面前一次次指点,渐渐我能把握住要领了,在一次利落挥杖中,咒语应势而出,甲虫完美的变成了一颗塑料珠光纽扣。 我惊喜非常,波特一本正经的拍着我的肩夸奖道:做得很好。 接着他像是突然回神一样,尴尬的缩回手。 我福至心灵,马上抓住机会说:波特先生,能不能请你在方便的时候教我学习魔咒? 他愣住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绝我。我像一个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害羞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对他说:对不起,因为我来自麻瓜家庭,学起来很吃力。我不太敢问同学,我一定让你困扰了,请当我没有说过。 我鞠了个躬,转身就跑。 等等! 他果然叫住我了。我在心中暗喜,却表现的忐忑不安,微微瑟缩的回头看他。 波特好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最后仍是如我所愿的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来参加我的一个俱乐部。里面……这个,我是说…… 他看起来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似乎正在想一个理由拒绝我。 看着他抓耳挠腮着急的样子,我上前一步开心地说:真的吗?你愿意教我对吗?太好了!你真是善良!我就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你是正确的! 波特一脸骑虎难下的为难,他匆匆点头答应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带我过去。但是他也说:可能不会太顺利,我需要问一问大家的意见。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说服大家的。 我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心知肚明他需要说服的只有一个赫敏·格兰杰。希望他能够说服她放一个一年级的加入他们的俱乐部。 并不是我改变主意想要听从马尔福的命令,告密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但能够有机会多学习一些咒语总不是坏事。 从那间教室溜出来之后,我混进了下课的人潮中回到寝室。没有人发现我下午逃了魔法史课,可能大家都在课堂上打瞌睡了。这坚定了我继续逃课的信心。 在周五的变形课上,我在麦格教授的眼前完成了这个咒语,得到她的一个微笑。 周末时,赫夫帕夫里面非常热闹,高年级的学生准备偷偷溜去霍格莫德。他们在低年级的面前绘声绘色的描述那些古怪的魔法店铺和各式各样的零食,以及佐科笑料店的恶作剧产品。 看着他们如此高调的宣称要偷偷溜过去,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低年级跟着起哄,虽然不敢也偷偷溜过去,不过心痒难耐之下拜托高年级在去的时候帮忙带一些糖果巧克力回来。 我发现赫夫帕夫可能真的是整个霍格沃兹里面最没有上下尊卑的一个学院了。高年级的学生从来没有在我们这些低年级的面前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架式,他们也不会在谈话时将我们排除在外,认为我们愚蠢或不懂事而懒得搭理我们。 正相反,赫夫帕夫的高年级总是十分热心的告诉我们很多事,虽然他们表现起来更像是好为人师。 低年级的学生也不会对高年级望而生畏。这是整个学院的气氛。没有人会特别的尊重高年级。 我坐在一年级中间,高年级的几个女生热心的问我们是否需要带些零食回来,她们还打算买一些指甲油之类的东西。 一个叫爱洛夫的女生说:我们会多买一点,回来以后你们看到喜欢的再掏钱。绝对不会多收你们的。 她这样保证过后,的确吸引了很多人的兴趣。看起来她也很高兴被这么多人拜托。一板一眼的拿羊皮纸记下大家想要的东西,看样子她大概是打算花光钱包里所有的金加隆了。 我预定了动物巧克力和水果巧克力。那个女生在记下来的时候一再的向我形容水果巧克力,特别是草莓形状的,外面是逼真的红色糖皮,里面是香浓的巧克力芯。听得我直流口水,结果追加了两份。 看到这个女生兴奋的发红的脸,我想她的热心在一般人看起来会显得有些傻。费这么大的功夫却一点都不赚钱,还这么热情的给自己找活干。 整个赫夫帕夫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在很多时候显得傻,立场不坚定总是人云亦云,学咒语慢还总是捉不住重点,热心到为自己找麻烦的地步,没有尊卑之别,不但对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没有约束力,对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也没有足够的敬畏之心。 就连我们的学院长斯普劳特教授也因为总是在温室中摆弄草药而弄得一身的泥土,得不到学生足够的尊敬。比起其它三个学院的教授,她在学生之中风评是最低的一个。 可是斯普劳特教授从来不在意,我怀疑她根本没有感觉到学生对她的差别待遇。结果在她的影响下,整个赫夫帕夫都是这样散漫的气氛。 因为是假日,很多学生都跑到外面去了,寝室里一下子变空了不少。一些学生零星的坐在休息室里,或打牌下棋,或写作业读书。 我捧着魔咒课本练习咒语,指着面前的空杯子不停的念:清水如泉。 一只学校的猫头鹰从天窗飞了进来,扑棱棱落到我面前伸出它的小爪子。 是一张便签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字迹潦草。署名d。 我拿着看了半天,实在很想当成没看到。这个署名很可能是马尔福,而且我在学校里也没有很要好的朋友会特地给我送信来。我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装不知道,旁边一个女孩勾着头凑过来说:真有意思,这是什么? 可能赫夫帕夫还是有一个缺点的,那就是不懂得什么叫隐私权。 我收起纸条,不想让她看到内容和署名,草草答道:便签条。 她完全没有意会到我不想让她看的意思,见我收起来她看不到了,还继续向我这边伸脖子,好奇地问:这是麻瓜的东西吗?真有意思。 我突然明白了,告别这个女孩后回到楼上寝室,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寝室中拿出来再看一遍。 署名d,却是用麻瓜世界常用的便签纸写的。 这是一个拙劣的试探? 哈利·波特可能还是在怀疑我的意图的,而他所能想得到的在这个学校里对他有敌意的学生就只有马尔福。 我拿着便签叹气,这样看来,是去还是不去呢? 收起便签,我背上书包向便签上的地址走去。 便签上所示的地址是在禁林的边缘,旁边不远处就是守林人海格的木屋。顺风时可以听到木屋中传来的闷闷的狗叫声。 我站在那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后面就是幽暗的禁林。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微微起了风,天空中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彩遮住。 我像个傻瓜一样站了一会儿,四下张望看不到一个人影。嘟着嘴嘀咕道:是谁呢?约我也不来! 一边抱怨一边坐到草地上,打开书包拿出课本,抽出魔杖,指着一个土坑开始不停的念:清水如泉。 原本只是想做做样子,扮演一个傻到会连发信人也不知道就前来赴约的一年级学生。打算等个十分二十分钟的就回寝室去。可是在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时候练习魔咒意外的更容易集中注意力。 我很快找到了挥动魔杖和念魔咒之间的频率感,试了几回就成功了。满足之下翻书决定乘胜追击再练习几个魔咒。 当我开始练习下一个咒语荧光闪烁的时候,眼角瞄到哈利·波特从旁边突然出现走向我。我惊喜地抬起头问候他:波特先生!见到你真高兴! 他尴尬的笑笑,似乎想找一个话题,游移的眼神打量着我,说:你在练习魔咒吗? 我献宝一样捧着书凑到他跟前,仰着头热情地看着他说:我发现了这个咒语,我想它会很好玩! 他看着课本点头说:荧光闪烁是吗?这个咒语很有用。边说边抽出魔杖,在我注意他的动作之后才挥动魔杖有力的念道:荧光闪烁! 他的魔杖头应声发出明亮的闪光,像以前过年玩的一种炮,点着后闪出漂亮的火花星。 波特身上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重,好像被阴天包裹住看不到一丝的阳光。但他教我的时候很认真,变得比较有活力,似乎有事情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对他来说比较好受。 在他的指点下我只用了十分钟就学会了荧光闪烁。他的指点十分犀利,总是一针见血。虽然他努力表现的客气一点,不过他说话是很不客气的,好像肚子里有一桶火药,稍稍一点就会爆。然后他又会为自己的不客气而生自己的气,接下来无限恶性循环。 他的那些话我听起来都没感觉,我怀疑我已经学会了赫夫帕夫的迟钝。结果等我学会了之后,他因为生自己的气而像个充气的青蛙一样鼓着脸颊,我则兴奋的向他道谢。 在我道谢过后他更生气了。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我回身收拾书包。此时夕阳西下,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他突然说:你太小了,我不能让你加入我的俱乐部。我们在里面学习的都是三年级以上才会接触到的咒语。 我有点失望。可是他接下来说: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私底下教你。你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写信问我。只要我有时间,我一定会教你的。他认真的看着我。 我能感觉他全身心的希望能争取到每一个靠近他的人的喜欢和快乐。所以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愿意办到。 这一次我真正开心的笑着答应了他。两人分手,他刻意错开跟我走一样的路回到学校走进餐厅。 正当我带着因为今天学了两个咒语满足而快乐的心情脚步轻快的走进学校大厅时,一个透着轻蔑的声音叫住了我,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 小老鼠,过来。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看到一片黑色的袍子边在拐角处闪过,左右张望后痛苦的发现因为时间太早,周围根本没有人。我不能用害怕有人看到会暴露这样的借口不跟过去了。拖着沉重的脚步我走过拐角。 马尔福正不耐烦的双手环胸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看到我终于走过来,冷笑着说:怎么?你想逃跑?感受到救世主的光环后就想背叛我了吗? 我好像也没有宣誓效忠吧。这位贵族公子的脑袋回路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难道在他的眼中,任何比他地位低的都乐于当他的仆人吗? 但我可不敢把这样想法表现在脸上,低着头可怜巴巴地说:……我还没有吃晚饭。 受到赫夫帕夫的风气影响,我已经习惯在十分严肃重要的场合上自然的讲出完全不搭调的话。 马尔福听到后厌恶的皱起鼻子,显然是被我搞不清状况的发言恶心到了。大约在他的身旁,都是一群擅长看人脸色的聪明人。像我这种的十分少见。 他恶声恶气的要旁边的一个高壮的男孩去餐厅拿吃的,在他出声前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我还以为他们是墙角的笨重铠甲。 他草草介绍了一下:那是克拉布,那是高尔。 我怯弱的冲那两个高壮的男孩友好的微笑了一下。结果这两个人居然有志一同的抬高下巴用鼻孔看我。看来我赫夫帕夫的身份就连这两个家伙也可以唾弃。 我闷着一肚子气跟在马尔福的身后溜进一间空教室。真不知道以前霍格沃兹全盛期的时候到底有多少学生,不管哪一层都能找到几间废弃的空教室。 他一走进来举止立刻变得粗鲁了,似乎他在较为公众的场合里会保持他的贵族风度,可是在私底下里,他似乎喜欢更放松一点。看到他坐到桌子上支起一条腿,我忍不住将眼前的坐姿跟刚才看到他的时候那副腰挺得笔直,挺胸抬头扬起下巴走路像行云流水一样好看的贵族派头比。 他示意我像他的仆人一样站在他的面前向他回话。 他得意的笑着说:我看到你跟那个疤头在校园里亲热的学习了!难道救世主的新爱好是交一个一年级的小女朋友吗? 他话音未落,不知是克拉布还是高尔的家伙就粗嘎的笑起来。 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狠狠扁他一顿,到时我绝对会用手边最血腥的凶器扁他。 他嘲笑了我一会儿,接着又赞扬我的努力成果,说: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加入那个集会了,干得好。这样你的那个小秘密就不会被教授们知道了。他再次威胁我。 我只能叹息,这位小少爷如果一直用这种方式折磨他的仆人,只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真心跟随他。 他放我离开,要求我必须在圣诞节前把那个集会的地址和名单交给他,否则就把我曾经夜游的事报告给教授们知道。 一出门我就气得七窍生烟。我管他去死!当我还真在乎那个什么扣分见教授吗?事过境迁,我可是一个成年人了。扣个几分见个教授有什么大不了的。 气哼哼的走到餐厅,吃晚餐时才想起来马尔福明明要克拉布或高尔中的一个到餐厅来拿吃的,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他体贴的表现。不过现在看来,就是伏地魔被打倒了,他也学不会什么叫体贴。 4、第 4 章 使劲撕咬着手中的鸡腿,我努力发泄着刚才被嘲笑的郁闷和怒火。 吃完晚餐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去霍格莫德的高年级们已经回来了,那个叫爱洛夫的四年级女生把我预定下来的两种巧克力给我,这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我兴致勃勃的打开包装吃了一颗,草莓的甜香混合巧克力独特的浓郁美味。 爱洛夫看我喜欢,自己也一脸的高兴,仍是那么热情的对我说:其实今天还有一种新产品,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不过我买得多,你要不要试试看?也很好吃呢。 被马尔福的贵族派头的冷漠和讽刺刺伤的心在赫夫帕夫迟钝的温暖中被治愈了。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跟他们这么陌生,如果我要在这里生活一年,或许更长的时间,那么我应该跟她们更亲近一点吧。 接下来写作业的时候,我坐到了大家的身旁,在旁边有人跟我说话时,我不再刻意敷衍他们,而是认真的回答。这一个晚上过得非常充实,当我躺到床上入睡时,同房间的两个姑娘已经很熟悉了。 左边的叫爱丽,右边的叫菲丝。她们两个都是真正巫师家庭的孩子。可是她们从来没有看不起我这个来自麻瓜家庭的人,相反,据她们所说,因为我的态度,她们一直不敢跟我讲话。 我现在突然改变态度,她们就把我之前的冷漠忘得干干净净,立刻热情的把我当成了朋友。早上起床时、上课时、去餐厅吃饭时、写作业时、还有上厕所时,她们时刻不忘叫上我。 然后在下一封写回家的信中,我终于可以告诉爸爸和妈妈,我交上朋友了。 十月来临,气温一下子下降,早晚都很冷。我开始在袍子里加上薄毛衣。 魔药学、变形术和魔咒课现在已经越来越难了。开学的前一个月,每个教授默认我们可以慢慢学习,但第二个月开始,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已经给了我们足够多的时间适应环境,结果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始加大力度,这导致每节课所需要学的东西有了一个量和质的飞跃。 我看着黑板上这剂魔药所需要的材料和步骤的详解,足足写满了整面黑板。欲哭无泪,我从来没有自己尝试过制作一剂超过十种材料,超过二十个步骤的魔药。 而这一剂用来治痔疮的魔药足足需要超过二十种材料和五十个步骤。 斯内普教授仁慈的把两堂魔药课都给我们了。他柔滑的声音说:先完成的人,可以提前下课。把你们的魔药做好后交到我这里来。说完他就坐到黑板前的桌子旁,开始读书。 在魔药课上一个人一个坩埚,而且绝对不允许开口说话。赫夫帕夫从来最遵守魔药课的课堂纪律,一个个恨不能把嘴巴缝起来。在斯内普教授坐下来安静地看书之后,课堂里鸦雀无声。 我走到前面的药材柜中取材料,用柜中的小秤取走大约比需要的量多一倍的药材。因为我害怕做坏,最少给自己更多的机会。看到我的动作,应该在看书的斯内普教授谴责似的咳嗽了一下,吓得我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拿着药材回到座位上,我仍是习惯于先将所有的药材准备好再开始制作。旁边的同学大多数已经点上了火,按照步骤处理一样,放一样。 比较起来,我的速度慢,看起来也更迟钝。我发现斯内普教授状如不满的看了我好几眼,手下的刀顿时不稳起来,幸好他继续看书,没有再看我。 处理完所有的材料,再三确定份量后分别放在小碟中,我暗暗默念步骤,心中有数之后才开始点火。旁边的同学们有的魔药看起来已经快完成了,可是坩埚里五颜六色,个个急的满头大汗愁眉苦脸。 开始制作之后我的速度更慢,力求每放一种材料都正确无误,每一次搅拌都既稳又准。小小的计时器放在桌角,我设定好每一次搅拌时间,每一次观察的时间。不急不躁。一个小时后我的坩埚中的药液呈现出正确的半透明的亮红色,升腾起的烟雾是微微发黄的白烟,药液散发出烧焦的木头一样的清香味。 我再三对照课本和黑板上成功的药剂的特点,有些不敢相信,满足的笑着把药剂小心翼翼的装起来,准备送到教授的桌子上,一抬头,整间教室居然只剩下我跟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正拼命用魔杖戳着他的坩埚,他的坩埚正冒出灰黑色的浓烟。 斯内普教授仍然坐在那里读书,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十几瓶魔药。我暗地里比较,觉得自己做出来的是最好的。高高兴兴的又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药瓶放到教授的面前,看着他大笔一挥在我的名字后面写下一个良好,我知道这是我能从他手中得到的最好的成绩。满足的收拾东西后离开。 在我走出教室后不久,依稀听到斯内普教授冷嘲热讽的对最后剩下的那个学生说:已经下课了,德斯兰先生,你做好了吗?不管怎么样,交上你的作业收拾好东西赶快离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作为倒数第二个交上作业的人,我紧张的加快脚步走到楼梯口,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个倒数第一的男生抱着书包脸色惨白的从我身旁冲下楼去。 我努力镇定,庆幸着自己总算没有跟他一样惨,下决心下一回要加快速度。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是乌姆里奇,从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的耳语中,似乎非常不满她完全空无一物教学内容。他们认为这纯属浪费时间。 这种反对的声浪在赫夫帕夫的课堂上是看不到的。赫夫帕夫迟钝到根本感觉不到任何不满,也没有热切的想要学习的愿望。 乌姆里奇在整堂课上就要是我们认真安静的读书,她穿着粉红色少女系的袍子坐在讲桌前,努力优雅。 我不知道其他同学是怎么样的,我是摊开课本后盯着那些铅字开始神游物外。这是以前上学时最常做的事,我想我上三流大学也是有原因的,比如从来不认真听课。 盯着课本,脑袋里却胡思乱想,两堂课很快就过去了。 下课铃一响,乌姆里奇优雅的站起来,优雅的对我们说可以下课了,优雅地说希望我们能在这堂课的学习中得到真正的启示。 赫夫帕夫的学生们齐声回答谢谢老师。不过我敢发誓,一半以上的人的脑袋里已经开始想象晚餐了。 大家收拾书包安静迅速的离开。同寝室的两个女孩拉着我钻入人群奔向餐厅。 十月的第二个星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天气变得古怪起来,中午热得恨不能穿裙子,早晚却冷得让我想穿厚毛衣加外套。学习上已经渐入佳境,在经过哈利·波特的几次指导之后,我已经能渐渐摸索出使用魔杖的要诀。至于魔药,只要认真仔细,基本上不会做出太离谱的成品来。 于是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在霍格沃兹的日子变得不那么难过了。 不对!语调在这里要扬上去!!看我做!!愤怒的波特推开我,抽出魔杖凶狠的瞪着我,严厉地说:看着我做!!说完用力挥动魔杖,结果放在树桩上的苹果没有应声飞来,他的魔杖头倒是冒出了熊熊烈火,火苗掉在地上烧着了地上的枯草和败叶。 我机灵的抱起书包窜到旁边,他则迅速挥动魔杖唤出一股清泉扑灭它。 这场变故让他愣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提起书包大踏步离开。我看到他愤怒懊恼的表情,咬紧的牙关像正在生吃某人的血肉。 我紧追两步喊他:哈利,哈利,等等,等等我。 他突然停下来,硬邦邦地说:对不起。然后又想走,被我拉住,小心翼翼的问他:哈利,要聊聊吗? 今天我在温室旁边用苹果练习飞来咒,结果哈利·波特突然出现,他微怒的问我为什么一直不找他,是不是因为曾经拒绝我加入他的俱乐部而怨恨他。我回答是因为最近学习咒语时都没什么问题。本来一年级学习的咒语就不会太高深,变形课只是简单的变变纽扣变变针,魔咒课一直要我们练习漂浮咒,现在还没有学习第二个咒语。至于魔药课,我想他无法给我什么意见吧。 我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咒语大全中挑选了一些曾经听说过又相对简单的咒语来练习,正好被他看到我在练习的飞来咒,他就说这是他在四年级是学习使用的咒语,我从善如流的请他给我一点指导。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 哈利·波特的心情今天异常糟糕,我怀疑他可能是在生气的时候离开了他的朋友,然后胡乱走碰到的我。结果就把怒气撒在我的身上。但比起故意拿我来取乐的马尔福,波特应该是无心的。 再说,他冲着无辜的我发火,却只是让他自己更生气。我有些同情这个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男孩。在我看来,他的确够幼稚。所以我愿意暂时扮演一下知心姐姐,跟他交好绝对不是坏事。 我拉着气哼哼的波特坐到树桩上,从书包里掏出从霍格莫德买来的巧克力,友好的请他吃,然后问他:出什么事了? 他谢谢我的巧克力,却拿在手里不吃,敷衍地说:没什么……都是一些…… 他停了几秒,突然愤怒地说:我真不知道麦格教授在想什么!!大家也都很奇怪!!难道他们宁愿相信那个说谎的报纸也不愿意相信邓不利多吗?!难道一定要伏地魔跑到他们面前,他们才愿意相信吗?!魔法部的那一群蠢猪!! 他恶狠狠的把巧克力吃下去,表情凶恶的像在吃人肉。 我保持沉默,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快要爆炸的情绪。 接下来波特把全世界全学校所有的人都抱怨了一个遍。重点是被魔法部洗脑的魔法世界,以及被乌姆里奇压制得死死的学校教授们。还有不相信他的话的朋友。 等他把话说完,天都快黑了。说完以后,他空虚无助的坐在树桩上,迷茫失落的眼神漫无目的的游移着。看起来他根本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对现在的世界做些什么。 我收拾好书包,站起来看着他。看起来他似乎不想去吃晚餐。 波特呆呆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刚刚才发现留在这里听他说话的人是我一样。他草草的对我道谢:谢谢你听我说。你回学校去吧。 我点点头就离开了。说实话,我无法理解他现在所承受的压力到底有多大,毕竟我可没有被人天天指着鼻子说要拯救世界为父母报仇。既然我没有经历过,我就很难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当然也不可能给他一些有用的建议。 而且,我认为我的建议他根本不可能听进去。如果是我,首先绝对不会冲在最前面,在外力比我更强大的时候,我通常会示弱,保存实力,在有力的条件下才会攻击。可是这明显不符合哈利·波特的信条,现在的他只怕想的就是邓不利多要先英勇的将乌姆里奇赶出学校,并严厉的斥责魔法部部长福吉,福吉要立刻诚惶诚恐的道歉,并带领整个魔法部开始准备对战伏地魔,最后整个魔法世界正视伏地魔已经回来的事实真相,全力准备战斗。 5、第 5 章 这个多少有些异想天开,怎么可能会所有的人都跟他想的一样呢? 他现在也不可能听得进去其他的意见,我也懒得去招他讨厌,好心办坏事。听他倒垃圾已经是我所能做的全部了。 把波特的心事抛到脑后,我现在只想着美味丰盛的晚餐。但非常遗憾的是,在走进餐厅之前,我再次被马尔福抓到了。又一次的巧合让我非常怀疑,他该不是时刻注意着波特身旁都出现过谁,然后挨着个的调查吧? 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一间空教室,我半是认真的抱怨道:……我还没有吃晚饭。 再来几次打扰我吃饭我真的要怨恨了。 他从眼角瞟了我一眼,他就不怕眼睛抽筋?我恶意的想着。 他冷哼了一声,道:你难道只想着吃饭吗?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还会有什么! 时间到了怎么可以不让吃饭?我在肚子里恶咒不已,有朝一日我比他强的时候一定会狠狠报复他! 一个东西突然扔进我怀里,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巧克力。马尔福恶声恶气地说:不是饿吗?还不快吃? 难道他以为我会像饿了三天一样连三赶四的吃下去?我还担心这巧克力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呢。 我干笑着表示这巧克力太难得了,我要更珍惜的吃它。然后狗腿的谄笑着对他说:马尔福先生,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他一脸得意,似乎对我的识货非常满意。这家伙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连我敷衍的话都听不出来。他傲慢地说:我看到你跟那个疤头在温室那里坐了一个下午,你们都聊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找我来问的就是这件事。天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精神对哈利·波特的一举一动这样穷追猛打。要我就绝对做不到,就算我讨厌一个人,最多有时会在心里咒骂他,却绝对做不到天天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时刻想着报复他。 我支支唔唔胡编乱造了一些,诸如波特正在担心他的裤角是不是有些太长,额头的头发是不是应该修剪一下,或者换个洗发水。 马尔福明显听傻了,他迟疑地说:……他,跟你聊的就是这些? 我呆呆的点头,真诚的抱怨:其实我对巫师世界的洗发水的品牌不太了解,然后他就说他其实也不怎么了解,结果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品牌。 这种话题走向绝对是马尔福没有预料到的,他死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看着我在他的目光中瑟缩,结果自言自语:……说的也是,他也不会跟一个赫夫帕夫讲什么。再说他的头发是很糟糕。 我在心中狂笑。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马尔福厌恶的瞪着我,站起来大步走出去,临走时扔下一句:没用的东西!赫夫帕夫的蠢驴! 我结结巴巴的在他身后小声说:先生再见,先生慢走。听到他走远的脚步声,我屏息等了一会儿,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才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我啐了一口,小声恶咒道:活该!!气死你个混蛋!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为口出恶言。一个柔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边!我的心跳马上破一百! 心惊胆战看到出现在门边上的人居然是斯内普教授!我的头一阵晕眩,几乎被吓得坐到地上。 他站在门外,冷冰冰的看了我一会儿,那目光中不知是什么意思,最后冷笑一声大步离开。 而我呆站在教室中,刚才的得意已经全都变成了惊恐和沮丧。老人说的对,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下一回绝对不在学校里说任何一个人的坏话了,要说也回家说。 第二天正巧有魔药课,我从来没有如此期望在这一天世界毁灭让我不用去上课。结果整堂课上我连头都不敢抬,几乎想钻到桌子下面去。然后那堂课的魔药是我第一次做的有点失败,颜色比正确的颜色要深一些,交上去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目光差点没把我大卸八块!他恶狠狠的给我批了个令人失望,把我赶出去了。 又到周末,同房间的爱丽和菲丝打算去玩飞天扫帚,她们笑嘻嘻地说到二年级就去参加魁地奇球队的选员。据她们所说,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队的选员是最没有要求的,基本上只要哀求一下队长,最后都能混上一个名额,差不多的都可以当候补。 我沮丧的摇头,说自己要去把上一次做坏的魔药再做一遍,然后练习几个咒语。 爱丽唉声叹气地说:贝比,你大概是我们之中最用功的一个了,天知道你为什么没有被分到拉文克劳。 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很显然是因为我足够笨。 两个姑娘笑成一团。在赫夫帕夫里面没有人会因为笨这个字而不满或生气,相反,大家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因为我太笨了。然后这一句话可以把所有的错误都轻松的揭过去,万能得很。 对赫夫帕夫来说,笨代表着温暖的自嘲。比起其它三个学院,对笨这个字最没感觉的就是我们了。 挥手告别那两个去享受阳光和草坪的姑娘,我提着书包准备去找一个空教室。这并不难,一个有着晴朗天气的周末,大部分的人都跑到外面去了,留在学校里的人不多。 我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一间光线充足的空教室,课桌椅也不多,环境也还算干净。我满意的放下书包,取出折叠坩埚支起来,取出魔药材料,取出课本。当这些东西整齐的摆在我面前,心慢慢沉静下来。我对自己说:开始。 时间慢慢过去,我完全沉浸在熬制魔药的快乐中。看着手中一样一样稀奇古怪的树皮动物爪子放到坩埚中后,坩埚中的药液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翻滚冒泡,偶尔发出诡异的暗光,有时冒出火花,有时却升起古怪的烟雾。 我想如果爸爸妈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的。应该十分有邪恶巫婆的派头。 我的心中充满恶意的快感,微微得意。看着眼前的魔药最终呈现出正确的颜色,气味也如书中所描述的一样。 这一刻的成就感是不能言传的。我现在最大的冲动就是把这药灌到某人的嘴巴里让他喝下去,这个魔药主治消化不良引起的拉肚子,可惜身旁没有拉肚子的人。 我盛出一小瓶,哀怨不已,如果我拉肚子就好了。好想试试效果啊。或许晚上可以多吃一点,然后把它喝下去。我如是想着。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为胡乱使用教室。 我僵硬的回头,看到斯内普教授黑色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口。我好像忘记关门了。 他油滑地说:真是受不了你们这群学生。想想看你们会给打扫学校的职员带来多大的麻烦,可怜的费尔奇。 可怜的是我。为什么又一分……?我觉得自己很悲惨。 我拿着水晶药瓶看着他走近我,拿走我手中的药瓶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还打开瓶口闻了闻味道,然后冷哼了一声。 我一下子不自信起来,颜色味道都跟书中的一样,莫非有疏忽的地方?药是失败的吗? 结果他没有说任何评语就转身大步离开,临消失前扔下一句:快点收拾好你弄出的烂摊子!总是在给别人添麻烦的学生! 我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碟碟,各种魔药材料的边角料掉在桌子上和地上。然后我想起来他拿走了我的魔药。 我欲哭无泪。要说魔药嘛他拿走就拿走了,我这边反正还有一锅,可是装魔药的水晶瓶他也拿走了。一套十二个,交作业时的水晶瓶反正还会再发下来,可这一支不是交作业啊,他会记得还给我吗? 我望着剩下的十个水晶瓶苦恼的想,这是纯正的天然水晶,纯度极高,据说是为了保证在装魔药时对药效的保存还是云云的理由,重点是它很贵啊,买这一套水晶瓶时花了二十五个银西可! 虽然我曾经想过要用玻璃瓶或塑料瓶代替,不过这个设想还不敢实现,等我回家以后一定要试试用玻璃瓶或塑料瓶装,水晶瓶实在太奢侈了。 哀悼着我失去的一个水晶瓶,听话的收拾好这一摊东西,连地我都用清理一新收拾干净了。一面咒骂自己如此听话,一面安慰自己,没关系,最多只念一年,一年以后就可以回家了。 十月的第三个星期,我开始夹起尾巴做人。不管去哪里都混在大家中间。在上个星期发生的事令我害怕了,实在不愿意再被那群可怕的人撞上。 一只漂亮的雪白的猫头鹰从天窗飞进来,轻灵的划过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落到我的面前。 坐在我身旁的几个女孩发出小小的尖叫,像是要立刻扑上来。 而我却僵硬的发现远处坐着的五年级有几个人面色古怪的看过来,吓得我抱起这只惹眼的雪白猫头鹰窜到楼上。 刚跑进寝室,这只可恶的鸟就从我的怀里挣出来,给了我一翅膀,扇了我一脸的灰尘,清脆的啸叫着落到床头,淡定的梳理了一下它雪白漂亮的羽毛,然后才伸出一只爪子。 我怒瞪着它走过去,取下爪子上的一封便条,看起来是随便从羊皮纸上撕下的一角,上面简单的写着: 致克林顿小姐: 我是波特,上一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从霍格莫德给你带了一些巧克力,我记得你很喜欢。请你到守林人的小木屋里来。 你诚挚的:哈利·波特 虽然看到这只显眼的白猫头鹰我已经能猜到是谁送来的信了,不过看到信才觉得惊讶。 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轻易就说不去似乎会令他多想。我叹气,提起书包准备去赴约,临走前打开窗户示意那只猫头鹰可以从窗户飞出去,可是它转着小脑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发出咕咕的声音,我不解的看着它,过了一分钟,它嘎的大叫一声!冲天而起,箭一样飞出去。 这只鸟是不是在生气?我边下楼边想,走到院子里想起来,我是不是应该给它点吃的?可是我没有猫头鹰吃的东西,巧克力听说不能给宠物吃。 走到外边才发现天阴下来了,可能要下雨,而且风很大,吹得人骨头缝里发冷。 一路小跑,跑到位于禁林边上的那个巨大的木屋,接近以后才发现,这木屋比我家的三层别墅还高,我开始猜测住在这个屋子里的海格到底有多高大。 我走到木屋的门前,还没有敲门,那门就突然打开了,吓了我一跳,然后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动物,呜呜叫着扑向我。 我尖叫,声高八度,尖锐刺耳。 在我几乎没吓得坐到地上之前,哈利·波特冲出来拉住那个黑色怪物连声斥责道:牙牙!不许扑! 我捂住心脏狂跳的胸口,吓呆了看着那个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摇着尾巴一脸憨厚的大傻狗。波特在一边说:对不起,吓着你了。牙牙是很忠厚的,它不咬人。 我知道!我在心底恶狠狠的想着。我当然知道这只狗不会咬人!但我不知道它这么吓人!它简直像一只黑色的小熊一样巨大。 波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黑狗牙牙拉回木屋,给我空出一条路来走进去。期间牙牙一直企图扑到我身上来跟我玩。 我贴着墙壁溜进屋子里,看到波特把牙牙拴到墙角。等我回神,才看到这木屋中还有两个人坐在一张巨大的木桌前。一个是嘴里手中都拿着糖果在吃个不停的红发的大男孩,另一个是严肃谨慎的看着我的棕发女孩,她的头发像乱草一样干燥蓬松,这让她的头看起来大了一倍。 波特拉着我走到他们中间,分别介绍道:这是罗恩·韦斯理,这是赫敏·格兰杰。他们是格兰芬多的男、女级长。 我看到在波特介绍他们是级长时,罗恩·韦斯理粗糙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咳嗽着转开头,零食渣子从他的嘴里喷出来。 我向后闪。 赫敏·格兰杰表情严肃,很有麦格教授的真传。她在听到波特介绍她是级长时,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却下意识的挺了挺胸。 我暗笑。 波特拉着我跟他们坐到一起,他从堆放在木桌上的一堆糖果中扒出来一些巧克力推到我面前,说:拿着吧,都是给你的。 他表现的太自然,让我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韦斯理帮腔:哈利今天差不多快把整间蜂蜜公爵的巧克力买光了,连今天才出的新产品也有。他拿起一颗奶油巧克力糖球,看起来很馋的样子。 格兰杰一把将他手中的那颗巧克力夺下来,很严厉的瞪了他一眼,一边拿出袋子把所有的巧克力都装起来,一边微笑着对我说:拿着吧。克林顿,哈利想向你道歉,他上一次对你的态度太坏了,你没有生他的气吧? 她把装着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怀里,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我。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我是说不出另一种答案的。我转头看向波特,感激地说:谢谢你的巧克力。 他们盯着我,我结巴地说:……我当然没有生气。废话,跟我又没关系生什么气。虽然曾经有些郁闷,不过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格兰杰紧接着问:那你这段时间都没找哈利,他才以为你生气了。 波特听到她这样说,面带怒色转开头。可能并不喜欢他的意思被这样解释吧。 6、第 6 章 不过我能明白格兰杰的意思,从善如流的解释道:最近没有学什么咒语。变形课和魔咒课都在复习。不知道教授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格兰杰看了波特一眼,我猜她的意思是,我从来不主动找波特的原因就是学习任务不重,而不是我怨恨他。 波特好像习惯于将别人对他的看法想象到一个极差的评价去。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想象是不是别人对他有什么看法,还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然后就开始生气。他活得真累。 波特坐到一边,看起来又在生闷气了。格兰杰叹了口气,靠近我坐下来,拿了袋软糖递给我说:吃吧。我能叫你贝比吗? 我点头。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友好的反问她:当然可以。那我能叫你赫敏吗? 她微笑着答应,指着正皱着脸的韦斯理说:你可以叫他罗恩。 可是韦斯理明显不愿意被一个一年级这样称呼,他瞪了格兰杰一眼。 格兰杰就当没看见,接着指着坐到一旁像个孤独大侠的波特说:你也可以叫他哈利。 哈利听到就像没听到。 场面很冷。格兰杰努力营造和蔼友好的气氛失败了,其他两人都不捧场,完全没有配合的默契。 我埋着头专心吃软糖。这三人之间的气氛真差,他们不会一直在吵架吧? 格兰杰清清嗓子,在这样艰难的气氛中继续表达友好,努力要把友好的气氛坚持下去。她微笑着说:你们现在学到哪里了? 我说了几个魔药名和魔咒名。她草草点头后说:我想你们现在学习任务不重是因为魁地奇赛季快要开始了。哈利和罗恩都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员,对吗?哈利? 格兰杰努力想把波特拉进我们气氛友好的交谈中来。可是他完全不肯配合,闷着头一下一下用力抚摸牙牙,牙牙呜呜叫着趴在他的脚边,看起来很可怜。 格兰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时努力向我微笑,继续找话题:那么,你也是来自麻瓜家庭对吗?我也是。当时是麦格教授来接我的,你是谁去接你的呢? 我是这间屋子里最配合她的人,马上诚实的回答她:是斯普劳特教授。 格兰杰紧跟着轻笑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怪不得你进了赫夫帕夫呢,那斯普劳特教授……她的话被罗恩的大笑打断了。 罗恩听到去接我的是斯普劳特教授,马上大笑着说:是她?天啊!她去你家的时候长袍上还沾着泥土吗?或者她终于梳了梳她的头发? 我平静的转头看他。格兰杰在我身旁愤怒的大叫:罗恩·韦斯理!! 韦斯理得意的大笑戛然而止,他讪讪的看着格兰杰,草草对我道了个歉。 我觉得就凭他这个态度,不管遭遇到什么恶运都是应该的。我觉得我告辞了。我站起来,不着痕迹的把那个巧克力袋子放到桌子上,当我什么人的东西都会收吗?哼。 我弯弯腰对他们点点头,说:快到晚餐时间了,我回去了。再见。 不管他们找我来的初衷是什么,这次交谈真的让人很不舒服,也让我对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好感。结果我连一句跟你们交谈很愉快这样的客套话都说不出来。 我走到门口,听到身后波特从旁边的沙发上大力站起来,转到桌前拿了什么,然后快步走过来拉着我说:我也要回去了。然后打开门,拉着我就离开了,完全不管他剩下的两个朋友。 被他拉着,我辛苦的跟上他的速度。他走的像要飞起来一样快。快到城堡的时候,他把那个装着巧克力的袋子塞到我怀里,情绪低落的对我歉意地说:对不起。他们没有恶意。 也不算恶意。虽然格兰杰的友好太刻意,韦斯理的忽视和不客气让人发怒,但我还不至于跟两个小孩子计较!我咬着后槽牙想。 波特无奈的挥着手臂:他们……我……最后他只能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之,很对不起。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我抱着巧克力,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好道歉的。我没放在心上。巧克力很不错。我对他笑笑。 波特放心的微笑了一下,虽然他的情绪还是很糟。 我觉得他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总是这么坏,所有的事都不顺心,一切都让人失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解他一下,正视他说:听着,我不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什么,不过我想你总有一两个可以交流的人吧。哪怕只是听你发脾气,一个就算听你发脾气也会原谅你包容你的人。 我指的是小天狼星,他的教父。比起冲动的韦斯理,看起来不那么可靠的格兰杰,教父总是更好一些。 他茫然地说:不行,他也有很多心事。我不想麻烦他。他不知道我知道,而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但隐晦也有隐晦地说法。总之沟通顺利,可喜可贺。 我决定换一个说法:波特,你知道,有时候被人需要才会令人感到满足的。如果有人知道你需要他,哪怕只是听你抱怨一下,不是那么正经的事,只是一些闲聊,或许对他来说更好更幸福呢? 他如有所悟的看着我。 我试探地说:比如你……我比划了一下,比如他希望我来找他,向他请教。这只是一件小事,却的确是他的想法。 他愣了一下,那张被沉重的心事压得不见一丝阳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还是很疲惫。 他有些激动,有些释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对我用力的点头说:谢谢。我可以叫你贝比吗?你可以叫我哈利。 他期待的看着我,比起刚才格兰杰刻意的客套,他当时根本不想搭理,现在才是真心的。 我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哈利。 告别波特,我走进城堡,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那个斯莱特林再次从角落里跑出来。 结果应验了。 他就站在拐角阴沉的看着我,看得我心底发寒。 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我习惯性的跟在他后面溜进一间空教室,肚子里暗暗咒骂自己,真是奴性坚强。这就是赫夫帕夫的劣根性吗?因为懦弱而不敢反抗强者,宁愿委屈自己。我一边给自己找理由,一边乖顺的站在他的面前。任他打量。 马尔福先是用透视般锐利的视线将我看得连骨头缝里都开始发毛,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话,可是在他刚刚开口,就被我的眼疾手快的捂住嘴。 他瞪圆双眼,看着我犯上作乱的那只手。可是却并没有冲动的挣脱我的手然后大叫,我在此时深刻感激他出自斯莱特林的冷静与自制,最少这一点他要比那些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的格兰芬多强得多。 我竖起的耳朵听到了此时就在外面大走廊里传来的争论声。 马尔福也听到了,他拿下我捂住他的那只手,狠狠地甩开,扔给我一记眼刀,然后蹑手蹑脚的潜到门前,悄悄推开一条缝,走廊里的交谈声立刻清晰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扒着门缝看出去。 是韦斯理和格兰杰,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一路争吵走过。 格兰杰正在愤怒的叫喊着: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一个可以跟哈利和好的机会!你怎么能那么不客气呢?如果你不会说话,那就别说!既然贝比是哈利的新朋友,那我们就应该跟她好好相处! 韦斯理皱着眉一脸厌恶:跟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赫敏,或许你应该再给哈利另外选一个朋友,我想他还不至于需要一个这样的支持者才能重拾信心。你怎么就不能介绍几个还可以的?一个是那个疯姑娘洛斯乌德,一个是这个赫夫帕夫。 听到这样的评价,我微微挑眉,露出微笑。 格兰杰愤怒的大叫:罗恩·韦斯理!就算是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也比你好!! 两人对视一眼,再愤怒的别开眼。 吵得好!我在心中击节赞赏!继续吵吧!一丘之貉。 这两个家伙都不认为我跟波特交好是一件好事,半斤对八两。虽然我的确隐瞒了很多秘密,但我并没有抱着恶意而来。最讨厌这种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心意的人了。 格兰杰深吸一口气,力图继续说服韦斯理,虽然我觉得那是白费功夫。她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波特和韦斯理忽视拒绝之后仍然能继续用她的智慧来帮助他们呢?还是这就是分院帽把她分到格兰芬多的原因?不怕被拒绝的勇气。 韦斯理不耐烦的打断格兰杰的话,说:你也没那么喜欢她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怀疑那个叫克林顿的跟哈利交朋友是别有用心,不过我需要说的是,赫敏,有时你真的想太多了。他叹气摇头,一脸无奈。 躲在门后偷听的我倒抽一口冷气!格兰杰也太厉害了吧!向后一退正踩在站在我身旁的马尔福的脚上,于是更加害怕,几乎要跳起来!被他一把按住,掐着我的脖子拉到他的怀里,凶恶的脸上露出狰狞的杀气对着我嘘声道:安静! 当我被他按到怀里时,怔愣间只能感觉到他的袍子上散发出来的冰一般冷冽的香氛,被这种香气包围令我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 一愣神就听漏了一段。 格兰杰略带尴尬地说着:……我也只是认为她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居然有胆子接近哈利,有些奇怪。 韦斯理像是占住了理,马上骄傲地说:你也觉得她出现的很奇怪吧。一年级都是一些蠢猪,我觉得跟他们说话都是一种折磨。 我的脑袋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粉色的迷雾立刻从的脑海中散去,目露凶光的睁着那个傻大个。他才是蠢猪!他是格兰芬多最有名的蠢猪!!他会当上级长鬼知道是什么暗箱操作的结果! 马尔福倒是兴味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韦斯理的这个说法很有同感。我当然不敢跟他对着干,只好装作没看到他的这个眼神。 格兰杰轻蔑的打击他:你也曾经是一年级,罗恩。 韦斯理扬起下巴骄傲地说:我一年级的时候可不像他们那么笨! 格兰杰翻着白眼懒得理他。 门后的我和马尔福一起为之大言不惭的话冷笑。 格兰杰摆摆手说:这些都不用再提了。我承认我的想法太过了,不管怎么说马尔福的那些斯莱特林也不会想到用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来试探我们。 听她再次说中,我又忍不住害怕的向后靠,这次直接靠进了身后马尔福的怀里。脑中突发奇想:他的胸膛很宽,人很高,很有力。 从背脊涌遍全身的战栗令我有一瞬间的失神,竟靠着他发起了呆,直到他把我推出去,看到他厌恶的使劲拍打衣服,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我后知后觉的凝神细听,门外的走廊上已经没有声音了,可见他们已经走过去了。 我呆呆的看着像被什么惹恼的马尔福,他正毫不冷静的在冷笑,嘲讽道:看来你快暴露了,小老鼠。没想到救世主身旁的狗的鼻子这么灵,这么快就嗅到你身上的臭味了。 他探头到走廊里快速张望了一下,然后迅速闪身离开,不忘再扔下一句打击我:小老鼠,这下你可怎么办呢?快点把波特的事调查出来告诉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7、第 7 章 直到他的袍角从门口消失,我都没有回过神来。站在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教室里有一分钟,才恍然大悟,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立刻去餐厅吃晚餐。至于波特加格兰杰加韦斯理加马尔福,跟我无关,由得他们去闹吧,一群小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像是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和赫夫帕夫的一年级突然变成了学校里最容易相遇的两个年级,我一天能碰上两三次或韦斯理或格兰杰或波特,除了波特我愿意友好的微笑一下以外,另两个我直接无视,谁也不是迫不及待的要抱他们的大腿。 格兰杰的笑脸在我的忽视之后有越来越亲切友好的趋势,搞得有几个赫夫帕夫过来问我是不是跟格兰杰在麻瓜的世界认识,可见她的笑容有多亲热。 我想她完美的诠释了格兰芬多的坚强,跟波特一样,越拒绝越粘上来,只要我是他们认为的弱者。这种体贴虽然古怪,但不能否认的是很有用,我也没办法一直端着冷脸对一个如此热情友好的人,只坚持了几天就开始对她微笑了。 韦斯理绝对是被格兰杰逼过来的,他就带着那股不情愿,一走近我脸就扭到一边,谁稀罕似的!我扭的比他还快。 可能没有得到他预想中的尊重,他愤怒地瞪着我,几次后的结果是我身旁的赫夫帕夫开始传言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理因为没有希望选上魁地奇队员正在找人撒气,而他的目标就是一年级生,因为他是级长。 两天之后他开始拉着格兰杰一起过来,结果我对着格兰杰笑,他在一旁像是也对他笑一样僵硬的对着我笑。 就这样我们拉锯了一个星期,我全面投降,只要他们不再像背后灵一样跟在我身后冲着我笑,在周末我把他们两个约出来。 坐在守林人海格的巨大的木屋里,我谈判一样的对坐在我对面的格兰杰和韦斯理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韦斯理夸张地说:哇,你猜到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可能杀气太重,一下子把他吓到一边沙发上去跟黑狗牙牙玩了。 格兰杰严肃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对我温柔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哈利。 波特?我不解的看她。 她微笑着说:因为跟你谈过之后,他好像想通了一样。我想,能不能请你偶尔跟他聊聊?她的表情里有着难言的疲惫和烦躁,看来波特的问题真的很困扰她。 她凑近我小声说:我想可能有些话哈利不肯跟我们说,但他或许跟你比较聊得来。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发生了很多事。你能帮帮他呢? 我客气地说:我不太明白……其实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但我不确定格兰芬多能不能听懂。 她热切的更加凑近我说:就是偶尔,你在学习上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用猫头鹰问他,然后就随便聊聊。 如果不是因为我只有一年级,我几乎以为她在暗示我可以跟波特谈恋爱。 她期待的看着我,那闪亮的眼神几乎是一种压迫。看来格兰芬多听不懂拒绝。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直言相告。 我郑重地说:很对不起,不过我想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她回答,我站起来就向外走,结果打开门就看到哈利·波特阴沉的站在门外,我愣了,我身后的两个人惊呼。 哈利!! 很好,一物降一物。我如一缕青烟般闪身站到一旁,看着天花板等着阴沉的波特先生走进来,走向韦斯理和格兰杰,然后再如一缕青烟般从木屋中消失,离开前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轻轻关上。 轻快的跑回城堡,这样美好的周末我应该找间教室制作一两剂魔药,再练习一两个咒语,而不是搅合到他们那复杂的青春期心事中去,谁耐烦去管谁谁谁的难言的心事。之前就当我日行一善。 我找了一间空教室,兴致勃勃的准备制作一剂治疗青春痘的魔药,这是多么实用的东西啊,我还翻出来一剂纯粹补水、营养肌肤的魔药,今天要是顺利就全都做出来好了。 我架好坩埚,再三确认过步骤和材料,准备动手。 赫夫帕夫扣两分,克林顿小姐你真是屡教不改。我看你需要一次劳动服务来加深印象。斯内普教授如神出鬼没的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门口,我呆愣的看着他,谁来告诉我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三楼的空教室中的吗?我记得他的办公室在地下室,今天周末又不上课,他跑三楼来干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我整齐摆放的坩埚和魔药材料,冰冷地说:收拾好东西,二十分钟后到魔药教室报到。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哀怨的收拾东西,第一百零一次发誓,我一年后就回家,傻子才继续在这里上课!这里的教学素质还停留在中世纪,完全是未开化! 提着书包我二十分钟后准时出现在魔药教室里,斯内普教授正站在讲桌前低头整理魔药。 我肃立后扬声说:报告斯内普教授,贝比·克林顿前来进行劳动服务。 他连头都不抬,指着摆在旁边的两个大木桶说:整理爱尔兰牛蛙,取出它们的眼睛,挤出它们背上毒腺内的液体,小心不要沾到你的皮肤上,那液体有腐蚀性,沾上了你今晚就要在医疗翼过夜了,还会留下永远也消不去的伤疤。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万分怀疑他只是想找个人来处理这麻烦的牛蛙才会随便抓了个人判劳动服务,还有这么危险的东西适合交给学生处理吗? 他看着不动的我,柔滑的声音阴险地说:注意,这些全都要在它活着的时候做,不能杀了它们。 我发誓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快乐。 斯内普布置下任务,就低头专心的处理讲桌上的魔药,我发现在此刻他是不笑的,表情严肃。 我无奈的走向那两个大木桶,走近后听到牛蛙在里面跳起来的噗噗声,还有相互挤撞发出的咕叽咕叽的粘液声就恶心的全身僵硬。 走到木桶边,我亲眼看到这种爱尔兰牛蛙的样子,它们居然有三种颜色,柠檬黄,草绿和孔雀蓝,颜色如此鲜艳倒是不那么恶心了。 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处理它们了。放下书包,我抽出魔杖,讲桌前的斯内普教授看了我一眼,不过既然他没有出言讽刺,我就当他默许我使用魔杖。 我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个干净的平底盘,然后用魔杖指着桶中的一只牛蛙,用漂浮咒把它从木桶中移到我手中的盘子里,在它四处缓慢爬动之前,迅速的一挥魔杖,念道:统统石化! 就见那牛蛙僵硬的像塑料玩具歪倒在盘中。正在我欣喜的时候,听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冷嘲热讽。 真是高明的技术,出人意料的智慧。 我僵硬的端着有一只石化的牛蛙的盘子转身看他,结结巴巴的问:教授,是不是不能用石化咒?或许会妨碍取出的材料的功效? 他没有回答我,令人费解地说:让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用昏迷咒?如果你是为了害怕吓到这悲惨的牛蛙的话,石化咒并不能令它感觉不到痛苦。 谁说我是为了不让牛蛙痛才用咒?我是为了不让它挣扎。但我不能这样回答他,我委婉地说:我不会用昏迷咒。 昏迷咒比起石化咒要严重的多,我怀疑可能要到四、五年级才会接触到。因为它已经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了。 结果斯内普教授让我震惊地说:那看来你有充足的练习机会了。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那两大桶的牛蛙。 我僵硬的看着不再给我任何提示的他,莫非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在这里用他的牛蛙练习昏迷咒?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 我发了十秒钟的呆,结果他兜头扔过来一句:克林顿小姐,我必须要提醒你,晚餐前如果你无法完成,只怕就要错过晚餐了。 我全身一激灵,立刻转身冲向木桶。与其去想他的目的,倒不如赶快干活,反正昏迷咒我也想学,学会也不是坏事。而我的笔记上的确有昏迷咒的咒语和要点。 当我挥动魔杖指着木桶中最后一只牛蛙,快速清脆的念出:昏昏倒地!的时候,对这个咒语已经非常熟练了。 处理牛蛙意外的非常简单快速,在晚餐前整整两大桶牛蛙全部处理完毕,看着那空掉的两个木桶和满满一盆的牛蛙眼睛和一罐的脓液,我的满足感是非常大的。 完成的满足感胜过了被捉来干活的不忿,我邀功一样开心的对斯内普教授说:教授,我都做完了! 他厌恶的看了看我沾满牛蛙身上的粘液的长袍和脏污的双手,草草的扔给我一句:快走吧。 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不友好,可是我却无法像对待韦斯理那样讨厌他。半弯腰向他行了个礼,我转身提起书包离开。 走到一楼大厅时,正好碰上结伴来用晚餐的波特三人组。格兰杰看到我,先是微笑打招呼,然后就被我身上狼狈的样子吓得叫出来:贝比!你去干什么了? 我轻快的回答:我去魔药教室劳动服务了。 波特三人组的脸色齐齐一变,好像我去的是龙潭虎穴。 告别他们我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走去,听到韦斯理在背后乍舌道:去魔药教室劳动服务都能这么轻松,赫夫帕夫果然迟钝。 心情好的我难得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随他说去,我是真的没有在斯内普教授那里感受到什么敌意。虽然他不客气。但比起韦斯理的不善和格兰杰的防备,甚至是波特的无理取闹,马尔福的鄙视轻蔑,斯内普教授是唯一一个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恶意的人。 我可以断定的是,他的心里对我这个麻瓜,赫夫帕夫,一年级,不但没有鄙视,而且在尽全力做一个教导我的教授。他对我这个学生,是尽他的全力宽容和引导的。 几天后,我在图书馆偶尔查到了关于爱尔兰牛蛙的资料。 爱尔兰牛蛙:产自爱尔兰西部。眼珠是制作止泄剂等一系列魔药的重要组成部分。 爱尔兰牛蛙非常迟钝,极易捕捉,根据研究表明它们没有痛觉,被人捉到后完全不会反抗,所以是一种较易进行处理的魔法生物。它们身上鲜艳的颜色是它们对付天敌的保护色,其实它的全身都没有毒。 看着这段话,我再一次自顾自的将斯内普教授的行为进行了善意的认定,捧着脸陷入美好的想象中。 赫夫帕夫扣一分,因为在图书馆露出傻笑。斯内普教授出现在我面前,抽出我面前正在看的那本魔法生物大全放在他怀中的一摞书上。 我僵硬的站起来,作认真听训状。对自己的倒霉有了全新的认识,那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斯内普教授皱眉看我,轻蔑地说:像这种三年级以上才看得懂的书,你真的能明白里面在讲什么吗?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看一些你能看懂的书吧。说完大步走开,经过之处所有的学生噤若寒蝉。 或许他还是有一点歧视我的,我想。 十月的第四个星期,学院中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紧张,不解的我在问过同学后才知道,原来十一月的魁地奇赛季就要来临了。 学院之前为了学院杯的争夺又要开始了。 虽然学院杯并不只代表了魁地奇,毕竟还有那么多为学院争光的机会,可是相比较那些课堂加分类的小动作,魁地奇所加的分是最可观的,这也直接导致了魁地奇在学院中的地位。 但是,我小声的问爱丽和菲丝:学院杯跟我们有关系吗? 学院杯这种东西,一直都是其他三个学院争抢的,我们赫夫帕夫从来没有在学院杯上出过头,当然,这也同时代表了在魁地奇上我们学院的地位有多么的差劲。 爱丽靠近我小声说:就算输,也要输得漂亮! 原来如此。看着眼前正在为新一季的学院杯而沸腾的同学们,我感觉到有些古怪,于是再问:他们现在才开始训练? 旁边的一位学长说:训练那么早也没什么用的,反正还有一星期嘛,他们只是需要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反正还有一星期? 我愣了愣,觉得大概已经知道为什么赫夫帕夫学院杯上的失利原因了。 话说这个理由很熟悉嘛。我上辈子就常常这样对自己说,特别是在上学的时候。 考试反正还早得很嘛……反正还有一学期嘛……反正还有两个月嘛……反正还有一个月嘛……反正还有一星期嘛……反正还有一下午嘛……反正还早嘛…… 我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或许赫夫帕夫真的非常适合我。 魁地奇的赛季开始跟一年级总是没有关系的,而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也并没有特别的激动,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完全不关心自己学院的魁地奇队。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开始长时间的谈论关于魁地奇的事,所有人都十分热情的捉住身旁的每一个人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魁地奇的事夸张的添油加醋的说给人听。 一年级是最多被捕捉的对象,教导小孩子总是令人开心的。 我就曾经被无数个热情的赫夫帕夫捉住过。他们认为一个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是不可能对这项巫师世界传统运动项目有太多的了解的,所以很热心的想要告诉我关于这项运动的一切奇闻趣事。 如果是在两个星期前,我还可以冷淡的拒绝他们,可是在我已经对赫夫帕夫产生感情的现在,对他们的有些多事的热情只能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无奈,结果就导致屡屡被捉住听故事。 我怀疑他们天天在休息室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写作业了。 结果现在我只能天天跑到图书馆去写作业,跑到空教室去练习咒语。 魔药的练习嘛,在被斯内普教授捉住过两次之后,我决定还是等我找到一个适合的地方之后再说吧。 贝比。格兰杰突然在我背后小声叫,我回头,看到她正一脸喜色的抱着一摞书走过来,她真的看得完? 图书馆的管理员平斯夫人轻咳了一声,我和她立刻埋低头。 她辛苦的抱着重重的一摞书,还要抱着书包,侧身挤过狭窄的座椅向我走来。 我疲惫的想这就是格兰芬多的勇气,她可以在我根本没有表现出友好的情况向靠近我。我还以为经过这几次并不愉快的接触可以令他们打消念头,看来我太天真了。 8、第 8 章 格兰芬多,真不愧为勇士的后代。 我帮她把书放在桌上,她立刻向我微笑道谢,摆好课本和羊皮纸后,热情的凑过来看我写的东西,她小声说:魔药学报告? 我回答:是,要求下节课之前交。 结果她立刻热心地说:这个我学过,我记得我的笔记里有,我给你找找。话音未落就开始在她的书包里翻找开。 我愣了一会儿,如果不是这位爱学习的格兰杰会把她一年级时的学习笔记带在身上,那就是说她根本是故意过来堵我的。 我警觉的看着她,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格兰杰微笑着把学习笔记放在我的面前,开始小声的讲解。而正在写这篇报告的我当然立刻被她所讲的内容吸引了,因为必须承认的一点是,格兰杰真的很会学习,并不是单纯依靠死记硬背的,她所说的真的给我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在她的帮助下,我很快完成了这一篇报告,感觉这是我写的最完整的一篇报告了,不禁感到十分满足。 格兰杰看着我收起书包问: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我因为对她十分佩服感激,于是客气了很多,微笑着对她说:都写完了。 格兰杰紧接着问:那你接下去想干什么? 我想了想,觉得反正也被哈利·波特撞见过一两次,只怕他早就告诉格兰杰了,就说:接下来想找间空教室练习几个魔咒。 她也立刻收拾好书包,跟在我后面说:那我有个好地方,绝对不会被发现! 这倒是十分吸引我。暗地里猜测不知道会不会是他们练习da的有求必应室?对那间古怪的房子我也很好奇啊,如果它真能有求必应的话。 可是结果格兰杰却把我带到了守林人海格的木屋里。 我迟疑的问:这样不好吧。这不是一个教授的家吗? 格兰杰拍着胸脯保证说:没事,海格最和气了。他是绝对不会生气的。 这跟他会不会生气有关吗?重点在这里是别人的家吧。我不认为格兰杰会分不清这里面的区别,我想她刻意把我带到这里来应该是有目的。 果然我坐下一会儿,波特就推门进来了,当他看到我跟格兰杰坐在一起时,惊讶的像看到了伏地魔在他面前喝咖啡。 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兰杰,这个聪明又可爱的姑娘避开我的眼神走过去把僵在门口的波特拉了进来。 格兰杰说我正在练习魔咒,她非常自然的对波特说:我想你可以指导她一下,对吗? 波特是非常爱帮助别人的,我已经发现了。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很热情。于是听到格兰杰这样说,他立刻把追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抛到脑后,亲切的问我:现在学到哪里了? 我一边回答他,一边平静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格兰杰,这姑娘居然对着我微笑了一下。 再过半小时,当韦斯理满身汗水尘土提着飞天扫帚疲惫的走进来时,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我正在波特的热心指导下专心练习咒语的场景。于是他成了第二尊僵在门口的雕塑,那表情就像看到邓不利多在跟麦格教授烛光晚餐。 微笑着的格兰杰把他也拉进了屋子。 如此几次之后,格兰杰总能利用一切机会将我带到他们的聚会之中,而原本对我不算友好的韦斯理发挥了他没心没肺的优点,熟悉之后就对我友好起来,仿佛之前他的那些话都是风吹的。 如果不是我听到过,或许我会更快的接受他的友谊吧。就连格兰杰,我也难以完全接受她的友谊。结果只剩下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波特,他虽然能猜到格兰杰的小把戏,却并不认为他们的做法有恶意存在。 他曾经悄悄对我说:其实他们都没有恶意。你会慢慢发现的。 我也明白交朋友是一个慢慢接受的过程,可能开头不是太好,但是只要后来大家能够真心相待就可以了。也有不打不成交地说法不是吗? 只是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今天一见面,就发现韦斯理的表情十分沉重阴郁,他握着飞天扫帚,坐立不安的在原地转圈。 我悄悄问格兰杰这是怎么了?她不屑的撇撇嘴说:他在紧张,因为一会儿就是他的第一次魁地奇练习了。 韦斯理没有听到她的话,还在一旁转圈。波特在旁边不停的给他打气,说他其实飞得很好,非常好。 韦斯理却像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实力,坚定地说:我不行。我根本飞不好,我不可能成为一个魁地奇手的。 我眨着眼睛,实在很想随声附和他。 波特坚定的给他灌迷汤:不,你飞得很好!你要明白!你一定可以的! 最终韦斯理被忽悠的开始认为他或许真的飞得不错,手脚僵硬的提着扫帚去魁地奇球场了。波特担心的跟了上去,格兰杰虽然面露不屑,却也收拾好书包跟了上去。 我依稀仿佛记得韦斯理好像在魁地奇上并不出众,而且仅有的几次上场都丢了很大的丑。出于善良,我决定不去看他出丑了,反正最后肯定会有精彩的流言传出来的。 打定主意的我欢快的背着书包离开了,总算不用在他们的帮助下学习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做魔药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做个一两剂出来。 心情激动的我就在一楼找了一间空教室,进去后抽出魔杖指着教室门用才学会的锁门咒锁上门,开始制作魔药。 但就在我因为得意忘形而大意的那一刻,一个绝对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人发现了我! 乌姆里奇穿着她恶心的少女系袍子站在打开的教室门前,拢着双手怜悯又慈爱的看着我,说:可爱的姑娘,你怎么会……她掩住嘴轻笑起来,我却只想诅咒她,直到她在我的眼前消失。 可爱的姑娘,我想是因为你的魔药教授太不近人情了,你才会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制作魔药吧。真可怜。 如果说之前我在担心她扣我的分,关我的禁闭,那么我现在就知道什么叫做灭顶之灾了。 难道她居然想用这样的理由去打扰斯内普教授?!她的脑袋里面有脑子吗? 事实证明她没有,因为她真的领着我来到了地下室,敲响了斯内普教授的大门。 当斯内普教授打开门,冰冷讥诮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乌姆里奇和僵硬的跟在她身后的我的时候,他油滑的腔调轻柔地说:让我看看,这是谁啊?难道魔法部的监察官带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来地下室散步吗?那我可要提醒您,其实阳光充足的庭院更适合两位。 如果地上有洞,我现在就钻进去。 我僵硬的站在乌姆里奇的身后,她身上浓郁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呛得我直想打喷嚏。 我好想晕倒。 乌姆里奇正掩着嘴角娇俏的尖声笑着说:斯内普教授,虽然早就听说你对学生不太和蔼,只偏爱自己学院的学生,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些传言居然会是真的。 我的眼角看到斯内普教授眯细了双眼微笑着瞄了我一眼。他轻飘飘地说:哦?您居然听到了这样的抱怨? 绝对不是我抱怨的!我可以发誓!我真想扑到斯内普教授的面前力陈自己的无辜。 乌姆里奇掩着嘴继续娇笑,她也不怕笑岔气。她突然把我推到前面,拍着我的肩膀慈爱地说:这个可怜的姑娘居然要在一间完全没有任何防护,也没有教授看顾的情况下制作魔药,这真是太糟糕了。 我被她拍得几乎要脚软栽倒,耳边听到斯内普教授冷哼道:我还当是哪一个学生,原来是克林顿小姐。 听他这样说,我的脸一下子烧热烧热的。顿时觉得连手脚都没地方放了。 在我的忐忑不安中,斯内普教授倒是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而乌姆里奇倒是不依不饶地说:魔法部一直都认为霍格沃兹的教学程度太深了,开设了很多根本不必要的课程,而一些常设课程却总是教一些根本不该让学生知道的事。我真是为这所享誉盛名的魔法学校的未来担心。 她这话牵扯就大了,斯内普教授四两拨千斤的轻松回答道:真让人感动。想必校长也跟你有着相似的观点,我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校长室在上面,不送。 不等乌姆里奇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把门关上,临关门前他突然拉住我把我拽了进去,当着张着嘴巴明显还想继续做文章的乌姆里奇的面说:至于这个可怜的学生,我当然会更加耐心的教导她的。 他抓着我的手正在用力,疼得我咬牙。 门关上后,走廊外的声音就一丝都听不到了,不过乌姆里奇倒是没有再敲门,可能真的去找校长了。 安静的房间,我全身僵硬,眼睛哪里都不敢乱瞄,直直盯着眼前的雕花门板,而此时斯内普正在我的头顶上用目光凌迟我。 赫夫帕夫,我居然会以为你们也有脑子。他甩开我的胳膊,我向后踉跄了一步,看到他就这样将我丢下大步走到冒着热气的隔壁房间,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好像是我曾经做过的治拉肚子的魔药。我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最终提着书包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极大的房间,足有教室那样大。可是里面除了摆放整齐的木架就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只坩埚。斯内普教授正在专心看着坩埚搅动里面的药汤。 我看到地面上有已经熬好的几锅魔药,分别是治疗肚子痛、发烧、消化不良等的。而看桌上摆着的材料,教授似乎还打算再制造几剂。 看到那些材料,我有些手痒。看到它们,我就想把它们应该切片的切片,应该磨粉的磨粉,然后整齐的摆在小碟子中。 我再看了一眼站在坩埚前的斯内普教授,不知是什么给了我勇气,我放下书包走到桌前,看到满桌已经粗略整理过却没有细分的药材,手痒得好想处理它们。 真想将它们全部据为已有。 我感觉到斯内普教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但比起那群小孩子,从大学时我就已经明白教授是根本不可怕的,想起当时缠着班主任批假就觉得有时脸皮厚是法宝,教授通常不会真的跟学生生气。 我洗干净了手后,按照顺序开始处理它们。我的习惯是先用刀将所有应该切片的切片,切片之后案面还不会太脏。然后是磨粉,磨粉要使用工具,会有渣子掉到桌面上,但还算好清理。最后是榨汁,这个是最麻烦的,通常我都是在最后一步要放它们了才榨汁,然后一起清洗器皿,再次洗手,最后开始熬制。 斯内普教授果然没有阻止我的自作主张。只是偶尔会突然说一句:刀面要斜切,你想毁了那葛根吗? 我倒不知道你从哪里想出来的,这猫耳草直接磨颗粒那么大怎么用?先拍松了再说! 虽然他连骂带吵,但按照他的指点来处理药材,真是事半功倍。正在我越做越顺手的时候,外面的门敲响了,斯内普教授眼皮也不抬的对我说:洗过手去开门,问是什么事,不要谁都放进来。 那到底谁可以放进来?我很想问,可是他低着头专心的看着坩埚,我实在不敢打扰他,只好洗了手出去开门。 然而门外的人跟我一样的惊讶,我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而他却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应该下一刻就消失在空气中。 9、第 9 章 马尔福压低声音愤怒而焦急地说: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伸出手要拉我,而我继续后退避开了他的手,看到这他更加愤怒了,苍白的脸扭曲僵硬。 我害怕又感到有些对不起他,似乎令他生气是我的错一样。 马尔福,你有什么事?斯内普教授出现的正好,我立刻弯腰低头溜回去。听到外面他们低低的交谈声,不一会儿,马尔福离开,教授走进来,看到我站在门口发呆,皱眉道:你的葛根都切完了? 吓得我壮着胆子想问马尔福来意的念头立刻飞了。继续埋头努力处理魔药材料。 晚上六点,斯内普教授叫停,他一边擦着手一边抬高下巴打量着我,说:以后每周四晚上七点到九点到魔药教室参加劳动服务,直到这个学期结束。希望这可以消磨掉你任意在学校中制做魔药的精力。 他扔下毛巾赶我离开。每周四一次劳动服务也不算太糟,我抱着书包快步走过地下室的阴冷的走廊。 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从一个暗处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的将我拉到一面挂毯之后,这里居然有一个暗室! 当我看到阴沉愤怒的看着我的马尔福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这个泥巴种!!你居然敢……他似乎愤怒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而我在听到泥巴种这个词时炸了。 这是一种侮辱父母的最低级的词。 啪!! 我的手臂高高扬起挥过,而他捂着脸放开了抓住我的手。 他立刻回神,下一刻就抽出了魔杖指着我,却不提防我在下一刻就劈手夺过他的魔杖扔到角落。 他似乎感到害怕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后退了一步。 我轻蔑的看着他,第一次发火给他看,冷笑着说:贵族大爷,你最好小心些,如果比起在这间学校中的敌人,你总是比我多的。 我阴险的吓唬他:而你的小秘密也不少。 他立刻脸色大变,看着我像看着一个鬼。 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慢慢后退,离开了这间暗室。当那挂毯挡开我跟他对视的视线,狂跳的心正在对我抗议,我抱着书包以最快的速度狂奔着离开这里。 直到跑回赫夫帕夫的寝室,我的心脏还没有归位。我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简直不敢相信我刚才做了什么。 我居然打了马尔福!后悔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为什么没有更忍耐一点?但回想当时的情形,如果重来一次,只怕我会打得更狠!拿我开玩笑倒是可以一笑了之,但侮辱我的父母却绝对不能放过!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 回想这一个月以来,我夹起尾巴做人,不管遭遇了什么都放在心底而不是反抗这群人,可是现在看来这种处理方法并不好。虽然我只打算在这里读一年,不跟他们有太深刻的交往,但是过于退让乃致失去了拒绝的立场似乎得不偿失。 如果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最好从这一刻开始就不要再去理会他们之间的事,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持距离。 下定决定不再理会任何人的信或威胁,如果他们做的太过分,我只能去找教授。其实早就应该这么做了,我应该更多的利用自己的优势才对。 如同拨开迷雾,我的眼前豁然开朗。 此时爱丽吃完晚饭回到寝室,看到我在床上坐着发呆很惊讶的问:怎么不去吃饭?今天的土豆肉泥馅饼味道很好。 我眼珠一转,上前去抱着她的手臂撒娇道:陪我一起去吧,我不敢自己下楼,楼梯好可怕。 爱丽哧笑道:都开学一个月了你还没有习惯? 我嘟着嘴哼叽着: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会说话的画像和铠甲。它们真的很吓人,不但会说话,还会跟人打招呼,还会交谈!就像恐怖电影! 好心的爱丽顺从的带着我又去了一次餐厅,路过挂在墙壁上的画像时,她弯着腰笑得很开心。 我打定主意,从这一刻起,绝对不落单。 几天过去,这个办法十分有效。虽然曾经在餐厅和大厅中见过几次被斯莱特林包围的马尔福,可是他虽然一直对着我冷笑,却没有靠近。而每次见到他都让我浑身发冷。我真心的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加入哈利·波特的阵营求得保护。不过想到波特那边也不比马尔福这里好多少就算了。 如果说得罪马尔福意味着得罪斯莱特林的贵族子弟,那加入波特一伙就意味着得罪了伏地魔一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当成人质炮灰一类给牵连进去?再加上我又是来自麻瓜家庭,还是不要冒险。 马尔福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倒是很令我惊讶,不但没有他,他的那些跟班和朋友似乎也不知道我得罪他的事,难道是当时被一个赫夫帕夫一年级打了一巴掌并夺走魔杖令他不好意思宣扬?如果真是这样,那下一回我一定还要夺走他的魔杖! 不过上一次会成功是因为我跟他站得很近。下一回不如用魔咒?比如飞来咒? 出于对马尔福的惧怕,我把学习的重点转移到攻击和防御类的咒语上,这样我也感觉到乌姆里奇的课有多无用了,因为她的课就应该是讲这个的。而她居然每周都要浪费我四次课的时间! 上一次被她利用去攻击斯内普教授的事我还没忘!这个该死的女人! 亲爱的,你怎么了吗?可能我的表情过于狰狞,结果把她吸引到我身旁来。从课本中抬起头,我纯良地说:没有问题,教授。 她慈爱的拍拍我的肩走过去。看来只要不是她的重点目标,她倒是能表现得很友好。就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真心实意了。 图书馆,是我学习的好地方。我在这里找到很多有用的书。托以前找参考资料的经验,我一般都能找到非常适合我的辅导书籍。 由于一至七年级都在这一个图书馆念书,所以其实藏书是非常丰富的。很多高年级的咒语书这里也找得到,只要不是太偏门的,而我认为暂时还不需要去□□区找书。 爱丽和菲丝被我拉过来一起写变形课的报告。而这种千篇一律的报告我写起来得心应手,上辈子写作文,写心得笔记,写论文,怎么扣着题凑字数早就烂熟于心。保证写出来绝对不会跑题,当然得高分就不用想了。 二十分钟内把报告赶出来,我开始摘抄图书馆藏书中的可用的咒语。我大胆的认为这些放在外面任由学生自由阅读的都是可以学习的,这样就算被人发现我也有话说。谁能期望一个麻瓜家庭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学什么咒语呢? 我详细记下了诸如缴械咒,铠甲咒,烈火咒等又有防御又有攻击的咒语。在攻击咒语中我偏爱如烈火熊熊,电闪雷鸣类具有较大杀伤力的咒语,而隐形攻击类的咒语,如美梦降临,昏昏倒地也是我学习的重点,当我需要下个药偷个东西时也会很有用的。而辅助类咒语,如开门咒,静音咒等也是我需要学习的。我甚至还想学隐身咒变形咒类的,可惜这些程度太深了,我在面前的这几本《咒语大全》、《基本咒语三百条》等中没有发现,十分失望。 等我收起笔记本,抬头就看到爱丽和菲丝盯着我的笔记本眼发绿光。 这是什么?真可爱。她们说。夺过我从麻瓜世界带来的笔记本翻来翻去的看。说到这里我就觉得很奇怪,魔法世界在某些方面十分落后,他们使用羽毛笔和羊皮纸。而我除了交作业,平常使用的是圆珠笔和普通的笔记本,比那种要带着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走来走去方便多了。 我答应一人送她们一本笔记本和一根圆珠笔,反正是成套买的,寝室里还有。把我记满重要咒语的笔记本从她们手中拿回来之后,三人一起回寝室。 走在路上,爱丽问我:贝比,你怎么记那么多我们还没有学到的咒语呢? 我若无其事的回答她: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因为要在寝室里练习,我不想再躲到哪个空教室去练习了,谁知道还会碰见谁呢?既然要在寝室里练习就绝对不可能避开她们,倒不如一开始就让她们知道。反正赫夫帕夫从来不会多想,真正放在他们的面前了,他们反而不会觉得奇怪。 晚餐后回到寝室,我掏出笔记按照上面的要点,空着手学习怎么挥杖,这时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从天窗飞进来落到我身旁,这不是赫夫帕夫的人第一次看到,时间长了这群人也不那么在意了,看到就像没看到。我也越来越自然,摸摸这只骄傲的白色公主,旁边早就有喜欢动物的同学递过来猫头鹰粮喂给它。我取下它脚上的信,草草一看,果然又是约我去跟他们见面的,而我拿出笔就在信的背面简单明确的拒绝了。理由是天气太冷不想出门。写完再绑回猫头鹰的脚上,结果这只聪明的鸟可能知道我拒绝了它的主人,生气的在我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飞走了。 旁边的赫夫帕夫们笑嘻嘻地说:这只鸟真漂亮,贝比你为什么不带一只宠物过来呢? 我耸耸肩说:妈妈说我最好二年级的时候再带宠物,她怕我照顾不好它们。这当然不是真的,说不定我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读到二年级,那又有什么必要带着宠物过来呢?虽然我很喜欢魔法世界能听得懂人话的宠物。 在平安渡过了两天后,我在劳动服务上碰到了马尔福,而斯内普教授不在。他站在坩埚前眯细了眼睛扬起下巴看着走进来的我,慢悠悠地说:看看这是谁?赫夫帕夫的……小老鼠……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似乎有些紧张的看着我,可是我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就放下书包洗了手走到上一次那间斯内普教授做魔药的房间。 才懒得理他呢。 房间里的木桌上果然已经摆好了等待处理的魔药材料,以及一张指点我需要怎么处理它们的羊皮纸,教授用重重的下划线将需要注意的重点都清楚的标了出来。拿起那张写得满满的羊皮纸,上面整齐干净的文字里有很多教授的心得总结,比如一种叫波波豆的豆子要想剥皮应该先用冷水泡过。这满纸的小窍门看得我打定主意劳动服务结束后将这张纸藏起来带走。 专心工作之后就将门外那个马尔福忘到了脑后,我先将一整碗的波波豆泡到冷水里,放下计时器。开始擦洗银刀准备切葛根,这段时间学校里消化不良的人很多,可能季节变化的时候大家都容易吃坏肚子,结果教授就需要制造大量的止泄药。 将葛根去头去尾后整齐的摆在案板上,银刀重重拍向葛根的头部,然后下刀利落的切起来,在我切完一盘的时候,马尔福突然在我背后说:为什么要先拍一拍葛根?这是你的习惯还是这样比较好切?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突然这样不带一点鄙视的跟我讲话,自从第一次见面以来,除了我没有看到他的脸的那五分钟之外,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是不嘲讽我就不会开口说话。 我惊讶的转头看他,结果看到他平静而专心的看着我的动作,见我不回答,他走过来,拿起旁边切好的那一盘葛根仔细看了看说:倒是没想到,你刀用得不错。 刀用得不错?他在夸奖我?我难以置信。 他拿起一片葛根,挑着眉毛说:切葛根时要外松内紧,下刀快而准,否则切口边缘发毛会影响美观,而你切的边缘光滑,怪不得教授允许你来帮他处理材料。 他看向我,眼神中说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愣愣的看着他,渐渐看着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迷失了。 看到我看着他发呆,他突然轻笑起来,脸上带出了轻嘲。 我懊恼的转开头,打定主意不理他。结果他却站到我身旁开始剥我泡好的波波豆。我惊讶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他半怒地说:干什么?你没长眼睛吗?当然是做魔药!快一点!我还想快点回寝室呢!我可不打算在这里浪费一整个晚上。 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他看到我不动,呵斥道:动手!你负责处理材料!我负责熬制!速度快! 今天晚上居然是他来做魔药! 马尔福严厉地瞪了我一眼,他正经严肃的时候倒是让人不敢轻视,自有一份威严在里面。 反正在他瞪了我这一眼之后,我是立刻转身专心处理材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再转头看他,结果他居然在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得意的看回来。 气得我半死。 在他的帮助下我处理的速度加快,在还剩下一半时他就端着已经处理好的材料去进行熬制了,看他熟练的一举一动,真可以说是有真才实学的。我还以为他平常除了跑来跑去找波特的麻烦就是吃喝玩乐不干正事。 处理完所有的材料我也走到坩埚旁,他像斯内普教授那样眼皮也不抬吩咐道:旁边的柜子里有坩埚,去拿一个出来用。止泄药你应该学过了,你来做它。 这倒是正合我意,除了上课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魔药了,真的已经手痒很久了。听他发话,我立刻走到柜子前拿出一架折叠坩埚,放在他的坩埚旁,开始做魔药。 时间安静的滑过,在我们完成全部魔药的时候,刚刚8点40分。我的劳动服务时间是7点到9点。 马尔福看起来是知道这一点的,他将所有制出来的魔药装瓶后不怀好意的对我说:正好还有二十分钟,足够你把这里收拾一下了,慢慢干吧,别太晚了,斯莱特林的地下室在晚上可是不像学校里的其他地方那样安全,尤其是对……他不善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就等着他再叫我一次泥巴种,我保证这一次给他两个耳光。可是他只是冷笑两声就走了。 等他离开之后,我挥动魔杖念了几个清理一新,各归其位,坩埚和碟子都干干净净的自己飞到柜子里收好,桌子和地面都变得干净整洁。根本花不了我一分钟。 我得意的想马尔福一定不知道我这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能用这么多的魔咒,想整我?早呢。再看了一遍房间,确定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我提起书包离开,关上门后又推了推,门纹丝不动,自动上锁了。 此时已经接近九点,这里是霍格沃兹最底层的地下室,而旁边就是恶名昭彰的斯莱特林,虽然在马尔福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我还真是很害怕。 幽暗的走廊只有寥寥几盏火把灯照亮,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学校其他的地方都是灯火通明,偏偏这里如此幽暗,似乎连火把的火苗都非常微弱。 我走在前后都一片黑暗的走廊里,心里越来越害怕,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着。 我抽出魔杖,使用荧光闪烁,虽然只有一点小小的亮光可以照亮我面前的路,但感觉却可以壮一下胆子。我加快脚步想快一点走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去。 黑暗之中突然扑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对着我扑了过来!!他张开双手发出嚎叫! 呜哇!!!!! 我尖叫:啊!!!!手中魔杖差一点掉到地上去。 那个黑影却突然暴发出大笑来,我定睛一看,马尔福!!他笑得抱着肚子几乎直不起来腰! 我咬牙切齿握着魔杖想着是不是试试看烈火熊熊,看能不能烧掉他那漂亮的袍子。 理智占了上风,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马尔福虽然在笑,可他手中的魔杖却不忘指着我,而且这一次他巧妙站到既远又近的地方,让我不能像上次一样夺他的魔杖,我想他也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 他笑够了,站直身,用魔杖指着我冷笑着说:愚蠢的赫夫帕夫!我要给你一个教训!上次你居然敢那样放肆!你需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麻瓜永远不能爬到巫师的头上! 我忍不住后退,害怕的不知道我练习的铠甲护身咒有没有用,如果有用,我就找机会把他撞开跑到楼梯那里去。 正当我紧张的等着他施咒的时候,他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侧开头。而我也听到了楼梯那里隐约传来的交谈声。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那现在过来的只能是斯莱特林!我一下子面色死灰,觉得末日来临。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马尔福拉着我以最快的速度闪到了墙壁旁边摆放着的一副铠甲后面的暗室中。这间暗室非常狭窄,这应该就是他刚才躲着吓我的那个地方。 这里应该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马尔福把我死死压在胸口,几乎没令我窒息,但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被发现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想到会漫延全校的桃色新闻我就觉得哪怕现在憋死也绝对不要被发现。 10、第 10 章 不过,马尔福为什么躲起来?难道他不想让人发现他在欺负一个一年级?我还觉得这对斯莱特林来说是值得骄傲的呢?或者是现在的时间地点不对?晚上九点在斯莱特林的地下室,可能这个地点和时间是有些问题。 把这些复杂的问题抛到脑后,我全身放松的伏在他怀里,为了节省空间他是张开双臂将我抱在怀里的。我脑筋一转,趁机也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腰,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肌肉收紧好像在发怒。 我心中暗喜,说实话,马尔福真的十分俊美,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机会靠近这样的男人,更不用提期待跟这样的男人来一段美好的恋情。 机会难得,我要好好把握。 我张开双手拥抱着他,仗着年纪小个子低,正好贴在他的胸口,忍不住蹭蹭他结实的胸,双臂收紧感受他坚实有力的腰。 这豆腐吃得很过瘾。结果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外边的人什么时候走过去的,只知道当马尔福气急败坏的将我推开时,他一直是苍白的肤色从脖子那里染上一层薄晕,直涌到脸颊上。 他似乎快气疯了,颤抖的双手几乎拿不稳魔杖。而我真正理亏,连反抗怨恨他的心情都消退了,只会呆呆看着他。 最后他一甩手大步离开了,临走前只扔下一句:小老鼠!你给我等着!! 此时他的咒骂已经不能令我愤怒,我看着他离开,实在害怕我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会对他的心灵造成伤害。说起来他还未成年。 不过嫩草的味道真的很好。我满足的提着书包回到寝室,这几天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十一月,秋风萧瑟,在这么阴冷的天气中,魁地奇赛季开始了。 我捧着热可可奶坐在赫夫帕夫的休息室里,听着面前的同学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关于赛季的一切鸡毛蒜皮。 爱丽讨论到激动的时候,跑到我身边兴冲冲地说:咱们作一些小旗到时去加油吧! 我仰起头打了一个大喷嚏。身旁的人马上退避三舍,爱丽惊讶的大叫:你感冒了? 很正确。我缩着脖子轻轻点头。 爱丽拉着我大叫:快去医疗翼!庞弗雷夫人一定可以令你马上痊愈! 我塞着鼻子大声反对:我不要! 爱丽愣了一下坏笑着靠过来:你不会是怕吃药吧?你都这么大了,哈哈哈哈哈!!她抱着肚子大笑。 我翻了个白眼。谁说我怕吃药?我一点都不怕吃药。我只是想等爸爸把药给我寄过来再吃而已。 我要吃普通的感冒药。我不要喝魔药。 我现在万分后悔,早知道当时在上学前就应该收集足够的常用药带过来才对。可惜的是我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一点。或许在我没有制作魔药之前的确对它抱有很浓厚的兴趣,也曾经想过尝试一下,但是在我亲自用各种古怪的虫子眼睛尾巴脓液制作魔药之后,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我绝对不吃任何一剂魔药! 一天一夜后,我因高烧而全身无力被绑架到学校医疗翼。 慈爱但严厉的庞弗雷夫人统治着霍格沃兹医疗翼,当她听说我是因为害怕吃药而不肯前来找她治病之后,愤怒而迅速的灌了我一肚子退烧魔药。那散发着古怪的苦味的,我不知道应该称其为发臭的咸鱼还是腐败的西瓜皮的药味从我的胃里到我的鼻腔到我的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 我晕倒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蒙着头悲伤不已。天啊,魔药的味道真的比□□好不到哪里去啊。 傻瓜,越是甘美的才会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的床铺响起,我僵硬的转头。 原来刚才没有提防把话说出来了。这是我们在那一天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似乎也在发烧。 马尔福烧得红彤彤的脸颊像最美味的苹果一样令人垂涎三尺,他水润的灰蓝色眼睛比平常更明亮,低沉的鼻音像大提琴。而现在他正皱着眉问我:你脸上起的是什么? 我摸着长了满脸的红色小豆豆,沮丧地说:发烧起的疹子……如果是中医,那就是体内有热毒或什么东西散发不出来,结果就发到脸上了。 马尔福认真打量了我两眼,严肃地说:你要是再多长点什么东西在你的脸上,我看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我咬牙切齿:要你管!把被子拉到头顶不理他。其实我也不愿意用这样一张脸来面对他啊,虽然我长得很普通,但最少以前我脸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连青春痘都没长过,外国人最容易长的雀斑我也没有,我还很开心这辈子皮肤很白呢,结果白皮肤长红豆豆更显眼。 一个小东西扔到我的床上,打到我的身上。 马尔福说:拿着,赫夫帕夫! 我探出头,尽量避开他的视线所及范围,伸手把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捡过来,一看,一个包着金泊的巧克力,精致的包装和烫金的花体字足以证明它不凡的身价。 他这是在安慰我?不会有毒吧。上次他给我的巧克力还放在我的箱子里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 马尔福轻蔑的看着我,满不在乎地说:吃吧,我想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机会能尝到这样的美味了。 我嘿嘿笑着打算再次恭维他两句然后将巧克力收起来,他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气得脸发白,猛然坐起来从旁边探过身来伸手要夺回那颗漂亮的巧克力,大喝道:还我!!果然像你这种赫夫帕夫不可能明白比你高贵的世界的东西!! 看到他的表情我才知道这次玩砸了,察觉这可能伤害了他的感情,连忙向后一避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看到他差点掉到床下去,我一边扶着他一边故意不满地说:哪有你这样的!都给了我了还想拿回去!小气鬼!! 他一愣,可能是不相信我的话,仍是愤怒而凶恶的对我吠叫:那你为什么不吃?!你难道不是在……他无法再说下去。只能恨恨的看着我。 马尔福倒是没有猜错,我的确不相信他送给我的这个巧克力是出于善意。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他大概也不会时时刻刻想着欺负人,再说我又不是波特。 我就想把这个话给圆回去,嘟着嘴说:我是害怕跟药有冲撞。 马尔福嗤之以鼻,说:什么会跟药有冲撞?你在说什么? 我故做不解地说:我是说这个巧克力可能会跟我吃的药中的某些成份有冲撞,就是会影响药效。 马尔福大骂:胡说八道! 而斯内普教授却在此刻推开门走进来说:理由不错。 我哧溜一下钻回被子里蒙住头。马尔福也一下子变得乖多了,很有礼貌的问候道:教授,你好。 我蒙着被子都能感觉到斯内普教授刺穿被子看向我的不善的视线。我能骗过马尔福,但绝对瞒不过这个魔药大师。 我听到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感觉到他的视线移开,压力消失,算是放过我,刚松一口气就听到他慢悠悠的跟马尔福说:马尔福,你真令我失望,连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都知道在服药期间不能胡乱吃东西影响药效,而你居然不知道?我看你最近或许有些放松了。 马尔福低头不敢说话。 我在被子里吐了吐舌头。心惊胆战的等斯内普教授离开,他可能是来这里给庞弗雷夫人送魔药的,应该很快就会走了吧? 正当我凝神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时,蒙着头的被子突然被用力拉开,斯内普教授正弯着腰阴险的看着我笑,吓得我鸡皮疙瘩冒出好几层。 斯内普教授油滑地说:克林顿小姐真是博学多闻,让我不时有意外之喜。像你这样的资质怎么会进入赫夫帕夫?我还以为……或许斯莱林特会更适合你…… 他应该是在讽刺我,我想。 而隔壁床的马尔福在听到他的教授这样说的时候吓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看着我像我长出了一副驴耳朵。 我怯弱的笑笑说:……你太客气了,教授。 斯内普教授微微一笑,然后突然脸色一变斥骂道:那就不要再耍你的小聪明!安心做你应该做的事!别连你的学院仅剩的优点也丢掉!赫夫帕夫扣一分! 这下我的下巴掉下来了。怎么进病房也能碰到扣分的事? 斯内普教授直起腰,眯细了眼睛看看我再看看马尔福,直看得我二人都缩着脖子低下头去。 这时救星庞弗雷夫人走进来了,斯内普教授果然是来找她送新的魔药来的。 庞弗雷夫人开心地说:真是太好了,西弗勒斯,这几天退烧药和止泄药都用得太快了,有太多的学生生病。 斯内普教授冷笑着说:那是因为他们来上学都忘了带脑子,不管是在把东西吃进肚子里的时候或其他时候。 庞弗雷夫人轻笑起来,她拍拍斯内普教授的背,说:还有一些学生病了都不知道来医疗翼,害怕魔药的味道就不肯治病,真令人没办法。说着她看向我。而斯内普教授的眼睛跟着看过来,我立刻又矮了一英寸,恨不能再次躲进被子里。 斯内普教授冷笑着说:我很难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笨蛋,不过这正好可以节省魔药,这种学生就不必让他们浪费学校的魔药了。 他的目光像刀子,我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11、第 11 章 庞弗雷夫人收下斯内普教授送来的魔药,并送他出门。 看到斯内普教授走向门口,我几乎就要高兴的大唱赞歌。旁边的马尔福也好像松了一口气。 结果他却突然转过身来微笑着对我说:对了,克林顿小姐,我可以用我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的名义向你保证,在退烧药中没有任何一种成份与你手中的斯托帝牌巧克力有冲撞,你可以放心的食用它。 我干笑两声,这是我来这所学校以来第二次希望地上有洞。 斯内普教授故意的、优雅的向我微微颌首后离开,剩下庞弗雷夫人古怪的笑着看我。 庞弗雷夫人退回到她的办公室去。我缩回被子里,打定主意在痊愈之前绝对不把头探出被子。 旁边的马尔福深思的看着我,看得我发毛后他平静地说:那是在夸你。 我不解的看他。他轻咳两声,扬起下巴倨傲地说:那是一种夸奖。教授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外院的学生说过希望他被分在斯莱特林。 我怀疑马尔福可能听不出什么是讽刺,不过又想到以他的家世和平常地说话习惯来看,他分不出讽刺的可能性为零。 中午庞弗雷夫人把药端过来给我和马尔福,在把药递给我时她说:放心喝吧,可爱的姑娘,我以霍格沃兹医疗翼医护士的名义向你保证,你的这份药中绝对没有任何成分与你的零食有冲撞的可能。 旁边的马尔福差点喷出满口的药。 我干笑着把药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庞弗雷夫人忍着笑收走空药瓶回到办公室。 马尔福很快就好了,他第二天一大早就像没生病一样下了床。庞弗雷夫人为他作过检查之后说他已经完全痊愈了,可以回去上课了。而他在临走前大方的指着病床旁边小柜子里的巧克力说就留下给我吃了,那样子像是在施舍乞丐。我怀疑他是懒得拿回去才会送给我。 本来并不想要,结果庞弗雷夫人在收拾他的病床时直接把那些巧克力收在一个小袋子里给我,她挤着眼睛对我笑着小声说:这可都是最高级的巧克力!非常好吃! 庞弗雷夫人给我的感觉很亲切,而且她拿给我的时候那种别扭的感觉已经消失了,我拿出那一个个巧克力看,必须承认的是,这些巧克力可能真的出自名门,只怕那价格我看到后会晕倒。如果我是自己掏钱,那是一辈子也不会吃的。被美食所诱,我决定大度的收下这些可爱的小东西。 但我躺在这里的时间超出了我的想象,低烧一直不退,似乎那些在别人身上强大的魔药到了我的身上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效果。庞弗雷夫人在让我喝过几天的魔药后,担心的再次请来了斯内普教授。当教授再次走进来的时候,我正捧着魔咒书练习魔咒,看到他进来,我抬头看,问好。 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转头跟庞弗雷夫人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居然需要他特地跑一趟? 庞弗雷夫人把他领到我的病床前,指着我担心地说: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问题,克林顿小姐对魔药的反应非常迟钝。 斯内普教授上下打量着我,冷笑着说:我看她很好。 庞弗雷夫人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她一直没有退烧,可是我用魔杖却查不出她的身体哪里不对,退烧魔药也没有用。 斯内普教授认真的看了我两眼,抽走我手中捧着的课本说:克林顿小姐,你可以暂时克制一下你的好学,让我们先来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健康这个小问题。我想等你回到课堂之后,你会有大把的时间来学习你落下的课程。 他这样一说我更担心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上课了。 斯内普教授抽出魔杖,没有听到他念咒语,魔杖头却涌出光芒。 我感觉到像一股温热的水包围了我的全身,温暖的流动着。当这份温暖退去,我就看到斯内普教授讥诮的笑着看我。我预感他接下来说的话不可能太动听。 他对庞弗雷夫人说:完全不用担心,她的魔力正在发育。 庞弗雷夫人掩住嘴说:魔力发育? 斯内普教授说:对,一般小巫师应该在零到三岁间完成的魔力发育,我们的克林顿小姐现在才刚刚开始。她会持续低烧就是因为魔力开始发育的缘故。 听到是零到三岁儿童的魔力发育,我顿时觉得很不好意思。没想到我居然比别人落后这么多。 斯内普教授还在说个不停:虽然不清楚克林顿小姐的魔力发育为什么这么迟,不过因为她出自麻瓜家庭,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她现在完全不用住在医疗翼了。 庞弗雷夫人坚持我必须在医疗翼直到退烧才能离开。斯内普教授耸耸表示这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他说:如果她这种迟钝的魔力发育状态持续一个学期怎么办?难道要她住在这里直到学期结束? 庞弗雷夫人微笑着说:我想应该不用。西弗勒斯,不知道你能不能熬一些有帮助的魔药给她?我倒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斯内普教授冷笑着说:这当然不能怪你,庞弗雷夫人,我想你也不会有机会在一所只收十一岁以上孩子的学校里碰到只有三岁以前的孩子才会发生的魔力发育问题。 我只能保持沉默,脸上烧热得厉害。 最后斯内普教授答应给我熬制一些有帮助的魔药。我被他打击的都快恨不能变成隐形的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了。结果他在走之前却来到我的床前,拿着我刚才一直在看的魔咒课本说:基于你现在的魔力正处在发育期,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太快使用你的魔力,以免发生不可预知的事。我想你也不愿意从医疗翼换到圣芒戈去吧? 圣芒戈?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不耐的把书扔到我腿上说:圣芒戈是巫师魔法医院!你需要加强常识性知识,克林顿小姐!而不是天天想着去学习一些还不该由你这个年级的学生学习的咒语! 我被他吓得一缩肩膀。 他似乎被我弄得很不耐烦,但是他接下来说的却让我吃了一惊。 斯内普教授说:如果你实在有很多精力无处发泄,那么我建议你可以多看一些如《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这种对你更有用的书。 说完话他就离开了,留下我在那里为他话里隐隐的关心而欣喜,但是又不敢确定。 晚上我就喝到了斯内普教授特意为我制作的魔药,虽然依然很刺鼻,味道很不好闻,可是当我喝到嘴巴里的时候却发现比起以前喝的味道轻了很多,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还是很善良的,对吧? 我几乎没把脸笑歪,捧着魔药瓶直到庞弗雷夫人从我手中夺过去。 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四,我光荣出院了,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告诉我,我的魔力成长终于接近我这个年龄的正常水平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回到寝室后,先去跟各科教授打招呼销假。 变形课的麦格教授腰挺得笔直坐在书桌前批改作业,见我进来听我报告之后大度地说,我只需要将这段时间的报告补齐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 我微笑着走出办公室,然后痛苦的皱眉。我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需要补作业。想一下一共有多少科目的作业需要补,我就有冲动立刻再扑回医疗翼去。 接着是魔咒课的弗里维教授,他呵呵笑着问我病都好了没有?生病的时候想不想家?药难吃不难吃?说了半天后塞给我一兜糖把我送出办公室,一句没提作业的事。高兴的我差点跳起来,心里十分感激他。 然后我找到赫夫帕夫的学院教授斯普劳特教授,这还是我到这里上学以来第一次特地跑来找她。她正在温室里对着一堆花盆专心的施肥,见我进来,马上走过来慈爱地说:贝比,从医疗翼出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听波比说了,她说你的魔力水平不太好。以后要多吃一点有益的食物。我已经告诉家养小精灵每天给你送一杯加了月雾草汁煮的牛奶。 然后她拉着我走到那些还没有出苗的花盆前,一边施肥松土一边问我这些天生病难受不难受,想不想家。最后她捡了一袋月雾草果给我让我带回去吃,她也一样没有提作业的事。我捧着一袋子像无花果的月雾草果,高高兴兴的走出温室。 下一站是魔药教授斯内普。我认为事情最好一次办完,这样明天可以轻松一点。我敲响了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门。 门很快打开了,他像一座黑色的山一样站在门后面,低垂着眼睛,好像从鼻子下面看着我。他严肃的就像我打扰了他的工作。我战战兢兢的报告,他一言不发侧开身让我进去,然后在我背后关上门。 一走进这间房间我就闻到了苦涩的药香,他指着沙发说:坐。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走进里面的制药间。 我来了这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坐下。 坐在颜色发暗,看起来已经最少有三十年历史的沙发上,我无聊之中开始拿起一颗月雾草果看,这种果实我从来没有见过,我要怎么吃?剥了皮吃?眼角瞄到斯内普教授端着一杯沸腾冒烟的魔药走出来,我大着胆子问他:教授,请问这种果实要怎么吃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呢? 他直直走过来把魔药杯塞进我的另一只手里,拿过我手里的那颗月雾草果看了看,冷哼一声说:这种完全成熟的月雾草果给你吃真是浪费!说着拿着那颗果实走进制药间。 这算是被他征用了吗?反正我还有一袋子,给他一颗也可以。我把纸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端着魔药准备喝。这味道闻起来就是我现在天天晚上喝的用来辅助魔力发育的魔药。我一口气灌进嘴里,吐着舌头想把那股难闻的味道都吐出来。 斯内普端着一个小碟子走出来,放到我旁边的桌子上,碟子里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白色果肉的果实,我猜这就是那颗他刚才拿进去的月雾草果,外面青色的皮已经不见了。而且白色的果肉上好像淋上了一层蜂蜜。 斯内普教授坐到办公桌前开始批作业,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对我说:吃完它。这种果实要剥掉外皮然后淋上月雾草花蜜来吃,这样会有最好的效果。 我用碟子旁的小木勺把几口把它吃完,口感像不甜的奶油,闻起来很香,吃到嘴里却没有味道,又软又滑。配上蜂蜜味道就好得多。 我吃完以后规规矩矩的把碟子和勺子整齐的摆在一起,在他这里我总是特别有规矩。 12、第 12 章 我轻手轻脚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刚想开口,他就说:克林顿小姐,我这里没有会害怕你的脚步声的小动物,你大可不必像过陷阱一样走路。 我马上手脚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动。他放下羽毛笔,我看到那一份作业上批了个一塌糊涂,不由得为那份作业的主人默哀。 等我收回好奇的眼神,就看到他双手搭在一起,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等我回神。我立刻更加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教授,我是来向您销假的。 他恍然大悟:哦,原来克林顿小姐是来找我销假的。我还以为你是来参观的。 我干笑,可他不配合,看到我笑却眯细了眼睛挑高眉毛。这副代表不屑的表情我在马尔福的脸上多次看到过,看来这是斯莱特林的招牌表情。马尔福年纪轻,做出这副表情只有装大人的可笑感觉,但斯内普教授就杀伤力十足。我顿时觉得现在真不是笑的好时机。 我收住笑,低头作沉痛忏悔状。 斯内普教授啧啧两声,说:克林顿小姐,我不止一次在你脸上看到这样并不由衷的忏悔。甚至也不止一次看到你光明正大地说谎。而一再的扣分并不能令你反省。 我被他的话吓回了神,抬起头惊慌的看着他,十分害怕他下一句就是对我失望的评价。 我不想让他失望。 他却靠在椅背上,我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散发出来对我的行为的深切的厌恶。他慢悠悠地说:如同霍格沃兹各个学院之间彼此的印象。斯莱特林是蛇般的狡诈,格兰芬多是狮般的冲动和勇猛,拉文克劳是鹰般的锐利和智慧,赫夫帕夫就是诚实、迟钝与包容。 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好像是在向我解释一个道理。 斯内普教授轻蔑的笑了,说:如果斯莱特林表现出正义而不是邪恶,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在说谎,而他们的同伴也会同时远离他们。如果格兰芬多使用阴谋、诡计、污蔑,那么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即使看到,也会掩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我能听得出他这句话里面包含的复杂感情。 如果拉文克劳不再冷静、智慧,而是愚蠢愤怒,那么他就不再是拉文克劳 如果赫夫帕夫不再诚实,那他就不再是赫夫帕夫。他锐利的目光刺向我。我心里一颤,记得这句话他曾经对我说过一次。 斯内普教授微微愤怒的对我说:不要丢掉你的学院仅剩的优点。我再说这一次。 我愣愣的看着他,听他继续带着愤怒说:不要耍弄你的小聪明。你以为会有人不停的纵容它们难道是一件好事吗?因为你觉得那份小聪明很有用、很有价值、很方便。然后呢?你觉得你会变成什么样? 他严厉的瞪着我,让我觉得好像他能看到我那些不那么光彩的念头。 他有力的一挥手,尖锐地说:我见过像你这样不停的耍弄小聪明的学生,而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好下场!就是因为从在学校里的时候就不停的耍弄小聪明,然后所有的人都纵容他们!可是结果呢?当他们离开学校以后就会知道那些小聪明不会给他们带来幸运!只有灾祸! 我忍不住后退,他这番话绝对不应该告诉我!我害怕他会越说越多。正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却自己冷静下来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看着我的眼睛已经平静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我却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他:教授,如果我受到了某种威胁,而我又暂时没有对付他的办法,除了敷衍他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想暗示他一下关于马尔福一直威胁我的事。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答应他的要求,可是这也造成了我在面对他的时候底气不足。 可是一眨眼的时间斯内普教授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短暂失控,他挑高眉毛轻飘飘地说:克林顿小姐,你需要学习处理自己的事,不能事事都期待着别人的帮助。这对你的成长不好。 我不相信他不知道马尔福对我的威胁,而他现在就表现出他不打算管这件事。我愤怒的瞪了他一眼。刚才明明讲的很正义,结果转脸态度就变了。 如果不是由斯内普教授来对马尔福进行约束,那么其他任何一个教授在知道了马尔福对我的威胁后,可能只会警告他或者再扣点分,这根本治标不治本。我可能还要在霍格沃兹读上一年,而马尔福会有很多的时间报复我。这就是我不愿意跟马尔福正面对抗的原因。而斯莱特林又以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而闻名,只怕到那时我连出寝室门都要顶着钢盔了。 我瞪他,他跟没感觉一样草草挥手示意我赶快离开他的办公室。结果在我打开门的同时,他说:差点忘了。克林顿小姐,请在圣诞节之前补齐你的报告。另外你缺席了两次劳动服务,下学期补上。 我僵硬的转头看他,结果他的办公室的门在他再次轻轻挥手时当着我的面关上,差点拍扁我的鼻子。 抱着月雾草果,我悲伤的走回赫夫帕夫的休息室。爱丽和菲丝正在等着我,看到我回来高兴地说:回来了?教授们都怎么说?你需要补几科的报告? 我倒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痛苦地说:变形课和魔药课…… 爱丽不厚道的欢呼:哦,你惨了!到昨天为止,变形课一共五节课都有报告,两次读书心得,三次魔咒解释辅助读书心得。魔药课一共五节也是次次有报告。 也就是说我一共需要补十份报告吗?生活真是处处有惊喜。 第二天就是星期五了,我这才算清为什么会欠两次劳动服务,一次是上一周,我在医疗翼,一次就是昨天,周四是劳动服务日。可是我昨天刚出院啊,斯内普教授真是魔鬼一样可怕的人。 哦,可爱的姑娘,听说你生病了,感觉还好吗?粉红色的乌姆里奇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错了,魔鬼一样可怕的人是她才对。我昨天忘了去向她销假了。不过就算我想起来,我也打算忘掉。 她拉着我巴拉巴拉地说我应该向她请病假,突然缺课是对教授的不礼貌。你不想当个不礼貌的姑娘,对吗?她微笑着说。 我呆滞的点头。想起斯内普教授说要我应该诚实,如果我现在告诉她我根本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那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我打了个寒战,决定诚实也需要看情况而定。 改掉坏习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应该怀抱着信心努力前进。 最后是麦格教授突然出现救了我。她突然从拐角冒出来,严厉的看着我说:上课铃已经打了,你怎么还不进教室? 我匆忙点头躬身行礼,再对乌姆里奇点头行礼,然后转身飞奔而去。冲进魔法史课堂,看到幽灵宾斯教授后想起,我也没有向他销假。看来被我忘掉的教授还挺多。下课后我诚恳的去向他销假,并希望开始我诚实的第一步,我坦诚我完全忘掉向他请假了,请他原谅,并询问都需要补什么作业。 结果可能很少跟学生说话让宾斯教授有些紧张,我发现幽灵的他的身体颜色在紧张时会变浅,像要消失一样。他结结巴巴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原来你病了?没什么。报告只有一篇,在第325页。补上来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不会扣分的。 我感激的弯腰行礼。然后他允许我离开。他颤巍巍地说:你可以走了,多巴斯。 我走出门的脚步僵硬了,回头看,他已经消失在墙壁中了。等到回到寝室翻开魔法史课本325页一看,这学期的课本原来只有329页,第325页是历史人名索引。我掩卷叹息,这应该可以省下一份报告了,或许我乱写一份交给他?还是诚实的再去问一次,就说325页是人名索引无法写报告。又想到如果诚实的话我刚才是不是应该直接追上去纠正他我的名字应该是贝比·克林顿,那个多巴斯是谁? 但是下次上魔法史课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星期六开始下雨,天气变得阴冷阴冷的。气温好像一下子下降了二十度。我穿着厚毛衣抱着书包到图书馆写我那十份报告。偏这十份报告一半是变形课的麦格教授,一半是魔药课的斯内普教授,哪一个都不好糊弄。我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力求把报告写得完美一点。特别是魔药学,我下意识里想表现得更好一点,因为上一次斯内普都明显是对我有些意见的。我想表现给他看,虽然我可能有点不太诚实,但我真的并不想让他失望。 埋头苦写时,一个人走到我身后小声叫我:贝比。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格兰杰,她也抱着很多书。等她坐到我身旁,我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眼眶发青,似乎没有睡好的样子。 我担心的问她:你看起来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她耸耸肩,把书本都堆到桌上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然后从书包中掏出一团毛线和几支毛衣针,开始织一顶可爱的小帽子。见我盯着她的动作不解的看她,她挥挥手说:我一会儿告诉你。你在干什么? 我告诉她我在补作业。她奇怪的问:补作业?为什么?前几天哈利想找你,你到哪里去了? 13、第 13 章 我告诉她我生病了,在医疗翼住了一周的时间。 她恍然大悟,马上担心的问我现在怎么样了。我告诉她我已经好多了。她又问我是什么病。我刚想潦草的回答她是发烧,又想起了斯内普教授的话,于是诚实的告诉是因为我的魔力发育不太好,所以一直住在医疗翼。 格兰杰从来没有听过魔力发育的事,所以她立刻放下毛衣针跑到书架上找关于魔力发育这种病的相关资料。然后捧回来一大摞书。 等我写完第六份报告,她已经对这种病有了初步的了解。在我看来这种了解已经十分详细了。至少我就完全没有想过要去查一下自己这种病例是怎么回事。 格兰杰把她找到的资料记载摊开给我看,一边小声解释:据说多发于0到3岁的巫师,大约是2%的发病率……服用含有月雾草果精华的药剂可以进行调理,此药剂市价大约15个银西,一般药剂店有售……5岁以上儿童患此病会有……她迟疑的不肯念下去。我凑过去看。 下面一句是5岁以上儿童患此病会有30%的机率在成年后无法发挥完整魔力。需慎重对待。 在看到那本书上对魔力迟缓发育症进行的描述之后,我一直都如梦游一般没有太多的真实感。 我很平静的向安慰我的格兰杰表示我完全没有问题。然后跟她一起在图书馆直到晚餐时间,然后我说我要先把作业和书包放回寝室,跟她分手后我走向赫夫帕夫的休息室。在休息室里跟同学们打了招呼还闲聊了一会儿,大家结伴去吃晚餐,我却拒绝了跟他们一起去。 我很痛苦,而我愿意更痛苦一点,我不想现在跟人在一起,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我不想去餐厅吃热气腾腾的晚餐,我宁愿饿着肚子。 我好像找了一个理由,是现在还不想吃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着大家一个个离开。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楼上的寝室中偶尔传来几声窃窃私语。这让我如坐针毡。 我离开寝室,双腿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走向地下室。我知道这里很危险,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要来这里进行魔药课的劳动服务学生根本不会走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所在地。作为一个麻瓜出身的赫夫帕夫一年级,来这里就像找死一样。 可是今天我所有的感觉都变得迟钝了。我虽然知道越向前走越危险,我可能会被那些根本看不起赫夫帕夫和麻瓜的斯莱特林们捉弄。我不会天真的认为他们不可能伤害我,我知道什么叫校园暴力,有时那甚至会严重的致死人命。在欺负人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会停下来,他们也没有那样的脑袋去思考后果。我从来都不愿意以身试险,但今天好像所有的理智都一起离我远去,我愿意让自己遭遇不幸。 我站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前,心里奇怪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敲响门,过了一会儿再敲,我不知道我敲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当门突然打开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看着我就好像想把我瞪得消失在眼前。 可是今天我对他那如刀子一般锐利的目光也非常迟钝,我呆呆的看着他。 他冷嘲热讽着:克林顿小姐,容我提醒你,今天是休息日。很遗憾今天我不是你的教授,而我也没有要你来找我。即使你想劳动服务也请记住时间是在每周四。那么我可以请问你在晚餐时间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贵干吗? 我反应迟钝地说:……我来交报告。 他怒气冲冲的侧开身把我让进屋里去,然后双手怀胸站在屋子当中看着我,揶揄道:请容你告诉我,你的报告放在哪里?或者是这一种新式的隐形咒?在你没有带书包而且双手空空的前提下。 我垂低头。在他再三喊我克林顿小姐的情况下仍不肯抬起来。最后他愤怒的大叫:该死的赫夫帕夫!你们的脑容量跟巨怪是一个水平的!!你来我的办公室,打扰我的休息时间只是为了站在这里当雕塑吗?克林顿小姐!我要求你把头抬起来回答我的问题!!我是你的教授!!不是能知万物的神仙教母!如果你有事现在就说!不然就给我出去!! 我不能抬起头,因为我正在哭。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从走进来的那一刻起眼泪就不停的掉下来。我怕他看见,所以才把头低下来。我还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越忍耐越想哭。我一面很冷静的思考哭泣的原因,一面觉得现在的情况真古怪,一面还在考虑一会要怎么收场。但我整个人都像是被低气压盖住一样,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用透了。 在我没提防的时候,他猛然抬起我的头,然后我发现自己哭的样子被他看到而吓了一跳,他发现我在哭也吓了一跳。 他把我掼到沙发上,一秒钟后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塞到我手中,然后平静的站在我面前冷冰冰地说了两个字:解释。 我结结巴巴的把这几天的行踪交代了个遍,连早餐时吃到了很爱吃味道不那么古怪的炸鸡时的好心情都说了一遍。我看到我说得这么罗嗦的时候他额角的青筋都在跳,但他并没有打断我。而我讲这么多只是为了告诉他在我知道那件事时给我这一天的好心情的打击是多么的大。 最后我终于把格兰杰从书本上看到的那句话给说出来了,然后微微恐惧的看着他,结巴着问:教、教授,你说、我、我会那样吗?会、会变成残疾人吗? 斯内普教授紧闭双眼,胸口因大力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好像他正在压抑他快要暴发的怒气。 我虽然察觉到了他的愤怒,也明白我的问题可能有点白痴,但我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布,连对他的愤怒都感觉迟钝。 他睁开眼睛,柔滑的、缓慢的对我说:克林顿小姐,请问庞弗雷夫人在放你离开医疗翼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什么话? 我乖乖的复述道:她说我已经痊愈了,已经达到了这个年龄应该达到的魔力水平。 他狰狞的微笑着说:很好。那么请问,你知道痊愈这个词的含义吗? 完、全、康、复。 我张大嘴巴,呆呆看着正在因愤怒而燃烧的斯内普教授。此时迟钝的感觉以光速恢复,我敏感的察觉到处境有多么的不妙。 我结结巴巴的问:这是说我不可能在成年后变得少30%的魔力了? 斯内普教授缓慢而轻柔的对我微笑着说:你唯一可能会出现失去魔力正常水平的事,只会是因为你令人难以相信的愚蠢。而我相信,那绝对不会只有30%,而是100%。 如果我能继续哭,相信现在的情况会好一些,可是我所有的眼泪都被吓跑了。 他瞪着我手中的牛奶杯,我连忙三两口把牛奶灌下去,杯子刚刚放到沙发旁边的桌子上,他就一把抓起我走到门口把我推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甩上门。 被他扔出门的那一瞬间,从那个有着温暖的灯光和热腾腾的苦苦的药香的地方被赶出来,站在冰冷阴暗的地下室地廊里,走廊两边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仿佛阴影中传出的诡异的低语和无风而动的灯火。 我的双腿僵在地上,根本动也不想动,就像腿里灌了铅。 我不想回赫夫帕夫,那个全是跟我不一样的人的地方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对他们笑跟他们说话。我现在很难过,我想让自己更自由一点。 我想更任性一点,更放纵一点。我不想再这么压抑自己了。 我又想哭了。泪水不停的滑下脸颊,我被更深更重的沮丧包围。我不停的掉泪。我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抱住双膝坐在地上,等眼泪自己流干。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个小时或两小时,我的全身都变得冰冷僵硬,泪已经流得不那么凶了,但还是没有停。我冷静的思考着一会儿等泪停下来我再溜回寝室,那时应该也不会碰到什么人了。 门突然打开!温暖的灯火照亮这狭小的地方。我看到马尔福严肃的举着魔杖走进来,但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找到声音说:……你干嘛躲在扫帚间里? 我不想回答他,可是我却忍不住直直看着他。 他也缩进来关上扫帚间的门,他手中的魔杖一晃,我没有听到他念魔咒的声音,但漂亮的火花光从他的魔杖头冒出来。照亮这方寸之地后,他也发现了我满脸的泪痕和发肿发胀的眼睛。 他皱着眉毛说:有人把你关到这里的?你今天怎么没跟朋友在一起?他捏捏我的胳膊,甩动魔杖,我还是没有听到他念咒的声音,但身上却渐渐温暖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我拉出扫帚间带我离开地下室。我跟在他后面,从来没有像这一次那样不关心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他带着我走来走去,好像下了几层楼梯,也好像没有走多远,停在一副巨大的水果油画前。他挠了挠一个巨大的梨的图案,那个梨就变成了一个门把手,他旋动它,打开那幅油画,吵杂的声音伴随着明亮的光芒以及食物浓郁的香气一起涌了出来。 他拉着我进去,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比霍格沃兹最大的餐厅还要大的厨房。这里好像有无数的只到人膝盖左右高的尖耳朵大眼睛灰皮肤的矮娃娃,它们看到我们走进来,尖叫着欢快的扑过来。 一时间我的耳朵被各种溢美的赞扬之词塞满了,在它们的口中好像我是一个尊贵的公主而非一个普通人,只要我一个眼神就能令它们快乐的为我做任何事。 马尔福把我推过去,冰冷的命令道:给这位小姐准备浴室、换洗的校服和美味的食物,要令小姐满意。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群矮娃娃给簇拥着推走了,它们的细长的手指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却都小心翼翼的推着我。 我正在怀疑它们要从哪里变出一个浴室来给我,当然我很愿意泡个舒服的热水澡来洗刷一下自己。哭过之后可以洗个热水澡会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结果在它们把我推进旁边突然出现的一个房间时,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豹足白瓷大浴缸,热气腾腾。旁边一个水晶支架上是装在漂亮水晶瓶中的浴液和花朵形状的香皂。 我呆呆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们就把我身上穿着的校服剥下来了,我马上掩上掩下的手忙脚乱,一条蓬松柔软的雪白浴巾就围在我身上,它们深深的弯下腰,长长的鼻子都碰到了地面,尖声道:请小姐享用。如果有任何不足之处只需要吩咐我们就可以了。 在它们把门关上后一分钟内,我都没有回神。短短几分钟发生的这一切太古怪了。但我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一个马尔福,只要想到他等在外面就令我紧张。我跳进浴缸,热水的温度正好,我差一点就陶醉了,但马上清醒过来,迅速洗了个战斗澡。等我踏出浴缸,发现被收走的校服已经干净整洁的放在旁边的一张雕花长椅上,看样子是已经洗过烫好的。我一边惊讶它们的速度之快,一边匆匆穿好衣服推开门走出去。 14、第 14 章 但是在我想象中应该很不耐烦的马尔福正端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轻松惬意的品尝着曲奇饼等小茶点。看到我出来,他惊讶的皱起眉说:怎么这么快?你真的洗干净了? 我愤怒的瞪他,他耸耸肩,小声嘀咕道:帕金森她们最少要两小时。麻瓜果然就是麻瓜。 他示意我坐到他身旁去,这张古怪的漂亮古董桌子和配套的两张沙发椅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坐下后,那些矮娃娃们就立刻送上一道道美食,看得我瞠目结舌。我面对着一桌的大餐不知从何下手,谁会在晚上十点吃烤鸡烤龙虾烤猪肋排呢? 我吃了点面包卷喝了两口海鲜汤,又在矮娃娃们泫然欲泣的紧张目光中吃了块烤鸡翅。再多真的不行了,我坚定的放下刀叉。 然后马尔福把我送回了赫夫帕夫的休息室。 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里,他挑高眉眼轻蔑的上下打量我,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对斯莱特林只会用一种方式看别人我已经习惯了,对他们的话如果想把意思听出来需要坚强的心灵。否则在听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之前就会被气死了。 我站在那里等他把话说出来。 他看着天花板,语焉不详地说:这次的事你最好不用想去跟谁告状,不管是哪一个教授。要知道斯莱特林里贵族众多,不会有哪个教授会冒着得罪贵族的风险来保护像你这种麻瓜。说到这里,他瞄了我一眼,眼中的意思似乎是叫我最好有自知之明。 他阴险的笑着,说:如果你的蠢脑袋里还有思考的能力,那么你就好好想一想是争一时的意气还是学个乖。下一回不要再靠近斯莱特林的地下室,最好不管去哪里都跟同学一起行动。我想你们赫夫帕夫最大的优点就是蠢脑袋比较多。 我想他的意思是要我以后最好跟别人一起行动别再被斯莱特林的人捉住,他好像认为这次的事是斯莱特林中某人的恶作剧。 虽然他的话里的意思是好的,可是这说话的语气真是让人如梗在喉。 我正在艰难的调动面部表情,最少给他一个感谢的眼神,笑脸是不用想了。我笑不出来。 可他不等我回应,敲着赫夫帕夫休息室的那幅挂毯念道:松露巧克力配锡兰红茶。 挂毯应声无风而动,他一把掀起挂毯把我往里一推。我踉跄着走进已经空无一人的休息室,墙壁上的钟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分。 我的心情古怪的觉得有些尴尬,似乎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后,才感觉之前发生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里的事十分丢脸,而之后躲在斯莱特林的扫帚间的事也很丢脸,被马尔福发现后救了的事当然更加丢脸。 所以我现在脸颊烧烫,如做贼一般溜进寝室。同屋的爱丽和菲丝已经入睡了,菲丝几乎没把被子都踢到床下。我捡起被子给她盖好,蹑手蹑脚的脱掉衣服爬上床缩到被子里。 本以为心情激动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却在头挨上枕头的那一刻起沉入梦乡。 第二天我睡了个大懒觉,直到十一点才从床上爬起来。爱丽和菲丝早就起床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穿好衣服下楼,休息室里有几个高年级的正在写作业。我拿着课本坐到他们旁边的桌子上,还剩下四篇报告,可是今天我却提不起劲到图书馆去。昨天被格兰杰看到那样丢脸的事,我想她一定发现我的失态了。而且我多少有些后悔把有关进医疗翼的真相告诉她。 我开始写变形课的报告,如果纯属糊弄,那报告就变得很容易写。下午一点时我已经又完成了两份报告,这时肚子开始饿了,我就收起作业决定先吃饭再继续写。 把作业收回寝室,我翻出巧克力填肚子,一面想现在到餐厅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东西。一点可能还有人没有吃完饭,可是我仍然不想见人。昨天晚上那种逃避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身旁突然爆出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我转身却看到一个昨天晚上那样的灰色矮娃娃出现在我的面前,向我鞠躬。 我已经知道它们是家养小精灵了,昨天晚上太迟钝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 它声音尖利,对我说:向克林顿小姐问好。请问克林顿小姐要用餐吗? 我正好肚子饿了,连忙点头。它弯腰消失掉,一秒钟后托着个大银盘又出现,上面是几种三明治,炸鸡腿薯条猪肋排羊羔肉,两种蔬菜沙拉两种水果沙拉,苹果派和香草蛋糕,一大壶热奶茶一大壶南瓜汁。 吓得我头晕,这我怎么可能吃得完? 这个小精灵把托盘放在我面前一张突然出现的桌子上,推着我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它说:请您尽情享用。如果要有任何需要请叫我。我叫波波。 谢谢你,波波。我一边向它道谢一边双手开弓开始大快朵颐。 眼角瞄到它的大眼睛里热泪盈眶,再三鞠躬后才消失。 我十分惊讶自己的胃口如此之好,在将所有的食物消灭的差不多以后,叫来波波收回餐具,再次向它道谢,又看到它热情的鞠躬。 我得寸进尺的问它,如果以后有事能不能直接叫它来呢? 它却好像得到了天大的幸福似的连忙答应下来。它说:马尔福少爷要求要令小姐满意,所有的小精灵都愿意听从小姐的任何吩咐。小姐愿意找波波,这是波波的荣幸!! 我听到它对马尔福不同的称呼,问:为什么称呼马尔福为少爷呢?你是他家的小精灵吗? 波波像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一样连忙摆手说:不是的!所有的贵族少爷都是这样称呼的!然后开始大力的用头撞墙壁,并骂自己:坏波波!坏波波!坏波波!!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这样用力的撞自己的头,虽然我知道它们的这个习惯,但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惊。 连忙把它抱在怀里,可这时它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快赶得上火灾现场的暴发力了。逼得我只能大叫要它停下来命令它停下来,最后终于送走它的时候我几乎累得脱掉一层皮。 想起那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叫波特先生,而波波却叫马尔福少爷,看来家养小精灵们心中自有一套标准来将霍格沃兹的学生进行区分。 十一月的第三个星期,大家已经完全没有学习的兴趣了,每天不停讨论的就是圣诞节回家的事。每个人都在期待自己的圣诞礼物,还有人在炫耀将会在圣诞节期间全家出游来庆祝假期。 人心浮动之下,课堂上大家就更加不用心了,这直接导致变形课和魔药课上气氛紧张。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是从来不会放松的,赫夫帕夫这一个星期里丢了不少分,结果赫夫帕夫的院长斯普劳特教授警告我们如果不再认真学习上课,她会处罚我们去温室进行劳动服务。 在这种天气里去温室以给魔法植物浇水施肥剪枝移盆绝对是酷刑。想想看外面已经快滴水成冰了,只怕去一次就会把手冻掉了。温室里再温暖,也抵不上外面的寒风。 大家收敛了一些,但心情仍是一样激动,总得来说没有太大变化。 我回来的这一个星期里波特他们并没有找过我,似乎自从在图书馆跟格兰杰分手后就再也没有碰见过他们,连马尔福也似乎暂时消失了。这是我来霍格沃兹后过得最平静的一个星期。 进入十二月之后,大家更加放纵,每天都在数着回家的日子。 与此同时各种流言开始在赫夫帕夫流传,我第一次发现大家已经忍耐了很久没有讲八卦了。或许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加入他们了。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最强大的桃色新闻! 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跟拉文克劳的张秋在谈恋爱! 一个五年级的女生信誓旦旦地说:他们接吻了!我亲眼看到的!! 我跟坐在她旁边的一圈赫夫帕夫一起捂起嘴惊呼起来。 我是真的惊讶。因为我已经忘掉还有这一回事了。 她绘声绘色的形容了那个发生在张秋和哈利·波特之间激情四射的亲吻,好像她也在一旁看得时候也感同身受。听她形容的,好像他们是亲了一个世纪而不是几秒钟。 这个桃色新闻在赫夫帕夫热烈传播着,无数由它而来的猜想和设想和对未来的预言层出不穷。 我想这个新闻一定会是大家回家后在圣诞节餐桌上讲给父母亲戚的一个好话题,大家一定都很想知道关于救世主先生的第一手新闻。 有另一个越讲越真地说法开始在赫夫帕夫里流传,听得我心惊胆战,因为我也开始相信他们说的话了,可见这个说法有多真实。 据说在四年级时,张秋的男朋友就是霍格沃兹选出的三强争霸赛选手塞得里克·迪戈里,而波特是奇怪的第四个选手。 波特会参加比赛的原因就是他想趁机杀了迪戈里!为了夺走他的女友张秋!然后为了掩盖他的杀人罪行才会捏造出伏地魔复活的谎言! 我在一旁心脏狂跳!不得不说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太高了。至于邓不利多为什么会相信波特的谎言,有两种说法,一是因为他年纪太大受了蒙蔽,一种是他也想假借波特的势力对抗魔法部。 赫夫帕夫热火朝天的讨论着,我在一旁觉得他们今后不去当记者或编剧真是太可惜了。 在这样热闹的八卦气氛中,我们迎来了圣诞节假期。 我没有通知爸爸妈妈我在哪一天回来过圣诞节,因为爸爸说想来接我,可是我根本不想让他看到我从一根水泥柱子里出来。潜意识里我不愿意让任何一个巫师看到我的家人。 爱丽和菲丝也要回家过圣诞,我们三人正好占了一个车厢。据说今年回家过圣诞的学生是最多的一年。而且一坐上火车,那种在学校里挥之不去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整条列车里的学生开心的都有些疯狂了。 我听着车厢外传来的欢乐的尖叫声,还有大家奔跑在列车走道上追逐打闹的声音,就知道大家对霍格沃兹里沉重的气氛还是很受不了的。 不论大家怎么不愿意相信校长所说的关于伏地魔回来的话,但邓不利多的态度还是影响了大家。 15、第 15 章 现在我能理解那些家长们为什么告诉孩子们是波特和邓不利多在说谎了。如果我的孩子问我是不是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回来了,是不是危险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了,我也会告诉他那只是一个谎言的。 父母的爱是非常强大的,他们会宁愿给孩子一个美好的谎言构成的世界,也不会想要让他们去感受真实的危险。我想应该有很多的家长在怨恨邓不利多吧,怨恨他把那么可怕的消息告诉孩子们。 他们会在心里怨恨道:为什么要说出来?就算是真的,可他们只是孩子啊!难道要孩子们去对抗那样可怕的人吗? 爱丽说:我说不定不会在霍格沃兹读太久。妈妈说我可以转学到法国,我可以在那里继续读下去。 我惊讶的看她,没想到也有人跟我有一样的想法。不过这也是对的,想想看,我是因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才想要只读一年就离开的。但爱丽的父母都是巫师,他们更加清楚伏地魔的可怕。霍格沃兹里面有伏地魔的死敌哈利·波特,这应该是全巫师界最危险的一所学校了。 菲丝也点头说:我爸爸也是这样说的。不过他说我不用转学,读完今年我就回家。妈妈说她可以在家教我,不必再到学校去了。 她们互看一眼后对我说:贝比,你可能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不过这次回家你要好好跟你的爸爸妈妈说,最好不要在霍格沃兹读太久,最多一两年。 她们严肃的看着我,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感动的几乎要落泪,连连点头保证我一定会回家好好说服父母的。 列车长鸣一声停下来。我拖着箱子,里面是已经穿不着的衣服和日常用品。爱丽和菲丝介绍了她们的父母给我认识,看起来都是非常和善的人。他们热情的问我是不是需要送我回家?我拒绝说可以坐地铁回去,很方便。 对地铁这种麻瓜交通工具他们完全不了解,听我说以后发出惊呼,非常怀疑我能靠它回家。跟他们告别后我拖着行李箱排在出站口的队伍里,大家排成一排从出站口通过外面的水泥柱离开。 长长的队伍缓慢的移动,我不经意间看到了马尔福拖着箱子走向一对高个男女,他察觉到我的视线瞄过来一眼,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再抬起头来时,他和那对男女都消失了。 走出水泥柱,看到外面的那群穿着普通的衣服,行色匆匆的人群时,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我的世界,我的生活。 我拉着箱子快步走出车站,跟着人流到地铁站搭车回家。 再转了一趟公交车后我站在了从小生活的小区的大道旁,此是我归心似箭,恨不能飞到家里。路旁熟悉的邻居看到我都热情的跟我打招呼,问我在外国上学是不是习惯。 我在霍格沃兹上学的事父母统一说成是我被妈妈那边的亲戚邀请到外国去读中学。他们拉着我聊天,塞给我糖果。最后当我敲响家门时,手上大包小包提着一堆东西,还要拖着行李箱。 妈妈仿佛就等在门前,我敲响门还不到一秒钟她就把门打开了,我眼前一花,她已经把我抱在怀里高高抱了起来,拼命的亲我的脸。 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她把我放到沙发上,接过我手中所有的东西,我一面告诉她这都是邻居送的糖果南瓜饼苹果派曲奇饼柠檬蛋糕,一面被她用各式各样的礼物淹没。 这条裙子是我跟你南西阿姨去逛街时看到的,喜欢吗? 这顶帽子你戴着一定好看!我在网上看到的。 这双鞋合适吗? 似乎就是因为我不在家,妈妈在每一分每一刻里都无法忘记我。不管她是去逛街也好,去超市也好,跟朋友聊天也好,都会想着我。 我看着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不停地说着曾经看到新出的巧克力、新口味的薯片、新口味的太妃糖,等等这些新出的零食。这都是她想让我尝尝的,可惜她买回来后,放到坏也没有等到我回家。于是只好全部扔掉。 她期待的看着我,微微为难的问:你刚回来,是不是很累了?那我们明天再出门好吗? 我立刻回答她根本不累,我也很想逛街。说着我就去换上她给我买的新衣服,提着她给我买的可爱的手提包,戴上她给我买的新发夹,在她面前转着圈问她是不是很漂亮? 我看到她眼眶发红,却笑得非常开心,凑近我帮我整理衣服,然后拉着我的手开车出门。 坐到车上她帮我系上安全带,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宝贝,你终于回来了!妈妈都快想死你了! 她先带我到家附近的一家蛋糕店,她告诉我这间店在秋天的时候推出了一款巧克力特别多的蛋糕,她说她已经要求他们在圣诞节这天做一份用来当我家的圣诞蛋糕。 他们刚开始不愿意,因为圣诞节他们做的都是圣诞蛋糕,他们说那个是季节商品,我最后强迫他们答应我的。贝比要回来了,我怎么可以不让你吃到最好吃的蛋糕呢?她笑着对我说。 我想妈妈一定是掏了更多的钱订下这个蛋糕的。 在蛋糕店里,妈妈给我买了一份套餐,其中一份有浓浓的牛奶香味的软糖包裹着里面香浓的巧克力芯。吃完以后她告诉我有一种新口味的批萨,接下来她就带我去吃。 我抱着一肚子的甜品跟着她杀向批萨店,这种新出的口味是红肠配海鲜。她给我买来我以前每次来必吃的炸鸡翅,端来冰镇可乐,还有双份香草冰激凌。 吃完批萨出来我差点连路都走不动了。妈妈带我直奔商场,扫荡了那里整整一层的童装,从衣服到外套到裤子到帽子到鞋子。 走出商场时我的双腿都快走断了。可是接下来就是整条商业街。每间专卖店都要走进去,只要是漂亮的我能穿上的童装都买了下来。当我听到某几间店的店员遗憾地说没有我穿的号码时,我高兴的几乎快跳起来,拉着妈妈逃出商业街。 接下来是超市,妈妈就专门等着我回来才进行圣诞采购。我听了以后几乎没晕倒。 我发现我离开家这件事,伤害最深的就是爸爸和妈妈。爸爸是担心他拒绝我回家这件事会伤害我,而妈妈却好像在离开我以后对生活都快没有兴趣了。 看到妈妈像放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开心,我就觉得特别的对不起她。 在超市中我选了火鸡、火腿、猪排、牛排、鸡腿、新鲜的虾和鱼。然后就是鸡蛋、面粉、各种调料,等等等等。可是这还不够,根据以往准备圣诞节的东西来看,我们最少还要来超市三四次才能将所有的东西采购完成。临近圣诞,超市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涨价三四成,贵死了。 下午五点我们终于到了家,一进家门爸爸就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抱住我重复了一遍之前妈妈的动作,没鼻子没眼的狠狠亲了我一通。 宝贝!你终于到家了!!他说。 妈妈在厨房里问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结果爸爸说他今天中午就跑出来了,下午去给我买礼物,然后就回家来了。 真不敢相信认真工作的爸爸居然会早退。等他把礼物拿出来的时候我几乎快从沙发上栽下去。 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帝保佑!现在还不到1996年!这东西现在一定是天价! 爸爸说这就是我今年的圣诞礼物,一台ibm thinkpad 560,今年5月的新产品。我心惊胆战的问要多少钱,爸爸却咬紧牙关不肯说。 好吧,就算他不说我也能猜个大概,笔记本电脑现在还是新鲜物,又是5月份的新产品,一万?一万多?我不敢再往下猜了,捧着它觉得手都是沉的。 妈妈也凑过来问这个东西怎么用啊,爸爸就教我玩。妈妈说说她买了好多的漫画书给我,让我下次去学校带过去。 圣诞节就是一场混乱的大联欢。爸爸妈妈带着我走遍了小区中所有的宴会,据他们所说本来是想出国过节的,可是他们又想让我在家里多住两天,结果就算了。 其他的亲戚都把圣诞礼物邮了过来,五花八门。我收到的最多的就是钢笔和帽子。 但假期渐渐过去,爸爸和妈妈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在我离开的那一天,他们两个非要跟着我过去,不管我怎么拒绝都不行。迫不得已我只好告诉他们其实巫师非常排外,他们称普通人为麻瓜,这是一种带有某种轻蔑意思的称呼,如果他们跟着我去,很可能会被某些守旧的巫师怠慢。 当我说完,妈妈捂着嘴离开客厅,她十分伤心。爸爸抱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他颤抖着问我是不是在学校里也遇到过看不起我的同学或教授? 我忍不住掉泪,但再三告诉他,既然我有魔力,那么学习它就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冒险在某天令魔力失控,那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最后当妈妈再回来客厅来之后,她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虽然眼圈还有些泛红。她坚持要跟我一起去。 她说:不管会有什么难关,你都是我的女儿。如果那些人看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承受。 爸爸也严肃的换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西装。两人一边一个挽着我的手出门。 路过一家宠物店时,爸爸停下车跟妈妈一起带着我进去,他们给我选了一只成年的看起来非常凶恶的猫咪,据说有孟加拉猫和折耳猫的混血,它有着华丽的豹纹的背毛,耳朵却是又圆又小。 我抱着它,怀里沉甸甸暖烘烘的,好像连心也安定下来一样感到暖暖的幸福。 16、第 16 章 爸爸再三问过宠物店主人,问清这只猫非常聪明机灵,只吃主人喂的食物,而且对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欺负非常敏感。据店主人所说,有些店员对动物不好,只有这只猫能分辨清楚并及时逃走。所以虽然它因混血而不好卖出去,但店主仍然把它养在店里。 店主说:只要看到它不肯亲近哪个店员,或者哪个店员出现后它就跑掉了,我就知道应该把谁辞退了。而且附近那些喜欢欺负动物的小男孩们也从来没有抓住过它。 爸爸买下它,回到车上后才对我说: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把电脑带到学校去了。我知道你们学校里允许学生带宠物上学,之前是担心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才没有给你准备。现在你带着它走,如果在学校受了委屈最少还有它可以陪着你。 我抱着猫,把脸埋到它温热的皮毛里,不肯把哭泣的脸露出来。我不想让爸爸妈妈再为我担心了。 只有这一年。 爸爸和妈妈坚持跟我一起通过水泥柱送我上火车。但我又庆幸又遗憾的是他们无法通过水泥柱,我也在害怕如果他们真的看到那个魔法的世界会不会更加的动摇。因为爸爸紧紧握住我的手时,我能感觉到他也在挣扎。我想他一定在想是不是现在就带我回家。 我们站在这个特殊的水泥柱旁,时不时有穿着古怪巫师袍的人带着孩子经过我们身旁,所有的人都在经过他们身旁时投以好奇或古怪的目光。 爸爸和妈妈严肃的挺直腰背,对每一个好奇或古怪的注视都视而不见。似乎我对他们说的那种个别现象令他们觉得巫师世界中全都是这样歧视普通人的。 我现在再对他们说那只是某些巫师,他们再也不肯相信了。似乎每一样对我来说的危险都被他们无限放大。看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每一个经过的巫师,我开始觉得或许还是不告诉他们会好一些,免得他们担心成这样。只怕这次他们回家后会更加担心我在学校的处境了。 说不定他们的想象力会达到一个疯狂可怕的地步。 我再三叮嘱他们在我上列车之后最好马上离开,因为我也害怕这群巫师中会不会有一两个反麻瓜的激进人士。无法看着他们平安离开让我也开始紧张起来,更加后悔不应该告诉他们太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也不应该答应他们来送我。 我们两边互相叮嘱着,最后在火车快要开车前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我通过水泥柱,看着他们站在旁边向我挥手,妈妈又哭了,爸爸抱着她,眼睛一直看着我。直到他们的身影从我眼前消失,我才如同力气尽失一般呆呆站在那里。 终于又离开家了。比起上一次,这次的感觉更深刻。我几乎无法忍受这次的分离,这更加坚定了我只读一年的决心。 怀中的猫抬起它的小脑袋抵着我的下巴呼噜噜的磨蹭,仿佛安慰我一般。我更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怀中它温暖沉重的身体令我的心安定下来。 我拖着行李箱上车,因为我来的太晚了,一眼望去似乎所有的车厢都坐满了人。我正在发愁接下来怎么找一节车厢坐下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你带了只猫?马尔福在我旁边说,我吓了一跳。转头看,他就站在我身旁,在他身后还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他伸手来摸我怀里的猫,可是猫咪却呲起牙来凶恶的呜叫。我惊讶的看他,这是说他对我不怀好意吗? 不过仔细回想,似乎从第一次见面,我就不知道马尔福为什么会跟一个赫夫帕夫搭话。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第二次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那他接近我可能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可惜的是我居然是在这么长时间之后被猫咪提醒才想起这个可能。 我抱着猫后退,侧开身让开通道。火车通道极窄,仅能一人通行。我抱着猫拖着行李站在路当中的确很挡路。 他似乎很得意我给他让路,赞赏的看了我一眼后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离开。在他刚走过去,爱丽和菲丝就从旁边的车厢里冲出来扑向我担心地说刚才她们就想叫我,却看到马尔福走过来所以吓得不敢出声。 他居然没有诅咒你!真幸运!爱丽吓得脸色苍白。菲丝在她旁边用力点头。好像在她们的眼中,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就是邪恶的代名词,碰上他就会被他诅咒。 她们帮我拖着行李箱,对我说:我们的车厢在那边,走吧。 霍格沃兹特快将所有回家过圣诞节的学生送回学校。我们坐在无人拉驾的马车上进入城堡。 霍格沃兹的大厅里还有一些忘记取下来的圣诞节装饰,我们走进大厅时还能看到一些仿佛雪花一样的东西堆在墙角。 我不想把猫咪独自留在寝室中,所以我取了一些食物没有参加晚餐就溜回了寝室,结果看到家养小精灵波波正在给我的猫梳毛,清理掉它耳中的污垢,看见我回来,马上向我鞠躬。 它尖声说着:向小姐问好。小姐没有用晚餐吗?是晚餐不合胃口吗? 我看它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吓得我连忙说只是在火车上零食吃得太多的关系。 我发现猫咪的面前有一个盘子,里面还有一些食物的残渣。我想这是波波给它准备的晚餐,我不想再吓到小精灵,所以只是走到它身旁拍拍它的头而不是向它道谢。 它感动的看着我,我对它说:你做的很好,我很高兴。 我想肯定它的工作比向它道谢更适合它。 波波看起来像是高兴的要晕倒了,它手足无措的不停摸着自己的大耳朵,整理身上穿着的小茶巾。 猫咪正在洗脸,它看到我进来也只是叫了一声。 波波问我是否需要将猫咪的指甲剪掉,它说:或许它的爪子会抓破小姐的衣服。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更希望猫咪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爪子来保护自己。我问波波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在猫咪有危险的时候能回到安全的寝室或其他地方?我说这个学校里可能会有一些其他更危险的动物。 身为家养小精灵,我相信它们一定有一些办法来保护主人的宠物不受伤害,或者在主人要它们找到宠物时,它们可以迅速的把宠物找出来送到主人面前。 果然波波没有让我失望,它告诉我有时它们可以给主人的宠物做个记号,方便在需要的时候从一些隐蔽的地方找到宠物。 猫头鹰是脚上的环,猫是项圈,老鼠是在耳朵的部位上穿一个环。 如果宠物遇到危险,比如来自更强大的动物的威胁时,这些记号也可以迅速将它们送回主人身旁。 我松了口气,波波答应给我的猫做一个这样的项圈。在制作项圈时,它问我:请问小姐的宠物的名字?这样我才能把它标记下来。 从我得到这只猫也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我还没有考虑过给它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我摸着它圆滚滚肉嘟嘟的小脑袋,心中滑过一个个可爱或调皮的名字,但都不合适。 康提路。我说,低头看猫咪,它抬起小脑袋对着我喵了一声。 家乡的路。 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从哪里来,将要回到哪里去。 波波做好项圈指点我将它戴到康提路的脖子上。 开始上课是在一个阴冷的下着小雨的星期一,我要说这个开始上课的时间很不好。我早上从床上爬起来时就开始头疼,这不是因为我生病了,而是因为我不想在这样阴冷的天气里离开我温暖的床。 康提路在早上七点左右就蹲在我的枕头边温柔的打呼噜把我叫醒,等我起来穿好衣服抱着书包和外套准备下楼时,它已经占据了我暖和的被窝准备睡觉了。嫉妒的我走过去把脸埋到它雪白柔软的肚子里,然后就看到被打扰了好眠的它微眯着眼睛不快的盯着我。我又亲了它一口,开心的下楼。 17、第 17 章 我昨天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猫头鹰屋找只猫头鹰送信回家,于是我正吃着早餐,爸爸和妈妈的信已经送来了,足足有十张纸厚厚的一叠。全都是一些琐碎的事,他们反复的叮嘱我。信的最后爸爸说他准备去买一只猫头鹰,可惜他去询问宠物店后,宠物店告诉他猫头鹰是受保护的动物,不能公开出售。他说如果家里有一只猫头鹰,他们就可以随时给我写信了。 我打定主意以后每天都写封信回家。 星期一的课真的很糟糕,居然把变形课和魔药课排在同一天。 麦格教授在这节课上重点复习去年学过的所有咒语,她严厉地说如果我们在过了一个圣诞假期后就忘记了去年学习过的知识,那就要布置更多的作业给我们。 我使用魔杖时所有的咒语都过关了,但在回答问题时有几个地方我不是完全失去印象就是记忆模糊,结果被麦格教授瞪了一眼,差点没有把心脏吓停。下课后得到了写报告解释这几个问题的作业,全班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午餐后就是下午的课了,下午课是魔药课。我看到所有的同学都脸色灰暗神色萎靡。 而魔药课完全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斯内普教授的假期似乎过的一点也不开心,他阴沉的脸吓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那冰冷的目光所到之处没有人不发抖。当他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做魔药时,我努力克制才没有手发抖放错魔药份量。可是就算这样也被他扔下一句:你的眼睛长在哪里!搅拌的时间长了三秒钟!然后扣了一分。 我低头为这三秒钟哀悼。全班哀鸿遍野,尸骨无存的人很多,丢分在五分之下的赫夫帕夫仅有我一个,全班丢分五分之下的只有不到六个人,其他五人都是旁边拉文克劳的。不过我觉得那五个人在被斯内普教授责骂完全没有脑子!居然能进入拉文克劳!拉文克劳的水准下降到了历史新低!这几句话给打击得双眼无神脚下虚浮。 我再次感谢我来自赫夫帕夫的迟钝,每次我被他骂,我都会告诉自己我已经做的很好了,那种更高的标准不是我的目标之类的。 下课时每人都有不止一篇的报告要写,我却想起了我在圣诞节前需要补交的魔药报告中还有两份,内心挣扎要不要今天就交给他呢? 在被他骂了这么久之后,我真的好像更能抵抗他的骂了。再说早一步交给他更好,如果晚一天说不定又会有新的罪名在等着我。于是决定晚餐后就去把报告交给他。 晚餐后我回寝室把报告翻出来,再检查了一遍错字和病句后,鼓起勇气走到地下室,站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敲门。 敲三下,等二十秒。没反应。他不在? 我又敲,再敲,再再敲,决定再敲一次再不来开门我就离开明天再来送一次死时,门猛得打开了! 我吓得连连向后退,因为很明显办公室里面的气氛十分险恶。 斯内普教授阴沉的看着我,他全身都向外辐射着冲天的怒火。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来这里交报告给他的,他一言不发把我抱在怀里的报告夺过去再狠狠甩上门。吓得我站在门外半天没有回神,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门再次打开,这次波特抱着书包脸色青黑愤怒的从里面冲出来。 我躲他没躲及结果左脚绊右脚坐到地上,看着他绝尘而去。我想就算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伏地魔他也看不见。 克林顿小姐,我想地板绝对不会比赫夫帕夫的休息室舒服多少,你为什么不回到那里再坐下发呆呢?斯内普教授冰冷地说。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沾的灰尘,看着他这样愤怒,我十分多事的问了一句:教授,你没事吧? 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刺向我,扔下一句:赫夫帕夫扣一分!因为在学校里随便乱跑! 直到他再次狠狠甩上门我也没有回过神来,我明明是来交报告的,他也收走了,怎么可以再扣我的分…… 好吧,他只是迁怒,是我太多事了。回到休息室后我都在后悔,早知道干嘛多那个嘴?我想真正受到欺负的应该是波特而不是斯内普教授! 下一次魔药课作业发下来时,我那两份补教的报告都得了一个一塌糊涂的批语。我看着报告上鲜红色巨大的批语欲哭无泪,看来交作业也是需要挑时机的。 星期二一大早,在天都还没有亮的时候,康提路又卧在我的枕边对着我打呼噜。 这让我不由得阴暗的怀疑它只是为了把我赶走好独占我的被窝。 我伸手把它抱到被窝里,它抱起来暖烘烘的,而且一点也不反抗我,只是那呼噜声更响了。又过了十分钟,我彻底醒过来了,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爱丽和菲丝睡眼朦胧的对我说回家过了个假期回来后我醒得早多了。 我穿好衣服收拾了被子,然后转个身收拾好书包就看到康提路弓着身钻进我叠好的被子中间找个窝睡觉。我叹了口气又把被子摊开让它可以睡得更舒服点。但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把被子掀开狠狠亲了它一口,带着糊满鼻子和嘴的细痒的猫毛下楼。 天气变冷后大家睡得更迟了,没有多少人这么早起来。我走进餐厅时人很少,我满足的吃了煎蛋煎香肠三明治,喝了燕麦粥后爱丽和菲丝才急匆匆的跑过来。她们掐着我的脖子说我居然没有叫她们起床真是太不够意思了,然后倒了牛奶三两口灌到肚子里,拿着三明治就向教室跑去。今天早上的课是黑魔法防御,乌姆里奇教授只会让大家默默读书。在一大早上这种引人瞌睡的课真是罪过,我支着脑袋盯着课本上的字努力不把脑袋磕到桌子上。 第三四节是魔法史,我真怀疑这课表是一个大笨蛋编的,昨天的课那么恐怖,几乎所有可怕的教授的课都集中在昨天了,今天却这么轻松。 虽然在假期前我几乎逃过了所有的魔法史,但今天好歹是第一天,我决定还是去上这个课好了。但上课十分钟后我就后悔了,宾斯教授声调毫无起伏的讲课声令我更想睡了。 午餐,今天有炸鸡腿和小羊排,比起昨天让人食不下咽的面条来可是好得多。我努力大吃了一顿后下午去上了草药课。这是今天最让人期待的一堂课,斯普劳特教授问候了我们圣诞快乐,问了问我们回家后都收了什么样的圣诞礼物,然后就放我们在第一温室自由玩耍。 结果四点下课时我根本不想离开,拖拖拉拉走出温室后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而我没走几步就碰到了脸色阴沉愤怒的波特,他站在一棵树前靠着树干握紧拳头用力打树干。 我想起了昨天发生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事,难道他是去劳动服务然后被骂了?我感同身受的靠近他想安慰他一下。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他发现了,而他在看到我之后居然掉头就走,这让准备好笑脸的我呆站在原地,感觉尴尬。 我转身向回走,可能波特现在正在愤怒中,而我昨天已经碰到了另一个愤怒的人并且也吃了亏,我决定好心也要看人看时机,不然被气死的只会是自己。 走了两步远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孩慌慌张张向这边跑,等他跑近一看原来是气喘吁吁的韦斯理。 我看到他吓了一跳,他却一脸大喜的大力招手向我跑来。 他的记性可能不太好,我记得之前我们之间似乎算不上太友好。在一脸得救的样子向我跑来后,有些结巴的问我:你看到哈利了吗? 我指给他方向,可是他还不走,站在那里乱晃了好一会儿。 他突然说: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在他灿烂但尴尬的笑容下面我看到了他拖人下水的坏心眼。他一定是不想自己去找波特所以捉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于是问:格兰杰呢? 言下之意是他为什么不找格兰杰一起去?他答我格兰杰在图书馆找资料。 接着他就说漏嘴了:就是关于那什么大脑封闭术…… 他捂住嘴一脸想把说出口的话再吞回去的表情,而我已经明白波特昨天出现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的原因了。 最终我还是谢绝了跟他一起去找波特,而自觉说错话的韦斯理也希望我赶快离开,好像我再多留一秒就会把这件事大声喊出来似的。 结果星期三格兰杰就在图书馆堵住了我,表情严肃的将我拐到一间空教室里,被我连拉带拽的拐到冷风阵阵的校园里,空教室问题太多,最好还是不要那里谈论一些重要的事。 在刺骨的寒风中,格兰杰严肃而认真的要求我不要把波特学习大脑封闭术的事告诉任何人,她沉重的对我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说出去可能会有危险。 看她的脸色会以为说出去可能导致世界毁灭般的严重。我连忙点头再三保证绝对不说一个字。 然后格兰杰表情放松了一点,她跟我走回城堡的途中不停的抱怨韦斯理的马虎和愚蠢,好像他除了闯祸就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 我一边听她抱怨一边走神,这个大脑封闭术,其实我也有必要学习一下啊,我脑袋里面也有很多不能告诉别人的事。可是我一问格兰杰关于这个大脑封闭术的事,她就转移话题,最后看我真的很感兴趣,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这不是我这个年纪应该学习的咒语,很多大人都不学它。她说这个东西只有一些很重要的人,或者职业要求才会学。 我作天真状问她:那波特是不是有什么任务?比如打倒那个叫伏什么的……话没说完就被格兰杰捂住了嘴,她更加严肃的告诫我这个名字绝对不可以说出来,在哪里都不能说,谁的面前都不能说,也不能写。 最后她叹着气对我说:因为你是麻瓜家庭出来的才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总之不能说出来。 我乖巧的点头。 星期四韦斯理等在我的课堂外面把我拐到了海格的木屋中。同座的还有阴沉的波特和捧着一本厚书读个没完的格兰杰。而据他们所说,海格在禁林中有事要做。 坐下之后,韦斯理就拿出一张羊皮纸给我,略有些尴尬的指着羊皮纸上的字对我说:这是我妈妈找来的可以治疗魔力发育不全的旧方。其实这种病很常见,我妈妈说她认识的很多人都得过这个病,他们现在都好好的。 他看着我时脸上微微有些泛红,无意识的搓着手。 他说:我听赫敏说的。反正这个药方很多人都吃过了,你可以试试。总之,就是,那个,哈哈哈。 他干笑两声,对不熟悉的人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 我收起药方诚恳的谢谢他。实在没想到他居然会为我准备药方,可能是格兰杰告诉他之后,他回家告诉了他的妈妈,然后要他妈妈带来给我的。 韦斯理有时说话很气人,不过他应该是无心那样做的,本质上他还是一个热心的人。 我很高兴他现在对我更好了。 海格的小屋就是一个秘密基地。我终于发现了。 韦斯理把治疗魔力发育迟缓症的古药方给我之后,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我左右看看,决定自己去问波特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事。这个我绝对要学会的。 我凑到波特旁边,他抬起头冲着我僵硬的笑笑。我觉得他现在可能根本没有笑的心情。 我先是表达了一下格兰杰对我的告诫,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把那个大脑封闭术的事说出去。 波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觉得他并不在乎我是不是会说出去。他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大脑封闭术的事。 我辗转的表达了这个叫什么大脑封闭术的东西听起来好神秘好特别,做天真状胡吹了好一通。可惜波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看他的表情,我认为他已经神游物外了。 我只好看格兰杰,我想她拉我过来还有一点让我跟波特聊天的心思。 格兰杰果然凑过来,我们一左一右坐在波特身旁说得热闹。 她开始给我解释有关这个大脑封闭术的事,从它的作用传闻,还讲了一两个历史故事来佐证它有多么有用。 我关心的是这个技术要怎么练,如此追问道。 她叹气道:很遗憾,我已经把学校图书馆的藏书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更具体的文章。恐怕这个大脑封闭术只有学校教授才会吧?可能那些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做到。 听她这样讲,让我原本打算从她那里挖出来一些指点的念头破灭了。我失望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如果格兰杰不能从学校图书馆找出相关资料,我想其他人也不可能找得出来。 这时波特听到她的话以后冷笑连连。 她像做错了事一样深吸一口气,有些害怕的看着阴沉的波特。我想她的原意是想告诉波特这个学习的机会十分难得,希望他可以更专心一点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学习。 波特冷笑后低声说:对,那些特殊的人才会去学这个。如果不是因为他要去……!怎么会对这个这么精通? 他忿忿地说,我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面挂着的一串古怪的风干果实。我想他指的人是斯内普教授。 格兰杰在旁边一脸紧张,似乎冲动的想扑上去捂住波特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也不想因为知道了某位教授特殊的身份的一点皮毛而被捉去来个一忘皆空。这个话题就被放下了。 此时独坐一旁有些寂寞的韦斯理终于靠了过来,他一开口格兰杰就一脸菜色。 韦斯理说:就是!找谁学也不能找那个老蝙蝠学!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哈利捉住送到他主子面前去邀功? 18、第 18 章 罗恩·韦斯理!格兰杰愤怒的尖叫,韦斯理被她一吼吓得缩起肩膀无辜的看着她,完全不明白他说错了什么的样子。 我做为一个应该一无所知的旁观者不知道这时是应该做不解状看大家还是装傻,最后我决定继续欣赏海格教授如海盗藏宝洞一样的木屋。 我等着格兰杰跟韦斯理作够手势抛够眼色才转过头来。我决定还是把希望放到波特身上,不过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不被人怀疑的问起大脑封闭术的细节,这一点很让我头痛。作为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虽然一直以来表现的很好学,不过这种好学可以延伸到大脑封闭术上来吗?不会有人怀疑吗? 踌躇之下我错过了提问的时机,因为海格教授回来了。他的脚步声传来时沉重的像一头大象。 可能我的脸色不太好,格兰杰马上安慰我道:别害怕,这是海格。他人很好的。可能她也很高兴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话题,于是给我介绍他是学校的保护神奇生物的教授。 她努力表现的这是一门多么有趣的课程,比划着双手说:哦,你会发现这门课非常有趣!我就在这堂课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比如…… 韦斯理托着下巴在一旁凉凉的说:比如怎么躲避炸尾螺? 罗恩·韦斯理!!格兰杰涨红了脸大叫。 这时海格刚好打开门走进来,听到了他的这句话。 海格微微愤怒的对韦斯理说:罗恩!我要告诉你炸尾螺是很可爱很珍贵的神奇生物!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它们的!很多学生都很喜欢它们!不像你这样没眼光! 格兰杰偷偷打了一下韦斯理,示意他不要多嘴。 韦斯理挨了格兰杰的打果然不再多说,只是小声嘀咕道:如果他能在霍格沃兹里找出一个像他一样喜欢炸尾螺的学生,我就把炸尾螺吃了。 这个誓可真够毒的。我不怀好意的想要不要立刻告诉他我喜欢炸尾螺,这样可以换来韦斯理吞一条也值不是吗?不过我努力克制住了这个深具诱惑力的念头。 海格一走进来,波特身上的紧张感又消去了一些,看起来他还是很依赖这位巨大的朋友的。 海格很高兴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他很认真的问了我的名字,听说我是一年级后遗憾的说我要等到三年级才能上他的课,可是他紧接着又说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先带我去看看他养的那些可爱的神奇生物。 我礼貌的拒绝了他。 海格看起来身上有一些伤痕,格兰杰开始追问海格到底去干了什么?包括他在假期时的事。这看来是海格的一个大秘密,他手忙脚乱的给我们倒茶,端出巨大的蛋糕和坚硬的点心。 看来海格的秘密也很多,波特他们都很感兴趣,三个人一起追问。我夹在中间一直想找机会把话题再拐回大脑封闭术,可是直到我们四人被海格赶出去也没成功。 我沮丧的跟着他们走回城堡。格兰杰刻意落到后面来感谢我,她说有我在的时候,波特不会那么容易发火。 我想这是因为波特跟格兰杰和韦斯理更亲密,他认为我是一个外人,而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 我点头答应了她接下来还可以跟波特见面,因为我想偷学他的大脑封闭术。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这一次,我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 只要想起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巫师对着我用摄神取念或吐真剂类的东西就令我浑身发寒。对抗吐真剂的办法我还没找到,但最少对摄神取念,大脑封闭术是有用的。 我跟他们在城堡大厅里分手后立刻回到了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一路上生怕马尔福会突然跳出来,可是直到我回到休息室也没有见到他。 难道这一次他没有撞见我跟波特他们一起行动吗?我觉得奇怪,也有些失望。 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诚实但惊悚的报道了大规模的食死徒越狱事件,这令霍格沃兹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赫夫帕夫的学院中有不少的学生都接到了家里的来信,也有一些家长直接跑来接走了孩子。 就算在此时被称为胆小的懦夫也不要紧,他们只想要孩子平安。 爱丽和菲丝也说她们的爸爸和妈妈要她们安静的留在学校里,他们会立刻来接她们回家的。 她们担心的问着我:贝比,你什么时候回家? 或许家中并不比学校更安全,但在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宁愿跟家人在一起。 我也开始不安起来,拿不准主意是不是需要现在就回家?本来打算读一年的,或许我应该提前回家? 学校里的气氛变得紧张,但格兰芬多的学生却变得更加大胆,他们仍然在课堂上反抗乌姆里奇,愤怒到失去理智的乌姆里奇居然做出关全班禁闭的决定。 我想来自魔法部的消息一定不怎么好,所以乌姆里奇才变成这个样子。 学校里的教授们都没有像她一样惊慌失措。 斯内普教授冷笑着告诉我们如果不认真上课,那么不用等那些逃犯来杀我们,他会直接把我们做出的魔药灌进我们的嘴里。 他说:我想那样就可以直接杀死你们了。 赫夫帕夫有不少人被他的话吓得好几天睡不好觉,有个学生说他晚上做梦都梦见斯内普教授把他刚做好的魔药灌进他喉咙里,他掐着脖子脸色发青地说。 这样算是挽救了一部分人的魔药课成绩。 变形课的麦格教授严厉的看着我们,她说:好了,孩子们。我想你们唯一需要担心的事就是你们的期末成绩,我想有一些人今年可能只会得到一个令人失望的成绩单,如果你们再这样松懈下去的话。 魔咒课的弗里维教授笑呵呵的,他不停的给我们发糖,在他的课上总是会被他那矮小的个头夸张的声音逗笑,所以气氛倒是比其他的课要好得多。 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学课,因为她是我们的院长,结果没有人敢在她的课上走神,虽然她一向很好讲话。 教飞行课的霍奇夫人,她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魔法史的宾斯教授,面对他的时候大家多数的时间都在发呆。 黑魔法防御术的乌姆里奇,她现在上课的时候只会在开始时要求我们专心看书,其他时间都坐在讲桌前盯着什么东西咬牙切齿的看。赫夫帕夫从来不会故意去找她的麻烦。 在星期四时,我准时来到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他给我打开门,我看到他的脸色十分阴暗,好像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他。他没有命令我处理药材,而是指着一张桌子要我抄书,抄到九点就可以离开。 而他自己则是走到里面的房间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抄了一会儿书后,实在定不下心来继续抄写。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对斯内普教授的有一种古怪的亲近感,他对我这么不客气反而让觉得在他面前更加不需要顾忌。 或许是我认为只有他能够为我解答。 我停下抄书,走到虚掩着门的房间前,轻轻敲了两下后慢慢推开,看到他正站在书架前不耐的转头看向我。 他说:克林顿小姐,如果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在十分钟内把那整本书都抄完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本。现在出去然后把门关上。 我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走了进去。他转回身严肃的看着我。 我直接问道:教授,最近学校里的传言…… 他打断我的话,严厉地说:克林顿小姐,一直以来我认为你还是有脑子的,那些流言难道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关心的事吗?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已经准备好了期末考了呢? 我马上说:教授,我是想问现在真的安全吗?因为我是、我是麻瓜家的…… 这个理由十分充分。我在担心我的生命,和家人的安危,期末考之类的东西最少不那么重要。 19、第 19 章 我的勇敢的直视他的目光。 他却转开身不屑一顾地说:克林顿小姐,你需要知道你并不是黑魔王和他的追随者的首要目标。放弃你这些不必要的担心吧。作为一个赫夫帕夫你想得有些太多了,还不如开始担心你的期末成绩呢? 我不肯就此罢休,说: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就算我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但我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只是碰巧找到我家呢? 斯内普教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嘲讽的笑着说:这世上倒是没有什么地方能保证安全。就连魔法部大厅,或者魔法部长的办公室也没有这样的功能。 他恍然大悟道:我倒忘了,克林顿小姐,你应该不是只为提问而来。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他冰冷讥诮的笑着。 可是我却不能放过他提出的这个机会,哪怕只是极微小的可能也一样。 我大胆地说:教授,请你教我一些可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咒语或办法吧。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个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险恶了,这让我有种把刚才说的话再吞回去的冲动,不过还是那微弱的希望占了上风。 我凭着赫夫帕夫迟钝的天分看着正在沉默中表达愤怒的斯内普教授,他眯起来的双眼简直像要射出刀来扎在我身上。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我不怕死的叫他:教授? 斯内普教授扔回来一句:赫夫帕夫扣二十分,为了你已经没救了的脑袋。现在出去。 在这一刻我觉得他好像想冲上来打我,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将要被攻击的预感令我迅速窜到外面房间抱起书包逃了出去直奔上楼。 直到跑回赫夫帕夫休息室,我的心脏仍然在狂跳。 我很后悔。不应该只凭自己的想象就认为他是善意的、愿意无条件无限制的帮助我的。 他的善意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散发,当我踏出这个范围时,就会受到他的毫不留情的攻击。 我对他的好感有多少是属于那个自己的想象出来的人物的? 我呆呆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现在刚刚八点钟,爱丽凑过来问我今天的劳动服务怎么结束的这样快时,我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因为我犯了错,被扣了二十分然后被教授赶了出来。 我这样一说,沙发周围的赫夫帕夫都吓白了脸,几个高年级走过来安慰我说这种事很常见,赫夫帕夫在魔药课教授那里都会丢分。他们认为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还有人给我端来的热茶。 我的确现在仍然没有平静下来。级长走过来问我是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斯内普教授时,我无法回答他,只好说不知道。 一下子丢了二十分也是有些严重的,级长似乎也很为难,他告诉我,他会将此事报告给斯普劳特院长。 她或许会找你谈谈。不过别害怕,这种事很常见。你是一年级,院长不会生你的气的。级长说。 一下子丢掉二十分是无法隐瞒的,赫夫帕夫的宝石数量本来就是最少的。以前扣个一两分还不算显眼,但一口气少掉二十分就不一样了。这是我说出来的原因。不过在听到这件事会惊动院长却是始料未及的。 我沮丧的抱着书包瘫坐在沙发上。身旁的同学正在七嘴八舌的安慰我,很多人都不停地说出自己在魔药课上无故被扣分的事来佐证这件事是多么的常见,他们希望我不要太有压力。 可是对我来说,不管是伏地魔还是食死徒,当我知道自己是可能被歧视和被迫害的某一种人时,恐惧被无限放大了。身处霍格沃兹,旁边就是伏地魔的死敌波特,以前读书时那些精彩的冒险故事一下子变成了对我和我的家人真实的威胁。 这是我迫切想要得到更多保障的原因。 我不后悔想要学习更多更强大的咒语,但挑选斯内普教授当作询问的对象却是我的失策。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就后悔不已。在面对马尔福和波特三人时我都可以把以前对他们的感觉和印象抛到一边,可是在面对斯内普教授时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一厢情愿的将他当成了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却完全忘记了他的本性其实是非常危险的。我能记得马尔福背后的食死徒家族而对他敬而远之,时刻不忘,我能记得波特的救世主身份对他们三人退避三舍,但我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比起这些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斯内普教授才是最危险的一个人。 或许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隐形的期望,希望可以成为他的朋友。对他的感觉那么复杂,但想要亲近他却是真实的。可是我却忘了要想成为他的朋友,可不是简单几次接近,几次试探,几次交谈就可以得到的。 我错误的将对他的想象当成了我们互相了解的基础。事实上我根本完全不了解这个站在我眼前的斯内普教授,他也不会接受一个突然出现的麻瓜世界来的未成年巫师。 直到晚上躺到床上,我才真正清醒过来。一直以来我在面对斯内普教授时,其实完全不冷静,不客观。如果早一天我能想通这一点,我就不会落到现在的被动的地步。 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将我当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不要将我的举动放在心中仔细思量。我可不敢说一直以来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问题。而我的大脑现在还是一个完全没有防护的世界,如果他使用吐真剂或其他东西,只怕等待着我和我的家人的就是一个可怕的地狱。 一夜噩梦连连,我惊醒了数次,冷汗把睡衣都浸透了。可是早上醒来时那些噩梦一个都想不起来了。只是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舒服。我起床时头晕脑涨,全身无力。 爱丽和菲丝都知道我夜里惊醒的事,她们这两个好心的姑娘帮我提着书包,陪着我下楼去用早餐。路上碰见级长,他看着我的脸色吓了一跳,连连向我保证扣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我是今年一年级里面丢分丢的最少的一个,这一次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报告院长也只是例行公事。最后他担心地说:如果你害怕,我可以陪你去见院长。 我哪里是怕斯普劳特教授,可是苦于无法解释,只能谢谢他的好意。级长可能还是被我的脸色吓住了,最后不惜用他的亲身经历来安慰我。 级长说:其实我一年级时第一堂魔药课就从斯内普教授那里丢了二十五分,因为我把豪猪刺丢了三倍的量下去,毁了那堂课。所以你要知道,在魔药课上不管丢多少分都是正常的。 我再次谢谢这个好心的善良的级长,以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他虽然是级长,但除了好讲话从来不管人比较没有威信以外没有其他的特点。 在早餐桌上,爱丽习惯性的拿出课程表看,然后她僵硬的看着我。我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根据课表,今天上午第一堂就是魔药课。 我看着眼前的牛奶和三明治完全没有胃口,认真的问爱丽和菲丝。 你们说我干脆磕一下躺到医疗翼怎么样?我期待的看着她们。 爱丽遗憾的摇头,对我说:哪怕你的手断了,庞弗雷夫人也能在五分钟内将你治好。结果你可能只是迟到个十分钟什么的,我想那更糟。 我现在无比怨恨魔法世界强大的医术。 早餐我只啃了两口三明治就再也吃不下了。在爱丽和菲丝的陪伴下,我如烈士般勇敢走向魔药课教室,结果在教室外面居然看到斯普劳特教授正在跟斯内普教授亲切交谈。 看到我僵硬的走过来,斯普劳特教授温柔的微笑着招手叫我过去,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到她是我的院长,一个可以称为真正的师长的人。而在她的领导下,赫夫帕夫是我的家,所有的赫夫帕夫都是我的家人。 我快步走到斯普劳特教授身旁,分别向两位教授问好,但这一次我完全没有勇气像以前那样抬起头看斯内普教授的脸,以前我都会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但这次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几乎想钻到地板下面去。 也不知道我那跟蚊子哼哼似的问好斯内普教授有没有听到。斯普劳特教授说我是一个好学的孩子,虽然有些迟钝,但在今年的一年级里算是不错的了。这一次是因为对魔法世界不了解才会提出这样不合适的要求,希望斯内普教授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斯内普教授冷哼道:我想给这样的蠢才机会,只是在浪费学校的资源。 斯普劳特教授呵呵笑着说学生就是在不停地犯错中成长起来的,他们还是很可爱的,她说:看着他们,就会回想自己的青春岁月,你不这么觉得吗?西弗勒斯?不要对他们有太高的要求。 斯内普教授讥诮的笑着说:我的青春? 最后他轻飘飘地说不会跟我这样愚蠢的一年级学生计较,反正是麻瓜世界出来的,总之,他答应斯普劳特教授接受我的道歉。 我向他弯了个九十度的躬,当着已经坐满教室的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的面。 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与他接近。从来没有。 他允许我进教室,我真诚的向特地在上课前跑来的斯普劳特教授道谢。然后走进教室,对所有看向我的目光木然以对。 这是我上过的最痛苦的一堂魔药课,而我想,在未来的学期内,我所有的魔药课都会是这个样子。 下课后斯内普教授叫我到他面前,告诉我关于我剩下的劳动服务会到霍格沃兹管理员费尔奇先生那里去完成。 他讽笑着对我说:我希望这可以令你知道你真正的位置。 我平静的向他鞠躬后离开。 我的位置,永远都是麻瓜。 周末时格兰杰送信给我约我在图书馆见面,我想了又想回绝了。 虽然波特那里是唯一的可以得到大脑封闭术的信息的地方,可惜的是他的大脑现在最少有两个阵营的人盯着,如果在他不经意的时候从大脑里飘出关于我追问大脑封闭术的只言片语,反倒是得不偿失。 这也令我庆幸在当时对斯内普教授提要求时,没有提起大脑封闭术的名字,否则现在一定会更糟。 20、第 20 章 回绝了格兰杰,我抱着一年级的变形术和魔咒课的课本看,可是必须承认的是,一年级需要接触到的咒语根本没有几个,几乎都是大段的理论描写,为了让一年级的学生好理解一点,还有很多生动的故事。而魔药课在我不再四处找空教室进行练习之后已经有很久没有自学了,只是死记硬背草药魔药的名称和药方,无异于纸上谈兵。 这时我听到了旁边五年级的低声交谈,他们似乎正在讲一些严肃的事。我不动声色的靠过去,大喜之下发现他们居然是在谈论波特秘密举办的那个俱乐部的事! 而他们现在说的就是咒语,其中有我十分期待想学的缴械咒铠甲咒等。 我实在不愿意放过眼前这仅剩的机会了,大着胆子出声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啊? 吓得那几个高年级一跳,看到是我这样一个一年级才松了口气。 赫夫帕夫的高年级是很喜欢当低年级的老师的,可能这会令他们找到自信。通常向高年级提问总能得到一堆人的热情回答。我能看出这几个人中有人是很想回答我的,可是却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 我马上想起了他们似乎是签过格兰杰的一个宣誓,而且违誓的人会长出满脸的青春痘。但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处罚什么,可是出于对未知的惧怕令他们不敢开口。 我对那个俱乐部的事完全不感兴趣,我想知道的只是咒语。 灵机一动,我掏出以前作的笔记,其中有一些高年级的咒语的名称。因为我无法找到更具体的咒语和用法,所以无法练习。 我摊开笔记给他们看,指着那几个咒语说:这个咒语是我在图书馆看来的,一直觉得很威风,你们能不能能教教我吗?还是你们也不会啊? 我指的那几个咒语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缴械咒和铠甲咒,那几个高年级一听我说他们可能也不会时,立刻跳起来说这都是他们学习过的咒语,当然是会的,而且非常熟练! 真的吗?我不相信的问。 于是这几个高年级就在休息室里演练起来,引得休息室里的人都围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 果然经过波特的训练后,他们的咒语运用的十分熟练,引得旁边围观的学生鼓掌叫好。 大家似乎都觉得很有意思,按部就班的学习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但越级学习还不应该学习的咒语时,大家倒是都很有热情。几个人还特地跑到寝室去把魔杖拿了下来。 那几个高年级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的踌躇,精神奕奕的一板一眼的教我们这群低年级生。 我不禁在一旁得意的笑起来。 这一天,爱丽拿出一封系着缎带散发着花香的信:贝比,给你。 我侧开身不接,先问:这是什么? 爱丽摇摇信,说:信啊。 菲丝跳过来贴着我坐,一脸坏笑。 我觉得不太对头,警觉的看着她:我不收,除非你先告诉我这是谁给你的。 爱丽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兴致勃勃的边打开信边说:这是刚才巴里给我的。 菲丝立刻转到爱丽旁边坐下,两人一起把那封据说是送给我的信打开了,头挨着头读了起来。 幸好这里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寝室,爱丽读信时夸张的声音没有让第四个人听到,不过在听到那几句……我在上课时一直看着你,看着你听课时的样子,……这都是为什么?,……我知道我很傻。,我还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他这是从哪抄来的?我嫌恶地说。 爱丽和菲丝一起瞪我,爱丽说:贝比,这个男孩很可怜的! 我失笑道:爱丽,我们只有十一岁,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有点早吗? 菲丝古怪的看着我说:贝比,作为一个淑女,男士的追求是我们魅力的证明,这跟我们的年龄无关。 我看着这两个认真的姑娘,投降道:那好,我写封回信拒绝他? 不!爱丽和菲丝一起尖叫。吓了我一跳。 看到我被吓到,爱丽清清喉咙说:贝比,你不能这样伤害一个喜欢你的男孩的心。 菲丝坐在另一边说:对。你不能这样拒绝他。 她们两个一左一右的,我已经发现这两人是认真的。可能我也需要转变一下观念,或许在英国,女孩和男孩谈恋爱的时间比中国要早一些。 我认真地说:可是我应该诚实一点吧?我并不喜欢他啊。更正,我甚至根本不记得他。 我问:他跟我们一样是一年级吗?如果是比我高的年级,那他就是恋童。 爱丽和菲丝谴责的看着我说:巴里·拜耳跟我们一样是今年赫夫帕夫的一年级! 我举手投降,明白这是我的错,以前真的对身旁的事太不关心了。 爱丽像个老师一样对我说:你不能明确的拒绝他,这会惹麻烦的。你可以先敷衍他一下,然后慢慢疏远他。 菲丝也说:你可以告诉他先当朋友,然后你可以交其他的男朋友,然后再告诉他很遗憾之类的。或者不明说,他会自己离开的。 这两人都很有经验啊。我震惊的看着她们,现在的十一岁女孩都这么早熟吗? 这两人观点一致地说:总之,不用太在乎他。如果他送你礼物,就收下来。但要表现得像是朋友的礼物那样普通。不要回送他任何东西。然后就像普通人那样对待他就可以了。 礼物?我鹦鹉学舌一般。 马上就要二月十四日了,他一定会送你礼物的!爱丽说。 如果他约你,你要说要学习写作业什么的。不能跟他出去。当然你可以邀请我们陪你一起去见他,我们再多叫几个人就可以了。菲丝这样说。 我拒绝了她们想要帮我回信的好意,拿着那封散发着花香的信想了很久,最后决定不管它。只要我冷淡一点,那个男孩一定会明白的。 不过我还真的没有想到,我居然还需要面对这种事。 我问爱丽和菲丝她们有没有交男朋友,结果这两人回答我她们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而她们回答我喜欢的人是谁时,更是吓了我一跳! 哈利·波特?!我几乎要从床上掉下去! 这两个姑娘理所当然的点头。 我结结巴巴的问为什么。爱丽耸耸肩说:他很帅啊! 菲丝说:他很酷。 不过我们不想告诉他。爱丽轻松地说。 对,我们会默默的支持他的。菲丝说的也很轻松。 我忍不住问:那他说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回来的事,你们相信吗? 爱丽和菲丝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似乎就算是在这里提起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也令她们害怕。 爱丽含糊地说:……我想可能有什么原因吧,他这样说。 菲丝点头。 我觉得很复杂,就算是爱丽和菲丝这样对波特崇拜的小姑娘,也不相信他说的话。 二月十二日是星期一,距离圣诞假期结束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对我来说倒像是已经过去了一年。 发生在上周四魔药教授办公室的事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但我觉得这对于我看清自己的立场是很有帮助的。之前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昨天接到了巴里·拜耳的情书,我要说爱丽和菲丝的态度让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还真没有想过要在这么早的时候就面对这种事,以为最少也要再两三年。 星期一早上到餐厅吃早餐时,爱丽指那个巴里给我看,凭良心说,很路人的一个普通男孩,看起来有些呆。再次凭良心说,我跟他在气质上很般配。 因为我也很路人,外表普通,发色棕色偏黄,模样因为年纪小可以称赞一声可爱,但真的不能算漂亮。 唯一在我身上称得上特点的就是围绕在我身周的阴沉之气,可能我自闭习惯了,虽然现在跟大家熟悉些了,但看起来还是一个胆小鬼。 我痛苦的承认可能在未来嫁的就是这样平凡普通的男人了。但这个巴里跟我完全没有一点心灵感应,我在早餐桌上看了他十分钟,他愣是根本没发现,可见神经迟钝的程度。 结果去上课时,我忍不住问爱丽他真的喜欢我吗?会不会是送错了信或者会错了意? 看着还有两分钟,我们三个跑到角落里把信掏出来再看一遍,爱丽逐字逐句的推敲了一遍说:如果这不是情书,那我也不知道情书是什么样了。 我看着满篇的他好苦他好愁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实在也很难相信这是他自己写出来的。这看起来不像情书,倒像是一个被抛弃的男人的遗书。 我把信收回书包说:可能他根本不是认真的,不用管了。 爱丽和菲丝听我这样讲都露出失望的样子,我想她们大约觉得很好玩。 这时那信突然从我手中飞出去,我惊讶的看到马尔福跟他的同学们站在那里,而他手中正拿着我的信。 一个黑发的女生讽笑着说:这就是赫夫帕夫来霍格沃兹的目的?找个男人嫁掉吗? 他们暴发出大笑,马尔福坏笑着摊开信准备看,那一群人都围着他。 电光火石间我抽出魔杖指着信大声念道:烈火熊熊!! 在马尔福手中的信突然窜起几米高的火苗!他惊叫着把着了火的信扔掉,吓得脸色苍白。 那个黑发女生气得脸色苍白,她抽出魔杖指着我说:你这个泥巴种…… 我可不敢赌斯莱特林的良心,魔杖一抖指着那个女生说:除你武器!! 她的魔杖应声飞出她的手,砸到墙壁上。 21、第 21 章 马尔福和一群斯莱特林仿佛被冒犯了一样,纷纷抽出魔杖指着我。 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但如果事情再来一次,我也不会让马尔福有奚落我的机会!似乎想到被他这样嘲笑是一件让我无法忍受的事! 马尔福狰狞的看着我,咬着牙嘶嘶地说:你这个该死的赫夫帕夫!! 我挡在已经吓哭的爱丽和菲丝的前面,举着魔杖死死盯着眼前这群高大的斯莱特林。 这下事情闹大了。我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或许我不用读够一年就可以离开了。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糟得不能再糟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大步走向我们,他抱臂站在一步之后,戏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一切。 他油滑地说:这是怎么了?马尔福,你来说。 我默默后退,慢慢将斯内普教授的攻击角度也考虑了进去。 这个举动换来他冰冷的一眼。但我已经不可能再将他当成一个友善的人了,再说跟我发生冲突的又是斯莱特林,我不能在此时赌他们这群人的良心。 马尔福说我突然攻击他们。那封被他们夺走的信已经被我烧掉了,这下可真是连证据也没有了。 看着得意的看向我的马尔福,我冷哼一声。 斯内普看向我说:克林顿小姐,请放下你的魔杖。我想在学校里除了课堂上,你没有在别的地方使用魔杖的自由。赫夫帕夫扣十分。因为你攻击同学,赫夫帕夫扣…… 我打断他,冷笑着说:这话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一个赫夫帕夫居然会无故攻击一群的斯莱特林?马尔福,你当这所学校里的人都像你这样愚蠢吗? 我虽然说的是马尔福的名字,眼睛看得却是斯内普教授。 他慢慢瞪大眼睛,我无畏的与他对视。而在我身后的爱丽和菲丝已经被吓得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了。 此时走廊里一片寂静。 我护着她两个,手中的魔杖根本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马尔福和其他斯莱特林似乎是因为他们的院长在这里,所以没有人出声,但他们的视线倒是像刀子一样刺向我,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我像是要把满腹的怨气全撒出来,继续说:刚才明明是马尔福先生和他的同伴突然攻击我们,我逼不得已才为了保护自己举起了魔杖。然后教授你到这里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这也有些太不公平了。 斯内普教授冷笑道:令我惊讶……不管是克林顿小姐突然长进的口才,还有她出人意表的咒语才能。 马尔福像是突然捉住了我的把柄一样,马上说:教授,她刚才使用的咒语都是三年级之上才会学习的! 斯内普教授看向我,好整以暇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仰起头,说:原来是不可以用的啊。那我可真不知道。 那个斯莱特林的黑发女生抢白道: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居然能熟练使用高年级的咒语?你是在哪里学得只怕就有问题。 我眨着眼睛天真状回答:当然是学校的图书馆,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吗? 马尔福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的脸发红,突然大声说:当然是一个秘密的集会……之类的地方。 我马上回答他:看起来倒是马尔福先生比我更清楚有什么样的地方可以学习这些咒语。 马尔福在我这么说之后,愤怒的瞪向我,似乎认为我应该束手就缚任他诬蔑。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我的反抗给了他很大的惊吓。 在我跟马尔福如斗牛般对峙的时候,斯内普教授缓慢鼓掌,夸张的讽笑了两声。 他说:真是……精彩。让我为克林顿小姐再找一个更合适的舞台。 他指着早已吓呆的爱丽和菲丝说:你们两个,上课铃已经响很久了,为什么还不去上课?赫夫帕夫扣十分!快去! 她们两个一机灵,担心的看着我,不肯离开。眼看着斯内普教授眯起眼睛,似乎更加生气了,我马上给她们使眼色,示意她们赶快走。 反正最糟不过被赶出学校,那对我来说可能更好。 斯内普教授也赶走了斯莱特林除了马尔福以外的其他学生,然后带着我们走向地下室,看起来目的地应该是他自己的办公室。 我这时内心的后悔如海啸扑天盖地打过来,一方面是因为勇气已经在燃烧过后渐渐消退,一方面是在如此沉重的沉默中我快要被斯内普教授身上的压力给打倒,而在一旁的马尔福绝对没安好心,我很容易就想象出了一堆他构陷给我的罪名。 但永远都是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穿着少女系粉红色袍子的乌姆里奇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当她看到斯内普教授带着我和马尔福准备下楼梯的时候,我保证她的双眼发亮了。 她娇呼一声:哦,斯内普教授,在这个时间看到你真令人惊讶。难道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斯内普教授猛得停下来,他对着小碎步奔过来的乌姆里奇僵硬的点了点头。 乌姆里奇走到我们身旁,看看马尔福,看看我,当她看到我胸前不属于斯莱特林的校徽时,一脸惊喜。 她装模作样的对斯内普教授说:斯内普教授,现在是上课时间,难道你这是带这两个学生去劳动服务吗? 她不等斯内普回答就越过他弯下腰慈祥的对我说:亲爱的,为什么你不在教室里?斯内普教授有什么事需要你的协助吗? 我避开她慈爱热烈的视线,悄悄向斯内普教授的背后躲了躲。就算我不喜欢斯内普了,但我绝对相信在正直方面,他胜出乌姆里奇一个星球的距离。 我感觉到斯内普教授身上对我的恶意稍稍退了些,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乌姆里奇的笑容一僵,此时马尔福横空出世,天外飞来一句说:其实是这样的乌姆里奇教授,这个赫夫帕夫一年级似乎加入了一个违反校规的组织。我记得是根据第二十四号教育令。 我在马尔福开口的那一刹那震惊喃喃自语:……傻瓜!! 马尔福,虽然我以前就觉得他不怎么聪明,挑衅波特的方法总是那么幼稚,反对波特的立场也总是那么弱智,总之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一个大家族的未来继承人真正应该具有的担当与才能。不过在这一刻我理解他了,在马尔福的眼中,世界上的人只分成两部分,顺从他的和反对他的,而不管是哪一部分,都可以被他轻易的抛弃,因为在他的眼中,奴才是永远不会缺少的。 因为他对霍格沃兹或者斯莱特林都没有归属感,他对它们都没有感情,所以他才能毫不在乎的在此时投向乌姆里奇,而就连他的院长斯内普教授,在此时也是站在霍格沃兹的一边,将乌姆里奇视为敌人。 所以在马尔福向乌姆里奇告密的时候,我感觉到斯内普教授对马尔福的不屑。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莫非马尔福的父亲或家族从来没有教导过他认清自己的立场吗?哪怕只是暂时的立场,须知斯莱特林可不是愚蠢的代表,但此时的马尔福真的是愚蠢的。 我迎着乌姆里奇刀子一般的视线走过去说:这是诬蔑,谁都知道斯莱特林最会说谎。真相是马尔福先生在我去上课的途中无故攻击我,然后斯内普教授是要将我们一起带走进行处理。 我就赌斯内普教授不会在此时拆我的台,但愿乌姆里奇足够令他厌恶。 他果然站在我的后面一声不吭,我松了口气。 马尔福气得脸通红,他狰狞的对我大叫道:那你要怎么解释你使用的咒语呢?我想那些咒语不应该是一年级学的吧?你又是来自麻瓜家庭。你这只赫夫帕夫的…… 在他口出恶言之前,斯内普教授打断了他:马尔福,注意一下你的修养。特别是在乌姆里奇教授的面前。 我看着他面带冰冷的微笑向乌姆里奇微躬身行礼,以表尊敬。就是由他做起来,讽刺的味道更浓。 22、第 22 章 马尔福闭嘴了。 乌姆里奇双眼发光的看着我,伸手对我说:那么,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让我看一下你的魔杖,对吗?亲爱的? 她诱哄道:只是检查一下,不会有事。 马尔福也一起看向我,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第一次觉得,他的脸扭曲起来其实非常丑。 我仰起头,说:如果要检查魔杖,那我要求由校长先生来检查,我相信校长先生可以公正裁决。 马尔福的眼睛瞪大了,我感觉到他并不想去见校长。相较而言,乌姆里奇在他的眼中不及校长的地位崇高。 乌姆里奇不快地说:莫非我这个高级监察官仍然不能裁决这样一件小小的违反校规事故吗?交出你的魔杖,小姐。 我后退躲开她的手,看着马尔福说:因为我需要马尔福先生给我道歉! 乌姆里奇一时没反应过来,马尔福却像被点着了尾巴一样,差点跳起来。 我严肃地说:马尔福曾经数次辱骂过我和我的家庭,这一次更是在学校走廊上公开攻击我,然后又诬蔑我违规使用魔咒。一直以来我虽然拼命忍耐,但始终不见马尔福先生有所悔改,甚至变本加厉。所以这一次,在证实我没有违反校规之后,我要马尔福先生对我公开道歉。 我看向已经呆滞的乌姆里奇,遗憾地说:所以我认为由校长来处理这件事比较好。我不想给乌姆里奇教授添麻烦,毕竟马尔福先生是一位贵族。恐怕…… 我打量了乌姆里奇一眼,微微笑了笑。 乌姆里奇被激的几乎要跳起来,在这所学校里没有哪一个学生真正尊重过她,所有的教授也都看不起她,所以我早就发现她的情绪其实很容易激动。 她不假思索地说:如果证实你的确是被诬蔑的,我当然可以要求马尔福先生向你道…… 她没说完,因为马尔福跳了起来,大怒道:休想!!马尔福绝对不会向泥巴种低头道歉! 他逼近我咬着牙嘶声道:……哪怕是魔法部长下令。 我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这位连魔法部长也没有放在眼中的马尔福家嫡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连乌姆里奇都得罪了。 乌姆里奇在听到马尔福的话以后,脸颊上的肌肉乱跳。 斯内普教授看戏一样站在一旁,一语不发。 乌姆里奇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找校长。 在乌姆里奇的带领下,我们一行四人来到霍格沃兹校长室,在搭上那个像游乐园旋转梯的上升楼梯时,我的心突然落回到肚子里了。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再想也没有用了,大不了就回家好了。 乌姆里奇对着校长室门口的石像说出开门咒:柠檬雪糕。其实我觉得蛋奶口味的更好吃。 门应声滑开,一位像圣诞老人那样长着雪白的长胡子的校长出现在我们面前,他笑着迎了上来。 他说:真让我吃惊,乌姆里奇女士,你居然会跟斯内普教授一起过来? 我刚刚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歧义,就见斯内普教授眉毛紧紧皱起,脸颊隐隐抽筋。 他冷冰冰的回答校长:只是碰巧遇上的。边说边看了乌姆里奇一眼。 我跟马尔福也看向乌姆里奇,她出现的时机真的很怪,就像这间学校里发生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最后她都会知道。 乌姆里奇感觉到了斯内普教授口中隐含的讽刺,不安的整整衣角,清了下喉咙。 邓不利多校长像是完全没有听出斯内普教授的嘲讽,他殷勤的请两位教授坐下。然后看向我和马尔福。 他说:马尔福先生,克林顿小姐,需要来点糖吗? 看着他递过来的糖盒,马尔福嫌恶的避开,冷淡地说:不必了,谢谢校长先生。边说边挺了挺胸,仿佛那糖果多么的寒酸,与他多么的不相配。 我现在非常喜欢跟他作对,于是热情的上前一步说:我更喜欢巧克力或奶糖。 邓不利多促狭的伸出手指说:我这里有蜂蜜公爵的最新产品!是那里的老板送给我的! 他回身在柜子里翻,期间乌姆里奇看着他几次想开口,却好像为了保持矜持的风度似的以目光示意斯内普教授,仿佛希望由他来开这个口。 斯内普教授目光直视前方,对乌姆里奇教授的眼神完全没有感应。 邓不利多把一个漂亮的棕色盒子递到我面前,里面是排列整齐的二十几枚巧克力,令人垂涎欲滴。 我伸手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满足的眯起眼睛。 邓不利多校长热情的摇着盒子,示意我再多拿几颗,我从善如流的再次伸手。 此时斯内普教授打断了我们,他轻飘飘地说:校长,请允许我提醒您,现在还不到下午茶时间。我没有那么悠闲出现在这里,看着你和克林顿小姐分吃一盒巧克力。 邓不利多校长如恍然大悟般收起巧克力盒子,严肃问:当然,那么西弗勒斯,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退回到马尔福身旁,他瞪了我一眼,我能明白他是对我刚才表现出的对巧克力的垂涎的不满,这位少爷可能连身旁路人的仪表举止有问题都会自己生一场闷气。老实说这样不利于身心健康,于是为了纠正他的这种不良习惯,我瞪了回去。 他更生气了,脸憋得通红,如刀子般的视线扎到前面的地板上,我想他可能是在克制着不要当场再对我大吼,这可不是在走廊上。 此时乌姆里奇教授已经无法忍耐斯内普教授和邓不利多校长慢悠悠而且不着边际的对话方式,可能之前我跟邓不利多分享巧克力浪费的时间也令她不满,所以她急切而强硬的插话。 她向前探着身,对邓不利多说:校长先生,今天我偶然听闻在学校中有一项重大的违反魔法部教育令的严重违纪事件。不知您对此是不是有兴趣听一听? 邓不利多立刻转头殷勤的对乌姆里奇说:当然,多洛雷斯,我很愿意听你说。 乌姆里奇满意的仰起头,清了清喉咙把刚才发生在走廊上的事说了一遍,她特别强调了她只是偶然经过,关心学校的她在没有课的时候总是会巡视校园。 邓不利多不停的点头,对她的话大加赞同,然后严肃的看着我和马尔福说:好了,年轻的小姐和先生,我必须说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对于魔法部的教育令我们应该怀抱着敬意,那么回答我,你们真的违反校规了吗? 马尔福立刻反应过来了,他辩解道:校长先生!我没有违反校规!违反校规的是贝比·克林顿! 邓不利多随即看向我,我微笑回答:我当然也没有违反校规,我愿意请校长先生检查我的魔杖。 没等乌姆里奇再多说什么,我上前一步把魔杖递到邓不利多的面前。 我说:我听乌姆里奇教授说,可以检查魔杖来看出有没有使用违规魔咒,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检查,但我没有使用任何一个超出一年级使用范围的魔咒,我愿意让校长为我证明这一点。 邓不利多要接过我的魔杖,我握住另一头没有放手,紧张的看着他,然后我看到他在镜片后面的湛蓝的眼睛带着笑意冲我眨了一下。 我几乎要跟着他一起笑起来,放开魔杖站回马尔福的身侧。 邓不利多郑重的从桌子后面走出来,严肃的看着我的魔杖,他干瘦的手在魔杖上轻轻来回磨搓,闭目沉思一般。 他看了看乌姆里奇,严肃的向她点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邓不利多抬头问我:克林顿小姐,请问你最后一次使用的咒语是什么?你可以在大家面前说出来吗? 我心中大喜,力持镇定的回答道:因为我已经开始期末复习了,所以是变形课那个变化针的咒语和变化纽扣的咒语,以及魔咒课的飘浮咒。 邓不利多严肃的环视一周后说:那我们就来看看吧。 他在众人的期待中挥动魔杖,一幕幕如倒放的电影般的景象呈现在大家眼前。 虽然我认为邓不利多一定可以帮我遮掩过去,但第一次看到还是很惊讶的。我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 斯内普教授突然在我背后回答道:闪回咒,可以看到魔杖使用的咒语。由后向前依次闪现。 我惊讶于他会回答我这件事,于是错过了乌姆里奇和马尔福的尖叫。这两个人不相信魔杖闪回的咒语。因为那正是变形课和魔咒课的咒语,任何一个不应该由一年级学会的咒语都没有出现。 23、第 23 章 对于乌姆里奇的不服,邓不利多校长平静的摇头道:多洛雷斯,经过检查就是这样。这个学生根本没有使用过任何一个不应该使用的咒语。 他没有再给乌姆里奇说话的机会,把魔杖递还给了我。 而马尔福再次斩钉截铁的重复他真的看见了我使用咒语,还烧伤了他的下巴,而且不止他一个斯莱特林看到了。 正当他要说出那些斯莱特林的人名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严厉地说:马尔福!注意你的风度!我不想看到一个斯莱特林像个格兰芬多那样大呼小叫!这会让我怀疑我的眼睛! 马尔福咬紧牙关闭上嘴巴,我看到他的手握成拳头在身侧发抖。 邓不利多校长要求斯内普教授把我和马尔福送回教室,而他叫住了乌姆里奇。 他说:多洛雷斯,请等一等,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门关上之前,我听到邓不利多回答乌姆里奇的质问:既然没有违规使用魔杖,那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违规的学生组织不是吗?……多洛雷斯,不要着急,我当然是听从魔法部的命令的,也会配合你的工作。要来杯蜂蜜茶吗? 走下校长室的旋转楼梯,斯内普教授命令我跟马尔福立刻回到教室去上课。 他冷笑着说:你们已经错过半堂课了,就为了那种无聊的小争执。现在快去,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 他转身大步离开,等到看不到他的背影时,马尔福突然扯住我的衣领咬牙嘶声道:贝比·克林顿……你给我等着……!! 听着他咬着后槽牙放出的威胁,我的注意力却在他下巴上的一块边缘收紧的红色嫩伤上,大约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像烧伤。 看来我真的烧着他了,不知不觉我伸手轻碰那块嫩红色的伤痕。 马尔福正在用眼神对我施压,可能没意识到我低垂的视线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走神的缘故,结果被我碰到伤处,倒抽一口冷气将我用力推开。 我踉跄的后退一步,看着他的伤处无话可说。他对我一点都不客气,一直以来也有敌意,但谁能想到先受伤的居然是他呢? 他捂住下巴,看看周围的环境可能不适合报仇,只能死死瞪了我一眼后大步离开,像后面有鬼在追。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有些回不过来神,但也知道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可能一会儿乌姆里奇就会从校长室下来了。 我下楼往变形课教室去,却在走廊里再次碰到了斯内普教授。 脚下一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行礼问好。我已经明白上次他为什么愤怒了,可能他认为我是一个得寸进尺、狂妄自大的学生,就像以前他见过的格兰芬多四人组那样,被老师优待一下就忘了自己是谁,提出了一些并不合适自己身份的要求,关于这一点,他已经再三的警告我了,在他看来,我是屡教不改。 而另一方面,我想是因为在等级森严的斯莱特林眼中,身为麻瓜家出身的我应该更加谦卑顺从,而非像我那样主动对他提出不合身份的要求,这可能就像是对他的尊严的冒犯。联想起那些贵族对家养小精灵们自我惩罚的要求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在某方面极为守旧。 所以我吃不准,现在去向他行礼算不算另一种的冒犯。 斯内普教授看了我一眼,说:见到教授不行礼问好,赫夫帕夫扣一分。 一瞬间,我立刻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顿时愣在原地。 他冷哼一声,扔下一句:星期四的劳动服务,我希望你不会粗心的忘记。不过以赫夫帕夫的脑袋,我倒是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 他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大步走了,留下我呆站在那里。 我明明记得,劳动服务……已经转到费尔奇那里去了。 我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欢呼!虽然只能猜测,但或许他已经不再生气了!这才是他真正原谅我的意思吗? 在周四晚餐后七点,我准时敲响了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 我走进去后,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桌上是成摞的作业。 他示意我站到他的面前,严肃地说:我只做一次。 他举起他的魔杖,说:魔杖是不能被欺骗的,但是可以被蒙蔽,比如混淆咒。 我立刻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只为我做了一次,然后我就在他的桌子前不停的练习,而他已经坐回到办公桌后继续批改作业。 晚上九点,他看了一眼仍然在练习的我说:以后每周四你可以过来。 我马上收起魔杖向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然后立刻背起书包离开。 在我打开门前,他叫住我,说:克林顿小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我完全没有任何作伪,真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教授,我将保证做到。 他冷笑了一声,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 我关上门,心里想,或许现在他仍然不会相信我的话,相信我的保证,不过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我想他的意思是,希望这是他最后一次对我失望,而我将保证在未来的时间里,不再令他失望。 我愿意这样做。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特别在它居然还兼职情人节的时候。 邻近情人节的这几天里,整个霍格沃兹被粉红色包围了起来,到处都可以看到成双结对的情侣。 我在又经过一个灌木丛,看到一对男女像扭股糖一样紧紧贴在一起抱着用力互相啃的时候,迟疑的问旁边的爱丽。 我说:你真的认为…… 她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没错! 我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吧,我知道一个问题从昨天问到今天是有些奇怪,但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或者说,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在什么时候答应了跟爱丽和菲丝一起去跟巴里·拜耳来次野餐约会的? 那位拜耳先生答应再找另外两个男生来,这样男女的数目才相当。 爱丽和菲丝都认为在拜耳先生给我送了封情书之后,我应该跟他约一次会。 我不明白这个等式是怎么罗列出来的,特别是在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跟他有任何发展的时候。不管是我们的年龄,还是他的年龄,我要说这根本一点也不合适。 可是爱丽和菲丝异口同声的大叫道:这是礼貌!! 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礼貌要求我必须要跟给我情书的男学生约会。但很明显的是,我无法真正的反对这两个姑娘的提议,因为我喜欢这两个可爱的朋友,所以在某些时候,我愿意迁就她们一下。 我想这应该就只是一次普通的野餐,考虑到大家的年龄,应该不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于是虽然我一直想令她们打消这个主意,但在情人节当天,我还是被她们拉出了寝室去参加了这一次的野餐。 跟三个我完全不熟悉从来没见过连名字也记不住的赫夫帕夫一年级男生。 看在他们只有十一岁的份上,我想,这应该很简单。 我错了。 野餐的地方是一片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草地,就在校园里。 我和爱丽、菲丝带了一些零食,以及我偷偷从波波那里要来的一些蛋糕饼干和水果。当我们把野餐布铺好的时候,那三个男生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看起来还很腼腆。看到他们不敢过来的时候,我放下了一半的心,决定吃饱喝足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从安排座位开始,事情就不对头了。 爱丽和菲丝认为应该男女生交插着坐在一起,而不是我认为的女生坐一边,男生坐另一边。然后她们把那个肉头肉脑的拜耳按在了我的旁边。 他对着我腼腆的笑了笑。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孩子,我们只有十一岁啊。 然后开始吃东西,在爱丽和菲丝的示意下,拜耳同学拿三明治给我,但很明显他在拿的时候有些不够熟练,我也见过别的孩子这样。 反正等他把三明治从野餐篮里拿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沙拉酱正顺着他的手向下滴,里面夹着的小黄瓜正缓慢的滑出来,然后我看着他用手给塞了回去。 然后他递给我,然后爱丽和菲丝示意我接过来。然后我看着这个三明治发呆,真的要吃这个三明治?最后我拿着它对他笑笑,悄悄用另一只手拿薯条吃。 乍看之下平凡的野餐会,如果爱丽和菲丝没有跟那两个男生你侬我侬的话,就更好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明明问过她们认不认识这两个男孩,她们说完全不认识,那么现在他们怎么会亲密的坐在一起然后如此亲切的交谈呢?还靠在一起说悄悄话,你顶我一下,我撞你一下这样。 24、第 24 章 结果我跟拜耳如此正襟危坐的看起来特别的不合群,但是看到拜耳投过来的期待的视线,我是真没有跟他这样吃野餐的兴趣啊。 我偏开头装没看见,结果拜耳先生比我想得更先进,其实我觉得我是这六个人里最守旧的一个了。 他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一张餐巾纸用力擦过我的下巴,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 我惊愕的看着他,他紧张的扬扬餐巾纸说:……你,吃到下巴上了。 我反射性的摸下巴,然后就看到爱丽和菲丝他们四人看着我和拜耳坏笑。 我真的错了。 干笑两声,我迅速站起来说:……我,去那边一下。 随便指了一个方向,我落荒而逃。 直到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漫无目的的开始在稀疏的树林里散步。 虽然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我在麻瓜小学上学的时候,也见过交男女朋友的小孩子们,甚至这种情况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了。有时父母还会像参加一个郑重的游戏一样帮恋爱的双方出主意,如果他们闹别扭了,还会开解他们。 情人节的礼物,也多数由父母出钱。所以在这个世界,倒是不存在早恋的问题。 我抱着一棵树反省,这才是真正的差异,而且如此直观。不管我在心里再认为自己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中来,已经接受了现在的人生和身份,但真正在我的心里起作用的,仍然是上辈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是它们奠定了我的观念基础,从这一个方向讲,我可能永远都不是纯粹的贝比·克林顿。现在的人生也只是上一辈子的延续而已。 但贝比·克林顿也的确是我。 但对我来说,就像我又起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城市继续生活。我仍然是我。 落叶缤纷,呼吸间是草木的清香,踩在厚厚的金色落叶上,像走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样,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 我被吸引住了,渐渐向树林深处走去。 前面有一个如豆般大小的人影正在踢打着什么。 我抽出魔杖,指着脚轻声念道:轻手轻脚。再向前走去,踩在落叶上就没有脚步声了。 再指着我自己说:若隐若现。这下连我的身影他也不容易看清了。斯内普教授不肯教我更强大的咒语,他挑着眉说这用来对付日常的恶作剧足够了。 我当时还想反驳他这根本不是用来恶作剧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他说的真对。 越走越近,等我看清那个人是谁时,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马上抽出魔杖指着自己来了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该死的波特!该死的泥巴种!!该死的赫夫帕夫!! 马尔福对着那棵树跳脚,他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克拉布和高尔,或者其他的斯莱特林。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他独自一人。 他也没有使用魔杖,只是握紧了拳头对着树干挥过去。 可惜那树干看起来有一百年的年纪了,合抱般粗。马尔福就像只小狗般围着树跳上跳下。 他咬牙切齿的咒骂顺着风传到我的耳朵里,令我目瞪口呆。 然后他的抱怨又延伸到斯莱特林的寝室在地下室真是太阴暗潮湿了,小精灵做的饭太难吃了,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都太笨了。教授们也太笨了,校长也太笨了,只会听波特说的话。 然后他开始发誓他总有一天要令霍格沃兹的人都看看他的厉害,要令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后悔,又说以前他是打算去德姆斯特朗的,又说德姆斯特朗比霍格沃兹更有历史更有地位更明智,又说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曾经说过他是多么的优秀,但因为父亲不让他去所以他就没有去成之类的。 仗着他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结果我就蹲在离他几十米远的地方听他抱怨来抱怨去,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在这位马尔福少爷的眼中,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跟他作对一样。 这位少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少爷,真不知道他在家里过得怎么样的幸福。 在赫夫帕夫听过一些关于马尔福家的传闻,巫师中的贵族,特别是纯血,意味着父母双方都是来自有名望的大家族的,已经非常稀少了。因为血统过纯有时会造成对下一代的影响。 马尔福家算得上是现在硕果仅存的大贵族家,而且也当得起这个贵族之名。 虽然在祖谱上他们的亲戚很多,但实际上仍然活在人世的,能够跟他们攀上关系的很少。 到了卢修斯·马尔福这一代,他没有任何一个兄弟来跟他争抢爵位,而到了马尔福这一代,人就更少了。甚至可以说马尔福家族现在只有三个人,就是马尔福一家三人。 在完全没有继承者压力的情况下,德拉科·马尔福的成长非常幸福,几乎就是被宠爱着长大的。 当时那个赫夫帕夫的高年级摇着头沉重说:这是马尔福家族的不幸啊……据他说在祖父那一代,他家跟马尔福家族结过亲,所以按理说他跟德拉科·马尔福是亲戚。 大家就看着他棕色的卷发棕色的眼睛长满雀斑的脸五短的身材嘘声一片。 总结来说,德拉科·马尔福可能是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的这一点是可信的,因为经过这半年的相处,我也已经发现了这位少爷其实没有多么高深的城府或心眼,他的恶作剧虽然层出不穷,但都是小儿科级别的。 该死的赫夫帕夫!我又听见他这样说,然后以下重复无数遍,几乎快要超过该死的波特。 我就这么招他恨吗?回想了一下,除了上次在校长室里令他的阴谋破产之外,我也没做什么啊。 或许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反抗他,所以得到的打击更大? 我抱着膝盖坐在树后面,看着他在林中跳脚,似乎真的有很多的怨气积在他的心里。不过这种撒气的方法倒是值得提倡。 我忍不住猜测他在家里受了委屈之后是不是也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对着枕头被子一通狠捶再咒骂一遍呢? 我都快要忍不住上前去跟他搭话了,不过想一想,如果我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只怕会立刻被他诅咒。 看着他踢打树干,看着他喘着粗气坐到树下,看着他掏出零食开始吃,看着他把玩着魔杖一脸的坏心眼。 日头渐西,我坐在地上看着他几乎快要在早春的寒风中冻得全身僵硬了,却仍然不舍得移开视线,直到他站起来拍拍屁股离开,表情又变成高傲的马尔福。 等他离开我才站起来向林外走去,不一会儿遇到了巴里·拜耳先生,他似乎是为找我而来。 我迎上去,他左顾右盼口齿不清,我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似乎是爱丽和菲丝已经跟其他两个男孩先走了,他就来找我一起回城堡。 我跟他并排继续走,脑海中仍在回想着刚才偷看时马尔福的一举一动,。 拜耳突然停了下来紧盯着我看,我一愣,他捉住我的肩膀就把头伏了下来! 我一惊,一拳呼过去打开他凑过来的脸,飞起一脚踢在他腿上,举起魔杖指着他。 我气得结巴,说:你干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表现出来有跟他亲吻的意思了?! 拜耳一脸的委屈,怒瞪着我,也结巴了:你、你怎么能打人? 我狰狞的举高魔杖,想着是不是给他来一个烈火熊熊。 可能我的表情有些恐怖,吓得他连退数步,然后悲愤的瞪了我一眼转头就跑。 留下我站在原地满肚子的火差点没炸掉!!他还有脸生气!? 我正在思考着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后面突然传来几声冷笑。 我震惊回头,刚才被我偷看的对象正站在我的背后,从他的表情看,他一定全都看到了。 他张着嘴刚想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他的领子把他的头拉低,同时向上一蹦,对着他的脸就亲了过去! 磕着了他的下巴,撞得我牙痛。 然后在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的呆滞的视线中,豪迈的一抹嘴,掉头飞一般的逃掉。 等我气喘吁吁的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时,爱丽和菲丝正一脸坏笑的等着我,看到我面色潮红一脸紧张的跑进来,马上拉着我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逃开这两个年幼的八卦女,坐到沙发上大喘气。 我真不敢相信我刚才作了什么。 我捂着热烫的脸恨不能时光倒转一切重来。 25、第 25 章 不知道马尔福现在是不是更加恨我了。我痛苦的想着。 直到晚上就寝时,我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此时爱丽和菲丝也已经坏笑一人晚上了。我突然想起巴里·拜耳先生的奇怪举动,问她二人,结果她们果然知道拜耳去找我的事,她们还说:我们还以为你们最少会有一个亲吻呢! 看着她们失望的表情,我几乎要撞墙,问清楚之后发现,她们两个认为我最少可以跟他亲一下,我虎着脸瞪这两个看好戏的坏蛋,严肃地说:我只会亲我喜欢的人! 第二天在早餐桌上,爱丽奇怪的问我:贝比,为什么不喝南瓜汁? 嘴咬破了。我淡定地说,偷偷看向遥远的另一端的斯莱特林餐桌。 我想他大概没有吃饭时嘴里面的伤口痛的问题,不过如果他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同情我。 我只会亲吻我喜欢的人。 我舔着嘴里的小伤口,喜滋滋的喝着牛奶。 情人节过去了,霍格沃兹里涌现出了很多对情人,我发现我真的落伍了,因为一年级里面也有很多情人出现了,他们一起上课一起进餐厅一起写作业,然后偶尔会有一个纯洁的亲吻或牵手,比不上高年级学生在沙发或暗处抱在一起像仇人一样互啃。 看那些高年级们恨不能把对方的腰勒断的拥抱方式,恨不能把对方的嘴唇咬下来的亲吻,我开始觉得亲热其实也是一个技术活,是需要通过练习来进步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摸摸下巴,当时我撞上去的劲太大,结果牙齿磕到了他的下巴上,我估计他可能也痛,但绝对没有像我一样为此付出了受伤的代价。这几天我吃东西时实在是受尽了折磨。 情人节带给霍格沃兹不单是更多的情侣,还有轻松气氛的回归,大家似乎在情人节的影响下变得不那么在意魔法部的出尔反尔或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可怕。 然后,灾难发生了。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星期一的早餐桌上,无数的猫头鹰飞向坐在格兰芬多餐桌上的哈利·波特。 在我感到奇怪的时候,赫夫帕夫开始偷偷传递一本叫《唱唱反调》的杂志,里面有一篇由著名记者丽塔·斯基特撰写的采访报道,关于哈利·波特发生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比赛时的事。 伏地魔的复活。 丽塔·斯基特不愧于她优秀记者的威名,这也足以证明为什么以往那些她写出来的捕风捉影的新闻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相信。她用简洁的、真实到可怕的笔触将当时由哈利·波特亲身经历的事全部还原了出来,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夸张描写,直白的恐怖。 虽然我早就知道哈利·波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但当这段过去化成文字堂而皇之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时,身临其境的恐惧感吓得我从心底打了个寒战。 赫夫帕夫乃至整个霍格沃兹都沸腾了,早餐桌上不再安宁,而到下午时,我怀疑所有的学生都看过了这篇报道。当我四点下课后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的时候,看到整个休息室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大家全挤在一起交换着各种看法和猜测,有很多人挤在一起写信回家,除了问候家人的平安,要求他们不要随便出门之外,更多的是询问在这种情况下,家里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赫夫帕夫可能是霍格沃兹里最平庸的一个学院,因为这个学院的宗旨就是接收一切想要学习魔法的学生,它不会局限于血统、家世或资质。但实际上,赫夫帕夫可能是霍格沃兹里仅次于斯莱特林纯血最多的一个学院。 勇气,进入格兰芬多,聪慧与追求知识,进入拉文克劳,纯血与野心进入斯莱特林,而以上三点都没有,请进入赫夫帕夫。 当我知道赫夫帕夫的纯血是全学校第二多的时候,我不怀好意的想,或许就是因为血统过纯,所以他们的头脑就会打个折扣。不是说富不过三代吗?似乎超过三代的后代在头脑与上进心都会变少。 赫夫帕夫面对这场战争时的松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几乎都是毫无上进心的贵族的后代。 现在战争的脚步接近了,赫夫帕夫们却像是只是准备放大假回家一样轻松。有不少人开始讨论这次回家要多长时间?有人说可以躲到战争结束。 反正上一次就是这样的。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家族。一个憨厚的笑着的男孩说。 伏地魔致力于消灭麻瓜和泥巴种,他虽然争取纯血以及贵族的支持,但仅限于有能力的贵族家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三流贵族,他是看不在眼中的。既没有能力,也没有钱,更加不会有势力。 平庸到没有人看在眼中的赫夫帕夫,在这场战争中反而是最安全的。 爱丽和菲丝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她们的家人已经送了信过来,虽然早就说过只上这一年就好,但事情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之中的。今天她们已经接到家里的来信,最迟在这个周末,她们的父母就会来接她们回家了,直到战争结束才会再回到学校来。 爱丽和菲丝都满不在乎的,对家族里应对战争的方式完全没有任何抵触情绪。我还记得看着这篇报道的时候,听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上有一两个热血的学生在叫嚷着要把食死徒全都杀光。 我再次确认了我赫夫帕夫的身份,分院帽是明智的。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我第一个想的是如何令家人更加安全,而非为了正义而奋斗。 爱丽和菲丝正在告诫我最好赶快回家,我一边看着她们快乐的收拾行李,一面心情复杂。 我还记得在第一次对斯内普教授说请他教我学习咒语时的理由,我只担心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仅仅是因为碰巧而选中了我的家庭。 到了那时,谁能帮助我保护父母? 魔法部?我自己?这都很可笑。 我需要更强有力的支持,更有力的武器,更可靠的支撑。 那么在现阶段,有什么是我可以利用的?我对这个世界的所知能不能帮助我得到我想要的支持和力量? 我第一次认真考虑起了接近波特三人的可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就像暴风雨前的最后的宁静。 我还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认识他们似乎看起来是个好主意。 我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跟波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搭上话。但事情明显不怎么顺利。 首先我选择了海格,但我很快发现,早在几个星期之前,海格就被乌姆里奇停课了,因为他的课我实在是不喜欢,结果根本没有注意到。 然后我发现格兰杰不再去图书馆了,或者她去的时候我都没有碰上,但我已经把全部的时间都留在了图书馆,除了上课。但我始终没有碰上她。 这让我相信在之前她应该是故意来堵我的,而轮到我想找他们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接着我把目标对准了韦斯理,这更糟。我打听了他最近的行踪,结果发现他加入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除了上课,他所有的时间都在进行训练。 波特,我就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公开的地方见过他,想想看之前我碰到他的地方,几乎都是隐蔽的地方。 好吧,我需要一个不那么刻意的接近他的机会。而我希望能用我知道的事令他印象深刻。进而令其他人印象深刻。 这个印象,必须是正面的。我需要制造一个合适的时机,使自己即能处在他们的保护之中,又不至于被安排什么特殊的位置。 然后在星期四,我又试探着向斯内普教授提起了大脑封闭术。 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克林顿小姐。虽然你时常令我有意外之喜,但这种程度的显然不那么寻常。斯内普教授难得微笑着对我说话。 我立刻坦白的把韦斯理曾经说漏嘴的事告诉了他,他冷哼着念叨着韦斯理的名字,似乎那名字上沾着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 我问:教授,我听说在魔法界中有可以看穿人心的魔咒,所以我、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学这个? 斯内普教授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搭在一起审度着我,说:你的小脑袋里能有什么值得别人探寻的秘密呢? 26、第 26 章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的家人。我是一个巫师,但我的家人是麻瓜。我知道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非常讨厌像我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被捉走了,我最少希望不会牵连到我的家人。 斯内普教授靠在椅背上,他看起来十分疲惫,可是他在课堂上布置的作业倒是什么时候也没有打过折扣,哪怕是为了他自己好,他也可以少布置一些。可是他不。 他说:你曾经说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就是你希望学习更多咒语的原因吗? 我沉默的点点头。一方面我确实被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吸引,很当我能用咒语和魔力作更多的事,这种感觉就更强烈。 而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始终焦急于我的力量的不足,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力量与其他人的差距。这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在短期内做到的事。 我只希望在最后关头,我不至于连累我这一辈子的父母。他们本来应该有一个平凡的孩子,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即使没有我,他们也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我打算这次回家就支持他们再生一个。 而我,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真的被捉,我只希望那群疯子不会有机会利用我来伤害我的家人。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事。 可是斯内普教授这一次仍然没有教我这个,他甚至连一点理论知识都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说:大脑封闭术只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有用,一般人根本没有学习的必要。它也不是什么强大的攻击类咒语。你不必学它。 我有些失望,可能他看出来,他又说:如果你被捉,然后在他们企图看你的思想的时候你使用了大脑封闭术,那么可能会令人认为你有更多更有价值的秘密,那么他们会拼命的折磨你,到那时,说出秘密的会是你自己嘴巴,而非你那不关门的脑袋。 这个更有可能,我立刻被他描述的这一切吓呆了。 最后,他总结说:你需要作的只是努力过好现在的每一天,而不是去过度的担心未来。有时未来是不可预示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掌控未来。 我告辞离开,他最后的话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荡。 未来是不可控制的,我只能尽力的去做准备来迎接它。 虽然我打消了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念头,但接近波特的心却更加强烈了。 我需要更有力的支持,更强大的盟友,更确定的未来。 爱丽和菲丝回家了,现在赫夫帕夫的学院里学生少了大半,很多学生都被赶来霍格沃兹的父母接了回去。 那些离开的赫夫帕夫学生十分同情我们这些还没有离开的人,他们送了很多礼物给我们。我就收到了超过五个的护身符,从水晶球到发臭的鱼头骨应有尽有。 爱丽和菲丝在离开前都抱着我大哭,几乎像生离死别。 想到我将要做的事和那危险的计划,我很难微笑着送她们离开。爱丽曾经提议说她可以让父母将我送回家去,她对我说:贝比,我们可以等到学校变得安全之后再回来上学,你说呢? 我只能拒绝她的好意,我说可能不会那么巧,但知道僵硬地说出这句话的我根本没有丝毫地说服力。 送走爱丽和菲丝之后,赫夫帕夫的部分学生跟她们一样离开了霍格沃兹。在学院的学生陡然变少之后,气氛变得更加险恶,休息室里再也看不到写作业或打牌聊天的人,大家下课后就躲在寝室中。 而现在我们三人的寝室归我一个人了,对于我练习咒语甚至做魔药变得方便很多。 我每天都在期待着,真正遇上波特的那一天。 我抱着书包游荡在寂静的校园里,现在已经是四月了,英国的四月阴雨霏霏,空气潮湿,令人不快。 我现在常常漫无目的的在城堡中游荡,这是我所能想得出的最有可能跟波特碰巧相遇的办法。 那就是真的碰巧相遇。 我已经坚持一个半月了,似乎运气一直不怎么好。这也是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波特的秘密集会到底在哪里举办,那个有求必应屋在哪里,或者格兰芬多塔楼在哪里,我统统不知道。 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碰巧上。这让我一天比一天更焦躁,虽然除了上课,我回到寝室就毫不放松的练习咒语,现在某几个咒语我已经可以做到使用无声咒,而邓不利多曾经在我面前使用过的混淆咒也已经十分熟练。我甚至还制作了几剂可能会用得上的魔药,我只希望我的准备足够充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一天下课后我转过拐角,不提防与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那个人是跑过来的,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结果两人分别后退一步后,才看清对方是谁。 波特?我惊讶地说,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已经举起了魔杖,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是你?贝比?他松了口气。 看着他收起魔杖,我想着要怎么打开话题,问: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慌张地说:那个……没什么,我有事,我、以后再说,再见,贝比。话音未落他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我根本来不及再多说两句,只能懊恼的咬牙。 波特是我唯一的机会,本来我就打算通过格兰杰或韦斯理接近波特的。凭借我对剧情的先知取得他的信任应该不是难事。 或许我需要换一个思路,我一边想一边向前走,这会轮到我不看路了,结果就是再次撞上一个人。 赫夫帕夫扣五分!马尔福气急败坏地说。 一看到他,我的视线立刻瞄上他的下巴,不过随即想起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就算当时有伤痕也早就消失了,真遗憾,我当时可是痛了一个星期。 我好奇的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扣分? 他愤怒的看着我,似乎我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我可以扣光你的学院那可怜的分数,小老鼠!他眯着眼睛逼近我得意又轻蔑地说。 我叹气,故意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的星座是狮子,再说我也没听过老鼠星,难道巫师界有古怪的老鼠星座吗?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住了,但立刻反应过来,气得脸阵红阵白,举起魔杖抵着我的下巴嘶声说:你居然敢耍我!!赫夫帕夫!!你给我等着。 我一时口快:我已经等了你两个月了,可是你什么也没做啊! 他一怔,猖狂的奸笑起来:差点忘了!我倒是从来不知道啊……你上一次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他像个浪荡子那样盯着我,慢慢逼近,我饶有兴趣的慢慢后退,直到背后贴上墙壁。 我倒想看看他想拿我怎么样。 他故意凑近我,做出想亲吻过来的假象,我克制着笑意看着他幼稚不成熟的举动,几乎能猜到他的脑袋里在想着什么。 他抬起我的下巴,眯细了眼睛慢悠悠地说:让我猜猜,一个麻瓜,居然异想天开,爱上了我。 我连忙忍住将要冲出口的笑,看着他继续做戏。 他的脸色突然一变,从含情脉脉的情圣变成一脸鄙视的看着我说:省省吧!像你这种愚蠢没脑子的赫夫帕夫的傻瓜,这辈子也别想进入巫师的贵族社会!想我看上你?最好去照照镜子!! 就知道他最后肯定是说也这种话来。如果是个真的喜欢上他的女孩,只怕信心会被打击的一滴不剩吧。 其实我当时会亲上去,一半是为了捉弄他,另一半的理由我现在还没想到。但是,以前对他的惧怕多数是来自于他的家族,那个著名的食死徒的家族,而非他本身。 我从善如流的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当然,马尔福先生,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够得到你的垂青。 结果他更愤怒了,看着我就好像我刚刚打了他一巴掌。果然过于平静是对他最大的打击,他大概是希望能看到我痛哭着跑开吧?只可惜他这点把戏太幼稚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焦躁和不安在这时全都不见了,似乎每次看到他跳脚或愤怒都令我感到愉快。这种感觉还是最近出现的,之前对他的惧怕似乎烟消云散了。我甚至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对他退避三舍,除了害怕他的家族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 反正我现在是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态度严肃的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经过这里? 哈利·波特。 原来他是追着他过来的。 我忽略他的问题,问他:你在追谁?有什么事吗? 他严厉的瞪我,说: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把你带去见乌姆里奇教授!! 我打岔:为什么是见乌姆里奇教授?难道不应该是见斯内普教授吗? 他接二连三的被我打断话,而且答非所问,脸都已经气白了,捉住我的手说:闭嘴!!你到底有没有见过!? 我看着他慢慢摇头,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回答他:没看见。 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表情展现出量变到质变得过程。 正在我兴致勃勃的等着他接下来会拿我怎么办的时候,麦格教授出现打断了我们。 她严厉而谨慎的看着我们,特别多看了两眼马尔福紧紧捉住的我的手,以及他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魔杖。 你们在做什么?克林顿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现在不是午餐时间吗?你应该立刻到餐厅去。她说。 在麦格教授出现的时候,马尔福甩开我的手,但他的表情仍然因为愤怒而不稳。 我感到些微的歉意,本来只属于我们二人之间的游戏现在被其他人看到,感觉就完全不同了。我虽然喜欢惹他生气,特别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却不愿意让他的这种表情露在别人的面前。感觉好像这时的他的弱点不应该被其他人看到。 我迎上麦格教授,希望可以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我结结巴巴地说似乎在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她严厉的看了我一眼,要求我立刻去吃午餐。于是我只好看了仍然站在原地的马尔福一眼离开,不知道在我离开后,他会不会被教授训斥。刚才我们两人的样子很像是他在欺负我。 走进餐厅时,我下意识的找了找波特是不是已经回来了,然后就看到他跟格兰杰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而韦斯理不见踪影。 27、第 27 章 坐到餐桌上我还在想,既然马尔福开始这样明目张胆的追踪波特,这是不是说现在学校里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我抬头看向教授席,乌姆里奇教授志得意满的坐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吃着她面前的午餐,而坐在她旁边的其他教授个个都像得了消化不良一样脸色不好。斯内普教授的动作就好像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份午餐而是一份毒药。 想起毒药,我记得马尔福曾经告诉过我,越是狠毒的毒药,它的味道越是甘美。 我抬起头向斯莱特林的餐桌望去,可是到底离得太远,我看不到他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叹口气,我总觉得我对马尔福从一个极端走进了另一个极端。难道是以前压抑的太厉害?所以现在欺负起他来才越来越欲罢不能吗?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被他压制的无话可说,只能不停躲闪的时候。在那时,我对他只有敷衍,只有应付,期待着有一天他会将我忘到脑后,会继续投入的跟波特作对。我就像是路过他们身旁的一个陌生人一样。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改变得? 我回想起来,似乎是在不知不觉间,我见识到魔法的强大,见识到巫师的来无影去无踪,见识到普通人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的无可奈何。 我在恐惧着家人会受到他们伤害的同时,也在被魔法影响,在潜移默化之中,我渐渐倾向魔法世界。 贝比?你怎么了?同座的同学突然拉住我,我才发现我刚刚居然站了起来。这下半条餐桌的赫夫帕夫都看了过来,但这仍然比不上我刚才想到的事。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嘴巴像金鱼一样开开合合。 我、我吃完了。我先走了。我想睡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抱起书包就向外跑,连后面的同学说要不要给我带点东西回去的话都来不及回答他。 我茫然惊慌的跑回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无视途中看到我惊慌模样的其他人,无视休息室里坐着的其他赫夫帕夫,我直奔回寝室,打开门,冲进去,重重关上门。 心在狂跳,我不知所措。 我瘫坐在地板上,这间三人寝室中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两张床空荡荡的。 康提路看到我进来,喵了一声然后继续睡觉。 我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抓住那突然出现在脑海中一闪即逝的一丝清明,在这一个多月里面,我每天在想就是要找到哈利·波特,然后通过他的引见接触到其他的人,然后得到更大的力量来保护我的家人。 我摇晃着头,把这个想法摇出脑袋,重新回到我在餐桌前的那个思路上去,刚才脑袋突然一阵清醒,像是拨开所有迷雾看见蓝天。我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 我冷静下来,先从我进入这所学校的初衷想起,我是想来学习控制魔力的,而从一开始我抱定的观念就是不要去招惹任何的危险。 在这个想法之下,前半个学期,在圣诞节假期之前,我都做的很好,对波特或马尔福,我都做到了理性的交往。不管是对波特的漠不关心,还是对马尔福的敷衍。 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所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一切是什么优势,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凭借这个对接近他们,或者控制、改变些什么、 问题是出在我度过圣诞节假期回来之后。 必须承认的是爸爸和妈妈在开学前的事给了我一些刺激。这让我期待变得更加强大!能够无视一些无端加诸在我身上的不公和歧视。虽然那个念头只是轻轻一闪而过,却没有从我的脑海中消失。 在我知道了大脑封闭术之后,我开始非常想学会这个魔法技能,在这时我就开始失去了理智,居然跑去问斯内普教授。 天哪…… 我□□着抱着头,现在回头看,当时真是太愚蠢了。我不应该迷信那个咒语,而在企图学习它失败后,我不但没有丝毫的反省,又开始想方设法从别的渠道学习其他在我的想象中更强大的咒语。 从这一刻开始,我的所作所为已经偏离了我的初衷,可是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再然后,我学习咒语仍然觉得不够,就算被马尔福发现,被斯内普教授发现,甚至连乌姆里奇都发现了,我却沾沾自喜凭着小聪明从邓不利多校长那里逃过一劫。 我仍然没有反省。接下来,咒语已经不能满足我,我开始想找到波特,甚至为此定下详细的计划,学习固定的咒语。 如果不是刚才我偶然明白过来,真不知道还要在这场独角戏中扮演多久的傻瓜。 星期四的时候,我再次来到魔药课办公室。 我没有错过他在看到我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怔愣。 在沉默之中我问他:教授,有没有人会被魔法迷惑?会沉浸在其中而迷失自己? 他似乎如释重负,又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他的声音像要化在空气里,我第一次听到他不带丝毫嘲讽的声音。 他说:是的。不管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的麻瓜,还是巫师,哪怕是已经成名的巫师,都会在松懈的时候被魔法迷惑,而忘记自己。有时直到他们被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毁灭也无法清醒过来,而有的人虽然清醒过来了,但悲剧已经造成,无法回头,从此后悔痛苦一生。 他看着我,说:所以有时人不能忘记自己最初的目标和想法,不然就会行差踏错。 我微笑着大力点头,像最初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坦然看着他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今天没有问题吗? 我平静的摇头,我不会再提任何问题了,任何不应该由现在的我学会的咒语,我不会再想要得到它的力量了。 他低下头开始批改作业,不再看我,却状如不经意地说:那你就去把里面的那些魔药材料整理一下吧。 恍如隔世,我已经想不起来他上一回让我整理魔药材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真的错过太多东西了。 我放下书包,走进隔壁的房间,在坩埚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整齐的未经整理的魔药材料,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期待的心情来整理魔药了,一直以来我想的都是拼命的制造出有用的魔药,而非沉浸在制作本身的乐趣里。想想看以前我是多么喜欢把这些魔药材料切片、磨粉、取汁,那种看着它们在自己手中变化的得到的满足。 我洗干净手,刚刚站在桌前时,顿时觉得手变生了,连忙看旁边标示出的步骤,简洁流畅的笔触下是隐含的关心。 察觉自己又要得意忘形,连忙提醒自己可能只是又一次的错觉。收敛心神开始动手。不一会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饱含着嘲讽响在耳边。 我会心微笑,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迷失得太久。 一旦放松下来,神经不再紧张的我对霍格沃兹的气氛就不那么敏感了。 但我也开始考虑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一条是现在就回家,缺点是这样就必须由爸爸和妈妈来接我,要知道我是万分不情愿让他们暴露在巫师的面前的。 另一条路就是我坚持到这个学期结束,然后再回家。这样需要冒险的人只有我一个,而且相比较再将父母叫过来而言,只要我保持低调,情况应该不会太糟。 于是我打定主意完成这半年的学习。 可是就在我打定主意后不到两星期,事情就急转直下,不但脱离了我的掌控,也再次将我拉到众人的面前。 这一次,绝对是无妄之灾。 那是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在学校图书馆抄书,我已经下定决定将尽量多的魔法书抄回家。既然我不打算再回来上学,也不打算去对角巷买魔法书,那么我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学校里面把书抄回去。 多亏以前上学时早就习惯总结重点,我略过大段的形容描写,只摘抄重点部分的话,一本书也没有多少。只要不是标着大全字样的。 正当我完全投入到抄书的乐趣中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严肃的斯莱特林学生走向我,他戴着一个古怪的标志,据说那是乌姆里奇发给他们的可以扣分管学生和教授的某种小分队的徽章。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担心是乌姆里奇让他来找我。好运不会永远在我这边的,我已经被乌姆里奇撞上过两次了,虽然两次都是有惊无险的,不过这一次很难说。 见他越走越近,我连忙抬头张望看图书馆中有没有哪一个教授在,很可惜一眼望去都是看到斯莱特林就噤若寒蝉的学生。气得我咬牙,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想在他走过来之前就离开,却听到他扬声叫道:贝比·克林顿,站住。 28、第 28 章 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响亮的咳嗽了一声,不满道:保持安静! 那个斯莱特林轻蔑的看了她一眼,瞪我:快点。乌姆里奇夫人找你。 我顺从的收拾好书包跟他走,如果要低调,那么就不能再发生像上次那样反抗马尔福的事,只好见机行事了。 可是这个斯莱特林带着我并没有走向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而是走到了校长办公室。 我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校长办公室,当然更有把握。 可是门打开之后,我就不那么确定了。校长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我首先看到的是哈利·波特,他起来很狼狈,还有德拉科·马尔福,他看起来就很得意。 乌姆里奇站在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旁,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而这个男人就像国王一样身旁带着一堆身材高大的打手似的男人。 而校长邓不利多则微笑着站在他的办公桌后面,仿佛没有感觉到现在紧张的气氛,虽然这个场面简直像是要将他逮捕一样。 我愣在门口。乌姆里奇看到我时双眼一亮,她慢条斯理的叫着我的名字:哦,克林顿小姐来了。可爱的姑娘,快过来。 我看了看她,再三考虑之后走向邓不利多,询问的望着他。他微微向左边一斜眼睛,我立刻站到左边,旁边就是一个高大的秃顶黑皮肤的男人,他看起来像是那个乌姆里奇跟着的中年男子带进来的,他跟另外的几个陌生男人穿着相似的衣服。 现在人都到齐了。乌姆里奇夸张地说。 她看向我,我不解的回看她,她虚假的笑着,从身旁拖出来一个一直蒙着脸的女孩,示意我站过去。 她问那个女孩:你见过这位克林顿小姐吗?就是在那个集会上? 那个女孩从蒙着脸的袖子里飞快的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摇摇头,这下乌姆里奇有些愤怒了,她严厉的对那个女孩说:别顾着摇头,你仔细看看!! 我大致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了,也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以及她为什么一直捂着脸了。 波特偷偷举办的秘密集会da被张秋的朋友告发,这个女孩的脸上长满了拼写为告密者的青春痘,这都是格兰杰玩的把戏,在所有参加da的人所签署的羊皮纸上的恶毒的小咒语。 我好奇的盯着她的脸看,企图从她举高的袖子间看到她脸上的青春痘。老实说,我还没见过拼成字的青春痘呢。 可能我的动作有些太显眼,那个女孩的脸蒙得更严了,而我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虽然马上忍住了,我也能分辨的出那是马尔福的笑声。 我一边叹息一边难过,这家伙还真是敌我不分的最佳典范。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嘲笑同伴呢?不过或许他根本不会这个女孩看成同伴。 这个女孩在乌姆里奇的威胁下看了我足有十分钟,但非常遗憾的是她摇了三四次头。我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感谢她的诚实,因为乌姆里奇一直在暗示她应该认出我。 不过我也能多少理解一点她对波特的不信任,这种人我身旁足有好几百,相信他的倒是凤毛麟角一样稀奇。 邓不利多笑呵呵地说既然玛丽埃塔说不认识,那么克林顿小姐就是无辜的。然后我立刻在校长的示意中站回左边那个高大男人的身旁。 马尔福不忿的瞪了我一眼,我百分百确定这家伙真心希望看到我倒霉。 可是他这样我却不讨厌他,只是突然涌起了想要更加捉弄他的热情。 跟马尔福眼神厮杀了一会儿,错过了邓不利多跟其他人的唇枪舌箭。 那个站在我旁边的高大男人突然把我往地上一按,凭地升起如烟火般爆炸的白烟,顿时整间校长室都被这白烟淹没了。然后是满屋子的尖叫。 我就地一卧,闭眼装死。 然后就听到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听起来像是人一个接一个直挺挺栽倒在地。听得我骨头疼。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邓不利多跟那个站在我身旁的大汉和波特正站在一起说话。 我伸长脖子想听他们在说什么,邓不利多突然瞄了我一眼,湛蓝的眼睛里含着笑意,仿佛他发现了我的恶作剧却不告发我一样。 吓得我立刻把头缩回胳膊里。 又过了一会儿,倒地的人开始慢慢醒过来,接着就暴发出尖叫声,那个中年男人正在尖声喊着:邓不利多逃走了!!然后原地跳脚。 我悄悄爬到马尔福身旁,他正捧着头慢慢坐起来,一脸痛苦。我关心的问:头痛是吗? 结果吓得他向后一栽,反应过来后狰狞的看着我,我无辜的看回去。 他似乎总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我若无其事的问他:那个男人是谁啊?我指的是那个正在跳脚的中年人。 马尔福不理我,站起来只顾着拍打他身上的灰尘,我乖巧的站在他身旁,仰望着他。 他看了我两三次,表情很是纠结,潦草地说:那是魔法部长。真是,麻瓜就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拖着长腔慢慢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迟钝样子。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我怎么觉得你比之前更笨了?你跟克拉布有亲戚关系?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两个大块头,连忙摇头。开玩笑,我的家人虽然说不是俊男美女,但绝对是普通人,跟怪物还是有差别的。 他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冷笑两声。 我觉得他可能已经不会正常的笑了,于是略带同情的看着他。 他瞪我,我无辜的眨眼。 他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声白痴转身不管这眼前一场乱局,走了。我看了看,发现波特正一脸仇恨快意的看着乌姆里奇和愤怒的魔法部长,那个魔法部长已经训了五分钟的人了,还没有别的办法。 那个跟邓不利多说话的大块头说什么可能邓不利多已经用门钥匙跑了,可能已经在澳大利亚了之类的。于是在他的误导下,魔法部长更加愤怒。 那个叫玛丽埃塔的女生躲在角落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不管我也懒得管她。 我也像马尔福那样偷偷离开,反正里面乱成一团也不会有人发现。 走下楼梯就看到马尔福慢悠悠走在前面,我左右一看无人,大着胆子就走了过去。 他好像一点也不奇怪我跟上来,目不斜视的撇着嘴说:真是意外,那个笨蛋玛丽居然不认识你。 我可怜巴巴地说:我、我跟这件事没关系,我是无辜的啊…… 他好像被恶心到了一样皱着眉说:够了,我要吐了。 我立刻关心状问:难受吗?难受吗?要不要去医疗翼? 他似乎又气又恼,又想发笑,脚步加快说:离我远点,赫夫帕夫的傻瓜。 他刚才叫了我一声白痴,现在又说我傻瓜,我眯眼睛对准他的脚后跟踩了下去。 他一步不稳向前一个踉跄,回头愤怒的瞪着我。 29、第 29 章 不知怎么回事,我似乎能断定他现在绝对不会生气,捧着脸小声尖叫道:啊呀,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他对着我咬牙,说:你已经笨到连路都不会走了吗?赫夫帕夫! 我一脸害怕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瞪着我,可是眼中却透出笑意来,说:够了,我要起鸡皮疙瘩了。不许再这样讲话。 他左右看了看,装模作样的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因为你对高年级不尊敬,现在赫夫帕夫扣十分、不,二十分! 我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真开不起玩笑! 结果他开心了,脸上是满满的得意,冲着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仰首阔步的走了。 我有一点点的后悔,不应该去逗他,结果丢了二十分。可是如果后悔是1%,那么剩下的99%就都不是后悔。 回到赫夫帕夫,我沉痛的告诉级长因为我碰上斯莱特林的马尔福,结果他扣了我二十分。级长倒抽一口冷气,开始用恶毒的话咒语马尔福。 可是我直到晚上躺到床上,都在一遍遍回想着,最后忍着笑意入睡。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有两个消息震惊了全校。 第一个,邓不利多校长被魔法部通缉,然后他跑了。 第二个,乌姆里奇接任校长。 很难说大家对哪一个消息的反应更大,看起来差不多一样悲惨。 我一边喝牛奶一边看向斯莱特林的餐桌,我想他现在一定更加得意了。 自从乌姆里奇成为代理校长之后,很难说她是更得意还是更倒霉了。 全校从来没有这样的团结过,除了某几位斯莱特林。整个霍格沃兹明里暗里开始对抗乌姆里奇的统治。当然大家不可能真正做出什么事来,但一些小麻烦还是层出不穷。 今天一回到赫夫帕夫,就看到高年级的几个学生在分发东西。 我提着书包走进去,立刻被塞了几颗颜色鲜艳的颗果。基于魔法世界的一切食物都不能轻易吃进嘴里这一常识,我攥着糖去找人问它们的来历。结果一位拿着糖看起来很想吃吃看又不敢的赫夫帕夫回答了我。 这是韦斯理的双胞胎发明的逃课糖啊!他兴奋地说。 我恍然大悟。 在这一个星期以来,这种逃课糖是霍格沃兹最有名的零食,简直比巫师世界的比比多味豆更受欢迎。要知道后者可是已经稳占巫师零食排行的百年历史榜首了。 逃课糖就是用来逃课用的。它的作用在于可以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呈现出重病的状态,然后成功逃课。当需要病症结束时,只需吞下解药即可。方便快捷,乃居家旅行常备之物。 我看着手中的数颗糖,旁边的同学热情的向我介绍哪一颗是发烧糖,哪一颗是吐吐糖,哪一颗是鼻血糖。他说的手舞足蹈,我听着只觉得头痛。 看着那几个仍然在分发糖果的赫夫帕夫,我说:这个糖……不便宜吧? 而他们居然买来全学院进行分发,这种情况不止一次了。我发现赫夫帕夫的好多人都有这样的习惯。如果他们看到什么好东西,本着大家分享的心情会买来很多请大家一起吃一起用。 身旁的同学正在热烈的讨论着明天上黑魔法防御术时吃哪一种糖,有人说想流鼻血。 他兴奋地说:鼻血一直流下来,多吓人啊! 是很吓人,我决定不吃这一种。 有人说想吃吐吐糖:哇的一下全吐出来!我可以吐到乌姆里奇的身上。 然后她会把他关禁闭关到世界末日。我讨厌吐得太脏,于是这一个也放弃。 最后我选择了发烧糖,因为它的反应看起来最小。 但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当我浑身乏力的软倒在课桌上时,左边是鼻血流个不停的赖特,他正被不停向外喷血的自己的鼻子吓得大哭。另一边是吐个不停的韦布,他吐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直接趴在他自己的呕吐物里。 我只能庆幸在发烧到浑身无力的同时,我的嗅觉也在同时失去了作用,不然就太糟了。 逃课糖给赫夫帕夫的印象太糟了,虽然韦斯理双胞胎坚称是因为赫夫帕夫笨得连吃糖都忘了怎么吃了,可是没有一个赫夫帕夫肯再吃它是事实。这包括我。 当我躺在医疗翼里看到来为我们这群突然躺到医疗翼的赫夫帕夫送魔药的斯内普教授时,恨不能钻到床底下去。不过因为烧得全身无力而只能看着他走近我。 他的眼睛像长了刀子一样看着我,冷嘲热讽的说:克林顿小姐,我曾经以为你有脑子,一个合格的会做魔药的人不会轻率的吃下任何一种未经证实的魔药。不过看来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 他还不如直接骂我笨呢。听到他这样说,我消沉了一星期。 直到复活节来临,妈妈给我寄来了一个我想是超市里能买到的最大的复活节彩蛋,里面装满了妈妈亲手制作的巧克力。 我的心情因为这个彩蛋高兴了一分钟,却在看到妈妈的信的时候再次低沉下来。她问我复活节假期学校里会不会有什么庆祝活动,还有最近过的怎么样。 她还给我寄来了一个大盒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可爱的小彩蛋和其他糖果。妈妈说请我把这些送给同学。 这样你们可以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她在信里这样写。 我却觉得心酸,妈妈没有明白写出来,可是我却完全明白,她准备这么多的礼物,又告诉我要送给同学,就是希望能够帮助我在这里过得更好。就像以前她会送礼物给我的小学老师一样,我还记得她会特意准备给老师的生日礼物。 她为我考虑了这么多,我却不能把真话告诉她。有时我真想扑到她的怀里把一切心事统统说给她听,可是我又知道一旦我说出来,她一定会比我更痛苦。 几个夜里我不停的读着她的这封信,最后我在回信里告诉她。 妈妈,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同学都很友好,他们送了我很多好玩的东西,像变色的羽毛笔和各种糖果。教授也很好,他们教的东西越来越有意思了,简直像魔术。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放心吧,妈妈。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我写完这一句,再一次告诉自己,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复活节结束之后,天气就越来越热了,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六个星期。我翻着抄书的笔记本,这一年里我抄了十本的笔记,相信在剩下的六个星期里还可以再抄个两三本。这样就算我离开学校,也有很长时间可以自学了。 因为只剩下一个半月就要考试了,于是各个学科的学习都已经结束了,已经进入了系统复习的阶段。 魔药课和魔咒课都不再教新内容了,上课的时候更多的时间是自习。斯内普教授喜欢在课堂自习时突然叫人起来回答问题,如果回答不出来,他会让那个人在他的冷笑声中站到下课。所以他的自习课效率不错。而弗里维教授十分温和,他的自习就是自由时间,可以随意看书写作业。 只有变形课的麦格教授仍然在用大段大段的理论知识填充我们的大脑,让大家叫苦不堪。 虽然我多活了一辈子,也没有改掉偏科的习惯。在变形课上,我喜欢使用魔杖更胜于理论,所以虽然我魔杖使用的很熟练,但在理论学习上我从来都只是一知半解。 变形课变得越来越漫长。 30、第 30 章 黑魔法防御术的乌姆里奇教授已经明确表示她这门课是笔试,考试范围是整本书的全部内容。 她娇声说:只要大家把这本书背起来,考试就完全没有问题。 课堂上顿时哀号一片,所有人都抱着书一脸菜色。 我早就发现在英国很少有背书这样的学习任务,他们更讲究理解而不是生硬的背原文。虽然我曾经背过不少书,但那都是上一辈子小学中学的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背过书了。 于是我的表情就跟大家一样悲惨,但是晚上我就想起来乌姆里奇根本不可能教到学期末,这门课实际上是不可能考试的。顿时轻松不少,立刻把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扔到一旁再也没有捡起来。 六个星期看起来还有很长时间,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半月而已,然后等到考试当天,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这一个半月是怎么过去的了。 我们进入考场,上午是笔试,下午是魔杖,最后一天是魔药。 我悲剧的发现直到现在乌姆里奇也没有离开,她还活得好好的,并且黑魔法防御术安排在了第三天,只有她的考试能独占一整天,由她本人亲自监考。我觉得世界末日来临了。 我明明记得最后她应该是被禁林中的人马群给带走了的,难道事情跟我记得不一样吗?我第一次开始痛恨起为什么以前看的时候没有记住细节。我应该记下所有细节的,包括乌姆里奇是在什么时候被踢进了禁林。 但明显考试比她被踢进禁林要快得多,星期三,我跟着大家一起走进黑魔法防御术考场,准备考试。 所有人都在抱着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拼命看,包括我,临时抱佛脚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用,但最少心里会感觉好一些。我觉得自己像是正在追着最后的时间拼命跑一样紧张。 曾经考虑过作弊的我在看到被施过防作弊咒语的羽毛笔和墨水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我去问了据说有作弊经验的赫夫帕夫高年级,他告诉我如果在考试时作弊,那么羽毛笔和墨水瓶会根本写不出字来。 你会急死的!他严肃地说,看起来曾经受过严重的心灵伤害的样子。我立刻点头受教,忍痛放弃了作弊的念头。 铃打响后,我们等着乌姆里奇进来发放考卷。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看到她走进来,时间一长大家开始窃窃私语,渐渐声音越来越大。 是不是不考了?有人高兴的猜测着。 我倒觉得可能是出了其它的事。 我们坐在教室里直到打了下课铃,没有一个人写了考卷,大家面面相觑后,开始慢吞吞的收拾书包,但最后每一个人都是满脸笑容,争先恐后的离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棒的考试了!!有人这样欢呼。 大家相视而笑,深有同感。 因为考试结束的非常顺利,很多人打算先回寝室,也有人想直接去餐厅。看了看手表,现在还不到五点,我想先到图书馆去,七点时再去餐厅。 当我独自一人走向图书馆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或者遇到谁。 所以当我遇到横冲直撞的格兰杰、波特和韦斯理时,我吓了一跳。他们像三颗炮弹那样从我面前冲过去。 直到他们跑过去,我都没有回过神来。但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格兰杰突然又转了回来,拉着我说:贝比,我们需要你的意见!然后不等我的回答就拉着我走到波特和韦斯理的身旁。 这两个人气鼓鼓的,似乎很不愿意在这里看到我。我当然也很不愿意看到他们,马上严肃地说:对不起,我还有事。 可是格兰杰把我的手捉得死紧,急切的对我说:对不起,贝比,只需要一分钟! 韦斯理不忿地说:她知道什么啊! 我立刻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让我走吧。边说边瞪了韦斯理一眼,谁稀罕知道吗? 韦斯理一看我瞪他,立刻不满的对格兰杰说:她只是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 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那也比你强得多!这家伙总是看不起人,太过分了! 韦斯理还想继续吵,被格兰杰瞪得消音。 她恳求道:贝比,只是一件事。她愤怒的看着其他两人说:因为他们不肯相信我地说的话,所以我希望你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一下。 我还要拒绝,波特却突然说:贝比,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家人被绑架了,我想去救他,你会认为我在说胡话吗? 会,正确的程序是找警察。可是我不能这么说,如果我这么说,只怕脸色铁青已经像颗将要爆炸的炸弹的波特会立刻当场爆炸。我不要作炮灰。 我平静地说:应该先确定消息真伪。 波特立刻抢白道:这个消息是我得到的!我能相信它是真的!! 我已经明白现在发生的是什么了,而事实证明波特被骗了。伏地魔通过波特不加防备的大脑用虚假的梦境告诉他,小天狼星被他捉走了,正在经受折磨,甚至有生命危险。波特就激动起来。 我想了想,虽然并不打算加入他们中间,但偶尔多说一两句还是可以的,如果他们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只要尽了心意就好,说实话,对小天狼星的牺牲,我曾经感觉很不是滋味。 我问波特:那你的家人应该在哪里?我是说他原来应该在哪里?在他被绑架之前?你能联络到哪里的人吗?最好先去那里看一看。 格兰杰像是抓住了一个重点,她马上对波特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应该先去……那里看一看,贝比说的对。 波特有些迟疑,看起来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小天狼星的身旁。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理智。 我走近他,轻声说:波特,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络到你的那个亲人?就是比如手机之类的东西? 韦斯理古怪地说:什么是手机? 格兰杰对我说:贝比,那个人……他不用手机。 我又说:那电话呢?座机。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吗?也可以打其他人的手机,他的同事之类的。 韦斯理古怪的看着我,好像我说的都是天方夜谭。格兰杰把我拉到身旁小声说:他们不用电器。 我当然知道,我这是在类比,在启发眼前这群笨蛋的想象力。不过很明显的失败了,魔法世界虽然没有手机,但总有其他的通讯设备吧。 我几乎都要把话说白了,万幸波特想了起来。他突然说:我们可以通过壁炉! 我从善如流的点头:对,直接过去更好。 这下他们吓了一跳,格兰杰说:贝比你知道飞路网? 我惊讶地说:巫师不是用这个来跑来跑去的吗?就好像我们的电梯和公车一样。 格兰杰愣了愣,没有跟我继续解释。 他们终于想起了通过霍格沃兹里唯一没有被监视的乌姆里奇办公室的壁炉飞到波特的亲人的家里去看看。 我看他们要走,结结巴巴的问:这个……要我跟你们一起去吗? 这三个人连忙摇头说不用了。 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说,本来我就只是一个陌生人。不过演戏要演全套,我决定从头到尾都扮演一个合格的一年级学生。 看着他们离开,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真的去亲眼看一看小天狼星有没有被绑架,还是跟只是通过壁炉得到一个假消息,然后一切照样发生。 但我尽了自己的力量,其他的就不是我愿意去招惹的了。 松了口气,带着一丝兴奋,一丝不安与忐忑,我继续走向图书馆。 至于波特三人和小天狼星,就祈祷他们自求多福了。 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乌姆里奇第二天仍然出现在了早餐桌上,波特三人却失踪了。 这让我猜不出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现在霍格沃兹真正当家做主的人就是乌姆里奇。教授餐桌上没有看见副校长麦格教授的身影,据说她被送到圣芒戈去了,原因不明。 赫夫帕夫发挥了他们丰富的想象力,有人在早餐桌上言之凿凿地说:麦格教授私奔了!! 我一口南瓜汁喷了出来,惊奇的瞪着那个说话的赫夫帕夫六年级,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跟海格教授!! 没想到他们居然偷偷相爱? 因为海格教授被乌姆里奇教授赶出学校了,麦格教授去找她抗议,然后一气之下也离开学校了! 我连忙靠过去小声问他:海格被赶走了?只怕这一句的可信度还大一些,不过我记不清楚有没有这一段了。 这下两三个人一起向我坚定的点头说:前天半夜!乌姆里奇教授叫了好几个魔法部的打手把他赶走了。巨人是很强的! 然后他们继续投入的讨论着麦格教授和海格教授超越种族的爱情,有几个女生还一脸梦幻地说要用守护爱情的咒语来祝福他们。 31、第 31 章 我小声嘀咕:为什么会是麦格教授和海格教授?明明邓不利多校长跟麦格教授更好吧? 左边的一个学生嘻嘻笑着凑过来跟我说:其实我也觉得还是邓不利多校长跟麦格教授比较相配,他们看起来差不多一样年纪。 我惊讶的发现话题的走向越来越偏,以前倒是从来没有发现大家对教授们的猜想是如此的热烈。 我突发奇想,兴致勃勃的凑过去小声问他们:你们觉得斯内普教授跟哪一个教授相配啊? 这个话题顿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大家从麦格教授说到庞弗雷夫人,甚至图书馆的平斯夫人都榜上有名。这也难怪,霍格沃兹的女性教授不是太多。大家也只能从他们的性格是否合适上进行讨论。 对面桌子上的一个四年级叉着香肠信心百倍地说:我猜是霍格默德的罗斯塔默夫人!据他所说,他曾经见过斯内普教授去喝过她的蜂蜜酒,还是她亲自端过去的。虽然那位夫人为每一位客人亲自端每一杯酒。 罗斯塔默夫人,魔法小镇霍格默德三把扫帚酒吧的美艳老板娘。 早餐桌上一片深有同感的叹息,不少四五六七年级的男生一脸的想入非非。 我身旁一个五年级的女生冷笑:既然这样,那我投麦格教授一票。 女生都认为麦格教授比一个酒店老板娘更好,而男生则支持罗斯塔默夫人,于是开赌。 我微笑着赌了五个银西可,压麦格教授。 赫夫帕夫,你们的早餐已经凉透了吧?斯内普教授油滑的声音在背后悄然响起。他走路居然完全没有声音! 赫夫帕夫们惊呼一声四散,缩回座位努力吃香肠三明治喝燕麦粥。 我的手还盖在那五枚银西可上,现在正慢慢向回收。 真让人惊讶,没有想到赫夫帕夫的早餐桌还会向外吐钱。斯内普教授这样说,然后就看到他魔杖一挥,那些钱就都不见了。 然后他盯着我,盯得我直冒冷汗。 克林顿小姐。他叫我。 我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手僵硬的盖在银西可上,他用魔杖敲敲我的手背,拨开我的手,然后我就亲眼看着那五枚银西可也不见了。 最近学校里损坏的教室特别多。他扔下这一句,走了。身后留下赫夫帕夫的早餐桌上一片愁云惨雾。 大家面面相觑。……你们说,他听到了没有?一个人哆嗦着问 应该没有……如果听到了,我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另一个人拍着胸口大喘气。 我一边可惜那五个银西可,一边觉得他应该没有听到,不然怎么没有扣分? 今天是考变形术,上午笔试,下午考魔杖。因为麦格教授不在学校,所以监考的教授是斯内普。当我走进考场看到他站在考场里时,如坠深渊,跟在我后面进去的其他赫夫帕夫一年级统统一脸苍白。 我现在怀疑他是听到了。 他把考卷一份份扔到我们的桌子上,魔杖一挥,黑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钟表。 他冷冰冰地说:考试开始。 大家立刻埋头答题。 我看着考题开始头大,通读一遍后,心内一片茫然。每一道题都有印象,但是除了对题目的理解模糊之外,标准答案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是翻了翻卷子,居然分两套,第一套是填空选择判断等细节问题,第二套是简答论述分析和实例。 我看着诸如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变形咒发明的年代是哪一年?第一个将无生物变化为有生命物的魔法师是谁?这种问题而欲哭无泪。 我真应该多看几遍书啊……麦格教授课堂上讲理论的时候我应该仔细听的啊……再不然我也应该进行一下系统的复习。 连蒙带猜把第一套卷写完,我开始写第二套,虽然我答不出完整的诸如答出变形咒基本演化历史之类的历史知识类问题,但关于详解甲虫变形为纽扣的步骤以及原理我倒是能洋洋洒洒的写出一大篇来。好歹用魔杖使用过的咒语我倒是烂熟于心的。 还剩下半小时的时候,两套题都写完了,我算了算,大概能对个百分之六十,如果改卷的教授心慈手软一点,或许能对个百分之七十。 我摇头叹息,偏科不是个好习惯,我应该早点复习的,然后,理论也是很重要的,当然是在考试上。 我又检查了一遍,在几个选择和判断上踌躇了剩下的几十分钟,直到铃响,所有人站起来,斯内普教授走下讲桌开始收卷子。 他捡起我的卷子,只是扫了一眼第一份卷子,那刀子般的视线就把我扎的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恶狠狠的收齐了卷子,赶走所有的学生,走在后面的我听到他把卷子重重扔到讲桌上的声音,伴随着他轻蔑的斥责。 赫夫帕夫! 我深刻的了解到赫夫帕夫在他的口中是一个贬义词的事实。 下午是魔杖考试,仍然是斯内普教授监考,虽然我自认为下午的魔杖完成的非常完美,他也只是给了我一个及格而已。 从他凶恶的眼神看起来,他是很想给我一个不佳的。 由他监考变形课的还有二到四年级,据说所有的赫夫帕夫没有一个人得到超过及格的成绩,更多的是不佳和差,极差这个成绩得到的人数是历年之最。虽然最后的成绩是笔试和魔杖的综合,但大家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更何况笔试没几个人考得好。 他一定听到了……所有的赫夫帕夫都这样说。 星期四是魔咒课,监考的是弗里维教授,他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教授。 早餐桌上大家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可能都认为今天的成绩不会太糟。 我吃着三明治和培根,配着香浓的牛奶,这是霍格沃兹早餐桌上最受大家欢迎的食物,其次是香肠和煎蛋。 马尔福走向赫夫帕夫的早餐桌,虽然同桌的有不少是高于他的年级的学生,但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他。可见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代表着什么。 我发现他走向我的时候非常惊讶,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几乎是铁青色,脸颊上肌肉乱跳,好像想咬人似的。 我迅速回想这几天有没有招惹他,可是那次在校长室外的走廊之后,我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餐桌上也很少看见他了。 他停在离开一步远的地方,我立刻站起来用餐巾擦净嘴巴看着他。 他一脸嫌恶地说:贝比·克林顿,跟我来,校长要见你。 原本安静的赫夫帕夫们奇怪的讨论起来:校长?他回来了? 魔法部不通缉他了? 我却反射性的看着教授的早餐桌,乌姆里奇不在那里。 我的心一阵狂跳,现在学校里她一人独大,为什么突然找我过去? 我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餐巾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一会儿要考试。 马尔福不耐烦地说:收拾东西快点跟我走! 我被他吓得一机灵,他从来没有这么凶恶的对我说过话,虽然我也曾见过他气极的样子,就是第一次去校长室的时候,可是今天的他看起来跟上一次愤怒的样子并不一样。 今天的他看起来有点像昨天的斯内普教授,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向外射刀子。 我僵硬的站在餐桌前,茫然的看着早餐桌,斯内普教授不在,弗里维教授可能正在准备考试,所以也不在,斯普劳特教授不知道为什么不在,结果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救我。 在他的目光催促下,我慢吞吞的收拾好书包,跟着他走出餐厅,身后的赫夫帕夫们悲壮的看着我离开。 32、第 32 章 我提着书包,忐忑不安的跟在马尔福的身后走出餐厅。 离开喧闹的餐厅,走在寂静的古老的城堡走廊上,我的心越来越向下沉。 马尔福突然压低声音骂道:像你这种麻瓜,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学校里来的!我看就连赫夫帕夫也没有你这么笨这么蠢的!! 我听他开口,立刻凑上去小声追问:是什么事啊?严重吗? 马尔福冷哼道:你连你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再问,他就不肯开口了,只顾着在前面带路。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去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虽然乌姆里奇被魔法部长任命为代理校长,但校长室她却进不去,只能继续委屈她在一个教授办公室工作。 我越想越不安,而马尔福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听说费尔奇拿到了鞭刑许可证啊,自从韦斯理双胞胎逃走之后,他一直很期待着试一下他新买回来的鞭子。或许你会是第一个尝试这项新校规的人。 我愤怒地说:与其要被他抽鞭子,我宁愿被退学回家!!打定主意如果乌姆里奇真的要判我被费尔奇抽鞭子,我就逃回家。反正绝对不接受这种中世纪的体罚。 马尔福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能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我,如果我只有这一个学校可以上,我当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说退学。因为我始终认为自己是普通人,上的应该是普通的学校,来魔法学校上学只是为了学习控制魔力而已。原来就打算只上一年的,现在能离开也只是提前了一点点而已。 所以我当然不愿意挨鞭子了,这都什么时代了,就是上辈子我也没有受到老师的体罚啊,敢打我,非告死他们不可。 气哼哼的跟着马尔福身后走到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前,他轻轻敲门,恭敬地说:教授,我是马尔福,我带贝比·克林顿来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立刻鄙视的看着他。 他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恼羞成怒,反正平静的推开门拉着我进去。结果搞得我很奇怪,难道他不觉得对着乌姆里奇这么恭敬很丢他马尔福家族的面子吗? 一进门就看到乌姆里奇严肃的站在办公桌后面,看到我进来,仰着下巴命令马尔福站到一旁去,然后对我说:过来,站到我面前来,克林顿小姐。 我看到费尔奇一脸狞笑的缩着肩膀站在角落里,血腥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她的眼睛像是要剥掉我一层皮似的打量着我,娇笑几声说:克林顿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曾经当众在我面前撒谎,并逃脱了处罚,现在你是否认为自己没有错呢? 秋后算账。我低着头在肚子里说她真是没有肚量的一个人,平常谁会把一个普通学生得罪过她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可能我的沉默让她误会了,所以她友好的笑了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那这一次你应该会诚实一点了吧? 我仍然低着头。 她突然用极快的速度说:你昨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在三楼左侧走廊遇见了什么人?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了。 我抬起头说:我碰见的是格兰芬多的几位高年级学生。 乌姆里奇得意的点点头,略有些急切的问:那你认识他们喽?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做出一副迷糊的样子,想了想说:我只知道里面有一个人是救世主,其他的不认识。 乌姆里奇几乎要越过办公桌把身体探到我面前,追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我眨眨眼,歪着头茫然地说:没说什么啊……他们好像问我晚餐是什么,我说我还没有去过餐厅,不知道。 乌姆里奇在听到我第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就变得狰狞了,她等我说完,连声冷笑:好,克林顿小姐,你又一次当着我的面说谎了。 我急切地说:乌姆里奇教授,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她狠狠拍着桌子喊道:你敢发誓吗?你敢当着摄魂怪的面这样说吗?你敢喝吐真剂吗? 我被她的话吓得后退,她是一个习惯滥用职权的人,整个霍格沃兹都知道。她又有魔法部撑腰,如果她真的把摄魂怪叫来对付我怎么办?如果她真的把吐真剂端过来了我喝不喝? 我被她的话吓得浑身发抖。结果她接下来话峰一转说:当然,霍格沃兹和魔法部是禁止对未成年人使用这样的手段的,不然你休想逃得了! 她凶恶的瞪着我,我想她说的是真的。 她接下去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也是担心那波特三人,因为他们从昨天起就失踪了。而我的这间办公室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我想他们是因为害怕恶作剧被处罚才会逃离学校的。 原来波特他们最后还是用了乌姆里奇的壁炉,而且好像逃出了学校。 不过我没有搞清一点的是,既然乌姆里奇好好的站在这里没事,那波特他们到底是找去了魔法部还是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家?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如果波特他们去了魔法部,那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乌姆里奇又怎么会不知道波特他们的下落? 我想,或许他们没有去魔法部,事情已经改变了。 乌姆里奇还在温柔的劝告我:我是不会处罚他们的,我知道他们只是一时犯错。现在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在外面有危险,身为校长,我要保护所有的学生啊。 我还是摇头说不知道。 她原来微笑的脸猛然一变,严厉地说:既然你不肯说,那就不能怪我处罚你了! 她对费尔奇说:费尔奇,把她带到鞭刑处罚室去!给她一点教训! 我吓得后退一步,反射性的抽出魔杖对准费尔奇。 马尔福却在此时上前一步说:教授,我有个提议。 乌姆里奇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说:你有提议?她看了看我,大方地说:那就说吧。你是个诚实可靠的好孩子,我想你的提议一定很有价值。 马尔福弯腰甜蜜的笑着说:教授,我认为像克林顿小姐这样的顽劣的学生,仅仅只是抽上几鞭子只怕根本不管用。 我吓得瞪着他。 乌姆里奇却很喜欢我此时的表情,因为她立刻要马尔福继续说下去。 马尔福微笑着说:不用更有力的处罚,她是不会反省的。 他看着我,邪恶地说:不如将她退学!这样她才能明白她犯了多大的错!! 我怔愣的看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灰蓝色,正讥诮的看着我,如同一个斯莱特林看一个赫夫帕夫,好像他正真心的期待我痛哭流涕。 乌姆里奇大加赞赏,似乎连她也误会了我哑口无言的真正原因,眯起她的小眼睛阴险的打量着我说:克林顿小姐,说出实情,或者退学。想想看你会被永远赶出霍格沃兹! 我张着嘴巴似乎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其实只是在考虑如果答应得太快是不是不太好。 对这个决定唯一有异议的就是费尔奇,他悲伤的看着乌姆里奇,结结巴巴的想说服她改变主意,或许可以先抽我一顿再退学。 乌姆里奇顾不上理他,要他闭嘴。她转头对我说:克林顿小姐,你当然不会想被赶出学校吧? 我当然想,我一直想,我想得不得了。可是我不能说,于是我悲伤的看着她。 乌姆里奇得意的问我:那就把你知道的事说出来,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悲伤的告诉她:他们什么也没跟我说,就是问我晚餐…… 乌姆里奇脸色一片青黑,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她尖叫着:克林顿小姐!!我看你是不会悔改了!! 我被她的尖叫声吓得一缩,这声音真是刺耳。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敲响了。 33、第 33 章 乌姆里奇示意马尔福去开门,结果是魔咒课教授弗里维教授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一进来看见我站在乌姆里奇面前立刻更加愤怒了,迅速站到我前面对着乌姆里奇大声说:乌姆里奇教授!!我要带走这个学生,如果你不介意,她接下来要参加一场考试了! 说完他不等乌姆里奇回答就对我说:孩子,拿着你的书包,跟我走。 乌姆里奇叫住了我们,她扭曲的发青的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说:请等一等,我恐怕这位同学不能再参加考试了,任何一场考试,她参加了也没有用了。 弗里维教授的脸都气红了,他那对精灵似的尖耳朵红得发亮,他几乎要跳到乌姆里奇的桌子上去跟她大吵。 他喊道:为什么!!这位同学为什么不能参加考试!我想任何一个魔法部教育令都没有禁止学生参加考试吧! 乌姆里奇也被弗里维教授给气疯了,她拍着桌子说:因为她违反校规!!居然说谎!她已经被退学了!!即刻生效!! 弗里维被她的话惊呆了,而她吼完之后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仰起下巴,微笑着问:这样,弗里维教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满足了,拼命克制着不要露出笑容来。忍不住看了一眼马尔福,他站得笔直,平静冷漠的看着眼前一闹剧,仿佛这一切都令他感到无聊。 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对乌姆里奇的不屑,这才对,马尔福怎么可能会对这样一个无聊的女人恭敬呢? 我悄悄笑了一下,结果正落到他的眼中。 他瞟了我一眼,轻蔑的挑了挑嘴角。 弗里维教授,自从我进入霍格沃兹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虽然他个子矮小,据传说有精灵的血统,说话声音尖锐,但除了比较容易激动,他本人是非常和气的,不管是他掌管的学院拉文克劳还是对霍格沃兹的其他学院的学生,都很清楚他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教授。 但是就在乌姆里奇说出要将我退学之后,我亲眼看到那个和气善良的弗里维教授像个被点着的炮仗似的跳了起来。 乌姆里奇教授!如果你不能说出这个学生犯了什么校规的话,就算你是魔法部任命的代理校长也一样!你不能将她退学!!弗里维冲着乌姆里奇大喊。 乌姆里奇的脸上阵红阵白,气得浑身发抖,她拼命仰高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她办公桌前的弗里维教授。 她高傲地说:我是由魔法部长任命的霍格沃兹代理校长!我有权利处置违反校规的学生!而且弗里维教授,你根本也不是这个学生的院长,她也不在你的拉文克劳!你是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质疑我的决定的! 弗里维挺起胸膛说:她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而我是霍格沃兹的教授!我当然可以知道这个学生犯了什么校规,居然需要被退学! 乌姆里奇哑口无言,似乎并不想说出威胁要将我退学的真正原因。这个我可以理解,乌姆里奇代表的魔法部对哈利·波特的不怀好意是整个霍格沃兹学校的教授们都心知肚明的。如果她对弗里维说是想逼问我跟波特交谈的内容,而她断定我知道波特等人失踪的内情才会公然威胁我退学的话,这会受到整个霍格沃兹全体教授的反对的,她现在已经是举步维艰了,当然不想再给她在这里的工作增添什么麻烦。 结果乌姆里奇只是含糊地说:她对我说谎,不止一次。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行为,必须要做出正确合适的处罚。 这样模糊地说辞当然不能让弗里维满意,可是不管他怎么追问,乌姆里奇就是不肯说得更清楚些。而站在我的立场,当然也不愿意跟波特他们有更多的牵扯。 对我来说,退学并不是坏事,而既然这样,不管是用什么样的罪名退学,真实还是虚假都不重要。 眼看着这两位教授越吵越急,尤其是乌姆里奇看起来都快要忍不住了,我可不愿意她最后又把火全撒在我身上,干脆站出来说我愿意退学。 这下弗里维和乌姆里奇都吃了一惊。 我低头作痛悔状说:对于乌姆里奇教授的话,我无法做出任何的辩解,我愿意退学。 弗里维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了我一会儿,明显认为我是有什么隐情的,但我非常感谢他的是,他并没有当场追问起来。或许这就是拉文克劳,他虽然疑惑,却并没有拆我的台,足见聪明。 弗里维不再开口,乌姆里奇就好像打了个胜仗,而我又明显已经认罪,她得意的看了一圈房间里所有的人。 她对我说:既然你已经反省,那么克林顿小姐,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可以坦白,那我可以不让你退学。 我打定主意要打消她的念头,也不能让她觉得我真的知道什么。 我故作清高的仰着头说:乌姆里奇教授,我尊敬你是一位教授,但我对你所说的事的回答跟之前一样。 她一听这话,立刻恼怒的看着我。 我直视着她,继续不客气地说:我是一个普通人,一直以来对魔法世界的事并不了解。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这里居然是这么的落后和腐朽。 我看到她张大嘴巴似乎马上就要大叫起来,说:所以我对能离开这里,回到正常的世界感到非常高兴。我愿意退学。 可能我的话真是很惊人,这间房间里的四个人一起看着我,好像我突然长出了一对驴耳朵。 乌姆里奇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几乎说不出来话。 她说:好!克、克林顿小姐,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顽劣!你是我见过的霍格沃兹学校里最差劲的学生!我为你感到耻辱!你必须退学!立刻退学!你这个泥……! 她咬住嘴唇,没有失去理智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那个词。 我平静的看着她,静待她接下来处理我退学的事。这魔法学校是怎么退学的?我对这个还真不知道。 她眯细了眼睛盯了我一会儿,阴险的笑着对我伸出一只手。 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晃着短粗白腻的手指,不耐烦地说:别傻站着了,克林顿小姐,交出你的魔杖。 我升起不祥的预感,反问她:魔杖是我的东西,并非学校发的。这是我掏钱买的,为什么要交给你? 她冷笑数声,轻蔑的看着我说:就像你说的那样,真不愧是从麻瓜家里出来的学生。任何一个魔法世界的孩子,哪怕他只是一个还没有上学的孩子都知道。 我等她继续说,可是她只是继续严厉的喝斥道:交出你的魔杖!快点!! 我觉得她不怀好意,可是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我很清楚一件事,在魔法世界,魔杖是一样保护自己的武器,交出魔杖意味着我将手无寸铁无法保护自己,在这间房间中对我有敌意又没有任何廉耻之心的就有乌姆里奇和费尔奇两个人,我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弗里维教授身上,马尔福,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对我到底是有敌意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我不能交出魔杖。 我正欲与她继续吵,马尔福却突然站到我身后,推着我的背,嘲讽道:真是个愚蠢的赫夫帕夫!一个毫无常识的麻瓜!退学当然会掰断你的魔杖! 马尔福在暗暗推我的背,他的意思是要我交出魔杖。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领会他的意思,我被他的话惊呆了。 不自觉的手伸到校袍兜里紧紧握住魔杖,从我踏进魔法世界以来,魔杖就如同我的手一样,它不是一根简单的树枝,最少对我来说不是。它是我的武器,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怒瞪着乌姆里奇,可能我的想法还停留在当我是个成年人的时候。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十一岁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有胆量反抗一个教授的。但我是一个成年人,一样由我付钱买下的属于的我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把它平白无故的交出去任由别人处置? 被冒犯被侮辱的愤怒将我占领。 虽然我很清楚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看来由我来低头是最好的事。跟能够平安回家相比,一根魔杖的代价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不应该冲动。 34、第 34 章 但理智跟情感正在艰难的拔河,我对魔杖的感情和我对乌姆里奇的不服占了很大的分量。 马尔福狠狠推了我一下,推得我向前一个踉跄。 他斥道:听教授的话!!你这个赫夫帕夫!! 我颤抖的手将魔杖从衣兜里掏出来,递上去。 乌姆里奇得意的看着我走向她,那副表情简直令人忍不住想一拳打上去。 我哆嗦着手把魔杖递给她。我还记得当我去买魔杖时,那个叫奥里凡德的老人对我说的话。 来试这根,千年古楠,蛇神经,九英寸长。哦,真是非常合适!楠是非常漂亮的树,这是我到一个很神秘的东方之地碰到的,那棵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很大。本来楠木跟凤凰、独角兽比较合适,我带回来的其它几根都配上的凤凰羽和独角兽的毛,只有这一根,试了很长时间才发现居然跟蛇神经最适合,还以为没有人可以用它,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卖出去。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将它装在盒子里递给我说:请好好珍惜它。 我一直很珍惜它,从来不用脏手摸它,固定的上蜡,每天都会擦拭它。 可是我现在居然要亲手将它递出去,然后看着它被掰断。 乌姆里奇呵呵笑着,很得意。 她慢悠悠地说:怎么了,克林顿小姐,后悔了吗?可是就算你现在改变主意,我也不可能再让你在霍格沃兹待下去了,毕竟这里是这么的让你厌恶不是吗? 我眼眶湿热,泪水在里面打转。 我把它交了出去,我命令自己把它放在乌姆里奇摆着恶心的粉红色小天使雕塑的办公桌上。 我看着她把它捡了起来,带着一脸的轻鄙的把玩着它。然后她盯着我的眼睛,恶意的微笑着,双手握住它的两端,猛然用力。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扑向我,耳边响起巨大的嘶嘶声。 仿佛哀号。 我脚下不稳,向后栽倒。 身后有一个高大的身体仿佛不经意一样支撑了我,一只温热的手掌撑在我的背上。 我连忙低下头,被他的手碰到的时候,一股酸楚从心底升起,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好像是一场闹剧。乌姆里奇毁掉我的魔杖后似乎非常满意,虽然她没有从我口中问出我到底知道不知道波特的下落,但现在她也不在意了。她命令我必须在今天太阳下山前收拾好行李,离开学校。 学校会把你在学校的恶行通知你的父母,希望他们能重新教育你。不过这恐怕非常困难。乌姆里奇假情假意地说。她说会通知父母到车站接我,至于学校就他们就不必来了,因为现在没有人手特地去接他们让他们接我回家。 对这种细节我已经不在意了,在她说我可以离开之后,提着书包立刻从她的办公室里离开。 我没有去看弗里维教授的表情,没有看他是不是需要跟我说话。虽然我很感激他特地来帮我,但是我现在真的完全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的心情。 我闷着头走过马尔福的身旁,不敢抬头看他。虽然我的确是顺着心意退了学,但是刚才在乌姆里奇面前,我仍然有丢脸的感觉。 我不能继续平静下去。 或许以前我不在意在他面前出丑丢脸,或者故作愚蠢,但现在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 我不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对我的轻蔑和鄙视。 我无法忍受。 我一路急跑回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休息室中散坐着几个同学正围着桌子打牌,一眼看过去级长正坐在旁边,他看到我急匆匆的进来,可能看到我脸上的泪,惊讶的马上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我把头一低逃进寝室,关上门后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 我叫来了小精灵波波,要它帮我收拾所有的行李然后送到大厅去。而我则以最快的速度写了一封信,不知道能不能在学校的通知到家之前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父母。 我不能让他们为我担心,虽然这次算是借着乌姆里奇发疯的机会顺利的离开学校,但被因为对教授撒谎而被退学总之是不好听的,如果父母着急之下跑到这里来就不好了。 我简单的把发生在乌姆里奇办公室的事写了一下,没有加入任何的个人想法,只是简单把对话写了出来。 虽然是我自己顺着乌姆里奇的话同意她判我退学,当时弗里维在现场,如果我不想退学,只怕乌姆里奇没那么简单能赶一个学生离开。 但是,我仍然觉得委屈。写信的时候一直在平静的掉泪。在信的结尾我写我马上就会坐火车回家。 匆匆写完,又看了一遍后,波波已经把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它一脸担心的站在我身旁,看到我写完信,急切地说:小姐,请问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事?波波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我看到它为我担心着急的样子,激动的扑上去一把抱住它。吓得它浑身一僵。 我说:没关系,波波,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康提路找回来?然后放进笼子里,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波波尖细的声音急问:小姐,你不来了吗?你不上学了吗? 我沉默的点点头,要它去找波波,然后将我的行李送到大厅去。而我则拿着信去猫头鹰屋,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父母的手中。 一走出房间,就看到级长等在门外,这个高大憨厚的男孩皱着眉看着我慌忙的样子。 他问:你怎么没去考试?出什么事了? 我咬着嘴唇,退学这种事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理智上明白退学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但情感上仍然不能接受以这种不名誉的方式离开学校。 我小声说:我被退学了,现在就走。 他倒抽一口冷气,吓得脸都白了,捉着我的胳膊压低声音着急地说:你做了什么?考试作弊?斯普劳特教授知道吗? 我猛然抬头,带着愤怒和不平说:是乌姆里奇校长让我退学的! 他一下子噎住了,放开我,我马上逃下楼。 我知道当我退学的事在学院里传开以后,一定会有猜测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才会被退学。我却希望这件事可以跟乌姆里奇在学校的名声联系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总会有人认为我是被她以莫须有的罪名赶出学校的。不过想到赫夫帕夫的习惯,这个可能不知道有多大。 我走出城堡向猫头鹰屋去,一路走来没有见到几个人,现在考试已经接近尾声,学期快要结束了,更多的人都挤在休息室里,不必上课,学校里的人看起来少了很多。 我转过拐角,一个女生突然挡在我的前面把我拉到拐角处的阴影里。 我吓了一跳,她比我高一个头,红发,胸前的标志是拉文克劳。 她左右一看,没有人,压低声音说:贝比·克林顿?波特让我来告诉你,他们现在没事,他的教父也没事。他们现在很好,然后他要我谢谢你对他的帮助。 我潦草的点点头,客气地说:没事。他们没事就好。说完就想甩开她的手离开。 她认真看了我两眼,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我挣开她的手,草草的点头说:我没事。我……现在还有事,再见。 我准备离开,又觉得这样对这个特地来通知的我女生有些不太客气,于是回头礼貌的问她: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贝比·克林顿。 她好像有些为难,古怪的盯紧我的眼睛,说:金妮·韦斯理。 我反射性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怔住了,呆滞的看着她胸前的学院徽章。 拉文克劳。 然后瞪大双眼看着她,她尴尬的笑笑,扔下一句:那……回头见。转身撒腿跑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我也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现在应该想什么才好。 然后我茫然的转过身想继续向前走,结果就看到了站在我面前一脸凝重的杀气的马尔福。 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支原木色的魔杖。 他冷笑:哼!原来……乌姆里奇校长没有冤枉你啊…… 我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紧握到拳头关节都发白。 我摇头,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的脸狰狞的扭曲起来,呲着牙似乎想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泛红的双眼中死死瞪着我。 我上前,想拉他到暗处解释给他听。可是我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辩解的,乌姆里奇说的对,我的确知道波特三人的下落,但我却不能说出来。而被退学当然是一件坏事,只是碰巧跟我的目的相同。 35、第 35 章 我绝对不是为了维护波特三人而宁愿退学的。我想这样告诉他。 他抬手挥来,我紧张闭起眼睛,全身僵硬。 有什么东西兜头劈来,脸颊上顿时火辣辣的痛,好像让人抽了一鞭。听到他转身大步离开的脚步声,我马上睁开眼睛,着急的追过去,脚下一滑踩到一根木棍,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根魔杖。顾不上细看,只知道这一定就是刚才打我的东西。 眼看着他已经转过拐角,我跑过去在拐角处拉住他,他胳膊一甩将我挥到墙壁上。 眼看拦不住他,我急喊:等等,你的魔杖!! 看到他脚下一停,我立刻举着魔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他回头,脸色惨白,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他厌恶至极的仇人。 他嘴角抽动,仿佛想忍着到口的恶言,说:……什么东西?不是我的!! 看他又要走,我无力地说:我……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他猛然回身凶恶的瞪着我说:果然是低贱的麻瓜!巫师的败类!泥巴种!跟着波特身后舔他的屁股!等着吧!你会跟他们一起死!所有玷污巫师血统的人都会死!只有你们都死了!这个世界才会真正干净下来!! 我猛然警觉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会从他的口中把我和我的家人的事传出去吗? 他会告诉食死徒关于我和我的家人的事吗?他会,他很可能会这样做。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真正有危险的不是德拉科·马尔福,而是在他身后的他的父亲所代表的食死徒。 所以我一直逃避跟他的接触。但渐渐的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眼,他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他只凭心意办事,不会深思熟虑。如果他把我的事告诉他的家人,或者在一些场合说出来,可能只是闲聊或者骂骂我出一口怨气,但如果被有心人听到了,利用了,我和我的家人就危险了。 一瞬间我心如擂鼓,来不及细想,手中紧握的魔杖指向背对着我正向前大步走的马尔福。 魔咒念出。 白光中他震惊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用魔杖指着他的我的手。 我看着他的眼睛,记下了他在这一刻的每一分的神情。 是后悔将后背对着我吗?是后悔帮助我吗?是在咒骂我这个赫夫帕夫吗? 是后悔,为我送来魔杖吗? 白光瞬间闪过,瞬间消失。 走廊上已经没有那个高傲的斯莱特林白金王子的身影,却出现了一只像浣熊的动物。 我惊讶的看看手中的魔杖,我施的好像应该是昏昏倒地,怎么会变成这样? 茫然的站在黑色校服上的小家伙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只花了一秒,迷茫的眼神就变得清醒而警觉。我看他尾巴一摇可能要跑,飞身扑去将他压在身下。 我从来没有这么灵敏过,在光滑的地板上磕痛了膝盖和下巴,我也不敢动,感觉到肚子那里正压着一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正在拼命挣扎,我探手从怀里把他拉出来,他尖锐的牙齿死死咬着我的手掌。 我嘶嘶的倒抽着冷气,仔细看着他,一边快手把地上的校服抱在怀里包起他,兜住他掉下来的鞋和魔杖,一溜烟的跑到城堡外面缩在墙根。 再三确认过左右无人,我把他捉出来仔细看,迟疑地说:……浣熊? 他呲着一口尖利的小白牙冲着我咆哮,黑亮的眼睛里透出涛天的恨意。 我哆嗦着冲着他谄笑,发生这样的事非我所愿,当时他要是不吓我,我又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对着他施咒?如果不是魔杖被乌姆里奇折断,我又怎么会用这根不熟的魔杖呢? 最后,如果我现在放了他,只怕他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上我家,到那时事情只会更糟,我的下场只会更惨。 考虑一秒后,我将他藏着怀中,将他的校服鞋子烧掉,收起他的魔杖,若无其事的喊来波波,要它以最快的速度叫来马车我要立刻离开学校。 十分钟后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诺大的火车只送我一个人回家,也真是奢侈。 波波已经将康提路捉了回来关在了宠物箱中,我从怀里把正拼命挣扎的他掏出来,他从十分钟前就一直拼命的蹬我的肚子,四只小短腿踢得我内伤。 被我抓出来后,四只爪子紧紧抱着我的胳膊,尖利的指甲扣在我胳膊上,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全喂在我手上。 细细的血丝顺着我的手腕向下滴。 康提路从宠物箱中跳出来,嗷唔一声咬住他的后脖颈子将他从我手臂上剥了下来,救我于水火。 我感动不已,对他是不能打不能骂,他要咬也只能任他咬。马上交待康提路好好看住他。 康提路比他足大了一倍,任他怎么挣扎也没用。我趁机给手抹上药,然后凑近他说:……那个……其实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被康提路咬住脖子压在身下,看起来像被五指山压的孙猴子一样可怜,但听我开口,呲着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对着我嘶叫。 我束手无策,如果要我现在放了他,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只要现在自由了,一定立刻回去将我送进阿兹卡班。而他那群食死徒的家人也会对我家展开报复。 我欲哭无泪,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就好像我原本只是想弥补一个小错误,却越闹越大。似乎每一次我自作聪明事情都会越变越糟。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最少我知道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能现在就放了他。 打定主意,我交待康提路看好他,开始静静等待火车到站。 番外:奇怪的失踪 布雷斯·扎比尼站在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门前,敲门。 一分钟后,里面的人说:请进。 一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在听到自己学院教授的声音时仍然无法克制紧张,仿佛一年级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院长的时候那样。 推开陈旧厚重的木门,房间里的苦苦的药香扑面而来。斯内普教授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 进来,扎比尼先生,我的时间不是很多。斯内普教授把变形课的考卷推到一旁,麦格教授受伤被送到了圣芒戈魔法医院,今年一到四年级的变形课期末考试就成了他的工作内容。 对工作不是那么热情的斯内普教授对突然扔到自己头上的额外的教学任务十分不满,这让他的心情不怎么好。 所以他皱着眉看着站在面前的扎比尼,说:你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扎比尼微躬身,虽然斯内普教授不是贵族,甚至也不是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他只是一个学校的教授而已,但他在面对教授时仍然心存敬意。 他说:教授,有两件事。上午十点之后马尔福就不见了,晚餐过后也没有出现。同寝室的人说他在十点半的时候回过一次斯莱特林休息室,但之后没有人再见过他了。 斯内普教授微挑眉,似乎并不为这个消息紧张惊慌,他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扎比尼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教授,难道马尔福失踪不算一件严重的事吗? 他继续说:第二件事,我的魔杖丢了。 斯内普教授好像对第二件事比较有兴趣,他靠在椅背上,交叉双手十指微笑着问:你的魔杖?那个特意订做的?据说花了一百多金加隆的那一根?我记得……蛇怪的神经,和来自东方大陆的千年古楠木芯? 扎比尼完全不为教授揶揄的话感觉不好意思,他浅浅的微笑着说:是的,教授。因为在魔杖上有防盗的咒语,不应该那么容易就丢掉的。 斯内普教授微笑着缓慢点头,能够出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破除扎比尼魔杖上的防盗咒语,然后马尔福又失踪了。扎比尼根本是把事情的结果摆在他的面前,然后巧妙的调换了一个禀告的顺序,看起来既告了状,又避免了对马尔福的合理的怀疑。 36、第 36 章 斯内普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扎比尼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说:可以了,你回去吧。 扎比尼躬身离开,斯内普教授没有说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有提起马尔福,没有说他的魔杖什么时候能找到,甚至连怎么找都没有说一个字。 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扎比尼摇头叹息,看来他这次回家会需要再买一根新的魔杖了。其实对那个魔杖他的兴趣并不大,因为那根魔杖是妈妈的一个追求者送给他的,除了贵重以外,没有任何用处。蛇怪是很难得的,千年古楠也是很难得的,但有人告诉他,其实楠木有除邪净化的作用,跟楠木配合的应该是独角兽或凤凰,甚至代表强大力量的邪恶的龙都不行。虽然蛇怪千年难得一见,又是斯莱特林的象征,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怪不得那个魔杖怎么用都不习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换一个,扎比尼想。至于马尔福,他的一些习惯本来就很奇怪,二年级时他就发现马尔福喜欢偷别人的小东西玩,虽然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兴趣,而五年了也没见他对这根魔杖有兴趣,但谁知道这个高傲的王子在想什么。 斯内普在送走扎比尼后,离开地窖走到楼上的教授备课室,他在这里碰到了斯普劳特和弗里维,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到他进来,弗里维叫住他说:西弗勒斯,你来的正好,有一个学生被退学了,校长已经签发了正式的命令,给你一份,你可以注销她的考试资料了。 斯内普脚下一顿,缓慢转身,冰冷的微笑着问:退学?似乎霍格沃兹已经有五十年没有用退学来处罚学生了,我可以知道是哪一个学生犯了大错吗?而我居然没有参加关于他的处罚的教授研讨会? 弗里维脸色阴沉,一贯带着温和微笑的脸上难得挂上了沉重的愤怒,他把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说:这件事是乌姆里奇校长自己决定的,没有经过研讨。 斯内普捡起文件打开,只看了一秒钟,就奇怪的念着:贝比·克林顿?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斯内普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这个善良的女人眼圈发红,愤怒的发抖,嘴唇直哆嗦。 是她的学院的学生,如果没有经过研讨,那是不是说连学院院长都不知情?斯内普相信,如果斯普劳特教授知道了这件事,哪怕是把乌姆里奇那个愚蠢的代理校长活吞了,她也不会让自己学院的学生被赶出学校。 斯内普翻到最后一页,略过中间那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最后一页上写着因不可原谅的对校长数次撒谎而被退学。 斯内普冷哼着说:撒谎?我还以为这是霍格沃兹学生的普通生活习惯呢?他们什么时候不撒谎?就为了这个原因退学? 斯普劳特教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沉默的擦泪,她下午在温室里照顾快要结果的普兰斯草,因为这种草对温度的要求极高,而且不能受到惊吓,所以她锁上了温室的门,不许任何人打扰。结果一走出温室就看到赫夫帕夫的级长,那个大男孩双眼含泪的站在温室门外等她,结结巴巴地说乌姆里奇校长将一年级的贝比·克林顿给退学了。 她马上去找乌姆里奇,却根本没有办法跟她讲理,她坚持贝比·克林顿不肯认错态度极坏影响恶劣,但却不肯说出贝比·克林顿在什么情况下撒谎?又造成了什么问题。 乌姆里奇甚至连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为什么将贝比·克林顿带到办公室的都不肯说出来。最后竟然将她赶了出来。 而此时贝比·克林顿已经坐上回家的火车,甚至都没有等家长来接。 斯普劳特哽咽着说:是我没用……我没用……我保护不了我的学生…… 弗里维安慰她说:这不是你的错。当时我在场,那只粉红癞蛤蟆根本不讲理,她还当着贝比的面说她是泥巴种。那个孩子……唉,也不肯低头服软…… 斯内普奇怪的问:弗里维,为什么当时你在那里? 弗里维说:贝比·克林顿没有参加考试,我去找她。 你的考试是早上九点?你什么时候发现贝比·克林顿不见的?斯内普问。 弗里维说:九点半左右。这个姑娘我有印象,她很认真学习,绝对不会无故不参加考试,我还以为她生病了,去医疗翼看了看,然后才知道她被乌姆里奇叫到办公室去了。 斯内普大致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问:办公室里还有谁? 费尔奇,还有斯莱特林的马尔福。 斯内普叹了口气,好吧,他知道马尔福的失踪应该由谁来负责了。 他离开备课室,举着魔杖在城堡里转,他停在了通向猫头鹰屋的走廊上,然后又走到了走廊外的庭院墙壁拐角,那里有一堆焦黑的灰烬。 赫夫帕夫!斯内普咒骂,魔杖一挥,那堆灰烬消失掉。 知道烧掉,怎么不知道清理一新?他摇头离开。 如果马尔福跟她在一起,那么可以想象这是怎么样的一个误会。对于这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他还算有些了解。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笨蛋。 斯内普还记得最初对她的印象,一个抱着书包鬼祟的溜进空教室偷偷练习熬制魔药的一年级。 斯内普不能忍受的人有两种,骄傲、自大、自满,或者愚蠢而不自知。 这两种都有代表,前一种是波特和他的跟班,后一种是隆巴顿和赫夫帕夫。他狠不能把这种人都扔出学校,在这种时候,他能明白他为什么是一个斯莱特林,对于没有资格学习魔法的人,应该尽早清除。 但知道自身不足而努力弥补的,却是他可以接受的。贝比·克林顿就是这样的学生。 她笨,很笨,又不怎么机灵,学什么都慢,出身麻瓜的巫师他见过很多,但她似乎比一般人还要迟钝的多。后来他知道这是因为她的魔力发育不完全,经过一段时间的魔药调养治疗之后,她已经痊愈了。但魔力的恢复不代表脑袋的进步,她仍然笨得出奇,一个飘浮咒能练习一星期还是不熟练。 但她的迟钝在这时很好的帮助了她,斯内普发现她不会被失败的挫折感打败,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挫折。练习不成功也不生气,对比那个学不会只会大叫大嚷的救世主,她要好得多,多很多。 但是圣诞节假期过后回来的她看起来有些失控了,那种对魔法和强大力量狂热到疯狂的味道开始在她身上浮现。她开始违制学习魔咒,自学,疯狂的自学。 这让他有些惊讶,多少也为她可惜。失去理智的学生很多,多数都没什么好下场,有很多麻瓜世界的学生在学会魔法后忍不住在麻瓜世界对普通人使用力量,最后不得不被处理。 力量总是迷人的,特别对从来没有见过力量的人来说。 他开始暗暗监视她,因为他发现她开始跟马尔福和波特熟识,这不是好兆头。 但万幸的是她及时清醒过来了,在他决定就近监视她之后不久,她就醒悟过来了。这让他感觉有些复杂。那么多人都栽在对魔力的迷惑之中,包括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包括他,甚至邓不利多,没有一个人是在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之前就及时回头的,而她却做到了。 贝比·克林顿,这个名字此时才在他的心中鲜明起来。 ---番外--- 当霍格沃兹特快停下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忘记寄信给爸爸和妈妈说我已经回来了,而如果学校通知我退学的猫头鹰够快的话,它现在应该已经把信送到我家去了,希望不会吓妈妈一大跳。 我提起行李,把康提路和他一起关进宠物笼子里,下车。 站台上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我拖着行李抱着宠物笼子挪到出站口,走出水泥柱。 伦敦火车站里也是空荡荡的,走没两步就看到一个消沉的火车站警卫,平常应该十分热情的警卫今天看起来特别疲惫而且精神不好。这让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请他帮我找辆推车。 最后我小跑着经过他,因为他看起来有些阴沉暴躁,我不敢跟他说话,甚至视线相对。 我走出火车站,出站口停着一排的出租汽车,平常应该看起来热情的司机们今天却看起来一脸不善,个个都像杀人劫财的凶手。 我埋低头匆匆从他们身旁走过,出了一身冷汗。 37、第 37 章 街道上的气氛明显不对头了,人们看起来情绪低迷精神不振。 我心惊肉跳的坐上公交车回家,司机几乎要把车开得飞起来,拼命超车,对着行人破口大骂。 下车时我的行李差一点没有拿下来,司机对着我大骂,车飞一样开走了。 我拖着行李快步走在应该平静祥和的街道上,路边别墅里的狗凶恶的大叫,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狂吠。没有小孩子出来玩,虽然夕阳还没有落下去,但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我站到家门口时,心如擂鼓,一路走来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太可怕了,我害怕打开门后看到爸爸和妈妈也变得奇怪了。 我摸出钥匙打开门,门是反锁的,没有人在家。爸爸可能还没有下班,妈妈可能去超市了。 我进门踢掉鞋,立刻抱着电话打给爸爸和妈妈。 爸爸很快接了,听到是我后很惊讶,听到我回家以后更惊讶,但他显然没有办法多说。 电话那边声音很乱,他大声对我喊:贝比,留在家里,哪里都别去!打电话给妈妈让她快回家!有人敲门也不要开!! 电话挂断后我立刻打给妈妈,她一接电话就惊喜不已,说她刚才去超市采购,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她重复了一遍爸爸的交待,说:贝比亲爱的,乖乖留在家里,千万别开门。最近出了很多事,我们那边不太安全了。 她挂掉电话,我却吓得心惊肉跳,呆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看起来都那么不安? 这时宠物笼子里传来尖叫的嘶咬的声音,我才想起来他在里面,赶快打开笼子门,他像箭一样跳了出来,扑到我脸上一阵狠挠。 我连忙把他捉到怀里紧紧抱住,当我抱住他温热的小身体时,狂跳的心才渐渐归位。 我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的绒毛里,他扭过头来想咬我。 我凑过去让他啃我的鼻子,尖利的小牙齿带着呼出的潮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颤抖地说:马尔福……我好害怕…… 他两个前爪蹬在我脸上,万幸爪子收起来了,不然我就破相了。 我抱住他,害怕地说:……从刚才起这里的人都很奇怪,我觉得他们变得古怪了。 他嘶叫着,我完全听不懂。 我哭丧着脸对他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施了个昏昏倒地,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他听到我这么说立刻愤怒了,大声嘶叫着踢在我脸上,四只爪子使劲一蹬溜走了。 我连忙在房间里捉他,可是明显难度加大,他现在身材细小速度快又灵巧,专朝着沙发底下柜子缝里钻,而且四条腿明显比两条腿快。 我趴在地板上伸长脖子艰难的向床底喊:拜托你出来吧,马尔福。 他的眼睛在床底发亮,呲着一口小白牙冲着我发疯似的叫。 我叹气,把他的魔杖拿出来递到床底,说:对不起,你变回来吧。 感觉手中一轻,他把魔杖拿走了,然后就听到床底下一阵扑腾,听得我心惊肉跳,生怕他突然变回来床底让他给捅个窟窿。 我开始恐怖的想象着等他恢复过来会如何报复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会将他带上火车。 或许我不应该把魔杖还给他,他变回来了一定会报复我的,可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等,如果他生气,那我可以任他处置让他消气。 床底下安静了下来,我却没有看到他出来。 我想了想,翻出爸爸的衣服放在床边的地板上,对着床底说:我把衣服放在这里了,你出来后穿着吧。 然后我离开这个房间,等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有见他出来,我奇怪的推开门,衣服仍然好好的放在地板上。难道他已经离开了? 我不安的走到床边,趴到地板上伸长脖子向床底看,在尽头的角落里,有一个模糊的样子,好像是他背过身卧在那里的样子。 莫非他没有变回来?比起他变回来向我报复,没有变回来更可怕!这间屋子里只有我跟他会魔法,如果他自己变不回来,我更不可能让他变回来了! 我爬进床底,把他捞了出来,他没精神极了,完全不反抗。我越来越害怕,举着他的魔杖手足无措。 我抱着他慌乱地说:怎么办?怎么办?马尔福…… 他没有丝毫反应。我无措的拿着魔杖指着他,却根本不敢念咒。那是一个施错的咒语,我怎么可以乱试?如果失败更糟怎么办? 我抱着他坐在地板上哭,他背上的毛被我的眼泪打湿了也没反应。 我抱着他不停地说:马尔福,对不起。我只是很害怕,我很害怕……怎么办? 这里变得很奇怪……那些人……那些司机,他们好像被人影响了一样,变成疯子了……他们会不会越来越奇怪? 我抱着他喃喃地说:我本来是想从魔法世界逃掉的,如果家里也变得不安全了我要怎么办?我讨厌战争,讨厌…… 我抱着他不停的哭,哭到天都黑了。突然窗户上传来扑打声,吓得我唬的一下缩到柜子后面,他也全身一僵,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我把他藏在身后,举着他的魔杖从柜子后探出头,原来是一只猫头鹰停在窗户外面。 我走过去把猫头鹰放进来,它的脚上有一封信。 展开一看,是乌姆里奇签发的盖有霍格沃兹印章的对我的退学处理。里面写着我从入学以来就一直不听教授教导,多次说谎违反校规。 气得我浑身发抖,直想撕了它。 这时马尔福跳到床上优雅的卧到一边,嘲讽的看着我。 我把信折起来,坐在地板上看着他说:对不起,你生气的话我任你处置。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当时我只是想施一个昏昏倒地,你当时说的太可怕了。我以为…… 他呲着牙一口咬在我的手上,我吸着冷气不敢反抗,结果他又把我咬出血了,细细的血丝顺着手掌向下流。 他满意的松口的时候,我的手上留下了四个深深的牙印。 我含着泪看他:消气了没有? 他呲着牙冲我嘶叫,我想这是表示没有。 我抱着发怒的他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不安的在黑暗中等待着。 楼下的大门外突然有响声,吓得我手脚僵硬,而他却从我的怀里跳出来,一溜烟的窜下楼去,我只好举着他的魔杖慢慢沿着墙壁走下楼。 妈妈站在门厅那里喊我:宝贝!你在家吗? 我松了口气,应声:在!我在楼上! 我跑下去,看到她大包小包的放在地板上,一脸惊喜的迎上来把我抱了起来转圈。 宝贝!真意外!你们已经放假了吗? 我僵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嗯,你买了什么? 我换了个话题。 妈妈立刻把购物袋提到客厅,说: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东西买得不够,又折回去多买了点。 原来这就是她回来晚的原因。我跟在她身后,像个跟屁虫。她提着袋子走进厨房,一边问我一边开始做饭:宝贝,今天吃炸鸡好吗?还有炸薯条和炸鱼,要不要煎番茄? 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我看到她把冷冻牛肋排放进冰箱,这应该是原本今晚的菜单,是爸爸爱吃的。听到我回来之后,菜单就改了。 看我一直站在厨房门口,她扭过头来笑着说:怎么不去看电视?你难道不想去看动画片吗?你爸爸给你买了很多影碟。去看电视吧,一会儿饭就好了。 电视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很遥远的东西了,在霍格沃兹读了一年,电视倒是已经完全戒掉了。 她在厨房里忙来忙去,看我不肯走,打开冰箱端出起司蛋糕给我切了一块放到餐桌上推我过去吃,又冲了杯巧克力递给我。 少吃一点,今天晚饭很好哦。我还买了草莓和芒果。妈妈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坐到餐桌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冰凉的起司蛋糕,看着妈妈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做饭,一直提着的心才安静下来。 她又拿着一盒虾过来问我:要不要吃虾?做炸虾好不好? 我看她已经腌上的鸡腿鸡翅,还有旁边的鱼排,对着摆在面前的虾摇摇头说:太多了,吃不完的。 结果她想了想还是把虾倒进碗里说:没关系,有你爸爸呢。 她把生菜泡进水中,滴了几滴蔬菜清洁剂。开始用松肉锤捶打腌上的鸡腿以便让肉快些入味。 我以为她正在做饭,谁知不经意她问道:考试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她察觉到了,回头看我,擦干手走过来抱着我说:怎么了?亲爱的? 我还是说不出口:等爸爸回来,再说吧。 虽然我理智上认为退学是件对我有利的事,但在爸爸和妈妈的眼中,这却应该是一件坏事。 我不太想告诉他们。 38、第 38 章 妈妈没有追问,她回到厨房继续做饭,看起来没有受到影响。 但我开始重新想起了霍格沃兹的一切,以及它带来的近在眼前的危机。手中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蛋糕。 一道黑影突然跳上餐桌,吓了我一跳,一看,是他! 他白了我一眼,舔着胡子慢悠悠迈着猫步在餐桌上散步。 我看了看背对着我们的厨房里的妈妈,一把抱起他溜出餐厅。 正走到大门前,爸爸恰好开门进来,一看见我高兴的立刻扑上来抱住我说:宝贝!!你回来了!!这是什么? 他提着马尔福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好奇的看着说:哪来的? 我生怕马尔福会愤怒的挠爸爸,跳起来把他抱回来,结巴着说:这个……是我在学校的树林里抓的…… 爸爸凑近他仔细看,说:哦,原来是魔法世界的动物啊,我还以为是只雪貂呢。 我一愣,说:不是浣熊吗? 马尔福在我怀里愤怒的嘶叫,爸爸笑着说:看来它知道自己是什么嘛,真聪明。是雪貂,虽然跟浣熊有些像,但浣熊没这么大。 原来是雪貂,我看着马尔福说:我以为应该是白色的。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妈妈从厨房走过来惊讶地说:这是什么?我刚才没看到啊。 爸爸说:这是贝比从学校树林里抓回来的一只雪貂。 妈妈凑过来看了看,托起他的小脑袋说:真可爱,像浣熊。 我还以为他又要生气,可是他却亲热的舔了舔妈妈抚摸他的手。 妈妈把他抱到怀里,摸着他的毛说:它的毛好硬,抱起来好沉好肥哦。 我惊讶的看着他蹭着妈妈摸他的手,完全不反抗。 妈妈说:我们家可以养它,贝比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我还没有从他温驯的模样中回神,听到后说:……呃,斯、斯利沃。 爸爸惊讶地说:银?我还以为你会起更可爱一点的名字呢。 我僵硬的笑笑,正对上伏在妈妈怀里装温驯的马尔福讥诮的视线。哪敢给他乱起名字。 晚餐过后,爸爸跟我坐到客厅,我知道不能再隐瞒他们了,在吃饭的时候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只要问到学校的事我都三缄其口,我想他们一定已经怀疑了。 坐在沙发上,爸爸拿薯片给我吃,他不主动问我,而是若无其事的打开电视放碟片给我看。 我完全没有注意电视上演的是什么,拿着薯片也没吃,过了一会儿,我突兀地说:我被退学了。 爸爸调低了电视的声音,把我抱到他怀里,我坐在他的腿上,突然有一种冲动把一切都说出来。哆嗦着嘴唇忍耐着,最后仍是只说了乌姆里奇的事。 爸爸慢慢拍着我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没关系,那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爸爸和妈妈都不能帮助你。爸爸相信你不会说谎做坏事。 我抱着他大哭起来,其实我就是想要听到这句话,不管我告诉自己多少遍我没错,我仍然想听别人告诉我。但从霍格沃兹跑出来后,回想学校里的那些人,真正相信我不是因为自己的错而退学的又能有多少人呢?就连级长在听到我退学的消息之后也认为是我做了坏事,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妈妈在我身旁说:宝贝,来看看。 我回头看,吓了一大跳。 妈妈抱着马尔福说:给它洗了个澡,剪了指甲,修了修毛,是不是更可爱了? 我看着温驯的马尔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 妈妈把他塞到我怀里,我全身僵硬的抱着他,他身上散发着宠物香波的香味,背毛柔软蓬松。我摸到他的脖子上甚至有一个除蚤项圈! 妈妈坐在旁边说:明天带它去打针,然后你就可以养了。今天不能抱着它睡觉哦,它要留在客厅里才行。 爸爸拉着我的手,看着上面他咬出的伤痕说:要不要到宠物医院把它的牙给拔了?总咬人可不行。贝比也要去打针了。 听到要拔他的牙,我更紧张了,生怕卧在我膝盖上的马尔福会立刻跳起来给我一爪子,连忙说:不用了,是我还不了解他,以后会变好的。边说边抚摸他,表现我们之间友好的相处气氛。 妈妈笑着摸摸我的头说:看来你很喜欢斯利沃,那要好好爱护他哦。 我注意到妈妈称呼他的词改变了,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妈妈知道他是一个人的话,只怕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这时康提路从楼上慢悠悠的走下来,看到它时,我感觉到马尔福突然全身僵硬,紧张起来。似乎在宠物笼子里时康提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妈妈这才想起来我还有一只猫,立刻走到厨房说:忘了买猫粮了,对了,斯利沃吃什么?跟猫咪吃一样的吗? 让马尔福吃宠物食品?我哪有那个胆子。立刻说:斯利沃跟我吃一样的就好,在学校时就是这样。 可是爸爸却说:宠物不能跟我们吃一样的,对他们的身体不好,盐太多。让斯利沃吃狗粮吧。 我几乎能感觉到马尔福的愤怒。 晚上洗过澡后,妈妈坚持把马尔福放在客厅,还给他准备了一个窝,然后把我赶上楼。 凌晨二点我从房间里溜出来,跑到客厅把他抱回卧室。 一进卧室,我立刻把晚餐剩下的炸鸡放到他面前,哀求着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还以为他会生气的什么也不吃,而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顺从的把炸鸡生菜和面包片吃下去了。我在一旁帮他把鸡肉撕下来,拿在手上喂他,心惊胆战的害怕他会把我的手指咬掉。 结果有好几次他都故意咬着我的手指,一副想咬下来的凶恶样子。 喂他吃完饭,我抱他进浴室给他刷牙,然后才回到床上睡觉。此时已经是三点了,我的眼皮子直打架,把他放到床上准备好的另一个枕头上,看他安静的卧下来,我才终于放心的睡下。 一闭上眼睛就沉入梦乡。 番外:月下的紫丁香小区 夜色深沉,紫丁香小区内一片静谧。 克林顿家的院子的阴影中,站着一位穿着兜帽长袍的古怪的人影。 看着二楼的窗户上映出的人影终于上床关灯,那人才举起手中的魔杖指着二楼的那扇窗户念咒。 本已入睡的德拉科突然从枕头上抬起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睡在他旁边的女孩,确定她已经睡熟了,才轻巧的跳下床来到窗户边。窗户无声的滑开,他探头向外,院中阴影里站着的人向他招手。 他安静的卧下来,任由那人用魔杖将他飘浮着落到庭院中。 那人将魔杖一挥,白光闪过后,地上的马尔福已经变回人形。他惊喜的站起来,看了看自己后走向那人轻声说:妈妈!你来了! 纳西莎·马尔福拥抱了她的儿子,变出衣服给他穿上后,说:亲爱的,你吓了我一跳。 德拉科·马尔福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怒地说:都是那个赫夫帕夫! 但是看到纳西莎看向克林顿家的目光后,他紧张的改口道:妈妈!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39、第 39 章 纳西莎奇怪的看着突然紧张起来的儿子,说:德拉科,是我误会了吗?你难道是想帮这一家麻瓜求情吗? 德拉科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下意识的挺起胸膛说:当然不是!她冒犯的是马尔福家族的尊严! 纳西莎不动声色,促狭的看着紧张的德拉科,她想看看她的儿子要怎么自圆其说。 德拉科看到纳西莎的目光,以为她在对他不满,轻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但父亲教导过我,自己的仇自己报,贝比·克林顿对我的冒犯当然应该由我来处理。 听到德拉科说起他的父亲,纳西莎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德拉科发觉了母亲沉重的神色,关心的问:妈妈,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纳西莎却不愿意告诉儿子关于那些危险的事,她抚摸着已经长得跟她一样高的儿子的头发,眼前却浮现出他刚刚出生时的样子。 她轻轻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额头,看到他红着脸推开她。 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妈妈,我已经长大了。 他严肃的看着纳西莎说:不要再把我当孩子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是父亲出事了吗?你来得有些晚了。 纳西莎微笑起来。 德拉科无力的叹气:妈妈,告诉我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帮助你和爸爸一起支撑起马尔福这个姓氏了。你和爸爸不是一直在训练我吗? 纳西莎拥抱了德拉科,哄着他说:当然,当然,我的马尔福。你已经长大了,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德拉科惊讶的抬起头,立刻回答:当然!妈妈!你可以相信我! 他害怕妈妈会改变主意,一直以来她和爸爸一直不肯告诉他关于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事。他知道马尔福家族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他愿意为了守护家族而奉献自己的力量。 纳西莎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说:你愿意发誓做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一个真正的马尔福,不会为你的家族抹黑吗? 德拉科的心沉了下去,他能感觉到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但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的信条就是冷静与沉着,不管是在怎么样的逆境中,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化险为夷。 他平静下来,看着纳西莎说:我可以做到。以马尔福的名义。 纳西莎松了口气,她了解她的儿子,德拉科是一个被宠坏的男孩,她开始后悔以前对他没有严格要求。他容易被激怒,过去的人生中没有太多的挫折,他已经习惯众星捧月的生活,她害怕他无法承受从那样的生活中脱离出来。 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她一定会教他更多的东西的。纳西莎爱怜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德拉科,那么的年轻、挺拔,像初生的太阳一样充满了生命力。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她希望可以保护他到人生的尽头。 纳西莎又看了一眼二楼的窗户,这个叫贝比·克林顿的泥巴种,居然把德拉科从学校偷了出来,还把他变成了一只雪貂,如果不是她发现了这样正好可以安全的隐藏起德拉科,她一定会让这一家人都深深的后悔不应该招惹一个马尔福。 德拉科突然握住她的手拉了一下,她看到他紧张的看着二楼的窗户。 就算在这样紧张的时候,纳西莎也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或许就算没有现在的危险,她也不能轻易的报复这一家麻瓜。因为她的儿子似乎对这一家的女儿有着那么一点特殊的感情。如果是以前,那她会愤怒一个泥巴种居然诱惑了她的儿子。但在朝不保夕的现在,能够让德拉科快乐幸福的人就是她愿意去接受的人,出身与家世已经不重要了。 纳西莎捧着德拉科的脸,像是要把他的一切都刻在眼睛里。 德拉科,我的话只说一遍。不要提问,只需要照办。她说。 德拉科郑重的点头。 纳西莎尽量平静地说:你的爸爸被黑魔王派去劫持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了,然后他受伤被捕了。有一些应该被救出来的人死在魔法部傲罗的手中,所以黑魔王非常生气。我告诉你这些的意思是,虽然你的父亲在阿兹卡班里,但其实这不算坏事。 德拉科眼圈泛红,在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开始发抖,但他忍住眼泪,只是点了点头。 纳西莎心中一阵酸楚,她并不愿意让德拉科来面对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黑魔王有其他的任务,你的父亲被捉之后,他其实非常生气。我知道你被偷出霍格沃兹时,他刚刚通过你的姑母贝拉,对,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德拉科听到他这位姑母的名字时,倒抽一口冷气。关于这位姑母的事他也只是听父母提起过,虽然他没有见过她,但在他的父亲卢修斯和母亲纳西莎的讲述中,他对这位声名赫赫的姑母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纳西莎紧紧握着德拉科的胳膊说:听着,德拉科,如果你还记得你父亲和我从小告诉你的那些事的话,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你的这位姑母,对吗? 德拉科拼命点头,坚定地说:不要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一看到她就要提高警惕。 纳西莎赞赏的点头。贝拉是一个危险的家伙,或许在面对她和卢修斯时,贝拉可能会收敛一些,但那个狂热的血统论的疯子一定会对德拉科不利的。她的那些疯言疯语会带坏德拉科。 纳西莎继续说:黑魔王通过你的姑母告诉我,他需要得到马尔福家族新的忠诚。 德拉科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看到他这样,纳西莎心痛得马上紧紧拥抱了他。她一定会保护她的儿子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纳西莎坚定地说:听着,德拉科,现在你已经失踪了,就乖乖的留在这里,躲在这个麻瓜家。不要出现。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纳西莎挥动魔杖,从二楼的窗户里飞出了德拉科的魔杖。 德拉科奇怪的看着纳西莎,他不明白妈妈想做什么。 纳西莎直接折断了他的魔杖。 德拉科虽然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妈妈做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纳西莎满意的看着他,从怀里抽出了另一只魔杖给他,说:这根魔杖没有记名,从现在开始你使用它。知道怎么隐藏魔力波动吗?你爸爸教过你的。 德拉科点点头,试了试那根魔杖,施了个咒语。纳西莎满意的点头,松了口气。隐藏魔力波动就意味着当德拉科在麻瓜聚集区使用魔杖时不会被发现,这样他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幸好他还没有忘记以前卢修斯教给他的东西。 纳西莎问:那个贝比用什么魔杖?她退学应该没有魔杖了吧? 但既然她能把德拉科变形,手中应该有魔杖。 结果她看到德拉科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咳了一声说:……她用的是布雷斯的魔杖。 纳西莎叹气,德拉科有一个小小的坏习惯,他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并不值钱,毕竟少有马尔福家买不起的玩具。 她叹息道:德拉科…… 德拉科尴尬的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回到休息室去拿了布雷斯的魔杖给她送去。 纳西莎放过了他,略过这件事说:我也给她准备了一根魔杖,在这种时候你可以教她一些需要的咒语。必要时她可以帮你。 马尔福接过魔杖,纳西莎说:这根魔杖也是没有记名的,查不出所有人是谁。你要先教她怎么使用能够消隐魔力波动的方法再来施咒。 一切应该交待的都说完了,纳西莎再看了一眼德拉科,举起魔杖指着他。 他没有浪费时间,忍住眼泪,收起魔杖,被纳西莎变回雪貂,又从二楼的窗户中送了回去。他跃进房间之后,立刻回身看着母亲消失无踪。 呆呆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德拉科无法回神。 床上传来梦呓声,他回头看那个已经快睡到床下的女孩。 是她在不经意间救了他,还是他为她带来危险? 德拉科已经发现了贝比对魔法世界的排斥,她似乎早就明白那个世界不欢迎像她一样的麻瓜,也因为她对那个世界没有多少认同感,才能这样简单的离开。 他走到床边跳上去,明天他会告诉她一切,就让今晚安静的过去吧。 ---番外完--- 我睡到一半,突然惊醒,抬头看,他站在枕边望着窗户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我半迷糊的支起身伸手揽住他含糊地说:不要跑出去……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要被捉进动物园的……不知道魔法世界有没有动物园。 他低头看我,似乎叹了口气,凑过来咬了下我的鼻子,又舔了几下。 我似乎能听见他说:睡吧。 我随即又沉入黑甜乡。 40、第 40 章 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时他也早就醒了,蹲在书桌上鄙视的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不好看, 但谁一大早起来都是这个样子。只好灰溜溜的跑进浴室,盘算着或许住同一个房间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他如果不在眼前,我反而更担心。 下楼吃早饭时,妈妈说今天上午就要带他去打疫苗,吓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吱吱唔唔的不知怎么回绝才好,他是个人,虽然现在变成动物,谁知道里面算人算动物, 用了动物的疫苗会不会有问题? 爸爸在一旁说最好问问宠物医生他吃什么, 狗粮到底行不行,还是要准备特殊的食物。还有,到底需不需要拔牙,免得他再咬伤我。 我发现妈妈和爸爸没有说不许我养, 要是一年以前, 哪怕是养只小狗小猫他们也要再三考虑,结果我离开他们一年却变得如此好说话。 我打赌现在不管我提什么要求,哪怕要去环球旅行也会全票通过。 这种变化实在让我心酸。 我说:……还是不要去宠物医院吧,我害怕他们会报警,不让我养斯利沃。 我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抱着他,他也呜呜叫着钻到我怀里,一副害怕的样子。 实在配合默契。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去打针拔牙, 赶紧趁机多抱一会儿。爸爸妈妈抱他的时候,他都乖得很,我抱,他就挣扎,差别待遇的很明显。 爸爸摸着下巴想了想,同意了不去医院,不知道他跟妈妈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办法。但听到不用把他带到医院里去打疫苗拔牙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妈妈就说她今天上午会去附近的学校看一看,能不能接受我下个学期入学,如果参加今年的考试的话,需要准备哪些课程。 她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可是他却在后面咬着我的衣角,我就摇摇头,送走了爸爸和妈妈。等他们的汽车开出院子,他一溜烟就跑上了楼,我连忙跟在他后面。 斯利沃?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叫这个名字,他的本名实在太显眼了,如果被有心人士听到,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跑进我的卧室,从书桌上叼出纸笔,艰难的写着什么。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感觉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我,他现在绝对不会这么凄惨。恐怕让他打我一顿也找不回来。 我专心的看着他划出的东西,倒像是一个咒语。他气喘吁吁的划完,把纸踢到我面前。 我仔细看,前半部分是魔杖的起势和收势,下面则是咒语。 我看了看他,他呲着牙冲我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 我拿出那根他送来给我的魔杖,现在才发现魔杖尾端还镶着一颗漂亮的宝石,杖身雕琢着精细的花纹,真是华丽非凡。 我不敢念出声,害怕他故意写出一个能够召来救兵的魔咒,但这个魔咒出奇的好学,我几是挥了几下就感觉到魔力按照正确的方式在体内流动。吓得我赶紧停下来,却看到他满意的点头,并踢来的第二张纸,上面是另一个魔咒。 我拿着第二张纸读上面的咒语,百分之八十确定这应该是一个变形术的解咒,虽然课本上没有这一个咒语,但麦格教授教过变形咒的变化模式,里面有几个非常眼熟的字符。 原来他是想变回来了,这倒是没问题。我盘算着等他变回来一定要好好求他原谅,然后去拿了条毯子围着他,害怕一会看到他光溜溜的样子。 看到我拿毯子围着他,他蹲在地板上凶恶的看着我,邪恶的呲出一口白森森的小尖牙,估计是想起来我对他都做过些什么。 我瑟缩了一下,正准备练习第二个咒语,他却突然跳出来将第一张纸叠在第二张上面,再三踏步。 我看了一会儿,试探的问:你是说两个咒语一起用? 他踢了一下第一张纸,我又问:先用第一个再用第二个? 他踩在两张纸上咆哮,几乎想冲上来咬我,我连忙表示明白了,看来如果他当教授,只怕跟斯内普教授一样讨厌赫夫帕夫,真是没有丝毫的耐心。 我一边点头一边向他求饶:我明白了,是说第一个和第二个连着用,对吧? 我试了试,惊讶的发现第一个咒语更像一个起手势,实际上可以跟任何一个魔咒连在一起用,却不会有迟滞的感觉。 半小时后,我指着他念咒,眼前突然白花花的一片,吓得我立刻背转身不敢看他,听着身后迈向衣橱的脚步声,少顷,他在我的背后轻咳,傲慢至极。 我颤抖回身,顿觉这间卧室变小了一半,他站在面前,一脸想将我千刀万剐的血腥。 他冷笑着,突然劈手夺过我手中的魔杖,抵在我的额头上使劲点,说:……赫夫帕夫!像你这种的废物就应该在进校的那一天推进湖里去! 我自知理亏,见他步步紧逼,于是步步后退,一个踉跄倒在床上。 他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巫师袍,可能是他用我衣橱里的衣服变出来的,银色镶边的黑色袍子,华丽而不张扬,就是扣子一直扣到脖子根,看起来有些别扭,这个款式等他四十岁以后再穿会更适合,现在穿看起来有些老气。 现在他像一个战胜的国王一样环视着我这间斗室,一脸的轻鄙。 他重重哼了一声,说:老鼠也能打败大象,我倒是小看你了。 这大概可以算是夸奖,我惊讶的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生气,这可真是意外。 他长腿一跨流里流气的坐到书桌上,打量着我像在称重,轻笑一声说:就给你一个向我道歉的机会。我暂时不想回家,就留在这里了。 看他这副轻松的样子,如果我不是了解他的话,一定会被他骗过去,真以为他只是想过一个麻瓜的暑假。 我沉住气等他向下说,他扔过来一根魔杖,这根要朴素的多,没有花哨的花纹和多余的宝石点缀,根本是扔到地上都没人捡的那一种。 他冷着脸说:你用这根魔杖,我先教你怎么隐藏它。 他的手竖起来,示意我专心看,只见他的手随意活动了一下,好像只是活动一下手指,一根魔杖就从虚空中浮现出来,落到他手中。 他看到我惊讶的样子,严肃地说:比起将魔杖放在口袋里,这样更保险。也不会被人察觉。 十分钟后在他的高压教学下,我学会了这一技术。 他满意的点头,带着我下楼,看他要走出门,我连忙拉着他说:你这样不能出去!他穿着巫师袍走到外面去一定会被围观! 他一怔,似乎是刚刚想起这个问题,恼羞成怒的对着我吼:我不会穿麻瓜的衣服! 十分钟后,穿着衬衣牛仔裤的他跟在我后面,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出了门。 他拿着地图,带着我跑遍了紫丁香小区,一边走一边教我怎么隐藏我的家。这其实并没有多难,似乎在他的小时候就已经学会建造自己的秘密基地。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使用的是麻瓜驱逐咒,任何一个麻瓜走近学校都会立刻离开。而他使用的却是巫师驱逐咒。 在他的眼中,这个咒语似乎十分常见:其实这个咒语针对的是具有魔力的生物。我以前学的时候是不想让家养小精灵进去打扫我的房间,后来我的爸爸教我使用更高深的。 他说这个咒语对强大的巫师是没有用的,但可以给我们示警。咒语不难,在特定标示过的土地下施了咒然后用土埋起来就可以。 我跟着他走遍了紫丁香小区,在十二个地方施了咒。他说这个咒语在发动的时候,走进来的巫师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但我们却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我问他跑到哪里去,他说:你一家人都是麻瓜,最好是准备一个门钥匙,放在一个安全稳妥的地方。 似乎一夜之间他就有了一套万全的计划。我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我家附近需要设计防巫师的咒语,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就决定留在我家。这种事就是问他,要么他不说,说也未必说实话。 在某些方面,他能教给我的东西是在霍格沃兹里都学不到的。所以我安静的听他说,最后决定明天写信邮购一个门钥匙。 赶在妈妈回家前,我们跑回家,他又变回了斯利沃的样子,我看着他自在从容的在家里走来走去,说不出的古怪。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 午饭后,妈妈拿出几支针说这是从宠物医院买回来的疫苗,她说:不去宠物医院打也可以,但一定要打,不然不能养它。 妈妈为了保护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给他打疫苗。这次我可拦不住了,但他居然乖巧的卧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反抗让妈妈把针打完。 妈妈一边顺着他的毛一边哄道:别怕,每年社区内流浪野猫的疫苗都是我们自己打的,已经很熟练了。 妈妈手势的确干脆利落,几下就完了。午饭后爸爸打了个电话回来,问了妈妈上午去问学校的事,又问我上午做了什么,足打了半小时才挂电话,还保证今天一定早点回家。我们可以出去吃饭。 妈妈就赶我回房间睡午觉,午睡醒来后,她说要带我出门逛街买衣服,还说要去学校看一看。 她摸着我的头说:看你喜欢哪一所学校,我找了两所,都愿意接受你入学。 41、第 41 章 我不安的看着他, 不想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是又不想拒绝妈妈,结果他跳过来咬了咬我的指头, 仿佛在说放他一个人在家也没关系。 我几乎都打算带着宠物箱子一起出门了,又觉得这样更显眼, 最后只能放他一个人在家,再三交待他一定要躲好,如果有人来绝对不要出来。妈妈一脸好笑的拉我出门。 她说:你还跟他说话,难道斯利沃听得懂你说什么? 虽然她一副讲笑话的口气,我却出了一身冷汗。下回跟他说话还是避一下人的好。 妈妈开着车先带我去看了两所学校,我选中了第一所,妈妈也觉得第一所好。校长接待了我们, 跟我聊了会天就说可以接收我作为中学一年级入校, 就跟着今天九月的新生一起入学,开学后一个月对我进行测试,看能不能跟上学习速度。 妈妈似乎对他们说的是我在外地休养,才会有一年没有上学。 离开学校妈妈带我直奔商业街, 一年过去我长高不少, 快有五英尺高了,很多衣服都显得小了。大买特买之后又去了理发店,在妈妈和理发师的共同努力下,我剪了一个有些时尚的短发,还染了颜色。理发师说我的头发颜色不太平均,缺乏光泽和层次感,他花了一个小时, 染了三四种颜色,构成非常完美的层次,最后镜子里我的头发的确像明星一样闪亮,不过当我看到账单时差一点跳起来! 妈妈欢天喜地的用信用卡付了钱,还对我说:“别担心,你爸爸总说你现在不在家里住,他每个月付账单时都不习惯了,我们要让他重温以前的美好回忆。” ……难道我以前很能花钱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特别乖巧的孩子! 换上新买的衣服,我们一家三口去吃晚餐。爸爸一回家看到我的新发型也是赞不绝口,妈妈故意提起账单问题,爸爸竟然豪爽的大笑说:“我的小宝贝,没关系!爸爸乐意为你付账单!”我痛苦的发现,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小女孩的话,应该早就美的找不着边了。但我只觉得爸爸妈妈在把我送到魔法世界一年之后,对我的爱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在餐厅,爸爸先是送给妈妈一条钻石项链,又送给我一条小海豚的银手链,说现在我们家终于又在一起了。他紧紧抱着我说再也不让我到外面去了,一辈子都留在他身旁。 从我发现自己是巫师,这个世界是魔法世界以来,一直都想劝说他们再生一个孩子。之前只是状如天真地说好想有个弟弟妹妹,但他们似乎一直没听懂。 今天本来想再劝一劝他们的,可是餐桌上的气氛又让我开不了口。直到回家也没有机会提起这件事。 我觉得或许再有一个普通的孩子对他们更好,有时我甚至都想跑得远远的,战争结束再回来。但一方面是因为现在年纪太小,另一方面我也不想离开家。 坐在爸爸的怀里,耍赖让他背我,妈妈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这样的家,我舍不得离开。 吃完晚餐回到家已经十点了,洗过澡妈妈就赶我上床,我回到卧室就想起忘了给他准备吃的,看着他端坐在阴影中我开始不安起来。 打开灯,原本想拉开窗帘,但想到他在屋子里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好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都不要拉窗帘吧。 回头准备向他道歉,看他想吃什么我去给他做,结果却看到他怔愣的看着我,虽然雪貂的脸看不出表情,但呆滞没反应还是很明显的。 我戳戳他,他一激灵,反射性的就呲起牙对我吼,我连忙摆手问他饿不饿,他又愣了一次。 我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是以前,大概会立刻咬着我的手跑到厨房去了,又等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跳脚,转圈,我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锁好门后举起魔杖打算把他变回来。 他却一个飞跃打落我手中的魔杖,居然不想变回来。 我更加不解,这时妈妈在门外敲门,说:贝比,怎么把门锁了? 我连忙去开门,妈妈端着托盘进来一看到他就说:忘了给斯利沃准备吃的东西了,回家就找他,果然在你这里。 他轻巧的跳下书桌窜到妈妈脚边,一副温驯的样子。妈妈把盘子放在他面前,打开后我一看,原来是几块白水煮的鸡胸肉,还有一些面包边,应该是作三明治时切下来的。这明显就是剩饭,看得我心惊胆战。 他却只是一顿,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我蹲在他旁边一阵心酸,妈妈一边摸着他的背毛一边说明天会给他买更多的鸡肉吃。 他舔舔妈妈的手,完全就是一个宠物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我突然觉得事情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他这样忍辱负重,一定是有很严重的事发生了,为了留在我家才会这么温驯。 等他吃完,妈妈抱他起来凑近闻了闻说:没有味道,那明天再洗澡吧。然后跟我说晚安关门下楼。 我施下一个静音咒,用魔杖指着他严肃的问:你为什么要留在我家?马尔福家出什么事了? 如果他会把危险带到我家里来,那么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留在这里了。 被我的魔杖指着他也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一派悠闲的舔着爪子,当我不存在。 我忍不住用魔杖戳他,他轻巧的跳到床上,卧下来,仿佛故意似的不理我。 刚刚猜想到他的心思时的怒火一会儿就消失了,我冷静下来,说:我们可以谈一谈,你想躲在这里也需要我的配合。我的底线是保护我的家人,你要能在这一方面帮助我,那倒是一切好说。 他直视我,看起来认真了点。 我保持着指着他的姿势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引来更多的邪恶的巫师,给我的家人带来危险。你躲在这里,我可以认为的确有危险人物在找你吗?你必须让我知道危险来自哪里,有多严重。最少现在我们是坐在一条船上的,别想我会给你当枪使。必要时哪怕杀了你也比让我的家人遇到危险强。 他的耳朵向后压,背毛耸起,对着我发出威胁的低鸣。 我站起来用魔杖指着他认真地说: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的对手。杀只动物可不算什么大事。 在这一刻,我是认真的。没有什么比保护我的家人更重要,在这里杀了他虽然可能会有报复,但也比引来食死徒强。 我猜测他要躲在这里,马尔福家一定是出事了,我记得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似乎并不怎么讨那些狂热的食死徒的喜欢,特别是在那些人战后都被关进阿兹卡班之后,逃过一劫的卢修斯就像叛徒一样。跟他一样的还有斯内普教授。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跳下床走到衣橱边,站定回头看我。 我挥动魔杖将他变回来,同时闭紧双眼害怕看到他光着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脚步声,正觉得奇怪,突然他的声音近在眼前,他说:装模作样!克林顿,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我吓了一跳,马上睁开眼睛。 他眯着眼睛一脸怪笑的突然抱住我,像座压下来的山!没头没脑的捧着我的脸亲了上来! 他那亲就像砸,磕得我牙痛!我反射性的死死闭紧嘴巴,他乱无章法的捧着我的脸一通狠亲,两只手在我身上乱摸,压着我就向床上靠。 吓得我魂飞魄散!虽然他看起来一副猴急没经验的样子,但他六英尺左右的身高大块头一个压着我,我的手脚都无法挣扎,喊又不敢喊。 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我可不认为他看着我时有意乱情迷的意思!! 我趁着他再次亲上来时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叼着不松口! 他呜的惨叫一声支起身,我一个膝盖顶上去,连推带搡将他推到一边,再连滚带爬躲到门边。 喘着粗气看着他,我看到我的魔杖丢在床边,就在他身旁,左右一看从柜子上拿了一个手臂长的石膏维纳斯雕塑,警告的看着他。 而他捂着嘴,半是害怕半是吃惊的看着我,好像我推开他并反抗是一件奇怪的事。 看他这样,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给了他什么暗示,他误会了才会这样。 妈妈在门外敲门,他一溜烟躲进衣橱,我暗恨的想着如果让妈妈知道他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妈妈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可惜不能告诉妈妈,我打开门,妈妈惊讶的问:是不是在房间里跟斯利沃玩?别闹了,快点睡觉吧。 可能我跟他扑腾的声音让妈妈听到了,我草草点头准备关门,妈妈却捧着我的脸说:嘴怎么肿了?脸上也有挠的样子? 我一惊,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妈妈却一脸担心的问:是不是发痒?抬起我的脸仔细看,问来问去,认为我是晚上出去吃饭过敏了。 不知道是吃什么过敏的,妈妈嘀嘀咕咕的让我等着,她去拿药,再三交待就算脸上痒也不能挠。一会儿爸爸跟她一起过来了,他也担心的抬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奇怪地说那间店也不是第一次去,点的也都是平常吃过的东西,没想到这次会过敏。 我喝了妈妈拿来的脱敏口服液,最后他们认为是虾不新鲜,我吃了才会过敏的。埋怨那间店居然用不新鲜的虾,说以后都不去那间店了。结果妈妈和爸爸也都喝了药,说晚安后关门。 看着他们出去,我松了口气,看着虚掩着的衣橱门,狠狠的等着他走出来。 他先是探出头,紧张的望了望,然后轻咳一声仰着头走出来。 我发现他的脸上也有点红,还躲着我的视线不敢看我。 他走过来,第一次失了那种优雅淡定的贵族作派,手忙脚乱的。 他闪烁地说:……你,咳,干嘛那么大反应? 我几乎要跳起来打他,可能我的神色过于凶恶,他谨慎的后退。 他抢着说:咳,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情侣之间这种事是很平常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一脸施恩,在说到愿意当我男朋友的时候斜眼挑眉一副风流样子。 我依稀明白了他的打算,莫非他是想迷得我晕头转向后好让我不再追究他躲在这里的事? 我沉默不语,他接下来说他愿意当我的男朋友,以后也会带我见他父母,虽然我出身麻瓜又是赫夫帕夫,现在又被退学。 说着说着他一脸沉重,似乎我的条件真的很拿不出手,他大刀阔斧地说:以后我让爸爸送你到德姆斯特朗继续读几年,最少也要拿个学历出来。你放心,我爸爸跟那里的校长很熟。 我看着他等下文,他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忠心,正常来说如果我已经被他所迷惑,就像他想的那样,在听到他愿意当我的男朋友还带着去见家长,恐怕应该立刻扑到他怀里大喊愿意,而之前要他回答的问题就不必再提了。 我咳了两声,说:……你,这件事先不用提。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吧? 他的脸色由红转黑,狰狞的看着我:……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赫夫帕夫!! 我无力的看着他,很想说:少爷,就那两下就想让我拜倒在你的裤子下,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不过害怕刺激他过头,这话就不好说了,我的本意是让他说出一部分的真相,全部的可能有些困难,然后我们两人可以定下一个互相合作的计划,谁知这位少爷一上来就投机取巧,居然想空手套白狼。 我又不是被爱情冲晕头的小丫头,早就过了那种年纪了。 他一脸赌气不吭声,我又想等他冷静一点再继续说,结果等到十二点,他大爷一个转身躺到沙发上了。 这是要睡觉了? 我无措的看着他,他还没有能干到能把自己变回雪貂,每次变形都要我给他变,那现在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不变了? 我举着魔杖走过去,他偏脸不搭理我。我叹息着将他变回来,把落在沙发上的衣服捡起来扔进衣橱,抱着他走回床上。关灯,睡觉。 结果一整夜他就没有安分过,在床上被子上跳来跳去,还想钻到被子里面来,吓得我一身冷汗,死死压住被角,几乎把自己裹成一只蛹。他蹲在书桌上对我狞笑。 我被他折腾的一夜没睡安稳,只是在半梦半醒间,又回想起他紧紧抱过来的双臂,山一样高大沉重压过来的身体,炙热的呼吸和急切莽撞又笨拙的亲吻。 我的嘴唇发胀发木,忍不住轻轻咬了下,一股酥麻传到心里。 第二天妈妈来叫我起床时,我半天爬不起来,坐到楼下餐桌前喝果汁时才清醒过来,然后就看到他蹲在康提路旁边吃水煮鸡胸肉,妈妈还给他煮了几片香肠。看起来他比较喜欢吃香肠。 我趁妈妈不注意把他抱到餐桌上,实在不忍心让他像宠物一样蹲在地板上吃东西。他看了我一眼,转个身背对着我,后蹄扬起来虚踹了我几脚,让我觉得或许对他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妈妈转回头看到我把他抱到餐桌上,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把他抱到一张椅子上,拍了一下我的头算是折中处理。康提路爱娇的蹭了妈妈一下,结果为了表扬守规矩的它,早餐给它多加了一块炸鱼排。 爸爸上班后妈妈要先送衣服去干洗店,然后回来的路上去银行和邮局。她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告诉我不要动任何电器,有人敲门不用管,如果要出去玩,必须在她在家的时候告诉她,如果她不在家,我就不能出去。我点头答应送她出门。她前脚出门后脚我就把他变成人,等他换好衣服,我们前往对角巷。 关于去对角巷的事我们争论了一下,我认为最好不去对角巷,那里认识他的人不少。不管怎么变装都没用。他却认为只是去一个猫头鹰邮局买只猫头鹰而已,对我说:你可以去,你没有我显眼。 我刚想拒绝,因为我也不想再跟魔法世界有关系,可是他说如果不买猫头鹰,怎么去买门钥匙?他邪恶地说:要不然你就走到斜角巷去买门钥匙,反正都一样。 我只能同意,比较起来买猫头鹰比买门钥匙安全的多。 他带着我七转八绕的走到一条小街巷里,电线杆旁边堆放着臭气熏天的垃圾,我都要掩鼻而过,他却视如不见,站在阴影中,只见他抽出魔杖比划了一下,墙壁突然闪出一条弯曲的小路,他拉着我快步走过,身后的墙壁随即合拢。 走在小路上,可以听到墙壁另一边商店和行人的声音。不一会儿,我们就站在小路的尽头,外面就是对角巷。 他似乎有些紧张,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小声交待着:快去快回,不要理会任何人的搭讪,假装去买几卷羊皮纸,就像个学生那样。没有人知道你是谁,然后转到猫头鹰邮局,就说要买一只十七个加隆的猫头鹰,记住这一种的在第三排靠左边,全都是黑褐色的鹰^。 他说完将我一推,推出去,我从眼角看到他迅速闪进了阴影里,如果不走到跟前绝对看不出那里还躲着一个人。 我不敢停留快步向前走,不能留在这附近太久引人注意。 向前走一点就认出方向了,我转身向回走,走过几家店铺就看到买羊皮纸和文具的店,那里的店员看到我进来说买羊皮纸,直接就给我拿了学生常用的十二卷一套的羊皮纸,还问要不要买墨水和羽毛笔,现在成套特价。我摇头,付钱提着袋子离开。 42、第 42 章 拿着带有文具店招牌的购物袋走在街上, 胆气壮了一些,就像演戏需要道具, 我拿着文具店的袋子,真觉得自己像一个出门买东西的学生了。 快步走到猫头鹰邮局, 进门店员问我是需要寄信还是包裹,我第一次来,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服务,又不愿意让人看出我什么都不懂,闷着头说:我要买十七个加隆的送信猫头鹰。 店员立刻介绍起他们经过训练的猫头鹰了,我才知道宠物店里的猫头鹰其实宠物的作用更大一些,虽然宠物店也会训练它们送信, 但更多是训练它们听话顺从, 配主人玩耍。而猫头鹰邮局里的则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在长时间远距离送信的时候尤其有用,甚至还可以接受一些特殊的送信任务。它们更擅长逃避追捕和其它天敌的捕杀。 店员把他们这里的猫头鹰夸得天花乱坠,好像宠物店里的猫头鹰送一封信丢一封信。结果他总结道, 他们这里贵也是贵得有理由的, 言下之意很赞赏我的识货,居然知道跑到这里来买猫头鹰。 我草草点头,如果不是马尔福告诉我来这里买,我也是去宠物店。 店员带着我走到一个柜台前,那里的架子上站满了各□□头鹰,一个个像士兵列队一样站得非常整齐,而且不叫。 我有些惊讶, 店员就非常得意,他的手伸向右边的架子,我却记得他说是左边,偏头向左边看,明显左边一排看起来更威武有气势,虽然正面看也是圆头圆脑的猫头鹰,但侧看就有些像鹰了。 店员看我看左边,连忙把手伸到左边,左挑右捡,口口声声说给我挑个好的,结果他拿着举过来的我怎么看都像没成年的小猫头鹰。 我狐疑的看着店员,他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怒,我害怕引起注意,掏了钱付账提着笼子离开。 走回那条不起眼的小巷子,我忐忑的一边走一边看他躲在哪里,走出去很远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我站住脚几乎想跑回去找他,完全没有想过如果他不在了,那是不是更好。 嘘!这里! 我连忙抬头看去,他站在还要更远的地方招手,我松了口气,小跑着过去。他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问:没事吗?接着就看我买回来的猫头鹰,眉头一皱。我担心的问:是不是有问题? 他摇摇头,说:没事,我们快走。 回到家,才算松了口气。他提着猫头鹰的笼子仔细打量,其实我知道那个店员绝对欺负我了,但当时的情况也不能多跟他纠缠。结果他说没什么,虽然有些小,但也不是坏事。 他要我将笼子放到角落里,蒙起来施了静音咒,足足五天不许我喂它吃喝,也不许揭起帘子看。 五天后他要我端着水揭开帘子,那只小东西一见到我立刻迎上来,乖巧的一跳一跳站在笼子边,无声的鸣叫着。 他站在我后面,要我打开笼子,但暂时不能给它喝水。过了五分钟,那只小猫头鹰也没有抢上来喝水,也没有再向前跳出笼子,只是偏着小脑袋看着我。 我虽然心痛,也知道他这做是为了让猫头鹰更忠诚。 五分钟后,他让我把水碗放进笼子里,那只小东西连忙埋头进去使劲喝起来,看起来是渴坏了。 第六天他才让我喂它吃东西,并且给它起了个名字,只有当叫起它的名字时,它回应了才能吃一口。 斯利沃。我叫着猫头鹰,听它答应了才一粒一粒喂它吃。 这个名字他坚持要给猫头鹰用,还说这样才能更好的隐藏他。其实我是怀疑他根本是讨厌我叫他斯利沃。 就这样花了半个月的功夫,他才说小斯利沃可以送信了。他写了一封歪七扭八的信,从笔迹上绝对看不出是他写的,而且他居然是变成雪貂后写的,我想就算能用魔法查出写信的人是谁,也不会猜到雪貂是他。 信上只写了门钥匙,然后带上钱,让小斯利沃送走。 信上居然没有地址,我奇怪的问,他说这就是邮局猫头鹰的好处:你可以告诉它们地址和名字,而不必写上去。不然十七个加隆只买一只猫头鹰?谁也不是傻瓜。 可是他说傻瓜时,明明就是看着我说的。我想他的意思是,我是傻瓜。 看着小斯利沃飞远,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战争的脚步慢慢接近,我现在所做的到底是对是错?是为了安全而努力还是一步步走向危险但不自知? 站在我身旁的马尔福,在学校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十几岁男孩,每天想的事不过就是找对头的麻烦,幼稚而可笑。但这几天我明明看到了他也可以忍辱负重,伪装成一只雪貂躲在麻瓜的家里。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疑问的看过来。 我说:今天你总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吧? 他沉默不语。我追问道:就当是你表达一下合作的诚意?你不需要告诉我关于马尔福家族的事,我只想知道一些你可以告诉我的关于现在的形势的……细节。 我含糊地说。 他想了想,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我狐疑的看着他。 他夸张的翻了个白眼,鄙视道:别想多了。我的眼光还没有下降到赫夫帕夫的地步。 虽然这话有些刺耳,不过我能理解他的本意是让我放心,他不会再突然想表现一下情圣的风采了。 我坐到他身旁后,他似乎正在思考怎么措辞合适,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未必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赫夫帕夫怎么会想知道这个。 我不答,我能明白的东西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但认为我不知道,他才会更没有顾忌,说得更多。 他叹了口气,表情严肃了些,说:阿兹卡班的摄魂怪越狱了,有一些……犯人跑了出来。现在魔法部也是一片混乱,福吉自顾不暇,霍格沃兹已经又回到邓不利多的手中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他低垂着视线,双手十指交叉,仿佛自在从容,我却忍不住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在他惊讶的看过来的时候做出一副吓坏的表情。 我苦着脸说:好可怕哦…… 他松了口气,嘲笑我:真是胆小鬼!你已经被退学了,只要不回霍格沃兹有谁会特地跑来找你的麻烦啊。 但他并没的挥开我的手。 在刚才,我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忍不住想靠近他安慰他。在他没有拒绝之后,虽然心喜,但也更加不安。 我是不是在泥潭中越滑越深? 已经感觉到自己被他吸引,越来越无法自控,总是忍不住想接近他,发觉他不安害怕痛苦的时候为他心酸,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感觉不到恐惧。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受惊抬起头,正撞入他询问的视线中。 楼下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吓得我立刻甩掉他的手,他把魔杖塞到我手中,将他变成斯利沃后,妈妈在楼下喊我下楼。 我走下楼时心还在狂跳,妈妈奇怪的问:脸怎么这么红? 他淡定的迈着猫步从旁边走过,跳到桌子上对着妈妈撒娇,妈妈立刻摆出特意为他买的新鲜三文鱼,说今天晚上为他稍稍煎一下当晚餐。 自从他特别亲近妈妈,特别善解人意之后,生活水准直线上升,每天的饭不再是剩饭,妈妈都会特意给他买新鲜的鱼肉或鸡肉作给他吃,有时还会加入红萝卜或洋葱补充纤维和维生素。 我认为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如果不是我这么喜欢他,妈妈爱屋及乌,哪里会对他这么好? 所以看到三文鱼煎好,我立刻先抢了一块洒上盐和胡椒大快朵颐,康提路闻香而来,甜蜜的在妈妈脚下打转,也分了一块。 他蹲在椅子上背毛耸起小声呜叫,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吃完晚餐我们一家五口聚在客厅看电视,新闻上说这几天股市气氛低迷要求大家投资谨慎。爸爸叹气说办公室里的好几个人的股票都赔了,最近哪里都不景气。 大家心情都变糟了,工作起来一点劲头也没有,特别容易生气。爸爸这样说。 我听得心惊,他跃到我的膝盖上轻轻抓我的裤子,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把事情告诉他们,估计他信不过我的父母。 不用他说,我也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关于魔法世界的事告诉爸爸和妈妈,一方面是担心让他们害怕,毕竟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的事,未知总是令人恐惧的。 另一方面是担心造成他们的恐慌之后,我反而不好保护他们了。 于是我只好告诉爸爸最好远离那些看起来沮丧、灰暗、容易失控的人。然后告诉他和妈妈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巧克力,对付摄魂怪时巧克力可以令人心情好转已经是巫师界公认的事了。 爸爸大笑,把我抱到怀里,妈妈在一旁捂着嘴笑,爸爸说:贝比这个办法好,以后我上班都会带着巧克力的,贝比的巧克力分给爸爸一些吧。 他们把我的话当成小孩子的玩笑话,没有当真。但第二天早上爸爸上班时,特意跑到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把巧克力装进公文包里,还说:爸爸拿走了。 妈妈在一旁逗我:爸爸要把你的巧克力吃光了。 我在他促狭的目光中淡定地说:很好,要记得吃。 爸爸大笑着亲吻我后出门上班,妈妈说要去银行,我连忙说跟她一起去,打定主意从今天开始跟紧妈妈,只要她出门我就跟着她去。 但在出门前,我发愁要不要将他变回来,毕竟变成人的他更能保护好自己。他咬着我的手指拒绝了。 这让我更加确定,马尔福家的确出事了,危险来自于他真正的身份,变成雪貂更安全。 一个星期后小斯利沃在一个深夜飞了回来,他在半夜叫醒我时,小斯利沃正蹲在窗台上安静的向房间里面看,像个影子似的完全不吵闹。 我把它放进来后,它一跳一跳的来到我面前,张开双翅我才发现藏在下面的三个小包裹。 把他变回来之后,他抓起小斯利沃,毫不温柔的将那三个小包裹撕了下来,几片绒羽飞舞在空中。我看得都牙齿发寒,小斯利沃却完全不挣扎嘶叫,安静顺从。 我一把抢过小斯利沃,疼爱的抚摸它的背羽,它的小脑袋转动,眨着眼睛蹭我的手。 他不耐烦的咳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赫夫帕夫,说:那只是一只猫头鹰,不要把它当成人来对待。不然它会忘记好好工作的。 我瞪了他一眼。 他扔给我两个小包裹,我不解的问:不是有三个吗? 结果就看到他把玩着一个玩具徽章说:有一个是我的。 我打开那两个,一个里面是三个钥匙圈,没有任何装饰物,光溜溜的一个钢圈,另一个里面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青铜戒指,上面的花纹极为粗糙。 看到我要戴上戒指,他阻止我说:在没有让它记住应该被传送的地点之前,别戴上它。 对于门钥匙我一无所知,之前也完全没有想过会用到它。 他一脸不耐的给我扫盲。门钥匙的作用简单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进行传送,其它时间地点是完全没用的。比如魁地奇世界杯时用来运送巫师的门钥匙就是这一类。 第二种是任何时间只要碰到就会被传送离开某一固定地点,或者传送到某一固定地点的。 通常门钥匙是双向的,在a地可以传到b地,在b地可以传到a地。 以上两种都不适合我和我的家人,因为第一无法确定受到袭击或危险的时间地点,第二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随时会被传到另一个地方。 马尔福说:那就只有第三种了,固定地点后,随时可以传送的。 他把玩着手中的玩具徽章,指着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小花纹说:需要时按住这里就可以用了。 我在怀里的三个钥匙圈一个戒指上找了一会,很快发现了可以启动的地方。 他说:现在重要的就是确定传送的地点了。什么地方才能保证安全呢?巫师有追踪咒,如果让他们施了追踪咒,不管是天涯海角,他们都可以用幻影移形追上我们的。 我看着手中的门钥匙,其实它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好歹是一个希望吧,我握紧门钥匙。 关于门钥匙的降落地点,我们两个决定彼此保密。 我为我的家人准备的藏身地,不会告诉他,而他的藏身地也不会告诉我。 在他把怎么使用门钥匙确定传送地点教给我之后,每天我陪着妈妈去超市去银行去干洗店,他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每次回家都看到他一身的泥水污物,但我不问,他也不会刻意告诉我。 另一方面我开始游说爸爸将家搬到市区去,虽然市区的房子少而且贵,但我们现在住的郊区住户实在太少了,每家之间离得太远。 如我所担心的,如果食死徒出于玩乐的兴趣跑到我家附近来,郊区绝对没有市区安全。普通人越多,受众越多,我的家人混在人群中才会越安全。 我的理由是现在社会上不太安全,郊区住家太少,如果碰到坏人可能会有危险。而且爸爸平常上班,只有我和妈妈在家。 43、第 43 章 可能爸爸也在担心家人的安全问题, 我说过几次之后他就同意搬家了。但我们现在的房子的贷款还没有还完,最好租出去换一些租金, 然后找一间有口碑的地产公司租间公寓房。 妈妈开始带着我每天去市区看房子,因为经济不景气的缘故, 房源还很多。虽然我们只能租一些比较便宜的旧房子,坪数也只能控制在五十坪左右,跟家里两百坪的大空间是不能比的。但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个月后就选好了一间有二十年以上房龄的老房子,但胜在所在的位置好,租金商量之后还能省下一些钱。签了合同后我们就搬了家。 问题只有一点,公寓楼不能饲养宠物。 妈妈曾经想过要将康提路送到宠物店里卖掉,斯利沃就送进动物园。我再三保证不管是康提路还是斯利沃绝对不会在新家里发出声音让人发现。 抱着康提路告诉它换新家后不能叫也不能出门散步了, 结果它舔舔我的手指, 一星期没有叫一声。妈妈这才放心,同意带着它一起走。 马尔福我不担心,只要告诉他不出声就可以了。他应该比康提路还要简单,当我这么对他说的时候, 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扭头不搭理我,跳下床跑到妈妈身旁撒娇去了。 至于还没有让爸爸和妈妈见过的小斯利沃,它的乖巧经过马尔福的教育之后更上一层楼,我怀疑它就是受伤只怕也不会出声。有一次我担心它不会叫,对它说叫吧叫吧,我想听。 它歪着头看着我,清亮的咕了一声。高兴的我连喂了它好几块鸡肉, 结果就看到斯利沃牌马尔福站在桌子上不善的看着我。 转眼就到了搬家那一天,这一个月来新家重新刷过漆走过电路,还给我换了一套新的家具,妈妈坚持说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用以前的儿童家具了,结果花了大钱从商场搬回一套卧室四件套给我,还买了新的大书柜和书桌。看得我头晕,有时妈妈和爸爸为我花的钱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 周末的一大早爸爸和妈妈就起来了,一些零碎东西早就收好放在纸箱中,今天要一趟趟的把箱子运到新房子里去。 妈妈在第一趟搬东西过去的时候就跟着车到了新家在那里整理,爸爸开车一次次运纸箱过去,我等在家里,每当爸爸回来时帮他搬纸箱,等到最后一趟再跟车一起到新家去。 整个早上一直很忙乱,直到中午爸爸带着批萨回来时我才发现,他不见了。 我拿着鸡肉批萨满屋子找他,依稀想起早上起床时他就不在枕头边。 爸爸吃完批萨继续搬纸箱,见我满屋子叫斯利沃就说他可能是躲在哪里了。 不用担心,可能搬家吓着他了,你再找找。不然等收拾好了我跟你一起找。爸爸安慰我。 我草草点头送他离开,心乱如麻。他不是真正的动物,绝不可能被搬家的动静吓到而躲起来。搬家的事他早就知道,既然没有反对也不可能是因为不想离开这里而躲起来。 我又在院前院后找了一遍,小声叫着斯利沃却不见他出来。 茫然无措的站在院子中央,我头一回觉得眼前发黑。 我开始找到外面去,甚至悄悄绕着紫丁香小区转了一圈,但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他就像消失在空气里一样。 最后爸爸和妈妈找到了我,当时我正在街边乱走,当他们惊慌失措的扑上来抱住我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一下午没有跟他们联系了。 爸爸抱着我,他的全身都在发抖,妈妈在一旁眼睛都是肿的。 我结巴着说:我……我没事,我只是出来找斯利沃…… 一句话没说完,泪水夺眶而出。我扑到爸爸怀里大哭起来。一下午的忧心如焚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坚强,我不停的在担心他是不是被人捉走了,是被巫师捉走的还是被其他人捉走的。如果他是自己离开的,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跟我说一下。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我的大脑,越想越害怕,害怕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人害了。或许就是因为我把他变成了动物他才会无法反抗被人伤害。 茫然间我被爸爸和妈妈抱回家,他们两人围着我。 我哽咽地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回到新家,窗外飘来隔壁的饭菜香。房间里乱糟糟的还没有收拾好,只有我的房间已经收拾整齐,马上就可以住了。 坐在床上,妈妈给我端来热可可,然后坐到旁边抱着我,爸爸坐到对面,他仔细看着我说:贝比,有什么都说出来吧。爸爸和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喝下半杯热可可,肚子里温暖起来,原本紧张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我抽出魔杖当着爸爸和妈妈的面施下静音咒,妈妈虽然一脸惊讶,却只是更用力的抱住我而已。 在温暖的灯光下,我把魔法世界的事一件件说给他们听,包括伏地魔这个种族灭绝主义的人所带来的战争。 我以希特勒来类比伏地魔,更大程度上的让爸爸和妈妈理解他给魔法世界带来的影响,以及现在那里的情势是如何的紧张。 爸爸和妈妈一直都很镇定,好像我说的事一点也没有吓到他们。妈妈坐在我的身旁,温暖的看着我,不停的抚摸我的头发,不时的搂一搂我。 结果我把一切都说出来后,并不觉得有多艰难。 全说出来后松了口气,妈妈倒是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马尔福的身上,笑着推推我问:那个男孩子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我一点一滴的回忆,笑着说:自大、傲慢,看着人的时候像是从鼻孔下看似的,非常看不起人,恶毒,可能不会有一个朋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妈妈笑起来,古怪的看着我:那么糟啊。 我笑倒在妈妈的怀里,接着说:他有一头金发,颜色很淡,灰蓝色的眼睛,皮肤很白,很不健康,看起来就是不爱运动的样子。个子很高,但很瘦,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却很好看,走起路来能带起一阵风。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喜欢擦头油,擦香水,搞得像老头子似的。 妈妈抱着我轻轻摇晃,感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 爸爸看着我,一脸复杂。 我靠在妈妈的怀里,眼泪却无声的落下来,她抱着我,任我在她的怀里哭。 为什么哭?是担心马尔福吗?是担心现在的处境吗?都有一点,但都不是。 我只是觉得很累,从心底涌出的疲惫将我淹没。我做了这么多,一直以来丝毫不敢懈怠,谨小慎微,但一切看起来仍然危机重重。我所做的好像都是没有用的,危险仍在逼近,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 爸爸蹲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的眼睛说:贝比,你做的很好。 我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他拍着我的头说:没关系,爸爸都知道了,接下来就交给爸爸吧。 我不安的拉着他的手想再告诉他一些关于魔法世界的事,告诉他其实他们没有那么好对付,他们是能力和咒语。 爸爸拍着我的手,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紧张,他坐到我身旁,笑着说:贝比,听爸爸说。 我安静下来,不解的看着他。 爸爸拍着我的头,说:贝比,听你说了这么多魔法世界的事,爸爸已经对他们有些了解了,你听爸爸说的对不对,好吗? 我懵懂的点头。 爸爸慢慢地说,说一段就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他说:你说他们那边有收音机和蒸汽火车、汽车、钟表,却没有电话、飞机一类的东西是吗?更不用提电脑了。 我点头,巫师们的生活是落后了点。 爸爸说:我判断他们的生活水平应该处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 我像在听老师讲课一样,虽然爸爸说的我能听懂,在组合起来我却不理解他的意思。 爸爸一样样解释给我听:蒸汽机是18世纪的东西,在那之后才有蒸汽火车出现的。收音机是19世纪出现的,飞机同样是出现在19世纪,但第二个巫师们就没有,对不对? 我只能呆呆的点头,仍然不明白爸爸想说什么。 爸爸一拍大腿,肯定地说:所以我认为,在此之前,巫师跟普通人之间还是有交流的,但之后他们就远离了普通人的世界,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原因可能是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 他微笑着说:贝比,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真正落后于时代的是巫师,他们已经脱离时间有快有百年左右了。他们已经落后我们很久很久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到爸爸这样,感觉突然轻松了不少。 爸爸继续说下去:你说的那些巫师的三大不可饶恕咒,听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随便一个警察局里翻出来几个变态杀人魔都比他们可怕的多。 他扳着手指一个个举例:那个索命咒,其实就是□□。钻心剜骨,拿条鞭子拿把刀,谁都可以做到让人投降。夺魂咒,这个倒是很有意思,不过听说军方有这样的研究可以给人洗脑之类的,电影上不是都有演吗? 看他摸着下巴一脸严肃的这样说,我忍不住无力的喊他:爸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妈抱着我噗哧一下笑了出来,满屋的沉重一扫而空。 44、第 44 章 爸爸看着我们两个笑了, 松了口气说:唉,本来就没什么神秘的, 想想看,他们那么落后, 火车还是蒸汽的,我们的飞船都上太空了。有什么可怕的! 他满不在乎的继续说:其它像什么魔药啊飞天扫帚啊,咱们的现代医学也很发达,各种绝症不是都渐渐找到特效疗法了吗?出远门有飞机和高速公路,火车咱都改轻轨了,他们还在用蒸汽,这都是老古董了, 这完全可以证明他们有多落后, 我们有多先进。 爸爸笃定的对我说:贝比,其实这完全不用害怕,他们没有咱们厉害。 我似乎也开始相信爸爸说的,渐渐觉得巫师没有那么恐怖了。毕竟在霍格沃兹的时候, 见过巫师使用的东西的确是非常落后的。虽然通过魔法能够做到很多事, 但那些其实都很普通,真正能有杀伤力的咒语其实并不多。 爸爸摸着我的头,说:明白过来了?那我就说说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严肃起来,说:那个有种族歧视的黑魔王的确是最麻烦的,还有他的那些狂热的追随者。这种人是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 我的心一紧,不由得从妈妈怀里坐直听爸爸说。 他认真的看着我和妈妈,说: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他们不会那么巧到我们这个街区来找麻烦, 毕竟全英国的城市那么多,但就像贝比一直担心的那样,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他们跑到我们家附近来,警察到时是绝对不管用的,也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魔法世界的警察身上。我们必须有自保的办法。 他对我说:贝比买的那个门钥匙很有用,如果那些人不巧真的跑到我们家门口了,这个是最快的。我们要选一个远离这里的安全的地方作传送目的地。 我拼命点头,有爸爸和妈妈的同意后,这个传送地的选择就多了。 最后爸爸选中了加拿大,他决定明天我们全家就先到加拿大去,他曾经在那里上学,对那里十分了解。将传送地选在那里,一方面是离英国十万八千里远,一方面是他也可以带着我们尽快融入当地的生活中。 然后就是他的工作和我的上学的问题。他认为我还是应该去上学,在事情还没有糟到那种地步之前,不能让他们打乱我们的日常生活。 而他也会继续去工作,毕竟危险还是很遥远的,万一战火永远不会烧到家门口,一家人还是要吃饭的。 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我们一家人必须时刻保持联系,在不知道巫师世界正有一个种族主义的家伙在引起战争,那还可以平静悠闲的度日,现在既然知道了,我们家又是潜在的被攻击对象,当然应该慎重一点。 我们不能在没告诉家里其他人的时候跑到其他的地方去。爸爸这样说的时候特别看了我一眼,我想他是在说今天我没有告诉他们就跑出去找马尔福的事。 而妈妈出门必须有人跟着,妈妈抱怨道超市买东西下午是最便宜人最少的,爸爸就说每天他中午下班赶回来陪她去超市。 妈妈也不能再单独留在家里了,就像我想把家搬到人口密集的地方的原因一样,爸爸也认为混在人群中会更安全,毕竟受到攻击的目标越多,分摊到自己身上的危险越少。 妈妈只好去报名上个学习班之类的,反正她一直都想去学一下红酒和插画,还曾经说过想学编织和布艺,一直没有时间去,这次干脆都学了好了。 安排好这一切,商量了接下来我们一家人的学习和生活方式,时间已经很晚了。草草吃了点东西大家就上床睡觉了。 躺在床上,担忧家人的心虽然已经放下一半了,全都告诉爸爸和妈妈比我一个人着急要好得多。但我却更加担心失踪的马尔福。 我无法分身去找他,也不可能在此时离开家,更何况继续跟他牵扯意味着将危险带到家里来。 他在哪里?平安吗?我辗转难眠,我连去哪里找他,联络谁去找他都不知道,我闭上酸涩的双眼。 希望梅林保佑他平安。 我在心底祈祷,虽然我并不相信异教的神,但希望梅林会保佑他的信徒和子民平安无事。 第五街的圣斯蒂安中学,是一所学风较为开朗的新式学校。学校不要求学生穿校服,不在发型和服装上有硬性的规定,学生十分自由。 这所学校是妈妈为我找的,她说我可以轻松的度过我的中学时光,到高中时再认真学习也来得及。 这让我不由得摇头叹息,像妈妈这样的家长一定十分少见。 学习任务的确不重,在开学的第一个星期里,基本没有讲新课,教师忙着认识学生,帮助新生融入学校生活。 因为我的程度不好,老师刻意集合了几个学习小组,经过老师的分组后,有着相同兴趣的同学很快交上了朋友。有喜欢课外活动的,有喜欢表现自己的,有喜欢研究和读书的。还有,像我一样程度不好的。 我开始重新捡起以前的那些几何、数学、文学、生物、科学,虽然只是一年没有学习这些东西,感觉却像隔了一百年那么遥远。 在繁重的学习之中,我渐渐淡忘了巫师世界的人和事。 那些真的发生过吗? 有时我会这么想。 脑海中那个穿着漆黑的巫师袍看起来高贵傲慢的金发男孩,就像我幻想出来的一样不真实。 但康提路仍然聪明的像能听懂我说的话,小斯利沃乖巧的根本不像一只猫头鹰。 还有留在我手边的两根魔杖,这两根都是他给我的。一根华丽,一根朴素。每次我都在想,这两根魔杖他是从哪里来的?偷的?反正他不可能跑出去买,也不可能是捡的。 想到这是他偷来的,我都忍不住发笑。好像在背地里偷偷讲他的坏话一样,有一种古怪的快意。 开学后一个月,我顺利通过了测试,正式成为圣斯蒂安中学的一名学生。生活渐渐迈入正轨,更显得以前巫师世界的一切遥远而不真实。 我已经渐渐远离那个世界了。 我是这样认为的。 周末,我所在的学习小组确定了下一个社会调查的项目,关于社会公益组织的调查与研究,包括它们的运行模式和弊端等等。 我们向敬老院和流浪者救助中心递交了申请,但这两个地方都驳回了,说是无法配合我们的调查。最后退而求其次,我们向流浪动物救助中心递交了申请,在许诺可以帮助他们照顾流浪的猫狗时,申请通过了。 我和另外两个女生在这个周末要到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帮他们给猫洗澡和修剪指甲,一大早我们就在学校集合,然后来到救助中心。 救助中心的运营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自愿者的服务,一走进去,就看到很多家庭主妇在给流浪猫洗澡修指甲,还有很多大学生。看到我们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衬衣上面印着自愿者服务字样的女生立刻迎了上来,问清我们的名字和学校之后发给我们名牌,接着就带我们走到一排看起来干净温驯的猫咪笼子前。 她微笑着说:这些都是走失的猫咪,你们要帮它们登记项圈上的名字然后给它们洗澡,如果发现有受伤的就来告诉我。 我们领了围裙、袖套和手套,准备好盆和宠物用香波,开始分工,一人负责登记猫咪的项圈并基本检查它有没有受伤,两人负责洗澡、擦干、修指甲。 这些陌生的猫咪可不像康提路那么听话,它们有的十分凶恶,幸好我们都戴着手套和套袖,不然被抓伤就惨了。 忙了一天,中午只是吃了救助站发的三明治和牛奶,下午三点我们筋疲力尽的离开救助站分手回家,想到回家还要写报告就让我头痛。虽然的确学到很多东西,对救助站的运营模式也有了一定的亲身了解。 转过街角,我走向大路,我的家现在搬到了紧靠着大道的一座高层公寓楼中。虽然紧临公路有些吵闹,但环境却不差。道路两旁什么时候都人潮涌动,两边的店铺有很多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我在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因为流浪动物救助站就在离我家不到两百英尺的同一条街上,所以妈妈没有跟着我一起出来。 我告诉她已经结束了,还有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省得她晚上再跑一趟。 她说可以买些黑麦面包,还有如果我想吃别的可以自己买一些。她的学习班也结束了,已经到家了。 我买了一袋黑麦面包,一袋曲奇饼,从蛋糕店里出来,眼睛突然捕捉到一条奶白色的粗尾巴窜进路边的树丛里。 我的心一跳,顾不上多想就追了上去。 马尔福!那是他变成斯利沃时的尾巴! 那条尾巴一闪拐进了街心公园。 我追上去,看着公园里到处都是散步的老人,带着孩子来玩的母亲,双双对对的情侣。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吧,我略一停顿就追了上去。 在公园门前的电话亭里我再次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到街心公园转一转后再回家,然后继续追下去。我并没有告诉父母关于斯利沃其实是个男孩的事,虽然我说巫师们可以变成动物,但这种事其实并不常见。 在街心公园里转到七点也没找到他,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一直到暮色满天才疲惫的走出公园,妈妈就在公园门口等我。 跟妈妈回到家,她问我怎么在街心公园那么久,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爸爸到家后,妈妈跟他小声说了什么,结果吃完晚餐,爸爸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说:贝比,你今天下午为什么到街心公园去? 我低下头,他抬起我的下巴问:贝比,诚实的回答我。 我咬着嘴唇说:……我看见了斯利沃。 爸爸和妈妈都吃了一惊,距离我们搬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曾经爸爸说过要到流浪动物救助站和动物园看看,但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让人知道家里曾经有一只雪貂。 爸爸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是看到巫师了,斯利沃吗?一会儿我和妈妈陪你到楼下去,在垃圾筒边上放点吃的,如果斯利沃再来找你,我们一定会找到它的。 晚餐后妈妈和爸爸果然陪着我在楼下电线旁边的垃圾筒旁边放了一碟吃剩的鸡肉,但如果真的是马尔福,然后他又知道这鸡肉是给他准备的,只怕不会太高兴。 晚上写报告时我一直都心神不宁,躺到床上睡觉时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我不停的想着他会不会突然出现呢?会不会突然出现在窗口,出现在房间里呢。 迷迷糊糊的睡着后,感觉没睡几个小时妈妈就来叫我起床了,慌乱中赶到学校,星期一上课真是一场灾难。 同一个学习小组的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讨论着社会调查报告的事,查对一下报告中有没有疏忽的地方。我走过去把报告拿出来一起讨论,但怎么都无法专心。 看着周围的同学,教室,课桌,却像行走在梦中一样不真实,我开始怀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社会课时,老师查看了我们这个小组的学习笔记和报告,点头微笑后要我们调查学校里所有的动物饲喂点。有一些地方是学校里大家都知道的喂养流浪动物的地方,甚至有一些猫狗已经被某些教室认养,固定时间进行除虫和注射疫苗,这是学校为了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 我们再次分组,划分校区。 我和另一个女生负责西边足球场后面的一条林荫小路,那里的树上有几个木箱鸟窝,每年都有鸟在那里生蛋孵小鸟。 准备好鸟食和笔记本,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进那条小路。这里较为隐蔽,有时会碰见一些情侣,但因为旁边就是足球场,那些队员也会在这里偷懒不上课,其实大家都不喜欢来这里。 那个女生一走边拐角就好像浑身不自在似的,突然把笔记本扔到我怀里说:糟糕!我忘了把阅读作业交给老师了!!我马上回来,贝比。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跑远了,无奈只好自己走过小道向尽头的那两棵大树而去。 风吹过树梢,鸟儿在头顶飞来飞去,扑簌簌的翅膀声,短促清亮的鸣叫声。我居然觉得这里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 这种安静,不太正常。 45、第 45 章 我一手若无其事的拿着笔记本, 一手自然下垂,手指虚握, 时刻准备着唤出魔杖。 突然后脖子上寒毛直竖!我猛得扑到旁边的矮树丛里,魔杖已经变化出来, 可是我却不知道往哪里攻击! 一根深褐色的魔杖从左边抵在我的额头上,不知何时那人已经来到我身旁。 一个讥诮的声音说:像你这样的,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马尔福!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我就已经站起来看向他,他穿着黑色的校袍,站在我的后面。 我不能控制的开心的笑起来,眼睛不够用的看着他, 仿佛想看到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到底在哪里, 受伤了没有,有没有什么事。 可是我到底什么也没有问。 他渐渐放下魔杖,看起来轻松了一点,打量了我两眼, 突然皱起眉说:你胖了。 我被他这句话打得头晕!马上说:你胡说!一边不安的看自己。 他笑得耸肩, 一脸得意,示意我跟他走到更隐蔽的地方去,我担心一会儿有人过来,他不在乎地说:不会,我施了麻瓜驱逐咒。 怪不得刚才那个女生突然跑掉了。我记下这一点,如果以后跟普通人到哪里去,他们反应奇怪的话可能就是有巫师在附近。 我看着他, 他看起来似乎成长了不少,更冷静更沉着了。在两个月之前,他还是一副少爷样子,看人都是从鼻孔下面看,仿佛谁也瞧不起,可是现在他看我,倒是会平视着看人了。 我有心想问他这两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又害怕这涉及到他的隐私。正在踌躇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抽出魔杖戳他的后背。 他回身,看到我的动作时先是一脸惊讶,然后镇定下来,微挑眉看着我。 我的魔杖笔直的指着他,开口问:马尔福,我平常是怎么叫你的? 他冷笑一下,做出一副深思的样子,摸着下巴说:让我想想,那些不重要的事我忘得比较快。马尔福少爷?马尔福主人? 我愤怒地说:别开玩笑!我知道有一种魔药叫复方汤剂! 他白了我一眼,似乎被气得不轻,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还需要用复方汤剂来抓你!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放倒!! 这么一想也对。我原本只是突然想到复方汤剂而已,但仔细想想,谁会特地用复方汤剂来抓我呢? 他似乎越说越生气:赫夫帕夫!永远在不该用脑子的时候用脑子,在该用脑子的时候不用脑子!你刚才扑倒看起来很聪明,可你知道敌人是从哪里攻击过来的吗?! 不知道。这也是我刚才扑倒后才想起来的一个重要问题,但我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是事实啊,不会不奇怪。 他继续喋喋不休:在看到敌人之后再攻击,哪怕会因此受伤。你可以先偏开身体避过要害,但一定要先确认敌人的位置! 很有道理!我大力点头,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真诚的看着他,期望他再多讲一点。 结果我这样受教,他反倒不肯讲了,怒气冲冲的瞪了我一眼。 问题自然的从嘴里说出来: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是有人抓走你的吗?还是你自己离开的? 他白了我一眼,说:当然是我自己离开的。谁会捉住我呢? 听他这样说,一口气直冲到脑门上,我几乎要捉住他的领子大叫:那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很担心啊!!还以为你被什么人捉走开膛破肚了呢!! 听到前半句他还在得意,听完后半句他的脸绿了,愤怒的冲着我大叫:你就不会想点好事吗!!我要是倒霉也是被你诅咒的!! 我气得失去理智,指着他的鼻子叫:你当时那个样子,我当然害怕是不是哪里的变态把你捉走了啊!! 他一掌拍下我指着他的手指,厌恶地说:没有教养!!你的爸妈没有告诉你不能用手指指着别人说话吗!? 我叉腰叫:你不要转移话题!回答问题! 他轻咳一声仰着脖子说: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走之前不告诉我的。想起我这两个月的担忧害怕就想咬他两口,想把他暴打一顿! 我努力压下怒火,冷静的问他:好吧,那你这段时间在哪里?说吧。 他清清嗓子,一脸想找人分享秘密的样子准备开口,有人打断了我们。 马尔福,我以为你知道什么叫秘密。 我吓得立刻扑到马尔福的身后,他却立刻挺直背立正站好,恭谨地说:教授,我不会说的。 我从他的背后探出头看,居然是斯内普教授! 他看到我,假笑了一下,说:克林顿小姐,见到你真是荣幸。请允许我向女战神问好。 我干笑两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女战神,毕竟我可没有上战场或者跟什么人发生冲突,但他绝对不是在夸奖我。还有他怎么会跟马尔福在一起? 斯内普没有再理我,对马尔福说:马尔福先生,我记得我在去药店之前,你说你想小小的散一下步,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不过我没想到你散步居然散到对角巷外面来了。散步愉快吗? 我从背后看,马尔福的耳朵红了。 幽静的校园小路上,居然站着两位强大的巫师。一位是真的很强大,一位是假装自己很强大。 渺小的我站在他们的旁边,力图像我的身高一样不起眼。 但这是不可能的,我怀疑会有能在斯内普教授眼皮子底下逃脱的人。 他盯着我冷笑两声,笑出我浑身发寒。 万幸他没有继续搭理我,而是对马尔福平板地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回学校了。 说完不等马尔福回答自己转身走了。 马尔福跟着走,我傻呆呆的跟了两步,斯内普教授回头瞄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不归他管了。 可是马尔福还没有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对自己说,就算现在已经离开巫师世界了,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脑后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应该知道的,我还是要知道。 这是一个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的好机会! 我捉住马尔福的手臂小声问:你回学校了?现在学校里怎么样?乌姆里奇还在吗? 我想,我问乌姆里奇应该是正常的,是她把我赶出学校的。而如果她已经离开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位子,那就表示斯内普教授已经坐上去了。现在霍格沃兹的形势可能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结果马尔福凑近我小声说:乌姆里奇还在。 我一个踉跄,忍不住大声喊:她还在?!她居然没死……我捂住嘴,对上前面斯内普教授恶狠狠的目光。 他回头瞪着我们两个,马尔福甩开我的手若无其事的站到一旁,真是太机灵了。 斯内普教授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哑声说:克林顿小姐,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连忙摇头,一副认罪伏法的样子。 他说:我都要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一个学生竟然在诅咒她的教授! 我认为可以稍稍辩解一下,就说:教授,我只是有些吃惊。因为我听说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都有些不太好的经历……声音越说越小。 他冷哼一声:无稽之谈!多用用你的脑子!今年我担任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你是想说我也会有你口中的不好的下场吗? 我猛得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教授你开始教黑魔法防御术了?可是那个乌姆里奇不是没有走吗? 这是怎么回事?乌姆里奇没有走难道不是她当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吗?怎么还是斯内普教授教这倒霉的一门课?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不屑回答我这个问题,并避开我的视线。 马尔福在一旁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乌姆里奇女士以魔法部保护者和监察官的身份继续留在了霍格沃兹。 保护者?我说:就她?她能保护得了自己就不错了。 斯内普教授又说:克林顿小姐,乌姆里奇女士是一位成年的巫师,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不要让格兰芬多式的轻信与傲慢侵入你所剩无几的大脑。 我低头受教。 斯内普教授继续向前走,我还要跟,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只能停下脚步。 他对我说:克林顿小姐,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就不要动摇。如果你继续跟过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回霍格沃兹呢? 我摇头,从来没有想过要回霍格沃兹。 马尔福偏过头瞪了我一眼,我躲开他的视线。凭心而论,霍格沃兹没有坏到不可救药,也没有人在那里虐待我。但说实话,我还是上普通人的学校更开心。 他们渐渐走远,这一次我才感觉到真正的跟巫师世界说再见了。当时从霍格沃兹被退学,未尝没有被赶出来的愤怒和不甘,但这一次,是我拒绝了马尔福和斯内普教授伸出来的手。 马尔福不是单纯来看我的,斯内普教授也不是单纯来找他的。我想,或许这是马尔福暗地里给我创造的机会,他想让斯内普教授再将我带回学校去。 如果我刚才对斯内普教授说想回霍格沃兹,他或许真的会将我带回去吧。我能感觉出他对巫师世界的好感和对普通人世界的嫌恶,他那句反问,其实里面隐含着试探吧。 我心甘情愿放弃了成为更高等的巫师,却愿意做一个低等的普通人,他会对我的选择失望吧。 一直到放学回家我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对马尔福和斯内普教授来说,认为巫师比普通人高贵强大似乎已经刻到了他们的灵魂里。马尔福是家族教育的缘故,他可能从来没有倒过来想过认为巫师是比普通人落后的,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只怕会立刻受到他最恶毒的诅咒。 斯内普教授,他太复杂了,我没办法去理解他的想法。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也同样根深蒂固的认为普通人跟巫师比是弱小的,而他厌恶弱小。 想到会令他们失望,我就感觉痛苦,但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我也知道应该选择哪一边。说到底,我还是怕死。知道一个陌生的世界不但有反对我血统和家庭的人,他们还可以任意杀人放火,我又不是嫌命长,为什么要刻意跑到一个明摆着歧视我的世界去呢? 这么一想,心里舒服多了,开始安心写作业。要说这多活一辈子,中学作业应该好写了吧?不,跟上辈子那种抄句子背段子的学习方式不同,这边是布置下大量的阅读任务,然后要人写感想出来,还有层出不穷的学习小组,每个小组自己定课题然后做报告。这种情况下,像如以前那样将课本中的东西随意换个位置再抄一遍交上去是不行的,老师会仔细阅读,偶有闪光的句子都有高分奖励,同学之间也会互相传阅,如果里面有太多摘抄,这就不是面子问题了,这是品质问题。 累死人还没办法偷懒。我无奈的看着今天刚借回来的一堆书,我所在的学习小组这次从流浪动物延伸到了社会责任感,还延伸到救助站的运营与腐败和失职问题上,称得上是深刻了。一堆中学一年级跑来思考社会救助机构的腐败和失职,真够管得宽的。 46、第 46 章 正无心学习呢, 妈妈敲门,开门后她一脸不安的站在门外说:贝比, 出来一下,有人来找你。 谁?我狐疑的起身向外走。我跟同学交往不深, 从来没有邀请过人到家里来做客,现在已经快九点了,谁会特意来拜访我呢? 走到客厅,爸爸正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我惊呼:邓不利多校长?!他怎么会来? 的确是他。他穿着孔雀蓝的巫师袍,袍子上满是金色银色的星星。看到我,他笑呵呵地说:克林顿小姐,见到你很高兴。 恐怕我不能说很高兴。他怎么会突然过来?难道今天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来找我的事让他知道了?想到这里一阵心惊。 爸爸拉着我坐到他身旁, 妈妈坐在我的另一旁。 我友好的问:邓不利多校长, 见到你很高兴。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多说废话,问清他来的原因后赶快送客。 他脸色严肃起来,郑重地说:我是代表学校来对克林顿先生和夫人道歉的,由于我们学校工作上的失误, 才会将克林顿小姐退学,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代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向你们表示诚挚的歉意。 我保持微笑,等待下文。 他话峰一转继续说:现在退学处分已经撤销了,克林顿小姐,我来是想请你回学校继续学习的。毕竟你只读了一年,还有六年才毕业呢。 妈妈握紧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害怕。 我说:谢谢你,校长先生。但恐怕我只能拒绝你的好意了, 我更喜欢现在的学校。事实上我的学习小组正有一个大课题要作,是关于流浪动物的,我很有兴趣。 现在我觉得那个课题太可爱了,比起霍格沃兹,它可爱多了。 邓不利多慈爱的看着我,微笑着说:我已经听你的父亲传达过你的家人的想法了,但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干脆的站起身来告辞离开,爸爸和妈妈都很吃惊他居然这么好说话,连忙站起来送他出门。 我跟着送到门厅前,邓不利多校长在门前弯下腰来慈祥的摸着我的头发说:贝比,我很抱歉。 他温暖的蓝色眼睛透过镜片看着我,想起曾经跟他有过的接触,他就像一个慈祥的童心未泯的爷爷一样照顾我。 我拉着他地说说:校长先生,祝你……好运。 他离开了,看着他高大但瘦削的背影渐渐走远,我的感觉十分复杂。他尽力把一切都安排到最好,但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万能的神。所以遗憾一个个造成,他无能为力。 邓不利多校长未必不知道我回家的原因,他可能也猜到了我根本不想回学校继续上学,否则怎么会开学一个月了才来找我呢? 他只是来道歉的。 那明明不是他的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把所有的学生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我在他的学校里受了委屈,他为了一点来道歉。 对于他的未来,虽然我早就知道,但那是他的选择,我只能祝他好运。 他需要更多的好运。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到了圣诞节。 去年我的生日是在霍格沃兹过的,今年妈妈觉得大肆庆祝一下,我们全家要趁着圣诞节假期的时间到国外旅行来庆祝我的生日。这可真是一个大手笔。 妈妈似乎一直害怕我会留恋巫师世界的新奇与繁华,以前我送回来的信中对巫师世界的描述实在是太有趣了,有一次我听到妈妈说那是一个像魔术团一样的世界,我才知道之前为了让他们放心,信写的有些夸张过头了。 魔法的确很有意思,但当我亲身经历的时候,对它的有趣的感受并不深刻,现在留下的回忆就是严格的教授和阴森的学校。或许凭空变出清水和将甲虫变成纽扣是很好玩,但如果一个人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天天想的就是怎么把一只空酒杯装满清水,或者是将一只黑甲虫变成纽扣,我想他一定不会觉得有趣。最少我当时就是那样想的,在练习如何用咒语变出清水的时候,我不只一次的想着干脆拿到自来水龙头前接一杯好了,花不到一分钟就有一杯清水了。而黑甲虫变纽扣也一样,我狠不能拿出五十便士跑到商店里买一把纽扣交给麦格教授来交差。 爸爸对出国过圣诞节也很支持,他认为家里的气氛有些过于紧张了。不止一次他告诉我不用太担心魔法世界的纳粹跑到我家门口来,他认为我有些太在意这种事了。 其实我也知道,每天想着这种事并不正常,但却忍不住总是去想。似乎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正大光明的想起马尔福,想起魔杖。到最后,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害怕那些人找上门来,还是期待他们找上门来。因为在我的幻想中,每次都是当危险来临,我疲于对抗,然后他从天而降。当时我或许强大的让他侧目,或许狼狈的让他怜惜。 这种想象不能告诉任何人,每天沉浸在这种幻想中的我觉得自己都快失去理智了。我甚至想过要偷偷跑到对角巷去,但每次都在下一秒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许暂时离开英国是件好事,我同意了去巴拿马过圣诞节。 大家决定在我生日的当天中午在酒店大吃一顿后,赶晚上的飞机,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到了目的地了。 一切都很顺利,下了飞机赶到预定好的酒店,当时是上午十点,在房间里休息到下午一点,我们出门观光,先吃了顿当地的特色菜,然后沿着步行街一路向广场走去,据说晚上会有圣诞□□,十分热闹。晚上七点时路边的小摊贩一个个摆了出来,路灯点亮后古朴的街道让人有回到一百年前的感觉。行人往来如织,多数都是前来观光旅游的游人。 我拉着妈妈逛着每一个摊贩,一个个走过,细细的淘好玩的东西。爸爸一直在挑徽章,他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徽章。妈妈看中了几个胸针,跟摊主讲价。我买了一面据说有一百年历史的随身小铜镜,有一个雕花的镜盒,看起来还真有历史感,所以虽然摊主要价有些高,我还是掏钱了。 逛到广场中央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广场上的人们完全没有疲态,反而兴高采烈。爸爸买了啤酒、果汁和冰激凌,我们挤在人群中,等着十二点时广场上放焰火。 数秒声渐渐汇集起来,大家虽然互不相识,但彼此却像好朋友一样站在一起。 ……58、59、60!!伴随着欢呼声,天空爆开灿烂夺目的各色烟花,广场上的众人雀跃不已。 我正沉浸在欢乐之中,却觉得广场中央的旗杆旁的欢呼尖叫有些古怪,无奈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也看不到。 我悄悄抽出魔杖,点着自己轻声念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耳目顿时像放大了一百倍,广场中央旗杆附近的人群和声音立刻就像发生在身旁一样清晰。 我看到几个穿着黑袍头戴黑色兜帽的人身旁炸开白色的火光,在他们身旁的人不是在欢呼而是在哭喊! 我脸色苍白,顾不得多说,拉着爸爸妈妈在他们耳边说:快走!! 爸爸弯下腰凑近我耳边听我说了什么之后,没有多问一句,护着妈妈和我就挤过人群向外走。 妈妈紧紧拉着我,拼命向外挤。不过现在人群一直在向广场中央挤过去,我们根本无法穿过拥挤的人潮。 如果一会儿发生恐慌,可能会有踩踏事故发生。想到这里,我拉着爸爸和妈妈向旁边的小路挤过去,这一次很容易就挤过去了。 站在幽暗的小路上,爸爸拉着我问:贝比,怎么了? 妈妈则抱着我一脸着急,上上下下的摸我的手脚说:是不是挤着你了? 我没办法说得太清楚,摇摇头要他们别紧张,走到巷子口看,大道上根本寸步难行,更汹涌的人潮正向这里而来。 穿过小巷从别的路回酒店可能更快,但看着幽暗无人的小巷子,我升起一阵不安。 要不要用门钥匙?我握住挂在腰上的钥匙圈。但总觉得这个钥匙圈应该在更紧急的时刻使用。 爸爸突然拉着我说:是不是他们来了?! 我震惊回神,才发现他看着我紧握钥匙圈的手一脸苍白,妈妈也紧张起来,抓着爸爸的手说:快走!抱着贝比! 不等爸爸回答,妈妈拿出手电筒已经走在前面引路照亮了,爸爸弯腰一把抱起我就向前跑。 我不敢再浪费时间说我可以下来自己跑,看着幽暗的小路,我还真没把握不会在奔跑时摔倒。爸爸抱着我倒像是完全不花力气,一路跑到巷子的另一边出口,这边的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少,但大家也是一脸开心的向广场去。 爸爸将我放下来,路灯将这条路照得很亮,我们三人穿过向广场而去的人流向酒店跑去。爸爸一边说一回去就拿着机杨票去机场,行李什么的不必多收拾,带上钱和护照就行。 我紧紧握着魔杖不敢放松,一路跑来警觉的看着路两旁的行人,谁知道哪一个是巫师伪装的呢? 快到前面的岔路口时,却看到对面驶来的用于庆典的花车,似乎是想抄小路开到广场去。看他们那么多人,妈妈拉着我们又拐进小巷子,她不安的看着那些花车对我说:不要被挤散了。 虽然我觉得人越多越安全,但想起刚才在广场上寸步难得的窘境,为了快点回到酒店我们还是决定再次穿过小巷。 这次爸爸没有抱着我跑,他跟妈妈一左一右护在我身旁。 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撞开爸爸推开妈妈,紧赶一步挡在他们前面挥动魔杖大声喊道:铠甲护身!!! 白色的无形屏障炸开,一瞬间似乎延伸到了天空中去。 一串连续的绿光在铠甲护身的光壁前炸开,我感觉到刺骨的冰冷阴寒扑面而来将我淹没。 还以为是几个低贱的麻瓜,原来是泥巴种啊。一个瘦骨伶仃的女人摇摇晃晃的从阴影中走出来,她穿的巫师袍非常华美,似乎用细小的钻石纹成蛇纹点缀在漆黑的袍子上,这让她看起来像个疯狂的女王。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却想到身后就是手无寸铁的爸爸和妈妈。 不能后退! 我紧握魔杖,想着有什么咒语可以用,但无论我怎么想,却没有什么可以一击致人死地的魔咒。 该死,我应该学习更多的黑魔法! 那个女人猫戏老鼠一样走向我,把玩着魔杖说:小泥巴种,带着你低贱的爸爸和妈妈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只能眼看着她慢慢走近我却束手无策,手中的魔杖像个摆设一样。 攻击吗?但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她的反击我能抵挡吗? 不攻击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走过来? 砰!! 一声巨响,我呆怔的看到那个得意傲慢的女人踉跄了一下,缓慢捂着胸口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我的身后。 砰!!砰!!砰!!! 枪声!我刚刚明白过来,爸爸走过来将我挡在身后,他的手中握着一支枪,枪口青烟袅袅。 那个女人半跪在地上,爸爸不知道打中了她哪里,但我顾不上为爸爸开枪吃惊,看到她又举起魔杖,我抢先一步挥动魔杖指着她喊:除你武器!! 她的手只是颤抖了一下,魔杖并没有脱手飞走。但她恶毒的视线看向我的时候,我几乎能感觉到那里面森冷的杀意。 爸爸挡在我的面前,再次开枪。 我不知道接下来枪声响了几次,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倒下去的。当妈妈颤抖的拉着我要带着我跑的时候,我回过神来说:不行,不能让人发现她的尸体。 我跑过去,她瘫倒在地上,看起来肢体有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从心底涌上的恶心几乎要让我转身逃跑,我克制住想逃跑的冲动,想着要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或许巫师有办法从尸体中得到信息,我不能冒这个险。 爸爸要抱起我赶紧跑,他着急地说:不要管她了!! 我不知所措,但肯定不能将这个女人的尸体留在这里。举着魔杖胡乱对着她念了个清理一新,但很明显这个咒语对让尸体消失是没有用的。 赫夫帕夫!当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突然出现时,我惊喜的几乎要哭了。 看着他一脸厌恶的急匆匆走过来,一把将我甩到爸爸的怀里,仔细看了看这个女人的尸体,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瓶,但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放回怀里,对着我一伸手说:魔杖。 47、第 47 章 我懵懂的赶紧将魔杖递到他手中, 他却露出一脸的鄙视和不满,怒瞪了我一眼说:仔细看! 他拿着我的魔杖笔直的指着那具尸体, 厉声喝道:尸骨无存!! 强大的如罡风般的魔力扑面而来,抱着我将我护在怀里的爸爸几乎要摔倒, 我亲眼看着那具尸体在魔咒的力量下瞬间化为尘土消失在空气里,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个女人的魔杖掉在地上,这是她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明。斯内普教授捡起来,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鄙视。 我听到他说:……傲慢的……贵族。 一秒钟后他已经换了另一张脸,就像我在学校里见到的教授的脸,他推搡着我跟爸爸和妈妈站到一起, 却根本不看他们一眼, 对我恶狠狠地说:你不是有门钥匙吗?为什么不用? 我慌忙拿出钥匙圈,结结巴巴的想解释。他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说:难道现在还不是使用它们的时机吗?你想留到死后来运送你的尸体吗? 这可真是太恶毒了。我倒是已经习惯了教授的口舌之利,但我的父母可没习惯, 他们看着斯内普教授的眼神立刻凶恶起来, 但教授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中。 他继续教训我: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太轻敌,根本不愿意相信她会死在麻瓜的手中,你现在早就去见梅林了!还磨蹭什么!! 我拉着父母都拿出门钥匙,打开机簧,像是瞬间搭上了高速飞车,眨眼间就出现在一所空荡荡的房间中。 爸爸茫然四顾后走到窗户前打开,映入我们眼中的是加拿大的圣劳伦斯河, 他喃喃地说:蒙特利尔…… 妈妈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她似乎也无法相信我们刚才还在巴拿马参加圣诞节□□,下一刻却到了加拿大的蒙特利尔。 这就是爸爸当年上大学的蒙特利尔,当时选择门钥匙的降落地时,选中了这里。房间里有基本的生活设施,钱和证件,防备着我们时刻来这里的需要。 我举着魔杖布下驱逐咒,以防有巫师来了我们反应不及。 爸爸似乎冷静下来了,他叹了口气,让妈妈去准备一点吃的,我吃过东西就要去睡觉,然后其他的事明天早上再说。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午夜二点了。妈妈简单做了点煎饼让我吃了就赶我去卧室睡觉,她坐在床边直到我睡着都没有离开,眼睛须臾不离。 我躺到床上时,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很快沉入一片黑暗里。最后浮上心头的一个念头是:这真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圣诞节。 蒙特利尔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但遗憾的是我却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在我还小的时候爸爸曾经说过,希望我今后到这里来上大学,他说住在这里可以天天看见海港,吃最新鲜的鱼,呼吸充满咸味的空气。 很特别的经历。他这样评价他的大学生活。 爸爸去买来新鲜的鱼,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新鲜的鱼是最丰盛最便宜的食材。有一种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鱼,手指大小,可以直接生吃。 妈妈把鱼洗净后洒上盐和洋葱粒就端给我,本来以为会有腥味,但咬下去才发现,口中只有难以形容的软嫩和鲜美。我吃了两条爸爸就不让我吃了,他说吃不惯容易拉肚子。 我爬到他身上撒娇耍赖说要再吃一条,几乎要在地上打滚。原本是想让家里沉重的气氛好一些,因为爸爸说最好先听听新闻报道看英国或伦敦有没有出事,如果有问题,我们需要重新安排我们的生活。 爸爸的心情不太好,脸色苍白,总是呆呆坐在沙发上看向窗外。我想开枪杀人给了他很大的精神压力,他甚至不再靠近我和妈妈,好像他的身上有毒一样。 结果我开始天天赖在他身上,或者爬到他的背上,反正他几乎坐着不动,我一下子从十二岁变成了五岁。 总算他的表情看起来好些了,也开始微笑了,今天更是有心情跟我们介绍他曾经在这里上大学时吃过的一些美食。 妈妈准备了大量的番茄、橄榄和卷心菜,说是准备做她在其他太太那里学会的一道好菜。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较为正常点的食物,可能我的口味仍然停留在过去,反正听说今天中午的大餐菜单后没有一点胃口。 我从背后揽着爸爸的脖子,拉长声音撒娇道:再吃一条吧,让我再吃一条吧,我可以不吃午餐。 爸爸知道我是故意的,他淡定的翻着报纸,谁相信他会在被我使劲摇晃的时候还能看清报纸上的字? 所以斯内普教授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我正抱着爸爸撒娇,堪称有史以来最蠢的一次亮相。 当时他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看到第二次。 他突然出现的时候,我尖叫一声撒开手,爸爸却吓得一把将我护在怀里站起来就要跑,下一刻妈妈就举着菜刀从厨房里冲出来。 斯内普教授淡定的掸掸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恍若没有看到我们一家子的模样,说:克林顿先生,幸会,日安。 等爸爸请教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了。 斯内普教授的来意倒是完全不加掩饰,或许对他来说,能屈尊跑到麻瓜家里已经是破例了。 他简单的慰问了一下我们圣诞夜在巴拿马的遭遇,含糊的带过事发起因与结果,明确的指示我们最好将那场意外当成一个噩梦尽快忘掉。 他阴笑着提点我,如果我的家人没有忘掉,那么我知道巫师有多少手段可以让人忘掉。 他的威胁令父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惊讶的发现爸爸和妈妈对巫师好像有着某种敌意在,而且并不惧怕。 我也不指望斯内普教授能把发生在巴拿马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诉我们这群麻瓜,让我担心的是他为什么亲自走这一趟? 当我问出时,他脸色一变,摆出教授的样子,我的心里一沉。 他说:克林顿小姐,你应该回学校上课了。一个二年级学生却缺课半年,这可不对。 妈妈当时就要跳起来,爸爸拉住她,正色道:我的女儿已经被巫师学校退学了不是吗? 但斯内普教授假笑道:谁说的?学校的档案中并没有克林顿小姐退学的记录。 这下爸爸和妈妈都惊惶的看着我,特别是妈妈,我几乎以为她会立刻崩溃。 我马上说:教授,我退学是乌姆里奇校长决定的。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乌姆里奇女士代理校长职责的时候并没有签发下这样一则命令。 睁眼说瞎话!乌姆里奇反悔?我更加不安起来,她为什么反悔?霍格沃兹出了什么事? 我不死心地说:教授,当时是她亲手折断了我的魔杖。这应该是退学的处罚吧? 斯内普教授似乎很不耐烦,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的魔杖折断怎么会跟乌姆里奇女士有关系?不要胡说。就算你现在不在学校,但学期中仍然可以扣分。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来话。妈妈站起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怒瞪着斯内普教授说:我们自己退学!!我们不上了!!这还不行吗? 斯内普教授突然站起来,似乎是被妈妈激怒了,爸爸上前挡住妈妈和我,一时情况变得有些紧张。 我突然想起来邓不利多曾经来过,当时是告诉过他我不去上学的事的,他并没有反对。我马上说:邓不利多校长来过!!他知道我不去上学的事! 斯内普教授仿佛被我们一家人弄得十分受不了,他恶狠狠的对我说:克林顿!用你赫夫帕夫的脑袋好好想想!!当时和现在是一样的吗? 我恍然大悟,还是圣诞节的时候发生的事造成的! 爸爸也明白过来了,他脸色苍白地说:人是我杀的,不要带走我的女儿,我跟你们走。 斯内普教授根本不屑搭理我的父亲,我却知道不可能是因为要人去顶这个罪,那个女人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却绝对不会有人因为她的死而被治罪。她的存在应该是魔法部极力想要抹杀的,就算后来斯内普教授将她被人杀的事报告给魔法部,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这样,魔法部想抓杀人凶手,也不会拿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顶罪。 我看着斯内普教授,说:……是想保护我们吗? 爸爸和妈妈愣了,斯内普教授却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猜对了。 其实我也想过,或许那个女人是一个食死徒,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身份,当然我也抱持着她其实只是一个巫师疯子这样的幻想。 如果她是一个食死徒,爸爸杀了她,那么其他的食死徒会不会发现我们而来报仇呢? 这是极有可能的,根本是一定的。 虽然我一直抱着侥幸的想法,参加圣诞□□的人那么多,或许不会发现,但也可能巫师们有普通人没有的办法,比如通灵之类的,那就算当时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毁掉了,查出凶手是谁却根本一点也不难。 这个想法隐隐潜伏在心底,我忍不住想逃避。 斯内普教授说要将父母他们藏起来,混在普通人中,希望可以帮助他们逃过食死徒的追捕。而我当然就要回学校了,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我忍不住问:如果要将我父母藏起来,为什么我要回学校,一起藏起来不好吗? 为什么要单独将我带回学校? 斯内普教授冷笑连连:赫夫帕夫的想象力一直是诸学院间最出众的特色,明智的小克林顿,把你骗回学校当然是为了将你利用个彻底,送到黑魔王面前当枪使的。你的小脑袋里能不能不要只装稻草!! 我被他喝斥得全身一僵,马上立正站好双手肃立。 他恶声恶气地说:当然你想跟你爸爸和妈妈躲在一起当然好,这样更省事。 我不解的抬起头,那又为什么特地接我回学校? 他叹了口气,平静的问我:你呢?是想躲起来还是回学校?校长叫我来时,曾经交代我给你这两个选择。看你的心意。 问我是想躲起来,还是想回学校?我当然是想跟爸爸和妈妈在一起,那所学校难道是个好地方吗?可是正想这样说,在他的目光下去忍不住迟疑了。 躲起来……?他为什么这样说? 斯内普教授瞪着我,恨铁不成钢般说:赫夫帕夫!不该多想时胡思乱想,狠不能把自己当成王子公主一样贵重!看旁边一堆等着利用自己的人!!应该多想的时候一点也不肯用脑子!! 我瑟缩的低下头。反正被他嫌弃惯了,要是哪一天他突然夸奖我两句,那才是不正常的。 他说:我问你,你是愿意再经历一次面对那个女人时的事吗? 我猛得抬起脸拼命摇头! 他接着说:你以为每一次都有一个父亲挡在你面前吗? 这次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继续说:一个巫师,被另一个巫师威胁时,只有魔杖才是你真正能依靠的武器!麻瓜的力量虽然能在一时有用,但其他的呢?□□能够抵挡诅咒吗?能够抵挡魔药吗?如果你的父母或你中了毒,你能把他们送到麻瓜的医院里去吗?你能寄希望麻瓜医院可以救治魔法创伤吗? 不能。 我脸色惨白。已经明白教授的意思了,我虽然自认为已经对巫师的世界了解得够多了,但在那个女人面前,我除了一个铠甲护身,竟然一个有用的咒语都使不出来。如果当时爸爸没有拿枪呢?如果那个女人没有轻敌呢?事后我猜测,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巫师使用咒语杀人,就是以前将巫女处以火刑,她们也只当成玩笑来讲。可能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把射中自己身体,那几个流血的小洞当一回事。 48、第 48 章 甚至她为什么不用铠甲护身来保护自己, 这我就猜不透了。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上有故意受伤的斗士,只是为了让对手心生怯意。是不是那个女人以为很轻易可以除掉我们, 根本没将父亲这个麻瓜的攻击看在眼里,所以认为完全不用防御? 在圣诞节之前, 我认为我的力量已经足以保护爸爸和妈妈,我也做了足够的准备。但事到临头我才发现,其实我根本没有一点用。就算当时我们使用了门钥匙,但马尔福也说过,巫师会追踪咒,如果当时我们用了门钥匙,而那个女人又好整以暇的追过来, 那我们也只是换一个地方被杀而已, 事情根本不会改变。 这一次会平安无事,只能说是运气。那个女人如果能认真一点,将她眼中无用的麻瓜看得重要一点,我们一家三口可能就要死在那个异国的小巷子里了。 我已经完全明白教授的意思了, 他是认为我绝对不会逃避危险, 心存侥幸,才认为我一定会跟他回学校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看我已经明白过来,立刻拂袖离去,只说过完圣诞假期让我直接回学校。课本什么的不必操心,现在外面形势不好,学校会给我准备好。对角巷不许去, 最好在上学之前连门都不要出。 他走后,我看着仿佛失去全身力气一样的爸爸和妈妈,忍不住扑到他们怀里。 妈妈抱着我哭,她的眼泪像滚水一样烫,砸到我脸上烫得我心疼。 可是我却一点都哭不出来,好像眼泪已经干了一样。在这一刻我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霍格沃兹的事在我的脑袋里变得鲜活起来。 我握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回霍格沃兹的事,已经成定局了。 圣诞假期还没有结束,爸爸妈妈的藏身地已经准备好了。 来通知我们这件事的不是斯内普教授,而是一个名叫唐克斯的女巫,她看起来活泼但不够稳重,一出现在房间里就笑呵呵的。 她的话很多,称赞了我们的房子称赞了爸爸的勇敢,然后就提起了为爸爸和妈妈准备的藏身地。 藏身地需要一个保密人。这是已知的能够做到万无一失的保护方式的咒语,当为一个固定的家庭选择一个保密人的时候,就意味着所有的危险都集中在了保密人一人的身上,而只要保密人本人不泄露秘密,就是其他人知道了位置也永远找不到目标。 而保密人也是必须保密的,通常只有施咒人和被保护人知道。 唐克斯问我有没有决定保密人,她说这个人选非常重要。 然后她交给我如何施保密咒,这个咒语其实并不需要保密人有多么的真诚,这份信任是由被保密人赋予的,也就是说,爸爸和妈妈只要相信那个保密人能够为他们守秘,咒语就会起效。也只有当他们信任保密人时,咒语才会发挥作用。 唐克斯还告诉了我一个我不知道的事,就是保密咒能保护的并不局限于巫师家庭或普通人家庭。似乎有人认为保密咒只能保护巫师家庭,而非巫师家庭因为没有人有魔力所以咒语不会起效。但其实并没有这样的限制,也就是说根本不用特意给爸爸和妈妈再找一个属于巫师的房子让他们住进去再施保密咒。 她确定我全都明白了之后才告辞,但在离开之前奇怪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要她将这全部的事都告诉我一个小孩子。 这种事应该由大人去做,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担心的摸摸我的头,还说我在学校里一定吃过他的苦头。 我倒是很高兴教授这么相信我,他并没有将我当成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这才是我现在真正需要的。 了解保密咒真正的作用之后,我告诉爸爸和妈妈我们可以回家了。 关于巫师一再来拜访的事,爸爸和妈妈虽然不怎么习惯,但因为我的缘故他们一直在努力接受这个未知的世界。 回到家,我要求妈妈和爸爸相信我能为他们保守秘密。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他们表示相信我的时候,咒语同时完成了。 从此我就是我家的保密人,我的家永远在我的保护之下,就算巫师知道这个地址,但没有我的告知,他们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来。 然后我又对自己施了一个禁言咒,从此我家的地址我既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写出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然后等我回到霍格沃兹去,在那里食死徒不会那么容易的找到我。而且就像斯内普教授所说的,一直以来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无形中无限扩大了对危险的预期。事实上在波特的光环下,食死徒与黑魔王恐怕很难看到渺小的我,就算要找泥巴种来杀鸡给猴看,还有格兰杰呢,她可比我显眼得多。 不知道格兰杰是怎么保护她的家人的,那可也是麻瓜家庭。或许有人也会把保密咒告诉她,作为波特的朋友本来就更容易受到攻击,我想对她的家人的保护应该更慎重。 爸爸和妈妈在保密咒的保护下,只要不离开这所房子,那么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他们,也无法入侵这里。而保密咒强大的地方就是就算我这个保密人死了,只要我没有说出房子的地址,那么保密咒也会一直有效的。 我只好要求爸爸和妈妈从此住在家里哪里都别去了,但生活所需是个大问题,他们不是巫师,不可能像巫师那样凭空变出食物来,思考再三我叫来了霍格沃兹的家养小精灵波波,并写信询问邓不利多告诉能不能向他要了这个小精灵。不是借用,是要。 因为小精灵是被束缚在霍格沃兹的,除非由它的主人将它送人或者赶走,否则它永远都是属于霍格沃兹的。 邓不利多要我取得波波的同意,有一些小精灵对自己归属的城堡或家族有着狂热的信仰,有时甚至死也不愿意离开。我的本意就是先透过邓不利多,让他同意后命令波波到我家来。到时不管它愿意还是不愿意,在咒语的束缚下也没有它反抗的余地。 我发现我变得狠心了不少。 而邓不利多却没有顺着我的心意去做,而是把选择权给了波波。我一方面承认他真的是一个愿意照顾到每一个人的好人,但更多的是心愿没有被达成的愤怒。 但解决父母的衣食问题是非常重要的。我不可能把他们关在房子里却不给他们准备好吃喝,有心要找人商量,却发现没有人能够给我意见。找斯内普教授吧,这等小事只怕他会直接寄一封吼叫信回来。找马尔福吧,他是巫师贵族家的孩子,对小精灵应该十分了解,但一方面担心他身旁的人比较复杂,另一方面却仍然无法放心的信赖他。 承认我喜欢他是一回事,但知道他是一个坚定的反麻瓜人士是另一回事。我可不会托大的认为我喜欢他了,他就没有缺点了,在我喜欢他之前他就是一个坚定的巫师高贵主义者,现在仍是一样的。 最后我决定直接找波波来问,于是第二次唐克斯来时,带来了波波。为什么选它,也只是因为整个霍格沃兹的小精灵里,我只认识它。这样看来,当时它照顾我,对它来说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由唐克斯帮忙,我们在对角巷的一间不起眼的旅馆房间里见面。 波波被叫来之前可能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我说出希望它能为我做的事之后,它就是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样,大眼睛望着我一脸的想哭不敢哭。 我叹了口气,这种事我也不想勉强它。如果它不是真心留下来,我反而要担心它会不会背叛我,或者对小精灵来说,服侍的家庭不是有名望的巫师也是一种耻辱。 我看了看唐克斯,说: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波波,对不起。说完我举起魔杖指着它。 它立刻吓得跪到地上,一副想跑不敢跑的样子。 唐克斯也吓了一跳,问我要做什么。 我叹气道:它既然知道了件事,又不愿意,我当然要一忘皆空了它。否则秘密可能会在某一天泄露出去。 波波浑身颤抖,哭得涕泪横流,尖声说绝对不会泄露秘密,否则愿意死。 我摇头说:波波,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誓言,只是这种事,不是发誓就可以的。就算你用生命来发誓,我也不愿意冒险让你有泄露秘密的可能。 我手中的魔杖笔直的指着波波,唐克斯说:真没想到,我听说你是一个赫夫帕夫。你哪里像赫夫帕夫,倒像一个斯莱特林。 我看看她,她是想求情吗?倒是不好跟邓不利多派来的人弄僵。这样想,手势倒是慢了下来。 波波在听到唐克斯说我像个斯莱特林时,伏在地板上的小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斯莱特林的威名实在不小,不知道它想到了什么。 唐克斯倒不是求情,她说:虽然你这样说也对,可是贝比,小精灵不是巫师,所以巫师的一忘皆空对它没用。你需要使用真正的处罚家养小精灵的咒语,我不知道这样的咒语,这本来就是只有贵族才会知道的东西。 这下可不好办了。我只能收起魔杖,唐克斯提议先把它带回霍格沃兹,然后等到我去学校之后再问问那里的教授看能不能找人教我这样的咒语。 她要么是缺心眼,要么是装傻。我怎么可能让它带着秘密离开?唐克斯保证说家养小精灵对巫师的命令是一定会遵守的,说我不用太担心。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哪里是我担心?而是绝对不能留下这样的隐患。甚至有一刻我起了杀心,但对于杀一个家养小精灵我同样没有把握,再说旁边还站在唐克斯,如果我告诉她不能消去记忆就干脆杀了这个小精灵,只怕她会跳起来跟我吵架。 现在我万分想念斯内普教授,如果是他在,恐怕事情会完全不同。 就在事情胶着的此刻,我的猫头鹰斯利沃却飞到旅馆房间窗外,扑扇着翅膀停在那里。 我打开窗户让它飞起来,它矫健的身姿让唐克斯赞叹不已,好像刚才的争执都没有出现。波波倒是在看到斯利沃时有些惊讶,它说:小姐的鸟……很厉害。 它倒是识货。 斯利沃的到来还不是最令我惊讶的,令我惊讶的是它带来的信,信中的笔迹简洁凌厉,力透纸背。写的是两个咒语,标示着第一个是折磨,第二个是处死。下款是一个漂亮的d。 我看着信中的咒语,举着魔杖试探的对着波波念起来,它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一样在地板上翻滚起来,却不敢发出哀号和惨叫。 唐克斯和我都吓了一跳。我立刻收回魔杖停止念咒,唐克斯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说:你居然知道怎么处罚家养小精灵?难道你是一个贵族? 49、第 49 章 波波在咒语停止的同时立刻翻身继续伏在地板上, 看起来好像突然规矩了不少,没有刚才那么随便了。 我大概明白这信是谁送来的, 也只有他能只写个折磨再写个处死,可能在他眼中不能用的仆人只有死路一条。 要不要杀了波波?我不能冒险让它有机会把我将爸爸妈妈藏起来的事泄露出去, 有时一点疏忽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我看着信陷入沉思,唐克斯也不催我,坐在沙发上一脸轻松,她大概绝对猜不到我对波波已经起了杀心。但正因为这样,我不能当着唐克斯的面杀波波,结果咒语知道了,怎么用却是个问题。 就在我为难的时候, 波波突然颤抖地说:我愿意成为克林顿家的家养小精灵, 哪怕我的生命之火熄灭,这份忠诚也永远不变。我的子孙后代,永生的血脉都会遵守这个誓言。永世不变。 它的身上突然射出一道光,骤然闪现, 骤然消失。唐克斯愣了一下, 突然大喊:成功了!它是你家的家养小精灵了!!天啊!居然这么简单?那我也想向邓不利多要一个帮我干家务了! 我也被波波突然的举动弄晕了,刚才明明是不愿意的。结果却看到它怯怯的看着我,目光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莫非它知道我想杀它? 这大概是唯一的可能了。唐克斯顺利达成任务后高兴的离开,说很高兴认识我。 像斯莱特林的赫夫帕夫,再见。她这样说,然后消失了。 我看着波波,说:既然已经是我家的家养小精灵了, 我的父母是普通人,你能发誓忠诚对待他们吗? 波波连连答应,似乎还是很害怕。 我再问:如果有别的巫师命令你,要求你背叛我,你能保证忠诚于我吗? 这是最重要的,家养小精灵对巫师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它们对每一个巫师都是惧怕的。 波波立刻说:小姐可以将波波跟房子束缚在一起,这样波波就无法背叛小姐了。 我惊讶的看着它,它居然教我怎么束缚它。它接着说:小姐还可以将房子和血脉束缚在一起,这样威力会更强。 如果我们在未来不搬家的话,那幢房子倒是可能用上七八十年。 在回到伦敦之后我们已经搬回了紫丁香小区,既然有了保密咒,那么住在哪里都没关系了。 我带着波波回家,妈妈他们本来要求我在出门后带些食物和日用品回来,因为保密咒就是要求他们不能出门。 看到波波他们都很惊讶,在听到我说这是一只可以做家务的家养小精灵时他们更惊讶了。看着波波在空无一物的厨房里瞬间变出一堆丰盛的大餐时,才算是相信了波波的能力。 我说有它在,你们只管放心住在这里,不要出门。幸好房子还包括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不算被关在房间里。 结果爸爸和妈妈都说在家里也没事,反正爸爸上班也是在办公室里坐着,妈妈本来就是家庭主妇。爸爸只好暂时先辞职,他平常喜欢炒股炒基金炒期货,说现在最多也就花个电费网费,家里也有足够的存款,要我不用担心。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安慰自己,不出两年,关于黑魔王的事一定可以结束,在这一刻我开始庆幸这只是一个有冒险结局的故事而不是真实的世界。不到两年,不管是伏地魔还是波特一定会有一个下场,到那时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终于要回学校,要说不紧张,这是假的,可是因为不想让爸爸妈妈再为我担心,所以一直装得很轻松。结果在回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妈妈来到我的房间对我说:贝比,我和你爸爸会好好留在家里的,你不用担心我们。我只希望你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我拉着她的手,虽然心里没底,但也不能露出来。只好微笑点头靠在她怀里,让她像以前那样抱着我。 妈妈叹了口气,我能感觉到她心里浓浓的不舍和深深的不安,可是她仍然选择让我自己决定这件事。 她说:那里不能用电话,所以我们有事也不能马上告诉你。以前还可以写信,现在我想让猫头鹰送信也已经不那么安全了。 这也是一个问题,我记得巫师世界有一种叫双面镜的东西,可以通过特殊的镜子看到彼此的模样,或者交谈,简直就是可视电话巫师版,下定决心这次回到学校一定要找机会买几面这种镜子。但在还没有到手的时候,我不想告诉她让她一直想着这件事,如果办不成让她失望就不好了。 妈妈继续说:我也知道巫师世界是很复杂的,你一直都很聪明,我想告诉你的是,有时那些看起来对你好的人有时未必会安好心。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希望你轻信别人。 她的话让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妈妈会这样告诉我,看到我惊讶的样子,妈妈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可能说这种话对她来说也是很困难的。 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很相信那个教授,但我总觉得他对人不怀好意。他似乎看不起我和你爸爸这种普通人,也就是巫师口中的麻瓜。可是对你的事他却这么热心,而且当时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也很奇怪,他是什么时候就在那里的?是不是在你爸爸开枪之前?还是在那个女人攻击我们之前?这些都还不清楚。 妈妈说的这一点我早就想过,斯内普教授是食死徒,或许当时的袭击他也是人员之一,在我的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对我没有恶意的一种人了,但妈妈这样一说,我才发觉我又犯以前的错误。 凭心而论,我跟斯内普教授的接触并不多,也从来没有过什么特别出众的表现让他另眼相看。而从教授在学校里的风评看来,他也不是会因为学生学习好而产生好感的人。 这样说来,斯内普教授对我的友好,姑且称之为友好,毕竟在赫夫帕夫之中,甚至除了斯莱特林的霍格沃兹中,我还没见过教授对谁这么照顾。 之前教授说我想太多,但妈妈这么一说,之前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了。这的确是没有一个合理解释的。 妈妈任我发了会呆,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如果有人说我和你爸爸出了事,有危险,你要保证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保持冷静。我可以保证我和你爸爸绝对不会跑到外面去,那么如果有人说我们在外面受了伤,你一定不能马上相信他的话,明白吗? 妈妈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要我死死记住这一点,心里突然觉得很酸,我颤抖地说:那么妈妈,我可以保证我会小心谨慎,不跑到危险的地方去,所以如果有人通知你们我受伤了或者出事了,来接你们出去,你们一定不能相信。 妈妈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像是根本没有察觉,抓着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我咬紧牙关继续说:不能相信!一定要等到两年后,到那时才能离开这个房子。 如果我真的遭遇不幸,那么从现在开始算起,原本一年半后就应该结束的巫师大战,就算拖时间,二年后也应该没事了。我现在只能祈祷事情不要有太大的改变,我对那些人的命运没有兴趣,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在波特七年级毕业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的。 这样,二年后爸爸和妈妈走出这幢房子也不会有事了。 妈妈或许猜到了我要他们两年后再离开的真正原因,就算他们听到关于我的不幸的消息,只要不离开这幢房子,保密咒就会一如既往的保护他们,就算我发生了什么也一样有效。 本来在妈妈答应我的时候,我想着此时如果有一个咒语可以约束她的行为就好了,这样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到时就算她失去理智也不会有事了。但我居然不知道这样的咒语,实在是失策。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的所学真的有很多不够用的地方,以前真是把咒语想得太简单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妈妈回房睡觉,我送她出门后叫来了波波,它现在已经是我家的家养小精灵了。听到我的召唤立刻出现在我的面前,恭敬而顺从。 贝比小姐有什么需要吩咐波波的吗?是床不够软?还是小姐想吃夜宵?波波立刻准备!它高兴地说。 这几天它在我家适应的不错,原本担心它会因为被我强行带走而心有不甘,但不管是家务还是在听候吩咐的时候似乎都很有干劲,我也慢慢放下了心。 我打量着它,它身上穿的茶巾下面是克林顿家的缩写,而现在家中所有的物品上几乎都有这样的标志,不管是碗碟还是窗帘,就连爸爸的钱包和皮带上也带上了同样的标志。 老实说,虽然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吓了一跳,但看久了之后还真觉得这些标志非常漂亮,似乎这个家也变得体面更有派头似的。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它每天把家里打扫干净,餐点也极为丰盛,就连庭院中的花草也照顾得很好。爸爸和妈妈虽然一开始觉得它有些古怪,但它实在是很热心又很听话,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妈妈越来越喜欢它,尤其在发现它很喜欢听到赞扬之后,更是称它为我家的波波,结果它每次都激动的热泪盈眶,然后对着妈妈就是一长串的溢美之词。 50、第 50 章 妈妈好厉害。我一边感叹妈妈和爸爸收服波波的速度, 不过想想看,妈妈一直在社区的全职主妇间风评很好, 爸爸工作了十几年,哄一两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另一边也慢慢放心留波波照顾爸爸和妈妈, 因为我最担心的就是它会不会像巫师那样看不起普通人。 今天晚上叫它来的原因第一是想问问它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愿意跟我走,当我问出来的时候,它一下子变得脸色惨然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走近它,严厉地说:说实话,波波,这是主人的命令!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会突然答应下来! 它伏在地板上说:请主人息怒……波波是因为惧怕主人的惩罚……波波不想被那个咒语惩罚……波波害怕……害怕主人……念第二个咒语…… 第二个咒语?它怎么知道不止一个咒语?难道它看到了信的内容?我吓出一身冷汗,马尔福给我写信的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他跟我之间的交往应该永远是秘密。 我轻声问它:波波, 你对这个咒语知道多少,都说出来吧。 波波慢慢地说着,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咒语所有的小精灵都知道,这两个咒语本来就是巫师捕捉小精灵时用的。家养小精灵其实一开始是自由的, 它们热爱劳动, 性格温和善良,虽然魔力强大但却不喜争斗,最重要的是它们并不团结,不像其他的非人类种族那样总是集合在一起抵抗巫师。 巫师们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捕捉小精灵,经过驯化后收为已用,这两个咒语就是捕捉它们时候使用的。第一个是驯化,如果第一个没有用, 第二个就是处死,驯化不好的当然就不能用了。最后也有巫师大量捕捉小精灵然后贩买给巫师,经过几百年,几乎现存的所有家养小精灵都被束缚到了巫师的贵族家庭,因为它们的寿命是人类的几倍,就是巫师也比不上它们的长寿。通常一个家养小精灵可以服侍一个家族几代的人。 它们对巫师的惧怕是刻在骨子里的,波波是害怕我杀它,所以见我能用第一个咒语,害怕我会使用第二个咒语。而现存的巫师法律并没有对巫师杀害家养小精灵做出任何规定,可以说是完全放任的态度。 我打量着站在我面前的波波,它害怕的全身剧烈颤抖,据它说这两个咒语有时巫师也用来对家养小精灵进行处罚,它已经一百多岁了,曾经在学校里见过学生如何残忍的对待小精灵,用来练习咒语或实验魔药。 我看它这么害怕,趁机说:波波,我要你发誓会真心的保护我的爸爸和妈妈。 波波抬起涕泪横流的脸,急忙发誓说:波波愿意发誓! 我盯着它的眼睛继续说:我要你发誓,如果有黑巫师或者不明身份的巫师出现在我家附近,你要成功的杀了他。不管用什么手段,悄悄的杀了他。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才是我要安排一个家养小精灵真正的原因,它们虽然被巫师驯化,但其实非常强大。与其将希望寄托在邓不利多可能会派来巡视保护的巫师身上,不如严令波波除掉每一个靠近这幢房子的巫师。 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我家的住址,那么就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到这里来,而特意找来的,应该都怀有某种目的。我宁愿先杀掉人再去查他们的来意,也不愿意先相信他们是无害的。有时并非拿着刀的才是坏人,我也很担心爸爸妈妈被别有用心的人欺骗。 波波被我的话吓得全身颤抖,拼命摇着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紧紧拉着它,死死盯着它的眼睛,要它保证做到。 波波!你必须答应我!必须发誓!!否则我绝对不会放心离开! 半夜,波波才失魂落魄的离开我的房间,对它来说去攻击一个巫师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我还要求它悄悄的杀人。但按照我对家养小精灵的认识,它们的感情其实跟人类一样丰富,也就是说,如果需要它们使用计谋,它们也是可以做到的。 它发誓后,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虽然它看起来并不情愿,但誓言的力量是真实而不可违背的。我掏出笔记本,上面有赤胆忠心咒的记载,但是这个咒语需要另一个巫师的辅助。我只能相信以巫师对小精灵的控制来说,它对我发的誓也有差不多的约束作用。 本来就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我只能尽量做到完美。仰躺在床上,虽然疲惫却没有睡意,我总觉得离开家是一个错误,但我需要学习更多的咒语也是事实。这就像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如果我留下来,可能再一次遇到食死徒的时候,我就会跟爸爸和妈妈一起死去,哪怕是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只要再想起那个小巷子中那个女人摇晃着魔杖,猫戏老鼠那样向我走来,而我身后就是手无寸铁的爸爸和妈妈,我的心就会狂跳起来。 我猛然坐起来!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一定要学习更多的咒语,不管是黑魔法还是□□,只要是能保护爸爸和妈妈的,我都要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我独自一人提着行李坐上出租车,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爸爸和妈妈,我对着他们微笑了一下,对司机说:走吧。 那个司机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小姑娘,你刚才干嘛对着一片空地招手啊?这附近我以前来过,还没有看到这么大片空地呢。 我听他说才知道原来就连普通人也看不到我家了,顿时松了口气。汽车将我送到伦敦火车站,我要在这里坐霍格沃兹特快回到学校。 穿过水泥柱,出现在眼前是可以当古董放进博物院的蒸汽火车,想起爸爸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上火车,我看向窗外,猫头鹰斯利沃飞翔在车窗外,我伸手想摸摸康提路,却想起把它留在家里了,心里有点难过。看着斯利沃在天空恣意翱翔,仿佛预示着未来一定会一切顺利。 番外:我的宝贝 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她叫贝比·克林顿。 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经过一天一夜的阵痛生下了她,当时她那么小,看起来简直像个小肉球。我担心她根本长不大,每天都到婴儿室去看她,看她渐渐睁开眼睛,渐渐舞动手脚。每当我站在婴儿室的窗外时,她似乎能感觉到我的视线一样把头转过来看我,她会对着我甜甜的微笑,仿佛知道我是她的母亲一样。 她是我的小天使。 她是一个安静可爱的孩子,从不无故吵闹发脾气。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我听身旁的妈妈们抱怨孩子晚上会吵闹不肯睡觉,一到晚上精神反而会特别好,搞得她们几乎快要精神衰弱时,我都会骄傲地说我的贝比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是一个从小就会体贴人的好孩子。 到了上学的年纪,我看到隔壁家的女孩开始描眉涂口红和指甲油,明明只有七八岁已经知道爱漂亮了。可能这个世界真的变化的很快,小女孩已经知道追求美丽?但她们的眼光实在是一个大问题。 我看到隔壁的女孩在穿衣服时会故意露出肚脐眼,仿佛这就是漂亮。 我看到她们偷偷跑去穿环,脐环、耳环甚至还想穿鼻环。 我看到她们在脚踝的隐蔽位置刺青,虽然后来知道只是一种贴纸刺青,一洗就掉的,也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年轻的姑娘们,她们不明白漂亮和性感是有年龄的界限的,像她们这样如天使一般的年龄里,只需要像个小姑娘就已经是最漂亮的了,吊带裙黑色蕾丝等再过十年也不晚。 每到这时,我都万分庆幸我的贝比没有这样古怪的超前的嗜好。她穿普通的衣服,不会要求要穿性感的蕾丝吊带。她不要求穿环,刺青扎耳洞。她不喜欢电视上那种酷的衣服和打扮,我永远不必担心推开门看到她的房间里摆着吸血鬼套装和印满骷髅人头骨的杂志。她对性不感兴趣,就算高年级的男生晚上约她出去她也不接受。我不用担心她会背着我偷吃避孕药,只是为了让脸上的青春痘下去。 我一边感叹现在这些姑娘还不到十岁,偏偏想法比我十八岁的时候还超前。一方面我又害怕她太不合群会受到排斥,鼓励她多跟朋友一起玩,参加她们的聚会。 结果贝比一脸苦恼地说:……她们太幼稚了。 我终于发现了贝比喜欢装大人!这让我一边松了口气,一边觉得好笑。我开始喜欢逗贝比说话,她一本正经的时候最有意思,如果我问她的意见,哪怕只是买个电锅她都会一条条把意见说出来。特别认真。 在她十岁时,我发现她的眼睛开始追着隔壁家的长子,一个帅气的棕色头发棕色眼睛的大学生。 但她的喜欢是埋藏在心底的,她不会在他站在院子里的时候故意走到他面前跟他说话,只会在路上偶遇时红着脸跟他打招呼。 我开始跟隔壁的女主人交朋友,常常带着贝比到她家去做客,只是为了能让她跟那个男生多一点相遇的机会。 我知道我的贝比不会做错事,而我会好好的看着她。 但在一个古怪的夜晚,发生了我一生都难以相信的事。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一个不真实的夜晚。 两个穿着不整洁的脏污的古怪长袍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客厅里,他们告诉我,我的贝比是一个小巫师,还说她以后会到巫师学校去上学。 这真是天方夜谭。 我不相信。 但贝比却很轻易的接受了这件事,看着她的脸色从苍白变得平静,从不敢相信到专心的听那两个怪人的介绍,我再一次感觉到我的贝比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不过这一次,我宁愿她迟钝一点。 51、第 51 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 我曾经希望这是一个梦。因为贝比看起来跟外面疯跑的孩子没有两样。但事实渐渐打破了我的幻想。 贝比身旁的怪事越来越多。 有一次我忘了带厨房手套就去端锅,被烫到后失手将锅扔到地上, 眼看着里面滚烫的洋葱汤就要泼到我身上时,贝比惊呼着扑过来, 我看到那个汤锅像被一面无形的墙壁挡开似的,一滴汤都没有洒到我身上。 后来我收拾厨房时发现,汤锅里的汤已经变得冰凉了。 晚上我告诉她爸爸这件事,他沉重的拍着我的肩说:孩子会有自己的路走,我们不能装作不知道。 我开始接受这件事。我翻阅了大量的关于巫师的书,民族传说,童话, 文献等, 那上面无一例外都在说巫师是传说中的,不是真实的。 全都是谎言!我恼得把那堆买回来的权威文献全都卖了废纸。 童话里倒是巫师的描写,但似乎他们总是穿着肮脏的长袍,躲在阴暗的地窖里, 用各种虫子尾巴蛇皮癞□□做古怪的魔药, 然后陷害善良的主人公。 我看着图画书里老态龙钟,脸上长满脓疮,只会桀桀怪笑的巫婆气得浑身发抖,我的贝比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她会是一个最美丽的巫婆!比神仙教母都漂亮善良可爱一百倍! 贝比收到了巫师学校的通知书。她问我们她应该不应该去。 我想说不应该,她的爸爸却认为她应该去学习一下认识自己的力量。 这是对的,哪怕是为了她好,她也不能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看着买回来的黑漆漆的学生袍, 我的眼前浮现出了那个邪恶的巫袍,很有冲动写信给那个巫师学校,女生应该穿漂亮的颜色,为什么没有粉红色的女生袍呢? 我翻了翻她的课本,果然看见了癞□□的药方,也有一个比我最大的炖锅都大的坩埚,据说可以折叠。真古怪。 我给她准备了很多的洗面奶,害怕她真的会长出满面的顽固的青春痘。 她非常轻松的走了,甚至不要我们送她,她说她害怕自己会哭,那会在新同学面前丢脸。 看着她走出家门,我知道,哭的那个人会是我。 她每天都寄信回来,似乎那个学校看起来没有多糟,食物也很丰盛,寝室里人也不多,住得也算宽敞。 她写信回来说她学会将苹果浮起来了,学会让酒杯装满水了,学会把甲虫变成纽扣了。我每次看到那些信都会笑得合不上嘴。原来魔法就是魔术一样的东西。 圣诞节时她回来了,当她写信说要回来过圣诞节时,我激动的连着几天干什么都没心情,买了很多的东西几乎快堆满厨房,却没有心情做饭。那几天她的爸爸只好去吃快餐,因为我把时间都花在作巧克力、蛋糕、曲奇、果酱上面了。 我听到她站在门外掏钥匙的声音,打开门,这一次终于看到她站在门外,不是像之前那样门外什么人也没有。 我激动的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的天使终于回到我身旁了。 她长大了一些,虽然只不过离家半年,我却觉得已经有两三年没有看到她了。 圣诞假期转眼就过去了,她却古怪的拒绝带着她爸爸给她买的圣诞礼物回学校。明明据她所说那间学校里像她一样来自普通家庭的学生很多很多啊。她开始是说那里用不了电脑,因为有魔力的干扰。可是她又不肯带我给她买的漂亮首饰,说是学校不允许学生过度打扮。接下来她不肯带我们一起给她买的故事书,说是怕沉。 这不是贝比的作风。我开始怀疑起来,慢慢在我的追问下,她无奈地说出了那间巫师学校的事。 巫师歧视非巫师出身的学生。 虽然她一脸轻松尽量说得十分很可笑很无所谓,但只要想起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会遭遇到的那些轻蔑和歧视就让我忍不住浑身发寒。 我哭了,逃到卧室,平静下来之后又回到客厅。 我和她的爸爸坚持要送她去车站,不管会遇到什么,我们要她知道,我们是她坚强的后盾。 不明白她为什么坚持要回到那里去,坚持要读完这一个学期。或许只是赌气,或许是我们不知道的原因。看着她消失在车站的水泥柱中,我脚都站不稳,倒在她爸爸的怀里。我害怕、害怕她一去不回,好像那是一个张着大口的可怕世界,会把她吞下去再也不还给我。 在这之后,我常常作噩梦,深夜中从梦中惊醒,似乎看到她哭着叫我。 我怎么会把她送到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去? 如果她受伤生病,我甚至连一点消息都得不到,我甚至连她的学校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无数恐怖的想象充斥我的脑海,仿佛那所像魔术学校的地方一夜之间变成了可怕的地狱。 我甚至能看到她游走在像是古老城堡一样阴森恐怖的地道中,周围没有一盏灯。她赤着双脚惊恐万分的走在那样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喊,都无法接近她。 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后,她的爸爸抱着我说,明年一定不让她再去那里上学了。那种魔力什么的鬼东西一点也不重要。 我开始为她选择学校,一所普通的学校,我想让她变成一个普通的孩子,把有关巫师的事忘干净。我甚至想过搬家,我害怕那些巫师会在她回家之后来接她去上学,就像那两个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阴沉的巫师一样,他们可能会强制带走我的孩子让她去学习魔法。 我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紧张,似乎空气中飘浮着让人不安的东西一样。 如果我的孩子这一次回家,我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我一步。 她突然回来了,没有任何通知,没有任何征兆。当我在超市接到她的电话时,有一瞬间以为我在做梦。我在梦里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经验。有时我在车站,有时我在洗衣店,有时甚至我在大学的学校考场上。我接到她回家的消息,放下一切赶回家,结果总是与她擦肩而过,她或者是假期结束已经回学校了。我听其他人告诉我她受了一些伤,说这次没有见到我很遗憾,她很想我之类的。我每次都觉得像世界末日一样绝望。 但这次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挂掉她的电话,我交待她一定要好好留在家里哪里都别去。她爸爸紧接着打过来,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语气。 贝比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她现在好像在家。电话那头的男人迷迷糊糊地说。 我跟他一起笑了起来,决定立刻回家。可是当我挂掉电话又想起来家里什么也没有,我看着购物车里那乏善可陈的几样蔬菜水果,这怎么可以让贝比吃呢,她已经半年没回来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超市,买了很多东西,又回到收银台,越过汹涌的人海结完帐回家。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两张超速罚单,这有什么重要的? 她真的回来了,我站在门厅那里不安的叫她,她真的从楼上下来了,她笑着跑过来,她又长高了。 她说她被退学了,我松了一口气。退学就代表是那群巫师赶走了她,虽然她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但这样她就不会离开了。我很高兴。 她带回了一只浣熊,说是在学校的树林里抓的,原来她的学校在原始森林里面吗?怪不得从来没有人见过活的巫师,因为他们都躲在那种地方。 她的爸爸说这是一只雪貂,管它是什么,只要是贝比喜欢的,我就喜欢。我给它洗了澡,洒上香水,我害怕它身上有虫子会咬到贝比,又给它戴上除蚤项圈,这还是以前买来准备给贝比的猫用的。 贝比可能真的很喜欢它,晚上还偷偷溜到客厅把它抱回房间。 为了贝比,我愿意对这个奇怪的宠物好一点。不是说小孩子多接触大自然有好处吗?这只浣熊可能没那么坏,虽然它不像一般的宠物那样常见,但新奇的宠物也是目前小孩子的潮流。一只浣熊总比一条蜥蜴强得多。 好吧,是雪貂。 我分不清这里面的差别,反正都差不多。 贝比对巫师的学校没有留恋,虽然我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带她到新学校去,她看起来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个孩子还真的以为我是只用了一上午就选好了学校呢,哪会这么快。我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为她选择学校啊。 贝比也愿意搬家,本来我想过不搬家,反正她也已经退学了。但是那些巫师可以随时出现在我家客厅里的事仍然让我不安,结果贝比居然也愿意搬家,她说现在社会环境这么不好,搬到人多的地方更安全。 原本就是想好的事情办起来特别快,我和她的爸爸很快就商量好了搬家的细节。但在搬家的那一天,贝比的那只浣熊丢了。 雪貂。 贝比很伤心,她去找它的时候忘了告诉我们一声,结果在发现她不见的时候,我吓得坐到地上,以为她被巫师捉回学校了。我甚至连那所学校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想过她可能是偷跑回来的,或许退学只是一个谎言,但就算谎言也没关系,只要她回家比什么都强。 找到她时,她站在路边一脸茫然无措,看到我们后回神,立刻泪流满面。 带着她回家后,她颤抖的告诉了我们让人吃惊的事。 原来巫师世界并不太平,一个可怕的人正在掀起一股消灭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巫师的事,而且那伙人非常痛恨普通人。 就是我们。 我不敢想象贝比在过去的一年里都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她是如何发觉这一切又是如何小心翼翼的企图保护我们这个家? 她说她学习了一些可以保护我们的咒语,她对魔法世界的情况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在面对那些可怕的人时,不至于没有丝毫反抗能力。 她是有计划的将我们带出紫丁香小区的,因为她认为那些人来袭击的时候,周围的人越多对我们来说目标就越小。 52、第 52 章 她还拿出了一种叫门钥匙的古怪东西, 据说这个可以在瞬间将我们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计划好了。她只有十二岁大, 却能做这么多事。我抱着她,她果然还是我那个懂事的贝比。 而从她的话里, 我发现在她灰暗压抑的学校生活中,有了一个会让她发笑的男生。一年巫师世界十六岁的大男孩。 我的贝比,总是喜欢上比她大得多的男孩。 那个男孩在她的口中傲慢、自大、一无是处,但只要说起他,贝比的眼中就会出现光彩,会不自觉的发笑,连他的鄙视和为难都变得甜蜜起来。 我的贝比, 平静的述说着那个男孩的事, 像在讲着别人的故事。就像她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大学生一样,她不会主动靠近,只会默默的喜欢着他。 是什么阻止了她的脚步?我为她难过。或许我知道,那个大学生是不会喜欢上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的, 而那个出自巫师世界的傲慢的男生, 就算他对贝比有好感,但是这段恋情也像风中的烛火一样脆弱。 贝比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知道了。当她决定回家时,已经早就明白应该怎么选择了。 我抱着我的贝比,轻轻的吻着她稚嫩的额头,我可爱的姑娘,别担心, 你一定会得到只属于你的幸福的。等你找到那份幸福时,妈妈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帮助你保护你。 不管你在哪里,只要回头,妈妈就站在你的后面,永远爱你。 ---番外完--- 回家过圣诞节的学生不多,整列霍格沃兹特快几乎没有坐多少人。我一边翻着唐克斯上次给我送来的二年级课本,一边熬时间。真感觉像回去受刑差不多,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想起被退学的那一幕倒像是发生在昨天,灰溜溜的从学校里被赶出来,本来打算的是仰首离开再也不回去,哪里知道不过半年又要回去,这口气憋在胸口消不下去,实在让我难受。 在车上觉得时间过得慢,到学校了又觉得时间过太快了。行李全都留在车上,跟着大家走下火车。原来以为会引起围观,但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特别注意我,不由得想起斯内普教授说的话,发觉之前我真的是将恐惧感给无限放大了,其实根本没有多少人认识我。 感觉一下子轻松不少。 坐着夜骐拉的马车到学校,这次我可以看见马车前拉车的瘦骨嶙峋的夜骐,黝黑的皮毛,骨节般的翅膀。 当马车停下时,我刚走下车,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抬头看居然是赫夫帕夫的级长,他今年六年级,看到我下车立刻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一脸的笑。 他说:贝比!你回来了!跟我走,斯普劳特教授在等你! 跟他来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这位慈祥的夫人一见到我就热情的拥抱了我,说:好姑娘!欢迎你回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对她的热情一时有些迷糊,慢了一步才伸手回抱她。拥抱过后她转身拿了个魔杖盒给我说:这是你的魔杖。 我惊讶的打开看,里面赫然就是那根应该已经被折断的魔杖。我拿起它,无形中熟悉的嘶鸣围绕着我,看来它也很高兴给回到我身边。 斯普劳特教授告诉我这是交给奥里凡德先生修好的,这笔费用由学校负责。 我向她道谢,虽然现在身上的魔杖带这根一共有三根了。不过还是使用自己的魔杖更加得心应手。 她长叹一口气,欣慰的看着我说:我一开始听校长说你不愿意回来,后来才知道你是害怕来上学,一直在看医生,现在回来了就没事了吧? 我的嘴角不由得抽动,原来这就是官方的解释吗?我成了一个畏惧上学的受到惊吓看心理医生的孩子。 我回答已经没事了,她十分高兴,交代级长会好好照顾我的,然后因为我原来的室友都不上学了,为了害怕我一个人住寂寞,所以特意将我迁到另一间寝室去,那里原来有两个姑娘住,现在刚好凑在一起。 级长在一旁热心地说一定会好好照顾我的。 然后斯普劳特教授才带着我们一起去餐厅。路上交代我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明天在上课前需要先去跟各科教授打个招呼,她顿了顿说:至于原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这一门课的乌姆里奇教授,现在已经不是任课教授了,但她还在学校里。回头我和你一起去见她。 瀑布泪感动!我几乎要再次拥抱斯普劳特教授了,她温柔的拍拍我的头。 晚餐时霍格沃兹的餐厅里热闹非凡,回家过圣诞节的人都在大说特说。 级长把我送到两个女孩旁边,她们立刻友好的拉我坐下,她们就是我的新室友,一个叫波娜一个叫苏菲。她们说回去就把课表给我看,还可以借我上半学期的笔记。 斯普劳特教授坐到最上面的教授餐桌上,我伸着脖子看,看到斯内普教授最显眼,他穿着漆黑的袍子,简直比旁边的人高出一头,表情僵硬,一板一眼的用勺子喝汤。他旁边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头子,正举着酒杯高谈阔论,坐在他周围的人都开心的听他谈笑。他时不时的拐斯内普教授一下,或者对他说点什么,到那时斯内普教授就嘴角僵硬的挑一下,好像这就是笑容。 旁边的波娜告诉我这是今年的魔药学教授斯戈拉霍恩,据说曾经教过斯内普教授。 他教得比斯内普教授好。苏菲说。 我干笑两声,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比斯内普教授好说话,所以当然比他教得好。 然后我开始找乌姆里奇教授,很奇怪,按说以她的穿衣风格不可能不显眼,但我在教授餐桌上找了两遍都没看到她的影子,结果第三遍一个个看过来才发现她,然后就被眼前这个穿着灰色的袍子一脸严肃坐在麦格教授旁边的女人惊呆了。 以前的乌姆里奇花枝招展,穿着跟她的年龄不相称的少女系的颜色,非常不喜欢被人忽视,是一个很有表现欲和野心的女人。不管是谁看她一眼,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对权势的渴望。 而眼前这一个,她几乎像是隐藏在阴影中似的,完全没有存在感了。好像全身的颜色都消失了,从彩色变成了黑白色,包括她红色的卷发,灰败的脸色,冷硬的表情。 我震惊的收回目光,小声问苏菲和波娜:那人是乌姆里奇教授吗? 两人齐齐点头,目光火热的凑过来小声说:就是她!变化很大吧?去年的时候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听说她离婚了! 我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么说的波娜。 苏菲马上过来辟谣说:不是,她从来没结过婚!听说是在暑假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新上任的魔法部长不喜欢她,本来她想回魔法部的,结果新部长一上任,她的职位被人替了,当时她被福吉部长派到这里来了嘛,结果干脆不让她回去了。结果她现在就成这样了,顶着个空衔其实哪里都不要她。如果不是邓不利多校长好心让她留在学校,她会更惨!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凭心而论苏菲说得比较可信。 波娜在一旁撇着嘴说:我还是觉得她是失恋了,女人只有失去爱情才会变成这样。 波娜旁边立刻有人接话,然后我就发现持这一观点的人在赫夫帕夫不在少数,她们热烈的讨论着怎么安慰一下乌姆里奇受伤的心灵,匿名给她送花或者情书之类的。 晚餐后回到寝室,跟波娜又聊了会儿乌姆里奇失败的爱情,似乎有一种传言说她的情人正是已经下台的前魔法部长福吉,然后因为情人下台而被赶走的乌姆里奇是多么的心灰意冷,痛苦难当。 波娜越讲越像真的,最后连我都要相信了,抄课程表时几次走神。 第二天上课前,我先拜访了麦格教授和弗里维教授,这两个教授都很好说话,我不想带着坏心情开始第一天的学习。 麦格教授只是草草说了两句就打发我离开了,她神色疲惫,嘴唇干燥起皮,桌子上乱糟糟的,完全没有以前的干净整洁。 弗里维教授倒是跟去年一样,看起来轻松又愉快。他愿意帮我补课,送我出门时还塞给我一大盒糖。 第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平静的让我起疑。而且一整个星期我都没有机会跟马尔福说上一句话,我发现他根本连眼神都避免跟我碰上。有好几次我甚至故意走到他的面前,按照以前那群斯莱特林绝对会找我一个赫夫帕夫的麻烦,任何一个赫夫帕夫在见到斯莱特林时都要明智的让路,像我这样闷着头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根本就是找死。可是虽然我知道现在跟斯莱特林起冲突是不明智的,但是马尔福对我的无视让我没有办法多想。 结果他们居然神色平静的任我走过,我惊讶的回头看时,只能看到他们行色匆匆的背影。 星期六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格兰杰的纸条,她约我在海格的小屋见面,我把纸条烧掉去了图书馆。下午我在寝室里睡大头觉,结果一只猫头鹰飞进来又给我了一张纸条,幸好这时寝室没有人,不然我要怎么解释? 咬牙切齿的展开纸条,这回换波特了,仍然约我见面,信倒是写得很诚恳,话里话外也透出要向我道歉的意思,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定这次绝对不跟他们扯上关系。 攥着波特的纸条,有心继续装傻,却害怕这群人会一直送过来,如果下一次被人看到我要怎么解释?我跟波特他们的交往一直没有让人知道,以前还心存侥幸,也有私心,另外就是虚荣,但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我要是还这么想,那我就是蠢猪了。 我走到窗前,探头到窗外左右一望,叫:斯利沃。连叫两三声,随着一声呼啸,斯利沃矫捷的身影就出现了,它轻巧的飞进屋来,停在我面前。 我写了封信,递给它说:金妮·韦斯理,拉文克劳。 摸摸它的小脑袋,看着它飞出去,我随即出门,走到上一次见她的地方,靠在墙上慢慢等待。十分钟后,我听到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慢慢接近,忍不住露出微笑。 当她站到我面前时,我和她显得都有点不自在,我简单地说明了来意,希望她可以送话给波特三人组,我不想再跟他们有关系了,请他们不要再来找我。 她踌躇了一下,痛快的答应了下来。我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了,只好告辞离开。一些事,我与她心知肚明,但要不要说出来,现在我还不敢轻易做出判断。她愿意帮我这一次,我已经很感激了,看她跑到拉文克劳去就知道她应该也不怎么愿意跟波特他们有关系。 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我回头看,她正伸手一只手僵硬的等在那里。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金妮·韦斯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中又是渴望又是畏怯,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我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看她的手要缩回去,我赶紧握住她的手。 我说:贝比·克林顿。 她露出惊喜的笑容,但马上克制的收回去。 我们的手紧紧交握了一下,仿佛借着交握的双手传递着不为人知的信息。 放开手,两人相视一笑。 我转身离开,直到回到寝室才发现胸口因为忍住呼吸而发痛。我松了口气,闷着头捂到被了里。不知过了多久,波娜她们回来,看到我闷在被子里,惊讶的将我拉出来,奇怪的问:你干什么?怎么这么开心? 我问:我看起来很开心吗? 53、第 53 章 苏菲戳着我的脸说:嘴都笑得合不上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 我九点在餐厅用早餐,瞄了一眼拉文克劳的餐桌, 她就坐在那里。 餐后我提着书包来到图书馆,开始写作业。十分钟后她坐在我的隔壁, 又过了十分钟,我推过去一本书,礼貌的问道:对不起,这一点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她接过书,凑近我,小声的仔细给我讲解, 偶尔抬眼, 眉梢眼角都是忍不住的欢欣和笑意。我们像怀揣着同一个秘密,在这个陌生的巨大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了同伴。 认识了金妮之后,霍格沃兹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以前我每一天都充满了不安。 我告诉她想学习更多的咒语, 她却告诉了我一件我以前不知道的事,就是巫师的魔力发挥是跟年龄有关的。 所以很少有巫师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很多咒语。她说。 在一天下课后我们两个坐在草坪上吃三明治,她说:似乎过度的使用魔力会短命,所以很多的巫师都是在成年后才能使用那么多的咒语。我没上学前也想学的,可是后来妈妈告诉了我这件事,也不许我再看几个哥哥的课本了。 金妮跟我一样是投胎过来的,她比我过得精彩的多。她说她是在大约五岁时懂的事, 之前不知是不是婴儿的大脑没有发育完全的缘故,上辈子的事一直模模糊糊的,五岁后才慢慢想起一切。 小时候我以为我疯了,害怕被送到圣芒戈去所以一直不敢说。金妮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当时她年纪小,却慢慢想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事,她问爸爸,也就是韦斯理先生,发现都是麻瓜的事。同时这也是韦斯理先生渐渐对麻瓜的事感兴趣的原因。但令金妮害怕的是,有时不必韦斯理先生告诉她,她都能知道很多事,比如电话,当韦斯理告诉第一次说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了电话的样子,还有手机,而她问韦斯理先生,却发现那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甚至麻瓜也还没有发明手机。 她一开始害怕自己疯了,后来害怕自己中了黑魔法,甚至有一段时间她只要看到麻瓜的东西,听到有人在谈论麻瓜的事都会害怕的大哭。韦斯理夫人因此禁止韦斯理先生在家里研究麻瓜。 等到她慢慢想起她到底是谁时,已经快十一岁了,而那时罗恩·韦斯理已经跟波特交了朋友,甚至曾经见过面。但当她想起韦斯理家因为支持波特而涉入到凤凰社内部,最后导致家人惨死的事之后,从此再也没有跟波特和她的罗恩哥哥说一句话。 十一岁时她来到霍格沃兹,分院帽将她分到了拉文克劳,之后跟格兰芬多的四位兄长的关系就更远了。她更喜欢查理和比尔,虽然他们也喜欢捉弄她,但不像珀西那样一本正经,也不像双胞胎那样疯狂,更不像罗恩那么幼稚。 她说:其实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你,也就是去年,格兰杰提起了你,让我向你道歉,在这之前我还以为是我这只蝴蝶扇翅膀把事情扇歪了呢。 她说的是发生在五年级期末时的事,波特当时被捉走的亲人是他的教父小天狼星。当时波特应该中计被伏地魔故意透露给他的假梦境骗到魔法部去拿关于伏地魔灭亡的预言球,然后小天狼星赶去后被杀。但事情并没有按照原本的命运发生。 波特没有去魔法部,在当时跟我说过话之后,我提议他们通过乌姆里奇的壁炉到小天狼星的藏身地去,上一次波特只是通过壁炉跟小天狼星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对话,克利切说谎骗他小天狼星不在家,但当波特三人直接通过壁炉跑到小天狼星的家时,发现他在楼上喂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根本没有被捉走。 波特三人当时就没有再回学校,而是通知了邓不利多等人,波特把他的梦全都告诉了邓不利多和其他人,于是邓不利多赶去魔法部,伏地魔阴谋破产。但后来紧接着就发生了巫师监狱阿兹卡班的越狱,监狱看守摄魂怪带着一群食死徒逃走,魔法部大乱,福吉部长下台,一名傲罗斯克林杰成为新的魔法部长,他大刀阔斧的逮捕了一群人,里面就有臭名昭著的贵族卢修斯·马尔福,虽然一直说他是食死徒,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斯克林杰在没有经过审判没有确切证据的时候将他收押在阿兹卡班,他的雷厉风行在动荡的此时非常受人欢迎。 我算明白为什么马尔福要躲在我家了,而他最后突然离开大概也跟他的父亲被捉有关,莫非他现在已经接受了伏地魔给他的暗杀邓不利多的任务?我的心一阵狂跳。 从五年级暑假时韦斯理一家就都加入了凤凰社,这让金妮非常愤怒,她曾经激烈反对过此事,她认为家人的安全应该比维护正义重要。但家中除了珀西跟她站在一起以外,其他人都有着格兰芬多的勇敢和正义。 当然珀西的意思是他不相信伏地魔复活了,所以虽然有他的支持,金妮也没有多高兴。 后来罗恩甚至说金妮是个胆小鬼,根本不配当韦斯理家的人。 金妮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过去。 韦斯理先生特地找金妮谈话,对她说如果在危险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做出抵抗,那么和平永远不会到来。 金妮却说如果父亲真正疼爱孩子的话,难道不应该更为他们的安全着想吗? 最后韦斯理先生说他希望他的孩子是可以勇敢面对暴风雨的海燕而不是躲在地洞里的老鼠。 金妮这才发现她跟格兰芬多的差别在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说是说不通的。 更让她痛苦的是家里除了她以外,家里的七个男人全是格兰芬多,这七个男人中六个都满怀豪情,对加入凤凰社兴致勃勃。韦斯理夫人虽然担心孩子的安全,但她完全听丈夫的话。 金妮靠在我肩上流泪:如果能不爱他们,该有多好。她知道一切,却无法阻止。比起我来,她辛苦的多。 我只能沉默,因为我也没办法帮她说服她的家人。 我问她:你现在加入凤凰社了吗? 她擦着眼泪说:当然要加入,这样我才知道要到哪里去救他们。明知是一条死路,金妮也只能走下去。 我想起一件事:你现在对波特…… 金妮愤怒的咬牙:我恨死他了!!如果他跟罗恩不是朋友,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见面,那这一切可能不会发生!! 我只能沉默的拥抱她。 回城堡的时候远远的看到波特三人,他们也看到我跟金妮了,金妮推了我一下说:快走,我来应付。 我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却不太放心所以放慢脚步。金妮刚才虽然没有说太多,但好像她跟罗恩的关系不太好。 果然很快就听到后面传来的争吵声。 罗恩说:让开!金妮!!你是不是把你的那些疯话对贝比说了!我说她怎么不肯理我们呢!你自己自私就可以了,能不能别影响别人!!我都觉得你不是韦斯理家的人了!! 格兰杰说:罗恩!闭嘴!!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忘了要躲开他们的想法,立刻回头跑过去。 金妮一直都很冷静,她仰着头看了罗恩一眼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罗恩要去拉金妮,我抽出魔杖指着他喊道:清水如泉!!一股水柱射到他脸上,把他打得一个踉跄。 我站到金妮身旁,对着罗恩大喊:是我不想理你们的!!认识你们就没好事!!金妮是你妹妹,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妹妹说话的!? 罗恩抹了一把脸,愤怒的站起来抽出魔杖对着我。格兰杰拉着他。 金妮凑过来小声说:……你也太火爆了吧?说是这么说,她也抽出了魔杖。 罗恩愤怒的喊道: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哈利和赫敏还说你……呸! 金妮眯细了眼睛说:罗恩,我要告诉妈妈你对一个比你小的女生说坏话。 罗恩跳脚:告状去吧!!你还会什么!你跟珀西真是一模一样!! 我气到发笑:还会什么?我还能把你烧成焦炭!金妮只是不想对他用魔咒才这样说,这家伙居然以为金妮对付不了他? 格兰杰手忙脚乱的拉着罗恩,一边喝斥他一边对我们说:你们先走吧,我劝劝他。 金妮拉着我离开,走远之后她突然拉着我闪进一间空教室,靠在桌子上笑得喘不过来气。 她笑着说:天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居然把水柱射到他脸上!天啊……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她笑,浑身无力,坐到她身旁说:……他一直是这样? 金妮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他会说什么好话?我听得都快会背了。幼稚的要死。 我说:你就不生气?我刚才听到那些话都快气死了。 她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生气的?在他看来我的行为是很古怪啊,不光他这么想,家里的其他人也这么想。 她踢着旁边的桌子小声说:……有时知道太多……真不舒服……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感觉。我们因为知道的多,所以有目的去避开一些人和事,但这在那些不明白的人眼中,我们的所作所为只能看成了肤浅。 比如金妮,大概她的家人只会认为她胆小怕事。 我走过去抱着她,她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把脸紧紧埋在我的袍子里。闷声闷气地说:……我快坚持不下去了,有时真想说出一切,又怕引来更危险的事。幸好见到你了…… 54、第 54 章 我回抱她, 我也是一样的感觉。幸好我们还有彼此,还有一个可以理解我的人在身旁。 这天下课后, 金妮递过来一个纸包说:寄过来了。这是我用过的品牌,都还不错。 我接过来放在书包里说:谢谢, 一共多少钱? 把钱给她后没有再多说,我们两个在图书馆分手,我回到寝室。看到同寝室的两个女孩正在寝室下面的休息室里跟其他同学一起写作业,我跟她们打个招呼就跑上楼。 关上寝室的门,我拿出金妮给我的纸包,打开后里面是四面小巧玲珑的小铜镜子,我试了试, 的确管用。 双面镜有的只有巫师可以用, 有的麻瓜也可以用。我问金妮有没有办法帮我买来双面镜后,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好歹也在巫师世界住了十几年,还是有点门道的。她得意地说。 托她的福,这件事很容易就办成了。以后我可以每天都跟爸爸妈妈聊一会儿, 现在又不敢频繁使用猫头鹰来送信, 能够时时得到他们的消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叫来波波,让它把镜子带回去给爸爸和妈妈,这是我第一次叫它来,因为家养小精灵的魔法波动和巫师是一样的,如果不是为了把双面镜送回去我也不会冒险。 它在我呼唤后很快出现,一脸惊讶。 等它消失,我看着镜子, 一起带回去的信中写了使用方法,不到一分钟镜子中就出现了爸爸和妈妈的脸。 真的看到他们时我松了口气,好像已经有几百年没见过他们了。爸爸好像胖了些,他摸着头说不用上班后每天都睡懒觉,妈妈在一旁抱怨说天天连饭都在床上吃了。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说以后有事都用这面镜子跟我联络就可以,我会随身带着的。 聊了一会儿后我合上镜子带着作业下楼,正准备走,却发觉我一直握在手中的第四面镜子,想了想还是放在兜里。当金妮问我需要几面时,我只迟疑了一下就买了四面。 摸着兜里的第四面镜子,可能它不会有送出去的机会了。 我坐到大家中间,旁边的同学们都知道我前半年没来上学,纷纷热情的把他们的笔记给我看,不停的问我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赫夫帕夫一如既往的热情,有时我都觉得应该顺着他们的意思提些问题才不会辜负他们。 不过他们中很多人认为我是被乌姆里奇诅咒病了,还有人打听我住在圣芒戈哪间病房,需不需要继续治疗,也有人很热情的推荐治疗师给我,还有家族偏方密方一类的,我收了很多。甚至还有同学特地要家里寄过来的泡着满满一水晶瓶的未出生的小蝙蝠胎儿的药给我喝,据说包治百病。看着送药的这位同学热情而兴奋到发红的脸,我颤抖着手接过来,然后说需要跟我的治疗进行配合,接着就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了,她板着一张青黑的脸收下后就再也没还给我。在我说出没有喝过这药之前,她紧张的把一瓶的催吐药和止泄药塞到我手中让我立刻喝下去,可见那绝不是什么可以下肚的药。 第二天再见到金妮时,她问我那镜子好用不好用,我点点头说:那镜子不错,我…… 没来得及说完,正撞上一群斯莱特林,我下意识的捂住口袋,一边在那群人中找马尔福,匆匆一扫,他不在里面。 我低头有些失落的拉着金妮从旁边避开,自从阿兹卡班越狱发生之后,似乎对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是一个鼓舞,他们不但在学校中更加跋扈,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更加不敢招惹他们,似乎以前的意气之争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但金妮不动,我立刻感觉不对,发现那群斯莱特林中的几个人停了下来,清一色的女生。 金妮把我挡在身后,抽出魔杖。 那几个女生狞笑着靠过来,虽然这是在走廊上,但旁边的学生全都低头一溜烟跑个精光,瞬间整条走廊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 瞧瞧!一个红头发。纯血韦斯理家的救星,终于有一个不在格兰芬多了。 但却是个女的,这下韦斯理家还是振兴无望啊。 别乱说,韦斯理家的小公主哪会像你想的这么没用?她可以勾引高贵家族的男人回家帮忙啊。 我偷偷抽出魔杖,这明摆着是出来找事的。不过这话怎么都像听着意有所指。 金妮淡淡微笑,很气人地说:如果你们是说那个废物扎比尼的话就算了,我还看不上他! 金妮这样轻蔑的提起扎比尼后,这群女人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眼看着她们纷纷举起魔杖,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给她们一个厉害,一片乌鸦鸦的东西扑棱棱冲着那群女人飞了过去。 一片尖叫声中金妮拖着我飞快逃走。刚刚转过拐角,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拉着金妮就拐进一个房间,我被金妮拉着一起被拽了进去。 一个高大的混血棕色皮肤的男孩立刻将门关上,他贴在门上仔细听走廊上的声音,半晌后松了口气。回过头来说:幸好你躲过去了,我来得及时吗? 他转过身来还没来得及摆出笑脸,金妮的魔杖笔直的抵上了他的下巴。 他立刻高举双手说:我投降。投降不杀对吧? 金妮的魔杖戳着他的喉咙丝毫没有放松。 他哀怨地说:这可是你教给我的,难道我做错了?这不是麻瓜的…… 金妮的脸涨得通红,她喝道:住口!扎比尼!! 扎比尼飞了个媚眼说:你以前叫我布鲁尼的。 金妮气得脸又变白了,压低声音说:那是你骗我的! 扎比尼叹了口气:不是骗你的。那是妈妈从小叫我的名字,我只告诉给你一个人。在这所学校里,只有你会这样叫我,你都忘了吗?他摆出一副好伤心好伤心的表情。 金妮一拳砸在他胸口,力气大得我看着都觉得痛。 他却好像根本没感觉一样哀号两声顺势抱住了金妮。 金妮刚才怒极动手打他时魔杖脱手了,这下算是毫无反抗的余地了。 扎比尼抱着比他低一头半的金妮,由着她踢打也不放开,脸上还带着笑说:金妮,我好想你。有两个星期我都没碰到你了。 金妮跳跳的想用头去撞扎比尼的下巴,但他偏开脸说:可别再撞上来了,我上一回掉了三颗牙,你的头也痛了好几天吧? 金妮似乎不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仍是压低声音说:我应该敲掉你全部的牙齿!!你根本不配有牙齿!! 扎比尼摇头:你一定是在骂我。可是我听不明白。金妮,就算为了让你能骂我骂得更痛快,你也应该继续教我麻瓜的事啊,这个周末可以出来见个面吗? 金妮愤怒至极,眼眶发红似乎要掉泪:骗子!! 扎比尼叹息:你生气的时候也是这么漂亮……说着就要伏下头。 我一看这可有些过分了,不得已出声道:等一等。 金妮一震,我明白她刚才是完全明白我也在场了。只见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极点,我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扎比尼也一愣,但他明显比金妮的道行高深的多,他只怔了一下,瞄了我一眼就继续伏下头说:小姑娘还是别看的好,会学坏的。 怕我学坏就不要做啊。我看到金妮挣扎的更剧烈了,也害怕她真的生气,刚才还以为他们有暧昧,现在看来倒像是有问题了。 我挥着魔杖决定要先让他放开金妮,于是准备放出个昏昏倒地,可还不等我念咒,根本没看到他的手动,我的魔杖就脱手飞了。 我立刻紧张起来,他一手仍是抱着挣扎的金妮不撒手,一手却是拿着魔杖指着我说:小姑娘……哦,赫夫帕夫。乖一点,你不会想受伤的。 他冰冷的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点头顺便后退,那边金妮明显因为他攻击我而更加着急,挣开一只手挥到他脸上说:放开我!布雷斯·扎比尼!! 看到金妮动手,我趁机空手在空中一划,唤出了另一只魔杖,指着扎比尼念道:昏昏倒地!! 他似乎愣了一下,被咒语击中后重重倒在地上。 金妮跳上去踩了他两脚,我捡起我和她的魔杖,她拉着我跑出这间教室。 跑到楼梯旁,我和她要分开回到彼此学院的休息室去。 我把她的魔杖递给她,有心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抢先一步对我说:别问!我……他以前装穷人骗我……她摇摇头,到现在脸仍是红得透亮。 是愤怒?我才不相信。这可真是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刚才我看到那个男孩的胸前校徽是斯莱特林的。 正要分手,金妮突然问:你这根魔杖好华丽啊…… 我看了看手中临时唤出的魔杖。当时学校补偿给我的魔杖被击飞,我只能唤出另一根。那根朴素的是马尔福亲手交给我的,应该跟他当时用的那一根是一样的,一样的旧,一样的不起眼。我下意识的不想用那一根,结果就用了这根。 魔杖上还有暗色的花纹和镶嵌的宝石,倒是很符合马尔福家的贵族身份,就是有些太夸张了。 送走金妮,我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拉上帘子,唤出第三根魔杖,我还记得当时他一遍遍教我咒语时的样子,我从来没想过他也会有那么耐心的时候,当我学不会咒语时,他都会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引导着我体内的魔力流动。 有时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失败那么多次。或许每一个咒语有一两次?虽然当时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可是我却忍不住在紧张的每一刻中享受那短暂的每一次接触。 我闭上眼睛,身体涌现热流,耳边回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慢慢来,现在开始吧…… 马尔福,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像那一个月里那样亲近? 经过那次偶遇布雷斯·扎比尼之后,金妮几天不肯见我。没办法,只好等她自己把这件事忘掉。 星期三有变形术课,麦格教授格外注意缺课太多的我,提问了好几个问题,用她的眼神示意我回答,下课时我出了一身冷汗,理论一向是我最头痛的地方,幸好这节课预习过。 下课后我抱着书从教室里出来,同寝室的其他两人一下课就神神秘秘的一溜烟跑了,苏菲好像交了个男朋友,这几天她跟波娜一直在写情书,虽然也咨询过我的意见,不过普通人跟巫师的审美有很大的差别,当她们两个说用□□皮叠的信封送信时,我就完全明白了我跟她们的不同。据说那□□的皮是来自一种具有特殊香味的外国□□,十分难得,用它送信一定会心想事成。 后面我就没有参与了。 走上楼梯,突然发现楼梯开始动了,我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它把我和其他几个人拐到了四楼去。大家都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霍格沃兹的一切都像是活的一样。 到了四楼大家就散开了。我打算通过半条走廊拐到另一头的楼梯处下楼,其他人好像有的站在原地等楼梯转回来,有的干脆直接上楼了。 但走到另一边的楼梯处却没有看到楼梯,而是一个死角,很明显这次是墙壁整个换了,不知道四楼左侧的楼梯这下子换到哪里去了,上回在地窖的楼梯处就出现了并排的两副楼梯。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今天回个休息室就这么难,这下只好再转回去。转身却看到扎比尼挡在拐角处冲着我微笑。他好整以暇的招手说:幸会啊,亲爱的小姐。见到你真让人高兴,请。他手一摆,示意我到旁边的房间里去。 我想拿魔杖,他一下子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说:千万不要这样做!一位可爱的小姐不应该总是这么粗暴。 他拖着我走进房间,随即关上门。我躲在墙角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他笑笑不答,绕着我转了一圈,仔细的打量着我说:真是看不出来…… 我以为他想问金妮的事,正打算拒绝却看到门轻轻推开了。 扎比尼背对着门根本没注意,他走近我一脸的奸笑说: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一个麻瓜没错吧?还是一个赫夫帕夫。 他凑过来摸着下巴:你是什么时候跟…… 马尔福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摔到一旁,我一溜烟趁机跑到马尔福的身后。 扎比尼摔到地上,可是他居然大笑起来:马尔福!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你居然…… 马尔福冷笑,魔杖指着扎比尼说:扎比尼先生,坐在地上可是跟你的身份不配啊。 扎比尼的笑声戛然而止,警惕的看了看马尔福指着他的魔杖,耸耸肩站起来,慢慢远离马尔福说:别紧张,马尔福,我可没打算让你生气。 马尔福说: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原来在扎比尼先生的眼中还有我马尔福家族的位置吗? 扎比尼轻蔑的看了一眼马尔福,不答。 马尔福看到了他的眼神也没有生气,反而高傲的仰起头,更加轻蔑地说:怎么?难道马尔福家已经不值得你尊敬了? 扎比尼假笑,夸张地说:怎么会呢?虽然现在卢修斯叔叔被关在阿兹卡班,但是马尔福家的威名仍在,再说还有马尔福你啊。可是他的语气里却完全没有一点的尊敬。 马尔福严肃地说:是的。永远不要忘记马尔福家族还有我在,虽然父亲身在阿兹卡班,但我身为马尔福,是不会忍受任何一个人对马尔福的侮辱的。你最好记住! 马尔福的话让我惊讶,他好像突然长大了十岁。 扎比尼一愣,刻意看向我说:马尔福,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你马尔福家的尊严跟这个小赫夫帕夫有关? 他挑衅的看着马尔福,我也紧张起来。 马尔福突然攻击了扎比尼! 一道火光射到扎比尼的身上,烧着了他的袍子。扎比尼惊呼一声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扑灭他胸前的一小簇火苗。 马尔福看着扎比尼狼狈的样子,微笑着说:扎比尼,别用你那些小聪明来挑衅一个马尔福。我还不需要向你解释。 扎比尼扑灭身上的火苗,气喘吁吁的看着马尔福,假笑两声说:一个麻瓜?这可真是马尔福的超凡品味。 马尔福抬起下巴说:我倒是不能指望一个父不详的巫师杂种了解纯血贵族的品味。 扎比尼不笑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马尔福假笑道:失陪了,扎比尼先生,祝你今天愉快。 55、第 55 章 他话音未落就推着我走出去, 一出门就拉着我一路急走到楼梯处,小声对我说:快走。不等我答话就推了我一把, 我回头想说些什么却看到他已经快步走过拐角。 看到他行色匆匆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 我好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急迫与沉着。他似乎有一个大计划。但想起这个计划可能就是伏地魔给他的暗杀邓不利多校长我就不寒而栗。 回到寝室,那两个女孩还没有回来。我躲到床上拉上帘子,仔细回想马尔福的话,他刚才在扎比尼的面前说的是就算卢修斯·马尔福被关在阿兹卡班他也可以支撑的起马尔福家族。我想起原著中德拉科·马尔福暗杀邓不利多就是因为伏地魔在他父亲被捕后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为了保护他的父母不被伏地魔处罚。 我的心狂跳起来,但是原著中这次暗杀是由斯内普教授代替他完成的,可是就算是这样, 德拉科·马尔福也的确加入了伏地魔的队伍, 联系回到学校以后见过的他…… 或许,他已经加入食死徒了。 寝室的门突然打开,波娜和苏菲嘻笑着走进来,看到我的床上拉着帘子立刻压低了声音。她们商量着对餐厅吃饭, 还说要不要叫我一起去, 最后苏菲说给我带点回来好了,说我可能已经睡了。 听着她们说话、拿东西然后出门,我安静的坐在床上,帘子挡住了我。呆坐了一会儿,我拿出镜子:妈妈。 不到一分钟妈妈就出现在镜子的另一头,她看到我很高兴:贝比,你现在应该下课了吧? 我点点头, 微笑。 她说:那应该要去餐厅吃饭了吧? 我看着她,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拿着一只虾说:今天波波做了烩虾,它真厉害! 从镜子里传出来波波尖锐的声音:夫人太夸奖波波了!波波没有那么好! 妈妈说:去吃饭吧。去晚了该没有好吃的了。 我回答她:好,妈妈,等我吃完饭再跟你们聊,一会儿见。 合上镜子,我掏出第四面镜子,看了看,施了个隐形咒后放进了床下的行李箱中。 应该清醒一点了。 几天后金妮终于出现在我面前,她看起来十分消沉,她告诉了我她跟扎比尼认识的经过。 当时她分院之后,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分入格兰芬多的韦斯理,虽然她并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那么惊悚,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众人注目的对象。 拉文克劳中的人对学习有着狂热的兴趣,金妮发现自己被分进来的原因只是因为她对普通人的世界和对巫师的世界一样的兴趣,其实她的学习成绩并不出众,甚至是倒数的。因为她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既不能将自己当成巫师也不能将自己当作普通人。 在她一年级的时候,在这一年本来应该发生在她身上的伏地魔日记本和密室并没有发生。虽然那本日记的确被卢修斯·马尔福趁机塞到她的课本中,但她一转身就摸出来随意扔在对角巷里了。当然到现在为止那本日记还是不知下落,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捡去。 当时金妮顾不上多想,到底是收起来再利用还是扮演好孩子交给家长。最后她觉得这种危险物品放在家里和家人身旁不好,还是扔掉祸害别人去吧。 所以那一年非常和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在她二年级的时候,发生了小天狼星的越狱,她因为身在拉文克劳,又跟罗恩不和,结果根本没有感觉整件事就结束了。就是在这一年她认识了扎比尼,当时扎比尼说他叫布鲁尼,是一个落魄的巫师家庭的孩子,是个格兰芬多。 他们在学院里偶遇了几次,扎比尼一直表现的很好,他对金妮身为一个韦斯理却被分到拉文克劳完全没有兴趣,他对她居然会有那么多的兄弟也没有兴趣,也不想从她这里刺探救世主波特的事。有太多的人认为她的家人跟救世主波特熟悉而希望通过她接近波特,甚至只是谈一些八卦,比如波特穿什么牌子的袜子之类的。 然后扎比尼说他虽然出身自巫师家庭,可是因为家族落魄,所以可能在巫师界里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他想毕业后到麻瓜世界去生活,像个普通人那样。 这也是金妮的想法。她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在她成年之后,能不能说服父母让她到普通人中间生活,她可以说是为了研究麻瓜。她一直迫不及待的想脱离巫师世界。 扎比尼说的就是她想的,两个人很快成了朋友。四年级时,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上,扎比尼在这之前暗示过希望跟她成为恋人,她其实也很喜欢扎比尼,两人只差说穿了。结果在她期待的舞会上,她才知道扎比尼说的都是谎话。 扎比尼在舞会前约了她,两人见面后他坦白了一切。他表示自己是真心的,或许一开始是想开个玩笑,但后来他认真了。 金妮拂袖离去,回寝室痛哭一场后跟扎比尼分道扬镳,然后扎比尼纠缠至今。 金妮一口气把话都倒了出来,看起来松了一大口气。她坐在我旁边仰头看天说:……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她说的对。 都过去了。 我跟金妮正坐在图书馆里写作业,新的魔药学教授斯戈拉霍恩教授的报告其实并不好写,但重点是他展示了一种非常特别的魔药,据说会在学期末送给一个最认真的学生。他似乎对每个年级都说了一样的话。 那个魔药是福灵剂。 当我和金妮得知这件事后,马上决定这个学期什么都可以不及格,只有魔药学一定要学到最好!那个福灵剂的配方倒是公开的,只是一是材料难得,一是制作工序复杂多变,甚至制作的月份不同,月亮的角度不同都有相应的变化。 想要自行制作是不可能的,想要购买也是不可能的,一是太贵,二是不知真假。 所以斯戈拉霍恩的福灵剂是我们得到它的唯一机会。 在我和金妮的加倍努力下,斯戈拉霍恩教授在课堂上对我和金妮越来越和蔼。代价就是在其他的课堂上我们得到的训斥越来越多。 但我们坚信这是值得的。金妮更拼,她几乎想指挥罗恩也去得一瓶,最好全家能够一人一瓶。后来我提醒她六年级的那一瓶应该是被波特得到了,结果她更恨波特了。 正在努力翻书中关于月亮花的记载,我的眼角却瞄到格兰杰坐到了对面,她搬来了一大摞书,正愁眉苦脸的翻看,好像有一个大难题摆在她面前。 我跟金妮对视一眼。那摞书的名字多是《魔法病痛幻觉编》、《魔法创伤后遗症百选》、《幻觉与幻听是一体的吗?》等。 提起我们中间谁有著名的魔法创伤或魔法病痛,那当然是头上有一条疤的波特先生,难道他又出事了? 格兰杰似乎刚刚发觉我们也坐在这里,她抬起头来尴尬的笑了笑,左右望望似乎想找其他的空位,但此时的图书馆史无前例的坐满了人。结果她把头狠不能埋到书里去。 我们两人也觉得有些尴尬,坚持着写完作业道别后飞一般离去。 走在路上,金妮皱着眉说:你说波特又怎么了? 我知道她是担心罗恩被牵连,因为只要波特有什么冒险的想法,罗恩绝对是会一起跟上去的。她苦口婆心的劝过后得回一句自私的评语,虽然快气死了,但仍然不能不管罗恩。因为只要不提起关于波特的事,罗恩这个哥哥真是没得说的好。兄妹两人只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而已,偏又一样倔强。 我摇摇头,虽然也在担心这是不是跟马尔福有关,之前似乎也是波特一直在对马尔福起疑,虽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话。 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涉入,我只好说:他哪天没事?他那个疤天天痛不是吗? 金妮笑笑,仍是一脸担心。波特的伤疤痛其实是一种预兆,每次都代表了危险的来临。 我们两人心不在焉的分手各自回寝室,结果晚上就听说出事了,麦格教授的声音在霍格沃兹里回荡,不许学生离开各学院的休息室,而仍在教室的学生不得乱走,由教授护送回各学院,晚餐就在各学院吃。 赫夫帕夫的休息室里一片混乱,大家谈论着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和他的追随者,还有阿兹卡班叛逃的摄魂怪。 在说起摄魂怪时,那些见过的高年级开始吓唬低年级的,搞得晚上睡觉时我那间三个人的寝室一下子挤进了六个人。一个叫芙丽拉的女生挤在我的床上一直说好可怕好可怕。 晚上睡得很不安稳,那个女孩喜欢说睡话,时不时哼叽一声。早上起来时我带着一副黑眼圈下楼,结果一群人安慰我说不用害怕,安心睡觉,霍格沃兹是很安全的。 在早餐桌上流言达到了一个高峰,因为据说已经有一个牺牲者躺在医疗翼了,是一个格兰芬多。 金妮偷偷跟我联系说她会去问罗恩到底出了什么事,然后她再告诉我。 但同时我也接到了署名有一个d的留言,仍然是斯利沃带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 留在寝室。 这么说袭击是真的了。 我回到寝室坐在床里拉上帘子等金妮的消息,不到一会儿她就在镜子里叫我。她脸色苍白的出现在镜子里说:……贝比,是密室。 什么?! 她说罗恩告诉她最近波特总是作噩梦,开始听到古怪的声音,波特说是伏地魔的蛇溜到霍格沃兹来了,是来杀他。结果波特越来越紧张,格兰杰也开始调查这到底是波特因为伤疤出现的幻听还是霍格沃兹真的溜进来一条蛇? 后来格兰杰确定一条具有危险性的魔法生物不可能溜到霍格沃兹来,而且格兰杰认为如果伏地魔要杀波特,有比一条蛇更好的选择。但波特始终坚持他说的是对的,他听到了一个充满杀意的蛇语。 格兰杰认为波特生病了,但却不敢跟波特直说,她只是提了一下让他去看一看庞弗雷夫人,波特就气得说为什么不相信他,大喊大叫。她只好自己去图书馆找书。 但昨天晚上格兰芬多的确一个学生被攻击了,他现在像块无知觉的木头一样躺在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他是被石化了,这需要专门的药。 现在波特正在激动的准备溜出去寻找那条来杀他的蛇。金妮说她只差一点就攻击罗恩先把他送到医疗翼去躺到事件完全结束为止。 她捂着脸说:……那个白痴,他要跟着去。 密室被打开需要日记本,我立刻想到了马尔福,这么说日记本当时被他捡走了,然后现在用来对付波特? 但使用日记本只会是死路一条。我记得那个日记本会吸取使用人的生命力和魔力,想到马尔福正在使用它,我的心狂跳起来。 金妮奇怪的叫我:贝比?你怎么了? 我怔愣的看着她说:……没事。 我没有告诉金妮我和马尔福之间的事,一个永远不可能成真的事没必要说给人听。但我却实实在在的担心着他,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可笑。 但现在他有生命危险…… 或许我不必靠近他,我只需要警告他一下。只需要告诉他一句话,那个日记本有危险。 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他就已经是一个食死徒了,我靠近他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那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沉到黑洞里。 金妮又叫我:贝比,你脸色不好……害怕吗? 我呆呆的点头,突然想起金妮担心罗恩的话,如果波特跑去找那条蛇怪,她是会一起去,还是不管?比起我对马尔福,她对罗恩的感情更深厚,她能不管罗恩吗? 我这样问她,她果然一脸挣扎,半晌说:……我会想办法阻止他的。 难道她真的打算把罗恩送进医院?不过比起让他跟着波特闯进密室去找蛇怪,进医院还好些。 我说:那罗恩可能会恨你。 如果罗恩被金妮送进医院,他一定不会理解金妮的苦心,而是会怨恨她。 金妮咬牙说:他恨我,我就不做了?比起眼睁睁看着他往里跳,恨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又没打算以后跟他们一起过?事情一结束我就离开,过我的日子去。 我能理解她,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上,一定也会宁愿将所有的家人都送进医院也不愿意让他们走上战场。 我说:如果要让他受伤,那么可以在魁地奇上,他那时在天上飞,一定很容易受伤。 金妮皱着眉说:皮肉伤庞弗雷夫人很快就可以治好了,我想让他受一点比较复杂的伤。 比较复杂的伤,这个难度有点高。 金妮和我说好明天到图书馆里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咒语可以造成难治的魔法伤病,我迟疑的点头,不自觉的拿出兜里的另一副双面镜。 她奇怪的看着我说:你有别的事吗? 我连忙摇头,把镜子放了回去。 还是提不起勇气告诉她关于马尔福的事,下回再说吧。 第二天在图书馆,我跟金妮开始翻找古怪病例。金妮说她在圣芒戈魔法医院见过很多奇怪的病例,比如人会像气球一样浮在空中根本无法移动行走,会像童话里一样穿上拼命跳舞的鞋子,等等。 但考虑到学校里有邓不利多等一众教授,这个病例的选择需要更加古怪慎重,在不伤害罗恩的前提下选择一个适合的咒语。但我们两个翻了一个星期的书也没有结果。 当我们翻找到一个适合的咒语或病例时,我或她就装作求知一般去问教授,魔药学的斯戈拉霍恩教授,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魔咒学的弗里维教授,这三个公认好说话的教授。结果在我们看来复杂的难解的病例或咒语在他们看来如小菜一碟一样轻松。 金妮把书摔在桌子上,图书馆的平斯夫人愤怒的将我们赶了出去。我拉着已经快要失控的金妮逃出图书馆。 躲在一个拐角,她扑到我怀里放声大哭:怎么办?怎么办?我什么办法也没有! 我左右一望害怕有人来,拉着她溜进旁边的空教室。 别急,我们还有时间。我安慰她,但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需要找到合适的咒语,然后设计一个巧合,然后引来罗恩,不知道能否一次成功,或许需要比预计中更多的时间,但在这段时间里从罗恩那里得知格兰杰似乎已经有头绪了。 我们也想过攻击格兰杰,没有她的智慧罗恩和波特再用一百年也不可能找到密室的所在。但她可不像罗恩那么好对付,我和金妮联手也没把握能制服她,更不用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一筹莫展。 金妮!你怎么了?!扎比尼突然出现,一把将金妮抱到怀里,他严肃的看了我两眼,抬抬眼皮示意我识相的离开。 我白了他一眼,在知道了金妮的选择之后怎么可能放他跟金妮在一起? 扎比尼于是当我不存在,抱着金妮柔情蜜意的。 金妮扑在他怀里一通狠哭,抱着他的腰在他的袍子上擦眼泪。 扎比尼完全不在意,继续温柔体贴。 金妮哭够了,推开扎比尼,拉着我要走。 扎比尼马上叫住她说:金妮,你如果有事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 金妮原本哂笑一下,可是脚下却停了。 扎比尼一见立刻说:我有钱也有我的门路,不管你需要什么,不必告诉我理由,只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我一定给你送来。 看着他一脸的紧张,金妮考虑了一下,转身把我推出去。 我惊讶的看着她说:我可以在这里陪着你的。 金妮摇摇头说:没事,我跟他说。 她关上门后,我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最后只能离开。看扎比尼的样子应该对金妮有一定的真心,或许不用太担心她。 一边想一边走,突然有人从旁边走过来拉着我就向旁边的一幅挂毯走过去。 是马尔福。 他拉着我走进挂毯后面,是一条密道。 他一边走一边着急的问我:扎比尼是不是又去找你了? 我被他拉着一路急走,听他问扎比尼连忙摇头,扎比尼找的是金妮。我不能告诉他。 他听到不是跟扎比尼有关就松了口气,在密道中熟悉的绕来走去。 在一幅透光的画像前,他对我说:从这里出去,注意不要再跟扎比尼碰上了。他是个没有任何廉耻之心的家伙。 56、第 56 章 我咬咬牙, 还是说出了口:那个日记…… 他突然把我拉了回来,一把捂住我的嘴, 拉着我躲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愤怒地说:你怎么会知道的?! 凑近看, 他的脸上一片狰狞。 我心中一沉,悄悄握紧了魔杖。 突然眼前一花,我心中喊道:坏了!身体已经沉沉落入马尔福手中。 茫然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道他将我带到了什么地方,只记得眼皮前透出灯火金色温暖的光芒,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斯内普教授说:你说这个不是贝比·克林顿? 马尔福好像在屋中急躁的转圈,像一只困兽, 我微微掀开眼皮, 偷偷看过去,他围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来来回回的绕,没头苍蝇一样。 他急切地说:这一定不是贝比·克林顿那个赫夫帕夫!!一定是什么假扮了她!! 斯内普教授抬起头,慢悠悠的哦了一声说:那你是说…… 他拍桌:她一定是被绑架了!! 斯内普教授办公桌上的墨水瓶晃了晃, 教授认真的看着那个墨水瓶, 墨水瓶打了几个哆嗦,立正站好。 马尔福双手按在桌上,狠不能把头伸到斯内普教授的脸前,用力地说:教授!!你看该怎么办? 斯内普教授双手在胸前交叉,严肃地说:马尔福先生,我可以体谅你的心情。虽然我不认为黑魔王会脑袋抽筋的去绑架一个二年级的赫夫帕夫,而就算他脑袋真的抽筋将人绑去了, 我也不认为那个被派来当间谍的人——姑且算是有这么一个人,任何一个食死徒都不会在你面前露出那么低下的马脚。 我在心底赞叹:说得对!怎么说起旁边人的事的时候我就这么容易听懂呢? 马尔福明显是没有听懂,他结巴着说:或许……或许他是想监视我…… 就像是我一样,千方百计的找出理由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斯内普教授头也不抬地说:马尔福,你的智商已经接近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了。 我无言以对,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现在的马尔福,还真像那个拼命找理由相信自己有危险的我。 马尔福的脸白了:或许……或许他知道了我曾经住在她家……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了,立刻紧张起来。 斯内普教授瞟过来一眼,我立刻全身放松。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不知道是在哼谁。 马尔福脸色惨白的继续转圈:如果他们知道了,那就可能会绑架她!然后……然后…… 斯内普教授开始一份份飞快的批办公桌上的作业,他手下不停,继续说:如果我是黑魔王,那么我会选择一个离你比较近的角色来监视你,比如你寝室里的克拉布或高尔,平时话少还蠢得没多少人注意他。一个离你隔着半座城堡的赫夫帕夫不是一个监视的好人选。 马尔福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斯内普教授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批完了那一大摞的作业,我想这些人的成绩可能不会太好看。 他收拾干净办公桌,平静地说:除非那个黑魔王会对你那些小秘密有兴趣。 马尔福突然从脖子红到脸上,我大着胆子多看了两眼。 斯内普教授瞄了我一眼,反正他都发现了我也不避他了,但仍是马上全身放松。 斯内普教授突然站起来挥着魔杖严肃地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来检查一下。 我全身僵硬,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向我靠近。 时间艰难的滑过,他们站在我面前大概有一分钟。 马尔福奇怪地说:教授,她的眼皮乱动,这是不是说你施的昏迷咒快消失了。 我被施过昏迷咒? 斯内普教授肯定地说:不,眼皮下面眼珠乱动的原因是她在做梦。 马尔福不解的重复:做梦? 我做梦? 又是一阵艰难的沉默。 斯内普教授突然说:不管她是用了什么魔药,能完整变成另一个人的办法就是复方汤剂,马尔福,从你见到她有多少时间了? 马尔福认真地说:四十几分钟了,教授。 我感觉到斯内普教授走开,好像坐到我头顶方向的某张椅子上,他十分轻松地说:那我们再等一会儿就知道了,复方汤剂的时间是一个小时。 马尔福急切地说:没有其他办法吗? 斯内普教授提议:你也可以试试钻心咒,刚好可以练习一下。 我全身僵硬。 艰难的沉默后,马尔福低声说:……还是等一等吧。我听到他后退坐到椅子上。 我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斯内普教授严肃地说:马尔福,有时食死徒们会变成你最熟悉和最亲爱的人,你必须习惯能够对着这样的面孔使用力量。不如就从现在开始练习? 我再次全身僵硬。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马尔福这次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我全身僵硬着等待他的选择,这真是紧张刺激。 他思考了二十分钟,当他回答的时候,我几乎僵硬的恢复不过来了。 他说:还是算了吧……话音未落,斯内普教授站起来说:时间到了。 马尔福一愣:什么? 斯内普教授一本正经地说: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面前这位贝比·克林顿小姐显然不是喝复方汤剂的某个人变出来的。 马尔福愣了,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有了质感,凝结起来。 我缓慢睁开眼睛,看着马尔福从不能置信的惊喜进化成不能置信的愤怒,他的脸黑的像坩埚底,脸颊上肌肉跳动,好像正在用力咬着什么人的肉。 斯内普教授已经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他平静地说:出去记得关门。 我看到我躺在沙发上,坐起来后我小心翼翼的看着马尔福。他走过来一把将我拉起来,十分凶恶。 他咬紧牙关嘶声说:打扰你了,教授。 斯内普教授客气微笑:没关系,我不介意。 这一定是反话。 他扯着我出门,斯内普教授突然说:如果你们要出去吵架,不如在这里吵完再离开。 我们站在门前,对视。 他突然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你为什么突然离开? 他狰狞的看着我,压低声音道:别管那么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说:我不告诉你。 他更紧张了,抓着我的手臂用力,说:你必须说!这太重要了!!你从哪里知道的?看来的?谁告诉你的?快说!还是你想不起来?你知道不知道巫师可以操纵人的记忆!!你是不是被一忘皆空过!! 我挣扎不开他的手,愤怒地说:你现在干什么也没有告诉我!那我也不必告诉你我的事!! 他几乎要抓着我咆哮:你以为这是游戏吗?!不等我回答他就拉着我走向斯内普教授。 他着急地说:教授!她会不会是让人一忘皆空过!! 斯内普教授摸着下巴高深地说:可能…… 马尔福脸色一白,说:有没有药? 斯内普教授立刻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瓶看起来颜色十分恐怖的水晶瓶,里面的药是棕黑色的,而且颜色居然是不均匀的! 我立刻向后闪,马尔福紧紧抓着我,斯内普教授拿着瓶子走近我。 我挣扎喊道:他是在逗你!!你看不出来吗?! 马尔福脸色惨白的抓着我说:先别管那么多!把药喝了!! 我尖叫:不喝!! …… 药的味道是酸苦酸苦的,可以想象我喝了一瓶子的陈醋。我捂着嘴脸色跟马尔福一样惨白,他还在一旁着急的问我感觉如何? 我想吐到他鞋子上,他就知道我的感觉了。 斯内普教授把水晶瓶收起来,冷冰冰地说:这个药很珍贵。 我就全咽下去了。 马尔福扯着我坐到沙发上,他努力装出平常的样子说:你想起来没?是在什么地方知道的? 我努力摇头。 斯内普教授说:没事,反正她喝下这个药后三个月内不管喝多少吐真剂都没用了,不用担心她不告诉你又说给别人听。 马尔福松了口气,说:教授,如果是摄神取念呢? 斯内普教授瞪了他一眼说:我记得我教过你!摄神取念是不可能想知道什么就得到什么的!更何况是她已经忘掉的事,如果真的有这回事的话。人类的大脑复杂的像个垃圾场,没有人会知道在摄神取念的时候能看到什么,或许只是一次情书或者一次除痘计划。 他骄傲地说:甚至连吐真剂都可以被欺骗,所以黑魔王和食死徒才会那么喜欢钻心咒,并非是因为他们天性残忍,虽然那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人类在痛苦中更容易说出实话,这比任何技术都有用的多。 马尔福听到后满意的白了我一眼说:那好吧,不说就不说吧。 我把下巴仰得比他更高,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斯内普教授将我们赶出去。 他说:下一回,希望你们不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见面。 马尔福恍若未闻,躬身行礼后拉着我离开,经由密道送我回寝室。 我一路追问: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没有作傻事吧?不敢明说,只好含糊其辞。 他一路装傻,充耳不闻。 走到一副壁画的背面时,他拉着我站住,我知道通过这里就是赫夫帕夫的寝室了。 他突然伏低头在我的唇上舔了一下,我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舔舔唇,好像在尝味道,然后微笑着将我推出去。 借着走廊上的灯火,我看到他灰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得意的闪光。 如游魂般回到寝室上床,我仍是久久无法回神。 这真是一个刺激的夜晚。 过了没两天,我还没有从马尔福的那一下中回过神来,就听说罗恩·韦斯理进医疗翼了,原因不明,一直昏睡不醒。 这应该就是金妮的手段了,不知道她从扎比尼那里得了什么东西这么管用。从那天以后,金妮开始悄悄跟扎比尼约会,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条件。 罗恩进医疗翼的事在学校里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庞弗雷夫人保证罗恩身体是好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直睡不醒,邓不利多校长请了魔药课的斯戈拉霍恩教授和黑魔法防御术的斯内普教授来看,结果两位教授地说法跟庞弗雷夫人一样,并无大碍,让他睡到醒就行了。 但波特和格兰杰都不相信。格兰杰快把图书馆的书给翻遍了,我在图书馆碰到她好几次,她的面前总是堆满好几摞厚厚的书,埋头苦读。 波特却好像把目标对准了斯莱特林,听说他又在课堂上跟斯内普教授吵架然后被罚劳动服务,还在保护神奇生物课上跟马尔福发生冲突,把海格教授的炸尾螺放跑了很多只,搞得海格教授很伤心。 ——我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奇特的是他虽然怀疑所有的斯莱特林,却相信斯戈拉霍恩教授,在魔药课后“悄悄”问他,但据偷看的赫夫帕夫五年级说,教授什么也没告诉他。 于是,在赫夫帕夫的魔药课上,就有人好奇的问斯戈拉霍恩教授罗恩是怎么回事。比起让人做恶梦的斯内普教授,斯戈拉霍恩教授简直和蔼的像圣诞老人!他在课堂上从不为赫夫帕夫的失败发火,只会像自家爷爷那样温柔的嘲笑他们一番,再打一个高得多的分数。 赫夫帕夫喜欢八卦这一点,他也完全不在意,甚至有时会在课上和大家一起聊八卦! 当有人问起这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时,他摸着他的大肚子呵呵笑笑,神秘地说:的确没什么事,那病……呵呵,常见。以前贵族家有不爱上学逃避作业的少爷们吃下去睡上个十天半月的……没什么大不了…… 那学生不解的追问:那教授你没办法解了那个药吗? 斯戈拉霍恩笑得胡子都吹起来了:……贵族家里的事,知道也要当成不知道啊,这种事你们大了就明白了,有时装糊涂是很有用的。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跟斯内普教授都说不知道,这里面未尝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罗恩吃下的药对身体无害,睡一阵也没什么不好。至于邓不利多校长为什么不拆穿这件事,我可不相信斯戈拉霍恩和斯内普教授能看穿的事他会看不穿,恐怕这事情的根源还在波特身上。 57、第 57 章 罗恩进医疗翼, 最少波特那里少了一个煽风点火的人,也少了一个陪他一起胡闹的臂膀, 剩下的格兰杰只会不停的劝阻,这下波特可能会安分好一段时间。 时间缓慢滑过, 就在我以为这个学期就这样平静无波的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说罗恩醒了。 在魔药课下课的时候,我正随着大家向外走,就听到走廊上有人在说这件事,大家说得正热闹,我却吓了一跳,顾不上多想转身就向医疗翼跑去。 医疗翼外围满了人, 我挤过人群, 看到波特和格兰杰呆呆站在门前,而病房里面金妮正在跟罗恩大吵。 罗恩醒过来以后已经知道了他睡过去了很长时间,而在他睡前吃下的东西就是金妮送的,看到金妮过来当时就大吵起来, 指着金妮破口大骂。 我今后再也不会把你当妹妹看!!你滚远点!!罗恩喊的声音都传到外面去了。 金妮气得浑身发抖, 满脸是泪,声嘶力竭的喊着:是我多事!是我不该担心你有危险!我就应该不管你的死活!!看你是要跟着救世主去打伏地魔也好还是跟着他去找蛇怪也好!!不管是被食死徒给阿瓦达了也好还是被蛇怪给看死了也好!! 罗恩把枕头扔向金妮大叫道:对!!你不管我最好!! 金妮掩面冲了出去。 罗恩气得脸色煞白,呼哧呼哧喘粗气。 我追着金妮跑出来,不远处就看到扎比尼蛇一样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瞬间我全明白了,立刻就要跑过去追上他们。 马尔福突然跑出来拉着我就潜入秘道,七转八绕带着我走进一个宽敞的大房间。 房间里铺着华丽的地毯,旁边一整面墙都是书柜, 上面全是厚皮大部的书,另一边是一个巨大的壁炉,火焰熊熊却不觉得热。 他走到壁炉旁的柜子里,拿出茶具和点心摆到桌子上,对我说:过来坐吧。 这里简直像他一个人的会客室。我看到沙发上还放着几本书,书桌上还有摊开的羊皮纸。 我坐到桌前,他倒了杯茶给我,还拿出一盒肉桂棒说:随意吃吧,在我这里不用管那些规矩。 什么规矩?我抽出一根肉桂棒有些糊涂。 他也抽出一根,慢慢的搅着他的那杯茶,我才知道这肉桂棒还有这个意思,学着他搅自己的茶。 他慢悠悠地说:这肉桂棒一次只能吃一根,吃多了要被人笑话的。 原来这就是他说不用管规矩的意思,我以前在家里喝茶可没有这些规矩。 他说:这就是贵族家里的规矩,看起来琐碎,但每一条都要遵守。 我看他一眼,这话怎么像是讲给我听的? 他喝了口茶,突然说:扎比尼的事你不要管。 我这才想起原本要做什么,听他这样讲马上反驳说:这不行!扎比尼没安好心!!不然罗恩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罗恩现在醒过来,学期还没结束,金妮的盘算就都完了。危险既然没有发生,想让罗恩理解金妮的苦心也不可能。他只会加倍的怨恨金妮。 看他刚才追过去,应该早就等着这一天。我怀疑他根本是有计划的想让金妮跟家里决裂,如果说他跟金妮的恋情有人会反对的话,韦斯理全家可能根本不会接受来自传统斯莱特林的扎比尼。 想到这里我就一阵心惊,不说金妮身在局中关心则乱没有看清,我在局外都没有察觉他的盘算。不过他这样做也不错,怪只怪我跟金妮都认为他只是纠缠,我甚至将他当成了那种会为了讨金妮的欢心就什么都愿意做的肤浅男人。 马尔福轻松的靠在椅背上喝茶,对比我着急的样子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慢悠悠地说:一个斯莱特林的计划,你有几条命去跟他作对?你嫌命长?还是嫌身上的事不够多?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停了好一会才找回声音说:那也不能不管金妮,扎比尼这个样子…… 马尔福冷笑一下说:出身拉文克劳的韦斯理,这五十年里还没有一个。看她的样子在家里只怕也不受父母兄弟的喜欢吧?也只有韦斯理那个蠢材会为了外人那样说自己的妹妹。 想起罗恩刚才说的话,我的火就不停的向上蹿。 马尔福慢条斯理的敲着桌沿说: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韦斯理家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个地方现在不亚于一个火坑。亚瑟已经晕了头,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头栽进邓不利多的陷阱中,他自己不想出来,居然连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想不起先送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说:当人父母的能糊涂到这个份上也是难得,早晚他要栽个大跟头。韦斯理家这一代孩子也多,死两三个恐怕他也不心痛。 我喝了口茶掩去表情,真的能不心痛吗?如果金妮的父亲亚瑟韦斯理早知道他的儿子会死会残,那他还会带着全家加入邓不利多反抗伏地魔的凤凰社吗? 金妮是因为知道前情,所以早做打算。可她又放不下父母兄弟。在她眼中只有家人的安全最重要,所以就算她的示警没有作用也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但得到的回报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没有一丝的感激,只有无穷的怨恨。 我能理解她将罗恩送进医疗翼的原因,不管密室的原来情况如何,真正体验起来会是什么样就完全不知道了,真的会从头到尾只是一群人被石化了那么简单吗?金妮不愿意冒这个险,那毕竟是能置人于死地的蛇怪,而放出蛇怪的必定是食死徒。 我喝了口茶,我没有告诉金妮关于马尔福的事。下意识的隐瞒并非是不相信金妮,而是秘密一旦被第二个人知道,就永远不再是秘密。 我不能冒险。如同金妮不愿意让罗恩冒险去找蛇怪和密室,怕的就是一个万一。我也不能冒险将马尔福的事告诉金妮,万一她不小心透出去了,对我来说就是致命的危险。我以及我身后的家人,还有马尔福,甚至还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也会有人被牵连。 马尔福说:总之这对那个韦斯理家的小丫头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扎比尼肯为她费这番心思,也不能说里面没有一点的真心。 他站起来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本书来看,嘴里还在说:本来我以为他是想借韦斯理家的势,现在看起来倒不像。那个女孩要真是被他弄得离开家族,韦斯理家恐怕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倒抽一口冷气,扎比尼好狠的心!因为担心韦斯理家不赞成他追求金妮的事,干脆趁着他们跟金妮有嫌隙的时候添油加柴,想让金妮离开韦斯理家! 如果是一般的人可能没那么容易就跟家人一刀两断,但我跟金妮不同!对这个世界所有的归属感都是来自于现在的家人,但在此之前在我们心中最初的家人却不是这里的家人! 我还在为扎比尼的事而心惊,不防马尔福把一摞书扔到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他指着那摞书说:学吧,这里的东西你要是都能学个□□成,就是再遇到什么事也不至于站着等死了。 我听他这么说就拿了一本书翻看,越看越心惊胆战,能把取人性命的方法咒语写得这么浅显易懂也真难得。 以后你没事就到这里来吧,没用的课能不上就不去上,我看你也不是个特别认真听话的学生。他摊开书拿着笔在上面勾划,说:需要试验品就叫几个家养小精灵上来练,它们没那么容易死,又听话懂事。 想起家养小精灵我就想起曾经威胁波波的事,心里就有些抵触,说到底我还是没有那种将它们踩在脚下的意识。上次是不得已,但有办法的时候我也不愿意用那种手段。 马尔福看了看我,不屑的撇嘴道:不想用小精灵?难道你想用人?也不是不可以。学校里几百个人,怎么着也够用了,想用哪个学院的?斯莱特林怎么样? 我瞪他,他哂笑:霍格沃兹里谁不认为欺负斯莱特林就是应该的?如果斯莱特林的被人打伤了,那就是打得好,打得应该。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你一定不愿意,你自己的学院赫夫帕夫也不愿意吧?那不只剩下斯莱特林了?就是你,打斯莱特林也觉得心里压力小点吧? 我干笑,这倒是实话,似乎欺负起斯莱特林学院的良心不会太难受,心里好像在说,反正他们那么坏,欺负他们反而显得英雄。 马尔福倒不在乎,说:斯莱特林的要真是让人欺负了,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要能够保护自己,不管是借势还是借力,是因为钱还是因为权,强大才是斯莱特林唯一的信条。 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在马尔福的教导下飞快的过去了,晚上九点时他停下来送我回寝室,叮嘱我记下路线,说:下回到那里去时,只需要在心中默念三遍:紫丁香下的浣熊小屋。 我促狭的看他,紫丁香是我家的小区名,浣熊是我当时认错他变化后的样子。 他假笑:就是有人认出了紫丁香,也绝对不会将雪貂认成浣熊,这个名字安全极了。话音未落将我推出挂毯外。 之后几天里我有空就跑到那里去,有一次无意中发现这个房间外面是一片空白的墙壁,而旁边不远就是校长室。 莫非是有求必应屋?我试着回想上辈子吃过的想起来就流口水的中国菜,在英国提起中国菜就是味道完全不对的饺子、春卷和烤鸭,好像中国只有这几样东西。 结果马尔福进来时我抱着一碗炸酱面吃得正香。 他一脸狰狞,微笑着走过来轻声温柔的问道:……你饿了? 我静静、静静把碗放到一旁,擦嘴,怯怯点头,干笑。 他用力一挥魔杖,面碗和装着黄瓜丝的盘子都消失了。 只见他脸颊上一抽一抽的跳,胸气得一鼓一鼓的,问我:……学到哪里了? 我连忙把上次他教我的书拿出来,把不明白的地方指给他看,从第一次他带着我来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我都是自学,拿苹果西瓜当实验品练咒语,练了个一知半解,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说要找家养小精灵给我练习,用死物根本练不出来效果,因为每次苹果和西瓜都很精彩的炸开了,好像那咒语多么成功似的,其实我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他似乎很惊讶,说:已经快看完半本书了? 我一怔,他给我选了十几本书,如果想在这个学期末前看完我的速度还太慢呢。 他坐到沙发上翻了翻,慢悠悠地说:都学会了?你用什么练的? 我像个见到教授的学生一样乖乖站在他面前,闻言偏头看天花板,小声回答:……苹果,西瓜。 他冰冷的刺了我一眼,突然厉声喝道:托托!! 一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它一跳出来就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马尔福躬身行礼,尖声道:马尔福少爷!托托愿意听候你的任何吩咐!! 我害怕的只往后缩,马尔福指着我对托托说:这位尊贵的小姐需要练习一些咒语,你是否愿意协助一下呢? 托托一愣,突然跪下来大哭道:托托不好!!托托不好!!上次托托居然没有忍住痛!!马尔福少爷请不要生托托的气!!托托愿意为马尔福少爷和小姐做任何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托托就转向我坚定地说:小姐,请尽管用托托来练习吧!!托托十分愿意为小姐服务!!托托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让马尔福少爷失望的!! 58、第 58 章 我吓得手足发软, 看着它跪在我面前像看着一个怪物。 过了一会儿,托托似乎被这沉默吓得开始发抖, 马尔福淡淡地说:出去。别多嘴。 托托青白着脸嘭的一声消失了。 马尔福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叹息着说:……算了。 话音未落就起身离开, 连说教我的事也不再提了。他走到门口,冷笑着说:反正下回还会有人挡在你前面,还有你父亲替你杀人。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关门离开。 我捂着嘴把哭声压在喉咙里。 距离罗恩在医疗翼醒来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我跟金妮终于见面了,一碰面,我们两人都是一愣, 然后相视苦笑。 金妮笑我:你的脸色怎么也这么不好? 看着她瘦了一圈的样子, 憔悴的脸就知道这段时间她有多煎熬。 不知道罗恩这件事在韦斯理家引起了怎么样的风波。 金妮坐在草地上,无精打采的看着远处的沐浴在晨光中的城堡,早上九点上课,她八点约我出来。 她看起来很消沉:……睡不着, 只好找你出来聊聊。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如果我换到她的位置,跟我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发生这样的问题,恐怕我的心都已经凉透了,可是难道我要说让她放弃现在的家人吗?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离开了现在这个家,金妮也无法回到以前的那个家了,难道要她变成孤身一人吗? 至于扎比尼, 他从一开始就心术不正,我原本就没打算把他当成金妮未来的依靠。 她突然冒出来一句:……贝比,你能帮我……? 我心里一沉,她不说了,我问:要我做什么? 她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想找一个合适的学校,学点东西,再找套房子,找个工作。过一段时间吧,我在外面不认识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我急忙问她:你这是打算……!!打算离开韦斯理家吗? 我的心狂跳起来。 她轻松的笑笑说: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只是以前没想那么深。不过现在也应该计划一下了,我还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 她茫然的望着前面说:……我只是觉得,应该为自己计划一下了。 我只能握住她的手。 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回城堡,她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有些麻烦吧?能不能告诉我? 我笑笑,马尔福给我准备的那个地方是必须保密的,我想他不会愿意我带着金妮进去。而那些咒语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正派的咒语,金妮出身韦斯理家,我必须考虑到她会不会接受。 想了想还是说: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妮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我们在城堡前面分手,我去温室上草药课,她进城堡,据说早上第一节是魔法史,真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好课。 其实马尔福给我的难题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个觉悟的问题。我到底有没有伤人杀人的勇气,有没有为了保护家人而手握凶器的决心。 既然特意回到霍格沃兹来,难道要像上一回一样只是学一些不痛不痒的低级咒语吗?我能够命令守在家里的波波杀掉靠近房子的巫师,如果它按我的话做,那我已经背上人命了,我现在是在假装什么呢? 我明白,我或许能够命令波波杀人,或许能够接受爸爸杀人,或许能够陷害别人,但无法做到自己下手杀人,甚至连伤人我都做不到。只有在别人伤害我的时候,我才能够从反击中伤人,却不能做到在没有受到攻击时伤害别人。 我能用魔杖划开别人的身体,剥掉人皮,削掉别人的胳膊或腿脚吗?我能够用魔杖令别人的皮肤表面沸腾吗? 我学习这样的咒语就是要做这样的事,我甚至还打算制作□□,但事到临头我真的能做得出来吗? 每当想到这样的魔咒会从我的嘴里念出来,我握着魔杖的手就在发抖。 课堂上教的东西已经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开始专心学习紫丁香下的浣熊小屋里的魔法书,虽然我仍然只是用苹果和西瓜来练习咒语,甚至后来的每一次托托都会站在旁边等着我向它施咒。 托托在又一次我收拾书本离开前悲伤的问我:尊贵的小姐,请问是不是托托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小姐不用托托练习咒语? 它每次来时虽然紧张,但在看到我练习咒语时却是一脸的激动期待,跃跃欲试。看我宁愿用苹果和西瓜时脸上就越来越失望,越来越不安。 我叹气,微笑着对它说:托托,不是你不好。是我觉得、觉得不必用你来练习,苹果和西瓜就很好了。你不用担心马尔福会生气,我会告诉他你一直表现的很好的。 我想它是害怕被马尔福责备。 可是托托却哭起来,说:托托会很听话的……小姐不要对托托失望…… 我抱住它说:我没有对你失望,托托很好,真的很好。 托托不停的哭,我也慢慢觉得酸楚起来,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明明每一个人都很好,可是为什么事情就是这么不对呢?金妮和韦斯理家的不可调和让我深刻感觉到了我们跟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我还以为有了她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孤单一人,不必再孤军奋斗,结果她那边的问题不比我小,我在感觉到她身上的孤独时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孤独。 我慢慢放开托托,捂着脸哭起来。这个可怕的世界,这个讨厌的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马尔福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他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我。 我捂着脸坐在地上不肯起来,不想让他看到我失态的样子。 他一把将我拉起来扔到沙发上,命令道:托托,准备热牛奶和点心。 托托答应一声消失,一秒钟后顶着个巨大的银托盘出现,晃晃悠悠的把牛奶壶和曲奇盘子放到沙发旁的桌子上。 马尔福坐到旁边,像是没看见我哭的丑样子,倒了两杯热牛奶,推给我一杯,他自己边吃边喝。我渐渐觉得自己的样子很难看,捂着脸站起来。 马尔福看也不看我,说:托托,给小姐准备洗脸的热水和毛巾。 托托立刻扶着我走到旁边一扇突然出现的门前,打开后推着我进去,里面居然有准备好的盛满热水的银盆和雕花的毛巾架。 托托快手快脚的从旁边的托架上拿起一个小瓶子问我:小姐喜欢什么花的香味? 我一愣,下意识地说:紫丁香。 托托换了另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倒了几滴在银盆里。 我浸湿毛巾洗脸,热水散发着家门前的丁香树的香气,好像我回到家里一样,眼眶顿时热了。 再次坐到马尔福旁边时,他愣了愣,眯细了眼睛凑近我使劲闻了闻,看我躲开他还笑了笑,慢条斯理的对托托说:小姐喜欢这种香,为她准备一些。 托托响亮的答应着。 我没好气的转开脸,满腔的悲伤一扫而空。他在一旁装模作样的调戏人,配上他稚嫩的脸看起来还真古怪。等他再大个十岁可能会更有味道。 我不由得想象当他像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那样风流倜傥,成熟而有魅力时,凑过来闻我身上的香气。 马尔福得意的问:怎么脸红了?在想什么? 我答:想你爸爸。 我故意说出来,结果看到他脸突然气得煞白,看着我好像狠不能扑上来掐死我。 我结结巴巴的圆话:他没事了吧? 本来是想气他,结果气是气到了,也吓到我了。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半晌才回答:……没事。 重重的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他松口气靠着椅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说:……阿兹卡班虽然不好,最少我知道他在那里,还是安全的。 我看着他,一时找不到话说。 他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我听:父亲得罪了黑魔王,宁愿躲进阿兹卡班也不愿意回家。母亲宁愿将我藏在麻瓜的社区里也不愿意送我去朋友亲戚家。 他看着我,笑了两声说:你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的家人有危险吗?比你危险的多得多。 我看着他,他叹气说:至少你还能把他们藏起来,虽然见不到面,但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事。 他无力的摆摆手说:其实我也知道,爸爸是故意进阿兹卡班的,他不想跟着黑魔王了,所以故意没逃掉,然后躲进阿兹卡班。他都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 妈妈将我藏在麻瓜社区,自己跑去跟那些人周旋,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安全。 他握着我的手,拉到面前把玩着说:我是马尔福的下一任家主,我需要担起责任来。所以我来找邓不利多,我向他投诚。 我一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不让我缩回去,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说:害怕吗? 我反问:害怕什么? 马尔福笑笑,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害怕我会连累你。 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可是全身紧张,握着我的手在轻轻发抖。 我怕,所以不能回答。 他笑了笑扔下我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知道你怕,我自己也在害怕,有时怕得大哭。 我平静的看着他,虽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一样,但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只好僵硬的看着他。 他用一种回忆的语气说: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些。虽然身为一个斯莱特林不应该害怕鲜血和生命,但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也有这么懦弱的时候。 他一点都不懦弱。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立刻反握住,手心一片湿冷。 他的手在发抖。 他平静地说:我知道爸爸杀过人,我也知道有些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我们全家都立刻死掉才好,听说他进了阿兹卡班,有很多人都很开心,说他罪有应得。 他冷哼,坐正,狰狞地说:我家有钱有什么不对?我爸爸厉害有什么不对?那些人没有我爸爸聪明被他陷害了难道不去抱怨自己太笨倒来抱怨我爸爸不该去骗他?凭什么要放过那些蠢人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吃人的。 我的手被他抓得生疼。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露出凶恶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诅咒那些人。 他抬起头,从眼皮低下看我,说:我爸爸再坏,他对我对妈妈是最好的。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他了,我不会让他永远站在我的前面为我做那些事。 我想到了我的爸爸,在那个黑暗的小巷子里他挡在我和妈妈的前面举着枪,他或许以前练过枪,但我相信他从来没有把枪口对准过任何人。可是在那一天,他的枪丝毫没有颤抖,对准那个女巫直到他打光了所有的子弹。 爸爸在事后……一定也很痛苦吧…… 他用力拉动我的手,引我看向他,说:听着,杀人这种事,并不是要求你现在就一定要做到,你需要先有这个决心。你现在连伤人的决心都没有,到了那一天,就算让你杀人,只怕你连魔杖都拿不稳。 我的心重重沉了下去,这是一个无法通过学习学会的东西。 马尔福想了想,突然说:下回你来的时候,我抓只博格特放在屋子里,它可以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到时你就用它来练习,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我最害怕的东西? 很快我第二天过来的时候,托托已经等在房间里了,它守着一个粗糙的木头箱子,一见我进来,托托立刻高度兴奋的迎上来大声说:小姐!托托给小姐找来了博格特!!小姐可以用它练习!!这样托托就不会受伤了!!小姐也不用害怕了!! 我还没来得回答,它已经飞快的推着我走到木头箱子旁边,它急切地说:小姐,托托昨天晚上在学校里找博格特,托托想帮上小姐的忙! 我拍拍它的头说:托托你做的很好,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托托的两只手抓着胸前的茶巾,激动的两只乒乓球大小的眼睛里装满了泪:小姐!!托托很高兴能帮上小姐的忙!!托托本来很难过不能帮小姐练习咒语!!托托想帮助小姐练习咒语!!想让小姐觉得托托是个好家养小精灵!! 59、第 59 章 我摸摸它, 忍不住把它抱到怀里,说:你很好, 真的很好。 家养小精灵是巫师世界最奇怪的生物,它们对巫师的忠诚和热情是超越我能理解的极限的。 我示意托托打开木箱, 然后握紧魔杖站在木箱的前面。 箱盖打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个圣诞夜的黑暗小巷子里的古怪女巫。 果然是她。 在我无数次回想那一刻时,最害怕的就是爸爸没有枪,而我对这个女巫束手无策。 她像那一天一样摇着手中的魔杖慢悠悠的向我走来,我的心一分分缩紧了。 我举起魔杖,指着她大喊:体无完肤!! 魔杖射出强光!准确的打在她的身上! 她突然哀号一声迅速缩小化成一颗黑色的球飞快缩回木箱中去了! 托托在一旁高兴的大叫说我成功了。 我拿着魔杖愣在那里,这就算完了?我才刚用了一个剥皮咒而已啊! 只好让托托一再的将博格特放出来, 在我试到第三个皮开肉绽时, 博格特再也不肯出来了。 托托看我一脸的不满,马上拍胸脯保证说明天会捉更多的博格特来给我练习! 我却觉得如果对手太弱,练习可能没办法达到更好的效果。正准备说话,突然发现马尔福正坐在一旁端着咖啡杯看着我, 吓得我连忙把魔杖藏到身后。 刚才我的样子实在是太血腥了。 他倒是满意的笑了笑说:看起来你对名义上的害虫倒是下得了狠心, 我也给你带来了一个。他踢了下脚边的盒子。 等我用他带来的第二个博格特练习过后,他摸着下巴说:或许可以让托托给你找些真正的怪物来练习,没想到你的心志还算坚定,练习这些黑魔法的效果不错。 虽然早猜到是黑魔法,但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他认真的问:你觉得巨怪怎么样?你会不舍得伤害巨怪吗? 我不敢相信的问:你从哪里找巨怪? 他满不在乎地说:交给托托,让它给你运到这个屋子里来,你练习之后没死的话再扔回禁林里去。 我还没来得及问托托有没有这个能耐扛个巨怪进城堡, 托托在一旁就迫不及待地说:托托可以!!托托可以抓只巨怪进来给小姐练习!! 马尔福在一旁交待它道:找不到巨怪的话可以找别的动物,比如水猴一类的,小姐对可爱的、善良的动物下不去手,记得找些面目可憎的,凶恶的。 托托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可以带来让我满意的魔法怪物。 这样真的正确吗? 每当我这样怀疑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出圣诞夜里爸爸挡在我前面的模样。我不能永远让他们站在我的前面,我不能永远躲在他们后面。我来这里的就是想要学习能够保护他们的手段和方法。 这是战争。 这是血与火的战争。 我不能永远守着自己的一方小世界,如果要走出去,就不能画地自限。需在我学习什么,我就必须学习什么。 不管那是不是我能接受的事。 我摸出口袋中的第四面镜子,递出去,说:我也有一面。 他接过去把玩了一番,轻蔑地说:太难看了。却放进了口袋里。 我望着这样的他,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他看着我笑,眯细了眼睛恶狠狠的问:笑什么!脖子上却又泛起了一片粉红。 我转头不敢再刺激他,手却悄悄的伸过去,碰碰他的手,一下,两下,他才握上来,狠狠捏了我的手一下,捏得我手疼。 我把笑闷在肚子里。 晚上九点,他再次送我回寝室,站在挂毯后面,我跟他都没话可讲,却又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想起他上次占我便宜,我拉拉他的手,他狐疑的弯下腰,见我凑过来露出一脸的诡笑,居然不闪不躲。 我娇羞的凑过去,迅速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光速的闪出挂毯外。想着他愤怒憋气的样子,今晚我睡了一个好觉。 金妮,这里!我招手叫她。 这天是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本来我以为金妮不会想来看,结果我错估了金妮的报复心理,她在昨天晚上恶狠狠的对我说她要去帮斯莱特林加油气死罗恩。 我奇怪的看着她,还以为她要消沉上很长一段时间呢,谁知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但我很快知道我错了,她根本还是担心罗恩会出事。 比赛很快结束了,虽然是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但却以十分之差输给了斯莱特林。 金妮冷笑两声扬长而去,见罗恩没事她倒是有闲心嘲笑他了。 我跟在她后面回城堡时忍不住问她要是真的要跟韦斯理家一切两断就不要再给自己找气受,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不如好好跟罗恩搞好关系,她这样不是出力还不讨好吗? 金妮不答。 我想她的感觉也很复杂吧,要想干脆的放手自己又做不到,要想再管下去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只好难为自己。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期末考了,我在有求必应屋学习的事没有告诉金妮,而她也常常不知去向,有一次罗恩甚至来问我她到哪里去了?我有心气气他,无辜地说:你不是说不拿她当妹妹了吗? 他气得脸胀得通红,举起拳头一副想给我一个教训的样子,我正想用他来试试咒语,结果赫夫帕夫的级长从天而降把我推走后跟罗恩大吵,据说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都住进了医疗翼,全都扣了十分。 我良心不安的跑去找级长道歉,结果级长反倒把罗恩·韦斯理骂了一通,说他不可一世骄傲的看不起人,成天跟救世主混在一起成绩差到那种样子一定是走后门当上了级长!倒是怨气很重的样子啊。我被级长拉着听了半天的抱怨,好不容易有别人来看他才脱身离开。 想到这里我倒是有点能明白罗恩为什么那么想做出点成绩来了,他身旁一个是声名赫赫的救世主,一个是聪明到全校闻名的万事通,就他一个人要成绩没成绩有能力没能力,他当上级长可能格兰芬多内部也没有多少人服气吧? 级长从医疗翼回来后的第二天,学校里有两个学生死了。 发现的人是一群格兰芬多的一年级,他们上完保护神奇生物课后从禁林回到学校,然后撞见了两个人倒在草丛里,一开始他们以为这是一对情侣,于是一部分人去喊教授一部分人在原地偷看,但很快他们发现不对,没有人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当他们发现那是两个死人时,一群人尖叫着冲回学校,刚好是下课时,结果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立刻停课,所有人都被关在学院中不得外出。 我躲起来用镜子跟金妮联系,她吓得脸色惨白,她说罗恩和波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波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预感。 学院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有人开始哭着要回家,斯普劳特院长到休息室里陪我们,她说要等到魔法部的人来了之后才能放大家回家,已经通知了各位的家长这件事。 大家惶惶不安,斯普劳特教授最后决定大家晚上就睡在休息室里,她陪着大家吃完晚餐后,将一个个棕色的睡袋摆在地板上,大家在一片沉重的安静中入睡。 第二天起来后早饭仍然是在学院里吃的,课当然是不上了,斯普劳特教授没有回房间,她一脸疲惫头发蓬乱但一直坐在休息室里看着我们,见我们没有什么精神干脆拿出《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给我们上课,众人一片哀号,倒是精神了不少。 一直到下午,大家已经被关在学院的休息室里两天一夜了,可是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有人提议能不能写信回家也被斯普劳特教授拒绝了,只是说已经送信给了他们的家长了。这时就有人小声说如果已经送信给爸爸和妈妈了,他们也早应该过来了吧? 当怀疑的声音出现时,不安就开始滋长。 斯普劳特教授也很不安,她只能用喝斥来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通过提问和加分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终于有通知说让所有学生和教授到大礼堂集合了,斯普劳特教授明显松了一口气,带着我们浩浩荡荡向大礼堂去。 路上正好碰见带着拉文克劳的弗里维教授,两个学院的人混在一起。金妮挤到我身旁小声说:现在仍然没有一点消息,你那边有什么信没有? 我摇头,我一直怀疑金妮虽然没有说破我跟马尔福的事,但我想从扎比尼那里她可能也听到一点风声,所以她认为我可能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但从昨天发现尸体被赶回学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马尔福的消息,虽然我一直把双面镜带在身上,但他一直没有联络过我。 双面镜虽然交给他了,但我从来没有利用它主动联络过他。他在斯莱特林,那里的人可没什么道德感,我不想冒险被斯莱特林的人发现我跟马尔福的关系。 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的人涌进大厅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已经到了,他们坐在餐桌前,正在用眼神厮杀。 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对抗情绪,拉文克劳是认为他们这种争斗非常幼稚,赫夫帕夫是喜欢看热闹。 于是金妮一走进来是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幼稚!然后找个座位坐下了。我是左顾右盼想看斗争的中心点是不是马尔福和波特,赫夫帕夫级长任劳任怨的把我们这一个个伸长脖子的家伙给按到座位上。 邓不利多校长站在最前方,我觉得他看起来比上一周更瘦了些,看起来也更憔悴了。 不过想想看,战争近在眼前,学校里又原因不明的死了两个人,这代表情势更加紧张了吧。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斯内普教授和乌姆里奇都不在,麦格教授虽然在,但表情十分狰狞,脸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赫夫帕夫的桌子上大家也发现了有几位教授缺席,但大家的猜测方向有一定的误差。 他们去约会了?有一个四年级的男生两眼发光,他这样一说,坐在他周围的人立刻围成一圈热烈讨论起来。例证斯内普教授和乌姆里奇教授是多么适合的一对,不管是年龄还是性格。 他们在旁边说,我竖着耳朵听,结果越听越有道理。乌姆里奇虽然是一个肤浅的女人,但斯内普教授正好自命不凡。两人如果吵架,乌姆里奇一定会扯魔法部,斯内普教授当然是冷嘲热讽,谁都压不住谁。重点是他们都很喜欢拿腔拿调地说话,乌姆里奇是装娇嫩,斯内普教授是喜欢讽刺人。好像真的很相配。 一时走神没听到邓不利多校长说了什么,只知道突然暴发出的反对声。尤其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这一点上他们倒是很合折。 赫夫帕夫都在东张西望问出什么事了? 拉文克劳极为淡定平静,动不动就翻个白眼谁也不搭理。我看到金妮坐在拉文克劳之中,抬着脸一副出尘世外的淡然和清高,说不出的合适。 分院绝对是有道理的,格兰杰没有被分到拉文克劳的原因还是她太热心了吧。 邓不利多校长要大家安静下来,他又说了一遍,原来魔法部要求大家暂时留在学校里,说是外面食死徒在肆虐,魔法部没有那么多人手来护送学校的学生回家,至于昨天发生的事就先由乌姆里奇女士带领学校教授进行调查,暂时乌姆里奇可以任意抽调学校里的任何一位教授,包括校长邓不利多。 而学生们不满的当然不是这件事,在调查结束前所有学生不得离开各学院休息室,也就是说课不用上,但只能留在休息室和寝室里,图书馆和城堡外面都不能去。 至于什么时候调查结束,这个没有说,也就是说很可能直到学期结束的一个半月里面大家都要被关起来,而如果学期结束后调查仍然没有结束可能仍然不能回家。 听明白这一点,赫夫帕夫和拉文克劳也一起喊了起来。我拍着桌子跟着大家一起喊这怎么可以!金妮跟着拉文克劳的一起跺着脚大叫绝对不行!! 60、第 60 章 邓不利多怒吼。大家安静了下来, 然后他把所有人赶了回去,我发现虽然校长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 不过他一发火大家还是很害怕的。 回到赫夫帕夫后,大家掀起了热烈的讨论, 倒是没有多少人害怕,话题从一开始围绕着校长讲话渐渐歪到魔法部的没用,然后歪到乌姆里奇一定会狠狠利用这个权力,接着又说邓不利多校长跟乌姆里奇两人打起来到底谁能赢,然后到时斯内普教授是帮乌姆里奇还是帮邓不利多。在上床前我旁边的人还在肯定地说斯内普教授一定会帮乌姆里奇,我忍了一晚上此时忍不住了,说我觉得斯内普教授会等着邓不利多跟乌姆里奇两败俱伤后站出来打倒他们两个。 最后我的猜测获得胜利, 大家都说这是最有可能的。 深夜, 双面镜突然叫了起来,我立刻就被惊醒了,捂住口袋里的双面镜我翻身起床溜到洗手间,掏出镜子小声叫:谁……? 我不敢说名字, 害怕会暴露, 叫了两三声镜子都没有回答,难道是我听错了?正准备收起镜子,突然又有声音从镜子里传来! 这一下我听清了!是马尔福的声音!是他被捂住嘴的呜咽声! 出什么事了!? 我心如擂鼓,怎么办?我该不该管这件事? 是继续独善其身还是……还是…… 一咬牙,我开始叫金妮,镜面顿时发生变化,一分钟后金妮回应我, 我直接问她能不能联络到扎比尼! 她一怔,说:可以。出事了? 只有扎比尼能知道马尔福在不在斯莱特林。我为难的告诉了金妮想让她问一问扎比尼这件事。 金妮没有多问一句话,镜面变化,她离开去问扎比尼了,又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告诉我说马尔福从下午就失踪不见了。 她说:扎比尼说晚饭时马尔福就不见了。 我匆匆道谢后就要合上镜子,她的最后一句话从镜子里飘出来。 她说:……贝比,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办法回答她。 我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溜出休息室。 马尔福一定在学校里的某一个地方,他或许有危险,或许这是一个陷阱,我只能赌第一个,如果是第二个,就当试验一下这段时间学的咒语吧,我既然能把巨怪制服,那么面对一两个巫师或许也不会太难。 我先溜到了有求必应屋,要在城堡里找一个可能被关起来的马尔福我需要一些帮助。 我叫来了托托,它很快出现了,我问它能不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出马尔福被关在哪里?他可能被咒语或其他魔法物件给隐藏起来了。 托托说巫师的一些咒语它是没有办法看透的,但如果是关在城堡本身的密道或密室中它就可以找到。 托托离开去找马尔福了,我则开始在房间里拿东西,有一些制作出来的毒药和有用的魔药我可能用得上,杂七杂八的装到袋子里。 我还在翻,托托回来了,它惊慌地说它找到马尔福了。 居然这么快?我惊喜不已。 托托说马尔福没事,只是被关起来了。 它吓得脸色苍白,尖声喊着:可是小姐!!马尔福少爷是被关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的!!托托找不到斯内普教授!!小姐不能打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的!! 什么!?马尔福是被斯内普教授关起来的?! 托托一说我就愣了,半天回不了神。斯内普把马尔福关起来了,那么最少我确定这不是一个陷阱,那他关马尔福的原因是什么? 我在屋子里转圈,要不要去把马尔福救出来呢?我相信斯内普教授关马尔福绝对不是出于恶意,所以我应该挥挥手把这件事忘掉然后回去睡觉? 但既然没有危险,那么去救了马尔福也不是坏事,他那么辛苦的用镜子给我传信,如果不去只怕这家伙会记恨我。 我跃跃欲试。 于是我问清了托托马尔福是不是被关在地窖里的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结果托托说他是被绑起来塞住嘴关在了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 情况貌似有些严重。 我让托托离开,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隐去身影,蹑手蹑脚的向斯内普的办公室摸去。 在二楼拐角处我突然看到一脸阴森的乌姆里奇举着魔杖在走廊里巡逻,她的模样真是越来越古怪可怕了。 我屏息静气的等她的身影自眼前滑过,才继续上楼。 很快走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前,我却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转身上楼,好像在绕圈一样。 我手心中握着一个小铜像,铜像上人物的眼睛一直在左转右转,这个铜像是马尔福给我的,它可以发现我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在上三楼前铜像上还什么也没有,可是走到半路它的眼睛就开始转动了。我心里一惊,只好走到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那层楼上,然后再下来,边下边用魔杖在脚下布咒。 我在心中默念:掩耳盗铃。 这个咒语专门用来使用咒语或魔法物件隐形跟踪的人,当然也可以用来对付我现在使用的幻身咒。如咒语所代表的意思一样,布下这个咒后,跟在我后面的人会渐渐露出他的样子来,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我若无其事的绕圈,再一次转过拐角准备上楼时才看清跟在我身后的人! 拿着一张破旧的羊皮纸低头哈腰跟在我身后的哈利·波特。 我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被他碰巧撞上的还是他特意来堵我的,他手中的那张羊皮纸应该就是活点地图,我突然想起那东西可以看穿所有人的位置! 我突然转身,幻身咒消失,他震惊抬头! 活点地图飞来!我小声念咒,一激动就忘了无声魔法了! 波特被我吓了一跳,没提防间他手中的羊皮纸就被我拿在手里了,可是他马上举着魔杖对着我!我因为没有存着伤害他的心,所以原来打算说话的我一看到他举魔杖就慢了一拍! 他是打算攻击我的!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了! 波特的魔杖突然飞了!他捂着手臂不相信的看着我的身后! 金妮从后面走过来扶着我说:没事吧? 我松了口气,她教训我:什么时候也不能放松!你倒是不想伤害人家,人家可不领这个情! 波特脸色一白,愤怒的看着我们。 我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说:是你先跟在我后面的!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他看着我和金妮就好像我们是他的敌人,愤怒地说:你为什么半夜在学校里转!而且你居然是隐形的!你是怎么学会这种咒语的? 金妮呛他:就许你深夜在学校里转,别人都是不安好心。就许你穿着隐形衣,别人学个咒语都需要说出来历?你以为你是谁啊? 波特固执地说:回答我,贝比。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他一定认为只有自己的事是正事,别人的都是闲事,居然还命令我?是谁跟在我后面鬼鬼祟祟的?是谁刚才想攻击我的?亏我还只是想跟他聊聊将他劝走,谁知他根本就直接想攻击我? 我冷哼一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他一怔,更加愤怒了,气呼呼的样子像只青蛙一样鼓着胸,咬牙说:如果你不说我只好请你跟我一起去见校长了。 拿校长吓唬我?我冷哼道:那还不如去见乌姆里奇呢!你想告状干脆直接送我去魔法部!反正又不是没被退过学!! 我这样一说他的火气倒是小了,似乎平静下来了,他停了一会儿说:贝比,一个多月前我就发现你常常出现在有求必应室,你能告诉我你到哪里去干什么吗? 我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审问似的态度越来越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那间有求必应室是你家的吗?我用一用还得向你请示? 他果然已经观察我很久了,那他也一定知道谁跟我一起在有求必应室里。 他深吸一口气,说:不,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常常跟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一起在有求必应室里呢?你能解释这件事吗?贝比? 金妮听到就像没听到,连脸色都没变化,我立刻明白她早就知道我跟马尔福的事了,可能就是扎比尼告诉她的。 我只担心金妮生我的气,见她没反应立刻轻松不少,连带着对波特的逼问也不那么反感了,笑嘻嘻地说:波特先生,恐怕这就属于我的私事了,或许交个男朋友也需要向你报告? 很明显这个答案不在波特的预计范围之内,他好像没听清似的重复道:男朋友?马尔福是你男朋友? 金妮噗嗤笑了出来,赶紧憋住一脸正经严肃。 可能一个马尔福交一个赫夫帕夫二年级的女朋友对波特来说打击是很大,他足有十几秒没有回过来神。 而他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为、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回答他:他又帅又有钱。 金妮捂住嘴咳了一声,小声说:……这个,你的标准是不是有些问题? 我侧过去小声问她:你觉得我哪一条说的不够客观? 金妮挣扎了一会说:比如……考虑一下人品问题? 话题至此已经完全偏离正道,我拉着金妮跟波特道别,言称我要去约会了。 波特一脸青菜色,似乎在挣扎要不要继续跟踪还是继续审问,他最后只挤出来一句:……把我的地图还给我? 这地图可是个宝贝,我决定昧了它,当下抱在怀里严肃地说:不行!你又该用它来偷看我的约会了!! 金妮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立刻走出来打包票说:就让我们替你保管一晚,明天我会还给你的。 明天复明天,明天何其多。 波特一时可能不知道是不是要相信金妮的保证,最后可能是韦斯理家族给了他信心,站在原地没有再追上来。 我跟金妮大喜急步向上走,被人叫住。 罗恩从波特背后缓缓走出来。 他阴森的看着金妮说:金妮,你也对我用过这一招,我记得那五枚金加隆,你也说明天还我的。 波特一怔,罗恩拍着他的肩说:老兄,金妮的明天就是明天,那个明天是永远不会出现的。 金妮翻了个白眼,转身冷笑:真是个跟屁虫! 罗恩立刻顶回来:跟的又不是你的屁! 金妮一看到他站在波特身旁就一肚子的火,说:是啊,哪有波特的屁香!! 波特一脸无奈,可能这种戏码不是第一次上演。 罗恩正挂在波特身上对着金妮做鬼脸,金妮越生气他跟波特贴得越紧,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会不会金妮讨厌波特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哥哥被抢走了? 我越看金妮跟罗恩吵嘴的样子就越像,以前怎么会认为这对兄妹要决裂呢?我跟爸爸妈妈吵架也是一会儿就忘的,亲人之间不会记仇。 最后是波特没好气地说:不要吵了。罗恩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恩站直了说:看到你溜出来了,我就跟着你出来了。 波特不放心的回头看:还有没有别人了? 罗恩摆摆手说:赫敏今天翻了一天的书早累趴了!她不会跟上来的!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金妮拖着我正想走,罗恩叫住我们招手说:东西还回来!强盗啊你们! 本来可以好好说的,金妮冷笑连连说:休想!就不还你能怎么样? 波特一脸无力站到一旁,罗恩竖眉瞪眼:别胡闹!拿过来! 我已经烦了,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想着是不是给他们一下子弄晕算了,盘算了一下我跟金妮站在比他们高的楼梯上,悄悄摸出一只水晶瓶,只要打开瓶口立刻就能放倒他们,让他们一口气睡个十天半月的。 正想这么做,扎比尼从上一层的楼梯栏杆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好热闹,我可是看见费尔奇要过来了。 这下不能用药了。我谨慎的看着扎比尼,他正笑嘻嘻的看着金妮。 罗恩和波特一见到扎比尼就像见了天敌世仇一样,表情立刻变了。 罗恩悄悄招手示意我跟金妮下来,波特慢慢向上走想挡住我跟金妮。 金妮一看到扎比尼就愣了,她看看下面的罗恩又看看上面的扎比尼。 我却趁机一溜烟跑到楼上,波特没来得及拉住我,他倒抽一口冷气。 金妮挣扎了一下,似乎下面的罗恩更让她害怕,转身跟着我一起向上跑。 我跟金妮经过扎比尼时,他优雅挥手放行,还对着金妮单手捂胸,做了个宣誓的动作。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我不知道闹成这样是好还是坏,一路跑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前,我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可以自动解开任何一把锁的魔法小道具,可是一放到门锁上就弹开了。 果然是有防备的! 后面已经听到了罗恩追上来的声音,他的嗓子可真大,就是真被费尔奇找到了也不奇怪! 分秒必争! 我推开金妮用魔杖指着那扇门喝道:开山劈石! 轰的一声那扇门就炸开了!! 巨响回荡在走廊里。 金妮似乎惊呆了,我顾不上管她从炸开的洞里钻进去,房间里被炸得一团乱,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烟雾,一些作业被炸到到处乱飞,碎砖块和碎门板散落在地上。 如果斯内普教授生气,估计我就完了。 不过我可以推给后面跟上来的人,比如我说这是波特干的,教授说不定不会反对。 我在办公桌底下把马尔福扒了出来,他被绑成一只棕子的模样,嘴上绑着布条,这么麻瓜的绑法真的是斯内普教授干的? 我怀疑起来,把他解开后,他立刻跳起来离得我八丈远!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急得跳脚:你怎么会这么大胆!! 他环视着这间遭殃的办公室,很干脆的撇清道:这我可不知道!! 真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最佳典范。 虽然我早知道他的本性仍然感觉到惊讶,拉拉他的衣角说:可以推给波特吧。 他一怔,点头说:或许可行,不过需要先想个理由说波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要说得有头有尾让人相信才行。 我微笑着拉着他走到门口,指着站在门外的一群人说:他已经在这里了,那么后面的理由就交给你了。言毕我就要功成身退,马尔福僵硬的拉着我,指着面前的人半天说不出来话。 站在他面前的有一脸僵硬的金妮和站在她身旁做护花状的扎比尼,一脸胆怯的看着我的罗恩和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波特。 马尔福低头问我:你带着这么一群人来砸院长的办公室? 我掩着嘴,无辜的看着他。 其实这只是一个意外,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我也十分奇怪。 我和马尔福一起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景象似乎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经,波特和罗恩像木头桩子一样竖在那里,神情僵硬。 61、第 61 章 在走廊的灯光下我才看清马尔福有多狼狈, 因为被麻绳紧紧绑了起来,所以身上的袍子皱巴巴的好像他刚才在什么地方打过滚, 比如床。 铂金色的漂亮头发上蒙了一层的灰土,依稀还有蜘蛛网挂在上面, 白瓷般的脸上白一道黑一道,额头下巴上还有红色的擦伤。 但他站在波特面前时仍然高傲的仰着头,轻蔑的看着呆滞的波特,耻笑道:波特!你被摄魂怪吻了吗?我看你的脑子已经彻底退化了吧? 波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脸古怪的看着马尔福,好像仍然不敢相信在这里看到他。 我只想尽快离开,看起来马尔福被关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我刚刚炸了斯内普教授的门,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的安全着想,我都应该尽快离开与此事撇清关系。 于是我一步步向外悄悄挪,企图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成功逃走。 我的企图被扎比尼破坏了,他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小算盘, 笑着叫我:贝比, 你真厉害,多亏你救了马尔福。 马尔福回头,在看到我已经移动到五米外的时候脸变黑了,恶狠狠的走过来拉着我压低声音说:想跑? 我瞪他:干嘛?!我来救你已经很有义气了!接下来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不参加! 马尔福冷哼:想得美!我好不容易教了你这么多,今天正好练习一下!不等我回答,死拉硬拽的拖着我向一副挂毯走过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推了进去, 我听见他回头对波特说了一声:疤头,你不是救世主吗?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晚上食死徒袭击霍格沃兹,斯内普教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我关在这里的!我现在要去救他,你敢不敢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想明白,马尔福已经走进挂毯后面,见我站在原地不动,粗鲁的推着我就向里走,说:还不快点!傻站着干什么?白痴! 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发觉他对我突然之间粗暴了不少。后面波特已经急不可待的跟上来了,然后他后面就跟了一长串,罗恩跟在波特后面,金妮跟在罗恩后面,扎比尼跟在金妮后面。 挂毯后面是一条狭长的走道,仅一人宽,没有任何光线,我举着魔杖照亮,分心听后面波特跟马尔福说话。 波特追问马尔福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他说的话,这样想是正确的,他问为什么是马尔福去救斯内普? 马尔福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十分合作,他告诉波特因为他的父亲被黑魔王追杀,然后邓不利多校长将他父亲送进阿兹卡班暂时保护起来,至于他则是跟着斯内普教授一起在食死徒当间谍。 波特上下打量着马尔福:你当食死徒了?那你有印记了吗? 他一脸的不相信。 马尔福挽起袖子说:我还没有成年,所以黑魔王还没有给我印记。但明年我成年后,他就会给我印记了。 波特问:那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马尔福说:黑魔王命令斯内普教授当内应,今天晚上袭击霍格沃兹。但这实际上是邓不利多跟斯内普教授约好的,当食死徒进来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我本来也应该去,但教授为了保护我将我关在办公室里。我没办法只好向……贝比求救。 我悄悄回头看他一眼,被他一巴掌打在头顶,他喝斥道:好好走!乱看什么? 他可能有什么计划,就看在他的计划的份上,我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我咬着后槽牙想。 波特古怪地说:你跟贝比……真的……可见把这话说出来有多么的艰难。 马尔福轻松地说:她是个白痴。 波特倒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可能在他看来马尔福的话已经回答了某些事。 马尔福说:我知道他们进来的地点,斯内普教授他们也埋伏在那里,我想悄悄躲在旁边,到时去帮他们。 波特坚定地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跟你一起去。但如果你骗我……他威胁性的举了一下手中的魔杖。 马尔福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大摇大摆的走在他前面,将后背袒露在波特的视线中。 一切听起来都很正确,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走在前面?难道我知道路?我茫然的走在前面,在遇到一个岔路时停下,回头问无所不知的马尔福先生:哪条路? 马尔福走过来看了看,推搡着我向左边走,说:快点!走这边!你这个白痴!! 我瞅准机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 他被我踩得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暗道狭窄,他这一摔不要紧,几乎要将我一起带倒!我慌忙中想站稳,却被他从背后使劲一推!我直直撞向墙壁!眼看就要头破血流,墙壁却突然翻转,我直接栽到墙壁背面!这明显是一个暗室!墙壁随即合上,我一惊,爬起来扑到墙壁上大力的拍,喊:放我出去!! 墙壁外面的声音传来,马尔福倒抽气抱怨:白痴!乖乖呆在里面!省得你再乱跑!事情结束我会来接你的!他重重敲了下墙壁。 我听到波特的质问:你把贝比关起来干什么? 马尔福奇怪地说:为什么关起来?这还用说?这种危险的事我怎么可能让她去? 我贴在墙壁上,听到他的话,脸一下子就烧透了,脑袋一瞬间晕乎乎的。 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都走了。我站在墙壁前呆了一会儿,转身,抬头。 斯内普教授坐在离开几步远的一个华丽的沙发上,正在悠闲的读着摊放在膝头的一本书,旁边桌子上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我的眼睛一定出问题了。 这是一间四十平大小的房间,摆着两张长沙发和几张单人或双人沙发,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有两三盏台灯几张桌子,桌子上还有丰盛的蛋糕、饼干、红茶、咖啡,靠着墙有一排书柜,除了没有壁炉,这里简直跟学院里的休息室一样舒适。 斯内普教授低头看书无暇他顾,眼皮也不抬扔过来一句:别傻站着,坐下。 我怔怔的坐下,像在看什么稀罕东西似的看着眼前据说应该已经身陷敌营的斯内普教授。 只有他静静翻动书页的声音在周围回响。我认为应该说点什么,比如:教授,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抿了口咖啡,答:要什么吃的喝的,我想你应该可以使唤一两个家养小精灵吧?马尔福给你寄的咒语用起来不错吧。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那飘过来的咖啡香诱人得很,忍不住叫来托托要了一壶可可奶和一些茶点。 吃着曲奇喝着可可奶,我又鼓起勇气问:教授,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马尔福又为什么被绑在他的办公室?想起那被炸毁的办公室我的心就不安起来,没事,推给波特。 再想一想马尔福告诉波特的那些话,之前已经觉得可能有阴谋了,现在是肯定有阴谋了。 斯内普教授不善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带着被打扰的不快,我赶紧闭嘴向后躲。 他皱着眉说:如果你无聊,可以拿本书看,也可以躺在沙发上睡一觉,等一会儿马尔福回来你可以问他。 也就是说他不会给我解答了,斯内普教授本来就不是体贴的人。我不敢再打扰他,只好抽了本书胡乱看,可能过了一小时马尔福才闯进来,他一脸的得意,看到斯内普教授才收敛了些,规规矩矩站在教授面前喊:教授,德拉科·马尔福向您报告。 教授放下书,靠在沙发背上打量着他,慢悠悠地说:引过去了? 马尔福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说:引过去了,有波特和韦斯理家的罗恩,扎比尼已经引着金妮·韦斯理溜掉了。 教授满意的点点头,又捧起书不再搭理马尔福。 马尔福行了个礼走到下首的一张沙发坐下来,他这时才看向我,扬着下巴示意我把可可奶和曲奇饼给他端过去。 我看了看斯内普教授,小心翼翼的从他身旁站起来端着东西坐到马尔福旁边的沙发上。他立刻毫不客气的端着我的杯子倒了杯可可奶,大吃大喝起来。 我小声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瞟了我一眼,撇着嘴角不屑地说:……白痴,我从十一点开始叫你,你居然到一点半才听到!猪! 我睡着了啊,最后我还是听到了嘛。不过想想他用那种姿势叫了我两个半小时,有些怨气也正常。 我放软声音凑过去撞撞他,说:告诉我吧,你是想陷害波特吧? 他瞪了我一眼,扬起下巴说:这叫战略! 我连忙点头:战略,这个战略是怎么回事啊? 他喝光了可可奶,很大爷样的示意我给他再倒一杯,我微笑着侍候他,他摆够谱了,指着他自己说:我把消息传给你,你把消息带给金妮,金妮再把消息传给波特,波特可以引来凤凰社。 什么意思?莫非这个陷阱是针对凤凰社的?我几乎要跳起来逃出去!难道这屋子里的两个真的是食死徒?! 马尔福不解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害怕,他拉着我奇怪地说:闹什么?安静! 斯内普教授一边看书一边扔过来一句:马尔福,解释清楚,你需要明白赫夫帕夫的脑袋是如何的盘根错节,他们永远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 马尔福看看我,奇怪的问:我哪里没说清楚?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哪里都没说清楚!我迟疑的问:……你、你是不是反对凤凰社? 他奇怪的看着我:难道你支持?你知道里面都是什么样的一群傻瓜混混吗? 好像我跟他的对话方向有些偏差?我古怪的看着他,问:那你支持黑魔王? 马尔福瞪着我:你果然是白痴!对吧?我、我……!!他站起来似乎想冲我吼叫,张牙舞爪的,脸涨得通红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好像被我气得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向后躲了躲,他没好气的坐下来,推我:去!滚回去坐那边!!离我远点!! 我不安的看斯内普教授,希望他来救我,结果他换了个姿势坐,把后脑勺给我看。 我只好自力更生,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马尔福:那个…… 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我赔着笑说:我大概明白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轻蔑的看着我,问:是吗?说来听听。 斯内普教授也把脸转过来了。 我结结巴巴地说:就是……让波特把凤凰社的人引过去……是为了让他们对付食死徒……? 马尔福的哼了声,似乎消气了,这么说我猜对了? 我说了出来:这么说真的是这样? 马尔福没好气的看着我,斯内普教授低头继续看书。 在马尔福鄙视的目光中我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问:我只是觉得奇怪,那个凤凰社我听金妮提过,本来就是为了对抗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而建立的,为什么还要刻意引他们过去? 对啊,为什么?电光石火间我想起了这个问题,不由自主的去看斯内普教授,当时他杀邓不利多的时候,凤凰社的人,或者最少邓不利多应该知道马尔福的任务是杀他,那么凤凰社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斯内普来下这个手? 那现在马尔福和教授的这个计划是不是说他们正在避免出现这种情况? 马尔福冷笑说:哼,那些人平常说的好听,一遇到事都跑光了。食死徒要来袭击的事教授……他们早就知道了,结果事到临头却说要教授和我在里面做内应,别的没有一个人要把计划告诉我们的。 所以才需要用波特把凤凰社的人引出来吗? 马尔福说:他们应该也埋伏在学校里,到时他们只要知道波特和韦斯理家的那个红发白痴在那里,我看他们去不去! 这是一间隐藏在霍格沃兹里不为人知的房间,在霍格沃兹里这种隐藏起来的房间和路多得很,据说没有人能知道这座城堡全部的秘密。这间房间里摆着的沙发和书柜好像表明其实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坐在马尔福的身旁,一边看书一边闲聊。 我问他:那一会儿你们过去作个样子就行了吧? 他点点头,摸出一个水晶瓶说:一会儿你也喝一点然后留在这里。 水晶瓶里的魔药是漂亮的金黄色,我一见到立刻两眼发光,这一定是福灵剂!想拿过来看看,马尔福拿着瓶子的手一闪,奇怪的看着我说:……你不说点什么? 我眨眨眼:谢谢。 他瞪我,我想了想说:我会乖乖留在这里的。绝对不会不自量力的跑出去给你们拖后腿! 他把瓶子收了起来,又拿起书看一副高傲样。 又怎么了?我看向斯内普教授,我又哪里说错了? 斯内普教授平静的喝着咖啡。 我还没想明白,这一次马尔福倒是很快就告诉我了,他似乎憋了一肚子气,鼓着胸转回来提点我:我一会儿去的地方你就没点话想说? 我立刻明白过来,真诚地说: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似乎满意了一点,然后看着我一副等我继续说的样子。 难道要我说些甜言蜜语吗? 他的脸又变黑了,阴森地说:……你就不想陪着我一起去吗? 我惊讶,结巴地说:……什么?跟他一起去食死徒和凤凰社混战的战场?我又不是脑抽。 可能我的表情已经很诚实的表达了我的意思,他的脸一下子黑了。 马尔福呼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走开,我才明白他期待我说我愿意跟他一起去,或许再加上点同生共死的味道。 可是……那个……我为难的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不说我跟他的感情远没到那份上,生命如此珍贵我对找死一向没有兴趣,更不用提自己主动跑去战场了。 62、第 62 章 斯内普教授合上书, 对马尔福说:算了,马尔福, 你需要明白赫夫帕夫就是这样的,他们的脑袋就是这么长的。不必期待能从他们口中说出合适的话, 哪怕只是谎言他们也没有那份聪明才智。 我谨慎的保持沉默,虽然这话有些刺耳,但看在他是为我说话的份上就暂时忽略吧。 斯内普教授作结论:最少,她说的是实话。 马尔福黑着脸转过身来,可能还有一丝委屈。我想他可能还抱有一些浪漫的幻想,在这种临战的时候,期待着一份像故事书中描述的那种悲壮的爱情。 我古怪的看着他, 第一次正视或许我跟他在某些地方有些差距。他其实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对恋爱这种事的理解可能还停留在一个不稳定的阶段。 简言之,肤浅。 我一下子泄了气,提不起劲去哄他。一直以来我可能把他想的太成熟了,我用我的理解去判断他, 却忘了我跟他在这方面的差距。 但我真的期待跟他有结果吗?不说年龄差距, 社会地位,单单只是一个纯种巫师和普通人家庭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跟他在心理年龄上是我占上风,但在生理年龄上是他占上风。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混乱? 而在面对巫师界的战争上,我的立场是被动的参与,安全的旁观,就算我跟马尔福交好,跟金妮做朋友, 也从来没打算因为他们走进战场。相反,如果跟他们的交往会妨碍到我的立场,我是会立刻离开的。他们在我眼中还没有重要到值得我放弃自己的立场的地步,而且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这一点我是分的很清楚的。喜欢他们是一回事,毕竟我没打算自闭,又难得跟他们聊得来,相处得来。跟他们做朋友是一回事,毕竟有两个来自巫师家庭的朋友,他们可以给我很多帮助,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忘了自己的初衷。 就像斯内普教授曾经提醒过我的一样,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位置。 感觉到马尔福等着我说话,我避开他的目光,端起杯子喝假装喝东西。 不能回应他,我只能避开这个问题,有时话不必说尽,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气氛慢慢沉重下来,周围只有斯内普教授翻书页的声音。 我受不了这种沉默,抬起头看马尔福,他已经平静下来了,若无其事的捧着书坐在一旁看,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跟我坐在一起。 时间艰难的滑过,我捧着书却完全看不进去。 斯内普教授突然站起来把书放回书柜整理衣服时吓了我一跳,我的手在一瞬间变得冰凉。我紧握双手茫然的站起来看着他和马尔福。 马尔福也走过去把书放回书柜,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严肃而认真,在这一刻他好像长大了十岁。 他和斯内普教授都很镇定,好像他们这一去跟平常出去也没什么两样,不是去跟人做生死较量一样,而且两边的人对他们都不怀好意。 我无措的站在他们旁边,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什么,语言在此刻是苍白无力的,任何祝福都是无助的。 但我不能冲动,我不可能冲动地说跟他们一起去,所以我只是看着他们准备好一切。 马尔福拿出福灵剂,他跟教授都喝了两滴,小小的水晶瓶顿时空了一半。 但愿这福灵剂真能带给他们幸运。 马尔福走过来,我突然很想吻他一下,他却一脸阴沉,刚才我大概是狠狠伤了他的心,打破了他的想象。 我有些悲伤,如果我能再小一点,比如真正是十二岁,或许我可能会冲动的跟他一起去。当我是十几岁的时候,总是期待着成为英雄,做一些正确的事。但渐渐长大后发现,越是正确的事,做起来越是艰难,看起来越是难看。 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我真的冲动了,踮起脚尖伸手猛得把他的脖子勾下来紧紧抱住,凑上去使劲咬他的嘴唇! 他嗷得惨叫一声!我尝到了一丝甜腥。 他一把拉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捂住嘴红着脸瞪着我说:你怎么用牙!! 一时……紧张…… 我也很尴尬,十几年没试过有些手生。我期待的看着他,要不再让我试一次?这次我只伸舌头。 我记得上一回是直接撞过去的,撞了他的下巴我的门牙,这一次我记得张嘴了,但忘了下面的步骤。亲吻果然需要平静的气氛和一些练习,紧张激动的时候容易出事。 斯内普教授咳了一声,马尔福立刻放下捂住嘴的手,我看到他的上嘴唇的唇尖上有个小口子正向外渗血珠,可见我咬得还挺狠。 他看了斯内普教授一眼,趁我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高高的抬起来使劲一掐! 我啊的一下张大了嘴,他手腕一翻把水晶瓶里剩下的魔药全倒进我嘴里了。 他放开手后有些遗憾的看着水晶瓶,我能理解他后悔的心情,紧紧捂住涌上咳意的嘴巴,这可是福灵剂!绝对不能吐出来! 他皱着眉毛看我,其实我明白他刚才是动作潇洒了一点,结果忘了少倒点,现在几乎剩下所有的福灵剂都灌到我嘴里了。 斯内普教授慢条斯理地说:或许你可以让她喂给你一点,这样你也可以不用如此可惜的看着她的嘴巴,因为那正是你喂给她的。 我占了天大的便宜,看着马尔福被斯内普教授揶揄的恼羞成怒了,立刻向后退一大步。 心情变得十分愉快,我感觉他们这一去必定会平安无事而且收获颇丰。 我笑得合不上嘴,好像他们是去领奖而不是去打架。 马尔福古怪的看着我,然后看向斯内普教授:……我还没有教她怎么抵抗药性。 斯内普教授点点头说:那正好,你现在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不如把握时机? 他们好像在商量着盘算我的事,但我一点也不担心,笑嘻嘻的扑过去大大的拥抱了一下马尔福,然后又大大的拥抱了一下斯内普教授。 马尔福僵硬的看着我。 我克制不住雀跃的心情,对斯内普教授说:其实我一直有话想对你说,现在正好是个机会。我认为你太自虐了,有时应该想一些幸福的事,其实你现在还年轻,可以再找一个合适的女朋友,结婚再生几个孩子,这样你才不会总是这么阴沉。 斯内普教授微笑着弯腰问我:……哦?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把想对他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心情大好,大力点头说:当然,我觉得你长时间以来自我压抑的都有点变态了,要小心。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应该知道心理健康是十分重要的。总是用阴暗的猜测来判断这个世界是非常不健康的,如果大家都讨厌你,你一定也不会开心吧?对吗? 马尔福冲过来大力的把我拉到一旁喝斥道:闭嘴!你疯了吗?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说:不要太冲动,其实你跟波特一样冲动,但他遇事不容易气馁,你偶尔却会变得胆小怯懦。 马尔福脸色变得史无前例的黑,他狰狞的微笑着看我,轻柔的问:原来我有点胆小啊…… 我慢慢点头,满意地说:你知道就好。其实你挺好的,就是有点高傲,还有看不起人,这样其实人缘不好,波特是挺讨厌的,但他不会看不起人。我一直觉得你看不起人。 马尔福额头青筋乱跳,捉住我的手的力气正在不停的加大,我挣扎着说:痛了!放开! 他深吸一口气,说:……教授,她没事吧? 斯内普教授平静地说:很正常,只是服多了福灵剂而已。饮用过量会出现自大,不可一世,狂妄和鲁莽。他看着我说,或许还会有一些眩晕。 我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还有,整间房子都在晃,马尔福在一跳一跳的。 我瞪他:别跳! 他粗鲁的把我按到沙发上。 斯内普教授平静地说:看起来她很正常,所有的症状都齐了。 马尔福急切的问:她也只喝了不到三盎司的福灵剂,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斯内普教授走过来抬起我的脸仔细的看我,说:很明显是因为她没有喝过太多的魔药,身体比巫师对魔药的反应更大。 他的手指有力而且冰凉,散发着淡淡的苦药香,我迷迷糊糊地说:你的手好好闻…… 他甩开手,马尔福的脸黑得像坩埚底,他说:……教授,你真的认为她不需要一些药吗? 斯内普教授狰狞地说:不需要!她只需要睡一觉就好了,明天早上她就会恢复正常然后吓个半死。 马尔福阴森的看着我:……我很期待。 我感觉轻松愉快,笑着看他:早点回来。边说边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 他似乎想拉开我的手又不想使力,我笑嘻嘻的跟他纠缠。 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说:马尔福,你也喝多药了? 他立刻大力甩开我的手。 我严肃的看着斯内普教授说:你应该更和蔼更宽容些。 他假笑:……我希望你明天见了我还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我明天当然还会这么开心的,以后的日子我都会这么开心这么坦诚的。 可以自由说出想说的话是多久美好的事啊,我幸福的想。 他们两个都走了,我做了个哭脸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双手叉腰说:嗯,来整理房间吧! 我开始兴致勃勃的开始整理书柜,把所有的书都搬下来,然后分门别类的再放回去,打开每一本看一看内容,坐在沙发上或者地板上吃着曲奇喝着可可奶,累了就卧倒在长沙发上眯一会儿,渐渐的我睡着了,梦里是一片温暖的阳光,柔软的纯绵将我包裹。 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好,这沙发比我的床还舒服。 一夜好梦,明天一定有一个好天气。 今天是阴天,乌云沉甸甸的压下来,整个霍格沃兹一片黑暗。 虽然现在已经是六月了,但今天赫夫帕夫的休息室里烧起了温暖的壁炉,大家像地洞里的鼹鼠一样躲在温暖的地方,抱成团取暖游戏。 贝比?你怎么了? 我趴在赫夫帕夫的休息室中的书桌上,一身颓废之态。在我身旁玩巫师棋的苏菲关心的问我,我支起无力的脑袋,干笑两声说:……没事,我很好。 苏菲唬了一跳,捧着我的脸说:脸色怎么这么糟?要不要去找庞弗雷夫人拿些药喝? 我打了个哆嗦,摇头:……不,我不用喝药。 我这辈子都不喝魔药了,只要想起马尔福叫我起来时那间秘密房间中的景象,就足以吓得我这辈子都不碰任何一剂魔药。哪怕是旁人拍着胸脯保证的天大的好药,不喝吃亏的那种我也不碰。 噩梦啊。 仍然记得睡着前周身上下那股轻飘飘的愉悦感,仿佛幸运无时无刻不笼罩着我,但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我已经亲身体会了这句话的含意,深刻的很! 房间里一片狼籍。 书柜中珍贵的魔法书籍已经全都被搬了下来,堆得到处都是。 装可可奶的奶壶已经空了,而地毯上有一大滩散发着甜腻的奶香和可可香的污渍。 曲奇饼的碎渣踩得到处都是,好像我曾经将整盘的曲奇饼倒在地上,然后在饼干上跳舞。 摊开的魔法书有浸湿在浅棕色的可可奶中的,有染上曲奇饼的油污的,还有踩脱页的。 当我被马尔福推醒后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唯一完好的沙发上面,身上还盖着一条跟家里我最喜欢的印花被子同样花纹的被子,抱着我最心爱的棕熊枕头,已经换上在家里穿的睡衣,手腕上居然还有一条我在网上看到的喜欢的不得了的手链?! 这些凭空出现的东西难道都是我变出来的? 我茫然的看着马尔福,而他木然的环视着房间。 我迷迷瞪瞪地说:……你回来了。这是哪里啊? 他僵硬的从地上捡起一本已经散开的硬皮厚书,捧在手里一脸惊恐,好像那散开的书会要了他的命。 他转头看我,狰狞地说:……你的末日到了。 我抱着头,身旁的赫夫帕夫同学们正在欢乐的玩牌戏耍,苏菲第四次问我是不是需要去见一下庞弗雷夫人。 不,我需要的是全能的神救我逃出苦海。 有人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走到我身旁说:贝比,教授找你。 我的末日到了。 我垂头丧气的来到门前,级长正在等我,他看着我奇怪地说:贝比,不用害怕。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乌姆里奇已经不在学校了。 我惊讶的抬头,乌姆里奇?我昨天晚上偷溜的时候看到她了,联想起昨天晚上食死徒和凤凰社的大战,难道她不幸卷入战场之中然后壮烈牺牲了吗? 级长耸耸肩说: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个傲罗把她带走了。 他笑着拍拍我的肩说:这下你不用害怕了吧? 我痛苦的看着他,其实我害怕的是另一个更恐怖的教授,他的名字说出来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会打寒战。 级长将我送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在此刻看到这位温柔的教授真是令我感动不已,我几乎是愉快地说:教授,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普劳特教授温暖的看着我,招手让我走到沙发前坐下,变出一盆丰盛的早餐说:吃吧,孩子。那件事不急。 我饱餐的同时教授好像正在忙着整理什么,办公桌上堆得满满的羊皮纸,她正在奋笔疾书。 等我吃完,捧着牛奶杯一口口慢慢喝的时候,她放下羽毛笔说:你吃完了吗?那我们走吧,校长在等我们。 我愣了,飞快的想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去见校长的。莫非马尔福把他将我藏在秘密小屋的事告诉校长了?还是波特提起了这件事,然后校长就知道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件事可能是校长找我的原因。 斯普劳特教授推着我走出办公室,她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三明治边走边吃,渣子喷得到处都是,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校长只是要问你些问题。 好吧,我更加紧张了。 跟在斯普劳特教授身旁穿过城堡,从窗口可以看到城堡外面空荡荡的,今天下着小雨,所以天阴沉沉的,空气冰冷带着水气。 我却觉得学校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了,如果说昨天晚上食死徒的凤凰社的大战已经结束的话,毕竟今天早上是马尔福叫醒的我,现在又是校长叫我去问话,那么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推开校长室的门,今天守门怪兽的开门咒是草莓牛油鲜奶油蛋糕,我顿时想起了牛油鲜奶油浓郁的奶香。 校长像个慈祥的圣诞老公公那样坐在办公桌后面呵呵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的是一个有着强大气势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像雄狮一样蓬乱,当他看向进门的我和教授时,我吓得立刻躲到斯普劳特教授宽大的背后。 邓不利多呵呵笑着说:鲁弗斯,不要太严肃,你会吓坏贝比的。说完他像哄孩子一样冲我招手,好像我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那个叫鲁弗斯的男人转过头不再看我。 我快步走向邓不利多,没想到却听见斯内普教授的声音:阿不斯,你小看克林顿小姐了,魔法部部长这个的小职位还不至于吓得她不敢出来。她的勇气是令人惊讶的。 我全身一僵,哆嗦着扭头看他,原来他坐在左边的死角里,我进来时根本没注意到那里。 我僵硬的干笑:……教授。 他假笑:日安,克林顿小姐。今天心情好吗? 糟透了。 我不敢多看他一眼,目不斜视的走到邓不利多的办公桌前,不知他找我来干什么,还有这么多人。 63、第 63 章 我疑惑的看着邓不利多, 他示意我看坐在旁边的鲁弗斯,刚才斯内普教授说他是魔法部部长。 他对着我点点头说:幸会, 小姐。斯克林杰·鲁弗斯乐意为您效劳。 我下意识的半蹲行了个屈膝礼,感觉他应该是一个非常老派的人, 可是我记得我看过预言家日报对他的评价,说他是一个雷厉风行、不拘一格的人。 看来外界对他的评价有误差。从他问好的方式看,他似乎比马尔福更像一个出身百年贵族的老派的人。 他看向邓不利多,然后转头问我:克林顿小姐,请不必紧张,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询问,我只需要你回答几个小问题。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吓得我全身一颤, 几欲夺路而逃。 斯内普教授咳了两声,我看到他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他的手比魔法部部长的问题更吸引人。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斯克林杰的第一个问题, 他问我在上学期是因为什么被乌姆里奇退的学。 我立刻看邓不利多校长, 我记得我回学校时学校里所有的教授都告诉我关于退学并没有留下任何记录,所以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不会有人关心了。 邓不利多校长正在专心致志的擦他的那一片眼镜,他细细眯起的蓝眼睛不经意的对我眨了一下。 我说:因为乌姆里奇校长当时询问我在走廊上遇到格兰芬多的波特等人的事,她想要我说出波特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斯克林杰立刻插话道:而你没有告诉她,对吗? 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大声说:我告诉她之后我就去了图书馆,根本没有跟波特先生他们聊到他们一会儿要去哪里的事, 我也没有跟他们在一起,所以根本不知道。 一个两个都喜欢在说话时留下陷阱!真让人讨厌!! 斯克林杰沉默下来,好像我根本没有大声说话,他也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一样。 邓不利多校长微笑着催促的看着斯克林杰,就差没说出来请继续问吧,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斯克林杰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轻咳了两声说:嗯……那么之后呢?你就回家了? 这个问题很危险,我警觉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捉住我这个眼神直起身子追问道:怎么了?你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邓不利多校长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问:鲁弗斯,贝比离开霍格沃兹后就没有见过多洛雷斯了,你不是要问她的事吗? 斯克林杰清了清嗓子,仰头走神。 这个问题被忽略了,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在邓不利多校长催促的目光下接着问:……你最近一次见到乌姆里奇女士是什么时候? 昨天半夜。我结巴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要说实话吗?我直觉邓不利多特意将我拉出来就是为了让我说出这句话的,但想到可能会牵扯出我昨天晚上的一系列壮举就有些迟疑。 我紧张的看着邓不利多,他微笑着鼓励我:没有关系,说吧,贝比。斯克林杰先生是一位宽大的人。 我努力的看着邓不利多,他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我仍然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的想扭头看斯内普教授,他却突然咳了一声,我像听到了信号一样立刻干脆地说:我昨天晚上一点以后在四楼走廊里看到了乌姆里奇教授。 斯克林杰紧皱着眉头看着邓不利多,邓不利多微笑着看他,一脸平静安详,像在看着不肯相信事实的孩子。 斯克林杰严肃的问我:克林顿小姐,我需要再确认一次,请诚实的回答我,你真的在昨天晚上看到了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女士在凌晨一点之后出现在四楼走廊吗? 我点头,他出其不意的问:恕我冒昧,那个时间你为什么不在寝室里睡觉而是溜到外面去呢?你怎么会那么巧看到她? 邓不利多微笑着看我,我想他是在鼓励我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我结巴着说:……我在约会。 邓不利多微笑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仿佛在期待着我说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斯克林杰明显不相信我的话:约会?跟谁?这很重要,我需要你的证明。 我迅速回想昨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男士,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马尔福,这两个人都是斯莱特林,我当然不能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赫夫帕夫跟斯莱特林的大人物约会,我的名字会成为五十年后霍格沃兹流言录的一员。 剩下的只剩下哈利·波特这个伟大的救世主和罗恩·韦斯理。 我眨巴着眼睛说:……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理。 愿上帝保佑他有这样的慧根可以帮我兜圆了这件事,我选他的最大原因就是他是所有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罗恩很快被叫了来,他不明就里的样子很让我担心,看着他穿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没有梳理的头发,还带着枕头痕迹的脸颊。 我突然想到,这难道是代表昨天晚上他没有受伤?除了脸色有些苍白行走间有些踉跄以外,他看起来很健康。 在罗恩听到需要他来是证明我跟他是一对男女朋友,而昨天晚上我跟他于深夜之中在校园里约会时,他的眼睛瞪得史无前例的大,看着我好像我突然变成了一头毒龙。 我茫然无辜的看向校长室的天花板。 罗恩结巴地说:……啊,对。我、我跟、跟贝比·克林顿是、是朋友。 他十分艰难的把话说出来了,我十分同情他,在说出他的名字时我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相信他也差不多。 斯克林杰追问他是不是跟我在深夜里在学校里约会时,他僵硬的苍白的脸扭曲着,说:……对,我、我跟她……咳!咳!约、约会。 斯克林杰问他是不是跟我一起看到了乌姆里奇,这次他回答的顺利多了,他坚定的点头说:是的,先生,我看到她了。 斯克林杰古怪的看着他,笑着问:是吗?那她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如果你真的当时在那里,那么你的回答应该跟贝比一样吧? 他刚才根本没有问过衣服的事!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害怕的看着罗恩。 他一怔,非常自然地说:走廊很暗,我看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深色的衣服,对吧,贝比? 我惊喜的接话道:是,好像是黑色或者深蓝色的,走廊的火把光不是很强,看不清楚。而且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在外面耽搁。 我冲着罗恩眨眨眼,他看着我一脸菜色。 邓不利多捧场的笑起来,似乎很为我们这对小情人高兴。 斯克林杰告辞了,他客气的请邓不利多注意一下学校里男女学生之间恋爱的问题,毕竟他们的年龄有些差距。他说得十分含蓄。 罗恩的脸色更加青黑。 邓不利多呵呵笑着说:不要这么严肃鲁弗斯,年轻和爱情是世界是最伟大的力量。 罗恩的脸色正朝着死人一样的灰白色进军。 送走斯克林杰,邓不利多坐回办公桌前,似乎很想跟我和罗恩聊一聊,斯内普教授就走过来假笑着说要带我跟罗恩去进行劳动服务,因为违反校规深夜徘徊在学校里。 邓不利多一脸遗憾的送走了我们,当着我跟罗恩诚恳的求救的眼神的面把校长室的门坚定的关上,他可真残忍。 斯内普教授大步如风的带着一路小跑的我跟罗恩回到他的办公室,走进那间应该已经被炸得一塌糊涂的办公室前我忐忑不安,当看到里面已经恢复如常时松了口气。 马尔福、波特、格兰杰、金妮和扎比尼都站在里面,看起来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斯内普教授带着我和罗恩进去时,里面的人用难兄难弟般的眼神迎接我们。 斯内普教授说:站在那里吧,你们这对小情人。 他的这句话像一道惊雷一样落在办公室里。 我跟罗恩的脚步顿时僵硬了。 马尔福的目光从我身上滑到罗恩身上,我感觉到站在我旁边的罗恩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格兰杰几乎要把她的眼珠子瞪出来,看到她也在这里时我十分惊讶,昨天晚上的事她可没有参加啊,难道斯内普教授捎带着把她也算进违反校规的人中了?她旁边的波特怀疑的看着我们。 金妮似乎有些惊喜,扎比尼倒是一脸促狭的看着马尔福。 斯内普教授假笑着对我和罗恩说:快站好,然后你们可以早点脱身去约会,刚才外面已经出太阳了。 他可真恶毒。 我低着头溜到金妮旁边,后面就是用眼神炙烤我的马尔福,罗恩蹑手蹑脚的选了个离马尔福最远的地方。 马尔福小声说:……今天的惊喜真多。 扎比尼轻笑着回应道:或许接下来的惊喜更多。 马尔福低笑两声,冰冷地说:那我可真期待。 斯内普教授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份份的开始处理面前的羊皮纸,将我们一群站在他面前的小木桩忽视的彻底。 罚站这种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很久以前小学初中时曾经因为上课说话,回答不出问题而被晾在走廊里罚站,垂着脑袋站在那里,经过的各班同学看稀罕一样看来看去,感觉其实不怎么好,但仍然要做出一副淡定不在乎的样子,但事情过后几天都不自在。 现在站在斯内普教授面前罚站,这感觉就更复杂了,也许是我现在心理年龄已经大了,所以不自在的感觉更深刻。 而站在我旁边的金妮一副神游物外的样子,好像在跑神。 站在我前面的罗恩和波特倒是仰着头一脸倨傲,好像他们不是因为违反校规在罚站,而是受到压迫与伤害的正义之士,所以自有一番傲骨,对压迫他们的斯内普教授不屑一顾。 站在我后面的扎比尼和马尔福倒是十分平静,平静到我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站在我的后面。 斯内普教授正专心的看着他面前的羊皮纸,我悄悄侧过头想看看站在我背后的马尔福,却不等我回头,马尔福就在后面戳了我一下,而同时斯内普教授的眼神也向我这里瞟了一眼。 斯内普教授长着一双鹰眼。 我立刻严肃的立正站好,眼角瞄到斯内普教授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打了个寒战。 身后的马尔福也不那么平静了,我感觉到他身上向外辐射出的怒火向我扑来。 唉,我是一个容易在关键时刻走神的赫夫帕夫。 站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罗恩和波特已经不耐烦的换了好几个姿势站了,斯内普教授才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他办公桌上的墨水瓶迅速盖上了盖子,实在乖巧机灵。 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的墨水瓶,如果魔法世界的墨水瓶都是这么有趣,那或许用羽毛笔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斯内普教授清清嗓子,所有人立正站好。 他假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我找大家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这样一说,站在最前面的波特和罗恩的脸立刻气红了,罗恩甚至握紧了拳头。 金妮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白痴。 真的,她说的不假,这两个格兰芬多可真是够白的。斯内普教授那句话纯粹是他地说话习惯,他怎么可能没事叫这么多人过来?所以这句话的重点在后面,越是这样说,这后果应该就越严重。 结果这两个格兰芬多这样也能生气,难道是在愤怒他们被叫来白站了一场浪费了时间吗? 斯内普教授眯细了眼睛扫过我们所有人,轻飘飘地说:昨天晚上我的这间办公室让人给炸了,而经过调查昨天晚上只有你们几个人来过这里,是谁干的站出来吧。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诚实的格兰芬多闻言的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我,真是诚实到令人怨恨的学院啊。还说赫夫帕夫没脑子,如果是赫夫帕夫的在这里,他们的反应一定是迟钝的,一定是左右互看然后彼此发问,绝对不会马上找出罪魁祸首。这格兰芬多倒是够聪明,只是聪明有余灵巧不足,于是尽把好心办成坏事。 因为从这两人回头看我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他们是在对我传达出浓浓的同情与担忧。 就是时机不太好,顺着他们的眼神,斯内普教授已经看向我了,他微笑着说:哦,克林顿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在心中迟疑了一秒钟要不要把实情说出来,但在看到斯内普教授凶狠而恶毒的目光时,这份刚刚冒出来的诚实之意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光明正大的当着哈利·波特的面陷害他,我还不至于这么傻,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回头看马尔福。 马尔福本来已经幸灾乐祸的看着波特了,见我一副担惊害怕的样子回头看他,稍一明白过来味已经恼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咬牙切齿地说:看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是波特干的吗?! 我也没表示说看他就是他干的啊,只是想让他替我把这句话说出来而已,果然一面对波特,马尔福就会更加暴躁,接着智商就下降了,按照他的能耐这种小把戏怎么会看不透? 马尔福这边刚刚说出口,话音未落罗恩先跳了起来,大怒道:马尔福你别胡说八道!!明明是贝比炸的!! 罗恩的手笔直的指着我。 我无辜而脆弱的反手指着自己,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斯内普教授挑着眉毛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 罗恩这话一说,这气氛就全变了。倒好像是马尔福炸的门,然后在我看他的时候诬告是波特炸的,然后罗恩没有指称马尔福,倒是拉了我一个最不可能的人选来顶罪。 我是一个赫夫帕夫的二年级,波特和马尔福都是六年级的学生,再过一年就毕业了,他们跟我的魔法水平根本不在一条线上,让学校里任何一个人看都不会将我当成那个胆敢炸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门的人。 我一副害怕的样子缩到旁边,而罗恩指着我的手也渐渐放了下去,他古怪的看着我,好像也不太相信他自己刚才说的话。 斯内普教授阴险的笑了,他阴冷的目光扫过我,又看了看涨红着脸瞪着马尔福的波特。 而马尔福虽然正仰着下巴轻蔑的瞪着波特,他的脚却悄悄踩着我的后脚根用力。 他发现我的小把戏了。 斯内普教授做出一副公正的样子,大方地说:不要吵,我来一个个的问。 他问罗恩:罗恩·韦斯理,谁炸的门。 罗恩指我。他又问哈利·波特,波特迟疑了下也指了指我,但他却想开口说话,被斯内普教授打断。 然后斯内普教授又问马尔福,马尔福先瞄了我一眼,看得我心惊胆战后说是波特炸的,当然他刚说完罗恩和波特都愤怒的看着他。 我松了口气,不提防斯内普教授下一个就是问我,他特别和蔼的问我:克林顿小姐,你说这是谁炸的呢? 我怯怯的看了眼马尔福,然后一脸沉痛的小声说:……是波特先生。 罗恩这个直性子马上吵起来:马尔福!! 看他怒瞪马尔福的样子,倒好像真的是马尔福炸的门然后推到波特身上了。 马尔福一阵冷笑,踩着我脚后根的脚倒是更加用力了,我倒抽一口冷气。反正他跟波特他们结仇结的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桩。 斯内普教授轻松扣了多嘴插话的罗恩十分,在罗恩紫涨着脸闭嘴后问金妮是谁炸的。 金妮刚开始是一脸奸滑的看着波特,却在看到波特身旁罗恩的目光时泄了气,她迟疑了一会儿,反手一指说:是扎比尼炸的。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站在金妮背后的布雷斯·扎比尼身上了,他正反手指着自己,一脸古怪的笑着看金妮。 金妮扭过头看旁边的书柜,背着双手咳了两声。 扎比尼看着金妮微笑了一下,正色道:是哈利·波特炸的。 斯内普教授拍手鼓掌,满意地说:六个人中有三个人都说是你炸的,波特,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64、第 64 章 波特当然不服, 但这不服也没用了,斯内普教授痛痛快快的决定他在放假前的这半个月里每天都要到费尔奇那里报到, 并劳动服务两小时。 然后他就把我们六个都给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罗恩一脸气愤, 先是扯着金妮不放,质问她怎么可以不说实话!明明是贝比炸的!! 我能明白罗恩为什么这么愤怒,如果金妮没有说是扎比尼炸的,扎比尼也不会说是波特炸的,那也就没有这三票了。 金妮冷笑一声,挥开她哥哥的手,扬长而去。 扎比尼优雅而礼貌的跟所有人都点点头告别后迅速跟上了金妮。 马尔福站在我后面一脸平静, 好像他并不怎么赶时间。 罗恩接着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奇怪的看着他:……难道是你就会说实话? 罗恩一滞,随即骄傲地说:如果要我牵连波特,我宁愿自己说出来! 我同意的点头说:如果会牵连金妮,那我也会说出来。 他一怔, 我微笑着看他, 怎么着?还以为我跟你们很要好不成?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斯内普教授冰冷的扔过来一句:要打情骂俏去别的地方!赫夫帕夫和格兰芬多各扣十分!! 扣分绝对比不上那句打情骂俏的杀伤力大!听到那句话时我跟罗恩的脸一下子都红了,然后立刻将我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四五步远。 跟他打情骂俏……我看着对面的罗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罗恩也是一脸青笋笋的菜色,捂着胸口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波特倒是十分平静,不知道是不是认命了,对我匆匆点了个头就拉着罗恩离开,倒是对刚才发生的事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或许找个机会我能想办法补偿一下他, 不过随即想起因为他而被乌姆里奇折断魔杖退学的羞辱,就算扯平了吧。 等走廊里只剩下我跟马尔福,我正打算跟他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回头就看到他一脸狰狞的微笑。 我立刻离他远一点,他这个样子倒像是吃错药了。迅速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是恼我陷害他?恼我跟罗恩的那点小暧昧?可是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他生气? 正打算说两句话把这些事情揭过去,他冷笑两声说:恭喜,韦斯理家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到底还算是个纯血家族,你这个麻瓜嫁过去还是高攀了呢! 我一下子不快起来,高攀?就巫师那种落后两百年的原始社会还说我高攀?我冷笑道:不要笑死我了!巫师算什么?一群还在玩钻木取火的原始人而已!什么时候能进化到电气化再说吧! 他立刻双目圆瞪,似乎不相信我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可是经过昨天之后我在他面前的胆子一下子大了不少,仿佛已经吃准了他不会跟我真的生气。 所以看到他的样子,我火上浇油的掩着嘴假笑道:哦,对不起,我忘了巫师还不会用电。 正要接着吵,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了,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外阴森的看着我跟马尔福说:……同一句话我不想说两遍。 对不起,教授。我跟马尔福机灵的迅速躬身行礼然后飞奔离开。 跑出城堡后,外面是一片雨后初晴的好天气。 吵架的气氛早就烟消云散了。 马尔福冷笑,我大着胆子去牵他的手,他甩开,我再牵,他再甩开,两三次后我拽着他的手,一走在还带着湿气水珠的草地上。 他似乎永远都不会好好说话:赫夫帕夫!愚蠢至极!刚才你在办公室里搞什么鬼!?嗯? 我茫然四顾,说:啊,都没有人啊。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反正他已经看穿我的把戏了,干嘛还要说出来。 他冷笑着说:现在大家都还被关在学院里呢,当然没人!城堡外面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站在这片雨后初晴的天地间,背靠着森林湖泊,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和巍峨的古老城堡。 他扯着我手暗地里使劲掐了下,痛得我直抽冷气,他冷笑道:看你下回还敢对着我使手段! 我谄笑道:哪里会?我哪里有那个胆子? 下回有机会当然还是选他,他又不会生气,我抓他的习惯也比较清楚,成功率更高为什么不选他? 他宽大地说:知道就好!这次就放过你! 我继续给他灌迷汤,直捧的他飘飘欲仙,回城堡的时候都一脸喜色。 结果就在我以为已经用高帽子把他给盖晕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群猫头鹰给我送来几本魔法书,翻开看里面有巫师公交车骑士公交的介绍和巫师汽车火车收音机的介绍。 这是什么意思?我翻了一整天后不得其解,最后只好去求教金妮,结果在金妮的指点下我才发现公交车火车汽车都使用车灯,而收机音使用无线电波,这全都是巫师世界里的可以使用电的东西,之后才恍然大悟,他竟是记得我昨天吵架时说的话,我说巫师不会用电不知道电是什么之后,他就给我送来一堆这个。 我抱着这群特殊的电器叹气,这家伙可真记仇,那堆高帽子算是白送了。 在金妮的指点下,我才明白巫师的电是不用发电的,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活的,电是它们的生命力,驱使电的是魔力。所以在巫师世界电的应用才不广泛,因为说到底他们靠的还是魔力。 我扔掉这些书,嘀咕道:换汤不换药! 金妮失笑,一脸的失落,说:对,所以期待巫师向现代化进军是不可能的,魔力给了他们方便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进化的脚步。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有魔力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我原本兴冲冲的想写封信送给马尔福,好好教育他一下普通人的电跟巫师的电的区别,在听到金妮的抱怨后倒是没有写信的兴趣了。 巫师是永远不会承认他们比普通人差的,所以不管我怎么写马尔福也不会承认普通人比巫师强。他恐怕还会以为我在说大话。 我沮丧的放下笔。我不想让马尔福看轻普通人,我希望他可以更认真的看一看我。我是一个普通人,我想证明给他看,普通人也是强大的。 这样,我跟他才能站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我跟他才会有未来。 我的二年级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在预言家日报连篇累牍的报道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带领傲罗重创伏地魔的食死徒时,霍格沃兹正在进行惨无人道的期末考,与迫在眉睫的期末考相比,原本应该能够令我关心不已的伏地魔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可能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这些人和事离我其实非常遥远。 发生在那个深夜中的事霍格沃兹里没人知道,或许那些教授们可能知道一点吧,但他们除了变得更加忙碌更加凶恶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的改变。 波特在那天离开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之后失踪了一段时间,跟他一起不见人影的还有邓不利多校长,之后波特回来了,而邓不利多被斯内普教授送进了圣芒戈,据说他变得十分虚弱。这件事应该是被严格保密的,但很快被大众所知,一时人心惶惶。 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来到霍格沃兹,他打算任命另一位校长代替邓不利多,但麦格教授却说邓不利多校长在之前已经留下正式的文件,在他之后成为校长的是斯内普教授。 这件事顿时在学校里造成了轰动,甚至比邓不利多入院更让人吃惊,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学院都在哀号,似乎看到了末日。而斯莱特林倒是日渐趾高气昂,与格兰芬多之间的冲突开始加剧,最后以罗恩带领几个格兰芬多躺进医疗翼结束。 在他们吵闹不休的时候我跟金妮正在努力背书准备考试。 在快要过去的这半个学期中,我可以说是非常懈怠的,因为充斥在我脑海中的是逼近的死亡威胁而不是考试。所以学习在我的考虑中是排在末位的,我每天努力的只是在有求必应屋里学习黑魔法和做魔药,练习对战技巧。于是到了考试前我才发现课本看起来陌生的不得了,几乎所有的科目都是这样。 金妮被我捉来帮忙,虽然有些科目可以糊弄过去,但魔咒课、草药课、变形课、黑魔法防御术课和魔药课是不能马虎的,因为这些教授我一个也得罪不起。 她给我抱来了如山般的复习资料,给我划下重点要求我尽快背出来。魔杖考试我不害怕,重点在笔试上,那些理论我以前就不喜欢,现在看起来更像天书一样难懂,明明用魔杖做起来很简单的事,书上可以用三四个章节进行解释,而只要写出来我就统统看不懂。 金妮说:背。我就从此陷入不见天日的背书地狱。 去考试的路上我头重脚轻,因为我不愿意使用魔咒和魔药来提神醒脑,结果金妮给我准备了一大壶的咖啡,我灌了一整夜后早上去考试的时候仍然神采奕奕,就是有些头晕。 我已经放弃了魔法史、保护神奇生物和飞行课,这三门估计只能交白卷了。 考试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考完后我倒在床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就是在我埋首在考试地狱的时候,外界正是如火如荼的讨论着发生了魔法部和食死徒之间的那场大战和邓不利多的入院。结果我睡醒起来去餐厅吃晚餐的时候看到斯内普教授坐在校长的位置上时奇怪的问:……斯内普教授怎么坐在那里?出什么事了? 坐在我旁边的赫夫帕夫几乎跟我一样一脸茫然,纷纷扭头四顾希望能得到一个解答。 这并不奇怪,在考试前霍格沃兹的城堡外面发现了两具尸体,然后就停课了,很多人认为根本不会考试了,结果在斯内普教授宣布考试照常进行,试卷已经准备好了的时候,犹如晴天霹雳。 整个赫夫帕夫记得准备考试的人不会超过两成,所以现在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几乎都是一脸憔悴迷茫,如大病初愈。 斯内普教授在晚餐结束上甜点时简短有力的对上一个学期做了总结,斯莱特林蝉联学院杯,格兰芬多因为扣分严重在四个学院中不幸垫底,但大家似乎都不吃惊。 毕竟斯内普教授成了校长了,这就是正常现象。 什么?!斯内普教授当上校长了?!一个赫夫帕夫的四年级尖叫,然后立刻脸色惨白的捂住嘴缩到了桌子下面。 大厅里一片寂静。 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赫夫帕夫的桌子上。 斯内普校长平静地说:……赫夫帕夫扣十分,大肆喧哗。 斯普劳特教授专心的看着她面前的水晶果冻,好像那里面有她找了很久的茄子藤瓜,对赫夫帕夫投向她的哀求目光视若无睹。 斯内普校长说明了一下放假的时间和开学的时间,并要求大家在放假期间也要遵守校规。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整个大厅,所有的学生噤若寒蝉。 他说:……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家里使用魔杖,愚蠢的炫耀你们那不入流的魔法咒语。我可是事先警告过你们了。 他的警告比邓不利多校长的警告管用。 大家在级长的带领下离开餐厅时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人胆敢在他还坐在上面时交谈聊天,所有人都乖乖的跟在队伍后面离开,整间大厅里只有桌椅凳子的声音。 不过一走出餐厅,走廊里像突然出现了一百万个人一样吵杂起来。 所有人都在问:斯内普教授真的是校长了? 邓不利多校长还回来吗? 为什么不是麦格教授? 哦,如果是麦格教授那我宁愿让斯内普教授当校长!麦格教授太铁面无私了! 可是斯内普教授只会偏向斯莱特林啊。 为什么不是斯戈拉霍恩教授当校长?同样是斯莱特林的人可是他比斯内普教授好太多了! 一个腆着大肚子的男人走过来呵呵笑着说:哦,真是太让我感动了,谢谢你的夸奖麦克米兰先生。不过我相信斯内普校长也会是一个优秀的校长的。 立刻有人围了上去,这个腆着大肚子的男人就是魔药学教授斯戈拉霍恩,他同时也是接替斯内普校长成为新的斯莱特林院长的人。比起斯内普,大家更喜欢他,因为他从来不歧视其他的学院学生,而且十分喜欢传播一些小秘密。 大家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问他斯内普教授成为校长是不是有些□□消息,邓不利多校长在圣芒戈怎么样了,他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 斯戈拉霍恩慈祥的微笑着,他对所有的学生都很和善,不过传说他更喜欢有家世或者有才华的学生。 他笑着说:大家不要着急嘛,为了庆祝考试结束,今天晚上我会举办一个小型的舞会,让大家在离开学校前好好放松一下。 女生们发出惊呼,急切的问:教授,大家都可以去吗? 斯戈拉霍恩遗憾的表示因为他的精力有限,所以会用请柬邀请一些较为熟悉的学生,不过他也对那些担心收不到请柬的女生说下一回一定会邀请所有人的。 大家兴奋的回到休息室,仍然在热烈的讨论着斯戈拉霍恩的小舞会。他们会说一些什么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在那个小舞会上斯戈拉霍恩会说出一些激动人心的秘密,毕竟斯内普教授这次当上校长的原因,或者邓不利多为什么住进了圣芒戈。 女生们围在一起发愁她们没有合适的裙子和饰品去参加这个舞会,如果真的会收到请柬的话。 我却只想回到寝室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结果推开寝室门就看到斯利沃蹲在我的床上,它的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小盒子和一封写着d的便签。 我叹气,捉着斯利沃说:你是不是他的间谍?为什么每次总是你把他的信送过来?你到底是我的猫头鹰还是他的? 斯利沃转动着它的小脑袋,响亮的鸣叫了一声。 我松开它,它在我的头顶上转了一圈后落到床头柱上一边啃着它自己的爪子一边看着我。这小家伙可能真的是他的间谍。 我拿起小盒子,以为会是什么小礼物,结果盒子一拿到手里就变大了,吓了我一跳。 打开盒子后里面居然是一套漂亮的女式巫师袍,漆黑发绿的天鹅绒,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整体简洁大方。 我拿在身上比了一下,发觉它把我的皮肤衬得像雪一样白,连发色也更像金色的了。 盒子里还有一双绿皮鞋,一个绿色的手包,看标签好像是龙皮。 我掏出双面镜正打算叫他,结果镜子里突然冒出金妮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把镜子扔出去。 金妮奇怪的看着我:你干嘛? 我气急败坏:应该我问你!吓了我一跳! 金妮耸耸肩说:别管那么多,你一会儿有空吗?陪我去参加斯戈拉霍恩的舞会吧。 我看看身旁的礼盒,问她:扎比尼去不去?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坏了,没好气地说:他去不去干嘛问我! 我是想知道马尔福去不去啊,他特地送袍子给我应该是他也要去吧。 我踌躇了一下,说:我没有请柬,去了不合适吧。 金妮拿着一张金色的请柬摇晃,说:没事,上面说欢迎携伴参加。 我不安的问:这个携伴指的是男生吧? 金妮翻了个白眼: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啊,陪我去啊!一会儿在二楼左侧的楼梯见! 不等我回答她就合上了镜子。 我叹气,打算再叫一次马尔福,可是又觉得特意问他去不去舞会很奇怪,或许他是在邀请我跳舞呢?保持一些神秘感不是更好吗?或许他又想玩浪漫。结果左思右想倒不敢问他了。 换上了袍子,把小精灵托托叫来问它会不会梳头,托托很高兴的给我梳了个漂亮发型,还变出了枝古怪的银色细树枝,纤细的树枝上绽放着金色的小花朵和绿色的枝叶,托托把我的头发变长,用这根细树枝绕成环状,像皇冠一样戴在我的头上。 然后托托又变出来一面华丽的全身镜,镜中的人看起来简直都不像我了。这身袍子在走动转身间会泛出幽绿的光,似纱似雾,它还给我化了妆!长长的头发不知用了什么魔法,竟然有点像马尔福的发色了。 65、第 65 章 我站在镜子前迟疑了半天, 觉得这样出去太显眼了,结果托托生气的推着我出去说:小姐这样很漂亮!就这样去参加舞会吧! 下楼走到赫夫帕夫的休息室时大家一片尖叫, 拉着我问我是不是收到请柬了,我说是拉文克劳朋友有请柬所以我跟她一起去, 结果那群人又说一定要打听清楚斯内普教授当校长□□和邓不利多进医院的详情,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是斯内普为了当校长而将邓不利多打得住进了医院。 我跑到二楼走廊时金妮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她的礼服袍子十分华丽!银色的长袍上点缀着无数颗白钻石,脖子上还带着一条绿宝石项链! 她看到我头上盘的树枝惊讶地说:夔龙枝?!这个很难得啊! 我摸摸托托给我盘在头上的树枝,还以为是禁林中常见的植物呢。 金妮听我这么说,翻了个白眼告诉我:禁林哪里会有这个!夔龙枝是精灵的东西!精灵用它来祈求幸福和美好,它们都喜欢在头上戴这个。 我受教的点头, 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小心翼翼的问:……这个不会是真的吧? 她不安的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凑近我小声说:……扎比尼给我的,你、你觉得这会不会是真的? 我说:……听说他好像挺有钱的,那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她不确定地说:那是他妈妈的钱,他说这是他用自己的钱买的, 只要三十五个金加隆, 不是真货。 我迟疑地说:……他应该是骗你的吧?按照扎比尼那群斯莱特林的习惯来看,我觉得他们不会送假货。 金妮拖着我往斯戈拉霍恩的办公室走,一走进那条走廊我和金妮就吓了一跳!这条走廊在今天晚上变得华丽非凡!沿路是两排明亮的火把,铺着华丽的地毯。 金妮看我左顾右盼,解释说:看到斯戈拉霍恩教授,我才想起来斯莱特林其实还有奢华和富贵的一面。 我深有同感的点头,其实斯莱特林里都是贵族, 本来就是霍格沃兹里面最有权势的一个学院,但在斯内普教授领导下这个学院不但在整座城堡最阴暗的地下,而且装饰上也完全没有贵族风格。 我看着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的名贵油画,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个装饰的花瓶,再隔几步就是一个华丽的铠甲。 这是斯戈拉霍恩的风格。 他的办公室的大门似乎也重新装饰过了,它变成了巨大的金色雕花双开的大门,简直像皇宫的宴会厅。 门上有两个背着古怪花束的天使浮雕,一见我和金妮走过来,天使浮雕笑着问:可爱的姑娘们,你们有请柬吗?不过就算你们没有请柬我也愿意让你们进去,只要你们告诉我名字就可以了。 闻言原本想掏出请柬的金妮转了下眼珠说:是吗?我是金妮·韦斯理,这位是贝比·克林顿。 门应声滑开,天使浮雕微笑着躬身行礼说:请进,为了韦斯理小姐的绿精灵,为了克林顿小姐的夔龙枝。愿你们玩得愉快。 门的另一边是一派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热闹景象。 我和金妮费力的挤进去,不知道斯戈拉霍恩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人,似乎有一些根本不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金妮拖着我挤到餐桌前,我们一人拿了一杯果汁。 斯戈拉霍恩好像立刻就知道我们来了一样,他挤到我们身旁,热情的对金妮说:哦,可爱的姑娘!见到你真高兴! 他拥抱了一下金妮,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赞叹:这只绿精灵真漂亮!它十分衬你! 金妮干笑,我趁机问:很难得吗? 斯戈拉霍恩似乎刚刚看到我在这里,他看到我的头发的时候才露出微笑,握着我的手说:亲爱的姑娘,见到你真高兴!哦,对了,贝比!他也拥抱了我一下,热情就像他不是刚刚才认出我是谁。 他揽着我跟金妮向舞厅中央的人群走去,边走边说:绿精灵很难得!它是精灵才能开采到的宝石,很少能看到这么纯粹又洁净的绿精灵了。我想它最少值两千金加隆,还要有门路才能买到。他对着金妮眨眨眼,似乎在说她正是那个有门路的能干的人。 金妮的脸色很不好看,我想她大概并不喜欢这么贵重的礼物。 斯戈拉霍恩转头又说起我头上的夔龙枝:哦,很少看到巫师用这个,因为只有精灵才能让夔龙枝在离开土地之后仍然保持开花的样子,你有一个非常体贴的小精灵。他也对着我眨眨眼。 我笑了笑,没想到托托给我用的这个东西这么难得。 他不经意的问:我不记得克林顿这个名字,你的父亲是哪一个家族的? 我转着眼珠不知道怎么说,他估计是将我当成贵族了,最后我只能尴尬的回答他:我来自普通人的家庭。 他立刻奇怪的看着我:哦,这可真难得。别担心,孩子,我并不讨厌麻瓜。不过很奇怪,你有一个小精灵但却不是贵族。 我立刻告诉他给我梳头的是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不是我的。 他呵呵笑着不说话,在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说:或许是吧。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会为学生做这种事。 我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斯戈拉霍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他把我和金妮扔在了舞会的中央跑到另一群人的中间去了。 金妮拉着我溜到旁边当壁花,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跳舞。她来应该是为了扎比尼,我来是为了马尔福。但到现在这两个人连个影子也看不到。 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我小声问金妮:家养小精灵是不是对巫师都很热情? 她一边喝果汁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我猜她是在找扎比尼。 她说:当然不是!家养小精灵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它们只会对主人热情,对一般的巫师只有基本的尊敬的畏惧。谁都能使唤它们的话,那它们也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我开始怀疑马尔福介绍给我的两个小精灵的来历了。一个是已经被我留在家里的波波,一个就是现在在霍格沃兹的托托。会不会这两个都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 我问道:一个贵族家里一般会有几只小精灵? 金妮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家养小精灵是随便都能找到的?还几个?通常一个贵族家族只会有一个!其实小精灵很能干,不管多大的宅院都能照顾的很好。所以通常一个家族只会有一个小精灵世代服侍。 我吃惊地说:那波特解放多比,马尔福家不就没有小精灵了? 金妮一听,凑过来小声说:……其实,波特没有解放多比啊。 她冲我使眼色,我想了想恍然大悟,如果金妮根本没有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日记本带回霍格沃兹,那么就算多比向波特示警也不会得到信任,所以波特在这里根本没有解放多比! 她奇怪的问我:你怎么突然对小精灵这么感兴趣?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她。这件事说起来太复杂,牵扯也多,一说就要连波波的事一起说出来了,七转八绕的估计还要说出爸爸和妈妈的事,干脆什么也不告诉她最简单。 金妮没有追问,我跟她都很有默契的小心翼翼维持着我们的友谊,在很多事情上不会刻意追根究底。 因为我们很清楚,在现在的情况下,保守自己的秘密是保命的关键。 金妮突然紧张起来,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本现在舞池中央与人起舞的正是盛装的扎比尼,他穿着黑色的巫师袍,华美的袍子勾勒出他宽厚的肩背、劲瘦的腰肢和修长的身形。他怀中拥抱的是一个把满头金发烫得乱蓬蓬的女孩子,我记得是上一次来找金妮麻烦的斯莱特林女生之一。 金妮放下手中的杯子,冰冷的笑了:米里森·伯斯德。 在这一刻我才真实的感受到金妮身上的巫师的阴森和煞气,这是我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东西,这种阴冷的感觉大约是刻在他们的骨子里的。 我到此刻才真正明白,我站在他们中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异类。怪不得那些巫师都能很准确的看出麻瓜和巫师,出身巫师家族,那种血脉中流淌的魔力和避世造成的神秘高傲是无法抹杀的。 金妮的身上这种感觉已经很淡薄了,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巫师的味道。但就算再怎么少,那种味道仍然还在。我不由得开始担心,金妮虽然仍然向往着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她过去的十几年里真实的生活在巫师的世界中,如果她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她真的可以适应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金妮的未来可能不会一帆风顺,或许比我跟她设想过的都更复杂辛苦。她没有办法真正融入巫师的世界,可是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只怕也无法轻松。 金妮的视线似乎被扎比尼感觉到了,他在环着伯斯德转圈的时候盯着金妮微笑了一下。 金妮扭开头冷淡的喝着果汁。我想扎比尼可能一会儿就会过来了,或许金妮对扎比尼的追求一直是拒绝的,但在心里可能也没有放弃跟他的这段感情。 她只是还没有勇气承认这件事。 其实我倒觉得跟扎比尼谈恋爱这件事跟她一直想让韦斯理家脱离凤凰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相较而言,她在韦斯理家中的那些高谈阔论可没有跟一个斯莱特林谈恋爱更惊悚,我想她的家人可能会很容易就接受这件事。 她拒绝的可能是巫师的身份而不是扎比尼的爱情。 一曲终,扎比尼拒绝了其他邀舞的人越过人群走向端坐在沙发上的金妮,他弯腰行礼后大方的落座在金妮的身旁,不动声色的展开一臂揽住她的肩。 金妮瞟过那些怨毒的瞪着她的其他女同学,没有在此时反抗扎比尼的亲近。 我看到扎比尼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可能金妮的心情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吧。 我低头喝果汁,左右看不见马尔福的身影,坐在扎比尼身旁又让我不安。我开始觉得离开比留下来更好了。 扎比尼体贴的为金妮和我端来食物,他仿佛不经意地说:德拉科本来以为会有请柬给他的,所以才跟我一样送了衣服,结果却没有收到请柬,现在应该还在寝室里吧。 我听到他没有收到请柬,想起关于斯戈拉霍恩攀权附贵的传言,立刻明白原本马尔福自持身份认为应该会有一份请柬给他,结果却被斯戈拉霍恩给刻意忽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关于马尔福家族已经完蛋的传闻。卢修斯·马尔福现在还在阿兹卡班,也怪不得斯戈拉霍恩对德拉科视而不见。 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多大的打击就让我如坐针毡。 我匆匆向金妮告别,扎比尼十分体贴的送我离开,特别指点我斯莱特林的开门咒是波尔图。 我溜出了那间热闹非凡的宴会厅,门上的那两个天使浮雕还向我道了句晚安。 我转过拐角就通过一副挂毯走入了密道,虽然马尔福很可能就在离宴会厅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但我却不愿意与他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见面。 我打开了有求必应室的门,将它变化成了一个像故事书中描写的波斯宫廷式的大房间。锦织的挂毯布满墙壁,地上铺着长毛地毯,神秘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还有数之不尽的醇香的美酒和烤肉。 我用双面镜请求马尔福到有求必应室来,因为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他求助。 我找到托托,请它准备舒缓的音乐,当马尔福推门进来的时候,显然被眼前的一切吓了一跳。 他皱着眉毛走近正捧着葡萄酒啜饮的我,说:……你所谓的问题就是这喝不完的酒和吃不完的烤肉吗? 我笑嘻嘻的拉他坐到地毯上,他在最初的僵硬过后立刻全身放松的倒在巨大的抱枕和圆枕中间。 我为他递上醇香的美酒,端来肥美的烤肉。 他看着面前的食物发了一会儿呆,失笑:……看起来还不错。言毕,放开怀抱大吃大喝起来。 我没有提起为什么他送来礼服却又不在舞会上,他看到我身上穿着他送来的礼服又准备了眼前的一切也没有发问。我们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问题。 他仿佛在发怒,恶狠狠的吞吃着烤肉喝着酒,我没有阻止他用这种方式发泄怒气。想必他在期待着舞会的请柬的时候并没有隐藏这种情绪,他原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智来预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而且又一向喜欢炫耀。 我想,在扎比尼接到请柬而离开之后,他这个被留下的人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一定受到了一些冷遇和嘲笑。 马尔福是骄傲的,他不愿意将自己这种失败的情绪袒露在人前。在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被关进阿兹卡班以来,今年回到霍格沃兹的他必定也承受了这样那样的挫折。不过那个时候有振兴家族保护父母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所以他可以对旁边那些改变态度的人视而不见。 至于这一次他会失去警觉得意忘形,可能在他的心目中,发生在前几天那个夜晚的事已经昭示着他的成功,他已经带领着马尔福家族重新站到了胜利者的位置,或许正在接近那个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斯戈拉霍恩的态度无疑在他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让他更深刻的领会到以往马尔福家族带给他的荣耀和光辉是多么的重要,而失去这一切又是多么的难堪。 他现在就在我的面前,阴沉着脸使劲灌着葡萄酒,我并不担心他会因为喝多了酒而出问题,醒酒剂早就让托托准备好了。我原本打算问一下他关于托托和波波的事,但现在觉得这些事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如果这是他对我的照顾,我只要安静的接受就可以了。 我并不需要将每一件事都调查清楚。 他的脸上渐渐染上一层酒晕,行动举止也变得迟钝,痛苦、悲伤、愤怒和憎恨慢慢在他的脸上浮现。 我挥了下魔杖,墙角的管风琴就换了个更欢快的乐曲。 我站起来在马尔福面前转了个圈说:好看吗?这件袍子? 他迷迷糊糊的笑着说:……很漂亮,非常适合你。我选了很久才挑中这一件的。 他仍然穿着黑色的霍格沃兹校袍。 我费力的拉起他,说:跳支舞吧。 他踉跄的挣扎着站起来,酒精已经泡软了他的脚。他东倒西歪的站在我面前,发烫的手握着我的,凑近我的头发深深的嗅了一口,搂住我,我的耳朵烫得厉害。 他迟钝的笑着,说:……跳舞,你以前学过吗? 他已经不会控制力道,粗鲁的手臂紧紧箍着我的腰,将我狠狠压在他的怀里,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 他脚下不稳的站着,喷着酒气的嘴贴在我的脸颊边,说:说啊,会吗? 他轻轻笑着,几乎半边身子都靠着我。 我能感觉到他身上辐射出的男性的力量,他在不经意间正在向我展示他的这份力量。 但可惜的是最少在四年之内,我并不打算感受这份力量。其实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感到有些遗憾。 他带着我在宽敞的房间里转圈,几乎是把我提起来随着他的脚步转动,东倒西歪的。 我渐渐觉得力不从心,他可能喝了太多的酒,而跳舞这种运动也让他更快的醉了。 他的双手开始在我的身上粗鲁的摸索,喘着粗气在我的脸颊脖颈间亲吻舔噬。 我的呼吸也开始不稳,如果不是真的年龄不合适,可能今天晚上在这间房间里真的会发生什么。 我将房间布置成波斯宫廷式的时候,未尝没有在心底设想一些禁忌的事,但这种隐形的盼望并不代表我就真的期待它发生在此刻。 结果事到临头,在超出我的设想之后,我也只能拒绝他。 我用力将他推倒在靠枕堆中,他摔倒后似乎头更晕了,软倒在枕头堆里捂着头□□。 我趴到他旁边,越过他想拿冰水给他喝,他却一把扯着我的手将我压在身下。 我很吃惊,以为他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可能再有力气做什么了,难道我估计错了? 他却紧紧抱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的胸腹间。 我感觉到了什么,轻轻抱着他的头,慢慢抚摸他散乱的头发,按揉着他僵硬的后脖子和已经开始剧烈颤抖的双肩。 呜咽声似有若无的传了出来,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他趴在我怀里,我努力抱着他,一遍遍抚摸他颤抖的背,揉他的头发,抚摸他的脖子和耳朵。 他偶尔噎气,停一会儿,然后似乎再次感觉痛苦,于是继续低声的哭。 不知道他到底压抑了多久,或许从他的父亲被关在阿兹卡班就开始了吧。可是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因为这件事感觉到痛苦,在我的眼中仍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看待。我对他的感觉极仍停留在表面,一直以来我只看到他的天真、幼稚、阴狠和毒辣,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他的心中也有着跟我一样对家人的眷恋和温暖。 想起我自从来到霍格沃兹以后对父母的担忧和恐惧,我的挣扎与妥协,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来平复我的心情,找到属于我自己的路。 德拉科应该也一样,对他来说这是晴天霹雳,是突然扔到他面前的难题。我尚有缓冲的余地,他却从来没有后退的可能。 想想金妮,再想想马尔福,我真是比他们幸运的多。 我们两人互相拥抱着倒卧在抱枕堆中,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只是摸了一把他热烫潮湿的脸,笑着轻轻说:……我今天新穿的袍子。 他的眼睛哭肿了,可是目光却是从未见过的坚毅。 我想他已经平静下来了,正准备让他喝点水洗个脸,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却半支起身爬了上来。 我呆怔的看着他,他热烫的大手珍惜的摸着我的脸,他复杂的看着我,埋下头。 他轻轻含了下我的嘴唇,伸出舌尖在我的嘴唇上舔了一圈,抬起头,当他再次伏下来时,我闭上眼睛。 喷着热气的唇重重吸吮了下我的嘴,重重的蹭着,示意我打开双唇。 我启开牙关,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很多,不稳的靠近我,带着急切撞了上来。 我害怕的伸手抵着他,撑住他伏下来的肩膀,他的双臂支在我的两侧,捧着我的头,揉搓着我的头皮,梳理着我的头发。 他喘息着说:……贝比,放松! 我更害怕了,向后躲开。他伸出一只手握着我的脖子,卡着我的下颌,强迫我仰起头张开嘴。 他粗鲁的吻着我,几乎压的我要窒息,火热的舌头塞在我的嘴里疯狂的搅动。我几乎以为他要将我的舌头吞下去。 66、第 66 章 他一直握着我的脖子, 似乎这样让他感觉更好,虽然他只是松松的握着却也让我感觉更紧张。 我支起双腿抵着他的腰, 他感觉到了我的抵抗反而伸手探下去抓着我的一只脚踝拉开,似乎打算欺身进来, 吓得我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用力推着他的脖子把他推开了一条缝,我挣扎着说:……德拉科·马尔福!我、我才十二岁!! 他全身一松,虽然仍是压在我身上却错开头把脸埋在我旁边的枕头上。 过了一会儿,我紧张的等待着。他叹了口气,翻身,一把将我拉到他身上趴着,说:……十三, 马上就要十四了吧? 我松了口气, 还不敢抬头看他,说:八月才到十三呢! 他懒懒的笑着粗鲁的摸着我的头发说:马上就是八月了,然后明年八月也快到了。 被他的粗手粗脚扯得头发痛,我没好气地说:呸!哪会那么快! 他抱着我又一个翻身, 吓得我全身僵硬, 他恶狠狠地说:快点长大!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丝毫不敢动,他却哈哈大笑起来,放开我坐起来,我突然觉得他可能是在捉弄我,愤怒的坐起来,却正撞进他仍然带着血丝的眼睛里。 他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根本没有笑意。他仍然在愤怒, 或许说这份愤怒已经沉淀下来,他现在是在冷静的发怒。 我想他已经深深的记住了今天带给他耻辱感觉的人和事了。 他倒了杯冰水,仍然像没骨头一样半躺在靠枕中,一手抱着我的腰拉近我,一手摇晃着水晶杯看着杯中的冰块相击发出轻脆的响声。 他冰冷阴险的笑着,说: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胆敢看轻我马尔福家族的人付出代价! 对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番外:在舞会的那一夜 扎比尼整一整衣领,侧脸微笑着的看着他,说了句:那么德拉科,我这就走了。 他平静的点点头,手中捧着本书,面前摆着副巫师棋的棋盘。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间或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鬼祟的偷看他。 他很清楚,这些人在等他失态,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扎比尼略停一停,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他平静的移动棋盘上的棋子,像是根本没有发觉他站在他的面前。 扎比尼凑过来关心地说:要不要我给她带个话? 他冰冷的笑了笑,说:布雷斯,我需要你帮我给谁带话? 扎比尼耸耸肩,像是根本没有说什么一样,挥挥手离开休息室。在他离开之后的一瞬间,休息室里的声音陡然升高,然后又突然安静下来。 而他,德拉科·马尔福始终平静淡定的坐在沙发上,只专注的摆弄面前的棋盘。 他还记得他的父亲对他说的话:一个马尔福,哪怕身处在最不堪的境地中也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一个马尔福。 父亲,他一定会做到的。 这样想着,他移动了棋盘上的皇后,看着皇后将国王打得落花流水。 时间缓缓滑过,虽然那些休息室中的斯莱特林一直在偷看他,在小声的议论着他的事,他很清楚这些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他的心在缩紧,他感觉得到自己内心中沸腾的黑暗。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的不甘和愤怒,有无数的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丢脸出丑,看马尔福家族变成一个笑料,从此退出巫师的上流社会。 他们在做梦。 虽然父亲在阿兹卡班,母亲失踪,可是他没有认输,他也不会认输。他会好好守护马尔福这个姓氏,他会创造出一个强大的马尔福,他会把父亲救回来,把母亲找回来。在他们回来前,他会支撑起马尔福这个姓氏的。 可是他的双耳轰鸣,额头一胀一胀的痛,他快要控制不住想要冲着那些窃笑的人大吼。 不许你们看轻马尔福!!我不允许!! 他木然的摆弄着棋盘,如果此时有人靠近他看一看这副棋盘就会知道其实他摆的棋盘已经乱了。 他快要无法保持冷静了。 正在此时怀中的双面镜响了,他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合上书,收拾起棋盘,回到寝室中。 他掏出双面镜,镜中的人是那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他忍不住笑起来。 她是一个呆傻的麻瓜,笨到出奇的地步。虽然她现在已经升到二年级了,可是在他的眼中仍然觉得她永远都是一年级。 只要看到她就能想起她的那些蠢事,不合时宜的骄傲,永远记不清自己的身份,夸张的自以为是。他有时都会怀疑,是什么令她这么自信? 她笑嘻嘻的请他去有求必应室,说有问题想向他请教。 他失笑,合上镜子,突然感觉轻松起来。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层出不穷的傻事总能令他发笑。比如那个被她毁掉的秘密房间,里面教授收集多年的魔法书籍已经毁于一旦。还有被她炸掉的办公室,教授看着她耍弄小聪明将黑锅给波特背。 他想教授也是满意这样的结局的,比起处罚她,教授更愿意让波特不痛快。 镜中的她似乎特意装扮过,皮肤雪白,唇色嫣红,头发变长了,变得和他的发色一样,发间露出金色的小花朵和绿色的五爪叶。 她应该穿上那件礼服袍了吧?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能掩盖她发色上的瑕疵?衬托出她的优点呢? 他原本想在舞会上当着众人的面邀请她跳舞,让那群眼高于顶的人都看着她羡慕她。 他愿意将她送到荣耀之上,给她风光和骄傲。 他设想的很好,十分的好。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他平静了一会儿,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离开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将所有窥探的视线都甩在身后,高傲的离开。 地窖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水晶灯将阴暗湿冷的地下室映照的如同皇宫一样漂亮。装饰一新的墙壁和走廊,挂满了名家的画作,摆上了名贵的花瓶。 这是那个斯戈拉霍恩的品味,他是一个跟斯内普教授完全不同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教授教导大家隐忍,如地洞中的蛇蛰伏过漫长的冬天。所以在他的领导下的斯莱特林是阴暗的,令人不快的,邪恶的。 斯戈拉霍恩却完全不同,他喜欢一切奢华的享受,趋炎附势的一个真小人。 但是,他似乎更好的诠释了斯莱特林的宗旨。 斯莱特林应该是奢华的,富贵的,高傲的,令人艳羡的。同时也是阴险的,恶毒的,令人恐惧的。 斯戈拉霍恩做的更好,实际上没有一个斯莱特林能像他做的一样好。因为在所有人都承认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之后,他同时也得到了其他学院的喜爱,包括学生和教授。 他像是包裹着糖衣的□□,藏在丝绸中的匕首。人们喜欢他的甜言蜜语,在明知道他是一个小人的时候仍然愿意与他结交。 这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应该如魔鬼般吸引着愚昧的傻瓜,虽然会让人心生恐惧,但他们的野心会吸引着他们走近斯莱特林并为此付出代价。 马尔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斯莱特林,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这就是父亲一直以来期望做到的。但父亲却无法像他一样受人尊敬。 父亲是让人恐惧的,不管是多么强大正直的巫师站在父亲面前也会感到恐惧。就像黑魔王一样,连名字都不能提起。 就像马尔福这个姓氏一样。 在此之前,马尔福一直认为只有父亲所做的才是正确的。可是在见到斯戈拉霍恩之后他却突然明白过来了,如果马尔福家族希望在纯血统和邓不利多之间寻找到一个平衡,那么像斯戈拉霍恩一样去做才是正确的。 他想起了贝比在喝了过量的福灵剂后对他说的话:他应该更加宽厚和蔼。 这么说贝比早在这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他的问题了。回想起贝比这个麻瓜突然出现在巫师世界之后所做的事,她虽然屡屡出现状况,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找到了在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平衡点。一直以来所有来自巫师和麻瓜世界的学生所做的都是一个选择,更多的是选择有着强大魔力的巫师世界,但与麻瓜家庭的决裂也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伤害和影响。 这是第几次了呢?让他一再的发觉一个年幼的麻瓜比他做的更好,更成功。 他对贝比的感觉一直都很复杂。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来到了有求必应室。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准备迎接那令人难堪的同情和劝慰。 贝比找他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吧?她应该已经发现了他被人冷落,受人奚落的事情。不知道扎比尼是怎么跟她说的。 永远不要期待一个斯莱特林会有真诚的友谊,他们只会微笑着在背后捅刀子。他们永远欢迎失败者,因为可以得到更多的利益来满足自己。 可是当他推开门却看到有求必应室换了个样子,虽然他设想过贝比会做出一些努力来安慰他,不过眼前的一切刺激多了。 一副波斯后宫的模样。 贝比穿着他为她挑选的那件黑色天鹅绒长袍坐在靠枕堆中,如他所料想的那样,这件长袍掩盖了她头发上的缺点,衬托着她的皮肤更加白皙,纤细的脖子和手腕让他有些难耐。 她端着一杯深红色的葡萄酒正在小口的葑牛埔喝竞炝怂淖齑剑酆斓纳嗤纺酆斓纳嗉馐辈皇钡穆冻隼础 ——这个傻姑娘。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她很幼小,实际上配他的话最少要再大个三四岁才行。但就是这个幼小的女孩一次次让他头晕脑胀。 她端着一副笑脸,像个听话的娃娃一样给他端来美酒和佳肴。 她很擅长装模作样,这副乖巧的样子是不能相信的。 他看着喷香油亮的烤肉和醇香的葡萄酒,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饿了。 他应该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一顿了吧?似乎在离开她的家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机会去好好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餐点了。 在他能察觉到之前,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他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当热腾腾的食物和火辣的酒落到肚子里之后,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久违的充实正在将自己慢慢填满。 他渐渐觉得放松,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憎恨正慢慢涌上来。 他可以表现出来,在这里在她的身旁。 他不停的喝酒,喝到他已经觉得可以停下来了,可是却停不下来,他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此时舒缓的音乐突然变得欢快起来,她巧笑倩兮的站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问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67、第 67 章 怎么会不好看?这可是他选的呢。在他离开她家之后, 就一直想要送给她的衣服。这是父亲教给他的,送给女士的礼物有鲜花珠宝糖果和衣服。 他希望她可以穿得好看点, 这样他也比较有面子。因为她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她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跟霍格沃兹里其他的女孩没有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发傻,虽然傻事不少做,但她倒是从来没有跟那些傻姑娘聚在一起对着某几个男生大呼小叫的犯傻。 是这些吸引了他吗?他想不起来。 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要跳舞。 他想笑,好吧,他愿意在此时满足她的小愿望。原本他就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风头,让那些女生都来羡慕她。现在虽然暂时做不到, 但此时却可以先陪她跳个舞。 他搂着她的腰, 细得像一用力就可以握断。她真的很小,靠在他身上还不到他的肩膀高。 为什么不长得高一点?他记得米里森和潘西在十二岁时足足比她高一头呢。 十二岁,十二岁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吧。他还记得潘西在七八岁时就与他交换了亲吻,十二岁时已经想约他出去了。 他伏低头, 贴着她似乎想闪躲的脸颊, 双手游走在她发抖的身躯上。 她在害怕吗? 别怕,他还没有说,还没有告诉她。 一个赫夫帕夫和一个马尔福,这不怎么相称,他知道,外人都会来看笑话的。可是他的笑话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个也没关系不是吗? 他抱着她, 她的身上散发着太阳的味道,一定是家养小精灵在把礼服送过来之前先晒过了。 他忍不住贴紧她,她挣扎,两人摔倒,他护着她倒在靠枕中间,一时头晕目眩。 她越过他伸手去拿水杯,他拉住她。果然是她故意摔倒的,他就知道她是一个不能放松的家伙。 他愤怒了,这个让人生气的家伙,总是在捉弄他,每一次她都是这样在不经意的时候给他设陷阱。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她回头看到他的一瞬间脸色就发白了,老鼠见猫一样想跑。 他知道一个一年级的赫夫帕夫会怎么看待一个五年级的马尔福,事实上她没有昏倒他真的很意外。他还记得曾经有一个一年级在看到一群斯莱特林挡在他面前时吓得尿裤子了。 一个胆小鬼,却在那时就敢欺骗他。他记得她曾经撒谎说她跟波特讨论洗发水,天知道当时他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话。好吧,就算现在他也有点相信波特真的会跟一个人讨论洗发水,毕竟他的头发已经没救了。 他现在已经能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谎了,因为他已经渐渐了解她了吗? 他拉住她,抱着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全身僵硬。他想笑,却不留神倒在她身上。 很软,很小,很温暖。 他抱住她,紧紧贴着她,他能感觉到她紧张的发抖。 傻瓜。他比她更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想更贴近她,让鼻腔充满她的味道,让全身都浸满她温暖柔软的味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找到的柔软的地方。 这份温暖的柔软以前是在母亲的身上的。父亲给他安全,母亲给他温暖。而现在他们都不在他的身旁。 他突然感觉一阵鼻酸,翻涌上来的悲伤和痛苦汹涌的将他淹没。 他要坚强,要支撑起马尔福,要像灯塔一样为父母照亮回家的路。为了这个目标,不管是怎么样的冷言冷语,怎么样的危险挫折他都可以熬过去。他可以代表马尔福与邓不利多谈判,得到最大的支持和最小的付出。他可以争取到斯内普教授的支持和同盟,得到来自凤凰社和食死徒两边的情报。他可以漠视来自斯莱特林内部的轻蔑和为难,他可以支撑起最后的自尊和骄傲,只等待着最后一刻的胜利。 他可以做到。 他紧紧抱着她,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可以做到。 等他渐渐平静下来,抬头看,她自然地说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新袍子。他知道这件袍子现在已经脏了。 她知道什么时候如何对待他,事实上他不敢想象如果她一副同情模样的安慰他,他会不会生气。 反正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 他看着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真的很讨厌,虽然她这样做他很舒服,可是好像她比他更成熟,更知道如何照顾他一样。 他不喜欢这样的她,就像在喝下福灵剂前他希望她能流下两滴泪,说上两句温柔的话的时候那样,她的表现好像他是一个傻瓜。 他凑近她,轻轻的吻,看着她闭上眼睛。 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他原本只是想看她紧张的样子,为什么她会闭上眼睛? 他顺从的靠过去亲吻她,小心翼翼的撬开她的嘴唇。 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亲吻过这么小的女孩?明明以前亲潘西时她比她还要小的多。可是那时的潘西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大块头了,潘西似乎一直到二年级都长得比他高。 他有一种禁忌的快感。 他有些把握不住自己,幼小的女孩细瘦的四肢,他怀疑自己会压坏她。 他想压坏她。 他粗鲁的亲吻她,舔着她细嫩的下巴,咬她的两瓣嘴唇,吞噬她的舌头。 她在颤抖,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脖子。 他握住她细瘦的脖子强迫她仰起头,能够完全掌握住她让他更激动了。 这是一间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没有人会闯进来。 他疯狂的想象着。 她用腿顶他,他握住她的脚踝拉开,挤身进去。 纤细的脚,可以轻易的折断。她真的很小,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小。 她突然暴发出很大的力气推开他,挣扎着喊:德拉科·马尔福!!我只有十二岁!! 像一道惊雷打在他的头顶,他颓然的倒在她的旁边。 还早,他必须等待很长的时间。 他凑过去贴在她耳边说:快了吧?马上就要十三岁了吧?然后就该十四岁了。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的。他搂住她在靠枕间翻滚,任她挣扎也不放开。她气急败坏地说:还早的很呢!! 他恼了,说:快点长大!不然有你的好看!! 快点长大,不然好看的一定会是他。 她无奈的靠着他,似乎变得乖顺了些。可是他知道她是不会听话的。 不过不用急,时间还有很多,他还有其他很多的事要做。 他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半卧在靠枕中间,一手抱着她。 他会记住给他耻辱的人,会记住在未来给予回报。 他坚定地说:没有人能看轻马尔福之后还悠闲度日。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群人付出代价。 她坐在他的怀里,微笑着听他说话,看着她,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给她光辉的地位,无上的荣耀。 会比今日的多上一百倍。 ---番外完--- 金妮跟我坐在城堡外面的草地上,六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近午的太阳毒辣的很。 金妮跟我在身旁布下清凉咒,坐在一起捧着书闲聊。 考试已经结束了,下周二离校开始放假。金妮边吃薯片边问我有什么打算。 她说:我想你应该是不想回家的吧?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在伏地魔和食死徒被杀光前我不打算回家,以免把危险带到他们身旁。 她说:虽然爸爸和妈妈没有告诉我详情,但似乎邓不利多透露过希望让你回我家。 我斩钉截铁地说:休想! 金妮抱着肚子笑倒在被太阳晒得温暖的草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早知道你不可能到我家去!哈哈哈哈哈!! 我没好气的推她,见她笑得停不住,索性趴到她身上掐她的脖子怒吼:幸灾乐祸啊你!! 她一脚踢开我说:我已经很厚道了,特地通知你这件事,所以你还是快点去找一个能让你住二个月的地方吧!不然到时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是一定会被打包送到我家的。 放假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也一直在为这件事为难。不愿意回家是避免让我的家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而不去凤凰社和韦斯理家就是避免跳到火坑里去了。我既然不打算跟他们走同一条路,当然就不能住到他们的大本营里去。 金妮趴到草地上懒懒的打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其实邓不利多也很为难,你是一个麻瓜,他是一定需要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来安置的。可能他也猜到了你不愿意回家,所以找个人来照顾你这个未成年是他的责任。相信我,邓不利多也很头痛的。 她支着下巴说:我的爸爸和妈妈把我和罗恩带到凤凰社,其实就是因为没人可以替他们照顾我。虽然爸爸愿意加入凤凰社,而他也不反对他的儿子们加入,但在五年级的时候,妈妈是举双手反对我和罗恩加入的,因为我们未成年,另外乔治和弗雷德她也不愿意让他们加入。当然那几个男孩是迫不急待的想送死,拉都拉不回来。所以最后才会变成我们全家都加入了凤凰社。 我安静的坐在旁边,她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去过凤凰社就会知道,那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都是些没本事也没前程的人,结果邓不利多就都捡回来了。他们唯一的优点就是对邓不利多忠诚,是真正的忠诚,可以称得上是百死而不悔。这一点邓不利多比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强,因为食死徒如果有机会可能都会背叛他,而凤凰社的人不会。 她坐起来严肃地说:我告诉你是希望你知道,首先凤凰社并不怎么重要,邓不利多开会是不可能让咱们这种小孩子执行机密任务的,唯一的例外是波特,不过咱们不管他的死活。 我点头,重点在后半句话上。她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而麻烦的是只要你加入凤凰社,他们就会认为你已经是邓不利多的人了,再想走是不可能的。到时那些死忠派会对你做什么就难说了。 她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说:所以如果你从来没打算过加入凤凰社,那么今年暑假绝对不能听邓不利多的话跟我走。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说这件事了。 回到城堡后告别金妮,我回到赫夫帕夫。她找我应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她看得比我清楚得多。但问题就在这里,我首先不可能回家,其次不愿意去韦斯理家,但问题是我只有十二岁,邓不利多根本不可能放任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没人照顾,而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所以最后很可能真的要去凤凰社了。 我回到寝室趴在床上,这还真是一个难题。邓不利多是好心,如果他还在我当然可以跟他打擂台,这件事好歹还会有些转圜的余地,但他现在身在圣芒戈,这件事很可能是拜托凤凰社的其他人来办,我猜可能是麦格教授将我交到韦斯理先生或夫人的手上,想在麦格教授的身上下功夫是不可能的,她铁面无私到了极点。 霍格沃兹加入凤凰社的教授我知道的只有三个人,除了麦格教授还有海格,不过已经半个学期都没见过他了,我跟他不熟,他对邓不利多应该也是一个死忠派,如果我对他说不想去韦斯理家而是自己找个地方住两个月,估计他是绝对不会听的,骗也不好骗,越死脑筋的人越不好对付。 而第三个教授是斯内普校长,想到他我就打了个寒战。想象一下我跟他说我想自己住,他可能冷笑一下抽出魔杖给我来个统统石化,然后把被石化的我扔给韦斯理先生或夫人。 我绝望的叹气,现在才觉得有一个好说话充满童心的校长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如果是邓不利多,我至少确定他愿意听一听我的理由,然后他也愿意为我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来安置我。 虽然霍格沃兹里没有人知道邓不利多是为什么进了圣芒戈,但我知道他应该是跟波特出去找伏地魔的魂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时,喝光隐藏那挂坠盒的盆中的绿色魔药所造成的。 既然是伏地魔的魔药,估计邓不利多没那么快从圣芒戈出来。 或许我可以告诉那些人我要回家,然后下火车后偷溜。这样可能会引来凤凰社的人的寻找,但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过了两天,斯普劳特教授送我去见麦格教授。 一走进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我就紧张起来,因为一见我和斯普劳特教授进去,房间里面一位胖胖的中年女巫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慈祥又热情的看着我。 我心惊胆战。 斯普劳特教授似乎是认识这位女士,她们两人打了招呼并交流了一下对与洋葱汤的制作秘诀。斯普劳特教授告诉这位夫人她最近发现把苛苛草的草根放进汤里味道会变得更加鲜美,这位夫人就像知道了一个宝藏的埋藏地点一样激动万分,立刻向斯普劳特教授询问这种苛苛草好不好种,哪里可以买到,做成香料是不是一样有效。 68、第 68 章 麦格教授从我跟斯普劳特教授进来后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接我们, 她平静的看着斯普劳特教授和那位女士寒喧,等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 而我看到斯普劳特教授和那位女士正交谈的十分入神,明显是没有听到。 麦格教授板着脸走过来说:波莫娜, 谢谢你送贝比·克林顿过来,你不是一会儿还要去温室照看新种的曼德拉草的吗? 斯普劳特教授明显一怔,她有些迟钝的笑着说:……对,哦,米勒娃谢谢你提醒我。然后她对那位女士说:亲爱的,见到你太高兴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怎么做特制香肠。 那位女士狡黠的眨眨眼睛, 大方地说:哦, 这其实很容易,就是…… 麦格教授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的话,说:谢谢你,莫丽, 请让我向你介绍贝比。 这位女士似乎这才想起我才是她来的目标, 立刻转头对着我热情的微笑。 我下意识的回了个微笑,她真是个慈祥的夫人。 麦格教授平静地说:过来,孩子。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叫我,老实说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她身上出现这种温情的画面总是有些别扭的。我还是习惯那个铁面无私麦格教授。 我走过去,麦格教授简短的将我介绍给这位夫人,她果然就是金妮的母亲, 莫丽·韦斯理。 麦格教授将我推给韦斯理夫人后立刻将站在一旁明显还想继续聊天讨论厨艺的斯普劳特教授送出去,我只来得及再对着我亲爱的教授微笑一下,表示我会很乖会很听话,然后就看着她微微带着点担心的微笑消失在门外。 我觉得我失去了支持,这下这个房间里没有人会听我说话了。 莫丽夫人根本没有问我是否愿意跟她一起回家,她一直热情的向我介绍我在她家寄居时的安排,我会跟金妮住在一起,或许还会有格兰杰,不过可以放心这两个姑娘都很好相处,她向我保证。然后她要我不可以跟着罗恩和哈利胡闹,也不要支持他们的胡闹,我应该做个乖孩子。最后韦斯理家的孩子中恶名昭彰的双胞胎,她告诫我需要切记不可相信他们的任何一句话,不要把钱给他们,不要吃他们送上来的食物。 你会度过一个很快乐的暑假的,我家的孩子多。她这样做总结。 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表达我其实并不打算跟她回家这样的想法,她已经拉着我去见麦格教授了。我发现我的想法有很大的偏差,一直以来我都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成年人,而学校里大家都是小孩子也没有人特意把我当小孩子看,结果韦斯理夫人在面对我的时候,她的态度让我特别的不习惯。 她太热情太慈爱了,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才五岁大,结果被这样的慈爱搅晕了头,我当然可以粗暴的拒绝她,可惜在她的笑容下我根本无法开口。 麦格教授的样子很像是完成了一件麻烦的任务,她僵硬的笑了笑,似乎并不习惯这样温柔的表情,她简单的点头,干脆地说:这样很好,那么莫丽,贝比就交给你了。你是想今天就带她走还是让她跟你其他的孩子一起走? 莫丽回头看我,哄孩子似地说:贝比你说呢?你想先跟我走吗?这样也可以,你的教授已经答应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学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先带你回家。 我艰难地说:……麦格教授,其实我可以回家的。我尴尬的站得离韦斯理夫人远了点,在她奇怪的目光中开口说:麦格教授,虽然很感激你对我的安排,不过假期我当然是要回家的。 麦格教授不高兴的皱了下眉毛,我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是因为我违抗了大人的决定。我身为孩子应该乖乖听话。 她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更和蔼一点地说:贝比,我不知道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让你在暑假住到韦斯理夫人家是邓不利多校长的命令,他认为现在这个时候你并不方便回家。 我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我应该回自己的家。我的爸爸和妈妈都很盼望看到我,我也很想他们,我离开家已经半年了。教授,我要回家。我转头微笑着对韦斯理夫人说:谢谢你,夫人。或许下一次我可以到你家做客。 韦斯理夫人一脸奇怪的疑问,但她倒是没有特别坚持让我去她家,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深吸一口气,说:好吧,克林顿小姐,我会把你的意愿告诉邓不利多校长。如果他能在放假前醒过来的话,我会问他是不是可以让你回家。不过如果到时他还没有醒过来,你就必须去韦斯理夫人家过暑假,因为到时候不可能让你留在学校里。 我争辩道:麦格教授,我可以回家…… 她打断我,严厉地说:够了!克林顿小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处理你的假期问题!校长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做个好孩子回赫夫帕夫去。到时我会给你答案的。 她不再看我,平静的坐下开始处理她办公桌上的羊皮纸。韦斯理夫人对着我微笑了一下,也坐在了沙发上。 我站在办公室里无措的看着她们,顿时觉得自己茫然又无助。我知道这是表示我应该离开了,而这次交涉可以说十分失败。 我行了个礼退出办公室,我想在我离开后她们应该还会说我的事。不知道她们会怎么谈论我?是觉得我太麻烦还是太不识好歹? 心情沉重的回到学院休息室,大家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暑假而兴奋。 我如游魂般无力的回到寝室,倒在床上。同寝室的两个姑娘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似乎在准备考试的时候她们在图书馆碰到了几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听她们两人的意思似乎对那几个男生很感兴趣。 为什么在我身旁的人每天需要想的事都这么轻松……真想回到真正的十二岁,每天只需要担心头发梳得好不好,皮肤有没有更白,这件衣服配得好不好看,有没有长高,体重有没有超量。 我想要回到真正的十二岁,那会是多么轻松幸福的时光。多一世的记忆并不幸福,好像我少过了一次的童年,却当了两次痛苦的大人。 摸出双面镜,叫了爸爸和妈妈,距离我上一次叫他们刚刚过了两小时,我早上起床时才刚刚跟他们道过早安。 镜子里的爸爸明显胖了一圈,长出了双下巴,看起来乐呵呵的。妈妈的手上脸上都是泥巴,我听她说她在后院开出了一块菜地打算种些西红柿和卷心菜。她玩得很开心。 没有了生活的压力,不需要操心上班不需要应酬上司的父亲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十岁,而每天有父亲的陪伴的妈妈看起来也很幸福,她现在培养了好多新的兴趣。 波波把他们照顾的很好,魔力真的很有用。不单是每天的食物,妈妈想种菜,想玩绘画,想在家里的墙壁上画满壁画,甚至还想玩捏泥,这些都是波波给她弄来的。爸爸喜欢的各种书籍也是它不知道怎么弄来的,简直像个万能的阿拉丁神灯。 跟他们撒了会娇,我的心情好多了。他们是我的动力,为了保护他们我可以做任何事。 金妮随后就用镜子跟我联络,她知道了韦斯理夫人来的事,她安慰了我两句说:实在不行你就当是去那里度假好了,可以看到很多难得一见的人。比如像流浪汉的狼人和像疯子的黑狗。多么让人期待。 从她的话中我能听得出她对这两个著名的人物的评价没有太高。 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似乎提到暑假回家同样不怎么开心,而且有些急躁。她最后说:到时你大可以痛快的拒绝加入那个凤凰社,反正我从来没说过他们一句好话,到时就让他们认为是我带坏你好了。 听她这么说我感觉很不是滋味,金妮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没有说过他们一句好话,那她在那里可能过得很糟糕。不过看她跟罗恩吵架也知道她不是一个谨慎的人。 结果经过她的安慰我的心情更坏了,邓不利多很可能到时根本不会同意我回家,我总觉得他可以看透人心。像我这种人在他面前可能连一点心事都藏不住。他或许会猜到我不会回家。 那要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我必须在被韦斯理夫人带出霍格沃兹后逃跑?其实我不想这样做,这样做的危险性太大。跟韦斯理夫人走也只是有加入凤凰社的嫌疑,独自一人跑掉就是愚蠢了。我放弃了逃走这个愚蠢的念头。 或许去韦斯理家也不是特别坏。 我这样想却止不住的沮丧。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眼看着就要正式放假了,而麦格教授还没有给我回答。可能真的要去韦斯理家了。我看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心里发慌。 最后决定去找金妮,通过镜子约她在图书馆见面然后再去城堡外晒晒太阳。我需要从她那里了解更多的韦斯理家的事,我真的很不安。 结果走到拐角镜子叫了,是马尔福,他要我去有求必应屋。 我只好先通知金妮晚点到,赶到有求必应屋他正对着一个肮脏的柜子看。 那个柜子是木制的,看起来应该有些年头了,可能曾经上过漆而漆已经快掉光了,柜子上斑斑驳驳的。柜门似乎也合不拢了,还能看到柜子木板裂开的缝隙。 这柜子是个垃圾,不过既然是马尔福在看,那它必定是个宝贝。 我想到了大名鼎鼎的消失柜,就是可以通过面前的这个柜子穿过空间从成对的另一个柜子到别的地方去,有点像小叮当的任意门,不过是定点传送。 我兴致勃勃的靠过去,问他:这是什么? 他得意的卖了会关子告诉我,这果然是消失柜! 我顿时觉得这破柜子光芒万丈。打开柜门,我伸头进去看,柜子里面跟普通的柜子没有两样,看不出它有多么特别。 我问:是真的吗?真的可以通过它跑到别的地方去吗? 听到他在我身后笑,却猛然被他扛起一把推进柜子中! 他的声音传来: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话音未落,柜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我心中剧颤!!从来没想过他会陷害我!!一时之间害怕得心跳都快停了。 我努力的推门并大喊:该死的马尔福!放我出去!! 门外停了一会儿,一个带着点冷淡,带着点慢悠悠的倨傲的声音说:……出来。 柜门一松,我险些栽出去。 可是当我踏出柜子,陡然发觉脚下所踩的地毯不是有求必应屋里的! 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我抬头看,这是一间书房,三面墙壁都是书柜,消失柜是摆在靠近门的地方。 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放下手中的书,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打量这间房间。 他有一头披在肩上的滑顺的铂金色长发,似乎很习惯扬起下巴轻蔑鄙视的看着眼前所有的人。 他正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目光锐利的扫了我一眼,说:卢修斯·马尔福向小姐问好。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小姐到我家做客?虽然小姐已经不请自来的出现在我的书房中了。 我几乎想逃回到消失柜里面,如果不是看到他另一只手上的蛇头杖正笔直的指着我的话。 我结结巴巴地说:……贝比·克林顿。 他立刻叫:多比,为客人准备房间。 69、第 69 章 一个脏污憔悴的小精灵出现了, 它看起来浑身是伤。它说:尊敬的主人,多比听候你的吩咐。它转头向我行礼说, 请这位小姐随我走吧。 我看到多比细长的手指正对着我,看来它很清楚它的主人是怎么看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的。 我不敢再看一眼这位真正的马尔福, 小马尔福跟他比简直差他一百年。在多比的监视下我离开他的书房,然后被关进了一间看起来像客房的房间里。多比告诉我需要食物或其他东西时可以叫它。 它平静的警告我:小姐,主人可能随时都会想要见你,所以请不要乱走。庄园里有很多危险的地方不适合像你这样年轻的小姐涉足。请谨记。 等它离开我立刻掏出怀中的双面镜,可是镜面一片灰暗已经失去了传信的作用了。看来在这个庄园里一些小魔法道具是没用的。 德拉科·马尔福!我使劲的捶着沙发,等他来了我一定要他好看!! 从窗户望出去,一辆马车从林荫小道里拐出来驶进庭院。 一个漂亮的铂金脑袋从马车里出来, 站在庭院中央抬头向上看。 德拉科·马尔福, 他直接看向我所在的房间的窗户,跟我视线相对后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招手示意。 我在窗户后面咬牙切齿。 十分钟后他推门走进来,一副风流淡雅的贵族气派, 就是那得意的样子气得人牙痒。 我看着他不发一语, 希望他能主动承认错误,不过这当然是痴心妄想,对一个马尔福抱着这样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事实上他挑眉看我一脸的自大。 他说:怎么样?这几天过得还好吧? 自从他把我扔进消失柜跑到卢修斯的书房然后被关在这间房间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天,而今天正是霍格沃兹正式放假的日子,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在这四天里我是叫天不应呼地不灵,每天都是那个叫多比的小精灵给我送吃的送穿的, 其它时间连只老鼠都见不着,更不用提人了。 卢修斯似乎根本不在乎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物,我怀疑他可能已经猜到我通过消失柜的罪魁正是他的儿子,结果将我扔在这里后他根本就没再说对我的处置,任我自生自灭。 我这四天里双面镜没法用,斯利沃也不在身旁,冒险呼叫了一下霍格沃兹的小精灵托托,虽然本来是想叫我家的波波,但害怕会把危险引回家。可是我叫托托却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同时也屏蔽了别的小精灵,或者是因为托托是属于霍格沃兹的小精灵而我无法召唤它。 总之这四天里我被关在这里都快急疯了,虽然明知道他送我过来不会有危险,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但这里有个卢修斯,要说我不怕他是不可能的。 结果现在一看到得意的他,我的火就蹭蹭的向上窜。 我微笑着靠近他,关上门然后推着他坐到沙发上,他解开外衣脱下手套,施施然坐下后期待的看着我,这家伙的表情很明白的在说是不是要亲我啊,反正他又在期待一些浪漫的事了。 我甜甜的笑着抱着他的肩膀,贴过去,凑到他的脸颊旁,本想大吼一声吓他一跳,结果却看到他苍白的肤色慢慢泛上一层红来,从脖子到耳根,渐渐漫到脸颊上。 我感觉到他全身僵硬而紧张,正襟危坐,屏住呼吸而且不停的咽口水。 这个……现在恶作剧好像有些残忍,我需要承认的是一股怜惜从心底升上来,我无法对这样的他恶作剧。 我暗叹了口气,腰身一软歪倒在他怀里,娇声细气的来了一句:……我好想你。 ……多少有点起鸡皮疙瘩。 他的反应很正常而且迅速,他双手一环将我抱住,下巴抵在我头顶上很情圣地说:你这个小可爱。 ……鸡皮疙瘩更重了,起了三层。这话他到底是从哪本三流爱情书中学来的?误人子弟。 其实上次他期待我讲几句情话而我太实在没讲之后,我就有些后悔。其实爱情小说看得很多,这种女生撒娇的甜言蜜语我也能讲出一长串来,就当哄他开心也没什么。所以刚才我才会那样说,结果发现这个果然需要功力才能做到,真不简单啊。 他细碎的亲我的额头,其实这种亲近本来应该是很让我动心的,结果他不停地说着情圣的话。 我一直思念着你。 你的香味令我辗转难眠。 你是开在我心头的一朵小花,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经过这几天的分离我已经明白了,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我恐惧的看着他,几乎要夺路而逃,这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虽然他的话说的比较可笑,可是表情却十分认真,我相信他是真心想称赞我,然后用了比较文雅的方式进行表达。 不过……让我在接受的时候……有些困难啊…… 我闭上眼投入他怀里,他一遍遍顺着我的背,一副深情模样。我这鸡皮疙瘩是一层层起。 十七岁,他只有十七岁,我不能期待一个十七岁的男生拥有更成熟更理智的大脑,我同样不能期待他十七岁时在表达感情的时候不会寻找一些书本或故事当参照。 我记得以前在学校跟女同学谈起未来丈夫应该具有哪些品德时,首先就是有房子,然后需要有正式工作,然后父母要跟我们分开住,接着舍得给我和我父母花钱,然后就是始终如一的感情不能劈腿外遇,接着能帅一点就更好了。 所以如果他要向我求爱,我最想听到的是他有钱有房保证以后不外遇然后不会跟他父母住在一起,这我大概会心花怒放吧。 结果他酸叽叽的念了这么几句,我要说我有些水土不服啊。以前初中高中时男生送情书好像也是一堆的排比句像我看着你上课时认真的背影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为什么我会忘不掉你为什么你不回头看我一眼之类的,好像也挺酸的。 总之,他的反应是正常的,我的反应是不正常的。 我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说:……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70、第 70 章 我是不是应该来句诗什么的?可是我不记得外国诗啊。或许我应该直白一点, 来一句我明白我知道我了解?可是他这么含蓄我直白的话好像不太好。 我绞尽脑汁想编出一句能够回答他又含蓄的话,他僵硬的抱着我好像抱着火盆似的紧张。 结果我们两人都僵在这里了, 连有人推门进来都没发觉。 头发如丝绸般华丽的卢修斯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搂成一团的我们, 如果仔细看他还带着一丝微笑。 那微笑有些轻蔑,不过也可能是他根本不会和善点的笑法,这一点我从小马尔福的身上也发现了,我就没见过他笑得阳光灿烂。 就见他如闪电般迅捷的站起来双手贴着裤缝一副规矩样,而原本坐在他膝盖上的我已经滑坐到地毯上。 我抬头看他,他的一张脸憋得通红正急切的对着我使眼色叫我快站起来。 这家伙啊……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净身上沾的土再整理一下乱掉的衣服后, 退后一步站在他后面。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 我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算进去的。 卢修斯轻笑两声,这笑声让人心底发寒,好像看到一条斑斓大蟒正吐着信子盘在面前微笑点头。他慢条斯理地说:德拉科,你还没换衣服呢, 快回房换衣服然后去看一看你母亲。接着直接到餐厅我们一家人用晚餐。 卢修斯直接忽略了站在他身旁的大活人, 也就是我。我对这一幕没有丝毫感觉,他要是一上来就热情的跟我寒喧然后邀请我一起吃饭,我还要担心这饭吃下去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呢。 他却是一脸急切,上前一步说:父亲……一边伸手比着我,似乎想来个介绍。 结果卢修斯对着他儿子抬一抬下巴,扔下个意义不明的冷笑就关门走了。 他这一肚子话给憋回去脸色就有些难看,可能卢修斯少有这么不给他面子的时候。 我觉得这孩子被打击的有些惨, 从去年我就发现其实他特别禁不住打击,可能以前太顺风顺水了,结果一改变他就有些受不了。之前发生在斯戈拉霍恩的舞会上的事就让他受了很大的伤害,他似乎还不怎么习惯别人的轻慢和冷遇。 在霍格沃兹就算了,这是在他自己家,然后在他自己的父亲面前,旁边还站着一个我,结果又丢了面子。 我就看着他的脸色从通红变成煞白接着再发青,似乎额头上面一片青筋乱跳,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握得关节泛白。 ……看来是赌上气了。 我再暗叹一口气,继续柔情似水的凑过去贴着他轻轻摇晃着说:德拉科,乖乖消消气啊。 他眼一瞪怒气冲向我:你叫我什么? 我肩膀一缩知道坏了,其实他这个样子就像个小孩子似的,我叫宝贝也是实质名归啊。 一时没忍住。 他的情圣面具终于崩坏了,一把将我推到沙发上怒气冲冲地说:哼!装什么大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明摆着是拿我撒气,我看着他无奈的想,算了,小孩子嘛,我不跟他计较。好像在这里他看起来更孩子气了一点,还是当着我的面被父亲拒绝觉得更伤面子? 我举手投降,又赔了一会儿小心,他满意了,又拿出说一不二的样子,对我说:一会儿我换过衣服就去吃晚餐了,如果我能说动爸爸和妈妈就来带你一起去,所以你最好准备好,换套衣服,再把头梳一梳,最好再化个妆,总之弄得好看点正式点! 我在一旁鸡啄米般努力点头。 他想了想,声音放低小心翼翼地说:……如果过了八点我还不来,那你就自己吃吧。小精灵会给你送晚餐来的。他看了我一眼,突然声音又变大了,说:总之我会尽快让你见到爸爸和妈妈的!你不要着急! 我一点都不急。 目送一副上战场的模样的小马尔福离开,我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果然多比过来帮我送来一套新的女士巫师袍,帮我换上后又给我梳了个头,然后我就坐在沙发上等啊等,看着钟表的指针一格格向八点靠近。 其实从舞会那夜之后,他的反应似乎就有些改变。可能那一夜在他的心中的意义要更重大些。并非我比他开放,只是在我的心中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会跟他有什么未来。我一直在享受跟他相处的时光,却从来没有期待过真正能跟他有一个结果,潜意识里我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他比我想的多,也比我想得深刻。 我托着下巴看着指针指向八点,而门口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失望。这是不是表示在他父母的眼中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不过那也是当然的。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我坐直等着我的那份晚餐送来。这个房间第一次这么空荡荡的,明明已经在这里住了四天,却在今天晚上觉得这房间大得出奇。 也安静的出奇。 番外:马尔福庄园的晚餐 德拉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去见他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得到消息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经平安回来躲在这处隐蔽的庄园中。 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想起这一年比他过去十六年的过得都要惊险刺激,他觉得在这一年里他学会的东西比过去的十六年里学会的都要多,不由得有些感慨。 想起以前在父母的溺爱下他的天真幼稚愚蠢,那时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他是最优秀的最强大的,这世界上所有的荣耀和光辉都是为他预备下的,所有的人都应该站在自己的后面仰视着自己。而像波特是个不识抬举的笨蛋,韦斯理是纯血的叛徒,格兰杰是下贱的麻瓜,邓不利多是个年老浑噩的老头,只有那些斯莱特林里知道奉承自己的才是聪明人,而其他的那些巫师都是蠢货。 71、第 71 章 在五年级的暑假前他是真的这样想, 现在想起来德拉科都怀疑当时自己的大脑可能还没有发育,简直像个白痴。 骂自己不是德拉科的爱好, 但回头看以前的自己却发现实在没有别的方式可以形容当时自己的愚蠢和短视。 在没有明白自己的愚蠢之前他是幸福的,在明白自己的愚蠢, 而且是渐渐越看越多,越明白越害怕之后,他十分奇怪这样的他居然能平安无事活到十六岁不能不说父母保护他保护的太好了。 值得庆幸的是,马尔福之名没有在他的手中败坏。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逐渐看清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蠢货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德拉科站在母亲纳西莎的房间门前深吸一口气,抬头敲门。 几乎是立刻,里面传来母亲稍嫌冷淡的声音。 进来。她说。 德拉科推门走进去,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正在看, 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两个杯子, 看来母亲早就在等着自己过来了。 纳西莎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德拉科,她脸上的冰冷敛去,温暖的笑着对着德拉科伸出双手, 说:过来, 我的王子。 德拉科想起从小母亲就爱这样称呼自己,而父亲喜欢称母亲为我的女王。想起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 纳西莎坐在沙发上拥抱了一下伏下身弯腰行礼的儿子,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左右颊上都亲了一口,才扶他坐到自己旁边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茶。 德拉科乖顺的坐在母亲面前任她仔细的打量自己,以前他会觉得不耐烦, 他会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来意,因为他的事从来都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是想要一柄新的飞天扫帚都比母亲的叮嘱爱护更重要。而母亲从来不跟他计较他的冷漠。 他以前对父母真的很过分。德拉科喝了口茶,默默回忆以前那个无知的自己。 纳西莎见德拉科进来半天了只是发呆,以为他是不好开口,虽然对他擅自将那个麻瓜女孩送回来的事不满,但看到儿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十岁的样子又觉得心酸,她愿意用一切来交换那个仍然天真不知愁的德拉科。 她在心底叹息,在德拉科出生之前她曾经想过一定要严厉的教养孩子,不管生出来的是男是女都是继承了布莱克和马尔福两家尊贵的血统的重要的继承人,必须要能够承担的起这两家的期待。但与卢修斯结婚后多年不曾生下孩子,终于得到德拉科的时候她就把以前的想法都抛开了,她只想要德拉科幸福。 但世事难料,想起卢修斯胳膊上的黑魔标记,纳西莎心中一阵害怕。那个如幽灵般笼罩在马尔福家族头顶的阴影。 她叹了口气,把这些心事都先放在一边,德拉科现在就在她的眼前,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她不希望那些黑暗的东西不但停留在她的家庭里,还停留在她儿子的心里。 那个麻瓜女孩如果可以让德拉科开心,暂时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那女孩现在还小的得,等个三、四年说不定德拉科就没有这个兴趣了。 打定主意之后,她笑着打趣德拉科,说:我还以为你会有话跟我说呢,怎么,不聊聊在二楼的那个可爱的小客人吗? 她以为德拉科会像上次一样着急紧张,却没想到他听了她的话之后只是平静的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她,说:妈妈,我认为贝比是一个适合我的姑娘。她也同样适合马尔福家族,我希望你能见见她,然后到时再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好吗? 纳西莎一愣,她没想到德拉科居然这么正式的对她说起那个女孩,他的这种态度简直是以他身为马尔福的身份来表态的。她想了想,放下茶杯严肃地说:德拉科,她是一个麻瓜,而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你是一个马尔福。 话说完纳西莎就等着德拉科的反驳,她以为儿子一定会生气的,谁知她又猜错了。 德拉科仍然一脸平静,像是根本没有受到打击,他说:没关系,她现在还小,时间还很长,妈妈你可以慢慢的看她。 纳西莎这次不得不认真的打量一下自己的儿子。 德拉科感觉到母亲的视线,他笑了一下抬起头说:妈妈,我明白在受到反对的时候愤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了解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更加镇定和理智。 德拉科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然后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对纳西莎说:妈妈,你应该换衣服了吧?晚餐一会儿就开始了。 纳西莎看儿子这个样子,觉得很好玩。明明还是一脸的稚气,却摆出大人的样子。她轻松一笑站起来说:好吧,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会儿。说完转身就走。 德拉科在纳西莎离开之后才垮下肩膀,一脸沮丧。虽然他设想过见到母亲应该怎么说贝比的事,他甚至还想过像以前那样对着母亲撒娇来达到目的。结果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胡搅蛮缠了。只好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心中早就愁翻了天。他知道要想让父母承认贝比,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如果等到战争再紧迫一点恐怕大家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聚在一起,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悠闲。另外他还是想给贝比一个不那么寒酸的见面。而如果拖到战后,按照他们家现在的计划打算,全家平安活到战后是绝对没有一点问题的,到那时再想让父母同意贝比就更不可能了。 就算是在面对他的父母时,他也习惯性的认为趁对方处于弱势时提出一些比较出格的条件是最合适的。 这下可怎么办?德拉科知道母亲在更衣室换衣服,四下无人,小时候的习惯就冒头了,无意识之间居然啃起了手指甲。这是以前他小时候着急发愁时的小毛病,后来母亲在他手指上涂了极苦的魔药才治好了他这个毛病。 纳西莎正躲在更衣室里偷看德拉科,见他居然开始咬指甲就一肚子笑。再装也是她的儿子。 站在她旁边的赫然就是卢修斯,她的丈夫扬着下巴一脸轻蔑的看着苦恼的咬指甲的德拉科,冷哼道:看来那魔药他还没尝够! 纳西莎收不住笑,转回身开始换衣服,看丈夫还在看,说:德拉科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卢修斯摆足了架式,看妻子不屑的看着自己才说:他自己都把话说出口了,我这个当父亲的只需要看着就好了,难道还要管他娶谁当妻子吗? 纳西莎当然不会相信卢修斯的话,几十年的夫妻,卢修斯口中的话连他自己也要打个对折才能听,何况她这个作妻子的。 听卢修斯这样说,纳西莎翻了个白眼,也不反驳,反而顺着卢修斯的话说:你这样说,难道那个麻瓜还有什么能入眼的优点吗? 卢修斯见妻子不肯接招,当然也不愿意改口说其实他当然会反对,虽然跟纳西莎几十年夫妻下来从来没有一次骗得过她,但没想到儿子的恋人这种事都不能引得她变脸,只能摇头叹息。 他走到纳西莎背后帮她系上带子,轻轻吻在她的脖子上,一副深情陶醉的模样。 纳西莎见他开始演戏,立刻转身配合,两夫妻厮杀般搂在一起努力亲吻。最后卢修斯揉乱了纳西莎刚刚梳好的头发,弄花了她的妆,连刚穿好的平整的袍子都揉皱了。 而纳西莎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同样揉乱了卢修斯梳得一丝不乱的长发,耳朵上被她的指甲拧得通红发亮,扣好的领扣和领结也被她扯散了,长袍和下摆也被她解开了。 卢修斯本来看着妻子需要重新梳头重新化妆重新换条袍子正得意,结果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快被扯光了,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的更衣室可不在这里!! 难道要用这种样子穿过走廊回到另一端的自己的更衣室去?这个庄园里是无法幻影显形的。 回头一看他美丽端庄的妻子已经一派淡然的坐在梳妆镜内重新梳头了,他叹了口气说:我的女王陛下,你让你的骑士怎么离开你的房间呢?这样可太难看了。 纳西莎从镜中看自己狼狈的丈夫,优雅一笑,说:亲爱的,或许你可以化形离开,你知道,德拉科一直很想念家里的那头北极狼爱克塔。 卢修斯脸色一黑,嘲讽道:我相信他同样很想念家里那头漂亮的欧洲豹兰埃法特。 夫妻两人双双负气,纳西莎等到卢修斯离开后才明白过来这家伙根本什么也没说!! 她一掌拍在梳妆台上,怒道:狡猾的家伙!!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穿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更衣室的卢修斯在穿衣镜中刚一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就无力叹气,而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更是懊悔难当。 他的穿衣镜是他的父亲的父亲留下来的,服侍过几代马尔福的镜子也养成了十分刁钻刻薄的嘴巴,一看到卢修斯这副样子站在它面前立刻啧啧冷嘲起来,说这样的马尔福居然还敢站在它的面前,用马尔福祖辈用过的镜子照出这副丢人的模样,地底下的马尔福们只怕都要跳出来痛哭了。 72、第 72 章 卢修斯满肚皮的不自在, 但自持身份当然不可能跟面镜子一样见识,只能充耳不闻。镜子变本加厉的从他的头发批评到鞋子, 简直把他说得一钱不值。 卢修斯只当听不见,换了套衣服站在镜前, 正得意,镜子惊呼起来:难道你刚才就是那副样子穿过走廊走进来的?!马尔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话音未落镜面突然一片灰暗,顿时什么影子都照不出来了。 卢修斯的头发还没有梳好,领结还没有系上,见镜子突然发脾气几乎没气晕,举着魔杖叫喧要它马上恢复过来!否则就毁了它! 这次轮到镜子充耳不闻了,卢修斯到底没有把镜子怎么样,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 有时镜子甚至会在他照的时候说一些以前父亲的事,他是怎么也舍不得把镜子毁掉的。估计这镜子也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压了满肚子的火气的卢修斯只好随意系上领结离开,一边想这么麻烦的镜子以后一定要送给德拉科,让这小子也尝尝厉害。 纳西莎换好衣服早早的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小点心, 还喂儿子吃。德拉科还是比较关心父亲的, 见父亲久久不来以为是有什么事,不由得担心,纳西莎就淡定的告诉他卢修斯现在正在准备着十分重要的事。 她说:德拉科,你的父亲十分辛苦,他的工作太繁重了,我真希望你能早日为他分担一下。 德拉科深以为然,见到卢修斯出现立刻迎了上去。 一家人坐在一起。卢修斯当然看到纳西莎面前的小点心, 看着妻子温柔的微笑,他冷笑一声,用力抖开餐巾。 德拉科看父亲一脸严肃关心地说:爸爸,你的工作太多太重了,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吗? 卢修斯抬头就看到纳西莎也是一脸体贴关怀的看着他,扬起下巴冷哼道:你这样想很好,不愧是马尔福。 德拉科还在等父亲的下文,结果却看到卢修斯已经摇铃叫上菜了。看来父亲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啊,他需要更加努力的证明自己。德拉科心里这样想。 纳西莎一直贤妻良母似的看着卢修斯跟德拉科的交谈,不说一句话。 卢修斯倾身亲自为她倒了杯餐前酒,温柔地说:亲爱的,敬你,我的爱。 纳西莎一脸激动的举起酒杯,眼眶含泪地说:……不,亲爱的,敬你,我的爱。 夫妻两人碰杯,归座,吃饭,一时餐桌之上刀叉之音铿锵不停。 德拉科见父母如此恩爱,不由得想起独自一人用晚餐的贝比,叹气,什么时候他也能跟她这样坐在一起呢?希望那天不会太远。 ---番外完--- 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床垫软得我躺在上面陷下去一个大坑,纯棉干净的香气包围着我。我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打滚,翻到床边时,看到阴沉着脸的多比站在枕头边看我。 它平静地说:小姐,已经八点半了,请起床吧。 我打量着它包着绷带的脑袋和手臂,猜测它又从什么地方找出了需要自我惩罚的理由而将自己弄成这个悲惨的样子。其实在我见过波波和托托之后发现,小精灵并不都是那么喜欢将自己当成爱思爱摸的模板来玩的,最少我就从来没见过波波和托托会给自己弄出一身伤来。 我曾经小心翼翼的问过多比它为什么有这么多伤,结果它的回答是用力的把头撞向地板墙壁桌椅板凳,并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它是一个坏小精灵。 我得出结论,或许是小精灵也像人一样千差万别,多比属于比较特别的一种。或许马尔福家有虐待小精灵的家庭习惯。再往后见过多比身上有伤我就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在我表示立刻起床之后多比离开去为我准备浴室,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我像之前的几天一样坐在桌前准备吃早餐时,多比站在我身旁平板板地说:小姐,请到餐厅,德拉科少爷等你用早餐。 我冲口而出:什么?几点? 多比回答:少爷通常十一点起床。 我看着钟表的指针正稳稳的停在九点的位置,古怪的看它,问:……那你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 它奇怪的看着我,表情有一瞬间的不稳,说:小姐一直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多比做错了吗? 我看它开始动摇,马上对它说:不,你做的很好,我的确是这个时间起床的。 多比僵硬的点点头,它左右望望,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对了,说:……小姐,需要多比准备一些点心吗? 我摸摸已经开始感觉空虚的肚子说:谢谢,多比,我想来点三明治不错。 结果多比给我送来了三明治奶油曲奇和热果珍。等到十一点德拉科少爷起床后叫我去用早餐时,我已经捧着书看了一个小时了。他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戴着雪白的三角餐巾美美的享用着煎蛋培根火腿香肠,一边古怪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不吃? 我拿着牛角小面包小口小口的啃着,说:我这不是正在吃。 他撇撇嘴不屑地说:那怎么能叫早餐?还是麻瓜都是吃这么简陋的早餐? 我发现这家伙自从回到这里来之后,这种高人一等的架势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在学校里的时候绝对没有这样一字一句里都透出鄙视和轻蔑来。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功力,我怀疑如果一开始我遇见的就是这样的德拉科·马尔福,我还会不会喜欢上他? 我翻了个白眼,他一看到就用叉子指着我说:这样可太不礼貌了,一个真正有教养的女巫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回了一句:一个真正有教养的人是不会歧视任何一个种族的。 他一怔,随即做出一副宽大的样子,说:好吧,就当我刚才不应该那么说。他的模样好像他只是暂时表示了一下他的风度,而无理取闹的是人我似的。 我低下头不理他,实在懒得跟他在每一次这种时候都要争辩,其实真正的理解和尊重是放在心里的,口头上的争斗没有价值。在他的眼中麻瓜的确是低巫师一等的,我怀疑在他的理解中普通人可能还处在原始社会,一切生活水准都低于巫师一千年不止。 他漫不经心的挥了下手,多比迅速给我端上了一盘跟他一样的早餐,他对着我宽容而善良又体贴的笑着,比着手势说:快吃吧。在这里不用客气。 谁跟你客气。不知道在他的想象中这几天我在马尔福庄园过的是什么样的黑暗日子。,然后他的出现就是黑暗中唯一的曙光那样拯救我于危难,我想他会不会期待着我向他诉苦? 结果早餐过后他带着我去了他的书房,在屏退多比后,他小声问我:这几天你有没有受什么委屈?他怜惜的看着我,闪动的目光在向我表示他愿意听我向他哭诉,如果我真的掉上两滴泪说不停他会更满足更有成就感。 我腰肢一软倒在他怀里,先把脸藏严了,然后轻声细气的把这几天被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的过程细述了一遍。虽然没有人搭理没有人接见每天没有人说话只能坐在房间里发呆到点吃饭到点睡觉在我看来也不算什么受了什么大罪,但他却立刻以非常郑重的态度对我深情的安慰了起来。 他一边说其实这代表着他的爸爸和妈妈对我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这其实是好事,这样他们在接受我的时候才不会用先有什么想法。一边又说其实他的爸爸和妈妈都很忙,所以才没有多少时间招呼我,而他已经先把我的情况介绍给他的爸爸和妈妈了,而他们并没有说要赶我出去,所以事情还不算太坏。 我把脸藏在他肩头,在肚子里说着,还不是他把我扔过来的!结果现在却弄得好像我很想留在这里一样! 不过我想现在我已经不能轻松的离开了,他这一招其实很冒险,这里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他的父母藏身的地方而不是真正的马尔福家,如果他的父母并不想收留一个陌生人在这里,那可能在他回来之前我已经被消去记忆送出去了。 而卢修斯夫妇没有动我让我认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跟邓不利多达成了什么协议,在这里能让我保命的绝对不是他们的儿子,我想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我而反抗他的父母。能够让卢修斯夫妇投鼠忌器的只有邓不利多,杀害一个无辜的麻瓜小孩子可不是邓不利多能够原谅的罪行。 在霍格沃兹我发现邓不利多最爱护的就是学校里的学生,特别是在他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学生,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愿意给学生最大的自由。我甚至觉得只要学生不犯什么大错,在学校里他几乎都能包容。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有时会忽略掉一些名为天真的残忍。 我跟食死徒卢修斯相比是个绝对的弱者,所以如果我在卢修斯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什么事,估计邓不利多跟他的结盟就会出现巨大的裂缝。邓不利多对天真和弱小的守护绝对是最坚决的。 他说了一通满足开心了,也认为他对我的安慰已经圆满完成了,我也终于可以从他肩上起来了,皆大欢喜。 我正在回想刚才走神时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好像还是很有用的,一回头就看到他古怪的看着我,问:……你没哭啊。语气中颇为失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把他期待中的柔弱女性形象扮演下去,反正他就是想当英雄嘛,我低下头侧过脸小声说:……我才没哭呢。 他满意了,凑过来陪着小心说:没事,我会照顾你的。你不用害怕,从今天开始我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你。 我默默点头。他不经意地说:父亲和母亲要对我进行训练,所以我可能不会有太多时间来找你,没事的时候你可以来这里找几本书看,我已经跟多比提过了,它会领你过来。 我捕捉到一件事,问:怎么,你要进行训练? 他说:对,我每年假期都要训练。他看着我恍然大悟地说:你不用着急,其实上个学期在学校里我不是教你了吗?等到回到学校我还会教你的。跟一般的巫师家庭相比,你的确需要更多的训练。 73、第 73 章 我虽然也想多学一点, 上学期他在有求必应室教给我的咒语和训练是我自己自学时绝对无法做到的,他教我的时候一看就能发现这是比书本更实用更直接的训练, 有些甚至可以称为血腥,一些咒语的使用是要求直接在活体上面进行练习的, 光这一点我想霍格沃兹绝对不会为学生准备活体教材。 但是,我绝对没有想过在马尔福庄园进行学习,让他教我跟让卢修斯夫妇教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差别大概跟是让邓不利多教我或者是让伏地魔教我。 我淡定的对安慰着我的他表示其实我对跟他一起学习并没有兴趣,对他能够在假期学习也不觉得羡慕,但或许是我表达的方式有问题,第二天多比天还没亮就把我带到了他进行学习的地方。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要睡到十一点才起床, 他晚上几乎是不睡的。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练习了大半夜了, 虽然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一看到我被多比领过来就立刻把我拉到身旁,说:我跟父亲说过了,他同意你跟我一起练习。 我无奈的看着他, 我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学习咒语啊, 特别是在马尔福庄园里的时候,我恨不能像一抹影子一样毫不起眼。 卢修斯站在我们的正前方,微笑着看着我和他,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优雅而和善的对我露出一个呲着牙的阴森微笑。 我觉得他的笑容可能还是很和蔼的,如果不是我们头顶上的月光太阴暗,或许他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这么狰狞。 这虽然是在一间房间里,可是周围的景色却像是在一片昏暗的密林中, 头顶的天花板上飘着乌云和半遮半掩的一轮残月,脚下是泥泞的沼泽和古怪的似乎长着倒勾的植物和枯木。 他提醒我:今天的课程是对战满月期的狼人。 我震惊的看着他!这下算是完全明白他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了!不过跟一个满月期的狼人打能只受这么点伤他也算是很厉害了。 他将我挡在身后,安慰我说:今天只是让你来看一看,爸爸说你还不能直接上场。所以一会你跟在我后面,不用主动攻击。狼人也只会攻击我而已。 我抽出魔杖,觉得他的话不能完全相信。卢修斯会只让我来看个热闹吗? 眼前的密林中渐渐传来沉重而迅捷的脚步声,好像是一只几百斤的怪物在用很快的速度在密林中奔跑,它撞到了很多东西,它的脚步很不协调,好像已经半疯了,它在嘶吼,又像在呼痛在呻吟。 它渐渐接近了,我能看到它巨大的古怪的畸形的身体出现在阴影中。 他紧张起来,舞动魔杖,我看到那是一个变化的四分五裂,原本只能对无生命物有效果的咒语现在对有生命物一样有效果了,被这个咒语击中会变成碎块的。 狼人纵身跃起躲过德拉科的攻击,他紧接着指着狼人大声喊道:剥皮拆骨!! 我在他的身后同时施了一个铠甲护身挡在他面前,却在咒语生效的同时发现跟另一个相同的咒语重合了,我惊讶的抬头看一旁的卢修斯,他也正在看我。 是他施的咒吧,这才是他身上伤痕这么少的真正原因。他一直在暗地里保护德拉科。 他看着我,缓慢对我点了点头。 我想,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善意。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接下来我就只需要看着德拉科左闪右躲攻击那个狼人,因为我闪到比较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我先是目测了卢修斯和他之间的距离,因为我发现那个狼人目光混浊,似乎根本看不到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的卢修斯。我多了个心眼,慢慢一步步的离德拉科远一点,终于在某一个地方停下来时发现那个狼人攻击时再也不看我了,我就乖乖站在那里了。 然后卢修斯又看了我一眼,我努力镇定自若。 德拉科打得还算辛苦,他倒是没有逃避躲开的意思,而是在每一次狼人攻击上来的时候主动迎上去进攻,而且只要抓到机会就主动攻击毫不手软。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因为我记得被狼人抓咬到是会变成狼人,我一直认为狼人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而且一旦染上就是终身性的,没有治愈的可能,现在巫师界使用的狼□□剂也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安慰剂,它其实对治愈狼人根本没有作用。 也就是说如果德拉科不幸被狼人抓到或者咬到都有可能被传染然后变成狼人,可是我看卢修斯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一点,他只在狼人会咬到德拉科时出手,而当德拉科有可能被狼人的爪子挠到时他就不管。 我看到德拉科肩上背上一道道的伤痕就忍不住害怕,这难道都是狼人的爪子挠的?结果下一次看到狼人扑向德拉科时我忍不住用了一个障碍重重打向狼人,狼人一个踉跄向前栽倒时德拉科迅速扔上去一个剥皮拆骨打得狼人一阵凄厉的惨号。 德拉科一张脸溅上了血污,双眼闪着迫人的光芒,我觉得他正在享受这种杀戮的快感。他回头看我,咧嘴得意的笑,说:别多事!我一个人应付的了。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怔,开始想起他是一个在霍格沃兹恶名远扬的斯莱特林,无数传说证明了他不可能是一个善良的好人,而在我眼中的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哈利·波特的敌意和那些不入流的恶作剧。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是一个恶毒、阴险、喜欢暴力的人。 或许他比我想的要可靠的多。我或许不应该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也可能是我没有亲眼看到他跟邓不利多谈判,而在两人独处时他那幼稚的英雄主义也让我对他的年龄更加的关注,从而忽略一个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代表着什么。 我亲眼看着他把那只狼人几乎给肢解掉,当然狼人最后没死。卢修斯似乎还算满意他的表现。离开那个装饰成密林的房间时德拉科告诉我:狼人的生命力是很强的,用魔咒和魔药给它治疗之后,它可以很快恢复过来。下回你要用它练习吗?我记得你用过巨怪吧?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给卢修斯听的,因为他那句话实在说得有点大声,说完还特意瞟了正在收拾残局的卢修斯一眼。可惜的是卢修斯没有对这句话做出反应,而我觉得这种方式有些过于刻意,再加上我根本不打算在卢修斯面前太显眼,于是我连忙把他拉了出去,关上门后我才回答他:对,我用过巨怪进行练习了。 当时托托真的给我找了巨怪来,虽然它可能有特别给我挑小的巨怪,不过一个足有三四米高的明显不是说人话的怪物站在我面前扑向我时,我仍然吓出了一身冷汗,用了一星期的时间我才能坚持着不逃走而是攻击它,而用了两个星期我才能把它打退一到两步。巨怪可能也和某种魔力,我怀疑它可能跟巨人有某种亲缘关系,我发现咒语很难在巨怪身上起作用,效力可能会减少个百分之二、三十。想起以前书中描写过波特在一年级时用一个初级的漂浮咒就把一个成年巨怪挂掉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托托告诉过我巨怪是吃人的,其实它吃任何能找到的食物,但它们最喜欢的食谱是人。所以虽然巫师有法律规定保护这种非巫师的生物,但其实它们已经被限制在远离人类的地方繁衍生息,食物的缺乏让它们有时喜欢吃自己的同族。 而我在看到巨怪扑向我的时候那副快乐的样子,那时真的感觉它好像是看到一顿大餐似的开心快乐。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对拿巨怪当练习对象完全没有心理障碍,如果我能克服恐惧不逃跑的话,我可以对它们施恶咒。 74、第 74 章 他带着我直接回到他的房间, 走进那间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房间时,我几乎要以为我走进了童话中王子的房间。他把我留在会客室自己走进了卧室, 我听到他开柜子换衣服的声音,他大声说:其实练习的时候应该尽量面对跟巫师相似的敌人, 巨怪虽然巨大,可是它们动作迟钝还没有魔力。狼人是最好的,它们在变身时基本没有记忆能力,发生过什么自己是不知道的,而且它们在变身后具有对魔咒的抵抗力,甚至有些魔药对它们也没有作用。用它们练习可以更快的变强。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恢复力是最强的,完全不用担心会不小心杀了它们, 练习完了扔出去就可以了。那些狼人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噩梦, 它们甚至都不敢说出去,只会躲回家发抖。 很符合斯莱特林精神的选择。我不得不佩服他们居然能想出找狼人来进行练习,真可以说是无本生意。 我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四下打量他这间摆满珍玩的房间, 一些古怪的水晶瓶里盛着好像标本的东西, 我一个也不敢细看,害怕会看到某种无法接受的东西,比如人脑之类的。还有一些华丽的珠宝书籍,我也不敢靠近去看,有很大可能他房间里的东西都是黑魔法物品,如果哪样东西上有诅咒,而这是也非常可能的, 我可不想尝试一下。 他的声音传来:不要乱翻!!特别是架子上的项链戒指!!你可以看左边那个柜子里的书,那些东西没事。 我还没来及回答他,就听到他关门放水的声音,他要洗澡? 我突然有些挣扎,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装作不小心过去推开浴室的门会不会不太好? 偷看不是一个好习惯,我在心底这样说,然后起身蹑手蹑脚潜进房间,若无其事的站在貌似是浴室的那扇门前突然出声说:德拉科?你在哪里?边说边光明正大的推门,再加上一句:你在哪? 门刚刚推开一条缝就被人从里面死死抵住了。 接着听到门后的水声骤然消失,好像是水龙头突然关上,一片沉默之后德拉科仿佛被掐住脖子般地说:……贝比,退后,然后坐到外面的沙发上,让多比给你送茶点来。 我窃笑着退出房间,仿佛能想象到他屏住呼吸的紧张模样。回到沙发上坐好,听到浴室里水声第二次响起,我被半夜叫起看到狼人和卢修斯的紧张情绪终于在与德拉科的交流中得到缓解。 半小时后他热气腾腾双颊粉红湿润鲜亮衣冠楚楚的出现在我眼前,气哼哼的样子侧目瞪我,瞪了一会儿后阴森的问我:……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端着冒热气的奶茶幸福的喝着,对他的问题迷茫而不知所措:你说什么? 他阴着脸一屁股从旁边的沙发换到我身旁,恶狠狠的小声说:别装模作样!!说吧,你刚才、刚才是不是想进去? 我天真的眨眼和微笑,他深吸一口气凑过来说:别装傻!!你、你以前就……!他举起拳头威胁似的晃了晃,虎着脸说:总之,以后不许再捉弄我了!! 我眯眼笑,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挤眉弄眼淫笑起来,配上他稍显年轻的脸有些不相称,他不正经的挺胸贴过来压向我说:……如果你想看,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满足你的。 我盯着他这副流氓相看了许久,久到他尴尬的把那副模样收起来,咳了两声正襟危坐,端茶,闻香,喝,然后扬起下巴从眼角偷偷瞧我。 我灿然一笑,放下茶杯凑过去,他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我,稍稍向旁边躲,我一手摸上他的大腿揉了一把,他几乎要跳起来,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的看着我。 我正色道:德拉科,我们来。然后箭一般站起来走到书架前严肃的看着里面的书,问他:哪些是我现在可以看的? 十几秒后他呼得一声站起来,大步走过来似乎想将我按到书柜上打一顿似的,我腰一矮从他的胳膊下面闪过去窜到沙发边上,他长腿一迈伸手一拉几乎就要捉住我,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向身后扔,他侧身一闪躲开抱枕,我已经站在沙发的另一边隔着沙发与他对峙。 他两颊微鼓一副憋气的样子,脸色严肃,两只眼睛却闪闪发亮极有神采,看他人高马大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副想向我扑来的架势,我深刻感觉到现状对我是多么的不公平。 时间在对峙中缓慢滑过。 他看了眼钟表,叹口气直起身正经地说:不闹了,赶在早餐前我再教你几个咒语吧。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转过身背对我看着在书柜中翻书。 我走过去,他转身捧着本书摊开给我看,说:你来看这个咒语。我依言凑过去,在我靠近他的一瞬间他扔了手中的书拉着我的胳膊反身一压将我推倒在沙发上。 此时他的眼睛像捕到猎物的猎手般得意。 我平静的看着他,他得意了一会儿似乎在等着我的反应,过了会儿古怪的看着我说:……你怎么没反应? 这下轮到我得意了,我笑着说: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他一怔,先是气急败坏,我正等着再来两句刺一刺他,他却带着一脸破釜沉舟般的勇猛伏下身来。这下轮到我发呆了,连忙提醒他:这可是你家!我就不信卢修斯和纳西莎都在他敢做什么! 他显然被我的话提醒了,动作迟疑起来。我趁机推他想坐起来,心中后悔这玩笑开大了。刚才玩得过火,不应该忘形的。 他被我一推反倒再次伏下身,我这下想起他那倔脾气了,心想不会在此时犯了吧?却果然看见他一脸不管不顾的低头准备亲我。 我暗叫:你打算干什么? 他小声但坚定地说:嘘!乖乖听话!! 听什么话!!我开始用力推他,谁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 此时我最害怕的事发生了,听见头顶方向门推开的声音,一个人走进来,衣裙扑簌簌的响,她说:德拉科,放开克林顿小姐,我不记得这样教过你。 德拉科立刻从我身上翻下来,虽然一开始只是闹着玩,但现在的情景却十分不妙。我坐起来恨不能立刻消失在这里。 德拉科虽然脸上红得发亮,却坚定的站在我旁边严肃地说:母亲,我愿意负责,以一个马尔福的名义,我愿意对克林顿小姐在我的房间发生的事负责。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看一个怪物那样看着他!他的脑袋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理智呢?理智到哪里去了? 似乎纳西莎也对德拉科的反应十分吃惊,我发现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怪笑,好像想笑又不敢笑出来似的,她清了清嗓子说:……德拉科,这就是你的办法? 这也同样是我想问的,我悲伤的看着这个悲剧英雄式的德拉科,他难道认为用这种生米煮熟饭的方式可以让他的父母接受我?天啊。 德拉科虽然表情坚定站得笔直,可是他的手却紧张的握成了拳头,关节隐隐发白。他坚定的回视着纳西莎,结果我虽然觉得他的这一招真的很不高明,可是却无法不感动他的心意。虽然他明显只会用这种类似阴谋诡计式的主意来达到目的,但他的心意是我无法忽视的。 回想起自从斯戈拉霍恩的舞会那天晚上之后,他对我的态度的确有很大的转变,而我却一直没有正视这件事,结果在我没有发觉的时候他可能就做了很多事,而在我的眼前他也是一直在努力,虽然幼稚,的确幼稚,甚至是可笑。 我眼眶一热,侧开脸。 他再天真幼稚可笑,心也是真的。 而我,却没有那么真实。 番外:另一面墙壁后的交谈 看到眼前这一幕之后,纳西莎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她吩咐道:多比,送克林顿小姐回房间,德拉科你跟我来。说完不去看着急的德拉科转身就走。 德拉科赶上前一步却只能看着纳西莎的背影离开,他顾不上跟背后的贝比多说一句,心怀忐忑的跟着纳西莎离开,看起来倒是想要逃跑似的。 心跳失衡的德拉科跟在母亲身后走到了她的会客室,他不由得去猜测一会儿母亲会跟他说什么,她会怎么想贝比的事。还有贝比,看到刚才的一幕的贝比会不会伤心?会不会觉得他没用?他不想再丢脸了。从他把贝比送回来之后,一切似乎都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去发展。 德拉科站在门外握紧了拳头,他是一个马尔福,成功永远伴随着他。他是不会失败的。他定了定神敲门,不安的咽着口水等着里面的母亲叫他进去。 进来吧,德拉科。母亲的声音让他松了口气,他镇定的推开门走进去。 纳西莎坐在沙发上已经换了身更宽松的衣服,她靠在沙发上手中端着杯茶,看到德拉科进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抬抬下巴示意他坐到离她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她微笑着说:亲爱的,要不要来杯茶? 德拉科像一个合格的马尔福那样优雅的在沙发上落座,他尽量放松,看起来像是在跟纳西薄莎闲聊而不是来谈判。或许她会好好教训他一顿,母亲有时也是可以很凶悍的,不知道父亲看到一向优雅的母亲那么凶悍会不会吓得说不出来话。 75、第 75 章 纳西莎给他倒了杯茶, 加了双份的奶和双份的糖。德拉科虽然已经成年了,却仍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喜欢香甜的茶, 他从小就不喜欢喝茶,嫌茶太涩, 不管她怎么告诉他下午茶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社交活动他就是不肯听,最后还是卢修斯告诉他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不但要喝茶,还要对茶有深刻的了解之后他才努力学习喝茶吃茶点。想起坐在椅子上连脚都踏不到地板的德拉科苦着脸一本正经的参加下午茶会,纳西莎的心就柔软起来。 这是她疼爱的儿子,在他出生后为了保证他的继承权没有人来分享,她从此不肯再生下任何一个孩子,因为她无法保证生下来的一定是女儿, 她偷偷给卢修斯下了咒还给他喝了魔药, 当然卢修斯知道以后非常生气,可是她认为与其把魔咒给自己用魔药给自己喝,还不如给卢修斯用,谁知道那魔咒和魔药对身体有没有害?谁知道卢修斯在外面有没有情人?虽然她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努力防范过, 但这并不是说她相信卢修斯对她的爱, 那就成了笑话了,她更相信的是卢修斯对马尔福家族的忠诚。 卢修斯在这方面是一个疯子,他宁可杀了自己也不会背叛马尔福家族。 德拉科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吹了吹,然后才更加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他的舌头十分怕烫,或许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养出了一个娇气的儿子。纳西莎开始怀疑她一会儿是不是要那样去伤害她的儿子,或许这种手段用在德拉科身上有些太过分了。 母子两人各怀心事, 饮茶,漫无目的的聊天,等换上第二壶茶时,话题才导进正轨。德拉科主动的提出了贝比的事,他说:母亲,我认为贝比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女巫,我选择她成为我的未来的妻子。 说完这句话的他下意识的挺起胸膛,像个将要出征的战士那样充满斗志,勇敢的迎接残酷的攻击。 纳西莎吃了一个小甜饼,善良的她下意识的想把气氛营造的更融洽些,这样或许对德拉科的伤害也可以小一些。她递给德拉科一个小甜饼,微笑着请他尝一尝。 德拉科无力的看着母亲把他费力制造出的严肃气氛破坏的丁点不剩,好吧,在谈判这方面他还需要更多的学习,父亲是他不可逾越的高山,而现在他连母亲都打不赢,更不用提父亲了。 纳西莎温柔地说:亲爱的,你说的对,贝比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有问题看在她的年龄上也就没有问题了。如果她不合适,只需要在今后更多的教育她就好了。 德拉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愣的问:……这么说您并不反对? 纳西莎喝了口茶,轻松地说:当然,我为什么要反对?她是个可爱的姑娘。 德拉科眯细了眼睛,怀疑的看着优雅微笑的母亲,说:……如果是真的那我可真高兴。不过我想知道母亲你同意的原因。我以为至少她的家庭会是一个问题。 纳西莎笑了笑,正色道:原来你也认为那是一个问题,这跟我想的一样。一个麻瓜家出来的女巫,她在这个冰冷的巫师世界中没有一个支持者,她甚至连去哪里买衣服都不知道,恐怕她的第一件巫师袍就是霍格沃兹的校袍。 德拉科略带敌意的看着母亲,他慢悠悠地说:所以……呢? 纳西莎失笑,说:……你可真像你父亲那个坏家伙。她凑过来亲了一下德拉科饱满光洁的额头。 德拉科考虑到谈判的友好气氛没有反抗,天知道在三岁之后他就不肯再让人这样亲他了。 纳西莎坐回去用同样的语气慢悠悠地说:所以……我认为她需要学习的东西非常多,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她看了一眼紧张的德拉科,说:当然你会帮助她的,我想是这样吧。 德拉科略显呆滞的点头,他不能相信事情居然这样简单,纳西莎根本没有反对。 纳西莎友好的坐到德拉科的身旁,拥抱了他一下说:亲爱的,你要知道,我作为一个母亲,始终都是希望你幸福的。既然那个女孩能令你幸福,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德拉科的脸兴奋的涨红了,他不能克制的笑起来,急切地说:天啊!妈妈!谢谢你!我太高兴了!父亲呢?父亲也会同意吗? 纳西莎看到德拉科这么开心,多少有些心酸,过一会儿他受到的打击该有多大啊。看着正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的德拉科,他是一个聪明的男孩,一直都这么聪明,现在他正在企图通过自己来打动他那个顽固的父亲。 纳西莎当然大包大揽的同意了,在让德拉科求了她十几分钟后答应他会去说服卢修斯接受那个麻瓜。 然后母子两人开始开心而毫无芥蒂的享受美味的茶点。但这两个人中只有德拉科是真正的放下了所有的担忧,他满足的吃着新鲜出炉的曲奇饼,还是微微有些烫嘴,抹上手工制的苹果酱,香浓的简直让幸福都变成了实体般出现在眼前。 纳西莎开始询问德拉科在去年经历的事,那些惊险刺激的事德拉科讲一百遍也不会厌烦的。他再一次重复着从贝比家逃走后找到斯内普教授,然后潜伏在斯内普教授的家中直到见到他,确认他是可以相信的之后,以他看到的事作为要挟,通过他见到了邓不利多,然后以马尔福的名义向邓不利多投诚,要求他保护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马尔福,然后必须在短期内想办法将卢修斯从阿兹卡班解救出来。 纳西莎听得一阵心酸,她温柔的抚摸着德拉科的头发,那柔软的发丝就像他刚出生时一样,在她眼中仍然是个孩子的德拉科什么时候拥有了这样坚定的意志和强大的心灵?能够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得到邓不利多的支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准确的把握了正确的时机和选择了正确的对象。 只有在马尔福家族遭遇到将要倾覆的危机时,邓不利多才会相信他们的确有投诚的决心,而除了德拉科以外,不管是卢修斯还是她都不可能在邓不利多面前得到信任。只有仍然保留着赤子之心的德拉科可以做到。 正是德拉科救了马尔福一家。 纳西莎不经意的问:我一直都没听你说起过米里森她们,她和潘西还好吗?上一次见面时她们都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德拉科脸色突然就变得阴沉了,他不发一语的闷头吃着饼干。 纳西莎恍若未觉似的继续微笑着说:还要克拉布和高尔,他们其实都是好孩子,你对他们也要好一点,想想看,你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啊。 最后一句话中的朋友刺痛了德拉科,他猛得站起来挥手把茶杯扔到地上,愤怒的吼叫着:谁跟那样的人是朋友!!他们全都是……全都是叛徒!是彻头彻尾的叛徒!!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们!!让他们知道马尔福的厉害!! 纳西莎惊讶地说:这是怎么了?德拉科,你跟他们吵架了吗?你的脾气也要改一改。要向爸爸学习。 德拉科气得脸煞白,粗喘气说不出话。他想起了在今年他回到学校之后发生的事,在五年级离开学校时他还不知道父亲被关起阿兹卡班的事,而回到学校之后的一切都让他惊呆了。 或许在更久之前他就应该知道,应该想到。失去了马尔福的光环的他什么都不是,失去了权势的马尔福更是让所有人都希望踩在脚下鄙视轻蔑。 德拉科喘着粗气站纳西莎身旁,他艰难的回忆着那段耻辱:……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外面看着我,期待着我失态疯狂。我不会让他们如意!我是马尔福,而马尔福是不会失败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让他们……他攥紧双手,说不下去了。 纳西莎端着已经变凉的茶,看着德拉科发怒疯狂,这些压在他心底一定已经很长时间了。从他这次回到他们身旁以来,或者从他们终于可以通信以来,他一直都是只报喜不报忧的。好像一切都非常顺利,卢修斯只是去度个假,他们只是换个庄园住一样。德拉科表现的一直是骄傲的自信的游刃有余的,他仰起的头没有低下来,他是轻松的走过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他希望留在她和卢修斯眼中的就是这样的印象,他希望让所有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德拉科。 而不是一个苦闷的、彷徨的、挣扎的、无助的马尔福。他的怨恨意味着他的失败,只有当他被打败的时候他才会怨恨,而他不承认被打败了。他用狠毒和狂妄掩饰着他的挫败感。 纳西莎像一尊完美的雕塑一样坐在沙发上,好像德拉科并没有在她身旁表现失态。既然德拉科不希望她明白看到这一幕,那她在这一刻可以做个瞎子聋子。她不会记得这一幕,她会让自己忘掉,或者最少在德拉科面前她必须忘掉。 看着这样的德拉科,纳西莎突然想起那个女孩。她有没有看到这一幕?她明白不明白德拉科的挫折和痛苦?德拉科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过吗? 应该没有。纳西莎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他那么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他选择这个女孩当他的妻子,那么就不会在她面前失态。就像卢修斯,他就是想咳嗽一下也会用手帕捂住嘴道歉然后躲到另一个房间去不让她看见。 这父子两人一样在乎他们在女士面前的形象,几乎成了一种偏执。更越是亲近的人,他们越是不允许自己露出疲态来。纳西莎了解卢修斯那幼稚的脑袋瓜子就像了解自己的金库,卢修斯固执的认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他必须要表现出绝对的强大和绝对的权威,就像一个吃蛋糕只肯吃上面有草莓那一块的固执的小孩子。 可是纳西莎又不确定这一点,如果德拉科曾经让那个女孩了解他的这一面的话,而他仍然固执的要接受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他的心中这个贝比有着一定的分量?虽然这个可能非常微小,但却是最关键的最能导致改变得。 纳西莎决定速战速决,她状如恍然大悟地说:……德拉科,我不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你这样固执的、不能理解的选择了一个赫夫帕夫的麻瓜女孩,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你的报复? 德拉科脸色苍白的看着纳西莎。 纳西莎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用那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看到他心底最黑暗的秘密,她步步紧逼的问:我需要知道这一点,德拉科。你的父亲和我都是爱你的,也是无条件支持你的。你坚持要选择这样一个女孩成为你的妻子,那么就算她只是现在只是一个二年级的赫夫帕夫,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帮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但你必须告诉我,你选择她的真正的原因。 德拉科似乎失去了他的声音,他呆滞的看着纳西莎。 纳西莎放轻声音,如梦中的女妖般诱哄的问他:因为你的父亲和我都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足以令你动心的优点。她是特别的美丽?特别的聪明?特别的优秀? 房间里一片令人痛苦的沉默。 德拉科过了好一会儿才活动了一下,刚才他简直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他干哑地说:……有什么不可以吗? 纳西莎松了口气,这是她所能推测出的德拉科如此古怪而快速的对那个贝比倾心的原因,而身为一个母亲,她的确猜对了。 德拉科突然激动起来,他挥舞着双臂愤怒的吼着:我就是要那些看不起我的斯莱特林看清楚!!让潘西和米里森都看清楚!!她们居然敢躲开我!!居然敢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坐在那里!!我要让她们知道,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知道!!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给一个赫夫帕夫,一个麻瓜比她们更高的地位和骄傲!!我要让她们像吞了大便一样恶心!!我要让她们在今后的巫师界对着一个赫夫帕夫出身的麻瓜躬身行礼!! 他目眦欲裂,气喘吁吁,他质问般看着纳西莎,问:……难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母亲。 纳西莎重新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她慢慢地说:这当然……德拉科,恐怕有权对此发问的不是我。她慢慢的转头,看着那个出现在墙壁后面的身影。 德拉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涨红激动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如果他刚才是沸腾的,那他现在就是冰冷的。 纳西莎哀伤而同情的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她温柔的开口说:德拉科,其实更加需你的解释的人不是我,我认为你应该坦白的面对你的感情。我想,你应该道歉的人…… 她惊讶的看着那个站在那里的人,那个人脸上的表情让她第一次真正看了这个女孩一眼。 ---番外完--- 一个活动的墙壁,其实更像是一面魔术镜子。 当纳西莎带走德拉科之后多比带着我来到了这个房间,当时我以为它会带我回这几天我住的那个房间,谁知它却带我来到了一个貌似是休息室的地方,把我送到这里来之后,它又送来了一些茶点然后就消失了。 我以为它这样做是因为德拉科给它的交待,或许一会儿纳西莎训过他之后他会再来找我,毕竟现在才早上九点钟,我平常也就是这个时间起床。 坐下不一会儿,我的第一杯茶还没有喝到嘴里,就突然听到墙壁的另一头传来的声音。 是德拉科的声音。他正在跟另一个听不清声音的人交谈,我想另一个应该是纳西莎。我好奇的站起来走到墙壁边上,那里挂着一幅风景画,我凑到画上仔细听,声音越来越清楚,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走动间衣服摩擦的声音。我伸出一只手扶在画框上,突然这幅画就变成透明的了!像面玻璃一样可以清楚的看到隔壁房间里坐在沙发上聊天的德拉科和纳西莎!! 在马尔福的庄园里偷看到了两个马尔福的聊天?!我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感觉好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但十分钟后我就改变了主意。 这不太正常。 这是马尔福的庄园,而跟德拉科聊天的是纳西莎,再加上特意将我送到这间房间的多比。我闻到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或许有些简单,不过用来对付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一个二年级的赫夫帕夫,却已经够用了。 接下来我看到了一场好戏,精彩得不得了。纳西莎巧妙的引导,德拉科的失态和疯狂,比起曾经袒露在我面前的那一点点憎恨和怨忿,很明显在他信任依赖的母亲面前他更容易放松下来。 接着我就听到了他真正的心里话,说真的,他对我的感情的上升的确快的有些诡异了,这也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地方。不过一直以来我找不到其他的原因,只能当成这是因为他过于纯情,或者在那个特殊的环境下,不是说在危机中更容易产生爱情吗?其实那只是人类对与危险的恐惧和对同伴对安全的期望。所以当德拉科说出来之后,我真正松了口气。比起那些更虚无的爱情,更天真的感觉,我觉得他现在的理由更正常也更符合他德拉科·马尔福的身份。 我是如释重负,可是那面占满一整面墙壁的风景画,那幅变成透明的魔术镜子般的风景画突然在我面前旋转打开,于是我就如天降奇兵一般出现在德拉科和纳西莎的面前。 76、第 76 章 德拉科突然的僵硬和苍白, 纳西莎的同情和友好一下子鲜明的出现在我眼前。 而我的呆滞也让他们看了个清楚。 我只迟疑了一会儿就走了出去,比起纳西莎廉价虚伪的同情和她神色中一闪而逝的惊讶, 我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德拉科。 他的脸上有震惊和愤怒,有懊恼和羞愧, 有内疚和怨恨。 还有惶恐和惧怕。在我走向他的时候,他微不可察的瑟缩着后退了一下,然后立刻站直了,骄傲而防备的看着我。 仿佛我会突然变出一副獠牙扑向他将他吞噬。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转向纳西莎,说:……幸会,马尔福夫人。 纳西莎站起身, 眯细了她漂亮的灰蓝色眼睛, 尖锐的视线迅速打量了我一下,微笑点头:幸会,请坐,克林顿小姐。我和德拉科正在聊天。 我走过德拉科身旁, 自然的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 他的手像是突然通了电, 猛然间似乎想要甩开我的手,却在下一秒紧紧攥住了我的手,握得我的手都快断了般的痛。 纳西莎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握着她儿子的手,从刚才摆的那个架势看,她应该也是反对我跟德拉科的事的。甚至要用这种手段来刺伤我。 纳西莎给我倒了杯茶,示意德拉科端给我,德拉科却拿在自己手里不递给我, 而是把他的杯子拿给我示意我自己倒一杯。察觉到他这个动作的时候,纳西莎锐利的目光刺向他又闪开,我紧张的望天,他的这个动作太露骨了,这明摆着是防备着纳西莎要害我。 温暖的茶香弥散开来,多少化解了一点紧张的气氛。 纳西莎微笑着说:我可以叫你贝比吗?德拉科刚刚还跟我说起过你。 德拉科低垂着眉眼喝茶,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刚才他母亲玩的把戏,然后又作何感想。 我客气的笑了笑,说:当然,夫人,请这样叫我。 气氛友好而和谐,真是可喜可贺。 茶是很香的,我端着茶细细的品,好像打算从里面悟出人生哲理般的认真。坐在我旁边的德拉科腰挺得笔直,乍一看好像比缩肩软靠坐在旁边的我高出了一头,他倒是一声不发,只是不停的把桌子上的点心往我这边推。 我想,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上的亲近之意,这样的橄榄枝我是看得清楚明白,但接不接倒是挣扎了一会儿。 其实刚才在那面墙壁旋开时,在看到纳西莎和德拉科后,我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顺着纳西莎的意思哭着逃走,这样就可以干脆利落的拒绝德拉科的心意,也算是跟这个巫师界著名的贵族,食死徒中的名人家族划清界限。 长久以来跟德拉科的交往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病。一方面我也真的是管不住自己心怀侥幸,另一方面我也心知肚明跟他深交跟我没有好处。可以说,我真的一直在等着一个可以跟德拉科和平分手再老死不相往来的机会,既然我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那就让外界的形势来帮我下这个决心吧。所以按照这样的思路,刚才如果我哭着逃走那一切就结束了,以德拉科的性格他是绝对做不出吃回头草的事来,而见识过他的坚持的马尔福夫妇当然也会约束他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的,这样过个三五月,这位马尔福家的少爷就会将我抛在脑后了。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和他之间就只是享受现在而已,我同时认为他也必定跟我抱着同样的想法。 但在这次德拉科把我扔回来之后,我改变了看法。他的急切和鲁莽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比起在学校时他的热情和对我的特别态度,我这才发现他的想法可能现在已经跟我偏离得太远了。 我已经有了分手的意思了,也想着在马尔福夫妇的手段下,这应该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原本也应该是这样的。 但在看到僵硬苍白的德拉科,他脸上的脆弱得不堪一击的骄傲,我竟然没有顺水推舟离开而是……而是想要安慰他,想要让他看到我其实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受到伤害,我没有事,所以他也不用难过痛苦害怕。 所以我迎上去,拉着他的手坐到沙发上,直到纳西莎向我问候前我都没有从这样的想法中脱离出来,一心只想着我握着手的这个男孩他的手冰冷得可怕,他用力握紧的我的手让我怎么都不忍心甩开。 现在坐下之后他又不停的递出橄榄枝来,十分积极的向我表现出在他母亲的面前他是愿意维护我的,他的这种大包大揽我还真不讨厌。试问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勇敢的在婆婆的面前维护自己的妻子? 我不停的向嘴里填着他推过来的点心,一方面是为了逃避纳西莎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问题和交谈,一方面我不由得哀怨的看着他,这样一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门第都无可挑剔的好男孩,为什么他是姓马尔福的呢?换任何一个巫师家族,哪怕是韦斯理家的我也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啊,大不了拐了他去普通人的世界,反正绝对不会让他跟着救世主去打败伏地魔。 在我快把自己撑出病来之前,纳西莎开口了,她没说一句话也轻轻笑了起来,说不出的优雅漂亮,她就那样偏着头笑盈盈的瞧着我,开玩笑般说了一句:慢点吃,喜欢这个点头吗?喜欢今后就在你的房间里多放点,让你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到。 我一副惊恐羞怯的模样慢慢放下手中的点头,咧嘴一笑,满口的点心渣都掉出来了,我也清楚自己牙齿上一定也有点心在,只要看到坐在我旁边的德拉科那瞪大的双眼就知道这副尊容是多么的惊悚吓人,有碍观瞻。 纳西莎端着细瓷描金线花纹的茶杯,微笑着看我,好像根本没看到我失礼的样子。 德拉科急慌慌的把一杯茶塞在我手里,用他凶恶的眼神示意我赶快喝几口茶把嘴里的点心冲下去。这会他倒是把是谁让我吃那么多点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我当时在他推点心过来时敢不吃,他的脸色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正常。 我顺着德拉科的眼神连连灌了几口茶,一副听话的模样,他满意的微微点头。 这家伙一定也忘了刚才是谁被我听到了那不可对人言的心里话了。不管是他真忘了也好,还是假装忘了也好,这副过硬的心理素质就是不错的。我可记得有人会在出过一次错之后接下来的事都办不好,最少也要丧气一会儿的。他倒是完全没有丧气的过程,顺利的就迈过去了。 纳西莎就像一尊没有丝毫存在感的塑像一样端着茶微笑着坐在一旁,她没有问一句刚才我看到的事,也没有再继续引导着德拉科向下说接着打击我。她表现的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德拉科没有那样说,我也没有在隔壁偷听到。好像一开始我就是跟他们坐在一起饮茶聊天的。 在添第三杯茶时,她说德拉科应该要去学习了,或许可以先休息一下,反正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小睡一会儿。 她笑着对德拉科说:午餐后要直接去一楼,我在那里等你。 德拉科点头,她转头看我,笑着说:贝比也要一起去吧? 我要是听不出这话里拒绝我去的意思,我就白活了这么多年,立刻笑着摇头说今天起得太早,结果现在很困,一会儿吃完午餐想好好的睡个午觉。 她点点头,说:那德拉科,你送贝比回房间吧。德拉科立刻站起来,一手伸向我,我顺着他的手势站起来,向纳西莎行礼后跟在德拉科的身后走出去。 一离开那个飘着茶香味的房间站在略有些阴暗的走廊中,我跟德拉科之间的气氛突然就紧张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他在纳西莎面前不肯露出来分毫,其实在我出现之后,在他知道我听到那些话之后,他的心里一定是十分愤怒的。 他阴着张脸在前面走得飞快,我一溜小跑跟在他后面不出一分钟就回到了我的房间,推门进去两人站在厅中,像两个马上要决斗的敌人一样。 我看着他,等他开口。 他却示意我坐下来,并再次让多比送来了茶点,我一阵恶心,怎么他们没茶不说话了?不过也明白此时的茶是一个缓冲,为了调节这紧张的气氛。 他看着我,眯细了眼睛说:……你听到了多少? 看着他如观赏在笼中挣扎的猎物般围着我转圈,给我施加压力,一方面理智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马尔福教养出来的继承者,就算应该是他愧疚不安也能摆出这副问罪的模样,一方面心底慢慢厌恶起来。于是不去看他到底想说什么做什么,我走到沙发前自动坐下。 他逼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看着他趾高气昂的对我这样说,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是由我来认下这一次不太名誉的会面给我们的关系带来的裂痕。虽然是他说出了对我的不那么光明正大的设计,但如果我要认错,只需要承认自己偷听偷看,再把他说的那些恶心人的话都轻飘飘的揭过去就行了。这一招本来就是在面对上级时常用的。我既要圆了他的面子,又要表示其实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是我听到了,也要装成没听懂。这样他才会开心,才会继续喜欢我,不然这件事让他觉得在我这里丢了面子,虽然一时看不出来,但时间久了,他对我的心淡了,日后想起来必定会怨恨我。到那时他说那些话的错他是绝对想不起来的,而我偷听偷看的错反而会放大。怨恨别人永远比怨恨自己要简单的多。 一眨眼间我想通了这些事,一方面是因为德拉科现在仍然不算成熟,他的年纪决定他的心思在我面前基本是透明的,不管是他那些阴暗恶毒的想法,还是这种小心思小地方,我能看清他,他却未必看得清我。一直以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暗中的应和,这也是他对我慢慢喜欢的原因,一个总是能搔到他心中痒处的、一个安全的愚蠢的赫夫帕夫,让他渐渐越来越向着我。 现在的德拉科正处在被整个斯莱特林和巫师界背叛的时候,又因为他的不成熟,我的出现托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我的愚蠢迎合了他的英明与智慧,我的幼小迎合了他的英雄与强大,如果我再贴心一点,只怕会在他的心里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如果我在此时再进一步,有八成的把握能得到德拉科少爷的信任。 但我却不想这么做,所以我偏过头冷淡地说:我已经明白马尔福先生的意思了。我已经很久没叫他马尔福了。 我不敢抬头看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忐忑,害怕他恼羞成怒,我的回答不亚于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在纳西莎面前他对我的维护就是他不着痕迹的道歉,他做得那么明显,足以看出他的心中也在不安。我想他对我还是有一部分真心的。 一个原本顺从的人突然变了,这种打击会让他产生严重的被背叛的感觉。他最少认为我不会跟他计较,最少不会当面计较,可是我却偏偏当面把话硬邦邦扔回他的脸上。我听到他深吸一口气,说:……你明白就好! 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沉默,昨天我想起他的时候心里还是热融融的一片,今天就变得警惕戒备。 房间里一片沉默。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开口打破我们之间僵硬的气氛,冷硬地说:让多比送你回房间。 说完他就不再看我,而是背着手站在一旁,直到多比带我离开房间之前,他都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多比将我送回房间,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它的动作像一个幽灵,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它就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天外飞来似的想起小精灵好像需要人察觉到它们的时候,就会像彩炮一样炸响消失,有时还有白烟冒出来,像魔术。如果它们不愿意让人看到,做家事时、出现消失时,都像幽灵一样不让人发现。 如果我有它们这样的力量就好了,似乎没听说小精灵的魔法是有人教的,说不定是天生的。 我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现在还不到中午,距离我在窗户边上看到回家的德拉科才不过几天而已,但感觉上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德拉科·马尔福。我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得呢?这个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一面担忧着他的家族身份会带来的危险,一面却像是被这份危险吸引一样忍不住靠近他。最后到底是为了刺激为了冒险还是为了别的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以前每次想起德拉科时,想起会不会有人议论我跟他的事的时候,心里都像是在玩一个恶作剧一样的感到快乐。我在心里说:我没有当真呢,这只是一个玩笑呢。说着说着,这个想法倒成了我救命的稻草,仿佛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直到在一年级期末我把他偷回家之后,在他突然离开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情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我回忆着以前寥寥交过的几个男朋友,每一个的开始都十分的草率简单,没有什么一见钟情,倒更多的是同学之前的玩笑,碰巧看对眼之类的。可能因为开始的不认真,结束的时候也都很莫名其妙。或者是他跟哪个女生上了趟街,为了采买班级的东西,或许是跟哪个女生常常一起上晚自习。有时是我厌烦了,有时是对方另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比如同坐一趟车回家的同乡。 在我的心里一直认为学校里的恋情只是为了享受那一段时光,没有哪一段来自学校的爱情能够在离开学校之后仍然坚持下来。而结婚与家庭却是两个家庭的融合,从出发点上就是要从两个家庭的角度进行思考。 所以我从来没有把跟德拉科的结交放在心上,认为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当德拉科对我失去了兴趣,或许见到了其他有吸引力的女孩他就会痛快的将我扔到脑后了。 我可从来没把他当成一个独钟一情的情圣。 在霍格沃兹里见的高年级学生多了,不管男生还是女生,换恋人比换洗发水还勤快的大有人在,而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少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认准了一个人都不再换的好男人。在我的设想中,过个一年半载的,德拉科失去了兴趣,我跟他渐渐不再联系,大家渐成陌路。等他毕业之后,当然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我要回普通人中去,他当然是在巫师界,这完全是两个世界了。最后,跟他的那段往事也只是点缀了我的回忆而已。 但谁能想到德拉科突然会对我这么热情?我一面不安,一面窃喜,多少有些虚荣,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情势渐渐脱离我的掌控,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在一群大人物面前游刃有余。他将我送回马尔福家,我更加不安,他的做法已经不是我能理解的了。在没有听到他的心里话之前我认为他是青春期少年的冲动和自负,谁都有认为自己真心只爱一个人的时候,我上辈子初中时认为自己会暗恋四班的那个男生到海枯石烂,心坚志诚。结果一学期没过完就又爱上别人了。 那时的恋情更多是用来自我陶醉的。 德拉科可以冲动,但他把我送到马尔福夫妇的面前后,如果他冲动完了没兴趣了,我却可能因此而惹祸上身。 在我听到他的心里话时立刻松了一大口气。他不合时谊的厚爱已经算是给我招了不小的祸了,我既然连凤凰社都要避之唯恐不及,那马尔福家族更是需要逃得远远的。 我是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会带我见马尔福夫妇,幸好他不是认真的啊,想到这里我心里那点因为听到他的话而生出的不痛快顿时一点也不剩了。 在纳西莎面前对他的维护和心软,一方面是因为我并不想当着纳西莎的面跟德拉科分手,我那点把戏在德拉科面前玩还行,在纳西莎面前估计她能立刻看出来。纳西莎或许会接受德拉科和我在误会中分手,却绝对不会接受我在德拉科面前玩把戏,她一根指头都能杀了我,我可不想跟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对着干,更何况她还是巫师中的贵族,著名的斯莱特林。 另一方面,我还真是不忍心让他在纳西莎面前丢脸。他如此爱面子,在另一个人面前让他难看可太残忍了。只剩下我跟他两个人时,这脸也丢不出去,最多他认为我不识抬举,暗地里骂我两句。 德拉科对我是有一部分的真心,我明白。如果他不是真的喜欢我,那这些事他完全不必为我做,想要给我荣耀,想要让马尔福夫妇接受我,甚至找任何机会让他们两人认识我喜欢我。 但我同时也明白除了这一部分的真心,他根本还没有长大,现在他所想的除了报仇就还是报仇,他需要时间来成长,我却不能跟着他一起冲动鲁莽。 我还有需要保护的人,需要守护的家。 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为了他这一部分的真心就扔进火坑的。 77、第 77 章 我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理智上我明白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但疲惫与无力却笼罩着我。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闭上眼睛。 就这样吧。 晴朗的一天,窗外阳光明媚, 从窗户望出去,草地新绿鲜花朵朵,一派生机盎然。 而我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手中一杯芒果布丁膝上一本砖头厚的书,非常惬意。但我想,我现在这模样可能并不是马尔福一家三口期望看到的吧。 发生在一个半月之前的事已经成为历史,从那一天我被多比送回这间房间开始, 就再也没有踏出去过。刚开始我也曾紧张愤怒, 但情势不由人,我的慌乱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冷静下来之后的我只好勉强自己开始享受现在的生活。 万幸的是,这种不出门的看似不人道的作法在我身上是无法起作用的。我可以骄傲地说曾经有一年大学暑假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两个月没下过楼,我给自己的理由是外面太热出去会晒黑还是在家吹空调舒服, 当然我也很好的坚持了下来, 到了要去交学费的那一天还特意打电话给老师问他们接不接受网上交费,我可以把钱划到支付宝里去然后等开了学再点收货给他,被那个胖胖的好好先生的班主任老师给狠狠拒绝了。 所以这间客房在这一个半月就成了我全部的世界,或许在未来也会是我全部的世界。毕竟我可不知道马尔福家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虽然是客房,但是有单独的卫浴和更衣室,是一个约五十坪左右的一室一厅一卫的套间。从走廊进来就是会客室,有壁炉, 壁炉前有两排沙发,一个长方形的雕花深棕色的桌子和两个摆在沙发两侧的小方桌。墙壁的另一边是一个六层大书柜,书柜靠近窗户,窗户下又是一张小桌子和两把单人沙发椅。 壁炉旁边是卧室的房间门,推开门进去是一张四柱双人大床,卧室里有两扇门,一扇通向更衣室,大约五坪大小,另一间是卫浴,有一个豹足白瓷浴缸,一个洗手池,帘子隔开的地方是马桶。 怎么说呢,我倒是很满意这套房间的摆设,看起来像高级酒店套房。 一日三餐总是突然的准时的出现在客厅沙发前的桌子上,在那天多比将我送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它。我想对家养小精灵来说,让不让人看见它们是它们自己的自由。以前多比常常出现在我眼前,用一种古怪而不善的眼神审视着我,从它的态度我判断卢修斯对我的戒心还是很严重的。而当我貌似被软禁在这里之后,它就不再出现了,估计是认为我已经没有威胁了吧。 在被关起来的前几天我只能每天用睡觉来打发时间,心中也有装病示弱的意思,但在得不到回应而又睡得全身酸痛后,我不得不起床另找消遣来打发时间。 虽然这里没有电脑和网络,但我却在客厅中的书柜中找到了乐趣。书柜里全是砖头厚的硬皮书,新的像是根本没有翻过,应该只是摆着装门面的,以前看朋友家装修的时候,朋友的父亲就在客厅里摆了个大书柜,里面放满了精装的书,那个客厅顿时看起来有了很浓的书卷气,增色不少。 我一一翻看起来。这些书多数的确是卖来让人装门面的,一看就是大话套话老生长谈居多,一个系列少说也有百八十本,从巫师界的生活艺术历史各各方面凑出了一堆的故事传说。但也有一些基础的深奥的学术的东西,还有各种版本的百问百答典籍式的藏书。这些东西或许对从小长在巫师界的小巫师来说都是常识类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却新鲜的很。 哪怕是当成魔幻类的故事书来看也很有意思。 所以这一个半月以来我过得很充实很愉快。所以在德拉科突然推门进来时我吓了一跳,并觉得有些遗憾。因为他的到来意味着我的假期要结束了,马尔福果然没有将我关到天荒地老的意思,而是假期结束就将我送回去。 可能一个半月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再次看到德拉科我居然觉得很陌生。他仍然是扬着下巴从鼻孔里看人,漫不经心地说话,他毫不客气的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招牌的饱含轻蔑的假笑。 他说:……看来你过得还不错。 我愣了愣,侧过脸垂下头,像一尊雕塑那样僵硬的坐在沙发上,浓浓的怨恨痛苦的灰暗气息从我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房间里。 他快意的冷哼一声:走吧,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改变,我松了口气。如果我过得轻松愉快像是根本没有被伤害打击的痛苦,他一定会不痛快的。在这方面这位马尔福家的小少爷的心眼小得令人发指。救世主波特只是因为拒绝了他当朋友的邀请,就被他怨恨了六年,斯莱特林的那些人应该有给他冷言冷语的,有给他小鞋穿的,也有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可是在那天听他的意思里,好像他准备报复的是整个斯莱特林的人。 这些人通通都是我的前车之鉴! 所以在他的面前,我一定要表现得失意而痛苦,悲伤而难过。赶紧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头发还没梳,脸也还没洗,牙嘛我倒是一直记得刷,不过摸摸嘴角,好像有些牙膏沫子? 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宅属性的人太多。更何况在之前的一个半月里这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事实上在早上十点的时候我应该在吃完早饭就回到床上去继续窝着的,幸好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这样做,实在万幸。 连忙站起来跟着德拉科少爷向外走,这间房间的房门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一路上一直用手指梳理头发整理衣袍,他就在一旁挂着冷笑。 笑吧,笑吧。他越得意越开心我活命的机会就越大。之前觉得他好的时候,他那个小心眼的缺点在我眼中一闪而过,现在看待他理智点了,顿时觉得像他这种小心眼的人我以前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真不知道一个半月之前我的眼睛都在看哪里。 不过以前他在我面前也没有这么可怕,那身上辐射出来的敌意都快实体化成小尖刀了,嗖嗖的向我射来。 他似乎故意走得飞快,常常到拐弯的地方几乎是健步如飞,我都要怀疑他在小跑了。当然也可能是他腿长的缘故。我紧紧跟在他身后,巫师的房子总是很古怪的,我可以在霍格沃兹迷路,但如果我在马尔福家的庄园里迷路,天知道被人找到的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家伙应该是故意的,他似乎愿意在每一个细节上找麻烦直到把他讨厌的人彻底打倒。 在以前我天真的认为这其实是他幼稚和可爱的地方,现在我只觉得这家伙的招式真是简单的太好了,更复杂一点我可能还招架不了。 穿过一道道走廊,上楼又下楼,我敢确定有一条走廊的画我见过三回,因为那只狗每次都跳进同一个坑,看三次也真是让我想忘也忘不掉。难道这是某种保密咒语?同一个地方转三回才能看到正确的路? 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脸臭得像便秘了一百年。我站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盘算着一会儿他要是发火的话来不来得及跑。 他推开门,平静冰冷的看着我,我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向前走,越过他第一个踏进门去。不知道门里面是什么在等着我而紧张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绊险些摔倒,他恰好接住我,我惊讶之下还来不及道歉就听到他在我耳边恶狠狠的扔下一句。 ……你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他痛快的放开手看着我差点站不稳后扬长而去走在我的前面。我呆怔之下仍然不忘跟上他的脚步走进房间。 心在狂跳,不安中带着刺激。他的话十分平静,好像只是在告诉我一个事实。语气中丝毫不见火气和愤怒,连怨恨没有。 但也绝对没有甜蜜的意思。我还是能分清什么是威胁什么是情话的。 那是他赤裸裸的威胁,宣告着他对我心怀恶意。我直觉认为他知道了什么,知道了我对他的蒙骗?还是不忿我的干脆?如果他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他认真,估计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可是我并没有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说起过对他的看法,那都是我藏在心底的。是魔咒或魔药?还是他看出来了?我倾向于后者,德拉科本身就是一个玩弄人心的天才,我只高明在比他年长,早就过了冲动暴躁的青春期才能对他那段时间的心理状况抓得那么准,更何况当时的他的确有些青涩幼稚。 我定睛打量着走在我前面的德拉科笔直挺拔的背影,步迈间的成熟和稳重是可以看出来的。之前那个毛躁的德拉科已经不见了吗?我还记得那时的德拉科眼中只要有一件事通常都会忽略掉其他的事,在他眼中除了对他好的家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敌人,他的价值观简单到这样的地步,善恶分明,立场分明。 现在的他还是这样想吗? 走在前面的他停下来侧身给我让路,我才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一扇敞开的门前,而门里面站着三个人,两个马尔福,另一个是正嫌恶的打量着我的头发和衣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我紧张的顺着他的眼神摸了摸自己忘记梳的头发,这一个半月它长长了不少,已经披到肩上了,颜色渐深,比以前枯黄的稻草好了很多。事实上我还长胖了点,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在一个屋子里足不出户的吃了一个半月的大餐,不胖也不可能。 斯内普看了我一眼就不再搭理我,我却十分自觉的站到他身后去。比起另一边两个正笑得春风般温暖的马尔福,这个比石头还冰冷坚硬的教授却更让我放心。 教授没有多一句废话,他对着那两个笑得比较善良但心却更黑的马尔福挤出个假笑来,硬邦邦地说:那么,告辞了。话音未落就从身后把我拖出来扔到前面去,嘲讽地说:克林顿,就算是赫夫帕夫也知道此时应该主动向照顾你的家庭道谢! 我立刻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感激涕零的对马尔福夫妇表示感谢。感谢完立刻缩回斯内普的背后。 斯内普瞪了我一眼,好像我的表现给他丢了脸。我无辜的看着他,此时丢脸总比丢命强。 德拉科友好而热情的迎上来给我握手道别,吓得我一身冷汗,无比挣扎的才没有当场甩掉他的手。我现在真觉得他是一条斯莱特林的毒蛇,还是智慧版的。以前的他呆呆的多可爱,现在这个我可有点看不透了。 他握住我的手凑过来在我耳边笑着说:……替我向韦斯理小姐问好。 金妮?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对金妮可不会有多少关心,他这样说是因为金妮现在有事了吗? 我还在想金妮有什么事,斯内普不耐烦的拉着我对着三个马尔福草草的点了点头,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挤在一条狭窄得令人窒息的管道里了,等我能正常呼吸的时候,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条普通的街道上,面前是连成一片的临街大厦。 番外:马尔福庄园里的小聚会 对德拉科·马尔福来说,承认自己被一个女孩给甩了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足以让他遗憾的事。 不过是一个赫夫帕夫而已。德拉科这样想的时候,他的手中正揉碎了另一张洁白的信纸,然后把那团废纸球扔进了已经堆满的垃圾筒。 而且还是一个麻瓜。 德拉科提醒自己他应该觉得庆幸,想想看,如果在马尔福家的血统里掺入了麻瓜那低贱的血,那他又怎么能对得起马尔福家的列祖列宗呢? 这样正好。她还算识相。 德拉科强迫自己松口气,如果她当真以为他要娶她,而他又不娶时说不定会自杀。那可太惨了,德拉科希望自己心底可以升起以前那种带着马尔福式的嘲弄的同情。 他揉碎了另一团纸,然后面对着已经空空如也的信纸盒子低咒。只是一封要写给斯内普校长的邀请函而已,如果不是因为这位出身斯莱特林的教授太过恐怖他也不会浪费了整盒信纸却没有写出一个字。唤来小精灵拿来第二盒信纸,他提笔写下:尊敬的斯内普校长。 或许他应该写教授?这样才能显得更亲近些,提醒斯内普他曾经身为斯莱特林院长,德拉科记得这位教授是十分而极端的护短的。于是他扔掉这张报废的信纸,另取一张写上尊敬的斯内普教授,然后又迟疑了。 或许他还是应该写校长。他记得在三年级时听说教授曾经把一个梅林三等的勋章给丢掉了,而当年的假期作业是史无前例的多,然后卢平那个狼人还被赶出了学校。对待这位斯莱特林,或许写校长而令他感觉舒服?毕竟职位比教授高得多,或许他会喜欢被人称为霍格沃兹的校长。于是他扔掉这一张,换上第三张写下:尊敬的霍格沃兹的校长斯内普先生,他端详了一下,觉得这样写很完美,于是接下去继续写:或许您愿意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接受马尔福家的邀请,让我们在一个美好的时间里共进晚餐,我的父母都十分期待着你的到来。你忠诚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看了看,觉得不论是措辞还是语气都十分的合适,既没有显得太急迫而失了马尔福家的体面,也没有太过盛气凌人而令这位高傲的教授不满。 78、第 78 章 更正, 校长。德拉科决定在见到斯内普的当天晚上只称他为校长,而他最好从此刻开始习惯这件事。 没有写清时间正是考虑到这位斯内普先生工作的特殊性, 这样才显得更尊重他。德拉科认为自己的考虑十分的周密。他再次检查了一下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重新抄写了一遍后带着信去敲卢修斯书房的门。 而门打开的时候, 他看到母亲正从父亲的膝盖上站起来,而父亲的脖子有些发红。 父母都对着他微笑,示意他可以进来并关上门。德拉科决定发挥一个马尔福的修养,对刚才的一幕保持缄默。不过恩爱的父母是他的幸运,他可不想象扎比尼那样需要面对一个喜欢杀掉丈夫来赚钱的母亲,天知道扎比尼的父亲有没有被他的母亲送进坟墓。 他恭敬的把信放在父亲的书桌上。 卢修斯拿起德拉科写好的信,一本正经的看起来, 他实在很想摸一摸他的脖子后面, 他怀疑刚才纳西莎给他掐出血了,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脸温柔的纳西莎,这个女人正舔着她的手指甲冲着他微笑。他只好回了个好丈夫的微笑,像个宠溺妻子的好男人那样。然后他就看到德拉科一本正经但骄傲而满足的脸。 他的儿子是一个傻瓜, 十几年来都认为他的父母恩爱而亲密无间。天知道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找情人, 那只是因为对他来说应付一个纳西莎就够他受的了!他又看了眼一脸温柔微笑的纳西莎,打了个寒战。 说起来这样的德拉科怪不得看不透那个赫夫帕夫的二年级呢。卢修斯想起了纳西莎说她已经同意这个赫夫帕夫当未来一代的马尔福夫人时自己的惊讶。 当时卢修斯失笑道:纳西莎,我可以相信德拉科是你亲生的孩子吗?你不会是想把马尔福葬送在我的手中吧? 而纳西莎是怎么回答他的呢?纳西莎几乎可以称为是慈爱的看着他,这让他顿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纳西莎说:我以一个马尔福夫的人名义向你保证,如果你担心,我还可以加上布莱克。那个赫夫帕夫……呵呵,分院帽当时一定是打磕睡了, 那根本是个斯莱特林。 卢修斯当时是无法相信的,而纳西莎笃定地说:我跟你打赌,卢修斯,就算我和你都同意了德拉科的婚事,我是说真心的同意了,德拉科的这次恋爱也无法成功。 卢修斯摇头微笑,在他第一次跟纳西莎打赌输掉马尔福家所有产业每年六成的利润之后,他就再也不会上当了。 那次之后,他不得不把自己的享受水准下降了一点点。 纳西莎得意地说:德拉科这次恋爱上真正的障碍,从来都不是我们。看她得意的样子,卢修斯再次怀疑德拉科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怎么看到儿子失恋她就这么高兴期待呢?真是太恶毒了。 卢修斯还不至于看不出来纳西莎暗示的是正是那个不满十三岁的赫夫帕夫,虽然他的确承认这个女孩足够冷静,能够很好的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价值,从她刚被德拉科通过消失柜扔到马尔福庄园之后,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就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份能耐就值得他多看她一眼。不然换成个韦斯理,只怕不出一小时他就能自己吓死自己。 但这份冷静不算什么,最少这绝对不是纳西莎这样说的原因。而在当天晚餐时,德拉科强自镇定平静的模样让他惊讶。他看着德拉科略有不稳的僵硬而紧张的微笑着回答他已经将那个女孩甩了。 他的儿子眼睛微红略带迷茫和不解地说:我把她甩了。她还算识相。 虽然卢修斯的确期待从德拉科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但这并不代表他没看出来这次德拉科并没有掌握他跟这个女孩交锋时的主动,更确切地说,他的儿子很可能被她给拐了。他迅速看向微笑着的纳西莎,晚餐后他先是用一条价值两千金加隆的项链换得了可以踏入纳西莎卧室的机会,然后在床上向这位骄傲的女王贡献自己长达一个半小时后才得到跟她闲聊十分钟的时间。 当时卢修斯有两个想法,第一,他可能需要去找些魔药来吃,或许是阿兹卡班的生活磨损了他的精力,或许……是年龄的缘故,他可不想让纳西莎认为他无法满足她。 这是耻辱!!卢修斯一边喘气一边在心中咬牙切齿。可是看着纳西莎一脸春意的满足的卧在被褥间时,又升起一种雄性的满足!完全忘了刚才就是她拧着自己腰上的肉要他更用力一点。 而第二个想法,他必须要在十分钟内把疑问解决掉,不然纳西莎一睡着,他就只能等到早上她醒来后再问了,而那时,他或许还需要努力一个半小时,想到这里卢修斯就觉得他的腰已经酸得快断了,大腿正在抽筋,连小腿都在一跳一跳的胀痛。 他瞪着纳西莎满足的脸,心中暗恨:魔女!! 他必须先花个五分钟来赞美纳西莎让他着迷而陶醉的风情,她动人的身体让他忘了一切,一边赞美一边用碎吻扑天盖地的砸向纳西莎,然后在十分钟将要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如下山的猛虎般扑向纳西莎美妙的胴体而将他原本的打算忘得干干净净。 疲倦的卢修斯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昏过去的还是睡着的,而当他早上醒来时看到沐浴在晨光中如女神般美好诱人的纳西莎时,他再次扑了上去,天知道当时纳西莎只是睁开她灰蓝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再朦胧的笑了下而已。 当他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纳西莎神清气爽的坐在梳妆台前,三言两语的把那个该死的赫夫帕夫小老鼠在德拉科说漏嘴时的表现给交代了一下,最后从镜子的倒影中纳西莎毫不负责的耸耸肩说:所以我直觉认为那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德拉科怎么样。 所以他一整夜的辛苦只换回了直觉二字。 最后纳西莎在离开房间前过来敷衍的轻吻了下他的额头,扔下句:亲爱的,别错过早餐。就扬长而去。剩下卢修斯在床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和赌上马尔福家族的骄傲也要在十分钟内从床上爬起来赶回自己的卧室去洗漱换衣服赶到餐厅。 他怎么可以让人知道在夫人卧室睡了一夜后的马尔福居然早上会爬不起床?!奇耻大辱! 强忍着全身的酸痛,卢修斯挣扎起床,踉踉跄跄又跌跌撞撞的从走廊这边尽头的纳西莎的卧室赶到走廊那边尽头的自己的卧室,换好衣服再惊险的下楼走进餐厅,当他抬头挺胸气宇轩昂的走进餐厅时,正好听到纳西莎正向德拉科解释他为什么迟到的原因。 纳西莎正一脸担忧的对他那个傻瓜儿子说:你的父亲又在书房熬了一夜,他实在是太喜欢工作了。我真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吃得消。 卢修斯冷哼一声走进餐厅,高傲而体面的坐下。 这椅子有些太冷硬了,他真想坐到柔软的沙发上去,最好是一张床让他狠狠睡上一整天。 他快累死了。 纳西莎温柔的对他说:亲爱的,你要注意身体啊。 卢修斯咬着后槽牙冰冷地说:……放心,我会注意的。而坐在旁边的德拉科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似乎在无声的谴责着对他的母亲过于冰冷的自己。 黑魔王可以作证!!这个在他面前正表现的有些怯懦的贤妻正是昨天晚上在卧室里令他快把命送掉的魔女!! 纳西莎温柔的微笑着打着圆场,并命令小精灵送上早餐。 回想告一段落,卢修斯举着手中的信体贴而善良的询问自己坐在一旁的妻子:纳西莎,你要看看吗? 纳西莎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不用,亲爱的,我相信你的一切决定。 卢修斯干笑两声,这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他有些过于傲慢。他把信放在桌上示意德拉科拿给他的母亲。 看着乖乖送信过去的德拉科,再看看一脸温驯的纳西莎,卢修斯再一次真诚的祈祷:真希望纳西莎能把她的精明分给德拉科一半,或许三分之一就够了,这样不管是对未来的马尔福家族或是对他来说都会是一件好事。 这样想着,卢修斯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面,一阵刺痛传来,此时他刚好看到纳西莎微眯了眼睛的递过来一个甜蜜而恭敬的微笑。这让卢修斯觉得全身一僵,跨下就硬了起来。 或许今天晚上他仍然需要去询问一下纳西莎的意见,就当是为了德拉科好,他也需要把那个女孩的事搞清楚。 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卢修斯开始回忆。波波·克林顿?管它是什么,反正他今天晚餐后需要纳西莎。 更正,他需要纳西莎的意见。 卢修斯摸着下巴开始期待今天的夜晚了,那必定是一个让他痛苦又难过的夜晚。 壁炉上的铜铃响起,家养小精灵多比以最快的速度先奔回楼上通知马尔福夫妇,然后跑到厨房,现在是早上十点钟,这位前来拜访的巫师应该就是主人前几天提起的那位极为严苛可怕的黑巫师,说不定主人会留他下来吃午餐,想到这里多比就觉得它的腿肚子都开始转筋般的痛。 绿色的火焰自壁炉中陡然升高,从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巫师袍的中年巫师。任谁看到他都会感觉这个人不怎么好相处,他看起来就是那种狭隘自私又小心眼还看不起人的家伙。但从另一方面说,倒是没有人能够像他这般将黑色的巫师袍穿得如此出色,而且让人一眼望去就感觉到他正是那种令人闻之丧胆的黑巫师,邪恶又阴险,强大而令人着迷。 当斯内普踏出马尔福家华丽的壁炉,看着壁炉上雕龙刻怪的黄金装饰,他不由得露出嫌恶。他不喜欢这样将财富表现在外,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没见过钱的暴发户才会这样做,但不幸的是一些巫师中的贵族也这样表现他们的品味。 比如,在他眼前贤伉俪般的马尔福夫妇。上天保佑他们有一个好儿子,不然马尔福家只怕已经成为历史和餐桌上的笑料谈资。 斯内普露出一个他认为是客气的微笑,但在卢修斯的眼中,只会觉得这笑容比他更傲慢无理。 真是一个难缠的斯莱特林。在某些时候,卢修斯更喜欢跟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谈生意,而在所有的人中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斯莱特林。毕竟谁也不会喜欢跟自己一样阴险的人。可是他现在眼前就是一个最货真价实的斯莱特林,而这个斯莱特林是他所见过的比黑魔王还要难缠的家伙。 79、第 79 章 一个不会被眼前的利益迷惑的可恶的男人,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生得这么精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卢修斯对斯内普的印象就是一个身上永远带着浓郁的魔药味道的阴森的男人, 好像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见过阳光。但在被黑魔王宠信之后,他就像掩盖在黑暗中的钻石般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一旦显露出来就再也掩不住那份存在感。 关于斯内普是个双面间谍地说法一直在食死徒的内部流传而从来没有停止过,卢修斯相信黑魔王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而最让他佩服的就是斯内普虽然明明全身都是疑点却仍然坦然的游走在邓不利多和黑魔王之中,虽然所有的人都在怀疑他,所有的人都在暗地里盼望着他的死讯,可是他却一直活到现在。 能够握住两边的命脉,让那些人不得不仰赖他, 这份才能在他求学的七年里居然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这份隐忍和对自己的残酷是连卢修斯都不得不佩服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卢修斯猜测斯内普喜欢的就是自虐, 他喜欢让自己痛苦,好像他不怎么喜欢自己活在这个世上一样,他一直在寻求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死去的机会,在此之前, 他仿佛在替代那些未知的意志折磨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对于发生在斯内普求学时代的事卢修斯只是听到些传闻, 因为当时他已经离开了霍格沃兹。那四个活跃在格兰芬多的少年和那个来自麻瓜家庭的伊万斯,如果说斯内普所有的痛苦都来自这五个人,那么又是什么导致他去寻求这样的痛苦? 身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卢修斯绝对不相信斯内普当时会对那几个没有脑子的格兰芬多毫无办法。但他多少又有些理解斯内普的作法,就像这次回家来的德拉科一样,有时斯莱特林会强迫自己沐浴在侮辱和黑暗中,就像要从里面得到憎恨的力量一样, 在被轻慢、忽视、侮辱和伤害后,他们会像浴火重生一样得到新的生命力,重新掌握血腥的力量,受到的伤害越大、越深,在重新站起来之后所能做的更多。 而在此之前,他们会像蛰伏在冰冷的泥土中的蛇一般沉睡冬眠,静静等待着能够一口毒死敌人的机会。 卢修斯不喜欢遇到这样的一个斯莱特林,但并不代表他不尊敬这样的人。每一个学院都有废物和渣子,而精品总是难寻的,如沙漠中的黄金粒,稍一不注意就会错过而饮恨。 他微笑着迎上去,先伸出手,说道:欢迎,霍格沃兹的校长。哈哈哈。他大笑着亲热的拍斯内普的胳膊,然后伸手向后示意自己的妻子走向他,他需要向这位客人介绍一下自己的妻子。 斯内普在听到校长这个称呼时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来,这个笑容可是比刚才客套的笑真诚多了。他真心的认为在整个霍格沃兹除了他没有人有资格当校长,而邓不利多这次总算没有糊涂,虽然他把那只狼人塞进来保护那个脑袋永远装着稻草的救世主,但这次他可以接受。 纳西莎走过来,她微微扬起下巴,略带倨傲的伸出她保养得雪白纤细的手,冷淡的微笑了一下,说:见到你很高兴,西弗勒斯,很久不见了。 似乎对斯内普来说,纳西莎比卢修斯更让他愿意搭理,他正色对纳西莎,微躬身,优雅而不失礼貌的握住她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说道:这是我的荣幸,见到你跟以前一样好。纳西莎。 卢修斯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接下来以一种有异平常的热情拥抱了斯内普,怎么她现在不嫌弃魔药味沾到袍子上不好洗掉了吗?要知道斯内普连头发丝里都是魔药味。 我昨天晚上得罪她了?可是我明明是在她睡着后才入睡的。卢修斯脑中拼命转圈,抬头看到德拉科站在门外,立刻高兴的喊道:德拉科,快过来,看看谁来了。快来拉开这两个人!抱起来没完了? 德拉科是再三整理过后才来见自己的院长的,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院长了,不过他是升官而不是降职,这只值得他加倍的巴结而不是冷落他。可是他走进客厅时却看到自己那个高傲冷淡的母亲正跟自己的教授抱在一起,而他的父亲却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难道他们以前……有过什么?德拉科心如擂鼓,差点想跳回十几年前看一看自己父母的绯闻史!原来母亲也是曾经有很多人追求的!而在这其中还有自己的教授!他愣愣的走过去,下意识的放慢脚步,似乎不太愿意打断这份难道的拥抱。 卢修斯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像害怕吓着眼前这两个热烈拥抱的人似的不敢过来,难道他真的需要给德拉科找些开发智力的魔药喝一喝? 此时斯内普已经被纳西莎放开了,他几乎要以为这个女人会把他勒死,他恶狠狠的看了看正眼神不善的瞪着他的卢修斯,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后冷哼道:……卢修斯,我会给你配些药的。 卢修斯一直保持着贵族式的病态的苍白的脸上难得泛上了一层红晕,而他正努力让嘴角保持微笑。他有些僵硬和结巴地说:……是、吗?我最近正好有些喉咙痛。他咳了两声。 纳西莎仍然一脸温柔的微笑,她缓步上前挽住卢修斯的胳膊说:谢谢你,西弗勒斯。我一直在担心,你知道我们在这里不太容易出门,卢修斯身体不舒服也瞒着我怕我担心。 卢修斯开始专心的欣赏壁炉上的一只黄铜雕塑,它可真丑。 斯内普看着纳西莎冷笑:对,我相信,卢修斯……的病……你很担心。他微挑眉瞟了一眼一脸善良的纳西莎。 纳西莎笑容不变,回头叫德拉科过来。 德拉科虽然看不太懂面前的这场戏是什么意思,但他谨慎而明智的保持沉默,没有上前关心的问候一下自己的父亲是哪里身体不舒服,他觉得似乎在此时提起可能不会令父亲感觉愉快。 他顺着母亲的招呼上前向斯内普问好,并在父亲的暗示下邀请他留下来用午餐。 结果不出所料的受到了拒绝,斯内普微带不耐地说:不用了。我今天来的真正原因是为了那只走失的小老鼠。 德拉科的心剧烈跳起来,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不想听接下来斯内普说的事了。 而此时他的教授正严肃的看着他,干脆地说:那个赫夫帕夫,德拉科,她在这里,对吗?叫她来,我该带她离开了。 德拉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觉得茫然,他无辜的看着斯内普,僵硬的笑了笑说:……教授,我不明白。 卢修斯却以不容违抗的语气对他说:对了,快开学了。德拉科,去带你的朋友下楼吧。说完也不看德拉科,对着斯内普假笑道:希望她在这里玩得愉快,你知道,这里有些平淡。 斯内普冷笑:我想这对她来说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见识到马尔福家的奢华,希望从这里离开后她能习惯霍格沃兹平淡的生活。 卢修斯和斯内普在一旁冷嘲热讽,而纳西莎却紧紧握着德拉科僵硬的肩膀把他强硬的推着他走到门前,她温言对似乎还无法回神的德拉科说:德拉科,马上就要开学了。最多再过一星期你就可以见到她了,不是吗? 德拉科求救般看着他的母亲,他脚下沉重,几乎迈不开步。 纳西莎盯着德拉科的眼睛说:亲爱的,你必须明白。虽然你可以把她一直关在楼上,这样她迟早是你的,而且永远无法离开你。我想你之前就是这样打算的,对吗? 他是这样打算的吗?他是这样想的?德拉科不知道,但他的确在斯内普说要将贝比带走时快要暴发了。他想对着斯内普说:她是他的。而他身为一个马尔福要将一个麻瓜关在家里没有人可以反对! 他不喜欢她。可这并不代表有人可以从他身旁将她带走! 德拉科握紧拳头,一脸隐恨的愤怒。 纳西莎看到这样的德拉科不免心惊,她定一定神凑到德拉科耳边小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德拉科,你很清楚,现在我们没有办法把她送给你。 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一个有希望的好消息,他抬头看纳西莎。 纳西莎压抑下满腹的不安和愤怒微笑着说:再等等,德拉科,我们会让你得到她的。到那时不会再有人能够把她带走。 德拉科被安抚了,他强作镇定的离开,而端着一脸微笑看着他走出门的纳西莎关上门后转身,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在德拉科面前的带着母亲的慈爱的善良。她像条冰冷的银蛇般缓慢走近仍站在壁炉前交谈的斯内普和卢修斯。 斯内普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他严肃的看着这个正向他走来的出色的斯莱特林。伊万斯如果是一头漂亮的狮子,那纳西莎就是一条美丽的蛇。她可以用柔软的身体缓慢而温柔的绞死你。 纳西莎几乎可以称是灿烂的笑着问:西弗勒斯,说说你眼中的那只小老鼠吧。 卢修斯警告的看着纳西莎:纳西莎!上次她这样笑时,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她就是用这样的微笑杀了她的伴娘,因为那个可以说是她的堂妹的女人在隔壁的房间勾引他。 纳西莎对卢修斯毫不客气:我想知道。说完就不再看马尔福家的主人一眼。 卢修斯无奈让开。 斯内普看着这样的纳西莎,这是打算威胁他吗?威胁他然后去伤害他的学生?他冷笑着说:尊敬的马尔福夫人,既然是一只老鼠,那你又何必这么在意? 纳西莎有些惊讶,笑道:……一个赫夫帕夫。 斯内普冷淡地说:……同样也是一个霍格沃兹的学生。 纳西莎掩口娇笑,说:我倒忘了。校长先生。 斯内普有些被激怒了,他冰冷的看着娇俏妖娆的纳西莎,现在她就像传说中的蛇发美杜莎,绝美的容貌残忍的杀机。 卢修斯插进来说:我也很感兴趣。 纳西莎一怔,有些不快,她警告的盯着卢修斯。 卢修斯却没有理她,看着斯内普一脸玩味地说:一个麻瓜出身的赫夫帕夫,却能劳动你特地跑到我的庄园来接她?更不用提她还得到了我的儿子的心。 纳西莎顿时明白过来,立刻警觉的看着斯内普,仿佛他要是说一句那个麻瓜有问题,她就会立刻冲出去救她的儿子。 斯内普叹息,微晒地说:不是我,邓不利多校长早就安排她在这个暑假住到韦斯理家,谁知却被你家的小少爷给带回了家。 纳西莎松了口气,看卢修斯却还是一脸深思,她想了想,仍是觉得奇怪,问斯内普:……西弗勒斯,你能给我说说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实在有些担心德拉科。 斯内普冷笑道:特别的地方?她能在马尔福的少爷的追求下保持冷静不就是她最特别的地方?你们不也是为了这个才真正看到她的吗? 80、第 80 章 纳西莎在斯内普的这句话下完全明白了, 她真正松了口气。当事者迷啊。对德拉科来说,一个拒绝他的女人比一千人追求他的女人都更吸引他。 或许德拉科真正注意到那只赫夫帕夫的小老鼠正在从她拒绝他的那一刻起, 在那一刻,她的形象才真正从德拉科的幻想中变得逐渐清晰。 她真正站到了德拉科的眼前, 成为了一个鲜活的人。 马尔福的庄园四处彰显着华贵与马尔福数百年的历史积淀。爬满长青藤的古老城堡,在每一块石头上似乎都刻着这个巫师贵族那不为人知的神秘与沉重。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样一个如坟墓般安静的庄园中响起。 德拉科一路急行,像飞似的沿着昏暗的走廊穿过庄园。他暗暗咬着牙,尝到了血的腥味。 刚才发生在客厅中的事让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来神,好像在他还没有说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事都已经决定下来了。 他的父亲、母亲和教授都看着他,对他说。 德拉科,把那个女孩带过来。 凭什么!! 德拉科觉得他的胸口似乎就要爆炸!他风一般的转过拐角, 墙角的铠甲似乎都被他吓到而隐隐发出惊呼。 如何处置她应该由他来决定!! 他跑过走廊, 像只将要扑向猎物的凶兽一样向着前面的那个已经一个月没有打开的房间走去。 那个矮小的、幼稚的、像个小老鼠一样的棕发女孩,她总是缩着肩膀,不管是说话做事似乎从来不敢真正抬起头看一看站在她面前的人。德拉科的脑海中每次浮现出这个女孩的时候,似乎总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她蹲坐在洒着阳光的窗前沙发上, 捧着本书, 听到声音后迅速抬起头,在找到目标之前,那双眼睛好像一直带着惊慌而睁得极大。 就像是现在。 德拉科指挥着自己的手脚自然的走进去,对她冷笑,轻蔑的对她说话。 他说了什么?他的嘴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他是不是说了快走? 快走,不要被人带走。离开这个房间去藏起来。 她就这样像看他的笑话一样看着他, 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十分突然的改变,侧过脸似乎有些哀伤。 德拉科在心底对着自己冷笑。为什么以前他竟然会看不出来?她的有些表现简单而直接,有一些却又粗糙而夸张。他为什么会分不出来?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德拉科咬紧嘴唇,他绝对不允许自己问出来!在这一刻他失去了呼吸。 这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比起那群惯会演戏的斯莱特林,她的那些小把戏可笑的就像圣诞树上温暖的雪花。 他再怎么认为那是真的,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那是假的。 抬头看,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客厅的门前,推开门,斯内普教授就会把她带走。 德拉科做了件他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的事。 他拉住她,在她的耳边平静地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都觉得可笑。不放过又能怎么样?他抢先一步走在前面,咬唇冷笑,不让任何人,尤其是跟在后面的她看到他此刻的脸,逼回眼眶中突然涌上的湿热,他带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得体的微笑后侧身让路,把身后的她展现给众人。 在他侧开身的同时,一种再也无法掌握她的预感扑打向他,他无比确定这一点。 看着站在斯内普身旁的她,仔细打量她的一举一动。德拉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的确就是原来的她。 似乎胆怯的连目光也不敢与人相对,却能很快找到在这个房间中唯一一个相较而言对她不怀恶意的斯内普。看起来笨拙又反应迟钝,却又不会真正惹怒斯内普,相反,她所表现出来的弱势却很好的在斯内普那里得到了保护。在面对他的父亲和母亲时,礼貌周全到几乎可以称为惶恐,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面对他时的她,好像也是这般惶恐这样不安,让他一面觉得得意,一面又觉得对她放心。 她的惶恐,其实是一种恭维。 但她真的恐惧马尔福这个姓氏吗? 德拉科并不陌生旁人对马尔福的恐惧,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厌恶,是那种连看他们一眼都会感到害怕的惧怕。在他的印象中只遇到过为数极少的人在恐惧中会反抗,一个是波特,一个就是韦斯理一家。这种反抗通常伴随着污言秽语。在这些人的眼中,德拉科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边的垃圾一样。 他们瞧不起他,厌恶他,恐惧他。 而更多的人在恐惧时会转化成一种伏低做小的顺从,这才是德拉科真正习惯的,在他成长的十几年中,所有出现在他身旁的人都是这样的,就算有人没有见过他,却会在听到马尔福的名字的同时露出卑微的脸。 在德拉科的眼中,这些人是他眼中的垃圾。 有人不屑与他为伍,比如拉文克劳,那些高傲的鹰就像他们的学院徽章一样,只会露出清高的模样,其实不过是一群闭门造车的蠢货,只会沉迷在书本中永远无法真正看到这个世界。 而她的确恐惧,却在恐惧后小心翼翼的划清界限,慢慢的将他推开。不动声色,让他无法察觉。 德拉科想起了她的学院,獾。像狗一样大小的动物,乍一看一点也不危险。居住在森林里草原上,似乎哪里都是它的家,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可以吃的食物,因为它不会局限自己只吃草或者只吃肉,不管是果实还是比它小的动物,只要遇上它都可能成为它的食物。把窝藏在深深的地底,拥有坚硬的爪牙,而如果不是真正了解它的猎人,不但无法捕捉它,甚至还会被它所伤。 看着她在听到斯内普是来接她离开之后悄悄躲在他身后露出笑容,一闪而逝,之后仍然垂目敛眉一派温驯。 德拉科笑了,那个在他的心中需要他保护,需要他支持的胆小的赫夫帕夫是不是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个崇拜他的女孩是不是只是他的幻想? 那么眼前的人又是谁呢?真正的贝比·克林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站在他面前可以替他做出决定的都是比他强大的巫师,他们已经开始告别。 斯内普要求她上前向马尔福一家的招待道谢,然后道别。 德拉科开始想象如果是波特或者那个韦斯理家的蠢货在这个时候会心甘情愿的走过来道谢吗?又或者是他,在这个时候会保证不露出怨恨和愤怒吗? 看着她走过来,似乎无限惶恐的深深的弯下腰,连头都不敢抬起的道谢。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认为她在害怕而想要保护她,现在,他保留这个意见。或许害怕,但却绝不只是害怕。 他绝对不会再浪费自己的同情,绝不会再看错现在眼前的这个……贝比·克林顿。 看着她就要退回到斯内普的身后,他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像是在道别中握手一般。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替我向韦斯理小姐问好。 81、第 81 章 一周前, 布雷斯写信给他,在浪费了几十行没有丝毫建设性的无聊句子之后, 他旁敲侧击的问他跟那只赫夫帕夫的小獾怎么样了?似乎满怀同情。德拉科在怀疑之下跟他一来一往的写信,一时间倒真的像跟布雷斯成了亲密的朋友似的。原来就在暑假前, 拉文克劳的韦斯理小姐以闪电般的速度跟布雷斯分手了,这让以为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的布雷斯差点忘了下霍格沃兹特快再一路坐回学校去。 擅长从复杂多变得形势中寻找事件真正的原因的布雷斯很快把这次情伤抛到脑后,他斩针截铁的肯定那个韦斯理小姐的心是属于他的,而离开他的原因仍然在她的家庭。 无非就是在将要到来的战争中站在那一边的这个不变的问题。之前在布雷斯的推波助澜下,那只狮子群中的鹰似乎只差一点就要飞出窝来了,可是她的不安和急迫却似乎在遇见贝比后变少了,是什么安抚了她?布雷斯用一局巫师棋向德拉科提出这样的疑问, 在那局棋中的布雷斯不计一切代价追着他的皇后虐杀。 笑得一脸温和的布雷斯对他说:……我是一个斯莱特林,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挡在我面前的障碍的。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我也是一个斯莱特林。而且还是一个马尔福。当时的他将布雷斯对她的一切伤害视为对他的挑衅,而现在如果再遇到同样的事,只怕他会放手让布雷斯去对付贝比。 谁胜谁负,只怕还很难说。 在接到布雷斯的信后德拉科还来不及嘲笑布雷斯的自大和狂妄, 却在收到的信中看到他写着:暴风雨就要来了, 你家的那只小燕子是不是也已经躲回巢里去了? 松开手,看着她缩回斯内普的身后。在一片白光中消失无踪。 暴风雨将要来临,看似脆弱的海燕是躲回巢中去的吗? 纳西莎一直看着德拉科,从他把那个赫夫帕夫带进来,直到看着她被斯内普带走。 她一边笑一边拉着德拉科坐到沙发上,说:德拉科,我有事要跟你说。一脸严肃。 德拉科先是一怔, 然后像个大人似的先是满不在乎的叹口气,说: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纳西莎倒是一副担忧着急的模样,好像德拉科已经没救了,她就是那忧心如焚担心孩子的母亲,她拉着德拉科的手臂,说:不,德拉科,你先听我说,关于那个女孩。你不要觉得我的话不好听,其实有很多事你还不明白,最少对女孩的心你不了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么一长串让德拉科觉得心烦,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母亲仍然将他当作孩子一样看,这让他很不舒服。他抢白道:我明白! 卢修斯严厉的看他一眼,德拉科立刻低头换了个口气说:不是,妈妈,我都明白的。 纳西莎捂住胸口一副愁眉苦脸,像个为孩子发愁的可怜母亲。她挣扎着说:不,儿子,你不明白。女孩的心比最难懂的魔法书都复杂的多,我不想你受伤。 她结结巴巴地说:……哦,我亲爱的儿子,我的小黄金龙。她摸着德拉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叫他。 德拉科的耳朵在听到自己的小名时烧红了,想躲却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不敢躲,只能任由母亲抚摸自己的头。 纳西莎捂住胸口,好像谁大声说句话就能把她吓晕,她哀伤而同情的看着德拉科,说:亲爱的,我想让你知道,你的父亲和我都是真心爱你的。有时我们会对你过于严格,这是因为我们对你寄予厚望。你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关于你的事是我们家最重要的,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 这些话德拉科从小时候听到长大,在以前这是他骄傲的来源,因为在他幼小的世界中,马尔福家就是世界的中心,站在世界的顶端的最伟大的巫师家族。而他身为这个家族的继承人,那是如太阳一般重要的存在。这样的认识一直到去年他还深信不疑,他毫不怀疑在自己的领导下马尔福家族会走入另一个巅峰。而出现在他身旁的那些不同的声音就像讨人厌的苍蝇、臭虫一样不值一提。 而去年他所有的经历都在不停的将他以前的世界和信仰推翻。原来他的家族就像是站在沙堆的城堡上一般,而从来都强大到不可战胜的父亲却也有被打倒的一天。当他低下头,弯下腰,不得不把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践踏的时候不由得想起,或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经这样被人按在污泥中,低下他高贵的头。 以前他的世界只有无穷的荣耀和无尽的享乐,似乎他出生就是为了见证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但一夕之间天地倾覆,以前他踩在脚下的,现在高扬着下巴看他,以前跟随在他身后的,现在走在他的前面。以前他认为是低贱下流的,现在是他救命的稻草。 母亲还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说:……或许是我们的教育有问题,我们忘了教给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甜言蜜语都代表爱情,就如同不是所有的仆人都有一颗忠诚的心。 他打断母亲的话,觉得让母亲这样担忧的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而他也不愿意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真实。 他宁愿自己说出来。 他握住纳西莎的手,在这一刻纳西莎感觉到他的手是冰冷的。 他说:妈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我。 他握紧了纳西莎的手,咬牙道:……她不是真的想嫁给我。我是说,她可能根本没这样想过。 纳西莎回握他的手,似乎想把力量送到他的身体中去。 德拉科满不在乎的笑起来,说:其实我也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想用她来报复那些不长眼的斯莱特林。我知道我身为一个马尔福会和一个纯血贵族结婚,这样才能保持我们马尔福家的纯巫师血统。 纳西莎紧紧握着德拉科发抖的手,似乎他自己倒是没有注意到。她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好像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儿子明白过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刀绞般的疼。 她的儿子在流血!那个女孩、那个可恶的赫夫帕夫!卑贱的麻瓜!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胆敢伤害她的儿子的泥巴种!!她要亲手杀了她,在她的面前杀了她的全家!她会亲手扯出她的肠子让她知道不应该去招惹一个斯莱特林! 她笑着轻轻的拥抱了自己的儿子,说:这真好。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选择是对的。而那个女孩也是很明理的,她的做法也是正确的。 德拉科在听到这句话时有些不甘,他没有回答。 纳西莎轻轻抚摸他僵硬的背脊,温柔但不容反抗的问:你不会怨恨她,对吗?德拉科。 德拉科僵硬的点头。 纳西莎继续逼问:那么,你会把她抛到脑后,对吗? 德拉科机械的重复道:是,我会忘记她。 纳西莎赞赏的拥抱了他一下,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不能强求。你一定会有一个真正爱你的好女人的。 德拉科点头,回抱了他的母亲。他明白,他的母亲是希望他能保持一个马尔福的体面。 纳西莎抬起德拉科的下巴,看着他苍白的脸,轻吻着他的额头说:好孩子,回房间休息一下。今天你可以在房间用午餐,让多比给你送到楼上去。 德拉科点点头,如游魂般离开。 纳西莎看着德拉科离开,松了口气靠到沙发上,不一会,她感觉卢修斯坐到她身旁,递给她一杯烈酒。 卢修斯更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埋藏在她冰冷的微笑下是怎么样锋利的刀。 端着高脚水晶杯与纳西莎纤细修长的手中的酒杯相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两人相视而笑,共饮此杯。 卢修斯再为纳西莎倒满一杯,仿佛闲聊般地说:……今天夜里,我会有幸看到昔日的布莱克银蛇重新出现吗? 纳西莎这次没有再与卢修斯碰杯,而是干脆的仰脖饮尽杯中的烈酒,站起身将酒杯搁在桌上,离开,把卢修斯一人留在沙发上。 卢修斯慢慢饮着水晶杯中的酒,直到他的小精灵多比打着哆嗦来问他什么时候用午餐时,他仿佛才刚刚回神。 他站起来离开这个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房间,吩咐小精灵:把午餐送到我的书房,今天……不必在餐厅摆了。 多比慌忙鞠躬弯腰,恭送卢修斯离开,直到他走出房门才猛的吸一大口气,刚才它一直因为害怕而不敢呼吸。 卢修斯在书房工作了一个下午,看看书,计算一下他的产业,写几个计划书,然后晚餐也在书房吃了。当时钟的指针指向凌晨,他看到属于他妻子的那根钟表指针从在家跳到了在路上。 他倒了杯咖啡,站在窗边像一尊雕塑。从凌晨一点到凌晨四点,他的妻子仍然没有回来。这让卢修斯有些惊讶,不过是一群麻瓜,就算有凤凰社的人保护也不可能让纳西莎花这么多时间,最多她打不过早点回来。那么是什么拖延了纳西莎的脚步?他开始不安,难道她这次出去遇上了危险?是碰到了其他的食死徒? 或许不该让她去。 卢修斯准备去房间换衣服,然后去找纳西莎,就在此时钟表上属于他妻子的指针已经跳回了在家,下一秒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卢修斯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脸……惊喜的纳西莎。据他所知纳西莎其实不喜欢杀人,她讨厌看到血,如果她迫于形势要动手,也绝对不会因此得到喜悦和快乐。 纳西莎如旋风般冲进房间,关上门,扔下斗篷,然后大笑着冲去倒酒,她像喝水般灌了一杯后又倒第二杯,卢修斯不得不上前阻止似乎十分兴奋的她。 他按住酒瓶,:亲爱的,停一停,你怎么了?他观察着她的脸色,问:有什么好事吗? 纳西莎十分神秘的端着酒杯摇晃着坐到沙发上,卢修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到她身旁,逗趣般猜测着:事情很顺利?还是那些麻瓜本来就很倒霉根本不用你动手? 纳西莎闭着眼睛,嘴角一丝止不住的微笑,卢修斯猜了一阵,求饶似的凑到她面前,软声软语地说:告诉我吧,我可是快被好奇折磨死了。 纳西莎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纳西莎恶毒的看着他: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想死,也不用等别人动手,我来送你下地狱。 卢修斯感到一根纤细的魔杖抵着他的下巴,不得不拼命向上仰着头说: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女王。 纳西莎凑过来,一脸阴狠的亲了他,他立刻拥抱着她,亲吻她湿润的嘴唇。亲着亲着,纳西莎又笑起来,卢修斯这次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的抚摸着纳西莎被夜露浸湿的长发。 纳西莎这次却痛快说出来了,她似乎无法克制她的得意,边说边笑:你知道吗?卢修斯。我没找到。 她看着卢修斯的眼睛,说:我居然没找到那个女孩的家。 卢修斯微微惊讶地说:你在开玩笑?纳西莎,一个麻瓜的家你会找不到?哪怕他们住在深山,你也不会找不到。 纳西莎又笑了,不知是酒还是别的什么影响了她的神经,她歪在卢修斯的怀里,把玩着他领子上的一个小蛇的徽章。 82、第 82 章 我没找到。她回想着, 我越过草原和公路,魔杖很顺利的把我带到了他们曾经生活居住过的城市, 我找到了麻瓜的住宅区,一大片, 他们简直像老鼠或蟑螂一样多。 她说:然后,我就失去了他们的足迹。像是被人突然世界上抹去。我从这条街道转到另一条街道,从这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真正的住的地方。 卢修斯摇晃着酒杯,平静地说:保密咒。 纳西莎猛然从卢修斯的怀里坐起来,兴奋地说:对!你猜谁是保密人? 卢修斯笑起来,不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纳西莎哈哈大笑。 卢修斯拥抱着她, 她说:这下可真是万无一失了。她在霍格沃兹, 而她的家人却在她的保密咒的保护下安全的生活在麻瓜的世界。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制衡。虽然看起来像是所有的危险都在她的身上,可是所有的危险都在霍格沃兹的保护下不再是危险。 她如梦呓般说:怎么办?卢修斯,我越来越满意她了。 卢修斯不得不提醒她:昨天中午你还想杀了她。 纳西莎挥了挥手:我也曾经想杀了你。 这下可把卢修斯吓了一跳,几乎没跳起来:什么时候?! 纳西莎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卢修斯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这样充当她的床垫。 她的声音在一片空旷中突然再次响声:……卢修斯, 一个合格的马尔福是什么样的? 卢修斯回答: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他天生就会是一个马尔福。 纳西莎状似天真的问:那我呢?你在什么时候认为我是一个天生的马尔福? 卢修斯亲吻她净白的脸颊: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天生的马尔福。 纳西莎玩笑般说:那你说,德拉科看到那只小老鼠时是不是也是一开始就认出她是会是一个天生的马尔福? 卢修斯不肯下面回答,他笑着说:这个要由德拉科自己决定。 由他来决定那是不是一个马尔福。 ---番外完--- 经过我身旁的行人古怪的看着我和斯内普身上的巫师袍还有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以及他阴沉的脸色。我看到有路人热心的打电话报警了。 我只好小声提醒他:……教授。或许我们应该找个属于巫师的地方? 他粗鲁的塞给我一小片皱巴巴的羊皮纸,我摊开看,里面潦草而难看的写着一个地址, 像是小孩子的笔迹。 克里莫广场十二号。 他压低声音狰狞的提醒我:……在心里默念,不许说出来。 我怀疑如果我敢说出来可能会立刻被他诅咒。 一幢古怪又古老的像吸血鬼城堡一样阴森恐怖的大房子突然从虚空中挤出来,他带着我走上大门前黑色的陈旧的石板路。我回头看路旁的行人,他们好像突然失去了我们的踪迹一样上下左右的张望,然后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走开,像是认为自己看花了眼般。 扣响沉重的沾满锈迹的门环,狰狞的兽口呲着獠牙的凶兽,这里简直没有一个地方不显示着邪恶 过了一会儿听到门的里面有一个匆忙慌乱的脚步声趿拉着向门这边跑来,听脚步声就知道这是一个莽撞的粗鲁的邋遢的男孩子。门呼得一声突然打开,罗恩刚刚绽开的笑容僵硬的收了起来。 看样子他很不想让我们进去。斯内普推开他大步走进去,我紧随其后。 房子里面和外面一样邪恶可怕,虽然是白天走廊里却阴暗得像黑夜。一眨眼的功夫斯内普已经消失在拐角了,我只好一脸无辜的看罗恩。 他撇了撇嘴也没能给我一个欢迎的微笑,扭开脸扔下一句:……金妮在三楼,你们一个房间。就跑了。 我只好自力更生的先摸到楼梯再爬上三楼,幸好三楼只有一间房间的门下面透出光线来,我只能判断那就是金妮和我的房间,如果不是也表示里面有人我可以再问。 敲门,里面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说:……是谁?罗恩?她走过来开门,门打开后我一时没认出来她是谁,她却惊喜地说:贝比!?天啊!太好了!你刚到对吗?快进来!然后一手拉我进来,一边过分热情的对着身后喊:金妮!你快看谁来了? 我立刻看到坐在前面沙发上消沉得没有一点存在感的金妮,这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她闻声回头,僵硬的对我笑了一下。我看到她红肿的眼眶斑驳的泪痕和无神的眼睛,好像她的生命力都消失了。 格兰杰拉着我坐到金妮身旁,很热情的问我暑假过得怎么样,她很费力的企图营造出一个开心欢乐的气氛,还不停的向我使眼色。我能看出金妮身上气氛不对,但并不想跟格兰杰一起说起无聊的废话把气氛扭转过来,我更想知道是什么打击了金妮,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最后格兰杰告辞离开,我连忙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金妮僵硬的笑着说起了别的事:……你的行李我给你带回来了。本来还想帮你跟家里说一声,让他们不用为你担心的,可是我却找不到跟你家人联系的办法,连邓不利多他们都没办法。我…… 我拍拍她的手说没关系。之前就告诉过父母失去消息两三个月是正常的,他们应该不会太担心。不过我摸摸怀里的双面镜,在马尔福庄园不能联络,不知道在这里行不行。如果不行反正也快开学了。到时一定马上跟父母联系一下,让他们不用为我担心。 然后金妮就安静了下来,好像这样坐着已经用去了她全身的力气。我陪着她坐在沙发上,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金妮沙哑地说:……贝比,你说我现在离开巫师界行吗? 我惊讶的看她,以前她的意思是等到波特他们七年级后才离开的。 她艰难的对我笑了笑,眼泪却突然掉下来,她手忙脚乱的擦着,尴尬的笑着说:……我就是想……她猛然一顿,像是再也憋不住了似的,眼泪滂沱。 她泣不成声,剧烈颤抖着说:……他们说、他们说我是韦斯理家的叛徒……跟珀西一样……他们说我是叛徒……不是韦斯理…… 她倒在我怀里痛哭起来,声遏云天。 门被小心翼翼的敲响,金妮在敲门声响起后立刻从我怀里坐起来擦干净脸上的泪努力镇定下来,我一直看着她紧张慌乱的一整套动作,她是不是已经习惯在背里地哭然后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她对我点点头,我就对着门外说:进来。 门被推开,韦斯理夫人胖胖的身体挤进来,她堆着满脸的笑,先是客气的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就瞪着眼睛又是痛惜又是紧张的看着金妮说:宝贝,饭已经做好了。妈妈今天做了小羊排,下来吃吧? 她的口气中充满了害怕,仿佛担心金妮会拒绝,我想她一定对家里现在的气氛十分紧张着急可是又没有办法。她是一个好母亲。 金妮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看了看我说:当然,妈妈,我一会儿跟贝比一起下去。 韦斯理夫人一下子轻松了,她看着我的时候眼里都是感激,好像是我让金妮愿意下楼吃饭的。她连连点头说:好,快下来。我还做了草莓冰淇淋和蛋糕,还有鳄梨沙拉,还有炸鱼排,还有薯条,快来下吧亲爱的!她又感动又紧张,似乎很想立刻走过来把金妮抱在怀里好好亲热一下,又害怕她会不高兴一样不敢上前,最后站在门外把菜单念了三回才关上门下楼。我听到她下楼几乎是一路小跑,不知道一会等到金妮下去时会不会又多出几样菜来。 金妮在韦斯理夫人关上门的时候差点又哭出来,她想摆出一副笑模样,可是总是勉强笑到一半又哭了。我看她勉强上扬的嘴角和眼中不停滚落的泪,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沙哑地说:……他们对我真的不错。她摇摇头说不下去了。 我想我能理解她的感觉。如果要我现在离开我的父母独自逃命,我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十几年的慢慢积累起来的感情不是假的,看韦斯理夫人对金妮的模样,可以想象是什么阻止了金妮离开的决心。 我突然觉得奇怪,那句说金妮是韦斯理家的叛徒的话到底是谁说的?这么严重的话怎么也不会是韦斯理夫妇说的吧?那就是那几个孩子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罗恩。 结果我小心翼翼的问金妮的时候,她僵硬但是平静地说:……是罗恩说的没错。但是……他们并没有反对……我看是都默认了,应该都有这样的想法吧。 金妮洗了把脸,又重新梳了头,还拉着我洗脸梳头,在镜子前照了半天,确定她看起来干净整洁又有精神之后才拉着我下楼。 当金妮带着我走下楼梯穿过走廊推开一扇大门时,我感觉到她全身紧张如临大敌般郑重。而这扇门后的人却应该是她的同伴和家人朋友。 门吱哑哑的推开,陈旧的像百年老宅。门推开的瞬间,门里原本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陌生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我和金妮。在这一刻我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人的善意。 一个看起来像流浪汉一样的中年邋遢男人抢先笑了两声,夸张而热情的站起来迎上我们,他一边拉着我和金妮进屋一边故作欢快地说:快看看,两位漂亮姑娘。他特意凑到金妮旁边演戏般地说:可爱的姑娘,你就像月光的精灵般吸引了我的视线。 这时应该是大家一起笑起来的,他的作态就让我忍不住露出笑,可是房间里却是一片让人难堪的安静。我顿时不快起来,扫了一眼房间,格兰杰跟着韦斯理夫人在厨房里,外面的大厅只有罗恩和波特坐在沙发上,还有几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三三两两的或站或坐散在大厅里。如果这就是凤凰社团结的真面目,那可真是太悲惨了。 那个中年男人看没人捧场,他紧张的看着周围那些人,像只受惊的老鼠似的看着他们。他的手大力的拍着金妮的背,干笑着说:哈哈,那什么,金妮,不给我介绍一下你身旁的这位小姐吗? 看在他对金妮这么友好的份上,我微笑着看他,他夸张的瞪着眼睛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让我对他立刻心生好感。这男人不错。 金妮苍白着脸,完全不看坐在一边的罗恩和波特,此时我也发现罗恩夸张的大动作故意背过身,而波特则一边紧张的看着罗恩一边紧张的看着金妮,根本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 金妮潦草地说:这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先生,这位是贝比。 这位落魄的中年男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天狼星!他正故作优雅的握着我的手半躬身轻吻后说:真是一朵惹人怜惜的娇花,请允许一位忠诚而热情的骑士向你表达他的忠诚。 他真是越演越夸张了,我怀疑他根本觉得这样其实很有意思。波特以箭一般的速度从罗恩身旁逃走跑到我和小天狼星身旁热心地说:贝比,你还不知道吧?小天狼星是我的教父!! 罗恩孤独一人僵硬而坚强的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们所有人。 看着波特僵硬而夸张的欢乐表情,我怀疑其实他也是被罗恩硬拉过去的。然后他现在正小心翼翼的偷看金妮的脸色,似乎想找机会跟她说话。而金妮看起来就像一尊美丽但冰冷的石像,目不斜视。 韦斯理夫人像展现一个惊喜那样把晚餐端了出来,看着源源不绝的各种美食,我再一次感觉到韦斯理夫人对金妮那慈母的疼爱。 众人入座。我的左边是金妮,我的右边是斯内普。看到他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坐到我身旁时,我几乎没把眼珠子瞪掉!!天啊,他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他早走了呢!可能我恐惧的表情让他愉快,他冰冷的刺了我一眼,我立刻目不斜视直视前方。 坐在我正前方的是小天狼星,他一脸厌恶的把刀叉敲得叮当响,然后恶毒的盯着坐在我身旁的斯内普。 而坐在金妮旁边的是波特,罗恩立刻挨着波特坐下来。此时门突然被猛然推开,两个高大的男孩呜呜叫着冲了进来,是韦斯理双胞胎。 韦斯理夫人大声训斥他们,要他们立刻坐下来。 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高大男孩嬉笑着答应着韦斯理夫人,却不忙坐下,而是先窜到金妮身旁,扶着她的椅背从她的背后把头伸到他的脸旁响亮的亲了一口大声说:嗨!我可爱的小妹妹! 你就是我们心中的太阳! 照耀着这黑暗的世界! 金妮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看到她笑了,双胞胎更开心了,笑声更大了。韦斯理夫人本来虎着脸看着他们,一见金妮笑了也不恼了,笑骂着要他们赶快坐下来。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答应着,一个人非常自然的走到罗恩身旁拍拍他说:起来一下,罗恩,我的一颗太妃糖掉到你脚下了。 罗恩应声站起来,还没等他低头向脚边看,我就看到另一个迅速把罗恩身后的椅子轻巧的搬开!此时坐在对面的小天狼星一脸奸笑,波特专注的看着他面前的盘子上的金线花纹,似乎突然对那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一个见椅子搬开了,立刻拍着罗恩的肩说:是我看错了,只是张糖纸。坐下吧,罗恩。然后就按着罗恩的肩压他向下坐。 罗恩一脸不解,坐下,重重跌到地上。 83、第 83 章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狂笑。韦斯理夫人忍着满脸的笑, 先是心痛的看了眼罗恩,判断他没事之后开始大声责骂双胞胎。双胞胎十分认真的向罗恩道歉然后连声说只是个玩笑并七手八脚的把他拉起来。波特此时也站起来拉罗恩起来, 小天狼星却竖起拇指向着双胞胎。斯内普微闭着双眼,似乎身旁发生的闹剧与他无关。 我看不到金妮脸上的表情, 她正转头看着跌在地上的罗恩,可是我看到罗恩本来想发怒的,却在看到金妮后憋红了脸也没有吵起来。 等大家终于都坐下来开始吃饭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格兰杰端出最后一盘菜,然后坐到了小天狼星的身旁。看起来他们很有话聊,小天狼星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让格兰杰时不时的发笑。 而坐在金妮身旁的波特则体贴入微,见金妮盛汤, 他主动把汤勺递给她, 还问她要不要加点盐,见金妮吃沙拉又主动递沙拉酱,见金妮吃炸鱼又递给她厨纸吸油擦手。 于是在餐毕后,韦斯理夫人把我们这群她眼中的孩子赶上了楼, 我则拉着金妮回房间, 单刀直入的问她:……那个,波特是不是……我使眼色。 金妮看起来比吃饭前轻松多了,她嗔笑道:……胡说什么啊! 餐桌上的事可不是我眼花,听她这么说怎么会相信?于是捉着她又挠又搡的,也是故意想逗她开心,闹了一会儿她笑得喘不上来气求饶。 我恶狠狠地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吧!!你给我说~~~ 她笑得满脸通红,咳嗽着说:……是、是真的, 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可从来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这我倒信。我夸张地说:不会吧,难道他就喜欢被你欺负? 她装出一副骄傲而无辜的样子说:……人家不知道。 我痛心疾首的狠拍了她一顿,两人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我翻身趴到她耳边,刚想问布雷斯·扎比尼的事,她就捂住我的嘴示意我看墙壁的角落。 我定睛一看,墙壁角落里有两个不起眼的肉色的小东西,饺子的形状,半个手掌大小。联想起韦斯理双胞胎的天才发明,用来偷听的伸缩耳,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 金妮向我使了个眼色,大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喜欢的是…… 我配合的紧张的问她:你喜欢的是谁? 金妮娇羞地说:……是邓不利多校长。 虽然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这种说法也太夸张了吧! 一分钟后我们的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是气喘吁吁脸色惨白惊慌失措的韦斯理双胞胎,顾不上给他们开门的我,两人一进门就扑到坐在沙发上一脸清纯无辜的金妮面前。 这个说:金妮,我这个当哥哥的平常太不关心你了,你看、看…… 另一个比较直接,说:金妮,你平常见的人太少了。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吧,你也到了交男朋友的年纪了。 金妮一脸紧张,眨着眼睛结巴地说:……不、不用了。 两个人一起坚决地说:很有必要!! 我捂着嘴在后面笑得正欢,格兰杰一脸古怪的从没关的门外进来说:贝比你笑什么?乔治,弗雷德,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走廊上奔跑了?好多画都吵闹起来了。 双胞胎回头看看正努力忍笑的我,又看看正蹑手蹑脚想偷溜的金妮,哀号一声倒地。 这个说:弗雷德,我的心要碎了。 另一个说:乔治,我的整个人都被悲伤击倒了。 两人一起说:我们太不幸了。然后开始呜呜哇哇的大哭起来。 金妮想从他们身旁溜过,可这两个家伙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把路都挡严了,一不留神就被两人中的不知哪一个给拉倒,两个大男孩子像抱洋娃娃似的把金妮抱在怀里假哭。 这时罗恩和波特也过来了,波特一见被双胞胎搂住挣扎的金妮脸色立刻黑成一片。罗恩脸暴红的大吼:放开金妮!然后扑过去,努力扯开双胞胎的长手长脚想把金妮拉出来。 金妮一边推一边踢想从双胞胎的包围中逃出来,一边伸手向罗恩让他拉自己出来,可是罗恩随即也被扑倒在地。四个人缠成一团。 此时韦斯理夫人蹬蹬蹬冲上楼来,一见他们四人窝在地板上打闹,顿时怒吼道:快起来!!脏死了!!然后冲过去把四个孩子分开一个个拉起来。 金妮被韦斯理夫人上下前后仔细打量,生怕她有事似的,看顾完女儿后的韦斯理夫人大吼着说三个哥哥欺负妹妹。双胞胎低头顺目一脸的知错,只有罗恩一直不甘心的争辩说他是来救金妮的。韦斯理夫人怒目金刚一般瞪着他吼道:不许狡辩!罚你们下去帮我洗碗收拾厨房!!然后连推带搡的把三个男孩子都拉下楼去。 波特避开罗恩求救的目光,在他们离开后友好又陪着小心的笑着对金妮说:金妮,我们去写作业吧? 对我来说这就是晴天霹雳!!作业!上帝!暑假作业!! 格兰杰拉着我向外走,一边给我使眼色让我让金妮和波特独处,一边说:走,贝比,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这么久没见到你了。 可我没空陪她闲聊,扑过去挤到波特和金妮中间悲愤的大吼:作业!暑假作业!我的作业! 波特一脸不快,金妮一怔之后立刻明白过来了,张着大嘴指着我说不出来话,她结巴地说:……对,你还有作业。 还有四天就开学了!现在什么都可以放下,赶作业要紧!我紧紧抓住唯一的劳动力,说:你可一定要帮我。 金妮僵硬的看着我,结巴地说:……我的魔法史作业也还没写呢。看来她也有一堆任务要赶。 我无力的摇晃着她说:你只有一个魔法史啊……我是全部啊……你可不能在这时候丢下我啊…… 格兰杰严肃的走过来,严厉的看着我说:贝比,你不会没写作业吧? 我后知后觉的想起格兰杰最大的特点是对学习过于认真。刚想糊弄过去,她就尖叫着说:这怎么可以!!要赶快写才行!!还有四天就开学了!!你的课本呢? 为什么战争要来了我还需要写作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可不由我。我也不想回到学校后教授问我为什么不写作业,我郑重而悲伤的回答他们因为战争来临所以没空写作业?这还不被同学笑死。 格兰杰此时已经拿出了我全部的课本,列出了我全部的作业,然后她制定了一个计划表,如果我能在四天里不吃不睡每小时完成一张羊皮纸的话,就可以赶得完。她一脸欣慰的这样对我说,似乎这真是太幸运了,想想看如果只剩下三天我不就赶不完了吗?幸好时间足够。 我一脸菜色的看着她,一边伸手拉着金妮,阴森地说:……帮我写。 金妮拖来了波特,波特拖来了罗恩,双胞胎自愿帮忙被我回绝,小天狼星很热情的拿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作业,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门课的教授是斯内普。到了晚上,以前见过面的唐克斯在吃过晚餐后热情的留下来帮我赶作业,她拿走了变形课。我得已躺到床上睡了六个小时。到了第二天,小天狼星拉住了偶尔回来一次的卢平教授,这位善良而瘦弱的先生见魔法史没有人愿意写就拿了过去,我不好意思告诉他那一门我是不算写的,因为幽灵教授连学生都认不准更不可能认出作业了。 到了第三天,眼看只剩下一天半了,金妮又把双胞胎拖了回来把占卜课扔给他们,她说反正占卜课再怎么胡说都行,特里劳妮教授更高兴呢。 到了第四天上午,所有的作业都赶完了,看着笔迹各异的作业我心怀忐忑,此时一直看着我们公然作弊的疯眼汉穆迪慢悠悠的晃到我们身旁,罗恩捂着写到酸痛的手腕正在哀号,金妮一边抱怨一边帮他揉,波特坐在一旁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用他的眼神不停的暗示金妮,一边夸张的甩着手腕。 双胞胎坐在旁边趴在桌子上不知在为什么窃笑,格兰杰正在验看所有人的作业,她说既然还有时间不如大家再检查一遍好了,错的再重写一下。 穆迪神秘兮兮地说可以教我一个咒语来把所有的笔迹都变成我的笔迹,只要我向韦斯理夫人要求下午茶点吃蛋奶布丁就行,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很想吃但不好意思去说。 84、第 84 章 我连忙答应下来, 他痛快的把咒语教给我,一遍遍的在我的作业上演示, 等他演示完了作业也都改好了,双胞胎立刻缠着他要学这个咒语, 我则奔到厨房里找韦斯理夫人。 这位胖胖的夫人仿佛就等着我进来,她不等我开口就促狭地说:蛋奶布丁对吗?孩子。等着,我会让你吃到最好吃的蛋奶布丁,我可是有独家密方的! 我跟着她一起笑起来,她熟练的打鸡蛋开始做布丁,跟我闲聊。 她说:孩子,在这里过得开心吗? 我一怔, 可真没办法违心说不开心啊。刚才那个一脸凶恶的疯眼汉穆迪也友善的跟我搭话, 可以说大家都很好相处,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紧张气氛。或许的确有紧张的时候,只是像我这样的孩子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我点点头,她温暖的微笑着对我说:那就好, 孩子, 去跟他们玩吧。布丁一会儿就好了。 我回到客厅,大家虽然三三两两的分散着站在不同的地方,可是我感觉到的气氛却跟第一天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一直以来,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明天就要回学校了,我的课本由唐克斯带了回来,她还给我买了一卷新式羊皮纸,据说如果写得字不好看羊皮纸就会哭。她是一个非常爱玩的姑娘, 如果不是她有天生自由化形阿尼马格斯的天赋,估计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傲罗。她可能认为我们这群孩子关在这幢阴森的房子里很可怜,所以每次来总会带些好玩的东西。 因为明天就要回学校,今天晚上韦斯理夫人摆出了一大桌极为丰盛的晚餐欢送我们这些将要回学校的孩子。有一道蜜炙鸡腿是一边烤制一边涂抹香料,外皮焦脆内里鲜香。 但酒过三巡之后话题开始向不可预知的方向滑去。起因是韦斯理先生在喝了一杯牛油啤酒之后跟坐在他旁边的小天狼星越来越热烈的讨论,最后上升成争吵。而坐在他们旁边的是波特和罗恩,这两人对凤凰社的一些行为早就十分好奇,而邓不利多还在圣芒戈魔法医院没有出来,现在凤凰社里能管住他们两人的就是韦斯理夫妇,而韦斯理夫人一直是不愿意让他们接触这件事的,所以他们两人总是想找到一切机会刺探凤凰社的行动和现在伏地魔与食死徒的动向。 小天狼星和韦斯理先生争得面红耳赤,渐渐引起了在厨房里准备饭后甜点的韦斯理夫人的注意,这位和蔼的夫人端着慈爱的笑边擦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结果一听到韦斯理先生跟小天狼星争论的事,顿时像只愤怒的雌狮一样吼起来。 她大叫:亚瑟!!你在孩子面前说什么!!话音未落就如一道飓风般冲到韦斯理先生身旁,一把夺去他手中的酒杯,粗鲁的把他按回座位上。韦斯理先生被按到椅子上的时候仍然一脸茫然,而站在他旁边的小天狼星仰头把杯中的酒豪迈的倒进嘴里后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一声巨响,餐桌前的人都愣住了,顿时没有一丝声音。 韦斯理夫人僵着脸,她推着所有的孩子们离开餐厅,说:好了,回房间吧,今天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罗恩不愿意离开,他倔强的指着餐桌一旁挂在墙壁上的巨大钟表说:现在还不到九点呢! 韦斯理夫人恶狠狠的推着他,几乎没把他推到墙上,说:这样你正好有时候可以洗个澡!看看你的头发,有一个月都没洗了!! 罗恩的脸顿时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可是他仍然站在那里不肯走,他现在快有六英尺高,比韦斯理夫人高出一个头,他不肯走,韦斯理夫人怎么使劲推他也没用,我就看到韦斯理夫人的脸色从涨红到气得煞白。 韦斯理双胞胎是早就机灵的一溜烟就窜到门口,笑嘻嘻的看着罗恩当这个出头鸟,如果罗恩真的打败了韦斯理夫人得已留下来,那么他们当然也可以留下来,如果罗恩被韦斯理夫人打败,那他们站在门口也可以当个乖孩子第一时间顺从的离开回房间。 我开始同情罗恩了。在韦斯理家的孩子中,他可能真的不是最机灵的一个。 格兰杰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走。她一直表现的像个大人,但因为我跟她一样是普通人,我一直认为在对巫师界的战争上她最少应该跟我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参与感。虽然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她想做成一番大事业。 金妮拉着我离开,她倒是十分平静。我们回到三楼的房间里,金妮推我去洗澡,我也不跟她客气,等我出来后她再进去洗,巫师的东西中有一些是非常有用的,比如这个洗澡时的热水,他们不必烧水,不必用太阳能天然气,什么都不用,热水是自动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只需要一个咒语,而洗过澡后的地面也是自动变干的,也不必事后再打扫擦干。 我坐在床上擦头发抹护肤品,在这方面我喜欢普通人的东西,巫师的东西里总会有些这个动物的皮那个动物的眼睛,我还是接受不了。 等金妮出来后,我凑过去问她:把最近的事给我说一说吧。 她点点头,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样子,说: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我问:就从圣诞节的那次食死徒袭击开始吧。那次袭击是我命运的转折点,事后我也没办法知道为什么食死徒要去巴尔干半岛,我还以为他们只在英国折腾。 金妮回忆了一下,说:复活节那次的事凤凰社事先没有接到情报,似乎非常突然。我记得暑假我们回到这里之后他们开会还有人提这件事,认为斯内普在这里面没有真正出力,当然斯内普说的是当时黑魔王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而他怀疑那其实也不是黑魔王的命令,而是一群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食死徒在自作主张。 她耸耸肩说:好像是他们想找个地方狂欢一下,英国国内又有凤凰社和魔法部看着,所以跑到另一个地方。他们是想做一起大案,把食死徒名声传出去,让巫师们看一看他们的威力其实并不仅限于英国国内。 我立刻追问:那后来呢? 金妮叹气道:当然是失败了。斯内普说食死徒中有人死在那里了,他说本来这件事黑魔王没有告诉他是因为其实也不相信他,不过这件事后他反而得到了更多的信任。这里面很复杂,我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自我反而被黑魔王更加看重。后面是我猜的,当时他冷嘲热讽的跟小天狼星对骂,很火暴。 我松了口气,问起了另一件事,这件事更让我紧张担心。我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凑近她问:……那之前发生在霍格沃兹的袭击你知道多少? 最近一次发生在霍格沃兹的袭击就是放假前德拉科和斯内普玩双面间谍的那一次。 她也配合着压低声音凑近我说:……那件事,邓不利多把责任推到乌姆里奇身上了。就为了这个魔法部这段时间才那么安分呢,不然邓不利多哪能那么安心的躺在医院里? 我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金妮居然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这可是我自这次见到她之后第一次看到她得意。 她小声笑着说:你不知道吧?那本日记落到乌姆里奇手上了。 我几乎要惊叫,被她一把捂住嘴拉进被子里,我们两个在床上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的闹了一阵,最后两败俱伤。 她笑倒在床上,似乎这件事让她十分满意,说: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到那个本子的,好像学期开始前她就得到了,你还记得她突然变得古怪的衣服和习惯吗?当时学校里传说这是因为她的情人福吉部长下台的缘故,她当时也被赶出了魔法部,领个虚名被塞到咱们学校来。 我听到乌姆里奇是福吉前魔法部长情人这一说法时忍不住想擦汗,这个说法该不会是最早从赫夫帕夫流传出来的吧。 她边回忆边说:……就是那天晚上,后来我没跟罗恩他们一起去,那个谁把我引到别的地方去了。说到这里她奸笑着瞟了我一眼,我不甘示弱的奸笑回去,搔她的痒说:那个谁是谁啊? 她笑着卷身躲开,几乎要掉到床下去,我赶快拉住她。 她摊开手说:所以实情如何我也不知道,罗恩说他和波特一到现场就看到一群食死徒从一个破柜子里出来,所以当时就打起来了,然后很快就失散了。不过凤凰社好像在那里早有埋伏,立刻就冲出来帮他们,当时打得很厉害的时候,乌姆里奇就带着那条蛇怪出来了。之后罗恩就记得被人敲晕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起来倒是一场混战。我凑过去仔细听她说。 她一边回想一边说:后面的事一半是听他们零星露出来的,一半是我自己猜的。不过小天狼星有次很得意地说当时他就在现场,那个乌姆里奇最后想命令食死徒,还很高傲地说她才是斯莱特林的传人,同时也是真正的伏地魔的传话人,而食死徒现在听从的那个人是个假货。当然食死徒不可能听她的,她就命令那条蛇怪连食死徒也一起杀了。 我为乌姆里奇哀悼,她这么喜爱权势才会在当时那样说吧,有一条蛇怪当她的武器的确会让她失去理智。至于真正的伏地魔估计就是那个日记本,不知道是她猜出来的还是那个日记本骗她的,总之这次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人。 金妮继续说:……后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蛇怪的眼睛就可以杀人,虽然它怕公鸡的叫声,不过可能这种事只有爱看书的人才会知道?反正可能不是一个常识性的东西,所以当时一堆巫师才没有一个人记得变只鸡出来叫两声。小天狼星得意是因为他看到波特的戴着眼镜而跟蛇怪对视时没有受伤只是被石化了,于是立刻给所有的凤凰社成员变了副眼镜戴上,结果食死徒倒是被蛇怪杀了不少,凤凰社的损失不大。 我捕捉到一句,食死徒被蛇怪杀了不少。这才是马尔福家族对凤凰社投诚的真正原因吧?德拉科虽然跟邓不利多讲好了条件,而明明自讲过条件之后过去了一年卢修斯才被放了出来,当时在庄园里听德拉科的意思他的父母回那个庄园应该也是最近的事。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在那次袭击之后,在确定食死徒已经受到重创之后,邓不利多才真正愿意跟卢修斯结盟。毕竟如果食死徒没有经过这番重创,那么卢修斯放出来是真的会成为凤凰社的盟友还是继续两面三刀就难说了,他可不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人。 金妮总结道:事情就是这样。这件事过后凤凰社的人捉住了乌姆里奇击杀了蛇怪,魔法部因为这件事不得不对邓不利多低头,结果过不到两天邓不利多就把自己弄进医院了,魔法部立刻又跑过来准备接管霍格沃兹,其实是接管波特,结果斯内普当了校长又把他们给轰出去了。 我觉得奇怪,问:那现在下面在吵什么?形势难道不是一片大好吗? 金妮一下子消沉了,她没好气地说:因为斯内普一直说食死徒里面没有什么行动,最少他是什么也没有探听到,而大家都不怎么相信。我觉得他们是打了场胜仗得意忘形想乘胜追击,结果没有如愿就在这里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找事! 我正在消化她的话,她推推我,翻着白眼说:你知道在你来之前的那天我为什么那么难过? 我摇摇头,说:我猜是你跟你家人吵架了,应该是罗恩吧? 金妮冷笑:你知道那小子说什么?他说斯内普探听不来情报,情愿自己去当卧底!加入食死徒!! 我瞠目结舌:罗恩想去食死徒里当卧底?他说真地说假的? 85、第 85 章 金妮呼得一下坐直气急败坏地说:是真的!估计这家伙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他说他可以说他一直在嫉妒波特, 就像四年级三强争霸赛上发生的那样,他还说他可以表现的嫉妒查理和其他几个哥哥, 说他在学校在家里都不受欢迎不得志之类的,我看这都是他的心里话!! 我完全无话可说。金妮越说越生气, 拍得床垫噗噗响,嘴里连珠炮似地说:他说他是一个韦斯理,一定很容易就可以得到信任,因为那些人一定会想让他刺探凤凰社和邓不利多,他说他一定会好好的刺探情报。 我开始欣赏墙壁上的壁画,金妮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我的回应了:斯内普还讽刺他说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个笨蛋就听不出来吗?居然还更加认真热血地说他一定会做的比斯内普好!!还有小天狼星!还在一旁鼓掌叫好说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真这么好他自己怎么不去?反正他被魔法部关了那么多年扮演一个失意而仇恨魔法部的人不是更好吗?当初他被抓不是也有邓不利多的作证吗?我看他就很合适!!还有爸爸!居然只是象征性的阻止了一下就算了!当时在罗恩这样说的时候就应该狠狠的揍他一顿然后扔出去!!乔治和弗雷德也有问题, 居然还煽风点火!!不知道罗恩是个听不出真假话的笨蛋吗?还有那个该死的波特!!一副感动得不得了的样子, 罗恩又不是去领奖,他是去送死!!弄得那么郑重干什么!还拥抱他!?呸!! 我看着钟表指针迈向十一点,想说咱们睡觉吧?可是金妮正激动着不好打断。只好抱着枕头尽量表现出困的样子希望金妮能看出来我的暗示。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动作迟钝的点头说:……对。打个哈欠。 她得到鼓励一样精神振奋! 我再看一看表,已经慢慢向十一点半迈进, 难道作业好不容易赶完了也不能睡个早觉吗?真后悔不应该提起罗恩那个扫把! 我又打了个哈欠, 希望最少在一点以前能躺到床上睡觉 金妮还在说:……就他那个怂样!还当卧底?说大话也不怕磕掉门牙!! 我机械的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所以咱能睡觉了吗? 一大早起来,整幢房子里就热闹的像菜市场。双胞胎纯粹是故意捣乱,他们根本不必这么早起,却一早起来热心的帮助大家收拾行李。 所有人中只有罗恩接受了他们的帮助,然后也只有他的行李丢三拉四,一会是课本不见了, 一会儿是校服不见了。当他明白过来双胞胎其实是故意捣乱的时候已经晚了,结果韦斯理夫人大吼着满屋子帮罗恩找他丢失的行李。 我和金妮拖着行李下楼时罗恩正在楼梯的夹角的一个缝隙中掏他的魔杖,十分辛苦。波特站在旁边企图用飞来咒帮他,但那根魔杖似乎是被胶水一类的东西粘住了。 走下楼时金妮瞟了眼罗恩的背影冷笑,我说了句:真不知道罗恩在想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会上双胞胎的当? 罗恩的脸通红,额头上一层汗。金妮恨铁不成钢地说:因为他不用脑子!说完气哼哼的下楼了。 一楼的餐厅里也很热闹,小天狼星穿着非常正式的巫师袍,特地刮了胡子梳了头,这样一装扮看起来还是很体面的。我走近他坐下来时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小心翼翼的问他:……这香水放了几年了? 他眨眨眼,凑近我说:快有三十年了。 我只好回头看金妮,难道巫师们的香水是放的时间越久越好吗?金妮十分凶恶的瞟了他一眼,高傲的哼了声扭开头。坐在她旁边的波特正热情的把三明治的篮子递到金妮面前,说:金妮,要来片三明治吗? 我伸出手说:给我一份。我看到了鲜虾三明治,这个不快点吃一会就被人给抢光了。 金妮从波特手中拿过篮子直接递给我,我无视波特的眼色痛快的拿了两个鲜虾三明治,一个煎火腿三明治一个煎蛋三明治,正准备递给伸着手等在旁边的小天狼星,波特就尴尬的伸着手说:……那个,我还没有拿。 看着他光洁的盘子,整张餐桌的人都礼貌的装没看见,可是他可爱的教父小天狼星却奇怪的看着他说了句:哈利,你没拿怎么递给金妮了? 穆迪僵硬的蹦出来句:女士优先。 餐桌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目不斜视,波特涨红着脸快速从篮子里抓了几片三明治缩回座位。 小天狼星热情而体贴的晃着篮子问他:不再多来点吗?哈利? 我古怪的看着他,难道捉弄自己的教子是他的爱好? 波特把脸埋在桌子下面,只露出他乱糟糟的头发,罗恩此时一身臭汗灰尘的走进来直接坐到波特旁边,大大咧咧的来了句:哈利,你怎么没给我拿三明治?他看着自己面前光洁的盘子说。 波特光速的扔到他盘子里,我好奇的看过去,一片快揉烂的面包片,一片火腿,几片莴苣片。 罗恩抖了抖,拿起盘子准备向地上倒,看来他不想吃这份三明治,正好被从厨房走出来的韦斯理夫人看到,她忙得脚不沾地,看到罗恩的动作大吼:罗恩!你要知道爱惜食物!! 双胞胎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笑嘻嘻地说:对嘛,罗恩,要爱惜妈妈作的早餐,不能浪费。 罗恩几乎要跳起来:我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呢!!那可是斯内普校长教的课程,如果他敢不交作业估计下场不会太美好。 双胞胎其中之一无辜的问另一个:乔治,罗恩的作业呢? 另一个说:我不知道,弗雷德。可能在炉子里? 罗恩立刻起身准备扑进厨房,韦斯理夫人把他按到座位上瞪了眼双胞胎说:老实吃饭!我给你找! 罗恩僵硬的在韦斯理夫人的目光下把那份三明治吞了,而直到我们准备出发出韦斯理夫人也没有在厨房里把罗恩的作业翻出来,当她这样对罗恩说时,罗恩一脸菜色。 准备出门时罗恩奇怪的问了句:今年我们不从壁炉过去吗?金妮立刻对我解释说上一次他们就是通过这里的壁炉直接回到霍格沃兹的。 韦斯理夫人解释说:今年不行,校长说这样不合规矩。应该跟大家一样上学。 罗恩一脸不相信,说:邓不利多校长这样说? 格兰杰纠正他道:不对,罗恩,校长是指斯内普教授。 罗恩恍然大悟,冷笑说:我说呢!除了他还有谁!最喜欢找麻烦的家伙! 大家匆匆忙忙的涌到大门口,因为还要赶到车站所以时间不是很充足。门口停着几辆车,看起来一副应该进报废场的样子。金妮小声告诉我这就是从报废场偷回来改装的。 叮当乱响乱摇晃的汽车风驰电掣般冲到车站,一路自由自在的闯红灯超车,这些车在巫师的改造下可以见缝插针,就算快要撞到行人也车也能变化扭曲让开行人。 作为驾驶者之一的小天狼星一脸兴奋,停下后半天不愿意从驾驶座上下来,企图说服我们由他把车开到车站里面去,直接停在九右四分之三的水泥柱前。穆迪认真考虑了他的建议,最后在我等的阻挠下未能成真。 下车后小天狼星一一拥抱了我们,他喝了一瓶魔药,现在的模样像个古怪的老头子,明明一副年迈老朽的模样却一身金银穿套华丽的长袍,周围看到他的普通人都一脸古怪,还有人掏出相机来拍他。 小天狼星摆姿势,一脸得意。穆迪粗暴的把他塞回车子里,旁边立刻有人来问:是明星吗?签名合照好吗? 穆迪也换了张脸,他现在是一位年近五旬的矮胖大婶,他也穿了身长袍,脏污的像几年都没洗过一样。 好奇的行人问:你们在演戏吗?在排演吗?就见穆迪抽出魔杖,这群好奇心重的行人都一脸茫然的散开了。 我们几人早在韦斯理夫人的推搡下顺着人流涌进车站,今天是九月一日,几乎所有的学校都在今天开学。穆迪很快赶了上来,他又换了张脸,现在看起来严肃认真的像个教导主任,如果他不是还穿着那身古怪的长袍的话。 人群拥挤之中我们很容易就通过了九又四分之三的水泥柱,穿过水泥柱后霍格沃兹特快就在眼前,那巨大的蒸汽火车头正在噗噗向外冒着白烟,悠长的汽笛声响彻整条隧道。 站台上的学生不多,似乎连一半也没有。金妮小声告诉我斯内普教授接任校长后在巫师界引起了一些不好的传闻,有人说霍格沃兹已经是食死徒的巢穴了。看来今年的学生锐减应该与此有关。 双胞胎十分有人气,这是我没想到的,很多学生都记得他们的事。这两人趁机宣传他们的新产品,被韦斯理夫人大骂,因为他们忘记了帮我们搬行李上车。在开车前罗恩仍然在追问他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未果。 开车后我们找到了一个空的包厢,其实火车上空的包厢史无前例的多,就算我们每人占一个包厢都可以,罗恩对此很感兴趣,他似乎想多变出几个自己去占更多的包厢。格兰杰严肃的阻止了他,说还是坐在一起更安全。 坐下后罗恩开始赶他那份失踪的黑魔法防御术作业,他把哈利的拿过来抄,却因为认不出他潦草的字迹而一再询问,他抱怨道:哈利,你的字真是太差了! 哈利偷看着旁边的金妮,脸像西红柿一样红,气急败坏的把罗恩正在抄的作业抽出来低声说:那你就别抄! 罗恩求饶,格兰杰正色道:本来就不应该抄。你应该自己写。 罗恩看了我一眼,我无辜的看着他。他没好气的对格兰杰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自己写怎么可能来得及! 格兰杰提议道:那你可以到学校后向教授报告,请求他让你延迟交作业。 罗恩打了个哆嗦,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斯内普,他干笑两声说:没错。希望到时你来得及给我收尸。最后他在火车停下前抄完了波特的作业,里面不求甚解的地方统统含糊带过,按他的话说是只求交上去。 86、第 86 章 格兰杰不祥的预言他这样比不交好不到哪里去, 说不定更坏。 傍晚时我们到站,今年来接我们的居然是斯普劳特教授, 她看到我时特意拉住我,眨着眼睛说要我去找她, 有惊喜给我。 今年的新生还不到十人,而那些新生在看到学生这么少之后有很多都一脸后悔。斯普劳特教授叹着气把他们领到夜骐拉的马车前,似乎今年所有的学生包括新生都坐车去学校,而不再穿过大湖了。 仍然是麦格教授站在外面迎接新生,因为是一起来的,所以新生看着我们这些老生先进去,当大门在他们眼前关上时, 我依稀从门缝里看到几个新生害怕的哭了。 大厅里仍然摆着四个学院的桌子, 但却连一半都坐不满。我有心找一找德拉科的身影,却没有看到他那显眼的头发,倒是发现斯莱特林餐桌上所有人几乎都不怎么平静,他们交头接耳, 一脸谨慎的四处张望。 等新生分完院, 斯内普校长站起来僵硬的介绍了一下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居然是卢平!!瘦弱的卢平站起来羞怯胆小的对着大家笑了笑又坐下了。 然后斯内普冰冷地说了句:吃吧。就坐下来自己切起了牛排,坐在他旁边的麦格教授看看他,看看台下仍然不习惯这样冰冷简单的校长的学生。大家等待着看麦格教授是不是也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她也叉了块牛排僵硬的切了起来。 于是我吃了最安静的一餐,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闲聊说话,餐厅里只有刀叉的声音, 所有人只是埋着头努力往嘴里塞食物,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在斯内普的影响下好像全都变冷了。 安静的吃完饭,斯内普擦了擦嘴,大家正等他再多说点什么,他扔下餐巾站起来离开。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他从侧门走出去,餐厅里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儿,麦格教授站起来,僵硬地说:大家可以休息了,明天正式开始上课。说完她指挥着级长们带着各学院的学生离开餐厅。 我跟着一群赫夫帕夫回到寝室,今年的人数减少于是可以一人一间房间,分派好房间之后我简单冲洗了一下上床睡觉。闭上眼睛之前在想,今年就是第七年了。 希望今年可以把一切都结束掉。 回到霍格沃兹的第二天就正式开始上课了,而在早餐桌上我看到格兰芬多的罗恩正在怒气冲冲的切香肠,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 早餐过后我先去见斯普劳特教授,昨天晚上回来后一直在整理行李,太晚了也无法过去找她。敲门后她让我进去,我一推门就看到她的办公桌上堆着满满的羊皮纸,而房间里还摆着几个大花盆,盆中的花土散发着浓郁的臭气。 我忍不住屏息走到她面前,她看到我就慈爱的笑起来,接着就开始在办公桌上翻来翻去,一边翻一边问我假期过得怎么样?她说她听麦格教授说我被接到一个巫师家庭去了,她问我是不是习惯在巫师家里住,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一边回答住得很好,大家都很友善,一边说了几个巫师古怪而我身为一个普通人应该没见过的地方,比如会说话的镜子,好像放的书比看到的更多的书柜,能够自己变干净整洁的床和桌子。 斯普劳特教授笑着说:巫师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其实你也可以买一些合适的东西,比麻瓜的好用。比如一个可以帮你整理行李的行李箱,一个可以帮你整理羊皮纸的夹子,不会洒的墨水瓶等等。都很有用的。 我说:这些东西只能到巫师的店里去买,我只知道对角巷。好像没见过这种地方。 斯普劳特教授眨着眼睛神秘地说:其实还有一个巫师街,是只有巫师的小镇哦!那里面什么都有。你现在已经可以去了。 我恍然大悟,她说的应该就是离霍格沃兹很近的霍格默德村,整个英国唯一一个只有巫师居住的村庄,霍格沃兹的学生在家长的允许下可以去那里游玩,好像几个星期一次? 我正想说我没有家长给我签字,斯普劳特教授就递过来一个条子,她热情地说:去玩吧,孩子。现在你们仍然应该像孩子一样,不用被那些事影响你们的童年。 在那张条子上有斯普劳特教授的签名,她写道以赫夫帕夫院长的身份允许我前去霍格默德。 她解释道:我听麦格教授说你不能回家,想应该没有人可以给你签名,可是我想你不愿意错过霍格默德,那可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所以,去吧,孩子,自由的玩吧。 我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只能一再的鞠躬道谢,却觉得这样的道谢实在是太单薄了。她笑着将我推出门,要我赶快去上课。我却在走到变形课教室时都还在想着她。 斯普劳特·波莫娜是一个最好的院长。 麦格教授看起来跟去年没有两样,她仍是那么严肃,只是好像瘦了点。拉文克劳说这是因为她没有被邓不利多选为校长,而赫夫帕夫却认为她可能是在为住在圣芒戈的邓不利多担心,当然还有另一小部分人认为她是害怕被已经当上校长的斯内普抛弃。 一个五年级的赫夫帕夫女生哀伤地说:她一定很伤心,斯内普校长是一个斯莱特林,跟他恋爱已经让麦格教授身心疲惫了。听说斯内普校长正在跟斯克林杰魔法部长的侄女约会呢。 我对后一个说法比较有兴趣,立刻凑过去小声问:真的?斯克林杰的侄女长怎么样? 结果一个人说那姑娘长像头狮子,跟预言家日报上的斯克林杰是一个样子,那样可太丑了,听到的人都苦着脸,似乎很同情要跟这样的女孩约会的斯内普。也有人说那姑娘长得像精灵一样漂亮,还非常年轻只有十六岁。 虽然明知是假的八卦,但说起来仍然十分开心。麦格教授阴森的走过来抽查我们这边的人时,那个五年级的姑娘脸色苍白差点连魔杖都拿不稳,我们其他人全都乖乖低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抛开这些流言不说,麦格教授看起来是憔悴了些,她的眼眶下有很深的眼袋和黑眼圈。 魔咒课的弗里维教授可能是最不会担心的一个教授了,据说他有精灵的血统,所以有时我会猜测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对巫师的战争没有多少兴趣。他仍然充满活力,在教我们咒语时妙语连珠,课堂上因此而笑声连连。 海格教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于是保护神奇生物的教授暂缺,但在下午上课时我就听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这门课由校长暂代,也就是斯内普。这让本来认为下午可以轻松混过去的赫夫帕夫哀号不休,而其他学院的学生也在用力的查找课表看什么时候轮到他们上这门课,其实在今年听到卢平来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时,大家都松了口气,以为今年见不到斯内普教授了呢。有人说宁愿让狼人教都不要斯内普,这也是大家的心声。 上课集合时看到站在禁林边缘的斯内普校长,大家都一脸菜色,而他在第一堂课就教我们学习蛇怪,所有人几乎要晕倒,我还以为他真能拿条蛇怪出来呢,结果他带我们去看了那条蛇怪的尸体,在那条淌着毒液的死蛇面前,他平静而严肃把蛇怪介绍给我们认识,还要求我们把蛇怪的毒液蛇皮等东西取下来作个研究当作业。 回寝室后我几乎要做噩梦,梦里就是那条百年大树般粗的蛇怪。早上吃早餐时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有几个人说都梦见了一条巨大的散发着臭味的蛇,结果没几人好好吃早餐,还有人看到香肠都一脸菜色。 很快到了可以去霍格默德的那一天,金妮早就通过双面镜告诉我要在那里见面。等到见面时就看到一脸僵硬的金妮身旁站在波特和罗恩,一看到我金妮就快步走过来拉着我就走,波特和罗恩连忙跟在后面。 在路上金妮问我有没有跟父母联络,我说回来的当天晚上就联络了他们了,父母对我是很担心的,我能从他们的脸色上看出来,在见到我之后他们松了一大口气。而为了不让我担心,他们轻松地说其实他们早知道我不会有事,妈妈还说有个惊喜要给我,不过要等我回家来才会知道我。她眼含泪光的微笑着对我说:所以宝贝你可一定要按照约定准时回家哦。 当然,我是一定会回家的。今年过去我就可以回家了。 霍格默德的确是一个纯巫师的小镇,但巫师可能只有一百到两百人,整个小镇最热闹的就是霍格默德街,街道两旁巫师店铺林立,只是现在看起来有些萧条,很多店都没有开门。 金妮三人似乎是有备而来,没有一间间店带着我逛,而直接沿着街道找过去,直到我看到前方一间极为夸张夺目的店铺。 韦斯理笑料商店。这几个字像霓虹灯一样闪来闪去,还有火花爆出来,十分引人注意。店里挤满了人,我们四人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店里面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店里堆得满满的,金妮拖着我跑到女生专柜,双胞胎之一正在那里向那些不时发出尖笑的女生们介绍他们的产品,可以除痘和美白的护肤品,可以让头发变得有光泽的护发剂,甚至还有可以改变眼睛颜色的美容类魔药。那些女生像不花钱一样拼命的拿。 我看到那个双胞胎之一还拿出一些极小的包装瓶塞给那些长得特别漂亮出众的女孩子,眨着眼睛风流地说:这送给你免费试用,喜欢了再来,我给你打折。 居然已经有了试用装,生意倒是越做越精了。 金妮奸笑着挤过去,从那个双胞胎手中拿了一瓶过来,双胞胎之一本来端着一副营业用的微笑,一看是金妮立刻就笑得十分开心,揉揉她的头发说:金妮来了?有没有喜欢的?一边说一边喊店员来招待客人,拉着金妮向店后面挤,金妮拉着我。 他看到我时也是很友好的笑了笑,说:贝比也来了?一会看到喜欢的告诉我。 他把我们领到了店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这里堆着很多外面的商品,他翻了翻抽出两个盒子,塞给我和金妮一人一个,说:美容套装,送给你们了。 我和金妮打开匆匆一看,里面是摆得很漂亮的从洗脸到护肤到洗发到护发的一整套,可爱的小水晶瓶也是很精致的。我担心这些水晶瓶的价值会超出成本,谁知他却晒道:制造水晶,不是天然的,不值钱。 87、第 87 章 回到店里时正看到罗恩跟双胞胎的另一个吵闹, 听来听去原来罗恩后来还是找到他的黑魔法防御术的作业了,但不幸的是找到的时候他已经把补出来的作业交上去了, 最后当然是被斯内普嘲讽一顿又扣了很多分。 罗恩正在大吵大叫:你们把作业放在内裤里面我怎么可能找得到!!旁边的女生纷纷侧目古怪的看着他。 双胞胎之一无奈地说:罗恩,你总要换内裤的, 所以才放在那里啊。结果谁想到你能三天不换内裤呢?这下看罗恩的人更多了,还有女生掩着鼻子一脸嫌恶。波特早就闪到旁边去了,看到金妮走过来还拿着一个盒子立刻问她:金妮,你买了什么?我来付账。 真是慷慨,陪着我们出来的那个双胞胎立刻伸出手一副感谢惠顾的模样:一共二十九加隆,谢谢。 波特居然真的掏钱递过去,结果那个双胞胎笑得十分奸诈得意。 金妮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波特看看周围, 凑过去跟金妮小声说:这里太挤了, 金妮,我们到外面去好吗? 我刚想跟过去,后面的双胞胎之一就拉着我,一副神秘的样子说: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商品, 不如我来给你介绍?放心, 哈利留下了二十九个加隆。一闪神的功夫金妮跟波特就不见了。 我没有再挑东西,不过刻意等了一会儿才出门,担心会碰到金妮和波特。现在波特倒是正在热情的追求金妮,不管他会不会成功,我也不打算成为他求爱路上的一棵不解风情的大树。过了十分钟后我出去,果然看不到金妮和波特的身影了,可能波特已经把金妮拐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提着韦斯理笑料店的购物袋准备回学校, 却正好跟一个人走个对面。一时间我愣了,他也愣了。不过他恢复的比我快,他瞟了眼我手中提着的东西,冷笑着说:这就是麻瓜的品味?小心用了以后被送到圣芒戈。 我缩起脖子绕开他快步离开,他在错身而过时扔下一句:晚上过来。 等我回神时,他已经走远了。 他是让我去有求必应屋?回到霍格沃兹后我坐在床上不安的想。为了安全我不想去,谁知道在暑假那些事发生后他会怎么对待我?应该说他会怎么报复我。可是我的心却跃跃欲试,似乎理智提醒的危险就像浮云一样风一吹就散开了。 我想去!很想去! 我坐卧不安,在房间里如困兽般转圈,两面为难。 洗澡,梳头,换衣服。我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小包用来装需要夜行时的东西,比如手电筒,如果我需要魔杖来做别的,那么手电筒可以为我照亮,这只魔法手电筒还是我托韦斯理夫人帮我买的,十分小巧。 准备好了一切,已经是十一点了,我看看表,看看床,如果我现在上床睡觉应该更符合健康,对吗? 我掏出双面镜,决定回绝德拉科的邀请,可是看着光滑的镜面我又觉得,如果我不去,会不会比较像分手?以前已经分手的男朋友的一切约会短信电话都是不接的,这样他才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些失落的坐到床上,不知不觉的换好睡衣铺好被子钻进被窝。我应该睡觉,这样告诉自己之后,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后,我的脑海里都是德拉科愤怒的模样,他冰冷的嘲笑,失望而苍白的脸,还有他可能升级的恶毒的报复。然后我又想他到底找我去干什么呢?是陷阱还是想挽回?我直觉是前者,如果他想报复我,那他会怎么报复呢?我又开始发挥丰富的想象力设想德拉科可能会有的报复行动。折腾来折腾去,直到一点半我仍然精神奕奕,半点睡意也没有。 从床上坐起来我以极快的速度穿衣服带好东西溜出门去,反正也睡不着,去看一看也没关系,如果他已经走了的话,那么去一趟有求必应室也不过十分钟而已,十分钟后我安心了就可以回来睡了。 可能是学校里人更少的缘故,我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时觉得霍格沃兹更像一座空旷的大城堡而不是一个学校,好像学校里属于活人的气息更少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几百年或者上千年的历史了,墙壁上的画像可能都是死人的,或许在这里上过学的巫师已经有很多都躺在坟墓里了。这样想来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坟场。 我顿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从铠甲后面爬出来就是有求必应室,可是我却不敢出去了,因为怀里用来探测恶意的魔法小物件正在拼命的扭动向我报警,而我的眼前却什么都没看见。 我缩回暗道,有求必应室门前一定有人正隐形着。我掏出从上学期波特那里抢来的活点地图,上次抢来后他一直没堵到我,而这次在凤凰社他居然没找我要,结果现在还在我这里。 我打开地图说了句我庄严宣誓不怀好意,地图徐徐展开后我吃惊的发现在八楼有求必应室门前晃的人名是金妮·韦斯理,而在跟我的名字贝比·克林顿一墙之隔的地方是布雷斯·扎比尼,而在金妮左前方的壁画后面的是哈利·波特。 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在我的后面。 我震惊回头,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连他的招牌表情轻蔑和鄙视都看不出来。他居然学会面无表情了。 他蹲下来,我顿时觉得他比上学期高大了。我谨慎的向旁边躲了躲,他不以为意,凑过来看我手中的地图,然后露出一个得意而阴险的笑。 我松了口气,这才像德拉科。 他拉着我示意我跟他走,七转八绕的他领着我顺着暗道走到一间暗室中,这是一间像走廊般狭窄的小房间,远不如上一回的那个暗室宽敞。 暗室的墙壁上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进来后他关上门,示意我把地图递给他。考虑到我跟他在实力上的差距,我顺从的把地图递过去。 他看着地图冷笑道:可真热闹。 有心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发现面对现在的他我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把地图扔回来,我手忙脚乱的接住,抬头就看到他带着一脸阴险的笑看着我,那笑容里的意思就像是在说: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 笑得我心慌。 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韦斯理小姐跟布雷斯说不要再纠缠她了,因为她已经受够了他的欺骗和虚伪。就在放假前。 我怔愣的听他说,不知道他在此时提起这件事是为什么。 他突然问:她的新男朋友是波特吗?他像是在说什么脏东西那样念出波特的名字。难道他是来为扎比尼抱不平的?真难以相信,斯莱特林里也有友情存在。 我当然不能顺着他的话回答金妮的新男友是波特,不是这是不是真的,就是假的我也不能告诉他。我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他笑了笑,好像刚才的话只不过是闲聊。然后他像猫戏老鼠一样慢慢走过来,我看着后面的门,盘算着在他眼前逃跑的可能性有多大,一面暗暗握紧魔杖。 他叹息着微笑,一下子有了大众情人的感觉,带着点令人同情的伤感和无辜。 我有一瞬间的愣神,这是谁教他的?如果不是认识眼前的人是德拉科,他是一个就算受伤也会咬人的马尔福,是绝对不会露出这副忧郁模样的青涩小男生,我可能也会对这样的他心生同情。 现在我只觉得好笑,看来演戏这种事要看天分。如果跟原本的形象有太大差距,最好还是不要努力了。 德拉科的伤感还是很有味道的,他叹息着说:……听到布雷斯这样说,我很难过。边说边看了我一眼,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湿润的闪光。 我愣愣的看着他,好像看到伏地魔在给邓不利多削苹果。 他继续说:……我想到了我们。 重点来了。我不由得屏息凝神。 他突然扑上来张开双臂拥抱我!!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窒息,他用的力气太大了。 我倒噎了两下,挣扎起来。 他埋首在我的头发里,痛苦的呐喊:不要动!让我抱抱你…… 我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少爷,你真不适合说这种话。要是真心想挽回我,他只需要不停的找我麻烦让我知道他不甘心还差不多。突然来这一手,这不明摆着有阴谋吗? 反正挣扎不动我就不费力了,听他在那边吟着酸诗,什么他的心都要碎了,就像太阳不再升起,花儿不再绽放,门铃永远不再响起,。他想念我的头发上的香气,被我的手轻拂过的感觉,这些统统都离他而去,他的生活失去了颜色,连咖啡和奶茶都像清水般无味。 我开始猜测他是看的那一部诗集。 他念够了,推开我,一脸深情地说:我不求你回到我身边,只希望你能在我注视你的时候施舍给我一点目光,让我不再绝望。边说边握着我的手拉到嘴边郑重的轻吻。 我努力把表情固定在没有表情上面,希望不会太明显的表现出我的不相信,幸好这里的灯比较昏暗,他应该看不出来。 他凑过来,轻吻我的额头,呢喃道:……别真的离开我。 只有这句话,让我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而当我再一次看到他的脸时,那种感觉像错觉一样消失了。 在密室中的那天晚上德拉科似乎对我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我能回想起来的只有那句话。 ……别真的离开我。 他的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不停的回响。 贝比?坐在我旁边的同学推推我的胳膊,他示意我手中正在倒牛奶的壶,我一回神才发现牛奶已经被我倒得满桌子都是了,抽出魔杖清理掉早餐桌上的牛奶,旁边的同学发出惊呼。 贝比,没想到你的魔杖用的这么熟练! 我干笑两声,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当一个三年级,而一个真正的三年级的赫夫帕夫是不太可能对魔杖如此熟悉的。 番外:霍格沃兹的新校长斯内普 今年是哈利·波特的七年级,学校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了。处在斗争漩涡和紧张感中的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却像没事人一样过着自己的日子。 如果说换了个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可能就是学校里的气氛变得更加阴森了。 新校长斯内普先生在开学的第一天就颁布新校规,他这样做大家倒是不觉得奇怪。只是跟以前邓不利多当校长时不同,以前的那个格兰芬多的老校长在定制校规时十分的宽松,除了一些禁地不许人靠近,基本上就像在家里一样,不许说脏话,不许欺负同学,不许骗人偷东西之类的,而处罚手段就是劳动服务或者关禁闭。 而新校长在他的校规中明确规定的就是严禁校园暴力,如果一经查实当即退学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而这个校园暴力的界定却十分的模糊,仅有两条是确定的。 第一,人数较多的一方不管之前有理或无理,首罪。 第二,年级较高的一方,不管之前有理或无理,首罪。 其他就是由各科教授自由心证,没有更细致的条款来界定了。 除了对校园暴力的有效扼杀之外,新校长对学校里的秩序也有了更高的要求。各学院之间发生冲突的,不管起因是什么,一经发现一律各扣两百分,并在当事者全体毕业之前该学院没有角逐学院杯的资格。如果当事者已经临近毕业,那么在完成学业后缓发毕业证,日期待裁定。 在看到这一条校规之后,大家觉得可能这会有效的制止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的敌对情绪,在哈利·波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今年,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之间的火药味已经逼近临界点,有时在走廊里看到这两个学院的人都让人害怕他们会打起来。 在另一方面,严禁学生携带非学习用品,如果发生破坏学校用具和设施的恶性事件,违反者将承担恢复原样的责任并受到加重惩罚。 有人猜测这一条可能是针对韦斯理双胞胎那样的破坏大王的,他们的韦斯理火焰炮可是非常受欢迎的。 校规基本还算是公平公正,所以赫夫帕夫看过后只是嘘了一阵就不管了。而一向对细节极为在意的拉文克劳却掀起了声势浩大的讨论活动,对校规的优点缺点进行了方方面面的分析,最后更是写成报告提交到他们的学院长弗里维教授那里,弗里维教授笑呵呵的给所有参与这次讨论的学生都加了分,然后在一次早餐桌上把那份报告交给了斯内普。 88、第 88 章 当那份报告摆到斯内普的面前时, 坐在下面的学生们统统伸长脖子看着他的脸色猜测他会说什么,是会发火还是会接受呢? 弗里维教授笑呵呵的, 胡子一翘一翘的,说:呵呵呵, 这都是他们想出来的,西弗勒斯,你看看,他们真是一群天才。 斯内普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那叠羊皮纸,脸僵硬的就像是木头雕的,最后他扯了下嘴角,抽出魔杖挥了下, 那叠羊皮纸就不见了。 他说了句:……我会好好拜读的。 大家刚松了口气, 弗里维教授却好像没听出来他口气里的嘲讽,居然又说:你可以慢慢看,这些孩子想了很多。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让他们给你讲讲。然后他把拉文克劳餐桌上的两个学生叫上来指给斯内普看, 说:这两个学生就是提出这个报告的人, 大家的意见就是由他们整理出来的,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问他们。说完很热情的向斯内普引见这两位学生。 斯内普看着这两个脸蛋泛红热情洋溢的学生,有些惊讶他们居然真的敢走到他面前来?自从开学以来霍格沃兹里关于他的流言可是很多的,还有人说就是他把邓不利多关在圣芒戈的。 而弗里维,以前他虽然觉得这个小老头整天乐呵呵的,可是他好像跟他也没有多少交情。 弗里维用胳膊推推斯内普,笑呵呵地说:怎么样, 我学院里的学生不错吧。 斯内普干笑两声:……对,跟你一样。 弗里维高兴的脸都泛红光,笑得呵呵的。 此时那两个站在旁边的拉文克劳也凑过去对斯内普说:校长先生!我叫阿克杜斯!我十分愿意为您服务!说完挺挺胸,这个男孩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胸中有物心不慌,他的底气是很足的。 另一个也说:校长先生,我每天下午四点后就有空! 斯内普看着这两个拉文克劳,有半天没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麦格教授倒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似乎被学生的热情弄得有些尴尬的斯内普。 最后斯内普呼得一声站起来扔下句:实在很感谢诸位的热情,只可惜我尚有诸多杂事缠身,不能久陪。请容许我告退。 往常他这样说,只怕旁边的人的脸色都要不好,也会有人说他不好相处之类的,可是今天不但弗里维立刻站起来给他让开路,就连那两个貌似被他扫了面子拒绝的学生也立刻躬身让开,十分恭敬地说:校长慢走,校长,有空请一定要找我们!我们很愿意帮助校长! 看着斯内普像逃似的从侧门离开,麦格教授不禁失笑,而弗里维把两个学生送走后,两个人隔着斯内普的座位在早餐桌上就乐起来了。 麦格教授仍然显得有些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真亏你能想出这个办法,菲利乌斯,你说,这下他能回到教授办公室跟我们一起喝下午茶了吗? 弗里维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又叹气道:西弗勒斯的自尊心就像一支必须小心看顾的细颈水晶花瓶,稍不小心就可能会打碎。这回他当上校长后就开始躲着咱们,好像我们会跟他疏远似的。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大家工作生活都在霍格沃兹,就跟一家人一样,唉…… 坐在弗里维旁边的斯普劳特教授说:西弗勒斯哪里都好,就是想得太多,在这一点让他实在应该多跟我们赫夫帕夫学习一下,心胸更宽广人才会感觉到幸福。如果他肯再次出席我们的下午茶,我就把我养了十五年的龙枝茶给采下来让大家泡茶喝! 麦格教授惊喜道:波莫娜!你说真的?到时可不要心痛!你可是说要养够五十年再采下来喝的! 就连弗里维教授也惊喜的看着斯普劳特教授。 龙枝茶生长在龙枝茶树上,虽称是树,其实却是长在龙粪石上的类似地衣的一种苔藓类植物,年份越久价值越贵,以千年或万年的为顶级。而且它是魔龙最喜爱的食物,生长在魔龙居住的深谷或沼泽,寻常人极难得到,所以非常昂贵,一克大约能卖到一万到一万五金加隆。斯普劳特教授在某次偶然得到了一颗长着一小片龙枝茶树的龙粪石,当时可能只有一年或两年,虽然因为年份浅而不值多少钱,但斯普劳特教授决心好好养它,五十年后在自己的八十岁生日时拿来享用,所有的教授都知道她有这么个宝贝,连邓不利多都垂涎已久,扬言一定会参加斯普劳特的八十岁生日。 斯普劳特教授能把她如此珍爱的东西拿出来与大家分享,可见也是下了不小的决心的。 弗里维教授当即拍板,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会让西弗勒斯再次加入我们的下午茶的! 而行色匆匆穿过学校走廊前往教室的斯内普却正在应付学生一个又一个热情而麻烦的问候。 校长好。 校长好。 他遇上一个就点点头,最后实在太多,有时一排人遇上他就一个个挨过来问好,他倒是从来没想过成了校长后居然有这么多的学生向他问好。如果这群都是斯莱特林倒好说,可是明明有不少都是其他学院的,还有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的。这两个学院的每次虽然怯怯的却仍然努力挤出一脸善意的微笑向他壮着胆子打招呼,他就算再怎么不耐烦也只能皱眉快步走过而无法斥责他们的热情。 难道不管谁坐上校长这个位子都会跟邓不利多一样受人爱戴欢迎吗?斯内普愿意接任校长是他认为霍格沃兹里问题太多,需要好好整治一番,他本来一直等待着众人的反对和排挤,可是事情的发展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的同事没有冷言冷语,反而更加热情。他的学生没有更加惧怕他,哪怕他重新修订了更严格的校规。 他风一般转过一个拐角。 除非全校都中了夺魂咒。他胡思乱想着,正面撞上了又一群学生。 一群赫夫帕夫。这群挤在一起嘻笑的傻瓜们推搡着七嘴八舌地说:校长好。 目光扫光这群小獾,定睛在躲在人堆中间的一个抱着书包的安静女孩身上,她的眼神跟自己的一碰才立刻紧张的问了声:校、校长好。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出气筒般顿时高兴起来,严肃地说:口齿不清!赫夫帕夫扣一分! 然后就看到这个总是装大人的女孩扯着嘴角僵硬的干笑,一脸想气不敢气的表情。 哈!活该! 一口怨气尽皆吐出。斯内普神清气爽的越过这群小獾向前走。 ---番外完--- 贝比,你没事吧?走在我旁边的女生推推我,另一个人说:斯内普校长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天不扣分一定连觉都睡不好。 大家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我无故被扣分真是太正常了,就跟太阳从东方升起一样的正常。 我干笑两声,无话可说,抱着书包跟大家一起走进教室。 下午是神奇生物课。 去年圣诞节前我们就听说之前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海格已经回来了,不过一年级的课程暂时还是由代课教授格拉普兰来教我们。但今天开始,就是海格教授来教我们了。 不说在这样阴冷的天气中跑到外面去上课有多么的痛苦,单说海格教授的名声就令人望而却步。据那些上过他的课的赫夫帕夫高年级们告诫我们,上他的课时,要时刻准备着逃跑,不时会有烧伤、中毒、被动物咬伤等危险。 以前在没有真正见过海格之前,我对他的印象还是很好的。但轮到我真正去上他的课时,我发现以前那些对他的喜爱是建立在一个非常不牢固的基础上。 当我看到弗洛洛毛虫时,我这种感觉更深刻了。 海格如描述的那样是一个半巨人,但亲眼看到他时才能明白什么叫巨人。当一个身高十六英尺左右的大汉站在你的面前时,这真是很恐怖的。可是看起来他却更害怕我们这群不到他膝盖高的一年级学生,说话结结巴巴,手足无措,像黑甲虫似的发亮的双眼不停的不安的转动。 他说:你们可以切这些莴苣丝来喂它们,然后你们可以写观察日记来……来当报告。它们长得很快,而且、而且、而且它们小时候更可爱,特别是从蛋里孵出来的时候,就像现在刚入学的你们一样。呵呵。他摊开手对着我们比划着,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个笑话,可是没有人跟他一起笑起来。 我们脚边的大木箱中爬着满满的像巨大的鼻涕虫的灰色的弗洛洛毛虫,它们身上都是粘液,叠在一起缓慢爬动。 我后退一步,如果他让我看的是据说漂亮而羽毛鲜艳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还好的多,可是这种粘粘呼呼的怪虫子就不必想我会喜欢它们。 我们几个人分一只木箱,几个人去旁边堆成小山的莴苣堆中抱冰凉的莴苣回来,然后其他人简单处理之后开始切成丝,再喂那些毛虫。我可真没看到它们身上长了毛,还不如叫粘液虫更贴切。 89、第 89 章 在喂虫子时发生了问题, 很明显弗洛洛毛虫是无法分辨出它的头和尾在哪里的,而负责喂虫子的同学们蹲得远远的, 伸长手臂拿着莴苣丝希望那些虫子可以张开嘴来吃,但它们好像对吃东西不感兴趣, 兀自缓慢爬动。 为了不被叫去喂虫子,我跳起来跑向莴苣堆,抱着两个莴苣慢慢走回来。欣喜的发现等我走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找到喂虫子的办法了。几个胆大的男生挽起袖子把每一条虫子捉过来分辨清头尾后勇敢的掰开它们的嘴巴迅速把莴苣丝塞进去,力求一次就噎死它们。 可惜它们的胃比想像的大。一只塞两颗莴苣切成的丝都完全没有反抗或难受的样子。于是大家全体开始切丝,切够数了再一气塞死它们。 下课时所有人的长袍上都沾满了那种带着腐败的莴苣味的粘液,我恶心的几乎没吐出来。所有人都冲回寝室洗澡换衣服,然后再冲去上变形课。 午餐时我看着意大利肉酱面那圆滚滚的长长的弯曲的面条和浓稠的肉酱完全失去了胃口, 同席的赫夫帕夫没有人能在上过那样的一节保护神奇生物课之后还给有胃口。 有一个男生咬牙切齿道:还保护神奇生物?那种怪物就应该全部杀光!!他正在用力的切一根红肠。 风呼呼的刮, 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现在还是十月末,却在两天前气温骤降。最近的一个月里巫师界的气氛说不上太好,预言家日报已经成为了八卦旧闻的天堂, 每天几乎没有新的报道出来, 似乎魔法部一下子被人用静言咒堵住了嘴巴,什么都不肯说了。新的魔法部斯克林杰只会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印他的正面大照片,然后严肃地说:请各位不要慌张,事情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我想已经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了。 自从上一次在有求必应室的门前看到穿着隐形衣的金妮后,后来我又在活点地图上见过她四五次,似乎总是在深夜里,她会出现在那里, 最近的一次,她进去了,而马上她就用双面镜联络了我。 晚上,陪我去有求必应室。从双面镜中看,她的脸色十分不好,几乎是青灰色的,一脸病态的亢奋。她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就合上了镜子。 我想了想,当天晚上还是去了。我们在晚餐后约在楼梯口见面,她拉着我躲在走廊下方的小柜子中直到熄灯,然后她拿出了隐形衣,跟我一起躲在里面后,我们溜到了有求必应室的门前。 在门前转了三圈,出现了一扇一点也不起眼的旧门,门上的漆一片斑驳,都快掉光了,看起来就像城堡里那些经年无人使用的旧教室。 她拉着我推开门进去,一进去我回身立刻紧紧关上门,举着魔杖在这个如大礼堂般广大却如垃圾场般杂乱的大房间中喝道: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 层层光波如海浪般自我的魔杖缓缓向外荡去,如此三遍,遍布了整个房间。 金妮古怪的看着我这样动作,等我收起魔杖后才问:你在干什么? 我恶狠狠的瞪着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打开活点地图给她看,结果上面果然显示出等在外面的人已经上升到四人!波特三人组和扎比尼都等在外面。 金妮几乎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抓过活点地图看起来。 我等她看起来似乎冷静些了才冷笑着说:你还以为自己的行动十分隐秘吧?我想这隐形衣是你从波特那里借的吧?这家伙正在追你可能给得还算痛快吧?你就不想想他难道不会因为担心或好奇而跟在你后面吗?如果他知道了那罗恩和格兰杰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至于扎比尼,他从上个学期就一直跟在你后面了,我想他早就有办法监视你的行动了。 金妮疲惫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恼怒,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不过你真的太鲁莽了。 她突然愤怒的大叫起来: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我看着她如困兽般在原地转圈:我花了整整六年时间都没能把韦斯理一家从凤凰社的诅咒中拉出来!!整整六年!! 她悲愤的哭喊着:我没有一点办法!难道要我告诉他们波特其实是由邓不利多养大来特地在最后送给伏地魔杀的吗?难道要我告诉他们其实最后的战争中只是一场发生在霍格沃兹的混战,而事实上没有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只要由波特杀了伏地魔,那些食死徒、阴尸、狼人还有背叛的魔法部都会束手就缚一切都不用担心吗?他们肯相信吗? 她蹲在原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坐在旁边一个缺了半条腿的椅子上等她哭够,她一定已经忍耐了很久了。 其实哈利·波特只是一个童话般的故事,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的时候是不会觉得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的,但当我们真的身在其中,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金妮抽噎着说:我、我觉得我哥哥的死就是一个笑话。 很多人的死都是一个笑话。 她挂着满脸的泪冷笑着说:弗雷德是被天知道是天花板还是木头之类的东西砸死的,他不是为了什么任务去死的,也不是为了什么计划去死的,他、他是意外死的。而最后、最后只需要波特举着魔杖对着伏地魔来一句除你武器他就死了,伏地魔居然是被自己魔杖里反射回去的阿瓦达弄死的。 她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古怪地说:你知道吗?贝比,我觉得我的家人的活在这里就是一个笑话。他们的生命根本不重要,没有人在乎。 而你在乎。 我看着似乎有些着魔的金妮这样想。 她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说:他们坚持,无比的坚持要加入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我阻止不了他们,那么最少我可以缩短它。 她看着我冰冷地说:反正只要在最后把波特送到伏地魔面前就行了,根本不必发生什么大战来烘托气氛。 她甩动魔杖说: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主动跟这件事扯上关系,我只希望我的家人离这件事越来越远,没有任何人会把他们当成预计的战斗力或支持者。可是我失败了,那么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机会阻止我。 她开始在这个巨大的房间中翻找起来,我跟在她身后问她:那么你是打算在大战发生之前先毁掉那六件魂器吗? 她扭曲的笑了下说:对,这样不必等到大战暴发,波特就会被邓不利多送到伏地魔面前去受死了。这样就不会有战争了。 必须要承认的是这个办法还是有些吸引我的,能够更快的解决这件事当然好。 金妮拿出了一张似乎是从书中撕下的画像,她指给我看,那图中的女子面容温婉,略有些严肃清高,她的头上戴着一顶有些粗糙的冠冕。我认清后开始跟金妮一人一边搜索那顶头冠。 五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而此时已经接近早上六点,早上九点第一节课,所以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金妮和我同时举起了魔杖指着那顶陈旧的拉文克劳智慧之冠,我们两人同时一怔。 她惊讶的问:你也会? 我差点反问她,结果两人相视而笑。 能够破坏魂器的唯一的一个咒语:魔鬼火焰,在不用去取得格兰芬多的宝剑和蛇怪的毒牙的时候它显得更加有用。 我收回魔杖,比了个手势对金妮说:由你来吧。 金妮僵硬的笑了笑,眼睛发亮,她举起魔杖指着那个半挂在假人头顶的假发上的冠冕念道:魔鬼火焰! 一道桔色的火苗在射出魔杖的同时陡然变得巨大!!像有生命一般扑向那半歪在垃圾堆中靠在墙壁上的假人,顿时周围的一切都燃烧起来了! 我立刻用魔杖指着自己和金妮站的这一块地方大声喊道:千里冰封!! 但这个咒语很明显没有魔鬼火焰厉害。 我拉着金妮大喊:停下它!! 金妮却拉着我向外跑,她眼睁睁看着有求必应屋烧起来,恶狠狠地说:我要毁了这里!!我要让他们再也不能利用这里! 我拖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金妮深刻的憎恨着代表着给了波特和邓不利多无数帮助的这间有求必应屋。 六年的挣扎和痛苦,她所企图去救的是一群不肯相信她,只会不停的反对她、责怪她、辱骂她的人。 金妮看着眼前越烧越大的火狂笑起来,笑中带泪。 我后悔没有早些发现,越临近第七年金妮的压力越大。 一个可笑的战争,家人无辜的牺牲,所有人的不理解,她所不能宣之于口的痛苦和所知道的一切。 她对着疯狂肆虐的火焰哭喊:去死吧!巫师!! 我举起魔杖指着魔鬼火焰大声喊道:洪水滔天!! 四周突然涌出无尽的水浪,一波波扑打向已经快要烧到整个房间的火焰,房间里突然涌出无尽的蒸汽,炙得人喉咙都要起泡。 我立刻施咒保证我们两人都能拥有足够呼吸的清凉空气。 金妮似乎被这突出其来的水吓回了神,我凶恶的抓住她使劲摇晃喊道:如果你不想变成一只煮青蛙的话!!让咒语停下来!! 我抓住她的领子对着她的脸大声喊道:我还没活够呢!! 等我把她推回去时,她终于举起手中的魔杖了,魔鬼火焰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一样,瞬间就不见了,于是整个房间泡在滚烫的热水中。 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让我们的脚站在滚水中而不会被烫伤,房间像一个半开的锅,很多东西都浮在齐膝深的水中,半边天花板和大部分的墙壁都是焦黑的,而被烧掉的东西也不少,似乎有一多半不名来历的各种书籍小东西木头架子坏掉的桌椅板凳和床都已经化为了灰烬。 我和金妮淌着水艰难的跋涉到那个戴着冠冕的假人那里去,结果那里烧得什么都不剩,可能作为魔鬼火焰最直接的受力点,这里被烧得最彻底。 我举起魔杖说:灯火辉煌。顿时整间房间亮得像白昼。 金妮早就把魔杖收起来开始在齐膝深的水里摸起来,我随后也挽起袖子开始摸。那个智慧之冠就是真的被破坏了也不会被烧没了,没看到实物的尸体还是不能让人放心。 摸着摸着,我突然把金妮拉起来,指给她看,在离我们大约一米远的左边的水面慢慢浮起了一股像黑色的油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让人厌恶。 我拉着金妮后退,结果它居然像无穷无尽一样越来越多。 就算能猜到那是什么也让人毛骨悚然。 我咬牙拉着金妮艰难的跑回门口,回头看那黑色的油般的东西竟然已经漫延到了我们的身后。 我和金妮合力推开门,却在打开门锁的同时发现外面也正在顺着我们的力道打开门,结果我和金妮狼狈的跌了出去,还没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我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向一边砸去。 半声惊呼噎在喉咙里,我听到在门打开的同时房间里面的滚水也同时哗啦泄了出来,周围惨叫一片,而我已经被人接住避到一旁,随着不停的惨叫声,我慢慢看清了周围。 抱着我的是德拉科,他的脸色苍白样子十分凶恶,好像我跟他有灭门大仇。 而接着金妮的是扎比尼,他似乎想直接把金妮抱下楼,已经被罗恩发现,两人正在凶恶的对峙。 而此时站在这条走廊里的人还有我和金妮的学院院长,斯普劳特教授和弗里维教授。 德拉科此时凑到我耳边阴森地说:你一定想知道刚才是谁打开了门,然后现在正在里面检查你做了什么坏事吧? 我回头看他,虽然明白自己现在比落汤鸡好不到哪里去,却也尽量表现出无辜和善意来。 他呲着白牙阴森森的笑着说:是斯内普校长和麦格教授,我诚挚的祝福你的下场不要太悲惨。 眼前真是一片混乱。 我在听德拉科说进入有求必应屋进行查看的人是斯内普和麦格雷格时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打量了下这附近的惨况,再想起新出炉的关于损害校园设施的校规,我仿佛能预见到那长长的帐单在向我招手。 老天保佑我跟金妮两家分摊之后不会太多。 此时整条走廊已经是一片汪洋,仍然冒着热气的浑浊的滚水正沿着走廊、楼梯向四周漫延,我能听到水流下楼梯的哗啦声,似乎正不停的向下流去,不知道能流到几楼。 在门被里外用力一起打开的同时随着水流涌出来的各色被火焰烧过的垃圾也已经堆满整条走廊,散发着一股陈年腐烂的恶臭,泡在热水中大力散发到空气里。似乎在这几百年里,霍格沃兹里的学生们将他们的一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宝贝都堆在那个房间中,今日终于得见天日。 德拉科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站在角落里,像是在抓着某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似的。而在另一头楼梯口前被扎比尼抓着的金妮其实也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因为围在她身旁的人个个难缠。 罗恩的脸涨得通红,他凶恶的模样好像扎比尼已经把金妮如何如何了。而站在他身旁的波特的表现更是惊人,他跟扎比尼对看的样子就像两只正在争夺一块香肉的狺狺低咆的恶狗。 金妮一脸木然,好像身旁的事都与她无关。如果不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我还没有发现在金妮心中对巫师是如此的痛恨。 老实说我也很难想象,如果我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反对我保护他们的举动,不相信我的话,或者就像罗恩那样厌恶我。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战。我不能想象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只能庆幸爸爸和妈妈都支持我,无条件的爱我。 此时从敞开着大门的有求必应室里传出斯内普校长的恶咒声,好像他十分愤怒。 我害怕的一颤,脑筋一转,眼睛一翻,向后仰倒,贴着在身后德拉科的身体缓慢滑倒,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接住我。 德拉科低声咒骂:你最好能晕到圣诞节再醒过来! 但他仍是牢牢接着我,紧接着我就听到楼梯口的方向传来罗恩的惊呼。 金妮!你怎么了? 很好,看到金妮跟我一样非常恰好的晕了。 斯普劳特教授靠过来,我听到她略有些艰难的涉水而来,闻到她身上的草药味和泥土的腥气,她略有些夸张的担忧的惊呼道:天哪!贝比!你没事吧? 90、第 90 章 我都晕了当然不能回答她。 不过似乎她也没有期待有人回答, 而是在下一秒就扬高声叫道:菲里乌斯!这可怜的姑娘的晕倒了!我可怜的学生!! 她高昂的声音在走廊中隐隐回响着,接着就听到弗里维教授也是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叫道:波莫娜, 这里也有一个晕倒的!她们一定是被那古怪的火和烟还有水给弄伤了! 我刚刚觉得他们刻意扬高的声音和夸张的演戏应该是专门演给某人看的,结果就听到斯内普阴森刻薄的大声说:那就快送她们去医疗翼吧!不然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斯普劳特教授没有二话, 立刻命令正半扶半抱着我的德拉科:孩子,来,帮我把这个可怜的姑娘送到医疗翼去吧,她现在就需要庞弗雷夫人! 德拉科打横将我抱起,小声说:她还需要祈祷。 庞弗雷夫人是一个善良而铁面无私的护士,她严肃而认真的给昏迷的我进行了细致的检查,然后拿了瓶药说:有一点烫伤, 擦了药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我悄悄睁开眼睛, 见庞弗雷夫人正给我胳膊上黄豆大小的一个小红点擦药,看来这就是那一点烫伤,真是实至名归。 而一副担心着急的模样的斯普劳特教授却好像没看到我手臂上的小烫伤,她捂住胸口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说:天啊!这可怜的孩子被关在一间学校里从来没有记录过的房间里一整夜, 还经历了大火和大水, 她一定受了重伤! 我立刻半张开嘴急促的喘气一副虚弱样子。 庞弗雷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看来我准备的药还不够,我去拿更多的魔药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吓得就要坐起来,却被斯普劳特教授重新按回床上,她一边装作给我整理被子一边小声说:希望你可以多晕一会儿。 虽然不太明白斯普劳特教授为什么如此热心的帮助我,但我决定先暂时接受她的好意,立刻乖乖躺平闭眼装睡, 三分钟后一夜未眠历经磨难的我已经睡着了。 我是在下午的时候醒来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庞弗雷夫人在一分钟内就来到我的床前,她一只手端着只冒着古怪红色烟雾的大杯子,另一只手托着只托盘,托盘上是丰盛的餐点。她微笑着问我是选择午餐还是治疗的魔药。 这是无庸置疑的。我接过托盘大吃起来,觉得这三明治和牛奶无比的好吃。旁边的庞弗雷夫人凉凉的告诉我:吃完了再去洗个澡,换上衣服然后立刻去校长室。既然你已经痊愈的话,当然不能再躺在这里了。 我觉得口中的三明治没那么好吃了。 洗过澡后打理一新的我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校长室,厚重的木头大门轻巧的滑开。 ……它们居然没有问开门咒,这样我或许可以因为不知道开门咒而先离开一下明天再上来嘛。结果这个想法泡汤了。 哆哆嗦嗦的敲门后,里面停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个听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进来。 或许我可以明天再来。 门推开后,房间里的味道飘了出来,不是老校长那种似乎怎么也散不去的甜味,而是药的苦味,似乎苦味就含在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里面。 ……不知道巫师知道不知道分子这个东西?或许他们不这么称呼分子?比如改个名字叫元素? 我一脑袋的胡思乱想,在紧张的时候反而更容易跑神到完全不相关的地方去。这种习惯在考试时最可怕。 不同的校长布置办公室的习惯也完全不同。 以前邓不利多校长以前喜欢把办公室布置成一个充满神秘感的纯粹的巫师的房间,很多古怪的魔法仪器摆得到处都是。而斯内普的办公室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就很简单了,跟他还是个教授时完全一样,甚至没有重新装修一番来让办公室更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办公室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一张旧办公桌,桌前摆着的沙发椅是发黑的硬木头,看起来好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四面的墙壁摆放着书柜,上面堆满了书,而且所有的书看起来都像二手货,唯一的一套崭新的书在墙角堆着,好像这间房间的主人一直在找机会把它们当垃圾扔出去。 我看到蒙了层灰的书面上烫金花体书名是:洛哈特游记系列。 我小心翼翼的站在办公桌的左边角落,努力想把自己缩成一个毫不起眼的摆设,偷偷看了下他的脸色,我问候道:校长好。 他优雅微笑,这笑容有些让我发寒,他说:我很好。 ……我觉得这应该是反话。 他夸张的转头看向我的右边,那是我进来后一直避免看向的地方,在那里站在四个人,包括韦斯理夫人,罗恩和金妮,以及波特先生,天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斯内普校长热情洋溢的向我引见:克林顿小姐,你还没有见过这几位吧?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他们是韦斯理夫人,韦斯理先生,韦斯理小姐,以及波特先生,一个作为证人而强烈要求前来作证的……热心人士。 我看到波特的脸涨红了,然后他的胸像青蛙一样鼓了起来,似乎想冲着斯内普先生大吼。不过最后他也只是侧开头不看斯内普而已。 斯内普推着一叠羊皮纸到我面前来,他友好的示意我看一看,当我拿起来的同时他微笑着对我说:韦斯理夫人一家是为了跟您分享这份账单而来,总计金额2589加隆,当然,这是已经平分后的价格。 我开始换算这大概有多少英镑,大约一万一,松了口气,貌似不算负担不起。 斯内普教授眯着眼对我笑,说:……似乎这个价格并没有让克林顿小姐感觉为难? 我顿时害怕他会再多加一些以让我感觉为难为目的,这下我知道我一定脸色苍白了。他貌似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僵硬的坐在椅子上紧紧抓着手提包的韦斯理夫人,似乎这笔钱对韦斯理家来说不是什么那么容易拿出来的。 他转头看我,突然发问:那么现在克林顿小姐,请你告诉我,你深夜离开寝室前往那间房间并最终将它烧毁的原因。 我张嘴刚想开口,他微笑着提醒我说:刚才韦斯理小姐已经回答过了,我想听听你的说辞。 什么?!我反射性的看向金妮,好像她能在此时把她说过什么告诉我似的。 斯内普在此时才张开他白森森的獠牙,狰狞的对我笑:请不要看韦斯理小姐,如果你们的说法一样,我想,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那要是说法不一样呢?我恐惧的看着微笑的斯内普,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难关。 此时房间里一片寂静,韦斯理一家除了金妮之外全都紧张的看着我,似乎我说出口的话将决定着他们的生死,而波特却狐疑的打量着我和斯内普,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易似的。 其实斯内普校长只是托着下巴看着我微笑而已,他的笑容保持这么长时间真的很让人为他担心会不会是面神经失调。不过如果我敢这么对他说,估计他会让我这个学期都面神经失调。 我眨着眼睛,一脸正义地说:……我们去那里,是因为金妮要烧掉她的情书。 韦斯理全家松了口气,除了突然回神瞪着我的金妮,而波特这回怀疑的看着的对象换成了金妮和我两个人。 开了口,下面的就好编多了。我声情并茂的形容着金妮从去年开始就一直收到一个怪人寄来的情书,情书的内容有些让人无法忍受。 我小心翼翼又略带羞涩地说:……有些露骨。我觉得我的形容的应该还算含蓄吧,但罗恩和波特的表情却突然黑得像恶鬼!一脸要吃人的狰狞。 而已经无法忍受这情书的骚扰的金妮终于在某一天的夜晚决定将情书全都扔到一个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我跟她就在同学之间的耳语中找到了这个可以藏东西的秘密房间。但在把情书放下之后金妮却突然害怕会被后来的人翻出来看到,于是临时决定将它们烧掉! 斯内普木然的重复我的话:……所以就烧了? 我郑重的点头。 他摸着下巴慢悠悠地说:……我可以问一下烧几封信而已为什么要使用魔鬼火焰这样的咒语吗? 我一脸茫然说:这个……金妮说这个咒语的火最厉害,她新学的,就拿来试了试…… 斯内普轻轻啊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般,问我:原来如此。那么你做了什么?克林顿小姐,在这次如此壮观的事件中。 我僵硬地说:火……烧太大,我就灭火。 他微笑示意:请交出你的魔杖。 他拿着我的魔杖他比划了一下,试了试后说:一个强大的……灭火咒语:洪水滔天。克林顿小姐的魔杖技术总是能令我吃惊。我记得这好像是七年级都未必会学的咒语。 我骄傲的挺起胸。 他把魔杖扔回我身上。 房间再次陷入一片艰难的沉默中,斯内普托着下巴望着天花板,好像忘记了这满屋子的人。而站在韦斯理夫人身后的金妮正在用她的目光凌迟某人。 某人无辜回望。我自认为这个谎还是编得很圆的,而以我对金妮在我进来之前的心情推测,这家伙应该是什么都没说就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人处置。 所以只要我编圆了,就算斯内普能猜到事实真相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太过纠结这件事。他不像邓不利多那样对真相那么在意,不过要真是邓不利多,估计我就是说在房间里开烧烤大会都能过关,那个老头子好像并不在乎谎话编成什么样子,因为反正他哪个都不相信。 斯内普开口说话了:经过调查,这件发生在霍格沃兹校内的纵火案……是一桩由两个青春期精力过于旺盛的学生引发的一场意外。给学校造成的损失是极为严重的。本应严惩以警示其他在校学生,但念其初犯,认错态度较好,从轻处罚。 从轻处罚是怎么处罚?我着急的看着他。 他露出一个不明意义的假笑,说:你可以离开了,克林顿小姐。我想在接下来跟韦斯理小姐谈论一下她的恋爱问题,这个不适合四年级以下的你进行旁听。 我走出房间时,为金妮接下来的谈话默哀一分钟。 我前脚出了校长室,后脚就被一群赫夫帕夫绑架到休息室了,他们有两个问题迫切需要我的解答,因为由于我跟金妮烧了有求必应室,他们今天停课了。 大家十分之好奇,于是围着我七嘴八舌的问。 贝比,听说你烧了一层楼!! 这个就太夸张了。我连忙摇头,再三解释其实烧成黑色的只有三面墙而已,连一间房都没烧完。 听说校长魔杖一挥把整个湖的水都搬来灭火了,所以现在从八楼到四楼都淹了。 从八楼淹到四楼?我心惊胆战的想负责打扫学校的校工费尔奇先生这下要累坏了,如果他知道是我淹了这五层楼不知道会不会恨我…… 听说你们烧了一夜啊?真烧一夜整个霍格沃兹就不剩下什么了。 听说你晚上偷跑出去约会,后来跟那个拉文克劳的韦斯理打起来了,怎么你们在抢一个男朋友吗?绝对不可能!喜欢她的那两个我避之唯恐不及! 贝比,我支持你跟拉文克劳的来一架!他们总是看不起我们赫夫帕夫!一个五年级的女生握着拳头义愤填膺地说。 原来拉文克劳跟赫夫帕夫不和,我了解的点头。不过一个是出了名的只出聪明学生的学院,而另一个却装满了蠢货笨蛋,不吵起来才奇怪呢。 大家叽叽喳喳吵成一团,直到晚餐时间才一窝蜂的涌去餐厅,在这时大家像是围着什么名人似的簇拥在我身旁,我终于感受到了一回众星捧月的滋味。就是这件事的起因实在不怎么光荣。 在我坐到赫夫帕夫的餐桌上时,旁边的拉文克劳的餐桌上也是一片混乱,金妮也正在被一堆人关心着,而我悄悄偷听半天,她被关心的内容跟我有很大的不同。 金妮,你真的使用魔鬼火焰去烧一封情书?成功了吗? 92、第 92 章 德拉科潦草的点了点头说:巫师也喜欢花或月亮。麻瓜不喜欢乌鸦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乌鸦是多么聪明的鸟, 反正乌鸦不听他们的。 扎比尼放轻声音,不肯让话题离开太远, 说:对,我只是说你可以用麻瓜喜欢的方式来接近她。入乡随俗嘛。 德拉科重重叹了口气, 皱着眉说:……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被你骗了。我不应该相信你,也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你。 扎比尼看起来有些紧张,他靠近德拉科,看起来更加友善地说:因为我同样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我对你的帮助是真诚的。 德拉科瞟了他一眼, 古怪地说:对, 你要追那个拉文克劳的韦斯理,其实我觉得你只需要把金加隆堆到韦斯理家的门口,他们就不会拒绝你。他们甚至会把他们的女儿绑上缎带送到你的面前。 我想他指的是金妮,不过我不认为韦斯理家会因为看到一堆金加隆就会嫁掉金妮, 如果扎比尼真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到一百岁也别想碰到金妮的一根头发丝。 这家伙真坏心。我在心底偷笑。 扎比尼说:韦斯理家都是一群蠢货,我当然可以轻松的用金加隆收买他们,但我要娶的却是韦斯理家唯一的一只鹰,她现在正想展开翅膀飞向天空,要知道,我可没长翅膀,到时追不上她就糟了。 他一脸真诚的看着德拉科说:所以, 德拉科,相信我,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如果我帮你追回那个赫夫帕夫的麻瓜,你要让她帮我追金妮。 既然这样,扎比尼又为什么刻意让我看到这一幕呢?难道是想让我看到德拉科对我的心意? 德拉科却凉凉一笑,他笑得我的心缩紧了。不祥的预感一下子包围了我。 德拉科满不在乎的靠到桌子上,我甚至看到那桌子上荡进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起来。 他冰冷地说:其实也不用了。我……马尔福家已经决定好了我的妻子,今年一毕业就会订婚了。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她的姐姐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就在斯莱特林,就是老跟帕金森混在一起的那一个。 我……不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只觉得全身寒冷刺骨,僵硬的没有一点感觉。 这是应该的,正常的,可是……我没想过会这么快,我以为我会在很多年后,我在已经淡忘这件事和这群人后,在某些传言中得知这件事。而不是现在,绝对不是一切还鲜明的像昨天发生似的现在! 他们又说了什么,不过我没有再听下去,就是听到了也没有记住。等我回神之后,扎比尼已经把挡着我的杂物移开,而德拉科也已经不见了,他已经走了。 从窗户外面洒进来夕阳金色的光。现在是几点了?我迷迷糊糊的想着,金妮一定等急了吧。 扎比尼已经把我扶起来放到一张椅子上,我想,坐在这样脏的地方,我的袍子一定沾上灰了,黑袍子沾上灰很显眼。 扎比尼轻柔的叫我:贝比?好像他是我最亲爱的朋友一样。 我抬头看他,想听听他会说什么,想听听看他为什么把我抓来让我看这一幕,听到这些话。 他笑了笑,特别的温柔体贴,好像他能看到我漏了一个大洞的空落落的心。 我知道从脸上我应该什么也没有露出来,我的脸应该是面无表情的。 我看着他。 他仍然那么温暖的微笑着,小心翼翼的观察我的脸色,好像怕吓到已经无比脆弱的我。 其实我很冷静,我知道。我现在只好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看着我,轻声问:贝比,别害怕,事情还没有糟到那种地步。 我微眯起眼,似乎不那么信任的看着他。 他轻松的笑了笑说:贝比,我是昨天听到这个消息的,当然,不是德拉科告诉我的。然后我就一直想通知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关心着德拉科,对吗?他那副样子就好像他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一样。 他继续说:贝比,你不用害怕。我会帮助你的。现在其实还不算晚,马尔福家要给德拉科订婚是在他毕业的时候,还有半年呢,时间还很多。你还有机会。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那里面的确都是真诚。他是真的想说服我相信他的话,他期待我的信任。为什么? 他放柔声音凑近我说:德拉科爱你,他只是还不明白。他一直想挽回你,这是我套出来的。他狡黠的眨眨眼。 我仍然没有说话,好像我被刚才得知的消息打击的失去了声音。 他安慰我:他一直在想办法重新得回你的心,有些傻,对不对? 我垂下眼睛,我不想跟别人讨论德拉科对我是怎么回事,更不想听别人提起他曾经做过什么,或者这些事在别人眼中是怎么看他的。 93、第 93 章 他的声音越放越轻, 简直像耳语,他说:我帮他出主意, 他一直不知道你真正喜欢什么。后来我告诉他或许可以去看一下在你的世界中男人是怎么向女人求爱的,我找了几本诗集给他, 你喜欢那些诗吗? 他惊讶的看着我,递过来一条手帕,说:别哭,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 我哭了?我摸了下脸颊,湿滑一片,连忙低下头胡乱擦了擦脸。我想起了德拉科那些古怪的话,听起来让我起鸡皮疙瘩。我当时已经明白他是学的诗, 很古怪, 很可笑。 但我不知道他会跟别人讨论这些,我以为他只是胡乱找了些什么东西,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不会这么认真,我想他不会这么认真。 他或许为难过一段时间, 不知道要怎么办。然后他跟扎比尼讨论, 在他的指点下盲目的找了一些普通人的诗集,那些三流的东西,他盲目的看,盲目的学,然后,到我面前,表演给我知道, 希望我能喜欢。 眼泪再次掉下来,止都止不住。我低下头,没有发生一丝声音。 扎比尼安静的等我平静下来后才继续说:我知道他可能搞糟了,因为他把那些书扔到了床底下。你别在意,他的心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做。 他握着我的手,我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握住手,感觉十分古怪。扎比尼的手很大,颜色比德拉科的要深得多,干燥,有些热,而且很有力。 他像条蛊惑的蛇般对我低语:贝比,你想挽回德拉科吗? 我听到他说: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如何帮?扎比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给我解除了石化咒,我无力的手脚终于可以动了,他扶着我站起来后,说我最好先去洗下脸再去餐厅吃饭,他体贴的递来洗面奶和护肤霜,装在一个小巧的化妆包里,他塞给我说这是他特地从麻瓜世界买来的。 他笑着说:你们麻瓜女孩是不是人人都有一个这种小包? 他说这是给我的礼物。 他的周到和体贴让人印象深刻。 在送我离开之前,他状似不经意的掏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小铜盒,十分漂亮可爱。 他小声说:帮我把它带给金妮。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把这个小礼物包在我的手中不许我放开,也没有给我还给他的机会。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分钟,这回他显得更真实更真诚。他不安的看着我,脸上是害怕被拒绝的惶恐和哀求。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再次跟金妮搭上话吧? 本来他可能真的是打算通过德拉科再找到我,可能在他的心中,一个马尔福追求一个赫夫帕夫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但当德拉科可能会有一个未婚妻的时候,他只能选择另找办法。 所以他让我看到德拉科,听到他的话。他在诱惑我。他给我不甘的机会,企图引起我的野心。有时已经抛到脑后的人却会因为有别人的争抢而显得珍贵。 在某一刻,我真的想过回头。 握紧手中的小铜盒,我到底没有把它还给扎比尼。走在去餐厅的路上,我天人交战。但在踏进餐厅大门的时候,我的心安定下来了。 我会把铜盒交给金妮,告诉她这是因为今天下午扎比尼用魔杖伤害我后,我才迫不得已的把东西带给她。 这就行了。我并不打算去抢回德拉科。 我不会那么做。 再三告诉自己后,我坐在餐桌前开始用晚餐。十分钟后坐在我旁边的人推我,小声说:……贝比,那个是柠檬汁,不是番茄酱,你干嘛全倒在牛排上? 我后知后觉的看着几乎是完全泡在纯柠檬汁里的牛排,插起一块送进嘴里,嚼了嚼说:没事,能吃,还不错。 坐在我旁边好奇的同学在自己盘子里试了试,结果他把嘴里的肉吐到了地上,又喝了两杯葡萄果汁才安静下来。 他惊讶的看着我说:……贝比,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发酸的肉。你的口味太怪了。 我把那盘肉全吃下去了。 我怎么不觉得肉是酸的? 它是柴的,没有一点味道。今天的晚餐,没有一道菜有味道。 这是什么?金妮看着我手中的小铜盒不肯接过去,在我告诉她昨天下午下课时我失约是因为被扎比尼拦住之后,她就变得有些焦躁失控。 她转身不再理我,提着书包坐到离我三四步远的沙发上,掏出羊皮纸一脸严肃认真,好像我根本没站在她面前,手中也没有那个铜盒。 我走过去把铜盒扔到她怀里,抽出她手中的羊皮纸,干脆地说:这东西是扎比尼用统统石化将我定住后给我的,你不要就扔了它,反正我是交给你了。 她看着掉在她膝盖上的小铜盒,像看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我不再管她怎么对这个扎比尼的礼物,不管那只铜盒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是来自斯莱特林的礼物,如果它只是一个单纯的礼物反而不正常了。 我仔细看着那张羊皮纸,然后擦擦几下将它撕得粉碎。 金妮愣愣的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平静的看她,说:因为这张纸没用了。 她古怪的看着我,说:如果你不想帮我,那就别找这么多借口。 我冷笑说:原来你也知道我不想帮你?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金妮一下子站起来,抓着书包大步走出去,却在门前停下又转回来,僵硬的对我说:……我知道你不想惹火上身,不过这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她哀求的看着我,虽然她的手正紧紧绞着书包的带子。 我看着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我毫不客气地说: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呢?闯古灵阁?对不起,我对送死没兴趣。 她胸口不停起伏,急躁地说:那我怎么办?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怎么办?我记得在一个半月之前你问过我怎么在外面生活,我认为这才是你真正应该操心的事。 她抢白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把玩着魔杖,完全不同情她,干脆地说:这是我愿意对你提供的全部帮助,如果你愿意,可以从现在开始。 金妮努力平静下来,但她看起来仍然不怎么冷静,她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我谢谢你。或许再过几个月,到我毕业后我会去找你。你可以把你家的地址或电话留给我吗? 她用力的翻找书包,把书包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随便丢在地上,看着她仿佛泄愤的动作,我木然的保持平静。 她粗暴的把一卷羊皮纸扔在我的膝盖上,再把她的墨水瓶和羽毛笔递给我,硬邦邦地说:写吧,把你的地址和电话写给我。 我却把羊皮纸放到一边,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发红了,脸颊气鼓鼓的,怒目瞪着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转头不再看她,而她就这样站在我面前。 过了好一会儿,我认为自己平静点了,不那么火爆了易怒了,不会再迁怒别人了,才对她说:坐下吧。 她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似乎在等我对她道歉。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 我突然觉得以前的一些做法都不好,拖泥带水的,既浪费时间又容易让别人误会我的意思。 我决定从这一刻起变得更理智更干脆。 把羊皮纸还给她,我说:我是不会把我家的地址和电话写出来的。 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抓回羊皮纸揉成一团说:……我不是有意的。她看着我,似乎要等我说点什么,结巴了一会儿后她继续说:贝比,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在遇见你之后,我真的感觉好了很多。真的。以前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像身处一个永远不会过去的噩梦中一样。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说:……你能继续帮我吗?我一个人真的做不到。 她握着我的手这样说,我平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我说:金妮,你错了。 她连连点头说:对,我错了。那贝比,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翻了个白眼,尽量平静完整的把我真正的想法告诉她:金妮,我不认为去偷金杯是个好主意。 她苦恼地说:对,我也知道现在我没有办法,不过我们可以再多想想。 我粗鲁的抽回被她握着的手,恨道:我不会跟你去偷金杯,闯古灵阁!如果你要去,就自己去! 她脸上伪装出来的撒娇和平静一下子崩溃了,瞪着眼睛苦恼又无助的看着我,似乎正强忍着不要在我面前哭出来。她强笑了一下,低下头说:……对,我不能勉强你跟我一起去。 她呆坐在我身旁,过了一会儿,好像刚刚回神,开始收拾书包,动作非常快,几乎是把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全都塞回书包里。 我、我先走了,回头见,贝比。她手忙脚乱的。 我在她要走的时候突兀地说了句:对不起。 金妮回头干笑了下,似乎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我,既害怕我生气,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我垂下头,双手捂住脸,说:我心情不太好。对不起。 我等着她离开时关门的声音传来,却听到她把书包放下后坐回我身旁,我感觉到她抱着我的肩说:贝比,出什么事了? 我把满肚子的话咽回去,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她说:我想再跟你说一下关于魂器的事。 我不想告诉任何人,而且我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似乎所有的感觉和想法都混成了一团模糊不清,好像理智总是一闪而逝,而剩下的却全都是一些不应该升起的念头。 金妮似乎想说什么,我打断了她,说:我认为接下来的事其实不需要我们去做了。关于那个金杯,其实我们可以选别人去做。 金妮对这个话题当然更有兴趣,马上问:是谁?波特? 我摇头说:不是,我认为小天狼星更适合。我们可以说动他去闯古灵阁。 这个人选明显是金妮没有想过的,她不解的问: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想起小天狼星? 我举出了两点理由:第一,小天狼星很容易煽动。他期待冒险,并希望能为凤凰社做些事,可是邓不利多却不愿意把任务交给他。我相信他一定已经忍耐很久了。 金妮和我一样同意这个说法,小天狼星一直希望能够做出些成绩来,给凤凰社的人看一看。他就像一枚准备随时爆炸的炸弹一样。 第二个理由是,在凤凰社里只有小天狼星跟贝拉特里克有关系,他们是堂姐弟。所以在无法直接说出赫夫帕夫的金杯的时候,只能从侧面煽动他去古灵阁抢他堂姐的金库。毕竟食死徒那么多,为什么只盯着贝拉特里克的金库,我们需要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虽然这样仍然很牵强,但这也比我跟金妮赤手空拳的闯进古灵阁要强得多,而交给小天狼星成功率也更大些。 金妮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我的这个建议,她马上补充道:我们还可以说动他带着卢平一起去,两个人的成功率更大些。 看她接受了这个计划,我松了口气,毕竟除了我不愿意直接跟食死徒和伏地魔对上之外,其它的我也是很愿意更早的送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下地狱。 我又找了一个人选,说:还有疯眼汉穆迪,我觉得他也很容易煽动,而且在战斗力上也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金妮虽然也认为穆迪是个好人选,可是她却发愁道:卢平和小天狼星没什么,可是穆迪是凤凰社的主力,我想他应该是在邓不利多的直接领导下,没有那么容易被我们说动吧? 虽然我也这样想,但说服金妮按我说的做,这个计划才能更有可能成功,我说:只要我们能令他们相信在贝拉特里克的金库中的确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就行。 95、第 95 章 她甚至还告诉我女生也可以自己获得快乐, 但切记不能用器物插进自己的身体! 我连声叫停:可以了,妈妈, 让我们换个话题吧。 妈妈疼爱的看着我,促狭的看着我小声说:贝比, 你来潮了吗? 我点头,在去年来了。 她开始问我对这个有没有认识,对我的回答十分满意。 我在心里不以为然,上辈子加这辈子再不懂什么是来潮,那可真是活回去了。 她却在话锋一转时正色对我说:贝比,这意味着你可以生孩子了。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话题的跨度是不是有些大? 她继续说:贝比, 生孩子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甚至比你的生命和生活都更重要。 她把镜子拉远,让我看她已经微微鼓起的肚子,她一脸温暖的摸着肚子说:贝比,就像我以前怀着你的时候那样, 孩子对一个母亲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你会爱你的孩子,在得到它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生命在这一刻才真正完整起来。 我感觉复杂的看着她,老实说并不全是感动。还有一些隐隐的酸楚和苦涩。 她看着我的时候好像能完全明白我的感受一样,她微笑着说:所以,宝贝,你要在你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再让你的孩子出生,在你能够抚养它爱它的时候再让它来到这个世界。 我叹气, 生孩子?我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像我根本不打算生个孩子出来。当我只有一个人时,哪怕我有父母也一样,我仍然感觉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是当我有孩子之后呢?那是一份无法回避的责任。 我不认为自己现在能够承担起另一个人的未来。这跟我现在的年龄无关。 有时我会觉得,我永远停在了二十岁,永远都是这样,虽然现在我正在长大,以后也会慢慢变老,但我的时间永远停在了上一次停止的时候,再也没有改变。 妈妈还在说,她的话我已经猜到了。她说:我知道现在像你这样大的女孩有不少已经有了性经验,虽然我想告诉你,在你成年之后再去体验它的美好,到那时你才能真正领会到它完整的魅力,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 她看起来既在为我担忧,因为她现在无法把我放在眼前来照顾我,又有一种大无畏的坚强,好像不管我发生什么事她都能支撑着我。 她要我向她保证:宝贝,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男孩子,我要求你一定要在他伤害你之前尽你的全力去拒绝他,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那么我希望你最少记得保护自己。 她对我说:要记得使用避孕套!这是为了保护你的身体。如果在当时忘记了,必须要在可以挽回的时间里服药,当然,我并不推荐你吃药,药对身体有伤害,可能会让你无法再怀孕,这很糟。 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对我来说相当遥远,所以我宽慰她说:别担心,我是不会这样做的。在结婚前我不打算跟任何一个男人有性关系。 她夸奖我:这样更好。但她仍然要我向她保证如果要跟任何一个男生单独相处,必须准备避孕套。并在他向我侵犯时坚定的拒绝他最少三次。 发誓!她要求我。 我郑重发誓:我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我会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如果我有疑问或者当时不确定,那么我就不应该去做,不管当时情况多么紧急或旁边的人多么着急。我都要为自己负责。 不过我还是对她说:妈妈,我才十三岁,这真的太早了。 她却笑着说:当你真正能够自由的去做这件事时,可能它对你的吸引力就不会那么大了。只有当所有人都告诉你不能这样做时,你才会无比的受到它的吸引。 我想到了别的地方,可能人都是这样的。永远都在期待着已经失去或者无法得到的东西。 妈妈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无比的响亮,它回荡在我的脑海中:那么在此时,能够坚持的人才显得珍贵难得。 我沉默的点头。 她笑着说:永远不要认为事情还早就不去考虑要如何解决它,既然它早晚会来到你的面前,那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去想好要如何对待它呢?有准备的人永远走在最前面。 她给了我一个晚安吻,在我们聊了半小时后。 晚安,我的宝贝,做个好梦。她甜蜜的亲了我一下,爸爸跟着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晚安吻。 他说:睡吧,宝贝。 我合上镜子,仰躺到床上,决定再多想一想关于这段时间我在一些事情上的做法。或许里面有需要我改变得地方,或许有些事,不那么完美。或许我还可以做得更好。 我猛然坐起身!坏了,我忘了告诉爸爸学校需要我赔一万英镑! 看了看手中的镜子,想了想。 算了,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反正斯内普又没要我现在就拿出来,烧了一座几千年的古城堡需要赔钱这种事,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再说或许我可以想点别的办法。 我开始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既不愿意急着去找骂,也不愿意白白掏出这么多钱,因为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消灭一个魂器才把有求必应室又烧又淹的不是吗?应该奖而不是罚不是吗?就因为不能宣之于口结果就要认倒霉不是吗? 我懊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和枕头里。 反正,这笔钱我掏得可不是多心甘情愿啊。 你说什么?金妮几乎可以称为愤怒的看着我。 我坚定的看着她,说:对不起,我不参加了。 她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和怨恨看着我:什么叫你不参加了?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我无力的看着她,咬牙说:我又想了想,觉得这样还是太冒险了。 她拉着我躲进角落里,快速地说:就是因为冒险,我们才一直把这件事往波特身上推啊!要他去做我们不就不危险了吗? 虽然我本来不想说得太明白的,不过看金妮这个样子,我挣扎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做的都是没有用的。 金妮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我马上明白其实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她也有同样的感觉了。 推着她走到厕所里,幸好一个人也没有,我锁上门等她平静下来。或许刚才不应该在走廊上跟她说这个,不过我是不想再去参加卢平的补习会了,我打算从现在开始跟这群人保持距离。 昨天晚上跟妈妈聊过天之后,我似乎很突然的才想起来其实我可以不必跟波特他们交往的这么深刻的。 我的目标一直都是保护自己的家,保护自己。我的力量是渺小的,与其用它来保护更多的人而力不从心,我只要能用它保护我的家人我就满足了。 而最近跟金妮在一起的时候,我似乎有些偏离了这个目标。 金妮是有些盲目的,在她的影响下我居然觉得跟伏地魔对抗是一件简单轻易的事了,这绝对是错的!虽然还算成功的消灭了一个魂器,但我和金妮的那个烧情书地说法真的能取信斯内普吗?就算斯内普相信了,邓不利多呢?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么烧情书的可能性还大一些,毕竟我跟凤凰社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是还是一个金妮就难说了。 邓不利多真的会相信金妮是去烧情书的?虽然他可能知道金妮跟扎比尼的关系,也知道金妮一直以来都反对韦斯理家加入凤凰社,可是既然跟魂器有关,我认为烧情书这个说法没那么容易取信邓不利多,他一定会继续观察我和金妮的。如果在此时波特、小天狼星等人又被我们骗去闯古灵阁,如果他们真的在那里找到了另一个魂器,邓不利多就绝对不会相信这仍然是一个巧合了。 96、第 96 章 ……我之前真的太鲁莽了。我对这件事加入的太深, 现在想抽身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而且拯救韦斯理全家的事也不是只需要让他们避开最终战争就可以的,至少不像金妮所想的那么简单。想想看, 弗雷德是死在最终战争里的,是被魔咒爆炸杀死的还是被倒塌的墙壁或天花板压死的没人知道, 这是我跟金妮所知的结局之一,但那只是一部故事啊。 现在我们所处的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就算伏地魔在邓不利多的设计下跟波特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那么剩下的那些食死徒呢?那些疯狂的纯血者,这些巫师大多数身居高位,多数都是大贵族出身。而就我所知,在巫师世界中对普通人是视作劣等人的,基本可以跟家养小精灵或其他非巫师的魔法生物放在一起讨论。 在巫师中较为进步的言论是善待麻瓜, 就是这样地说法也是非常新奇的, 像韦斯理家的亚瑟先生,每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总能引来古怪的视线,好像看着一头驴突然开口说话似的。 而实际上, 每当看到他们一脸悲悯地说善待麻瓜, 我都很想用核弹轰他们,看是谁在善待谁。 所以我始终不认为自己是个巫师,而我也从来没有想当然的认为伏地魔死了,那些所谓的巫师高贵的言论就从此消失了。 而巫师世界里对于麻瓜和纯血的争论只要不消失,那么死一个或两个血统论者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凤凰社虽然是为了反对伏地魔建立起来的,但就算伏地魔死了,只要他的那些言论还在, 食死徒就永远不会灭亡。 韦斯理家是鼓吹麻瓜平等论的纯血巫师中最重要也是最高调的一个家族,在这场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战争中,他们家其实并不比波特这个活靶子好多少。那么韦斯理家所需要承受的危险也是层出不穷的。 金妮认为只要救了弗雷德那一次,韦斯理家就永远平安无事是不可能的。他们的立场和观念无法改变,危险就永远如影随形。 我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金妮,冰冷残酷的对她说:金妮,你必须要选择了。只继续留在韦斯理家,还是离开。 是跟他们一起死,还是救自己。 金妮呆怔的看着我,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恨我把话说的这样明白不能她留丝毫余地。 但我已经选择过了,我现在准备走,我也愿意带她一起走。 她肯不肯跟我走呢? 我看着她,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 那天在厕所我跟金妮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说是不欢而散也并不确切,因为当时她像一颗炮弹一样冲了出去,我却仍然留在厕所一会儿之后,才若无其事的离开。 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我。 时间过去的很快,眨眼之间复活节就已经过去了,第七年过去了大半,随着冬天的临近,气温一天天变凉,等到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圣诞节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圣诞节要去哪里过已经成了最近最热门的话题,赫夫帕夫的很多学生把目标都对准了国外,似乎在此时离开英国是他们最为迫切的愿望,每一个人都把外国描绘成了世外桃源般美好幸福的地方,似乎在那里遍地都是牛奶炸鸡蛋糕,吃东西都不要钱,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天气温暖如春。 发生这种情况的多数是纯血的巫师家庭出来的学生,而出身麻瓜家庭的孩子却宁愿死死守在学校里不肯离开,还有人问能不能连暑假都在学校过算了,不肯回家。 我多少有些理解他们的想法,对他们来说,霍格沃兹比他们的麻瓜社区要安全的多,最少食死徒很难闯进这里来。 每一个人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精明,知道如何寻找对自己来说更安全的地方。大家开始交换魔法宝物,用来祈祷祝福的守护物最受人欢迎,还有人掏钱买了些天知道是什么的老鼠尾巴蜥蜴舌头之类的东西天天当宝贝一样戴在身上。当自身的力量不足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始寻求外界的力量。 有些头脑聪明的开始趁机大赚一笔,城堡里的老鼠倒是史无前例的少,因为有人说可以将受到诅咒的老鼠的尾巴戴在身上就可以变得幸运。 贝比,你要吗?现在只要十五加隆!坐在我旁边的女孩跃跃欲试,她正用火热的目光看着在人群中口沫四溅鼓吹大家购买他的老鼠幸运尾巴的一个拉文克劳,似乎很想抓着我来壮胆子一起去买一条。 我觉得很多人其实并不真的相信他的话,只是愿意在此时买一个心安。比如我身旁的女生,虽然她是一个赫夫帕夫,但她也没那么简单相信一条老鼠尾巴就可以救得了命。 不。我不想为这种事花十五加隆。我拒绝,转身离开,准备找另一条路去教室。虽然快到圣诞节了,可是课程并没有减少,甚至还更多了,我察觉最近麦格教授的脸色变得更糟了,从她青黑的眼眶我怀疑她可能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是什么让她如此紧张?答案不言而喻。虽然我现在已经无法从金妮那里得到消息,但情势已经越变越坏是很明显的事。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跟我一起去教室的赫夫帕夫却突然紧紧拉着我停了下来,我惊讶的抬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两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女生。 一个是潘西·帕金森,另一个跟她站在一起的女生似乎比她要高一些,灿烂的金发十分柔顺的披在肩上,尖下巴,大眼睛,鼻梁很高,嘴唇极薄,整体来说是一个看起来把高贵刻在脸上的女生,当然也可以称她为清高出尘。而这个女生正抱着双臂站在潘金森身后极其仔细的打量我。 站在我旁边的赫夫帕夫已经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打哆嗦。 我任她打量,藏在书包后面的手却把魔杖掏了出来。 帕金森看好戏般站在那里,大约她认为已经给了那个女生足够的时间把我看清楚,拉着她说:达芙妮,我们走吧。 达芙妮?我对这个名字应该有印象,而且这个印象让我不快。 无视帕金森轻蔑的目光和那个叫达芙妮给带给我的不快,等她们经过后,我拉着那个赫夫帕夫赶到教室,然后一整节课都在回忆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让人厌恶。 晚餐时我再次遇见了那个达芙妮,在餐厅前面的一个无人的小拐角处。可是此时在她身旁的却不是帕金森,而是另一个女孩子,似乎比她小,她们长得极为相像。 她们在吵架,或者可以称为冰冷的争执,我想这群巫师贵族可能吵架都是用比喻暗喻这种难以理解的方式来沟通的。 达芙妮看到了我,我想她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而我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虽然只不过见过一次,但对彼此我们的记忆似乎都格外鲜明。 我正打算若无其事的走过她们的身旁,却看到了达芙妮古怪而奸滑的笑起来,她略有些粗鲁的扯了下跟她争执的女孩子,让她看我,我听到她在对她说:阿莉亚,认识一下你的新朋友。 那个叫阿莉亚的女孩顺着她的视线看着我,似乎有些不解,她想离开,却被达芙妮挡住路。 一道走得极快的人影从前面过来,我在看到的同时就全身僵硬起来,他走得极快,似乎并没有看到我们这三个人站在路中间。 然后,他的视线极轻的扫过,先停在我身上,但最后却是定睛在那个叫阿莉亚的女人身上。 我陡然明白了!! 在我回神之前,他已经走到阿莉亚的面前挡住了我看向她的视线,虽然我还能看到她那泛着柔顺光泽的发顶。 他背对着我,似乎在对阿莉亚说什么,却没有去搭理站在他旁边似乎十分想引起他注意的达芙妮。 然后他带着阿莉亚从我身旁极快的走过,我注意到他把她挡在我看不到的一边。 从他出现在走廊的那一头到离开,没有跟我对视一眼,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而我居然也傻呆呆的站在这里像一个布幕般。我应该早就离开,就像这件事根本不能打扰我一样。 我的手握紧的魔杖,紧得我连放开手都做不到,手好像紧紧粘在了魔杖上。 你这个让人恶心的赫夫帕夫! 突然听到这句话,我像被抽了一鞭子似的抬头,原来达芙妮没离开,她正用一种十分恶心的目光切割我。 97、第 97 章 在我能反应过来之前, 魔杖就已经挥出去了,而她捂着脸无声的栽倒在地, 浑身抽搐不停。 我用的是什么咒语? 我想不起来了。 现在我需要考虑的是怎么处置她,此时这个角落没有一个人经过。如果她到医疗翼去乱说我一个三年级的赫夫帕夫攻击她的话, 恐怕会有麻烦。 我握着魔杖走近她,要怎么处理她?关起来?但她最终会被放出来的。 要……杀了吗? 第一次因为冲动而想到杀人的问题,感觉冰冷、沉重、恶心、兴奋。 她倒退着在冰凉刺骨的石板地上磨,像只无助的软骨动物。 有脚步声走近,我镇定抬头,如果我能说服来人,那么我不会攻击他, 如果我无法说服他, 那么这里会再躺下一个人。 是扎比尼,他快步走来,对眼前的这一幕没有露出丝毫奇怪的神色,好像一个三年级的赫夫帕夫站着, 一个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倒在地上是十分正常的事。 我笑了, 收回魔杖,对他说:能否请这位先生帮我一个忙呢? 扎比尼似乎在看到我的笑容后愣了下,但他马上反应了过来。 此时前后走廊都没有人经过,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所有人都到餐厅去了。 他微笑着抽出魔杖指着在听到我的话后更加不安的达芙妮,冰冷地说了句:一忘皆空! 这个咒语我倒是没机会尝试。 我走近他专注的看着他挥魔杖时的手,他好像能明白我想看的是什么,又做了一次, 还特别体贴地说:通常一次遗忘咒就可以让人忘掉近十分钟内的事,但如果要做到万无一失,最好能多来几次,这样才能让人忘得更深刻,也更难想起来。 他收起魔杖,十分绅士的示意我尝试一下。 在经过他两次遗忘咒后,达芙妮明显有些呆滞,她不再捂着脸,我才发现她从脸到脖子已经发红肿大,基本有些地方还有流脓。 扎比尼好奇的问我:蜂毒咒? 我记得我当时想的是毒蛇牙咒,或许我一次用了两个咒? 我试了三次,成功了两次,达芙妮呆坐在地上,看起来简直像个傻子。 我松了口气,对扎比尼轻快地说:那么,我不能错过晚餐。 听弦知音,扎比尼走到达芙妮身旁像个好同学那样扶起她,点头准备离开。 我迟疑了一下,扔过去一句:……说动金妮跟我走吧。 他全身一震,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虽然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凭着扎比尼的聪明他绝对能推测出前因后果。有他的推动,我想带走金妮应该简单的多。 其实我也并不确定金妮真的能跟韦斯理家一刀两断,但让她继续像现在这样下去,不是她疯掉,就是看着她闯下大祸。我宁愿先带她离开,换一个环境让她先冷静下来。最终战争还要一段时间,她可以在更理智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我走进餐厅,抬头看斯莱特林的餐桌,但马尔福身旁坐的并不是那个阿莉亚,而且他也并没有回头看我。第二眼我找到了阿莉亚,看她身旁坐的同学她应该是六年级的学生。 吃完晚餐后回到休息室,就寝时听从图书馆回来的七年级学生说斯莱特林七年级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不知道被谁攻击了,现在躺在医疗翼。 她的头肿得像南瓜一样大!庞弗雷夫人给她的脸上涂了一层柠檬黄的药膏。那几个七年级啧啧不已,他们开始讨论是谁敢去挑衅一个斯莱特林的七年级? 第二天早餐时,事情发生了变化。 听说有个斯莱特林中了遗忘咒! 谁干的啊? 虽然大家都这么问,但整间餐厅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格兰芬多的餐桌上,我看到波特正涨红着脸玩命的切他盘子里的香肠。 早餐后我提着书包准备去上课,扎比尼走过来笑着说:贝比·克林顿? 我一怔,恐惶而谨慎的停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结巴着问:……对,有、有什么事? 他安抚般的笑了笑,说:别怕,我是斯莱特林的扎比尼,我们曾经见过面,或许你不记得了。有件事校长叫我来喊你去校长室。 我一脸的泫然欲涕,左躲右闪地说:我、我要去上课…… 他像哄孩子似的堵着我,说:别怕,只是去校长室问一下。 扎比尼!你在这里干什么?德拉科凶恶的冲过来,恶狠狠的看着挡着我的扎比尼。 扎比尼举起双手投降般地说:嗨,我只是按照校长说的领这个赫夫帕夫去校长室,你知道,就是达芙妮的事。 他挤开扎比尼,站在我前面,对他说:我记得校长让我来办这件事!!你是不是太闲了? 扎比尼耸耸肩,不在乎地说:我是看你太忙了。说起来你的小未婚妻呢? 闭嘴!!他狰狞的看着扎比尼,不等他再多说一句,抓着我的胳膊就挤开扎比尼走出餐厅。 我被他拽着不稳的走着。 他一边拉着我一边凶恶地说:快点!! 我低着头不看他。 上了一层楼后,他突然的推挤着我钻到楼梯的拐角的暗处,一边警觉的看着周围,一边伸手对我说:魔杖!快!! 我掏出魔杖递给他,他一把夺过去,紧紧握着使劲挥动,口中喃喃念着混淆咒。 他紧紧抿着唇,额上一层冷汗,连甩了几十下才松了口气,重新又看了看然后硬塞回我怀里。接着又拉着我出去,继续上楼。 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胳膊,好像想握断它,我把魔杖装回衣兜,镇定的跟着他的脚步上楼,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 他带着我站在门前敲了两下,扬高声说:校长先生,德拉科·马尔福在这里听候你的差遣。 黑色的厚重木头吱吱哑哑的慢慢打开,露出坐在里面的办公桌后面一脸阴沉的斯内普校长。 他平静地说:进来吧,德拉科。你把克林顿小姐带过来了? 德拉科的脚下一顿,他慢慢站开,把在他背后的我露出来。 他不看我,刻板地说:是的,校长先生。 斯内普的校长办公室里坐着站着一屋子人,个个都显得自命不凡。 一对看起来最得意最了不起的中年男女巫师站在斯内普的面前,他们不得不站在那里只是因为斯内普的办公桌前居然没有一把椅子。 莫非他是故意的? 我想斯内普应该不像邓不利多那么好说话,如果有人跑到他面前抖威风,他可能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这对中年男女巫师似乎很愿意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人物,在德拉科领着我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视线像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一样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看到斯内普的嘴角向下掉了三分,很微小的一个改变,却让我马上发现他并不喜欢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我跟着德拉科,十分惊恐而格外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然后我看到了波特,他正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十分不屑的站在那里,气鼓鼓的样子就像一个时刻准备着冲锋陷阵的骑士,而他的对手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斯内普。 我正打算躲到波特身后去,他是多么显眼而完美的一个挡箭牌啊。但在这之前德拉科就站住了,他甚至没有再向前走两步,今天他站着的地方可是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桌有些远了。 我观察了一下,他离站在斯内普校长办公桌前的那对中年男女有三步左右的距离,而他离办公桌足有五步远。我怀疑校长跟他说话可能需要放大音量。 他冲着那对男女微微躬身行礼。对方也十分矜持而合适的还礼。 他们认识? 我迅速猜测这对突然出现在斯内普校长办公室中的男女的身份。他们那一头灿烂的金发看起来十分的碍眼,还有那眯起来的细长条眼睛,以及高挺的鼻梁和下方那薄薄的嘴唇。 格林格拉斯夫妇吗?我立刻想起了那个被德拉科当着我的面带走的仿佛不舍得让我多看一眼的阿莉亚,她有一头比她的父母和姐姐都要漂亮的浅金色卷发,脸颊上有着很明显的酒窝。 我恶意的想着,垂下眼帘看着德拉科近在眼前的脚踝,如果我装作紧张不小心踩上去一脚,不知道行不行。 克林顿小姐。斯内普突然叫我。 我惊慌失措的抬头,猛然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踩在德拉科的脚踝上! 他倒抽一口气向旁边歪倒,我捂着嘴害怕的跳开,再来一脚!然后迅速倒向波特那边。 波特眼疾手快的扶着我,他真是一个优秀的搜球手。 我正准备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一样尖叫,斯内普冰冷地说:够了,克林顿小姐。 我立刻闭紧嘴巴。或许在他面前玩这种把戏有些不合适。 我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校长先生。 他看着我冷笑,说:……走近些,我需要听到你说话。 我害怕的看着正恶狠狠瞪着我,气喘吁吁的、因气愤而脸红的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绕过他走近斯内普的办公桌。 斯内普一直玩味的看着我,直到我站到他面前,他才夸张的清了清喉咙,说:好了,克林顿小姐,我想马尔福先生是一定会原谅你的小过失的,一会儿你可以向他诚恳的道歉。 我低头用极小的声音嗯了一声。 呸!谁会向他道歉! 斯内普假笑着说:有件事情我需要请问一下,你是否记得昨天晚餐前在一楼左侧走楼遇见了谁呢? 我迅速抬眼看了下他的神情,他正堆着满脸的假笑看着站在另一边的那对中年男女。 我细声细气地说:……好多人。 这种不着边际的回答立刻引来旁边那对中年男女重重的冷哼。 不过斯内普倒是完全没有不满,他仿佛在对着一个傻瓜似的循循善诱,一步步的问我:很多人?具体的学院呢?你比较印象深刻的。 我在心底数了五秒,直到旁边的那对中年男女的目光扎在我身上,我才慢吞吞的回答:……有赫夫帕夫的,格兰芬多的,还有其他的。 波特不等斯内普说话就大声插嘴:校长先生!昨天下午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有训练!可是我们在六点前就训练结束了!! 斯内普像条咬住猎物七寸的蛇一样盯着波特说:……波特先生,我刚才已经问过你了,六点时的确已经结束了训练,可是你并没有跟你的队员一起走不是吗? 波特咬着牙说:我也告诉你了我是从右边的走廊进餐厅的!!我先去了海格的小屋!! 我眨着眼睛不知道需不需要为波特解释一下,其实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了四个学院的人,不过看了看那对凶恶的明显是斯莱特林的中年男女,再看看明显把波特当罪魁祸首的斯内普。 如果我现在为波特开脱,会不会把自己绕进去? 我的内里深处开始激烈的挣扎,挣扎的时候中年男女似乎已经认定了波特的罪,那个男人慢条斯理的问我:你……不管是谁,当时你看见这位波特先生出现在你面前了吗? 我结巴地说:……没。我话音一落,波特似乎就松了口气,而那个中年男人却立刻恶狠狠的瞪我!我立刻向后退了一大步,嘴一撇就准备开哭。 斯内普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哭的,不管是真的还是演戏。所以他一见我撇嘴就立刻喝斥道:安静! 我也没打算真哭,这种会惹恼斯内普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一听他喝斥我就把头低到胸前,小碎步向旁边闪。 斯内普似乎是不打算继续任由事态无边无际的发展下去,他极快的问我:克林顿小姐,现在告诉我在昨天下午晚餐前你在一楼左侧走廊是不是见到了斯莱特林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我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我不认识格林格拉斯小姐啊。 斯内普扬起眉,似乎不怎么相信,可是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质问的意思,倒像是故意说给旁边的那对中年男女听的。他问:哦?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跟格林格拉斯小姐说过话呢? 我屏息,用力憋红脸,举起双手着急的比划起来:校长先生!我愿意发誓!我从来不认识一个斯莱特林!! 斯内普的视线很快的扫了眼站在我后面的德拉科,木然地说:……哦,这可真意外。 我坚强的站在他面前,一脸正义。 斯内普再次用那种极为潦草的态度说:那么你对发生在昨天晚餐时一楼左侧走廊关于格林格拉斯小姐的袭击案也一无所知了? 我一脸惊骇,结巴道:当、当、当然!我完全不知道! 斯内普手一伸:交出你的魔杖。 此时我的心才紧紧揪了起来,不是很情愿的把魔杖递到斯内普等着的手中。 昨天晚上回寝室后我就已经使用了混淆咒,为了害怕会被发现我对格林格拉斯使用的遗忘咒和毒蛇咒,我几乎在睡觉前都一直在用混淆咒想把那两个咒语给混在我这几年使用的无数的咒语中。无奈混淆咒无法消除曾经使用过的咒语,只能改变顺序。 而刚才德拉科拿着我的魔杖再次施了几十次的混淆咒,我很怀疑现在还有人能找出我昨天使用的咒语。 98、第 98 章 现在斯内普拿着魔杖, 他不是邓不利多,我想他可能不会当着两个成年巫师的面耍花招, 如果被他查出来,他大概也不会特别庇护我。 我紧张的盯着斯内普的手, 他挥了几下,魔杖头突然射出一股清水浇到站在他办公桌前的那个中年男人袍子的腰部位置,乍一看像某种不名誉的行为发生。 这下那个中年男人跳了起来,发生一声极短促的尖叫。 斯内普教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十分简单地说了句:格林格拉斯先生,或许你可以站远点。 他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歉意地说辞让傲慢的格林格拉斯十分不满,可是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个胆量在斯内普面前太放肆, 结果只能气呼呼的站到一边去。 斯内普又挥了几下魔杖, 飘浮咒、甲虫变形之类的一年级咒语不停的冒出来。最后他把魔杖还给我时十不分满地说:克林顿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升到三年级了。就算是赫夫帕夫里面也找不到像你这样仍然在练习一年级咒语的学生吧?我希望你认真学习! 我连连点头,退回到德拉科身后。看来他使用的混淆咒太厉害了, 把一年级的咒语给换到前面来了。 然后我就看到波特再次被推到锋口浪尖上, 似乎斯内普和那对中年男女一门心思的认为这件事跟波特有关。 我只放下了一半的心。 因为既然所有人把目标得了集中在了波特身上,又为什么把我叫来了呢?一定有什么原因使他们把视线集中到我身上来。 斯内普在此时突然对我说:克林顿小姐,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的到来。 我还没来得说声谢谢再离开,就被德拉科极为粗暴的推搡着向门外走去,他猛然打开门时,门外正好有人打算进来。 那人吓了一跳, 在看到他的时候立刻露出了一个极为甜美羞涩的笑。 我立刻僵硬了,脚下像生了根一样不肯顺着德拉科的推搡向前走。他更加恼怒的推了我几下,低咒道:快滚!! 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准备走。 这个女生却轻巧的越过我们走到那对中年男女身旁,她先向斯内普行了个礼,得到一个还算友好的假笑。 她说:爸爸,姐姐还好,庞弗雷夫人说姐姐的脸可能会肿一个星期,至于遗忘咒她无能为力。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姐姐自然会想起这一年的事。 德拉科把我往门外推,在此时我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女人应该是知道我跟那个达芙妮留在那条走廊里的事的,所以我也加紧脚步向外跑。可是仍然来不及,那对男女中的女人扬高声命令道:让那个麻瓜回来!我还有事要问她! 德拉科放在我肩头的手陡然加大力气,似乎要握碎我的肩膀一般。他平静回头,看向斯内普,询问道:校长?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德拉科!好像根本没听到那个中年女人的话一样。 德拉科反手推我出去,那个中年女人像是要跟斯内普作对一样问那个女孩子:阿莉亚,你不是说看到这个女孩当时跟你姐姐在一起吗? 我倒是没有看这个阿莉亚,我把视线移开了。但我发现德拉科也没有看他,他一直看的是斯内普。 阿莉亚轻快地说:是吗?我不记得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啊。 斯内普在此时慢条斯理的问那个中年女人:格林格拉斯夫人,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中年女人立刻摇头,十分识趣地说:没有,校长先生如此公正,我们是完全不担心的。 斯内普假模假式地说了句:这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德拉科立刻在此时把我推了出去,他的力气大得让我几乎要栽到地上。等我站稳回头,他已经把门重新关上了,里面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从校长室离开后,我直接回到赫夫帕夫,今天的课是不用上了。 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回到房间里关紧门就拿出魔杖,握着它好像就感觉更加安全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一直在发呆,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掏出双面镜,不想告诉妈妈和爸爸我又发生了什么,似乎从一开始我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决定处理事情了。 99、第 99 章 金妮,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找我了,而我也在等着她的最后决定。虽然心中明白金妮不可能真正的离开韦斯理家, 但我其实并不想就这样失去这个朋友。可是在未来,我们的目标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如果我不加入那场正邪大战,可能我跟金妮的友谊也无法更进一步,或许最后也就是一个渐行渐远。 无神的摸搓着双面镜的轮廓,我回忆着跟金妮相处过的点滴,还有到目前为止我所交过的朋友。可是让人沮丧的是,虽然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无论什么都设想周到, 可是似乎也正因为如此, 我没有一个深交的朋友。 或许有时应该放弃理智,应该顺从心中的想法去做。 我叹了口气,仰头看天花板。 下一回吧。下一回,当我再遇见一个像金妮这样的朋友时, 我一定可以用更坦率更信任的态度来面对她。 我看着双面镜, 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德拉科,他也是被我的理智放弃的人吗?如果按照我定下的目标,那么我跟他是绝对没有任何未来的。可是回想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我好像并没有很认真的听从理智的忠告。 攻击格林格拉斯,当众说谎,虽然并没有人拆穿我,但是我想在当时最少有三个人发觉。德拉科、斯内普, 还有阿斯托莉亚·格林格拉斯。 当我想起那个淡金色卷发的女孩站在她父亲的身旁回身看着德拉科微笑时的模样,我就想将她撕碎。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被子把自己埋在里面。 或许,我需要一个静心咒。 我在寝室里闷了一天,饿的时候就把家养小精灵托托叫来给我送饭,我尤其偏爱它做的蜜汁烤猪蹄,简直能好吃的把舌头吞下去! 它告诉我,这是因为它的家乡在德国。 它尖声兴奋的对我说:我是在两百年前从德国来的!小姐!我会做很多很多烤肉和香肠!!我还会做炖菜!! 它所形容的家乡,是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妖娆粗暴的雪精灵漫山遍野的乱跑乱跳,引诱旅人。 它们非常漂亮!小姐!捉一只雪精灵放在家里的话,就不用点灯了!而且它们能令酒和水变得非常好喝!托托对雪精灵十分怀念,它说就是因为霍格沃兹没有雪精灵,所以它的很多手艺都无法施展,它很遗憾。 今天它格外的多话善谈。 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它:……你今天都去过哪些学院干活? 托托非常诚实而顺从的掰着手指数给我听:早上我在斯莱特林收脏衣服和床单,然后去拉文克劳收垃圾,再然后去格兰芬多修窗户擦玻璃,最后来赫夫帕夫洗地板。 我好奇的问它:这样的工作顺序是……赫夫帕夫一直在最后面吗? 托托的大耳朵害怕的向后竖起,尖声说:小姐!这个工作顺序是、是很久之前就规定下来的!但我们小精灵对工作都是一丝不苟的! 它的手指紧张的缠在一起,说: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要求一直都很细致,他们总能找到我们没做好的地方!格兰芬多的事情最多,而且他们太喜欢吵闹了! 它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说:……赫夫帕夫,虽然跟格兰芬多差不多,但、但没有多少要求。 其实它可以直说赫夫帕夫最迟钝,连家养小精灵哪里没干好都找不出来,而且最爱得过且过。 我拍拍托托的头,它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我。其实见过托托和波波之后,我发现小精灵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喜爱自我处罚,它们在认为自己做错事后最喜欢的就是用那双乒乓球般大小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人,如果发现巫师生气了,那它们才会用力惩罚自己。如果巫师没生气,它们会飞快的消失掉。 托托没有从我这边得到惩罚的信号,所以它快乐的离开了。而我也得到了最想知道的消息。 大格林格拉斯小姐和小格林格拉斯小姐吗?托托记得她们。她们是一对姐妹。大格林格拉斯小姐跟帕金森小姐很要好,常常在一起。可是她们姐妹却很少见面,也很少说话。 托托特别告诉我:小格林格拉斯小姐喜欢吃黑胡椒味道的食物。 除此之外我就再也问不出别的事了。 在托托离开后,我又掏出双面镜,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我对着镜子小声喊:……德拉科。 可是他没有回应我。直到我躺到床上睡觉关灯之后,仍不时的拿起镜子看,他一直没有回答我。 最后我把镜子塞在枕头底下入睡,一晚上都做着赶公交车赶不上的梦,而且总是堵车、绕路、搭错车,永远到不了目的地。头顶上的天一直半明半暗,既像黎明又像黄昏。 早上醒来时,我几乎想要再闷着头睡一天了。下楼吃早餐时,我听说了斯莱特林的格林格拉斯,又名失忆小姐已经出院了,她使用了马尔福家的药,所以很快康复了,只是虽然脸恢复了,可是记忆却没有恢复,她现在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去年的圣诞节,似乎她失去了一整年的记忆。 可是在走廊上看到她和帕金森时,她瞪向我的目光仍然恶毒而阴险。是帕金森以最快的速度让她想起了我,还是去年她就已经知道了我的事? 我不由得回忆去年圣诞节前我在哪里。 然后我想起来了去年圣诞节发生了什么!!在巴拿马的圣诞节食死徒袭击事件! 这个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知道什么吗?她的家庭有食死徒吗? 我一直没弄清楚那个死在爸爸枪下的女巫师是谁,虽然我一直记得她泛青僵硬的脸,和那猖狂的尖笑声。 这是我的一个心病。 在我设想着在达芙妮再次攻击我时,我一定要将她抓住好问一下她是不是知道关于在巴拿马的那个袭击案。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好像她突然变成了空气消失了。 或者是有什么人要她不要再来找我? 我想起了另一个格林格拉斯,那个比她年纪小却成了德拉科未婚妻的女人。 圣诞节前最后一个霍格默德周末来临了,所有的人都打算好好的狂欢一下。大家带着满满的钱袋涌向霍格默德,而我必须要佩服韦斯理双胞胎的是,他们居然给曾经在他们那里消费过一次的客人全部寄来了打折弧u庵稚桃低纺允橇钊司鹊摹 我也收到了一张,八折。考虑到在他们的恶作剧产品中有一些也是很有用的,我打算也去买一些。于是我加入了圣诞节前的采购大军中,踩着齐膝深的积雪走向霍格默德。 多少有些冷清的乡间小路上都是穿着黑色校袍的霍格沃兹学生,我用厚大衣将自己裹严,蹒跚而艰难的向前走,有些后悔在这样的天气里出来。 但我很快就不后悔了,因为我看见了在一群斯莱特林中的德拉科,在他的身旁仍然围着一些人,只不过都是斯莱特林的女生。有粗壮高大的米里森·伯斯特,有黑色头发苍白皮肤看起来高傲而尖刻的潘西·帕金森,也有那对格林格拉斯姐妹。姐姐几乎是挽着德拉科的手在走,而妹妹则乖巧的跟在他们身后,只是那张笑脸让人不快。 我稍愣了一下,目光就无法克制的向他们那边飘去。而在看到德拉科挣脱他们匆匆离开的时候,我跟了上去。 我跟在德拉科的身后,看着他匆匆穿过人群。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并在身上施了变色龙咒。 然后我跟着他走进了蜂蜜公爵,他来这里干什么?我看着他在巧克力的柜台前流连不已,最后粗鲁的抄起四五种巧克力跑到柜台结账。那些巧克力无一例外的都包着鲜红色的包装纸,装饰着金色的缎带。他要求柜台将包装纸换成银色的,再结上绿色的缎带。 我背对着他站在一排粘牙糖前,偷听他跟店员的对话。 店员不停的向他介绍今年最流行的圣诞节巧克力:先生,咬一口就可以吃到六种巧克力的味道!!非常值得啊! 他不耐烦地说:快点!我赶时间! 看着他抓着带有蜂蜜公爵标志的购物纸袋大步离开,我正准备跟出去,却看到他又匆匆退了回来,然后一边偏着头看门外,一边向我这边走来。我只好随便拿了块粘牙糖溜到柜台前装成结账的样子,店员再次开始推销那有六种口味的巧克力,我潦草的点头,店员欢快的给我拿了一盒。 他就要走了,我催促店员:快点,不然我不要了!店员的手快得惊人,不到一分钟就把购物袋促销卡优惠券统统塞给我,我抓着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跑出去,一抬头,他那显眼的铂金色脑袋正顺着人潮向酒馆挤过去。 他走进了酒馆。 这下我可没办法了,我站在对面一间商店前看着酒馆那显眼的未成年不得入内的牌子发愁。 突然我想起了韦斯理双胞胎的店应该就在附近!心生一计,我直奔韦斯理笑料商店。 韦斯理笑料商店里正热闹着,人头攒动,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我千辛万苦的挤进去,找到伸缩耳,然后我看到了增龄剂和复方汤剂!我惊讶的拿起来,这难道是真的? 哦,小姐真有眼光!这是韦斯理笑料商店最伟大的发明!请放心,这些商品的销售都得到了魔法部的书面同意文件。它们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可怕。事实上这些魔药只能用于恶作剧,它们的药效已经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只能保持半小时左右,但在一般的宴会上已经足够令您的恶作剧锦上添花。 一个巧舌如簧的店员挤过我身旁,十分热情的介绍着。 100、第 100 章 我认真的看了看这个架子上的所有商品, 它们无一例外的都有些危险。有一些近似于□□、□□的小东西都标上了未满十八岁不得购买的字样。 店员见我看着□□,凑过来小声说:如果小姐喜欢, 可以请年纪比较大的朋友帮您来买。说完还俏皮的眨眼。 最后我拿了伸缩耳结账,但在收银台却看到了双胞胎的其中一个, 我从来分不清他们哪个是哪个。 带我过去的店员凑到双胞胎之一的耳朵边说了些什么,他看着我邪恶的一笑,从柜台下掏出一个旧袋子,把我买的伸缩耳塞进去,收了伸缩耳的钱后把袋子递给我。 我一提过来就发现袋子中绝对不止一副伸缩耳,他制止我在店中打开袋子看,神秘的对我说:出去再看, 你绝对不会失望!试用品不收钱, 不过放心,它已经被试用过了,安全性是没有问题的! 走出韦斯理笑料商店后,我躲到角落的小巷子里, 四下无人。打开袋子看, 除了伸缩耳之外还有一排绑在一起的五个小水晶瓶,我掏出来看,包装上很像香水,但上面的名字很有意思,它们分别是可以暂时改变肤色、瞳色、发色的魔药。 有效时间是24小时,视体质差异而有延长或缩短。 我挑了一瓶标着漆黑的水晶瓶,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然后立刻掏出双面镜看, 在没有呼叫人的时候,它可以跟普通的镜子一样使用。 变化是极为迅速的!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我的头发首先变黑了!漆黑发亮!然后是双眼,渐渐由淡棕色变深!看着镜中的黑发黑眼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皮肤也开始变化了!这辈子我可以有一身漂亮的奶白色的皮肤,可是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由奶白到奶黄,再到淡棕再到棕,再到深棕色! 我几乎要尖叫!! 幸好没有继续变下去,皮肤颜色现在就像晒过头一样,深棕发亮。 ……好吧,现在这样子走进酒馆应该不会让人认出我来了。 我戴上兜帽,把自己遮起来,慢慢向酒馆走去。 人潮很拥挤,我想混在一群看起来是高年级的学生中走进去,我再次给自己施了变色龙咒,这个咒语虽然不能像隐身衣一样完全隐形,但在混乱的时候却十分有用。 在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就拿掉了校袍上赫夫帕夫的徽章,所以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学院。我想这样暴露的可能会少一点。 在走进酒馆的时候,门前那个用来阻止未成年人不得进去的木牌发生刺耳的尖鸣,我吓了一跳,可是不等它把店员叫出来,一个高大粗壮的斯莱特林男生就已经把它从木头架子上扯下来扔到雪地里了,他骂骂咧咧地说:狗屎!九岁我就开始喝酒了!旁边一阵哄笑。 我松了口气,看来不止我一个未成年想溜进去。避过那一群斯莱特林,我挤在格兰芬多的几个人中混了进去,一推开酒馆的门,一股夹杂着热气的酒香就扑面而来,寒冷被关在门外,酒馆里众人举杯谈笑喧闹。 酒馆里有很多人,一些巫师形容落魄满面风尘,他们沉默的不停喝酒,看起来不太招人喜欢。而更多的人在酒的刺激下正在大声笑闹,甚至还有人在赌钱打牌。而虽然店门外有一面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警示牌,但一眼看过去,坐在店里喝酒的有一小半都穿着霍格沃兹的黑色校袍,不过大多数都是四年级或更高年级的学生。 我的个头实在有些小,于是渐渐有人用古怪的视线看过来。 我缩着头快步溜到楼梯前,眼睛匆匆一扫,没有看到德拉科在这里。我知道楼上有包厢,他是不是在楼上? 他来这里是为了见谁?是食死徒?是什么人让他不能在学校里解决而必须特地到外面来。 我溜上楼,一边掏出伸缩耳。二楼比一楼安静得多,似乎一拐过楼梯的转弯处,一楼的吵闹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我在掏魔杖时迟疑了一下,没有用自己的魔杖,而是把那柄华丽的魔杖掏了出来。 给自己施了个轻手轻脚,我几乎是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的走到了二楼。二楼只有一侧有房间,另一侧是黑色的旧木板拼成的墙壁。我把伸缩耳垂到地板上,在经过第三扇窄小的房门时,听到了德拉科的声音。 我走到第四扇房门前,用开锁咒打开门走进黑暗的房间,不能开灯,我用魔杖搭在眼角念道:火眼金睛。顿时漆黑的房间内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将伸缩耳贴在墙壁上,隔壁房间的交谈声断继续续传过来。 ……我当然明白格林格拉斯先生对我的爱护我帮助,我也愿意用我的诚意来报答先生一家对我的支持。德拉科冷淡地说。 当然,当然。我是一个善良的巫师,不忍心看到巫师中曾经最为显赫的一个纯巫师贵族家族就这样衰败。在过去我们经历过太多这样的伤心事了,马尔福的名字不应该葬送在此刻。一个油滑的男人声音这样说,他的语气中既有对德拉科的轻蔑,又带着迫切和恭维。 德拉科捧场的笑了两声,干巴巴的。 一阵沉默,好像两个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格林格拉斯先生开口打破沉默,他说:德拉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跟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霍格沃兹毕业的,我跟你的父亲有着浓厚的友谊。 德拉科说:是的,先生。 格林格拉斯格外亲热地说:所以,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父亲来看。我也非常愿意给你一些忠告。 德拉科说:先生,我的父亲只是失踪,他并没有去世。当然我十分感激你对我的关心。 格林格拉斯呵呵笑着说:当然,当然。卢修斯只是失踪。不过德拉科,我十分了解你的痛苦,你不想那么快承认你的家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孩子,你必须明白,只有承认这件事,你才能尽快的振作起来。 德拉科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平静的回答道:……谢谢你的关心,格林格拉斯先生。 格林格拉斯笑起来,似乎很得意。 他说:德拉科,我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选择。你一直是个聪明孩子,当年卢修斯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来教育你,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我没有听到德拉科的回答,但我的心里却很为他难过。 格林格拉斯继续说:我想,你一定会尽全力守护好马尔福的荣耀的,对不对? 德拉科仍然沉默。 格林格拉斯突然扬高声说:所以,你一定明白在此时还有谁可以帮助你,不是吗?在这个所有的巫师都已经抛弃马尔福这个姓氏的时候。我想,在学校里,你已经感受到了大家对你的……差别…… 他又压低声音,用力说: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给卢修斯和纳西莎应该有的尊重。他们会得到一个体面的墓地,一个体面的葬礼,你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为他们悲伤。 德拉科在这时居然回答他了,他居然用一种格外伤心但又感激的语气说:格林格拉斯先生……我、我、请接受我最诚挚的感激!我保证马尔福在未来会永远记得你此刻珍贵的友谊! 格林格拉斯轻快的笑起来。我听到他拍打德拉科肩膀的声音,好像此时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十分融洽了。 然后是一阵杯子撞击的轻响,或许他们在喝酒庆祝。 过了一刻钟,格林格拉斯十分自然的提起:德拉科,你为什么不跟达芙妮订婚呢?她一直都十分的喜爱你,你也跟她作了七年的同学,彼此应该十分熟悉了。 德拉科没有吭声,格林格拉斯似乎是想解释一下,紧接着说:当然,我的两个女儿都很喜欢你,你愿意跟哪个订婚都可以。只是我认为……如果是达芙妮,那么明年一毕业,你们就可以举行仪式了。 他似乎想用一种不那么明显的方式来向德拉科表达他的意愿,在两个女儿之中,他更愿意让达芙妮跟德拉科订婚。 德拉科好像只是在挑选樱桃或者草莓一样,很潦草地说:我更喜欢阿莉亚,她的头发是漂亮的淡金色,更适合马尔福这个家族。 他似乎也觉得这样的解释有些不怎么可信,又加了一句:在马尔福所有嫁进来的女巫都有一头浓密的金发。我并不想改变这个传统。 格林格拉斯连忙说:当然,当然。一些巫师贵族家庭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传统,虽然不那么重要……我的意思是,阿莉亚当然很好,她的头发是继承自我的祖母,我的祖母有一头像月光一样美丽的淡金色卷发。 他停了一会儿,着重地说:对我们两家来说,更重要的是结盟,我们要像真正的兄弟一样紧密联合在一起。在这样不安定的时候,我们的联合才是最重要,也是最正确的。德拉科,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我听到德拉科恭敬地说:是的,格林格拉斯先生,马尔福会成为格林格拉斯家族最忠诚的盟友,你会看到我的诚意。 他们又继续聊了一会儿其他的琐事,格林格拉斯就离开了,只剩下德拉科还坐在那个房间里,我听到他倒酒,喝酒,放下酒杯的声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突然再次敲响了。 德拉科说:进来。 我这才明白,他今天不止要见一个人。 门吱吱哑哑的推开,一个极轻快的脚步走进来,门关上,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有一个动听的好嗓子,她说:你为什么不说请?这难道就是马尔福家的礼貌吗? 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模样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她有一头淡金色的长卷发,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十分甜美可爱。 让我厌恶。 101、第 101 章 德拉科放下茶杯, 似乎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听到椅子在地板上向后滑动的声音。他说:一个合格的马尔福夫人, 是永远不会反驳自己的丈夫的。格林格拉斯小姐。 脚步声,似乎她走到他身旁。椅子滑动声, 好像有人拉开了另一张椅子。 她说:谢谢。 他为她拉开另一张椅子,然后恭请她坐下。 我握紧拳头,凝神细听。 有人粗鲁的拿起一只空酒杯,她说:你之前有一个客人?她可真没教养。难道她不知道口红不能留在杯口上吗? 德拉科平静地说:我会记得转告令尊。 她轻巧的笑声传来:哦,原来你见了我的父亲?他来跟你说什么? 德拉科却说:你刚才以为是谁? 她呵呵笑着,半晌才说:我以为你知道。 德拉科不肯退让地说:马尔福从不明知故问,你为什么不诚实一点呢?小格林格拉斯小姐? 一片平静。 德拉科又说:令尊向我推荐令姐, 为了可以在毕业时, 也就是明年订婚。 她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那么难道一个马尔福未来的主人居然会听从别人的劝告吗?我以为你会更有主意才对。 德拉科笑着说:在此时,令尊的建议我总是不好拒绝的。你应该能明白我,对不对?他在最后突然放轻声音,格外温柔地说。 我的牙根突然十分痒。 她冷笑, 说:当然。我当然明白你, 你是绝对不会选择我姐姐的。 德拉科没有回答。 她突然扬高声说:难道不是吗?晚一年订婚对你来说有很大的好处。 德拉科很长时间没有吭声,而她也没有再说话。时间变化有些漫长。 他说:……我恐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阿莉亚。你在说什么呢?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声音就变得柔软起来,说:德拉科,我明白,父亲的野心和你的无奈。你在此时也只能接受父亲的帮助和支持,不然很快, 马尔福家恐怕就会变成一块被分割的猎物,所有人都等着上去割上一刀分一块肥肉。 德拉科用极轻柔的声音说:……阿莉亚。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混蛋。 她加快了语速,说:我知道,你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巩固你在马尔福家的权利,你需要在父亲伸手之前控制你的财产。你不认为,我可以给你一些帮助吗? 德拉科突然变冷淡了,说:哦?我可真意外。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好像听到一个女儿打算背叛她的父亲? 她的语速更快了,好像有些失态:别这么说!我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我在帮助的人是我未来的丈夫!而……父亲,哼!他的女儿一直只有达芙妮!月桂女神呢! 德拉科笑了起来,他咯咯笑着说:对不起,我实在是……以前就觉得为什么会有人取这样一个名字?太好笑了! 她好像找到知音般高兴起来,欢快地说:对吧?我也这样想!这样一个象征纯洁美好的名字怎么会安在我姐姐那样的人身上?她丑恶得让我无法接受! 德拉科继续笑,好像真的觉得那个名字好笑。 两人嬉笑了一会儿,把达芙妮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贬得一无是处,包括她现在那张仍然有些泛黄肿胀的脸和她还没有恢复的记忆。 德拉科深情地说:阿莉亚,你……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跟你一样的女孩……虽然你比我小一岁,但是,请原谅,我还是有些无法克制自己。 他似乎做了什么,我听到一个恶心的声音。 他软绵绵地说:对不起,我有些太心急了。 她的声音有些不稳,结巴着说:德拉科,你简直是一个绅士……只是手背就够了吗? 德拉科又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看不到。我用力的放开手,魔杖被我握得太紧了。 她轻快的笑着,像只小鸟,说: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恐怕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德拉科,这个房间难道没有一张沙发吗? 他没有回答。 或许看不到是正确的。 她突然说:有时我真愿意相信你的话,你知道,你的话很迷人。 德拉科笑着说:难道有什么令你无法相信我吗? 她刺耳地说:我听潘西说起过,那个赫夫帕夫的麻瓜? 德拉科迟钝地说:……谁?一个赫夫帕夫?阿莉亚,我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博爱,连赫夫帕夫也愿意交谈? 她冷笑着,似乎做了什么,我听到椅子摇晃的声音,或许她推开了他。 而他刚才抱着她,在做什么。 她说:够了,不要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德拉科,你难道会不知道?上一次不是才在校长室见过那个人吗? 德拉科似乎在整理袍子,我听到他掸袍子的声音,他仍然不解地说:上次校长室?上次……那个赫夫帕夫?阿莉亚,你是在猜测我对上次那个赫夫帕夫做了什么吗? 他突然张狂的大笑起来,似乎这是一件再好笑不过的事。 他笑得都快喘不过来气:梅林啊!我……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不选个别人?就算一定要是麻瓜,为什么不是那个万事通?好歹她还有胸,长得也够高,我最少不用弯下腰就能亲到她的嘴。 她似乎有些糊涂了,结巴着说:潘西说……你当时不是很维护她吗? 他古怪地说:我维护她?我几乎能想象他皱起鼻子一脸嫌恶的模样。 一阵沉默。 他似乎又坐下了,椅子响得很厉害,似乎他很生气,说:好吧,格林格拉斯小姐,对于我的品味的猜测让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有足够的能力成为一个马尔福,你知道,马尔福家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一个脑袋跟巨怪有联系的女人成为女主人。 她立刻尖叫:不!她似乎急切的坐到他身旁,我听到了另一个椅子滑动的声音,更刺耳。 她说:德拉科,我只是被潘西误导了。可能她也对你有想法吧?你可真受欢迎。 他冷笑,不回答。 她笑着说:德拉科,让我们来谈个条件吧,我可以对你发誓忠诚,在我的父亲和家族与你之间,我会始终如一的坚定的站在你的一旁,帮助你守护马尔福。 他停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可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你需要我给你什么呢? 她似乎需要时间来积聚勇气,过了一会儿,她坚定地说:我的要求就是你必须真正的娶我,而不只是订婚。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真正打算听我父亲的话娶我或者我姐姐。所以他才会着急,想把姐姐推给你。他想要得到马尔福家的财产,在你跟我姐姐订婚之后,他会立刻用帮你监管或者其他的理由将马尔福家的产业都接过来。而我想你也知道他的打算,所以你才会跳过姐姐而选择比她小一岁的我,这样你就可以多一年时间来夺回属于你的钱。 清脆的掌声,他说:十分准确的推测,阿莉亚,你让我惊讶。 她得意的笑着说:而你当然不愿意顺着他的计划走,我想,你根本不打算真正的跟我或者我姐姐结婚,订婚只是一场笑话。 他说:那么,阿莉亚,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凭什么要我改变主意呢? 她说:如果有我帮你,父亲的计划你对付起来更容易,而如果你不答应我,那么我回去就可以把这个订婚出丑的差事还给我姐姐,你知道,她可是迫不及待。 他笑了,说:我快要被你说服了。阿莉亚,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她说:一年以后,不是订婚,我要直接结婚。在我毕业之后,你要娶我当你的妻子。 又是一次清脆的击掌声,他干脆地说:成交!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我都不怎么记得了,而我回神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怎么站到了我的面前,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他举着魔杖指着我,眼神从警惕到不敢相信。魔杖渐渐放下,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我才发觉我的手脚都已经冻得僵硬没有感觉了。 他恨恨的骂道:你的该死的在这里干什么?你跟着我来的? 他用力搓揉我冻到没有感觉的手脚,提着我把我塞到沙发上,刚准备打开灯,我一把挥掉他的魔杖。 他一愣,我下一掌就挥到他的脸上,被他眼疾手快的挡住,我接下来一脚狠狠踢向他的腰! 一通乱后,他将我死死压在沙发上,衣衫凌乱,向后梳的头发都垂到额头上,脸也涨红了,气喘吁吁的。 我却很平静。 他怒道:你发什么疯? 我平静地说:我想杀了你。 他一怔,我继续说:我要活剥了你的皮,把你的骨头全拆下来,一寸寸敲断。 他看着我,我继续诅咒他,我都没想过我居然有这么多恶毒的念头。 在我说得正热闹的时候,他猛得亲过来,我牙关一合狠狠一咬! 他嗷唔一声头立刻抬起来,嘴唇上一道小血流滴滴偷粝吕矗卧谖倚厍暗呐圩由稀 就算是这样,他的手也没有放开,仍是紧紧按着我的双手,压在我的头顶。 他瞪着我,在黑暗中眼睛亮得像狼。 我不知道我像什么,我正平静的对他说:再来一次,我咬掉你的舌头。 我轻轻的呸了一下,对着他微笑起来。 看着从他的嘴唇不停流下来的血珠子,我居然觉得十分痛快。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就算是因黑暗中也能感觉到他高涨的怒火。 我努力仰起脖子,说:放开我! 他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咬着后槽牙说:休想!先说你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听到了多少? 我偏开头,翻个大白眼给他看,说:我从一开始就跟上你了,然后我什么都听到了。 他气急败坏:你不要嘴硬!!空出一只手举着魔杖指着我说:干脆点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不知他是何时把魔杖捡回来的。 我看着他举魔杖的那只手,那手没有一丝的动摇。我迟疑了一下,说:……我是跟着那个斯莱特林进来的。我听到她说要跟你结婚。 他沉默了,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我坦然的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仍是无法决定要怎么处置我,我看着他的魔杖。 他会对我使用魔咒吗?遗忘咒还是摄魂咒?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安的等待着。 时间艰难的滑过。在我几乎要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的时候,他的魔杖抵上了我的下巴,像一把锋利的刀。 他平静地说:克林顿,别让我知道你说谎。说完这句话,他收回魔杖并放开我的双手,离开沙发。 我坐起来,并在第一时间拿出魔杖指着他。 他看到魔杖一愣,表情古怪地说:……你居然还留着它? 我看着手中华丽的魔杖,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根魔杖是谁的。 他突然笑了,好像这根魔杖很有趣,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好像刚才我们之间的敌意根本不存在。 我看着现在仿佛存在千百种面目的他,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对着我露出一个非常温暖的笑,凑过来小声说:我现在可以开灯了吗?他取笑道,好像刚才发生在我们之间的那股暧昧再次出现了。 但我却觉得心中一阵凉,刚才的亲密像错觉一样,已经不复存在。 我下意识的摇头说:不,不开灯。我没有信心面对光明之中的他,我害怕看到更令我恐惧的事实。 他微微一晒,很顺从地说:好,就不开灯。 现在他的顺从像刀一样寒冷。 他伸手非常自然的揽着我,我从善如流的贴近他,像以前那样靠在他身上,我小声问:那个斯莱特林说的是真的吗? 我的声音几不可闻:……你真的要跟她结婚? 他揽紧我,凑近我的耳边笑着说:这真的是你想知道的事吗?贝比? 我全身一僵,下意识的就要躲开,他反而紧紧抱着我说:贝比,你这么问是因为这样的问题会让我开心,还是你真的想知道呢? 他捏着我的下巴,凑近我愈加轻柔的问我:贝比,我一直想知道,你表现出来的那些吃醋、嫉妒、甜蜜、羞涩,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你装出来给我看的? 我用力想推开他,他不肯放手,反而力气更大。 他笑着说:我一直都没发现啊,一个赫夫帕夫,一个麻瓜……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只有十一岁。我要你去刺探波特的那个秘密集会,你一直没成功。现在想想,你当时真的打算听我的话吗? 我开始用力,想挣脱开他,却被他再次压制在身下,他凑过来,含着我的唇吸吮了一会。 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他冷笑说:这才是原来的你吧? 他的手摸到我的左胸下缘,那里是我的心脏,它在狂跳。 我听到他笑着说:我应该庆幸吗?你并不是没有反应。只不过你摆在外面的东西,通常都是假的。 他猛得一口咬在我的脸上,说:真想把你的这张脸剥掉。 我对上他亮得不正常的眼睛,为什么刚才没发现?他的样子好像是看到了一个自投罗网的人。 他的气息渐促,好像越来越兴奋,笑声从他的胸腔深处传出来。 你不想让我继续追问你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对吧?所以才会挑一个会让我开心的问题。他盯着我的脸,像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说:所以,你并不是跟在阿莉亚身后过来的,对吗?你是跟着我过来的?你听到了我跟格林格拉斯先生的对话,是不是? 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他的一只手仍然按在我的左胸下缘,在我的心跳加快之后,他再次快活的笑起来。 他凑近我,让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说:你怕我杀了你吗?贝比。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要我怎么说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102、第 102 章 他仍然将我压在沙发上, 而现在的气氛对我是十分不利的。虽然我并不认为此时会有生命危险,但一个陷入疯狂有些失去冷静和理智的半大男孩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我正在拼命的思索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而眼前的情势已经不容我细细思量了。 他凑近逼问:你是不是一直害怕我杀了你?害怕跟我太接近会害了你,害了你的父母? 怎么一下子变这么聪明了?我尽量用善意的眼神凝视着他。 他仍然恶狠狠的, 我怀疑这些疑问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 他的声音已经轻得让我起鸡皮疙瘩了: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 我无法忍耐了,看着他说:……被我骗很难受吗? 他一下子目眦欲裂,看着我的目光让我认为他会在下一秒亲手掐死我。 我一口气说出来:德拉科,你认为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地方?我从你那里得了什么好处?我是骗你钱了?还是骗你人了? 他一下子涨红脸,我不等他开口就抢着说:我没有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好处吧?那个斯莱特林还知道要嫁给你,我有这么说过吗?我有用你的权势给自己谋什么好处吗? 他张口结舌,好像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 我继续说:德拉科, 你自己说, 我骗你什么了? 我仰起脖子盯着他看。我就不信,他能说我骗他感情了。这话他要能说出口,我就甘拜下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着他咬紧牙关暗自挣扎了好一会儿, 最后泄气放开我坐到一旁。 我立刻从沙发上翻起来准备冲出门去。 他却捧着头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痛苦而消沉地说:……你走吧。 我停下脚步。 他沙哑地说:……快滚。 我只能回头看他,半晌后说:……德拉科,这一招我早就用过了。装伤心嘛,我可在他在前装过不止一次了。 他愤怒抬头,我走过去说:别装了。你装得一点都不像。坐在他身旁,掏出双面镜指给他看,在他的嘴角旁边, 因为愤怒咬牙而使脸颊鼓起来一块。 我说:你现在应该是气得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怎么会突然这么伤心呢?再说了,按照你马尔福的骄傲来说,你只会愤怒,却绝对不会把伤心露给别人看。 他放下捧着脸的双手,玩味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德拉科,你或许有些喜欢我,不过我不认为你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示弱不是你的信条。 他靠在沙发上,昏暗的房间中虽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发笑。果然他的声音一下子从刚才的伤心欲绝变成了我更习惯的轻蔑和嘲讽。 ……有时示弱也是很好用的。他这样说。 我冷哼一声说:在阿莉亚面前吗? 他突然大笑:贝比,说真的,我相信你真的有些嫉妒,对不对? 我仗着他现在不可能看清我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坦然承认说:……有点。我不喜欢。 他又凑过来,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向我的耳朵里吹气,不正经地说:……你说真的,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偏头在他的鼻子尖上亲了口,说:喜欢。可喜欢不能当饭吃。 他叹了口气,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说:……我知道。 我们两人的手在黑暗中碰到一起,他反手一握,松松的拢着我的手,揉着我的手指说:……我应该早点明白。 我放软身体靠到他身上,松了口气。从暑假时起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德拉科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以前我倒是只在梦里这样想过,或许有一天,德拉科能明白我的无奈,因为他跟我明显在走同一条路。我们都会为了保护家人而倾尽全力,而在这之前,一切都可以放弃,哪怕只是暂时放弃,我们也明白家庭永远比我们自己的事更重要。 就像德拉科的确可以为了我跟他的父母交涉,就像我不会对爸爸和妈妈隐瞒我对他的感情一样,因为这些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并且跟我们的家庭没有冲突。 但立场决定一切。假设有一天,我的存在会妨碍或者伤害到德拉科的父母,我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我。因为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正是他的家人。 他偏过头咬了我的耳朵一口,我捂着耳朵闪开,他笑着拉着我的手凑到嘴边继续咬。 他在发泄怨气,对于我当时的选择,以及他后来明白的真相,他仍然是愤怒的。可是正因为他看清了我的想法,才没办法真正的对我发火。理智虽然明白,但情感却没那么容易接受。 我倒抽着冷气任他咬,突然想起了那次把他变成雪貂带回家后,他当时也是发怒,我也是这样把手让他咬。 他突然放下我的手,洒脱地说:算了,没意思。话音未落就要站起来,我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拉住了他的手。 他看看我拉着他的手,说:……贝比,今天你只是无意中跟着我的,对不对? 我无言以对。 他叹了口气,又坐下来,给了我一个纯安慰的拥抱,他抱着我说:贝比,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现在的形势又变得这么复杂,我们都有很多的事要做,对不对? 我靠到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或许过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再对我这样好,或许他会很快的把我忘到脑后。我不知道他的热情能持续多久,以前在学校里,哪怕是最甜蜜的恋人,他们的热情也没有说能熬过一年的,最初总是热情的,后面却渐渐变得平淡,然后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渐行渐远。 我紧紧抱着他,是我放开他的。 他回抱我,重重亲了下我的头顶,把头埋在我的头发里,闷闷地说:……我也有很多事要做的。 我抬头问:是格林格拉斯家吗? 他放轻声音说:嘘,忘掉这件事。忘掉这个名字,我不会让那两只母猪找你的麻烦,可是你也要躲远一点。他看着我说:格林格拉斯家虽然不怎么起眼,至少比起马尔福和布莱克,这个家族不过是一个三流贵族。可是你知道,纯血贵族都快死光了,就连潘西都必须承认的是,这个家族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些才华,所以格林格拉斯才敢打马尔福的主意。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他的胆子和能量比你所能想象的都要大得多。 他似乎有些深意地说:格林格拉斯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他可以把他的力量袒露在人前的机会。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把他的钱和能量都露出来的机会。不然他就永远只是一个三流贵族,连魔法部都不会买他的账。 我说:所以他选中了马尔福? 他笑着点头,说:狗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何况像他这样穷疯了的家伙?你要躲远点。 我说:那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要跟阿莉亚合作吧? 他古怪的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就咬着阿莉亚不放了?突然他上下其手,我惊呼着从他怀里跳起来,被他又拉回来。他认真地说:……说真的,她的身材比你好。 我在他的腰间使劲的掐起来。他倒抽着冷气左闪右躲,最后抓住我的两只手说:好了好了,别玩了。 我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他小小尖叫一声,抓住我的肩膀想推又不敢推,最后无奈地说:我开玩笑的。你比她好看,我说真的。 我松开他,推开他,坐到一旁一本正经的整理袍子,他清着喉咙开始掸袍子。 我阴险的看着他。他严肃的看着我说:我要说的都说完了,那我告辞了? 我哼了一声。 他站起来弯下腰凑过来要亲我,我偏开头。他无奈的笑起来,又坐下来,再次把我抱进怀里说:……贝比,你说,我们真的分手了吗? 我缩在他怀里,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亲亲我的脸颊,说:我说我们真的分手了。 我有些僵硬了。但只能保持沉默。 他叹息着说:……如果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的话,那时或许比现在的时机更合适。他收紧手臂:……到了那时,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他贴着我的脸说:……我希望有那一天。 我转过头,亲吻他,他轻柔的回吻我,这个吻渐渐变得热情起来,我钻进他怀里,他牢牢抱着我。我们嘶咬纠缠。 我们气喘吁吁,心如擂鼓。他的手从我的脖子摸下去,扯开衣领,我把手顺着他的腰摸下去,撩起他的袍子。他的呼吸一窒,胸口像风箱一样鼓起来,我趁机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然后一串碎吻向下啃他的喉节。 结果他再次将我压在沙发上了。 我虚弱的挣扎着,说:……等等,先停一停…… 他咬着牙咒骂: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立刻真诚的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我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无法控制,德拉科,我还太小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得把我翻过来,对着我的屁股就是狠狠几巴掌,然后扑上来压在我背上磨牙:你永远都是太小!!有种魔药叫增龄剂!下回我一定给你灌一瓶! 霍格默德小镇中一间酒馆的二楼,昏暗的房间里,我跟德拉科坐在沙发上。 正确来说,是他坐在沙发上,而我坐在他的腿上。 他清了清喉咙:那个,我觉得你的胆子变大了。边说边不着痕迹的轻轻推着坐在他腿上的我。 我越发放软腰身,几乎是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进入十月份之后,已经十三岁的我身高接近五英尺五英寸,也就是一米六五,而体重接近一百二十磅,也就是五十五公斤。 这代表什么呢?代表现在的我在德拉科的怀里时,他有些抱不住了。 现在我的身高跟波特先生差不多,在暑假时,我们在小天狼星的房子里大家量身高玩波特先生目前五英尺六英寸,也就是不到一米七五,可我们站在一起时他看起来几乎跟我、格兰杰、金妮一样高,而罗恩现在已经有五英尺九英寸,接近一米八。 小天狼星说要给波特找些增高的魔药,还安慰他说他的父亲也不太高,让他别难过。可是过一会他又说漏了嘴,告诉大家詹姆有六英尺多,而波特的母亲莉莉大约五英尺七英寸,所以,他亲爱的教子一定会再长高的,因为他的父母都很高,父母高所以孩子也会长很高的。经过他这样乱七八糟的安慰,波特看起来更沮丧了。 德拉科现在看起来应该比罗恩还要高,或者也可能是我估计有误,可是他看起来好像已经有六英尺高,似乎跟斯内普校长差不多高的样子。我要说的是,除了他脸上现在蓬勃发展的青春痘以外,他看起来高大英俊,十分迷人。 我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坐在他大腿上不由得向下压了压,他闷哼一声,凶恶的看着我。 我好奇的问他:你现在有多重? 他古怪的看着我:……一百五十八磅。 我换算了一下,七十几公斤左右,这个体重是高是低?他看起来很瘦,莫非是骨头重?我上下打量他,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胸,抓住他胸口勃动的肌肉抓了两把。他一把将我的手拿下来甩开,恶狠狠地说:……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我看了眼窗户外面的天空,说:时间还早,再坐一会儿吧。 他就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光说:已经六点了,学校里已经开始摆晚餐了。 我不回答,靠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他叹了口气搂着我的腰说:……哼,当时多么干脆啊,多么爽快啊,多么骄傲啊。他凑到我耳边阴险地说:现在呢?舍不得了吧? 我闭紧嘴巴,他细碎的吻着我的脸,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 他说:我们真的该回去了。可是他也一动不动的。而我嘛,似乎从他开始明白我们需要分开之后,在我的潜意识中,既然这条警戒线有人来划下,那我当然就不必再那么紧张了。所以越线的事开始由我来干。 我抬起头凑过去与他亲吻,这是我能接受的亲密,交换着甜蜜的亲吻和炙热的呼吸,用嘴唇和舌头来交流。我含着他的舌头吸吮不放,他热切的抚摸着我,我伸出手捧着他的脸,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咬着他的嘴唇,感受着他越来越失控的心跳。 他□□了一声:……停下!该死的!他抓着我的手把我的头按到他怀里,然后大口的喘息着,恶毒的诅咒。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要从他的手中抽出我的手,可是他紧紧握着,低声咒骂道:该死!休想!你根本就是想捣乱!! 他的嘴紧贴在我的耳边,啃着我的耳朵说:梅林保佑我!!你这恶毒的女巫!!他放开我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凶狠的亲吻我,这不像吻,倒像报仇。 我坐在他的腿上想动一动,他的另一只手却牢牢抱着我的腰,紧紧的钳制着按在他的怀里,他的一条手臂可以完整的环着我的腰,不知是他的手臂太长还是我的腰不够粗。 胡思乱想着,他粗喘着吞噬我的嘴唇,用牙齿小心翼翼的轻轻咬。我偶尔发出一两声呜咽,每当这时他都会倒吸一口气。 我悄悄伸手去摸他的胸,他剧烈震动了一下,没有阻止我。我十分喜欢他胸膛的触感,厚实有力的胸肌却总是在我的手下颤抖,我用力抓住一团揉搓,能感觉到他衣服下鼓起的小豆豆,我按住那颗鼓起来的小豆豆,使劲压住揉搓。 他突然长长的哀号一声,伸手就把我推下去,然后又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紧伸手拉住我。可是这次他把我拉上来后,直接甩进旁边的沙发,气喘吁吁又凶恶的瞪着我。 我伸手拉他:怎么了?我用的力气太大了?痛?我自己也是气喘吁吁的。 他躲开我的手,凶恶的抓着它,用力的握着,我怀疑他是想把我的手握断。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目光开始流连于他的两腿之间,他的两条腿张开的坐在沙发上,我觉得他的两条腿之间的空隙是不是太大了?巫师袍被两条腿撑开,像个帐篷,好像他在掩饰什么。 我好奇的看着他,可是昏暗的房间里无法让我看清他的神色,我想象着他现在的脸是不是已经涨得通红,他的眼睛有没有变得湿润。 他的手突然力气变大,我顿时觉得手被握得很痛,抬头看他,他阴森地说:……梅林保佑你。 我怀疑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梅林保佑我,所以他现在拿我没办法。 我反握着他的手,用指头划他的手心。 玩火,在没有烧起来之前总是让人无法克制的。 他深吸一口气,我正准备听他的咒骂,此时房间门却被敲响了。吓了我们两人齐齐一跳。 德拉科一把将我拉起来塞到身后,示意我举起魔杖,然后他说:谁? 门外迟疑了一下,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德拉科?梅林!你居然还在这里?快点,我们应该要回学校了。 是扎比尼。我看德拉科,他们一起来的? 他松了口气,看了我一眼,挥动魔杖,房间顿时大亮,他对门外说:布雷斯,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他转头看我,似乎是想让我保持安静的意思。 但是紧接着,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慌的尖叫!魔杖飞快的指着我,但是很快放下,他猛得凑近粗鲁的捧着我的脸低声吼:该死的!!你用了什么咒语?还是吃了什么东西? 我还没明白过来,房间的门却被踢开了,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是扎比尼,他吼道:德拉科!你怎么了?然后戛然而止。 德拉科在他冲进来的时候就把我的头抱进怀里,好像不想让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对着他喊:关上门!布雷斯!!结果我只能挣扎着露出一双眼睛。 门被关上了,扎比尼走近。此时我已经想起来为什么德拉科会这么惊讶,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头发,难道颜色还没变过来?刚才一直都关着灯,房间里又拉着窗帘,所以他才没有发现我的头发皮肤是黑色的。 莫非吓了他一跳? 扎比尼好像强忍着笑,说:……那个,德拉科?你换了个女朋友?还是,这是贝比新的形象? 德拉科似乎被吓得全身一僵,连他抱着我的头的手臂都更用力了,几乎没勒死我,他压低声愤怒地说:……你是怎么知道是她的?扎比尼? 扎比尼快活的笑起来,说:这就叫我扎比尼了?德拉科,你可真是一个不能当朋友的人啊。 德拉科冷笑:朋友?扎比尼,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居然如此亲密。 扎比尼却抬起了我拿着魔杖的那只手,德拉科紧接着把他的手打下去,连我的手背都被拍了一下。 扎比尼笑着说:德拉科,有着这根魔杖的人,我想也只有贝比吧?还是说你当时把我的魔杖给了另一个人? 原来是他的魔杖。我想是不是应该在此时把它还给原主人。 德拉科冷笑着说:……你的眼睛可真尖啊。 扎比尼恭敬地说:它只会看到你需要它看到的东西。任何只要是你吩咐的,如果不希望我看到,我就绝对看不到。 德拉科冰冷地说:是真的吗?扎比尼,你的话是真心的? 扎比尼说:德拉科,我对你的马尔福是忠诚的,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这一点在去年不是就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共识吗? 德拉科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扎比尼,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布雷斯,有你的忠诚我感到十分荣幸。 扎比尼躬身说:感谢您的信任。 德拉科放开我的头,我立刻长出一口气,刚才真的快憋坏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用一种嫌恶的眼神打量着,好一会儿才说:说吧,你用了什么弄成这个鬼样子的?让我听听你为了混进来用了什么蠢办法,是魔药还是魔咒? 扎比尼站在旁边,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我的样子并没有多惊悚。 我迟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德拉科的表情让我觉得我现在真的很糟,而扎比尼又让我觉得其实并没有多坏。我摸摸脸说:很糟吗? 德拉科厌恶的叹息着,用一种十分恶心的脸说:……梅林啊,刚才我……怎么会对……他看起来几乎要吐了。 我瞪他:……你什么意思? 他平静的转开脸,对扎比尼说:……我从来没想过,你的肤色在女人身上居然是这么难看。 扎比尼平静的微笑着,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中的恶意。 我踢了他一脚,他敏捷的抬腿闪开,严肃的看着我问:说给我听,你用了什么?有多久的效果? 103、第 103 章 我掏出双面镜, 镜中的我仍是刚喝下魔药的样子,我说:我喝了魔药, 据说有一天一夜的效果。 德拉科冷笑:……真好。那么你打算用这张脸回学校?真精彩。 德拉科在冷笑,而扎比尼明显在看热闹。我却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 对着镜子看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我觉得还是很有流行的味道的。现在晒黑是种时尚,黑成我这么均匀的也少见。再说了,虽然韦斯理双胞胎的人品不怎么可靠,可是只要回到霍格沃兹,见了庞弗雷夫人,我就不信她还不能把我变回来。 我把这些话一说, 德拉科笑得更加快活, 慢悠悠点着头说:哦,原来你用的是韦斯理的魔药。 我不得不重点说明是韦斯理双胞胎的魔药,而不是他更熟悉的罗恩。我觉得韦斯理双胞胎比罗恩要可靠些吧?可是我的解释并没有让德拉科的脸色好看一点,他转过头对扎比尼说:现在已经太晚了, 我想如果我们赶回学校, 可能校门已经关了。 扎比尼看着手表说:应该是这样。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了,而我记得校门是七点半关,在这之前我们不可能赶回学校。再说现在外面不但天黑了,还下雪了。 德拉科拉着我站起来,看着我裹紧斗篷,又给我施了四五个温暖咒,说:走吧, 我们从尖叫棚屋回去。 一楼的酒馆里面现在更加热闹了,喝多了酒的酒鬼形状猥亵,德拉科推着我紧靠着墙壁走出酒馆,一推开厚重的破烂木门,冰冷刺骨的寒气一下子包围了我们,酒馆里污浊温暖的空气立刻被吹散了。 德拉科拉着我紧跟在他身旁,呼出一口白烟说:走吧。 我们一行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趟过,不到一分钟我全身的热气都跑光了,脚几乎木的没有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天渐黑,但却没有月亮和星星,天空是一种诡异的深紫色,从这边到那边渐次变白,而我们行进的方向却越来越黑,再向前走,已经没有灯光,渐渐的连声音也消失了,周围只有我们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和踩在雪上吱吱的声音。 我跟在德拉科的身后,而扎比尼跟在我身后。前后都有人让我不那么害怕,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这被笼罩在黑夜中空旷寂静的田野似乎会突然跳出来个怪物。 德拉科突然停下来,我连忙惊惶的四处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他回头看我,我看到他的鼻子尖都冻红了,正在呼哧呼哧的喘粗气。他半蹲下对我说:上来吧。 我还在发愣,扎比尼说:别玩了,德拉科,你背着她根本没法走。我们要快点。 可他没听扎比尼的,只是看着我。我不知所措的走过去,一方面我的理智承认扎比尼说的有道理,可另一方面我却想听他的话,就像一个女人听她的男人的话那样。一种归属感突然从我的心底涌出来。 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刚趴在他背上,他两只手揽住我的膝盖一用力就把我托到背上了,接着他大踏步走向前,完全没有一点吃力的样子。 我伏在他背上,感觉自己变得弱小,下巴搭在他的肩头,轻轻呼着气问:沉不沉? 从侧面看他,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像个坚毅的男子汉。他摇摇头。我的双手在他的下巴处交握,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在瞬间变凉,化为湿冷的雾落在我的手上。 扎比尼跟在我们后面,不发一语。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尖叫棚屋,这是一座远离村庄的被一排尖头栅栏围起的简陋的木头房子,两层高,可是看起来年久失修,摇摇欲倒。 扎比尼走在前面推开门,吱吱哑哑的门半挂在门框上,晃晃悠悠的开了,德拉科背着我走进去,一进去我就从他背上跳下来了,扎比尼顾不上多说,一边关上门一边给德拉科施温暖咒,而德拉科也在用魔杖指着他自己的腿,他的袍子下摆处已经完全被雪浸湿了,一直到大腿处的袍子都是湿的,厚毛料的巫师袍全贴在他身上。 他的魔杖所指之处,袍子很快冒出白烟,热气蒸腾,他看着我说:别站着,收拾一下自己。一边说一边往我身上扔温暖咒。 我身上被浸湿的地方不多,只有不到膝盖左右,虽然也已经冰冷的没有感觉了,可是因为后面都是被德拉科背着走,所以我比他们两个好的多。 收拾好了以后,我跟在德拉科身后,虽然我知道尖叫棚屋跟霍格沃兹由一条地道相通,可是具体地道入口在哪里,我却不知道。德拉科似乎也是第一次来,他跟扎比尼两人分散开来寻找。我站在一旁努力不妨碍他们。 此时二楼却好像有什么声音,悉悉索索的。我警觉的四处望,扎比尼说:没事,可能是住在这里的动物,我们打扰它了。 可是这个声音让我不安,我想到了一种动物。 我走到德拉科身旁,小声问他:能不能变只公鸡出来? 104、第 104 章 德拉科一怔, 扎比尼叹息着说:公主殿下,如果您饿了, 或许我们可以回到城堡再说? 我没功夫理扎比尼,将无生命物变为有生命物的咒语我只学到将拖鞋变成兔子, 然后再反过来,而我到现在还不够熟练。变公鸡实在是出乎我的能力之外了。 德拉科没有问我一句,他指着旁边一把只剩下三只腿的椅子,一眨眼的功夫椅子消失,出现了一只白羽红冠的大公鸡。 我扑上去抱住它,它使劲的扑腾起来,羽毛乱飞, 喔喔尖叫。 楼上的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也变快了,好像它正在加速滑行。 这时扎比尼和德拉科都听到了,他们两人齐齐一愣,好像在回忆这是什么。 我抱着扑腾的公鸡喊道:快打鸣!!快打鸣!! 扎比尼扑过来把公鸡拿走, 边大叫边挥舞魔杖:你以为公鸡这么容易就打鸣吗?他的魔杖烧出一簇火苗, 点着了公鸡的尾巴,公鸡陡然尖叫起来,声嘶力竭在屋子时乱飞,扑腾出满天的鸡毛。可是就算它叫得再响,仍然不是打鸣。 德拉科挥动魔杖,突然房间中央绽出一片刺目的白光,晃得人眼睛都看不见东西。 公鸡仍然在乱飞惨鸣, 它还是没有打鸣。 扎比尼咒骂:去他妈的!我们逃!说着就要跑出门,德拉科叫住他:站住!用地道!扎比尼一怔,门外一片漆黑大雪纷飞,这样跑是绝对跑不掉的。他低咒着跑回来继续跟着德拉科在房间里乱翻。 我尖叫:楼梯!!抱起公鸡躲向楼梯的反方向,扎比尼不敢回头,背对着楼梯向我这边跑,德拉科变出三副眼镜胡乱给我戴上,另两副他跟扎比尼一人一副戴好,我们三个挤在角落里,拼命压抑呼吸声,一时间只听得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大,向我们滑来。 德拉科挥着魔杖不停的在公鸡眼前射出耀眼的白光,我紧抱着公鸡死死闭着眼睛,扎比尼挡在我身前,我想他的眼睛应该也是紧紧闭起来的。 渐渐的,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离我们很近了,伴随着嘶嘶的吐信声,沉重的物体在沾满灰尘的地上灵活滑动的声音。我记得蛇是在滑动时利用身上的鳞片来前行的,这个刺耳的悉悉索索声让人骨头发寒。 耀眼的白光仍然在不停的炸开,可是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我突然说:德拉科,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婚,和你生一堆孩子,我想看着他们长大,但我不想让他们长巫师学校,我想让他们学习普通人的东西,正常的长大。 白光仍然在我紧闭的眼帘处炸开,紧闭的眼睛只能透过红色的眼皮感觉到一片温暖的光。 我停了一会儿又说:我不喜欢你外遇,交别的女朋友,或者偷情。我想杀了你。 我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我听到德拉科急促的喘气,感觉到那片白光越来越快,几乎一刻不停的炸开。 挡在我前面的扎比尼虽然全身颤抖,可是他却没有把我露出来,反而更用力的把我向后面挤。我紧贴着墙壁,怀里抱着仍在挣扎的公鸡。 喔、喔喔喔!!!!耳边突然炸响高昂响亮的打鸣声!! 我的手下意识的松开,公鸡从我的怀里飞出去,我听到它扑扑腾腾的扇着翅膀,一声接一声响亮的打鸣。 喔、喔喔喔!!!! 喔、喔喔喔!!!! 喔、喔喔喔!!!! 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飞快的退后!我惊讶的发现它居然没有死!难道公鸡打鸣杀不了它? 不能让它逃走!我跳起来说。 德拉科气急败坏的拉回我说:笨蛋!不能抬头!! 我甩开他的手,不能让这条蛇回去!它如果回去的话,能够跟它对话的伏地魔就会知道我们三个人伤害了他的蛇,我可不敢以为他会宽大的放过我们。 我闭着眼睛举起魔杖指着黑暗中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的地方,喊道:魔鬼火焰!! 一道道金黄色的火焰从我的魔杖中涌出来射向前方,它们不像是被我变出来的,倒像是通过我的魔杖迫不及待的涌出来,奔向这个新鲜的世界。 无尽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这间纯木制的房间,沿着墙壁向上窜,呼啦啦就烧到了天花板。 扎比尼迅速在我们三人周围布下清凉咒和冰封咒。 德拉科从后面捂着我的眼睛,举着魔杖喊了句:原音重现!! 巨大的公鸡打鸣的声音在被火淹没的房间中回响起来!!越来越响! 扎比尼拉着我,举起魔杖拼命的施清凉咒,可是他施咒的速度比不上魔鬼火焰肆虐的力量,像露珠遇到太阳,瞬间消失。 他大喊:该死的!!把火焰收回去!! 我艰难的摇头,蛇怪不是冠冕,它是活的,会跑,无论如何不能任由它逃掉。 此时屋外突然响起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 扎比尼突然指着外面喊:食死徒!!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快要烧光的墙壁缝隙处,有一个被火焰烧变形的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只能看出是一个瘦高的人,穿着黑色的巫师袍。 德拉科看到后猛得拉过我在耳边小声说:收起火焰,是教授! 他摇晃着我喊:收起来!没事了!! 我哆嗦着收回火焰,魔鬼火焰像被一个黑洞吸走一样咻咻的消失在魔杖指着的尽头。 此时木屋已经被烧穿了屋顶,四面墙壁也已经化为黑炭,除了我们三人站着的地方还能看到地板,方圆五十英尺内都是一片焦黑,有些木头甚至被烧得发灰了。 而不远处站着的人的确是斯内普,他的魔杖笔直的指着一个东西。我们互相搀扶着走过去。 德拉科把我推到后面,先开了口:校长,晚安。 斯内普平静的看了我们一眼,转回头,再转过来,皱着眉看着我说:……我不记得霍格沃兹有这个学生,哦,原来是……他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们三人站在寒风中,不一会儿就觉得骨头都被冷冽的风吹透了。可是斯内普一言不发,有些发呆的看着他面前的一个被烧得焦黑的条状物,依稀可以分辨是一条巨大的蛇,它看起来大概能轻松的吞掉一只牛。 在蛇的旁边是几只已经死掉的公鸡。 在一片沉默中,斯内普突然说:马尔福,扎比尼,克林顿,你们三人愈时未归校,现在立刻回去,对于你们的处罚,日后再决定。现在立刻走,马上。 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德拉科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反抗,没有疑问,拉着我利落的向他行了个礼:是的,院长。然后拖着我转身就走。扎比尼行礼的后跟在我们后面,我们三人很快走远了,把斯内普和那条死蛇远远扔在身后。 我不停的回头看,不想把斯内普一个人扔在那里。德拉科紧紧拉着我,低声说:听从命令。他能办好。如果他办不好,我们留下也无济于事。 扎比尼轻笑着说:贝比是个善良的人啊。这种危险的事,斯莱特林从来不会主动把事情揽到身上。既然校长愿意接手,我们就应该接受他的好意。 我茫然的跟着他们的脚步。 德拉科仍在交待我:把这件事忘掉,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帮你忘掉。 我马上回答:我没事,我会忘掉的。 回学校的路变得十分短,似乎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回学校了,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分。 麦格教授在大门处等着我们,她没有多问一句,先匆匆打量了我们一眼,然后就推着我们去医疗翼。 德拉科的双腿双脚都有不轻的冻伤,扎比尼也一样,而我虽然没有冻伤,但我跟他们两人在手脚和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庞弗雷夫人给我们上药,安排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医疗翼,她给我们送来牛奶和三明治当晚餐,随便吃了点后,我们三人就躺下了,墙壁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德拉科睡在我隔壁的床上,当帘子拉上后,庞弗雷夫人就回去睡觉了。他掀开帘子溜到我这边,他的脸上手上脚上都涂满了褐色药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他掀开我的被子,躺上来,抱住我。 我和他一起放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肌肉。 他摸摸我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我说:……其实你这样也不错,这颜色挺健康的。 我皮肤头发和眼睛的颜色庞弗雷夫人说她有办法治,但是今天晚上必须先让治疗烧伤和冻伤的魔药起效,所以她明天再给我治。 我却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抱着我的时候,我钻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瞬间就陷入了沉睡中。 依稀听到扎比尼在另一边的床上勾着头嘀咕:……我听说你们要分手。 德拉科低声骂:……闭嘴吧。 番外:黑暗中的魔鬼 斯内普站在邓不利多的校长办公室中,这里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而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的已经去世的各届霍格沃兹的校长的画像无一例外,那些连骨头都化了灰的老头子们全都在呼呼大睡。 ……这群只会装模作样的老头子!他们虽然早就应该化成了灰,但是在这些画像中,他们能永远的活下去。 在他刚刚成为校长时曾经想过要将这些画像全都拆下来,但很明显的是第一个挂上这个画像的去世校长可能设想过在未来会有人不喜欢这些仍然活在画像中的老头子们。所以这些画像既无法拆下来,也无法毁掉。最后他偷偷在所有的画像上都加了个帘子,不过当天夜里这些画像就吵翻了天。 斯内普恶毒的视线扫过这些天天喋喋不休的画像,在画像排的尾端,预留着邓不利多的位置,斯内普快活的想象着那个白胡子老头挂在那里一天,只要能让他看到一天邓不利多的画像挂在上面,他愿意付出他在古灵阁的全部财产! 至于斯内普自己,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画像会挂在上面。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会死,而是他不认为自己这个校长值得被承认。 他只是一个摆设。 斯内普只恨自己的目光不能把画像刺个洞!梅林在上!这些老头子要是现在真的睡着了,那他就把自己面前的墨水瓶给吞下去! 可能感觉到了危机,办公桌上的墨水瓶打了个哆嗦,好像一下子小了一圈。 校长先生,打扰一下。一个摆在他办公桌上的小画像突然出声,斯内普一惊,这个画像的另一副是他特意摆在斯莱特林的,专门用来照顾某些较为特殊的学生,现在这个画像示警,难道是马尔福出什么事了吗? 斯内普拿起画像站起来走出校长室,在他离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些画像上的校长们都微微睁开眼睛,悄悄的观察着他。 他保持镇定的拿着画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画像小声说:马尔福、扎比尼都没有从霍格默德回来。而且小格林格拉斯正在跟她的姐姐争吵,似乎她跟马尔福曾经约好今天在霍格默德约会的事让她的姐姐发现了。 关于格林格拉斯那个男人在打着马尔福家主意的事,斯内普多少知道一点。那不过是一只机灵的秃鹫,想将马尔福这块香肉吞下去。哼,短视的傻瓜,在没有搞清楚马尔福家族的真实情况就盲目出手。不过现在看起来小马尔福对付起他来并不困难,而马尔福夫妇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让小马尔福先生出来历练一下,如果格林格拉斯的这件事就是小马尔福成长的第一个关卡,那么他身为斯莱特林曾经的院长,实在不好妨碍一个真正的巫师贵族去培养他们的继承人。 而想起几天前在校长室内发生的一幕,格林格拉斯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在年轻的小马尔福先生的眼中,已经有另一个身影留在那里了。如果在未来,格林格拉斯先生有机会见到那位小马尔福先生身旁的人,希望他不会太吃惊。 斯内普多少有些幸灾乐祸。虽然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喜欢那些狂妄自大的巫师贵族。在他看来,那只是一群穿着丝绸的猪。 而马尔福这个家族给他的优厚条件也是他愿意在此时跟他们站在一起的原因,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真善美都是有条件才能得到的。永远没有无偿的东西。 斯内普想起了邓不利多,在他毕业后才真正了解这个老人的真面目,而那些相信着他的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和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恐怕永远也不可能真正明白这个老人吧。 收回已经飘远的思绪,斯内普询问过小马尔福失踪的时间和具体情况,以及最后见过他的人之后,发现这件事可能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难道小马尔福先生遭遇了什么不幸? 此时外面的门被敲响了,斯内普走出内室,开门,门外的人是赫夫帕夫的级长,一个今年刚刚成为级长不久的女生,她看起来惊慌失措,说起话来语无伦次。斯内普连猜带吓才搞清楚她想说什么。 有一个赫夫帕夫的女生没有从霍格默德回来。 斯内普叹息着询问了这个女生的名字,不出所料。 而那个女级长还在着急地说:校长先生!贝比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她平常连多说一句话都没有!也从来不会乱跑!她、除了她是一个麻瓜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她会不会是出事了? 105、第 105 章 斯内普粗暴的赶走了那个连那个女孩的本性是什么都没看清的女级长, 好吧,现在他的失踪学生上升到三个人, 而其中两人很可能在一起。 他觉得有些头痛,对于这一对地位相差悬殊的恋人, 他并不看好。有时差别并不是双方的家庭或外界,而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分歧。 斯内普有时会觉得,分院帽可能比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更有智慧,因为由它所区分出来的四大学院,可能永远没有相互理解的那一天。 就算两个人曾经多么亲密无间,在时间的面前,渐渐成长的他们会慢慢发现, 摆在他们面前的路终究是渐行渐远, 无法回头。 斯内普压抑下心中升起的焦灼和不安,他回到卧室穿起厚大衣,拿起药包和魔杖,准备出门。 在经过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时, 他交待她, 他去找还没有回来的学生,要求她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这个学校。 他说:如果有危险,用门钥匙将学生转移。这是他们所有教授早就准备好的,既然哈利·波特和几乎大半凤凰社人都在这所学校里,那么危险就笼罩在这所学校中,如果不是邓不利多的命令,在这最后一年里, 斯内普原本是赞成关闭学校的。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校长,也不认为他是不可替代的人。如果校长就是像邓不利多那样的人,那么他很愿意承认他永远也无法成为校长。邓不利多像一条栓在他脖子上的项圈,让他窒息。 麦格教授担心的点头,她是一个值得相信的朋友,也是一个可以托付的战友。但她并没有加入凤凰社。 斯内普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他能理解为什么邓不利多始终没有让麦格教授成为凤凰社中更重要的一员,她虽然对邓不利多的凤凰社有一定的了解,事实上斯内普相信邓不利多会把所有能告诉的事都告诉她,可是他却不会给她布置任务,让她去冲锋陷阵。在很多次需要人手的时候,邓不利多宁愿去发展新的成员,甚至连一些小偷强盗狼人逃犯他都愿意安排工作,可是唯有麦格教授,他没有给她安排任何一个工作。 那是因为对邓不利多来说,麦格教授才是真正在他之后的霍格沃兹校长。邓不利多就是这样安排麦格教授在这所学校里的位置的。甚至比那个一门心思相信他的救世主都更重要。邓不利多相信,在战争结束之后,霍格沃兹会需要麦格教授的领导,一个正直、坚强的校长。 一个格兰芬多。 斯内普会成为校长,只是出于战术上的考虑。虽然他还没猜到那个现在仍然躺在圣芒戈魔法医院病床上的老人有什么想法和打算,但那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计划。 斯内普并不怨恨麦格教授,在他看来,这位老处女实在是有些可怜的,她就像是被邓不利多关在霍格沃兹的一个牺牲品,天知道邓不利多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让她成为下一任校长的呢?那个老人可能在五十年前就已经选择了在他之后的校长人选。或许在他看来,阿芒多·迪佩特可能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校长,他曾经相信过青年时期的伏地魔,或许在当时邓不利多就开始担心,霍格沃兹可能会毁在一个并不明智的校长手中,所以当他看到麦格时,可能就认为她会是一个优秀的校长了。 走出温暖的城堡,斯内普加快脚步,他不喜欢扫帚,这源于他在学生时期的经历,他更喜欢幻影移形之类的魔法手段,而不是骑在一条扫帚上在天空飞。 那样子蠢透了。 当他走出校门时,立刻就幻影移形到霍格默德,他怀疑那对头脑发热的小情侣可能正在什么地方亲热,而扎比尼,这只黑色的狐狸是不需要他担心的。 到了霍格默德,斯内普隐藏在欢乐的人群中,越是到危险的时候,人们越是喜欢狂欢,好像在喝醉时危险就不那么可怕。斯内普虽然鄙视这种逃避的行为,但他却不讨厌处在这样一群失去清晰的头脑的人群中。在这样的人群中,他可以很容易就找到自己要的消息,所以他很快得知在的确有一个穿着霍格沃兹校袍,身上有斯莱特林徽章的青年,十分阔绰的在一间酒馆中包下一个房间,并先后约见了两位情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青春少女,而在他下楼时,身旁居然是另外的一男一女。 那个醉汉大笑道:真是艳福不浅!! 斯内普咬牙叹息,小马尔福先生还没有学会什么叫低调,或许在他看来一个陌生的酒馆中的一间无人的房间就足够隐秘了,可是在这样的地方,仍然有很多人会记下他的脸和他所做的事。正因为他是一个陌生人,所以这群常来的酒客才会格外记住他。就像一个其他学院的学生突然走到斯莱特林的地盘一样,就算他没有带着其他学院的徽章,穿着打扮都一样,别人仍然会觉得他眼生而特别注意他的。 斯内普一忘皆空了这个醉汉,转身离开酒馆。他得知小马尔福和他的两个同伴离开酒馆后走向尖叫棚屋了,而他们离开的时间是晚上六点五十分。看来他们是因为无法在规定时间内赶回学校而想从尖叫棚屋的密道回学校。 关于学校里的一些密道,或许学生比教授知道的还多。 斯内普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这三个学生会知道那条为某一个狼人准备的特殊的密道,在波特之后,霍格沃兹里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他很快在雪地中发现了一排脚印指向尖叫棚屋,而其中有一溜脚印显得格外重,而旁边的脚印在半途由两溜变成了一溜。 这是有人在表现风度还是出了什么其他的问题?斯内普加快脚步,并非他不想用幻影移形快点赶过去,而是如果他们已经到达棚屋由密道回了学校,那么他当然不必赶太急。现在更让他担心的是,有着小马尔福先生在的这三人会不会引来什么老鼠。所以更危险的就是他们身后的这条路,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正在尾随着他们。 一路急行的斯内普很快赶到了尖叫棚屋的附近,而迎接他的正是一个燃烧的木头房子,那可怕妖娆的火焰映照着这整片天空。 那充满生命力的金黄火焰斯内普一点也不陌生,几周前他才见过它。大名鼎鼎的魔鬼火焰,一个非常有趣的黑魔法,以前是食死徒或者斯莱特林的招牌,但现在学校里已经有一个著名的白魔法家庭的学生使用了它,并烧毁了整层楼。 斯内普看着眼前肆虐的火焰,自言自语道:……难道轮到另一个烧情书了? 他冷笑着走过去,却突然听到在燃烧的木屋中传出的公鸡打鸣的声音! 他脚下一滞!条件反射的挥动魔杖将路边的石块变成公鸡,一时他的脚边出现了一群白羽红冠的大公鸡。 或许这群公鸡被面前的火光所吓,一只只都开始扯着嗓子打起鸣来。 而斯内普在公鸡群打鸣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靠近,在去年他就曾经见过一只千年蛇怪,而这种邪恶的生物并不应该如此常见才对。 但在见过波特之后,斯内普已经习惯了在学校周围看到任何古怪的动物,不管它们应该多么罕见。 一年级时他见到了魔法石和能看到内心的厄里斯魔镜,三年级时他看到了成群结队的摄魂怪,四年级时他见到了复活的伏地魔。 所以,一只两只蛇怪小意思。 斯内普冷嘲热讽的想。 或许明年他能见到化成灰的伏地魔。 公鸡的打鸣声在普通人的耳中只是有些吵而已,但蛇怪的蛋是由公鸡下的,所以可能是出于对自己生身之父的敬意?反正对蛇怪来说公鸡的打鸣声是致命的。 突然他看到了在远处的枯草丛中有一个正在打滚翻腾的大家伙,一簇魔鬼火焰正咬着它不放。魔鬼火焰的可怕就在这里,它是无法扑灭的,只有圣洁的力量能够消灭它,或者由召唤者停下来。 所以不管被它烧到的人或动物怎么挣扎都没用,它会坚持把所有碰到的东西烧光为止。 斯内普没有靠近,他直接用神锋无影对准那条大家伙的头部打过去!在靠近之前,他必须先确定它的眼睛已经是瞎的。 直到他用神锋无影把那条大家伙的头尾都切成碎片后,他才敢走近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一股邪恶的力量从那个仍然在挣扎翻腾的大家伙身上散发出来,仿佛无穷无尽。 斯内普不得不停下来。 魔鬼火焰仍然在燃烧,虽然那条不管是什么的动物应该已经被他切碎脑袋死了,可是它仍然在挣扎翻腾,就好像它仍然有生命一样,而魔鬼火焰最强大的地方就是,它永远是以力量为做为燃烧的能量的。所以它才是恐怖的,因为敌人的能量正是能让它继续燃烧下去的燃料。 魔鬼火焰却在此时渐渐熄灭了,斯内普仿佛能听到火焰那不甘的叹息。在以前黑魔法盛行的时候,有人说过魔鬼火焰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它燃烧生命和力量,而将它召唤出来的人如果无法能它满意的祭品,那么火焰会将他烧成灰烬,而那个人的灵魂将永远被魔鬼火焰的折磨。 不过很久以来,已经没有巫师能召唤出真正的魔鬼火焰了。 斯内普确定不管眼前的这个是蛇怪还是什么的动物已经死透了,可是从它的尸体里散发出的邪恶力量却仍然那么强大。 106、第 106 章 这让斯内普十分忌惮, 几周前他在被烧毁的有求必应室里也发现了同样的力量。这代表什么?危险越来越近了吗?他们已经侵入到学校里面了吗? 此时那三个失踪的学生正狼狈的互相搀扶着走向他,他看了他们一眼, 准备叫他们直接回学校而不是继续留在这里。 他转头,转回来, 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再转回去,定睛看。 好,很好。这是新的潮流? 如果是原来,他一定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群惹祸的学生,不过现在他却没有心情了。他简单的打发他们离开,草率的告诉他们以后再决定对他们的处罚。 快走。他这样说。然后就看到那三人干脆的离开。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他先检查了下这条已经被烧焦的蛇, 因为头尾都已经被他的神锋无影给切碎了, 所以除了能确定它已经死透了以外,别的他现在也无法判断。 他把蛇收起来,然后开始对这片被魔鬼火焰毁掉的土地进行一下修饰,毕竟如果天亮后霍格默德的村民发现在离他们的家这么近的地方发出了这么一场大火, 虽然现在他们都缩在家里不敢出来看一眼, 但天亮之后,这些胆小鬼会把预言家日报和魔法部都叫过来的。 他清理掉烧焦的枯草、木屋的残骸,但对烧黑的土地却没有办法。他沿着焦痕一路走过,盘算着是不是砍两棵树把焦黑的土地盖起来,或许等到雪化才会被人发现。 他绕到房屋后面,却突然感觉一阵心慌。这让他第一反应抢先攻击,一道魔咒射向前方的阴影中, 然后传来一声哀号。 一声熟悉的哀号,实在是太熟悉了。 斯内普慢慢靠近,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可怜的家伙全身焦黑血肉模糊的倒在雪地泥泞中,他的手脚好像都已经被烧化了,脸也烧毁大半,一半的身体好像都被烧掉了。 他其实已经在等死了。不过就算这个人被烧成这副样子,斯内普仍然认出了他。 他蹲下来,啧啧道:天啊,彼得,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惨样呢? 看来他应该是逃跑没来得及就被魔鬼火焰烧到了,而没有人能够逃开魔鬼火焰,所以他就连魔杖都无法使用,因为魔鬼火焰无法扑灭,而他也无法集中精神使用幻影移形,结果只好躺在这里乖乖被烧。如果不是火焰熄灭,可能他会直接被烧成灰。 斯内普关心的靠过去,粗鲁的扶起他,无视他的哀号惨叫,他仿佛此时才恍然大悟:彼得,你是带主人的纳尼吉出来找活人吃的吗?是不是打算抓个霍格沃兹的学生吃?然后呢?纳吉尼已经死了,你要怎么跟主人交待呢? 那个已经连话都无法说出来的彼得张着血盆大口,他的舌头已经烧没了,哀哀惨叫着。 斯内普悲伤的叹息着,无奈地说:真是遗憾,彼得,你知道,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也愿意帮助你,不过我无法送你去医院,你也无法接受治疗,那么,你这样只有等死了。 彼得的两只已经烧到小臂的残手拼命划拉着斯内普的袍子,哀号求饶,可惜他无法说话。他泪流满面,可能希望斯内普能够放过他。 斯内普平静的把他重新放到地上,掏出一个小水晶瓶,他遗憾地说:对不起,彼得,我不能使用魔杖,不然总会有人发现的。 水晶瓶中的魔药缓缓倾倒在彼得的身上,彼得像被最痛苦的魔咒击中一样,拼命在地上向后逃,他蠕动手脚,像条虫子似的在雪水泥污焦灰里打滚挣扎。 斯内普时不时的移动一小步跟着他,直到所有的魔药都倒在他的身上。 斯内普收回水晶瓶,多少有些好奇的看着仍在努力逃命的彼得。 彼得恐惧的回头,他嘶哑的惨叫着,从破碎的喉咙中喷出鲜血,因为他的身体从沾到魔药的地方开始化为泥土融入地面。 斯内普叹息着说道:落叶归根。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适合我们的魔药,对不对,彼得? 彼得没有机会回答他了。 斯内普再看了一眼那片空无一物的黑色土地,泥土中仿佛还能听到彼得传来的不甘的哀号和惨叫。 他们这种人的一生,不管是生或死,都是无人期待,无人追思。 落叶归根。对他们来说,这是唯一能期待的幸福了。 斯内普把一切留在身后,向着霍格沃兹走去。 在马尔福庄园温暖的房间里,卢修斯穿着厚重的皮毛袍子,戴上帽子,拿起手杖,对坐在沙发前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的纳西莎说:亲爱的,我出去一下。 纳西莎抬起头高兴地说:真的吗?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吗?亲爱的,慢走啊。举起纤纤玉手慢吞吞的挥了两下,然后放下手中的书,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奔更衣室。 卢修斯愣了一下,本来已经准备走进壁炉去见斯内普了,可是见到纳西莎这兴奋的样子,他觉得十分不安。踌躇了一会儿,仍是跟在纳西莎身后走进她的更衣室,却看到她翻出了一件极为贴身性感的丝绸巫师袍,拿出一双能充分表现她纤细足踝的水晶鞋,正在镜子前比划来比划去。 卢修斯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帽子快要变色了,他阴沉的问道:……纳西莎,你要出门吗? 纳西莎一愣,立刻严肃的反驳道:不,当然不。我只是想看看明天穿什么而已。她回头看着卢修斯,甜蜜又体贴地说:亲爱的,你不是要出门吗?快走吧,已经很晚了,不要迟到。 卢修斯看一看挂在墙壁上的钟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而斯内普在十分钟前联络他时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应该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不然他绝对不会冒险要他现在赶过去。所以他原本的确是打算今天晚上不回来的。 不过在看到纳西莎现在的举动后,卢修斯冷哼一声,高傲的仰起头说:……我不久就会回来了,要不了一小时。 纳西莎非常失望的从镜子里看他,哀怨地说:为什么……不,我的意思是,亲爱的,你其实不用着急啊,我在这里非常安全的。你可以去办你的事,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完全不必赶着回来的。 卢修斯冷笑,的确,这里非常安全,安全的可以招待一两位客人,特别是在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 他坚定地说:不,我当然要回来。没有什么比在这样的深夜中坐在自己家的壁炉前更温暖舒适的了。 纳西莎十分体贴地说:亲爱的,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完全能保护自己的,所以,为什么你不去做你的事,让我一个人在家呆一会呢? 卢修斯几乎要咬牙了,他恶狠狠地说:不,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呢!你放心!我立刻就回来!说完不等纳西莎回答就转身出去直奔壁炉。 纳西莎紧跟在他后面,不甘地说:亲爱的,你真的不用勉强…… 卢修斯已经走进壁炉中了,他阴狠地说:不用为我担心,我一点都不勉强。 在一团绿色火焰的夹裹下,卢修斯落到了一个冰冷的壁炉中,他呛咳着走出来,拍打着身上的炉灰,而在壁炉前等着他的人正是斯内普,这里是他在霍格沃兹附近的一个密室,用来进行一些不那么光彩的小研究。邓不利多有时并不希望在学校看到一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东西。 斯内普看到卢修斯这么快赶过来,十分满意,正准备说话,卢修斯就说: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没有太多时间。 斯内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着说:……怎么了,被纳西莎从床上踢下来了? 卢修斯的脸一下子僵硬了,他努力扬起下巴,平静地说:……西弗勒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然没有一点的幽默感。 斯内普看了眼强撑的卢修斯,觉得自己其实说中了他的心事。可是对于马尔福夫妇在床上的胜负他并不关心。 走吧,我有样东西让你看。说完,他也不看卢修斯是不是跟上来了,直接走到内室去。 卢修斯跟在斯内普后面走进内室,一进去就看到房间正中间的一张长桌上盘着一团乌黑焦臭的东西。他掩鼻凑近一看,依稀能看出来是一条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蛇。 他仔细看了两眼,说:……西弗勒斯,你大半夜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要让我看一看这条蛇?我可以请问你它有什么值得你另眼相看的地方吗? 斯内普站得很远,好像不是很想靠近这条蛇,他听到卢修斯的话后冷笑着说:当然,它没什么了不起,我是来请去参加烧烤大会的,这是菜单。 卢修斯噎住了,他叹气道:好吧,是我说错了,告诉我吧,西弗勒斯,这条蛇有什么?它咬了邓不利多还是救世主?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卢修斯这才发现好像有些什么不对,他抬头看斯内普,等着他开口。 斯内普说:……卢修斯,你能认出它是不是纳吉尼吗? 卢修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干笑着看了看离桌子很远的斯内普,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死蛇,这下他也向后退了。 ……西弗勒斯,你能确定吗?卢修斯一下子觉得这条蛇可能会死而复生跳起来咬他一口,不由得越站越远,并抽出了魔杖。 斯内普鄙视的看了卢修斯一眼,说:我当然不能确定,不然我干什么叫你来? 幽暗的房间正中央摆着的巨大的旧木桌上,有一条头尾都已经被烧焦发灰的死蛇。而站在桌前的两个高大的男人却不敢靠近。 死蛇鳞片外翻,散发出一股焦臭味,水桶般粗细的蛇尸盘绕在木桌上,把一张能够坐下十人的长桌占得满满的。 卢修斯围着长桌转了几圈后,实在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纳吉尼,那条跟在黑魔王身旁的怪物,它虽然是蛇,却能恣意欺辱他们这些巫师。 如果不是因为纳吉尼身后是黑魔王,只怕早就被杀掉切成几百段了。 这样想起来,卢修斯居然觉得十分痛快。但是他左看右看,实在不能确定这条已经被烧成焦黑色的死蛇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纳吉尼。 他问:西弗勒斯,我可以请问你从哪里确定它是纳吉尼了吗?恕他眼拙,只看这条焦臭的蛇尸,他实在不敢确定这就是纳吉尼。 斯内普冷笑道:当然是从它的嘴里问出来的,你这个蠢货! 卢修斯不快的撇了撇嘴角,他当然知道斯内普就是无法确定才会把他叫来,可是为什么他就能认出这是不是纳吉尼? 他摊手道:既然你不会蛇语,我当然也不会通灵。所以,斯内普,这很可能只是一条霍格沃兹禁林中的蛇罢了,除了它有点大以外。或许你可以去请教一下那个半巨人。让自视甚高的斯内普去请教一个肮脏的猎场看守,卢修斯怀着恶意感觉十分快活。 斯内普阴森的看了卢修斯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而是慢悠悠地说:……我在它的附近碰到了彼得。 卢修斯听到那只老鼠的名字之后,先是厌恶的皱起了鼻子,好像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能闻到他身上的恶臭,但他随即想到了彼得在黑魔王身旁的位置,那就是个像家养小精灵一样的人物,虽然低贱,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跟黑魔王最亲近的就是这个彼得,而如果有彼得在这里,那么这条死蛇就有可能是真的纳尼吉。 黑魔王对这条他亲手养的蛇十分看重,他以前甚至还要彼得像喂小宝宝一样给它喂食,而现在这条蛇长大了,活人就是它新的食谱。 卢修斯以前甚至猜测过,黑魔王在流亡的过程中可能真的变成过蛇,然后就跟纳吉尼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现在才会对一条蛇这么好。 这种猜测当然是大不敬的,如果被黑魔王发现,恐怕他马上就会成为纳尼吉的腹中美食。 卢修斯从一开始就对在黑魔王身旁的纳吉尼没有什么好感,虽然他是个斯莱特林,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去喜欢一条蛇。 听到斯内普这样说后,他第一次凑近死蛇仔细打量了两眼,可惜在把死蛇从上到下看过来之后,他只能承认在焦黑的鳞片下他什么也无法看出来。毕竟他又没办法认出它跟其它的蛇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107、第 107 章 卢修斯没有头绪之下突然想起既然有彼得在, 那为什么不把他抓过来问他究竟呢?他立刻抬头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既然彼得在, 就让他来认一认吧。 既然斯内普把死蛇带回来了,又碰到了彼得, 那么彼得一定也被斯内普抓回来了才对。他认识的斯内普可不是一个会在此时放过彼得的善良人士,所以他以为彼得一定被斯内普关起来了。 谁知斯内普眼皮都不抬,只凉凉的扔过来一句:彼得不在这里。 卢修斯一怔,没有再问下去。既然斯内普不可能放过彼得,而他又不在这里,那么他也只有一个去处了。 他直起身说:我无能为力。实在看不出这是不是纳吉尼。斯内普,你没有别的办法吗? 斯内普却天外飞来一句说:你看不出它是不是纳吉尼不要紧, 你能不能看出它是不是蛇怪。 卢修斯一听, 失笑:西弗勒斯,你当这里是你的课堂,而我是那些愚蠢的学生吗?蛇怪早就灭绝了,现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养蛇怪, 哪怕…… 哪怕那个人是黑魔王。 听斯内普这样说, 他凑近那条死蛇又看了看,说:倒像是条毒蛇,不过应该不是蛇怪。我记得在文献中,蛇怪是由癞蛤蟆从公鸡蛋中孵出来的,好像又长羽毛又长鳍的。 他抬头问:为什么这么说?你不会看不出来这是不是蛇怪吧? 斯内普冷笑道:因为在我遇见它的时候,你的儿子正用公鸡叫声来攻击这只可怜的蛇。 听到这件事与德拉科有关,卢修斯严肃起来, 冰冷地说:事情到底是怎么回来,都说给我听吧。 可是斯内普却不肯再继续说了,他站起来走近桌子,越靠越近时他的脸就越来越扭曲,好像这并不单纯是一条死蛇。 卢修斯不由得退后,离死蛇远一点。在斯内普成为黑魔王的信徒之前,他就已经和他的家族一起追随黑魔王了。 当时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就是对黑魔王极为狂热的一个人,有时他怀疑,如果黑魔王要她去死,恐怕她也会激动的立刻自杀。不过黑魔王是一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谁对他忠诚,所以贝拉特里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黑魔王面前极为得宠的一个人。 排在她之后的,就是他卢修斯,马尔福家族的主人。他有钱,也有权势,更有头脑。所以虽然他对黑魔王并不像贝拉特里克那样狂热,可是黑魔王对他也是十分看重的。 而斯内普是什么时候,凭着什么成为黑魔王最宠爱的信徒的,没有人知道。只是就连卢修斯也只能承认这一点,斯内普像一条黑色的蛇,他能安静的等待一整个冬天,能灵活的游走在最危险的地方。他的智慧冰冷又残酷,就连贝拉特里克也对他颇为忌惮,不敢当面对他挑衅,虽然在背后恨不能活吃了他。 卢修斯虽然不信任斯内普这个人,但他相信他的眼光。如果他厌恶这条蛇,那么这条死蛇就绝对有它不寻常的地方。 他观察着斯内普的神色问:这条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对的地方?哪里都不对。斯内普感觉不是很好。他本来只是去抓一对偷偷约会的小情人,却看到他们在用对付蛇怪的方式杀一条无名的蛇,而且那个赫夫帕夫的贝比·克林顿使用的正是魔鬼火焰。 那里是靠近禁林边缘的一幢远离村庄的小木屋,如果不是它够隐秘,当年也不会被邓不利多用来给莱姆斯·卢平用来当做月圆之夜狼人变身时的藏身之地了。所以在斯内普听到公鸡的鸣叫,看到魔鬼火焰时,他真的认为那是一条突然出现的蛇怪。 霍格沃兹不是没有蛇怪出现过,所以不管这种魔法生物有多么难得,他只能认为当时是一条蛇怪。 当然,在他用公鸡吓阻那条蛇,使其迷乱不得其路而逃,然后又用魔咒神锋无影切碎它的头尾,最后眼睁睁看着魔鬼火焰把它烧死,直到这里都还没有问题。 但是,问题是在蛇死了之后,魔鬼火焰仍在继续燃烧。 当时他几乎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的。 卢修斯还在等着他的回答,而他的目光却集中在架子上的一支陈旧的水晶瓶上,那个大约有酒瓶大小的陈旧水晶瓶是他在一次游历时得到的,据说有白精灵的祝福而不惧魔鬼邪灵。现在那只水晶瓶中盛着大半瓶的黑色之物,似油脂般粘稠,像火焰般炙人,邪恶而恐怖,却又像甘美的毒药似的蛊惑人心。 这种黑色之物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在几周前有求必应室内发生的火灾之后,漫延飘浮在半个房间的水面上的就是这种黑色之物,如油似脂,散发着惊人的邪气。 当时跟他一起踏进有求必应室的麦格教授脸色苍白,惊叫着跟他一起将那黑色之物全数清理干净,而据她所说,在那之后,她直到现在仍然在做噩梦。 她不安地说:……我担心它沾到了我的身上,它一直在侵蚀着我的身体。可能在未来我会变成一个新的魔头,到那时,斯内普,不要让噩梦重演,一定要尽快杀了我。 清理完有求必应室后,他翻找出了已经面目全非的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在把那个半毁的冠冕交给邓不利多之后,那个老头子摸着戴在他枯黑的手指上的戒指说:……看来,这是另一个。 有麦格教授在,所以他把关于这次发生在有求必应室的火灾,包括这次事件的相关人,韦斯理家的小女儿和一个赫夫帕夫的麻瓜在这次事件中起的作用全数告诉了邓不利多。 可能是有韦斯理家的关系,邓不利多没有对这次事情穷追猛打,追根究底。只是让他们赔钱了事。 而那个三年级的赫夫帕夫,邓不利多并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一直鼓吹韦斯理家离开凤凰社的金妮更值得他注意。 斯内普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说不上对贝比·克林顿有多少好感,不过在韦斯理家和她之间,他当然更偏向这个麻瓜。 但斯内普仍是开始注意这个从一年级起就行事不同常人的麻瓜,在这之前,她也只是交了一个不得了的男朋友而已。 可是几周后,在她出现的地方,魔鬼火焰和另一个东西再次出现了,而且与几周前的情形没有多少差别。 斯内普不得不起疑了。 如果一次可以称为巧合,那么又有多少可能会有两次巧合? 斯内普早就将关于贝比·克林顿的事烂熟于心,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麻瓜家庭,从一岁到十一岁之间的成长经历乏善可陈,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她的父母,父母的家族,哪怕向上追溯几百年也没有一个显赫的血统能为她增光添彩。 可是自从她进入巫师世界以来,虽然也做过不少蠢事,也曾行差踏错,误入歧途。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个麻瓜身上还是有那么点聪明样子的。她没有被救世主的光环吸引,也没有被斯莱特林的恶名吓软脚。就算曾经迷惑也很快清醒过来。 她交的朋友也很有趣,虽然进入霍格沃兹三年,但熟悉她的人却查不出十根手指。到目前为止,马尔福家的少爷,韦斯理家的小姐,只有这两人,称得上是她的朋友,可是这两个朋友也没办法牵着她的鼻子走。 如果她就这样平静的上完这七年的学,那她也只是一个可称得上是明智的学生而已。但却在此时让他发现,这个应该对巫师世界一无所知的学生却两次牵扯进消灭那个东西的事件中,而且很有可能,她在里面起的作用还不少。 关于那个东西,邓不利多讳莫如深。斯内普怀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谁能知道关于那个东西的事。 108、第 108 章 当然, 制造者除外,而被选中要消灭那个东西的英雄除外。 那么, 贝比·克林顿,一个麻瓜又是怎么得知的这一切?她又是怎么知道如何消灭那个东西?谁给她的情报? 但一切并不能让斯内普感觉恐惧, 让他害怕的是那个东西到底有多少件?六年级时凤凰社得到一个,被波特毁了,在混战中这位英雄从地上捡起乌姆里奇那个蠢女人掉出来的日记本用蛇怪折断的牙齿将其毁掉。这是斯内普第一次知道黑魔王永生的秘密和他最大的弱点。 而在那次事件的几个月前,邓不利多用一只手的代价毁掉了一个,是一枚古旧的戒指,粗糙的设计,暗陈的宝石, 却有着那么可怕的秘密。并在日记本被毁掉后不久, 他带着波特付出健康的代价捡回了一个假货,从那次之后,邓不利多只是在等死而已了。 几周前,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是第四个, 而今天晚上这条蛇是第五个。 还有几个?还有多少个? 斯内普几乎想用吐真剂灌死邓不利多!从他嘴里把那些秘密都挖出来!他像个家养小精灵那么辛苦, 却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贝比·克林顿会知道更多吗?她为什么会认为纳吉尼是一条蛇怪?她真的知道这是纳吉尼吗?还是说她将纳吉尼误认成了密室的蛇怪? 唯一不能否认的是,她知道很多事。而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她从哪里知道了这么多。连邓不利多都不知道的事,韦斯理家的小姐就更不可能从她父母那里知道了,而她貌似应该是这位麻瓜唯一的情报来源。 那么她的情报从何而来? 被遗忘许久的卢修斯看到斯内普的神色有了些变化,连忙问:西弗勒斯,你有头绪了吗? 斯内普刚回神, 惊讶的发现卢修斯居然还在这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卢修斯,你该走了。你不是着急回家吗?说完就把卢修斯扔下,自己推开门出去了,好像他突然有了天大的急事要去办。 卢修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斯内普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跑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间阴冷的房间中。他打了个哆嗦,气个半死。 被叫来又被赶走的卢修斯无奈离开,而随着他的消失,壁炉上出现的名字同时发生改变。 壁炉上篆刻的名字是巫师在飞路网中登记的名字,通过登记的名字,魔法部对使用飞路网来去的巫师和他们的家庭进行监管。 在卢修斯离开之后,壁炉上方的名字山迪·杰格斯变成了一片空白,下一回这个壁炉还会换成另一个名字。 而在魔法部飞路网的自动登记中记载如下一笔:凌晨三点四十分,山迪·杰格斯使用壁炉。 ---番外完--- 我睡在一个非常温暖的地方,连脚趾都暖融融的,双手环抱着的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柔软温热的东西,我的手从上滑到下,又揉又摸。 他好大啊好宽啊好暖啊好软啊。 头顶上传来声音,我抬头,德拉科睡眼迷蒙的看着我,他的眉头紧皱,清晨初醒的嗓子略有些沙哑。 他说:……很痒。然后他的手就探到被子里,从他的腰上把我的手抓了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把我往怀里一带,裹紧被角。 我似醒非醒,微微挣动,腿一抬就碰到被窝里他的两条粗壮的长腿,脚趾好奇的在他的长腿上划动,他穿着睡袍,我的脚由上至下,触到他的大脚板。 他长出一口气,睁开眼睛,似乎已经有些清醒了。顶着一头乱发他伸长脖子看向窗户,我跟着他一起看过去,窗户上映着一片白光。莫非天亮了? 天亮就意味着他必须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我缩回被窝里,贴在他胸口,蹭着他的脖子。 他好像也有些为难,被子外的空气寒冷刺骨,刚刚探出个头,鼻子被冻凉了。 早着呢,窗户上是雪映上来的光。旁边床上的扎比尼打个哈欠探出头来,微微不忿的打量着抱在一起的我们:德拉科,你居然就这样真跟她睡了一夜? 德拉科好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支起身,拿起床头的衣服披上,把我按回去,掖紧被角,对扎比尼说:……恐怕扎比尼先生是在羡慕吧。 扎比尼卷起被子重重的躺回去。 他哆嗦着准备下床,我躺在床上看他,有些不舍得。他回头看我,仔细打量后说:今天看起来好点了,说不定到晚上颜色就全褪了。 我摸摸脸,想起了自己有些凄惨的肤色。 此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庞弗雷夫人小跑着跟在闯进来的人后面大呼小叫道:校长!孩子们应该还没醒呢! 可是斯内普校长先生已经站在我们三人的床前了,他的眼睛在看到我和德拉科时陡然瞪大了,目眦欲裂,良久,他说:……庞弗雷夫人,去准备给这些家伙的药吧。 庞弗雷夫人被他挡在后面,好像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样,一溜烟的走了。 德拉科仍然盖着我的被子半坐在床上,而我缩到被子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扎比尼的呼噜打得震天响,好像他睡得正香,天塌都叫不醒一样。 斯内普阴冷的目光扫过我们三人,说:……看来我不应该给你们一夜的休息时间,我不应该忘记在你们这个年龄是最不需要休息和宽容的。 这下我连头顶都要缩进被子里去了。 斯内普说:……十分钟后,我要在校长室见到你们每一个人。然后他走了。 扎比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穿袍子洗脸梳头,结果我发现我是最快的一个,因为德拉科和扎比尼都在要求家养小精灵把他们的头油龙骨梳洗面奶润肤霜从斯莱特林拿过来。 我对着镜子用手指抓了两下睡乱的头发,看着后面的两个大男孩正在为了早晨的保养问题而着急。 扎比尼摸着脸说:……不行,不刮胡子我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洗脸。 德拉科正在镜子前捧着自己的脑袋左右仔细端详,他说:……我觉得左边的头发比右边高了点,是不是睡乱了? 庞弗雷夫人把早晨的药端过来了,我走过去喝药,她一边把药给我一边打量我的脸,满意地说:看起来你不用喝药了,我想你身上的这些颜色到下午就都没了。 刚才从镜子中看到,我的皮肤在经过一夜这后,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由深棕色变成了小麦色,我倒觉得现在这个肤色是最棒的,褪不掉更好。 德拉科和扎比尼也被庞弗雷夫人叫过来喝药,她看着我们把药喝完,又叫家养小精灵送来三明治和热牛奶,非逼着我们吃过早餐再过去见校长。虽然庞弗雷夫人只是学校医疗翼的一个护士,可是德拉科和扎比尼在她面前也只能乖乖听话。我又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跑去挨骂,所以我们从医疗翼离开去校长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只是早上七点四十分,几乎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还在睡梦中,除了我们三人。 穿过大半城堡,我们站到校长室外敲门,过了大约五分钟,校长室里才传出叫我们进去的声音。走进去后发现,斯内普校长的面前居然站着韦斯理先生。我们三人当时就愣住了。 韦斯理先生平静的看了我们一眼,转回去对斯内普校长说:那么,到时我来接各位。然后微微躬身后就走出来了,走过我们三人身旁时,他根本没有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一眼。 我对这位韦斯理先生的认识不多,暑假时在凤凰社见到他时,每次他都是来去匆匆。小天狼星有时似乎并不喜欢他这样忙碌,话里话外的意思里透出因为他在魔法部,所以邓不利多把很多任务都交给他办,貌似有些小嫉妒。而韦斯理夫人只要听到了就会大声叫嚷道其实他们夫妇并不喜欢这样的看重。 韦斯理夫人总是这样说:天晓得亚瑟是去做什么!上次他就差点被一条毒蛇咬死!我可不愿意再看到一次那样的事!小天狼星!如果你愿意,我们很愿意跟你换一换!! 可是在我看来,或许会这样想的只有韦斯理夫人一个人而已。韦斯理先生可能还是很喜欢担任这样重要的任务的,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喜欢身负重任。 所以刚才我从韦斯理先生身上感觉到的骄傲和自豪,他甚至已经不再畏惧在斯内普面前表现自己的强硬。我想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地位带来的变化。 我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德拉科的表情,在他的眼中,韦斯理先生是纯血叛徒,我不止一次的听他说起过,在他看来,韦斯理一家比麻瓜和泥巴种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是一家纯血巫师,却甘愿与麻瓜为伍,实在是自甘堕落。所以他不可能看不出来韦斯理先生身上的变化,那他的感觉就可能没那么好了。马尔福家日渐势衰,而韦斯理先生却变得更有气势,他的感觉一定很复杂吧。 可是我这样看着德拉科时,他却在没有注意的时候突然冲着我做了个鬼脸。 斯内普叫我们进去,在关上校长室的门后,他先是扫了我们一眼,我总觉得他格外多看了我两秒。 然后他简单的把昨天晚上的事询问了一下,却根本没有问我,只是问德拉科和扎比尼,包括我们怎么会到哪里去,火又是怎么烧起来的。 他这样问,德拉科和扎比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我都听出来了。 他问: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而不是问:我们为什么用火,想烧什么东西。 结果德拉科立刻回答说:校长先生,当时我们正准备回学校,结果尖叫棚屋却突然烧了起来,我们也不知道原因啊,结果幸好校长先生来救我们,不然可能我们可能会遭遇更大的不幸。 斯内普平静的点点头说:原来你们也不知道原因吗?那么你们看见什么没有? 德拉科和扎比尼当然立刻绘声绘影的形容他们看到了一个猥亵的黑影溜走。 斯内普又问:那你们遇到什么特殊的东西没有?不那么常见的?古怪的? 德拉科和扎比尼一齐摇头,说没遇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然后斯内普就叫我们离开了,从头到尾,他没有问我一句话,也没有让我回答一个问题。 可是我却觉得不安。如果他真的对我放心,那么他最少也会问我两三个问题来佐证德拉科和扎比尼的回答,虽然明摆着他是想把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去的,但该摆的场面还是要摆的。 我强烈的感觉到,斯内普这样做是想告诉我,发生在昨天晚上的事只跟扎比尼和德拉科有关,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昨天晚上根本不在那里。 他要我记住这一点。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并不能完全放心。在楼梯口与德拉科和扎比尼他们分开,我回到寝室,正遇到准备去上课的赫夫帕夫的学生,他们看到我后纷纷发出惊叫,我才想起我的头发和眼睛还有皮肤颜色。级长过来问我是不是今天需要休息,我立刻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直接回到卧室洗澡睡觉。午餐我留在卧室吃的,根本没有下寝室楼,结果晚上回来,我才知道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学校里已经传说我得了龙皮病,一种皮肤会渐渐发暗最终会像龙皮一样的怪病,气得我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级长甚至还特地来告诉我这几天干脆不要下楼了,她会交待厨房把饭给我送到卧室里来,而学习笔记和作业热心的同学们会帮我抄帮我交给教授。她十分隐晦的提醒我,小心传染。 反正快放假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级长没心没肺的笑着说。 我转念一想,她说的也对,反正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放圣诞节假了,干脆休息一下吧,我也可以好好计划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 送走级长后,我倒在床上,心中慢慢思量起来。 距离圣诞节假期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正好借着全身皮肤上的黑色还没褪净,外面传说我染上了龙皮病这个理由躲在了寝室中。级长帮我向各位教授请假,虽然我并不怎么在乎教授们的态度,但原本以为在麦格教授那里却不会太顺利。可是级长回来告诉我麦格教授感染风寒已经病倒了,而弗利维教授本来就不再讲课,在圣诞节假期前他的课已经全都排成了自习,结果其他几位教授几乎都没有怎么为难我,痛快的答应下来。 我在寝室里开始整理衣物和行李箱,将一些用得着的东西收起来,另外列了一张需要准备好的东西的单子。 两天后我皮肤上的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从镜子里看,肤色倒和夏天晒过似的,唯一能看出魔药还有作用的地方是我的头发,以前是比稻草要浅些的发色,现在一缕缕的夹杂了些深棕浅棕,倒像故意做出的造型。眼睛的颜色也深了些,在没有光的地方看倒像是一双漂亮的黑眼睛。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些颜色永远也无法褪干净,因为我更喜欢这样的自己。 第三天的深夜,我用双面镜约德拉科到有求必应室去。 他在镜子中轻晒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到有求必应室去给你准备好东西? 以前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总是有话不敢说,有事不敢做。现在痛快多了。我说:就是这个意思,上次有求必应室被烧了,不过我想城堡应该不会那么脆弱吧,不知道房间还能不能用。 他说:……八楼到现在还封着,我可以从密道过去,但不能保证那间房间还能用。 我点头说:所以啊,你先去,试试看能不能用,能用我再去。 我的直白可能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气哼哼的合上镜子前倒是答应我愿意帮我去试试。 最近的预言家日报里对于魔法部和伏地魔的消息已经一点都没有了,好像魔法部正在努力营造出一个和平的假象来让大家可以快乐的度过这一次的圣诞节。 但事实上巫师界的气氛还是越来越紧张了,虽然预言家日报上只报喜不报忧,但学校里的耳语却越来越恐怖,似乎有很多的人在不停的失踪中,而不管是魔法部也好,还是普通社会的警察也好,那些人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以前伏地魔和食死徒抓人或杀人时,总是会留下他们的标示,这样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们做的。可是最近的失踪案中没有这样的标示,魔法部就像一个摆设,虽然魔法部部长斯克林杰一直在告诉大众事态仍然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傲罗也一直在追捕食死徒,他要求普通巫师可以对可疑人员进行检举揭发,也要求大家注意身旁那些突然之间显得古怪的亲人朋友,因为他们可能已经被食死徒控制或取代了。 结果斯克林杰这样的做法反倒让巫师们陷入恐惧之中,他们将自己关在家里,或者躲到深山老林中,巫师们甚至无法信任自己的家人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结果那些失踪的人就无法得到及时的救助,因为没有人可以分辨他们到底是自己躲起来的,还是被劫掳失踪的。 晚上十点钟,他通知我有求必应室可以使用,并按照我的要求变化出了相应的东西。我喜滋滋的从以前德拉科带着我走过的密道中潜到仍然被封锁着的八楼。 109、第 109 章 当我踏进有求必应室时, 德拉科正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等我,他看到我进来, 招手叫我过去,等我坐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后, 他把书递给我看:你觉得如何? 书中是黑魔法魂器的基本制作原理。我要他变化出的东西中,魂器正是其中之一,也是我一再要求他一定要变出的东西。我相信在我的重点说明之下,他对魂器应该有印象了。 我匆匆看了看,关于魂器的制作和原理的解释,可以说是非常笼统的,只是再三说明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 使用这种方法可以得到永生。 因为分裂的灵魂无法得到安息。德拉科指着这一句说, 那这样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的?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曾经试验过这个魔法的巫师并没有留下文字记录,所以没有人知道分裂灵魂来得到永生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好像切土豆, 把一颗土豆切成片后, 一部分放到冰箱中,另一部分做做吃掉,这颗土豆就不算是彻底消失了一样。 德拉科皱着眉说:……你就不能用别的东西来形容吗?还有,什么是冰箱? 我只是想形象一点:冰箱就是一个冷箱子,这不是重点。 他说:我当然明白什么是重点,你是想说黑……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个人。 我说:你可以称他为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 但是别叫他的名字,也不要称他为黑魔王。 德拉科拉下我的手说:好吧,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你是想告诉我他制作了魂器,对吧?这才是他十几年前没死成的原因,而如果要消灭他,那么在杀掉他的同时需要除掉魂器才行,对不对? 我点头,他却一脸沉重,说:贝比,你不要跟凤凰社交往的太深。如果我没猜错,你离开我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害怕我会牵连你,那么你离开我后却跟韦斯理家的人混在一起,那我不知道你离开我还有什么作用。 我说:我没有跟凤凰社的人交往太深。 他挑起眉毛一脸不信:……好吧,我不问你情报从哪里来。 我深吸一口气,接下来要告诉他的才是真正的重点:德拉科,魂器已经除掉的差不多了。 我在他震惊的视线中扳着指头数给他看:六年级那天晚上,乌姆里奇带着蛇怪出现时,她身上用来唤醒驱使蛇怪的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学生时代的日记本就是魂器之一,被波特毁了。 第二个就是邓不利多戴在他那只被黑魔法烧毁的手上的戒指,也毁了。 第三个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毁了。是谁毁的,在哪里毁的,我不能告诉你。 第四个是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就在几周前,在这间有求必应室被烧掉了。当我说到这里时,他握着我的手的力气突然变大了,可他没有阻止我,我继续说下去。 第五个是上周,在霍格默德的尖叫棚屋,那条攻击我们的蛇怪。它应该也死了。 德拉科的脸变白了,哆嗦着嘴唇好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我。 我低下头说:……其实我不确定那条蛇是不是纳吉尼,所以或许它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可能根本不是魂器。 我继续数:第六个是赫夫帕夫的金杯,它应该在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的金库中。 我说:魂器应该有七个,现在已知的是这六个。已经被毁掉的能确定的有四个。把这些都毁掉后,才能真正消灭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 把这些话全倒出来后,我低着头不敢看德拉科。我需要把我能告诉他的事告诉他,让他有机会避开这些危险。而我也清楚德拉科站在马尔福家族的立场上,他不到能确定安全的那一刻前是绝对不会让马尔福家离开伏地魔的。虽然我相信他一直在找寻可以离开伏地魔的机会,但这并不代表在这之前他不会犹豫。 我希望可以帮他下定决心。 我听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被他拉到了怀里,被他牢牢抱住。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第一,纳吉尼不是蛇怪。它虽然是由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养的,但也不过是一条有些大的毒蛇而已。 我惊讶的抬头,他凑过来亲了我一下,继续说:怪不得那天你突然就要公鸡,害我还以为真是蛇怪。不过你怎么会以为那时的那条蛇是纳吉尼的? 我说:那一天是霍格沃兹学生到霍格默德过周末的固定时间,而尖叫棚屋又是卢平教授和波特都去过的地方。我想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一直在找机会抓住波特吧。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那一刻根本想不到别的,只是听到那个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二楼传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条最著名的蛇。 德拉科肯定道:也就是说,你是蒙的,而很可能那条被我们用公鸡和魔鬼火焰攻击的蛇根本不是纳吉尼。算了,反正也不重要,我知道纳吉尼是魂器就行了。 我听他这么说反倒不安起来,我告诉他这么多不是让他去出头的:你不会去消灭魂器吧? 我谨慎的看着他说。 他好笑的看着我说:……你以为我是那个救世主吗?很遗憾,我对拯救世界兴趣不大。 我松了口气,他贴近我亲昵的抱着我,口气中带笑地说:第二个,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已经死了。 我猛得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死了?! 德拉科把我拉回去,好整以暇地说:有个一年半年了吧?妈妈从族谱中看出来的,族谱上她的名字变灰暗了。不过并没有得到证实,不过妈妈说,以前她被关在阿兹卡班时有好几次名字差点变成灰色的,不过最后她都撑过来了,但这次是真正变成灰色的了,可以想到她是死透了。 他看起来并不怎么伤心:我不记得她,我出生后不久她就被抓住关起来了。不过妈妈说她曾经很盼望我的出生,因为这样可以去为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效忠。她从阿兹卡班回来后我见过她一两次,说真的,她对我不错,妈妈说她很喜欢孩子。不过我实在很难喜欢她,她最高兴的时候就是折磨人的时候。我跟她爱好不同。 我却只关心一件事:她死了的话,有没有遗嘱她在古灵阁的金库由谁来继承?你吗?我指着他说。 德拉科夸张的惊呼道:你在开玩笑吗?很遗憾不是我。虽然我能想象她的金库中应该有很多钱。因为她跟她的丈夫没有孩子,而好像有个什么协议之类的东西,她的金库由与她血缘最近,同样也是最年长的纯血男性继承人继承。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应该是现在还活着的家族中年纪最大的男性继承人了吧? 小天狼星继承了贝拉特里克的金库?而赫夫帕夫金杯可能就在金库中? 我飞快的掏出双面镜呼叫金妮,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我,在镜中的她看起来憔悴又灰暗,她咬着嘴唇说:……你还好吧?我听说你得了龙皮病。我写信给妈妈和查理,他们可能可以找到药方。 我顾不上跟她多说,直接问她身旁有没有人,她古怪地说:……贝比,现在是凌晨二点五十分,整间寝室除了我自己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凌晨二点五十分?她还没有睡?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简单的告诉她贝拉特里克已经死了,而她的金库很可能由小天狼星继承。 110、第 110 章 她像是被打了针鸡血似的从床上跳起来, 我能看到她身旁被踢开的枕头,她对着镜子嘶吼:贝比!你能确定吗?! 我合上镜子, 然后镜子疯狂的叫起来,看来她正在努力找我。 我不可能告诉她这一切是谁告诉我的, 也不可能加入她的计划。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跟她联络,不过从今天看到她的模样来猜测,她应该还在想办法毁掉魂器。 德拉科一直平静的看着我跟金妮联络,等我合上镜子,他才说:……原来你的帮手是她。 我笑不出来,他抱着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能残酷的离开我,就不能再对我以外的人宽容。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加入凤凰社, 那我就要怀疑你离开的我真正原因了。 我钻进他怀里, 抱着他没有回答。 他回抱着我。 这是一个不用回答的问题。我既然能离开德拉科,那我就不可能跟在金妮身后找死。 人只能坚持自己的选择。 那一天在德拉科为我打开的有求必应室中,我收集到了我所需要的全部物品,并将它们整齐的收在我的行李箱中, 这个可爱的行李箱也是有求必应室的产物, 它可以变成米粒般大小轻巧不占地方。 在周四的时候,金妮脸色腊黄的来通知我,关于圣诞节的时候,韦斯理夫妇会来接我、波特和格兰杰,这也是邓不利多前校长对我们这群小孩子的安排。 看到她青黑的眼眶和憔悴模样,我实在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或许我什么也不必说。就像我当年费尽心血保护我的家人一样,金妮也在做着和我当年一样的事,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家人不会反对我。 我跟她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外面已经下了厚厚的雪,低年级的学生正在外面打雪仗,就算在城堡里面也能听到他们开心欢乐的叫喊声。 ……九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想起以前的事。不知道要怎么跟爸爸说,后来挑了些事问他之后才知道那都是麻瓜世界的事。金妮突然说。 我们穿过走廊,坐在庭院中的木头凳子上,金妮平静地说着她以前的事,这些事她之前没有详细的告诉过我。 ……后来一切都慢慢的想起来了,不过在我接受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这些东西之前,我自闭过大约一年的时间。 她说的很简单,不过我想,对她来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完全没有去过的地方的事,作为一个巫师世界的小孩子,可能会想的更多一点吧。 ……我听说过黑魔法,以为自己是被黑巫师控制了,而我的大脑正在被他侵入,或许我会在不自觉的时候在家里的饭菜里下毒,或许我会在睡梦中砍掉爸爸妈妈的头。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敢到楼下吃。我不敢说话,什么东西都不敢碰。哪怕是拖鞋,我都怀疑那是黑巫师的陷阱。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金妮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当时只有麻瓜的事能让我回神。当我从爸爸的嘴里听到在另一个地方有着那些跟我脑海中浮现出的事完全一样的世界时,我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变成疯子。 可能这就是韦斯理先生对麻瓜的东西感兴趣的起因,为了唤回金妮的神智。 金妮突然苦笑了一下,说:但是当我不再抗拒这些出现在脑海中的东西时,我才慢慢想起了我原来是谁。而九岁的金妮,那个喜欢追在哥哥身后吵着要跟他们一起去骑扫帚,不让她跟就会去找妈妈告状的金妮却永远的消失了。 她突然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想,可能是因为大脑是需要慢慢发育起来的,不是说婴儿的大脑要三个月后或者一岁还是三岁后才会慢慢发育成熟吗?可能对我来说,九岁时大脑才发育成能够接受那些回忆的地步吧。 我悲伤的看着她,或许对金妮来说,永远不回忆起来反而更好。九岁时的她可能并不需要想起那些事。 她的视线飘到城堡前面打雪仗的那群低年级生的身上,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怀念,说:我并不后悔想起来那些事,因为如果我不想起来,我的家人可能就会无辜的死在一场完全没有必要的战争中。 她突然站起来,没头没脑地说:当时在我想起来我到底是谁之后,我就把金妮当作了我的名字。这是我唯一能留给韦斯理家的东西,其他的我并不打算给他们。 我一怔,觉得她意有所指。 她转头看我,坚定地说:做完这件事后我会去找你。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了,看着她转过拐角走进城堡,我突然觉得金妮可能也下了一个决定。 当天晚上我把要去韦斯理家过圣诞假期的事通过双面镜告诉了德拉科,镜中的他正顶着一头湿发,脸颊被热气蒸得发红,看起来刚刚洗过澡。 他的头上顶着大毛巾,说:这样啊,那一会儿在有求必应室见面吧。说完镜子就合上了。 我拿着准备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到了有求必应室,他已经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等我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夜宵。 而桌子旁边站着托托,见到我它立刻躬身行礼,尖尖的长鼻子都碰到了地板上。 有求必应室的壁炉熊熊燃烧着,屋子里暖和得很,可可奶和曲奇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我坐在德拉科的身旁,把我的礼物递给他。 一套龙角梳,有细齿的、粗齿的、随身小梳一把、平常用的梳子一把,还有一把曲曲齿的,全都放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我微笑着递过去,他打开看,似乎觉得这件礼物不是那么合心意。 他说:龙角的,应该花不少钱吧?不过你怎么会送这个给我? 我笑着说:你可以用来梳头啊。平常要多梳梳头,这样对头发好,也可以按摩头皮。 我比划着拿出一把粗齿的在他的头上划了两下,他闪开后夺到手里,打量了两眼后扔回盒子中。 我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是觉得你头顶的发际线有些高了。你知道,有很多男人都有这样的问题,比如斯戈拉霍恩教授。 斯戈拉霍恩教授有一个非常光亮的地中海脑壳。 德拉科的脸涨红了,他愤怒的看着我:你……!!我家没有这样的问题!我的爸爸、爷爷都没这样的问题!! 我立刻点头说当然、当然,过一会看他气消点了,又凑过去说:……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的头发再多一点。他的发量真不能算多,又总爱用发油,每次一梳头都能看到头皮了。 我开始吹嘘多梳头对头皮的血液循环好,会对头发好,头发可以更有光泽更漂亮。 他翻了个白眼,粗鲁的把盒子塞到口袋里,然后好奇的问:什么是血液循环? 我只能告诉他就是跟魔力在身体里循环一样的道理。 他叹了口气说:……你在哪间店买的啊?居然听信他们说用这种梳子梳头可以增强魔力?那都是骗子。 话题歪得也有点太远了。我无奈的拿出第二样礼物,洗面奶套装,包括两种爽肤水,两种洗面奶,两种润肤霜的套装,赠品是一盒牙线,我把这一套塞到德拉科怀里时,他的脸又黑了。其实要不是看到他一脸的疙瘩坑,我才不会花这个钱呢。 他挑剔的在我的脸上找了半天,却一个青春痘也没发现,只好恶狠狠地说:……你脸上有雀斑。 这家伙真坏。雀斑怎么了?皮肤白才长雀斑呢,而且我脸上根本没雀斑。我不安的摸了摸脸,难道真长了?听说有的雀斑是开始发育才长的。 基本上我送的圣诞礼物都是实用品,他收下之后看起来还是很满意的,本来我还打算加送一束花或者一件比较浪漫的礼物,不过又觉得为那种东西花钱不值得。 看他半天也没有不满意的样子,我欣慰的想他终于也不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他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打了个响指说: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好好的收下吧。 然后我就看到托托站在我的面前。 他指着托托说:以前那只波波,你放到家里去了,托托比波波更好用些。我就把它暂时借给你了,以后要还给我的。 他说:家养小精灵虽然是被束缚在城堡中的,不过很久之前我就发现这些家伙并不如一般巫师认为的那样对主人忠心不二。它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会挑选更愿意服侍的主人。 他看着惊讶的我说:托托是我收服的,只要它离开霍格沃兹,就会成为没有家的小精灵,到时只需要跟它定契约就可以了。这次你离开霍格沃兹后就带着它走吧,不过不需要我告诉你,你也知道不能让人看见它吧? 我笑着点头,这个礼物可是出乎意料的合心意啊。 星期六的时候,韦斯理夫人特意到学校来接我们,包括波特、罗恩、格兰杰、金妮和我,同时卢平也会一起跟我们回去,我想他的作用应该类似于波特的保镖。 在金妮通知我的时候,我能听得出她的声音里对跟我说话还有些不太适应。可是我以为在那天下午之后,我们的关系应该缓解了,她到现在仍是这样,我只能认为她的计划其实还是很惊人的。 不过,我并不打算参加她的计划。我对她的感情并不足以支撑我跟她一起为救助并不情愿被救的韦斯理一家而努力。 所以,我只能装成不知道。 在城堡大厅汇合时,我看到她像个不合群的人似的站在波特三人的旁边,既不加入他们的交谈,也不离开。 罗恩一直在担心的看着她,他在看到我推着行李过来时,立刻非常高兴的把我的行李接过来,并把我推到金妮身旁,还特意小声跟我说:你是不是跟金妮吵架了? 他担忧的看着我。 我摇头,说:我跟她很久没见面了。 罗恩耸耸肩,仍然很担心地说:好吧,金妮最近似乎有些心事,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劝劝她? 我叹了口气,凭心而论,他是一个好哥哥。只是他们一家人跟金妮真可称得上是背道而驰。 我点点头站到金妮身旁,半年没见,我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我记得暑假时我才刚到她的肩膀处,现在已经可以跟她平视了。今年我长得可真快。 我悄悄握了下她的手,她惊慌的回头看我,简直像只受惊的兔子。我顿时心中一阵酸楚,握紧这个孤军奋战的人的手,她的努力注定不会得到感激,甚至她最大的阻力就是来自于她要保护的家人。 111、第 111 章 她强扯嘴角给我一个勉强的笑, 说:嗨,你来了。 紧接着她看没人注意, 凑近我小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们这次可是要去凤凰社的。 我点点头, 早想到了,现在外面那么危险,如果波特需要离开霍格沃兹,那么必定就是去凤凰社。 大家提着行李向门外走,我们这一行人因为有波特而吸引来不少的视线。沐浴在众人的目光中让我有些不安。 好像有些问题……如果波特要离开学校,为什么特意把他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前?要大家看着他离开的原因是什么?难道需要让人知道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不在学校中吗? 我们没有坐火车离开,而是搭着夜骐拉的马车走到霍格沃兹的边界, 然后用门钥匙离开。 在坐马车时, 罗恩、格兰杰、我和金妮坐在一起,而波特却和韦斯理夫人、卢平坐在一起。 罗恩和格兰杰坐在马车上时就一副焦急的模样,罗恩一直在勾着头看前面的马车,他嘀咕着:他们在跟哈利说什么? 格兰杰一边对着我和金妮干笑, 一边使劲把罗恩拉回到座位上, 低声对他说:不要着急,哈利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我对这一切不感兴趣,既然他们一副神秘的模样,我就把视线投向马车窗外,摇摇晃晃的车窗外是一片深冬的森林雪景,冰冷的空气吸进肺中,整个人都会感觉被洗涤一新。 站在禁林边缘, 海格在这个学期中首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在这半个学期可没有给学生上过一节课。他拿着一张半旧的兽皮,上面甚至还有陈旧的血污。 这就是门钥匙,我们所有人都抓着这张兽皮的一个地方,然后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它准时将我们传送到伦敦街边的一条小巷子中,穿过小巷就是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已经是一片圣诞节的气氛了,推开那扇狭窄的门,狭长的走廊上挂满了彩灯和冬青枝。 小天狼星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巫师袍,戴着金色的巫师帽从走廊旁边的房间里跳出来,哇哇大叫着说:圣诞快乐!!然后扑过来拥抱所有人,亲吻所有人。 波特见到教父才表现出一个男孩的天真和快活,他露出自从走下马车以来的第一个微笑,与小天狼星拥抱,并让他在自己的脸颊上亲吻。 趁着他们在走廊中闹成一团,金妮拖着我直接上楼,我们还睡在暑假时的那间房间中。 关上房间门,顾不上打开行李箱,金妮凑近我小声说:我听说这次特意出来过圣诞节是因为要让波特去见邓不利多。 我随手布下几个静音咒,听她说。 她紧张但快速地说:似乎是邓不利多想见波特,所以需要把他从学校里接出来,就以过圣诞节的理由。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波特篇偏偏今年一定要出来过圣诞节,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他留在学校里不是更安全吗? 我拉着金妮刚想把我对这件事的猜测告诉她,门就被敲响了,我们两人吓了一跳,心跳一下子破百,互看一眼后金妮开口说:谁? 韦斯理夫人推门进来,惊讶的看了我们一眼说:现在先不用整理行李,下来吧,我们该吃午饭了。 我们答应会快点下去,匆匆脱掉外套大衣下楼。 餐厅里还算干净,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买回来的。在餐桌旁边有一棵还没有挂上装饰的巨大圣诞树,小天狼星在用餐时一直热情的形容着他想把圣诞树装饰成什么样子,并邀请波特三人、我和金妮一起加入。 韦斯理夫人也说我们这些小孩子应该轻松一下,所以在餐后她把几大袋的圣诞节装饰提出来堆到桌子上,要我们现在开始装饰房屋。 我和金妮提着两袋负责三楼到二楼的所有房间和楼梯,而波特三人留下跟小天狼星装饰一楼和餐厅,似乎是想从小天狼星的嘴里多套出点东西。 我们躲在三楼时,一楼的声音十分模糊,我和金妮迅速交换一下情报。我告诉她可能:那条长虫已经牺牲了,真遗憾。她告诉我,阿里巴巴已经对四十大盗的宝藏感兴趣了,不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去闯山洞。 她说:我还没有机会把芝麻开门这句咒语告诉他,很麻烦。 我就明白她是还没有办法把贝拉特里克的金库可能已经由小天狼星继承这件事引导他们想到,的确很糟糕。 尊敬的金妮小姐,克利切愿意听候您的差遣!!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 我的魔杖在我回神之前就已经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扔了个刀光剑影,然后我感觉到它从背后消失并出现在左前方,我的魔咒又追了过去。 一个荆棘满布。 它发出一声惨叫。金妮已经回过神来,她挡住我。 这时我才刚刚回想起它的那句话,并看清它的模样,在我和金妮的左前方有一个陷入荆棘堆中的被荆棘捆起来的家养小精灵,它惊惧的看着我。 我看金妮,金妮无奈的介绍:这是克利切,它是这幢房子的家养小精灵,而这是贝比。她小声说:贝比,放开它,它很厉害。 我点点头挥动魔杖,克利切在荆棘放开它之后立刻把腰弯得低低的站在我和金妮面前说:对不起,尊敬的小姐,克利切不应该突然出现在后面。 其实是因为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从我走出霍格沃兹起就是这样。刚才一击未中我才会接着攻击第二次,而且我上次来时根本没见过它,所以完全没想到突然出现的是它。 克利切惊惧但厌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溜到金妮面前小声说:可敬的小姐,是否需要克利切晚点再来? 金妮摇头:不用,克利切,贝比是我的朋友,而且她应该得到你的尊敬。 克利切皱着鼻子打量着我,我怀疑它从闻到我身上普通人的味道。不过它并没有口出恶言,虽然它的目光中的含义已经足够明显了。 112、第 112 章 它不再看我, 而是对金妮十分急切地说:金妮小姐!克利切听到小姐有为难的事!小姐可以交给克利切去做!克利切很愿意为小姐服务!任何事!小姐可以相信克利切! 金妮为难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却觉得克利切可能可以做得比我们更好:金妮, 如果你认为克利切可信的话,那么它应该能帮上忙。 金妮还没有说话, 克利切却好像认为我的话冒犯了它,愤怒的对我尖叫:泥巴种!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我没理它,这是我碰到的第二个对我有明显敌意的家养小精灵,第一个是马尔福庄园的多比。 金妮被它的尖叫吓了一跳,扑上去捂它的嘴,而它看金妮捂它的嘴,也吓了一跳, 然后马上惊恐万状的准备下跪, 被金妮拉起来。 金妮吓得小声说:嘘!小声点! 克利切连连点头,拼命捂住自己的嘴。然后金妮就把贝拉特里克可能死掉的事告诉它,还有金库可能已经被小天狼星继承的事。 金妮小心翼翼的交待它:克利切,必须要不动声色的提醒他们, 不能让他们怀疑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也不能让他们发觉你是有意提醒他们的。 克利切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结果晚餐时,克利切在大家都在吃晚餐的时候,突然冲上来把餐厅里已经装饰好的圣诞节装饰品全都拆掉了,然后把这些东西都扔到走廊上去。 格兰杰被突然跳上餐桌把食物盘子踢翻的克利切吓得尖叫,而罗恩又发现了在餐厅外面的走廊上,我们花了一下午挂好的冬青枝、圣诞花环、铃铛之类的装饰品全都扯下来扔在地上,而沿着走廊直到楼梯也全都是。 这下大家全都生气了, 可是克利切极为灵活,小天狼星在餐厅里跑来跳去,拿着扫帚举着魔杖捉克利切。饭也不用吃了,波特和罗恩也加入了进来,格兰杰在后面追着他们喊要善待克利切,不能用暴力,她一直在对克利切喊快出来吧,没事的。 从晚上七点闹到快十点才把克利切抓住,小天狼星的身上的巫师袍歪七扭八沾满蜘蛛网和灰尘,而巫师帽早飞了,他好像几个月都没洗过的头发散发着头油的气味,乱糟糟的粘在头皮上。 罗恩小声对波特说,在圣诞节前有一件事是波特需要做的,就是让他的教父洗澡。 小天狼星抓着克利切要它认错并恢复圣诞节装饰,而格兰杰则认为它的行为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许它不喜欢这些装饰,或许这些装饰不合适,她认为应该先开解克利切的心事,而不是惩罚它。 我和金妮站在远处,紧张的看着克利切和围着它的人群。 克利切先是一通哭号,鼻涕眼泪横甩齐飞,小天狼星被甩了一头一脸,兜头把克利切塞到他的教子的怀里。 波特被吓了一跳,而同样受到惊吓的克利切一口咬在了帮波特抓它的罗恩的手上,罗恩发出凄惨的痛呼。 克利切悲愤的大喊道:你们这些坏人!泥巴种!纯血的叛徒!我可怜的贝拉特里克主人!她已经离开这个让她痛苦伤心的世界了!而她的血亲居然还有心庆祝圣诞节!还把泥巴种邀请到布莱克家的老宅中!!我的老主人该多么伤心啊!!呜哇哇哇…… 这下原本要把它扔出去的波特也顾不上扔它了,抱住脏兮兮的克利切大声问它:克利切!你说的是真的吗?贝拉特里克死了?她真的死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小天狼星却脸色古怪地说:那个女疯子死了?!别开玩笑了!就是世界毁灭她也不会死!她能靠吃尸体活下去!她能靠吸人的精气活下去!她在阿兹卡班活了十六年! 克利切挣扎着从波特的手中跳出来,扑到小天狼星的脸上又踢又打又挠,尖叫道:不许你说贝拉特里克小姐的坏话!!你这个叛徒!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让老主人伤心的坏儿子!!你没资格继承布莱克家!! 小天狼星把疯狂的克利切抓下来,克利切抱着他的手臂使劲咬他,小天狼星惨叫。卢平把克利切从小天狼星的手臂上剥下来后抓住他的手脚。 克利切没法踢打后尖着嗓子对着小天狼星叫骂:你现在得意了!!现在贝拉特里克小姐的一切都归你了!!布莱克家的老祖宗如果看到今天这一幕,一定会宁愿你不要出生!!只有贝拉特克里小姐有资格继承纯血巫师贵族布莱克家的一切!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小天狼星狰狞的大吼道:谁稀罕!!谁愿意继承这些鬼东西!这些东西早就应该埋到坟墓里去!!贝拉特里克的东西都是早就应该被毁掉的!!就跟她一样!!早就应该被毁掉!! 克利切还要继续骂,格兰杰推着卢平离开早就一片狼籍的餐厅,波特和罗恩去安抚小天狼星。金妮和我慢吞吞的收拾摔在地上的食物和盘子,并偷听他们的谈话。 波特把小天狼星推到沙发上坐下,急切的问:小天狼星,你认为克利切说的是真的吗? 小天狼星啐了口,恶心地说:谁知道!不过这些家养小精灵是会有什么办法能得知它服侍的家族中的成员的事吧?反正它应该不会用这件事来开玩笑,贝拉特里克可能真的死了。 波特一脸狂喜,抓住小天狼星说:那么你真的会继承她的东西吗? 小天狼星粗鲁的甩开波特的手,几乎要跳起来大叫,他愤怒地说:哈利!难道连你也以为我是那样的人吗?! 波特着急的把他拉回到座位上,慌忙开口说:不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可是罗恩扯了他一下,并示意他看向正拎着垃圾袋收拾残局的我和金妮。未成年不得使用魔杖,所以我们只能悲惨的用手来干活。而韦斯理夫人早在克利切跳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愤怒地说不出来话了,后面小天狼星又跟克利切一起打闹,把餐厅弄得更乱,她现在正在厨房里粗暴的收拾东西。 罗恩的视线把小天狼星和波特都引到我们身上,我和金妮无辜抬头,金妮直起腰装成愤怒的样子对罗恩说:罗恩!你就不会帮我们收拾一下吗? 罗恩没好气地说:这都是女生的活! 韦斯理夫人可能听到了,气势汹汹的从厨房里走出来。 小天狼星可能察觉到波特想说什么,推着他和罗恩向外走,一边虎着脸说:你们这些坏孩子!我要教训你们一下!然后陪着笑对韦斯理夫人说:莫丽,我会好好骂他们的。 韦斯理夫人冷笑。 小天狼星推着罗恩和波特离开,并看着我和金妮手中的垃圾袋露出一个同情的微笑,然后体贴的关上门,我听到他们三个人跑上楼的声音。 韦斯理夫人见餐厅只剩下我和金妮,摇摇头说:好吧,姑娘们,我们赶快把这些收拾一下,然后去睡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然后她嘀咕着回到厨房。 我和金妮此时才松了口气,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幕,只能说非常满意,看样子波特已经明白贝拉特里克金库中的金杯能用什么方法得到了,而小天狼星一定会帮他,卢平也在这里,一切都很顺利。 金妮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么最后一个我们可以代劳的魂器就可以毁灭了。只剩下最后的一个,而最后一个,不是我们可以做的事。 那是属于波特的任务。 一个可悲的……属于他的任务 韦斯理双胞胎的店要赚圣诞节前的最后一笔钱,所以他们会在圣诞节前夜的下午回来,之前会一直守在店里,据说他们这几天的营业额就像坐云霄飞车,他们甚至答应给罗恩买个火□□当圣诞礼物。 不过韦斯理夫人很不高兴,她认为生意再好也不能妨碍家人团聚,而韦斯理家的大儿子比尔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芙蓉·特拉库尔特地从法国赶回来,在罗恩六年级时他们结婚后,比尔移居法国。两天前说起此事时,金妮告诉我她怀疑比尔是为了联合法国的巫师对抗伏地魔才会跑到法国去的。而原本应该毁容的比尔因为没有参加应该发生在六年级时的那次食死徒大战而得已保存容貌,当然,他本人是不会知道原本将要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命运的。 二儿子查理也回来了,他特地从罗马尼亚赶回来,并带来他送给大家的圣诞礼物,龙骨剑,是用龙的肋骨所制,十分坚硬锐利,古朴大方。 有他们的帮忙,圣诞节的准备工作变得轻松了些,克利切自从上回大闹餐厅把贝拉特里克的死讯告诉小天狼星之后,一直躲在暗处呜咽哭泣,似乎它真的为那个离开的女主人伤心难当。不过可能它真的有些伤心吧。 格兰杰既想靠近它,又恐惧它的拒绝,她特地准备了一些精致小巧的小礼物,准备送给克利切,并一直想说服小天狼星允许克利切参加圣诞晚会,她的这个提议除了她自己以外,就连将要被邀请的克利切都嗤之以鼻。不过她对此看起来倒是乐之不疲。 韦斯理夫人要准备很多东西,圣诞火鸡是不用说了,还有鱼排、羊排、猪排等,她还亲手做了香肠、蛋糕、曲奇、派和小饼干,另外还有冰激凌、果冻,最后,她居然还炸了春卷! 当我看到洋葱馅的春卷时,虽然那个馅的味道有些古怪,但它可亲的外形仍然让我爱不释手。 我在看到韦斯理夫人成功做出春卷后,小心翼翼的向她提起了过年必吃的饺子,当她听说这是一种和春卷一样用面皮包起肉馅来吃的东西时,的确很感兴趣。 她好奇的问我:这个也是炸的吗? 我摇头说:不是,是下到水里煮开的。 她大惊:下到水里不是都散开了? 我解释说面皮会捏在一起,不会散开。可是我解释的功力真的不太好,最后我想她还是没听明白。但在第二天的午餐桌上,我看到了韦斯理夫人按照我地说法做的饺子。 因为她担心下到滚水中饺子会散开,所以她事先将饺子放在平底锅中煎了下把皮的接口处粘起来,然后下到水里煮,按我说的滚了三遍后再盛出来。 韦斯理夫人十分热情的请餐桌前的众人一起品尝贝比说的中国菜,然后我面前摆着泡在泛着油花的白汤中被煎成微黄色然后又被泡到涨大的一份饺子,而整个餐桌上的人都在对我行注目礼。 在大家把面前的饺子都吞下去后,所有人都请求韦斯理夫人不要太辛苦的把这道菜加到菜单上。 金妮偷偷告诉我,她曾经想在家里下肉丝面吃,因为找不到中式的干面条,她也不会做手工面,所以是图省事直接用的意大利面,结果被韦斯理夫人发现,把她的汤面捞出来塞到炉子里烤焦然后端出来淋上肉酱才允许她吃,并告诉她不要学你的父亲迷信麻瓜的东西!。 ……等我们长大以后,自己在家做吧。她沉痛的拍着我的肩说。想吃一口家乡菜是很困难的事啊。 二十四号韦斯理先生从魔法部回来后,告诉大家他可以放假了,他说:最近部里很忙,不过我现在就可以休息了,然后可以直接休息到十五号,还算不错吧。 韦斯理夫人一边把意大利肉酱面端上桌,一边对他说:这样真不错。那么我们明天就去看望邓不利多吧,给他带些好吃的过去,我觉得医院的饭菜不会太好吃。她转头对坐在左面一排的我们这些孩子说:你们也可以把准备好的圣诞礼物送给他了,就不用让猫头鹰送过去了。 113、第 113 章 餐桌上顿时乱糟糟的, 波特和罗恩正小声追问韦斯理先生关于魔法部的事,尤其是魔法部长斯克林杰最近有没有下发什么关于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命令, 在韦斯理先生不肯回答他们之后,波特又追问魔法部傲罗最近有什么事, 而金斯莱先生会不会过来参加圣诞节晚会。 韦斯理先生嘴里塞满意大利面条,下巴上粘着一粒肉酱中的洋葱粒,口齿不清地说:金斯莱?他可能没空。他现在正在保护麻瓜的首相呢。 虽然他立刻就回过神来闭紧嘴巴,但已经听到这一点的波特和罗恩却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扯着他的袖子连声追问,他们的声音大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韦斯理夫人大声喝斥道:亚瑟!! 不过没用, 虽然大家安静了一点, 不过讨论却没有中止。波特认为既然需要傲罗去保护麻瓜首相,那么是不是说明伏地魔想要控制麻瓜世界?他对这个猜测感觉到很恐惧,可是在座的其他巫师却并不害怕,他们仍然平静的讨论着, 好像麻瓜的世界是距离他们很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事, 反正他们对这个消息没有紧张感。 罗恩说:那个人既然想侵略麻瓜世界,那他打算放弃巫师界?我想他大概没有那么多的手下吧? 韦斯理先生摇头严肃地说:罗恩,你错了。麻瓜是一种非常听话的社会形态,他们缺乏反抗的勇气,那个人只需要控制他们的首领,那么控制麻瓜的国家并不困难。 小天狼星大笑:麻瓜知道什么啊!他们连真正的月亮都没见过! 我埋头喝汤,不参与讨论。 晚餐后我回到卧室, 而几乎所有人都留在楼下餐厅里继续聊天,他们热烈的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事,但更多的是乐观的猜测和兴高采烈的梦话般的设想,包括伏地魔会在麻瓜首相的卧室里迷路而找不到出来的路。 等我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金妮正好推门进来,她端来了蛋糕和热果汁。她笑着说:那些人就是那样,好像天底下除了他们巫师就没有别的智慧生物了。 我笑笑,倒没有因为这样就生气,在巫师世界这么久,早就知道巫师是怎么看普通人的了。 吃着蛋糕,我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准备了什么给邓不利多?说真的,我还真没把他当成一个圣诞礼物的分发对象,所以根本没准备他的。而如果不是因为要来凤凰社,韦斯理一家和波特、格兰杰、小天狼星等人的我也不可能准备。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啊。 金妮把行李箱拖出来,从夹层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从里面掏出两个徽章,十分可爱漂亮的鲜黄色和鲜紫色,上面古怪的写着几个词。 笨蛋和哭鼻子。金妮耸耸肩说:我买了十个,这是很好的东西,送给谁都合适,给你一个送给邓不利多吧。 她举起手指说:一个三个铜纳特,原价是五个铜纳特一个,不过我买得多。 多么合适的礼物啊。我立刻翻出一个装面霜的小纸盒装起来,准备明天到楼下翻出包装纸再美化一下就可以当圣诞礼物送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韦斯理夫人就把我们叫醒了,赶着我们穿衣梳洗下楼吃早饭,她说我们最好早点去,今天圣芒戈肯定人多。 我三两口把三明治塞进嘴里,然后跑到一边挑了张孔雀蓝的包装纸把小纸盒包一下再结上丝带,又拿了张小卡片写上句圣诞快乐,这样一个圣诞礼物就新鲜出炉了。 大家将要出门,双胞胎裹着外面的冷风回来了,韦斯理夫人赶紧给他们倒热茶暖身。 我到现在也认不清双胞胎中哪个是哪个,只见其中一个穿蓝色毛衣地说:外面雪下得很大啊,只怕一会路更不好走了。 他这样一说,大家就勾着头看窗外,的确是大雪纷飞,路上行人缩头裹脑行色匆匆。韦斯理夫人跟韦斯理先生商量了一阵,决定还是要去,免得下午风雪更大,更不好走。但要大家回房间去换更厚的衣服出来。一通忙乱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大家匆匆出门,走到旁边街道坐骑士公交车到了圣芒戈魔法医院。 圣芒戈今天也是一派圣诞节的气氛,在进门处的休息区内就摆着一棵快要顶到天花板的圣诞树,挂满了各色装饰,有一些来看病的巫师小孩子就围着圣诞树转,旁边的桌子上也有曲奇饼干太妃糖果汁一类的零食。本就拥挤的走廊上,天花板上吊下彩带花球,显得更乱。 韦斯理夫人紧紧拉着我们这群孩子,卢平和喝了复方汤剂的小天狼星护着波特,韦斯理先生到护士站去请求与邓不利多的会面,像他这样重要的病人当然是住在特殊的病房中,一般巫师见不到他。 等了大约十分钟,终于有一个面容憔悴的护士从护士站中走出来,推开拥挤在护士站前的人群带着他们向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今天人很多,可能会浪费一点时间。 韦斯理先生当然连声说没关系,又问她们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护士点头说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在医院中还有半个月都没回过家的护士,节日期中各种魔法误伤事件越来越多了。 护士说:昨天还有一个男人不知中了什么魔咒,竟然将四个气球全吞到肚子里了!魔法气球不会爆裂,他被送来时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电梯外面挤满了等待的人,当我们这一群人走进电梯时,那些等在外面的人看起来几乎要扑上来咬我们。因为护士说我们要去特殊病房,所以这一趟只能让我们搭乘。 坐上这样的电梯,大家的心也有些不安,好像外面等电梯的那些人凶恶的眼神还在看着我们。护士微有些歉意地说医院考虑明年就会专门安装一架用于搭载特殊乘客的电梯了,只是资金现在还没有到位。 电梯送我们上了十六楼,而这幢医院应该只有十四楼,所以电梯停下来时,我们这些孩子都很惊讶。 韦斯理先生告诉我们,隐藏起来的楼层通常只用来接待一些特别的病人。 这一层的病房没有窗户,但似乎墙壁和天花板都会自动发光,照得亮堂堂的。走廊上摆放着鲜花,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也都是一些穿戴体面的巫师,见到我们这些人,画像中的巫师大多没有什么表情。但格兰杰却很激动,似乎她能认出每一副画像中的巫师,捂着嘴小声尖叫着他们的名字。 护士停下来时,面前只有一面墙壁而已,根本没有门。护士站住后,掏出一个怀表样的东西拨了两下门就变出来了,打开门后一位穿着医生衣服的巫师走出来迎接我们,他大约四十岁,个子极高,穿着白色的巫师袍看起来很瘦,戴着一副厚底眼镜。 他的胸牌上写着他叫艾克夫·托比其克斯。 跟着他走进病房,发现这是一间有客厅、卫浴的高级病房,装饰大方整洁漂亮。 韦斯理双胞胎一起吹了个口哨,韦斯理夫人一手袋抽过去,两人安静了。 当我们站在邓不利多的病床前时,我惊讶的发现他已经瘦成了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在他床尾挂着的吊牌上写着:危重病人。 在医生叫了他好几声后,他才费力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我们,好一会儿,他缓慢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沙哑地说:……啊,看看是谁来了? 波特的眼圈立刻红了,我也突然觉得心中很难受,连口袋中的礼物都让我觉得沉重。 我应该为他准备更好的礼物,应该更慎重的对待他。 邓不利多挨着个跟每个人握手,当轮到我时,我感觉到他的手无力而且不正常的高热,用另一只手搭在他手背上,他的手微微发抖。 我看医生,医生悲伤的微笑着说:……有点发烧,不过知道你们今天来,他的精神一直不错。 等我走开把位子让给其他人后,躲到一旁捂着嘴哭了。 他一直迟钝但轻松的笑着,跟每个人说话,逗趣,讲笑话,韦斯理双胞胎送上的恶作剧糖果是他最喜欢的礼物,兴致勃勃的要吃,染了满嘴的颜色,发出响亮的猫叫后高兴的笑了起来。 我和金妮送上的礼物他立刻就别在了衣服上。 我握着他的手半天不肯把位子让给其他人,波特的眼睛都快变成刀了,他一直迫不及待想跟邓不利多说话。可是我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我有很多话想跟这位老人说。 他回握我的时候,手微微颤抖,却仍然能感觉到他在用力,他微笑着看着我说:贝比,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走下去,要对自己有信心,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还在想他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低头,我凑近他,听到他微带笑意的对我说:……不要太快答应他,女孩子应该更矜贵些。不要害怕那两条蛇,他们的年纪已经大了,现在他们是准备缩回洞过冬,而你却是准备出击捕取猎物,你比他们强。 他说完后就放到我的手,随即我就被后面的人挤开了。我走到金妮旁边,她在我前面跟邓不利多交谈,看起来她也受到了些冲击。 看到我过去,她的脸色有些不好,但眼神却更加坚毅明亮。 乳白色的病房此时看起来让人窒息,我拉着金妮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去,房间里面的声音显得远了些。 金妮拽着我的手,但明显是在走神,或许她还在想邓不利多刚才跟她说的话,他会跟她说要她坚持下去还是要她放弃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双胞胎其中之一勾着头看我和金妮,突然狡黠的笑着说: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出去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金妮站在门边向里面看,却发现韦斯理一家还有小天狼星、卢平、格兰杰都坐到了病房卧室外面的客厅里,只有波特不见踪影。 金妮扫了一眼说:邓不利多校长要跟波特说话? 114、第 114 章 双胞胎说:对, 所以我们都被赶出来了,不知道他们要说多久, 正好还有时间,这边离那里也比较近,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 他一副神秘的样子,继续留在这里也确实让人心情沉重,而且双胞胎也不是罗恩那样会惹人生气的人。 我跟金妮互看一眼,都点点头,走进去拿了外套就准备跟他离开。双胞胎之一去跟韦斯理先生说,不知道他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 韦斯理先生居然也不阻止, 只交待我们要早点回去,不要在外面贪玩。 双胞胎的另一个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个钱袋说:正好,弗雷德, 你给他带过去吧。 我这才认出来要带我们出去的是穿蓝色毛衣的弗雷德, 而另一个穿红色毛衣的就是乔治了。 弗雷德点头答应,拿了大衣带着我和金妮出去,坐电梯下去时,弗雷德笑着对我说:听说你得了龙皮病,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就是这脸上还不够白,我那里有新产品,用它洗脸后一个星期就能变白了。大家都是朋友, 算你七折。 金妮好笑的看着我,似乎一离开那个病房,大家都想尽快忘掉那沉重的感觉一样。 我慢悠悠地说:还好,不过弗雷德,你知道我这龙皮病是怎么得的吗? 他笑嘻嘻的:或许是你跟龙离得太近了?让他亲你的脸了? 我脸一沉,恶狠狠地说:是韦斯理笑科商店的产品搞的鬼!你们的产品质量严重不过关! 他吓了一跳,说:啊?你用了什么? 我阴森森地说:你还记得送给我的那套试用品吗? 他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用了那个?效果如何? 此时电梯停下,我们挤出医院。伦敦的街道上虽然没有雪,但极湿滑,弗雷德说非常近,走过去就行了。 路上继续说,我恨道:我用了黑色,不光眼睛头发变黑了,连皮肤都变黑了!像墨汁一样! 弗雷德连声说真是太奇怪了,他们经过多次试验,万无一失才会拿出来的。 我说反正是产品的问题,我要求赔偿。 弗雷德哈哈大笑,转头一副哭脸说要赔多少钱才够? 我一怔,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见他这样干脆转头跟金妮商量要多少钱才够。金妮笑嘻嘻地说也不用多少,只要弗雷德现在身上的钱就可以,反正大家都是朋友,我必定会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弗雷德摇头说:贝比,莫非你有个英俊潇洒的哥哥?不然金妮你怎么尽向着外人不向着我?虽然摇头,但他还是把钱包掏出来了,一袋沉甸甸的塞到我怀里。 嬉笑一阵我把钱袋塞到金妮怀里,金妮却一转手仍是塞给我,小声说:……你身上难道有钱? 我愣了,我身上全部兑换出来的巫师货币只有不到五十加隆,是因为我根本不认为我需要那么多钱,金妮难道是故意给我要的? 我惊讶的看她,她眨眨眼,示意我把钱袋收起来。 再转过一个街角,弗雷德带着我们走进了一间极为漂亮的临街公寓中,大门前的门厅里居然还有一个穿着双排扣呢子大衣戴帽子的公寓管家,他一见我们三人进来,立刻躬身开门,而且似乎认识弗雷德,笑着问候道:欧伯瑞恩先生,见到您真是愉快,今天是来拜访伯佛恩先生的吗? 弗雷德大笑着拍着那个人的肩说:白埃特你看起来还不错!伯佛恩那家伙今天在吗? 那人按开电梯,说:今天伯佛恩先生没有出门。 坐着电梯向上走到七楼停下,弗雷德熟门熟路的敲标着4015房间的门,一分钟不到门就打开了,可里面的人却很陌生。 他是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修长高挑,看起来斯文俊秀,头发是深深的红棕色,极为漂亮,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一件砖红色的套头羊毛衫,格子西装裤。现在正用一副有些客套的笑看着站在外面的我们。 我正在回忆是在哪里见过这个看起来有些陌生又透着熟悉的青年时,金妮尖叫起来,她指着那个男人大喊道:珀西!! 我的下巴立刻掉下来了。 我并没有见过珀西·韦斯理,在我认识金妮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韦斯理家了,所以在我的印象中珀西仍然是一个纸上人物,而不是真实的人。不过眼前把我们迎进屋去,跟弗雷德拍肩打招呼的珀西,很明显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珀西。 这个人是一个标准的麻瓜! 金妮的眼睛像照妖镜一样死死盯着把我们领进客厅的珀西,看着他到厨房给我们端来果汁蛋糕,似乎想照出他的原型来。 珀西放下蛋糕,打量了金妮一眼,勾唇一笑:金妮,坐下。 我惊讶的看到金妮像条件反射一样乖乖坐下。 弗雷德拉着珀西到隔壁房间说话,我趁机追问金妮:他是谁? 金妮呆呆的,看起来还没回神,结巴道:我以为……可是刚才他明明…… 看珀西和弗雷德暂时还不会过来,我小声说:你都没发觉他的事?还是在他离开家之前还是原来的…… 这个珀西到底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是什么时候取代真正的珀西的? 金妮凑近我小声说:看起来像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可是刚才他对我说话的口气却很熟悉。 难道这个珀西继承了以前珀西的事?我着急的问:在他离开家之前,有没有变化?快回忆起来! 金妮悄悄摸出魔杖,眼含热泪,居然一脸的愤怒仇恨,恶狠狠地说:不,我记得很清楚!珀西离开家之前还是原来的样子!一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这个人绝不是珀西! 我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按下她手中的魔杖,害怕地说:金妮!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们跟他没有分别!如果你认为他伤害了珀西,是个冒牌货,那么我们也一样! 金妮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我夺过她手中的魔杖说:金妮,你没有资格制裁他。 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我观察了她一会儿后把魔杖还给她。过了一会儿后,我说:金妮,或许珀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 她茫然的转头看我,眼眶的水珠要掉不掉,嘴唇哆嗦。 我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她紧紧缩在我怀里压抑的痛哭起来。 弗雷德和那个珀西从房间里冲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痛哭的金妮都很惊慌,最让我惊讶的是珀西,他脸色煞白的扑过来从我怀里夺走金妮着急的问:金妮!你怎么了? 金妮在他的怀里挣扎,劈头盖脸的打他。他被打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抓着金妮的手把她拉回怀里紧紧抱着,喝道:金妮!! 弗雷德悄悄把我拉走,我不解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其实我更想问,难道这些人都没发现珀西的改变?我和金妮都是在小时候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事的,金妮因此自闭了一年,我也算是提早进入青春期,但因为年幼,所以大家没有发觉也算正常。但珀西是一个性格已经成型的成年人了,他的改变难道不应该引起注意吗?何况巫师世界的黑魔法和夺魂术都很有名。 弗雷德拉着我躲到旁边的房间里,偷笑道:别管了,也该金妮吓一跳了。 我打量着这间应该是书房的房间,轻松笑问:难道你也曾经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的事啊? 弗雷德望着天花板回忆道:嗯……应该是去年的事吧?珀西卷进了魔法部一起魔法事故,然后就失去魔力了,他离开魔法部后也没有回家,不过这件事爸爸和妈妈都瞒着我们,但这怎么可能瞒得了我呢?他嘻嘻的笑着。 我走到书桌前,上面摆着台笔记本电脑,页面上是股市行情和基金投资。 看来这个珀西是一个比我和金妮都要年长的人。 弗雷德走过来看着股票页面,说:他还在看这个啊。 我笑问:珀西以前就喜欢看这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弗雷德摸着下巴回忆道:三年级的时候吧?他捧着爸爸拿回家的麻瓜杂志看个没完,我知道之后,他就用零花钱贿赂我不让我告诉爸爸和妈妈。 三年级?难道他不是在去年才变成珀西的吗?我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问:三年级?弗雷德,是你三年级的时候? 那时珀西应该是五年级,可是接下来弗雷德却说:不,是珀西三年级时,当时我刚一年级。 珀西三年级时?他十三岁时已经在看麻瓜投资杂志? 我被这个事实打击得头晕眼花,结结巴巴的问:……这个,珀西……我听说他跟你们的关系不那么好。 弗雷德撇着嘴说:是啊,他从以前就是那个样子,总是在装大人教训我和乔治。但麻烦的是妈妈一直站在他的那一边,不过他这个人倒没那么坏,就是太一本正经了。 虽然弗雷德对以前的珀西的评价没有什么不对,不过我却没有从里面感到他对珀西的轻蔑,倒隐含佩服。 我在书房中转了一圈后说:……那他加入魔法部……你们没有反对? 弗雷德靠在沙发上说:哦,那个啊,那是骗人的。就是要让大家认为他不喜欢邓不利多去加入魔法部啊,罗恩是全家唯一被骗到的人,可能还有金妮吧。不过我们都知道,福吉下台后如果不是发生魔法事故珀西失去魔力的话,他应该还在魔法部为我们刺探情报的。 我长出一口气,这么说真正的珀西其实一直都是珀西,而且隐藏极深,连跟他曾经朝夕相处的金妮都没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 我仍然无法确信,再问:……珀西好像对麻瓜的东西很熟悉啊。 我指着书房说,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住宅,没有一丝一毫的巫师味。 弗雷德拿着书桌上的一颗水晶珠抛上抛下,说:他是最像爸爸的一个,对麻瓜的东西非常感兴趣的。金妮可能不记得了,在她小时候,给她读床边故事的就是珀西,我记得好像是什么欧兹国历险记,是很有名的麻瓜故事。当时他能把那个故事书读得那么好,妈妈几乎没感动死,然后我和乔治就倒霉了,不会帮妈妈干活的笨蛋儿子,还没有珀西一根头发丝好。 弗雷德似乎对珀西的改变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我跟他聊了半天,得回的印象就是在他的眼中,珀西一直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哈哈哈哈!现在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弗雷德兴奋的这样说。 ……我觉得我需要跟金妮好好聊一聊,为什么珀西这么大一只她这么多年都没发现?难道真是珀西隐藏太深的缘故? 过了一会儿,珀西过来敲书房的门说:出来吧,金妮没事了。 我正坐在书桌前看他的电脑,虽然看不懂股市的曲线图和基金版块的那些数字,不过从他的收藏夹里看,他似乎是一个很成熟的投资者。 他走过来时我刚刚从书桌前站起来,无辜而天真的看着他。弗雷德对电脑一窍不通,我翻过回收站翻收藏夹,再翻最近打开的文档。综合看来这位珀西第一,是中国人,我在他的收藏夹中看到好几个站的地址。第二,他的年纪可能比我想的还要大些,因为有些网站地址一看就是红色经典系列,有几篇他正在阅读的网络小说,几乎都是写实派的知青小说,那个让人怀念的年代。 这么说他快四十了?或者比四十还要大? 另外,他似乎没有不良嗜好,我没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他看到我从他的电脑前站起来也完全没有不满,反而微笑着说:这台电脑里没有多少好玩的东西,我拿另一台给你玩,里面有游戏。 走近才发现,他比我高出一个半头,而且他看我的模样,好像将我当成一个小辈来看,就是很慈祥很爱护的感觉。 他推着我和弗雷德回到客厅,金妮捧着杯热可可奶慢慢的喝着,眼眶微微发红。不过看起来情绪倒是已经平静下来了,而且好像轻松了点。 弗雷德松了口气,拍着珀西的肩说:还是你能干,那我就把这两位淑女交给你了。我要赶回店里去,今天下午生意不能停,临时工回家过节去了。 珀西点头说:好,那改天我把新的企划书给你。 弗雷德笑嘻嘻准备走,穿大衣时珀西走到他身旁帮他围上围巾戴上帽子。 弗雷德推道:不用。很快就到了。 珀西用力揉了揉弗雷德的头发,使劲把帽子戴在他头上,说:看看外面的大雪!不戴帽子出去一定生病!现在是病的时候吗? 弗雷德没办法的晃着脑袋说:……知道了知道了! 115、第 115 章 珀西推着弗雷德出门, 看着他走进电梯后才回来,他坐到金妮身旁, 关心的看了她两眼。 我正在观察,他转头对我笑着说:贝比?我能这么叫你吗?我这里有可乐和果汁, 你想喝什么?不如也喝可可奶吧? 我点点头,看他走进厨房去给我泡可可奶,我溜到金妮身旁坐下,推推她小声问:快!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没发现他!还有他到底是不是珀西?我可是听说他三年级时就会看财经杂志了! 金妮气急败坏地说:我怎么会发现!?他上学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我了!在家里我只跟罗恩和双胞胎玩,假期时他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他一整个暑假每天只是下楼来吃饭。 她深深叹了口气说:……其实兄弟虽然多,但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只有罗恩和双胞胎, 上面三个哥哥都不熟悉。查理和比尔在我记事之前就已经毕业了, 他们几乎是一毕业就直接工作了,每年也只是在假期的时候见一见面,我对他们的印象还没有对我家的食尸鬼深,最少我能记清楚食尸鬼什么时候喜欢敲天花板来吵我们。 她偷看一眼厨房, 凑近我小声说:……其实我怀疑他可能刚刚想起来没多久, 我是说,可能跟我一样,他也是慢慢回忆起以前的事的。 珀西端着可可奶回来了,他还切了两块蛋糕。我和金妮立刻坐直对着他友好的微笑。 他看着金妮露出纵容无奈的笑,好像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是他的孩子一样。 我就是他孩子的同学,所以他对我也是很客气友好的。 他把蛋糕分给我们,我悄悄用手肘顶金妮, 她盯着珀西突然说:珀西,这次见到你,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啊。 这家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我端着可可奶轻轻吹气,耳朵竖起。 珀西挑眉:金妮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好,转移话题。我在心中暗赞,突然觉得好像跟这位先生相比,我的那些小心思都太普通了,金妮的单刀直入或许更有用?反正目前看来,他对金妮还是有感情的。 我还在想金妮接下去会怎么说,结果就见她突然站起来,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对着珀西大叫道:别想骗我! 珀西叹着气拉她,无奈地说:金妮,你听我说…… 金妮甩开他的手。 他不得不大声说:金妮!听我说!我以前不理你是因为……因为我觉得你可能跟我一样!!! 金妮含着泪,哆嗦着声音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珀西拉着她的胳膊哄着说:金妮,乖,坐下来,哥哥都告诉你。 金妮又要甩开他的手,他一用力把金妮拉到怀里紧紧按住她的手臂,在她用力挣扎时大声说:金妮!听话!听我说!! 我坐在一旁捧着杯子作背景状,实则专心听讲。 珀西好不容易压制了挣扎的金妮,喘着粗气说:……乖,我可不像比尔和查理那么有劲,我都告诉你。 在珀西平静的讲述下,这对兄妹终于相认了。 珀西大约是在进了霍格沃兹,也就是十一岁之后才渐渐回忆起以前的事的,不过他比金妮厉害的地方是,金妮当时是自我怀疑,认为自己发疯了,而珀西是怀疑别人,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认为自己是被偷来的,所以对父母兄弟都很不客气,也就是在那段时期里,他所有的兄弟都认为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因为他在韦斯理夫人面前是非常听话顺从的,而在他的兄弟面前,甚至是父亲面前,他一直在尽其所能的刺探这个家的事,对韦斯理先生时,他好歹也会伪装一下,可是对比他幼小的双胞胎和罗恩,他却是不择手段的。但双胞胎和罗恩向韦斯理夫人告状时,却总是得不到支持,他们就更加的厌恶珀西。 珀西三年级时,双胞胎也进入了霍格沃兹,而此时金妮已经不再自闭,当时七岁的她接受了现实,却开始变得古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珀西发现了他一直疼爱的小妹妹开始在家里刺探,虽然他当时还不明白金妮到底想发现什么,不过从那时起他就决定对金妮避而远之。 罗恩和波特入学时,珀西已经快毕业了,当时他已经发现韦斯理夫妇加入了一个似乎是抵抗组织的地下团伙。 听到这里,我和金妮的表情都有点不太好,不过珀西正在讲述我们也不好打断他的回忆。 珀西严肃地说:当时我就明白可能会被爸爸和妈妈拉进这个组织中去。 珀西对参加这样的组织并没有兴趣,可是他暂时也不知道自己能对这个家做什么。他尝试过反抗,在他看来把一个跟他最小的弟弟一样大的男孩当成救世主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但在跟韦斯理夫妇沟通的过程中,非常不幸他并没有办法说服他们。 珀西回忆到这里,似乎也开始觉得不愉快:所以我就暂时投降了。 珀西虽然并不打算加入凤凰社,但是他也不打算明白的反抗,他采用的办法就是阳奉阴违。对于韦斯理夫妇的要求他一般照办,但绝对不会做到最好,总是出点这样那样的小差错,而对于他们的洗脑,他左耳进右耳出。 116、第 116 章 他把韦斯理夫妇对凤凰社的忠诚评价为洗脑。 他看着我和金妮说: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但诚实地说, 我的确无法像他们一样感同身受的投入到这场战争中去。 他微笑着说:因为我不是巫师。这不是我的战争。 无法反抗只能消极怠工的珀西在毕业后进入了魔法部,他成为了一个与家族背道而驰的背叛者, 这似乎跟他在学校时偶尔发表的一些言论有关,在当时他就十分不喜欢让罗恩和波特成为朋友, 对双胞胎的一些恶作剧也持否定态度,他的作法就是,打小报告给韦斯理夫人,让她来阻止这两位小朋友的友谊。 珀西叹息道:我尽力了。不过明显效果不大。 在魔法部的日子并不难过,每天只是拟定一些官样文章,开几个不着边际的会,而更危险的事被韦斯理先生抢去了, 似乎他只想让珀西成为一颗□□来掩护进行更危险的刺探工作的自己。 这让珀西十分愤怒, 他不得已加入了福吉的阵营,成为了他的秘书,他这样做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助韦斯理先生。 灾难发生在1995年的6月中旬,似乎韦斯理先生被要求去刺探一样放置在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东西。这是韦斯理先生告诉珀西的, 他要去看守某样重要物品。 珀西开始尽量调换值班任务, 以期能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他的爸爸。结果却在一次不幸的时机不幸的遇上了一群前来抗议不公待遇的古灵阁妖精,它们想要更自由的、完全按照它们自己的心意来管理古灵阁,而不想再遵守魔法部的规定。 当时他刚刚下夜班,又不肯告诉韦斯理先生实情,自己累得半死后遇上了气势汹汹的妖精,不知是妖精的魔法还是赶来阻止妖精的魔法部官员的误中,反正在他回神之后, 他已经躺在圣芒戈了。 而那时,他才刚刚想起一切,他完整的过去,以及匪夷所思的现在。 另外,在那场事故后,他无法使用魔杖了。 珀西握了握手,好像手中还有一根魔杖,他有些失落地说:……我怀疑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相信自己能使用魔杖了,我无法相信魔法的存在,所以魔法就离开了我。 趁机离开家、离开魔法部的珀西很快在麻瓜世界找到一份工作,他花了半年的时间取得学位,然后在金融公司找了份工作,八个月后辞职作了自己的老板。 现在的珀西通过炒股已经赚了几百万,他开始炒地皮,买楼再卖出去,于是资产进一步扩大。 他笑着说:我就像开了作弊器,以前总设想着如果能回到过去,那就可以认准几支股票找准时机大炒一场! 他仍把金妮抱在怀里,微微有些讨好的看着她说:金妮,或许你对我没有多少印象,可是我是从小抱着你长大的,在你很小的时候,是我哄你睡觉,是我给你念故事,虽然当时我必须避开你,不过那是因为我觉得当时的你可能无法保守秘密,而且我当时,还没有想起来。 金妮的眼泪啪啪的掉,她怨恨的看着珀西。 我想在她孤军奋战的时候,却发现其实她一直有一个战友在身旁,可是那个人却没有回应她。 珀西放软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金妮,现在我已经有能力帮助爸爸妈妈他们了,我想,你也已经长大了,对不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对不对? 他轻轻抚摸着金妮的背,看着她说:金妮,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在韦斯理家,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他握着金妮的手说:你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 本来听得正感动的我差点被吓掉手中的杯子。 金妮也好像被吓了一跳,她甩开珀西的手说:胡说什么啊! 珀西大笑,一晒:如果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大年纪,就不会这样说了。以前我没孩子,错过了好时机,现在看你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金妮从他的膝盖上跳下来挤到我旁边坐下,我们一起谨慎又古怪的盯着珀西。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沉稳平静的看着我们。 他微笑着说:所以,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对吗?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 珀西先生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和金妮,我突然觉得他好像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而我们就是自投罗网的小孩子。 我有些退缩,于是在他开口前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要先失陪了。 珀西一怔,有些惊讶的看着我,不解地说:……是不是我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地方,让你…… 我连忙摇头:不,只是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加入了。 边说我边拿起大衣准备离开,金妮像只被抛下的小狗般跟在我后面,珀西只愣了一下就站起来到旁边去。 我走到大门前,金妮小孩子似的扯着我的衣角,我有些失落的看着她说:……估计他想见你很久了,所以才会托弗雷德特地把你找过来。所以其实当时弗雷德只是想把金妮送过来,而我只是不巧顺便跟过来了而已。 金妮像个倔强的孩子般:……我觉得他还是有骗我的地方。 我叹息,拍拍她的手说:……这倒是不奇怪,他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你跟他聊吧,我想他应该是想接你走的。 从珀西刚才说的话中,我觉得他应该对这场巫师界的战争同样没有兴趣,对韦斯理一家,他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全部努力,失败后并不留恋,而是痛快的离开为自己的生活奔走,但在临走前,他想带走在他看来更亲近的金妮。 就像我到现在都愿意带着金妮一起走一样,只要她能不再去管韦斯理一家,我绝对可以带着她躲到战争结束,我有这个信心。 在这个世界中,遇到与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人时,就像异国遇到同乡一样,会有一种格外亲近的感觉。我对金妮的友谊就是这样发生的。从珀西刚才与我们交谈时全盘托出的坦诚可以看出,他虽然比我们更加自制,但他也同样期待这样的感情和信任。 当然,他的这种信任和感情寄托不在我身上,就算他已经发现我跟他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一样,他对我其实还不如对弗雷德。 我想,他有一句话是真心的,就是他把金妮,这个由他亲手养大的女孩,更与他有着血缘相连、同乡之谊的女孩当成了所有的感情寄托对象。 而我,可能也是托了金妮的福,不然我这个突然出现在他家的人,可能就只是客套的交谈两句就让我直接跟弗雷德离开了吧? 他能让我听他说这些话,可能也是想让金妮不要太害怕他,想让我陪着金妮听完,金妮能够冷静下来,他才好继续说服金妮。 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思其实跟我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我把这一世的父母当成了真正的父母去爱,而他可能只是把韦斯理一家当成了有些交情的人,但绝对不是真正的亲人。 从他刚才所说暗地里帮助韦斯理先生的工作,和他被迫加入凤凰社的行动中可以看出,他只是在敷衍他们,在无法说服韦斯理一家的时候,他的选择不是像金妮一样着急愤怒继续想办法,而是抓住时机从韦斯理家、魔法部、凤凰社的漩涡中逃了出来,而且既然他失去了魔法,那么想必未来的战争也不会安排他的位置了。 听到他平静的述说着这一切的时候,我就觉得这真是一个善于逆境求生的人。 他应该是想带走金妮的,毕竟从刚才他的述说中,还有从他见到金妮时的对她的关心上,我能看出他是期望金妮能够跟他一起离开韦斯理家的,只是如果金妮执意要救韦斯理家,甚至不惜向火坑里跳,那这个珀西……可能不会跟她一起跳。 想到这里,我紧紧握着金妮的手说:金妮,把握机会。 她重重的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再说得明白点,想告诉她最好抓着机会跟珀西走,而不是拉着他一起再回到韦斯理家去,可是不等我开口,珀西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个腰包,走过来递给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看他。 他微笑着说:里面有一张□□,还有我的电话,一些现金以及几个身份证明。 人才!我顿时觉得他顺眼多了,当着他的面打开腰包。 里面备好的身份证明有两套,一套是一个年轻外国姑娘的身份证,一套是一个年轻中国姑娘的身份证,从照片上看是极大众的模样,改个发型修个眉毛是很容易混过去的。 还有一千英镑的现金和几百英镑的零钞,零钱袋里也备好硬币,坐个公交买个饮料之类的极方便。 金妮跟我一起勾着头看,她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珀西疼爱的看着金妮,对我说:这原来是给金妮准备的,你先拿走用吧,我再给她重新准备一份。 金妮一脸惊喜,我却觉得不妙了,从这个腰包可以看出,他的确是没有一定要带金妮走的意思,看腰包里准备的东西,是预备着金妮跟他有分道扬镳的可能的。 顾不上避开他,我拉着金妮循循善诱:金妮,多好的哥哥,要多听哥哥的话。 珀西这才看了我一眼,笑容真诚点了,刚才对我笑时一直都客套的不得了。 金妮点头。我恨不能把她的脑袋敲开把这些话塞进去,只好说得更明白点:就算你有什么计划,什么想法,你们是一家人,不如好好商量,说不定有他帮你事情会更容易,对不对? 这下金妮看起来有些犹豫了,她看向他。 珀西立刻配合的露出一个关心的微笑,询问的看着她说:金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跟爸妈他们有关吗? 他说着就要拉着金妮回客厅,我推着金妮跟他走,反正我是没什么信心说服金妮了,就看他能不能扭转乾坤。 或许是投桃报李,他回头对我说:我还给金妮准备了个行李箱,里面有一些厚衣服,要不你也拿走吧。 我立刻从善如流的点头伸手:谢谢。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 他推着金妮回客厅,又从另一个房间提出来一个行李箱,一个手提包,交给我说:行李箱的密码是六个零。 我觉得这个珀西真是太贴心了,立刻表示不要他送,我自己可以走。他送我出门,看着我走进电梯后才关上门。 我搭着电梯离开公寓,站在寒风凌厉的街边。路上行人匆匆,我裹紧大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按照上面的标示坐上公车离开。 我提着行李箱上车,司机很友好,我乘机问他离这里最近的办交通卡的地方,用那个搭公共交通工具非常省钱,司机问:你是来旅游的吗?还是来上学的?你的口音很标准。 当然标准,十岁以前我就住在这个城市。 虽然有心要躲远点,不过爸爸妈妈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住宅区,如果他们有危险,我必须保证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如果需要医生的帮助的话,我必须选择我更熟悉的这个城市而不是别的地方。 这也是当时仍然让爸爸和妈妈住在我们原来的家的原因。保密咒能避免让人找到他们,却无法抵御伤害。简言之,如果有人想把我家那一片的住宅区给全炸了的话,保密咒就没用了。 有家养小精灵波波在,我想他们的安全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有保障的,但在需要的时候,我应该在离他们近一些的地方。 整整三年,我对这个城市的感觉已经陌生了。妈妈告诉过我有一间以前常常去的商场已经改成了酒店,有一些专卖店也不干了,甚至有一些街道也都改了名字。 我在司机告诉我的地方下车,用新鲜出炉的假证办了张公交卡后,我走近旁边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后我走进洗手间。 现在是中午一点十五分,洗手间里没有多少人,我钻进一个厕位,插上门后拿出小镜子,再拿出一只小喷壶,里面是上次将我全身染上黑色的韦斯理出品的魔药。 在那次之后我重新阅读了使用说明,这个东西原来是加水稀释后染在需要使用的地方的。不是像我上次理解的那样,凡是魔药都是喝的。而且在此之前为了避免误中,比如想染头发却染黑了皮肤,那么需要像复方汤剂一样,先让药剂记住需要染的东西是什么。 这瓶小喷壶中我已经放了根我的头发,颜色加的是黑色。这个产品还有一个极好的地方,就是加入我的头发后,它就只能把我的头发染黑,其他人再拿走也没有用。 我对着头发一通喷,感觉半湿后对着手中的小镜子一照,非常完美的棕黑色。 掏出扎比尼的那根魔杖对着头发施一个牢固咒,这个咒语虽然是用来加固、固定的,不过很久以前大家就发现,其实它也可以用来固定染色,而且成效显著。赫夫帕夫的女生常常在卷发后使用这个咒语,于是漂亮的发卷可以维持很久,曾经有一个女生的发卷直到她毕业都仍然卷曲,不过其实她并不怎么高兴,因为她一直想换发型,而施过牢固咒后,剪子就对头发没有用了,她曾经使用过切割咒对付剪不掉的头发,不过结果是在医疗翼住了一夜。 我在咖啡店吃完午餐才离开,直接在附近的快捷酒店订了个房间午休,新身份证的年龄是二十四岁,虽然服务员有些怀疑,不过我的微笑和新形象很容易就取信于人,依稀听到人在说:东方混血儿?东方人的年龄看起来是不明显的。 在旅馆房间的浴室里,我在浴缸中加入颜色,洗了个澡出来后就变成了黄皮肤,再加上牢固咒后,我在镜子前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新形象。 黄皮肤,黑发头,虽然眼睛的颜色有些淡,但我记得以前同学中也有人的眼睛颜色是棕色的,十分清澈透亮。 我对着镜子别别扭扭地说了句:你好。 突然对着镜子无声的大笑起来,我清了清喉咙,说:你好。 真正的我。 以前我从来没有来过伦敦的中国城,只是跟妈妈爸爸来这里吃过饭,这里的中国菜最有名的就是烤鸭。我以前虽然是北方人,却并不喜欢吃油腻甜香的烤鸭,所以虽然喜欢看那里面来来去去的黑头发黄皮肤的行人,却并不常去。 我换了模样,一口中国话又流利,提着箱子四处找店家问有没有可以让我租住的地方,幸好个子已经长到五英尺快五英寸,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看起来也不显小,所以一问哪里有便宜房子租,路旁小店倒有一堆人指点,不过多数都是同样是留学的人要找人合租,或者家里有多余的房间想添些家用。 但我却是要独自租一整间的,这样一来只能去中介了。 找了间看起来还算可以的中介,一推开门走进去就被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殷勤的迎了上来,听说我要租下一整套房子自己住,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领着我到他的桌子前,翻开一个陈旧的本子,很认真的看了五分钟后指给我四套要我挑,说这四套全都是交通便利旁边有生活超市的好房子。 他也不想我这笔大生意让别人抢去,本来就刻意压低声音说话,还凑得离我极近,连他身上的香水味都能闻见。 他一副体贴的样子说:看你应该是个学生吧?是来这里准备明年上学的?那应该租个可靠的房子。说着就指着一套对我说这套在的地区治安尤其好,不但楼下有门卫,附近的几幢楼因为都是有钱人,所以就连警察也会常常来这里巡逻,附近的超市诊所什么的一应俱全。 我趁着无人注意,悄悄拿出德拉科给我的那根无记名的魔杖指着他念了句:魂魄出窍。 他立刻就呆呆傻傻的模样,我趁机把这几套房子哪一套最好问个清楚,谁知这家伙居然另抽出一个本子指着里面的一套说这一套最好,气得我半死,原来他给我指的原本那四套都是租不出去的!连租金都说贵了三成! 连三赶四把合同签好,自然是什么证件都不需要给他看,他就拿去复印存档。一应手续办好,连租金也比我想得要便宜得多,就是需要一口气租上一年,不过出来原本就要花钱,这些钱我还能承受,咬牙付钱。他送我出门,晃着脑袋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我怕他在屋子里让人看出不对,哄他到外面抽烟,见他跟着我出来连外套都不穿站在大雪大风中点烟抽。 我一溜烟跑了,这是我头一次真正使用夺魂咒,以前只在德拉科的指导下对着禁林中的动物用过。德拉科告诉我,这夺魂咒多数需要不停的施加才能保持效力,不然最多十几二十分钟就会恢复过来,刚才他帮我租房子也花了快二十分钟了,让他在雪地里站个五分钟大约就能醒过神来。果然我快步走到街角,回头就看到这个男人打了个大喷嚏,仰头四顾后摸着脑袋回去了。 希望他看到合同不会晕倒。我难掩得意的想着,拖着行李箱跑得飞快。 不远处的路边有两个中国人在卖煎饺子,大得像菜蟒,我一时嘴馋,也是因为看着可亲,就决定买个尝鲜,一问价格一份要五英镑,我大叫:这么贵!就这种卖相?谁知道里面的馅调得好不好啊? 117、第 117 章 结果那两个闷着头煎饺子的年轻人听到我开口说话一抬头, 冻得通红的鼻子看得我一下子心酸起来,默默掏钱, 结果那收钱的男孩又倒找回来一堆冰冷的硬币,我一查, 他只收了我十五先令,大约七块钱左右。用油纸袋给我装了个饺子又准备加番茄酱,我连连摇手说不用,他塞了两张餐巾纸进去,笑着递给我说:吃吧。 此刻我倒觉得就是真付了五英镑也没什么,结果站在他们的摊子前晃了半天也没敢把钱真掏出来。他们卖我便宜是情谊,我要真把钱付足了, 会不会反倒有那什么的感觉? 那个缩着手的大男孩可能也就是大学生的年纪, 看我在摊子前转,好笑的赶着我走,说:吃吧,都是自家人。 他这句话一说, 我的眼泪就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他一见我掉泪,吓得脸是又红又白,他旁边的男孩看了我两眼,踢了他一脚。 他走过来手脚都没处放,在身上摸了半天,最后还是另一个男孩把整包餐巾纸塞给他,他递给我, 手忙脚乱的比划着说:……这个,风大,一冻脸该痛了。 一掉泪我反而清醒过来了,甩掉泪珠点头微笑,就准备走,这个男孩却有了谈兴,看着我拖的行李说:你是刚来?有朋友在这里吗? 我的怀里还抱着租房中介的纸袋子,他看到纸袋上的商标大吓失色:你租了这一家的房子?好像我不是租房子,而是遇上了土匪。 这边风刮得大,正好也没客人,另一个男孩好奇的凑过来问:哪一家?哪一家?待看清纸袋上的商标,竖起大姆指对我说:有勇气!有魄力! 我干笑两声,虽然也觉得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和欣喜,但到底不想跟这两个人有太深的交往,于是准备简单再敷衍两句就转身告辞了,结果是我错估了远在他乡的同胞的热情。 这个说:今天人也不多,干脆收摊吧。那个点头,两人手脚利落的收摊,我刚抬脚要走,两个人一起喊我:等一等,一会儿我们领你去。 我转念一想,反正在这中国城里我还真是两眼一摸黑,而且两辈子加起来我也是头一回自己租房子住,有人带着也比自己瞎摸强,于是站定等他们。这两人收完摊提着东西准备带我回他们租的地方,我吓了一跳,连声说不用,现在就要去租房子的地方。 我说:住下来还有不少东西要准备,改天再去拜访。 于是这两人相视一看,决定一个人把东西送回去,另一个送我去租房子的地方。他们仍然坚持不能让我独自一人去。 热情到这份上,我也十分感动,手中有魔杖也不怕这两人有歹意,于是答应听他们的安排。 等到我把文件拿出来,他们看到我租房子的地址和租金后,就在街边,先是惊呼:你钱多烧得啊?!再看价格,又是惊呼:那些吸血鬼吃错药了!! 我在旁边听他们一惊一乍,觉得心中热烫烫的舒服。 有人带路自然快,说了一会话后,给我带路的男孩自我介绍叫陈风冉,高中就出来了,现在正在读大学,另一个送东西回他们家的男孩叫李希平,跟他一个学校。 问到我的姓名时,我哆嗦着嘴唇僵硬半天,他回头询问的看我。 ……我叫杨果。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脚下一片虚无。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的名字,现在念在嘴里,干巴巴的没一点滋味,这个世界上哪还有杨果呢。 陈风冉愣愣的来了句:……我不知道杨树还结果儿? 我满腔悲苦让他这一句话给打消个干净,噎了半天也没话可接。 我也不知道杨树结不结果实。 找到那幢楼,给大门外的保安验看过我的租房文件,那保安摸着头说怎么那个公司不先打电话来,还让我一个人来。 我木着脸不接腔,陈风冉悄悄凑到我耳边说:一定是被你砍价砍得忘了打电话了。 我低头窃笑。 保安领着我们坐电梯上楼,打开门告诉我这屋子里的水电气暖以及其他注意事项,交代完他下楼,我看着空空的屋子满怀豪情。 陈风冉啧啧道:这屋子真大啊,你回头再召个室友就齐了。 我抿着嘴只笑不接话,这屋子虽然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可我不打算招室友啊。只是这话却不必在刚认识的人面前说。 放下行李,陈风冉要带我出去买锅碗等用具,我有心请他离开,却苦于无法拒绝他的一片热心,再说那些东西也的确是需要买的。于是拿上钱包跟他下楼。 118、第 118 章 出门后跟着他搭上公交车, 他看着我的交通卡说:你已经办了这个?这东西很好用。 我默默笑不接话,他就一样样跟我说都需要买什么, 哪里东西便宜。看来是一个人过惯了的,样样清楚。 到了超市, 抬头看门口招牌是二手超市。旁边陈风冉看我脸色说:其实买二手的最便宜也最合适,不好的也能换。新的太花钱。 其实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虽然以前也跟妈妈一起在家门口摆摊卖家里不用的东西,不过还真没进过二手超市。 很多东西都是日语或繁体字的,可是在产地上一看,却又是产自中国。我捧着电饭锅不解的看了好一会儿,那边陈风冉给我挑电热水器和电磁炉。等我回神, 他已经挑完了, 我呆呆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只买锅和碗还有盘子就行了,我不用电器就可以。 陈风冉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我:你会自己焖米饭? 不会,不过我有托托啊。我不知怎么回答他, 只好掏钱买下一堆可能托托从来没用过的厨房电器。 这、这绝对是无用支出。 等把超市转过来, 我们已经推了前后几辆购物车。我看见榨菜、豆腐乳、酱黄瓜、芝麻酱立刻双眼放光!还有英文版的烹饪书!立刻拿了好几本!打定主意要托托学习中国菜! 看着这山一般的东西我就发愁,又不好在陈风冉面前使用魔法,打定主意一出门就把他送走。结果他说:平姑娘在外面呢,还有劳力,等会不愁没有抬东西了。 我古怪地说:平姑娘?是刚才那个李希平? 陈风冉笑着说:怎么晒都晒不黑,所以就叫他平姑娘。他的手艺也不错,一手川菜在我们那幢楼都是叫得响的! 我立刻口水滴答, 想起了麻辣烫和水煮白肉。 他看着我笑嘻嘻地说:回头让他露一手!平姑娘只要夸一句,那跑得飞快! 结完帐推着购物车出超市门,一股寒风夹着雪粒就砸了过来,远远看到李希平跟三五个人站在街边正吸烟聊天,我正奇怪他们怎么不肯进去,一勾头就看到一个烫着大卷发的金发姑娘正盯着我上下打量,我立刻紧张起来,手悄悄摸到魔杖,结果走近才发现,她是染的头发,脸上一看就能看出是正经的中国人。 她打量着我,笑着说:哇!你刚才的眼睛好怕人哦!你是少数民族? 我知道脸型上我这辈子是转不过来了,如果不是中国话说得流利,头发肤色好,眼睛颜色接近,他们看到我,也不会一眼就认为我是中国人。 我笑笑不接腔,李希平指指介绍道:她叫艾德琳。 这是一个看起来极具气势的女生。我打量了她一眼,她伸手说:你好,你跟陈风冉认识? 我一怔,这话听着有些特别的意思,笑着说:不好意思,手上都是东西。说着就给她看我提了两手的袋子。 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转头继续跟旁边的人咬耳朵。 陈风冉用肩膀顶着我向公交车站走,他自己把购物车上的东西这个人两袋那个人三袋分个干净,我看到他把两个袋子递给艾德琳时好像特意试了试剩下的几个中哪个最轻。 他们认识?很熟吗?李希平走到我旁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陈风冉跟她没关系。 何必这样特意说一句呢?反而更明显了。我哦了声没接话,李希平接着说:他们住一个宿舍,陈风冉比她高两个年级。 越解释越复杂,我加快脚步越过他走到前面的女孩身旁,跟她们聊了起来。李希平也不再多说,抓住旁边的男生两人互换袋子提。 而最后面的是陈风冉跟艾德琳走在一起,两人虽然离得远,好像也不愿意说话,但仍是一前一后远远的落在大家后面默默走着。 天已经发暗,雪也渐渐小了,只是雪粒被风吹着砸到脸上生痛,像冰粒。 李希平唉叫着说还没有吃晚餐,陈风冉好像听到了,赶了上来。我连忙说可以请客,陈风冉说:那倒不用,大家正好在附近的小店里聚个餐就行了,aa。 陈风冉话音刚落,李希平就说:不用出去了吧,直接叫外卖吧。这样也不用再浪费时间。 这是打算在我家吃了?我端着笑想着怎么着也要说动他们出去吃,请客都行,却不等我开口,陈风冉扫了我一眼,对李希平说:还是出去吃,杨果家还没打扫呢,都是灰。 我立刻笑着说对对对。 坐在公交车上,李希平拿肩抵着陈风冉笑问:叫杨果啊,什么时候问出来的?真不用去她家吃?你也好认个门啊什么的。 陈风冉给了他一拐子。 我转头看车窗外,认真欣赏那飞驰的汽车被雪泥污水溅满车身。而坐在对面的艾德琳正无聊的把玩着购物袋,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看一下陈风冉。 当天晚上闹到快十二点才送走这群热情的孩子,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中国话,还有女生尖着嗓子唱小虎队的歌,我的心中又复杂又感动。 临走前他们说改天带我去看学校,还问我找好学校没。因为我说我刚上完高中,来这里就是想找大学上的。 拖着疲惫沉重的脚步上楼,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真想直接扑到床上去睡觉,可惜看到客厅里堆得满满的购物袋和纸箱我就头痛。原本真没打算在这里长住,怎么会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 我锁上门和窗,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羊皮纸,将它放到地板上小声念道:缩地成寸。 这张羊皮纸就嗖嗖嗖的变大了,瞬间铺满整间客厅,把地板上摆放着的购物袋和纸箱都挤到一边,然后它的边沿开始向卧室进发,不出一分钟就铺完了整套房子,连浴室厨房都没放过。 我哇了一声,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魔法物品。 这张羊皮纸是从有求必应室拿来的,也是我要求德拉科帮我变出的魔法物品之一。当我对照着魔法书中的描述对他说我想要这样一张羊皮纸后,他可能就明白我是想逃跑了。 这张特殊的羊皮纸在缩地成寸的咒语下可以将特定区域内的所有地面铺满,但其实在魔法领域中,是我这间房子所有面积变成了一张羊皮纸的大小。 这是为了不让魔法部监测到我的房子里的魔法波动,在街道上或其他流动性强的地点使用魔法是不会被魔法部发现的,但在某个固定的地点频繁使用魔法的话,就需要一些辅助手段了。 在魔法部对未许可地区的魔法波动进行监控时,第一个是地点,比如波特的姨妈家,那就是普通人的住宅区,而波特是已知的唯一的拥有魔杖的巫师,所以出现在那个区域的魔法波动,魔法部会直接算到波特的头上。 第二个就是魔杖,魔法部无法记录下每一个巫师的魔杖,他们只能在抓到乱施魔法造成伤害的巫师后检查他们的魔杖。而对未成年巫师的控制却是通过他们在学校每年假期收到的不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杖这张通知单。在学生接到通知单并看到上面的通知的同时,他们就签下了魔法契约,在使用魔杖之后魔法部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这些是德拉科告诉我的,在马尔福的庄园中我们还没有吵架之前,他最先教我的就是如何在假期使用魔杖进行学习。如果要避开魔法部的监视,第一不能使用自己的魔杖,第二不能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比如魔法部中登记的我的家。 最后一点就是如何在非巫师区域使用魔法而不被发现,有的巫师会使用魔法钥匙,这样可以把房子隐藏起来。但我并不打算闭门不出,当我选了中国城当作隐藏地时,就希望可以在这里好好生活一段时间。所以我选了羊皮纸。 当羊皮纸铺满整套房间后就与地板化为一体,它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见水,羊皮纸遇水既破,魔法就不能用了。我带了十套羊皮纸,每套十二张,省着点用应该够了。 看着现在已经与地板化为一体的羊皮纸,我抽出魔杖,有些兴奋的叫道:托托。 一声爆裂的脆响,托托出现在我眼前,它戴着一顶明显不适合的帽子,几乎快盖着它的眼睛。 它向我行礼后尖着嗓子说:小姐!托托来了! 我看着它头上戴着的巨大巫师帽,好笑道:……这是谁的?当年波波被我带走后,邓不利多送给它的是一件红色非常可爱的小巫师袍,照此推断,难道这顶帽子是…… 托托捂着头上的巫师帽小声说:……校长要洗衣服,他扔的时候托托接到这一件。 于是就默认为这是给它的衣服,然后它就被释放了。 看着托托痛苦发青的脸,我默默拍着它的肩,没有问它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不过居然敢在斯内普的眼皮下玩把戏,德拉科的胆子可真不小。 欢快的把整理那些购物袋的任务交给了托托,并且告诉它房间地板不能见水,一丁点都不行,托托用力的点头后对着地板施了个避水咒。 ……我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个简单的咒语而脸红。 托托整理了浴室后,我去洗了个澡,等我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已经全都整理好了。托托正用魔杖对着窗帘施清洁咒,它看到我说:主人,明天托托会把窗帘拆下来清洗,今天太晚了,不能打扰到主人的休息。 我赞扬了它的体贴,却对它手中的魔杖行注目礼。如果我没记错,家养小精灵不得使用魔杖。 托托见我看它的魔杖,迅速消失,只扔下一句话:……主、主人请休息吧。好像害怕我去抢它的魔杖。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这根魔杖是哪里来的而已。 躺到柔软的床上,我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掏出双面镜来。魔法物品的使用倒是不会被魔法部察觉到,似乎他们只对由魔杖引发的事故或魔咒感兴趣。 我对着镜面小声呼唤:德拉科? 镜面一闪,德拉科出现了,看一看钟表上的时间,好像他一直等着我似的。 番外:逃走的小獾 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副下到一半的棋盘,皇后和国王将彼此的武器架在对方的要害处,只差最后一步就要同归于尽。 如今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与以前斯内普教授当院长时大不相同。天花板上是巨大的水晶吊灯,地板上铺着华丽的长毛地毯,包金雕花的沙发和坐椅,乌沉沉的书柜和书桌。 斯莱特林的学生在这样的休息室中,也是极尽表现自己高贵优雅的一面,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端着似笑非笑的脸,跟人说话都恨不能凑到耳朵根上小声嘀咕,没有人再高声说话谈笑,游戏也只是打打牌下下棋,女生们坐在一起娇娆百态,露出她们洁白纤细的脖子和手腕,一举一动都又慢又美。 德拉科身为七年级中最有名的一位,并不只是因为他俊美冰冷的容貌和总是阴沉沉不见一丝笑的脸,也不是因为马尔福这个巫师家族的名声,而是如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没有人不知道格林格拉斯家族的人正在用他们家中嫡出的两个女儿谋夺马尔福的家产。所有人都在猜测,德拉科最后会不会带着马尔福家的黄金被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攥在手心中。 这样惊险刺激的秘闻,配上德拉科如孤独王子般的模样,和他身上困兽般阴森的气质,结果倒比以前更受欢迎了。 对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如果是以前的德拉科,他一定会暗自得意,可是现在的他只觉得无聊。这些人眼中的风光就是如此肤浅。对现在的德拉科来说,唯一能让他感觉愉快的就是下一秒有人来告诉伏地魔已经被救世主杀了,如果他们能同归于尽当然更好。邓不利多也挂了,所有的食死徒都被魔法部杀光了。 他叹了口气,这些事也只能想一想来满足自己,要真能实现只怕没有个三五年不可能。边想边拿起旁边的一本书随手乱翻,墙壁上的巨大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而据他所知,托托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那么她为什么还不跟自己联络? 看着桌子上喝干净后没有再自动续满的茶杯,德拉科多少有些不安。 圣诞节假期前贝比从有求必应室拿走了很多东西,从这些东西判断,她应该是打算假借这次圣诞假期离开霍格沃兹后,就直接逃走躲起来的。 从她告诉自己的情报看来,消灭黑魔王的魂器应该只剩下最后的赫夫帕夫的金杯了,而这也是指日可待的。也就是说,如无意外,波特跟黑魔王的真正遭遇战应该就在最近了,或许在三五个月内好消息就会传来。 所以她才会跑。 德拉科翻着书,心里多少有些羡慕说跑就能跑的贝比,因为他不能跑。不管是食死徒还是邓不利多,如果他敢跑,这两边都会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来。所以安静的留在霍格沃兹才是最好的。 钟表指针缓慢的走着,休息室中的人越来越少了,但当低年级的回寝室后,高年级的却有不少都从楼上寝室来到休息室中,他们多数独自坐在一处沙发上,或捧书或发呆,沉默不语。 扎比尼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敲敲桌子念了声:红茶。下一秒,热气腾腾的红茶就出现在他的手边,他端起来凑近嘴边边吹边说:德拉科,德里安在寝室里说他的魔杖不见了。边说边喝茶,好像只是闲聊。 德拉科眼皮都不抬的哧笑道:哦?他不会是上厕所时掉到下水道里了吧? 扎比尼无声的窃笑起来。 两人坐在一处,偶尔交谈一两句,他们两人的样子自然是落在旁人眼中。扎比尼略有些不自在,德拉科冰冷的瞟了他一眼。 斯莱特林里如今暗潮汹涌,此时谁都不肯表现出自己的立场和主张,马尔福家虽然有些落魄了,但看格林格拉斯对马尔福家的野心,自然也表现出这个巫师名流家族仍然是极尊贵的,扎比尼的家就算再怎么有钱,也无法跟马尔福家相比,他坐在德拉科身旁,无异于表现自己的立场和方向。 可是他这样坐上一条快要沉的船,当然让人觉得奇怪。 扎比尼觉得不自在是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表明自己站在德拉科这一边,而这跟他一向低调的风格有些不符。以前不管斯莱特林中的风头怎么变,他从来都是不加入的。就像他美艳的母亲告诉他的那样,站稳自己的脚跟。 而对扎比尼来说,站在德拉科的一旁并不代表他就要加入马尔福的阵营,他的目标只是那只金狮群中的小鹰,但以他自己的力量跟一群没有理性的狮子作战可不是他的信条,换个角度,站在比他强大的人身后,对他来说更方便。 德拉科并不在乎扎比尼的忠诚,在经过六年级的事之后,他已经明白为什么父亲说属下比朋友更值钱的原因。只有属下是不会背叛的,因为他们不敢,因为背叛的代价更大,但所谓朋友却可以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离开。 他需要的是跟他一样强大的盟友,而不是暧昧不明的友情。扎比尼够强,他才会愿意与他结盟。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德拉科感觉到放在胸口的双面镜震动了起来,他懒洋洋的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准备回寝室去。七年级的斯莱特林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而不再需要跟其他人共用一个寝室。 扎比尼看他站起来离开,其实整间休息室的人都在看着德拉科离开。就算他们再怎么认为马尔福家已经倒下了,但德拉科积威仍在,特别是今年开学之后的他,几乎不只一人在私底下议论,说他为了重振马尔福家族,已经加入了食死徒。 有马尔福这个姓氏庇护的德拉科,不过是个钱多的小少爷,但失去了马尔福的德拉科,却成了一个食死徒,这只是让他变得更可怕。 回到寝室的德拉科关上门后立刻掏出双面镜,打开后镜面闪现出的人影却让他一愣,然后心底的火就蹭蹭往上窜。 那个顶着一头古怪黑发,皮肤发暗发黄却笑得一脸开心的家伙。 ---番外完--- 我对着镜子那头的黑脸笑得很开心,今天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顺利。金妮的事交给珀西去操心了,我成功租下房子,还认识了那么多的同胞,所以就算现在德拉科的脸色明摆着不高兴我也不在意。 他阴森的目光打量着我,冷笑道:……这么开心啊。难不成遇见了拯救公主的骑士? 我的呼吸一窒,觉得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自觉心中坦荡,但在他这样问的时候,却仍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 他却露出了一个过分灿烂的微笑,体贴地说:太晚了,既然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早些休息吧。最近如果有什么事,就多看看报纸。就像我教你的那样。 我还没再多说两句,他那边就把镜子合上了,结果我对着一片灰暗的镜面默默无语了半天,刚培养好的情绪都白费了。 呆呆看着镜子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合上镜子放在枕边躺下睡觉。 梦里感觉一片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德拉科阴森的微笑让我发寒。睡醒起来半天回不了神,懵懵懂懂好一会儿发现原来是托托在床边着急的看着我,它在不停地说: 小姐!有人在外面敲门! 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踉跄着奔向大门。虽然已经猜到可能是昨天晚上认识的那一群,不过在我听到艾德琳的声音时,还是吓了一跳。 她在门外边软声尖喊:啊呀,你怎么还没起床! 我趴在门上欲哭无泪,姑娘,你也来得太早了吧?不过转头一看墙上的钟表,中午十一点十分。 好吧,是我起晚了,只好请她在门外多等一会儿。 我回房间洗脸换衣服穿鞋提包,顺便交代托托谁来都不开门,如果有小偷闯进来,它唯一的任务就是不要让人看见它。 结果托托仰起小下巴骄傲地说:小姐,请不用担心,别说是小偷,就是一支军队,托托也绝对会好好守护这个家的! 我提着包站在门边无力的看着它:……不用,托托,真有事你带好所有行李,躲起来等我找你。 打开门,果然是艾德琳,昨天晚上吃饭时就发现了,这个姑娘说话声音很大,但又给人一种很娇的感觉,我想这可能是口音的缘故。她站在那边,穿着一件雪白的大衣露出两条细长的腿,漂亮的棕色皮靴直到膝盖。 我吹了声口哨,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我打招呼:嗨,找我什么事? 她翻了个白眼,毫不认生的走过来挽着我的胳膊说:你不是要找学校吗?正好今天我没课,干脆来带着你去看看我们学校。 我刚要接话,她拉着我站在阳光下仔细端详了我半天,看的我直发寒,突然严肃地说:你的头发多久没弄了? 多久没弄头发?自从我回到霍格沃兹之后,一年半了吧。 她夸张的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先去给你弄弄头发,我知道一间不错的店。 这是一个自来熟的姑娘。 当我坐在理发店里,旁边她跟一个叫波德夫的理发师正对着我的头发讨论得热火朝天。 119、第 119 章 连吹带烫, 理发师说为了配合我的肤色,最好染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艾德琳已经帮我约好在下周过来染发, 她用一种我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刷卡结账带着我出门。 我必须承认,理发师手艺不错。我现在更像二十岁的大学生了,虽然个头仍然不高,脸蛋仍然有些嫩,但这个发型能帮我加分不少。 我们现在去吃饭。她挽着我的胳膊在寒风中的理发店门前说,然后直接奔向路边的一间咖啡厅。 好吧,反正我也饿了。 认识艾德琳后, 我才发现其实我是很得过且过的一个人。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我总是不会有意见的。 咖啡厅里几乎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人,我跟着艾德琳进来,这些人似乎认识她的样子,纷纷向我们这张桌子看过来。 艾德琳脱下大衣露出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 紧身的黑色毛衣连身裙配上斜斜系在她细白的脖子上的印花丝巾让她在瞬间就夺走了整间餐厅所有男生的目光。 我顿时觉得这张桌子周围火热了不少。 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我说我不吃花椒,她点点头向着人潮挤过去,不到五分钟就一手一只大托盘走过来了,我连忙上去接她,她一边说不用一边把托盘往桌子上放,我一看,觉得这好像不是一顿的量。 牛排上盖上油汪汪的煎蛋, 旁边是堆得满满的通心粉和胡萝卜,小篮子里的面包旁边的桌子上都是三个,她拿过来的篮子里足足装了六个。还有冰咖啡和红茶。 她豪迈地说:吃吧,正好早饭午饭一起了。 我只好压下满肚子的好奇开始进餐。 昨天晚上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好像当时所有被李希平找来的人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要么是同乡,要么是同寝室的,只有她似乎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所以我觉得,昨天晚上可能李希平原本没打算叫她来的。 他们这群人昨天晚上一是为了想好好过个圣诞节,二是李希平说要给我这个新人接风。天知道昨天我们才刚刚见面,不过吃饭时我就发现了,这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认生,好像因为同样的肤色我们天生就比别人亲近三分。他们昨天过来帮忙,也是想找个机会好好热闹一下。 我觉得她可能昨天晚上只是刚好撞见了这么一群人,然后就加入了他们。 她的心挺宽的。我边吃煎蛋边这样想,要我是不会加入到一群并不熟悉的人中的。 吃完东西,她带我出门,我掏出钱包问她多少钱,她摇摇手说:没事,反正你也要在这里上学,回头再请我吧。 我僵硬了一下,算了,以后再告诉她这个学校不适合我好了。 现在时间是一点半,她说刚刚好,拉着我穿过马路就是她的学校。比起守旧古老的霍格沃兹,气氛自由的大学的确更让我愉快,我开始认真考虑上学的事,或许找个学习班念个短期,一两个月还是可以的,我是打算在这里躲到波特消灭伏地魔,或许要到八九月份才会安全。半年的时间,我需要找个方式打发。 她在学校里还是熟门熟路的,拉着我左转右跑,终于让她堵到一个花白胡子的教授,隔很远看见后她就一边招手一边跑过去,看着她那细高的高跟鞋在湿滑的石板地上一路小跑,我就心惊胆战。 呵呵笑的教授慈祥的看着我,艾德琳在旁边介绍我,她的介绍不是我上过哪些学校在哪里毕业,而是说我口语好理解能力好,一定能跟得上,又开朗又健康什么的。我配合的露出微笑。 教授呵呵笑着说干脆我先去听几节课吧。艾德琳拉着我向教授道谢后,直奔公告板,说那里有课表。 她指着艺术文学哲学民主之类课问我:你喜欢哪个?然后不等我回答她就自言自语道,现代艺术欣赏比较好玩,常常会放电影舞台剧什么的。 然后我跟她溜到视听教室去看了场无声电影。 从视听教室溜出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艾德琳伸了个懒腰,天外飞来一句:去游泳吧?运动一下再去吃晚饭。 我几乎没栽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没有整理好还很乱,今天真是谢谢她的招待了。 昨天那么多人说要帮我介绍学校,也只有她今天一大早就跑来找我了,而我根本不记得昨天晚上她有没有跟我说过话。 她灿烂的笑脸一僵,呵呵干笑两声说:……哦,这样啊,那、那改天见? 我的双脚就像粘在地上一样走不动,而她也站在我面前,好像我们都在等对方先说话。 我突然说:……我想去买几件衣服。我的巫师袍倒是不少,可是普通的衣服却没有几件合身的,珀西给金妮准备的那个行李箱中倒是有几件,不过都不怎么合适。 所以买衣服是件正事。 我不太好意思地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哪里有不错的店? 她原本僵硬的嘴角一下子翘得高高的,支着下巴慢悠悠地说:哦,想买衣服啊。可是我想去游泳呢,不过没办法,谁让你刚来呢?我就带你去吧,不然你才不会知道哪里能买到又便宜又好的衣服呢。 我学着她翻了个白眼,一天下来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姑娘在旁人明摆着要求她的时候,就喜欢拿个架子。 她瞄了我一眼,笑得弯了腰,我也被她惹得笑了起来。 走吧,我们坐公车去,今天好好的血拼一通吧!她豪迈的挽着我的胳膊杀向公交车站。 晚上九点钟,我提着大包小包无力的爬回家,大门口的保安看着我提了这么多东西,十分体贴的帮我按开了电梯。 我道谢后走进去,关上电梯门时看到保安好像想对我说什么的样子。不过腿都快累断的我顾不上再转回去问他了,明天再说吧。 走出电梯,虽然只有两三步,我却因为想起了能干的托托而连这两三步都不想走了,总算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挪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后,托托迎了出来,它十分轻松的就接过我满满两手的提袋,我一下子就瘫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无力地说:托托,衣服请你洗过后再收起来。 它欢快地说:当然可以,小姐。小姐,饿了吗?要吃东西吗? 我跟艾德琳吃遍了整条小吃街,倒是一点都不饿。不过我闻到了一个熟悉的香味,问它:托托,是什么这么香? 托托好像突然变得僵硬了,它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我:……是小姐的朋友送来的饺子。 我立刻想起了昨天吃过的饺子,说真的,虽然的确不那么正宗,不过因为里面加了粉条和虾皮还是很好吃的。 肚子就在此时显得有些空虚,我直起腰说:托托,热一热拿来我当宵夜吧。 托托又是慢了好一会儿才用盘子把两只已经看不出形状的大煎饺端了出来,突然冒出来一句说:是小姐的朋友送来的。 我点点头,想起昨天买的酱瓜,说:嗯,拿点酱瓜来吧。 托托端来一小碟酱瓜,又说:是小姐的朋友送来的。 我挟起一个送进嘴巴,它突然尖叫:小姐真要吃吗? 我被它突然的尖叫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这样是不是伤了家养小精灵的自尊心,因为我居然吃别人做的东西而不是让它重新给我做。这样想我就软声对它说:托托,今天晚上就不麻烦你了,不然这么晚了你再做饭不是很辛苦吗?明天早上我再吃你做的饭,好不好? 它用力的摇头,惊惧的看着我咬下一口,那表情好像我是咬掉了它的头。 在这样的表情下,这饺子就不那么美味了,我决定三两口吃完这一个,另一个就不吃了,正准备几大口吃完,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说。 吃吧,多好吃。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 我僵硬的回头,德拉科靠在我的卧室门边,把玩着手中的魔杖,微笑着看我。 顿时,我觉得方圆五十米内所有的饺子都消失就好了。 半只饺子从筷子中间落到桌上,我不无惋惜的看了一眼,然后下一秒就被德拉科追过来的眼刀刺得立刻调开视线平视前方,这会儿就是掉下黄金我都不能可惜。 我状似天真的招手微笑:嗨,你来了?边说边站起来,把那虽然我不明白原因,但是的确让他不快的饺子推到托托那头,用眼神示意它把盘子尽快拿走。 托托低头看地板。 德拉科已经走到我身旁,端着含义不明的笑绕过我又把那盘子端了回来,凑近鼻端闻了闻后说:……什么味道这么腥? 我殷勤的解释道:虾皮。 德拉科的脸顿时一片青黑:虾子皮?你居然吃那种东西? 我无辜至极的眨巴着眼睛,他一定是误会了!虾皮不是虾子皮。我解释着:不是虾子皮,是晒干的小虾。 德拉科皱着眉:……把虾晒成干吃? 我闭嘴,解释不通。 德拉科把盘子扔回餐桌,叮叮当当在餐桌上滑出去很远,托托眼疾手快的接住。我看它,这会儿倒是灵巧多了。 他坐在餐桌前翘着二郎腿吩咐托托:送上点夜宵来。看我,你既然喜欢海鲜,吩咐托托就行。当它不会做? 托托高高挺起它的小胸脯,飞快的奔进厨房,不出十分钟,大盘小盘的端出来一堆鱼啊虾啊贝壳啊海螺啊,只要是海里叫得出名字的,它几乎摆满了整张桌子。 德拉科拉着我坐下,给我拿个巨大的深色海螺,然后轻巧的帮我取出其中嫩白的螺肉,一股浓郁的鲜香扑鼻而来。 他微笑看我:吃吧。 我感动的看着他,面前盘中的螺肉虾肉鱼肉迅速垒高。 ……我、我其实不饿。 他托着一盘玉米粒大小的小螺肉,送到我面前:再来点? 我掩鼻避开:……不,谢谢。看着面前几乎快半空的餐桌,我明白,他是存心想撑死我。 他仍然体贴温柔:吃饱了? 看着他拿餐巾擦手指,刚才他那修长的手指以匪夷所思的灵巧为我剥了一整只龙虾。而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他的微笑下,我居然真把那只龙虾吃完了。再看看他面前堆满的螺壳贝壳,这些他亲手剔出来的肉都在我的肚子里。 我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蹒跚的向客厅走去。 阴森的看着托托说:……你会不会熬消食的魔药。 托托飞快的点头,捧着一摞空盘子奔回厨房。 ……跑得再快,我也知道,都是你做出那么多海鲜来,差点没撑死我。 德拉科跟在我身后慢悠悠走到客厅,慢悠悠坐下,体态如常。刚才他光顾着喂我,自己好像一口没吃。我邪恶的看着他,温柔的问道:你都没吃多少,要不要让托托给你送上来点? 他全身一僵,脸色好像苍白灰败了些,半天才回过神来回答我:……不必。 我看着他神经质似的拿着手帕擦手,擦得他的手背都发红。 走过去小心翼翼坐到他身旁,胃里的东西实在太多,顶得我难受。握着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手帕,轻轻擦他的两只手,从手背到手心,再到手指、手腕,我一遍遍轻柔缓慢的擦拭。 他像是化成了雕塑,僵硬但安静的坐在那里。 120、第 120 章 时间缓慢过去, 托托端着冒热气的大杯子站在我旁边,他接过杯子也不肯给我, 凑到我嘴边,说:慢点。 我顺从的让他喂我喝药。 是什么影响了他?让他需要用这种方式从我这里找回信心。就像他在用行动提醒自己, 在他身后还有弱者需要他的照顾和保护。 魔药下肚,胃中顶得我难受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我不由得夸奖的看了眼等在旁边的托托,它立刻眼睛发亮的挺起小胸膛。 德拉科把杯子给托托后,漫不经心的一挥手,它深深的鞠个躬后就在原地消失了。 客厅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仍是木着一张脸,好像所有的感情都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又好像是压抑下所有的情绪不让人看出来。他把我拖到他怀里, 像抱个大娃娃那样抱着我, 把脸埋到我的头发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抬起头,迷茫又漠然的看着前方的虚空说:……邓不利多死了。 我几乎没从他的怀里弹起来, 却被他紧紧抱住, 他看着我,却透过我好像在看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艰涩地说:……是院长干的。 在他下意识中,仍然将斯内普教授当作院长。 我的手腕突然被他握得发痛。 他咬紧牙关低哑地说:……他是替我去的! 番外:深夜里的圣芒戈 寂静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依稀从哪里传来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又慢慢走远。 圣芒戈最高层的病房内有一位对整个魔法界都至关重要的人物,他在这里住院,而且逐渐衰弱下去。 院长曾在最信任的副院长面前洒泪道:……大约只有半年的生命了。 副院长这边陪着他流完泪, 走出院长室不到一个小时,这句话就传遍了圣芒戈。当然,魔法部部长的办公室也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了消息。 很难形容当斯克林杰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作为一位临危受命的魔法部部长,他不像福吉那样平庸,但也不如福吉那样灵活。 邓不利多,他就是一个时代。这是没有人可以否认的。 有人认为他奸滑、狡诈,有人认为他慈悲、善良。有人恨他入骨,有人愿意为了他的信念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和信仰。 他的身上有污水,也有光辉。 但任何人都无法抵抗时间的魔力,或许有人曾经尝试过与它抗争,但无一例外都遭遇到了最惨痛的失败。 斯克林杰唯有叹息,他可以开心大笑,因为一个比他更有号召力的人快要死了。他也可以悲痛万分,因为一个有力的盟友就要离开了。 当魔法部长站在窗前向外望时,脑海中只是浮现出一个看起来很迫切,很重要,其实又十分无聊的问题:邓不利多发在预言家日报上的讣告要找谁来执笔呢?因为他并不打算自己写这篇文章,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在邓不利多去世之后,那些如逐臭而来的苍蝇般的人会迫不及待的用他的名字和事迹赚钱,如果他为邓不利多撰写的讣告被一并拿来用的话,他这个魔法部长的名声只怕也完了。 他并不会寄希望于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男人还能干净的像婴儿一样,更何况那些捕风捉影的人是绝对不会按照良心说话的。 但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着急的,斯克林杰这样想。不是还有半年的吗? 宁静的深夜,乌沉沉的云遮住了天空中所有的光明,星星和月亮都藏了起来。 圣芒戈的值班医生正在看一本惊心动魄的侦探小说,说述一位遭人陷害的傲罗在性感美女记者的帮助下推翻一个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巫师部落后,带着大笔黄金回到伦敦,再将仇人绳之以法的故事。他读得津津有味。 一个人影快速的从他的窗前闪过,他迟钝的回神,惊慌的站起来探头向窗外看。 什么也没有。 他松了口气,暗咒一声,关紧窗拉上窗帘,裹紧毛毯缩在沙发中继续看小说。 一道人影如幽灵般慢慢攀上楼,他接近了一间病房,房门无声的滑开,他走进去,在里面的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干瘪的老头子,他的呼吸声极大,像破旧的风箱,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噎死拉倒。 老头好像在睡梦中被口水呛倒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慢腾腾的翻身半坐起,靠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咳出一口痰。 他喘均气,露出一个微笑来,对着面前不请自来的人影说:……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来了。 斯内普从他开始咳嗽起就紧皱起眉,看到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吐痰,简直恶心的要给他一个阿瓦达。当然,这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但在话没说完之前,他还不会下手。 ……我记得,你好像没结过婚吧,阿不思。你是在提醒我,可能有一个流着你的血的小混蛋流落在外吗?不过按照你的年龄来推断,他现在差不多快八十岁了,你需要在咽气前见他一面吗?斯内普冷笑着说。 邓不利多倒气般呵呵笑了,他无力的靠在枕头上,好像连把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不、不,西弗勒斯,孩子是一种恩赐,但我并没有这样的运气去得到这种恩赐。或许下辈子……他喘着粗气说。 斯内普把魔杖对准这个老头,冰冷的问道:……还有话要说吗? 邓不利多好像没看到指着自己的魔杖,他费劲的撑开眼皮,努力看清斯内普,问道:……你是怎么调开小天狼星他们的? 斯内普干笑两声,说:怎么了?怕我杀了他们? 邓不利多缓慢摇头,说:不,西弗勒斯,你不会杀了小天狼星的,对吗?我了解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调开了他们,你知道,现在你还不能暴露。你让德拉科去的吗? 斯内普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个人给了德拉科别的任务,连我都不知道的任务。所以他今天晚上不在这里。 邓不利多点点头,说:明白了,那么你不会告诉我了,对吗?你会让一个老人带着疑问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对吗? 斯内普咬牙道:阿不思,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配得上残酷这个词,那么只有你。不会有别人。 邓不利多松了口气,说:我能相信你,对吧?西弗勒斯,你是一个诚实的孩子。而我一直都知道。 斯内普木然地说:而你总是到最后才说出来。 邓不利多瘫在床上,渐渐向下滑,他仰倒在床铺上,被子歪斜的盖在他的身上,他举起那只枯黑的手看,上面的戒指已经取下来了,他已经将戒指做为遗产的一部分交给了魔法部,请他们代为保管。 但他看着自己的手,却好像戒指仍然戴在他的手指上一样。他的表情丝毫没有恐惧或后悔,反而充满了怀念,好像回忆起了曾经的幸福时光。 他喃喃道:……你要告诉哈利,要指引他走向正确的道路,要引导他消灭魂器。我留给他的东西,他要好好使用。 斯内普冷笑:对,我会好好引导他去死的。 邓不利多没有在意斯内普的话,他轻松的笑着说:西弗勒斯,死亡并不恐怖,它是非常温柔的,就像盛开在黑暗中的花朵,当你亲吻那娇嫩的花瓣时,你只会感觉到幸福。 斯内普咄咄逼人:对于像你这种活到一百二十岁的老头子来说,死亡当然不恐怖,但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个活尸一样等待死亡。对那些仍然鲜活的生命来说,死亡是他们最悲惨的下场。 邓不利多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并不愿意,我一直在避免发生……他看向并不愿意看着他的斯内普,说:西弗勒斯,有时人们只能接受现实,而有时现实就是一场笑话。 斯内普冰冷地说:……只是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邓不利多微笑着看着斯内普,他此时的笑容堪称慈祥:西弗勒斯,我知道你会看着他的。 斯内普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真是感谢你的信任。他举起魔杖说,准备好了吗? 邓不利多叹息道:西弗勒斯,最后的机会,为什么不让我们多聊一会呢? 斯内普收起魔杖转身出门:或许我可以明天再来,今天你可以说一整晚,对着镜子。 邓不利多求饶道:好吧、好吧,如果你不想多聊一会儿的话,给我一个痛快吧。 斯内普再次举起魔杖,冷笑道:对,不用着急,或许很快你就可以在那个世界与你细心教养的救世主见面了,我保证。 邓不利多睁开眼睛,古怪的看着斯内普:哦,我很意外。很快?魂器还剩下几个? 他不等斯内普回答,就一个个查起来:日记本在哈利六年级时被他毁了,在这之前我毁掉了戒指,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然后我跟哈利去找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这就是我躺在这里的原因,很显然我们失败了。几个星期前,你送来的意外烧掉的拉文克劳的智慧之冠。这是我们已知的四个,毁掉了三个。 斯内普冷笑:已知的是五个。 邓不利多锐利的瞪着他,说:西弗勒斯,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斯内普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说:这是我今年收到我圣诞节礼物,一个非常体贴的人。他递给邓不利多。 121、第 121 章 邓不利多用颤抖的手打开胡乱裹上的包装袋, 好像曾经拆包装的人并不喜欢这个粗糙的礼物。在明显马虎潦草随便拿来的包装袋内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纸盒,而安静的躺在纸盒内的却是一个金光璀璨华丽非凡的黄金挂盒。 当邓不利多看到挂盒上显眼的斯莱特林蛇的标志时, 他顿时感觉喘不过气了。 斯内普看着邓不利多,由着他感动了一会儿后凉凉地说:随这份礼物送来的还有一封信, 你要不要看一看呢?说着,不等邓不利多回答就把一张脏污的羊皮纸扔到他的面前。 邓不利多根本不在乎这到底是羊皮纸还是臭袜子,他带着狂喜打开这张揉皱的羊皮纸,一目十行的把上面带着强烈的不满和愤慨的文章读了一遍后,掩卷叹息。 斯内普挑眉问:你会照这信上的做吗? 邓不利多猛然回神,说:当然、当然,我立刻写信。他好像突然有了力气, 坐直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卷羊皮纸, 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卷好信纸抽出魔杖,点了一下后,信就不见了, 它会立刻出现在麦格教授的床头。 邓不利多叹息道:……雷古勒斯,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勇气。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一个不为人知的英雄。他再次展开那封信,边看边说:……这是克利切写的吧? 斯内普惊讶道:……我可真意外你居然能看出来。不过在信中带出自称,小精灵的大脑的确不能让人抱有太大希望。 邓不利多失笑,看着信中隔数行就有一句克利切的主人雷古勒斯先生!无奈摇头,除了把雷古勒斯·布莱克除掉挂坠盒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以外, 通篇都是对小天狼星和他们这群胆敢玷污布莱克老宅的家伙的控诉和侮辱,要想找不出这封信的主人还真难。 邓不利多问道:它有什么愿望吗?我是说,这只小精灵。 斯内普突然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极度得意快活的笑,说:哦,你会满足它的愿望吗?这样一个卑贱的生灵。 邓不利多叹气,虽然知道后面的话可能他并不会太喜欢,不过他仍然说:当然,英雄应该得到奖励。它有愿望,对吗?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对,它的确有一个愿望。它想换个主人,它不打算再服侍小天狼星了,甚至小天狼星的子孙后代它都不打算服侍了。 邓不利多了解的点头:它有人选了吗?它想到哪个巫师贵族家庭去?他开始考虑哪一个巫师家庭会是克利切渴望去的,马尔福?这个倒不坏。 斯内普好像故意想吓邓不利多一跳似地说:它说它愿意服侍金妮·韦斯理。 邓不利多愣了一下,倒是觉得克利切的这个选择有些古怪,不过这当然比马尔福好:韦斯理家吗?当然可以。或许韦斯理夫人在克里莫广场十二号居住时跟克利切相处的不错。一个纯血巫师家庭当然有资格拥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我立刻给小天狼星写信。 斯内普等到邓不利多写信写到一半时,指着他的信说:你写错了,克利切要服侍的是金妮·韦斯理,而不是韦斯理家族。 邓不利多第一次反应迟钝,他认真看了斯内普一眼,却只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得意,他决定不发问,写完这封信,然后点了一下,信再次消失了,它会在下一刻出现在小天狼星的床头。 邓不利多送走这封信后松了口气,慢慢靠回床头,他疲惫但欣喜地说:这样……就只剩下两个了,真的太好了…… 斯内普把玩着手中的魔杖,说:你想知道今天晚上我是怎么调开小天狼星和卢平的吗? 邓不利多看着他:你愿意告诉我了? 斯内普举着魔杖指着邓不利多说:我什么也没做。今天晚上,小天狼星带着他的教子和老情人还有穆迪准备闯入古灵阁。 邓不利多猛然坐起来,刚想发问,斯内普的魔杖头已经射出一道刺目的绿光,在他捂住胸口倒下时,斯内普的声音恰好传来。 ……据说赫夫帕夫的金杯,就在那里。 邓不利多重重倒在床上,斯内普站在他面前,看着这个捂住胸口面目狰狞的老头子。 他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样子足以取信于人了,绕着病床转了一圈后,他忍不住拿魔杖戳戳邓不利多。 他小心翼翼地说:……能听见吗?你好? 邓不利多没有回答。 斯内普突然觉得十分痛快!他已经无数次设想过将阿瓦达射进这个老头的身体内,让他痛苦的死一百遍! 他抬脚踢了邓不利多一下,看着他软软的从一边歪向另一边。 他忍不住笑起来,又欣赏了一会儿这难得的美景,看看时间,他无奈摇头说:好吧,希望他们能快点发现你,不然你这个样子可是不会太舒服了。 最后欣赏了一下,把这副画面牢牢记在心底,斯内普觉得未来的五十年内他都不需要圣诞礼物了。 随着斯内普的身影自圣芒戈遁走,半小时后,前来巡房的医生推开这扇病房门,然后,刺耳的尖叫声传遍整个圣芒戈。魔法部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斯克林杰被超过一百封吼叫信从床上叫了起来,而随后赶来的傲罗们在圣芒戈走廊的画像的口中很快拼出了疑犯的模样。紧接着从古灵阁传来有人抢银行的消息,另一批傲罗赶去,得知有一个食死徒的金库被打开,有东西被盗走。 满载而归的小天狼星等人还来不及庆祝他们的胜利,就听到了邓不利多被暗杀的消息,克里莫广场十二号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呼哧呼哧,阿不福思·邓不利多扛着一袋像猪肉的东西奔回他的小酒吧,冲进屋后紧紧锁上门,他把这又沉又重的袋子扔到沙发上。 袋子痛苦的□□了一声。 阿不福思长出一口气,活动一下僵酸的脖子和手臂,走到酒吧柜台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的蜂蜜酒,满足的喝了一大口后,才跑去把那个袋子解开。 阿不思·邓不利多头朝下对他的弟弟说:……阿不福思,扶我起来。 阿不福思看到哥哥这个样子,不满道:你总是要时刻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难道这就这么重要? 被重新扶正放到沙发上的阿不思长出一口气,欣慰道:……从圣芒戈出来你就是颠倒着扛我的,我还以为会就这样去见梅林。 阿不福思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去擦桌子了。 阿不思等了一会儿,见弟弟不来理自己,清了清嗓子友好地说:阿不福思,我亲爱的弟弟,你能先把我松开吗?我觉得这些桌子够干净的了。 阿不福思扔下抹布,不满的走过来说:总是要别人帮你做一些你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总是这样。难道你就那么忙?还是你只愿意去做那些所谓的大事? 阿不思终于被放开了,他友好的看着自己的弟弟,露出一个善良的微笑说:你知道,阿不福思,主要是因为我的双手被绑在背后了,不然我很愿意自己解开绳子的。你要继续去擦桌子吗? 阿不福思愤怒道:对你来说,我就只能解一解绳子对不对?还是说一条绳子就能难住伟大的邓不利多,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威森加摩首席法师?哈!不会有人相信的!人们只会认为我在说谎!他们会说,阿不福思,你只是在嫉妒你的哥哥! 阿不思挥着双手半天没能插上一句话,他无奈的听着自己的弟弟对自己的埋怨。 阿不福思愤怒的转身走开,又愤怒的回来,指着阿不思歪歪扭扭的鼻子说:然后!在我辛苦半夜将你从伦敦扛回来后!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在半夜叫我去擦桌子?他转了一圈找到刚才扔在地上的抹布,恶狠狠的扔到阿不思的脸上,说:去自己擦你的桌子吧!伟大的阿不思!我要去睡觉了! 伴随着他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沿着楼梯向上慢慢消失,阿不思从脸上拿下抹布,不知曾经用来擦过什么,居然会粘在脸上。 他茫然的看着黑洞洞的酒馆,小心翼翼的叫道:……那个,阿不福思,你可以带我进客房吗?你知道,我还没法动呢…… 一只鞋子响亮的扔到他头顶上的地板上,然后是另一只,接着是阿不福思愤怒的声音:然后你还要我给你铺床!是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个道理你五岁时就应该知道了!不要在我家摆你校长的架子! 邓不利多委屈的不敢再吭声了,直到第二天阿不福思准备开门时才发现他在酒馆里坐了一夜。 吓了一大跳的阿不福思粗鲁的推醒了阿不思,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阿不思的笑还没摆出来就被问愣了,他结巴道:昨、昨天晚上你带我来的…… 阿不福思打断他的话,气哼哼地说:我还要做生意呢!你什么时候也不管别人方便不方便,只顾着你的那些大事! 阿不思快速地说:听着,阿不福思,如果能给我一张床让我睡一觉,我将感激不尽。 阿不福思凶恶的看着他,说:我当然会给你一张床的!我还会好好藏着你,这是我答应你的朋友们的! 阿不思立刻松了口气,惊喜道:谢天谢地!你想起来了? 阿不福思力大无穷的将干瘦的阿不思扛到二楼,推开间客房把他扔到床上,拉过张毯子兜头盖住他。 阿不思连忙把毯子拉到下巴免得呼吸不畅,他看到阿不福思已经走出去,连忙喊道:阿不福思!请给我一碗汤!我从昨天就没吃饭了!然后他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很明显阿不福思没听到他的话。 听着阿不福思的脚步声慢慢下楼,他无力的倒在枕上,怀疑在下一回阿不福思想起来自己以前,他会不会变成一具干尸。 回到楼下的阿不福思掏出一个小像框,里面有一个八九岁大的少女正在甜美的微笑着,在她的身后是一个慈祥的妇人。 122、第 122 章 阿不福思摸着画像, 笑嘻嘻地说:妈妈,阿利安娜, 阿不思回来了,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你们也会喜欢吧? 画像中的母女露出一模一样的微笑,好像正在赞同他的话。小女孩娇声道:哥哥,不要放过他!谁让他胆敢离开家这么久呢?他都快忘了我们了! 阿不福思看着小女孩疼爱的笑着说:好,阿利安娜,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不好? 妇人苦笑道:不要太过分, 他到底是你们的哥哥。 画像中的小女孩露出狡黠的笑, 抱着妈妈说:当然,我听妈妈的话。然后背过身对着阿不福思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阿不福思看着妹妹,跟着她的手势嘘了一声,好像在陪她玩。 妇人无奈的笑着说:好吧, 要记得适可而止哦。 ---番外完--- 钟表滴答滴答响, 此时窗外已经是漆黑的深夜。偶尔能听到汽车开过的呼啸声,更显得房间中静得吓人。 我握着德拉科的手,努力镇定下来。邓不利多的死和黑魔王给德拉科的任务是我早就知道的事,不过现在听在耳中倒是比想象中的更加吓人。 他垂着头,好像受到了打击,我不知道到底是被要求杀人给他的打击大,还是斯内普去替他杀人更让他接受不了。 时间缓缓滑过, 我看着钟表上的指针从一点半滑到二点半,忍不住推推他,说: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他抬头看我,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我却已经站起来,叫托托去准备浴室。在我以前的世界中,我也曾经经历过家人的去世,当时全家的亲戚坐在一起商量丧事怎么办,只为了一百两百的小钱坐在一起闷头抽烟,抽上一整夜哪个也不肯先开口。 当时我不过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陪着坐在一旁,看着眼前这群曾经亲热和善的亲戚们只为了元宝蜡烛骨灰盒这样的钱扯一整夜的牛皮。 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一个道理,什么叫人走茶凉。 邓不利多是死了,可是其他人该怎么活还怎么活,明天太阳照样升起来,德拉科并不会因为邓不利多的死就能放一天假,他最多只能在我这里停留一个晚上,明天天亮前他必定会离开。 我也不会认为邓不利多的死亡会让伏地魔放慢脚步,事实上情势只会变得更坏。 推着德拉科去洗澡,要他好好在热水里泡一泡,让托托准备给他替换的衣服,我的意思是要它出去偷一件或者买一件,结果它从我的行李箱中翻出来了一套纯棉男式睡衣。 德拉科冒着热气湿润鲜亮的从浴室中走出来,看着托托手中的男式睡衣好奇的发问:这是什么衣服?是麻瓜的衣服?洗完热水澡的他看起来轻松了些,脸上的线条都放松了。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认不出普通人的男式衣服。这个可能是珀西放在金妮的行李箱中的,或许是他不小心放错的。 捧着衣服哄他换上,再拉着他到卧室,我的卧室里是一张双人大床,他看着床古怪地说:……麻瓜的床倒是比巫师的大。 我就不去想象这房子上一个主人是为什么买的这张床了,掀开被子请小少爷躺上去,我拿着睡衣准备到客户睡。 托托在门口看着我惊叫:小姐要去哪里? 我脚下一顿,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客房。 托托眨着眼睛,奇怪的问:这屋子这么小,只有一间卧室一间书房,没客房啊。 我几乎要晕倒,隔壁那间客房托托居然整理成了书房?! 背后的床上传来闷笑,我愤怒回身,他斜倚在床头托着下巴看我,慢悠悠地说:既然这样,我不介意收留你一晚。 我介意,然后是我收留你一晚。我咬牙想,到底没把这个暧昧的话再扔回去,可是脚下却踌躇起来,除了这里的这张床,只剩下客厅的沙发可以躺下半个人,难道我要去冰冷的客厅睡沙发? 凶恶的视线瞄向已经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一副主人模样的他,要他现在下床把床让给我好像有些不现实,再说我的原意也是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暂时忘记巫师界的事。 把他赶去睡沙发就本末倒置了,而且显得我有些矫情。难道我还跟一个小孩计较? ……我始终觉得他比我小。 托托还站在卧室门前看我,它是不是故意的?我眯细了眼睛仔细打量这只小精灵,很明显它不像波波那么纯良。 它正瞪着那双乒乓球样大小的眼睛泪汪汪的望着我。 我后知后觉的想起,客厅沙发是它的床。 转身回到床边,自然的掀起被角,抬腿卧倒再裹紧被子,一抬眼,他正得意的看着我,一边舒展手臂将我搂在怀里,凑到我脸前说:这才听话。 ……原来他是故意的。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是:托托果然是内奸。 不过这副已经尝过一次的胸膛果真好味道,我索性滚进去对他动手动脚,从宽厚的背脊滑到劲瘦的腰,顺手就想撩起上衣下摆探到里面去摸摸他溜滑温热的皮肤。 他倒抽一口冷气,闪电般将我的手拉出来,一裹一卷将我翻过去,从背后抱上来,半压着我沙哑低声道:老实点!是谁一天到晚说自己还小的? 可我有一颗成熟的心。用背蹭着他起伏的胸膛,听着他粗重的喘息,我不由得好奇,一般十七岁的男孩会如此有自制力吗?到底是什么阻止了他?可是不一会儿我就明白了,他的跨下是软的,虽然他气息急促双手发烫,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可是事实上与我紧贴的他并没有真正站起来。 ……看来他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或许比我想象的更大,因为对我来说这只是两个与我没有关系的人的死斗,但对他来说却是近在眼前的屠杀。 甚至他差一点成了刽子手。 ……他在害怕吗? 我想转过来看他的脸,可是他却紧紧抱着我不让我转身,伏在我的肩头低哑的笑着:还没学乖? 调笑的话中却有掩饰不了的颤抖。 承认自己怕死,不敢杀人对他来说有些困难吧,因为他对自己的要求已经很高了。 他想代替他的爸爸支撑守护马尔福家族,那伴随着这个百年巫师贵族的血腥和黑暗也由他继承了。 德拉科并不是在真善美中长大的,他知道什么是黑暗。 我闭上眼睛,叹息着说:睡吧。 这大概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至少在我这里他可以安心的睡一觉,明天太阳升起后再去面对那些事。 夜里几次朦胧醒来都依稀感觉到他的手臂和呼吸,好像他一整夜都没睡。早上睁眼时,窗外早已大亮,身畔空无一人,披衣起床问托托,说他早就离开了。 马尔福少爷只睡了两个小时,四点多时就走了。它苦着脸说。 我倒在沙发上,一时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托托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身旁来:……马尔福少爷把剩下的那个饺子拿走当早餐了。 我猛得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说什么了没有? 托托苦着脸说:马尔福少爷说,他下回来要我做给他吃…… 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就算他需要面对的事凶险难测,不过相信他能保护好自己吧。 从那天起托托就认真学习怎么做饺子了,虽然它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国菜,不过看它一板一眼的样子,倒是很快就做得似模似样。 后来我从保安那里得知,陈风冉在这附近的名声不太好,似乎以前他曾经跟一个有钱的中国女孩谈恋爱,但他们分手后有传言都说他是图对方的钱。保安曾经见过陈风冉出入这幢楼,联想起我能轻松租下这里的套房,又见他特意在收摊后给我送晚餐,担心我受骗所以想提醒我一下。 这种事我听过就算,一方面也是因为陈风冉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本来他特意来送饺子给我,我也应该再去拜访他一下道声谢,听保安说过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生活在这里既简单又平静,我每天大约十点左右起床,吃过饭后到附近的街道上散散步,这里有些小摊上有很多在中国都难以看到的手工艺品,我买到了很精致的虎头枕、年画、剪纸、甚至还有几条刺绣手帕。我还看到了黄历,厚厚一本,以前家里老人的房间里挂着的日历上有每天宜这个忌那个,这本黄历却大得多也厚得多。翻了半天也没舍得买下来,总觉得这是迷信,可是这里的人似乎都很相信。 圣诞节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多数是些年轻人在乎,更多的大人是期待着春节和新年,年味这时才慢慢浓起来。我好像此时才回到了真正的家,脑海里过去的零星片断变得更加鲜活。我跑到街上买腊肉屯年货,粉条海带白菜鸡鸭鱼一样样往家里搬,托托头都大了,因为我告诉它,这些全是过年要吃的东西,而它只是刚刚开始学着做。 有时托托也离开去巫师的地方买东西,其实我并不禁止它离开或者给什么人传话。我认为他会通过托托知道我这里的事。 托托带回的消息中包括小天狼星出现在魔法部的视线中,就在圣诞节过后一月一日邓不利多的葬礼上,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好像攻击了魔法部长斯克林杰,一时引起一片混乱。 小天狼星的事情还没了结,救世主波特失踪,跟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麻瓜女巫赫敏·格兰杰和纯血男巫罗恩·韦斯理。魔法部宣称是食死徒小天狼星·布莱克掳走了波特和他的朋友,他们收押了狼人雷木思·卢平,因为他是小天狼星的旧友,同时被收押的还有罗恩·韦斯理的父亲亚瑟·韦斯理,不过他很快就被释放了。预言家日报称这是因为他是魔法部的官员,有不知名人士滥用职权包庇了他。 总之巫师世界现在是一团乱麻,我反复询问托托有没有听说有巫师报告过我的失踪,托托摇头说:小姐,他们是不会在乎的,你是麻瓜。他们只在乎巫师,托托没有听说他们在找你。 托托是个旧式的家养小精灵,它的观念还停留在旧式的巫师界,我想在它的脑海中,巫师和普通人还是壁垒分明的。不过我这个学生的失踪应该不会就这样结束,如果凤凰社不能光明正大的找我的话,霍格沃兹开学后我的失踪就无法遮掩了。这样一算我轻松的日子可能就快要结束了,他们如果大张旗鼓找我的话,或许我就必须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能出门了。 就在我放鞭炮过新年的时候,托托在一个隆冬深夜带回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魔法部长斯克林杰被暗杀,伏地魔已经成功接管了魔法部。 托托惊慌失措地说:小、小姐!我们躲起来吧!!我们要藏起来!到深山里!藏起来!它哆嗦着在房间里乱窜收拾东西,这个兜起来那个掉下去。 我一把抓住它喝道:安静! 它颤抖的看着我,我说:托托,我们已经藏起来了,我们不是藏在这里了吗?这里没有巫师,也没有人认识我们。 托托半疯狂的晃着脑袋,好像还想继续说服我。 我说:我的故乡有句话:藏叶于林。意思是说,要想把东西藏得不让人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藏到与它相似的东西中间去。 我抱着它,哄道:托托,周围的人都跟我一样,没有人能从这里找出我来,我们很安全。 我不知道托托有没有被我安抚住,不过它的确冷静下来了。 我靠在沙发上,心在狂跳。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不去更远一点的地方藏起来,像只地鼠躲在地洞里一样,安静的度过寒冬。 可是或许他会来,就像上一次一样,突然出现。我这里可能是他唯一的一个可以暂时逃避的地方。如果他再来,而我已经不见的话他怎么办? 而我在这里,如果他需要我,或许我也可以尽快赶过去。 我不想让他找不到我,我不想离他太远。 番外:德拉科与留在中国城里的贝比 那天深夜发生在霍格默德的事让德拉科·马尔福对贝比·克林顿的来历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怀疑,然后这份怀疑就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连他也无法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在德拉科过去十几年所见所识之中,麻瓜就像是家养小精灵一般低贱卑下的。家养小精灵丑陋而谦卑,虽然拥有自然赋予它们的强大魔力却自甘为奴,数千年来被巫师当成奴隶任用指使。而麻瓜,虽然也算是人但却没有魔力。 德拉科相信,只有巫师才是强大的,而麻瓜是一定会在未来因为他们的弱小而灭亡的。如果麻瓜不肯灭亡,那么就应该由巫师来将他们的命运导回正轨。反正在他的认识中,麻瓜是不必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们连呼吸都是一种浪费。 贝比·克林顿当然不是麻瓜,她有魔力,虽然她的出身和血统有些不那么尽如人意,但德拉科认为这并不是她的错,因为就连她也无法选择父母。如果她能出生在巫师家庭,那就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当然,她比很多出身巫师家庭的女巫都要好。 德拉科从来不曾想过,或许贝比居然是愿意当麻瓜的。这就像是一个笑话,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很久以来有不少出身麻瓜的混血巫师,他们无一例外都留在了巫师这一边,而如果有人提起他们的出身,他们也是尽力遮掩这件不光彩的事的。 这当然很正常,巫师比麻瓜高等的多,而出身麻瓜是一件耻辱的事。如果有两个巫师的能力相当,在一个职位的选择上,通常出身巫师家族的更容易得到这份工作。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另一个出身麻瓜的巫师或许更适合这份工作,但血统和出身决定一切。 所以,在德拉科朦胧中发觉自己对贝比有那么些小念头的时候,他第一个意识到的就是如何给她更高的地位,最少,不要让她的出身成为太大的障碍。当这个念头跟他的野心结合在一起时,他一边想象着未来当贝比站在他身旁时那些斯莱特林们的脸色而痛快,另一边却好像亲手打造出一个全新的贝比·克林顿而热血沸腾。 当然,在贝比用一种隐晦的方式拒绝他之后,他有一段时间是无法相信的。在那个暑假,贝比被关在房间里,而他就在隔壁透过一幅画看她自在吃喝读书,自得其乐。 123、第 123 章 一天天过去, 贝比在他的心中变得鲜明,而她的出身, 也就是麻瓜也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 麻瓜到底是什么?他们的知识、历史、文化,德拉科在训练的间隙开始阅读关于麻瓜的书籍, 他先是阅读由巫师编写的关于麻瓜的书,然后从麻瓜的世界买来由麻瓜编写的书看。一开始的愤怒让他无数次将麻瓜的书扔进壁炉,他从来没有想过麻瓜居然是如此的自大、狂妄、无知。麻瓜认为自己是这个宇宙中最智慧最强大的生物,而他们根本不知道巫师的存在,他们驳斥一切魔力存在的可能性,称其为童话。 麻瓜是蠢货。德拉科在第一个星期这样想,第二个星期结束时, 他已经阅读了超过一百本的麻瓜书籍, 当然大多数是囫囵着看,一目十行不求甚解,但当他看到发生在1769年英国的一个工人詹姆斯·瓦特申请专利的蒸汽机后,他惊讶了, 因为他知道霍格沃兹在诸所魔法学校中较为有名的就是它的那列霍格沃兹特快, 那是整个英国唯一的穿越半个英国的火车。 这列魔法火车是由巫师建造的,但从一开始大家都知道的是,这列火车真正的技术却是来源于麻瓜,但很明显巫师给了它新的生命力,所有的巫师都这样认为,麻瓜制造出了一个东西,但经过巫师的手它变得更好了。 德拉科在此之前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列看起来很新很漂亮的霍格沃兹特快所使用的是麻瓜将近两百年前的技术。而就算他再怎么笨也知道,两百年能够发生的事有多少。果然他在接下去看的书中很快发现,麻瓜已经淘汰了蒸汽这门技术,能源也由蒸汽到汽油到柴油到天然气到电力到核能。麻瓜也并不满足与用蒸汽来开火车或船,他们想飞上天,然后制造了飞机、飞船还有空间站,而麻瓜的脚步也并没有停在地球上,他们上了月亮,看到了漆黑的太空。 德拉科看到这里时,手脚无力,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恍如梦中。 他不懂什么是能源,汽油、柴油、石油还有核能。还有力、重量、空间、体积、空气、氧气,这么多的名词句子他不明白也看不懂,他不知道为什么说石油是埋在地下千万年由草木植物变成的,也不明白为什么石油可以分离出来汽油柴油天然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用火把铁做的船射到云彩的最上面后,它就会因为失重的缘故不掉下来,这不是魔力,魔瓜的解释是云彩的最上面是失重的,什么东西到了那里都会浮起来。 巫师最重要的智慧财富都在那些失传的古老书籍中,那些由大法师流传下来的魔法典籍才是整个巫师界的财富。 德拉科在以前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在阅读麻瓜书籍的时候,他很明白的感觉到巫师和麻瓜的不同。 巫师没有创新,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听到哪位巫师做出了什么可以称为创新,能够改变巫师界的事。 麻瓜却一直在创新,他们像蟑螂像老鼠,不停的在开拓他们的生存空间。 是因为他们没有过去所以更愿意去看未来吗?德拉科觉得恐惧,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巫师的末路。因为哪怕是他这样一个普通巫师贵族的儿子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一个家族如果只记得过去的光荣和辉煌,那么他们就永远无法进步,只能等着被时间淘汰。 一股焦躁笼罩了德拉科,他恨不能去抽打所有的巫师看一看这个已经陈旧腐朽的巫师界!跟巫师界所面临的危机比起来,那些关于血统派系的争斗显得短视而可笑。 可他也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扭转现在的巫师界的,只能等着它慢慢衰弱,或许会在临灭亡前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 德拉科想起了贝比,她是怎么看这个巫师界的?又是怎么看他们这群只会自吹自擂的巫师的?魔力得益于先天的遗传,是天生的力量,而每一个巫师除了有这样的力量之外其实没有任何了不起的地方。 贝比也是这样看他的吗?她是不是认为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德拉科不能接受自己在贝比的眼中只是一个自负的笨蛋,穿戴华丽的傻瓜,满口吹嘘的蠢货。可是这偏偏就有可能是贝比真正的想法。 他有过想杀掉贝比的冲动,而随之而来是排山倒海般的羞恼和愤恨。他简直不敢去想象,在以前贝比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她又是怎么想他的。 他好像走入了一个误区,但却无法自拔。不然如何解释贝比为什么一定要拒绝他?他是这么优秀,他的钟情难道不是一种应该让贝比欢呼雀跃的荣耀吗? 但是当他自以为的为贝比的拒绝找到一个理由时,他真的松了口气。 她是为了她的家人的安危拒绝他的。对,贝比不会看不起他的,她不是斯莱特林的那群人,她是一个迟钝的赫夫帕夫,她是一个单纯天真又善良的人。 他试探了,然后得到了证实。贝比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是他能看出来,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当他从贝比脸上看到被揭穿时的羞恼时,他几乎无法抑制快要冲破胸口的快活。 贝比!贝比! 回到学校之后,他再一次见到了贝比,虽然格林格拉斯向他递出了橄榄枝,格林格拉斯家的两个女孩等待着他从中间选出一个当作未婚妻,可是这些巫师家庭的女孩怎么能够跟从麻瓜世界来的贝比相比?她们陈旧僵化的脑袋哪里有贝比灵活可爱?他快乐的重新认识贝比,与她接触,等着她的视线再次投注在他身上,看着她为他着急愤怒,他激动得连呼吸都要不稳了,贝比仍然是喜欢他的! 看着她化妆成那副鬼样子,穿过大雪纷飞的霍格默德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走进酒馆躲在隔壁的房间。他知道她在意格林格拉斯的事,而他要让她听到关于那个婚约的真相。她一定能明白的,她一定会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威胁他的家庭的未婚妻的。 她是那么聪明,能够从他的爸爸和妈妈的手中平安离开,她是绝对不会意气用事的。 在霍格默德的酒馆中,他确定自己重新得到了贝比,在那个飘着大雪的深夜,他相信贝比绝对不会再坚持要跟他分手了。 但之后发生在尖叫棚屋的事却让德拉科必须重新思考贝比的来历。如果是因为她对巫师世界的无知令她觉得蛇怪这种东西是随处都可以遇到的,那么更重要的是,在之后从斯内普教授的口中他得知那其实是一只魂器后,贝比又把关于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最大的弱点全盘托出,她知道所有的魂器,甚至她和韦斯理家的女孩已经毁掉了大半。 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管他怎么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凤凰社的人告诉她的,但这些解释显得那么的脆弱。 到现在他唯一能确信的是贝比是站在他这边的,她关心他,爱他。可是关于她的来历,却像那浓雾中的伦敦,让他看不清楚。 霍格沃兹城堡从千年前起就矗立在这片不为人知的土地上,依山傍水。由霍格沃兹四位创始人建立起的这座城堡仿佛有属于它的生命和意志,默默的看着来到这里学习的巫师他们的成功和失败。 但对于在这片土地上的巫师来说,城堡就只是城堡。 斯莱特林的地下走廊,就算是在深夜中也是灯火通明,沿着走廊每隔三五步就有一个巨大的黄铜三足鼎,鼎中盛满油,但魔法火焰的燃烧却并不依赖于这油,用斯莱特林院长斯戈拉霍恩教授的话来说:只有这样才像斯莱特林。 但当德拉科走过这装饰古怪的走廊时,对摆在走廊中的黄铜三足大鼎却忍不住皱起眉。在上一任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还在这里时,斯莱特林从来不需要这种浮华无聊的装饰品。 不过按照现任院长斯戈拉霍恩教授的喜好来说,一些难得的、珍贵的,如果再有点来历,比如被国王皇帝使用过的,都是好的。正如这不知道从哪个坟墓中挖出来的还带着铜绿的黄铜大鼎,据说是斯戈拉霍恩从海的另一边,神秘莫测的东方大陆找来的。 德拉科忍住不耐,他现在越来越无法习惯这些浮夸奢靡的贵族了。匆匆走过,推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门,他闪身进去。坐在沙发上的扎比尼强撑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皮,一看到他进来就松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扔下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了。 德拉科也不管他这句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走到休息室的书柜前抽出一本书看了看,叫住已经走上楼梯的扎比尼:再等等,我还要出去。 扎比尼哀号道:不会吧?你不是刚约会完回来吗?难道有什么事忘了交待她?明天再说吧,现在已经两点了。 德拉科转身又出去了,只留给扎比尼一个背影。 扎比尼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自从他取代了没脑袋的高尔和克拉布成为了马尔福小少爷的跟班后,轻松自在的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 每当像今夜这样德拉科需要出去约会或者办私事,他就必须在这里为他等门,用他七年级的身份赶走所有使用休息室的斯莱特林学生。幸好他的钱够多,在很多时候,斯莱特林的眼中有钱跟有权一样有用,所以他才没有被赶走。 他摊开放在膝头的书,继续读下去,虽然枯燥,但好歹可以让他不至于睡着。 门突然一响,扎比尼抬起眼看,在他还没有看见来人之前一股甜腻的香风就已经侵占了他的鼻子。他厌恶的皱起眉,看到一个如小鹿般娇小柔弱的美女精灵般跳进门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不错。 扎比尼继续看书,他没心情听除了金妮以外的女人发花痴。 可是这位姑娘不肯放过他,惊讶道:布雷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扎比尼跟马尔福家小少爷的关系在现在还是一个秘密,就算是这位新出炉的马尔福小少爷的未婚妻也不知道。 他撇撇嘴说:我失眠。语气中的不善可以拿来当武器伤人了,可惜这位心情正好的小姐没听出来,今晚她在德拉科的奉承和恭维下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虽然他除了握着她的手亲吻个不停之外不肯做其它的事,无论她如何暗示她其实并不介意年龄。不过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定可以更加亲密。 她像只不安分的小鸟一样坐在扎比尼的身旁,把玩着她胸前的一缕卷发,娇俏的偏头问他:布雷斯,你说,那个麻瓜怎么可能得到德拉科的心呢?她只是个泥巴种,就算把她身上的皮剥掉一层,也抹不去她身上的臭味。 扎比尼低哑的笑了,他抬头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姑娘:阿斯托利亚,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德拉科宁愿选一个泥巴种也不肯要你呢?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警告的看着扎比尼。 扎比尼没有低头,虽然这位格林格拉斯小姐最近在斯莱特林风头正劲,此时不过是想从他身上使使威风,试试看马尔福未婚妻的头衔好不好用。 不过她比她姐姐聪明的一点就是从不恋战,就算他不客气的用全名称呼她,她也只是对着他微笑一下,当她发现她的示威没有用时就站起来准备回寝室,或许还会先去刺激一下她那个快要发疯的姐姐,明明姐妹只差一年,却被妹妹夺走德拉科未婚妻的位置,达芙妮最近快成蛇发女巫了,看谁都用瞪的。 扎比尼叫住她,好心的提议道:下回你试试在他面前叫泥巴种,这是一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他对你真正心意的好办法。 她转身,长发划出美妙的弧度,甜蜜的笑着说:谢谢你,布雷斯,你真是个好人。 扎比尼笑着说:随时愿意为您效劳,尊贵的小姐。半扬起手潦草的行了个礼。 她冷笑两声,轻快的跑上楼。 扎比尼根本不担心她会跑去跟德拉科学他今天说的话,因为这个姑娘根本不敢在她心爱的未婚夫面前提任何一个关于泥巴种的词。 她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永远记得试探男人是蠢女人才做的事。 德拉科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他的未婚妻跟扎比尼小小的交了下手。他接到斯内普校长的留言,正匆匆赶到校长室去。 站在石兽前,德拉科躬身问候道:校长?我能进来吗? 过了一会儿,校长室里才传来回应:……进来吧,德拉科。 他深吸一口气,越过石兽走进校长室。这间校长室在邓不利多担任校长的半个世纪里,一直像一座古怪的图书馆,永远飘散着甜食的香气,摆满整个房间的古籍和魔法物器。但在斯内普成为校长之后,虽然他并没有搬到这里来,但似乎他的阴沉仍然强势的感染了这个房间,这里迅速变成了地窖第二,阴暗、潮湿。挂在墙壁上的诸任前校长的画像,都在画框中不停的抓挠他们的脸和手,好像长了湿疹。 斯内普特意选在这里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德拉科因为回到熟悉的气氛里而放松下来,在他来到霍格沃兹的五年里,一直生活在这样的气氛中。现在的斯莱特林简直像龙的洞穴。 外面的客厅中没有看到斯内普的身影,德拉科向书房走去,推开半掩的门,他看到斯内普教授站在书桌前好像正在书桌前整理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校长?为什么这么晚了叫他过来,德拉科打量着斯内普,看到他格外苍白的脸色,凝重阴沉。 出事了?德拉科立刻把视线对准斯内普的左手臂,好像上面的黑魔标记是长在他自己的手臂上一样。 斯内普把书桌翻得一团乱,好像他突然失去了冷静。他匆匆抬头看了眼德拉科,发觉他在看他的左臂,他点点头说:没错,他在发怒。 德拉科倒退了两步,似乎想夺门而逃。 斯内普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那半张羊皮纸,他带着德拉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进门后用下巴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他说:坐吧。虽然德拉科看起来很想逃走。他先坐下来,摊开羊皮纸给德拉科看:记下来,然后烧掉。 德拉科只敢坐半个屁股,似乎时刻准备逃走。他接过羊皮纸,看到第三遍才看到上面写着什么。 羊皮纸是上很潦草的写着的一堆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东西,有日记本、里德尔戒指、拉文克劳智慧之冠、赫夫帕夫金杯、斯莱特林挂坠盒、纳吉尼、以及哈利·波特。 德拉科的心狂跳起来!在前几天,贝比刚刚把纸条上的六个告诉了他,只有哈利·波特她没有说,是她也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斯内普夺过来,瞬间羊皮纸就在他的手中烧成了灰烬。在火光消失之前,他低声肯定地说:看来,你倒是都知道。 德拉科警觉的抬头。 斯内普阴险的笑着说:那个小姑娘知道的可真多,对吗?德拉科。 德拉科有一瞬间想把魔杖对准坐在他眼前的教授,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然后他就看到了教授的手正拿着魔杖指着他。他扭曲的微笑着说:教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斯内普却闭上了眼睛,在他发问前,他是期待德拉科不知道这件事的。他叹息着说:德拉科,你只有在着急的时候才叫我教授。 德拉科的脸顿时比窗外的雪更苍白,他目眦欲裂,沙哑的低声喊道:教授!这一定有个解释!她……她是从凤凰社那里知道的!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出,好像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疲惫地说:……邓不利多没有告诉我,这些只是我打探出来的。 德拉科哆嗦着嘴唇。如果邓不利多连教授都没说,那么他更不会告诉那些无法保守秘密的凤凰社巫师,就算是波特也不会知道这些。 124、第 124 章 斯内普轻声说:……我想, 就连邓不利多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他几乎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查证这些东西的下落,他甚至连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都不知道。 德拉科眼珠乱转, 他咬紧牙关,忍住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和恐惧。 斯内普看着他紧握的拳头, 发白的指关节,轻轻的诱哄着说:你说……一个从小生长在麻瓜家庭的、不满十四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德拉科像是被冒犯了一样猛然抬头瞪着斯内普厉声说:是金妮·韦斯理!!是她!全都是她!!是她告诉……! 斯内普拂掌,叹息道:很正常的推论,一个纯血巫师家的女巫当然比一个麻瓜更能得到这些消息。但是德拉科,你认为这可以取信于人吗? 韦斯理家是对邓不利多最为忠诚的一个纯血巫师家族,他们家最小的女儿知道这些事,而韦斯理家其他人却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邓不利多知道, 这合理吗? 德拉科阴狠地说:……当然可以, 如果不会再有人对此有疑问呢?他盯着斯内普的眼睛说:战争中,什么都可能发生。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德拉科,或许现在应该称呼他为马尔福先生,缓慢的接着他的话说:……所以, 如果有一两个纯血家族全数在这场战争中牺牲,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吗? 那一夜之后,德拉科并不记得斯内普教授还跟他说了什么。 圣诞节你要怎么过?德拉科?扎比尼问道,漫不经心的瞟过跟德拉科坐在一起的格林格拉斯两姐妹,据他所知,这两个姑娘的圣诞节任务就是把马尔福家的小少爷拐回去好让他重温家庭温暖。 当扎比尼得知格林格拉斯夫妇打着这个主意时,差点没笑岔气, 所以他现在就奉马尔福小少爷的命令要让这两个姑娘明白其实并没有人在期待着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家庭温暖。 德拉科微笑着递给坐在他身旁的阿莉亚一杯茶,凑到她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惹得阿莉亚缩着脖子怕痒般笑起来,而坐在他们这对新出炉的小情人旁边的是端着慈爱的微笑看着他们的姐姐达芙妮。 她把牙根都笑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她妹妹细白的脖子上咬一口。扎比尼看着热闹想。 看起来德拉科小少爷暂时被美色迷花了眼,没听到他的问题,扎比尼只好辛苦的再问一遍,一边看到格林格拉斯家的两位姑娘都竖起了耳朵。 德拉科把棋盘上的国王移到扎比尼的皇后面前,看着国王抡起王座将扎比尼的皇后砸成一堆碎片,打着哈欠说:……我会留在霍格沃兹,有些事需要处理。 阿莉亚立刻坐直,一脸惊讶,德拉科在她发问前就凑到她的脸颊旁,低沉沙哑地说道:我可怜的小鸟,一想到整个冬天都见不到你,我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阿莉亚瞬间熏红了脸,两眼水汪汪的看着德拉科。 扎比尼捂住胸口,啧啧道:看他们,真好,对吧?达芙妮。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达芙妮格外热情地说:当然,他们真好。 扎比尼含着笑看着达芙妮,似乎想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直到达芙妮脸色发青才移开视线,而坐在一起的德拉科和阿莉亚已经又扭在一起甜蜜地说着情话了。 在棋盘上浪费了一个下午,阿莉亚体贴的不强求德拉科到格林格拉斯家度过圣诞假期,她善良的认为德拉科可能是打算避着她父亲的耳目做些事。而达芙妮却希望可以用这个圣诞节假期的机会说服父母改变主意,毕竟由她来跟德拉科订婚的话,那么六个月后,他们就可以举行婚礼了。她知道父亲的野心,也明白最好趁德拉科对马尔福家的产业还没有那么多的控制力时对付他,当然时间越早越好。她有足够的把握说服父母,德拉科不去更好。 所以她尽力在德拉科面前扮演了一个体贴的女孩,她毫不嫉妒的看着阿莉亚跟他打情骂俏。她要比幼稚的妹妹表现的更适合马尔福那样一个复杂的巫师贵族家庭,这样德拉科才能明白她会比阿莉亚更适合他。当然,她也会隐晦的告诉他,其实她并不介意在他们婚后,他跟阿莉亚保持某种亲密的关系,她会是一个面面俱到的马尔福夫人。 格林格拉斯两姐妹分别表现了她们最美好的一面给德拉科看之后,不甘的离开回家过圣诞节了。剩下扎比尼吐着舌头揶揄道:德拉科,我还是第一次不去羡慕有女生围着你。说实在的,我觉得如果可能,她们甚至愿意半夜跑到你的床上来。 德拉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像想把刚才吸进肺中的香气都吐出来。他皱着眉掏出怀中的双面镜,已经两天了,自从上次在有求必应室见过面,贝比搜刮了一堆东西回去后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他。 她只会在有事找他的时候主动联络!德拉科用力的将双面镜扔到枕头上。 扎比尼咬着苹果指点道:对着墙壁或地板扔,这样才能摔破。在德拉科恶狠狠的看向他之后,他耸肩摊手:嗨,我以为你想毁了那面镜子。 德拉科把镜子捡回来又放回怀中,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自从上次霍格默德发生的事之后,他跟贝比也只见了一次面。她告诉了他关于魂器的事,又将有求必应室里变出的魔法器物搜刮一空。从她带走的东西上看,能够变成手指大小的书柜和衣柜,能够保存几个月份食物的午餐篮子,足够整个年级的人使用的各种常用魔药,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看到这些德拉科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想逃跑。 从她口中得知在圣诞节假期的时候,她会跟韦斯理家的人一起过节。如果他猜得没错,在韦斯理家的地盘上,她绝对会找机会逃走的,而且这一走,估计不到战争结束她是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德拉科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从这几个星期的预言家日报上可以看出,魔法部的风向有些小小的改变,似乎里面有两个魔法部长,而他们的政见是背道而驰的。 他非常不愿意这样想,不过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势力很可能已经慢慢渗透到魔法部中去了。毕竟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得到更大的权利和地位的,也是有很多巫师认为麻瓜是低等下贱的,应该被赶出巫师世界的。 力量应该掌握在纯血的巫师手中,应该给巫师的后代一个纯净的魔法界。 已经有言论认为出身麻瓜世界的巫师应该限制他们使用魔杖,比如设定一个年龄的界限,或者需要通过某种考核,认定对巫师界没有危险,才有资格使用魔杖。 这种言论一经推出就受到了大批巫师的拥护,他们认为来自麻瓜世界的巫师对巫师界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而麻瓜对巫师原本的看法是非常荒唐的,所以他们需要经过学习后才能拥有魔杖。 大多数的巫师认为现在巫师界的不安稳,麻瓜巫师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麻瓜巫师很快成了一个时兴的词,在各种报刊中屡见不鲜。这种带有贬义和微妙的定性的词很快在巫师中间掀起大浪。以往大家虽然不说,但对麻瓜出身的巫师的确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们的。现在一旦坦诚地说出来,反而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追捧。 有人声称这是巫师界的进步,以前的魔法部过于忽略巫师中还有麻瓜巫师的存在,而现在既然正视了,那就应该尽快承认他们的身份,也可以更好的指导他们融入巫师界。 于是紧接着就提出了关于巫师出身的登记,要求所有麻瓜出身的巫师主动到魔法部进行登记,以便魔法部对他们更好的管理。 而跟这些让人心惊胆战的报道相呼应的就是对抗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最强大的巫师邓不利多的身体状况正在不停的变坏中。 虽然圣芒戈宣称他们一直在努力的延长邓不利多的生命,但同时承认他已经活得太久了,或许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此消彼长。德拉科能够感觉到可能真正的战争已经近在眼前了,或许要不了一个月。魔法部的态度最能说明问题,现在那些天天在报纸上吵来吵去的巫师们谁知道还有多少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意志? 所以在此时贝比能离开巫师界是最好的,简直明智至极。 但德拉科却感觉很不痛快。他一方面真的为贝比能有这样敏锐而感觉兴奋,另一方面他也非常不安。他甚至觉得为什么贝比不笨一点,由他来提醒她现在的情势危险,然后她应该躲出去这才更好,然后她应该无助的等着他的帮助,由他来为她安排一切。 但是事实上,在看到贝比拼命准备逃跑的魔法物品之前,他根本没想到在这样的形势下贝比还可以先躲到巫师世界外面去,然后到战争结束再回来。 这的确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主意。贝比这样一个小人物,就是失踪又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又有多少人会特意分出人手去找她? 所以她跑出去了,反而安全了。 至于她到外面去住在哪里,怎么照顾自己,这些是德拉科后来想起来的他能够为贝比做的事。因为之前的事贝比一个人已经全干完了。 所以他特意安排了托托跟着贝比,他教托托从斯内普那里巧妙的把它自己释放出来,成为一个自由的小精灵,然后又把它带给贝比。看到贝比高兴的模样时,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做对了。 终于有一次,他想到贝比的前面了。 125、第 125 章 圣诞节就要来临了, 霍格沃兹里只有留下来的不到十几个人,包括学生和教授, 以及校长。 在圣诞节前夜,餐厅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留下来的学生中的低年级生兴奋的放彩炮拆礼物。 而他坐在斯莱特林的餐桌前,左右只有三个人,还统统离他二三十英尺远,好像他长着副毒牙会咬人似的。 坐在教授席上的斯内普校长脸色发青,好像摆在他面前的鱼排已经发臭,而坐在他旁边的麦格教授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脸色阴沉的喝着洋葱汤。 德拉科机械的把炖菜往嘴里填, 分不出自己吃的是牛肉还是鸡肉。扎比尼回家了, 他美艳的母亲决定再次结婚,德拉科真心的为那个新郎祈祷,希望他能活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或许因为他一直在注意着教授席?或许有其他的原因。德拉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斯内普一缩左臂时就看到了他陡然苍白僵硬的脸。他放下勺子,看着斯内普从席上站起来, 拒绝麦格教授关心的问候和搀扶, 向侧门走去。 他觉得斯内普在离开前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错觉。但德拉科仍是擦了擦嘴,站起来从大门走了,然后飞快的穿过走廊通过暗道跑到他的办公室,他轻轻敲门:教授? 他发现自己又叫了教授。或许在他担心着急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的这样称呼斯内普。在他的心目中可以称为教授的只有他。 过了一会儿,他几乎要以为斯内普还没回来,门内传来声音:……进来。他立刻推门进去, 斯内普正歪在沙发上往嘴里灌魔药,看到他进来只是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紧紧关上门,一个箭步走过去,站在斯内普面前,看着他压在身下的左臂不知所措。 斯内普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在德拉科听来冰冷残酷地说:是他在叫我们。 边说他边挽起左臂的袖子给德拉科看,在青筋露出的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正黑得发亮。 德拉科惊慌的后退,哆嗦着说:……不!! 斯内普刚才说的是我们,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在叫他!他也要去见那个人吗? 斯内普放下魔药瓶,他的脸色好转了,似乎魔药缓解了黑魔标记引发的剧痛。他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巫师袍,拿了些魔药,他似乎并不在乎德拉科的反应。 他看起来准备好了一切,然后看向德拉科,他的目光让德拉科发冷。 德拉科再次听到斯内普残酷地说:你知道这是一定的。德拉科,你把卢修斯和纳西莎都藏了起来,那么找不到他们的黑魔王在需要马尔福家的忠诚时就会找你。他的眼睛仿佛在说:这个结果是他的选择。 德拉科好像在斯内普的视线中还感觉到了轻蔑和嘲笑,他的退缩让人发笑,像个不成熟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仰起下巴,像个马尔福那样高傲地说:那么,我们走吧。 斯内普扭曲的笑了下说:我们需要快点,黑魔王不喜欢等人。 他打开了一个门钥匙,德拉科走上前触碰那个钥匙,在急速的旋转和令人作呕的倒错感中,他重重的跌在湿泞的泥土中,扑鼻而来的恶臭令人窒息。 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直视前方。他不会表现出胆怯和恐惧,以马尔福的名义。 斯内普领着他朝前走,面前是月色中荒凉的小路,路尽头是一幢快要倒塌的旧别墅。走近后看到别墅门前有一个碑,上面写着:莱斯特兰奇。 德拉科多少有些惊讶,原来是这里。血缘的熟悉感让他松了口气,斯内普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不屑让他马上警觉起来。贝拉特里克已经死了,那么现在使用这个别墅的只有她的丈夫罗道夫斯。德拉科对这个男人全部的印象就是他缩在贝拉特里克背后的矮小身影。 是一个无能的男人。但这个印象在斯内普推开别墅的大门时被打破了,德拉科惊讶的看到那个出来迎接他们的狂妄的男人,他高高仰起的下巴,轻蔑的眼神,嘲讽的口吻都说明了他似乎重新得回了自信。 他对斯内普说:哦,我可真意外。这是谁?主人最忠诚的仆人。然后他不等斯内普回答就转开视线看向跟在后面的德拉科,他呲了呲牙,露出发黄的牙根,德拉科认为这不能算一个善意的微笑。 他冷哼着对德拉科说:小崽子,没想到马尔福家还剩下了你。你为什么不回家找妈妈? 德拉科应该说些什么来回敬他的,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在这一刻变哑了。他的手冰凉,脚连动都无法动。 他在害怕,恐惧已经淹没了他。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不熟悉的食死徒,但却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孤独一人来面对这些恐怖的疯子。 斯内普推开挡在门前的罗道夫斯,好像根本没把他看在眼中。当他走过去时,罗道夫斯狰狞的看着他,摸着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紧紧跟着斯内普低头走过,他恨不能在这一刻变成一粒灰尘。 罗道夫斯抓住了他,凶恶地说:小崽子,不跟你仅剩的亲戚打声招呼吗?你的教养都扔到水沟里了?他凑近德拉科,压低声音嘲笑道:卢修斯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废物? 斯内普看着这一切,轻飘飘的扔过来一句:罗道夫斯,我先去见主人了,我会告诉他德拉科被你找去聊天了。 罗道夫斯听斯内普这么说,甩开发抖的德拉科,举着魔杖指着斯内普,咬着牙说:斯内普……你这只肮脏的老鼠…… 斯内普假笑,完全不理他的挑衅,扔下一句:德拉科,跟上来。就走了。 德拉科捂住自己的脖子,刚才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小跑着跟上斯内普。在离开罗道夫斯的视线后,他才陡然放松下来,肺中炸痛。可是不等他把呼吸调整好,斯内普已经站在一扇门前,躬身行礼。 德拉科再次抽紧呼吸,听着他平板地说:主人,您忠实的仆人向您问好。 过了一会儿,门里传来一个几乎不能称为人的语言的声音,低哑嘶啦。 ……进来吧。我……可爱的仆人们…… 那是一间弥漫着一股热臭的房间。 当德拉科跟着斯内普走进去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屏起呼吸,好像这个房间中住着一头毒龙,它身上散发着恶臭的脓液淤积在这里。 在他们面前一张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沙发上有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它正咧开细长的唇线无声的笑着。走近后德拉科惊悚的发现,那正是他们这些纯血巫师崇拜追随的陛下。 它发现了他的视线! 当德拉科与它视线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猛跪了下去,颤抖着嘶喊:马、马尔福向您奉献忠诚! 它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哦,他真可爱,对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捧场的干笑:哈哈。 它收住笑看斯内普。 斯内普立刻躬身道:主人,您永远是正确的。 它假模假式地说:哦?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西弗勒斯,我最忠诚的仆人。 德拉科伏在地板上,额头几乎碰到潮湿的地板。他一点也不愿意抬头看那个坐在沙发上的怪物。 而在他的身旁,他那个永远高傲的教授正恭敬的跪下来,甜蜜而驯服地说:主人,我愿意用任何方式来向您证明我的忠诚。 它干哑的笑起来:哈哈哈哈。但德拉科没有从它的笑声中听到快乐和满意,那笑声仿佛含着冰雪砸下来。 他看到它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走向他。他立刻把头紧紧贴在地板上,无法克制的微微发抖。 它缓慢地说:新的……马尔福,你是在恐惧吗?我新的仆人? 德拉科在这一刻以他全部的真诚说道:就连我的恐惧都是属于您的,主人。 他听到斯内普的冷哼,好像有些……不忿? 它却好像很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它的脚尖抬起德拉科的下巴,他顺从的抬起头,在仰头的一瞬间他殷勤而谄媚的努力微笑,他叹息着呼唤道:主人…… 它不辨喜怒地说:就像你的父亲一样会说话。 德拉科不明白它是不是满意他的表现,紧张的屏住气。 它放过他的下巴回到沙发上坐下。 斯内普冷笑着说:卢修斯大概唯一不会忘记的就是在他的血缘里刻下这种恶心地说话方式了。 德拉科微微惊讶的看着斯内普教授,不明白为什么一踏进这个房间他就表现的如此有敌意。 它看着他们两人,说:西弗勒斯,你有什么不满吗? 斯内普立刻弯下腰低声说:对于您的愿望,我的主人,我是不会有任何不满的。 德拉科惊恐的看到它紧接着向斯内普扔了道钻心剜骨!那熟悉的桔红色魔力光束击中斯内普,紧接着他就倒在地板上挣扎□□,却不敢发出痛呼。 德拉科用全身的力气保持平静,他几乎是木然的看着他敬重的教授倒在它的脚下抽搐。 它让斯内普痛苦了一会儿,说:说实话。西弗勒斯,你的主人不喜欢听到隐瞒。 斯内普苍白的重新跪好,虽然他的脸仍是扭曲的,但看起来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折磨了。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德拉科,咬着牙说:对不起,我的主人。只是因为这个……新的马尔福先生,在他哀求我带他来见主人之前可是只说他期待着见您一面而已,他并没有说……! 德拉科立刻转头看它,他几乎可以说是渴望的看着它,就好像他全身心都在期待着它的宠信。 它平静的看着他们,慢悠悠地说:……嗯,这么说你被马尔福骗了?这可不像你。 斯内普的脸顿时变得像石膏般雪白,他低下头。 它看着德拉科,说:过来,马尔福。 德拉科膝行着爬过去,伏在它的脚边。一只仿佛人骨的魔杖指着他,它说:我记得马尔福的家族中有无数人都向我奉献了他们的忠诚。比如你的贝拉姨妈,你的母亲和父亲。但遗憾的是他们都已经为了我们崇高的事业献出了生命。它紧盯着德拉科的眼睛。 德拉科仰起头骄傲地说:而我将继承他们的意志,为了您献出我的一切。 他狂热的看着它,就像看着一堆黄金。他贪婪的表演似乎十分成功,他能感觉到它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他会在它的面前表现出一个忘记父母亲人的死,只记得自己的野心的热血的青年模样。他努力模仿着,回忆着波特每次冲着人群大吼的模样,那样仰着头只肯相信自己的想法的傻瓜。 它满意的微笑起来,那人骨般的魔杖缓缓下滑,放在他的左臂上。 德拉科的心脏缩紧了,他的未来会是一片黑暗。他露出兴奋狂热的笑,迫不及待的伸出左臂对它说:主人!请给我您的标记!我愿意将我的灵魂献给您! 它眯细了眼睛打量着德拉科,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它皮包骨头的手握住德拉科充满鲜活生命力的手臂,冰冷的感觉让德拉科瑟缩了一下。 像是被死人碰了。 它用魔杖划着德拉科的左臂,说:这是你的愿望? 德拉科几乎快扑到它的膝盖上去,急切的大声说:主人!我愿意向您证明!从我出生起就一直期待着成为您的仆人!您可以任意证明我的忠诚!! 它的眼睛瞬间发亮,弦月形的竖瞳在黑夜中闪光。 它的手慢慢摸到德拉科的左臂上,而他则控制着自己不躲不闪不发抖。 斯内普大叫:主人!请等等!他愤怒的看着它放在德拉科左臂上的手,似乎想把德拉科从它面前推开。 它不快的转头看他,说:……西弗勒斯,你一定有更好的主意,对吗? 斯内普欣喜的靠近,好像它允许他继续说话,他大声说:主人,并非我不相信马尔福的忠诚,只是如果他要得到您的印记,就必须证明他的忠诚!他必须证明他有这个能力得到您的信任! 它似乎很喜欢这个提议,慢慢放开了德拉科的左臂。 德拉科立刻不满的瞪着斯内普,阴狠地说:……斯内普先生,您为什么要妨碍我向主人效忠?难道只是因为您不愿意我会比您更得主人的信任吗? 斯内普冷笑,轻蔑的看着他说: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如果您真的有能力成为主人新的仆人,那么为什么不先向主人表现一下您的能力呢?虽然在我看来,你不过只是一个愚蠢的七年级学生,或许卢修斯很厉害,不过你大概无法跟你的父亲相比吧? 德拉科立刻骄傲的仰起下巴看着斯内普说:我当然有足够的能力!他转头迫不及待的对它说:主人!请您向我下令!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它沙哑的笑着,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们在它的面前为这种事争执。 126、第 126 章 它说:正好, 我这里有个适合你的任务。 德拉科心中苦涩,面上狂喜, 向前膝行一步说:主人!请把它交给我!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请…… 它缓慢地说:我想……这个任务也只有你能完成。马尔福,如果你真的能做到, 那么我会完成你的心愿。你会得到你期待的奖赏。 德拉科兴奋的呼吸不稳,他涨红着脸大声说:主人!请命令我吧! 它轻松的笑着说:很简单。有一位住在圣芒戈的老人,我认为他活得有些太久了…… 邓不利多?德拉科立刻明白了,他的心中突然一片平静。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杀人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关卡。或许就从邓不利多开始。他正准备答应,却听到斯内普不满的高声在叫:主人!我向您保证!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它看向斯内普,而德拉科惊呆了。在他们来这里之前, 斯内普不止一次给他作心理准备, 而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在未来听从它的命令杀人。他以为斯内普会眼看着他向前走,却没想过在这时他还会想着要保护他。 或者他只是希望跟他争一番好让它更高兴?想起贝比也常常用这种手段来哄他高兴,德拉科立刻对着斯内普叫喊起来:我可以!我能做的比你好! 而斯内普完全不看他,只顾着在它面前说:主人, 这个新的马尔福只是一个小崽子, 恐怕他到时连魔杖都会拿反。而要想成功潜入圣芒戈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我绝对能够干净漂亮的完成任务。请让我去,您曾经答应过我,让我报仇的!请您…… 它不耐的扔了个魔咒到斯内普的身上,似乎刚才有什么话是它不喜欢听的。 德拉科被它动不动就用魔咒惩罚吓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 它已经重新把暗杀邓不利多的任务交给了斯内普。 它似乎误解了他呆怔的原因,宽慰他道:马尔福,别太着急。你有很多的机会表现你的忠诚给我看。现在去外面找你的姨父,他有一个有趣的任务,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德拉科立刻感激的躬身,并暗中嫉妒的瞪了志得意满的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扔给他一个轻蔑的冷笑,好像德拉科在他面前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家伙,就算见到主人的面也没有办法得到宠信的废物。 等他们退出那个阴暗的房间,他走到罗道夫斯的面前平静的转述它允许他参加罗道夫斯的任务时,他惊讶的发现罗道夫斯真实的愤怒又嫉妒的看着他,好像德拉科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它的宠信,偷走了他的东西一样。 居然有人真的愿意去崇拜那个怪物?德拉科完全无法理解。 从那幢别墅回到霍格沃兹,这幢回荡着低年级学生笑闹声的学校,以前在德拉科的眼中无比讨厌的地方在此时却显得温暖舒适,就连墙壁角落的污垢都那么亲切。 过了几天,他一直观察着斯内普的行踪,他知道他替他接下了暗杀邓不利多的任务。这让他有一种责任感,好像是他害他得到这个恶心可怕的任务。 在圣诞前夜,他接到罗道夫斯的通知从学校中出来,跟他一起去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圣诞节。他们去偷袭了几个巫师家庭,罗道夫斯似乎是不想让他立功,几乎挡着他去杀任何一个巫师,不管是他们的孩子还是成年的巫师。结果德拉科只能表现得十分气闷,抓住机会就使劲的用钻心咒,当然他很快就被其他的食死徒赶到一边去。 德拉科发现这些家伙是真的在享受着这些酷刑和屠杀,而也是真的不愿意将这种享受分给旁人。 整整一夜,他的耳边回响着惨叫哀号与痛哭,有母亲抱着他的腿哀求他放过她最小的孩子,有孩子尖利的痛哭和咒骂。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当太阳升起时,罗道夫斯似乎是满意了,他快乐的打发走一夜没机会杀一个人的德拉科,嘲笑他的无功而返,然后带着一群幽灵般的食死徒离开那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房子。 德拉科无神的躲在暗处,等着魔法部的傲罗赶来,看着这些正义的使者收拾起尸体,看着他们检查这片土地上残留的魔法痕迹然后离开。 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住在同一条街道上的麻瓜都起床了,他们穿着新衣兴高采烈的从房子里出来,扫雪堆雪人,完全不知道就在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昨天晚上发生的惨剧。 德拉科木然的看着他们玩耍嬉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却觉得跟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那些欢笑声听起来遥远陌生。 他无助茫然的游荡在这座城市中,不知不觉间,他联络了托托,得到了贝比在这个城市的落脚点。 当他站到那间已经整理好的房间中时,他惊讶的发现这个房间已经有了生活的气息,而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暂时住所。 贝比原本就是麻瓜,所以她在麻瓜中间可以活得很好。 他坐到沙发上,托托给他端来茶,他捧着热茶杯,感觉从手心到全身都温暖起来。 托托向他讲述了贝比昨天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事,她租了房子交了新朋友,今天还跟他们去逛街。 她很快活吧?德拉科觉得从身体深处涌出无穷尽的疲惫,他很累了,可是却不想躺下休息。 门铃响起,托托去看后告诉他是贝比昨天交的新朋友。德拉科看看钟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而贝比还没有回来。他们约好要一起吃晚饭吗? 德拉科变出身麻瓜衣服,就像他在贝比家穿过的那样。他走过去开门,却发现是个高大的男孩子,黑发黑眼黄皮肤,他正弯下腰把一个红黄白相间的纸盒放在门边的地上,而看到门打开后从里面出来的德拉科,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震惊。 德拉科不快的看着这个男人,冷淡的问: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先生。 这个男生结巴着自我介绍说他叫陈风冉,是住在这里的女孩杨果的朋友,他是来给她送他的摊子上卖的饺子的。 德拉科皱着眉听他把话峦辏醋潘呓缣荨k衿鸬厣系闹胶泄孛沤荩阉痈型校担骸溉纫蝗热梦铱纯础! 被雪刮得冷透的纸盒中装的是两只油煎的拳头大小的古怪食物,德拉科闻了闻,一股古怪的香气。他不耐烦的让托托把盘子端回去,喝道:盖上盖子!满屋子都是这个味道了! 紧张的托托托着盘子奔回一厨房,他突然觉得自己经过那样的一夜后居然还有心情为这种事不开心,简直可笑。 坐在沙发上,他默默的等待着,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锁机簧卡卡转动,门被推开,他在房间里看到她双手提着一大堆购物袋苦着脸走进屋来,看着她脚步缓慢无力的走到厨房坐下来,看着她趴到餐桌上要托托端东西来吃。 居然是那盘饺子。看着她开心的用一种古怪的餐具挟起一只饺子咬了口,满足的嚼着,他就忍不住出声了。 吃吧,多好吃。他冷笑着说。真那么好吃吗?他不相信。 她很惊讶,还悄悄把盘子向托托那边推,好像想把饺子藏起来。 他一点都不奇怪她发现了他不喜欢这盘饺子。 他让托托做了很好美味的海鲜,他一口口的喂她。这些不比那个饺子好吃吗?别再想饺子了。 看她吃够了,他们坐到沙发上。她问他了,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他都做了什么。他只能挑着说,可是天知道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他都没有想起过斯内普和邓不利多。 幸好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去洗了个澡,坐在她的卧室里的床上,看着她准备到外面睡。 可是今天晚上他想跟她在一起。 他留下她,紧紧抱着她。她不停的恶作剧,捉弄他。她是不是又发现了他心中的秘密?她的小恶作剧的确在短时间内让他暂时忘记了昨天晚上的噩梦,但在她睡着后,他又想起来了。 那些惨叫哭号不绝于耳。 又是一夜过去了,当太阳的光辉洒在窗户上时,德拉科坐起身,看着缩在他身旁睡得正香的贝比。她摊开手脚四仰八叉的霸着整张床,怪不得她会需要这么大的一张床,而他在昨夜没少被她踢被她推。上一次在霍格沃兹医疗翼的病床上睡的时候,或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她才会比较乖?当时他可没发现她的睡姿如此霸道。 他不自禁笑起来。 他穿起黑暗的巫师袍,拿起魔杖,准备离开。托托站在卧室门前等着他,他交待道:你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不要让我失望。 127、第 127 章 托托打了个寒战, 低低的弯下腰答应着。 他离开她的房子,但直到回到霍格沃兹都记得身上带着的她的温暖, 这份温暖他记在心底最深处。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良知所在的地方。他不会走错路, 不会迷路,他会记得自己真正走进黑暗的原因。 他会记得真正的自己。一个值得她爱的德拉科·马尔福。 ---番外完--- 距离上回见到德拉科已经过去快一个月,转眼就是春节,中国城中已经热闹了起来,定居在此的中国人办起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春节的各种活动。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今年的春节晚会,因为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卫星在这边收到春晚,大家都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网络收看, 还有人想让家人录下来再寄过来。八仙过海, 各显神通。 艾德琳和很多留学生都已经定了机票回国,有很多人在圣诞节都没过就回去了。也有人拖到现在还没收拾行李。我在街上店铺里看到一群群的人商量着回国的事,订机票买礼物。 一定要回去! 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过年! 借钱都要回去! 大家都很高兴,他们沉浸在过年和回家的气氛中。就连我去买东西, 店前的广告上也用毛笔字写着:该回家了, 回去看看吧。这样的话,店主在推销东西时也会热情的告诉我,这个买回去当礼物很好的!国内都没有!你带回去小朋友们啊爸爸妈妈啊家里的老人啊都会很高兴的! 我每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店里逃出来的。 陈风冉和李希平再次来找我,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先是安了个电话,又买了台电视架好有线。在看到电视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离巫师世界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们得知我不会回国后, 陈风冉说可以帮我带东西回去。 我僵硬的笑着,顿时觉得一阵酸楚,眼眶潮热,低下头糊弄过去了。送走他们之后,我缩在沙发角落里大哭了一场。 哭过以后,我收起电视的电源,拔下电话线,过了一个寂静无比的春节。当窗外的夜空中燃起灿烂的烟花时,我站在窗前向外望,街边欢呼雀跃的人群奔走游戏,就算在陌生的国家,只要他们拥有同样的发色、肤色,就变成了一家人。 可我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就算加入进去也只是假的。大家一起欢欢笑笑热闹一场,等散了场仍是各回各家。根本不会因为我跟他们一起笑闹了,就能跟着人家回到别人家去。不管我装得再怎么像,再怎么跟他们一样都没用。 玻璃窗上映出我不伦不类的模样。明明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轮廓,却偏偏顶着头柔软的黑发。我就像是可笑的小丑,用颜色将自己染成这副样子。不管是我的外表还是心,既没有办法成为贝比·克林顿,也没有办法再做杨果。 我不停的哭。做贝比·克林顿不是我的选择,可现在我也没办法再当杨果了。没有人期待杨果。 春节过后不到两天,艾德琳就来敲门了,在我打开门放她进来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大包小包提着,一进门就喊累。我一边去厨房给她端饮料一边在肚子里说:又能怨谁? 这位姑娘似乎是一下飞机就直奔我这里来了,连她的行李都扛了进来。 她毫不认生地说:我打算过完年就换个房子住的,那边我就不回去了。 我严肃的瞪着她,可惜她已经把行李往客房扛了。吓得我只好当时就把她拖出去找房子,无法拒绝只好尽快满足她的愿望。可惜看了一天的房子,哪怕她想住白宫我都能把她塞进去,我可是带着魔杖时刻准备帮她砍价的,结果这位大小姐不是这里楼太高就是那边管理员长得太难看。最后还是贴着我回到了我家,看着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一样准备洗澡换衣服,我叹气道:好吧,我送你去住旅馆。 她顿时僵立在我面前,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你真不愿意收留我啊。 我也没多客气,要真说我跟她也不算熟,点头说:没错,我没收留人的习惯。我的生活可没那么轻松惬意,能够随时收留朋友留宿。一边说一边拿起地图来看附近哪里有合适的旅馆,她这才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我知道哪里有旅馆。 我掏钱包:是不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送她都没事,只要能把她送出去。外面天都黑了,我一到晚上就觉得德拉科可能会突然出现。 叫了辆出租车帮她把行李扛进去,她似乎很期待我能陪她一起去旅馆,我端着笑说:我对这附近也不熟,就不送你了。改天再见。掏了五十英镑给司机,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当天晚上德拉科并没有过来,我等到三点才睡,结果一大早艾德琳七点就过来敲门,说要带我去广场吃早餐。 她的契而不舍让我多少有些介意,一肚子不客气话就没说,提了包跟她慢悠悠步行到广场。广场上的确有几个卖早点的小摊位,她东跑西颠的买回来一堆,我们就坐在广场旁边的长椅上吹着寒风吃早餐。 我捧着纸杯,杯中的热饮暖手正好,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大美女津津有味的吃热狗。可是按我来说,她手中的热狗在这样的寒风中应该早凉透了。 我实在很好奇她这么粘我的原因。虽然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确是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也是一个坦诚的姑娘,但是难道她就没有别的朋友吗?据我所知没有回国过春节的留学生在她的学校里也是一抓一把的。我应该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善意和寂寞吧?还是我太客气了她没发现我其实并没打算跟他们深交吗?不过我觉得昨天晚上我已经做得很过分了,可是她今天早上又来了。 是她没有被我的冷漠打击到?还是在其他人的冷漠伤害下,我这样的已经不算什么了。 联想到刚认识她的那天,我觉得是后者。 我说:艾德琳,愿意跟我说说吗? 她转头询问的看我,不过似乎马上就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意思,因为她脸上仿佛永不褪色的笑脸变僵了。 我尽量平静的看着她,愿意在此时当一回感情垃圾筒。可是她却沉默了,我又说:我应该还算客观。 又是一阵沉默。我就当她不肯说,我尽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接受就算了。早餐后又散了会步把她送到车站我就回家了。结果晚上她喝得大醉来砸我的门,哭得稀里哗啦。当时已经夜里两点,已经完全化为夜猫子的我正在看小说,听到门外惊天动地的声响还以为是德拉科负伤而来,抓着魔杖拉开门就准备救他,结果艾德琳歪在地上又哭又笑。 128、第 128 章 我真想抽她。 拖着她想送她下楼, 结果她巴着门框又哭又叫,邻居都跑了出来, 管理员也上来了,我气急了就说:请报警! 管理员吓了一跳, 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劝我收留她一晚。 明天等她酒醒就好了,要真报警的话警察会连报警的人一起带到警察局的。管理员说。 我想送她去旅馆,可是管理员说出租车不会接喝醉的客人,这个时间公交车也早没了。我不可能把她送回她的旅馆,就是随便到外面另租一间都不可能,旅馆不会让一个喝醉的人住的, 如果我把她送去, 我就要在那里陪她。 我恨得牙根痒,只好把她拖回房间。而旁边的邻居居然还给我送来了解酒剂,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可怜的看着艾德琳说:真可怜,一定是失恋了。我把热心的邻居送走后, 看着已经瘫在沙发上的艾德琳叹气, 如果被她碰到德拉科我就要发愁了。万一德拉科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中,她尖叫一下就完了。 用冰毛巾给她擦了脸她也没醒,好像还很舒服,哼叽着睡得香。 我捧着本书坐在她旁边,大约快四点时,她迷迷糊糊的醒了,撑着头奇怪的看着我:……杨果? 我被这个名字刺了一下, 抬头看她:醒了?喝水吗? 她捂住嘴,脸色泛青:别提吃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说:……原来我到你家来了。 看来她这喝醉了乱跑是习惯。我继续看书,不想陪个醉鬼聊天。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哽咽着说:……哈哈哈,你知道吗?杨果,这是我第一次不担心喝醉了乱说话。 她望着天花板无声的流泪:……你不认识他们,你没法说出去。 我放下书,看着她。而她在酒精的影响下开始把关于她的事倒出来,可以说是一部血泪史了,我听了都觉得她倒霉到一定境界了。 艾德琳留学时这种事还不怎么时兴,她也算是赶了回潮流。她的家境不错,高中毕业时成绩相当不错,要考的话上个一流学府不成问题,可惜她妈妈在牌桌上跟牌友不知道交流了什么,回来死心塌地的要让她出国镀金。所以小姑娘十八岁就被扔出来了,据她说当她下飞机时没见到学校的老师来接她时,在机场里就大哭起来了,因为周围人说话她一句话都听不懂。 学校给她安排的宿舍还不错,特意把她安排在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人中间,想着同乡人好说话。不过这个小姑娘有些太实心眼,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家底透出来了。虽然大家的家里也都不是穷人,可惜她太招摇了些,长得甜美又爱娇,引起了同宿舍的姑娘们不满,刚开始是给她穿小鞋,话里话外嘲讽她。当时需要起个英国名字好称呼,她记得的英国名字只有安娜雪莉这种教科书名字,就求一个看起来很好心的大姐姐帮她起。结果这姐姐早就看她不顺眼,帮她起名叫艾德琳。她顶着这个名字招摇过市了足有半年,等到所有的朋友、教授都习惯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而天性火爆的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个大姐姐吵架。可惜她本来名声就是不讲理霸道的那一种,而那个姐姐却天生一张温柔脸,说话轻声细气,有一个善良的好名声。她刚拍了桌子,那位姐姐就委屈的哭了,旁边一堆人又帮腔,她乱七八糟说了些真没教养!都是小地方出来的怪不得!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吵架无好话,她也只是挑了这位大姐姐最介意的一点进行攻击,结果这话七转八绕的就变了味,等到她过几天再听时,已经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而她也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艾德琳呜呜咽咽的边哭边笑边大叫,我一边庆幸房间用魔法做过隔间处理一边尽量从她的话里挑出重点听。 正听她在声嘶力竭的喊那个给她乱起名字的大姐姐是个多么阴险恶毒的女人时,门再次被敲响了。 我平静的过去开门,心想就真是德拉科来了我也不怕,结果打开门却看到管理员领着陈风冉站在门外,而陈同学勾着头看到瘫在沙发上毫无形状可言的艾德琳就越过来直接走过去,看起来倒是格外关心她,我下意识看了眼钟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十分,艾德琳已经闹了一整晚了。 我看着站在沙发前努力想让艾德琳清醒一下的陈风冉发呆,管理员却轻轻拉了我一下,露出一个包含深意的眼神,我恍然大悟的点头。 他们果然是情侣!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复杂啊。 房门就这么大敞着,我和管理员一左一右靠在门框上看着客厅沙发旁一卧一站的一对男女。我打赌艾德琳绝对知道是陈风冉来了,她无力的挥手不停的打掉陈同学伸过来的手,虽然仍然口齿不清但很明显声音爱娇了不少。 陈风冉或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得透亮,拉着艾德琳的胳膊不停努力凑近她小声说些什么。 ……你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在哪住?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陈风冉绝对称得上是温柔了,而艾德琳一脸倔强难过,偏头扭脸挥手,死活不肯多听两句。虽然看起来是陈风冉受欺负,但我却觉得委屈的是艾德琳。 莫非在那个大姐姐之后,陈风冉也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从五点十分到五点四十,陈风冉无奈叹气,放弃让艾德琳继续倒在沙发上,走过来对我说他必须要去摊子上了,等不那么忙了再来找我。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我会给你们送早餐过来的,你早上也不用做饭了,有事打电话给我吧。 我微笑点头目送他一路小跑进电梯,胖胖的管理员摇头叹息,他通过工会认识了在陈风冉的公寓担任管理员的人,所以对他们这些留学生之间的事知道一些,也见过他们这些人。这次就是他先打电话给那边的公寓管理员,希望能找到跟艾德琳同学校同宿舍的朋友来照顾她,结果唯一跑来的就是这位陈风冉。 管理员前脚下楼,后脚陈风冉又回来了,提了个药店的购物袋,里面有解酒剂、头痛药、止吐剂甚至还有退烧药。 我接过购物袋,他又交待了一遍准备好报纸脸盆防着她吐,又说醉酒后突然失温可能会发烧。我一一点头应下,突然问他:你没回国? 他脸上一僵,结巴道:……嗯,机票太贵,家里也没事,我就留在这里了。说完落荒而逃。我关上门,走到沙发前,看着把脸埋在沙发中的艾德琳慢悠悠说: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她抬头苍白得吓人的脸,推开我直奔厕所,我掩鼻开窗倒水拿药,等她安稳坐下后,看眼神虽然呆滞但应该是清醒多了。 她干哑地说:……他走了? 我夸张的扭头看大门,严肃道:走了。 她微带敌意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点头说:你们是恋人? 她扭曲的笑了笑说:恋人?我这种浑身铜臭的人怎么配得上他? 原来如此,我联想起管理员曾经说过陈风冉是小白脸的传闻。 听了一晚上她的苦闷心事,终于等到精彩的八卦了,我振作精神等她说,结果这家伙脸色越来越沉,一言不发,然后猛然站起提着自己的包夺门而出。 我只能叹气关门,叫托托出来打扫满室的狼籍,顺便洒点空气清新剂。等托托打扫干净给我端上早餐后,陈风冉来敲门了,他提了两大盒的煎饺子,还有两大杯的热奶茶,非常体贴的用围巾包着保温,可是我接过东西然后遗憾的告诉他艾德琳已经走了。 陈风冉惊讶地说:走了?她去哪了? 我眨眼,我怎么会知道?我俩面面相觑一会儿后,他好像一下子失去精神一样沮丧离开。我捧着饺子正准备吃,就被托托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最后饺子被它拿走处理掉了。我捧着奶茶哀怨的喝,它从厨房转出来给我端来一大壶新煮的奶茶,于是在它口中毫无价值的垃圾奶茶也被处理掉了。 正当我以为这件事从此跟我没有关系的时候,晚上七点,陈风冉再次来敲门,他来问艾德琳有没有来找我,我摇头,他又问我知道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摇头,他的脸色就发白了。 129、第 129 章 我一问才知道, 原来艾德琳根本没有去住旅馆,她那天晚上被我赶走后是回学校去了, 她的行李放在学校教授的办公室中,而前天她好像是在某个酒吧混了一夜。 这下我的脸也要白了。天知道她为什么不去住旅馆, 为什么找不到一个朋友收留她,但为了避免在第二天的新闻上看到她的报道,我稍稍思考了一下就拿起外套和包跟着陈风冉去找这位失踪的公主殿下。 陈风冉今天做生意时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的跑去路边打电话找她,但却没有一点消息。学校的同学除了回国的,剩下的本城的几乎没有人见过她。 我觉得不快,不知是因为这件事粘到自己身上, 还是因为陈风冉明明担心却能在摊子上卖一天饺子收摊才来找人, 还是艾德琳应该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却不去住旅馆而在外游荡。总之这件事好像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却没有谁能推卸干净。 从晚上七点到十点,我跟着陈风冉找遍了整整一条街的酒吧舞厅,一无所获。 我看看手表,认为自己的善良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了, 站在深夜里寒风中没有安全感的街道上, 我不耐烦起来。 陈风冉呵着热气温暖他冻得通红的手,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想艾德琳应该不会有事。 我一怔,问:你现在回哪里? 他一边看公交车一边说:我回宿舍,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我突然觉得愤怒,但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也不能要求他继续找艾德琳。虽然他跟艾德琳认识的时间更长,虽然他表现的好像对她有些感情。 但这些感情并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在这样的寒风中找下去, 就像不足以支撑他扔下摊子生意照顾艾德琳一样。 我谢绝他送我,坐上公交车回家。托托焦急的等着我。 是不是德拉科来了?我惊喜的问,托托不高兴的尖叫:小姐!你这样出门太不谨慎了!! 我捂住耳朵,德拉科还是没有来,可是我也没有睡意。坐在沙发上拿来城市交通图,魔杖指着它念道:寻踪探迹。 交通图顿时像活了一样抖动起来,一个绿色的小光点闪烁着在交通图上四处盲目的转,最后停下来,我定睛一看,把地址在心里念了几遍,重新拿起外套皮包出门,托托跟在后面尖叫:小姐!托托不认为这些麻瓜值得小姐关心! 我叹气:你也跟来吧。它愤怒的瞪着我,瞬间消失在我的脚边。 坐着出租车赶到那个地址,在漆黑的深夜里,凛冽寒风中缩着脖子坐在街边长椅上的人正是艾德琳,她在汽车开到她身旁时扭过头来,看着我下车走向她。 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我微笑。 我让出租车离开,走过去:嗨。我也曾经自虐过,好像这样会让心里好受些。艾德琳的微笑就像她的面具,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相信一切都很好。可是装得再久也不会变成真的,她还是有受不了的时候,所以逃跑。逃到我这个陌生人的身旁,或者像这次一样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我坐到她身旁,她微笑着指着身后的公司大门说:再过半年我会在这里实习。 我回头看,公司大门十分气派,所以我笑着说:这个公司不错。 她开心的笑:对吧,等我毕业可能会直接被录用。她长出一口气,似乎放下心中大石。 在寂静的夜中,她的声音显得不真实。 我是逃回来的。她说。 艾德琳到英国留学之后,她的妈妈就开始在亲戚朋友中间吹嘘起来,虽然她能理解妈妈以她自豪的心情,却无法泰然处之。好像她这一出国,回家后就会立刻带给家里镶金镀银的生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按照她现在的水准,学成回去后最多就是一个中等偏上的水平。不可能像妈妈所吹嘘的那样年入几百几千万,一群大公司都抢着要。她甚至觉得就算她在家乡上大学出来后也是一样。 但每当她希望母亲不要抱要那么大的期待时,她的妈妈总是开始念叨为了送她出国家里花了多少钱,她又在亲戚面前是怎么说的,又说她小时候学习就好,出国就是为了让她能在一个更高的起点进步。 今年回国又是这样,她的妈妈还打算带着她游遍亲戚家,跟亲戚家的小孩比较,还有她以前的同学的孩子。 她觉得是自己给了妈妈这样的错觉,是她在扯一个弥天大谎,而眼看牛皮就要吹崩了。结果不等假期过完她就跑了,她知道在她离开后妈妈一定会用更多的谎言向亲戚解释她提前离开的原因。 艾德琳仰着头笑着流泪,:……我都想躲在这里不回去了。回家成了折磨。 我对她的烦恼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陈风冉跟着我找了你半夜…… 她立刻坐直,害怕的向我来的方向张望:他跟你来了? 我摇头,她僵硬的对我笑着说:……其实,我跟他不熟。 我点头,熟不熟的也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130、第 130 章 这是条商业街, 半夜里一个人也不会经过。我一点也不冷,似乎是托托不停的在向我丢温暖咒, 而坐在我旁边的艾德琳却冻得面青唇乌,瑟瑟发抖。 她突然说:我以前跟陈风冉谈朋友。 我看她, 她转开视线说:……当时我们挺好的。 艾德琳当时刚刚从宿舍楼搬走,她跟那个家乡的大姐姐闹得太僵,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道歉,而她却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结果只好搬走。 当时陈风冉帮助宿舍管理员管理住宿学生,她搬进去时是由陈风冉接待的,他又太热情, 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人可能是他的兴趣。结果刚刚受到伤害的艾德琳很快被他的温柔俘虏, 两人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恋人。 艾德琳全身心的爱上了陈风冉,这傻丫头为了表达自己的爱,结果很快就一手包办了陈风冉的衣食住行。当然,在恋爱中谁付出多些并没有什么, 陈风冉接受后对艾德琳也是关怀备至, 两人一时红遍学校宿舍。陈风冉像疼孩子一样一天三顿的送饭,冷了送衣服热了送冰镇可乐,从学习到生活将艾德琳疼得连梦中都要笑出来。 但兴奋过头的艾德琳开始在每一个人面前晒幸福,她的表达方式在我听到有很大的问题。 她开始不停的众人面前说她为陈风冉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高价的衣服、手表、钢笔。她几乎是想用最好的东西来武装他,因为在她的心目中,他应该要用最好的,而她并不在乎为他花多少钱, 在为他花大钱的时候她觉得格外幸福,而她的喋喋不休也是为了向所有见证他们爱情的人们表现她有多么的爱他。 她是在炫耀她的爱情。 但流言却很快传成了她用钱包了陈风冉,而他也是为了钱跟她谈恋爱。 陈风冉开始觉得不自在,他开始拒绝艾德琳的礼物。 艾德琳开始不满。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们两人好就行了啊! 为什么拒绝我的心意!这些是为你买的!你不要我就扔了它们! 两人几吵几分再合好,折腾了一个学期最终分手。但分手不代表他们就能真正离开对方,所以艾德琳仍然跟双方的朋友一起玩,陈风冉也默默的关心着她。 但是最近已经不行了……我能感觉到……艾德琳撑着头笑,泪珠掉下来。 他们终于渐行渐远。 我茫然地说:……为什么你当时不听他说?明明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艾德琳只要低调一点不就没事了?问题发生后她改过来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后悔?眼睁睁看着陈风冉对她的心慢慢变化。 她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僵硬地说:我不后悔。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你又是在别扭什么?你在骗谁啊! 她倔强的看着我:我不后悔!我没有错!说着眼泪又滑下来了。 我坚持我自己的原则,我没有错!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狗屁原则!! 我几乎要大喊出来,却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原则,我能指责别人愚蠢天真不知变通? 可是我现在却只想对艾德琳说:你太蠢了!蠢到家了!蠢透了!! 艾德琳哭哭停停,天就亮了,我看着惨白的太阳自地平线处缓慢爬起,没有丝毫生气的街道开始有了人烟,一个个早起的上班族拿着热狗边走边咬。 我僵坐在她身旁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切都混成了一团。艾德琳的事就像是我的写照,她跟陈风冉两人明明谁都离不开谁,谁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事,可这两个人就是因为那些小摩擦小别扭生生葬送了自己的感情! 跟一个真正喜欢的人相比那些口角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 我为她可惜,那我自己呢? 我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告别了她,反正天亮了她也不会有事了。临走前我尽最后一次劝告的义务让她最好去旅馆订间房,离开学还早呢。 她潦草的点了点头,木然的看着前方。 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人人都有一笔烂账,是怎么算都算不清楚的。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能把你逼到绝路的只有你喜欢的人。我觉得这句话放在艾德琳的身上格外的合适。 或许还有金妮。 她们最大的问题都来自她们深爱却无奈的家人,最麻烦的是她的家人们却完全没有感觉。 两边就像隔着条银河,谁都理解不了对方的苦衷,又都盼着对方来理解自己,结果只好各自苦恼纠结。 我深吸口气,对我来说问题没有来自家里可能是我最大的幸运。或许是我现在还没有遇上? 而压死艾德琳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她对陈风冉的高标准严要求,她渴望从他身上得到的安全感、对爱的付出满足感以及对自身自信的建立都失败了。 我认为艾德琳应该退一步,用更柔软的态度来面对陈风冉,可是在她看来,后退大概是比杀头更可怕的事,似乎只要退一步她用倔强和骄傲堆积的整个世界就都塌了。 她一定期待着陈风冉对她更宽容些吧。可是他的耐心已经消磨光了,她却仍然坚持原则不肯动摇。 我觉得悲伤。为什么陈风冉不能更有耐心呢?不能用更多的宽容来面对艾德琳呢?她是一个好姑娘,单纯到固执的地步。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他支着摊子的广场,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缩手缩脚的大男孩站在寒风中守着面前的一个简陋的手推车,一边冻到发抖一边努力微笑招呼着路过的行人吃他的饺子。 我静静的走过去,他看到我时第一眼没认出来,热情的招呼着:小姐,来份油煎饺子吧?热的!一抬头看到是我,表情就放松了,笑着说:这么早?吃饭了吗? 我顿时不知道怎么笑了,默默摇头。他动作利落的从摊子下的盒子里挟出四只饺子放到铁板上,浇油洒调料,顿时香气扑鼻,饺子在油上滋滋作响。 他的手冻得通红发肿,一根根手指像小萝卜。 我接过饺子,用手捏着往嘴里送,刚煎出来还有些烫嘴。 此时广场上时间还早,几乎没有客人。他不停的跺脚,看看我说:你不急着走吧?陪陪我吧。边说边把他的凳子搬出来给我,见我摇头说:坐吧,我都不坐,坐下就没客人来了。 我坐下后手忙脚乱的把饺子吃光,他递餐巾纸给我擦手,一边把玩一枚硬币,见我奇怪的看着他笑着解释道:打电话用。我让学校宿舍的警卫帮我留意艾德琳什么时候回学校。 我揉着纸卷干笑着说:……我跟她在那边坐了半夜,刚分手。 他不笑了,脸有些僵硬,扯了扯嘴角哦了声,从摊子下面拿出抹布上上下下的擦起来。 她其实人不错。他突兀地说,对我干笑两声,说:我是说,她人不错。 我捧场的笑笑,站起来准备走。 他继续说:……我要回国了。家里把我送出来借了二十几万,我……过半年就回国,实习期一过就回去。他垂着头用力的擦着摊板。 我看着他的头顶说:……你想让我告诉艾德琳吗? 他猛的抬头看着我,瞪大的眼睛里透着不知所措和哀求。 我把纸卷扔到垃圾筒里,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他干笑着说:……不用,其实、我…… 我客气的笑着招手道别,转身离开,觉得自己特别跑到这里来真是没意思。陈风冉和艾德琳早就分道扬镳,走自己的路去了。 剩下的那点不舍早晚会消失干净,最后只剩下一段模糊的回忆。 131、第 131 章 我越走越快, 最后几乎成小跑,气喘吁吁回到我租的房间, 关上门的一瞬间托托出现在我脚边,它问:小姐, 要泡个热水澡吗? 我说:托托,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它愣了:回去? 我一边把东西都装进行李箱一边回答它:对,我们回去。 我不能继续等在这里。 它尖叫:不行!小姐要在这里!这里安全!德拉科少爷命令托托在这里保护小姐! 我不顾它在我的脚边又跳又叫,把东西一股脑的都塞进行李箱,又把魔法物品收回魔法口袋中。 它拦着我:小姐!德拉科少爷要你…… 我打断它的话:要我等在这里!我知道!可是托托,我不能继续躲在这里! 我把行李扔到地板上一口气喊了出来:德拉科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金妮!我拒绝了帮她救她的父母, 我、我只顾自己!如果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死了呢?难道我要看着他的墓碑说我爱他?如果她不再当我是朋友呢?十几年我只找到这一个朋友! 托托被我吓呆了。 我全身脱力, 却好像第一次看清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已经进入了巫师界,早就扯不清了。我未来的朋友、爱人都在那个世界,我不可能回到家去做一个普通人了。 在这座中国城里,就算我跟他们说着一样的话, 染黑头发和皮肤, 不管我如何假扮成跟他们一样的人,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他们有可以回去的家,他们真正的家在大洋彼岸,在那里有亲人期盼着他们回去。 而我没有。我的家人在这里。 还有德拉科。 如果我没有跟着德拉科走过这段路,那么在他的人生中我就缺席了最重要的一段。 以前我一直认为我会最终离开德拉科,我的未来不会跟他一起。我会像个普通人那个上个大学找个工作,然后自然而然的结婚生子。可是看到艾德琳我却害怕了, 她放手陈风冉在她看来固然是无可奈何,可是在我看来却只觉得她是个大傻瓜。 我会不会也做了个傻瓜? 德拉科现在还是喜欢我的,可是他的喜欢一直得不到回应能持续多久? 陈风冉到底消耗光了他的热情和宽容,我也要拖到这一步再来后悔吗? 还有金妮,十几年来她是我唯一碰上的一个能够彼此理解的朋友。我的拒绝会不会让我从此失去她?就算战后我们都活了下来,我跟她还能继续做朋友吗?当我在那样的危险中扔下她之后,她还会当我是朋友吗?我们原本可以分享最秘密的事,就算不必说话也能了解对方的意思。可是在生死关头我丢下她独自逃命,她会怎么想? 我不能只要好的,把坏的都扔掉。事物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的,我接受一个人,就要连他不好的一面也接受下来。 当他们好时,我走近他们,当他们会危及到我的安全时,我就离开吗? 托托小心翼翼的叫我:小姐…… 我深吸一口气:收拾东西,托托,我们现在就走。 东西收拾得很快,托托细长的手指划了几下,那些衣服、魔法用具、书之类的都跳着跳进了行李箱。 它带着行李隐身,我拿着皮包下楼,在一楼看到管理员时,我伸手与他交握:谢谢你的照顾。 他刚握上我的手就神情一呆,茫茫然不知东南西北的模样。 我推开一楼大门,寒风裹着雪粒砸到我脸上,陈风冉正一路小跑的上台阶,看到我时大叫:杨果!你有钱吗?先借我! 我被他喊得一愣,他额头上都是汗,身上还穿着围裙,莫非连摊子都不顾了? 我连忙掏钱包,他颠三倒四地说:……肺炎,她高烧变成肺炎了,在医院,是被过路的人送去的……我没带钱…… 我马上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在寒风中坐一整夜不高烧才怪,更何况前一天晚上她还喝醉了。 把钱包里的大额钞票都掏给他,他急匆匆地说:我回头还你!转身要走,我福至心灵的拉住他,一边掏出两颗包装绚丽的糖。 我哄劝道:女孩子生病心情都不会好,艾德琳又是那个性格,到时你就把这颗喂给她吃。反正她吃软不吃硬,就当哄孩子。 他接过糖,我握住他的手说:亲手喂给她吃,然后另一颗让她喂给你吃。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茫然,点头答应:好,我喂她。 我放开手,他陡然晃着脑袋。 我推着他:快走吧。他才猛然回神,飞快的跳下楼梯向街的另一头跑去。 带了微量迷情剂的爱情糖果可以让人暂时忘记固执与原则,只顾着表达自己满腔的爱意,韦斯理双胞胎笑料商店出品,它的功效在学校里十分有名,无数曾经吵架的情人都通过它重新合好。 如果能再有一刻心意相通,或许一切还有转机。 我转身走向另一边,沿着街道回到已经属于我的世界。 霍格默德里街道两边几乎所有的商家都紧闭大门,偶尔看到一两家开门的却看到有人影打店门前过,店主都能吓得一哆嗦,搞得我想找人搭讪打听一下最近的情况都不好意思进去。 当我推开猪头酒吧的门时,站在柜台后的酒吧老板狐疑的打量着我。我拖着行李走过去微笑着说:能不能给我一间房? 132、第 132 章 弯腰驼背年迈老朽的酒吧老板慢吞吞地说:……回家吧, 孩子。这个时候留在家里最好。我这里没有房间给你。 我走到柜台前,笑着说:谢谢你的劝告。一间房多少钱? 他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阴沉沉的看着我说:我这里没房间给不名来历的巫师!等你先把你身上的魔药洗掉再说! 我说:……我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他瞪着我说:那么你应该在学校里! 我耸耸肩说:很明显,我逃出来了。 他不吭声了, 眼神却更加锐利。 我仍然笑着说:能给我一间房间吗?我想大概我需要租很长一段时间。 他把一本又破又厚的硬皮本翻得哗哗作响,念道:最差的房间二十五纳特一天,中等的十五西可一天,高级的一个加隆一天。你要哪种? 我说:我要高级的。 他啪的把账本扔到我面前:先交五天的房钱!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请先记账。 他瞪着我,足足过了五分钟才说:……那就先把你的名字写一下吧,住高级房间却掏不出五加隆的小姐。 我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下贝比·克林顿,他拿回账本盯着我的名字使劲看了好一会儿, 才从柜台里面拿出钥匙扔到我面前:上去吧, 二楼左边。三楼是我的家,不是客房,所以请不要上去。 我拿着钥匙提起行李,又说:我刚刚想起来关于我的三餐, 请问贵店有准备餐点吗? 他盯着我说:有, 那么请问这位小姐你需要餐点吗?一天五顿,包括下午茶和宵夜。 我说:当然,请为我准备。 他冷笑:那么这份账单…… 我说:请记账,谢谢。 他深吸一口气,我提着行李转身快速上楼,听到他在身后重重的冷哼。 楼梯极窄,仅容一人通行, 我拖着行李都要侧着身才能上得去。这房子看起来足有百年历史,楼梯墙壁木头颜色发乌又潮湿。越向上走越能闻到一股很浓的松节油味,我正觉得奇怪,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笑声。 扭头看原来是一幅挂在楼梯墙壁上的油画,画中是一条春光中的林荫小路,鲜花铺满草坪,蝴蝶翩翩飞舞。 我看着画,画中突然又传来了女孩子的笑声。原来是一幅有人的魔法画,我松了口气。再向上看,发现楼梯旁边和拐角处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有清凉的水池,池中小鱼跳来游去,有挂满果实的野草莓地,仔细看有无数小巧的脚印在黑色松软的泥土间,还有落满白鸽的广场和一堆小狗小猫的大房间。 这些画似乎都是新画的,还散发着浓烈的颜料味。而作画的人好像在营造一个充满童趣的世界,所有的颜色都鲜艳明亮,色调柔和。 二楼有四个房间,却只有我一个客人,这样安全的多,但我特意住到这里却不是因为这个。关上房间的门托托就出现了,它看起来仍然很不高兴,跑来跑去的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后把我的行李整理了出来,不停的念叨着:……小姐真是的!德拉科少爷一定会生气的!他一定会发火的! 我装听不见。 午餐时间我下楼,老板还是坐在柜台后面,而一楼的酒吧内没有一个客人。我说:老板,午餐是什么? 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回身从厨房里端出一大锅不明内容物的炖菜,依稀能分辨出里面有卷心菜胡萝卜西红柿和土豆,散发出一股卷心菜炖过头的味道。他拿了个盘子盛了半盘子,一缕不明物体半挂在盘子边缘。 他阴沉沉的问我:你在这里吃还是在房间吃?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我最好不吃。 我指指楼上,他把盘子扔到柜台上,我端起来要走,他说:等等。又把另一个盘子递给我,还有一篮咸面包,他抬抬下巴指着楼上说:把这些送到三楼去,反正你也要上楼梯。我这把老骨头已经爬不动楼梯了。 我顺从的端着盘子上楼,让他使唤一下也可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邓不利多的弟弟,算是凤凰社隐藏最深的一位成员,我也不会跑来找他。躲在他这里第一是安全,他好像对消灭伏地魔没有多大兴趣。第二,克里莫广场十二号我进不去,霍格沃兹不能回,韦斯理家的陋居我没去过。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了。 端着盘子走上三楼,松节油的味道越来越大,而且三楼走廊地板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还有铺在地上垫脚的旧报纸,上面的头版大照片魔法部长斯克林杰的脸上还有一块黄色颜料。 我推开一扇虚掩的门,轻声喊道:打扰了,您的午餐。 一位裹着沾满各色颜料的大白袍的,有着长长的白胡子和白长发的,脸上手上染满颜色的脏老头扭过脸来,开心的笑着说:哦,辛苦你了,贝比,拿过来吧。 我手中的盘子掉了。 十分钟后我坐在一摞画框上看着他呼噜呼噜的吞那盘古怪炖菜,而在这个房间四周全都是已经画好的或者画到一半的魔法油画。有一位慈祥的微笑着的妇人带着一名八九岁左右的小女孩游走在画中,她们一会儿在厨房里一起做蛋糕,一会儿又一起出现在花坛里采摘鲜花,或者跑到午后的沙发上一起织毛线。看得出来她们过得很开心。 我打量了一圈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邓不利多校长,我听说你已经…… 他正掰开咸面包泡到炖菜菜汤中,吃得很香,闻言抬头:哦,那……只是一个秘密。他眨眨眼,我看到他眼角旁边有一道天蓝色的手指印。 我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请允许我告退。 他慌忙放下盘子叫住我,拿着一把颜料说:哦,贝比,我需要你的意见,你说什么颜色的裙子好看?我画的她一条也不喜欢!他苦着脸指着面前那幅画中的一排女童巫师袍,我看到他已经画好的几件中有用亮紫配亮黄,鲜绿配艳粉红的。而画中的小女孩正捂着嘴笑,撒娇的看着发愁的邓不利多,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为她苦恼的模样。 霍格沃兹的前校长,伟大的白巫师邓不利多现在就住在我的楼上。当然照他地说法,邓不利多已经死去了,他的名字叫布莱恩。最初听到这个颇有浪漫小说男主角风格的名字时我实在呆了一下。在第一次看到他在三楼做画的当天晚上,酒吧老板在我送餐盘下楼时对着我重重哼了一声,从此关于以前的白巫师现在的布莱恩成了我和他共同的秘密。 我认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应该不止我们三人,比如那个应该杀死邓不利多的凶手,他应该也是知情的。 这让我对巫师界现在的前途多少有了些信心,毕竟最强大的白巫师还在,不是吗? 在一个寂静的黄昏,托托从午餐后就抱着我换下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关于我有一只家养小精灵的事,这间酒馆中的另外两人应该心知肚明。酒店老板一直话里话外的提我至今未支付一个纳特的房钱,然后表示如果可以有只小精灵帮忙打扫酒馆准备三餐那么房钱好商量。 布莱恩却一直希望能有人帮他调颜料换水。 但我统统当做没听到。对于托托的所有权,我有种古怪的独占欲,很不喜欢它被除我以外的人指使。 当然,某人例外。这个例外的某人在那个寂静的黄昏推开了酒馆的门,他穿着体面的深色巫师袍,年约三旬,鼻下两撇斯文的八字胡,声音尖锐难听。 后来老板告诉我,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这个人不是好人。我陪笑点头。 这位突然出现的客人要坐下喝一杯,酒馆老板给他盛了杯刷锅水,他端着杯子坐下不到一分钟就说要借厕所,老板指了指门外说:外面左边有条小巷,很少人去。示意他可以到外面解决。 133、第 133 章 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只好坐下来, 又过了一分钟他再次站起来走到老板面前小心翼翼的问他有没有可以让他休息一下的地方。他装模作样地说:……你知道,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我有些疲惫了。或许在贵店我可以遇到一位尊贵的淑女或者夫人?一般的酒馆中会有一些妓女长期停驻, 招揽客人,酒馆也会为她们提供方便, 毕竟有她们在客人可以喝更多的酒。但老板在听到这句话时非常不快,他的反应就是抽出魔杖准备将这个男人赶出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抽魔杖的速度不比他慢多少,在他一闪神的功夫就已经中了一个剥皮拆骨,他一下子愤怒起来:你是黑巫师?接着反击。 我在楼上听到声音后悄悄拿着魔杖溜下楼,结果就看到老板跟另一个陌生人在酒馆中打成一团,魔咒咻咻的飞来飞去。 我举着魔杖射了个烈火熊熊, 又射了个障碍重重,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没有使用攻击力强的咒语。烈火熊熊把他们隔开了,障碍重重让他们都停了下来。那个陌生人在看到我时明显很惊讶,可是我觉得他的惊讶里并不全是看到对方有帮手的不甘。 我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 老板冲着我骂:你干什么跑出来!小孩子就应该乖乖躲起来!还是你以为我打不过他? 而那个陌生人也在对着我大喊大叫:你该死的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可是这家伙明显比较恶毒, 明明现在应该是停战,他边对我说话边扔过去一个石化咒,酒馆老板就僵硬的砸在地板上了。 我低头看老板,多少有些猜到这个陌生人是谁,所以老板的遭遇觉得也有自己的责任,这边这位陌生人已经扑过来抓着我对着我的耳朵大喊:你乱跑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那间屋子里没看到你时想的是什么!啊? 他甩开我又猛然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拽起来阴狠地说:我一定要在你的脖子上栓上链子!然后又把我甩开,这回他平静点了, 冰冷地说:收拾东西。这里还有谁?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魔杖就飞了,我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挡在他身前,接着被他一把推开狠狠摔在地上。 手心一阵刺痛,一看,蹭掉好大一块油皮,这酒馆的地板几百年都不拖一回,积满油垢污物。我再抬头,陌生人呆滞的看着站在楼梯口举着魔杖指着他的人。 一个穿着沾满颜料的巫师袍的白发白胡子老头,他现在叫布莱恩。 布莱恩先生优雅点头微笑:尊敬的先生,见到您很荣幸,我能有幸得知您的名字吗?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布莱恩。 陌生人惊奇重复道:布莱恩? 乘着两人都没注意到我,我小小的施了个咒语滑溜溜,就见布莱恩手中的魔杖滑溜溜的从他的手中掉到地上,这下两个人都看着我了。 我辛苦的爬起来,陌生人过来拉我一把,然后将我挡在身后,布莱恩这才恍然大悟:……哦,这也是有可能的。原来如此。 他伏低身把魔杖捡起来,给酒馆老板解除了石化咒,微笑说:能给我们准备一些酒吗?阿不福思? 134、第 134 章 酒馆老板冲回后厨, 把锅碗敲得震天响,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而布莱恩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优雅的邀请我们到他的画室中去, 就算他的穿着像个乞丐,但风度倒是像个国王。 在他的画室中, 他变出两把椅子,请我和陌生人坐下来,然后又变出三杯热蜂蜜酒,一边解释道:我这样讲,阿不福思就不会再生你们的气了,他只会怨我又吩咐他做事。他先喝了一口,陶醉的叹气, 然后对陌生人说:或许这位先生, 我们曾经认识。但在你现在的容貌下,恕我不能拜见。说着,他手中的魔杖一抖,坐在我身旁的陌生人就从一个三十几岁的斯文高瘦男人变成了德拉科。 我忍不住高兴的笑了, 去握他的手, 被他一把打开,我立刻苦着脸捂着另一只受伤的手颤抖,他又愤怒又担心的看着我,扯过我的伤手看,手心到手腕的一大片都蹭掉了一层皮,看着就让我牙根发寒,刺痛一层层漫上来。 他凶恶的掏出魔药, 洒上,伤口很快愈合,我正在笑,他冷笑着说:我刚才打的是你这只手吗? ……这家伙现在不好骗了。 他冷哼着甩开我已经愈合的手,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我们面前的布莱恩。 布莱恩一直在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们,他还变出了一张维多利亚风格的小桌子,上面摆着小甜饼、奶油曲奇和小三明治。他端着小甜饼对我热情的介绍道:要来点吗?薄荷味的。 我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闷头专心喝我的蜂蜜酒。 布莱恩欣慰的叹息道: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过去,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他们就像这世间最美妙的精灵般可爱。 德拉科冷笑道:……如果您愿意现在走出去,我想霍格沃兹里会有不少人疯狂的冲出来迎接您的。或许您会被他们踩死! 他的敌意令我侧目。 布莱恩看着他微笑着说:你在为斯内普教授不平吗?我知道,他的确在我的命令下做了很多危险的事,不过孩子,你并不知道,我跟他是有某种协议在的,他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在德拉科愤怒的目光中轻松地说:不过你这样为他生气我很高兴。说着端起杯子喝酒,表示着这个话题告一段落。 我拉拉德拉科的袖子,在他看过来时轻轻摇头。 邓不利多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不能因为他总是慈爱的微笑着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好说话的。斯内普教授对这一点估计深有同感,当年在他哀求邓不利多去营救波特夫妇时,估计也没想到会被这位慈祥的老人趁机敲诈从此变成他的间谍。 那么你会为我做什么呢? 当邓不利多这么说时,不光他面前的斯内普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就连捧着书看的我也目瞪口呆。从此我明白了不要把一个好人看得太简单,好人也是人,特别是那种所有人都说他好的人,更不会那么容易让人看穿。 邓不利多如果真是一个任人予取予求的人,那么他也不会是伏地魔最害怕的白巫师,能够在那么恐怖的人风头正猛的时候成为他最忌惮的白巫师,还没有被魔法部当枪使,这需要多聪明的脑袋才能办到啊。 所以德拉科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太多,这个正端着酒杯微笑的白胡子老头才不会跟人客气。如果他抓到德拉科的弱点,那么就一定会利用个彻底的。 霍格默德村的小酒馆的三楼,坐着三个人。我、德拉科,以及已经牺牲的邓不利多先生。 老校长抚着他沾着各色颜料的白胡子,慈祥的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我们,那双湛蓝的眼睛温暖的笼罩着我们。 我觉得有点发寒,于是站起来微笑着说:那么我们就告辞了。一边拉着德拉科离开,坐在这位老校长面前时总觉得好像不知不觉就会被他拐,我一个人值得利用的地方还不多,加上个德拉科就不同了。 德拉科顺从的跟着我站起来,老校长却叫住我们说:不要这么着急,多陪我这个老人坐一坐吧。 我扭捏回身,垂着头哼哼叽叽地说:……可是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啊。 邓不利多一愣,哈哈笑起来。我趁机撒娇道:那我们先走了啊。不等他反应过来,扯着德拉科夺门而逃。关上门站在走廊上,德拉科古怪的看着我:……原来你的招式就这么多啊。 听着不像好话,我白了他一眼,扯着他回到我租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长出了一口气,德拉科解开围巾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说:我倒想看你怎么解释给我听,为什么突然回来?在那里躲得好好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来不及跟我说一声?嗯?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我走过去舒展双臂抱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舒服的直叹气。 他轻笑,胸膛震动,抚着我的揽着我的肩说:又来这一套?我早就从你那里毕业了,你也换几个招式,从一年级你就是这一套,都三年级了还不换个新鲜的? 我懒得理他,以前怎么会轻易放弃这么优质的男人?反正他也是活到战后的,以前波特独军奋战时他都能平安活到战后,现在我和金妮把魂器都毁得差不多了,事情应该变得更简单才对。至于其他的问题慢慢考虑解决,反正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他的。 我们拥抱在一起,他的怀抱温热结实,有一股淡淡的烟草香,他的手臂环抱着我时,让我真实感觉到他比我高大强壮的多。我蹭着他的下巴胸膛,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哼叽声。 他的气息渐促,呼吸粗重起来。 我仰头啃他的下巴,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捧着他的脸吻他,含着他的嘴唇吸吮了一会儿后,伸舌头钻入他的牙关,卷着他的舌头饥渴的吮吸纠缠。 他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捧着我的头像是要推开我,又像是舍不得。在开始的几分钟里,他被动了点,在我将他推坐到沙发上,骑到他身上时,他才迷茫的看着我,努力镇定的模样,说:怎么?你现在不小了吗? 我将他压在长沙发上,骑在他的腰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伏下身轻声说:我现在还不到十四岁呢,当然还小。 我盯着他的嘴唇看似乎让他不安,他微微挣动却又不敢动作太大,他向后缩,我凑上去。 他沙哑地说:那就下去!你还有七个月到十四…… 我已经再次吻上了他,死死按着他的肩膀不许他动,这一次我自然了点,刚才亲他的时候连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好好品尝他的滋味。 他肩膀上手臂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时而紧绷时而陡然松懈,呼吸也是一会屏住一会儿粗喘。 我游戏般在两唇相贴时缓缓抬起头,他跟着仰起脖子,颈上青筋暴露。凶恶狰狞的瞪着我,我忍不住笑,他想翻身,被我死死按在下面。 等我停下来时,他的嘴唇肿高,水润发亮,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卧在他身上,枕在他的胸口。 房间里一片温暖的安静,我都快睡着了,他推着我说:别睡,我该走了。 我快粘起来的眼皮立刻弹开了,撑着他的胸膛半支起身着急的问他:要走?要去哪里? 他白了我一眼,推开我坐起来,我想坐到他怀里,他却只让我靠着他坐,我瞪他,他没好气地说:是不是真的不小了?啊? 我打量了他一下,目光渐渐落到他的跨间,被他推着脑袋推开,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嘻嘻笑着趴到他背上,他扭头看我,脸色古怪地说:……到底我是斯莱特林,还是你是? 我正色道:不要转移话题,快说你现在要去哪里?其实心中暗喜,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可比叫我小老鼠或者赫夫帕夫更像夸奖。最少这表示他承认了我多少也有些脑袋,我可记得以前被他不停的叫小老鼠叫赫夫帕夫的事。 他轻蔑地说:还能是哪里?当然是霍格沃兹。他看向窗外说:快六点了,我必须在晚餐前赶回去。今天特地跑出去找你的。他的脸色突然不好看了,阴险的看着我说: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交待吧,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就跑回来? 我陪着笑,这还用说?明知他会生气我又怎么会赶着找骂,反正在他联络我的时候再告诉他就行了,这样还可以见面,一举两得。 135、第 135 章 我嘻嘻笑, 扯着他胳膊摇晃,他撇着嘴哼哼冷笑,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难道真的是我的招式都用过了他都知道了? 只好闭上嘴巴靠到他怀里, 可怜巴巴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他微微一笑,满意的抱着我说:你乖乖在这里住着,反正也开学了,我看你干脆回学校算了,在这里还不如在霍格沃兹呢。 我看他:我回学校?那要怎么说呢?我这算迟到?迟到一个月?怎么想都不可能。 他露出无懈可击的轻松微笑:理由从来不是问题,任何时候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更何况还有我在呢, 想个理由让你回学校有什么难的? 是吗?我没有反驳他, 虽然我觉得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他的那个微笑太轻松了,有时表演过头也是很明显的。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我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这间住了几天的房间前所未有的空旷。 到了晚餐时我没有下去拿晚餐,但酒馆老板, 邓不利多的弟弟阿不福思却给我端上来了, 他的脚好像有些不方便,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过伤,看到他端着餐盘上面又是汤又是菜的摇晃着推门进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站起来去接。 我吃着晚餐,他却没有离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好像有话要说似的为难。他是想问关于德拉科的事?想起今天德拉科不问青红皂白就攻击他的事,我就觉得有必要说声对不起。 他突然低下头严肃的对我说:对不起。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勺子吞下去。 他连珠炮似地说:今天……那个家伙为难你们了吧?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 他说的是邓不利多?为难是指为难我和德拉科吗? 阿不福思看起来比邓不利多更显老,我想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势不同。虽然他们是兄弟,但邓不利多是国王,阿不福思就是乞丐。他们一个声名远播,一个平凡度日,甚至可以说是在贫困中挣扎。可是在面对这两兄弟时,我却更喜欢阿不福思,他是一个不会用心算计的坦诚的老人,虽然看起来实在不如邓不利多那般招人喜欢。 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他紧皱着眉,悲伤苦闷却仍然面带微笑着说:……我很了解他。他……口口声声的都是那些大事。虽然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他看起来改变了些,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改变。 他的目光中有着看透一切的哀伤和坚强:……以前他虽然回了家,却仍然认为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他把他的智慧当成一种天赐的责任,为了满足他的智慧,他可以牺牲一切。 我默默的听着阿不福思的讲述。 ……以前,他甚至觉得妹妹是他的负担,虽然他从来不说。可是就算住在家里,他却总是呆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写着那些永远不会实现的计划,他渴望建立一个真正强大的巫师世界。 阿不福思冷笑一声,说:这是妄想。但他并没有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虽然、虽然我的阿莉安娜离开之后,他看起来是改变了,可是并没有!我知道他没有!他握紧拳头。 他、他以前是不在乎阿莉安娜,现在不在乎你们!他可以利用你们,可以毫不客气的利用!只要为了他的目标!他可以毫不客气的利用你们的生命和一切!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邓不利多的确对不起他的家人,而如今在为了消灭伏地魔,他的确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是与非,功与过,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界定的。邓不利多对现在的巫师界之所以重要,就是他能够对付伏地魔,他或许对不起我们这些在他身旁的人,但他对得起这个世界,对得起外面所有相信他的巫师。 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小心。 阿不福思抬起头古怪的看着我,似乎不愿意相信他说了这么多,我却如此轻描淡写。 我说:……我也从来没把他当好人看。至少,我从来不敢认为他会毫无原则的对每一个人好,虽然好人似乎应该无欲无求,对所有需要他帮助的人任劳任怨鞠躬尽瘁,但谁又真的能这样去要求别人呢。 邓不利多已经是一个伟大的人了,无论如何他是一个成功的巫师,除此以外无论谁都没有资格要求他尽善尽美。 或许我的回答还算让阿不福思满意,他点点头端着餐盘离开,在门前说:阿莉安娜注意到了阿不思,虽然她还小,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她哭着下楼来找我,说那个可怕的哥哥又回来了。 我吓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个小姑娘被吓到了!我这才发现似乎整个下午都没听到她在从画中传来的笑声!在我住在这里之后,几乎能看到她在每一幅画中嬉戏玩耍,她似乎总是开心的。而阿不福思和邓不利多,以及画中的妇人,都在尽力为她营造一个幸福的画中世界,她没有见过的绿地花园,没有经历过的风景,没有吃过的美味食物,所有的一切都能在这间酒馆中的画中找到。 阿不福思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命力,消沉而阴暗地说:……这几天,她或许不会出来了。 而之后的几天,我的确没有见到那个画中的女孩,也没有见过邓不利多。我不知道阿不福思有没有给他送吃的,或许他下楼吃?我不知道,在我去取餐点时阿不福思没有再叫我多拿一份送上三楼。 但空气中的油画颜料的味道却没有减轻。 三月来临,霍格沃兹已经开学有一个多月了,但德拉科却再也没有来过,而自从上次见面以来,我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我开始不安,要求托托潜入学校,它发着抖说自从它接到斯内普校长的帽子时就已经不算是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了。 ……托托进不去学校的,小姐。霍格沃兹会拒绝托托靠近的。它哀伤的告诉我。 我决定潜回去一次,而我记得在这间酒吧里应该有可以潜进霍格沃兹的密道,所以我去找了阿不福思,他火冒三丈的拒绝了我。 不行!你忘了我都跟你说过什么了吗?为什么你不能再想一想!那个男孩子不联络你可能会是、会是这间屋子里的某个人搞的鬼!你不能上当! 他的意思是说邓不利多阻碍了德拉科跟我联系? 我坚持地说:对,或许是这样。可是老板,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是陷阱好了,邓不利多校长的陷阱我还是有信心的,他应该不会让我一踏进霍格沃兹就去见梅林。他总会先让我有机会见到他的,然后或许会安排我们一起去做些什么。 我郑重地说:我不怕做什么。我要见到他。 136、第 136 章 阿不福思气得脸发青, 可是他仍是为我打开了秘道。我拥抱了他之后,准备沿着秘道进入霍格沃兹, 而此时旁边一幅小像框中出现了阿莉安娜,这个已经多日未见的姑娘脸色稍显苍白, 她紧紧贴着身旁的母亲,抓着她的袍子躲在她的身后,母亲的手轻轻抚着她稚小的肩膀。 她对我说:祝你好运! 我泪意上涌,抽出魔杖轻点画框,念道:落瑛缤纷。瞬间画框中应声落下无数粉红色的桃花花瓣,阿莉安娜哇了一声,张开双手接住那些桃花瓣。 我走进秘道, 眼前一片漆黑无边, 我抽出魔杖念:星星点灯。星光点点照亮前方。 我掏出双面镜,镜中映不出另一面的他。摸着湿冷的秘道墙壁向前走,渐渐眼前身后皆是一片黑暗,我好像走进了一条永远也看不到出口的黑暗之路。 德拉科。 我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 微微加快脚步, 希望他没事。 沿着秘道向前,我知道托托一直跟在我身后,因为隐身的它一直在不停的拍打我的小腿好让我知道它的存在。 在一个拐转处,我正想沿着秘道走向转弯,托托却突然扯我的裤角,把我向另一个方向拉。 莫非前面是假道路,用来迷惑不知道正确走法的人的?我听从托托的提示, 向另一边走去。 停在一面仿佛被冻住的土墙前我摸索了好一会儿,每当我想要抽出魔杖来,托托都拍打我的小腿阻止。我只好猜测这道暗门只能找到机关打开,而不能使用魔法。 现在的我居然不可思议的镇定,虽然德拉科没有任何消息,而我正在没有任何情报和帮助的情况下准备跑到霍格沃兹去。 这大概是我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了。 或许心平静下来事情就会格外顺利?不出一分钟我就找到了机关,轻轻拨动机簧,这条秘道应该建来逃命的,机关可能是为了避免失去魔杖或魔力的巫师来使用,当我摸到那个和普通人的门锁相似的机关时不由得觉得好笑。 左转三圈后就再也拧不动了,我向前推,巨大的土墙壁缓慢向前滑动,竟然没有一点声音,而且推起来跟一扇普通的门一样轻。 走出秘道我才发现,原来秘道开口处是第五温室,这里是斯普劳特教授最喜爱的一间温室,她从来不许任何一个学生进去,传说她在这间温室里养非洲食人花,但她曾经当成笑话讲给赫夫帕夫的学生听,其实她只是在这里种了很多麻瓜的植物用做研究。而赫夫帕夫的学生不像格兰芬多那么有探索精神,在课堂上听到笑过一场后就丢在脑后了。 托托又拍了下我的腿,它显形出来,看起来样子不太好。我担心的看着它:是不是霍格沃兹拒绝你的靠近? 它哆嗦着点头,结结巴巴地说:……小姐,小精灵不是巫师,我们在不接受我们的地方是会受到伤害的。霍格沃兹已经不承认我是这里的家养小精灵了……我无法在这里使用魔法。 我无法勉强它继续跟着我走下去,蹲下来对它说:托托,我命令你回到酒馆去,悄悄的监视邓不利多。 托托捂住嘴,恐怕它很想尖叫,乒乓球般大小的眼睛惊恐的瞪着我。 我说:你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要注意有谁去见他,或者他要去哪里?如果他离开酒馆,你就到禁林去,我的猫头鹰斯利沃应该在那里坐窝,你去找它,让它给我送信。 虽然不知道邓不利多有没有打什么主意,不过如果他有什么暗中的计划,是一定不会留在那间酒馆中的。 托托不甘心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消失了,我知道接受命令的家养小精灵会百分百的听从命令。 深吸一口气,我推开温室的门,吱吱哑哑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现在是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城堡外的空地上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学生,难道今天下午连一个上保护神奇生物、飞行课或者草药学的班级都没有吗? 我现在的模样还是黑发棕色眼睛黄皮肤,发型还是艾德琳带我去烫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像个高年级学生了。 我平静的走进城堡,穿过走廊沿着楼梯向赫夫帕夫休息室走去。 刚走到二楼,身后就传来喝斥声:站住!你是哪个年级的?怎么这个时间在外面? 我缩着脖子一副害怕的模样回头,居然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教授,我慢慢腾腾的走过去,她盯着我胸前赫夫帕夫的标志,严厉地说:赫夫帕夫?你是几年级的?怎么会在上课时间在城堡中游荡?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小心睡着了。 她冷哼一声,喝斥道:你是哪个年级的学生?说! 我闭嘴不吭声。 她冷笑着说:嘴挺硬啊!赫夫帕夫扣二十分!跟我去见你的院长吧! 我跟在她身后走向斯普劳特的办公室。跟在她身后,我开始光明正大的打量经过的教室,然后让我心惊胆战的发现最少在我经过的地方,已经有三分之二的教室弃之不用了。学生减少了这么多吗? 而这个女教授是教哪个学科的?我打量着她,她看起来三十几岁左右,可能比麦格教授还高,深红色的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古怪的金丝系住。她穿的巫师袍用暗纹绣着繁复的花纹,仔细看又有些像咒语,她脖子上戴着的蛋白石项链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走到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前,大门紧闭,她应该还没回来。我正想说我可以自己在这里等,就见这位女教授掏出钥匙开门! 电光火石间我抽出魔杖指着她就要施咒!可是魔杖却被从斜后方射过来的一道魔咒打飞,然后是一道强劲的铠甲护身挡在我身前,而透过铠甲护身白色的光壁我看到那个女教授正对着我发射一道熟悉的绿光,那道绿光魔咒打在光壁上击起一连串响亮的爆炸声! 我退后一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拉到一副熟悉的背脊后。 他气喘吁吁,头发都跑乱了,他对着那个女教授低声喊:妈妈!如果我没来!你难道真的想杀了她吗? 妈妈? 我推开德拉科,看着眼前那个把玩着魔杖的女教授。 她是纳西莎·马尔福?! 德拉科一手推一个,把我和那个可能是纳西莎的女教授推进了原来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 而一走进去我就发现,办公室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斯普劳特教授就像每一个赫夫帕夫一样,能够把任何一个原本整洁干净的房间摆满各种东西,有时甚至可以在床上找到花生酱和曲奇饼干。 但现在这间我曾经见过的草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已经完全不同了,首先一进门就能看到地板上铺的华丽的地毯,暗沉的绿色上是闪着银光的富丽花纹,黑色的木制家具,看起来不但很沉价格应该也很高,可能有钱都没地方买,正对着门的是一面等身高的水晶全身镜,我深深的怀疑镜框是精灵做的,精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137、第 137 章 这样的办公室出现在霍格沃兹是不是太夸张了? 而我更想知道的是, 斯普劳特教授到哪里去了? 深红色头发的纳西莎像个女王一样坐在一张宽过头的沙发上,她轻飘飘的对我比着手势, 温柔笑道:坐。 我后退一步,德拉科粗暴的拉着我坐到旁边, 他看起来像只发怒的狮子,浑身怒火熊熊。 纳西莎端起不知何时出现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茶,假装偷偷从茶杯后面打量我以及坐在我身旁燃烧的德拉科,她的笑容神秘得像准备对我下毒。 德拉科的目光从我这里扫到纳西莎那里,再扫回来,可能柿子要捡软的捏?他先对着我咆哮道:为什么突然跑到霍格沃兹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上回躲得好好的突然跑到霍格默德,这回你干脆直接跑回来了!要不是我发现…… 他及时咬紧牙关, 我却觉得好奇, 发现什么?托托在温室就让我给赶回霍格默德去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纳西莎捧着茶杯娇笑道:……在斯莱特林的男生之间流传着一个小小的咒语,用来监视他们的情人有没有别的爱人。只要使用这个咒语,那么在霍格沃兹学校里面, 斯莱特林的男孩子可以在任何时候知道女孩在哪里, 任何高明的狡辩都是没用的。 德拉科坦然的坐在哪里,好像纳西莎刚才说的不是他在监视我一样,而且绝对是在我不知道时候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联想起之前几次在学校里遇到他的时候,我好像都在做些不能告诉他的事,而他偏偏那么巧的出现在那里。 想到这里,我看着他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他清清嗓子,正义的看着我说:不要想逃避问题, 为什么突然跑回来? 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细声细气地说:……因为你一直都没跟我联系,我很担心。 纳西莎立刻饶有兴趣的望着德拉科,而以往不管我撒过多少次娇都坚毅刚强的他却在这一次瞬间脸红了!一瞬间艳丽的粉红色就从他的脖子漫延到了两颊! 我惊讶极了,不由自主的张大嘴巴,被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又赶紧闭上。难道是在他的母亲面前害羞了?我看向坐在对面捧着茶杯却忘记喝的纳西莎,她似乎也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德拉科,当我们眼神对视,她对我挑了挑眉。 这边德拉科脸上红晕未褪,我咬唇低头绞着指头继续扮演受委屈的小姑娘。 德拉科脸上的红晕再次加深了。可是目光也越来越凶恶了。 玩了一会儿,我正色问:自从二月中旬那次我们见面以来,你都没联络我,我实在不放心就过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德拉科看了眼纳西莎,说:对,最近学校里很复杂…… 是很复杂,连纳西莎都跑到这里来当教授了,还刻意伪装成这副样子。我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倒觉得现在的她比较顺眼,看起来更温和些。 我想当着纳西莎的面德拉科不可能把情报告诉我,于是换了个问题:期普劳特教授到哪里去了? 纳西莎立刻放下杯子,兴致勃勃的探身回答我:她在过圣诞节时吃椰子蛋糕噎到,现在回家休养了。 吃椰子蛋糕噎到回家休养?这种三流借口谁信啊?我看德拉科,他严肃的点头说:不管事实如何,这个是学校给出的解释。而且没有一位教授反对,所以学校才会聘请新的教授。 纳西莎听到这里,眯眼微笑对我招手。 我下意识的还以微笑,被德拉科愤怒的用力握了下我的手,他严厉的瞪着纳西莎,而她立刻一脸茫然无辜看着他。 我低头看地板,眼角瞄到德拉科的脸又气红了。 好吧,看来我的把戏变成纳西莎捉弄德拉科的道具了,为他默哀三秒。 我接着问:那学校里有斯普劳特教授回家了吗?如果真有大动作,那么要在霍格沃兹动手脚,怎么也不可能只有一个草药学教授换人。 纳西莎满意的对着我点头,她说:离开的教授一共三个人,草药学,变形课和黑魔法防御术。 我几乎要跳起来!变形课?麦格教授出事了? 德拉科按着我的肩说:麦格教授也是在圣诞节后出的事,魔法部要提审海格,为的是五十年前的秘室案,说他当时是故意要杀害那个姑娘的,虽然学校努力想让当时的受害者的灵魂桃金娘做证,但魔法部不愿意采纳,在捉捕过程中误中了麦格教授。 我依稀记得原来的确有这样的事,也是在魔法部抓海格时,麦格教授跑出去阻止受了伤。 那么现在学校里仍然在位的凤凰社中高层就只剩下斯内普教授了?就算卢平他们还潜伏在学校里也无法跟身为校长的斯内普比。 138、第 138 章 我顿时一阵心惊胆跳!紧握住德拉科的手说:……可能, 这是不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邓不利多是不是又有计划要让斯内普来完成?而为了保存凤凰社的实力, 他先把麦格教授送了出去?魔法部为什么会突然为难海格?看起来虽然是伏地魔的爪牙魔法部一箭双雕,但海格逃了, 他应该会直接去找巨人的,他会把巨人带回来成为一支强大的战力。而麦格教授出去休养,暂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可以假设她是安全的。 德拉科反握住我的手,安慰我:没事,麦格教授不在也没关系,我也很好。 我无力的摇头, 脑袋糊成一片, 好像抓到什么又好像没有。 纳西莎突然笑了,走过来按着我的脑袋揉了揉,她的手力气很大,几乎像个男人了。 德拉科不解的看着她:……妈妈? 她看着我说:……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想的倒是没错。 我……什么都没说。陡然反应过来, 我猛然挥开她的手, 怒瞪着她,难道她对我使用摄魂术了? 她被挥开手倒不恼,笑着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德拉科被我吓了一跳,正站起来拉住我,纳西莎说:德拉科,你应该回教室了。我想你应该是从课堂上跑出来的吧? 德拉科一愣, 反对道:……妈妈,我没事。 她突然严厉起来,喝斥道:回教室去! 德拉科吓得立刻放开我立正站好。 我准备告辞,纳西莎却看着我对德拉科说:把她放在妈妈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乖乖去上课,听话。她推着德拉科出门,扭过头来对我说:好姑娘,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我想我们一定有很多话可以聊的。 我发现她正好堵住了门,而窗户上必定有咒语,我也不认为我能突破她的封锁逃出去,不如听听她要说什么。 于是我微笑答应道:好啊,我就在这里等德拉科下课。 德拉科来不及给我交待一句就被挡在门外了,而回过身的纳西莎打量着我啧啧道:……你这身伪装嘛,我可以说真是差劲透顶。 没有了德拉科,这个房间的气氛就变得紧张了。 我后退一步礼貌地说:您说的对。 她看着我慢悠悠的笑,说:那我就给你换个样子吧。 我立刻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换个样子?我忍不住后退,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如果主意不好,我当然是不听的。 纳西莎奸笑着把我推到了那面巨大的水晶镜前,镜面泛起涟漪,简直像活的一样渐渐映照出我的模样。 纳西莎轻快的问道:来吧纳特梅尔,看看这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改变吗? 镜子发出女人的慵懒的笑声,它慢悠悠地说:多可爱的颜色,这个泥猴子是你从哪条水沟里捡来的? 我感觉到纳西莎按在我肩上的双手突然加大了力气,好像害怕我挣扎似的,她也呵呵笑起来,说:好了,好了,别再睡了,快睁开眼睛看一看她。 水晶镜面缓缓波动,我看到映在镜中的我的身上泛起一层金色光芒,而在我身后的纳西莎的呼吸变得紧张起来。 这面魔镜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我也紧张起来。 镜子惊呼一声,尖叫道:纳西莎!你给我说实话!她是从哪里来的!! 我命令自己的脚站在原地不能逃走,这面镜子到底能看出什么? 纳西莎古怪的看着我,对镜子说:……哦,她是个麻瓜,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 镜子尖笑:麻瓜?纳西莎,你在欺骗纳特梅尔·托夫特斯卡!我曾经服侍过梅林!!你怎么可以欺骗我!! 镜子愤怒的反射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当光芒射向我们时,居然化为道道火舌! 纳西莎将我往身后一推,魔杖对着镜子凶狠的抽下去,几道魔咒的强光砸在镜子上,镜子惨叫一声,所有的光芒都缩了回去。 水晶镜重新变回了一面普通的镜子,刚才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我握着魔杖看着纳西莎,她平静地说:……这面魔镜可以帮助巫师变形,经由它映照过的变形就不会被其他的魔法或咒语分辨出来。 她看着我,轻声说:不知道它这是发的什么疯……对吧,贝比? 我点头道:当然,教授。 她露出一个笑容,拉着我坐到沙发上,说:你是一个可爱的姑娘。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真的是为了德拉科吗? 她摸着我的头发,慈爱的看着我:你有这么大的勇气为了他回来吗? 我紧张的几乎要说不出来话,虽然我的确是为了德拉科跑回来的,但这种说法似乎的确站不住脚,我应该顺着她的意思说吗? 在她的目光逼迫下,我慌忙开口道:当然,教授。 她重复道:那么你不是为了德拉科回来的? 我提起勇气反问道:教授,你认为德拉科不值得我回来吗? 她轻蔑的笑着说:当然在我的眼中,德拉科值得这整个世界。不过女孩,在你的心中他也有这么大的价值吗? 她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锐利的指甲划伤了我,下巴上一丝刺痛。我仰起头要躲开她的手指,可是她的手开始用力了。 她像条甜蜜的蛇,缓慢地说:小心些…… 我握着魔杖的手一动,她的另一只手就搭在我的手上。 她盯着我的眼睛说:别冒傻气,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打又打不过她,逃又逃不掉。我开始后悔了,在来霍格沃兹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但真正碰上一个巫师,我都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我能用什么办法从她手中逃走呢? 敲门声在此时救了我一命,纳西莎放过我的下巴,坐直后双手合拢放在膝上,像贵妇人般柔弱的微笑起来,她对着问扬声喊道:请进吧,门并没有锁呢。 门推开,进来的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男教授,他扫了我一眼,焦急的对纳西莎说:哦,你在这里太好了,纳特梅尔,校长在找所有的教授,我想你还不知道……说着,他的脸红了,扭捏的冲着纳西莎笑。 我得到两个重点:第一,纳西莎在这里叫纳特梅尔,跟那个水晶镜同名;第二,他的样子是不是表示在追求纳西莎?! 恐怕第二个给我的惊喜更大些,我的下巴都要吓掉了。 139、第 139 章 纳西莎微带羞涩的推着我的肩膀说:好姑娘, 快把嘴合起来。说着抿嘴一笑,拧着腰肢从沙发上站起走向那个男教授, 步履轻盈,甚至还有些小姑娘的跳跳的感觉。 只见纳西莎眨巴着眼睛站在离那名男教授一步远的地方, 轻声细语的对他说:谢谢你来通知我……莫菲,我在办公室里没有收到校长的留言,我要怎么感谢你呢?她仰起脸,好像愿意用任何方法来感谢这位莫菲教授。 莫菲教授兴奋的呼吸都不稳了,他耸起肩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一下,结巴道:哦!呃,如、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们、我是说, 你愿意不愿意今晚到我的办公室跟我共进晚餐? 共进晚餐?在他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纳西莎要在学校里跟另一个男人约会?瞬间我不知道到底应该同情这个男人还是应该赶走他。 稍稍思考了一下,我站起来走过去插在他们中间天真状道:教授好,为什么不选在餐厅呢?我听说今天的羊小排不错。霍格沃兹的餐厅每天都有羊小排,或煎或烤。 如果你们要约会, 至少不要在我的面前, 而我已经尽力尝试去阻止了。 纳西莎面带羞红的瞪了我一眼,那爱娇的一眼几乎令我起鸡皮疙瘩,刚才快要逼得我拔魔杖的纳西莎到哪里去了? 而莫菲教授却用我很不识相这样的目光瞪着我,间或对纳西莎投注一个默契的眼神。 ……他的勇气惊人啊。我顿时觉得他悲壮而高大起来。 纳西莎也不邀请这位先生进屋说话,也不送他离开,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小声聊天,我觉得多看两眼都有碍身心健康, 万一纳西莎把我灭口呢?或许我不应该妨碍他们的恋情。再说这种八卦因为主角太过危险而最好还是不要接近为好,于是我回到沙发坐下假装自己不在现场。 门前的这对男女似乎有很多话可以聊,他们一直聊到学生四点下课,当走廊上有学生走来走去不停的对他们行注目礼时他们才决定结束聊天,但又难舍难分了一会儿,莫菲说:我等你。 纳西莎就像只小鸟一样欢快的小跑回来,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和外套对我说:走吧,孩子,今天的事不能再发生哦,我只原谅你这一次哦。然后推着我出门,跟那个莫菲扬长而去。 我站在原地,足足发了五分钟的呆,五分钟后德拉科急步跑来,气喘吁吁的问:你怎么在外面?教授呢? 我呆滞的看着他,他解释道:魔药课拖堂了。 我结巴道:……那个,莫菲教授。 他一晒,冷笑道:那是个傻瓜!不用管他!他打量着我皱眉道:你这个样子可不行!太显眼了,最好想办法换个模样。话音未落就拖着我走,挣扎道:等一下,我……没来得及说,我们面前站着一个人。 阿斯托莉亚·格林格拉斯。她友好的对我笑了笑后,亲热的走过来挽着德拉科的胳膊说:亲爱的,我在教室没找到你,咱们去餐厅吧? 德拉科好像刚刚看到她一样,冷淡的甩开她的手说:哦,是你啊。你自己去吧,我现在可能没空。他一边说一边放开我,我赶紧溜远点,刚才实在太忘形了,虽然我现在模样不一样了,但也不能忘掉这里是霍格沃兹。 我看他挡住阿斯托莉亚,决定自己先到有求必应室去。走到四楼时前后左右楼梯上下没有一个人,却看到扎比尼迎面走来,他一见我就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说:太好了,德拉科叫我来找你!你现在不能乱跑! 140、第 140 章 德拉科要他来找我?我脚下一顿, 我们刚才分手,德拉科难道刚才回教室时又把我来的事告诉扎比尼了? 他急步向我走来, 我只怔了一下,抽出魔杖向他射了道石化咒, 就见他侧身一避立刻反击! 我用铠甲护身挡住他的咒语,从魔咒的光芒来看,应该是剥皮拆骨。扎比尼是真的想攻击我,这下我反击起来就不必手软了。一道道魔咒在走廊上射来射去,我跟他堪堪打个平手,很难说我们两人谁更惊讶。 我是没想到,在我完全不留手的情况下居然还无法伤到他, 这是不是表示我的能力仍然只能跟一个一般学生打成平手而无法有更大的用途呢?那我还提什么帮助德拉科, 又怎么能妄想对抗食死徒? 我一直认为魔咒发挥能力的关键在有没有伤人的决心,有很多伤人的咒语如果没有伤人的决心,那么魔咒的力量就会打折扣。 其他无非是速度和咒语分别,但观察看来, 扎比尼跟我使用咒语的速度差不多, 唯一能造成差别的地方就是他似乎总能小小侧下身躲开咒语,而我却必须使用魔咒来抵抗,这样我就比他更花功夫。 现在很明显,我处下风,而且会越来越糟。 扎比尼看起来不太高兴,他不停的注意着楼梯,我发现到现在四楼都没有人经过, 也没有人从下面下来,难道这边的教室都废弃了? 如果德拉科能快点过来就好了,可我立刻想到他喜欢经秘道到有求必应室,那么他现在可能已经在那里了,等到他发现不对头的时候,我估计已经被扎比尼抓住了!他抓我干什么? 我想到这一点,立刻喊道:布雷斯!为什么攻击我? 他目光凶恶不发一语。 我只好继续在躲避的间隙对他喊:为什么?告诉我! 他抓到一个机会把一道咒语扔到我身上,顿时我半边身体都麻了,歪倒在地,他冲过来踢走掉在地上的魔杖,拖着我躲到旁边黑暗的空教室中。 借着走廊里的光,我能看到他焦急不安的模样,他用魔杖抵着我的下巴说:贝比,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金妮在哪里? 我不解的问:金妮不在学校? 他咬牙切齿道:别糊弄我!!她圣诞节后就消失了!!我根本找不到她!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找不到她!!她在哪里?你一定知道!! 我摇头避开,他看起来有些失控了,我说:……什么意思?韦斯理家难道……他打断我的话,嘶声喊:别转移话题!!我当然找过韦斯理家!他们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她失踪了!连韦斯理家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他凑近我,目光凶猛狰狞,努力微笑着哄我道:来,贝比,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她喜欢你,你们很要好,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快告诉我,我一直想找你,快说,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他抓住我的领子摇晃,我被咒语击中变麻木的身体无法反抗,呛咳道:……等,等等。 我不能说不知道,可是或许他有办法检查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所以最好先拖一下,等德拉科来。 可能扎比尼也知道德拉科很快会找来,他不再追问,刚才可能只是一时急切,他站起来架起我向教室外走,刚踏出一步,一道白光射中他!他把惨叫吞回去后歪倒,但仍然用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看他痛得说不出话却仍然记得制住我的样子,我虽然痛恨他伤害我,却也不得不佩服他对金妮的用心。 德拉科从旁边冲出来,凶狠的一拳击在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臂上,我听到一声脆响,扎比尼的手臂骨被击折了。 扎比尼的手并没有放松,而他也还没有从魔咒中恢复过来。 我卡着他的手,努力争取呼吸的空气。 德拉科用魔咒力松劲泄也没用,他冰冷的看了眼不肯放手的扎比尼,对我说: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然后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带着血腥气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然后是让人从骨头缝里发寒的切开肉和骨头的声音。 脖子一松,我被德拉科拉远,他对我用了几个清洁咒,我仍然不敢睁眼,转头扭身,眼角瞄到扎比尼捧着手臂在血泊中挣扎颤抖翻滚不休。 德拉科却在冷笑,他站在扎比尼面前,说:布雷斯,我应该佩服你的勇气吗? 扎比尼苦笑道:哈哈,我的胆子是有点大,对吗?马尔福?我问过你贝比有没有见过金妮的,我也不想直接来找贝比,只是从你那里得不到足够的情报我不得已才来找她的,我也不想伤害她啊,我怎么可能会想……跟你作对呢?他哀求的望着德拉科。 德拉科冰冷地说:我帮你问过贝比了,我说了她不知道金妮的下落。 我保持镇定但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德拉科没问过我金妮的事,自从我离开凤凰社后一共见过德拉科两回,而两回我都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关于金妮的事。 他当着扎比尼的面说谎这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我觉得有些古怪? 德拉科对金妮有看法吗? 回忆中他好像没有特别的注意过金妮,所以也不会有特别的恶感吧? 但是我却觉得在这件事上似乎表达出他的一个倾向:他要我跟金妮保持距离。他……不喜欢我继续跟金妮有关系。 我捂着脖子爬起来,对扎比尼艰难地说:扎比尼,我是真不知道金妮到哪里去了。我离开的时候,她跟家人在一起的,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了。 扎比尼脸色苍白的站起来,他左手捂右手,血像小溪一样从指缝间流下,他的半边袍子都沾上了血,看起来很可怕。 德拉科回头看我,我知道他其实也不想真的跟扎比尼撕破脸,现在的德拉科已经不会像以前对待克拉布和高尔那样对待扎比尼了,所以我对他点头,示意我没事。 德拉科低声喝道:滚! 扎比尼踉跄走远,德拉科的魔杖一直到他沿着楼梯上楼到看不见为止都笔直的指着他丝毫不敢放松。 我靠在墙壁上喘气,现在才觉得脚发软。 德拉科清理掉血迹后过来托着我经秘道到有求必应室,里面的摆设居然跟我在家里的房间一模一样。 我的眼睛都快要不够用了,四处张望时他将我扶到床上,打开床头灯抬起我的下巴看脖子,我只觉得脖子好像肿起来似的麻木一片,完全没有痛觉,还烫烫的发热,像是胀大了一倍,能清晰的感觉到颈动脉跳动的频率。 他拿药给我擦,暗绿色的药膏厚厚涂了一层,苦苦的药香直冲鼻端,涂完药他说:最好还是喝点药,你在这里等我。 我乖乖点头,他离开一刻后又回来,带着大包小包的,除了食物饮料以外,还有坩埚,然后就见他在屋中央支起坩埚给我熬魔药,不到二十分钟,他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苦黑苦的药汤过来。 我接过来吹了半天的气,实在无法下口,张嘴想问能不能吃过东西再喝药,却发现根本无法出声!这下可吓出一身冷汗! 他让我张开嘴,仔细看过后严肃地说:皮上的青肿是退了,可是里面的伤却发起来了,不喝药你连水都咽不下去! 141、第 141 章 我吞口水, 果真咽不下去,喉中有梗似的痛。连忙把一杯药灌下去, 再开口,喉咙就轻松多了, 顿时大喜,看德拉科也高大起来。 他这才让我吃晚餐喝果汁,然后让我去洗澡刷牙换衣睡觉,我看表,不过八点钟而已,他推我上床,说:说不定你会发烧, 先睡吧。 我扯着他的袖子上了床, 不忘问:一会儿你回去吗?看来我是要住在这里了,说实在的,来之前我可没考虑过要住下的问题,当时是想看德拉科有事没, 他有事我帮助, 没事我就再回去。不过我认为他是有事的,谁知来了以后不说帮不上忙,倒把自己弄伤了,再一次发觉自己眼高手低的现实,实在让我痛心。 他侧躺在我旁边,靠在床头半拥着我答道:等等看,如果你不烧我再回去。如果你烧起来, 我就不回去了。 他这样一说,我倒不知道是发烧好,还是不烧好,扯着他的袖子不撒手,慢慢睡去。 再醒来时是被身上一阵强似一阵的钝热闹醒的,这热度让人不痛快,不像出汗那样舒爽,倒像是热闷在身体里,然后折磨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热度惊人,少说也有华氏100度,也就是摄氏39度左右。 德拉科不在床上,屋中昏暗,我向有光的地方看,他正弯腰站在坩埚前全神贯注的搅魔药,十分钟后他把魔药盛了出来,赶紧端过来放在床头,再把我扶起来,一出被子我就冷得直打寒战,被子里面既热又闷,被子外面虽然空气清新,但冷得我受不了。 他像灌鸭子般给我喂药,我得出这是他第一次给病人喂药的结论,热烫的汤药一到胃里,顿时热热的四肢都暖起来,人也轻松了,我也有力气笑,于是笑着对他说:我没事。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不光吓着了我,也吓到了他。 我摸摸脖子,不觉得痛,于是说:没事,发炎了,我发烧都这样,扁桃体一定会发炎肿大。 他皱眉问:扁桃体在哪里?他发炎关你什么事?什么是发炎? 我指着喉咙说扁桃体是我喉咙中的一个器官,身体不舒服时它会像卫士一样发出警告并用它的力量治疗我的身体,然后我就会发烧了。 看我解释的多么浅显易懂,还特意拖着病体为他扫盲,结果他愤怒的瞪着我说:真是落后的麻瓜医疗!生病就要吃药!乱扯什么扁桃体!我管他是谁!说完大步转身回到坩埚旁,看我还靠床头坐在那里,怒道:还不躺好!我继续给你熬药!看看是那个扁桃体厉害,还是我的魔药厉害! 我哧溜一下缩回被子里,闷头继续睡,不知道时间又过去多久,只记得一整夜间他把我拖起来喂了四五回药,结果等到早上我起来时身体健康神清气爽,他面色困顿神色萎靡,一副睡眠不足劳动过度的模样,我深深的觉得,这床上躺的人应该换一下。 他打着哈欠交待我继续睡觉,准时喝药,他要去上课了,一上午的药和食物都给我准备好了。 我目送他离开,等他出去了才想起来,他干嘛要去上课?我可不记得他是那种从不缺课的乖学生。 溜到浴室对着镜子看脖子,仍旧纤细颜色微黄,看起来简直健康的不得了,再扯着嗓子吼了两声,还学京剧拉了两个高音,音岔没岔我听不出来,反正嗓子是真不痛了。看来德拉科的手艺不错,另外也是实在没想到扎比尼的手那么狠,他昨天晚上握着我的脖子时,手劲大得像钢浇铁铸,如果他想掐死我,估计倒是不难。 金妮应该是真的失踪了,而想起昨天晚上在扎比尼面前的德拉科,我百思不解。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因为什么厌恶金妮的存在的呢? 我躲在有求必应室中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霍格沃兹已经迎来了春天,禁林和湖边的草地已经染上一层新绿,天气渐渐回暖。 学校的学生也换下了厚袍子,可是仍然像在隆冬时一样躲在城堡中不肯到外面来,阳光下的魁地奇球场看起来有些冷清。 海格失踪之后,城堡中的神奇生物变得有些失常了,学生体会最深刻的就是猫头鹰,虽然小精灵会为它们按时送上食物和清水,但或许它们会想念那个对它们像对孩子一样疼爱的大个子,这些猫头鹰开始不乖乖送信了。 我现在手中拿的就是前天的预言家日报,虽然报纸应该由报社的猫头鹰送,可是似乎当它们通过禁林上空时受到了袭击,结果报纸常会缺少或晚到。 报纸上一到四版都是魔法部最近的举措,斯克林杰被暗杀的消息传出来不到两天魔法部就改口说他到阳光明媚的南方去休养了,因为他的旧伤痛得让他无法正常工作。连葬礼也没有举行的斯克林杰就这样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中,现在主持魔法部日常工作的是几位副部长,他们的政见异常的合拍,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争执,于是预言家日报的报道中也总是只有平板的叙述而失去了煽风点火的兴趣。 整个巫师界好像突然变成了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但取而代之的并不是平静的生活,而是步步紧逼的刀枪。 双面镜在怀中叫了两声,我掏出来,德拉科简短地说:躲到密道中去,魔法部来人了。 我收拾好立刻从有求必应室潜入秘道。霍格沃兹的秘道四通八达,遍布城堡。 魔法部是来登记非巫师学生的。关于对麻瓜巫师的管理现在已经摆到了台面上,首先就是对所有成年的巫师进行的登记,包括他们的麻瓜亲戚以及他们的魔杖,魔法部会进行细致入微的审查后承认他们的巫师身份,但据说目前尚无一人成功得回自己的魔杖。 有的麻瓜巫师逃走,然后立刻以叛逃罪被通缉,由傲罗进行追捕,归案后不必进行审判直接投入阿兹卡班。 对未成年麻瓜巫师的管理要宽些,因为魔法部在这方面有分歧,他们争吵着到底是要用一忘皆空让这些麻瓜小孩忘记魔咒和魔法再将他们扔回麻瓜世界去,还是宽容的允许他们留下来。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必须先登记。在这方面需要学校支持魔法部。 我知道在一周前就有教授开始登记麻瓜学生,甚至有人建议能不能先将麻瓜学生和纯血分开,从寝室到教室全都分开管理。但不等他们吵完,魔法部今天已经来了。 142、第 142 章 麦格教授离开格兰芬多之后由尼法朵拉·唐克斯接任格兰芬多院长, 据德拉科的形容,他从来没见过比唐克斯更没脑子的蠢货, 只要想到跟她有亲戚关系就让他无法忍受。 他这样说的原因是当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在纳威·隆巴顿等人的带领下联名抗议魔法部登记麻瓜学生的时候,唐克斯教授非但没有进行有效的劝阻, 反而热情的支持。 斯内普校长阴沉着脸扣了格兰芬多五百分,因为院长的失职。 然后隆巴顿他们转入地下活动,唐克斯继续热情支持。 关于这次需要登记的麻瓜学生,霍格沃兹虽然的确造好了名册,但据德拉科说,似乎斯内普校长并不打算把名册交出去,也不打算配合魔法部工作人员, 所以今天的事可能会造成一些小小的混乱。 我在城堡中的一间小秘室中, 托托已经被德拉科拐了回来,不知他用什么办法骗过了霍格沃兹这座巨大的魔法城堡,现在托托这个已经离开的家养小精灵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了。 秘室中有一副巨大的占满整面墙壁的油画,画的正是城堡大厅, 而画像中的大厅里正挤着两群人, 我凑近画像可以清楚的听到从画像中传出来地说话声。 在正对城堡大门的楼梯口前,斯内普校长带着学校的教授们挡在入口处正中央,画像中的他手指般大小,可那脸上轻蔑的假笑却十分鲜明。 他双手交握置于腹前,慢条斯理地说:真……荣幸,今天能有魔法部诸位的光临实在是让霍格沃兹蓬荜生辉。 而形容狼狈半截袍子都湿透的魔法部员工们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愉快了,我怀疑他们是坐小艇从大湖中过来了, 现在海格不在是谁给他们操船领路的?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大都穿着黑色或棕色的巫师袍,腋下挟着文件袋或手提包。为首的是个略高略瘦约三十岁的男子,微微有些地中海的发型是地方支援中央,有几缕头发不那么听话,滴着水歪挂在他的脸上。初春的湖水还是冰冷的,他冻得面青唇乌,扬头甩发,干笑道:……哈哈,不敢当。霍格沃兹果然……神秘,居然要坐船过湖才能进来…… 斯内普得意的打量着他一身的狼狈,呲牙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说:当然,你要明白,建立霍格沃兹的那个时代魔法是一件神秘的事啊……当然,魔法部的各位先生一定是很了解的。 难道这些人是自己坐船过来的?没有人领路?似乎在斯内普身后的教授们也明白了这件事,弗利维教授高高的仰起下巴,快活的挺起了胸,得意的嘲笑着面前的魔法部众人。 两边又客套了一会儿,魔法部的人似乎并不擅长生活系的魔法,他们要求霍格沃兹给他们提供房间休息,并将他们的衣服烘干。难道这群魔法部员工连一个小小的温暖咒和烘干咒都不会用?或许他们不做家务,我想。 斯内普干脆的拒绝了这个要求,以不愿意耽误他们的工作为由请他们就在这里等他们把名单拿出来。 那个地中海男子好像找到了攻击的武器一样骄傲起来,他打断斯内普的话说:哦,尊敬的校长,我们的工作没有这么快结束,这可能需要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所以暂时我们会留在霍格沃兹。我们需要房间。 斯内普正准备离开的脚步停下了,半转回身,盯着那个男人,直到他畏惧的后退才冰冷地说:哦?是我记错了吗?你们应该在拿到登记的名单后就应该走了吧?霍格沃兹可不是旅馆,这里除了教授就是学生,不是魔法部的临时办公地点。 地中海男人歪着嘴笑起来,说:有一些小小的变化。边说边拿出一卷半湿的羊皮纸递给斯内普。 斯内普夺过来后,对他扭曲的笑了下,展开羊皮纸看,我趴在画上怎么努力也看不到绿豆大小的羊皮纸上写了什么,但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坏了。 地中海男人在斯内普的坏脸色中得意地说:为了保证名单的正确性,我们必须约见每一个学生,并与他们进行交谈才能确定正式的名单。 斯内普阴森的重复:每一个学生吗? 那人说:是的,每一个学生,包括教授,霍格沃兹中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学生?他们真正想见的是谁?画中的魔法部官员似乎感觉十分了不起,他们就这样站在斯内普的面前等着他领他们去见学生一样。 如果真要约见每一位学生,那么没有三五天不可能,也不能在城堡大厅,而必须有一两间教室,但最重要的是斯内普真的会让这些魔法部的人约见每一位学生吗? 我听到斯内普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这样啊,那费尔奇,你带这些人找间合适的空教室吧,不能妨碍其他学生上课。 他这是答应了?我惊讶不已,而魔法部的人和学校其他教授似乎也很吃惊,但斯内普已经上楼了,把这一群人扔在大厅里。 大厅中的人都走光后我呆坐在画前,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按说波特失踪的事魔法部是早就知道的了,他们特意跑到霍格沃兹来还要留下四五天,不可能只是想找麻烦的。 托托捧着丰盛的午餐出现,我只好暂时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先吃饭。 晚上一点,我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都没有发生任何事,强撑着眼皮等到这时才终于等到了德拉科,他推开一面墙壁上的一条挂毯闪进来时,我正趴在沙发上打哈欠,一见到他立刻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也很紧张,进来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喊托托给他拿吃的,说:累死了,魔法部那群家伙! 我一边递面包鸡腿给他,一边给他盛洋葱汤,看他像饿了好几顿一样狠吃了一阵。 喝了两盆汤吃了半根长棍面包后,他靠在沙发上把今天的事简单的告诉我。 斯内普教授的确安排了约见,不过是从斯莱特林学院开始,最后才轮到格兰芬多,这样最少可以争取一到两天的时间。 我问:那么他们真的是冲着波特来的?可是他又不在这里。 德拉科沉重的摇头说:……未必。或许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魔法部可能已经得到了消息。 要么就是魔法部在守株待兔,他们知道波特一定会回来。我这样说后,德拉科点头道:对,也可能是这样。虽然不知道霍格沃兹有什么吸引了这位救世主,不过很可能他要么已经躲在这里了,要么正在向这里赶来。 我凑近他小声问: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会不会也在这附近? 他似乎被这个问题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苍白得毫无血色。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汗湿。 我抱住他的肩,趴在他背上。他这么害怕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沙哑地说:……可能。如果波特未来几天会出现在这里,那么那个人可能也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等着。 我轻松地说:那么,我们或许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他捧场的干笑两声,回头对我说:你对救世主那么有信心? 我正色道:我是对邓不利多的计划有信心,他安排了这么多就绝对不可能让它落空的。 提起邓不利多的计划德拉科的脸色好看些了,他松了口气半躺在沙发上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看着他捂着眼睛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我只能坐在他旁边。 他又休息了一会儿,二点时还是要走,寝室里现在个个虎视眈眈的,他说他不能在此时太引人注意。可是我却觉得这里面也有扎比尼的原因,以前斯莱特林里有扎比尼帮他,现在…… 想到这里,我拉着他问:金妮的事…… 他突然伸手抬了下我的下巴,害我差点咬到舌头,顿时怒目瞪他。 他笑着说: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今天魔法部的人中有韦斯理先生,我想找自己女儿的事,他一定比你更有办法。再说这个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很难说不是吗?除了韦斯理小姐,还有韦斯理夫人和那对双胞胎,还有他那个突然变成哑炮的三儿子,一家九个人少了六个,罗恩那蠢货是跟着救世主不见的,韦斯理先生应该已经习惯家里没人了才对。 他离开后我上床睡觉,却辗转难眠。按说韦斯理先生能来是件好事,好歹现在凤凰社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还留在魔法部中可以做些事,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头的地方。 金妮当时想要保护的并不只是最后牺牲掉的韦斯理双胞胎,她是想扭转整个韦斯理家族的命运,而现在看起来她至少成功的把韦斯理夫人和双胞胎带走了,可是我不认为她会把韦斯理先生扔下不管。 我掏出双面镜呼叫金妮,镜面一闪又变灰了,从我回到霍格默德后就一直想办法呼叫她,而每次都是这样。 她应该是接到了我的呼叫了,只是没有回应我。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有见到德拉科,我们两人只能通过双面镜联系,而这是因为据说魔法部官员在这里的工作开展的不是特别顺利所致。 斯莱特林学院里面虽然号称都是纯血,但是分院帽在分院时似乎并不是严格的按照血统进行的分配,但这一点好像大家并不知道,结果在审查出两个混血的学生后,斯内普校长阻止了他们继续审查其他学生。 德拉科告诉我当时斯内普站在那个地中海男人的面前,用轻蔑到骨子里的视线扫了他一眼就赶走了等在外面的所有待审查学生,在男子上去阻止时,扔回去一句:先搞清楚你们的审查方式有没有问题吧!几千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斯莱特林居然有麻瓜巫师学生! 学生哄笑着一拥而散,不到半小时魔法部官员居然在斯莱特林查出两个麻瓜巫师的笑话就流传全校了。 据说隆巴顿很快就反应过来,将这件事写成短篇文章,尖锐犀利的讽刺了魔法部的愚蠢和无知,然后这篇短小精悍的文章在晚餐前迅速传遍整个霍格沃兹。 德拉科虽然对魔法部的无知也觉得好笑,但隆巴顿倒比斯莱特林更出风头却让他不满。不过在他希望我也对此感到好笑时,我只能干笑着捧场。 斯莱特林不但有麻瓜巫师,而且最有名的两个一位就是现任的霍格沃兹校长,另一个正在外面兴风作浪。这种话我在心里绕了几圈,到底不敢告诉他。有些事我知道还可以说是我消息灵通,但这种深埋地底的秘密我也知道,只怕就要被人挖祖坟调查了。 这件事造成的问题很快变得严重起来,以韦斯理先生为首的一部分良心未泯的魔法部巫师开始质疑现有的审查手段是否有用,毕竟在斯莱特林学院中犯的错误是如此的鲜明,在一个只收纯血的学院中查出两个麻瓜巫师,这是怎么样的可笑和荒谬。 结果魔法部自己内部先闹了起来,但却搞得学校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斯莱特林学院首当其冲,被发现是混血巫师的两个学生被大家孤立,潘西·帕金森等食死徒的崇拜者,纯血的信奉者们开始意图对这两个学生进行刑讯,他们要逼问出这两个学生是不是真的纯血。在打着清洗斯莱特林内部的旗号后,斯莱特林内部一片血雨腥风。这好像演变成了一场残酷的游戏,开始有高年级的学生捕捉低年级生,或者是那些时常被欺负的学生进行逼供。 托托告诉我它看到了好几拨学生在洗手间或楼梯暗处围着一个学生又踢又打,要他们交待到底是不是纯血巫师。而据它告诉我的学生中,不是只有斯莱特林,还有拉文克劳,那个自诩智慧的学院的学生。 惨剧在有学生被人发现浑身是伤的倒在城堡角落后引起教授们的注意,斯内普校长毫不客气的将几个斯莱特林的高年级生和几个拉文克劳的高年级生扔给费尔奇处以鞭刑。 我很惊讶斯内普居然真的在霍格沃兹使用鞭刑,关于魔法部给霍格沃兹的鞭刑许可证还是在乌姆里奇当政时留下来的。 德拉科最近分身乏术,他一方面要瞒过斯莱特林学院中的其他高年级生做些小动作,一方面又要偷偷给斯内普报告学院里发生的事,所以在双面镜中他通常都是一脸菜色,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我一直躲在秘室中,倒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觉得如果帮不成忙反倒制造负担就不好了。 这天下午,我正趴在那副巨大的画前想看看能不能碰到魔法部的人出现让我听到一两句话时,双面镜响了,是德拉科。 他说:带好东西到三楼铜盔甲这里来。 我不敢耽误时间,三分钟内就从秘道赶到那里。整条三楼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挥着魔杖站在那里,而墙壁上的画全都不见了。 他一看到我就拉着我走,边走边说:没有太多时间了,这条走廊我暂时不许人通行,不过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 我还来不及问他有什么事就被他推到一扇暗门内,墙壁瞬间合拢后,黑暗笼罩了我。 我被他吓得心脏狂跳。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他似乎正贴在墙壁上小声说话:……走,快走!沿着这条地道可以直接离开学校! 我拍着冰冷的墙壁,大声喊:为什么?! 怀中的双面镜突然叫起来,我掏出来打开,他在里面着急地说:别大声!!阴尸来了!还有狼人和摄魂怪!救世主一定就在附近了,或许他已经进来了,不然这些东西绝对不会靠近这里的! 也就是说伏地魔来了! 我顿时觉得双膝一软滑到地上。 他在镜子里焦急地说:快走!沿着地道离开霍格沃兹!你知道应该怎么躲起来的!不要让我失望! 眼泪不停的掉下来,我捧着镜子说不出话,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快走,我的好姑娘。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别想着进来了,这面墙壁我会封起来,而这条路你从来没走过,你只能向外走。你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不对? 他微笑望着我:下回见到你时,你就又会大了一岁了。到时吻你。 镜面变灰了。 我坐在冰冷的地上,脑袋里却十分清醒。这面墙壁被封起来了,可能此时潜藏在学校里的食死徒已经做好了迎接他们的主人的准备。所以他能找到机会将我送出去一定是冒了天大的风险。 143、第 143 章 我不可能打破墙壁出去, 虽然我能做到,但我必须考虑这样做的会不会给他带来危险。斯莱特林认识我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他们发现我,就有可能会想到他。 而按照他说的找一条我完全不知道的秘道是可行的, 他一定是确定这条地道他没有带我走过,我也不可能知道。 我摸摸钱包,以前这里面放着活点地图,不过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我怀疑是德拉科偷走的,如果有它在我或许还能找到回来的路。 他真是一点空隙都没留给我。 我擦干泪,举着魔杖点着自己的眼睛说:火眼金睛。再睁开时, 面前漆黑的道路纤毫毕现, 犹如白昼。 如果无法后退,那就只能寻找另一条路回来。我向前走去,离德拉科越来越远。 秘道狭长弯曲,冰冷黑暗, 虽然魔咒令我的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 但恐惧和看不到终点的焦急仍然笼罩着我。 我小跑着向前走,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突然听到前方有声音。 是惨叫!凄厉的声音吓得我一瞬间心跳失衡,连忙加快脚步跑过去。 惨叫声渐渐接近了,那人似乎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大叫道:救命!救救我!我是珀西·韦斯理!我不是坏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发射出一道咒语灯火辉煌,果然看到他窝在地上抱头缩成一团, 而好像是无形的东西在攻击他。 他身上有七八道伤口,流出来的血沾在衣服上。他居然穿着野战迷彩服! 有个声音突然尖叫道:小姐!请离开!托托会处理掉这个家伙的!伴随着它的话,已经倒下的珀西的肩头又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如果不是他躲了一下,这一道应该会划在他的脖子上。 我马上反应过来!喊道:住手! 攻击停止了,过了一分钟珀西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他努力的想看清我,我却趁机先好好打量了他一番。 没错,的确是我在那间公寓中见过的珀西。我半蹲到他面前,举着魔杖指到他的鼻子上,说:你怎么向我证明,你是我认识的那个珀西?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我帮你开了个账户,到目前为止的股票收益是两万英镑。 我多少愣了一下,说:……好吧,能自己站起来吗? 他微笑了一下,示意我伸手,可是我觉得他并不需要我扶他,因为我感觉我并没有用力他就站起来了,虽然身上伤口很多,看起来伤得不轻的样子,但他看起来并不在意。 他说:谢谢。 我的心中一轻,刚才托托的话表明攻击他的正是我的人,他应该听得很清楚,可是他这样一道谢倒好像刚才的事已经揭过去了。如果他自己站起来,我没有伸手扶他,他也没有道谢,只怕这件事会放在我心里慢慢变成压力。 那他刚才让我扶他,这就是所谓的给人施恩的机会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他穿着迷彩服和军靴,胳膊、腰带、大腿和身前身侧的口袋中好像全装得满满的东西。 全副武装。 我问他:要治疗吗?指着他身上的伤口。 他大喜状展开双臂道:谢谢! 好歹这声谢谢我还算收得不冤枉,不过看得出来这个珀西不像是个记仇的人。 治疗咒下他身上的伤口都慢慢愈合了,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从身后拖出来两大包,说:金妮跑回来了,我来找她。 我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拖着那两个巨大的迷彩的武装背包,说:金妮回来了?你找她?难道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他突然恍然大悟的看着我,说:对了!你一定有办法联络金妮!我找不到她,但是你可以啊! 我掏出双面镜再次呼叫金妮,这次我加了一句:金妮,我遇到珀西了。 珀西着急的探过头来,对着镜子说:金妮?你在哪里呢?我迷路了! 镜面一闪,她这次终于回答我了:……你怎么会遇上他的? 144、第 144 章 我松了口气, 终于见到她了。回来以后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联络到她, 甚至到哪里找都毫无头绪,这时我才明白以前我有多忽略她。 我问:金妮, 你在哪里? 金妮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禁林。 她跑到那里去干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说:……我迷路了。 捧着镜子的我一时呆了,半天说不出话。 珀西在一旁翻那两个大背包,少顷,拿出一个像牛油蛋糕般大小的长方形东西出来,抬头问我:哪边是禁林? 我转头问托托,它指着左方墙壁。 珀西就上前将那长面包使劲用力按在墙壁上, 然后拿了两根电线像插橡皮泥那样插进去, 再把线徐徐展开,扯着我拖着背包向后退啊退。 退了好远好远,他蹲下,我跟着他蹲下后见他从背包中又拿出一个控制器般的东西, 将两条电线接上后, 对我说:捂住耳朵。 我遵命行事,好奇问:那是什么? 他答道:c4。 我待要再问,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我向后栽倒,托托瞬间跳到前面施了个铠甲护身挡住飞射而来的土块尖石。 在一片飞扬的土泥石粒中,我呆怔的坐在地上无法反应,珀西站起身伸长脖子向那边看,好像在检视成果。 他回头看我, 我指着前方结巴问道:什么……什么东西……?! 顺着我手指的地方正是刚才珀西粘东西的那面墙壁,而那里现在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周围全是碎石土块,我几乎要以为这里会塌! 这样太危险了!如果震塌怎么办!! 珀西微笑着拉我起来,他看起来格外的快活,双眼都在发亮! 他扬起下巴骄傲地说:可塑炸药,这种东西只要买到材料甚至可以自己制造!这就是我做出来的!他边说边拉开背包让我看,我探头一看,背包里足有半包都是圆的方的长方的这种东西!吓得我连滚带爬向后急退。 他得意大笑道:别怕!我已经试验过了!这里好像被魔法加固过,怎么炸都不会塌! 我说他是怎么找到德拉科送我进来的这条地道中的!原来他是从别的路炸进来的! 他拖着背包回到被炸出的大洞前,向前一探,大约向前炸出了二十英尺左右。他又拿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严肃认真地说:金妮一个人在禁林迷路了,我们必须要快点。 难道他竟然想炸着过去?!我连忙拉着他说其实我们可以沿着这条路退到出口再前往禁林。 他摇头严肃道:不行,我担心金妮在禁林会不会遇上什么事,再说她又迷路了。说着取出一把小巧的钢铲在被炸松的墙壁中挖了个洞把c4塞进去,我转身向外飞奔。看他兴奋的样子,我认为他的话非常没有说服力。 他紧跟着出来,手中又是拿着两条电线,安慰我道:放心,所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我们直接炸着过去一定最快。 于是这是仗着反正霍格沃兹地下有魔法罩着够坚固炸不坏所以尽量炸? 他递给我一副面具,似乎是潜水用氧气罩,下方有一个小氧气筒的那种。我戴上后决定不告诉这位前巫师一年级时我就会施泡头咒了,这种咒语可以在水下或者任何无法保证氧气的情况中起效。 如是三番后,等我们终于看到天空时,身后已经留下一条弥漫着烟火灰尘的地道。 此时已经是黄昏,我望向山林前方沉浸在迷雾中的霍格沃兹城堡。如果德拉科知道我花了一下午时间还在城堡附近打转,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珀西叉腰痛快叹气,从地洞中爬出来看到天空的那一刻起,他表现的就像征服了一座荒岛的勇士。 他兴奋的对我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玩cs!边说边豪迈的挥了下拳头。 我赔笑,不问什么是cs。此时我们已经身在禁林之中,在托托的指引下,我通过双面镜保持跟金妮的联络,一边向她靠近。 珀西却像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接下来我知道了他以前一直忙于工作,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上网打游戏,他沉迷于很多网络游戏,甚至还曾经跑到美国去参加游戏大赛,模拟实战! 我理解为cosplay,也就是角色扮演,穿上衣服摆姿势拍照玩,听着听着才觉得不对头,他说想要买真枪,真炸药,惋惜不已地说:……唉,当时根本没钱玩这些啊。 看来他赚得不够他玩的。不过我怀疑就是美国也不可能让他买真枪真炸药跟人玩对战游戏吧?这跟钱没关系。 他又告诉了我当时他跟金妮先是骗走了韦斯理夫人,又骗走了双胞胎,正准备再把韦斯理先生、查理和比尔也骗走时,斯克林杰被暗杀了,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先带着韦斯理夫人和双胞胎离开。但金妮却在安排好这三个人之后偷偷溜了回来,她留下信说不会让爸爸和哥哥们死掉就跑了,他只好随后跟来。 他失望地说:其实我早准备好了,还有火箭筒和小型飞弹呢,结果都来不及拿。 我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这些人间凶器?我记得之前见面时这家伙只是在炒股吧?难道现在炒股能炒这么多钱? 他狡黠的笑着说:……嘿嘿嘿嘿,你知道吗?现在cs还没有发行呢。我玩过那么久,几乎是能把cs所有的关卡都背出来了,然后我就把这个创意卖了。 我大奇:你会做游戏?高人! 他坦然摇头:不会啊,我都设计出来了,当然由专业人士去做嘛。更何况我的创意是那么的详尽。 所以他就大赚了一笔。 145、第 145 章 这样说着聊着, 我们终于找到了金妮,她正靠着一棵大树的树根坐着, 怀中抱着一个背包,脚边放着另外两个背包。 在见过珀西的火药包后, 我镇定靠近问道:你带了什么武器? 她见到我时脸色有些僵硬,似乎还不打算原谅我,但我的态度实在太坦然了,她别扭的接话道:……也没什么,就是从珀西房间里拿了些东西。 珀西好哥哥般的靠过去,先扶着她上下打量,然后关怀的问她有没有受伤, 冷不冷饿不饿害怕不害怕, 又蹲下来说:这种鞋的带子不是这么系的,太紧了脚难受吧?一边说一边把她的鞋带解开重新系。 这哪里是兄弟?简直是父女。 珀西还在念经般唠叨:……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你知道不知道我有担心?其实我早就安排好了,东西都准备好了,结果你这一跑算是白跑了。系完鞋带站起来敲着她的脑袋疼爱地说:小白痴啊!下回要先跟大人商量一下知道不知道? 金妮倔强转身:……哼! 我扶着旁边的树, 假装自己不存在。 这对兄妹互述离情之后, 我们三人决定尽量在天黑前赶回霍格沃兹。 金妮问他:……你也来了,那妈妈他们呢? 珀西干脆答道:我把他们的魔杖藏起来后,送他们到高级疗养院去了。 我闻言大惊失色!那不就是高级精神病院?!珀西这样虽然不怕别人把他们的话当真,但是这样也太过分了! 金妮明显也是这样想的,她大怒,珀西安抚道:别担心。我是掏钱的,当然已经交待过医生了, 如果他们愤怒发火说胡话,医生只能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用爱心和专业方式去劝说他们回归正道,而不能使用药物和其他辅助手段。 好黑!就是说要用唐僧的手段念死他们吗?我浑身发寒。 珀西微笑道:我告诉医生,他们沉迷于魔幻小说,天天幻想有巫师飞龙魔咒之类的东西。 我问:那间高级疗养院在哪里?应该不是在英国。 珀西说:瑞士,全世界最适合定居的国家。 我为韦斯理夫人和双胞胎掬一把同情之泪,而霍格沃兹已经近在眼前。 越接近霍格沃兹,就越来越冷。黄昏下的禁林中几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到处弥漫着白森森的雾,合抱粗的树干上渐渐挂上了霜,脚下的潮湿的土地、草丛灌木上都结了冰凌。 我停下来,只觉得浑身发抖,虽然现在还不到四月份,可是这样反常的寒冷也太奇怪了。 金妮抱着双臂,珀西正从背包中拿防雨布要她披在身上,好歹看起来会暖和些。她奇怪地说:……你们会不会觉得这种寒冷有些不对头啊。 珀西将她裹成了个粽子后才说:没错,可能是摄魂怪和阴尸吧。 我说:还有狼人和一部分的巨人,我想他们都在向霍格沃兹而来。 掩映在阴沉的雾气中的霍格沃兹看起来神秘而恐怖,天渐渐黑了,却没看到星星和月亮出来,似乎有乌云将它们的光芒挡住了。 我抽出魔杖,试着发射守护神咒,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不驱散寒冷,在没有到霍格沃兹之前我们就要冻死了。 魔杖头发射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金妮问我干什么,我答道试试能不能唤出守护神来,她大惊问:可以吗?我们不会被发现吗? 这倒是一个问题,如果食死徒发现这里的守护神咒而被引来的话怎么办?我看着旁边的两个人,实在没信心能够跟他们一起对抗不知道有多少的食死徒。 珀西搓手跺脚,从背包里翻出两只□□来说:没事,真来了我也能对付。 □□的威力在面对巫师时的作用我已经见识过了,不过当是一群巫师而不是一个巫师时,我仍然对此持保留意见。 金妮看见珀西的□□说:我也带了东西,是从你的卧室内衣抽屉拿的,不过我不会组装。边说边蹲下从她的背包中掏出两个黑色的手提电脑大小的盒子,珀西一见之下大喜,接过来打开后熟练的组装起来,叹息道:……这个是我当时买来玩的,可真没想过要把它带来啊。 我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枪啊?来福枪?我只知道这一种间谍用来杀人耍帅的枪是组装着用的。 珀西微笑抬头,递给我一把看起来有些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机关枪,大约手臂般长短,看起来没什么花巧的地方,不像以前看枪支介绍时,隐藏的手工签名啊精致的花纹啊特别的设计啊都没有。 我问:这是什么枪? 珀西赞叹着回答我:我一说你就知道了,它就是大名鼎鼎的ak47! 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我张大嘴巴哦了一声后,小声问:……那个ak47是什么啊? 这个问题好像有些专业,那个c4我好歹在电影里看过,电影里英雄们好像都是拿□□,要么赤手空拳,拿机关枪扫射的好像都是反派杂兵。 珀西平静的把枪收了回去说:……没事。 金妮扯着我走到一旁说:……别提枪,千万别提枪。我才知道,珀西对这个有着狂热的兴趣!他原来还打算买个武装吉普车带火箭炮过来!幸亏他还没赚那么多钱! 重新武装后我们继续前进,在密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我仍然在尝试使用守护神咒,不过这个咒语可能真的要看天分?反正我实在不知道它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快乐才能成功施咒。 金妮默默跟在我身旁,我跟她的心结没那么简单能解得开。当时我抛下她自己离开的事估计对她的伤害相当大,如果是我的朋友在危险来临时因为我要救我的父母而选择自己逃命离开我,我想我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有时在生存的选择上实在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可以相信。 她突然抽出魔杖,这还是我们重逢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拿出来。这让我不由得屏息而观,看她要做什么。 只见金妮深吸一口气,指着虚空处平静的喊了声:呼神护卫! 从她的魔杖前端突然幻化出一条巨蛇!这条蛇一落地,见风就长,瞬间变成了一条大象般庞大的巨大蛇怪! 我顿时吓得脚软,连连后退闪到珀西身后,他正发抖道:……金、金妮!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不能玩蛇! 146、第 146 章 这条蛇似乎对金妮格外友好热情, 明明是幻化而成,却像有意识般垂下头轻吐蛇信小猫撒娇样嘶嘶叫, 它的头能吞下一头水牛般大,金妮摸摸它的前吻时, 它居然嘶嘶叫得更响了,好像兴奋起来般甩动它巨大的尾巴! 我奇异的拉着珀西追问:守护神会有自己的意识吗?它会有性别的意识吗?因为我觉得这条巨蛇好像是雄性的。 珀西脸黑得像锅底,不理我。 金妮好像在自言自语般地说:……当想保护的心情膨胀到极点时,守护神自然会出现了。 她是在提醒我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你在施咒时不想保护什么,那咒语就绝对不会成功。 这是她在跟着珀西骗出韦斯理夫人和双胞胎时,带着他们一路逃命的路上悟出来的吧。 我只是想要帮助德拉科,与他并肩作战, 施咒时我所想的也是希望守护神咒能起作用驱散摄魂怪, 的确没有升起任何守护的念头。 有这条巨蛇的护航实在让人安心不少,但珀西可能并不会这样想,他一直在对那条不停的围绕着金妮兴奋的大蛇投以阴森恶毒的目光。 我还在试验守护神咒,金妮一边走一边看着我的动作, 说:你需要想象一个可以保护你的东西, 比如说有了这样东西,或者是人还是什么,当你想起他的时候,你就能感觉到安全,就会觉得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看着她身旁的巨蛇,我能明白在她心中能保护她的人一定就是扎比尼,那条斯莱特林的毒蛇。想起他曾经为了得到金妮的下落而攻击我, 就觉得金妮的守护神的确实至名归。 可是我却不觉得德拉科能保护我,在我的心目中能够依靠的人到目前为止也只有我自己而已。我是想来帮助德拉科,而不是寻求他的保护。 所以守护神仍然只是一团白雾,但这雾气倒是比刚才大了不少,几乎能罩满我的头顶,像只巨大的伞。 金妮猜测:……蝙蝠吗? 珀西大惊:……这么大的蝙蝠?为什么不是老鹰之类的东西? 我看着头顶上的那团浓白的烟雾,倒是能渐渐看出它的轮廓了。 金妮的守护神巨蛇出现了大约半小时就消失在空气中了,临走前还伸出分叉的蛇信舔了下金妮的下巴。 珀西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向前走。 托托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珀西差一点就要开枪了,被金妮拦住。 托托是来报信的,它浑身发抖苍白得像只幽灵:小、小姐!不能再向前了!他们就在前面!! 瞬间我们三人全体卧倒趴在地上,托托惊讶的看过来。 珀西把背包慢吞吞拖到身旁打开拿出一架一看就制作精良的望远镜,我举起大拇指夸他。 他调试半天又看了半天后递给我,结果我看到了一群穿巫师袍戴着兜帽站在一片阴森的雾林中,中间围着一个熟悉的人。 哈利·波特。 我立刻把望远镜递给金妮,她脸色苍白的喊着:罗恩呢?我怎么没看到罗恩? 珀西安慰她道:看样子是波特自己过来的,罗恩应该不在。 我又用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的确没看到罗恩和格兰杰,而波特站在他们中间,好像是不小心被抓住一样,这些人正在为怎么处置他而争吵。 我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最终确认,伏地魔不在里面。 我告诉他们之后,珀西问:你能确定吗?你也没见过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吧? 我把望远镜递给金妮说:虽然没真的见过,但我觉得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如果在,这些人应该不会吵成这样。 那些食死徒看起来好像谁也不服谁的样子。我举着望远镜努力想从里面看出有没有德拉科或其他我认识的人,可惜一个个都罩着兜帽,脸遮得太严。 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弄出点什么动静吓吓他们,好看清脸。不过也知道这个办法危险性太大,摸摸怀中的双面镜,之前是发愁被德拉科知道我还在霍格沃兹不好交待所以不敢联络他,可现在却因为不知道他在哪里而生自己的气。 不过我想,就是他真的在里面,之前也不会告诉我让我担心害怕吧。 望远镜中的食死徒们越来越激动,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波特害怕又强撑。 我不知如何是好,问:要不要帮忙? 救人这种事绝对不能只凭一时意气,所以我问另两个人。 金妮看珀西,他摸着下巴说:……要想个办法先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波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不过我需要先问一下两位小姐,你们到底敢不敢杀人?说完他没有看金妮,而看我。 我却在看金妮,察觉到珀西看过来的视线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担心我不敢攻击这些食死徒?不过转念一想我现在才十四岁,他担心一个未成年的女孩不敢动手也应该。 我说:重新自我介绍,你们可以叫我杨果,二十二岁,当时,现在应该是三十六了。 珀西笑道:不管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这个跟你的心理素质有关而不是跟你的年龄有关。我见过很多越活越回去的。顺便说一句,你可以叫我叔叔,小姑娘。 我惊讶的看他,他笑着说:我五十六岁,差不多跟你们的爸爸一样大吧?现在可以说是七十多岁吧?他摸着下巴苦着脸,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年龄。 我干笑两声不知道怎么接话,看着他二十几岁的脸就觉得他的话无比别扭。金妮呛道:一下子年轻了这么多,我们才羡慕呢! 珀西摸摸她的头,疼爱的笑。 他正色道:金妮先放蛇,让蛇去扰乱他们,然后我们三人就躲起来,至于波特,他要是不笨当然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跑。 但他仍然握紧手中的枪,也要我们准备好魔杖,如果食死徒发现我们,或者他们四散奔逃时遇到我们,那也是一场恶战。 我深吸一口气,叫托托先走,它是家养小精灵,对黑巫师应该是非常恐惧的。可是它虽然发抖,却坚定地说:小姐,托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说着它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知道它隐形了。小精灵的一些魔法是比巫师更高深的。 金妮放出巨蛇守护神,这蛇落到草丛中却只是小小一条,等游到那群食死徒身后时陡然变大!在昏暗的密林中恐怖骇人!望远镜中的食死徒们无声尖叫四散奔逃,我看到波特机灵得很,在巨蛇出现的一瞬间就矮着腰从旁边逃了,但有人发现了他的动作,绿色的魔咒立刻打过去,顿时一片混战,看起来似乎所有的食死徒都打算擒获波特,但有人是想直接杀了他,有人却想活抓,还有人混水摸鱼攻击其他食死徒。 珀西拉着我和金妮蹑手蹑脚溜走,准备绕过这里赶到霍格沃兹,因为韦斯理先生和其他魔法部官员在那里。 我却一步三回头,实在不能确定德拉科到底在不在那些食死徒中间。 金妮拉着我说:走啊,你看什么? 我甩开她的手对珀西说:我回去看看。一猫腰穿过茂密的野草向那边走去。 脚步声渐渐在我身后远离,他们离开了。此时我才感觉到当时我从金妮身旁离开时她的心情。我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 147、第 147 章 金妮的蛇一会儿就消失了, 现在食死徒们正在一片黑暗的森林中寻找躲起来的波特,他们叫喊咒骂, 乱射魔咒,我走到能远远的看到人影的地方就再也过不去了。 霍格沃兹里无法幻影移形, 所以这群黑巫师只能依靠双脚在禁林中艰难跋涉。波特躲的很好,至少现在我还没发现有人找到他了。 我缩在挂着霜的草丛中间,屏住呼吸仔细从那些乱窜的黑巫师中分辨,却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怀中的双面镜让我紧紧握在手中,却没有别的办法联络到他。 突然在我身后暴发出一声惨叫,我立刻看到前面有食死徒闻声向我这边跑来!还大叫道:找着了!在这里! 我知道一定是托托在我身后攻击了哪个靠近我的人,可是当我回头看到罗恩捂着肩膀倒在地上时, 还是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他! 罗恩挣扎着站起来, 怅惶四顾,可是他不可能看见托托,顿时脸色青白神色惊恐。 我早就拼命跑起来,只对他喊:还不快跑!! 这家伙才跟上来, 呼哧呼哧瞬间追上了我, 边跑还边问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被他气得一肚子火:我当然是来欣赏月色的!!你说我来干什么!!你干嘛躲到我后面? 后面射来魔咒,他左躲右闪速度就慢下来,转眼就被我扔在后面。此时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不知有几个食死徒追在身后,我只顾得上闷头向前跑。不过罗恩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强,他居然又毫发无伤的追上来了,古怪看我:……为什么那些魔咒射不到你身上? 当然是托托做的手脚, 可能是小精灵的铠甲咒,我不想把小精灵的事告诉他,说:……你很想我被射中吗? 食死徒们越追越近,魔咒也越来越密集,他突然说:你向那边跑,尽量多发出点声音把这些家伙引过去,我从背后攻击他们。 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真说的出来! 他瞪着我严肃地说:这是我的计划!按我说的干!这样我们才能逃得掉! 傻子才听他的!我闷着头只顾向前跑,可是脚越来越重,后面的食死徒也越追越近。真该死!如果不是他吼了那一嗓子怎么会有这种事? 趁他不注意,我射了个绊脚咒给他,他脚下一滞就歪倒在地,我脚下不停,转眼就跑出去二十几英尺远。 回头看时,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再向后看,食死徒已经快要接近他了,那些疯狂的黑巫师大喊道:我抓住了!我抓住了! 后面追上来的黑巫师有三个人,而此时这些食死徒倒是已经散开了,追到这里的只有这三个,其他可能也有去追波特的吧。 只有三个,我盘算了下,如果把他们想象成三个斯内普或者三个卢修斯,哪怕是三个德拉科,我的胜算有多少?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回去救罗恩可能是我做的最蠢的一件事了。 他们没有再向我追过来,我停下后又慢慢绕了回去,他们正在用魔咒逼问罗恩,他的惨叫声凄厉可怕,虽然也在不停的喊停下!住手!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包括刚刚陷害过他的我。 不过如果我想告诉他,我刚才只是把他的计划换个对象实施而已,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我潜到他们附近,托托扯着我不让我再靠近,我这才明白刚才应该都是它在我为打掩护,那些黑巫师只看到罗恩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抽出魔杖,我指着其中一名黑巫师的后背,真希望罗恩有波特的机灵,如果我给他制造机会,他可要知道跑啊。 魔咒射去,那黑巫师反射性的反击回来,我头一低,咒语擦过头顶射中后面的树,激出一串火花。 我屏住呼吸分毫不敢动,可是勾头看时,这三个黑巫师虽然被攻击打断行刑,可是却只是转身四处看,并没有找过来,看来倒是很清楚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而罗恩仍然倒在地上,向旁边爬。 看来他伤得太重了。 我看看旁边的树林,深吸一口气,指着高处的树林用无声咒魔鬼火焰! 这个办法可能会烧到罗恩,但在树林之中,我也只能想出放火这个馊主意来借势攻击这三个黑巫师。 金黄的火焰瞬间舔着笔直的树干染红了这一片树林,黑巫师们尖叫道:波特!你在这里!!快出来!不然我们就杀了这个人!! 罗恩又被他们扯了回来,我咬牙切齿,这可怎么办? 金黄的火焰早已染红了半边天,附近的树几乎都被卷了进去。三个黑巫师是知道魔鬼火焰的力量的,没有什么能扑灭它,如果咒语的发射者没有让它停下来,那么它会一直烧下去。 我卧在草丛里,感觉得到托托一直在向我身上扔清凉咒,魔鬼火焰不比一般的火,我的背上一片炙痛,痛过后就是麻木,我知道这下一定受伤了。 可是这些人一定不可能抓着罗恩一起跑,禁林中不能用幻影移形,他们用脚跑的话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么个大包袱。 果然他们要扔下罗恩了,见他们打算杀了他,我赶快又射出一道火向他们扑去,火苗落地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直向他们扑过去。 虽然可能会把罗恩也烧死,不过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祷他命大了。 见他们慌乱中扔下罗恩,看着他们身影走远,我足足多等了半小时才敢走过去。当我顶着泡头咒披着清凉咒找过去时,却发现罗恩极聪明的知道刨出个土坑把自己埋了进去,我把他扒出来后,他面无人色的结巴道:……你、你终于过来了,快灭火…… 我架起他的胳膊向旁边走,有托托开道,魔鬼火焰让出一条路来。 罗恩还在有气无力地说:……快灭火,不然我们会被烧死的…… 我给他施了个泡头咒,免得这炙热的空气炙伤他的喉咙,这才回答他:……不行,火一灭他们又该回来了。 当我架着罗恩千辛万苦的绕出禁林时,背后的禁林早就是一片火海了。 罗恩伤得不轻却有心取笑我:……这下你要赔得钱可多了。他干哑的笑起来。 我把他扔在地上,自己也倒下来,喘息着说:……没事,仍然有你们韦斯理家陪着我。 他一怔,苦笑道:……真的,太背了。 此时霍格沃兹就在我们的正北方,这下倒是越绕越远了,看着在山的另一头的霍格沃兹的尖堡顶,那是观星塔。 罗恩挣扎着起来望着观星塔说:……我们要赶回去,赫敏和哈利应该都已经到了。 我问:……你们为什么要回来呢? 他看着我说:……金妮告诉我你们做过的事了,魂器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吧? 我倒是不奇怪金妮会告诉他,金妮巴不得他什么都不去干呢,当然会告诉他魂器都被消灭的事。 他却说:……可是她却说邓不利多要让哈利去送死,还说他就是最后一个魂器,必须要由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亲手杀死才行。 他看着我说:……我们不相信,哈利和我都不相信,赫敏却说这是很有可能的。我们是来这里找邓不利多的画像的。 原来这才是他们跑回来的原因。 他低头说:……你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你也认为校长想让哈利去送死对不对? 我又能怎么回答他? 我说:……通常我们称呼这种行为叫牺牲奉献。 148、第 148 章 罗恩猛然抬起头来怒瞪着我说:胡说八道!!为什么哈利必须去送死?!为什么邓不利多不早告诉我们这件事?!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消灭他的最后的办法!?为什么!! 我跟他对喊:因为说出来就不会有人去干了!! 他一下子滞了气般。 我无意识地说:……如果一开始所有人都知道波特这个救世主是需要去送死的, 你以为波特还能得到这六年的幸福时光吗?他还能轻松的享受吗? 波特是期待着活下去、期待着未来的幸福才会勇敢的向前走的,他的学习和努力都因为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 如果他早知道必须要他死才能终结伏地魔的话,或许从小的教导会让他甘心赴死, 可是却不会因为感到快乐吧。 我说:……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罗恩冷笑:你忘了说一件事,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邓不利多养大救世主就是为了让他去送死,那他的名声就全完了。 我反问他:那如果大众真的早知道波特是消灭他的最后的关卡,还必须被他亲手杀死才可以,你以为波特又能过得多好? 至少现在在邓不利多的保护下,波特得到的是魔法界真心的拥戴和爱护,而就算现在被大家知道了也不要紧, 波特成了受害者, 恶名都会让邓不利多担了去。 但是如果一开始大家就知道波特必须被伏地魔杀掉呢?恐怕那个幼小的婴儿会在另一种更可怕的环境中长大,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要在未来去送死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死带来的和平。 那样的波特才是真正的悲剧英雄。 罗恩愣了,他一脸的挣扎和不甘。 我无力地说:……罗恩, 邓不利多做了所有他能做的,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指责他。 就是波特,也没有这个资格。 罗恩也是一身的伤,我也是一身的伤,虽然没被魔鬼火焰燎到,但那高温依然烫得我脸上手上一排水泡红肿,虽然无法脱衣检查,但背上腿上应该也没逃过。 托托隐着身一直在往我身上扔清凉咒, 这烫伤降温是应该的,所以虽然一阵烫一阵冷的让人难受,我也只能咬牙撑住,还不能让旁边的罗恩看出来。 一时我们坐在山崖的石头上都没有说话。 罗恩看着远处的霍格沃兹,在群山之中只露出观星塔的尖顶。 一旁的禁林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势冲天,好像连天空都被烧着了一样。 俗话说债多不愁,反正已经烧成这样了,我也不担心以后被追债的下场了,大不了推到食死徒的身上。 罗恩迎风站着,我看到他的巫师袍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两条腿光溜溜的露出来,有些地方甚至被烧得露出了嫩红的皮肉,边缘焦黑起泡。 我带的魔药有止血药,止痛药,哪怕治断手断脚的药我都带了,就是没带烫伤药。我应该早就想到自己会用魔鬼火焰的,翻出止痛药自己吞了半瓶剩下的递给他,他惊讶的看着药,好像没想到我会带着魔药满山跑,轻轻道了谢苦着脸灌进嘴里。 我问:接下来怎么办呢?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他摇摇头说:原本的计划是我跟赫敏引开其他人,哈利好潜进去。不过没想到在禁林外我们就被迫分开了,我追着哈利跑进禁林,结果却遇上了你。 他看着城堡说:不过我想他们应该已经进了城堡了吧? 我想这是他的希望,其实他也不确定波特和格兰杰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他把药瓶还给我说:我还是要回去,你就等在这里吧。 我一愣,叫道:你想把我扔下?!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小孩子还是乖乖呆在这里的好! 我不服道:那刚才是谁被小孩子救了的! 罗恩大笑两声在我眼前转圈,说:这就是被小孩子救的下场!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我几乎没被他气死,结巴道:难道你就能想出比放火更好的办法吗? 他冲着我大叫:至少不会像你一样把自己人都烧到了!! 说完他就不理我了,转身抽出魔杖大声喊:罗恩的扫帚飞来!过了一会儿一柄扫帚箭一般从城堡的方向飞过来。 他得意的笑着,等扫帚停到他面前,呲牙咧嘴的跨上去,慢慢升空,对我说:我记得金妮说过,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扫帚,好像现在连叫扫帚飞起来的能力也没有吧?我可是要骑着扫帚飞过去的,你能跟吗? 我目瞪口呆!这家伙坏得出水!见他渐渐升空,我连忙喊住他,举着魔杖在他头顶一敲,施个幻身咒将他的身形隐去说:你这样过去就是个活生生的靶子! 他的身体渐渐与周围的景色融成一块,轮廓若隐若现。他哈哈笑着与我道谢,陡然升高,转眼间就飞入云层中,向城堡而去。 一看不见他了,我才全身放松,轰然倒在冰冷湿硬的地上,托托啪的一声出现,尖叫道:小姐! 我趴在地上,全身炙痛难忍,呼吸急促却喘不上气,刚才全是一口气硬撑着而已。 托托急得转圈,乒乓球大小的眼睛里泪水不停掉下来,捂着嘴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尽量贴在地上,恨不能被这冰冷的土埋起来,或许这样炙闷热顶的胸口才会好受些,呼吸才会顺畅些。 依稀听到托托的哭声和哀求,我努力开口发声,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别哭……别告诉他……我躺一会儿就好了……降温…… 周围一片漆黑,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小雪花小冰凌晃晃悠悠的飘下来,落到我干裂的嘴唇上很舒服,我努力张开嘴,想接住更多的冰雪。 托托把水喂进我嘴里,可是我却咽不下去,眼前一片颠倒的黑暗。 我在无边的黑暗中浮沉,手脚好像被绑住般僵硬,背上一阵炙痛一阵寒战。 失温。 我强撑着睁开眼睛,干哑的叫托托,它挂着满脸的泪出现,我无力的吩咐它扶我起来,它细瘦的手臂想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在它的帮助下我艰难的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手臂、脚、背,全身每一处肌肉都在抽痛,我拼命倒抽气,努力坐起来,靠着一块大石头,眼前一片水汪汪的错乱。 手心烫热,可身上却在一阵阵发冷,我问托托我昏过去多久了,它说也就一个小时,此时禁林的火仍在烧,手表上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 我问:……你没找到德拉科吗?如果托托在我晕倒后就去找他,那么不可能一个小时他还不在这里。 托托摇摇头,眼泪又掉下来了,说:……少爷命令我在小姐要求我找他时绝对不能去找。如果小姐受伤,我必须要尽快将小姐送到麻瓜的城市去。小姐,托托没有去找德拉科少爷。 我松了口气,如果托托没找到他,那他就可能有危险了,既然它根本没去找,估计事情还不算太糟。 我颤抖地说:……托托,我需要药,你可以幻影移形,哪怕是在霍格沃兹你也可以做到,带我去霍格沃兹,用幻影移形带我去。 托托拼命摇头,尖叫道:小姐!德拉科少爷禁止你在今天晚上踏进霍格沃兹!托托也不可能带小姐过去,托托已经被德拉科少爷赶出霍格沃兹了! 我说:……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去霍格沃兹绑架一只小精灵出来。不带我进去,只是你自己进去还可以吧?去带只小精灵给我。 托托不肯,我挥动魔杖,魔咒像鞭子一样抽到它身上! 它陡然倒地尖叫翻滚起来! 这是我曾经用来收服波波的小精灵捕捉魔咒,当时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波波就甘心情愿做我的家养小精灵了,而现在我眼睁睁看着托托在地上滚了十分钟才停下来。 我用魔杖指着它说:托托,要么去带个小精灵过来,要么你带我去。没有第二次了。 第二次的咒语就是死咒。 托托最终带着我用幻影移形进入霍格沃兹,可能因为我是人类的关系,在我感觉到通过霍格沃兹的魔法屏障的一瞬间,像是被一百道鞭子狠狠抽在身上一样,瞬间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已经身在厨房,托托把我带进了家养小精灵的大本营,这里有超过一百只的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而托托正在被一群小精灵围住谴责,它们认为已经被赶出霍格沃兹的小精灵没有资格再踏进这里。 我扔过去一串小精灵的惩罚魔咒,不知道打中几个,只听到它们尖叫着散开。托托捧着冒热气的杯子跑向我,说:小姐!你醒了?!快喝药! 我才发现我躺在学院长桌上,托托过来扶我起来的时候,又有几个小精灵过来拿了好几只枕头摞起来帮我支着背让我好坐起来喝药。 一杯热魔药灌进胃里,顿时全身都轻松了起来,我感觉到我的烧已经退了,身上的烫伤也好多了。几个小精灵怯怯的靠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小姐,你还需要什么吗?面包或肉汤?什么都可以! 149、第 149 章 我对着它们殷切的小脸笑了笑, 看到它们高兴满足的围上来,我问:我还需要什么别的药吗? 托托立刻抢先回答道:小姐!你只要再喝两副药就好了!药正在那边煮着!说话间已经有小精灵捧着新煮好的药小跑着过来了, 看来它们的内部矛盾倒是不妨碍它们对巫师的热情。 托托抢过那些小精灵捧过来的药,送到我手中, 它似乎很坚持要由它来服侍我的一切所需,被它抢了差事的小精灵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边喝药边对托托说:我需要新的衣服,还有,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听说我需要衣服,马上有小精灵说愿意帮我去寝室取新衣服过来,托托尖叫着阻止它们,说:小姐的衣服补一下就可以了!不能去取新的!!于是又有几个小精灵争先恐后的冲上来用魔法帮我补衣服, 接着身上的衣服在魔法作用下, 破损处自动恢复原状,还有些地方绣上了精美的花纹,连扣子上都纹上了枝蔓缠绕的小花朵。 喝完剩下的两杯魔药,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健康有力, 从桌子上跳下来, 几个小精灵抬着一面巨大的全身镜冲过来。 它们真是太周到了。 对着镜子我惊讶的发现原本长及肩左右的头发几乎被修剪到了耳根的高度,托托害怕地说:……小姐的头发烧掉了一些,托托就修剪了小姐的头发。边说边捧着头向地上撞,哭喊着坏托托,坏托托。 我拉起它夸奖它剪得很漂亮,以后都让它剪头发,又问剪下来的头发哪里去了。作为一个女巫, 关于可以使用头发的巫术我也知道不少,所以头发是很重要的东西,需要好好保存。 托托捧出一个小口袋,里面是它剪掉的我的头发,我一挥魔杖烧个精光,这是最简单的处置。 托托说:小姐,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离开了学校,外面现在围满了食死徒,还有很多可怕的东西。 我问:救世主呢?他在哪?波特回来了吗? 托托摇头说:波特先生没有出现,不过韦斯理小姐已经回到了拉文克劳,还有韦斯理先生,他去找他父亲了,还有格兰杰小姐也出现了,她在格兰芬多。 我问:德拉科呢? 托托发抖:……德拉科少爷不见了。 德拉科不见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反而镇定下来,带着托托离开厨房后,我要它通过秘道带我进斯莱特林。 托托捂着脸缩在地上说:……小姐,这是不可能的。没有通关令谁都无法进入学院的。小精灵虽然可以能过去,但我们并不是通过秘道进去的。它瑟瑟发抖。 我说:那你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高尔或克拉布,格林格拉斯两姐妹,或者扎比尼。 我必须尽快掌握德拉科失踪前都去过哪里见过谁,虽然纳西莎或斯内普也可能知道,但我实在没信心在他们嘴里问出消息来。 紧握手中的魔杖,高尔或克拉布或格林格拉斯我还算能对付,扎比尼我可以用金妮的消息诱惑他。 对托托来说似乎绑架斯莱特林的学生是件很可怕的事,它缩在地上根本不愿意向前走一步。 我问:现在学校的教授在哪里? 托托发抖说:……都在大厅里。 我问:校长呢? 托托瞪着乒乓球大小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校长也在,小姐,请你还是听德拉科少爷的话离开吧。 我蹲下紧盯着它的眼睛说道:托托,要么你把斯莱特林的学生引来给我,要么去把校长或教授引来给我。你更喜欢哪一个选择呢? 它哀号着抱住了头。 十分钟后我藏在四楼走廊,托托告诉我克拉布一会儿将从这里经过,它想办法让走廊楼梯活动后将他送到这里。看着它灰败的小脸,我多少有些愧疚。 根据托托告诉我的消息,格林格拉斯姐妹在几个小时前就跟着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离开了学校,而根据城堡的记录在离开的学生中没有克拉布和高尔,扎比尼却早在几天前就溜进了魔法部的官员之中,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他现在是韦斯理先生身旁的小秘书。 我让托托把克拉布给我引来后,要它去叫扎比尼,既然有更有力的帮手,我为什么要孤军奋战呢? 待到脚步声靠近,我紧握魔杖准备一举成擒之时却听到另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加入进来,第一个脚步声就停了。 克拉布恶狠狠的对来人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似乎很惊慌。 第二个人没有说话,我只听到人体重重栽倒在地的声音,然后就是拖着人体在地板上拖拽而行。勾头看去,扎比尼正气喘吁吁的拖着克拉布向一幅挂毯后面钻去,我一咬牙,握着魔杖就跟了上去,扎比尼在看到我之前就先举起了魔杖,看到我之后反而松了口气,一手掀起挂毯对我说:快进去!一边左顾右盼望风。 我溜进去后,克拉布正倒在湿污的地上晕着,扎比尼掩好暗门走过来问我:你想拿他干什么?一副随时准备听我的话干活的样子,不知道托托是怎么跟他说的,居然这么听话。 虽然也很感动于他对金妮的心意,不过我还是打算先等到得了德拉科的消息之后再告诉他,看能不能得到他更多的帮助。 于是我说:我要知道德拉科的消息。 扎比尼一怔,似乎有些挣扎的想了一会儿,我奇怪的看着他,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时,他说:……我看到德拉科跟在斯内普校长后面离开城堡,就在昨天下午。 那应该是在他将我送出去之后,可是为什么他会跟在斯内普后面离开? 我问:他是跟斯内普校长一起走的,还是跟在他后面偷溜走的? 扎比尼说:……他是跟在斯内普校长身后偷偷跟上去的。 150、第 150 章 这是为什么?我想不通。德拉科为什么要偷偷跟在斯内普后面?如果斯内普昨天下午是去见伏地魔的话, 这是很有可能的,那他跟在斯内普身后偷偷过去, 难道也是想见伏地魔? 我突然被一个设想吓呆了,他不会是想去暗杀伏地魔吧!他应该不会如此愚蠢吧!可是想想波特一天到晚的想要打败伏地魔, 如果德拉科想要带领马尔福家族在战后成为取代波特的更有力的人物的话,又有什么比杀掉伏地魔更快速有效的方法呢? 在我告诉他魂器几乎快要被消灭之后,除了波特是最后一个魂器的事我没说之外,其他几个魂器都已经毁掉的事他很清楚,如果他认为失去魂器的伏地魔不足为惧的话…… 我总是会在最重要的时候忘记最重要的事。我应该永远记得德拉科是一个跟波特一样年纪的少年,以前的他渴望成功所以加入食死徒,现在的他虽然拒绝加入食死徒了, 可是他的勇气却可能用另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我早该想到! 我以为他只是想和我一样, 保护着马尔福家族平安活到战后,却忘记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重振马尔福家的声威,在伏地魔失势后,马尔福家族势必会衰落下去, 有什么比他消灭了伏地魔更好? 我以为消灭魂器是在为波特扫清道路, 可是在德拉科的眼中这大概也有一样的效果。 这下我顾不上克拉布了,问扎比尼:教授呢?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斯内普校长,说:校长已经回来了。 跟着斯内普的德拉科还没回来,斯内普却回来了? 我转身就准备去找斯内普,扎比尼拉住我说:先等等,你想去找校长?那个人可能不是校长。 我一怔,他说:我无法确定, 但我觉得那个人不是斯内普教授。 巫师可以用复方汤剂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这么说现在霍格沃兹里的斯内普校长是个假货,而真正的斯内普和德拉科一起失踪了。 我转念一想,问:波特呢? 我没办法找到斯内普到哪里去了,不过围住霍格沃兹的食死徒和学校里的魔法部官员还有那个假校长,他们的目标就是波特。 只要找到波特跟着他就可以找到斯内普和德拉科。 扎比尼摇头说:没有发现波特,就连韦斯理先生也没有消息。 波特喜欢独来独往,估计不会主动去找韦斯理先生寻求帮助。 我又问:格兰杰呢?这个姑娘聪明非凡,她一定能找到波特的下落! 扎比尼回答:她在格兰芬多,跟那个粉红头发的尼法朵拉在一起,还有隆巴顿,他们可能有什么计划吧。 我决定先去找格兰杰,波特很可能会回格兰芬多,如果他在霍格沃兹的话。 有扎比尼在的时候托托就是隐身状态,而据扎比尼所说他是在口袋里发现我的纸条后找过来的,我想这是德拉科交待过它不要出现在别人面前。 在扎比尼的带领下我成功溜到了餐厅,霍格沃兹全体教授学生都在这里,而那个假斯内普就站在最上面,虽然已经快到凌晨却没有人睡觉,学生坐在餐桌前交头接耳,教授们在教授席上讨论着什么。在扎比尼的掩护下我溜到了格兰芬多,学院间混乱的坐在一起,赫夫帕夫的学生少了很多,我扫了一遍大约剩下不到五十人。 看来过了个圣诞节没回学校的人还挺多。 拉文克劳剩下的也不多,而他们严肃认真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显眼,对于跟教授坐在一起的魔法部众人的讲话,他们都很认真在听。 格兰芬多却表现的很不合群,他们多数围坐在一起,表情却好像身在敌营般警惕,就是小声说话也是低声窃窃私语。坐在格兰芬多中间的是隆巴顿,可我却没看到格兰杰。 斯莱特林几乎没有人在,扎比尼一回来就溜到韦斯理先生身旁,而他旁边就是斯戈拉霍恩教授,这位教授看起来昏昏欲睡,对身旁发生的事视若未见,听若未闻的模样。 我的头发颜色和肤色还没有改回来,悄悄坐在离隆巴顿较近的地方却什么都听不到,可是过一会儿旁边的人就小心翼翼的塞给我一张纸条,紧接着旁边的两个姑娘就问我要不要去上厕所。 我跟着三五个女孩离开餐厅到外面去,她们挤着我涌进一楼的厕所里,一进去就被一枝魔杖抵着下巴,我抬眼看果然就是格兰杰。 她严肃的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挥开她的魔杖,不太高兴,说:你已经进来了?罗恩呢?见到他没有? 她大惊失色,那些女孩七嘴八舌的问我: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你是不是一直跟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在一起? 我瞪着格兰杰说:如果不相信我,那我可以离开。 她想了想,把那些女孩送出去,重新锁上门说:我相信你。你是回来找德拉科的吗? 我却问道:刚才是你看到我才叫这些人送我过来的吗? 她摇头说:是纳威发现你的,他用da的加隆向我报警后将你送到这里,我其实不知道来的人是你。她急切的问:你见到罗恩了?他在哪? 我把发生在禁林的事说了遍,略去了火烧禁林和我陷害罗恩的事,只说在禁林中碰到然后一起从食死徒手中逃脱,听到罗恩用扫帚飞过来后,她松了口气,无力的坐在马桶盖上说:……幸好,我以为他没命了。 我说:你见到波特了吗? 她警觉的看着我说:……你要找波特?我还没找到他。 我问:他到校长室去了? 她脸色一变,咒骂道:罗恩告诉你的?她深吸一口气,说:不知道,不过现在学校里面到处都是魔法部的人,我怀疑有食死徒混进来了。我没办法去找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校长室。不过我希望他不要那么笨! 现在看起来校长室可能是一个陷阱。 我倒不担心波特被掳,他总是要被抓去见伏地魔的,早晚而已。如果他能早些被抓,我也好跟着他去找德拉科。 一时我们两人都无话可说,格兰杰脸色沉重的问我:……金妮信中说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原来金妮是留信给罗恩把关于波特是魂器的事告诉他的,怪不得他们这么晚才找过来,可能罗恩一直没看信,最近才翻到吧,他跟波特逃亡消息不畅通,或许是在听到她和韦斯理夫人失踪的消息后才拿出来看的。我想金妮一开始留信的目的应该是阻止他跟波特一起去找魂器,不过她没想到罗恩没有看信吧。 格兰杰还在等我的回答,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顿时激动起来,不过却没有大声叫嚷吵闹,而是涨红了脸,用力呼吸,拼命镇定。她盯着我的眼睛问:……你……知道金妮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想她更想问这件事金妮是从谁哪里知道的?突然之间我明白了,如果金妮知道,那么可以认为她是从韦斯理先生那里知道的,或许是偷听之类的办法。这可能就是波特在看到金妮的信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如果金妮是从韦斯理先生那里知道的,那么只能认为这是凤凰社内部的秘密。 波特一定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所以他才会不顾危险跑到霍格沃兹来质问校长的画像。 而格兰杰一定以她理性的头脑判断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可惜她却说服不了波特。 我说:……格兰杰,如果没有邓不利多,而波特是最后一个魂器的事更早公诸于众的话,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呢? 格兰杰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聪明如她一定能想象得到如果没有邓不利多的掩盖与保护,波特的人生将是一个更大的悲剧,他会被当成肉猪般饲养长大,整个巫师界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他甚至连活下去的资格都将被剥夺,就算伏地魔死了,他也不会被允许活下去。 至少现在他仍是巫师界的英雄,如果他能在消灭伏地魔后活下来,他将永远是英雄。 她猛然站起来握紧魔杖说:我要去告诉哈利! 我微笑着说:如果可以,我想跟你一起去。 她一愣,好像不是很情愿,问:为什么?你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们吧? 我耸耸肩:没办法,金妮失踪了,她应该会去找波特,因为只有找到波特才能找到罗恩。我想罗恩应该也会去找波特吧? 她想了想,我不知道她相信了没有我地说辞,不过她同意我跟她一起去了。 她带着我爬进地道,问:金妮也来了? 我叹气道:对,她担心罗恩,又跑回来了。 另一个声音说:原来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背就抵上了一根魔杖,扎比尼跟在我后面。 151、第 151 章 我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 镇定回答道:不是,我是在禁林碰到她的, 她在那里迷路了。 他身上的煞气陡然散去,虽然魔杖仍然抵在我的背上,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带着笑意的放松,说:迷路了…… 我松了口气,说:对,她好不容易联络我了,我才知道她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潜入禁林想回到霍格沃兹来,结果却迷路了。 他收回魔杖,微笑说:失礼了。 我笑:不必客气。 格兰杰一直举着魔杖指着扎比尼, 见他放松立刻把我拉到她身后, 对他说:扎比尼,后退,我不相信你。 我却说:没关系,格兰杰, 我相信他。我对金妮有信心。 格兰杰的魔杖没有放低, 扎比尼却收回魔杖,躬身行礼对剑拔弩张的她说:我会用行动证明的。 格兰杰的魔杖放低了,她警告道: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不然你会后悔的! 扎比尼微笑举手,说:我发誓,可敬的小姐。 我们三人一起向前走去,在漆黑的秘道中, 虽然目的各不相同,却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从秘道到校长室的一路上格兰杰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扎比尼,手中的魔杖笔直的指着他。我跟在扎比尼的身后,也不敢再把后背对着他。 扎比尼倒是镇定的得,面带微笑的走在最前面。 我们三人从一幅画后钻出来,校长室的石头怪兽就在眼前,格兰杰对着石兽背了遍疥疮魔药的配方后,石兽移开露出大门,推开门,校长室中一片狼籍。 波特像个死人一样坐在地板上,格兰杰举着魔杖进去,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后才走向波特,蹲下推他,说:哈利!哈利醒醒! 波特迷茫的抬头,脸上都是泪。 我和扎比尼走进去关上门,墙壁上是整齐的历代校长的画像,最新的一幅就是白发的老校长邓不利多,他哀伤无奈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波特。 我向他问好,如果画像只能描绘已经去世的巫师,那么在那间小酒馆中的邓不利多又是怎么回事呢?只能说就算是魔法也可以被蒙蔽吧。 画像中的邓不利多想了一下才认出我的样子,点头微笑道:哦,克林顿小姐,在这里见到你真意外。 我赔笑,问:校长,或许现在问这个有些不合适,不过你最后一次见到德拉科是在什么时候? 我的话引起了房间中其他人的注意,波特和格兰杰最先看向我,而扎比尼倒是没吃惊。我怀疑除了金妮,这世上估计难有让他惊讶的事、 画像中的邓不利多回忆了一下,笑着说:哦,让我想想,可能是在昨天下午,他来向斯内普校长交报告,我碰巧跟他问了声好。 我追问:那他们去哪里了,你还记得吗? 他微笑摇头:哦……这个……我恐怕…… 我的魔杖指向波特,格兰杰和波特顿时跳起来用魔杖指着我,而扎比尼一个缴械咒就让他们的魔杖飞了。 我跟扎比纪互相微笑了一下。 我对画像说:那么现在你有印象了吗? 邓不利多严肃了起来,他微颌首盯着我说:贝比,你不能这样对你的朋友,你会失去他们的。 无视波特和格兰杰紧张愤怒的神色,我说:事急从权。我总要有个选择的,校长,你想试试我的决心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叹息道:贝比……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他们去禁林东边的石林了,那里有个山洞,伏地魔应该在那里。 我看着他,手一抖,一道钻心剜骨抽在波特身上,他歪倒在地抱着胸口颤抖但不肯叫喊出来,格兰杰尖叫咒骂,哭泣不休。 画像中的邓不利多的眼睛瞪大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我要实话。 他看着我,眯细眼睛说:……恐怕我看错了你,贝比。 我笑了,说:校长,恐怕很多人也看错了你。而人本来就是有很多面貌的,比如当人们称赞你的慈悲与博爱时,又有多少人能看到你的果断与残酷呢? 波特摇晃着在格兰杰的搀扶下从地板上爬起来。 我放慢速度说:校长,你一定不希望在波特去见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时候身上有伤吧?边说我的魔杖边威胁的晃了晃。 画像中的邓不利多双手交握支着下巴,缓缓打量着我以及被我指着的波特,而从我的角度看,似乎格兰杰正在压制着波特的两只手,用眼色示意他什么。 邓不利多平静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他们应该说的是去尖叫棚屋。 波特神色一动就要去捡魔杖,看起来想要立刻冲出去。 可是尖叫棚屋已经被我烧了,整个禁林现在都被我烧了,我只能又抽了道魔咒射在波特脚边,这回应该气愤的波特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说:校长,我的耐心实在不多。 他坚持道:我听到的就是这样。 这死老头!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把邓不利多还活着的事告诉波特就听到另一个画像中的一个长相尖刻的老头说:有人要来了,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需要换个地方? 邓不利多挑起眉说:菲尼亚斯,你的热情超出我的想象了。 那个尖刻的老头恶心地说:别恶心我。 我一把拉过波特,这个跟我差不多高但足够强壮的男生顺从的被我拉过来,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眨眨眼。 我用魔杖抵着他的胸膛对邓不利多说:帮我们找个可以藏起来的地方吧,校长。 波特屏住呼吸绷紧肌肉,他配合的超出我的想象了。 邓不利多无奈的叹气,细长的手指比了下左侧的墙壁上一盏孤零零的铜枝壁灯,这盏壁灯挂在那里显得格外突兀。他叹息着解释道:……以前它摆在书柜旁挺合适的。因为书柜被斯内普搬开后,这灯就显得古怪了。 波特一个箭步上前使劲拉了下壁灯,墙壁滑开露出一条昏暗向下的楼梯。 格兰杰捡起她和波特的魔杖钻进秘道,扎比尼过来拉我,我却指着墙壁上邓不利多的画像说:把画布切下来带进去怎么样? 画像中的邓不利多倒抽一口冷气!波特从秘道中探出头,兴致勃勃的举着魔杖向画像走去,扎比尼凝神细听,推着我们钻进秘道,等秘道口合上,校长室的门打开来,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走进来,我们四人躲在秘道口,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偷听。 像斯内普的那个声音仿佛在跟另一个人说话,他气急败坏地说:在这里等着一点用也没有!我们到现在也没有看到波特!!这都是你的责任! 第二个声音响起,可是我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他桀桀怪笑道:……怎么你后悔了吗?罗道夫斯? 罗道夫斯是谁?我不解的看其他人,扎比尼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的丈夫。另一边的格兰杰扳着指头数了半天后,凑到波特耳边叽咕了一会儿,他恍然大悟,脸色紧张。 看来贝拉特里克的威名不小,连她的丈夫都显得更加重要。 第二个声音说:是你抢着要回到霍格沃兹来的,别忘了,可没有人逼你。这个声音幸灾乐祸的,似乎很高兴看到罗道夫斯倒霉着急。 第二个人的心眼不好,我想。波特却悄悄凑过来贴到墙壁上,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第二个声音继续说:……扮演主人最宠爱的人感觉如何?看你那油腻腻的头发,那些老鼠一样的小崽子们围着你喊校长、校长,哈哈哈哈!!这个人狂笑起来。 波特突然对格兰杰做了个口型,我在心中拼出他说的那个名字。 彼得·佩蒂鲁。 小矮星彼得?那个背叛波特父母的食死徒?他在伏地魔面前很得意吗?我正想多听两句,突然听到一串枪声在校长室内响起! 我、波特、格兰杰震惊互看,顾不上多想,我撞开秘道门举着魔杖一阵乱射!扎比尼、格兰杰和波特也都拼命把咒语射出去,却没有听到任何惨叫,等咒语的光影散去,校长室中已是一片狼藉,在校长室的办公桌下面钻出两个熟悉的人。 金妮和珀西,刚才开枪的应该是珀西。 152、第 152 章 他们也看到了我们,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金妮指着天花板上的一处对我大声喊:抓住那只幽灵!! 我立刻抬头, 天花板吊灯旁边,一个家养小精灵正揪着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撕打不休。 我叫托托:抓住那只幽灵!!一声爆响, 托托出现在扭打成一团的小精灵和幽灵旁边,有它加入战局后,幽灵很快受缚,可是这只幽灵多少有些让人吃惊。 它是刚才波特说的彼得·佩蒂鲁。 虽然我从来没见过活的小矮星彼得,不过另一个倒在地上的是假斯内普,那么这个虚胖邋遢的中年男子的幽灵只能是他了。 波特似乎很奇怪在此地看到他的幽灵,因为他见到被两个小精灵揪住无法逃脱拼命挣扎的它时, 第一句话就是结巴的问它:……你怎么死了? 佩蒂鲁尖笑挣扎, 神色狂妄而不见丝毫恐惧,它大声喊道:快来人!!波特在这里!!救世主在这里!!哈哈哈哈!我终于立功了!! 它是一个疯子。 托托对我说:小姐,那个咒语对它也有用。 我明白过来后一魔杖抽过去,原来还得意洋洋的幽灵尖嚎着惨叫起来, 抓住它的另一个小精灵恐惧的发抖, 两只小精灵迅速用咒语将它石化。 金妮和珀西从办公桌下的洞里钻出来,拖出来的大包小包的行李让格兰杰很吃惊,在珀西给枪装子弹时更吃惊,她的脸色苍白,似乎第一次看到珀西一样。 而金妮正向我走来时被如背景般站在后面的扎比尼拦住抱在怀里,揽腰抱头亲了下去。 波特的视线被吸引过去,脸色顿时黑得史无前例, 脸颊上肌肉一跳一跳的。 金妮完全没有挣扎,亲着亲着就抱上去,踮着脚挂在扎比尼身上,热情的让人脸红。 扎比尼一只手的魔杖仍然笔直的指着波特,另一只手紧紧箍着金妮的腰,侧脸偏头叼着金妮的嘴不放。 看着他们两个紧贴的腰,我一阵眼热。 珀西轻咳两声,招呼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在被小精灵揪住的幽灵身上,很明显它是唯一的活口了,至于另一个倒在地上的假斯内普,虽然不知道珀西到底打了多少枪在他身上,不过看他现在还爬不起来的样子,估计凶多吉少。 珀西一边念着:给年轻人一点空间……一边扯着我们把背后留给那对热情的情人,把佩蒂鲁包围起来。 看到邓不利多伸长脖子看着被包围的佩蒂鲁,我突然想起需要把这幅画的画布切下来好带着这位老校长一起走,他可是一个活的护身符啊,于是我示意波特继续他刚才被打断的事,波特迟疑了一下,另一幅画像中的尖刻老头菲尼亚斯哼哼着说:不肖的学生!居然胆敢毁坏学校的公共财物!胆敢冒犯已经过世的校长!你怎么有脸站在这里?! 邓不利多哀伤的望着举着魔杖靠近的波特,于是救世主更加迟疑了。 我说:不如让将要被伤害的邓不利多校长来选择,是愿意跟着他的学生一起走,以期能更好的帮助他完成任务,还是要留在这面墙壁上直到事情结束呢? 邓不利多看我,波特看邓不利多,菲尼亚斯打量着我们三人,摸着他瘦削的下巴不发一语。 我觉得我的话已经十分隐晦了,笑着问邓不利多:校长先生,我认为在这里只有您能作这个决定,请您告诉大家,我们是否因为毁掉一幅画而不可饶恕呢? 如果他敢说不,我就告诉波特其实他还活得好好的。 邓不利多闭目沉思,哼叽着:……嗯,这个嘛…… 我扯波特,小声说:波特,其实在来霍格沃兹之前我住在霍格默德的小酒馆中哦。 波特:啊? 邓不利多慷慨激昂说:我当然要跟你们一起去! 波特感动的看着他,他慈爱的看着波特:我亲爱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你独自去面对这一切呢? 于是波特举着魔杖凑近画像,在邓不利多小心翼翼的闪避中,把画像中的画布切了下来,我对被他托在手中的画布中的邓不利多微笑问好,得回一个更和善的微笑。 转身时菲尼亚斯叫住我:小老鼠,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 我答:赫夫帕夫。 他皱鼻子掀嘴唇,一副恶心样:恶!怎么会是那个学院的?说完偏头侧脸不再搭理我了,可能就算跟赫夫帕夫地说个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我和波特回到佩蒂鲁面前,这个由坏人进化而来的幽灵似乎在失去生命的那一刻就失去了对力量的恐惧,在没有人能再夺去它的生命之后,它变得无所畏惧。 不过似乎疼痛仍然被梅林留在它的身上了,在无法用死亡来逃避之后,痛苦变成了永恒的枷锁。 我跟波特去切画用了多久,它就痛了多久,在我们回来后,它在地板上滚动哀号,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根本不用人再逼供了。 它说有一天它带着黑魔王的蛇出来找活人吃,它想让纳吉尼吃掉波特或者其他霍格沃兹的学生所以趁着学生们到霍格默德过周末时潜伏在尖叫棚屋里,它以为会在那附近碰到波特和他的朋友。 当它这样说时,波特和格兰杰的脸色都变了,我想他们没有想到对尖叫棚屋的特殊感情已经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弱点了。 它说纳吉尼被三个闯进尖叫棚屋的学生用魔鬼火焰烧死了的时候,我松了口气,金妮询问的看过来,我点点头,她跟着松了口气。 它接着说后来斯内普跑来找这三人学生,送走他们后,他找到了被魔鬼火焰烧伤倒在棚屋后面的他,然后斯内普杀了他。 听到这里时,波特的脸色十分惊讶。因为佩蒂鲁在提起斯内普时是既恐惧又厌恶。 我用魔杖戳戳在波特怀中的画布,在邓不利多看我,波特看邓不利多时问:校长,关于斯内普校长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向我们坦白一下? 坦白这个词用在这里,我觉得格外合适。 在波特古怪、热切、微微带着不信任的目光下,邓不利多平静地说:……西弗勒斯是一个可敬的校长,他做了很多事,冒了很大的风险,他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英雄。 等于什么都没说。我跟波特对视一眼,似乎他对老校长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也很没办法,我想他应该习惯了。 153、第 153 章 佩蒂鲁还在哭诉, 它说它恐惧死亡,它害怕死神的审判, 在这一生中它背叛了友谊和朋友,他们的真心和信任, 他们因它而死,愧疚的十字架永远跟在它的身后无法摆脱,它不愿意去接受死亡带来的永恒的惩罚,它畏惧迈向死亡的脚步,它停在这世间成为了一个幽灵。 在成为幽灵后它仍然回到黑魔王的身旁,因为它不再死亡反而成为了黑魔王信任的食死徒,它狂妄起来。 不过它一直没有向黑魔王报告是斯内普杀了它的事。昨天下午它在黑魔王处看到被召唤而来的斯内普, 见他巧辞狡辩不肯将波特带来给黑魔王, 又拒绝让食死徒进入霍格沃兹,说这样可能会令凤凰社警惕而妨碍到他们的计划时,它出现指责他杀了它。 在黑魔王的面前他们争吵起来,斯内普嘲笑它是一个畏惧死亡的懦夫, 一个胆小鬼。 但黑魔王到底采纳了它的建议, 用复方汤剂让罗道夫斯变成斯内普的模样回到霍格沃兹抓波特,它自告奋勇的跟来协助,而斯内普却被关在黑魔王的监牢里,等待着审判。 听了这么多,我没有得到关于德拉科的消息,这让我有些心急,想着是不是应该加倍折磨它。 格兰杰说:我看这就是它知道的全部了。说完她看着我, 似乎是在示意我可以让咒语停下来了。 我还没说话,波特恶狠狠地说:不!它还没有说出更多!它还没有说伏地魔在哪里!边说边攥紧手中的画布,我看到邓不利多咻一下从画布上消失了。 可是佩蒂鲁不管怎么挣扎号叫也没有说出伏地魔的下落。 格兰杰说:或许是它无法说出来?它被下咒无法将黑魔王的所在说出来。 那我们怎么去? 已经快急得失去理智的我一把夺过波特手中的画布,阴森的对着空画布问:你有办法吧? 可是半天也不见邓不利多回到画布中,波特着急的夺回去对着画布大叫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回应。 我突然想到画布中的他会不会到酒馆中去了呢?波特举着魔杖对空画布威胁说要使用不可饶恕咒,我拉住他说:没用的,这家伙躲起来了。不过或许一会儿我们会看到真正的邓不利多了。 波特把空画布扔在地上,然后狠狠一脚踩上去。 接下来怎么办呢?要怎么才能利用幽灵找到伏地魔的藏身地呢?在没有办法让它开口说出来的时候,我们还能怎么做呢? 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望而兴叹,我握着魔杖咬牙切齿,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如果能够切开幽灵的脑袋,我一定会去做的! 佩蒂鲁仍在哀号,格兰杰要我将咒语停下,我没理她,问佩蒂鲁:你知道怎么去吧? 它翻滚惨叫,结巴道:……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带你去!我可以…… 波特怀疑地说:……你不会想把我们引去然后让伏地魔抓住我们吧? 不知道是听到伏地魔的名字还是波特说的话,佩蒂鲁瑟缩了一下。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它身上的咒语就永远没有人可以解开了。这种古老魔咒是只能由施咒人解开的,不管有再强大的魔力也无法解咒。 佩蒂鲁仰头求饶:小……小姐,请救救我!它拼命去抓格兰杰的脚,波特拉开她,对它说:在你带我们找到伏地魔之前,咒语不会解开。 格兰杰的脸色不好,似乎不太赞同这件事,但她没有反对波特。 金妮却更担心罗恩,问了波特和格兰杰后得知罗恩跟他们在进霍格沃兹前就分手了更加担心,我还没来得及说在禁林中见过他,扎比尼就说罗恩负伤进城堡后被他救了,现在跟韦斯理先生在一起。 顿时扎比尼的形象显得格外高大,我看着金妮那发亮的双眼就知道这姑娘恐怕将扎比尼当成救世主了。而我也没想到,这位斯莱特林不动声色的就接近了韦斯理先生和罗恩,恐怕那两位,至少韦斯理先生对他的印象应该不错了。 扎比尼自告奋勇的带着金妮和珀西去找韦斯理先生,自然而然的离开了战斗的第一线,珀西似有若无的推动着,没有让格兰杰和波特有机会说话,甚至也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我。 金妮离开前抓着我的手不放,扯着我到一旁把怀里的东西都塞给我,包括两把小巧的□□和四五支弹匣。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结果半天只蹦出来一句:……小心。 我点头,回握她的手。 我们分开,我跟波特、格兰杰押着佩蒂鲁的灵魂去找伏地魔,金妮和珀西在扎比尼的带领下去找韦斯理先生。金妮的小精灵克利切一声爆响后消失,幸好还有托托可以抓着佩蒂鲁。 顺着城堡地道,在佩蒂鲁的指引下我们离开城堡。城堡前方的禁林已经化为一片火海,无奈之中我们只好绕过禁林。 波特取来扫帚,格兰杰带着托托抓着佩蒂鲁,他带着我,从深紫色的夜空中划过。 在寒风中顶风飞了半小时佩蒂鲁才要我们降下来,可是落地后这附近却漆黑地伸手不见五指,那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冰冷一丝一缕的向我靠近。 波特立刻抽出魔杖念了声荧光闪烁,可是魔杖发出来的光仅能照亮我们三人,连向前三步远的地方都浸在黑暗中。 格兰杰手中仍然抓住佩蒂鲁,她的手被幽灵的寒冷冻得通红。 托托躲到我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它的手抓不住佩蒂鲁了,结果它虽然全身痛得发抖却猛然挣脱逃走了。 托托尖叫一声消失了。 格兰杰捂住嘴把半声尖叫噎在喉咙里,波特把她和我拉到身后护起来,举高魔杖呼喊:呼神护卫!一只银色的年轻的雄鹿从他的魔杖前跳出来,欢跃着向前奔去,冲破黑暗,露出一片荒凉的冬日的草原,冻土上是结着冰凌的枯草。 天边露白,已经是早晨了。波特拉着我和格兰杰说:走吧。 格兰杰也叫出她的守护神,一只活泼的水獭,围着她转圈,她的脸色好多了。 我举着魔杖仍然只能叫出一团白色的雾气,不管这雾气有多浓有多大,它到底还是没有成型。 格兰杰把我拉到她和波特中间护起来,我们慢慢向前走。 波特说:……没事,我想他们会自己找上门来的!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他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自暴自弃? 格兰杰安慰的牵着他的手,举着魔杖警惕的看着周围。我们向前走了很长时间却好像是在原地打转,前后左右什么都没有,脚下的路无限的向前延伸。 我说: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需要有一个计划。 格兰杰咬着下唇似乎很为难,波特看了看她后,说:我可以当诱饵,然后你们去找斯内普,如果他真的是我们这边的人的话。 这是个好办法。但我没有随声附和。 格兰杰立刻反对道:不行!就算我们分开也不可能找到他们关斯内普教授的地方!,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看着我,似乎在寻求支持说:我们在一起会更有力量的! 我点头道:没错,波特我们最好不要分开。 要分开也要等我知道德拉科在哪里。 继续向前走,太阳慢慢爬高,大地被染上一层金黄色,枯草上的冰花融化后,踩在上面渐渐浸湿了鞋,双脚先是冻得硬疼,然后发麻发木,慢慢一阵热一阵湿冷。 呼出的气是一团团白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格兰杰突然停下说:不太对!她举着魔杖对我和波特射欢欣咒,顿时一股快乐充斥着我的心房,我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笑,转头看波特也是这样,她又从口袋里翻出巧克力塞给我们,她自己也赶快塞了一大块在嘴里,连三赶四吞下去,说:我们一定被咒语迷惑了!不可能走了这么长时间还在这里! 看四周,我们好像一直在这一片走来走去,好几个小时过去周围的景色还没有变化。 我甚至没发现格兰杰和波特的守护神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波特再次叫出了他的守护神,那只雄鹿这次撕裂的是眼前这片沉浸在寂静的晨光中的草原,眼前的景色一变,展现在眼前的是笼罩在黑夜下的冻土草原。 我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一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波特,到我这里来。 波特的脸色顿时不一样了,像一头看见红布的斗牛一样对着黑暗的虚空大喊:伏地魔!出来! 那个声音迟钝的怪笑:……过来吧,我在河边等着你。还有你的朋友们。 时间和空间感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那个声音像有质感一样渐渐远离,紧接着我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水声。 格兰杰镇定地说:是河,在那边,我们去吧。说完她一马当先向传来水声的方向走去。 波特紧跟两步将格兰杰拉到身后,自己走到前面。 我跟在最后面,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此时周围变得亮了些,近处地上的枯草和远处的石堆矮树都能看清,就连天边若隐若现的星星和半边月亮都能看到。 这代表幻觉消失了吗? 很快我们走到河边,河岸的石头上还挂着半融的冰雪,河面泛着银色的鳞光,哗啦啦的静静流过。 格兰杰拉住想走过去的波特,怀疑的看着这条河说:……我不记得霍格沃兹附近有这样一条河。 波特不耐烦地说:别再想了!快找他!他和他的那些打手一定在这附近! 格兰杰仍是拉住他,焦急的解释道:哈利!你不要急!现在是冬天!这条河为什么没结冰?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可能是个陷阱! 他大喊:我管不了这么多!甩开她的手向河跑去。格兰杰气急败坏的跟着他跑过去。 我呆了一秒,也跟了上去。 在不熟悉的地方特别容易感觉疲惫,脚下的地不平又硬,小石子小坑又多,跑了一会儿我气喘吁吁的快要跟不上了,刚升起跟不上这个念头跑在前面的格兰杰和波特就不见了。 托托啪的一声出现在我身旁,拉着我瑟瑟发抖道:……小姐,快离开!前面是阴尸!不等我反应过来,它拉着我就向回跑,可是经过的景色完全不同了,它边跑边结结巴巴地说:……小姐!好可怕!那个波特好可怕!他身上有邪恶的味道!!他一定会杀了那个麻瓜的! 我被它的话吓了一跳,它刚才消失难道是因为害怕波特?我还以为是那片古怪的幻觉和摄魂怪的寒气吓跑了它。 它扯着我连滚带爬的拼命逃,根本不辨方向似的,停下来时它跌坐到一块石头上大喘气,我倒在它旁边。 它喘着气说:……小、小姐,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这附近有很多黑巫师和黑魔法的怪物!边说边四处张望,乒乓球大小的眼睛里充满恐惧。 我掏出双面镜,在没有佩蒂鲁没有波特的前提下,只靠瞎蒙找到德拉科的可能性为零,而且我还根本无法确定他到底在不在这里,他现在是否安全。 原来想的太简单了,波特又不是来做客,我也不可能像潜进一间房子那样跟在他后面找到伏地魔的大本营然后潜伏下来找德拉科,恰到好处的帮助他或救他或带他逃走。 比如现在,别说是找德拉科了,我连下一刻会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托托说这附近有很多黑魔法的东西,既然有阴尸,那么狼人或巨人可能也有,更别提食死徒了。而我只有一根魔杖和一个家养小精灵,它可能在此时比我更强大。 无力的握着魔杖,只对魔法一知半解的我连一个小精灵都比不过,更别提想从伏地魔的阵营中找回德拉科了。 真是蠢透了。 托托休息了一会站起来说:小姐,我们快走吧。它机灵的观察着前后左右,说:最好在天亮前能离开,小姐。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说:……托托,你能找到德拉科的足迹吗? 它被我的话吓得全身发抖,结巴道:……小姐,少爷让你离开。 我说:托托,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他在做很危险的事,我想去阻止他。他那样做是错的。 我握着它骨瘦嶙峋的手说:托托,请你帮助我。 它为难的看着我,抽出魔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它使用魔杖,它哀求道:小姐,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小精灵不是巫师,托托使用魔杖的事如果被发现,他们会把我关到阿兹卡班的! 我连忙答应它。 它举着魔杖,表情变得很严肃,都不像那个总是卑躬屈膝的小精灵了,它指着虚空,念古怪的咒语,一条细细的有生命般的光线从魔杖中游出来,蜿蜒向前,延伸到天空中,像蛇又像个光点,左伸右突的向前游走。 托托收起魔杖拉着我跟上去说:小姐,跟着它走就可以找到少爷了。 那条蜿蜒的灵蛇般的光线在空中越升越高,指着前方,我带着托托艰难的跟在后面,走出平原荒野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嶙峋怪石遍地的深谷。 霍格沃兹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托托在我旁边害怕的念叨着,它不停地说小精灵不能使用魔杖,如果被发现可能会被永远关在阿兹卡班,或者更糟,因为阿兹卡班只关巫师,或许它会被处死。 我安慰它说绝对不会把它使用魔杖的事说出去,可是我又看到它的双手紧紧握着魔杖,珍惜的不停摸它。 我问:托托,你很喜欢魔杖吧? 它吓了一跳,结巴道:……小、小姐,请原谅托托。 我连忙表示不介意,它才告诉我非人的魔法生物不被允许使用魔杖,这不但包括精灵,还有像魅娃、巨人、人鱼、人马等所有的非巫师却拥有魔力的生命。 154、第 154 章 ……巫师不会把制作魔杖的方法告诉我们, 他们也不许我们使用魔杖。它悲伤地说。 我记得在霍格沃兹学习魔法史时,里面讲述了关于魔杖的事, 似乎是有一位巫师在得到了什么启示后,学会了制作魔杖的方法, 并将这个方法教给其他的巫师。但书中的确讲过魔杖是只能由巫师使用的,其他的种族没有使用魔杖的力量。 但从我在马尔福家庄园看的书中依稀讲过,魔力其实根本没有分别,不管是巫师还是精灵、巨人、人马等其他非巫师的生物。但巫师的确是最聪明的,因为他们的外表比其他生物更容易在普通人中间生活,对普通人来说,其他的魔法生物更像是稀奇的猎物, 而不是知性的人类。虽然巫师同样看不起普通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躲在普通人中间,他们依赖于普通人建造的世界生活,而其他非人类魔法生物却只能隐藏起来,它们的生存空间在不断的缩小。 巫师垄断了魔杖, 阻止了其他非巫师魔法生物在魔法上的探索和进步, 他们保证魔力的进化只发生在巫师中间,就像他们现在鄙视麻瓜出身的巫师一样,他们以前就是在几千年中用这样的办法将精灵等魔法生物镇压在巫师之下。 这样看来,巫师界其实一直在向着他们自以为的方向进步,在逐渐净化着魔法界。他们将赶走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低等生物,最后直到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为止。 但有人就有阶级,有阶级就有高低上下, 他们总能找到不如自己的,将其与自己区分开,然后进行攻击。 巫师终将自取灭亡。 我好像能看到巫师界的未来了,如果这种观念永远占领着巫师界的话,那么或许几百年后这个世界上将永远不再有巫师了,他们最终只会成为童话中的反派角色。 想到这里,我居然感觉十分痛快。虽然我不可能看到那一幕,但这样的巫师未来却让我很喜欢。因为在我生活在巫师界的时候,他们对我的轻蔑和鄙视让我非常开心设想他们毁灭的不幸的未来。 托托突然拉着我卧倒在地,趴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它指着前方说:……在那里,有几个人。 那条蛇般的细光线仍然在我们头顶指着前方。 我问:……能知道是什么人吗?它点点头,静悄悄的消失,我数到十五它又静悄悄的出现在我身旁,兴奋地说:小姐,少爷在那里! 我的一颗心顿时放到肚子里了。 它接着说:少爷没事,他跟其他人在看守着另一个人,好像是斯内普校长。 我握紧魔杖问:有几个人?准备劫囚了。 它看着我发抖道:……小姐,你想干什么? 我正想说,前方突然传来几声人倒地的闷响。 托托扑倒我,把我压在它的小身体下面,咻的一下,我发现我跟它一起出现在一棵树后面,它害怕地说:小姐,你躲在这里,我去看看。 不等我说,它又消失了。 心脏在狂跳,我躲在树后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托托很久都没有回来,想起德拉科和被关起来的斯内普,我决定不等了。 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像变色龙一样与周围的环境融成一色,消掉脚步声和呼吸声,我慢慢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 大约十分钟后我找到了在一道弧形石壁前的人,有几个人倒在地上,站着的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我悄悄走过去,渐渐看清楚那三个人,站着的人是德拉科和邓不利多,坐在石头上的人是斯内普。 虽然托托不见踪影,不过我想它是躲起来了。看到他没事我松了口气,正想躲到一边听听他们说些什么,邓不利多已经转头看过来对我微笑道:贝比,过来。他慈祥的招手。 ……他是不是故意在报复我? 德拉科震惊猛得回过头来,我担心他会扭着脖子。他茫然又慌乱的看着我这边,小声焦急的喊:……贝比?!出来!! 我走到他身旁拉他的手,在幻身咒下他根本看不到我,吓得甩开我的手后用魔杖指着我,眼睛仍然没有焦点的扫视着我站着的地方,恶狠狠地说:别玩了!!快出来!! ……可我不知道怎么打破幻身咒啊,以前都是等咒语自动失效的。所以我只能无辜的看着发怒的他。 155、第 155 章 坐在石头上狼狈但仍然在冷笑的斯内普说:……德拉科, 恐怕你需要先教会克林顿小姐怎么解除咒语才能看到她。说着,他挥动魔杖, 我只觉得身上好像被揭开了一层布,再定睛一看, 德拉科凶恶的视线对准我,像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赶快跑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殷切地说:……我都快担心死了! 他冷笑,逼近我:……你最好换个方式,这一招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 ……我这次不是在拍他的马屁啦,我是真心的。难道这是狼来了的后遗症吗? 他不理我,攥着我的手像要握断它, 转身对斯内普和邓不利多说:……请允许我失陪一下。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 邓不利多优雅点头躬身,他粗暴的拽着我向一边走。 走远后,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赫夫帕夫……!他气糊涂了,我一句话不敢说, 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出那片石谷, 他拉着我小跑到一片平坦的坡上,左右张望后喝道:托托!出来! 托托在一声爆响后瑟瑟发抖的出现,缩手缩脚的站在角落里说:……德拉科少爷。 德拉科不由分说抽了一道恶咒过去,托托闭紧嘴巴倒在地上打滚,我赶快挡住他,他拉开我的手愤怒地说:不听话的蠢东西!!我是怎么交待你的!! 托托尖叫哭喊:是托托不好!!是托托的错! 我大喊:够了!!是我要过来阻止你的!! 他一下子爆发了,兜头一掌挥到我脸上, 虽然感觉他好像在最后减轻了力道,但仍是被他打得一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的怒吼:我让你躲起来!!我告诉了你要躲起来!!你什么时候才学会听话!! 我大喊:听话?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当然会听! 他反而笑了,脸色苍白阴狠地说:……哦,是吗? 我还要说,猝不及防间他挥了道魔咒击中我,一下子我浑身僵硬倒下去,他接住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我需要你听话的时候,你最好听话。 他石化了我! 我焦急愤怒的看着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托着我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一时似乎也很为难。他解除了折磨托托的咒语,小精灵连滚带爬的赶到他身旁低头说:……少爷,托托听候您的差遣。 他仍然揽着我,半跪在地上,看也不看托托说:……我本来不应该再相信你。 托托一下子哭了,却不敢发声,颤抖地说:……少、少爷! 他无奈地说:……可是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托托激动的跪下说:德拉科少爷!托托愿意做任何事!! 他看着我,我努力睁大眼睛与他对视,可是却无法开口对他说一句话。 他说:……保护她吧。不要再让我失望。托托泪流满面连连点头。 他抱起我向一块大石后面走,将我放在那里后布下层层咒语防护,又让托托把魔杖拿出来,要它当着他的面使用,施了几个阿瓦达索命咒和摄魂咒后才满意的点头,要它隐身藏在旁边。 等托托消失后,他回后我身旁再次托抱起我,把我僵得像根木头的身体抱在怀里,冰冷的手摸着被他打的那半边脸,微笑中带着歉意地说:……下回看你还敢不敢违抗我的话。边说边用魔杖指着念出治疗咒语。 我心急如焚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这样看着他自说自话。 他轻轻吻我,在被他打的那半边脸上亲了好几下后沿着额头到嘴唇。 他呼出的白气喷在我的脸上,似乎有一股蜂蜜酒的味道,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可是他抱着我的手却很有力。 我必须想出个办法来阻止他!我至少要说动他不要再回去! 他抱了我一会儿后将我放下,身下冰冷坚硬的土地却像柔软的棉被一样,甚至连寒风都吹不到这个角落里。眼看他要走,我急得恨不能变出另一张嘴来好叫住他。我还能怎么做?! 他站起来又蹲下,无奈的抱起我说:……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边说边帮我擦泪,我好不容易让他回头,立刻更加凶猛的哭起来,无法出声,但泪水却可以不停的滑下,一时之间我满腹的委屈和难受涌上心头。 他擦得一手湿,笑说:……这一招新鲜。 我继续哭,使劲哭,哭到喘不上气,倒噎气,他解开石化咒,我立刻扑到他怀里巴住他,他拍着我的背说:……先把气喘均了再接着哭,我看你还能哭出什么好理由来? 我紧紧抱住他,恨不能抱断他的腰,他倒吸气拉我的手说:……想勒死我吗?好吧,你可以打回来。 我扑上去啃他,他仰着脖子没躲过去被我啃个正着,嘶着冷气任由我胡乱亲他,涂得他嘴上和下巴上都是口水和眼泪。 他握着我的脖子主动亲过来,狠狠嘬了我的嘴唇两三下后张开牙啃着我的舌头,舌头滑进来卷着我的嘬奶般吸吮。 从脖子到两腿中间一片酥麻舒服,我紧贴着他,挤到他腿中间顶他,胸口紧紧压着他的。 他的呼吸变粗了,手劲变大了,心跳也加快了。他的手上下游走,在我的背脊上用力滑来滑去,握着我的肩膀像要握碎它,滑到腰上揉了半天托着我的屁股架到他的大腿上,溜到我的大腿上摸着摸着就摸到里面去了,当他想掀起袍子时粗喘着停下来,恶狠狠的推开我一臂远,气喘吁吁地说:……你!他还是说不出来话,紧接着又亲过来,但不肯再亲我的嘴,而是在脖子和耳朵上啃来啃去。 我细细的□□,小小的惊喘,微微发抖贴着他。他的手在发抖,好像既想撕碎我又想推开我,他喘着气咒骂,恶毒的让人生气,可是他的热情又让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像没骨头一样粘着他,他最后只能紧紧抱着我努力镇定下来。 他投降道:……好吧,我相信你是不小心跑来的。我原谅你,现在你还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 我仰起头蹭他的下巴和脖子,轻轻叼起皮小心翼翼的啃咬,他的胸膛大力的起伏,我上上下下的摸来摸去,他抓住我的手,平静的瞪了我一眼。 我凑到他耳边,边往里面吹气边小心翼翼地说:……听说波特是最后一个魂器。 好像一桶冰水浇在他身上,瞬间他就冷静下来了,我略有些失望的看着眼神警觉的他,说:……邓不利多是打算让波特送上门去让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杀的。 他盯着我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是厌恶还是恐惧,是怀疑还是信任? 我或许说的太多了,可是又不愿意他自投罗网,跑到别人的局中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所以,杀掉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只能是波特,邓不利多绝对会确保这件事的发生。你不要再多做什么了。 或许他们会两败俱伤,或许同归于尽,但这一切都不应该由其他人来插手。 德拉科虽然在看我,可是却好像走神到了别的地方。我从他的怀里站起来,被回过神的他一把拉住,他不耐烦地说:怎么了? 我怔了一下,本来以为他会因为我说的话而猜忌我,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 他收拢我的手脚将我团在他的怀里,叹息道:……原来是这样,邓不利多居然是这样想的。哼,可怜的救世主。可是他的表情却不是这样说的,似乎对波特被人设计的人生,他觉得稀松平常。 他摸着下巴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脸色倒是越来越好了,慢慢露出狡猾的笑来。 我好奇的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他:哎,你在想什么啊? 他推开我的头说:别乱打听,小姑娘就应该像个小姑娘的样子。说着推我从他的腿上下去,站起来掸着袍子喊托托,小精灵瞬间出现,恭敬的弯腰行礼,他吩咐道:护着小姐离开,回庄园去。 我吓了一跳,他说的是暑假我住过的庄园吗?他要把我放到那里去? 他看着我奸笑说:别的地方关不住你,你就好好在那里住到我去接你吧!边说边再次石化了我!我全身僵直的倒在他怀里,被他交给托托,小精灵用悬浮魔咒控制我,让我像只气球一样浮在空中被它托住。 我愤怒的瞪着气定神闲的德拉科,他看起来简直像是要去参加一场舞会而不是去进行一场厮杀。 他甚至还有闲功夫拨一拨头发整一整袍子! 在我愤怒的视线中,他走近我优雅而气人的轻轻吻在我的头发上,一边用手指梳拢着我的头发,一边说:别担心。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机密,我要是还不能做出点成绩来,不就辜负你的信任了吗? 你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我在心底大喊。 他拍拍手,示意托托带我离开,在一片黑暗中我失去了他的踪影,再看到景象时已经是一片初春时节的城堡花园了。青苔的墙壁,摇曳的花木,天边隐隐泛白,清晨的阳光洒下来,一派静谧,仿佛时光停下脚步般安详和平。 托托将我送进三楼的卧室中,它将我放在床上,手指一挥就给我换好了睡衣,然后恭敬的躬身请我安睡。 它说:小姐一夜奔波劳累,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等小姐醒来后再用餐吧。 我愤怒的瞪着它,看着它为我盖上厚被子,拉上帏帐,让人舒心的黑暗笼罩下来,我坚持不到十分钟就陷入梦乡。 梦中只有放松与惬意,等我睁开眼睛,托托像有心电感应一样立刻出来拉开帏帐,卧室里点上了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外面好像还是黑夜? 温暖的灯光照亮室内角落,石化咒已解。我从暖融融的被窝里爬出来,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似的舒服。然后我想起了在睡前发生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问它:现在几点了? 156、第 156 章 托托一路快跑到柜子上把一台和它差不多高的精致座钟扛到我面前, 尖声答道:小姐,现在是凌晨四点!小姐睡了一天一夜。小姐要喝盘热汤吗?托托准备了鸡汤、牛尾汤、奶油汤、忌廉汤和粟米汤, 小姐要喝哪一种?还有小姐喜欢的米粥。 我连忙挥手要它把钟扛回去,扶着额头选了米粥后开始发愁, 我这一睡可能就把最后的战争睡过去了,我离开霍格沃兹时天刚亮没多久,而现在都第二天半夜了,十几个小时过去什么事都应该结束了。 德拉科怎么样了?事情是怎么解决的?波特杀掉伏地魔了吗?我的脑袋里一下涌出几百个问题,连托托把米粥用托盘给我端到床上都没发觉,拿着被它塞到手中的小勺子下意识的往嘴里灌。 粥香甜细滑,粥油汪在上面, 大米熬得极烂, 我一喝倒是回了神,再看小桌子上还有四小碟配菜,香油拌细芥菜丝,椒盐小黄鱼, 香辣牛肉丁, 还有一道看不出来,嫩白生生的小肉团洒了细细的青葱粒,挟了一筷子一尝,原来是咸香鲜香的螺肉。 我的口水顿时就涌出来了,再看旁边托托还准备了煎饺子、小包子、杂粮小馒头几样面点。 我吃饱喝足想问托托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不过看它这样淡定还有功夫给我准备如此丰盛的夜宵,我想最少德拉科和马尔福家族应该没什么事。 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托托收走碗盘后再回来, 不等我发问就说:小姐要不要洗个热水澡?托托准备好浴室了。边说边打开床后面的一扇门,白腾腾的水蒸汽顿时扑面而来,那热水看得我极眼馋,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进浴室。 浴室中有个半个游泳池大小的浴池,可跟我上回住在这里时洗的那种小浴缸完全不一样。 里面点着好几株明晃晃的大蜡烛,照得浴室中灯火通明,洁白的地面和水池,黄金的水龙头,水晶的置物架,水池中央还有一架石榻,半在水下半在水上,两边有圆润的把手。 我脱下衣服走下去,热烫的水让我全身放松的靠在池壁上。 托托在外面喊:小姐,要托托进来服侍吗? 我吓了一跳,连叫不用,立刻浸到水下,害怕它会突然出现。 托托停了一会儿又说:如果小姐有需要,可以让池边的雕像服侍。它的名字叫爱丽。 爱丽?我念了一遍,突然发现水池边的一尊裸女雕像活动起来,它活灵活现但没有颜色只有凸凹的脸转向我,五官露出一个微笑。 我尖叫,还是不怎么习惯魔法世界里会动的雕像!更何况还要它帮我洗澡! 怎么了?德拉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推开门进来。 我再次尖叫,声高八度。 他皱眉靠近,看见我缩到水面下,没好气的开始脱衣服,说:不要发出这样没有教养的声音!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自己剥光,在他落落大方的坐在水池边脱裤子时背过身。 他这是怎么了? 他下水,向我这边游来,我尖叫:你是谁?托托! 他疲惫的叹息道:……别闹。过来。说着就把我搂到怀里,在热水中我们两人不着寸缕靠在一起。 我仍然无法回神,呆滞的看他。 他放松的笑起来,凑过来亲了我一口,大胆的让我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每次都停下来的德拉科吗? 他说:总算都结束了……边说边搂紧我,头架在我肩上说:终于都结束了…… 像完成了一场艰苦的战役后的战士,他放松绷紧的神经,回到我身旁来。 番外:最后的战争 霍格沃兹的寒冬就像用雪把城堡全都盖起来一样,从城堡房间石窗向外望去只能看到萧索和荒凉。德拉科站在窗前,呼出团团白雾。 他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外面走廊上人来人往,今天是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天。 他不想出去看那些人的嘴脸,可惜还是逃不掉,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来敲门了,扎比尼在门外慢悠悠的敲门,他倒是挺高兴,大概是因为认为今天就可以见到那只韦斯理家的小鹰了吧? 德拉科冷笑,突然觉得今天也不是太无聊了,他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扎比尼能有多惊讶了。 打开门,扎比尼正倚在门边上笑嘻嘻地说:快出来吧,你的那个未婚妻和她的姐姐已经到了,正在休息室里摆出一排行李箱等人来看来夸呢,你不去可就要让小姐失望了? 他冷笑着披上外套,随手带上门跟扎比尼下楼,说:怎么能不去呢? 楼下的休息室内,格林格拉斯姐妹俩人穿着北方深山中才有的雪熊的皮毛做的大衣,这可要花不少钱呢。德拉科忍不住要为格林格拉斯先生的金库担心了,难道他以为马尔福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冷笑着走过去,从他一走下楼梯格林格拉斯姐妹的眼睛就都看过来了,这两位还披着大衣,难道是在等他去帮她们脱大衣?献殷勤? 围拢着格林格拉斯姐妹的人群让开一条路给德拉科,都想看这位在斯莱特林嚣张六年的少爷如今作小服低的丑态,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德拉科大大方方的绕了弯直接倒在沙发上,扎比尼坏笑着站在他后面,侍候少爷吸烟,把派头做足。 阿斯托利亚原本僵在脸上的笑立刻缓和了,围着她的斯莱特林女生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她怎么可能让她们如意?自己脱了大衣往沙发上一扔,自有小精灵去收拾,不管达芙妮在自己身后一脸嘲笑,从行李中翻出给德拉科带的礼物自己凑了过去。 这些女人尽管笑吧,不管她们怎么笑反正最后嫁给德拉科的会是她,成为马尔福夫人的人会是她!只要为了这一天,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德拉科就这样看着阿斯托利亚把满脸的尴尬扭曲成微笑,像是毫不介意般坐到他身旁来,把手中的盒子打开托到他面前,轻声细语的问:喜欢吗? 德拉科无可无不可的拿起盒子中的一块胸章仔细看,龙的眼睛和龙额心的那块鳞片精工细致镶嵌而成,看这做工应该是妖精做的,没有五、六千加隆只怕买不来,这份礼倒不轻。 可是德拉科仍是一副没意思的模样扔回盒子里,很没诚意地说:还不错。 人群中小小惊呼了一下,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说真不愧是马尔福家的小少爷,这种大礼都不看在眼中。 其实大家都不了解德拉科的怪脾气,他从小只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越是上不了台面他越稀罕。以前他跟卢修斯到翻倒巷时专爱去找那些邪恶古怪还没什么用的东西,什么诅咒的蛋白石项链,专给小偷用的光荣之手,能不着痕迹偷别人的东西他最感兴趣。卢修斯曾经因为他的这个坏习惯非常头痛,久而久之也放弃纠正他偏差的审美观了。 阿斯托利亚托着盒子一时下不来台,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厚礼居然都讨好不了德拉科,一方面她是更惊讶马尔福家的财富,听说他家有一个宝库,装着连古灵阁都没有的财宝。 想到未来的马尔福夫人的头衔,她满肚子的不甘都烟消云散了,合上盒子随手放在一旁后继续跟德拉科搭话,她机灵的把话题换到了圣诞节上,开始妙语连珠的把过节到她家去的客人的糗事当成笑话般讲给德拉科取笑开心,亏得她口才好,明明是讲别人的丑事,却丝毫不显得她的粗鄙和背后说人的低下,倒像是光明正在的讲笑话,就是被她说的人此时在这里,只怕也只能干笑两声装不在乎。 德拉科听着也觉得热闹,他本来就喜欢听别人的丑事寻开心,这也是斯莱特林的习惯,不一会儿他们周围就站满了人,一个个都端着笑凑趣聊天。 德拉科已经很久没被这么多人围着了,如众星拱月般。在六年级之前这就是他专享的风光,可是六年级之后他就成了那隐形人,在斯莱特林虽然不是人人喊打,但绝对没有人再向以前那样时时捧着他。 157、第 157 章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在乎这些浮面的风光, 德拉科冷笑之余不由得有些佩服阿斯托利亚,从这方面, 她倒是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夫人。就是丢脸、遇冷也能力挽狂澜,能把劣势转成优势, 还要能把握气氛控制话题走向。如果丈夫丢脸,她要能把丈夫的面子找回来。 如果是贝比在这里会怎么样呢?德拉科不由得去想象那个女人在此时会做什么。 她会装傻,会无辜而呆滞的坐在这里,就算尴尬也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凝滞的气氛,如果有人故意挑起让她出丑的话题,她转移话题和装傻的本事绝对能取胜。 想到当斯莱特林冷言嘲讽她看她出丑,而她茫然的看回去迟钝的反应能让人气疯时, 他就忍不住笑。 阿斯托利亚看他笑, 立刻满意的凑过去说:你也这样觉得?她费了这么多功夫终于得了个笑了,真希望他能看出她有多能干,有多适合他。 德拉科懒懒的笑,眼皮都不抬的扔过去一声:嗯。 哪怕只有这一声, 她也满足了。男人嘛, 不就是要端着自己的架子,不肯多说一句软话,好像那面子有千斤重。 德拉科看着眼前这围着的人群,看着阿斯托利亚八面玲珑。 如果贝比做不到这一切,他就要给她一个不需要去在意这些虚礼,不需要去应酬这些人的地位。 一个就算她出丑露怯说傻话也没有人敢嘲笑指责的地位。 总有一天,马尔福夫人会有这样的地位。 他靠在沙发上, 单手支额,看着眼前这虚伪的闹剧,一派和气尊贵。总有一天他会得回这一切的。 渐渐快到了晚餐时,阿斯托利亚不再挑起新的话题,而是看看钟表,看看他,暗示着什么。 德拉科叹了口气,懒懒的挥手说:你去换衣服,一会我们去用晚餐。 她这才微笑起来,把手递给他,他握住送到嘴边,看着她的眼睛轻轻一吻,她羞涩的红了脸,花蝴蝶一样站起来飞上楼,人群渐渐散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达芙妮此时才露出来,她放下手中的书,哀怨又深情的看了眼德拉科。 德拉科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移开眼睛找扎比尼来对付这个格林格拉斯,结果眼睛在休息室扫了两圈都没看到他。 对了,他应该是去找那个韦斯理家的女儿了。德拉科冷笑着转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巨大的宝石戒面里迎光看似乎能看到里面细如发丝的内容物,好像某种水晶。其实那就是头发丝,某个特定人物的头发,用特殊的魔药将发丝融在晶体内,在霍格沃兹内可以随时感觉到她的位置。 他有些失落的转动戒指,这个戒指已经很久没有告诉他关于她的消息了,这只意味着她不在这里。 扎比尼一定是看快到晚餐时还没有感觉到那个韦斯理小姐回到霍格沃兹而心急了,德拉科得意的冷笑,只要想象着扎比尼在霍格沃兹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就让他发笑。 韦斯理家小女儿失踪的消息扎比尼当然不可能知道,凤凰社内部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而德拉科,虽然知道却从来没打算告诉他,如果可能,他并不想多扎比尼这个敌人,既然已经打算除掉韦斯理家,那么扎比尼越早对金妮·韦斯理死心对他就越有利。 就让扎比尼这条骄傲的巨蛇瞧瞧,那只小鹰可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中。 如果以前德拉科当然会这样想,不过在见过贝比之后他也会从另一个方向去思考女生那古怪的想法,不联络也可能只是因为这位小姐忘了而已。 忘了会有一个人为她的安危焦急。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想那达芙妮得不到他的回应居然自己走过来了,也是一副温柔体贴微带哀怨的样子,怎么这些女人就不会换个模样吗? 比如贝比,她除了装傻还是装傻,但装傻也装得每次都不一样,就是被他当面拆穿也能当没听懂,那份气定神闲就不是这群女人能学会的。想起贝比在斯内普教授面前几回装傻,德拉科捂住嘴又闷笑起来。 达芙妮赔笑,眼睛一直看着他。 知道他在笑什么啊就跟着笑,傻瓜!德拉科轻蔑的撇撇嘴,站起来就要走,完全没打算搭理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他已经应付过一个格林格拉斯了,够给他们家面子了。 达芙妮急了,连忙拉着他,在他手中塞了个东西小声说: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巴掌大的小盒子,德拉科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要走,又被拉住,他不耐烦了,回头瞪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却不妨她居然大胆到凑到他跟前,几乎要贴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德拉科,这是我的心意!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德拉科几乎没恶心的吐出来!这个女人身上最少有六七种香味!头发上可能有洗发剂护发剂和她又洒上去的定型水和香水,脸上估计也有两种以上的洗面脸护肤霜口红香粉各自的香气,乱七八糟的香味混在一起简直像毒气! 他几乎想要推开她了!眼角却瞄到阿斯托利亚正站在楼梯口,立刻改变了主意,手一揽亲密的搂着达芙妮的腰,贴着她的脸来了句:……我明白。边说边摸了把她的腰,挑眉勾眼浪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放开她,整袍子掸袖子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达芙妮晕红着脸窃喜的绕过德拉科上楼换衣服了,跟阿斯托利亚碰上后还得意的笑了笑。 阿斯托利亚倒是大方的很,反而提醒道:姐姐,我把那件袍子给你放在床上了,你记得挂起来,不然穿的时候要皱的。然后端着浓淡合宜的笑走到德拉科身旁,像是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真是个合格的贵族夫人啊,几乎都已经把自己当成马尔福夫人了吧。 德拉科腹中不快,面上不显,让她挽着胳膊两人离开休息室去餐厅。 大厅中极热闹,但人数少了太多,超过三分之二的赫夫帕夫都没回来,长长的餐桌上零零落落没几个人,其他几个学院倒是差不多,但也少了差不多一半。 坐下后,德拉科左顾右盼果然没看到扎比尼,而韦斯理家的人也一个不剩了,格兰芬多的罗恩跟着救世主跑了倒是大家都知道,预言家日报几乎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反复报道,那张丑脸占了头版一个星期来屠杀大家的眼睛。 不过或许罗恩·韦斯理会高兴?他终于出大风头了。 他抖开餐巾,却看到阿斯托利亚正期待的看着他,难道她以为他会把她带到身旁来坐?一个六年级也敢妄想坐到七年级的座位上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德拉科装没看见,他把视线对准了教授席,好像也换了不少教授,首先是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因为她是赫夫帕夫的院长,德拉科对她还算熟悉,他必须承认虽然这个女教授看起来实在够脏够邋遢,但学识却是不错的,不过现在她的位子上换了个像麦格教授那样严肃高傲的女人,瞧那高仰的下巴,多么不可一世,这女人手细长洁白,她种过一株花草吗?德拉科可不相信,结果他正打量得热闹,那个女人突然把视线对准他,几乎可以称是慈祥的笑了下。 好可怕!德拉科僵硬的收回视线,接着就看到另一个古怪男人瞪着自己,他棕色头发地中海发型,瘦高得像颗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套着宽大的巫师袍,像个晒衣架,大约五十或四十岁,一看就是个没钱人。 还有一个人,但不算是新面孔,最少德拉科认识,是个女傲罗名叫尼法朵拉,还是他的亲戚,不过妈妈和爸爸不喜欢她,这个女人有些没脑子。 158、第 158 章 看过以后, 德拉科只能认为霍格沃兹要大换血了,最少一半的教授都换了。 扎比尼回来了, 失魂落魄的,眉宇间却阴森起来。就是德拉科也有些心惊, 这家伙仗着钱多,在斯莱特林从来是万事不在乎的浪荡子一个,谁的面子也不给,谁的脸色也不看。就是德拉科自己也不敢说能完全掌握他,所以他不怎么喜欢这个手下。 他喜欢他的力量,不喜欢他的不驯。 可是就是这个男人偏偏对那只韦斯理家的小鹰死心踏地。连德拉科都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扎比尼四处张望,凑到德拉科耳边说:……我没看到赫夫帕夫的那个人,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德拉科不快的皱眉, 嘘了声。 扎比尼不敢多问,却又是真的着急了,大着胆子又问:我没看到金妮,她们在一起吧? 德拉科偏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不知道。 扎比尼一听就急了, 乌眉瞪眼的还要再多说, 德拉科瞪他,一字一顿地说:扎比尼,我说我不知道,你最好听着! 扎比尼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下,深吸一口气说:……好。 说完转身用餐,刀叉恶狠狠的切着盘中肉排。 德拉科懒得管他,转头又去看教授席, 此时正好介绍那几个新教授。 代替草药学教授的女人叫纳特梅尔·贝托亚格,那个地中海男人叫莫菲·贝斯,他替狼人教授卢平接了黑魔法防御术。 德拉科听着这两个名字直反胃,怎么都这么别扭?结果这两个人一起看过来,对着他都露出了一个慈爱的微笑。 德拉科打了个寒战。 假期结束后的霍格沃兹并没有变得多热闹,似乎发生在圣诞节假期中的事让所有人都变得更加不安。 邓不利多被暗杀,斯克林杰被暗杀,当然,后来又说他去休养了,只是的确没有人再见过他,救世主逃走。 就算预言家日报已经不再提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和他的信徒了,但大家都没有忘记他们,只是把最深的恐惧藏在心底,假装它并不存在。 关于魔法部的新政策,很难说大家的感觉如何。但相当一部分人的确是支持净化巫师界的环境的,而且是绝大多数的纯血巫师,在霍格沃兹里,除了斯莱特林还有拉文克劳中的纯血族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连格兰芬多只也有一股极微小的声音说着赞同的话。 将巫师分成纯血家庭和麻瓜家庭出来的,甚至在学习和生活中都进行区分,将麻瓜巫师进行登记,并要求他们必须经过严格考试才能使用魔杖,这几项魔法部的新政策受到了绝大多数巫师的支持。 因为在他们看来从来没有接触过魔法和巫师界的巫师的确需要更好的被管理,而并不是放任。拉文克劳的学生认为这是魔法部在近百年来做的最聪明的一次。 他们这样说:只有承认他们的存在才能更好的引导他们在魔法界的生活。 没有人能否认麻瓜巫师对魔法和巫师不够了解,在他们的家人中常常会有仇视巫师或反对巫师的人,甚至连他们自己也会受到伤害和蒙蔽。 魔法部在几百年来都对麻瓜巫师的存在视而不见,这是极端不负责任的作法。为了巫师界更好的发展,这是第一步。 拉文克劳持这样一个观点,首先是麻瓜的确不如巫师,其次当一个麻瓜家庭出现一个有巫师才能的孩子时,能够正确接受的家庭是少数,他们的态度会影响那个孩子,而从那样的家庭出来的巫师会成为巫师界中的不安定因素。 所以,管理麻瓜巫师和他们的家庭是对巫师界负责,既可以更好的引导他们适应巫师界,也可以监视他们以避免他们伤害巫师。 德拉科在看到拉文克劳引经据典,把近百年内麻瓜伤害巫师的事故作成的报告,有着令人瞠目结舌圣芒戈照片,有着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的巫师的陈述。翻完那本砖头厚的报告后,连德拉科都要相信麻瓜强大邪恶到以伤害巫师为乐了,好像巫师脆弱的像无辜的小羊羔,而麻瓜们总是成群结队的去伤害那些不幸落单的善良巫师。 而斯莱特林的观点在德拉科看来是落后、狭隘的。他们就是要驱逐所有的不纯血统,没有道理好讲。 德拉科在观察过霍格沃兹的几大舆论走向后,不得不承认的是,并没有太多的巫师真正站在麻瓜一边。 ……这可不太妙。 德拉科自己是斯莱特林,而他的父亲是有名的食死徒,所以倒是没有人特意来问他的立场,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表达自己真正主张的好时机,只好闷头装傻,两边都不站。反正他已经当了很久的隐形人,虽然在格林格拉斯家族的支持下有渐渐起复的征兆,但他很愿意再装一段时间的傻。 阿斯托利亚不太明白德拉科的真正意图,在询问过她的父母后,她坚定的成为了一个两面派,一脚一边站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身上,虽然两边都是赞成魔法部的新主张的,但主旨有很大的不同,她顿时变得忙碌起来,暂时没时间来缠德拉科了。 阿斯托利亚的活跃让德拉科更加不引人注意了,更有人大胆猜测以后马尔福家会彻底成为格林格拉斯家的附庸,德拉科会成为阿斯托利亚身旁的一条狗。 达芙妮趁着她妹妹没时间缠德拉科的时候立刻趁虚而入,日日纠缠在德拉科身旁,最近更是大胆的邀请他一起过情人节。 圣诞节假期过后最重要的节日就是情人节了,霍格沃兹里渐渐染上了粉红色,女生们变得更娇俏,男生们也像喝了欢欣魔药一样兴奋。 德拉科怀疑在情人节当天学校的空教室可能会客满,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几封情人节的邀请。 共度一夜的邀请。 德拉科翻着那几张洒了微量迷情剂香水的卡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如此抢手,他从穿衣镜中打量自己,头一回发现自己居然如此有魅力。他盯着自己的跨下看,很满意自己的本钱。 怪不得这些女人趋之若鹜,或许他只需要摸她们一下,她们就会湿了。 站在全身穿衣镜前照个不停的德拉科一边对着邀请卡上露骨的情话哧笑,他是绝对看不上这些送上门的女人的,在他看来这些女人全都像服用过量的迷情剂的巨怪一样可怕,一边看过后随手乱扔。 翻着翻着,他翻到了一封看起来不那么讨厌的情书,上面的香水气味虽然极淡,却仿佛会钻进鼻子里般徘徊不去,打开看,字是极细的深紫色,如果不小心会看成黑色的,但德拉科可不是那些没见识的蠢货,他能很肯定的猜测这是来自南美的密林中的一种□□香腺中提炼出的具有特殊香气的墨水,粗略估计这写信的墨水最少也要几百加隆一盎司。 159、第 159 章 德拉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他还没见过如此奢侈的人。他摸着下巴把学校里的人挨着个查过来一遍,也想不出谁有比马尔福家更大的手笔。在他的印象中, 没有人比他的父母使用的东西更珍贵稀奇了,谁会有马尔福的手段门路和金钱呢? 他突然升起了一股难耐的好奇, 信的署名是略写的a·b。 ……这名字看起来像假名。 德拉科警惕起来,用魔杖再三检查也一无所获。 好吧,他会去赴约。打定主意后,德拉科精心挑选了一件华贵又显得低调的巫师袍,暗银色的袍子上只有在月光下才能看到的花纹,他对着镜子又看了一遍自己,满意的出门。 走下楼梯就看到阿斯托利亚正捧着本书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津津有味的读着, 她什么时候这么认真学习了? 德拉科低咒,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这个女人估计认为他会邀请她,所以才没有送信给他,而德拉科却从来没想过情人节要跟她过。不是说他是一个坚贞的人,只是如果要挑选浪漫一夜的情人的话, 格林格拉斯家的两姐妹是永远不会列入他的选择中的。 他又不是傻子, 怎么会主动把脖子伸进索套中呢? 阿斯托利亚看到德拉科下楼,立刻不着痕迹的换了个姿势,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到她洁白纤细的脖子和圆润的耳朵。 勾引男人要从细节做起,露胸露屁股是下等的手段,要让他感觉到她的魅力却又能显得无辜才是上策。阿斯托利亚认为自己还是做的不错的。 德拉科却目不斜视的从她身旁走过,直接向大门走去。 阿斯托利亚呆了,在他的手碰到大门的那一刹那才回过神叫住他, 小心翼翼又带着点不满的问:……德拉科? 潜台词:你没看见我吗? 德拉科不耐的回身,冷淡的问:……什么事? 意思是:没事少烦我。 阿斯托利亚头一回想到或许德拉科根本没有打算带她过情人节,这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她立刻回忆父亲或她跟德拉科之间的沟通,难道德拉科仍然没有跟他们结盟的诚意?或许是她太笃定了,有疏漏的地方? 一时之间阿斯托利亚的脑袋里刮起了十级龙卷风,她不敢再多浪费时间,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德拉科,她要把他拉回来。就算他原本没打算跟她过情人节,她现在也绝不能让他去见别的女人! 格林格拉斯家的面子不能丢!她的面子也不能丢! 她笑着走向德拉科,自然的挽着他的胳膊说:我正好有一瓶好酒,不如取来你尝尝? 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喝酒,这应该够清楚了吧?阿斯托利亚一时也没有其他的好借口,她忐忑不安的看着德拉科,心中不停的祈祷他可千万别在此时给她难堪。 她的祈祷没有用,因为她眼睁睁看着德拉科把她的胳膊拉了下来。 她能去主动挽男人的手一次!可是她不能再去挽第二次!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其他斯莱特林已经发出嘲笑声了! 他们在看她的笑话! 阿斯托利亚哀求的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扫开她的手,说:哦?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阿斯托利亚的脸立刻就放光了!她松了一大口气,伸手又去拉德拉科。 德拉科虚搂着她的腰,在她发红的脸上虚碰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却用着休息室中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过要等我约会回来。 阿斯托利亚的脸顿时苍白的就像窗外的雪,没有一点热气了。 德拉科冰冷残酷却又亲昵的握了握她的手,推开休息室的门扬长而去。当门在阿斯托利亚面前合上,她只僵硬了一秒钟就平静的转身回到沙发前拿起书继续坐下看。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绝对不能失态! 德拉科没有心情去担心阿斯托利亚在被他拒绝后会不会在斯莱特林受到嘲笑和奚落,以前的他认为不管别人在他这里得到了什么都应该心存感激,哪怕是他的嘲笑也是一种荣耀。现在的他更是认为斯莱特林中没有一个人值得他在乎,不管是那些人的生或死,光荣或耻辱都与他无关。 所以他心安理得的离开,并在转身后就将阿斯托利亚抛到脑后。 穿过半个城堡他来到约定的地点,左右一望发现这里原来离草药学教授的办公室很近,从回廊望出去就是第三温室,他下意识的走过去,果然看到几个赫夫帕夫偷偷溜进去偷玫瑰花,草药学教授斯普劳特种的玫瑰可以在黑暗中发光,将它放在夜晚的床头,对情人来说格外浪漫动人。 德拉科看着那间有些破旧的温室,灰暗的玻璃窗中透出温室中浓艳的绿色。过了一会儿他转身离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或许他在期待从温室中钻出另一个赫夫帕夫。 他在约定的楼梯拐角等了一会儿,虽然他迟到了半小时,不过这不重要,他不耐烦的等着,认为让他等待的人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想想心中的怀疑,他按捺着不耐继续等下去。 十分钟后,他决定离开,或许从别的地方也能找到是谁送来那封情书。 他刚一抬脚,旁边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他愣了一下,随即闻到飘过来的香气。 是那封情书上的香气,他抬头望去,然后吓了一跳。 是那个新来的草药学教授!这个女人正倚在门边对着他微笑招手! 德拉科多少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还没试过与一个比他大得多的女人约会。不过他的骄傲禁止他后退,所以他勇敢的迎上去握着那位女教授细白的手说:……教授,能得到您的邀请真让我荣幸万分。 女教授娇笑一声,拽着他的手就把他拖进屋中了! 德拉科头一回发现女人的力气居然也可以这么大!在家里他的妈妈哪怕是拿本书也会叫他的父亲帮忙,所以他一直以为女人端不动比茶杯更重的东西。 他踉跄的栽进屋中,这间办公室被布置的格外浪漫,深紫色的幕布挂毯,驼色的长毛地毯,柔软宽大的沙发和热气腾腾的茶。 德拉科迅速看清室内后吓呆了,因为据他所猜测的是,这个房间中首先从沙发到地板都可以当成床来用!他立刻想象了当两人脱光后在驼色的长毛地毯上打滚的景象,在驼色的地毯的映衬下,女人的肌肤会像显得格外美艳动人。 ……他想起了贝比曾经赤脚走在有求必应屋的地毯上,她洁白的脚,泛红的脚心和小小的圆润的十颗脚趾头。 德拉科的呼吸急促起来。 接着他就感觉到那个女教授软软的伏到他背上,呵气如兰的娇笑,团团热气喷在他的耳侧颈边,胸前两团软肉顶着他的背脊。 德拉科顿时觉得来赴约其实是个错误,他应该尽快离开。 所以他一个箭步闪开,正色道:教授,请允许我失陪。 女教授像喝醉了一样笑,歪倒在沙发上。 德拉科像没看见一样推门离开,女教授叫住他:等等,亲爱的,帮我倒杯酒。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回身,怒极反笑,落落大方的走到桌前拿起水晶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红葡萄酒,然后缓缓踱到女教授面前,微躬身,将酒杯递出。 女教授伸手来接,德拉科迅速把酒杯举高,冷笑道:教授,小心不要洒在身上,我可不想看你换袍子。 女教授怔愣了一下,德拉科冷笑着把酒杯放回桌上,轻蔑的上下打量着女教授,他苛刻挑剔的目光能让所有女人失去信心。 女教授跟着他看自己。 德拉科冷笑:……不过这身袍子也的确该换了,二十年前你穿它才更适合。 女教授愣了。 德拉科闪身出门,在门边上扔下句:年纪这么大就别出来丢人了!然后用力甩上门。 160、第 160 章 女教授看着被关起来的门愣了一秒钟, 然后闷到沙发中狂笑起来。过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举着鲜红的大束玫瑰和包装精美的礼物走进来, 他的头已经半秃了,举止毛躁, 看起来极紧张。然后他发现女教授正把脸闷在沙发中笑得喘不上气来,他放下玫瑰走过去问:……你是不是捉弄他了? 女教授抬起脸,双眼含泪,脸颊晕红,她擦着笑出来的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是……一句话没说完又暴出狂笑。 男人叹气,拿出眼镜仔细擦起来,等女教授笑完。他无奈的看了看他带来的鲜花和准备好的红酒, 难得的一个情人节就这样浪费了, 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啊。 ……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让她笑成这样? 等到德拉科气冲冲回到寝室才想起他原本想调查那封信的来历的目的落空了,虽然知道信是谁送的,可是那个女教授反而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了。 德拉科没好气的把袍子脱下扔到椅子上走进浴室冲了个澡又出来换了套衣服,在此期间他一直在思考那个古怪的女教授, 好像叫纳特梅尔什么的女人。 ……她只是想找个男学生玩玩而已吗?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不过在霍格沃兹还真没听过,这个学校里的几个女教授好像都没这个兴趣。 他把自己扔到沙发上,顺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本书随手乱翻,他还是搞不清楚那个女教授的意思。 ……她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难道他上钩会比较好?德拉科坐不住了,想到要去陪那个女人谈情说爱就让他起鸡皮疙瘩,好像他的全身都在拒绝这个念头。他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跳起来换身衣服又出门, 这次他的目标是校长室。 如果那个女教授真有什么问题,去问问斯内普比较容易得到答案。可是当他站在紧闭的校长室门前时又呆了,斯内普居然不在!今天是情人节,莫非他去约会了?这个想象让德拉科恶心的直倒气,就好像伏地魔跟邓不利多是一对好朋友一样不可思议。 他气急败坏的再次回到寝室,没发现自己这样进来出去好几圈,一次比一次脸色难看已经引起了其他在休息室的斯莱特林的注意,结果这次他回到房间没两分钟就有人敲门,是扎比尼。 他起来打开门,结果就看到打扮得像个花孔雀似的扎比尼站在门前无奈的看着他。 他捂住鼻子说:……你闻上去像是洒了一整瓶的香水。 扎比尼是来邀请他参加一个情人节的小聚会,也可以说是舞会,当然还有更贴切的形容,比如乱交大会之类的。 扎比尼平静地说:……我们可以跟拉文克劳的聪明姑娘们多交流交流。 德拉科失笑,倚在柜子上打量着看起来打算过一个热情夜晚的扎比尼,不客气地说:……难道那群鹰在你眼中都一样?扎比尼。 扎比尼假笑,等在门口。 德拉科掩住嘴打了个吹欠,说:我没兴趣去跟那些傻瓜们讨论泥巴有几种不同的写法,你去吧,玩得开心点。说着就要转身关门,扎比尼挡住门,盯着德拉科的眼睛说:……我有告诉她们带几个赫夫帕夫来。 德拉科冰冷的看着他,说:……真是多谢费心。 扎比尼叹气,说:……德拉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德拉科露出极惊讶的表情,好像扎比尼在说着难以置信的事。 扎比尼摊开双手说:好吧,最少我们在某些方面同病相怜,不是吗? 德拉科知道他是在说同样失踪的韦斯理小姐和贝比,因为贝比没有回学校,而他也是说不知道。 他仍是懒得搭理已经快失控的扎比尼,用力推上门,扔出去一句:……哦,是吗? 门关上后,扎比尼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他还希望能从那些拉文克劳中得到一些消息,或许能找到金妮会联络的人,他在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金妮的朋友会这么少? 德拉科贴在门上听到扎比尼离开的声音,他提到贝比时,不能否认的是德拉科也有些心动了。他看看日历,上一次他见到她是在圣诞节,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或许他可以去看看她,就当是个惊喜。 德拉科无法忘记这个念头,他在房间中转了十分钟后,飞快的冲进更衣室换了件出门的厚袍子,带上他准备好的礼物,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和一瓶香水,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悄悄溜出寝室,步行四个小时才走出霍格沃兹,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他幻影移形到那幢位于中国城的公寓楼下。 ……希望她在家。敲门前德拉科想起上回来时碰到的那个男孩,心情就不好了。 如果今天她还跟那些所谓的朋友跑出去的话……德拉科血腥的盘算着黑魔法中几个常用来折磨麻瓜的咒语和魔药。 ……或许他可以试一下做一个真正的食死徒。 他敲门,家养小精灵应该很快就会过来开门的,可是五分钟过去什么也没有。 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抽出魔杖在电梯和楼梯口布下咒语才打开门。 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161、第 161 章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防尘防灰的咒语仍在起效, 但这个房间应该在几天前就没有人了。 他几乎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无法思考, 大脑一片空白。他冷静、沉着的走进去,有条不紊的检查打斗的魔法残留, 就像他曾经学习的那样。但除了小精灵用来做饭打扫的咒语以外,没有任何黑魔法的痕迹。 他翻检了一遍,东西收拾的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魔法物品。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下楼找到警卫室,他认识这个警卫,上次他就在这里。 警卫看到一位穿着漆黑的长呢大衣的金发青年走进来,他戴着真丝的手套, 手中握着一柄短杖, 看起来简直像位活在旧世界的绅士。他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脱帽行礼,觉得自己像刚从乡下来的傻瓜。 警卫小心翼翼观察着这位先生的神情,问:先生, 见到您很荣幸, 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吗? 德拉科关上门,对着警卫施了摄魂咒。 警卫瞬间变得呆滞。 德拉科问:住在十八号的女孩呢? 警卫呆滞的结巴道:……十、十八号住的是个男人。 德拉科松了口气,随即解除了摄魂咒转身离开,等警卫回神只会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他走出公寓,外面的街道上正挂满了情人节的各种条幅,路旁卖玫瑰花的小摊贩一下子多了起来。 情人们路过时会被缠住推销,不得不买下比平常贵上好几倍的红玫瑰。 德拉科站在路边, 他叫了小精灵托托,刚才他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办法能确定贝比的安危和下落。 ……托托会杀人,会攻击巫师,是他特意训练出来的小精灵,本来是他打算自己用的,结果却交给了贝比。 小精灵并不都是忠诚的,也不都是善良的。马尔福家的多比,虽然他从小由它照顾长大,可是他从很小时就知道这只小精灵并不愿意服侍他的家庭。爸爸也告诉过他,不要在多比面前说出什么秘密。可是这个小精灵仍然能够凭着它天生的才能出没于马尔福家,可惜的是它已经服侍过几代的马尔福了,所以既不能将它赶出去,爸爸也无法决定是否现在就杀了它。 德拉科想起爸爸的话,卢修斯站在书房中,慢悠悠抽着烟对他说:等待时机需要耐心,德拉科,你需要学会保持耐心。哪怕是叛徒也有它的价值在,等待最适合的时机将它铲除,有时更会有意外的收获。 ……多比的意外收获是救世主波特,在第二年卢修斯发现多比偷偷去见波特时他就明白了父亲的话,虽然多比并没有得到波特的信任,但这个小精灵并不气馁,它仍然坚持要去接近那个救世主。 这让德拉科无比佩服父亲的远见,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早几年就处死多比的话,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收获了。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多比能在对付波特时起什么作用,不过德拉科已经学会耐心了。他会耐心等待着收获的季节的到来。 托托出现了,这个小精灵害怕的瑟瑟发抖,可是它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听完后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的松口气还是应该愤怒的冲去拧断那个女人的脖子。 ……好吧,他大概能猜出她的想法,害怕他不同意所以才特地玩了这一招不告而别是吗?他就陪她好好玩一场好了。这样想着德拉科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后赶走小精灵,警告它不许告诉贝比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或许今天这个情人节可以过得更惊奇一点。 德拉科敲晕了一个行人,剪了他的头发放进复方汤剂中,变成了一个中年麻瓜男人,光明正大的走进猪头酒吧,她回到魔法界后藏身的地方。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间酒吧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的? 越接近贝比,就会发现她身上的秘密越多。明明只是一个来自麻瓜世界的普通未成年巫师,她的家庭和成长经历都简单到乏善可陈的地步,她身上的这些秘密是从哪里来的? 德拉科更想知道她与巫师有关的这些秘密是从哪里来的?这样好像在她身后有着另一个隐藏着的人在指导着她的一言一行。 身为一个马尔福,德拉科很了解一些背地里的阴谋诡计,可他并不愿意去想象在贝比·克林顿身后也有这样的一个阴谋在。 但无法解释的事越来越多,他渐渐有些疲于应付。 单纯的猜测已经没有用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好准备等待着那个最后的答案,而不管那个答案是什么,他希望自己都有接受的勇气。 推开酒吧的门,这个从来没有热闹过的酒吧看起来又脏又旧,几乎就像垃圾场。德拉科慢吞吞走进去,就像一个傻瓜般表现出僵硬和愚蠢。 坐在吧台后面的男人像截腐烂的木头一样老朽,他看起来跟这间酒吧一样快要走进坟墓了。 他叫了杯东西喝,然后开始搭话,他需要引起楼上的注意,引她下来。他甚至还说想在这里召妓,如果这间店里真有的话。 然后突然就打起来了,让德拉科不安的是这个店主居然有着不错的身手。虽然他能理解贝比特意选择这间店必定是因为这里的不同,但这个男人的身手却让他忍不住把事情往另一个方向猜。 贝比果然下楼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躲在楼梯口,还用魔咒隔开打斗中的他们,该夸奖她吗?她居然没有攻击他? ……这只能说她的确是早有预谋,早就等着他找过来了。 德拉科忍不住发怒了,冲着那个仍然一脸无辜的女人吼起来。 ……她长高了,还是打扮得一副怪模样,看来她很喜欢把自己染成这种看起来肮脏的颜色。 德拉科一边为贝比的品味头痛,一边把那个店主击倒,抓着她半是认真半是泄愤的大吼了一通后,正准备抓着这个家伙离开,他居然看到了一个原本应该已经死的人! 邓不利多站在楼梯口拿着魔杖攻击他。 他应该已经死了,教授杀了他。贝比的吃惊却像只是被人发现她逃课一般,她是知道邓不利多躲在这里才会跑到这里来的? ……或许比凤凰社、救世主波特和教授,她更接近邓不利多? 德拉科无法想象贝比会是邓不利多最亲信的人,就像他无法想象斯内普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一样。但他回想起来却觉得这可能是最真实的答案,贝比其实是邓不利多真正的最信任的人。 德拉科不知道这到底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还是无法想象,可如果说波特和贝比谁更有用,或许疑似消灭了两个魂器或者更多的贝比比波特更像一个救世主。 德拉科胡思乱想着被贝比拉着跟邓不利多上楼,当他看到这位应该已经去世的老校长的房间时,惊奇的发现或许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成为一位画家,不说这个未来职业跟魔法部长或白巫师领导人或霍格沃兹校长相比是不是更有前途,毕竟德拉科自己也曾经想要在翻倒巷当个黑魔法店的店长,不过四年级后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当马尔福家族的族长更风光。 162、第 162 章 老校长带着古怪的微笑打量着他和坐在他身旁的贝比, 德拉科发现了贝比的紧张和警觉,他松了口气, 毕竟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要怎么去向父母解释贝比会是邓不利多的亲信。既然她并不相信邓不利多,那么他就不必害怕眼前的这位老人, 德拉科放松下来准备跟这位永远慈祥的老校长交流一下,他必须知道他的假死是不是早就安排好的,甚至在黑魔王下达暗杀他的命令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那场暗杀根本就是他设计的。 是邓不利多引导黑魔王做出这个暗杀的决定的吗?德拉科认为很有可能。 可是不等他开口,贝比就以一种如临大敌的恐惧拖着他逃走了。 贝比居然这么害怕邓不利多吗?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德拉科顺从的被她拉走,在邓不利多友好的看过来的时候,微躬身并将贝比掩在背后, 希望他的警告这位老先生能够看明白。如果他想利用贝比得到什么最好先跟他沟通一下, 不然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邓不利多眯起眼睛微笑了一下,当他侧头轻轻点头微笑时,看起来真像一位像冬日的太阳般慈祥温暖的老人。 德拉科觉得这只格兰芬多的老狮子比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会演戏,他佩服这样的人。 贝比拖着他回到她的房间, 房间中有些杂乱, 行李箱随意的堆在墙角,桌上沙发上放着书。 看起来她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德拉科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心中仍在想,她在这里等人吗?在等谁?直觉不是他,因为如果要等他,她绝对不必特意选择邓不利多藏身的酒吧。她知道他会找来,而这里应该是为别人准备的。 德拉科头一个想起会跑到这里来找邓不利多的人就是救世主波特, 第二个应该是斯内普,其他的凤凰社成员中他不认为还有谁能比这两个人更重要,更能得到邓不利多的特意接见。 那贝比等在这里想见的人应该是波特,因为她无法愚弄斯内普,平常教授只是懒得跟她计较,而她也每次都能恰好在真正惹怒教授前停下来。 她见波特干什么?德拉科猜测着,前六件魂器在她的口中都除掉了,或许她想帮着波特消灭黑魔王?不,她不可能自找苦吃。 他猜不出来,而在他面前的贝比正撒娇的伏在他怀中,他一边抱着她,陪她漫无边际的闲聊,一边猜测着怀中女孩心中真正的想法。 炙热的亲吻,缠绵的拥抱,他一边任由这个女孩将他扑倒,一边放松大脑。 他被挑逗了,而她可能不知道,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了,她的身体柔软温热,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嘴唇甜蜜的吸吮着他,他一边享受,一边配合她做出她所期待的反应,看着她沾沾自喜就觉得好笑。 愚蠢的女孩,她怎么可能知道一个真正尝过性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又怎么能以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能够控制这样的他。 这次是他骗她,而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看穿。 他的手虚搭在她的大腿处,而她却以为以她的力气可以将他压在沙发上无法反抗,如果一个男人真的陷入□□之中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压制? 他不着痕迹的抚摸她的敏感,轻轻掠过她的大腿内侧,用膝盖顶她的两腿中间,慢慢的不让她发现的蹭她,看着她在□□中渐渐沉迷,那双眼睛变得充满水亮,脸颊涨红,呼吸急促起来。 他缓慢的回应她的吻,勾着她伸过来的舌头一紧一松的吸吮,而他的表现必定是让她满意的,她以为她已经让他激动起来了,得意非凡。 他心中好笑,却愿意陪她玩这场游戏。 傻姑娘,真是他的傻姑娘。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因为亲吻而投降,要想降服他们,女人需要付出更多的东西才行。 当她停下亲吻,满足的伏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他等待着她平静下来,总有一天,当他真正可以大大方方的拥抱她的时候,她会知道一个真正的男人是怎么拥抱他的女人的。而她也会明白,要让男人满足,她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知道她平安无事他回到了学校。 二月十四的情人节过去后,霍格沃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晦暗。似乎爱情的魔力带来的轻松和快乐离开后,大家更加不能接受真实的阴冷和残忍。 学校里诞生了很多情侣,常能看到他们相依相伴的在城堡中散步。紧握的双手,被现实包围的梦幻的笑容显得格外脆弱。 德拉科总是匆匆走过这些宁愿沉浸在梦中也不愿意睁开眼睛看一看周围的傻瓜们,不管是他还是他身旁的人都没有用爱情来麻醉自己的爱好,所以他格外看不起这群自我逃避的学生。 格兰芬多似乎在计划着什么,纳威·隆巴顿集合起了相当一部分的学生,在学校里鬼祟的集会,他像波特狂热的崇拜者一样继承了他的爱好,而新任的格兰芬多院长尼法朵拉·唐克斯非常大胆的阳奉阴违,在斯内普校长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们打掩护,不过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相信自己的确隐藏的很好,其实学校中的其他人几乎都知道他们的把戏了。 德拉科本来想收买一两个人刺探一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必要,纳威可能是想打造出一支抵抗军队,他们会把他们的信条之类的宣传材料塞到学生的柜子里鞋子里袍子里书包里,甚至会夹在他们发下的作业中,实在是手眼通天了。 德拉科从那些小报中发现,他们其实根本没有一定的宗旨,除了一直在宣传波特救世主的勇敢和强大,号召大家不要放弃希望、放弃抵抗以外,也没有新的内容。 德拉科,回答一下问题。新的草药学教授纳特梅尔微笑着叫起他,德拉科黑着一张脸捧着课本站起来干巴巴的念答案。 回答得真好!斯莱特林加二十分!她笑嘻嘻的又夸了他一会才让他坐下。 当德拉科坐下时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同学们交头接耳,诡笑连连。 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首要就是这位新的草药学教授,她似乎在不遗余力的向所有人表达她对他的喜爱。 难道他就长了一副招赫夫帕夫喜欢的脸?德拉科在早上刷牙时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托这位教授的福,他再次成为霍格沃兹的风云人物,因为他的魅力已经大到勾引了一位教授。这让他的女生中间的话题性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的流言是大家都想知道他会在格林格拉斯姐妹和这位女教授中选择哪一边,有人认为他会在娶了格林格拉斯姐妹中的一个后,同时成为新草药学教授的小情人,甚至还有人推测他什么时候会被这位女教授推上床。 当他在图书馆看到一群赫夫帕夫认真的像在讨论魔药学作业似的讨论关于他的归属问题,他顿时觉得世界上所有的赫夫帕夫都是烦恼的根源。 嗨,德拉科,你可以给我讲一讲这道题吗?阿斯托利亚捧着课本敲响他寝室的门,他打开门根本没让她有机会挤进来,而是夺过她手中的课本翻开到目录再还给她,扔下句:自学是个好习惯,阿莉亚。然后把她关在门外,他现在实在没有应酬她的心情。 在他关上门半小时后,达芙妮敲门了,这次他放她进来。 一个捧,一个贬。 达芙妮一进来在他关上门后就全身一软倒在他怀里,嘟着嘴贴上他,他一边抱着她向床上倒,一边看向床头柜上放着的阿斯托利亚送的水晶球。 希望她看得开心。 德拉科心中冷笑,将达芙妮压在床上,脑海中却突然闪过贝比,这让他浑身一僵,顿时失去兴趣,推开已经火热的达芙妮翻身坐起,从床头柜上拿出支烟点上,达芙妮脱掉毛衣,只穿吊带从背后趴在他肩上,娇声娇气的喊他:……德拉科。一边细碎的吻他的耳朵,把手伸到他的毛衣里。 他突然觉得厌烦,拉出她的手站起来,踱到书柜旁无聊的翻书。 达芙妮却娇笑着钻进他的被子里,一会就把吊带和内裤都扔出来,拥着被子对他笑。 她最好能在这里留上半小时,这样打算的德拉科没有赶她下床,而是坐在沙发上,膝头摊开本书,扣子也不扣,露出一半胸膛,指间夹着烟却不吸,手搭在扶手上。 烟会让男人更有魅力,但它对身体不好。卢修斯曾经这样教导过已经成年的德拉科,他一边演示一边告诉他的儿子:缓慢的吸烟,让嘴唇在烟头上多停留一会儿,像是你根本不着急,她的身体还没有烟吸引你。 德拉科把烟叼在嘴角,让正对面的床上的达芙妮能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他咬着烟头,紧紧的抿住嘴再缓缓放开,露出肉红的唇肉,拿开烟,眼睛慢慢打量着坐在床上的女人,上下扫过她裹在被子中的身体,不紧不慢。 他看到她的气息变急促了,脸涨红,不自在的动弹着,焦急、不忿起来。 他越来越放松,坐在沙发上,微笑着看她,好像在说:你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呢?让我对你感兴趣吧。 达芙妮咬紧牙,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她半仰半倒倚在床头,在被子的掩盖下露出半个圆润光裸的肩膀和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她缓慢的起伏身体,好像在用手对自己做什么,德拉科的笑容大了点,他略显急迫的吸了口烟,达芙妮得意的看着他,眉眼微挑,伸出舌头舔唇。 她慢慢在身体起伏间露出一条大腿,喘息诱人,在颤抖中苦闷的□□。 德拉科必须承认,她的确很会叫,只是几声喘息而已就足以让男人发热了。这让他不由得去猜测是谁教会了她这样发声,回想自从四年级以来达芙妮传出绯闻的几个男学生,好像据说她跟赫夫帕夫的级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有一腿,不过他好像很快有了新女友,拉文克劳的张秋,而张秋的新男友却是救世主波特。 这复杂的男女关系让德拉科忍不住发笑,顿时满室的暧昧一扫而空,达芙妮僵在床上。 德拉科走过去赞赏的摸摸她的脸,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首饰盒,在她眼前缓缓打开,在她的惊呼中为她戴上,这是他早就选好给她准备的礼物,足够让她在阿斯托利亚面前炫耀上好几天。 抱着又伏到他怀里的达芙妮,德拉科扔掉烟,双手抱着她靠在床头,盘算着这一手能让阿斯托利亚做到哪种地步。他已经不耐烦再陪着格林格拉斯家的姐妹玩这一套了,最好她们能自己打起来。 他的眼神飘到书柜上一个小摆设时停下,那是一只木雕的小浣熊。 ……如果贝比知道他在做这种事,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失笑,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他黑暗的一面,他的卑鄙、无耻、阴险、下流,这些事永远不必放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到。 暂时他大概不能去见她了,在他的良心平静下来之前。 163、第 163 章 达芙妮是怎么折腾阿斯托利亚的德拉科不得而知, 但他听说在晚自习时,达芙妮将阿斯托利亚赶出了休息室, 而当天晚上她甚至没有回寝室。 德拉科并不在乎阿斯托利亚是不是有了其他的男人,因为他根本不会在明年与她订婚, 到目前为止这只是格林格拉斯先生的痴心妄想,不幸的是除了他这个被预定的未婚夫以外,所有人都相信了关于订婚的事。 阿斯托利亚虽然没有再来纠缠他,他想这也是因为这个姑娘是格林格拉斯家族难得的长了脑子的一员,从她能够让她父亲相信她可以与他订婚到偷偷跑来与他结盟看来,这个姑娘应该很有野心。 格林格拉斯先生想利用两个女儿来达成他的野心,而他的女儿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被他利用的。 德拉科认为到目前为止, 他所能做的几乎已经都做了, 剩下的格林格拉斯家族内部应该可以自我解决。 贪婪永远是自我毁灭的捷径。 德拉科?可以聊一下吗?阿斯托利亚来敲门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姑娘还有什么办法来让他回心转意,所以他打开门请她进来。 她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看起来倒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德拉科看了一眼, 无趣的转过头,这种卖可怜的招式贝比在一年级时就是她的拿手好戏了,当时他屡次被骗,结果现在看到别的女人装可怜他就忍不住反胃。 或许女人的招式只有那么几种,并不是贝比没有进步,而是她已经提前学会了所有能学会的。 德拉科一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一边不停的摆弄着书柜上的小装饰, 几只憨态可掬的小浣熊他摆过来调过去。 或许以后可以在马尔福庄园养几只这种小动物,它们还挺可爱的。 ……德拉科?得不到他的回应的阿斯托利亚不得不再次引起他的注意。 德拉科不耐烦的转身看她,说:……阿莉亚,你有事现在就可以说了,我没有太多时间,我有一个午餐约会。 阿斯托利亚顿时声音高了八度,她尖叫道:跟谁?是达芙妮对吗? 德拉科惊讶的看着她,冷酷地说:我想这跟你没关系。说完他打开门说:你可以离开了,我不欢迎像你这样的客人。 阿斯托利亚从沙发上跳起来,冲过来把门用力关上,她可是第一次表现的这么不冷静,德拉科不由得惊奇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她终于决定受够了吗?他期待的等着她大发雷霆。 可是阿斯托利亚却站在他面前涨红着脸开始脱衣服,德拉科只愣了一秒就远远逃开,这可是个新鲜的体验。 他冷笑着说:……格林格拉斯小姐,这里可不是你的更衣室。她最好赶快离开,他可不打算跟她传出什么亲密的流言,达芙妮已经成年,而她可是还没到十七岁,格林格拉斯先生或许会咬住这一点不放过他。 他开始后悔让她进来了。 正在想要怎么收场,门敲响了,紧靠着门边站着的阿斯托利亚明显很吃惊,看来她虽然决定前来献身,却仍然不知道现在她应该做什么。 或许她并没有跟男生在一起的经验,相比起她的姐姐达芙妮来说,这位姑娘倒是可能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嫁到一个贵族家中了,所以她可能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这样才麻烦,德拉科低咒,吃不准应该不应该应门,如果来的人不合适的话,明天,不,或许今天下午就会传出他跟阿斯托利亚在房间里做了什么的流言了,这可不太妙。 此时门外有人在喊:德拉科?开门。 这个声音吓了屋里的两人一跳,阿斯托利亚的反应最直接,如果原来她还打算让来人打开门时看到她暧昧的在德拉科的房间中,那么现在她就像个习惯偷情的女人那样飞快的穿回衣服。 德拉科好笑的看着这个前后不一的女人,刚才还一副献祭的沉重模样,现在倒立刻变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除了她那双机灵快速的手。 等她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示意德拉科可以开门时,他才上前打开门。 门外站的是草药学教授纳特梅尔,天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学院中,所以看到她站在门外时德拉科很是吃了一惊。 他问:教授,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效劳的吗?看在她为他解围的份上,他这次客气了不少。 纳特梅尔端着笑却不回答他,而是站在门前推开被他挡着的房门,当房门大敞,躲在德拉科后面的阿斯托利亚就露出来了,这位姑娘表现的极为羞涩局促,德拉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 纳特梅尔不发一语,只是微笑着仰起下巴,示意阿斯托利亚出来。 德拉科恰到好处的装傻,就像贝比以前常做的那样。 阿斯托利亚低头匆匆从他身旁溜过去,德拉科松了口气。 纳特梅尔教授却冰冷的微笑着说:真没想到,斯莱特林的女生居然如此热情,主动跑到男生的房间来自荐枕席,可惜校规是禁止这种不纯洁的异□□往的,斯莱特林扣五十分,格林格拉斯小姐,你被罚劳动服务到这个学期结束,每周二和周四到草药学办公室找我,我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的。 德拉科一时无法回神,他能看出纳特梅尔教授是真的在发怒,真的厌恶着从他房间中走出的阿斯托利亚。但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位女教授真的对他有这样的想法。他忍不住想说话,却被她随即瞪过来的一记眼刀给吓住。 一股熟悉的感觉突然出现,德拉科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纳特梅尔扬起下巴示意他跟上,然后在整个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注目下把他带出去,当休息室的门在身后合上,德拉科头痛的想关于他是女教授小情人地说法可能要再掀起一个高潮了。 在草药学的办公室中,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回来这里,却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间办公室。 房间里铺着奢华的地毯,精致的摆设家具,头顶巨大的水晶灯和墙壁上价值不菲的油画。 这根本不像一个草药学教授的办公室,他为什么此刻才发现? 纳特梅尔教授示意他坐下,他在沙发上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她为他端来一杯茶,他接过后凑近一闻,更加确定了,所以他放下茶杯在她开口前就发问,这实在是因为他被谜团给包围了。 他说:……母亲,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纳特梅尔眼睛一亮,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脸颊上轻吻了下,赞赏道:我的王子,你真是聪明。 在家时纳西莎就常这样吻他,可是现在换了张脸,德拉科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他绝对不聪明,居然现在才看出来,他连忙问:爸爸呢?他也跟你一起来了吗? 纳西莎摇头说:当然没有,他去做别的事了,我们兵分两路,我来找你。 德拉科松了口气,比起严厉的父亲,他更愿意跟善良和蔼的母亲合作。 他正打算问母亲都有什么计划,纳西莎却严肃的问他:德拉科,告诉我,刚才那个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德拉科被母亲问起这种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掩饰道:……没有什么。 纳西莎却不肯放过,追问道:别隐瞒我,我绝对不允许有女人将她们邪恶的爪子放到你的身上,用她们那下流肮脏的阴谋来捕捉你。 德拉科冷笑:母亲,你太小看我了。 纳西莎喝了口茶,轻笑道:德拉科,永远不要小瞧女人,哪怕是最小的女人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天赋。这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本能。 德拉科没有把纳西莎的话当一回事,在他看来母亲仍然将他看做是六年级之前的那个弱智的儿子,而在他自己看来,一个可以从斯内普口中抢肉,跟邓不利多谈判,在黑魔王面前全身而退的自己早已非吴下阿蒙,他在心中骄傲的叹气,母亲眼中天真的德拉科早就已经成长了。所以他一边点头,一边像哄女孩子似的面带纵容的微笑。 164、第 164 章 纳西莎当然看出来了德拉科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 不由暗叹,看来想让他明白那个赫夫帕夫女人心怀叵测可能不是那么容易。她是很了解马尔福家的男人的, 除非让他们狠狠摔个跟头,不然骄傲会永远蒙住他们的眼睛, 无法看见近在眼前的陷阱。想起当年卢修斯在真正娶了她九年后才发现她的本性,虽然当时他已经真正爱上了她,不过纳西莎却永远记得那如履薄冰的九年。而在她平安生下德拉科后,立刻诅咒了卢修斯,甚至还想过暗杀他,反正有了德拉科继承马尔福家,她无须担心。 如果不是卢修斯真正爱上她, 并一直到现在, 只怕德拉科只会记得冰冷的墓碑上他父亲的名字。 回忆起过去,纳西莎不由得变出魔杖在手中无意识的磨搓,直到德拉科疑惑的叫她才回神。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半为他极像卢修斯的外表和个性而痛恨, 一边又为他居然跟他的父亲一样选择了一下表里不一的女人而暗暗发笑。 这叫什么?父子两人都走进一样的陷阱中, 被同样的女人迷惑? 当年的布莱克家族已经没落,小天狼星那一支好歹还有他和他哥哥,但其实早就不复往日的荣耀。除了那可以拿得出手的足以炫耀的纯血,纳西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足以被卢修斯·马尔福那只豺狼选中的地方。 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要一个有着最优秀的最高贵的纯血的继承人,而她想要得到与她的血统相配的地位。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压抑自己野心的想法,在生下德拉科之前,她从来不允许有其他女人先自己一步生下卢修斯的孩子, 不管她的血统是不是会得到马尔福家的承认。她不动声色的除掉了很多人,其中有自己的姐妹,自己的朋友,亲密的、陌生的。她永远不会畏惧挡在面前的危险或障碍。 她是纳西莎,她是一个斯莱特林,她有着最值得骄傲的血统。 在德拉科的婴儿床前,她先是用魔药灌翻了卢修斯,然后干脆利落的诅咒了他,确保在未来他无法再让任何一个女人生下任何一个孩子。 是什么令她改变了主意?是什么使她换掉了酒中甘美的□□?纳西莎从不畏惧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意,而她既然爱上了这个没用的男人,爱上了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那她就一定要得到他的心。 卢修斯终其一生也不会知道她不止一次设想过要杀了他,他也不会知道挂在衣柜中那件华贵的黑色长袍是她为了去参加他的葬礼而特意准备的,现在她日日看着它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她曾经放弃了自己的野心去换一个男人的爱。 多么的愚蠢。 她摸着自己儿子稚嫩的小脸,哀伤地说:……不,德拉科,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是她的报应,她的儿子继承了她的死心眼,居然会对一个样样都不出众的女人动心。 你可以尽管去爱她,我的儿子。如果她胆敢背叛你的爱,我会为你送她下地狱,让她在黑暗中沉睡,被死亡埋葬。 纳西莎回想起在马尔福庄园她初次见到贝比·克林顿的一幕,还没有花园中的玫瑰树高,却在听到口口声声深爱她的男人坦诚只是有利用她打击别人时而毫不动摇,还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德拉科的心境变化而安抚他。 如果她真的爱德拉科,哪怕只有一半的真心,都绝对不会毫无反应。之后更是利用这次事件干脆漂亮的拒绝了德拉科的纠缠,将她自己撇清个干净。 纳西莎的心在发寒,在愤怒,想将她扯成碎片,看她的血染红地面。 可是德拉科的僵硬和苍白提醒了她。 如果德拉科喜欢她,那么她就要尽力帮他得到这个女人的心,哪怕她现在还没有真正倾心于德拉科,她也会让她在未来的时间里爱德拉科爱得发狂。 在庄园中她等着德拉科醒悟,看着他成长,这个赫夫帕夫的女人给他上了残忍的一课,让他明白甜蜜的亲吻和拥抱并不是真爱的表现,女人的顺从就像她们的装饰漂亮的头发、精致的脸蛋一样只是装饰品。 现在,她再次从德拉科身上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痕迹,他书柜上的浣熊,身上的双面镜,甚至连他身旁争风吃醋的女人们都代表着,她已经再次回到了德拉科的身旁。 德拉科,这次你是不是已经抓住她了?她的心已经属于你了吗?如果你还不知道,那么妈妈会帮你。 会让你真正得到她。 你是妈妈的小王子,妈妈会将天下捧到你的脚下,让你戴着华贵的冠冕坐在王座之上。 让你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纳西莎停止了那个令人不快的话题,转而聊起了蛋糕和点心,这种话题是德拉科熟悉的,也是在家中时他常与母亲聊的话题之一,其它还有鲜花、油画、宝石或者时兴的巫师袍。所以他很快投入到新话题中,并立刻找到了他可以大谈特谈的地方,在他看来,这是在陪他寂寞的母亲聊天,可怜的母亲在父亲在外工作时只有这么点女人的小嗜好,而虽然这些嗜好所费不赀,但男人的价值就在能够赚到足够女人花的钱,如果他连家都养不起,那他还能当男人吗? 德拉科一向自豪于他的父亲能够轻松赚到够他和母亲所花的钱,偶尔母亲捧着一只锈迹斑驳的铜雕惊喜道这是从哪位先贤的家里翻出来的,要几千加隆,而父亲却总是咬着烟轻松道:哦?那能买回来还真是幸运啊。然后最多不过一天,德拉科就能在垃圾筒里发现它的足迹,而母亲又捧着一只缺了口的花瓶再次惊喜道这还是从哪位伟大魔法师的老家挖出来的,又是几千加隆。 父亲常拍着他的肩膀微笑叹息:女人嘛,没有眼光被人骗都是正常的,她们来到这个世上的使命就是让男人们更加努力,创造更多的财富,用她们的美和梦点缀这个乏味的世界。 德拉科从小就下定决心要成为像父亲这样成功的男人,当他未来的妻子愚蠢的捧着什么烂木头破花盆惊喜说这是她买回来装饰家的,他所要做的就是轻松的签下账单,连末尾有几个零都可以视而不见,而不是像那些没用的男人那样跳脚发怒斥责她们胡乱花钱被人欺骗。 德拉科看着这个装饰夸张的办公室,这里的一桌一椅只怕都花了不少的加隆,而恐怕这只是母亲暂时要来这里住一阵子而随意买的。这些钱够像韦斯理那样的穷鬼家吃一百年,却只是母亲一时兴起的玩具,说不定过了这段时间就会被扔到脑后了。 德拉科赞叹着父亲的大方和富有以及对纳西莎的纵容,说真的,能够养得起母亲这样的妻子,没有点家底和本事还真不行。 根本不知道是谁在陪谁说话,但纳西莎还是很喜欢聊这些东西的,她喜欢花卢修斯的钱,而她更喜欢不管她花了多少钱卢修斯眉毛都不挑一下的淡定,她甚至还买了座岛,在沙漠建了座宫殿,结果卢修斯也只是卖了几块地为她付清了钱。她的下一个目标是在海底建宫殿,或许等这次事情结束,她可以开始办这件事。 两人聊得正热闹,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德拉科看了眼母亲,在她的允许下起身去开门,结果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那局促发红的脸,手足无措的挟着课本端着杯子的模样就让他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马尔福?你怎么会在这里?很明显对方看到他从屋子里出来也很不愉快,紧皱的眉毛质问他。 德拉科有一瞬间的冲动用恶咒诅咒这个邋遢的男人,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提醒他,第一这里是学校,而这个男人是教授,第二他可能是纳西莎某样计划的一份了,至少他还没见过有人敢贸然前来拜访他的母亲。 要知道,她可是出身斯莱特林的女巫。 所以德拉科侧身让房间中的纳西莎看到门口站着的这个不礼貌的男人,期待着在纳西莎冰冷的视线下看着这个男人脸色苍白的逃走。 但是,他的期待落空了。 纳西莎惊喜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像个少女般的扑到门前,倚在门框上对着那个男人眨眼睛。 德拉科呆傻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你上课去?你下课了?你今天都讲了什么?一会儿喝下午茶吧?你喜欢小甜饼吗? 德拉科严肃的插嘴:……请允许我打扰一下。 165、第 165 章 那个男人瞟了他一眼, 厌恶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走吧。言毕挥挥手示意德拉科如灰尘般消失。 德拉科去看一向极为维护他的母亲,却见纳西莎像个害羞的少女一样扭捏的看着他, 好像被他看到了她的小秘密一样不好意思。 妈妈被骗了。她被这个像没洗掉泥的长土豆的一样的男人欺骗了,她一直被父亲很好的保护在马尔福庄园里, 一毕业就嫁给父亲的她从来没机会见其他的男人,所以她居然被这样一个男人欺骗了。 德拉科第一个反应是抽出魔杖结果了这个骗了他母亲的男人!却被纳西莎按住手拉到一旁小声哀求道:小心点,德拉科,他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你不觉得吗?有他在谁也不会认出我是马尔福夫人的,对不对? 德拉科一时被说服了,他看看那个站在门边伸长脖子向这里使劲看的中年男子, 再看看像个请求他保守秘密的小姑娘般的纳西莎。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不过一时倒想不起来。 纳西莎微笑着推走德拉科,然后挽着那名叫莫菲还是莫什么的男教授走进她的办公室,当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德拉科才回过来神。 第一, 他的母亲, 马尔福夫人刚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一间封闭的房间。她在外……遇?德拉科拼命摇头把这个念头甩掉,这不可能,他不相信。 第二,他想起来一件事,就是在这间学校中,纳西莎貌似还是未婚?所以其实那位教授的追求好像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阻碍?然后母亲好像也并不反对? 德拉科的脸黑了,他再一次确认了父亲所说的女人都没脑子地说法, 这绝对是正确的。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女人绝对不会当着自己儿子的面拖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进房间! 然后、然后……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他只知道两件事,就是一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如果父亲发怒,母亲一定会吃亏。二就是必须要阻止他们这种不正常的关系,要保护他的母亲! 打定主意的德拉科立刻跑回去大力的敲门,大喊道:纳特梅尔教授!!请打开门!我有事要说!! 路过的学生都惊奇的看着德拉科·马尔福正在他疑似绯闻对象,年长情人,纳特梅尔教授的门前大声吵闹,而从刚才就看到现在的人立刻将刚才纳特梅尔教授把马尔福赶出来而请莫菲教授进去的事绘声绘影的告诉好奇的众人。 所以德拉科被抛弃而不甘心,纳特梅尔教授正游走在一位学校教授和一位七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中间的香艳传闻立刻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学校。 房间中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正听着门外越来越激动的敲门声打赌。 莫菲握住纳西莎的手说:我赌他会立刻把这件他无法解决的事通知我,那么,一辆新的汽车? 纳西莎却摸着莫菲光滑的脑壳爱不释手,笑嘻嘻道:我赌他绝对不会告诉你,一座新房子怎么样? 莫菲亲吻着她滑腻细白的手,一边答应一边陶醉,突然想起,问:……我可以问一下那座房子你打算建在哪里吗?亲爱的。 这天上课中德拉科左手上的戒指突然亮了起来!虽然只是闪了一下已足够他心惊胆战! 她怎么会在这里?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被人捉来的?讲桌前的斯戈拉霍恩教授还在淘淘不绝的形容他曾经参加的一个宴会是多么的奢华,盛酒的水晶杯是多么的晶莹漂亮,德拉科却只想把水晶杯塞进他的嘴里好让他赶紧闭嘴下课。 而坐在他旁边的扎比尼看过来的眼神也让他不安,开学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可他还没有找到丁点关于韦斯理小姐的消息。 好不容易下课,德拉科谢绝了扎比尼的邀请,反而拉着达芙妮一起走,虽然这个女人兴奋的脸蛋发红,不过倒不失为一个合格的挡箭牌,看在这个份上他可以暂时忍受她无趣的言辞和不着边际的恭维撒娇,就连她贴着他胳膊的胸脯也可以忽略。 真想告诉她,男人不是只要看到女人的胸部就会喜欢她们的。 到三楼他将达芙妮赶走,要她先到别的地方转一圈再回寝室,在他拥抱下她很愿意为了他的信任去做任何事,兴奋而神秘的跑了,他赶紧按照戒指的指引向她的所在跑去。 当戒指的指向是草药学办公室时他吓了一跳,但马上放心了。如果贝比被妈妈截走那她的安全就不成问题了,德拉科感激的想着,或许妈妈也一直在担心贝比吧,所以才能在她一出现在学校时就立刻找到她,联想起上回阿斯托利亚在寝室逼他的时候也是妈妈来为他解围,德拉科非常感动母亲对他的关心与爱护,脚步不由变轻快。 可是当他在拐角看到草药学教授办公室前面,背对着贝比开门的纳西莎和跟在她身后却突然后退抽出魔杖的贝比时,他的心脏突然被吓停了! 他立刻击飞了贝比手中的魔杖,在同时想到纳西莎不可能不知道贝比想攻击她,那么她就一定会反击!于是第二道魔咒铠甲护身紧跟着在贝比面前炸开!挡住纳西莎回击的绿色魔咒,看到那耀眼的绿色光芒,德拉科冲过去将贝比挡在身后时忍不住发怒了。 他大吼道:妈妈!如果我没来!你难道真的想杀了她吗? 原本吼出这句话时德拉科立刻感觉不安,因为他觉得他说得太过分了,在愤怒之中居然这样污蔑纳西莎,这个最关心他的母亲,可是在看到面前的纳西莎毫不在意的把玩着魔杖时,他马上明白他猜对了。 妈妈想杀贝比! 为什么?他的大脑里顿时一片混乱。是因为他对贝比的感情吗?如果妈妈和爸爸希望他娶一个纯血的妻子,那贝比的存在的确会妨碍到他的未来。 他想立刻向妈妈保证,如果需要他去迎娶一位符合马尔福家族标准的纯血的妻子,那么完全不必杀了贝比他也愿意遵命照办。 家族高于一切,他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家族的。 或许贝比可以作为他的情人留在他的身旁。 可是在他开口前却下意识的踩了刹车。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他可以在以后更详细的与母亲说清楚。 另一点是他顾忌在他身后的贝比,他微侧身看突然出现在霍格沃兹的她,正缩在他背后,又扮成那副肮脏的模样,她是真的很喜欢将她自己染成这个颜色啊。 他护着贝比跟在纳西莎后面走进办公室,看着紧跟在他身旁低他一头的贝比,德拉科突然觉得他也可以骄傲一下了,贝比绝对是因为担心他才跑过来的,不然要怎么解释她会突然回到这里来呢? 上次在猪头酒吧见过面之后,因为她就在离他很近的霍格默德村,他反而放下心,足有一个月都没有跟她联络,而想起当时分手后,他的确安慰她说要将她带到霍格沃兹来。 当时只是随口说的并没有当真,霍格沃兹里现在波涛暗涌,他连自保都成问题又怎么会把根本帮不上忙的她也带进来呢? 她突然从安全的麻瓜世界回到巫师界,这次又偷溜进霍格沃兹,德拉科突然觉得脚步轻飘飘的舒服。 为了掩饰这种快乐,而是不想让纳西莎看出他因为贝比而开心而给她招来更大的麻烦,一坐下来他就对着她大吼起来。 希望他的态度能让纳西莎不要再把贝比当眼中钉看,好像他在表示着:看,其实他并没有把她当一回事,所以她根本不是威胁。 不过他很怀疑自己的演技能不能骗到母亲。 他几乎就想坐在沙发上不走了,可是纳西莎轻松的用上课这个理由哄走了他,当办公室的门当着他的面关上时,站在门外的他足足愣了五分钟才不甘心的离开,在回教室的路上他都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直觉疯狂的叫喊着让他赶快回去,他怀疑等到下课后贝比会不会已经被纳西莎大卸八块了。 结果整堂课他都心不在焉的,连斯戈拉霍恩几次特意走到他身旁轻咳都不能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课堂上,一下课他抱起书包飞快的跑向草药学办公室,甚至都来不及掩饰下他的去向。 在办公室门前他见到了正在发呆的贝比,她看起来还不算太坏,最少没缺胳膊没少腿的,德拉科松了口气,在得知纳西莎被那个愚蠢的男人带走后他冷笑连连。 算了,那个男人最后再收拾他。 他拉着贝比上楼,决定将她送到有求必应室去,却在半路上碰到阿斯托利亚,在一瞬间德拉科有灭口的冲动。她一定是跟着他过来的! 阿斯托利亚很惊讶的看到站在德拉科身旁的是一个戴着赫夫帕夫胸章的黄皮肤女生,她的眉眼有些眼熟,她来不及回忆这个女生是谁就先拉住一脸不耐的德拉科。 情人节过去后学校里甚嚣尘上的流言是德拉科迷上了新的草药学教授,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女人。阿斯托利亚本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这种让她颜面无光的传闻却越来越真实,所以刚才她在看到德拉科冲出教室后才立刻追了上来,在扎比尼的提点下直接绕到草药学办公室这里,结果虽然迟了一步,但的确成功见到了德拉科。 只是在他身旁的女人不是她设想中的那一位。 德拉科很不耐烦,甚至都不愿意跟她说两句话,她看着那个女生偷偷在他的掩护下离开上楼,不由得更加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 德拉科却立刻侧过身挡住她看过去的目光,像只凶狠的护食的狼般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阿斯托利亚突然觉得或许很长时间以来她都错失了很多东西,比如德拉科真正的心意,如果他有一个十分喜欢的女人的话,那他真的会有明年与她订婚吗? 她真的可以成为马尔福夫人吗? 德拉科看到阿斯托利亚看着贝比离开的背背影的眼神,突然觉得或许一直以来他选错了合作的对象,阿斯托利亚不是达芙妮那么好蒙蔽的。 他不急着走了,反而在这里与她闲聊,挽着她慢慢向斯莱特林走去,好像他原本就是打算回斯莱特林去的。 阿斯托利亚警觉的应付着德拉科,她刚刚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考虑马尔福夫人这个位置所付出的代价是自己能不能承受的,此时德拉科的亲热显得格外可怕。 迎面走来的达芙妮在看到他们相携相伴走来时,面孔扭曲,僵硬的笑着扬高声说:嗨,阿莉亚,扎比尼让你找到了你的未婚夫了,对吗? 阿斯托利亚一怔,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德拉科抓住肩膀拉到面前,他逼问她道:是扎比尼让你来找我的? 她不解的点头,干笑着想辩解一两句却被德拉科推开,然后就看着他飞一般的离开。 无暇去管达芙妮的冷嘲热讽,阿斯托利亚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通往马尔福夫人的捷径! 德拉科在听到扎比尼的名字时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阿斯托利亚会那么恰好的出现在那里,他可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机会来掌握自己的行踪,而他也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让人跟踪自己。 布雷斯·扎比尼!想起这条毒蛇的手段德拉科就浑身发冷! 在戒指的指引他很快找到了扎比尼,他挟持着贝比躲在一间空教室中,看来他没时间去找更好的审讯地点了,他就那么想得到金妮·韦斯理的下落吗? 听着他在空教室中粗暴的审问贝比的声音,听到贝比结巴着求饶。 德拉科反而冷静下来,他静悄悄潜伏在暗处等着他带着贝比出来,他一定会找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来审问的。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拖着好像被石化的贝比从教室里出来,德拉科一个肠穿肚烂抽过去!扎比尼倒地挣扎,被他挟持的贝比也一同被带倒。 扎比尼虽然腹中剧痛却仍然没有放手!德拉科暗咒,看来他也被训练过如何忍耐疼痛。 扎比尼的手紧紧握着贝比的脖子,虽然德拉科给贝比解了咒她却仍然无法挣脱他的钳制,眼看着贝比因被掐住脖子而涨红的脸,痛苦的模样,德拉科平静的伸出魔杖对她说:闭上眼睛。在她闭上眼睛之后,他缓慢的使用了切割咒,精确而迅速的切开扎比尼紧握贝比脖子的那只手。 切开皮肉,皮立刻内卷,薄薄的鲜红的肌肉层和嫩黄的脂肪层下是白色的骨头和染上血的筋,血溅得到处都是,贝比的脸上脖子上,他的手上衣服上,可是他仍然以一种完全处身事外的态度继续切下去,他把魔杖对准了扎比尼手腕的骨关节处,准确的切下去,硬生生撬开了他的骨关节,他的手掌松开了,应该说是被撬开的,扎比尼托着手翻滚到一边,到现在他都能忍着不出声,德拉科也不得不佩服。 他救出了贝比,此时才感觉到背上一层汗,看到她捂着脖子滚到他身后,他才松了口气。 回想刚才,如果扎比尼已经真正伤害了贝比的话,或许他刚才仍然没有放开她的话,他倒是不介意杀了他。 想到这里,德拉科倒是很惊讶自己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心了。如果能救贝比,他可以杀人,就像为了救父亲母亲一样,他能够很自然的接受这样的交换条件。虽然只是一种决心,事到临头他会不会因为心怯害怕而不敢动手还不知道,但他的确有了这样的决心。 他扶起贝比,让她靠着自己,举着魔杖对扎比尼说:布雷斯,我应该佩服你的勇气吗? 要不是他,他还没发现这一点,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德拉科叹气,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 发觉了自己对贝比的感情,好像并不全都是欣慰与喜悦。 有逃避、恐惧、无力、疲惫。 对贝比的喜欢,已经超出他愿意支付的范围了。 那天德拉科站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前,里面说:进来。 斯内普正站在壁炉前,把一个纸盒中的东西一样样扔进去,一张张泛黄的羊皮纸、胸章、照片和其它的东西全都被炉火吞没,站在炉前的斯内普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德拉科看到他拿着一个古怪的胸章磨搓良久仍是扔了进去,胸章落到火中发出一声干脆的爆响,随即飘出一股臭味。 最后斯内普把纸盒也扔了进去,纸盒上有一个reebok的商标,德拉科知道那是一个麻瓜品牌。 斯内普看着纸盒在火中燃烧,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那个红发女孩欢快的声音:西弗,你应该多到外面去运动一下,像詹姆那样,爱上一种运动会让你的生命变得健康些。 莉莉,你和你爱运动的丈夫却没有我这个不爱运动的人活得长呢。 斯内普冷笑,不再看壁炉,转身离开。德拉科此时才敢走过去,行礼道:校长先生,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把办公桌抽屉中的羊皮纸都搜了出来,堆了满桌子,他好像根本没功夫理德拉科,头也不抬地说:你也需要准备一下了。 德拉科浑身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斯内普没管他,继续说:我只是通知你一下,现在你可以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发现德拉科仍然站在他面前,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如果你需要一个地方来思考,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办公室不是一个好选择。 德拉科像是没听懂一样把视线对上他的,不解的看着他。 斯内普干脆扔掉手中的东西,指着大门说:出去。 德拉科慌忙躬身行礼后退,走了两步又僵住脚步,转身看着斯内普突然说:教授……我……! 斯内普把抽屉中的东西翻出来,分成两部分堆在桌上,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反应,只是嗯了一声。 德拉科立刻又走回来,急切地说:教授!我……!他结巴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斯内普分了半天,烦了,觉得根本没必要再重新整理一遍,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把所有的羊皮纸拢成一堆抱着一口气全扔进壁炉,炉中火苗陡然窜高,他回身看着德拉科,冷冰冰的问:什么事? 德拉科抬头,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了。他僵硬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走在霍格沃兹的走廊上,古老的城堡,石壁砖墙,冰冷坚硬,古老的像个睡满死人的坟墓。 学生纷纷跑过他的身旁,噤若寒蝉。他是斯莱特林的七年级,还是一个马尔福,他的父亲是食死徒,他也被传是个食死徒,还有人说他杀过超过一百个麻瓜,每天晚上都喜欢听着惨叫声入眠。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他活了十七年却好像没有做成任何事,如果他现在死了日后这所学校里的人提起他会怎么说?只会有这些荒诞的流言。 他不受人尊敬,没有人喜欢他。他的学习不好,教授们也不会记住他。他慢慢走到了魁地奇陈列室,里面有各届著名魁地奇球员的奖牌。他在里面看到了两个波特的名字,还有一个韦斯理。 他从三年级开始打魁地奇,打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做得还不错,可是这里面也不会有他的名字。 他傲慢、自负,或许再加上个可怕,这大概就是他留在人们眼中的印象。格兰芬多或许会说他没用、愚蠢、阴险、暴发户、用钱进魁地奇球队。 如果他死了,有什么人会为他伤心吗?除了他的父母之外的人? 他像是被无形抽了一鞭子,突然加快脚步向有求必应室走去。 他可以为贝比·克林顿杀人,那么她就必须还给他更多!她必须为他做得更多,她必须为他付出更多! 166、第 166 章 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响彻城堡:所有学生必须立刻回到各自学院不得外出!违反者发生任何危险学校不负任何责任! 重复三遍后, 德拉科听到头顶楼梯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似乎大家都在拼命赶回休息室。比起邓不利多的命令常有学生不当一回事, 斯内普的话大家反而认真听。 德拉科愣了一下,迅速用魔杖结了个小咒, 银白的小水泡从魔杖头浮出,却在离开魔杖后迅速变黑萎缩! 原来教授所说的就是此刻!就是现在!! 德拉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立刻对着胸口的宝石喊纳西莎,她扔回来句:别管我!顾好你自己!,红宝石闪了两下后又亮了,她严厉地说:不许自作主张!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掏出双面镜对躲在秘室中的贝比说:带好东西到在楼铜盔甲这里来。然后先一步赶到三楼,抽出魔杖在走廊楼梯两端布下魔咒禁止通行, 并将墙壁上的所有画像都移到一间空教室内。过了一会儿他看到贝比从一幅画后面爬了出来, 他走过去拉着她急匆匆向另一端走。 她仰着脸不解但听话的跟着他一路小跑,没有发问。 德拉科胸中五内陈杂,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他前几天刚决定要疏远她,把自己投在她身上的感情收回来一部分, 不能让她这么影响他, 可是今天却发现如果他死了,可能唯一会为他伤心的朋友只有她,这样想他又希望她能记他记得更深刻点,他甚至想把自己曾经想为她杀人这点告诉她,让她感恩抱愧。 来到密道前,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开机关墙壁把她推进去,在他还没有去祈求她的怀念和感情之前, 连看她一眼都不敢就将墙壁合上。 在墙壁合上后他呆站在冰冷的墙壁前突然觉得自己刚把活下去的最后的机会给葬送了,而他居然救的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他愚蠢的居然没有救自己,德拉科心中一片冰凉,恨不能让时间倒转把她从里面拉出来自己躲进去。 他听到墙壁那边她在大声呼叫,拍墙壁想出来。 真蠢,对不对? 德拉科边笑边掉泪,冰冷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来,无声无息的滑下脸颊。 我并不想救你,可是我救了你,所以你绝对不能忘了我。 他贴到墙壁上,却什么哄骗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应该让她更感动,对他死心塌地,他做了这么多,她把命赔给他都不够。 他擦干眼泪,辞不达意地说:……快走!快走!沿着这条地道可以直接离开学校! 她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更大声的叫起来,这样一定会引来其他人。他掏出双面镜说:别大声!阴尸来了!还有狼人和摄魂怪!救世主一定就在附近了,或许他已经进来了,不然这些东西绝对不会靠近这里的! 斯内普说的就是这个,不知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得到了波特潜入这里的消息,反正现在两边是都知道了。刚才的白魔法就显示出这附近有超出想象多的邪恶的黑魔法在靠近。 镜中的贝比吓得跌坐到地上,脸色苍白。她也在害怕,德拉科觉得有种恶意的快活。 看到她吓得脸色苍白,怯懦胆小,他就觉得她离他更近了,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邪恶的斯莱特林,鄙视、下流、肮脏,全身都浸在黑色的墨水里,跟他相比,贝比就像全身都裹着纯白的羽毛的鸽子。 他伪装深情,焦急地说:快走!沿着地道离开霍格沃兹!你应该知道怎么躲起来!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让我失望,你一定会记着我的,对不对?会把我刻进骨头里去记住,永远不忘。 快走,我的好姑娘。 我的好姑娘。 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下回见到你时,你就会又大了一岁了,到时吻你。 如果我可以活着再见到你,我就要得到你。 德拉科合上镜子,贴在墙壁上听着踉跄不稳的脚步声在墙壁内渐渐跑远。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贝比。 对不起。 他把双面镜放回怀中,转身离开。 将贝比送走后,德拉科一下子冷静下来了。他甚至想不起来刚才自己那么脆弱混乱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怕死,在朝着自己原本的目标前进时,面前真实的摆上了死亡的盛宴,他就害怕胆怯了。 如果现在死掉就算没有人记得他也没关系,他知道自己是马尔福,并永远是马尔福。这样想,他觉得好受了很多,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并没有什么好痛苦的。 此时霍格沃兹里所有的学生都被关在了休息室中,他还没走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被院长斯戈拉霍恩叫走,要他和其他的七年级生过来帮忙挡住魔法部的人。 167、第 167 章 学校里那些前来检查麻瓜巫师的魔法部官员一直被斯内普类似软禁的关在了没有学生的二楼, 在圣诞节以后学生减少,除了一楼因为有餐厅而继续使用以外, 二楼到三楼全都清空了,城堡里的教室都被挪到了四楼, 原本大家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结果魔法部的官员一来斯内普直接就把他们关在了二楼,美其名曰魔法部临时办公室,其实他们在二楼见不到一个学生和教授,除了斯内普愿意让他们见的人以外,连吃饭都不必到楼下来。斯内普吓唬他们说霍格沃兹因为过于古老,每年都会失踪一些学生, 并且再也没有找到, 结果这些魔法部官员倒是都很乖,虽然其中也有毕业自霍格沃兹的学生,但斯内普仍然能很好的吓阻这些人。 但半小时前这群魔法部官员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二楼,开始满城堡乱窜, 斯戈拉霍恩和其他的教授在得知此事后立刻前往阻止这群人, 但这群之前还很好讲话的魔法部官员却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嚷嚷着他们是奉魔法部的命令到这里来的,不受霍格沃兹的管束。 德拉科心知肚明这是因为之前斯内普一定私底下跟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这群听从黑魔王的官员才会安静了那么长时间。 他没有按斯戈拉霍恩的要求到一楼去集合,而是又绕回到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半小时前在这里斯内普对他说的那些话一定有他的意思在,只可惜当时他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居然没有好好问问他。如果黑魔王的大军已经向这里霍格沃兹开过来了, 救世主也来了,那么斯内普的计划是什么呢? 德拉科从秘道回到了那里,却在走出秘道前看到办公室门前站着一堆教授,还有韦斯理先生和扎比尼。 看起来这群人不得其而入,教授估计已经不在学校了。 斯戈拉霍恩总是挂着笑容的脸上现在淌满了油汗,他举着魔杖不停的敲着办公室的门,可是门纹丝不动,没有给他丝毫回应。现在魔法部官员们满城堡乱跑,他们在找谁不言而喻,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还没有他的衣柜高的男孩到底有没有资格被称为救世主,但很明显除了外面那些人云亦云的巫师相信这个说法,连那个不能被说出名字的人也相信,然后他现在认为救世主正在这座城堡中,或将要在这座城堡中。 而城堡外面正慢慢围拢过来的那些黑魔法怪物不知道有多少,这表示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正在向这里来吗?他来找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然后霍格沃兹会成为他们的战场吗?他第一次后悔不应该被邓不利多说动跑到这里来,他还敢说这里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 韦斯理先生在此时表现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勇气,他大喊起来:西弗勒斯!斯内普校长!你在房间里吗? 斯戈拉霍恩虽然不怎么喜欢这种粗鲁的方式,但他承认在此时这个办法还算有效。所以他让开一步,让韦斯理先生站得更近点喊。 韦斯理先生喊了两三遍后得不到回应,干脆地说:看来他不在这里。 斯戈拉霍恩被他轻松的语气惹恼了,气得大肚子都一起一伏的,道:哦,如果校长不在,那霍格沃兹要怎么办?他不擅长承担责任,他喜欢轻松的生活。 韦斯理先生敷衍的微笑了一下,扎比尼凑近他说:先生,或许可以先将学生从休息室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将他们放在一起教授们才可以更好的保护他们。 这个提议很好,除了可以节省教授们的人手以外,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清空城堡,如果波特真打算潜进来做什么,一所半空的城堡对他来说要方便的多。 韦斯理先生想过之后立刻同意了这个好建议,并对这位挂着斯莱特林徽章的男孩有了印象,不由得问: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扎比尼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显得谄媚,也不显得高傲,说:扎比尼,先生,布雷斯·扎比尼。 韦斯理先生和扎比尼离开,斯戈拉霍恩在原地站了一会后不得不跟上两人。德拉科猜测他们是去将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一楼餐厅中去,那里是城堡里能放下所有学生的最大的房间。 等他们都离开后,德拉科才从秘道中钻出来,他站在门前念咒,跟斯戈拉霍恩一样,原本的开门咒无效了,这代表着斯内普在离开学校前已经将咒语换过,没有人能够再进去。回想起他半小时前来时看到他正在烧东西,德拉科叹气,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太迟钝了,明明有这么多的信息都显示着斯内普打算离开学校,却没想到他居然会谁都没告诉,什么都没交待一下就这么走了,把霍格沃兹就这么扔下。 德拉科多少能感觉到斯内普心中的混乱和疯狂,就和刚才的他一样。马上就要去送死了,人总会有些不同的变化。像他自己就是开始在乎起以前以为自己不在乎的东西,名声或者在旁人眼中的自己的印象,而斯内普教授却刚好相反,好像在最后一刻才把一切都干脆抛弃。 他走的是真干脆啊。 德拉科觉得挺痛快的,这所学校里的人是怎么看教授的他很清楚,斯内普教授做了多少事他们却视而不见,其实他早就觉得教授不应该为救世主和邓不利多那老头做那么多了。 他掏出从贝比那里偷来的活点地图,当时只是看到后顺手拿走,却一直忘了还给她,现在正好可以用。 他抽出魔杖指着破旧的羊皮纸说: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 地图在羊皮纸上徐徐展开,一个个活动的小名字在城堡中游来游去,他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正向城堡外而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回使用这个地图,结果神奇的它让德拉科爱不释手。 他第二个找的名字是刚被他推进秘道的贝比·克林顿,结果看到她的名字也在快速向城堡外走,看样子不出几分钟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超出城堡范围的地方这张地图不显示,他只能祈祷她能平安离开,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 然后他想找波特,却先看到了赫敏·格兰杰,她在格兰芬多塔楼。看来这位聪明的小姐比救世主和那个韦斯理家的蠢货更早赶到霍格沃兹,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分头行动的,万事通小姐的任务可能是前来联络霍格沃兹内部仍然愿意追随救世主的反抗者,比如那个隆巴顿和尼法朵拉·唐克斯。而韦斯理先生可能充当着救世主的保镖这一光荣的任务,梅林保佑他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真是两个傻瓜。当然,不能对救世主的阵营有任何期待。这些完全不用脑子的傻瓜,他们的计划就像摆在餐盘中的煮青豆,一看就能数出有几粒。 168、第 168 章 他接着想找纳西莎, 她应该在赫夫帕夫,接着他果然在一群赫夫帕夫的名字中看到了标着马尔福这个著名斯莱特林姓氏的名字。 他觉得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和赫夫帕夫放在一起还是很合适的。 他再确认了一遍他们各自的位置, 决定去追斯内普,应该能在他躲到禁林中之前追上他, 然后他准备收起地图,却在合上前看到站在三楼走廊中的一个名字。 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看着羊皮纸上的名字发了十秒钟的呆,然后才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看错,他没有多想,立刻奔向三楼。等他如流星般窜下楼梯,在长长的三楼走廊上遥遥向另一头望时,只有一个瘦高落魄的身影矗立在那里。 穿着陈旧的过时的长袍, 腋下挟着课本, 厌恶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看着正跑向他的德拉科,说:……马尔福先生,你现在应该到一楼去。 德拉科再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可能他的目光中露出的不解取悦了他, 德拉科终于捕捉到了这位教授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熟悉的得意和轻嘲。 德拉科顿时泄气了, 觉得自己好像小丑一样在他的面前招摇了半个学期却恍若未觉。在他心目中自己的那些惊天动地的计划在父亲的面前简直是小儿科,或许父亲也会觉得他可笑和自大。 卢修斯心中暗叹,德拉科做为他的儿子并没有任何缺点,但唯一的一条就是没有足够的自信。卢修斯甚至有时会这样想,如果他真的死在阿兹卡班,那么没有了依靠的德拉科的成就一定远不止如今这些。 德拉科几乎是盲目的认为他不如自己和他的母亲,而当他和纳西莎仍在他身旁时, 他不自觉的就退缩了,不去思考了,不去努力了。好像他与纳西莎是安全的壳,只要有他们在,德拉科就会缩进壳中不出来。 卢修斯看着离自己一步远的儿子,他明显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和决心,认为自己又是一个小孩子了。 卢修斯这次是真的厌恶他了,冰冷地说:做你的事去!别在这里傻站着! 德拉科被他的话一激立刻回神,下意识的听话行礼后向后退,半晌才回神,惊讶回头看仍然站在那里的卢修斯,难道父亲竟然是允许他去进行他的计划吗? 德拉科的心中突然涌出无限的勇气,脚下越来越快,转过拐角冲进秘道,瞬间就消失在卢修斯眼前。 卢修斯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儿子离开,他能猜到德拉科想去干什么,他也能想象到他将会遭遇到的危险和杀机。 但马尔福家需要一个真正勇敢的领头人,而不是一个只会躲在父母身后的懦夫。 他胸前的宝石胸针闪了下,纳西莎的声音传来:德拉科呢?你有没有碰到他?快把他送到密室中去! 在最后的一战中,原本他们夫妻商量好的就是由他们来支持救世主波特,而德拉科之前已经做得太多,现在应该是由他们这些大人来出力的时候了。所以他们才会跑到这里来,必要时也会让凤凰社和学生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为了表明马尔福家的立场,他们已经有在此牺牲的准备了。只要马尔福家还有德拉科在,就可以了。 卢修斯听到她的问题,没有任何迟疑就笑着回答道:当然,我已经把他击昏后扔进秘室去了,没有结束他出不来。 纳西莎停了一会儿,卢修斯紧张起来,她冷笑着说:……我希望你记得,你只有这一个儿子。说完胸针上的宝石就变灰了。 卢修斯苦笑。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一生他也只会有德拉科这一个孩子了。 亲爱的纳西莎,这一次可是你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德拉科在活点地图的帮助下很快赶上了斯内普,他不敢靠近,只能凭着地图上的名字来确定斯内普的位置。地图上的范围包括城堡,一部分的禁林和延伸到霍格默德尖叫棚屋的一部分地道。德拉科在斯内普将要走出地图时不得不紧赶两步,用幻影移形跳到他的身旁去,可是当他跳到一片荒芜的冻土时,却根本没有看到斯内普的踪影。 他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冬日的草原,脚下的棕红色的土地被冻得像石头般坚硬,枯黄的草稀疏的铺在冻土上,草叶子上还挂着白霜。 寒风呼呼的刮,吹得人骨头缝里泛冷,远处可以看到连绵的群山和光秃秃的山头,几棵稀稀拉拉的孤木立在山头山边。 霍格沃兹附近有这样荒凉的地方吗?德拉科怀疑的想,在他的印象中霍格沃兹周围是被茂密的密林和肥沃的土地围绕的,禁林像是没有边际,大湖深不见底,古怪的神奇生物,人鱼、马人、巨人、独角兽,霍格沃兹就像是一座千年的宝库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如果这些不是真的,那么就是幻觉。 德拉科屏息凝神,举杖念道:呼神护卫。一只小巧的獾从杖头跃出落到地上,落地就长,瞬间变得比德拉科还要巨大,接着一声爆响,巨大的银色的獾变成了几百只几千只的银色的小獾,扑天盖地向四面八方奔去。它们扑向何方,那个地方的景象就扭曲破碎,像打破的镜子一样露出后面黑暗的真面目。 169、第 169 章 德拉科此时才看清自己身处的正是禁林深处, 漆黑不见五指,头顶上是遮天蔽日的高耸入云的树林, 树冠将天空完全的挡住了,脚下是盘根错节的冰冷半湿的草木灌木树根残枝。 还有数十只银色小獾围绕在他身旁, 闲适自在的互相捕捉玩闹,舔毛追尾,或者抱着附近的树木草根啃咬不休,完全没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中。比起一般对主人亲近热爱的守护神,德拉科的这些小动物倒像是根本忘了他似的。 德拉科无奈叹气,主动弯腰抱起脚边的一只,摸索着向前走去, 其他的小獾仍只顾自己玩, 直到他走出去一段路了才会打着滚的跟上来,看起来可爱,但很难让人相信它们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能力。 怀中的小獾看起来年幼,指爪却尖锐, 虽然不会划破他的手, 却勾着他的袍子又踢又踹,好像很不愿意被他抱在怀里。 守护神厉害的时候可以跟巫师心意相通,传话什么的都可以干。他就见过麦格教授的守护神猫跑来跑去的传话给斯内普,连父亲的守护神,那只漂亮的银狼都能乖顺的卧在父亲的身边陪他一起看书。 自从他幻出自己的守护神后,虽然也失望不是强大的动物,但对为什么会是獾却并不意外。可是就算他愿意接受这种完全不凶猛的守护神, 也希望可以得到更听话的。 但这些小东西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听话,他曾经无数次在寝室中变出它们来,希望可以培养出默契以后指使它们干活,而它们却只会跳上他的床铺,在他的被子枕头中钻洞,钻进他的衣柜,在他的袍子中做窝,把书柜中的书都踢到地上,然后刨得满地碎纸片。 但他就只会无力但认命的叹息着抱着它们,收拾残局。 漆黑的秘林中突然飘出一个诡异的声音:……嘿嘿嘿,一个迷路的学生? 德拉科抬头看到一个银色的幽灵飘浮在他的头顶上空像无法安静下来一样转来绕去。 这个穿戴像上个世纪的过时的肮脏破旧的巫师袍的中年男子的幽灵,它满脸疲惫的线条,好像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没有开怀大笑过,四处乱转的小眼睛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警惕而猥亵。看着它呲着一口烂牙偷笑两声又停下,时刻观察着德拉科的脸色的模样就能让马尔福先生看出他是个什么货色。 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在这一年以来并不缺少对面这种人的经验,所以他微笑躬身,不失冷漠和客套地说:……尊敬的先生,见到您十分荣幸,不知可否请您引见?鄙下是为了向主人请安而来。 幽灵皱起眉,鄙视的看着德拉科说:……主人? 德拉科阴森的巧妙的威胁道:……主人永远只有一位,我是为了向他表达我的忠诚而赶来。 幽灵打了个寒战,倒是没有再为难他,而是冷笑地向前方飘去。 德拉科令守护神消失,失去怀中的乱踢乱踏的小东西后让他有些失落。但有了幽灵引路他就不会再因为幻觉而迷失方向了。 一个小时之后德拉科在幽灵的引领下终于见到了黑暗的密林中的一群食死徒,他们穿着能遮去他们真实面目的黑巫师袍,戴着面具,而站在他们中间的高瘦的身形正是伏地魔。 德拉科看到那个骷髅架子般的人影时很快镇定下来,他快走几步插进林立的食死徒群中,无视他们血腥凶残的目光跪倒在伏地魔背后,那地上还留着血迹,看来刚才似乎有人受到了惩罚。 他像个迫不及待靠近他的信仰的狂热的信徒,膝行着凑过去,激动的结巴起来:哦!我的主人!你最忠诚的仆人终于见到您了! 旁边的食死徒群中立刻传来讥笑声。 德拉科完全不在乎,此刻他的表现连他自己都要深信不疑。他看起来简直像要扑到伏地魔脚下去抱他的大腿,如果不是他努力的克制,他就真的扑上去了。 他想起了波特的狂热崇拜者,一个叫克林·克里维的格兰芬多男孩,他开始极力模仿这个男孩子在遇到波特时的诡异举动。 德拉科呼吸不稳,双眼狂热的瞪大,在努力睁大眼睛超过十秒钟后,他的眼睛酸涩发胀有泪意了,他努力张大鼻孔喘粗气,嘴咧大,露出后槽牙,似笑似哭,万分期待的看着伏地魔枯瘦高大的背影,在它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他立刻惊喜非常的跪下去贴在地上向它蹭过去,喃喃道:……哦!我的主人!我来了,赶到您的身旁来了!请接受我! 它的声音似乎比之前听起来的更细更脆弱,也更恐怖。德拉科甚至怀疑它可能需要吃人来补充体力,他命令自己不逃避,反而更顺从更急迫的向前凑,更靠近它。 它说:……马尔福,你能来到这里我非常感谢。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忠诚。 德拉科惊喜的抬头,激动地说不出话。 然后他近距离的看清了它的脸,那是一张死白的脸,扁平的没有丝毫起伏,它没有鼻子和眉毛,眼睛只是两条细长的窄缝,但是从那里面透出来的光却让人胆颤心惊。 像阿瓦达索命一样能取走人的性命。 德拉科再次确信,这个怪物已经不是人了。 它打量着德拉科,好像想看穿他的脑袋般说:……那么可敬的先生,你能诚实的回答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吗? 它话音未落德拉科就感觉到身后的食死徒都举起了他们手中的魔杖,逼不及待的准备收拾他这新任的马尔福家最后的继承人了。 他还没回答,它又说:……不要说谎,伏地魔什么都知道。他会看穿所有的谎言。 德拉科在听到它自称的名字时恐惧的发抖,然后立刻感觉到它快活的颤动,如果那是它在发笑的话。 从贝比那里他学到一些小细节上可以很好的取悦对方,有时甚至比言辞和行动都更有效,因为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自己观察后得出的结论,而不是空泛的甜言蜜语。 所以拍马屁也是一门学问。 德拉科因为想起贝比,脑中冷静了不少。 他更镇定了,理直气壮的抬头说:我绝对不会对我的主人隐瞒任何事。不管是我的光荣还是我的卑劣,我都愿意将它们袒露在我的主人面前。我是跟踪斯内普过来的,他始终不愿意再带我来见主人,他一定是在怨恨我上回得到了主人的信任!他咬牙切齿,仿佛斯内普在这里他就会扑上去用最恶毒的咒语诅咒他一样。 仿佛他的话逗笑了这些人一样,站在他身后的食死徒们居然不管伏地魔就在他们面前,放肆的嘲笑他。 有什么不对!德拉科迅速回忆了一遍刚才他的话,确信没有任何说错的地方。那么是斯内普出事了?他再次看向膝下冻土上残留的血迹,这些血是斯内普的? 伏地魔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打听这些,它没有再追问,而是挥手让正准备继续恶毒咒骂斯内普的德拉科站到一旁去。 德拉科满肚子的恶毒话都没了用武之地,颇有些遗憾的站到一旁,但很明显他的出现十分的不招人喜欢,这些狂热的崇拜伏地魔的黑巫师疯子都血腥的看着这个突然跟他们站到一起的小家伙。 德拉科立刻配合的不可一世的扬起下巴,轻蔑的看着这群人,就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一样。 他的表现虽然激怒了一些人,但很明显也令另一部分的人感觉满意,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顿时少了很多,就连伏地魔都不再看他。 德拉科在伏地魔移开视线后立刻惊慌的看回去,像只被抛弃的狗一样紧盯着伏地魔的一举一动,似乎正在期待着能得到它的关注。 这些人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讨论起来,他们的情报显示救世主波特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正在向霍格沃兹而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满世界乱跑乱蹿,让他们抓都没地方抓。 有一部分食死徒认为这是因为波特是个蠢货,所以自投罗网,德拉科听到这里正打算发表一番高见,却敏锐的发现有几个食死徒在他刚准备说话时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他立刻警觉的闭紧嘴巴了。 波特是不是蠢货他不知道,但他绝对不是蠢货。如果不是这群食死徒的脑子都被巨怪敲过了,就是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不然怎么也不会得出波特是愚蠢才跑回霍格沃兹这种结论的。 果然有食死徒谄媚的请教伏地魔关于波特为什么这时会突然回来霍格沃兹,他在外面躲得好好的。 伏地魔阴恶地说:……邓不利多一定给他留下了什么,在那座城堡中,一定有什么对我有危险的东西在。一定有什么…… 德拉科立刻察觉到伏地魔对邓不利多的忌惮和多疑,另外刚才那群食死徒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拍它的马屁的,德拉科必须说的是,这种拍马屁的手段有些幼稚。一群食死徒一起装傻让伏地魔凸显它的智慧?不过或许这种最幼稚的手段才是最安全的,更适合一群人一起使用。 170、第 170 章 一个食死徒突然从队伍中扑出来, 激动地说:主人!请允许我潜入霍格沃兹为您捕捉哈利·波特!我有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 万无一失?德拉科从不会说这种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的话。他随即发现这个食死徒是他曾经的亲戚罗道夫斯,不过在贝拉特里克死后, 这个男人似乎在食死徒中混得不怎么好。看他们的站次就知道了,他站在离伏地魔极远的地方, 可能这也是刺激他这时跳出来的原因? 他是一个不能承受失败的男人,他的人生就是一个悲剧,虽然贝拉特里克不像一个好妻子,最少在德拉科看来这位姨妈跟他的母亲纳西莎完全没有可比性,但没有贝拉特里克,罗道夫斯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当他跳出来后,那些食死徒毫不客气的低声嘲笑他, 就连伏地魔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他的话, 连理都不理他。 但德拉科能感觉出伏地魔是在刺激他,让他更激动。这个怪物可真知道怎么刺激这群追随者。 罗道夫斯咬牙切齿,涨红着脸把他的盘算说出来,他想通过复方汤剂变成斯内普的模样潜入霍格沃兹, 毕竟斯内普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校长, 一个校长抓一个学生,或者制造一个抓他的机会应该是还算简单的。 他的计划一说出来立刻受到了其他食死徒的抨击,并不是说其他人有更好的主意,而是所有人都想挣得这个机会。 这个办法虽然看起来很冒险,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危险性比从战场上、在凤凰社的眼皮底下捉走波特要小得多,所以大家都眼馋起来。 罗道夫斯一见他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划,一个可以立功又可以羞辱他的老对头斯内普的计划有可能被其他人抢走, 顿时急了,声嘶力竭的跟其他食死徒争论起来,一时场面非常混乱。 德拉科顿时觉得这是个表忠心的好机会,而且这群食死徒根本也不可能让他这个未成年的还没有被标记的人抢了这份功劳,所以他放心大胆的加入进去,并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优势:对霍格沃兹的熟悉。 最后伏地魔仍然把这份立功的机会让给了罗道夫斯,看着他激动的模样,德拉科觉得自己在表演狂热的时候也可以向他借鉴一下,比如下回他可以试试在讲话时向外喷口水。 但伏地魔随即给罗道夫斯找了个同伴,就是那个带着德拉科过来的幽灵,德拉科这才知道它的名字:彼得·佩蒂鲁。波特父亲的朋友,曾经的凤凰社成员,它对霍格沃兹的熟悉不比德拉科差。看着这只幽灵怪笑着飘在罗道夫斯的头顶,德拉科多少有些同情自己的亲戚。 伏地魔给眼前的食死徒都安排了任何,除了应该埋伏在霍格沃兹周围的,去城堡的罗道夫斯和佩蒂鲁,剩下的都去抓波特了,因为根据情报他应该还没有进入霍格沃兹,而在霍格沃兹的范围中无法使用幻影移形,所以他一定会在城堡附近出现并伺机进入城堡。 等食死徒离开后,德拉科才发现自己没有任务,他立刻再次跪倒在伏地魔面前,不等他表忠心,它就说:我是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忠仆的,去吧,我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绝对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德拉科领命而去,却在到达目的地后发现被关在石洞中的满身伤痕的斯内普,看守他的另外的食死徒在看到德拉科后警觉的举起魔杖。 德拉科表明身份后跟他们站到一起,当他背对斯内普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教授看向他的视线是多么的严厉。 那边是不是有火?一个食死徒指着禁林的另一头说,德拉科循声望去,吓了一跳,一开始只是一股浓烟冲上天空,却在转眼之间烧红了半边天,并迅速蔓延开来! 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火焰的德拉科脚下不由得向着火的禁林那边走了两步,喃喃道:……魔鬼火焰。 梅林保佑不是她在放火!德拉科第一个就想到了最糟的可能,可是就算向梅林祈祷他也觉得希望不大,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她在放火! 德拉科不知道到底要先为哪一条生气,是她现在还没有离开霍格沃兹?还是使用魔鬼火焰这样强大的恶咒。不过如果她会乖乖听话离开霍格沃兹那就不是她了。德拉科突然觉得当时满怀悲壮的自己很蠢,他为自己的牺牲感动,而他想象中应该怀抱着怀念逃走的情人却根本没打算听他的话。 他想起了以前每当他想象的比较美好的时候,贝比就会很不给面子。有时他会觉得贝比的脑袋连着另一个世界,她与他永远想不到一起。 不过看到火烧起来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得意的。 这才是让他的贝比! 另一点就是那条地道怎么都不会通到禁林,按时间来算她绝对不可能是从秘道出口出去后又绕回来的。那她是怎么出现在禁林的? 德拉科强烈的直觉放火的一定是贝比,几乎不需要谁来告诉他就可以证实。而她既然能放火,就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想起前两次魔鬼火焰造成的问题,德拉科不由得开始担心贝比会无法收场。 毕竟在树林里放火几乎等同于自杀。 一同看守的食死徒都有些紧张,但他们也没胆子离开,面面相觑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没有伏地魔的命令他们什么也不敢做,就是想逃命但身负看守之责也容不得他们只顾自己逃走,但没有伏地魔的命令谁也不敢把斯内普放出来。 德拉科几乎能看到这群人心中的想法,他完全不担心斯内普的安危。说不定这火能让他想到办法逃出来,如果他能打倒这群食死徒逃出来,那他也可以找到机会去看一看放火的是不是贝比。想到这里德拉科悄悄靠近一副伤重模样趴在地上的斯内普,想试试能不能跟他交流一下。 在他竖起耳朵的时候,禁林中的大火蔓延到了整片禁林,德拉科不由得为眼前的景色惊叹,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细长的金红的火线沿着禁林绕了大半圈,拼命向夜空舔去的火舌妖娆美丽,连他们头顶的云层都映得一片艳红,像太阳落下来了一样。 斯内普挣扎着小声说:……趴、趴下。 德拉科非常有艺术性的捂住后脑勺,震惊回头,半声惊叫噎在喉咙里,轰然栽倒。 看守的食死徒们发现德拉科受袭后惊呼着举起魔杖对准德拉科的背后,魔咒却从左侧袭来,快如闪电击落他们手中的魔杖后将他们击杀在地。 斯内普这才敢挣扎着爬起来,他在冰冷坚硬的地上趴了快五个小时才见到救援,不得不说他有些不耐烦了。 他冷冰冰地说:……德拉科,谢谢。 德拉科从他的背后探出头来,伸手道:不必客气,教授,要我扶你起来吗? 斯内普冷笑道:……那当然,我十分感谢。毕竟你站在我的背后。 德拉科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一丁点的羞愧和不好意思,他一边伸出手扶斯内普起来,一边提防着他会抽出魔杖给他一下。现在敌我未明,一切都要谨慎。 斯内普站起来后就完全看不出他受了重伤,他看起来就像刚起床一样精神。他一边掸身上的灰尘,一边状若无意地说:德拉科,如果可以,能请你把魔杖移开吗? 德拉科的魔杖正抵着斯内普的后腰,他微笑着说:当然可以,教授,在此之前能请你的朋友先出来吗? 斯内普整好袍子,十分自然的抽出魔杖,无视德拉科陡然紧张起来,看似随意的向着一个方向发射过去一道恶咒后说:邓不利多,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德拉科更紧张了,他小声对斯内普说:教授,校长他…… 171、第 171 章 斯内普恶狠狠地说:……容我提醒你, 马尔福先生。我才是校长!! 德拉科立刻随声附和道:当然!校长先生,我是说前校长他…… 不等他提醒斯内普注意邓不利多是个不安好心的老家伙, 那个老家伙就已经蹒跚的走出来了。 看着那个穿着厚厚的滚毛边斗篷的老头子举着魔杖一脸微笑的走出来,斯内普冷笑着说:他是个混蛋……! 邓不利多听到也像没听到一样微笑着说:……西弗勒斯, 我忠诚的朋友。 斯内普说:那你就是最卑鄙的骗徒。 德拉科掩了半边嘴闪到一旁让两位校长打擂台。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说:真让我惊讶,你从哪里来居然要花这么多时间?难道途中你去喝了杯蜂蜜茶? 邓不利多微笑着说:我必须承认,在你的领导下家养小精灵的厨艺更好了。 斯内普气结,这么说他真的先去了趟霍格沃兹才过来?指着笑得像站在客厅而不是禁林中的邓不利多:……你! 邓不利多举起一只手,凝神细听严肃地说:……等等,我们好像有客人? 斯内普反射性的举起魔杖,德拉科迅速躲到他的身后。 只有邓不利多仍然像个靶子一样站在那里, 连找个隐蔽之所的意识都没有, 好像他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 德拉科担心道:……校长先生,前校长先生他这样没问题吧?老实说,这样讲话很别扭,不过这并不妨碍德拉科表达自己的善良之处, 虽然他躲得比谁都好。 斯内普假笑道:马尔福先生, 为什么你不去帮助亲爱的前校长先生呢?如果你愿意从我的背后出来的话。最后一句极为阴森。 德拉科像没听到一样,仍旧一脸担心,但他不再多话了。 可是邓不利多却对着躲在斯内普背后的他招了招手,他一愣就被斯内普扔了出来,踉跄着走向前校长,而现任校长好像松了口气般大摇大摆的坐在附近的一块巨石上开始治疗伤口。 邓不利多严肃的询问德拉科,好像他是在课堂上准备回答问题:马尔福先生, 请问你是否认识一只左耳朵上有道伤痕的家养小精灵? 德拉科一怔,反射性地说:不,我不认识。左耳上有伤痕,托托以前陪他练习魔咒时伤过左耳,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魔法伤疤。托托在?还被邓不利多看到了?他马上紧张起来,想起贝比告诉他的关于魂器的事,如果她出现在这里会不会被邓不利多发现?他会不会怀疑她? 德拉科恨不能变出另一个自己来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一个把自己染成泥猴子模样的女孩躲在哪里的角落里,然后把她随便扔到什么地方去也好过在这里被邓不利多和斯内普两个人抓到。 邓不利多只是仿佛并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说那个伤了左耳的小精灵怎么样?他又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它?德拉科心中有鬼,何况又觉得并没有蒙混过去,于是倒也不肯再躲回斯内普身后,而是握着魔杖像巡逻般在周围转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斯内普仍然在疗伤,邓不利多望天望地就是不吭声。德拉科几次忍不住想开口说换个地方,或者询问一下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都在临到嘴边管住自己把话又咽了回去。 他是一个马尔福,他应该冷静而自制。现在明显是邓不利多和斯内普各有计划,而他们并不合,这对他是有利的。德拉科再三告诫自己更沉着些,却无法克制自己目光扫向茂密的禁林,希望能看到她的哪怕一片衣角也好,能示警给她让她快逃。 要说怕什么就来什么,德拉科看到邓不利多对着一块大石头的后面招手微笑,就像刚才叫他一样,说:贝比,过来。 德拉科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恐惧的大叫:……贝比?出来!! 她果然在这里?她果然跑到这里来了!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听话?看看旁边的邓不利多和斯内普,德拉科几乎想扭断那个死丫头的脖子!让他亲手杀了她也比看着她被人捉走陷害强得多! 一只冰冷的柔软的手握上他的,吓得他立刻甩开,恍然回神后愤怒大喊:别玩了!快出来!!他举着魔杖茫然的指着眼前的空气,想着一看到她就立刻给她来个昏昏倒地或者统统石化!这样邓不利多和斯内普应该拿她没办法了! 斯内普看着德拉科从一个冷漠自私的贵族少爷瞬间化身成了没脑子的傻瓜男孩,翻了个白眼说:……德拉科,恐怕你需要先教会克林顿小姐怎么解除咒语才能看到她。说着就挥动魔杖指着德拉科面前念出解咒。 德拉科差一点就把魔杖对准斯内普了,他紧握魔杖的指关节都用劲到发白才克制住这股冲动。 斯内普隐约感觉到了德拉科向他扑来的杀气,他索性不收起魔杖,杖端正好指着另一边的邓不利多,虽然看起来只是他将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马尔福家的蠢货。 斯内普觉得或许每个斯莱特林的男孩都会经历这样的年纪,他们会热烈的爱上某个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女孩,就像中了诅咒。这份感情会拖着他们下地狱。 邓不利多一直慈祥的看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人,好像他正在参加他们的婚礼。 德拉科感觉像揭开礼物的包装盒一样,贝比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仍然是那副古怪的染色模样,她怯怯的笑着,左右警觉的张望后迅速蹿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我都快担心死了! 德拉科一肚子的邪火,闻言狰狞的冷笑道:……你最好换个方式,这一招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难道她以为现在这一招还能管用?这可不是在学校恶作剧! 她的脸一下子僵硬了,很不耐烦的模样。 德拉科没心情在这两个人面前跟她算账,他也需要找机会把她送走,粗暴的拽着她对那两个人说:……请允许我失陪一下。得到两人的允许后他拉着贝比像逃命般离开。 邓不利多望着两人的背景感叹道:……真是让人羡慕的年纪,对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像是被人灌了一壶□□,脸色非常不好看,冷嘲热讽道:……我不知道你也有这样的年纪?一百年前吗? 他可不想陪着邓不利多回忆从前!对他来说那是像□□般恐怖的年纪!不管是当时的年轻和冲动,还是当时遇到的人。 记忆中那个活力四射的红发姑娘早就不是什么甜美的回忆了,她就像一把插在他心口的刀,恶心的让他想吐! 当时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愚蠢到家的蠢货!他的年轻、冲动、狂妄、自负,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仇恨,在现在的他看来都幼稚的可笑!但正是那六七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束缚了他的一生!影响了他一辈子! 那是刻在他骨头上的耻辱,是他完全不愿意去承认的事。 他痛恨那段时间,如果他有机会回到过去,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杀掉那些人的! 全部的人。 斯内普克制着自己不要在邓不利多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真正的感情,虽然这个老头子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他是真心的履行誓言,也一直怀疑他对莉莉·波特的心意是否真能支撑他数十年如一日的为了哈利·波特的救世主事业而奉献奋斗,但这并不妨碍他表演自己深埋在心底的真情。 如果说黑魔王是由于天性中的多疑而怀疑着周围人的忠诚,反正那个疯子一贯如此,但邓不利多这位著名的白巫师却是一个理智的黑魔王。他同样怀疑着周围的一切,怀疑着他所有的追随者是否能跟随他走到最后,不然当年也不会仅凭客观证据就定了小天狼星的罪,让他在阿兹卡班蒙冤十几年。格兰芬多性格中的盲目、愚蠢和轻信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就像是披着格兰芬多的外皮的斯莱特林。或许有,他对未成年的学生和孩子总是怀抱着慈爱的。他包容他们的一切错误,有时甚至愿意纵容他们犯错而期待他们能因此而成长。 他悲观而理智的看着所有人。 斯内普在得知小天狼星被投入阿兹卡班时虽然觉得极痛快,但他从来没相信过那只布莱克家的黑羊会背叛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当他是布莱克家的继承人时,他离伏地魔只有一步之遥,离纯血的宝座和光荣也只有一步之遥,除非他狂热到愿意葬送自己从十一岁之后的七年宝贵时光做一条在格兰芬多里的潜伏的斯莱特林蛇,那他也必须有两点超出寻常的地方。 第一,他需要在十一岁之前就成为黑魔王的信徒,并忠诚到愿意从十一岁就当间谍。 第二,他必须从十一岁时就具备超凡的眼光看得出十一岁的詹姆·波特、卢平会是邓不利多未来的生力军。 从斯内普的角度,以他认识小天狼星七年的经历来打包票,小天狼星·布莱克没那个脑子。 而从一入学就当了布莱克家的叛徒的小天狼星在他的求学生涯中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黑魔法的狂热和对黑魔王的兴趣,他厌恶自己的家族就像他根本不愿意从那里生出来似的。 斯内普看不起小天狼星,因为他看不起自己的家族和血统,好像布莱克家除了给他平静安稳的生活之外也必须要对他的梦想负责,如果不,那就是滔天大罪。 他无数次憎恨的想着小天狼星,他的纯血,他的才华,他所辜负的这一切天赋的优良条件。出身是无法选择的,就算他在斯莱特林而小天狼星在格兰芬多,他也无法得到那些小天狼星嗤之以鼻的出身和生活。 鼻涕虫。这个恶心的外号伴随他整个学生时代,而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外号也很好的诠释了当时的他,外表、内在、处境,他就像在恶心的泥里打滚挣扎的鼻涕虫。 他憎恨过去的自己,恨不能将一切全都抹煞。 那是他最深的耻辱。 172、第 172 章 斯内普既然不相信小天狼星作为保密人会背叛波特夫妇, 那他也理所当然的认为邓不利多同样没有相信。在刚开始的一两年里他一直认为小天狼星是邓不利多送到阿兹卡班去刺探那里的食死徒的,比如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之流黑魔王的死忠派。所以当他发现邓不利多是真的认为小天狼星背叛波特夫妇时, 他才恍然大悟,真正看清楚邓不利多的为人, 而此时已经晚了,他已经立下誓言保证会成为守护哈利·波特的一条臂膀。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前半生就像一个笑话,他像傻瓜似的跳进一个又一个陷阱,他怀疑自己的前半生根本没长脑子。 现在誓言就要完成了,他不能功亏一篑。只要哈利·波特杀了伏地魔,或者保证他在伏地魔面前不至于死掉,那他就可以抛弃这一切, 彻底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 看着德拉科带着他的小獾逃进密林, 斯内普心中唏嘘。 是不是年轻时都会这么蠢? 等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他对邓不利多说:……你的计划是什么? 邓不利多收回追着那两人的目光,转身看斯内普说:我只需要你跟在哈利身旁,记得帮助他完成他的任务。 斯内普假笑, 说:我当然会确保他把他的脖子送到黑魔王的魔杖下, 你像养猪一样养那个孩子十七年,到了现在,我怀疑还有谁能阻止你。 邓不利多冰冷的看着斯内普,身上辐射出高涨的怒火,他说:……我需要提醒你,我真正的关心哈利,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玩什么小把戏。 斯内普瑟缩了一下, 站起来摆出要走的架势,说:……当然,我不会忘记。他等候着邓不利多颌首后才敢背对着他离开。 他当然不会忘记,在他跪下祈求邓不利多去营救莉莉·波特时他提的条件,在她死后又用冰冷的咒语束缚他。 他永远记得像烧红的铁荆棘般紧紧勒到他身上的誓言。 斯内普捂住脖子,就好像咒语正在那里发挥作用扼住了他的呼吸。 就快要摆脱了,他就快要自由了。 只要再等一等。 德拉科拖着贝比,他要带着她离斯内普和邓不利多越远越好,虽然他知道他们一定会趁机说些什么,不过现在贝比的事更重要。 等他觉得已经离得够远后停下来,放开明显面露不忿的贝比,他愤怒的低喝道:托托!出来! 家养小精灵瑟瑟发抖的出现后被他狠狠惩罚,贝比却愤怒的叫道:够了!!是我要过来阻止你的!! 德拉科闻言脑海一片空白,在他回神后才发现他的手不但扬了起来,还正朝着贝比打过去,而这个傻丫头居然连躲都不知道躲,闭紧眼睛缩着肩膀站在原地,竟是一副等他打上来的样子!吓得他赶紧收手,却仍是刮到她的脸上,打得她一个踉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他一下子冷静下来了,激跳的心也渐渐恢复平静。 刚才他还以为被贝比看穿他内心的丑恶,他曾经怯懦、胆小、怕死,想过临阵脱逃,抛弃父母家族。他曾经后悔放在她身上的感情太重,认为她并不值得他这样重看,想过要放一放她,把注意力更集中在马尔福和他自己的事上,他曾经想过要利用她,他曾经想过很多事,而这些事都不能说出来让人知道。 他的心底就像黑暗的沼泽里散发出恶臭的泥潭一样,虽然不知道在她的心目中他是什么样的人,但绝对不会是这样卑鄙的小人。 他可以阴险,却不能是一个鄙懦的小人。他可以允许自己成为一个枭雄,却不能容忍自己是一个胆小鬼。 他掩饰的冲着她大叫:我让你躲起来!!我告诉了你要躲起来!!你什么时候才学会听话!! 谁知她却毫不退缩的喊道:听话?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我当然会听! 刚才他还在后悔不应该对她动手,转眼却想再打她一巴掌。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他做错了什么?她是不是真的猜到了他的想法?德拉科一时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看,他被她说中了心事,无法保持镇定。 他趁她不注意石化了她,在她耳边说:……我需要你听话的时候,你最好听话。 如果有些事不需要你知道,那你最好当作不知道。 他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威胁道。他必须让她明白,他的权威是不能违抗的。 她怒火冲天的瞪着他。 德拉科看着她全身僵硬的倒在他怀里,突然觉得刚才那么紧张十分好笑。她其实并不可怕,她只不过是一个三年级的赫夫帕夫,他却如临大敌般紧张,就算她真的猜出他的那些想法又怎么样呢?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有理所当然的卑鄙的资格而不需要向谁解释。 斯莱特林可以下流无耻做尽一切恶事,因为这就是世人眼中的他们。千百年来没有人认为斯莱特林出身的人也可以纯真善良,友好热情,他们就是邪恶的化身。 吩咐小精灵准备带她离开,德拉科抱着她躲到一处石堆后,摸着她脸上几乎已经不显的掌印,他抽出魔杖念着治疗咒,想把那微小的红肿也一并消去,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他刚才动手的事。 当红肿已经完全看不出来,脸颊上除了她穿过森林而来时沾上的灰土和泥沙外,已经没有任何伤处了。德拉科看向另一边仍然在缓慢燃烧的禁林,觉得现在不是提起这件事的好机会,反正如果是她干的,到时推到食死徒身上就好了。 时间不等人。他很快就要再回到那些人中间去,去干他早就决定好的事。可是在她身旁的他却忍不住想逃避,拖过一刻又一刻。 他细碎的吻她的脸颊,冻得冰冷的脸蛋上还带着清晨的雾气和草木的烟火味。看来就算不是她放的火,她也绝对是从着火的禁林中穿过来的。 他将仍然保持石化的她抱在怀中,不动声色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的地方,上下其手的摸过几遍后松了口气,看来那个小精灵还不算太没用,她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 亲了一会儿后,他不舍的将她放下,在他离开后小精灵就会带着她离开,虽然霍格沃兹范围内巫师无法幻影移形,但小精灵却不受此限制,这也足以证明在魔法造诣上,非巫师的生物胜过巫师。 德拉科想起自己的野心,他设想中在他的领导下进行变革的巫师界。想到这里,他的头脑从温柔乡中清醒了。他有他的目标和前进的方向,比起只是为了打倒黑魔王而活到现在的波特救世主,他德拉科·马尔福会成就超越他的功勋,成为整个巫师界流传百年的伟人,比靠着一条伤疤出名的波特强百倍。 他会带领马尔福家族走上从来没有人能到达的高度。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依稀感觉到身后的她在哭,回身看果然如此,看着她明明动弹不得却努力把眼睛看向他,瞪得大大的发红的眼睛里不停的掉泪。 他只能再回去把她抱起来哄她,却发现刚才她哭泣时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可是发觉之后立刻就当成了一件可用的武器来使用,大哭特哭起来。 德拉科觉得自己像被拔下塞子一样泄了满肚子的气,一股笑意充满他的胸膛。他也的确笑了出来,抱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解了她的石化,像哄孩子一样哄她,说些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 她居然用这么肤浅的招数来对付他,一时他也想不出什么正经的办法来接招,只好祭出花花公子的本能来应对。 哭到再也哭不出泪来,她还能怎么办?德拉科十分好奇,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含着他的下唇小狗嘬奶一样吸,他只好低下头把嘴送上去,果然被她一口叼住,连三赶四往嘴里咬,他张开口,顺从的伸出舌头,任她含住,嘬两口后吸进她的嘴里,他一面撑住她的腰,让她能好好坐在他腿上搞怪,一面放松。 哭过之后是□□,德拉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得意。老实说这招他十分喜欢,但明显地点和时间都不太对。如果要她是算准了他在这里不能把她怎么样才玩这一手的话,他可真有些怨恨了。 那条不能在未成年时对她如何如何的要求也不知道是为了折磨他还是为了逗他才设定下来了,每到这里,德拉科都觉得自己或许有些太善良了。 一时走神就被她挤进了双腿之间,他也发现自己的双手一只按到了她的胸口,正在那片软绵起伏的美妙之地流连不已。 ……有八十b? 想起她现在仅有十四岁德拉科就想象着再过两年这里会成长得多么喜人。 正得意的想着未来的幸福时光,他就觉得自己的跨间有些不妥,这小姑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式,居然挤着他的跨间擦撞!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那里硬起来了!立刻把她推远,却仅仅一臂远而已又拉了回来,这次他大力将她捣乱的双腿都抬到自己的大腿上,这下她可要安分些了吧? 然后他的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揉着她弹力十足的屁股大腿,然后从小腿的袍子边探进去向上摸。 他克制自己住手,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我相信你是不小心跑来的。我原谅你,现在你还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 他需要更多的自制力不把这个女巫掐死。 坐在他怀中的女巫得意非凡的扬起下巴轻轻咬着他的脖子和喉节,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 ……或许有一天他需要让她看一看,挑逗男人应得的下场并不是那么的美好。 接着她扔出的消息让他吃了一惊,她对他说:……听说波特是最后一个魂器。 听说?她听谁说的?德拉科提起心。 ……邓不利多是打算让波特送上门去让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杀的。她接着说,可是这一句却显得那么古怪。 邓不利多如果真的是这样打算的,他又会告诉谁呢? 不,邓不利多不是傻瓜,谁都不会这样傻。如果邓不利多真的打算着让他养大的救世主去送死,那他就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更不会告诉一个赫夫帕夫的三年级学生。 德拉科沉思的看着略显不安的贝比。 你的情报到底从哪里来? 德拉科忍不住想象着她其实是一个真正强大的女巫,她能看穿每一个人的内心和过去。 如果她说的可以相信,德拉科已经相信了。如果真是这样,那邓不利多和波特接下来会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就连斯内普的任务也很明显了。 德拉科突然觉得摆在自己眼前的道路那么的清晰。 他抱着贝比低声笑,太好了,他一定会成功的。 德拉科深一脚浅一脚穿过禁林。 天边已经渐渐发白,一夜过去,正在缓慢燃烧的禁林上空烟与火卷着焦黑的烬屑在空中飘荡,火线燃烧的那一片天空炙热扭曲。 他仰起头看了一眼,裹紧袍子继续向前走。 将贝比送走后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计划,在得知哈利·波特真正的命运之后,几乎要让他得意大笑,原来命运之神根本没有站在救世主的那一边,就连邓不利多也只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冷眼旁观。 他没有再回去找斯内普和邓不利多,在贝比还没有告诉他波特就是最后一个魂器时,他是决定要紧跟着斯内普或者偷听到他跟邓不利多的谈话来决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 虽然他本来打算是偷走波特救世主的真正成果,毕竟包括邓不利多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波特会杀了黑魔王,或许他有什么秘密武器,毕竟在他不到一岁时就打败过一次黑魔王,现在他十七岁,奇迹或许还会再出现一次。 但在听过贝比的话以后德拉科才明白,波特当时打败黑魔王的□□其实没有人真正知道,如果这次是邓不利多的一个阴谋,那么当年的事或许也是一个阴谋。或许波特的父母有什么问题,或许他们真正的身份是食死徒。 德拉科不停的猜想着,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以前他不明白邓不利多盲目信任波特会打败黑魔王的原因。因为跟波特同学七年以来,他可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地方,如果运气能为他加分的话,他的运气倒真的是不错,不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而且总能得到帮助。 而现在他更迷糊了,以前他认为邓不利多老眼昏花,受了波特名声的欺骗才会如此看重他,可是现在他发现这位老校长其实并没有那么愚蠢,可是他仍然认为通过波特能够除掉黑魔王。 虽然他多少有些同情一辈子都被人当成提线木偶般控制的波特,但更令他疑惑的是为什么邓不利多能确信波特作为最后一个魂器能除掉黑魔王? 德拉科熟知黑魔法,他从小就把黑魔法当床边故事听着长大。 在贝比给他说过魂器的事之后,他看了很多的书找了很多的文献后,对魂器有了一定的了解。 魂器就像是把一个人的生命分开保存,当他一部分的生命受到伤害时,另一部分的生命因为保存在其他地方而逃过一劫,使人无法真正死掉。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邓不利多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才能真正打倒黑魔王,他恐怕一直在找所有的魂器。 魂器应该是一个真正安全的东西,它必须能够稳定的保存魂片,德拉科在看过所有他能找到的书后认为世上没有什么能真正安全的保存魂片,如果一个巫师真的想用这种方式来得到永生的话,他应该更好的选择能安置魂片的魔法物品。 但从贝比的口中他得知在魂器中有很多匪夷所思的物件,有些甚至不是魔法物品,比如日记本,更不用提一个大活人波特了。 这样对魂片的安全来说并不够好。这让德拉科一直到现在都想不透那个伟大的黑魔王在选择放置魂片的物品时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则选择的? 一直以来他对黑魔王的认识并不多,但口耳相传之下他对黑魔王的印象停留在一个伟大的神秘的巫师上面,比如梅林或者邓不利多这样的伟人。可是从魂器的选择上,他又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似乎这位伟大的黑巫师并没有太好的出身,他的身上似乎没有那种深厚的魔法积淀,那种数百年来巫师家族留在血脉中的天赋和历史。 ……他似乎缺乏魔法常识性的东西,就像一个暴发户,他可以掏钱买下一间高级餐厅,却在餐桌上连刀叉都用不对。 德拉科被这样的猜测弄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大逆不道,似乎在侮辱了黑魔王这样一个伟大的人。 虽然他正在打算在杀他的时候分一杯羹,但这并不妨碍他认为黑魔王是一个伟大的人。但这就好像他在怀疑一位应该是著名学者的巫师却无法正确施出一个低年级魔咒清水如泉。 反复思考过几次,他仍然无法对黑魔王选择魂器中的古怪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除非黑魔王的内心深处就是想让自己死得痛苦点,所以才找了这么麻烦的方式折磨自己。 眼前渐渐开阔,德拉科双眼一亮,耳边虽然没有喊杀声,可是气氛却十分险恶。 哈利·波特在数十英尺外的空地上正站在黑魔王的面前,在苍白的晨光中,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拿的站在黑魔王面前,看起来简直是送死。 德拉科悄悄站到食死徒的中间,没有人对他的突然出现投以侧目,可能他的打扮实在太像食死徒了?德拉科冷笑着想。 看着波特像个勇士般站在黑魔王前面承受着他的奚落,一会可能还要迎向死亡。德拉科突然觉得有些同情这位七年来的对头。 最少对德拉科来说,斯莱特林中的背叛就像下午茶中的小甜饼一样自然常见,而在格兰芬多却是最可怕的罪恶。 173、第 173 章 他又有些佩服邓不利多, 如果有人胆敢这样设计一个斯莱特林,十几年的人生中全都是一个谎言与阴谋, 那么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会将魔杖对准那个人,而不会管他说出什么美妙的理由来。 德拉科认为任何人都是这样的, 邓不利多却能在这种情况下说服波特主动站出来送死,到底是他的口舌太厉害还是波特太蠢? 德拉科想起格兰芬多中有多少蠢货,他们总是高唱着伟大的牺牲,可是谁又知道那个真正牺牲的人心中的想法,他是否痛苦害怕难过? 反正整个格兰芬多也只有波特一个人出来牺牲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更加讨厌格兰芬多了,那就是一个伪君子的学院。 然后,其实比眨一下眼睛更快, 德拉科事后回想起来只能想起那一道刺目的的绿光, 哈利·波特像被抽掉全身的骨头似的栽倒。 德拉科先是觉得他的动做好笑,然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出了一声惊叫,等他回过神来立刻捂住嘴巴, 惊慌的张望四周, 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那个倒在地上的救世主身上。 德拉科感觉到一股难以控制的愤怒,当他看到波特倒在泥泞中时,事实上眼前的一切都很荒谬。 波特为什么会来送死?那些凤凰社的人保护了他一辈子,为什么此时居然让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出现面对这一切,面对这场成人的战争?并将此视为理所当然? 德拉科疯狂的想将凤凰社中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统统扯到整个巫师界前,把他们丑恶的面目公诸于众。 他们不配得到赞誉! 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 似乎有人举起波特瘫软的尸体,一行人渐渐向城堡而去。 德拉科茫然的跟在后面,他的大脑仍然在思考着。 现在波特死了,如果必须由黑魔王来动手才能杀死波特体内的最后的魂片的话,现在已经成功了。 那么由谁来杀掉黑魔王呢? 这样想着,他的眼角瞄到了斯内普,虽然没有露出脸来,但他感觉那就是他的教授。 他的教授正悄悄潜到黑魔王的身后,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喉咙无法出声了,等他能开口后的第一句话是:教授!!快跑!! 随即他手中的魔杖指向斯内普扑向黑魔王而暴露出来的毫无防备的背后发射出一道铠甲护身。 尖叫、惊呼、魔法光束频闪。城堡前一片混乱。 眼前的混乱让德拉科连身旁是谁都看不清楚了。所有人似乎都无法分清敌友,魔咒乱射。他刚才射出一道铠甲护身,根本来不及看清有没有成功保护了斯内普,头顶上就已经射来两道阿瓦达索命的绿光了,吓得他赶紧扑倒在地,抱头打滚,手中魔杖乱指乱放,这会儿就是真误中了哪个也怨不得他。 左冲又突,他连滚带爬躲到一个角落中,这才能看清眼前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乱局。 波特一直是被黑魔王用魔咒悬浮在空中的,现在砸到地上,歪七扭八的,旁边人群乱踩乱跑,很可能会伤到波特。 德拉科下意识的没有把波特当成一具尸体,当他想到波特可能根本已经不会有感觉的时候,反而觉得更加别扭。似乎亵渎一具死者的遗体更让他难以接受。 现在这些人乱成了一团,都是穿着黑巫师那种蒙头盖脸的袍子,在没有星光月光的黑夜中,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德拉科只能看到一堆人扭打在一起,举着魔杖胡射八射。 他想了想,觉得现在冲进去太冒险了,要是让食死徒攻击了,那可以说是光荣负伤,要是让凤凰社的人攻击了,那不就做实了他食死徒的身份吗? 之前他想的是在波特用特殊武器攻击黑魔王时,他可以趁机蹿上去,也插黑魔王一刀什么的,既安全又够风光,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只能承认以前想得过于理想化。 那他要怎么立功呢? 德拉科再次把视线对准波特倒在地上的尸体。 如果,只是如果,他在战场上把波特的尸体救回来,算不算一件功劳? 为了他们的友情,在波特被残酷杀害之后,早就对食死徒心生厌恶的马尔福家少年因为亲眼看到亲密同学的死而痛改前非,毅然决然的弃暗投明,他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勇敢的保护了昔日朋友那仍残留着温暖的尸体,带着悲痛回到了新的世界。 德拉科把这一出大戏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几遍,觉得甚为动人。振兴马尔福家族改变立场其实也不必非要冒险流血牺牲,用最小的投入得到最大的收益一直是马尔福的家训。德拉科很好的安慰了自己,明智的改变了计划,并想到了日后应付卢修斯的完美借口。他抬头准备想法子把波特的遗体从那边移到自己这边来,却发现波特的遗体不见了! 它又不会自己长腿跑掉?德拉科毛骨悚然,立刻四处张望寻找,结果却看到有一个在地上匍匐前进的熟悉身影正向安全的地方慢慢爬。 波特没死? 德拉科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救世主婴儿时期就能从黑魔王魔杖下逃脱,现在他长大了,没道理还不如他小时候吧? 救一个尸体还不会感恩,救一个失去基本行动能力的救世主,德拉科已经能看到马尔福家族未来的光辉前景了!欢快而迅速的从角落溜到波特必经的路上,快、狠、准的把救世主拖死狗一样拖到一旁。 波特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浑身酸痛,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发现自己居然又一次大难不死。当然他并不坚持自己一定要死在伏地魔手上,能活下来是值得庆幸的事,所以他顾不得他骄傲的面子,像个胆小鬼一样趁着没有人注意一具尸体,爬啊爬的逃命。 千辛万苦爬到旁边,还没来得及继续努力奔向自由,就被人粗暴的拽着腰带衣领在地上快速的拖着跑,虽然他很感谢被人解救,但他抗议粗暴的方式!途中那人脱手几次,一次攥着他的头发,在扯脱几根头发丝后那人低咒着两只手都拽着他的上衣,结果在上衣差点被整个脱下来后,那人再次瞄上了他的裤子,在裤子因为打滑而不好着力之后,那人干脆提着他两只脚脖子跑,这回再也没有打滑,可等停下来后,波特捂着下巴上被磕出来的伤,他的全身都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遍一样,连厚牛仔裤都磨破了。于是心中那一点感激之情就不翼而飞了,等他看到那个救他的人在脱下兜帽后变成了德拉科·马尔福,更是下意识的找自己的魔杖,感激?那是什么?这人救了他?谁能证明?波特咬牙切齿的想着。 德拉科扬眉吐气的等着波特低头,毕竟他救了他,一个马尔福救了他!哈哈!德拉科得意的要笑出来了。可波特却咳了两声,装没这回事?!德拉科立刻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恶狠狠的嘲讽道:这就是格兰芬多的精神? 波特掸掸灰,忍耐住不在德拉科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是该死的!他现在就像一块破布!就冲着这个也足够抵消马尔福的救命之恩了,因为他使他受了更重的伤! 他轻咳两声,仰着下巴看马尔福说:在面对斯莱特林时?这正是格兰芬多的精神。 德拉科开始考虑在这里给波特一下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可能他不善的目光令波特有些警觉,波特谨慎的后退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先考虑一下发生在那边的事。他指着仍然爆发出耀眼的魔光咒语光束的前方森林。 他说:我认为你会担心你的教授,我听到你喊的那一声了。 德拉科不愿意让人发现他居然还有好心的一面,一个斯莱特林一贯为善不欲人知,如果斯莱特林真的会做善事的话。更别提发现的人是波特了,所以他立刻决定还击回去,冷笑道:你还要回去?我以为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应该赶紧哭着逃走躲起来呢! 波特打量了他一眼,耸耸肩道: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可以保密。这时他的大脑倒是意外的灵敏,能够很快发现德拉科真正想隐藏起来的想法。 德拉科一时辞穷,古怪的想着有个说法就是这世上最了解斯莱特林的正是格兰芬多,因为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而不是朋友。 这个说法有道理。 德拉科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对波特说:……你还要回去? 波特握紧魔杖说:当然,那是我的命运。预言告诉我,只有我能埋葬它! 德拉科打量着波特,发现他的确真心相信这是命运。 174、第 174 章 他是个傻瓜。德拉科想, 他微笑躬身说: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追随在您的身旁?马尔福等候着为您效劳。有什么能够比跟在救世主身旁做战更有力?哪怕他并不需要付出多少,也能得回丰厚的回报。 波特看着德拉科, 像他突然变成了罗恩,半晌才说:……呃, 如果你的脑袋没问题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德拉科微笑点头,像是没听到那句话。他问:你有什么计划? 波特勇敢地说:我们冲出去,找到伏地魔,冲上去我结果了它!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能联络到格兰杰吗?我想我们需要她的智慧。 波特在身上掏了半天,说:……联络器不见了, 没事, 现在找她已经来不及了。 德拉科很确信在没有格兰杰这位万事通小姐的帮助下,波特先生不会比一只炸尾螺更有脑子,但很可悲的是伟大的救世主先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可悲的是他刚刚把自己卖给了这样的救世主, 德拉科怀疑自己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阳升起。 想了想后, 德拉科决定自救,他说:波特,你有办法联络到凤凰社其他的人吗?我想如果大家一起攻击,成功的可能会更大? 在德拉科看起来外面的巫师都长成一个模样,凤凰社的伪装倒是十分到位,跟食死徒完全分不出来,不过他相信凤凰社本身应该能够分辨彼此, 因为他们人数本来就少,再互相残杀就更糟了。 ……大概。 他看到波特迟疑,立刻说:当然,你这样干的时候,我可以背过身去不看。或许波特会担心他偷看凤凰社的秘密,德拉科认为自己是一个高风亮节的绅士。 他刚准备背转身,就听到波特惊讶又难以置信地说:你是说凤凰社在这里?他们在外面? 德拉科匪夷所思的看着波特,怀疑他的脖子上长的不是脑袋,而是颗莴苣,他尽量不带鄙视地说:……难道你以为食死徒在外面互殴?当着黑魔王的面?食死徒中的确有很多疯子,但里面没有傻子。 波特依稀听出了德拉科话中的嘲讽,仰起头冷漠地说:我是绝对不会去猜测那些黑巫师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的! 德拉科努力不带任何有色眼镜的看着波特,或许格兰芬多就是这样的,他们一向热血冲动没脑子,他与波特同学七年,早就习惯了。 波特心中热血沸腾!原来凤凰社的人在这里!他们没有抛弃他!没有让他孤军奋战!他立刻就想冲出去跟他们并肩战斗! 德拉科挣扎片刻,仍然觉得不应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波特傻一点对他来说是好消息,如果他在战后需要这位大难不死的救世主男孩为自己作证,他大概不会像格林格拉斯那样企图侵吞马尔福家的财产,德拉科怀疑波特甚至不会提任何条件,他会很热情的愿意为他作证的,而马尔福家族与救世主的友谊会是多么难得! 德拉科再次走近波特说:快联络他们吧,这样我们才能更好的帮助他们!如果有一群凤凰社的人在波特身旁,他只要紧跟着波特,不但功劳有了,安全性也会大大提高的。 波特平静地说:……我没有凤凰社的联络方式,他们不肯让我加入,所以我不是凤凰社的人。 德拉科立刻重新考虑了再换个办法完成计划,或许以救世主为挡箭牌刺杀黑魔王,或许再把救世主送回去躺着,反正还没有人知道他又活过来了。 德拉科决定最后再给救世主一个机会,问:……除了直接冲出去,你能再想个别的办法吗? 波特直接冲了出去。 德拉科握紧魔杖长吸一口气再吐出来,跟在他的身后冲了出去。 德拉科头一回真正佩服波特就是在这时,因为他正以匪夷所思的灵敏在混乱的战场中穿梭,或许没有人认为救世主还活着,可是这仍然让德拉科发了一秒的呆,因为他做不到。 愣了一会的德拉科只能慢吞吞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用变色龙的能耐跟在波特身后,结果导致在他真正站在波特身后时,救世主给了他一记昏昏倒地,偏身闪过的的德拉科恶狠狠的低咒道:波特,如果你想杀我,应该在树林里动手! 波特吓了一跳,同样恶狠狠地说:……马尔福?该死!我怎么看不到你? 德拉科说:那当然是因为你有四只眼睛!这还用说?我隐身了! 波特咒骂:你偷了我的隐身衣? 德拉科骂回去:你在侮辱一个马尔福!我从不会像个猥亵的老鼠一样偷东西! 波特刚刚想起他把隐身衣借给罗恩了,因为在禁林中格兰杰先走一步到城堡中去联络隆巴顿后,罗恩为了掩护假扮他而拿着隐形衣走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波特道歉:……对不起。 德拉科冷哼一声,两人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而前后左右都是混战成一团的食死徒和凤凰社成员,波特小小惊呼一声:……我从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多人!目测看来最少有好几百人,而他之前一直认为凤凰社最多不超过一百人。 德拉科嘲笑他:你知道什么?救世主?你真以为这群人会把他们的秘密告诉你吗?他以为波特会反驳。 波特却立刻消沉了,说:……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想起了关于他真正的身份,这可真是一个笑话。魔法界的救世主居然是伏地魔的魂器,这件事如果流传出去,恐怕他会立刻被大卸八块,连根头发丝都不会留下来。 德拉科眼睛一亮,难道这只蠢货终于对他那些正义的朋友失望了?他观察了一会儿后,决定这会是未来他跟救世主新友谊的开始。 他没有多说,而是左右张望着问波特:……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在哪里?他指的是应该处于战斗中心的战斗,比如邓不利多对战伏地魔之类的,或者再加上一个教授。 波特同样在找他印象中的战斗中心,而他比德拉科先一步发现,说:……他们好像不在这里。他在这里一个熟悉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175、第 175 章 德拉科没有再花时间去确认他的话, 立刻说:好,那我们往那边去找找看。说完率先向一旁爬去, 波特迟疑了一下后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像穿过草丛的地鼠般闪过魔法乱射的战场。 在远离主战场的一片小树林中, 他们找到了正打围攻伏地魔的一群人,战斗员包括卢平、小天狼星、穆迪以及伏地魔,邓不利多和斯内普都没有影子,这样的战斗阵营让德拉科和波特都觉得古怪,很快他们发现了问题所在,伏地魔看起来并不像所传说的那样强大。 德拉科认不出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黑魔王,戳戳波特问道:……是真货吗? 波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说:……看不出来。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好歹也是以打倒伏地魔为人生目标的救世主, 怎么连自己的宿敌都认不出来。 波特却觉得有些新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对伏地魔感同身受,可这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跟伏地魔是两个不同的人! 此时小天狼星冲得过快把背后露了出来,伏地魔沙哑的阴笑着把魔杖对准了他, 却被卢平从背后扑过来撞倒在地, 穆迪顿时扑了上去,小天狼星转身同样扑上去,波特此时举着魔杖同样扑了上去,德拉科迟疑一秒后跟在后面扑上去,并巧妙的躲在波特的身后。 此时很难说这到底是围殴还是巫师打斗,德拉科不停的挥魔杖给自己加铠甲护身,他可不愿意在此时被人误中, 那可就太冤了。 十分钟后,战斗结束。卢平大喊道:它死了!死了!小天狼星你个混蛋不许再踢我! 小天狼星艰难的喊道:……你先放开我的脚! 穆迪先站起来,他把扑上去的波特也拉起来后,举着魔杖要卢平和小天狼星放开彼此站起来,这下大家都可以看清楚最底下的伏地魔王陛下的模样了。 小天狼星揉着脖子说:……它看起来像块破布。 卢平抽空给了小天狼星一脚,正踢在他后腰上,然后闪电般躲开回头的小天狼星。 德拉科靠近后说:……确定是它吗? 穆迪惊讶地说:……哦,马尔福?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小天狼星是立刻把魔杖对准了靠近的德拉科,波特按下他举起的魔杖,卢平从背后敲了他的头。 小天狼星喊道:嘿! 德拉科保持微笑,波特有些不情愿地说:……马尔福是跟我一起过来的。他又加了一句,刚才是他救了我。 这下大家的表情就精彩多了,小天狼星比较直接,问德拉科:马尔福那只老豺狼在打什么主意? 德拉科当他在夸奖卢修斯,微笑着说:……我和我的父亲都忠诚于邓不利多校长,在一年以前。 很明显这番说辞虽然没有得到多少善意,但敌意倒是消退不少。穆迪先放下魔杖,示意德拉科可以靠近。 德拉科摇头,他可不愿意在此时走近伏地魔,鉴于这位黑魔王有复活的前科,他谨慎的站在远处状如关心的问起了一个人:请问各位有看到校长吗? 波特立刻扭头问穆迪:对了,邓不利多校长呢? 穆迪张望了一下说:从刚才就没见到他了,还有一个人也……他想说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小天狼星抢先说:鼻涕精也溜了。 德拉科眉头一皱,慢悠悠地说:我记得是斯内普校长先跳出来攻击的,他可能受了伤。 小天狼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波特惊讶的看着卢平问:……斯内普是第一个出来救我的? 德拉科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抢白道:斯内普校长是为了正义! 小天狼星捧腹大笑,卢平推开他对波特说:对,哈利,的确是西弗勒斯第一个跳出来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第一个攻击,并成功击中了伏地魔的话,我们没有机会把你从它手中救下来。 德拉科插话:请容我纠正,救波特的人是我。 卢平顺从的改口道:是的,是马尔福救了你。虽然卢平改口改得快,可是德拉科仍然觉得他好像话中还有别的意思。 这只可恶的狼人!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放弃跟一群格兰芬多讲理,他转头问穆迪:请问你看到斯内普校长到哪个方向去了吗? 穆迪给他指了一下,德拉科立刻向那边搜去,小天狼星不屑的嗤笑道:鼻涕精一定是临阵脱逃了! 德拉科紧握魔杖说:……不,我看到在斯内普校长攻击的时候,有人从背后偷袭他!所以当时他才会扑出去用铠甲护身希望能帮助他,可是当时太混乱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 小天狼星还想说话,波特倒抢先一步说:……我跟你去找他。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举着魔杖朝着穆迪指的方向走。 小天狼星好像被噎倒似的,不情不愿的跟上来,卢平迟疑了一下,最终留下跟穆迪收拾残局。德拉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伏地魔王的尸体,感觉多少有些不真实。 ……它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大家前后错开几步,警觉的向前搜寻着。 波特渐渐跟小天狼星走到一起,德拉科看他们好像要说悄悄话,体贴的落后几步。小天狼星似乎察觉到了德拉科的举动,威胁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德拉科只好连视线都彻底转移开,可是耳边仍然能听到波特有些胆怯的声音。 波特有些不安,他无法相信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敌人就这样轻巧的死了。 在他的想象中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亲手杀掉伏地魔的情景,他会如何的英勇,战况会如何的惨烈,他会如何的艰难但最终浑身浴血的杀掉伏地魔。 可是事实上他只是站在那里让伏地魔杀了它留在他身上的魂片,而接下来的事几乎都不是他做的。 第一个攻击伏地魔的人是斯内普,而他亲眼看到伏地魔死时,是小天狼星、卢平和穆迪下的手。 他对小天狼星这个教父露出了他的不安,说:……我不相信,它真的死了吗?他抓住胸口说,我是说,我什么都没做……他的意思其实是他居然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身上没有一点伤,而伏地魔居然死了?他觉得自己没有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这份胜利就显得不真实起来。 小天狼星揽住波特的肩膀说:嘿,兄弟,你要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你也需要让我表现一下吧?他嘿嘿笑,额头一道手指长的伤口正向外渗血。 波特看着小天狼星,他的一条胳膊很明显断了,腿一瘸一拐的,除了额头这一处明显的伤以外,黑色的袍子上也有几处颜色更深的地方似乎是被血浸湿了。 小天狼星看到波特歉疚的眼神,立刻严肃的瞪着他说:哈利,打倒伏地魔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需要记住这一点!不是你一个人必须付出代价来才可以,所有人,任何人都有责任为了打倒它而付出代价! 他叹气说:……有时候我真有些恨校长了!他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他烦躁的拨乱头发,不小心碰到伤口倒抽了口气。 波特专心的看着他。 小天狼星组织了下语言说:哈利,我知道一直以来我们所有人都告诉你因为詹姆和莉莉的死,你必须记住这份仇恨。因为他们爱你,所以你必须勇敢的面对命运。 他停下来握住波特的肩膀说:但这绝对不表示你就不应该轻松幸福的活下去!我相信詹姆和莉莉比起要打倒伏地魔,他们更期待你的幸福! 波特抢白道:我知道!我……我只是不能允许自己就这样得到幸福!我……!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最后他甩开小天狼星的手独自大步向前走。 小天狼星几步跟上他,说: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事实上在五年级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对头了! 波特停下来,愤怒的看着小天狼星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我……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哪怕一秒钟!我时刻都记住我应该做的事! 小天狼星大叫着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哈利,你的人生不止是为了帮詹姆和莉莉复仇而活的!!你有自己的人生和幸福!而享受这一切并不是罪过!你不需要为了你的那些该死的使命而放弃你真正的人生! 波特对着小天狼星大喊:可是从我十一岁起,每个人都是这样告诉我的!! 小天狼星喊得比他更大声:所以我说他们错了!!! 波特凶恶的喊着:我活下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当时他没有活下来,伏地魔就不会再多一个魂器。而当时他也根本没有必要活下来,当他身上莉莉的魔咒生效取走伏地魔的魔力时,他其实可以跟着父母一起走的。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对他好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就像一个笑话。 小天狼星震惊的扬起手,却没有挥下去,因为波特瞪大的眼睛里不停的落泪。 他一边掉泪一边笑,说:……还有谎言和骗局。然后他不再看小天狼星,低头向前走。 小天狼星放下手,闷头跟在后面,他无法相信他的教子居然是这样想的,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哈利的脑袋里居然都是这些想法? 德拉科不发一语跟在后面,看来波特的确对魂器一事被隐瞒而感到十分不快。他觉得这对马尔福家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 三人沿着穆迪指明的方向搜寻,虽然看到了一些血迹和打斗的痕迹,可是却没有发现斯内普。 天亮后凤凰社的人打退了包围着霍格沃兹的阴尸、狼人、摄魂怪和巨人,事实上在它们潜伏在禁林中时,被那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了很多,剩下来的几乎都带着伤,战斗力减弱了不少。食死徒伤亡惨重,几乎不是死了就是被伏。 波特三人回到霍格沃兹时,德拉科看到他的父母跟魔法部傲罗站在一起,而斯戈拉霍恩正在为他们做证:……马尔福夫妇一直在帮助我们!他们做了很多事!他们帮助了很多学生和教授! 德拉科跟着波特出现时,魔法部那些傲罗的脸色也很精彩,波特就像一个正直的格兰芬多那样平静的讲述了德拉科一直跟在他身旁共同作战,同样为此做出证明的还有穆迪,而狼人卢平虽然同样作证,但似乎并不被采纳,小天狼星一出现就被傲罗抓住,他此时仍是逃犯,但波特强硬的表示了他对小天狼星被冤枉的不满,魔法部也必须考虑救世主的话,在伏地魔伏诛后,波特的声望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经过一天的粗略清点,魔法部带走了叛变得摄魂怪,并在它们的帮助下将抓获的食死徒带到阿兹卡班等候审判。 小天狼星、马尔福夫妇被友好的带走,他们需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呆上两天,然后经过一个小小的审判就可以还他们清白。 德拉科跟着马尔福夫妇一起来到魔法部,斯戈拉霍恩很热情的跟来后,为马尔福夫妇跑上跑下,凌晨时终于算是审过了第一次,德拉科和纳西莎可以回家,但卢修斯却不行,虽然他拒绝接受检查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记,但魔法部仍然决定暂时扣留他。 176、第 176 章 德拉科想请律师过来, 可惜魔法部拒绝让食死徒使用律师,哪怕是仍未被证实的食死徒, 再说上回卢修斯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记录仍在,虽然最后在邓不利多的努力下他离开了阿兹卡班, 但罪名仍未撤销。 德拉科束手无策,可纳西莎却毫不着急,她安慰儿子说:这是一项长期的战争,但我们已经取得了最重要的一场胜利,那就是我们全家都平安无事,还能相聚在一起。 纳西莎要留在这里陪卢修斯,她眨着眼睛说:有时感情牌打得好也会很有用的, 我会证明我的丈夫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巫师。但她却不许德拉科也在这里陪他们, 说:你需要洗个澡,再吃点东西睡一觉,然后去找哈利·波特,在这时我们要紧紧跟他联系在一起。 德拉科承认母亲的话是对的, 他想起了庄园里的贝比, 他最后叮嘱纳西莎道:就算是魔法部也要小心,有很多人还没有抓回来。 纳西莎很高兴德拉科也想到了这一点,这表示她的儿子并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 一家三口暂时告别,德拉科离开魔法部,在他离开前打听了一下斯内普和邓不利多,一个负责登记的魔法部官员找了四五卷羊皮纸说:没有霍格沃兹校长的消息,我们还没有找到他, 不管是活的还是……他耸耸望,然后古怪的看着德拉科说:当然,另一位霍格沃兹校长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他应该正躺在霍格沃兹的墓地中。孩子,你真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了。 德拉科以他最后的克制向这位魔法部官员道谢。 斯内普教授失踪,没有人看到邓不利多。 德拉科走出魔法部大门时,外面寒冷的狂风刮得他打了个哆嗦,路上行人匆匆走过,好像没有人察觉到发生在他们身旁的一场大战争,这些迟钝的麻瓜。 德拉科摇头叹气,他不能使用魔法部的壁炉回到庄园,只好先去霍格默德。 霍格默德中应该正在狂欢,可是德拉科走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多少狂欢的人,当他走进猪头酒吧时,听到旁边的酒客醉醺醺地说:……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还会回来的!我知道! ---番外完--- 浴室中热气蒸腾,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尽量用手不着痕迹的格开这个趴到我肩上的家伙,他的头发上还夹着枯败的树叶,肩膀上也有被撞出的青肿淤伤。 ……事情怎么样了?我小声问。 他半迷茫的抬起头瞄了我一眼,似乎很惊讶在这里看到我。 我趁机推开他一臂远,小心翼翼的向旁边滑,可是浴巾什么的东西在他背后的台子上。 他舒了口气,展开双臂靠在浴池的边缘,把过去的路挡得严严实实的,如果我想游过去拿浴巾出去就必须要经过他面前。 我严肃地说:请你让一下。 他看我,不正经的笑:你洗过了? 我气急败坏,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耳朵烧热:不关你的事! 可我向前一步,他却不肯后退让出路,反而奸笑着看我。 如果是平常我还能游刃有余的跟他逗着玩,可是在浴室中两人都光着,他又已经是个近乎成年的男孩了。 我全身的警觉细胞都在尖叫。结果只好努力浸到水面下,在离他最远的池边蹲着。 他慢条斯理的撩着水往身上泼,走到台阶处坐下,浊白的热水在他的腰间荡来荡去,依稀可见他脐下三寸处那个长着浓密毛发的地方。 我偏头侧脸,掩目下垂。他居然呵呵的笑! 这算什么?我调戏他那么多回了,现在轮到他调戏我了?真后悔以前逗他,这男人不经逗,逗出问题来就糟了。我逗他也就亲亲摸摸,那都是穿着衣服的,他一来就脱光了给我看,这级数完全不一样!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过了一会儿,他那边传来女人的娇笑声,我惊讶之下抬头看,结果看到一具莹白如玉的袅娜女体正贴在他身上磨蹭! 轰隆一声巨响,石块纷飞,砸得到处都是。家养小精灵托托飞快的跑进来大叫:小姐!少爷!你们没事吧? 我刚刚想起自己是个女巫,用飞来咒招来浴衣裹上后仰头挺胸的走出浴室,将一室混乱扔在身后。在我身后,德拉科正哗啦啦从浴池中走出来,托托举着浴巾一跳一跳的给他裹上,他边抹脸边对托托说:……收拾一下。小姐把美人鱼雕像给砸了。边说边对着我笑,我立刻扭回头,大踏步向前走,一溜烟钻进房间。 坐到床上时,他在外面敲门说:……一会儿出来用餐吧。慢条斯理还带着笑。 我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真是蠢透了。 穿好衣服已经是凌晨六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空隐隐泛灰,阴沉沉的没一丝阳光。我的心情也丝毫不见轻松和愉快,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欢欣。 餐厅中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餐点,德拉科穿得像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一样,见我过来用下巴示意他对面的椅子说:快坐下吧,今天可真是不轻松。 我坐下后,托托立刻给我盛了一碗滚烫的粥,我掰开面包往里泡,不知道要怎么打开话题。 外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伏地魔已经死了吗?波特呢?邓不利多呢? 他切着小羊排,喝着餐酒说:今天你要不要去韦斯理家?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喝了口酒提议道:昨天晚上韦斯理先生很风光,他的女儿金妮不是你的朋友吗?你去慰问一下她吧。说不定还能见到扎比尼。 我问:……昨天晚上情况怎么样? 他耸耸肩,说:不算太糟。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确死了,我看到了它的尸体。是凤凰社的卢平、小天狼星和穆迪下的手。邓不利多和斯内普都失踪了,波特死而复活。 我机械的往嘴里塞面包,觉得很没有真实感,过了会儿我突然想起马尔福夫妇,问:马尔福先生和夫人呢?他们还好吧?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说:……不算太糟。他们在魔法部,可能需要经过一两场审判才能放出来吧。 吃完了食不知味的一餐后,他示意托托送我去换衣服。当托托把几套巫师袍拿出来让我选时,我奇怪的问:……怎么都是校袍? 德拉科一向给我准备的都是华贵的巫师袍。 托托尖声说:少爷说小姐今天应该穿这套。 我穿上后,它又围着我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推着我出房间,等在大厅前的德拉科却穿得极正规,他几乎是想把自己装饰成一个华丽的活动展示柜一样,手中拿着银色蛇头棕色杖身的手杖,披着深黑色的毛领披风,脚下穿着黑色龙皮的靴子。 我走近他看着他领口的钻石蛇形雕胸针说:……你是想告诉别人你多有钱吗? 他扬着下巴说:……你的目光很敏锐。 我叹了口气,托托捧来我的厚斗篷,果然也是霍格沃兹学校出品,他接过为我披上后说:……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我翻了个白眼,什么叫送我过去?根本就是想以我为借口到韦斯理家去而已。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觉得一阵心酸,扯着他的袖子说:……就算你想用金加隆来打动别人,让他们都来谋夺马尔福家的财产,那也要好好选择一下对象。韦斯理家就算上街要饭也不会对着你的钱流口水。 他就好像是扛着招牌上街大喊:快来抢!马尔福家现在大人都不在!只剩下个小鬼!现在不来抢就太可惜了! 要用这种方式来换取马尔福夫妇平安走出魔法部吗? 德拉科挑眉说:这是一项公平的交易,而我现在只是把筹码摆出来而已。 站在壁炉前,他撒出飞路粉喊道:陋居! 陋居是很热闹,当我和德拉科从壁炉中跳出来时,壁炉旁边已经挤满了人,几乎没有谁看到马尔福少爷前来。 到处都是涌动的人头。我看着德拉科费尽心血打扮出的肥羊模样,觉得很同情。 他一脸阴沉不快的扯着我从人群中穿过,在厨房中找到了韦斯理夫人,这位胖胖的女士还记得我,隔着人群冲我招手,费劲挤过人群把我拉到橱柜旁边说: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金妮在楼上跟她哥哥在一起,你过去吧。 周围太挤根本没办法说话,我感激的点点头转身要走,她又拉住我直接把一壶奶茶和一盘饼干给我说:上去吧,到了午餐时我再去叫你们。你会留下来吃午餐吧? 我点点头,她满意的推我离开。走出两步远后我想起来应该问问她是什么时候从疗养院离开的,不过挤回去太费力了,我只能放弃。 德拉科在韦斯理夫人招手时就立刻背过身躲到一旁,见我艰难的挤过来,他接过东西说:他们在哪? 我指指楼上。 狭窄的楼梯散发出一股陈年死烂木头味,让人很有冲动把这些木头都拆了出去晒太阳。 德拉科走上去时鼻子都快皱掉了。 他端着东西走在后面看起来很艰难,我估计他在家不常做家务。 陋居我是第一次来,幸好这房子不复杂,在二楼我就听到了金妮的声音,她笑得很开心的在跟人说话,我上前敲门,里面突然一片安静。 德拉科在我身后抬了抬下巴,要我再敲,里面这下更安静了。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叫她。 我贴在门上小声喊:……金妮? 我听到金妮跳下床,欢乐的尖叫着向门跑来:是贝比!话音未落门一下子打开,她尖叫着把我拉进去,欢跳不已:你来了!你来了!妈妈说你今天一定会来!她拥抱着我,我艰难的跟房间中的双胞胎打招呼,珀西过来关门,他微笑着对德拉科说:马尔福先生,欢迎。 金妮这才看到德拉科,珀西接下奶茶和饼干,请他坐下,而双胞胎则靠在一起奸笑。 我多少有些尴尬,这还是第一次我跟他这样光明正大的一起出现。 金妮好奇的打量着德拉科,倒了杯奶茶给我,拉我坐到她床上,对他说:他们都在楼下,跟我爸爸在一起。 珀西给他倒了杯茶,边递给他边说:要我带你下去吗? 德拉科接过茶连嘴唇都来不及碰一下就放下茶杯说:如果不麻烦的话。 珀西示意他跟上,他才刚坐下又站起来,跟着珀西走两步又停下,好像刚想到什么似的解开斗篷,转身走向我。 我慌忙放下茶杯站起来解开自己的斗篷,自从进屋来还没来得及脱外套。金妮帮我把斗篷放到床头,那里还放着一件女生的斗篷,她说:赫敏的,她也在楼下。 德拉科把他的斗篷塞给我说:在这里等我。 等他出去后,韦斯理双胞胎抱在一起笑成一团,金妮一边脸红着看我一边踢他们。 双胞胎正在给金妮讲述他们在疗养院中捉弄那些心理医生的事,似乎他们被定义成某种不具威胁性的幻想症患者,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医生没有办法,有一些医生需要通过谈话来为他们写病历,然后判断他们的病情。 费雷德骄傲地说:在为我看病的医生中有两个发誓他们找到了一种新的病症,他们每天都去看我,录下我的每一句话,使劲分析,每一句都分析几十遍!还做成图表联系着看!结果我隔两天就换一种说法,再隔几天又换一种,然后他们不得不推倒重做!哈哈哈哈!!乔治更得意,他自信的表示在他离开那间疗养院时,把他自己的主治医生给忽悠住了:那个老头真的相信他自己才是疯子了!他认为麻瓜世界才是不真实的!而他一直活在幻想中!他拍膝狂笑。 我和金妮面面相觑,这算不算让他们祸害了别的无辜的人呢? 我好奇的问他们:当时你们怎么不逃走呢? 乔治严肃地说:我很想逃走!不过我害怕那个胖胖的老医生早上打开病房门发现我不见了会吓得接着换他住进去! 金妮告诉我说其实是韦斯理夫人禁止他们在麻瓜的地方使用魔法:妈妈坚持等魔法部的人来救他们,她不让他们使用幻影移形离开那里。他模仿着韦斯理夫人的声音表情说,你们的爸爸是个大人了,他不需要你们去给他添乱!我们要在这里等魔法部的救援!不能在此时再给他们添麻烦! 正说得热闹门突然敲响了,不等金妮说话门就被推开了,波特一脸疲惫的走进来,扎比尼端着饮料跟在他后面,他一进来就冲着金妮笑了一下。 金妮很开心的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盘子,然后两人挽着手回来坐好,波特不快的瞟了一眼后倒是没说什么,不过他看起来更糟了。 穿的毛衣上有一个f的弗雷德没心没肺的走过去用力揽住消沉的波特的肩膀,大力的摇晃他说:嗨!英雄!他们商量好了没要怎么分了你? 乔治吃着薯片,边向外喷渣子边狂笑着说:哦!我希望他们最少给你留下点东西!说着眼神不正经的向波特的跨下瞄去。 费雷德奸笑:哦,乔治你错了!哈利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个了!在一楼最少有十五家的姑娘争着要它!他边说边下手去摸,波特本来灰暗的脸很快涨红了,挣扎着喊:费雷德!一边偷偷看跟扎比尼坐在一起的金妮,好像很怕她会看到这一幕,可是金妮正被扎比尼挡去半边,甜蜜的笑着,他立刻失望了,绿色的眼睛都变暗了。 177、第 177 章 我好奇的问:有人来向波特求婚吗? 波特就像一只充气的青蛙一样鼓了起来, 而弗雷德和乔治的笑声能穿破屋顶。 弗雷德推开想捂住他的嘴的波特挣扎着向我凑过来大声说:最少有十五家!我至少看到了十五个老头子向爸爸要求想见哈利,并在见到哈利后三句话内提到他有一个崇拜英雄的女儿!!弗雷德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事, 笑得说不出来话。 乔治嘴里咬着根棒棒糖,扳着手指数:那是爸爸那里的, 我在妈妈那里也见到了几位夫人,她们从手袋里掏出照片来,十分含蓄的询问这个家里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而她们刚好有个适龄的姑娘需要一个男朋友。 波特找到机会大声插话道:那也不会一定是冲着我来的!!这个家有六个男孩子!还有五个没找到女朋友呢! 弗雷德和乔治一起用咏叹调叹息道:哦,亲爱的哈利。 可爱的哈利。 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要知道,妈妈也曾经提过我们的名字。 比尔已经娶了老婆。 查理的工作太危险。 我记得还有人说他看起来没有安全感?乔治望着天花板回忆,弗雷德狂笑道:他没安全感?他能对付一头野龙!我想那位夫人的意思是他看起来太有安全感, 过于粗俗, 可能已经忘了怎么跟人说话了。 乔治叹气:为查理默哀。两人一起双手交握划十字。 继续,珀西是什么? 没有正当工作?没有魔力?过于官僚主义?弗雷德一个个数。 乔治摆摆手说:算了,珀西看起来像个老头子,我怀疑他跟爷爷一样大。 继续, 我和你是什么?弗雷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乔治打量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 严肃地说:好像是说你不会赚钱吧?关于这一点我需要更正,事实上我们的店生意不错。 弗雷德耸耸肩说:这些老太婆的脑筋还停留在一百年前,在她们眼中可能只有像爸爸那样上班才叫会赚钱吧? 乔治小声说:……妈妈以前跟她们一样。 弗雷德瞪了他一眼,偷笑道:其实我觉得找咱们俩最麻烦的是新娘在床上会认不出真正的新郎。 乔治严肃的纠正他:错了,她们会很高兴的发现自己有了一个精力充沛的丈夫,或者多了另一个选择!话音未落,两人相视□□起来。 波特看起来是很后悔躲到这里来, 黑着脸低着头像地板上有金子似的盯着看。金妮却觉得很好玩,急切的问罗恩是怎么让人拒绝的? 弗雷德和乔治一听罗恩的名字就一脸悲痛,阴沉沉地说:金妮啊,罗恩在学校里有没有骗到一两个女生的啊? 对啊,他又没有先骗到一个两个的? 金妮边想边说:……好像有一个吧,叫拉文德? 弗雷德和乔治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嘴巴张得像吞了个鸵鸟蛋。 唉…… 唉…… 快把那姑娘叫过来吧…… 说不定那姑娘已经后悔了…… 两人相视一眼,又是一声长叹。 这下连波特也好奇了,虽然脸上还带着听自己好朋友的八卦的不自然。 弗雷德和乔治又说:要赶快找个人家把他推销出去。 再晚大家都反应过来了,就更没人要他了。 金妮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弗雷德和乔治一唱一和道:妈妈一提罗恩的名字,那个夫人们都把照片收起来了。 端起了茶杯。 聊起了蛋糕和饼干。 好像还有一位夫人找不到新鲜的话题,竟夸咱家的院子好看! 弗雷德笑得直不起腰,趴在乔治背上。 我不明白这院子好看哪里不对,不过是一句很平常的恭维话,什么院子都能当得起这一句吧? 金妮却像吞了个鸡蛋般噎住似的,扯着我推开窗要我往楼下看。 窗外下方就是陋居的院子,杂草东一块西一丛,乱七八糟的,各种废旧杂物随意堆在院中角落,什么柜子桌子椅子的,看起来就像堆满垃圾一样。 弗雷德和乔治说的正热闹,罗恩推门进来,直接倒在床上,满身的烟味,金妮尖叫一声将他踢下去,喊道:别把烟味弄到我的床上! 罗恩倒栽葱样掉到床下,捂着后脑勺爬起来骂道:金妮!你就是这样对哥哥的吗? 金妮冲着他吐出小舌头,喷口水。 波特看到金妮这样做,微笑起来。扎比尼侧身挡住半个金妮,友好的问罗恩下面是不是很热闹? 罗恩抱怨着:还以为那些人跑来是为了要商量怎么重建魔法部呢,结果都在说无聊的事!什么魔法部会不会赔偿普通民众的损失之类的,还有人光明正大的来要钱,要爸爸为他们向魔法部递交申请,还有人直接来向爸爸推销自己,说自己可以当个什么什么官,能对魔法部有什么帮助,要爸爸帮他们引见,乱七八糟的! 波特听到这里黑了脸,好像被人欠了几百万的金加隆。 扎比尼客气的笑着请他继续抱怨下去,罗恩根本没发现自己让人当了枪使,成功的把波特的注意力从金妮这里吸引了过去。 弗雷德和乔治互揽着肩膀,摇头叹息,拍着金妮的肩说:金妮,以后要看好自己的钱包。 还有你丈夫的钱包。 还有他的裤子。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然你的未来将是一片黑暗。 扎比尼微笑着一人敬了支烟,说:希望可以和两位有机会多聊聊,我对你们的生意很感兴趣。 罗恩看到扎比尼拿出的烟眼馋起来,义正言辞的对弗雷德和乔治说:嘿!你们两个!我会告诉妈妈的! 弗雷德慢条斯理的把烟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放到耳朵上,对罗恩说: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成年了?乔治把烟佯装递给罗恩,在他伸手来拿时又收回去,对着他愤怒到发红的脸奸笑着说:我们已经成年了,所以……门在此时被推开了,韦斯理夫人像只发怒的狮子一样两手端着巨大的托盘站在门外,阴森道:所以什么? 一屋子男孩子都吓得噤若寒蝉,金妮拉着我缩到角落里,扎比尼是最平静的一个,立刻上前把韦斯理夫人手中的托盘接过来,这个马屁拍的又响又亮,弗雷德吹了声口哨赞叹道:这小子有前途!乔治点头,波特和罗恩一脸鄙视愤怒胆颤。 韦斯理夫人的怒气缓和了些,她在面对扎比尼时好像有些不自在的尴尬和客气,不过她深吸一口气,很快调整了过来,严肃的对扎比尼说:在我家不管成年多久也不许吸烟!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遵守!扎比尼马上严肃的道歉并把烟掏出来交到韦斯理夫人手中说,实在对不起,在我家没有这样严格的规定,学校里我也是十七岁后才偷偷吸的,跟大家赶流行而已。以后我不会再吸烟了。 他这样爽快的道歉和承认错误似乎让韦斯理夫人十分满意,她看着扎比尼微笑点头,表情上也亲热了点,然后她转头看向双胞胎,脸又黑了。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堆出满脸的笑把烟递给韦斯理夫人,罗恩在一旁幸灾乐祸。 178、第 178 章 韦斯理夫人又教育了大家一番吸烟的坏处后, 指着她送上来的托盘说:你们就在楼上吃吧,楼下太乱了, 还有很多人没走,也有很多人正在过来, 天啊,我还是头回看到我的家里有这么多的人!她有些不高兴,袍子前襟上沾了些茶渍和蛋糕渣,似乎今天早晨到现在她就像一个忙碌的酒吧侍女一样辛苦。 她拨了拨垂到额头的头发,关心的问波特:觉得怎么样?孩子?你走了以后,亚瑟都生气了,他拼命努力才没有把库珀先生给赶出去。我告诉过他今天不管那些人来说什么他都必须要好好跟人家说, 你知道, 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帮助。她疼爱的摸了摸波特的头。 波特身为一个大男孩又是在金妮面前,好像并不想象一个小孩子似的被人安慰的摸头,可是他对韦斯理夫人的感情实在太深厚了,我看到他拼命克制自己没有把头闪开, 而坐在波特身旁的罗恩可没有那么好的修养, 他好像害怕韦斯理夫人摸过波特会又来摸他的头似的偏身躲开很远。 韦斯理夫人似乎也有些沮丧,不过她强打精神说:往好的一方面看,好歹我们可能会凑到足够的人数为布莱克和卢平争取到一个公正的、没有偏见的审判?这个消息让波特的脸色好看些了,他仰起头对韦斯理夫人说:当然夫人,我一直记得我们最重要的事。 金妮把韦斯理夫人端过来的午饭分了分,是非常香的肉酱意大利面,蕃茄的酸香和大块的肉粒盖在乳黄色的面条上, 上面还洒了翠绿的迷迭香和罗勒,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双胞胎早就捧着面条大口往嘴里塞,金妮却分好午饭后走到韦斯理夫人身旁说:妈妈,我下去帮你吧?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韦斯理夫人看起来是很想让金妮去帮助的,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不过你要先吃饭,一会儿我让格兰杰上来,到那时你再下去。 我走过去说:夫人,如果不介意,我也愿意帮忙。 韦斯理夫人好像吓了一跳,结巴道:……呃,贝比,你还小,在楼上就行,没有什么,楼下人太多,你就不要去了。 说完她匆匆下楼,金妮拉着有些不解的我回去吃饭,我一边食不知味的往嘴里填面条,一边觉得奇怪。 就算韦斯理夫人知道了我和德拉科的关系,按照韦斯理家人的性格,这也绝对不会成为她改变态度的原因。 是什么让她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扎比尼很快吞完一盘面条,优雅的擦嘴,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刚才粗鲁的吃相跟现在是一个人。他站起来把已经吃干净的盘子摞起来说:我送下去。说着向我眨眨眼,我立刻端起喝空的杯子送他到门口,他说:谢谢,贝比,摞到上面吧,然后可以请你帮我关门吗?在我把杯子摞到盘子上面时,他凑近我说:别担心,我下去帮你看看。 这家伙有时可真让人喜欢。 十分钟后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格兰杰,她看起来像刚刚参加了一百场辩论会一样,冲进来就灌了两杯冰水长出一口气说:我十几年里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有今天一上午多,那些人哪来那么多问题?她一屁股坐到床上,拿过剩下的一盘面大口吃起来,看起来是又累又饿。 波特和罗恩凑过来问她:下面怎么样? 有多少人同意了? 格兰杰几口吞下半盘的面,好像止住了饿劲,才腾出空来说:没有多少人真正同意,我看他们都在想能从这件事上得到多少好处!她重重把杯子放到桌上,深吸一口气说:而且他们也很担心这次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不确定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是不是还活着,或许它还是没有死干净! 波特听到这里倒是没有跳起来,他显得很平静,说:……那么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保证?需要我跟每一个人发一个赤胆忠心咒吗? 179、第 179 章 格兰杰白了他一眼, 好像他的提议多么白痴一样,她说:当然不可能让你跟每一个人发誓, 不过看他们的意思,倒是认为你需要站在足够宽敞的地方发表一个声明或讲话。 波特挺起胸勇敢地说:我愿意……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格兰杰打断了, 她把盘子重重放在桌上大声说:那是不可能的!! 波特的脸因为她的拒绝而涨红了,格兰杰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口气不够好,立刻快速的解释道:现在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死了。波特,我们都相信你,我们都看到了它的尸体,好几个傲罗都检查过了,确定是它本人没错。她似乎是想先安抚一下波特, 不过从波特气鼓鼓的胸膛看来这安抚没多大用, 她语速更快地说:但是那些食死徒还没有全部落网!只有把他们都抓起来扔进阿兹卡班或者直接给他们摄魂怪之吻后,才能保证你的安全,这样你才能……这回是她没说完,波特气得跳了起来, 大吼道:我不需要安全!你们不必将我放到玻璃罐里!我经历过很多危险远胜过现在!不管有多少食死徒来我都不怕!! 格兰杰无力的倒在金妮的床上, 然后又坐起来。罗恩着急的看着门又看着发怒的波特,小心翼翼的拉他的袖子说:嘿,兄弟,我敢说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格兰杰立刻顺着他的话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明亮的眼睛瞪着罗恩,这个高大的像只金毛猎犬的男孩瑟缩了下肩膀,似乎这个不及他肩膀高的女孩更可怕。 格兰杰不等波特开口就说:哈利,我们最大的敌人已经没有了, 我们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我们不必在此时让你遭遇到不必要的危险,所以我们才会决定…… 波特抢白道: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还在监狱里!如果不能尽快把他们救出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被投入阿兹卡班,比那些该死的食死徒更快!我不想再等了,如果需要我站出来讲几句废话就能让那些人答应签字帮忙,我愿意…… 格兰杰尖叫起来:这不是你愿意的事!!你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在发表讲话时被食死徒袭击的话怎么办?我们会变得比现在艰难一千倍!! 波特想开口,我想他是想说他不惧怕食死徒的追杀。 格兰杰可能也是一样的想法,她挥手制止了波特,像个女王一般严厉地说: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波特,没有人愿意让你牺牲,也不需要你事事都以牺牲自己为已任! 波特冷笑,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格兰杰打量着波特,叹气道:……哈利,我们谈过这件事,对吗? 波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她追问:那你承认我说的有道理对吗? 波特停了一会儿才点头,似乎脸色变得灰败了些,格兰杰伤心的看着他,又说:哈利,最少我和罗恩是站在你这边的,哪怕这整个世界都不值得你相信,你也要相信我们。 罗恩此时很恰到好处的握住了波特的手,格兰杰也伸出手去握住他们两人的手,三人露出一模一样的默契的微笑。 我、金妮和双胞胎坐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三个经过生死的好朋友,波特虽然冲动却愿意听从朋友的劝告,格兰杰明智但绝不武断,罗恩虽然有些迟钝,但他一直站在这两人的身后支持着他们的决定,其实定目标的不是他,定计划的也不是他,但他却仍然愿意站在他们身旁跟他们在一起。 这三个人就像等边三角形的三支角,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坚强的队伍。 金妮凑到我耳边说:……其实静下心来看,觉得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不是多糟的事。 我笑道:怎么你不反对罗恩跟波特交朋友了?金妮扬起下巴一本正经地说:命运是无法违抗的。 格兰杰休息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回一楼去帮助韦斯理先生对付那挤满陋居的巫师,金妮要跟她一起下去,我跟在后面,结果当格兰杰发现我时,她的脸都吓白了,把我推回到罗恩和波特身旁,结巴着说:呃,贝比,嗨!见到你没事我真高兴!她快乐的补了我一个见面的拥抱。 我回抱,真诚的拉着她走向门口说:我也很高兴能来这里,走吧,我们去帮韦斯理夫人。 她拉住我,脚像粘在地板上一样,眼珠飞快转动,拼命向罗恩和波特使眼色,一边尖叫:不用!她似乎被自己的尖叫吓了一跳,干笑两声,挤出一个过于灿烂的微笑,说:贝比,你看,你今年九月份才四年级,所以……我是说,你还没成年呢!所以你不用下去帮忙,那里有很多大人,他们在说……说一些、我是说,未成年不用那么辛苦,哈哈、哈哈! 罗恩接收到她的信号后也热情的笑着过来把我拉回到波特身旁,说:对,贝比,不要下去跟那些无聊的大人在一起,我们在楼上多自在。 趁着他拉住我,格兰杰推着金妮光速的在我面前消失,看着门在我眼前合上,我阴森的看向拉着我的罗恩,这个大个子干笑两声,经过禁林中那次危机之后,我和他似乎比以前在学校中更熟悉了,我们开始真正像朋友一样轻松的相处。他一边拉着我坐到波特身旁,一边求饶道:别生气,我一直想让你把那次你说的事给哈利说一遍,我总是说不对。 我询问的看仍然黑着脸的波特,他的脸色再坏一点就可以站到街边吓小孩了。他配合罗恩点头说:对,他一直说你对邓不利多的事有着十分惊人的见解。 貌似他的语气是贬义的。罗恩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凑到他耳边说:赫敏说服不了你,可是我一直告诉你,就连贝比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能不能听听她的话? 我却无法控制视线去看房间的门,格兰杰和韦斯理夫人的怪异态度都是在她们从楼下上来后发生的,我可以认为楼下在发生着与我休戚相关的事。可是在满屋子的巫师面前玩弄我的魔法把戏,我还不至于如此自大的认为自己能不引起任何注意,而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任何事都会引来不可想象的后果。 这让我感觉不安又焦躁,对罗恩和波特的话就没有认真去听,罗恩推我:贝比,你说吧。 我茫然回头看他:……说什么? 他急了:说你当时在禁林告诉我的关于邓不利多的事啊! 我不耐烦地说:有什么好说的?顺便瞪了眼波特,经过这么多事后,我真正认识到了谁都不可能是别人的救世主,事实上我自己的事就一大堆都摆不平,哪有空去关心另一个与我无关的小男孩的心理健康问题。 我的态度让罗恩很不满,他瞪我:你跟斯莱特林的那些家伙混久了,就不把我和哈利当朋友了吗? 我被他的话气笑了,转头看他,正看到弗雷德和乔治扔过来的杂志敲到他的头,紧张的气氛立刻消散,罗恩捂着被敲到的额头和后脑勺怒瞪坐在对面的双胞胎。 弗雷德和乔治仍在互相抛书玩,好像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他们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草草对罗恩道了声歉,并说:罗恩,把书扔回来。 罗恩恶狠狠的把两本杂志砸过去,等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我友好的提醒他:说到我跟斯莱特林的在一起后就背叛了你们格兰芬多。 他立刻一脸正气地说:对!我告诉你……他指着我还没来得及说下去,这回是一本砖头厚的硬皮字典砸到他后脑勺上去了! 我握着刚刚抽出的魔杖,觉得刚刚培养起的怒火又消退了,看着罗恩双手捂着后脑勺趴下去痛得发抖,我拼命压下想大笑的冲动。那边罗恩已经扑过去对双胞胎进行正义的谴责,然后被两个哥哥按到床上武力镇压,他的痛呼惨叫不断传来。 我和波特面面相觑坐在原处,一时显得这里异常安静。 半晌,波特扭开头,平静地说:……罗恩说你能理解邓不利多隐瞒我是最后一个魂器的事。他又把头扭回来,严肃的就像我是邓不利多那样对我说:我要说的是,我不能理解!而且永远不能理解! 我说:随便,你能不能理解跟我没关系。说着我就转开头不理他,心中想着怎么才能知道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波特像是被怒气灌满的皮球,他似乎在努力控制怒火不要对着我发泄出来,压抑地说:……我只是不明白,我明明不畏惧死亡,我也从来不害怕伏地魔和食死徒,我、我一直是努力向前,从不后退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不相信我?难道我不管做多少也不能证明我的能力吗?他涨红的脸比手划脚,不过好像还是没有说出他的心里话般着急。 我想起那个伟大的白巫师衰老但仍然充满生命的活力的微笑,再看看身旁这个迷茫的男孩,拍着他的肩说:……我想他只是想让你再多一点时间可以快乐吧。 很明显这个太温情的理由不是波特想听到的,他似乎在期待着一个邪恶的肮脏的下流的无耻的卑鄙的理由,一个可以拆穿邓不利多丑陋面目的理由。 我耸耸肩说:……我不喜欢邓不利多,所以不必期待我会为他说话,至于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你自己去想,我不会把我的事告诉你。 我对他说:波特,你只需要想一想,如果你在十一岁之前,或者更早,在你懂事后,五岁或者更小就知道了你的未来可能会是死亡,甚至必须死亡才行,你必须死在杀死你父母的那个人的手中,不管是你身旁照顾你的人,对你微笑的人,他们都是因为你未来必须死才围在你身旁的,只有你的死才能带来可能的和平…… 波特的脸随着我的话而逐渐苍白狰狞。 我一字一顿地说:那么,你能想象你会有这几年的快乐吗? 会在十一岁之前期待着有一个更美好更温暖的世界比姨妈姨父家更喜欢他,更幸福吗? 会在十一岁之后拥有勇气、责任感和行动力,参加魁地奇,和罗恩、格兰杰和韦斯理一家交朋友吗? 都说有希望才有幸福,虽然生活就是一个大后妈,迎接的永远是一个又一个噩耗,但在期待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幸福一下的。 不想再多说,我草草结束了这次谈话:我想格兰杰应该都告诉过你了,不过听别人讲和自己体会到是不一样的。你听别人说的时候就像在听故事,没有真实感。 我冷笑着看他:等再过几年,你回想起此时的你,会恨不得把这个幼稚的自己给杀掉的。 他没有尝过独自一人支撑全部的自己时的艰难和苦闷,有时甚至恨不能杀了自己不再遭罪,可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哪有那个功夫去天真? 他到现在抱怨的都是别人为什么不对他更好,不照他的心意给他更多,可在我看来还有心情去抱怨别人给的东西和帮助,这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财富。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瞻前顾后很奇怪,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有自信不会受到影响。 就是被影响了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可能大家都在发呆?我很顺利的推开门走出去。在走廊上就能听到楼下吵杂的声音,好像足有几百人在。 我在一楼的人群中挣扎,挤来挤去,大家基本分两个阵营,韦斯理夫人那边围了一堆的女士,个个穿着紧绷绷的巫师袍戴着古怪的高高的女式巫师帽拿着各种各样过时的小手包,金妮坐在韦斯理夫人身旁,僵笑着应酬那些疼爱的对她摸来摸去的夫人们,我甚至看到一位妇人拿了块曲奇咬了两口后又用同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 走过窗口和门口时看到庭院里也站着一些巫师,三三两两的吸着烟皱着眉小心翼翼的交谈着。 我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会对我造成重大伤害的人或事,这里基本上所有的人我都不认识。 这时身后传来交谈声,韦斯理先生陪着两个人走出来,一个是德拉科,另一个依稀有些眼熟。 那是一位也有着淡金色头发,长得像棵长颈豆芽的中年男巫,他看起来像个暴发户贵族,穿着极华贵的银色丝绸暗纹巫师袍,领口戴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戴着丝绸的手套,握着只装饰过的魔杖,就是在魔杖的把手处和杖头镶嵌上精灵的黄金和宝石,这样的魔杖我也有一枝。 180、第 180 章 他们三人边谈边向外走, 韦斯理先生很严肃,看起来他不太相信这位贵族巫师, 而这个男巫却有种纡尊降贵的姿态,他对德拉科也是很随便的。 我躲到一旁, 只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他们停在门前,我听到韦斯理先生说:那么格林格拉斯先生,星期三我在办公室恭候大驾。 格林格拉斯。 这个姓氏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我的脑海中,我几乎要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可是当伏地魔的威胁消失后,或许说当生命的威胁消失后,那个以前微不足道的德拉科的未婚妻, 现在却突然放大了她的存在感。 我一边为自己心中这种感悟发笑, 一边叹气自己居然这么理智。 格林格拉斯先生冷淡的哼了一声,充满贵族式的应酬味,然后他极自然的吩咐德拉科:德拉科,你送我出去。 等韦斯理先生一边叹气摇头一边烦恼的从我身旁经过并在看到我时惊讶又短促的叫了声, 我才发现我刚才居然在发呆。 他吓得脸都白了:贝比!你在这里?!你不是在楼上吗?他不等我回答就把我扯到他的书房, 这里还有三杯没收起来的茶。他一边把我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把茶杯收起来送出去,一会儿他进来时给我端了杯热牛奶。 他关上书房的门向我解释。 事情其实很简单。 伏地魔死了以后,魔法部其实也瘫痪了。斯克林杰虽然被称是出外修养,但事实上他已经死了,伏地魔让魔法部称其在修养只是为了不选新的部长出来。而如今的魔法部中到底有多少人曾经倒向过伏地魔,多少人是他的死忠, 多少人只是迫于压力,这是没有人知道的,也是不能清查的,至少在此刻不能查,最少巫师们必须认为魔法部现在仍然在正义的掌握之中,它必须是清白的。 食死徒现在仍在逃的有多少,隐藏在普通巫师中的有多少也没有人知道。所以很多事也只能在私底下做,而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韦斯理先生烦恼地说:我们所能使用的力量太少了。没有邓不利多之后我们在很多地方说不上话了,波特还年轻,他还不能像邓不利多那样去正确的思考。 也就是说现在凤凰社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他们有一个精神领袖了,可惜这个领袖除了号召力以外,没有丝毫政治上的优势。 凤凰社缺少政治力量的帮助。 他说:金斯莱在傲罗那里还算能说得上话,事实上在没有魔法部长的现在,我们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来自于傲罗的支持。 凤凰社想要救出小天狼星·布莱克和狼人卢平,可惜的是当时围攻伏地魔的剩下两人中,穆迪和波特的证言都不够有力,他们一个刚刚成年,一个在外的名声就是个大话王妄想狂。 魔法部现在分成了好几部分,每一部分都想趁着现在混乱的时候得到更多的势力和权力。所以韦斯理先生不敢贸然让波特出来作证,他认为波特还没有能力去对付这些口舌如簧的政客。他害怕这些人会在公开场合刺激到波特,然后抓住他的失态来做文章,这样凤凰社会失去他们最后的筹码。 前面铺垫了这么多,韦斯理先生低头边擦眼镜边快速地说:格林格拉斯先生愿意提供一些帮助,他愿意以马尔福和格林格拉斯共同的名义来提供帮助。 格林格拉斯想一箭双雕,马尔福夫妇还在魔法部关押中,德拉科本来是想来寻求凤凰社的帮助的,结果正好三方达成协议,韦斯理先生代表的凤凰社乐见其成。 我默默喝着牛奶,好像这事跟我根本没关系。 门被敲响,德拉科推门进来,他手中拿着我们两人的斗篷,他走进来对韦斯理先生友好的点了点头说:非常感谢你的招待,我们要告辞了。然后他叫我,贝比?过来,我们要走了。他边说边抖开斗篷,示意我过去。 我放下牛奶走过去让他帮我穿上斗篷。 韦斯理先生看着我说:这就要走了?莫丽很想贝比,或许贝比可以留下来跟金妮在一起?他询问的看着我。 德拉科紧紧握着我的手臂,好像韦斯理先生没说话一样,开门把我推出去然后才对他说:那么周三见,韦斯理先生。 他拉着我回到客厅,走进壁炉,韦斯理家的热闹场景跟我来时一样,可是现在看起来却觉得这一切吵闹的让人厌恶。 回到马尔福庄园,德拉科松了口气,似乎十分疲惫,他叫来托托,让它服侍我后就钻进了卢修斯的书房,晚餐也没出来。 托托为我准备了洗澡的热水,它体贴的问我:小姐,今天还顺利吗? 我干巴巴地说:很顺利。 番外:妥协的德拉科 德拉科裹着厚斗篷穿过伦敦的街道,最近几日伦敦正在下黑色的雨,麻瓜的新闻报道说是附近的什么工厂的烟囱排出的烟的缘故,要求民众不要紧张,引发了新一轮的环境保护讨论的热潮。 但巫师们都知道,是这某种诅咒的痕迹,可魔法部声称他们已经找到了应对的办法,要求最近巫师们最好不要外出,并最好不要暴露在这种黑色的雨下面。也有分析人士称这种黑雨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它会伤人。 就算是诅咒,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作起来?如果要几百年后才会发作的话,我认为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一个夸夸其谈的分析家在广播里说。 德拉科只觉得这场雨让波特和凤凰社变得更加艰难了。 他走进电话亭,进入魔法部,以访客的身份前来探望马尔福夫妇,在格林格拉斯和韦斯理先生的努力下,马尔福夫妇仍然关押在魔法部而没有被移往阿兹卡班,而据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和狼人卢平最迟在四月底就会被送到阿兹卡班暂时关押等候审判。 指控布莱克是因为他曾经被关在阿兹卡班超过十年,而且是越狱出逃。卢平却是因为当时身在一群狼人的战场上,当时伏地魔死后,狼人和其他食死徒四散而逃,一些狼人是被魔药或魔咒控制,另一些却是具有自我意识的变化,在被捕前一部分追随伏地魔的狼人变回了人形,魔法部的傲罗无法分辨,只好将所有已知的狼人逮捕归案,包括莱姆斯·约翰·卢平。 韦斯理先生认为需要在他们被送到阿兹卡班前安排一个必胜的审判,德拉科则希望在那之前先将马尔福夫妇争取为无罪。毕竟没有人真能证明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食死徒,至今没有人能够去检查一个贵族的左臂。 在此时德拉科很庆幸他已经成为了波特的盟友,因为这,这位并不那么呆板的格兰芬多没有公开作证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位食死徒,而除他之外没有一个身家清白的活人曾经见过卢修斯跟食死徒在一起。 德拉科认为这很有希望,在格林格拉斯的帮助下,魔法部关于对马尔福夫妇的指控显得不那么坚定了。而在韦斯理先生和其他霍格沃兹教职工的证明下,能够证实在那天晚上不止一个人看到马尔福夫妇站在正义的一边。 但是这件原本应该很顺利的事却已经拖了两个星期,德拉科渐渐焦躁起来。他今天就是来寻求卢修斯的意见的。 马尔福夫妇得以住在一间客房内,除了不能出门,不能使用魔杖之外,或者再加上生活水准的下降,他们其实过得还不错,所以比起憔悴消瘦的德拉科,这对夫妇的气色好的罪过。 当德拉科在魔法部巫师的陪同下走进来时,他看到自己的父母正兴致勃勃的在下巫师棋,纳西莎红色的王后用椅子敲碎了卢修斯黑色国王的脑袋,顿时碎片四溅。 德拉科长出一口气,笑着说:看起来你们过得不错,爸爸,妈妈。他上前分别与他们拥抱后坐下。 卢修斯拍拍已经快要比他还高的儿子,问道:外面怎么样? 德拉科指着窗外说:在下雨。 卢修斯怔了一下,开怀大笑,旁边站着的巫师友好地说:小马尔福先生,请不必在意我。说着微笑一下,对他自己施了个闭耳塞听咒就坐到角落里捧着本书专心的看起来。 德拉科这下真正放松了,立刻把他的担心说了出来,他摊开双手无力地说:我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好像到了现在就再也使不上劲了。 卢修斯看了眼纳西莎,夫妻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他问德拉科: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德拉科认真的看了眼父亲,说:难道你在怀疑我不想救你们出去吗? 卢修斯摆摆手说:不,如果你真的想快点解决的话,就跟那个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订婚吧,随便哪一个,我想事情就可以很快解决了。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反驳道:如果我跟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订婚,那么那个格林格拉斯先生一定会要求我交出马尔福家的一部分财产的控制权,这样…… 卢修斯大方地说:先给他。 德拉科噎住了,闭嘴不吭声,脸上却隐含不满。 卢修斯转身慢慢整理棋盘,慢悠悠地说:德拉科,有时我们需要把事情做一个取舍,分清什么是最重要的,以及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德拉科不回答,纳西莎坐到他身旁,握着他的手轻声问:德拉科,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德拉科立刻回答,救你们出去。 纳西莎又问:那你认为马尔福家的庄园和金库或者店铺比救我们出去更重要吗?你宁愿让我们进阿兹卡班也不愿意放弃这些财富? 德拉科站起来大叫:当然不是!! 纳西莎看着他说:那么,我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 德拉科困兽般在房间中转圈,卢修斯和纳西莎坐在一起,好像并不在意,十分钟后德拉科重新坐到沙发上,无力地说:……好吧,我今天回去就告诉格林格拉斯先生,我将会和他的女儿阿斯托利亚订婚。纳西莎温柔的握住他紧握的拳头,小心翼翼的问:贝比知道吗? 德拉科张了下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用力地说:……我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纳西莎安抚的对他笑了笑,好像他是受了伤还倔强逞强的小男孩。 卢修斯重新摆好棋子,对他说:一个真正有教养的淑女,她是绝对不会介入别人的家庭中的。不管她心中的爱有多坚定炙热,她也会克制自己转身离开。 德拉科脸色青黑,额头青筋乱跳,很难说他到底是生气还是害怕,他的拳头紧握、关节泛白、隐隐发抖,他僵硬的听着。 卢修斯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么你认为贝比会怎么做?她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德拉科站起来粗暴地说:我要走了。不等马尔福夫妇回答他就披上斗篷走到门口。 卢修斯仍然坐在沙发上,不去拦也不去拉,在德拉科推开门时,他说了一句:德拉科,如果在你向第二位女士求婚时,你的第一位妻子的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那么我想就没有人会再想起那个早就灭亡的家族了,也不会有人再想起那个家族中曾经有过一个马尔福家的未婚妻。 德拉科脚下顿了一下,走了出去。 如果他真的能把格林格拉斯家变成历史,那么在未来当贝比成为马尔福家新的女主人的时候,真的不会有人再记得这件事吗?不会有人用它来羞辱她吗? 德拉科不知道,但他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为了救马尔福夫妇,不必说订婚,哪怕是立刻结婚他也一定会去做的。 在此时他突然庆幸起贝比的年纪小,在她成年之前,他最少还有三年时间。 ---番外完--- 我叫来托托,家养小精灵很快出现,垂着脑袋很害怕的站在我面前。 它有什么好害怕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我被它的主人关在这座庄园中。 我的膝头摊放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在头版头条的位置上有一幅占了半个版面的照片,里面是一对依偎在一起的青年男女。 金色卷发的少女一脸幸福甜蜜,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的金发男人手握银色蛇头手杖,不耐烦的看着镜头。 181、第 181 章 照片上方是一行醒目的大字: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与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姐即将订婚! 我喝着茶向下看, 记者尽职的提问:首先祝福这对幸福的新人!请问订婚安排在何时? 德拉科回答:我很想尽快拥有我身旁这位月光般美好的女子,但很遗憾的是, 在我的父母没有获得自由之前,我们的订婚可能要无限延期了。因为我不能在没有父母的祝福时订婚。 我想格林格拉斯先生看到这幕应该是喜忧掺半吧, 不过德拉科提出的时机极好,再晚可能格林格拉斯会扼住德拉科的咽喉迫使他不停退让,而更早却会显得没有诚意。 我把报纸扔进壁炉,问托托:德拉科今天晚上几点回来? 小精灵使劲弯着腰,恨不能把它自己埋到地板下面去,小声说:……少爷没有交待,他请小姐早点休息。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交待了, 事实是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德拉科了, 在这几天的马尔福庄园里他就像隐形的一样,早上我还没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了,晚上我睡着前他不会回来,我曾经试过要等到他, 不过后来好像都失败了, 而我连怎么失败的都记不住,我怀疑托托用了它的魔法。 其实他实在是多虑了,我并没有打算现在就离开马尔福庄园啊。哪怕是从这里搬到韦斯理家我都没有考虑过,虽然那里有金妮。 现在伏地魔死了,可是食死徒还在,外面仍然很不安全。我不可能在此时冒险回家,既然这样, 留在更安全的马尔福庄园是上上之选。 不过除了我自己恐怕没有人相信我的这番话,似乎很多人都认为我应该玻璃心碎一地然后黯然远走他乡。我必须要说,他们看错我了。 我放下茶杯,长出一口气,吩咐道:托托,去禁林把那只叫彼得·佩蒂鲁的幽灵抓回来。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咒语不由我来停下,它应该现在仍在被捕捉家养小精灵的咒语折磨着。 托托倒抽一口冷气,尖叫道:小姐!我不能离开你!! 我严厉地说:这是命令!你早一步抓到它,就能早一步回来! 它仍在挣扎,我又软声劝道:哪怕是为了马尔福主人,你也要去抓它回来。 小精灵猛得抬起头,它已经被德拉科束缚在马尔福庄园中了,成为了新的马尔福家小精灵,至于多比的下落,他没说我也没问。 托托急切的问:小姐,这样真的可以帮助德拉科少爷吗? 最近德拉科早出晚归,据托托讲,它的小少爷看起来像一朵凋零的玫瑰花,我姑且认为他应该是正在为这件事着急,所以听到能帮助它的小少爷,托托很激动。 我立刻向它保证:当然,它会是一个优秀的证人,能够帮助德拉科和马尔福夫妇。 有了彼得·佩蒂鲁,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德拉科就可以向凤凰社要求更多的帮助了,这当然有助于救出马尔福夫妇,我可没有说谎,也不是不告诉德拉科。 ……谁让我见不着你呢?我在托托消失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窗外飘着黑色的雨,在这种天气下还要东奔西跑,德拉科可真是辛苦,我由衷的同情。 在距离那场发生在霍格沃兹这所英国古老魔法学校的战争一个月以后,魔法部终于开始了它漫长的审判,被关押起来的嫌犯按照其危害程度的不同而被安排在未来的五年内依次进行审判,最轻的只是举行一两场审判会,而最危险的会进行三场公开审判,最后他们或者会被判处摄魂怪之吻,或者进入阿兹卡班终身□□。但预言家日报声称,在魔法部的待审名单内有几人会无罪释放,而不在名单中的几人却会秘密处死,因为其中有人掌握了魔法部在这场大战中背叛白巫师魔法界投入伏地魔阵营的高官名单。 在没有开始审判前整个魔法界已经沸腾了,法国巫师界要求从英国引渡法国籍的嫌犯,很快德国也提出了类似的要求,不过统统被拒绝了,可是经过交涉,在没有确定其罪行的前提下,这些外国国籍的嫌犯不能进行公开的审判,也不能留下任何审判的文字记录。 很多人都在猜测,现存的魔法部高官中有多少是没有经过黑魔标记却是伏地魔的信徒?大家对现存的魔法部的信任越来越少,也有人声称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审判是不公平的,有人提议应该在选出新的魔法部长和魔法部之前不能进行新的审判。 不过大部分的巫师民众仍然想看到这些食死徒被投入监狱或者接受摄魂怪之吻,他们到现在仍然不敢出门,很多商店都没有开门,巫师的生活渐渐受到了影响,他们迫切希望全新的安全的生活快点到来。 审判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 我从预言家日报上得到了这个消息,并知道在明天会举行审判会的人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莱姆斯·卢平。因为根据一个强有力的证人的证言,这两人不但不是嫌犯,而且还是功臣! 这个证人是哈利·波特。在他的强力干预下,布莱克和卢平的审判会先于马尔福夫妇举行。 德拉科已经有好几天没回来了,而被托托从禁林中抓回来的彼得·佩蒂鲁就关在庄园中,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这实在让我很头痛。 第二天,我要求托托送我去魔法部参加审判会,这个小精灵已经越来越听我的话了,我要求它在必要时接受我的命令把佩蒂鲁带来。 现在是四月,正是初春。前几天下了几场雨,气温又有些下降。伦敦街道上湿浸浸的,空气中暖洋洋的散发着春意,我只穿了套薄毛衣,外面套上黑色的校袍,乍一看倒像是个大斗篷,倒不是特别怪异。 182、第 182 章 我通过那个废旧的电话亭进入魔法部, 一走出电梯,就看到魔法部一楼大厅中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人的帮助我绝对不可能找到正确的审判厅在哪里。 我只好叫托托去找人, 自己坐在休息处的椅子上。 一个红发的看起来极精明的女人走近我,她戴着一副颜色艳丽的眼镜,她上下打量着我,就像看到了一座金山。 她说:哦,如果认错了很抱歉,请问您是贝比·克林顿小姐吗?霍格沃兹赫夫帕夫学院三年级,今年该升四年级了吧?这个时间你不在学校上学怎么会在这里?霍格沃兹一周前就开课了, 你是为了谁来的?哈利·波特还是德拉科·马尔福。 我打量了她一下, 微笑问:幸会,阁下是……? 她立刻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染着红色的星光指甲油: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丽塔·斯基特。 我没有伸手, 问:真是荣幸, 你的邓不利多传写得怎么样了? 她脸色一僵,尖笑起来:……哦,你认识波庇娜?是她告诉你的?我可没听她说认识麻瓜巫师。 我惊讶的看着她:真没想到能从斯基特小姐口中说出麻瓜巫师这个词!难道你…… 她好像想把话再吞回去,快速的挥了挥手说:哦,让政治家们去操心这些问题吧,我当然不会这样想。所有的巫师都是一样的,我更想知道……和你聊天很愉快。她匆匆走了, 我转头看,原来是韦斯理先生正向这边走来,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阴沉着脸倒是多了不少气势。他瞪着斯基特直到她钻进人群消失,才拉起我边走边说:贝比你来了,从这里进去。 他带着我搭了座可能是魔法部内部员工使用的电梯前,不必跟很多人挤我们就上了楼,走过一条陈旧昏暗的走廊,进了间挂着休息室牌子的房间,里面是坐在一起的波特、格兰杰、罗恩,和站在窗边的德拉科。 他把我送进去对大家点点头就走了,一会儿又绕回来给了我个胸牌让我挂着,说:呆在这里,一会儿再说。 等门关上后,这屋中的四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友好,德拉科独自站在窗前,只是对我点了点头,而波特被格兰杰和罗恩包围着坐在沙发上,格兰杰手中有一叠砖头厚的订在一起的羊皮纸,她对我匆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后,继续对波特狂轰乱炸,我听了一会儿,原来她正在模拟一会审判厅上波特上台作证时会遇到的问题和刁难,她几乎每隔一句就要重复提醒道:他们会激怒你,会设陷阱,你一定不能生气,只能照我给你拟的答案去回答。 我听到这句话五次后已经觉得耳朵要长茧了,波特不知道忍耐了多久,过了会儿他忍不住说:够了!从前天你就在说这些,我都记住了!你让我安静会! 格兰杰重重摔着手中的羊皮纸,尖叫:这很重要!如果你的证词无效,那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很可能会被立刻投入阿兹卡班! 波特闭嘴,格兰杰咬着手指甲不安地说:如果我能替你去就好了!我是绝对不会被他们的话绕进去的! 波特小声嘀咕:你的证词没用真是太遗憾了! 格兰杰瞪他一眼,严肃地说:再来一遍!十点审判就要开始了! 波特无力的深吸一口气,两人一搭一唱的重新开始。 罗恩无奈的摇头,过来跟我说话,他拉着我远离那两人,说:真糟糕,不知道今天会不会顺利,我爸爸这几天都没睡觉,现在魔法部根本是一团乱。 他拉着我走到德拉科身旁,我以为他要跟德拉科说话,这让我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结果他僵硬的笑笑,把我推到德拉科身旁说:嗨,别装了。上回你跟着他到我家去,我都看出来了。虽然……咳……他嫌恶的做了个鬼脸,停了下继续说:不过我不讨厌你,贝比。然后他轻蔑警告的瞪了眼德拉科,转身有鬼追一样溜回沙发旁,格兰杰在他回来后严厉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并不赞成他这样做。 德拉科对着罗恩的背影冷笑,然后转身看向窗外根本不理我,这让站在他面前的我像个傻瓜,不过这位大爷的脸色倒是很清楚的表明他很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 半小时后,波特被韦斯理先生领走,格兰杰和罗恩跟着一起去,他们可以坐在旁听席上,格兰杰紧紧抓住她手中的资料,紧张的就像上台作证的是她一样。 出门前格兰杰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过来跟我拥抱了一下:真高兴你能来!贝比,谢谢!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她警觉的看了眼德拉科,温和的对我说。 我摇摇头没回答,说:我在楼下遇到了丽塔·斯基特,她好像正在写一本关于邓不利多的书,我不知道她在刺探些什么。 格兰杰的眼睛眯了起来,像只埃及豹猫,危险而美丽,她点头:我知道了,那一会要不要一起回韦斯理家?金妮一直很想再见你。 我点点头,她离开。门关上后,德拉科先是挥动魔杖用窃听咒检查了这个房间和我的身上,才开口说话:……你怎么过来了? 我扑到他怀里抱住他,他僵了一下,反而紧紧拥抱着我,好像要从这个拥抱中得到力量一样,身体隐隐发抖,我摸着他的肩背,像在安抚一头受伤的狼。 坐到沙发上,他抱着我歪在沙发上哄孩子样慢慢说最近事情忙,所以忽略了我,他轻轻蹭着亲我的脸,握着我的手说:一会儿就让托托送你回去吧,最近不能出门。说完这两句,停了会儿又扔出来一句:托托也越来越不听话了,回头要好好罚它。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捏捏他的手,引他低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有礼物要送你。 他露出一个笑,笑容里却没有一点笑意,说:什么礼物啊?倒像是在陪着我玩。 我小声说:一会儿告诉你。 又过了十几分钟,我盘算着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托托啪的一声出现,尖声说:小姐!波特跟法官吵起来了! 德拉科看到托托出现时就坐直了,我立刻吩咐它:通知韦斯理先生了吗? 它点点头,我大喜:那你去把它带来,等我的话。 托托消失,德拉科狐疑的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不管他的问题:时间不多,一会儿韦斯理先生来,你要争取让他今天就把马尔福夫妇的审判一起举行,要争取今天让波特一次把他们都释放出来。 他失笑:不可能……我不等他说完,凑近他小声说:就告诉亚瑟·韦斯理,你有办法洗脱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罪。 他还想再问,韦斯理先生已经敲了两下门说:德拉科?你找我?不等德拉科回答他就推门进来,急匆匆的关上门说:你说的办法是什么?他额头都是汗,有种计划被打乱的无措和苦恼。 他进来后德拉科不管心中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至少在外表上他是满分的,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欣赏着韦斯理先生焦急的模样。 韦斯理先生被他看愣了,正色道:小马尔福先生,我以为我们有协议。德拉科恍然大悟道,当然,我们的协议一直都有效。 韦斯理先生冰冷地说:那么如果你有什么能够帮助我们更快的达到目的的办法或主意,请告诉我。看在我们合作的份上。 德拉科叹了口气:这个合做到目前为止似乎只有你们一方得利了,而我却到现在一无所获。 韦斯理先生松了松领结,坐到对面说:我知道,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势,如果先让同样有食死徒污名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和莱姆斯·卢平获得释放,这样对马尔福夫妇的审判才更有利,我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了。 在说到马尔福夫妇时,韦斯理先生的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些。比起的确是被冤枉的布莱克和卢平,马尔福夫妇获得无罪释放应该不是凤凰社期待的。 德拉科冷笑:当然,你说过不止一次,我当然也能理解你的话。不过韦斯理先生,你真的能够毫无芥蒂的看着我的父母无罪释放吗? 卢修斯·马尔福一直没有接受食死徒的检查,也就是说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记没有被魔法部的人登记在案,以前是由于他是一个贵族,而如今是因为凤凰社的人在努力,德拉科至少保证了卢修斯不至于被人强迫作证自己有罪。可是他是食死徒的事至少凤凰社的人都知道,德拉科之前也曾轻蔑地说过这些凤凰社的人并不真心的想让卢修斯·马尔福逃脱制裁。 听到德拉科这样说,韦斯理先生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他严肃地说:诚实地说,是的。 德拉科的目光锐利起来,他恶狠狠地说:……所以,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在救出布莱克和卢平后再救出我的父母? 韦斯理先生本性上是个纯粹的格兰芬多,在德拉科的质问下,他居然正义地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罪付出代价,这才是法律存在的意义。 这几乎就是表示他其实根本没打算救出马尔福夫妇。 183、第 183 章 德拉科愤怒的站起来, 我立刻拉着他的手,可能这让他回了神, 他安抚的拍拍我,对韦斯理先生说:我有办法能直接证明布莱克的无辜, 但条件是你必须现在就让马尔福夫妇的审判会举行。他盯着韦斯理先生的眼睛说,跟布莱克和卢平一起举行,我要所有的证人为他们一起作证!包括波特和那个傲罗金斯莱。 韦斯理先生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没有立刻回绝德拉科的提议。大约过了一分钟,他站起来平静地说:我尽量,半小时后见。等他离开,德拉科看着关上的门半天没回神, 他冰冷沉默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半刻钟后托托给我传信, 韦斯理先生过来了,他带来了好消息,德拉科听到后激动的站起来在屋中绕圈,我不管他穿起外套准备离开, 他反应过来后奇道:……你不在这里了? 我慢悠悠点头, 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颊送上告别吻,说:这些事我都不懂,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了。 托托把彼得佩蒂鲁的幽灵押来,我把它跟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渊源说了遍后,德拉科的眼睛就像夜里的狼一样发着幽幽的光。我觉得他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冲着凤凰社要一堆东西。这家伙能从邓不利多和斯内普手中走个来回,就是在伏地魔面前也没丢了马尔福家的脸, 韦斯理先生又是一个天生的格兰芬多,应该不是德拉科的对手。 我能干的地方也只有对剧情的先知,除此之外还是别露怯了。保持自己的神秘感是很必要的,特别是在我并没有那么厉害的时候。 在韦斯理先生回来前,我就离开了魔法部,托托要帮着德拉科押着佩蒂鲁,我只好自己先找个地方安置自己。 我去了猪头酒吧。 推开破烂的店门,走进昏暗的店内,几张缺角的桌子,几把歪斜的椅子,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我一边喊着有人吗?你好,一边向楼上走。楼梯扶手上积了一层灰,我心下狐疑,走到二楼一看,果然早就是人去楼空。满屋子的油画都被搬走了,墙壁上看起来光秃秃的。上三楼,只有地板上残留的油画颜料能表示这里曾经住过人。 我只能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的破椅子上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呆,椅子咿咿呀呀的叫着。其实我早应该猜到阿不福思不可能会继续住在这里,不知道他现在带着他画中的妹妹和母亲到哪里去了。 正准备离开,怀里感应窥视魔法的怀表震动起来,我停下脚步,抽出魔杖指着楼梯□□过去一道魔咒挡住出口,然后就看到一只小飞虫晃晃悠悠慢了一步撞在无形的墙壁上掉下来,我先用石化咒再用飞来咒,抓到手中后发现居然是一只油亮的黑甲虫。 它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它听到我跟德拉科交谈的话了吗? 要踩死它吗?我犹豫了一秒后放进兜里,到底还是没有杀人的勇气,虽然它现在只是一只虫子,如果我不知道它是著名记者丽塔·斯基特的话,踩死它就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了。 我在外游荡了四个小时后托托才找来,它身后拖着一长串子的马尔福,当德拉科看着我满手购物袋站在街边吃汉堡时,眼睛瞪得史无前例的大! 我觉得需要解释一下:没有托托我回不了庄园的。它要帮你抓住佩蒂鲁,所以……他恶狠狠的喝止我,闭嘴!上来一把抓住我后站到马尔福夫妇身旁,他们两位高大威风气势惊人,倒是没有对我在街上游荡而露出什么不高兴的模样,相反,他们对着我笑得格外温和。 回到庄园后,马尔福夫妇友好的邀请我共进晚餐,德拉科冷笑:我看她早吃饱了!然后推着我上楼回房间换衣服,他与我的房间正巧是隔壁,虽然我们已经这样住了一个月,不过最近半个月我都没见过他的影子。 临进门前,我叫住他,从兜里掏出甲虫塞到他手中说:送你个礼物! 他吓了一跳要扔掉,我赶紧说:好像是个巫师呢!它跟踪我来着! 德拉科冲着我咆哮:怎么不早说!?接着捧着甲虫冲下楼找他爹妈去了。我推门进屋,傻子才在马尔福夫妇面前说呢,反正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丽塔·斯基特的事,就交给马尔福一家吧。 回房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后托托就来敲门了,我看到它的耳朵上挂上了一只金耳环,华丽繁复的花纹环绕下是马尔福家的标志,它兴奋的走路都是一跳一跳的,声音比平常尖了一倍: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德拉科阴森的站在门口,他穿着一套华丽的黑色巫师礼袍,领扣系到脖子根,看起来让人窒息。他打量了我两眼后说:……你需要换一套衣服。 他话音未落,托托立刻为我拿出来两三套华丽的女式巫师袍,托胸束腰,华丽的裙摆,精细的袖口花纹,一套珠光玫瑰红,一套珠光淡紫,一套珠光亮银。 我被吓退一步,结巴道:……校袍很好的。 他冷笑一声后用挑剔的目光轮流把袍子比在我身前,可是我要告诉他的是这三套都不适合我的肤色,穿上去不会好看,最后他把玫瑰红的拿出来扔给我说:……希望它能把你的脸色衬得好看些。 可是我穿上后他侧脸掩面,半晌后恶狠狠地说:你什么时候才把你身上那层颜色洗掉! 我仍然是韦斯理魔法笑料商店染出来的黄皮肤黑头发,只好又换回黑色的校袍再被他硬扯着下楼。 站在餐厅门前时,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小声叮嘱我道:一会儿进去要先向我父母行礼,知道吗?然后我的母亲会让小精灵给你安排座位,我会等到你入座后再坐下,挺胸抬头! 我扯着他小声问:先向你父亲行礼还是先向你母亲行礼?行什么礼?鞠躬问好?曲膝礼?巫师有别的礼吗? 他黑着张脸说:……算了,说晚安就行了。 推开餐厅厚重的大门,德拉科像个王子一样笔直的走向餐桌,我陡然发现眼前这餐桌跟我今天早上看到的完全不同!铺着洁白的桌布,一排黄金烛台,鲜花和摆满整条长桌的餐点。 我脚下一顿,走在前面的德拉科脚下跟着一滞,他用眼角阴狠的瞪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他的脚步。 坐在餐桌尽头的马尔福先生穿着黑色的长袍,长发披在肩上,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擦了擦嘴角,冷淡而高傲的打量了我们一眼,微微扬了扬下巴就扭过头了。 这种打招呼方式可真是够贵族的。 我觉得有点不耐烦,刚想不陪他们玩这套了自己找个位子坐下来或者直接回房间去,德拉科仿佛能察觉到我的想法似的回头瞪了我一眼,伸手过来牵住我对马尔福先生说:父亲,这是我的朋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 马尔福先生慢吞吞转过脸来撇了我一眼,假笑道:当然,我迫不及待。 德拉科的手劲加大,他深吸一口气,同时用力把我拉到前面对马尔福先生说:她是贝比·克林顿,一名女巫。然后转头对我阴森地说:贝比,这位可敬的先生是我的父亲。 我跟马尔福先生面对面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我肉笑皮不笑的看回去,躬身道:见到你十分荣幸,可敬的先生。 德拉科几乎快握断我的手。 马尔福先生微微从椅子上起身以示友好,赞叹道:多么出色的小姐!你的打扮是最近的流行吗? 我眨眼笑,细声细气地说: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流行!它会在未来十年内风靡全球! 马尔福先生坐下冷笑:把自己染黑? 我仰头娇笑:可以有很多选择,更多的人会像我一样喜欢将皮肤染成棕色,人们觉得这样显得更健康。我愿意跟您打赌。 他端起酒杯停顿了一下才说:……哦,这可真吸引我。亲爱的小姐,您似乎十分自信? 我微笑不语,当然自信了,啦啦啦。 三秒钟后他转头一脸惊讶似乎我怎么还站在他面前,我就跟脚下有强力胶水似的跟他效劲,身后的德拉科都快把我的脚后根踩掉了。 他叹息着说:好吧,我跟你打赌,那么你的赌注是什么?他一副我看你也不会有钱来跟我赌的样子。 我说:如果您赢了,那么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德拉科要踢死我了。 我接着说:如果我赢了,那么请将您最珍贵的宝物送给我。 他立刻看向我身后的德拉科,我跟着他一起看过去,亲爱的德拉科脸上阵红阵白,半晌才说:……父亲,请不用理她,她一定是今天在伦敦街头吹风吹坏脑子了。 我怒瞪他,可惜他瞪回来的时候眼睛里跟喷火龙似的向外冒火箭,嗖嗖的向我射来。我微笑了下,他的脸色在一瞬间黑成了锅底,额头青筋乱跳,颊上的咬肌动来动去,好像在啃谁的骨头。 马尔福先生打量着我和他,笑得像偷了鸡的狐狸般,说:好吧,可爱的小姐,我跟你打这个赌,十年内你这副模样会成为伦敦街头女士们的流行,如果我输了,我会给你我最珍贵的宝物,如果你输了,我不会要你最珍贵的东西,只需要你输给我一样东西就可以。他脸色一沉,阴森地说:到时可不要后悔! 184、第 184 章 德拉科像根铁棍似的杵在那里, 我笑嘻嘻的伸出右手,只翘起小拇指, 马尔福先生正准备跟我握手,见此景略呆了下, 德拉科已经恶狠狠的把我的手拍了下去! 我捂着通红的手背,哀怨的看着他,只是想试试嘛,我只在书中看过啊。而他的目光像是阿瓦达索命般盯着我,我立刻低头一脸乖顺。 他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像只青蛙。 马尔福夫人过来解围了,她放下酒杯好像刚看到我们站在这里, 说:德拉科, 请小姐坐下。 德拉科像个强盗般挟着我绕到一张椅子前,拉开椅子把我塞进去,然后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刷的一声抖开餐巾, 然后盯着洁白的餐盘像看着个正等着他分尸的仇人。 马尔福先生举杯, 说:祝这良辰美景。 大家一同举杯,说:祝这良辰美景。 只是这样说时,德拉科咬着牙根,嘶嘶的从嘴角把话挤出来,像条毒蛇。 接下来用餐时只有刀叉偶尔轻响,我对一边各五六柄刀或叉或勺子这种餐具的吃法不怎么熟练,在德拉科的眼神逼迫下跟着他的顺序吃, 结果他立刻切了份堆满小番茄般鲜黄色的小辣椒的烤肉,然后阴险的看着我奸笑。 从他的表情上我确定这种黄辣椒可能比外表看起来要可怕,半天不敢下手,他在此时体贴入微的帮我切了一大块,然后热情地说:尝尝吧,这是很美味的来自印度的美食。 我更不敢吃了,可是盘中的食物不吃完不行。 马尔福夫妇一个坐在最上座,一个坐在左侧,都端着酒杯充满兴趣的看着我。 我僵了三分钟,一狠心切了一大块塞进嘴里,接着直接灌下半杯冰水,艰难的把肉吞下后回想滋味却是一点都不辣的,疑惑的看德拉科,他冷笑着瞟了我一眼。 搞半天他只是在吓我。 有惊无险吃完这顿饭,等到餐后甜点也撤下去后,我长出一口气,觉得这饭吃得真是消化不良。 德拉科根本不给我更多的时间,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拉开椅子拽着我僵硬的向仍然坐在餐桌前的马尔福夫妇说:父亲,母亲,请恕我们失陪了,她感觉不太舒服。 马尔福先生热情地说:不再喝杯茶了?他蛇般阴冷的眼睛扫到我身上,我像是听到了战士的号角般微笑着准备继续坐下来喝茶,德拉科恶狠狠的拉住我,从牙缝里挤出来话说道:……不用了,今晚很愉快,对吗?贝比? 我僵硬的看着他,不敢说不对。 马尔福先生失望地说:真遗憾,很期待能再次与您共进晚餐,亲爱的小姐。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德拉科拽出门去,他像十级龙卷风般扯着我奔上楼进了房间锁上门把我扔到沙发上,然后围着沙发急步转圈,一边转一边阴森的瞪着我,最后他扑上来掐着我的脖子吼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有这样的胆子?!你不要命了吗? 我踢开他,他又扑上来并压制住我的双腿,长出一口气按着我说:我知道他们不太友好,不过你只要忍耐一下…… 我打断他的话,可怜巴巴地说:真对不起,我没忍耐住……然后一把推开他捂着脸尖声哭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德拉科气得尖叫:够了!住口听我说!! 我甩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 他鼓起胸好像正要大喊,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扑上来硬是扳起我的脸,结果他的脸就气白了,握着我的下巴的手力气大的能握断男人的骨头,我唉唉叫好痛啊放开啊。 他爆吼:你、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 我眨着眼睛看他。 当然是气死你啊。难道你忘了未婚妻的事了? 番外:马尔福家的女人 看着德拉科气急败坏的拽着那个把自己染成黑色的赫夫帕夫离开,卢修斯长出一口气,把餐巾扔到桌上。 纳西莎仍在品尝美酒,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卢修斯等了一会儿见她一声不吭,只好先开口说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纳西莎微笑一下,倒说起了别的事:咱们什么时候把放在霍格沃兹的行李拿回来? 卢修斯夸张的叹气,说:……你能不能暂时先忘了那些东西?他不屑的摆手,仿佛那些东西不值一提,不过是些衣裳首饰和书。 纳西莎笑道:恐怕不行,刚才换衣服时没镜子照我很不习惯。 卢修斯放弃跟纳西莎讲理了,他起身准备回书房,突然想起什么转身问她:……你是不是在生气?生气当时他让德拉科跑到黑魔王那里去冒险,所以现在才答非所问。 纳西莎一脸茫然:你说什么?亲爱的? 卢修斯假笑一下,转身以正常的速度离开餐厅,然后飞快的回到卧室并锁上门,不放心后又加了两三个锁门恶咒,然后又加了两三个更有力的咒语。 不过当夜色笼罩大地之后,全世界都陷入沉睡之中,纳西莎仍然出现在他的床上,像条蛇般缠着他甜蜜地说:亲爱的,回房看不到你我好寂寞…… 卢修斯全身都绷紧了,为了不让他的妻子寂寞,他努力了前半夜,然后他那看起来慵懒而红润的妻子揽着他的脖子说:亲爱的,在魔法部的时候我一直为见不到你而伤心。于是他下半夜为了治愈妻子的伤心而继续努力,等到阳光普照大地,他艳丽、丰满的妻子像吃饱的老虎般满足的坐在晨光中,对着全身酸痛无力的他甜蜜地说:亲爱的,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他坚强的握着妻子细白纤长的手亲吻,勇敢地说:怎么会呢?茜茜,你就像爱与美的女神一样充满耀眼的光辉。他停顿了一下而使这段话更有说服力:女神,请问今夜你的信徒仍然能够亲吻你的芳唇吗? 纳西莎没有说话,而是用另一只手缓慢拂过她漂亮的脖子,卢修斯立刻明白了,马上说:今天晚上我会送给你一个惊喜。 纳西莎微笑着说:亲爱的,我希望这个惊喜在梳妆台上那本书的第256页。 等纳西莎下楼吃早餐后,卢修斯打开那本放在梳妆台上最显眼的位置的书,它名叫《美的鉴赏》翻到第256页。 ……由亚瑟王时期流传下来的珍贵宝石,它曾经闪耀在亚瑟王的王冠之上,由最手巧的妖精制作,只要199999加隆就可以戴在您的脖子上。 卢修斯拿起魔杖,他要用最恶毒的咒语诅咒写这个广告的人。然后他拿起纸笔抄下这间店的名字,并写信告诉秘书去购买这条镶着亚瑟王的宝石的项链。 今天晚上必须送到。他这样写道。 卢修斯十点后才下楼吃早餐,他美丽的妻子已经到花园去像一个尽责的女主人那样照料他们庭园中的玫瑰花了,事实上那片玫瑰花田至今为止可能已经葬送了超过十个不速之客的性命,就像它们的主人那样,浪漫而美丽的容颜下是致命的杀机。 而他在餐桌上见到了同样眼圈青黑的德拉科,不过没看到那只赫夫帕夫的小灰老鼠出来吃早餐,卢修斯多少有些欣慰,他端起杯子说:德拉科,你应该对小姐温柔些,在这样的早晨,你为什么不体贴的端着早餐上楼去呢? 德拉科捧着仍在回响着你讨厌!我不要听!这两句话的脑袋昏沉的应道:……父亲你说什么? 卢修斯警觉的看着德拉科,怎么不是他想的那样吗?那个女孩好像还未成年,或许他应该提醒德拉科克制一点。 德拉科看到庭园中穿梭在花丛中温柔善良的纳西莎,多少有些羡慕父亲的好运,他的母亲一定是一位安静而顺从的妻子,就算是在年轻的时候也一定不会为难他的父亲。他想了想,认为自己需要一点帮助,或者说指点,毕竟父亲不会只有母亲这一段恋情,他应该有对付女人的经验,所以他怀着希望问卢修斯:父亲,当母亲不停的重复同一件事情的时候你通常是怎么办的?他从来不知道同一句话说上一百遍会比阿瓦达更可怕,而且不管他说什么,贝比用那两句话就能全部对付下来,梅林保佑他,为什么女人能用这么多招数来折磨男人? 卢修斯嫉妒地说:她只说了一件事?天啊!德拉科太幸运了!他的母亲能用无数种方式来表达她的期待和愿望,而那些愿望层出不穷!有时他会怀疑纳西莎能榨干他的金库和他的人!如果他是一个国王,他会为这样的皇后发动战争。 或许找一个赫夫帕夫的妻子是件好事,她们的头脑会更简单些。 早餐结束后,父子两人谁也没能从对方那里得到启示,不过都认为对方更好运。然后卢修斯去书房,他需要计算下自己的金库还剩多少钱,他还欠纳西莎一幢别墅。德拉科听父亲的话端着早餐上楼找贝比,他需要继续努力让贝比听他说话,或许他需要尽量简单的把话说出来,比如他不会跟姓格林格拉斯的任何一个女人订婚或结婚。 或许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将他从她的地狱中解放出来。 ---番外完--- 番外:格林格拉斯的野心 格林格拉斯先生是在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上看到马尔福夫妇已经获释的消息的,当时他正在家里的餐桌前吃早餐,他的妻子正在说起一位新出的服装设计师,设计出的女士礼服袍是多么的新颖出众,而当他看到报纸上的消息时,手中的杯子掉了,里面的果汁洒了出来,溅在他妻子的袍子上。 他的妻子尖叫着跳起来:你这个蠢货!你在干什么?难道报纸上有你情人出丑的照片吗? 格林格拉斯先生没空理她,他从餐桌前跳起来,奔回更衣室换了衣服,再跑到起居室的壁炉前,抓起飞路粉直奔魔法部。 在魔法部他获得了证实,马尔福夫妇昨天举行了审判并已经无罪开释,他们夫妻已经回家了。 格林格拉斯先生控制着自己没有在魔法部里面大吵大闹,他离开后直接去了预言家日报,找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编辑后问他愿意不愿意报道一则大新闻。 编辑给他端来饮料说:亲爱的朋友,我当然喜欢新闻,不过如果跟某些麻烦的家族扯上关系的话,我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我能问这个大新闻跟哪个姓氏有关吗? 格林格拉斯阴沉的深吸了一口气,说:那么好吧,如果你宁愿放弃这样一则大新闻的话,我可以知道谁有这样的勇气敢于挑战一些陈腐的习惯吗?或许你能为我介绍一位勇者。 编辑嘿嘿笑着,在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翻来找去,最后翻出一个旧文件夹打开指着里面粘着的一则旧新闻稿说:或许这位女士可以帮你的忙,她一向勇敢到跟没长脑子差不多。 格林格拉斯凑上去看稿件下方的署名:丽塔·斯基特?久仰大名,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他对这个以追腐逐臭闻名的记者还有些印象,以前他会讨厌这样一个恶心的女人,不过现在他却觉得她格外可爱。 编辑伸长脖子在办公室里找了一圈后无果,扯着嗓子对着对面办公室大叫:有谁看到丽塔了?我这里有份给她准备的蛋糕! 有人喊回来:她今天还没来!! 编辑多少有些惊讶:她现在还没到?真奇怪,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三校前的那一版的。 格林格拉斯不耐烦的等着,编辑又出去找了遍回来说:恐怕你今天见不到她了,要我给你她的地址吗?她的地址是加密的,猫头鹰一般找不到。 格林格拉斯礼貌的道谢后拿着一小片羊皮纸离开,出了大门他就想把它扔掉,不过看了看后又塞回口袋里。 他总是需要另一个准备的,如果马尔福家不打算履行约定的话。此时他万分后悔没有早一步让德拉科·马尔福签下一份和约或者发个誓,可是谁能想到马尔福夫妇的审判会这么早就举行了呢?他之前打听到的明明就是安排在一个月以后,而根本更可靠的消息称,凤凰社的韦斯理根本没打算让他们夫妇出来。 有什么是他忽略的? 格林格拉斯在街头站了一会儿,他决定先约德拉科·马尔福出来谈谈,如果他对达芙妮或阿斯托利亚有兴趣的话,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就算他原本的目的不能达成,能够跟马尔福家结亲也是件好事。 他用以前的办法通过胸针联络了这位马尔福家的小少爷,在德拉科答应前来时,他松了口气,立刻热情地说:那么我就在三把扫帚酒吧的楼上等您。他不自觉的放低了姿态。 他等在三把扫帚酒吧的楼上心急如焚,时间像放慢了一百倍一样缓缓走过,等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时,他立刻站了起来,好像已经看到小马尔福少爷一样。 门敲响,他犹豫了一下,又坐回到沙发上,摆出架子,等了一会儿才冷淡地说:进来吧。 见到您真高兴,格林格拉斯先生。这个著名家族的金发青年穿着黑色的巫师袍气势惊人的走进屋来,随手关上门后向他问好。 他像个被无礼打扰的贵族老爷那样皱起眉头说:德拉科,你让我等了很久。 德拉科脱下外套,随意地说:哦,我出门时被绊了下。他想起了贝比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对他捧上去的玫瑰花不屑一顾,可是当他接到信要离开时又阴冷的瞪着他。 德拉科不等格林格拉斯允许就坐下来,大腿翘二腿,自己一个人笑得开心。 格林格拉斯有心要在德拉科面前撑起以前的架势,见他坐下故意冷笑着说:……德拉科,看来你的教养真是越来越差了。 德拉科像没听见一样,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格林格拉斯说:那么,先生,你打扰我的假日有什么事吗?请快点说,我时间不多。 格林格拉斯被一个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小崽子这样奚落,脸色难看起来,就是卢修斯·马尔福真的被放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回马尔福家的势力! 他单刀直入地说:我是想问你,关于你跟阿斯托利亚的婚约什么时候可以履行呢? 德拉科掸了掸膝上的袍子,半刻钟后才说:……这件事,我需要跟我的父亲商量一下才能答复您。他眼皮都不抬,像是根本没看到格林格拉斯发黑的脸一样。 格林格拉斯阴着脸笑着说:那么,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令尊合适呢?我想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吧?他想提醒德拉科,现在的卢修斯·马尔福可没有多可怕。 德拉科抬头笑着说:您真是体贴,父亲他的确需要休息一段时间,那么等他的身体好转了,我再邀请您过府一聚。 格林格拉斯见德拉科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居然能装着没听懂他的暗示,不由得着急起来,心念一转,摆出一副长辈模样说: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跟阿莉亚联系,她一直很担心你。今天没事的话,不如就约她去吃个饭什么的吧。说着不等德拉科回答就当着他的面给阿斯托利亚传了消息,要她到猪头酒吧来。 等格林格拉斯先生放下胸针后,德拉科才遗憾地说:恐怕要让格林格拉斯小姐失望了,我今天没有时间陪伴她。说着就站起来拿了外套准备走。 格林格拉斯想不到他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连忙站起来想再拉着他说两三句话争取一下时间,这时阿斯托利亚就在门外敲起了门,德拉科一愣没来得出去,格林格拉斯松了口气去开门。 阿斯托利亚还穿着校袍,霍格沃兹开课后她就回了学校,她是接到格林格拉斯夫人的消息后才赶过来的,她也看到了预言家日报上的消息,知道马尔福夫妇已经获释了。她能猜到自己跟德拉科的订婚可能要出些问题,却没想到自己赶过来时,看到父亲和德拉科似乎已经谈崩的样子,她立刻堆出满脸的笑凑过去说:德拉科,见到你真高兴。说着就要过去拥抱他。 德拉科向后让了一步笑说:格林格拉斯小姐,见到您气色这样好,我也很高兴。 格林格拉斯脸上一僵,努力镇定下来说:干嘛这么客气,你是生气我一直没有找你吗?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她只希望德拉科不是想这么快就不承认订婚的事了。 德拉科哂笑道:您真是体贴,那么我告辞了。 格林格拉斯和阿斯托利亚都想去拉住他。 她听到父亲愤怒的叫他:德拉科?!她自己却温柔哀怨的轻声喊:……德拉科? 别这样对她! 德拉科披上外套,干脆的离开。 格林格拉斯先生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愤怒的大叫,阿斯托利亚却冷静下来,虽然她脸色苍白,她说:……父亲,我想你应该不会只有这一个办法吧?我们订婚的消息是上过报纸的。德拉科曾经承认过订婚这件事,他不能这样简单的反悔! 格林格拉斯阴狠地说:当然!我会好好的把这件事让大家知道! 阿斯托利亚皱着眉头说:父亲!我可不想坏了名声!您注意点分寸!格林格拉斯被女儿教训十分不耐,难道还要你来教我?回学校去吧!没用的东西! 阿斯托利亚不在乎父亲怎么说她,草草行了个礼就告退了。 德拉科拐到蜂蜜公爵去买了份巧克力当礼物,回到马尔福庄园后,卢修斯正坐在庭园中的阳伞下喝茶,见他回来后问道:那只蠢货找你去干什么? 德拉科得意的冷笑:……他想见您,可能是想让格林格拉斯家的血混到马尔福的血中来吧? 卢修斯看了眼他手中的礼物,摆摆手说:这是你的事,对我来说,不管是一个赫夫帕夫还是一个格林格拉斯都差不多。 德拉科躬身行礼后告退,转身上楼。 他站在二楼房间紧闭的门前,问小精灵托托:小姐心情如何? 托托尖细的声音说:小姐心情很好的样子。 德拉科推开门,知道当他出现的时候,她一定会再度变回愤怒,假装伤心悲愤后是假装生气吗?她的招式还真是越来越多了,他看向坐在窗前沙发上的女孩,笑着走过去。 我带了礼物来。他拿着巧克力说。 哼! ---番外完--- 伦敦街头的咖啡室外,我和金妮坐在太阳伞下,离我们不远处德拉科和扎比尼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两天前金妮托扎比尼找到德拉科,说要约我出来逛街,这一听就是托词。德拉科不知道在准备些什么,今天才把我带出来,一见面大家坐下后,他跟扎比尼像陌生人一样坐到远处去,结果路过的行人,特别是结伴而行的女孩们,纷纷转头看他们。 金妮悄悄招手,我和她假装在看一本杂志凑到一起,她小声说:爸爸说让你搬到我家来,下周就回霍格沃兹去。 185、第 185 章 韦斯理先生?我不解的看着她, 她说:爸爸其实很不放心扎比尼和马尔福,他认为我们两人跟他们谈恋爱不是个好选择。她不太自在地说:其实我觉得我爸爸说的有道理, 他是真的关心你才这样说。 韦斯理先生是一个正直的人,这个我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作为一个长辈的确不愿意看到自己家的女孩跟斯莱特林这样虚伪的男人交朋友。 可是我另有别的打算:大概不行,我不打算再回霍格沃兹了。我说:等食死徒差不多都归案后,我就要回家了,我不会再去学魔法了。我现在回家准备个半年就可以去参加高中考试了。 金妮大喜,拽着我说:你能不能偷偷帮我找间学校?我想去上大学。 她说: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爸爸说他可以在魔法部帮我找个工作,把我安插到一个部门去。可我不想继续在巫师界生活下去, 我想去上大学, 以后就当个普通人!她一脸向往。 我说:那你可以找珀西帮忙啊。那个男人应该能够帮金妮吧。 金妮消沉地说:他要忙公司的事,他开了个游戏公司,没空天天跟爸爸打擂台,他说大不了再等一年, 一年后我毕业他可以请我到他的公司去, 现在我还没成年,他不想跟爸爸为这件事吵,他说我最好先毕业。 看来珀西也不是无原则的纵容金妮,估计他说想让金妮先毕业是真心话。我说:那你就再等一年吧。我可不想跟珀西对着干,那个男人重活一辈子,好像比我和金妮都疯狂,似乎这一辈子的年轻和机遇让他有些激动过头了。 金妮趴在桌子上, 一脸不快。 我出主意:让扎比尼帮你啊。 金妮说:他不肯!犟嘴道,他说我没成年,他不能担上诱拐的罪名,他说他会想办法让爸爸和妈妈接受他的。 我小声问她:扎比尼知道韦斯理先生不喜欢他的事吗?我看韦斯理先生对他不错啊。 金妮倒不显得难过或着急,她像在说八卦一样兴奋:他知道啊,我告诉他了。爸爸说他太精明,怕我被他骗了,说他只是想征服我,现在又说他想争取政治资本,因为现在斯莱特林裔的日子不太好过,爸爸说马尔福跟你谈恋爱也是因为这个。 我有点不相信:茫茫人海中挑了我和你?扎比尼挑你还有可能,韦斯理家跟波特那么好。德拉科找我有什么好处?他要是真想争取政治资本,就应该也来追求你。 金妮挺胸抬头骄傲的揽镜自照:真的吗?我马上去勾引他! 我一掌将她假装镜子的手打下去,她嘻哈着躲开,扎比尼和德拉科似乎谈好了,走过来问:要散散步吗? 沿着商业街走,买了两条丝巾后,金妮看中了一件翻毛的二手外套,正在试穿,后面一个女生突然扑上来抱着我大骂:杨果!你死到哪里去了!! 一口纯正的中国话让金妮惊喜的抬头看过来,我正被艾德琳紧紧抱在怀里,她高大而丰满,我快被她的怀抱窒息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认错人了!陈风冉冲上来把她拉走后,不停v躬道歉,然后对着艾德琳大吼:跟你说过多少次!没有杨果这个人! 艾德琳根本不听陈风冉的话,推开他过来拉着我的手开心地说:你乱跑瞎蹿的!是不是那里太贵了你钱不够了?一定是中介忽悠你让你租了那么贵的房子!现在还缺钱吗?你搬到哪里了?回头再来找我玩吧。然后在包里翻来翻去翻出废纸写了行字塞到我手里说,这是我的地址,你现在还缺钱吗?我可以先借你些,我们去银行!姑娘说风就是雨,扯着我的手就抬头四顾找银行。 我摸头发傻,当时让公寓警卫失了忆,让陈风冉失了忆,却把当时被送到医院的她忘了。这样想的话,曾经见过的陈风冉的同学们好像也都还记得我,不过怎么陈风冉那么确定我不存在呢?他就没有去问他的同学们? 金妮此时插进来,口齿不清地说:你好你好!我叫李星!可能久不说中国话,她的口音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又很激动,可是一会儿就扭转过来了。 德拉科和扎比尼走过来,扯着我们这一堆人站到旁边,艾德琳赞叹的对着两人吹了声口哨后拉着我说:能干!这男人够帅啊!为了让德拉科能听懂,她还特意说英语! 我干笑两声,可是一直插不进去嘴,她太能说了。 你知道吗?我私奔了!她兴奋的喊着,好像她是中大奖了。我目瞪口呆了一秒后,陈风冉冲过来面红耳赤的纠正说:不对!我们打算结婚的!今年、不,明年结婚! 最后陈风冉连拉带拽的把艾德琳哄走了,她热情的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我正想问教堂订在哪一间了,已经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了。等这两位消失后,我转身就看到身旁的金妮捧着脸晕陶陶地说:婚礼……好棒哦…… 十分钟后我们的话题发生了诡异的转变,半小时后我们四人坐在婚纱店里准备拍照,扎比尼到前台和经理室坐了一会儿,婚纱店今天所有的预定都取消了。 两位女店员正在帮我和金妮穿婚纱,金妮动来动去,在三面全身镜前拖着八层金鱼尾的大后摆美滋滋的照来照去。 她兴奋的对我说:贝比!我们和马尔福他们私奔吧!她冲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不管了!我和布雷斯,你和马尔福!我们逃到别的地方去幸福的过一辈子! 我把她推回去让女店员继续给她调整裙子下摆,她不能克制的扭着头对我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棒吗? 幻想一下是很兴奋的,不过认真想一想就会知道这是个馊主意。 将头发高高挽起,戴着假珍珠做的花冠,几缕卷曲的假发垂在脸颊边,化妆师用好几种油啊粉啊的涂我的脖子,还用喷剂,让我的皮肤像玉一样温润洁白,镜中的我头一次这么漂亮。 德拉科看到我时第一眼明显也很惊讶,当我站到他身旁时,他古怪的看了眼我的胸小声说:……你用了膨胀咒?然后看到我的脸色马上改口,很完美! 我恶狠狠的哼了声,是假胸垫,化妆师认为我的胸太小肩太薄撑不起这件低胸婚纱,结果这家伙又这么说,反正我还会再长大啦! 摆了各种姿势,似乎德拉科看起来太贵族了,摄影师一直让我们在巴洛克式的家具装饰旁拍照,沙发或壁炉,或站或坐,最后他甚至要求德拉科坐在沙发上,而我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趴在他膝盖上,还给他端来杯红酒当道具。结果这张照下来,金妮在旁边尖叫道:太漂亮太合适了!! 什么话!我强烈要求下一张他要跪在我的脚边,我要像女王一样坐在王座上!摄影师为难了半天仍是按照我的要求拍了,金妮皱着眉说:……贝比,你没那种气势的,拍出来好像个傻……她不敢说了,德拉科顺从的跪到拍照结束,然后捂着肚子到一旁闷笑起来。 晚上十点时结束了拍摄,主要是我和金妮都累了,我们换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扎比尼和德拉科不管怎么换都是黑色的西装或燕尾服,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差别,我喜欢德拉科穿一套紧瘦贴身的黑西装,看起来干练而帅气。 结束时扎比尼拿走了所有的胶卷并一忘皆空了店里的人,我提醒他最好连监视器的记录都拿走,不过监视器的电脑我们都不会用,德拉科只好用恶咒烧了监视器的线路,我和金妮掏出了口袋中所有的英镑当酬劳给他们留下。 跟金妮他们分手后我们回到马尔福庄园,胶卷德拉科拿去洗出来后,居然也能像巫师世界的照片一样会动,不过很遗憾的是黑白的,我强烈要求再去洗一套彩色的不会动的出来,照片中的人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我都觉得不像我了。 纳西莎捧着照片看了后,问了德拉科这间店在哪里,吃过午饭后,她温柔的问坐在上座的卢修斯:亲爱的,你下午可以陪陪我吗? 卢修斯挑着眉冷淡地说:当然,亲爱的。 第三天我看到了纳西莎和卢修斯的照片,似乎只有寥寥的几套,可是他们明明拍到半夜才回来。悄悄问了德拉科后,他对此并不奇怪:母亲的眼光很高的,我也认为父亲不会喜欢那间店粗陋的装饰风格。 *** 可敬的女士,请你把下巴抬高,表情再高傲些,像个女王一样。 这位先生,请你微微低头,表情胆怯些。 对,那个鞭子是道具。 看镜头! 啪! *** 番外:奎茵·玛杰斯特 在七月的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一则启事,正式宣告霍格沃兹校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失踪,并以沉痛而怀念的笔调形容了这位受人尊敬的校长在学校里兢兢业业的工作,他对学生严格要求,对同事信任有加,是一个值得人敬佩的教授。 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身为他的学生,在他的教育过度过了七年的学生时光,他曾经这样评价这位魔药学教授:他是一个要求严格的人,不过这样的他让大家都有些害怕,可是每一个人都十分尊敬他渊博的知识。我以有这样一位教授为荣。 他曾经的同学,现在著名的凤凰社勇士小天狼星·布莱克说道:斯内普是一个复杂的人,我无法用我贫瘠的语言来形容他。 让我们为这位可敬的先生祝福和祈祷,希望有他的线索的人尽快与我们联系,魔法部将不胜感激。 刷!一个坐在咖啡厅外面椅子上戴着墨镜和宽沿帽的男人把报纸狠狠掼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坐在他旁边的一位戴着墨镜穿着露出整片背部肌肤的紧身裙的女士看到他这样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别这么没风度,是你天天说要出来逛街的。 斯内普剧烈咳嗽了起来,撑着桌子弓着腰颤抖。 女人平静的喝完杯子里的茶才拿起提包上前挟着他说: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再不把呼吸器插上我看你会直接去见上帝。 斯内普无力的想挣开她的手,可惜这个女人的力气比斯内普也差不多,就连她的身高也像个男人似的。 斯内普嘲讽道:……放开你的手!我没要你来帮我。 女人可不管他说什么,招手叫来计程车后把他塞进去,告诉司机地址后才对他说:如果你能挣开我的手,再来说这句话。 你这个愚蠢的麻瓜!斯内普吼道,苍白的脸上直冒冷汗。 女人打了个哈欠,白了他一眼。 计程车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座位于郊外的别墅,就算在炎热的夏季也穿着整齐的三件式西服的管家早就等在门外,躬身开门后说:夫人,欢迎你回来。然后伸手把窝在车里的斯内普拖出来友好地说,先生,也同样欢迎你回来,需要床还是沙发? 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一块墓地就可以了。 斯内普重新躺回到床上,医生和护士都围了上来,把他身上胡乱穿上去的衣服都脱下来,换上病号那种大罩衣,然后给他接上心电监护和点滴,医生对着女人抱怨道:夫人!如果你希望他能活到圣诞节,就不应该把他带出去!他现在非常虚弱! 被称为夫人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好像并不在乎那个斯内普的死活般说:……反正你也找不到医治他的办法,所以我是不是带他出去跟他能不能活到圣诞节也没多大关系,还是我带他出去的这一会儿时间里你已经找到怎么医治他腰上的那道伤口了?真让我惊喜!女人赞叹的鼓起掌来 医生的脸扭曲的红了,半晌才说:……不,任何抗生素都对那道不肯愈合的发脓的伤口无效,我甚至没办法在伤口处找到病菌或□□,就连我把它缝起来,线也会很快腐蚀掉。他的伤口简直像个强酸洞。 女人站起来把医生扔到身后干脆地说:那就去找医治这个强酸洞的办法。 她走到斯内普身旁,这个斯内普的脸苍白的像个死人,他虚弱的连呼吸都要依靠机器的帮忙,却不肯对她说一句求救的话。 他就是那种宁愿自己痛苦到死也绝不肯叫一声苦的傻瓜。 女人给这个斯内普下了个结论,伏下身趴在他耳边说:你叫什么名字? 斯内普沉默以对,偏开头回答她:……你身上的味道比我闻过的最恶心的蟾蜍身上的脓都臭! 女人挑眉:那你干嘛要去闻最恶心的蟾蜍身上的脓? 斯内普闭上眼睛好像在睡觉。 女人坐在他床边,压住他的点滴针,他眉头紧紧皱起却仍是不肯睁开眼睛,而旁边的护士着急却毫无办法,毕竟她才是付钱请他们救这个斯内普的人,如果她想这样折磨他,没有人能阻止。 186、第 186 章 女人知道这样会痛, 可她却喜欢看这个斯内普忍耐痛苦的神情,这比任何一个男人陷入高潮的神色都更诱惑。 他不会求饶。这就显得更有价值。 他就像以前的修士, 以痛苦的折磨自己的修行来服侍上帝。 干嘛这么自虐?女人好奇的看着他,伸手摸他的脸。 他猛地睁开眼睛瞪着她的手, 好像那手是条正在吐信的毒蛇。 女人平静地说:你会死。 斯内普不为所动。 女人也像并不在乎:你不肯告诉我名字,不肯告诉我来历,甚至不肯告诉我救你的办法。可是你的伤一直不停的在加重,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不过看起来应该要不了几天了。她伏低身,诱哄道:哪怕为了让我能在你的墓碑上刻几个字,你最少要把名字告诉我。 斯内普毫不在乎地说:你可以把我扔出去。 女人冷笑:这个要由我来决定。她转身离开。 晚餐时她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秘书的汇报, 批阅着文件。 电话响起, 她接了后说:奎茵·玛杰斯特。 半晌后她放下电话,陷入沉思,秘书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奎茵?你在想什么?秘书更想问:该谁倒霉了? 奎茵看着秘书, 突然说:我生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秘书倒退三大步捂着胸口说:奎茵!虽然我领你的薪水,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一个深爱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我…… 奎茵站起来慢慢走向前,秘书几乎要夺门而逃,最后无奈的坐到沙发上说:……好吧,你最少让我跟我的妻子告别一下。 奎茵说:别胡说,我没看上你。 秘书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侮辱,他大喜而泣:太好了!然后他好奇的问,能告诉我哪位男士得到了你的青睐吗?我要去祝贺他。祝贺他被恶魔看中, 并告诉他最后赶快预定一块墓地,因为他很快就会需要了。 奎茵就像只黑寡妇,她曾经结过五次婚,而每次丈夫都会在一年内去世,身为她的秘书,他十分确定奎茵没有做任何手脚,她该死的正直,她不屑使用任何下流的手段,因为她更喜欢光明正大的用,她该死的认为自己做一切都是正确的,而更该死的是没有人能管得她,因为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国王或总统也是靠钱堆出来的。 奎茵·玛杰斯特,她的钱也该死的多。 奎茵没有理她的秘书,这个秘书十分能干,她暂时不想炒了他,为这她愿意忍受他偶尔的八卦。 她回到那个斯内普住的房间,这里摆满了医疗设备。几个月前她独自跑到深山里去露营,当然更多人叫这种行为找死,不过她总是喜欢刺激的事。 当她沿着血腥味捡到这个男人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她叫来雇佣军带着急救设备开来汽车把他从山中救走,并以直升机将他带回来进行医治,可惜的是这个男人的伤口跟他的嘴巴一样顽固,一道贯穿他后背的古怪伤口正在缓慢消耗他的生命力,就算集遍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医生和医疗手段也无能为力。 这个男人很快会死,而他甚至不愿意为了救自己而做出一点努力,他唯一愿意提的要求就是:离我远点! 奎茵不理他,站在他的病床前看着戴着呼吸器插着点滴戴着心电监护的模样足有十分钟后,扯着医生出去。 他还有性能力吗?奎茵问。 医生的眼镜掉了。 奎茵更详细地说:他还能□□吗?我不知道像他伤的这样重的斯内普还能不能做得动,医生,他还能撑得过一场不那么激烈的□□吗? 医生回神后结巴着说:……不、不提倡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这种激烈的……运动…… 奎茵不满的眯起眼睛。 医生定了定神继续说:……不过,他能不能□□要看他……就是说,他有没有兴趣?我的意思是,一场性……爱是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可能会有点累,紧张或激动也可能会让他昏迷过去,不过他的心脏十分强壮,我认为不会有事。他艰难的在奎茵锐利的目光下把话说完。 奎茵满意的点头,然后越过医生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的护士都被赶了出来,大家不解的问医生: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让我们出来? 医生擦着满脸的冷汗说:……我要忏悔,我需要神父,上帝,请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并没有说谎。 他看着管家说:……我是不是应该报警?这里将发生犯罪行为。 管家平静的看着他说:您更需要履行自己的职责,请等在这里,或者一会儿里面会需要您的协助。 医生冷汗直流。 管家致电律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不过您能立刻赶过来吗? 有什么事? 还没有发生,不过我希望您能在这里。 ……我立刻过来,你能先劝一劝奎茵吗? 不能。 我马上过来。半小时后见。 管家挂断电话,医生问:他什么时候来? 管家说:半小时后。 医生吩咐护士:准备强心针,我们没有时间了。 房间里是另一番景象。 奎茵关掉顶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起来显得柔美了些,斯内普看得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柔软的一面,平常她简直像是用精钢浇铸般的坚硬。 她慢慢靠近,带着微笑摸他的脸,这次他没有躲开。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你愿意,可以让我离开。我能救自己,只要能找回魔杖。 奎茵摇头轻声说:我没有见过什么木棍。 他说:我知道,可能是我丢在森林里了,我会回去找回来的。 奎茵说:你哪里都没法去,你连从这里走到楼下都不可能。 他沉默下来,这是事实,他的伤越来越重,虽然这个女人用了麻瓜所有的医疗手段也无法治好一个巫师的黑魔法伤口。 他可能会死。 奎茵像在闲聊:你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肯让我联络你的朋友,你就像一个隐士一样。 斯内普像以前每一次那样说:……我不认识任何人。 他不相信任何人。奎茵能感觉到他真正的意思,虽然他并不期待死亡,可是也不在乎立刻死掉,甚至不介意有没有人知道他死在哪里,有没有墓碑鲜花或吊唁。 这个男人……矛盾的可爱…… 奎茵微笑起来,慢慢掀开他的被子,拔掉他的点滴,拿掉心电监护器。 斯内普狐疑的看着她,她问:你能坚持半小时不咽气吗?最好也不要失去意识。 斯内普冷笑:你想拷问我吗?可是他却不认为这个女人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秘密,她只是一个跟巫师毫无关系的麻瓜。 接着他的眼睛瞪大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奎茵天生不知道什么叫看人脸色,因为一向都是别人看她的脸色,所以就算斯内普的脸色再阴沉,眉头皱得再紧,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分别。 所以,在斯内普这样的脸色下,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好像没见过你有别的表情。 斯内普阴森森地说:……我想你应该在你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仰起下巴,高傲地说:为什么人们在你的面前无法保持风度和微笑呢?他冷笑,盯着奎茵看,想看她变脸。 奎茵耸肩,道:事实上他们见到我的时候的确不会仅仅微笑。 斯内普的脸色好看了点,奎茵接着说:他们会笑得像看到了圣诞老人。她看斯内普,像个小女孩一样俏皮的歪着头微笑问他:你不会想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圣诞老人吧? 斯内普冷冰冰硬梆梆地说:那是麻瓜愚蠢的想法!这个世界上当然有圣诞老人!只是它们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坐着驯鹿拉的雪橇在天上飞的傻瓜!圣诞老人是……!他闭上嘴巴,因为奎茵此刻看他的眼神让他很不喜欢。 奎茵还是头一回发现这个斯内普居然还有如此童趣的一面!他居然真的相信这世上有圣诞老人!并且还说圣诞老人不是人们相信的模样!这让她非常好奇在他的想象中圣诞老人是什么样的。见他不说了,立刻好奇的凑上去问道:圣诞老人什么样? 斯内普闭嘴,闭眼,一副睡着的样子。可是他这个样子装不了多久就被奎茵接下去的动作打破了! 他破声大吼:你在干什么? 奎茵一脸无辜,手下却不停,就像剥桔子皮一样。 斯内普挣扎着坐起来,推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说:让我们,好好的,开诚布公的交谈一下。 奎茵一脸严肃:我很愿意。她微笑着逼近,斯内普谨慎的后退,好像眼前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头大老虎。 奎茵问:那么,你想跟我谈什么? 斯内普尽量平静地说话,不过他苍白的脸色和气喘吁吁的模样为他的气势减分不少。 他说:我很感激你救了我。 奎茵看柜子上的钟表说:十分钟前你还说你根本不需要我救你。 斯内普额头上青筋直跳,他无法勉强自己说出我错了这样的话,哪怕只是用来哄骗一个麻瓜,这样他宁愿生吞一只海格的炸尾螺。 奎茵幸福的欣赏着这个男人难得的挣扎表情,在她把他从森林中拖回来救醒之后,他就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谢字,好像她做这一切其实都是在给他找麻烦。 在那段时间里,奎茵对这个强硬到极点,也麻烦到极点,同样吸引她到极点的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能够分辨得出他并不是在欲擒故纵,也不是为了吸引她的兴趣而故意这样做,甚至也不是孩子气的倔强。他是真的认为他自己可以做到所有的事,而不需要任何人多管闲事的帮助。 甚至奎茵感觉得出,如果有人希望通过帮助他来换取他的感激或好感,那就像他永远不屑说谎一样,是一种彻头彻尾妄想。 他不需要救赎,帮助或同情。如果在那一天晚上她没有找到他,没有救他,而他就那样死在那里,说不定他也不会感到可惜或难过。 他居然不希望活下去?他没有想要达成的愿望或期待见到的人吗?或者说,即使有这样的人或愿意存在,也无法让他为此付出哀求别人这样的代价。 他简直像一百年前的修士一样清高。 清高得过了头。奎茵在为这份难得的清高折服的同时,也期待着亲手来打破他。 想到这里,奎茵摸着斯内普的脸说:你简直纯洁的像个还没长毛的大男孩。 斯内普的脸顿时五颜六色,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话简直像个笑话!要是他现在有魔杖,他一定会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麻瓜女人深深的后悔! 纯洁的大男孩?斯内普下意识的忽略掉没长毛的男孩这个形容,因为他害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掐死这个女人!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黑魔王的命令,或者在他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从不用拳头去伤害女人。 那是最卑贱的灵魂也无法忍受的恶行。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放过了奎茵纤细漂亮的脖子。 奎茵微笑着等了一会儿,哦,他居然没生气,这可真无聊。她逼近这个修士一样的男人,继续说:你曾经说过你的魔杖,这么说你是个巫师?男巫?你会做魔药吗? 斯内普毒舌道:你想用它来治疗你的皱纹吗?他佯作打量,半天才沉痛的摇头说:恐怕最高级的魔药也要对你脸上顽固的皱纹叹气了。 奎茵对这种程度的毒舌早就免疫了,她反而捧着脸哀叹道:可怜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却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斯内普警觉的向后躲,奎茵一把按住他,恰恰好没有留意按到了他的伤口附近。 斯内普倒抽一口冷气,闭目忍痛,半天后抬头恶狠狠地说:这个我恐怕帮不上忙! 奎茵真诚地说竖起一根手指:我只要求一小时。 斯内普企图用目光杀死这个疯狂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念他的魔杖和魔药!可恶的是这个女人在把他抬回来趁他昏迷时把他给剥光了,包括他的巫师袍和全部的魔药! 奎茵见他不答,立刻体贴状改口:当然,半小时也可以。 斯内普阴冷的看着她。 奎茵惊讶极了,掩口道:……呃,我忘了考虑你的身体状况,那么,或者十五分钟? 斯内普仍然阴冷的看着她。 奎茵这下无法保持镇定了,她尖叫道:难道你只有五分钟? 闭嘴!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医生,管家和终于赶到的律师就站在房间门外,听到里面斯内普那愤怒的吼叫声后,律师整了整领带,深吸一口气说:……那么,我现在敲门?他举起一只手悬在门上,看其他人。 医生咽了口口水,看管家。 管家是最镇定的一个,他慢条斯理的看了眼手表后说:再等半小时。 律师立刻放下手,从善如流,轻咳,整袖子,一本正经的打开公文包拿出文件来对着一张空白页仔细观察。 医生正直而坚强的表示:……半小时后,我可能只能验尸了。 管家看过来,医生低头摸眼镜看地板,好像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大堆黄金! 管家看着医生说:怎么你带的工具不够吗?然后看手表,那你现在可以回去准备,还有时间。 医生哭丧着脸看律师,律师抬头,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熟人,跟我的秘书预约时,她会帮你排的靠前一点。到时我们再详谈。 医生接过名片,问:……我只是想问,我现在可以跟奎茵解约吗? 律师两只眼睛立刻精光暴射!严肃道:请准备好违约金!我有足够的自信让你付全额!这还不包括因为你的突然解约给我的当事人造成的严重的心理伤害所需要的补偿! 医生两眼一片木然,收起律师的名片说:我将追随奎茵到世界末日。转身离开,管家问:你要去做什么? 医生回身阴笑:……呵呵呵,准备一份正常死亡的证明。 律师立刻掏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 门外的事房间里面的人并不关心。四个小时过去,在黑夜笼罩下的世界中,斯内普站起来披上睡袍,床上的奎茵已经熟睡,他坐在床头看着她,然后消失在窗外的夜色中。 ---番外完--- 八月桂花飘香时巫师界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波特在魔法部的安排下高调出现在预言家日报和广播中,一再的向巫师们保证和平已经真正到来了,在他的光环下我觉得自己既渺小又安全,在告别了马尔福夫妇的殷切款待后,我回到了阔别两年的家。 推开家门首先听到的是婴儿的哭叫声,我放下行李奔到屋内,在厨房的地板上有一块被安全围栏圈出的空地,铺着柔软的毛毯,堆着各种小玩具,两个粉嫩可爱的半大婴儿正在里面软手软脚的互相踢打。 这一定就是我的弟弟或妹妹了。我洗过手脱下外套后抱起他们亲热了一番,他们并不认生,哭叫也只是干打雷不下雨,被我抱在怀里扯着我的头发咿咿呀呀的叫。 厨房里多了很多巫师的东西,家具上有防尘咒,火上还炖着肉汤。 我叫道:波波。小精灵啪的一声出现在我身旁,它抱着比它还要高的衣服站在我面前,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尖叫:小姐!! 我怀中的小宝宝看到它出现后立刻嘻笑着伸手要它抱,它赶快放下手中的衣服上前接过我怀里的宝宝,变出一个粉红色的桃心圆球给他玩。 它说:小姐回来了!这可太好了!它好像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抱着宝宝原地转了两圈后才想起来把他放回围栏中,指着两个宝宝说:粉红色衣服的是芮丝,黄色衣服的是芬,她们都是女孩子。 都是妹妹啊,我凑过去自我介绍:嗨,我叫贝比,是你们的大姐姐哦。两个宝宝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抓着我的手使劲摇啊摇。 波波疼爱的看着她们。 小精灵把我推坐到沙发上,飞奔着给我端来蛋糕和红茶后,又跑到客厅里把我的行李扛上楼,再跑回我面前说:小姐中午想吃什么?波波愿意为小姐准备任何食物! 这我相信,哪怕我说想吃最新鲜的海鲜它都有办法弄来。 我问:爸爸和妈妈呢?他们不能出去,应该在家,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们。 波波说:他们还在睡觉。 我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下,看了眼钟表:……现在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他们还没有起来? 波波倒不觉得奇怪,它把衣服堆到外面院子里的桶中,衣服自己搓洗起来。 它说:当然,贵族的老爷夫人上午都是在床上吃的早餐。他们会在午饭前起床,真正的社交生活是从下午茶开始的。 这是什么腐朽的生活方式?我无奈放下茶杯,问:他们在家里住得惯吗?在家里关两年,我真害怕他们被关出毛病来,等家中解了禁后,我想着是不是要带他们出去旅游一下散散心,或者换个街区住改善一下生活环境。 波波又给我端来小甜饼:当然,老爷和夫人都很健康。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您的第四个兄弟正在夫人的肚子里呢!噗!我喷出口中的茶。 你说什么?!妈妈又怀孕了?我跳起来尖叫! 厨房里的两个宝宝咿咿呀呀的欢呼着,她们应该还不到半岁吧!妈妈居然又怀孕了?难道被关在家中无事可做就不停的怀孕生孩子玩? 波波高兴地说:是的!明年的这个时候您又会有新的兄弟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家里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精灵真是喜欢家庭生活啊,可我不能这样想啊,算一算妈妈已经四十岁了,这算高龄产妇吧?我担心地说:……这样对妈妈的身体不好吧?她年纪大了啊。 波波拍着胸脯保证道:请小姐放心!波波一定会好好照顾夫人的身体的!一定会让她健康的生下孩子活到一百岁!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187、第 187 章 中午时妈妈慢吞吞的从楼梯上挪下来, 揉着眼睛说:波波,给我热奶茶……然后她尖叫道, 贝比!!天啊!!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快回来了!她以与她的身材极不相称的速度从楼梯冲下来跑向我,吓得我赶紧上去接住她。 亲爱的, 小心点!跟在她身后下楼的大块头男人呼喊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我的爸爸,他绝对超过三百磅了! 爸爸,你的消遣就是吃东西吗?我欲哭无泪。 午餐桌上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餐桌被波波用魔法加长加宽加大了,上面摆满丰盛的美食。 两个小宝宝被波波放在魔法小椅子上, 她们的面前有一张小桌子, 上面盘子中盛着炖得稀烂的菜,这么小的孩子能吃菜吗?不是要等一岁左右才添辅食吗? 波波解释说:她们喜欢跟大家一起吃饭,就像一场好玩的游戏,这样对小孩子好。边说边又给她们添了一勺半温的菜汤, 我想我能明白它的意思, 这两个宝宝不是吃饭,她们是在玩,不但把两只手全插在盘子中拍菜汤溅得满身都是,还像洗脸一样把菜汤糊到脸上去,一边嘬手指一边左顾右盼。 这样很难清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带孩子是个辛苦活,这是我的第二个想法。日后我也需要波波帮忙, 这是我最重要的一个想法。 而当我转头看向餐桌时,爸爸正拿着半只烤鸡啃着,一只大约四五磅重的鸡他一个人好像能吃完的样子,我看着他把一整只鸡啃得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又拉过油汪汪的意大利肉酱面给自己叉了大半盘子,然后拼命往上倒起司酱。 我结巴道:……爸爸,你……胃口真好…… 他呵呵笑着,说:哦!都是波波的功劳!它的厨艺是真好! 波波兴奋的脸发红,尖声说:波波感到十分荣幸!! 不用太荣幸,你快把他喂成两个爸爸了。 整顿饭吃得我消化不良,爸爸干掉一整只鸡后又吃了半盘子的意大利面,又吃了好多沙拉,又吃了两块蛋糕做饭后甜点,最后他捧着比妈妈更大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说:哦,我想念波波你上回做的榛子巧克力冰淇淋,跟草莓冰淇淋一块吃是多么美味的东西! 波波保证晚餐一定会有这道冰淇淋!我胃痛。 妈妈吃完饭后坐到客厅里,两个宝宝抱到她身旁,我不知道孩子应该多少时间断奶,不过这两个小家伙洗干净午餐的菜汤后一坐到妈妈身旁就往她胸部爬,爸爸在一旁鼓掌为她们加油:快!快!胜利就在眼前了!! 趁着两人不在,我溜到厨房告诉波波不能再让爸爸这样吃下去!他会生病的!我说普通人不像巫师那样,他们吃多了会生很多病!波波诚惶诚恐的回答我:小姐请放心!波波都有小心的!肥胖症不会困扰老爷的身体!饭菜都是托托精心烹调,老爷绝对不会因为吃了波波的饭菜而生病的! 听它这样说,难道家养小精灵有什么魔法或者秘方能避免这种情况? 回家的第一天十分混乱,我几乎没有什么真实感。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把爸爸和妈妈硬拖起来塞进久不使用的汽车内要把他们带到医院进行身体检查,不过汽车实在太久不用了,我们只好放弃它叫计程车,计程车司机一见爸爸就吹了声口哨。 艰难的把爸爸塞进汽车里,他坐得有些难受,我不能让妈妈跟他挤在后面,于是我跟他挤在后面,下车时我觉得自己最少薄了三英寸。 医生看到爸爸时十分惊讶,开了一长串的检查单,但看到检查单后更惊讶:哦,你健康的可以去斗牛了!! 我松了口气,拖着妈妈去妇科检查,医生听说她刚生下两个孩子不到半年又怀孕后十分紧张,但检查过后却温柔微笑道:孩子现在刚十二周,是个健康的小家伙!你会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的! 妈妈的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虽然她年纪大了又怀了孩子,可是医生说从检查单上看她健康的就像个十八岁的产妇。 恐怕十八岁的产妇也不会有她这样健康,请问你平常都吃些什么?是怎么安排食谱的?你的身体没有缺任何一种微量元素,实在是太完美了!医生赞叹道。 妈妈开心的笑着说:哦,我什么都吃,从不挑食!我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管家! 回到家后,妈妈抱着波波转了一圈,在它脸上亲了口说:我家的波波是最棒的! 波波晕陶陶笑着退下,差点撞到墙上,午餐更加丰盛!一整只巨大的鱼头摆在餐桌上,只这一盘菜就占去了整张餐桌!然后我有幸看到我家的餐厅拉长变大,原本只坐五人的小餐桌也拉长成了供十五人坐都坐得下的大餐桌! ……所以现在我家也是间魔法屋了? 我告诉了爸爸和妈妈现在外面已经不再危险了,他们可以出门了,我问爸爸还要去工作吗?爸爸摸着头发说:……其实我觉得在家挺好的,只是炒炒股的钱就够用了,家里几乎不花什么钱,波波什么都能变出来。 妈妈却立刻就打算出门,她要去买衣服:我的衣服都过时了!她雄心万丈。爸爸劝道:你现在买了也穿不上啊?你要穿宽松的衣服。 可是这也无法阻止妈妈想要去逛街的迫切心情! 从第三天开始我就陪着妈妈去逛街买衣服,任何各种各样的衣服,她喜欢了就买给我,反正我的身高也跟她差不多。回到家第五天她就强烈要求我洗掉身上的颜色:我都看不到贝比漂亮的脸蛋了!你干嘛把自己染得这么脏?像没洗干净似的! 无奈之下我洗褪身上染的颜色,当从镜中再一次看到白皮肤浅稻草色头发的自己时觉得格外陌生。 妈妈可能因为自己不能穿衣服化妆,所以热衷于打扮我,她要求波波给我染成金发,然后挑染红色,她拿来时尚杂志上的模特给波波,波波手可真够巧的,它给我染得竟然分毫不差。 妈妈又教我如何化妆,怎么涂腮红眼影,怎么选择适合自己肤质的护肤品,波波隆重推荐了巫师界无化学污染的产品,但我想到里面可能是什么老鼠尾巴蝙蝠毛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妈妈却很淡定的告诉我:不要问配方比较好。看来她已经找到了使用巫师产品的好办法了。 时间过得很快,八月中旬霍格沃兹新学年的书单寄过来了,我却拿着书单去见爸爸妈妈,征求他们的意见,因为我想干脆在家复习半年后,直接参加考试,或者去上预科学校。 爸爸和妈妈说:我们早就考虑过这件事,贝比,这个要由你自己来决定,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 爸爸对我说:贝比,你的人生已经不是我和你妈妈能够了解的世界了,你也不能在此时完全抛弃巫师世界的一切,你需要重新考虑你的决定,虽然你可能并不打算做一个巫师,但事实上你的确是一个巫师,不要轻易否认自己的才能和经历过的事。 我还以为他们会举双手赞成我离开巫师世界的决定呢,这让我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妈妈握着我的手把我抱到怀里说:亲爱的,你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不要让我们影响你的判断。就算你是一个巫师,你也是我们的女儿,你并不需要抛弃一边才能得到另一边。她捧着我的脸说,你不需要否认你身为巫师的那一部分。 我否认自己身为巫师的那一部分吗? 妈妈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就算我在战时回到了巫师界,为了金妮和德拉科重新走进那个世界,可是在我的设想中,一旦有机会,我是要像普通人那样生活的。不会在巫师界找工作,不会在那里买房子。我会生活在普通人中间,像普通人一样生活,我不会在生活中使用魔法,我出门会坐公交车而不是用飞路粉,我做饭会用天然气电磁炉而不是用魔杖,我会穿牛仔外套而不是巫师袍。 夜里,我躺在床上把自己闷在被子中。 我简直像一个傻瓜。 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刻意回避巫师的一切,就像妈妈和爸爸说的那样,我一直在否认自己是个巫师。 我不敢看镜中白皮肤浅色头发的自己。 我一直在伪装、欺骗、蒙蔽自己。 我真正否认的是自己这一段人生。在我能离开这里之后,我下意识的第一个选择就是到中国人中间去,我给自己染色,加入到他们中间,说一样的话,吃一样的食物。 可是不管我怎么伪装,我也不是以前的自己。当他们可以回到那个大洋彼岸的家时,我却只能站在中国城的公寓内望着窗外的烟花,新年或春节,不管我怎么想融入其中,却没有跟我一起分享的人。 就像战争结束之后我只能回到紫丁香小区,叫这间房子中的人爸爸妈妈一样。 我卧在枕上,空洞的看着这个住了十几年却仍然陌生的房间。 泪如雨下。 第二天起床后对着镜子照了照,浮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看起来可真吓人。 我草草在镜中撇了一眼就穿上衣服下楼。 到此时才真正明白以前自己的很多想法,比如我从来不曾认真打扮过自己,也不喜欢摆弄头发,对衣服首饰什么都不关心。总是顺着妈妈的意思打扮自己。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食之无味的吞下早餐,我让波波叫来斯利沃,不知道猫头鹰是不是跟巫师都有心灵感应,虽然我知道它应该一直都在我身旁,可是却从来没有刻意去照顾它,它看起来就像一只野生而不是家养的鸟,关在笼中并不适合他。 半小时后斯利沃乖巧的停在我的窗前,歪着小脑袋一声不出的看着我,好像不想打扰我。我招手叫它过来,拿着波波给我的生牛肉喂它,然后把给霍格沃兹的回信给它。 我再次退学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赌气,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经过很周密的思考就做了决定。事到如今,我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最初的想法:就是在巫师界没事之后,我会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 斯利沃飞走后,我站在窗前看着它在天边变成一个小黑点。脑海中一片空白。 下楼来,我找波波问它:康提路呢?忙完妈妈、爸爸和两个小宝宝的事后,我想起了它,这样想来好像回家这一个月来我都没见过它。 波波带着我出了家门后七转八绕的跑到了街心公园的后面,在一个仿佛没拆完的半面墙壁下,我看到了康提路,它像个国王一样身旁围着一堆各□□咪,见到生人来,这群猫咪也不急不躲,像没看到一样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我艰难的穿过猫咪阵走到它身旁,伸手把它抱起来,它足足快有二十磅了!沉得很!我吓了一跳,脚边一只有着绿色眼睛的大灰狸猫趴着我的腿沙哑的叫着。 波波在一旁解释道:这位是康提路小姐的丈夫。 哦,我点头,波波接着说:旁边这只花白的,这只黑色的,这只黄花狸猫都是康提路小姐的丈夫。 它有几个丈夫? 我抱着康提路准备走,结果一群猫都站起来围着我嗷嗷的嚎起来,声势惊人。我僵在原地,怀中的康提路越来越沉,这家伙自在的舔着爪子,好像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样子。 波波解释道:康提路小姐的男朋友太多,所以每次我想带它回家时,都无法做到,所以我只好每天送食物过来。 我结巴道:……它没结扎吗?想想妈妈,再想想它,我怀疑在这两年我不在家的时候,康提路可能已经生了几十只小猫了。 波波说:康提路小姐似乎无法生下孩子,不过这些猫好像并不在意。 康提路,你好样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康提路下来,那只灰黑的狸猫立刻凑上去把康提路叼到一旁压在身下舔啊咬啊蹭啊的,我在旁边面红耳赤,最后落荒而逃。 几日后,我没有等来霍格沃兹的回信,却等来了德拉科,当我自超市回来提着大包小袋艰难的推开门时,他正抱着我的小妹妹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我那小妹妹正嘻笑着拿两只小爪子捧着他的脸把嘴往上凑。 宝贝,你可真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 我放下购物袋进屋洗了手出来把妹妹从他身上剥下来,这小东西爪子可真够有劲的,扯着他的衣裳就不肯放,他也真够淡定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拢着手对着我微笑,那微笑里的意思怎么看怎么让人不安。 我把小妹妹递给波波,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188、第 188 章 妈妈扶着腰从庭园里走过来, 说:他等你有一会儿了,你们出去约会吧!我这个妈妈可真是一个开明的好妈妈, 一般人有让自己家正值青春妙龄的女儿跟这么大一个男孩出去的吗?真不知道他给我妈灌了什么迷药了。我听了一怔,瞪着他, 扯着他站到一旁问:……你对我妈做了什么?我怎么记得妈妈应该没见过他呢? 他阴森一笑,我顿觉浑身发冷。匆匆告别妈妈后被他拉出门,就算沐浴在炽烈的阳光下也丝毫不见回暖。我搓着胳膊,他诡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你竟然还觉得冷?现在是八月!说着他好似抬手做了什么手脚,这周围的温度就上升了些。 他像个老派的绅士似的要求我挽着他的手走在街上,跟他穿着暗蓝色丝绸长袍比起来,我衬衣短裤的打扮实在是太休闲了, 也很不搭调。一路走来我绊手绊脚极不自在, 他却如闲庭信步般落落大方。紧张时没有注意他将我带到何处,当穿过一间貌似熟悉的破酒馆,我正为陡然阴凉下来的温度所叹,就看到坐的满满的酒馆中的酒客们诡异的视线, 我脚下一滞, 想起一个重点!连忙扯着他不肯再向前走!却完全敌不了他的大力气!待到站在一面旧围墙前,我力图使他镇定下来,一看就知道他准是气晕了头。 我说:稍等,我们这样要是让人看见了……围墙已经自动打开了,我掩面而叹,耳旁是墙壁内侧行人的惊呼声正此起彼伏。 就糟了…… 不过他看起来倒是不在意,这位小马尔福少爷仍是挽着我的手直奔古灵阁, 在妖精的殷勤款待下取了一袋金加隆后他微笑着说:你的生日到了,我要送你礼物,想到要什么了吗?反正事已至此,后悔无益。我放开胸怀后倒觉得格外感动,他平常事情这么多还记得我的礼物,可惜我却不记得他的生日,当下不敢开口提要求只连声说只要是他挑的我都喜欢。 他仍是一副微笑模样,挽着我的手将我拖到风雅巫师袍店,将我送到台子上站好,他叫过店主夫人细细嘱咐一番就坐到旁边沙发上边饮茶边安抚我道:不必急,先量一下尺寸,衣服过几日才能取。 果然不必急,他那边喝了三杯茶吃了好几块曲奇饼干了,我这边才算大功告成。等店主夫人容我从台子上下来,我早就手足僵硬,有些抱怨的对他讲: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笑着揽近我,凑在耳边说:你长大了些,当然要好好量。说完就一本正经的又伸手臂让我挽着他,让我气都没处撒。 量完了衣服好像就没事了,他带着我逛遍了对角巷,这间店进去那间店出来,逛得我头晕眼花的,连身旁那些行人的视线都无暇顾忌了。 黄昏时他将我送回家,站在门前说:那些店会将东西给你送过来的。那些店?不是只有巫师袍店吗?我正不解,他看着客厅指着墙壁说:造个壁炉吧,也方便些。我转头看墙壁,他这边就已经幻影移形了。 关门回家,爸爸刚去过健身房,正让妈妈给他量肚子看小了几英寸,我认为除非他能减掉五十磅不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妈妈却攥着软尺高兴的喊着:小了!小了!可小了多少她却不肯让人看,只握着爸爸的手兴奋的叫嚷着:照这样下去,圣诞节前你就能减下来了! 真的吗?呵呵呵呵!爸爸摸着肉呼呼的脑袋笑,一脸得意。妈妈仍在斩钉截铁的点头! 爸爸,妈妈在哄你啦。 我无力的看着这对夫妻,多么明显的事啊,爸爸就能被妈妈哄住,还深信不疑。 一直到第三天,爸爸仍不停的念着他减下去的那几磅,如果真有的话。瞧着他们夫妻两人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哄着彼此玩得这样开心,我渐渐觉得日后要是能过的有他们的一半就够我幸福的了,正这样想着,巫师店里的猫头鹰送货来了,一口气飞进来五六只,展开双翅每只足有三四英尺宽,一下子把客厅给挤得一个人都站不下去了,它们蜂涌着往我面前挤,要把带着的货给我,波波跳起来把它们一个个抓下来,让它们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去,然后再把货拿下来,一只给了几颗坚果放进它们爪子上的小袋子里,这群猫头鹰才欢喜的飞走。 我打开包裹一瞧,头几个大扁盒子里都是巫师袍没错,两套夏季的,都是丝绸袍子,领口袖边都镶上了一条比袍色略深的丝绸带子,这种设计倒真是新奇漂亮,另有两套春秋的,一套深紫,一套深绿,没有太多装饰看起来还不错,还有两套冬天的厚斗篷,领口镶了圈毛边,我也看不出这是兔子毛还是什么毛,一条玫瑰红色的斗篷镶细长的雪白毛边,另一条银灰色的斗篷镶灰黑的短毛。除了这六件更有一套五件的霍格沃兹校袍!比起前几套平常的巫师袍,我更吃惊这一套五件。 如果他只是无心之中为我准备的话还好,要是他知道我根本不想去上霍格沃兹了,他还把这套衣服送来,这含义就深刻多了。 拆开剩下的倒没什么悬念了,有第四年的课本,新的魔药材料,新的坩埚,新的魔法书包、羊皮纸、墨水、羽毛笔等东西。 好吧,我确定他是想让我去上学了,那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写信给霍格沃兹准备退学了呢?说起来那封退学的信有没有送到霍格沃兹啊? 斯利沃一直没有回来,我问波波如何能确定猫头鹰的失踪跟受伤无关而是被人截住了?波波拧着手中的抹布说:……小姐,波波不知道。然后就准备撞头,我拉住它后不敢再问。 九月一日,一大早门铃就响了,我在楼上听到门铃响时还心存侥幸,结果波波上来叫我:小马尔福少爷来接您了! 我只好下楼,行李什么的波波一早就准备好了,他正站在客厅里看我家新砌好的壁炉满意点头。 见我过来也不废话,问我:吃过早餐了吗? 当然没有,现在才八点半。我没好气的瞪他,他不为所动,仍然握着手杖一副绅士派头,说起来他端架子越来越像卢修斯·马尔福了。 妈妈立刻好客的邀请他一同用早餐,在他说了句:正好,我也还没吃呢!然后向妈妈道谢扯着我坐下,一面吃一面赞叹。 我正在喝牛奶,他冷不丁问我:你是吃着我家的早餐好吃,还是吃着你家的好吃? 餐桌上顿时一片安静,他还毫无所觉的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说:看起来你还是喜欢在自己家吃,住在我家好几个月也不见你吃的这么开心。说完还摇头叹息。 妈妈干笑两声,倒是很快提起兴趣问他:贝比之前住在你家吗?我还以为她住在学校呢。她没有给你家里人添麻烦吧?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擦了嘴才回答妈妈:她从三月就一直住在我家了,请您放心,我的妈妈和爸爸都十分喜欢她!真希望她能再到我家去做客! 我看到妈妈在听到我从三月起就住在一个男孩家里时瞪大的双眼,我僵硬的扭头,坐在对面的爸爸的脸色青白交错,牙齿咬得咯咯响。 妈妈露出一个绝对可以称为灿烂的微笑对我说:贝比,看来你有很多事没告诉我,到学校后记得写信来哦。 我呵呵笑着点头,都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早餐后他要送我去车站,爸爸妈妈坚决随行,结果我们一家大小抱着两个妹妹挤上两辆出租车赶到伦敦火车站,在水泥柱前告别后,他一边推着我跌进水泥柱一边对着爸爸妈妈挥手告别,热情道一定将我亲手送上火车! 我回身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爸爸和妈妈震惊的视线。 完了!这下我可需要花很多的功夫对他们解释了! 霍格沃兹特快前极热闹,前来送学生上学的家长围满了站台,当德拉科像一个年轻的绅士那样扯着我从水泥柱中走出来时,吸引了不少好奇的视线。 今年我一定是霍格沃兹的风云人物。 我愤怒的想甩开他的手,被他死死拉住,他还伏低头在我耳边嘘让我不要挣扎注意周围人的视线并摆出笑脸。我低声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最近几次见面他的行为可真是太古怪了,好像迫不及待将我曝光似的。 他没有回答,满不在乎的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向前走,好像在找什么人,然后他拉着我向韦斯理一家走过去,那一堆红发高个男人格外显眼,而被这群男人围在中间的就是金妮,她也拖着几只大箱子准备上学,今年是她的最后一年。 德拉科带着我出现时,大家的脸色都很奇怪,我发现除了韦斯理先生冷淡但仍算客气的打了招呼外,韦斯理双胞胎和珀西居然对德拉科很热情。而除了这四人外,查理、比尔是很正常的一副看见普通熟人的样子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一边去了。我没有看到罗恩,金妮拉着我说:罗恩好像想去打职业魁地奇。 就他?我惊讶极了,要说罗恩身上没有什么才能的话,魁地奇是最明显的一个,我问:是因为波特去打魁地奇吗?金妮摇头说,不知道,波特正在忙着重建他以前的家,就是他爸爸妈妈的那套房子,不过好像魔法部想将那里当成一个纪念博物馆来建设。我喷笑,……波特会同意?很难想象啊,金妮摇头:当然没有!事实上他很生气,差点没把魔法部派去的人给丢出门去,他现在住在我家,妈妈很喜欢他。 该上车了,韦斯理双胞胎早给金妮占了间包厢,又把我的行李扛上去。德拉科悄悄告诉我:今年要记得跟韦斯理在一起。 什么意思?是说我会有危险吗?那我不上学不是更好?我正想跟他说,他却一把将我推到里面,车门关上,我趴在窗口还是想说其实我可以不上霍格沃兹的,他却恶狠狠的打断我的话说:你至少要毕业!至少你要从霍格沃兹毕业!其他的随你上什么我都不管! 他根本早就知道了!斯利沃是不是他截下来的?波波是不是他警告的?我还想再多说两句,火车已经加快速度,很快把送行的人都甩在身后。 金妮拖着我进包厢,说:说真的,你要日后真打算嫁进马尔福家,还是乖乖念一个魔法学历吧。 我僵住脚步,她缩起肩偷笑道:小马尔福接到信后,是我和布雷斯劝他不要跟你硬顶生气的,要他装不知道糊弄你,不然你们俩一定吵架! 我扑上去打她,她一边招架一边说:我错了我错了!到学校我罩着你! 我气哼哼的:你怎么罩我?她骄傲的叉起腰说,当然罩得住,你知道现在新的飞行课教授是谁吗? 不可能是扎比尼,他才十七八岁吧? 她公布答案:是卢平教授!他这个假期一直住在我家里,妈妈还张落着给他介绍女朋友呢,而且我认了他当教父! 我尖叫:你认他当教父?! 她得意非凡:当然!多风光啊!波特有小天狼星当教父,我有卢平当教父,我也不比他差嘛!教父是这么用的? 金妮兴奋的问我:你要不要也认个教父? 我严厉的拒绝了她!因为她提供的人选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不过不是说他失踪了吗?我想起来我回家前他还失踪着呢。 他自己回来了,好像还有伤,不过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他就在霍格沃兹呢。 是吗?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他拒绝为这件事向魔法部报告,现在魔法部那些人都死盯着他呢,要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根本不可能回来当校长。金妮翻出零食来。 这么说他没事了?我多少有些担心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正身处在战争的中心位置,不知道最后邓不利多是怎么安排他的。说起来邓不利多也失踪不见了,他的弟弟一家也不见了。 斯内普知道吗? 当我下了火车走进霍格沃兹时还怀着对斯内普的担忧,而他正站在门口迎接学生,看到我他阴冷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直冒寒气,说:哦,克林顿小姐,在这里见到你可真惊讶,你也失踪了吗?我没招他吧?当下结巴着站在原地:……校、校长?我做错什么了? 他假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周围一片哄笑,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叫我贵人,于是我的脸顿时一片臊热,巴不得他继续失踪下去。 189、第 189 章 他说:你上学期缺课太多, 令人印象深刻!不过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我可以网开一面。你需要进行劳动服务直到这个学期结束!现在进去吧。他让开一条路。 我一溜小跑钻进去, 觉得自己像顶着个大招牌般的显眼,金妮偷笑着跟在我身旁, 还不停的问:你什么特殊情况?啊?你什么特殊情况啊?我恨不能堵了她的嘴! 坐下后,满桌子的赫夫帕夫那闪亮的眼神让我不安到了极点,果然一会儿就有人问我:贝比,你能吃鱼吗? 为什么不能?我举着叉子正准备切鱼排,闻言抬头看那个正温柔微笑的看我的赫夫帕夫六年级,她耸耸肩说:不是,我的姐姐怀孕时就不能吃鱼, 我想你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 我呼的一下扫视整条赫夫帕夫的餐桌, 然后所有人都在回避我的视线! 我嘴角扭曲的干笑两声:……谢谢,不过我没怀孕。 她同情的笑笑说:没关系。然后凑近我小声说,我会帮你的,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说。她警觉的视线瞄向离我们最远的斯莱特林的餐桌, 她坚定的握拳:我会帮助你的! 不必了, 我无法打断热血的她,我真没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真没特殊情况。 我恶狠狠的视线扫向教授的餐桌,斯内普正在上面中间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吃着一条煎鲱鱼。 ……教授,我没得罪过你吧?你为什么说我有特殊情况啊?为什么啊? 我要诅咒你有特殊情况! *** 远远的教授餐桌上,斯内普打了个喷嚏,旁边的麦格教授担心地说:西弗勒斯, 你还是不舒服吗? 斯内普清了清喉咙,轻蔑的视线扫到赫夫帕夫餐桌,那个小姑娘正凶恶的看着他,他冷笑,毫不在乎。 小姑娘的恶咒,根本不足为虑。 哈啾! 西弗勒斯,你真的没事吗? *** 新的学校生活不怎么让人畅快,起因当然是开学前晚会上斯内普校长在餐厅门口迎接新生时对我说的那句话。 特殊情况。 关于这个特殊情况特殊到什么程度,全校学生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讨论,尤以赫夫帕夫讨论的最为热烈。当第一天晚上睡觉前我洗了澡穿上睡衣走出浴室时,同室的同学很有探索精神的问我:你的睡衣上有保护魔咒吗? 没有,我全身上下都没魔咒。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第三天,金妮就不肯跟我在公开场合见面了,我们开始在密道中偶尔交谈一两句。 我很是不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流言是不是传播的太快了点?金妮摊手,她倒是一脸无所谓:这不是很好嘛,你去哪里都有一堆人盯着看,这样谁要找你点事不是就找不到机会了? 我一副小白模样问她:谁要找我的事啊?扎比尼不知道有没有把德拉科在斯莱特林的事告诉她,然后想让她来告诉我呢? 事实证明扎比尼告诉她了,当我刚一问出口,金妮立刻拉着我坐下来给我讲解德拉科·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风流韵事,听得我瞠目结舌,越听越觉得扎比尼其实一定不想德拉科好过吧?结果金妮讲完扔给我一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马尔福挺可怜的? 是有点,他被人在背后挖的这么清楚。 金妮一本正经地说:这就是扎比尼的目的,他说先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了,你反而会同情马尔福而不是顾着生气,日后就算有人再把消息透给你,你也会觉得那是别人在陷害马尔福。 我愣了下:……那你最后这句话一说,还有效吗? 告别金妮后足有两天我的脑袋都晕呼呼的,一边告诉自己身为一个成年人,我要有更成熟的大脑。追究他过去的事是一种极不明智的行为的,更何况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事,要是最后自己把自己打败了那不是亏大了吗? 可是另一边又在说,现在外界的危险已经没有了,我的生活的选择本来就应该要比以前更加宽广,如果因为可惜以前的付出而不肯及时抽身,说不定日后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老实说,两边都很有道理,而两边我都无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 我也曾铺开信纸准备给德拉科写信,想过先淡淡的提个一两句,要显得我的不在乎和轻松,可是信写着写着火药味就浓了,越写越生气之下我只好把纸扔掉。 学习上也出现了问题,斯内普校长除了魔法史想换个教授之外,他还想开设一门近代史,重点就是讲发生在近代的两次巫师界的浩劫。一次是发生在半个世纪之前的由德姆斯特朗肄业巫师盖勒特·格林德沃引发的,第二次则是由霍格沃兹毕业生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引起的。 斯内普校长认为,学习这两个巫师引起的巫师界近代史可以给我们警醒。 不过由他的话引起的风波却不是在学校又会多开一门课上,甚至比起他说出口的话,就连他想让我们去更深入的认识伏地魔都不再重要。 他说伏地魔是霍格沃兹的毕业生,而且他是个麻瓜巫师。 当斯内普在学校周一的餐会上说出这番话后,不到中午魔法部的人就来了,他们带来了强烈的抗议,并要求斯内普立刻下台! 虽然学校教授中对斯内普这突出其来的一番话也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们表现出了对霍格沃兹校长的拥护。 麦格教授像一尊女战神那样挡在魔法部官员的面前,轻蔑地说:魔法部现在连一个合格的魔法部长都没有!我不认为这样的魔法部可以干涉霍格沃兹的正常教学!甚至就算有了魔法部长,看在魔法部曾经的作为上,我也同样不认为魔法部有资格对霍格沃兹指手画脚! 然后她把魔法部官员都给哄了出去!赢得一片欢呼声! 斯内普教授是雷厉风行的!他在周一说了要开新课,周二就把课表排出来了!从一年级到七年级都可以选修这门课,虽然是选修,可是第一堂课就几乎挤暴教室,无数的人涌入课堂,甚至连幽灵都飘浮在屋顶,整个房间冷得让人打喷嚏。 斯内普校长暂代这门课,当他找到合适的教授时再由教授来给我们上课,而课堂上甚至连课本都没有,不过大家不需要课本,当斯内普校长走到讲台前时,无数的人都举起手要提问!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他是一位多么可怕的教授。 他扫视了一圈教室,所有站起来的人都乖乖坐下来,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在他的目光下没有人能坚持上一分钟。 他没有浪费时间:开始一门新的课程总会让大家不安,所以我就从大家都所熟悉的霍格沃兹讲起吧。 他第一堂课就讲了伏地魔! 他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个简单的故事,甚至连声调都没有变化,平板低沉的述说。 伏地魔从人类的孤儿院被当时是变形课教授的邓不利多带回霍格沃兹,他被分入了斯莱特林。他聪敏机灵好学,很得教授的信赖,他在学生时期成绩斐然,曾经是一位极得全校师生信赖的学生级长,他谦和有礼乐于助人,虽然穷困却并不因此而自卑,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为他的教养和学识而折服,当时所有的教授甚至是校长都认为他日后前途将不可限量! 大家都听得入了迷,有人忍不住提问:校长先生,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难道他是一个好……好学生吗? 斯内普看着大家说:恐怕当时的校长或教授都会这样想吧,没有人能否认学生时期的黑魔王是一个优秀的学生。 又有人问:那他是离开霍格沃兹之后才…… 斯内普说:除了黑魔王本人,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他离开学校后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在学校时就已经决定了他日后的目标,没有人知道。 马上有人说:那他当时的朋友呢?总会有人知道他的事吧? 斯内普冷笑:很可惜没有。没有任何人是他的朋友的记录。或者说仍活着的朋友……大家打了个冷颤,甚至有人回头看身后,好像生怕有人会从背后跳出来。 大家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问:……那当时的教授呢?曾经教过他的人呢?下面还有人在说,就算校长死了,那他的画像还挂在校长室里呢,画像会说话,有回忆在,所以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的校长应该记得他吧? 斯内普好像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笑起来,说:……的确,你们能想到这一点我很欣慰。当年教过黑魔王的教授中有两位是大家都熟知的。一位就是我们已经过世的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当时是他去孤儿院接回的年幼时的黑魔王,并将学校的助学金发给他。 下面马上有人说:要是邓不利多校长当时杀了他就好了! 立刻也有人反驳:当时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还只是一个小孩子,邓不得多校长不可能杀一个小孩子!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观点:我觉得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一定从生下来就那样!我无法想象他也有小时候?听到他的话,坐在他周围的人齐齐打了个寒战,似乎没有人能想象出伏地魔的童年时期会是什么样。 斯内普等大家讨论完才继续说:邓不利多校长已经离开我们了,不过他的画像还挂在校长室,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课后去校长室看他,提些问题。 大家沸腾了!七嘴八舌的相约去校长室,或许下课后校长室会被他们挤暴。 斯内普接着说:还有一位教授也曾经教过学生时期的黑魔王,而他幸运的活到了现在,而我们大家也都认识他。 这下整个教室都沸腾了!所有人东张西望想看到底是哪一位教授曾经教过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居然还活着! 斯内普站起身,代表着这堂课结束了,他说:三年级的学生快去上魔药课!那位魔药课教授正是你们寻找的人! 霍拉斯·斯戈拉霍恩教授。很快关于他的生平就被大家翻了出来,当时邓不利多教授请他过教大家魔药课时就曾经说过他以前也是霍格沃兹的教授。他不但曾经教过伏地魔,更是当时的斯莱特林的院长! 三年级的魔药学教室成了被挤暴的第二间教室,斯戈拉霍恩教授似乎没有丝毫准备就被大家堵了个正着,当他听到大家的来意时,那张总是像个吃饱的老爷爷般的脸终于褪去了红润而变得苍白。他结巴着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借口脚痛腰痛肚子痛落荒而逃,可是大家的好奇之心是无可抑制的,结果他在霍格沃兹里躲来躲去,甚至连晚餐都没有去吃。 190、第 190 章 麦格教授对此很不安:西弗勒斯, 在此时说这些是不是不太谨慎? 斯内普擦着嘴角,放下餐刀说:或许, 但错过了现在这个机会,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时机把真实告诉大家。 真话永远比谎言更好。 麦格教授不再阻止, 而发生在霍格沃兹的事在一个星期后才在预言家日报的宣传下传遍巫师界,在报道中宣称:……在某位霍格沃兹学生家长的口中,我们得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的确是秘密,人人都知道伏地魔出自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可并不是人人都知道正是邓不利多曾经教过他。所有人都把伏地魔当成了一个近乎传说中的人物而不是与大家这么接近。如果霍格沃兹现任校长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人们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总觉得那位伟大的白巫师所做的事就显得没那么光荣, 没那么正义了。他由一位自由的战士, 勇敢的挺身而出对抗伏地魔变成了收拾自己学校惹出的残局的人。 大众开始谴责邓不利多一直以来的正面形象,认为他占尽便宜让所有人都感激他的付出,其实那都是他应该做的! 这波反对的声浪越来越大,最后就连救世主波特出来说话都没用了, 因为他也是邓不利多的追随者。 外面吵得沸沸扬扬, 霍格沃兹里面却如世外桃源般不为所动,虽然大家仍然对伏地魔的秘密感兴趣,可他们并没有去谴责邓不利多。或许有,但很快那点声音就淹没在其他学生的愤怒中。 预言家日报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大新闻,没有一天的头条不是这件事,每一个人都给邓不利多定下了条条罪状,甚至还有人提议要撤销他的一些荣誉头衔。 每个人好像都乐于去发掘曾经光辉高大的人那背后的一面, 他们甚至是期盼着他是阴险黑暗无耻的,虽然他们表现的那么公正,那么期待有人能出来反驳他们。 斯内普对此不为所动,他仍然每天都开一节选修课来讲伏地魔的事,由大家提问也好,由他讲述也好,总之,他好像并不在乎外面的传闻,包括那些霍格沃兹现任校长,也就是他的传闻。 圣诞节前有一则新闻倒是打破了邓不利多和伏地魔之间这种紧密联系独占头版的势头。 新一任的魔法部长选出来了! 亚瑟·韦斯理。 他以一位前凤凰社成员,对战伏地魔时的前线战士,纯血巫师,以及对麻瓜的宽容态度,和他勤劳诚恳的工作记录,这些无可挑剔的闪光点几乎晃瞎了期待一位正直、宽厚、勤奋、在血统和出身上都毫无争议的魔法部长的民众的眼睛。 他几乎就是为了在此时接任魔法部长而生的!从来没有哪一位候选人这样合乎所有人的心意! 他以前的低调也成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优点!大家需要的就是这样勤勤恳恳的魔法部长,而不是一个过分招摇的演员! 他有着无可挑剔的纯血统,却没有那些纯血贵族腐朽的习气,以前当大家鼓吹纯血时,称像他这样的人为纯血叛徒,可是现在这是一则优点!大家希望得到一位不那么疯狂的魔法部长。 他有着绝对正义的背景,从很早时就是凤凰社的成员,甚至他的家族每一个人都是凤凰社的成员,在所有人都放弃希望时,他带领着他的家人坚持不懈的对抗伏地魔,并紧随在邓不利多和哈利·波特的身后。在最终战争时,他始终站在最前面。 总之,他完美无暇。 当我捧着预言家日报看着这则新闻目瞪口呆时,德拉科裹着风雪赶到霍格沃兹,在众目睽睽之下接我回马尔福家过圣诞节。 我在没反应过来前就被他抓出寝室,快走到一楼时我结巴着说:……我答应妈妈回家过的。 他毫不在意的回答我:你爸爸和妈妈已经在庄园里了。 这个惊喜让我直接忽略了一路走来时大家惊异的视线。 坐到火车上时,我才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报纸摊开给他看,韦斯理家出了个魔法部长,这个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吧? 德拉科拿过来看了一眼后就扔到一旁说:没事,反正现在马尔福家也不能做什么。他抚摸着蛇头杖:……日后大家走着瞧。 在灯火辉煌的马尔福庄园的餐厅内,卢修斯高高举起水晶酒杯,慢悠悠地说:今日真是荣幸能请到诸位贵客,请大家尽情畅饮! 众人一同举杯,我坐在妈妈旁边,正对面的德拉科跟爸爸坐在一起,两人正状若亲近的聊着天,而这边妈妈也正跟马尔福夫人微笑聊天。马尔福夫人问候我的两个妹妹,又祝福妈妈这一胎能平安生产,妈妈也掩口笑称德拉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两人互相吹捧,我在旁边胃痛。 好不容易熬到用完晚餐,我扶着妈妈上楼更衣,然后再下来大家齐聚在会客室继续饮茶闲聊,爸爸跟马尔福先生坐在一起,两人聊得极热闹,妈妈和马尔福夫人坐在另一边也仿佛聊得极投机,而我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茶杯端在手上直到茶凉透了也顾不上喝一口。 德拉科穿着得体的黑色巫师袍,打扮的倒是干净利落,他没有戴上什么华丽繁复的首饰,只在领口戴了颗暗蓝色的宝石胸针,头上也没擦头油,额前自然的垂着几缕发丝,看起来就像只是跟家人吃顿便饭般自然。 他本来坐在马尔福先生身旁听他们聊天,然后又绕到马尔福夫人那里服侍两位夫人喝茶吃点心,看他殷勤的为妈妈续茶,我的心中多少有些欣慰。 最后他坐到我身旁来,却不肯好好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偏要坐在我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他一坐到我身旁来,室内气氛陡然一僵,马尔福先生明明看了他一眼,却仍是继续若无其事的跟爸爸聊天,而马尔福夫人却根本就像没看见,连一丝眼光都不往这边瞟,只顾笑着拉着妈妈说话。爸爸和妈妈虽然有些不愉,可是倒也没将话说透,只是不停的轻咳暗示,然后严厉的看着我,示意我做点什么。 德拉科这一手倒是立刻显得与我亲近的不比旁人,可是在妈妈和爸爸的眼中未免觉得他不够尊重我,所以考虑到他们的心情,我小声对他说:你干什么!快下来! 他探身从我身旁的小桌子上摆着的点心碟中拿了块小甜饼,咬了口后说:味道不错,尝尝。话音未落就把那半块小甜饼递到我嘴边。 这下房间里不止是安静,根本是寂静了。 191、第 191 章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他又收回手把饼干自己吃了,说:你不喜欢?让托托拿点你爱吃的过来吧。他还没叫托托, 小精灵啪的一声跳出来躬身行礼道:托托听候小姐的吩咐!小姐想用些什么? 我想吃龙肉!有没有?我咬牙切齿,可是不防妈妈却突然说:我的女儿让我惯坏了, 嘴刁了些,旁人家里的东西吃不惯,让我家的仆人给她做些吧。然后就当着马尔福夫妇微露惊讶的模样平静的叫,波波,你给小姐送些她喜欢吃的过来。 又是响亮的一声啪!另一个小精灵跳出来,正是我家的波波,它围着带着我家姓氏缩写的茶巾, 躬身应道:是!波波听候女主人的吩咐!然后一溜烟蹿到我面前说:小姐想用些什么?波波立刻去准备! 我慢悠悠打量了眼坐在我身旁的德拉科, 他正用茶杯半掩着嘴低头装傻,估计他也没想到妈妈会突然发难吧?就是我也没想到啊。 我笑着说:把平时我常吃的捡几种简单的送过来吧,到底不是在自己家。我忍不住得意,又问爸爸:爸爸想吃什么也让波波送过来? 爸爸腆着大肚子笑呵呵的:波波做什么都好吃! 波波兴奋的几乎要飘起来, 用力鞠了个躬消失了, 托托仍在等德拉科的吩咐,他挥了挥手托托也消失了。 马尔福先生呵呵笑两声,重新提起一个话题:你说的那个高尔夫球什么的,明日我们可以试试看,似乎很好玩啊。 爸爸的眼睛发亮了:哦!那可是一个高雅的运动! 厅中气氛再度活跃起来。 没有人注意这边,我也松了口气,看着德拉科笑:你还有什么招数?不如使出来啊?他为什么玩这一手我也能理解, 不过是想尽快让爸爸和妈妈他们了解我跟他的关系罢了,只是这一手实在太霸道,根本没有给我和我家人反应的时间。 他好像并不为刚才的失败而沮丧,抬起脸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他扬手一挥,不知从何处传来欢快的舞曲,曲声渐大,他跳下沙发椅的扶手,站在我面前微躬身单手平举示意道:不知可有这份荣幸请小姐共舞一曲? 这下房间中其他人的注意力又都集中过来了,这回妈妈倒是一脸兴味,不想阻拦的样子。 我把手放到他掌中,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怪不得他今晚为我准备的是巫师礼服袍,原来早就打着这个主意? 他引导我将手放在他的肩头,和着乐声小小转了个圈后就在会客厅中慢慢舞起来。 这间客厅除了围在壁炉前的一圈沙发椅外,四周倒也不算小,足有两个教室大,四面墙壁上挂着几幅画,画中均是一副欢庆场面。 他揽着我越舞越远,一个小圈一个小圈慢慢旋转,直到转到墙角根离壁炉前的沙发十万八千里。 见离得远了,我立刻小声问他:……你干什么把我爸爸妈妈接过来啊!从学校里被他接回来进了庄园见了爸爸妈妈都没空问他,一问就被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岔过去,就是此时定下来我也才刚四年级,按巫师的年龄能成年订婚还要三年。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仍是不回答,带着我绕着整间屋子慢慢舞,半晌后他示意我看墙壁上的一幅画,我发现原来舞曲是从这幅画中传来的,画的是一队交响乐团,画中人看到我们舞到他们面前,指挥还微倾身行了个礼。 我被能奏乐的画吸引住,德拉科偏选在此时说:我想跟你一起过圣诞节,你不喜欢? 这基本可以算甜言蜜语了吧?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却没有看我,望着沙发上坐在一起的双方父母说:这样你也不必为难,大家干脆一起过节。 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太紧张了,心中大愧。他就是再坏,也不至于时时事事对我也用阴谋诡计。 心怀放软,这舞起来才有意思。我依着他的手在这厅中舞了一曲又一曲,旋转间欢乐起来,他的手越揽越紧,我与他两人越贴越近,最后更是呼吸渐渐缠在一起,他低头蹭着我的额角,我仰头去迎他的唇,眼波流转间情意深浓,周围的一切声音、人、事都消失了。 在一个急速旋转背过身时,他迅速低头在我唇上一吻,待转过身来已经抬起头,再一转背过身,又是一吻,再一吻,每一个转身背对壁炉前的沙发前的众人,他都会极快的吻我一下。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后,马尔福夫人轻击掌,曲声渐停,德拉科揽着我渐渐停下来,一时曲毕,我与他都呼吸微促,看着对方移不开眼睛。但仍是要撑着互相行礼以示舞毕,他再握着我的手将我送回座,等坐下后看到爸爸妈妈他们的眼神我才觉得不妥,脸上顿时一阵烧热。 德拉科走到马尔福夫人面前行礼,她拍着他的手臂说:太晚了,你送贝比回房休息吧。 他又到马尔福先生面前告退,爸爸严肃的打量着他,他也能面色如常的应对。等他去向我妈妈问过晚安后再回来带着我上楼,我根本不敢回头看妈妈的表情。 离开会客厅,走廊上虽然也是灯火通明,可安静得多。我松了口气,他笑着拉着我的手上楼,说:波波到现在还没有把你的点心送过来。 对啊,我想起小精灵,马上停下看他,他拉着我继续向上走说:没事,波波也是个很有经验的家养小精灵,它一定是把你的点心送到你的房间去了。 这次我和爸爸妈妈住在了客房一边,一排三间屋子,爸爸和妈妈共用一间,我一间,两个小妹妹一间。而德拉科却住在楼上的主人房内。 他一进房就坐到沙发上,旁边桌上是波波给我送来的米酒元宵,他好奇的拿着勺子舀了一颗看问道:这是什么?怎么用酒煮? 我说:一种甜品,吃吧。进卧室换下礼服袍扯散头发后再出来,他已经不客气的吃了半碗。刚才晚餐时我根本没吃多少东西,肚子也饿得厉害,见此立刻过去抢,夺了他手中的勺子说:你也记得给我留下点!连忙吞了两三个后肚子舒服多了,慢悠悠的吃起来。 他解开领扣抱怨道:快累死了!随手放下那枚暗蓝色的宝石胸针。我拿过来把玩,说:谁让你要穿领扣这么紧的袍子?难道这是他的爱好?除了校袍外,他的袍子似乎都是扣到领子根的,看着就让人窒息。 他没答,领扣子松开竟敞了大半,露出半个胸膛出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门的方向,好像会有人闯进来。如果不是爸爸和妈妈就在这里,我大概会坐到他身旁去,刚才的甜蜜还没散,两人做点什么也好。可现在我却只能着急的放下碗说:快扣上!他仰面倒在沙发上,像没听见。我是真怕妈妈会突然进来,我都上楼来了,爸爸和妈妈不可能在楼下太久。见他不动,我只好站起来过去伸手给他系上,刚摸到他脖子边,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快活的笑着将我拉到他身旁抱着,翻身压下,兜头罩脸亲了上来。 两唇相亲,什么要紧事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我一点迟疑都没有就张开唇迎他进来,缠绵悱恻。 我在他的怀抱里苦闷的□□着,在沙发在弓背伸腰想躺得舒服点,伸手抱住他的背,竟两只手都抱不拢,他到底变得有多高大? 192、第 192 章 他用下巴蹭着我的脖子, 手指不安分的解开我的领扣,然后喷着热气吻我的脖子, 我立刻清醒了一半,连忙推他说:不行!脖子上不能留下痕迹。 他只舔了两口, 隔着衣服按上我的胸,刚一碰到就得意的笑说:……内衣呢? 刚才换衣服脱了。我瞪着他,觉得脸上发烧,要说我没期待什么可是假的,不然也不会他还在屋子里我换衣服就把胸衣脱了只罩了件巫师袍就出来。 他闷笑着把脸埋到我的胸上,热腾腾的呼吸喷上去,他灵活的嘴唇和笔直的鼻梁像怪物一样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用力差点把他推下去!他的一只脚本来就支在椅边, 仍是吓了一跳, 半支起身瞪我,瞪着瞪着笑起来,凑过来慢条斯理地说:知道怕了? 惹火烧身! 我越来越觉得可能我太小看他了!再怎么想他也是十八岁的大男孩了,这男女之事当年我也只是纸上谈兵, 可他呢?总不至于还比不上我吧?以前他年纪小, 的确青涩些,可是现在看起来倒像在瞧我的笑话。 想起金妮说的那些风流韵事,再看他如今的做派,我一咬牙将他掀到地板上!他一跌下去倒是一脸不解,拍灰站起来又坐回来敲着我的脑门问:又怎么了?然后又凑过来想吻,我偏头让开慢悠悠地说:我突然觉得有些吃亏! 他蹭着我的脸颊笑,满不在乎的问:哪里吃亏了? 我躲开点笑说:你交了那么多女朋友, 还有两个未婚妻,我却什么也没有,太吃亏了! 他的脸顿时沉下来了,倒没像我想的那样发火,握着我的手半天不吭声,过了会儿才抬脸笑着说: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我冷哼着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撑着手臂架在我头顶上伏下来说:你要是这么想:那些人一个个比你聪明比你漂亮…… 我又要推他,被他按住手。 他继续说:……认识我比你早。 我抬腿踢,他直接压上来,凑近贴着我的脸说:……可我却喜欢你。 下意识的抬眼看他,却好像被他的目光吸住,耳边听他说:……最后我选择了你。 他带着笑吻上来,轻轻地,细碎地,边吻边说:……我想让你姓马尔福。 我受不了他的压力闭上眼,安静的等他吻我,像是初次的吻,明明没有什么□□的感觉却紧张的像要窒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像要跳出来。 一吻毕,我睁开眼睛,他伏在我上面,看起来竟轻松的像这并没有影响到他。 他摸着我的头发说:这样想,会不会快乐多了? 门在此时被推开,妈妈挺着大肚子走进来。 当妈妈进来的时候,我发誓我在她背后看到了爸爸,然后妈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了门把他关在外面。她转过身来以一种看到客人坐在沙发上的态度自然而平静的微笑着对德拉科打招呼:哦,你来找贝比吗? 他就趴在我身上…… 我觉得德拉科跟我一样惊讶,趁着他惊讶的时候,我一个飞踢将他掀了下去,坐起来后拢发系衣尽量淡定的对妈妈说:……您回来了? 她对着我笑了笑,杀气十足,所以我很没勇气的逃进卧室,十分钟后妈妈敲门叫我出来,德拉科已经不见了,而妈妈严肃的拉着我坐到她身旁,她问我:你跟他有没有性关系? 我坚定的摇头:没有! 她点点头继续问:他对你除了接吻之外还做过什么?这个问题就让我僵了下,我们做的好像不止接吻…… 看我这样迟疑,妈妈的脸色变坏了,她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她是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冲出去把德拉科千刀万剐。她问我:他有碰过你下面吗? 有吗?我茫然回想,好像曾经两人热情难以自制的时候……我只能摇头:……我不确定。 妈妈想了下,十分严肃地说:我需要带你去医院。 我瞠目结舌,差一点就想问有这么严重吗? 这一天夜里我睡得并不安稳,可能妈妈也没睡好吧,早上看到她和爸爸时,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交谈过,不过爸爸倒是很坚持的将我放在了他的身旁坐下,而不允许我再跟德拉科坐在一起。 事情比我想的更严重。 我不能说自己曾经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不过以前的那对父母好像并没有这样担心过我,所以爸爸和妈妈对我的这种看重,我并不觉得被侵犯了隐私权,相反,我觉得格外快乐,在知道妈妈和爸爸把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这样认真对待的时候。 早餐后由爸爸向马尔福夫妇告辞,而此时圣诞节还没到,可以说我们只在这里停留了一个下午和一夜之后就要离开,这对主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马尔福夫妇看起来并不开心,他们甚至是有些紧张的。 马尔福先生看了眼我们,然后他去看马尔福夫人,马尔福夫人在接收到他的眼神后坐到妈妈身旁,友好而亲密的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说:亲爱的,虽然只有极短的时间,不过我认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不妨坦诚相待,如果是我或者我的家人有任何失礼的地方令你们不快,那么请一定要告诉我! 妈妈保持着客气的微笑,她扫了眼德拉科,立刻把整个房间里的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不包括我,我正在观察自己手指上的指甲油,哦,该再涂一遍了。 妈妈等紧张的气氛快要突破临界点,德拉科不安的几乎要站起来说话前收回她几乎可以称为慈爱的视线,对马尔福夫人说:不,贵府的招待是很尽善尽美的,令我及我的家人印象深刻。不过小女需要尽快去一趟医院,所以我和我的家人必须要告辞了。 马尔福夫人立刻看我,看得起来她是真的惊讶了,她停了会儿才说:……贝比?你不舒服吗? 德拉科也立刻看过来,我发现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手上等露出来的部位重点观察了很久,看来他认为我受到了体罚。 妈妈把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我马上明白她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说话,于是低头一声不吭。 马尔福夫人等了会儿后捂着胸口惊呼一声:哦!梅林!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但她立刻站起来走到我身旁坐下,爸爸闪开给她让了个位子。她坐下后揽着我的肩膀,惊异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我,我几乎怀疑她会当场拿出魔杖给我做个检查。 马尔福先生站起来说:这很严重。 哪里严重?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对爸爸说:请允许我们陪贝比一起去。 不用吧…… 但这时明显不是由我来发表意见的时刻,爸爸和妈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反对。于是马尔福夫妇立刻换好了外出服,德拉科更是迅速,他只用了一分钟就从楼上下来回到会客厅。可是妈妈和爸爸都拒绝他靠近我,他只能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着急担忧的望着我。 事情变成这样,连我都要相信我是出了什么严肃的事了。 等马尔福夫妇过来后,大家通过壁炉到了伦敦。 站在伦敦街头马尔福先生说:直接去圣芒戈吗? 妈妈询问的看着我,德拉科立刻殷勤的解释道:圣芒戈是巫师医院,我爸爸是那里的董事。他说的同时一直在急切的看着我,好像想通过眼神的交流来询问我出了什么事。不过很可惜这种高端交流方式我并不熟练,所以我只能看他一眼然后把头转开。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是要负责的。 马尔福先生为德拉科解了尴尬,他点头说:是的,如果贝比愿意的话,她可以得到最高级的治疗师的看护。 妈妈却坚持要带我去普通的医院看病,她的这个决定让马尔福的一家三口都十分的不理解,马尔福夫人尽量友好的劝说道:亲爱的,并不是我对你们的医院有偏见,不过我仍然认为贝比需要更专业的治疗。 妈妈斩钉截铁的回答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然后她拦了出租车就把我们一家子塞了进去。 当汽车开出去之后,我看到马尔福一家虽然不满,可也随后拦了辆车跟了上来。 坐在前面的爸爸说:我看他们不太习惯出租车。 妈妈微笑着说:那可真糟! 我:…… 到医院后,不知道妈妈给那个女医生说了什么,结果那个似乎跟我妈妈差不多一样年纪的女医生把我领进检查室后,慈爱而温柔的引导着我上检查床,然后不停地说:别紧张,别害怕,要听歌来放松吗?检查结束后,她一边扶我起来一边开心的对我说:别担心,好姑娘,你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她请妈妈进来,并给我倒了杯热奶茶后跟妈妈聊了会儿,并说是否需要记录这次检查? 我捧着奶茶在旁边坐着,几乎要打冷战。 事情真的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或者说妈妈和爸爸看得比我更严重。 出了检查室后,爸爸推着两个妹妹等在外面,而马尔福夫妇也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德拉科等在门口,一见妈妈领着我出来,本来要靠近的脚步就停滞了,他郑重对妈妈行了个礼后才靠近我,小声严肃的问:你不舒服?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无奈的看着他。 妈妈一直平静的看着他走近我跟我说话。从医院里出来后,马尔福夫妇坚持我必须再去圣芒戈检查一遍。马尔福夫人去叫车,马尔福先生不耐的指着医院大门说:在这里看病,哼!好像在这里看病是白痴才会做的事,好像我们是特意跑到这里来让庸医害人似的。 辗转又到了圣芒戈,一位仍然是慈眉善目的老奶奶般的治疗师领着我走进检查室,马尔福夫人在我进去前郑重的握着我的手说:别害怕,贝比,不管有什么结果都没关系!马尔福家没有逃避责任的子孙! 德拉科几乎想陪着我一起进去,他脸色青白,握着我的手好像我是要去赴刑场。不过马尔福先生的一个眼神让他停下脚步,马尔福夫人拉住他。 妈妈一直像个无关的人似的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爸爸在哄我的两个妹妹。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入另一个医院的检查室,这个房间布置的就像一个温馨的女孩子的卧室。老奶奶般的治疗师扶着我坐到沙发上,为我端来热腾腾的奶茶和小点心,然后她坐在离我一臂远的沙发上举着魔杖对我说:别紧张,孩子,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检查。别害怕,你不会受伤的。 一道粉红色的魔咒光芒从她的魔杖头射到我身上,慢慢散开后笼罩了我的全身。这个检查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后,她松了口气放下魔杖,魔法光芒自然消散后,她微笑着对我说:你很健康,没有问题。停了会儿,她凑近我小声说:你现在还小,不必太着急。 我无力的笑笑,天知道我真的一点都不着急,不过看得出来马尔福夫妇担心的事跟妈妈他们担心的事是不同的。 治疗师打开门领着我出去,德拉科紧张的握着我的手盯着她。她对德拉科微笑了一下,像看到自己的调皮的孙子一样,然后对马尔福夫妇说:很遗憾,不过下一回说不定会有好消息! 很难说马尔福夫妇是真的遗憾还是庆幸,从他们的脸上我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离开圣芒戈后爸爸和妈妈本来想告辞,可马尔福夫妇再三的挽留后,我们又回到了马尔福庄园,这次是妈妈送我回卧室,她要我好好睡一觉。 晚餐我会给你送进来的。她这样说,我就不必下楼去了。 半夜一点钟时,德拉科坐在床头推醒了我,事实上我本来也没睡着,知道他从左面墙壁的一道暗门进来的。 193、第 193 章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唇边吻, 然后趴到我的枕边轻声呼唤我:贝比,醒醒。 我睁开眼, 他松了口气,凑过来吻我:我的姑娘, 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他陪我躺了会儿才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妈妈应该是怀疑他伤害了我,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我不知道如果我们真的越过那一条线,妈妈会不会控告他。 幸好没有。我真正庆幸! 半天我才说:……我还太小了。我想这句话能够解释一切。 德拉科不像以前那样气急败坏,他沉思般的躺在我身旁,很长时间后才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是的, 我的姑娘。我会耐心等你长大的。说着, 他低头亲吻我的头发,抱着我说:别害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来哄我的还是真心的,在听到后, 我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几时离开的。 天亮后妈妈来敲门,我正坐在床边摸着身旁的凹痕发呆,见她进来立刻把被子往上面一铺,也不知道她看到我的动作没,不过她没问。 她坐在我床边半天才摸着我的脸说:我的贝比长大了。 我在她充满温暖的抚摸中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她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掀开我的被子说:快起来吧。今天会是新的一天。 我被她推进浴室,仍然心悬床上那块人形凹痕。 希望她没有发现吧。 番外:魔镜纳特梅尔 德拉科站在窗前看前马车远走, 贝比和她的父母家人在马尔福庄园里住了十天后告辞,卢修斯挽留了几次后送他们离开。 德拉科本来想送他们到车站,不过纳西莎只允许他送到门口,母亲的脸色让他觉得事情可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贝比身体不舒服那次的事?当时他也十分紧张,虽然他并没有对贝比做过什么,可是当时的气氛让他无法解释。最后虽然是虚惊一场,可是从那天之后他就无法再靠近贝比了,不管是贝比的父母还是他的爸爸妈妈,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分开他们两人。 一个小时后卢修斯回来了,他刚脱下外套,房间的门就被德拉科推开了,他急切的进来问道:爸爸,你送他们到车站了吗?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贝比说什么了吗? 卢修斯无奈的叹气,一边解袖扣一边说:……你说要请人到家里来过圣诞节,我们也同意了。你请的是麻瓜,我和你妈妈也顺着你了。你要我们好好招待他们,我想我和你妈妈也没有失礼的地方吧? 德拉科窘迫的站在卢修斯面前,可是却不肯退让,他涨红了脸仍然严肃认真的看着他爸爸,说:我只是在制造机会想让你们早些认识。 卢修斯摇摇头,走进浴室把德拉科扔在外面。等他出来后,看到他的儿子像正在参观他的卧室般背着手看墙壁上的画,卢修斯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说:那是画的是三个兄弟。 德拉科从那画前走开,没好气地说:我看是三个傻瓜。 卢修斯耸耸肩说:这我承认,可是在他们的父亲眼中,就是傻瓜一样的儿子也是儿子。 德拉科被这话噎了下,他清了清喉咙说:父亲,我想和你谈谈。 卢修斯还没有回答,纳西莎推开门说:亲爱的,我们需要谈谈。然后她看到德拉科在这里时像吓了一跳:……哦,你在这里? 卢修斯看着这对面面相觑的母子,摊开双手说: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谈。我想纳西莎你和德拉科想跟我谈的是同一件事。 德拉科惊讶的站起来看着纳西莎:……妈妈?他没想到纳西莎对贝比也有看法,可是之前他从来没听说过啊。他一直以为自己只需要说服父亲一个人就可以了。 纳西莎瞪了眼卢修斯,知道这个男人了故意给她找麻烦。她看着正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的德拉科,心中一片柔软,好吧,她的儿子可以偶尔做一回傻瓜。她走过去拥抱了下仍在发呆的德拉科说:来吧,我的小王子。 德拉科不安的被纳西莎挽着走,卢修斯跟在后面,他们走到了纳西莎的卧室,推开门德拉科被放在卧室正当中的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吓了一跳。 卢修斯最后进来,关上门推着德拉科走到沙发前坐下,指着水晶镜说:这是面魔镜。 德拉科好奇的站起来走向水晶镜,它足有十几英尺高,像一扇门般,水晶镜面毫无瑕疵,镜框上是古拙的花纹。他曾经在纳西莎的房间里见过这面镜子,从来也没把它当回事。镜子有魔法并不稀奇,不过她今天特意提起就有些古怪了。 纳西莎端着奶茶和点心过来说:这面镜子据说是梅林用过的,但不知道真假。她把德拉科从镜子前拉回来,过来坐下,德拉科。她给父子两人各倒了杯茶,气氛看起来倒像无事闲聊般轻松。 一家三口坐下来,饮茶吃点心,一时无话。 德拉科心中有事藏不住,他害怕父母是想逃避关于贝比的话题,而他必须知道父母的态度。他在纳西莎给他续第二杯茶时挑起话题说:妈妈,你对贝比怎么看?你喜欢她吗? 纳西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慈爱的看着德拉科说:你喜欢她,是吗?德拉科?德拉科郑重的点头,是的,妈妈。我想娶她。不过我永远记住自己是马尔福家的子孙,所以如果贝比或她的家族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希望能早一点知道,我是说…… 你想早一点死心,或者想办法吗?纳西莎心里发酸的想。她捧在手心中养大的儿子在某一天开始细心的为另一个女人谋划,这种感觉可真复杂。 她摸着德拉科的脸说:没事,她的家没有问题,虽然都是麻瓜,不过看起来都是不错的人。 德拉科敏感的捕捉到纳西莎话中的意思:……有问题的是贝比? 德拉科觉得好像有什么他无法控制的危机正向他走来。如果贝比的家人没问题,那她的麻瓜血统也应该没问题,既然这样,贝比本身又能有什么问题呢? 德拉科紧张起来,他忐忑不安的看着纳西莎。 纳西莎看卢修斯,可他正在专心的喝茶,所以她只好瞪了他一眼,德拉科仍是一副不安的模样等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轻描淡写地说:……我曾经让贝比照过这面镜子,然后镜子告诉我,贝比,至少不完全是贝比,她的灵魂是双影。 德拉科混乱的问:……什么意思?贝比中了黑魔法? 纳西莎摇头:不,我们没有发现她身上有黑魔法的痕迹。 德拉科不知道是不是想欺骗自己,他放弃思考只顾摇头说:我不懂,什么叫灵魂是双影?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吓得他立刻站起来:魂器?!他想起了波特! 纳西莎好笑的拉他坐回沙发上,说:德拉科,魂器这种东西你不懂,没有人用活物做魂器。魂片是种高深的黑魔法,它必须要格外谨慎选择放置魂片的魔法物品,而活物,特别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人是最危险的,更不必提还是一个有魔力的巫师。不会有人这样做的。纳西莎解释到这里好奇道,你怎么会想到魂器?她看卢修斯,是你书房中的书吗? 卢修斯也正奇怪的看着德拉科,闻言道:不,我的书没被动过。如果他书房中的书被人看过了,他是一定会知道的。他也没有收集关于魂器的书,这太邪恶了,这种行为并没有好处,对巫师自身的伤害太大。他身为一个百年巫师家族的人当然知道这一点,为了避免子孙后代中有好奇或不成器的子孙对魂器这种黑魔法好奇,他是绝对不会收集这样的东西的。 德拉科才想到可能父母都还不知道黑魔王是依靠什么得到了永生,他结巴了下,还是没说出来。 他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件事,出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 德拉科像走到门前明知门后是什么却不由自主去推门的人般问道:……那代表什么? 纳西莎当然看出德拉科在强撑,可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愿意告诉他这件事,或者说她是不是愿意面对一个失望的德拉科。 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件事对她的儿子的打击会有多大。 ……德拉科,你首先要明白一件事。人都只有一个灵魂,每一个人都一样。她不能控制的开始转移话题,或者说对将要开始的话题进行一下铺垫以期望它不那么惊人。 德拉科看着纳西莎,目不转睛。 纳西莎有点后悔了,或者不说也可以。如果那个女孩最后出了什么事,就在德拉科发现之前她也有足够的把握杀了她而不会让他发现,这样德拉科只需要面对一个不幸去世的爱人,而不是发现自己的爱情可能从头到尾只是一个笑话。 但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这面魔镜照到贝比·克林顿时,她身上的灵魂是双影的。这只有一个解释……她不只是她…… 德拉科的脑海中疯狂的想象着,无数回忆涌出来充满他的大脑。在贝比身上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他找不到解释。 比如,她是怎么知道关于黑魔王和波特之间的事的? 比如,她是怎么学会,其实是精通一门外语的?德拉科不相信她是语言天才,贝比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在学习上的天分。她的家族世代都没有东方血统,甚至没有人曾经到过那个大洋彼岸的国度。那她为什么会精通那里的语言?甚至是习俗。她在那里生活时,托托告诉他,她是毫无障碍的融入其中的,就像她一直生活在那里一样。 贝比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他只是把疑问压下来,暂时不去想它,但这并不代表他从来没看见。 如果纳西莎所说属实,那面魔镜映照出贝比的灵魂是双影,她并不只是她,那一直以来他所认识的贝比是哪一个?目前占主导地位的灵魂是哪一个?日后会不会发生变化? 灵魂是可怕的诡异的神秘的。没有一个巫师曾经真正了解过灵魂,而麻瓜更是直接否认它的存在。 为什么有的灵魂死后会消失?而有的却留下来。从它们的口中就是它们惧怕向前走,那个前方又是哪里? 为什么魔法的画像会留下巫师的思想?是一部分的回忆吗?或者是一部分的灵魂? 德拉科脑中一片混乱,可仍是注意到父母正担心的看着他。他不能露出马脚。他若无其事的对他们说:我没事,我很好。这么说贝比不可以嫁给我了吗? 卢修斯说:不。 德拉科惊讶的看着父亲。不? 卢修斯看着水晶杯中的酒,像是根本不关心这件事:选择权在你。德拉科,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妻子,要让谁睡在你的身旁,这是你的选择。他放下酒杯看着纳西莎,像在警告她:我和你的母亲,都不会干涉你。 纳西莎跟卢修斯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十分紧张。最后纳西莎让步,她先移开视线转头对德拉科说:……是的。 在某些时候,比如现在,纳西莎并不会跟卢修斯对着干。虽然她并不真的同意他。 德拉科不需要更多了,他迅速站起来道了晚安后离开。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后,他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换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甚至一度大脑一片空白。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深夜,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拿着魔杖悄无声息的下楼回到纳西莎的卧室。先试探了下,果然没人,她应该在父亲的房间里。 他知道如果父亲在某些时候要他的母亲顺从他,而她其实有别的意见时,那晚上他就会邀请她到他的房间里去。 所以今天晚上,她不在这里。 德拉科打开门,母亲的房间从来不会拒绝他。作为她最心爱的儿子,他有时比父亲更得她的信任。 他溜进去,回身轻声合上门。转身抬头看,昏暗的房间里正是那面魔法水晶镜。他抬手举起魔杖,指着镜子。 深夜中,马尔福庄园里突然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扰!纳西莎和卢修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举起魔杖先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隐去身形,然后一个人去德拉科的房间,一个人向前门摸去。 明明没有攻击的报警。 等两人确定没有来自外界的攻击然后找到爆炸发生的房间时,纳西莎惊呆了。她的卧室像刚刚经历过最强劲的龙卷风暴般翻了个地朝天,房间里的沙发地毯桌子花瓶,墙壁上的油画,墙角的装饰品都乱七八糟的。而她的儿子正站在正中间好像正等着他们过来,纳西莎先打量了下他确定他并没受伤,接着才重新打量自己的房间,这次她很快找到不一样的地方。 水晶魔镜不见了,只留下被破坏的满地水晶碎片和半个镜框。 纳西莎立刻明白德拉科这样做的原因,她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德拉科。 并不生气或懊恼,更多的是惊喜。她的儿子已经成长到让她也要惊讶的地步了,至少她这次就没猜到他会来破坏镜子。她以为他会失落伤心,像个小孩子那样躲起来舔伤口,会为这段将要失去的感情哀悼。但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仍然想维护这段感情。 他还要贝比·克林顿!在知道她甚至不能被称为一个正常人之后,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感情! 194、第 194 章 德拉科平静的等待着父母对自己的惩罚, 但他可没有忘记礼貌,所以他先躬身行礼, 对站在面前的父母说了声:晚安。打扰两位的好梦了。 卢修斯假笑着回了半礼:哪里,您真是太客气了。 纳西莎站在旁边微笑问:要来杯茶吗? 一家三口换了个房间坐下来喝茶, 小精灵飞快的跑来跑去服侍着他们。 捧着温暖的茶杯,德拉科友好的问卢修斯:父亲,当选择一个并不值得信任的人躺在自己身旁时,这是不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呢? 在某些时候,德拉科信任父亲更甚于自己。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在这一刻怀疑自己的判断。 卢修斯为纳西莎加了一些牛奶,眼皮都不抬地说:……如果你能接受愚蠢的自己, 并接受因此在你的人生中产生的一切问题, 那么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关系。 他抬头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说:要为自己负责。 当已经选择了,那么不管今后发生什么都不应该后悔。后悔了,则意味着生命被浪费了。不管发生什么,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是可以承受的还是不能承受的, 永远不要为自己曾经的选择后悔。 卢修斯握着纳西莎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向前看。不回头。 德拉科第一次这样想,或许父亲选择母亲之后,也经历了什么他曾经无法控制、无法面对的事吧。 但现在他面前的父亲是成功的。 德拉科心情平静下来,开始品尝手中的茶。如果在未来,他会因为选择了贝比·克林顿而遭遇不幸,那么他将会有勇气和决心去面对一切灾祸,而不会将这一切的责任推卸到过去的他身上。 既然是他的选择, 那他将会对此负责。 ---番外完--- 紫丁香小区内还是浓浓的过年气氛,各家门外还挂着圣诞花环,路旁的小孩子们跑来跑去打雪仗。 我坐在窗前打电话给金妮约她出来玩,从马尔福家回来后我就一直留在家里,可是附近的朋友在多年未见后都生疏了不少,假期还有差不多十天,我不想浪费。 打电话给金妮时,她听起来也很高兴,在电话里向我抱怨家里突然多了很多人,因为她的爸爸被选上了魔法部长后,一些很久不见的亲戚都找上门来,韦斯理夫妇以前的旧友也纷纷登门祝贺,这个圣诞节她过得十分不开心。 当我们相约走在伦敦街道上时,她仍在不停的抱怨。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我有那么多的姑妈、表兄弟和表姐妹!而每一个人的样子好像都是我不跟他们联络!可天知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们! 金妮恶狠狠的咬着汉堡包。 我把餐巾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知道你爸爸会突然当了魔法部长? 这恐怕是近年来巫师界最不可思议的事了吧?亚瑟·韦斯理如果有那样的能力也不会在魔法部埋没那么久。 金妮倒是有些得意,笑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那些人都没加入凤凰社? 凤凰社的资历给韦斯理先生加分不少。 金妮拖着我去逛普通人的商店,她出来前在巫师银行换了很多的英镑,我看她一直不停的在挑普通人的衣服,试了一件又一件,不到两小时我和她的手上都提满了购物袋。 我惊讶道:……你哪来这么多钱?就是韦斯理先生当了魔法部长也不可能突然间就发大财了,虽然可能会有些贵族出来资助他,不过以韦斯理先生的性格他应该不会接受才对。韦斯理家不可能因为出了个魔法部长就变得富裕了。 金妮刚开始只是含糊地说她其实也存了不少的钱,不过一会儿就悄悄凑到我耳朵边说:是珀西给我的。 她得意的眨眨眼,拉着我站到路边,好像有人会偷听似的,说:他现在的公司开得不错,钱赚了很多的。他说他这辈子在这里可能也就我一个亲人了,所以很早就在他公司里给我分了一部分股份。 她兴奋的挑眉,看着我仿佛是有福同享似地说:他让我告诉你,他也能你留了一分股份。他还说日后我们都可以到他的公司去上班。 我笑道:真的?太好了。 我们继续向前走,金妮状似不经意地说:他说他支持我上大学。他认为霍格沃兹的教育没用。 这很正常,我也认为霍格沃兹的魔法教育在普通人的世界中没什么用。不管魔杖能变出什么东西来,普通人的科技几乎都做到了,而且比他们更好,当然魔法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容易简单些,可这同样也失去了很多的乐趣。 比如他们就没有网络和电脑。 金妮说:其实我也不想日后留在巫师世界找份工作,跟珀西谈过后我决定上完霍格沃兹学校后给爸妈一个交待,然后我就去上大学。她转头问我,你想好要学什么了吗? 我摇头,以前就没真正工作过,所以到底干什么还真没准备。 金妮倒是想好了,她说:我想当画家,或者去当律师。 不错。我说,这两种职业很好。反正现在只是空想阶段,就是说想日后竞选首相也好啊,绝对够远大。 我们在外面转了一天,晚上七点才分手,金妮告诉我韦斯理先生想见我。 他很坚持。她皱着眉头说,知道你约我就让我告诉你。不过我想他不会有恶意。她干笑着似乎是想让我不要疑心韦斯理先生。 他找我说什么?我可不认为自己跟韦斯理先生有什么交际。 可能我的脸色带出来了不快和拒绝,金妮解释道:……我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他一直反对我跟布雷斯的事,他还提到了你,他认为德拉科在此时选择你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他希望你能更谨慎些。她模仿韦斯理先生的表情语气说道,那些黑巫师贵族都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他们的家族内部是极为黑暗和神秘的!她说完做了个鬼脸,耸肩道:我想他是想提醒我们要记住门当户对吧?想想看那种好像住在坟墓里的巫师贵族,谁知道他们有什么变态的家规呢?金妮半信半疑,不过不是疑心扎比尼,她在离走前迟疑的对我说:其实吧,我觉得爸爸说的有道理。我就算了,你还是应该听一听的。布雷斯他家就他跟他妈妈两个人,而他妈妈好像已经又结婚了,所以我就是真嫁给他也是我们两个人过日子,再说他家就是一个有钱还有一些小秘密,倒不是什么百年贵族。马尔福家就不同了,你确定你能接受那样的家族?或者说被他们接受?你连要面对什么都还不知道吧。 是不知道。我深吸口气,没有接话。送走金妮后,我慢慢散步回家。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我承认我是在逃避去考虑这个问题,不管是我或者我的爸爸妈妈都已经深刻认识到我们家跟马尔福家的不同,妈妈他们当然是因为顾忌我所以不提这件事,他们也在努力接受马尔福家。而从这个圣诞节看来,马尔福家似乎也在努力接受我们家。既然大家都在努力接受彼此不同的生活习惯,我也不愿意没有努力就轻言放弃。 反正,还有两年我才毕业。 鸵鸟般把心事扔到脑后,我也装作不记得金妮传话给我韦斯理先生想见我的事,假期过后我坐上了回校的列车。 一整个假期都与巫师世界脱节,伦敦车站九右四分之三站台的水泥柱后就是另一个天地。我拖着行李箱越过水泥柱然后看到乌泱泱一群穿着巫师袍的学生时倒有一种回家的感动,全身都放松了。好像水泥柱的另一边只是一段轻松的假期,当我回来后逃避的真实的世界才扑面而来。 在这里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大家都在讨论关于魔法部的新部长的事,不管是在站台上还是在车厢里都能看到大家围在一起煞有介事的讨论着韦斯理魔法部长,大家对他上台后的第一道命令最感兴趣,因为预言家日报在他被任命为魔法部长的那一天起就在不遗余力的挖掘这位新部长以前的趣闻。 他制造了一辆会飞的汽车! 不!我听说他是改造了麻瓜的汽车!这是违法的! 拉文克劳的学生更实际点,他们对八卦不感兴趣。当金妮气急败坏的拖着行李跑到我的车厢时,我才知道拉文克劳的学生对于韦斯理先生曾经担任防止滥用麻瓜物品事务司工作时却明知故犯在自己家改造了麻瓜的汽车,并因管理不善而让自己的儿子将汽车开上了天然后还见了报,通过这一件事他们断定韦斯理先生会是一个滥用职权的部长。 金妮大怒,反驳道当时韦斯理先生其实并没有违反法律,虽然他的确因管理不善而受罚,但事实上在自己家改造麻瓜物品并不违反任何一条法律。所以,重点在管理不善而不是违法。 可是拉文克劳的学生立刻找到了反驳的立足点:防止滥用麻瓜物品的相关条例是由韦斯理先生主导编写的,所以是他事先给自己的行为留了个空子好钻。 金妮辞穷了,而真正让她愤怒到离开同学的车厢的原因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接下来居然是因此而夸奖韦斯理先生有先见之明。 事先知道给自己留后路才是正确的,这样才是一个政客应该具有的品质。我们很期待韦斯理部长能够带给我们一个崭新的魔法部。 金妮就拖着行李跑出来了。她不能容忍别人将自己的爸爸看成是一个奸滑的政客。 她坐在我身旁郁闷的啃着三明治说:……当然,我知道她们说的有道理。她停了会儿,涨红了脸说:可是我知道!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金妮其实是在担心韦斯理先生能不能胜任魔法部部长这份职责吧? 很快到了学校,到了熙熙攘攘的餐厅后我惊讶的发现有更多的学生回到了学校。 等教授都出现后,除了斯内普校长以外的人都就坐了,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后,大家已经习惯了斯内普这位校长了,他虽然刻薄严厉,但无法否认的是他够强大,一位强大的校长总是让人崇拜的。 能够跟魔法部顶着干的,除了邓不利多就是他了。我曾经听过有学生议论,就是麦格教授大概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跟魔法部对着来,言下之意似乎是斯内普更叛逆,他们更喜欢他。 这至少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而在这部分人中有为数不少的格兰芬多。这实在很让人惊讶,可是格兰芬多喜欢无畏的英雄,斯内普阴险了点,可的确够无畏的。 麦格教授清了清喉咙,大家安静下来,她平静地说:欢迎大家回到霍格沃兹来,校长有事不能亲自来迎接大家。她的话音未落,底下就开始窃窃私语,像突然有群蜜蜂飞来嗡嗡嗡一片。 有事?什么事啊? 是魔法部又来人了吗? 经过这两年,霍格沃兹的学生似乎把魔法部来人当成了一种警报信号。 金妮好像突然对魔法部有了深厚的感情,她仰头挺胸,几乎是不快的看着周围议论的同学们。很快有人问她:金妮,你知道最近魔法部有什么事吗? 金妮刚弯下腰,我也刚刚竖起耳朵准备偷听,餐厅门口就暴发出惊呼声。 天啊! 像海浪般的惊呼此起彼伏,大家纷纷站起来伸长脖子向门口看,我看过去,瞬间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意识的我转头看向教授席,麦格教授已经走下来迎了上去,看不出她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金妮几乎要把眼睛瞪掉,我越过一臂远的走道扯扯她小声问:你知道他要来吗? 金妮茫然摇头:……不知道啊。 然后我们一起望向正跟麦格教授寒喧的哈利·波特。 他已经毕业了,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来? 波特看起来也很不习惯被众人瞩目的样子,如果说他婴儿时成为救世主只是大家口耳相传的童话般的传说,那么现在学校里几乎与他同学数年的学生们却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他这一次打败伏地魔的功绩。 虽然不能说亲眼所见,但好歹也算是与英雄共同度过了那段时光,与有荣焉之下,大家在反应过来后就激动了,欢呼和尖叫差点吼破屋顶! 195、第 195 章 斯内普校长此时姗姗来迟, 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教授席上的,只是当第一个人发觉后, 几乎是一瞬间大家就都看到穿着一身黑巫师袍站在最高的地方冷笑着的他了。 他的视线缓慢扫过整间餐厅,站起来的人坐下了, 欢呼的人捂住嘴巴,扔帽子的人连三赶四的捡起来缩回座位好像狠不能把头低头桌子下面去。 波特似乎有些紧张,然后他命令自己不要紧张般坚强的与斯内普对视。我都看到他深吸一口气和涨红的脸了。 经过一段艰难的沉默之后,斯内普说话了,他慢条斯理的拍着手说:……欢迎,救世主的大驾光临。 在仿佛空无一人的餐厅里,他寥寥的几下掌声显得格外清晰。 我们都缩着脖子偷偷往波特那边瞧, 有个学生乍舌道:……我觉得波特快要像挪威脊背龙那样喷火了。谁都能看到波特恐怖的视线和勉强压抑着怒火的紧握的拳头。 ……你说他会拔魔杖吗?有个男孩兴奋的猜测。 大家都在期待着世纪大战的到来。 我跟大家一起期待着这精彩的一幕。 正当我们等着要么是波特发飙要么是斯内普发飙的时候, 救火队来了。 赫敏·格兰杰穿着黑色的女士巫师袍,英姿飒爽的大步走进来,挽着波特微笑着走向斯内普,问候道:斯内普校长, 见到您十分荣幸! 斯内普勉强撇了撇嘴角, 倒是没有为难格兰杰,但也没有请他们坐下,或者给他们安排一个座位,他回座后说了句:吃吧。 大家面前的餐桌上就出现了无数的美食,已经饥肠辘辘的学生瞬间忘了还站在餐厅中的英雄,十指如飞的开始填肚子,然后在嘴巴被占住后才分出注意力继续看着还在教授席前站着的两人。 麦格教授为他们安排了座位, 而教授席上似乎早就放好了两把空椅子,格兰杰和波特坐好后仿佛才松了口气,而当波特开始切牛排时,格兰杰仿佛提醒似的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波特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开始扬起笑脸跟旁边的教授们搭话。 一顿饭吃完,甜点都撤下去了,学生们却仍然像屁股粘在椅子上似的没有一个人想站起来回寝室睡觉。 斯内普擦了擦嘴把餐巾扔到盘子上假模假式的对波特行了个半礼:请自便,请把这里当成你们的家一样不要客气。我想这对你们并不困难,对吗? 波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紧紧握着餐刀的手看起来像要把刀子朝着斯内普掷过去,格兰杰压着他的胳膊对斯内普笑了笑说:谢谢您的招待。 斯内普看起来很想对格兰杰说点什么不好听的话,不过他忍住了,只是潦草的点了点头。 斯内普的身影刚从侧门消失,餐厅里的学生们哗的集体松了口气,像一群活跃的小鸟般对着仍在教授席上的波特行注目礼。麦格教授响亮的咳嗽了两声也没用,最后她只能站起来要求级长们将学生都带回去,可是有人大胆的提问,是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他像只小狗般跳上跳下兴奋的举着手大声喊:请问教授!波特先生是不是要来教我们上课!是吗?教授!波特先生!你是不是要来当教授教我们! 波特看起来虽然尴尬,不过他对克里维倒是很和气,还对他笑了笑,只是在回答问题前他看着格兰杰好像在征求她的意见,格兰杰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波特闭紧嘴巴坐在座位上。 麦格教授对着克里维板起了脸,可是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火气:当然,当然,不过这种事我认为应该由校长来宣布。最迟下周一定会有一个答案,请大家不要议论!没有用,当她表示波特很可能是来当教授后,餐厅里暴发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呼喊声。格兰芬多的几乎全部都是欢呼,而斯莱特林在哀号。 我也在哀号,金妮越过走道对我说:天啊!我几乎不敢相信他会来教我们上课!你知道他最后一年考多少分吗? 我惊讶的问:他最后一年参加考试了? 另有几个拉文克劳凑过来说:他是回来考试了,不过不知道他考了多少分。一个看起来冷漠高傲的拉文克劳七年级说:事实上我很怀疑他会有分数。他能教什么? 第二天就有了答案,波特是来教近代史的,就是上学期斯内普新开的巫师近代史,他是代课教授,不是正职。他主讲近五十年来的巫师界发生的大事,当然就是伏地魔。 他来教这个倒也合适,毕竟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了解伏地魔。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不过就我看来,斯内普应该比他更擅长这门课。 第一次课安排在周三,当我和金妮赶到的时候连走廊上都挤满了人,还不停的有人向这里涌来,最后麦格教授不得已把人都集中到了餐厅去,那里是学校里最大的房间了。 上课时波特企图看起来更严肃点,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刚十八岁的孩子,很明显面对这么多的学生让他有些紧张,刚开始的十分钟里他词不达意,说的话颠三倒四,引起几次哄笑,不过当有人问起他是怎么打败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时,他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整间餐厅顿时鸦雀无声。 真实永远比谎言更能打动人。当波特开始描述他的亲身经历时,大家都收起了轻视的态度,认真听他讲起来。 我和金妮正听着,格兰杰悄悄挤过来坐到我们身旁,金妮冲她笑了笑,但不怎么亲热。 格兰杰坐在我身旁,仿佛闲聊般开口道:他听说斯内普校长开讲近代史,就是关于黑魔王的事之后就坐不住了。 我看了她一眼,她笑笑,更凑近我说:他很喜欢这门课。他认为应该让大家更了解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只有了解的越多,恐惧才会消失。她耸耸肩道,虽然他还是不喜欢斯内普校长,不过这种态度并没有妨碍他接受斯内普校长这个人。 我盯着她,她正色道:波特佩服斯内普先生,由衷的、发自内心的佩服。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什么分歧都应该在当时消失了。 我没有打断她的话,专心听她讲,想看看她到底最后想说什么。 格兰杰仰头看向在最前面努力把他的感受和经历以不添加任何主观意志的方式表达给大家的波特,包括他的迷茫、失落、甚至是阴暗的一面。 我不由得提醒格兰杰:他这样说下去不可太妙吧?有必要把他曾经对邓不利多的怀疑和对凤凰社的反对,以及被蒙在鼓里的不满都说出来吗?幸好他还不算太傻把魂器的事也倒出来。 格兰杰盯着波特的一举一动,闻言只点了点头说:他有分寸。我交待过他。不过她握成拳头的手倒是表明其实她也不怎么放心。 过了会儿,我以为这次交谈就此结束了,她突然又说:其实我们都反对他来。韦斯理先生,小天狼星还有卢平,我们都反对他过来。他此时出现在霍格沃兹是不明智的。大众现在对他并不怎么友好,他如果一直像个高不可攀的神像般可能会比现在好得多,自从韦斯理先生当了魔法部长后,他说的话有些太多了。 我顺着格兰杰的话问:那你们还让他来?格兰杰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说:是的。我们不想让他太难过,虽然胜利了,可是事情却远没有结束的意思,事实上事情更糟了。她摇摇头,从这次见面以来第一次脸上出现了茫然无措的神情:……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当消灭了最大的敌人后,接下来最大的阻力居然来自我们自己的内部。很多事情都乱七八糟的。 她又看了我一眼,说:不只是魔法部内部,更多的是外面的巫师们。好像敌人消失后,他们需要另一个敌人来填补似的,他们用各种恶毒的猜测来攻击波特,甚至有人说…… 她似乎难以启齿:……说如果波特也死在那时就好了。她红了眼眶,拳头紧握好像想打谁似的:人们愿意接受一个死去的英雄而不是一个活着的,他们愿意对着一块石头洒鲜花、悼念,却不愿意看到他活蹦乱跳的四处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莫名的觉得愧疚。 格兰杰很快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说:现在魔法部里的人仍然坚持要推行麻瓜巫师登记制度,他们认为它并非全部都不可接受。韦斯理先生当上魔法部长后有很多事反而需要妥协,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们做出了很多让步。 话题开始向我不了解的地方转去了。格兰杰绝对不会是口水多才过来跟我说这些话,甚至她今天来找我聊天估计都不是她一个人决定的事。 波特讲完这节课时下课铃已经打了十分钟了,而他仍然被无数的问题围绕着。 格兰杰说:他宁愿来这里面对霍格沃兹里学生的质问,也不愿意去跟那些政客们虚与委蛇。 可是我看这些学生的问题未必就比外面的巫师温和,有时天真的人提出的问题不加掩饰而显得更残忍。 一个学生举着手问:波特先生,在听过你这节课后,我突然觉得其实你也不算好人嘛! 波特仰头苍白的笑了笑说:……是的。不管名声多么响亮,我不是一个毫无缺点的好人。我只是一个,一个人。 最后麦格教授过来将学生们都赶去上下一节课,当大家一哄而散时,格兰杰悄悄对我说:如果可能,我们想和马尔福家坐下来商量一些事。 我立刻抬眼看她,她握着我的手说:我认为,我们可以有很多共同的,目标。 我回握:……冒昧请问,这是您自己的意见?或者是波特先生的意见?或者是韦斯理魔法部长的意见? 她笑了笑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意见。 我又说:我可以看到您的诚意吗? 她一怔,转头对波特招手,波特过来后她对他介绍:哈利,来见见贝比。 走近看才发现波特的头发仍是乱糟糟的,戴着副旧眼镜,他腋下夹着几本旧书几卷羊皮纸越过人群走过来,对我伸出手:幸会。 我不解的看格兰杰,她对波特笑笑,好像在对他施加什么压力似的。 波特深吸一口气,重新伸手说:见到您很荣幸!小马尔福…… 我一脚踢上去打断他的话,接着转头威胁的看着格兰杰:我需要一个解释!这是一个威胁吗? 格兰杰对我笑了笑说:哦,请不要介意。这只是一个表态。如果你需要支持,那么波特或我或韦斯理先生都愿意提供无私的帮助。 ……意思是说如果我嫁入马尔福家族有问题的话,他们愿意提供帮忙?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要哈哈大笑,还是装没听到。 非常感谢格兰杰小姐的好意。这个声音突兀的在我们后面响起,回头看,德拉科站在餐厅门口正向这里走来。 他走到我身旁,越过我握住波特的手,两人好像开始较劲,握在一起的手像要拆了对方般用力。 我装没看见,格兰杰让他们握了三分钟后挤过去分开两人:好了! 两人的手松开后都向后退了一步。 德拉科对格兰杰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我想我不会需要你的帮助。 我被他半挡在身后,只觉得刚才的压力全都被他接了过去,所以我轻松的对格兰杰笑了笑,她偷偷对我眨了眨眼。 格兰杰正色对德拉科说:见到你可真好!小马尔福先生,我们可以聊聊吗?她看我,当然,贝比也请一起来。 我正要答应,德拉科偏头阴森看我:……你的上课铃是不是已经打过了?我被他的目光逼退,提着书包不甘愿的离开,走到门口又回来,站在他身旁,他不解的瞪着我,我扯着他背过格兰杰和波特的视线,这两个人很机灵的侧开身。 德拉科微倾身迁就我的身高,自从他开始长个头,已经超过六英尺高了,转眼就高了我一头有余。 我凑上去问他:能陪我吃午餐吗? 他皱了皱眉说:可能不行…… 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口。 他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或许我可以挪出二十分钟。 我笑了,他握着我的手指凑到嘴边亲了下说:下课后我在草坪那里等你。 我欢乐的离开,把格兰杰戏谑的视线的波特像吞了苍蝇般古怪的目光扔在身后,一跳一跳的去上课。 推开教室的门,斯内普校长站在讲台上对我阴冷的笑。 196、第 196 章 进错教室了。我正准备退出去, 可是扭头一看这里的确是魔药教室,再看他, 他正好整以暇的等着我发现真相般邪恶的微笑着。 我的脚步像僵住般迈不动。 他慢条斯理地说:啊,看看是谁来了?克林顿小姐, 你就像春天的小鸟一样飞进教室。 ……我知道的刚才的脚步是轻快了点,但你也不用这样说吧? 教室里响起闷笑声。 他扬扬下巴示意我赶快坐下来,我提着书包像小偷般溜进座位。他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迟到,不过如果今天的课程完不成,你就别想下课! 这怎么可以!下课后德拉科在等我吃午餐! 我瞪着还在假笑的斯内普!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现在是校长,就像邓不利多那样他一定知道这间学校里所有的事! 顾不得再跟他多说,我飞快的架起坩埚摆好药材, 并看黑板记下步骤。 哦!不!今天的魔药步骤该死的多! 我咬牙切齿! 在他背过身后, 我小声问同学为什么会是他来上魔药课而不是那个好好先生斯戈拉霍恩? 结果同学哀伤的看着我说:斯戈拉霍恩教授好像向教授辞职了……可能是大家的热情让他害怕,所以魔药课从今后又是斯内普校长教我们了。 这太糟了…… 被这个消息打击的我一不小心放多了两滴蟾蜍汁,坩埚内顿时腾起冲天的白烟! 斯内普阴冷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上课不专心!下课后留下来! 不要啊!!! 我在心底悲愤的大叫。 波特当这个近代史教授当得十分开心,他也很认真的备课, 对于大家提出的问题也是很用心的回答。可能因为他太没教授的架子了, 也因为他也仅仅毕业一年而已,有很多六、七年级的学生跟他都很熟悉,结果很多过分的问题层出不穷,甚至还有女生热烈的追求他。 金妮在早晨桌上恶狠狠的吃着三明治说:……我们寝室里三个女生都打算今年的情人节要去邀请波特。 我坐在她旁边啃着面包说:三个人邀请?那是要波特从中选一个还是四个人一起约会? 她不高兴地说:我怎么知道!然后晚上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脸色仍然很糟,越接近情人节,她的心情越来越坏。 我怀疑扎比尼是不是忽略了她, 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后,她悄悄说扎比尼最近十分忙碌。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跟我联络过了。 我说:那么这个情人节你可以做一些安排,有时女生主动也不是坏事啊。 她耸耸肩笑笑说: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写信给布雷斯了,他答应这个情人节过来陪我一起过。 看到她得意的样子我就想起德拉科,他连跟我吃顿午饭的时间都没有,那么他会有空陪我过情人节吗? 她看着我促狭地说:哦,那么你的情人节怎么安排的?如果小马尔福先生没有时间,我可以替你介绍一两个男朋友。 我扑上去掐她,掐得她哀哀叫。 晚上回到寝室后,我趴在床上琢磨着给德拉科也写封信看他有没有空过来陪我过情人节,可是又觉得打扰他不好。 战后的形势我也知道一些,马尔福家现在正是起复的重要时刻,他是没空陪我整天玩这些谈恋爱的小把戏的。上回他抽空陪我吃午餐,我们也只是在草坪上吃三明治,而且他匆匆吃完又交待了我两句话就走了,在那之后我也只是通过双面镜跟他说过几次话,每回白天找他,他一定在外面陪人吃饭或见客人,晚上找他,他要么在参加宴会,要么在抽烟室陪那些贵族打牌,根本没有时间。 他每次都是对着镜面亲一下,既亲热又潦草地说句:亲爱的,我现在正忙,回头吻你。就挂断了,有时我都能听到他身旁人的哄笑,也知道这样频繁的找他不好,可是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啊。 我铺开羊皮纸后踌躇半天无法下笔,最后抱着信纸在床上打滚,要写什么?要怎么写?如果我写了,他却说不能来怎么办?如果我打扰了他的正事,他要千辛万苦的挤出时间来陪我怎么办?我不是小姑娘了,我应该更成熟更懂事不是吗? 在床上滚到半夜,信到底还是没写。第二天我眼圈青黑的下床去吃早餐,金妮见到我这样大惊:贝比?你失眠? 我摇头,她在我身旁猜了一天,到了晚上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德拉科不能来? 我转头阴森的看着她,她干笑:……呵呵,呵呵,他可能有点忙,我听布雷斯说了,他最近事情挺多的。 我挂到她背上,要她背我上三楼,坚持了半层楼后,她扶着楼梯扶手大喘气说:……不如,不如让他送你个礼物吧,人不能来礼物能来也行啊。 人家的情人节都是跟男朋友成双成对,我抱着干巴巴的礼物过?这也太凄惨了。 回寝室后我又纠结到大半夜,倦极而睡,信还是没写。 星期四一下床就听到寝室下面的休息室里传来阵阵惊喜的尖叫,然后走廊上隆隆隆的奔跑声此起彼伏。去吃早餐,早餐桌上大家也是挤成一堆堆的热烈的讨论着什么。金妮越过重围兴奋的冲我喊:贝比!快来联名!要办情人节舞会了! 我挤进人群,见格兰芬多的长桌了铺开了一条长卷,上面是几乎整个霍格沃兹学生的签名倡议书,要求在情人节举办一场旨在欢迎哈利·波特先生的舞会。 金妮在人声鼎沸的长桌前对我大声解释着,原来想向波特邀请的人实在太多了,而能够跟波特约会的只有一个人,不知是谁先提出这个好主意的,干脆举办一个舞会,这样可以跟波特跳舞的人就多了。有不少人都记得在1994年三强争霸赛时举行的胜利者的舞会,经过六七年级的学生的宣传,大家都激动起来了。原本只是格兰芬多内部的一个小舞会,不过在进行联名倡议的时候,有人想争取更多的签名就把消息透露了出去,结果转眼间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如果举行舞会,而且是以波特的名义举行,那么这件事就不单只是霍格沃兹内部的一个舞会,很可能会染上政治色彩,那德拉科不就可以来了? 我想到这一点后,立刻上前签名,并积极宣传,在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整个霍格沃兹的学生都签名了,甚至还有人签了好几次以壮声势!然后由各学院级长向各学院院长递送,除了斯莱特林铩羽而归以外,其他三个学院都取得了教授的同意,然后这份倡议就递到了副校长麦格教授的案前,由她向校长斯内普先生报告。 周五晚上,大家忐忑不安。 当这件事交到斯内普手上时,我反而觉得可能性不大了。想想看,他怎么可能会让波特如此风光?所以当晚餐结束后,麦格教授说校长有话要说时,整间餐厅四条长桌前的学生们都齐齐低下头,看来跟我一样想法的人不少。 斯内普先生擦了擦嘴,扔下餐巾后冰冷的扫视着大家,然后把嘲讽的视线投向了坐在弗里维教授身旁如坐针毡的波特。直到波特快要把脸埋进盘子里后,他才对大家说:昨天晚上,麦格教授送来一份让我惊讶的文件。 他说着一挥魔杖,一卷超厚的羊皮纸出现在教授席的餐桌上,他再一挥魔杖,羊皮纸浮到半空中后打开,刷得一下,几乎有□□十英尺的羊皮纸浮在餐厅内,离得近的学生都能看到上面的签名。 波特几乎把头低到餐桌下面去。 斯内普慢条斯理的让羊皮纸绕着餐厅飞了一圈后才说:我实在是佩服波特先生这无与伦比的魅力,让整个霍格沃兹的女生都为他疯狂。 斯莱特林那边传来哄笑声。 他等斯莱特林笑完继续说:不过波特先生毕竟只有一位而已,在情人节这个让人激动的日子里,他难免分身乏术。 这下大家都笑起来了,可能临近情人节,大家的情绪都比较高,还有人在下面喊:没错!校长!就是这样! 斯内普没有生气,只是他又看了眼波特,我觉得要是地上有一条缝,波特早钻进去了,他现在还能继续坐在上面,就是在强撑。其实有时我挺佩服他的,比如现在。 斯内普纵容大家闹了会,尽情的让波特好好难堪一回后,他大方的表示会顺从大家的意思举办这些舞会,就在周六晚上七点以后。 顿时餐厅里暴发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大家跺脚敲桌子尖叫,舞着双手高呼:我爱你!教授! 看来大家激动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把斯内普看成教授。 斯内普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他看起来格外的快活,扬着下巴从眼皮子底下笑眯眯的看着大家,看起来真是阴险到家了。 金妮尖叫着扑上来抱住我,摇晃着我要我回去就写信给德拉科,她也要写信给扎比尼。 跟她一起欢呼时,我想到其实只要能让波特难受,斯内普就一定会去做这件事。而对于波特来说,举办一场属于他的舞会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所以斯内普教授同意举办一场用来欢迎波特的情人节舞会一点都不奇怪。 回到寝室我掏出双面镜叫德拉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应我,看起来是躲在洗手间,他一边松着领结一边笑着对我说:贝比,亲爱的,我很想你。 我忍不住笑起来:我也想你。 197、第 197 章 他的脸上还带着在闷热的房间中憋出来的红晕, 他解开领结才大大松了口气,说:宝贝, 你现在回寝室了吗? 我点点头,看着他拨乱头发放松自己。他又问我今天上了什么课?吃了什么饭?餐厅的东西好吃不好吃?托托送过来的点心收到没有? 闲话了会儿后, 我藏起小心思问他:德拉科,明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他脸上一僵,无奈的笑道:明天上午十点钟我有一个小时的空闲,到时我在禁林边上等你。 我一听他说心就凉了半截,可又不能不懂事的跟他闹,半天才干巴巴地说:……那你明天晚上没空对吗?他一怔,笑道:亲爱的, 如果你能在外面留一晚的话, 我当然有空。可是他很快改了口说,我开玩笑的,你才四年级。 我把镜子摔到床上,又赶快捡回来, 他好像刚准备合上镜子, 见我又捡起来了,连忙又打开:宝贝,我不是有意的,别生气。明天我陪你吃早餐好吗?我可以九点就到禁林那边去,你明天上午没事对吗? 如果他要九点钟过来,那他要几点离开家?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很蠢,这样折腾他, 明明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这样想着,我立刻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忙。明天你不用过来也没事,等你有空我们再补好了。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匆匆隔着镜子亲了我一下说:宝贝,我说真的,明天早上我去找你,现在我要走了。 我连忙说:你明天早上真的不用来!真的不用来!我刚好约了金妮去逛街!我们要去买……买……买舞会用的东西,我把这话咽回去。 他观察着我的神色,最后仍是笑着说:明天我在禁林边上等你,不要惩罚我而不过来哦,晚安,作个好梦,宝贝。 我连声喊:你真的不用来!真的! 他已经合上镜子了。 我沮丧的倒在枕上,如果他早上来了,那晚上肯定就没空了。他不可能陪我一天。可是如果我现在把舞会的事告诉他,他可能又要挤出时间来。老实说波特的情人节舞会到底有没有政治价值我也不知道,为这个浪费他的时间到底值不值得? 我到底应该体贴到底?还是自私一回呢? 心底的声音在说,明天早上见面再告诉他晚上有舞会的事,这样他或许晚上还会再过来一回。就让他陪我一天吧,明天是情人节,就是自私也是可以原谅的。就让他在明天把马尔福家的事先抛在脑后吧。 我团在被子里偷笑起来。 激动了大半夜,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一醒来就八点半了,连三赶四洗漱过后换了衣服就向楼下跑,今天是休息日,可以穿普通的衣服,我特地换了德拉科给我买的那件紫色的巫师袍。先跑到厨房找小精灵提了一篮子三明治小面包才向禁林跑去,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禁林边上。 正想招手,就发现自己浮起来了,一看他举着魔杖用飘浮咒把我拉过去,我趁机喘了两口气。 慢慢飘到他面前,他好笑的看着我,我知道这一路跑来样子肯定有点不好看了,不由得伸手去摸头发,他握住我的手说:很可爱。边说边拉近我凑过来轻轻吻在我脸颊上。 我缓缓落到地上,他扶着我的腰帮我站好,仍是低头在我脸上亲吻,一边不着痕迹的帮我理头发。 他接过我手中的野餐篮子,拉着我的手向禁林深处走去。 经过战争的禁林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虽然学校现在好像还没有开始追究禁林的问题,听说是要到把在押的食死徒都审判结束之后,魔法部才会开始处理这些赔偿问题。从金妮那里我了解到,关于禁林一是由魔法部承担大部分的修复工作,当然因此产生的费用由魔法部和霍格沃兹来承担,这属于战争时期的合理损害。而这两方会酌情向已经被抓的食死徒进行追偿,会从没收的财产中抽出钱来支付修复所要花费的钱。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笑得几乎要合不拢嘴。 现在是初春的早晨,林中还弥漫着隐隐的雾气,近处焦黑倒伏的林木上还有积雪,树干上还结着霜凌。越向里走,气温越低,完全没有在城堡中的温暖。我刚才跑了一身汗,走了一会儿后不由得觉得冷,为了好看,我只穿了件袍子下来,现在后悔应该再拿件外套。 他停下来,举着魔杖冲着我甩下两三个温暖咒,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嘲笑的话。要是以前的他可是一定不会放过这种可以嘲笑别人的事,我一时分不清是他已经明白逞一时口舌之利并不代表什么,还是他刻意给我留面子。 不管是哪一种都值得高兴。 他带着我七转八绕的不知道转到哪里去,越向里走,我才发现,印象中被我烧掉的禁林应该相当广大,这一片应该没有什么树了,站在禁林外面看时几乎以为可以一眼望到头。可是站在禁林里面时却发现,不管前后都已经看不见路了,稀疏的林木掩住了所有的方向,就连头顶上也渐渐被高耸入云的树冠遮住。 我不由得紧紧跟在德拉科身后,他继续向前走,握着我的手更用力,说:禁林是魔法森林,虽然当时的火的确烧得很大,不过不出两年它就能自己恢复过来了。 他回头对我说:你可别小看它哦。 我接受了他的安慰。 当他停下来时,我一开始以为面前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巨大石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顶巫师帐篷。他拉着我弯腰钻进去,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居然是一间带壁炉铺着长毛波斯地毯的温暖的客厅。 托托躬身站在门口迎接我们,尖声道:托托向小姐问好!然后它看着我大声尖喊,小姐一定很冷!托托立刻去准备热水!接着它就跑来跑去给我倒热水让我温暖手脚。 我洗过手后从屏风后钻出来,德拉科已经脱下外套,在壁炉前席地而坐,面前摆着我带来的野餐篮子和托托准备的丰盛的美食,他倒了两杯酒,对我说:快坐过来。 坐下后他掏出一个扁方盒递给我笑着说:打开看看。 我想着应该是项链一类的东西,这大概就是情人节的礼物了,可是当真的看到镶满米粒大小的碎钻的项链下吊着颗麻将牌大小的方形深蓝宝石时,还是半天说不出来话。 可能我的反应取悦了德拉科,他转到我背后,把项链给我戴上后,托托机灵的捧着面镜子让我照着看。 从镜中望去更加觉得不真实,我结巴道:……太、太贵重了。这是我唯一说的出来的话。 他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骄傲,从背后搂住我,看着镜中的我说:以后,我会给你更多的宝石,让你像皇后一样富有。 我摸着胸前的宝石项链,倒是没有为他的话高兴,兴奋是有,可是并不全是欣喜。 吃早餐时,我因为从早上饿到现在,吃得很香,当我吞下第三个小面包时才发现他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只啃了半个三明治,然后就捧着黑咖啡靠在靠枕上慢慢喝。 我吃完后,他慢吞吞看过来说:吃饱了?然后挥手叫托托过来收拾东西。 我爬到他身旁,仔细观察他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他一直都很苍白,总之,看不出来疲惫的样子,我凑近,他伸手一把搂住我笑道:想干什么坏事?我不理,捧着他的脸仔细观察了下说:你是不是来之前喝过欢欣剂! 他一怔,我顿时火冒三丈高! 欢欣剂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种暂时能让人充满精力的魔药,跟欢欣咒有同样的效果,但比欢欣咒更不容易察觉。中了欢欣咒的人会感觉非常快乐,大笑,咒语消失时快乐的感觉会突然离开,让人空虚到难受的地步。而欢欣剂却比咒语更温和,它不会让人突然的欢乐起来,只会让服用的人从疲惫中暂时脱离,精力恢复,药效消失后,人就会重新回到疲惫中去。 不过无论哪一个魔药也无法治愈疲惫,因为那是身体的自我防御,是良性的反应而不是病。所以恢复精力的魔药其实只是一种迷惑剂,一种自欺的手段,对身体根本没有好处。 我一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是责备他不应该为了陪我约会更勉强自己吗?那我不如先对着镜子骂自己一顿好了。 他拉着我只是笑,我甩开他的手不知道该不该像个傻丫头那样歇斯底里的发火,乱七八糟地说:……你!我不管了! 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他用束缚咒捆住了,这下我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大叫道:放开我!一时面红耳热,又觉得丢脸没面子。他把我从站着的姿势摆成坐下的姿势,很客气的盯着我的脸瞧,我偏头像个闹脾气的傻瓜似的不理他。 吵这种情侣架时,感觉可真是够傻的。我拼命吸气想冷静下来,可是身体僵硬无法动弹,瞪着他喊道:放开我! 他居然把我摆到对面后,当着我的面吃起小点心来,慢悠悠的看着我发笑。 气得我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自己吃,时不时的塞我嘴里一个,吐出来太难看,我只好嚼嚼咽了,他又塞,塞完还端着茶杯凑过来体贴道:口干吗?喝口茶? 我努力用我最愤怒的眼神瞪他,他倒回去捂着肚子笑,半天才把我拖到怀里抱着哄孩子似的摇晃着说:别生气,别生气。边说边亲在我脸颊上,好不容易能见面,我当然不能带着一脸的疲惫来见你。他把我抱高,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喝欢欣剂也不单是为你,昨天晚上跟他们打牌打到凌晨五点才回去,今天中午又约了人吃饭。他蹭着我的脸说:最近是忙了点,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198、第 198 章 听他这样说, 我是挺心疼的,如果不是我现在被束缚咒捆着的话, 我甚至能给他一个充满安慰的拥抱,可是现在我只能冰冷的对他说:放开我。 他笑嘻嘻:不行。抱着我躺倒, 壁炉熊熊燃烧着,这里温暖的就像在房间里一样。 他闭上眼睛说:陪我睡一会儿。 我看着闭上眼睛,舍不得再吵醒他,可是如果他愿意解开我,我也很愿意陪他在这里睡一会儿的。 托托体贴的过来给我们盖上毯子,我求救的看了它一眼,它低着头一溜烟跑了。 他闭着眼睛说:小精灵解不开咒语的。 我低声抱怨:解开我也可以吧, 我又不跑。我保证不跑, 我刚才只是一时生气,现在早就不生气了。 他闭着眼睛窃笑,把我往怀里紧了紧说:不行。我不能放开你。 我还要再说,他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说:放开你的话, 我的忍耐就没用了。 我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觉得身体更加僵硬了。发生在圣诞节的事让我和他好像达成了一种共识,妈妈当时的反应让我看到了如果我们越过雷池一步可能会给我们的关系造成多大的伤害,这并不是用一时的冲动或者真爱就可以掩饰过去的。 而且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想到这里,我安静下来,不一会倒真的睡着了。 他先醒来,我听到他吩咐托托送黑咖啡过来,我眼睛还没睁开就说:给他加双份奶。 他笑道:……自从我断奶以后就没在饮料里加过双份奶了。 我睁开眼睛爬起来, 咒语已经解除了,说:空腹喝黑咖啡伤胃,不然让托托送些小甜饼干过来? 他已经喝了口加了双份奶的黑咖啡,一脸想吐的表情,摇摇头笑着说:这又是麻瓜的医学?语气里满满的嘲笑轻蔑。 在他看来,普通人的确就是低一等的,巫师就是高级的。我只能长叹一声,倒也没心思每时每刻跟他争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不是一代两代能扭转的过来的,要是能到我孩子那一辈子,巫师能够佩服普通人的话,就算不错了。 他喝了两杯咖啡好像才醒过神,我看他眼眶下面浅浅一圈青黑色,可能欢欣剂的药效过去了,虽然不想他再喝药来提神,可是看他这模样却觉得太凄惨,他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了? 我问:你要喝药吗? 他摇摇头,示意托托拿来镜子,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说:不用,他们喜欢看我凄惨的样子,这让他们觉得跟我谈条件时可以占便宜。他得意的吹了声口哨说,我就喜欢看他们一脸想象不到的蠢样! 看来他最近热衷于扮猪吃老虎,还很得意。不过他居然沦落到需要靠示弱来取悦那些人,可以想象马尔福家现在是有多艰难。 我越来越觉得只顾着一些小甜蜜的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走过去帮他理了理袍子,他弯下腰,我在他脸上亲了下说:情人节快乐。 他抱住我,我们扎扎实实的拥抱了一会儿,他在我耳边说:情人节快乐。 我把项链收到衣服里面:我很喜欢礼物。 他亲了我一下说:那我的礼物是什么? 我干笑两声,当时是想着把情人节舞会的事当成回礼告诉他,现在看来这个主意糟透了。 他很有耐心的等着我的回答,我深吸一口气,先道歉说:我需要先承认一件事,就是我的确是一个不体贴的人。 他笑了,摸着下巴点头说:嗯,恐怕我必须承认这一点。说完他亲了我一口说,不过我并不介意。 真希望一会儿他还能这么说。 我不敢抬头看他,快速的舞会的事告诉他,然后再次道歉:我必须向你道歉,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想告诉你了,不过当时我发现你的事很多,所以我…… 这是一个失败的恶作剧,失败的原因是我突然心软了。 我说完后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他生气,抬头看他居然摸着下巴一脸深思,见我看他才回神:……哦,情人节舞会?为波特举办的吗?魔法部长知道不知道?我茫茫然说,这个应该不用通知他吧? 他大喜,抱着我转了个圈,放我下来后兴高采烈地说: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我干笑道:……哈哈,很高兴你喜欢。 他顾不上多说,让托托收拾帐篷,他要先送我出禁林,而他要尽快离开。 今天会很忙。他说。 我不解的看着他,直到离开禁林看到城堡他也没有告诉我到底打算做什么。 等他的背影渐渐走远,我才想起来还没有问他今天晚上的舞会到底来不来。 回到城堡时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我先回寝室把袍子换了,在城堡里不穿校袍特别显眼,结果一进房间就看到四五只猫头鹰挤在桌子上,我离开前在身上施了隐蔽咒,结果这些猫头鹰找不到我都挤到寝室来了。 取下它们带来的小纸条,全都是金妮找我,我没告诉她今天早上跟德拉科约会的事,也没有带双面镜,实在不想在难得的约会时被打扰。最后一张纸条说她已经约好了人今天下午去霍格默德买舞会时用的东西,她写道不知道你去哪里了,我会给你买一份的。 我掏出双面镜叫她,她俏皮的在镜子里说:我还以为你失踪了!下午一起去吧,我们要买口红、粉饼,再看着还有什么其他能买的。 就猜到是这些东西,在大家把倡议书送上去前就有人写信回家要家人送礼服袍来,但还有人没准备,也打算在今天下午去霍格默德买。 德拉科给我准备了两年礼服袍我都带过来了,不过我的确没带化妆品过来,站到镜子前看了看,我觉得我还需要去找发型师帮帮忙,参加舞会不能还是这个发型。 下楼吃午餐时看到学校几乎已经沸腾了,超过一半的女生都在啃沙拉,也有人正在偷渡水果和点心。 金妮跟几个拉文克劳坐在一起,见到我兴奋的招手,我跟她打过招呼后坐到赫夫帕夫中间,她们也很兴奋,男生们也商量着要去买参加舞会的东西,好像他们也突然觉得自己需要修指甲洒香水,我甚至听到两个男生在商量着买假发! 女生中也在讨论假发:那东西很简单,反正就一个晚上,往头上一戴,它会像真的一样完全看不出来! 魔法假发?我感兴趣的靠过去仔细听她们讲,记下店名和地址。 午餐后学生们一窝蜂的拥去霍格默德,可是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不能去,他们也不能参加舞会,所以我们离开时可以感受到很多怨恨的目光刺着背后。 霍格默德已经是一片情人节的装饰风格了,路边摆出了很多卖巧克力的小摊位,甚至还有的上面明白写着加了轻量迷情剂。 可以使您的情人节夜晚更加浪漫,充满热情! 看着这样的广告语再看看围着摊位的霍格沃兹女学生们,金妮拉着我沉痛地说:我看今天晚上哈利会很辛苦。 挑口红时她说:布雷斯五点就会来了,他说他今天晚上在霍格默德订好了旅馆,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一本正经的看着口红问我。 我好奇的问她:巫师真有避孕咒这样的东西吗?我打赌她没有准备避孕套,而扎比尼是个巫师根本不知道那个东西,所以,如果他们今天晚上真要发生什么的话,他们有什么保护措施吗? 金妮的脸一下子通红,恶狠狠白了我一眼,随便拿了支口红跑到老板那里付了钱后扯着我跑出店外,躲在街边角落小声说:别乱讲!我们没打算做什么! 我叹气:金妮,扎比尼是个巫师,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就算晚会开得再晚,他也可以从壁炉里离开而不是在这里订个旅馆。 她仰起下巴说:那他可能只是一时忘了……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偷看我道:……你说他是忘了吗? 我冷哼,她苦着脸,可是却止不住脸上快乐的表情说:那怎么办呢?爸爸妈妈都还没同意呢! 本来只是想看好戏的我被她这一句话点醒了!扎比尼可能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饭!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么阴险的! 刚想提醒金妮一句,又想起以前德拉科不止一次的告诫我不要妨碍斯莱特林的计划,如果我知道,那么应该保持沉默。 可是金妮是我的朋友。不过转念一想,她的确很喜欢他,人家两人两情相悦,我有没有必要在这里泼凉水。 金妮刚才随手拿的口红是深红色,她没好气的塞进口袋中,拉着我又转到另一家店。 最后我仍是提醒她:再多考虑一下。 她敷衍的点头,眼睛只顾盯着能够令肌肤瞬间变得莹□□嫩的浴液。 采购完回到霍格沃兹,金妮飞快的奔回寝室,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往寝室冲去,她们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我也必须先用能够使肌肤变得粉嫩的浴液洗个澡,用能够使牙齿洁白的牙膏重新刷牙,再使用可以使口气散发着柠檬清爽香气的漱口水。 然后站在穿衣镜前先戴上宴会假发,它的确可以立刻变出一个完美无缺的漂亮发型,小小的一个发圈样的东西,往头上一戴,立刻就挽起我的头发变化出一个高雅的发卷,额前还有流海和自然落在颈边的几缕发丝。然后修眉涂唇膏腮红,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换上礼服袍。 然后我看着几条项链不知道戴哪条好。妈妈在我这次生日时送了我一条一克拉小钻石的白金项链,非常可爱,我自己也有两条以前买的便宜项链,虽然是假货不过看起来很闪很漂亮。最后就是德拉科刚送给我的蓝宝石项链,这个戴出去好像太夸张了。最后我戴了妈妈送的钻石项链。 此时已经接近八点了,正准备下楼,金妮就通过双面镜叫我,她在镜子里着急地说:贝比!先别下来!你没有准备男伴吧?当然没有啊,我还不确定德拉科来不来,再说我只是想去玩一玩开心一下而已,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个男伴? 金妮气急败坏:你等着!一会儿我让布雷斯去接你!我立刻问,出什么事了? 她沉默了会儿才说:……斯莱特林中有几个人准备一起嘲笑你,如果你带男伴,那他们会嘲笑你的男伴。反正他们说不想让你参加舞会。 我一下子泄气了,刚才想去参加舞会的兴奋劲都消失了。斯莱特林终于来难为我了,这么长时间的安静可真不像他们。不过我也以为格林格拉斯可能不会把我放在眼中,想到这里,我问她是不是格林格拉斯,她摇头说:不是她,是另外几个人。我也很奇怪,不过准备找你麻烦的是几个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她又加了句,说不定是她指使他们。总之你别下来,等会布雷斯来了我让他去接你。 我拒绝道:不行。扎比尼是你的未婚夫,如果他在此时跟我传出绯闻,对我对他都不好。如果我真的跟扎比尼一起出来,只怕会更糟。 她苦着脸说: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参加。 再三拒绝金妮的提议后,我合上镜子无聊的坐在床上,然后把假发套取下,到浴室洗掉脸上的妆,正准备脱下礼服袍再让小精灵送点东西过来吃时,双面镜又响了。 我以为还是金妮,没想到居然是德拉科,他好像正坐在学校的马车里,旁边还有人。他笑着说:你收拾好了吗?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 我呆了一下,突然紧张起来,抓着头发结巴了半天说:……很快就好!天啊!他坐马车最多十分钟就过来了! 199、第 199 章 合上镜子先戴上假发, 这个东西真是伟大!然后扑到镜前重新涂唇膏,看起来是来不及再上腮红了, 我正手忙脚乱,双面镜又响了。 他笑着提醒我:记得戴那条项链。 有他在, 我连王冠都敢戴。答应下来后,他那边的马车似乎停下了,他说:我在楼梯那里等你。 看到他好像就要走进城堡,而城堡正门那里正对着舞厅!按金妮地说法那些斯莱特林就在那里等我。 我纠结了一会儿把这件事尽量轻描淡写的告诉他,果然他的脸色就沉下来了,表情玩味的冷笑着说:……哦,是吗?他交待我, 慢慢来, 不必急。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还真不急了,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走出寝室时碰到几个低年级的赫夫帕夫,他们瞪大眼睛盯着我,等我过去听到他们小声议论:你说她脖子上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假的吧。这只是学校舞会啊。 在楼梯口看到他一身黑色男巫礼服袍站在那里, 修长挺拔, 领口戴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白钻石胸针,手中拿着一副白手套,远远看到我就侧过身对着我微笑。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丑小鸭,这还是第一次我在他面前觉得自卑,第一次想要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更能配得上他。 他伸手迎接我,把我拉到他身旁上下打量了下, 满意微笑道:很不错!他为我调整了下项链,让它刚好垂在胸口正中的位置。 他有点不满意:……好像蓝宝石不衬你,或许红宝石或绿宝石更好。 他这样轻描淡定地说法让我有点紧张,我不敢说我刚才听到那些话后想过要把项链取下来,戴这个真的有点夸张了。不过看起来他不会同意。 他挽着我的手走进去,我几乎紧张的同手同脚了,一路走来多少人看过来,那些视线简直让我想逃跑。 他像是故意的,带着我绕了小半圈后才停下来,拿了杯酒后说: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刚想问他在说谁,他就笑着指着舞池说:哦,看,他们在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 舞池中正在翩翩起舞的两对男女中,一对是纳西莎和波特,另一对是卢修斯和格兰杰! 我愣了足有一分钟,德拉科端着杯酒站在旁边笑得满足又得意。 围在舞池周围的同学们看起来也觉得这一幕非常好笑,有挤在一起窃窃私语皆偷笑的,有皱眉撇嘴一脸鄙视的,我甚至看到有举着相机拍照的,定睛一看,是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梅林保佑一会儿他不会被波特剥皮,据说他照了很多波特的私家照片,而这些照片很受霍格沃兹追星族的欢迎,据说有一张波特啃着面包系鞋带的最热门。 真是具有生活气息!我看到一个女生这样说时不由得想,如果克里维能拍到波特洗澡上厕所说不定会更受欢迎。 舞池里的两对男女看起来十分古怪,此时同在舞池中的人已经都渐渐退避开把整个舞池让给他们。 引领着波特的是纳西莎,要说最悲剧的应该是他们的身高和气势。纳西莎足足比波特高一头,她穿着墨绿色的女式巫师袍,垫肩收腰款,配合上她扬起下巴挺胸抬头高傲的舞姿,使跳男步的波特看着完全没有他应该有的英雄气概,反而更加衬托出他不成熟的孩子气。总之,两人的立场颠倒了。 纳西莎的舞步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而波特却坑坑绊绊,不管是转圈还是滑步都完全没有跳舞应有的优美感觉。 看着他涨红着脸的窘迫样子,我深深的同情。 而另一边的卢修斯却表现的实足绅士风度,他体贴而温柔的引领着格兰杰,时不时的凑到她耳边微笑着说两句话。而格兰杰却表现的如临大敌,她像个修女一样严肃的挺直腰,两支胳膊保持了她所能坚持的最大距离,两人之间绝对能再站一个人,就算卢修斯对她微笑说话,她也只是矜持而冷淡的小小笑一下,就挑一下嘴角,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从她僵硬的舞步看,其实她也很紧张。 一曲舞毕,这两对停下来,互相躬身行礼,周围稀稀拉拉的响起掌声,德拉科狡猾的拍手大喊:再来一曲! 波特立刻愤怒的瞪过来,在看到了德拉科后,他的目光就像激光一样饱含杀气!不过德拉科却满不在乎,大声鼓掌哈哈大笑。 周围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在喊着再来一曲! 格兰杰和波特似乎都很想立刻逃走,可是纳西莎和卢修斯却完美的保持了贵族的风度,竟一遍遍向热情的观众鞠躬致谢。结果格兰杰拉住想逃走的波特,也跟着鞠了半天的躬。 折腾了十多分钟后,卢修斯挽着格兰杰走下舞池,波特僵硬生疏又友好的挽着纳西莎跟着走下来,此时舞曲再次响起,学生们一窝蜂的涌进舞池,倒是没人再注意他们了。 当他们走过来时,我看到波特明显松了口气。 卢修斯走过来时对我很熟悉地说了句:不去玩玩? 我赶快对他笑了下,转头就看到波特看着我就像我长了副驴耳朵。接着纳西莎走过来也笑得极亲热的在我脸上亲了下,说:亲爱的,跟德拉科去跳一曲吧。然后把我往德拉科那边轻轻推,这下格兰杰的目光也转过来了。 德拉科挽着我对卢修斯点了点头,说:那我就不打扰父亲你们了。他又对着波特做了个鬼脸说,一会儿见! 我以为波特会被德拉科的亲热语气吓住,可事实上他除了撇了下嘴以外还算友好,而格兰杰已经坐在纳西莎身旁,波特也走过去坐下,他们四人看起来倒真像朋友似的。 我被德拉科拉进舞池时还反应不过来,转了小半圈后我仍在注意那边,他用力握了下我的手说:看什么?我们在跳舞。 我看着他想问他怎么会带着马尔福夫妇一起来,他却伏身在我耳边说:别分心,我就在你眼前。 他声音温柔目光深情款款,我顿时不知道刚才自己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了,顺着他的手劲一圈一圈转下来,感觉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好像身轻如燕要飞起来似的。 等再回神时,我立刻看到在舞池边上最显眼的马尔福夫妇身旁站了个金色长卷发的女孩,单只从背影看那也是一个美女。 我马上想到那是格林格拉斯,虽然连她的脸都没看到,这也并不妨碍我认出她,一分神,脚下就小小的绊了下,德拉科及时的上前一步揽着我的腰把我半提了起来转了个圈没出丑,我半是惊吓半是快乐,等脚落地就看到周围的情侣们有不少姑娘眼睛里都是羡慕,立刻就有机灵的男孩抱着姑娘的腰抱起她们小小转了一圈。 他带着我舞得远了点,离开人群后小声问我: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问他:格林格拉斯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这样直接的谈到这个问题,以前或者是我刻意回避,或者是他刻意回避,反正我们都没说过,虽然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挑破这层纸。 他扬头向马尔福夫妇那边看了眼,我就知道他早看见了。 他又带着我转得远了点,几乎快转到舞池的墙角去了。他认真看着我说:我已经有安排了,你不用担心。 我说:这件事再拖下去可就成丑闻了。我可不愿意日后让人指着我背后说闲话,那可是一辈子的事!越是这样的家族他们的丑闻越是让人记得清楚,如果格林格拉斯的事不解决,我和我的孩子日后都会背上这样一个丑闻的。 德拉科揽着我转的下一个圈力气就大多了,看来他也不是特别平静的。 我又想到如今马尔福家的形势,觉得事有轻重缓急,格林格拉斯的事跟马尔福家的事比起来还是可以先放一放的。于是放低姿态说: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处理好的,这件事先不急。 他却带着我慢慢舞回人群中,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生气,有心要问他可周围都是人,我也害怕在这种时候吵起来难看,只好闭嘴不吭声。 一曲毕,我们停在舞池中央,大家纷纷对着舞伴行礼,然后互挽着手到旁边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点饮料。 我一直看着德拉科的脸色,他却又摆出那副亲热的样子为我理了理脸颊边的发丝,伏低身在我耳边说:一会儿微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推着我向后转,卢修斯居然就在我身后!我立刻吓得全身僵硬!脑中只记得他的话,下意识的微笑起来。 卢修斯像个亲爱的长辈那样疼爱的拥抱了我一下,笑着说:亲爱的,你真可爱。然后伏身在我脸颊上吻了下。 我僵硬的让他吻,眼神瞟到纳西莎那里,她端着副微笑正向这边走来。我后退一步,卢修斯握住我的手,对德拉科说:请允许我与这位可爱的小姐跳一曲。 德拉科将我的手放到卢修斯的手中,躬身让开说:当然,父亲。不过要记得把她还给我。 我求救的看着他,跟卢修斯跳舞?这太难想象了! 可是德拉科罔顾了我求救的目光,远远站开。 我们这边的动静立刻吸引了大家的视线,比起已经毕业的格兰杰,她在魔法部新部长韦斯理先生的幕僚中可是很出名的人物,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记得这位万事通小姐,比起她我简直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当卢修斯温柔的高举着我的手走进舞池时,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她是谁? 是贵族? 没见过的人。 她怎么跟马尔福家的人那么熟?刚才跟德拉科·马尔福跳舞的是不是她? 我全身僵硬,像块木头站在卢修斯面前,我觉得这曲舞我绝对会跳砸。 不过卢修斯倒是一直表现的非常和蔼,他用他的眼神和手势不停的安抚我,当舞曲开场后,他小小带着我转了个圈时,我就立刻投入到这曲舞中了。 你做的很好。他真诚的称赞道。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胸腔中好像有小鸟要振翅欲飞般脚下都开始发飘。 德拉科在我背后低沉的咳了声,我回头看,他正跟纳西莎跳舞,他阴沉警告的瞪了我一眼,旋身舞近卢修斯时说:父亲,不要用你的魅力勾引我的爱人。 卢修斯风流的挑了挑眉,带着我迅速转了几大圈远离德拉科,然后笑着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事实是我的确比他更迷人,对吗?他冲着我眨眼。 我无法克制的笑起来。 又是一曲毕,我跳得气喘吁吁,德拉科把我接过来后挽着我的手离开舞池,在我们身后是卢修斯挽着纳西莎的手。这好像是一种形式上的表示,很多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一幕。 坐下来后,格兰杰轻轻鼓了鼓掌,而金妮悄悄溜过来对我说:你出名了。我脸色发黑的听她给我形容当我跟马尔福家的两个男人分别跳过舞之后,关于我的一切已经迅速在舞池中流传开来! 她得意地说:你知道吗?大家都说你是下一个马尔福!一个以麻瓜的身份嫁进马尔福家的女巫!这简直比一个女人当了魔法部长还让人震惊! 我小心翼翼的问她:……没有人提格林格拉斯吗?她耸耸肩说:看起来是没有。估计没多少人记得那个只在报纸上出现过一次的所谓的订婚,而且刚才你分别跟两个马尔福跳舞实在是太醒目了!这几乎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格兰杰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坐着,此时她对我说:贝比,有时行为比那些流言更能说明问题。当马尔福先生与你共舞之后,这就相当于在公开场合表明了他的立场,承认了你的身份。 我惊讶的看着她,她微笑着说:是应酬还是别的,大家都不是瞎子,会看明白的。马尔福家已经接受了你,他们正在向世人展示这件事。 情人节过去后,我在霍格沃兹的生活一下子轻松起来。好像加诸在我身上的那些恶意的视线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但好奇的视线却更多了。 那天晚上马尔福一家人是从学校的壁炉中离开的,德拉科拽着我一直让我送到壁炉前,在众人的瞩目下,他们一家三口分别与我吻别后走进壁炉。当我僵硬离开时看到一群斯莱特林站在门口,一个男生嘲笑道:马尔福家也堕落了,居然跟麻瓜混在一起! 我当没听见,从他们身旁走过。虽然表面镇定,可是右手早就时刻准备着唤出魔杖,不过我猜他们也不会在这里攻击我,最多嘴上占点便宜。 果然当我走过去时,原本挤成一堆的斯莱特林高年级却闪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然后我就看见了格林格拉斯,她平静的站在前面,冷不防的对我说:维护马尔福家的声誉是你的职责。 莫非这是一个测试? 我只好站住回头看身后那群好像真的在等待着我的反应的斯莱特林们,他们冰冷的视线要说也真有点吓人,那里面可没什么善意。 我说:如果我的敌人主动走向地狱,我只会在旁边哀伤地说一句啊呀!真可惜,却绝对不会去阻止他。 格林格拉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 回到寝室后掏出双面镜叫德拉科,他已经回了房间,正在一片昏暗中解扣子脱衣服,我能看到他黑色袍子下白色的衬衣,他把镜子放到桌子上让我可以看见他,自己坐到床边脱鞋,边解鞋带边问我:怎么了?让斯莱特林围攻了?我笑,你早猜到了? 他把鞋踢飞,脱了袜子赤脚踩在深色地板上去倒了杯水再转回来往床上一倒,低沉的笑着说:当然,事实上你下半年应该会过得格外精彩!斯莱特林会用他们的方式来考验你是不是真的具备了加入他们的资格。 他喝了口水,嘴唇温润的在黑暗中微微发光,朝镜子的方向一歪,邪恶的笑起来:不过我想你是不会有问题的。他伸手过来拿镜子,敞开的领口露出半副胸膛,顺手抓了枕头抱在怀里懒懒的在床上打着滚,边对我说:记得跟韦斯理小姐在一起,她代表了新魔法部长的势力,斯莱特林中有不少人会因为她而退缩的。 我点点头,问他:格林格拉斯会就此放手吗? 德拉科坐起身开始脱衬衣,一手解衣扣一手伸出去扭开床头灯,金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面,他把镜子扔到床上,透过倾斜的镜面我看到他跳下床脱下衬衣。 上帝!巫师不穿内裤? 背光下他隆起的背脊修长的手脚和劲瘦结实躯干一览无遗。 他换了睡衣走回来拿起镜子:……怎么了?你在舞会上喝酒了?脸有点红。他说。 我镇定摇头:……没有,一切都好。 他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回身掀起毯子躺上床,继续拿着镜子说:其实并不很难,他们除了喜欢逞口舌之能以外,也就是一些小恶作剧,你找机会抓住几个大头的狠狠教训一顿就可以了,但要记得不能被教授们发现。斯莱特林鄙视只知道逞强的莽夫,他们喜欢做完坏事还不被人发现的智者。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交待我要怎么对付斯莱特林的人,一边打着哈欠。 看着他强撑着跟我说话,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我就舍不得说晚安。最后他说着说着睡着了,我才合上镜子。 整夜里我在梦中总是看到两条修长结实的大长腿晃来晃去,胸膛和泛着水光的嘴唇也时不时出来插个花,还有他解扣子时的动作,掩着口打哈欠时的手指和看起来强大有力的腕骨。 一夜过去,我爬起来时几乎想继续沉浸在美梦里。 走出寝室后我就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觉心,可是数天过去,斯莱特林别说出来找我的麻烦,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一个,我甚至怀疑他们已经不使用走廊图书馆和城堡外的草坪了。不过在餐厅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可是要是我把视线投向那边,就能感觉到那条长桌上的气氛陡然一静,然后就有高年级的斯莱特林阴森的抬起头望过来。 金妮神棍样摇晃着脑袋说: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一个大阴谋! 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有些紧张的笑着:可能吗?为了对付我?不必这样辛苦吧? 金妮缓慢摇手指:我想他们是不愿意接受现实吧,一个赫夫帕夫的麻瓜巫师居然要加入斯莱特林的贵族家庭!,一般人都会觉得有点奇怪的,就像麻雀变凤凰。 她郑重点头:就是这样! 我已经吓傻了,她还在继续得意地说:所以啊,你应该会被盛大而热烈的欢迎! 我阴森的逼近她说:别太得意,如果我是麻雀变凤凰的主角,那你不就已经是首相的女儿了吗? 她那得意的笑脸一下子僵硬了,看她这样,我开心了,叉腰笑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魔法部部长的女儿呢!放在美国,你家现在是第一家庭,你是第一女儿! 她不自在地说:……第一女儿?怎么这么别扭。那我那些哥呢?都是第一儿子? 于是我跟她一起数她的那些兄弟都要怎么称呼,比尔是最名实相副的第一儿子,他是长子,那么剩下的就是第二第一儿子,第三第一儿子,到罗恩他就是第六第一儿子。金妮同情地说:他真可怜,到这里大家都数累了,估计不会太喜欢从第一念到第六个第一儿子。 我说:你最占便宜,你家就你一个女儿。 金妮兴奋的把这件事写信寄给韦斯理夫人,后来弗雷德和乔治就一直喊罗恩第六第一儿子。 这些胡话不能帮我解决问题,虽然金妮后来收到罗恩抱怨的信时我也跟她大笑了一场,可斯莱特林的盛大欢迎仍然像悬在我头顶的剑一样可怕。 于是在一个周五,我对金妮说:这样等着他们欺负我实在太无聊了,我不如先照德拉科说的绑个斯莱特林过来教训一下如何?金妮皱着眉头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然后迅速提供了几个人选,她两眼发光:他们都很讨厌! 我在里面发现了几个曾经跟她有过口角的人,她跟扎比尼的关系在前年就倍受斯莱特林的关注,有几个人曾经狠狠找过她的麻烦,不过扎比尼一直处理的很好,我还以为她不会记仇呢。 她指着格林格拉斯的名字问我:你要不要选她? 我迟疑的摇了摇头,格林格拉斯对我来说好像一颗地雷,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伤人,而且下意识中我尽量不想去招惹她。 我说:她不行。如果攻击她的话,日后被发现就糟了。别的同学都能用恶作剧带过去,但她不行,她会是丑闻。就像她不肯主动攻击我一样,一个公众人物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一定要干净的像白莲花,不管真实情况是如何,至少在表面上,我们都要像天使一样纯洁无暇,友爱世人。 热闹地说了半天最后也没胆子实行计划,可能和平的日子过久了想来点刺激的,我跟金妮最近常常混在一起讨论未来我们可能会遭遇的不幸,金妮说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家人反对,她将为爱私奔,而在她的口中,我的未来可能会被沉重的贵族家规给压迫到极悲惨的地步。 事实证明我果然不适合预测未来。 一个月后,在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的魁地奇球赛上,我被一个连扫帚一起掉下来的击球手砸中,在一片黑白交错的颠倒中,我只感到手、脚、腹部和背脊以及后脑勺痛得厉害,转眼失去意识,再醒来时,我已经在圣芒戈了。 睁开眼睛时是半夜,但治疗师瞬间出现在我眼前,喂我喝水扶我坐起来,不等我提问,他只简单介绍了下他的名字叫贝其利亚就飞奔而去,五分钟后我见到了风尘扑扑赶来的德拉科。 他夹裹着外面的风走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床前伏下身激动的亲吻我,声音不稳地说:宝贝,你醒过来了。 200、第 200 章 他的嘴唇还在哆嗦, 强撑着给了我一个安心的微笑后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 我僵硬的微笑着想安慰他,他却捧着我的脸伏在我的肩头上微微颤抖着。 我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嘿, 我没事。我对巫师的医疗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微眯着眼睛面无表情, 视线像有质感般缓缓扫过我躺在病床上的身体。 我等他开口告诉我伤到哪里了,还要怎么治。 他却说:一会儿我就带你回马尔福庄园。 我惊讶地说:……现、现在还不到四月。我伤的有那么重吗?卢修斯出现在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提醒我们他的存在。 看到他来,我感到坐在我旁边的德拉科紧张了点,果然卢修斯走近后,他站起来挡在我面前:父亲。 卢修斯的手杖架到他肩上,这就像一个信号, 我看着德拉科在卢修斯轻蔑的视线下让开。 卢修斯对我浅浅微笑了下:贝比。 我立刻看向他:是的, 先生。 他坐下来简单地说:你的伤没事,明天或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到时我或许没空过来,不过我想德拉科会过来送你回学校。 德拉科想插话:父亲……卢修斯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 我就是这样告诉你的?有了困难就跑回家吗? 我觉得这话也是说给我听的。 德拉科不吭声了,卢修斯转头看我:贝比,暑假时欢迎你来玩。 也就是说现在不用想了。 卢修斯走了,临走时对德拉科说:我只给你半小时。 他走后,德拉科关上门又坐回来,抱着我半靠在床头,我仍然觉得很痛, 好像伤口根本没治好还很重似的。 他平静的给我解释:麻瓜不习惯巫师的药,所以服药后会有很长时间仍然有疼痛感。这只是错觉,你的伤已经好了。可你的大脑或身体仍然记得疼痛,睡一夜,明天或后天你就不会有感觉了。在此之前你仍需要喝止痛的药。他拿过放在床头的水晶药瓶打开递到我嘴边说,喝吧。 我浅尝一口,草莓味的。喝完拿着水晶瓶看,上面写着儿童用字样。 他抱着我半天不说话,虽然手轻轻拍着我好像在安慰我,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仍然愤怒的隐隐发抖。 我问道:我伤到哪里了?他冷笑,你不如问你哪里没受伤。 气氛紧绷起来,我又问:……这是一个意外,还是一个阴谋? 他摸着我的脸说:或许是意外。不过你要把它当成阴谋来对待。他好像在教我要怎么应对这件事,谨慎些,我还想帮你庆祝生日呢。 我伏到他怀里,突然问: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会选择格林格拉斯吗? 他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脸上却仍是平静的微笑说:……谁知道呢? 我凑上去亲他:快气疯了?他就像一座将要爆炸的火山般。 他低声笑着,应和着我的吻,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伏在他耳边说:帮我报仇。 他看着我说:当然,我的姑娘。握着我的手誓言般亲吻着。 不管是不是格林格拉斯干的,我也要德拉科再也不会看她一眼! 我吻着他的下巴这样想着。 巴里奥·托马斯是斯莱特林的级长。 在金妮和小精灵波波的帮助下,我绑架了他。 所以当他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你好,托马斯。 他迷茫的抬起头,但很快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是松弛咒,虽然不像石化咒那样全身僵硬,可是这种咒语有它的好处。 他打量着我,表现的倒是很冷静:……哦,我以为是谁?未来的小马尔福夫人吗?我可以请问像您这样的淑女找我有什么事吗?毕竟像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传出什么不好的传闻。 我痛快地说:如您所知,在几天前我受了伤,住进了圣芒戈。 他嘲讽的笑着说:……当然,那是一可悲惨的事故,请允许我向您表示同情。 我微笑:谢谢,您真是一位可敬的绅士。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费力的眨眨眼睛说:请不要介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无法吻您的手来感谢您的称赞。 我走近他,他向后缩了缩脖子,眼光阴狠的瞪着我。我说:当然不会。 我站在他面前,他飞快的转动眼珠看着我说:那么我可以请问您将我请到这里来是有什么吩咐吗?他很快又加了一句,当然,对于您当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而非常遗憾的是,我对此完全不知情。他挤出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如果可以,您可以向德拉科求证,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他斩钉截铁地说,您可以放心!我是站在您这边的! 我停了一会儿说:这其实不重要。 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我是一个赫夫帕夫,所以说实话,我并不是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对手,哪怕是今年刚入学的一年级都要比我强。 他笑了两声:您真是太谦虚了!任何一个赫夫帕夫都不会像您一样成功的! 我说:我必须说明的是,对于我受伤的事,我的确十分生气! 他立刻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摊手继续说:不过我却无法找出真正的凶手。这实在是太困难了,斯莱特林就像禁林一样,不是一个赫夫帕夫能够轻易靠近的地方。 他得意的微笑着,眼睛好像在说你还算识相。 我叹气:但我仍是很生气的。所以我必须要报复一下! 他紧张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看着他说: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公平。不过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出真正的凶手,所以我只能随便找个人来报仇了,你是斯莱特林的级长,除了您还有谁更合适呢? 他哀号一声,愤怒的咒骂:你这个愚蠢的麻瓜!愚蠢的赫夫帕夫!肮脏的泥巴种! 我上去掐他的下巴,他虽然无力但仍是努力的闪开我的手,继续大叫:等等!你也说这不公平!不是我干的!我甚至都没有去看魁地奇球赛啊!我根本不在那里!我恶狠狠的瞪着他说,这不关我的事!我知道这一定跟斯莱特林的人有关!所以我只要找个斯莱特林的人报仇就行了! 我再上去掐他的下巴,他尖叫:等等!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干的!格林格拉斯!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一定是她干的!你去找她吧! 我白了他一眼,以他是一个傻瓜的语气说:这怎么可能呢?我是不会去找她的麻烦的。你很清楚。 他剧烈颤抖起来,痛哭流涕:不要!别这样对我!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喜欢你这样对我的! 我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哦,他一定不会怪我的。 折腾了一会儿,他死活不肯张嘴,我无奈地说:真是的。我并不想使用暴力。说着拿起放在旁边的两只大汤匙,掐着他的下巴把汤匙塞进他的嘴里压住舌头露出喉咙眼,然后从身后桌子上的书包中神秘又小心翼翼的拿出盒子,打开盒子后拿出一个水晶瓶,在他恐惧的目光中,倒进他的喉咙。 他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青黑,我把汤匙取下来,同情的看着他安慰道:胃里可能暂时会有点难受,不过放心,它起效很快,你很快就不会觉得难受了,相反,它会让你觉得很温暖,或者会有些炙热。 我收起书包悄悄离开,并体贴的将门关上,对他说:别担心,咒语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会解开了,你很快就可以动了。 说完,我关上门扬长而去。 然后由秘道中转回去,躲在那个空教室的走廊附近,等着。 大约过了一小时又十几分钟,空教室内突然暴发出一声椅子倒地的巨响,然后是一阵手脚乱踢腾,像个大家伙在地板上打滚,紧接着教室的门被撞开,托马斯先生冲了出来直奔医疗翼。 我窃笑着跟上去,比他稍稍晚了一两分钟才赶到,然后继续躲在旁边偷听。 庞弗雷夫人正在为他诊治,我想这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果然一会儿后庞弗雷夫人安慰他道:你没事,亲爱的,你很健康。 托马斯停了一会儿才结巴道:……真的吗?夫人,我必须要说的是我、我真的很不舒服!请再为我检查一遍吧! 他果然不敢对庞弗雷夫人说出实情,真是一个谨慎的斯莱特林啊。像赫夫帕夫总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实情而自己还不知道,而格兰芬多总会冲动地说出实情以证明自己的正义,拉文克劳在说出实情前会左思右想,斯莱特林就是那种死鸭子嘴硬的典型,他们永远不会说出实情,就是说,也会挑对象挑时机一句里搀半句谎言地说。 庞弗雷夫人可并不符合斯莱特林告密时的人选的选择。 庞弗雷夫人听他这样说就问道:那么你是哪里不舒服?描述一下。 我在壁画后看到托马斯捂住肚子,一脸青菜色地说:……我、我胃里很凉,像吞了一桶冰一样。 我捂住嘴在墙壁后笑得直不起来腰。 庞弗雷夫人笑了笑说:这没什么。你是不是吃饭时冰淇淋吃多了?可能会拉肚子什么的,我给你开点药。 托马斯连忙说:它、它一开始很冰,现在又变热了!很烫!我都出汗了! 庞弗雷夫人已经给他倒了一杯魔药说:那应该就没事了,你把药喝了就可以走了。 托马斯明显不相信她的话,铁青着脸把药接过来灌进嘴里后,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冲出医疗翼。 我掏出活点地图,这东西德拉科已经还给我了,反正他又不在学校了,我用起来正好。 托马斯在地图上直接回了寝室,连晚餐都没吃,我看到他一直在级长卧室里,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看来他没找任何人商量此事。他在里面转圈走来走去,我咬着三明治趴在床上看着地图中的名字。 201、第 201 章 晚上九点钟, 他离开寝室向斯内普校长的办公室走去,我收起地图赶快赶过去, 随手拿了魔药课本,我总是需要一个理由才能去找斯内普教授的。 我赶到的时候他刚进去不到五分钟, 保佑他还没说到正题上,我敲门,门旋即打开,托马斯正站在斯内普的办公桌前,而斯内普正阴森森的瞪着突然出现的我:……进来,克林顿小姐,让我听听你有什么事需要在这么晚了来找我。 比起托马斯的震惊, 我几乎是轻快的走进去, 亲热的对斯内普说:我看到您还有一位客人比我先来,我愿意等他跟您说完。 斯内普打量了我一眼,冷笑了下就对托马斯说:那么,既然小姐礼让, 托马斯, 你继续,刚才你说到之前学院里发生的什么事你并不知情? 果然,托马斯需要先把自己摘干净才能说,他不会一上来就对斯内普说我给他下了毒,那斯内普一定会问他我为什么给他下毒,这时他再说几天前魁地奇球赛的事就无法显得他的无辜了。 托马斯凶恶的瞪了我一眼,扬头说:校长先生, 我必须要说的是,这位赫夫帕夫在这里的话,对于讨论我们学院内部的事似乎显得不那么合适? 斯内普摊手看我,好像在看戏般,他高高挑起眉,好像在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我宽厚的对托马斯说:请不要介意我。在我的眼中,斯莱特林是强壮的、无畏的、光明正大的!我又加了一句,我是很喜欢斯莱特林的。 斯内普拖着长腔说:啊,那托马斯先生,为了斯莱特林的光明正大,你就继续说吧。 托马斯深吸一口气,沉痛地说:……作为一个级长,我是不合格的。我辜负了您和学校对我的信任。但我必须声明的是,对于这次发生在学院内部的事件,我是不知情的!我愿意为此接受任何考验!他仰起头壮烈地说。 我掩口惊叹,一脸崇拜,像看偶像一样看着他。 斯内普撇了我一眼,我立刻立正站好满面恭敬。 托马斯从眼皮底下看了我一眼,好像我的怀疑和误会伤害了他伟大的人格。 斯内普平淡地说:嗯,我相信你的话,那么继续。 托马斯哀伤地说:……可是,有一些人对我有一些误会,而他们残忍的伤害了我!他捂住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冰冷的感觉。 我掩口惊呼:这真是太过分了!简直令人发指! 斯内普看我,我看托马斯,同情地说:真让人难过! 托马斯不理我。 我对斯内普急切的喊:校长!托马斯先生居然受伤了!您快帮他检查一下!看伤得重不重!这下托马斯看我了,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还有恐惧。 斯内普从善如流的站起来,拿着魔杖靠近托马斯:这可真让人同情,托马斯。那么,我来为你检查一下。托马斯紧张的站好,一片淡蓝色的烟雾笼罩了他,几分钟后,斯内普说:以我看,你很健康。 托马斯的脸苍白的就像死人:教授,连你也……他没说完,斯内普挑眉看他。他语无伦次:不,我是说,健康,我很健康吗? 斯内普回到办公桌后坐好说:是的,在我看来,你没有受到任何已知的伤害。 托马斯激动的大声说:那未知呢?教授!我会不会受到了什么你无法检查出来的伤害呢? 斯内普不快的眯起了眼睛,声音却更加油滑,慢条斯理地说:哦,既然你这么说,若是我都无法检查出来的伤害,毕竟有很多失传的魔药或恶咒不是吗?所以托马斯先生,我倒真不知道这个学校里还有能够比我知道的恶咒或魔药更多的人!他边说边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低头看地板。 托马斯脸色惨白:所以、所以、我、我……他恐惧的看了我一眼,乱七八糟的行了个礼后说:我、我没事了,为了不耽误这位小姐的事,我先告退了,教授。 等托马斯离开,我还没来得及笑,教授已经逼近我说:那么,克林顿小姐,可以请问你带着课本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希望你不会是学习到深夜后发现有问题不会,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来请教我? 我正色道:当然正是如此,教授。我也没办法临时编出什么理由来啊,现在这个学校可是够安全了,虽然还有救世主在,可伏地魔已经挂了啊。 他冷笑:很好!克林顿小姐的这种精神值得鼓励!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作为你的校长,我要求你立刻回寝室去!至于你的学习问题,明天我们可以继续讨论。 我从校长室出来后倒是没有遇到托马斯,而第二天斯内普就把我抓去让我帮他挤蟾蜍汁,接着从那天起每一天下午他都能找到活让我干,包括不能使用魔杖帮他洗刷装魔药的水晶瓶。 而托马斯似乎也没闲着,从第二个星期起,斯莱特林每隔几天就有几个学生被送进医疗翼,虽然都是一些小伤,可几乎都是魔药或魔咒伤害,足够他们休息个一两个星期的,这场只在斯莱特林刮的倒霉风一直持续到了六月末放假前。 在这场风波中格林格拉斯倒是一直都安然无恙,可是她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从五月份开始,预言家日报上开始报道关于格林格拉斯先生投资失败的消息,好像他最近几年投资的几项产业不约而同的都受到了重创,而甚至他本人和他的家人也受到了某种伤害,据传是食死徒的报复。 又有传言格林格拉斯先生一直是伏地魔的隐性支持者,他的一些纯血贵族言论也被翻了出来,言之凿凿。风波骤起之下,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声望一落千丈。 墙倒众人推,何况又是一面不怎么严实的墙。 我在报纸中发现似乎韦斯理先生的魔法部也在不动声色的推波助澜,问金妮,原来格林格拉斯先生在战后因为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毕竟他不是支持或者明确支持伏地魔的贵族,所以在其他贵族都大创之后,他反而很快升了上来。 他的野心不小,对韦斯理魔法部长也有很多意见,甚至想在魔法部和威森加摩插一手,他扩张的太快,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和反感。 他掉下来是迟早的事。爸爸说他就是一个暴发户。金妮撇着嘴说,很看不起格林格拉斯先生似的,她说:爸爸在家都叫他跳梁小丑。 我满意的点头。 学期快要结束了,大家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暑假。 托马斯来找我,其实我很惊讶他能坚持到现在才来找我。 他倒是一副准备好的模样,在霍格默德请我喝咖啡,然后交给我一卷羊皮纸,展开看是一串人名。 他指着名单说:后面打过叉的我都教训过了,相信他们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继续留在病床上。不知这样尊贵的小姐是不是满意呢? 他教训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粗略一查竟有二十多个,看来他应该是把稍稍有点沾边的人都算上了,宁杀错不放过。 我满意的点头,收起羊皮纸:谢谢,这很好。 他喝了口咖啡,笑了笑,紧张的握起手说:那么,不知道尊贵的小姐是不是愿意奖赏你的猎人呢? 我笑着说:德拉科会来接我,到时你问他吧。 他点了点头后告辞离开,似乎对这个真正的主使人很满意。果然他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幕后主使者。要他相信一个赫夫帕夫四年级布下这一切,当然不如去相信是德拉科·马尔福干的。 假期到了,大家有一些坐霍格沃兹特快回家。而学校从去年开始就提供飞路网服务,学生家长若是不愿意让孩子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也可以通过壁炉亲自来接他们回家。 德拉科当然也来接我了,小精灵把我的行李送下来,托托接过后先回庄园了。 我们正要走,托马斯走过来,我赶快捏了捏德拉科的手。 德拉科亲热的迎上去拥抱了托马斯,我看托马斯倒是有点僵硬。 哦,老朋友!见到你真好。德拉科说。 托马斯僵硬的笑了笑,看了看左右,实在人太多,他凑近德拉科小声说:不知道小马尔福先生对我的礼物满不满意? 德拉科高傲的扬起下巴,把玩着蛇头手杖,轻蔑又潦草:……嗯。 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就这样轻轻嗯了声,托马斯倒显得更紧张了。 我站在德拉科身旁,他伸手亲密的揽着我,低头对我笑了笑说:亲爱的,等急了吗?我瞟了眼还在紧张等待的托马斯,看着德拉科说:我听你的。 他就扔下托马斯带着我走向壁炉:那我们快点回去吧,母亲准备了香甜的冰淇淋在等着我们,父亲还想快点听听你这个学期过得怎么样呢,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他是故意把马尔福夫妇说出来的,这让原本想叫住他的托马斯迟疑了下。 我们站在壁炉前,托马斯终于又跟过来,哀求的看着德拉科:德拉科,求你…… 德拉科把我推进壁炉,在一片绿色的火焰中我听到他漫不经心的对托马斯说:托马斯,这件事不必着急,你可以来找我。我等着你。 马尔福庄园里已经是一片盛夏的浓绿。 坐在一楼的夏室中,落地窗全部打开,微风吹拂轻纱窗帘。我坐在纳西莎对面,身旁是德拉科,而卢修斯站在纳西莎背后。 我捧着奶油冰淇淋,边吃边把陷害托马斯的事告诉他们。 纳西莎笑着问我:你怎么会想到让他去做这件事呢? 我毫不隐瞒:我不了解斯莱特林,所以与其亲自去做不熟悉的事,不如找个熟悉的人去做,这样更好。也更简单。 纳西莎握着卢修斯搭在她肩头的手笑说:卢修斯,你觉得呢? 卢修斯眯细了眼睛微笑看我:我更好奇的是,你给那个男孩喝了什么?或者德拉科从家里拿了什么东西给你?他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立刻举着双手无辜道:我可什么也没有拿给她,父亲。 他们都看着我,我有点得意地说:冰水。 我给托马斯喝的是冰水,是让格兰杰帮我找的咒语,可以让水的温度变得很低却不会结冰,然后给水晶瓶中的水施咒,到时再拿出来。 只是冰水,所以不管谁去检查,都不会检查出他有任何问题。咒语造成的温度不会伤害他的胃,而一个小时也足够他的胃回温了,所以不管之后如何检查,什么也查不出来。 卢修斯叹息道:真是,那个斯莱特林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你什么都没喂给他。 202、第 202 章 越是没有人能检查出□□来, 他就越会相信这是一种可怕的□□。每一点点怀疑都会被他无限放大,最后, 就算我告诉他其实什么也没有,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在那一瞬间灌到托马斯肚子里的冰水, 冰冷刺骨,没有任何味道,他什么也不会发现,就会越来越害怕。 德拉科握着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满面的得意和自豪。 卢修斯让我们亲热了一会儿后对德拉科说:或许明天那个男孩就会过来了,他既然是级长,德拉科, 你要知道怎么对待他。 德拉科在这一瞬间笑得无比奸滑:当然, 父亲。 我怀疑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告诉托马斯那只是冰水,而他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天托马斯来了,作为学校同学,我特意从楼上下来去见他, 并友好的欢迎他的到来。 德拉科正在跟他下巫师棋, 两人倒是一副和乐样子。 见我进来,德拉科站起来迎接我,他走过来拥抱了我一下,然后揽着我走回棋桌前,而托马斯早就站了起来,非常恭敬的对我行礼:见到您很荣幸,尊贵的小姐。 不要让我打扰你们。我微笑着说。 德拉科揽着我坐下, 示意托马斯也坐下,对我说:不是打扰,我们正想休息一下,对吗?巴里奥?托马斯立刻点头,笑着说:当然,我们正准备休息一下,事实上我快要输了,小姐的到来救了我一命呢。 我说:托马斯先生真是太谦虚了。 托马斯突然正色道:请小姐叫我巴里奥吧。 我看德拉科:这合适吗? 德拉科给我倒了杯茶,看着托马斯说:当然可以,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吗?巴里奥?托马斯恰到好处的激动着笑说,当然!能成为马尔福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德拉科不再看托马斯,笑着对我介绍道:你还有两年才毕业,有巴里奥我才能放心。 托马斯转头对我说:就是没有德拉科的嘱托,我也会照顾小姐的。 我也笑了,看着他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马尔福的庄园内,其乐融融。 八月我回家过生日,爸爸和妈妈却带着我跑到夏威夷去享受阳光海滩了,我拍了两张泳装照准备开学后带给德拉科看,结果还没呆两天,金妮送信来说她要订婚了,邀请我去参加宴会,作为我在巫师界最好的一个朋友,我问爸爸妈妈愿意不愿意再认识一个巫师家族时,妈妈高兴地说:怎么?你交了别的男朋友了? 我干笑:……当然没有。她是个女生,她要订婚了,想请我去。我想大家一起去,他们那一家的人还是不错的。 认识了这么久之后,我觉得韦斯理家还是很正直的一家人,他们家都是典型的格兰芬多,比起斯莱特林的狡猾,格兰芬多当然更适合当朋友。既然我以后无法跟巫师界彻底分开,那么我的家人最好也不要对巫师界一无所知。 我表达了想带爸爸妈妈和妹妹们一起去之后,金妮兴奋的要过来接我。 她在双面镜里大喊:我要看你的小妹妹!我的小妹妹还在妈妈怀里吃奶呢。今年四月份时,妈妈生下了我的第三个妹妹,她叫珊娜。 我们一家六口浩浩荡荡的跑到韦斯理家,金妮到底还是没有空来接我,她需要准备的事太多了。 陋居已经大变样了,以前它是一个歪歪扭扭带鸡窝的三层小楼,在来之前我还对妈妈和爸爸再三解释过巫师的房子不能从外表来判断,不管它看起来多破都不会倒塌,结果在看到新的韦斯理家时,妈妈站在华丽的三层别墅前奇怪的问我:我看巫师的房子很正常啊。 是很正常,不过放在韦斯理家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在我眼前的是一幢欧式风格的白色别墅,大门是黑色的铁艺雕花。别墅前是三叉形的车道,车道中央是一座百合花式的石雕喷泉。环绕别墅的花坛中是精心修剪的玫瑰花丛,别墅两翼则是漂亮的两排观赏树。 爸爸小心翼翼的问我:你的朋友家也是跟马尔福家一样的贵族?我只能点头,……对,韦斯理家的血统的确很久远。不过他家以前很穷,可是现在说这个是没有人信的。 爸爸拍着我的肩膀说:贝比啊,你怎么尽找贵族作朋友呢?我立刻说,爸爸,他们家以前很穷!绝对不能让爸爸误会我嫌贫爱富!不过我跟金妮交朋友可跟韦斯理家没一点关系。 妈妈瞪了爸爸一眼对我说:没关系,贝比,交朋友时不必在意他们的家世。我真没在意,可现在说这个没人信了。 波波去按门铃,妈妈又问我:如果他家以前很穷,那么他们这是中大奖了还是挖到金矿了?都没有。我回答:几个月前,金妮的爸爸当选了魔法部部长。 爸爸问:这是个什么官? 我答:首相。 金妮飞快的冲下来找我,她穿着一身红色的丝绸巫师袍,脖子上戴着一条红宝石项链,像个公主一样冲下来。 这下我真的有点惊讶了,小声问她:……巫师界也有助选金或政治献金一类的东西吗? 她一愣:没有啊。随即看着她自己反应过来笑着说:这都是布雷斯送给我的。 我惊呼:全部?!连这幢别墅?扎比尼好大手笔! 她请我们一家人坐下,然后叫来家养小精灵送来饮料,说:不是,这都是爸爸那边的亲戚送的。他们说爸爸身为一个魔法部部长不能住在那么寒酸的房子里,就送了我们这幢房子和家养小精灵。爸爸很生气,不过我们家其他人都很高兴。最后他也只能接受了。 她凑近我小声说:我第一次知道,爸爸那边还有那么多亲戚,而那么多亲戚居然都这么关心我们的生活!她冷笑着说,不过爸爸让韦斯理这个姓氏变得这样风光,韦斯理家的那些人当然都很高兴。 她抱着珊娜亲,又去抱芮丝和芬,兴奋地说:你的妹妹们都好可爱哦!我喝着茶笑嘻嘻的逗她,你可以自己生啊。 爸爸和妈妈都很喜欢金妮,为了表达对她的订婚的祝福,我们一家人送了她一条一克拉的钻石项链,来这里以前我觉得这个礼还是不错的,结果现在看到金妮的穿戴,我一度不想送了,可是临时又找不到更合适的礼物。 妈妈安慰我说:作为一个朋友,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要量力而行,只要你做了你所能做的,别的就不要再多想了。 金妮却很喜欢项链,她私底下向我抱怨:布雷斯倒是送了我一堆东西,可是爸爸妈妈却说要先进行黑魔法的检测后才能用。巫师的首饰,特别是流传时间久的,或多或少都会有诅咒的可能。 她捧着项链感叹道:你不知道,能看到崭新的、没有人戴过的东西有多么难得啊!说完立刻取下脖子上的红宝石换上我送的项链,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说:我现在才知道,订婚时我的礼服和所有的首饰都有着很长很长的历史!我说想买套新的,最少礼服我想穿自己的,可是所有人都反对!都说已经有了就不用再买了,还说那都很有纪念意义。 她沮丧地说:你知道吗?那条裙子最少有一百年的历史了,上面的蕾丝花边都旧了,颜色都发暗!可是妈妈却说只要重新整理一下就可以,还说我能穿真是太好了!她挥着手说,我觉得那条裙子都可以进博物馆了!款式根本不能跟上回我们去玩时试穿的相比! 我只好安慰她:订婚这种大事当然不能草率。这件事你做不了主的,乖乖认命比较好。 不过纪念意义是有了,穿旧的东西的确很让人失望。 格兰杰的父母也过来了,他们和我的父母倒是相处的不错,总能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喝茶。爸爸说:我们对巫师的一些看法很合拍。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普通人。 我跟格兰杰一起帮着准备订婚,都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从酒到每一道菜都是由韦斯理夫人和家养小精灵来准备的,我家虽然带了波波来,不过我要它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的三个小妹妹,韦斯理夫人没提,我也没说要借小精灵给她。取而代之的就是我。 因为必须手写每一封请柬,所以我和格兰杰被分派到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金妮被叫去挑鲜花结缎带。我奇怪的问格兰杰:订婚不是下周就要举行了吗?怎么现在还没送请柬出去?事实上只剩四天了。 格兰杰笔下不停,分心答道:不,早就送出去一部分了,可是临时又加了很多人。我帮她栽信纸装信封,她就只管写,据说足足有六百位宾客!她需要赶出近四百份请柬!我的字没她的好看,宁愿折信封折得手指痛也不去献这个丑。她摇头道:事实上,远不止这些人要来……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魔法部部长的女儿订婚,怎么着也要来上千人吧?就这都是少说。一连写了两天,格兰杰揉着手腕说:还有一封,你写吧。 我拿起羽毛笑:马尔福家的? 她笑着趴在桌子上闭起眼睛,说:对啊,明年就该要写你的请柬了吧?我笑,这个倒是不必否认。 写完后检查了遍有无黑魔法,然后才送出去,猫头鹰刚飞走,我掏出双面镜叫德拉科,他似乎正在餐厅吃晚餐,一边拿餐巾擦嘴一边笑着说:贝比?吃晚餐了吗? 我说:还没。韦斯理夫人应该一会就会叫我们去吃晚餐了,她正在准备订婚时的餐点,先做好后放起来,足足有六百个人的餐点!我们已经吃了好几天的三明治了。 德拉科突然皱着眉说:你在哪里?不在家吗? 我把金妮订婚的事告诉他,说:给马尔福家的请柬我刚写好送出去。 德拉科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扬头对旁边说:爸爸,金妮·韦斯理订婚了,我们要送什么?镜子里传来卢修斯的声音,对女人来说,珠宝永远都是不够的。 纳西莎也在旁边笑着说:就送胸针吧,我想这个送的人应该不多。贝比在那里吗? 闻言我一僵,德拉科已经把镜子递过去了,还说:她在,妈妈跟她说吧。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纳西莎已经出现在镜子中了。 她笑着对我说:贝比有礼服吗?我规规矩矩的笑着,非常有礼貌地说:是的,夫人,我有两套。她笑着说,算了,我会给你带礼服过去,不要穿别人的衣服。首饰我也会准备好的,我们会提前一天到,到时见。 203、第 203 章 我僵笑着, 完全无法反驳,还以为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又说:等等,卢修斯有话对你说。我的心提起来了, 虽然卢修斯对我一直都很不错,比我想的要好得多,可是我仍是害怕他。 镜子再度转手,这回是卢修斯,他的微笑总给我一种面前是呲着牙的大灰狼的感觉。他对我说:贝比,在那里不要多说话,如果有人问你什么, 你只需要嗯一声就可以, 或者推到德拉科身上,或者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比如今天天气很好,我祝福这对新人, 诸如此类的。 我点头听训, 镜子终于又转回到德拉科手中了,他好像刚吞了口肉馅饼,连忙喝了口水咽下去,含糊道:别管他们给你安排什么,到时我们过去的时候会准备好的。还有,你父母的礼服和首饰我也会一起带过去的。 我连忙说:那倒不用,爸爸妈妈准备了普通人的衣服, 格兰杰的父母也在这里。 他放下水杯说:没关系,反正一起带过去,到时要用时才不会没有。 合上镜子,格兰杰仍是趴在桌子上一副快累死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我突然想起之前金妮告诉我的事,好奇的问她:罗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根据原著,她跟罗恩是一对的,可是似乎一直到毕业前他们之间都没发生任何事。 格兰杰作了个鬼脸:那是别人瞎说的,我跟罗恩只是朋友。 我压低声音又问:那,跟波特呢? 格兰杰大声笑起来:你也认为我只能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吗? 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骄傲地说:现在我有很多事要做,关于恋爱是最不需要现在就决定的事。她狡猾的眨了眨眼睛说,更何况,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未来葬送在那两个蠢蛋的手中! 说完她站起来去帮韦斯理夫人准备晚餐,好像时时都有着无穷的精力。 金妮从鲜花和缎带中逃脱,跑来找我抱怨道:为什么只是订婚就需要这么多的鲜花和缎带!我简直不能想象到了结婚那一天会是什么样! 我哀叹道:如果结婚时韦斯理夫人也坚持必须都要亲手做的话,估计你会比现在辛苦一百倍。我拍拍她的肩说,不过到时你是新娘,可能会好些吧。 韦斯理夫人在厨房大声喊:吃饭了! 因为餐厅堆满了订婚要用的东西,所以大家都挤在厨房吃饭,事实上厨房里也堆满了准备好的餐点,不过都用魔法保护起来避免别人偷吃。韦斯理夫人曾经抱怨过:我从来没见过老鼠。不过我有六个男孩,我想这没什么区别! 双胞胎从小时候就学会了怎么从厨房偷吃的,韦斯理夫人做好的甜点他们总给找到机会去偷吃,他们还喜欢偷吃罗恩或珀西的。等罗恩长大后,他也学会了这一手。而当家里六个男孩都回来时,厨房从此失守。 乔治和弗雷德就拿着三明治站在已经准备好的火腿前边看边吃,还不停地说:这火腿真香啊! 罗恩则一直悄悄拿魔杖想试着给馅饼解咒,当然,他是趁韦斯理夫人不注意的时候这样干的。 金妮和我坐在对面,正好把他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金妮就时不时的咳嗽一声或叫一声韦斯理夫人,吓得罗恩一惊一乍。 格兰杰洗好土豆后过来吃饭,拿了三明治站在我和金妮身旁,她也看到了罗恩的动作,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对我说:你觉得我会喜欢上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吗? 看看正准备偷东西吃的罗恩,再看看越来越成熟美丽的格兰杰,我干笑着说:或许你会觉得他童心未泯,很可爱呢? 格兰杰做了个鬼脸说:……他还不到童心未泯的年纪,再过六十年吧。 金妮插话说:事实上你跟他相爱是命运的指引。 格兰杰装作打了个寒战说:……恶运。 我们三个笑成一团。 马尔福一家在前一天晚上的八点到了,他们友好的送上了礼物。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马尔福家和韦斯理家的友谊倒是直线上升。韦斯理先生终于也从魔法部赶回来了,他匆匆跟几位客人问好后就跟卢修斯钻进了书房,两人一直谈到天亮,早餐时看到他们,好像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般默契。 很难说谁占了便宜,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番外:父亲的心 魔法部的工作最近很不顺利,韦斯理先生有点头大。 他想,那些将他选为魔法部长的各方势力想必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人。 他费尽心血花了两年的时间,先是顶住各方压力把魔法部来了个大清洗,趁着魔法部人人自危,看谁都像中了夺魂咒的黑魔王信徒,他引入了大批的没有背景但有能力的年轻人加入魔法部。 那些选他当部长的人发现他并没有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作一个傀儡后,给了他很大的阻力。在审判被暂时关押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时他举步维艰。很多证人不愿意提供证词,不愿意出庭作证,甚至改口。韦斯理花了两年时间才把那些已经被关起来确定有罪的食死徒处理完,而那些至今仍逍遥法外的却毫无办法。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给他制造困难而宁愿让那些危险份子游荡在外?如果他们真的反对他,完全可以在他把所有的食死徒都抓回来后再将他赶下台。现在给他制造麻烦并没有好处,难道一个和平安定的生活环境不是大家都期待的吗? 韦斯理觉得,就算没有黑魔王和他的恐怖,巫师也已经腐朽了,他们的心灵早就被金钱和物欲扭曲了。 他学会了跟不那么干净的人谈条件,用一些小代价来换取更大的利益,容忍他们光鲜自由的活在世上。 比如马尔福,比如斯内普,比如很多人。 韦斯理深深叹了口气,他放开手中的羊皮纸,站起来走到窗前,想掏出烟来才想起莫丽早就把他的烟都搜走了,她不许他抽烟。 她愤怒的冲着他大叫:如果你想死!我可以给你一个阿瓦达!你不必用抽烟来折磨自己!想起他的妻子,韦斯理轻松了点,他有一个可爱的妻子,她是一个好母亲,她为他教育了很多的孩子。 想起孩子,韦斯理的心情又沉重起来。大战已经结束,可是他的家却并没有团圆。 查理就留在了罗马尼亚,虽然以前邓不利多和他都让他在那里联络有勇气对抗黑魔王的巫师,可是或许他留在那里的时间太长了。查理今年回家时说他已经打算在罗马尼亚定居了。 他喝着洋葱汤说:我已经在那里买了房子,以后也会在那里娶妻,我的孩子也会生长在那片被巨龙环绕的地方! 莫丽哭得很伤心,他也劝过查理,可是他却说:爸爸,我已经在那里生活了超过十年了,我喜欢那里的空气和土地,我觉得那里才是我应该留下的地方。 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的,他这样劝自己。 比尔是他的大儿子,他娶了法国女巫芙蓉·德拉库尔。之后他跟着妻子到了法国,当时是他这样建议的,他认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支持,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比尔在生了孩子后居然认为法国的生活比较适合孩子的成长。 那里比较自由,英国太死板了,我想让我的孩子过得轻松点。他满不在乎地说,好像只是在通知他今天中午不回家吃饭了,而不是他打算定居法国。 有了查理的例子,比尔的离开显得没掀起多大波浪,可是韦斯理先生却觉得不安,他认为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紧接着是珀西。按说珀西是最不需要他操心的一个儿子,他从小就是个省事的男孩。虽然小时候看会觉得他过于成熟,家里其他的几个男孩都不喜欢他,认为他不像个韦斯理。可是韦斯理先生却喜欢这个儿子,他认为珀西绝对会好好对待自己的人生的,有计划或者喜欢追求权势并不是坏事,成功的人都是这样的。 可珀西却在一次魔法部的事件中失去了魔力,变成了哑炮。之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珀西已经在麻瓜世界中混得风生水起。韦斯理先生很惊讶,他也对麻瓜的事感兴趣,可是跟珀西比,就像是五岁的小毛头跟三十岁的成年人一样差距巨大。珀西是真的在麻瓜界生活,而不是单纯的感兴趣。 今年圣诞节时他告诉他,他今后会在麻瓜世界生活:因为在他们中间我是个正常人,而在这里,我是个残废。他平静的这样告诉他和莫丽。 韦斯理先生让珀西这番话说的心中害怕,他开始回忆是不是自己在什么时候流露出了让珀西误会的态度,又想是不是他听到了什么流言。自从他当了魔法部长以后,他的家人也开始频频出现在大众面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或许有人会用这件事来攻击珀西让他内心受伤,或许会有人公然嘲笑他的病。 左思右想之后,韦斯理先生只能允许珀西从此后将生活和工作的重心放在麻瓜世界。 然后是罗恩,作为他最小的一个儿子,罗恩从小对他的兄长们都有种自卑心理。韦斯理先生一直都知道,不过他也知道罗恩是一个开朗爽快的男孩,他也从来没有认为罗恩的这种小心思会使他离开家。可是当罗恩跑回来告诉他,他已经加入了英格兰魁地奇球队时,他惊讶极了,因为据他所知,罗恩的魁地奇打得并不出色。 罗恩很激动,他绘声绘色的告诉他英格兰魁地奇国家队是怎么找人跟他谈的,又是多么的希望他能加入,又跟他签了十年的约,付了多少万加隆的签约金。 莫丽很高兴,他在没有见到英格兰魁地奇国家队的主要赞助人时也很高兴,可是当那个男巫在他的办公室约见他后,光明正大的提出了一系列几乎是让韦斯理先生想给他一个阿瓦达的政治条件。 韦斯理这才知道,罗恩加入球队只是他们贿赂他的一个手段。 他将那人赶了出去,并回家要求罗恩立刻解约!罗恩跟他大吵了一架,说他一直都看不起他,认为他没用!而他会证明他能够成功。 我会打好球给你看的!他这样大叫着跑出家。 莫丽大哭,可也毫无办法。 韦斯理先生要求莫丽不要去找罗恩,可是他却在悄悄关注着他在球队里的事。罗恩坐了快一年的冷板凳,后来在今年春季的比赛中,他作为球队的形象大使拍了一系列的广告,而广告中醒目的大字就是魔法部部长的儿子和哈利·波特最好的朋友!。 韦斯理先生忍不住去看望了住在球队宿舍里的罗恩,他担心他会在这次的事件中被伤害了。可是他却看到罗恩正在刻苦的训练。 罗恩看到他来,尴尬又坚强地说:……我会成功给你看的。 韦斯理先生拥抱了他: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或许要经过一些时间,不过所有人都会看到你的成功的。 接下来是金妮,她一切都好,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有一个不那么完美的追求者。出身斯莱特林,同时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的布雷斯·扎比尼。他像一条钻在深深的地洞里的毒蛇,安静的潜伏着,慢慢的让韦斯理家的所有人都习惯他的存在后,露出他的毒牙。 韦斯理先生不喜欢他,不愿意将金妮嫁给他,可是除了他以外所有的韦斯理都同意了,双胞胎跟他做生意,珀西也跟他很熟悉,波特和罗恩好像也跟他不错,而莫丽更是喜欢他,觉得他英俊又可爱。 所以订婚在他不同意之下仍是举行了,当在仪式上他不情愿的把金妮的手交给扎比尼时,几乎恨不能用目光将这个狡猾的男孩变没了。 音乐响起时,韦斯理先生很没出息的眼眶湿润了,他悄悄擦了泪,莫丽在身后握住他的手。 孩子总会长大的。她也哭了。 韦斯理先生点点头,扭开脸,他觉得在妻子面前掉泪有点不太好意思。 孩子的确总会长大,可是,这实在是太快了,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从襁褓中长大,离开了家。 ---番外完--- 订婚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据说韦斯理夫人忙到前一天晚上的凌晨四点,而我也见到了金妮的多得惊人的堂姐妹们! 不知道巫师的习俗是什么样的,不过看来大家是想把这次订婚办成结婚那样隆重,居然需要伴娘! 本来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订婚宴会,可是现在已经失控了,不光客人越来越多,就连各种各样的要求也层出不穷。金妮的那些堂姐妹们似乎都很希望能在这次订婚中露个脸,而她们的父母也有一样的想法。 于是,需要两个伴娘。 金妮坚持里面必须有一个我,她的一个堂姐很不高兴的去找了她爸爸。我对金妮说其实就算不当伴娘也没事,我们的关系谁跟谁啊。金妮气愤地说她根本没见过那个堂姐几回: 小时候也没见他们把我们当亲戚啊!就不让她当! 外面的客人越来越多,似乎还有人在不停的向这里来。韦斯理先生被那个女孩的父亲拽过来时一头一脸的汗,袍子都被人群挤乱了。他对那个冲着他喊的土豆样的亲戚没好气地说:鲍比,这有什么关系?她是我女儿的朋友!那个男人跳脚叫喊我们是亲戚!你怎么能在这时不要自己家人! 我正准备躲开,卢修斯慢悠悠的走过来,让人吃惊的是他挤过人群居然袍子头发都没乱,我想可能是没有人敢跟他挤。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仿佛要斗牛的两边,走到我身旁微笑问韦斯理先生:怎么了?亚瑟?我的贝比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边说边疼爱的理了理我披在肩上的头发。 那个刚才还在跳脚的男人咻的一下挤进人群消失了。 韦斯理先生疲惫的摊了下手,说:没事,没事,卢修斯,你要跟我去前面吗? 204、第 204 章 他居然让卢修斯跟他一起去接待客人?我惊讶的瞪大眼睛, 卢修斯微躬身笑道:我的荣幸。然后背过身对我狡黠的眨了眨眼,跟韦斯理先生一起出去了。 金妮吹着口哨说:没想到, 看来马尔福先生很满意你啊。 我个人认为是因为他们一家子都有点护短。 第二个伴娘出了点问题,按金妮的意思是格兰杰, 就连韦斯理夫妇也是这样想,格兰杰是他们家亲密的朋友,这种时候当然应该是亲密的朋友出场,结果她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金妮倒不吃惊:她是害怕被人看成是跟罗恩一对的,事实上关于这个的流言特别多,大家都认为要么是罗恩,要么是哈利。大家认为她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一下子得到了全英国最值钱的两位男巫。 我接话:可是事实上她一个都没看上。 格兰杰那么骄傲, 怎么会愿意让人说她是个靠裙带关系成功的人呢?波特是救世主,罗恩是魔法部部长的儿子,如果她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什么的话,世人一定会对她有偏见的。 金妮耸耸肩说:对啊, 而且罗恩也没表现出很喜欢赫敏。 我惊讶极了:没有? 她点头说:哦, 对了,你不知道。是没有,四年级到六年级他们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吃醋,没有嫉妒。当然,也没有因吃醋和嫉妒带来的对爱的领悟。蝴蝶翅膀扇啊扇。 第二个伴娘终于是金妮的堂姐了,这个女孩又激动又爱吵闹, 坐着让人给她化妆时一会挑剔粉底太差显得脸色不好,一会儿又说头发梳得不好,没有好的定型水柔顺剂,总之就是什么都不好,没有衬托出她的美貌。 韦斯理夫人没办法,只好过来拿金妮的给她用,那些东西都是扎比尼特意买给金妮的,结果金妮跟被抢劫了似的哭丧着脸。 化完了妆后该换衣服了,韦斯理夫人刚把她的礼服袍子拿出来,纳西莎过来了,她抱歉的对韦斯理夫人说:对不起,我一直在前面。又对我说,等急了吗?贝比?当然没有!我立刻摇头。 她开始从小小的手袋中往外掏东西,又过来摸着我的脸说:你还没有化妆是吗? 是的,因为韦斯理夫人要一个个给我们化妆,当然是那个堂姐第一个,连金妮都要排在她后面。 韦斯理夫人马上过来说:时间还早,我一个个给她们弄好,今天真是忙。 纳西莎笑着说:是啊,今天的确很忙。她扬头看那个堂姐说,看来她已经快弄完了,这样吧,我给贝比弄,你就直接给金妮弄吧,这样可以快一点。 韦斯理夫人虽然有点迟疑,不过看起来她是很愿意的,今天的确事多,她只犹豫了一秒就同意了,对纳西莎说:真是太感谢了,我都快忙晕头了。 纳西莎立刻表示她能理解:哦,莫丽,你要注意自己,别累坏了。 看来她们的关系是变好了,韦斯理夫人亲热的拍拍纳西莎的手臂,就继续过去给那个堂姐穿袍子了。 纳西莎带来的当然是最好的,我看到粉饼的盒子上甚至还镶着宝石,而那个堂姐也发出惊呼声,她看起来极不甘心和嫉妒。 等我们都准备好了纳西莎说她愿意在这里陪着我们,韦斯理夫人点点头立刻到外面去了,今天最少来了有一千人。 过了一会儿韦斯理先生进来说:可以了,我们出去吧。 金妮上前挽住韦斯理先生的手,我和那个堂姐跟在他们身后,纳西莎已经站到客人中去了。 刚走出房间,外面的吵嚷声就包围了我们。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走在我旁边的这个堂姐突然对我说:你应该把那条项链给我戴! 我回神说:……对不起,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转头一看,她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脖子上纳西莎给我戴上的淡红色宝石项链。 她小心翼翼的看上眼走在我们前面的韦斯理先生,压低声音说:听着!我才是他们家的亲戚!而你什么都不是!那条项链应该给我戴!这是我们家人的订婚式!跟你没一点关系!她足比我高一头,看起来倒是很有威胁性,周围又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我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要是真的给了她,估计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马尔福夫妇对我的评价估计也会降低,连自己的东西都无法保护可真成蠢才了。 要怎么才能既不妨碍这场宴会又能让她规矩点呢?或许我可以试试让她的裙子掉下来,不过怎么才能在大庭广众下掏出魔杖来呢? 此时扎比尼走过来从韦斯理先生手中接过金妮,然后他们会一起走进宴会厅,韦斯理先生先一步走进去。 我立刻叫他:扎比尼。 他惊讶回头,停下来微笑着说:贝比,真高兴你能来!我示意他看另一边的那个堂姐,微皱眉使了个眼色。 金妮不明白的看过来,扎比尼把她交给我,走向那个女孩,看不清他做了什么,那个女孩突然捂着肚子向后面的厕所跑去。 等他回来,金妮好奇的问他:你做了什么?扎比尼掏出一把糖说,韦斯理笑料商店最新出品的逃课糖,我给她吃了颗拉肚子的。 我和金妮一起笑起来,扎比尼随手把一个东西扔到路边说:可惜的是我忘了把另一半解药糖给她。 这下金妮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扎比尼好奇问我:她怎么你了? 我拿起项链叹气:她要我把这个给她戴。 金妮恶心的哼了声。 扎比尼一脸失望:天啊,你为什么不给她? 我瞪了他一眼,他笑嘻嘻地说:如果让德拉科看到他给你买的项链在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那一定很精彩! 订婚是在外面的庭园里举行的,四边花坛中的红玫瑰怒放着,到处都结着粉红和粉紫色的缎带,关于两个人的学院颜色在这里倒是完全没有提及,听说是韦斯理先生不想把金妮的婚姻搞成政治秀,他到现在仍然怀疑扎比尼追求金妮的用心。 韦斯理先生发表了番似是而非的讲话,中途又把话题拐到魔法部中去了,他慷慨激昂的发表了通关于现在的魔法部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奔忙而没有人关于巫师界的未来!他鄙视这样的人!而他身为魔法部长绝对会对得起自己的职责!绝对不会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自己或自己的家人朋友谋求什么! 他阴郁而严肃地说:我知道某些人在选我当魔法部长时想的是什么。而我要告诉他们,他们的愿望终将落空!我绝对不会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做一个哑巴!做一个他们手中只会盖章的哑巴部长! 我要说的是,在韦斯理先生这样激动的时候,大家就好像明明点的是牛排,送上的却是汉堡这样,没有人觉得他的话有意思,那些韦斯理家的亲戚脸色更是糟糕,而韦斯理夫人几乎要把手中的花束缎带给揉碎了。 幸好韦斯理先生最后仍是记起了自己上台的目的,他生硬地说:……咳,那么,欢迎大家来参加他们的订婚式。 众人都松了口气。 交换戒指后,扎比尼克制、甚至可以称为虔诚的吻了金妮,而她的表情就像灌了一大杯的烈酒般烧红了脸,兴奋的两眼放光,张开双手扑到他的怀里。 宴会开始,大家哄笑着围到餐桌上去了。四边的餐桌上摆满了韦斯理夫人用心准备的美食和饮料,我甚至看到了超过十种的冰淇淋和果冻。 韦斯理先生正准备向他的那些部里的同事走去,韦斯理夫人挤过来恶狠狠的警告他这是金妮的订婚式! 韦斯理先生只好一直低头轻声发誓绝对不在这里谈公事。 金妮扯着我向餐桌走去:你信不信?妈妈一转头,爸爸一定会立刻跑去谈公事的。 我们走到餐桌前,金妮的几个堂姐妹并没有靠过来,她们更多的是跟来参加订婚式的那些魔法部的男青年在一起。 我正惊讶不知道魔法部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年轻人时,金妮叉起一块烤火腿边吃边说:魔法部改选前空出好多席位,爸爸当选后要选部员,本来很多贵族都想趁机在魔法部占个席位,不过爸爸一口气选了很多年轻人进去,都是没什么家世的。虽然这个举动让他变得有些被动,不过爸爸说魔法部就是要靠这些毫无门户偏见的年轻人才能获得新生。 我切下几块熏肉说:我觉得韦斯理先生好像对这个部长的工作充满了热情。这只是客气地说法,事实上我觉得他基本上就是狂热了。 金妮耸肩道:我一直觉得爸爸是个工作狂。事实上真的是!他一直在找一个可以发挥他的梦想的工作。魔法部长可以让他理想中的巫师界得到最大限度的实现!他说他会一直干到躺进坟墓。 我倒了杯果汁:还是让他注意身体吧。 金妮叹气道:如果我能说得动他的话。妈妈都拿他没办法,想让他不要再熬夜工作,或者最少注意定时三餐。不过这都很难,我们没办法一直跟着他,而他在部里的时候根本就是废寝忘食。 扎比尼走过来对金妮说:亲爱的,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他转头对我说,马尔福夫人在那里,你不如去找她? 我转头看,德拉科和卢修斯都插进人堆里不知道在谈什么,就连纳西莎身旁也围了一堆夫人小姐。我想了想,拿了几块可以用叉子吃的没汤水的餐点又端了杯果汁走过去。 纳西莎远远看到我就微笑着示意她身旁的一个位子,我看到原本坐在那里的几位夫人十分精乖的闪开让出椅子。我端着盘子过去,她笑道:亲爱的,你真体贴。我早就饿了。 我还没说话,旁边一位矮墩墩的夫人就尖笑着把站在她身旁的一个年轻女孩推出去说:哦!我们真是太抱歉了!让爱丽丝去给你拿点吃的吧。 205、第 205 章 那个女孩屈屈膝殷勤的问:夫人想用点什么呢?我看那边的烤蜗牛还不错。 纳西莎友好的对她笑了笑, 一口一口的吃我给她拿的盘子里的东西说:谢谢你,亲爱的!你真好。不过我已经有东西吃了, 不如给你的妈妈拿一点吧。 那个女孩一时僵了,我坐在旁边当壁花不说话, 而那个夫人时不时的扫过来一眼好像刀子。 纳西莎突然站起来,随手把吃空的盘子塞给身旁不知道是谁的一个女人,那女人端着盘子发了会儿呆,随手往后面的花坛台子上一放,转脸装成个没事人。 我还不明白纳西莎为什么站起来就听到妈妈的声音:贝比。 我条件反射的朝声音看去,没看清人先笑着喊:妈妈?你不是跟格兰杰夫妇在一起吗?他们好像一直在后面没到院子里来,刚才行礼时就没看到他们, 不过或许他们在人群后面? 纳西莎表现的好像在迎接一位贵客, 带着亲热的笑迎上去挽着妈妈的手回来。我发现妈妈穿的还是普通人的礼服裙,是一条亮缎面的一体式露背晚装裙,淡银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着光。 我听到背后有人掩着嘴嫌恶的小声说:呀!居然是麻瓜? 我转头去看她,直把她看得发怯, 她身旁的人拉着她站到一边去。 纳西莎挽着妈妈坐在一起, 把身旁本来陪她说话的夫人扔在一旁。 你这裙子真好看,我也想要一条!她赞叹着看着妈妈的裙子,又对她手腕上的钻石手链说:这样式看着简单却更素雅! 她们两人说得热闹,旁边人插不进去话,过了会儿有人陪着笑问:马尔福夫人也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尊贵的夫人吧。 有人打破僵局,立刻有人上前接话,也跟着夸我妈妈的裙子首饰, 一时天花乱坠。 妈妈落落大方,我发现她理一部分人,而一部分人却总是会恰好被她忽略,那些说了两三次话却总是没人理的过了会儿就闭嘴了,也有人脸色不好的离开,纳西莎在此时倒是表现的完全跟妈妈站在一起,她不理的人,她也绝对不会跟人家说一句话,她就能装成没听见或者恰好没听见。这一片的话题很快被妈妈控制在手中,纳西莎跟妈妈一搭一唱的,两人滴水不漏。 那个矮墩墩的夫人的女儿回来了,她拿了几只炸鸡腿和果酱馅饼,这些东西不小心会吃的到处都是。她妈妈拿着盘子用叉子比划半天下不了手,最后没好气的又把盘子塞回给她。 这边正热闹,音乐响起来了。我听到音乐就找德拉科,如果他能抽空我们可以跳一曲,在这里跳比在正式的场合跳好得多了。 正扬头四顾,德拉科已经向这边走来了,他身后的是卢修斯。两父子一前一后走过来,穿着黑色巫师袍,铂金色的头发,一模一样的冷淡嘲讽的微笑。 在这一刻,我真实的感觉到周围女人们那炙热的目光向着两人射去! 德拉科向我走来,亲热的揽着我的腰在我脸上亲了口,然后对着纳西莎和妈妈问好。 那位矮墩墩的夫人本来看到德拉科时很兴奋的站起来并把她的女儿拉到前面来,可是在他站到我身旁后,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纳西莎打趣了他两句,说:你们年轻人去玩玩吧。 德拉科笑着拉着我就向舞池走,那位夫人突然跳出来说:对!年轻人应该去好好玩一玩!年轻的马尔福少爷,这是我的女儿爱丽丝!边说边把那个女孩推过来。 德拉科立刻握着那个女孩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道:见到小姐很荣幸。 我瞪大眼睛,吃不准是不是应该发个火表示一个立场。 那位夫人兴奋的直大喘气,尖声笑道:哦,请爱丽丝去跳个舞吧! 德拉科放开手,那个女孩就要走到他身旁来准备把我挤走。 我后退一步,德拉科跟着后退,拉着我说:真遗憾,我这辈子的每一支舞都被我身旁的这位小姐预定了。 我加了句:包括他的每一个吻。 德拉科好像被呛了下,惊讶的看着我,随即笑着说:对,包括我的每一个吻。说着牵起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慢悠悠亲了下。 那个夫人好像被我们搞得反应不过来,卢修斯走到我妈妈面前说:夫人,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请您赏面共舞一曲? 妈妈平静的微笑着:当然可以。然后转头对纳西莎说,我可以先借一下这位俊美的先生吗? 纳西莎笑着瞟了眼卢修斯,说:当然。 卢修斯挽着妈妈走进舞池,这一插曲让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此时爸爸也走过来,他像一座山般魁梧高大!因为他足有两个人那么宽!他像只微笑的棕熊般站在纳西莎面前,呵呵笑道:可敬的夫人,请问我能请你赏面共舞一曲吗? 我脚下一滞,暂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纳西莎笑得更开心了,欢喜的站起来把手放在爸爸肥厚的手掌中说:当然!英俊的先生!我迫不及待! 德拉科扶住我问:头晕吗?你刚才喝酒了? 没有,不过是这一切太惊人而已。 等他们也走下舞池,德拉科也拉着我下去。我一边跳一边分心注意他们,说: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奇怪吗? 事实上是两家人真的很不搭。一边是普通人,一边是巫师,而且两边看起来都没有让步或者迁就对方的意思,他们无比的坚持自己是巫师或普通人,并以此为荣。事实上当巫师或普通人在一起时,总有一方退让,而更多的就是普通人,比如格兰杰的父母,他们就一直在避免跟巫师接触,就算来参加宴会,也表现的像个外界人。 而爸爸和妈妈就这样昂首挺胸的走进另一个世界,却完全没有不自在。 德拉科带着我小小转了圈说:事实上看到他们,我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抬头,他正好微笑着吻下来,一吻过后,他继续说:只有像你爸爸妈妈这样骄傲的人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孩子来。 我一圈圈跟着他转,问:什么意思? 他说:任何时候都充满自信,为自己自豪。 宴会持续到华灯初上,更多的人不停的涌来,韦斯理家附近像在开一场盛大的嘉年华。天黑之后,无数美丽的金色灯火浮到空中,七彩的光球四处纷飞。双胞胎提供了数量惊人的焰火,气氛达到最高潮。 所有人都在高声歌唱,频频举杯畅饮,葡萄酒和黄油啤酒被一桶桶的抬出来。庭园中央架起高高的篝火堆,人群欢叫着跳舞。 金妮已经换下了累赘的礼服,我也把贵重的首饰都摘下来,德拉科不高兴地说:你完全可以戴着它跳。那条像水晶石榴一样美丽的淡红色宝石项链似乎是他特意为我买来的。 我托着项链叹气:丢了怎么办呢?那就太可惜了。 德拉科冷笑:丢?它若不是戴在你的脖子上,也没有人有资格戴它。 我将这句话解释为如果有除我以外的人戴了它,可能会被诅咒。要说巫师的贵重物品就是有保障,上面的诅咒可以有效的遏制小偷。 可我仍是把它取下来。结果德拉科一晚上脸都是臭的。 金妮也取下了她的项链,那是一条如血般殷红的宝石项链,我看着它总觉得后背发寒。她笑嘻嘻地说:这条项链上有非常恐怖的诅咒! 我问:诅咒谁? 她得意地说:诅咒对我的爱人有企图的女人! 原来是咒情敌的,多么美好的诅咒啊。我顿时觉得这项链顺眼多了,问:知道咒语吗? 金妮摇头说:这条项链好像以前是属于一位王后的,据说她天天戴着它,结果那个国王所有的情人都死于非命。可惜的是咒语没有流传下来。 真遗憾。我再见到德拉科时就说也想要一条那样的项链,德拉科喷笑道:布雷斯那混蛋是在胡说的!那项链是一个男巫送给自己麻瓜妻子的,为了防止妻子变心。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一条! 我问就没有反过来的?比如防止丈夫变心的?他咳嗽两声说:这个嘛……我倒是没有研究过…… 看他这个样子,我认为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有没有这样的咒语。 大家载歌载舞,一片欢声笑语。 扎比尼从头到尾霸着金妮不放,韦斯理先生在喝红了脸后也抱着韦斯理夫人跳了起来,韦斯理夫人一直红着脸笑得很开心。 德拉科跳起舞来很是中规中矩,我后来看到旁边的男人跟舞伴跳时舞姿豪放,看起来性感逼人,小声问他是不是不会跳那种的?或者家教太严他从小没学过? 他凶恶的瞪了我一眼后冷笑起来,一手揽过我的腰将我半提高,几乎是将我挂在他腰上旋转舞动。 我抱着他的脖子尖叫。 一曲毕,我满身大汗的下了舞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去端果汁。金妮他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舞池里爸爸和妈妈越跳越开心,居然开始跳探戈!看爸爸那个大块头抱着妈妈灵活的旋转,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叫好。而另一边的马尔福夫妇则是浓情似海的慢悠悠抱在一起晃,离得远也能看到卢修斯嘴角带着笑,伏低头在纳西莎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206、第 206 章 德拉科端了果汁啤酒回来, 站在我身旁解开领扣仰着脖子大口灌酒,不一会儿苍白的脸上就染了一层红晕, 眼睛里光芒乱闪,亮晶晶的吓人。 我拉拉他的袖子想问他是不是醉了, 他微有些不稳的伏低身,几乎是弯了个九十度的腰趴在我肩上把头侧在我嘴边。 嗯?要说什么?带着酒香的热气喷了我一脖子,顿时战栗从背脊中央滚过。 我勉强扶住他,可他不停的往我身上倒,幸好这时大家都已经被酒精和热舞弄晕了头,没多少人注意到这里,我伸长脖子生怕被爸爸和妈妈或马尔福夫妇看到这一幕, 强撑着架起他溜进屋。 从厨房的后门进去, 一推开门就看到满桌满台子的杯盘菜肴,德拉科也不是醉到不醒人事,应该说是半醉,不过半醉也很吓人, 我觉得从六年级以来他身上的自我克制好像在今夜一下子不见了。 他笑嘻嘻的站在烤肉前拿着切肉刀刷刷刷切下来半盘子, 淋上酱汁就着生菜叶配着咸面包三两口就风卷残云的吃光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吃的这么不讲究,很是惊讶了一下。他塞了肚子才回头问我:饿吗? 我愣愣的点头,跳了半天舞肚子早空了。他挽起袖子在人家家的厨房里翻箱倒柜,我看他翻出来了一大盘可能是五人份的几乎没有动过的意大利面条,他把肉和火腿什么的都堆上去,淋了半盘的酱汁后一骨脑的塞进烤箱点了火。看得我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吃, 可是不一会儿诱人的烤肉香味就飘出来了,他又翻出来几个鸡蛋和一碟子咸肉,又把烤箱打开把盘子拉出来,咣咣咣打进去五六个鸡蛋又把生咸肉都堆上去,然后再推进去。 我捂住嘴,开始想一会儿他这顿饭做好了我该用什么理由不去吃。 他又拿了个洋葱问我:喝汤吗? 我下意识的点头,见他开始用魔杖切洋葱,又把锅翻出来往里加水,我刚看他拿起黄油就扑上去劝道:简单点,简单点,放点菜就行了。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只见他潦草的对我点了点头,又去翻柜子,这下让他翻出来半盘的海鲜拼盘,虾啊贝壳啊之类的,他全倒进锅里了。 我捂着心脏站到一旁,心想一会儿就算是再不好吃,也最少要捧场的吃完一盘。 可是一会儿汤也飘出海鲜的清鲜味,我看他把切成丁的洋葱都加进去,杂七杂八又扔了好多东西进去后,先盛了一盘子给我说:先喝点汤。又把盐和胡椒推过来。 我加过佐料后喝了口,味道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汤是乳白色,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花,鲜香扑鼻,我忍不住拿了块咸面包撕碎泡进去吃起来。 这时他把意大利面端出来了,一开烤箱门,满炉的热气灌了一屋子,咸香咸香的油滋滋的烤肉让人垂涎三尺。 当然,卖相不怎么好看。几个鸡蛋都糊在焦黄的面上,咸肉火腿堆在一起,我都没发现,他居然还在里面加了青豆和玉米。 他很是豪爽的给我分了半盘子,那拿着刀的姿势总让我觉得他不是在分面条,而是在空旷的刮着寒风的草原上就着火堆切烤全羊。 吃吧。他说了句,自己先埋进盘子里大口大口的吞面,又拿了蕃茄酱加上去,红色酱色混在一起,倒是很勾人食欲。 我学着他的样子吃了口,满口的咸香沿着嘴角流下的油汤,味道倒还真不错。 就着鲜美的汤吃完一盘子后,我擦着嘴好奇的问他:你怎么会做饭的?他从小长在城堡庄园,上有父母下有小精灵,上学时有餐厅,怎么想他都不可能有机会自己学做饭吧? 他将盘子清理一新之后,又拿了一个大水晶碗往里削水果粒加酸奶、沙拉酱,闻言头也不回轻松地说:我曾经自己住过半年。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应该就是六年级前他从我家离开后的事,足有半年吗? 他端着水晶碗过来,递给我一支银叉,坐到我身旁跟我分吃,满不在乎地说:当时我又不敢回庄园,也不敢叫多比来帮我,到了学校后也不敢去餐厅吃东西,一来二去就学会了。 我被他的话说的一时忘了吃,他叉起一颗樱桃塞进我嘴里,又叉起苹果香蕉什么的接二连三的塞给我。 他说:做饭一点都不难。只要把肉、菜、蛋和面条一起放进去就行了。 他说的简单,我却听得心酸。强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挑眉不解的看我。 我骄傲地说:我不会做饭,以后家里的厨房要交给你了。 他笑得肩头一耸一耸的,说:好啊,只要你别像今天我做饭时苦着脸就行。 吃饱喝足,他的酒好像也醒了,我们又走出去,大家仍在闹,可是已经有很多人回去了。韦斯理夫妇和扎比尼站在门口送客人离开,也有人是从壁炉走,但更多的人希望可以在这里住一晚,最好能多住几天跟韦斯理家亲近亲近。 韦斯理家的亲戚们几乎都希望能住下来,韦斯理夫人分房间时脸色很不好看,太多人想住下来,可他们家人口本来就多,金妮订婚几个孩子都回来了,最后没办法,韦斯理双胞胎只好回店里去住。 珀西也要回他的家去,他来参加我居然都没见过他!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这下他要走了我才看见,他看到我和我身旁的德拉科也走过来打招呼。 见到你很高兴。德拉科跟他握手。 珀西看起来跟德拉科并不陌生:我也是。那么,我星期一在办公室等你行吗?他对德拉科说。 当然。到时见。德拉科并不热情,甚至可以说冷淡,可两人寥寥几句倒比他见人立刻微笑躬身说见到你真荣幸之类的更显交情。 等珀西离开,我问德拉科:你跟他有约? 他笑道:他是一个不错的商人。马尔福需要开拓视野。 我可以认为是马尔福家打算投资麻瓜生意吗? 比尔带着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来了,我也没有见过他们,不过韦斯理家我也只跟金妮熟悉,她的几个兄弟除了珀西算是有些渊源以外,其他几个都只是泛泛之交。可惜韦斯理家还不够大,他们只好先住到外面去,这次趁着金妮订婚他们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不急回法国。 韦斯理先生要直接回魔法部,他带走了相当一部分部里的官员,不过他现在离开把韦斯理夫人扔下,她可不怎么开心,不过她仍是亲吻了他之后送他出门。 格兰杰和她的父母想直接告辞,韦斯理夫人再三挽留也没办法。 我去找妈妈:我们也走吧。 爸爸为难地说:可是我们没订机票,也没订旅馆。 三个妹妹都太小,现在是凌晨三点多,这个时间硬把他们带出去实在不太好。可是韦斯理家现在挤满了他家的亲戚,而熟悉的人几乎都走了,就连金妮也说要跟扎比尼出去住旅馆,被韦斯理夫人残酷镇压后灰溜溜的上了楼。 韦斯理夫人忙得焦头烂额,但不忘过来告诉我们:贝比你领着你爸爸和妈妈上楼吧,我在金妮房间隔壁给你们收拾出来一间房,你和金妮一起睡,你爸爸和妈妈和三个妹妹住另一间大的,床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 我正踌躇着要不要答应,一直没走的德拉科带着卢修斯和纳西莎过来,德拉科把我拉到一旁,卢修斯对韦斯理夫人说:非常感谢你的热情款待。今夜很开心,贝比他们跟我们一起走好了。 我转头去看妈妈,却看到她在纳西莎身旁已经点着头,并让爸爸去抱妹妹们下来,就连波波也收拾好东西站在旁边了。 韦斯理夫人明显对我们这两家的组合觉得有些古怪,可是她似乎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说,只好结结巴巴的道了别。 因为有妹妹们在,我们是用壁炉离开的,卢修斯不知道使了什么魔法,一个透明的好像肥皂泡样的透明球体护住我的家人。 从壁炉里出来时我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德拉科跟在我后面出来,推着我说:这就是我家,不是庄园,是真正的马尔福城堡。 一座真正的城堡!? 这里和庄园完全不同,庄园的气氛和装饰是比较和缓的,透着股田园般的轻松氛围。可这里就比较像霍格沃兹或布莱克老宅那种经过几十年上百年的沉淀的感觉。 周围的家具装饰几乎都是洛可可风格,细腻的花纹和繁复的装饰堆满了整个空间。我几乎要以为那直到天花板的金色装饰花纹是真正的黄金。 这似乎是一间会客厅,不过要想在这里开舞会也不难,因为它足够大。 卢修斯简单告别后就先出去了,纳西莎说我们太累了,最好先休息,房间都是准备好的,她摇铃叫来一个陌生的小精灵,要它帮助波波带我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去房间,然后才转头对我说:贝比,你的房间在三楼,让德拉科领你过去吧。 妈妈过来与我吻别后就走了。 207、第 207 章 在他们离开后, 我突然很清楚的感觉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爸爸和妈妈以及马尔福一家中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似乎在马尔福的眼中, 我已经染上了他们的颜色,而爸爸和妈妈似乎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承认了一点。 德拉科带着发呆的我上了三楼, 我的房间在尽东头,他送我进房间后在门口说:好好休息,明天见。然后轻轻将一个晚安吻印在我的脸颊上,笑道:我的每一个吻都是属于你的。 我一时说不出来话,刚才发现的事仍让我无法回神。 他又说:我的房间在那边,如果夜里有事可以来找我。 他的房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伸头看,他的房间跟我相反, 依稀可见在走廊尽头的另一侧有一扇门, 整层楼好像只这两间房。 我后知后觉的看着他,直到关上门。 我穿过外面的客厅走进卧室,旁边是浴室,再向那头是更衣室, 我再绕回来, 客厅的另一边是书房,再向那边还有两间看不出来用途,布置温馨的房间。 我僵坐在卧室的大床上,难道说,这就是我以后的房间? 我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我将会嫁进马尔福家,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份子,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我在马尔福城堡中度过了剩下的假期,而在我准备出发去霍格沃兹前,我的爸爸和妈妈仍然没有告辞的打算,令我意外的是,他们好像十分喜欢在这里的生活,甚至打算在附近建个房子。 妈妈这样说:或许珊娜她们之中也会有一个女巫,我们为什么不从现在就准备好呢?就是她们不是女巫,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童年也是非常快乐的。 爸爸这样说:贝比,你一定不知道在我八岁时的愿望就是成为屠龙勇士!而我十岁时曾经想过要娶美人鱼当妻子,我会比王子更爱她,不会让她变成泡沫在晨光中消失。总之,这里太好了!他的新爱好是跟卢修斯先生一起去骑马,他们骑的虽然不是夜骐也不是普通的马,当他们在森林中呼啸而过,把树木的妖精惊飞一大片时,爸爸怪叫着模仿牛仔扔套索,最后他捆了棵会动的树回来,还说要种在花园里。 纳西莎在妈妈的引导下开始喜欢麻瓜的女装,那些华丽的长晚装,当有一天晚餐时她穿着一袭银色的晚装出现时,卢修斯非常恰好的赞美了她。而当她转身坐下,大家都可以看到那袭晚装的背后从脖子到腰全都是空的。 德拉科瞪大眼睛一分钟没有回神,卢修斯全身僵硬,像傻了般为纳西莎拉开椅子,然后半天没有回座,只顾着盯着纳西莎空荡荡的背后瞧。 餐桌上一片安静,纳西莎温柔微笑:亲爱的,坐下吧。 从那以后,纳西莎越来越喜欢在家里穿着晚装四处走,她对普通人的衣服也越来越感兴趣。晚装是很美的,但它是非常贴身的,总是露出女性身体上最美好的部分,欲遮还羞。所以常常可以看到纳西莎坐在落地窗前喝下午茶,站在她背后的卢修斯的视线总是会溜到她领口低垂露出大半丰满圆润的胸脯上流连忘返。 然后他的茶总是到变冷也顾不上喝一口,聊天时也总是跑题。 德拉科一边叹气一边告诫我:……这就是文化碰撞带来的一些小问题,不过好像麻瓜的衣服中也不全是这种的,我就没见你穿过。他转头问我,你不会穿吧? 不会。我摇头。然后在去赶火车前把照的泳装照片塞进他书房的抽屉中,梅林保佑他看到后不要太吃惊,我一共换了两套比基尼,虽然身材上跟海滩上二十岁的漂亮姑娘没法比,不过我觉得还算可以。一套嫩黄色的比基尼,我正在吃奶油冰淇淋,一套蓝色格子的,我正在跟一群青年男女玩沙滩排球,离我最近被拍进去一半的是一个高大俊朗的拉丁男孩,他当时正对着我旁边的一个金发女孩笑得格外灿烂,不过那个女孩没被拍进去,从镜头角度看,他好像在对我笑。我在选照片时这一张无论如何割舍不下,干脆一起留给他。 我前脚进霍格沃兹,后脚他的猫头鹰信就追过来了,斯利沃可怜巴巴的冲我叫了两声后停在床头,自从它到我家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可怜的求饶,不知道是怎么被威胁的要赶上霍格沃兹特快的速度,真是辛苦它了,我拿了牛肉干喂它。 我打开信,上面有两句话。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惊喜! 等我换过校服准备下楼,双面镜连声叫唤起来,打开镜子,他僵硬的脸出现在镜子中,盯着我半天不出声,然后很自制的嘴角勉强向上挑了挑。 ……你已经到了?他非常自然的选择了一个寒喧的开头。 我把行李扔进柜子,把新课本整理一下摆出来,取出墨水瓶和羽毛笔,然后才回答他:是啊,我刚到。然后托腮欢乐的看着他问,我穿泳装好看不好看? 他连声冷笑,最后扔过来句:……非常,好看。 我欢跳着坐到床上,继续捧着脸说:照片留给你,记得想我。附送一个甜蜜的吻。 当着他黑着的脸,我合上镜子。 第二天开始上课,早餐时发下课表,进入五年级后,最重要的就是普能巫师等级考试了,这个考试在圣诞过后的下半学期开始,必考的有黑魔法防御术、魔药学、变形术、魔法史、魔咒学、天文学以及草药学,而选修课在三年级刚开学时,我选的是保护神奇生物和麻瓜研究两门,当时基本旷课半年,后来根本就扔在脑后了。这里面其他几科都好说,唯有天文学有些为难,我对背星图实在是毫无慧根。 在马尔福家的时候也提起了此事,卢修斯表示他希望我在明年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成绩,我私底下偷偷问德拉科说得过去是个什么标准?他告诉我:全优。 这不可能!我尖叫。 他凉凉地说:你最好考个全优出来,作弊什么的只要不被抓到就行,以后你会明白成绩好是多么占便宜的事。 我知道,有时成绩好就像一道光环,能有效掩盖很多事,任何人在第一印象中听到成绩好,几乎是下意识就会将其定位的较高,就算有什么污点也会被忽略的。 我喝着粥翻课表,从课表上看任课教授没什么变化,比较悲惨的是魔药学仍是由斯内普校长来教,而保护神奇生物这门课却交给了卢平,用斯内普的话,他一定可以跟那些动物沟通得很好。 我几乎有些同情卢平了,他在霍格沃兹已经换了好几门课了。可是从斯莱特林传出来地说法是,善良的斯内普同情卢平因为狼人的身份而找不到工作,就算他已经有了梅林勋章是战斗英雄也没用,他身上的不稳定因素足以令很多老板望而却步,也有人请他去,不过是干发钱不让他干活,就这样养着他。卢平还是很有坚持的,他不愿意这样浪费生命,宁愿回到霍格沃兹来看人脸色任劳任怨。 翻完课表吃完早餐,我跟着同学们一起走,却在餐厅门口碰上一群六七年级的斯莱特林,气氛多少有些险恶。根据一般定律,碰见斯莱特林的只要不是格兰芬多那群好斗份子,其他学院的学生基本上都是主动让路。 我们赫夫帕夫也不例外,正准备让开,斯莱特林却也让开了,一时餐厅大门空荡荡的没有人进出,就是本来想进来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宁愿等在外面。 巴里奥·托马斯站出来,对我微躬身露出一个客气友好的微笑,微微颌首示意我先请。 赫夫帕夫小小的沸腾了下,激动得像捡了大钱,我还没来得及考虑一下要不要再让让还是让斯莱特林先通过就被他们推着涌出门去,一个个趾高气昂的像刚出壳的小鸡娃稚不惧虎。而站在旁边的斯莱特林却像舔着爪子吃饱的大猫,高高在上懒得计较。 波特教授在第二周才来,预言家日报上说他已经进入了魔法部担任重要职位,所以他一来大家都纷纷好奇的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再教大家了,可是他却一脸温和好脾气地说:我会一直教到你们厌烦为止。他这学期除了担任近代史教授以外还兼职魁地奇教练。 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从上学期就一直没有人教,好像就是这个老师教两天,那个教授代两天这样混过去的,关于这门课受到诅咒的事也广为流传,结果十月初的时候,一天斯内普突然在早餐时宣布已经找到愿意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教授的人,他讽笑着说:如无意外,这位教授是一个命大的人,他应该会在这个职位上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新教授下午来,结果晚餐前我在草药课上就听说了这个人的名字。 小天狼星·布莱克。 按说以布莱克家在古灵阁的金库他可以躺在金币上过上十辈子,而他被洗刷罪名还没过一年,按说应该仍然好好躲在家里,毕竟大众提起他时仍习惯称他为罪犯。 不过想起马尔福夫妇频频高调出现在公众场合,我觉得或许韦斯理先生的魔法部正打算重新让这些人都再次出现在公众眼前。 小天狼星虽然是纯血贵族可是关于他的传说却很多。他叛出家门,是布莱克家的耻辱,祖谱中已经划去他的名字了。但也有人认为其实他一直在暗中支持黑魔王,是潜伏在白巫师中的奸细,而他的上一回被抓被关是正确的,这一回是他欺骗了魔法部逃脱了罪名。 相当一部分有些正统守旧的巫师都认为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个天生的叛徒,而年轻一代则认为波特是新的黑魔王。 谁也不知道这个流言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冒出来就有大批的人相信。 流言说波特是个真正的骗子,他比黑魔王更邪恶,他欺骗了邓不利多和魔法部,打败了黑魔王后占领了巫师界,现在魔法部的官员都中了他的夺魂术之类的。 就连霍格沃兹的一二年级里也有很多人真的相信波特是未来的黑魔王,结果就有低年级学生在上课时举手发问,问波特打算什么时候占领巫师界,结果波特笑嘻嘻地说他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对巫师界没有兴趣,他也不打算让自己有更多的工作。 我已经够累了。他眨着眼睛调皮地说。 他的工作的确很多,这学期他就迟到了一星期,他参加了很多的公益活动与魔法部的宣传。 斯内普在早餐会上点名批评,并要求他进行劳动服务。让教授劳动服务是绝无仅有的,而斯内普正义地说:教授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们不能只认为学生会犯错,教授也会,所以校规也应该包括在霍格沃兹的教授们。 学生倒是觉得这很好玩,总有学生会对教授不满,所以大家听说以后教授也会被罚劳动服务之后,全都欢呼起来。 而谁有资格处罚教授劳动服务呢?校长。 当布莱克来了之后,第一天早餐时就因为服装不整会给学生不好的影响被斯内普校长处罚劳动服务:擦学校大厅的地板,手擦,不能借助魔杖。 我写信把这件趣事告诉了金妮,她回信给我:我觉得以后小天狼星会有更多的劳动服务的机会。 番外:生活在霍格沃兹的小天狼星和卢平 小天狼星·布莱克,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他的业余时间全都奉献给了霍格沃兹。 十月时他刚来,一个月内擦完整座城堡的地板! 十一月时秋风萧瑟,他平整完城堡前那一望无际的发黄的草坪! 十二月时大雪纷飞,禁林中焦黑的树木全都被捡拾干净,根部或无法修复已经死亡的林木全都被他挖出抬了出来充,禁林终于焕然一新。 一月间,学生都回去过圣诞节了,可布莱克教授还不能走,因为他需要修复城堡中所有的画。 二月,多么美好的情人节,布莱克教授开始天天提着扫帚游走在城堡中,因为那些被青春期的荷尔蒙刺激得失常的小崽子们用了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表达他们的爱情。比如在城堡的墙壁上乱涂乱花,巨大的求爱字样,或者粘在天花板或地板上的魔法花丛或魔法雪堆,还有好像怎么扫也扫不干净的小彩纸片,飞得到处都是! 三月,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尊敬的布莱克教授扛着树苗走进禁林。 四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校长认为是时候再建一两个温室了。 现在的温室太老旧了,不能够满足现有的教学要求。斯内普校长正义地说。 斯普劳特教授高兴极了:哦!校长!您真是太体贴了!我的确早就想再建一两座温室的! 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布莱克教授,他提出了严肃的抗议:我想我们学校应该还不会连建一个温室的钱都没有吧?他冷笑着看高高在上的校长,不然,我们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有人贪污的问题了。 此时整间餐厅内一片沉默,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个赫夫帕夫的一年级小心翼翼的喝了口汤,瞬间全校的目光都跑到他身上去了,结果他就吓呛着了。 斯内普校长宽大的微笑着说:当然,当然,学校当然会出材料钱。只是为了培养学生爱惜学校财产的意识,我决定由一位教授带领着学生来亲手建造温室。这会是一门新的课程,手工课。 布莱克教授咬着后槽牙说:……我希望这门课不是你今天刚想出来的。 斯内普校长优雅的用洁白的餐巾擦着嘴说:正确来说,是一分钟以前。 天生的格兰芬多布莱克教授将餐刀狠狠扔在盘子里后,转身离去。 斯内普校长平静的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后说:布莱克教授餐桌礼仪太过分了,给学生不好的影响,罚他劳动服务。 麦格教授一边拿了块牛角面包一边说:校长先生,我并不是反对你的决定。让学生有更多的学习机会、更广阔的视野这是件好事,不过由布莱克教授一个人担任这项重任是不是不太好呢?毕竟是一门新课,应该由更有经验的教授来辅导学生。 斯内普校长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就由卢平教授来帮助布莱克教授吧。 沉默的卢平教授闻言惊讶抬头:啊?他迟疑的看着校长,……西弗勒斯,我不是拒绝,只是我最近腿有点痛。他掩饰的轻咳了两声。 斯内普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相信在你的帮助下,布莱克教授能更快的找到当教授的感觉。 卢平叹了口气。 傍晚,他敲响了布莱克的房间门:大脚板,你害死我了。 他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布莱克走出来,嘴上叼着烟,手里端着半杯酒:……怎么了?我都快成家养小精灵了。你也被他罚劳动服务了?他让你干什么?不是我夸口,霍格沃兹还有剩下什么劳动项目给你吗? 卢平不必主人招呼,自己去倒了杯酒。 布莱克栽到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抱怨道:你能想象吗?我从来没干过这么多的活!他把脸埋到沙发中,哀怨地说:……我把这一辈子的活都干完了。可一年的薪水只有三千加隆!还不够我喝酒的呢! 卢平毫不同情:那你就回家喝酒好了。 布莱克抬头,像只可怜的大狗般看着卢平。 卢平慢悠悠喝着酒说:其实你金库里的金币够你喝两百年的酒了,你完全不必到这里来工作。 布莱克又趴回去,不回答。 卢平仍是慢吞吞地说:最多哪一天我和哈利去看你,结果却看到你泡在酒里死掉的尸体。 布莱克继续沉默。 卢平叹气说:小天狼星,我们在这里工作并不是为了那微薄的薪水。他放下酒杯,而是我们在这里才有活着的感觉。 布莱克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躺。 卢平茫然地说:……哈利也跟我们一样。战争结束后,我的生命好像荒芜了,我没有继续下去的目标了。明明一切都在变好,可是我却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韦斯理部长推行了新的社会保障制度,我又有梅林勋章和战斗英雄的称号,就是不工作我也能吃饱饭,可是生活不仅仅是吃饱饭就可以的。 他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慢慢握紧:我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我的价值。不是一个狼人,不是一个受到欺压和歧视的战斗英雄,不是一个悲剧人物。我要在我死了以后,那些到墓碑前看望我的人们不会哭着说:这个可怜的家伙一生都很悲惨,他的一生太倒霉了。我想要他们在放下花束后可以这样说:他是一个活得非常充实的人,虽然他的前半生比较倒霉,可是他的后半生过得非常幸福快乐,他做了很多事,很多人都记得他。 他看着布莱克的后脑勺说:我想要这样的人生。我想你也是这样,哈利也是这样。我们的价值不是在伏地魔被打败后就消失的,我们还可以有崭新的生活。 他看着他的老朋友笑着说:就像你不愿意继续在酒精中找刺激,哈利也不愿意迷失在救世主英雄的光环中,我们都宁愿在霍格沃兹做一个平凡普通的教授。学生们可以任意跟我们开玩笑,捉弄我们,同事也都是一些普通人,他们也不会对我们另眼相看。想到同事,他沮丧了点:……虽然,我们有那样一个校长。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不过,这也不奇怪。以前我们欺负他,现在他还给我们,很正常。 布莱克仍是趴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卢平踢了沙发一脚:你说呢?大脚板。 布莱克在沙发上哼叽了声,挪动了下继续趴着。 卢平奇怪的靠过去,勾头一看,他口水流老长趴着睡得正香。 原来,他刚才根本就没听到他说什么啊…… 卢平微笑了下,走进厨房接了杯水,回来后小心翼翼洒到布莱克的裤子中间,然后悄悄离开。 第二天,布莱克头发乱糟糟的走进教授公用休息室,克里维教授一看到他就噗哧一下笑出来。 ……怎么了?他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克里维教授连连摆手,挟起课本出去上课了。 他奇怪的转头四顾,结果与他对视的同事都纷纷扭开头或者低下头。 做为一个格兰芬多,布莱克勇敢的将这一诡异的情况忽略掉,他走到斯普劳特教授面前,询问她想要什么样的温室,建在哪里合适。 斯普劳特把要求和图纸给他后,忍不住说:……小天狼星,平时还是不要喝酒喝太多比较好。 布莱克满不在乎的撒谎:我很久没喝酒了。 麦格教授听到后严肃的问他:昨天晚上呢?你也没喝吗? 布莱克在面对麦格教授时总会紧张,闻言干笑。 麦格教授无奈叹气,把他拉到角落里苦口婆心的劝他:小天狼星,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太愉快,不过这就像是把一样事物变形后还会有另一个咒语解除变形,西弗勒斯的确有点过分,不过以前你也没有对他太客气。所以,你应该学会自我管理。麦格教授说不下去了,拍了拍布莱克的肩走了。 到底怎么了?布莱克十分不解。 他去上课,路上碰到哈利,见到教子让他十分高兴,立刻招手叫他过来,可是哈利的脸却一见他就红透了,还一副想跑的样子。 等他过来,布莱克一见左右无人,挟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拖到角落里阴森问:说!为什么一见我就跑!今天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一定有事! 掐着教子的脖子摇晃,要说哈利可是比詹姆善良得多,他老子要是被他这样挟着脖子折腾,那家伙的手早就掏到他下面去了,一抓一个狠!有一次痛得他晚上洗澡才发现掉了一把毛! 詹姆·波特,是个坏人。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布莱克咳嗽了一声,从美好的回忆中醒来,连忙放开已经脸涨得通红的教子,拍胸帮他顺气。 哈利被这么一整,无奈的小声说:……听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布莱克点头,喝醉没什么。 哈利凑到他耳朵边小声说:……然后,尿裤子了。 如晴天响雷打在布莱克耳边!霹雳啪啦一阵电闪雷鸣!! 哈利蹑手蹑脚溜了个无影无踪。 卢平、卢平……!! 莱姆斯·卢平!!布莱克咆哮着。 这个朋友,也不是个好人。 ---番外完--- 208、第 208 章 番外:找上门的奎茵 一月时, 预言家日报上休闲版上笑话一栏中出现了一则小小的不通顺的笑话。 如果汤姆说晚餐不喝豆子汤,那汉克要怎么卖面包呢? 这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却让霍格沃兹的校长斯内普流下了冷汗, 他不由得挽起左臂的袖子,原本上臂上那个狰狞的黑魔标记已经消失了, 似乎在伏地魔真正死掉后半天,它就已经渐渐变淡,最后一丁点都看不出来了。 斯内普此时相信,这个由黑魔王亲手烙印在他的信徒手臂上的标记跟他那不灭的灵魂有着深刻的关系。 梅林保佑,他并非真的不灭。 他镇定了点,重新把这个笑话读了一遍。 从一年前开始,韦斯理的魔法部就在艰难的将所有已经归案的食死徒全部正法, 但可笑的是, 韦斯理的一些行为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结果抓捕其他落网的食死徒仿佛成了一句空话,再也没有人提起。他曾经打探过此事,不过在邓不利多故去后, 凤凰社中已经没有他的信息来源了, 不管当初邓不利多告诉过他们多少次,那些人仍然没有把他当成战友看待。 他们只会说:你为什么不去做?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斯内普几乎要大笑了,是什么让这些蠢货认为一个斯莱特林喜欢牺牲奉献?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他失去了在凤凰社的地位并不怎么方便。 他又看了遍那则笑话,发现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是没有提示时间。他知道汤姆意味着食死徒需要听候命令,而汉克则是表示尚有一个能够命令他们的人存在, 而他现在正要召集他们。 这个人会是谁呢? 狡猾的卢修斯·马尔福狠不能把所有人记忆中他曾经加入食死徒的事情挖去,他会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这些曾经的朋友。 莱斯特兰奇夫妇都死了,一个是他亲手化成灰的,一个死在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室,可笑的是两夫妻都死在麻瓜的武器下。 而他斯内普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去刊登这样一则信息。 那会是谁?在黑魔王的座前还有人能够承担得起他的宠信,够资格发这则消息? 斯内普在办公室里转圈,他读书,下棋,处理药材,还制作了几种复杂的魔药。这些事都能帮助他思考,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他仍然毫无头绪。 去吃早餐,却看到那愚蠢的布莱克,他看到他脸色不好居然还敢扬声说:可怜的老男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女人爱上他吧。我可真同情! 斯内普给自己盛了碗粥,加糖,冷笑着说:布莱克教授,虽然现在学生还没有到校,不过在一所学校里说这个可真是太丢你教授的身份了。既然你这么轻闲,不如就将学校里的画都修复一下吧。 布莱克跳脚大叫:凭什么!! 斯内普光明正大地说:我身为校长,要为教授的操守担忧,布莱克教授,你言辞不当,被罚劳动服务。如果你不愿意干,可以辞职。我不介意告诉开学的学生们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因为言辞不当被开除了。相信学生们会很好奇你说了什么的。 布莱克气得直哆嗦。他当然能猜到那些学生会怎么猜测他言辞不当的真相。哦,霍格沃兹就是一个流言的巢穴!他们八卦和编造的功力不会输给任何一个记者和小说家! 看到不可一世的格兰芬多王子、大众情人布莱克气急败坏的开始在城堡的走廊中跑来蹿去,拿着魔杖捧着书学习怎么修复那些流传上百年的古画,斯内普就像喝了一大杯黄油啤酒一样浑身舒服。 时隔一个月,报纸上又一次出现了那则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汉克要做面包,他要去树林里买面粉,去小溪边提水。 汉克…… 看到这个名字,斯内普有些轻蔑,他不知道在现在外逃的食死徒中还有谁有资格称自己为汉克。事实上除了卢修斯·马尔福和他以外,就连贝拉特里克·莱斯特兰奇那个疯女人都不敢在没有黑魔王允许的时候称自己汉克。 斯内普把报纸扔下,转身去了马尔福城堡。去年之前那一家子一直就躲在一座秘密的庄园里养伤,或者说反省也可以。而现在他们已经重新住进了马尔福城堡,像在向世人宣布,马尔福已经重新戴上了王冠。 要说这世上著名的投机者,马尔福那一家子绝对是最出众的。卢修斯就是一个狡猾的卑鄙的投机者,托他的福,马尔福家在黑魔王第一次失势时没有倒下,反而很干净的留了下来。 而疯狂的黑魔王回来之后,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投机者。他比他的父亲更加出色,居然能够在战争中抓住时机投入到邓不利多的麾下,而让人惊讶的人,他居然没有付出什么可怕的代价。 斯内普明白,邓不利多是不会让未成年的学生踏入危险之中的。就连曾经的格兰芬多的那四个,也是毕业后才加入凤凰社。 他怀疑德拉科·马尔福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一边表明了马尔福家族未来在他手上的政治倾向,一边利用自己未成年的身份让邓不利多不得不放他一马。 邓不利多如果没死,如果他现在还在这里,恐怕德拉科·马尔福就必须付出代价了。可惜的是,他死得太早了。 斯内普看了眼校长画像,历代校长画像中只有邓不利多校长的画像上是一片空白,画布被人从中间挖去。据说画布现在应该是在救世主波特的手中,斯内普认为校长跟他的得意门生在一起会更开心,就不费心再把他请回来了。事实上看到破破烂烂的画像,他的心情非常愉快。 马尔福父子在战后迅速搭上了韦斯家的大船,在亚瑟·韦斯理出任魔法部长后,他们家就像被施了强力清洁咒一样干净起来。 斯内普认为在这里,麻瓜巫师贝比·克林顿居功至伟。或许那个女孩并不知道马尔福父子利用她跟韦斯理家的关系的事,或许她知道却假装不知道,那个明明是赫夫帕夫却像斯莱特林的学生。 从壁炉中走出来,卢修斯正在会客厅里等他,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正摊放着两份预言家日报,斯内普问:其他人呢?他要确定跟卢修斯的谈话不会有另一个人听到,他最好已经把他们都打发出去了。 卢修斯下巴一扬指着窗外说:德拉科在跟贝比玩射箭,纳西莎跟克林顿夫人去逛街了,克林顿先生在林中骑马散步。 斯内普几乎是怀疑的看向窗外,庭园中草坪上一对嘻嘻哈哈的年轻男女正拿着秀气的小弓对着几步开外的一只靶子射着玩,身旁围着两只雪达犬。 斯内普看着卢修斯,好像他多长了一副驴耳朵:……卢修斯,我今天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慈祥的父亲。 卢修斯对他的嘲讽不为所动,反而扬起下巴骄傲地说:我爱我的孩子。 斯内普冷笑:我快吐了。一个从头到脚都是彻头彻尾的贵族,把纯血统刻进骨头里的男人,居然不但接受自己唯一的儿子选择一个麻瓜巫师,还接受一家麻瓜住进他的城堡。 卢修斯·马尔福,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不管是谁告诉他,他都会要求那人进圣芒戈去检查一下脑袋。 卢修斯摊开手:闲话休提,纳西莎晚餐前会回来,让我们先来讨论一下你的来意。 斯内普:我的来意?我没有任何来意,事实上我就要告辞了。他佯装着要走回壁炉,卢修斯连声说:等等,等等,稍等一下。好吧,我们来谈谈这两则可笑的笑话。 斯内普见他不再装傻才转回头,卢修斯想把自己撇干净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对他们两人来说都一样严重。 卢修斯摊开两份预言家日报:我想不出会是谁登的,你呢? 斯内普摇头。他也想不出来,所以才来找卢修斯:你也不知道?这可真是意外了。 卢修斯笑了笑,拿起两份报纸扔进壁炉说:我还以为是你干的。他给斯内普倒了杯酒。 斯内普接过酒说:彼此,彼此。他来这里未尝没有试探卢修斯的意思,可看起来并不是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 那会是谁? 卢修斯满不在乎地说:只能等待了,看这个汉克还会不会再出现。 斯内普平静的从马尔福城堡回到霍格沃兹,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前,外面已经是夜幕时分。城堡前的草坪上传来学生欢乐的笑闹声,他们自由自在的追逐游戏着。 斯内普觉得自己跟他们之间并不是只有年龄的差距。 就是在他年幼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毫无顾忌的大声欢笑,在院子里疯跑,对着父母撒娇。 可能直到他躺进坟墓也会是这样无趣的个性。 斯内普看着窗外的学生,听着他们的尖笑声,冷笑道:……一群蠢货。 又过了一个月,报纸上再次出现了那个笑话。 汉克想买面包,他要去挖金币。他在月亮升起后扛着铁锹出门。 看到这个消息后,斯内普换上外套钻进壁炉,先从霍格沃兹离开,然后辗转进入伦敦。 他需要先观察一下,到底有多少人会看到这则消息,听从它的指示出现。 或许他应该给韦斯理留个信。斯内普倒是没打算自己冲上去当个英雄,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他在伦敦停留了两天,然后才按照笑话所指的向着月亮升起的地方走去。 月亮升起,既是时间也是地点。因为在食死徒曾经聚会的地方,只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月亮升起。 于是在一个初春的满月夜,一个肮脏的沼泽中,斯内普等到了他以前的同伴们。 人不多,大概只有七八个人,全都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穿着漆黑的巫师袍,戴着面具和兜帽遮住头脸。 斯内普又等了一会儿,看再也没人来了,他查了遍,一共八个人。 他躲在暗外,看着这群人。 气氛很险恶,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朋友的关系,倒更像是仇人。看着他们彼此警惕的看着周围,这时哪怕只有一个人妄动,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斯内普举着魔杖小心翼翼的等着,他需要再观察一下,看一看谁是主导人。 此时一个人似乎是忍受不了压抑的气氛,举着魔杖恐惧的怪叫道:谁!站出来!是谁发了那些信息?快站出来! 他打破了安静后,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了,互相争吵咒骂,彼此指责猜测。 斯内普觉得要么是其中有人在说谎,要么就是那个真正传信的人像他一样躲在一旁并没出现。 可是斯内普仍然不知道到底是谁传的信,黑魔王的确从来不信任任何什么人,所以如果真的有一个他和卢修斯都不知道的黑魔王亲信存在也是可能的。 月已东移,斯内普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看这群人也打不出个结果来,而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他转身慢慢离开,在他刚走出沼泽时,身后突然爆炸!剧烈的火光和声响,地面颤抖。他扑倒在地,就近找了棵矮树当掩护后左右张望。 是什么在攻击?还是刚才的那些食死徒们打得太激烈?可是他不记得有什么咒语能够造成这样大的效果。在他身后的沼泽好像已经被夷为平地,几乎是一瞬间已经成焦土。 那些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都死了。 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陷阱,用来诱捕食死徒的吗?他也走进陷阱中了吗?他们的暗号是被别人利用了吗? 斯内普正在想,头顶却突然刮起狂风,好像一只大家伙正扇着翅膀从天而降。 他抬起头,眼前是一架古怪的大个铁家伙,它头上扇风,身体上是暗绿暗红和暗灰色的斑块花纹,如果它停在森林中是不会有人能看出来的,它很大,简直像一只鲸鱼一样有很大很胖的肚子。 斯内普知道,它看起来很像麻瓜的飞机。可他见过的飞机看起来像蜻蜓,肚子细长还长着一对铁翅膀。可眼前这架飞机却是头顶和尾巴尖上有扇子,呼扇起来几乎没有声音。 它就这样子慢慢的、慢慢的降落在斯内普面前。 周围的泥土石块枯枝败叶都被刮了起来,漫天飞舞。 斯内普举起了魔杖,在他将要攻击之前,飞机的机舱门刷得一声拉开了,里面一个穿着跟飞机一样斑块衣服的……女人戴着墨镜扛着一把麻瓜称为枪的东西对他一扬下巴,示意他上来。 斯内普迟疑了一秒,那个女人见他迟疑,枪一托就指着他,冰冷地说:上来。 斯内普顺从的走上飞机,刚站稳,机舱门已经刷得一声又关上了,他被旁边的一个穿着同样款式衣服的大汉拉坐下,他反手抓住机舱壁上的索挂,飞机以极快的速度升空。 斯内普有种坐着扫帚飞天的不舒服感觉。 但其实飞机飞得很稳,就是速度有点快。 那个女人走过来,在摇晃的飞机上她走得又快又稳。 斯内普必须仰头看她,她个子很高,几乎跟他差不多高,或者更高。但她很美,像株艳丽的食人花,大朵的花冠招摇着吸引男人的视线。 210、第 210 章 上午十一点, 看时间应该是宝宝喝奶的时间了,奎茵打算打电话回家问一下仆人有没有给宝宝喂奶, 办公室里就突然出现一样抱着宝宝的阴沉男人。 男人上前把宝宝递给她,僵硬地说:该喂奶了。 宝宝身上散发着洗过澡的清香味, 小衣服也是新换的,奎茵刚要亲宝宝,就觉得脸上一阵清凉,一摸,脸上的妆都不见了,再看那个恶着脸的男人正在收回他手中的一根棕色小木棍。 她解开衣服,男人立刻递来烫好的热毛巾让她先放松□□。 宝宝喝完奶, 男人把宝宝小心翼翼的抱回去, 转眼又消失了。 奎茵看着表,一点时准时回到办公室,男人果然正在等她。她解释了下:我去用餐了。 再喂奶,然后看着他离开。 下午她下班回家, 男人就坐在围栏前。 第二天, 男人带着午餐和宝宝一起出现在办公室。 奎茵微笑,假惺惺的问他不是有急事? 男人说:是的,不过那不怎么重要。 小宝宝啊呀呀叫着,在他们的怀里舞动手脚,口水泡泡吹啊吹,咯咯笑起来。 ---番外完--- 五年级是紧张的一年,因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关系, 学生的日子就显得没那么开心了。 此时我才发现我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学习或看书这种事,当我自己主动去做时,我会很积极,可如果当面前有一个目标压着我去做时,我反而会懈怠,会提不起干劲。 圣诞节前的几个月,我根本就没怎么认真看书。各科教授倒是都很紧张激动,不停的重复着已经讲过的内容,也会给我们布置下更多的作业。 圣诞节假期时我被德拉科接回了马尔福城堡,可是只过了一天,就被他押到了马尔福庄园。因为在卢修斯偶尔兴致来时对我学习的抽查中,我很不幸的没有回答出来他的问题。 当时坐在旁边的德拉科的脸气黑了,第二天就把我抓到了马尔福庄园,然后压着我学习。 在他的高压下,我给魔法史的重大事件作了一张又一张的时间表大事记表,从亚瑟王时期到近代,不过德拉科说,魔法史要考的侧重点应该在两个巫师界强盛的时期,一个是亚瑟王时期,这是巫师在麻瓜世界得到过的最高的荣耀,直到现在提起梅林大法师还是有很多人记得他的。另一个就是巫师打败其他非人类魔法生物,将它们彻底驱逐到魔法世界之外,并严格保守了魔杖的秘密。几百年上千年过去,那些曾经强大的精灵永远落后于巫师。 关于妖精叛乱会是考试的重点。 我背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几乎想将出题的人掐死。他要是真把这些琐碎的东西当成题出,我敢说参加考试的学生一半以上都会诅咒他。 除了魔法史就是天文学。梅林保佑我,我对记星图真的是没有一点慧根。记得在学校一起背图时同学说他只要瞄一两眼就能记个大概,可是我看这些木星土星轨道,它们夏天在哪片天空冬天又在哪片天空,它们有几颗卫星,我只要看到那些弧线图就一个头三个大,更别提还要背下来并正确画出来。 德拉科找了上百副星图给我背,然后压着我在一张张羊皮纸上画出来。背得我连走路都会盯着地板看,心里想要是星图像地板一样,都是一条条直线该多好。 最后,德拉科提出了加分的问题,他摇着魔杖严肃地说:如果你能在考试时表现的好些,通常都可以让考官印象深刻,这样对你的分数会有不小的补救。说完,他严厉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成绩有很大的意见。 我无所谓的看着他,上辈子考这辈子还考,其实我早就明白了,学校里考的东西通常出去了都没用。所以,及格万岁。不过如果我这话说出来,德拉科能掐死我。因为我要嫁进马尔福家,所以成绩优秀会成为一颗耀眼的明珠闪耀在我的头顶,如果成绩只是及格,估计卢修斯·马尔福能对着我意义不明的笑上一个月,德拉科的脸会再黑上一百倍。事实上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想办法要跟那些考官拉关系了,这时我觉得,他做的事跟我上辈子的爹妈差不多。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出,我觉得他是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对我发火,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作为一个赫夫帕夫,期待我像另外三个学院那样严格要求自己好像有些困难。 赫夫帕夫就是失败也不会难过的可爱学院。我们的生活信条就是幸福自在的过每一天,绝对不会自我折磨。 他说:就我所知,曾经成功加过分的人有哈利·波特,他是因为在考试时成功召唤出了守护神。虽然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不过以你的资质,我认为你从现在开始努力并不算太晚。 但守护神不是那么容易练成的,据说在成年巫师中能够唤出守护神的也只是少数,因为现实生活中需要用到守护神的情况是很少的。 守护神是用来对抗摄魂怪的利器,可是平常的巫师一辈子也难得见一个活生生的摄魂怪,它们都被关在阿兹卡班。 当然,像波特先生那样的特殊情况比较少见。 德拉科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教我:你首先需要坚强的内心,并真正相信自己能够获救,守护神其实是你自己内心的投影,相信它就是相信自己。 我茫然的看着他。 他叹气说:这么说吧,守护神可是实体化,你可以想象出某一个人或形象具有保护你的能力,或者说是因它而得到幸福快乐的希望。你期待它给你幸福让你快乐,并相信它能做到,守护神就可以成型了。 可是我举起魔杖时,出现的仍然是一片白茫茫的烟雾。 没有进步时我曾好奇的问过德拉科他的守护神是什么,结果他的脸色极不好看,吓得我不敢再问下去。 圣诞节假期过后回到学校,五年级的学生几乎都在为考试发愁。各种偏门办法层出不穷,比如能提高记忆力的魔药,或者保佑的水晶球和其他魔法器物。 我也觉得好奇,要说普通人的时候知道这种东西是假的还好说,既然都在魔法世界了,当然应该有能事半功倍的魔法吧? 成天就是不停的背魔药名称和配方,就算在休息室里也有人架着坩埚练习魔药或举着魔杖练习咒语,魔法伤害事件开始频频发生。 211、第 211 章 斯普劳特教授只好帮我们借了间自习教室, 允许下课后在教室里进行一些危险的练习,慢慢的其他学院也这样做, 然后就开始安排教授在自习时间在教室里看着。 自习时间的教授采自愿性质,但几乎是保证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人在。一开始是波特常常来, 可是最近预言家日报似乎在安排一个大型的系列访谈活动,波特就常常要被记者叫走。接替他的是布莱克教授,他却对作弊之类的事情更感兴趣,居然还教我们怎么骗过防作弊墨水和羽毛笔。他很快被麦格教授抓走了,好像这次是开始修理坏掉的课桌椅和讲台及地板。从一开始大家对布莱克不停的干活还觉得奇怪,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上回我在洗手间看到窗户破了,冷风向里灌, 在洗手间里的其他女生就说:真糟糕, 要快点告诉布莱克教授。 我怀疑布莱克可能会把费尔奇的工作给抢了。 然后过来陪我们的是卢平教授,他总是温和的笑着,对什么都不生气,对付学生也很有一套。结果就是他一直陪我们直到考试结束。 进入三月后斯内普校长好像就不怎么出现了, 大家一开始都没怎么注意, 可是学校里其他教授却显得有点紧张。预言家日报的一则报道让人心惊,据说在某一种人迹罕至的沼泽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爆炸,共有八名巫师丧命。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巫师界再次动荡起来,好像现在的和平只是镜花水月般。又有人开始大肆的囤积物资准备躲起来,也有人毫不奇怪地说: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又回来了!他又回来了! 霍格沃兹里比起外面只是稍稍不安了一下,而赫夫帕夫里面正在备考的五年级更是扔了书说:太好了,不用考试了。 我也差一点这样想, 然后仍是举着魔杖练习守护神咒。 关于加分这件事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也不止一个人想到了要像当年的波特那样使用守护神咒来给考官一个好印象。波特也曾被我们抓来问怎么唤出守护神,他的指导非常有用,很多人都在他的指导下成功唤出了守护神。 只有我,仍是一片白色的烟雾在头顶飘啊飘。 波特教授也觉得很奇怪,他特别给我指导过一节课,最后摸着下巴说:……很奇怪。我觉得贝比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不过金妮当年练习守护神时也有同样的问题,不过她好像很快就克服了。当时我问过她,她说……波特认真的看着我,她说她对现在的一切没有真实感,她觉得曾经的自己更强大,更能保护自己。 波特耸耸肩说:虽然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过贝比,你认为现在的你跟以前的你比起来,哪个更强大? 我的心头立刻浮现出来:那还用说?当然是以前的我强大。 我更相信以前的自己,那个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的自己。虽然没有父母可以依靠,可是我能照顾好自己。我能挣钱吃饭,能找工作,能好好毕业,我以后还要在这里买房子定居下来。当时的我对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什么都想好了。可是不等这一切实现,我就换了个世界生活。 这里当然很好。爸爸和妈妈很爱我,我学会了魔法,比普通人强。以后我也会很有钱,我会过得比在那个世界好。 可是我还是觉得,以前的那个自己更好。虽然辛苦,可是手中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一分一厘都没有依靠别人,我不怕失败,因为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就算一时会难过点,可是很快凭着自己的努力就会好起来。 回到寝室里,我关上门躺在床上,回忆起过去。 初中时父母就离婚了,我跟着奶奶生活,他们也会来看我,送以前舍不得给我买的东西吃,也会大方的给我钱。我甚至在朋友中间说:天啊,他们早点离婚多好,我就可以早过几年好日子了。 可好日子没多久就没了。 先是奶奶悄悄给爸爸介绍相亲对象,妈妈也听说在相亲。接着我毕业要上高中,我记得那是最后一次他们一起为了我的事而努力。在关系和我的成绩的帮助下,我进了当时最好的高中。 高中三年,事情就在一点一滴的变坏。先是他们慢慢不来了,也不再叫我跟他们的新家人见面一起吃饭。然后就是听说他们分别有了孩子的事。当时我很可笑的在想:这难道不是违反计划生育的吗?他们至少有一个人不能生孩子了吧?也很痛快的想过,要是我去举报他们会怎么样呢?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着,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奶奶给了我两万块说这是她的棺材本:你要靠你自己了,果果。 我一边感动一边又怨恨。两万块而已,这就是他们能够给我的最好的安排了吗? 到了我走的那一天,带着他们送给我的礼物,一个五千多块的笔记本电脑去上大学。 我果然要靠自己了。考上的是专科,可是听说也可以同时在另一个学校读本科,这样成绩会宽松些,也可以节省时间。我立刻跟着同学去报名,那个本科好像只是把书发下来把卷子发下来让人照着抄而已。我一边怀疑这个文凭的真实性,一边安慰自己要是不行就当是把那四千块扔水里了。 过了半年又听说可以考自学考试,我立刻又跟着同学一起去报名。钱如流水般的花着,家里寄过来的钱也越来越少,一开始一个月有四百,慢慢变成三百,连吃带喝还要买资料,这点钱根本不够。 我学会了把同学的资料借过来,然后跑到熟悉的办公室去复印。学会了跟老师套近乎,哪怕只为了混个脸熟。 没有多少打工的机会,好像大学生只能做家教。我也曾被黑职介所骗钱,后来学会了只跟着系里的同学在路边站着,也跟着他们去给新楼盘或者新开业的商店发传单。 很辛苦,可是好像慢慢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钱也充裕起来,课业也控制得很好,同学关系也培养的不错。 我渐渐高兴起来,其实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我还打算跟同学在毕业后租房子住,然后在这里找个工作,如果可以,我还想在这里买房子,结婚,生孩子。 一切都很好。 那天下雨,我早上出来时穿上了新买的一条连衣裙,是流行的款式。可是课上到一半就觉得冷了,中午回寝室又加了件薄开衫毛衣,下午再回来就觉得头重脚轻,吞了两片中成药后裹着被子发汗,身上一阵重一阵轻,恍恍惚惚,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 我一摸脸,冰凉凉的一片水迹。从床上坐起来,举起魔杖指着前方说:呼神护卫。 银色的光影渐渐成型,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她圆胖脸,细眯眼,头发是在学校旁边的小店烫的,不怎么衬脸型。穿着一条裙子,对着我微笑。 她好像晕在时光长河中,身形似散未散。慢慢走向我,将手搭在我肩上。 我看着她,心中一片安宁。 杨果,你才是真正的我。 她缓缓融化在空气中,散成薄雾。 我站到穿衣镜前,镜中是一个陌生的西方女孩。 她是贝比·克林顿。 我深吸一口气,不肯再看镜中的自己,转身离开。 再一次在自习教室练习守护神咒语时,卢平站在我身旁,他告诉我是波特告诉他,要他来帮我练习的。 我举起魔杖,用力喊:呼神护卫! 一片淡银色的薄雾应声出现。 卢平摇头:贝比,你必须想象一个会让你开心,能够保护你的东西。 我只能微笑着回答:对不起,教授。 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人看到我的守护神。 她会是我深藏在心底的最后一个秘密。 考得怎么样?双面镜中德拉科问我。 我抱着枕头说:还好吧,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他冷笑:还好是个什么标准?能够达到全优吗? 我吱唔了会儿,最近一年他盯我的成绩盯得太紧,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我觉得他要求太高,而他总是不满意我的态度,他似乎认为我应该为这件事投注更多的精力,而不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可是不管是从以前或现在,我始终认为努力只能保证无愧于心,而不能保证一定会得到期待的结果。所以我做了我认为我能够做的全部,却不会保证让所有人都满意。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完全没有假期将要来临的愉快。我合上镜子,继续收拾行李。 学校的霍格沃兹特快会在一个月内连发二十趟,以保证将所有的学生都安全送回家。而且地点也并不限制在伦敦火车站,方便大家就近选择。 斯内普的这项举措让全校师生都很感激他,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更忙了,这两个月里他在学校的时间连一半都不到,关于魔药课程的事他倒是不肯假手于人,通过大量的作业我们的魔药成绩并没有因为教授的缺席而下降太多。 大家一开始在猜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关于他那复杂的过去也有很多危险的推测,可是在某一天一个赫夫帕夫的女学生绘声绘影地说她看到了斯内普的袍子上有口水和奶渍!流言立刻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第一,斯内普养了个危险的动物,比如还在吃奶的猛兽。 第二,斯内普养了个孩子。 两种猜测都让大家不寒而栗。之后斯内普更是找我谈话,我当他的面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那个传话的赫夫帕夫女生不是我,虽然我当时就坐在她旁边,而在她嘀咕了句:斯内普校长的袍子上怎么有口水印和奶渍? 我接了句:他有孩子了?只是随口一说,我有了三个仍在满地乱爬的小妹妹,就下意识的这样猜。但我保证,我的本意不是这个。 餐桌沸腾了!到了下午,赫夫帕夫沸腾了!到了晚餐时,霍格沃兹沸腾了! 我缩着脖子装傻。 斯内普最后冷笑着放我出去,他阴冷恐怖的视线几乎没把我的背射穿。 我通过双面镜告诉妈妈会在明天下午到家,她问我:德拉科会跟你一起来吗? 我一听就觉得有点不自在,说:……可能不会,他最近很忙。 妈妈接下去什么都没说,把妹妹们一个个抱起来给我看,然后说爸爸可以到车站接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提着行李下楼,吃过早饭后没什么事做,干脆提着行李坐上城堡前的马车直奔霍格沃兹特快。 十一点发车,而我坐到车上时刚九点半。无聊到快长毛时掏出双面镜骚扰别人,我先找了金妮,结果这姑娘居然还在床上,看她肿着眼泡蓬头垢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拿着镜子打哈欠:……啊……哈……欠,你放假了? 我捶胸顿足:你也太颓废!她颓废的好幸福!我也想这样颓废。 毕业后金妮曾经想过要到普通人的大学去读书,可是扎比尼正忙着作生意,已经没办法陪着她去念书了,就左劝右劝发动韦斯理一家一起劝,金妮本来也有些惰性,在家里越歇越懒,这去报名的事就越推越远,结果她在家宅了一年。每天中午才起床,小精灵会服侍着她在床上吃早餐,然后读一会儿书,发一会呆,下午出去逛街或访友,多数是去骚扰她的那几个哥哥,扎比尼陪她吃晚餐后再送她回家。 金妮揉揉眼睛说:……我早上已经起不来了。她打了个哈欠又缩回被子里:急什么?再过一年你也可以这么舒服啊。 让我惊讶的是韦斯理先生,他好像也不急着让金妮去找工作,我常听金妮给我学他说的话,居然是: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在家享享福就行了。这好像跟韦斯理先生给我的一贯印象不怎么符合,不过他也说要金妮在家多跟韦斯理夫人学学怎么当人家妻子之类的,比如做饭采购打扫,可是有了小精灵,这种事也不必由金妮自己动手,结果她就彻底当米虫了。 金妮陪我聊了一会儿,眼皮子直打架。我又翻出课本看,都快成强迫症了,有事没事就拿着要考试的几科的课本读啊背啊,时间过得很快,车厢很快就坐满了。几个赫夫帕夫的女生跟我挤了一个车厢,然后大家一起拿起课本或读或背。 回家就不能复习了。有人这样抱怨,按说我们还没有成年,所以仍然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杖。 我倒是从来没有遵守过这一条,听她们这样说,我也不好告诉她们德拉科告诉我的怎么骗过魔法部的未成年法。几年以来我已经明白了,在赫夫帕夫面前绝对需要谨言慎行!他们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下了火车后,爸爸就站在车站里等我,我从水泥柱中钻出来时看到他举着报纸在旁边等我,一见我出来就过来帮我掩护。结果倒让人多看了两眼。 回家路上,爸爸告诉我在我上学时马尔福一家也常来拜访,也常请他们去庄园或城堡游玩,两家人倒的确是亲近起来了,德拉科更是一个星期能来两三趟,每次都带着礼物。这让我不由得反省,好像我从来没想过要送东西给马尔福夫妇。 回到家后,我先换了衣服陪三个妹妹玩,天色渐暗,妈妈说今天一家人出去吃饭,可是过一会儿后她悄悄走上楼来说:贝比,你跟德拉科说过你今天回家吗? 我愣了下,说过吧,我说过今天从学校回来。 她担心地说:他在楼下。过了会儿小声提醒我,看样子很生气。 我跟他说了今天放假,可是当时他在说学习的事,我们没有聊到今天回家的事。难道…… 我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立刻奔下楼,他就站在一楼的门厅前,拿着手杖,冰冷又严肃。 我咚咚咚的跑下来,气喘吁吁站在他面前时,他平静的转身看我,脸色阴沉苍白。 难道,他一直在学校等我? 他对着我点点头说:你回来了就好。告辞。说完戴上帽子转身就走,我跟着他追到大门外,一晃眼他就幻影移形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发了阵呆,妈妈出来把我拉回去,跟我聊了会儿说:贝比,把你的心事告诉他。有时你也可以跟他发一发脾气的,别什么都闷心里,然后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很忍耐很为对方着想,期待着他会领你的情。事实上你不说出来,你们永远想不到一块去。 我愣愣的听妈妈的话。她拍着我的肩说:你告诉过他,你对成绩如何根本不在意吗? 没有。虽然他为我制定了目标,可是我给自己定下的是另一个目标,我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而他的被我放弃了。 212、第 212 章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我认为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我必须跟他说清楚。一想到这里就让我坐立不安, 妈妈拉住我回到一楼客厅的壁炉前,拿出一个小瓷罐给我, 里面是满满一罐的飞路粉。 去找他吧。妈妈鼓励我说,在爱情上谁也不是高手, 出错不可怕,这是正常的。可是发现错误就要及时纠正,我支持你去跟他聊。 我抓了把飞路粉扔进壁炉,壁炉中腾起碧绿的火焰,我走进去到了马尔福城堡,满身炉灰的从壁炉中走出来,空旷昏暗的客厅中灯火渐次点亮。 难道家里没人吗?我正奇怪, 托托啪的一声出现在我面前恭敬地说:小姐好!小姐要用晚餐吗?托托立刻去准备房间。 我连忙问它马尔福夫妇在哪里, 德拉科回来了没有?托托告诉我马尔福夫妇俩人好像有约,下午就出去了,德拉科则是早上出的门,现在还没回来。 越听越心惊, 既然他没回城堡来, 那会去哪里? 我一时束手无策,托托给我端来了热茶,我端着杯子问它知道不知道德拉科可能会去哪里? 它想了想说:托托不知道,托托只在庄园和城堡里服务过。 马尔福庄园?那里现在应该没有一个人,而且托托说已那里已经空了一年了。 我掏出双面镜叫他也没有回答,没办法,让托托给我准备饮料和餐点, 我提着野餐篮子再次走进壁炉,这次的目的地是马尔福庄园。 据说这座庄园是德拉科成年时卢修斯准备给他的礼物,不过在他六年级时,卢修斯被关进阿兹卡班,礼物就没有送给他。等他七年级时卢修斯被放出来后,才带着他们一家人住进来。 我从庄园的壁炉走出来时,客厅的灯是亮的,我松了口气,他果然在这里。 这座庄园的主人是德拉科,没有他的允许,就连卢修斯也无法进来。作为他成年的贺礼,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城堡。可能在卢修斯的眼中,成年的德拉科在拥有这座城堡的同时也拥有了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庄园没有拒绝我。 有时我会想,在德拉科准备接受我之后,他到底在我背后做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而我只能慢慢去发现。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我放下篮子掸炉灰,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他脱下外套穿着宽松的巫师袍站在门外:你来了?他手中端着半杯酒,笑着走过来,揽着我的腰亲密的吻在我的脸颊上。 我发现德拉科在成年后的很多场合都愿意用亲吻来表达他对我的感情。比如不管在哪里,他只要见到我绝对会有一个颊吻,跟朋友暂时去一旁聊天把我放下也会有一个告别的颊吻,要分别时也会有一个颊吻。在他这样不停的亲吻中,我们的关系慢慢被大家接受,似乎不必用语言什么的来证明,行动说明了一切。 我本来是抱着需要大吵一架,或者会遭遇冷战的准备前来的,可是当他走过来亲吻我的时候,这一切准备就都浪费了,我们刚才彼此之间的隔阂好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亲了我一下,手仍揽着我的腰,看着我放在脚边的篮子说:你带了晚餐来?边说边弯腰去提篮子。 我拉起来,他不解的看着我。 我踮起脚尖凑上去吻他的下巴,如果我能再长高三英寸就可以亲到他的嘴了。 他笑着配合的弯腰让我吻,我顺势伸手抱着他,把他拉低,轻轻贴在他的唇上。 他两只手抱着我把我托高,贴着我的唇含糊道:你在道歉? 我说:不,是你欠我一个吻。 他一怔,似乎想生气可又气不下去,笑道:……真是。 他靠上来,舔了圈我的唇,我张开嘴含了他的舌头一下,他加大力气亲了下,然后把舌头伸进来,我迎上去,卷着他的舌头吸,两人的舌头绞在一起,柔腻缠绵。 半天后我气喘吁吁的回神,他已经抱着我坐到沙发上,我窝在他怀里,他端着剩下的半杯酒在小口喝,我摸他的胸口,仍起伏不已。他抓住我的手放下说:……再有一年,你就成年了。我们是先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件事,需要先问过我们双方的父母吧? 他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我说:贝比,有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理解你的想法。你这样说是不打算嫁给我吗? 我闻言从他怀里坐起来,几乎被他吓得说不出来话:……为什么这么说? 他探究的看着我: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为什么需要问过父母才能决定? 我结巴了。在我的印象里,结婚这种事是大事,大事是由父母决定的,但我很快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我又拿以前的事来衡量现在了。我马上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是想说,我认为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所以需要父母的意见,毕竟他们比我们更有经验。我想了想,努力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但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我都愿意。我又坚定的加了句,我听你的。 他抚额叹气:……梅林。我有了一个听话的妻子。 这好像不是夸奖。我不解的看着他,在这种时候表示愿意听他的安排,似乎没有让他高兴? 他搂着我郑重地说:贝比,我要你认真的想一想再回答我,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他这样问我也紧张起来,几乎就要跳起来冲他大声喊,努力克制后问他:……德拉科,你有别的想法了? 他严肃的摇头:不,贝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对这个婚姻有什么样的期望? 我想了想,努力形容:你我彼此相爱,并且忠诚、平和的过一辈子。停了下继续说,日子可以过得平淡点,但我们彼此之间应该是真诚的无伪的。 他追问:你对我的要求呢? 跳上我心头的第一个要求是:忠诚,可是我却没说出口,他正期待的看着我。 我怀疑他的忠诚吗?在我的潜意识里,德拉科对我不会忠诚吗?或许我认为自己不够格得到他的忠诚。 他催促道:贝比,回答我,你期待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说:只爱我一个。 他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除此之外呢? 这就是全部了。我想这样说,可仍是没说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捧着我的脸说:贝比,告诉我。 213、第 213 章 我闭上眼睛说:……接受全部的我!感觉到他捧着我的脸的手颤动了下, 我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他脸上每一分表情说:不管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是好的还是坏的。是符合你期待的还是让你失望的。你要全部接受。 他看着我, 欣慰或者是其他什么的叹了口气,轻轻吻上来:我答应你。 我让他吻, 一会儿后说:很好。我的成绩不能保证全优。 他失笑:我猜到了。他托着我按到怀里轻轻晃着说,我早猜到了。不过没关系,我正在想办法。 我靠在他怀里,有那么一刹那想告诉他我的守护神的事,可是又压下来了。 不必告诉他,过去的事跟我现在的生活没有关系,那影响不到现在的我。 我这样告诉自己, 放宽心坐在他怀中。 八月时成绩单送来, 捧着全优的成绩单我松了口气,妈妈和爸爸为我庆祝,举办了一个花园烧烤大会,请了周围的邻居大吃了一通。 虽然也想邀请马尔福家来, 不过我觉得他家跟这种路边烧烤的气氛不合适, 妈妈却说:我觉得是时候让他们接受我们的生活态度了。贝比,将真正的你给别人看并不可耻,如果对方不喜欢真实的你,那么你也可以早点决定他是不是适合当你的朋友。 这话听着很对,可是做起来好像有些困难。再说最近我好像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情绪中,渐渐长大后,我不能再骗自己我还是个孩子, 我已经越来越接近上一次人生结束时的年龄,这让我越来越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而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试探着找金妮,在双面镜中,我慎重而严肃的问她:金妮,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不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仍然想回到以前的世界去,你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好歹? 金妮捧着个大芒果,闻言愣道:不、不知好歹?不对,你想回去?你想以前的亲人和朋友吗? 我望天仔细想了想,坚定的摇头说:一点也不想。现在的爸爸和妈妈多么疼爱我啊,生活富裕,我再也不必起早贪黑的打工,天天为钱和生活操心,跟以前比,现在根本就是天堂!而朋友,说真的,以前还真没交过什么特别留恋的朋友,不管是恋人还是其他,他们留给我的印象都很单薄。 金妮看起来也很迷茫,她又问:……那,你在那里有很好的工作还是存了很多钱?你买了大房子?有个大公司?说着说着她双眼发亮了,目光炙热的盯着我! 她似乎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离开前银行存款刚一万出头,固定资产勉强可以算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已经用了快三年,过时很久了,还有一辆二手的电动车,大概不值一千块吧。 我扳着指头告诉她后,她哧了声:切!这算什么!姑奶奶我过来的时候,银行存款快四万!其他的东西怎么着也值个一两万的,不知道都便宜谁了!估计就是我那表妹! 我吓了一跳:你这么有钱!难道她其实是个很有本事的白领吗? 好像回忆起过去也让她不痛快了,沮丧地说:那都是我那做生意的爹妈给的,他们也只会干这个了。她趴到床上,过了会儿又一个跟头翻起来,严肃的对我说:其实钱财乃身外之物。 我向后倒在床上,无力地说:我不是可惜钱。我是可惜以前的人生啊! 她瞪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我,我解释说:你看,上辈子我那么年轻就那啥了,要是我能活个八九十岁的!我能……!我还真不敢夸口自己能多能干。 上的是三流大学,毕业后如果顺利能在一两年内找到工作,月工资能从一千起慢慢向上升,如果能在二十八岁前嫁人,三十岁前生孩子,四十五岁前还完贷款,七十岁前不要生什么大病,八十岁时儿女能孝顺点,我不多求,能无病无灾的活到九十或一百岁,我这辈子也算可以了。 也就是说,我求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健康的、没有波澜的人生。可就算这个就很难,至少我小时候没能得到一个幸福的家庭。 金妮听我说完,沉默半天说:如果是我,当时的期望就是二十岁前,赚到比爹妈更多的钱,然后把他们打发我的那些臭钱都扔回到他们脸上!再痛痛快快地说:我没你们也能过得很好!!然后再找个百依百顺的丈夫,生个听话聪明又漂亮的孩子就行了。 她停了会儿说:可是我觉得当时我挂点的时候他们估计也没太痛快。当时我好像只有十六还是十七,想不起来了,高中吧。他们怎么着也得安排我的后事啊,参加我的葬礼啊,还得给我买墓地啊。怎么着也能恶心的他们几天吃不下饭!她握着拳头一扬,得意的笑着。 我们的话题偏了,接下来我跟她义正言辞的谴责了以前的父母,想象他们在我们离开之后有多么的后悔难过,越说越热闹,等合上镜子准备睡觉之后,我发现其实我的问题根本没解决。 第二天,我又找德拉科,小心翼翼的问他:……你有没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觉得很可惜的? 他警觉的看着我:当然没有,亲爱的,我现在很幸福。 我诚恳地说:我只是想讨论一下,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会不会觉得以前曾经错过了很多机会,如果当时有另一个选择,可能会更好。 如果当时问我要不要跑到这里来,我一定不要。上辈子的事如梗在喉,我不止一回的想象着如果我能继续在那里活下去,那一定也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我就像被人抢劫了七十年,然后什么补偿也没有。 我觉得亏,很亏。 德拉科好像正在用餐,他叹了口气擦了擦嘴扔掉餐巾说:贝比,你可能还没有经历过太多才会这样想,不过我想你能够明白。他摆摆手,似乎想笑又不敢笑:你只是……。说着,他半掩着嘴笑起来。 他想说什么? 他站起来转身坐到沙发上,旁边的小精灵为他送上茶,他又笑起来,半天才说:……我也是刚知道,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他看着我,突然认真地说:贝比,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会爱你,爱我们的孩子。让你过得像女王一样富有,像公主一样受尽宠爱。你不必担心任何事,因为我会把你放在我们的城堡中,它会坚固得像亚瑟王的城堡一样,你的生活中只有玫瑰花、蜂蜜和红茶。 我在他的话中晕陶陶的,飘飘欲仙,等我回神,镜中另一边的他正端着茶喝。我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想听什么呢?虽然我觉得他可能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的话的确真的安慰了我。 他说:那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说谎。可是我就像坐在温软甜蜜的幸福里。 番外:令马尔福家的男人们发愁的女人们 合上双面镜,德拉科想起最后贝比的笑脸,她好像沉浸在美梦中沉醉不醒。 他端起茶杯却忘了喝。一边觉得她这么容易哄、这么容易满足很有趣,让他忍不住想发笑,又为自己能够用甜言蜜语安慰她的不安而自豪。 希望他在未来不会让她失望,能够给她想要的生活和幸福。 卢修斯走进来,见德拉科坐在沙发上喝茶,问他:听托托说你没吃多少,怎么了?是最近太忙了? 德拉科连忙摇头:没有,父亲。不过他昨天晚上喝的酒是有点多,到现在也不想吃东西。 卢修斯坐在德拉科对面,小精灵飞快的为他送来热茶,他说:德拉科,你不必这样拼命。生活应该是种享受,不管是你的野心或欲望都应该能带给你快乐。他看着德拉科有些苍白的脸说:你太苍白了,会让你妈妈为你担心的。 德拉科放下茶杯说:对不起,爸爸。他叫来托托,让它为他准备点吃的。 等他吃完一碗燕麦粥后,卢修斯才满意的点头,问:刚才是贝比在跟你聊天吗?他语音未落,就看到德拉科在听到贝比的名字时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卢修斯看着这样的儿子,多少有点欣慰。他希望德拉科幸福,哪怕能够给他幸福的这个人不是那么完美,他也愿意接受。 他问:她说了什么?他喜欢跟德拉科聊天,为了找个能让他喜欢和放松的话题,他不介意对那个麻瓜女孩多了解一下,不管她有多么愚蠢。 德拉科钦佩的看着卢修斯,说:爸爸,谢谢你告诉我,女人会在结婚前紧张,不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让她放松下来。他摊手道,她担心的事越来越奇怪,我觉得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不安。 卢修斯笑:哦,这很正常。德拉科,女人是一种永远不会知足的生物。就算已经得到了一百分的幸福,她们还是会期待能得到一百零一分的幸福。但万幸的是她们同时也非常好哄,只需要说几句宠爱她们的话就可以了。他得意地说。 德拉科好奇极了,他压低声音说:爸爸,你也曾经这样对付过妈妈吗? 妈妈是不是也曾经像贝比一样,在结婚前会不安,会胡思乱想,为根本不必要的事情担忧? 德拉科的问题让卢修斯回忆起在他向纳西莎求婚后的事,他怀念的微笑着,慢悠悠地说:当时,你的妈妈还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她离开家去过的最远的地方是霍格沃兹,她见过的最多的人是跟她一样幼稚的女生,她严肃认真的像谈论国家大事一样为一些无聊的事操心。他摇头叹息,她那时候可真傻。 德拉科无法想象,他的妈妈也会有傻的时候。可是想想现在的贝比,她也是一个一本正经发傻的姑娘。 他觉得在这一刻,他跟卢修斯站在了一样高的位置上。 父子两人相视而笑。 卢修斯站起来,走到酒柜前说:来,让我们干一杯。他取出两只水晶杯,倒上他珍藏的美酒,递给德拉科一杯后,两人轻轻碰了一下,互敬,品尝美酒。 他们喝着酒,在愉快的气氛中交谈。似乎在这一刻,他们有了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交流。时间渐渐过去,卢修斯看了眼钟表,站起来说:你的妈妈快要回来了,就让我们的小聚会告一段落吧。他对着儿子眨眨眼。 德拉科像是跟父亲分享了个小秘密似的也眨眨眼,两人分别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吃晚餐。 纳西莎走进家门时,小精灵托托立刻冲上来迎接它的女主人,它捧着纳西莎手中的东西,把腰低低的弯下来说:尊敬的女主人,欢迎您回家。 纳西莎向楼梯走去,问道:托托,我们家的两位先生呢?他们今天过得愉快吗? 小精灵托托答道:卢修斯老爷和德拉科少爷今天下午过得非常愉快。午餐时德拉科少爷跟贝比小姐通话,之后与卢修斯老爷在客厅中闲聊,然后品尝美酒直到四点钟。现在他们都在各自的房间中等待您的归来。 纳西莎脚下不停,回到她的房间,在她没有吩咐的时候,小精灵不敢自作主张的离开,它捧着东西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坐在梳妆镜前取下外出时的首饰,然后走进更衣室换衣服。 纳西莎脱下外套,换上晚装,很有兴趣地说:哦?这么说他们这一下午过得倒是很充实。她走出更衣室,在镜前重新选择珠宝佩戴,说:我倒从来不知道,他们父子两人有这么多的话题可聊。 小精灵谨慎的保持着沉默。 纳西莎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微笑着,她说:托托,告诉我们家的两位先生,晚餐在七点。 托托躬身应道:是的,夫人,托托立刻去准备。它瞬间消失。 一分钟后,卢修斯敲响纳西莎的房门,他走进来看着坐在沙发上举着书看的她说:亲爱的,我很想你。 纳西莎仰起脸让他甜蜜的亲了一下,斜睨了他一眼笑着说:你的嘴可真甜,总会把我骗住。 卢修斯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冷,他假笑了下,坐在纳西莎身旁,手臂搭在她肩后说:亲爱的,我在你的面前永远没有谎言。 纳西莎凑近他,卢修斯立刻迎上去热情的吻她,等他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正压着纳西莎倒在沙发上,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他看了眼钟表,离晚餐还有四十分钟。他迟疑的看了眼正揽着他的脖子的纳西莎,吃不准她是希望他继续,还是停下,他微抬了抬腰,立刻发现自己的腰下像是被条蛇缠紧似的动弹不得,他明白了,伏下身去缠绵的亲吻着他的女王。 纳西莎让他吻了一分钟后,一脸娇弱的喘着气说:……快停下,我们要迟到了。 卢修斯下意识的看了眼钟表,好像指针动都没动。他又抬了抬腰,发现自己仍是被紧紧锁住的,他明白了,再次伏下身,急迫地说:我的女王!请拯救你的骑士吧! 纳西莎让他的手摸到胸口,却突然侧身一偏,两手虚掩着胸说:……不要这样,我们真的要来不急了。 卢修斯又怔了下,他迟疑的停了手,询问的看着纳西莎。 纳西莎妩媚的、娇俏的嗔了他一眼。 他明白了,试探着去拉纳西莎掩在胸口的双手,果然,那双手完全没有用力就被他拉开了。 她的花样可真多啊。卢修斯满足的叹气,呼吸却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 他再次伏下身,压住纳西莎的两只手,咬住她领口前的扣子慢慢解开,看到她胸前的肌肤染上一片嫣红,他等不及扣子完全解开就立刻埋首进那柔软芳香的胸部中。 多么嫩滑、多么温暖!他的舌头要不够用了,一只手握住纳西莎的两只手腕,空出一只手拔开她胸前的衣服,一口气脱到腰间,他的手游走在她的后背,他的手也要不够用了。卢修斯几乎想把整个人都贴上去。 嗯……啊……纳西莎顺着他的手劲扭动着腰贴着他蠕动,她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和那温暖的大腿。 卢修斯大脑已经罢工,他只想狠狠压着身下的这条折磨了他一辈子的美女蛇狠狠的来上一场! 纳西莎贴在他的耳边苦闷的呻吟着求饶:啊……嗯……你放开我啊…… 卢修斯粗喘着抬高她的大腿挤进去,撩起巫师袍下摆就要进入,纳西莎突然抱着他在他耳边长长的软软的叫了声,然后全身瘫软的倒下。 卢修斯不明白她的腿为什么突然松了,他只好费力的再把她的腰抬高架到腰上,再准备来一次。 214、第 214 章 纳西莎像只被喂饱的猫般懒洋洋的笑着对他说:……亲爱的, 你真棒,我好满足。 卢修斯再次被打断, 脑袋稍稍清醒了点,闻言慢半拍的反应道:……哦。几秒钟后, 他才明白过来纳西莎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像个不解的学生那样结巴着问:……茜茜?他做了什么? 纳西莎缓缓推开他,慢慢坐起来,细细的整理裙子,卢修斯就看着她把自己又严严实实的包起来,觉得自己就像已经系好餐巾拿起刀叉准备大快朵颐菜却被端走的可怜人。 纳西莎整理好衣服,羞涩的看着卢修斯,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亲爱的, 你好厉害,这真是难得的体验…… 卢修斯下意识地说:你喜欢就好。可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纳西莎看了眼钟表,立刻捧起脸来娇呼道:天啊!都这么晚了!她提起裙摆极快的站起来在屋子里转圈,我们要快些!晚餐要迟到了!她奔到梳妆镜前查看自己的发髻是不是盘好了, 又重新涂了口红, 在她离开前,依在门框上说:亲爱的,请快一点,不要让我们久等。 卢修斯立刻挺直背说:当然。我一会儿就到。作为一个男主人,他应该比其他人迟上一点,这就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见纳西莎消失在门外,他撑着额头苦思, 一会看看自己的手掌,一会捂着嘴。 是他的手,还是他的舌头让纳西莎快乐了?是他做得太用力了?是他的技术突然进步了?还是纳西莎感觉变好了? 或许他应该今天晚上再试一次。 他站起来整整衣服走向餐厅。 在餐厅里,德拉科正好奇的问纳西莎:爸爸呢? 纳西莎叹气说:……不要问了,德拉科。一脸沉重。 德拉科立刻紧张起来,小声问: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纳西莎只摇头不说话,在德拉科的一再追问下突然问:……我觉得他可能有什么苦恼的事瞒着我。 德拉科一怔,顿时开始结巴:……有、有吗? 你知道吗?德拉科,他有什么心事吗?她担忧的问。 德拉科连连摇头。 此时卢修斯进来,两人立刻一起转头微笑看他:你来了,亲爱的。 爸爸。德拉科站起来迎接自己的父亲。 卢修斯询问的看着德拉科,可是他的儿子却在躲避他的目光,这让他立刻不安起来。作为纳西莎的丈夫,他很清楚自己的妻子有多么的聪明,而作为一个父亲,他更加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愚蠢。 他不安的坐下,可纳西莎的微笑没有一点问题。 忐忑不安的一餐结束后,德拉科告退回房间,他跟纳西莎也回到了他们各自的卧室。 卢修斯从柜子里他早就预备好的礼物中拿出一样,来到纳西莎的卧室。 两人共饮,聊天,在兴致起来时又跳了两曲舞,然后一起躺到床上。 卢修斯抚摸着纳西莎被酒液熏红发烫的脸,轻声问她:今天晚餐时你在跟德拉科聊什么呢? 纳西莎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说:……他说,贝比,古怪。 卢修斯松了口气,看起来是德拉科在得到他的意见后,还想从同为女人的纳西莎这里再证实一遍,他说:这没什么。贝比似乎对将要结婚的事感到不安,德拉科不太习惯处理这种事而已。 纳西莎没有回答,卢修斯低头一看,她像只可爱的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他疼爱的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拉高被子:晚安,我的公主。 第二天,卢修斯中午接到一封信后出去了。纳西莎跟德拉科在午后的阳光下喝下午茶,她慈爱的看着德拉科说:亲爱的,其实女孩子是很容易明白的。她们就像水晶一样剔透无暇,你只需要夸奖一下她们的发型或皮肤,她们就会开心了。 德拉科警觉的望着纳西莎:……母亲,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纳西莎摆摆手说:哦,没什么。昨天晚上你爸爸对我说……不,他没说什么。亲爱的,来尝尝小甜饼吧。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果然,对父亲来说,更重要的永远都是母亲。他沮丧的想,在父亲的眼中,或许那不是一个秘密,而是他这个儿子的一点小心事,所以他需要跟母亲一起讨论,这很正常,他们是在关心他。 德拉科释怀之后,好奇的问纳西莎:妈妈,女孩子在这个时候,都会那么傻吗? 纳西莎微笑着抬头:……哦,傻吗?我想,可能吧。毕竟在幸福生活就要到来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傻一下的权利。 德拉科点点头,既然妈妈都这么说,那就是对的了。 纳西莎放下茶杯:德拉科,我突然想起还有封信要写,我先回房间了。 当然,妈妈。德拉科惊讶的看着纳西莎像阵风般离开,看来那封信真的很急。 卢修斯踏着夜色回家,托托迎接他,问:要为您准备晚餐吗? 卢修斯说:好的,把晚餐送到我的房间来。他上楼,开门,进房间,脱外套。 卧室的床上突然有声音传来,他好奇的走过去:……茜茜?是你吗? 卧室里一片漆黑,他摸黑走了几步,找到床头灯,打开,一片金色的灯光下,他惊讶的看着躺在他床上的纳西莎。 她穿着他的男巫袍,拿着他的蛇头杖,甚至戴上了他的胸针,她打扮的简直像个男人。 卢修斯手中的魔杖掉了,他突然想不起来怎么说话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 纳西莎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几乎是透明的冰蓝色。 卢修斯觉得自己被射中了。他看着她张开水红的唇,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卢修斯,你为什么不过来? 他扑了上去。 小精灵捧着晚餐站在门前,它苦恼的想到底要不要敲门。 早晨,阳光洒遍大地,德拉科坐在餐桌前,纳西莎坐在他对面,而首座上卢修斯的位子却是空的。 德拉科不解的问:妈妈,爸爸呢? 纳西莎叹气:……唉,我想他有心事瞒着我。 而在卢修斯的卧室里,重重垂下的帐幔下,他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下午一点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窗外西斜的太阳,不解极了。 怎么,太阳换了方向升起吗? 等他走出房门,下楼时看到德拉科,他的儿子惊讶的看着他:爸爸?你在家? 他慢腾腾下着楼梯说:当然,我一直在书房。 德拉科很紧张的跟在他身后,小声问:最近又出事了吗?妈妈和我都很担心你。 卢修斯看着他的儿子,半天才拍着他的肩说:……德拉科,有时我怀疑,你可能是个赫夫帕夫。 德拉科迷茫的看着他的父亲。 ---番外完--- 我在霍格沃兹的学习进入了第六年,暑假结束后德拉科送我去搭霍格沃兹特快回学校,现在爸爸和妈妈已经默认比如像这样的场合,他完全可以代替他们来照顾我。 穿过水泥柱,他推着推车走在前面,我发现他比之前更高了,接近六英尺五英寸,穿着龙皮靴子看起来瘦高瘦高的,配上他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健康的贵族模样。 可是事实上在成绩单发下来后,他以庆祝之名邀请我到马尔福城堡游玩时,我发现他的训练仍然没有结束,跟狼人、巨人等互搏的训练项目只多不少,有时甚至是肉搏,常常打得浑身伤。 看过他那彪悍血腥的样子,就会觉得眼前的他很有欺骗性。 在站台上早就聚集了相当多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我对他们的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基本习惯了。根据纳西莎的交待,现在我需要增加点良性的曝光率,让更多的人认识到我跟马尔福家的关系。 我也常常跟纳西莎去逛巫师的商店,或者跟德拉科去外面吃个饭之类的。纳西莎要求我时刻保持冷淡的矜持的微笑,她在镜子前训练了我两天,简单说来,就是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切记不能笑得像捡了大钱,更不可以露出牙齿或牙龈。 所以现在我就是一副面具式的微笑,挂着这张脸跟德拉科走了一圈后停下来,两人面对面站着,他脸上挂着冰冷的微笑,我也一副面具笑法,力求在旁边眼中塑造出一对极有教养的年轻恋人。 事实上我正从牙缝里挤着说:之前说的那个圣诞节要去德国旅行的事不是真的吧?这个旅行我也被点名了。 他挑着嘴角轻蔑的微笑着,嘴上却说:没办法,爸爸在德国有朋友的,我们要去拜访他们。 我可是记得卢修斯先生在德国的朋友好像是一个食死徒吧。当着卢修斯的面不好问,我干笑两声说:呵呵,没什么问题吧? 德拉科做出一副深情模样拢了拢我的头发,其实我们一向亲密的时候都是在独处的时候,从这一方面看,他应该也是不喜欢当着外人的面这样做的,不过纳西莎要求我们要适当的表现出我们的恋情,因为现在外面有种说法,马尔福家选择我是因为要在食死徒倒台后站稳脚跟才选了个没权没势的麻瓜女巫。 就是我。纳西莎很隐晦的对我说过,如果我有美貌或才华上不管哪一方面有过人之处,那这个谣言自然可以不攻自破。但可惜的是我是一个绝对的赫夫帕夫,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中等。 这其实也是你的优点。贝比。纳西莎微笑着对我说,可是她再也没说过我到底有什么优点。 不过我曾经偷听到卢修斯对德拉科说过我的优点,他拍着德拉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德拉科,有一个平凡的、不如你的妻子是一种幸运,你以后就明白了。 我想他的意思是这样的妻子比较好管。 不知道德拉科是怎么想的。想到这里,我拉了下他的袖子,他微笑着伏低身,我在他耳边小声问:德拉科,你有没有觉得,我有时挺笨的? 他的脸一僵,我在心里说:啊哈,果然如此啊! 他一脸温柔的微笑着:怎么会呢?在我眼中你是最棒的。 我被他捧得一晕,到上车也没回过神来,站在窗前冲着他微笑挥手,等车开远了,我想起还没找车厢呢,拖着行李满列车转。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赫夫帕夫的同学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把我拖进车厢后,开始审问我这个假期是不是都住在马尔福的城堡啊,他家的城堡是不是建在沼泽里大湖底高山顶密林中啊,是不是门前有能吃人的花坛院后养了毒龙啊,德拉科他们一家平常的饮料是不是都是处女的鲜血啊,等等等等。我开始努力辟谣,但下车后流言变成我被德拉科家骗了,以为他们家都是大好人。结果就连赫夫帕夫的巫师家庭的低年级学生都认为自己有义务为我扫盲,告诉我马尔福家族险恶的真面目。 结果晚上我跟德拉科双面镜聊天时很好奇的问他马尔福城堡真的有地牢吗?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啊,不然你以为那些狼人怪兽都被关在哪里啊? 我顿时觉得自己刚才为他们一家辩护的话都白说了,更加好奇起来。又问:那,你见过吸血鬼吗?我是说,那种很厉害的吸血鬼!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穿着黑色夜礼服,露出獠牙的男人。 他狐疑的盯着我看了会儿,说:……我没见过,你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去问问爸爸回头再告诉你。 关于魔法世界的吸血鬼,我只听说过一两个比较废物的,他们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吸毒过度,瘦小枯干苍白的像死人干尸,完全没有我想象中华丽强大的感觉。 过了几天,德拉科在我忘干净之后又提起了这个话题:你所说的强大的吸血鬼,是不是指的像该隐的孙子那样的? 我愣愣的点头:大概吧,我也不清楚。不过书上说的吸血鬼都很强大。 他松了口气似地说: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麻瓜小说中的那种吸血鬼,基本上都不知道躺在哪里的坟墓中睡觉呢。现在外面流窜的吸血鬼早就没有他们祖先的那份能耐了。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梅林一样,虽然现在也有很多巫师,但并不是每个巫师都能比得上梅林。 他好笑的看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的印象中吸血鬼是什么样的,不过如果你愿意,下一周的周末我可以请一位吸血鬼跟我们共进午餐,希望你到时能有个好胃口,因为他会在席上对着你的脖子流口水。 我结巴着请他打消这个念头。 抱着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我从三楼走过,打算抄个近道回寝室。 216、第 216 章 圣诞节假斯很快来临了, 金妮这次婚礼多少有些夸张了。或许韦斯理先生原本并不打算大操大办,可在准备宾客的名单之前就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跟金妮同年级的拉文克劳居然打算全都要去参加!似乎人人都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社交聚会。而能得到一份邀请也不单纯是身份的象征, 更多的是跟韦斯理家的友情的象征。 韦斯理家的六个儿子都接到了他们同学的祝贺信,信中无一例外的隐晦或明显的暗示着在那样重要的日子里, 作为他们的朋友,在婚礼时去帮忙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被德拉科送到金妮家时他们家正在处理夸张多的信件,客厅里从沙发上到桌子上都堆满了雪白的信。罗恩正在很不耐烦的拆信,边念边说:又有一个说金妮就跟我的妹妹一样的人!我根本都不记得他! 罗恩看起来粗壮不少,脸晒得黑红,皮肤很粗糙,可是看起来却很有气势, 本来长得就一点都不精细, 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凶徒。他的脸上手上都有伤,旧伤新伤叠在一起。 我过去问好,他抬头惊讶的看着我:贝比?哦,见到你真好!他扔下信站起来热情又干脆的拥抱了我一下。 我发现他的性格更开朗了, 以前还有点小阴郁小别扭, 现在完全没有了。 我坐下后看到堆在他身旁的信都是他的名字,足有几百封。我惊讶极了,问他:这都是你的朋友吗? 他摇头:当然不是!很多人我都不认识,可他们好像都跟我有着一辈子的交情了。我想他们都想来参加婚礼。 我乍舌,看着这么多信说:那这些人都会来吗? 他立刻说:当然不会!我只请朋友来!似乎在他心中的朋友是少而珍贵的,这些围上来的人他可一点都不喜欢。 我听说他去打魁地奇了,可德拉科带我来之前却交待我最好不要在罗恩面前提起这个。我想他可能打得不太好?谁知他倒先说了。 你知道我在打魁地奇吧?他看着我。 我干笑两声:听过, 不过你知道我对球类运动没什么好感。 他点头:哦,我听说过,你在看台上差点被个掉下来的球员砸死。 我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下。 他后知后觉的捂着嘴:……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 能领会到这一点并道歉,他的进步已经让我吃惊了。而且看他的样子,是真的觉得抱歉,是什么改变了他?我好奇的看着他。 拉文德说我需要改变下自己说话的方式,她说那样常常得罪人。他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说。 拉文德?我顺着他的话问:是你的女朋友吗? 他摸着头笑着说:是,我进入球队后她来找我,说在学校里就喜欢上我了。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听他讲了会儿他跟拉文德·布朗的事后,被从婚纱中逃出来的金妮拉走。 金妮准备了几套婚礼礼服,包括普通人的婚纱裙。喜欢麻瓜文化的韦斯理先生也很高兴金妮的这个决定,很痛快的允许她在婚礼上穿婚纱。 扎比尼没有任何意见。 在金妮的房间里挂着几件婚纱,她扯着婚纱对我说:你要不要到时也穿这个? 我不确定马尔福家会不会接受我穿这个。 几天后他们一家带着礼物赶来,纳西莎很热情的帮忙准备婚礼。我跟德拉科去接爸爸妈妈和妹妹们,回来的路上我小心翼翼的跟他提了婚纱的事。 他好奇地说:婚纱?麻瓜的婚礼礼服吗?上次穿着拍照的那些? 我点头,想争取他的支持,这基本上可以算是挑战传统了吧?虽然还没问过马尔福夫妇的意思,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不会答应得太痛快,有德拉科的支持会好得多。 我说:对啊,我觉得很漂亮。先不说最后的目的更有利于谈判,也方便在谈条件时随时准备改变策略。这是纳西莎对我的私人教导。 德拉科却摇头,我心中刚一沉,却听见他说:贝比,那是你自己的婚礼,你当然可以决定要穿什么! 我顿时有些呆了,在我的想象中,马尔福家应该有许许多多的习惯需要我去适应。我也一直在给自己更多的心理准备。 他抱着我说:贝比,在你的婚礼上就连爸爸和妈妈也只是你请来的客人。所以,没有人会在你的婚礼上对你指手画脚。如果有,你可以将这样没礼貌的客人赶出去!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的很多想法好像一点点的在被他改变。 他说:我相信我的爸爸和妈妈是不会有意见的,不信的话,一会儿过去你可以问问他们的。 真的是这样? 我们用门钥匙回到韦斯理家,两家人坐下来喝茶聊天。德拉科突然说:爸爸,妈妈,关于日后我们的婚礼,贝比有些想法。 他这样一说,马尔福夫妇的目光立刻集中到我身上来,我顿时浑身僵硬。他们对我一直很友好是一回事,我对他们的敬畏是另一回事,我从来没觉得因为他们对我友好了,我就可以在他们面前放肆。因为我很清楚,他们接受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德拉科。 看着卢修斯甚至放下手中的茶杯,纳西莎也微笑着看过来,他们这样郑重,我反而觉得更紧张。 希望他们不会认为我这是在胡闹或者是不尊重马尔福家。 我说:我想在婚礼时穿普通人的婚纱,而不是巫师礼袍。 说完后立刻紧张的盯着他们。 卢修斯说:那我穿什么呢?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谴责我?我正紧张,纳西莎说:我穿那几件晚礼服就行了吧? 我下意识的答道:不,到时女士应该是小礼服。香槟色或奶油色的会很好看。因为是婚礼,所以不能太夸张,应该以庄重高雅为主。 纳西莎点头,高兴地说:那我需要去再多买几件小礼服了! 妈妈微笑着说:那倒不用,这些贝比会准备。或者你也可以先挑好款式由贝比来付钱,裙子和鞋都是这样。 纳西莎看着我,笑得两只眼睛都在闪光: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会有一身很漂亮的小礼服吗? 我连忙答应下来。 卢修斯好脾气的等着,此时又说:贝比,你忘了我吗? 他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你还没告诉我需要什么样的衣服,还是我的衣服和鞋也是由你掏钱呢? 我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事情完全不像我想的那么严重,说:先生们一般是穿黑色礼服就行,不过我觉得卢修斯你应该去订做一套,当然,由我来付钱。 第一次叫他卢修斯时我紧张的结巴,可是叫马尔福先生又太生疏,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纳西莎叫我:贝比?一脸期待。 我反应过来说:当然,纳西莎也应该去订做一套独一无二的礼服,账单直接寄给我。 纳西莎快活的小小欢呼了下。 事情以一种我绝对没有想过的简单轻松解决了,德拉科端着杯子在一旁微笑。爸爸和妈妈刚才完全放权让我自己来面对。我却找到了以前那种自信的感觉。 等只剩下我和德拉科时,我们靠在阳台栏杆上,我小声对他说:你也要去订做一套礼服。 他挑起眉。 我慢吞吞一字一顿地说:当然,由我付账。 说出这句话时,我几乎有种错觉,好像是我得到了他,而不是嫁进马尔福家。 他快活的笑着,凑过来低声说:好,让你付账,希望你的金库里有足够的金加隆。 我想起妈妈说过从我出生起就一直在帮我存结婚基金的,应该够吧。 一闪神,他就吻了上来。 我忍不住笑,向后仰身,他慢慢欺过来,我们拥抱在一起。阳台下面好像有人在鼓掌吹口哨起哄,可现在那不重要。 交换着吻,我第一次开始期待着属于我的婚礼的到来。 关于给金妮的新婚礼物,纳西莎给了我一个建议。 让男人不变心的咒语或魔药?真有这种东西吗?我好奇的问。 她端着茶坐在我面前慢悠悠的喝着,点头。 我不安的多问了一句:……可以请问一下,不变心的后果是什么?根据黑色幽默来说,估计就是变心的男人会在变心的那一刻被魔药或魔咒杀掉,人都死了当然也不会变心了。我很怀疑那些魔药或咒语的效果就是这样,经过几年的学习后我确定,巫师并非无所不能,他们的咒语或魔药虽然的确有其神奇之处,但绝对无法做到让人心想事成。 纳西莎微笑着说:贝比,你比我想的警觉。的确,魔药或咒语有着它本身的限制,不过有时适当的妥协也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说完她走了,我坐在那里,觉得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真正想告诉我的。 什么是我需要去妥协的事呢? 韦斯理先生唯一爱女的婚礼极其盛大,整个圣诞节假期都在不停的狂欢。我只在婚礼后又留了一天就受不了那不停涌来的客人,在征求爸爸和妈妈的同意后,我们决定先带着妹妹们回家,至少剩下的假期我想过得舒服些。 去跟德拉科告别时,他却希望我能跟马尔福一家一起走,而他们似乎是打算趁着这难得的社交盛会好好的重现让大家看到马尔福家族。 德拉科握着我的手臂,只说了句:贝比,能陪着我吗? 我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去跟父母商量。妈妈却说:贝比,这件事你要自己决定。不过他们的确打算离开,没有我也要走。 这种社交对我们没什么用。爸爸耸着肩说,轻轻拍着趴在他肩上珊娜的背让她打嗝。 的确,爸爸和妈妈都是普通人,继续留下来对他们没什么好处,只会让人把视线都集中在韦斯理先生对麻瓜的宽容政策和马尔福家的新朋友上。 那我呢?从纳西莎之前的谈话和德拉科的态度上看,他们似乎是希望我作为站在德拉科身旁的角色来表示跟我是马尔福家一员。而且这应该只是开始,在未来需要我站在德拉科身旁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事绝不会少,甚至会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一个马尔福家的形象。 这跟我自己的观念和对未来生活的安排完全背道而驰,可以想象在这种生活中我不可能会因此得到快乐或满足。 这就是纳西莎所说的妥协吧。一直以来马尔福家族尽力接受我和我的家庭,并为我们出现在巫师面前做足了努力,尽量为我们铺平道路,扫清障碍。 现在,轮到我做出回应了吗? 我送走了爸爸和妈妈,帮他们把妹妹们送回家,然后又回去。 在又一场宴会开始时,我站在了德拉科身旁,挂着浓淡合宜的微笑,端着杯果汁,跟马尔福夫妇站在一起。 德拉科凑近我说:你的项链很好看。 我低头看了眼,这是纳西莎拿给我的,项坠圆润冰透,像一汪水似的垂在胸前,淡淡的水红色。 他又看了眼说:看来你比较适合这种宝石。他偏头去问纳西莎,妈妈,你给贝比的是什么宝石,我看她戴着很漂亮。 纳西莎看过来一眼,笑着说:德拉科,女人会在不同的时候适合不同的宝石,你可不能只给贝比买这一种哦。她对我微笑了下。 自从这次我回来后,马尔福夫妇对我倒比之前更亲近了些,比之前那种浮于表面的亲热更真实。至少他们不再一直面带和蔼微笑,重新变成了那个我熟悉的马尔福家族。 卢修斯抿了口酒,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带着轻蔑的冷笑扫过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偏头对纳西莎说:瞧这群蠢货!我简直像在猪圈里一样! 纳西莎瞟了他一眼,用酒杯遮住嘴说道:保持微笑,卢修斯,你不能看起来像个不耐烦站在这里的傻瓜!哦,我想克里莫先生要过来了。她指的是正从人群中挤过来的一个秃头男。她快速的对德拉科说:快带贝比去跳舞。 德拉科迅速拿下我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拉着我从另一边挤进舞池。 他带着我旋进舞池,这里的人实在太多,稍不注意就会碰到,而我们的目的也不是跳舞,德拉科一直注意着马尔福夫妇那边。 我小声问:为什么我们要避开? 德拉科瞪了我一眼,可能这个问题太笨?我立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又摆了会架子才为我解答道:那个男人会邀请妈妈跳舞,妈妈不会跟他跳,然后他会邀请你,你是没有理由拒绝的。所以妈妈才让我带着你避开。 他带着我转了个圈,又说:记住,不要什么人的邀舞都接受,事实上整个舞池只有我或父亲的邀请你才需要接受,而父亲根本不会跟你跳舞,所以你在这里只能跟我跳。 我小小雀跃了下,为他只让我跟他一个人跳舞而兴奋,可一会儿回过味来,为什么卢修斯不会跟我跳舞?我问,他似乎很想发笑,用看好戏的目光打量了我后才说:父亲说,除非你学会跳舞,不然他绝不会再握着你的手进舞池。 我一激动,脚下不稳,踩到他的脚尖。他倒抽一口冷气,带着我一个大转圈,趴在我耳朵边咬牙说:……我认为,你的确需要学习一下如何跳舞! 我努力表现出我绝不是故意的眼神,心中暗骂,一家子骗子!之前多绅士多温柔啊,结果我一跳进来,这群人立刻露出真面目了!不过回头想想,以为他们家一家人都很和善的我可能也有些问题。 217、第 217 章 圣诞节假期结束后, 我回到了学校,德拉科交待我要努力学习, 如果有人对我不客气,要好好的让他们知道厉害! 他摇头挑眉微笑轻哧, 一脸你好不成才啊的同情样子:你有时太呆了,虽然你是个赫夫帕夫,不过我希望从今之后你要以一个斯莱特林的标准要求自己。 我微笑点头答应,转身提着行李上车。到学校后双面镜响起,他在镜中问我:……你见我的胸针了吗? 我惊讶道:没啊!你放哪里了?难道忘在韦斯理家了?一边把那颗深蓝宝石胸针往枕下塞了塞。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冷笑道:……恐怕我忘了说,我的东西上都有防盗窃咒。 我立刻说:为什么我没遇上?我拿了藏起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问题。 他在镜那边深吸一口气, 低声咆哮:那是因为我的盗窃咒不包括你!! 我捧脸道:非常感谢你的信任!拿出宝石胸针让镜中的他看了看说, 我很喜欢。 他磨牙道:……我也很喜欢! 我立刻说:谢谢!然后合上镜子,并将尖叫的镜子塞进行李箱推进床下。 第二天早餐时,他的信就追过来了,并伴随礼物。接着是第三天, 第四天。一个星期后, 他寄来封信上只有一行字:打开双面镜。 回寝室后我翻出双面镜,不一会儿镜子就叫了,我打开后,他阴沉着脸出现在镜子前,然后摆出一整套漂亮的锭蓝色宝石首饰,包括一条宴会项链,那宝石足有鸽子蛋大, 一条日常项链,细链子吊着颗指甲般大的竖卵形小宝石。两枚戒指,一枚双戒环交错,架着一颗方形宝石,一枚小巧些,戒环在宝石下方交汇处渐细,更衬得宝石出众显眼,另有两条手链。可能因为我没有耳洞,所以里面没有耳环。 他微笑问:喜欢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样子,勉强给了句喜欢。 他马上说:跟你换那枚胸针! 我才告诉他,其实我喜欢胸针最大的原因就是那宝石是如蛋面般圆润光滑的,而他摆出来的宝石却都是刻面的。所以我遗憾地说:不换。 他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其实,那胸针是我爷爷留给我的,自从他死后,我就靠着那胸针来怀念他。 我擦泪道: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看他好像气得快喘不上气,我体贴的合上镜子,并再次将尖叫的镜子塞进行李箱然后把行李箱推到床下去。 过了一周,他带着礼物来学校看我,我们相依相伴的在禁林新植的小树前散步,互述离情。 我挽着他的胳膊,他低头微笑,阴险地说:……需要我提醒你,我的来意吗? 我微笑,一边往他的怀里倒,一边用魔杖戳着他的腰说:亲爱的,你能来看我真让我高兴! 他长出一口气,用力拥抱我,在我耳边咬牙道:……我承认,之前我们是不太诚实,但是你不觉得只惩罚我一个有些不太公平吗? 我坦诚:可是卢修斯和纳西莎我打不过他们啊。 他冷笑:难道你就打得过我吗? 我立刻全身无骨似的倒在他怀里,两手搂着他的腰,仰脸说:可是,你舍得打我吗? 他继续冷笑:如果我舍得呢? 我一把推开他,掩面奔走,泣道:梅林啊!你太残忍了! 他怔了下才追过来,速度快得像闪电! 此时同样也在城堡外的人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纷纷驻足叹看。 他将我抓住按在怀里,好像狠不能用这种方式让我再也喊不出来,在我耳边嘶声道:老天保佑!你想让我上预言家日报笑话版吗? 我偏头又要喊,半句话已经出口:你怎么可以……!被他捂住嘴。 好像更多的人好奇了。 他干脆把我托起来一口堵上来,在外人眼中,我们正在热烈缠绵的亲吻,而下面我们两人的四支手正在激烈绞缠在一起,他想把我的手压在下面,我想去挠他的后脖子根。我们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停下来时,我的嘴唇好像厚了一圈,他的舌头可能也不太好受,我刚才几乎是下死力去卷着吸他。 我们两人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他要求我下回必须把胸针还给他。我表示什么都没听到。 他看了眼手表后无奈离去,晚上又送了封信来,上写:斯莱特林还有很多其他的美德,你要不要换个方向去学习? 我回道:很可惜,我只对一个斯莱特林印象深刻。 之后,他再也没有提过让我交还这枚胸针的事,甚至后来还特意来问我要不要改成女式的好让我戴,我表示我就喜欢它原来的样子,而且也并不打算戴它。 因为每次捧着它时,都会让我想起戴着它时的德拉科的模样。 再后来,我问他:这胸针真的是你爷爷送给你的吗?如果真是如此具有记念意义的东西,我真应该还给他的。 他答:是爷爷的没错。 停了会儿,我反应过来,再问:……你确定是他送给你的? 他看着我,笑着拥过来,得意地说:当然,不过我想他大概忘了告诉我这句话。 我想那句话应该是: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又过了会儿,我好奇的问:你身旁还有什么是别人送的? 他品着酒舔唇道:你记得蛇头杖吗? 我点头,我见过他和卢修斯拿着。 他道:其实马尔福家就一根蛇头杖。 所以,当他拿着的时候,其实是在卢修斯不注意的时候偷出来的? 我佩服的看着他,果然勇气可嘉!卢修斯那种毒蛇的东西他也敢碰! 我更加好奇了,问他:那卢修斯是如何感谢你的这种行为的? 他做了个鬼脸,贴过来说:他要我把妈妈梳妆台里的一个盒子拿给他。 我瞪,真过分,父子两人都有同样的爱好吗?只是儿子是亲自动手,父亲是请别人动手。 他又说:不过我留了张借条,告诉妈妈是爸爸托我借出去拿给他的。 想起纳西莎那永远不变得微笑,我真诚的为卢修斯祈祷。 他眯着眼睛微笑:那几天,爸爸看起来可真幸福啊。 我靠到他肩上,轻声问:那你幸福吗? 他肌肉一僵,一脸幸福的对着我微笑:……当然,亲爱的,有你在我身旁,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微笑:这真是对我最好的赞美!那么亲爱的,今晚你要去书房工作吗? 他干笑:……嗯,或许? 我看了他一眼,他改口道:没有工作。 我搂着他的腰说:那可太好了,我希望能有这个机会邀你共进晚餐。 他搂住我,勇士般地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 当我最后一遍检查了遍行李箱时,双面镜叫起来,打开看,德拉科出现在镜子里,正一脸不耐地说:不要告诉我,你突然爱上了这所学校,决定要继续留在这里。我可记得你不止一次想退学吧? 我软绵绵地说:亲爱的你好讨厌哦干嘛这么心急嘛难道是逼不及待想见我了吗再等一等哦我马上下去哦下去了你要给我一个甜蜜的亲吻哦!然后不看他的脸色就合上镜子。 等我下楼看到他时,他正像喉咙里卡着个东西似的伸脖子,见我过来,立刻装出一脸的幸福微笑迎上来,我也立刻笑出一脸幸福的迎过去,然后他在我两边脸上各亲一口,我娇羞低头。 他弯腰靠在我耳边说:……你能不能换个口气说话?每次你这么说话时,我都觉得喉咙眼里好像吞了一把猫毛似的不舒服。 但从外人的眼中看起来,他正在深情的拥抱着我。 我回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什么时候我不需要再忍受你这恶心的情圣模样,我就改。 自从马尔福一家三口在一年前似乎觉得不再需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后,他们暴露出来的本性实在是太具有毁灭性了。 卢修斯鼻孔绝对是朝天的,纳西莎像条阴冷的毒蛇,德拉科轻浮自负又暴躁。但可悲的是,他们在外人面前却摆出一副优雅好绅士的模样,也正是我上当受骗时的那副样子,天知道他们怎么能坚持这样的生活而不崩溃。 而将要加入他们之中的我,纳西莎为我设计的是体贴、善良、友好、呆傻的亲民路线。她甚至要求我在跟人聊天时必须反应回答都要慢半拍。 这样会让你看起来……她摊着手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我坐在她对面严肃的帮她说:有点傻。事实上是很傻。 纳西莎眨巴着她漂亮的眼睛狠狠翻了个白眼给我看,娇嗔道:亲爱的,我宁愿你称这为纯真。 鬼才信。 她这样解释:亲爱的,你的形象必须符合大家对你的期待。 我惊喜不已:人们期待我是个傻瓜?这真是太让我惊讶和喜欢了,没想到大家对我的印象这么好。 纳西莎像在教小婴儿一样充满耐心,而她的方式让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傻瓜。她叹气道:亲爱的,你要知道,赫夫帕夫在人们的眼中的确就是个傻瓜。 我深吸一口气。 她摊手无辜道:所以,我也没办法啊。她笑了笑,又安慰我道:你可以这样想,这样德拉科就必须爱上一个傻瓜啊! 我不觉得高兴,可能我的表情诚实的表达了这一点。 纳西莎又说:当你是个傻瓜时,不管是说错话还是做错事,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马尔福家正在改变他们的形象,他们成了韦斯理魔法部最新推出来的巫师贵族典型。他们友好而善良,亲切而慷慨,对麻瓜巫师之类的人如春天般的温暖,是韦斯理魔法部政令最有力的支持者。 在此时,一对受人瞩目的让人称羡的年轻情侣是最好的宣传品。于是,德拉科成了为爱情晕了头的贵族子弟,马尔福夫妇是为了儿子而改变观念立场的慈爱的父母,我是傻瓜灰姑娘。 我把这出戏在心里琢磨了几遍后,觉得此时演傻瓜比演聪明人要好得多,不然恐怕就该有流言说是我用魔咒和魔药欺骗了德拉科的爱情。 在霍格沃兹最后一年的生活中,德拉科两天一封信,一周来看我一次,平时情书鲜花礼物从不间断。一开始还挺好玩,可后来看多了他们这一家台面上跟台面下的两张脸,再想起以前我为他们一家子的体贴和善良的感动,就觉得越来越别扭。 是真傻,不是假傻。 卢修斯和纳西莎我不敢惹,只好把全部的火力对准德拉科。他只要在外面演深情好男人,我就这样来恶心他。 他的忍耐力惊人。 他接过我手中的小提包,臂上一沉,转脸阴险的看着我,我眨巴眼,挽着他的手臂说:亲爱的我好想快点回家哦我们快走吧我好想家里的人哦! 他动了动手臂,艰难的向前走。 作为一名绅士,只要在外面他从来不肯让我自己拿较重的东西。但事实上要是在家里,他很喜欢使唤我跑来跑去。 我看了眼毫不起眼的小提包,那里装了我全部的课本,魔法就是这点好,只是虽然几十本硬皮厚书都装进了巴掌大的小包,可是我却还没学会让它的重量变轻,所以虽然提包只有巴掌大,但里面的几十本书可不算轻。 218、第 218 章 等坐上马车, 德拉科飞快的把提包塞进我怀里,我只觉得手臂中间一沉, 赶紧兜住,这要是掉到脚上, 非疼死不可。一面又不肯让这家伙得意,见他挑眉笑着准备看我出丑,我崇拜地说:亲爱的,你的手可真有劲。 他瞪了我一眼,把小提包从我怀里抓出来扔到旁边的椅子上,搂过来阴狠的笑着:哼,你再犟啊!等你嫁给我, 看我怎么……!话音未落, 他已经吻上来。 我们没有坐霍格沃兹特快离开,而是在霍格沃兹边缘换乘马车,搭马车回马尔福城堡。 巫师的家都是隐藏起来的,据德拉科告诉我的, 马尔福城堡是在一座森林里, 而在地图上,我怎么也找不到那座他所说的森林。 他嘲笑我在麻瓜的地图上怎么可能会找到魔法森林呢? 时值盛夏,马尔福城堡掩映在一片浓绿中,塔尖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光。我和德拉科的马车驶向城堡时,我从车窗探出头向外望,惊讶地说:……怎么觉得比去年看到的好像大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今天看觉得好像后面多了两个小塔,左边后面看过去,也像多了一排房子似的。 德拉科也探出头去说:你没看错,那是新建的。马车在此时停下,车门缓缓滑开,他跳下车伸手给我,搭着他的手走下马车,顿时被一片耀目的波光闪得眼花,他侧过身伸手帮我遮住双眼,说:妈妈挖了个湖。边说边拉着我向后走,我闻言笑问:卢修斯赌什么赌输了? 德拉科拉着我居然没从前门进去,而是从后面绕过去,穿过围绕城堡的玫瑰花圃,城堡背面的景色让我吓了一跳!我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坪惊呼:高尔夫球场!? 德拉科摆弄着他自己的银色手杖说:爸爸说这是个高雅的运动。他耸耸肩,他最近很感兴趣,你要小心,可能会被他拉过去打球。说到这里,他转头问我:你会吗?这是麻瓜的运动。 我摇头。他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爸爸喜欢教那些不会的人玩,这让他更有成就感。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就没想过万一我会玩呢?转念一想,笑了:是不是打着让我让他的主意呢?让一让未来公公还是可以的。 德拉科看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直觉他接下去绝对不是什么好听话。正警觉着,他大大方方地说:爸爸说过了,他说按照贝比的习惯,她一定没有主动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事的爱好。而据我所知,你现在连扫帚都不会拿,是天生就不爱运动的人吧?说着还轻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睛好像在说: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是个擅长运动的人。 我一气,不恼,反笑:德拉科,这应该是你的想法吧?故意借着卢修斯的口说出来而已。我发现其实德拉科很喜欢让人背黑锅,在学校里不知道他爱找谁,但在家里,他一贯爱找卢修斯,事事都是爸爸说,可是其中至少九成都是他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在想嘲笑谁时。上回我就亲眼看到他对着一个前来跟马尔福家攀关系的男人说:我听见爸爸说……!把那个本来就紧张得如坐针毡的男人等不及卢修斯下来就告辞了,结果等卢修斯腾出空来接见客人了,他又无辜地说:我来时,那位先生说另有急事已经走了。卢修斯就没多问。 后来我找机会问卢修斯认不认识一个叫马尔库斯·德菲尔的男人,卢修斯仰天想了一分钟后摇头,问我:是你的朋友?我没印象,如果你想给他找工作,去问德拉科,这样日后你们见面也方便点,德拉科还不会怀疑。 我立刻渐渐习惯了这一家子讲话的口味,转身去问德拉科,他大爷样正歪在书房沙发上捧着本书看,一副坐没坐像的样子,见我推门进来,指着离他一步远的桌子上的咖啡壶说:给我倒一杯。边说边摇摇他手中的空杯子。 我端着咖啡壶坐过去,他立刻把杯子伸过来并道谢:谢谢。边说边摇杯子。 我半天不动,他抬头不耐烦的摇杯子,我把咖啡壶拿远,挑眉看他,他叹气,放下书,温柔微笑,向我靠过来:亲爱的,想让我陪你聊天吗? 我推开他自作多情的脸,问了那个男人的事,不解道:你怎么把他赶回去了?这不是跟最近马尔福家的政策不符吗?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是不是他们家的温情政策已经打算丢掉了?那我就可以从这种表里不一的马尔福家解放了,说真的,看多了他家在外面的温柔面孔,真觉得还是本来面目不那么吓人。 德拉科晃着腿又歪回去,几乎是斜着躺在沙发上,懒懒地说:那种人跟他费什么劲?又帮不上忙。 原来他们的温柔面孔也不是谁都能看的,要够有钱或够有权才会装给人家看。 从侧门进了城堡后,他牵着我直接上楼。我问:要不要先去见一见纳西莎或卢修斯? 他说:都不用,他们都不在。可能今天晚上也是只有我们两个吃晚餐。说到这个,要不要出去约会?他转头问我。 我想了想说:还要出去?不用了,太累。他挑眉高兴地说,那就好,要是你想出去,我就陪你。不想最好。 结果进了房间我换了衣服越想越不对,这话怎么觉得他好像都在嫌麻烦的意思。收拾好行李后,托托出现问我要不要喝茶,又问晚餐,我问它:德拉科在哪里? 它回道:少爷在棋牌室,他最近常常在那里玩。 我直奔棋牌室,一推门就听到屋子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去一看,怎么看怎么像赌场里那种老虎机,而德拉科正兴致勃勃的站在机器前,拼命的拉着杆子,咣咣咣咣的,机器里面叮叮铃铃。 我过去他也没发现,我大声叫他后他才回神,一看他兴奋的脸发红双眼发亮,见我过来立刻把我拉到机器前说:试试!拉这个!试试你的运气! 我还想问他话就被他握着手放在摇杆上,咣咣两下,机器刷刷翻牌样动,突然叮叮当当一阵响,机器下方的口突然向外喷钱!无数硬币滑出!哗啦啦流了满地都是! 德拉科抱着我转了圈大声喊:你赢钱了!刚把我放回地上就在我脸上响亮的亲了口! 托托捧着个盘子飞快的在地上把钱都捡起来。我拿起一枚看,居然是银西可! 他看我托着硬币看,又把我拉回去指着机器解释说:看,这个是出铜纳特的,这个出银西可,还有一个中金加隆的,每次中奖都会有一百枚!说完不停搓手。 我结巴半天才说:……这个是巫师的赌博机吗?我在巫师世界七年,居然都不知道? 他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按着那个机器,骄傲的挑眉说:你觉得它怎么样? 我反应过来,指着机器大声喊:……这是你做的!? 德拉科慢吞吞的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托托早早的把一百枚银西可拾起来,把盘子放到离我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又去给他倒了杯茶。 他端起茶来微笑着说:不能说是我做的,我还远没有这么天才。不过也可以说是我做的,因为日后我会把它卖出去。他抬眼看我,两只眼睛像看到猎物的蛇一样闪着光。 我会大赚一笔的!他像干杯一样举起茶。 我坐过去,他搂着我说:这个东西这几天会放在这里招待客人,只要得到魔法部的同意,我就可以卖了。 我问:你想开赌场?我不认为韦斯理那个格兰芬多会同意这种事,就是他现在同意了,日后发现问题也绝对不会同意的。赌博合法在普通人的世界也只有几个城市,其他城市都是禁止的。这东西会让人倾家荡产。 德拉科挑挑眉,很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不过在他发现前我已经可以大赚一笔了。这东西只要让人尝了甜头,就戒不掉。而且,我只会把它卖给别人去经营,如果日后魔法部真的打算禁了它,跟我也是没关系的。我只是在销售一种商品,商家拿它去干什么可不归我管。 我明白了,他只是在卖机器,而真正大批买下去开赌场的人却不是他。或者也是他,但至少明面上不是他。 他摇晃着茶杯说:我打算用家庭娱乐品的名义来出售,等魔法部那群傻蛋回过味来,早就晚了!说到这里,他得意的大笑。 他又说:这件事是那个韦斯理麻瓜部长提出来的,他认为要让巫师对麻瓜有更多的了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多接触麻瓜生产的东西。我可是按照他的话去做的哦。 我把劝阻的话咽回去,让他碰壁去吧!就是真糊弄过韦斯理这个纯巫师了,魔法部还有个格兰杰呢,她会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危害? 我就等着瞧他的笑话!想到他郁闷到踢沙发脚,我就觉得好快乐!我还是喜欢以前他好欺负时的样子,那时的他任我搓圆捏扁,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想到这里,我端起托托给我倒的茶,跟他小小干了一杯,赞叹道:你真是太能干了!一定会赚大钱的! 他满意的点头,说:到时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 我两眼一亮:我想要一匹长翅膀的白马!这样我可以骑着它在天上飞! 他得意地说:这有什么?就是现在我也能给你买! 我依在他胸前,忐忑的问他:不会太贵吗?又体贴地说:你这是第一次做生意,我还是不要给你太大的压力了。礼物什么的就算了,你的成功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他豪气干云:我一定给你买一匹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飞马! 我点头微笑。 过一会儿他问: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也想起最初的目的,立刻从他怀里支起身说:今天晚上我突然又想去外面用餐了。 他不舍的看了眼那边的赌博机,我脑中警铃大作!别这机器没卖出去,他倒染上赌瘾了!拉着他就站起来向门外推。 你真的那么想去外面用餐?其实家里托托也准备了很多东西。他被我推着向外走还不停的回头。 我更害怕了,连声说:当然!我早就想跟你一起去外面约会了!话音未落眼前一花被他拉到怀里,他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格外阴险。 真的吗?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啊。他这样说着,然后一整晚,用餐逛街看表演,直到凌晨我们才回到城堡。 一进屋我就回房倒下睡死了。 番外:斯莱特林的心甘情愿 德拉科将贝比送回房间,来到卢修斯的书房,推开门时,看到他正在等他。 父亲。他说,回身关上门。 卢修斯放下手中的书,拿下眼镜问:回来了?今天怎么样?贝比什么反应? 德拉科回忆着说:……她没有提醒我关于格兰杰的事,不过很明显,她也清楚这个游乐机在麻瓜世界是怎么回事的东西。 卢修斯看着他,问:你怎么看?她是心软吗?想看你失败? 德拉科摇头,挑起嘴角笑,回忆着当时的贝比,说:不,她应该是想看我出丑吧。 卢修斯看着他一脸高兴的模样:……嗯。 德拉科怕卢修斯对贝比的印象不好,又说:她说我会做生意,还说想要匹印度飞马。 卢修斯放下一半的心,看来跟纳西莎一个毛病。 她跟你要飞马?他问德拉科。再确认一下这个姑娘不是别的原因才不提格兰杰的事,作为一个麻瓜巫师,她最好知道自己应该站在那一边,应该为那一边的利益考虑。 德拉科点头:对,她还说为了不让我为难,第一回做生意,我的成功就是她最好的礼物。他模仿着贝比当时那梦幻的语气,老实说六年级以前的他为什么会被她骗到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只能认为当时他的脑袋不清醒。 卢修斯听到熟悉的话,眯眼笑:不用说,你一定是更加坚定地说要送她这个礼物了吧? 德拉科点头:是的,父亲。 卢修斯站起来,基本完全放心了。他拍着儿子的肩,两人一起走出书房。 他说:德拉科,有时女人会玩一些小把戏,让她们开心一下,我们男人未尝不能退一小步。毕竟两个人中,总要有一个人知道妥协。 德拉科点头,两人走出书房,昏暗的走廊里空寂无声,德拉科突然好奇的问卢修斯:爸爸,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包容妈妈的小爱好的? 卢修斯回忆起来,嘴里却说:很晚了,去睡吧。 德拉科告退离去。卢修斯向卧室走去。 第一次他包容纳西莎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忆中的纳西莎抱着刚出生的德拉科,给他送上一杯红酒,温柔微笑:亲爱的,让我们干杯吧。 他明知那杯酒中有东西,可仍是喝了下去。因为那是他选的妻子,哪怕她端来的是□□,他也甘之若饴。 事实证明,他没选错。如果当时他没有喝下那杯酒,那他现在跟纳西莎也不会是这个样子,恐怕会像他的父母那样作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推开卧室门,卢修斯完全不管房间里会有什么,他状似疲惫以极,脱下衣服掀开床帐,月光下纳西莎安静的睡在他的枕边,他像刚刚发现一样,静悄悄的上床,躺在她的身旁,像是怕惊醒她一样小心翼翼的躺下,尽量不要碰到她。 等他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过了一分钟,那个仿佛早就熟睡的人却状如无意的翻到他的怀里来。 他在黑暗中微笑,伸臂将她搂到怀里。 德拉科,你要记住,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善于等待时机捕抓猎物。不要以为结婚就是真正的结束,有时婚姻是另一场战役的开始。 要得到她,就要有耐心。 要让她主动走向你,走进你的怀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最后的结果,却甜蜜非常。会令你终生回味无穷。 ---番外完--- 219、第 219 章 韦斯理先生和他的家人被请到马尔福城堡, 理由当然是即将到来的婚礼,我和德拉科最终决定直接结婚而不是先来一个订婚。 德拉科摇着头得意非凡地说:我就知道你迫不及待的要嫁给我!然后一连几天嘴里都哼着小曲, 走路脚下轻飘飘的。 看他这个样子,我决定就不打击他了。对我来说, 这可真不算早婚。 婚礼的确是完全按照我的要求来举行的,当然钱也应该是由我来掏的。不过德拉科悄悄给我在古灵阁办了个金库,然后转进去了两万金加隆,据他说那只是一笔小钱,我一笔生意就赚回来了。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并没有去追根究底。要是他想在我面前塑造一个强大的男人形象,我又为什么要去拆穿他呢? 有了他的支援婚礼办得更加顺利, 我可以按照心意订我喜欢的鲜花。而关于婚礼必须邀请的客人让我头疼了一下, 马尔福夫妇是想将它办成一个成功的社交宴会,而这就要包括最少一顿午餐和一顿下午茶,事实上当我知道参加婚礼的客人并不会交礼金,他们可能会送我几个盘子当结婚礼物的时候, 我就决定早上九点开始仪式, 十点钟结束,然后大家可以互相告别了。 我不请午餐,也不请下午茶。 当我把这份结婚计划交给卢修斯时,他扶额叹息:贝比,你实在是一个小气的人。至少要请大家吃一顿午餐吧? 我跟他一块叹气:对不起,客人预算太多,我没钱了。然后望天装傻。 跟卢修斯对坐无言了一个小时后, 我争取到他的支持,由他来支付午餐费用。 爸爸你真是太好了!我欢快的扑上去亲了他一下。 晚上德拉科在我的房间里大笑:你太绝了!!居然能让爸爸掏钱出来!哈哈哈哈哈!!他趴在沙发上足足笑了有十分钟,这让我理解到他是多么开心的看到我让卢修斯让步。 然后他抱着我深情地说:亲爱的,你是我能娶到的最完美的妻子!我为你骄傲!! 午餐有着落了,纳西莎过来跟我商量最好能留客人用个下午茶。 她这样说:贝比,亲爱的,你要知道,有很多能干的夫人都是在下午茶时交到她们一生的好朋友的!下午茶是一项非常重要的社交活动。 我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纳西莎满意点头。我提议:晚上要不要顺便举行一个舞会呢?这样你可以穿那条新买的裙子。 纳西莎眨眼:可是贝比,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哀伤地说:说的也是,那就算了吧。 纳西莎拍手道:没关系,亲爱的,这件事交给我!晚餐前,你会有一个舞会。 吃晚餐时,在牛排上来前,卢修斯擦嘴,放下餐巾,端起酒杯时状若不经意地说:贝比,为了祝贺你们的结合,我将为你们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当然,账单由我支付。 我感动不已,举杯道:卢修斯,你真是太慷慨了!敬卢修斯! 他假笑,举杯,却先跟德拉科碰了下,说:祝福你,儿子。 德拉科仰起头高兴地说:谢谢你!父亲!我一定会幸福的! 卢修斯看着德拉科停了一会儿,才跟大家干杯。然后整顿晚餐都很安静,看向德拉科的目光中含着微微的同情。 德拉科在卢修斯这样的目光下整个晚上都笑得像傻瓜。 回房后我推他:别笑了,实在是太傻了。 他倒在沙发上得意不已:贝比,你要知道,当别人眼中的傻瓜是很占便宜的一件事。站起来走向我揽着我说,不过这对你来说太难了,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傻瓜。 在我发怒前,他吻下来。 晚上九点半时小精灵托托准时来敲门叫德拉科回房,在婚礼前他不被允许在我的房间过夜。德拉科从巫师棋盘前站起来时脸色很不好看,我却很高兴,他指着他的国王说:再十分钟我就能把你彻底打败! 然后我会输他一个要求。我看着钟表替他遗憾道:这真是太可惜了,或许你明天的运气会好一点。 然后起身送他到门口,他抱着我给我一个晚安吻时说:只要你在明天不会像今天一样下棋时想那么久,我想赢棋还算是件简单事。 我微笑着宽慰他道:对不起,我太笨了。不怎么会下棋。 他抱着我一吻毕,闻言皱眉看我:贝比,斯莱特林有许多的美好品德,你其实可以多学一些别的。他停了会儿继续说,我觉得爱记仇不算个好习惯啊。 我仰起脸,他又低下头吻上来,我笑着趴在他怀里说:可是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这要怎么办呢? 他含糊地说:这是个好习惯……保持下去……继续吻。 托托在旁边低头看地板,十分钟后哆嗦着打断我们:……对不起,德拉科少爷,你应该跟贝比小姐说晚安了。然后就抱着头向墙上撞。 德拉科仰起头恶咒一声,双手仍然紧紧搂着我,他没好气的对托托说:你的表坏了! 托托乒乓球大小的眼睛里泪花闪动,看着我房间里的钟表说:……没、没坏。 德拉科再一次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托托:你这个……!我捂住他的嘴,免得他恶毒的话刺伤小精灵脆弱的心,然后把他推出去。 亲爱的,再过十天,我就是你的了。我说完这句话当着他的面关上门,然后就听到门外传来托托尖锐的哭喊声。 德拉科少爷!请原谅托托!! 住嘴!你这白痴!我还没有打你呢!德拉科愤怒的喊着,踏着重重的脚步声离去。 我发现托托其实也有点小小的奸诈,比如刚才,在我的身旁时,它总会耍这种小聪明,而在纳西莎和卢修斯身旁时它从不这样做。 可爱的小家伙。我喜欢它的机灵,要是傻得连怎么保护自己也不知道就太糟了。从它敢设计斯内普从霍格沃兹跑出来跟着德拉科到马尔福家就知道它也有点小叛逆。 我的爸爸和妈妈带着我的三个小妹妹在星期天下午来到城堡,卢修斯和纳西莎与德拉科郑重的等在壁炉前迎接他们的到来。 我的两个较大的妹妹芮丝和芬已经五岁大了,她们一从壁炉里冲出来就直奔向德拉科,张着双手要他抱。德拉科蹲下抱住这两个小公主,不等他反应过来,两只小家伙一边一个抱着他的脖子把嘴狠狠印在他的脸上,几乎把他的脸亲变形了。我看着两边四只小胳膊紧紧箍着他的脖子争着亲他,而他正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保持着微笑时,突然觉得日后要是多生几个女儿说不定会很好玩。 而我最小的妹妹珊娜则在爸爸怀里张着手要卢修斯抱。卢修斯微笑着伸出手去,珊娜扑到他怀里,非常克制而亲热的给了他一个颊吻,然后奶声奶气地说:我要钻石~ 我还在惊讶,妈妈掩着嘴笑道:我告诉她贝比嫁给德拉科后,德拉科送给她一枚钻石戒指,珊娜就记住了。 然后就选择比德拉科更有钱的卢修斯吗?真是我的好妹妹! 纳西莎站在旁边笑得非常快活,她似乎很高兴看到卢修斯吃亏,她说:哦,亲爱的,你可不能让这么小的淑女失望啊! 卢修斯假笑一下,对珊娜说:好吧,小淑女,我会送你一颗漂亮的钻石的。比你姐姐那颗更漂亮!然后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珊娜乖乖让他亲,亲完后又张着手要爸爸抱,很痛快的舍弃了卢修斯。 卢修斯双手叉兜叹气:果然是一家姐妹啊。 芮丝和芬一整天都缠着德拉科,甚至连他回房间换衣服都想跟着过去,德拉科坚定的拒绝了她们,严肃的对她们说:很遗憾,能在我换衣服时进来的人只有你们的姐姐! 我正想看她们两个会是什么反应时,两个小家伙颠颠的向我跑来,一人从兜里拿出十块钱来递给我,然后指着德拉科说:换一次! 我一边赞叹她们的早熟一边准备接过钱来,德拉科冲过来把他的钱包递给我,当着两个小家伙的面施施然打开后把里面的金币倒在我手中,得意地说:真遗憾,看来是我出的钱比较多! 两个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倒在我手心中的一捧金币,继续把十块钱塞给我,这回是指着金加隆说:换这个! 一本万利! 这回轮到德拉科大声笑了,他很欢快的帮我兑换了钱后,看着两个小姑娘各捧着满手的金加隆奔向爸爸和妈妈。他叹息道:看来还是黄金的魅力比较大。 我点头说:亲爱的,当然是这样。 他转头看我,挑眉道:那你为什么选我呢? 我笑:当然是因为你能为我带来更多的黄金! 他在我唇上亲了下:我的荣幸,公主殿下。 妈妈来以后帮了我很大的忙,她给了我很多的建议,在婚礼的安排和宾客的问题上有她在后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最后我把这些事都扔给她和纳西莎,金妮跟着扎比尼来了,扎比尼送给我了一顶永远不会凋谢的花冠作结婚礼物。 我开始抓着金妮试婚纱,当看到那漂亮的婚纱时,金妮尖叫:你买了几件! 我竖起一根手指,她看着一屋子足有十几套的婚纱惊讶的问:那这里怎么这么多? 我耸肩道:买婚纱时是跟纳西莎一起去的,想着干脆一起在一家订礼服算了,这些都是她买的。 除了一套十二层金鱼尾的婚纱是我订的要穿的以外,剩下设计出众款式简单的单层婚纱都是纳西莎买的,她在婚纱店中对这些漂亮的裙子爱不释手。 它们简直太漂亮了!她这样说,然后试了一套又一套,最后都买了回来,我想她是打算在家穿。对她来说,这些只是漂亮的麻瓜裙子而已。 金妮羡慕极了,转头问我:你说,我要是也在家穿这个,会不会太奇怪? 我摇头说:当然不会。在巫师世界穿他们是不会分清婚纱跟裙子的区别的。 婚礼进入倒数计时中,客人渐渐都来了,我这才发现马尔福城堡其实可以容纳下超出我的想象多的客人,可是看着人不停的前来,我立刻跑去问卢修斯,这些提前来的客人的伙食费由谁来掏。 我严肃地说:我只愿意承担婚礼当天的花费!除非我打算把自己卖掉,就是卖掉也不值这么多钱。 卢修斯坐在书桌后面,从书本中抬起眼来看着我说:亲爱的贝比,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掏这笔钱的。 我赞美道:您真是一位绅士!然后告辞离开。 在我出门前,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因为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掏的!然后狠狠的翻过一页书。 我装没听见,轻快的走出他的书房。 梅林保佑他,希望这场婚礼没有让他花太多的钱。 韦斯理先生和一群同样被邀请来的魔法部官员都被德拉科领到棋牌室去,里面准备了巫师棋,巫师扑克牌,烟和酒,最角落里摆着两台赌博机。 220、第 220 章 我拖着金妮跟我一起陪着那群魔法官员的夫人小姐之类的女士们在一起, 她们不停的向我道谢,谢谢我的招待, 谢谢我安排的酒水和晚宴。 你一定也是一位贵族吧?有夫人这样笑着说。 不,我是普通人。我冲她点点头, 很担心的看着棋牌室,不过那里是男人的天地,我进去是不合适的。在发邀请函时,我刻意把格兰杰的邀请函跟救世主波特的放在最后发,因为提前问过德拉科,知道他会趁着婚礼举行前的这几天先把赌博机给这些魔法部的官员们试玩一下,这种来自麻瓜世界的游戏机在巫师们看来是落后的, 没有危险性的。既然他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准备, 我就抬抬手小小帮他一把。 希望在格兰杰来之前,他能先取得魔法部其他官员的同意。我还是希望马尔福家能够得到成功的。 格兰杰虽然是救世主的朋友,本人又聪明好学,可她首先是一个女巫, 又年轻还出身麻瓜家庭, 所以虽然韦斯理魔法部长十分信赖她,可是在魔法部中她仍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如果能够在她来之前先争取到足够的魔法部官员的同意,那么就是日后她反对,其实能起的作用也不大。 幸好我跟格兰杰的关系一直都属于泛泛之交,婚礼当天才邀请她也不算失礼。就是韦斯理家族,我也只认金妮这一个朋友。 或许珀西可以算一个。 他没有亲自来,据金妮说他现在正满怀豪情的把生意作回中国去了!不过他让金妮给我带来一份法律文件, 里面写明我拥有他的公司里百分之二的股份,每年的收益百分之三十五可以由我直接自由支配,除了我不能将股份自由买卖之外,这份股权将由我的亲生孩子来继续,而身为我的丈夫的德拉科被排除在继承权之外。 这是他给我的新婚礼物。年收益额大约在十五到二十万英镑左右,一切都要看他的公司日后的发展和股价的上升空间。 捧着这份新婚贺礼,我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珀西看着是什么都不管,可是他总是在发生事情之前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 金妮在我发呆的时候靠着我说:我也有一份,他给了我百分之五。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自己是个小富婆后,第一次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她茫然的看着我。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想起上辈子为了一个月一千出头的工资累死累活,为了一天伙食费要超过十二块钱而头痛。结果现在我居然需要由律师和法律文件来管理我的钱,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变化? 翻天覆地。 我收起那份法律文件,不知道这个东西在巫师世界是不是一样有用。听金妮说格兰杰正致力于巫师跟普通社会的正常沟通,这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 这群夫人似乎都认为提前招待她们和她们的家人来城堡做客的这笔帐都是由我支付的,我将这个问题一笔带过,但曾经是否诚实回答去咨询过德拉科,结果他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我,最后叹气道:贝比,你其实可以放心的。因为父亲他不会揭穿这件事。他停了停,又告诉我:你要知道,家人的作用就是当你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时,他们不会反抗。 我怔愣之后郑重的告诉他:如果你泼到我身上,我会泼更多的回去。 他更正:这只适用于父母,亲兄弟或姐妹之间就不必想了。他停了停,疑惑道:……你真的会反泼回到我身上来吗? 我微笑,拥抱他:亲爱的,我相信我们之间是不会有这种问题的。 这回轮到他认真回答我了,他严肃的向我保证:贝比,如果有这种误会的话,你一定要先向我求证。他想了想继续说,我们来讨论下把脏水往谁身上泼。 意思是说,如果他泼我,我先别生气,跟他讨论过后,他帮我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去? 夫妻应该坦诚。我把这句话默念一遍后,觉得初次坦诚的结果不错,我们绝对做到了有话直说。 后来这群夫人再向我道谢我都很自然的接受下来,结果有次正好被卢修斯撞见,他笑得极有深意。看到他的到来后那群夫人集体年轻了二十岁,而身为一位绅士的他当然停下来跟众人夫人打了声招呼,又请她们多多照顾一下我,真是慈爱的让人起鸡皮疙瘩。有位夫人请他坐下来一起聊天,享受这午后美好的阳光,他十分遗憾的表示已经答应了男士们大家一起去打猎。 哦,那样野蛮的运动不适合像您这样优雅的绅士!一位夫人拼命扇着小扇子眨着眼睛说。 卢修斯站在我身后,一手撑在椅背上,一边说: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天使。他呲着一口白牙笑着,我抬手遮住半边嘴,眼睛直往地上看。 以前我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这副样子呢?现在想起来真是百思不解。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温柔的交待我:贝比,一会儿就领着几位夫人进屋吧,别让这外面的太阳晒晕了头。他微笑着打量着我说,要是晒黑了,穿婚纱就不漂亮了。 他提起了婚纱,而关于我在结婚时会穿麻瓜衣服的事大家也早就听说了。如果说以前还有人想说三道四的嘲笑我,毕竟麻瓜在巫师眼中太落后了,可是在纳西莎现在天天穿着麻瓜裙子满城堡转悠之后,这群夫人倒对我的婚纱有了十二万分的兴趣。这下大家立刻调转目标对着我的婚纱穷追猛打起来,有人甚至提出想去看一看。 在之前金妮的婚礼上也有关于婚纱的争执,因为她的那些表姐妹在看到她的婚纱后都很想试穿一下,结果在亲戚的伟大光环和韦斯理夫人的压力下,金妮眼睁睁的看着那群姐妹先把她的婚纱试了好几遍!跟我说的时候都恶狠狠的。 我真想在那上面下诅咒啊……她阴森的笑着说。 不过因为她的诅咒功夫不过关,这个想法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见这群夫人都虎视眈眈的盯上了我的婚纱,而成功转移目标的卢修斯正准备告辞离开,我立刻说:卢修斯,听说你对珠宝很有研究,我一直很想请教你一下。说着托出德拉科那颗漂亮的蓝宝石胸针,这几天我们各有各的客人要陪,虽然是我们的婚礼,可是相处的机会并不多。我就把这枚宝石胸针带在身上了。 这枚德拉科的爷爷的胸针当然不是一般的凡品,一捧出来立刻在阳光下耀花了周围一圈女士的眼睛,阵阵惊呼响起:哦,梅林!它可真美! 卢修斯看了一眼后立刻停下脚步,回身细细打量,皱眉不解道:……它,看我,的确漂亮非凡。 我请他坐下,他从善如流的坐下来,我把宝石交到他手上,微笑道:请为我们品评一下吧,我真的很想对宝石有更多的了解。它们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了! 这个评价得到了在座夫人们的一致赞同,当看到卢修斯坐下后,她们的眼睛中纷纷流露出秋水般动人的光辉。 卢修斯捧着胸针看了阵,期间打量了我好几眼,最后在众位夫人的期待下模棱两可地说了句:一颗非凡的宝石,原谅我无法用我贫瘠的语言来形容它的美。然后很严肃的盯着我看。 一位夫人在听到卢修斯的话后立刻响亮的拍他的马屁,陶醉地说道:没有比您的这句话更能让人体会到它的美好之处了。她盯着卢修斯的双手和他手中的胸针,其实我不知道她的目光到底在对哪一样发光。她激动地说: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欣赏一下呢?她期待的望着卢修斯,似乎在期待着他亲手把宝石胸针放到她手中。 卢修斯似乎很不愿意把这颗胸针交给别人,他把皮球踢给了我,在他询问的目光扫向我的时候,那位夫人和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我。 我立刻挑中一位夫人,殷勤又好奇的盯着她的脖子上的项链说:威尔逊夫人的项链可真好看,上面的宝石简直像一颗水珠一样润泽呢! 这位夫人突然被点名似乎很紧张,我不等人反应过来对卢修斯说:这是什么宝石呢?一定也很珍贵吧?您看呢? 威尔逊夫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转向卢修斯,并骄傲的挺了挺胸,更显眼的露出垂在她胸前的宝石坠。 卢修斯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的看回去。 没办法,为了保护我的婚纱,我必须将他留在这里跟夫人们聊天,为了保护我的胸针,我必须牺牲他的色相。 绅士的卢修斯没有让威尔逊夫人失望,他恰到好处的赞美了她的项链。有了这个成功的例子后,在座的夫人纷纷展示自己身上的宝石,有好几个夫人直接伸出手来让卢修斯看她们手指上的戒指。看着卢修斯握着她们的手真诚地说出赞美的话的时候,比如这宝石戒指在您的手上才能绽放出夺目的光辉之类的,我真心的忏悔着。 快到晚餐时间了,夫人们纷纷准备告辞准备回房换衣服。卢修斯望着我冷笑,收起胸针就准备走。 我叫住他,当着还没走远的夫人们的面请求他:卢修斯,谢谢你,能帮我戴上它吗?说着走近他。 他停了会,微笑道:当然,亲爱的贝比,我很乐意看到它闪耀在你的胸前。然后跟要掐死我似的把胸针紧紧的扣在我的领子根。在靠近时,他压低声音微笑着说:贝比,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你非常适合马尔福家,我很好奇,你当年是怎么骗过分院帽的? 我干笑,知道自己惹火了他,悄声说:……其实是我不够格进斯莱特林。希望这样说可以让他开心些。 他挑眉,离远点看我:我可真不这么觉得。他又说,你简直炉火纯青。 我立刻坦白:德拉科教我的。 他好奇的挑了挑眉,示意我向下说。 我迅速把他的意思大概说了遍,省略最后一部分,重点突出:德拉科说,您是一位宽大的父亲。 他拍着我的肩说:我是很宽大。转身走,临走前说:告诉德拉科,晚餐前我在书房等他。 我屏住呼吸微笑着紧跟在一群夫人身后溜回城堡,回房间后立刻用双面镜叫来德拉科。 德拉科带着一身棋牌室的烟味进来,他关上门说:怎么了?亲爱的,要吃晚餐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他看到了我戴在脖子上的胸针,说:你戴它真漂亮。然后伸手把它解下来往下移了一分:不过你戴得太靠上了,这样脖子不舒服吧? 我投进他怀里,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他回抱住我,给了我一个吻:亲爱的,我喜欢你的热情。他拥着我坐到沙发上,现在你可以把事情告诉我了。他叹了口气,严肃的看着我。 我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德拉科,我真的很抱歉。 他点头:嗯,我在听。 我迅速把事情交待了遍,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我最后小声的告诉他卢修斯晚餐前要见他,然后看了眼钟表提醒道:你还有五分钟。 他看着我,半天才说:……贝比,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斯莱特林真的还有很多其他的美德和优点,你可以从别人身上学习。他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抽出魔杖消掉身上的烟味。 我讨好的看着他,娇弱弱地说:可是,我只想从你身上学习。德拉科,你在我眼中是最强的。 他点头,说:我相信。准备走,停下回头又说:因为你从我这里学的时候,总是青出于蓝。 他打开门,想了会继续说:……其实,我真心的希望你能从别人那里学。闪身出去,在关门前又扔下句:我快要投降了。 晚餐后,他来到我的房间,一来就倒在沙发上,我立刻捧来茶和点心,又体贴的为他按摩肩膀。 他揽着我笑问:想知道爸爸跟我说了什么吗? 我问:跟我有关吗? 他想了想:如果夸奖也算的话,有关。 我微笑点头:我要知道。卢修斯的夸奖,多么难得! 他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卢修斯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德拉科,我为你担忧,我的儿子。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在未来的马尔福家谁才是一家之主。 我趴在他背上笑,他还在学卢修斯讲话:好吧,是你亲自挑选的妻子,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在你的婚姻生活中过得不那么凄惨。不过,我真心的希望在未来不会发生像我担心的事。他耸耸肩说,他要我保证一定要保持男人的尊严和体面。 我问:你答应他了? 他奸笑:只是嗯了声而已。 真狡猾。不过我想卢修斯不会介意他最疼爱的儿子的一点小手段。 德拉科翻了个身,手抚上我仍扣在领子上的胸针:你戴着它很美。 我谢谢他的夸奖,但加了一句:可我不会把它还给你哦。 他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爸爸说明天要看到我把它拿回来。他笑嘻嘻地说,借我戴一天吧,后天就还你。手就不老实的开始解下胸针。 我立刻闪开,这一借岂不是再也拿不回来了?对马尔福家的本性我已经看透了。 我这样说,他停下摸着下巴看我:贝比,其实你更应该骄傲的是,你比任何一个马尔福都更像一个马尔福。然后趁我不注意抓住我:这是爸爸说的。 我反应过来:你在让他背黑锅对吗? 他笑着吻上来:你的反应其实可以不必这么快的。 如果要问我对婚礼那一天的印象,只有一个形容,就是:要累死了。 从前一天晚上起一切都乱糟糟的。妈妈赶我去睡了四个小时,可翻来覆去根本睡不踏实,等到终于睡沉了,结果好像不到十分钟就被叫起来了。妈妈过来把我推醒说:快起来,今天事情很多! 我被她推进浴室时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花了十分钟草草冲了个战斗澡再出来,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巫师的身体乳给我擦,她现在对巫师的产品越来越有好感了。因为今天的婚纱是露肩式的,从脖子到半个胸都会露出来,妈妈说要是用普通人的方法会给我涂上一层又一层的液体粉底,为了让露出来的肌肤看起来漂亮又充满光泽。而据她所说,我的脖子、肩膀、胳膊的皮肤颜色不一样,平常看起来没关系,可是今天绝对不能这样不完美! 幸好有巫师的化妆品,这时我就不去计较它古怪的配方了,好用就行。 先擦了一遍身体乳,又拍又打利于吸收。然后用粉,妈妈拿着女巫的粉对我说:这东西用起来不错,我试过的。 我勾着头看了眼,看起来跟普通的粉没什么两样,但它不是粉饼状,而是装在一个巴掌大的圆形雕花银盒中,如果硬要形容,我认为这东西来自十八世纪,甚至我怀疑它的内容物也来自十八世纪,颜色居然是惨白的。 我怀疑的问:这东西真能用?妈妈仔细看了眼盒子:能用,我没拿错。 这东西还能拿错?我更不安了,妈妈把我按到梳妆镜前,手中拿着粉扑已经往我的背上扑去了,口中满不在乎地说:还有一盒是用来染头发的。 上帝保佑她真的没拿错。 不过一个小时后我改变了看法,这东西的确不错,惨白色的粉扑到身上只有薄薄一层,而且肤色被改变得极粉嫩晶莹,我伸手上去搓了搓,一点都没掉下来。妈妈在旁边解释道:它能保持十二小时,你流汗什么的也不要紧。 221、第 221 章 我已经发现了, 擦完也没什么感觉。 一个半小时后,我简单穿了件吊带裙坐下来, 金妮和韦斯理夫人过来了,据她们说纳西莎在外面的房间对婚纱做最后的准备。 我不解, 婚纱还需要什么准备?金妮靠近我说:纳西莎也穿了件婚纱。 我的嘴巴张大了,她耸耸肩说:很漂亮,很合适她。而且看起来跟你那条夸张的婚纱不同,反正巫师们又认不出来,只会觉得是一般的裙子。又凑近我小声说:哇!她看起来简直像条大白蛇!那条婚纱是紧身的,裙摆在小腿处散开,从肩膀到膝盖全都是纯贴身式!紧紧包着像条美人鱼!前胸一条线式居然开到肚脐眼那里!后背全都是镂空的!两条胳膊倒是包得严, 我看马尔福先生的眼睛都冒火了。她同情的看着我。 我对上帝发誓那条婚纱不是我给纳西莎选的, 不知道卢修斯信不信上帝。 在三人的帮助下我很快弄好了头发化好了妆,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纳西莎进来说婚纱也准备好了,我才看到她今天穿的裙子。 很明显, 她没穿内衣, 这种像第二层皮肤似的裙子穿内衣会破坏线条,而跟巫师袍大罩衣似的完全没有线条感的衣服相比,纳西莎那美妙绝伦的身材暴露无疑。 她的肩平又挺,锁骨长而明显,钻石项链垂在胸前,项链坠正好卡在□□处。 裙子前胸是u型开口,下方直到肚脐处都是空的, 但从后看也是这样,只是后面好歹用一整片镂空的薄纱给补了下,只是这还不如不补,我甚至看到了她后腰下方的臀部上方的两个肉涡时隐时现。整条裙子完全紧身,我怀疑她连走路都会很辛苦,像要将她紧紧裹起来似的,裙摆在小腿处像花朵一样散开,走动间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足踝。 她就这样走到我面前:亲爱的,你可以穿上婚纱了。那裙子真漂亮。 我站起来无奈的问她:纳西莎,外面发生杀人案了吗? 她眨巴着眼睛,得意的笑着:一切都好,亲爱的。 我无力的请求她:好吧,婚礼过后,暂时我不想看见卢修斯。或许我需要逃命。 她咯咯的笑着:哦,你真可爱! 我跟她出去,外面摆着婚纱,她用魔杖一指,婚纱飘啊飘的落到我面前,光一闪就穿在我身上了,妈妈立刻松了口气:上帝保佑,我正为难要是从头顶套上去,或者让她钻进去刚才的工作就要重来一遍了。 我也松了口气,这样简单多了,婚纱好像被施了魔法,穿上去完全没有窒息或难受的感觉,甚至行走之间都很正常,我看向后面十二层的金鱼大拖尾,当时订下时只是觉得照片拍下来实在是太漂亮了!真像坐在云朵中的公主一样!可是裙子送来后我就发现问题了,第一摆尾太多太长太重,第二拖在地上足能从屋子这头铺到那头。想想现在可是六月啊,我开始觉得穿这条裙子结婚太热了,可能冬天会好些。 现在这条夸张大的金鱼尾完全没这些问题了,我甚至觉得它根本没有一点重量,试着转身,裙摆很自然的随着我的动作轻缓的移动,没有翻开露出下面的针角,连上面的缀的重重纱花都没变化。 纳西莎得意地说:它会一直这样直到婚礼结束,你甚至可以穿着它去骑马! 我感激的拥抱了她一下,然后立刻被妈妈和韦斯理夫人拖回房间上最后一层妆和盘头,我本来还想用宴会假发的,被韦斯理夫人严正的拒绝!她几乎要生气了! 不行!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不能图省事!她这样说,我立刻郑重道歉,她捧着我的脸说:我会让你成为一个漂亮的小新娘! 金妮在旁边同情的看着我:终于轮到你来受这份罪了。这让我想起当时她结婚那一天,我是这样告诉她的。 真让人同情!我当时对被折腾的头昏眼花的金妮这样说。 头发被盘了六七遍,为了让那顶花冠在头上看起来更漂亮,本来准备了很多顶的新娘头冠,可是扎比尼送来的永不凋谢的鲜花花冠却最受欢迎,任何宝石头冠在它的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纳西莎甚至拿来了生发剂,她坚持认为我的头发变长后戴这顶花冠会最漂亮。我嫌热,她叹息道:亲爱的,绝不会热的。而且为了能在今天更漂亮些,热一点也是可以忍受的,不是吗? 我顶不过四个人的攻击,头发被抹上生发剂变长了,长得拖到了地上,纳西莎甚至增加了我的发量,然后又施了魔法让它们看起来充满柔软的光泽。 金妮两眼发光:哦!这真是太棒了!能让它闪光吗?她蹲在地上看着我那被变长的头发说。 这很容易!纳西莎这样说,一挥魔杖,头发像落上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金妮捧着腮说:太美了!不如再落上点细碎的小花瓣?比如樱花瓣啊。 纳西莎摸着魔杖很感兴趣:什么是樱花瓣? 金妮兴奋极了,跳起来说:就是……!我恶狠狠的打断她们热情的讨论。 喂!别玩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大洋娃娃正在被四个小姑娘玩,而她们正在商量着怎么让我更辛苦。 金妮拿那句话堵我的嘴:哦,贝比!今天应该是你一生中最美的一天! 最终我拒绝了洒樱花瓣,那因为花冠本来就可以向下落花瓣,当我把它戴到头上再罩上头纱后,七彩的花瓣就纷纷落下洒在走过的路上。 戴上项链后经过最后的检视,我才被纳西莎领出了门等在城堡侧边的廊下,一会儿我的父亲会过来领着我穿过走廊去举行婚礼的地方。 我紧张起来,开始觉得身上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远远的爸爸走过来,他看起来真像一座山般高大,脚步却极轻快,笑眯眯的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巫师礼袍。 爸爸喜欢巫师袍,因为它宽大而且头从套到脚只有一层,对他这样的大胖子来说,巫师袍比普通人的衬衫西装裤更舒服,妈妈说他现在天天在家出门都穿着。 爸爸还小声告诉我,说他穿这种衣服时觉得非常凉快。 空荡荡的还有风!他笑着说。 他站在我身旁瞪大眼睛看着我说:真是我漂亮的小宝贝!然后伸手臂让我挽住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有点不想让你嫁了!皱着眉很认真的样子。 其实我也有想逃跑的冲动,听他这样说连忙小声问他:那我们逃走吧! 他微微倾身靠近我小声说:其实我带了门钥匙! 我们两人越说越热闹,妈妈在旁边咳了声,严厉的瞪了爸爸一眼,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对我说,他说个不停有一星期了,在家时就这样!别听他的! 妈妈也在走廊这里陪着我,她看着我的目光中有欣慰、骄傲、不舍、悲伤和一点点的焦急。 我扯着她的手撒娇叫:妈…… 她碰碰我的头发和肩膀,说:是个大女孩了。 爸爸看着前面,眼中湿润起来。 妈妈似乎觉得还需要做什么似的打量着我,说:贝比,在你进去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看起来很严肃。 我突然狗血的想她不会是想说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吧?事实证明我在胡思乱想,妈妈靠近我说:男人是一种非常愚蠢的生物。 爸爸偏开头,清了清嗓子。 我尴尬的看了看爸爸,妈妈却扯着我的手让我看她,继续说:你以后就会发现,有时他们的脑容量不会比一只茶杯更大。 我懵懂的点头。 她笑着说:所以,如果你觉得跟他说不通的时候,不要企图继续去说服他了,因为他们有时会比你养的狗更笨,连一句走开都听不懂。在那时,做自己的事去,不要管他就可以了。 我笑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妈妈。 她拥抱了我:我的宝贝,我的小公主。钟声响起,爸爸立刻紧张起来,妈妈在背后推了他跟我一下,说:走吧。 我在爸爸的带领下,向前走去。长长的走廊的尽头是我新的世界。 昨晚是我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睡着了。在新郎进来之前,我就睡着了。 这其实绝对不能怪我!我第一次发现站着保持开心快乐的微笑并与人寒暄一整天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整整一天,我没有一刻得闲,唯一能够喘口气的时候是在我上洗手间的时间,不足五分钟! 仪式之后就是餐会,在餐会上我换下衣服后需要承担起一位女主人的责任。微笑着服务着前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而他们所需要的只是跟我说一声恭喜。在餐会上,我根本没有好好吃饭的机会,哪怕只是吃一块三明治而已!不停的有人过来跟我道贺,而远远的看到人我就必须立刻放下手中的餐刀或餐叉保持微笑仪容整齐起立,几次之后,我决定先喝果汁来哄哄我饥肠辘辘的肚子。在混个水饱之后,餐会结束了,看着那些美好的食物离我远去,我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这顿饭不是由我来掏钱。如果这笔帐要由我来付而我却连口牛排都没吃上的话,我一定会比现在更痛苦! 餐会后有一个小时左右的休息时间,然后到下午三点半时大家可以起来进行下午茶,直到晚餐,晚餐后是舞会。 我正庆幸自己可以回房间填填肚子并稍稍休息一下之后,纳西莎叫住我并将我带向一堆夫人中间,我小声告诉她想回房睡觉,她同样小声告诉我说未婚的小姐可以像孩子一样回房睡个午觉。 不过你,亲爱的,两个小时前刚脱离未婚小姐的阵营,现在去跟夫人们聊天吧。她微笑的推着我去跟这群不睡午觉的夫人们聊天。 真奇怪,她们为什么不睡午觉而要欣赏这幢城堡里的画作?来了这么多天前几天为什么不欣赏非要今天欣赏?下午茶的时候可以欣赏为什么非要现在欣赏?还有!我就今天想睡午觉为什么不能去睡啊啊啊啊啊! 不管多么不甘愿,我仍然领着这群夫人在城堡中游览,十分钟后我发现她们对我的兴趣比欣赏马尔福城堡奢华的装饰更大。 一位夫人掩着嘴笑问我为什么会对马尔福城堡这么了解? 亲爱的,你一个小时前才嫁到马尔福家,可是倒好像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似的!呵呵呵呵! 在我成为真正的小马尔福夫人之后,对我的攻击一下子凌厉起来。有一个流言就是说在我还没有嫁给德拉科之前,我就已经住到城堡中来了,这对一位未婚的小姐来说是很不名誉的事。 这位夫人等于当面对我说:你实在太不检点了! 我的回应是叫来小精灵给她收拾行李请她在半小时内离开城堡。 她傻了,而同行的其他夫人刚才还都跟着她一起瞧着我笑,现在却像被掐住脖子似的安静下来,瞪着我好像我多长了一副耳朵。 托托的速度飞快,不到十分钟就回来告诉我这位夫人的行李已经放在了大门口而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她涨红了脸,气鼓鼓的指着我:你居然敢……! 我勉强勾了勾嘴角,算是对她笑了笑说:很遗憾,夫人。我不欢迎你了。然后继续向前走,其他的夫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跟上我的脚步,只剩下她僵立在原地。 过度的疲惫令我变得有些粗暴。而接下来的欣赏参观之旅倒是变得轻松起来,众位夫人个个都像口中抹了蜜般,在剩下的时间里,我只听到了各种溢美之词,而再也没有一丁点的为难。 下午茶时纳西莎对在座的夫人少了一个好像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察觉,而到了晚餐时,早就安排好的座位悄悄消失了一个,马尔福家的剩下三位主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而我刚刚想起来,既然她是一位夫人,那或许她是跟着某一位先生一起来的,或者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可直到晚餐结束,我没有受到任何的质问,连一个谴责的眼神都没有,相反,所有客人的眼神只要一跟我相对,无不在下一刻迅速露出微笑来,几乎像条件反射。 舞会前回房换衣服,我跟德拉科稍稍提了下赶走了个人,他点了点头。我努力回忆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可惜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多少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了是谁了。 德拉科过来帮我戴上项链说:没事,亲爱的。一个连名字都不能让人记得的人不值得你为她费心。 我当时已经很累了,又说了句:或许她很重要,或许她的丈夫或家族很重要。我可能得罪了个人,对不起。 他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盯着我看了会儿后抱住我,我趁机倒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睡着了。 他支撑着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如果她很重要,或者她的家族很重要,那么他们会变得不再重要。 他轻轻一吻在我的脸颊:所以你不必担心。 舞会开舞,然后德拉科跟一个矮胖的妇人跳,我跟一个圣诞老人样的老爷爷跳,然后第三支第四支舞都是跟来参加婚礼的客人跳的,等我终于能休息一下的时候,纳西莎在沙发上摇着扇子叹息道:终于不必我陪这些人跳舞了…… 我僵硬的看着正一脸温暖微笑的她,然后继续下一支舞。 十二点时我跳了最后一支舞,强押着德拉科护送我先离开,进房间后他又下去继续陪那些夫人跳舞,我深切的同情他,但绝不要下去陪他!刚才看到卢修斯也是很悠闲的站在一旁跟其他人聊天,手中端着杯酒一会儿抿一口,然后看着舞池中辛苦转圈的德拉科露出跟纳西莎一样淡定得意的微笑。 这对夫妇啊,都不是好人! 从浴室里爬出来的我倒上床,卷着被子一分钟内就睡着了,再一睁眼,窗外透出丝丝阳光,偏头看,大床的另一边躺着德拉科,他侧着脸,额前的头发散乱,被子拉到胸前,一手放在枕上,从脖子到前胸的扣子开着,露出细白结实的胸。 多么……美好的景色…… 我小心翼翼的挪过去,凑近他。 222、第 222 章 他呼吸轻浅, 明显还没醒来,睡着的脸没有一点防备的感觉, 好像脸上的每一分线条都是放松的。我勾着头仔细打量,手指顺着他的睫毛向下滑过挺直的鼻梁, 绕到脸颊上,揉了揉他的耳朵,然后凑到他的脖子根小小舔了口。 他没反应,还在睡。 我突然觉得是我占有了他!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属于我的!随我要干嘛就干嘛! 趴在他枕上,手在被子下向他摸去,温热的大手,骨节很硬, 连手心的皮肤都比我的要硬上几分, 摸到肚子上,只有一个感觉,好平,不像我的柔软还略有起伏, 他的感觉就像是肚子上除了肌肉什么也没有。我抓了两把, 手继续向下摸。 我的目标……是那里! 我觉得我现在摸他是光明正大的!这个世界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个权利可以在任何想摸他的时候摸他!想摸哪里摸哪里!要是别人想碰一下,他就要誓死反抗到底! 摸到的时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一块有点软,有点热,温度比旁边的肉要高些,我再向下摸, 就是大腿上的硬肌肉了,再绕回来,才确定是那个。 我惊讶极了,竟然完全没脸红啊羞怯之类的感觉,而是突然很认真的思考起来。 好…… 我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看着手掌,刚才感觉到的长度,好像是从手掌根到手指尖吧? 好……短?或者好……细? 我研究自己的手掌半天又伸进被子里去,刚才只摸了那一根,后面应该还有两颗蛋。 又伸进去后,轻车熟路的摸到了,拔开上面那一根后向下摸,顺便为刚才摸到的软软的一根而担忧。 都不硬……不太好吧…… 我正在好奇的继续探索中,突然一只大手盖过来,吓得我的心差一点跳出喉咙,惊惧的抬头看,他正费力的睁开眼睛,很迷茫的打量着我。 我怀疑,他还没完全清醒。如果我在此时抽出离开翻身装睡觉,说不定他不会记得! 我抽手,他好像反射性的倒用力抓住了我的手,眼睛也慢慢睁开,渐渐清醒起来。 他定睛看了我一分钟,似乎这才明白过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他的另一只手抓抓头发,伸过来搂住已经浑身僵硬的我靠进他怀里,偏过头打了哈欠才说:……贝比?他清了清喉咙声音更清楚些:……你在干嘛?  我正想打个哈哈混过去,突然还被他按住放在那个部位的手突然感觉到一个有头的东西突然硬硬的跳了下碰到了我的手!唬得我立刻一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活的!我这样说。 他懒懒的沙哑的笑,翻身压住我,当他整个人都贴过来时,我才真正感觉到他比我高大强壮更有侵略性。 我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从底下漏了,不知道漏到哪里去了。他压过来把我的手摆到头顶去,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眼睛还带有睡意就把脸埋到我脖子胸前一阵乱舔。 这是我们要在床上做的事。 我一边觉得理所当然,一边开始从心理上做准备配合他。 他的腰下完全贴着我的小腹和大腿,以一种缓慢的方式慢慢加重力量,我几乎觉得一会儿可能我会让他给压到床垫里面去。 他实在太沉了。 他低沉的笑,似乎游刃有余,像在慢慢看我的反应来取乐般调动情绪,享受着现在的快乐。 这时我的大腿又感觉到一个硬硬带头的湿湿润润的东西又弹动了一下!像条蛇的头!我一下子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使劲一翻将他推到一旁! 他翻开后我裹着被子缩到旁边,他两条腿大张开,睡袍早就散开皱着压在下面,我先是为他那两条腿的粗长和多毛而吃惊!紧接着就看到他两条中间的那根东西。 我盯着看,下一秒呼得一下一只大手抓着衣服把那里盖严实!我后知后觉的抬头,德拉科两眼冒火正瞪着我! 我结巴:……我、我只是好奇。他还在瞪。 我继续结巴:……因为没见过。他仍然在瞪! 我接着结巴:……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他接话了,眯细了眼睛很警觉的问我:……你想象中是什么样? 我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还要再硬再大一点。他的脸黑了,我赶紧解释:我绝不是说你小! 接下来,直到早餐结束,德拉科脸都黑得惊人。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上午十点半,在一楼餐厅的长桌旁,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着仍带着露水的鲜花。新鲜的面包和香浓的鸡汤,水果、蔬菜还有香肠、煎蛋、熏咸肉和三明治。是非常丰盛的一顿大餐。 卢修斯坐在上座,端着咖啡打量着我们,半天他冒出一句:那么,昨天好吗? 我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就停下刀叉并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在他开口后立刻询问状看向对面的丈夫。 我是一个优秀的妻子,要时刻以丈夫为准。 德拉科在卢修斯说完后仍在用力的切着盘中的一片咸肉,银餐刀划过白瓷餐盘,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我专注的欣赏起摆在餐桌上的鲜花,多么美丽。 卢修斯沉默的扫过我们两人,纳西莎喝了口果汁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说:今天的肉太老了。 卢修斯轻咳一声,似乎默认今天的咸肉煎得太老了。 我担心托托会立刻收走餐桌上的咸肉,看着自己盘子上只剩下一口的煎得恰到好处咸香油嫩的咸肉,十分想再多挟两块到盘子里。不过根据那该死的餐桌礼仪,盘中的东西没吃完就挟好像不太礼貌。我在礼貌和肚子之间为难。 小精灵托托果然很快出现,餐桌上的咸肉迅速消失!我望肉兴叹,知道回到厨房的小精灵一定会惩罚自己没把咸肉做好。 德拉科扔掉餐刀,银餐刀响亮的摔在盘子上。 纳西莎斜过去一眼:德拉科,不要让我到现在还要纠正你的礼仪,你不是小孩子了。 德拉科擦了擦嘴,扔下餐巾说:我饱了!言罢扬长而去。在离开前,他很是严肃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示意我赶快跟他一起离开。而我虽然接收到他的眼神,可现在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那没吃完的盘子上。 那里,还有两块肉! 吃自己丈夫的东西似乎不算没礼貌,我做完心理建设,说:真糟糕,他太浪费了。然后站起来探身把他的盘子端过来将肉拨到我的盘子里,痛快的吃起来。昨天累过头,没吃多少东西就睡了,现在真的好饿。 我就着鸡汤泡着咸面包狠狠加了两次后才满足的叹气,抬头,卢修斯好像这么长时间都没换姿势,他的目光可真吓人。 他扫了我两眼,冷笑道:……贝比,看来你饿了。 我立刻微笑:是的,父亲。 他好像被这句父亲噎了一下,我趁他没说话,手快的又拿了块三明治大口咬。我美美的吃着,又看向卢修斯,他居然还没动一下,仍是盯着我看。 我把三明治的篮子向他那边推了推:父亲,要来一块吗。 他哼笑了下,像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般说:……不用了。 我点点头,接着吃。在我吃完一块又拿一块后,他似乎觉得不能这样放过我,又开口道:贝比,你不去看看德拉科吗? 我思考了一下,要怎么恰到好处的表达我现在并不愿意去碰德拉科这个大炸药包呢?早上在床上的事真的不是我故意的,不过很明显,我不小心刺伤了他的男性自尊心。 我咬着三明治想,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实物我也是第一次见,而且跟我想象中的东西的确差距也太大了。以前看小说漫画时对那东西的描述让我产生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印象。 实物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 想到这里,我叹气摇头。果然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我终于相信要是不小心踢上一脚,男人会有多么痛苦。但以前的印象中那东西可是硬到能跟钢筋铁棍相比! 我错了。 卢修斯叫我:贝比?抬头看,他一脸担心的看着我:……你们,我是说?他比划着好像不知道怎么措辞。 我宁愿他不要来关心这个问题,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 纳西莎比较直接,她放下勺子问我:不顺利吗? 我僵笑,这个要怎么回答呢? 她好像也不需要我的回答,点头叹气:……真奇怪,我以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说着看向卢修斯,很自然地说着很可怕的话:我记得你当年好像五年级时就……她没说完,卢修斯响亮的咳嗽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她,然后僵硬地说:亲爱的,我想起上回看到的那条项链,它实在是很漂亮,你愿意拥有它吗? 纳西莎像个小姑娘一样眨巴着眼睛,惊喜道:真的吗?亲爱的!你真是太棒了! 我觉得我见证了一场婚姻生活中的夫妻情趣。 我趁机告退,卢修斯被纳西莎缠住没来得及叫我,看到他飘过来的眼神我迅速闪出餐厅。 一路轻快的走到房间门前,想到德拉科刚才没吃多少东西就叫来托托,然后端着一个银托盘当作礼物推开门,探头进去小心翼翼的叫:亲爱的?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 我放下托盘,想着是不是应该进浴室跟他亲近亲近,不等我做好心理建设浴室的门就推开了,他穿着浴衣擦着头发跟没看见房间里多一个大活人似的往卧室走去。 我确信,他的确还在生气。这个要怎么哄呢?我一边为难一边跟着他往卧室里去。 亲爱的,其实你很强壮。 亲爱的,其实我很期待。 亲爱的,其实你那里很吓人……惊人……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他突然这样问。 我抬头答道:你那里不错。 他僵坐在床边,手中抓着擦头发的毛巾,脸上阵青阵黑,瞪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我干笑着凑上去,从他手里艰难的扯过毛巾,觉得自己像在给一头呲着牙的老虎擦毛似的给他擦头发。 靠近他身旁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紧绷的气氛。 我拼命想找个可以打破眼前这僵局的话题聊,于是叹气道: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他被毛巾盖着的头艮了下,重重的冷哼一声。 我立刻更加用心的给他擦头发,加大力气搓得他的头晃来晃去。 够了!他暴喝一声从我手中抽走毛巾,我看到他的头发像是胀大了两倍般蓬乱。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带有一种难得的稚气。让我回忆起六年级以前的他,真是怀念啊。 我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怎么满意,是觉得我太敷衍? 我坐到他身旁,望着他笑。他阴冷的盯着我,嘴角抽动,我怀疑如果他能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可能会扑上来咬我出气。 这真糟糕。我拼命的想怎么才能哄好他,他却凑过来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我捂着脸呆了,不解的看他。 他没有说话,抬起我的下巴靠过来一下下的吻我。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的合上眼睛。 晚上七点时,小精灵托托来敲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他压住搂在怀里,整个人都动不了。 嗯……我们……那个了…… 托托还在门外小声问:那个……晚餐……少爷,小夫人,请问你们要到餐厅去用晚餐吗?我勉强支起身想告诉它过一会儿我们就下去,一开口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把我按回床里,下床披上睡衣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对托托说:不,把晚餐送进来,告诉爸爸和妈妈,我们今天不下去吃晚餐了。 托托似乎很惊讶,结结巴巴的:啊……那个……少爷,需不需要准备别的东西……我是说…… 德拉科打断它的话:不,不需要。谢谢你,托托。说着就关上门。 他回来时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喝了两口润润喉咙说:……它大概以为我需要医生。 他把杯子放回桌上伏下身吻我,说:难道你是在抱怨我太粗暴了吗? 我仰起脸让他吻,其实也不是粗暴,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我的感觉……它不如我想象的那般好…… 我没有告诉他,这种事情就算是跟他似乎也不是能够光明正大讨论的,难道要我坐下跟他喝着茶聊:亲爱的,我觉得我们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想一想就要笑死人了。 晚餐时我不太有胃口,似乎整个人仍是恹恹的。到了第二天,德拉科一大早把我摇醒,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结果他捧着我的脸仔细打量,皱眉说:你的脸色很糟,一会儿我请治疗师来看看,说不定你是累着了。 不用!我严辞拒绝!想想看,刚刚度过新婚之夜我就需要看医生?这绝对会变成一个笑话的。 可是到了第三天,就连纳西莎也认为我需要看医生了,她跟我坐在沙发上喝下午茶,却盯着我的脸看个没完,说:贝比,我认为你需要一个医生。 她的语气沉重的好像我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棺材。 我继续拒绝,结果晚餐时德拉科回来直接到房间来看我,而我正站起来准备拥抱亲吻迎接辛苦一天的丈夫时,他抱着我草草亲了一口就抬起我的脸看个没完。 ……莫非我的眉毛少画了一边吗? 我几乎想推开他立刻冲回梳妆镜前,他盯着我说:你的脸色确实很不好,晚餐前让治疗师给你看一下。 我拉着他说:不用,德拉科,我很好,我…… 他已经摇铃叫小精灵过来了,搂着我说:不用担心,我们不去圣芒戈,马尔福家有自己的治疗师。 私人医生?我小小惊讶了一下,错过了制止他的机会。 他对托托说:请治疗师来一趟,要她快点。 托托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并扭头很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我发誓我没事。 治疗师很快到了,可能只有五分钟?她带着手提袋从壁炉中走出来,看起来是个严肃认真又慈祥的人。雪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在脑后盘成髻,穿着一身棕色的女士巫师袍。 纳西莎走上前拥抱了她一下,说:格蕾丝,很高兴你能这么快赶来,这就是贝比。她示意我向前。 那位夫人仰着头十分克制而矜持的对着我点了点头,从她打量我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个标准的旧式巫师。 对于我这个麻瓜巫师的有着一定的抵触心理。 对这种人我已经完全习惯了,有时他们并不会真的口出恶言,只是并不能要求他们一见我就面带微笑。 我怀疑他们有的根本不会笑。 德拉科进来,他快步走向这位夫人并张开双臂:格蕾丝婶婶!你能来太好了!她笑了,迎上两步拥抱德拉科,像是在拥抱自己的孩子:哦,听说是你找我,我哪里还能坐得住?孩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我!是魔法部的吸血鬼终于让你感到疲惫了?还是卢修斯那个家伙给了你太多的工作?卢修斯跟在德拉科后面进来,听到这里叹息道:格蕾丝,德拉科很坚强,他可不是时下里那些连魔杖都举不起来的男孩子。事实上他已经结婚了,你见过贝比了吗? 格蕾丝女士扭头看我,稍嫌冷淡地说:是的,我见过了。她是个可爱的姑娘。 德拉科挽着她走向我:格蕾丝婶婶,贝比这两天脸色不太好,我想可能是婚礼上的事情太多让她累着了。你能帮她看看吗? 她抽出魔杖:好吧,我来帮她看看。不过我要说的是德拉科,像她这样的……通常都是很强壮的。 我保持着微笑坐到沙发上,她挥舞着魔杖指着我,一道乳白色的魔力光圈慢慢将我包围,然后渐渐消失。 德拉科询问的看着她,她皱眉走近我,又用了另一个魔咒检查我。她的表情让我也更紧张了,我略有些害怕的看着德拉科,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 十分钟后这位女士说:我想她没什么,大概只是因为刚新婚所以有些紧张。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了,或者可以换个环境更有利于她的康复。 纳西莎和卢修斯似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和缓了些。 她对卢修斯说:所以,卢修斯,你不如给德拉科放几天假?让这对新婚的小夫妇可以出去走一走放松放松?不要把你的工作都推给他!卢修斯摊开手:格蕾丝,我听你的。 纳西莎笑着插了进来,挽着她的胳膊说:格蕾丝,留下来吃晚餐吧?今天有很新鲜的小鹿肉。 她摇摇头,很不赞同地说:不,茜茜,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如果你想活得长一点,晚上最好不要吃肉!也不要吃烤的或煎的东西!喝点汤,吃点面包,再来点水果沙拉这就很好了,或者还可以再加一条鱼。你不要吃肉,也不要给德拉科吃肉!这对他没好处!纳西莎只是笑着答应着拉着她出去,快走到门口时,她扭脸对在我身旁的德拉科说:过来,德拉科,陪我说说话。 德拉科紧紧握了下我的手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却发现卢修斯还在房间里,他微笑着过来把手给我扶我起来,并把手臂让我挽住然后一起去餐厅。 他对我说:别在意,格蕾丝是马尔福家的治疗师已经有很多年了。在我的小时候就是由她来替我看病的,而且德拉科也是她接生的。她从小看着德拉科长大,几乎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没有结婚,所以似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德拉科。她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他伏到我的耳边小声说,脑袋有些僵化。 我让他逗笑了。 我们两人慢慢跟在大家身后走,走在前面的格蕾丝回过头来对他说:卢修斯,你又在耍你的小聪明了?下回记得声音要更小些我才不会听到! 卢修斯哈哈笑起来,随意摆了下手表示歉意。 吃晚餐时格蕾丝的确不喜欢大家吃那盘烤得极香的小鹿肉,她不许德拉科吃,也不许我吃,让我们跟着她一起吃,顺序必须跟她一样,她甚至还纠正我的姿势。 不过她确实没有恶意,我觉得她跟麦格教授有些像。 餐后大家到客厅去聊天,托托送来茶点。她却要求我和她一起在客厅里转着圈的散步。 这样对你的身体好,作为一个年轻的小姐,我要说你似乎不够健康。日后你要生下新的马尔福,一个健康的身体至关重要。你要知道,茜茜只有德拉科一个孩子,卢修斯也没有别的兄弟。所以,你最好能多生几个,这样马尔福家才会更繁荣。 坐在沙发上的三个马尔福都听到她的话了,卢修斯居然还鼓掌表示赞同。 当我们背对沙发时,她凑近我小声说:我想你应该是有些过于紧张了?德拉科是一个比你大得多的男孩,他更冲动,也更有力量。你比他年幼,或许在房间里的时候,你有些支撑不住?哦,我要说我的脸快烧起来了! 223、第 223 章 我结巴着望着她,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仍是一脸平静,似乎刚才不过是在说苹果派的秘方。 她点点头严肃地说:夫妻之间应该更加坦诚, 不过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不妨可以暗示他, 你需要更温柔的对待。这没关系,当他抱住你的时候,你可以小声告诉他:她模仿了少女更尖细的声音,亲爱的,请温柔些。 我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这样,很有用。她回头看了眼德拉科,说:我看得出来, 他很爱你, 发自内心的爱你。所以,为什么不给他更多的机会来知道你想要什么?他要怎么做才能令你更快乐呢?这并没有多难。 然后她把我送回沙发,接着她要求德拉科陪她散步,我已经能猜到她会对他说什么了。看着被她拉走在厅中转圈并不时回头看我的德拉科, 我深深的感觉到不好意思了。 晚上回到房间里, 德拉科搂着我躺在床上,我知道他跟我都没睡着,可是却都直直的看着黑暗的房顶没说话。 半天,他翻过来伏在我耳边说:……呃,要我,咳,更温柔些吗?我噗哧一下笑了, 用背对着他。他从后面搂上来,两只手轻轻解开我的睡衣,我渐渐紧张,他却只是用了更多的时间抚摸我。 我会更温柔些……他说。 第二天早晨,当我睁开眼睛时他仍是搂着我,看起来已经醒来一会儿了却没有起床。 我看到他担心的眼神有些不解,在晨光中他看起来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喉咙,看着我问道:……昨天晚上,咳,你,还好吗?在明亮的地方被他这样问我可没办法回答。 我拉高被子遮住头躲起来,他翻过来拉下被子盯着我仔细看,我推他,他却仗着长手长脚将我拖过来。 他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感觉好不好?我有没有太重?或者动得太用力?你告诉我……! 我一脚把他踢下了床!然后裹着被子气呼呼的躲在床上!梅林在上!他怎么能这么直接? 他从地毯上爬起来,神啊!他就这么光溜溜的叉开腿站在床边! 他一手支额非常自然地说:好吧,我可以认为你是希望我能更轻、更节制些吗? 我用枕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结果在早餐桌上,他就那么一直不停的看着我。卢修斯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他耸耸肩道:不,爸爸,我只是认为或许贝比需要进行一些运动,她太……! 我用一颗甜橙塞住了他的嘴巴。 卢修斯看看我,看看德拉科,举起果汁喝了口慢悠悠道:贝比,你的魔杖用的不错。 我收起魔杖,示威的看了眼已经取出甜橙的德拉科。 他按摩着自己的下巴,阴笑着看了回来。 除了一点点的不和谐,我的新婚生活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 婚礼结束后客人仍络绎不绝,多数是我在霍格沃兹的同学,赫夫帕夫的迟钝无人能及,不止一个客人拿着请柬扑过来对我说:贝比!真是太抱歉了!我没有打开它!然后抱住我给我两个热情的亲吻来表示她的祝贺和歉意。 爱丽和菲丝就是两个迟到的客人,事实上虽然在四年级的时候哈利·波特打败了伏地魔,有一些学生仍然没有回来上学。她们两个就在其中,她们告诉我,为了避开英国的事,她们的家人悄悄搬到了外国,爱丽去了瑞士,菲丝去了威尼斯。她们的父母也都是赫夫帕夫,在外国过得乐不思蜀,战争过去后好几年才想到要搬回来,不过爱丽说:其实我们考虑过在那边定居,可是妈妈说最少要回来告诉亲戚一声其实我们还活着,不然她担心大家会为我们准备墓碑。 爱丽妈妈的担忧不无道理,伏地魔倒台后由于一些巫师全都藏起来了,消息不怎么畅通,战争结束后也没有及时出来。魔法部在统计的时候将他们统统记成了失踪,并将他们的一点登记在案的财产委托给尚在人间的亲戚进行托管。后来就举行了集体葬礼,巫师界一时一片悲声,当然,之后大家都又活过来了也引起了不少后续问题,比如一些亲戚已经将遗产如何如何了…… 那段时间预言家日报上相当热闹,天天都有人登报请求证明自己还没死。甚至还有小漫画来讽刺这种现象,两个老朋友走个对面,这个人说其实我还没死,那个说不,我参加了你的葬礼,你已经死了。 送走了爱丽和菲丝后,金妮送了封信过来:她又怀孕了。 我捧着她的信半天没回过神来,德拉科在旁边拿走信读了遍后一直笑到了晚餐时,纳西莎和卢修斯看看他看看我,我闷着头切野鸭肉,恨不得银餐刀下的是某人的脖子。 晚上在床上,他搂着我一边笑一边说:宝贝,我们来生孩子吧……!噗哈哈哈哈哈! 我拿着枕头对着他一顿狠砸,羽毛飞了一屋子,连托托都惊动了,似乎当房间内的脏乱达到一定程度时小精灵自己就会知道,结果它目睹了我行凶的全过程,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卢修斯端着咖啡一直在打量德拉科,似乎想瞧瞧他是不是少了什么零件。 纳西莎若无其事的问我:贝比,最近有什么事吗?我就告诉她金妮怀孕的事,她惊喜地说:这真是太好了!你们是朋友!你要去看她吗?哦,去吧!不必担心家里!让德拉科陪你一起去!你们可以好好的玩一玩! 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纳西莎已经跟卢修斯商量好了我和德拉科的出行事宜,而一个小时后连我们的行李都准备好了,城堡大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魔法马车。 坐在车上看着马车驶出马尔福城堡,我回头问德拉科:……我们去哪里?他扬扬手里的信:去看你怀孕的朋友。 我生气的都结巴了,他们实在是太、太不尊重人了!包括我。 我说:她没有邀请我们去!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要去! 他满不在乎地说:哦,这很容易解决。语毕打开马车小窗,对着外面吹了声口哨,一分钟后斯利沃在马车上空盘旋了几圈后箭一般落下来!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其实他才是这只猫头鹰的主人吧? 他草草写了一封信,就两行字: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布雷斯,我和贝比要去看金妮,不久见。然后把这张羊皮纸卷了卷后交给斯利沃,我又看着它瞬间就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边。 德拉科摊手耸肩:希望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房间了。 我无话可说,他打开托托给我们带的野餐篮子递给我一颗苹果,自己拿了一罐冰啤酒。托托事先施了保鲜咒和冰镇咒,这个小家伙真贴心,出门的日子里我一定会想念它的。 扎比尼在马车停在他家门前时就站在外面等着迎接我们了,他的房子看起来十分普通。 德拉科跟我说:别小看它,布雷斯的东西里没有普通的!他是个斯莱特林。他这么一说,结果我下车后走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脚印上。 扎比尼过来拥抱德拉科,两人行贴面吻礼,然后过来拥抱我并把脸凑了过来,我也迎过去准备也来一个贴面吻礼他却停下来并对后面说:德拉科,好吧,我现在放手。嘿,你可是来做客的!我勾头一看,德拉科站在他后面正一脸微笑的把玩着魔杖。 扎比尼最后托起我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小马尔福夫人,您光彩照人!我真是羡慕德拉科!他是个让人嫉妒的人! 虽然是恭维话我也听得十分开心。 跟着扎比尼走进他的房子,我问金妮在哪里,他说金妮正在阳光室:她缺乏运动,这是她说的,所以她正在那里玩飞镖。并为我指了阳光室的方向,我们的行李也交给小精灵送到房间。 她怀孕几个月了?我随口问道。 六个月。扎比尼说。 我愣住了,停下来看他:……那两个月前我婚礼的时候,她已经四个月了? 扎比尼耸耸肩,我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声抱歉。想起当时在婚礼上跑来跑去忙前忙后的金妮我就头晕,这傻孩子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球吗? 他推着我向前走,伏在我耳边说:别在意,是她坚持要去的。她要我不要太束缚她,因为那会让她窒息。他模仿着金妮的口气说。 德拉科在旁边咳了两声,打量着他扶在我肩上的手,他赶紧举起双手无辜的看他。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过来拉着我走快几步,他瞪我:……我告诉过你要小心他!我正心花怒放:你是在嫉妒吗?他露出你是个白痴吗?的表情,他这样就换我仔细思考了,刚才扎比尼的举动有什么深意吗?结果直到见到金妮我也没想出来。 金妮的肚子确挺起来了,两个月前可不是这样,她挺着肚子扑过来尖叫着贝比!贝比!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幸好扎比尼上前一把托住她。 宝贝,别太激动,贝比来了,她会陪着你直到孩子生下来的,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跟她说话。他这么说。 我没有答应过。可是看着金妮期待惊喜的看向我时,纠正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好含糊的笑了笑。 德拉科在一旁冷笑。 好吧,我现在承认扎比尼的确是些坏心眼。 晚餐时金妮很热情,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我从不知道怀孕的人会变成这样。晚餐吃到十点半还无法结束,最后是扎比尼把她扶下去说德拉科和贝比今天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应该让他们休息了。 可是回到房间不到十分钟,就在德拉科在浴室的时候她悄悄的溜了进来!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进来的! 她一脸神秘的扯着我出去,我也需要告诉她这种方法以后不许再用!特别是在我和德拉科住在这里的时候!不许她再偷溜进去,也不许偷窥我们!哦,我现在非常担心,因为她看起来似乎很想这么做! 这个房子有幽灵!很好玩!我带你去!她两眼闪闪发亮。 我企图劝她以身体为重回房间去休息,何况幽灵有什么可看的?上学时霍格沃兹里有十几个,天天见。可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她指着前面的一副画说:看!就是那个! 我看过去,的确是一抹珍珠白的影子在前面走廊尽头的一副巨大画像前飘动。 金妮却没有拉着我靠近,她小声说:布雷斯不让我靠近,他不肯说为什么。后来我一再的问他,他才说活人不应该打扰死人的安宁。 我说:我以为幽灵喜欢跟人一起玩。霍格沃兹里每一个幽灵都不想被人忘记,它们喜欢跟人们交谈,喜欢让大家都记得它们。 她点点头,我们一起看着那个在画像前飘浮的幽灵,直到扎比尼和德拉科找过来。 德拉科的头发还是湿的,他一过来就拉着我对扎比尼点头说了声晚安,然后不等我说一句话就把我扯回了房间。我以为他生气了,回到房间就想给他道歉,结果他把我推进浴室,我洗完澡出来见他靠坐在床头捧着本书看,他看见我出来放下书说:过来吧。 我爬上床,他关灯,然后转过身抱住我,我惊讶地说:今天很累了,我以为你不会想……话没说完,他吻上来,吻完才说:我一直想。 我搂着他突然分心问他:为什么你每次都关着灯?这让我觉得有些别扭,他是不想看到我吗?还是觉得我不够漂亮?总之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在我身上一愣,黑暗中的他似乎有些困惑,他停下来伸手去摸灯:……我只是以为关了灯你会好一些,你要开灯吗?啪的一声灯亮了,然后我就看到他光裸着就在我上面!而我也是光的! 我迅速说:不!关上!这边就想探身过去关灯,他笑了两声,灯关了,可是他却也趁机将我从背后抱住,伏在我背上说:就这样别动。 一个荒唐的夜晚,早上起来我的腿和膝盖都酸得动也动不了,他要拿魔药给我,最后却说想试试麻瓜医术,要替我按摩。后来我们走出房间时是晚餐时,扎比尼亲自等在房门外,他见了德拉科说:金妮本来很期待今天能跟贝比好好聊聊的。 德拉科得意的吹了吹自己的手套,慢悠悠的套上。 扎比尼轻叹一声,扭头来问我:贝比,你还好吗? 虽然他笑得那么温和,我也知道他不怀好意!我阴森地说:……你可以问我的魔杖。 德拉科笑得双肩耸动,似乎很满意的看到扎比尼吃憋。 扎比尼再次叹气:好吧,谁让你们是一个姓的呢?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两位这边请,今天有新鲜的海贝。 德拉科伸出手臂等我挽上,他看着我的眼睛等待着,一脸气定神闲的神气劲。 我挽上去,他骄傲的仰起头从扎比尼身旁走过:海贝吗?我很期待。贝比,你喜欢海鲜吗? 我就像纳西莎教的那样浓淡合宜的微笑着说:我很喜欢。 扎比尼在我们两人身后摇头:真是两个马尔福。 是说这般装模做样吗?这一点我想所有的巫师贵族都是一副德行。 德拉科挥舞着手杖,停下转头对他说:布雷斯,你应该在前面领路。 扎比尼夸张的快走几步走到前面,恭敬的躬身说:当然。先生这边请。 他的腰弯得更加低,几乎像个仆人。德拉科的头仰得更加高,像个不可一世的贵族。两人就这么胡闹着一直到餐厅。 坐下时,扎比尼还想继续扮演仆人,上前替德拉科拉椅子倒酒,德拉科制止他并在他耳边宽大地说:在小姐面前,我会给你留点面子的。只是那耳语大的整张桌子前的人都能听到。 扎比尼立刻躬身,脸上堆满感激的笑:你真是一位宽大的绅士!金妮已经在吃了,她盯着这两个人凑过来问我:……他们在干嘛?我抖开餐巾,在玩过家家。 两人一起扭过来看我,德拉科不赞同的喊我:贝比。 我双手交叉微笑看他,像纳西莎对卢修斯那样说:亲爱的,快坐下,我已经迫不急待要品尝扎比尼府上的美食了。 他一屁股坐到椅上,盯着我看,似乎认为我是别人喝了复方汤剂假扮的。 扎比尼却是一脸的惊喜,整顿晚餐都不停的叫我小马尔福夫人。 小马尔福夫人,请您尝尝这个。这个酱是我家厨师的得意之作! 小马尔福夫人,请您尝尝那个。那个面包是我家厨师今天起了一个大早刚做出来的! 扎比尼的房子里的确有不少的游乐设施,金妮在怀孕后就像变了个人,她像是要把以前的人生中失去的快乐都找回来似的,每一秒都有新鲜的主意,一刻不停。 扎比尼十分顺从她,不管她是要云霄飞车也好,还是要在院子里养狮子猛虎也好,甚至她想坐着飞毯在天空散步都愿意陪她每天上去溜达一圈。 看着金妮我实在很羡慕,也很为她难受。在韦斯理家的时候恐怕她没有时间和心情去享受快乐,最后的战争中家人的不幸折磨着她。直到现在,她嫁给扎比尼,离开了韦斯理家后,以前所有错过的都要在这里补回来。 我跟德拉科在房间里看着庭院里陪着金妮玩射箭的扎比尼,他实在无可挑剔。 德拉科看看我,看看落地窗外大笑的扎比尼,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说:……贝比,我在这里。 我啊了声不解的看他,他满意的靠过来吻了我一下:所以你的视线应该转到这边来。 我回吻了一下说:德拉科,我并没有忘记你。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好。 他搂着我一遍遍的吻过来:比我们更好?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半天才道:如果我是金妮,大概无法像她这么好。如果异地而处,只怕我无法得到像她那样的幸福。金妮以前的努力和伤痛在扎比尼这里都得到了回报,我认为这是她应得的。 他停下来古怪的看着我,皱眉想了半天说:……如果你是金妮,那么我就要和韦斯理那个红发白痴做亲戚了。他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 我让他逗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金妮的幸福是那么的耀眼,让我想到了自己。 我看着自己身旁的德拉科,享受着他的亲吻和抚摸。 我也是幸福的。 可是我却一直在不安,就像脚下踩着的是一座快要散架的吊桥,而下面是万丈深渊。 为什么我不相信自己的幸福?就像相信别人的幸福那样可以持续下去? 在一个午后,我又想起了那幅画前的幽灵。左右无事,趁着德拉科和扎比尼在书房议事,金妮去睡午觉,我又来到那条走廊。 我慢慢走近,渐渐看清了那幅画和它前面的幽灵。在离它们五步远的时候我停下来,因为那个幽灵转头看着我并举起一手不许我再靠近。 ……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他再看到别人了。 幽灵是一个身穿骑马装的少女,她看起来十分普通,手里拿着一块男士怀表。而那幅画里的是一位绅士,画中的他低垂着视线,仿佛正深情的看着那个幽灵少女。 我看着它们,连时间都忘了。直到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德拉科从后面快步过来将我拉到身后,我看到他拿出了魔杖指着那个幽灵。 扎比尼紧跟在后,也是一脸的不安。他对德拉科说:送贝比回去。然后转头对我说,贝比,你和金妮一样不听话。 什么意思?这个幽灵真的有什么危险吗?还是那幅画有什么玄机? 回到房间的德拉科气呼呼的瞪了我一眼,让我坐到沙发上并为我倒了杯茶。 谈得好好的布雷斯突然脸色大变,话都来不急说就往那边跑。我看他以为是金妮溜过去了。他坐下在我额头上吻了下,你要吓死我吗?哪怕只是个巫师的幽灵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太大意了。 我惊讶极了:那个幽灵是个巫师?他更惊讶,你不知道?那你干什么要好奇?我以为你是想去跟它聊天?在我去之前什么也不知道。 晚餐后扎比尼告诉了我和金妮那幅画和那个幽灵的故事。 画中的人是一位一百多年前的麻瓜贵族,幽灵是一个女巫,可是她只是他城堡中的一位女仆。 女巫去做女仆?金妮和我一起说,这太难以置信了。 扎比尼看向德拉科,两人一起笑起来。他对金妮说: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是有钱的。 德拉科搂着我说:在以前,也有很多连个房子都没有的巫师。 扎比尼继续说:那个女巫没有上过学,她的妈妈是个女巫,可她的父亲却是个麻瓜。所以她是个混血。在那个时候连巫师都不愿意接受混血儿。 可以理解。就连现在的巫师界,有韦斯理那样的亲麻瓜的魔法部长,麻瓜巫师和混血巫师的待遇也没有变好多少。 小女巫进入城堡成为女仆,为了替家里赚些钱。魔咒帮她成为了大家都喜欢的小女仆,因为她收拾房间洗衣服永远是最快最好的一个。 城堡的主人有一件泼上红酒的衬衣,可是楼下还有无数的客人在等着他,而这套衣服是特意为了今晚的宴会订制的。厨娘推荐了小女巫,管家把她领过来,把衣服交给她,要她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洗干净烘干烫平。她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把衣服拿过来了,就像新的一样。 那位城堡的主人惊讶极了,赞美她:简直像魔法一样! 主人得以穿着干净的衣服去参加宴会,管家赏给了她一枚金币。 以后的日子里主人常常叫她,只信任她来洗他的衣服,整理他的房间。 最后,主人向她求爱了。 她是个女巫,她认为自己配不上高贵的主人,她甚至不是贵族。她害怕有朝一日他发现了会厌恶她,所以她拒绝了他。 主人不以为意,仍然很喜欢她,用温柔和爱意慢慢融化她。可她始终拒绝。最后主人要娶妻了,告诉她如果愿意,那么请在婚礼前告诉他,他会取消婚礼。 她逃走了,婚礼后才回来。却听到主人跟新娘去旅行的消息,城堡里的人都说主人非常喜欢新夫人,他们非常亲密。 她痛苦不已,制出□□打算杀死新娘。结果她等到他们回来,在城堡里看到他扶着她下马车,看到他对着她温柔微笑,体贴关怀。 她终于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她把□□喝下死去,却不愿意离开人世。她知道自己要是向前走,就永远的离开他了。这一世将永远过去,再也回不来。她害怕失去他的爱。所以她回到了城堡,留在他的身旁。 因为她的死,城堡主人大病了一场,跟新娘也渐渐疏远,他们甚至没有孩子。后来主人慢慢老去,她一直在他身旁。主人死后家产被人分割,只有那副他的肖像画流落在外。 224、第 224 章 她就一直跟着那幅画。扎比尼非常简单的把故事说了一遍。 我和金妮的脸色都变了。我猜她跟我想到了同一件事, 如果这一世结束,我们会去哪里?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 我们真能舍得离开这里的幸福吗? 德拉科摸摸我的脸,他似乎没把这个故事当成一回事。 他说:这个女人很蠢。麻瓜看不见幽灵, 它在那个麻瓜身旁跟了一辈子他也不知道,就是死了也见不到面。 扎比尼向他举杯,笑道:喜欢就要得到!犹豫是没有好下场的。 两人露出一模一样的坏笑,隔空举杯共饮。 晚上回到房间里,我在他的怀里喘息。 啪,我打开了灯。 他空出双手抚摸我的头发,伏下来吻我, 腰下仍徐徐晃动。 为什么开灯?他笑着吻我, 你不怕了? 我紧紧搂着他,让自己紧紧贴着他,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缝隙。 他更激动了,像疯了一样冲撞着。 我要看着你, 也要你看着我。 我苦闷的□□着, 在枕上翻腾。 我不要失去你再来后悔。 我爱你,德拉科。深深的爱你。 第二天画被移走了,扎比尼说:它在活着的时候就敢杀人,虽然最后只杀了她自己。不过谁知道它在想什么呢?我可不想冒险。 他搂着金妮说:别太对别人的爱情好奇,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是美好的。 我们在扎比尼家住了十天后离开,坐在马车上我又想起那个幽灵,问德拉科:她服毒死了, 那位绅士是不是认为是别人杀了她?不然,为何疏远新娘? 他说:我不知道一个死人是怎么想的。 我想起六年级那次受伤,我坐过去小声问他:如果那次……我在被送进圣芒戈前就死了的话,你会认为是谁下的手?你会怎么办? 他搂着我的手一紧,慢慢又放松,脸上的笑容邪恶又充满杀气。 他吻着我轻轻说:我也不知道……别想了…… 我不依不饶的追问:你会娶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儿吗?或者任何一个贵族家的女儿? 他平静地说:我会娶。这是我身为马尔福的责任,不容我逃避。他没有说下去,甚至没有为了哄我说会把那些伤害我的人怎么样。 我沉默下来,他抬起我的脸用凶恶的亲吻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慢慢的我觉得不对头了。 这里是马车! 没关系,它可以加长,你忘了它是魔法马车了?,转过去,我帮你掀起裙子。 嗯……啊……啊…… 乖孩子……我的好姑娘…… 马车上的荒唐让我睡着了,回到马尔福城堡时,是他抱着我下马车的。 依稀能听见纳西莎来门口接我们的声音,她小声问他:贝比很累吗?她睡着了?他嗯了声,抱着我走进城堡。回到房间,他把我放到床上,为我换上睡衣。托托出现在床边小声说:少爷,有您的一封信。 他说:谁的信?似乎不打算去看信。我听见他在床边脱衣服,一件件扔到床边。 托托看着信说:格林格拉斯先生。 哦?念来听听。他走进浴室,我想他会不会是直接脱光了进去的。 托托捧着信哒哒哒跟到浴室门口,念起来:尊敬的小马尔福先生……请相信我的诚意……我愿意向您表达我的歉意……我愿意发誓!关于您的夫人在学校受伤一事,我和我的家人毫不知情!那必定只是一个意外!不过我能理解您对小马尔福夫人的关心和着急的心情,我也十分同情小马尔福夫人的遭遇。如果您愿意,请接受格林格拉斯家的礼物,请让我能够向小马尔福夫人表达我的慰问之意。此致,您忠诚的格林格拉斯。 浴室的门打开,他说:没了?托托说:是的。 他说:把信烧了!话音未落他已经躺在我的身旁,房间里暗下来,托托关上门出去了。 我滚进他的怀里,他伏在我耳边小声问:贝比,你醒着?我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搂住他。 他在我的背上拍了拍,打了个响指,床边的帏帐滑下来罩住我们的床。 他睡着了,我却慢慢清醒了,望着帐子顶发呆。 或许他不必说,我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不幸,他必会为我报仇。 从春到夏再到秋,金妮生下了个男孩,扎比尼再次邀请我们过去。 看着金妮抱着白嫩嫩的小宝宝坐在床上,她就像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一样微笑着。她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大儿子在韦斯理太太那里。 她对我说:贝比,快点生个孩子吧。这样你才会幸福。 我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孩子,点了点头:嗯…… 我也想生下他的孩子。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需要等那么久。 番外:神秘的情人 最近的巫师上流社会流传着一个古怪的谣言。虽然这个谣言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可是它却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大家议论的焦点,似乎没有人不知道,也没有人会不对这个谣言的内容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似乎每一个人都认为这是真的,于是在流传它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 据说德拉科·马尔福有一个私生子。 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的少爷,卢修斯·马尔福唯一的儿子。他在几年前迎娶了一个麻瓜女巫做妻子,曾经这个麻瓜女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巫师社会中谈论的热门话题,人人都在猜测她是怎么赢得马尔福家少爷的心的。 据说她跟德拉科·马尔福一样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让人猜测在学校中他们就成为了一对恋人,可让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是,她居然是一个赫夫帕夫!在预言家日报将这位幸运的麻瓜女巫那乏善可陈的经历报道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霍格沃兹的赫夫帕夫突然变多了,似乎人人,特别是女孩子们都希望能进入赫夫帕夫,然后得到一位真正的王子。 人人都认为一个麻瓜女巫配不上马尔福家的少爷。有位据称是马尔福家亲密的朋友的夫人摆着手说:哦,她一点也不漂亮!我真不明白小马尔福为什么会被她迷住!说真的,虽然都是麻瓜女巫,可是我认为赫敏·格兰杰更适合马尔福家族!他们站在一起也更相配。 同样是马尔福家亲密的朋友,一位先生这样说:她没有什么家世,就是在麻瓜的世界中,她的家族也没有任何可以称道的地方。说真的,我不明白卢修斯和纳西莎为什么会同意让这样一个女孩成为小马尔福夫人,她明显不合适。 在这样的耳语渐渐响亮的时候,马尔福家的反应却让人猜不透,他们没有表现出对这个麻瓜女巫的支持,也没有高调展示她在马尔福家的位置,可是似乎也没有冷落她。所有人都认为不出几年,这位小马尔福夫人就会离开马尔福家族。小马尔福夫人并没有常常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和小马尔福先生一直住在马尔福城堡中,在社交宴会上仍然由马尔福夫人,纳西莎·马尔福作为女主人邀请和招待客人。 她似乎被马尔福家淹没了。众人都在猜测,或许不久后他们就会参加一场悲伤的葬礼。 小马尔福先生日渐成熟,他常常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倒是卢修斯·马尔福渐渐隐居幕后。在黑魔王的恐怖时代结束之后,曾经被食死徒的污名困扰的马尔福家族却在新一任的亲麻瓜的魔法部长亚瑟·韦斯理的支持下重新站在了人们面前,并比以前更加风光! 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小马尔福先生重新选择一位更合适的妻子已经成为了马尔福家族应该认真考虑的一件事。 225、第 225 章 于是, 在今天的一个聚会上,一位自认为是真心为小马尔福先生考虑的巫师这样对他说:亲爱的朋友, 作为一个人生的长辈,我希望可以用我的经验给你一点建议。 德拉科小抿一口酒, 微笑:嗯。我将洗耳恭听。 挺着如怀胎七八月半的大肚子的男巫看了眼他们所在的沙发周围,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旁边的牌局吸引住了,他清了清喉咙,稍稍凑近德拉科,小声说:这样说,可能会令你不愉快。他试探的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挑眉真诚道:尊敬的先生,我相信以您的人品和学识, 您的建议对我必定非常重要! 男巫得意的笑起来, 小胡子一掀一掀的,说:哦,你能这样想,我很荣幸! 德拉科潦草的扯出个笑容, 看向钟表, 今天看来没什么事,或者他能赶得紧回家吃晚餐。 男巫继续说:从我自身的经历来看,一位有着高贵家世的妻子会对一位真正有抱负的男人有着很大的帮助!他凑近德拉科,正准备建议他考虑一下换一个更适合他的妻子,比如他自己的侄女之类的,他有四个侄女,德拉科总能从里面挑出一个来的。 可他还没开口, 德拉科怀里的双面镜响了,德拉科不自觉的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对男巫说了声:不好意思。 男巫立刻让开,站起来走到一旁去,却仍支着耳朵听。 德拉科掏出双面镜,打开,微笑,放柔声音对着镜子里面的人说话:贝比?你在外面?在逛街是吗?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不要自己拿,让店家送到家里去,你有没有带人出门?还是自己出去逛的? 男巫惊讶极了,眼神一直往坐在沙发上好像连全身都慢慢放松下来的德拉科那边瞄。 德拉科仍在对着镜子里的人说话,好像逛街买了什么这样枯燥的话题也充满乐趣,说了会儿后,他突然坐直身:我当然可以过去,你就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不,这里不忙,都结束了。一会儿见。见他合上镜子,男巫赶忙迎过去,德拉科却已经吩咐小精灵为他拿外套和准备汽车了。见男巫过来,德拉科立刻堆出满脸略带歉意的笑容说:真是对不起,亲爱的先生,我突然有急事必须立刻走,与您交谈让我获益匪浅!期待以后能有这个机会与荣幸再与您见面!谢谢! 德拉科微欠身对男巫行礼,男巫连忙还礼,还没顾得上再多说两句话就见德拉科已经去向主人辞行了。男巫只好遗憾的目送他离开。 这时有人从牌桌上退下来,过来拍着男巫的肩说:老朋友,别难过。其实你的侄女们可以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的,小马尔福先生就算了吧。 男巫微怒,道:难道你也有女儿或侄女要跟马尔福家结亲?哦,我倒忘了,你的妻子好像有两个侄女? 那人摆摆手说:不是那么回事。你不知道吗?小马尔福先生应该已经准备好了迎娶另一个妻子了,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男巫像被人踩了脚,几乎要跳起来!甩开那人搭在他肩上的手说:胡说八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人啧啧道:你居然不知道?摇头叹笑,大家早就都知道了!小马尔福先生有一个私生子,好几年前就有人见他用双面镜时叫宝宝,想想那个麻瓜女巫一直都没生孩子,其实这也是应该的。马尔福家或许可以接受一个麻瓜女巫,但不会接受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 男巫想起刚才德拉科掏出双面镜时,的确听到他叫宝宝,可是仔细一想,更奇怪了,怎么……那个私生子已经大到可以单独出去逛街了? 那人正吸着烟听男巫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男巫扳着指着算,更加糊涂了:……小马尔福先生跟那个麻瓜女巫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那人斜眼望天花板,一会儿才说:应该是零一年的时候,当时的婚礼很盛大,预言家日报报道了很长时间。 男巫满脑袋小问号:……那也没几年啊,难道他结婚前私生子就已经出生了? 那人看着他,突然大力拍他的背说:啊呀!想这个干什么呢?走走走!咱们去喝一杯!!拖着男巫走了。 男巫仍在想,如果那个宝宝不是在叫私生子,又是谁能让小马尔福少爷这样殷勤呢? ---番外完--- 今天是七月十五,从早上起床看到窗外透进来的惨白的晨光时,我就觉得今天不是一个好日子。 起床时德拉科已经不在床上了,我相信他在离开房间前一定有给我一个亲吻。他很喜欢用亲吻来告诉我,他对我的爱。 我躺在床上对着另一边空荡荡的枕头发了会儿呆才坐起来,小精灵托托啪的一声出现在床边对着我道早安,它给花瓶换上新的鲜花,给我送来浓香的奶茶,体贴的问我:小夫人要在床上吃早餐吗?少爷交待为您准备白粥和东方的小菜,托托还准备了小笼包子,您想来点吗? 谢谢托托。我放下茶杯,我想到楼下吃早餐。 托托鞠了个躬才离开,我到浴室去,浴缸里已经放好了热水,我脱下睡衣把自己浸在热烫的水里,长出一口气,觉得比睡觉前更疲惫。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好像有两三个月了吧。 似乎是从我曾经躲在中国城得到的灵感,在我住进马尔福城堡不久后,餐桌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两个中国菜,比起千篇一律的西餐,地道的中国菜当然更合我的口味。托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手地道的中国菜手艺,它做的三黄鸡比我曾经在家乡吃过的更地道,酱汁调的我几乎以为它曾到中国去学过艺。但对马尔福家的另外三个人来说,中国菜偶尔一吃还可以,天天吃他们就有些受不了,觉得太油腻,味道太重。 德拉科曾经试过陪我吃,坚持了一年后无奈败退。结果餐桌上常常出现一边摆着红烧肉酱排骨,一边是牛排小羊排的古怪景象。 马尔福家并不像我曾经担心的那样维护所谓的巫师正统,他们的神经比我想象的更坚强,对我的包容也比我想象的要大。 可即使是这样,我仍然像是被什么追赶着一样不安。 跟德拉科结婚几年后,摆在我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有怀孕。虽然从年龄上来说,我现在才刚二十几岁,并不算晚,而马尔福家没有一个人催促我这件事,我却开始被压力笼罩。 我曾经偷偷去问妈妈,然后妈妈带我去看医生,医生却说我最好先放松心情,不要着急。 你很健康,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有小宝宝了。那个温柔的女医生这样告诉我。 本来我还在想,说不定是那个什么免疫的问题,我无法生孩子,可是经过检查没有这个问题。 得知我去看了普通人的医生后,纳西莎一边叹着气对我说:贝比,你完全不用这么着急,我嫁给卢修斯后也花了很长时间才生下德拉科。 这我倒是不知道。 她为我请来了格蕾丝,她先是严肃的批评我脸色太坏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然后用魔杖对我做了几个检查然后说:你非常健康,孩子,不用太担心。 我就问为什么在没有避孕的情况下我会没有怀孕呢?我跟德拉科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她这样告诉我:小孩子是神的恩赐,当他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他就会出现。 纳西莎听到她的话后,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我。我却只想叹气,果然,我还是比较相信普通人更科学的见解。 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我太紧张,过于急迫的心情反而起了不好的作用。我决定放松。 我不再参加那让我头痛的社交聚会,不再去应酬那些夫人或小姐,跟她们聊那些言不由衷的话。起初我这样做时只是悄悄逃避,后来德拉科发觉了这件事,他去跟纳西莎聊了聊,纳西莎就立刻将我完全保护了起来,我反而感觉抱歉,纳西莎一边苦笑一边对我无奈地说:贝比,我们是一家人。你完全不必跟我客气。她摸着我的头发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让德拉科幸福,我很感激你。她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就连卢修斯也开始送我礼物,有时是一束花,有时是一盒巧克力,他开始摆出慈父的面孔我反而不习惯,以为又是一次伪装。可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久,几年过去,他到现在仍是这副样子,偶尔会拍着我的头说:贝比,你只是一个孩子。偶尔也可以在我面前做个孩子的。 可是对我来说,把纳西莎和卢修斯当成真正的父母一样去撒娇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在这个家里我唯一能够敞开心怀的只有德拉科,但关于孩子的事,我反而最不愿意跟他说。 从浴室出来换上衣服我到楼下餐厅去,纳西莎已经吃过到庭院去照顾她的花园了,卢修斯和德拉科都出去了。 我吃完早餐,坐在客厅里发了会呆后决定出去走一走。托托很紧张的问我:小夫人,你不回来吃午餐了吗? 我看了眼钟表,已经快十一点了,现在出门是一定会在外面吃午餐的。我说:是的,我会在外面逛一天的街,别为我担心。 把托托担忧的眼神关上门里,我走下台阶坐上车来到街上。 无所谓到底去哪里逛,随便乱走。在街边买了大杯的饮料,冰块都化完了,饮料都变温了还没喝完。扔进垃圾筒后又去买了夹肉三明治,看着很大很实在的一大块,咬了两口又没意思了,拿着走了半条街看到一只没戴项圈的狗,试着给它,小家伙一口叼着跑了。幸好里面没放蕃茄酱也没放芥末酱,不然它一定不肯吃。 继续走,像一朵游魂,脑袋和整个人都好像是空的。在路两旁的商店里转来转去,进去了又出来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些什么。坐在街边长椅上,可是坐下又不安起来,最后再站起来走。 这么无趣的逛街其实我可以回家的,可是想到要回到城堡就觉得还不如在外面呆着。德拉科要到下午才会回家。掏出兜里的双面镜却不知道能联络谁,金妮跟扎比尼在国外,找爸爸妈妈吧他们一定会担心,我可不认为我这副样子能瞒得过他们。 虽然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一定是闲的。我在心底谴责自己。以前没钱又忙的时候天天累得站在公交车上都能睡着,无聊这种事像外星人一样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时间从一点到两点到三点,我搭着公交车四处转,反正不管转到哪里,只要我想回家就可以把马尔福家的车叫过来,不存在迷路这种事。 当公交车因为一个红灯停下来时,我不知怎么看到路边的一间首饰店,不大,看起来并不起眼。一对普通男女正相携着从店里出来,我想他们是一对正准备结婚的爱人。 那店里卖的是钻石。 我下了车走进店里,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我打了个寒战,人倒是清醒了点。店员很友好的站在远处对我微笑,倒是不靠过来。她要是过来,只怕我就出去了。 我坐到柜台前的高脚椅上,看着柜台中摆放着的一排排黄豆绿豆大小的钻石,有戒指也有项链坠,后面标着价格。 我下意识的摸到脖子上,那里戴着一条钻石项链,是我成年时妈妈买给我的礼物。小小的一个坠子价值不菲。 我并不迷恋钻石,但刚才的那对恋人走出这间并不起眼的店时,让我想起了以前。 那时我刚上大学,在休息的时间里跟同学一起热火朝天的打工,美其名曰勤工俭学,好像这是一种美德的回归。其实远没有那么美好,我就是奔着赚钱去的。 在这样的大夏天,晒得像个黑皮猴子似的,汗流浃背,手中拿着一大摞的传单站在路口往路过的自行车的车篓里塞。 这个有讲究,看着那面目凶恶的,面露疲惫的,或者一看就是个爱找茬的人的绝对不能放进去,学生或者一看就是年轻人的是最好的选择,在绿灯亮起前赶快投进去,要快要准,这样他们急着走反而不会发觉,广告投放的成功率才大,至于他们看不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个累,有时干个三四天,一星期才能拿到上一次的钱,说是日结,其实多数让那些组织我们的头头占了便宜,比起让头头借走手机再没还的,我想我的运气还不错,除了那三百块的压金没有让人占便宜。 那时也是这个时间,正好是生日当天,我却站在路边发广告,觉得自己无比的悲惨,十分应该得到同情和怜悯,最好来个什么同情心丰富的人拯救我,我一定会没有任何骨气的让别人拯救! 后来想起,那都是无病呻吟。真正苦的时候是叫不出苦来的,还能有闲心抱怨兼胡思乱想,证明还不到苦的时候。 发广告的地方有一个买钻石的店,就在路口,想必生意还不错。门口招牌头顶上有一个醒目的滚动板,上面的红色大字极具煽动性地说着特价时间,回报大家,情侣对戒现在只要2999元!广告上是一对钻石对戒,上面用红字标出2999的价格。 钻戒能这么便宜也真难得了,不过真假实在难说了。我一边想,一边看到一对情人争吵着从店里出来。女的要买,觉得不到三千块能买对戒实在不算贵。男的认为不到三千块肯定不是真的,至少不是好的,与其花这个钱不如干点别的。 女的叫喊,声音哽咽眼眼眶发红:三千块你都舍不得还说什么要买真的、好的?你买得起吗? 男的涨红脸不吭声。 女的掉泪了:一辈子就这一回!我嫁你连个戒指都没有!我嫁什么啊!! 两人争吵着走了。我旁边的同学说:那男的也太小气了吧?要结婚了连个钻戒都舍不得买? 我也这样觉得。都要嫁了,难道连个钻戒都没有吗?其实只是想要一个安心,明知是贵的,没用的东西,甚至是商家的炒作,可还是想要。要的就是这份珍惜和宠爱。男人如果肯买,好像他就会宠爱自己一辈子似的。 掏出双面镜走到一旁,德拉科好像正在一个聚会上,我问他现在忙吗?什么时候结束?晚餐回家吃吗?最后问他: 你能现在过来吗? 他答应了,我又觉得这个要求很没必要,要他来干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玩这种你不来就是不重视我的游戏。 你不用来了,我很快回家了。到家见吧。 他却说就让我在这里等着,他很快就到。 我回到柜台前坐下,隔着玻璃看下面的钻戒。在那一天,我的生日当天,我有了这样一个愿望:在未来,我想有一个会眨都不眨眼就给我买下钻戒的男人。 但不等这个愿望实现,我就闭上了眼睛。在二十二岁的那年初冬。 店员靠过来,似乎看我在这里坐得较久,认为我有购买的希望?她微笑着问我:要拿出来给您试试吗?这些都很漂亮。 我看着戒指说:……好,拿出来我看看吧。 当时那个愿望之后,我也觉得要是找不到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办?我对自己说,如果没有人给我买,那么我会给自己买。我会对自己好的。 今天是七月十五。 我上一辈子的生日。如果按今天算,那么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德拉科走进来时,真有种一颗发光的星星落进店里的感觉,店里的两个店员的脸都发亮了,一齐迎上去。 他向我走来,我仍坐在椅上,他揽过来在我脸颊上一吻,然后才说:宝贝,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回给他一个吻:还不错,你呢? 他让我吻他,然后用脸颊贴着我的轻轻磨蹭,一边潦草地说:那没什么重要的,你喜欢这个?没带钱吗? 他的手指在柜台上划过,对店员说:都拿出来。 一位店员送来两杯咖啡,一杯特地放在我面前,是加了奶油的摩卡。刚才我在这里坐上快半小时都没一杯水,他一来就有咖啡喝。 店员请我们到沙发上去做,然后捧着咖啡送我们过去。另一个店员早就把一排排的戒指拿出来摆在沙发前的小几上,还拿出图册来说有一些精品没摆出来,如果我们想要她们可以立刻调货过来。 德拉科拉着我的手把戒指一个个试过来,我靠在他身上懒懒的不想动,最后他干脆把我抱到怀里一个个试,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华灯初上,路上行人匆匆而过。 我问:我们回家吃饭吗? 他看了眼钟表,蹭着我的脸说:不赶回去了,就在外面吃。吃完我们再去看场电井。 电影。我纠正。两个店员小姐似乎对德拉科居然发音不清觉得格外好玩,笑得特别灿烂。 看德拉科摆到一旁的几个选好的就能知道他的眼光是什么样的,他喜欢华丽的、复杂的、名贵的。 他一个个选,店员小姐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看着德拉科的眼神越来越狂热,我怀疑德拉科挑中的那几个不知道能抵他们多长时间的营业额。 可是他挑的那几个我都不喜欢,我拿起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上面的钻石仿佛只有小米粒般大小,细细的戒围。 德拉科拿过来戴在我的手上,带着微笑端详了阵后凑到唇边轻轻一吻道:非常适合你! 我笑,想就是拿个易拉罐拉环戴上他大概也会夸我有特色。 德拉科在我的穿着打扮上从不打击我,他只会夸奖,他比较喜欢打击我的智商,认为我是一个笨蛋。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戴在手上的戒指。 这是以前的我会喜欢的款式,因为只有这种款式的她才买得起。 德拉科掏钱,两个店员的脸都是青的,不过当他付小费时,她们脸上的微笑又回来了,还亲自送我们出门,又附送了一个小礼物。 德拉科过来前特地换了普通人的衣服,白衬衣黑西裤,薄西装搭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挽着我沿着街道慢慢散步。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打量他。 他真的就像一个王子。 我的双腿好像有些无力,头也有些晕,渐渐的走得慢了。他停下来,一直带着笑的脸也严肃起来,扶着我靠到他怀里,我往他怀里一靠就差点直接躺地上去,他吓了一跳!紧紧搂住我的腰,举起魔杖先施了个麻瓜混淆咒,再一挥魔杖,马尔福家的汽车像是从地里钻出来似的出现在街边,他轻抱起我钻进车,关上车门就掏出双面镜说:叫治疗师到家里来!贝比不太对! 我扯着他的袖子想说其实我只是有些累而已,可是歪到他怀里却把鼻子往他的衣服里钻,拼命闻他的味道。 他没有勉强我起来,大手慢慢抚摸着我的背,一边撩起我的头发别到耳后,说:贝比,你哪里不舒服? 226、第 226 章 他握着我的手:告诉我, 宝贝。 我把他的手拉到脸下面贴着,把脸埋进他的手里蹭着, 他揉着我的肩膀伏到我耳边说:宝贝,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听到他声音里有些颤抖:别吓你的骑士, 快告诉我。 我含糊道:我没事,只是想你。我亲吻他的手心,叹息着说:我想让你陪陪我。 他吻着我的耳朵说: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陪着你,陪多久都行。 车已经回到城堡,纳西莎正等在门前,她居然站在台阶上等我们可真让我惊讶。 我觉得自己有些夸张,不应该为了对德拉科撒娇而不说清楚, 不好意思的站在纳西莎面前, 我说:我没事。回头牵着德拉科手说:我只是想让他陪陪我。 纳西莎没有生气,拥抱了我一下推着我进屋,笑着说:我会告诉卢修斯,让德拉科休息两天, 让他好好陪陪你。 进了门后, 她拉着我的手送我回卧室,看着德拉科领着我进门,对我说:你换下衣服,反正治疗师也来了,就在楼下,干脆让他给你看一看,也免得他白跑一趟。然后我们再一起吃晚餐。 我点点头, 关上门对德拉科吐了吐舌头。 他仍然没有放松下来,搂着我进更衣室,看着我换衣服,他坚持让我换睡衣,再带我出来,让我躺到床上才摇铃叫小精灵告诉纳西莎可以让治疗师进来了。 他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说:明天想干什么呢?我们可以在床上消磨一个早上,然后在床上吃早餐,你想游泳还是去森林里骑马?或者我们坐飞毯玩? 门敲响,他去开门,边扭头对我说:想想你明天想干什么吧。 格蕾丝来了,看到我躺在床上,她坐到床边说:可爱的小鸟,你看起来真糟!不过一切都不用担心,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让我来给你看看。她拧了拧我的脸蛋,抽出魔杖。 一股金色的光芒像温暖的水一样包围了我,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感觉。每次被治疗师的魔法包围时都像躺在被窝里好好睡一觉那样舒服,全身都会放松。 等我睁开眼睛,迎接我的是一屋子人惊讶的目光,德拉科站在那里看起来简直像要晕倒般激动,他张着嘴像金鱼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纳西莎也很惊讶,可她要比德拉科镇定的多,她很快回神,对我微笑了下后拉着治疗师出去了。 跟我来吧,格蕾丝,我想卢修斯他也想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和治疗师出去后体贴的关上门,德拉科看起来终于正常了,他走过来坐在床边上,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般。我有些紧张和不安,他深深叹了口气,微笑又皱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高兴。 到底治疗师说了什么?我想应该不是坏主意。可是我不愿意自己去猜测,我想听别人告诉我。 德拉科看了我好一会儿,脱鞋上床,把我整个抱在怀里,紧紧搂着,半天不说话。 我有些急,仰头看他。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闭着眼睛微笑。过了很长时间,我几乎以为他想这样一个晚上。 他贴着我的脸叹息着说:……贝比,我们有孩子了。 我的心重重的沉下,像有个无底洞般。他的声音变得遥远,他脸看得不清楚了。 孩子?在今天?在今天发现我有了孩子? 我摸着手上的戒指,突然拔下来扔到房间的角落。 德拉科吓了一跳,看看我扔掉的戒指又看看我,把我的手拉到怀里抱住说:……不喜欢吧。它不适合你。他握着我的手指亲吻。 我会给你更好的东西。 他的话像丧钟在耳边敲响,我全身被寒冷包围。 德拉科,你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我可能是个死人! 我怎么能让你有一个死人的孩子呢? 看着他深情的微笑,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耻的骗子!得到他的爱情,欺骗他的真心。 用一副虚假的躯壳,来得到这一切。 怀孕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在很短的时间内,我几乎以为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听到了那个治疗师的话,然后都知道了。 妈妈和爸爸带着三个妹妹当天晚上就过来了,当时我还在床上躺着,因为治疗师说我最好休息一下,放松心情不要紧张。 你会是一个幸福的妈妈的。她摸着我的头发说。 我想是的。 德拉科已经决定休息了,他会陪着我直到孩子出生,我说其实还很早,至少还有半年,所以你完全可以去上班。我这样告诉他,认为他有些小题大做。 他靠坐在床边,翘着腿在翻一本砖头厚的大书,抬头问我:贝比,你觉得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他的手在家族树上划过,我觉得他应该有一个能体现他的聪明、才华、幸福以及所有世间美好的名字!他认真地说,抬起头来吻我一下,我会让他像王子和公主那样长大!他像是根本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我陪着他笑了一会儿后,他继续埋首在那本硬皮厚书中,我却无聊的望向窗外。 托托很激动,它决定给我做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摇铃希望它能送杯茶来,结果它给我摆上了足够一个足球队吃的东西。结果我望着面前的据说是茶点的满桌食物发呆,德拉科抬头看了我一会儿,对托托说:换掉。 我立刻保证这些东西很好,只是我吃不完。德拉科笑:你当然不用吃完它们,吃想吃的就行。然后他继续看那本书。 我只好在托托激动的眼神下往嘴里塞柠檬派。 纳西莎来敲门,她微笑着走进来说:贝比,你的爸爸和妈妈他们到了。 我的三个妹妹没有一个是女巫,芮丝和芬已经十岁了,珊娜八岁,她们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魔力来。德拉科曾经告诉过我,虽然麻瓜巫师看起来很多,可是事实上同一个地方很少会出现两个麻瓜巫师。 虽然对巫师来说,麻瓜巫师意味着血统不纯。可是事实上一个纯粹的麻瓜家庭里出现一个巫师是极为罕见少有的,甚至同一个父母生下的孩子,也几乎没有出现过两个麻瓜巫师。他用一种其实我是在夸奖你的表情这样对我说,英国才多大?霍格沃兹每年的新生还没有一百个,其中麻瓜出身的巫师,不算混血的纯麻瓜又能有几个?超过十个就很不得了了。 我也曾经想过或者三个妹妹中会有人也有魔力,我也这样跟妈妈和爸爸打过预防针,事实上在她们懂事以前,我们无数次的讨论过如果家里再出现一个巫师的话要如何面对?从我的身上看,妈妈和爸爸都不认为拥有魔力成为巫师是件好事。所以在三个妹妹无一有魔力之后,他们都松了口气。 芮丝和芬记事之前我还在霍格沃兹,她们对我的是女巫这件事还算有直观的印象,而珊娜记事后我就已经毕业了,她对我所有的印象都来自别人告诉她的故事和她自己的想象,直到现在她都认为我事实上是一个神仙教母,去年还认为马尔福城堡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她们每回来穿过壁炉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她甚至曾经对她的朋友说过我家有一个可以把人变到另一个世界的壁炉!事后当然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听到纳西莎这样说我立刻就想下床,德拉科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按着我说:我去接他们。话音未落我就听到芮丝的声音,她像颗炮弹一样冲进来大叫:姐姐!你有小孩子了吗? 德拉科上前一步接住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可是紧接着芬和珊娜也跑进来,他没拦住,这两个家伙就扑到我的床上来了,腾手腾脚的想往床上爬,往我身上扑。见德拉科脸色都变了我才知道他是担心她们会撞到我,虽然我其实远没有这么脆弱,不过考虑到他的紧张,我制止了这两个小东西。 我像个大姐姐一样竖起手指抵在她们的额头上:安静! 因为年龄的差距,这三个小妹妹对我其实既爱又惧,她们很喜欢粘着我,也很害怕我发火,有时我的脸沉下来,她们甚至比看到爸爸发火更害怕。 不过妈妈是家里永远的统治者。 珊娜和芬乖乖从床上下去,我严肃地说: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对吗?为什么没有向德拉科打招呼? 仍被德拉科抱在怀里的芮丝立刻抱着德拉科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感动来,她就跟完成任务一样从他怀里滑下来,接着芬和珊娜上前,德拉科半弯腰请两位小姐给他一个友好的亲吻。 芬很快也在他的脸上亲了口,故意发出很响的声音然后一脸满意的退开。珊娜最后一个上前,她是我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八岁,细手细脚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德拉科伸开双臂拥抱她,然后把脸凑到她面前。 珊娜羞涩地说:德拉科,我可以吻你吗? 我听到好奇起来,立刻看过去。 德拉科微笑,抱住她道:当然可以,美丽的姑娘。 珊娜微微笑起来,伸手捧着他的脸,嘟着嘴往他的嘴唇上凑。 德拉科似乎吓了一跳!向后一躲竟跌坐在地上,珊娜扑了个空,生气的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被她的目光谴责,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转头看我。 我抱着枕头把脸埋在里面笑得喘不上来气。 德拉科轻咳两声,拉着珊娜说:对不起,珊娜,我所有的吻都被一个女巫夺走了。如果我亲吻别的女人,她会诅咒我的。 珊娜歪头不解道:什么女巫?比姐姐还厉害吗? 德拉科严肃点头,纠正道:那个女巫跟你姐姐一样厉害! 珊娜为难的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那好吧,我不找你了。 此时卢修斯走进来,蹲下对着我的三个妹妹张开手道:来吧!可爱的小天使们! 珊娜第一个响应,扑到他怀里捧着他的脸严肃的问:请问我能吻你吗? 德拉科谨慎的后退,回到床边跟我站在一起。纳西莎在一旁温柔微笑,刚才就是她领着三个小姑娘进来的,当然知道这个请问我能吻你吗?指的不是颊吻。 我觉得她是想看好戏。 卢修斯一脸夸张的感动着,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对她们的耐心非比寻常,有时我觉得如果我变成婴儿,他说不定会愿意更喜欢我。 他抱着珊娜说:当然!我很乐意,这是我的荣幸! 珊娜满意微笑,捧着他的脸的手似乎正在用力,卢修斯的脸都被她抓变形了,她向前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严肃地说:不可以躲哦!斜眼看了下站在床边的德拉科。 德拉科低头伏在我耳边装出说悄悄话的样子,事实上他在闷笑。 我瞪大眼睛看着珊娜在卢修斯的微笑中迅雷不及掩耳的撞到他的嘴上! 哦,那一定很痛。 珊娜可能是觉得痛,捂着小嘴撇着嘴红了眼眶抽搭道:好痛!骗人的!转头扑到芮丝怀里,芬在旁边一本正经的教育她:珊娜,如果你觉得不好,那其实是男生的责任哦!是他的错!因为他没经验! 珊娜抽搭着,结巴道:……那、那我这算初吻吗?她用一种非常悲惨的目光看着芬,好像她说错一句话就会送她下地狱。 芬看芮丝,然后她们两个一起求救的看我,看着豆大的泪珠从珊娜脸上滚落,我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不算! 珊娜脸上立刻阴转晴,颠颠的跑过来趴在床边上指着德拉科说:那可以让他给我初吻吗?完全忘了刚才还有一个厉害的女巫守护着德拉科的吻。 德拉科剧烈的咳嗽起来,捂着胸口说:亲爱的珊娜,我十分愿意,只是这几天我刚好生病了,不能吻你啊! 珊娜又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我突然发现这是这个小丫头撒娇的手段!刚才差点让她蒙了! 我眯起眼睛,珊娜后退,我正准备对她进行一下教育,妈妈和爸爸走进来打断了我。 妈妈给我带了很多的东西,都是特地去买的,有很多孕妇需要的药物,什么鱼肝油钙片叶酸之类的,她刚才对着托托交待了半天,确保它的确明白每一种药要怎么吃之后才过来。不过我怀疑那些药回头就会让托托全扔掉,巫师不信任普通医生那种将人切开的野蛮医术,更认为他们的药完全没用。 爸爸已经减肥成功,虽然仍然看起来像座大山,可是事实上他的身重维持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内,这跟他最近的运动爱好有关,自从在马尔福庄园骑着马打过猎后,他就爱上了骑马,回家后当然不会有猎场或森林让他玩,所以他先是买了匹马养在俱乐部,常常去骑着玩,又去参加了野战俱乐部,两个月前听说他的新爱好是学牛仔扔索套。 这一打岔我就没有办法教育珊娜,再看卢修斯,正非常淡定的拿出手帕擦嘴唇,看见我看他,挑眉对我假笑了下,纳西莎站在他身旁帮他整理领子,可是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掐他的脖子。 晚餐时大人们都到餐厅去吃饭,因为德拉科认为我曾经差一点晕倒,所以必须在卧室吃不能下床,三个妹妹很热情很好奇的跟我挤在卧室里吃东西,德拉科在一旁坐陪,帮我切肉。 两个小时前刚确诊我怀孕了,到现在我的食欲就完全上来了,好像我换了个胃。在他的帮助下我吃了两只烤翅膀,不知道是鹅的还是什么的,挺大,两只烤鸡腿,让托托单独给我炸了一盘虾也全都吃完了,似乎胃口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我突然喜欢起油炸物了。 看着剩下的面条馅饼都觉得不想吃,可是肚子里像什么都没吃一样空空的。 我看着空盘子皱眉,德拉科放下刀叉给我倒果汁,问:不想吃了? 我摇头,委屈的看着他。想吃,只是觉得再叫别的菜不好意思,托托很辛苦了,它做了这么多我只挑了几样吃还要再现点,好像不太好。 我一向是别人给我什么,我接受什么。 德拉科盯着我看了会儿,从我手里拿过杯子叹气:……好吧,虽然我是个巫师,但是摄神取念不是我的长项。 我被他逗笑了,他见我笑了才凑过来小声说:想吃什么让托托做,如果它不会就去买。 三个小丫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搂肩搭背趴在耳边说悄悄话。我斜过去一眼,个个严肃坐好认真嚼嘴里的东西,够三十次了才咽下去。 晚餐到底没让托托重新去做,我就着咸面包喝了两盘汤后混了个水饱。晚餐后跟着三个丫头玩了一会儿牌,德拉科大输,三个丫头一人赢了一小口袋的金加隆,她们早知道巫师的钱里面有真正的黄金,而每次跟德拉科玩总是赢,所以我觉得她们的小金库这几年下来应该攒下不少。 打着牌我问起珊娜为什么突然想要送出初吻的事,想我当年也是跟德拉科在学校里才有过那一回初吻的,两辈子加一块也就这么一次,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当年真是豆蔻年华天真无邪。 第一次我好像撞到了他的下巴上。想到这里,伸手去捏正在洗牌的德拉科的下巴,他抬头看我,凑上来轻吻一下。 三个小丫头呜呜呜的学狼叫,挤在一起笑成一团,叽叽嘎嘎的。 我正色问珊娜,她刚赢了钱,看起来心情不错,很大方的告诉我说:学校的男同学拉贾说他想吻我,我想他是想追求我,可是他的牙很黄嘴很臭不爱刷牙,长得也很难看。所以我想先找个好看的男人把初吻送出去,这样感觉更好。 看到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头一次感觉到什么是代沟。 我试探的问她:……你是在说那个男生在纠缠你吗?如果你需要,爸爸或妈妈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比如找一下他的家长,或者我也可以直接诅咒他。 珊娜做着鬼脸,一副好恶心啊的样子说:哦!当然不要!我是不会让爸爸和妈妈来干涉我的事的!我知道要怎么干!我会处理好拉贾的事的!她警告的瞪着我,姐姐你也不能插手哦! 她的目光太可怕,我只好答应不插手。 不过年纪这么小就考虑到初吻或男朋友是不是有些过于早熟?我尽量委婉的提醒她这种事应该在她更大一点再考虑。 谁知她居然挑眉冷笑看我,转头问德拉科:姐姐跟你是在她几岁时认识的?你们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 德拉科摸着下巴,我摇晃着他不让他说,他还是回答她了:我想是从她一年级入学时?那时她应该刚过完十一岁生日没多久,初吻也是那一年。他转头邪恶的看着我笑,对吗?亲爱的?我想他是想起来我强吻他的事了。 珊娜摊手:看,你也一样啊。 我无力扶额:……不对啦,我不一样啊。我是个成年人了。 珊娜扬头:我也是啊!妈妈说我们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她一边出牌一边说,再说我也已经长大了。 我开始担心我的孩子日后的教育问题了,看起来好像我无法在孩子面前保持威严:……你才八岁大。 她对着我吼:我明年就九岁了!! 我跟她对吼:等你十九岁的时候才可以!不对,到二十岁,或者更大才行! 她站起来挺着干瘦的小胸脯对我叫:你自己还不是十七岁就结婚了!! 我也挺起胸,耶,比她大:我用的是巫师的法律,十七岁就成年了。你要到十八岁才成年。 她张口结舌,跳脚:我、我十六岁就成年了! 我对着她吐舌头:你用的是哪一家的法律啊?啊?啊? 她指着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我胜利的哼了声转头看德拉科,他趴在沙发扶手上笑得喘不上来气。 227、第 227 章 好吧, 问题没有解决。三个小丫头九点时告辞,因为德拉科要我九点钟上床睡觉。临出门前, 珊娜对着我吐舌头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芮丝和芬都交男朋友了!说完转身飞快的逃走了。 我顿时瞪大眼睛看着被她揭了底的芮丝和芬,她们两个交男朋友了?才十岁!我刚准备叫她们过来好好问一问, 两个小家伙迅速的道声晚安跑了。 德拉科笑嘻嘻的,他帮着我洗了澡又换了衣服才上床,说:想想看,你要也生了女儿跟珊娜、芮丝和芬一样可爱多好! 我微笑:那要是我们的女儿在八岁时被一个男生要求亲吻呢? 他的脸一下子黑了,阴森笑道:……那他大概没希望过九岁生日了。 就知道是这样。我在听到珊娜被一个男生求吻,而芮丝和芬都交了男朋友之后,第一个反应也是将那些男生都大卸八块! 翻了个身滚到他怀里, 突发奇想的问他:……你说, 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她们是不是也曾经很不愉快呢?联想到今天我的心情,妈妈当时估计也有些失落或愤怒吧?抬眼看他,他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估计当时纳西莎或卢修斯大概也对我不是那么友善。 拼命往他怀里缩, 他干脆扯过被子将我紧紧裹在怀里,最后两个人简直像被绑在一起似的,感觉特别安心。我很快睡着了。 半夜,饥火中烧的饿醒了,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后,无奈将他推醒,他迷迷瞪瞪的拍着我的背说:……宝贝, 是想去洗手间吗? 我低头忏悔状:……我饿了。 他一分钟才清醒过来,点灯披衣叫托托,小精灵啪的一声出现在我们的床前。 德拉科吩咐它去准备食物,问我想吃什么,我捂着肚子决定不再亏待它,为了下半夜能睡个好觉。 我想吃晚餐的烤鸡腿、烤翅膀,还想吃煎香肠、煎咸肉、煎鸡蛋、烤海螺、烤乌贼脚……我念了半天,又想了想,说:我想吃肥一点的肉,最好烤得滋滋流油! 托托很快把东西送来,德拉科给我倒茶,倒是很平静,只是说:你晚餐吃太少了才会饿,下回要多吃点才行,不然晚上睡觉之后再饿醒对身体不好。 我一边答应一边拿着咸面包擦盘子里的油往嘴里大口塞。半小时后,托托送来的一个大银托盘内所有的食物被我一扫而空,粗粗查了一下,大概是我晚餐食量的三倍。 德拉科这回惊讶了,托托带着盘子离开我刷完牙上床后,他足足拉着我聊天聊了一个小时才让我睡,这一躺下就一觉到天亮。 早晨五点,我推醒他,他眯着眼睛一头乱发,还是迷迷瞪瞪的问我:……宝贝,要去洗手间? 我捂着肚子仍是一脸忏悔,这回绝对是真心的了,我的肚子好像是个无底洞,吃下去的食物不知道都漏到哪里去了。 我对他说:……我饿了。 他看着我足有一分钟,起床道:……我们今天提前吃早餐。 等到七点钟卢修斯下楼来时,看到我跟德拉科坐在餐厅里十分惊讶,贝比你可以下床了?昨天睡得好吗?他看向德拉科,他的面前光秃秃的只有一杯咖啡,愣了:德拉科,早上不吃东西就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德拉科看了我面前的盘子一眼,低头无力道:……我已经看饱了。 我闻言抬头,手中正拿着面包在擦盘子上的油,然后塞进嘴里。 两个月后,我的肚子终于开始变大了。一开始我真以为是自己这两个月吃太多胖了,说真的,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能吃的人,而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有这方面的才能时,十分惊讶。 就像我的胃里有一个无底洞,不管吃多少都会漏出去。 所以在一天早晨,我在床上摸着变得肥嫩的小腹对沮丧的德拉科说:……看来我胖了。 他打着哈欠把手伸到我的睡衣里搭在肚子上揉了揉说:……还好你不是说你又饿了。 我瞪他,他却满不在乎的翻身坐起来说:你已经一刻不停的吃了两个月,是个人都要胖的。 我严肃地说:第一,我没有一刻不停。他点头,我接着说:第二,亲爱的,我有点饿了。 他看起来已经很习惯了,一边下床一边叫小精灵,然后对我说:想想你要吃什么吧。 托托出现后,我形容着第一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流口水的食物:托托,我想吃煎鱼,但是鱼肉要是有很厚的脂肪的那一面。一边说,我一边口水泛滥。 德拉科在更衣室笑,他换了巫师袍出来后把我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更衣室,边走边□□道:哦,梅林,你的确胖了。他轻轻颠了我两下,笑:我胳膊上的肌肉正在哀号。 妈妈本来打算在这里陪我直到我生完孩子,可是芮丝她们还要上学,所以十月时他们只好先回去了,然后说定到圣诞节假期时再过来看我。 妈妈在临走时来看我,亲吻我,对我说:我看你过得很好。德拉科会好好照顾你的。 当然,我笑着回答她。 六个月时,被我千催万请的金妮终于来了,她迷失在了扎比尼给她营造的世界中乐不思蜀。我用双面镜,给她写信,甚至让德拉科通知韦斯理夫妇来找她,结果她就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不见踪影。见到她时,她欢叫着扑过来:哦!让我看看你的孩子! 然后趴在我的肚子上小乖乖小宝贝喊个不停,又掏出无数的礼物给我,用来产后恢复身材的,祛斑的各种各样的,普通人的巫师的产品应有尽有。 她满不在乎的摆着手说:哦,你知道,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一个汉克,一个杰克。怀他们的时候和生他们的时候都不怎么辛苦。她看着我的肚子温暖的微笑着说:你会喜欢当一个妈妈的。 我摸着肚子点头。 德拉科陪了我们一会儿后去书房了,我领着金妮到楼下的花园去散步。 肚子渐大后,走路变得不那么方便,马尔福城堡似乎和霍格沃兹一样是活的,当我站在三楼的楼梯口时,只要将手放在扶手上,楼梯就会自动将我送到一楼。 金妮道:……你知道,布雷斯是很有钱,不过在某些方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不是一个巫师贵族。她摸着会动的楼梯说:像在他的家里就很难看到这么多的魔法器物。 我也这样认为,这并不能说是一件好事,至于对我现在想做的事来说不算一个好消息。 我拉着金妮站到花园里,慢慢向前走着,一边变出魔杖施了个屏蔽咒,一个混淆咒。时间不多,德拉科和卢修斯甚至纳西莎为了照顾保护我都在我身上下了追踪咒和窃听咒。如果我身旁有危险发生,那么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我身旁,而如果我想跟什么人说点什么,比如现在,他们也会知道。 一个屏蔽咒和一个混淆咒大概能给我争取二十秒的时间。 金妮愣愣的看着我施咒,经过大战她当然不会错认我施的是什么咒语。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我要见珀西和格兰杰,单独的,秘密的。话音刚落,德拉科已经站在花园外望着我们招手了。 ……不知道他在我身上到底放了多少咒语。 我拉着金妮走过去,他过来扶着我的腰慢慢向支起的阳伞下走去,那里已经准备好了茶点。坐下后,他为我们倒茶,切蛋糕,然后才不经意的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金妮喝茶微笑:贝比问我怀孕会不会影响魔力,她觉得自己现在用魔杖不怎么好了。这个我可是专家,我告诉她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德拉科很惊讶:你的魔杖不好用了?他伸出手,我把魔杖递给他,他试了试,你刚才用了什么咒语?他问我。 我说:我想变出点吃的东西来。 他叹气:……你仍是饿吗? 我摇头:不,我只是喜欢嘴里有东西。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和乐融融的聊天,晚餐前金妮离开,说是跟扎比尼有约。临走前她在我的脸上亲了下。 大约两个星期后,韦斯理先生和夫人带着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一起来看望我,其中就有珀西和格兰杰。在纳西莎陪着韦斯理夫人聊天,卢修斯和德拉科接待扎比尼与韦斯理家的几个儿子时,我、格兰杰和金妮在花园里散步。 格兰杰的屏蔽咒比我出色的多,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必须长话短说。 格兰杰,有两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愿意,请现在回答我,如果不愿意,那么请当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提过。 格兰杰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哦,你看起来像个马尔福了。 我叹气:时间不多,请告诉我是或不是? 格兰杰想了下说:我答应你。能让你在这时请求我的帮助的,绝不会是小事。 我说:会有危险,你要面对的可能是整个马尔福家族。 格兰杰再次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更正,你就是一个马尔福。在我答应你之后才说出危险吗? 我微笑,摊手:你要改变主意吗? 格兰杰眯着眼睛笑起来:我可不是一个胆小鬼! 有时候,我真正爱格兰芬多! 我松了口气,说:谢天谢地! 她过来挽住我的手说:那么,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小马尔福夫人? 金妮很好奇的看着我。 我正色道:我怀孕了,如果我在生孩子时发生意外,我要保证我的孩子在未来是安全的,他不会因为日后德拉科又结婚而有什么影响。 格兰杰僵硬了,金妮脸白了,她立刻抓住我厉声问: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杂种干了什么?他外遇了? 我还没来得解释,格兰杰看起来就像个格兰芬多的斗士,她严肃的对我说:你现在有什么问题,说出来! 我举起双手无力地说: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很好。 这两人都不相信的瞪着我,我加重语气说:真的没有!我可以发誓! 我换了口气,说:我不能到问题出现之后再来后悔我没有做出最好的安排。我必须考虑到一切。 金妮皱着眉说:……贝比,你这样不太好。你应该相信马尔福,如果他一直对你很好的话,你不应该这样想。 格兰杰倒是像重新认识我一样打量着我,半天才说:……贝比,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你。她停了会儿,似乎是想找一个更合适的形容方式:你为什么这么悲观?她握着我的手,似乎想来温暖我,她扶着我坐在花园的椅上,温和地说:你看,你跟德拉科·马尔福已经结婚了,所以,你为什么不更相信他一点呢?相信他能够在你真的遭遇……之后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呢? 我叹了口气,茫然又无措,可是心中的想法却是坚定的。我这样说:……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德拉科仍然年轻。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再婚,如果他再婚,那么他会有新的妻子和新的孩子。 格兰杰安静下来,我握着她的手,好像这份温暖让我镇定,让我知道我还在这里。 我说:……我不是不相信德拉科,而是有时生活不是相信两个字就可以解决的。 我望向蔚蓝的天空,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来自另一个世界,遥远而空茫:我相信他会爱我们的孩子,可是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到时我的家人都是普通人,他们在面对巫师时就是弱者。我要从哪里找到力量来保护我的孩子呢?我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我看着格兰杰平静地说:即使有任何意外发生,我所珍惜的人也能无悠无虑的生活下去,我会为此努力。 格兰杰看我的眼神改变了,如果说刚才她认为是我的问题,她需要开解我,那么现在她认真在听我的话。 她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228、第 228 章 我说:我需要一份文件, 在我发生不测之后,我的血脉, 对,血脉, 这包括我的父母和妹妹们,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受到这份文件的保护。这是第一个要求。侧重点是马尔福家族。 格兰杰说:你的父母妹妹这一点很好达成,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巫师的法律中很多都要求巫师不得伤害普通人。但你的孩子,你重点是想保护他吧?他有另一半血缘是马尔福家族,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家族拥有理所当然的权力。 我点头:我知道, 我想试着尽量规避他们的影响力。我有一个金库和一些钱, 我现在跟德拉科还有婚姻关系,这表示他的钱我也有一部分,我希望能在现在立一个合同或类似的东西,表明这些东西在此时可以由我的孩子继承。 格兰杰摸着下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比如说你现在还活着, 你跟德拉科的婚姻是有效的, 他的财产你有一半,那么在此时立一个合约类的文件,在你有孩子的同时,证明你的孩子可以得到这一半。但效力却是延伸到你发生不幸之后吗? 我鼓掌,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想了下,又说:我其实不要求这份合约能够在未来兑现, 它其实只是一个警戒线。 格兰杰说:我懂了。如果德拉科·马尔福或马尔福家族的人,或者他未来可能会有的妻子或孩子想要伤害你的孩子时,这个合约所代表的利益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点头,如果一切都好,这份合约永远不会兑现,如果马尔福家的人想伤害我的孩子,特别是德拉科的新妻子或新孩子想这样做时,这份合约会挖走德拉科·马尔福至少一半的钱! 格兰杰拿出速记本和速记羽毛笔记下来说:那最好不要固定具体数额,而是用比例来约定,这样当马尔福的财产增加时,这个合约所代表的钱也会增加。她写了一会儿,又说:既然孩子是一年年长大的,那么这个钱也最好是一年年累加的,比如马尔福的公司每一个营业年度的盈利额的一个百分比。她想了想,对我说:你看,如果你用给孩子存教育基金成长基金这样地说法,说不定马尔福他会比较容易接受? 她可真是个聪明人。 真正留给我的孩子的是我的金库,那里的钱足够让他平安过一辈子了。而德拉科的钱只是一个威胁,一个警告。 写了一会儿后,她似乎满意了,说:我带回去再润色一下就可以拿过来给你签字了,让马尔福也签个字,再加几个有分量的见证人署名,它就会成为你的宝宝最好的护身符。 她收起羊皮纸,问我: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她俏皮的笑,开玩笑道:既然第一件事就如此困难,那么我开始担心第二件事了。你不会要我去收服火龙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最快的速度把第二件事说出来:我想请你说服哈利·波特当我的孩子的教父。 当我说出这句话后,格兰杰看着我有十秒钟没反应,金妮戳我,小声道:……你没事吧?让哈利当你和马尔福的孩子的教父?就算你提斯内普的名字我都不会更惊讶了。 格兰杰不知道被金妮哪句话逗笑了,先是低头自己笑自己的,闷笑了一会儿后抬起来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擦着眼泪说:……我、我能理解你的选择。她扳着手指说,第一,哈利有着很好的社会声望,虽然他没有足够的家世跟马尔福相提并论,但在整个巫师界只怕也没有人能说他不如马尔福家有影响力。说实话,恐怕到他死的那一天,他都要顶着一枚金光闪闪的救世主招牌了,就是葬到地下,估计墓碑上也有救世主的金色花体大字以显示他的身份,让几百年后的人也能向他献花。 她望着我,摇动手指:这恐怕是你选择他的第一个原因吧。她用的不是问句,我认为不需要回答。 她竖起第二根手指说:第二条嘛,估计就是现在提出这一点,要哈利当马尔福的儿子的教父,至少魔法部中相当一部分人都会愿意看到这一幕。她的眼神锐利了点,我平静的看着她。 金妮喝茶,像是根本没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格兰杰慢悠悠地说:马尔福代表旧贵族,更多的是旧贵族的势力。就算韦斯理先生是魔法部长,是纯血贵族,可他从来没有很有钱过,这就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向那些守旧的守贵族们靠近。她耸肩,无奈地说: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正直的魔法部长,他更希望这些旧贵族向他靠近并对他的要求妥协,可这在短期内不可能实现。 我理了理袖子,马尔福家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在魔法界的影响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充当了旧贵族和新魔法部之间沟通的桥梁。韦斯理先生这个格兰芬多出身的正直的魔法部长虽然已经有些改变,并愿意做出一些让步,可是他毕竟从心底里反对那些曾经鼓吹纯血的旧贵族,他认为这些人需要做出改变。甚至也一直想改变他们。 而旧贵族不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当年黑魔王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旧贵族的支持,并非是这些贵族都被他的话煽动了,为了净化巫师界的血脉什么的话只能去哄一哄那些热血冲动的青年。旧贵族看到的是利益,他们要的也是这个。黑魔王最后带来恐怖政治,同时也失去了很多一直在观望,或者说隐形支持他的旧贵族。那些曾经旁观保持中立,更多的是希望他能成功的旧贵族都离开了他。 他们现在转而支持韦斯理先生领导的魔法部,要的也是利益。而韦斯理先生想要取得旧贵族的支持,企图只用理想和抱负来感化他们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做出让步。而在中间起润化油作用的就是马尔福家族。 事实上,韦斯理先生的魔法部在很多政令的通过和施行上都有些困难。这是比较好听地说法。正确说来,是举步维艰。 取得旧贵族更多的好感已经是韦斯理魔法部无法逃避的难题,而韦斯理先生领导的魔法部中并不全是正义至上理想至上一步不肯后退的格兰芬多,中庸派的赫夫帕夫和最擅长审时度势的拉文克劳也不在少数。更多的实干派认为面子这个东西和理想一样,都属于一种奢侈品。而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更顺畅的行事和更多的支持,不要有那么多挑错的找麻烦的。 格兰杰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在此时提出这件事,相信就是哈利不愿意,很多人也会压着他愿意的。 我不能说我没算到这一点。对现在的韦斯理魔法部来说,能够跟旧贵族更近一点总是好的。而且哈利·波特这个救世主有些避世的清高味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像马尔福一样伏低作小陪笑,或者睁眼说瞎话。又无法用钱或权来打动他,大战后他似乎对把自己隐藏起来更感兴趣。他不喜欢名利,同样也不愿意受到约束。魔法部不可能让他去参加酒会宴会餐会陪人喝酒吸烟聊天然后谈下一个个合作的机会来。 如何利用他这个救世主的光环为现在的魔法部多做点努力是一件难事。 只是当一个教父,担一个虚名。对他对魔法部来说都太简单太合适了。格兰杰笑着摊手。 我没有回答。 她长叹一口气:最后的一点,恐怕就是他的正义感了。她垂下头,似乎这一切让她无力:如果你平安无事的生下孩子,那这个教父地说法只怕也只是让魔法部和马尔福家族一起联手做了场秀。 她抬头看我,似乎有些可怜我: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一个可能会在马尔福家受到压迫或伤害的孩子就会成为他心里最沉重的包袱。 她拿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乱划:让我们来推测一下,马尔福对你是有感情的。所以可能在前几年,他还没有再婚或生孩子之前,你的孩子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而哈利此时应该也会对你的孩子采取漠视态度,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他应该不会对这个被强迫认下的教子有什么感情。那么等个十几年后,再深的感情都消耗完了,马尔福再婚,有了新的孩子,你的孩子出现了危险。她停下,看了眼金妮,我想金妮到时应该会充当一个提醒者的角色。 金妮握住我的手,对我微笑。我看她,一起微笑,反握住她的手摇晃了下。 格兰杰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来,说:在金妮的提醒下,哈利会发现被他刻意忽视了多年的教子正在遭受伤害,或将要遭受伤害。而他应该早就发现这一点,毕竟那是他应该熟悉的马尔福,他应该了解马尔福并早点发现他的教子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但他却自私的疏忽了这一点。 格兰杰啪的一声将羽毛笔拍在桌子上,咬牙瞪着我说:自责和内疚会压迫他!更加因为他的童年曾经有过同样的经历,被亲人虐待、伤害、漠视的经历,你的孩子的形象会被他投射到自己身上去,帮助那个孩子的迫切和对他曾经的漠视而造成的愧疚都会加倍!他会尽他的全力去保护你的孩子!如果马尔福到时真的会伤害你的孩子的话,他会像个屠龙勇士那样挡在他的面前! 她呼得站起来,指着我从牙缝里挤出来说道:贝比·马尔福!!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一条……! 阴险的毒蛇。我慢慢的替她把话说完。 她瞪着我呼呼喘气,我挑眉,示意有话可以接着说,她低头,长出一口气。我摊开双手:那么,你要现在退出,我不反对。 格兰杰深呼吸,坐下来,平静地说:不,我会帮你。她咽了口口水说,不管你在算计谁,你保护的目标都是你的孩子。她加重语气,我,不会阻碍一个母亲想保护孩子的心愿。 我松了口气,正直的人,正直的格兰芬多,最适合当朋友的人。 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 格兰杰走了,她临走时并不开心,甚至不愿意去向卢修斯和纳西莎告个别,她要金妮向同来的韦斯理夫妇说一声就走了。 下周,要么我给你带来好消息,要么预言家日报给你带来好消息。她这样对我说,亲吻了我的脸颊祝福我和我的孩子后离开。 金妮扶着我慢慢回到房间,只是出来这么一会儿时间,我的腰就开始酸了。 金妮问我:还有多久要生? 我作了个鬼脸:不知道,事实上我觉得七个月后都很危险,毕竟会有可能早产。 金妮瞪着我:……你怎么就不会想点好事? 我耸耸肩,突然把一直以来盘旋在我脑海中的一个荒唐的想法告诉她:……这个念头很愚蠢。不过我一直在担心,你说我会不会又死在二十二岁这一年? 金妮不走了,我们停在回廊前,她瞪着我的样子好像很想打我,半天才硬梆梆地说:……的确很愚蠢! 我僵硬的笑笑,这话说出来是挺蠢的。 她看起来很想生气,可是又在拼命压抑,估计是觉得对孕妇发火不太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温和的对我说:……我知道在某些时候,孕妇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当时也有过。她靠近我,笑容有些狰狞,不过我当时也只是天天怀疑布雷斯有外遇而已。 她一字一顿的,大喘气的,带着恐怖的温柔说:你的怀疑,能不能,和平一点? 我赔笑,她逼近我: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上辈子是十六岁半挂的,这辈子我已经活到了二十五岁,我是打算活到一百二十五岁的。你也最好相信自己能活这么长!她恶狠狠地说着,一把将我推开。 229、第 229 章 我还没来得害怕就被人从后面接住了, 是珀西。他一边抱住我一边瞪金妮:这个玩笑过分了! 金妮叉腰仰头,珀西叹气, 扶着我站好说:她还小,你现在应该保重自己, 最好离她远点。 金妮一边冷笑一边高深的摇晃手指:你是不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 珀西扶着我转身沿着回廊散步,不理金妮。十秒钟后,金妮追上来。 珀西握着我的手像一步步走得非常稳非常慢,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慈祥的微笑。他打量着我的肚子说:这个宝宝会在三月份出生对吗? 我说:应该吧,只要不早……!最后一个字让珀西温柔但强硬的给瞪回去了。 我闭嘴。金妮得意地说:看吧!她刚才一直在说……!她的话也被珀西给瞪回去了。 珀西继续温柔微笑:我这次回来给你和金妮带了很多中国的东西,我想你们会喜欢的。他看着我的肚子说,也给宝宝带了好玩的东西。 他开始轻松的讲述在中国的事, 气氛慢慢变好。我也渐渐放松, 最后他扶着我坐到回廊尽头的吊篮椅上。我以为他还要继续说中国的事,就连金妮也期待的看着他时,他微笑问我:贝比,你叫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僵了,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导致接下来对他提要求时气势有些不足。 我说:……我是想请你帮我把那些股份和收益立个遗嘱给我的家人们留下。重点是我的孩子。不过珀西没给我让话题进一步深入的机会。 他微笑,看着我,半天。我越来越不安,按说那些股权是他给我送给我的,这话说的有些不那么理直气壮。 他按着我的肩说:……贝比,我或许听错了,你是想立个遗嘱, 对吗?他转头看金妮,金妮好像突然对回廊前的花坛发生了兴趣,站起来向花坛慢悠悠走去。 哦,这个叛徒! 我看着珀西,刚才在面对格兰杰时明明很有气势啊,为什么在珀西面前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好像在跟长辈说话的压迫感呢?从心底觉得自己的提议幼稚又愚蠢。 珀西的话很温柔,态度也很温柔,但他就是让我感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站不住脚,越来越心虚。 他关心的看着我:是因为孩子吗?你这样不安,我真是太疏忽你了。他拍着我的肩就好像在安慰我,没关系他来了。他坐到我身旁来,认真看着我:你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我。 我扭头看金妮,她偷眼看我,怯怯摇头。 珀西仍在等着我的回答,十分专注。 我结巴起来:……我只是觉得,可能,我是说,或许…… 他在等。 我低头像把话含在嘴里一样飞快地说出来:我害怕会死…… 这样说,觉得这个话真是蠢透了。好像我一下从二十二岁变成了十二岁,不对,我十二岁时好像也没这么蠢。 我是笨蛋。 我坚定的抬头:我只是在预防问题的发生。 对,我只是在预防问题的发生。虽然那些懦弱的想法就像潜伏在暗处的幽灵一样,我不相信它们的存在,却无法控制我的恐惧。 珀西听了我的的话之后什么表情也没有。应该说我设想中的惊讶、不解然后接下来苦口婆心的劝解通通没有。让我觉得自己设想那么多很没有必要。 他点点头,好像我只不过了是说了中午要吃牛肉馅饼一样。 好吧,我会安排律师为你立一份遗嘱,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拿过来给你签字? 这个我早想好了,下个月的四号到十五号魔法部有一场关于一个法令的听证会,德拉科和卢修斯都要去参加。我把时间告诉他,说:你来之前提前告诉我,我再安排。想办法或者是我出去,或者是趁纳西莎不在时,或者就像今天一样,让珀西跟一堆人一起来,我签个字就行。 珀西答应着站起来,亲昵的拍拍我的肩,走了。金妮追上去送他。我呆坐在原地有一分钟,决定等金妮回来再问珀西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真觉得我这么想没问题,还是认为跟我说没有用呢? 挥魔杖叫小精灵过来扶我回房间,谁知一会儿出现的却是德拉科。 贝比,我来叫你去吃蛋糕。他夸张的做出一副垂涎的模样,你一看就喜欢! 我把手伸给他,用力稳稳站起来。现在我一旦坐下后十分不愿意站起来,不过久坐也很不好,有时会有尿漏出来,很尴尬。我从来不让德拉科知道这件事,小精灵托托会帮我洗换下的衣服,我开始坚持在袍子里穿裤子,然后垫上卫生巾。正确说来成人尿布更适合我,但妈妈给我送来后,我坚持不穿!我要托托帮我保密。不过后来纳西莎还是知道了,她过来找我,告诉我:亲爱的,在后面的两个月里,这种事会发生的更频繁,所以你完全不用瞒他的。她摊手,你们睡在一张床上。 我决定跟德拉科分床,我不能想象有一天他发现我会尿床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又想先把给孩子认教父和那份合约给搞定后再分床,毕竟两人亲密的时候一些话比较好说出口。 想到这里,我握着德拉科的手说:德拉科,我想给我们的孩子立一个基金。 基金这个说法太好了,比我原来的想法好听多了。 德拉科哦了声,问我:是麻瓜的东西?什么叫基金?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好按照我原本的设想来解释:就是在孩子还没有长大之前,我们先为他存上一笔钱,然后等他长大就可以使用。 德拉科点头:就是说先在古灵阁给他立一个金库,对吗? 差不多,我说:我请格兰杰帮我写这个东西,等她拿来时让她解释吧。毕竟我也不太懂。 德拉科答应下来,他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答应下来后拉着我去吃蛋糕,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我松了口气。 格兰杰一个星期以后才来,她带来了写满四卷羊皮纸的文件。 德拉科在书房见她,两人都很严肃。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茶吃点心,似乎跟这个严肃的气氛很不搭调。 格兰杰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先拿出一卷羊皮纸,六七张纸全是德拉科现有的财产清单,包括他在珀西公司的股份投资,在韦斯理魔法笑料商店的投资,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投资。还有德拉科所有的固定资产,他的几处房产,包括那座庄园,和庄园后的一大片猎场。他的金库中包括他的爷爷留给他的一笔钱,以及他的父母在他成年和结婚时的赠与,以及他自己赚的加隆。 格兰杰像在法庭上一样问我:你有异议吗? 我茫然摇头,什么异议?他居然如此富有我都不知道。 格兰杰盯着我:如果你知道他有任何隐瞒的财产没有列在这份清单上的话,请说出来。 我不知道。 格兰杰得到我的回答后,转头几乎是谴责的问德拉科:你的妻子居然不知道你有多少钱?马尔福,我怀疑你对别人撒的谎更多! 她为什么这么具有攻击性?从根本上来说是我在算计德拉科啊。我给如女战神般燃烧着的格兰杰使眼色,结果是德拉科看到了,他冲我眨眨眼,对格兰杰说:我的东西就是属于我的妻子的。 格兰杰没有放过他的这句话:哦?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德拉科走过来吻我的手:我当然是认真的。他的态度倒像是在开玩笑,我配合的笑了下。 格兰杰拿起羽毛笔说:那我要加上这一条了。 德拉科没回头,我怀疑他是没听到。 格兰杰重复道:你承认贝比·马尔福拥有你财产的一半吗? 我紧张起来,这是一个陷阱,德拉科会怎么回答?格兰杰正在他背后把这句话写在羊皮纸上。如果这句话真按照格兰杰说的去写,那么重点是我本人拥有德拉科的财产的一半,而不是身为他的妻子的我拥有一半。 德拉科没发现吗? 他斜坐在沙发扶手上握着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微笑:当然,贝比拥有我的一切。 他明明在微笑,说话时这么轻松。可格兰杰不是在开玩笑啊,我一时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格兰杰似乎僵了下:……一切?全部?德拉科,你要我这样写吗? 我紧张的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每一分的表情。 他仍在轻松的笑:为什么不呢?我的就是贝比的。她有权力拿走我的一切。 格兰杰不再问,我听到羽毛笔刷刷写字的声音。 德拉科虚抚过我的脸颊,说:如果你要,我可以把我的一切绑上缎带放在银盘中送到你面前。他吻我的手,包括我的生命。 我不会要你的命。 我送上一个吻。 就算是我离开以后也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爱上别的女人,最后和她葬在一起。我不会担心你,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你努力的活下去,不会轻易被打倒。 我爱我的孩子,不求任何回报。我只要尽我所能的保护他不受伤害,一切可能的伤害,我都要为他挡在外面。 剩下的羊皮纸是关于所谓的成长基金或教育基金的,不管它叫什么名字。 这笔基金在设立之初德拉科必须付出他金库的百分之三十投入到这个基金中,古灵阁中给我的孩子的一个金库。 这些钱是在他签字后二十四个小时内必须送到我的孩子的金库中的,超过时间每隔一分钟就赠加总额的百分之三。 除了这笔固定的钱以外,他在其他公司的股份,每一年收益的百分之十归我的孩子,以当时的价格换成加隆放入金库。他的股权如果转卖,那么受让人必须接受同样的条件,否则转让不成立。这是为了避免他为了逃避责任而以极低的价格转让股权。 至于他在马尔福自己家的公司的股份,格兰杰并未列在上面。我也觉得这样好,马尔福自己家的公司里的钱,要是沾上了说不定就会引来卢修斯和纳西莎,得不偿失。 德拉科看了一遍后,签下名字。 格兰杰看了眼说:这个签名具有魔法效力。 德拉科笑:我不会想变成玛丽埃塔那样的。 格兰杰冷笑:如果你认为只是长一脸青春痘就行的话,那可太轻松了! 德拉科耸耸肩,并不在意。 格兰杰收起这份文件后,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拿着另一份文件说:刚才你的话让这份文件需要再做一下修改了。 德拉科接过文件问:这是什么? 格兰杰叹气道:你不是说贝比拥有你全部的财产吗?所以这就产生了一个继承的问题。我给贝比写了份东西用来保证她的利益,在最后有一个继承的条款,贝比愿意将一切都给她和你的孩子留下。如果你的那句话有效的话,这意味着贝比肚子里的小东西会在未来得到你的一切。 230、第 230 章 她加了句:当然, 只是假设。写的时候当然要考虑到一切未来可能发生的状况。不是说这个孩子就有这一切了,前提是贝比去世。 德拉科在听到格兰杰的最后一句话时脸色稍稍有些不好看, 我看到他几乎可以是警告的瞪了眼格兰杰。 格兰杰举起手:我收回那句话。她抽走德拉科手中的文件,我会再修改一下的。这样你的利益可以不必受到这么大的伤害。她的这句话应该是个玩笑, 我配合的笑了。 德拉科却拿回那份文件,认真的翻看起来。 我屏息等待着。 大约十分钟后,德拉科再次抽出笔,认真在文件的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格兰杰回头看我,我跟她交换眼神,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那么,我告辞了。她说, 收起文件离开, 临走前说:关于证人的问题,我想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到时我通知他们得到同意后,会在你们的见证下为这份文件署名。 等她离开, 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看着德拉科,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签下了两份会将他的金库掏空的文件。 他收拾了书桌后过来坐到我身旁,搂着我的肩问:好了,晚餐想吃什么?他握着我的手摇晃,皱眉道:你最近好像食欲有些下降了。他拉着我手轻啄一口,问:还是你想吃点别的?餐桌上的都吃腻了吗? 我抚摸他的脸,认真盯着他看,却觉得他的每一分都是崭新的, 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去了解他。 我说:德拉科,你会幸福的。 他露出一个微笑,我说:向我保证,你会幸福。即使没有我,也要幸福。 他叹息着吻我的额头,把我这个大块头慢慢拢到怀里虚抱着,说:我会幸福的。 我渐渐放松下来,就算我这样算计他,也是希望他能幸福的。那份文件必须重新计划一下,不能让人拿来真正威胁到他。 他的下巴压在我的头顶上,低沉道:……有你在,我会幸福的。 开始阵痛的时候我正在浴缸里泡澡,肚子里突然有一丝向下坠的扯痛。 岔气。 我这样想,不敢再泡下去,小心翼翼的从浴缸里出来。 两个小时后,在晚餐桌上,我正在切一块牛肋排时,又痛了。这回时间长了一点,我有一瞬间想到阵痛,不过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 错觉。 我想是我切牛排的动作太大太用力了,放下刀叉请德拉科帮我切完后再吃。 睡觉时我再一次问德拉科:亲爱的,你确定不用到另一个房间去睡吗? 再过一个月就要生了,按说上个月我们就该分房间了,可是他坚持要跟我睡在一起。 我可以帮你翻身。他这样说。 我可以不翻身。我想这样说。 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只能侧睡,身前还要放着个大枕头架着,所以我睡觉非常难受,有时睡着了不知道,身体会发麻难受到醒过来。后来德拉科从纳西莎那里学了个咒语,我睡觉翻身时床垫会自动帮我。这样我能睡好了,可他却会在床垫翻动时醒来。 我说:不用你帮我翻身了,有床垫在。 他亲了我一下说:你不能把床垫当丈夫,它绝对没有我贴心。 晚上一夜无梦睡得很熟,早上醒来时摸着肚子想,果然昨天都是我的错觉。 今天格兰杰会带来愿意为我那两份文件当证人的人的名单,本来这件事应该在上个月就解决掉,麻烦的是她在魔法部的工作突然压了过来,那个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协会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有人质疑协会资金的流向,也就是说怀疑格兰杰是否把那些捐款全都用于协会的工作而不是中饱私囊了。 格兰杰只好先去忙协会的事,反正只等证人署名之后文件就可以入档了。 而我也的确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今天格兰杰来,正好我可以把我的新想法和一些小变更告诉她。 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贝比,你是想告诉我在你努力了这么多以后,你打算让一切都变成一场空话吗? 格兰杰似乎怒火冲天,她一手拍在桌子上逼近我。 我谨慎的后退并护住肚子说:我只是想做得更好些。 更好些?格兰杰把我刚刚给她的羊皮纸摔到桌子上,更好些?你管这个叫更好些?她不等我回答就拿起羊皮纸对着我比划:如果我没看错,重新更改后的条款中德拉科·马尔福拥有48%,而你的孩子只会拥有52%。而这一切的理由就是因为他是你的丈夫,所以可以在你离开后继承你所有的一半财产? 她冲我怒吼:太可笑了!马尔福把他的所有的钱都给你,然后呢?你再还给他一半?而且这部分你并没有设立任何监管,而是直接给他!你想干什么!贝比·马尔福!别告诉我几天时间过去你的脑子里就换了另一个人了! 我努力想让她冷静下来:格兰杰,你听我告诉你。 她愤怒极了:好吧,我听你说!她气冲冲的坐下来,抱起双臂看着我。 我摊平羊皮纸说:格兰杰,我并不是想要将德拉科当成敌人看,我不是要与他作战的。 她皱眉看着我,似乎不接受这个解释。 我拿着那份被我修改过的文件说:这个东西是一份威胁,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个东西当成武器去伤害德拉科。我深吸一口气,说:我只要它能给他警告就可以了。 在德拉科签下文件,声明给我全部的财产,这一切都会归我们未来的孩子时。我突然害怕了,如果这份文件中代表的利益被人用来伤害德拉科呢? 这是无法避免的。 我要格兰杰加入这件事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利用她在魔法部的身份和地位,我知道格兰杰帮我起草文件这件事韦斯理魔法部长是绝对知道的。我希望他知道,这样他才会为这件事大开绿灯。因为这样他才能用这份文件来压制马尔福家族。 引入跟马尔福家族对立的势力成为保护我的孩子的力量是我一开始的设想。但这并不表示我就愿意毫无限制的把马尔福家的要害送到别人的手中,诚如我所设想的,这是一份威胁,它也仅仅只能是一份威胁而不是一件武器。 马尔福必须在这份威胁转变成武器时有足够的手段和机会来防御。 我的初衷是保护我的孩子,而不是在未来让他像傀儡一样被人利用来攻击他的父亲的家族。 我想格兰杰是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摊手道:好吧,你说了算。她从包中拿出一卷羊皮纸,摊开道:我想你对这份证人名单应该也有新的想法了吧? 在以前我透露给她的想法是,我希望这份名单中最好有一些强而有力的人选。比如韦斯理魔法部长一类的人物。 我看那张记录着一排人名的羊皮纸,格兰杰着重地说:他们都同意了,只要有你正式的邀请信,他们就愿意为这两份文件当证人,并在未来这两份文件中的条款被违背、伤害、扭曲时站出来。 那上面不但有亚瑟·韦斯理的名字,还有麦格教授和哈利·波特的。 我拿过羽毛笔,划掉上面的几个名字,又加上了几个,然后推回给她。 她拿过来看,冷笑:贝比,你这简直会让这份文件徒具虚名!她的手指划过证人名字,只有哈利没有变,却又加上了布雷斯·扎比尼和金妮·扎比尼的名字。 我解释道:证人应该是单数,这样方便他们做出决定。 她摇头:我看不出这份证人还会有什么作用。哈利一个人可抵抗不了扎比尼夫妇两个人。她看着我摇头,我不能相信,你为什么会加上扎比尼的名字?他不但是个斯莱特林,还是你丈夫的好朋友。在你为了防备你的丈夫的证人中,你居然会加上这么一个人? 我说:我选的是金妮·韦斯理·。 格兰杰叹气:你绕了个大圈子,要金妮拐着弯跟部长扯上关系。花这么多的办法来平衡两边的势力,不过我很怀疑,你为什么会认为金妮到时会为了你的孩子的利益跟她的丈夫对着干?事实上我认为扎比尼在说服人上很有一手,金妮也不像是一个会坚持自己信念的人。 她拿着羊皮纸摇晃:如果马尔福得到扎比尼的支持,而金妮又受到了蒙蔽,那么哈利一个人是不可能让这份文件发挥它应有的力量的。 我说:我相信金妮。而真到那时,就算德拉科和马尔福家族能够跟魔法部达成某种协议,金妮也绝不会屈服。 最后格兰杰离开时说:好吧,既然这是你挑的证人,那么我没意见。 一天后,在格兰杰的主持下,金妮、扎比尼和波特来到马尔福城堡,并在文件上签名。拿到这份签名时,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德拉科一直在旁边安静看着,结束后走过来邀请大家留下来用晚餐,算是马尔福家对他们的招待。 波特要赶回学校,他现在当教授上瘾了。他拒绝了晚餐的邀请后送了个小礼物给我,他走过来递给我时看起来有些尴尬:希望……一切都好。他笑了下,看来还不太习惯这种社交生活中友好的微笑,这让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后他伏低身让我亲吻他的脸颊,我吻了一下后真诚的对他说:谢谢你答应做孩子的教父。他答应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更惊讶,本来还以为会经过一场战斗,或者格兰杰他们要用更多的时间来说服他。 他认真地说:小孩子都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谢谢。 我想起身送他,德拉科过来扶我,刚刚撑着膝盖用力一起,下面哗啦一股暖流泄出,声音大的我想在这间房间里的人都听见了。 德拉科僵硬了,格兰杰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她惊呼着把包扔到桌子上扑过来架住我,对着波特和金妮喊:哈利!去叫马尔福先生或夫人过来!金妮!过来帮我扶住贝比!然后她转头吼德拉科,不管你是要叫家养小精灵也好还是叫你的私人治疗师也好!快叫过来!! 扎比尼跟着波特一起离开并关上门,金妮过来扶着我用力地说:没事!我都生过两个了!没事!很快的你就会生出来了!是孩子会很快生出来,看来她也有点紧张。 德拉科脸色惨白的却坚定的抱着我,举起魔杖对我说:别怕,我送你去卧室。 我被漂浮着送进卧室,格兰杰手忙脚乱的站在一旁问德拉科:……我还能做点什么? 金妮飞快的把卧室里一些杂乱的东西都给搬到外面去,看到她费力的扛着那座钟出去时,我真想叫她别忙了。 现在下面痛的还很轻松,应该说还在忍受范围内,只是我觉得它应该会慢慢加重。我一边紧紧抓着德拉科的手一边安慰他:没事,应该还要很长时间。 我笑笑,想说点轻松的:或者我应该先上个厕所?或者吃点东西? 格兰杰摸着额头在床前转圈:对,还要大约十个小时吧,因为宫口要慢慢张开。 德拉科像种在床边一样拉着凳子坐下,握着我的手说:我在这里陪你。 我开始发抖,是痛还是害怕?身上出的汗越来越多,好像都是冷汗。我挤出个笑:不要,太丑了。不让你看。 纳西莎很快赶过来,她先把格兰杰和金妮都请出去:到隔壁等着吧,孩子们,贝比要打一场硬仗!把她们推出去后,她走过来站在德拉科身后,把手放在他肩上说:宝贝,你要出去吗? 231、第 231 章 德拉科看着我摇头:不, 妈妈,我在这里。 纳西莎点头:好吧, 你可以陪贝比一会儿。 治疗师很快来了,她用魔杖为我做了个检查说:还不错, 你还可以轻松一会儿,要来点吃的吗? 我推德拉科:去让托托给我送点吃的,鸡汤还是什么的来点炖的汤。 他站起来又坐下,看了看屋子里剩下的人,纳西莎正在跟治疗师说话准备东西,两个人忙得团团转。 他不会叫小精灵到这个屋子里来的,在他的下意识里, 小精灵是不洁的生物, 他不会让它靠近现在的我。 我抓着他说:在你的书房里,有我给你的一个礼物。去看看。 他用力吻我的额头,紧紧握了下我的手:我很快回来! 我微笑着送他出去,又说了遍:去看礼物! 他出去了, 纳西莎去关门, 我倒回枕上,急喘道:别、别再让他进来了。 纳西莎抽出魔杖锁住了门。 治疗师靠近我:我可以给你一些魔药,让你好受些。不过我希望你能保持清醒和体力。 我费劲的点头,她没有教我怎么呼吸,不过倒是不停的用魔杖把一道道温暖的光射向我。 时间过去,痛渐渐加剧。 我看着天花板,却觉得自己根本不在这个房间里。 纳西莎在我耳边说:卢修斯去接你的爸爸和妈妈了, 贝比,加油,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是的,我笑了下,感觉自己像在水里泡着一样。 德拉科会看到那个礼物吗?他会拆开吗? 我希望,我希望…… 我闭上眼睛,惨叫出声。 四个小时后,我生下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一个六磅的男孩。他长着柔软的金发,哭声嘹亮。 番外:抓住我的手 在书房中,德拉科找到了一个指长的水晶小瓶,里面是银色的流动的液体。 他愣了一秒,把它放进口袋。转身出去叫托托准备食物,小精灵很快端着巨大的银托盘出现了,他接过来。小精灵在他的身后急切地说:少爷!托托祝贺小夫人和少爷!还有小少爷! 德拉科停下来,回头对战战兢兢的小精灵说:托托,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托托喜极而泣,说不出话,拼命鞠躬行礼。 德拉科带着食物回来,却发现自己被关上外面了!他放下托盘捶门大叫:妈妈!让我进去!贝比!贝比你怎么样了? 几分钟后他明白了,房间被隔音了,他在外面怎么喊里面都听不到,而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无法知道。 德拉科拔出魔杖,随即僵住,他不能硬冲进去,现在里面什么情况他不知道,或者很危急,或者里面的人都在忙。他不能打扰他们。 他在门外走廊上转圈,看着旁边的托盘气的上去一脚踢翻,哗啦啦食物和饮料洒了一地。 对着一扇这样的门,德拉科觉得自己会窒息。或者他会不顾一切的冲进去。这两种结果他都不喜欢,这时他摸到了怀里的水晶瓶。 这里面的回忆,是贝比在生孩子之前给他的礼物。 他转身回到书房,关上门,从柜子中取出冥想盆,掏出水晶瓶,把里面银色的回忆倒进去。 在他扶住冥想盆伏下去时,有一种感觉,这里面的回忆未必是幸福的。 因为贝比给他的感觉,就像她正站在悬崖前一样,他就站在她身后,她却不肯伸出手让他拉她一把。 到底一直以来是什么在折磨她?她又为什么守口如瓶?德拉科发现,在她陷入不安和痛苦之中时,她选择第一个通知的人是金妮·扎比尼。这位前韦斯理小姐出现后,贝比的计划才得已全面展开。而回顾在她们仍是同学时,贝比和这位韦斯理小姐的感情就十分奇特。不同的学院,不同的年级,不同的社交环境,不同的成长环境。她们的友谊突如其来,而一认识就像一辈子的好朋友那样互相信任。 扎比尼曾嘲笑过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他会害怕的情敌,那么不是救世主波特,而是贝比。 是什么支持贝比信任金妮·扎比尼更甚过她的父母亲人?为什么贝比认为金妮会比她的父母更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她一直在恐惧的到底是什么?连父母都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是什么? 德拉科栽了进去,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出现在了一个十分贫瘠的房间中。 麻瓜的房间,明明这么狭小,装饰却十分古怪。墙角和门框边上包着俗丽的金色装饰条,与装饰线不配的深红色家具大得离谱,摆在屋子里很不合适,桌子上的花瓶中插着假花。 没有那个钱,就别摆这种谱。德拉科撇撇嘴,他很看不起这种硬充暴发户的麻瓜。 门在此时响了,他看向大门,接着身后的门也响了,他回头看,后面的门推开一条小缝,露出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女孩。 她在偷看。 德拉科眯着眼睛不善的看着她,这个习惯不太好。一位有教养的女孩不会这样做。虽然他是一个斯莱特林,可是高明的手段才是他佩服的。 大门打开,走进来仍在交谈的一男一女,身后的门立刻关上。 原来她想看的是这对父母? 德拉科猜测着。他们的话他听不懂,不过看脸型,应该是东方人。 德拉科想起贝比曾经躲避的中国城。 这些人是中国人。 他闪开,这对男女一直在商量着什么,他们走到另一个房间,掏出几张纸写写划划,有时高声争吵两句,有时停下来谁也不看谁。直到他们把那几张纸商量完。 这是要离婚吗?德拉科跷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这种事他猜也能猜出来。 两人商量完,女的去那个女孩躲着的房间敲门,拉着那个女孩出来。 德拉科这才看到她的模样。穿着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可见这家的家养小精灵失职了。头发像是自己扎的,乱蓬蓬歪到一边。女孩露出一个强撑的笑来,似乎那女的没注意到,女孩就这样仰头望着她的脸一直笑一直笑。 德拉科皱皱眉,不快。 女的拉着女孩回到另一个房间,看到那个男的,女孩瑟缩了下,躲到女的身后。男的皱了皱眉,挤出个笑蹲下叫她。 德拉科耻笑他,这女孩又不是五六岁大小,他这么蹲着哄这么大个孩子算什么?看来是不怎么照顾孩子的。 两人对着女孩说了什么,女孩撑着笑左看右看,一直不停点头。 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德拉科眯着眼睛盯着这对男女,他们居然很满意的点头,没有发现女孩强撑的模样。 接着,眼前一换,从亮堂堂的房子换到了一间阴暗陈旧的小房间里。 德拉科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神后想,原来这世上还有更旧更破的房子。 那个女孩跟一个老婆婆在一张旧桌子前吃东西,两三个碗盛着一些看起来不怎么新鲜的菜饭。 那个老人一直在说什么,边说边给她挟菜,她闷着头吃,一边默默点头。身上穿的倒是比上次见干净点了。 看来,过得比以前好些了。德拉科想。 门响,老人去开门,进来的是那对衣著光鲜的男女,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女孩放下碗扑过去,欢喜无限,又跳又叫。 德拉科皱眉,如果他们可以过得这么好,至少看起来比上次见要好,为什么这个女孩却在这里? 他们带着女孩出去了,德拉科看着他们出去,明白这不过是一次探视而已。 又一换,仍是那间陈旧的小房间,女孩却大了不少,只是看着有些沉默,阴沉沉的。 电话响,女孩不动,转身跑进房间。老人过去接起电话,聊了一会儿后去问女孩。 你爸爸今天结婚,你好歹过去说一声恭喜啊。老人推推女孩,女孩别扭的不理。 老人脸色不善的离开去挂掉电话。 又是一换,老人坐在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古怪的硬皮本子,像德拉科的支票薄般大小。 女孩站在老人面前,目光冷漠,嘴角却痛苦的轻颤,想是要哭却强忍着。 德拉科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知怎么想起了被乌姆里奇折断魔杖时的贝比。 再次换了,这次德拉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脏乱的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黑色头发黄色皮肤的人。 有点像他穿过中国城去找贝比时走过的街道的那种感觉,一眼望去,都是一样的人。 那个女孩呢?德拉科四处张望,在街边一个肮脏的小店前看到她。 她在打电话。 德拉科皱眉,她看起来有些冷。一边缩着肩,一边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不时的摩擦一下。她穿着条轻飘飘的裙子,套了件开衫的薄毛衣,比起一条街上其他的人,并不算太少。 德拉科走近她,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似乎还有些发抖,她正微笑着对电话那头说话,表情却越来越不知所措。 奶奶,这个周末我有时间,想回去看看你,你还好吗?药还够吃吗?我在这边给你买了点东西……我……! ……果果啊,你,好好上学吧。不用回来看我了……旧房子扒了,我现在,住在你爸爸这里,你好好上学就行了,不用回来看我了,啊,知道吗? 有什么坏消息吗?女孩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目光呆滞,却还在笑,强撑着笑。 她挂掉电话,掏钱,跺跺脚似乎想取暖,迈步向前走。 德拉科跟上她。 这个女孩,十分普通。跟贝比一样普通。 女孩回到一个旧楼,这里应该是学生宿舍,来往的都是跟她差不多模样的人。 她进了一间窄小的只够摆下床的房间,德拉科惊讶的看到小小的房间里摆着上上下下八张床。 这个学校一定很穷。 女孩倒了杯水吞了两颗麻瓜药片,然后爬到床上裹上被子。 德拉科看着窗外阴沉惨白的天空,无奈叹气。现在还是白天,而且如果她不舒服,应该是去医疗翼而不是在这里躺着。 还是说这所学校穷的连医疗翼都没有? 房间里很安静,走廊外时不时有人经过。德拉科坐在对面床上看着这个裹着被子还在不停发抖的女孩。 他走过去摸她的额头,手下一空,什么都没有。 这只是回忆。 他握紧手站在床前看着女孩皱眉打颤。 不想出去吗?想惩罚自己吗?还是想撒娇让别人来发现自己呢? 人有时是很奇怪的。 德拉科坐到女孩床边,他不愿意去想这个女孩跟贝比是什么关系,虽然一切呼之欲出。 贝比的中国话,她对中国城的向往,她的双魂…… 另一个魂,是你吗? 德拉科无声的问。 你就是贝比吗? 时间渐渐过去,德拉科觉得奇怪、焦急。为什么没有人回来?女孩看起来越来越不好,她呼吸渐渐急促,皮肤似乎都烧得发红却没有一滴汗。 醒醒!你叫什么名字?醒醒!德拉科想叫醒她。 她失去意识了吗? 为什么还没有人回来! 德拉科在房间中焦急的转了两圈后越门而出,站在走廊中央想拉住每一个经过的人。 房间里有人生病了!叫医生来!他对着每一个人大叫。 没有人回应他。 他拔出魔杖,爆裂咒、燃烧咒、甚至是钻心剜骨。 没有用,没有人中咒,也没有人发现他。 心像掉进冰洞里,他再次越过房门回到房间里,举着魔杖对着躺在床上已经烧得人事不醒的女孩施治疗咒、漂浮咒。 他要带她出去! 他上前抱起她,手中一空。 他捶着床大吼:该死的!让我救她!让我救救她!梅林啊!让我救救她! 时间艰难的滑过,德拉科跪在床边想去握她的手都没办法。 不、贝比、不要是你、这不是你、你不会是这样的…… 他抱住头:梅林啊,救救我!爸爸……妈妈……救救她……不管是谁!快来啊!求你们了……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熬了多久,只是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回到马尔福城堡中他自己的书房里了。 他茫然四顾,坐桌子前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开门向外跑。 他回到那扇紧锁的门前,嘶声大吼:开门!!开门!!让我进去!! 门应声打开,纳西莎惊讶的看着他:哦,德拉科,你不用这么担心。贝比很好,她给你生了个可爱的小男孩,你想看看孩子吗? 德拉科推开她扑向虚掩着门的卧室,纳西莎在他后面叫道:等会儿再进去!里面还在收拾呢! 他没听见。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治疗师就在贝比的床前,她似乎睡得很熟。 德拉科扑过去抱住她,纳西莎和治疗师都赶上来要拉开他。 等等!德拉科!你在干什么!贝比需要休息! 他不放开! 德拉科死死抱住软绵绵瘫在他怀里人事不知的贝比,对着治疗师和纳西莎大吼: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救救她!! 纳西莎不明白是什么让德拉科这么害怕,或许她刚才不应该锁门。她只是不想让生孩子这种事吓到他。 她走过去,轻声道:放开贝比,她没事,她很好。 德拉科在发抖,他没听清纳西莎在说什么,他一边摇头一边抱着贝比往床里躲。 救救她……他不停的喃喃道,越来越紧的抱住怀里的瘫软的贝比。 纳西莎看着惊惶落泪的德拉科,束手无策。她复杂的看着在他怀里的贝比。 那只是一个麻瓜。 卢修斯已经回来了,他带着贝比的父母回来了。他在走廊里就听到房间里面德拉科悲怆的哭吼。 贝比的父母脸色惨白。 上帝啊!他们的脚都软了。 贝比不可能有事。这世上还没听说过女巫会因生孩子死掉的,她们不是弱小的麻瓜,再说还有纳西莎在。 卢修斯大步走进去,看到房间里的一团乱吃了一惊,而德拉科居然就这样鞋也不脱的跳到床上抱着贝比不撒手。他上前把德拉科从床上抓下来。 德拉科恍惚中被卢修斯拉下床,治疗师赶紧上前看贝比,纳西莎则向贝比的父母解释德拉科只是因为贝比生孩子被吓着了,贝比很好,孩子也很好。 卢修斯把德拉科挟出房间,回到他没住过几次的卧室里,给他倒了杯火焰威士忌。 他揽着儿子的肩说:德拉科,你怎么了? 德拉科怔怔的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修斯问:那么,贝比怎么了?他感觉到手下儿子的肩陡然一僵,然后就看到德拉科紧紧握住酒杯的两只手在发抖。 他拿走他手中抖掉了一半的酒,握住他的手。 德拉科的手像冰一样僵冷。 卢修斯无奈的把他搂到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 德拉科像抓住救命的浮木那样抓住卢修斯:爸爸……爸爸……他哆嗦着嘴唇句话都说不出来。 232、第 232 章 卢修斯拍着他的背一言不发。 德拉科捂住嘴, 无声的哭了,哭到力竭。 她死过一次!她曾经身旁没有一个人的死去! 他急喘起来, 似乎喘不上气。卢修斯抓住他大吼:德拉科!冷静下来!!德拉科深吸几口气,剧颤着努力平静, 他盯着卢修斯的眼睛认真的问:爸爸,我能保护我的家吗?他抓住他的手问,我能做到吗?我够强吗? 卢修斯反握住他的手笑道:你甚至可以保护我和你妈妈!你当然够强!我的儿子! 德拉科闭上眼睛深深吸气,十分钟后,他站起来平静地说:我要去看看贝比。 卢修斯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他仍然需要他的肯定和支持,他笑着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说:去吧,我的儿子! 德拉科脑海中贝比的模样模糊了, 似乎跟那个女孩重合了。他闭上眼睛定定神再睁开, 迈步向贝比的卧室走去。 以前她是一个人,现在他们是三个人。 一切都会好的,贝比。 德拉科回到卧室,看到贝比的父母, 向他们道歉, 取得他们的原谅后先陪他们去看了看儿子,然后独自回到贝比的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 他松了口气。这回,他可以握住她的手了。 他亲吻她的手,紧紧压在唇上亲吻。 嗨,宝贝, 我抓住你了。 ---番外完--- 番外:最后的赌注 睁开眼时德拉科睡在我身旁,窗帘拉得很严,看不出早晚。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孩子呢?我刚才应该在生孩子,而且我记得是生下来的。 生之前想那么多的自己真蠢,回忆起来当时我居然找来那么多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丢大脸了。 哦,天啊。格兰杰一定会把这些事告诉波特和罗恩他们的。斯内普教授说不定也会听说,神啊,让时间倒转回五个月前吧,我一定什么都不会干的。 我想靠近德拉科,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非常轻松,这应该是魔药的力量。我慢慢滚到他怀里,他无意识中还是伸手抱住我,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这个样子倒像是让人下了药,或者安眠咒? 我摸摸他的脸,不知道留在书房的那份回忆他看了没有,梅林保佑他还没看!我正在生孩子,他应该没心情去看那个东西。 当时选择留下那份回忆,只是不想让德拉科到最后脑海里只有贝比而没有我。 我不能让他到最后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不能忍受到最后他爱的人都只是贝比而没有我。 如果我真的又死在二十二岁这一年,那么爸爸和妈妈他们又有了三个孩子,我想他们不会寂寞的,我愿意永远做他们的孩子,做他们的贝比。 金妮是我的朋友,她会怀念我,并记得我从哪里来。珀西也是。 我的孩子,我已经尽我所能的为他安排好了未来,剩下的要他自己努力了。 只有德拉科,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死在二十二岁,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谁。在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个霍格沃兹的贝比·克林顿,而没有我。 我想让他记得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吻他。 他下意识的抱住我回应我的吻。 门被推开,床帷被小心翼翼的掀开,我还趴在德拉科身上捧着他的脸亲吻,回头看,是卢修斯。 他端着冒热气的魔药对我说:贝比,我想你该醒了。过来喝药。他挑眉微笑道,先放开你的丈夫,你可以在他醒的时候尽情亲吻他。 我从德拉科身上起来,挪过去喝药,卢修斯帮我调整枕头让我可以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他就坐在我的身旁笑着看我。 他说:这是治疗魔药,你喝了可以止痛,也可以帮助子宫复位,你需要喝它直到你不再出血。 听他说这些,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不是纳西莎来告诉我? 他说:纳西莎在看你的孩子,他是个非常健康可爱的小男孩,他的头发像德拉科,不过可能也有些像你,他的发色要深些,可能以后会越来越深,变成棕色。他一边说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似乎觉得孩子像我会很有意思,我想他是想到了德拉科,孩子更像我一定会让他不愉快,卢修斯喜欢看德拉科不高兴的样子。 他接过我喝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说:你的爸爸和妈妈都来了,你明天早上可以见到他们。他偏头去看了看钟表,更正,是六个小时后。他眨眼冲我笑。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柔、亲切。 我回头看德拉科,他还在睡。 我深吸一口气:卢修斯,还记得我们的赌吗? 他挑眉看我:……赌是你赢了。从几年前开始我就看到了满大街的黑姑娘,似乎白色的皮肤一下子成了一个缺点,每个人都恨不能把自己泡到墨水瓶里去。 他看着我:那么,你想要什么呢?你说过,要拿走我的一样宝物。他看德拉科,如果是我的儿子,那几年前你就得到他了。 他盯着我,似乎我是一个与他旗鼓相当的敌人:德拉科爱你。 我看着他说:那么,请让我爱他。 卢修斯是不是惊讶,我不知道,但这句话我想告诉他很久了。 马尔福家接受我是因为德拉科爱我,所以卢修斯和纳西莎才接受我和我的家庭。至于我是不是有这个资格去爱德拉科,我想这件事在他们心中应该是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说:请给我爱他的机会。让我能够在他身旁,接受我,而不只是因为德拉科要他们接受我。哪怕只是一个机会,请让我有机会表现出对德拉科的爱。 卢修斯没有回答,他站起来拿起空杯子,我不安急切的看着他,从床上坐起来。他按着我躺回去,伏身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你早就是我的孩子了,宝贝。 直到他出去关上门,我都没有从他的那句话中回神。 德拉科还在睡,我慢慢爬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缩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贴着他。 德拉科,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最亲密的人了。 我绝不会放开你。 ddd番外完ddd 番外:两代马尔福 卢修斯回到纳西莎的房间,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以前的相册看,他坐过去,她头也不抬的问:她醒了是吗? 卢修斯嗯了声,靠近一起看相册,上面是德拉科小时候的模样。当时外面危机四伏,凤凰社和食死徒剑拔弩张,或许下一刻凤凰社或魔法部的傲罗就会把他抓走,只有德拉科,是他们想要完完整整保护起来的宝物。小时候的他常在睡梦中被抱着藏来藏去,可是当他醒来时,他和纳西莎一定在他身旁,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永远是最新鲜的食物和最有趣的玩具。 纳西莎一张张翻,照片中的德拉科渐渐长大,骑着飞龙,骑着扫帚,穿上校袍,拿着魔杖。照片中间缺了几年,从他五年级后到毕业,这两年是没有照片的。 纳西莎突然说:这两年,他跟贝比在一起。 卢修斯看着她,没有说话,她现在并不是需要他的回答。他只是抱着她的肩膀陪着她。 纳西莎继续说,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这两年,你在阿兹卡班,我在东躲西藏。他一个人,撑住了马尔福这个姓氏两年,当时他还没成年呢。她翻到后面,那是一张在德拉科的婚礼上照的相片,他抱着贝比在舞池中旋转,笑得像个大孩子。 纳西莎叹气:……或许她不止是一个麻瓜。 在那两年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德拉科沉着而充满智慧,他知道如何等待,如何制造机会,如何利用手中的筹码。从凤凰社,邓不利多到斯内普和黑魔王。从战前迅速扭转马尔福的立场,到战后与韦斯理和波特的交好。这全都是德拉科为马尔福家开辟选择的道路,在这些事上,她或卢修斯也只是按照他铺好的路去做,让一切更完满。但让这一切发生的,却是德拉科。 或者,还有贝比。 纳西莎叹气,她不得不承认一点。如果德拉科不是认识了贝比,进而受到她的影响,按照她和卢修斯对他的教育,他是绝不会想到要去投靠凤凰社的。卢修斯仇视凤凰社和格兰芬多,厌恶邓不利多,她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邓不利多的好话。他们给他的教育,是让他更亲近食死徒和黑魔法的,力量是绝对的,正义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卢修斯轻笑:承认她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有这么难吗? 纳西莎冷笑,反问:那么你接受她了吗?那个麻瓜小老鼠! 卢修斯挑眉:或许……他站起来,在纳西莎的目光中走到书柜前,拿出一份文件。纳西莎走过来,跟他一起看。 他说:这是她为了保护孩子立下的东西。 纳西莎冷笑:这东西,不值一提。 卢修斯摇头:我可不敢说这个话。他的手指划过后面的证人姓名,以及订立人的名字。 救世主波特,麻瓜女巫格兰杰,韦斯理家唯一的女儿金妮·扎比尼,以及那条黑色的蛇,布雷斯·扎比尼。 这些麻烦的人,错综复杂的关系盘根错节,却织成了一张严密的网。 卢修斯把这份复件重新放回书柜中,说:我接受她,不但因为她的运气和头脑,还有…… 还有她对德拉科的用心。 明明有机会得到德拉科全部的财产,却在最后关头想尽办法还给德拉科一半。明明证人的选用是要防备德拉科的背叛,却在最后给他留了一扇可以商量、容易推开的门。 她在保护孩子的同时也在尽全力的保护着德拉科,并在一个没有她的未来中,期待着德拉科拥有另一份幸福。 卢修斯叹气,拥抱纳西莎,轻声道:茜茜,她至少给德拉科留下了足够背叛她的余地。 这是你没有留给我的。 纳西莎不解的皱眉。 卢修斯笑笑,不解释,拥着她回到沙发坐下:接受她其实也没有多坏,至少我们需要承认一点,就是她有足够的能力在德拉科离开后,支撑马尔福家族。 纳西莎不回答,她倒是无法否认这一点。 卢修斯微笑看她:那么,承认她吗? 233、第 233 章 纳西莎沉默了一会儿, 无奈道:……承认她。是一个合格的马尔福夫人。 卢修斯叹气的笑,凑上去吻她:茜茜, 你真是倔强啊。好吧,反正只有两个马尔福, 而我的夫人是你。 纳西莎瞪了他一眼,他略带歉意的微笑,继续亲吻她。 贝比的爱,不是同归于尽。在她能够把握的时候,她会好好的去爱德拉科,得到他所有的注意力。在她不能把握的未来中,她也为德拉科做了所能做的最好的安排。 他会接受贝比, 因为他承认她的努力。她也一样期待着德拉科的幸福, 不管这个幸福是来源于她,还是其他的人。 他亲吻着怀里的纳西莎,马尔福中,只有一个纳西莎就已经足够了。 ---番外完--- 新的马尔福正在吃我的奶, 这让抱着他的我感觉非常奇特。我再一次的叫坐在一旁的妈妈:妈妈你看, 他在吃奶! 妈妈笑着帮我托着他的大脑袋,说:对,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在吃你的奶,以后还会吃上几个月,所以你不用这么激动。 我笑得合不拢嘴,得意的看着大口吞咽的小家伙, 他可真壮! 宝宝的两只手抱着我的一边□□,两只脚有力的踢着我的胳膊和肚子,吃得奶汁顺着他的下巴流得到处都是。 妈妈叹气:魔法实在好用,以前我喂你时身上永远都有一股洗不掉的奶味。又不敢用洗衣粉什么的怕伤害你的皮肤,只敢用水煮水泡然后使劲搓。 我贴着他的大脑袋亲个没完。 吃完一边换另一边,妈妈帮我调整他的位置,我到现在还不会很好的抱他,他细软的小脖子看起来根本无法支撑他的大脑袋,每次看到都让我心惊胆战,生怕窝着他的脖子了。 此时有人敲门,德拉科在门外喊:贝比,我可以进去了吗? 我叫:不可以!我在喂奶,绝不让他看! 德拉科在门外唉叹一声,宝贝,让我进去吧,我保证不乱看! 我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 虽然已经做了好几年夫妻了,可是喂孩子这种事好像更加隐私,第一次妈妈把孩子抱过来让我喂时,他就在一旁瞪大眼睛一脸高兴的看着,还亲手帮宝宝调整□□的位置!我就把他赶出去了,之后的每一次他都守在门口,每隔十分钟就想进来。 妈妈听着我跟德拉科这样隔着门喊话直笑,说:为什么不让他看?他会很喜欢的。她摸着宝宝说,男人会因为看到妻子喂奶而更加爱她。 她在我的脸颊上疼爱的亲了下,下床去开门,对我说:宝贝,这是你们两人的孩子,他有权参与进来。 我只好眼睁睁看着德拉科进来,他搂着妈妈在她脸上感激的亲了下,闪电般爬上床,看着大口吃奶的宝宝说:他好像又长大了点。抬头看我,笑得像个傻瓜般,我觉得他每一秒都在长大。 我也这样觉得,甚至开始害怕他会很快长大然后离开我,要是他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就好了,永远不要长大。我会永远这样把他抱在怀里,他只需要一直笑就可以了。 德拉科摸了下宝宝的小手,被宝宝一把抓住他的一根手指,他激动地说:看!他抓住我了!赞叹道,他的劲真大! 宝宝吃饱了,妈妈走过来教我怎么把他竖着抱起来,然后拍他的背让他打嗝。德拉科不解的看着问:为什么要拍他? 我解释:要让他打嗝。 他接着问:为什么? 我结巴了会,不确定地说:……这样才不会呛着他。大概吧,我求助的看妈妈。 妈妈一脸严肃:小孩子喂完奶都要这样拍几下的。 妈妈的权威让德拉科认为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大儿子在他十七岁以前只要在家里喝牛奶,德拉科都会去拍他的背,直到他愿意打嗝为止。 比较小的孩子,都成功的逃脱了。 妈妈把宝宝抱走换衣服去了,我挪下床去洗澡,要把宝宝的口水和奶渍洗掉,用清洁咒总觉得不干净。 德拉科扶着我下床,还要送我到浴室,我无奈地说:我已经好了,早就好了。魔药真的很神奇,我大概喝了两天就止血了,恶露也都排出来了,肚子也不痛了,妈妈还特地过来帮我按摩肚子帮助子宫复位,她很惊讶我为什么不痛,我把魔药告诉她后,她想起来了,说:波波也给我喝过,我都忘了。 德拉科似乎有把我当成玻璃人的倾向,我曾经问过他关于那段回忆的事,他一脸平静的反问我是什么?而这几天我还没有机会溜出这间房间跑到他的书房去看他到底有没有拿走水晶瓶,无法确定他是在装傻或者是真的不知道。 他送我到门口,又亲自再对浴室的地面施了遍柔软咒和防滑咒才放我进去,我关上门时他还在门外说:我就在外面,你随时可以叫我。 我绝不会叫他。 脱下宽大的睡袍,我看到仍然像怀胎五月般大小的肚子和让我几乎想惨叫的大腿。 这是象腿。 我决定一定要找机会问纳西莎怎么恢复身材,巫师应该有比较好用的魔药吧?不过可能在喂孩子的时间他们不会让我喝仍然一种魔药,也就是说我至少要保持这副身材长达一年或者更长时间。 然后我就觉得当我进浴缸时,水比以前要多漫出来一半。 洗了澡出来,德拉科就站在门口,我怀疑他根本就在这里站了半小时没离开。再次被他扶回床上后,我拉着他想来一场推心置腹的交谈,关于那个回忆的问题,我其实并不是想吓他,可是现在看来似乎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刚以今天天气不错作为开场白,门就敲响了,纳西莎推门道:外面天气不错,贝比你应该出去走一走,散散步晒晒太阳。 好吧,享受一下春光也是很美好的事,正好我可以跟德拉科在花园里继续谈心。 换了巫师袍下楼,来到花园。 哦,贝比,你的宝宝真可爱!起名字了没有?金妮,格兰杰,扎比尼,还有罗恩和波特都在花园里。 我立刻就想回到房间,我不认为在我的身材没有恢复之前可以见这么多的客人。 德拉科却仰首挺胸的走过去,像一个战士。看了下被金妮抱在怀里的宝宝,我认为她有生命危险,无奈之下只好跟过去。 德拉科看着金妮像看着一个凶手,他阴森的盯着她问:……扎比尼夫人,请问你会抱孩子吗? 我有两个孩子,当然会抱他们。金妮熟练但有些豪放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她的动作大的连我看了都心惊,更不用提德拉科了,如果不是扎比尼就坐在旁边,我怀疑他会拿魔杖出来。 我过去坐在金妮旁边,一边向她请教一边把宝宝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明明是妈妈带着他的,怎么会在金妮这里?金妮的确很有经验,她一边教我怎么抱孩子一边小声告诉我:今天是波特想来看看他的教子。 神啊,我都忘了这件事了。转头看,德拉科正跟波特用眼神厮杀,波特看起来是很想靠过来看看孩子的,只是德拉科的眼神简直像只守护宝藏的毒龙一样凶恶,要是波特敢靠近,他就会立刻喷出毒液和火焰来。 我用眼神向波特道歉。波特无奈的笑了笑。 在德拉科的监视下,直到客人们离开也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抱一下我们的孩子。 晚餐时,我坚持跟大家一起用餐,我已经可以下楼坐在餐桌前吃完一顿晚餐了。在我向德拉科保证绝对会一有不舒服立刻上楼之后,他宽大的允许我坐下来,然后虎视眈眈的坐在我的旁边,为我切每一块肉,就差喂到我嘴里了。吃到一半我就落荒而逃,站起来告退时卢修斯只是轻轻扬了扬下巴同意我离开,纳西莎倒是接了一句让托托再给我们送些到楼上去,肯定没吃饱,妈妈表示宝宝她可以先替我带一会儿。 去吧,你们可以亲热一下。她眨眼对我这样说。 我只需要跟德拉科深入的交谈一下。 上楼进门我们两人之间都很沉默,关上门后我坐到床上,示意他也坐下来。 我觉得在床上,我们的交谈会更顺利,气氛会更融洽。 他坐到我身旁,拉着我靠到他怀里,叹气道:……这样坐着真好。 我满肚子严肃的话都被打了回去。他是想现在感性一下?浪漫一下?或许不应该破坏他此时的好心情,既然他正在感动的话。 我放软身体伏在他怀里,轻轻嗯了声。 他温柔抚摸着我的背,推着我倒下。 哦,天啊,他不是打算现在做点什么吧?我看向桌上的钟表,现在是八点半,可能到九点之后妈妈才会把宝宝送上来,所以我们有半小时。 如果他真想做些什么的话,我需要先关灯。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身材。 我心里一边挣扎一边顺从的被他挪到床中央,他掀起被子,我钻进去,他把被子给我盖好,坐在床沿说:叫托托给你送点吃的来好吗? 234、全文完 我有一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他已经走到门边了,回头说:来点冷鸡肉? 我呆呆的点头, 他关门出去,我听到他在外面叫托托的声音以及小精灵尖细的回答。 后知后觉的我想, 他,是不是故意在逗我…… 当卢修斯告诉我下星期日给孩子受洗时,我完全没有准备。 爸爸和妈妈都是无神论者,我也没有经过受洗,所以虽然我给宝宝找了个教父,可是我真没想过受洗这种事。 我悄悄问德拉科巫师信仰基督吗?他古怪的看着我:基督?是你们麻瓜的神吗?这下我更不明白了,不信基督受什么洗呢?德拉科叹气给我解释, 说这是巫师的传统, 受洗是为了洗净小孩子身上的病气污秽,让他能健康长大,到时所有参加受洗的人都要祝福小孩子。 其实重要的是在受洗上给宝宝命名。他最后说。 宝宝虽然是我生的,可是这名字可不归我起。卢修斯这几天抱着他们马尔福家的家谱找名字, 德拉科说很可能是取一个以前祖先的名字。 他说:这没什么的, 有时好几代人都用同一个名字,这样更能显示出家族的力量和传承。 我说:那要叫他德拉科吗?我只是举例提问,他却很高兴的看着我,你想叫他德拉科吗?好像我给了他一份大礼,他立刻站起来要去找卢修斯,我去告诉爸爸!我眼睁睁看着他飞一样的跑出房间,开始怀疑以后会发生我叫德拉科父子两人一起答应的事。 受洗时是由教父来主持进行的, 而宝宝的教父就是著名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而由他主持受洗的是德拉科·马尔福的长子。这件事成为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希望来参加仪式的巫师们纷纷或亲自上门或送信前来请求观礼,他们都愿意将自己的祝福送给这个孩子。 这件事变得有些失控,至少在我请求波特来当教父时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卢修斯却很满意,他赞赏的对我说干得好,不愧是个马尔福,然后转头就去准备举行一场盛大的洗礼。 晚上我抱着德拉科哀怨道:孩子这么小,我不想让这些事这么快就沾上他。好像单纯的受洗变得不单纯了。 德拉科倒是一脸理所当然:他是一个马尔福,他必须从现在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他要为家族骄傲自豪。 我只能叹气,好吧,这大概是嫁入马尔福家必须习惯的事。 纳西莎叫来裁缝师为我们所有人准备参加仪式的衣服,爸爸和妈妈也都受邀前来。在仪式开始前一星期他们就住到城堡来了,芮丝和芬已经十一岁了,她们果然没有接到霍格沃兹的信,这两个小家伙倒是完全不介意,我一开始还担心她们会失望不能到魔法学校去上学,可是在她们问清楚那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之后,恶心地说就是接到信也绝对不去!之后这两个小丫头又得意的告诉我她们的男朋友在这里,能跟他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我被她们的话吓得头痛,跑去问妈妈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妈妈叹气说她已经教育过她们了。 我告诉她们你在是完成学业后才结婚的,所以我让她们答应我,十八岁以前绝对不能有任何性行为!妈妈这样说,我几乎要晕倒,妈妈!你应该告诉她们只有在结婚后才能有性行为!妈妈古怪的看着我,贝比,你真不了解现在的孩子。她紧接着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么说你在跟德拉科结婚前没有……看她那副吃惊的样子,我尖叫,当然没有!我们是到结婚之后才……! 那三个小丫头扑上来连声问:怎么样?是怎么回事?你跟德拉科结婚后干什么了?性?他怎么样? 我被这三个人围在中间追问,觉得像在受审,妈妈在外面捂着嘴笑,笑得脸都涨红了,喘气道:她们现在正是对这个好奇的年纪,你身为大姐就用你的经验教教她们吧。 芮丝她们一听妈妈这样说,欢呼着围着我一连串的问:德拉科怎么样?他怎么样?他好不好?感觉如何? 我气急败坏的大叫:他很好! 哦~~~!三个丫头捧着脸长长的叹息,很好,贝比说很好,天啊。贾斯汀接个吻都笨死了!我甚至舔到了他的虫牙!芮丝抱怨。 芬说:贾斯汀至少没有吃过大蒜味的薯片再来吻你吧!汉克这样干过!然后吐着舌头一副鬼脸。 珊娜也要发表意见:杰姆还好,只是每次他的那副大眼镜都会顶到我的鼻子……!芬在戳她,让她看我,我已经愤怒了,举着魔杖对这群早熟的小丫头笑:……我干脆给你们下个咒吧,十八岁以前亲吻你们的男生全都会长满青春痘!全身上下!连脚底板都有! 哇啊啊~!三个丫头一轰而散,妈妈笑得喘不上来气,我无力的对她说:……妈妈,你也管一管她们啊! 妈妈笑着歪在沙发上,说:有你这个大姐就行了!她们最怕的就是你!哈哈哈哈哈! 德拉科站在门口敲门,掩着半张脸笑着对我说:贝比,礼服送来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走过去,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只笑不说话,拉着我出去,等周围没人了靠在我耳边憋着笑说:谢谢你的夸奖。 他刚才果然听到了。 我追他追了半条走廊,他反抓住我挟着到了纳西莎的屋子。纳西莎扬扬下巴,示意我去里屋拿衣服,脸上冷冷淡淡的。 在我生完孩子之后她就是这副样子,其实我觉得这才是纳西莎,之前那个体贴善良事事为我着想的好婆婆才是不正常的。 我拿了衣服出去,德拉科跟上来,在走廊上我们又追着闹起来,差点撞上卢修斯,他瞪了我们一眼,扬了扬下巴轻蔑道:看看这是谁?马尔福家什么时候多了两只巨怪? 德拉科一脸坦然的整袖子,同样扬起下巴,好像卢修斯不是在说他一样。 我也跟着扬下巴,进了这家就要学会他们地说话习惯,比如眯着眼睛从缝隙里看别人,扬起下巴一脸不屑地说话。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爸爸,上午好。 我上前拥抱了他一下,他一脸假笑的微伏低身让我在他脸上亲了口,我笑:卢修斯,见到你很高兴。 他撇撇嘴,挑眉道:我可能不能这样说。一边伸手帮我理理刚才跑乱的头发,摇头道:如果洗礼当天你这样出场可是会吓坏一群人的心脏的,圣芒戈会感谢你的。 德拉科在一旁看热闹。 我微笑:卢修斯,这么说你在圣芒戈的投资可以受益了? 他噎了下,冷笑:……我可不会需要你这种帮助。 德拉科仍在一旁看热闹。卢修斯扬扬下巴示意他管管我,转头走了。 我拉着德拉科回房间,忍不住问他:你们这样不累吗?其实之前他们假装友好的时候我觉得那样生活更轻松。 德拉科恶心的看着我:你是说像赫夫帕夫那样大家都是好朋友的生活?太假了吧。他假吐了一下来表达他对那种友好的氛围的不满。 不能勉强,或者有人就是喜欢这种嘲讽来嘲讽去的刺激生活方式。 受礼当天宾客云集,魔法部甚至找来傲罗警戒安全。预言家日报的人也来了,四处请这个发表一下看法请那边站在一起握个手,拍照声不停响起。 宝宝由德拉科抱了出来,在一个巨大的百合花形状的白色巨盆前,波特上前第一个用双手掬起清水淋在宝宝头上。 我发誓那些水没有落下来,而是消失在了空气中,似乎在它们落到宝宝身上的那一瞬间化为光芒隐没在宝宝身上。 接下来宾客一个个上前,由韦斯理先生开始,每人掬起一捧水淋在宝宝身上。 百合巨盆中的水永不枯竭,甚至都没有减少。 洗礼最后,愿意给宝宝祝福的人举起魔杖举向天空,共同念着同一句咒语。 愿幸福降临。 德拉科抱着孩子站在我身旁,伏在我耳边小声说:愿幸福降临,在你我身旁。 我们交换着亲吻,宝宝咿咿呀呀的叫着。 愿幸福降临,在所有人的身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