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一品神探》 第1章 离奇之案 此时的刑部值房内，刑部右侍郎周湛谋正看着案宗，他的表情则是带着些疑惑不解。 在周湛谋看来，似乎案宗上的疑点颇多，而他一时又难以将此看得透彻！ 只是此刻一阵稍显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了。 屋外之人顺势喊道：“启禀侍郎大人，有案子！这次看起来还是一宗离奇之案！” 周湛谋慵懒的抬起头来，他对门口的方向说着：“能有什么离奇案？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的？” 稍有抱怨之后，周湛谋就说着：“你还是进来详细说吧……” “是，大人！”话音刚落，屋外之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而此人的脸上同样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只不过看上去还带有些急切之感。 “启禀大人，小的我是咱刑部清吏司内的一名主事，小的名叫芦恒墨……” “你且慢！”周湛谋伸出右手来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芦恒墨在感到好奇的同时，其样子也愈发显得恭敬了。 “你为何会想着来找本官？”周湛谋不觉有此一问。 芦恒墨一改严肃的表情，他嘿嘿一笑说道：“大人你这不是刚升为咱刑部的右侍郎吗？而且还是京畿所有衙门里最为年轻的右侍郎了！大人肯定是有过人的断案之能……” “你真的如此想？”周湛谋却看出似乎并非如此啊。 “这个嘛……”芦恒墨有些为难之感。 “你……不妨直言。”周湛谋流露出了一副有所顾虑的表情。 芦恒墨抱拳行礼说道：“启禀大人，这大多数人自然是不服气的，也是根本就不看好大人你的……” 芦恒墨说到这里，就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坐于桌案后那官帽椅上的周湛谋。 在芦恒墨看来，这位右侍郎大人应当没有生气才对，否则他这一个小小的主事又如何能够应付得了？ “无妨，你接着说吧。”周湛谋有些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似乎他已经提前预料到会是如此的。 “大人你之前从未办过大案，但却能升任咱刑部的右侍郎，大家心里着实不服气啊……” “呵呵，我这几天已经看出来了……” 同时周湛谋想到：自从我穿越过来之后就已经是这刑部的右侍郎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人，请恕小的直言了！”芦恒墨说着就不自觉的跪了下去，“大人总要有所证明才好！” 芦恒墨接着说道：“小的能直接出现在大人的这间值房中，是因为咱清吏司的员外郎大人，还有郎中大人直接让小的来找你……” “嗯……他们本就是我的下属，不过按理来说，你一个主事不应该直接来找我才对……” “大人说的没错，他们自然认为大人你没有断案之能，或许也是想测试一番大人……” 周湛谋开始想到：看来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哎，怎么刚一穿越过来就面临这样的一种不利局面呢？ “你起来说话吧，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周湛谋说道。 “是是是，只要侍郎大人不责怪于小的就好。”芦恒墨有如释重负之感，他慢慢的从略显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 在芦恒墨看来，几乎刑部里的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位新任的右侍郎大人，那我为何不能帮一下他呢？说不定我这一个小小主事的前途也会因此而改变了！ 芦恒路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谋划与打算在其中的，而此刻他出现于这里当然也不尽是一种偶然了…… 周湛谋接着说道：“看来这清吏司的郎中还有员外郎都是不看好本官的……” “大人，咱们刑部有十几个清吏司，其中的大多数人都不觉得大人你有断案之能……”与之前相比较，芦恒墨说话的胆子是大了些。 “芦主事，我有见过你名字的写法，咱们刑部里的人名我差不多都能记住，只是有好多人还未见过而已……” “看来大人你还是有过人的地方，并不像他们所说的……”芦恒墨赶忙住嘴了。 此时周湛谋站了起来，他问道：“我到底是如何升任为这刑部的右侍郎？” “大……大人，这小的如何能够知道？大人你自己不应该是最为清楚的吗？”芦恒墨感到一阵好奇与不解。 周湛谋想到：呵呵，但我自己确实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啊…… 周湛谋开始走向了芦恒墨。 随后他站于芦恒墨的面前说道：“还是说案子吧，你刚才说是有什么离奇案？这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周湛谋就着重提问道：“是真的有离奇案发生吗？” 芦恒墨稍一思忖就明白了过来，他恭敬的说道：“大人呐，是真有案子发生！不是咱刑部里的人打算想测试大人你呀！” “不是他们想共同出个难题让我来解决？只是解决不了后让我自己都觉得难堪？”周湛谋在确认式的问道。 芦恒墨认为他的想法没错，于是他说道：“启禀大人，在咱京畿之内确实有案子发生，不是他人想看大人你难以断案而来让大人你觉得难堪！” “行，本官明白了！”周湛谋能看出芦恒墨所说为实话，并且并非是芦恒墨受他人指示而来到了此地。 “说一下所谓的离奇案吧。”周湛谋变得冷静的说道。 “启禀大人，咱们不妨边走边说吧，我已经让山捕快带着几个衙役在咱刑部的正门外等着了。”芦恒墨用力的抱拳说道。 “嗯？你都提前安排好了？”周湛谋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不过你想得很周到，但咱们这是去城外调查案子？” “并非如此！大人，咱们就在城内调查这宗离奇案！”芦恒墨恭敬的说着，“侍郎大人请。” “如此也好。”周湛谋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了，而他也正好可以借调查清楚此案来为自己正名。 周湛谋向后背着双手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芦恒墨紧随其后，并且顺势将屋门给关了起来，不过在此之前，他往桌案上看了一眼，那里摆放有没有合起来的一些案宗。 当周湛谋往刑部正门外走出去的时候，他看到有好些官吏都很恭敬的驻足向他躬身行礼，但其实周湛谋看得明白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周湛谋甚至都能看出他们表里不一的内心想法。 而周湛谋则是坚定的认为，在不远的将来，他是会让这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至少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第2章 了解案子 芦恒墨紧跟着周湛谋跨过门槛去到了刑部的正门外。 走在前面的周湛谋立马看到，确实有几个衙役就站于门外。 他们都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颇有衙门中人的一副做派，而且这几人都是身带颇为实用且稍显华美的佩刀。 有一个捕快看上去是个小头目。 他走上前来对着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小的名叫山商古，我等愿与大人同去调查此次的离奇之案，同时也是在于护卫大人的周全。” 周湛谋觉得如此安排也好，于是他顺势笑了起来问道：“但不知到底是一宗什么样的离奇案？” “这……”山商古似乎觉得难以回答，他的视线越过周湛谋而看向了位于其身后的芦恒墨。 见此情形，芦恒墨赶忙用眼神示意山商古不必惊慌。 然后他以沉稳的语气对周湛谋说道：“启禀侍郎大人，只是现如今事不宜迟，咱们可以边赶路边说。” 周湛谋略一思忖后就说道：“如此……也好，你们带路吧。” “是，大人！”山商古躬身行礼并掷地有声的说着。 随后山商古就与身带佩刀的两个衙役走在了前面。 周湛谋与芦恒瑞走在中间，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刑部内的衙役，看上去他们的表情都是极为严肃的。 芦恒瑞就走在周湛谋的侧后方，他以恭敬的语调对周湛谋说道：“右……侍郎大人，咱们这次一同前往的是位于前方的一家大当铺。” 周湛谋又开始将双手背于身后，看上去很自然并且也很惬意。 而与此同时，周湛谋只是在顺势的猜测道：“嗯，看来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吧？” 谁知芦恒墨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来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呐，倘若只是在当铺之内丢失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其实也不算是一件离奇之案了……” “嗯？你这么说到底是指的什么意思？”周湛谋则是立马就察觉到了不一般，于是他看向一旁走着的芦恒墨说道。 芦恒墨感到难以理解的回复道：“启禀大人，可能就连你也是难以想到的，据之前那当铺里的掌柜所说，不是他们当铺之中丢失了某个物件！相反的，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凭空多出了一件重要的物件。”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周湛谋差点就说成为了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只在说出口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好字给去掉了。 “是啊，大人！此事真的就这么发生了，而且还是在毫无征兆的前提之下就这么发生了。”听上去芦恒墨的语气是颇感无奈的。 “到底是多了什么样的物件？真的很贵重？”周湛谋将背着的双手放了下来，他有看到前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芦恒墨说着：“我明白大人你的意思，那物件经过金石家的鉴定，确认为真实的物件，并且价值不菲。” “不是假的？”周湛谋还是不免有此一问。 “大人呐，倘若是凭空多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我觉得那当铺的掌柜就没有必要来报案了……” “可芦主事，你不觉得正因为是真的物件，那位掌柜就没有必要来报案了吧？再说也就只有他自己了解此事吧？”周湛谋会觉得恐怕只有这样才会更合理一些。 至少此时的周湛谋就是如此认为的，而这也是属于他的判断！ 芦恒墨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他说道：“其实一开始我的想法会与大人的一致……” 芦恒墨说完就稍有犹豫，不过他紧接着就说道：“根据那掌柜自己所言，他最开始也想将其占为己有，毕竟这可算是一件美事了，只是过了几天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当他躺在床榻上后就愈想愈想不明白了！而最后内心当中很自然的就产生了一丝恐惧……” 周湛谋听到这里就笑了起来，“看来他想得还挺多。” “大人，如果我是这位掌柜的，内心当中恐怕也会因此而逐渐的感到害怕吧。”芦恒墨可不会觉得这会是什么好事情。 此时走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商古说道：“大人，其实属下总觉得此事肯定不一般呐。” “哦？如何个不一般？”周湛谋在提问的同时也开始有自己的一些思考了。 “属下也说不好原因……”山商古一时语塞，他本来是有很多想法的，可现在不知为何就是难以说得完整。 “肯定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在其中吧。”山商古只好简明扼要的说了这么一句道。 芦恒墨就此解释道：“大人，山捕快的意思是说有可能会牵扯出轰动咱京畿的大案来。” 山商古一听芦恒墨所说就觉得差不多是这层意思了，但也不完全如此。 此时周湛谋看了看山商古，又看了看芦恒墨。 其实在周湛谋看来，这两个人的年龄也就比他大那么几岁而已，只不过这两个人的举止会让人觉得更加的沉稳。 周湛谋暗想到：我也觉得此事看上去会很不简单，但至于说这到底会是一件怎样的案子？其实还须仔细的调查之后方可知啊…… 周湛谋紧接着就对芦恒墨提问道：“我想知道那当铺中到底是多出来了什么贵重的物件？” 山商古主动的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属下之前去当铺中有见过，还是让属下来说吧。” “也好，你直言吧。”在周湛谋看来，由谁说出其实都一样。 山商古是稍有停顿才谨慎言语道：“大人，那当铺中是多出了一件青花山水人物大罐，而之前当铺中本就有一件相似的，所以现如今看上去像是拼凑完整了，或者两个青花大罐本来就是一同产生的，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嗯，但当铺的掌柜是怎么个说法？”周湛谋继续问道。 “大人，按照之前那掌柜自己所说，听上去就挺离奇的，他说自己的青花山水人物大罐是属于孤品，不可能还存在着相似的另一件……”山商古如实说着。 “可现在确实存在，并且还是真品，对吧？”其实周湛谋也觉得难以看得明白了，“那青花大罐是掌柜自己的？还是有人直接卖给掌柜的？” 第3章 一同调查 芦恒墨回复道：“大人，那青花大罐本就是属于掌柜自己的，与当铺里的生意可是无关。” 山商古接着这个话题说道：“只是凭空多出来的这个青花大罐就不知道是谁的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送给了这位掌柜的！” “也不一定就是直接赠送，应当还有别的目的在其中！”芦恒墨会想得更深远些，“如果只是单纯的赠送，为何会一声不吭呢？这又不是属于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 周湛谋以一副思考问题的样子说着：“你们所说都有一定的道理……” 走在一旁的芦恒墨看了看周湛谋的反应就问道：“莫不是大人你已经想到了什么？” 周湛谋浅笑道：“那倒也不是，还须向当铺掌柜当面问明一些问题方可知道得更详细些。” “大人所言极是。”芦恒墨预料到不会这么容易就能够得出结论的。 此时周湛谋有看到身旁的行人更加的多了起来，而且街两边也都是相连起来的的各种商铺，会给人一种繁华之感。 从此时行人们的穿衣打扮，以及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周湛谋会觉得他穿越过来的这个地方会与明朝颇为相似。 但他自然知晓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朝，其实也只不过是限于相似而已。 对于这一点，周湛谋认为他的判断可是不会错的。 就在此时，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拦在了正走于最前方的山商古面前。 山商古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就立马警觉起来，他的一只手紧握在了刀柄上。 但山商古并不会选择直接让刀出鞘，毕竟就站于他面前的两个小丫头来说，根本就威胁不到他。 另外山商古也在猜测这两个人到底会有什么目的。 同时他在心里哼笑着想到：竟敢自行拦住刑部衙门中人的去路，在这京畿当中，可是罕见得很呐！且看她们到底有何目的了！ 走在后面些的周湛谋同样关注到了几步之外的情形，因为他也已经停住了脚步。 周湛谋只是简单的以为有人找山商古，要不然为何会直接拦在山商古的面前呢？ 有些从旁经过的行人会顺顺势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直接选择驻足观看的则很少。 不过此刻，周湛谋看到其中的一个小丫鬟抬起手来指向了他。 周湛谋确定对方是来找他的才对。 但周湛谋却是疑惑不解的样子，他立马好奇的想到：我才穿越过来几天而已，难道就已经有提前认识我的人了？这怎么可能呢？ 指了一下周湛谋就将手放下来的小丫鬟说道：“是我们家主有事找这位刑部右侍郎大人。” 山商古不以为然的想着：哼！你们说找就能找了？ 山商古却是不动声色的说着：“不管你们家主是谁，有事可以去找巡城御史，或是直接去顺天府衙门，但最好别妨碍我们大人办案，识相的就请赶紧走开！” 另一个小丫鬟对山商古责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啊？” 山商古一听就有些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如此与他说话。 这根本就是预料之外的情形啊！ 芦恒墨已经走上前去说道：“你们当真不知我们是刑部衙门里的人？竟敢直接拦在我们的前面！” 没等两个小丫鬟回答，走上前去的周湛谋就开口对两个小丫鬟问道：“不知你们家主找我何事？还有啊，你们家主到底是谁？” 芦恒墨则是一副防备的样子，他对周湛谋说道：“大人，不管对方是谁，咱们都无须理会！还请大人继续前行以调查案子，无关之事我们不用过问！” 周湛谋看到其中的一个小丫鬟嘟了嘟嘴，似乎有点生气了，但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说才对。 不过周湛谋已经抢先一步对两人言语道：“你们家主在哪？不妨一见。” 周湛谋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他觉得对方说不定会与这件离奇案有关。 至少不能否定这样的可能！ 而且周湛谋现在想到的是必须要尽快调查清楚此案才可，倘若没有一个结果，他如何能够若无其事的再回到刑部衙门里去？ 到时候就更难会有人认可他了，肯定会让他自己觉得难堪。 毕竟此刻刑部衙门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他出来调查案子了！尽管根本就没有人会觉得他真的能够做到破案吧。 另一个小丫鬟则是很有礼数的对周湛谋回应道：“启禀右侍郎大人，我们家主就在这边的茶庄之内。” 小丫鬟说着就抬手往一边指了指。 周湛谋顺势往其右手边看去，而他确实有看到一个颇有气派的茶庄位于其右手边，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茶庄。 刚才的那个小丫鬟接着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请。” 周湛谋没有任何的犹豫，或是顾虑之类的，他说道：“请。” “大人，不可！”芦恒墨赶忙阻止道。 山商古也是同样的意思，尽管此时的他什么都未说。 周湛谋嘿嘿一笑说着：“你们二人不必担心，不妨随我一同前往。” 周湛谋看到二人还有所顾虑，于是他接着说道：“难道你们几人还无法护我周全？” 山商古一听就立刻表态道：“岂会如此？大人请！” 周湛谋跨步率先往茶庄的方向走去，两个小丫鬟笑了笑就跟在了后面。 山商古对还有些发愣的芦恒墨说道：“芦主事，请。” “哦，请。”芦恒墨回过神来说道。 随后芦恒墨就凑近山商古低声叮嘱道：“山捕快，定要护卫好右侍郎大人！” 山商古自信的说着：“芦主事切莫担忧，我知道该如何行事。” 当山商古与芦恒墨一同前行的时候，四个带刀衙役则是紧跟其后。 按照身后的小丫鬟所说，周湛谋则是直接去往了茶庄的二楼，在最里面有一茶字雅间。 周湛谋走过去后就直接推门了，他这次没有选择敲门。 周湛谋首先看到有两人正对坐品茶，看样子都是颇为年轻的丫头。 在周湛谋看来，她们的长相都颇为标致，而且气质不凡，无形之中会给人一种大家闺秀之感。 两人都身穿马面裙，发髻上同有簪花。 就这样的情形而言，自然是在周湛谋的预料之外。 所以周湛谋的反应是一直站在门口，却没有了下一步的举动。 “大人请进。”其中一人站了起来说道。 而另一人也顺势站了起来，她们对周湛谋敛衽行礼。 周湛谋只好抱拳还礼。 刚才的两个丫鬟走了过来，然后从周湛谋两侧率先走到了屋内站着。 芦恒墨与山商古他们几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周湛谋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不过他立马就听其中的一人用温和的语调说道：“大人，请让我们二人与你共同调查这离奇的当铺之案！” 第4章 朝廷内阁 周湛谋在乍一听之后只是好奇她们从何得知这当铺之事的？ 此外，她们又如何能够准确得知他今天是打算去调查此案？ 周湛谋在思考的时候，他的神情很自然就变得疑惑了起来。 刚才的那个丫头笑了笑就接着说下去道：“我叫姜此潇，她是贺依媗，我知道大人你心中颇有些疑惑，就比如说我们到底是如何得知你今天的行程。” 贺依媗同样笑起来说着：“大人的想法我们都能看得出来！实际上我是吏部尚书之女，而姜此潇是大理寺卿之女，不知我这么说可能够让大人看得明白些了？” 周湛谋在心里呵呵的笑起来想到：看来她们都是堂官之女，身份都不简单呐！ 周湛谋说道：“我大概能看明白一些了，只是你们为何要同去调查当铺之事？其实本就与你们无关吧？” 与此同时周湛谋认为这二人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现如今看来这当铺之事突然就变得繁复了起来，让人看不透其本质了！ 而这当铺之事的背后又到底牵扯到了一些什么呢？ 姜此潇脸上的笑意并未消失，她回复着周湛谋的提问道：“因为这当铺之事很离奇古怪呀！让人一眼看不明白到底为何会如此！” 周湛谋本来还等着对方接着说下去的，但随后周湛谋就看出对方已经说完了具体的理由。 而周湛谋不由得继续问道：“就这么简单？或者说只是如此？” 贺依媗补充着说道：“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可以帮大人你一同调查……” 周湛谋闻言就提出了拒绝：“我认为实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贺依媗很优雅的抬起衣袖来遮挡在嘴面前笑了笑。 她对周湛谋说道：“我们知道大人你刚升为刑部右侍郎没多久的，不过最为主要的是几乎没人会觉得大人你有断案之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周湛谋变得肃然的问道。 “倘若大人你这次无功而返，以后该如何在那刑部之中立足呢？不知大人你可有想到过这一点了？” 贺依媗不紧不慢的说道，而她的语气中绝没有半点威胁周湛谋的意思。 “所以你们觉得能帮我？”周湛谋反问道，“但你们又想得到什么？” 姜此潇以轻快的语气说着：“大人不必紧张，我所注重的只是离奇之案本身，不图报答！再说这离奇之案又岂会经常的发生呢？” “在这畿辅之中，此潇可是有小神探的名号，大人你肯定还未听说过吧？”贺依媗夸赞道，就好像是在夸赞她自己一般。 周湛文当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小神探了，毕竟他才穿越过来没几天的，又从何得知此事呢？ 此时周湛谋听到其身后传来了芦恒墨的低语声：“启禀大人，她们所言不虚……” 山商古也附和道：“大人，诚如她们所言。” 周湛谋就是等着身后之人说出肯定的话语。 要不然他还真的难以对此做出判断。 现在他知道这二人所言都是真实的。 自然也不用再怀疑她们的真实身份了。 再说既然有人主动的提出帮他，周湛谋认为实在没有必要再断然拒绝了。 但周湛谋能明白以后恐怕也要帮她们的忙才可了，只不过说这是之后的事情了。 周湛谋突然放松的笑了起来。 他说道：“既然如此，就一同调查此事吧，到时候你们二位定能提出高见！” 姜此潇提议道：“大人不在此喝杯茶吗？” 周湛谋说道：“还是先前往当铺之中调查吧。” “如此也好。”姜此潇带着一些笑意说道。 之后姜此潇就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不必一起跟着去了，就在此地等候为好。” 两个小丫鬟同时敛衽行礼对姜此潇说道：“是，家主。” 当重新走在路上之后，队形中就多了姜此潇与贺依媗两人。 此时山商古与两个衙役还是走在前面。 周湛谋与姜此潇，还有贺依媗走在中间位置，芦恒墨紧跟在周湛谋的一旁走着。 走在最后面的同样是之前的那两个衙役，只见他们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原先那很严肃的样子。 不过这次走在街道上，周湛谋会感到有些尴尬，而且也有点不太自在。 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他与新出现的这两个人并不熟悉。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了。 所以周湛谋反而更为关注街两旁的景致了。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周湛谋还未像今天这样漫步于繁华的街上，他一直都窝在屋中翻看着以往的案宗。 “还不知周大人是何方人氏啊？”此刻姜此潇主动的提起了一个话题，却与将要一起调查当铺之事无关。 “我……”周湛谋想到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吧？ 贺依媗趁势说道：“周大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升任为刑部右侍郎了，这在咱们京城当中可是独一份呐！不知周大人是如何做到的？” 贺依媗相当于是提出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其实就这个问题而言，芦恒墨之前就已经有提出过了。 但就连周湛谋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如此！ 所以就算贺依媗再次提出这个相同的问题，对于此刻的周湛谋而言，他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呃……至于这个嘛……”周湛谋还是顿觉语塞，而他真的很希望能够有人代替他回答这两个问题。 不过随后周湛谋的期望就变为了现实。 芦恒墨帮着柴湛文回复了之前的那个问题道：“右侍郎大人自然是京城人氏了。” 走在前面的山商古则是帮着周湛谋回复了第二个问题：“右侍郎大人原本就才智过人，在刑部之中升官有何不妥？” 对于芦恒墨与山商古的回复而言，周湛谋确实没有什么好补充的。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想纠正或是改变这样的说法。 但看上去贺依媗显然还有话想说，而且她也不太认可刚才山商古的说法。 只听贺依媗说道：“可我怎么听说这次周大人的升迁是与朝廷的内阁有关的？” 周湛谋听后就有些惊讶了！ 他想到：什么？这其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缘由啊？内阁之中竟然会有人在帮我！到底是内阁首辅大人在帮我？还是内阁次辅大人在帮我？亦或是某位群辅大人在帮我？但他们为何要帮我呢？ 周湛谋实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层关联。 周湛谋有所思考的同时就说出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或许会是如此吧……” 尽管周湛谋的表现是一副颇为淡然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可是很高兴的。 因为周湛谋想到会有朝廷内阁中的阁臣支持他…… 第5章 青花大罐 大概过了一刻钟，周湛谋一行人就去到了当铺之外。 周湛谋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块匾额上面写的是文记当铺。 周湛谋笑着想到：莫不是这京畿之中还有武记当铺了？ 站于最前面的山商古说道：“大人，就是这家文记当铺了，大人请！” 姜此潇则是好奇的对一旁的贺依媗问道：“依媗，你之前有来过这家当铺吗？” 贺依媗否定道：“我从没有来过这里……” 周湛文等前面的几个人经过之后，他就继续抬腿往前走去。 随后众人一起跨过门槛走到了当铺之中。 周湛谋立刻看到有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人抱拳走上前来，其厚实的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 在周湛谋看来，此人应该就是当铺的掌柜了，他似乎对所有步入当铺里的人都习惯了笑脸相迎。 此刻只见芦恒墨往前跨了一步说道：“文掌柜，今天可是刑部的侍郎大人亲自调查你的当铺之事。” “多谢多谢。”文掌柜在对众人抱拳作揖的时候笑得更灿烂了，“没想到刑部衙门如此重视我们这些庶民之事。” 此外文掌柜则是看出，另外两个跟随而来的丫头不太一般，一看就是属于京畿中身份高贵之人，但他自然不敢多问。 只见四个衙役手握佩刀分别站在了两侧，看上去颇有威风，同时也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山商古就站于文掌柜的一旁，他引荐道：“文掌柜，这位就是刑部的右侍郎大人，你肯定没想到侍郎大人竟然会亲自来调查当铺之事吧？” “右……侍郎……大人？”不知为何，此时文掌柜脸上的笑容有点凝固住了。 “怎么？你不满意？”山商古自然有看到文掌柜脸上表情的变化。 文掌柜赶忙有所掩饰，他对山商古说道：“莫不是刑部最近新来的那位右侍郎大人？可我怎么听说……” 文掌柜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赶忙就此住口了！ 而文掌柜没有说出的话语就是：“刑部怎么派了个没什么用的右侍郎来调查此事？这不是白跑一趟吗？” “你听说了什么？”山商古不太高兴的说着，他似乎能够看出文掌柜刚才想说些什么。 文掌柜下意识的偷瞥了一眼周湛谋，他说道：“小人没……没听说什么……” 周湛谋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温和的对站于面前的文掌柜说道：“你不妨直言。” 文掌柜稍有犹豫，但他还是说道：“小的听说右侍郎大人根本就没什么断案之能，关于我的事情恐怕难以调查得清楚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山商古抬起左手来一把揪住了文掌柜的衣领。 文掌柜立马就有大祸临头之感，他真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有所抱怨的。 他发颤着抱拳对山商古求饶道：“山……山爷，小的刚才说错话了……还望山爷莫动怒才好啊……” 但山商古听后不为所动，他反而将文掌柜的衣领揪得更紧了些。 文掌柜见状赶忙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只不过看上去根本就像是在演戏。 周湛谋在心里叹气想到：哎，我没有断案之能的坏名声竟然都传到这里来了吗？可我也只是刚到刑部没几天啊…… 芦恒墨往前高声的对文掌柜说道：“文掌柜，别在这给我演！你竟然敢轻视我们刑部右侍郎大人！” 芦恒墨说着就高高抬起右手来，他是准备狠狠的给这个当铺一巴掌，算是治他的不敬之罪。 此刻文掌柜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可他确实没有看出这位侍郎大人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姜此潇与贺依媗只是默然的观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她们似乎都在观察周湛谋的一举一动。 不过就在此时，周湛谋摆了摆手说道：“芦主事，其实不必如此……” 芦恒墨那高高抬起的右手差点就直接拍下去了，看趋势肯定能直接扇到文掌柜的脸上去。 但芦恒墨听了周湛谋所言，他将手慢慢的放了下来。 山商古见状也放开了揪住文掌柜衣领的手。 到了此刻，文掌柜瞬间就有了如临大赦之感！ 看样子他正在感谢上苍。 而文掌柜也立马跪在了周湛文的面前。 他以极其感谢的语调对周湛文说道：“右侍郎大人，小的刚才确实说错话了，右侍郎大人不辞辛苦来帮小的调查案子，小的实在不该说闲话，多谢大人不与小的计较。” 周湛谋抬手说道：“你起来回话。” “是是是，大人。”文掌柜听命站了起来。 “看来你刚才是想讽刺本官没有断案之能了？”周湛谋有所停顿之后还是问了出来。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的绝没有这层意思。”这个时候的文掌柜岂能承认？ “你不必紧张，本官帮你调查清楚了青花大罐之事，你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到时候你再下定结论不迟。”其实周湛谋根本就未曾生气，他以和善的语气说道。 姜此潇在心里对周湛谋赞许着:这个周湛谋还真是心怀宽广啊！ 贺依媗想到：看来这位右侍郎大人确实不一般！有容人之雅量啊…… 姜此潇，以及贺依媗对于周湛谋刚才的表现都是秉持赞许的态度。 就刚才发生的这一切而言，则是让当铺里的几个伙计都看得目瞪口呆。 但他们当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而且这几个伙计还表现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周湛谋接着对文掌柜说道：“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大人……不妨到后院的花厅说吧。”文掌柜想到这里毕竟还有当铺的伙计在，有些话不太好直接说出。 文掌柜看到周湛谋没有拒绝之意，于是他赶忙让自己的脸上带着些笑意，并且其举止也变得异常恭敬了起来。 他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侍郎大人请！” 对于文掌柜之前的举动而言，周湛谋当然是不会与其计较了。 但周湛谋也没有立刻就迈步前行。 文掌柜是有些担忧的，他俯身说道：“侍郎大人请，各位请！” 由于周湛谋没有什么举动，所以其他人也是站于原地不动的。 可以说大家都在等着周湛谋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到了这个时候，周湛谋认为这个文掌柜得到了一些应有的教训，不会再说出之前那些不太恭敬的话语了。 而他接下来自然是要向文掌柜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 周湛文往前迈出了一小步，同时他对一旁恭敬站着的文掌柜提问道：“凭空多出的那个青花大罐现在放于哪里？” 第6章 确实离奇 这次文掌柜没有任何的犹豫了。 他反而带着很感激的语调说道：“回禀大人，那多出来的青花大罐就摆放于我后院的屋内，大人不妨移步去看！” 周湛谋开始迈步往前走去，文掌柜就紧跟在周湛谋的身后，而众人随行。 等去到后院之后，文掌柜就快步走到了周湛谋的身边说道：“大人请随我前往屋内，我已经将两个青花大罐都放在屋内了。” 周湛谋看到在不远处确实有一间上锁的屋子，可以就此看出文掌柜的谨慎。 而文掌柜率先走到了屋前并将屋门上的铜锁给打开来了。 文掌柜也顺势将木门给推开，他自己则是率先抬腿迈过了高高的门槛。 周湛谋他们几人则是陆续的去到了屋内。 而四个带刀衙役一起守在了屋外，每一边分别站着两个人。 这会给人一种其余之人不可再入内的感觉。 周湛谋看到这屋内的空间尽管不是很大，但整体的布局却很紧凑。 该有的普通木制家具一应俱全，看上去就像是簇新的。 而周湛谋刚好看到文掌柜打开了一个红木镶边柜子，他正小心翼翼的将两个青花大罐给逐一的拿了出来。 紧接着，文掌柜将两个青花大罐摆放在了屋内正前方的一张漆黑桌案上。 而这个时候文掌柜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布满了汗水，其实文掌柜是怕这中间出了闪失。 毕竟这两个青花大罐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啊！他能不小心吗？ 众人只是站于旁边看着文掌柜的一举一动。 按照他们的观察来看，这两个青花大罐确实很相似！ 只不过他们知道这其中是有区别的，否则这当铺的掌柜又如何进行区分呢？ 文掌柜抬起一只手来，并用衣袖在额头上以很文雅的样子擦了擦汗水。 然后文掌柜笑脸相迎的对距离他最近的周湛谋说道：“呵呵，大人呐，这就是我说的两个青花大罐了！” 周湛谋看了看文掌柜，他的意思是让其接着说下去。 文掌柜稍有停顿就明白了过来。 他接着说道：“启禀大人，摆放在左边的这个青花大罐原本是属于我的，而位于右边的则是凭空出现的。乍一看确实很相似，但确实又有所不同。” 周湛谋已经走近了两个青花大罐，他俯身之后从左往右开始观察起来。 他说着自己所观察到的：“从上面所画的山水人物来看，其意境有相似的地方，但具体的人物表情不一样，还有啊，水面上的小船数量也不相同。” 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已经走过来站在了周湛谋的一边。 对于刚才周湛谋所说，她们同时有观察到。 贺依媗还踮起了脚尖来，她往右边的那个青花大罐着重的看了看。 芦恒墨以及山商古则是站得稍远一些，不过他们同样能观察到其中的一些细节。 “大人你说的没错，只要凑近之后就可以看出有很多的不同。”文掌柜表示了赞同，“只是，大人……” 文掌柜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用手将两个青花大罐紧挨在了一起，刚才则是还有些缝隙的。 此时文掌柜又接着说道：“大人请接着凑近了观察。” 按照文掌柜所说，周湛谋又重新开始了观察。 “大人，不知你可有看出什么来了？”文掌柜从旁问道。 周湛谋没有做出回答。 姜此潇试着说道：“文掌柜，按照我的观察来看，你将这两个青花大罐合放在一起，好像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幅完整的山水人物画……” “对啊！”贺依媗像是才反应过来，“确实变成了一幅画，而且对于左边青花大罐上的这个人来说，他正站于码头对右边青花大罐上的那个人挥手告别，应当是对这位亲密友人的一种告别，而看样子这位友人正打算乘船远行……” 经贺依媗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站于后面些的芦恒墨惊呼道：“确……确实如此！” 姜此潇有些感慨的说道：“好形象啊！这本就是同一幅画吧？” 山商古小声的说着：“怎么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看出这一点来呢？” 其实山商古没有立马想起来，之前的文掌柜并未将两个青花大罐合放在一起。 文掌柜趁势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呐，这是否太奇怪了些？” 周湛谋正凑近查看，并用手在左边的青花大罐上轻轻的敲了敲，一阵很小的清脆声随之发出。 他说道：“确实没有任何的违和感，或者说是有什么破绽之类的，给人的感觉是这两个青花大罐应当是一同产生的。” 姜此潇对周湛谋说着她的想法道：“或许这本来就是一对青花大罐？” 文掌柜听出了不同的意思！ 他赶忙辩解道：“左边的这个青花大罐是我家传的，但右边这个青花大罐是最近才凭空出现的，怎么可能会是一对青花大罐呢？哪有这样的离奇事？” “但掌柜你不觉得这两个青花大罐更像是同时烧制出来的吗？而且用料都一致啊！”姜此潇的语气很像是在质问文掌柜，“恐怕你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贺依媗对姜此潇问道：“此潇，你是否能将此解释得合理呢？” “我……”只见姜此潇的秀眉一皱，她又盯着两个青花大罐看了起来。 周湛谋对文掌柜说道：“如果先不考虑这一点，文掌柜，右边的这个青花大罐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文掌柜就此回复道：“启禀大人，是在三天之前的一个早晨，当我将屋门打开之后，就注意到青花大罐放于外面花厅中的那张木桌中间，当时再无旁人了。” 贺依媗思考着说道：“怎么会这样？好奇怪呀！” 芦恒墨猜测道：“文掌柜，或许是你当铺里的某个伙计所为？” 文掌柜首先在心里对此提出了否定，他接着说道：“芦主事，就我当铺里的那几个伙计而言，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本领啊！” 周湛谋推测道：“虽然是一大早才出现的，但应当是在半夜三更时，有人到此所为。” “可是大人呐，我整晚都没有听到屋外有什么大的动静，再说我那天夜里睡得并不沉。”文掌柜自己分析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这青花大罐就此凭空出现了。”文掌柜在说着的时候，他自己就觉得确实挺离奇！ 第7章 一些质疑 与此同时，文掌柜自己也开始默然的思索了起来：这位刑部的侍郎大人真的能够破案吗？可我怎么觉得此人根本就做不到啊？哎…… 其实文掌柜会这么想，其本质就是在质疑这位新上任的刑部右侍郎。 而最近在刑部之中有太多的人都在质疑周湛谋，不论其官职的高低。 只不过对于文掌柜此时心中所想，其他人当然未看出什么来。 文掌柜自己本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众人听周湛谋说道：“倘若排除店内的那些伙计所为，同时也没有其他人翻墙进入这里的话……莫不是有暗道直接通往这里？” “暗道？”文掌柜的样子有些吃惊，同时也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在听周湛谋提出这种可能后，众人又看向了文掌柜。 似乎大家都在等着文掌柜来对此做出回答。 文掌柜感受到了众人那质询的眼神。 他有些支吾其词的说着：“这不……不太可能吧？我在这后院住了多年了！怎么从未见过什么暗道啊？” 文掌柜说着就用脚使劲的往地砖上踩了踩，但除了有一些相应的声响发出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发生。 文掌柜接着说道：“大人呐，倘若这屋内真有暗道，我我难道会毫无察觉？” 周湛谋则是说道：“右边的这个青花大罐当然不会凭空出现，是有人让其出现的，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文掌柜，莫不是有人想将你牵扯到某件事情之中？” 文掌柜一听就大惊失色，而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被恐惧所占据着了。 文掌柜问道：“大……大人呐，如此一来，小的该怎么办啊？莫不是小的已经被迫牵扯到了某件大案之中？但还不知幕后主谋是谁……其目的又是什么？” 文掌柜亟待周湛谋做出回复。 一旁的姜此潇觉得有必要调查一番。 于是她对身边站着的贺依媗说道：“依媗，我们去外面调查一下，可以看看是否有人翻墙进入的痕迹，或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之类的……” “好啊，此潇，我们去外面看看吧。”贺依媗对此欣然的表示了同意，其实她也是想去屋外的院子中参观一下。 周湛谋对两个丫头说道：“如此也可，说不定你们还能有所发现！” 其实周湛谋接下来本就打算在这屋内，以及屋外调查一番的。 只是站于这里进行推测也没什么太多的作用！ 等姜此潇与贺依媗相伴走出去之后，文掌柜还是关切的对周湛谋问道：“侍郎大人啊……小的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不如让几个衙役留在这里保护我吧？” “你这掌柜的，倒是挺会替自己打算！”山商古的态度不是很好，“你能有什么危险？再说这里不是你的当铺吗？” 文掌柜对着手握佩刀的山商古嘿嘿一笑说道：“山爷，按照侍郎大人刚才所推断的，说不定小的已经置身于危险之中了，你看……” 山商古不好做出决定，他看了看芦恒墨。 “也不是不可。”芦恒墨认为还是要听这位侍郎大人的。 此刻的周湛谋正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猛然之间他会觉得此案很不寻常。 而且就如他刚才提起的那样，这位文掌柜很有可能已经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 但周湛谋就是预感到可能会有大事将发生！ 就在这不起眼的当铺之中，很有可能正在上演着隐秘的大案…… 周湛谋语调坚定的说着：“文掌柜，让衙役保护你也可。” “多谢大人！”文掌柜高兴的说着，同时他向屋外站着的四个衙役看了看。 他思忖了起来：这四个衙役可都是壮汉啊！而且看起来也应当都是武艺超群之人，想护卫于我一人的周全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啊，哈哈哈哈…… 周湛谋对文掌柜问道：“掌柜的，最近你的当铺中可有来过什么可疑之人？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可有看到过可疑之人？” 山商古与芦恒墨看向了一旁站着的文掌柜，他们都认为这一点是很关键的！ 对于周湛谋的提问，文掌柜首先是开始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 尤其是最近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 而他脸上的表情开始被疑惑所占据着。 在回忆了一遍之后，文掌柜就是一副释然的样子了。 他看向周湛谋回应道：“启禀大人，小的能肯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更不会有人能够出现在我这后院之中。” 周湛谋听出文掌柜的语调是坚定的，当然也不会想着去隐瞒什么了。 周湛谋接着问道：“看样子这间屋子就你一个人居住了？” 周湛谋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目光就已经在屋内逡巡了起来。 周湛谋认为从表面看起来，这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不太像隐藏着什么机关术之类的。 文掌柜回复道：“大人所说没错，小的家人都住在别处，我一人经常住在这里，也是为了多照看当铺里的生意。” “嗯，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见你这里还有两间厢房，是让店里的那些伙计住的？”周湛谋继续问道。 文掌柜耐心解释道：“大人所说不错，就是让店伙计住的，他们呐有的本就住得远，往来太费时辰，有的是新学徒，在外很难租到屋子住，让他们住在厢房中也算是看店了！” 文掌柜说到这里就往外面看了看，然后他接着说道：“不瞒大人你说，在我这当铺之中本就有那么几件很珍贵的物件，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啊！” 周湛谋说道：“嗯，能理解。” 芦恒墨则是笑了起来，“文掌柜，你这考虑得还挺周到啊！” “嘿嘿，一直都是如此。”只见文掌柜狡猾的一笑。 “只是……文掌柜，你觉得那些店伙计真的可靠吗？”山商古有此一问。 “哎，不瞒山爷你说，其实在多出了这一件青花大罐后，我也曾想过是否与店内的伙计有关，但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珍贵的物件呢？而且还拱手送给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文掌柜对此则是秉持着否定的态度。 但山商古却是不以为然的，他对此也是有所质疑的。 第8章 与众不同 山商古接着对文掌柜提问道：“我说文掌柜，你店内的伙计有没有可能会受到外人的指使？” 文掌柜听闻这种说法后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来。 他质疑道：“山爷是指的有店伙计听从了他人的指使？从而直接将青花大罐摆放在了我屋外的花厅里？” 山商古本就是指的这层意思，他肯定道：“正是如此。” “这……不太可能吧？倘若有人如此行事，总会被人看到的，而且想不被发现就直接走到这花厅之中，同样也是不太可能的。” “另外，我从不让他们单独拿任何重要的物件！”文掌柜说道。 “有好几个都是我的亲信，一旦看出了任何端倪，立马就会有人来禀报于我的！” 文掌柜是越说越自信，可以看出他很会经营这家当铺。 对于文掌柜所说的这些，周湛谋他们几人都未听出有什么破绽。 而且文掌柜自己的语气也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很难让人就此提出什么反驳…… 就当屋内的几人商议着此案的时候，在屋外，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则是一起调查了起来。 只见她们正站在一面白墙之下，而在墙面上则是覆盖有一些垂直而下的茂盛植被。 其舒展开来的一片片规则叶片，其实也会给人一种生机盎然之感。 姜此潇说道：“如果有人翻墙过来，肯定是会留有痕迹的，但这些植被都是完好无损的，没有任何的缺失，或是被移动以及踩过的迹象！” “依媗，不知你觉得如何？”姜此潇还不忘问一下贺依媗对此的看法。 此刻贺依媗正紧盯着顺势而下的植被。 她附和着说道：“确实如此，而且在墙边下面也没留有任何的脚印。” 贺依媗看到在墙边下面有一些松软的深色土壤。 之前应当是一片菜地之类的，但现在什么都未栽种了。 就连墙边周围也已经变成了土壤的颜色，只是土壤印记并不规则。 贺依媗接着对姜此潇说道：“看样子那些土壤中是有水份的，只要一脚踩上去肯定就会留下脚印来，如果是想进行掩饰的话，恐怕只会留下更多的痕迹了。” 姜此潇的想法也是如此的，于是她说道：“依媗，其实我也如此认为，所以是不会有人从这里进来的，而且这里也没有后门亦或是偏门之类的。” “对啊，所以很难有人能够直接来到这后院，应当只能从正门那边进来了。”贺依媗说着的时候还指了指那正门的方向。 就在此时，姜此潇提出了另外的话题：“依媗啊，不知你如何看待这位新来的侍郎大人？” 贺依媗起初感到有些奇怪，不过她很快就笑起来说道：“嗯……应该怎么说呢？虽然现在还难以看出什么来，但我总觉得这位大人不太一般，就是会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贺依媗说到这里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继续笑着言道：“此潇，别总是听我说了，也说一下你自己的想法吧。” 看样子贺依媗很想知道姜此潇到底会说些什么。 姜此潇于不经意间就莞尔一笑，她言道：“我听说这位大人并不被刑部里的人看好，而且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应该成为刑部右侍郎。” 姜此潇说着往一旁看了看，“尤其那刑部的左侍郎更是在不断的反对！他们都认为这个周湛谋没有断案之能。” “其实对于最近刑部里的事情，我也有所听闻，但现在不应该就下定结论吧？我与他们的看法可不一样！但不知刑部尚书对此是什么看法了？” “刑部尚书与众人的想法一致，但可能是迫于压力吧，他只能让周湛谋成为了刑部的右侍郎，不过我觉得他以后能很快的升任为刑部的左侍郎。” “此潇，但你觉得为何周湛谋这次能够成为朝廷六部中……最为年轻的那个右侍郎啊？莫不是真的有内阁里的人在暗中帮他？就比如说是当朝的内阁首辅？”贺依媗说着就压低了声音。 “你之前不是问过周湛谋这个问题了吗？可我怎么觉得好像连他自己都是不太清楚啊？” “是吗？但我认为是周湛谋自己不太想直接说出来！”对此，贺依媗则是有不同的看法。 而贺依媗也是在按照她自己的观察来做出判断。 姜此潇说道：“可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看好这个周湛谋的，对吧？” “对啊，就是如此。”贺依媗说着就笑了笑，“只是对于周湛谋来说，他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无妨，我们可以一起帮他，至少在他调查清楚此案之后，他在刑部里的处境总会变好些吧？”听上去姜此潇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肯定。 姜此潇自己也能听出这一点来。 “或许是我们自己有些过滤了……”贺依媗欲言又止了。 “依媗，你是指的什么？”姜此潇看出贺依媗还有未说出的话语。 贺依媗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此潇，你觉得周湛谋真的需要我们帮他破案吗？你会不会觉得他在调查案子这方面似乎更加的厉害？而且他能成为刑部右侍郎，可能本就与内阁无关吧……” 对于贺依媗刚才所说的这些，则是引起了姜此潇的思考。 她觉得周湛谋有些与众不同，但似乎在一时之间又难以证明什么。 对于此案而言，可以看出周湛谋有他自己的想法。 只是对于其中的一些推测而言，还需要逐一的进行验证。 姜此潇说道：“依媗，我们去那边看一下吧，文掌柜不是说那青花大罐直接凭空出现在了花厅里的桌案上吗？” “也对，我们去看一下吧，但我总觉得不会留有什么痕迹……”贺依媗说着就看向了距离她不远的花厅方向。 那里依然摆放有木制桌椅，不过看样子则是一直都未曾挪动过。 姜此潇下意识的看向了屋内的方向。 她想到：也不知周湛谋是否有调查出什么了？对于这个周湛谋而言，他似乎一直在带着我们调查此案，而且他的想法似乎不一般啊…… 第9章 一种怀疑 对于姜此潇与贺依媗所谈论的话题，位于屋内的周湛谋当然是无从知晓的。 此时的屋内，文掌柜正在对周湛谋提出一个要求：“大人，这凭空出现的青花大罐就由你来保管吧？” 周湛谋看向了满脸顾虑的文掌柜问道：“你这是指的何意啊？” 文掌柜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于是他赶忙对周湛谋解释道：“大人，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如今再把这青花大罐放在屋内，恐怕不太合适了。” 山商古看出文掌柜有点害怕，但他觉得能够理解。 芦恒墨则是说道：“现在由你来保管这青花大罐有些不太合适，但倘若让大人直接拿回刑部就更加的不合适了……” 在芦恒墨看来，他与侍郎大人一起出来调查案子，却带回一件来历不明的青花大罐回去。 这不管怎么说，恐怕都会引起刑部之人的质疑与猜测。 文掌柜颇感为难。 他只好接着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呐，但不知小的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周湛谋权衡之后就做出了决定道：“其实文掌柜你暂且不必担忧，青花大罐还是由你来暂时保管，我会让衙门里的人守在这里。” 文掌柜一听就觉得这也算是一个办法，他勉强笑了笑就表示了同意。 但实际上他也不可能有别的选择了。 周湛谋紧接着就对一旁的山商古吩咐道：“山捕快，你带两个人去当铺的大堂里仔细询问一下店内的那些伙计，或许能有所发现。” “是，大人！”山商古拱手行礼说道，可以听出其态度是坚决的。 “现在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弄清楚这青花大罐到底如何出现于此，也就是具体的手法。”周湛谋对山商古提醒道，“至于说青花大罐的具体来历，不妨慢慢调查。” 山商古听明白了周湛文的意思，他再次对周湛谋一抱拳就走了出去。 山商古顺势做出了一个手势，有两个在门外守卫的衙役就跟着山商古一起前行。 另外两个衙役则是依然站于原地不动。 文掌柜想了想就说道：“大人所说没错，应当先弄清楚这青花大罐是如何能够凭空出现的。” 周湛谋不以为然道：“文掌柜，其实青花大罐不可能真的会凭空出现，一定是使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方法，所以让你觉得这是凭空而来的。” “是是是，大人所说没错！”文掌柜附和着说道。 芦恒墨将一只手支撑在下颚附近，他说道：“只是很难明白其中的手法，不过这幕后谋划之人对当铺之中的情况肯定很熟悉，尤其是知道文掌柜本就有这么一个青花大罐！” 周湛谋说道：“是啊，而且这幕后之人对当铺里的布局也很熟悉，就比如每个屋子住着什么人，而且青花大罐出现的位置也很好，让文掌柜一眼就能发现！至少没有出现别的情形。” 听着周湛谋与芦恒墨的这些分析，文掌柜则是表现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芦恒墨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不是当铺里的伙计所为，就是外面对当铺很熟悉的人所为了，不过还有一种情况……” 芦恒墨说到这里就直接看向了文掌柜。 其实周湛谋的做法同样如此。 突然之间，文掌柜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而这种压力也正慢慢的向他袭来。 “两位大人啊……你们不会觉得是小的自己所为吧？” 其实文掌柜岂能看不出这一点来？ “没有这样的道理啊！”稍有停顿，文掌柜就断然的提出了否定！ 而且他的眼神是异常的坚定！ 不过他的脸上则是带着些委屈感，可以看出至少在这一刻，文掌柜内心是有颇多的想法。 文掌柜开始替自己辩解道：“小的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啊！如果说我想将这个青花大罐占为己有的话，我为何要选择报官呢？” “而且还编造出凭空出现这样的理由？我什么都不说岂不是就能直接达成目的了？没必要让我自己陷入到麻烦之中啊！” 文掌柜认为他的说词很有道理，没有破绽，他人很难提出反驳。 只不过在芦恒墨看来，想对此提出反驳易如反掌。 他脸上带着些笑容说道：“文掌柜，你想将这个来历不明的青花大罐占为己有，但你又顾虑到可能会有人因为丢失这个青花大罐而报官！” “所以你就谋划着让我们官府的人来调查。” “可一旦查无结果，这个青花大罐就会由你来暂时保管，而我们官府的人都成为了你的证人，也会主动的派人保护你！” “但我们不可能一直派人在这里守着，时间长了也就自然而然继续由你来保管了。” “芦主事，你刚才的话语中有明显的破绽！”文掌柜不甘示弱，“我已经主动的提出过让你们来保管青花大罐了，是你们觉得还是暂时放于这间屋内为好，怎么现如今又反变成我的不是了？” 芦恒墨一想也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刚才只是在合理的怀疑而已，文掌柜，切莫在意啊！” 只见文掌柜的左脸颊稍微颤动了那么一下，他装作不在意的说着：“只要能证明不是由我来谋划的就好。” 但文掌柜的内心当然不是这么想的。 其实周湛谋也早就听出芦恒墨的推断有很多的破绽。 而且与文掌柜的说法一比较，就知文掌柜所说更占理。 但周湛谋也明白芦恒墨只是在怀疑而已，就如他自己对此也有所怀疑一样。 这个时候在屋外调查的姜此潇，以及贺依媗共同跨过门槛再次来到了屋内。 她们立刻就感受到似乎这屋内的气氛变得不太一样了。 看上去文掌柜的样子有点不高兴，只是在这样的不高兴之中还带着些惶恐感。 姜此潇则是直接走到了周湛谋的面前。 她言道：“大人，我们都证实过了，屋外没有任何翻墙而入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 文掌柜趁势说了出来：“这岂不是更加的奇怪了？与当铺里的人无关，也没有他人进来过的痕迹，可这个青花大罐到底是如何凭空出现的啊？” 文掌柜说出这一番话还有另一层意思：确实与我无关呐，这件事也不是出于我自己的谋划！ 第10章 露出端倪 此刻周湛谋会想到：现在看来，恐怕山捕快向那些店伙计询问也难以有什么结果…… 芦恒墨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文掌柜问道：“在最近这几天当中，难道你家里的人就没有来过当铺？他们对这当铺里的情况岂不是本就很熟悉的？” 文掌柜回复道：“大人呐，难道他们来这里还抱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青花大罐送给我吗？家里有什么事不也可以等我回去再说？” 此时周湛谋说着他的思考道：“为何青花大罐直接出现在了当铺里？而不是出现在文掌柜你的家里？” “或许这个青花大罐不是送给文掌柜的？”贺依媗猜测道。 姜此潇否定道：“在我看来不会如此，如果是当铺里的某个伙计首先看到了，他们自然会首先禀报于文掌柜，他们自己想将其藏起来也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也对，最终这青花大罐还是会到文掌柜的手中！”贺依媗立马就改变了想法。 但与此同时，贺依媗也好奇这幕后之人如此行事的目的是什么？真是越来越离奇了！ 总不至于就是为了送给文掌柜一个价值不菲的青花大罐吧？ 而且连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 屋内的众人一时之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但周湛谋依然会觉得，还应该是先弄清楚让青花大罐出现的隐秘手法。 可以说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到了这个时候，周湛谋又想到了他之前推测出的存在着暗道这一可能。 虽然文掌柜自己提出过否定，但并不预示着说完全没有可能。 于是周湛谋又对众人提出了之前的一种猜测道：“说了这么多，或许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周湛谋看了看众人的反应才接着说道：或许在这当铺之中隐藏有通往外面的暗道，换句话说，从外面的某个地方可以经过暗道来到这当铺的后院！” 只不过这一次周湛谋已经说得很肯定了，似乎他今天必须在这当铺的后院之中找到暗道的入口。 当文掌柜再次听闻这种想法之后，他一直在心里提出否定，同时他也会想到：看来这位大人真的不适合调查案子啊！ 不过贺依媗看向文掌柜说道：“或许真有这样的可能。” 文掌柜只好详细的解释道：“哎，几位恐怕是有所不知啊！我这文记当铺开了有十多年了，在此期间，我从未听说在这当铺之中有什么暗道！再说我这当铺里有这么多的人，却从未有人发现过什么……” 文掌柜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但他看到众人似乎都在等着周湛谋开口说话。 而不是在于想接着听他说下去！ 文掌柜感到有些无奈，他只好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随后他就看着众人想到：为何大家都不愿听我把话说完呢？再说这后院里哪来的什么暗道啊？ 周湛谋说道：“文掌柜，在我看来这里很有可能隐藏着秘密，如果不去找寻的话，哪怕你在这里住二十年也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是，大人所说有道理。”文掌柜说话时其表情都是敷衍的。 其实文掌柜是不以为然的，他也不认为这位刑部来的侍郎大人可以破案。 对此，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只不过说，文掌柜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对周湛谋表示出任何的不敬了。 姜此潇对此提议道：“我也认为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大家不妨现在就在附近找一下吧，如何？” 芦恒墨说道：“我同意。” 其实芦恒墨就是对周湛谋的推测表示认可。 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些脚步声。 不一会儿，山商古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山商古对周湛谋拱手说道：“启禀大人，我按照你所说问了好些个伙计，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这些店伙计几乎什么都未察觉到！实在是太奇怪了……” 山商古说着又看向了文掌柜，这次他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文掌柜看出山商古的意思了，他赶忙摆手说道：“山爷，对于那些伙计而言，我可没提前交代过什么，他们肯定是不知道才对。” “我有说过他们串通一气了吗？”山商古瞪着文掌柜问道。 “山爷你没……没说过。”文掌柜的表现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山商古又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越调查就越离奇，真是咄咄怪事啊！在此之前，我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 山商古这么说并不是在抱怨，而是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件案子会如此的离奇。 到目前为止，几乎就已经否定了所有的可能了！ 但还是找不出让青花大罐凭空出现的方法。 有那么一瞬间，山商古都觉得这是文掌柜自己所为了，可他想了想又觉得这同样不太可能。 因为文掌柜实在没有必要让自己置身于这些麻烦之中。 最主要的是文掌柜自己也难以因此而得到什么。 此时山商古听周湛谋说道：“山捕快，其实在你进来之前，我又提出了这里存在着暗道的猜测，而且这条暗道是通往当铺外面的。” 山商古没有多想，他说道：“大人，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会如此，要不然实在难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山商古向屋内看了看，他没有看到任何的变化，“大人你所说的暗道在哪里啊？” 周湛谋笑了起来说着：“这就需要大家一同寻找了。” “哦，原来如此。”山商古同样笑着说道，“要不然我让大堂里的店伙计一同过来找吧？” “不用如此。”周湛谋说道，“人多不一定就能找到，再说咱们也不能影响当铺里的生意。” “还是大人你考虑得周到啊！”文掌柜是感激周湛谋的，尽管他就没有停止过对于周湛谋的质疑。 但在文掌柜看来，这是两件不同的事情。 文掌柜继续对周湛谋说道：“只是大人啊，我在这间屋子住了也有十多年了，不太可能隐藏有暗道的入口吧？” 其实文掌柜不认为他的屋子里真的存在着暗道的入口。 周湛谋看出了文掌柜的这一想法。 于是他说道：“当然了，屋外也是要仔细寻找的，我们大家可以分开寻找。” “只是文掌柜，在你来这里开当铺之前，住在这后院之中的又是什么人？”周湛谋才想起这一点来。 第11章 并不简单 在听完周湛谋的提问之后，文掌柜整个人就像是愣住了一样。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文掌柜，毕竟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只见文掌柜的眉宇间瞬时就拧在了一起。 他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呐，小的我还真的不知道，十多年前我住进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是一间空屋而已……” “再说我当时也没看出这里是隐藏有暗道入口的样子！” 文掌柜是怕周湛谋不相信他所说。 周湛谋说道：“你不知道也无妨！但我想说的是暗道的入口不一定就在这间屋内，也有可能是隐藏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小的明白了，大人，我这就去找外面找。”文掌柜不由分说的就想往外面走。 周湛谋抬起右手拦住了文掌柜说道：“你且慢！我接下来会做出安排。” “是……大人。”文掌柜稍觉尴尬。 周湛谋首先看了一下屋内站着的几个人。 然后他就说道：“山捕快，还有你们两个丫头一起去屋外的院子里找吧。我与文掌柜，还有芦主事先在这间屋子里试着找找找！” 周湛谋很快就做出了安排，他看出应该没有人打算提出异议。 但文掌柜还是大着胆子对周湛谋提问道：“大人啊，如果我这间屋子里没有暗道的入口又该怎么办？” 周湛谋轻松的一笑说道：“在屋外院子的两边不还有两间对着的厢房吗？” “对啊，伙计们住的厢房也应该搜查一遍……”文掌柜意识到他用词不准确了，“啊不，是找寻一遍！说不定暗道的入口就隐藏在某间厢房之中。” 在来此之前，周湛谋根本就没想到此案是如此的繁复。 对于此案，他几乎是想到了其中所有的可能。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人感觉到此案确实很离奇！ 如果只是简单的案子，芦主事很有可能不会来找他。 毕竟这是一件看似简单却根本就不简单的案子。 至于这背后还牵扯到了什么，周湛谋一时之间还看不出来的。 另外周湛谋也想到，如果他不能就此找出真相来，刑部里的那帮人应该早就想好怎么讽刺他了。 但周湛谋会让这一切发生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此时山商古、姜此潇以及贺依媗同时表示了同意。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赶紧找暗道的入口吧。” 芦恒墨刚说完，山商古、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就往屋外走去。 等去到屋外后，山商古就对分开站着的四个衙役说道：“刚才大人所说的话你们应该都听到了，现在大家就一起在这后院之中找暗道的入口！” “是！”四个衙役几乎是吼了出来说道。 “都给我仔细点找。” “是，山哥！”四个衙役再次齐声吼道。 山商古一看就觉得差不多了，毕竟这几个人的气势已经足够了。 姜此潇与贺依媗早就走远了，她们决定一同寻找。 姜此潇与贺依媗都觉得今天来这里是对的，否则她们很难参与调查此案。 说不定就会错过很多离奇的细节了。 另外她们也是有所期待的，她们自然是期待能够找到那暗道的入口了！ 从而在之后也能去暗道中一探究竟，但她们更想知道暗道究竟是通往哪里的。 还有就是，那幕后之人让青花大罐出现于当铺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毕竟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当铺！ 此时的屋内，周湛谋先对一旁的文掌柜吩咐道：“你先将两个青花大罐一同收好，可别有所闪失。” “对对对，大人提醒的没错。”文掌柜赶忙附和道，他看出周湛谋是一个心细之人。 芦恒墨则是看向了屋内墙面上所挂着的几幅泼墨山水画。 在芦恒墨看来，这些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山水画。 更多的也只是起到一种装饰屋子的作用，与那两个青花大罐完全不同。 在这一过程之中，文掌柜已经重新将两个青花大罐放进了红木柜子中，并且小心翼翼的将铜锁给锁上了。 随后文掌柜还检查了一遍铜锁是否已经锁牢固了。 那样子可真是极其的认真，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当文掌柜再次来到周湛谋与芦恒墨面前站着时，他就主动的开口问道：“两位大人，不知咱们从何找起？” 芦恒墨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他就此提议道：“我看呐，咱们先不如合力将床榻给搬开，咱们可以看看床榻下面有没有能够触发的机关！” 文掌柜一听就腹诽了起来：这恐怕不太可能吧？再说我对这间屋子里的摆设已经很熟悉了…… 尽管文掌柜的想法是有所不同的，但他嘴上还是简易的说着：“不妨一试！” 周湛谋一想也可，刚好他们几人合力就可以将这木制的床榻给搬开来了，不会费力。 之后只见三个人分别站于床榻的一边。 在周湛谋一声令下之后，三人就合力将床榻抬了起来，然后他们一起往左边挪步。 随意挪了几步之后，周湛谋就说道：“好，可以放下了。” 三个人一起轻轻的将床榻放了下来，没有人会感觉到吃力。 随后三个人就陆续走了回去，他们都开始往地砖上看去。 在地砖上留有床榻的长方形印记，看上去很规整，另外这青色的地砖也算挺干净的。 文掌柜首先走过去往地砖上使劲的踩了踩，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蹦起来了。 与此同时，文掌柜说道：“这下面不像是空的啊！如果有暗道的存在，我踩下去的声音应该有变化，再说外面的人也不可能从这里进来。” 芦恒墨说道：“这床榻确实没有被经常移动过的痕迹！但是文掌柜，咱们不能轻易的否定任何一种可能。” “芦主事，你说的没错。”文掌柜自己只是随意的应付着。 周湛谋则是蹲下来仔细的查看，他当然明白如果将入口设置在这里是不太合理的。 但周湛谋也会想到，在文掌柜搬进来住之前，这间屋子就已经存在了。 所以从这一方面来看，也还是应该仔细的找一下才好！ 此外，在周湛谋看来，或许暗道并不是只有一个入口，毕竟所有的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第12章 名正言顺 周湛谋在蹲下来之后，他就仔细的看着脚下这些排列整齐的长方形砖块。 周湛谋首先可以辨识出这些砖块早就已经变旧了。 只不过说他根本就无法看出到底是经过了多长的时间。 可以看出有的砖块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缝，不过这本来就很正常。 芦恒墨就站于周湛谋的旁边，他问道：“大人可有发现什么了？” “我还未发现，你们也可以试着慢慢找一下！”周湛谋说话的时候则是仔细的看着地面。 文掌柜在踩了几下地面之后就往前跨出了一步，他俯下身来仔细的看了看。 文掌柜有点抱怨的对周湛谋说着：“大人，这里恐怕不会有暗道的入口吧？我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啊！哪怕是床榻被拖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芦恒墨提议道：“我去把窗户打开来好了，这样可以让光线照进来。” 芦恒墨说着就往另一边跨出去了几步，他抬起双手来将窗户给直接推开了。 这扇窗户刚好是对着屋外的院子。 此时芦恒墨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山商古正带着四个衙役在青石板砖上找着暗道的入口。在不远处，姜此潇与贺依媗正俯身在地面上逐步的找寻着暗道的入口。 芦恒墨可以看出大家都是一副认真寻找的样子，似乎他们都对这暗道本身很感兴趣。 但前提就是要找到这暗道的入口才可了。 另外芦恒墨凑近看了一下位于窗户旁摆放的红木柜子，他刚才有看到文掌柜将两个青花大罐都放到了柜子之中。 此时柜子外面挂着一个没有什么特点的铜锁，只是铜锁上有些斑驳的痕迹。 芦恒墨没有选择多看。 在将窗户打开了之后，屋内的光线有所变化。 但其实对于屋内的人而言，这样的变化并不会产生太多的变化。 周湛谋则是侧过了身去，他是不想让自己挡住光线。 此时芦恒墨已经走了过来接着找寻。 这次他是俯下身去往地面上仔细的看着，偶尔也会使劲的往几块地砖上踩那么几脚。 但就算如此，芦恒墨依然是没有什么发现。 至少实际的情形与芦恒墨所预想的不一般。 有那么几个瞬间，芦恒墨觉得他都发现触发机关了。 可是当他去确认了之后才发现，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触发机关可言。 对此，芦恒墨的内心是感到有些失望的。 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看一下旁边的周湛谋，以及文掌柜是否有所发现。 不过芦恒墨依然没看出这两人有所发现。 几人在找寻了一会儿之后，周湛谋就下定结论道：“这里没有暗道的入口！” 周湛谋说着的时候就慢慢的站了起来。 对于周湛谋所说，文掌柜与芦恒墨都表示了认同。 他们二人的判断同样如此！ 芦恒墨就此提议道：“我去墙面上找寻看看是否有触发的机关。” 文掌柜立刻说道：“芦主事，我在这屋内住了都有十多年了，我可是从来都没看出这墙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芦恒墨嘿嘿笑了起来说着：“文掌柜，那是之前，现在则是不一样的。你没看出什么来，我就不一定会如此了。” “哎，也罢。芦主事，你可以随意的寻找，再说我这屋内并没有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个时候文掌柜倒是显得挺大方。 这么说着的时候文掌柜就往红木柜子的方向看了看。 似乎只有看这么一眼他才会觉得心安。 周湛谋说道：“在此之前，咱们先合力将床榻抬回到原处吧。” 文掌柜双手一拍说道：“对啊，还是先帮我把床榻抬回到原位上放着为好！再说我一人也抬不动啊。” 随后三人就合力将床榻放了回去。 周湛谋想到：看来这地砖上确实没有隐藏着暗道的入口！只好去屋内别的地方找一下了，希望能有所发现吧…… 此时，芦恒墨径直走到了墙上挂着的几幅泼墨山水画面前。 他逐一的将画轴掀开来并往画后面的墙面上观察着。 芦恒墨看到这里的墙面也是由砖块逐一垒砌而成的，看上去就异常的坚硬。 而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发现。 周湛谋重新审视了一下这间屋子，他总觉得似乎很难有什么发现。 尽管如此，周湛谋还是认为要排除所有的可疑才好。 因为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变得越来越关键了，所以他也必须做到尽快的找到那暗道的入口才可。 为此，周湛谋自己走到了桌椅面前将其挪开来，他要确定在这桌椅下的地砖上是否有暗道的入口。 文掌柜实在是觉得在他居住的这间屋内难以找到什么。 于是他干脆就坐在了放好的床榻上，他看着几步之外的周湛谋与芦恒墨在认真的找着入口。 有那么一瞬间，文掌柜还有些感动，而他对于周湛谋的看法也会稍所改观，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文掌柜依然不会觉得他的这间后院，或是屋外的后院中存在着什么暗道的入口。 对于青花大罐到底是如何出现于后院花厅里的桌案上，文掌柜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他觉得或许是有武艺出众之人悄然的来到了后院之中，然后将抱着的青花大罐直接放置在了桌案上。 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只不过文掌柜觉得无法证实这一点，这么多年以来他还从未真的见过能够飞檐走壁之人。 文掌柜在不经意间就看向了窗外，他看到山商古正带着四个衙役仔细的寻找着入口。 而文掌柜一边用手轻轻的捶打着双腿，一边就想着真的可能有飞檐走壁之人来过这里吗？ 文掌柜自己想得都有些出神了，连他的眼神都变了。 芦恒墨看到了文掌柜的表现。 他问道：“文掌柜，你之前应该是有找过巡城御史？或是去过顺天府了吧？” 文掌柜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他放下手后就对芦恒墨说道：“是啊，我都有去过，但因为我店中并没有丢失任何的物件，所以他们都认为像这样的事情并不在其管辖范围之中。” “芦主事，你可不知道，我差点就去找五城兵法司了，对了，我连巡捕营还有大理寺都想到了！” “可我觉得他们更不会管这样的事情了，在万般无奈之下，我就想到说不定芦主事你可以帮我。” 文掌柜说的他之前的想法就觉得颇为无奈。 周湛谋听出来似乎文掌柜与芦主事本就认识，只不过两人还不怎么熟悉而已。 周湛谋对芦恒墨问道：“看来你与文掌柜认识吧？要不然文掌柜怎么会想到来刑部找你帮忙？” 芦恒墨简单的回复道：“之前有见过文掌柜。” 周湛谋听文掌柜说道：“但我没想到芦主事你会让刑部侍郎大人来此调查此事！” 芦恒墨没有接着找下去，他看到周湛谋还不知疲惫的在地砖上找着机关。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其实大人，像文掌柜遇到的这一事情本来也不在刑部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是情况特殊，所以我才让大人你到此调查一番，也是在于让大人为自己正名！” “这我已经知道了。”周湛谋顺势回应着。 芦恒墨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除非此事牵扯到的是朝廷里的官吏，我们刑部才能够名正言顺的接着调查下去！” 第13章 有所发现 文掌柜一听就不依了。 他立马站起来苦着脸说道：“两位大人呐，倘若此事你们刑部不管到底的话，我不知还能去找谁啊？” “别的衙门都不管此事啊！倘若是我当铺里丢失了物件倒还好，自然有衙门来受理此案。” 周湛谋一边听文掌柜所说，一边就在将刚才挪开的桌椅放回原地。 同时他说道：“文掌柜，切莫着急，既然我来到了此地，就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尤其是那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如此，小的就多谢侍郎大人了！”文掌柜说着就长揖到地，以此表示他对于周湛谋的感激。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倘若不是大人你刚成为刑部侍郎没几天，也不会来这里调查此案了！”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周湛谋确实不在意，“这件案子确实很离奇，但我一定会尽快将其调查清楚的。” 文掌柜听闻周湛谋所说又再次对其表示了感谢。 在文掌柜看来，现如今就只有这位刑部侍郎大人能够帮他了。 周湛谋将双手轻轻的拍了拍，他做出判断道：“看来这间屋内确实没有暗道的入口，而且也没有暗道的触发机关。” 文掌柜一听就觉得安心了许多，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文掌柜向周湛谋问道：“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湛谋毫不犹豫的说着：“既然屋内没有发现，我们就去屋外找吧。” “不过大人，还有店伙计住着的两间厢房没找，要不然咱们三个人接着去厢房找暗道的入口？”文掌柜提议道。 芦恒墨的想法与文掌柜的相同，所以他等着周湛谋做出决定。 周湛谋说道：“这无妨，咱们先到院子里找，如果还是没有找到，咱们就再去两间厢房里找吧。” 尽管周湛谋是有所担忧的，但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也算是坚持他的这一判断了。 等周湛谋他们一起去到屋外的院子里时，周湛谋就看到另外的几人依然在低头找寻着。 几个衙役正拿着佩刀在地砖上敲打着。 山商古则是在盯着一些花草看，他似乎是觉得有可疑的地方。 不远处，姜此潇与贺依媗正蹲在一个角落里查看着什么。 看上去也是有所怀疑才对。 山商古在看到周湛谋他们几人之后就走过去说道：“大人，我想将位于院子中间的这块土地挖开来看看，不知可否？” 文掌柜看向了几步之外长势很好的粉色花朵说道：“暗道的入口会在土里面？” 文掌柜接着说道：“山爷，这块土地我已经让人挖过好几次了，平时就是种点花草之类的，从未发现有暗道的入口啊！而且你现在也能看到其中绝对没有人去踩过的痕迹啊！” 周湛谋往前走了几步说道：“看样子不像是有隐藏着什么。” 山商古顺势走到了周湛谋的旁边站着说道：“但是大人，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挖开检查一下的。” 文掌柜走到了周湛谋的另一边站着，他说道：“就这么一小块地，连菜都种不了几棵，真没有必要挖开来找暗道的入口。” 周湛谋是有所思考的，他想了想说道：“大家可以先去别的地方找，这里留到最后找吧。” 在周湛谋看来，还不用立刻就挖开来找，也是在于没有这样的必要。 文掌柜趁势说道：“是啊，还有两间厢房都没找的！” 山商古一想觉得也可，他也不是非要坚持如此。 就在此时！姜此潇向周湛谋挥了挥手喊道：“大人，有发现！” 姜此潇这么说了之后，周湛谋他们几人就往姜此潇的方向看去。 而另一边的四个衙役同样停止了寻找，并看向了姜此潇的方向。 文掌柜有些惊讶的想到：看来这里还真的存在着暗道的入口啊？太离奇了！这位侍郎大人确实不一般呐，但他到底是如何判断出有暗道的存在？我只能说其推断力确实非同一般了！厉害啊…… 其实不仅是文掌柜了，就连山商古与芦恒墨都觉得这位侍郎大人不一般。 因为其判断真够准确的！ 文掌柜小声说了出来：“别的地方应该不用再找了吧？” 芦恒墨靠近了文掌柜问道：“我说文掌柜，都这么多年了，你与那些店伙计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发现？” 文掌柜自己实在难以想得明白！ 他试图找着理由道：“我平时都只是关注着当铺里的事情，尤其是如何经营好这家当铺，至于说别的事情嘛……我还真的从未在意过……” 芦恒墨说道：“嗯……也算能理解。” 在说着话的同时，几人就一起走了过去。 周湛谋走过去就对姜此潇还有贺依媗问道：“你们发现什么了？” 只见贺依媗还蹲在地上的。 她指着墙角边的一块方砖说道：“刚才我和此潇发现这块青色的方砖似乎能动，但我们没敢直接将其按进去……” “是我阻止了贺依媗。”姜此潇对众人解释道，“我是觉得很有可能会有暗器击发出来，或者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陷阱也说不定……” 周湛谋对姜此潇说道：“你考虑得很周到！接下来就让我来处理吧，你们暂且退后。” “大人，岂能让你以身试险？”山商古拦在了周湛谋的前面，“还是让我来吧。” 此时四个衙役同时走了过来，他们正等着山商古做出吩咐。 山商古说道：“你们两个丫头赶紧退后，还有大人与芦主事你们也退后。” 文掌柜已经提前边往后退边想着：这个角落也太隐秘了吧？平时我与那些店伙计又岂会注意到这里？哎……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可能啊…… 周湛谋看出了山商古那坚定的态度，而他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他与另外的几人也确实在往一边退去。 当他们往后退的同时，四个衙役开始往前凑了上去。 此时，站于最前面的山商古抬起手来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与此同时山商古对四个衙役说道：“你们分别站于两边，最好别直接站在我的后面。如果有暗器击发出来，你们也好及时躲开。” “是，山哥。”几个衙役说着的同时，就按照山商古的吩咐开始两两站于两边了。 而且他们纷纷将佩刀挡于身前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此刻只见山商古一人走上前去…… 第14章 入口出现 与此同时，周湛谋他们几人已经后撤了好几步。 不过在周湛谋看来，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 但还是应该提前做好准备的，正所谓有备无患啊。 山商古一人站于最前面，只见他已经停了下来。 他手拿着佩刀，正在向位于角落里的那个特定方砖伸了过去。 山商古是决定用佩刀的前端去按那块方砖，而不是直接选择伸手去按。 其实山商古也是有所顾虑的，而他的内心自然也会产生一些顾虑。 但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来做此事才是最为合适的。 只见山商古右腿往前站着，左腿向后作为支撑。 然后他右手拿着佩刀往前延伸，此时佩刀的前端已经触碰到了那块特定的方砖上。 山商古停了下来，并不是因为他有所犹豫或是害怕之类的。 而是他决定慢慢的将其按下去。 山商古半蹲了下来，他在降低身体的重心。 与此同时，他手握佩刀的右手在往前用力，而他也在调整着手上的力度！ 而那块方砖也逐渐的动了，是在往里面慢慢的移动。 随后山商古就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种机关术的存在！ 他甚至觉得这块方砖也在对他用力，这是一种向外延伸出来的阻力感。 于是山商古继续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结果就是那块特定的青砖也在持续的慢慢往里退去。 山商古开口对站于两边的四个衙役说道：“大家做好准备，一定要小心呐！” 四个衙役重新做好了准备，他们也在降低着身体的重心。 山商古话音刚落，他就觉得砖块好像已经不能再往里退了，但砖块本身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来。 山商古依然在持续的加大着手上的力度，但似乎已经是没有太多的作用了。 突然，山商古就手握佩刀往方砖上猛砸了几下，但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出现。 除此之外也是没有什么发生。 大家认为的可能会有击发出的暗器也未出现，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的样子。 站于山商古后面的四个衙役则是面面相觑起来，他们对此是感到很好奇的。 因为确实什么都未发生。 他们觉得是不是本来就没有作用？ 山商古将右腿收回并站直了，他也将佩刀收了起来。 周湛谋正在往四下里观察着，因为他认为如果这里存在着暗道的入口，那么也应该显现出来了。 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同样好奇的往四下里看着，她们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文掌柜在心里默然的思考了起来：莫不是没什么作用吗？但也不太可能啊…… 就当文掌柜有所怀疑的时候，在花厅里，距离那张桌案不远的一个地方开始出现了暗道入口！ 众人都变得惊讶起来，并且还带着好奇，以及不可思议的往表情往出现暗道入口的地方看去。 在这个时候，文掌柜几乎都要惊呼出来了。 他想大声喊出几句话来：“看来这一切都如侍郎大人所提前推断的那样啊！侍郎大人也太神了！” 其实在暗道入口逐渐显现出来的时候，会伴随有一些声响的发出，但绝不是那种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如果不是仔细的去听，很有可能就会直接的忽略掉了这样的声响。 不一会儿，地砖上就出现了一个完整的暗道入口！ 芦恒墨小声的说了出来：“只是在这京畿之中怎么会出现隐藏的暗道呢？真是闻所未闻啊！” 姜此潇听到了芦恒墨所说，她同样会有这样的感受与疑惑。 她只好说道：“不过现在知道了也就不奇怪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贺依媗开口说道：“不管怎么说，大家赶紧上前去看一下吧！” 贺依媗自己说完就迈步往前走去。 姜此潇一边往前走，一边就走到了周湛谋的一旁说着：“看来大人你的推断是很准确的！” 只不过姜此潇还会在心里笑着想到：看来你周湛谋确实不一般啊！太神了！ 山商古与四个衙役率先走到了暗道的入口前，他们都往里看去。 在他们看来，这暗道给人的第一感受还是有点深的，而且上面的地砖还挺厚。 所以就算有人走在上面也很难感受到地面之下是空的，自然难以知道在这之下还存在着一条隐藏得很深的暗道！ 此刻站于暗道入口前的山商古也不敢冒然就下到暗道里去。 越往里就是光线越照不到的地方，还是会给人一种暗淡的感受。 同时也会让人感受到一种直面而来的恐惧感。 山商古站于原地等着周湛谋他们一行人走过来，而他当然会听从于周湛谋的指示来做事了。 再说他也不可能自行做出决定。 贺依媗率先走了过来，她试着往里看了看。 一旁的山商古提醒道：“丫头你可要小心了，这暗道看上去还是有点深的。” “我知道。”贺依媗说着就俯身往里看去，“只是这暗道里面好黑啊！我一个人肯定是不敢进去的。” 贺依媗说着她此时最为真切的一种感受。 文掌柜紧接着就走了过去，他在往暗道里看着的同时也好奇的问道：“只是不知这条暗道会通往哪里啊？” 贺依媗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当然是通往你的当铺之外了，从这条暗道延伸出去的方向就可以看的出来呀！”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说这条暗道的尽头会通向哪里？”文掌柜再次详细的问了出来。 “我怎么会知道？”贺依媗也是一脸的茫然。 周湛谋与姜此潇，还有芦恒墨一同走了过来。 文掌柜与贺依媗见状就往一旁让开了。 周湛谋往暗道之中看去。 姜此潇看向文掌柜说道：“这下你就知道青花大罐是如何出现在桌案上了，肯定不是你之前所认为的凭空出现吧？” 此时文掌柜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 只听他说道：“当然，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暗道的入口竟然就在这张桌案旁！” “我都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不过我这下当然知道让青花大罐出现的手法了！只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吧！” 文掌柜又变得有些感慨了起来。 只是当文掌柜说到这里之后，他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又被激发了出来。 于是他说道：“你们大家觉得这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让青花大罐出现在我的文记当铺里呢？” 芦恒墨则是主动的做出回应道：“文掌柜，青花大罐会出现在你的当铺里，很有可能是因为只有在你的当铺里才存在着这样的一条暗道啊！” “但……就算如此，幕后之人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文掌柜觉得这一点才是更加重要的，“难道就只是为了送一个价值不菲的青花大罐给我？” 第15章 就是神探 对于文掌柜这进一步的提问，芦恒墨当然就不知道了，所以他对此则是沉默不语的。 周湛谋说道：“现在还难以下定结论，我们不妨先弄清楚这条暗道的尽头是哪里吧，或许到时候就会有所发现了！” 文掌柜高兴的笑起来对周湛谋说道：“就是如此的！大人你真可谓是神……” 文掌柜本来想说出的是神探这两个字。 但他顾虑到现在就说出神探这两个字是不是太早了些？ 而且这位侍郎大人也不一定就会接受这样的说法。 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反而对他自己不利。 不过文掌柜自己也知道，他现在已经认为周湛谋是神探了！而且还是上天派下来帮他的一位救世主！ 否则其余的那些衙门为何就是不肯受理此案呢？ 于是乎文掌柜改为向周湛谋长揖到地说道：“一切都听从大人你的指示，小的我绝不会再有任何的怀疑了！” “也只有大人你能帮小的调查清楚此事，小的今后唯大人马首是瞻！” 文掌柜说话时的态度是极为诚恳的，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 此时周湛谋可以明显感受到文掌柜态度上的变化，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所质疑了。 而且在这同一时刻，周湛谋也能看出其他人的表情变化。 如果说之前他们之中还有人有所质疑，那么现在则是变得完全不同了！ 周湛谋可以看出众人都流露出了对于他认可的眼神，并且也期待着他能够继续调查清楚此案。 另外，周湛谋同样能够感受到整体的氛围已经出现了改变。 而这些变化都是源自于对他的认可，甚至说是有些崇拜了。 其实在穿越过来之前，周湛谋本就智虑过人，并且在探案层面有很高的造诣！ 只是在穿越到现如今的这个古代世界之后，大家对于他都还不太了解的。 一时之间当然会难以直接认可他的做法或是判断了，只不过现在则是变得不同了！ 而对于周湛谋自己来说，他身体中的一些特质就像是再次觉醒了一般。 这对于刚穿越到这个古代世界没几天的周湛谋来说，自然是非常有利的。 在这个有些类似于明朝的世界之中，他也就此开启了一条了不得的逆袭之路。 同时这会是一条离奇的探案之路，也是一条权谋之路！ 对，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不同了！ 周湛谋看出所有的人都愿意听从他的指令行事了。 于是他说道：“咱们接下来就是要探索这条暗道。” 文掌柜跃跃欲试道：“启禀大人，我肯定是要进入这条暗道的，此事对于我而言相当重要，所以我必须见证这一切。” 姜此潇决定道：“我也愿意进入这条暗道之中探索！尽管我之前从未进入过暗道，但我肯定不会害怕。” 在听完姜此潇所说之后，贺依媗也是不甘落后的。 她说道：“我同样愿意去暗道之中探索，也算是与此潇互相有个照应。” 不过山商古则是有所顾虑的。 他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丫头说道：“但是让你们两个丫头一起去到暗道之中，这恐怕不太妥当吧？我主要是觉得说不定其中会有危险啊！” 姜此潇略则是面带微笑的说着：“其实山捕快你无须担心，再说你肯定能保护好我们这些人吧？” 山商古几乎是挺身而出道：“这是自然，我能护卫好你们几人。” 山商古在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他其实已经同意让两个丫头一起去暗道里了。 就算这个时候的山商古还想提出反对，但他又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只见山商古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山商古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周湛谋，其实他很希望周湛谋能够做出一些阻止。 对于周湛谋而言，他会考虑得多些，他没有立刻就提出同意或是反对。 周湛谋首先是看了看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周湛文能够看出两人确实想去到暗道里探索，而不只是随意的说说。 在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并想了想之后，周湛谋才做出了决定道：“既然你们两个想一同前往，我觉得也可，但在暗道中你们绝不可擅自行动。” 贺依媗微笑起来说道：“哈哈，本就应该如此，你放心好了，我和此潇都听从大人你的指令。” 山商古一看就知道是不太可能继续做出阻止了。 另外他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丫头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也提醒自己必须要保护好这两个丫头才行。 为此，贺依媗还有姜此潇都是感到很高兴的。 芦恒墨没有多说什么，他肯定是要一同前往暗道之中探索，或者说是调查的。 另外芦恒墨很好奇这暗道的尽头到底是通往哪里，他必须要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周湛谋接着说道：“好，接下来就是要赶紧准备火把了！文掌柜，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文掌柜义不容辞的说着：“大人请放心，我现在就让店伙计去准备火把。” 周湛谋又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让两个衙役跟我们一同去暗道里调查，至于另外的两个衙役就暂时守在这入口的地方，最好别让任何人靠近！” 山商古认为周湛谋的考虑是周到且合理的。 他说道：“是，大人，我这就去安排。” 对周湛谋说完之后，山商古就招手对四个衙役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一下。” 山商古还在考虑让哪两个人留在这里，他在心中是有所权衡的。 这个时候文掌柜已经往当铺的大堂方向走去，他是去安排让店伙计准备火把的。 从暗道的入口看去，周湛谋暂且认为这条暗道并不算宽敞。 所以周湛谋认为等大家去到暗道里后，应该是不太可能一起并肩前行的。 那么在这个时候就需要排列成一个队形来共同前行了。 至于这个队形的具体安排，周湛谋认为也是应该仔细想想的。 尤其是关于这两个丫头应该走在队形之中的什么位置，周湛谋认为要仔细的考量一番才可了。 毕竟在关键时刻这队形就变得很重要了…… 过了一会儿，姜此潇就看到周湛谋正认真的思考着什么，而且周湛谋身旁的人也不多。 于是她就试探的对周湛谋问道：“大人，不知你可是会觉得此案牵扯甚广啊？说不定还牵扯到了朝廷里的官吏？” 第16章 暗道解密(1) 周湛谋没有直接回复姜此潇的提问。 他反而是对姜此潇提问道：“你为何会这么想？” 姜此潇呵呵的笑起来说着：“嗯……怎么和大人你说呢？其实就目前而言，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感受吧……” 似乎姜此潇并不愿就此多谈什么，可能也是在于她没有太多的把握吧。 周湛谋以鼓励的语调对姜此潇说道：“其实倒也无妨，你尽管说出自己的想法吧。” 姜此潇想到趁此机会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可。 否则待会儿大家再次聚拢到这里，她反而是不太好说了。 姜此潇也看出周湛谋正等着她说出来。 “大人，其实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看，像这样过于离奇的案子背后必然会有不简单的原因，只是现在单从表面上还看不出来什么的。” 听完姜此潇所说，周湛谋是有所思考的样子，其实他也不得不重视姜此潇所说。 因为就姜此潇的一些想法而言，与他之前对此的思考是有些契合的。 到了这个时候，周湛谋会判断出似乎这个姜此潇与他人有些不同。 片刻之前，贺依媗则是去看几步之外开出的粉色花朵了。 为此，她还静心端详了好一会儿。 贺依媗看到花瓣上会有一些细小的不规则纹路，而有的花瓣上还停留着一两个漆黑的蚂蚁。 不过此时的贺依媗已经注意到，似乎姜此潇正与周湛谋说着什么，她很想知道内容。 此刻的芦恒墨则是走到了刚才能够触发的那块青砖旁，他是想就此看出其中的原理是什么！ 以及说是几步之外的暗道又是如何被触发的？ 一时之间芦恒墨竟然看得有些出神了…… 周湛谋承认道：“其实我也有思考过这种可能，像这样的离奇案子与普通的案子毕竟不相同，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哦，原来大人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啊？”姜此潇几乎是用手捂在了嘴上，她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是不免有些难以置信的。 周湛谋接着对姜此潇说道：“尤其是像暗道本身的存在，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知道的！你觉得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会有多少人知道这暗道的存在呢？” 贺依媗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周湛谋的提问，但她只是选择站在一旁接着听下去，而不是自行的做出回答。 姜此潇是稍微有所思忖后才说道：“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从小时候就一直在都城里了，可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身边的人提起这暗道的事情……” 贺依媗忍不住附和道：“是啊，我与此潇一样，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在都城里还有暗道的存在，在此之前真的是闻所未闻。” 姜此潇接着说道：“既然我们自己，还有身边的人都从未听说过，可这条暗道又是如何出现的？” 周湛谋说道：“这条暗道应该早就存在了，只不过我们大家都一样，是现在才知道！但知道都城里有暗道存在的人会有多少呢？” 贺依媗下意识的就直接回答道：“在我看来知道暗道存在的人肯定是寥寥无几的！” “对，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姜此潇表示肯定道。 “嗯，你们所说没错。”周湛谋是赞同的，“而且对于暗道本身来说，是否就这一条呢？还是说在别的地方依然存在着？只不过我们大家还不知道？” 经过周湛谋的提醒，姜此潇像是立刻就想明白了什么。 她说道：“我知道了！咱们待会儿去到暗道里后，还可以就此探索一下是否会有别的暗道存在！” 贺依媗对周湛谋说道：“难道侍郎大人你已经提前想到这一点了？” 周湛谋笑着说道：“算是如此吧，而且像有暗道存在这样的事情，不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恐怕就知道的人来说，其身份也很不一般！” “对呀，像这么隐秘的事情，恐怕只有都城里的一些重臣才知道吧？”贺依媗猜测道。 姜此潇顺势猜测道：“你们觉得当今的陛下会知道吗？” 姜此潇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压低了声音的。 “这……”贺依媗感到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她看了看周湛谋。 在贺依媗看来，当着这位刑部侍郎的面猜测当今陛下的事情，是否不太合适啊？ 但贺依媗看到周湛谋并不打算责备任何人，于是她就感到心安了许多。 周湛谋并不觉得姜此潇的提问是突兀的。 他推测道：“或许就连当今的陛下也不知道在都城中会有暗道的存在吧。” “可如此一来，到底会有谁知道暗道的存在呢？”贺依媗的心底之中甚至都产生了一丝恐惧感了。 贺依媗继续说道：“文掌柜在这后院之中都住了十多年，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竟然有暗道！” “这个就只能慢慢的调查了。”周湛谋只好如此说着，“等文掌柜来到这里，我会叮嘱他不可外传发现了暗道。” 姜此潇说道：“对，我们应当让大家暂时保密才可！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有利的选择。” 此时山商古向几人走了过来，他已经做好了具体的安排。 也就是由哪两个衙役守在暗道的入口处，而哪两个衙役一同去往暗道之中。 既然山商古走了过来，几人也就没有接着谈论刚才的话题了。 山商古在走过来之后就对周湛谋说道：“启禀大人，我都安排好了，等去到暗道里后，我定当护卫好大家。” 对于山商古所说，周湛谋是相信的。 随后文掌柜也准备好了火把，他让几个店伙计拿着火把跟着走了过来。 周湛谋先小声的对文掌柜叮嘱道：“切不可让外人知道你的当铺中有暗道的存在。” 文掌柜谨慎的说着：“大人请放心，我已经想到这一点了，现在举着火把的这些人都是亲信，消息暂时不会外传。” 周湛谋示意他知道了，紧接着周湛谋就说道：“我来按照顺序安排一下队形吧。” 为此，周湛谋刚才就已经思考好了。 众人听周湛谋说道：“山捕快，你走在队形的最前面探路，我就紧跟在你的后面。” “你们两个丫头与文掌柜走在中间的位置，芦主事紧随其后，而两个衙役走在最后面的位置。” “另外，除了两个丫头之外，其余的人都拿上火把！” 周湛谋说完之后就看到大家是一副了解的样子，他不用再重复一遍了。 至于说这条暗道会通往哪里，周湛谋依然不太容易做出判断。 也是在于周湛谋对于这都城里的情形知道得还不详细，同时也不完整。 第17章 暗道解密(2) 对于周湛谋刚才所做出的安排，大家都未提出任何的异议。 也是在于此时的大家都非常的信任周湛谋了，这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他们一致认为周湛谋能够调查清楚此案，这只是时间问题。 按照周湛谋所说，除了姜此潇与贺依媗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手执火把。 他们当然也会替这两个丫头照亮脚下的路。 此时大家已经排好了队，山商古正手拿火把站在最前端。 站于他两边的，就是打算守在暗道入口的两个衙役了。 他们会逐一的帮大家去到暗道之中，也算是在暗道的入口处就开始护卫大家的周全。 随后在两个衙役的帮助之下，山商古第一个去到了暗道之中。 他立刻将火把往前照明以做出观察，但他看到前方都是漆黑的一片，而且这条暗道还有点深。 越往里看，就会发现除了火光能够照亮的地方，其余的地方可谓都是漆黑的。 这会让人的内心不由自主的就产生一些恐惧感。 山商古没有多停留，他将火把往地面上照了照之后，也就开始试探的往里慢慢走去。 山商古看到这暗道的地面是直接用青石板铺就的，就这一点而言似乎不太寻常。 毕竟这是在暗道之中，平常不太可能会有人来此，因此没有必要直接铺就青石板路。 山商古认为修建这暗道的人或许考虑得很长远，要么就是这暗道本身很有可能还有别的用途。 但至于说还有别的什么作用，一时之间山商古可就看不出来了。 他想到可以等侍郎大人来到暗道之中后，就可以直接提出这个问题。 或许侍郎大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什么来，毕竟在山商古看来，这位侍郎大人可是不一般啊！ 山商古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在两个衙役的帮助之下，周湛谋已经拿着火把平稳的去到了暗道中。 周湛谋可以看到前方的山商古正高举着火把小步往前，而山商古自然也是在探路。 至于说这条暗道的前方到底会有什么，其实大家都很难做出预判。 对于周湛谋而言，同样如此！ 周湛谋没有直接往前走去，他是准备在此接应一下姜此潇，以及紧跟在姜此潇身后的贺依媗。 本来姜此潇与贺依媗都想拿着火把来到暗道之中探索。 但周湛谋没有做出这样的安排，其实她们当然知道周湛谋是出于好意了，所以她们就没有坚持说非要自己举着火把照明才行。 另外周湛谋走在她们之前，本就可以举着火把替她们照明。 在衙役的帮助之下，姜此潇来到了暗道之中。 而周湛谋赶忙扶了一下她，要不然姜此潇还真有可能会直接跌倒在暗道里。 姜此潇笑着对周湛谋说道：“多谢大人。” 姜此潇刚站稳，紧随其后的贺依媗也来到了暗道里，她则是稳稳的站住了。 贺依媗下来暗道之中，不仅有两个衙役的帮助，还有其身后的文掌柜也在帮忙，所以贺依媗并没像姜此潇那样差点跌倒在暗道中。 当贺依媗往前看去时，她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感觉前面好暗啊。” 其实贺依媗会有此感叹，也是在于站于上方，和真的来到这暗道里的具体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不是此时就亲自站于暗道之中，并且面对着未知的前方，贺依媗自己的感受是不会如此的真实！ 贺依媗甚至都已经开始感受到，此刻站于这暗道的入口，似乎都有那么一丝凉意袭来了。 周湛谋对姜此潇还有贺依媗说道：“你们两个丫头就紧跟在我后面吧，我可以高举着火把直接替你们照明。” “嗯，如此就多谢大人了。”姜此潇是表示感谢的。 此时的她已经真切的感受到，下来这暗道之中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至少与她之前的想象是不太一样的。 贺依媗就紧跟在姜此潇后面，她也对周湛谋说道：“多谢大人。” 贺依媗又顺势问道：“大人，山捕快怎么没在这里？” “他去前方探路了，我们也赶紧往里走吧。”周湛谋说着就看了看两人的反应，“不过你们若是真的感到害怕，现在上去也行。” 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着：“无须如此！” 看到两人秉持着坚决的态度，周湛谋说道：“也好，一同前行吧。” 随后文掌柜就来到了暗道之中，跟在文掌柜后面的是芦主事，而在芦主事之后就是两个衙役了。 在来到这暗道里后，他们就开始缓慢的前行。 其实他们心中都还是会带有那么一些恐惧感的，这种感受是不可能立马就消散的。 在暗道上方的两个衙役看到众人都顺利的去往暗道里后，他们就开始手握佩刀守在上方的入口了。 此时在不远处会有几个当铺的店伙计往这边看，他们当然是对此感到好奇的。 另外当他们知道在院里的的下方竟然隐藏有暗道时，他们对此也是惊讶不已的。 毕竟此事太过不同寻常了！ 但文掌柜已经叮嘱他们几人万不可外传。 他们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都决定守口如瓶。 也是在于没有人敢随意的说出去，因为他们都不知这到底会预示着什么。 随后这几个店伙计就一同去往了前面的大堂，他们顺势将通往这后院的门都给直接关了起来。 如此一来，是不可能会有人能轻易来到这有暗道的院子之中。 此刻的暗道之中，周湛谋在高举着火把时就会看到，其上方，以及两边的空间都还算宽敞。 大家根本就不用弯腰前行，但也不足以让两个人同时并肩而行。 周湛谋用火把照着前行的路，他看到这条暗道的两边都是用石头垒砌而成的，所以看上去墙面本身都是不太规则的。 但脚下却是直接用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在周湛谋看来这一点还挺奇怪的。 另外周湛谋也能看到前方的一些火光，看样子是山商古举着火把走得有点远了。 于是周湛谋对山商古喊道：“山捕快，你且稍等片刻！” 周湛谋在这么高声喊出来的时候，立马就会有回音跟着传出来。 第18章 暗道解密(3) 位于前方的山商古当然有听到周湛谋的声音。 他顺势就放缓了前行的脚步。 与此同时，山商古用火把照着往四周看了看。 只是借助着火光，他所能看到的无非就是冰冷的石墙，还有规整的地面。 山商古暂时还没有任何的发现。 周湛谋对身后的姜此潇还有贺依媗说道：“你们紧跟着我。” 姜此潇与贺依媗知道周湛谋准备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她们认为加快脚步没有问题，哪怕是在这暗道之中跑上几步也是可以的，因为有足够的空间。 不一会儿，他们几人就赶上了山商古。 而位于后面的文掌柜、芦恒墨，还有两个衙役都紧跟在其后，他们走的本来就不慢。 周湛文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大家一同前行，你不用单独探路。” “是，大人。”山商古说着就注意到了有些跳动的火光，“大人是担心前方可能会有危险吧？” 周湛谋暂时没有往前走去，一方面也是在等着后面的人走上前来按照队形排好。 周湛谋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正如你所说，前方可能会有危险，所以还是谨慎些为好！” 周湛谋有所停顿后就接着说道：“至于这条暗道会延伸到什么地方去？其实还很难做出判断，至于说前方是否会出现岔路？同样是难以提前做出判断！” 山商古听到后面的人都跟着走了过来。 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所说不错，我们只能且走且观察了，最主要的是我们手中没有这条暗道的舆图啊！” 山商古所说正好提醒了周湛谋。 他思考起来说道：“是啊，应当是有地图的存在。” “大人，就算如此，我们也不太可能得到一张极为完整的暗道地图吧？” 山商古是觉得不会存在这样的可能。 姜此潇说道：“是啊，我们就连谁拥有着这样的一张地图都不知道，又何谈能够得到完整的地图呢？” 周湛谋明白姜此潇还有山商古所说都是事实，毕竟连知晓这条暗道存在的人都是寥寥无几的！ 又怎么可能直接提前获得暗道的完整地图呢？ 位于贺依媗之后的文掌柜说道：“大人，我倒是觉得用不着提前准备地图，咱们现在一同探索这条暗道不就知道其具体的走势了？到时候我们自己都能画出地图。” 姜此潇笑起来说道：“文掌柜，你所说还是有一些道理的。” 其实这个时候不管是谁说话，暗道内都会有一些相应的回音传出。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文掌柜谦虚的说着：“我的意思是说侍郎大人如此厉害，等走出去之后，大人自己都能绘制出一幅暗道的地图了！不用再去找另外的地图……” 周湛谋听后就笑了笑，他说道：“文掌柜过誉了，我之前可从未绘制过任何的地图。” 周湛谋接着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聚齐了，我们就接着前行！如此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倘若有什么发现，就请立刻说出来！” “是！”众人齐声喊出了这一个字。 周湛谋可以听出此刻的大家还是很有信心的，但同时也是在于大家都想知道暗道的尽头通向哪里。 而到了暗道的尽头是否就能知晓所有的答案了？ 这是目前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还有就是青花大罐的出现与这暗道本身又有何关联呢？ 就幕后之人而言，将青花大罐隐秘的送到文记当铺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同样也会让人产生太多的猜测。 只是就现阶段而言，并没有一个真实可靠的答案，这一切都还有待继续调查下去！ 周湛谋又对其前方的山商古说道：“山捕快，可以继续前行了，但可以稍微慢些。” “是，大人，我明白了。”山商古体会出是周湛谋考虑得更多。 在将火把重新高举之后，山商古就继续前行了。 这次其余的人开始紧跟其后，这下众人之间的距离都缩短了许多。 但在将火把高举着前行时，互相之间并不会产生影响。 姜此潇与贺依媗的前方与后面都有人举着火把，所以对于她们而言不会感到暗淡。 同时她们大体也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其实脚下的青石板路都很平整，走在上面倒不用担心脚下会突然出现什么。 但越往暗道之中走去，这其中的凉意也就越浓厚。 深入到黑暗之中，火光就会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一边试探的往前走去，山商古一边就想起了刚来到暗道中所产生的疑惑。 于是山商古及时的对其身走着的周湛谋问道：“不知大人可会觉得这暗道本身还有另外的用途？” 周湛谋明白山商古会有此一问，是因为这暗道的地面完全由青石板砖铺就而成。 其实并不会有人经常从上面走过，所以在暗道之中铺就平整的青石板路似乎就没有必要了。 但现在众人的脚下就是有这样的一条青石板路出现，很有可能存在另外的某种原因。 周湛谋明白铺就这样的青石板路，自然会耗费很多银两。 如果不是出于某种原因，根本就不必如此！ 周湛谋在有所考量后才说道：“山捕快，你是指的咱们脚下这条青石板路的出现会有些突兀吧？” “是啊，大人，我刚才还将火把凑近了去仔细的看了看，我发现这些青石板砖都选用的是极好的材质！” “但在一条几乎没人走的路上铺就完整的青石板砖，大人，你觉得会不会太奇怪了？” 山商古在说着这一番话的同时，就觉得周湛谋肯定会关注到这脚下的青石板路。 山商古又再次的感受到这位刑部侍郎大人确实不一般！ 位于后面些的芦恒墨接着这个话题说道：“大人，我刚才也有仔细的观察过，这条青石板路的两边都修得很平整！” “启禀大人，怎么说呢？可谓是与两边的石墙严丝合缝，但似乎也没这个必要吧？” 芦恒墨越说也就越感到奇怪。 周湛谋对芦恒墨问道：“芦主事，既然你觉得这是咄咄怪事，不知你可有想过其中的具体原因？” 第19章 暗道解密(4) 芦恒墨对周湛谋回应道：“启禀大人，我只能试着做出一些推测了。” “嗯，不妨直言！”周湛谋简单的说着。 芦恒墨首先说道：“咱们脚下的青石板砖上有许多不规则的纹路，所以人走在上面不会感到光滑。” 芦恒墨接着说下去道：“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我认为这条暗道更像是一条粮道……” 走在前面的文掌柜则是惊讶的喊了出来：“这竟然是用来运送粮食的？” 文掌柜说着就再次看向了脚下的青石板路，尽管看上去会显得有些暗淡。 走在最前面的山商古听后则是立刻将拿着的火把往下压。 由于速度很快，火焰本身就像是在发出一声声的嘶吼！ 山商古也顺势往脚下的路看去，他带着些疑虑说道：“可我怎么难以发现任何一粒粮食啊？” 芦恒墨嘿嘿的笑了笑，他说道：“山捕快，我只是在推测而已，并不一定就是如此！” 山商古不以为然的说着：“运送粮食为何要走暗道呢？再说也运送不了多少吧？” 芦恒墨闻言还不太好说些什么，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走在山商古后面的周湛谋思考着说道：“可能还有别的用途吧，咱们不妨接着前行以调查！” 其实周湛谋的意思就是同样认为，这条暗道不太像是用来运送粮食的。 此时姜此潇说道：“对啊，咱们接着前行吧，说不定还会有更重要的发现。” 走在姜此潇后面的贺依媗说着：“我赞同此潇所说，而且我觉得这条暗道总会给人一种神秘感……” 与此同时贺依媗还有未对众人说出的想法，也就是她认为这条暗道会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只不过说需要他们几人来找出这样的秘密！ 周湛谋高举着火把照明，一方面他也是在进行着观察！ 只不过现在也算是刚到这暗道里，所以他还没有什么发现的。 至少在这一刻，周湛谋会认为身边的这一切都是很平常的，没有可值得怀疑的地方。 山商古提议道：“大人，咱们不知道这条暗道会延伸到哪里，不如稍微加快些脚步？” 山商古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是在于他逐渐的感到了适应。 山商古很想快速的找出隐藏在这条暗道里的秘密。 更何况这还是隐藏在都城之下的一条暗道，其本身实在是不同寻常。 可以说大家也都是首次探索位于都城之下的这条暗道。 此时更多的疑惑也出现在了众人的心中。 就比如芦恒墨会想到：这条暗道会是由谁来力主修建的？其作用到底是什么？ 文掌柜会想到：竟然会有暗道隐藏在繁华的都城之下，实在太离奇！ 贺依媗会想到：修建这样的暗道……是如何瞒过他人的？而且看样子挖这暗道本就会耗费很多银两吧？莫不是与皇宫里的某人有关？ 周湛谋边走边思忖着：也不知前方到底是否会有岔路口的存在呢？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暗道存在？修建这暗道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可以说众人心中对这条暗道的存在都感到疑惑，但这样的疑惑却又是不尽相同的。 由此可见这条暗道本身实在是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还未调查清楚关于青花大罐出现的真实原因，现在又多了关于暗道的秘密。 一时之间，周湛谋还确实难以想明白其中的关联。 但在周湛谋看来也只能是继续前行以接着调查了。 对于刚才山商古的提议，此时周湛谋也做出了相应的回复：“也可，大家可以适当的加快些脚步。” 由于山商古就走在最前面，所以大家能走多快，实际上是由他来控制着的。 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知道怎么做了。” 山商古刚说完，他前行的脚步就变得快了些。 不一会儿，众人也都感到自己在加快脚步前行，不过这也符合大家的期望。 毕竟对于前方到底会出现什么？谁又不会对此而感到好奇呢？ 而且大家都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接下来众人就默然的往前走去，只是大家前行的脚步声还是会伴随着一阵阵的回音。 由于火光的存在，大家的影子也会照在地面上，以及旁边的石墙上。 与刚来到暗道时相比较，众人内心中的恐惧感是会有所减弱的，但肯定不可能就此完全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山商古似乎有所发现！ 他立马就对身后的周湛谋说道：“启禀大人，前方好像有扇石门！” “有石门？”周湛谋闻言后，其目光立刻就越过了走在身前的山商古。 但周湛谋并未发现山商古所说的石门！ 其余的人也好奇的往前看去。 “大人，不如让我加快脚步单独上前查看一番？”山商古又提议道。 周湛谋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说道：“不可，我们无法确定前方是否有危险，最好别单独行动！” 山商古听出周湛谋的语气非常坚定，所以他不再好又一次的提出相同的建议。 不过山商古也听周湛谋问道：“山捕快，在你看来，石门是直接打开着的？还是关闭的？” 借着火光，山商古想看得更清楚，但他还无法直接确认这一点。 于暗淡之中，山商古说着他所观察到的：“大人，那石门似乎是打开来的！” “打开的？”姜此潇感到了不同寻常，“石门不应该是关闭着的才会更正常一些吗？” 在后面走着的贺依媗也说道：“如果这石门是直接打开的，我们能直接走进去吗？这石门本身会不会就有陷阱啊？” 本来大家还没太多的感受，但贺依媗的说法反而是引起了大家的猜疑。 这样一来大家也在不断的思考能不能直接走进石门之中？ 周湛谋对前面的山商古提醒道：“山捕快，你先确认石门本身是直接开启的？还是关闭着的？如果是开启的，你切莫直接走进去！” 与刚才相比较，山商古听出周湛谋的语气中带着很多的顾虑。 毕竟在这样一条未知的暗道中，前方到底会出现什么，其实谁也难以提前做出准确的判断！ 所以还是谨慎为好！ 第20章 暗道解密(5) 山商古赶忙就做出回复道：“是，大人！我肯定会谨慎行事！” 其实山商古也会觉得倘若前方的石门是关闭着的，才不会让人觉得那么的可疑吧。 但这暗道里的一切似乎就是让人感到离奇！ 稍过片刻，山商古就首先来到了一扇石门面前。 与他刚才所隐约之间看到的一致，这扇石门是直接打开的，两边各有半个开启的石门。 就像人们经常看到打开的一扇木门那样。 按照周湛谋刚才所叮嘱的那样，山商古没有冒然就跨步走进石门中。 山商古是有所观察的，他将火把靠近了石门。 不过这个时候周湛谋他们一行人也走了过来。 借着火把的火光，山商古说着他所观察到的：“启禀大人，这两边的石门上没有任何的纹饰，也看不出有何特点。” 周湛谋走上前去同样将拿着的火把靠近石门观察着。 山商古则是又往石门里边看去，他所观察到的依然是漆黑一片。 随后山商古又将其目光挪到了另一边的石门上。 山商古说着他的想法道：“大人，这两边的石门上都没有任何的提示可言，咱们是否能直接前行？” 此时众人都按照队形停了下来。 姜此潇就站在半步之外，她看着两边被照亮的石门说道：“但我们还不知这扇石门的作用吧？” 其实姜此潇的言外之意就是指的切莫冒然前行。 紧接着姜此潇又对周湛谋问道：“大人，你觉得如何？我们是否能够继续前行？” 周湛谋尽管在认真的观察，但他同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周湛谋也知道现在大家都会听他一人的指令行事。 周湛谋举着火把将石门从上到下照着看了一遍。 他看到这石门本身是用完整的石块制作而成，其表面应该是经过打磨的，可以看出制作之人的用心。 周湛谋说道：“现在还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但这本身可能就是一种陷阱！” 贺依媗本来就站在不远处，她问道：“大人，我们岂不是无法继续前行了？” “倒也不至于如此。”周湛谋略显轻松的笑了笑，“不过首先要排除别的可能。” 站于贺依媗后面且举着火把的文掌柜忍不住问道：“大人所指是的什么？” 其实文掌柜很想继续前行，因为这样一来才有可能调查清楚其中的秘密。 他可不想直接止步于此！再说这扇石门毕竟是打开着的，并非无法直接走入其中。 但同时文掌柜也明白，他们这些人正置身于暗道之中，不是属于寻常的情况！ 所以应当做到谨慎些才是。 此外文掌柜也相信，这位刑部的侍郎大人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并且带领大家走出这条离奇的暗道。 周湛谋回复着文掌柜的提问道：“就比如说在这扇石门的两边是否隐藏着另外的石门！如果有，恐怕那才是正确的道路。” 文掌柜接着这个话题问道：“只是大人，如果在两边的墙面上没有隐藏的石门呢？” 周湛谋用手敲了敲面前的石门说道：“那么这扇石门就不会是陷阱了！” 大家听后都觉得周湛谋所说很有道理，不能冒然的走进开启的石门中是合理的选择。 在文掌柜后面的芦恒墨说道：“大人，我们都听你的。” 周湛谋笑着说道：“好，大家都往后退几步，我会在两边的墙面上找找看是否有隐藏的触发机关。” 姜此潇说道：“大人，我帮你一起找。” 周湛谋对姜此潇说道：“当然可以。” 随后周湛谋就吩咐道：“山捕快，你在右边的石墙上找触发机关，而我在左边的石墙上找寻，大家且稍待。” 贺依媗则是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我帮你一起找吧！” 山商古没有提出拒绝。 接下来，周湛谋与姜此潇就开始在左边的石墙上找触发机关。 而山商古与贺依媗则开始在右边的石墙上找触发机关。 中间的道路一下子就空了出来，文掌柜直接面对着几步之外那扇打开的石门。 当文掌柜往里边看去时，他却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文掌柜立马将视线给挪开了。 文掌柜面向左边方向说道：“大人，我也可以举着火把帮你照明！” 周湛谋没有提出拒绝。 看到这样的情形，芦恒墨就主动走到右边帮山商古照亮石墙。 尽管山商古本就举着火把，不过这样一来自然是有利于找触发机关的。 站于后面的两个衙役本来也想帮忙的，但他们看到似乎两边都很难再接着站人了。 于是他们就站在原地看着。 此时周湛谋将拿着的火把凑近了石墙，他想就此观察是否会有可疑的地方。 当一旁的姜此潇凑近了石墙观察的时候，文掌柜就举着火把帮姜此潇照明。 而文掌柜对此也是有所观察的。 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这石墙上真的会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吗？可我怎么什么都难以看得出来啊？ 在另一边，也演变成了芦恒墨替贺依媗举着火把照明，而山商自己举着火把照明。 山商古则是找得更加的仔细了，在发现可疑的地方，他也会用手指敲打那么几下。 但随后山商古还是没有看出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 另一边，周湛谋偶尔也会用拿着的火把去敲打几下墙面。 这个时候站在旁边的姜此潇就会看向周湛谋，她是觉得说不定周湛谋会有所发现。 但实际上周湛谋也只不过是在排除一些可疑而已。 随后姜此潇又会认真的找寻起来。 周湛谋在找寻的同时也会有所思考：这墙面上好像并没有可触动的地方，都是用正常的石块垒砌而成，或者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有所漏看？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周湛谋就开始蹲下来去看，他想到不能忽视脚边的墙面。 其实一般而言，这个地方也是比较容易被忽略掉的。 于是周湛谋向背对着的山商古提醒道：“山捕快，注意看一下你脚边位置的石墙！” 山商古立刻回应道：“是，大人！” 姜此潇一听周湛谋所说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 她说道：“对啊，之前我与依媗就是在脚边位置发现了暗道入口的触发机关！” 第21章 暗道解密(6) 山商古知道这是姜此潇在提醒他，于是他赶忙蹲下来找寻。 站于旁边的贺依媗紧跟着就蹲了下来，芦恒墨则是俯身拿着火把以帮贺依媗照明。 此时的芦恒墨会关注到，青石板砖与石墙的墙角边依然是严丝合缝的。 这样一来哪怕有什么掉在了青石板砖上，也不会因此而跌入到石墙边的缝隙中，因为根本就没有缝隙可言。 芦恒墨下意识的想到：以这样的布局来看，莫非就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掉入缝隙中而难以再捡起来？难道就是为了防止有粮食掉入缝隙中？ 芦恒墨会觉得他之前的推测说不定就是准确的，只是芦恒墨没有再次说出他的想法。 山商古在蹲下之后就用一只手在墙角边敲打起来，他试图就此能按压到触发机关。 但这只是一种心里的想法而已，其实这样的做法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的改变。 山商古的手反而是因此而差点受伤，因为这石墙面本身就是不太规则的。 一旁贺依媗找寻起来的动作则是会很慢，但她同样没有任何的发现。 贺依媗则是不经好奇的说了出来道：“嗯？怎么会这样呢？竟然还是毫无发现？” 另一边的周湛谋已经站了起来，因为他也没有发现。 随后周湛谋就将火把举高，他是往上方的石顶看去。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周湛谋同样并未看出有可疑的地方。 而山商古与贺依媗同时慢慢的站了起来，两人的心中都有疑惑。 周湛谋在想了想之后才说道：“看来这四周确实没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 经过周湛谋这么一说，众人心里才真的会这么想。 如果周湛谋不说出刚才的这一句来，众人还会觉得说不定能够找到隐藏的触发机关。 但是大家都相信周湛谋所做出的判断，所以他们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姜此潇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在排除了可疑之后，大家应该可以继续前行了吧？” “嗯，在调查之后都没有问题。”周湛谋的语调是坚定的，这其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山商古顺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家就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以继续前行吧。” 周湛谋肯定道：“应当如此。” 既然周湛谋都这么说了，大家很快就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了。 周湛谋对身前的山商古说道：“山捕快，继续前行吧！” “是，大人！”山商古回应道。 这下山商古又看了看位于前方的石门，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可以说这与之前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与此同时，山商古看了一眼所拿着的火把，然后他就自信的往前走去。 由于有石门的存在，所以在进入石门的时候就真的只能容许一人通过了，但每人都可以从容的经过。 在逐一经过石门的时候，大家都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芦恒墨在经过石门的时候，他则是用火把照着仔细的看了一下。 但芦恒墨并没有因此而直接停下来观察。 随后等最后一个衙役刚迈进石门中后，这扇石门就开始自行关了起来。 众人都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声响。 芦恒墨赶忙对身后的两个衙役吩咐道：“你们确认一下石门是否真的关了起来？” 大家在听到芦恒墨的话语之后，则是不由自主的都停了下来。 文掌柜有些紧张的说了出来：“难道我们还是走入到了陷阱之中？” 在文掌柜后面的芦恒墨说道：“还不一定如此！说不定就只是一种古老的机关术被我们无意触发了而已。” 两个衙役经过确认就发现石门确实紧紧的关闭了，而且看样子不太可能将石门再次打开。 其中的一个衙役用手使劲的敲了敲石门，但也只是发出一连串的回音而已。 另一个衙役对芦恒墨回复道：“启禀芦主事，看样子这扇石门不太可能再次自行开启。” 听完这个衙役所说，文掌柜就无奈的说了出来：“看来我们大家都无法从这里走出去了……” 文掌柜说着就感觉到了害怕。 但其他人的感受并非都与文掌柜的相同。 姜此潇就说道：“我们大家无非就是不能走回头路了，但前方的路依然是畅通无阻的。” 贺依媗也说道：“是啊，其实我们不用担心，前方肯定会有出口的。” 文掌柜叹气说道：“哎，看来也只能继续前行了……” 文掌柜会在心里想到：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在当铺里等着，我又何必跟着来到这暗道之中探索呢？也不知前方会有什么危险…… 此时文掌柜最为真切的感受就是，似乎此事的真相已经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只要他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这条暗道就行了，他已别无他求了。 芦恒墨说道：“无妨，大家继续前行吧，看来我们只是不能往回走了。” 对于身后发生的这一切而言，在周湛谋看来算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因为周湛谋知道，只有在走进石门之中后，石门才有可能会直接关闭起来。 可能是他们在无意间触发了机关，不过也有可能是这条暗道本就无法往回走。 周湛谋高声对众人说道：“大家不妨继续前行吧，不用为此而一直停留在这里，我也同样认为前方会有别的出口。” 与此同时，周湛谋并不会觉得他们已经步入了某种陷阱之中。 周湛谋说完就用手拍了拍前方山商古的肩膀。 为此，山商古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他小声的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明白，现在继续前行。” 周湛谋又对后面的人说道：“大家按照队形继续前行吧。” 其实众人都能听出周湛谋的语调是沉稳且冷静的，没有任何的慌张感。 山商古开始接着往前走去，而大家也开始紧随其后，一切都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只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中，众人都是沉默不语的。 山商古则是紧握着火把并且紧盯着前方，他是生怕自己漏看了什么。 周湛谋有关注到这石门之中的情形与外面的完全一致，不会因为步入到了石门之中而开始有所改变。 周湛谋看到他的脚下依然是铺就整齐的青石板路，两边依然是那不规则的石墙。 只是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程之后，山商古又有所发现了！ 第22章 暗道解密(7) 山商古是发现前方似乎又出现了一扇石门！ 随后山商古是将火把一直往前延伸着来照明，他很想知道是否如此！ 这次是在确定了之后，山商古才对其身后的周湛谋说道：“启禀大人，前面有一扇关闭着的石门！” 这次周湛谋能听得出来，山商古的语气是非常确定的。 周湛谋还未说什么，位于后方位置的文掌柜已经用不可思议的语调说着：“什么？又出现了一扇石门？” 不仅是文掌柜了，一时之间很多人都为此而感到惊奇。 芦恒墨说道：“如此一来，大家岂不是就被关在这暗道之中了？” “啊？怎么会这样？”文掌柜在说着的时候其后背都能冒出冷汗来了。 只见文掌柜还下意识的用衣袖在额头上擦了擦汗，但实际上他的额头上并没有汗水。 姜此潇显得轻松的说着：“文掌柜，我们可不会被关在这暗道之中！” 贺依媗也对文掌柜说道：“其实我们只用将前方的石门打开就可以了……” “对啊，侍郎大人肯定能想到办法！”文掌柜突然又有了信心，他也不会感到慌张了。 此时的山商古已经走到了前方的石门面前。 山商古赶忙用火把照着看了看，他说道：“这扇石门确实是关着的。” 山商古说完就试着想将石门直接推开，不过与他想象中的一样，这扇石门岿然不动。 姜此潇趁势说道：“山捕快，你肯定是推不开的。” 山商古微笑道：“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肯定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贺依媗会觉得大家应该都是这么想的才对。 文掌柜以刻不容缓的语调说道：“对，咱们要赶紧找到触发机关才行！” 其实周湛谋的想法同样如此！ 不过周湛谋已经听文掌柜说道：“大人，你肯定能找到触发机关！” 位于后面的人都停了下来，并且探身往前看着周湛文的一举一动。 周湛谋和山商古一样，已经在观察着前方紧闭起来的石门了。 周湛谋用火把照着石门，他对山商古说道：“这扇石门上同样没有任何的纹饰，与刚才我们看到的那扇石门一样。” 山商古说道：“是啊，至少也应该给我们点提示才好！大人，你觉得我们该如何打开这扇石门？” 周湛谋开始往石门的一边看去，这里靠近左边的石墙。 周湛谋顺势说道：“山捕快，你看一下靠近右边墙面的位置是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是，大人。”山捕快说着就按照周湛谋的吩咐找了起来。 山商古是拿着火把从上往下仔细的观察。 他看到石门本身与右边石墙是严丝合缝的组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的破绽。 在观察了一遍之后，山商古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于是山商古说道：“大人，一切都很正常。” 周湛谋说道：“嗯，我这边同样没有什么发现。” 山商古提议道：“大人，咱们不如像刚才一样也在石门两边的墙面上找找看？” 周湛谋同样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他说道：“也可。” 姜此潇说道：“我来帮忙吧。” 贺依媗觉得这样一来又和之前的情形一样了，而她自然会帮着山捕快找触发机关。 文掌柜与芦主事的做法也和之前一样，文掌柜替位于左边的姜此潇举着火把照明。 芦恒墨替位于右边的贺依媗举着火把照明。 后面的两个衙役依然守卫在原地。 文掌柜不免暗想到：这扇石门不会真的打不开吧？我可不想被困在这里啊！ 与此同时文掌柜也会感到好奇，也就是这扇紧闭着的石门背后到底有什么？ 是隐藏着出口呢？还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物件？ 或许这暗道本身就是用来储存宝藏的？ 只是在想到这一种可能之后，文掌柜就忍不住对众人说了出来：“莫不是这石门之中藏有金元宝？” 另一边的芦恒墨不以为然的说了起来：“你为何不觉得石门背后隐藏着危险？” 文掌柜呵呵的笑了笑，他说道：“这石门毕竟是关着的，芦主事，我还是觉得有宝物在其中啊！” “真有宝物也不可能让我们轻易的得到吧？”姜此潇说完就蹲了下来试着找寻触发机关。 此时姜此潇的感受会与之前一样，她觉得可能依然难以找到触发机关。 可如果这次依然找不到触发机关，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继续前行呢？ 莫不是真如文掌柜刚才所说，大家会被困在这暗道之中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是一闪而过的，因为姜此潇也会想到周湛谋就在她的旁边！ 她相信周湛谋是一定能够找到石门的触发机关，然后带领着大家继续前行。 毕竟这暗道本身的秘密还未解开！ 就如那个突然出现的青花大罐，其背后的秘密同样还未解开一样。 姜此潇认为只要周湛谋在这里根本就无需担心，而她的判断也肯定是不会有错的！ 姜此潇在这么想了之后，她的内心一下子就变得安定了下来。 不知为何，姜此潇突然会觉得只要周湛谋在她的旁边，她就会觉得安心。 为此姜此潇还看了看位于其旁边的周湛谋，她看到周湛谋正在轻轻的敲击着墙面，其侧脸看上去还挺帅气的。 周湛谋没有看向姜此潇，他直接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哦，没……没什么！”姜此潇赶忙否定道。 姜此潇以为周湛谋根本就没有关注到她。 对于刚才的这一切而言，文掌柜是有关注到的，他只是在心里随意的笑了笑，而不是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文掌柜暗自想到：这位刑部的侍郎大人可不一般啊，其前途本就不可限量！这次他肯定能调查清楚这离奇之案…… 此时位于另一边的山商古说道：“大人，我没有任何的发现。” 贺依媗紧接着说道：“大人，我同样未发现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 芦恒墨还在思考当中，所以他没有说话。 但芦恒墨觉得以这样的方式恐怕是找不到触发机关的。 周湛谋沉吟道：“看来与第一扇石门的情形颇为相似啊，既然两边的墙面上没有……或许就只有隐藏在石门上面了！” 第23章 暗道解密(8) 周湛谋的意思是指的石门本身隐藏有触发机关，而不是隐藏在两边的石墙上！ 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周湛谋话里的意思。 周湛谋说道：“我再仔细的检查一下石门吧。” 山商古本来还想帮周湛谋一起找寻的，但他这次却忍住了。 在山商古看来，这次他就不打扰周湛谋了，就让周湛谋单独去找好了，说不定还会有所发现。 在想明白了之后，山商古就主动往后退了半步。 见此情形，大家也都没有往前，只有周湛谋一人举着火把上前，而他重新站在了石门前面。 这次周湛谋没有立刻就做出什么举动，只见他站于石门前观察了起来。 可以说这与周湛谋之前的举动不一样。 站于后面的人也都很好奇周湛谋到底在看什么，而此时的周湛谋又在想些什么呢？ 周湛谋观察到这扇石门的两边是完全对称的，上面没有任何的图案，整体以青色为主。 周湛谋思忖着：触发机关会隐藏在石门的左边？还是隐藏在右边呢？或许两者都不是？ 在这么想了之后，周湛谋会觉得可能左右两边都不会有。 尽管是这么认为的，但随后周湛谋还是试着在石门的左右两边找了起来。 可他没有发现。 石门本身没有任何地方是可以移动的，或者说是能够将其直接按压下去的情形存在。 到了这个时候，周湛谋不免会感到有些奇怪了。 因为他所想到的可能都被逐一的给否定了。 周湛谋不得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瞬时之间，暗道之中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此时也没有人向周湛谋提出任何的问题。 不过大家各有想法。 文掌柜想到的就是：看这架势……莫非是真的走不出这暗道了？哎，我之前就不应该跟着来暗道里调查的，谁承想竟然把自己给困在里面了…… 猛然之间，周湛谋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只见他抬头看向了石门的正上方，也就是石顶的方向。 他看到那里好像有一块石头的颜色与周围的都不一样。 于是周湛谋赶紧将火把举高了来观察。 随后周湛谋就确定有一块方砖与四周的颜色不同，其整体的颜色会稍微深些，而不是再以青色为主了。 但在暗道之中的光线不太好，所以不太容易直接就关注到这一点。 周湛谋立马想到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提示吧，但这同样需要验证。 由于距离石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周湛谋就踮起脚尖来，并想用手去触碰那块颜色稍深的方砖。 但周湛谋还是没能做到这一点。 山商古见状就赶忙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可是想够到上方的石顶？” 周湛谋对山商古说道：“是啊，可以看出上面的石顶有一块方砖颜色不一样！似乎是触发机关。” 山商古在提问的同时就已经迈步上前，按照周湛谋所说，他将火把举高并抬头往石门的正上方看去。 不一会儿，山商古就看到了周湛谋所说的那块方砖。 山商古肯定道：“大人所说没错，确实有一块这样的方砖！为何我们之前就没看到？” 周湛谋笑起来说道：“可能需要静下心来观察方可有所收获！” “原来如此……”山商古表示了认同，“大人，刚好我身带佩刀，不如让我用佩刀试着触碰一下方砖吧！” 随着山商古所说，其余的人都抬头往石门正上方看去。 有的人紧盯着就看到了那块颜色不一样的方砖，但有的人不管怎么看都未能有所发现。 但这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周湛谋对山商古说道：“好啊，你上前来吧。” 这之后周湛谋与山商古就相当于是互换了一下位置。 紧接着只见山商古右手高举着火把以照明，而其左手则是高举着佩刀将其凑近了那块方砖。 由于山商古本就比周湛谋高些，更何况他还拿着一把长佩刀，这下山商古用佩刀的一端触碰到了方砖上。 位于山商古后面的众人都在仔细的看着山商古的举动，他们知道这关乎到是否能将石门直接开启。 在触碰到那块方砖之后，山商古是有所停顿的，随后他才开始往上方施加力量。 在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山商古也未感受到什么。 不过当山商古持续的加大力度的时候，他就感受到方砖本身开始动了，是在往里收缩。 当山商古停止加大力度的时候，方砖就已经自动的往里收缩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众人听到了一声噔的声响，那块方砖就像是已经完全回缩到了指定的位置一样。 就在此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位于正前方的石门就开始缓缓的打开来了。 并且还伴随着一阵类似于有人将门打开的声音，只不过这是石门打开的声音，会给人带来一种厚重的感觉。 但与那种很厚的木门开启时发出的声音会有所不同！ 文掌柜几乎是喊了出来：“开了！石门自行开启了！还是大人厉害，准确的找到了触发机关。” 芦恒墨也跟着说道：“的确如此，大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大家指明道路。” 姜此潇笑起来说道：“对啊，我一开始都未想到触发机关竟然就在我们的头顶上方。” 贺依媗饶有兴致的对姜此潇问道：“此潇，你是打算在哪里找触发机关？” 姜此潇依然笑着说道：“我还想着触发机关会不会隐藏在脚下的某块青石板砖下面。” 山商古就此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就需要把青石板砖给撬开来查看了……” “嗯……现在看来我的这一想法本就不太合理……”姜此潇自我评价道。 此时姜此潇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 石门已经完全的自行打开了。 山商古用火把照着往里看去，他看到的是暗道在往里延伸，而且依然是没有尽头。 周湛谋略一思忖就对山商古提问道：“山捕快，你对都城里的情况应该比较熟悉，在你看来这个方向是通往哪里的？” 山商古沉吟道：“启禀大人，我们位于暗道之中，所以我的判断不一定会是准确的。” 周湛谋并不在意山商古所说，他接着对山商古说道：“这倒无妨，你可以说出自己的判断。” 第24章 暗道解密(9) 山商古生怕自己的判断有错，但既然周湛谋已经有所提问了，他自然也不好再推辞。 于是山商古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大人，从这条暗道本身的走势来看，我们应该会去到南城那边……” 文掌柜提出了质疑：“这也不一定吧？说不定这暗道本身是有一定弧度的。” 芦恒墨同样在提出质疑：“文掌柜，我们在来到暗道之中后，一直都是走的直线，没看出来这暗道本身在拐弯啊！” “咱们身在其中，属于局内人，所以不一定就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文掌柜秉持自己的观点。 在文掌柜看来，他的话语可不是属于什么狡辩，并且大家都只是在做出猜测。 姜此潇说道：“我也觉得咱们可能会去到南城附近。” 贺依媗的感受与姜此潇的不一样，她说道：“但我怎么觉得咱们是在往另外的方向走呢？” 后面的两个衙役分别说道：“我认为咱们一直在走直线。” “是啊，这条暗道应该是一直在往正前方延伸……” 周湛谋听了众人的想法就明白大家的感受，以及判断并不一致。 但这也实属正常。 毕竟大家都置身于暗道之中，具体的感受肯定是与在暗道之外的不同！ 周湛谋说道：“其实无妨，我们不如接着前行，然后看一下这第二扇石门中会有什么。” “大人所说没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山商古表示肯定道。 此时山商古攥紧了所拿着的火把，他接着说道：“大人，我依然走在最前面，我总觉得前方会出现什么。” 山商古说完就往前方看去，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前方依然是漆黑一片的。 “是啊，我也觉得这第二扇石门中会出现什么……”贺依媗没想到有人会与她的想法相同。 不过在贺依媗看来，也可以说成是感受相同。 周湛谋说道：“大家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我们接着前行吧。” 周湛谋说完没多久，大家差不多就就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了。 可见大家都很想知道前面会出现什么，所以都做好了具体的准备。 此时山商古已经迈步越过了第二扇石门，众人也开始紧随其后。 当众人都走进石门里后，他们都很留意身后的情况，也就是这第二扇石门会不会自行关闭呢？ 只是当所有的人都走进第二扇石门里后，身后依然是静谧的…… 文掌柜没有看向身后，他对芦恒墨问道：“芦主事，这第二扇石门没有关闭吗？” 走在最后面的衙役回复道：“没有关闭，石门依然是敞开的！” “这就奇怪了……”文掌柜小声的说出了口。 其实对于文掌柜所说，也是众人心中的疑惑所在。 文掌柜顺势就猜测了起来：“莫非是这第二扇石门的机关术卡住了？” 但也有人会提出不同的猜测，就如贺依媗会说道：“或许这第二扇石门原本就不会自行关闭起来！” “机关术本身应该没有问题。”芦恒墨说道，“可能这第二扇石门原本就不会自行关闭。” 芦恒墨说完之后，就没有人再针对这个话题说些什么了，因为无非就这两种情况了。 当大家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走在前面的山商古就抛出了一个话题：“大家觉得前方是否会出现第三扇石门？” 这个话题本身其实挺有意思。 姜此潇笑着猜测道：“我认为会有吧，而且第三扇石门还是关起来的。” “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找寻隐藏的触发机关了？”贺依媗觉得这样挺麻烦。 “我觉得没什么啊，侍郎大人会帮大家找到触发机关的。”姜此潇略显调皮的说着。 听闻后面姜此潇所说的话语之后，周湛谋就笑了起来，他说道：“但我觉得这机关本身不会重复。” 文掌柜一听就喊道：“对啊，第一扇石门会自行关闭起来，第二扇石门就不是如此了！” 随后文掌柜又接着总结道：“还有啊，第一扇石门附近没有隐藏着触发机关，但第二扇石门正上方就有触发机关！” 大家听完文掌柜的总结之后，都明白确实如此！ 如果这本身就是一种规律的话，那么前方就算出现了机关，也是不太可能会重复的。 姜此潇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前面不会出现重复的机关！” 位于后面些的芦恒墨说道：“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第三扇石门了？” “也不一定啊！”姜此潇否定道，“石门可能还会有，但触发机关自然不可能在同一位置出现了。” “嗯，我赞同此潇的预测。”贺依媗说着的时候就认为不会再有别的可能了。 贺依媗在说完后就很关注的看向了前方，似乎是她自己有所发现了。 尽管前方有山商古还有周湛谋举着火把帮她们照明，但实际上贺依媗依然会感到暗淡。 就算前方真的出现了什么，也应该是走在最前面的山商古才会有所发现了。 但山商古还未告诉大家他是否又发现了什么。 而此时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山商古一直在期待第三扇石门的出现。 有那么一瞬间，山商古会觉得他已经都看到了，但定睛一看后就发现根本不是如此。 走在山商古后面的周湛谋依然在持续的进行观察。 在他看来，这第二扇石门中的情形没有任何的变化。 地面上依然是铺就整齐的青石板砖，两边垒砌而成的石墙依然是不规则的！ 甚至于让人都不敢直接往不规则的石墙使劲拍打一下。 周湛谋举着火把就看到脚下的暗道本身并没有变化，而且也没有变得更加宽敞的趋势。 另外这条暗道就这么一直静静的往前延伸着，会直接给人一种似乎没有尽头的感觉。 但周湛谋明白这条暗道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尽头呢？ 与此同时，周湛谋暗自在心里思忖了起来：莫不是正如山捕快刚才所说？这条暗道会延伸到南城的方向？倘若说就是如此的……可在南城的那个区域里又隐藏着什么呢？ 第25章 暗道解密(10) 与此同时，周湛谋也会想到：之前那个突然之间出现的青花大罐到底预示着什么？是否会与南城区域隐藏的秘密相关联呢？到底谁才是此案真正的幕后主谋？ 周湛谋在做出思考的时候，他的脚步可没有停止，只不过是变得稍微慢了些。 走在周湛谋身后的姜此潇则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也看出周湛谋是在认真思考问题。 于是姜此潇没有打扰周湛谋，尽管在前一刻姜此潇还想提醒一下周湛谋。 走在最前面的山商古却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加快了脚步，也是在于他似乎有所发现。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山商古就持续的加快了脚步。 他已经不太顾及到身后的人是否能跟上来了。 这次的山商古确实有所发现，只不过他所发现的是前方不太像出现了一扇石门。 在一片暗淡之中，似乎出现了石门的框架，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这样一来就让山商古感到好奇了，因为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山商古想到：前方到底是什么？莫不是用来储存什么物件之类的地方？感觉就像是一间……空屋之类的，可也不一定如此…… 山商古一边在思考着的时候，一边就已经快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时候他与身后几人的距离当然有所改变，只不过山商古的注意力不在这一点上。 走在姜此潇身后的贺依媗好奇的说了出来：“怎么大人越走越慢了？而且看样子山捕快是往前走远了吧？” 贺依媗往前探身就能看到前方的另一束火光，那是山商古举着的火把所发出的火光。 贺依媗能看到这火光距离后面的几人确实有点远了。 贺依媗还猜测着周湛谋慢下来原因，在最前面的山商古就喊道：“大人，又有发现了！” 周湛谋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抬头就看到山商古确实走远了，但同时山商古是有所发现的。 于是周湛谋对山商古道：“山捕快，你发现什么了？” 周湛谋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就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周湛谋往前加快脚步后，其余的人也都加快了脚步。 文掌柜说道：“竟然又有发现了？我还以为要等一会儿才能有所发现……” 其身后的芦恒墨笑着说道：“文掌柜，这也不太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 文掌柜一听就笑了起来，他说道：“哈哈，芦主事所言甚是！但不知山捕快又发现了什么？” “赶快上前看一下吧。”芦恒墨有所期待的说着。 此刻，在最前方的山商古没有发现大家预期中的第三扇石门。 他所看到的是有一个类似于石门的框架出现在两边的石墙，以及石顶上，只不过没有石门本身的出现。 所以也就谈不上第三扇石门到底是开启的还是关闭的。 山商古将火把延伸到石门框里边，他顺势往前看了看。 山商古是觉得还必须往前走，但这个石门框的出现也太过突兀了！ 山商古小声的说了出来：“怎么就只有石门框呢？石门去哪了？难道说是被搬走了？但这……不太可能吧？” 这次山商古出于好奇，他没有等身后的人走过来，而是直接往前继续探索。 山商古会觉得前方不太像是有陷阱之类的，但要说他的内心里没有任何的一点顾虑，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可就算如此，山商古也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开始单独往前。 其实来到暗道之中一直到这里为止，都没有遇到任何真正的陷阱，这也是山商古敢单独往前探索的真正原因所在。 如果是在一开始，山商古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做法，只不过现在迎来了一些改变。 其实山商古也没往前接着走几步，他就直接步入到了一间屋子中。 只不过山商古是用火把照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确认了这一点，最主要的是他前方的视野突然变得开阔了起来。 不管山商古怎么看，他都觉得不太像是一条暗道了，而是像一间空屋子之类的，但这里当然不是用来住人的…… 周湛谋看到似乎前方的火光突然就消失了，而山商古的身影也不见了。 周湛谋立刻想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湛谋赶忙对身后的人说道：“大家加快脚步，似乎前方有问题！” 大家听出周湛谋说话时的语调都变得不一样了。 文掌柜还有芦恒墨几乎是同时问道：“到底怎么了？” 姜此潇以不太确认的语调说着：“似乎是难以发现山捕快的身影了。” “不会吧？前面还真有陷阱啊？”只见文掌柜的脸色都变了，“莫不是山捕快被隐藏在暗道里的人给抓走了？我们是否也会被抓走啊？难道幕后之人是想抓到我们几人？” 芦恒墨听出文掌柜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他说道：“文掌柜，你先冷静下来，恐怕还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来暗道里了！更不用说会派人来抓我们了！” 但文掌柜有点紧张的说着：“可山捕快到底去哪里了？这毕竟是在暗道里啊！难道就连山捕快都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呢！”姜此潇断然否定道。 “是啊，山捕快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贺依媗会觉得这个文掌柜也太胆小了。 周湛谋一直往前观察着，这个时候他对后面的人说道：“大家都安静下来！” 随着周湛谋的一声令下，众人立马就变得安静了。 周湛谋对着前方喊了出来：“山捕快！” 前方没有回复的声音。 稍等片刻，周湛谋又喊了一声道：“山捕快？” 这次周湛谋的语调中多了一些疑虑。 但依然没有回应！ “怎么会没有应答声呢？”文掌柜说着差点就跌倒在了脚下的青石板砖上。 但位于其身后的芦恒墨则是一下子就搀扶住了文掌柜，其动作是迅速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文掌柜才站住了。 不过文掌柜嘴中还不忘念叨了起来：“不……不会吧？难道说这整条暗道本身就是一个陷阱吗？只等着我们几人来到这里了？” “还是说幕后主谋已经提前派人隐藏在暗道里了？就等有人落单了？”文掌柜几乎是无法停止他对此的猜测。 此时的周湛谋倒是异常的冷静，他说道：“大家切莫慌张，跟着我一同往前探查一番！” 第26章 暗道解密(11) 周湛谋可谓是很果断的说出了刚才的这一番话来。 只是在周湛谋看来，真的会有人隐藏在暗道之中吗？ 或许就隐藏在距离大家不远的地方？ 可是这一路走来，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样的一种迹象啊！ 只不过文掌柜的话语让大家徒增烦扰，也因此很有可能会直接扰乱大家的判断。 此时周湛谋已经看到了位于前方的石门框，只不过没有石门的出现。 周湛谋觉得没有必要在此停留，他对身后的人说道：“大家紧跟在我之后，也不知前方会出现什么。” 众人很快就往前走去。 紧随其后的文掌柜想到：怎么没有第三扇石门啊？反而就只有类似于石门框的出现，这可真是咄咄怪事啊！ 再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周湛谋就看到前方像是出现了一间屋子。 而且周湛谋也看到有一些亮光的出现。 于是周湛谋几步就往前跨到了屋子里，他看到山商古一边举着火把，一边在俯身看着地面上出现的瓷器。 周湛谋立刻问道：“山捕快，你刚才怎么不回应？” 山商古对门口的周湛谋说道：“大人，可能是我刚才在认真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青花瓷器，我没太注意！但我隐约能听到大家在暗道里说话的声音。” 周湛谋走了过去，借着火光，他看到地面上紧靠着墙边的地方摆满了青花瓷器。 此时，周湛谋身后的一众人都来到了这间位于暗道中的屋子里。 众人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对此感到惊奇的！ 大家开始分开来参观这间四面都是石墙的屋子。 这一石屋子的出现可谓是已经完全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周湛谋看到地面上摆放着许多种类器型的青花瓷器。 同时周湛谋会注意到，这间类似于石屋子的地面上同样铺满了青石板砖。 看样子青石板砖与墙边的四周都是严丝合缝的，这与外面的情形也是完全一致的。 到了这个时候，周湛文似乎能看明白为何会如此了。 这是为了防止青花瓷器的碎片跌落到石墙边的缝隙之中！从而有利于青花瓷片的回收。 一开始芦恒墨说这有可能是用来运送粮食的通道，是为了防止粮食颗粒落入墙边的缝隙中。 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如此的。 这间屋子里面众多青花瓷器的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山商古对走过来的周湛谋说道：“大人，现在看来，这条暗道就是用来运送青花瓷器的，这间石屋子则是用来储存青花瓷器的。” 周湛谋说道：“嗯，现在看来就是如此的，那个青花大罐出现在当铺后院的桌案上也能解释得清楚了。” “只是大人，青花大罐肯定不会自动出现在当铺中，不知大人觉得这会是何人所为啊？”山商古在提问的同时也在心里做出一些猜测。 但山商古还不会将他的猜测直接说出来。 姜此潇刚好走了过来，她说道：“肯定有幕后主谋！但幕后主谋为何会平白无故的送一件青花大罐给文掌柜呢？” 文掌柜听到有人提到了他的名字，不过这个时候的文掌柜正看着地面上摆放的青花瓷器。 他也能看到其中有很多的青花大罐，但和出现在当铺里的那个肯定不一样。 只是当文掌柜凑近看时，他就发现这些青花瓷器似乎都是仿制的，而且本身的做工也非常不好。 与他当铺里出现的那个青花大罐完全不一样，实际上这些青花瓷器并不值钱。 文掌柜立马就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只是看样子这些青花瓷器本身有问题啊，就连一般烧制的水准都达不到！” 山商古说道：“其实我刚才就看出这一点来了，要不然这些瓷器也不会被随意的摆放于暗道中了！再说这里本就不利于瓷器的存放。” “或许这里本就是用来存放没有制作好的青花瓷器的？”贺依媗就此猜测道。 周湛谋若有所思道：“看样子平时很少会有人来此，也不会随意挪动这些瓷器……” 芦恒墨提议道：“大人，咱们不妨先继续前行吧？这里无非就是用来存放瓷器的。” 芦恒墨说着就指了指位于正前方的通道，只不过没有出现任何的石门。 周湛谋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你带着两个衙役看看前方的通道是通向哪里的，是否能看到尽头了？” “是，大人，我明白！”芦恒墨恭敬的说着。 “你们两个跟我一同往前探路。”芦恒墨又对其身后不远处的两个衙役说道。 两个衙役赶忙就跟在了芦恒墨的身后走着。 周湛谋决定道：“我们先别忙着继续前行，我总觉得这里还隐藏有秘密，不只是我们表面所看到的这样……” 周湛谋说着的时候其表情就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但这里还会隐藏着什么呢？”姜此潇往地上的瓷器看去。 她看到这些瓷器的摆放呈现出一定的规律，会让人觉得不太像是随意摆放出来的。 只是姜此潇在后退几步观察时，她看出这样的摆法不是为了彰显出某一个汉字的样子。 她本以为这样的摆法会是一种无形的提示。 但现在姜此潇觉得应该是她自己想多了。 山商古还是站于周湛谋的一旁，他猜测道：“这些无关紧要的瓷器出现在这里，莫非是为了掩饰什么？” “山捕快，你可以接着说下去。”周湛谋认为山商古的思路值得参考。 “大人请看，地面上出现的这些瓷器，其摆放的位置主要是靠近于左右两边的墙面，而中间则是很自然的空了出来！” “乍一看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看上去也很自然，但在这样自然的表象之下恐怕另有秘密啊。” “而且这些青花瓷器的出现也不像是一种偶然。” 山商古一直说到这里才停了下来，是因为他只观察到了这一步。 周湛谋说道：“不如大家合力将这些瓷器挪到中间来摆放吧，也就是完全改变其原先的位置来进行摆放，或许我们会有所发现。” 姜此潇还有贺依媗会觉得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同时她们也想知道这些瓷器的下面是否真的隐藏着什么！ 当周湛谋做出这一决定之后，芦恒墨带着两个衙役又回到了这间石屋中。 只见芦恒墨的额头上稍稍有了些汗水。 芦恒墨像是有所发现似的对周湛谋说道：“启禀大人，距离前方不远就都是石墙了！似乎没有任何的出口啊！” 第27章 暗道解密(12) “啊？怎么会这样？”文掌柜一听就盯着芦恒墨说道。 似乎芦恒墨能接着给出答案一样。 但一看就知芦恒墨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文掌柜只好说着：“我们真的被困在这繁华都城之下的暗道里了？” “岂会如此！”姜此潇根本就不赞同文掌柜所说。 周湛谋淡然的说道：“看来和我预测的一样，这里确实隐藏有秘密！” 周湛谋看了看众人的反应就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想从前面走出去，应该就只能在这里找寻隐藏的触发机关了！” “我认为大人的推断没错！”山商古表示肯定道。 “既然如此，大家就开始合力将这些瓷器慢慢挪开吧。”姜此潇的语气更像是提议，而不是在做出吩咐。 “什……什么意思？”芦恒墨不明所以的问道。 因为刚才芦恒墨与两个衙役去前面探路了，所以不知周湛谋已经做出了新的决定。 贺依媗看向芦恒墨解释道：“大人推测出在这两边的瓷器下面会隐藏有秘密。” “其实想得出这一结论并不难！”周湛谋说道，“首先，这些瓷器的质地并不好；其次，这里本就不利于瓷器的存放；第三，这些瓷器的摆放很规律，应当是想掩饰什么。” 芦恒墨看着地面上的瓷器说道：“为何不摆放得随意一些呢？这样岂不是更容易达到隐藏的目的？” 姜此潇噗嗤笑了出来说着：“芦主事，如果随意摆放，想隐藏秘密的地方就会摆得多一些了，反而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有规律的摆放更容易做到掩饰吧。” “听你这么一说……也有些道理……”芦恒墨显然还思考这种说法本身是否存在着破绽。 但芦恒墨想了想就觉得这种说法应当符合当下的情形，但或许换一个地方就不是如此了。 随后众人合力将瓷器往中间的方向挪动，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大家并不想让这些瓷器有损。 稍微过了一会儿，在靠近左右两边墙面的青石板砖上就同时出现了可疑的地方。 其实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挪动多少瓷器的！ 不过周湛谋已经有发现了，在左右两边对称的一块青石板砖上，出现了颜色不一样的方砖。 这样的方砖刚好可以用一只脚踩上去，与人的脚型也有些相似。 可能是之前有人多次踩上去的原因，这两块方砖的表面都变得有些光滑了。 将火把照上去之后其表面还会带着些反光感。 不过最主要的是其颜色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但如果不注意看的话，还是有可能会漏看的，从而直接忽略了这样的触发机关。 此时文掌柜恍然大悟道：“原来青花瓷器的出现是为了掩饰这触发机关啊，但只是出现一两个就显然太突兀了……” “所以就出现了一堆摆放有规律的青花瓷器。”芦恒墨接着说了下去，“看上去就只像是用来存放瓷器的地方。” “原来如此……”文掌柜这下算是完全想明白了。 文掌柜想到的是：看来侍郎大人的判断又被证明是正确的，太厉害了！如果是我，肯定就直接继续前行探索了…… 在站于中间位置稍微观察了一下，周湛谋就说道：“应当是需要有人同时站于两边踩这触发机关才可！” “这很简单，就让我来吧。”山商古本就站于左边的触发机关附近。 而芦恒墨站于右边的触发机关附近，于是他说道：“这右边的触发机关就让我来踩吧。” 周湛谋说道：“可以，但根据我的猜测来看，你们需要同时踩下去才有可能发挥作用！” “大人，我明白！”山商古说道。 “大人尽管放心。”芦恒墨说道。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山商古喊了一个口号之后，他与芦恒墨就同时踩向了脚下的触发机关。 但却什么都未发生。 “咦？怎么会这样？”文掌柜觉得是不是两人没有同时去踩脚下的触发机关？ 周湛谋就站于中间位置，根据他的观察来看，两人刚才确实是同时踩下去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偏差。 文掌柜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不妨让我一试？” 芦恒墨觉得当然可以。 只是当文掌柜尝试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文掌柜暗自说道：“这就奇怪了！难道这不是触发机关？” 周湛谋对此重新做出了猜测道：“可能是力度的原因吧，你们踩下去的力度要差不多一样才可。” 文掌柜一听就说道：“大人，这个踩在触发机关上的力度恐怕是不太好把握啊！” 文掌柜说着就感到一阵为难。 周湛谋思考了起来：也对！从体型与身高上来说趋于相似，可能脚下的力度才会趋于相同…… 在这么想了想之后，周湛谋就重新审视了一下在场的几人。 随后周湛谋重新做出了安排道：“你们两个丫头可以分别站在一边，我觉得你们二人同时踩在触发机关上的力度会差不多。” 尽管周湛谋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对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贺依媗和姜此潇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她们分别站好之后就顺势踩在了触发机关之上。 但依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贺依媗说道：“可能是没有同时踩下触发机关，不妨再试一下吧。” 姜此潇说道：“无妨，可以再试。” 在好几次的尝试之后，就出现了变化。 这个时候只见她们脚下的方砖竟然一同陷了下去，其实是这机关被触发了！ 紧接着从正前方的通道里就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这是类似于石门自动开启的声音。 当周湛谋往前看去时，隐约之间，他似乎都能看到一束光的出现。 周湛谋知道出口已经显现，去到暗道外面之后，就可以知道尽头是哪里了。 而关于青花大罐的秘密，说不定就有答案了。 周湛谋想到他也是顺着线索一路找到了这里，在这一过程之中，可谓是都没有任何的停歇。 周湛谋对大家说道：“现在我们知道青花大罐是如何出现在当铺里的！这条暗道确实能走得通，而这条暗道就是答案。” “或许在很多年以前，这条暗道就是用来运送瓷器的。” “大人，经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是有点印象了，在十多年以前，文掌柜所在的这家当铺是一家瓷器店。” 山商古才想起了这一点。 也是因为有了现在所看到的这些提示。 “可就算如此，之前的那家瓷器店与我现在的这家当铺店有什么关系啊？”文掌柜感到莫名其妙。 “我们一同去暗道的尽头看看吧。”周湛谋说道，“毕竟前方就是出口了，而我们也可以接着调查此案！” 第28章 新的发现! 对于周湛谋所说，大家自然是表示赞同的。 不过姜此潇问道：“大人，这些瓷器是否用放回原位？” 周湛谋看了看摆放于中间位置的那些瓷器，他说道：“也好，将瓷器放回原位也只需要片刻的功夫。” 在整理好这些瓷器之后，众人就按照原先的队形往前走去。 在走过一小段变窄的通道之后，就出现了一些石阶，而石阶的上方就是暗道的出口了。 周湛谋明白这个出口就是刚才出现的，已经有光线从出口处照了进来。 只是在走出去之前，按照周湛谋的提议，大家稍等了一会儿，这样也就慢慢适应外面的光线了。 在这一过程之中，众人高举的火把本身还会发出一些声响来。 随后大家互相帮着陆续走到了暗道之外。 许多人所拿着的火把依然还未熄灭，但火焰已经变小了很多。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用不上火把了…… 山商古在环顾四周后，就辨认出这里是一处宅院，只不过看上去是已经荒废了多年的宅院。 四周的墙壁虽说完好，但早已变得斑驳了，有的墙体部分都已经掉落了许多大块的土。 院子里随意堆放着一些变朽的木椅，看样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被挪动过了，一旁长出了高高的青草。 不过屋子的门，还有厢房的门都是锁上的，门和窗户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 另外宅院的正门则是紧紧关闭起来的，而且那扇木门看上去还有点新，给人一种偶尔也会有人来此的感觉。 又好像不是完全没有人来打理这宅院。 “没想到在繁华的都城之中还有这样的一处民宅。”芦恒墨在往四周看了看就说道。 这个地方的出现几乎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在芦恒墨看来，这个地方确实很隐秘。 只是宅子的主人为何要让宅院一直荒废下去呢？哪怕找人修葺一新之后租出去也可。 这是此时所有人心中都会产生的疑虑。 山商古说道：“大家可以将火把熄灭了，但是不能将火把直接扔在这里，必须都带回去，最好别让他人看出这里有人来过。” 一个衙役说道：“不如大家将熄灭的火把都拿给我好了，我一人就可以将其全部带回去了。” 对于这样的提议没有人提出反对。 那个衙役刚好也带着绳子，于是他就将火把捆了起来，这样也好拿。 姜此潇与贺依媗则是走向了宅子的厢房，隔着破损的窗扉，或是屋门，都可以直接看到里面去。 但屋子中就是摆放着一些旧家具，不会有什么别的发现了。 由于这里靠近街道，所以外面行人说话的声音偶尔也能传进来。 文掌柜四处参观了一下，他也没看出这里究竟荒废了多久。 周湛谋走到山商古旁边站着问道：“山捕快，在你看来我们是来到了南城吗？” “启禀大人，我认为这一点很好确认，咱们待会儿出去之后，我立马就能知道了。”山商古回复道。 文掌柜向这边走了过来，他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呐，这里好像就只是一处破旧不堪的宅院而已，咱们是否难以继续调查下去了？” 芦恒墨也走过来说道：“是啊，大人，虽说我们来到了暗道的尽头，但这里与青花大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山商古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我们现在能够肯定的是，就是有人从这里去往了暗道中，并且还带着一个青花大罐。” “但此人会是谁呢？”芦恒墨一脸的茫然。 而周湛谋显然是在思考当中。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姜此潇与贺依媗又走到主屋那边往里看了看，但她们依然没有什么发现。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宅院中间的暗道出口突然自行缓缓的关了起来。 宅院里的众人也赶忙循声望去。 似乎这种机关术本就有时间的限制，当出口关闭之后，根本就看不出这里隐藏着暗道。 文掌柜就此说道：“也不知这暗道的出口要如何重新开启啊？或许附近就隐藏有触发机关？” 周湛谋说道：“应当是如此的！只是很难看出触发机关隐藏在哪里！” 此时姜此潇与贺依媗一起走了过来。 姜此潇说道：“应当不会隐藏在正屋，或是厢房里，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再走进去过的痕迹了。” 贺依媗有一种想法，于是她说道：“不知大家是否会觉得这里与当铺的后院挺像的？” 周湛谋接着这个话题说道：“从布局上来说，与文掌柜那间当铺的后院确实很像。” 文掌柜像是才反应过来，他说道：“是啊，这里也有对称的两间厢房，也有一间正屋，中间这里就像是我后院的花厅……” “而且暗道出现的位置也差不多一样！”芦恒墨说着他的观察道。 只见芦恒墨说着的时候，还稍微用手比划了一下暗道出现的位置。 “对对对！大家这么一说还确实挺像的……”文掌柜越来越认可这种说法了。 贺依媗笑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暗道的触发机关也应该隐藏在相同的位置了……” 在贺依媗看来，她的说法算是一种合理的猜测了。 贺依媗刚说完，山商古就往一边走去，他说道：“这个容易，我现在就可以验证一番！” 山商古说着就将佩戴于腰间的佩刀再次拿在了手中。 这一次山商古依然决定用佩刀去触发特定的方砖。 山商古很快就找到了那块特定的方砖，因为这里和当铺后院的布局实在太像了。 这次山商古没有任何的犹豫，同时也没有任何的顾虑，他直接用佩刀去触发方砖。 接下来的情形与在当铺后院里的一样，在众人的关注之下，方砖往里收缩，暗道的入口再次缓缓的开启。 这下大家都明白，其中的机理完全一样。 文掌柜就此发出一些感慨道：“怪不得很少有外人去过我的当铺后院，却能准确知道有暗道与触发机关的存在！这下可是都能得到合理解释了。” 姜此潇说道：“是啊，大家来到这暗道的尽头果然有所发现。” 姜此潇说着就看了看周湛谋。 其实姜此潇就是在感谢周湛谋，也多亏这位侍郎大人坚持他的判断，众人才会跟着来到这里！ 从而弄清楚一些之前根本就想不明白，且看似非常离奇的问题。 此时周湛谋对众人说道：“近期肯定有人来过这里，我们接下来就要知道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人！” “另外……”周湛谋看向了文掌柜，“恐怕近期你的文记当铺就会有大事发生！” “大人，不知你这是指的何意啊？”只见文掌柜以一脸苦相看着周湛谋问道。 第29章 密切关联 在看到文掌柜的表情之后，周湛谋就接着说了下去：“你不用担心，我会将这件离奇案子完全调查清楚！” 文掌柜几乎都要感动得哭了出来：“大人呐，现如今小的所能仰仗的人就只有你了！” 文掌柜说着就对周湛谋使劲的抱拳行礼。 随后山商古走到了周湛谋身旁并小声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湛谋看向了正门的方向，他说道：“我们肯定无法从正门直接走出去！” “这无妨，属下立马就去查看一番。”山商古说着同样看向了正门。 在山商古看来，这正门虽然不是簇新的，但看起来就像是近期才重新修葺过的一样。 山商古的内心当中自然会有疑虑，不过他也快步走到了正门旁站着。 山商古看到一旁竖立摆放着一个门闩，而这门闩也像是最近才更换过。 但是当他伸手想将略显厚重的木门打开时，他就发现无法直接做到这一点了。 不过山商古已经可以透过门缝往外看去，他发现门上有一把铜锁。 如果想猛然用力将其扯开来是不太容易做到的。 与周湛谋的推测一样，这正门确实从外面给锁住了！ 但对于山商古而言，像这样的宅院根本无法困住他。 随后山商古就面向了周湛谋喊道：“大人，与你的推测一致，这道正门果然被锁住了！” 周湛谋说道：“山捕快，你先过来，有事情商议。” 周湛谋又对其他人说道：“大家都靠拢过来吧，我有话想说。” 当看到众人都围拢过来之后，周湛谋就开口说道：“想从这废弃的宅子里出去并不难，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一点。” “山捕快，最近这几天你就派两个人守在这附近，在我看来近期还会有人来这里。” “大人是指的让人蹲守在这院子里？”山商古觉得恐怕这院子里不太好藏身啊！ “不一定要藏身于院子中，藏在这附近有利于观察的地方就行。”周湛谋没有做出具体地点的指定，“随机应变吧。” “是，大人，属下明白了。”山商古考虑到待会儿可以去附近看看。 周湛谋看向文掌柜说道：“文掌柜，此案只能逐步的调查清楚，不可能一蹴而就。” “大人这是不管……此事了？”文掌柜还是会忍不住如此想。 “并非如此！我之后还会持续的跟进调查，只不过现在看来，只能先调查到这里了。” 周湛谋还是做出了一些解释，他知道文掌柜的想法。 姜此潇趁势说着：“文掌柜，此案不可能立刻就调查清楚，而且之后侍郎大人肯定会帮你的。” 贺依媗也说道：“是啊，文掌柜，侍郎大人肯定会帮你调查清楚此案的。” 山商古帮着劝解文掌柜道：“一旦有新的线索出现，自然可以接着调查了，我们现在不知到底谁与这宅子有关。” 芦恒墨补充道：“另外我也可以去调查一下谁才是这宅子的真正主人，但这同样需要时间。” 在芦恒墨看来，只能委托别的衙门来调查一下这到底是属于谁的宅子。 文掌柜听出这是众人在宽解于他，而不是真的要放弃调查此案。 周湛谋接着说道：“山捕快，先帮着大家一起从这里出去吧，咱们还可以在附近看看。” “是，大人。”山商古应声道，“我刚才就发现靠近左边厢房这一边的土墙更低些，大家可以很快的出去。” “如此也好，今天就先调查到这里吧。”周湛谋发话道。 “但……侍郎大人，我屋内的那个青花大罐该由谁来保管？”文掌柜总觉得放在当铺中不太合适。 他还是希望让周湛谋来保管那个离奇出现的青花大罐，尽管周湛谋已经做出了决定。 周湛谋对文掌柜叮嘱道：“你自己先将青花大罐保管好……” “只是大人，在这几天之中，我的当铺真的会出事吗？”文掌柜想得到一个肯定的说法。 而不只是听周湛谋说出提醒他的话语。 这在文掌柜看来，这对他而言没有什么太多的作用。 “文掌柜，如果最近这几天你看出了什么端倪，可以直接到刑部找我。”这是周湛谋所能做出的承诺。 “大人，还是让文掌柜来直接找我为好。”芦恒墨提议道，“到时候我再禀报大人。” 周湛谋一想就觉得也可，于是他示意芦恒墨可以如此。 文掌柜看出今天就只能调查到这一步了，但他确实已经了解到了很多的情况。 如果不是这位新上任的刑部右侍郎帮他，文掌柜明白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 甚至都不会有别的衙门选择受理此案。 想到这里，文掌柜就明白这位侍郎大人会继续帮他调查。 于是文掌柜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如此，就多谢侍郎大人了！” 与此同时，文掌柜揣摩了起来：在我的当铺之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为何大人不愿明说呢？真是奇怪了…… 山商古已经走到了左边的矮墙下站着，而两个衙役就站在他的旁边。 其中一个衙役则是拎着捆好的火把。 山商古对众人说道：“大家一起去外面吧。” 之后在山商古的帮助下，大家就去到了宅子外面…… 他们看到宅子外有许多的行人，临街也零散的分布有一些别的民宅。 山商古在往四周观察了一下之后就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这里确实是南城！” “这里就是南城？”贺依媗好奇的往周围看了看，“我平时可是很少会来这里。” 姜此潇对贺依媗说道：“我上次来这里，还是坐府内的马车，没想到这次是通过暗道来南城，实在是想不到啊！” 这一点就让姜此潇感到无法想象，也根本想不到！ 而这一次也多亏了这位侍郎大人持续做出的准确判断，她与众人方才可以来到这里。 姜此潇看向了正在往道路一边观察着的周湛谋。 这个时候姜此潇的感觉又有所改变。 不知为何，姜此潇就是觉得周湛谋与众不同，似乎也不太像是属于这座都城里的人！ 在贺依媗看来，与文记当铺所在的繁华街道相比较，这里则是稍显冷清。 除此之外，很难看出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周湛谋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按照刚才所说，你可以派人蹲守在附近，具体人选你自行安排吧。” “是，大人。”山商古揣摩着在哪里蹲守为好。 姜此潇笑着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倘若以后有空也可到我姜府，其实我有许多探案方面的问题想讨教于大人。” 周湛谋没有提出拒绝。 贺依媗同样想对周湛谋发出邀请，但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周湛谋决定暂且回到刑部，他想到虽说此案还未调查清楚，但也算是有了一些结果。 其实周湛谋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刑部之中刚好也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而此事正好与他现如今调查的案子有密切的关联…… 第30章 户部尚书 在众人分开之后，周湛谋与芦恒墨就先行回到了刑部。 在到了刑部正门的时候，芦恒墨还不忘对周湛谋谨慎言语道：“大人，请切莫在意他人的说法！” 周湛谋知道芦恒墨是出于善意，但他觉得自己可不会在意刑部之人的说法。 更何况这一路走来，他早就想好该怎么说了。 此时，守候在刑部正门外的一个衙役拦在了周湛谋的面前。 但此人可不是真的想拦住周湛谋，再说他可不敢如此行事。 只见此人赶忙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尚书大人请你去一趟签押房。” 周湛谋早就预料到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芦恒墨就站在一旁，他不无忧虑的替周湛谋问道：“不知尚书大人所为何事？” 在周湛谋看来，无非就是关于他刚才去调查案子的事情，刑部尚书肯定想知道结果如何了！ 哪知这个衙役说道：“半个时辰之前，户部尚书来我刑部了，似乎有重要的事情找大人商议……” “户部尚书？”周湛谋想到可他并不认识户部尚书啊！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大人不妨赶紧去签押房看看。” 但令周湛谋感到奇怪的是户部尚书怎么会找他呢？而且又所为何事啊？ 尽管心中带着许多的疑问，可周湛谋也只好单独往刑部的签押房走去。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停止过揣测，但周湛谋觉得依然不得要领啊！ 在靠近签押房之后，周湛谋立马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周湛谋稍有犹豫，但他还还是几步上前就迈进了门槛。 周湛谋有看到，其正前方坐着两位身穿几乎没有任何褶皱的官袍补服，且头戴乌纱帽的官员。 看起来他们的举止都儒雅有度，且不失沉稳大方。 同时也会给人一种威严之感，让人不敢随意的靠近。 更不敢因为自己的冒失而在两位堂官面前说错了话。 其中的一人是刑部尚书淳于空，周湛谋当然知道，而另一人应该就是户部尚书了。 不过在位于周湛谋左手边的官帽椅上还坐着一人，周湛谋同样认识此人，他就是刑部的左侍郎闵之哲。 刑部左侍郎的身份是要高于刑部右侍郎的，同时也是属于刑部的佐贰官，其身份仅次于刑部尚书。 这个闵之哲三十多岁，看上去是一副思虑缜密的样子，他正审视着站于不远处的周湛谋。 其实周湛谋明白闵之哲根本就不看好他，并且也不认为以他的能力可以成为刑部右侍郎。 因此周湛谋想到这位刑部左侍郎肯定又要挑理了！ 更何况还有两位尚书大人在此，让他难堪岂不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但周湛谋也想好了对策，他可是会做出有力的反击。 只不过此时的周湛谋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刑部尚书淳于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对一旁的户部尚书介绍道：“老闵，这就是我之前与你所说的刑部右侍郎周湛谋了！” 户部尚书叫闵简珩，四十多岁。 而刑部尚书淳于空的年纪则是比闵简珩大些。 只见闵简珩一边捋着整齐的胡须，一边打量着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果真是年轻有为啊！你可是咱们京畿之中最为年轻的一个右侍郎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周湛谋闻言就赶忙对闵简珩行礼说道：“见过户部尚书大人，原是户部尚书大人谬赞了……” 同时周湛谋看出，可能这位户部尚书大人主要是出于好奇，所以才想见一下他，但恐怕也仅此而已了！ “哼……”坐在一旁的刑部左侍郎闵之哲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来。 闵之哲同样不屑的想到：就这个周湛谋而言，他到底有为在什么地方了？谁又看出来了？ 周湛谋有看出闵之哲那一副根本就不服气的表情！不过这几天以来，闵之哲似乎都是如此的。 周湛谋只是在心里淡然的一笑。 “右侍郎，你可以退下了，两位尚书大人与我有要事相商！”闵之哲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对周湛谋吩咐道。 “嗯？岂可如此啊？”闵简珩肃然的说着。 “是，听尚书大人的……”闵之哲那不可一世的气势一下子就没有了。 闵简珩脸上开始带着笑意接着说道：“小周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我今天到刑部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所托。” “还是让我来说吧。”淳于空接过了话题说着，“闵大人家中的一件瓷器在这几天之中突然不翼而飞了，那可是闵大人的传家之宝啊，异常珍贵！” “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发现的，哎……也不知为何如此……”闵简珩说着就露出了担忧之色。 闵简珩接着说道：“我本来是想去找顺天府尹，或是巡城御史说明此事的……” “但我与淳于大人是多年的好友，而现如今淳于大人又主理刑部，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直接来刑部找淳于大人了……” 听着闵简珩所说，闵之哲是有些想法的。 闵之哲会不满的想到：我说闵叔啊，你与这个周湛谋说此事有何用？你看他像是能调查清楚此案的人吗？其实我就能帮你调查清楚了…… “忘记和你说了，这位刑部左侍郎是我的世侄，你们肯定都认识了。”闵简珩指着闵之哲介绍道。 闵之哲再次不满的想到：世叔，你有必要与这个周湛谋如此客气吗？也不知为了什么？哼…… 闵之哲又是一脸不服气的看了看依然站着的周湛谋。 不知为何，闵之哲就是不服气有人拿他与这个周湛谋相比较，在他看来周湛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资格。 另外对于此时的闵之哲而言，他真的很想一脚就将周湛谋给踹出去，但他也只能是如此想想罢了。 在两位尚书大人的面前，他又岂敢如此行事呢？ 不过对于正有所抱怨的闵简珩来说，似乎越多人知道他的传家之宝莫名消失不见了，似乎就越有可能找得回来。 只听闵简珩对一旁的淳于空说道：“淳于大人，我知道此案可能不在刑部的受理范围之内，但我毕竟是朝廷的官吏，你们刑部就帮着我调查吧。” 淳于空赶忙说道：“闵大人如此说话可就太见外了！再说咱们本就是多年好友！” “是啊，世叔，你这也太客气了，我能替你找回来！”闵之哲是义不容辞的说着。 但看上去闵之哲的样子并不是在保证，他知道想帮闵简珩找回传家宝可不容易啊！ 万一真的找不回来，他的颜面何存呐？ 所以闵之哲没有直接说出太过于肯定的话语。 尽管如此，闵简珩还是将胳膊支撑在了旁边的桌案上，然后用手在额头两边轻轻的揉了起来。 闵简珩是有些神伤的，同时也能看出他的一些担忧感。 此时周湛谋用很平常的语气问道：“户部尚书大人，你的府中可是有一件青花大罐消失不见了？” 闵简珩刚听闻此话，他就惊奇的看向了周湛谋，而闵简珩惊奇得暂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闵简珩就坐正了问道：“小周大人，你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不仅是闵简珩感到惊奇了，就连淳于空和闵之哲也是以惊奇的样子看向了周湛谋。 因为还未有人向周湛谋提过到底是丢失了什么！ 所以令几人看不明白的是，周湛谋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第31章 不翼而飞 户部尚书闵简珩紧盯着周湛谋，他很期待周湛谋说出答案来。 闵之哲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周湛谋，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刑部尚书淳于空对于周湛谋的看法也有所改观。 淳于空不自觉的就揣摩了起来：周湛谋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厉害了？还是说他本就智谋过人？只是我之前没太在意而已…… 但一旁的闵之哲还是提出了质疑道：“周大人，你可别在这里给我虚张声势啊！本官不相信……” 闵之哲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闵简珩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闵之哲张了张嘴就只好停了下来，在闵简珩的面前，闵之哲还不敢造次。 其实一直以来，闵之哲都很尊敬这位世叔。 闵简珩随之一摆手就对闵之哲吩咐道：“世侄，先让小周大人把话说完！” 从闵简珩的表情中，闵之哲看出了一些不满。 而且闵简珩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似乎就差开口呵斥于他了。 对此，在闵之哲的印象之中，他还从未看过闵简珩对他有过这样的态度。 这下闵之哲可不太敢打断周湛谋的话语了，但闵之哲不会因此就改变他本身的看法。 他依然认为周湛谋无法胜任刑部右侍郎之职，而他还会不断的找机会以将周湛谋赶出刑部。 周湛谋看出这下可不会有人阻止他接着说下去了。 周湛谋对着户部尚书闵简珩躬身行礼，也算是感谢闵简珩对于他的支持。 这下闵简珩的表情又变为了和颜悦色。 他温和的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切莫有所顾虑，你不妨直言！” 闵简珩还不忘说道：“小周大人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其实闵简珩很想让周湛谋赶忙说下去，但多年以来在朝堂上经历过的权谋之争，已经让他深谙隐忍之道了。 此时的闵简珩会想到他以后还会经历更多的权谋争斗，似乎在朝堂之上免不了如此！ 所以闵简珩已经不急于这一时了。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周湛谋再次对闵简珩躬身行礼。 随后周湛谋就选择坐在了右边的官帽椅上，他的对面就是闵之哲。 此外这个位置靠近闵简珩，也利于他对闵简珩回话。 这个时候只听闵简珩对闵之哲吩咐道：“之哲，替小周大人倒茶。” “什么？我替他倒茶？”闵之哲指向了周湛谋，他真的是希望自己听错了。 “嗯？你有异议？”闵简珩瞪了闵之哲一眼。 “世叔啊，我才是刑部左侍郎！他周湛谋是刑部的右侍郎……”闵之哲依然坐在官帽椅上。 对于闵之哲而言，他怎么可能替周湛谋倒茶呢？应该是让周湛谋替他倒茶还差不多！ 但闵之哲感受到了闵简珩的威严，这会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闵之哲的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往前挪动了几下。 只不过在自尊心的驱使之下，闵之哲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刑部尚书淳于空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面前这一切的发生，尽管他才是刑部中真正的堂官。 其实在淳于空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多言，更何况他也了解闵简珩的脾气。 所以淳于空这位刑部尚书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在这一过程之中，闵之哲还看了看淳于空，他真的很希望淳于空能替他说话，这里毕竟是在刑部，而不是在户部。 更不应该让闵简珩这位户部尚书在这里发号施令。 可闵之哲看出淳于空根本就不想多说哪怕一个字。 闵之哲感到了一阵无奈，他觉得淳于空是不是将此事给看成为是他人的家事了？ 也就是一位世叔让一位世侄替来此的客人倒茶！ 但实际的情形根本就不是如此啊！ 不知为何，闵之哲就是不想挪腿，他看向了对面而坐的周湛谋。 闵之哲看到周湛谋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就是在等着他亲自倒茶。 闵之哲想到：好你个周湛谋！你就不能主动提出替自己倒茶吗？那茶壶就搁置在你的手边啊！这只是举手之劳，再说这样一来也算替我解围了…… 尽管闵之哲是这么想的，但周湛谋似乎就是打定了主意让他来亲自倒茶。 见此情形，闵之哲都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但在两位尚书大人面前，他还不敢过多的表现出什么来…… “世侄，为何还不替小周大人倒茶？”闵简珩感到一阵奇怪，难道此事就这么困难吗？ 闵之哲知道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于是闵之哲强颜欢笑道：“侄儿这就替周大人倒茶。” 不过刑部尚书淳于空早就看出闵之哲不愿如此行事了，但他依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多说什么。 淳于空向后靠在了官帽椅上，与此同时他也在观察。 闵之哲是用两只手同时支撑在扶手上才站起来的，否则他还真的不一定能立马站起来。 可闵之哲感到他的双脚就像是灌铅了一样，实在无法快步向前。 其实闵之哲的内心也在抵抗。 可闵之哲又不想让他人看出什么来，于是闵之哲告诫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忍。 闵之哲还是走了过去，然后他快速拿起茶壶来替周湛谋倒茶。 周湛谋则是很有礼数的对闵之哲说道：“多谢左侍郎大人！” 闵之哲看着周湛谋想到：周湛谋，如果待会儿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在这一过程之中，闵之哲使劲让自己的脸上挂着些笑容，他认为自己不能失了大度，让周湛谋给看轻了。 而周湛谋开始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来呷茶。 闵之哲则是缓缓的走了回去并坐在官帽椅上。 等周湛谋将茶杯刚放回到一旁的桌案上后，闵简珩就笑着说了起来：“还请小周大人能详细的告知于本官，你到底是如何得知我府内有一个青花大罐不翼而飞的？” 当闵简珩再次的抛出这个问题之后，闵之哲还有淳于空都看向了周湛谋。 闵之哲再次想到：周湛谋啊周湛谋，你对此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32章 三天为限 其实在喝茶的短暂过程中，周湛谋就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 此刻周湛谋对闵简珩说道：“启禀大人，或许在下能帮大人找回消失的青花大罐……” “周大人，你先等等，你凭什么这么说？”闵之哲又是第一个提出了质疑，“再说你有这本事吗？能帮世叔找回青花大罐的就只有我！” 闵之哲说着就流露出了一副傲然的神色来，他似乎又变得非常自信了。 闵之哲接着说道：“更何况对于世叔府内的情况，我是比较熟悉的，而你周大人又懂什么呢？” 闵之哲差点就对周湛谋说出，像你这样的纨绔怎么可能找回青花大罐？你本就没资格成为刑部右侍郎！ 不知为何，此时的闵简珩真想走过去猛扇闵之哲的脸，他看出闵之哲带有的偏见颇深。 闵简珩沉着脸对闵之哲说道：“你小子就不能先让别人把话说完？” 只见闵之哲的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赶忙赔不是道：“是是是，都听世叔的。” 周湛谋见状则是随意的笑了笑。 他继续对闵简珩说道：“大人，不妨让在下与闵之哲同时找寻消失不见的青花大罐……” “好！本官也有此意！”闵之哲顺势一拍扶手说道。 似乎闵之哲就等着这一刻了，而他确实很得意。 “尚书大人，你府内是只有一个青花大罐消失了吗？”周湛谋提问道，他当然要了解得更多了。 “是啊，就只有一个青花大罐莫名的消失了，但那毕竟是属于家传之宝，与别的瓷器可不同啊！” 闵简珩说着又有些黯然神伤了起来。 其实闵简珩最为担忧的是如果找不回家传的青花大罐，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过闵简珩也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他身体往前倾着对周湛谋问道：“小周大人，本官怎么会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或许我能替尚书大人找回一对青花大罐！”周湛谋带着些神秘的笑容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闵之哲说着就已经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丢了一个青花大罐，你能帮着找回一对？说着玩呢？” “你小子敢不敢再当着我的面重新说一遍？”闵之哲既不服气，同时也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闵之哲都能直接走到周湛谋的面前去，并且用手指着他说话。 但是此刻的闵之哲毕竟是有所顾虑的，他也只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已，然后说话的语气是变得严厉的。 这个时候的闵简珩可没空管闵之哲的做法，他看了看周湛谋，然后认为此人不像是在说大话啊！ 在那么一瞬间，闵简珩的脸上突然乐开了花！ 他乐呵呵的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本官可真是从未听闻呐，丢了一个青花大罐，竟然却能找回一对的！这可真是亘古未有啊！” “世叔，这你也信呐？”闵之哲看出他的这位世叔似乎是选择相信了。 闵之哲惊讶的想到：我的世叔啊，你真的是户部尚书吗？连这都能相信？ 一旁坐着的刑部尚书淳于空看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 他也对周湛谋提醒道：“你个周湛谋，别在这胡说！这位可是户部尚书啊！” “不不不！”闵简珩抬起一只手拦住了淳于空，但他没有看向淳于空，“让小周大人接着说下去。” “还有你，世侄，给我坐下来认真听小周大人说话！”闵简珩立刻对闵之哲命令道。 “我……让我听他说？”闵之哲显然有些着急了，他指向了周湛谋，“世叔，这你也信呐？是我自己看错了吗？” “嗯？”闵简珩用一个凌厉的眼神直接扫向了闵之哲。 闵之哲感受到一阵害怕，他看到此时的淳于空也在用眼神示意他先坐下来。 闵之哲确实挺无奈，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对淳于空说出什么来。 随后闵之哲只好颇为无奈的坐回到了原位上，看上去有些颓唐。 闵之哲无法看明白为何这位世叔就相信了呢？ 在朝堂之上，他的这位世叔可是颇懂权谋之人呐！ 可为何就在刚才，刚认识之人的一句话就让闵简珩选择相信了？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闵之哲既看不明白，同时也根本就无法理解。 只是闵之哲会看到，此时的周湛谋依然是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就在这一刻，闵之哲不由自主的揣摩了起来：莫非他真能找回一对青花大罐？丢了一个却找回一对？ 只是在这么想了之后，闵之哲立马就在心里否定着：谁信呐！简直就是在胡说！ 在看向周湛谋之后，闵简珩的脸上又不由自主的挂满了充满善意的笑容。 闵简珩对周湛谋问道：“小周大人，你刚才所说可当真？” “启禀大人，在大人你的面前，在下又岂敢胡诌？”周湛谋从容不迫道。 “好！说的好！真是前途无量啊。”闵简珩夸赞道，“小周大人，只要你真的能帮我找回一对青花大罐，酬金要多少你随意说，本官绝不还口！” “这就同意了？”闵之哲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只是在说出之后，闵之哲就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不可想再受到闵简珩的责备。 周湛谋说道：“大人，我无需酬金的答谢……” “哦？但总有什么要求吧？”闵简珩试探道。 “我打算与刑部左侍郎闵大人一同调查此案，看谁真的能够找回一对青花大罐。” 周湛谋提出了一个要求。 “好，此事本官就做主了！”闵简珩一拍大腿说道。 “我当然同意！”闵之哲不甘示弱，再说这个时候他又岂会退缩呢？ “不过总要有个期限才好……”闵简珩在考虑之中。 “就以三天为限！”闵之哲开口说道，其话可谓是掷地有声。 “好，就以三天为限！”闵简珩快乐的决定道。 其实站在闵简珩的立场，他恨不得以一天为限。 “小周大人，不知你觉得如何？”闵简珩当然还是对周湛谋询问道。 “当然可以。”周湛谋回复道，“只是大人，我是否能看一下消失的青花大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否有什么图画之类的？” “有有有，你不说我都给忘了！”闵简珩说着就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张对折好的宣纸。 第33章 提前布局 闵简珩是将宣纸打开后才递给周湛谋的。 周湛谋恭敬的接过来看了看。 他一看也就立马明白了过来，这确实是出现在文掌柜当铺里的那个青花大罐。 而上面所画的山水人物图都是一模一样的。 周湛谋在心里颇有把握的一笑，因为到这一刻为止，都与他的推测完全一致。 “这张图画就送给小周大人你了，如此一来你也好照着找啊！”只听闵简珩主动的做出决定道。 周湛谋没有推辞，他是重新将宣纸折叠好并放入到了衣袖之中。 尽管周湛谋还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做法。 “对了，小周大人，从这一刻开始，你可以随时到我府内调查！我府内之人都听从你的调遣。”闵简珩颇为大方的说道。 “世叔啊……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吧？”闵之哲说完就变为了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淳于空也在心中直呼不敢相信！ 但这一切就是发生了。 户部尚书闵简珩可是一个颇懂权谋之人，他就是觉得周湛谋刚才所言不虚。 只不过对于淳于空，还有闵之哲来说，则是根本就不认为周湛谋能找回一对青花大罐。 别说一对了，能找回一个真正的青花大罐都不太可能啊！ 可是在周湛谋看来，这件案子的背后恐怕会隐藏得更多！ 事情的真相估计会远远的超出于他的想象！ 就比如说此案的幕后主谋到底会是谁？而此人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在这之后，刑部尚书淳于空就带着一副笑脸将闵简珩送出了签押房。 闵简珩在走出签押房的时候，闵之哲与周湛谋当然都站起来恭敬的相送。 闵简珩还不忘对周湛谋笑着说道：“小周大人，三天之后希望能让我看到一个结果！” “是，大人，一定会的！”周湛谋躬身对闵简珩说道。 闵简珩对此是感到满意的，他与淳于空一起迈过门槛走了出去。 而淳于空也决定将闵简珩送到刑部正门外。 在看到两位尚书走远之后，闵之哲就对站于其旁边的周湛谋质问道：“我说周大人呐，你确定自己不是在与本官为敌？” 与闵之哲一样，周湛谋同样往门外看着两位尚书前行的背影。 针对于闵之哲的说法，周湛谋回应道：“我无意与闵大人你为敌！” “哼，是这样吗？”闵之哲不以为意的说着，“周大人，难道你看不出自己不是本官的对手吗？” “我之前从未这么想过，，以后更不会这么认为！”周湛谋豪不在意的说着。 “呃……哼！你也就是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闵之哲真的很想教训一下这个周湛谋。 “闵大人，是你不该与我为敌才对。” “你……你说什么？”闵之哲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周湛谋，“你……好小子，有本事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闵大人，其实与我为敌，你恐怕难以取胜呐！”周湛谋依然看向门外，只是这次他说得更直接了，而且也更坚定！ 周湛谋觉得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整个天空都是湛蓝的。 而且凡是目力所及，苍穹之上几乎没有一朵白云的出现。 不过与此同时，周湛谋已经感受到闵之哲在瞪着他了。 闵之哲往上抹了一下衣袖，他是准备去揪周湛谋身前的衣领。 这个时候，周湛谋看向了闵之哲。 周湛谋顺势开口说道：“闵大人，如果我这个时候受伤了，对于你自己而言恐怕不利吧？” 闵之哲的手则是短暂的停了下来，他说道：周湛谋，你少在这给我虚张声势！” “闵大人，你的世叔是户部尚书大人，而尚书大人已经知道我们会共同帮他找青花大罐了……” “是啊，但这又怎么了？”闵之哲先放下手来问道，他看出周湛谋的样子还挺认真的。 “如果这个时候你做出了有损于我的事情，你觉得尚书大人会怎么想？” “户部尚书大人会不会觉得你没有容人的雅量？会不会觉得你根本就找不到青花大罐？所以才想做出不利于对方的事情？” 周湛谋的这些说法其实就是在提醒闵之哲了，而这当中也是会带有着一些威胁感。 “这……”闵之哲当然在快速的思考周湛谋刚才所说了。 闵之哲已经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确实不太可能直接教训周湛谋。 于是乎他也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但闵之哲紧接着就以不屑的语气说道：“行，今天就先放过你！但是周大人呐，你真觉得自己可以找到青花大罐吗？” “对了！刚才我都忘记问了，你不是出去调查什么离奇案子了吗？结果如何了？” “我还未找到幕后主……” 周湛谋的话还未说完，闵之哲就开始哈哈大笑了起来。 闵之哲的举动就是在仰天大笑：“我说周大人啊，你连这件小小的案子都调查不清楚，又如何能找到我世叔的青花大罐啊？” 就这一结果而言，本就在闵之哲的预料之中。 “你竟然还想着成为我的对手？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啊！” 闵之哲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周湛谋却也只是看着闵之哲的这一自我表演。 “看来闵大人能找回尚书大人的青花大罐了？”周湛谋冷静的对闵之哲问道。 “废话！除了我……还能有谁找得到？我可是咱们刑部的左侍郎，而你周湛谋就只是右侍郎而已。” 闵之哲说着就停止了发笑，“再说还有三天的时间，我需着急，但你周大人可就不一样了！” “只是闵大人，我笃定你找不到。”周湛谋这么说当然不是在与闵之哲开玩笑了。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闵之哲咬牙切齿的说着，“我还笃定你找不到呢！” “闵大人不如再替我倒杯茶吧，说不定你以后还会来求我的！” “你说什么？我求你？”闵之哲提高了声调道，“周大人，本官……没听错吧？” 闵之哲实在没想到周湛谋竟然敢如此与他说话。 “闵大人，你当然没听错了。”周湛谋说着就笑了笑，“今天这一机会难得啊！” “哼……”闵之哲大袖一挥就打算迈过门槛走出去，因为他根本不屑与周湛文继续说下去了。 在闵之哲看来，谁率先找到消失不见的青花大罐才是重点所在，又何必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周湛谋对跨过门槛的闵之哲提醒道：“闵大人，是找回一对青花大罐，而不是一个！” “本官根本就不用你来提醒！”闵之哲将双手背于身后并径直往前走去。 但周湛谋却喊道：“闵大人，你这就去找青花大罐了？” “与你较量还不用如此！哪怕只用一天也可。”闵之哲停下来说道，但他并未回头去看周湛谋。 闵之哲站在原地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本官正准备参加今年在京畿举办的诗词盛会！不过至于你周大人，恐怕连一句都写不出来吧？啊哈哈哈哈……” 闵之哲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了。 看着闵之哲的背影，周湛谋只是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周湛谋的想法就是：我确实不会写诗，不过在穿越过来之前，我却已经背诵过太多的诗词…… 其实在此之前，周湛谋之所以对户部尚书闵简珩说可以找回一对青花大罐，这就是他的布局。 因为周湛谋确信闵之哲根本无法真的找到一对，而他的这一步做法就是想让闵之哲入局！ 也是在于周湛谋想教训闵之哲！ 这本就是出于周湛谋的一种提前布局了！ 只不过对于闵之哲而言，他又怎么可能提前看明白周湛谋的这一布局呢？ 第34章 一个秘密 与此的同一时刻，刑部尚书淳于空已经将户部尚书闵简珩送到了刑部正门外。 在刑部正门的两边则是分别站着几个衙役。 淳于空往四下里看了看，但他没有看到闵简珩的轿子，淳于空立马就感到一阵奇怪。 于是乎淳于空对闵简珩问道：“闵大人，你府内的轿子呢？莫不是今天没坐轿子前来？” “嗯，我今天是自己走过来的，也没带府内的任何仆从。” “闵大人，这怎么能行？我现在就派刑部里的衙役送你回去。对了！你就坐我的轿子回府吧……” 淳于空的话还未说完，闵简珩就摆了摆手说道：“淳于大人，不必如此，我只是想独自走走。” “哎……其实老闵啊，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了，你府内的那个青花大罐肯定能找得回来！” 在刑部尚书淳于空看来，闵简珩自然是在为此事而烦恼了，要不然为何闵简珩今天的做法会如此反常呢？ 所以肯定是受此影响啊！ “我……当然希望如此了。”闵简珩低头看向了几步之外的石阶，似乎若有所思。 “但我想不明白为何我府内的传家之宝会莫名的消失不见，这背后到底是何人所为啊？” 看样子闵简珩确实想不明白此事，而他的眉头也已经紧锁在了一起。 “老闵，你莫非是觉得此事的背后牵扯到了……朝堂？”淳于空压低了声音问道。 “淳于兄，我目前还无法做出这样的判断，而我只想知道真相！”闵简珩的眉头依然未舒展开来。 “哎，也罢，先不管此案是否真的牵扯到了朝堂之事，老闵，你应该首先严厉盘问府内之人！” “我有所顾虑，所以才来找你，淳于兄，我是想请你帮我调查清楚此事。” “我自然义不容辞，但你的世侄闵之哲肯定能帮到你啊！何不让他先来调查呢？” 听完淳于空所说，闵简珩一阵苦笑，他说道：“之哲世侄到底能否调查清楚，我还不知道吗？” “不过……”闵简珩话锋一转，“今天见到的小周大人似乎不一般呐！” 淳于空不以为然的想到：你哪里看出他不一般了？怎么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的一种想法啊？ 淳于空问道：“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你为何让周湛谋帮你找那个消失不见的青花大罐？你觉得他可能找得到吗？” 闵简珩看向了对面站着的淳于空，他看到此时的淳于空是一脸的怀疑啊！ 闵简珩觉得有些好笑，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闵简珩只是开口问道：“淳于兄，小周大人可是刑部的右侍郎啊！你真的没看出他有些与众不同？” “老闵，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就那个周湛谋而言，他哪里与众不同了？” “前几天上面指派了一个刑部右侍郎来，就是这个周湛谋！” “可我对此人的底细是一无所知呐，也不知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是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淳于空说着就抱怨了起来。 在闵简珩的面前，他本来不想如此，可不知为何就是没忍住想多抱怨那么几句。 “淳于兄，你就没想调查一下他的底细？你可是刑部尚书啊！” “我啊……呵呵！我没空调查那小子的底细，无非就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而已，不用在意……” “非也，非也！”闵简珩显然是有不同的看法，而他也顺势捋了捋胡须。 在淳于空看来，闵简珩的表现颇有一番深意。 到了这个时候，淳于空才开始有些重视周湛谋的事情了。 于是淳于空试探的问道：“老闵，你是户部尚书，莫不是有听说过什么？在老哥我的面前，你可不能有所隐瞒啊！” 淳于空可不想漏听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闵简珩稍微清了清嗓子，他看了看距离还算有点远的几个衙役。 然后闵简珩才试探的对淳于空问道：“淳于老哥，你之前当真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我……我最近待在刑部的时间较多，没出去多走动，老弟你知道什么不妨赶紧告诉我啊！你就别让我猜了。” 淳于空想让闵简珩赶紧说出来，这毕竟关乎到他以后的许多做法。 闵简珩想了想就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近可听说……我说指的是听说啊！这个周湛谋与朝廷内阁的关系非常密切。” “朝廷内阁？”淳于空一听就有些冒汗了。 毕竟这几天以来他是怎么对待周湛谋的，他自己又岂能不知道呢？ 再说他也不可能忘得这么快啊！ “好你个老闵啊，我就说刚才在签押房内，你对待周湛谋的态度怎么就是不一样呢！再说你之前也没见过此人啊！” “淳于老兄，你声音再大点，让刑部里所有的人都听到好了！”闵简珩不满的说道。 淳于空赶忙赔不是道：“怪我，怪我！但其实也没关系，这里是在刑部，你无需担忧！” 淳于空转念一想道：“可内阁里好像也没有姓周的阁臣呐！不管是内阁首辅，或是内阁次辅，还有一众群辅……好像都没有啊！” 淳于空这么说着的时候还扳着指头数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弄错。 “哎，淳于老哥啊，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朝廷内阁的事情漠不关心？不管怎么说，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如今周湛谋就是刑部的右侍郎，你自己看着办吧。” 闵简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他感到有些失望。 “我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在签押房里的时候，你对待自己的世侄闵之哲与周湛谋的态度很不一样，原来还有这样的一层缘由在其中啊！” 刑部尚书淳于空算是看明白了，而他现在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老闵，还是你聪明啊！”淳于空笑起来说道，“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一消息，我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事了！” 淳于空说完又哈哈大笑了几声。 “如此就好……”闵简珩可不觉得淳于空真的听明白了。 淳于空突然收敛了笑容，他对闵简珩问道：“不过你今天来到底是让我帮你调查案子的？还是来告知我这个秘密的？” “两者都有吧。”闵简珩简单的回复道。 “原来如此，只是老闵啊，这一码事归一码事。对于消失不见的那个青花大罐，你真觉得周湛谋能帮你找到？” 对此，淳于空依然是有所质疑的！ 第35章 内阁之选 闵简珩闻言则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他说道：“淳于兄，咱们要相信内阁的眼光，这毕竟是出于内阁的选择啊！” “也对……”虽然淳于空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他的想法却并非如此。 不过闵简珩又岂会看不出这一点来呢？ 鉴于此，闵简珩还是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一下刑部尚书淳于空。 于是他说道：“淳于兄，或许再过几年你就打算告老还乡了，只是在此之前，你没有必要去得罪一位朝廷新贵吧？” 闵简珩说完就看到淳于空是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 闵简珩则是慢悠悠的继续说了下去：“一旦得罪了这位新贵……淳于老哥，对于你自己而言恐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淳于空显然是听进去了，只见他抱拳对闵简珩说道：“闵老弟，多谢你的提醒……” 这下淳于空的表情都是感激的样子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淳于空都有点后怕了。 在此之前，他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好了，淳于老哥，我就和你说这么多吧，咱们一直站于这里说话也有失官体啊！” 闵简珩说着就看向了他的前方，那里则是正有许多的往来行人经过。 淳于空说道：“也对，我是刑部的堂官，而你是户部的堂官，咱们确实不能就这么站于这里说话！” “不过闵老弟，我还是要再次感谢你的提醒啊！”这下淳于空说话的语调都变得不一样了。 “呵呵，淳于老哥，既然周湛谋与内阁有所关联，你也要运用好这一点呐……” “这……闵老弟，看来你有话要说？” “这样吧，淳于兄，先让周湛谋帮我调查此案！你暂且别出马，等你有空来我府内一叙，我现在就不与你多说了！” “也好，虽说你不想乘坐我的轿子回府，但是闵老弟，我是一定要派几个人送你回去的，万望你别推辞啊！” “如此……就多谢淳于兄的好意了。”闵简珩想了想没有再次提出拒绝。 闵简珩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补充道：“淳于兄，关于周湛谋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 “我……明白！”这个时候的淳于空又岂会不明白呢？ “你们几个……”只见此时的淳于空向后一招手道。 “尚书大人！”四个站于门边的衙役应声喝道。 “将户部尚书大人送回闵府，这期间不得有失！”淳于空带着些官腔吩咐道。 “是，尚书大人！”几个衙役一起躬身行礼对淳于空说道。 “既如此……淳于兄，我就先告辞了。”闵简珩对着淳于空一抱拳说道。 随后淳于空就看到闵简珩往前走去，而四个衙役身带佩刀则是紧随其后。 看着闵简珩的背影，淳于空揣摩着说道：“看来这个周湛谋还真是大有来历啊！哎，我得赶紧改变自己的做法了……” 淳于空紧接着就轻轻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怎么我之前就是没想到这些呢？” 这之后淳于空就赶紧回到了刑部之内。 他刚好看到一看衙役，于是他对其吩咐道：“你，对！就是你，过来……” 那个衙役有些顾虑的走了过来，他赶忙对淳于空躬身行礼道：“尚书大人！” “你可知右侍郎在哪？就是新来的那个周大人！” “周大人？哦，他在自己的值房中吧。” “嗯……”淳于空打算直接去找周湛谋，但他又会觉得自己的转变是不是太快了些？ 他思忖了起来：所以还是应该循序渐进的好，不能让刑部里的人看出什么来才好啊…… 在想明白了之后，淳于空就对还站于自己面前的衙役吩咐道：“你让周大人来签押房见我。” “是，尚书大人！小的明白。” 衙役说完立刻就往另一边走去。 淳于空一边往签押房走去，一边就喃喃自语了起来：“关于周湛谋的事情，闵简珩连他的世侄闵之哲都没说，足见此事是极为隐秘的！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说啊……” 不一会儿，当淳于空再次走进签押房中，他就想起刚才当闵简珩在这里时，那是一口一个小周大人的叫着，可谓是少有的亲切与客气。 到了这一刻，淳于空才完全明白过来为何闵简珩的做法会是如此的。 淳于空对自己说道：“哎呀，早知如此，我之前怎么可能敢慢怠于小周大人啊？” 淳于空往前走去就慢慢的坐在了官帽椅上，他的神情似乎都有些懊悔了起来…… 片刻之后，周湛谋就出现在了签押房的门槛外。 在看到淳于空还是坐于之前的官帽椅上时，他就躬身行礼对淳于空说道：“尚书大人。” 在看到是周湛谋之后，淳于空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想站起来，但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淳于空没有真的站起来。 但对于周湛谋的来说，他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小……周大人啊，请进来说话。”淳于空不想让周湛谋看出他的改变，可在一时之间他又不太容易做到。 “是，尚书大人。”周湛谋总觉得淳于空似乎有点奇怪，但他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在跨进门槛之后，周湛谋就坐在了一旁的官帽椅上。 他注意到之前摆放在这里的茶杯已经被收走了，肯定是有人来过这里收拾了一下。 “周大人，我让你来这里是有话想说！”淳于空说话还是颇有气势的，但又确实与之前不同了。 “是。”周湛谋表现出了一副恭敬的样子来。 淳于空想了想就决定直言道：“周大人，刚才户部尚书走出去的时候，他打算让你来调查这个案子！本来户部尚书是想拜托本官来调查的……” “但是本官觉得周大人你可以调查清楚此案，户部尚书也是同样的看法！” 周湛谋有些惊讶的想到：什么？我没听错吧？这是刑部尚书大人会对我说出的话吗？ “周大人？”淳于空看到周湛谋是有些发愣的样子。 “哦，是！尚书大人，我听明白了。”周湛谋还是反应了过来，但他不太适应淳于空在做法上的改变。 与此同时他真的很好奇，今天户部尚书来此到底是对淳于空说了什么，从而让淳于空有了这样的一种改变？ “只是周大人啊，你真的能帮户部尚书找回消失的青花大罐吗？就在这三天之内，你真的能找回来吗？” “周大人，请恕本官直言了，在这短短的三天之内就想找回消失的青花大罐，无异于是在痴人说梦啊！” 淳于空会这么说就是在于试探周湛谋，他很想知道接下来周湛谋的做法到底是怎样的？ 第36章 许多疑问 另外到了此时，淳于空已经不是在质疑周湛谋能否调查清楚此案，而是站在周湛谋的立场上来替他考虑问题。 这本身就是一种立场上的转变，是与之前颇为不同的！ 但至于说周湛谋是否真的能够找回一对青花大罐来？其实淳于空现在是不好直接下定结论的！ 周湛谋思考后说道：“看来尚书大人是觉得，在这三天之内，我与闵大人都找不到青花大罐了？” “有可能会如此吧……”淳于空并不打算隐瞒他的这一想法，“其实就算是让本官亲自出马找寻……也不一定就能有结果！” 淳于空看到周湛谋是一副若有所思样子，于是他接着说道：“更何况还要找回一对青花大罐！这不就是在痴人说梦吗？” “但是尚书大人，我看那左侍郎闵大人就很有自信啊！” “你说他？呵呵，他是能找得到，无非就是去淘换两件青花大罐来冒充而已！你觉得户部尚书会想不到这一点？” 听到这里，周湛谋就思忖了起来：原来两位尚书大人早就看到了这一步！ 周湛谋又听淳于空说了下去：“所以说此事很难！我看那户部尚书也未必就觉得你一定能找得回来！” “但是大人，我确实有办法找得回来！其实对于我而言，也用不了三天！” 待周湛谋说完后，淳于空是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道：“周大人，你确定没在与本官说笑？” 周湛谋微笑道：“启禀尚书大人，我若办不到说出来又有何用啊？” 淳于空能看出来周湛谋可不是在与他说笑，而且看样子周湛谋也不可能随意找一对青花大罐来冒充了事。 但淳于空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周大人呐，户部尚书可是非常熟悉他的传家之宝，你别想着能找人帮忙，就算你手中有图纸也无济于事！” “就青花大罐上某些细节而言，你根本无法做到完全复制！但户部尚书只要一看就明白到底是不是原先的那个！” 淳于空说这么多也是在善意的提醒周湛谋，希望他并没有别的做法在其中。 周湛谋坐在椅子上对淳于空一拱手说道：“尚书大人且放心，我不会采用别的办法，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做法根本没用，再说我与闵大人的做法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淳于空眉头一皱，“我可就有点看不明白了！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法能找得回一对青花大罐？” 周湛谋神秘的笑了笑，他说道：“尚书大人你很快就能知道了，我确保能找回属于户部尚书的那个青花大罐！” 淳于空是沉吟了片刻的。 随后他才笑了起来说道：“周大人呐，倘若你真能做到这一点……在我看来，你可就是咱京畿内的神探了！试问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尚书大人过誉了。”周湛谋还是表现出了他的谦虚。 “我可一点没过誉，其实一开始我确实没看出来，但现在本官会觉得你周大人的确不一般呐！”淳于空赞不绝口道。 同时淳于空会觉得这个周湛谋肯定与内阁有关，毕竟内阁里那些人的眼光确实独到啊！ 而淳于空也愈发觉得户部尚书闵简珩所言不虚了，周湛谋就是与朝廷的内阁有关！ 于是淳于空说道：“周大人你能来我刑部任职，本官觉得这是件好事啊！啊哈哈哈哈……” 其实淳于空差点就想问周湛谋关于内阁的情况了，但淳于空觉得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妥？ 所以淳于空还是忍住没问，然后他才说出了刚才那一番对周湛谋夸赞的话语。 至于淳于空心里的这些想法，周湛谋却没能看出来！ 但他确实没想明白为何淳于空突然间就认可他的做法了？ 对此，周湛谋想到还有待观察的，但看样子淳于空又不是装出来的，再说淳于空也实在没有必要如此行事啊！ “大人，既然如此，我就先去调查案子了。”周湛谋想告辞退出。 但淳于空的话还未说完的。 他抬起手来对着周湛谋往下压了压，“周大人你且稍待，其实本官还有话说。” “是，尚书大人请讲。”周湛谋顺势说道。 “周大人，在你找回青花大罐后，这件事情并不算完，你必须接着调查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户部尚书是朝廷的重臣，此案毕竟关乎到了朝廷的官吏，所以我刑部可以顺理成章的调查此案！” 淳于空说完后就看了看周湛谋，他认为周湛谋应该能听出话外之意！ 毕竟淳于空认为这个周湛谋确实不一般！ 而内阁派周湛谋来刑部任职也应当是颇有深意的！ 或许此案本就会与朝堂中的一些权谋之争有关，而淳于空也希望周湛谋能想到这一个层面上去。 如果周湛谋想不到这个层面，他就只能帮着周湛谋想到这一点了！ 但以周湛谋的聪慧而言，淳于空觉得他实在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了吧？ 周湛谋是略有沉思的，在这之后周湛谋就开口言道：“想让户部尚书的传家之宝突然就消失不见，这绝不可能是一般人所为！” “对对对！小周大人，你说的确实没错。”淳于空脸上的笑意已经掩饰不住了。 淳于空又再一次想到：这个周湛谋确实不一般。 淳于空听周湛谋接着说道：“莫非……此案会与朝堂之争有关？只是从表面看起来，这是一件传家之宝的突然消失……” 淳于空拊掌说道：“周大人你确实很聪慧啊，真可谓是智谋过人了！本官想说的就是这一点。” “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多关注这一点？” “正是如此。”淳于空肯定道，“户部尚书的府邸本就不是任何人能擅闯的，更何况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青花大罐消失不见了，你觉得这该如何解释呢？” “所以说周大人，你必须要完全调查清楚此案才可了！”淳于空变得郑重其事的说着，“周大人，倘若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以后都可以直接来找本官！” 其实此刻周湛谋的心中也会有许多的疑问：既然是属于户部尚书的重要青花大罐，为何会出现在文掌柜的当铺后院里？而不是出现在别的什么地方呢？难道只是因为当铺里有暗道的存在？恐怕本就没这么简单吧？ 第37章 简单推测 在走出签押房之后，周湛谋就决定去一趟户部尚书的府邸，而他肯定是要去闵府做出一些调查的。 但周湛谋并不知闵简珩的府邸在哪里，于是他决定去找芦主事。 不过这个时候，周湛谋碰到刚回到刑部的捕快山商古。 在走廊下看到周湛谋之后，山商古就趋步上前并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不知大人这是打算去哪？” “哦，山捕快你回来了，你已经安排让人守在那间民宅附近了？” “是的，大人，我让两个衙役留在了那里，还有两个衙役则是留在了文记当铺，不知大人觉得这样安排是否妥当？” “嗯，你的安排很合理。” “但大人这是决定去哪？”山商古再次问道，“不如让我帮大人吧？” “也好，你就让芦主事来这里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是，大人。”山商古抱拳说道。 “山捕快，不如你与我们一同去闵府调查案子吧。”周湛谋提议道。 山商古放下手来问道：“大人是说谁的府邸？” “户部尚书闵大人的府邸。”周湛谋说的很清楚，“你可知闵大人的府邸在哪？” “哦，原来是去闵大人的府邸，我知道在哪！”山商古一听就明白了过来。 周湛谋稍作解释道：“刚才户部尚书来了一趟咱们刑部，现在确定是户部尚书的青花大罐不见了……” “莫非就是我们在文掌柜屋子看到的那个？” “是啊，但现在这是个秘密。” “原来如此，属下明白！我一定守口如瓶，就请大人在此稍等片刻了。” “这无妨，我就在这里等着。”周湛谋向山商古摆了摆手说道。 随后周湛谋就站于走廊之下，他看向了一边花坛里所栽种着的一些灌木丛。 不过其长势并不怎么太好，但这并不是周湛谋所关注的重点。 周湛谋的思绪还是停留在青花大罐上，他想到自己必须弄清楚那个青花大罐到底是如何不见的！ 也就是青花大罐是以怎样的方式就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这是否与闵府里的人有关？或者是外部之人所为？ 而在闵府之中又是否会存在着暗道呢？ 周湛谋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变得有些愣神了，以至于当山商古与芦恒墨走过来时，周湛谋都没有注意到。 “侍郎大人！”芦恒墨站在周湛谋的背后说道，“大人？” 周湛谋反应了过来，他直接说道：“芦主事，关于青花大罐的事情要暂时保密。” “是，大人，我明白！不管是谁问，我都不会说出半个字来。”芦恒墨表态道。 芦恒墨接着说道：“大人，我听山捕快说大人打算去一趟闵府？” 周湛谋开始往其左手边方向走去，他说道：“确实如此，边走边说吧。” 按照周湛谋所说，芦恒墨还有山商古分别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芦恒墨说道：“户部尚书来咱们刑部，是因为他的青花大罐消失不见了。” 山商古接着这个话题说道：“是啊，这个青花大罐莫名的就出现在了文掌柜的当铺里。” “你们觉得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吗？”周湛谋对身后的两人提问道。 而这也是周湛谋心中的疑惑所在。 “启禀大人，莫不是与暗道有关？”山商古猜测道，”毕竟文记当铺之下就有一条暗道的存在！” “山捕快，你说什么？你觉得闵府之中也藏有暗道？”芦恒墨有些吃惊的问道，他从未如此想过。 山商古首先表示了认可。 然后山商古就对走于其身前的周湛谋说道：“不知大人觉得我的这种猜测是否合理？” 周湛谋稍微揣摩了片刻，然后他才说道：“嗯……有这样的可能！” “但户部尚书会不知道自己的府邸之下有暗道吗？是不是太离奇了些？”芦恒墨无法认可这种猜测。 山商古倒是挺淡然的，他说道：“文掌柜不是也不知道暗道的存在吗？” “但……这两者不一样吧？”芦恒墨就此质疑道，“再说户部尚书也与文掌柜不同。” 周湛谋说道：“在调查之前，我们可以合理的怀疑，但我们也必须找到实证。” “大人说的没错，在去闵府调查的时候，我们不妨往暗道这个层面考虑，说不定就会有所发现。” 山商古的想法与周湛谋的想法一致。 但对于芦恒墨而言，他可不会觉得就连闵府之下也有暗道的存在，这毕竟这也太离奇了。 如果闵府之中真的有暗道的存在，在平时户部尚书闵简珩真的会毫无察觉吗？ 可以说芦恒墨直接就否定了这一种可能，哪怕周湛谋与山商古认为有这样的可能。 周湛谋当然有听出芦恒墨与山商古的想法不一样了。 不过就在此时，三人一起走出了刑部。 山商古赶忙对周湛谋问道：“大人，不如坐马车去闵府吧？” “闵府距离这里远吗？”周湛谋问道。 “倒也不是太远……”山商古说道。 “走快点的话很快就能到了。”芦恒墨觉得走去闵府就行，毕竟都是在京畿之中。 周湛谋并不觉得累，他说道：“无妨，就在街道上走走看看吧。” 其实周湛谋也是对这个穿越过来的世界感到好奇，他觉得这个世界还未出现让他觉得难以理解的地方。 现在不会有，估计以后也不会有吧？ 这就是此时周湛谋的想法。 就当几人继续前行时，芦恒墨又主动提到刚才的话题了：“山捕快，如果有人对你说刑部之下有暗道，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这……恐怕不太可能吧？”山商古会这么说其实就是属于他的第一反应了。 随后山商古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接着说道：“但我依然有一种推断……” “山捕快，你尽管直言！”周湛谋对此是秉持鼓励的态度。 山商古很有信心的说道：“或许在闵府之中有另一条暗道的存在，而这条暗道同样是通往文记当铺！” “山捕快，我能听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们之前去往暗道里的时候，并未出现任何的岔路啊！也没有看出还有另外的暗道！” 芦恒墨很难认可这种推测，尽管这种推测是简单且合理的。 芦恒墨思忖了起来：难不成在闵府之中真的还存在有另外的一条暗道吗？ 第38章 再启调查 可以说山商古不会轻易的舍弃这种猜测，他说道：“在闵府与文记当铺之间很有可能有另一条暗道。” 这次芦恒墨则是选择了沉默，尽管他心中依然是对此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周湛谋当然能看出两人想法上的不一致，他说道：“暂且不管有多少种可能，咱们这次去闵府就是要调查清楚。” “对，大人你说的没错，咱们就是要调查出一个具体的结果才行。”芦恒墨非常赞同周湛谋的说法。 而山商古在内心当中也是表示赞同的。 随后几人的脚程时而慢，时而快，也是因为这街上有的地方行人众多，几乎都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而有的地方行人呈现出零散分布之势，穿梭其间，自然不用放慢脚步了。 尽管街铺众多，行人如织，但周湛谋他们几人的心思可不在于看这热闹的场景。 他们心中不约而同所想的都是关于案子的问题，只不过几人具体的想法却又是不尽相同的。 大概两刻钟后，几人就到了闵府正门外。 可以看到闵府外两两对立总共是站着四个小厮，而闵府的正门是敞开着的，能够直接看到其中一间颇有气派的堂屋。 其中有一个小厮对只身上前的山商古抱拳行礼说道：“不知阁下此来所为何事？” 小厮一看对方的打扮就知是衙门里的捕快了。 山商古客气的说着：“在我身后的是刑部右侍郎大人，我们大人打算拜访户部尚书大人！” “但不知可有拜帖？”小厮问道。 “这……此刻前来不曾带有拜帖。”山商古在责备自己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想起来呢？ 对面站着的一个小厮赶忙提醒道：“你忘了？老爷一刻钟之前刚回来，他不是亲自交代咱们说只要是刑部的人前来，万不可阻拦吗？” “哦……确实如此！我都忘记这一点了，险些铸成大错！”之前的小厮瞬间反应了过来。 “几位大人请。”这个小厮感到抱歉，所以接着说道。 “我先去通报一声老爷！”靠近正门的一个小厮说道。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跨进了门槛。 “几位大人不妨随我去正屋歇息稍待片刻？也好有茶水伺候。”第四个小厮提议道。 “如此……也好，请在前方带路。”周湛谋表示了认可。 当走进闵府后，小厮就在前方领路。 周湛谋、芦恒墨、山商古紧随其后。 随后当几人正打算走进正屋时，刚才去通报的那个小厮就走了过来。 但他站于不远处就高声喊道：“几位大人请随我来，我们家老爷有请。” 周湛谋几人只好又往一旁走去，然后跟随在了这个小厮的身后。 在走过一段稍显曲折的石头小径后，几人就被带到了户部尚书闵简珩所在的书房中。 小厮对着椅子上的闵简珩抱拳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不过这样一来，周湛谋他们几人就直接面对户部尚书闵简珩了。 而闵简珩也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笑着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哈哈哈哈……” 闵简珩走了过来，他顺势用手捻了捻胡须，似乎是想得很多。 站于周湛谋身后的芦恒墨，以及山商古赶忙对着闵简珩躬身行礼。 周湛谋的举动则是稍稍落后于两人。 “其实本官是在一刻钟之前才回到了这座府邸之中。”闵简珩站在了周湛谋的面前，“小周大人可谓是紧随其后啊！” 闵简珩流露出了对于周湛谋赞许的眼光。 “尚书大人，我们几人也是想尽快的调查清楚此案！”周湛谋认真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所以才让你们直接来到我的这间书房！”闵简珩看向了周湛谋他们的身后方向。 “看来尚书大人的那件青花大罐……就是在这间书房中消失不见的？”周湛谋看出了这一点来。 “嗯？小周大人果然聪慧啊！”闵简珩说着就往前走去，“你们且随我来！” 跟随闵简珩前行的脚步，几人来到了对面不远处摆放着的一个檀木书架旁。 其实这个木架上主要摆放的都是一些常见的瓷器，并未摆放有任何的书籍。 在最上方有一个明显空出来的地方。 闵简珩指着说道：“原本那个青花大罐就是摆放在这里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哎……真是离奇得很呐！” 周湛谋看到整个书架从上到下都摆放有不同的青花瓷器，有的一看就是属于上品。 不过有的青花瓷器看上去就显得很普遍了。 就整个书架而言，只有上方靠近中间位置是空出来的，那就是青花大罐消失时所在的位置了。 “尚书大人，府内还有谁能够来到这间书房？”周湛谋在观察的同时就在提出问题。 “呵呵，一般就只有我自己待在里面！偶尔会有府内的丫鬟送些吃的点心，或是喝的茶水过来，平时连我夫人都很少会来。” 芦恒墨紧接着问道：“大人，不知这书房的门是否会经常锁起来？” “这是自然！”闵简珩说着，“屋内的桌案上会摆放有重要的奏章，而我平时也都是在这里伏案写奏章。” “大人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现青花大罐消失不见的？”这次提问的是山商古了。 “这个嘛……我还实在是有些说不清楚了！”闵简珩似乎又努力的想了想。 “不知大人觉得可否是府内之人所为？”山商古紧跟着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恐怕不太会有这样的可能啊！数十年以来，一直都未出现过问题！又怎么会突然就有问题了呢？” 闵简珩自己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再说想将青花大罐带出府而不被任何人发现，这就是更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了。” “看来尚书大人很信任府内之人了？”芦恒墨看向了那空出来的位置，其本身就已经显得很突兀了。 “但我只是觉得府内之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本就很难做到这一点啊！”闵简珩解释道。 山商古一听就就说道：“这就奇怪了？难道青花大罐还真的会自行消失不见了？” “哪会有这样玄之又玄的事情发生啊？”芦恒墨就站在闵简珩的一旁。 这下终于是闵简珩发问了：“小周大人，不知你可有看出能够让青花大罐突然消失的办法了？” 第39章 提前安排? 就这片刻功夫，周湛谋当然很难看出什么来了。 他对闵简珩说道：“尚书大人，且容我调查一番。” “也可，刚好我府内还有些事，我就不在此停留了，你们慢慢调查吧。” 闵简珩觉得自己停留在此也只是打扰几人调查而已，其实没有太多的作用。 不过最为主要的还是在于，闵简珩认为这个小周大人可以帮他调查清楚此案。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等户部尚书闵简珩走出这间书房后，几人反而是变得轻松了不少，其实算是少了一些拘束感。 芦恒墨开始说着他的想法道：“这间书房很普通啊，看不出会隐藏着什么……” “说不定闵尚书知道在他的府内有暗道的存在？”山商古大胆的猜测着。 “这只是你的凭空想象罢了！”芦恒墨不以为然道，“再说闵尚书从未有此言论。” “或许就连闵尚书也不知他的府邸有暗道的存在，这并不奇怪。”山商古依然认为他的想法不会有错。 “既然我们都来到闵府了，山捕快……不如就由你来找出所谓的暗道入口吧！” 在芦恒墨看来，当然要有实证才可了，否则也就只是单纯的推测而已。 “无妨，我现在就找。”山商古则是在自信的一笑后就说道。 芦恒墨走到了周湛谋的一旁站着，他问道：“不知侍郎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周湛谋正在思考着让青花大罐凭空消失的方法，只不过他的思路稍稍被打断了。 周湛谋并不介意，他对芦恒墨说道：“如果真有另一条暗道直通文记当铺的后院花厅，这一切自然能够得到合理的解释！只是……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大人的意思是……”芦恒墨未看出周湛谋的真实想法。 周湛谋说道：“芦主事，属于闵尚书的青花大罐出现在了文记当铺里，这就是结果！而我们就是要找出用什么办法可以实现这一点。” 芦恒墨思考道：“也对，闵尚书说没有仆从可以将青花大罐直接带出去，而之前文掌柜也提到过一点，没有陌生人可以出现于他的当铺后院……” 此时的山商古已经走到了书架的另一边查看。 他顺势说道：“是啊，既然没人能将青花大罐直接带出或是带回，难道青花大罐是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周湛谋微笑道：“当然不可能如此了，肯定还是由某人，或是某几人所为吧！” 山商古在触碰书架上摆放着青花瓷器的时候，他是格外的小心。 不仅如此，哪怕之后触碰桌案上摆放着的笔墨纸砚，或是触碰墙面上挂着的立轴泼墨画，山商古同样都是谨慎的。 只是放眼望去，这书房里的一切陈设都太寻常了，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山商古在心里揣摩了起来：莫非暗道的触发机关是隐藏在地上的？ 这么一想之后，山商古又开始关注他脚下所整齐铺设的方砖了。 此时芦恒墨看到几步之外有一个屏风，而在下面还铺设有红氍毹，于是芦恒墨就走到了屏风面前观看。 芦恒墨看到屏风上所描绘出的是一副夜景图：天边挂有一轮明月，月下则是有连绵不绝的青山，有舟船漂浮在青山旁那平静的水面上，而船上则有点点灯火。 当芦恒墨俯身凑近观察时，他又会看到：在船头站立着一人，其左手背于身后，右手则是高高举起指向那轮明月，其旁边站着的一个男子则是正与他诉说着什么。而在船尾，有一个船夫身穿蓑衣，正用手拿着船桨…… 芦恒墨小声说道：“这能说明什么呢？就只是很普通的泼墨画而已！只是……” 芦恒墨关注到了立于船头那人所指的方向，他揣摩道：“此人真的是在指远方的明月吗？” 几步之外的周湛谋听到了芦恒墨说话的声音，他走了过来问道：“芦主事，可是有什么发现了？” “哦，启禀大人，可能是我看错了……”芦恒墨抬起手来慢慢的指向了图画上的人物。 芦恒墨接着说道：“大人请看，这个人的右手真的是指向天边的那轮明月吗？可我怎么会觉得另有所指呢？” 听到芦恒墨所说，山商古同样走了过来，而他之前在地面的方砖上也未有任何的发现。 山商古在走过来之后就直接看向了屏风上的那幅画。 此时周湛谋已经在调整角度重新观察了。 山商古向后退了半步说道：“在我看来，此人就是在指明月啊！他与旁边那人不也是在谈论此事？难道有何不妥吗？” 周湛谋在观察后就开口说道：“角度确实有变化，如果他不是指的……那轮明月……” 突然之间，周湛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吩咐道：“你们一起把这扇屏风抬到书架旁！” “是，大人！”芦恒墨与山商古一起应声说道。 芦恒墨与山商古很轻松的就将屏风抬起并放在了书架旁。 在几番调整角度之后，周湛谋就让画上之人指向了青花大罐消失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那轮明月与青花大罐的位置是完全重合的。 “大人，这似乎还是看不出来什么啊？”几经观察，芦恒墨就此说道。 山商古将一只手放在下颚附近，他思考道：“是啊，大人，就算位置有重合，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们看船夫所拿着的那个船桨，其方向是指于地面的。”周湛谋指向了画上的船桨说道。 经周湛谋这么一说，芦恒墨与山商古才关注到这一点！ 而山商古顺着船桨往下所指的方向看去，他正好看到了位于地面上的一块完整方砖。 山商古惊喜的喊道：“我懂了！有触发机关的存在！这就是提示啊！” “但……说不定闵尚书只是刚好把青花大罐放在了书架的最上面，而这个屏风也有可能是最近才买回来的，这恐怕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再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芦恒墨提出了一些质疑，在他看来这一切似乎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芦主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山商古提问的语调是有点奇怪的。 芦恒墨直言不讳道：“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想让我们发现什么才对！而不是想隐藏什么！” “你这话说得……可这里是闵尚书自己的书房啊！”山商古认为是芦恒墨想多了。 周湛谋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一切很有可能是闵尚书自己提前安排好的，对吧？” 芦恒墨对周湛文一拱手说着：“启禀大人，属下就是指的此意，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刚好就被我们给发现了？” 山商古听后不得不有所考虑，他说道：“对啊，这可是闵尚书自己的书房啊！难道他自己就看不出这一点来？非要等我们来了之后才能有所发现？” “你们说的没错，就比如说为何是书架最上方，且位于中间的位置空了出来？难道青花大罐在消失之前，就不能摆在别的地方吗？” 周湛谋对此自然也是有所怀疑的。 其实周湛谋也会觉得可能是闵尚书想让他们看出这一点！ 只是如此一来，闵尚书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说闵尚书已经提前知晓了什么？ 在几人看来，此事真是变得越来越离奇了！ 第40章 验证推测 山商古提议道：“不管如何，咱们先看一下脚下这块方砖是不是真的有触发机关吧！” 周湛谋说道：“应当如此，你们先将这屏风放回原位吧。” “是，大人。”芦恒墨与山商古在同时应答的同时，就再次将屏风给抬了起来。 当两人抬起屏风放回原位的过程中，周湛谋则是慢慢蹲下来去仔细查看那块方砖。 其实乍一看上去，这块方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还与周围的几块颇为相似。 周湛谋没有立刻用手按压方砖，或者试图用脚往下去踩方砖，他只是在观察。 之后当芦恒墨与山商古一起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看到周湛谋依然只是在低头观察而已。 山商古站在了周湛谋的右手边，他开口问道：“莫不是大人有所顾虑？” 周湛谋看到方砖的表面有一些小孔洞，或是细小的裂纹之类的。 “倒也不是。”周湛谋回复道。 山商古听出了周湛谋话语里的迟疑感，于是他说道：“大人，不如还是让我用佩刀往下按压这块方砖吧？” “可以。”周湛谋看着方砖说道。 山商古快速从腰间解下佩刀并拿在右手中，他直接用佩刀的另一端去试图往下按压方砖，这与他之前的做法相同。 但片刻之后，山商古就发现这样的做法根本没用，哪怕他持续的加大向下按压的力道也是无济于事的。 因为那块方砖本身没有任何的变化！ 山商古只好说道：“大人，似乎没有作用啊！” 芦恒墨顺势说道：“不如用脚使劲踩一下这块方砖吧？” 山商古刚将佩刀拿开来，芦恒墨就用左脚踩在了方砖上，随后他使劲的往下踩着。 但结果就是这块方砖同样是纹丝不动的！ “咦？难道这不是触发机关吗？”芦恒墨的好奇心则是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出来。 周湛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说道：“应该是我们的判断有错，这不是真正的触发机关！” “也就是说并非是闵尚书想让我们发现什么了？”山商古顺势问道。 这样一来也就预示着刚才的推测都是不太准确的。 “我就说闵尚书不可能知道书房内有暗道的入口！”芦恒墨接着说道，“再说这间书房中也不见得就有暗道啊！” “可如果没有暗道的存在，那青花大罐到底是如何消失不见的？并且最终还出现在了文记当铺中？”山商古争执道。 周湛谋劝解道：“二位先不必争执，咱们可以接着调查，应该还有我们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才对。” 周湛谋这么一说，山商古与芦恒墨不再说话了。 两人往书房内看了看，然后又去查看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 周湛谋思索了起来：这么看来闵尚书并未提前安排什么，屏风上出现的那幅画也只不过是一种巧合而已，其实没有任何的特指啊！ 周湛谋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就意识到又回到了调查的原点上。 因为青花大罐到底是如何消失的这一问题，其实依然没有答案。 只见周湛谋往后退了几步，他再次认真的观察着书架上所摆放的那些瓷器。 他是想到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之类的。 周湛谋听到站在一张桌案旁边的山商古说道：“还真是咄咄怪事啊！” 芦恒墨附和道：“是啊，能让青花大罐凭空消失的手法究竟是什么呢？” 可以看到芦恒墨表现出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其眉宇间又再次拧在了一起。 一时之间整个书房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周湛谋又抬头往上方看了一会儿，他看到上方会挂有几个规则的灯笼。 周湛谋觉得这应该是为晚上在书房内看书，或是写奏章的人准备的。 周湛谋能够确定那只是几个普通的灯笼，虽然无法直接用手触碰到。 哪怕是再将这间书房审视了一遍，周湛谋还是没有看出有可疑的地方。 其实对于芦恒墨与山商古而言，同样如此。 只不过芦恒墨与山商古还是会多观察那么一会儿。 但不管如何调查，在这书房之中，几人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面对这样的一种结果，着实让几人想不明白了。 芦恒墨不禁有些感叹的说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山商古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没看出书房中隐藏有暗道的触发机关啊……” 芦恒墨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如果这间书房中有暗道的触发机关，这么多年以来难道闵尚书会毫无察觉吗？我总觉得这恐怕不太可能吧？” 随后芦恒墨与山商古就同时看向了周湛谋！ 往往到了关键时刻，或是不知下一步的具体做法时，大家都想知道周湛谋的打算。 似乎也只有周湛谋能带领大家找到正确的道路了。 经过了这么几件事情之后，更像是形成了一种必然的选择。 周湛文当然有看到山捕快，还有芦主事向他一起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尽管两人没有说话，但周湛谋看出他们想知道下一步的做法是什么。 而他必须做出准确的分析与判断才可了。 对于周湛谋而言，还是会稍稍感受到一丝压力的存在。 就周湛谋自己来说，他当然想尽快弄清楚让青花大罐凭空消失的手法了。 尤其是让青花大罐在这间书房内凭空消失的手法！ 周湛谋看向了站于他面前的两人。 周湛谋分析道：“该调查的地方，我们几人都已经调查过了，但依然没有什么结果，那就只能说明……” 周湛谋却是欲言又止的。 “大人何不选择直言呢？”山商古认为周湛谋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出于谨慎。 周湛谋重新开口说道：“现在暂且可以确定书房内没有什么发现！但既然屋内没有，或许屋外会隐藏有秘密吧……” 周湛谋刚一说完，芦恒墨还有山商古就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书房外面。 芦恒墨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屋外会隐藏有秘密？” 芦恒墨会觉得屋外之地是显得有些空旷的，就算隐藏有什么的话，要如何进行找寻呢？ 更主要的是应该从何找起呢？ 山商古以为难的样子说着：“大人，不知我们几人应该从何找起啊？” 周湛谋笑着说道：“我既然说去屋外找寻，自然是提前看出了一些端倪！你们不妨随我去书房外调查吧。” “是，大人！”芦恒墨与山商古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振奋。 同时他们会觉得这位侍郎大人果然不一般，原来早就关注到了他们所没有关注到的地方！ 接下来自然就只等着验证其推测了！ 只不过在周湛谋走进这间书房之前，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或者说是府内的什么地方会让周湛谋都觉得可疑呢？ 第41章 如你所料 等几人走出书房之后，周湛谋就接着说道：“其实在进入书房之前，我就有所察觉了，但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去书房中调查一番为好！” “原来如此，看来大人想得更多，也更周到！”芦恒墨在一旁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 这个时候的芦恒墨可是真的非常佩服周湛谋了。 不仅是芦恒墨了，站于周湛谋另一边的山商古也是非常的佩服周湛谋。 接下来周湛谋就看向了左手边的位置，那里的土壤中栽种有一片长势颇好的竹子。 周湛谋顺势走了过去，而芦恒墨与山商古紧随其后。 等周湛谋走到竹子前面时就停了下来，他顺势看了看竹叶。 有的竹叶尖端已经有些干枯了，不过看样子大多数的竹叶都是饱含水份的，并未受到当前天气的影响。 芦恒墨与山商古在停下来之后就站于周湛谋的身后，他们暂时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不知道周湛谋到底是看出哪里有问题。 只是稍过片刻之后，位于周湛谋左边的山商古就率先发问了：“莫非侍郎大人觉得这竹子本身有问题？” 另一边的芦恒墨则是说道：“可是在我看来，这很普遍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芦恒墨在说着的同时也是有所思考的，而不只是在于为了提出某个问题。 在芦恒墨看来，位于他面前的竹子与在别的地方所见到过的无异，至少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为何这位右侍郎大人就会觉得有所不同呢？或者说是有可疑的地方呢？ 这是令芦恒墨所想不明白的地方。 周湛谋一边继续看着竹叶，一边就对身后的两人说道：“这片竹子本身很正常，只是说……在于其出现的地方有些可疑了！只有靠近书房的这里有竹子的出现……” 山商古顺势猜测道：“我懂了！大人莫非是觉得在其中隐藏有什么？” “可是……这一眼望去就能将整片竹子尽收眼底，如何隐藏呢？”芦恒墨跨步上前去观察着。 周湛谋说着他深思熟虑的推测道：“根据我的观察来看，这其中可能有暗道的入口，但触发机关应该不会在其中，也不太可能直接隐藏在竹子上。” 周湛谋接着对两人说道：“如果我是机关术的设计者，我应该会将触发机关隐藏在附近，就比如是这左边位置的石墙上……” 其实周湛谋所指的这石墙，也就是刚才那间书房的一面外墙了。 这一片竹子刚好靠近书房，仔细一想确实显得有点突兀了。 “所以大人是觉得有人先从书房里拿了青花大罐，然后通过隐藏的暗道将青花大罐直接送入了文记当铺中？” 山商古会认为他的这一推测是合理的。 但周湛谋提出了否定，他说道：“闵府之中就算有暗道的存在，也不一定就是直接通向文记当铺的！” “大人的意思是从另外的地方送入文记当铺的？”芦恒墨听出了周湛谋话里的言外之意。 “其实我们大家不都去过那间民宅了？应该是闵府里的某人将青花大罐带出府邸之后，就去了位于城南的那间民宅！” 周湛谋接着推测道。 “这样的说法是合理的……”芦恒墨在认真的思考着。 “不过对于我的推测而言，还需要验证！”周湛谋说道，“也有可能最终呈现出的结果与我的推测相反……” “嗯，不管如何，我觉得可以逐步的验证！再说我相信大人你的判断！”山商古首先表示了支持。 “也对……”看样子芦恒墨还有别的主张，只不过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随后周湛谋就走到了位于左手边的位置，这里有青色的石墙，只是看上去都很普遍。 芦恒墨本来还想拨开竹枝往里去查看一番，但他还是与山商古一样，紧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我们不妨试着找一下吧，或许能够发现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周湛谋说道，“当然了，我的推测不一定就是准确的，但可以先排除这种可能。” “是，大人！”芦恒墨与山商古同时对周湛谋拱手说道。 在这之后，三人就分开来在石墙上，或是蹲下来在墙角边找寻了起来。 他们会用手直接按压那些呈现规则分布的方砖，或者也会用手背试着敲打那么几下，从而试图找出某块方砖可能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 只不过这样的方砖定然会伪装得很好，不过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或许就是触发机关了。 但至于说是否真的存在着这样的一种触发机关呢？可能在这一时之间还无法直接就下定结论的。 由于很少会有闵府里的丫鬟或是小厮从这里经过，所以周湛谋他们自然是不用有所顾虑的。 要不然他们的做法肯定会引来一些围观。 此刻山商古蹲了下来找寻，他说道：“从之前的经验来看，位于墙角边的地方会比较可疑，就是不知能否真的找到了……” 芦恒墨说道：“不妨一试了！但这些机关术都是出自于某一人之手？所以会有些相似吧？” “谁知道呢！”山商古说道，“在我看来也不见得就是相似的……” 山商古正这么说着的时候，他就有所发现了！ 是在靠近地面的一个位置上，山商古猛然觉得有一块方砖似乎可以活动。 不过山商古首先是默不作声的，并非因为有所发现而直接喊了出来。 只见山商古用右手拿着佩刀杵在地面上，这样也算是一个支撑了，然后他用左手试探着去按压那块有可疑的方砖。 山商古会想到就他所在的这个位置而言，其实会与文记当铺，以及南城那间民宅中的位置相似。 也就是与找到触发机关的地方相似。 这样一来，山商古还真会觉得像这样的机关术会是出自于同一人之手！ 但此人究竟会是谁呢？其实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随着山商古加大力度，那块特定的方砖就开始动了，也就是在往里收缩。 这下山商古就能确认了，于是他对站着找寻的周湛谋喊道：“启禀大人，确实如你所料，这里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 第42章 新的暗道! 山商古一边说着，一边就更加的佩服周湛谋了。 毕竟就通过这么一片再普通不过的竹子，周湛谋却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同时想到别人所想不到的，这本身岂不是很神奇吗？ 站于另外一边的芦恒墨则是直接对周湛谋说道：“大人真是异常聪慧！” 周湛谋只是谦虚的笑了笑。 在周湛谋自己看来，可能是他的观察力会更好些，但这也并不预示着说他所有的判断都会是准确的。 山商古又说道：“启禀大人，看样子这机关已经完全触发了！” 山商古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因为他听到方砖发出了噔的一声。 这样的声音对于他而言似乎还是有点熟悉的。 山商古的话音刚落，在刚才的那些竹子旁，就有一个暗道的入口在缓缓开启了，只不过其本身发出的声音会很小。 其实周湛谋他们都知道，像这样的声音是不太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察觉。 可以说是具有一定的隐秘作用，更何况在旁边还有高大的竹子存在，其对暗道的入口也是有遮挡的作用。 就算暗道的入口没有及时的关闭，而这个时候刚好有人从附近经过，但其视线也会受到竹子的遮挡。 从而是不太容易发现暗道入口的存在，这一切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巧妙布局！ 周湛谋说道：“看样子这些竹子已经栽种有十几年的时间了，其本身就比较高大结实……”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指的……这暗道也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存在着了？”芦恒墨按照周湛谋的想法猜测道。 “嗯……很有可能就是如此的！”周湛谋的语调中大多是确定的成分，但似乎还带有着那么一丝怀疑感。 “不管如何，我们先上前一探究竟吧！”周湛谋紧接着说道，而他也快速迈步上前。 芦恒墨与山商古一样，又选择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一起往前走去。 而他们几步就走到了暗道的入口旁站着。 山商古蹲下去往里查看，他说道：“看样子这条暗道与咱们之前见到过的还有点相似……” 当山商古俯下身去往暗道里观察时，他说话的声音就已经能够产生一些回音了。 而同时山商古也能感受到来自于暗道里的一丝凉意。 此时阳光照在了高大的竹子上。 当阳光透过众多的竹叶后，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些斑驳的影子，而在暗道口同样会有这样的斑驳影子形成。 芦恒墨往暗道里看了看就说道：“如果想进入暗道探索，还是需要高举着火把照明才行。” 山商古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说道：“也不知闵尚书是否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啊？毕竟这里可是他的府邸！” “我看呐……闵尚书不一定知晓。”芦恒墨猜测道，“就如那个文掌柜一样，不也根本不知在他的当铺底下有暗道的存在吗？” “嗯，我也认为闵大人自己是不知道的！”周湛谋表态道，“不过……在这闵府之中，恐怕是有人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 “对，肯定是如此的！”山商古极力的表示认可，“此人肯定就是带着青花大罐并从这条暗道走出去的。” “但这条暗道又通往哪里呢？”芦恒墨问道，“不一定就是直接通往文记当铺吧？” “侍郎大人之前不是已经说过？这条暗道很有可能只是通向府门外面吗？”山商古看向周湛谋询问道。 其实山商古是想知道，周湛谋是否还会坚持他的这一判断？ 周湛谋看着暗道的入口说道：“接下来就可以验证一番了，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必须要让闵大人知晓这条暗道的存在才可……” “大人，不如我去叫闵尚书来这里吧？”芦恒墨自告奋勇道。 周湛谋说道：“也好，但你必须让闵尚书一人来这里！此事暂且不宜让闵府里的其余人知晓！” “大人，属下明白！此事不宜声张出去，毕竟咱们还要调查到底是谁将青花大罐带了出去？然后又给了谁？” 芦恒墨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认为周湛谋的做法是合理的。 山商古说道：“也对，先让闵尚书来这里看一下暗道，而后也能让他替我准备火把……” 山商古说到这里就面对周湛谋提议道：“大人，这次就让我独自去暗道之中探查一番吧？” “但是山捕快，你一人去恐怕会有危险呐！”芦恒墨表示了他的担忧。 “我认为不会！”山商古否定了这一点，“再说我觉得这条暗道与之前的还是会有点不同，可能并不会延伸太长吧。” “再说我有武艺傍身，本就无需担忧！”山商古又自信的补充道。 芦恒墨只好看向了周湛谋，他认为只有周湛谋能做出准确的决定。 对于山商古的提议，周湛谋还是想了想的，他觉得可以一试，没必要还像之前一样再次共同探索暗道。 不过最为重要的还是在于，周湛谋会觉得这条暗道可能只是会延伸到闵府之外。 当然了，这只是周湛谋的一种推测而已，并不是真正具有某种判断依据在其中。 于是周湛谋决定道：“也可，这次就让山捕快单独探索吧，我与芦主事在上面等着。” 既然周湛谋已经做出了决定，芦恒墨当然不会多说什么。 他只是拱手对周湛谋言道：“大人，属下这就去找闵尚书！” 当芦恒墨说完正准确抬腿迈步往前的时候，闵简珩就哈哈笑着走了过来。 闵简珩边笑边捋着胡须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呐，所以在处理完府内的一些事情后就打算过来看看。” 此时的闵简珩已经不再穿着官袍补服，而是换上了一身青衣道袍。 只不过他依然是束发的装扮，其发丝没有出现一丝的凌乱。 闵简珩顺势问道：“看样子你们是有所发现了？并且打算来找本官吗？” 尽管闵简珩是越走越近的，但实际上他都没注意到在一旁有暗道入口的存在。 从闵简珩的样子看来，他根本就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周湛谋、芦恒墨还有山商古会觉得这暗道的入口确实隐藏得很好！ 但实际上就这一刻而言，这条暗道的入口已经未被隐藏起来了！ 第43章 通往哪里? 芦恒墨与山商古赶忙对走过来的闵简珩躬身行礼。 虽说周湛谋的举动稍微有点慢，但他也对闵简珩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尚书大人，我们确实有新的发现！” 闵简珩感到一阵惊喜，同时他的眉毛稍微往上一挑就问道：“哦？但不知你们有何发现啊？” 周湛谋用左手一指旁边的暗道入口就说道：“启禀尚书大人，我们刚发现了一条隐藏起来的暗道！” “你说什么？有暗道？”闵简珩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惊喜，反而是带着一些疑惑与惊奇了。 与此同时，闵简珩也是皱了皱眉头的。 不过他的眉头很快就舒展了开来，似乎是有一种释然感在其中。 当闵简珩快步走过来之后，芦恒墨与山商古就往一旁让开了。 其实就是往一旁让步，从而能让闵简珩清楚的看到入口在哪里。 闵简珩带着些好奇心走了过去，而他确实看到新出现一个暗道入口！ 而在此之前，闵简珩则是从未在府内看到过这样的暗道入口。 出于好奇，闵简珩也会探身往里看去。 此时站于旁边都芦恒墨赶忙对闵简珩提醒道：“尚书大人且当心！” 芦恒墨已经抬起手来打算去扶一下闵简珩。 只不过闵简珩摆了摆右手就做出了一个拒绝的姿势。 闵简珩只是顺势提问道：“看样子这条暗道还挺深，不知是通往哪里的？还有啊，为何在我的府内会出现这样的一条暗道入口？” 芦恒墨与山商古都没有主动的做出回答，他们同时看向了周湛谋。 此时的周湛谋本就站于闵简珩的后面，于是周湛谋顺势回复道：“启禀尚书大人，我们也是刚发现的，本来还想让人去告知于你！” “但至于说这条暗道会通往哪里？其实还需让人下到其中去探索一番方可知！” 周湛谋会这么说，也是在于他已经计划好了。 “原来如此，不如赶快派人去探查一番吧。”闵简珩的想法就是你们还站在这里等什么呢？ 周湛谋接着说道：“尚书大人，去暗道之中探索需要准备好火把，或者使用灯笼照明也可……” “哦，对对对！应当如此……”闵简珩突然间才想到，“我这就让人去准备火把。” “尚书大人，不如让山捕与你一同去拿火把。”周湛谋提议道，“闵府之中有暗道存在的事情，其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闵简珩看了看周湛谋，他是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应当如此！在我府内，肯定很少有人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 “尚书大人所说没错，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在府内找出知情者。”周湛谋对着闵简珩躬身行礼道。 闵简珩认为周湛谋的做法是合理的，他表示了认可。 随后闵简珩就对山商古说道：“你是山捕快吧？请随我一块去拿火把。” “是，尚书大人！”山商古立刻用力抱拳说道。 “只是由山捕快你一人去暗道里探索？”闵简珩认为是不是还应该再派一个人下去探索？ “尚书大人切莫担心，我有武艺傍身。”山商古说道，“我一人去暗道之中足够了！” 闵简珩在心里想到：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闵简珩觉得没有时间多说什么了，他带着山商古去拿火把。 其实闵简珩当然不想让府里的人知道暗道的存在，这样一来可能会让府内的某人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当闵简珩带着山商古去拿火把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府内的小厮不可去往书房的方向了。 闵简珩也让这一指令不断的传达下去，他肯定不会提到说有暗道的存在。 闵简珩只是想让其他人觉得不能去书房那边而已！ 此时周湛谋与芦恒墨就留在暗道附近。 芦恒墨提起了一个话题道：“大人，你觉得我们还能抓到影藏在闵府内的细作吗？” “我认为可以，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府内的人想着独自跑出去，毕竟这样一来无异于是不打自招了！” 周湛谋稍作分析道。 “大人所言极是！其实只要按照府内的名册清点人数，也就可知谁没有出现了！”芦恒墨说道。 “我认为这个隐藏在闵府里的人已经提前预测到了这一点，所以肯定不会单独跑了！”周湛谋说道。 “但侍郎大人，在这闵府之中，我们又如何找出去到过暗道里的那个人呢？或者说我们如何确定某人知晓暗道的存在呢？” 芦恒墨认为想确认这一点可能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又哪会如此的容易呢？ 周湛谋思考着说道：“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我自有办法！”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侍郎大人打算如何行事了？”其实芦恒墨现在就想知道周湛谋的做法。 但周湛谋并不打算现在就和盘托出他的计划！ 他只是说道：“先让山捕快去暗道之中探索一番吧，我现在很想知道这条暗道是通往哪里的……” “也对，知道这条暗道最终通往哪里，其实会更有利于大人你做出判断！”芦恒墨附议道。 就当周湛谋与芦恒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就看到户部尚书闵简崎，还有山商古走了过来。 而走于闵简珩身后的山商古手中还拿着一个松枝火把。 除此之外，再无府内其他人跟着了。 在走过来之后，闵简珩就直接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呐，我与山捕快一路走来，很少会碰到府内的人，所以应当不会走漏了消息才对。” 举着火把的山商古也说道：“是啊，我与尚书大人去拿火把之前，大人就已经吩咐过了，所以拿了火把走过来的时候就很少会遇到府内的人了！” 但闵简珩还是会有些担忧：“小周大人，你说隐藏在我府内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要调查暗道了？” 周湛谋说道：“嗯……尚书大人，就算此人知道也没什么，我们肯定不会让其轻易的跑掉！” 芦恒墨则是说道：“是啊，如果在这个时候府内有人直接跑了，那岂不就是很有问题了？” “再说像这样的人，只能是这一时之间跑了，之后肯定会被抓回来的！所以不用担心！” 山商古也说着他的想法道。 “嗯，是这样的道理。”闵简珩点头表示了认可。 山商古接着说道：“几位大人，我现在就去暗道之中探索一番了！但还真不知这暗道是通往哪里的？” 第44章 我在哪里? 山商古说完就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下到了暗道之中。 另外的几人一直都注视着山商古的一举一动。 芦恒墨蹲下来本来想帮山商古的，但山商古委婉的提出了拒绝。 周湛谋蹲下来并低头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暗道之中的情形如何？” 山商古高举着火把往前方照了照，他提高了声调喊道：“大人，前方的路还算宽敞！” 此时山商古说话的声音已经带有着回音了，而且听的出来，他正在慢慢的前行之中。 户部尚书闵简珩同样往暗道里看去，只不过他是站着的。 闵简珩看到火光正在往里消失，于是闵简珩说道：“山捕快，请多加小心了！” 随后暗道之中传来了山商古那带有回音的语调：“尚书大人且放心！” 很快的，站于上方的几人就看到暗道中的火光消失不见了，他们知道山商古已经往暗道里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芦恒墨与周湛谋就一同慢慢的站了起来。 芦恒墨躬身对闵简珩问道：“尚书大人，可是从未想到过在府邸内有一条暗道的存在？” 闵简珩呵呵笑了起来并捋着胡须说道：“芦主事，你觉得本官对你们是有所隐瞒的？” “在下不敢！”芦恒墨赶忙对闵简珩躬身行礼说道。 周湛谋替芦恒墨解围道：“尚书大人，芦主事绝无冒犯之意，他只是想了解真相……” “呵呵，本官又岂会看不出来？你们都是想尽快的调查清楚此案！”闵简珩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 这之后闵简珩就以非常郑重的态度说道：“实不相瞒，我实在不知在府邸之中会隐藏有暗道！” 周湛谋与芦恒墨都能看出来闵简珩说的是实话，更何况闵简珩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不过闵简珩还是用带有疑虑的语调说道：“只是一般而言，很少会有人去到我的书房之中啊……” “尚书大人，这并不难推测，毕竟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或许此人就是看准了那么一瞬间的时机，从而去到书房之中直接拿走了青花大罐！” 芦恒墨就此推测道。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闵简珩认为芦恒墨的说法是合理的，“只是如此一来，此人岂不是早就蓄谋已久了？” 闵简珩在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看向了位于芦恒墨身旁的周湛谋。 “启禀尚书大人，很有可能是这样，此人将青花大罐带出书房后，肯定不敢直接在府中行走，而是通过现如今的这条暗道将青花大罐带了出去！” 周湛谋的说法算是对闵简珩的提问做出了回复。 对于周湛谋的说法而言，闵简珩是认可的，其实他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 只不过令闵简珩感到好奇的是，为何会有人针对于他做出此事呢？而这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想到还有幕后之人的存在，而且这个幕后之人还对他府内的情况比较熟悉。 闵简珩的面色就不免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就想到这背后恐怕牵扯到的是朝堂之争啊！ 而不仅仅只是一件青花大罐的消失不见！ 但至于说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其实就连闵简珩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可言。 不是闵简珩想不到，而是在于他认为这背后有太多的可能了。 其实他也想到过几个朝堂上的对手，只不过在一时之间，他无法肯定到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现如今也就只有等周湛谋慢慢的调查清楚此案，他才好做出自己的一些判断了。 在此之前，无非就是做出一些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猜测而已！ 此刻闵简珩又看向了周湛谋，他是觉得说不定周湛谋对此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才对。 因为周湛谋似乎总是有些与众不同。 只不过说，此刻的闵简珩不太好直接对周湛谋提到关于朝堂之争的话题，因为芦恒墨就在一旁站着。 按照闵简珩的想法来看，他是想与周湛谋单独提到这朝堂之争的话题…… 此时的暗道之中，用右手高举着火把的山商古一直在往前探索。 他观察到这条暗道与之前的那条暗道会有些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 这条暗道的地面上并没有铺就青石板砖，只是一般的石头路。 另外在山商古的两边都是显得光滑的石墙，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打磨过的。 所以走在其间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石墙刮扯到随身衣物。 由于只有自己单独探索这条暗道，所以山商古走的并不慢，不过他的左手是紧握着佩刀的。 要说山商古全然没有一点恐惧感的产生，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只不过说山商古想尽快的弄清楚这条暗道的尽头是哪里，所以心中的这种恐惧感不可能占据着主导。 另外山商古还发现这条暗道似乎经常有人走过，并不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而在地面上，山商古还发现了几个不太完整的脚印。 于是山商古将火把下压照明以对其进行仔细的观察！ 他辨识出这些脚印看上去就有点新，似乎就是在最近这一两天方才形成的。 所以山商古越往暗道里面走，他就越会觉得就是有人抱着青花大罐从这里经过的。 而他正在沿着某人，或是某几人的足迹往前。 本来山商古还以为他会多走一段时间的，因为他也不太确定这暗道会延伸到哪里。 但实际上并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山商古就看到他的前面出现了几级石阶。 顺着石阶往上方走似乎就能够到出口的地方了。 看到这一情形，山商古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因为在他的预想之中，总还是要找一下能够让他出去的触发机关才可。 而不是像他面前所看到的那样，似乎只用顺着石阶走上去就可以直接触碰到出口了。 之后当山商古触碰到暗道出口的盖子时，他是用左胳膊肘使劲向上顶开的。 而当山商古走出暗道的时候他才逐步的认清，他似乎是到了另一间屋子里，而这间屋子中堆放有很多的杂物。 有的地方还盖有很厚的布料，其颜色也是不太一样的。 山商古首先将佩刀收好，只不过他也会不禁好奇的开口问道：“这到底是哪里啊？而我又在哪里？” 第45章 太狠了点 此时的山商古可谓是一脸的茫然与不解。 不过他当然要弄明白自己到底是身处何地了，而这一点可谓是至关重要的！ 山商古确定他就是置身在一间废弃的屋子之中，应该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自然也不会有人来经常打扫这间并不大的屋子。 山商古观察到，在他的面前就横着摆放有一个很旧的书架，上面零散的摆放有一些小物件。 而在书架的一旁还摆放着好几个木制的竹梯，只不过这梯子看上去竟然还有点新，就与旁边的那些旧物件形成了一种对比。 为此，山商古还真是感到一阵好奇，一时之间他还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现象！ 此时的山商古才意识到，这个旧书架的作用很有可能就是用来遮掩住暗道出口的！ 因为这里没有机关术的存在，或者说是触发机关的存在，所以这个出口反而是很容易被他人察觉到。 可以说这个出口就只是被一个方形的木制盖子所覆盖着，乍一看上去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山商古看着脚下的路开始慢慢往前走去。 逐渐的，他可以看到有一些脚印的存在，只不过是显得有些凌乱的脚印！ 这些似乎不止是属于某一个人的脚印。 山商古尽量不让自己踩到那些已经存在的脚印上去，他立刻表现出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同时山商古揣摩着：莫非我这是来到了一处民宅吗？但这到底是属于谁的宅院？如果被人给看到了，我这岂不是属于私闯民宅了？按照本朝律法……不不不，还不至于如此，我毕竟是刑部衙门里的人，只是调查案子才到此…… 山商古内心带着些不安以及顾虑走到了门口站着。 山商古会看到，他面前的木门上已经存在有好几个不规则的破洞了，当屋外的光线照进来就会形成好几束不同的光线。 但是整扇门还算完整，并没有什么大的缺失。 不过山商古一低头就发现这里的脚印变得更多了，他想不踩到这些已经有重叠的脚印上去，似乎都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山商古无奈的笑了笑，他想到：不过这扇门应该没从外面给锁住吧？ 由于右手还高举着未灭的火把，所以山商古试着用手去打开这扇门。 只是这个时候他听到屋外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两个年轻丫鬟的声音，但山商古又不能确定这一点。 就算透过门缝也不太容易看到屋外的情形。 出于顾虑，山商古的手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在认真听着屋外说话的声音。 而刚才说话的声音似乎正在远离他。 山商古想到：看来这两个人只是路过此地，但我到底是来到了谁的宅子之中啊？莫非就是那幕后之人的？但是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呵呵…… 山商古听到那两个人已经逐渐的走远了，但他还是能听到一些清脆的笑声传来。 山商古是等屋外又恢复到了平静之后，他才慢慢的试着将左边的半扇门给打开来。 山商古不经想到：还好！这木门没从外面锁住！ 尽管山商古已经很小心了，但这木门还是会发出一些声响，这似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山商古往外观察了一会儿，就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而他顺势将身后的半扇木门给合了起来。 屋外铺设有青石板路，也有一些花草的存在，往左边看去，就是一面高高的围墙。 这里显得有些静谧，似乎在平时就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只是看着光滑的围墙以及上方的瓦当，山商古突然就有一种熟悉感。 他觉得自己有见过这样的围墙，似乎就在今天之内。 随后山商古将手中的火把弄灭，他当然不会将火把随意的就扔在这里了，因为一看就知有他人来过这里。 山商古决定往右手边走去，他先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置身于何地！ 按照之前周湛谋的推测，这条暗道会通往闵府之外，所以山商古觉得他应该是来到了距离闵府不远的一处民宅里。 当山商古沿着脚下的路边走边思索时，于猛然间，他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并肩走过来的人。 山商古想往一旁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出现于面前的两个人是两个小厮。 就这两个小厮身上所穿的窄衣窄袖而言，也会让山商古感到一阵熟悉。 那两个小厮在突然间看到山商古之后，首先就是一愣，而他们当然是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两个小厮不自觉的就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同时他们有往后退的趋势。 “你是谁？”其中一人小厮问道，他看到对方是一副官差的打扮，所以没有立刻高声喊他人来此。 另一个小厮试探的对山商古问道：“你莫非是衙门里的官差？” 山商古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呵呵一笑说道：“二位莫怕，你们说的没错，我本就是刑部衙门里的人……” 尽管山商古是这么说的，但他看出似乎这两个小厮并不太相信他所说。 “就算你是官差，你是如何进入我闵府的？”刚说完话的那个小厮又接着问道。 而另一个小厮已经想喊人来这里了，因为他觉得此人很有可能是一位梁上君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刑部衙门里的人！ 山商古一听就惊奇的问道：“你刚才说闵府？这里还是户部尚书大人的府邸？” “你以为这是哪里？”还是那个小厮问道。 “哎呀，这就对了！我说看着这里的围墙怎么有点熟悉！还有你们的穿衣打扮也有些熟悉感……” 山商古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下山商古已经确定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走出闵府啊！真是太奇怪了！很难让人想得到这一点。 与此同时山商古也意识到，这与周湛谋的推测有些不一致，但这也很正常。 另一个小厮喊道：“你说什么？你对这里感到熟悉？你是来踩点的吧？好家伙，是打算等到晚上再潜入我闵府？” “好哇！你竟然是来踩点的！一看你就是欠揍！这里可是户部尚书的府邸，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旁边的小厮也跟着喊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两个小厮突然之间就达成了相当一致的判断。 山商古一看这情势不妙啊，对方已经把他当成是潜入闵府的盗贼了。 不过山商古也觉得挺无奈，毕竟他冷不丁的出现在这里，而遇到的这两个小厮刚好又不认识他。 山商古开始快速的思考了起来：这下怎么办？要不然直接把这两个小厮打倒在地吧？呃……但这样一来会不会太狠了点？ 第46章 暗中调查? 在两个小厮看来，山商古所穿着的衙门服饰肯定来路不正。 另外此人身带佩刀，并且还拿着一根棍子之类的，一看就是来闵府内提前打探消息的，这岂能是好人呢？ 不过山商古也看出这两个小厮正准备大声喊人了，其实这样一来对于他而言肯定是不利的。 再说山商古并没有打算伤害闵府里的任何人，他只不过是跟随周湛谋来此调查案子的。 于是山商古在这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右手将已经熄灭的火把棒往地上一扔，然后左腿使劲往前一蹬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山商古毕竟是有神捕的称号，两个小厮还没有完全的反应过来，山商古就已经飞奔到他们的面前站着了。 其实山商古距离这两个小厮本来就没有多远。 两个小厮这个时候想喊出来，却发现已经有点难以直接喊出来了。 而山商古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颇有气势的审视着他们。 “来……来人呐……”其中一个小厮用带着恐惧的声音说道。 他很想大声喊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在此刻却很难喊得出来！ 其实这是由于瞬间袭来的恐惧感所造成的。 另外一个小厮看着如铁塔一般矗立着的山商古，他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里可是闵府啊……你……怎敢……” 山商古冷静的开口说道：“二位切莫担心，我确实是来闵府调查案子的，我与刑部右侍郎大人共同来此！” “其实你们府门口的那四个小厮就可以替我作证！或者你们也可以和我直接去找尚书大人！” 山商古说完就看了看两个小厮的反应，他觉得这两个人是有点相信他所说的了，只是还不可能做到完全相信而已。 “当真如此？”两个小厮几乎是同时问道。 “我为何要诓骗尔等？”山商古反问道，其实他已经看出这两个小厮有另外的打算了。 但山商古只是在心里笑了笑。 “你敢随我们去正门？” “你也太大胆了！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虽然两个小厮的说法不一，但他们的想法相同，那就是要制伏这个敢谎称来府内查案的贼人。 山商古接着说道：“你们不用有所顾虑，也不用再喊人来此了，我这就随你们一同去闵府的正门。” 山商古说完就从两个人的中间擦身走了过去。 但两个小厮却还完全愣在原地。 山商古只是侧过脸去往后问道：“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两个小厮只好带着满怀的疑虑跟着走了过去。 在往前走的过程之中，山商古也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我怎么没听说有刑部衙门里的人来府内查案啊？” “是啊，我也没听说过，真是咄咄怪事……” “无妨，肯定是他编出来的借口……他肯定没想到会被我们给捉住！” “你确定是我们把他给捉住的？而不是他把我们给捉住的？” “你怎么能这么想？当然是我们运用智谋将他给捉住的，要不然他岂能乖乖的跟我们去正门？” “但你……不觉得他随时都能跑得掉吗？而我们其实……对此毫无办法？” “别胡说，这里是闵府，他就是被我们给捉住的！想跑都跑不掉！到时候老爷肯定会给我们赏赐的！” “你能这么说，恐怕连你自己都不太相信吧？” “咦？你怎么能这么想？到时候领赏赐的时候，你可不能跑到我前面去。” 听到这里，山商古忍不住笑着开口说道：“我说两位，要不然你们走到前面来说吧？我也能听得更真切不是？” “你可别想着能跑得掉啊！别白费心思了。”一个小厮看着山商古说道。 “哎，与你们也说不明白，府门是哪个方向？”山商古看到他的前方出现了岔路口，而且还有几个丫鬟在远远的驻足观看。 “前面往左手边方向接着直走。”另一个小厮回复道。 按照小厮的指引，山商古继续走着。 不一会儿，山商古就跨过门槛去到了府门外，他看到还是那四个小厮站于门口。 山商古一下子就感到心安了许多。 在看到是山商古后，这四个小厮就打算对山商古躬身行礼。 但此时在后面突然蹿上来一个小厮大声对众人喊道：“别愣着了，大伙快将这贼人给捉住！” 这一嗓子喊出来，却让另外的四个小厮不知所云，他们面面相觑起来，一看都没听明白，有的人脸上还略过了一丝古怪的表情。 “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这个贼人竟敢到我闵府……” “你个蠢货！这是刑部衙门里的山捕快，有神捕之称！今天特意跟随刑部右侍郎大人来我府内查案的！” 距离山商古较近的一个小厮赶忙替山商古说话。 “原来真是……差爷啊！”那个小厮说着就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只见他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铁青了起来，根本就不敢再抬头去看山商古。 这个时候在后面的那一个小厮赶忙跨过门槛跑了过来，他也一同跪在了山商古的面前。 但一时之间由于用力过猛，在跪下后他还往前滑出了一小段距离。 其实这个小厮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出对方真的有可能是刑部里的人，不过现在也已经完全得到了证实！ 看着面前跪在不同地方的两个小厮，山商古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因为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一场误会。 再说这里是闵府，不是他能够发号施令的地方。 只是在这一刻，当山商古无意间往前方的道路看去时，他似乎是看到了属于锦衣卫的一两个暗探。 山商古立刻有点紧张起来，他想到：当今陛下的锦衣卫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只是当山商古想再去确认一遍的时候，他却再难以看到刚才的那一番场景了，他所看到的也只不过是来往的普通行人！ 山商古低头揣摩了起来：难道我刚才是看错了吗？但我刚才真的会看错吗？不管如何，我肯定都不能站在这里了…… “差爷啊，小的知错了！” 一阵带着哭腔的话语打断了山商古的思绪。 山商古看到，是之前将他误以为是贼人的那个小厮膝行了过来，并想抱住他的大腿以哭诉，其实也是在于想求饶！ 但此刻的山商古哪有心思理会这个？ 他所考虑的，是不是当今陛下也在让锦衣卫同时暗中调查此事呢？ 山商古往后稍微一退就躲开了，然后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本就不怪你们。” 山商古说完就大步流星往前，随后他赶紧跳过门槛再次去到了闵府之中，他是打算将刚才看到的这一切都赶紧告诉给周湛谋！ 山商古会觉得此案绝不简单，锦衣卫的出现恐怕也绝非是偶然的，而这是不是一种暗中调查呢？ 第47章 结拜兄弟 山商古当然知道怎么去闵简珩的书房了，所以他是选择一路小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闵简珩、周湛谋还有芦恒墨正在商讨着一些事情，他们依然站在暗道入口的不远处。 而看样子这个暗道的入口并不会自行关闭起来。 此时三人也注意到山商古是一路小跑了过来。 其实他们本来都以为山商古很有可能从暗道入口走出来，而不是从别的地方再次来到这里。 在来到几人的面前后，山商古就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没有人对山商古主动的开口提问，大家是想让山商古稍微的歇息片刻之后再提问的。 但山商古已经用带着些急促的语调说道：“启禀尚书大人，还有侍郎大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条暗道并不是通往府邸之外的，而是通往府内西边的一间废弃屋子。” 周湛谋一听就知道这与他的预判并不一致了。 但周湛谋觉得这也正常，毕竟他不可能做到提前知晓一切！ 一旁的芦恒墨听了则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他显然没想到这样的暗道竟然只是存在于闵府之内！ 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西边的废弃屋子？”此时的闵简珩显然是没能反应过来，“但我府内有这样的屋子吗？” “启禀尚书大人，千真万确！”山商古毫不犹豫的说着。 “废弃……屋子？”闵简珩又小声念了一遍出来，这个时候他似乎才有了点印象。 “可有找到那个消失的青花大罐了？”闵简珩紧接着就问道。 山商古已经差不多恢复到了常态，他看了一眼周湛谋才对闵简珩说道：“尚书大人，没有青花大罐的踪影，但我在屋内看到了几个不同的竹梯！” “你是说……梯子？”闵简珩的预感很不好，他知道自己的青花大罐应该早就被人带出府邸了，但他内心还是会抱有着那么一丝希望！ “尚书大人，那间屋子距离西边的围墙本就很近，再加上有竹梯的存在……” 山商古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闵简珩有些站不住并往后退去。 于是他赶紧上前去扶闵简珩，而站于闵简珩两边的周湛谋，以及芦恒墨也及时的反应了过来，他们同样赶忙伸手去扶闵简珩。 在三个人的共同帮助下，闵简珩才算是勉强的站住了。 闵简珩对几人说道：“无妨，我没事……” 但实际上此时闵简珩的脸色很不好，几人都能看得出来。 当周湛谋刚打算将手放下来时，闵简珩却一把抓住了周湛谋的胳膊。 周湛谋感受到闵简珩是很用力的，同时他也看到闵简珩的眼眶中是充满着泪水的样子。 “尚书大人……”周湛谋看出闵简珩是有些着急了。 闵简珩开口试探的问道：“小周大人，你还能够做到帮我找回家传之宝吗？就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 闵简珩的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期盼。 “尚书大人，其实我……”周湛谋本来是想说他早就已经找到了，但周湛谋又觉得时机未到。 于是周湛谋立刻改口说道：“尚书大人，我一定可以帮你找回青花大罐……” “但是小周大人呐，本官怕是等不了三天，内心实在太煎熬了……”闵简珩摆了摆手说道。 闵简珩始终没当着刑部这几人的面流出泪水来，也是闵简珩不想失态，他毕竟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啊！ 周湛谋想了想就决定道：“尚书大人，在今天之内，我一定帮你找回家传之宝……” “此话当真？”闵简珩似乎一下子又恢复了过来。 从周湛谋的回复之中，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希望！ “尚书大人，我能做到！”周湛谋本就已经找到了青花大罐，所以他这么说是有底气的。 “可距离今天结束也没有几个时辰了啊……”闵简珩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毕竟这座都城很大且人口众多，应该去哪里找一件消失不见的青花大罐呢？ 更何况周湛谋之前还说过能找回一对青花大罐来！ 可之前说好了是以三天为限的，现在又变为了今天之内找到，这真的可能吗？ “尚书大人请放心，我自有办法。”周湛谋的嘴角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其实他早就提前布局好了。 这样的布局还连带着对于刑部左侍郎闵之哲的打压！ 闵简珩又再次用力抓住了周湛谋的胳膊！ 他显得有些激动的说着：“若小周大人真的能在今天之内帮我找回传家之宝，我愿与小周大人结拜为兄弟！” 周湛谋一听就想到：不至于如此吧？ 但周湛谋看出闵简珩的盛情难却，他难道说不能结拜为兄弟吗？当然不可能了！ 再说这可是与朝廷的户部尚书结拜为兄弟啊！岂有拒绝的道理？ 另外在周湛谋看来，他会觉得这户部尚书不就相当于是朝廷的财神爷吗？ 周湛谋想到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啊！上天肯定也不会阻止他这么做事吧？ 只不过此时周湛谋的表情还是感到有点为难的。 这让闵简珩看了就觉得必须要结拜为兄弟才可了，否则这小子还真不一定愿意替他找回家传之宝。 在一旁看着的芦恒墨以及山商古都有些着急了。 他们真想一同对周湛谋说出：“侍郎大人呐，你就赶紧同意了吧！” 周湛谋一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他颇感为难的对闵简珩说道：“尚书大人，在下恐怕没这个资格啊……” “我说能结拜为兄弟就一定可以！”闵简珩豪气冲天的说着，“难道在这闵府之内还敢有人阻止我不成？” “好！一旦能为尚书大人找回那一对青花大罐，我就与户部尚书大人结拜为兄弟。”周湛谋愉快的决定道。 哪知闵简珩嘿嘿一笑说道：“小周大人呐，其实你能帮本官找回一个青花大罐就行了！属于我的那一个就行！” 闵简珩会这么说，是因为他觉得已经将三天之期缩短为了今天之内，所以他就别再提出别的过分要求了吧？ 但他当然不知道周湛谋早就提前布局好了！ 周湛谋笑着只是说道：“尚书大人，我明白了……” 这个时候整体的气氛都是欢乐的。 其实山商古一直都在找时机，他是想对周湛谋说出关于他所看到的锦衣卫暗探，但山商古一直觉得没有这样的机会。 不过就在此时，山商古突然发现似乎有个人正躲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 于是他高声呵斥道：“是谁站在那里？给我出来！” 第48章 真是神捕 山商古刚一喊出声，他就看到那个人往身后跑去。 见此情形，山商古就像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连一旁的闵简珩、周湛谋还有芦恒墨都未看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在片刻之后，众人才反应了过来，芦恒墨想到：看来这个山商古真不愧是神捕啊！ 只见此时的山商古右手紧握住佩刀，左手往前同时伸出两个手指来，并指向前方大喝一声道：“站住！” 从前面跑着的那个人的背影看去，山商古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厮。 同时山商古想到：好小子，竟然一直隐藏在闵府之中，但这下露出马脚了吧！ 尽管山商古大喝了一声，但实际上并没有产生相应的威慑作用，那个小厮反而是跑得更快了。 但山商古那神捕的名号岂是白来的？ 山商古开始大步的往前跑去。 这个时候山商古也不再大声向前喊话了，他是决定非要抓到这个有问题的小厮不可！ 按照山商古的经验来说，他判断出这个小厮根本就跑不过他。 闵府之中当然还有别的小厮，以及丫鬟之类的人了。 这些人看到府内有追人的情形都只是选择驻足观看，因为实在不知该有怎样的举动才好。 其实山商古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前试图拦住那个拼命跑的小厮，在山商古看来，反而会给他添乱。 像现如今这样没人出手才好。 那个小厮看到前面的人似乎多了起来，他的注意力有所分散，所以脚下一不小心没踩稳，差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但他反应还算灵敏，只见他赶忙用双手在地上往前支撑了几下，然后赶紧调整姿势才没直接摔倒。 不过就这片刻的耽搁，其实就足以让有神捕之称的山商古追上来了。 本来山商古是打算抄近道截住那个小厮的，但他对于这座府邸实在不熟悉。 所以山商古还是一直选择从后面追赶了。 此刻山商古距离那个小厮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前面的那个小厮的体力也有些不支了，似乎是受到了刚才的影响，他的脚步也有些变慢了。 按照山商古的观察来看，这个小厮似乎是打算一直往府邸的西面跑去，而不是跑到府门那边再直接跑出去。 可能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太容易直接跑出去的！ 在看出这一点后，山商古就会觉得此人的选择挺颇有深意啊。 须臾之间，山商古就跑到了那个小厮的旁边。 但他并不打算直接逮住对方，反而像是陪着对方继续往前跑一样。 那个小厮往右边看了一眼，他显然是感到了害怕，并且想使劲的加快速度往前，但奈何他已经很难再提起速度了。 反观在一旁陪着跑的山商古反倒是愈发的显得轻松了，这个时候山商古的优势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 再说山商古经常会追赶他人，像今天这样的情形对于山商古而言早就司空见惯了！ 以山商古的经验而言，他在许多不同的地形上都有追赶过他人。 所以山商古追赶这个小厮并不会觉得吃力，他反而是越追赶就越感到能掌控住局面了。 不过这个小厮还不敢停下来，而他此刻的感受已经由害怕过渡为了好奇，因为对方没有阻止他继续往前跑的意思！ 他只是在心里好奇的想到：怎么会这样啊？ 同时他认为自己停下来可就遭了，所以哪怕他已经有些跑不动了，可也只能先咬牙坚持着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大口的喘气，感觉很不好受。 而一旁的山商古还是一副挺轻松的样子，他开口说话了：“肯定跑累了吧？要不然歇一会儿再跑吧？我看着你都累啊……” 那个小厮断断续续的说着：“小的……实在是不……不敢歇息啊……” “嗯，你这是打算跑到哪里去啊？”山商古轻松的提问道，他明显感受到对方又开始放慢了脚步。 “差爷……小的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嗯，其实在西面有一间废弃的屋子，里面有竹梯，要不然我先帮你把梯子架好吧？”山商古将说话时的气息控制得很好。 这是一旁那个小厮所不能比拟的。 小厮一听就明白对方已经看出了他的真实意图，他确实挺佩服这个人的，只不过他再往前跑还有意义吗？ 再说他哪有时间往西墙上架设梯子再攀爬跑出去啊？ 难不成真让这位差爷帮他往西墙上架梯子？再说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嘿嘿……就不劳烦差爷了……我自己能办到……” “要不然我去前面等你吧？可我怎么觉得你根本跑不动了？” “差爷……我……小的我……确实跑不动了……”就在此时，当小厮断断续续的说完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慢慢停了下来。 在停下之后，他就大口的喘着气，而他的脸都变红了，额头上布满了如豆大般的汗水。 当小厮停下来之后，山商古还接着往前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随后他才慢慢的走回到了那个小厮的一旁站着。 这个时候小厮才慢慢的有所恢复，只是看样子他连一步都走不动了。 由于山商古就在一旁站着，所以他可不敢直接就坐在地上歇息。 “哎……要不然我还是帮你把竹梯搬出来吧？”山商古以开玩笑的语调对小厮询问道，“等你爬梯子的时候，我再扶你一下？” 小厮首先向山商古无力的摆了摆手，然后他才连贯的说着：“差爷说笑了，不跑了！小的我再也不跑了……” 其实以山商古对这个小厮的观察来看，他认为这个小厮似乎并不老实。 此人应该还保存着一些实力才对，可能在接下来是有另外的打算吧！ 虽然山商古已经提前看出了这一点，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对小厮问道：“说一下吧，你到底是受谁的指使？” “小的真不知差爷到底在说什么……”这个小厮当然是在抵赖了，而他也在抓紧时间歇息。 山商古思忖了起来：看来这小子是打算对我使用缓兵之计了？只不过他另外的图谋又是什么？难不成他是觉得自己还能跑得掉？但还有这样的可能吗？ 第49章 准备打斗? 山商古不免有点生气了，他凑近小厮再次问道：“你来此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谁知小厮却一脸无辜的看着山商古，他喃喃细语道：“启禀差爷，真没人指使小的我！” “我看你是不打不招啊！”山商古说着就伸出左手打算去揪住这个小厮的衣领。 只是令山商古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厮突然抬起一只手来，并将他的手打向了一旁，而他自己则是顺势向后跳开来了。 就刚才发生的这一幕而言，确实令山商古有些愣住了。 而他之前预感到这个小厮可能留有后手，现在看来则是证实了这一点。 山商古看到小厮的表情都变了，不再是刚才那样一副想不断求饶的样子了，真可谓是会给人一种判若两人之感。 现在看着那个小厮脸上的表情，反而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些敬畏感。 山商古会觉得自己的这种敬畏感很奇妙，他不免在心里笑了笑。 其实在山商古看来，对方现在还没有与他打斗的实力，也不会让他产生真正的敬畏感。 只见山商古的整张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山商古提高声调对小厮说道：“你若想逃跑是不可能的！想从我的手中逃跑……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奉劝你识时务……” “山爷，小的我听说过你的名号！在咱这京畿之中，你有神捕之称，但小的我就是想知道山爷你的真正实力。” “哦，看来你是提前准备好了？哈！无妨，你直接出招吧。”山商古说完就将腰间的佩刀解了下来，然后扔在了一旁的青草地上。 只见青草地上立刻就形成了一把佩刀的完整样子。 那个小厮一直在盯着山商古的一举一动，他料想到山商古是不可能直接使用佩刀的，因为那样胜之不武了。 另外也是在于山商古根本就没将其视作为真正的对手！ “虽然山爷没问，但小的我名叫小柴，是这闵府内的一名小厮。”小柴说着就对着山商古抱拳行礼。 山商古一声冷笑，“哼！你真的是这闵府里的人？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做出不利于闵府的事情？” “小的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小柴一脸的无辜样，他将手放了下来。 “看来在你的背后真是有另外的幕后之人了？”山商古提问了起来。 “小的我可没这么说过……”小柴颇显狡猾的一笑。 在说完之后，他的嘴角还有持续上扬的趋势。 在这一过程之中，小柴往后退了半步，看样子是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只不过在山商古看来，此人所有的举动都是在进行伪装，其目的无非就是想逃跑而已！ 但这真的可能吗？ 看着几步之外的那个稍显弱小的小厮，山商古还真有点想不明白，此人与他打斗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啊？ 莫不是有真功夫傍身？还是说此人有别的图谋？只是在这一时之间看不出来罢了？ 不管如何，山商古都觉得他接下来必须谨慎了，绝不可大意轻敌，以至于凭空弄出一些不必要的变故来。 倘若稍后不能将此人带到户部尚书闵简珩，以及刑部右侍郎周湛谋的面前，他又如何交代呢？ 而且他这神捕的名号岂不是从今天起就没有了？至少也是名不副实的！ 所以不论如何，山商古觉得他都必须抓住此人方可有所交代。 此时山商古看到对方的双手都已经握起了拳头，应该是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山商古直立于原地，他没有做出任何进攻，或是防守的姿势，但这并不预示着山商古就没有任何的准备。 “出招吧……”山商古轻轻抬起右手来向对方招了招手。 “不如山爷先请。”小柴从容不迫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他就将手放了下去。 看着对方的表现，山商古不禁思忖了起来：这小子莫不是想跑？而与我打斗只是权宜之计？ 山商古在思忖的同时就紧盯着对方，而他又怎么可能让对方给跑了呢？ 在这一刻，小柴与山商古都在等着对方出招，场面反而有些冷清，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 其实两人的打斗较量已经开始了，刚才两人客气的请对方先出招，这都是属于试探的范畴！ 而这本身就是打斗较量的开始！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于那猛然之间，只见小柴将右脚用力的往地上一蹬就向山商古冲了过去。 见此情形，山商古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的双手瞬间就捏起了拳头，不过他又立刻放开了。 这个时候的小柴已经冲到了山商古的面前，他左脚起跳，然后抬起右脚来直接向山商古踹了过去。 看上去其踹向山商古的力道可谓是非常的大。 但对于山商古而言，这样的情形他之前早就司空见惯了，所以山商古是一个侧身并往右边一躲。 小柴是眼看着自己从山商古的身旁踹了过去，而他自然是踹空了！ 此时小柴心中的感想只有一点：真不愧有神捕之称，反应竟然如此的灵敏！我的举动已经算是很快了…… 虽然踹空了，但小柴早就想好了下一步的举动。 只见他在山商古的附近落地后就借势用双手杵在地上，而他整个人是倒立起来的。 小柴的双手往地上用力，然后整个人的重心开始往回倒。 小柴是打算借助整个身体从上到下的力量，直接用脚压向山商古的肩膀，从而让山商古在瞬间动弹不得！ 紧接着用脚在勾住山商古肩膀的同时，他的双手往地上用力一支撑，整个上身就往回走，然后他在使劲用拳头攻击山商古的腹部位置。 以期做到让山商古应接不暇，同时也难以还手，这样在一瞬间就能将山商古打倒在地，而他自己却可以做到毫发无损！ 这就是小柴的打算！ 只不过山商古本就是一位壮汉，而且也很聪明，对于小柴进攻的路数而言，他已经猜测到了。 所以对于小柴试图借助整个身体的力量打压于他，山商古是直接俯身下去，并将脚腾空以直接试图踹向小柴的脸部。 小柴一看情势不妙就跃身往后躲开来了，他的内心还是有点害怕的。 山商古自然也没有踹到小柴。 随后两人就同时站了起来并直面对方。 小柴知道对方体格魁梧，原本想打近身战也不一定就难以实现。 因为小柴觉得山商古的反应不会像他这么灵活，而这很有可能就是他取胜的关键所在！ 只是在刚才的首次较量之后，小柴实在感叹于对方动作上的灵活！ 如果换做是别人，说不定他的做法已经发挥莫大的作用了！ 可现在小柴会想到他接下来则是必须改变策略了！ 只不过小柴所采取的破敌之策又会是怎样的？ 另外山商古是否能看出小柴接下来的举动？而山商古的应对之策又是什么？ 第50章 应对之策 此时山商古与小柴直面着对方，两人之间也就是相距几步的距离。 小柴带着些微笑说道：“山捕快确实是神捕啊！没想到你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而且动作异常灵敏，想做到这一步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本来还想着能够一招制敌，但现在看来是我自己唐突了。” 小柴会这么说也算是在做出一些总结了。 只是当小柴这么说了之后，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就没有了。 而对此，山商古的反应只是不屑的一笑。 想对他做到一招制敌？这可能吗？ 更何况对方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实力。 但山商古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同。 于是山商古就带着些好奇心问道：“不知你师从何人啊？你所使用的招式也不像是自创的啊？” “嘿嘿，山爷，这一点我无可奉告，但我之前确实跟着一位师傅练习武艺，能够来到闵府，就是因为我有一些武艺傍身。”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好像有些不同。”山商古重新审视了一下对方，“但不管如何，你就接着出招吧。” “不过你想选择束手就擒，并且供出幕后主谋，此事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山商古的说法是给出了对方另外的一种选择。 “原是山爷你说笑了，除非你能亲自抓到我，要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小柴说完就笑了笑，但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的。 小柴刚将话说完，山商古抬腿就冲了过去，其动作可谓是非常快捷勇猛的。 当小柴反应过来之后，山商就已经站于他的面前了。 这个时候，小柴下意识的想往一旁躲开，但是山商古已经用右手握拳向他挥舞了过去。 这个时候还想着躲开自然是不可能了！ 于是小柴突然间就大着胆子攥紧了左手拳头，然后也向山商古挥舞了过去！ 可能也是在于情急之下，小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们两人的拳头是直接打在了一起，给人一种两座高大的青山猛然撞在一起的感觉。 只是当拳头击打在一起之后，小柴立马就止不住的往后退去。 同时他感到自己的拳头像是直接击打在了坚硬的墙面上，而他的几个手指头都已经有些发麻了。 小柴立马就知道山商古击打出来的力道有多大了，而看样子他根本就不是山商古的对手啊！ 随后，小柴是使劲用右脚往地面上一蹬才止住了继续后退的趋势。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的整个左手是有些动弹不得的，小柴自己都有些咧起嘴来了。 在停下之后，小柴就用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左手，这样似乎能好受点，只不过他的手指不可能立马就活动自如。 另外他的整个左手是止不住的有点发颤。 可以说一种恐惧感完全占据了此时小柴的内心。 小柴本以为山商古会接连向他出招，那样一来他肯定会处于劣势之中，而且他都不认为自己还有还手之余力。 只不过反观山商古，他则是岿然不动的站于原地，他只是缓缓的将右拳给放了下来。 山商古似乎是在给对方做出调整的机会。 在将右拳放下之后，山商古就稍微的活动了几下手指，除了手指的表面有点发红之外，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柴才慢慢恢复了过来，但他还是轻轻的甩了几下左手。 在这一过程之中，他又不免咧了咧嘴。 此时山商古才开口说道：“哼！不自量力。” 小柴听后当然不甘心了，就算他知道自己与对方的实力悬殊。 不过小柴也想好了下一步的做法，他已经知道不能正面与山商古打斗了。 而他必须做出改变才可了，否则他是根本就别想着能够就此跑掉的。 毕竟跑不过山商古，同时再打不过山商古的话，恐怕也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与此同时，小柴往山商古的身后看了一眼，他看到实际上自己距离闵府的西墙已经不远了！ 但就算如此，他暂时也只能看着了。 山商古在调整了一下站着的姿势之后，他就对小柴说道：“看什么呐？接着出招吧！” 小柴的反应首先是对着山商古抱拳行了一礼，他是感谢山商古给他做出调整的机会。 否则山商古一旦连续出招，他现在肯定已经被打倒在地了，连个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同时小柴也意识到这次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进攻的机会，因为山商古没有理由再让他做出调整了！ 最主要的则是在于山商古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既然能够做到一招制敌，又何必屡次浪费招式与体力呢？ 在看明白这一点之后，小柴就做出了决定，他必须再次试着一招制敌。 但实力就摆在这里，他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这次小柴没有直接发起进攻，而是选择在原地做出了几个很有气势的招式动作，并且嘴里还哈！哈！的喊个不停。 看上去确实挺厉害啊！ 但他刚才毕竟与山商古打斗过了，所以山商古已经了解到他的真正实力是怎样的！ 这样虚张声势的做法还对山商古有用吗？ 另外在这一过程之中，小柴尽量让自己别忘乎所以的往前。 万一让山商古觉得受到了威胁而主动攻打过来的话，他又该如何招架啊？ 对于山商古而言，他认为小柴的做法是毫无意义的，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实在看不下去了。 山商古高声说道：“我说……真的没啥用，要不就到此为止了吧……” 山商古说着还对小柴摆了摆手，而他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显得不屑了起来。 不过就在此时，小柴看准了时机，他认为山商古是有所松懈的。 小柴在心里笑着想到：看来时机已到哇！ 于是他抓住时机，几乎是嗖的一下子就冲到了山商古的面前。 其实山商古早就预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一番举动了，他的脸上是忍不住的挂上了笑容。 只不过这次小柴往前冲得有些用力过猛了，到了山商古的面前后本来是应该跳起来出招的，但他没来得及就差点撞上了山商古。 但山商古的举动确实灵活，他判断出小柴的做法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他轻松的就往旁边躲开了。 可此时的小柴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采取了刚才已经想好的举动，因为他觉得还能弥补。 只见他用力停住后就腾空而起，然后再次向一旁的山商古猛踹了过去。 这对于山商古而言根本就没用，小柴最终还是踹空了。 只是这次落地的时候没站稳，小柴自己摔倒了，让人看了就会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啊！ 就这样，小柴没能立马站起来，似乎是脚踝部位有些受伤了，而他以无比尴尬的样子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山商古。 见此情形，山商古的左脸颊还是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看着地上的小柴想到：哎，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就是你采取的应对之策？ 第51章 书房审问 这之后山商古叹了一口气就走了过去，他伸出手来一把就将小柴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山商古并不担心小柴因此而做出偷袭之事，因为他是有所防备的。 而小柴就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了一声：“多谢山……山爷……” 山商古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小子不会是装的吧？我怎么觉得他是想遮掩什么呢？ 由于山商古不能确认就是如此的，所以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这附近的一切都很正常，只是汇聚到这里的小厮，以及丫鬟则是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对此还话语颇多，但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你还能走得了路吗？”山商古冰冷的对小柴问了这么一句。 “山爷，我肯定能走路……就是会慢一点了……”小柴看了看山商古说道。 小柴确实能站起来，但想往前走的话，则是会有些跛足了。 山商古可没有搀扶着小柴往回走的打算，他说道：“要不然我猛踹你一脚吧？说不定你突然之间就好了。” “呵呵，山爷说笑了……”小柴感到有些为难，但他也在防备着山商古真的突然就抬起脚来猛踹他一脚。 “让开！让开！你们快些给我让开！怎么？都没事做了？” 此时从前方的人群中传来了呵斥之声。 山商古一看，是正有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丁扒开人群走了过来。 其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小头目之类的人，刚才就是此人在说话。 只见他直接走到了山商古的面前拱手说道：“差爷，小的我是奉老爷之命来帮你抓人的。” 小头目已经瞥见了单脚站着的小柴，没等山商古说话，他就向后一招手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后面的四个家丁一同说道。 山商古一看如此也好，只要能将这个小厮带回去就行了。 随后小柴就被捆绑了起来。 在此过程中，小柴喊道：“我脚受伤了，走不了路。” 小头目听后就吩咐道：“你们两人赶紧架着他走，老爷还等着问话呢！” 山商古则是向后走了几步，他去拿之前放在青草地上的佩刀，而他顺势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间废弃的屋子。 山商古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只是当山商古回过身时，他就看到那个小厮已经被架着往前走了，后面跟着另外两个拿着棍棒的家丁。 那个小头目走在最前面，而之前那些围观的小厮还有丫鬟却是一哄而散了。 此刻山商古笑着想到：我怎么会觉得这些家丁是来抢功的呢？好像也没我啥事了…… 当山商古笑着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就顺势将佩刀重新系好在了腰间，而他也顺势整理了一下衣袖。 这之后山商古就紧跟了上去…… 当山商古回到书房附近的时候，他就看到不远处的暗道入口已经关闭了，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 山商古想到肯定是那位侍郎大人将暗道的入口关闭了，以免让府内其余的人知道暗道的存在。 而此时从书房中传来了一些说话的声音。 山商古也看到刚才的四个家丁正拿着棍棒守于书房外，而他直接走了进去。 跨过门槛走进书房，山商古就看到位于其左边位置，户部尚书闵简珩正坐于桌案后的官帽椅上。 刚才被抓住的那个小厮则是跪在地上，他被紧紧的捆绑着，家丁小头目右手拿着棍棒就站于其身后。 而周湛谋还有芦恒墨就站在一边。 山商古看到芦恒墨正在向他招手，意思是在示意他站在自己的旁边。 于是山商古就走过去站在了芦恒墨的一旁。 到了此时，山商古就感受到这书房中整体的氛围异常严肃。 似乎是刚才的那个小厮依然不愿说实话。 山商古看了一眼户部尚书闵简珩，他看到对方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一股子的肃杀之气，令人看了都有不寒而栗之感。 山商古赶紧收回了眼神，而他的视线又很自然的落在了那个小厮的身上。 山商古揣摩了起来：既然都已经被抓住了，肯定是再难逃得掉，却为何不愿交代呢？他到底在隐藏什么？还是说他有另外的目的？ 在周湛谋看来，让这个小厮说出实话只是时间问题，可这个小厮似乎还有另外的目的！ 但这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在一时之间，周湛谋也很难看穿，可他就是有种异样的感受。 此时家丁小头目将所拿着的棍棒往地上猛的一立，在棍棒发出声响的同时，那个小厮就下意识的向旁边一躲。 就好像他的后背上已经挨了一棒，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好受！ “怎么？你这小厮还是不想说？”闵简珩决定要让对方吃点苦头了，再说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耐心。 而且连一个府内的小厮都审问不明白，在周湛谋他们这几个外人的面前，闵简珩当然会觉得有失颜面了。 所以闵简珩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爷，咱不必再与他废话！竟然敢做出背叛闵府之事，本就罪无可恕！不如让小的我来审问此人如何？” 小头目说话是在于表明其态度，但他也不敢过于造次了。 在这个家丁小头目看来，一切都要看闵简珩的是怎样打算的。 “我……没有背叛闵府……”小柴还想着替自己辩解，但他此刻说的话又会有谁选择相信呢？ “一般人会无缘无故的想着逃跑吗？就算想出府门，为何不走正门？这诸多反常的做法，你如何解释？” “还有啊，为何偷听几位大人说话？你一个人普通的小厮为何会有这样反常的做法？若不是出于他人指示，难不成是你自己想到的？” 小头目对此是一连串的发问。 其实小头目所说，也正是屋内所有人心中的疑惑所在。 小柴突然说道：“老爷，小的我这就说……” 似乎在一时之间，小柴就想明白了所有！也有可能是小头目刚才的一番话发挥了作用。 但真的会是如此吗？ 此时不管是周湛谋，还是山商古，他们都会觉得有些奇怪，或者说他们认为这个小厮的做法有些反常了！ 闵简珩清了清嗓子就冷静的问道：“直言吧，这幕后主谋到底是谁？” 第52章 另有目的? 小柴抬头看了看闵简珩，他说道：“启禀老爷，小的我这就说！” “且慢！”闵简珩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我们只听真话，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再说！若有半句虚言，可别怪我不客气！” 小柴顺势向下将额头触碰到了地面上，他说道：“启禀老爷，我接下来所说的都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啊……” 闵简珩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此人突然就想通了呢？又为何一开始不说出来？非要等到现在才肯说？是否有点太奇怪了？可不管如何，且听他怎么说了…… “你说吧。”闵简珩打算认真的听。 只见小柴又将头抬了起来，这下连他的表情都变得认真了起来，与刚才的表现的确不同。 小柴用悔恨的语调说道：“启禀老爷，小的我也是受人所迫，万不得已才行此下策……” “废话少说！”闵简珩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小柴的话语，“我在问你幕后主谋到底是谁？” 闵简珩在提问的同时差点就想拍桌子了，但他还是忍住了。 “老……老爷，小的我确实是受人所迫，无奈而为之呀……”小柴的声调开始有些发颤了。 闵简珩不想重复刚才的问题，他只是冷峻且不发一话的看着小柴，从而给小柴造成一种心理上的无形压迫感。 “启禀老爷，是咱府内的小苏，他年长我几岁，最开始说让我帮他一个忙，谁知……就演变为现如今这样的一种局面了……” “小苏？”闵简珩似乎能记得在府内有这么一个人。 “他让你做什么了？”闵简珩沉着脸问道，“还不赶紧给我从实招来！” 闵简珩说着就抬起手来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小柴。 “是是是，老爷，我这就说。”小柴苦着脸说道，“小苏让我帮他一起将老爷你的青花大罐从书房拿出来，但我当时就一口回绝了，小的我知道那是老爷你的传家之宝……” 小柴说到这里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然后他以挺无辜的表情看向了正眉头紧锁倾听的闵简珩。 “接着说啊！”这次是家丁小头目对小柴喊道，他顺势将棍棒拿起来之后又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小柴立刻看向了他面前的棍棒，随着棍棒一端的再次重重落地，他整个人都为之颤动了一下。 不仅如此，他整个人都有些往后躲的趋势。 小柴继续开口说道：“小苏说事成之后给我一些银两，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但我当时就告诉小苏说他根本不可能把青花大罐带出府去！” “小苏到底给了你多少银两？”闵简珩有点生气的问道。 “启禀老爷，也就三十两……” 小柴本想抬起手来做出一个相应的数字手势，但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捆绑起来的，他的手臂根本就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是如何把青花大罐带出去的？”闵简珩冷眼看着小柴问道。 小柴回复道：“启禀老爷，咱府内有暗道，小苏带着我通过暗道直接去到了西墙那边，在那里有一间废弃的屋子，不过其中早就准备好了竹梯。” “所以小苏是爬上了梯子才去到了府外？” “是的，老爷，我当时和他一起将梯子架在了西墙上，等他自己爬上了梯子之后，我再将青花大罐递给他！” “你没跟着他一起出去？”闵简珩似乎在怀疑小柴的说法。 “老爷，等他出去后，我还要将梯子收好不是？他是夜里出去的，当时大概已经过了子时，那晚有月光，所以不用照明，不过我们已经提前将青花大罐放在废弃的屋子里了。” 小柴一边说着，一边还认真的思考自己是否有说漏了什么。 “是否有人接应他？”闵简珩在向小柴提问的过程之中，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我当时听到围墙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对了！我记得是小苏和几个陌生男子说话的声音。” “他们打算如何处置我的传家之宝？”闵简珩突然关切的问道，随后他就站了起来。 “老爷，我只是听他们说赶紧躲起来的话，没听到他们说要如何处置老爷你的青花大罐。”小柴说着都要哽咽起来了。 小柴的举动让人看了都觉得他是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闵简珩绕过桌案走到了小柴的旁边站着：“你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最近这几天吧？” 小柴的脸上已经有泪水开始落下，他哽咽着说道：“老……老爷……距离小苏第一次找我帮忙……也就过去了五天，但小苏肯定是……蓄谋……已久的……” “老爷，你就饶过小的我吧，我只是想要那三十两……” 此时家丁小头目一脚就把小柴给踹倒在地，他指着小柴喊道：“咱们老爷的传家之宝就只值三十两银子？” 小柴不想挣扎着直起身来，他顺势倒在地上就呜咽了起来，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已经大颗大颗的滴落到了地面上。 家丁小头目还想上前在小柴的身上猛踹那么几脚，但闵简珩就站在一旁，他抬手拦住了小头目。 而小头目赶紧对着闵简珩躬身行礼，他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造次了。 闵简珩对小头目吩咐道：“你知道那个小苏在哪里吧？去将他带到这里来！” “是，老爷！”小头目应声喊道，同时他轻蔑的看了一眼侧躺在地上小柴。 “且慢！”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周湛谋走上前来说道。 “哦，小周大人，你有话要说？”闵简珩感到恐怕此事有些不妙啊！ “启禀尚书大人，那个小苏肯定不太容易找到了。”周湛谋的语调是肯定的。 “不知小周大人何以有此一说啊？”闵简珩问道，“莫非他早就跑了不成？” “或许有这种可能。”周湛谋说道，而他的视线落在了小柴的身上，“尚书大人不妨接着问一下这个小厮。” 闵简珩看出周湛谋是话里有话啊，而且此事看上去并不简单。 闵简珩顺势想到：莫非这个小柴对我还有所隐瞒？还是说小柴另有目的呢？ 但不管如何，闵简珩都决定按照周湛谋的话语来行事。 于是闵简珩对小头目说道：“你去把小柴扶起来，我有话接着问他！” 第53章 怒气冲天 按照闵简珩所说，小头目走过去后一把就将小柴给揪了起来，他的做法可不像闵简珩那么温和。 这个时候的小柴还在落泪，似乎他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了，也好像是他一直都在悔过。 闵简珩刚想对小柴开口提问，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些什么，因为他想问的问题刚才都已经问过了。 于是他很自然的就看向了周湛谋问道：“小周大人，要不然还是由你来提问吧？” “是，尚书大人。”周湛谋对闵简珩抱拳行了一礼。 紧接着周湛谋就绕到了小柴的前方站着。 稍微有所停顿，周湛谋才开口对低头哭泣的小柴问道：“其实在我看来，你依然在帮着小苏逃跑，对吧？” 对于周湛谋的提问，着实令在场的人没有想到。 只不过对于捕快山商古而言，他好像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小柴听后就赶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过他抬起头来就表现出了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而小柴还是看着周湛谋问道：“不知右侍郎大人所指的是何意啊？” 小柴知道周湛谋的具体身份。 周湛谋嘴角一上扬就说道：“你不想让那个小苏被抓住！毕竟他知道得更多！尤其是关于你的做法……” “但是大人呐，小的我真不知道小苏去了哪里！但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待在府内了。”小柴辩解道。 就在这一瞬间，小柴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从容了许多，而他落下的泪水更像是发挥了一种掩饰的作用。 “小的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小柴接着矢口否认道，而在否认的时候他是毫不犹豫的。 周湛谋只是说道：“其实让我们几人突然看见你，这并不是一种偶然，你出现在书房附近本来就是想让我们发现……” 经周湛谋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小柴。 尤其是户部尚书闵简珩，他才注意到这个小厮真有可能是隐瞒了什么。 但小柴自己却依然在否定：“大人，小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偶然出现……” 周湛谋抬起手来阻止了小柴继续说下去。 “你本就想被我们发现，而你预料到肯定会有人冲出去打算抓住你，于是你就拼命往府邸的西面跑去，在那里有一间废弃的屋子……” 周湛谋说到这里就停下来看了看小柴的反应。 与此同时，周湛谋看出小柴在快速的思考着什么，而小柴的眼神都有些无地安放了。 在周湛谋看来，这个小厮又开始打算掩饰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其实你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想跑到屋子里去搬梯子，然后再将梯子架到西墙上爬梯逃跑，对吧？” “因为你知道这样根本就来不及！再说你若真的想逃跑，可以试着直接冲出府门啊！但也不见得你就真的能跑得掉！” 周湛谋说着刚才这一番话的时候，他是放慢了语速的。 因为周湛谋觉得对方会一直提出反驳，但实际的情形却是这个小厮保持了相对的沉默。 “所以大人觉得他并不是真的想逃出府去？”此时山商古走到了周湛谋的一旁问道。 周湛文看向山商古说道：“是啊，在我看来他无非是想将你引去西墙附近。” “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山商古在提问的同时就思考了起来，“为何一定要将我引去西墙附近呢？” 其实山商古的提问也是众人心中的疑惑所在。 他们几乎同时都在心里想到：是啊，为何要去西墙附近呢？ 周湛谋也注意到其余的人都是充满了疑惑，尤其那户部尚书闵简珩更是满脸的疑惑了！ 周湛谋接着对山商古说道：“其实这个小厮的真实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在那间废弃的屋子里正躲藏着一个人……” 周湛谋刚说到这里，山商古就用左手握拳砸向了右手掌，同时他说道：“哦，我明白了，那个小苏当时就躲在屋子里！” “对，就是如此！”周湛文肯定道，“因为山捕快你在屋子附近抓住了他，你就不会想着再去搜查屋子了，而刚好那个小苏就躲在废弃的屋子里！” “我懂了，等我们几人押着小柴回到书房受审的时候，那个小苏就趁机架设竹梯逃跑。”山商古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而山商古接着说道：“怪不得我当时将佩刀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远处的那间废弃屋子里好像有人，而我当时还看了一下屋子，只可惜我没进去……” “好哇！看来这两个小厮是早就预谋好了！心思何其缜密啊！”闵简珩忍不住高声喊了出来。 而闵简珩也顺势往上抹了一下衣袖，“来人啊，给我打！” 闵简珩直接瞪着小柴的后背说道。 小头目一听立马应声说道：“是，尚书大人！” 看样子他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小头目已经将本就拿着的棍棒高高举起。 小柴感到自己的后背要被打了，他赶忙往一旁试着挪动身体，尽管他都来不及观察小头目的具体站位。 但是由于这一时的情急，小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挪动不了，他索性直接往前侧身扑倒算了。 但小头目也是有些害怕了，当棍子打下去的时候，刚好落在了小柴的腿边。 小头目一想：这下可不好！打偏了！ 怒气冲天的闵简珩见此情形，他直接上手去抢小头目手中的棍棒，他是打算由自己来教训这个小厮。 小头目一看这架势就些愣着想到：这还是我平常见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老爷吗？ 此时侧躺在地上的小柴已经高声哭着喊道：“老爷啊，你就饶了我吧，小的我真的知错了……” 只不过闵简珩刚将棍棒高高举起，周湛谋就拱手抱拳出现在了闵简珩的面前。 而山商古反应足够灵敏，他立刻护卫在了山商古的面前。 位于闵简珩一旁的芦恒墨则是赶紧抬高手去往上抵着棍棒，他对闵简珩喊道：“尚书大人请先息怒啊！” 周湛谋也顺势说道：“尚书大人请息怒，我还有话没对这个小厮问完！” 到了此时，闵简珩似乎才慢慢的恢复了理智，他叹了口气就将棍棒放了下来。 而芦恒墨与那个家丁小头目则是同时接住了棍棒。 只见闵简珩眼眶中闪烁着泪花，他对周湛谋问道：“小周大人呐，我的传家之宝还能找得回来吗？” 第54章 权衡利弊 周湛谋冷静的回复着闵简珩的提问道：“尚书大人且宽心，在今天之内，我定当替大人找回青花大罐！” 闵简珩看到了周湛谋那坚定的眼神，他只觉得这位小周大人是值得相信的。 于是乎闵简珩开始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有些不应该了，他掩饰的问道：“小周大人不是还有话问这个小厮吗？” “当然。”周湛谋说着就再次走向了小柴。 周湛谋看到小柴的身体已经蜷缩在了一起，并且还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见此情形，周湛谋蹲了下去并将小柴扶正了。 只是当周湛谋触碰到小柴肩膀的那一刻，小柴还是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此时周湛文蹲在地上看到小柴的脸上又有了泪痕，看起来这才是真正的泪水。 不仅如此，小柴还是一副有所担忧的样子。 周湛谋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对小柴问道：“我且问你，另外的那个小厮到底逃去了哪里？” “启……禀，大人，小的我对此确实不知啊！”小柴鼓起勇气说道，而他的眼神却是有所躲闪的。 这并不是因为小柴没说实话，只是他还感到害怕。 看样子周湛谋是有所思考的，他在揣摩小柴是否在说实话。 只是在这个时刻，周湛谋可不会觉得小柴还会说出不实的话语来，所以他认为小柴的回复是可信的。 “你帮小苏逃出闵府，全然是出于你自己的谋划？还是说小苏也参与了其中？”周湛谋缓缓站了起来，在沉吟片刻后就继续问道。 “启禀大人，最开始是我不想让小苏被抓到……但走到现如今的这一步，小苏自然也参与了谋划，只不过……” 小柴欲言又止，似乎是碍于其余的人在这里，他有些不敢说。 周湛谋为了打消小柴内心里的疑虑，于是他劝解道：“这个时候只有说出你所知道的才有可能救你自己。” “是，大人，小的明白了。”小柴往下轻轻一点头，他是在表示对于周湛谋的感谢。 小柴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小苏确实在听一个人的指令行事，而且此人给了小苏好多银两，小苏只是答应给我三十两的，不过他也确实做到了。” “至于小苏背后的人，你又到底了解多少？”周湛谋接着问了下去。 此时闵简珩走上前来，在瞥见闵简珩的身影后，小柴就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但实际上闵简珩只是想知道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或者说到底是谁在幕后掌控着这一切。 毕竟这一点对于闵简珩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在这个时刻，闵简珩已经没有责备小柴的打算了，他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尽管内心有所顾忌，但小柴还是回复了周湛谋的提问道：“启禀侍郎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小苏到底在听命于谁的指令行事，但是根据我自己的观察来看，我认为此人会是一个心思极其缜密之人。” “嗯，也就是说小苏选择在最合适的时机逃跑……其实并不是出自于你与小苏的谋划了？”周湛谋问道。 周湛谋只是单纯觉得这两个小厮恐怕无法谋划到这一步，尤其是让小苏能够轻松逃跑的计划！ 所以说这两个小厮自然是在按照幕后之人的指令行事了。 对于这一点，周湛谋认为他的判断不会有错。 闵简珩听后差点就对小柴吼了出来，但闵简珩使劲的忍住了，只是他的脸色立马就变得很不好看了。 小柴替自己辩解道：“侍郎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真的没见过对小苏下达指令的那个人！” 听完小柴所说，周湛谋就默然的思索了起来：看来只有找到那个小苏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了…… “侍郎大人，不如让我去府外找那个小苏吧？”山商古趁势对周湛谋提议道，“说不定他还没跑远的！” 周湛谋微笑道：“山捕快，恐怕早就有人在府外接应小苏了，这一切都是提前预谋好的，而你现在又能去哪里找小苏呢？” 山商古的内心有受挫之感，他对周湛谋说道：“所以大人是觉得咱们再难以找到小苏了？就只能让小苏跑了？” “小苏是可以找到的。”周湛谋说道，“但不会是现在了。” 在周湛谋看来，那个小苏肯定是被幕后之人给接走了，而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是不太可能直接找到小苏的！ 周湛谋说着他的推测道：“我觉得幕后之人会给小苏找一个藏身之地，而这个地方将会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闵简珩边思考边说道。 闵简珩的视线又落在了小柴的身上，他沉着脸问道：“你可知小苏会藏在什么地方？他之前可对你提起过什么？” 小柴听到是闵简珩在向他提出问题，所以他岂敢不回答呢？ 但小柴又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情急之下，倒是真让小柴给想起了一点来！ 于是小柴就像是感到自己将能立功一样，他直起身体来对闵简珩说道：“启禀老爷，小苏之前在无意间确实对我提到过一个地方……” 小柴的话还未说完，闵简珩立刻就感到了一阵惊喜，他迈步到了小柴的面前。 闵简珩大声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还不肯说出来？” “启禀老爷，能否容小的我想一下？”小柴的身体不自觉的在往后倾，似乎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闵简珩真想呵斥小柴一句，但他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闵简珩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给小柴思考的时间。 其实小柴已经记起来了小苏之前所提到过的一个地方，但小柴在揣摩是否要将这个地方直接说出来！ 到了此时，小柴依然不想让小苏被抓住，因为小苏一旦被捉住，可能会将许多事情都赖到他的身上，而他又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不说出点有用的话语来，很有可能会立即被赶出闵府去，这岂会是他自己愿意看到的局面？ 在内心当中不断的权衡利弊之后，小柴还是做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决定。 于是小柴开口说道：“启禀老爷，我想起来小苏会有可能躲藏在哪里了！” 第55章 看穿想法 “既然如此，还不快说！”闵简珩对小柴责备道。 小柴就像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一样，他悔恨交加的说着：“启禀老爷，在城南有一间很久都没住人的宅子……” 小柴本打算接着说下去的，但山商古已经开口对其问道：“你是否有去过？” “我？小的我当然没去过了！”小柴往一旁看向了山商古，“我只知道大概有这么一间民宅，但具体在哪里，还须差爷你自己去找了……” 但小柴觉得自己不能只是说到这里就算完事，“差爷，虽说小的我帮不了你，可我所说都是实话啊！绝无半句虚言呐！” 其实小柴刚一提到位于城南的那个荒废民宅，山商古、周湛谋还有芦恒墨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都相信小柴所说是实话，毕竟他们都有去过，所以对此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只是对于户部尚书闵简珩而言，他就觉得这个小柴是不是又在使用缓兵之计了？ 闵简珩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小柴所言，他脸上那怀疑的表情已经展露了出来。 当小柴看到闵简珩那带有着明显怀疑的表情之后，他都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了！ 小柴想张嘴说话，但又怕受到闵简珩的出言责备，他只觉得自己真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 闵简珩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这个小厮很有可能又再使用缓兵之计了，所以咱们这回应该仔细分辨才好啊！” 家丁小头目与闵简珩的想法非常一致，他说道：“老爷所言极是！” 周湛谋、芦恒墨、山商古这几人则是相视一笑。 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次是闵尚书多虑了，但这也不能怪闵尚书。 毕竟在前一刻小柴还使用缓兵之计让那个小苏给逃跑了！ 周湛谋笑着对闵简珩说道：“尚书大人，我打算与山捕快兵分两路，我去帮大人找青花大罐，就让山捕快去城南抓那个小苏吧。” 闵简珩看向了周湛谋，他想了想就说道：“既然小周大人你已经做出了决定，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没有异议！” 同时闵简珩想到：看来这位小周大人做事还真是果断啊！ “只是还要劳烦尚书大人命府内之人画一张小苏的画像了。”周湛谋接着说道。 闵简珩回复道：“其实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我派几个家丁随山捕快一起去抓小苏，他们都认识小苏。” “如此也好。”周湛谋觉得这位尚书大人考虑得也很周到，而且此人做事有自己的章法。 “不如我现在就与家丁一起去城南抓人！”山商古提议道，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并有信心将那个小苏给一举抓回来！ “可以。”周湛谋表示了同意，“芦主事就与我一同去找青花大罐吧。” “是，大人！”芦恒墨拱手对周湛谋说道。 芦恒墨当然不会让周湛谋单独行事了，他有护卫周湛谋之责。 闵简珩对周湛谋提议道：“小周大人，不如我再派府内的另外几个家丁保护你与芦主事吧！” “毕竟此事到底还牵扯到了谁……现如今看来实难预料啊！”闵简珩说着脸上就带有了一些忧虑感，也有一种前路漫漫的感受。 “尚书大人无须担心，我与芦主事自会当心。”周湛谋算是表示了婉拒。 闵简珩没有坚持让人保护周湛谋与芦恒墨，在闵简珩看来，这位小周大人自是有其打算。 闵简珩接着就对家丁小头目吩咐道：“你先将这个小柴关到府内的柴房里去，必须派人严加看管！在这之后你就与另外几个家丁随这位山捕快去抓那个小苏。” “是，老爷！”听上去家丁小头目很有信心能够抓到那个小苏。 “倘若抓不到人……你自己就不用回来了！”闵简珩的目光中有一股子的寒气扫视而出。 “属下一定将人抓住并带到老爷的面前受审。”小头目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压力。 此时小头目心中占据着一个想法：如果首先连那个所谓的荒废宅子都找不到可怎么办啊？ 小头目当然不会知道，其实山商古早就去过城南的那个荒废宅子了。 随后在看到小头目一只手押着小柴，并打算跟随山商古走出屋外时，闵简珩就不忘叮嘱了一句道：“一切都按照山捕快的指令行事！” 小头目一听就明白了过来，他说道：“老爷且安心，小的都会按照老爷的吩咐做事！” 周湛谋与芦恒墨也打算走出书房了，但闵简珩喊住了周湛谋。 芦恒墨一看这情势就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我去外面等着。” 待几人都跨过门槛走出书房之后，闵简珩才对一旁站着的周湛谋开口说道：“小周大人，只要你能在今天之内帮我找回消失的传家之宝，按照之前所说，我就与小周大人你结拜为兄弟，绝无半句虚言！” 其实按照闵简珩的真实想法来看，哪怕周湛谋无法在今天之内就找回传家之宝，他也打算一定要与周湛谋结拜为兄弟的。 在闵简珩看来，与周湛谋结拜为兄弟，就是与朝廷内阁之人有所关联了！ 这与周湛谋是否能找回青花大罐又有什么关系呢？ 闵简珩所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拜为兄弟的理由！ 如果今天不借助这个机会赶快结拜兄弟，以后又能去哪里找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 周湛谋没有立刻做出答复。 “小周大人莫不是后悔了？”闵简珩有所担忧，但他掩饰住了。 “既然尚书大人如此看重于我，作为刑部的右侍郎，我岂能让尚书大人失望？” 周湛谋说完就对着闵简珩躬身行了一礼，其整个举动都是极为恭敬的。 闵简珩在看到周湛谋的表现之后就捋着胡须说道：“小周大人果然不一般呐，啊哈哈哈……” 闵简珩是被周湛谋的行事风格所折服！ 周湛谋说完就走出了书房，芦恒墨立刻就跟在了周湛谋的一旁。 等走出去了好几步之后，芦恒墨才好意提醒着周湛谋道：“侍郎大人，恐怕闵尚书想与你结拜为兄弟是真！至于那个青花大罐，或许已经比不得此事重要了……” 周湛谋淡然的一笑说道：“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 第56章 同一道理 随后在走出闵府之前，周湛谋对一旁走着的芦恒墨说道：“芦主事，咱们绕道去西墙那边看看吧。” 对于周湛谋的这一提议，确实令芦恒墨没想到。 “既如此，大人请！”芦恒墨只好赞同道。 不过芦恒墨也能理解为何周湛谋要去往西墙那边，无非就是再次证实他自己对此的一些判断。 不一会儿，周湛谋与芦恒墨就走到了西墙附近，他们看到有一长竹梯正架在白墙上方，也很靠近墙上的瓦当了。 看样子就是小苏为了跑出去所架设的竹梯，只不过还没有府内的人来将梯子撤走。 周湛谋顺势走了过去，芦恒墨本以为周湛谋看到竹梯后就行了，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于是芦恒墨赶紧抬腿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同时芦恒墨很好奇周湛谋到底还想查看什么呢？ 周湛谋走近之后就停了下来，他看到这竹梯很新，就像是刚制好没多久的。 在梯子上有一些攀爬时留下的脚印，但都是断断续续的，不可能直接出现一个完整的脚印。 在梯子两边还挂有一些泥土，这些泥土看上去也很新。 而周湛谋还是选择凑近了观察。 芦恒墨顺势用一只手扶住了梯子，他是觉得周湛谋可能想顺着梯子爬上去查看。 “大人是想从这里出府？”芦恒墨突然就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想法，其实他觉得这样也可，再说又有何不可呢？ 但周湛谋只是凑近了观察，他没有往上攀爬的举动。 “芦主事，你觉得小苏真的是从这里去到闵府之外吗？”周湛谋突然有此一问。 “这……”芦恒墨有所怀疑了起来。 此时芦恒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不是如此吗？ 但芦恒墨又觉得周湛谋不会随意就提出刚才的问题，于是他接着说道：“莫非大人是觉得小苏依然有可能躲在这闵府之中？毕竟很难有人想到这一点！” 在看了看面前的竹梯之后，芦恒墨继续说下去道：“或许这个梯子的出现就只是一种掩饰而已！其实小苏依然躲在这闵府的某个隐秘角落里吧？” 芦恒墨在做出这种猜测之后，连他自己都开始选择相信了！ 到了这个时候，芦恒墨反而觉得在闵府之外应该是找不到那个小苏的。 在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就连芦恒墨自己都觉得好神奇！ 但芦恒墨不能确定周湛谋也是如此认为的！ 在芦恒墨看来，似乎周湛谋的许多想法都不能以常理来揣度的！而这正是周湛谋与刑部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周湛谋没有回答芦恒墨的提问，他反而是思考了起来。 芦恒墨见状就变得沉默不语了。 在这须臾之间，周湛谋就开口说道：“倘若说小苏没有真的逃到闵府之外，此时最为危险的闵府反而就成为了他最佳躲藏的地方。” “大人，按照这种思路来看，倘若说小苏没有直接逃到闵府之外的话……他还能躲在这闵府中的什么地方呢？” 芦恒墨觉得这个问题是值得探讨的，就算是一种合理的推测吧。 芦恒墨紧接着就推测道：“或许小苏就躲在那间废弃的屋子里？刚才我与大人来西墙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见到过了，只不过我们没有直接走进屋子内查看！” 周湛谋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面前的竹梯上，他对芦恒墨问道：“既然闵府之内有暗道的存在，小苏当然知道这一点了，但对于闵府里的其余人而言就很少会知道了。” 芦恒墨认真听完周湛谋的话语，他就按照周湛谋话里所说的想了想，“所以大人你的意思是觉得小苏可能躲到了暗道里？” 周湛谋说道：“如果真是如此，确实很难让人想到啊！竟然重新躲藏在了暗道之中……” “我明白了，大人！”芦恒墨一拊掌说道，“我这就去告知闵尚书，然后让他派人去暗道之中搜查！小苏若真的躲藏在暗道里，他肯定跑不了！” 芦恒墨猛然间就觉得此事一下子就明朗化了。 但周湛谋并没有停止思考，他说道：“这只是一种可能而已，还是看看山捕快去城南能不能抓到人吧！毕竟小苏也有可能已经跑出了闵府。” 芦恒墨差点都想跑着去找闵简珩了，只是在听周湛谋这么一说之后，他就觉得周湛谋才是考虑得最为周全的那一个人。 芦恒墨对周湛谋抱拳说道：“一切听侍郎大人的安排！” “走吧，咱们从闵府的正门走出去！”周湛谋对芦恒墨说道，“而不是从面前这梯子爬出闵府。” “是，大人。”芦恒墨注意到这梯子制作得确实结实，一看就是某位有经验的竹匠所为。 “只是大人不去那间废弃的屋子里看看了？之前听山捕快说，暗道的出口就隐藏在其中。” “现在没这个必要了，如果小苏决定躲在闵府之中，他暂时不会再想着跑出去了。” “可倘若说小苏已经跑出了闵府，我们去那间屋子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周湛谋说完就迈步往回走了。 芦恒墨还站于原地琢磨着刚才周湛谋的这一番话语。 等周湛谋走出去了好几步，芦恒墨才小跑着追上了周湛谋。 此时芦恒墨对周湛谋提到了另一个话题：“大人接下来是准备直接去文记当铺拿青花大罐吧？” “是啊，我打算将两个青花大罐一起带到闵府来。” “但另一个青花大罐是属于文掌柜的传家之宝，也不知他是否愿意如此了？” “我会告诉文掌柜实情，至于如何取舍就看文掌柜自己了！” “大人是觉得文掌柜肯定会表示同意吧？”芦恒墨笑起来对周湛谋问道。 芦恒墨的笑意颇深。 “芦主事，你为何会如此认为？”周湛谋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芦恒墨反问道。 “启禀大人……”芦恒墨笑着对周湛谋一拱手，“恐怕文掌柜在知道了此事之后，他会觉得这是一次攀附户部尚书的绝好机会！” “既然如此，将属于他的青花大罐出让给户部尚书又有什么不可呢？难道户部尚书还会不给他银两吗？” 芦恒墨接着将其话语说完后就哈哈的笑了笑，“这就与闵尚书想与大人你结拜为兄弟是同样的道理！” 第57章 一起拿走! 当周湛谋与芦恒墨走出闵府，并且走在去往文记当铺的路上时，周湛谋就发现他竟然有些找不到去文记当铺的路了！ 周湛谋只好笑着对芦恒墨言道：“芦主事，你不如走上前些吧，我对这繁华的都城实在有些不熟。” “哦，这无妨！我带大人去文记当铺。”芦恒墨说着就往前走去，但他并没有超过周湛谋太多，也算是在周湛谋的旁边走着。 此时青石板街道两旁的行人，以及马车又多了起来，时不时就能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嘚嘚马蹄声…… 到了这个时候，周湛谋与芦恒墨也会往一旁让路，或者也会选择停下来驻足观看，不过随后他们又会接着赶路。 在让开前方一个背着竹箩筐的行人之后，芦恒墨就对周湛谋问道：“不知侍郎大人为何决定在今天之内，就将青花大罐带到闵尚书面前？其实闵尚书不是给了大人三天的寻找期限吗？” “芦主事，看来你觉得今天不宜如此行事？”周湛谋反问着。 “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至少过个两天再将青花大罐带到闵府去……那闵尚书才知找回一对青花是何等的不容易啊！” “呵呵，芦主事你想得挺周到。”周湛谋说道。 对于周湛谋的这一句话而言，芦恒墨听不出周湛谋的实际意思，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而周湛谋改变他的决定肯定是有道理的！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似乎是看出了芦恒墨心中所想，于是周湛谋说道：“芦主事，你以后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我不会责怪于你，也请你别有太多顾虑！” “大人，属下……”芦恒墨稍微有些感动。 周湛谋接着做出了解释道：“我临时改变决定自有考虑在其中，我觉得有人盯上了文掌柜的青花大罐，也包括闵尚书的那个青花大罐在内，所以我们早点拿过来不是什么坏事……” “原来如此……”芦恒墨说着就认真思索了起来，“我记得大人之前对文掌柜说最近文记当铺将有大事发生，可否也有这一层面的原因啊？” “当然，我的预判就是如此。”周湛谋谨慎说着，只不过周湛谋没有具体说出是什么大事。 芦恒墨可不想一知半解，他接着对周湛谋问了下去：“不知大人可否详解一二？” 周湛谋听出芦恒墨对此是感到好奇的，只是他现在不想过多的谈论这个话题。 周湛谋只是简练的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你很快就能知道我所指的大事会是什么了。” 其实周湛谋的说法不仅没有解答芦恒墨心中的疑惑，反而是让芦恒墨更加觉得想不明白了。 不仅如此，周湛谋的回答还徒增了一份神秘感。 可周湛谋已经算是做出了回复，所以芦恒瑞也不好再接着追问下去了。 虽然芦恒墨嘴上不说，但他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芦恒墨不由自主的就揣摩了起来：只是在那普通的文记当铺之中，到底会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呢？我真的能提前想到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芦恒墨与周湛文也在不停的赶往文记当铺。 芦恒墨不会因此就放慢其脚步。 只是等走到了文记当铺之外，芦恒墨依然没能想明白。 对此，芦恒墨觉得也只能这样了，而他与周湛谋一起再次抬脚迈过了文记当铺的门槛。 有个眼尖的店伙计立刻就认出了这两个人来，于是他抬腿上前躬身行礼说道：“右侍郎大人，芦主事！” 芦恒墨扫视了一遍当铺的大堂，但他没有看到文掌柜本人。 此时来到当铺里的人也不多。 于是芦恒墨对主动出现在面前的店伙计问道：“你们掌柜的在哪里？” “启禀大人，我们掌柜的正在后院的屋内歇息！不如就让小的我带二位大人去找……” 店伙计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两人直接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见此情形，店伙计在尴尬的一笑后就接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可以说周湛谋与芦恒墨对这文记当铺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他们直接走向文掌柜所住的屋子。 周湛谋看到文掌柜的房门是直接开启的，两个刑部的衙役就守在屋外。 芦恒墨已经大声喊道：“文掌柜！文掌柜啊？” 还没有听到应答声，周湛谋与芦恒墨就先后步入了文掌柜的屋内。 两个在外守着的衙役顺势躬身行礼喊道：“侍郎大人！芦主事！” 在步入屋内之后，他们看到的景象是文掌柜自己一人正躺在床榻上。 只见文掌柜的额头上还紧贴着折叠了几层的脸帕，只是那帕子上也没沾有多少水。 没人在一旁照顾文掌柜，不过也有可能是出于文掌柜自己的吩咐。 周湛谋快步趋前问道：“文掌柜啊，这才几个时辰没见！你怎么就这样了？” 一旁的芦恒墨也好奇的走过来问道：“是啊，文掌柜，你这是怎么了？” 文掌柜听出是周湛谋与芦恒墨的声音了，只见他缓缓的将额头上的脸帕拿了下来。 他轻轻说道：“原来是两位大人啊，也不知怎的，我今天就是没心思照看生意啊……” 芦恒墨听后就将右手握拳放于嘴边，他是在掩饰自己的笑意。 芦恒墨想到：不会是感到害怕吧了？但也不至于如此…… 文掌柜依旧看着上方，而不是看向走到床榻边的周湛谋与芦恒墨。 “我就不给两位大人行大礼了。”文掌柜说着就只是对两人抱拳示意。 在这之后，文掌柜又将帕子随意的放在了额头上。 周湛谋笑着对文掌柜说道：“文掌柜，其实你没什么问题，我是来拿青花大罐的！” “侍郎大人说什么？”文掌柜似乎一下子就恢复了元气，他一把将帕子给扯掉了。 “我来拿青花大罐。”周湛谋并不在意，他重复了一遍。 “哎呀，看来大人真是来救我的呀！”文掌柜坐了起来说道，“只要这青花大罐不放在我的当铺里，一切都好说啊！” 文掌柜喜笑颜开的说着，“我这就替大人取青花大罐。” 芦恒墨想着：看来就算有衙役守卫在屋外也没用啊！ “文掌柜，先不急，我还有话没说完的。”周湛谋按了一下文掌柜的肩膀。 而文掌柜则是顺势坐在了床榻边上。 “啊？大人不会是后悔来拿青花大罐了吧？”只见文掌柜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周湛谋开门见山道：“我不是来拿一个青花大罐的，而是要带走一对青花大罐，就包括文掌柜你自己的那个青花大罐在内！” “连我的那个青花大罐也要一并带走？大人这是指的何意啊？怕是不妥吧？”文掌柜觉得周湛谋应该是带着善意到此的才对啊！ 可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第58章 真的不知? 文掌柜在原地不动了，像是有些愣住的样子。 他苦着一张脸对周湛谋问道：“侍郎大人，你拿走不属于我的那个青花大罐天经地义，但为何连属于我的青花大罐也要一起带走啊？” 其实文掌柜还有一句话没敢当着周湛谋的面说出来，那就是:没这个道理啊！ 芦恒墨也看不出文掌柜的真实打算，他试探道：“文掌柜，不知你的青花大罐是否愿意出让？” 文掌柜毫不犹豫的就以坚定的语气做出了回复：“家传之宝，岂能轻易的出让给他人？这可不是给我多少银两的事！” 文掌柜展现出了他的傲骨！ 不过文掌柜说着的同时也在心里揣摩了起来：莫非是这位侍郎大人想买？所以让芦主事来从旁试探我的本意？只是如此一来，我卖还是不卖啊？我总不能直接得罪这位刑部右侍郎吧？ 周湛谋看到文掌柜是一副考虑问题的样子，他笑起来说道：“文掌柜，可不是我想买你的青花大罐，我指的是六部堂官之一。” 文掌柜一听就颇有兴致的问道：“大人指的是朝廷的六部？” 芦恒墨立刻对文掌柜反问道：“你觉得是哪里的六部？” “嘿嘿嘿，小的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文掌柜笑了起来，只见他顺势轻轻的搓了搓手。 此时文掌柜依然有没能说出来的话语，那就是:也并非不能考虑。 可他前一刻还颇具风骨的提出了断然的拒绝，又怎好在下一刻又突然变卦了呢？他岂是那墙头草？ 文掌柜装出一副不愿详谈的样子，可他心里没这么平静。 周湛谋带着笑意说道：“文掌柜也不用现在就做出决定，我先将你的青花大罐带去给那位尚书大人看看！” 周湛谋没有直接提到是哪位尚书大人。 “对，应当如此！”文掌柜感到有台阶下了，“我这就将柜子打开来……” 文掌柜是稍有犹豫之后才想起来，他将铜锁的钥匙压在了床榻的枕头下面…… 等文掌柜先后小心翼翼的取出两个青花大罐后，周湛谋就上前将其中的一个抱起来观察。 周湛谋看出就是他之前所看到的青花大罐，没有任何的问题。 于是周湛谋就将青花大罐抱着传递给了芦恒墨。 而周湛谋紧接着就拿起另一个来观察。 文掌柜顺势说道：“启禀侍郎大人，这就是属于我的那个青花大罐了！” “嗯，我看出来了。”周湛谋是在进行确认，“文掌柜，至于说这出让的价钱……” “一切全凭侍郎大人做主！”这下文掌柜可不会想着提出拒绝了。 “也可，倘若尚书大人不打算买，我会将文掌柜你的家传之宝给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周湛谋做出保证道，也是为了打消文掌柜的疑虑。 在文掌柜看来，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攀附朝廷大人物的机会，他又岂能错过呢？ 此时文掌柜的心态又有了变化：可一定要买走啊，不管是哪位尚书大人想买，价钱倒是不是那么重要了…… “文掌柜，我看呐你就不用接着躺在床榻上了，这个时候应该感觉身体变好了吧？”周湛谋打算走出去了。 “哈哈，大人说笑了，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啊！”文掌柜在自己的右肩膀附近随意的打了几下。 芦恒墨说道：“既然青花大罐我们也拿走了，门口的那两个衙役就不用守在这里了！他们还有别的事情。” “听芦主事你的安排。”文掌柜没有任何的异议，只不过他的视线一直在跟随着两个青花大罐。 文掌柜想到的是：可千万要拿好了哇…… 芦恒墨对门口站着的两个刑部衙役说道：“你们两个过来拿青花大罐。” “是，大人。”两人应声说道。 随后两个衙役在走进屋内后就分别从周湛谋，还有芦恒墨手中接过了青花大罐。 两个衙役都是异常谨慎的样子，他们当然知道不可能出错了。 不一会儿，两个衙役抱着青花大罐率先走出了文记当铺的正门。 芦恒墨紧随其后，周湛谋跟在了芦恒墨之后。 文掌柜是亲自将几人送出了正门外。 为此，文掌柜也是有依依不舍之感，但他的视线始终落在两个青花大罐上面。 直到他只能看到前面走着的两个小厮的背影为止。 不过此时文掌柜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的，尽管从他的表情还看不出什么来。 当看到周湛谋几人走远之后，文掌柜就打算返回文记当铺了。 只是正好在这个时候，有五六个带着佩刀的衙役向文掌柜跑了过来，可以说是瞬间就将文掌柜给围住了。 一看这架势，文掌柜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他是感到恐惧的。 从几人的服饰来判断，文掌柜能辨识出对方几人是属于顺天府衙门里的人。 但他不知这几人为何到此？文掌柜快速想了想，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安分守己啊！ 就这片刻的功夫，已经有许多行人驻足观看了，他们有很多人都看出对方是顺天府衙门里的人。 领头的一个衙役刚好就站在文掌柜的面前，他面容清秀，但一说话就是呵斥声：“你就是文记当铺的掌柜？” “差爷，我不……啊……对，我是！”文掌柜有种大祸临头之感，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 “刚好，随我们去一趟顺天府衙门吧。”领头的衙役接着说道，他顺势将手一挥，“你们几个把人带走。” 文掌柜还没来得及大声呼喊，他就被两个衙役直接架起来走着了。 文掌柜当然记得周湛谋他们几人还没走远的，所以他是想喊住周湛谋他们。 文掌柜当然希望周湛文他们几人能帮忙了！但却事与愿违。 同时文掌柜也记起来周湛谋之前有说过，文记当铺里将有大事发生，现如今看来就是指的此事了吧？ 领头的衙役又对另外的几个衙役吩咐道：“去店里给我搜！” “是！”几个衙役厉声言道。 这个时候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大多数都是以看热闹的心态对此指指点点。 其实周湛谋他们几人当然有关注到这一情形，此刻他们就站在人群外面。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对方确实是顺天府的衙役！但为何我们刚一走出文记当铺，他们就开始抓文掌柜了？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还有啊，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几人就站于这里？” 第59章 权谋之争! 就当芦恒墨在提出这一连串问题的时候，周湛谋同样在思考之中。 周湛谋一边观察着前方的情形，一边说着他的思考：“我记得之前文掌柜说他有去过顺天府衙门报案，但当时并未有人受理，现如今却突然有顺天府的衙役来抓文掌柜……这岂不是太过于奇怪了？” 其实就这片刻的功夫来说，周湛谋同样难以完全将此看得明白。 芦恒墨说道：“是啊，但是大人，你有一点预测是准确的，文记当铺确有大事发生了，是文掌柜自己被顺天府的人给抓走了！” 芦恒墨说着就感到实难预料到竟然会是如此的。 周湛谋推测道：“应该是有人去顺天府衙门告发了文掌柜吧，就比如说是文掌柜偷了户部尚书的传家之宝！其实文记当铺突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青花大罐，这本身就值得怀疑啊！” “大人，你觉得会是谁告发的文掌柜？”芦恒墨看到，有些爱看热闹的人正想尽办法的往前凑，似乎是一定要弄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湛谋冷笑道：“自然是那神秘的幕后主谋了！” “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将文掌柜抓到顺天府衙门又有什么作用呢？还有啊，大人，难道我们不去救文掌柜吗？” 周湛谋沉吟片刻才说着：“就算是我们出面也不一定能让顺天府尹放人，还是让户部尚书大人亲自出面为好！” “对啊！户部尚书可以说青花大罐已经找到了，这本就与文掌柜无关。”芦恒墨拍手说道，“只是……那幕后之人为何要抓文掌柜呢？” “我也没完全看明白这一步棋！”周湛谋直言道，“不过咱们可以先将青花大罐带回闵府。” “是，听大人你的安排。”芦恒墨表示了赞同。 两个衙役分别紧抱着一个青花大罐站于不远处，他们当然是不会上前凑热闹的。 等一行人继续往闵府的方向走去之后，芦恒墨又对周湛谋提到了之前的问题：“大人，那些顺天府的衙役真的没发现我们吗？” 两个抱着青花大罐的衙役走在前面，而周湛谋与芦恒墨紧随其后。 周湛谋想了想说道：“对方肯定是发现我们了才对，也应该知晓青花大罐在我们手里，其实那些顺天府衙役的出现绝非偶然！” “可我就是觉得他们是在等我们将青花大罐带走之后，才假意的去搜查文记当铺，也不知这样的做法是何人授意的？着实透露着古怪哇！” 其实芦恒墨一直都在思考这一点。 “嗯，确实古怪，如果那些衙役想拿走这两个青花大罐，我们当时恐怕难以阻止！”周湛谋回想着刚才的情形说道。 “但那些衙役对我们几人视若不见，肯定是在听从于某人的指令行动！只是能让顺天府尹都言听计从……莫不是与朝廷的内阁有关？” 芦恒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他没把周湛谋当外人，另外芦恒墨也想知道周湛谋对此的看法。 “朝廷内阁？”周湛谋是用疑问的语调在重复，在这一过程之中，他自然在快速的思考。 周湛谋没有接着说下去，这样一来反而是增加了芦恒墨心中的好奇感。 “大人是觉得没有这样的可能？”芦恒墨试探的问道。 “倒也不是如此……”周湛谋皱了皱眉头，“芦主事，你为何觉得内阁的人会参与谋划此事？” “可能是大人有所不知了……”芦恒墨往周边看了看，其实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路人。 芦恒墨觉得没有必要过多的去顾虑什么了，他说道：“如今内阁次辅与内阁首辅意见不合，在平时两人就多有嫌隙……朝廷六部的人也多是见其眼色行事，各自的处境都不易啊！” 周湛谋听后就似有感悟，他问道：“户部尚书主要支持谁？” “内阁首辅。”芦恒墨还是压低了他的声音说道。 芦恒墨刚一说完，他的声音就被沿街行人的说话声给覆盖了过去。 但周湛谋却听得很明白！ “所以你觉得幕后主谋会与内阁次辅有关了？”周湛谋说话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芦恒墨依然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呐，我觉得有这种可能，只是咱们根本就没有证据啊。” “或许顺天府尹很清楚其中的缘由吧？毕竟刚才那些衙役都是来自于顺天府！”周湛谋说道。 “侍郎大人，其实这话也不好说！在我看来，顺天府尹肯定不想得罪内阁里的人，他夹在中间也难做事……”芦恒墨说着就好像他自己是顺天府尹本人一样了。 “只是当今陛下可知道两位阁臣之间的嫌隙？”周湛谋就像是在提出普通的问题一样。 芦恒墨听后则是稍感紧张，他是怕会有锦衣卫的暗探出现于附近，而他与周湛谋还不一定能及时看出对方的具体身份。 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岂会是有利的？ “大人，当今的陛下异常聪慧，虽说陛下还很年轻！”芦恒墨在谨慎措辞。 周湛谋则是已经听得很明白了！他想起来之前刑部尚书淳于空就提醒他要留意，也就是留意这朝廷的权谋之争！ “看来当今陛下还未掌权？”只不过周湛谋还不太了解朝廷的大局，他毕竟是刚穿越过来没几天的。 如果不是与芦恒墨刚好谈到了朝廷的大局以及大势，周湛谋又岂会轻易就提到这样的问题呢？ “大人，这话恐不能轻易说出来……”芦恒墨赶忙提醒着周湛谋，他都有想捂嘴的举动了，“现如今陛下已经掌权，只是还未完全做到这一点。” “嗯，对于内阁首辅与内阁次辅，不知陛下如何看待他们的？”周湛谋的问题是越来越多了。 但芦恒墨却根本不想接着谈论这样的问题，再说他们毕竟是走在街上的。 但是刚好，周湛谋提出的这个问题是芦恒墨所不知道的！ 于是芦恒墨小心翼翼的说着：“启禀侍郎大人，我只是咱们刑部衙门里的一个小小主事，而关于当今朝廷里的许多大事，我所知道的还真是不多啊！” 周湛谋听出了芦恒墨语气里的为难感，他自然不会再接着问下去了。 只不过周湛谋会有他自己的思考！ 周湛谋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顺天府衙门参与其中，会让我们正在调查的此案变得更加的繁复起来，但我们必须接着调查清楚才可。” 芦恒墨是以为周湛谋让他表态，于是他说道：“侍郎大人请放心，我绝不会退缩！” 而周湛谋像是有心事，他默然的想到：可能随着后续对于此案的深入调查，我将会看到更加隐秘的权谋之争吧！ 第60章 兵分两路? 周湛谋在想到了关于朝廷的权谋之争后，他就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置身于这场权谋之争里了！ 若还想着独善其身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尽管周湛谋觉得有点无奈，但他还是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你说的没错，我们谁都不会退缩，直到一起调查清楚此案为止！” 周湛谋的话语让芦恒墨感到了振奋，他就知道周湛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而这也符合芦恒墨的预期。 芦恒墨趁势说着他的想法道：“大人，我之后定当鼎力相助！” 其实芦恒墨说话的语气对于周湛文而言也是一种鼓舞。 周湛谋只是隐约的觉得，就此案而言，他恐怕也还只是了解到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至于在这之后还会遇到些什么，或许说还会调查出什么来，其实周湛谋自己也有些难以看明白了。 此事已经超出了周湛谋的预料。 但周湛谋明白他只能接着调查下去，而他不可能还有别的选择了。 周湛谋的视线顺势往前落在了几步之外的两个衙役身上。 周湛谋思索了起来：不管如何，还是先将两个青花大罐带到户部尚书的面前吧，对于文掌柜的事情，也可当面对户部尚书提起……不过此时的山捕快应该带人去到南城了吧？也不知是否能抓到那个小苏？ 周湛谋在思索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街边有人在盯着两个青花大罐看。 周湛谋小声对一旁的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似乎有人盯上了咱们的青花大罐，他们就在左手边位置。” 按照周湛谋所说，芦恒墨假装不经意的看向了左手边，他发现正有两个人往这边盯着，其穿着看上去就像是侠客一般。 只不过他们还装出是在街边买什么物件的样子，这只是一种简单的伪装罢了。 “大人，山捕快刚好去南城了，如果有人打算抢夺咱们的青花大罐，怕是不太容易对付啊！”芦恒墨将视线收回来说道。 由于这里的行人还很多，所以芦恒墨笃定对方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 同时芦恒墨心中的疑惑也是越来越多了：“大人，刚才顺天府的衙役对我们几人视若无睹就已经很奇怪了，而这两个人的出现又是所为哪般？” 周湛谋没再看向那两个人了，他对芦恒墨说道：“我觉得对方更像是在监视我们，不一定是要抢我们的青花大罐……” “难道对方还会是属于护送我们的人不成？”芦恒墨会觉得他的这种想法真的很好笑。 “说不定还真是如此的……”周湛谋可不像是在与芦恒墨说笑。 听完周湛谋所说，芦恒墨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在低头思考：这两人莫非是锦衣卫的暗探？是一路跟踪我们到此的？但看上去也不像啊…… 由于否定了这样的想法，所以芦恒墨没有直接对周湛谋说出他的这一种想法。 周湛谋对芦恒墨问道：“芦主事，你可知这附近是否有通往闵府的其余道路？” “大人是打算甩开这两个人？”芦恒墨只是觉得可能不太容易做到这一点啊。 “我要确定对方是打算继续跟着我们？还是打算夺取那两个青花大罐？”周湛谋说着他的想法道。 “原来大人是想将这两件事情分开来看待！”芦恒墨在心里问他自己为何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但芦恒墨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位右侍郎大人的想法确实厉害！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看来大人是想兵分两路了？” “是啊！芦主事，我们走别的路去闵府，哪怕饶远一点也无妨，就让那两个衙役走近路去闵府吧。”周湛谋是想看这样一来那两个人会选择跟着谁。 芦恒墨真想拍手叫好，他高兴的说道：“我明白了，大人！如果我们饶远路去闵府，那两个人依然在跟着我们，自然说明其目的不是青花大罐！可倘若对方直接忽视了我们，其目的就一定是青花大罐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就跟在那两个人的后面，如果他们想抢青花大罐，我们只能舍身上前了。”尽管周湛谋是这么说的，但他推测可能不会出现这一情形。 周湛谋接着就说出他的判断道：“不过我还是认为对方会选择跟在我们后面，这样一来也算是我们将那两个人给引开来，从而让那两个青花大罐不受损。” “原来大人已经计算到了这一步！”芦恒墨颇感佩服道，“就按照大人说的办吧。” 在芦恒墨看来，周湛谋所提出的就是上策了。 “只是芦主事，我对都城并不熟悉，具体要如何饶远路去到闵府，就看你的谋划了。” “大人且放心，我知道该如何行事。”其实芦恒墨已经想好了一条路径，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不易察觉到的笑意。 此时周湛谋快步上前去到了两个衙役的旁边走着。 他说道：“你们直接去往户部尚书的府邸，我与芦主事绕道去往闵府，你们只管将青花大罐送去闵府，在此期间莫作任何的停留。” 对于周湛谋做出的吩咐，两个衙役是认真听完的。 但他们不明白为何这位右侍郎大人要做出这样的安排？一起去到闵府难道不好吗？ 只不过他们虽感到好奇，可是也不敢多问，于是两人一齐说道：“谨遵大人令！” 在听到两个衙役做出肯定的回复之后，周湛谋顺势就停了下来，但他的视线一直在跟随两人。 此时芦恒墨已经跟了上来，“大人，往这边走会有一条岔路……而前面的街道会更加的繁华。” 芦恒墨说着就指了一下他的右手边方向。 周湛谋顺着芦恒墨所指看了过去，他能看到在尽头是与其之平行的另一条青石板路，那条路上的行人似乎更多。 “芦主事，我接下来就跟着你走，同时咱们也要注意观察后面的情形。”周湛谋说着就往旁边让开来了，因为有路人打算从这里经过。 随后周湛谋又往前跨了半步就站在了原位。 此时芦恒墨对周湛谋提问道：“侍郎大人，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也就是跟着我们的那两个人是否也会选择兵分两路呢？” 第61章 失而复得! 按照周湛谋的判断来说，不会出现这样的一种可能。 只是就现在而言，周湛谋也不太好把话说得太肯定了，尽管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 周湛谋笑着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咱们接下来刚好可以拭目以待。” 芦恒墨想到：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可芦恒墨还是觉得说不定会出现别的可能！ 当芦恒墨与周湛谋选择一起绕道去往闵府的过程之中，芦恒墨是很关注身后的情形。 当然了，芦恒墨也会注意不让身后之人看出他的做法。 等再三确认了之后，芦恒墨就会发现，那两个类似于侠客的人确实一直跟着他与周湛谋。 只是有的时候他们会跟的近一些，而有的时候则会跟的远一些。 不过在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在做出一些简易的伪装，似乎是根本就不想被他人发现。 这两个人看上去并没有别的意图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护送他与周湛谋一样，总之还是挺奇怪的。 另外，在这一过程之中，刑部的那两个衙役分别抱着一个青花大罐率先去到了闵府。 因为按照周湛谋的吩咐，他们是走近道去往的户部尚书闵简珩的府邸。 所以他们会比芦恒墨与周湛谋先行到达闵府，这一切本就在周湛谋的预料之中。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对于跟着芦恒墨与周湛谋的那两个人而言，其目的并非在得到两个青花大罐！ 但至于此二人跟着芦恒墨与周湛谋的真实目的，就连周湛谋也难以做出肯定的判断…… 此时在闵府之外，其中一个抱着青花大罐的衙役对小厮说道：“麻烦通报你家老爷一声，我们是奉命来送青花大罐的。” 小厮一眼就盯着青花大罐了，不过他是抱之以怀疑的态度问道：“差爷你奉命来送青花大罐，但不知是奉命于谁啊？” “刑部右侍郎大人！”另一个抱着青花大罐的衙役走上前来说道。 这个小厮听后不敢怠慢，但由于没有看到周湛谋本人，他也实在不敢将二人直接放去府内。 于是他说道：“请二位差爷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小厮说完就往府内走去，也不管两位衙役还想说些什么…… 当闵简珩知道了此事之后，他是亲自来到府门外迎接的。 只见在跨出府门的那一刻，闵简珩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那两个青花大罐上！ 以至于两个衙役对他简单行礼问好时，闵简珩都未曾在意。 之前的那个小厮就跟在闵简珩的身旁跨过了门槛，然后他垂手侍立一旁，与另外的三个小厮一样。 闵简珩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属于他的那个青花大罐。 其实一开始闵简珩还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当他从左边那个衙役手中接过青花大罐，且拿在手里凑近后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就认定这是自己丢失的那个青花大罐了！ 闵简珩在心里直呼不敢相信！而且他非常好奇周湛谋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闵简珩紧紧抱着他的青花大罐，以至于手上都有了些汗水。 闵简珩还不免想到：看来这位小周大人真是神探啊！想不到……实在是想不到啊…… 此外，闵简珩心里的欣喜感可想而知！可以说是已经到了难以言语的地步了。 可闵简珩毕竟是户部尚书，所以他内心里的想法是不可能轻易让在场的人看出来。 闵简珩找了一下，可他没有发现周湛谋的身影，他感到好奇的问着：“你们小周大人呢？” 另一个还抱着青花大罐的衙役说道：“启禀尚书大人，侍郎大人与芦主事要晚一些才能来了，他们是打算绕远路而来！” 闵简珩一听其眉宇之间立马就拧在了一起，“打算绕远路而来？这是指的什么意思？怎么还不能直接来我闵府了？” 闵简珩又会感到有些不安了，他下意识的察觉到，周湛谋做法上的改变是否与他的青花大罐有关呢？ 还是抱着另一个青花大罐的那个衙役回复道：“启禀尚书大人，我们也不知为何侍郎大人会突然改变做法……” 当听这个衙役说完之后，闵简珩的视线才重新落到其所抱着的那个青花大罐上。 闵简珩像是突然有了新的发现，连他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对那个衙役说道：“你且将青花大罐抱好。” “是……是，大人。”衙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但他也只好按照闵简珩所说的办。 闵简珩抱着自己的青花大罐走到了那个衙役旁边，这之后闵简珩就将自己的青花大罐凑上前去，这样一来两个青花大罐上的风景图案就好像合二为一了！ 闵简珩从上往下看了看，在发现这一点之后，他就惊呼道：“这完全就是一对青花大罐啊！” 闵简珩这么说了之后，另外的那个刑部衙役，以及另外的四个小厮都好奇的凑上来看。 他们几人发现这确实就是一对青花大罐啊！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于是有的说道：“启禀老爷，这确实是一对青花大罐！” 有的说道：“老爷说的没错啊！” 还有的直接对户部尚书闵简珩拱手说道：“恭喜尚书大人了！” 这个时候闵简珩反而不太关心周湛谋为何要绕道来闵府了。 他乐不可支的对众人说道：“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真是想不到……我丢了一个传家之宝，但是最终却找回一对传家之宝，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哇！哈哈哈哈……” 闵简珩在说完之后，其他几人又再次表示了对于闵简珩的恭喜。 闵简珩笑着对两个刑部衙役说道：“二位，不妨随我一起去府内喝点茶，等小周大人来了之后，本官自然能了解到真相。” “是，尚书大人。”两个衙役同样笑着说道。 他们看出此时闵简珩的心情非常好，似乎这个时候不管与闵简珩说什么，他应该都会表示同意的。 闵简珩又将本就属于自己的那个青花大罐抱得更紧了，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真是让闵简珩难以忘怀啊！ 但闵简珩也清楚的知道，是谁让他的传家之宝失而复得的！ 闵简珩在走进闵府之前，他就对门口的四个小厮吩咐道：“一旦小周大人来此，立刻带他到堂屋来，本官打算与小周大人结拜为兄弟！是小周大人让本官的传家之宝失而复得啊！” 随后闵简珩在跨进门槛的那一刻就想到：但我还是没能看明白，这位小周大人到底是如何能够找到一对青花大罐的？ 第62章 两个暗探 闵简珩带着满脸的疑惑跨进了他的府邸之中，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那个青花大罐。 而闵简珩也不忘叮嘱跟在身后的那个刑部衙役，一定要将青花大罐抱好。 都到府内了，闵简珩实在不希望还会出差错。 等到了堂屋之中，闵简珩就将青花大罐放在了中间位置的一个桌案上。 后面跟着的那个刑部衙役是同样的做法，这下两个青花大罐又被重新摆放到了一起。 此时只见闵简珩往后退了半步再次观察，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对青花大罐。 但是在此之前，闵简珩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种情形存在。 一直以来，闵简珩都认为他的这件青花大罐是独一无二的，毕竟这是家传之宝。 可现如今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闵简珩开始改变他的想法了。 有那么一瞬间，闵简珩决定必须要将另外一个青花大罐买下来，不管让他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 同时闵简珩也决定等周湛谋来这里之后，他要当面向周湛谋问清楚！ 也就是说周湛谋到底是如何找到这一对青花大罐的？ 此时有两个来到了堂屋之中的丫鬟，她们是打算给来此的客人倒茶。 闵简珩顺势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你们让人去做出准备，我待会儿要与一位友人在这里结拜为兄弟。” “是，老爷！”在倒好茶之后，两个丫鬟就一起对闵简珩敛衽行礼说道。 “两位请坐。”闵简珩指了指一起随他来此的两个刑部衙役说道。 “多谢尚书大人！”两个衙役抱拳对闵简珩说道。 闵简珩想到：接下来就是等小周大人来这里了，今天之内必须结拜为兄弟才可啊……毕竟这位小周大人真是一位神探呐！以后肯定还能帮到我更多才对！ 当闵简珩这么想着的时候，周湛谋与芦恒墨正在来到闵府的路上。 此时周湛谋与芦恒墨都能够确定，在后面不远处跟着他们的那两个人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行，周湛谋还有芦恒墨甚至都感受不到来自于后方的威胁了，他们反而是感受到一阵安稳。 其实对于周湛谋与芦恒墨来说，这样的感受有些奇怪，但这就是事实！ 芦恒墨正以开玩笑的语气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说不定这两人就是来保护我们的，只不过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保护我们！” 周湛谋听后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因为按照他的观察来看，他的想法与芦恒墨的一致。 “大人，前面不远处就是闵府了！”芦恒墨正抬手一指前方说道。 其实就算芦恒墨不说，周湛谋也已经看出来了。 对这闵府附近的景致，周湛谋当然记得很清楚了，也有种熟悉感在其中。 芦恒墨放下手来问道：“只是大人，后面跟着的这两人到底是听命于谁的指令行事啊？为什么要采用隐秘的方式保护我们呢？” 周湛谋说着他的真实想法道：“确实难以看得出来。” “莫非这两个人实际上只是来保护大人你的？而我只不过是刚好跟在了大人你的旁边而已？”芦恒墨顺势提出了另一种说法道。 “嗯……但不能确定就是如此的。”周湛谋有些不置可否了。 “大人，不如验证一番如何？”芦恒墨赶忙提议道。 “前面刚好也有岔路，我往岔路口走，而大人你不妨直接前行去闵府！这样一来也可以看看后面两人的做法！” 芦恒墨说完就有些责怪自己为何才想到这一点呢？ 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应该向周湛谋提出说验证这一点了。 不过现在提出来，也算是抓住了最后验证的机会。 芦恒墨决定不管周湛谋是否同意，他都必须做出这样的一种验证才可，要不然他岂能心安啊？ 周湛谋没有提出反对，但他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不如让我走岔路口，而你直接去往闵府……” “大人，这如何使得？”尽管芦恒墨的语调不太坚决，但他肯定是表示反对的。 “大人，你对这都城都还不太熟悉，更何况大人你一旦遇到危险，我待会儿如何向户部尚书大人交代？所以说大人，不可如此啊！” 周湛谋一听也确实觉得芦恒墨所说没错，所以他没有坚持自己的做法，而是打算按照芦恒墨的想法行事。 于是周湛谋说道：“芦主事，你考虑得更周到，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芦主事，待会儿你从前面的岔路口走，我直接去往闵府！等得知结果后，你就直接来闵府吧。不过芦主事，且当心呐！” 芦恒墨颇有把握的笑着说道：“是，大人，属下明白了。” 芦恒墨说着就做好了准备，等快到岔路口的时候，他突然就改变了方向。 他是义无反顾的往岔路口走去，其步履异常坚定。 而周湛谋在看了看芦恒墨的身影后就直接往前走去，那里是闵府的方向。 周湛谋没有往后看去，他仔细的揣摩了起来：也不知他们是否还会选择跟着我？或许他们是会派出其中的一人跟着芦主事吧？倘若不是如此的话，对方就只是跟着我了…… 就当周湛谋快走到闵府的正门前边时，他就听到了来自于后方的喊叫声：“大人！侍郎大人！” 周湛谋听出这是山捕快的声音啊！ 当周湛谋停下脚步往后看去时，他首先就看到了山捕快，而在山捕快身后还跟着另外的几个拿着棍棒的闵府家丁！ 周湛谋当然知道他们是一起去城南的民宅抓那个小苏。 只不过现在看来肯定是没有抓到小苏啊！毕竟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就再无其他人跟着了。 周湛谋继续站在原地等着，其实他也在观察一直跟着他的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但在周湛谋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他没有再发现那两个类似于侠客之类的人了。 在周湛谋看来，可能是他们选择跟在了芦恒墨芦主事的身后，只不过周湛谋不能立刻就确认这一点。 而山商古一人率先小跑到了周湛谋的面前时，山商古没有提起关于小苏的事情。 只听山商古首先说道：“大人，刚才有两个人好像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所以我才大喊了几声，而他们赶忙往岔路口走去……” “所以他们一直跟着我？”周湛谋确认式的问道。 “是啊，我刚才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山商古并不认为他会看错，“其实我之前就有见过这两个人了，他们当时距离闵府正门不远。不过大人，我早就想告诉你这一点了，他们应该是属于锦衣卫的暗探！” “他们真是锦衣卫的人？”周湛谋想起来芦主事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说法，“但他们为何会一路跟踪于我一人呢？” 第63章 成好兄弟 “这两个暗探竟然一直跟着大人你？”山商古的表情是诧异的，也是出乎于他的预料。 “是啊，我也是才确认的这一点！”周湛谋心中的诧异感并不低于山商古。 “大人……请恕我直言了，这锦衣卫的出动肯定是与当今的陛下有关……” 山商古抓紧时间说道，因为闵府的几个家丁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 周湛谋深思远虑道：“看来当今陛下同样想了解此案的真相！” “侍郎大人，我们不能因此而退缩……”山商古心中是毫无畏惧的，“就算此案还会牵扯到更多的人！” “之后再说吧。”周湛谋看到几个家丁走了过来，“山捕快，此案我会一直调查下去，你无需担心我的选择，更何况看如今看来，当今陛下也想了解真相！” “是，大人，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想知道真相了！尤其是想知道那真正的幕后主谋到底会是谁？”山商古说完就立马闭口不言了。 几个家丁走过来之后就一起对着周湛谋躬身行礼，他们一起说道：“侍郎大人。” 看着面前这一切的发生，山商古的思绪依然停留于刚才：就连当今陛下都重视的案子……还是罕见得很呐，只是这幕后到底牵扯到了谁呢？莫非就连当今陛下都会感到有所忌惮吗？ 想到这里，山商古的内心就产生了一些恐惧感。 周湛谋对山商古吩咐道：“山捕快，你在这里等芦主事过来吧，他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先进闵府了。” “大人……”山商古说着就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几个闵府家丁，“对于那个逃跑的小苏，咱们还是应该尽快将其抓回来才可，这一点至关重要！” “当然，等你与芦主事来到闵府之后，咱们再与户部尚书大人一同商议此事，还有啊，山捕快，文掌柜被顺天府的人抓走了！” 周湛谋说完就往闵府的方向走去，也不管山商古是否还有什么想说的。 几个家丁一起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对于周湛谋提供的消息，山商古根本就想不到。 此刻山商古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顺天府衙门的人突然抓文掌柜做什么？他们一开始不是连这个案子都不肯受理吗？怎么现在又跑去抓文掌柜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其实山商古这么说也是在进行思考了。 只是山商古越想就越觉得离奇，不是他真的难以看明白其中的缘由，而是他觉得这事情本身太过于离奇了。 就包括说他刚才去城南抓那个小苏，本来他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还特意交代一直守在那里的两个刑部衙役准备抓人。 可结果就是在那废置不用的民宅内，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所以又何谈去抓小苏呢？ 山商古也向一直蹲守在附近的那两个衙役询问过，根本就没有人通过正门进去过那间民宅之中。 在山商古看来，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小苏会躲进那间民宅之中。 因为这是最意想不到的一一种选择了，毕竟那民宅本就很隐秘，可结果就是没有真正的抓到那个小苏。 根据山商古多年的经验来看，他还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刚才与周湛谋交谈之后，山商古看出似乎周湛谋知道得更多，只是周湛谋没有对此多说什么而已。 此时山商古抬头看向了前方的岔路口，他已经推测出，应该是芦恒墨为了证实那两个暗探是为了跟踪周湛谋，才走的这条路。 就算那两个暗探也走了这条路，可对于芦恒墨来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不知为何，对于锦衣卫里的人而言，山商古总有一种天然的忌惮感，他也不太敢于直接和锦衣卫的人起冲突。 这不仅是因为锦衣卫直接听命于当今的陛下指令行事，也是在于锦衣卫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皇帝陛下的亲信。 所以有谁敢轻易得罪这样的亲信呢？而这其中所顾虑到的因素又太多了。 有那么一刻，山商古也会想到，如果此时锦衣卫的暗探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且还询问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那么当着两个暗探的面，他真的敢有所隐瞒吗？ 只是在想到这里之后，山商古就没敢再接着想下去了…… 与此同时，周湛谋听闵府内的小厮说尚书大人正在堂屋等着他，于是在一个小厮的带领之下，周湛谋直接去往了堂屋。 随后刚一看见闵简珩，周湛谋就看到闵简珩竟然是满面笑容的跨过了门槛，闵简珩的做法是直接走出来迎接他！ 这让周湛谋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其实周湛谋的视线越过走上前来迎接的闵简珩，他就看到了摆放在堂屋里的两个青花大罐，同时也看到了坐在堂屋里的两个刑部衙役。 那两个衙役是一起站了起来的。 “小周大人呐……”闵简珩乐不可支的抱拳对周湛谋说道，“啊不，咱们现在必须以兄弟相称了！” 周湛谋赶忙拱手还礼说道：“尚书大人言重了……” “嗯？怎么还称呼我为尚书大人啊？这可不好！”看上去闵简珩对此是有点不高兴的，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实际上此时的闵简珩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啊！ “周弟啊……”闵简珩直接改变了对于周湛谋的称呼，“你以后必须称呼我为大哥！这可是之前就说好的，你不能反悔啊……” 这个时候的闵简珩怎么可能会改变他的做法呢？ 但在这一时之间就让周湛谋改变对于闵简珩的称呼，周湛谋又如何能够轻易做到呢？ 再说对方毕竟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品级以及地位都是要高于他的。 闵简珩示意周湛谋放下手来，别总是在他的面前抱拳行礼。 周湛谋刚一放下手来，闵简珩就笑起来说道：“周弟，大哥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就随我一同去屋内结拜为好兄弟。” 闵简珩说着就抓住了周湛谋的右胳膊，似乎他是怕周湛谋突然跑了一样。 周湛谋一看这架势就知他必须与闵简珩结拜为好兄弟了，要不然闵简珩岂能轻易放他离开？ 周湛谋觉得也只能如此了，再说他没有必要一直提出拒绝！毕竟是他帮闵简珩找回了一对青花大罐。 鉴于此，周湛谋直接改变了称呼道：“大哥，既然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本就应该如此啊，周弟……”闵简珩朗然的大笑了起来说着，“今天必须结拜为那好兄弟才可！” 第64章 搜查府邸? 按照预期，周湛谋与户部尚书闵简珩结拜为了兄弟。 在结拜完了之后，周湛谋与闵简珩分别从跪着的莲花垫子上站了起来。 随后闵简珩笑着拍了拍周湛谋的肩膀，他说道：“周弟，以后有事就与大哥说，你可千万别客气啊！” “大哥，我知道了。”周湛谋的脸上也是带着持续的笑意。 “来，周弟，我有事与你说。”闵简珩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是，大哥请。”周湛谋还是表现出了他的客气。 闵简珩往前走去就来到了堂屋的中间位置，此时两个刑部的衙役一直站于原地。 他们当然知道户部尚书与右侍郎结拜为了兄弟。 闵简珩笑意十足的抬手往下压了压，他说道：“两位请坐。” “多谢尚书大人。”两个衙役声如洪钟，他们内心的想法是有所改变的。 周湛谋跟着闵简珩走了过来，他又看到了那两个摆放在一起的青花大罐。 闵简珩没有收敛笑容的意思，他对周湛谋说道：“周弟啊，左边的这个青花大罐确实是我的传家之宝，但右边这个青花大罐到底从何而来啊？大哥我可是一直都没能想明白！” 闵简珩刚说完就做出了一副对此十分不解的样子。 “尚书大……”周湛谋止住了话头。 在稍微有所调整之后，周湛谋就接着说道：“大哥，在咱们都城之中有一家文记当铺，这个青花大罐就是文掌柜的。” “文记当铺？”闵简珩在努力的回想着，“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家文记当铺，但这真是属于他的青花大罐吗？” “是啊，大哥，这也算是文掌柜的传家之宝了，只不过与大哥你的青花大罐像是一对传家宝。” “嗯……”闵简珩开始收敛笑容并若有所思，“但不知他是否愿意将这个青花大罐出让给我啊？哪怕付出几倍的代价也无妨，不如我现在就派人去将那个文掌柜请来……” “大哥，其实文掌柜被顺天府的人给抓走了，就在我与芦主事将两个青花大罐带出文记当铺之后……” “你说什么？文掌柜被带走了？”闵简珩展现出了吃惊的样子，“这关顺天府什么事？” “大哥，按照我的推测来看，应该是有人主动向顺天府报案说，文掌柜拿了户部尚书的传家之宝！” “也就是说，我的青花大罐确实出现在了文记当铺之中？”闵简珩问道。 “是啊，但这与文掌柜无关！”周湛谋解释道。 “有幕后之人在掌控着这一切吧？”闵简珩顺势想到了这一点。 “大哥所说没错，现如今还是不知这幕后主谋到底是谁，而其真实的目的又是什么！对了，大哥，还望你之后能亲自去一趟顺天府衙门，以期将文掌柜放出来吧。” “这个倒是不难，我与顺天府尹本就挺熟悉的……是谁向顺天府报的案，顺天府尹肯定是知晓的……” “是啊，大哥，这条线就由你来跟进，如何？” “周弟你放心，这案子本来就与我有关。”闵简珩自己也有找出那幕后主谋的打算了。 此时芦恒墨与山商古一起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刑部的两个衙役赶忙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芦恒墨与山商古走了过来对闵简珩躬身行礼。 闵简珩笑了起来说道：“哈哈，芦主事，山捕快，你们在来此之前，我与周弟已经结拜为好兄弟了！” 芦恒墨与山商古再次同时躬身行礼以表示祝贺，这一点自然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启禀大人，那两个暗探突然消失不见了，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在跟踪大人你。” “暗探？哪来的什么暗探？”闵简珩有点茫然道。 山商古解释道：“启禀尚书大人，我们发现了锦衣卫的两个暗探！另外，我们没有找到小苏。” “咦？怎么连锦衣卫与顺天府都牵扯到了其中？”在闵简珩看来，怎么会这样呢？尽管他的传家之宝找了回来，可这件事远不算完啊！ 山商古继续说道：“启禀尚书大人，此案确实变得越来越离奇了，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小苏！这一点可谓至关重要。” 周湛谋听完山商古所说就笑了笑，他说道：“山捕快，既然你在城南没有找到小苏，这也就说明小苏很有可能还待在闵府之中……” “小苏在这闵府里？”山商古惊讶道，“可他之前不是已经逃出去了吗？那个小柴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芦恒墨不会感到惊讶，因为他与周湛谋有去西墙边调查过。 户部尚书闵简珩则是没有发表意见，他在默然的听几人在说些什么。 只是在闵简珩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几乎都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了。 他实在难以预测出事情接下来的走向，这在以前都是很少会发生的情形。 周湛谋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小柴当然认为小苏已经逃了出去，毕竟他为了掩护小苏，就连自己都被我们给抓住了。” 周湛谋是看了一下众人的反应才接着说道：“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陷阱，因为我们没有人亲眼目睹小苏是通过竹梯逃出的闵府，当时我们都在大哥的书房内审问小柴！” 山商古与芦恒墨都听出，周湛谋话里的大哥是指的户部尚书闵简珩。 此时芦恒墨说道：“其实我与侍郎大人在走出府邸之前，有去西墙那边调查过一番，在西墙上确实架有一个竹梯，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是啊，能说明什么呢？”山商古不自觉的就跟着问了起来。 闵简珩说道：“确实不能证明小苏是通过竹梯逃到了府邸之外。” 闵简珩已经隐约的感受到，似乎小苏依然隐藏在他的府邸之中，而接下来就是要将小苏给找出来了！ 闵简珩想到：好你个小苏，竟然觉得自己能诓骗过本官！还是说依然有人在幕后替你出谋划策呢？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搜查整座闵府吧？”山商古的语气就像是替众人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尚书大人，不知是否可以如此啊？” 第65章 藏于其中? 对于山商古的提议，闵简珩反而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他看向了周湛谋，意思是让周湛谋来做出具体的决定。 闵简珩只好说道：“周弟啊，是否真的要搜查我的这座府邸？都由你说了算吧！大哥我没有任何的异议。” 周湛谋看出闵简珩是极为信任他的样子。 为此，周湛谋还是有些感动的。 闵简珩顺势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我府内跟着你一起去抓小苏的那几个家丁都回来了吧？” “大人且放心，他们都一起跟着我回来了，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山商古做出回应道。 “如此就好，如果要搜查我的府邸以期找到那个小苏，肯定是需要他们帮忙的，但小苏真的藏在我的府内吗？”其实闵简珩自己并不能确认这一点。 闵简珩就怕大张旗鼓的搜查了他的府邸之后，最终却没有找到小苏，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让他折损颜面了？ 毕竟一旦公开在府邸之中搜查小苏，很多事情就很难瞒得住了。 闵简珩清楚在他的府邸之中爱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有的人还不怕事大。 就算他是这闵府的主人，可单就一些事情而言，也不见得全都能在他一人的掌控之中。 刚才闵简珩的提问主要是向周湛谋提出，他这个时候更加看重周湛谋对此的分析。 对于小苏到底有可能躲在哪里，周湛谋是有深思熟虑过的。 现在周湛谋又觉得是时候验证他的推测了，而且抓到小苏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毕竟周湛谋已经决定要继续调查此案了，他不会退缩。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我们不妨去那间废弃的屋子调查一番吧？” 芦恒墨知道周湛谋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现在可以实际走出这一步了。 山商古高兴的说道：“对啊，如果说小苏没有逃出去，他选择反其道隐藏在了闵府之中的话……不就最有可能躲藏在暗道之中了？不如让我再次去暗道里直接将他给捉住！” 山商古说着就抬起右手来做出了一个用力将人抓住的手势，就好像他凭空抓住了那个一直都未曾露面的小苏一样。 山商古的样子还颇有些滑稽感。 此时周湛谋终于发话道：“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全面搜查闵府。” 周湛谋这么说的时候就看了看闵简珩的反应，他知道闵简珩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周湛谋看出闵简珩的脸上有那么一丝释然感。 于是周湛谋又接着说道：“这样吧，大哥，就让我与芦主事，还有山捕快先去西面的那间屋子，以及暗道之中调查一番。如果还是没有找到小苏，到时候再隐秘的于府中搜查小苏吧。” 在周湛谋看来，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在府内搜查小苏！ 哪怕是搜查，也应该换一种方式，再说这种做法才更符合于闵简珩内心里的预期。 周湛谋刚一说完，闵简珩就捋着胡须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好好好，就按照周弟你的想法办事，我期待着你们能抓到小苏。” “大哥，对于文掌柜的事情……”周湛谋是在提醒闵简珩，他认为文掌柜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 周湛谋甚至都能想象到文掌柜被抓进顺天府之后，他的脸上会是一副怎样的惊骇与惶恐。 在顺天府衙门，文掌柜肯定是要吃苦头的，但关键是文掌柜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一旦大刑伺候，文掌柜岂能招架得住？ 闵简珩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属于文掌柜的那个青花大罐。 他若有所思道：“当然，我会将文掌柜救出来的，到时候我会让他来到我的府内，毕竟我还要与文掌柜商议购买他的青花大罐！” 闵简珩说完就随意的笑了笑，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样的笑声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 周湛谋对几步之外的那两个刑部衙役说道：“你们不妨先回刑部吧。” “是，大人。”两个衙役对周湛谋躬身行礼道。 “侍郎大人，其实可以让他们留下帮忙……”山商古提议道，但他看到周湛谋顺势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山商古自然是没将话说完了。 两个刑部衙役紧接着就走了出去。 但山商古又赶忙说道：“你们二人去城南好了，可以一起帮着另外两个衙役蹲守，说不定还真有人会出其不意的去到那间民宅中！” 两个衙役应声说道：“是，山哥。” “大哥，我与芦主事还有山捕快先去府内那间屋子里调查了。”周湛谋转而对闵简珩说道。 “如此也好，若有需要，我府内的小厮或是家丁都可供周弟你调遣，还望周弟你切莫与我客气才好啊！”闵简珩自己说话反而是愈发的客气了起来。 周湛谋面带微笑说道：“是，大哥。” 随后按照商议好的，周湛谋与芦恒墨，还有山商古一起去到了西墙附近。 山商古又看到了那间废弃的屋子，只是不远处依然有竹梯架设在西墙上，没有任何的改变。 山商古想到：哎，要是我之前再次进屋子里检查一下就好了，说不定那个时候刚好能抓到小苏，也不至于现在如此的被动了…… 周湛谋对芦恒墨与山商古吩咐道：“芦主事，还有山捕快，你们先将那个竹梯搬下来吧。” “大人是觉得小苏有可能突然跑出来再通过梯子跑了？”山商古猜测道，“毕竟我们正在找那个小苏！” “呵呵，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周湛谋笑了笑，“我们还不能确定小苏就躲藏在这附近！所以还是先确认这一点吧。” “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必须先确认小苏是否藏在这附近。”芦恒墨说道：“所以大家还是应该做到谨慎才好。” 等芦恒墨与山商古一起去将梯子搬下来的时候，周湛谋就独自去到了那间废弃的屋子外站着。 周湛谋看到这屋子的门都已经很破了，尽管如此，也不能直接看到屋内的情形。 只是在门口的地面上，周湛谋还能隐约的看到一些并不完整的脚印，这一看就是属于好几个人的脚印了。 周湛谋看着木门上的那几个破洞，他思考了起来：小苏是否真的就选择躲藏于其中呢？若是如此，他一开始会决定躲藏几天呢？而他之后的谋划又是什么？毕竟他总不能一直就躲藏于这闵府之中吧？ 第66章 主动出来? 只见周湛谋将一只手抬了起来，他是想将木门直接推开来的。 但随后周湛谋的手停留在了空中，他又慢慢的将手放了下来。 这个时候芦恒墨与山商古一起走了过来。 由于山商古之前有进去过，所以他走上前来说道：“大人为何不直接推门进去？” 山商古说完就直接推门走进了屋内。 “是啊，大人，一起进去调查吧。”芦恒墨同样跨步上前。 山商古与芦恒墨是分别推开了左右两边的半扇木门，这样一来整扇门就完全被推开来了！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还是会有相应的吱呀声发出，只不过这样的声音会给人一种轻描淡写之感。 周湛谋直接往屋内看去，首先周湛谋所看到的就是更多没有规律可言的脚印。 由于在平时屋内几乎没有人打扫过，所以出现脚印也是难免的事情。 就这么一眼看去，其实屋内是否有人，根本无法直接做出判断。 因为屋内摆放有许多废弃不用的家具，在这高低不同的家具之后其实都可以藏身。 尤其是在蹲下之后，是不太容易看到一个人的完整身影。 另外屋内的光线也并不算太好。 这个时候，山商古与芦恒墨很默契的就从屋内的两边开始找了起来。 他们是很认真的在找寻，肯定不会漏看任何一个地方的。 周湛谋与两人的关注点不同，他进去屋内后就往上方看去。 在周湛谋的视线之中，他所看到的是结实的房梁，但一看也是经过了岁月无情的侵蚀。 同时周湛谋也会注意脚下的路，他往前走的时候会很慢。 在周湛谋看来，这间屋子似乎并不简单。 不过这间屋子并不算大，位于两边的山商古与芦恒墨并未发现小苏的身影。 山商古对着芦恒墨一指前面道：“在书架后面就是隐藏的暗道出口了，没有触发机关，可以直接用手将盖子打开来。” “好啊，我们一起将盖子打开来吧。”芦恒墨决定道。 此时周湛谋顺势问道：“这里就只有一个暗道出口吗？” 山商古说道：“是啊，大人，我之前就已经反复的确认过了，这里就只隐藏有一个暗道的出口而已。” 片刻之后，山商古就与芦恒墨一起合力将盖子打开来了，由于是木盖，所以并不会显得过于厚重。 芦恒墨立马往暗道里看去，他看到了石阶，但再往里就只是漆黑一片的样子了。 山商古则是透过书架接着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请看，就只有这一个出口而已！” 山商古看到周湛谋正在往地上看去，似乎是有所发现。 周湛谋心中有疑问：这里的脚印是不是太多了些？为什么会突然变多了呢？难道这下面会是空的不成？ 周湛谋顺势抬起脚来往下使劲的跺了几下，地板上立马发出了蹬蹬声！ 不远处的山商古与芦恒墨都能感到一些颤动，这是自下而上的颤动感，给人的感觉是这里的地板瞬间都能陷下去了。 但最终什么都未发生。 芦恒墨好奇的问道：“侍郎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芦恒墨也是透过破旧的书架看到的周湛谋。 山商古问道：“大人难道是觉得这暗道之中没有藏人吗？咱们还用不用去暗道里找人啊？” 周湛谋对位于暗道出口旁的两人说道：“暗道出口只是有一个简单的盖子，并未有触发机关，就这一点而言似乎有些奇怪啊！” “经大人你这么一说吧……好像是如此的……”山商古开始按照这一思路考虑了起来，只见他将双手抱在了一起，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也就是说，小苏不会隐藏在这暗道之中了？”芦恒墨同样跟着思考了起来，“莫非在这并不大的屋子里还存在有别的暗道入口了？” 周湛谋笑起来说道：“不一定是一整条暗道！也有可能就只是一个不大的容身之地，但我们无法直接看到而已！” 周湛谋这么一推测，山商古与芦恒墨就同时明白过来，那个小苏应该能听到他们几人的谈话。 芦恒墨趁势推测道：“我觉得小苏肯定能想到会有人再次去暗道中找他，所以他不太可能会躲藏于暗道之中。” 芦恒墨的意思是指的，小苏应该就躲藏于这里的某个地方，但不太可能会是暗道之中。 周湛谋推测道：“就算小苏躲藏起来，他总需要吃喝吧？而且你们觉得小苏打算躲藏几天呢？还有啊，会有谁给他送吃的喝的？难道是小柴？但这是不可能的！” 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走向了周湛谋。 山商古接着这个话题说道：“对啊！小苏肯定提前预料到小柴会被抓起来，根本不可能给他送吃的喝的……也就是说，在闵府里，还有小苏的同谋之人？” 芦恒墨笑着说道：“不一定是小苏的同谋之人，此人可能只是与小苏的关系很好，所以送一点吃的喝的也没问题！” “嗯，但是不可能只送一顿饭吧？我们不如隐藏在这附近，然后将其抓起来就行了！”山商古看着地板下面说道，“说不定这送饭食的会是一个丫鬟之类的？哎，一旦闵尚书知道了此事……” 山商古只是说到了这里。 此时周湛谋又笑着对两人说道：“是啊，一旦让尚书大人知道了，这个丫鬟肯定会被赶出闵府的，又何必连累这样一个可怜之人呢？” 周湛谋他们几人的对话只是一种推测，不过也算是直接勾勒出了另一种可能的存在！ 同时这也算是一种话语威慑了，如果小苏就躲藏于这间屋子之中。 周湛谋一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他对山商古与芦恒墨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就去屋外埋伏起来吧，或许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就能抓到一个主动来此的人了！” 周湛谋刚说完，就用一个手势去示意山商古与芦恒墨可以直接走出去了。 山商古与芦恒墨则是笑了起来，他们同时表现出了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随后几人就一起悄然的退了出去。 在去到了屋外后，山商古还特意将木门给重新关了起来。 这样一来屋内又重新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 周湛谋他们几人又一起往前走了几步。 这个时候，芦恒墨对周湛谋笑着说道：“只是没能想到，没有经过任何的提前谋划，我们与大人的推测竟然如此的默契！而且我们的对话应该对小苏有威慑力才对。” 山商古同样笑了起来说道：“是啊，小苏应当是听到了我们几人的对话，但不知接下来小苏是否会主动的选择走出来呢？” 第67章 关系最好 山商古是想知道周湛谋的想法。 不过芦恒墨做出了回复道：“我觉得小苏不会立刻就主动的出来，他应该会等。” “其实我们不也可以等？”山商古说道，“我看呐，咱们不如将桌椅搬过来好了，坐下来喝点茶慢慢的等，说不定到时候尚书大人还会派人给咱们送晚膳……”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芦恒墨诧异的问道。 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周湛谋却是不经意的笑了笑。 “难道我的说法不合理？咱们可是在为尚书大人调查案子啊，管我们一顿晚膳不也很正常？”山商古说出这番话时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要不然把各自的铺盖也一起搬到这里来好了。”芦恒墨开玩笑道，“晚上就躺在这里看那轮孤月了！” “这个嘛……倒是不至于如此的。”山商古却是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 周湛谋趁势对两人说道：“我们可以暂且在这里等，之所以如此，是我觉得屋内的触发机关在短时间内难以找到。既然如此，不妨让那个小苏主动的出来吧，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有所顾虑的！” “是，大人。”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轻松的对周湛谋说道。 山商古又接着说道：“大人，不如让我再去审问一下那个小柴吧，我总觉得还能问出点什么来！” “你竟然觉得小柴还有所隐瞒？”芦恒墨对此是一脸的怀疑样子，“这不太可能吧？” 周湛谋也说道：“是啊，山捕快，莫非你又想到了什么？” 山商古严肃的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既然我们推测出会有丫鬟来给小苏送饭，或许小柴对此是知道些什么的，说不定我们能提前知道这个丫鬟会是谁。” “原来你是想到了这一点。”周湛谋沉吟道，“也可，山捕快，你再次去审问一下那个小柴吧。” “既如此，我与大人就在这屋外守着吧，也不知这个小苏什么时候会主动的出来，但在我看来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芦恒墨说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那间屋子，但那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屋门也只是虚掩着的，就好像里面没有任何人！ “也好！不过大人……”山商古看向了周湛谋，“我还是让府内的人搬桌椅过来吧，你与芦主事坐着喝茶等吧。” 周湛谋却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出来，他说道：“如果我与芦主事真的大张旗鼓的坐于屋外喝着茶，你觉得还会有人敢从这里随意的经过吗？” 芦恒墨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山捕快，如果你小心翼翼的来给小苏送饭，却突然发现有人就坐于屋外喝着茶，你还会选择继续前行吗？” “这个……我当然会赶忙原路返回了，以免被别人发现，或是直接看出什么来！而我根本就难以接近那间屋子！”看起来山商古在想象他就是那个准备送饭食的人了。 山商古继续对两人说道：“我明白了，所以大人与芦主事打算躲藏在附近，只不过这个地方也必须有利于观察这间废弃的屋子。” 周湛谋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这次同样可以兵分两路，就算小苏一直不肯出来，但只要能证实有人会给他送饭就行，我们总会抓到小苏的！” “大人说的没错！”山商古表示肯定道，“我现在就去审问小柴！” 山商古说完就对着周湛谋躬身行礼，然后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周湛谋在思考他与芦恒墨到底躲藏在哪里为好，其实这附近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如果想藏身其后还是可以做到的。 或者也可以选择躲藏在有利于观察的墙角边也可…… 山商古走出去没多久之后就遇到了两个同时走过来的小厮。 山商古立马上前向他们询问府内的柴房位于何处？ 最终有一个小厮决定带山商古直接去往柴房。 山商古欣然表示了同意！ 不一会儿，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山商古就看到了柴房。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柴房外守着两个家丁，只见这两个家丁拿着棍棒相对而站立着。 只不过他们表情严肃，不发一话，异常认真对待当前的此事。 对于这两个年轻的家丁，山商古之前有见过，他认为这两个家丁肯定也是认识自己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这两个家丁会拦着自己。 带山商古来此的小厮主动告辞之后，山商古就快步走了过去。 “二位辛苦了……”山商古走近之后就笑着对两个家丁打招呼。 两个家丁同时认出了山商古，他们拿着棍棒拱手行礼说道：“差爷！” “嗯，我来审问这个小柴，他应当还有所隐瞒……” 山商古刚说完，只见两个家丁同时伸手去推各自身旁的半扇门，如此一来整扇门立刻就被打开了。 山商古没有遇到一点阻力。 对于此，山商古自然是满意的，而山商古也迈步跨过门槛去到了柴房中。 此时屋外的两个家丁则是合力将屋门给关了起来。 在木门关闭时，山商古听到了哐的一声，这个声音本身还是很有力量的。 山商古看到小柴依然是被捆绑起来的，而小柴则是侧躺在一堆木柴上。 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小柴费力的直起身来，并向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小柴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惊奇了起来，他喊道：“山爷啊，怎么会是你？莫非你是来救我的？” 听闻小柴的话语，山商古差点没一个趔趄摔倒在柴房的地上。 山商古无奈的说道：“小柴啊，你觉得这可能吗？难道咱们是一伙的？” 小柴也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他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山爷，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但我以后还能留在闵府吗？” 山商古已经走到了小柴的面前站着，他回复道：“这一点你就要问尚书大人了……” “哎……我怎么敢啊？”小柴是很落寞的，他往下看着地面，“我只是一时没想明白，但我可以将所得的银两上交给老爷啊！” 山商古扫视了一下屋内，然后顺势从一旁搬了个杌子过来坐下，“你的事不归我管，但我可以替你求情！” “真的？”小柴抬起头来惊喜的对山商古问道，他的眼神中是带着希望的。 “但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提问才可！”山商古不失时机的说着。 “好好好，山爷尽管问，小的我这下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小柴想抓住这仅有的一丝希望。 而小柴则是直接跪在了山商古的面前。 山商古不想废话，他对小柴问道：“在这闵府之中，那个小苏还与谁的关系最好？” 第68章 刚好路过? “嗯？大人这是何意啊？”小柴一脸的迷惑不解，并且还一脸单纯样的看着山商古。 对于山商古的提问而言，自然是出乎于小柴的预料了！ 在小柴做出正式的回答之前，周湛谋向小柴招了招手。 小柴以为山商古有秘密的话想说，所以他往前凑近了山商古。 但山商古示意小柴背过身，然后山商古替小柴解开了捆绑着他的绳索。 这样的举动更加让小柴没想到，他惊异道：“山爷真是来救我的？” 在绳子被解开之后，小柴再次面向了山商古。 “能救你的人不是我。”山商古冷峻的说着，“回答我刚才的提问。” 小柴别无选择，尽管心中带着许多疑惑，但他还是谨慎言语道：“山爷，小苏在闵府之中认识的人原本就不多，我算是认识他的，但也不是很熟悉……” 小柴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山商古做出了一个抬手阻止的手势。 “比如说就你所知道的，小苏是否认识府内的某个丫鬟？” “什么？小苏还认识别的丫鬟？”小柴一脸的愤慨样，“怎么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不行，我得扇他的脸啊……” “从未提起过？”山商古审视的看着小柴，他当然在看小柴是否说谎。 对此，山商古有他的判断！ 至于小柴接下来的打算，山商古是根本不在意的。 “我的意思是说据你所知，小苏是否有家姐，或是家妹之类的也待在闵府之中？”山商古觉得可能这样的说法更好些。 小柴是反应了好一会儿，其实他也在思索，“启禀山爷，就这一点而言，小的我同样从未听闻！” “也就是说都没有？”山商古想确认这一点。 同时山商古思忖了起来：难道我与侍郎大人的推测都是不准确的？给小苏送饭的另有其人了？此人在闵府之中竟然隐藏得这么深吗？ “山……山爷，你在想什么？”此时的小柴反而看不明白了，“山爷，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小苏在府内认识的人真的很少，能够帮他的人就更少了！其实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帮他了……” “小苏给你的三十两银子在哪里？”山商古只是顺势问道，他并不是真的关注这个问题。 “还放在我的屋内，一两都没动过！所以说山爷，我后悔啊……哎……”小柴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 山商古则是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人再帮小苏了？怎么会这样呢？这与推测的不一样啊！还是说小苏根本就没藏在闵府之中？” “山爷，难道你们还没找到小苏吗？”小柴当然知道山商古最为关切的事情会是什么了，“我不是已经说过小苏有可能会去城南啊？” 山商古有点失望的说道：“已经去找过了，但是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哦，原来山爷你已经去找过了。”小柴快速的思考着什么，“但我真的不知道小苏还会去哪里了……” 有那么一瞬间，小柴真的很想编造一个地方出来告诉山商古，因为他很想立功，但在想了想之后，小柴还是舍弃了这样徒劳无功的念头。 山商古带着失望感慢慢的站了起来。 小柴抬头看向了山商古，“山爷打算出去了？就没有别的问题了？” “嗯……没有了……”山商古心不在焉的说着。 “但这绳子……”小柴将一旁的绳子拿了起来，他是想让山商古再将他捆绑起来的。 但山商古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出于无奈，小柴只好随意的将绳子在自己身体上绕了那么几下。 小柴紧接着抱怨的说道：“也不知这个山爷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害我的？哎……” 在这之后，山商古就往回走了，只是他的脚步慢了很多，相较于他走过来的时候确实慢了很多！ 当山商古往回走并靠近了那间屋子时，山商古突然发现有一个小丫鬟就站在周湛谋，以及芦恒墨的面前。 看样子那个小丫鬟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山商古一下子就笑了起来，而他也几乎是飞奔了过去。 可能就连山商古都没意识到，原来他可以跑得这么快！ “大人，芦主事！”山商古高兴的喊道。 与此同时，山商古也去到了那个小丫鬟的正面站着。 从其穿衣打扮来看，山商古当然知道这个小丫鬟就是闵府之中的丫鬟了。 此时，也算是到了傍晚时刻，夕阳的余晖开始照耀了过来。 几人投照到地上的影子也都有了一些相应的变化。 山商古看到面前的这个小丫鬟正半低着头，使劲的抿着嘴，似乎有话也不愿说出来。 另外她用一只手正用力的抠着食盒侧面的花纹，都能有木屑随之掉下来了，但这个小丫鬟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举动。 山商古看出周湛谋，还有芦恒墨肯定是有问过话了。 但这个小丫鬟自然是不愿主动说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呈现出现在这样的一种氛围。 山商古也不像刚才那么高兴了，他对周湛谋以及芦恒墨说道：“大人，还有芦主事，不妨让我来审问吧？” 看上去山商古是很自信能问出来的。 芦恒墨说道：“山捕快，刚好你回来了，就由你来问吧。” 周湛谋欣然同意道：“也可。” 当山商古再次看向这个小丫鬟时，他就看到对方额头上的刘海有所微微拂动。 山商古开口说道：“我就不问你的名字了，估计你也不会说！但我很好奇啊，你为何不等到晚间再来送饭？这样岂不是不太容易被发现了？” “晚上才更容易……被发现吧？”小丫鬟抬起头来说着，她想证明自己的做法没错，“到了晚上，这里肯定有更多人把守着……” 山商古预料到这个小丫鬟会提出反驳，这样一来对方就会开口回话了。 “所以小苏让你这个时候来送饭，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反而不太容易引起怀疑吧？这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山商古一边说着，一边就注意看着对方的反应。 “差爷你说什么，小女子实在不懂！”小丫鬟否定道，“差爷难道不觉得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吗？” “是吗？你真的就只是刚好路过？”山商古的疑问语气越来越重了。 第69章 感谢我们? 对于山商古提出的问题，小丫鬟难以回答，不仅如此，她还有往后退的趋势。 但她使劲一抿嘴就止住了这种趋势，“我……只是路过……” 小丫鬟刚一说完，山商古就问道：“恐怕你刚才面对着另外的两位大人，也是这么回答的吧？” “几位大人何必为难于我？”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看向了地面。 “是啊，这一切本就不应该由你来承受！”山商古说着就看向了一旁的废弃屋子。 而他的话更像是对着屋内之人所说，只是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山商古想到：看来这小子挺能忍啊！ “你的饭食打算送往哪里？”山商古又看向面前的小丫鬟郑重的问道，“对于你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逐一的验证！” “我……”小丫鬟难以直接做出回答，而且她的表现本身都是飘忽不定的。 “你最好别说是打算自己吃，更何况你一人原本就不应该出现于这里！”山商古的话更像是在提醒这个小丫鬟了。 在此过程之中，周湛谋与芦恒墨只是从旁观察，他们不打算多说哪怕一句话。 但是他们的存在，对于这个小丫鬟而言都是倍感压力的。 “我说的没错吧？你不只是路过而已？”山商古更加郑重的说了出来，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个小丫鬟的内心立马被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恐惧所占据着，她甚至于害怕看到此时山商古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周湛谋与芦恒墨都感受到氛围变得不一样了。 此刻照耀过来的余晖似乎都有凝固住的趋势。 山商古接着用同样的语气说道：“其实我看的出来，你是打算走进这间屋子送饭的，你用不着否定，而你现在可以接着走进去，没有人会拦着你。” 山商古说完这一番话就往后退了半步，他是在让路，但他依然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小丫鬟。 到了这个时候，小丫鬟的眼眶中都开始有泪花闪烁了，可能是出于害怕，但也可能是出于别的原因。 一时之间还难以进行界定。 小丫鬟是沉默的，她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与此同时，她用手抠食盒抠得更用力了。 似乎她在进行抉择，但又不知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看样子在这个时候，她很希望能有人来帮她。 “几位……大人，我的确是来送饭的。”小丫鬟的脸上有一大颗泪水落下，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哭泣，这是一种无声的落泪，“小苏之前帮过我，现在他出事了，我不可能置身于事外……” 山商古、周湛谋还有芦恒墨都清楚的听到了小苏这个名字。 他们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准确的，而且前行的方向也是正确的。 “小苏当时是如何帮你的？”山商古的语气变柔和了一些。 “小苏给了我一些救济的银两，有十几两银子，当时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愿意借给我，其实这对于我而言已经很多了，足够给家里人抓药用了。” 小丫鬟说着，她的脸上又有泪水落下，但她说话的声音没有因此而变得哽咽起来。 在说出来之后，这个小丫鬟似乎觉得轻松了一点，但好像还是带有着一点负罪感。 “说出来就好，此事本就与你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以后还要接着照顾家中之人。”山商古算是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此时周湛谋对小丫鬟说道：“你并不是在袒护小苏，反而是帮了他，其实你应该知道小苏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能说出来本就是好的。” 小丫鬟用另一只手揩拭了脸上的泪水，她看向周湛谋问道：“大人，小苏到底会怎么样？他真的会被赶出闵府吗？还是会被送去顺天府大牢关起来啊？” 小丫鬟是关切的提问了起来，但她的语气是柔弱的，似乎她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芦恒墨说道：“你也能够看得出来，小苏本就跑不出这闵府，所以你根本用不着自责，至于说小苏的结局会是怎样的？这还要看尚书大人的最终决定！” “原来如此，多谢……几位大人了。”小丫鬟又用衣袖擦了擦另一边脸上的泪水，她表现出了一丝释怀感。 山商古慢慢伸出手来说道：“你把食盒给我吧，你现在可以回去用膳了。” “几位大人不打算把我抓起来？也不打算将此事告诉我们老爷了？”小丫鬟一脸的惊异。 山商古接着说道：“你回去吧，只要你自己不说就没关系，在这闵府之内，没有人会追究你。” “这……既然如此，就多谢几位大人了。”小丫鬟赶忙敛衽行礼。 随后她就将并不重的食盒递给了山商古。 而小丫鬟再次敛衽行礼表示感谢。 山商古叮嘱道：“最好别让他人看到你有来过这里，更别主动对任何人提起此事。其实你这个时候来送饭，应该是小苏算准了这个时候府内的人会少一些。” “是，小女子明白了，多谢差爷的提醒。”小丫鬟当然有看出对方是衙门里的差役了。 小丫鬟说完就快速的离开了这里，看上去还挺机灵的。 山商古目送对方离开，此时很少会有另外的小厮或是丫鬟从这附近经过。 芦恒墨走到了山商古的面前站着，他将食盒的第一层打开来看了一下。 芦恒墨看到这只是一小盘素菜，紧接着他就将食盒的盖子给盖上了。 山商古笑着对芦恒墨问道：“芦主事，看来你想吃啊？” 芦恒墨同样一笑说道：“怎么会呢？这本就不是送给我吃的。” “难不成你是真的想让我送进去？”山商古抬高声调问道。 周湛谋轻松的对山商古说道：“现在我们确定小苏就躲藏在屋内，他应该饿了，不妨将这饭食送给他吃吧。” “大人的意思是让小苏自己出来吃？”山商古觉得有点难以想象。 芦恒墨说道：“呵呵，我们只知道小苏躲藏在屋内，但你知道他究竟躲藏在哪里吗？不如让他先用膳吧，估计到时候他也不想再跑了！” 周湛谋说道：“是啊，如果小苏想跑出闵府，他就不会千方百计的躲藏在这里了！” 听完芦恒墨与周湛谋所说，山商古就此怀疑的提问道：“但小苏真的会出来吃吗？然后再乖乖的被我们给抓住？难道他还会感谢我们几人？” 第70章 不受牵连 芦恒墨看着山商古笑起来说道：“芦主事，你把食盒拿进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我与大人就在外面等着。” “可是芦主事，你真的不打算进去看一下小苏是否会出来用膳？”山商古试探道。 “山捕快，请。”芦恒墨一脸恭敬的对山商古说道，他同时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山商古微笑道：“好吧，芦主事与侍郎大人就暂且在外面等候，既然已经知道小苏就躲藏在屋内，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山商古说完就拿着食盒大步去到了屋内。 此时也有几束余晖照耀到了屋内的地面上，山商古可以看到那些不规则的脚印更加的好辨识了。 山商古直接走到了屋子中间，然后他将食盒轻轻的放了下来。 只不过看上去，屋内依然像是没有任何人的样子。 随后山商古就直起身来大声说道：“小苏，出来吧，给你送饭食了！” 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声，一切都是安静的。 山商古感到有些无奈，他真想找到触发机关，这样一来小苏就再也无法藏身了。 可是环顾四周之后，山商古根本就难以知晓触发机关到底在哪。 山商古只好再次开口说道：“小苏，刚才那个小丫鬟来给你送饭，其实你已经牵连到了别人，再说你肯定听到我们都说了些什么吧？就算你选择继续躲藏下去，可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不妨现在就出来将话说清楚为好！” 山商古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语气之中已经带有着一些个人情绪了。 因为在山商古看来，这个小苏实在没有必要一声不吭的继续躲着了。 毕竟这样的做法也是难以改变什么的。 山商古想了想就继续说道：“小苏，这个时候你不敢躲藏到外面去，可能是你觉得在闵府之中才是最没有危险的，而外面那些人根本就护卫不了你，反而还有可能害了你！我说的没错吧？” 山商古说完这一番话就停了下来，他认为自己将话说得够清楚了！小苏差不多也应该出来了。 只是在过了片刻之后，小苏依然没有出现。 山商古的无奈感又增添了一些，他明知道小苏就躲藏在脚下的某个地方，可他就是没有好的办法让小苏主动的出来！ 山商古看着几步外的余晖，他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山商古思索了起来：真是咄咄怪事了！为何小苏还是不肯出来呢？他到底在顾虑什么呢？莫非是不太相信我们几人所说的话？ 当山商古在思考着的时候，周湛谋与芦恒墨就一同走了进来。 山商古听到了脚步声，他侧身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大人，小苏还是不肯出来，也不知为什么？莫非是他自己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还有别的一些原因？” 周湛谋说道：“应该不至于如此，是小苏自己有所顾虑，或者说他依然感到害怕吧！” 芦恒墨顺势推测了起来：“或许是这小厮想躲着我们几人，他害怕我们几人调查清楚真相，所以暂时不敢出来！但也有可能是他感受到了威胁，不敢轻易告诉我们真相！” “我明白了，小苏有可能害怕那真正幕后主谋的报复！”山商古思忖道，“所以他才选择躲在闵府之内，要不然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早就躲出去了！我认为小苏确实感受到了来自于外界的威胁……” 几人说着就开始分析起了具体的原因，他们当然知道小苏能够听到这些对话了。 而他们当然想知道小苏的真正想法所在，如果小苏能够做出一些回应，当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等几人暂时停止分析之后，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产生。 几人确实觉得愈发的奇怪了起来。 只见周湛谋往前走到了食盒的旁边看着，他看了看脚下的食盒，但也仅此而已。 一小会儿之后，周湛谋才开口说道：“小苏，我们几人刚才说的那些你肯定都已经听到了，但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们，这可以理解。” 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周湛谋就继续说了下去：“小苏，有一点我希望你注意，为何我们让那个小丫鬟留在了屋外，没有让她进入屋内给你送饭呢？” 突然，周湛谋辨识出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地板下面传了出来：“就算你们让她进来送饭又能如何？难道你们觉得我会主动出来吗？我岂不知你们几人就在屋外？我根本不想牵扯到无关之人！” 山商古与芦恒墨立马循声走上前来，他们分别站于周湛谋的两边。 山商古顺势蹲了下去小声说道：“看来他就在我们的脚下，但听起来这小子躲藏得有点深啊！” 芦恒墨同样小声说道：“无妨，至少我们知道小苏就待在闵府之内，咱们总有办法抓到他！” 周湛谋用平常的语调说道：“还是让他自己主动的出来吧，这样一来我们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山商古站起来对周湛谋拱手说着：“一切都听侍郎大人的吩咐。” 芦恒墨躬身行礼对周湛谋说道：“听侍郎大人的吩咐。” 周湛谋低头对地板下面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牵扯到无辜之人，所以我们没有让那个小丫鬟进来送饭食，同样也没有让她来劝你出来！就这一点而言，你应该能看出我们的做法了吧？” “你们能保她不受到老爷的责罚吗？她真的是无辜的，而且她也很可怜！”小苏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他咬字依然清楚，“请你们别为难这样的一个可怜之人……” 其实这种自下而上的声音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同。 周湛谋知道他已经找到突破口了，于是他慢慢蹲下来并用和蔼的语气说道：“小苏，此事本就与其他人无关！你只要出来将此事全部说清楚，没有任何无辜的人会因你而受到牵连。” 待周湛谋说完之后，小苏却不说话了，在这停顿的过程之中，对于周湛谋他们几人来说略感煎熬。 稍微过了一会儿，小苏的声音才接着传了上来：“大人，你能确保其他人不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吗？” 第71章 岂会相信? 周湛谋的回复简单明了：“未参与其中的人自然不会受到牵连！” 芦恒墨低头说道：“其实只要你自己上来将此事说清楚就行了……” 其实芦恒墨的话还未说完，他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将有可能直接威胁到小苏！与其如此，还不如选择沉默的好。 等芦恒墨说完之后，屋内又再次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山商古开始认真的揣摩了起来：也不知这小子到底有什么打算啊？莫非他还是想着逃跑？可如果他一开始就想着跑出闵府去躲着，又何必还等到现在呢？ 芦恒墨没有思考，他是直接凑近了周湛谋问道：“大人觉得这个小苏真的会主动出来吗？” 周湛谋颇显神秘的一笑说道：“我们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如果小苏还是有所怀疑的话，他一开始根本就不会搭理我们。” “所以大人是觉得小苏打算出来了？他只是还有所……考量了？”芦恒墨推测道，“可万一他是想着如何逃跑呢？” 山商古听到了芦恒墨所说，他说道：“芦主事，在我看来，小苏恐怕不会想着再逃出闵府了，他应该是觉得跑出去只会更加的危险！既然如此，不如再让他考虑一下吧。” 芦恒墨倒是不介意接着等，他只是笑了笑，其实他的表现就是认可了山商古所说。 周湛谋看着地板想到：看来这个小苏确实知道得更多，他与那个小柴给人的感受都是很不一样的，但小苏真的能毫无保留的说出幕后主谋是谁吗？可我怎么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呢？ 周湛谋是越想越深，以至于他都不太在意身旁的情形了…… 也就是在此时，周湛谋他们几人突然听到了一阵很小的轰隆声。 不过听上去就像是某个触发机关自动开启的声音。 山商古考虑到应该是小苏打算出来了。 于是他赶紧将摆放于地面上的食盒给快速拿了起来，而他自己也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不仅是山商古了，一旁的周湛谋与芦恒墨同样在往后退。 他们都感觉到似乎面前的地板会突然裂开来，可以说这是一种很强烈的感受。 随后周湛谋他们几人就退到了后面的一条平行线上，几人注意观察着前方的情形。 此时那一阵很小的轰隆声也停了下来，紧接着几人就看到面前的地板在缓缓的开启。 不过有那么几个瞬间，开启的地板会突然间停止下来，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让周湛谋他们几人看了就会感到，似乎这个触发机关已经年代久远，所以开始出现一些问题了。 而地板打开时发出的声音则是很小，至少不会让屋外路过的人突然被屋内不同寻常的动静给吸引住，从而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想进到屋内查看一番。 与周湛谋的预料一样，那块地板打开的地方就是屋内脚印出现最多的地方！ 站于周湛谋左边的山商古开始慢慢的将手中的食盒再次放下来，然后他用右手握住了系于腰间的佩刀。 山商古不是觉得对方还有逃出去的想法，所以想拦住对方，他只是想护卫好旁边的周湛谋。 万一这个小苏还有别的打算呢？山商古想到的是他不得不为此而有所防备啊！ 如果周湛谋因此而受伤，他要如何交代啊？毕竟他可是有神捕之称的那个人。 其实不仅是山商古了，就连站在周湛谋右手边的芦恒墨也在向其靠拢。 芦恒墨当然也想护卫好周湛谋了，毕竟谁知道马上就要走出来的小苏是否会手持武器呢？ 只不过山商古与芦恒墨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当小苏从藏身地爬上来的时候，他还显得有点费力。 周湛谋他们几人首先看到的是小苏紧攀在地板边缘的手指，然后才慢慢看到小苏的身躯，直至小苏整个人出现于他们的面前。 山商古放开了紧握着佩刀的手，芦恒墨也没有再做出防御的姿势了，因为站于他们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白净小厮。 可以说与别的小厮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几人还未完全看清楚小苏的面容，只见小苏已经长揖到地对几人说道：“启禀几位大人，小的我原本就没打算逃跑，我也不敢躲藏在闵府之外，我不再相信府外的那些人了！” 见此情形，周湛谋他们几人是同时放松了警惕的。 但山商古与芦恒墨是一起走上前去并站到了小苏的两边，只是他们没打算将小苏押送出去。 周湛谋一直站于原地。 周湛谋开口问道：“小苏，你刚才说不相信府外的人是什么意思？” 小苏抬起了头来，他直面着几步之外的周湛谋说道：“启禀大人，我一开始就不愿做此事，我怕被赶出闵府，但我受到了胁迫，不得不如此行事！” 小苏说完却有些不敢看向周湛谋了。 “我先不问你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周湛谋说道，“只是关于府内有暗道的事情，你提前知晓这一点吗？” 小苏如实的说着：“大人，是府外之人告诉我的，当我知道府内有暗道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根本就不敢相信！因为我本就从未听说过此事……” “嗯……”周湛谋在看小苏的具体反应，他认为小苏所说是可信的，“至于那个小柴……” 周湛谋的问题还未完全问出来，小苏就抢着说道：“大人，小柴只是我找来的府内帮手，他事先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三十两银子而已。” 小苏的话还未说完：“就如刚才来给我送饭食的那个小丫头，她同样什么都不知！此事只与我有关，还望大人明察！” 小苏说话的状态也有所改变，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有些胆怯了。 这一点，周湛谋他们几人都能看的出来。 周湛谋说道：“好，不谈这两个人的事情了，你觉得府外之人如何能够得知府内隐藏有暗道？” 这下对于周湛谋的提问，小苏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刚好有余晖照到了他的身上。 小苏只是在思考，并不是想着编造一些不切实际的说法。 随后小苏就回应道：“大人，至于为何府内有暗道的存在？我自己实在不知！为何府外之人能够准确知晓府内有暗道的存在？我同样不知！” 在一旁的山商古则是忍不住对小苏问道：“但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些？” 第72章 吏部尚书 小苏的眼神有所躲闪，只是片刻之后，小苏就对山商古诚恳的说道：“差爷，都这个时候了，小的我又何必再隐瞒呢？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山商古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小苏，尽管小苏感到了害怕，但他使劲忍着没有退缩，因为他所说本就是事实啊！ 周湛谋慢慢的走向了小苏，在其面前停下之后，周湛谋就提出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你到底听命于谁的指令行事？” 小苏在听到周湛谋的这个提问后，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或是闪躲，他看着周湛谋回复道：“启禀大人，我是按照一位管家的指令行事……” “就包括说这个管家告诉你到底该如何逃离闵府？只不过你最终按照自己的想法留了下来？”芦恒墨似乎很关注这一点。 小苏对芦恒墨示意就是如此的。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大人，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都是准确的，确实有人在幕后出谋划策！只不过小苏却按照自己的想法留了下来，这位管家肯定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芦主事，你说的没错，我的想法也是如此。”周湛谋表示了认可。 周湛谋又看向小苏提问道：“但这个管家到底是谁？” “莫非就是这闵府的管家了？”山商古追问道，这是山商古突然之间想到的。 为此，山商古还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而山商古也看向了屋内摆放的竹梯，他认为说不定这些竹梯就是闵府的管家提前准备好的，而这位管家也隐藏得很深。 没想到此人一直就隐藏在众人的身边！何其狡猾也！ 看起来周湛谋与芦恒墨也认可了山商古的这一说法，似乎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就包括将梯子架到西墙上，自然也是出于闵府这位管家的安排了！ 而此人当然希望小苏躲到府外去了，而不是在府内被抓住！ 小苏听明白了山商古所指的具体意思，但他的反应是稍微皱了皱眉，其实小苏这一瞬间的反应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与此同时小苏也开口说道：“启禀各位大人，与闵府的那位管家无关呐！” “你说什么？”山商古立马看向小苏厉声问道，就好像是小苏说了不实的话语。 小苏的身体稍微往后仰了一下，他更像是在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山商古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于是他用稍微柔和的声音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小苏没有退缩的理由，他直面山商古说道：“差爷，这与闵府的管家无关呐！” 山商古的反应是有些惊愕的，本来是可以得到合理解释的事情，此刻却被证明不是如此的。 芦恒墨关切的问道：“小苏，你所指的到底是哪座府邸的管家啊？” 芦恒墨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的！ 周湛谋想到：其实小苏本就没有直接说过与闵府的管家有关…… 小苏以认真的样子说道：“他是吏部尚书府邸的管家。” “吏部尚书？”周湛谋他们几人是一起对小苏高声问道。 只是在小苏看来，周湛谋他们几人的样子会显得有些可怕。 小苏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说法了，但他肯定自己不会说错。 芦恒墨看向中间的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那个贺依媗不就是吏部尚书之女吗？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和我们一同调查此事！莫非她早就知晓了这一切？” 尽管小苏在这里，但芦恒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山商古也对周湛谋说道：“大人，之前贺依媗与那个姜此潇突然出现，并且非要与我们一起调查此案，说不定是她们早就谋划好的！” “山捕快说的没错！”芦恒墨一拊掌说道，“姜此潇是大理寺卿之女，说不定她们早就参与其中了，要不然她们怎么会让丫鬟当街拦住我们呢？这一切对于她们而言，应当是早就谋划好的。” 此刻的小苏则是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这几人，似乎从这一刻开始他不认识面前的这几人了。 其实小苏当然不会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小苏也以茫然的样子对几人说道：“不知几位大人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有点听不懂啊？” 小苏说着还在自己的头上挠了挠。 山商古趁机对小苏问道：“小苏，我且问你啊，你真的确定对方是吏部尚书府邸的管家？” 山商古的样子异常认真。 小苏赶忙说道：“差爷，小的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呐！” 小苏说着的时候还用手往上指了指天，他的举动就是在对天发誓。 “嗯，没你什么事了……”山商古是不经意的说着。 小苏的反应真是张口无言啊，他观察到，面前这几位大人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小苏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芦恒墨一指小苏说道：“看到放在地上的那个食盒了吧？” “是，大人，我看见了。”小苏回复道，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小苏顺势揣摩了起来：难不成是让我用膳吗？这个时候就让我一人用膳？几位大人都在一旁看着？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小苏根本就不敢相信在他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随后芦恒墨也确实对小苏说道：“拎着食盒去屋外用膳，这本来就是有人替你准备的！别辜负了。” “是，大人。”小苏恭敬的对芦恒墨躬身行礼说道，而小苏也确实有点感动了。 小苏觉得自己留在闵府的决定是正确的，而他全部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也是正确的选择。 但至于说自己是否会真的被赶出闵府？小苏实在有些不敢想。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可以先安心的用膳了。 对于芦恒墨做出的安排，周湛谋与山商古都没有异议，再说他们此时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用膳的事情了。 在听明白并确定几人的意思后，小苏就独自走到了食盒面前，他将食盒拿起来就走了出去。 小苏是打算就在外面用膳的。 但小苏会因此而悄悄的跑了吗？答案当然是不会了。 不是因为小苏被周湛谋他们几人的做法所感动，而是在于小苏自己的选择就是躲藏于闵府之中。 此时的屋内，已经没有了夕阳的余晖，屋内也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 山商古面色凝重的对周湛谋与芦恒墨说道：“为何幕后主谋会是吏部尚书府邸的管家啊？” 第73章 重要人证! 对于山商古提出的问题而言，周湛谋与芦恒墨都觉得难以想明白。 他们同时都在思索一个问问题：为何吏部尚书会牵扯进此事呢？难道说吏部尚书就是幕后主谋了？实际上与朝廷内阁无关？ 但就现阶段而言，又无法直接做出这样一种肯定的判断！ 山商古与芦恒墨又再次看向了站于中间的周湛谋。 “大人，不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芦恒墨提问道，“吏部尚书可是有天官之称，同时也居于朝廷六部之首！我们接下来行事必须做到谨慎才可啊。” “是啊，大人，芦主事所说没错！以我们几人而言，恐怕难以直接调查此事。”山商古附和道，“除非吏部尚书大人允许我们调查此事！” 周湛谋沉默不语，他正在思考相应的对策。 周湛谋想到了贺依媗，他说道：“我们还不能确定吏部尚书也参与了此事的谋划！同样也不能确定贺依媗之前与我们一同调查此事，就是出于吏部尚书的示意。” 经周湛谋这么一说，山商古与芦恒墨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不过他们依然像刚才那样感到此事难以调查下去，毕竟前方的阻力实在太大。 周湛谋看到两人是在思考的样子，他接着说道：“刚好我们认识贺依媗，这就是我们继续调查下去的切入点所在！” 芦恒墨有些担忧道：“但是大人，我们不能完全排除贺依媗的嫌疑啊，说不定贺依媗知道其府内管家所做的一切！” 山商古同样表达了他的担忧：“大人，我实在不认为一个管家会是幕后主谋！他自己参与到这样的争斗之中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对他自己会是有利的吗？恐怕还是只能按照他人的指令行事……”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我们不可能就此终止调查，而我们认识贺依媗就是一种契机，这一点是有利于我们调查的。”周湛谋坚持他的观点。 “我明白了，大人是想首先对贺依媗旁敲侧击了？至少先要确定贺依媗自己知道多少？而她又是否真的参与其中？”山商古试着猜测周湛谋的想法。 “对，我的想法就是如此！”周湛谋看向山商古肯定道。 芦恒墨沉吟道：“现如今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嗯，今天嘛肯定是晚了……”周湛谋感到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等明天我们可以让贺依媗出府一叙，顺势也了解一下她是否知道府内管家的做法！” “假如贺依媗自己参与了谋划，她肯定也想知道我们到底调查到了哪一步！到时候将会是一种互相试探的局面。”山商古已经开始考虑明天的布局了。 “可如果能证实贺依媗没有参与谋划，这对于我们而言将会是最为有利的结果。”芦恒墨坦言道，“不过这样一来，贺依媗是会帮助我们的才对！” “嗯，不仅是贺依媗，我们同样可以让姜此潇一同出来，她们二人应当不会拒绝接着调查此案才对，说不定她们正准备再次参与调查此案，只不过不好再次开口！”周湛谋说着就笑了笑。 “所以大人觉得我们能轻易让她们来到府外谈事？到时候我们可以试着判断她们到底是否参与了其中？当然了，如果她们没有参与谋划，那自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山商古认为他们几人已经算是商议出了对策。 周湛谋说道：“是啊，等明天就按计划行事吧，不过……” 周湛谋停下来嘿嘿的笑了笑。 “但不知大人这是想到了什么？”芦恒墨不明就里的问道。 “不过按照我的推测来看，说不定到了明天，姜此潇与贺依媗会派人主动找到我们。”周湛谋自信的说着，“因为她们肯定也想知道我们调查到了哪一步！” “妙啊！”芦恒墨拍手叫好，“这样一来，我们又能接着调查此案了！” 到了此时，周湛谋他们几人已经商议出了下一步的做法。 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此时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周湛谋他们都感到一阵的诧异。 是小苏在轻轻的敲门，而他顺势推了推那半扇木门，其实他刚才走出去的时候就将整扇木门给虚掩了起来。 小苏探身往前谨慎言语道：“几位大人，我已经用完膳了，但不知我今晚住哪里啊？” 只见小苏的右嘴角边还带着些油渍。 听到小苏的提问，芦恒墨反而是一下子被气笑了，他说道：“你的事情由你们老爷决定！” 周湛谋说道：“也对！咱们带着小苏去见户部尚书大人吧，顺势也能告诉户部尚书大人关于我们下一步的做法！” 山商古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小苏说道：“我看呐，你今晚就只能住柴房了！” “我……”小苏一脸的无奈，只是在想了想之后，他也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山商古继续对小苏说道：“如果你感到不满，可以接着逃跑！” 这下山商古又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很快。 “不不不！”小苏直接将半扇门推开来说道，“小的我哪也不去，现在对于我来说，只有这闵府才是最没有危险的地方！” “哦，你为何会如此想？”山商古开始直面小苏问道，他不是再侧身对小苏提问了。 “因为……小的我现在是重要的人证……”小苏毫不犹豫的说着，“其实像我这样的人证，只有待在愿意保护人证的地方才是最没有危险的地方，哪怕我们老爷恨不得一脚将我踹出府去！但这里对于我而言依然是最好的选择……” 周湛谋笑着说道：“你倒是将这一点看得通透啊！” “哎，小的我总得替自己考虑不是？”看样子小苏还觉得挺委屈，“只要老爷觉得我是重要的人证，我就不可能被直接赶出府去，但之后会怎样就不好说了……” 周湛谋感到有些好奇，他看着站于门口的小苏提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计算到了这一步？所以你才没有直接跑到闵府之外躲起来？” “是有这样的原因，但……”小苏决定将他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可能几位大人有所不知，吏部尚书府邸的那位管家可是一位狠角色啊！虽说他提前答应要帮我躲藏起来！但小的我岂能轻易相信他所说？” 第74章 今天漫长 芦恒墨对小苏说道：“你的考虑没错！对于你而言，闵府确实是最没有危险的地方了，但你选择留在闵府，肯定是要吃苦头的……” “小的我明白……”小苏似乎早就决定如此了。 此时周湛谋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位管家到底给了你多少银两？” “一共三百两！但我一两都没花，都藏在我的屋内了，我可以一并送给几位大人！”小苏的语气中稍带着一些试探。 芦恒墨笑着想到：此人确实很聪明！但是没用对地方啊……送给我们这算什么呢？ “几位大人能否在老爷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小苏直言不讳道。 周湛谋直接走向了小苏。 看到周湛谋的举动之后，山商古与芦恒墨同样跟着走了上去。 看着几人走过来，小苏突然有种压力感，但他忍住没有后退。 随后周湛谋直接站在了小苏的一旁，他看向了屋外说道：“你可以将银两上交给你们老爷，但我们几人不会多说什么，一切要看你们老爷的决定了，不过此案还会继续调查下去！” 其实小苏预料到不太可能会有人替他说话，但小苏还是对周湛谋抱拳说道：“多谢大人了！” 就在此时，有几个提着灯笼的府内小厮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小厮小步跑着上前来说道：“启禀侍郎大人，我们老爷请几位大人去用晚膳！而且我们老爷还说了，以后侍郎大人也是这闵府的主人了！” 周湛谋听后就想到：我这位新认的大哥也没必要现在就做到这一步吧？我怎么能算是这闵府的主人啊？ 另外这几个提着灯笼的小厮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了小苏。 毕竟在他们看来，小苏就是属于闵府的叛徒！而像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够继续选择待在闵府呢？难道他都不要脸的？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尽管此时的光线有些暗淡了，但小苏依然能感受到其余人不一样的目光，这是他之前在这闵府之中很少能够体会到的。 小苏不自觉的就有往后退的趋势，但山商古与芦恒墨就站于其身后。 山商古直接抬起左手来按住了小苏的肩膀，然后他往前一用力。 小苏立刻感受到了来自于后方的力量，不过小苏觉得这是支持于他的力量，这股力量对于他来说似乎并没有敌意！ 小苏的内心稍感宽慰。 此时站于周湛谋面前那个提着灯笼的小厮，则是开始大着胆子对周湛谋问道：“侍郎大人，像小苏这样的叛徒为何还能留在此地？” 周湛谋立马感受到了一股敌意，这是来自于闵府之中小厮们的共同敌意！ 周湛谋一抬头就看到后面几个提着灯笼的小厮是同样的表现。 此时后面的几个小厮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有的说道：“对！像这样的叛徒早就应该被赶出闵府了！” 有的往上举着拳头说道：“把他赶出府去！” 还有的似乎想冲到小苏面前，只听其说道：“侍郎大人不如将小苏交给我们处置！” “对！这样的叛徒必须严惩不贷！”站于旁边的一个小厮立马附和道。 其实周湛谋是明白的，倘若只是在平时，闵府里的这些小厮根本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更不可能与他如此说话，但由于小苏的存在，则是让情况变得不一样了。 就这几个提着灯笼的小厮而言，其情绪显然是有些激动的，他们无法再容忍小苏出现于闵府里了。 周湛谋没有任何责怪这些人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些小厮都是护主心切，他能够理解。 只不过与此同时，周湛谋也看出这几个人有当场教训小苏的意思，估计小苏得狠狠的被挨上几拳，或是被踢上几脚了。 但就这一点而言，周湛谋肯定是不能准许的！ 周湛谋没有改变语气，他只是冷静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想法，肯定也是感到生气的，但我现在就会将小苏带到尚书大人的面前受审，还望大家切莫拦路。” 芦恒墨见状就走上前来大声说道：“各位，现如今许多事情都还未调查清楚的，也有许多问题要向这个小苏提出，所以小苏不可能被直接赶出府去……” “这位大人，话虽如此，可现在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站于最后面的一个小厮忿忿不平道，“大人不如先将小苏交给我们处置……” “是啊，大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另外的几个小厮参差不齐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或是表达出相同的意思。 总之他们的意思就是不能轻易的放过这个小苏。 山商古一看这架势就对小苏低声说道：“你往后面站，最好别走出这屋子，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 小苏在感到害怕之余的同时，已经开始完全按照山商古所说往后站了。 而小苏以做错事情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了……” 随后山商古就快速往前，他站在了周湛谋的右前方。 山商古顺势将手握在了佩刀上，他双脚分开并威风凛凛的站于那里。 而这对于众位小厮来说都是一种威慑，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山商古也只可能做到这一步，他在对众位小厮形成威慑的同时，主要是想保护好身旁的周湛谋！ 尽管山商古也清楚的知道，在这闵府之中，又有谁敢轻易的伤害这位右侍郎大人呢？ 更何况在山商古看来，这些小厮总归或多或少的都听说户部尚书闵简珩，已经与周湛谋结拜为了好兄弟才对。 现如今周湛谋在这闵府里的地位又是不太一样的。 就算这几个小厮突然认出了小苏，他们会感到很气愤，但他们肯定是不敢直接冲上前来直接教训小苏的。 周湛谋依然很冷静，这下他则是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对众小厮说道：“你们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我们会将小苏带到尚书大人的面前受审！” 除此之外，周湛谋没有多说一句了。 只是周湛谋说完后，没有小厮挪动脚步，他们就像是定住了一样，不知道应该如何行事。 山商古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没有听到侍郎大人刚才的吩咐吗？” “是是是……”众小厮嘴里在念叨着的同时，就开始像刚才走过来那样重新列好了队。 此时周湛谋有些感慨的看向了暮色四合的周边。 他想到:今天是否太过漫长了些？从今早知晓并开始调查此案，一直到现在为止，可谓是毫无片刻的歇息啊！但这只不过是我开始调查此案的第一天而已！ 在稍微有所停顿之后，周湛谋就接着想到：而且到了明天，也就是第二天，我依然要继续调查此案！只是到了明天又会发生些什么呢？而我自己还会遇到些什么？ 第75章 看出来了?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刻，左侍郎闵之哲正笑容满面的跨进了闵府的正门。 他已经向站于门口的小厮问到了闵简珩在哪，此时的闵简珩正待在其书房之中。 闵之哲对于这座闵府是熟悉的，所以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的小厮走在前面领路了。 而闵府的小厮本就认识闵之哲，他们明白是不用提前向老爷闵简珩禀报此事的。 再说以闵之哲自己的表现来看，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来看待啊！ 此时在闵之哲的身后则是跟着两个仆从模样的人，他们的穿着都很简朴，不过他们的手中分别紧抱着一个青花山水人物大罐。 这是闵之哲替户部尚书闵简珩找到的一对青花大罐。 闵之哲很自信的认为，他是在周湛谋之前找到的这一对青花大罐。 尽管今早在刑部衙门有遇到周湛谋，但闵之哲根本就不屑于对周湛谋提起此事！ 在闵之哲看来，就周湛谋的那个样子而言，也不像是找到了一对青花大罐的样子。 别说是一对了，恐怕周湛谋连属于闵简珩的那一个青花大罐都不曾找到哇！ 此时，已经走在闵府之内的闵之哲是越想就越替周湛谋觉得可惜。 他愉快的想到：周湛谋啊周湛谋，你就等着被我赶出刑部衙门吧，再说你根本就不适合成为刑部的右侍郎，啊哈哈哈哈…… 在想到这里之后，闵之哲就突然感到今天的天气实在很好啊！ 其实今天与昨天相同，也属于是个风光秀丽的晴天。 这个时候的苍穹之上万里无云，看上去只有一片浩瀚的蔚蓝色彩。 闵之哲的心情能如此之好，自然也是与此有所关联的。 闵之哲一边往前走，一边就对后面跟着的两人叮嘱道：“你们两个可得把青花大罐拿好了，倘若出了问题，我拿你们试问！” “是，大人！”两个仆从只好认真的做出了回复。 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闵之哲是越走越快的，几乎都有些追赶不上了。 但他们又不敢走得太快，因为他们要保护好这一对青花大罐！这才是重点所在啊。 过了一小会，走在前面的闵之哲就看到了敞开的书房正门。 “世叔！世叔哇？”闵之哲笑起来喊道。 他是生怕闵简珩不知道他来府内了，尤其是不知他带着找到的一对青花大罐来了。 位于书房内的闵简珩正拿着一本关于谋略的书在看，他是打算等用完午膳之后就亲自去一趟顺天府的。 毕竟那个文掌柜在昨天就被抓去了顺天府衙门，现在实难揣测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在确认是闵之哲来到了他的府内后，闵简珩的第一反应就是皱了皱眉头，看样子他是没有预料到闵之哲会来这里。 不过也有可能是闵简珩本来就不愿意见闵之哲。 但闵之哲都已经快来到这书房之外了，又岂有不见之理呢？ 闵简珩用右手在眉宇间随意的捏了几下，然后他就将书合了起来，书的淡蓝色封面立马显现了出来。 “世叔啊！”闵之哲已经跨过了书房的门槛，只见他的服饰直接从门槛上轻轻的擦了过去。 在看到闵之哲那一副没有任何变化的样子后，闵简珩就让自己的脸上带着些本就不该有的笑意了。 只不过这样的笑意差不多是一闪而过的，可能闵之哲还未注意到，而闵简珩自己也未完全意识到这一点。 闵之哲是走到桌案前才停了下来！如果没有面前的这桌案拦着，估计闵之哲还打算往前。 “我说贤侄啊！你这是怎么了？”闵简珩觉得闵之哲身上缺少了一份本该有的沉稳之气，“今天很热吧？我看你额头上满是汗水啊！” 闵简珩说完就向后靠在了官帽椅上，而他的双手也顺势轻轻的放在了两边的扶手上，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闵之哲首先嘿嘿的一笑，然后他抬起右手来用衣袖稍稍的擦了擦汗水，他的脸颊也有点发红。 闵之哲的脸上是重新挂上了另一番笑容，这与之前都不同。 他笑着说道：“世叔，我今天就要一决胜负！不过应该是我取胜了才对！哈哈……” 闵简珩不知道闵之哲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用带着些责备的语气对闵之哲说道：“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闵之哲不以为意的说着：“世叔，你昨天不是说以三天为限来找到一对青花大罐吗？可今天也才第二天，我就已经替世叔你找回了传家之宝！” 闵简珩这下算是明白了过来。 刚好在这个时候，两个仆从也紧抱着各自的青花大罐走了进来，他们可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样子！ 闵之哲抬起手来对他们没好气的说着：“怎么现在才来？赶紧把这一对青花大罐放在我世叔面前！” 两个仆从确实按照闵之哲所说行事，他们的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 但这与闵之哲的汗水有所不同，他们是怕青花大罐本身出问题。 “好了，没你们什么事了，可以退下了。”闵之哲大手往上一挥说道，给人一种长袖善舞之感。 两个仆从默然无语，但有如释重负之感，他们分别对着闵之哲，以及闵简珩躬身行礼之后就慢慢的退了下去。 不过闵简珩已经往前凑着观察两个青花大罐了，此时闵简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闵之哲对此则是一副期待感，他顺势看了看身后的书架上方，那里依然是空着的。 闵之哲本就知道原先的那个青花大罐就是放于书架上方的中间位置，所以闵之哲确定闵简珩的传家之宝肯定还未找到。 今早在见到周湛谋之后，闵之哲就判断周湛谋还未找到青花大罐才对。 因为在闵之哲看来，那个时候的周湛谋是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到底会是什么问题呢？ 闵之哲手一拍就想明白与那一对青花大罐有关。 所以闵之哲就赶紧让人抱着一对青花大罐来此了。 此时闵之哲想到今早周湛谋的表情就想笑。 只是当闵之哲再次看向凑近观察青花大罐的闵简珩后，闵之哲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闵之哲默然的揣摩了起来：难道世叔还没看出来吗？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还是说他已经看出点什么来了？ 第76章 岂会失望? 闵之哲一边想着，一边就有点紧张了起来。 其实闵之哲岂又会不知这一对青花大罐到底是如何来的？毕竟这可是他命人带来的青花大罐啊！ “世……叔？”闵之哲觉得可能有点问题，他想试探，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闵简珩用正常的眼神看着闵之哲说道：“贤侄啊，你真的能够确定这是我丢失的那个青花大罐？还有啊，旁边的这个青花大罐是不是凑数用的？你哪里看出这是一对青花的？” “它……这个嘛……可能……”闵之哲一时语塞，其实来此之前，他已经想好要怎么说了，闵之哲至少是想了三遍怎么说。 可是到了闵简珩的面前后，闵之哲总有一种难以说出来的感受。 闵之哲当然明白又不是有人不让他说话。 看着闵之哲的表现是有些闪烁其词的，闵简珩是一下子就沉着脸了。 只不过在闵之哲看来，闵简珩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呐！这与他原先的预期可不太一样啊！ 情急之下，闵之哲说着他之前想好的一点道：“世叔，角度！这是角度的问题……你可以试着找另一个角度，然后再将两个青花大罐合在一起看！” 闵之哲说着的时候还将自己的两只手慢慢合在了一起，他就怕闵简珩听不明白啊！ “哦……”闵简珩似乎才听明白！ 不过闵之哲的脸上已经有了笑意。 哪知闵简珩观察了一会儿就严厉的说着：“你小子过来给我找一个角度看！” 闵简珩就差拍案而起了。 闵之哲见状首先是为之一愣，然后他就赔笑道：“世叔切莫生气，待侄儿将这青花大罐调整一个合适的角度！” 闵之哲说着的时候，他的手都跟着转了一下。 似乎这样才可以让闵简珩看得更明白。 闵简珩压着心头的怒火，他是有些气急反笑了。 他招手对闵之哲说道：“贤侄啊，来来来，你自己上前来调整这两个青花大罐的角度！我看你能调整出一个什么角度来！” 闵之哲却是没有立马就上前，他在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确定了闵简珩真正的意思。 于是闵之哲上前到了桌案边，他开始伸出双手来以试着调整两个青花大罐的角度。 只见他盯着左手边那个青花大罐上的山水人物图看着，在几经调整之后，他才感到满意，但这并不算完。 随后又见闵之哲去调整右边那个青花大罐的角度，他同样盯着上面的山水人物图在看，似乎视线的须臾离开都有可能会出错啊！ 而闵之哲自己一会儿向后退半步观察，一会儿又往前凑得很近，以至于连他的脸都能贴到青花大罐上去了！ 又是经过几番调整，闵之哲是终于将两个青花大罐合在了一起。 最后，闵之哲是双手一拍，就慢慢的让自己的双手远离了两个青花大罐，可以说他自己变得非常自信了，就差直接庆祝了。 在这一过程之中，闵简珩是抱着双手在观察的，而他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不过闵简珩当然有在认真的看着了！ 当闵之哲调整好了之后，闵简珩就主动问道：“贤侄啊，你觉得已经可以证明这是一对青花大罐了？” 闵之哲自信的笑起来说着：“世叔，这下绝对没问题了，哈哈！” “你确定？”闵简珩又是一副高度怀疑的表情，“要不然让我帮你一下？” “世叔，肯定不用如此啊？”闵之哲拒绝道，这也是自信的表现，“其实不瞒世叔你说，我在来此之前就已经调整过这两个青花大罐的角度了，上面的山水人物图确实可以组成一幅完整的画！” 闵之哲说着就用双手比划出了一幅完整画的大概尺寸。 闵之哲又接着说道：“只不过来到世叔你的府邸之后，我忘记了两个青花大罐之前摆放的角度了！但现在好了，我已经重新将其摆好，世叔你看这是不是一幅严丝合缝的画吧！” 闵简珩的眉毛往上一挑，他尽显无奈的说道：“就从我的这一角度来看吧，你刚才确实已经调整了好多次角度，但是你要说这两座山吧……好像都凑不到一起啊！再说这水……就跟断了层一样……” “贤侄啊！请恕我直言了，你是如何能够确定说这是一幅严丝合缝的画？你敢如此与我说话的胆子到底是从何而来啊？我实在没看明白啊！” 闵简珩慢悠悠的说完了他想表达的意思，那可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闵之哲一听就知这话锋很不对劲呐。 此时闵之哲的脸上已经不可能再挂着任何的笑容了，他的额头上又开始往外冒汗水了，但这次是大颗大颗的往外冒。 闵之哲自己未察觉到。 不过闵之哲也是赶紧找借口替自己辩解道：“世叔，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就明白过来了！对！我已经想明白了！” 闵之哲又一拍手说道。 闵简珩真是恨不能一脚就将闵之哲踹出书房去，他实在是不想再看此人的表演了。 只不过平时的为官修养让闵简珩忍住了。 闵简珩使劲压住冲天的怒火问道：“不知你想明白什么了？” 闵简珩就像是在给闵之哲最后一次辩解的机会了。 闵之哲高声说道：“世叔，是角度不同，角度不同哇！从我的这个角度看去就是严丝合缝的画，但世叔你刚好是在我的对面！所以劳烦世叔你移步到我这一边来看了……劳烦了……” 闵之哲是怕闵简珩坐在那里不动，如此一来，他还能说些什么呢？而他又该如何劝说闵简珩呢？ 闵简珩真是感到无语，其实在昨天的时候，周湛谋就已经帮他找到一对真正的青花大罐了。 其中的一个就是真正的传家之宝，可现如今他却要看这位世侄的表演，而且还是不看都不行啊。 闵简珩叹了口气，他说道：“也罢，贤侄，我就移步到你那一边去看，但你要知道，这可是属于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当然，当然！这次肯定不会让世叔你失望的。”闵之哲颇感意外道，“呵呵，世叔这请过来看吧，再说我看准的青花大罐怎么会让世叔你失望呢？” 第77章 有何作用? 闵之哲看到闵简珩在稍有犹豫之后还是从官帽椅上站了起来。 闵之哲的内心瞬间就稍感宽慰。 同时闵之哲的脸上也是笑意满满的。 在绕过了桌案之后，闵简珩就站在了闵之哲的一旁。 而闵之哲往旁让了半步。 闵简珩再次向摆在一起的两个青花大罐看去。 这下闵简珩看到两个青花大罐上面的山水确实有严丝合缝之感，而这确实让闵简珩感受到了不一样。 闵之哲则是在观察着闵简珩的反应，他的手掌都有些出汗了。 只是当闵简珩往前仔细的看了看后，他的表现立马就是大失所望的。 就在这一瞬间，闵之哲已经准确的捕捉到了闵简珩脸上的表情变化。 闵之哲觉得可能有问题，尽管他只能看到闵简珩的侧脸。 闵简珩不再躬身观察了，他直起身体说道：“贤侄啊，就这幅画本身来说，你若往远处看确实没问题，也很像是一对青花大罐，可你往近处看，就是位于岸边的那棵树……” “树怎么了？”闵之哲按照闵简珩的描述往前观察着。 “就右上角的那个树……枝，你觉得没有问题吗？”闵简珩伸手指了指。 闵之哲又俯身凑近了看，他说道：“世叔，在我看来没问题啊！” 闵简珩的语气已经变得不满了起来，“那到底是一个完整的树枝啊？还是说……于事后嫁接上去的？” “哪个架啊？”闵之哲顺势问道。 其实闵简珩已经观察到树枝本身有问题了，因为这根本就不像是从一棵树上延伸出来的树枝啊！ 闵之哲也是才观察到这一点，在买这两个青花大罐并且调整角度观察的时候，闵之哲确实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但现在这个问题则是很突兀了。 “你小子竟然还好意思提出问题？”闵简珩说着就打算抬腿去踹闵之哲。 但闵之哲似乎感受到了这一点，只见他赶忙往旁边一躲。 而这个时候闵简珩已经抬起右腿踹了过来，不过闵简珩当然是踹空了！ 闵简珩的身体也在往前倾。 闵之哲见状就赶忙伸手去扶闵简珩！要不然闵简珩还真有可能撞到前方的桌案上去。 闵简珩停住了脚步，他没有直接撞到桌案上去。 闵之哲却赶忙缩回了手，那动作叫一个快啊！ 此时闵简珩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闵之哲说道：“之哲！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两个青花大罐到底从何而来？” “世叔……我……”闵之哲不敢距离闵简珩太近了，与此同时他也不太想直接说出这两个青花大罐的来历。 闵简珩又指了指闵之哲说道：“好！就算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了？这肯定又是从古玩街淘换来的吧？” “世叔……”闵之哲无言以对了，因为闵简珩所说确实没错。 “说啊！”闵简珩加重语气说道。 “是！就是从古玩街淘换来的，我派了好几个人去才找到这么两个……相似的青花大罐。可世叔，我已经尽力了呀！”闵之哲越说越感到委屈了。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闵简珩厉声责备道。 “世叔，这我也没办法呀！我就不信那个周湛谋能帮你找到！就他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我就不信了！他肯定还不如我吧？”闵之哲说完反而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 闵简珩往一旁扶了一下桌案，他皱眉说道：“你怎么总是要针对周弟啊？” “周弟？啊……对了！我已经听说世叔你和周湛谋结拜为好兄弟了。世叔，你都没经过我的同意啊！再说你为什么如此行事啊？这太有悖于常理了。” 闵之哲反而责备起了闵简珩。 对于闵简珩自己来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闵简珩的反应有些错愕。 片刻之后，闵简珩才喝道：“你说什么？本官做事竟然要经过你的同意？” “不不不！世叔，侄儿我是指的不应该如此啊！”闵之哲赶忙解释道，“他周湛谋凭什么能如此啊？他只是刑部的右侍郎，而我则是刑部的左侍郎！要说结拜为好兄弟，世叔你不应该是找我才更合适吗？” “你说什么？”闵简珩说着就又抬起了右腿来。 闵之哲见状赶忙就跑到了桌案的另一边，但闵简珩依然只是站于原地，他慢慢的放下了腿来，似乎闵简珩恢复了冷静。 “你小子给我过来站着！”闵简珩直接看向桌案对面的闵之哲厉声吩咐道。 但闵之哲岂会如此，他说道：“世叔，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周湛谋想想成为刑部的左侍郎吗？到时候说不定我就被赶出刑部了！世叔，你又如何向族老交代？” “族老在哪里啊？难道不是远在千里之外？” “世叔，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总有告老还乡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如何面见咱们族老？” “这怎么还是我的问题了？” “世叔，我的意思是你得帮我啊！而不是帮那个周湛谋，咱们合力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周湛谋踢出刑部衙门，如何啊？”闵之哲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此时的闵之哲也不再想躲了，因为他看出闵简珩正陷入了沉思。 闵之哲顺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就知道闵简珩是会想明白的。 闵之哲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对了，还有刑部尚书淳于空大人，他肯定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难道他还能帮那个周湛谋不成？” “哎，贤侄啊！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周弟的来历。”闵简珩已经知晓了闵之哲的真实想法，但他又无法真的言明。 这在闵之哲看来，闵简珩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样一来，反而是让闵之哲有些看不明白了。 但他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所以闵之哲郑重其事的问道：“世叔，你老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 闵简珩听后哼笑了一声，他说道：“我确实有事瞒着你，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闵简珩说着，他就看了一下面前摆放于桌案上那两个完好无损的青花大罐。 只不过在闵简珩看来，这两个青花大罐到底有何作用呢？ 第78章 参与谋划? 闵之哲如释重负的说了出来：“世叔，你早就应该告诉我的。” 但闵简珩觉得闵之哲是有所误会。 于是他说道：“这么和你说吧，侄儿，你拿来的这两个青花大罐肯定是假的，也不是我的传家之宝，而在昨天，周弟就已经帮我找回了一对青花大罐……” “昨天？”闵之哲一脸的惊讶与怀疑，“世叔啊，你在与侄儿我说笑呢？” 闵之哲说到这里就指向了其正前方的书架，“但这里是空无一物！世叔你的传家之宝呢？在哪？” “呵呵，你觉得我还会选择将传家之宝放到原位上去？再说我有必要诓骗于贤侄你吗？”闵简珩的表情是诚挚的，“在你看来真有这样的必要吗？” 闵之哲判断出闵简珩所说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他有些惊讶于此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疑问了：“但周湛谋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难道他真是一位神探吗？” 闵之哲既看不懂，与此同时也想不明白！这几乎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但闵之哲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在来此之前他就有思考过了。 于是他说道：“世叔，可愿听一下侄儿我对于此的一些推断？” “什么？你还有推断？”这是闵简珩最为真切的一种反应了。 闵之哲不以为意道：“世叔，我好歹也是刑部的左侍郎啊，我肯定有推断之能！这一点还望世叔切莫怀疑为好。” “我可以不听你的推断吗？”闵简珩说着自己最为真切的一种感受。 只见闵之哲的脸颊稍微颤动了那么一下，他说道：“世叔啊，你不妨听一下为好。” 闵简珩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但请你长话短说。” 闵之哲站好说道：“世叔，你可知那个周湛谋的真正意图？按照我的推断来看，他就是想成为刑部的尚书，但首先他要成为刑部左侍郎！” “哦，是这样啊……”闵简珩波澜不惊道。 闵简珩的反应让闵之哲觉得不可理解。 但他还是只能说下去：“世叔，我不知周湛谋是如何替你找到的传家之宝，但现在看来，世叔你肯定是因此与周湛谋结拜为了兄弟，可这只是他布局里的第一步！” “嗯，说你推断出的第二步吧。”闵简珩像是在听别人的事情一样。 “周湛谋的第二步当然是取代我的位置了！但我岂能让他如愿？”闵之哲愤恨的说道，“世叔，我现在有了新的推断，我直接怀疑你的青花大罐消失不见，就是出于周湛谋的谋划！” “怎么？周弟反而成了此案的幕后主谋了？你觉得这可能吗？”闵简珩实在不想听闵之哲接着说下去了，因为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闵之哲则是突然争辩道：“世叔，要不然如何解释周湛谋能帮你找回青花大罐？如果他自己不是幕后主谋的话！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根本就解释不通啊！” “哎，贤侄，你格局不够啊！就别乱猜了……啊不，就别再推断了。”闵简珩再次轻轻的摆了摆手，“我还有别的事情……” “世叔你能有什么事？”闵之哲认为闵简珩是想借口离开。 “你刚进门的时候，我是不是和你说过要去一趟顺天府衙？”闵简珩真是懒得解释了。 “世叔，你这是……打算将我抓起来，然后报官啊？就因为我带来了两个假的青花大罐？”闵之哲顺势想到了这一点。 “哎呀，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有推断之能？难不成你平时在刑部衙门就是这么断案的？”闵简珩满脸的质疑，他将双手背于身后并打算走出书房了。 但闵简珩还是不忘说道：“贤侄，在我看来，你就像是这两个青花大罐一样！” “两个青花大罐？”闵之哲一时没反应过来，“世叔，可我就一个人啊！怎么会像两个青花大罐？” “太假！”闵简珩掷地有声的说道，“就一个假的青花大罐实在不足以形容你！所以这两个青花大罐你都占了吧。” 闵简珩说完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过就闵简珩的这一番话来说，则是更让闵之哲确定了，他的这位世叔是真的打算去报官的。 于是乎闵之哲接下来的做法就是，以其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闵简珩的面前，然后他跪下之后就一把抱住了闵简珩的大腿。 与此同时闵之哲带着哭腔道：“世叔哇，我可是你的亲侄子，你可不能去顺天府报官将我抓起来，我已经接受教训了，我可不想被关进顺天府大牢！” 闵之哲的做法几乎是让闵简珩瞠目结舌，他实在是以为自己就如做梦般。 不过闵简珩用手摸到了闵之哲的头，“贤侄啊，这不会你采取的谋略吧？你今天到此是不是就是为了阻止我去顺天府的？你不妨直言吧，要不然如何解释你的举动？还是说你也参与了此案的幕后谋划？” 闵之哲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了，他停止了哭诉，其实他本就没有落泪。 闵之哲站了起来问道：“世叔，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 “我问你是不是知道此案的幕后主谋？”闵简珩很认真的对闵之哲问道。 “世叔，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闵之哲闪烁其词道。 “你还不肯说实话？”闵简珩审视的对闵之哲问道，“要说你……对于我府内都的布局是很熟悉的！你也清楚的知道我的青花大罐摆放在哪里！是不是你向顺天府报案抓的文掌柜？” 闵简珩是越说就越觉得闵之哲有问题，因为今天闵之哲到此的时机刚好，似乎就是专门为了阻止他去顺天府救文掌柜。 但闵之哲是一脸无辜的对闵简珩说道：“世叔，你这是何意啊？我为何要向顺天府报案？还有啊，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掌柜又是谁啊？” “你真的不知道？”此刻的闵简珩依然在怀疑闵之哲。 “世叔，我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提前一步将青花大罐送来，我只是想取胜，无非就是为了打压那个周湛谋！怎么侄儿我就突然成为此案的幕后主谋了？好生奇怪啊？” 第79章 仔细分辨! 闵之哲一边说着，一边就觉得委屈，所以他还真想哭那么两声出来。 闵简珩低头对闵之哲颇为郑重的问道：“侄儿，你老实说，你真的没有参与其中？” 闵之哲断然否定道：“世叔，这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闵之哲眼眶中似有泪花。 闵简珩就这么看着闵之哲，时间仿佛有所静止。 闵简珩是在观察闵之哲的具体反应。 闵之哲则是觉得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好啊，他没有躲闪之意。 因为闵之哲明确的知道他这个时候不能躲闪，否则他就更加的解释不清楚了！ 这样一来闵简珩反而有些难以做出判断了，他半信半疑的对闵之哲说道：“侄儿啊，可以将手放开了吧？还有啊，你还会阻止我去顺天府吗？” 闵之哲下意识的就缩回了手来，他说道：“世叔，我没有拦着你的意思！既然此事与我无关，我当然不会拦着了。” 闵之哲说完就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冒失了。 所以在站起来之后，闵之哲或多或少都会觉得尴尬。 闵简珩说道：“侄儿啊，周弟可不是什么幕后主谋，他是来帮我调查案子的，怎么会是此案的主谋？这样的话以后别再说了。” “是是是……”闵之哲赶忙点头哈腰道。 闵简珩接着说道：“还有啊，以后在刑部衙门别总是与周弟为敌，再说你本就不是周弟的对手，别到时候连我都保不了你……” “世叔，不至于吧？”闵之哲当然还是不服气的，“他周湛谋可来历不明啊！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呢？” “周弟可是与朝廷内阁……”闵简珩赶忙止住了话头。 “世叔，你刚才说周湛谋怎么了？”闵之哲确实没有听清楚，因为闵简珩越说声音越小了。 “算了，你现在没有必要知道这些……”闵简珩当然不愿详说了，“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别与周弟为敌！” “是是是……侄儿谨记。”闵之哲颇有些无奈，但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的想法可从未改变。 “把你带来的这两个青花大罐拿回去，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做事了，哎……”闵简珩的语调中尽显失望。 闵之哲又觉一阵尴尬，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另外闵之哲实在没想到周湛谋不仅解决了此事，而且还于昨天就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 对此，闵之哲也颇感佩服！但正因为如此，他心底里反而是更加的不服气了。 可以说闵之哲的内心里是矛盾的。 闵之哲暗自想到：哼，等着吧，我一定要找机会打压那个周湛谋，他想代替我成为刑部的左侍郎，最好想都别想，我一定要将他赶出刑部衙门，要不然我岂能善罢甘休？ 闵之哲正想着的时候，他就听闵简珩说道：“先与你说这么多吧，我必须去一趟顺天府了！” “世叔，不如让侄儿我送你去吧？”闵之哲主动请缨道。 “嗯？”闵简珩立刻瞪了闵之哲一眼，他内心的疑虑感又冒了出来。 闵之哲之见状就知他绝不能再提此事了，于是他说道：“啊不，侄儿的意思是家中还有事，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闵简珩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是大袖一挥就跨过了书房的门槛。 闵之哲想到只能由他将这两个假的青花大罐带回去了，只是他今天的谋划都未奏效啊…… 闵简珩是坐着府内的马车去往顺天府的。 为此，闵简珩已经提前好了安排。 本来闵简珩是打算吃完午膳再去顺天府的，但由于闵之哲的到来反而有所耽搁。 所以闵简珩还是决定先去顺天府谈事，至少要将文掌柜放出来才可。 此时的闵简珩已经安稳的坐在了府内的马车中，他能清楚听到外面传来的嘚嘚马蹄声。 这是马蹄与青石板路碰撞发出的声音，可以说这样的马蹄声还是颇有规律的。 但闵简珩可不会在意这样的声音。 他不禁默然的揣摩起了心事：闵之哲这小子到底是否牵扯进了此案啊？难道我的青花大罐消失真的与他有关联？所以他与周弟为敌，其实就是为了阻止周弟调查此案了？倒是有可能啊…… 这么一想之后，闵简珩就向后靠在了软垫上。 他的思绪不会立刻停止：但我的这个侄儿应该不会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他可能只是被别人给利用了？哎……其实也难以说的清楚！或许到时候只有周弟能够帮闵之哲吧…… 闵简珩觉得难以想得明白，他抬起一只手赖将马车右边的窗帘掀开往外看去。 闵简珩看到马车外的行人并不算多，沿街的相邻铺子都在开门营业，也还是会给人一种繁华之感，再说这里毕竟是都城啊。 闵简珩将手放了下来，那淡蓝色的绸缎帘子很自然的就垂放了下来。 闵简珩接着揣摩了起来：可如果说此案与闵之哲无关也是很有可能的，以他的胆子还不至于真的参与其中！只是如此一来，他总与周弟为敌也不太好啊，还是应该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闵之哲真相，我这周弟可是与朝廷内阁有关啊…… 闵简珩正这么揣摩的时候，他的马车就经过了一个茶楼。 而此时在茶楼二层的一个茶字雅间内，周湛谋与芦恒墨，还有山商古正在等着两个人的到来。 这两个人就是姜此潇与贺依媗了。 周湛谋正坐在椅子上，芦恒墨与山商古则是站在周湛谋的两边。 芦恒墨开口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你的预测没有错！这两个人确实想知道案子的进展，所以才主动将我们几人叫出来。” 山商古说道：“我看呐，她们还想参与今天的调查，不过我们刚好可以询问那个管家的事情，只是贺依媗真的不知府内的管家有问题吗？” “或者贺依媗自己就是来试探这一点的！”位于右边的芦恒墨揣测道，“她肯定想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多少。” “但贺依媗同样有可能什么都不知！”周湛谋将竹节茶杯放下说道，“就如那个姜此潇同样如此。” “可是大人，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吧？”山商古质疑道，“毕竟今天与昨天的情形已经变得有所不同了，咱们接下来就得仔细分辨了！” 第80章 互相猜疑 “仔细分辨是肯定的。”芦恒墨若有所思道，他似乎是想得更多。 只是在芦恒墨看来，他总有一种此案难以调查清楚的感受。 在此之前，芦恒墨还从未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产生。 山商古用双手将佩刀抱于怀中，他说道：“但这两个丫头在昨天一直帮我们调查此案，实在没看出她们是牵扯到了其中啊！” 其实就山商古自己来说，他还是愿意相信姜此潇与贺依媗的。 可如果说山商古对此是一点怀疑都没有，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山商古作为一个捕快，他更相信的还是证据，而不是自己一直的感觉，除非他能做出肯定的判断！ 周湛谋发话道：“二位不妨坐下来说吧。” 芦恒墨闻言就坐在了周湛谋的左手边位置，那里有一个杌子。 山商古则是依然怀抱佩刀站于周湛谋的另一侧。 周湛谋接着说道：“现如今对于我们来说，刑部尚书府邸的那个管家是个关键人物，咱们必须调查清楚，但刑部尚书的身份又不一般，所以还世谨慎为好……” “是，大人。”芦恒墨与山商古同时说道，其实他们的内心当中也是有顾虑的。 此时雅间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听上去就是好几个女子的声音。 其中就有贺依媗还有姜此潇的声音。 她们今天都有带着各自的两个丫鬟而来，但她们又不想让丫鬟听闻此案，所以就觉得让她们四个人在旁边的雅间等候着为好。 旁边雅间的雕花木门被推开了，并发出一阵吱呀声，然后就是有人步入其中的脚步声传来，甚至于连丫鬟们的裙摆擦过门槛时发出的沙沙声都有。 周湛谋他们几人听的都很清楚，因为他们所在雅间的门是敞开着的。 紧接着贺依媗的温婉声就传来了：“你们几人暂且在这屋内等候，切莫偷听。” “是！”几个丫鬟一起说话的声音又传来。 “依媗，就是旁边的这间雅间了，我们快走。”姜此潇略显着急的声音传来。 片刻之后，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就同时出现在了门口，她们第一眼就看见周湛谋坐于屋内的正前方。 芦恒墨坐于圆桌的旁边，而山商古此时正走了过来。 山商古已经将佩刀重新系于腰间，他说道：“两位请进。” 姜此媗稍稍提起裙摆就跨过了不算太高的门槛，而贺依媗则是直接抬腿跨过了门槛。 她们二人今天同样穿着马面裙，只是颜色与形制较昨天而言都有些不同。 姜此潇的发髻上还有栩栩如生的淡粉色簪花作为装饰。 但非要说这样的簪花长得像什么花，一时之间还真的难以看的出来。 两人的脸上同样略施粉黛，样子还蛮标致的，给人一种淡雅却不争艳之感。 山商古顺势用双手将雅间的正门给关了起来，他同时在确认并无他人跟踪到此。 贺依媗还有姜此潇坐在了周湛谋的对面，她们同时看出今天的周湛谋有点严肃，与昨天确实有所不同。 但周湛谋那俊朗的脸并未改变啊。 “二位请喝茶。”芦恒墨指着摆于两人面前的青色竹节茶杯说道。 这是在两人到此之前就倒好的茶水了，此时茶汤的表面依然往上冒着缕缕白雾，已经形成了一种规律。 贺依媗顺势端起来茶杯来，她朝茶汤的表面顺势稍微吹了吹。 山商古已经走了过来，不过他依然选择站于周湛谋的旁边。 在周湛谋看来，这两个丫头的表现与昨天颇为相似，也看不出她们是有心事，或者是在特意隐瞒什么的样子。 一切都是很自然的。 不仅是周湛谋了，芦恒墨与山商古同样也在观察两人的表现，他们同时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啊，根本就看不出这两个人是来打探消息的。 或者说这两个丫头还带有着别的目的到此。 贺依媗呷了一口茶就将茶杯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坐于右边的姜此潇已经面带微笑开口言道：“侍郎大人，我怎么觉得你们今天都有心事啊？” “啊？有……吗？”芦恒墨像是一下子被说中了心事，他赶忙有所掩饰。 也是在于芦恒墨根本就没想到姜此潇一开口就如此说话。 周湛谋只是笑了笑。 山商古说道：“算是有点心事吧。” “哦，我懂了！”贺依媗笑了起来，“是调查案子有新的进展了吧？快点说说你们已经调查到了哪一步？今天也让我和此潇一起调查案子吧，如何啊？” 姜此潇看着对面几人的反应说道：“可我怎么觉得你们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了？不妨说出来一听！或许我和依媗能够帮到你们。” 芦恒墨看向周湛谋说道：“大人，还是由你来说吧。” 周湛谋本就准备说话：“我们已经调查到此案牵扯到了谁……” “是谁啊？”贺依媗也不等周湛谋将话说完就赶忙问道，让人觉得似乎她非常想知道结果。 就贺依媗的表现而言，则是引起了芦恒墨与山商古的警惕，只不过他们的脸上不会表现出什么来。 姜此潇顺势问道：“莫不是你们已经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了？而且会与我和依媗有关？” 芦恒墨听后就想到：这丫头厉害啊！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上，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山商古在心里揣摩了起来：哟呵，一句话就直指重点，这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啊！肯定不简单…… 尽管是姜此潇提出的问题，但她也有想法：这几人怎么有点奇怪啊？难道我随意一说……竟然还对了？ 贺依媗腹诽了起来：这幕后之人怎么就会与我有关了啊？也不知此潇是怎么想的？简直就是不怕事大！ 周湛谋想着心事：难道姜此潇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还是说她刚才只是无意间的说中了？她接下来会不会接着试探？而她到底还想了解多少？既然如此，不妨让她接着说下去好了！ 在做出决定后，周湛谋就看向姜此潇有针对的问道：“此潇，这平白无故的，你怎么突然会觉得幕后之人与你们有关啊？” 姜此媗不得不想到：难不成我们几人都是在互相猜疑吗？这位侍郎大人在昨天到底调查出了什么？怎么我随意的一句话就让局面变成这样了？ 第81章 贺府管家 周湛谋一脸沉静的对姜此潇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与那幕后之人有关？而且将你们也牵扯了进来？” “我……是推测出来的。”姜此潇说道。 但姜此潇看出周湛谋似乎不太相信他所说。 于是她就解释道：“我看出今天的氛围与昨天不同！既然侍郎大人你们一直在调查此案，自然是在找寻那幕后主谋，而我与依媗到此之后，侍郎大人你们显然有试探之意，所以我就觉得是不是也和我们有关了？” “此潇，你到底是怎么看出这些的？”贺依媗有点愕然的对姜此媗问道，“我怎么对此毫无察觉啊？” 姜此媗笑起来说道：“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断而已！” 芦恒墨忍不住说道：“此潇，看来你果然不一般呐。” “真的与我们有关吗？”姜此潇关切的对芦恒墨问道。 “大人……”芦恒墨看向了周湛谋，因为他不知能不能说出来。 周湛谋觉得还必须提问以做出试探，他对姜此潇说道：“是你们想知道此案的进展，所以……” “哦，侍郎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姜此潇立马领会了过来。 “此潇，你明白什么了？”贺依媗则是一脸的茫然。 姜此潇说道：“侍郎大人是觉得我们有可能受幕后之人的指示来此！” “啊？可我们连幕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啊！”贺依媗愈加的不明白了。 周湛谋一直在观察姜此潇与贺依媗的反应，他判断出这两个丫头并不知晓什么，他相信自己的这一判断。 山商古的判断与周湛谋的一致，他俯身并小声的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认为没问题。” 周湛谋点头示意，他表示了首肯。 于是周湛谋直接对贺依媗说道：“根据我们昨天调查的结果来看，幕后主谋会与吏部尚书府邸的管家有关！” “吏部尚书？”贺依媗实在是惊讶于此了。 姜此潇看向了贺依媗说道：“吏部尚书的府邸？依媗，这不就是你家吗？” 贺依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才想明白对面的这几人为何如此的顾虑了。 贺依媗摆了摆双手道：“侍郎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与我贺府的管家有关了呢？” 贺依媗就怕周湛谋他们几人不相信自己，因为她所说就是空口无凭啊。 不过周湛谋他们一直都在暗自观察贺依媗的反应，他们同时判断出贺依媗并不知情。 而且贺依媗的反应也不是装出来的，一切都很自然。 芦恒墨想表态他是相信贺依媗的，但芦恒墨在等周湛谋做出决定，他不敢擅自就做出决定。 周湛谋觉得时机已到，所以他对贺依媗说道：“我们相信你所说都是真实的，你想了解案子的进展，刚好我们也打算告诉你这一点！只是对于你府内的管家而言，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希望你能如实的告诉我们……” 贺依媗听后是有所沉默的，因为她还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知该怎么说了。 就连贺依媗的眼神都有些发愣了，她既想不明白，同时也还有些难以置信。 姜此潇问道：“但不知侍郎大人是如何调查出这一点的？” “还是让我来说吧。”芦恒墨说道，“我们调查出闵府之内的两个小厮与青花大罐的消失有关，最后审问出是与贺府的管家有关！” “原来如此……”姜此潇有些自言自语的样子，“看来下一步就必须要调查贺府的这个管家了。” 姜此潇说完就对一旁的贺依媗说道：“依媗，我相信你也是才知道这一点的，但你接下来必须帮侍郎大人了……” 姜此潇看到此时的贺依媗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当然能理解了。 姜此潇又对贺依媗说道：“依媗，不妨先喝口茶吧。” 姜此潇说完就顺势拿起茶杯来递到了贺依媗的面前。 而贺依媗只是下意识的接过了茶杯来拿着，随后她的手就这么停留在了空中，看样子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发愣的。 只不过相较于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对于贺依媗而言，她正在逐步的接受这个事实。 “依媗……”姜此潇拍了拍贺依媗的肩膀，她顺势用另一只手接过了贺依媗手中的茶杯。 此时茶汤表面冒出的白气已经减少了很多，但不会立马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贺依媗逐渐的回过了神来。 当姜此潇将茶杯放回到桌面上之后，贺依媗就抬头对周湛谋问道：“侍郎大人，但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啊？” 贺依媗的内心当中还是很希望会出现另外的一种可能，她不很想看到贺府中的人牵扯到此案中来！ 尤其是以贺依媗对贺府管家的了解来看，她不认为这位受府内之人颇为敬重的管家会是那幕后之人。 周湛谋他们能理解为何贺依媗会这样说，就包括此时贺依媗会有的一些反应，他们也都能理解。 但事实就是如此。 周湛谋郑重的对贺依媗说道：“从我们昨天调查到的结果来看就是如此，这中间不会有差错！不过你若觉得这其中有误会，在之后肯定还能调查清楚，只不过需要你帮着我们调查了……” “我愿意参与今天的调查，而且我觉得贺叔与此事没有关联！”贺依媗的语调是很坚定的，就包括她说话时的样子也是极为坚定的。 贺依媗所说的贺叔当然就是指的贺府管家了。 “只是……吏部尚书大人……可否知晓此事啊？”芦恒墨有此一问了。 在芦恒墨看来，这个问题是躲不开的。 贺依媗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黯淡了，只见她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姜此潇见状就替贺依媗说话了：“此案当然与尚书大人无关了！再说吏部尚书大人没有参与谋划此案的理由啊！” 尽管姜此潇的语调是坚定的，就与刚才贺依媗说话的语调相似，但姜此潇自己都感觉出她的说法是苍白无力的。 姜此潇说完就看向了周湛谋，她是希望周湛谋能肯定这样的说法。 但是没有经过调查，周湛谋又如何能够轻易的下定结论呢？ 周湛谋没有针对姜此潇的说法做出回应，他对众人说道：“我们只能一步步的来调查了，今天就先从调查贺府的管家开始吧！” 第82章 此人是谁? 贺依媗像是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她以犀利的眼神看向了周湛谋。 其余的人瞬间就看出了贺依媗的变化。 与此同时贺依媗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我可以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不会偏袒任何人。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不妨都说出来吧。” 贺依媗知道周湛谋想了解关于贺管家的事情，而周湛谋也会对此做出一些判断。 周湛谋看得明白，贺依媗的举动在突然之间出现了变化，是因为她也想了解真相！ 贺依媗是想明白了此事，所以她的做法以及说话的语气都是坚决的，给人一种判若两人之感。 一旁的姜此潇对贺依媗说道：“依媗，只要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侍郎大人肯定是会接着调查下去的，你肯定也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此潇，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想明白了。”贺依媗一改之前的状态，“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尽快的调查清楚此案为好，毕竟假的真不了。” 周湛谋本来就有很多问题想问，他率先对贺依媗提出了首个问题：“你口中的贺叔……也就是那位贺管家叫什么？” 贺依媗本来就打算先对大家说出这一点的，于是她开口说道：“我所说的贺叔名叫贺禹砦。” 贺依媗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在锦缎桌布上用手指写着名字的一些笔画。 大家也差不多都能看明白那具体的字是怎么写的了。 周湛谋在看明白之后就接着问道：“这位贺管家来贺府有多少年了？” “至少也有十多年的时间了！在我的印象之中，贺叔是一个和善之人，他对府内的人都很好，而且贺叔也乐于帮助大家。”贺依媗尽量让自己的说法公允。 贺依媗并不想偏袒贺禹砦，但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说法而给贺禹砦带来麻烦。 所以贺依媗尽量让自己做到公允，另外她也在逐渐摆正自己的心态。 如果周湛谋在最开始就直接提出问题的话，贺依媗觉得她肯定会说出偏袒贺禹砦的话。 对于这一点，贺依媗有清楚的认识，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会是怎样的。 但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至少贺依媗清楚的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以及因此而产生的一些后果。 芦恒墨对贺依媗问道：“依据你刚才所说，贺管家会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芦恒墨的提问是想知道关于贺依媗最为真实的想法。 在芦恒墨看来，这个时候贺依媗的说法可是很关键的。 贺依媗稍微蹙眉说道：“我……觉得贺叔不会参与府外之事的谋划！尤其是参与闵府之事的谋划……” 在芦恒墨听来，贺依媗的说法有些答非所问了。 或者也是在于贺依媗不太想正面做出回应。 姜此潇替贺依媗说话了：“我之前去贺府找依媗的时候，我确实有见过这位贺叔，在我看来，贺叔几乎不会与府内的人去争执些什么，而且贺叔本人颇有礼数！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此案的幕后主谋啊！” 山商古对姜此潇简单的问道：“所以你觉得贺管家是好人？” “当然啊，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姜此潇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姜此潇的这一句话主要还是说给贺依媗听的。 贺依媗用手轻轻的揉搓着衣角，她说道：“我与此潇的想法一样，我们都认为贺叔是好人。” 看样子贺依媗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这么说的。 周湛谋用手指在桌布上缓缓的敲了几下，在这一过程之中，周湛谋当然是在思考了。 随后周湛谋就说道：“我相信昨天小苏所说为真，而你们现在所说也为真，既然如此，为什么贺管家会凭空参与到此案之中来呢？岂不显得奇怪？” 芦恒墨谨慎推测道：“或许贺管家平时在贺府之中……只是伪装得很好吧？府中的大多数人不一定能看到其真实的一面。” 芦恒墨的话有一语双关的意思。 “是啊，如果贺管家没有任何的问题，为何小苏偏偏就指认是贺府的管家呢？”山商古秉持相同的看法。 “侍郎大人，我都没问你那个小厮昨天到底都说了些什么！”贺依媗的样子是有做出反击的意思，“侍郎大人不妨先言明这一点。” 姜此潇同样示意应该如此，而姜此潇也说道：“说不定是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小厮认错了人！” 姜此潇说话时的样子是很认真的，同时她对自己所做出的判断也是很自信的。 这样的自信又促使姜此潇觉得这其中可能有另外的情形，只不过大家现在还不确定而已。 芦恒墨带着些疑虑表态道：“认错人是不太可能的！姓氏都对得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山商古说道：“芦主事说的没错，昨天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我们才将小苏给抓住，随后户部尚书大人就亲自审问了小苏，当时我们与侍郎大人都在场……” 周湛谋接着山商古的话说道：“根据昨天小苏所说，幕后主谋与贺府管家贺禹砦有关，他一直都在按照此人的指令行事，而且他的确有见过此人。” 周湛谋说着就看到贺依媗与姜此潇是在不停的思考，她们好像是认可这一说法的，但似乎又一直都未停止过对此的怀疑。 周湛谋继续说了下去：“为此，出于谨慎的考虑，昨天在审问小苏的时候，户部尚书大人还命画师将小苏描绘出的管家样子画了下来，小苏本人也再三确定画像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周湛谋的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山商古就从其衣袖中拿出了折叠好的纸张。 对面的贺依媗与姜此潇一看就明白这是画像了，她们一直看着山商古将手中的纸张慢慢的完全打开来。 等山商古刚一将白色纸张递过来的时候，贺依媗就噌的站了起来，她接过了依然显得有些褶皱的画像来看着。 姜此潇同样站了起来，她凑上前去观看。 不过此时的贺依媗已经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这上面所画的人根本就不是贺叔啊！” 姜此潇立刻好奇的问道：“是啊，画像上的此人究竟是谁啊？” 第83章 不能放人? 就当贺依媗，还有姜此潇确定画像上的人不是贺禹砦之时。 与此的同一时刻，户部尚书闵简珩坐着府内的马车刚好到了顺天府衙门外。 正门外有手握佩刀的几个衙役在守着。 闵简珩走下马车后就对车夫吩咐道：“在外面等着。” “是，老爷。”车夫一脸的尊敬样。 闵简珩整理了一下所穿的官袍补服，尽管其外观已经很舒展了，这是闵简珩来此之前特意换上的。 按照闵简珩的想法来说，他可是为了公事而来，并不只是为了将文掌柜放出那顺天府的大牢。 闵简珩当然有看到守候在正门外的几个衙役，但他是径直往里走的。 几个衙役有认出是户部尚书，他们躬身行礼说道：“尚书大人！” 闵简珩在跨过门槛时就说了一句话：“你们无需通报。” 一般而言，这衙役肯定是首先要向府尹通报的，毕竟府尹见不见外人还不知道的，但府尹之前又交代过，只要是户部尚书前来就不用通报了。 府内之人都记得这一点。 其实在此之前，闵简珩有多次来过这顺天府衙门，他与顺天府尹本就很熟悉。 闵简珩不用问任何人，他是直接往后衙的方向走去。 反而是衙门里的大多数人都认出了闵简珩，他们也停步对闵简珩躬身行礼。 而闵简珩有的时候只是稍稍点头示意，大多数的时候闵简珩只是处于赶路的状态。 当闵简珩走到了后衙的一间屋外时，他就将直裰提了一下，然后顺势跨过了门槛。 这个时候的顺天府尹商此铖刚刚用完了午膳，只见他正用帕子擦了擦嘴，一旁还站着几个仆从。 “商大人呐……”闵简珩笑着喊道，他先往屋内左边的一个暖阁看了看，因为在大多数的时候，商此铖都会待在里面。 但这次却有些不同，因为今天商此铖用午膳的时间晚了些。 商此铖似乎是听到了闵简珩的声音，不过他抬头之后就看到了闵简珩的声音，他放下帕子说道：“原来是闵兄到访。” 商此铖又对几个仆从吩咐道：“赶紧把这里收拾好了，替我闵兄倒茶。” 商此铖说完就站了起来，他大跨步上前并拱手对闵简珩说道：“闵兄今天到访必有要事相商啊，快请坐。” 这个时候闵简珩才看到商此铖从他后面走了过来。 于是闵简珩也拱手说道：“商大人呐，今天有事叨扰你了。” “哪里哪里？闵兄与我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商此铖走过来说道，“闵兄，请上座。” “商兄你这是与我客气了，这里可是顺天府啊！”闵简珩笑着说道。 “好，请坐。”商此铖几步走上前去坐在了主座上。 闵简珩顺势跟了过去并坐在了商此铖旁边的一个官帽椅上。 就在此时，刚好有仆从端上了盖碗茶。 一杯先放到了商此铖的面前，随后就有另一杯放到了闵简珩的面前。 商此铖顺势吩咐道：“你们出去把门关好，不可让人接近这里。” “是，大人！”两人仆从顺势答应道，他们手拿着托盘慢慢的退了出去，而屋子的正门也顺势被关了起来。 闵简珩听到了噔的一声。 商此铖四十多岁，长着一张颇为机敏的脸，而那双眼睛似乎就会说话一样，他的整体表现总会给人一种圆滑感。 商此铖毕竟是顺天府尹，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自然是颇为不易的。 商此铖看了一眼青花盖碗茶就主动对一旁的闵简珩说道：“闵大人呐，其实我昨天就预料到你一定会来一趟我顺天府了。” “哦？商大人竟然都预料到了这一点？”闵简珩的语气是好奇的，但他的内心对此根本就不感到好奇。 商此铖接着说道：“闵大人，本来按照我的预测来看，你昨天就应该来我顺天府衙门了，只是没想到你一直是到今天用过了午膳才来……” 闵简珩在心里呵呵一笑就想到：我根本就没用午膳就来这里了，这一点你顺天府尹肯定想不到的…… 闵简珩看向商此铖说道：“商大人，看来你肯定知道我来此是所为何事了？” 闵简珩顺势想到：你又岂会不知呢？ “哈哈哈，不瞒闵兄你说，我早就猜到了，是与那个文掌柜有关吧？”商此铖本来就不想在闵简珩的面前多说废话！ 可如果今天到此的人不是闵简珩，那么商此铖说话的方式就不会是这样了，除非对方直言来意，要不然商此铖是绝对不会将话说的如此明白。 商此铖之所以对闵简珩如此说话，就是在于他想让闵简珩看到这其中的诚意。 闵简珩对此当然心知肚明了，所以他也觉得没必要多说一些本就没多大作用的话。 所以闵简珩直接承认道：“商大人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文掌柜的事情而来的。” “嗯……但不知闵大人你想做到哪一步？”商此铖凑近了闵简珩问道，但他不会压低自己的声音。 在商此铖看来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种必要。 闵简珩有所保留，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他反问道：“我想知道商大人允许我做到哪一步？” “这个嘛……嘿嘿！闵兄，我看的出来，你是想让我直接放人吧？” 既然对方都看出来了，闵简珩自然不会否认这一点。 而且在闵简珩看来，这对于商此铖来说肯定不会是什么难事，毕竟商此铖都主动的说出了这一点。 在想明白了之后，闵简珩就说道：“商大人所说没错，就将那个文掌柜给放了吧……” “只是闵兄……你有所不知啊！”商此铖打断了闵简珩的话语说道。 闵简珩突然感到有些异样，他试探的对商此铖问道：“商大人今天何出此言呐？那个文掌柜显然与此事无关！难道你审问出那文掌柜是幕后主谋了？” “这倒没有……只是这个文掌柜还不能放。” “既然文掌柜与此事本就无关，又为何不能直接放人呢？”闵简珩这才开始感到了一阵好奇。 第84章 后厨之人 此时的茶楼雅间内，姜此潇已经把那张画像平铺在了桌子的中间位置，她与贺依媗同时坐了下来。 姜此潇再次审视着画像上的人物，她看到人脸是用准确的笔画勾勒出来的，其脸上的黑色胡须甚至都能数得清楚。 但姜此潇确认她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看样子贺依媗是知晓此人的，但她还不太愿意详说。 周湛谋在看了看姜此潇与贺依媗的反应之后，他直接对贺依媗问道：“看来你是认识此人的，对吧？他也是贺府里的人？” “嗯……”贺依媗知道她是必须说出来的，“此人之前负责府内膳食的采买，而他也是一位主厨。” “依媗，原来他是你们府内的一个厨子？”姜此潇确实没想到，“怪不得我之前几乎就没有见过此人！” “他一般都待在后厨……”也看不出此时的贺依媗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芦恒墨推测道：“现在看来此事有了一些眉目，就是此人在冒充管家贺禹砦以对小苏发号施令，看来可真是狡猾至极啊！” “但不知此人叫什么？”是山商古对贺依媗问道。 “嗯……让我想一下……”贺依媗在努力的回想着。 尽管贺依媗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她还真想不起来。 贺依媗在心里抱怨了起来：嗯？我怎么会想不起他叫什么了？真是好奇怪啊…… 由于贺依媗迟迟没有说出此人叫什么，所以雅间内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但也没有人因此就去催促贺依媗。 只是在贺依媗看来，如果她一直想不起来，是否会让别人觉得她想隐瞒什么呢？ 贺依媗不免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实际上她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贺依媗只好再次专注的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了，此人名叫刘秉山！都城人氏。他来我贺府同样有十多年的时间，现如今算是府内后厨的主厨之一吧。” 贺依媗话音刚落，周湛谋就提问道：“此人做菜的手艺如何？” “我吃过他做的菜，品相还可以……”贺依媗一时之间竟未找到她认为合适的用词。 姜此潇直言道：“也就是说看上去是很好吃的样子？可实际上并不怎么好吃？” “呃……这么说，也算是吧。”贺依媗觉得是如此，但又不是完全如此，总之一言难尽。 山商古对大家说道：“这些可能都不是重点，我想知道此人不会提前跑了吧？” 贺依媗提出了质疑：“但平白无故的为何要跑呢？他如果跑了岂非就是属于不打自招了？除非他提前听闻了什么，要不然岂会有这样的一种做法呢？” 山商古也是出于担忧，他说道：“不管如何，还是尽快抓住此人为好！他肯定还在贺府之中吧？” 山商古是说完才看向了对面的贺依媗。 “我……不能肯定啊！其实我最近都没怎么见过这个刘秉山了……”贺依媗是说到这里才真的重视了起来。 贺依媗也担忧的想到：刘秉山不会真的提前跑了吧？天呐，现在看来还真不好说。 “事不宜迟，你赶紧带我们去贺府抓人吧！”芦恒墨站起来对贺依媗说道。 贺依媗是有所犹豫的。 “依媗，莫非你是在顾虑什么吗？”姜此潇对贺依媗问道。 “我……当然没有。”贺依媗矢口否认。 芦恒墨接着对贺依媗说道：“是因为令尊在府内吗？所以我们刑部的人不太好直接去府内抓人？” 芦恒墨指的就是吏部尚书贺以恒！ “不是如此的！”贺依媗又再次否定道，“我……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府内抓那个刘秉山好了。” 几经考虑，贺依媗还是做出了决定，而她也顺势站了起来。 周湛谋对众人说道：“我们去贺府抓人，切莫节外生枝！抓到人直接问话就行。” 芦恒墨与山商古示意他们知道了。 “此潇，你不跟着去吗？”贺依媗对姜此潇问道，此时只有姜此潇还未站起来了。 “我还是在这喝茶等吧，毕竟我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姜此潇微笑道。 “也好，此潇，我会将审问结果告诉你的！”贺依媗知道姜此潇还是挺关心此事的，但姜此潇跟着去确实改变不了什么。 姜此潇顺势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来说着：“祝你们顺利。” 随后周湛谋一行人就走出了雅间。 贺依媗走到旁边的一个屋子门口并对其中的两个丫鬟吩咐了几句。 贺依媗的大体意思就是让两个丫鬟暂且在屋内等候，她先回府一趟，两个丫鬟敛衽行礼并表示了同意。 贺依媗所乘坐的马车就停放于茶楼外面。 今天周湛谋他们几人同样也是乘坐马车而来。 于是贺依媗乘坐的马车在前，周湛文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在后面跟着…… 当到了贺府之后，周湛谋他们又跟随贺依媗直接进入到了府内。 贺依媗看着眼前的岔路稍微的想了想，她就带着周湛谋他们几人直接往后厨的方向走去了。 这中间没有任何的停留。 在去往后厨的过程之中，周湛谋他们看到府内的许多小厮，或是丫鬟都对着贺依媗止步行礼。 但是在看到他们几人之后，就会带有着一些疑惑不解的眼神了。 周湛谋他们当然不会去解释什么了，而且他们也算是边走边参观这座府邸。 等到了后厨之后，贺依媗就带着周湛谋他们直接走了进去。 此时的后厨里人很少，有几个帮厨样子的人正在洗碗，或是刷锅台。 但一旁的台沿上依然摆放着早就准备好的众多食材。 许多蔬菜上都洒有水渍，有的嫩绿菜叶上则是慢慢的往下滴水，只是会比较慢而已。 不远处摞起来的蒸笼还往外冒着大量的热气，但不知这些竹蒸笼里到底有什么。 贺依媗直接对那几个蹲下洗碗的人问道：“你们知道刘主厨在哪？” 正有人打算站起来回应，在贺依媗还有周湛谋他们身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了：“我在这里！” 而此人正是刘秉山！ 第85章 一无所知? 山商古二话不说直接抬起右手来一把揪住了刘秉山。 刘秉山三十多岁，脸颊微微有些发胖，经历此事，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山商古直接说道：“出来说。” 刘秉山是看向了贺依媗，因为在这些人当中，他只认识贺依媗。 而且刘秉山看向贺依媗的意思就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刘秉山知道对方是官差，他不敢多做抗衡。 贺依媗本来是想说些什么，但她没能说出来。 山商古直接揪住刘秉山走了出去，周湛谋与芦恒墨一起跟着走了出去。 在屋内的其他人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很少有人能继续做手中的事情。 刚才还有洗完时碰撞发出的一些声音，但此刻却很安静了。 贺依媗想了想却并没有跟着走出去，她一直站于原地。 贺依媗抿了抿嘴，似乎有些不甘心。 山商古单手揪住刘秉山出屋后就多走了几步，然后他顺势将手往前一用力就放开来，刘秉山一下子就来到了山商古的面前站着。 看样子刘秉山还有些不太服气，但他不敢多言，只能选择隐忍了。 周湛谋与芦恒墨一起走了过来，他们知道审问是山商古所擅长的事情。 山商古厉声对刘秉山呵斥道：“站好了！” “差爷，我这不一直都站着的？”刘秉山想争辩，却又不敢直接表现出来。 在看到另外两个人走了过来之后，刘秉山不自觉就站好了，这是一种来自于心里的压力。 但没有看到贺依媗的身影，所以刘秉山实在有点没看明白具体的原因，他的心中不免有点害怕了起来。 但刘秉山也会想到：可我实在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何官差会来此？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是吏部尚书的府邸？竟然敢如此造次？真是奇怪得狠呐…… 山商古开口对刘秉山问道：“我且问你，为何指使小苏去拿青花大罐？在你背后是否还有他人？” 刘秉山一脸懵懂的看着山商古，他本来还想替自己争辩几句的，但现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周湛谋与芦恒墨听到了山商古的提问，他们也在观察着刘秉山的一些反应。 “怎么不回答问题？”山商古一脸不满的对刘秉山说道。 山商古是有些生气的样子，这对于刘秉山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差爷……到底你让我说什么啊？”刘秉山实在没看想明白，“差爷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从未听说过啊！” “啊？小苏你都不认识？”山商古觉得真是可笑至极，“但小苏可知道你是谁，而且小苏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差爷，这怎么可能？我最近都没怎么出府，我一直在后厨替府内的人做菜，其他人都可以证明啊！”在刘秉山看来，只要是他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选择承认呢？ 再说就算他勉强的承认说与自己有关，可他接下来又能说些什么呢？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他自己？ 山商古冷笑道：“哼，你当然不会轻易的承认了！” 山商古说着就从衣袖中掏出了那张画像来。 之前从茶楼雅间走出来的时候，山商古就记得将画像收好并带在了身上。 山商古直接将展开的画像凑到了刘秉山的面前，他大声说道：“自己好好看看，这画像上所画到底是不是你本人？” 刘秉山乍一看画像上所画之人，他就觉得会与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了。 当他定睛一看之后，就发现这上面所画确实就是他自己啊！ 刘秉山立刻感到一阵好奇与不解，他不知道这画像到底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样子会被画下来。 刘秉山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来想将那张画像拿在手里看。 但山商古见状一把就将画像给收了回来。 为此，画像本身差点就被撕扯开了。 刘秉山眼看着山商古将画像折叠起来收好。 此时芦恒墨看向刘秉山说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你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的！” 刘秉山还是大着胆子否认道：“可是这位……大人啊，小的我就只是后厨的一个厨子而已，我从未有参与过府外之事！更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刘秉山说着就流露出一副恳求的样子来，意思是能放过他。 “你还不想说？”山商古已经失去了耐心，“你最好全部说……” 山商古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周湛谋稍一抬手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于是山商古就将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他是看出周湛谋有重要的话想说。 周湛谋对刘秉山说道：“我是刑部的右侍郎，今天到此是调查一件案子，刚才你也看到了，画像上的人就是你，我们不会平白无故的到此审问于你！” “原来是刑部的侍郎大人！”刘秉山赶忙对周湛谋躬身行礼，他有失敬之感，“只是大人呐，小的我真的就只是一个这贺府里的一个厨子啊……” 刘秉山一脸的无奈与茫然，他是希望周湛谋能相信他所说。 周湛谋再次说道：“我们刚才提到的那个小苏，是户部尚书府里的一个小厮，据他交代，是你指使他拿了闵府里的一个青花大罐，而这个青花大罐也是户部尚书的传家之宝！” “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刘秉山自己是十分诧异的样子，他张着嘴都有些难以说下去了。 稍停片刻，刘秉山就像是反应了过来，他喊道：“侍郎大人，这与我无关呐！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什么小……也就是闵府的那个小厮！再说户部尚书大人的府内的传家之宝，我一个吏部尚书府内的后厨之人怎么会知晓？也不可能有人告诉我啊！” 刘秉山有些着急了，他再次以恳求的眼神看向了站于他面前的这几个人。 刘秉山又拱手对几人说道：“还请几位大人相信我所说！小的我真是什么都不知啊！” “我看不大刑伺候是不行了！”山商古是气愤的呼喊道。 与此同时，山商古想把佩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了！ 第86章 功夫傍身? 刘秉山见状不妙就对山商古哀求道：“差爷啊，小的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 刘秉山看到山商古的手已经握在了佩刀上，大有佩刀出鞘之意，一阵恐惧感立刻向他心里袭来！ 山商古是在恫吓刘秉山，以此来观察刘秉山的反应。 看着刘秉山那一副犹如大祸临头的表情，山商古判断出此人应当不是在说谎，而且此人也做不到这一步。 不过这样一来，山商古就有些看不明白了，因为他觉得此人不像与案子有所瓜葛啊？而且看上去此人还是一无所知的。 不仅是山商古了，周湛谋与芦恒墨同样看出这个刘秉山几乎是一无所知的，最主要的是刘秉山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 周湛谋对刘秉山问道：“你知道府内的管家是谁吧？” “大人是指的我们贺府的管家？”刘秉山反问道，不过他随后就反应了过来，“启禀侍郎大人，我当然知道贺管家了，但我与贺管家并不熟啊。” 刘秉山的这一回答在周湛谋的预料之中，他接着问道：“最近这几天贺管家是否有找过你？” “不曾！”刘秉山斩钉截铁式的说道。 其语气让人听了都愿意直接相信他所说。 山商古顺势提问道：“所以贺管家也从未对你说过小苏或是闵府的事情了？” “这是自然。”刘秉山的回答可谓是简单有力。 而刘秉山又补充着说道：“不管几位大人问几遍，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小的我所说都是事实。” 这个时候的刘秉山反而是不太惧怕眼前的这几人了。 芦恒墨低声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山商古示意芦恒墨别在这里说。 于是山商古与周湛谋，还有芦恒墨一起往回走了几步。 只有刘秉山一直站在原地，他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远处，周湛谋几人是一起背对着刘秉山在商议的。 山商古先说道：“大人，还有芦主事，我怎么觉得很奇怪啊？画像上的人是这个主厨，但他并不是贺府的管家！” “是啊，按照小苏所说，贺府管家与其具体的姓氏都对得上……”芦恒墨思考着，“但只有样子是另外一个人的，这……着实显得奇怪啊！” 周湛谋推测道：“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贺管家冒充厨子的身份，另一种是这个后厨冒充了贺管家的身份，但第一种可能又不太可能，毕竟画像上的人不是贺管家自己！” 山商古说道：“大人，你这么一说就清楚了，是这个后厨之人冒充了贺管家的名义做事，就比如他一开始就对小苏说自己是贺府的管家贺禹砦，但实际上他的样子不可能改变，他也不可能变成贺管家。” 芦恒墨也说道：“是啊，我们只用抓住一点，因为画像上的人就只是这个后厨之人！再说贺管家有必要冒充其他人吗？如果贺管家打算冒充其他人，却为何还用自己的身份呢？” 周湛谋说道：“嗯，看来大家的想法是颇为一致的，现如今看来只有这个主厨冒充了贺管家这一种可能，再说他冒充了贺管家也有利于自己做事，这样一来很多事情也能得到合理解释了。” “但这个主厨……伪装得确实好啊！”芦恒墨不禁有些感慨了起来，“刚才差一点连我几人一起给诓骗了过去，尤其是他的一些反应，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 山商古笑了起来对芦恒墨说道：“要不然他能让闵府的小苏按照他的指示行事？此人肯定有过人的地方，咱们刚才也算是领教了一二。” 芦恒墨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咱们接下来还有必要再找这贺府的管家了解情况吗？” “当然了，咱们还是要找贺管家问话的，至少要做到弄清楚这些情况。”周湛谋沉思道，“哪怕贺管家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但贺管家真的……一无所知吗？” 周湛谋还是有些怀疑的。 山商古是看了一下那个刘秉山，然后他才说道：“但这个主厨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意思，他真的如此自信我们会调查不出来真相？他就真的没有一点怀疑吗？” 芦恒墨附和道：“是啊，这个主厨给人的感受就是他一点都不知情，也从未参与过此事！但现在看来这怎么可能呢？他刚才说出了一部分实话，但这其中也有假话。” 周湛谋对两人说道：“我认为你们的分析没错，在我看来，贺管家与这位刘……主厨恐怕都有问题吧。你们看啊，这个刘主厨表现得一无所知，给人的感觉是只与贺管家有关，但是与他毫无瓜葛！” “我觉得画像已经能说明问题了，这个主厨是不太可能置身事外的！”山商古也开始斩钉截铁的说了起来。 周湛谋决定道：“咱们接下来可以兵分两路！芦主事，你与我一同去找贺管家问清楚情况！山捕快，你现在就去将那个刘主厨抓住，找个地方将他看好，此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管他刚才的表现多么真实！” “是，大人，我一定看好此人！”山商古自信道，“我岂能让他给跑了？要不然我直接将他捆绑起来算了？” 芦恒墨说道：“我觉得可以如此，也算是以防万一吧，毕竟此人刚才的表现太过于镇静了，有些不同寻常啊！我觉得抛开他的是主厨的这一身份不谈，恐怕是没那么好对付的。” “芦主事，你说的没错，他刚才差一点连我们几人都给诓骗了过去，亏我还那么相信他所说，要不是我们及时反应过来……还真有可能是另一种结果。”山商古肯定道。 “大人，还有山捕快，他很冷静，而且也不会想着逃跑，但一般人能做到这一点吗？他到底为何会如此的自信啊？难不成在背后会有人保他？还是说他很自信最终能轻易跑的了？他已经想好了退路？” 芦恒墨猜测道。 “或者他本就有了不得的功夫傍身了？所以是无所畏惧的？”山商古也就此猜测道。 第87章 别的可能? 芦恒墨再次对山商古说道：“既然如此，山捕快，你就先将这个主厨捆绑起来的好，以防他真的跑了！” “哈哈……”山商古大声笑了起来，“我能降服此人，哪怕他真有了不得的功夫傍身！” 山商古是更加的自信了。 周湛谋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你暂且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与贺依媗说明情况，让她带我们去找贺管家了解情况。” “是，大人。”芦恒墨躬身说道。 “山捕快……切莫让刘主厨跑了，至于是否要将此人捆绑起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周湛谋转而对山商古说道。 “大人放心，我有分寸！”山商古同样躬身说道。 随后山商古就再次看了看刘秉山，他对此人的看法已经有所改变了。 山商古想到的是他肯定不能让此人突然给跑了…… 同一时刻的顺天府衙内，闵简珩已经有点生气了，但他不好发作，所以他选择了隐忍。 但闵简珩的语气中显然带着有责备了：“我说商大人，为何不能将文掌柜给直接放了？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说法吗？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问你原因了！你就真的不能告知于我？” 闵简珩真有胁迫顺天府尹商此铖的意思了。 商此铖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他觉得如若自己再不说出来原因，就真的有可能得罪这位户部尚书了！ 但这肯定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对于商此铖而言，他根本就不想得罪这位户部尚书，哪怕是因此而有点嫌隙，也绝对不是商此铖想看到的结局。 只不过商此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有所顾虑。 既然到了这一步，闵简珩干脆直接说道：“商大人，你就说是谁给你下达了指令吧？竟然让你感到如此的为难？” “也没……没他人！”商此铖有些退缩的说着，“闵兄，你不如先喝点茶吧，这可是今年的新茶啊！” 商此铖说着还对闵简珩做出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为此，他还将茶杯往闵简珩面前推了推。 但商此铖从闵简珩的侧脸就可以看出他在隐忍，而闵简珩似乎已经快到发怒的临界点了。 弄不好的话，接下来的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商此铖自己也感到为难呐。 闵简珩用力捏了捏手指，他压着一些怒火说道：“商大人呐，我今天肯定不是来找你喝茶的，更不是找你打探消息的！我现在就想知道，在今天之内……你到底能不能把那个文掌柜给放了？” 商此铖听出闵简珩是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如果闵简珩还是得不到这个准确答案，那么他真有可能因此拂袖而去。 不过这样一来就算是完全得罪这位户部尚书了！ 就这一点而言，则是商此铖更不愿看到的结果了，也是他更加顾虑的一点。 商此铖仔细一想就说道：“也罢，闵兄，我就告诉你真实原因吧……” 商此铖看明白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既然商此铖打算说了，闵简珩反而有了释然之感，他心中的怒气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过闵简珩阻止住了商此铖，他说道：“商大人，你且慢！” “闵大人，你这是？”商此铖看到闵简珩抬起右手来向他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这可是令商此铖没有想到的。 商此铖赶忙琢磨了起来：难不成闵简珩又改变想法了？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吗？真是谢天谢地啊…… 商此铖都想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了。 闵简珩带着一股气势问道：“商大人，此案可否与内阁有关啊？所以才让你感到如此的为难？” “朝廷……内阁？”商此铖也是带有着疑问的语气。 “是啊，商大人不妨直言！”闵简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向一旁的商此铖，似乎有忽视对方的意思。 “呃……这个嘛……不太好说啊……”商此铖有推脱之意。 闵简珩准备站起来了。 商此铖见状不妙就说道：“闵大人，闵大人呐，你且坐，我这就说。” 闵简珩装作生气道：“商大人，你就说是谁不让你放了文掌柜的？你说出来我就明白了。” 商此铖说道：“与朝廷的内阁无关，是我不想放了文掌柜……” “什么？”闵简珩立刻质疑了起来，“商大人，这样的说法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再说你如此行事的目的是什么？你能说得出来吗？” 闵简珩大有质问商此铖的意思。 但商此铖不以为意，他只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这让闵简珩看了就很难接受。 “呵呵，闵大人呐，不妨就先让我将话说完，如何啊？”商此铖没有辩解之意，“等我说完了，你也就能明白了。” 闵简珩只好隐忍道：“但说无妨。” 闵简珩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觉得先让商此铖把话说完也好，在这之后他可以随时提出反驳。 商此铖在随意的一笑后就说道：“闵大人，先不论此案是否与朝廷的内阁有关，也不管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在我看里，这其中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闵简珩觉得这位顺天府尹有些危言耸听了。 看到闵简珩有所思考，于是商此铖接着说道：“闵大人，你是否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文掌柜自己的谋划？就包说他让自己被抓到我顺天府尹的大牢里关着……” “啊？商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闵简珩根本就不认可这样的说法，其实他也从未如此想过。 商此铖指了指桌面说道：“这个文掌柜在一开始就想得到本不属于他的青花大罐，只是在事情败露之后，他就想办法让自己被抓进了顺天府衙门。” “我说商大人，这是文掌柜自己说出来的？还是你想让文掌柜这么说的？从而让文掌柜自己承担这一切？我今天来这里可是必须见到文掌柜本人！我有许多问题要问他。” 闵简珩可不会轻易相信商此铖所说。 “闵大人，既然你来到这里了，自然可以见到文掌柜，我也不会阻拦，只不过你总会相信我刚才说！”商此铖的脸上挂有着一种神秘的笑容。 “所以这一切都是出自于文掌柜自己的谋划？至少与内阁是无关的？”闵简珩认为这就是商此铖所要表达的真实意思了。 可这样的说法本身都是完全相反的啊！ 难道说此案从一开始就只与文掌柜一人有关了？ 但闵简珩真会相信这样的一种说法吗？ 第88章 真假难辨! “闵大人呐，我实在是没看懂，你为何如此的信任那个文掌柜啊？”商此铖感到了不解，“据我所知，你与此人都素未谋面吧？” 闵简珩不可能因为商此铖说了什么就立刻改变他的判断，“商大人，对于那个文掌柜而言，你莫不是屈打成招吧？” 此刻的闵简珩很是怀疑这一点。 “呵呵，闵大人，你不妨现在就去我顺天府大牢去看一下那个文掌柜，你可以亲眼看看我是否有对其屈打成招！”商此铖底气十足的说着。 根据闵简珩的观察来说，他实在不认为商此铖会诓骗于他，毕竟也没有这个必要。 到了这个时候，闵简珩不得不有所怀疑了，他思索了起来：莫非这一切真的是出于文掌柜的谋划？但仅凭他一人，就可以谋划到这一步？这恐怕不太可能吧？肯定还有幕后之人才对…… 闵简珩说道：“商大人，在你看来，文掌柜就是此案真正的幕后主谋了？” 商此铖一想就说道：“我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所以我的意思是文掌柜暂且不能放，等将这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再放人也不迟啊，你说呢？闵兄？” 闵简珩又不得不想到：难道这是商此铖的缓兵之计？还是说商此铖也只是听令于他人行事？只是这个人又到底是谁？哎！怎么越想就越看不明白了？奇怪啊！此案从一开始就透露着一股怪异！ 商此铖看着若有所思的闵简珩嘿嘿的笑了笑，他说道：“闵兄可是不相信我所说啊？” “不不不，商兄，我可没这个意思……”思绪被打断后，闵简珩就赶忙否定道。 “其实，闵兄，我现在也是多说无益，你不妨去见一下那个文掌柜吧，你可以亲自听一下他会怎么说！尤其是你可以问许多问题。” “只是商大人你不派人与我一同前往？”闵简珩还是颇有戒心的。 “哈哈，闵兄，我可不会派人在一旁监视你，如此一来你又岂能问出真相呢？而且这样一来，还显得我在有意隐瞒什么了。”商此铖摆了摆手道，他倒是一副大方的样子。 这下在闵简珩看来则是觉得有点真假难辨了！最主要的是他很难就此做出判断了。 闵简珩只感到一阵的迷茫，他今天到顺天府衙门来，就是想让顺天府尹放人的。 可这下好了，人不仅放不了，事情本身又变得繁复了起来！这又岂能让人看得透彻呢？ 不过在一过程之中，闵简珩也做出了决定，他必须当面去询问一下那个文掌柜才可了，但他之前只是知道此人的存在，却又不知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所以闵简珩觉得不让人带他去到文掌柜的面前，他又如何能够直接确认哪一个才是文掌柜啊？ 于是乎闵简珩对顺天府尹商此铖提出了一个要求道：“商兄，你还是派上一个人将我带到文掌柜的面前吧，要不然我可真不太好确认哪一个才是文掌柜了！” 商此铖笑起来说道：“这很简单呐，闵大人，我现在就派人带你去，来人呐！” 随着商此铖的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一个衙役模样的人出现在了门口，似乎此人就一直等候在那门外一样…… 第89章 到底属谁? 顺天府尹商此铖派了一个衙役带着户部尚书闵简珩去了大牢。 这自然是顺天府的大牢了。 对于户部尚书闵简珩而言，他当然有很多话想问那个文掌柜了。 当将闵简珩带到了文掌柜所在的牢房外面后，顺天府的衙役就主动对闵简珩躬身行礼说道：“启禀闵大人，此人就是文掌柜了！属下告退。” “你且慢！”闵简珩抬手拦住了年轻的衙役。 “呃……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只见衙役抱拳说道，而他的脸上则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此略过。 闵简珩则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闵简珩面无表情的对衙役问道：“你确定此人就是文掌柜？” 闵简珩看到，此时位于牢房里的那个人依然背对着他盘腿而坐，似乎还不敢直面于他。 闵简珩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 只见衙役的眼神稍一闪躲就开口言道：“启禀户部尚书大人，属下岂会带错路？” 闵简珩只是看着面前这个衙役，他不发一话。 衙役不自觉的就低下了头去，好像是不敢面对闵简珩，又好像是在隐瞒着什么，总之给人的感觉会有那么一点奇怪。 闵简珩不说话，衙役也不敢说什么。 牢房内的那个人更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闵简珩默然揣摩了起来：奇怪啊，难道此人都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是文掌柜吗？就好像此事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哼…… 闵简珩说道：“嗯，如此就好！本官就怕你带错了路。” 闵简珩是不动声色的说出了这一番来。 听到闵简珩这么说后，衙役的眉头有所舒展。 但闵简珩又捕捉到了这一并不算细微的变化。 “属下告退。”衙役真的很想离开这里，而他根本就不打算停留于此。 衙役说完就赶忙抬腿而行。 闵简珩开始面向了牢房里的那个人。 稍停片刻，在确定对方依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之后，闵简珩就说道：“文掌柜，见了本官为何不拜？你莫非是在轻视本官？” “哎呀呀呀……小的岂敢？小的岂敢呀？”文掌柜是慢慢的有所举动。 而闵简珩听到一阵铁链条声传来。 这个时候闵简珩才明白原来文掌柜的手脚上都有铁链条绑着。 文掌柜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尤其是脸上的几抹纯黑色的印记，几乎让人难辨其真实模样，再加上牢房内的光线本就很暗，这就更难让人分辨此人到底是谁了。 闵简珩本就不认识文掌柜，他也并未听过此人在自己面前说话，但闵简珩本能的觉得此人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文掌柜！ 只不过闵简珩自己是无法确认这一点的，他的想法也只是出于推测。 闵简珩想到：哎，早知会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让周湛谋跟着我一起来了，至于说此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文掌柜，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可现在…… 闵简珩看到文掌柜以非常迟缓的举动来到了他的面前，而且此人还打算慢慢的跪在他的面前。 闵简珩可不想就这么等着了，他说道：“不必如此，你坐在身后的条凳上吧。” “如此……就多谢大人了。”衙役拱手对闵简珩说道，单是拱手这个姿势就耗费了片刻功夫。 闵简珩实在不想等，但他又无可奈何。 等对方拖曳着铁链条缓缓的坐在凳子上后，还会有铁链条的声音发出。 直到文掌柜不再有任何的举动。 闵简珩开口问道：“文掌柜，他们可有对你动刑？” “没有！府尹大人只是正常问话……但这链条必须带着。” “可有对你定罪？”闵简珩试探道。 “未曾！大人，我还有很多话未说完……至少府尹大人觉得小人没完全交代……” 闵简珩看到文掌柜的衣衫都变得脏了许多。 “无妨，本官有几个问题要问……” “可是大人，能否将小人救出去？”文掌柜关切的看向了闵简珩，他是有所期待的样子。 闵简珩笑了笑：“既然你的事情还未交代清楚，自然是不能出去的。” “大人，小的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出去……” “”这个嘛……你先回答问题。” 文掌柜只好用手提着铁链条，这样一来他就能好受些了，“大人请问。” 文掌柜也是不得不这么说，他岂能有别的选择！ 于是文闵简珩问道：“刚才我与顺天府尹谈到了你的事情，不过按照顺天府尹所说，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我想知道这一说法是否为真？” 闵简珩在问完之后就注意观察文掌柜的一些细微反应。 他看到文掌柜是看向了地面，但地面上什么都没有。 “文掌柜，你为何有所迟疑啊？”闵简珩追问了起来。 “尚书大人！”文掌柜抬起了头来，“我……就是幕后主谋！” 对于这样的回答，并不在闵简珩的预料之外。 闵简珩想到：哼，你的回答岂会与顺天府尹的不一致？顺天府尹何等人也？ “全部都是你一人所为？”闵简珩接着问道。 “是……是小的一人所为。”尽管文掌柜做出了回复，但他依然是有所迟疑的样子。 闵简珩当然都有观察到。 “你的目的是什么？本官实在没看明白啊！” “启禀大人，我当然是为了得到你的青花大罐了！”这次文掌柜没有任何的迟疑了。 闵简珩不屑的想到：就这样的说法而言，文掌柜，你自己相信吗？但说不定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哼！真是岂有此理？ 闵简珩说道：“文掌柜，但你得到了吗？” “没有！是小的失算了，昨天刑部右侍郎周大人来了一趟文记当铺，他把青花大罐带走了，是周大人帮尚书大人你找到了青花大罐。”文掌柜说道。 闵简珩揣摩了起来：这一点倒也没错…… “对了，文掌柜你的青花大罐是否愿意出让给本官啊？”闵简珩则是趁势提出了这一个问题。 “我的……青花大罐？可小的我又哪来的青花大罐啊？”文掌柜一脸的茫然，“那不应该是尚书大人你的青花大罐吗？” 第90章 是否隐瞒? 闵简珩立马就在心里怀疑此人的身份了。 闵简珩试探道：“不是有一对青花大罐吗？周大人也带给了本官一对青花大罐！” “一对……青花大罐？”文掌柜不知他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你竟然忘了？”闵简珩质疑道，“这可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这……原是尚书大人你说笑了！”文掌柜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是这样的笑容似乎是在遮掩着什么。 此时的闵简珩已经能确认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文掌柜了，但他不想当面戳穿这样的做法。 闵简珩只是好奇的想到：顺天府尹商此铖的这一做法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为何要找人冒充文掌柜呢？现在真正的文掌柜又在哪里？莫非文掌柜不在这顺天府的大牢里吗？ 闵简珩想到这里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牢房内的那个“文掌柜”则是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但他不知道为何闵简珩会发笑，所以他的这种笑只是一种讨好的笑而已…… 此刻的贺府中，贺依媗带着周湛谋与芦恒墨找到了贺府的管家贺禹砦。 这个时候的贺禹砦刚好在去往后厨的走廊里，他似乎就是去找那个主厨刘秉山的。 贺禹砦在看到几人后原本是想掉头就走的，但这个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贺依媗喊住了贺禹砦！ “贺叔且留步！”贺依媗微笑着喊道。 贺禹砦抬起的右脚只好放了下来，他面向着贺依媗说道：“贺丫头，看来有事找我？” 贺依媗开口说道：“贺叔，是这两位大人有事找你。” 贺禹砦看到两个官府模样的人就走在贺依媗的两旁。 贺禹砦想到：哎，看来躲不过啊…… 贺禹砦一边想，一边就走上前去，他拱手对周湛谋与芦恒墨行礼。 贺依媗对一旁的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我就不在此停留了，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贺叔。” 贺依媗说完就直接停了下来，而周湛谋与芦恒墨一直往前。 在走到贺禹砦面前后，两人就停了下来。 而贺禹砦又一次对两人抱拳行礼，这次贺禹砦的举动沉稳大气，似乎是有所准备的样子，尤其是他看向两人的眼神中都带有着防备感。 周湛谋稍微有所观察后就说道：“贺管家，有一件事恐怕你已经有所听闻了……” “这位是刑部的右侍郎大人！”芦恒墨向贺禹砦介绍道，“而我是刑部的一名主事。” “两位大人，我恐怕从未听闻你们所说的事情啊！”贺禹砦恭敬的说着。 芦恒墨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有人说户部尚书府邸之中一个青花大罐的消失不见，是与你有关，而你就是幕后主谋！” “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啊？”贺禹砦根本就不会承认。 “是户部尚书府邸的一个小厮说的，他说就是听从于你的指令行事。”芦恒墨接着说道。 “这个小厮是谁？我可以当面和他对质！”贺禹砦认为清者自清，“或许两位大人也可以亲自将此人带来这里！” “这个小厮名叫小苏，不知贺管家可有听说过？”周湛谋心平气和的问道。 “我从未听说过此人。”贺管家断然否定道，但他的语气是和缓的，“大人，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让这个叫小什么的来我面前对质，到时候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完全明白了！” 周湛谋看出多说无益，于是他决定道：“可以，我们会让小苏来当面对质。” “多谢右侍郎大人。”贺禹砦说道，“只是大人呐，如果这个小厮说谎了，你们可得替我作证！” “这是自然。”周湛谋说道，“还有啊，那个主厨刘……” 周湛谋一时想不起对方叫什么了。 “大人可是指的刘秉山？”贺禹砦问道。 “对！就是此人了。”周湛谋肯定道。 “他……怎么了？”贺禹砦似乎是想知道更多。 “据我们所知，这个刘主厨也与此案有关。”周湛谋在看着贺禹砦的反应，“贺管家与此人可熟悉啊？” “我肯定知道此人。”贺禹砦首先说出了这一点，“但我并不熟知他平常的一些做法！所以刘秉山是否真的参与了此案，我就不太清楚了。” “贺管家，我现在就打算先让那个刘主厨去府外见一下小苏，也算是当面对质，在此之后我会派人来接贺管家你，自然也是与小苏对质了。”周湛谋说着他的打算道。 而周湛谋同样在观察对方的一些具体反应。 “不知是去府外的什么地方？”贺禹砦在提问的同时也在思考着什么。 “一家茶楼，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贺管家你去那家茶楼对质。”周湛谋在沉吟片刻后说道，“在今天之内，还望贺管家你莫去别的地方，以免让我们怀疑贺管家你的做法。” 芦恒墨也说道：“是啊，贺管家，最好别让我们增加对于你的怀疑。” “我……知道了。”贺禹砦认真说道，“只是就此案而言，不应该是由顺天府来调查吗？怎么会由两位刑部的大人来调查此案？” “此案毕竟涉及到了朝廷重臣。”芦恒墨回应道，“由我们刑部来调查本就无可厚非。” “看来是我多嘴了……”贺禹砦抱歉道。 周湛谋说道：“贺管家有事不妨先去忙。” “是，我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贺禹砦躬身行礼道。 贺禹砦刚说完就往身后走去。 等贺禹砦走远后，芦恒墨看着贺禹砦的背影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个贺管家问题颇多啊？他是否隐瞒了很多的事情？” “芦主事，你好像看出了什么？” “大人，我觉得这个贺管家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那个刘主厨只是按照他的指令行事，就比如说他示意刘主厨在小苏的面前说是贺府的管家！一旦事发，贺管家就可以把这一切都推到刘主厨的身上，而刘主厨却百口莫辩了……” 听完芦恒墨的推测，周湛谋就说道：“是有这样的可能，不过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确认的事情了。” 第91章 不改判断! 过了一会儿，周湛谋一行人就带着贺府的刘主厨回到了之前的茶楼里，贺依媗同样随行。 而姜此潇在茶楼里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周湛谋对山商古吩咐道：“山捕快，你去闵府将那个小苏带到这里来吧。”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山商古应声抱拳说道。 周湛谋以及芦恒墨，则是带着被捆绑起来的刘主厨回到了他们所在的雅间。 对于刘主厨而言当然是不服气的，可他对此也有些无可奈何。 他之所以被捆绑起来，是山商古出于谨慎的考虑，芦恒墨同样向周湛谋建议应当如此。 最终周湛谋才表示了同意。 贺依媗去到了姜此潇所在的那个茶楼雅间，她自然是对姜此潇叙说刚才在府内发生的事情。 在听完贺依媗的叙述之后，姜此潇就思忖了起来，她说道：“看来贺管家与刘主厨都有问题呐！” 贺依媗迫切的问道：“所以说，此潇，你是觉得他们都是主谋了？但贺叔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啊？” 其实贺依媗的说法是在否定姜此潇所说。 站在两人身后的四个丫鬟只是互相看了看，她们可不敢对此多说一句话，毕竟她们也怕受到责罚，但最主要的是她们也看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贺依媗接着说道：“按照我的想法来看，肯定是刘主厨冒充贺管家的名义做事！要不然为何画像上的人是刘主厨，而不是贺管家呢？” “但刘主厨不是说与他无关吗？而且也有可能是贺管家指使刘主厨这么行事的……”姜此潇的语气中带着质疑感，似乎她也不能肯定自己的说法是否合理。 “可贺管家为何要如此行事啊？”贺依媗很难认可这种算是推测的说法，“让别人冒充自己的名义去做事又能得到什么呢？此潇，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一般而言难道你也会让自己牵扯其中吗？” “这……确实如此啊！”姜此潇笑了起来说着，“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怀疑到我了，但……贺管家也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嗯？此潇？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啊？”贺依媗紧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有些看不懂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挺信任贺叔的吗？你与我一样，都觉得贺叔是个好人呀！” 姜此潇稍微觉得有点尴尬，她对贺依媗解释道：“依媗，现在的情形有所不同，而我只是在合理的怀疑而已，并不是说贺叔就一定有问题，或者说是贺叔已经参与到了其中！依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依媗的表情依然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样子，她略感失望的说着：“此潇，我的想法与你的不同，我一直都觉得贺叔是个好人，也是我贺府里的一位敦厚长者，我不会改变自己的判断！” 贺依媗刚才说着最后面这一句话的时候是加重了语气的，似乎就只是说给姜此潇一人听的，尽管屋内还有别的四个丫鬟存在着。 “所以依媗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出自刘主厨一人的筹谋了？”姜此潇再次确认的问道。 第92章 最好机会! 只是这个时候的贺依媗是有所犹豫的，她说道：“也不一定就是出于刘主厨一人的筹谋！” 姜此潇用手遮掩在嘴的前面微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认为贺叔可能有问题，只不过吧……你不想承认这一点……” 姜此潇的话还未说完，贺依媗就开口打断道：“不……不是这样的，在我看来，其他人也有可能参与其中！” 姜此潇看了看一旁坐着的贺依媗，她说道：“但目前就我们所知道的，只有那个刘主厨与贺管家参与其中啊！此潇，你不能直接忽视这一点的存在……” “哎，好吧，不管怎么说，那个右侍郎周大人总会调查清楚此案的，到时候我们就能知道真相了！”贺依媗是希望周湛谋能尽快调查清楚此案，毕竟已经牵扯到了贺府里的两个人！ 这在昨天的时候，贺依媗是根本就预料不到这一点的，可现如今的事实就是如此。 尽管贺依媗依然有点不敢相信，但也只能如此了。 姜此潇对贺依媗说道：“依媗，你就放心吧，咱们今天就在这里等着看结果。山捕快已经去闵府了，小苏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来，就让他与刘主厨当面对质，我就不相信这样嗨调查不清楚此案！只不过……” 姜此潇又看了看贺依媗，然后就欲言又止了。 “此潇，有话不妨直言！”贺依媗认为在这个时候还有必要顾虑什么吗？ 此时姜此潇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笑意，只听她说道：“依媗，我只是没想到为何你贺府会牵扯其中呢？只是一种偶然吗？而且还有两个人一起被牵扯其中，恐怕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吧？” 贺依媗立刻觉得姜此潇说到了重点上，“哎，不瞒你说啊，此潇，我同样觉得这一点很蹊跷，就如你刚才所说的，为何是我贺府之内的两个人一同被牵扯其中呢？” 姜此潇看出贺依媗还有未说出来的话，于是她没有顾虑的说道：“依媗，你莫非是觉得还会有贺府的人牵扯到其中了？” 在姜此潇看来，站于她们身后的四个丫鬟是值得信任的。 “不一定会如此……”看上去贺依媗不愿详谈这个话题，她的眼神有所闪躲，似乎本就是知道些什么的才对。 姜此潇毫无顾虑的追问道：“依媗，你在怀疑贺府之中的谁啊？莫非是令尊大人？” “不不不！”贺依媗赶忙摆手说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所以此潇你也别这么说。” 贺依媗说完就用右手用力的抓了一下衣角。 姜此潇找补道：“是啊，我也认为不会如此！只是对于我刚才所说……依媗，你可别在意啊！” “我当然不会在意了！”贺依媗的说法与其脸上的表情并不相匹配。 就当贺依媗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听到楼梯以及过道间有动静，似乎是山捕快带着那个小苏来到了这里。 姜此潇顺势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正门旁仔细的向外听，但她没有选择将正门直接打开来。 不过山商古的说话声已经传了进来：“小苏，待会儿一定要指认清楚，有侍郎大人为你做主，所以你别有所顾虑！还有啊，这可是属于你戴罪立功的最好机会了！” 第93章 幕后主谋! 屋外，小苏跟着山商古跨进了旁边的一个茶楼雅间内。 小苏一眼就认出了被捆绑之人，他瞪着对方大声道：“贺管家，看来你还真是跑不了啊！” “我……”刘秉山尽管被捆绑了起来，但他是坐在杌子上的。 刘秉山在说话时想站起来，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没能做到这一点。 周湛谋与芦恒墨分别坐在刘秉山的两边。 山商古对小苏发话道：“先往里面走，别站在门口！” “是，山爷！”小苏话音刚落就迈步往里走去。 山商古顺势将身后的门给关了起来。 而小苏紧接着就对周湛谋与芦恒墨躬身行礼，他说道：“侍郎大人，芦主事……” 芦恒墨开始问道：“小苏，你认识旁边这个人吧？” 芦恒墨顺势一指旁边的刘秉山。 “我知道啊！他就是贺府的管家！”小苏说的很确定，“再说画像上所画的不就是他？这还能有错？” “你……认错人了……”刘秉山说完就低下了头去。 小苏不明白为什么贺管家会是这样的一种表现。 此时的山商古走了过去并站在了刘秉山身后，他抬高声调对刘秉山喊道：“抬起头来！” 刘秉山是不由自主的就再次抬起了头来。 小苏看着刘秉山皱了皱眉头，他态度坚决的说着：“这怎么可能呢？贺管家，一直以来我可是都听从你的指令行事啊！那三百两银子也是你亲自交给我的，难道连这一点你都能忘了？” 刘秉山有些喃喃自语道：“不……不是我……” 小苏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不解了：“我说贺管家，你这是何意啊？你总不能说不认识我吧？再说谁相信呐？” 周湛谋听后就笑了笑，他对小苏问道：“是此人告诉你闵府之中有暗道的存在吧？就包括说他也提前告诉你如何才能够成功的逃出闵府？” “确实如此，侍郎大人说的一点都没错！一切都是这个贺管家指使的。”小苏说着就抬手指向了刘秉山。 山商古对桌子对面的小苏说道：“但他不是贺管家！” “他不是贺管家？”小苏惊讶了起来，“山爷，这怎么可能啊？” 周湛谋站起来对小苏说道：“他确实来自于贺府，但他不是贺管家，而是……” 周湛谋停了下来，他看向了刘秉山。 山商古用力一拍刘秉山的右肩膀说道：“你自己说！” “是是是，小的名叫刘秉山，不是贺府的管家。”刘秉山已经没有了在贺府之时说话的那股子气势！会给人一种判若两人之感。 “但他……”小苏有所拿不准了，“就是……贺管家啊！” 芦恒墨对小苏说道：“你怎么还没看明白？他只是在冒充真正的贺管家！” “哦，原来如此。”小苏真可谓是被一语给点醒了，但他依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刘秉山，似乎在他看来这其中依然有偏差的存在。 见此情形，山商古对刘秉山问道：“刘主厨，何不说出真正的幕后主谋？” 刘秉山叹气说道：“其实本人就是幕后主谋！” 第94章 就是实话 但从此时山商古的表情看上去，他显然不相信刘秉山就是那真正的幕后主谋。 于是山商古再一次认真的对刘秉山问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这一次刘秉山没有立刻说他自己就是真正的幕后了，看样子他开始有所犹豫了。 因此刘秉山感受到了来自于身后的凌厉之气，这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所说出的话语。 山商古说完又轻轻的拍了拍刘秉山的肩膀，这在刘秉山看来就是对于他的一种警告。 正因为如此，刘秉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山商古看着刘秉山的束发道：“刘主厨，没事，你慢慢想，最好是想明白了再说，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待山商古说完之后，刘秉山又感受到了一阵威胁，他心底中产生了恐惧感。 与此同时，刘秉山的内心也有点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能够怎么说！ 周湛谋一看就有破绽，于是他对刘秉山说道：“刘主厨，你对我们几人说出真相，这对于你自己而言是有利的！再说就算是依然选择隐瞒，但我们总能调查清楚的，在时候你又会是一种怎样的结局呢？” 周湛谋说完后，他就看到刘秉山是有所触动的样子，至少刘秉山的身体是不自觉的动了几下。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刘秉山有话想说，而刘秉山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小苏忍不住对刘秉山说道：“既然你不是贺管家，自然就是在替贺管家隐瞒了？难道真的是你一人谋划了此事？我看你根本就不像这样的人吧？” 小苏所说正是周湛谋他们几人所想。 既然连小苏都看出来了，刘秉山就觉得自己恐怕也不用再想着隐瞒什么了，毕竟还有什么用呢？ 周湛谋缓缓的坐了下来，他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给刘主厨松绑。” “是，大人！”山商古应声抱拳说道。 随后山商古就替刘秉山解绳子，另一边的芦恒墨同样站起来帮忙。 在将牢固的绳子解开之后，山商古就把绳子绕了几下然后就放在了桌面上。 刘秉山活动了几下身体，并且慢慢的揉了揉两边的肩膀。 芦恒墨顺势也站在了刘秉山的身后，这与山商古的做法一样，他是觉得刘秉山有可能会跑了，但实际上哪会这么容易呢？ 山商古说道：“刘主厨，可以看出你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不妨说出你所知道的，此案是否与那位真正的贺管家有关？” 芦恒墨也说道：“刘主厨，莫非是贺管家指使你如此行事的？也就是让你冒充他的名义做事？到时候则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 “我……”刘秉山是一副顾虑的样子，他都不知从何说起了。 周湛谋说道：“既然存在着真正的幕后主谋，刘主厨，你为何不愿说出来？是因为害怕此人？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刑部之人无法调查清楚此案？” “侍郎大人，小的绝没有这个意思。”刘秉山否认道，“只是此案与贺管家无关呐！他可是一个好人。” “我们希望你说实话！”芦恒墨有些不相信刘秉山所说。 刘秉山感到有些委屈，他说道：“几位大人，我说的就是实话，我也不是在替贺管家隐瞒什么。” “抛开那个贺管家不谈，你又到底听命于谁？”周湛谋提问道。 第95章 大理寺卿 对于周湛谋的提问，刘秉山使劲的搓了几下手指，他似乎在做出决定。 片刻之后，刘秉山就开口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与贺管家无关，我也不是听命于贺管家的指令行事！” 山商古谨慎的问道：“难道是与吏部尚书大人有关？” 其实山商古很不希望是如此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更加难以调查下去了。 “并非如此！”刘秉山是更加快速的做出了否认道。 山商古立刻想到：多亏不是如此啊，但真的是如此吗？与吏部尚书……无关？ 山商古在不断的提出质疑，似乎对于刘秉山所说，他都是不太相信的。 芦恒墨想了想说道：“你既然说与吏部尚书大人无关，但总会有幕后主谋的存在吧？” 芦恒墨说完就看向了面前的刘秉山。 周湛谋问道：“刘主厨，不妨直言吧，如何？” “是……姜府的管家告诉我该如何行事！”刘秉山终于说了出来，“但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几位大人，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问这位姜管家！” 山商古又提出了质疑道：“如果你敢诓骗于我等，刘主厨，你知道后果吧？” 只不过这样的质疑之中也带有着一些威胁。 “呵呵，几位大人呐，小的我人都在这里了，又岂敢说出诓骗于你们的话语？就算我所说有不实，但还能欺瞒多久呢？”刘秉山不以为然道，他也是为了做出证明。 “这个姜府……又是指的哪里？”芦恒墨认为就是大理寺卿的府邸了，也就是姜此潇所住的府邸，但他首先还是必须要确认这一点才可。 尽管周湛谋没有对刘秉山提出相关的问题，但周湛谋已经反应过来这个姜府就是指的大理寺卿的府邸了。 刚好刘秉山也做出了肯定的回复道：“姜府就是大理寺卿的府邸。” 这下周湛谋他们几人立马意识到姜此潇就待在隔壁的雅间内，说不定姜此潇已经有所听闻了。 “在你看来，这位……姜管家是否像幕后主谋？”周湛谋语调悠长的对刘秉山问道。 周湛谋的眼神都变得深邃了起来。 “这个……”刘秉山顿感难以回答，“启禀侍郎大人，这不太好说啊！” “是你不想说？还是不愿说？”山商古几乎要对刘秉山呵斥了起来。 “刘主厨，切莫有所隐瞒才好！”芦恒墨以提醒的语气对刘秉山说道。 “隐瞒？”刘秉山觉得他怎么敢隐瞒，再说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几位大人，小人知道什么自然就说什么，在几位大人的面前有所隐瞒，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如此就好。”山商古心想此人所说是可信的，“刘主厨，你现在就可以让那位姜管家来此了。” “差爷，这……恐怕不行……”刘秉山不是断然的提出否定。 “有何不可？”芦恒墨以责备的语气对刘秉山问道。 周湛谋看着刘秉山，他认为此人肯定知道得更多，但此人不会选择隐瞒才对。 于是周湛谋针对于此提问道：“刘主厨，你平常又是如何联系姜管家的？为何不能让他直接来这茶楼？” 刘秉山知道这几人都想知道原因，他冷静的说道：“几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姜管家异常的谨慎！如果想联系他，就必须先派人去城南的一间废弃民宅内……” “你刚才说什么？”山商古惊异的提问道，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第96章 都城民宅 经过山商古这猛的一问，刘秉山还以为是他说错了，于是他赶紧一回想就认为自己确实没说错。 不过刘秉山还是重复了一遍道：“在都城的城南方向有一间废弃的民宅，姜管家认为那里最没有危险，所以想见姜管家就只能去哪里，一旦让姜管家去别的地方，他就会认为其中有问题，肯定会隐藏不出了。” 周湛谋他们都认为刘秉山的说法是合乎常理的。 周湛谋问道：“刘主厨，今天之内是否能让姜管家去城南的民宅？” “可以！”刘秉山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样也没有任何的迟疑，“不过要等到酉时了，因为之前与姜管家见面也都是这个时辰，几位大人肯定不知道城南的那间民宅在哪里，我可以提前带几位大人去看一下。” 刘秉山的眼神是诚恳的，他似乎已经决定全盘托出了，没有丝毫保留或是隐瞒的打算。 山商古的嘴角带着些笑意说道：“刘主厨，这一点你没说对，就城南的那间废弃民宅而言，我们与侍郎大人在昨天就已经去过了。” “去过了？”刘秉山显然没想到，所以他的语调中充满了质疑，“看来几位大人确实不一般呐，竟然已经调查到了这一步！” 刘秉山想到多亏他决定如实告知了，否则肯定会给他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山商古接着说道：“其实我也已经派了四个刑部的衙役在那民宅附近守着，我总认为会有人去那里，原来是刘主厨你与姜管家会去那里密谋啊！” “差爷……谈不上什么密谋吧？”刘秉山本能的想做出否定。 “不管是不是密谋！”山商古应声说道，“刘主厨，在今天之内，你只要助我们抓到那个姜管家就行，可如果姜管家跑了，或是出现了别的什么可能……刘主厨，你肯定知道后果吧？” “是是是，小的当然知道了！”刘秉山有点紧张的说着，连带着他的动作也有一些不太自然了。 此时的刘秉山想到：如果我没能让那个姜管家被刑部的这几个人给抓住！我自己又岂能有好的结果？难道我自己还能想不到这一点吗？哎，希望今天可别出什么差错才好啊…… 周湛谋对若有所思的刘秉山说道：“刘主厨，我们不会派人跟着你，也不会告诉你该如何行事。” “侍郎大人，你这是指的何意啊？”刘秉山看着周湛谋问道，他一时之间没能揣摩明白。 芦恒墨解释道：“刘主厨，侍郎大人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由你自己想办法就行了，但结果是必须抓到那个姜管家才可！” 经芦恒墨这么一解释，刘秉山就明白了过来，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说着：“看来几位大人很相信我的做法？” 站在一旁的小苏也看出了这一点，他说道：“这几位大人原本就相信你啊！” 刘秉山站了起来，他往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几位大人的信任，我一定助几位大人抓到那位姜管家！” 周湛谋看向站起来的刘秉山问道：“刘主厨，你是如何知道闵府之中有暗道的？” 刘秉山又对着周湛谋再次躬身行礼说道：“启禀侍郎大人，这一切都是那位姜管家告诉我的，而我对姜管家言听计从！至于姜管家如何知晓这一切的？恐怕也就只有姜管家自己知道了……” 刘秉山说完就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几位大人，是否还有必要让那个贺管家来此？” 第97章 陛下召见? 周湛谋对着刘秉山摆了摆手道：“刘主厨，你先行回贺府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刘秉山一听就恭敬的回复道：“侍郎大人，小的明白了。” 紧接着，周湛谋又对小苏说道：“小苏，你也可以回府了。” 小苏一听就诧异道：“侍郎大人，你这是让小的我自己回闵府吗？” 小苏不免在心里想到：难道侍郎大人不怕我跑了？ 不过又转念一想：呵呵，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周湛谋没有做出回复，小苏躬身行礼对其说道：“侍郎大人，小的我这就自行回闵府！” 山商古总觉得有点不妙，他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莫不如还是让我将小苏带回闵府去吧？毕竟这小子可是重要的人证啊！” “山捕快，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让小苏自己回闵府吧。”周湛谋坚持道。 山商古没能看出周湛谋的用意所在，但既然周湛谋都如此说了，山商古也不好再说什么。 山商古只是对着周湛谋抱拳一行礼。 随后刘秉山与小苏就一同走了出去，只是两个人的想法各不相同。 刘秉山想到：这个小厮不会半路就真的跑了吧？ 小苏想到：此人竟敢冒充贺管家，真是可恨呐！但他刚才说的话真的能相信吗？只是……他真的敢诓骗这几个刑部里的人吗？ 屋内，周湛谋对山商古吩咐道：“山捕快，你让姜此潇还有贺依媗一同来这里吧，总要将结果告诉她们的，我们今天之内必须抓到那个姜管家才行。” 待山商古走出去之后，芦恒墨就说道：“是啊，姜此潇肯定了解这位府内的管家，只是没想到怎么又会牵扯到了姜管家呢？那个贺管家还有问题吗？” 周湛谋站起来思忖道：“贺管家还是有嫌疑吧……但我们还是先抓住那个姜管家吧。” 就在此时，有一个刑部的衙役突然出现在了门外，他看到周湛谋后就拱手说着：“启禀侍郎大人，尚书大人请你赶忙回去，有要事！” “刑部尚书大人让我回去？”周湛谋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但你可知所为何事啊？” 站于门外的衙役继续抱拳说道：“启禀侍郎大人，是朝廷派人来了，似乎是请大人入宫的。” “你说什么？”芦恒墨感到惊奇的问着，“难道是皇帝陛下召见？” “属下也不甚了解，但还是请侍郎大人赶紧回刑部衙门为好。”衙役言简意赅道。 周湛谋快速向门口走去，他对衙役说道：“走，赶紧回刑部衙门！” 在刚走出雅间时，周湛谋就看到了山商古，而姜此潇与贺依媗就走在后面。 周湛谋顺势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我有要事必须回刑部衙门，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与芦主事了！” 山商古赶忙说道：“是，大人。” 其实不管是山商古，亦或是姜此潇与贺依媗，几人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周湛谋已经跟随刑部的衙役快步前行了。 山商古继续往前走去，他站于屋外对芦恒墨问道：“芦主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芦恒墨是有点着急的样子，同时他对此又不甚了解，他说道：“似乎是当今陛下召见右侍郎大人！” 姜此潇走上前来问道：“难道陛下知道我们几人在共同调查此案了？” 贺依媗走过来说道：“或许当今陛下也想及时的了解真相了？” 第98章 皇帝陛下 等周湛谋回到刑部衙门时，刑部左侍郎就上前来责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有啊？为何陛下会召见你？这不可能啊？” 刑部尚书淳于空大声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还不赶紧进屋听旨意！” “是，尚书大人。”周湛谋一边应声回答道，一边就绕过了拦在面前的左侍郎闵之哲。 这个时候的周湛谋可没空搭理闵之哲！ 不过周湛谋听到了闵之哲的喃喃自语：“陛下怎么会召见周湛谋呢？没这个道理啊？要召见也应该是我去才对呀……”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周湛谋就孤身出现在了皇宫大殿的一个西暖阁中，因为皇帝陛下在此。 周湛谋试着跪下去对坐于锦缎软垫上的皇帝行跪拜礼，只不过对于穿越而来的周湛谋而言，他还很不适应，但形势所迫，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周湛谋只是觉得这位皇帝很年轻，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但却给人一种老成之感，与其年岁极不相符！ 周湛谋听年轻的皇帝说话了：“你起来回话。” 这是一种非常沉稳的声音，而且语速也有点慢。 “是，陛下。”周湛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还是感到不太适应。 周湛谋只是站于原地，他看到皇帝的身旁并无他人伺候，似乎是皇帝陛下不愿让别人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周湛谋，朕没记错的话，你刚成为刑部右侍郎没几天吧？”皇帝问道。 “是，陛下。”周湛谋回复道，他本想多说点，但又觉得似乎不好，所以及时止住了。 皇帝接着沉稳的问道：“关于最近这几天，户部尚书府邸里发生的青花大罐案，你调查到哪一步了？” “启禀陛下……”周湛谋躬身行礼道，“快要调查出真正的幕后主谋了！” 与此同时，周湛谋想到：看来昨天见到的，且跟在我身后的那两个人，就是出于陛下的指派了！如此看来，他们就是锦衣卫的人了…… 听完周湛谋的回答，只见皇帝顺势拿起了手边的一份奏折来看着，而皇帝也没有继续提问下去，这就让周湛谋有点看不懂了。 借此空隙，周湛谋看了看这暖阁里的布局。 但只是片刻之后，皇帝就接着问道：“周湛谋，你觉得这幕后主谋是谁？此案又到底牵扯到了谁？” 周湛谋不敢有所耽搁，他回禀道：“陛下，据臣所掌握的最新证据来看，现如今的一切都指向了大理寺卿府邸的姜管家。” 皇帝翻看奏折的手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恭敬站立着的周湛谋说道：“大理寺卿的府邸？可能证明此案与大理寺卿有关？” “陛下，臣正打算于今天之内抓到那位姜管家，到时候一审就知……” “周湛谋，在你看来，真会如此简单吗？”年轻的皇帝提出了质疑。 “这……还请陛下明示于臣！”周湛谋没看出皇帝的真正想法所在。 皇帝将写有漂亮且规整小楷字的奏折放了下来，他没有选择将奏折合上。 皇帝对垂手而立的周湛谋说道：“根据朕所知，吏部尚书府邸的那位贺管家恐怕也有问题吧？” 周湛谋思忖了起来：咦？皇帝陛下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莫非从最开始，锦衣卫的暗探就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了？只是我自己后知后觉？ 周湛谋表态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一定会调查清楚！绝不放过任何有可疑之人！” “朕只是这么一说，至于此案到底怎么调查，还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朕只是在提醒你。” “臣多谢陛下的提醒。”周湛谋却感到皇帝陛下的话语中带有着言外之意。 “周湛谋，朕可以再提醒你一点，此案能将刑部、吏部、大理寺、顺天府、还有户部都牵扯进其中，说不定之后还有别的都城衙门也会牵扯其中！” “但不管怎么说，你觉得这幕后主谋会是一般庶民吗？这是何等的巧妙布局啊！能够谋划到这一步的人，可见很不寻常！” 皇帝说话时的语调慢慢就严厉了起来，只不过皇帝并没有责备周湛谋的意思。 “臣明白……”周湛谋只好这么说着。 “不过在朕看来，你恐怕不明白！周湛谋，对于朝廷的内阁首辅、内阁次辅，还有那些内阁群辅们，你到底了解多少呢？” 周湛谋又思忖了起来：嗯？陛下怎么会主动提到内阁的辅臣们呢？难道说陛下已经让锦衣卫探查出什么了？只不过还缺少证据而已？所以我接下来的调查就极为关键了？ “周湛谋！” “臣在！” “倘若朕让你就此罢手，也就是不再将此案调查下去了，你会怎么办？” 周湛谋惊讶的想到：什么？难道陛下刚才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劝我别再继续调查下去了？难不成此案牵扯到了皇宫里的人？或许还是陛下身边的人？ “周湛谋，回答朕的提问！” “是，陛下！臣会一直将此案调查下去，哪怕阻力颇多，荆棘丛生！”在一瞬间，周湛谋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他的态度也是坚定的。 “朕没看错你，朕今天就会下旨让你彻查此案！不管其中到底牵扯到了谁，不论是王侯将相，亦或是朕身边的人，你都有权去调查，没有人可以真的阻拦你！” “臣……多谢陛下！”周湛谋感受到了其责任重大，而他自当调查清楚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第一篇章完） 第99章 宫中之人? 到了酉时，周湛谋与芦恒墨，还有山商古走在去往南城的路上。 不过在山商古旁边还走着一人，而此人就是贺府的厨子刘秉山，他已经用自己的办法与姜管家取得了联系。 也就是在今天的酉时，刘秉山会与姜管家在城南的废弃民宅商谈事情。 余晖一直照耀着前行的几人，青石板路上则是清晰的照出了几人那悠长的影子。 其实几人的真正目的都是去那间废弃民宅中抓人的。 此外，由于此事本就和姜府有关，所以姜此潇打算与几人同行，到时候她也好辨识一下出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姜管家。 贺依媗也打算一起去看一下，只是此时的姜此潇与贺依媗还坐在马车之中。 嘚嘚的马蹄声不断传了出来，听上去就极有规律。 马车内，贺依媗看向心事重重的姜此潇说道：“此潇，我怎么会觉得……你还有些不敢相信此事与你府内的姜管家有关啊？” 与此同时，贺依媗在心里想到：难不成是我看错了？ 在有所迟疑之后，姜此潇才开口说道：“也不是如此，只要待会儿能抓到那个姜管家就行了，只是依媗，你觉得几个时辰之前陛下找侍郎大人所为何事啊？” “嗯……还能所为何事啊？当然是与此案有关了，其实你也能看出，此案牵扯到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连我看了都有些难以置信啊！”贺依媗认为恐怕之后还会牵扯到更多的人。 不知为何，贺依媗愈发感到会是如此的，只是她不想将这种感受直接告诉姜此潇，因为此时的姜此潇恐怕难以再思考别的了。 “所以你觉得就连当今的陛下也想知道真相？”其实之前在茶楼里的时候，姜此潇就提到过这一个话题了，只不过她当时并未与贺依媗详谈这一点。 姜此潇则是按照她自己的思路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不直接派锦衣卫去调查呢？却偏偏要一个刑部的右侍郎来调查此案？怎么想都有点不同寻常啊！” 贺依媗还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她皱了皱眉头就说道：“你这么一说也确实如此，陛下想知道真相的话，肯定有更多的办法，确实不用指定刑部的右侍郎来调查此案！难道陛下还会觉得锦衣卫无法直接调查清楚吗？” 贺依媗越说就越想不明白了。 此时贺依媗听姜此潇说道：“或许陛下已经让锦衣卫暗中调查此案了，只是受到了许多……阻力吧？亦或许陛下是想让另外的人调查此案，以对锦衣卫的调查结果形成一种佐证！” “此潇，你的意思是说当今的陛下已经不太信任锦衣卫了？”贺依媗说出后则是心想真会有这种可能吗？ “应当不是如此！”姜此潇立刻就提出了否定，“我的意思是说或许陛下是想看到让不同的人来调查此案，却依然能够得出同样的结论。如此一来，陛下就能够更加的确信这一结果了，再说陛下当然是信任锦衣卫的！就如陛下同样信任右侍郎大人！” “嗯，应该就是像此潇你说的这样了。”贺依媗想了想还是表示了认可，“只是陛下会如此的重视一件案子，在此之前还真是很少听闻啊！” “所以说此案恐怕牵扯很广呐。”姜此潇说道，“或许还与皇宫里的某人有关吧？” “也就是说与陛下身边的某人有关？”贺依媗揣摩出了这一点来。 第100章 或有危险? 贺依媗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按照姜此潇的思路揣摩出来的。 此刻余晖同样照到了缓缓前行的马车上，坐于马车内，会有一种暖洋洋之感。 姜此潇压低声音对贺依媗说道：“恐怕那幕后之人就是宫中之人了，要不然当今的陛下为何会如此重视此案呢？” 贺依媗也压低了其声音说道：“莫非此案与某位嫔妃有关？还是说会与皇后有关？” 贺依媗在做出这一猜测的时候，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马车缓缓的行于繁华的街道上，对于此时贺依媗与姜此潇谈到的话题，一旁走着的路人当然是不可能有所听闻了。 其实也不会有人去在意马车内的情况。 姜此潇做出了一个思考的样子，她说道：“或许陛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亟待知晓一个结果，至少陛下是感受到了此案与宫中之人有关才对！” “嗯，我的想法也是如此的。”贺依媗表示了认可，“其实陛下也是想印证他的猜测吧。” 姜此潇与贺依媗这么说着的时候，也就感觉到或许她们已经触摸到了一部分事实…… 大概一刻钟之后，当周湛谋与另外几人继续往前走着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一辆马车慢慢的停在了前方。 随后就有两个人慢慢的从马车里走下来。 芦恒墨对一旁的周湛谋说道：“大人且看，好像是贺依媗与姜此潇来这里了。” 芦恒墨说着还抬起右手来顺势往前一指。 周湛谋与山商古，也包括贺府的厨子刘秉山在内，都同时往前方看去。 他们看到有两个活泼的丫头出现在了几步之外。 而刚才的那辆马车则是继续往前缓缓的行驶了，一阵嘚嘚且有规律的马蹄声再次传来。 贺依媗抬高了手向周湛谋他们几人打招呼，与此同时她也喊了起来：“侍郎大人，你们走快点吧。” 姜此潇看向了刘秉山，她总是觉得这位贺府的厨子隐瞒了太多的事情。 至少此人未将一些知晓的事情完全说出来，而他说出来的也可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对于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一种判断？其实对于姜此潇而言，她也是难以说清楚的，但姜此潇会认为她的判断应该是不会有错的。 在这之后，姜此潇觉得她也可以不断的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姜此媗看到周湛谋他们几人快走近时，她就对旁边的贺依媗说道：“依媗，你最好留意这个来自于你府邸的厨子。” “嗯？此潇，你这是指的何意啊？难道这位主厨在今天会有另外的打算吗？”贺依媗不得不猜测了起来。 “也不是如此，你就听我的，咱们一起留意他的做法就行了。”姜此潇简洁的说着。 “嗯，我知道了。”贺依媗只是表示了同意，但她并不认为刘秉山有什么问题，就这一点而言，她与姜此潇的想法是不一致的。 而此时的贺依媗也不太在意姜此潇的真正想法是什么。 周湛谋走了过来对两人说道：“待会儿等再次去到那废弃的民宅之后，你们就站在山捕快的身边吧，今天或许会有一定的危险，就让山捕快来保护你们吧。” 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其实你们几人可以在外面等着，我首先单独去到民宅内埋伏起来并伺机而动，属下一定会当场抓到那个姜管家！只不过说可能还是会有一定的危险存在吧……” 第101章 主动出现? 在看到周湛谋有所思考后，山商古就接着说道：“大人，那废弃的民宅内不可能躲太多的人，到时候就让刘主厨去见那个姜管家就行了，我就先躲在一旁暗中观察，毕竟人太多的话很有可能就被姜管家给发现了！再说那民宅中本就躲不了几个人。” 周湛谋认为山商古的这一说法是合理的，于是他说道：“也可，山捕快，就按照你的想法行事吧，只是在抓姜管家的时候，切记谨慎些好！” “是，多谢侍郎大人的提醒，属下一定会谨慎行事。”山商古从容的笑了起来说道，“再说本就还有咱们刑部里的四个衙役埋伏在外面，还岂能真让姜管家给跑了？” 姜此潇对此没说什么，贺依媗对众人说道：“对啊，另外还有我们几人同样可以帮忙。” “大家不妨继续前行吧，说不定姜管家也快到了。”周湛谋说完就率先继续往前走去。 其余的人则是陆续跟在了周湛谋身后走着。 山商古走在刘主厨的右边，而此时姜此潇则是主动走在了刘主厨的左边，这让刘秉山看了都颇感意外。 走在姜此潇前面的人就是贺依媗，刑部主事芦恒墨走在贺依媗的旁边。 由于姜此潇走在了自己的一旁，刘秉武感觉到此人有话想说，他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而姜此潇确实有话想说：“刘主厨，你不会还隐瞒了什么吧？” 此话一出，首先就让刘秉山感到一阵愕然！ 其余的人也都听到了姜此潇的话语，可以说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但没人主动说什么。 刘秉山知道姜此潇是来自于大理寺卿府，他不敢有所造次，于是他还是很恭敬的对姜此潇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丫头在说什么。” 刘秉山说完就往前面看去，因为他想知道周湛谋对此的看法，毕竟这对于他而言很重要。 但刘秉山只能看到周湛谋的背影，周湛谋也根本就没往后面看，似乎周湛谋根本就不在意后面发生的事情。 刘秉山一下子就感到心里没底了。 姜此潇看着前面说道：“刘主厨，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提出否定，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今天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抓住姜空瑞，也就是我姜府的那位管家……刘主厨，你就肯定有问题了！或许你早就告诉了此人有埋伏，并且想办法让他逃跑了……” “岂……岂会如此啊？”刘秉山下意识的就提出了否定，“我若不想让你们抓住他，又何必让他来这里呢？这也说不通啊！” “你只是迫不得已罢了，就如你现在出现于这里，难道是真的想来这里吗？你只是不得不让姜管家出来一趟而已，我说的对吧？”姜此潇的语调中并没有任何胁迫的意思，她只是在进行最为直接的陈述而已。 可以说除了刘秉山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同样的感受。 刘秉山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对方只不过是在进行试探，他可不能因此失了方寸。 刘秉山笑了一下说道：“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们这么多的人去抓姜管家，而那位姜管家又不会飞，他岂能跑得掉啊？如果我提前告诉姜管家说有人抓他，那么姜管家还会主动的出现在民宅里吗？恐怕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吧？” 第102章 通盘谋划? 其实刘秉山对姜此潇所说依然是在为自己辩驳。 只听姜此潇说道：“刘主厨，不管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抓不到姜管家，你就有问题！” “这样的说法是否太武断了些？”刘秉山可不想担责，再说他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为何要去帮那位姜管家逃跑呢？ 刘秉山想了想就决定必须要做出反击了。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说姜丫头啊，姜管家本就是你府内的厨子，莫不是你这次想保他不成？当大家都对我起疑的时候，你再趁机把姜管家给放跑了……” “哼，你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姜此潇不屑的说道，“大家都知道要抓的人是姜管家了，如果他跑了，侍郎大人难道不会带衙役直接去我姜府抓人吗？” 刘秉山一听就觉得这其中有破绽，他从容的说着：“这可不一定吧？谁能肯定说姜管家逃跑了还会往姜府里跑啊？难道他就不能躲到另外的地方去？为何要牵连到姜府呢？以及说是牵连到大理寺卿……姜大人呢？” “你……你这是在污蔑！”姜此潇确实生气了。 “我可没有指责令尊的意思，一切还得看最终的事实是怎样的，说不定此案真的就牵扯到了令尊呢？” 刘秉山说完就感到自己占据着有利的局面了，而且这种感受是很强烈的，他的内心也是颇为得意的。 听完刘秉山所说，姜此潇反而是变得沉默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太好再接着说下去了。 另外她突然意识到如果今天没能抓住那个姜管家的话，可能连她自己都会被怀疑了。 此时走在姜此潇前面的贺依媗说道：“刘主厨，姜府里的人岂会包庇姜管家呢？只要此事真的与姜管家有关，恐怕大理寺卿还会亲自把姜管家捆绑起来送到刑部受审！” 刘秉山想了想说道：“就算如此……亦不能证明大理寺卿自己就与此案无关吧？我可不是在攀扯于谁！毕竟是有这种可能的……” “好了，别多说了……”山商古用冰冷的语气对刘秉山说道，“前面就快到那民宅了，一切就等先抓到姜管家再说吧。” 刘秉山立刻表态道：“小的我今天定当会帮助各位抓到姜管家，至于说姜管家到底知道多少？其实一审就知了，若是该小的担责，我那也绝不会跑！” 刘秉山说完就看向了走于其左手边位置的姜此潇。 而刘秉山未说出的话就好像是：“如果此案与姜府其他任何人有关系，那么不管是谁同样都跑不了！” 刘秉山看向姜此潇的眼神都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其实刘秉山就是觉得姜管家的做法就是出于大理寺卿的指示。 要不然只凭一个小小的管家而言，又如何能够做到通盘谋划这一切呢？ 所以说不管怎么看此案的真正幕后主谋都会是大理寺卿本人！这就是此时刘秉山的真实想法。 当刘秉山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自己所熟悉的那间民宅。 刘秉山看到屋门依然是被铜锁给牢牢锁住的，看起来根本就不曾有人走进去过！ 这与他之前所看到的情形并无二致，但也仅此而已…… 第103章 真会如此? 周湛谋率先停了下来，这条街上的人原本就很少，他对位于后面些的山商古说道：“山捕快，咱们刑部的那四个衙役隐藏在哪里？” 山商古见此情形就跨步上前说道：“侍郎大人，请跟我来。” 其余的人都继续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片刻之后，一行人就去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这里是位于另一处民宅的墙壁附近，往对面看去就是那间废弃的民宅了。 刑部的几个衙役都隐藏在这里往对面看去。 而此时他们也刚好看到了山商古，并且在山商古的后面还跟有另外的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衙役小头目走上前来躬身对山商古说道：“大哥，对面的民宅一直都没动静！” “嗯，这我知道，就算有人想进入民宅也不太可能直接走正门。”山商古认为这是预料之中的情形。 其他的几个衙役都对走过来的周湛谋躬身行礼，“侍郎大人。” 周湛谋向几个衙役微微点头示意，他对山商古说道：“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形就是……姜管家会从侧面的低矮墙壁进入其中，就如我们之前从那民宅里出来时的情形一样。” 山商古回应道：“大人，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刘秉山跨步上前对周湛谋拱手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小的我去那民宅中也是走的侧面，这正门嘛……似乎很少被打开过。” “之前你见姜管家的时候，他是怎么去到民宅里的？”山商古看向了带有提防之意的刘秉山问道。 “嘿嘿，差爷！其实我每次到这里的时候，姜管家就已经在民宅里了。”刘秉山笑起来说道，“所以我实在是不太清楚了。” “难道此刻的姜管家也已经在民宅里了？”山商古想到如果是如此的话，他就不可能去民宅里提前埋伏起来了，况且也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个嘛……小的确实不知啊！要不然我进去民宅查看一番吧？”刘秉山只好这么说着。 “我与你一同前去。”山商古是不太信任这位刘主厨的，他更不可能让刘主厨单独行动。 “呃……一切都按差爷你你的意思办事。”刘秉山以讨好的语气对山商古说道。 不过在做出决定之前，山商古看向了周湛谋，他说道：“大人，请做决定。” 但此时的周湛谋却有一种预感，他不免想到：可我怎么觉得……那位姜管家其实并未出现在民宅里？是有人提前告诉他赶紧跑了？但只有刘主厨会这么做吧……只是这样一来对于刘主厨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一旦抓不到姜管家了，这刘主厨自己又岂能够置身事外？ 周湛谋想到不论如何都必须先到民宅内调查一番才可，于是他说道：“山捕快，你与刘主厨先去查看一下情况！刘主厨，你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事吧？” “小的明白！”刘秉山对周湛谋恭敬的抱拳行礼说道。 此时山商古抬手一拎刘秉山的后衣领就说道：“走吧，刘主厨，倘若姜管家在今天之内不出现的话，你知道自己的后果会是怎样的！” 刘秉山是被山商古拎着后衣领走了一两步的，这之后山商古才把手放开了。 只是对于此时的刘秉山而言，他还是不免觉得有点窘迫的，他赔笑道：“差爷还请放心，姜管家一定会按时出现在民宅里！” 山商古则是沉吟着想到：但真的会如此顺利吗？ 第104章 或有察觉? 到了民宅的侧面土墙处，山商古抓着刘秉山的前面衣领小声吩咐道：“你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人。” “是，差爷请放心。”刘秉山小声的认真回复道。 等刘秉山一说完，山商古就放开了他的衣领。 而刘秉山双手往上扒着土墙的上方，然后双脚猛的往脚下的土地上一用力就往上爬去。 只见他的双脚在土墙上面快速的蹬了好几下，这也才算是真的爬了上去。 这让在下面看了的山商古都觉得费劲，而且上面还有一些零散的土落了下来。 不过山商古也都及时的躲开了，有一些细小的土则是直接落到了山商古的脚边。 山商古低头看去则发现其形状都是不规则的。 不过与此同时，山商古也会注意身边的情形，尤其是否会有他人的脚步声传来，而他也好做到及时的躲开来！ 此时传来了刘秉山双脚落地的声音，刘秉山确实去到了民宅内。 而且刘秉山压低声音的细小喊声也传了出来：“姜爷？不知姜爷你可到这里了？” 山商古思考了起来：看来那位姜管家还真没到啊？不是说平常都会提前到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山商古是一脸怀疑的样子，他接着想到了一点：难道说今天在这里真的抓不住那个姜管家了？ 就当山商古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似乎是正在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的，而且听上去这种脚步声还带有着一种试探感。 山商古赶忙往自己的后方走去，但他也会注意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来。 山商古躲在了另一面土墙的拐角处。 当山商古紧贴着土墙并试着往前面看去的时候，他就看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正试图爬上土墙去到民宅内。 山商古不禁就想到：看样子这人就是姜管家了吧？毕竟也不太可能还会有别人来到这里了！更何况是这样的废弃民宅！ 山商古眼看着那个人爬了上去，然后就慢慢的跳入了民宅内。 “我说姜爷啊！”刘秉山大声说话的声音立马就传了出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山商古明白刘秉山提高声调是特意让他听到的。 “你赶紧给爷闭嘴！”山商古听到这是一个显得陌生的声音，“好你个刘主厨啊，你也不是首次来这里了，说话声音就不能小点吗？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废弃的民宅里有人啊？” “是是是，还望姜爷你见谅。”民宅内，只见刘秉山笑着抱拳对姜管家说道，而他也确实压低了声音，如果这个时候他再高声说话，显然就不合常理了。 “我是看到姜爷你今天突然来晚了些，所以就感到有些好奇了。”刘秉山放下手来接着说道，不过他脸上所带着的笑容是没有什么变化的。 “瞧你这话说的，爷我还好奇你今天怎么突然就来早了？这不也是爷我之前从未见到过的？”姜空瑞用稍微带着些抱怨的语气说道。 刘秉山一听就在心里想到：这么一想……与之前相比较，确实是我来早了些，可我今天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只是姜管家这家伙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吧？ 第105章 有些多虑? 刘秉山在这么想了之后，他就注意观察姜空瑞的反应。 随后刘秉山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位姜管家肯定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我说老刘啊，你今天看上去怎么会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啊？”姜空瑞也不知为何，他就是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 姜空瑞说完后就以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刘秉山，似乎他能直接看出为何今天的刘秉山有些不同。 “这……能有什么不同啊？”刘秉山自然是赶忙进行掩饰的，但他依然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可能不太自然，只是他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应当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 刘秉山说完就嘿嘿的笑了笑，“姜爷，你就别多想了……” 姜空瑞不会立刻打消他心中的怀疑，他问道：“刘主厨，你今天为何会早一些到这里啊？” 其实能让姜空瑞怀疑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姜爷，是否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今天稍微来晚了些？我也是刚到，可以说刚喊出姜爷这两个字来，你姜爷还真就出现了！哈哈哈哈……”刘秉山说完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似乎这样一来就能让他自己觉得安心不少。 到了这个时候，姜空瑞反而觉得没有什么不正常了，他想到：或许我今天确实来晚了一些，看样子这个刘秉山也是刚到，应该是我自己有些多虑了才对…… 姜空瑞不打算多想了，再说他来这里的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有所放松。 此时整个院落里的余晖正慢慢的退去。 姜空瑞调整了一下思绪就对刘秉山说道：“算了，说回正事吧，你今天找我来所为何事啊？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看我不扇你的脸？” 姜空瑞说着就抬起了手来，而且看那样子是真的打算直接扇到刘秉山的脸上去。 但刘秉山看出姜空瑞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举动。 此时刘秉山只是笑着看向了姜空瑞，他嘴上说道：“姜爷，你就放心好了，能让你来这里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说！” 刘秉山心里想到的就是：差爷啊差爷！你们什么时候进来抓人啊？你总应该听到这民宅中有人说话了吧？ 其实此时的山商古正紧贴着土墙往里听着，只是有时候他能听得很清楚，而有的时候却不能完全听得明白。 山商古也正在思考他什么时候进入民宅里抓人最为合适？ 不过在山商古看来，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绝不能让对方给跑了。 此外，其实当姜空瑞接近这民宅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周湛谋的注意。 而周湛谋也已经让四个刑部的衙役悄悄的接近了民宅。 周湛谋所想到的是同样不能让这位姜管家给跑了。 在周湛谋的安排下，民宅的四面都有一个衙役守着。 所以山商古也看到了其中的一个衙役，他赶忙做出了一个举动，也就是一定要小声才可。 芦恒墨、贺依媗还有姜此潇跟在了周湛谋的身边，他们几人同样等候在了土墙外。 在看到这几人之后，山商古对身后的衙役吩咐道：“你先守在这里。” “是，山爷。”衙役拱手小声说着。 等说完这句话之后，山商古就悄悄的向周湛谋他们几人走去。 而周湛谋他们几人所站的地方就是姜管家，以及刘主厨向上爬着去往民宅里的地方。 等谨慎的走过去后，山商古就对周湛谋问道：“侍郎大人，我什么时候进去抓姜管家比较合适啊？” 第106章 真能跑掉? “你能确定进入里面的人就是姜管家吗？”姜此潇小声对山商古问道。 “可以确定，刘主厨已经帮咱们确认这一点了。”山商古说话是小心翼翼的，“刘主厨还特意提醒了一下我。” 站于后面些的姜此潇也趁势说道：“我刚才所看到的那个身影应当就是姜管家本人了。” 当然了，姜此潇说话时也是压低了声音的，她同样不想让民宅里的姜管家注意到墙外的情形。 尽管如此，姜空瑞还是隐约的听到了墙外的一些窃窃私语声。 不过姜空瑞误以为是墙外一些无关行人的声音，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此时的民宅内，姜空瑞好奇的提出了问题道：“我说刘主厨，有话为何不说？再说你平时好像也不是这样的啊？” 姜空瑞逐渐的感到似乎今天有点反常了，而他的疑虑感一瞬间又被激发了出来。 刘秉山笑起来说着：“姜爷，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好说啊……”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老刘也顾虑重重了？”姜空瑞没时间去怀疑别的了，他看着刘秉山问道。 “姜爷，其实是官府的人找到了我……” 刘秉山在想着他应该说出多少来才合适？另外为何刑部衙门里的人还不进来抓人啊？ 毕竟他已经隐约的感知到了刑部衙门的人就躲在土墙外，可以说也就只有那一墙之隔。 “嗯？是哪个衙门的人找到了你？”姜空瑞关切的问了起来，他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刘主厨，你最好说明白点。” 此外，姜空瑞也赶忙做出着一些猜测，并且在心里评估着这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 山商古听到这里，也不等周湛谋发号施令了，只见他蹭的一下就越上了土墙顶端。 这样的举动对于山商古而言几乎是易如反掌的，而且山商古还身带佩刀。 见此情形，周湛谋没有做出阻止，他认为山商古的举动是正确的，这个时候也应该趁机去民宅内抓人了。 山商古立刻看到在刘主厨的对面站着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人，此人穿着挺质朴的，而看起来他的身高与年纪都与刘主厨差不多。 山商古在慢慢跳到地面上就说道：“自然是我们刑部衙门里的人了！” 看到山商古的突然出现，姜空瑞感到有些害怕，而且他的内心当中也是有些惊讶的。 看着对方那一身衙役的打扮，他就想到刘主厨与官府合作了。 而刘秉山在看到山商古出现之后，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山商古的一旁站着，“差爷！我可是真的在帮你们啊！” “刘秉山！”姜空瑞对着刘主厨就是一声断喝，“你竟然敢出卖于我！” 刘秉山确实有被吓住，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因为山商古就站于他的一旁。 刘秉山看向了一脸愤怒的姜空瑞，他站好了说道：“姜爷！你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对吧？” 紧接着刘秉山还不忘向姜空瑞介绍道：“这位是刑部衙门里的捕快，而且在刑部衙门里还有神捕之称……” 刘秉山的话还未说完，他就看到姜空瑞拔腿就往另一边的土墙跑去。 刘秉山在心里呵呵一笑想到：姜爷，不是我说啊，就你今天真的能跑得掉吗？ 第107章 只是路过? 姜空瑞没有心思想别的，他只想一跃而起，然后就直接从墙上跳出去了。 姜空瑞可谓是鼓足了劲的，但事实却与他想的不一样，只见他高高的抬起手来依然是够不到墙顶。 另外，他也只是用右脚在墙面上使劲的蹬了那么一下，随即就有大量的土落了下来。 而姜空瑞在奋力跳起来之后又落回到了地面上。 姜空瑞觉得有点尴尬，也有点无可奈何，谁叫这一边的墙会有点高呢？ 再说姜空瑞也从未试过从这一边爬上去。 刚好在此时，姜空瑞也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这显然是山商古那略显悠闲的脚步声。 其实姜空瑞之前有听闻过山商古的名号，只不过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望着自己面前的这堵墙，姜空瑞则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而接下来他又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这下姜空瑞想明白了为何今天刘主厨会来得早了些，因为刘主厨今天显然不是自行前来的，他来到这里只是迫于无奈。 另外，姜空瑞也想到说为何刑部衙门里的人不直接去姜府抓他，因为那样一来毕竟没有什么实证，而他自己还可以百般的抵赖或是狡辩。 但现在的情形显然不同，更何况刘主厨也在这民宅之内啊！ 姜空瑞想到的是他应该如何解释呢？ 尽管姜空瑞是这样的一种表现，但山商古却根本不曾大意，他记得周湛谋所叮嘱过的话语。 根据山商古自己的观察来看，他觉得这位姜管家应当没有功夫傍身，而且也不像是暂时隐藏实力的样子，从而在关键的时候突然凭借自身的功夫逃跑。 在得出这样的一种结论之后，山商古就略显放心了。 此时姜空瑞也已经转过了身来，他看向山商古就是尴尬的一笑。 但山商古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姜空瑞。 与此同时姜空瑞的视线也落到了刘主厨的身上，刘主厨距离他有好几步远，而且看样子刘主厨是随时准备跑出去，这是怕他报复。 看着刘秉山那一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姜空瑞恨不能一拳就打到他的脸上去，但姜空瑞的手不可能有那么长。 出于无奈，姜空瑞只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只见姜空瑞让自己的脸上努力的挂着些笑容，然后他将衣袖往上一甩，也就开始抱拳对距离他一两步远的山商古说道：“阁下是刑部衙门的山捕快吧？哈哈，我之前就有听说过山捕快你了，尤其是这一两年，你在咱这繁华的都城中都有了……神捕的名号，真是不得了啊！” 对于姜管家所说的这些赞誉之词，山商古根本就不在意。 他认为这些都只不过是出于姜管家的道听途说而已，再说一个大理寺卿府内的管家，又岂会关注他这一个小捕快呢？ 山商古依然严肃的看着姜空瑞，随后山商古就开口说道：“姜管家，你今天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姜空瑞放下手来就下意识的说道：“目的？呵……我能有什么目的？” 只见山商古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严肃了起来，他说道：“难不成你想说自己只是路过吗？” 第108章 会相信吗? 姜空瑞想到：山爷啊，如果我说自己只是刚好路过，可你也得相信不是？更何况我也没必要这么说吧？ 姜空瑞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山爷，我当然不是路过了，呵呵……” 姜空瑞又感到了一阵尴尬。 山商古开门见山道：“既然如此，不妨直接说一下关于那青花大罐的事情吧。” 姜空瑞刚想抵赖，但他又觉得可能没用，于是乎在这一瞬间，他只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刘秉山不打算先跑出去了，只见他慢慢的走到了山商古的一旁，他看向姜空瑞说道：“姜爷，都到这一步了，你不妨都老实说了吧！” 姜空瑞则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刘秉山，而刘秉山则是赶紧看向了地面，他就像是做错事了一样，但不见得就有内疚之感。 姜空瑞知道这一时之间他很难跑得出去，而他也必须说些什么才可了。 至少就像刘秉山所说的那样，他应该如实招来才可。 山商古也已经趁势说道：“姜管家，你没有别的选择，你现在可是没有借口抵赖了，再说刘主厨已经知道了关于你的很多事情。” 山商古看到姜空瑞的样子还是有所犹豫的，他接着说道：“姜管家，倘若你不打算在这里说，我就只能将你带回刑部衙门了，到时候刑部右侍郎大人会亲自审问于你，或许因为你的事情，还会牵扯到大理寺卿……” “不！此事与我们老爷无关！”姜空瑞阻止山商古继续说下去，看样子他还有点生气了。 姜空瑞的这一表现则是立刻就让山商古皱起了眉头来。 就连一旁站着的刘秉山都不由自主的想到：莫非真的与大理寺卿无关么？ 不过紧接着刘秉山就转念一想：但这怎么可能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出于姜管家一人的筹谋？可就算如此，姜管家的目的是什么？再说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就能轻易的谋划到这一步吗？这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吧？ 一想到这里，刘秉山就忍不住对姜空瑞喊了出来：“姜爷，你就别在这里胡说了，这一切岂会出自于你自己的谋划啊？再说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哼，无可奉告！”姜空瑞都不想看到刘秉山了，而在此之前，姜空瑞还是挺信任这位刘主厨的，但现在的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对于姜空瑞态度上的转变，山商古倒是觉得可以理解，他对姜空瑞说道：“你说与大理寺卿无关也罢，但你必须如实说出真正的幕后主谋！” 看到姜空瑞刚想开口，山商古就提醒着姜空瑞道：“姜管家，你可别说只与你有关，其实我们都很清楚，你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对吧？” 刘秉山帮腔道：“是啊，姜爷，就算你说自己是幕后主谋，我与差爷也是不可能会相信的。” 姜空睿真想对刘秉山大喊一句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但碍于颜面，姜空瑞也只是在心里喊了这一句话。 姜空瑞迅速调整着自己的心态，随后他就对山商古说道：“山爷，我确实不是幕后主谋，而我们老爷同样不是幕后主谋，只是对于我接下来想说的话而言，你会选择相信吗？” 第109章 一面之词 山商古做出回应道：“姜管家，不论我是否相信，你先说出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吧！” 只见姜空瑞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认真了起来，他以询问的语气对山商古问道：“我说山爷，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山商古听后则是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另外他觉得姜空瑞也不像是在虚张声势啊！ 于是山商古平静的对姜空瑞说了起来：“至于那真正的幕后主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再说我又不是神仙！” 姜空瑞又看向了山商古旁边的刘秉山问道：“刘主厨，你难道也不知道？” 只不过这一次姜空瑞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可就不那么的友好了。 “咦？姜爷，你这话到底从何说起啊？”刘秉山与山商古的反应一样，同样是感到了一阵莫名其妙。 刘秉山还是不免赶紧想了想:难道这位姜管家之前对我提起过幕后主谋的事情了？但我怎么没有任何的印象呢？还是说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或许姜管家是打算将我牵扯进其中？算是直接报复于我了？ 刘秉山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只见他的眉头逐渐就紧锁了起来，看上去一时半会儿是舒展不开了。 姜空瑞看着山商古与刘秉山的反应，他认为这两人确实不知才对。 此时对于民宅内几人的对话内容，紧贴着土墙站于外面的周湛谋他们几人则是听得很清楚，至少是不用连听带猜的。 姜此潇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也不知姜管家这是到底打算说什么啊？” 周湛谋还未做出回答，贺依媗就将手指放在了嘴唇前边，她这是在向姜此潇示意少说话。 姜此潇见状就笑了笑，她知道贺依媗的意思。 而在民宅内，姜空瑞接着说道：“我的确不是幕后主谋，这一点不用质疑，但我只能说是你们竟然没能看出来，这可就让我有点看不懂了，其实我也是一直按照他人的指令行事，而这个人就在你们的身边……” 山商古有些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你就别再废话了，直接说你到底按照谁的指令行事吧。” 姜空瑞不屑的一笑说道：“至于我想说的这个人，你们恐怕都认识，尤其是刘主厨，你肯定是认识此人的。” 姜空瑞说完就抬手指向了刘秉山。 “我认识此人？”刘秉山不仅没有想明白，反而是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姜空瑞觉得如果他再不说出来，山商古都有可能直接冲过来将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于是姜空瑞不急不慢的说着：“刘主厨，就是我让你冒充的那个人。” “让我冒充的人？”刘秉山听完还使劲的想了想。 突然之间，刘秉山就想明白了，他对姜空瑞喊了出来道：“你难道是指的贺管家啊？” “对啊，就是贺管家，我与贺管家本来就认识，他之前说让我帮忙，其实也就是按照他的指令行事，而他会给我诸多的银两来作为报酬。”姜空瑞确定刘秉山没有察觉出来。 “但为何……贺管家不直接让我帮他啊？我们不都是在贺府之中吗？他是贺府的管家，而我是贺府的主厨，为何让你姜管家充当中间人？”其实刘秉山这么说就是在于他还未完全相信姜空瑞的说法，因为这很有可能只是一面之词。 第110章 太会隐藏 姜空瑞内心只觉得可笑，他对刘秉山说道：“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贺管家这样的做法就是不想让你怀疑到他，毕竟你们同在贺府之中，其实这都是出于贺管家的布局啊！” “真是如此？”刘秉山那质疑的目光并未就此消失。 “刘主厨啊，我人都在这里了，难道你觉得我今天还能跑得掉吗？”姜空瑞双手往外一摊说道，“我又何必不说实话呢？” 但接下来刘秉山的做法就是凑到山商古旁边小声说道：“差爷！不可轻易相信他所说，必须将这个姜管家带回你们刑部衙门仔细审问才可……” “你这是在替我做决定？”山商古有些不满的说着，但他并不是真的在责怪刘秉山。 “不不不，小的岂敢？”刘秉山在否定的同时就对山商古抱拳说道。 山商古反而是笑了起来：“也罢，刘主厨，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你今天也必须跟我回刑部衙门才可。” 刘秉山感到了一阵诧异，而他同样会觉得这是属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秉山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恭敬的对山商古说道：“差爷！此案与小的真没什么关系，我就只是一个跑腿的，再说我肯定还没这位姜管家重要啊！” “那可不一定！”姜空瑞是话里有话，他可不会让刘秉山就此独善其身。 但刘秉山根本就没空理会姜空瑞，因为他想到必须要先做到自保才可。 刘秉山想方设法的对山商古说道：“差爷！其实小的我所知道的真不多，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听从姜管家的指令行事，所以你们只用把姜管家带回刑部衙门仔细盘问，至于说这其中到底还牵扯到了谁？应该就只有姜管家自己才是最为清楚的。” 山商古面向了刘秉山，他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让刘秉山看了都觉得很不妙啊！ 刘秉山勉强带着笑容说道：“差……差爷……” 山商古抬起右手来一下子就拍打到了刘秉山的左边肩膀上，而刘秉山稍微往下一蹲，也是在于他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道。 刘秉山内心当中立刻就有一股恐惧感升腾而起了，他的表情也变成了似笑非笑的。 随后山商古就放下手来说道：“刘主厨，难道需要让我亲自请你去一趟刑部衙门吗？” “啊……不敢！不敢！”刘秉山只觉得无可奈何。 看这架势，刘秉山也只好改口说道：“差爷！小的我愿意去一趟刑部衙门，说不定小的所说还能帮到差爷！” “嗯，本就应该如此。”山商古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不再是一副肃然的样子了。 至少在此时的刘秉山看来，山商古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显得那么可怕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一阵心宽。 “刑部的右侍郎大人就在民宅外，右侍郎大人肯定有许多话想问你，所以姜管家，请吧。”此时山商古再次看向了姜空瑞说道。 姜空瑞想到：看来我只能与那个刘主厨一同去到刑部衙门了，只是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此时的民宅外，贺依媗已经知道其实此案所牵扯到的人又变成了贺管家，而她相信姜管家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不过就这一点而言，则是贺依媗所从未想到过的，她在心里直呼贺管家实在是太会隐藏自己了…… 第111章 如何知晓? 不过与此同时，贺依媗又听到民宅内传来了对话声。 姜空瑞对山商古问道：“山爷！你们怎么不去抓贺管家？说不定他真有可能跑了啊！” “这一点就不劳你费心了。”山商古不太在意的说着，“姜管家，那姜府你是暂时回不去了，侍郎大人会派人去姜府说明情况。” 姜此潇同样听到了民宅内的对话，她向屋内喊道：“不用特意派人说明情况了，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姜空瑞立刻辨别出这是姜此潇的声音，而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姜空瑞看向了山商古，那眼神就是在询问，似乎就是在说：“山爷，为何姜此潇会在外面啊？” 山商古只是对姜空瑞说道：“姜管家，你本就不该参与此事的谋划，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是全部说出你所知道的为好！” 只见姜空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然神伤了起来，他低头说道：“我早就预感到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哎……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没想到啊……” 刘秉山也跟着感慨了起来：“哎，我也没想到你姜管家竟然只是按照贺管家的指令行事，我本来还以为你姜管家就是那幕后主谋了……但贺管家怎么会想到这一步呢？他明明置身于此事之中，可偏偏就不像是局中人呐……” 山商古说道：“你们两人就别废话了，走吧，先带你们回刑部大牢……” “什么？差爷！为何要将我们关押起来？”刘秉山刚打算往前迈步，却又停了下来问道，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山商古觉得自己其实也没说错，但他还是解释道：“不管如何，先回刑部衙门受审！” 当姜空瑞打算接近刘秉山的时候，他又狠狠的瞪了一下刘秉山。 只见刘秉山快步往前走去，他对山商古说道：“山爷，还是让我先出去吧。” 山商古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笑着说道：“也可。” 随后刘秉山就先去到了民宅外，接着就是姜空瑞，而山商古则是紧随其后。 山商古所站的位置距离姜空瑞会更近些，因为他想到的就是要防止这个姜空瑞逃跑。 这个时候周湛谋已经让刑部的那四个衙役围拢了过来。 姜空瑞与刘秉山刚一落地，就分别有两个衙役走上前来，他们当然不会让这两个局内人逃跑了。 姜空瑞只是快速看了一眼姜此潇就赶忙收回了眼神，他是有些怕看到姜此潇的。 这个时候的姜空瑞有一种内疚感，但他想极力的掩饰。 分别有两个衙役站在了姜空瑞，以及刘秉山的身后。 周湛谋看向了姜空瑞，从面相上看去，他觉得此人或许是工于心计的。 周湛谋走到了姜空瑞的面前率先提出了一个问题：“姜管家，在这民宅内存在有暗道，你总归知道这一点吧？” 周湛谋在提出这个问题后，他就看着姜空瑞的具体反应。 姜空瑞在看到周湛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人竟如此的年轻！但他真的能够调查清楚这件看似盘根错节的案子吗？ 此时姜空瑞开口回复着周湛谋的提问道：“启禀右侍郎大人，我知道这院落中有暗道，而且我也知道这暗道通往那文记当铺！其实我刚才本来是想逃往暗道里的，但山爷还有刘主厨刚好站在了暗道的触发机关前面，所以……” 姜空瑞想说的是他因而未能进入暗道之中！ “嗯，本官明白你的意思了。”周湛谋知道姜空瑞所说属实，“只不过你本人又是如何知晓这暗道的存在？” 第112章 一起带回 姜空瑞是稍有迟疑的。 不过姜此潇已经开口对姜空瑞说道：“怎么？姜管家，是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姜此潇是以满脸质疑的样子看向了姜空瑞，而姜此潇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呃……呵呵，当然可以说了。”姜空瑞还是看了一下姜此潇才说道，他知道就在今晚，姜此潇肯定会将关于他的事情告诉给大理寺卿。 而他之后将会面临着什么？其实就连姜空瑞自己也难以预测到了，但姜空瑞明白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正因为如此，姜空瑞不免在心里叹了口气。 随后姜空瑞就做出了回复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关于这民宅中有暗道的事情，是贺管家贺禹砦亲口告诉我的，其实我自己当时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啊！” “你是否有去暗道之中探查过了？”周湛谋接着就抛出了一个问题。 “启禀右侍郎大人……”这次姜空瑞对周湛谋抱拳说道，“就在三天之前，差不多也是在今天的这个时辰吧，我举着火把单独的去过暗道里，其实我当时还是有点担心的，但最终我并没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 “嗯……”周湛谋边听边思考了起来，“关于户部尚书府中的那条暗道，你是否知晓？” “我知道！”姜空瑞的语气是肯定的，“不过同样是贺管家告诉我的，要不然小的我当然不可能知道户部尚书府内的事情了。” “你觉得贺管家是如何知晓这一点的？”周湛谋觉得说不定姜空瑞是知道些什么的。 但姜空瑞的表情立马就表露出了一些为难来，他用手挠了挠侧脸才说道：“这一点恐怕就只有贺管家自己才清楚了，只不过……或许贺管家也只是在听命于他人的指令行事吧？” “所以你觉得贺管家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了？”周湛谋笑了笑问道。 “就如右侍郎大人也不会觉得我这一个姜府的管家……会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吧？”姜空瑞认为能想到这一点是很正常的。 对于姜空瑞的回复，周湛谋则是为之一笑。 这个时候刘秉山以讨好的语气对周湛谋说道：“侍郎大人，就没有必要将我也带回刑部衙门了吧？” “哦？说说你的理由。”周湛谋看向刘秉山说道。 刘秉山一听就笑了，他认为这是属于自己申辩的机会，而且在周湛谋的面前，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了。 于是刘秉山说道：“其一，小的我确实知道的不多。其二，我只是按照姜管家的指令行事，至于说姜管家是怎么想的，我确实不知道。其三，我确实知道暗道的存在，但我从未去过暗道之中，再说我就只是一个根本不重要的人罢了……” 刘秉山是在极力渲染自己的不重要，但山商古打断了刘秉山的话语道：“好你个刘主厨，你这是想跑啊？你今天必须去一趟刑部衙门，万一你还隐瞒了什么呢？再说你参与了此案，怎么可能会不重要呢？” 听完山商古所说，刘秉山觉得这下完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看向了周湛谋。 “山捕快，这两个人必须一起带回刑部衙门。”周湛谋是对山商古吩咐道。 第113章 一番推测 “是，大人。”山商古对周湛谋躬身行礼。 与此同时，山商古还看了一眼刘秉山，而刘秉山则是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似乎其心里颇有懊悔之意。 周湛谋对四个刑部衙役吩咐道：“你们将这两人先押回刑部衙门看管起来。” “是，大人！”四个衙役一起应声说道。 而这四个衙役以两人一组分别押着刘秉山，还有姜空瑞就往前走去，他们可不敢有所耽搁，自然也不会让这两人给跑了…… “山捕快，还有芦主事，你们随我一同去贺府捉拿那个贺管家。”周湛谋紧接着就吩咐了起来，“对了，这是去贺府，所以自然要请贺丫头来领路了。” 众人顺势看向了贺依媗。 只见贺依媗稍微一咬嘴唇就说道：“如此……也好。” 贺依媗没想到此事竟然还是与贺管家有关，毕竟她之前都已经排除了这种可能。 贺依媗内心的感受变得繁复了起来。 姜此潇对贺依媗说道：“依媗，不如我也一起跟着去贺府吧？” 姜此潇看出贺依媗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从她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了。 在此之前，贺依媗是很信任这位贺管家的，就包括姜此潇在内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如今事实摆于面前，贺依媗又不得不相信。 贺依媗有些尴尬的看向了站于自己旁边的姜此潇，她还是笑了起来说道：“此潇，当然可以了，只是没想到这一件案子就直接牵扯到了我们两府。” “哎，或许还会牵扯到更多的人吧。”姜此潇这么说是想起了她与贺依媗在马车内所说的话。 姜此潇依然觉得此案真正的幕后主谋就隐藏于皇宫之中，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当今皇帝陛下的身边之人。 对于姜此潇所说，倒是没让山商古以及芦恒墨多想什么，至少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但对于周湛谋来说就不是如此的。 周湛谋听出姜此潇所说牵扯到更多的人，应当是指的牵扯到宫中之人。 只不过周湛谋不会对姜此潇多问什么。 此时余晖已经尽收，天色也变得暗淡了下来。 贺依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众人说道：“大家还是赶紧随我去一趟贺府吧，我总觉得贺管家是不是没有继续待在贺府里了……” 贺依媗的这一番话立刻就引起了周湛谋的警觉，他对贺依媗问道：“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侍郎大人，你们今天已经去过贺府了，而且贺管家有看见过你们，他应当能想到此案总会调查到他的身上，所以……”贺依媗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她认为贺管家已经跑了，“说不定等侍郎大人你们一走出贺府，贺管家就找了一个借口同样离开了贺府……” “贺丫头，你能确定这一点吗？”山商古问道，只见他两手握拳砸向了一起，“我早就应该派人盯着这个贺管家的！只是几个时辰之前，也没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啊……” “我对贺管家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觉得他可能会提前跑了……”贺依媗说道，“但我也不能确定就是如此的。” 芦恒墨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们先赶回贺府看一下情况吧，再过一会儿应该就要关城门了，就算贺管家想跑，今晚恐怕也出不了城，他会选择在都城内留宿一晚吧，待明天早晨就会急忙出城了。” 芦恒墨的说法更像是一番推测。 就连贺依媗听了都会觉得很有可能是如此！ 第114章 一张舆图? “事不宜迟，大家还是赶紧去贺府看一下情况吧。”姜此潇催促着众人道。 “对对，我们还是先回贺府为好。”贺依媗也开始附和着说道，她的神情显然是有些着急的，她当然是不希望看到贺管家直接跑了。 贺依媗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而周湛谋则是边走边思考了起来：如果贺管家真的离开了贺府，在这个时辰，他会去哪呢？又会躲到都城中的哪里呢？或者贺管家依然待在府中根本就未曾离开过？但贺依媗刚才所说又不得不让人重视啊…… 接下来贺依媗与姜此潇走得比较快，片刻之后她们两人反而是走在了最前面。 芦恒墨走在了中间的位置。 周湛谋与山商古则是走在了最后面。 这在之前是很少会出现的情形。 此时道路两边有了零星的灯光，许多形制不一的灯笼都是高高挂起在屋檐附近的，其照映出的火光颜色同样有所不同，远远望去，有些灯笼煞是好看。 随着众人往繁华的街道走去，路上的行人又变得多了起来。 周湛谋他们正经过一座高大的石桥，桥下刚好有行船经过，撑杆人就站于船尾，船的四面都挂有浅色灯笼。 走上石桥的阶梯，山商古就对一旁的周湛谋说道：“大人，倘若说那个贺管家真的跑了的话，我们应当去哪里抓他啊？莫不是要在这都城内直接发出海捕文书吗？或许……他会躲在船舱里吗？” 山商古说着就再次往石桥下的行船看了看。 周湛谋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咱们都城内有多少家客栈？” “这……请容我想一想。”山商古确实需要仔细的想一下了。 不过周湛谋已经接着说道：“或许在这都城之中，是有贺管家的亲戚吧？” 其实就这一点而言，周湛谋认为只要问一下贺依媗就可详知了。 山商古说道：“启禀侍郎大人，这都城中少说也有数十家的客栈，咱们恐怕难以做到去排查每一家客栈，至少在天亮之前，我们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达成这一点的。至于说贺管家在都城内是否有亲戚……咱们不妨问一下贺丫头吧。” “但都城内还有太多的地方可供藏身了，就算我们知道贺管家在都城内的亲戚住于哪里也不一定有用。”周湛谋思考道。 “侍郎大人……咱们还是先确认贺管家是否已经离开了贺府为好。”走在前面些的芦恒墨说道，他一直都在注意听后面两人的对话。 贺依媗与姜此潇走的比较快，她们与后面三人的直线距离已经变得越来越远了。 周湛谋则是想到了一点，他顺势说了出来：“也不知在贺府之中是否也有暗道呢？或许贺管家就躲藏于其中？” 周湛谋认为他的这一猜测是合理的。 “暗道？”山商古眉头一皱说道。 芦恒墨选择走到了周湛谋的另一边，此时三人一同往前走着。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觉得很有这种可能，似乎这位贺管家都知晓暗道的存在，说不定他的手中就握有一张关于都城内所有暗道的舆图！或许这些暗道都还是纵横交错的。” 位于周湛谋另一边的山商古说道：“只是真有这样的可能吗？恐怕贺丫头，以及贺府里的其他人都不知晓这一点吧？” 第115章 未回府中! 带着诸多的疑惑感，周湛谋一行人还是快速的往贺府的方向走去。 在这一过程之中，贺依媗与姜此潇有好几次都停了下来，然后贺依媗招手向后喊道：“周大人，你们再走快一点呐！” 听到贺依媗的喊声，周湛谋他们几人不自觉的就再一次的加快了脚步，似乎这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这个时候芦恒墨总会高声回应道：“好，我们这就来。” 山商古继续对周湛谋问道：“大人，我们为何不坐马车去贺府啊？这样岂不是更有利些？” 周湛谋回应道：“如果贺管家真的提前逃跑了，那么他早就计算好了时辰才对，不可能轻易的就让我们给直接抓到，所以就算我们晚一些去贺府也没什么，这不影响大局，可如果说贺管家没有选择逃跑，我们去早去晚就更没有什么影响了。” 周湛谋的一番讲解让山商古与芦恒墨听了都觉合理。 经周湛谋这么一说，他们都觉得就算现在坐着马车快速的赶回贺府去，难道贺管家还真的会留在贺府里吗？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贺依媗还有姜此潇就先行赶回到了贺府外。 面对着府门外站着的小厮，贺依媗直接问道：“贺……贺管家在府里？你们几个小厮有看到他吗？” 几个小厮互相看了看，对于贺依媗的提问，他们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贺依媗从来就没有提出过这个问题。 “你们怎么了？倒是说话呀！”贺依媗是又急又气。 姜此媗帮腔道：“你们不管是谁，倘若知道就赶紧回答，毕竟这一点很重要。” 府门外一共站着四个小厮，其中有一个确实见到过贺管家，他在想起了这一点之后就赶忙对贺依媗说道：“小的我有见到过贺管家……” 贺依媗的视线立刻扫向了站于里面些的那个小厮，她几步就跨越到了小厮的面前说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赶快说出来！” 姜此潇紧跟在了贺依媗的一旁，她也想知道关于贺管家的消息。 那个小厮看到两人猛的站于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一副审问的样子后，小厮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又不得不说道：“几个时辰之前，刑部的右侍郎大人来过这里，小的我记得很清楚，不过一小会之后，我就看到贺管家独自出府了，只是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所以贺管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贺依媗赶忙问道。 “是，小的没有见那贺管家回来过府内。”不过这个小厮的眉目间却多了一份不确定感，“你们有见到过贺管家吗？” 这个小厮则是对另外的三个小厮问道。 其他的三个小厮则是纷纷表示说，未见到过贺管家回来府内。 此时周湛谋他们几人则是来到了府门外。 姜此媗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她快步走到了几人的面前。 她看向位于中间位置的周湛谋说道：“大人，贺管家果然不在府内！听其中的一个小厮说，你们之前离开贺府没多久后，贺管家同样离开了贺府，而且直到目前为止，贺管家都没有再回到贺府中了！” 第116章 几个提问 山商古与芦恒墨就站于周湛谋的两侧，他们听后则是不免一惊。 芦恒墨思索了起来：看来确实如我之前所推测的那样啊！哎……可我宁愿不是如此的…… 贺依媗也跟着走了过来，她对周湛谋问道：“侍郎大人，不知能否就此判断出贺管家已经逃跑了？” 此时周湛谋的样子是模棱两可的，而他与芦恒墨一样，也开始思索了起来。 周湛谋不说话，其他人也跟着一起保持了沉默。 不过紧接着周湛谋就开口说道：“按照我的想法来看……你们两个丫头就留在府内等着吧，贺管家也有可能会回来，而我与芦主事，以及山捕快一起去外面找寻贺管家。” “但是大人，这偌大个都城，你们到底去哪里找寻贺管家啊？”贺依媗不禁问道，她觉得就这样的做法来说，到了最终可能还会是徒劳无功的。 周湛谋看向贺依媗说道：“刚好我有问题想问你，据你所知，贺管家在这都城之中是否有亲戚可以投靠？” “贺管家的那些亲戚都远在百里之外，他不可能在今晚就去投靠啊！还有啊，说不定贺管家早就出城了……这毕竟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了，而且根据我对贺管家的了解，他应当是不太可能投靠某位亲戚的。”贺依媗边想边说了出来。 “既然贺管家不着急去城外投靠亲戚，他就没有必要赶着出城了。”周湛谋的意思就是指的，贺管家依然有可能躲藏在都城内的某个地方。 可以说众人都已经听出这一层意思了。 姜此潇说道：“侍郎大人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 周湛谋又对贺依媗提问道：“贺管家在都城内可有落脚点？或者说他是否有经常去的地方？” 这样的提问显然让贺依媗感到有些为难了，她说道：“一般来说，贺管家在大多数的时间里都会待在府中，很少会看他出去，他毕竟是贺府的管家，每天府内都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贺依媗说了这么多还是难以提供一个可靠的地点，也是在于贺依媗确实不知道。 芦恒墨对众人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我们连贺管家有可能藏身的地点都不知道，我们又能去哪里抓贺管家啊？” 芦恒墨说完之后，众人就是一阵的沉默不语。 随后山商古说道：“难道我们只能等贺管家自行回到府中了？恐怕没有这样的可能吧？” 芦恒墨否定道：“既然贺管家已经有所察觉了，他又岂会轻易的回到府中呢？贺管家应当能想到会有人守在府中了！” 芦恒墨说完就看了看贺依媗。 此时周湛谋接着说道：“贺丫头，就你所知，在贺府之中是否有暗道的存在？也就是说，哪怕是贺管家去到了府外，但他依然有可能通过暗道隐秘的回到府中，或者说是贺管家就直接躲藏在暗道之中了！” “嗯？侍郎大人你为何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贺依媗好奇的问了起来，“是因为那文记当铺，还有户部尚书府邸之中都有暗道？所以侍郎大人你就觉得我贺府之中也可能有暗道的存在了？” 第117章 新的大案? 在周湛谋看来，他的这一想法只是顺势做出推测而已，但至于说贺府之中是否真的会有暗道的存在？其实对于周湛谋自己而言，也是很难做出肯定判断的。 毕竟没有实证来作为支撑！ 贺依媗做出了回复道：“侍郎大人，我……不知。” 贺依媗刚说完就想了想，然后她补充着说道：“我……确实不知！而且我从未听府中的任何人提起过关于暗道的……存在！” 贺依媗说话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认真了起来，但她的样子是既想肯定自己的说法，但实际上她又做不到这一点。 贺依媗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些矛盾。 周湛谋想了想就说道：“看来确实无法确认这一点……” 听周湛谋这么一说之后，大家都感到了为难，最主要的是不知道接下来的具体做法了。 不过还是周湛谋做出了决定：“就按照我之前所说，你们两个丫头在府里等候，至于我们其余的人……” 稍有停顿，周湛谋才说道：“先回刑部衙门去仔细审问姜管家，还有那位刘主厨，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来，尤其是关于贺管家的下落。” 姜此潇表示赞同道：“确实应该仔细的审问他们，我总觉得那个刘主厨是知道些什么的，他没有完全说出来才对……” 姜此潇这么说也算是在提醒周湛谋了，与此同时，姜此潇也看向了周湛谋。 “既然如此，我们三个人就先回刑部衙门了。”山商古说道，“如果你们两个丫头有任何的发现，都可以及时派人来刑部衙门告知我们。” 贺依媗说道：“嗯，若有发现，我定当让府内的人赶过去告知你们。” 芦恒墨微笑道：“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到贺管家……这一点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与此的同一时刻，四个衙役押着姜空瑞，以及刘秉山到了刑部衙门中。 刑部尚书淳于空早就回自己的府邸了，而刑部左侍郎闵之哲却还未曾离开。 其实对于刑部左侍郎闵之哲而言，他这几天都尽量的待在刑部衙门里，并不是因为这两天他的事情比较多！ 而是在于闵之哲总想抓到右侍郎周湛谋的把柄，或是找出破绽之类的，从而将周湛谋一举踢出刑部衙门。 这样一来，周湛谋这位刑部右侍郎就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了。 至少在闵之哲看来，这个所谓的刑部右侍郎周湛谋其实根本就没有破案之能，周湛谋也不可能调查清楚现如今的这件离奇案。 不过闵之哲待在刑部衙门里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在为几天之后即将举办的都城诗词盛会做准备。 闵之哲是打算凭借自己所写的诗词而一鸣惊人！哪怕只有其中的某一句得到都城之人的认可也行啊！ 从而直接让他获得世家大族，或是高门豪族的青睐！这对于他以后升任为刑部尚书是大有益处的。 闵之哲认为他打的如意算盘不会让别人给看出来。 所以此时的闵之哲正在自己的值房内努力的写下诗句，但由于不太满意，他已经将毛笔搁置在了漆黑的砚台边缘。 那砚台本就是用名贵的材质制作而成，与其中的墨汁一起望上去，就像是一洼浅浅的平静池水。 在砚台上还刻有栩栩如生的几棵柳树，所以看上去更像是在池边长有茂盛的柳树，而柳枝正轻轻的拂于水面之上。 就在此时，左侍郎闵之哲听到屋外传来了一些吵闹声，在闵之哲听来，似乎是有人刚被抓进了刑部衙门。 闵之哲不经意就思索了起来：这都过了酉时了，怎么还会有人被抓进刑部衙门里呢？莫非是都城里发生了新的大案？而且还牵扯到了都城内某个位高权重的官吏？但这位官吏又会是谁呢？ 第118章 来自哪里? 闵之哲这么揣摩的时候，他就准备先将屋内的蜡烛点亮以供照明，不过他更关心那屋外的情形，于是他就起身然后走了几步跨过门槛往屋外走去了。 闵之哲则是刚好看到，有四个衙役押着两人准备从他的不远处经过。 由于光线暗淡了下来，所以闵之哲没能认出被押着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闵之哲赶忙走下石阶并往前走去，他揣摩到：看样子这被抓住的人也不太像是位高权重的官吏啊？ 于是闵之哲带着惯有的威仪开口问道：“抓的这两个人都是谁啊？” 众人一起停了下来，衙役小头目走上前来对闵之哲躬身说道：“启禀左侍郎大人，属下们抓到了两个重要的……人证。” 小头目觉得这种形容是合理的。 “你说什么？抓到了人证？”闵之哲半信半疑道。 闵之哲心中的疑惑就是在于：话虽如此，但到底抓到了谁啊？ 与此同时，闵之哲也问了出来：“是谁让你们抓这两人的？还有啊，他们都是谁啊？” 闵之哲变得颐指气使了起来，毕竟此刻刑部尚书淳于空不在刑部衙门里，他这位左侍郎就是刑部衙门里最大的官员了。 闵之哲已经走到了几人的跟前，他的视线扫向了被抓住的那两个人，只不过他看到那两个人都是低头不语的样子，似乎不想在这里停留太久。 衙役小头目笑着对闵之哲介绍道：“他是姜管家，另一个是刘主厨。” “管家？主厨？”闵之哲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他的语气中满是质疑，“你们将这样的两个人带到刑部衙门里来做什么？难道他们是朝廷的官员不成？就算他们犯事，也应当扭送顺天府衙门啊！你将他们两人带到我刑部衙门算怎么一回事？” 只听闵之哲说着说着，他的语气中就开始带着责备感了。 这让几个衙役听了都不免有些紧张，他们当然是不敢得罪这位刑部的左侍郎大人。 小头目再次躬身行礼道：“启禀左侍郎大人，他们这两人呐，是与右侍郎大人正在调查的那件离奇案子有关，等右侍郎大人回来后，就打算仔细的审问他们了。” “原来还是与离奇案有关啊……”闵之喃喃自语道，“对了，怎么没有见到右侍郎呢？抓到了这么重要的人证，他竟然不露面？” “并非如此，右侍郎大人去抓另外的人了。”小头目恭敬的解释道。 “怎么还有人要抓啊？”闵之哲带着些情绪抱怨道，“他周湛谋还真能破案不成？” “这个……”小头目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怎么做出回应。 “哼，这个周湛谋，恐怕是抓错了人呐！”闵之哲小声念叨了起来，“要不然岂会如此轻易的就能抓到这么多的人了？” 闵之哲自言自语式的说完后就冷笑了一声，而其他的人都听到了闵之哲的冷笑声，没有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随意的离开。 闵之哲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对恭敬站于其面前的小头目说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个什么管家，还有主厨到底来自于哪里？” 闵之哲会觉得这两个人似乎是来自于同一座府邸，但至于说是哪座府邸？闵之哲可是根本就看不出来啊！ 第119章 好的机会? 衙役小头目立刻就做出了回复：“启禀左侍郎大人，姜管家来自于大理寺卿府，刘主厨来自于吏部尚书府。” 闵之哲不可思议的念了出来：“大理寺卿？” “是的，大人。”小头目肯定道。 “吏部尚书？”闵之哲又说道，他的语气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是，大人。”小头目再次恭敬的说了出来，而他的语气同样是极为肯定的。 闵之哲再次看向了那两个人，这下闵之哲的感受与刚才相比较则是有所不同的。 可以看的出来，闵之哲是不得不重视了起来，而不管是大理寺卿，亦或是吏部尚书，在闵之哲看来，他们的身份都是不一般的。 此刻小头目看向闵之哲主动的问了起来：“不知左侍郎大人可还有什么问题啊？” 小头目的话语倒是提醒了闵之哲，他问道：“本官是刑部的左侍郎，自有权审问此二人吧？” “这……”小头目是颇感为难的，他想提出拒绝但又不敢直言。 谁知这个时候闵之哲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说道：“哈哈，本官就是随意这么一说，不为难你们了！” 其实闵之哲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想审问这两个人，但在知道这两人来自于哪里之后，闵之哲反而不想审问他们了，他刚才只是试探的一问而已。 尤其是闵之哲已经知晓这两人与大理寺卿府，还有吏部尚书府有关了。 “大人的意思是……”小头目有些不太确定了。 “把他们带走吧，就等右侍郎回来再审问他们。”闵之哲做出决定道。 小头目这下是听得很清楚了，他松了一口气就躬身行礼说道：“是，大人。” “且慢！”闵之哲突然喊了出来。 “左侍郎大人……是否还有另外的吩咐啊？”小头目觉得是不是这位左侍郎要反悔啊？他为此还有些忐忑。 闵之哲是想到了另外的问题，他趁势问道：“这两个人之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啊？” “启禀左侍郎大人！他们之中没有幕后主谋，因为真正的幕后主谋还未抓到！”小头目刚说完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但闵之哲当然想知道更多，他有些惊呼道：“竟然还有幕后主谋？” 同时闵之哲也腹诽了起来：好你个周湛谋，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没抓到幕后主谋？ “是的，左侍郎大人，还有真正的幕后主谋！”小头目诚恳的说了出来。 闵之哲对着几人随意的挥了挥手，意思是他们可以继续前行了。 闵之哲掩饰着脸上的笑容想到：嘿嘿！好你个周湛谋啊，竟然把这么多人都牵扯进了此案之中，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不对啊！我怎么会这么想？周湛谋因此而获罪，这对于我而言岂不是有利的？ 闵之哲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行人已经继续往前走去了。 而闵之哲也开始思考着，他应该如何利用这一局势来趁势打压周湛谋呢？ 闵之哲很庆幸他今天留在了刑部衙门里，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遇到如此好的机会呢？ 这么一想，闵之哲则是愈发感到高兴了起来。 此外，闵之哲亦了解到周湛谋很快就会回到刑部衙门里了，到时候他也可以选择旁听此案，但他不会真的参与审理此案！ 第120章 一探究竟 闵之哲想做的就是置身事外，至少也是不能牵扯太深的。 闵之哲可不想因此案而影响了他在刑部的前途。 随后闵之哲就重新回到了屋内，他逐一点亮了位于桌案上的两根蜡烛。 闵之哲是决定接着写诗的，只是当他坐在椅子上之后，却也无论如何想不出好的诗句来了。 而且闵之哲的思绪一直都在思考案子上面，他总是觉得此案恐怕会牵扯到更多的人，不止是只有姜管家，以及刘主厨会被抓到刑部衙门来审问。 但至于说为何会有这样的一种判断？其实就连闵之哲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之后闵之哲就向后靠在了椅子上，看着那跳动着的蜡烛火焰，闵之哲真有思绪万千之感…… 大概两刻钟之后，闵之哲就再次听到屋外传来了一些声音。 他听得出来，应当是周湛谋他们几人回来了，闵之哲刚想站起来，但在迟疑了片刻之后他就重新坐稳了。 闵之哲想到他现在不能出去，更不能去见闵之哲，至少时机还不成熟的。 于是乎闵之哲想到：本官还是暂且待在这里吧，等周湛谋他们几人审出些眉目来了，我再等待时机出现也不晚。 一想到这一点，闵之哲就躬身将蜡烛给吹灭了，而屋内一下又变得暗然了许多。 闵之哲这么做是不想让周湛谋他们几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同时闵之哲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 随着屋外的声音远去，闵之哲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在屋外，确实是周湛谋一行人回到了刑部衙门。 周湛谋对山商古，以及芦恒墨说道：“咱们这就去刑部大堂吧，算是夜审那两人了！” 山商古说道：“大人，我这就去做出安排，其一是把大堂的灯笼点亮，其二让几个衙役拿着水火棍站于两边，待会儿对于姜管家还有刘主厨来说，也算是一种威慑，我估摸着他们不敢不说实话。” 芦恒墨说道：“既然如此，我去告知衙役们将两人直接带到刑部大堂来受审。” 周湛谋表态道：“可以，大家就分头行事吧。” 等山商古与芦恒墨走远之后，周湛谋就顺势停下了脚步，他往自己的左手边方向看去，那里刚好是闵之哲所在的值房。 周湛谋低声说道：“我刚才确实看到屋内有蜡烛的亮光，怎么突然之间烛光就熄灭了呢？我不应该会看错啊！那个左侍郎闵之哲到底是否待在屋中？如果他在屋内的话，他又到底在做什么？” 周湛谋感到了好奇，他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再说这天色已晚，闵之哲不回自己的府邸，却偏偏待在刑部衙门里，也不知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的周湛谋可谓是愈发的感到好奇了，而他也不自觉的向不远处的那间屋子走去。 当周湛谋没走几步之后，屋内突然又有了亮光，在烛光的作用下，闵之哲的身影照在了纸窗上。 周湛谋一眼就认出那是闵之哲的身影了。 周湛谋笑了起来说着：“看来闵之哲来这里确实有目的啊！我不妨上前去一探究竟好了。” 很快的，周湛谋就走到了屋门外，不过他的脚步很轻，随后他就抬起手来轻轻的去敲门。 “谁啊？”屋内的闵之哲问道。 “是我，周湛谋！” 第121章 不屑于次? “周……湛谋？”从闵之哲的语气就可听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你……怎么会来这里？” 闵之哲心里想到：咦？你周湛谋不是去审问那两个人了吗？怎么就突然就出现于这里了？ 既然周湛谋已经出现在了门外，闵之哲当然不能当作没听到，但他也是不情愿的走到了屋门旁，然后抬起双手来把门打开了一个小的缝隙。 在确定屋外所站着的人就是周湛谋之后，闵之哲才完全的将门打开来。 闵之哲脸上带着些不屑说道：“你个右侍郎来这里做什么？” 周湛谋同样提出了问题道：“这么晚了，你左侍郎在值房内做什么？” “哼，这你就不懂了……”闵之哲慢悠悠的说了起来，“过几天不就要举办都城诗词盛会了吗？我肯定是要参加的，我自然是在为此事做准备了，再说我昨天不就已经告诉你了吗？怎么？你小子这就忘了？” 周湛谋听后就说道：“原来如此，但左侍郎大人为何不回府邸写诗啊？” “本官在这里能写得更好，有问题吗？”闵之哲脸上的不屑感又增加了。 “闵大人呐，不妨让我看一下你写的诗作如何？”周湛谋笑着提议道。 “你就做梦吧，给你看了，到时候你把我写的诗词给写出来，我到哪儿说理去？”闵之哲说着就打算把屋门给关起来了。 周湛谋一把就推住了屋门，他依然笑着说道：“闵大人，我刚好有一个提议，不妨说出来让你听听？” 闵之哲只是看着周湛谋没有说话。 周湛谋说道：“我打算写下一句诗来送给闵大人，到时候闵大人拿这句诗去都城诗词盛会，说不定就能够夺魁了！” “你……还会写诗？随意写的打油诗吗？我说周湛谋，就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边待着去！竟然还想教我写诗……不自量力！”闵之哲说完就砰的一声将屋门给关了起来。 周湛谋立马感到这是闭门羹啊！ 不过闵之哲紧接着就把屋门给打开了，和刚才一样，屋门的缝隙并不大，他看着周湛谋问道：“我说周大人，你到底是否参加今年举办的诗词盛会啊？” “我……当然要参加啊！”周湛谋稍有迟疑着说道，“这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嗯，我没问题了。”闵之哲再次将门砰的给关了。 周湛谋对屋内的闵之哲说道：“闵大人，你真的不想看我写的诗？” “周大人，你不是要审那两个人吗？你就赶快去审案子吧！别在这打扰本官写诗了……”闵之哲说完就往桌案的方向走去。 周湛谋一听就知道闵之哲已经知晓姜管家，还有刘主厨被抓回了刑部衙门。 周湛谋思考到：看来这位左侍郎还挺关切此案的，只是左侍郎真的愿意牵扯进此案吗？ 想到这里，周湛谋就笑了笑，而周湛谋以试探的语调对屋内的闵之哲问道：“闵大人，是否愿意和在下共同审理此案啊？” “不可能！”闵之哲咬文嚼字的说了出来，“再说你周大人能审清案子吗？我看呐，根本就不可能，你就别浪费本官的时间了！” “难道闵大人就一点不想旁听此案？”周湛谋继续试探道，只不过周湛谋有其目的。 闵之哲对屋外喊道：“让本官旁听？你想都别想！” 周湛谋浅笑道：“得嘞，闵大人今晚绝不旁听此案！因为闵大人不屑于此啊。” 第122章 判断有错? “我……”闵之哲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上当了，但闵之哲又不好就此改口，尽管他很想旁听此案，再说这本就是他最开始的打算。 闵之哲叹了一口气想到：哎，也罢！不去旁听就算了，我还是专心写诗吧……只是这个右侍郎……其做法怎么会有些不同寻常呢？莫非是不同寻常之辈？不对，我之前的判断怎么会有错呢？这小子肯定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对！肯定是如此的，哈哈哈哈…… 在想明白了之后，闵之哲就感到十分满意，于是他又开始思考下一句诗的写法了。 对于闵之哲来说，每句诗中的每一个字他都要考量很长的时间才能做出决断。 因为闵之哲是要想出那最为合适的字眼才肯罢休…… 另一边，周湛谋正加快脚步去往县衙的大堂，此时四周都已经变得暗淡了下来。 不过偶尔能看到远处屋檐上挂有有灯笼，灯笼上面也会写有刑部两个黑体大字，让人一看就立马明白置身于何地，似乎这也是一种提示。 当周湛谋去到刑部大堂的时候，大堂内早就挂着好多灯笼了，让整个大堂看上去就像是如白昼般，但只要出了这个刑部大堂就立马置身于黑暗之中了。 一跨进门槛，周湛谋就看到两边各站着四个衙役，总共是八个壮实的衙役都身穿黑色服饰，并手拿水火棍，看上去则会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山商古与芦恒墨站在最前面的两边，而姜管家与刘主厨就相邻站于几步之外，看样子刘主厨是止不住的有些右手发颤，他似乎是很少经历这样的局面。 众人一起对走进来的周湛谋行礼说道：“侍郎大人。” 而姜空瑞与刘秉山也跟着喊了起来，看样子两人的反应都有些手足无措，而周湛谋正从他们后方走了过来。 周湛谋径直向最前端摆放的漆黑桌案走去，上面整齐摆放有令签，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惊堂木之类的物件，不过那十几个规制完全一样的令签都整齐的放于竹筒中。 此时周湛谋直接走到了两人的后面，他将左手搭在了姜空瑞的左肩上，而右手搭在了刘秉山的右肩上。 刘秉山看了一下搭在自己右肩膀上的手，他似乎有些害怕，因为他不知道周湛谋接下来的做法是什么？毕竟这里可是刑部大堂啊！ 为此，刘秉山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一旁站着的姜空瑞能表现好点，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姜空瑞明显感到这里与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啊！给人的内心都会造成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周湛谋居于两人的中间说道：“二位应当是站累了，不如跪着回话吧。” 周湛谋说完就直接从两人中间走了过去。 对于刘秉山与姜空瑞来说，又岂能听不明白周湛谋的意思？ 于是刘秉山右膝先着地，然后左膝跟着跪了下去，受此影响，一旁站着的姜空瑞也以最快的速度跪了下去。 在两人纷纷跪下去之后，刘秉山与姜空瑞又是另外的感受了，他们都觉得自己今晚是走不出这刑部大堂了！但真的会如此？ 第123章 升堂审案! 由于刑部尚书淳于空不在刑部衙门里，刑部左侍郎闵之哲也已明确表示不会来旁听了，所以周湛谋就走上前去直接坐在了桌案后的椅子上。 这也是穿越这么多天以来，周湛谋首次在刑部衙门里坐堂审案！ 尽管如此，周湛谋还是颇有威仪的，而山商古与芦恒墨就站于他的两边，这两人则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们正看向几步之外的刘秉山与姜空瑞。 与此同时，周湛谋也看向了堂下跪着的两人。 周湛谋下意识的就将有些凉意的惊堂木拿在了右手当中，他本来是想将惊堂木高高的举起，然后再重重的砸于坚实的木制桌案上，以此对于堂下之人形成威慑。 但是看了两人的表现后，周湛谋就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拍惊堂木了。 周湛谋想到：至于抖成这样吗？难不成是冻得发抖？呵呵…… 于是周湛谋就将惊堂木轻轻的放在了桌案上。 而看样子刘秉山一直在等着听惊堂木的响声，他为此还特意抬头看了一眼周湛谋。 而周湛谋刚好看到了刘秉山的表现，他看到刘秉山的视线落在了漆黑的惊堂木上，脸上的表情有些木讷。 尽管周湛谋没有说些什么，但在刘秉山看来，周湛谋已经说了，而周湛谋所说的话语似乎就是：“放心吧，两位兄弟，本官原本就仁慈，不打算拍这块木头了！以免吓到像你们这样的良善之民……” 随后刘秉山尴尬的一笑就把头给低了下去。 其实姜空瑞以及刘秉山的内心当有都有一个疑惑：既然侍郎大人之前都已经问清楚了，为何还要如此隆重的升堂审案呢？其实随意的找个地方向他们问话，难道他们还会不说吗？ 正因为如此，姜空瑞和刘秉山都感到了不同寻常，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湛谋正襟危坐着对两人说道：“你们将头抬起来，有话问你们。” 刘秉山与姜空瑞明显感受到这位右侍郎大人有所不同了，这还是几个时辰之前的那位右侍郎大人吗？ 两人都有点不敢确定了。 其实周湛谋依然是周湛谋，只不过因为此刻的周湛谋坐于刑部大堂内，所以他的做法自然会有所不同。 两人抬头看向了周湛谋。 姜空瑞看出这位右侍郎并不是打算就此责罚于他们，所以他的内心稍觉宽慰。 但姜空瑞不可能就此完全的放松下来，尤其是他的内心当中依然有那么一种害怕之感，这在短时间之内肯定是挥之不去的。 对于两人内心当中的想法，周湛谋也能看出一些来。 在清了清嗓子之后，周湛谋就看向两人说道：“本官今天没有抓到贺管家，在我们赶去贺府的时候，那位贺管家早就离开了，所以你们知道本官想问什么了吧？” 等周湛谋说完后，这两人似乎有所出神，也好像是在等着周湛谋继续说下去，根本就没人针对于此做出任何的回复。 见此情形，山商古看向了两人断喝道：“没听到侍郎大人的提问吗？难不成真的都睡着了？” 第124章 某个角落? 经山商古这么一声断喝之后，姜空瑞还有刘秉山就真的像是才清醒了过来。 刘秉山手一颤就说道：“启……启禀侍郎大人，小的不知啊……” “想好了再说！”这次是芦恒墨对刘秉山断喝道。 而刘秉山下意识的就往后一躲。 山商古则是沉着脸补充着说道：“倘若你们不打算说真话，小心立刻挨板子！” 山商古的威胁声可谓是掷地有声的，在短时间之内充斥着整个刑部大堂。 这让姜空瑞和刘秉山听了岂会没有触动呢？ 这下两人同时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阵仗等着他们了，原来是出现了新的情况啊！ 其实他们又岂能提前预料到那位贺管家竟然真的跑了？ 不过贺管家跑了，倒是连带着他们遭了殃，此时他们心中那叫一个恨呐！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必须应对眼前的这一情况，毕竟没有谁真的想挨板子。 只是仔细的一想，这两人还真是不知道贺管家的真正去向，他们可不敢在刑部右侍郎的面前胡诌，毕竟要能够抓到那贺管家才算了事，其余的多说了也没用。 姜空瑞看了看山商古与芦恒墨，他同样觉得这两人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们脸上那严峻的表情，让人看了都不免觉得害怕。 但由于形势所迫，姜空瑞知道他必须说点什么才行了，于是他说道：“启禀侍郎大人，这一时之间，小的我同样想不出贺管家会逃去哪里啊！” 周湛谋不慌不忙的说着：“想不出可以慢慢的想，哪怕是想到天亮也行啊！本官就坐在这里等着，只是我等得起，难道你们也能这样等吗？” “啊，不能，不能……”是刘秉山回复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说，因为周湛谋并不是真的在向他们提出问题。 刘秉山是在说出之后才感到有些后悔的。 此时一旁跪着的姜空瑞则是在使劲的思考当中，他当然是在思考贺禹砦会去哪里？其实也就是贺管家有可能会隐藏的一些地方。 姜空瑞选择边思考边回话了：“启禀侍郎大人，据我的了解，那贺管家是一个擅于筹谋之人，他肯定已经提前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所以你知道贺管家的退路是什么？”周湛谋只是在顺势提问。 “大人觉得贺管家依然隐藏于这都城内？还是已经跑出了都城？”姜空瑞大着胆子提问道。 “咦？好你个姜管家，竟然敢向侍郎大人提问？”山商古真想上前踹姜空瑞一脚，而且他都已经迈出一步了。 “无妨……”周湛谋抬手阻止住了位于其左边的山商古。 周湛谋对显得有些惶恐的姜空瑞说道：“姜管家，对于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就由你自己来回答。” 周湛谋说完就指了指跪着的姜空瑞。 “是，大人。”姜空瑞拱手对周湛谋说道，其举动甚是恭敬，“在我看来，贺管家不会直接逃出都城，而是会选择隐藏于都城之中的某个角落里……” 姜空瑞说完就看向了周湛谋。 “嗯……你可以接着说下去。”周湛谋发出了指令道，“你指的某个角落到底是哪里？” 第125章 刑部大堂 “启禀侍郎大人，贺管家今晚不会住在都城内的任何一家客栈之中！因为他迟早会被找到，就这一点而言，贺管家自己肯定也能想到。”姜空瑞的这一番话有些退而求其次了。 周湛谋身体往前倾着说道：“姜管家，既然如此，你觉得贺管家到底会躲藏于哪里？你直言吧。” 姜空瑞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贺管家不会乔装打扮出城，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投靠某位族人或是亲戚，按照这一想法来说，贺管家同样不会在都城内住店，毕竟会被那些客栈中掌柜的，或是店伙计，以及别的客人给记住了……” 姜空瑞的表现就好像是把自己给当作了贺管家本人来思考问题。 “所以说大人，我觉得贺管家不会去有人的地方，而他应该会躲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说了这么多，姜空瑞终于算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说什么？”芦恒墨提出了质疑，“躲在人迹罕至的角落？姜管家，我要提醒你啊，这里可是繁华的都城，哪有会有你说的这么一个地方？你可别在这里胡诌啊！” “对啊！”山商古附和了这一说法，“姜管家，最好别说一些哗众取宠的话，这对于你而言可没什么好处。” 山商古是觉得如果不打板子，这个姜管家是不打算说些有用的了。 山商古说着就看向了两人身后拿着水火棍的那几个衙役，他在想着什么时候做出吩咐以打板子了，但只要周湛谋不发话，他也只能提出建议。 只有周湛谋重视姜空瑞所说的话语，他顺着姜空瑞的分析思考了起来：在这都城内……存在有人迹罕至的地方吗？应该是有的才对，莫非…… 周湛谋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也想到贺管家会躲藏于哪里了，不过他要等姜管家自己说出来。 此时刘主厨对姜管家小声的提醒道：“老姜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别胡说啊！要多为自己考虑，至少别牵连到我啊，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呀……” 刘秉山说完就侧过脸去看了看位于后方站着的几个衙役，不过最为刘秉山所重视的，还是衙役拿着的上黑下红且显得略扁的水火棍了。 此外，刘秉山很不希望他所说的话被周湛谋他们几人听到，但这似乎又不太可能，他也只能尽量的压低声音了。 姜管家看出周湛谋并未有生气的意思，他顿感心宽，但也不至于说直接有恃无恐了。 随后姜空瑞听周湛谋说道：“姜管家，你肯定是想到了贺管家所躲藏的地方，本官也想到了，不过要由你自己说出来才可！” “是，大人，小的我这就说。”姜空瑞看出周湛谋确实是想到了，他很希望周湛谋的想法与他的一致，这样他就不用去费力解释什么了，最主要的是，周湛谋还有可能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姜空瑞再次观察了一下周湛谋的表情，然后他就慢悠悠的说道：“大人，至于贺管家躲藏的地方……其实我们大家今天都有去过。” “姜空瑞！你胡说什么？”刘秉山一听就有些被惊吓到了，于是他赶忙提醒着对方，“姜空瑞，你是真的不想再走出这刑部大堂了？” 第126章 又是暗道? 哪知姜空瑞是大气的笑了笑，他看向右边跪着的刘秉山说道：“刘主厨，我所说都是实话，咱们几人确实去过贺管家躲藏的地方！” 一旁的芦恒墨看出姜空瑞的表情是很认真的，根本就不像是在胡诌啊！ 此外，芦恒墨并不觉得在这个时候，姜空瑞还敢随意的说些不切实际的话语。 山商古则是几步就走向了姜空瑞，他抬起手来一把揪住了姜空瑞的衣领，与此同时他高声说道：“好你个姜管家啊，我看你今天这是根本就不想走出刑部大堂了！” 山商古说着就抬起了另一手来，他是打算猛扇姜空瑞，而姜空瑞也吓得赶忙往后躲，哪怕他的衣领已经被紧紧的给揪住了。 姜空瑞往后躲去的同时，他的双手还挡在了自己的侧脸前面。 就在此时，周湛谋喊道：“山捕快！” 山商古立刻停了下来，但他没有松手，他就势转向看着身后的周湛谋说道：“大人，这个姜管家根本就不老实，我看呐应该给他一点教训才可。” “对了！我想明白姜管家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此时芦恒墨突然高兴的说着。 芦恒墨紧接着就看向了山商古说道：“山捕快且放开姜管家，这位姜管家确实没有胡诌。” 周湛谋也趁势说道：“确实如此。” 看到这一番情形，山商古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他想到：难道只有我自己没能想明白吗？但怎么会这样？他姜空瑞刚才到底说什么了？而我又岂会想不明白？还真是咄咄怪事啊…… 山商古不自觉的就放开了姜空瑞，而姜空瑞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抚摸脖子，他刚才确实被勒得难受了，而且姜空瑞也感受到这位山捕快确实异于常人！ 另外，姜空瑞的整个身体还是下意识的往后躲，似乎这已经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山商古顺势站直了，他面向了周湛谋与芦恒墨。 山商古的表情就是在让芦恒墨做出解释。 芦恒墨也看出来了，于是他笑着对山商古说道：“看来山捕快你是置身于局内，所以一时之间没能想明白啊！山捕快，其实我只用说出两个字来，你立马就能明白姜管家到底指的是什么了。” “哦？芦主事请讲。”山商古还做出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而芦恒墨也确实简洁的说出了两个字：“暗道！” “暗道？”山商古则是立刻重复了一遍，而他也展露出了一副若有思索的样子，“怎么又是暗道？莫非又发现暗道了？” 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功夫，山商古就笑起来说道：“哈哈，我明白了！贺管家很有可能躲在了南城那间废弃的民宅之下，因为那民宅之下有暗道，而我们几人也刚去过，看来姜管家没有胡诌啊！是我自己没能理解姜管家所说……” 就连刘主厨听完也小声的说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这下也听明白了。” 山商古说完就蹲了下去看着姜空瑞。 此刻姜空瑞的反应首先是眉毛一挑，然后整个人就又往后面躲。 山商古没有伤害姜空瑞的意思，他抬起右手来在姜空瑞的肩膀上使劲的拍了拍说道：“哎呀，姜管家，刚才不好意思啊……” 姜空瑞听明白后瞬间也就恢复了平静，但他只是赔着笑脸，似乎是难以说出话来了…… 第127章 出发抓人! 不过刘主厨的心中则是产生了一丝疑问，他看向芦恒墨问道：“只是芦主事，为何之前我们这么多人在废弃民宅里的时候，竟然都没有任何人见到过贺管家啊？这难道不奇怪吗？” 芦恒墨严肃的回复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无非就是我们众人之前在民宅里的时候，贺管家还未赶到，或者是他察觉到民宅附近有异常，所以就先躲起来在暗中观察！” “哦……很有可能是如此的。”刘主厨当然认可芦恒墨所说了，“等我们众人都离开民宅后，贺管家一人再躲到民宅之下的暗道里面，这样更不会让他人察觉到！因为贺管家应该会笃定我们不再可能回到民宅里。” “是啊，既然我们已经去过那民宅了，按照常理来说，在短时间之内，我们就不可能再去！”山商古站起来分析道，“这也就是贺管家打的如意算盘吧！” “所以咱们现在可以反其道而行，从而一举抓获贺管家！”刘主厨说着的时候就用手做出了一个抓人的举动。 “咱们一起抓获贺管家？”山商古听闻这种说法后就皱了皱眉头，“刘主厨，你什么时候变成我们刑部衙门里的人了？” 哪知刘秉山乐呵呵的说道：“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只要能够抓到贺管家，自然也就不会牵连到我了……” 周湛谋发话道：“既然我们推断出贺管家的藏身之地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抓人！” 周湛谋说完就拿起惊堂木来往桌案上一拍打，一阵清脆的声响立刻发出来。 不知为何，周湛谋有一种久违之感，就好像他以前经常拍这惊堂木一般。 “侍郎大人，我与姜管家该怎么办啊？”刘秉山看向站起来，且显得意气风发的周湛谋问道，“要不然我们也跟着侍郎大人一起去抓人吧？” 刘秉山说出这一番话时，他的眼神特别的诚恳。 姜空瑞听后就腹诽了起来：刑部衙门抓人，我们跟着去做什么？刘秉山啊刘秉山，你是一个厨子，不是刑部的衙役，你也不能把自己直接当刑部的衙役用吧？哎…… 周湛谋走向了刘秉山与姜空瑞，他说道：“你们二人就先待在衙门里吧，刚好刑部的大牢还未满……” “侍郎大人……”刘秉山赶忙说道，他都有往前膝行的举动了，“要不然给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吧？刑部的大牢就不去了……” 山商古一听则是被逗乐了，他笑着对刘秉山说道：“要不然我给你找一雅间歇息好了？顺势再让人将茶水奉上！你看我的屋子怎么样？这就不委屈你刘大人你了吧？” 刘秉山一听自己被称之为大人则是瞬间就愣住了，随后他才说道：“小的可不是什么大人，小的……愿意去刑部大牢……” 姜空瑞也无奈的说着：“我也愿意去。” 不过刘秉山又说道：“只是差爷，别将我和姜管家关在同一间牢房里，这姜管家肯定会报复于我呀……” 刘秉山在这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副哀求的样子。 不过姜空瑞说道：“我看那刑部大牢也没那么多的空地吧？不如就关在同一间牢房里吧。” 姜空瑞笑着想到：刘主厨啊刘主厨，可是你先出卖于我的，我今天一定要猛踹你的脸…… 第128章 共同建议 按照周湛谋所说，他与山商古、芦恒墨，另外还带着两个刑部的衙役一起去南城的民宅去抓贺管家。 他们都坚信此行一定可以抓到贺管家。 至于姜管家与刘主厨则是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内，只不过他们是被分别关押的，而这两个牢房刚好是相对着的。 刘主厨为此还感到颇为得意，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庆幸。 另一边，刑部左侍郎闵之哲还想着审问的结果如何了？尽管如此，但他依然不会觉得周湛谋能够真的将此案审问清楚，他主要还是等着看周湛谋的笑话…… 只是当周湛谋他们一行人刚走出刑部衙门时，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走上前来。 而山商古则是立马拦在了周湛谋的面前，他厉声对走上前来的人喝道：“来者何人？” 两个刑部衙役也赶忙上前以护卫周湛谋！ 年轻的小厮则是被吓得立在了原地，不过今晚有月光，所以还是能看清彼此的脸庞。 随后小厮的反应也极快，他趁势做出回应道：“启禀差爷！小的我是户部尚书府的人，是我们老爷让小的我来此。” 之前在户部尚书府邸，山商古是有见过这个小厮，于是他放松了警惕，并且他也相信对方所说的是实话。 不仅是山商古了，周湛谋与芦恒墨同样认出了对方。 借着月光，周湛谋看出这个小厮的表现是有些着急的。 于是周湛谋招手对小厮说道：“你上前来回话。” “是，大人。”小厮这才敢走上前去。 周湛谋已经开口问道：“但不知户部尚书大人让你来此所为何事？” 小厮躬身行礼说道：“启禀侍郎大人，我家老爷没有明示，但老爷的意思是尽快让侍郎大人你去一趟府上。” “没说什么事？”周湛谋小声的说着，而这个问题更像是周湛谋对自己提出的，“看来会是重要的事情吧。” 周湛谋稍微想了想就做出了决定道：“嗯……这样吧，你现在就赶回闵府告诉你们老爷，我很快就到。” “是，大人，小的明白了！”小厮再次躬身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但周湛谋只是站于原地，其余的四个人同样站于原地，他们等着周湛谋发号施令。 不过看到周湛谋是迟疑不决的样子，山商古就开口提议道：“大人，咱们不妨先去城南抓人，等抓到贺管家之后，大人再去见户部尚书大人，其实也不算迟啊！” 芦恒墨也想提出建议，他说道：“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大人直接去闵府好了，我与山捕快一起去抓贺管家，算是兵分两路，也不会耽搁时辰。” 山商古一听就觉得有更好的办法，他改变了说法：“不如由我带着两个衙役直接去城南抓贺管家，芦主事你就与侍郎大人一起去闵府的见户部尚书好了，我认为这样的安排会更合理一些。” 芦恒墨赞同道：“对啊！这样的安排更合理，不妨就如此行事吧？” 芦恒墨说完就看向了周湛谋，这自然是需要周湛谋来做出决定的。 综合考量了两人的意见后，周湛谋做出了决定道：“就按照刚才所说的行事吧，我们兵分两路，我与芦主事去闵府，山捕快你带着这两个衙役去城南的民宅抓人！” 第129章 不用担忧 山商古带着两个刑部的衙役去城南抓人，他们的脚步迈得更快了些。 山商古对身后的两个衙役吩咐道：“咱们务必要在今晚抓住贺管家才可。” “是，大哥！”两个衙役共同喊了出来。 另一边，周湛谋与芦恒墨正走往去向闵府的路上。 道路两旁在各式灯笼的衬照之下，可谓是华光溢彩，就连路人都有你追我赶之势，似乎尽是被这都城的夜景所吸引。 但行走于其间的周湛谋，以及芦恒墨显然不太在意身边出现的情形。 而周湛谋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稍微过了一会儿，等路上的行人有所减少了之后，芦恒墨才凑近提问道：“大人，也不知户部尚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在今天说啊？” 周湛谋边想边说道：“嗯……我估计是与文记当铺的文掌柜有关吧，今天户部尚书应该是去了一趟顺天府衙门才对。” “既然户部尚书都亲自去顺天府衙门了，难道顺天府尹还会不放人吗？恐怕不是为这件事情吧？”虽然芦恒墨有自己的判断，但他的语气还是不太确定的。 芦恒墨只是单纯觉得既然户部尚书都亲自出马了，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数产生吗？ 一个堂堂的户部尚书还救不了一个文掌柜吗？这似乎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啊？ 周湛谋坚持自己的判断，他说道：“如果户部尚书直接将文掌柜带出了顺天府，户部尚书就不会让我连夜去他的府邸议事了，毕竟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等到明天再说了……” “这……”芦恒墨开始有点难以做出判断了，“但户部尚书去顺天府衙门要人，不太可能会因此而折损颜面吧？顺天府尹还敢真的不放人吗？更何况文掌柜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顺天府尹实在没有必要得罪堂堂户部尚书吧？” “一般按照常理来说会是如此的，只是这件案子本身不同寻常……顺天府尹当然没有必要得罪户部尚书了，可如果有身份更为显赫之人牵扯进了其中，顺天府尹恐怕也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啊！”周湛谋推测道。 “身份更为显赫之人？”芦恒墨顺势思考了起来，“是某位国公牵扯其中？还是居住于都城里的某位王爷对顺天府尹说了什么？” 周湛谋说道：“芦主事，你刚才提到的这两种可能都是有可能的。” 芦恒墨脸色有些变了，他说道：“大人，只是这样一来我们还如何调查得下去？” 周湛谋淡然的一笑说道：“芦主事，其实有当今陛下在背后支持我们调查此案，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 “哎，只怕是到时候陛下都不得不做出妥协啊！倘若如此，大人，到时候我们几人该怎么办？”芦恒墨觉得他所说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对于芦恒墨所说，周湛谋是必须认真考虑的，只是他觉得不用为此而担忧。 周湛谋说道：“我见过当今陛下了，尽管陛下还年轻，但陛下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而且听陛下的意思是会保全我们的，只要我们能调查出真相来！” 在听周湛谋这么说后，芦恒墨是稍感安心的，他明白一旦调查清楚此案，那么自己也会迎来升迁的时刻，到时候他这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自有升迁的可能了！ 第130章 不是本人! 周湛谋与芦恒墨很快就去到了闵府之中，而户部尚书闵简珩也已经等候多时了。 会面的地点是在闵简珩的书房中，当周湛谋与芦恒墨一起去到闵府的时候，就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厮将他们带到了书房里，尽管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到闵简珩的书房了。 当两人跨过门槛之后，周湛谋就看到闵简珩正单独在书房中走来走去。 而闵简珩的右手是单独背于身后的，他的眉宇并未舒展开来，看样子是在思考某件难以解决的事情。 闵简珩在看到周湛谋之后就一改愁容而笑了起来：“贤弟啊，这个时辰让你来此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说。” 闵简珩也看到了芦恒墨，他抬手示意两人坐下来说话。 而闵简珩往前坐在了主座上，周湛谋与芦恒墨坐在了侧面相邻的两张官帽椅上。 周湛谋看向了闵简珩，他看到闵简珩又恢复了愁容。 本来周湛谋是打算喊一声户部尚书的，但他还是改口说道：“大哥，你这个时辰找我，可是想说文掌柜的事情？” “嗯？贤弟你果然聪明啊，你竟然已经猜到了我想说什么。”闵简珩颇感意外的说着，其脸上又有了一丝笑容，只不过看上去没有那么的自然，“贤弟，你可以接着说下去。” 周湛谋本就有这个打算，于是他说道：“大哥，你今天肯定去找了顺天府尹，但他不肯将文掌柜放了，我说的对吧？” “嗯，你猜的没错。”闵简珩捋了几下一丝不乱的胡须说道。 但闵简珩的话还未说完：“贤弟，其实你可以接着猜测我还遇到了什么？” 周湛谋一边思忖，一边说道：“嗯……既然顺天府尹不肯放人，但总还是会允许大哥你去大牢内见一下文掌柜吧？” “这一点顺天府尹确实同意了，我也见到了文掌柜，只是……”闵简珩未说下去，他是觉得周湛谋依然能猜测到他想说什么，尽管这会有些困难。 在一旁听着的芦恒墨想到：只是什么呢？是文掌柜不肯说实话？还是文掌柜打算替顺天府尹做事了？总不至于说是文掌柜自己还想被关押在顺天府大牢内吧？ 周湛谋看了看闵简珩，他预感是发生了自己难以猜测到的事情，但至于说会是什么？其实周湛谋还真是有些难以猜测的。 周湛谋认为可能是文掌柜出了问题，但会是什么问题呢？难道是文掌柜不愿意被救出来？还是说文掌柜迫于某种压力，只能按照顺天府尹的指示行事了？ 看着一副沉思样子的周湛谋，闵简珩看的出来，周湛谋不太可能猜到他在顺天府大牢到底看到了什么。 于是闵简珩开口说道：“贤弟啊，你肯定也是没能想到，我今天在顺天府尹大牢里见到的那个文掌柜……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文掌柜！” “什么？竟然不是文掌柜本人？”芦恒墨感到了惊讶，他差点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旁周湛谋的表现也是有些吃惊的，他确实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闵简珩再次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在顺天府大牢见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文掌柜，而顺天府尹也不想让我见到真正的文掌柜！只是贤弟，你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第131章 迫于无奈 不等周湛谋做出回应，芦恒墨已经开口对闵简珩说了起来：“尚书大人，莫非真正的文掌柜根本就不在顺天府大牢里？而是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关押起来？或者有人想要文掌柜的命？” 闵简珩看了一眼芦恒墨说道：“可这里毕竟是都城啊，他一个顺天府尹竟敢如此行事？再说顺天府衙役抓文掌柜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吗？如果顺天府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完全可以秘密抓捕文掌柜，没必要弄得世人皆知啊！” 待闵简珩说完之后，周湛谋就应声说道：“我同意大哥的看法，顺天府尹只是不想让大哥你见到真正的文掌柜，可能是迫于某人的压力，但顺天府尹绝对不敢要了文掌柜的命，陛下派出的锦衣卫应该知晓了此事，顺天府尹那么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道都城内随处都隐藏有锦衣卫？” “贤弟你说的没错！”闵简珩肯定道，“顺天府尹商此铖如此高调的抓了文掌柜，锦衣卫又岂会没有听闻呢？” 周湛谋接着这个话题说道：“反过来说，顺天府尹选择高调的抓文掌柜，并且让那么多的庶民都看到，或许就是为了让锦衣卫知道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文掌柜的命啊！” 芦恒墨说道：“大人，我明白了，应该是有人提前对顺天府尹打招呼说，让他除了文掌柜，但天子脚下，顺天府尹根本不敢如此行事啊！” 芦恒墨看了看两人就接着说道：“于是他就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文掌柜给直接抓了，并且也能让锦衣卫的人看到这一过程！而顺天府尹也好对幕后指使他的人交代说，只能选择保住文掌柜了，因为当今陛下也已经知晓了此事！” 最后，芦恒墨还不忘补充道：“其实顺天府尹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保全他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权谋之术。” 周湛谋与闵简珩一直都在认真听芦恒墨所说，而他们也是趋向于认可芦恒墨的这一种说法。 周湛谋对闵简珩说道：“所以说，大哥，你今天没能在顺天府大牢看到真正的文掌柜，并不是出于顺天府尹自己的安排，他应该是迫于无奈而听从于他人的指示才如此行事的！其实顺天府尹既不想得罪大哥你，同样也不想得罪那幕后之人。在权衡利弊之后，顺天府尹也只好做出了这样的一种选择。” 闵简珩好奇的问道：“只是如此一来，顺天府尹商此铖到底是迫于谁都压力才如此行事呢？” 还是芦恒墨回复道：“尚书大人，其实我与侍郎大人在来此的路上就已经谈论过这一点了，我当时就觉得可能是都城内身份显赫之人在幕后筹谋这一切，就比如说是某位国公，或是王爷之类的，要不然顺天府尹怎么会不得不听从其指令行事呢？顺天府尹商此铖应当是被迫牵扯到了此事当中才对。” 闵简珩再次看向了这位来自于刑部的芦主事，他觉得此人很有远见卓识啊！ 现如今此人只是刑部清吏司内一个小小的主事，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屈才了！或许趁时机他可以和刑部尚书淳于空谈一下此人的事情…… 第132章 合理解释? “嗯，所以说我今天去顺天府大牢见不到文掌柜，就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了！”闵简珩在慎重的考虑之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只是尚书大人，你如何肯定那个人并不是文掌柜啊？或许尚书大人你之前是有见过那个文掌柜？”芦恒墨也是刚好想到的这个问题。 “我并未见过文掌柜，只是当我向文掌柜提到关于他的那个青花大罐时，我才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物件，其实从这一点来看，岂不证明此人就是假的文掌柜了？”闵简珩认为这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确实如此！”芦恒墨表示了认可。 周湛谋说道：“其实也可以看出顺天府尹并无伤害文掌柜的意思，不过我们几人恐怕也难以让顺天府尹说实话，但有一个人可以让顺天府尹毫无隐瞒的说话，此人就是当今的陛下！大哥，你明天就单独向陛下奏明此事，如何？” 闵简珩并未多想就说道：“嗯，这个倒是不难……” 芦恒墨想到了一点：“尚书大人，不如到时候就向陛下提议说，让顺天府尹把文掌柜交给锦衣卫吧，一直以来，锦衣卫的人只听从陛下一人的号令，其他任何人说任何话都没用！一直以来，也并未有人敢于试着自行指挥锦衣卫。” 周湛谋也说道：“大哥，其实芦主事的提议很好，把文掌柜交给锦衣卫才是上策，这样也有利于陛下知道真相！” “这……也好。”闵简珩想明白应当如此行事，“只是今晚是否会有变数啊？毕竟真正的文掌柜肯定被关押在顺天府里的某个地方……” 周湛谋说道：“顺天府尹会暂时保护好文掌柜的！要不然他不会大张旗鼓的将文掌柜抓进顺天府了。还有啊，大哥，你今天没能见到真正的文掌柜，也应当是顺天府尹出于对文掌柜的一种保护吧……” “贤弟啊，你的意思是说……”闵简珩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或许今晚会有人潜入顺天府暗杀文掌柜，所以顺天府尹才会将文掌柜提前保护起来，毕竟文掌柜一旦在顺天府衙门内出了事，顺天府尹自己又岂能说得清楚？”周湛谋会这么说，也只是出于某种推测。 “既然如此，顺天府尹商此铖还为何要将文掌柜抓回顺天府衙门呢？”闵简珩觉得岂不矛盾？ 周湛谋按照他的想法解释道：“大哥，顺天府尹抓文掌柜只是出于无奈之举，可文掌柜在自己家里出事，以及在顺天府衙内出事，这可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了，我认为那幕后主谋早就将这一点考虑得很清楚了！此人是想将整个顺天府牵扯进来！” “对对对，贤弟你说的没错。”闵简珩笑起来说道，“要不然文掌柜岂会被抓进顺天府衙门呢？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原来幕后主谋是有这样的一种打算哇……” “只是……”闵简珩又立刻收敛了笑容，“为何我今天去见顺天府尹商此铖的时候，他没有说实话？看样子对我还有所防备，要不然他也不会安排一个假的文掌柜来见我了……” “因为……顺天府尹不能完全肯定大哥你与那幕后主谋无关！他可能会觉得大哥你刚好去到顺天府衙门的目的是在于试探！或者就是为了替今晚暗杀文掌柜的行动来提前探路的……所以说顺天府尹不得不防啊！”周湛谋煞有介事的说道。 只是经周湛谋这么一解释，闵简珩就有恍然大悟之感，哪怕周湛谋说的可能也不太准确，但他也会理所应当的认为就是如此的。 而且经周湛谋这么一说，闵简珩还会觉得别的一些解释恐怕都是不太合理的了。 此外，在此时的户部尚书闵简珩看来，就周湛谋的这一番推测而言，是能合理的解释他今天在顺天府衙门遇到的所有不合理事情。 第133章 一轮孤月 就当周湛谋，以及芦恒墨在与户部尚书闵简珩谈论事情的时候，另一边，山商古已经带着两个刑部的衙役去到了南城的民宅之中。 他们几人的脚程可以说是非常的快了，其实他们这几人本就有功夫傍身，尤其山商古身上的功夫更是了得！ 也正因为如此，山商古是很有信心能在暗道里抓住那个贺管家的，前提是只要贺管家躲藏在暗道之中。 不过要去到那暗道里，肯定是需要带上火把才行的，就这一点而言，山商古也早已有准备了…… 此时一轮孤月正挂于天边，月光几乎是倾盆而下的，所以整个院落内都被月光照得很清楚了，就连地面上小一些的石子以及其影子都是清晰可见的。 尽管如此，山商古他们几人还是各自举着一个火把。 只要山商古他们几人不说话，其实整个院落之内都是异常安静的。 山商古他们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很少能够见到路人了，偶尔能够见到的路人也是躲得远远的，似乎总是怕被捉了去。 山商古在蹲下来触碰了院落中那个特定的方砖之后，暗道的入口就缓缓的出现了。 待入口完全打开了之后，山商古就站起来并举着火把面向两个衙役说道：“等进入暗道之后，你们就紧跟在我的后面，倘若发现了贺管家，也不要立马行动，毕竟是在暗道之中，一切都要听从于我的指令行事，切莫擅自行动！” “是，大哥！”高举着火把的两个衙役应声说道。 山商古首先看了一眼空中的那轮孤月，然后他才看向了那漆黑的暗道入口。 不知为何，山商古觉得此事总不会那么的简单，就算在暗道之中发现了那位贺管家，恐怕也不太容易抓到此人。 山商古有些发愣的想到：也不知这位贺管家是否有功夫傍身啊？哎，之前在刑部衙门里的时候，应该问一下姜管家，还有刘主厨这个问题的，只是当时没能想起来。 不过紧接着山商古就转念一想：但说不定这两人也是不知道这一点的，毕竟从目前来看，这个贺管家可是擅于隐藏之人，他是否有功夫傍身？姜管家与刘主厨又岂能轻易的得知呢？ 在这么一想之后，山商古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其中的一个衙役对山商古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另一个衙役同样开口问道：“是啊，大哥，你可是觉得进入暗道之中不妥啊？” 山商古回过神来一笑就吩咐道：“没什么，咱们这就去暗道之中，我走在最前面，走在中间的人注意观察两边的情形，走在最后面的人注意身后的情形，若有任何的发现就及时的告知于我，切莫有所犹豫！咱们毕竟不是走在普通的街道上。” “是，大哥。”两个衙役立刻表态道，他们也看出山商古已经恢复到了常态。 山商古举着火把向暗道口走去，只是在进入暗道之前，山商古则是抬起头来看向了夜空。 此时的夜空中漂浮有几朵白云，只是看上去有点暗淡，这自然是与白天看到的云朵有所不同，因为光线并不相同，另外夜空上同样有繁星点点。 只是在这个时候，山商古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莫非几个时辰之前，也就是当我在这里抓到姜管家的那个时候，贺管家其实就已经躲进我脚底下的这暗道之中了？而当时的我根本就未察觉到？ 第134章 束手就擒! 尽管山商古突然之间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但实际上他也不能肯定就是如此的。 不过按照提前布局好的，山商古则是高举着火把首先进入到了暗道之中，而两个衙役同样高举着火把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按照山商古所说，注意观察着两旁以及身后的情形。 在夜晚进入到这暗道里后，还是会给人一种幽冷之感的，但火把的光焰能给人一种在黑暗之中前行的力量，至少也是心里上的一种依靠。 此时三个人已经在暗道之中走着了，除了他们自己发出的一些声音之外，这暗道之中还是很安静的，就好像不太有可能会有人来此。 不过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山商古就猛然发现其中有亮光，那是蜡烛发出来的亮光。 山商古意识到应当就是贺管家藏身于这里了，不太可能会是别人隐藏于这里。 山商古在做出这一判断之后，他是有些兴奋的，因为接下来可以抓到贺管家了！ 山商古低声对身后的两个衙役说道：“大家尽量保持安静，前面应该就是贺管家躲藏的地方了。” 今天在去贺府的时候，山商古有见到过贺管家，所以他记得贺管家长什么样子，只要贺管家在此，他就一定能够认出对方来，而且也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山商古有来过这条暗道，所以他知道前面是类似一间石屋子的地方，而且里面摆放有很多普通的瓷器。 与此同时，山商古想到：贺管家应当就躲在前面了，只是他在注意到有人来这里之后，是否会赶忙往另一边跑呢？而这另一边是通往文记当铺的，如果我在暗道之中抓不到贺管家，他还真有可能跑出去……但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山商古的想法来说，他当然是不希望看到贺管家跑了的，要不然他在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右侍郎大人交代呢？ 所以山商古决定一定要在暗道之中抓到贺管家不可。 山商古一边快速的思考着，一边也就加快了脚步，但他往前迈步子的时候却是很轻的，他还是不希望惊动了贺管家。 受到山商古的影响，两个衙役的举动是与山商古的举动差不多的。 只是快到石屋子的时候，山商古就突然加速并跑了起来，他是一下子就冲到了石屋子之中，此时的两个衙役也跟着往前跑去。 而此刻出现于山商古面前的情形就是：那一堆瓷器全部被挪到了角落之中堆放着，而在石屋子的四边都点亮有好几根蜡烛，有一个人正跏趺坐于屋子的中间位置，看那样子就像是在参禅悟道了。 山商古认出并确定此人就是贺禹砦贺管家了！而此人的表情是异常的冷静，哪怕他们这几个刑部之人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山商古看出对方并没有立马想逃跑的打算，而且还是岿然不动的坐于原地。 两个衙役分别站在了山商古的身后，他们同样在注视着这位盘腿而坐的人。 山商古往前跨了一步就看着贺禹砦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就是贺管家，今天在贺府之中见过你！贺管家，看来你暂时不打算再逃跑了，既然如此，就和我们回刑部衙门吧，也算是你束手就擒了！” 第135章 不被抓到? 哪知贺禹砦以一种怪异的表情看向了山商古，而且他的视线也同时扫向了站于山商古身后的那两个衙役。 紧接着贺禹砦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冷笑来，看样子他似乎并未将这几个人放在眼里。 看着贺管家的这一表现，山商古再次想到：恐怕此人有功夫傍身啊……今天想抓住这个贺管家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此时站于山商古左边的那个衙役小声对其说道：“大哥，我怎么觉得此人身上会有了不得的功夫啊？” 另一个衙役也趁势小声说道：“奇怪了，其实我也会有这样的一种感受！但对方就只是贺府的一个管家而已，如何会有功夫傍身呢？也不知他到底师从何人啊？而且此人似乎并未将我们几人放在眼里啊？” 山商古说道：“还不能确定就是如此的，但我们必须做到谨慎，你们两个就在通道这里守着，随时见机行事！” “是，大哥。”两人一同应声说道，而他们的表情立马就变得谨慎了起来。 可以说此时连整体的气氛都变得紧张了不少，与此同时，好像连那蜡烛的火光也都不像之前那样跳跃了。 山商古顺势将右手高举的火把递给了位于右边的那个衙役，然后他就再往前迈出了一步，而贺禹砦依然坐于石板地面上，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做出任何的应对！ 山商古开口说道：“贺管家，还是先问你几个问题吧。” 贺禹砦没有做出任何的应答。 山商古并不在意，他只是问道：“姜管家已经交代说他一直都是在按照你的指令行事，不知你是否会承认？或者说你是否打算提出反驳呢？” 山商古预料到贺管家依然有可能是一言不发的。 但贺禹砦却说话了：“姜管家所说没错，他在按照我的指令行事。” 对于贺管家会做出回复，其实还是让山商古颇感意外，但山商古同时会觉得如此也好。 “所以你也承认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你的筹谋了？”山商古亟待确认这一点。 “这个嘛……你说是……那就是吧。”贺禹砦无所谓的说着。 山商古冷笑了起来：“怎么？都到这一步了，还不敢承认了？” 贺禹砦用单手杵在地上，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站在原地看着山商古说道：“我知道你是有神捕之称的山捕快，但是山捕快啊！我今天承认了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山商古以严峻的样子说道：“你若承认了，就跟我回刑部衙门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倘若你不愿承认……贺管家，你又如何解释会在这个时辰出现于暗道之中呢？再说这是你一个贺府管家该来的地方吗？而你又是如何知晓这条暗道的存在？恐怕就这一点而言，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贺禹砦知道就算他狡辩也没用，而且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于是贺禹砦说道：“山捕快，我现在就可以承认这一切，但至于说你想将我带回刑部衙门，呵呵……那就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哦？看来你还挺有自信的！”山商古被贺禹砦的说法以及表现给逗笑了。 贺禹砦则是认真的说道：“山捕快，不如直接出招吧，但要看你能否抓到我了？” 贺禹砦说完就狡猾的一笑，看样子他是很有把握不被抓到…… 第136章 请出招吧! 但对于山商古而言，他当然有信心能够抓到贺管家了，再说他岂能真的让贺管家给跑了？ 山商古很自信他可以抓到贺管家，就如贺管家也很自信他今天可以逃得掉一样！ 既然如此，就看今天的结果会如何了？ 不过在进行打斗之前，山商古提问道：“贺管家，但不知你到底师从何人啊？” “难道一定要师从名家才可打败你？山捕快，你又何必有此一问？”贺禹砦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山捕快，尽快出招吧，想抓到我？就看你是否真有这个本事了！” 山商古表现出淡然一笑，他说道：“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将佩刀解下。” 山商古说着就很快将腰间的佩刀解了下来，他没往后看，而是直接将佩刀往后一扔，这个动作看上去很随意，但其中的一个衙役则是很轻松的接住了呈现出一条抛物线的佩刀，看样子这已经不是山商古首次如此行事了！ 贺禹砦说道：“山捕快，其实你用佩刀也行，在我看来也不一定就是属于胜之不武！” “对付你根本就用不着佩刀……”山商古只是顺势做出了一些解释。 贺禹砦听后只是笑了笑，只是他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而已，似乎对于山商古所表现出来的质疑，贺禹砦打算稍后一举来证明自己的功夫实力！ 山商古接着叮嘱了一句：“我身后的两个兄弟不会出手！” 贺禹砦一听就顺势看向了站于山商古身后的那两个衙役。 “但你也别想着能从这正面逃出去！”山商古像是在提醒着贺禹砦。 与此同时，山商古看向了位于贺禹砦身后的通道，他想到的是也要防止贺管家从其身后的通道跑了，待会儿在打斗的时候，他就要防止这一点。 贺禹砦感到这位山捕快的话还挺多，莫不是想掩饰其根本就没有厉害的功夫傍身吗？ 一切都只不过是山捕快在虚张声势！只是再看了看之后，贺禹砦就觉得似乎又不太像是如他所想的这般了。 但不管如何，贺禹砦明白他今天若想跑得掉，首先就要打败这位山捕快方可。 而贺禹砦也开始在心中制定着一些应对的策略了。 贺禹砦说道：“山捕快，还是凭你的实力说话吧！还有啊，是你先出招？还是由我先出招？” 在贺禹砦看来，由谁先出招还是比较重要的！他认为可以由这位山捕快来做出决定，而他则是可以做到随机应变。 对于贺禹砦内心当中真正的打算，山商古是能够猜测到的。 山商古说道：“贺管家，既然你觉得自己有实力跑得掉，你不如就先出招吧！” 贺禹砦听后就说道：“哼，也好！” 贺禹砦刚说完就将脚往一边分开，而他的双手顺势就背在了身后，看上去贺禹砦就是在做出相应的准备了。 在看到贺禹砦有所准备之后，山商古就将一只脚往后稍微一放，而他的一只手也顺势握成了拳头，不过他紧握的拳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此外，山商古像是在用眼神捕捉着贺禹砦的一举一动，他冷静的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请出招吧！” 第137章 烛光跳跃 贺禹砦只是看了位于几步之外的山商古一眼，只见他猛的用脚一蹬地，然后就向贺禹砦冲了过去，而他的双手依然是背于身后的！ 这会给人一种异常沉稳之感！ 不过在山商古看来，几乎就在这一瞬之间，贺禹砦就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这比山商古所预料的还要快。 但山商古是沉着应对的。 只是在这一刻，贺禹砦的双手就没有继续背于身后了，只见他的双手是在一瞬间就握起了拳头来。 山商古看到了这一点，不过他预料到贺禹砦是会向他出拳的。 山商古刚想到这一点，贺禹砦就开始向他持续的出拳了。 而且贺禹砦是左一拳，右一拳的不断持续出拳，其速度之快，让人看了都会觉得有点应接不暇了！ 尽管贺禹砦的出拳速度很快，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任何一拳直接击打在山商古的身上，这一点可以说是出乎于贺禹砦自己的预料了。 而山商古所采取的策略就是躲闪，以及不断的往左右躲闪，最主要的是山商古有这样的能力。 此时就连四边墙角的一些烛光都不断的跳跃了起来，可见贺禹砦挥舞出去的力度有多大了！ 只是对于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则是让两个衙役看得瞠目结舌了起来，他们几乎是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这一情形。 由于烛光本身的的跳跃，也会连带着众人照在石屋子内的身影跟着跳动了起来。 贺禹砦不断的向山商古挥舞着拳头，而他也在想着不可能连一拳都无法打在这位山捕快的身上吧？ 再说这正常吗？难道此人的武艺会技高一筹吗？ 当贺禹砦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挥舞拳头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也是在于贺禹砦根本就不服气！ 但山商古觉得没有必要再躲闪了，因为再这样下去，其实贺禹砦同样伤害不到他半分。 其实山商古已经看出贺禹砦的实力不够啊，给人的感觉是有所变化的，要不然挥舞这么多拳头怎么连都一点作用都没有呢？ 于是山商古在躲闪的同时，他看准时机就抬脚向贺禹砦的腿部踢去！ 而眼尖的贺禹砦已经看到了山商古的主动进攻。 贺禹砦的反应也算很快，只见他没有停止挥舞拳头的同时就用力向后跳开了，这样一来山商古自然是踢空了。 山商古似乎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了，而随后他就将踢空的脚给收了回来。 其实山商古刚才的这一踢更像是出于试探！但他踢出去的力道也是很大的，要不然贺禹砦岂会轻易的选择向后躲开来呢？ 不过山商古既没有前行，也没有后退，可以说他是牢固的站在了原地。 贺禹砦在跳开之后就甩了甩双手，他本以为山商古会趁势攻打过来，可他并未看到山商古有任何的举动，这就让贺禹砦有些看不明白了。 而此时四角的烛光又恢复到了一种正常的状态。 不过贺禹砦重新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与此同时他也想到：哼，看来之前是我有些轻敌了，但接下来我绝不会如此了，看我不将你山捕快打倒在地！哪怕你有神捕之称又能如何啊？爷我今天挑战的就是你这位神捕…… 在重新调整了心绪之后，贺禹砦就对山商古说道：“我说山捕快，你可不能总是选择躲闪啊，莫非……你是觉得打不过我吧？啊哈哈哈哈……” 第138章 真正实力? 对于贺禹砦所说，山商古的反应则是不太在意，看样子他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山商古的目光扫向了贺禹砦，他说道：“贺管家，还是再次出招吧，但请你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来！” 贺禹砦听后就不满的想到：我的真正实力？难道我刚才出招不算是真正的实力吗？这个山捕快，也太自大了些……不过你待会儿可就不会这么想了，我一定要将你山捕快打倒在地！ 山商古看到了贺禹砦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而山商古也大概能猜测出贺禹砦内心里的一些想法。 对此，山商古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就在这片刻之间，贺禹砦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策略。 只见贺禹砦的嘴角稍微一上扬后，他就猛的一蹬地向前跳了过去。 紧接着贺禹砦是直接高高的跳了起来，然后他摆出一个姿势就向山商古踹了过去。 山商古抬头往上看着贺禹砦，不过贺禹砦的右腿已经向他踢了过来。 山商古看准时机就抬起左手来猛的往旁边一挡，然后他就侧身往旁边躲开了。 这样一来，贺禹砦踢出去的力道就被削弱了，但贺禹砦也未能踢到山商古。 只不过这并不算完，贺禹砦刚一落地他就对着山商古的方向来了一个侧踢，其动作的衔接都是很流畅的。 这次山商古是将手十字交叉，然后往一旁挡住了贺禹砦的侧踢。 贺禹砦侧踢的右腿被挡了回去之后，他就迅速让右脚落地并以右脚作为支撑点以跳起，这下贺禹砦用左脚使劲的踹向了山商古。 与此同时，贺禹砦也会想到：这下你山捕快应该躲不掉了吧？ 此时的山商古早就立定了脚，不过山商古依然选择侧身以躲开贺禹砦的攻势。 贺禹砦又想到：咦？好你个贺管家！为何总是选择让步呢？也不知他采取的策略到底是什么？难道他的实力就是如此？无法主动的发起进攻了？但……真是如此吗？ 就在贺禹砦有所怀疑的同时，山商古就出招了，只见他在躲开之后就顺势向贺禹砦的后背踢了过去。 尽管贺禹砦背对着山商古，但也已经感受到了山商古的举动，于是贺禹砦往下一蹲，而山商古侧踢过去的腿直接从贺禹砦的上方划过。 贺禹砦趁势调整好角度之后就对着山商古来了一记扫堂腿。 贺禹砦试图通过这样的举动让山商古失去重心。 不过山商古以灵敏的动作向后跳开了，这样一来也就直接就让贺禹砦踢空了。 贺禹砦会觉得他已经拿出了真正的实力，只是他依然无法伤害到山商古半分。 有那么一瞬间，贺禹砦的内心当中掠过了一丝恐惧感，他感到是不是真的难以打败这个有神捕之称的山捕快了？ 不待贺禹砦完全站起来，山商古终于出招了，只见山商古向贺禹砦冲了过去。 其速度之快，则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让贺禹砦躲开来，只是尽管贺禹砦没能及时躲开来。 可他刚站稳后就试图用手抱住山商古踢过来的腿，然后再借势将山商古直接甩开来！ 只不过山商古踢向贺禹砦的速度极快，力道极大！ 贺禹砦的打算并没有实际的作用，而贺禹砦自己则是被踢得往一旁退了好几步，贺禹砦差点没能站住就倒在了地上。 可山商古的攻势并不算完，当贺禹砦往旁边退去的时候，山商古正在快速的接近贺禹砦。 看样子山商古是打算直接向贺禹砦挥舞出拳头了…… 第139章 若无其事? 贺禹砦同样看出了这一个趋势，他赶忙将两条胳膊并拢且挡在了自己的脸庞前面。 而贺禹砦刚做好应对的举动，山商古那颇为有力的拳头就像雨点般砸向了贺禹砦。 由于山商古挥舞出去的力道很大，这就导致贺禹砦在护住自己的同时，也就只能且防且退了，因为他实在站不住脚！ 山商古看到贺禹砦算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击之能了。 甚至于说贺禹砦很快就会败下阵来，如果贺禹砦不想着做出反击的话。 其实这个时候山商古完全可以再抬起脚来向贺禹砦踹去，而贺禹砦已经无暇顾及于此了，但山商古并没有这样做，他要让贺禹砦输得心服口服才可！ 于是山商古又加大了出拳的速度，以及力度。 不一会儿，贺禹砦就退到了墙根，毕竟他的右脚已经触碰到了石墙，这个时候他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没有了退路。 此时，贺禹砦一狠心，他用脚使劲的往后蹬了一下，就将双手展开，然后他毫不犹豫的就向山商古挥舞出了密集的拳头。 贺禹砦打算以硬碰硬，他已经想好拳头击打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只是贺禹砦觉得他没有别的选择，不过最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想做出别的选择！ 在贺禹砦看来，他就是要与这位刑部的神捕展开真正的较量，哪怕他就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山商古看出了贺禹砦的打算，他知道拳头击打在一起其实并不好受，但这个时候他是不可能退缩的，尽管他有很多别的选择！ 随后山商古与贺禹砦的左右两只手的拳头就互相击打在了一起！这真的是拳头之间硬碰硬的较量。 而他们的拳头击打在一起都会碰撞出很响的声音来。 一方面也是在于这里类似于石屋子，所以会产生一些回音，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两人谁都不愿意认输。 在用力的击打了几拳之后，山商古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反观贺禹砦则是控制不住的龇牙咧嘴了起来。 贺禹砦觉得自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毕竟对方出拳的速度以及力道都是在他之上的。 而他采取正面迎击的做法显然是不明智的，可以说他是吃亏的，所以他必须改变策略方可。 于是在之后的某一瞬间，贺禹砦突然用双脚弹跳而起，紧接着就用双脚一起狠狠的踹向了山商古。 只见山商古赶紧将两条胳膊合拢在了一起，他是在短时间之内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贺禹砦的双脚刚好一起踹了上去，但山商古没有后退，他好好的站在了原地。 受到反作用力，贺禹砦向后回弹了出去，但贺禹砦也是经常练武之人，他自身的平衡性是很好的。 所以在回弹出去之后，他就平稳的踩在了脚下的石板上，不过他还是不得已的往后退了两步，在这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站稳了脚跟。 贺禹砦看到山商古就像无事人一样站于原地，随后他则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的手背，尤其是手指关节的位置。 贺禹砦发现自己的手指背面几乎都是发红得可怕，他很少会看到自己的手指呈现出这样的颜色来，甚至有的地方都有无法动弹的趋势了。 这个时候贺禹砦才意识到自己自己刚才击打出去的力道有多大了，而他的手指部位开始有发烫的感觉。 不过与此同时，贺禹砦也看向了山商古的双手，他看出山商古的手同样如此，只不过山商古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贺禹砦想到：只是山商古小子不会是装的吧？其实他也很不好受才对！但这小子的功夫确实了得，只是我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啊？ 第140章 颇多顾虑 贺禹砦稍微活动了几下手指，他感到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这个时候他的双手背都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下从贺禹砦的心里来说，他有些不敢再次直接对山商古发起进攻了。 这个时候面对着几步之外所站着的山商古，贺禹砦是感到有些恐惧的，毕竟对方的武艺在他之上。 最主要的是贺禹砦没想好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放弃抵抗被抓回刑部衙门受审？还是想方设法的逃离这里？亦或是再次与山商古打斗？ 只是现如今看来想将山商古打倒在地，已然是不太现实了！ 此时的贺禹砦不断的在心里评估着他接下来应该采取的策略。 其实贺禹砦也已经意识到，他身后的漆黑过道就是通往文记当铺的路，只是他没有把握真能跑得掉。 接下来贺禹砦又看了看两个衙役身后的通道，那是直接通往出口的方向，上方就是民宅了！ 在关注到这一点后，贺禹砦就觉得他有可能跑得掉，因为这里距离出口比较近，如果是选择从他身后的通道跑，则不一定能跑到文记当铺！ 但问题就是在于，他能一击就将两个年轻的衙役打倒在地吗？而且还要让山商古来不及出手相助！ 在想到这一点后，贺禹砦一下子又没了信心，他想到：哎，不如直接跟他们回刑部衙门受审吧？要不然还得吃苦头啊……只是，我不甘心就此被带回刑部衙门啊…… “贺管家，不知你可有想好了？”山商古突然开口对贺禹砦提问道。 贺禹砦不免有些吃惊，他一度以为山商古能看出他在想什么，而山商古就像是个能掐会算的神仙一样。 但在看了看山商古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后，贺禹砦又会觉得山商古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对！绝对没有这样的可能。 在想到这里之后，贺禹砦的样子在瞬间就变得坚定了起来。 贺禹砦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说道：“山捕快，不如你就将我放了吧，如何？你就当没有在这暗道里找到我！当然了，我会给予山捕快你诸多的银两……” 山商古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贺管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刚才在思考着如何从我身后的通道去往出口，不过我劝你就别想了，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还想着出去，不如直接出招吧……” 贺禹砦听明白山商古确实看出了他的真正想法，以及说是他会有的一些打算。 贺禹砦做出掩饰的说着：“山……神捕，看来你们是非得将我抓进刑部衙门受审啊？” “倘若你与此案无关，又何必选择在这个时辰躲进暗道之中？一般在这个时辰，你肯定会在贺府里才对！贺管家，其实你本就不该牵扯进此案的……”山商古像是有劝说贺禹砦改变想法的意思。 “山爷，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贺禹砦真想大声喊出他的委屈，只是接下来他又不说话了。 山商古看出贺禹砦有很多话想说，只是真的难以说得出来，而且看样子贺禹砦确实知道很多，只不过贺禹砦有颇多的顾虑而已。 既然如此，就必须将贺禹砦带回刑部衙门了。 另外，山商古也在防备着贺禹砦突然发起又一次的进攻。 因为贺禹砦刚才说这么多，很有可能都是属于缓兵之计而已。 在山商古看来，贺禹砦的真正目的就是想从这里逃出去，而不是被捉去刑部衙门！ 第141章 策略失效! “贺管家，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我们就只能将你抓回刑部衙门了，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说了。”山商古耐心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山捕快，难道我在这里说就不行吗？”贺禹砦说着又活动了几下双手，“我在这里说了，是否就不用回刑部衙门了？还望山捕快你三思啊！” 山商古对此根本就不用多考虑，他发话道：“贺管家，你在这里说了也没用，更何况是刑部右侍郎大人主理此案，就算你对我说了也没用！将你带回刑部衙门，右侍郎大人自会审问于你。” “还有啊，贺管家，你别想着能够跑得出去，你自身的武艺还不如我身后的这两个小兄弟，倘若你不相信我所说，不如就试一下！”山商古想了想还是接着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其实对于山商古而言，他是不想与贺管家打斗的，他的目的只是在于将贺管家带回刑部衙门受审，再说贺管家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刚才的事实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可以说山商古已经将所有的选择都摆在了贺禹砦的面前，而接下来就看贺禹砦自己会怎么选择了。 只见贺禹砦稍稍抬起左脚来往前迈出了一步，他的这一举动立刻就引起了另外三人的关注。 贺禹砦像是被吓住了一样，他又赶忙缩回了左脚。 在山商古看来，贺禹砦这样的做法就是在进行试探，同时他也判断出贺禹砦还准备打斗！此人也是绝不会轻易服输的。 在做出了这一判断之后，山商古就隐蔽的做出应对的举动，他认为在接下来的某一刻，这位贺管家就会主动的发起进攻了。 果然就在片刻之后，贺禹砦突然向山商古的方向冲了过去，但不知为何，这次山商古会觉得贺禹砦似乎不是向他冲过来的，他看了看贺禹砦的前行路线。 在这一瞬间，山商古就明白了贺禹砦的真实目的，于是山商古并不打算做出任何的应对，因为他看出贺禹砦还是想冲出去的，既然如此，不妨让贺禹砦一试。 这个时候贺禹砦已经快到山商古的面前了，只见他突然改变路线向山商古后面的两个衙役冲了过去！ 其实山商古有实力拦住贺禹砦的，但山商古没有做出任何的应对，只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两个衙役同样看出了贺禹砦的意图，他们立刻靠拢在一起并堵住了其身后的通道。 当贺禹砦跳起来想用双脚分别踹向两个衙役时，只见两个衙役沉着应对，他们一起抬腿向贺禹砦侧踢过去。 结果就是贺禹砦没能踹到两个衙役，但他自己反而是被踹得飞了回去。 同时山商古看到贺禹砦从自己的一旁飞了回去，那是刚才贺禹砦飞奔过去的方向。 但贺禹砦并没有狠狠的摔在地上，而是凭借自己的功夫站稳了，只是看上去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站稳的，看上去至少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在站稳了之后，贺禹砦就用双手猛拍了拍自己的前身，因为他的衣服上有两个清晰的大脚印！ 贺禹砦在拍打衣服的同时就尴尬的笑了笑，他这下确定自己应当不是那两个衙役的对手了，而山商古刚才也所言非虚啊！看来他的策略又失效了！ 同时贺禹砦也判断出他是不太可能从这正面出去的，如果他还想逃出去的话，恐怕就只能从身后的漆黑通道跑了，只是……真的会有那么容易吗？ 第142章 一事不明 贺禹砦瞥了一眼山商古，他觉得山商古是在盯着他，似乎山商古已经知道他想往后面的通道跑了。 但这其中存在有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必须携带蜡烛，或是火把才行！ 不可能直接往漆黑的通道里跑，毕竟很容易直接撞到石墙上而无法提前预知。 如果山商古与两个衙役没有来到这里，贺禹砦自然可以拿着蜡烛从容的走身后的通道走，只是现在看来显然不能如此了！ 可就算如此，贺禹砦依然觉得要往身后那漆黑的通道里跑。 因为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只有这一种选择了！毕竟他还是想跑出去的…… 只是对于贺禹砦而言，不拿着蜡烛就步入身后的通道中依然是有难度的。 其实此刻也反复想不了那么多了。 只见贺禹砦转身就打算往身后的那漆黑的通道里跑，不过他的内心还是有所恐惧的。 可山商古岂容贺禹砦如此行事？他如放出去的箭般，嗖的一下就到跑了贺禹砦的身后站着。 而贺禹砦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前跑去，就被来到其身后的山商古一把给扯住了其后衣领。 此时的山商古顺势又往后一拽，贺禹砦差点就被拽到了地上。 但贺禹砦的反应也算快速，只见他趁势用力挣开山商古抓住他后衣领的手。 这个时候他处于半蹲的状态，然后他直接握拳向山商古的腹部打了过去。 山商古在躲开的同时就快速的绕到了贺禹砦的身后。 贺禹砦在心里直呼山商古的反应足够灵敏，可见山商古的功夫不一般啊！而且他都没看清山商古到底是如何去到他身后的…… 就当贺禹砦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时候，他就感到贺禹砦是猛然的踹了他一脚，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不得不一个趔趄往前。 从贺禹砦的嘴里立马就喊出了一声道：“哎呦……” 不过与之前一样，贺禹砦依然没有摔倒在地上，他使劲的用脚支撑住了身体。 只是当他刚站稳，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山商古就已经去到了他的身后，并且将他的双手反剪于身后。 此时烛光又跳跃了好几下。 “把他捆起来！”山商古看向两个衙役吩咐道。 “是，大人！”其中的一个衙役喊道，他的腰间本就带有着麻绳，他顺势将火把递给了旁边的那个衙役。 贺禹砦当然不甘心如此了，看着衙役手中拿着麻绳快步走了过来，他很想挣开身后的束缚。 可他感受到自己的双手是被牢固的钳制住了，实际上他根本就动弹不得，可见这位山捕快的武艺真是高深莫测啊！ 此时就连带他的整个身体都难以动弹了，贺禹砦还是首次有这样的感受。 贺禹砦听山商古用冰冷的语气说道：“贺管家，你又何必如此呢？我已经告诉你该如何行事了，可你依然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我今天不为难你，只是将你抓回刑部衙门就行……” 听到山商古这么说，贺禹砦明白本来山商古是打算将他打倒在地的，但山商古今天算是放他一马了。 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贺禹砦就停了下来，之后他任凭走过来的衙役将他结实的捆绑了起来。 同时贺禹砦也想明白他根本是跑不掉的，只是有一点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刑部衙门里的人能准确的知道他躲在这里呢？ 第143章 想不明白 在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之后，贺禹砦主动的面向了身后的山商古站着。 他是提出了相应的问题：“山捕快，你们到底是如何得知我藏身于这暗道之中的？在我看来，不太可能会有其他人知晓这一点吧？” 就这一点而言，贺禹砦确实想不明白，他以求索的目光看向了山商古，其实也是希望山商古可以如实回答他的提问。 毕竟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有太多的地方可供藏身，想真的准确找到一个人何其的难啊！ 山商古是思量了一番才开口言道：“与姜管家有关，他大体推测出你会躲藏于暗道里了。” “竟然是姜空瑞……姜管家！”贺禹砦则是恨得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怎么会是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山商古淡然的一笑问道，“走吧，贺管家，随我们回刑部衙门受审吧。” “姜管家已经被关在刑部大牢了吧？”贺禹砦关注的问道。 “是啊，你会见到姜管家的。”山商古说完就从贺禹砦的旁边走了过去。 “山捕快！”贺禹砦喊住了山商古，“既然你回答了我的一个提问，你同样可以向我提出一个问题，我定当会如实的回答，在我看来，山捕快你肯定有想知道的问题吧？” 贺禹砦所说的没错，山商古当然想知道是谁在指使贺禹砦了。 但山商古也会想到等把贺管家带回刑部衙门之后，右侍郎周湛谋肯定会提出相同的问题，既然如此，他现在就没有必要提出这个问题了。 不过山商古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于是他看向贺禹砦问道：“在你的背后应该还有幕后之人吧？还是说你本人就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了？” 贺禹砦没有立刻回答山商古的提问，他的视线落在了一边微微跳跃的烛光上，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以至于神情都发生了改变。 贺禹砦看着只有一小半的蜡烛说道：“山捕快，我的确不是幕后主谋，其实我同样听命于他人的指令行事！只是山捕快，你肯定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吧？” 山商古看到贺禹砦身后的两个衙役很关注这个问题，他们也是出于好奇。 “我当然想知道……”山商古收回视线说道，“但并不是现在！” “这……山捕快，不知你指的是何意啊？”贺禹砦感到难以理解。 山商古说道：“等去到了刑部衙门之后，右侍郎大人自是会提出相同的问题，你到时候再针对于此做出回答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山捕快你的意思了。”贺禹砦似笑非笑的说了出来。 山商古又看到两个衙役的表情是略感失望的，他们显然是现在就想知道答案。 山商古不想再耽搁时辰了，他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请随我们一同去刑部衙门吧。” 贺禹砦被五花大绑着，他感到有点不好受，但他也明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于是贺禹砦率先往暗道的出口方向走，两个衙役举着火把跟着走在了后面，他们根本不担心这位贺管家还有可能跑得掉！ 山商古拿回了他的火把，他首先快速将暗道里的蜡烛都给弄灭，然后他就走于众人的最后面了。 而山商古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还会再一次的回到这条暗道中！ 至于说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其实对于此刻的山商古而言，他是有些想不明白的…… 第144章 谁的筹谋? 周湛谋与芦恒墨刚走到刑部衙门的正门外时，周湛谋就听到从其后面传来了一声喊叫：“侍郎大人！” 周湛谋立刻听出这是属于山商古的声音。 当周湛谋与芦恒墨登上石阶后就一起往身后看去，他们看到山商古与两个衙役的中间走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周湛谋能认出那个被捆绑着的人就是贺管家了，他能辨识出对方的样子，毕竟今天是有见过的。 周湛谋与芦恒墨立马明白是山捕快抓到了贺管家，而贺管家自然是不可能再逃跑的！ 周湛谋也看出贺管家是有些不太情愿的往前走着，只是他不敢随意停下来，而逐渐的，贺管家也低下了头去。 等走近了之后，山商古就率先走上前来对着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启禀侍郎大人，贺管家已经抓回来了！” 在周湛谋身旁的芦恒墨说道：“大人，是否要夜审贺管家啊？” 周湛谋则是以一副思索的样子说道：“立马将贺管家带到刑部的大堂去，有很多事情要问清楚。” “是，大人。”芦恒墨与山商古高声应和道。 周湛谋说完就先走进了刑部衙门，而芦恒墨与山商古，还有两个刑部的衙役，则是一起带着贺管家去到了刑部的大堂之中。 这个时候周湛谋已经坐在了刑部大堂正前方的椅子上，他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刑部大堂中依然挂有很多明亮的灯笼，而每个灯笼上写有的刑部两个字依然很显眼。 山商古与芦恒墨在走进来之后就站在了原先的位置上，两个衙役则是走在贺管家的身后。 这个时候被麻绳捆绑着的贺管家不自觉的就跪了下去，这也是之前姜管家与刘主厨跪着的地方。 那两个刑部的衙役则是分别站于贺管家的身后，他们也是为了防止贺管家逃跑。 但其实在这刑部衙门之中，被捆绑起来的贺管家又如何能随意跑得掉呢？ 按照周湛谋的观察来说，他看到此刻贺管家的身上已经少了一些傲然之气，这与他几个时辰之前见到的那个贺管家可谓截然不同了。 另外在周湛谋看来，这个贺管家似乎是害怕见到他的。 看着低头不语的贺管家，周湛谋说道：“贺管家，本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 周湛谋说完就看向了手边摆放着的漆黑惊堂木，他本来是想将惊堂木拿起来的，但想了想之后，他并没有这样做。 “是，小的明白。”贺禹砦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这或许与他此刻的心境有关吧。 贺禹砦说完就抬头看向了桌案后的周湛谋，他没有再低下头去了，看样子贺禹砦是在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在此之前，我已经问过他了，贺管家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至于别的问题，我都没问过。” “嗯，本官知道了。”周湛谋淡然的看向山商古说道。 随后周湛谋就再次看向了贺管家说道：“本官只希望听到实话！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你今晚选择躲藏于城南的暗道之中，这到底是出于谁的筹谋？” 第145章 刑部之人? 对于周湛谋的提问，贺禹砦则是好奇的思考了起来：嗯？为何右侍郎大人不直接提问说谁在背后指使我行事？却怎么直接提到了暗道这一看似不太相关的问题啊？这暗道很特殊吗？还是说右侍郎大人看出了什么不同？ 贺禹砦在思考的同时，也准备着回答周湛谋的提问，他说道：“大人，躲到城南的暗道之中是出于我自己的主意啊！与他人无关。” 不过贺禹砦刚说完就想了想，他接着说道：“没有人指使我躲进暗道里……” 贺禹砦说得极为诚恳了，而他也是怕周湛谋不相信他所说的话语。 “所以这是出于你自己的主意了？”周湛谋追问道。 “是……确实与他人无关。”贺禹砦低语道。 “你如何知道暗道的存在？是谁告诉你的？”周湛谋又问道，“还有啊，你是否有一张整个暗道的舆图？” “整个暗道？大人这是指的什么意思啊？”贺禹砦捡着重点的说。 “也就是说单就你所知道的，在这都城中，到底有多少条暗道？”周湛谋保持着耐心说道。 “这个嘛……”贺禹砦以一副稍显惊讶的表情看向了周湛谋，他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启禀右侍郎大人，小的我不知啊……” 山商古趁势对贺禹砦责问道：“看来你是不太想说了？” 当然了，山商古的语调中也带有着威慑的意思，他是怕贺禹砦不说实话。 “不不不！”贺禹砦对着山商古的方向说道，他显然是有些着急了，“小的我岂敢不说实话？而是在于我确实不知有这样的一张舆图存在！” 贺禹砦对山商古说完就以祈求的目光看向了周湛谋，他是怕周湛谋同样不相信他所说。 周湛谋看到山商古是诚恳的样子，而他肯定有自己的判断。 “你到底知道几条暗道的存在？”芦恒墨对贺禹砦问道。 “就两条啊！一条是在城南，另一条则是在户部尚书的府内。”贺禹砦回复着芦恒墨的提问道，而他自然是看向了芦恒墨。 其实贺禹砦所说都是周湛谋他们几人所知道的，而贺禹砦没能提供更多有用的消息了。 周湛谋思索了起来：难道偌大个都城内就只有两条暗道的存在吗？这不管怎么看都不太可能吧？应该说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其实以后在都城内肯定还会发现更多的暗道才对…… 在想明白了之后，周湛谋就说道：“也罢，接下来说说就你所知道的……幕后主谋的事情吧，其实关于两条暗道的存在，也是那幕后之人告诉你的吧？” “是，大人说的没错，就包括如何进入暗道的方法，也是他人告诉我的。“贺禹砦表示了肯定，“而此人就是……” “且慢！”山商古抬手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贺禹砦诧异的看向了山商古，他实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做出阻止。 芦恒墨与周湛谋同样看向了山商古。 山商古从容的说道：“贺管家，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这里是刑部大堂，如果你没说实话，你知道会面临着怎样的责罚吧！” “小的……明白。”贺禹砦听明白山商古是在提醒于他了。 随后贺禹砦又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周湛谋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其实你有所不知啊，指使我的人就是……刑部左侍郎……闵之哲！” “你说什么？”周湛谋听后都惊讶得从椅子上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他顺势将那漆黑的惊堂木拿在了右手中。 周湛谋下意识的想到：这幕后之人怎么可能会是我刑部里的人呢？不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146章 不是如此? 刚一想到这里，周湛谋啪的就将惊堂木拍在了厚重的桌案上！ 堂下跪着的贺禹砦则是被吓得一哆嗦。 “贺管家！你再说一遍谁是幕后主谋！”周湛谋带着些怒气对一脸惊恐样子的贺禹砦喊道。 其实不仅是周湛谋不相信贺管家所说，就连山商古与芦恒墨听了也是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此时他们二人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幕后主谋怎么可能会是刑部左侍郎闵之哲呢？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再说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啊！ 而站于贺禹砦身后的两个衙役也是满脸的质疑感。 在贺禹砦看来，他面前的这几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内心反而是有些得意的，只不过他的样子依然是惊恐万分的。 这个时候周湛谋已经绕过了桌案，他大步走到了贺禹砦的面前站着。 贺禹砦则是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你再说一遍！”这下周湛谋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而山商古与芦恒墨也已经围拢了过来。 几人都以关注的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贺禹砦。 “幕后主谋确实是刑部左侍郎闵之哲闵大人……”贺禹砦的语气中有肯定的部分，同样也有让人感到疑惑的部分。 “刚好闵大人就在刑部衙门里，不妨让他直接来这里对质。”周湛谋这话是对山商古与芦恒墨说的。 贺禹砦张大了嘴说道：“什么？此刻的闵大人就在刑部衙门里？” 山商古跨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贺禹砦的衣领，他喊道：“怎么？你想改变说法了？” 这下贺禹砦却以平静的样子说道：“山捕快，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贺禹砦说着还动了几下身体，这个时候他依然被牢牢的捆绑着。 山商古放开了贺禹砦，但贺禹砦的衣领依然紧凑在一起，他似笑非笑道：“好，贺管家，只要别改变你的说法就行！我与侍郎大人，还有芦主事可是听得很清楚。” 芦恒墨也凑近了贺禹砦说道：“幕后主谋是刑部左侍郎闵之哲，贺管家，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可千万别改变自己的这一说法啊！” “小的为何要改变说法啊？”闵之哲嘿嘿一笑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此刻的刑部左侍郎大人竟然就在刑部衙门里！不知几位大人有没有想过？在这个时辰，为何左侍郎大人还会留在刑部衙门里呢？难道这会是一种偶然吗？在平时的这个时候，左侍郎大人恐怕早就回府了吧？” 听贺禹砦这么一说，周湛谋他们几人都跟着思考了起来，而且他们都会觉得贺管家所说是有一定道理的。 山商古就会想到：是啊，为何今天的左侍郎大人就偏偏待在了刑部衙门里呢？莫非他是有另外的打算吗？之前确实很少会有这样的一种现象。 于是山商古对周湛谋提议道：“大人，就让我去请左侍郎大人吧，他应当在自己的值房内才对。” “可以，左侍郎正在屋内写诗，你直接将他请过来吧。”周湛谋吩咐了起来。 “是，大人！”山商古拱手应声道，他说完就往刑部大堂外的方向走去了，不过在迈步之前，他是瞪着看了一眼贺禹砦的。 在山商古看来，贺禹砦的表现并非像是在诓骗于任何人人啊！但左侍郎真的是此案的幕后主谋吗？ 不知为何，山商古现在就是觉得并非如此啊…… 第147章 有所关联! 芦恒墨看着一旁的周湛谋说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嗯。”周湛谋答应着就往一旁走了几步，芦恒墨随行。 贺禹砦探身看着两人，他似乎很想知道两人究竟想说些什么。 站于贺禹砦身后的一个衙役立马就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而贺禹砦又只好老实的跪在了原地上，从他的表情看去似乎心有不甘。 此时站于几步之外的芦恒墨对周湛谋小声问道：“不知大人觉得贺管家所说的如何啊？大人真觉得此案会与咱们刑部的左侍郎有关吗？” 周湛谋看了一眼芦恒墨问道：“所以芦主事你有不同的看法？” “大人，请恕我直言了，恐怕左侍郎闵大人都不知道原来他就是此案的幕后主谋！”芦恒墨这么说可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周湛谋听后则是笑了笑，他说道：“看来芦主事你觉得贺管家为了自保，或者是为了阻止我们继续调查此案，所以就在随意的攀咬他人了？而贺管家早就想好要攀咬闵大人了……” 芦恒墨思索道：“大人，虽则如此！但……左侍郎闵大人今天突然选择留在刑部衙门内，这还是有些不同寻常啊！不过从刚才贺管家的反应来看，他倒是没想到闵大人就在刑部衙门里才对……” “芦主事，你说的都对，这么看来似乎左侍郎的嫌疑更大些，不过还要看左侍郎自己的说法是什么了！”周湛谋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似乎想得更加长远，只不过此刻的他并不愿意多说而已。 就当周湛谋与芦恒墨低声细语的时候，在刑部大堂外，山商古已经去到了左侍郎闵之哲的值房外。 山商古已经看到了屋内的亮光，同样也能看到闵之哲的身影。 此外，山商古还能够听到闵之哲独自念诗句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闵之哲自己写的诗句，但这不是山商古关注的地方。 只见山商古抬起了右手来，他是打算用手叩门，但在要敲击到木门的那一刻，山商古的手突然间就停了下来，看样子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但屋内的闵之哲已经有所察觉了，他警惕的问道：“是谁在屋外？” 闵之哲说着就从椅子上噌的站了起来。 山商古不得不开口说道：“启禀左侍郎大人，我是山捕快。” “哦，原来是你啊。”闵之哲说着就向门口走去。 而他也在心里揣摩了起来：山捕快来找我是所为何事啊？这岂不是太奇怪了些？ 带着心中的疑惑，闵之哲将屋门打开来了。 屋门刚一打开，山商古就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左侍郎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说！” 闵之哲笑了笑言道：“山捕快，这都快子时了吧？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等明天再说吧？” 其实闵之哲对此本就不以为然。 “请左侍郎大人移步到刑部大堂说话。”山商古放下手来恳切的对闵之哲说道。 “什么？你这是让本官旁听审案啊？”闵之哲眉头紧锁道，“怎么？周湛谋又打算让本官旁听审案了？你回去告诉那个周湛谋，本官没空！” 山商古只好如实说道：“闵大人，不是让你去旁听审案的……” “不是？既然如此，又是所为何事啊？”闵之哲有责问的意思了。 “是闵大人你自己与此案有所关联！”山商古陈述道。 “你刚才说什么？”闵之哲瞪着山商古惊讶的问了起来。 第148章 如何应对? 闵之哲紧接着就颇有气势的问道：“山捕快，你刚才说本官与此案有关？你确定这是对本官说的话？” 闵之哲刚说完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山商古不卑不亢道：“启禀左侍郎大人，我们抓到了贺管家，根据他所说此案的幕后主谋就是大人你！” “你且慢！”闵之哲抬手阻止了山商古继续说下去，“怎么又来了个贺管家？他来自哪座府邸？” “贺管家来自于吏部尚书府。”山商古回应道。 “吏部尚书府的……贺管家？”看样子闵之哲还有待确认，其实他是顾忌到吏部尚书的这一显赫身份，“是贺管家亲口告诉你们说我是幕后主谋的？” 闵之哲提问完则是不屑的一笑，只是这样的笑显得很隐蔽！ “正是如此！”山商古肯定道。 接下来闵之哲的表现反而是没有了之前的气势，这让山商古都感到有些奇怪。 闵之哲冷静的对山商古问道：“不知你们是怎么看待此事的？尤其那个右侍郎周湛谋如何看待此事？” “右侍郎大人与我们都一样，不太相信左侍郎大人你是幕后主谋。” “哦？你们竟然都这么想？”闵之哲颇感意外道。 闵之哲暗自思考了起来：他周湛谋真的会这么想吗？不会如此吧？周湛谋什么时候变成好人了？他不想着将我踢出刑部衙门就不错了！竟然还会替我考虑？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诈呀…… 山商古拱手对闵之哲说道：“虽然我们是这么想的，但贺管家毕竟指认了左侍郎大人你，所以……” 山商古没将话说完，他是想让闵之哲自己接着说下去。 闵之哲果然接着说了下去：“所以那位贺管家是想与本官当面对质了？” 山商古往后退了一步就恭敬的说道：“启禀左侍郎大人，正是如此！但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哼！我还能如何？既然对方都出招了，我岂能退缩不出呢？”闵之哲说着，其眉宇间就流露出了一股子的狠劲来。 山商古则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山商古直接将手势变为了一个请，他顺势说道：“左侍郎大人请！” “山捕快，你将屋内的蜡烛吹灭然后将屋门关好，本官先行去刑部大堂了，我倒要见识一下那位贺管家！”闵之哲说着就整理了一下两边的衣袖。 当闵之哲刚一说完，他迈开步子就往前面走去，并且还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在山商古看来，闵之哲的表现更像是去兴师问罪的，而不是去受审的。 不过山商古记得闵之哲交代给他的事情，于是他赶忙进屋吹灭蜡烛，然后出屋将木门关好后就赶忙去追赶闵之哲了。 在一个转角的地方，山商古就追赶上了闵之哲，月光照亮着整个刑部衙门，所以根本就不用提任何的灯笼。 山商古会发现，这个时候的闵之哲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根据山商古自己的想法来看，应当是在这短短的路程之中，这位左侍郎的想法又发生了改变才对！ 只不过山商古揣测到：也不知这闵大人的想法变成什么样了？等去到刑部大堂之后，他又将会如何应对呢？ 第149章 不是本官! 山商古跟在刑部左侍郎一旁走着，他们正一起去往刑部大堂。 此时月光如水。 山商古保持了沉默，因为他看出闵之哲的心情很不好。 但闵之哲依然开口对山商古提问道：“那位贺管家在指出本官是幕后主谋的时候，可有提到过吏部尚书大人了？” 山商古听完闵之哲的提问后，他是稍微反应了片刻才说道：“其实贺管家与刘主厨一样，都是来自于贺府，但是左侍郎大人，这两人从未提到过吏部尚书！” “你能肯定？他们一次都没有提到过？”闵之哲是停下脚步来看着山商古问道，可见他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山商古赶忙止住了脚步，他顺势面向了闵之哲，由于闵之哲是面向月光站着的，所以山商古能够清晰看到闵之哲那肃然的表情。 可以说山商古还很少会看到闵之哲表现出的这种肃然表情，这让山商古看了会觉得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只是受到闵之哲的影响，山商古的表情也逐渐的趋向于肃然了。 山商古慎重的回答了起来：“启禀左侍郎大人，贺管家与刘主厨一次也没有提到过吏部尚书，看样子他们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吧！” 当山商古在做出回答的时候，闵之哲一边认真的听，一边也在看着山商古表情上的细微变化，他在试着做出一些判断。 待山商古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完之后，闵之哲就说道：“山捕快，我相信你所说，这与吏部尚书无关吧。” “是，左侍郎大人说的没错，我刚才提到的那两个人的确没有提到过吏部尚书。”山商古肯定了这一说法。 “本官……相信你所说。”闵之哲稍有犹豫的说着，“只是山捕快……在你自己看来，此事会牵扯到咱们刑部的右侍郎大人吗？” 山商古立马就觉得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但他转念一想就会觉得其实也不难回答，于是他说道：“此事与右侍郎大人岂会有关联？” “真的如此？”闵之哲心想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山商古只是看着闵之哲，他没有再做出回应了。 闵之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笑起来说着：“也对，怎么会与右侍郎有关呢？他可是本案的主审官啊，其实我又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说贺管家所指认的幕后主谋可是……本官呐。” 山商古开口提问道：“但……左侍郎大人你真的是此案的幕后主谋吗？” 闵之哲收敛了笑容，他开始往前走去，而山商古也跟在了一旁走着。 这下闵之哲的步伐有点慢，他对身旁的山商古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觉得与本官无关吗？怎么就这片刻的功夫就改变想法了？” “并非如此！”山商古提出了否定，“我只是想听左侍郎大人你对此的说法。” “山捕快啊，你竟敢如此与本官说话了？”闵之哲说着其嘴角是开始上扬的，他可不是因此就变得生气了。 山商古能听出闵之哲的语气，其实这其中并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不过他依旧抱拳对山商古说道：“还请左侍郎大人恕罪了……” “无妨！”闵之哲挥了挥手说道，“本官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此案的幕后主谋不可能会是我！至于说为什么贺管家会提到……本官？恐怕这就要问贺管家自己了！” 第150章 站于这里! 按照闵之哲的说法来看，其实山商古也是秉持同样的想法，他说道：“也对，这就要看贺管家为何要攀咬左侍郎大人你了？不过属下认为此事绝不简单。” 与此同时，山商古也会想到：只不过真的会与这位左侍郎闵大人无关吗？为何贺管家只攀咬左侍郎一人呢？而不去攀咬右侍郎周大人？这真的只会是一种偶然吗？ 就当山商古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与左侍郎闵之哲就去到了刑部大堂外面。 当山商古向刑部大堂内看去的时候就会发现，尽管贺管家依然是老实的跪在刑部大堂里的，但之前他身上所捆绑的麻绳早已被解开来了。 而被解开的麻绳就盘绕着摆放在一旁的地面上。 那两个刑部的衙役依然站于贺管家的的身后，他们是在盯着贺管家的，就这一点而言，他们当然是不敢有所怠慢的。 芦恒墨还是站于原位上，似乎他就从未挪动过步子！ 山商古能想到应该是右侍郎周大人让人给贺管家解开的绳子，这里毕竟是在刑部衙门内，贺管家也不可能跑得出去了，哪怕此时他的内心当中依然有这样的打算！ 山商古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左侍郎闵之哲说道：“左侍郎大人请！” 山商古刚说完，就见闵之哲已经抬起右腿来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而他的左腿也顺势跟着迈了过去。 左侍郎闵之哲刚一走进刑部大堂，山商古就跟着迈过了门槛。 毕竟官高一级，周湛谋还是站了起来，他拱手对闵之哲说道：“左侍郎大人请上前审案！” 闵之哲岂会不知周湛谋只是出于客气而已？再说他来这里是与贺管家对质的，而不是来审问贺管家的，他做事还是应该让别人觉得合理才行。 闵之哲是径直走到了跪着的贺管家旁边站着，只见他笑着对周湛谋说道：“右侍郎大人请坐，这件案子本来就是由你来主审的，我岂好喧宾夺主呢？再说你周大人方才更了解此案啊！” 闵之哲当然不会选择跪在刑部大堂里了，他抬手往下压了压，他是在示意周湛谋可以接着坐下来审案。 其实闵之哲走进来也可以直接坐到一旁的官帽椅上去，而不与周湛谋说些客气话。 但闵之哲并未如此行事，他是想给这周湛谋一些颜面，毕竟在闵之哲看来，在外人的面前，还是应该维护基本的官员颜面。 周湛谋坐了下来，他顺势看了一眼惊堂木，但周湛谋明白不太适合再拿起惊堂木来猛的拍下去了。 山商古走上前去就站在了之前的位置，他面对着闵之哲与贺管家而站。 此时只见闵之哲看向了跪在其右手边的贺管家，而贺管家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往右边闪躲。 闵之哲看了则是颇为讽刺的一笑，他的右嘴角上也是充满了不屑感。 闵之哲思考了起来：好你个贺管家，我看你接下来的说法是什么？本官就站在你的旁边！你有本事就再直接指认本官一次，哼…… 闵之哲思考到这里，就将右边长袖往后一甩，看样子他是颇为不屑的，而他也顺势将右手背在了身后。 在做出这一举动之后，闵之哲就再次看向了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你接着审案吧，本官就站于这里！” 第151章 怀疑说法? 周湛谋淡然的一笑，他看向了跪在左侍郎闵之哲旁边的贺管家，他发现贺管家的样子有所改变！似乎是有所害怕。 周湛谋在看到后也只是为之一笑而已。 只是在周湛谋开口提问之前，闵之哲已经弯腰对右边的贺禹砦说道：“你就是贺管家吧？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看看是不是本官指示的你？” 闵之哲在提问的同时则是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他对此是表现出了任何人的生气。 既然闵之哲已经提出了相关的问题，周湛谋就觉得他没有必要再次提出相同的问题了。 而在场的其余之人则是一起看向了跪着的贺管家，他们都想知道贺管家会做出怎样的回复。 贺禹砦确实感受到了来自于其他的人的眼神，而他也是倍感压力的。 一时之间，贺禹砦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闵之哲逐渐感到了不满，他提高声调对贺禹砦说道：“怎么？本官就站在这里，你反而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哪怕连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哼，竖子……” 周湛谋开口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周湛谋感到一阵奇怪，他想到：这个贺管家真的是出于害怕吗？还是有什么让他根本不敢开口的原因？如果真的与左侍郎无关，他不妨直接说出来好了！还是说他不好再改口了？ 周湛谋发现贺禹砦的身体有些发颤了，他似乎用尽了力气在酝酿着什么一般。 随后众人就看到贺禹砦有些颤抖着抬起来他的左手来，他是直接指向了闵之哲的。 而贺禹砦以非常清晰且带着些申辩的语调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小的所指认的幕后主谋就是这位刑部的左侍郎大人，小人绝不会……认错！” 贺禹砦说完后他的手就不再发颤了，而他将手慢慢的放了下来。 贺禹砦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人听到了，如果说还有人没听清楚，那根本就是在胡诌了！ 不知为何，刚才贺禹砦说话的气势竟然让闵之哲都有些忌惮了，他止不住的往一旁挪了那么小半步，似乎如此一来就可以一下子逃离这刑部大堂了！ 此时闵之哲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好你个贺管家，竟然张口就敢污蔑本官！在此之前，本官什么时候见过你了？ 闵之哲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他就逐步的平静了下来，他说道：“贺管家，到底是谁让你指认……啊，不对！是谁让你如此公然污蔑于本官的？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左侍郎大人！”贺禹砦喊了出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抵赖，有必要这样吗？” “你……你说什么？”闵之哲开始直接面对着贺禹砦站着，并且他抬起手来指向了贺禹砦，“你……你再给本官说一遍！” 这个时候在场的其他人又纷纷的看向了闵之哲，两个站得比较近的衙役瞬间又会觉得，似乎闵之哲就是那真正的幕后主谋了！尽管他们之前还会去怀疑贺管家的说法…… 第152章 假难为真! 这下贺禹砦完全的占据着有利局面，他从容的对那不敢置信的闵之哲说道：“闵大人呐，你让小的再说一遍又何妨？难道就能改变你是此案幕后主谋的事实了？” “嘿！你……看我不抽你……我……”闵之哲抬起手来就想去猛扇贺禹砦的左边侧脸。 但站在不远处的山商古与芦恒墨反应都是快速的，他们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并拦住了闵之哲。 而闵之哲对两人大喊大叫道：“你们两个刑部的人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们听不出他在污蔑本官吗？” 闵之哲刚说完就跳起来想踹贺禹砦了，但芦恒墨与山商古一下子就架住了跳起来的闵之哲。 而闵之哲自己也被架空了，于是闵之哲改为用力的踢腿了，他试图狠狠的踢向贺禹砦。 只不过其结果就是闵之哲在踢出去之后，他的脚尖还是很难触碰到贺禹砦。 只见此时的贺禹砦岿然不动，就像是一座卧山一样。 山商古语速极快的对闵之哲劝解道：“闵大人，闵大人，注意官体啊……再说这里可是刑部大堂呐！” 芦恒墨也开始劝解着闵之哲：“是啊，大人你可是咱们刑部的左侍郎呀！” 两个衙役也想往前拦着闵之哲，但周湛谋没有发话，他们就只好站于原地了。 只见左侍郎闵之哲停了片刻，似乎是改变了想法，他看了看芦恒墨以及山商古，然后就用单脚支撑并猛的跳起来踹向了贺管家。 闵之哲还气愤的喊道：“好你个竖子，竟然敢污蔑到本官头上了，你今天别想着还能从这走出去！” 但闵之哲依然是踹不到贺禹砦的。 其实芦恒墨与山商古之所以保护贺禹砦，也只因为贺禹砦是重要的人证，更何况接下来还有很多问题要向贺禹砦提出的。 山商古继续劝解着闵之哲道：“左侍郎大人，不妨就让贺管家把话说完吧……” “你们难道没听到他刚才在说什么吗？”闵之哲瞪着山商古喊道。 不过这个时候的闵之哲已经再次停了下来，他没有再踹向贺禹砦了，因为他看出这两人是打算力保贺禹砦的，不过他也能看明白其中的原因。 “属下明白！”山商古回应道，“但是大人呐，这一切终将明了，不在乎这一时啊！就让贺管家把话说完吧……大人总是这样阻止，怕是不妥呀……” 山商古说完又小声的对闵之哲言道：“大人就不怕右侍郎大人多想？现如今右侍郎大人可是本案的主审官。” 山商古的话似乎一下子就点醒了闵之哲，他想到岂能在周湛谋的面前丢脸？于是乎他看了一眼坐在正前方的周湛谋，只是看不出周湛谋对此的态度。 闵之哲张开了双手对两人说道：“好了，本官明白了，你们可以放开本官了！” 闵之哲确实恢复到了常态。 而山商古与芦恒墨也看到闵之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于是他们就试探着放开了手。 闵之哲开始冷静的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你之后想怎么说都行，但事实就是事实，假的真不了哇，假的难为真！再说假的就是假的……” 第153章 签字画押? 贺禹砦不甘示弱的看向了闵之哲说道：“左侍郎大人说的没错，假的真不了，就如你是此案的幕后主谋一样，若想狡辩呀……哼！根本就没用……” 闵之哲只是捏了捏拳头，他压下了心底噌噌冒起的怒火。 这个时候山商古与芦恒墨已经站回到了原位上去，他们共同看出左侍郎闵之哲应该不会再试着去踹贺禹砦了，至少暂时来看是这样的。 闵之哲决定暂时不去理会贺管家，而是看向了位于正前方的周湛谋。 闵之哲实在看不出周湛谋的想法，他觉得周湛谋会帮他说话，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并不会。 对于闵之哲而言，心里实在是没底啊！ 在这个时候，闵之哲很想让周湛谋替他说话，可对于这样的话语，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于是乎闵之哲拱了拱手就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你是本案的主审官，不知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闵之哲于不经意间就揣摩了起来：我就不信你一个刑部的人会替他人说话？ 但周湛谋是一副秉公决断的样子，他看向闵之哲说道：“闵大人且稍等片刻，我总会审问清楚的。” 闵之哲往上随意的抬了一下手，那意思就是你赶紧审吧。 周湛谋又看向了跪着的贺禹砦说道：“贺管家，我再问你一遍，你所指认的幕后主谋，就是此刻站于你身旁的这位左侍郎闵之哲？” 周湛谋当然不会再提出这个问题了，他接着对贺禹砦说道：“对于你接下来所说，必须签字画押方可。” “既然这样，就由我记录贺管家所说吧。”芦恒墨提议道。 其实在芦恒墨的身旁就摆放有另一张小一些的桌案，以及椅子之类的物件，桌面上的笔墨纸砚，以及印章之类的早就准备好了，平常审案的时候，这里本就是书吏所坐的地方。 不过在这个时候，芦恒墨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当芦恒墨一坐下并抹起袖来开始研墨时，贺管家立马就感到了正式感，他知道这位芦主事会负责记录他所说的话语。 “贺管家！”周湛谋喊了一声贺禹砦，因为他看到贺禹砦一直在看向芦恒墨所在的方向。 “是，小的在。”贺禹砦赶忙看向了周湛谋。 “回答本官的提问。”周湛谋说道。 贺禹砦回应道：“启禀右侍郎大人，一直以来指使我的人就是这位刑部的左侍郎闵大人！绝不会有错。” 贺禹砦的语气是逐渐变得坚定了起来，以至于很难让人怀疑他所说。 “芦主事，记下贺管家所说。”周湛谋一指芦恒墨吩咐道。 此时的芦恒墨已经在面前铺好了纸张，他准备拿起毛笔来蘸墨书写了，他顺势对周湛谋说道：“是，大人！” 周湛谋又对闵之哲问道：“闵大人，你是否认可刚才贺管家的这一说法？” “本官当然不会承认了！”闵之哲用手弹了几下衣袖说道，他的样子是满不在乎的，“贺管家，你确认幕后主谋就是本官？而不是你们府邸的贺老爷？也就是朝廷的那位吏部尚书大人？” 第154章 不利境地? 只听贺禹砦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左侍郎大人，此案与我家老爷何关呐？倘若你没有实证，就请你谨慎言语了！再说我家老爷可是朝廷的吏部尚书啊……” 闵之哲则是腹诽了起来：哼！本官岂会不知贺以恒是本朝的吏部尚书？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管家来提醒？ 周湛谋说道：“贺管家，你就仔细的说一下……闵大人到底是如何指使你的？还有啊，闵大人指使你如此行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贺禹砦稍微活动了几下就抱拳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其实具体的细节就如你所调查的那样，若大人你还有不明的地方可以直接对小的提问，小的想说的是闵大人的真正目的……” “你且慢！”闵之哲对贺禹砦抬手阻止道，“本官还有目的？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闵大人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再隐瞒了！”贺禹砦反而像是在劝说闵之哲全盘托出了。 闵之哲一看贺禹砦的表现一下子被气笑了，他有点无奈的说着：“贺管家，还是由你来说说本官指使你的真正目的吧。” “闵大人这么做就是想打击异己，这件青花大罐案子的本质就是闵大人你运用谋略打击异己，从而打压朝廷之中与你政见不合之人，这本身就是一种权谋的手段！”贺禹砦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贺禹砦的表现都让闵之湛看得有些愣住了。 “简直胡说！”闵之哲严厉的指向了贺禹砦喊道，“那户部尚书大人与我的世叔刑部尚书大人可是至交哇，我岂会指使你去做出不利于户部尚书的事情？就你这样的说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闵之哲说完就对着贺禹砦长袖一甩。 贺禹砦对闵之哲说道：“闵大人，正因为在常人看来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你才能做到隐藏好自己，因为没人会轻易相信你的做法……” “你……”闵之哲又指向了贺禹砦，只是这次他不知该怎么辩驳了。 闵之哲叹了口气就面向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此人所言皆虚，没有一句实话！再说我与这青花大罐案本就毫无瓜葛，更牵扯不到什么权谋的手段了，还望周大人你能够明断！要我说，实在不行，就对这个贺管家大刑伺候好了，我看他到时候还不肯说实话？” 贺禹砦毫无惧色，他看向闵之哲一拱手说了出来：“闵大人，我们家老爷可是朝廷的吏部尚书，我被带到刑部衙门受审的事情，我们家老爷肯定会知道，倘若让我们老爷知道闵大人你对我大刑伺候，我们家老爷岂会善罢甘休？左侍郎大人你也一定会受到那些科道言官们的弹劾！” 闵之哲听后就想到：好小子，原来你早就想到用这话威胁我了！你以为把吏部尚书搬出来，我就会害怕了？你若真有什么问题，他堂堂的一个吏部尚书岂会保你？ 不过闵之哲同时也会想到：且慢……倘若说此案的幕后主谋本就是吏部尚书贺以恒的话，他肯定会想着保全这位贺管家才对啊！说不定他已经亲自赶来这刑部衙门了，那么到时候可就麻烦了……哎，怎么我突然就会处于这样的不利境地之中了呢？ 第155章 没有破绽 周湛谋本就没打算对贺管家用刑，同时他也看出其实左侍郎闵之哲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 而贺管家如此攀咬闵之哲，应该只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幕后主谋才对！ 周湛谋默然的思考了起来：说不定对于现如今贺管家这样的做法而言，本就是出于那幕后主谋的提前布局？但真正的幕后主谋会是吏部尚书本人吗？倘若吏部尚书与此案有所牵连，他总会想着保全这位贺管家吧？还是说他在一开始就打算舍弃贺管家这颗棋子了？ 面对着这个贺管家，闵之哲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于是他就看周湛谋接下来会如何审理了？ 不过闵之哲也会想到一点：只是我今晚不会被关进刑部的大牢里吧？不……不应该吧……不管怎么看，周湛谋这小子都不会将我关进刑部大牢才对！我可是刑部的左侍郎哇！再说我本就不是那幕后主谋啊……难道说周湛谋真的看不出来吗？哎，或许这小子真有可能趁此公报私仇哇…… “闵大人……”周湛谋正式的看向了正有所思考的闵之哲，“你的说法是什么？” 闵之哲停止了思考，他赶忙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我的说法不会改变！我本就与此案无关，更不是这位贺管家口中所说的那个幕后主谋。” “闵大人，你真以为这么说就没事了吗？”贺禹砦抬头看向了闵之哲质问道，他似乎根本就不畏惧闵之哲的刑部左侍郎这一身份。 “哼！这可真是……”闵之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真是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刑部的左侍郎，竟然会面临着这样的局面！还真是……没地方说理了。” “闵大人，你堂堂一个刑部左侍郎为何就不敢承认呢？”与之前相比较起来，贺禹砦已经不惧怕闵之哲了，他对闵之哲说话的方式以及语调都在发生着改变。 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对于闵之哲自己来说，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只是他一时之间却难以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就是为什么贺管家突然就变得有恃无恐了？ 周湛谋沉思了片刻就对贺禹砦问道：“关于暗道的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你难道也想说是这位刑部左侍郎告诉你的吗？” “暗道？什么暗道？”闵之哲不明所以的看向周湛谋问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贺禹砦一时语塞了，他想狡辩，但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周湛谋没有针对闵之哲的提问做出回复，他只是看向贺禹砦接着说道：“贺管家，你也知道关于暗道的事情是个破绽吧？因为闵大人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贺禹砦已经想好了说辞：“启禀大人，这能有什么破绽？闵大人确实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闵大人是幕后主谋啊！关于暗道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只是经你这么一说，你这位管家才更像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吧？”周湛谋笑了笑说道。 贺禹砦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对周湛谋说道：“右侍郎大人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如何会是这样一件大案的幕后主谋呢？我自己可没有那样的本事，再说恐怕就连右侍郎大人你自己都不相信会是如此吧？” 贺禹砦说完又嘿嘿的笑了几声，他会觉得自己的说法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第156章 最大破绽! “大胆！你如何敢与右侍郎大人如此说话？”山商古一指贺禹砦就严厉的质问道。 贺禹砦有些迫于压力了，他嘟哝道：“可我说的就是事实啊。” 对于贺禹砦的话语，闵之哲当然有听到，他也对贺禹砦质问道：“贺管家，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你攀咬我的？” 闵之哲认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吏部尚书贺以恒了，除此之外，闵之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直接指使这位贺管家。 周湛谋也趁势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其实闵大人根本就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幕后主谋，我说的对吧？就算你再想狡辩，恐怕也是没有用的！” 贺禹砦动了动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如果幕后主谋是闵大人，很多事情都是解释不通的。”周湛谋说道，“需要本官向你逐一的说明吗？” 贺禹砦看向了周湛谋，他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了出来：“如此还请大人明示了……” 周湛谋似乎就等着贺禹砦这么说了，于是他说道：“只是这其中存在有一点最大的破绽……贺管家，你真的认识闵大人吗？” “什……什么意思？”贺禹砦猛然间觉得不对劲，他不自觉的看向了刑部左侍郎。 贺禹砦思索到：莫非他不是左侍郎闵之哲吗？我就说他今天怎么会突然留在刑部衙门，原来不是真的左侍郎啊！也对！一般这个时候的左侍郎怎么可能还会待在衙门里呢？ 周湛谋一指闵之哲说道：“其实此人并不是真正的刑部左侍郎，他只是我临时找来的一个人，这个人只不过是我们刑部衙门的一个衙役而已！” 闵之哲听周湛谋这么一说则是会心的一笑，因为他知道这是周湛谋所使用的计策。 其实闵之哲仔细的一想就意识到，这位贺管家之前从未见过他，所以周湛谋稍微使用一个计策就能测试出真伪来了。 周湛谋嘴角一上扬就接着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你也不仔细的想一想，倘若我派人去将真正的闵大人请来，他可能会这么快就赶来刑部衙门吗？哪怕是坐府上的马车也不会这么快吧？这岂不就是我说的最大破绽了？” 周湛谋刚一说完，闵之哲就在心里默念起来：说得好！真不愧是刑部右侍郎，确实有一定的断案实力！ 只是当闵之哲这么想了之后，他还是会觉得有点怪怪的，因为他怎么会去夸赞周湛谋了呢？ 周湛谋刚一说完就看到贺禹砦的额头上似有汗水渗出，而贺禹砦不知不觉的就低下了头去，他小声的说道：“这……” 此时的芦恒墨依然在低头负责记录，山商古则是以一副轻松的样子审视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站于芦恒墨身后的两个刑部衙役很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明白这位贺管家根本就未见到过刑部左侍郎闵之哲！ 要不然为何连真正的闵之哲站于面前都认不出来？既然如此，又何谈闵之哲是真正的幕后主谋呢？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了？ 随后贺禹砦突然开口道：“你一个堂堂的刑部右侍郎，怎么能诓骗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庶民呢？竟然找了一个不相关的人来冒充刑部左侍郎大人！” 周湛谋嘿嘿的笑了笑后就说道：“其实吧……本官可没有诓骗于你啊！此人就是真正的左侍郎闵大人。” “什……什么？”此时的贺禹砦看着周湛谋，他已经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了，因为他刚才已经算是不打自招了…… 第157章 颇有威仪 周湛谋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对快速思考的贺禹砦说道：“贺管家，不妨说出真正的幕后主谋吧，只是可别说闵大人就是那幕后主谋了！” 闵之哲笑着开口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你说的好哇！刚才贺管家的虚假之言已经不攻自破了。” 闵之哲说完就哈哈的笑了几声，他的笑声则是一直传到了刑部大堂之外，而在刑部大堂外又显得颇为突兀。 只是对于此时的贺禹砦而言，他实在没想明白怎么就突然演变为这一番局面了？ 周湛谋紧盯着贺禹砦，而走也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贺禹砦面前。 贺禹砦抬头看向了周湛谋，他念道：“右侍郎……大人” 周湛谋面对着贺禹砦再次重复了一遍道：“贺管家，说出那真正的幕后主谋！” 周湛谋是加重了语气在说话，可以说听上去就很有威慑力。 看样子贺禹砦的表现是不太想说的，但又顾忌到周湛谋站于身前所以不得不说，会给人一种矛盾又为难的感觉。 这个时候闵之哲也走到了贺禹砦的旁边站着，他很不客气的对贺禹砦问道：“贺管家，你在包庇你们老爷，对吧？其实幕后主谋就是当今的吏部尚书！” “不……不是如此！”贺禹砦下意识的就提出了否定，其实他也不可能多想，另外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闵之哲不依不饶道：“既然幕后主谋不是你们家老爷，就请说出别人！可别说你自己就是那幕后主谋，没有人会相信。” 闵之哲说完又距离贺禹砦近了些，这确实让贺禹砦感到了一阵无形的压力。 贺禹砦抬头看向了闵之哲，但他依然难以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看样子是不敢说，而且也不能说。 此外，贺禹砦的左脸颊附近还稍微抽动了几下，他感到的实在是为难啊！ 闵之哲在凑近之后就进一步对贺禹砦喊道：“真正的幕后主谋就是你贺府的老爷贺以恒，是否如此？别多想，赶紧说！否则打你板子，来人呐！” 闵之哲说完一连串的话语后就直起身来，他对本来站于贺禹砦身后的两个衙役招手喊道。 “是，大人！”两个刑部衙门应声说道。 “别，大人！”贺禹砦抬起手来就想阻拦闵之哲。 而且贺禹砦又抬手到了周湛谋的面前，他是想让周湛谋阻止闵之哲。 但周湛谋没有说话。 “打板子。”闵之哲只是轻微说了这么一句。 但就闵之哲的这一句话而言，犹如一记重拳击打在了贺禹砦的身上。 于是贺禹砦以稍显恐惧的神情赶忙说道：“两位大人，我说，我现在就说，千万别打板子啊。” 闵之哲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他抬起手来指向了贺禹砦慎重的说道：“赶快说！” 贺禹砦用衣袖轻轻的擦了擦额头，这样一来似乎能有些许的缓冲。 随后贺禹砦就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还有左侍郎大人，我都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听从于他人的指令行事，我这一个小小的管家实在是不得已啊！而此人就是……” 贺禹砦刚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听到身后有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出现了新的情况！ 贺禹砦也像是被吓得瞬间止住了声，他的身体都不自觉的再次颤动了一下。 周湛谋与贺禹砦则是同时往刑部大堂外看去，他们看到了一个颇有威仪的身影正在靠近…… 第158章 不能旁听? 在左侍郎闵之哲看来，刑部大堂外正走过来的人应当就是吏部尚书贺以恒了！ 于是闵之哲赶忙抬脚上前相迎。 周湛谋之前并未见过吏部尚书，但他也看出刑部大堂外的那个人是属于朝廷的高官，因为对方穿着一身很容易辨识的官袍补服。 不过这个时候的山商古已经走到了周湛谋的旁边，他在小声的提醒着周湛谋：“此人正是吏部尚书！” 周湛谋立刻想到：这个时候吏部尚书会出现于此，恐怕不会是巧合吧？ 其实对于周湛谋的想法而言，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会这么想。 尤其是对于跪着的贺禹砦而言，他在知道吏部尚书来了这里之后，其内心是非常高兴的，因为真的有人来救他了！ 贺禹砦往后看了一眼也确实高兴的想着：哈哈，老爷啊，你的出现可真是太及时了！小的我这下可有救了，嘿嘿，不过这一切肯定都在老爷的筹谋之中了…… 此时芦恒墨也已经赶忙站了起来。 两个衙役也面向了刑部大堂外。 几个人则是一起迎接吏部尚书。 片刻之后，吏部尚书贺以恒带着一身正气来到了刑部大堂内，不过看上去他是黑着那张国字脸的，此外更像是一副来此兴师问罪的样子。 闵之哲面带笑容站于最前面，周湛谋他们几人的位置则是靠后一些，他们对贺以恒躬身行礼，并且口中还恭敬的念道：“尚书大人！” 吏部尚书贺以恒只是哼了一声就从几人一旁走了过去，他是径直走向了最前方的那张椅子。 当贺以恒从贺管家的一旁走过去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贺管家。 贺以恒想到：你可是我吏部尚书的人，这样的表现像什么样子？哼…… 贺以恒是拂袖从贺管家的旁边走了过去。 贺管家只是感觉到贺以恒走了过去，但他却不敢去看贺以恒。 贺管家开始思索到：咦？我怎么觉得老爷好像是不太高兴啊？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不应该会这样啊，不过多亏我刚才没有直接供出老爷来，要不然我可真就完了呀！哎，多亏老天保佑啊…… 闵之哲赶忙追随在了贺以恒的身后，而贺以恒在走过去后则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只见他看了看面前桌案上摆放着的那块漆黑色惊堂木，随后他就将视线给挪开了。 闵之哲满脸堆笑的站在了贺以恒的旁边，他所表现出的是一副讨好的样子。 周湛谋他们几人就面对着贺以恒而站。 山商古就站于周湛谋的右手边，他再次小声的对周湛谋提醒道：“咱们这位天官可不好惹啊，大人你还是谨慎为好，而且看样子这位天官可是来者不善呐。” 山商古在提醒周湛谋的时候，尽量不让跪着的贺管家听到。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闵之哲开口说话了：“启禀尚书大人，我们刚才正在审案。” “嗯，本官知道你们在审案，所以孤身来此……”贺以恒说完就发现自己怎么像是在对闵之哲做出解释？ 于是贺以恒就改变腔调问了起来：“怎么？本官今天还不能到此旁听了？” 第159章 见过陛下? 闵之哲赶忙对贺以恒赔笑道：“尚书大人这是哪的话？吏部尚书当然能听审此案了……” 贺以恒一指堂下跪着的贺禹砦说道：“本官听闻我府内的管家被抓至此，所以前来一看，倘若此案涉及到了本官……” 贺以恒说着就看了闵之哲一眼，然后他又接着说道：“你们刑部也就不用再派人去我府内抓人了！” “这……嘿嘿！尚书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啊？怎么会与你有关……再说我刑部……”闵之哲说到这里就觉得再难以说下去了，其实他察觉到此案很有可能与这位吏部尚书有关了。 如果刚才不是吏部尚书自己恰到好处的出现，恐怕贺管家已经将这位吏部尚书给供出来了，毕竟审问到了刚才那一步也实属不易啊！ 闵之哲也会想到：这吏部尚书到此连个府内的仆从都不带，看样子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知晓此事啊…… 贺以恒不想过多的去探究闵之哲未能说完的话语，他只是对闵之哲问道：“此案的主审官是谁啊？莫不是你左侍郎闵大人了？” “啊……不不不，此案的主审并非下官呐。”闵之哲解释道，“此案的主审官是刑部右侍郎周大人！” 在听闵之哲这么说了之后，贺以恒立马就看向了堂下站着的周湛谋，他听说过这个新来的右侍郎，只是还未曾有机会见到过。 周湛谋也趁势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吏部尚书大人，此案的主审正是在下。” 贺以恒用半信半疑的样子看着周湛谋，他说道：“嗯，本官听说过你，只是此案牵扯甚广，你一个刑部的右侍郎作为主审，是否不太妥当啊？审理如此重要的案子，怎么不见刑部尚书在此？” 贺以恒说着还特意的找了一下刑部尚书淳于空，其实贺以恒又岂会不知刑部尚书根本就不在此地呢？ 周湛谋恭敬的说着：“刑部尚书大人并未到此，而在下确实是本案的主审官……” 贺以恒大手往旁一挥言道：“只是单凭你一个右侍郎，真有资格审理此案吗？” 贺以恒的此问一出，整个刑部大堂内立马就变得安静了下来，整体的氛围都有了一种剑拔弩张之势。 其余的人自然是不太好替周湛谋回答这个问题的，其实周湛谋又岂用他人帮着回答这个问题呢？ 只听周湛谋不卑不亢的对贺以恒回复道：“吏部尚书大人有所不知，是陛下让我调查并主审此案的！” “陛下？”吏部尚书贺以恒依然有所怀疑，“你是指的当今陛下？” “正是当今陛下！”周湛谋的语调自然是肯定的。 贺以恒当然知道周湛谋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假传圣旨了，更何况他还是现如今朝廷的吏部尚书。 闵之哲同样看向了周湛谋，但他并不觉得周湛谋所言不实，如果是在此之前，闵之哲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贺以恒知道周湛谋肯定不敢如此行事的，但他依然觉得这很有可能不是出于陛下的旨意。 于是贺以恒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了起来：“看来周大人你真的已经见过咱们陛下了？” 第160章 一筹莫展 “就在昨天，陛下召见了我，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彻查此事！”周湛谋如实的说着。 闵之哲觉得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啊，于是他说道：“周大人所说没错，昨天确实有宫中之人来找过周大人。” 其实闵之哲的这番话主要还是说给吏部尚书贺以恒听的，他是怕贺以恒不相信周湛谋所说。 “嗯，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应该再坐于这里了。”贺以恒说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周湛谋，毕竟刑部左右两个侍郎的说法都是一致的，他实在没必要再怀疑了。 只是在站起来的那一刻，贺以恒会有所思考：这一点还确实出乎我的预料了，但接下来的局面属实不好应对呀！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方可……但陛下怎么会亲自召见刑部的右侍郎呢？在我的印象之中似乎也是不太常见呐…… 闵之哲本想对吏部尚书说坐于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但他猛然一想又会觉得似乎不太合适啊，于是乎他欲言又止了。 贺以恒是直接走到了周湛谋的面前说道：“周大人，既然你是主审官，就请继续审理此案吧，只是我今天刚一回府就听小女依媗说，本府的管家被带到了刑部衙门来受审，所以……本官觉得必须过来看看了。” 周湛谋对贺以恒言道：“既然如此，就请尚书大人旁听此案。” 周湛谋说完就对身后的两个衙役说道：“为尚书大人搬把椅子来。” “是，大人。”两个衙役说完就赶忙去搬椅子了。 贺以恒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各司其职，别太在意本官来此旁听审案。” 贺以恒话音刚落，两个衙役就搬着一张太师椅过来了。 当贺以恒将直裰一摆后就颇有气势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似乎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平静，但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此时的贺管家会看到，吏部尚书贺以恒就坐于他的右手边不远处，这个时候的他是倍感压力的。 闵之哲见状就对芦恒墨以及山商古说道：“芦主事，你接着记录贺管家所说，还有山捕快，你就站到原先的位置上去吧。” 闵之哲说完就站在了周湛谋的一旁，他有些为难的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接着审案吧。” 周湛谋看出闵之哲是顾虑到贺以恒在此，其实他也不免会有一些顾虑。 但就算如此，也还得接着审案呐，只是如此一来，这位贺管家还敢说实话吗？而贺管家刚才未说出来的话又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周湛谋与闵之哲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最为难的人恐怕还是贺管家自己呀！ 周湛谋与闵之哲的猜测没有错，贺管家正有些疑虑接下来应该怎么说了，而他的表情也很快就变成了一筹莫展。 紧接着贺管家就以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周湛谋，以及闵之哲。 这给周湛谋以及闵之哲的感觉就是，贺管家在用眼神向他们求助。 如此一来，他们反而能够确定贺管家刚才未说出来的人就是贺尚书了，而这位吏部尚书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了！ 只是情况出现了变化，贺管家还会如实说出真正的幕后主谋就是吏部尚书本人吗？ 第161章 像是表演? 只不过贺管家看出这刑部的左右两位侍郎也有些为难，再说这个时候还能有谁帮他呢？ 于是贺管家趁早开口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小的我就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了，不会再有别的可能。” 芦恒墨本来是拿起毛笔来打算继续写下去的，但听到贺管家的陈述之后，他的右手就停住了。 为此，还差点有稠黑的墨汁滴到白色的纸张上。 对于贺管家突然说出的这一番话，吏部尚书贺以恒似乎是感到满意的。 不过贺以恒也说话了：“贺禹砦，一直以来你都是我贺府的管家，但你真的是那幕后主谋吗？可别诓骗站于你面前的这两位侍郎大人啊！” 贺以恒说完只是稍有停顿，随后他又说道：“贺管家，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幕后主谋，本官说的没错吧？” 对于贺以恒的说法而言，则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尤其是贺管家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右手边的贺以恒。 贺管家实在不知道这位吏部尚书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闵之哲看了看贺以恒，然后他又看了看跪着的贺管家，闵之哲都不知他还能说些什么了。 因为吏部尚书贺以恒并没有阻止贺管家说出真话，甚至于贺管家不说出真话来那都不行啊！ 只是对于贺以恒的这一做法而言，周湛谋在想了想之后就看明白了，他认为是吏部尚书贺以恒笃定贺管家不敢当面指认他。 另外，周湛谋也看明白了为什么吏部尚书会突然来到刑部大堂。 那是因为贺以恒预测出如果他不在场，那么贺管家还是很有可能会指认于他的，只是他一旦来到刑部大堂内旁听，贺管家迫于压力就再也不敢说出真话了。 这才是吏部尚书贺以恒突然来到刑部大堂的真正目的所在，只是在看出了贺以恒的真正目的后，周湛谋觉得他反而是很难有应对之策了。 毕竟贺管家不可能敢当面指认贺尚书，而且他也不能再说是与刑部左侍郎闵之哲有关了。 既然如此，贺管家就只好说是与自己有关了，因为贺管家已然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逐渐的，在场的人也看出贺以恒的真实目的了，这个时候贺管家则是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老爷，请原谅小的，毕竟我就是真正的幕后主谋！一直以来，是我辜负了老爷你的信任，还请老爷能宽宥于我。” 贺管家说完就面对着贺以恒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好你个贺管家！”贺以恒一拍扶手就站了起来，“老爷我可是一直都很信任你啊！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与此同时，贺以恒也表现出了一副愤恨不已的样子，但他只是站于原地指摘贺管家，而不是突然冲到贺管家的面前。 随后贺以恒的表现就是跌坐在了太师椅上，他用右手杵着额头，并用左手不断拍打着膝盖说道：“贺管家呀贺管家，你岂能做出不利于我贺府的事情来啊？我看你是不能再留于贺府了……” 贺以恒说话的嗓音是尽显悲戚的。 只是在周湛谋看来，贺以恒的这一番表现更像是一种表演了…… 第162章 带出刑部? 贺管家很快就带着哭腔并对贺以恒磕头说道：“老爷啊，是小的我做错了事，尤其是做出了不利于我贺府的事情来。” 贺管家说完就又磕了几个头，只是情急之下，贺管家又流不出眼泪来，所以他的样子会让人觉得有点可笑了。 闵之哲凑到了周湛谋旁边，他不无忧虑的小声说了起来：“周大人呐，你觉得此案还能审得下去吗？” 在周湛谋看来，此时的局面确实困难，贺管家也不可能当面指认贺尚书，那么就此放了贺管家？ 这同样是不可能的，毕竟贺管家已经承认自己是幕后主谋了，焉有当场放了贺管家的道理？ 既然不可能放了贺管家，如此一来，贺管家还是只能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了，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 周湛谋想到，现如今也不可能与吏部尚书直接起冲突，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吏部尚书贺以恒来此，无非就是为了确保贺管家不会说出那些不利于他的话语，其实也是在于威慑贺管家。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贺以恒自己与此案有关。 在想明白了整体的策略之后，周湛谋就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既然贺管家就是那幕后主谋，我们就必须将他关押在刑部大牢里，之后还会有进一步的审问。” 此时的贺以恒则是笑着对周湛谋言道：“周大人，你是本案的主审官，自然由你说了算。” 只是在周湛谋看来，贺以恒的笑容并不简单，似乎贺以恒是想好了具体的策略才来此的。 就连左侍郎闵之哲也不得不思考了起来：咦？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难道竟如此的简单不成？对方可是吏部尚书啊！怪哉…… 山商古与芦恒墨同样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刚才的那两个衙役则是继续站在跪着的贺管家身后，他们只是默然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更像是两个局外人而已。 于是周湛谋试探道：“来人呐，既然已经查明贺管家为此案的幕后主使，立刻将他关押进刑部大牢内……” 贺以恒慢慢抬起手来并很稳重的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他说道：“周大人且慢，本官还有话未说完。” 同时周湛谋会想到：看来尚书大人你确实有另外的目的啊，尽管出招吧。 周湛谋不动声色的对吏部尚书贺以恒说道：“哦，尚书大人有话请讲。” 贺以恒先用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然后他才面带微笑的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你可能有所不知啊，本官今夜到访，是因为有另外的事情不得不来此……” 贺以恒稍有停顿，他是稍微看了看众人的反应。 贺以恒接着说道：“最近我贺府发生了一件失窃案，似乎也与这位贺管家有关！所以我来此就是想将贺管家带回去调查清楚的。” 贺以恒说出这番话的语速有点慢，似乎是为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他到底讲了什么。 贺以恒的话语一出，大家都明白原来这位贺尚书是打算将贺管家带出贺府啊！而且是明目张胆的将贺管家带回到贺府去。 尤其是跪着的贺管家听了之后，那可是一阵的欣喜呐！毕竟只要能让他回到贺府，哪怕说是只要能让他出了这刑部的大堂，那么对于他而言，事情都能出现一些转机了。 只是作为主审官的周湛谋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吗？ 第163章 一番较量 周湛谋没有立刻就表示同意，其实他本就不可能如此行事，同时他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样子来。 而此时的刑部大堂又恢复了安静。 吏部尚书贺以恒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只见他又用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扶手。 就其表情而言，则是会给人一种笑而不语之感，不过也实在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左侍郎闵之哲想提醒周湛谋可千万不能答应啊，只是置身于这样的场合之中，他根本就难以多说一个字。 更何况就闵之哲自己的想法来说，他肯定是不愿意得罪这位吏部尚书的，所以闵之哲还是闭口不言了。 可以说这会是他所做出的必然选择了。 山商古与芦恒墨则是为周湛谋捏了一把汗，他们是生怕周湛谋不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从而直接提出了拒绝，可对方毕竟是吏部尚书啊，又岂能轻易的拂了其颜面？ 其实闵之哲也会想到如果是他来主审此案的话，吏部尚书贺以恒提出了这一要求，那么他肯定是会立刻就表示同意的，他可不会像周湛谋那样有所犹豫或是思考之类的。 哪怕他知道，贺以恒此行的目的应当就是为了帮贺管家逃出去的。 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吏部尚书贺以恒似乎就有些失去耐心了，他收敛了本有的微微笑容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看来你是有所顾虑了？” 紧接着贺以恒就说出了一个提议道：“不如周大人你亲自带着几个衙役去我贺府如何？” 贺以恒看了看周湛谋的反应接着说了下去：就带着贺管家一同前往吧，刚好周大人你也可以帮本官调查府内的失窃案，倘若这失窃案确实与贺管家无关的话，你们再将他带回刑部衙门吧。” 在吏部尚书贺以恒看来，他的说法有理有据，并非以势压人，这位新来的刑部右侍郎不应当提出拒绝才对，从而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在听完贺以恒所说之后，周湛谋三两步就走到了坐着的贺以恒面前拱手说道：“尚书大人，为何你觉得贺管家与府内的失窃案有关？” “周大人呐，就你拿你正在审理的此案来说吧，从其本质来看，不就是一起失窃案吗？而贺管家还是幕后主谋，由此，我府内的失窃案是否同样也有理由怀疑与贺管家有关啊？”贺以恒有些盛气凌人的说道，似乎因为他占据着道理。 贺以恒又说道：“本官以上的这些说法可谓是合情合理的，周大人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周湛谋感受到了一股压力袭来。 “怎么？周大人是觉得自己无法帮本官调查清楚府内的失窃案？”贺以恒又和颜悦色的说了起来，看样子他是在以退为进，“本官听说周大人你可是有断案之能啊！否则周大人你如何能成为这刑部的右侍郎呢？” 贺以恒说完就看着周湛谋了，他自然是在等周湛谋做出回复。 只是在做出回复之前，周湛谋会想到:在贺府之中真会有所谓的失窃案发生吗？不过这个时候的贺依媗会在贺府之中，她总应该会对我说实话吧？ 第164章 途中逃跑? 在想到这一点之后，周湛谋就说道：“既然尚书大人觉得我这位右侍郎值得信任，我愿意替尚书大人调查清楚失窃案到底是何人所为！” “好好好！”贺以恒高兴的一拍太师椅扶手就站了起来，“周大人，事不宜迟，咱们就带着贺管家一同回贺府吧，毕竟此案很有可能与贺管家有关，到时候你也好问话不是？” 周湛谋一想就觉得只能先静观其变了，只是等到了贺府之中，周湛谋觉得恐生变故，所以他自然是不可能孤身前往的。 此时山商古自告奋勇道：“大人，就让我一同去贺府吧。” 芦恒墨也站起来说道：“是啊，大人，我也愿一同去尚书大人的府内调查案子。” 此时已经站着的贺以恒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不管你想带多少刑部衙门里的人去都行，本官没有意见。” 闵之哲碍于颜面则是有些犹豫道：“我这位左侍郎就不去了吧？毕竟有你周大人去就可以了……对了，就让这两个衙役押解着贺管家回府吧。” 闵之哲越说就越觉得自己占理了：“咱们这刑部衙门总得有人守着啊，所以我这位刑部的左侍郎还是留下来会比较好。” 贺以恒看了闵之哲一眼，他早就看出此人并不是那勇于任事之人了，不过他觉得无所谓。 贺以恒接着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还是将贺管家捆绑起来为好啊，万一让他跑了可就不好交代了。” 周湛谋冷静的说道：“可以。” “我的轿子就停于府门外。”贺以恒说了这么一句道，“你们可以跟着我的轿子同时回到我的府内，今晚月光明亮，可以连夜审案。” 周湛谋趁机说道：“尚书大人，不如等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府内调查案子吧，今晚直接去府上怕是多有叨扰啊！” 贺以恒连夜来到刑部衙门，就是为了将贺管家带回府内的，他有自己的筹谋，而他又岂能等到明天一早呢？ 贺以恒清楚的知道倘若今晚不将贺管家带回府内，则是一定会有变故的。 于是贺以恒坚决的说道：“周大人，几个时辰之后，本官还要去上早朝的，所以不可能等到天亮了，就在今晚去本府调查案子吧，周大人以为如何啊？” 尽管贺以恒最终是带有些询问的语气，但实际上在其他人听来可不觉得这是商量的语气。 周湛谋知道吏部尚书贺以恒是根本不会做出让步的，不过周湛谋也看出贺以恒肯定会有所筹谋，一旦去往了吏部尚书的府内，一切可就由吏部尚书说了算。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周湛谋觉得他还能找到别的理由来提出拒绝吗？ 就算他再找出理由来，吏部尚书贺以恒就真的会选择让步了？恐怕事情还是不会有任何的转机出现！ 在看明白这一点后，周湛谋只好不得已的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尚书大人在前面领路了！” “还有啊，尚书大人，我会让刑部衙门的……几个衙役带着贺管家一起回去，山捕快与芦主事也会同行。”周湛谋想了想就做出决定道，他要最大限度的防止贺管家不在途中逃跑。 第165章 遇到刺客? 其实在周湛谋看来，他所想到的就是或许在去往吏部尚书府的途中，就有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些试图将贺管家救走的人。 因为现在是晚间，会出现于街道上的行人应该已经很少了，所以他必须多带些衙役以防不测。 而且对于这样的要求而言，周湛谋认为贺以恒是不会提出拒绝的，否则的话贺以恒的目的就太过于明显了。 在看了看贺以恒的反应之后，周湛谋就隐约觉得可能等不到去往吏部尚书的府内，就有可能出现蒙面黑衣人来解救贺管家了，而吏部尚书贺以恒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谋了。 所以说在府内有失窃案发生这样的说法，应当就只不过是一种托辞罢了。 周湛谋不知他人的判断会是怎样的，可他的判断就是如此！ 贺以恒大方的表示了同意道：“周大人，其实你将刑部的所有衙役都带上也可，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保证不出别的问题，我作为吏部尚书则是完全同意。” 从表现来看，贺以恒是没有任何的推辞，让人看了甚至都会觉得贺以恒是非常支持这样的一种做法。 但真的会是如此吗？ “周大人，不如现在就动身吧。”贺以恒将双手背于身后就大步往前走去。 闵之哲见状嗖的一下子就赶忙跟在了贺以恒的身后，他再次笑容满面的说道：“尚书大人，我送你！尚书大人请……” 闵之哲说着就点头哈腰的跟在了贺以恒的身后。 此时山商古来到了周湛谋的面前并带有些紧张感说道：“大人，恐怕这其中有诈啊！” 跪在地上的贺管家当然已经不想再跪着了，但他也只能试着凑身上前对周湛谋与山商古说道：“两位大人，小的我只是回府而已，能有什么诈呀？就不用派那么多衙役护送我了吧？” 山商古嘿嘿一笑就走到了贺管家的面前，他顺势蹲下来看着贺管家。 而贺管家的身体则是不由自主的往后倾，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山商古，然后他试探的问道：“山捕快……你这是何意啊？” 山商古又笑了笑就对贺管家反问道：“贺禹砦，你真觉得这位吏部尚书是打算救你的？” “难道……不是吗？”贺管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山商古哈哈的笑了起来，他对贺管家说道：“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害你的？” “害我？”贺管家确实没有过这样的一种想法，而他则是不禁琢磨了起来。 山商古直接说道：“是啊，还真有可能是害你的，所以呀你再仔细的想想吧，是否真的打算义无反顾的走出这刑部衙门？” 山商古刚说完就又提醒着贺管家道：“你觉得谁才能够真的护你周全？是刚才的吏部尚书吗？或许你一旦走出了刑部衙门……” 山商古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他是一副若有思索的样子，其眉宇间透露出了一些神秘感来。 贺禹砦已经想明白了，他说道：“所以山爷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回不去了？小的我在途中就有可能会被……暗杀了？” “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还不糊涂啊！”山商古收敛了笑容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在途中，你很有可能会遇到刺客，而真正能救你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们了！” 第166章 后知后觉 “遇到刺客？”贺禹砦则是小声的默念了出来，“恐怕没这个可能吧？” 此时的芦恒墨走了过来对贺禹砦说道：“既然你觉得无需我们的保护，我们自然不用派衙役护送你了！当然了，表面上看起来则是押送你回到那吏部尚书的府邸。” 山商古站起来说道：“只是那吏部尚书府内的失窃案真的会与你有关吗？而且真的存在着某一件……失窃案？” 贺禹砦听后则是一时无语了，因为他心里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失窃案发生，再说那里可是吏部尚书的府邸，有哪个窃贼能轻易进得去呢？ 周湛谋看着一时无语的贺禹砦说道：“看样子你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贺禹砦一改刚才那显得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侍郎大人，我想明白了，我不去刑部衙门以外的地方……” 贺禹砦话音刚落，周湛谋就说了起来：“你觉得贺尚书为何急于去到刑部衙门外？他真的是着急回府？他只是不给我们这些人太多反应的时间。还有啊，他将你单独留在了刑部大堂里，难道就不怕你说出实话来吗？可现如今就算你说了实话，还能有什么改变呢？吏部尚书早就将这一切筹谋好了。” “怎……怎么会这样？”贺禹砦在感到诧异的同时也知道周湛谋所说就是事实了。 芦恒墨，以及山商古，还有在场的两个衙役是听完周湛谋所说才完全看明白的。 他们之前还好奇，为何在达成要将贺管家送回府邸受审这一点后，吏部尚书就一刻都不停留去了刑部衙门外！ 原来吏部尚书贺以恒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切啊！他不会容许别的情形发生。 周湛谋接着对贺禹砦说道：“所以说贺管家，我们的做法就只能将你捆绑起来押送回吏部尚书府了……” “可……可是大人，你们也可以多派刑部衙役护送我呀！万一真有太多的刺客出现，你们也能保护好我啊！”贺禹砦显然是感到害怕了，“对于你们刑部衙门来说，我毕竟是重要的人证啊！只有我能证明幕后主谋就是吏部尚书……” 周湛谋看了一眼贺管家说道：“此案真正的幕后主谋是吏部尚书？你确定没再随意的攀咬他人了？” “千真万确啊，侍郎大人！”贺禹砦眉头拧在了一起说道，他就差直接大声喊出来了。 “芦主事，把贺管家刚才所说的话如实记录下来！”周湛谋立刻对芦恒墨吩咐道，“写完之后就让他签字画押。” “是，大人！”芦恒墨应声说道，他的语调极为有力。 “只是……大人，现在签字画押还有什么用啊？你们都没办法护我周全了……”如果是在之前，贺禹砦可不敢随意的说出这一番话来，只是现在自己受到了威胁，他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了。 当芦恒墨又坐下去书写话语的时候，山商古站了起来对贺禹砦说道：“哼！这下知道害怕了？刚才不还很得意吏部尚书能救你出刑部衙门了吗？” 听完山商古所说，贺禹砦觉得有些难堪，他仔细的想了想就会觉得，从刚才吏部尚书的表现来看，吏部尚书贺以恒真的是来救他的吗？ 还是说只想将他带离这刑部大堂而已？从而有另外的处置？其实吏部尚书根本就不会顾及到他的安危？可为何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呢？为何他又是如此的后知后觉呢？ 第167章 岂会如此? 就当贺禹砦有所沉思的时候，芦恒墨已经写好了供状，接下来就是让贺禹砦签字画押了。 此时贺禹砦听周湛谋说道：“贺管家，你躲进城南的暗道之中，到底是出于谁的主意？真是你自己想到的？” “是尚书大人让我躲进去的，他说这样一来就不可能有人能够找得到我了！”贺禹砦无奈的说了起来。 “芦主事，你把这一条也写进去。”周湛谋再次吩咐道。 “是，大人。”刚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芦恒墨又坐了下去。 随后周湛谋看向山商古吩咐道：“山捕快，先将贺管家重新捆绑起来，再多找几个衙役来押送贺管家吧……我估计贺尚书可不想在刑部衙门外等太久！” “只是大人觉得我们这一路上会遇到多少刺客？”山商古问道，他似乎很关切这一点。 周湛谋则是略显轻松的分析了起来：“对方知道想从我们刑部之人的手中抢人可不容易，我认为……他们会尽量多派人的。” “既是如此，我们也多派人，侍郎大人，我就将咱们刑部衙门里能喊出去当差的都喊上，岂能真让他人把贺管家给抢了去？如此一来我们刑部之人的颜面何存？”山商古说话时连其眼神都变得具有威慑力了，“再说咱们刑部衙门里也不乏高手啊。” “山捕快，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周湛谋是充分信任山商古的。 山商古对在场的两个衙役吩咐了起来：“你们将贺管家重新捆绑好。” 山商古说完就迈步往刑部的大堂外走去，他是打算多喊几个衙役以保护贺管家这样重要的人证。 贺禹砦侧身对山商古喊道：“山捕快，一定要多派几个衙役来保护我呀！我……可是此案最为关键的一个人证了！” 周湛谋听后就笑着对贺禹砦说道：“贺管家，你不觉得奇怪吗？吏部尚书竟然不是来保护你的？” 贺禹砦尴尬的笑了笑，他的说法就是：“毕竟我愿意成为刑部衙门的人证，你们自然应该护我周全啊！” 周湛谋笑着问道：“你不再认为吏部尚书可以救你了？” “侍郎这样呐，刚才听你们的说法，恐怕是再没有这样的可能了！”贺禹砦的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他的想法也确实在发生着改变。 这个时候芦恒墨走了过来，他将供状递到了贺禹砦的面前，与此同时他也将另外的几样物件一起递了过去：“贺管家，就请你签字画押吧。” 贺禹砦既没有多看，同样也没有多问什么，他是毫不犹豫的就完成了签字画押的这一举动。 在场的两个刑部衙役打算将贺管家重新捆绑起来，他们是一起将贺禹砦给架了起来。 然后其中的一个衙役就开始用之前的麻绳将贺管家捆绑好了，尽管贺管家其实很不愿如此。 周湛谋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将供状拿给我吧，毕竟这份供状可是要上送天听的。” 贺禹砦盯着折叠好的且带有黑字痕迹的供状看了看，他惊讶的喊了出来：“什么？这份供状竟然要给当今的陛下看？只是……竟然连陛下都已经知道了此案？” 贺禹砦完全没想到会是如此的！ 周湛谋将供状装好后就说道：“是啊，所以说贺管家，如果这上面有任何的不实记录，你知道会是一种怎样的结果！” 贺禹砦听后是为之一愣才说道：“岂会如此？侍郎大人，我刚才所说的可全部都是实话啊！” 第168章 一些筹谋? 随后山商古一共从刑部衙门里喊了十个带刀衙役来。 当然了，这其中也还包括着刑部大堂里的那两个衙役。 贺禹砦一看这阵仗就眉开眼笑了起来，他会想到：嘿嘿，好好好，这下我可有救了哇！恐怕老爷是难以威胁到我了，只是……我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啊？这座繁华的都城怕是待不下去了……可这也没办法呀，都是为了活命啊…… 此时刑部左侍郎已经小跑着返回了，他看到众位衙役后就有些责问了起来：“你们怎么还不去衙门外？吏部尚书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其实这个时候众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见周湛谋走上前来笑着对闵之哲问道：“闵大人真不和我们一块去那府邸探案了？” 闵之哲努力让自己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说了起来：“呵呵，咱们这偌大的刑部衙门总得有人守着不是？” 不过闵之哲心里想到的却是：哼！此行如此之危险，本侍郎的安危才是更加的重要啊！ 闵之哲走上去又提醒着周湛谋说道：“右侍郎，此行可得谨慎些才好啊！” 其实闵之哲都不知为何他会对周湛谋说出这一番提醒的话语来，如果是在之前，这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啊！ 闵之哲是觉得，周湛谋他们毕竟是刑部衙门里的人。 “哦，看来闵大人是察觉到了什么吧？刚才在衙门外，吏部尚书可是有说过什么？还是说闵大人你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吗？”周湛谋则是提问道。 “没……没什么。”闵之哲忙着遮掩道，“在吏部尚书大人面前，我一个刑部左侍郎能看出什么来？周大人，你们就赶紧跟着尚书大人去调查案子吧……” 看样子闵之哲有想说却未能说出的话语，可能对于他而言，也很难直接说出来吧。 周湛谋看出了闵之哲的一些想法，可能只是碍于这里人多而已，所以闵之哲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周湛谋说道：“闵大人，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什么问题。” 周湛谋说完就从闵之哲的身旁径直走了过去，其余的人则是立马跟在了他的后面。 当贺管家从闵之哲身旁走过去时，他还看了一下贺管家的表情，但实际上闵之哲什么都看不出来。 当众人都走出了刑部大堂之后，闵之哲心中则是产生了一个莫名的想法：这些人真的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吗？除了贺管家之外，可都是我刑部的人啊…… 等周湛谋率领着一众人都去到了刑部衙门外时，周湛谋就看到吏部尚书贺以恒站在轿子附近，而几个轿夫就站在一旁。 贺以恒则是正来回的走着，一看就知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只是他不会因此就说出责备于他人的话语，至少他的表情还是显得挺平静的。 贺以恒看到竟然有十个刑部的衙役来押送贺管家，在贺管家的身后分为了两列衙役，每一列是有五个带刀衙役，这一点是令贺以恒没有想到的。 此外，贺以恒看到山商古与芦恒墨随行，而他们一起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贺以恒则是不免思忖了起来：莫非这位小周大人已经看出了我接下来的一些筹谋吗？看来此人很不一般呐！只不过此人真的能够做到……明察秋毫？ 第169章 人群之中 对于此时贺以恒心中的想法而言，周湛谋他们这一行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管怎样，贺以恒还是打算按照他原先的筹谋来行事，毕竟都到了这一步，他很少能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贺以恒也自信的认为他的筹谋一定能够实现，哪怕对方派出再多的人也没用！ 这么一想了之后，贺以恒的内心就觉宽慰了许多，他开始面带微笑的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本官之后会坐轿子行于前方，你们可以紧跟在本官后面。记得！一定要紧跟在后面……” 周湛谋稍一揣摩贺以恒所说的话就言明道：“尚书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跟得上！” 贺以恒满意的笑了笑：“看来周大人能够成为刑部的右侍郎，自是有一定的原因呀！啊哈哈哈……” 有两个轿夫早已将轿子压了下来，贺以恒在大笑几声后就迈步坐进了略显华美的轿子中。 此时，有一个轿夫则是大声喊道：“起！” 这个时候的街道上早就已无行人了，所以显得相对静谧些，另外还会给人一种神秘感。 山商古一边走着，一边就凑近了周湛谋提醒道：“大人，根据我自己的推测来看，倘若贺尚书真打算派出刺客，那么很有可能会从房屋的两边同时进攻！另外，我们所走的这条路不一定能遇上巡夜的官兵，所以到时候不一定能有旁人可以帮我们！” 周湛谋边走边说道：“我明白，很有可能就如山捕快你说的这样，会有刺客从两边同时掩杀过来，不过到时候你们要优先护卫好贺管家这个重要的证人！” “可大人的安危同样重要！”另一旁走着的芦恒墨小声说道。 “刺客的目标并非在我。”周湛谋淡然的说了这么一句道。 只是在说完之后，周湛谋的内心就有了一丝怀疑，因为在他看来似乎这其中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于是周湛谋就揣测到：既然我们能够轻易的想到会有刺客，那么对于吏部尚书而言，还会轻易的派出刺客吗？说不定他会有另外的某种筹谋吧……但这样的筹谋又到底会是什么？他会用意想不到的方法来达成所谋吗？只是这样的方法又会是什么？ 随后周湛谋就一边走，一边思考起各种各样的可能来。 走于周湛谋身后的山商古，以及芦恒墨则是保持着高度戒备的样子，尽管街道两旁的街铺都是门扉紧闭的，但他们总觉得会有一伙黑衣人突然之间就度门而出，然后快速冲过来击杀贺管家！ 可以说这样的感受是很强烈的，但他们越是这样想，周边反而就越安静，似乎在这个夜晚，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刺客出现！ 此时不管怎么看，都已经过了子时，周边确实异常的安静，尽管月光如水，可就附近的场景而言，也不免会让人的内心有一种凉意。 这一行人之中，很少会有人说话，众人的脚步声正稳妥且有规律的传出来，大家的表情都以肃然为主，似乎正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一样。 被麻绳捆绑起来的贺管家就走于那些刑部衙役的中间，他不敢往四周随意的张望，因为他怕有人就躲藏于两边的楼上而突放冷箭，到时候他如何能够躲闪开来呢？ 所以在贺管家看来，他就躲藏于人群之中为好，最好别以奇怪的举动引起他人的注意…… 第170章 早有预料? 一行人接着前行，只不过在这个时辰，他们的出现还是会显得有些突兀了。 贺以恒四平八稳的坐在轿子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串念珠，只不过这个时候他的手却停了下来，而他自己似乎没有察觉到。 尽管如此，贺以恒的神态还是很悠闲的，对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像是在谋划什么的样子，会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贺以恒正在试图掌控着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至少此时看上去，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可言。 其实慢慢的，走于后面的贺管家也开始放松了警惕，他认为似乎是不太可能会有刺客的出现了。 而今天贺老爷是来救他的想法又开始占据着一些主导了，但真的会是如此吗？ 不管怎么看，贺管家的内心始终都还抱有着那么一丝的希望……至少他认为自己是可以做到全身而退的。 走在往时熟悉的街道上面，贺管家还是感慨颇多的，而他几乎从未在过了子时还走于街道上，看着与白天颇为不同的街景，贺管家的感受当中又多了一些陌生感。 而如今以这样的一副模样走于街道上，贺管家又不免感慨唏嘘了起来。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此时依然没有任何的异常出现。 山商古与芦恒墨本就紧跟在周湛谋的身后，不过他们又跟进了一些，好像他们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贺管家就走在山商古与芦恒墨的后面，而在贺管家后面的那十个衙役则是纷纷握紧着刀柄，他们同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与不安，而这样的感受就源自于那些窗门紧闭的临街商铺。 周湛谋侧过脸对身后的山商古小声吩咐道：“山捕快，让贺管家走到衙役中间去。” “是，大人。”山商古语调沉稳的回应道。 随后山商古就走到了贺管家的旁边，他一把拽住贺管家言道：“走到你身后衙役的中间位置……” “山捕快，你这是……”贺禹砦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被山商古往后拽了好几步。 “你就走在他们中间。”山商古安排好之后，也不与贺管家多说什么，他又径直走了回去。 贺管家在感到有些无奈的同时，一股子莫名的恐惧感突然由心底腾升而起。 贺管家不禁就想到：难不成刺杀我的人就在这附近了？还真是如此啊？可我自己为何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呢？真是奇怪啊…… 虽说是如此想着，贺管家紧接着还是感到了一丝寒意来袭，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如此！ 也就是在此时，有两间对着的普通商铺，其几扇正门在突然间就被一同开启，而一伙蒙面持刀的黑衣人陆续蜂蛹而出，其动作之快，很难让人立马反应过来。 不过刑部的那十个衙役反应却很快，只见他们将随身携带的佩刀快速拔出，并分别面向两边突然猛烈涌出的黑衣人，他们的队型则是保持得很稳固。 贺管家却被吓得直接蹲了下去，随后他就紧盯着青石板地面念叨了起来：“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上苍保佑我啊……保佑我……” 山商古与芦恒墨则是同时护卫着周湛谋往后退了几步。 在最前面，吏部尚书贺以恒坐着的那顶官轿则是没有因此停下来，那些轿夫的脚程反而是一下子就变快了！ 似乎他们根本就未在意后方所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他们对此早有所预料了吧，从而早就想好如何做出应对了…… 第171章 改变策略 从两边店铺内冲出来的黑衣人看上去是有二十多人，差不多是刑部衙役数量的两倍之多，这些人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为了来抓贺管家的。 但刑部的十个衙役已经将贺管家围在了中间，他们一直保持着阵型的相对完整，而这伙黑衣人想直接冲垮已经摆好的阵型，此刻看起来则是不太可能的。 周湛谋明白他的预料没错，他一边看到吏部尚书贺以恒的轿子越走越远，一边就对同样拔剑出鞘且护卫于他身前的山商古说道：“山捕快，你去保护贺管家，切莫让这伙人伤害到他！” 山商古看到几步之外，蒙面黑衣人已经与衙役们拼打了起来，只不过他们在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占据着优势。 山商古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他对身后观察着整个局势的周湛谋说道：“大人不必担心，在来此之前，我已经和那些衙役交代了要如何应对，而属下的职责就是护卫好大人你！倘若大人被捉住并以此为要挟，我们反而会受到束缚！” 一旁的芦恒墨替山商古说道：“侍郎大人，山捕快所说没错！更何况咱们这些刑部的衙役都有功夫傍身，算是百里挑一的，也只有这样才可进入刑部当差，所以大人不用为此而有所担忧。” 听了山商古与芦恒墨所说，周湛谋才逐渐的放下心来。 山商古一边保持警惕，一边接着说道：“大人，这贺尚书是真的不知我们遇敌了？他自己跑得倒是挺快的。” 芦恒墨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山捕快，很明显这伙人就是出自于吏部尚书大人的指使！不过这位尚书大人很快就会回到此地的！难不成他还真能当作若无其事的就这么跑了不成？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此时不断的传出了佩刀击打在一起的声音，听上去很激烈，让人感觉刀口都有可能在击打的时候随时而崩裂了。 但这都只是一种错觉而已，衙役们所使用的佩刀都是经过最好的工艺淬炼而成，就连豁口都很少能够形成，而黑衣人们所使用的佩刀，其质地就要相对差一些了。 再加上他们的武艺并不算是顶级的，所以面对着人数明显少于他们的刑部衙役，其实他们在短时间内根本就很难以占据着优势。 偶尔他们想集中兵力形成一次冲击，以期直接将蹲在中间的贺管家给顺势抓出来，也算是想形成四两拨千斤之势，但这些黑衣人发现他们的这一想法在实际上是很难奏效的。 在此期间，黑衣人当中还有拳脚并用的，也有仗着自己武艺超群想以不一般的举动来冲破这阵型的。 可实际上他们的做法依然难以冲散对方的整体阵型，逐渐的，他们会感到这些衙役所组成的阵型真可谓是坚若磐石啊！ 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对于这些黑衣人来说自然是很不利的。 此时黑衣人当中的一个小头目似乎于无意间关注到了周湛谋，他看到在周湛谋的身前只站着两个护卫一般的人，其实在来此之前，他已经听人提到过了这位刑部右侍郎！他也知道周湛谋的真实身份。 于是这个小头目打算改变策略…… 第172章 蜻蜓点水 这个小头目对身旁的人喊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位于小头目身旁的两个高大黑衣人立马颇有气势的喊了出来：“是，大哥！” 从其语气听上去，就好像他们已经是胜利者了。 山商古看到有三个黑衣人手持佩刀向他们冲了过来，而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很像是一个小头目之类的。 山商古跨步上前对芦恒墨说道：“芦主事，你护卫好侍郎大人！据我所知，你至少也会点功夫吧？” “确实如此……好，我明白了。”芦恒墨说着就已经用一只手护卫在了周湛谋身前。 芦恒墨确实会一点功夫，一般而言，他可以轻松的做到自保，只是要保护他人可就有些吃力了。 山商古接着说道：“虽说这几个人并不是我的对手，但还是谨慎为好。” 山商古刚说完就见其已经将佩刀出鞘并上前迎击了。 三个黑衣人没想到山商古会主动上前迎击，他们都以为山商古会近距离的护卫右侍郎周湛谋！ 虽则如此，他们当然也是不会轻易后退的。 只见三个蒙面的黑衣人高举佩刀向孤身应战的山商古袭来。他们三人一起持刀落下，山商古持刀横立自己的面前。 一阵猛烈的金属碰撞声立马就发了出来，三人则是持刀用力的往下压，而山商古则是用力的向上抵挡住了，这下算是单纯的力道比拼。 只见三个黑衣人一鼓作气，举动一致，并试图在短时间之内就将山商古往下压得直接跪到地上去。 但他们的这一如意算盘显然是不奏效的。 他们发现山商古在抵挡住了猛烈袭来的攻势后，他们自己却也很难再有别的作为了，因为山商古在加大其手上的力道。 可以说这是一股极为有劲的力量，而且按照他们几人的感受来说，这是属于持续不断的力量，他们能够感受到这其中的坚韧意志！ 逐渐的，三个黑衣人发现，他们似乎快要压制不住这股要迸发而出的力量了。 随后只见山商古往上嚯的一下就将几人一起给弹开了，而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音再次的发出，真有响彻这条街道的趋势。 三个黑衣人不得不往后退去，位于中间的小头目则是率先立住了脚。 只见他穿着黑靴的右脚使劲的往地面上一蹬，而位于其左右两边的黑衣人，却是往后再退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才站住的。 尤其是位于右边的那个黑衣人，他是将佩刀支撑在了青石板街上才站住了脚，为此，青石板街上都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记。 这下山商古是从容的站直了说道：“哼哼，看来你们的武艺也不过如此啊！” 三个黑衣人一听自然是特别的不服气，毕竟这才是第一个招式而已。 黑衣头目抬起右手来往前一指，他的意思是让旁边的两个黑衣人同时发起进攻。 此时位于小头目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一起往前冲了出去，他们的气势很盛，似乎是没有受到刚才那一番情形的影响。 山商古站于原地准备做出应对，只见他右手往下握住佩刀，左手则直伸为掌。 面对着逐渐加快脚步跑过来的两个黑衣人，山商古像是忽略了两个人的存在般，他反而是紧盯着十几步开外的那个小头目，他看出对方没有发动进攻的意思。 不过山商古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两个黑衣人冲到山商古的面前之后，就一起向山商古飞踹了过去。 在这一过程之中，只见他们是在同时用佩刀轻轻的支撑了一下地面，就犹如那蜻蜓点水一般，随即就高高跳起并同时向山商古飞踹了过去。 第173章 寒光袭来 山商古见状是从容应对的，只见他同样高高跳起就躲开来了，其表情显得是非常轻松！ 只是这样一来，两个黑衣人就直接面对着芦恒墨以及周湛谋了。 芦恒墨见此就赶忙护卫在了周湛谋的身前，他身上还是有些武艺的，应付个一两人根本不成问题，同时他也快言快语说道：“大人请退后！” 其实就这两个黑衣人的目的而言，他们本来就是想捉住周湛谋并胁迫于他，从而让他命令其余的刑部衙役就此住手。 但山商古又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只见他伸出左手来就拽住了位于其左手边的那个黑衣人，然后他用力的往后一拽，那个衙役应声而倒，也是在于其力度很大。 虽说右边的那个黑衣人已经跑出去了一两步，但随后山商古就一个箭步往前并飞蹬而起踹向了另一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是被踹得直接往另一边踉跄了好几步，然后他就跌倒在了地上。 芦恒墨看到这样的情形就放松了下来。 就在此时，位于山商古身后的那个小头目快步冲了过来，芦恒墨赶忙提醒着山商古：“山捕快小心后方！” “嘿……”小头目抡起佩刀就对着山商古横劈了过来，看样子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而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但他显然想得过于简单了，山商古已经感知到后方来人所使用的招数，他很轻松的往前一弯腰就躲了过去，然后他趁机用刀背击打在了小头目的肩部位置。 小头目则是一个趔趄往前，但山商古紧随其后并用左手束缚住了他，紧接着山商古就用右手持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山商古用威胁的语言提醒着小头目道：“别动！将你的佩刀扔在地上……你应当知道我可以随时要了你的命。” “好汉又何必如此？”小头目说着就把闪着寒光的佩刀往地上一扔，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向下微微张开，“我知道你是山捕快，在咱这都城里有神捕的名号，一直以来还很少有人能够这么快的就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而我自认为武艺并不低……” “大哥！”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看到小头目被迫将佩刀扔在了地上，他们心有不甘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很少会遇到这样的一种情形！ “山捕快……”小头目看了一眼架在脖子附近的那锋利的刀刃，他知道山商古的武艺要更高，所以他不太敢有所别的举动，“我也是受人所托才来此刺杀的，所谓拿人钱财……” “闭嘴，先让你的那两个手下也把刀扔在地上！”山商古指的就是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黑衣人。 “是是是，我知道……”小头目说着就对不远处的两人使了个眼神。 随后那两人的举动就是慢慢的蹲了下来，然后又将佩刀慢慢的搁置在了地上。 在这一过程之中，他们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山商古。 此时山商古身后的喊杀声并未就此停止，毕竟另外的黑衣人还试图夺取贺管家。 “让你另外的那些手下也住手！”山商古又一次吩咐道，他的语气中可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 “他们不一定听我的……再说他们只拿钱财办事……”小头目本来还想就此耍赖的。 但这个时候山商古所持的佩刀距离他的脖子又近了一小步，小头目立马就感觉到了一股寒光袭来，而他本能的就往后一躲，这让他不得不有所顾虑了。 本来对于小头目而言，在此之前，总是他将佩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但今天却完全相反，可以说一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第174章 全都住手! “是吗？”山商古显然不相信黑衣小头目所说，“既然他们都不听你的，在我看来，你也没有必要成为他们的头领了……” “山捕快，你这是何意啊？”小头目带着颤音说道，此刻在他的视野中似乎就只有架在脖子侧面那寒光四溢的佩刀了，而且那股寒意似乎距离他又近了一些。 如果是其他人，小头目很有自信可以挣开山商古的束缚，也不至于让自己处于如此不利的境地之中了，最少是不会像现在这样是山商古架刀威胁于他。 小头目在感到无奈的同时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毕竟是他低估了山商古的武艺，此外他都不知接下来要如何与那雇主交代了！ 除非出现别的可能，要不然像这样的结果肯定是难以改变的。 小头目默默的念叨了起来：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呐…… “这是为谁祈祷呐？”山商古大声的断喝着小头目道，“赶紧让你的人全部放下兵器，否则你知道结果。” “是是是，小的懂了……懂了……”小头目再次感到了一阵无奈。 随后山商古就对几步之外的两个黑衣人呵斥道：“你们两个，赶紧站回去。” 等两个黑衣人不甘心的从旁经过之后，山商古就拽着小头目转向了身后。 此时几十人之间的对弈依然没有停止，而佩刀间猛烈的撞击声依然在不断的清晰传来。 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所发生的情形。 “喊话！”山商古用清脆的嗓音说道。 “是是是，喊话！喊话……”其实小头目根本就不想喊话，毕竟是他带来的人更多些，只是从此时的场面上来看，他带来的人也未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小头目直感到或许这就是天意了。 此时周湛谋与芦恒墨也一起走了过来，他们知道场面是可控的，其实就在这一刻钟之内，山商古就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周湛谋看出如果不是直接将刀架在小头目的脖子上，他又岂会让那帮黑衣人住手呢？ “众位兄弟住手……”听上去小头目的声音并不大。 小头目一看没什么用他就只好提高了声调：“众位兄弟快住手……” 只是这第二句话喊出来依然没什么用。 只是对于山商古而言，又哪来这么多的耐心？他用威胁的语调对小头目说着：“看来你小子是……” 山商古的话还未说完，小头目就辩解了起来：“嘿嘿，山……爷！你这寒光夺人的佩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实在是不敢用力喊呀……我也也是以防不测，要不山爷你将这佩刀拿开那么一点？” “哪来这么多的废话！你若不想喊，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山商古的语气当然不会是友好的。 “哎……别呀，山爷！我喊，我现在就喊！只是你把这佩刀拿得离我稍微远那么一点吧……”这下小头目有央求的意思在其中了。 按照小头目所说，山商古确实将佩刀往外面撤了一些，但佩刀本身依然是紧贴在小头目的衣物上，以至于这黑衣本身都像是要被切裂了一般。 此时只见小头目在运势，其实也是在做准备了，随后他就朝着人群开始用力的喊了出来：“你们都给我住手！没看爷我脖子上已经架着刀了吗？” 小头目说完还指向了刀刃，其实他这次确实在认真的喊了…… 第175章 目的相同 小头目这次喊得确实很认真，他本以为自己一嗓子喊出来，所有的人都会听从他的话语，可实际上又事与愿违了。 小头目则是立马就感觉到了一阵的尴尬，另外他认为自己被忽视了，紧接着就是觉得有些恼怒了。 于是他再次的喊了出来：“全都给我住手！” 这次当小头目喊完了之后，山商古就推着其往前快步走，然后他也对前方喊道：“众衙役听令！停止打斗！” 山商古此语一出，对于各位衙役而言，可谓是令行禁止的。 而另外的那些黑衣人也逐渐的停止了挥舞佩刀，似乎是由不得他们一样。 这个时候有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指着另一边说道：“呀！咱们大哥怎么被捉住了？” 此时大多数的黑衣人方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们的表情也多是以惊讶或者以诧异为主。 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实发生的。 而有的则是直接将佩刀扔到了地上，似乎只是在等着束手就擒了。 另外还有的黑衣人是打算逃跑的，毕竟谁也不愿被抓进刑部大牢之中。 小头目补充着说道：“都给我住手……” 只不过他的话语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贺管家依然被围在中间，只是待喊杀声都停止了之后，他才如梦方醒般的抬起头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头目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对山商古说道：“嘿嘿，山爷，要将我抓回去也可以，但我的这些兄弟还是都放了吧？再说他们也只是按照我的指令行事罢了……” 山商古嘴角略过一丝异样的笑容，他对小头目说着：“这就要看侍郎大人如何决定了……” 山商古刚说完，周湛谋与芦恒墨就一同走了过来。 周湛谋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周湛谋是直接走到了小头目的旁边说着：“将你放了自是不可能，你带来的这些人也必须造册登记下来。” 小头目看向了周湛谋说道：“呵呵，右侍郎大人啊，似乎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山商古冷言道：“一切都必须听侍郎大人的。” 小头目一看就知其实他没有别的选择了，毕竟他现在是根本就逃不掉的。 不过就在此时，有一个黑衣人突然大喊了一句道：“咱们还不快跑？等着领赏钱呐？” 其实他这一句喊出来之后，也只有他自己拔腿就往之前的店铺里跑，其余大多数的黑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的也想起来应该跑的，只是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发愣了。 不等周湛谋吩咐，这刑部的衙役又岂能看着对方逃跑了？ 于是有一个衙役大声喝道：“站住！” 这一嗓子也直接威慑住了其余有想跟着一起逃跑的人。 而在喊完了之后，这个衙役迈开步子就追了上去，其旁边的一个衙役见此情形同样紧跟了上去，他是想帮着抓人。 只是这样一来，刚才还保持着的阵型自然就被打散了。 这一切的发生确实很快，但更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后方有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快速的接近了众人，看样子他们来此似乎是有同样的目的…… 第176章 往哪里躲? 周湛谋也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 尽管看上去，那两个刚出现的黑衣人同样像是这个小头目的属下，但周湛谋认为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周湛谋有观察到，正在靠近的那两个人戴着的是特制的棕黑色面具，会给人一种肃杀之气，从而让人看一眼就会产生敬畏。 这两人并非像其他的黑衣人那样，是直接采用了蒙面黑布的形式，这一点确实有所不同。 此外，这两个黑衣人的身后还带有披风，而他们两人很明显的也更高大一些，看上去就会有些不同。 山商古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他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怎么感觉这两人像是某个衙门里的人啊？” 小头目听后则是一脸的惊讶：“衙门里的人？怪不得看上去就有点不同啊！对了，就其身形与举止而言，我之前真的没见过。” 周湛谋则是显得很谨慎了：“山捕快，你能确定他们是衙门里的人？” 芦恒墨思忖道：“我觉得他们确实有点像衙门里的差役……但我不能肯定就是如此的……” 只不过山商古在说完之后，却又完全的改变了他的说法：“嗯……我还是觉得他们应当就是某个衙门里的人了！” 芦恒墨带着疑问言道：“但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像是衙门里的差役，为何又要选择蒙面至此？这岂是符合常理的？” 小头目有些胆战心惊的猜测道：“莫非他们是来刺杀我的？毕竟我没能达成目的……而且他们肯定也不想让我被你们刑部里的人捉了去才对！” 就在几人还有所猜测的时候，那两个人却飞快的跑了起来，其余的人在感到好奇的同时，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了。 只见这两个戴着棕黑色面具的黑衣人，是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了贺管家！ 山商古见状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对十几步外的那群衙役喊道：“快保护贺管家！” 山商古的话语可谓是直接穿透了人群！ 山商古本想弃捉到的小头目于不顾，可他身旁就站着周湛谋与芦恒墨，此二人又怎么能够制得住小头目呢？再说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找绳子来捆住这个小头目了！ 所以山商古就只好命令刑部的衙役保护卫管家了。 另外的黑衣人没有任何的举动，他们不是愣住了，而是没有接到任何的指令罢了，所以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下一步的举动是什么，看上去他们瞬间就变成了毫不相关的局外人！ 山商古本以为有那么多的刑部衙役，总能够抵挡住这两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但就在瞬间，很多衙役就被这两个新出现的黑衣人快速的打倒在地了，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这些刑部的衙役都是有不错的功夫傍身，又怎会被轻易的打倒在地呢？ 现在就只能说明这两个黑衣人的武艺更加的厉害！这是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 而在这个时候贺管家的内心感到了一阵的恐惧，因为他已经明显的感受到这两个人是来抓他的！只是这个时候还有谁能保护得了他？而他又应该往哪里躲呢？ 贺管家在这一时之间直接愣住了，而他就只是这样站在原地，他不知所措，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第177章 谁的指使? 不过这个时候的山商古则是感到了一阵的焦急，他想上去帮忙，但他又正用刀架在黑衣小头目的脖子上，他怕自己一松手立刻就会引来另外的变故，毕竟周湛谋与芦恒墨就在一旁站着。 对于此时的山商古而言，真可谓是进退两难啊！同时他也感到了无奈。 可就是在这须臾之间，那两个武艺超群的高大黑衣人已经出现在了贺管家的身旁，直到此时，他们甚至都未将携带着的佩刀出鞘。 而在他们身后的青石板地上，则是已经不规则的倒着很多的刑部衙役了，有的是捂着自己的腿部，或者手部，还有腹部之类的地方哀嚎着，而他们本来所拿着的佩刀已经散落在了地上。 虽说看不到这两个显得威风的黑衣人的表情，可他们确实是一副从容淡定的表现，真可谓是于那万军之中都如入无人之境了。 另外的那些黑衣人依然是如木桩一样站着，他们只是知道这两个新出现的黑衣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同类！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刺客之类的，可他们的武艺就是不一般。 就当贺管家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之时，两个黑衣人不与他多废一句话，直接架起他来就往身后跑去，他们的目的可谓是非常的明确了！ 这个时候无人阻拦。 贺管家也是一句话都没喊出来，可能是被吓得忘记了。 山商古则是大喝了一声：“给我站住！”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发挥任何作用的！ 小头目嘿嘿笑起来对山商古说道：“我说山爷啊，你还不快点追人！顺势把我给放了吧……” “你觉得可能吗？”山商古这么说着的时候，其实也明白在场的人之中，恐怕就只有他能阻止那两个黑衣人了，但眼前的局势却让他难以决断。 这个时候周湛谋做出了决断道：“芦主事，你赶紧让带着绳子的衙役过来将这个小头目捆绑好，我们几人可以一同钳制住他！山捕快，你上前去追那两个黑衣人，一定要将贺管家救回来！”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其实也没有经过多长时间，只见山商古右手握住佩刀柄就奋力往前追赶了出去。 此时的黑衣小头目已经被麻绳捆绑了好几道，可谓是被绑得相当结实了，而在他的左右两边则是分别站着两个刑部的衙役，他们分别用佩刀架在小头目左右两边的脖子上。 这样一来黑衣小头目更加的动弹不得了，另外的那些黑衣人同样不敢有所举动。 周湛谋看着上前追赶的山商古说道：“希望山捕快能尽快将贺管家救回来！” 芦恒墨依然站于周湛谋的旁边，他说道：“山捕快可是神捕啊！” 周湛谋接着说道：“咱们就在这等吧，估计吏部尚书大人也应该回到这里了。” “对啊，我怎么把尚书大人都给忘了……”芦恒墨轻轻一拍脑门说道，“我记得这群黑衣人刚一出现，吏部尚书大人的轿子就经过前方的转角处不见了……” 芦恒墨刚说到这里，其视线就直接扫向了那个小头目，他的眼神都变得深邃了起来，而他直接用质疑的语气对黑衣小头目问道：“我且问你，据你所知，这一切到底是出于谁的指使？” 第178章 凭空捏造 黑衣小头目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是狡猾，他回复着芦恒墨的提问道：“这个嘛……嘿嘿！芦大人呐，小的我可是不会随意攀咬吏部尚书大人的……” 芦恒墨跨步到了小头目面前站着说道：“我并非是让你攀咬于谁，我想知道真相！” “芦大人想知道的真相是什么？”小头目狡猾的反问着芦恒墨，同时他也在注视着芦恒墨，并且其眼神是没有任何的躲闪可言，似乎他已经预料到会有人这么提问了，或者说总会有人这么向他提问的。 “我看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芦恒墨的眼神变了，他想到的是我还审不了你一个小小的黑衣头目？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出现了一些动静，是吏部尚书贺以恒坐着其府内的轿子回来了，也不知刚才这段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但结果就是他抓住时机恰好出现了！ 贺以恒下了轿子首先一甩长裰，然后双手往后一背就颇有威仪的走了过来，这与他之前的表现一致，似乎他的内心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会是如此的。 就吏部尚书贺以恒的这一副架势来看，好像都是别人做错了事情，而他到此自是来兴师问罪的。 黑衣小头目听出是吏部尚书的脚步声，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似乎吏部尚书贺以恒都是正向他踱步而来！ 于是乎小头目躲开芦恒墨就向前方大喊了出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跑啊！” 其实小头目这话自是对那群黑衣人喊出来的。 而那些随意站着的黑衣人听后则是如梦方醒呐，他们立马按照来时的路就往两边跑！ 周湛谋同时对一众刑部衙役也发出了指令：“众位兄弟，别让他们跑了！” 衙役们听到了周湛谋发出的指令，于是立刻分作两拨人去追。 有的黑衣人是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有的则是以逃命的姿态使劲的往前冲！他们平时可能很少会有这样的一种状态…… 当他们追进两边的铺面之中后，才发现屋内有人被捆绑住了手脚，看样子应该是店内的掌柜，以及伙计之类的，他们嘴中还随意的塞有布块，一看就是刚才的那伙黑衣人所为了。 在看到是差役后他们就使劲发出唔唔的声音，眼中充满了能被解救的希望。 有一个衙役说道：你们接着追，我来救他们！” 另外的衙役当然是没有时间停留的…… 此时在店铺外，吏部尚书贺以恒已经若无其事的走到了周湛谋的面前。 他对周湛谋问道：“看来闹事的人已经被小周大人给抓住了？只是……我府内的贺管家在哪里？莫不是已经被捉了去？” 芦恒墨躬身行礼替贺以恒回复道：“启禀尚书大人，被抓住的此人可不是简单的闹事之人，而是属于刺客！贺管家确实被另外的黑衣人给抓走了，但山捕快已经去追了，想来很快就能将贺管家给救回来！” 贺以恒不满的看了一眼芦恒墨，他本来想说的是，你一个小小的主事，在本尚书面前也有说话的份？ 只不过当贺以恒说出了话语之后，则是变成了：“芦主事，你如何能肯定这些人就是刺客的？倘若说他们真是刺客的话……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捉到了？哼哼……你的说法简直就是在凭空捏造！” 第179章 掌控之外? 芦恒墨刚想针对贺以恒的这番话语提出反驳，却被周湛谋用一个眼神给直接制止住了。 芦恒墨是欲言又止的，他只好闭嘴不言了，但其内心是不满的，也是对贺以恒的说法充满质疑以及怀疑的，他直接怀疑贺以恒是否认识这个被抓到的黑衣小头目？并且还想将此人当场给放了！但岂会如此的容易呢？ 而且令人不得不怀疑的一点就是：为何直到此时，吏部尚书贺以恒才恰好出现？难道他真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吗？不管怎么看，要说贺以恒不知晓这些，实在是难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啊！ 周湛谋笑了笑就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所说没错！至于他们到底是不是刺客，又听从于谁的指令，只要带回我刑部衙门，总能审问清楚的……” “小周大人呐，现在哪有时间让你慢慢的审了？”贺以恒似乎是有别的打算，但他不好明说而已，“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回我府内的贺管家！他可是此案最为重要的人证呐！” 贺以恒说完就想到：哎，怎么会突然出现另外的人把贺管家给带走了？怎会有如此的变数？这幕后主谋到底是谁啊？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贺管家被捉了去也是好的！他本就应该被捉了去呀……只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那贺管家总不至于会被放回来吧？只是这一切竟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周湛谋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尽管放心，山捕快已经去救贺管家了，山捕快可是有神捕之称的人……” “这一点本官又岂能不知？只是……”贺以恒有些难以说下去了，他有颇多的顾虑。 “关于你们刑部衙门里的这位山捕快，本官很早之前就有所听闻，对于这位山捕快，本官并非是在怀疑他的能力……”对于此时的贺以恒来说，他既希望贺管家能被救回来，但他又不希望贺管家被再次带到自己的面前来，可以说他的内心还是有些矛盾的。 芦恒墨会认为，刚才出现的那两个黑衣人同样与这位吏部尚书有关！应当就是由这位吏部尚书指派来抓贺管家的，只不过贺以恒自己伪装得比较好而已，所以很难让人直接看出什么来。 随后芦恒墨直接怀疑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来自于吏部的人！其实就是属于吏部尚书贺以恒的下属了，要不然为何这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来自于某个衙门里的人呢？ 当然了，芦恒墨也会想到吏部尚书贺以恒会让其他衙门里的人来帮忙，从而做到故布疑阵！ 如果之前派来的那些黑衣人没能达成目的，那么还有这两个武艺超群的黑衣人突然出现以达成目的！ 在芦恒墨看来，这是属于贺以恒所想到的万全之策，同样也像是一种连环计了。 这个时候周湛谋与芦恒墨的想法是不太一致的。 周湛谋认为刚才那两个黑衣人不是由吏部尚书贺以恒派来的，贺以恒也不会提前知晓此二人的做法！ 而现如今看来，事态已经超出了贺以恒的掌控，只不过贺以恒自己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周湛谋试探的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且放心，贺管家能被救回来！” 对于周湛谋而言，他能够体会到贺以恒内心当中的一些矛盾想法…… 第180章 我的吩咐? 贺以恒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说道：“对对对！贺管家会被救回来，再说夜间还有巡城的官兵，他们见此情肯定是会出手帮忙的！” 只不过贺以恒会想到：我这下想明白了，还是让贺管家被救回来的好！至少我有办法不让贺管家说真话，可现如今也不知是谁掳走了贺管家，万一这幕后主使想借此威胁于我，那么我又该如何是好啊？所以还是让贺管家被抓回来的好，然后直接送往我的府邸…… 此时周湛谋对贺以恒问道：“尚书大人，既然贺管家不在此地了，我们还有必要去你的府内继续调查失窃案吗？” 贺以恒本想直接提出否定，但他又下意识的觉得不妥！因为他觉得直接提出否定，是否会引起周湛谋以及芦恒墨的怀疑呢？ 于是贺以恒是有意停顿了片刻，随后他才显得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不知小周大人意下如何啊？” 贺以恒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尤其是临街传来了喊叫声，贺以恒明白是差役在抓捕刚才那些逃跑的那些黑衣人，而且动静还越来越大了！ 贺以恒会想到他让周湛谋来做出决定是正确的做法，而且是明智的做法，一旦他刚才直接做出了某种决定，说不定就已经露出了破绽了！ 可以说此时的贺以恒很满意他刚才的随机应变，这也是他在都城为官多年而练就出来的本事。 贺以恒抬起右手来捋了几下浓黑胡须的同时，其实也在看着周湛谋的具体反应。 周湛谋略微一笑就做出了回应：“既然贺管家是重要的人证，现下的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将贺管家救回来！我们不妨在这里稍等片刻……” “但……小周大人啊，你觉得贺管家一准能被救回来吗？”贺以恒的想法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虽说本官不是在怀疑山捕快的能力，只是对方到底是谁？又为何将贺管家掳了去？其实我们对此都是一无所知的……” 芦恒墨听后就有些生气的想到：哼！这贺管家到底为何会被掳走？你这位吏部尚书真的什么都不知？又岂能不知？你自己不就是真正的幕后筹谋之人吗？只不过伪装得比较好罢了，右侍郎大人肯定早就洞察了这一切！而山捕快也一定能将贺管家完好无损的带回到这里来…… 周湛谋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我们何不在此稍待片刻？” 贺以恒有点无奈的笑了笑：“既是如此，就听小周大人的吧……本官会在这里等着，希望山捕快能将贺管家救回来。” 贺以恒说着就看了一旁的小头目一眼，从其眼神看去，他似乎是认识此人的，但又不能完全肯定就是如此。 小头目则是赶忙将自己的视线挪开了，而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一丝惶恐。 “小周大人，你觉得此人该如何处置啊？”贺以恒指了指小头目就对周湛谋问道，他依然更乐意让周湛谋自己来做出决定。 这次周湛谋没有做出对应的回答，他只是用很平常的语气对贺以恒说道：“一切听尚书大人的吩咐！” “你打算听从本官的吩咐？”贺以恒一度以为是他听错了。 第181章 或许相识? 周湛谋肯定道：“是啊，我们听从尚书大人你的吩咐！” 周湛谋的目光是清澈的。 只不过贺以恒一时之间感到挺为难，他猛然想到：是啊，我该如何处置这个黑衣小头目呢？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周湛谋以及芦恒墨就此看出任何的破绽来……这一点对于我而言可是至关重要啊！ 贺以恒是有所犹豫的，而在此之前他很少会这样。 不过紧接着贺以恒就开口说道：“呵呵，既是如此，我们不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本官相信山捕快能将贺管家带回到这里，而本官同样相信山捕快能就此挖出那幕后主谋来！” 其实贺以恒会这么说，是因为贺管家确实并非他派人掳走的，因为他派出的这伙黑衣人根本就未达成目的，以至于这些人都被刑部的衙役给捉了回来。 贺以恒已经陆续看到有刑部衙门押解着黑衣人回来了，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也只是在心里不断的叹气，这个时候似乎除了如此，他也很难再有别的举动了。 不过贺以恒也会想到：我是否能让这些黑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掉呢？只有这样对于我而言才是最为有利的，可我应该如何达成这一点呢？哎，恐怕是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了！此事难呐……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山商古已经飞快跑着追上了带着面具的那两个黑衣人！ 此刻只见他一个箭步往前就超过并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他们是发现了山商古之后才于突然间止住了脚步的，只是这个时候的贺管家依然在向两人哀求放了他。 其言语之恳切，让山商古听了都为之动容。 山商古不禁想到：原来贺管家还有这一面啊！哎，都是为了活命…… 山商古是双手抱在一起说道：“二位，将人留下，而你们……自然一个都跑不了！” 山商古的语调中所透露出的全是自信，此时的他还不打算让佩刀出鞘。 到了此时，两个黑衣人则是才选择将贺管家放了下来，而之前他们一直架起贺管家在往前跑！ 好像是判断出这位山捕快并不好对付，他们知道接下来免不了一场打斗，所以才不会想着快速往前通过。 其实刚才在追逐的过程之中，山商古就发现他似乎是有见过这两个人，至少会有一种熟悉感，但一时之间山商古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 另外，山商古不会觉得他真的认识这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他也很不希望会是如此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山商古知道此二人不是来自于刑部衙门！ 就这一点而言，山商古认为他的判断绝不会有错。 毕竟对于刑部衙门里的那些衙役而言，他差不多都是认识的。 在排除了这一点之后，尽管山商古内心依然带有着一丝疑惑，可他已经底气十足了。 山商古会想到：其实与我刑部衙门里的人无关就好呀！ 山商古的内心甚至都有那么一丝窃喜了。 贺管家在看到是山商古来救他之后，他就如一瞬间看到了救星。 于是贺管家对几步开外的山商古凄厉的喊道：“山捕快呐山捕快，赶快来救我……” 第182章 是锦衣卫? 山商古当然要救贺管家了，只是他猛然间才想起，这两个黑衣人似乎就是之前出现在刑部衙门附近的人，他们之前有跟踪过周湛谋，而这两个人是与锦衣卫有关！ 其实也就是与当今年轻的陛下有关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山商古可谓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其实就连贺管家都看出了山商古的一些变化，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山商古冒着冷汗开始思索着：难道这两个黑衣人的出现真与当今的陛下有关了？怎……怎么会如此？ 此时山商古已经很难再对两个黑衣人喊话了，因为他于无形之中实在是有些喊不出来，也是在于他的内心当中有了许多的顾忌…… 只是这样一来，山商古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山商古此时的表现而言，在贺管家看了则是感到异常的奇怪！而且是越看就越觉得奇怪。 他能想到的一种情形就是:莫非山捕快认识这两个人不成？ 就山商古的表现而言，贺管家是不得不这么想的，他下意识的觉得旁边的这两个黑衣人就是来自于刑部衙门的人，但刑部衙门的人却将他带到这里！ 贺管家的内心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恐惧，以至于他的双脚都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了。 贺管家想说些什么，可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来，而他想逃跑那是更不可能的。 与此同时，两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只是安静的看着拦在面前的山商古，他们之中没有人说话，同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一切就仿佛禁锢住了一样。 但随后贺禹砦还是对着山商古喊了出来：“山捕快为何不救我？难不成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就是想让我这样关键的人证消失？” 贺禹砦越说就越相信是如此的，他一发不可收拾的说了下去：“好哇，原来你们刑部衙门里的人也是那言行不一呀！表面上在刑部大堂里说的好好的是要救我的，可暗地里竟然是想着害我！你们……你们怎能这样行事啊？” 不知为何，贺禹砦在喊出来了之后反而是没有那么的害怕了！至少他内心的恐惧感在减弱。 “你别胡说！”山商古自证清白的说着，“你个贺管家，也不仔细的想想我们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再说你出了事情，对于我们整个刑部来说有何益处啊？” 经山商古这么一说，贺管家猛然觉得好像刑部之人真的没有害他的理由呀！ 山商古一边对贺管家喊话，一边想到的就是他真的能与锦衣卫为敌吗？一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同样也会感到有些害怕，毕竟在锦衣卫的身后就是当今的陛下了！ 山商古想到这个时候也不会有旁人经过，于是他选择直截了当的对两个黑衣人问道：“你们莫不是锦衣卫？” 这个问题一出，首先是让贺管家为之一惊，因为他立刻就想到这锦衣卫与皇帝陛下的关联，而且他也知道锦衣卫使用的手段。 不管是否为真吧，贺管家还是不受控制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但贺管家不免也会有些怀疑：只不过……这两人真的是锦衣卫吗？ 第183章 亦是如此! 尽管贺管家是有所怀疑的，但他还是趋向于的认为，站于他旁边的这两个人就是锦衣卫了，说不定还是当今的皇帝陛下亲自派人来抓他的。 只是贺管家会感到很好奇，难道皇帝陛下还知道他这么一个小管家的存在吗？并且直接派两个锦衣卫来抓他？ 在这么想了之后，贺管家又会觉得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啊！ 对于此刻的贺管家而言，反而是有些无所适从了，就算如此，可他也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想法产生。 贺管家知道如果对方真的是锦衣卫，那么他又怎么可能跑得掉啊？所以还不如听天由命的好啊。 在想明白了之后，贺管家的内心反而是变得心安了，此时的他会觉得倘若真被这两个黑衣人给捉了去，对于他自己而言还真有可能是一件好事情啊！ 说不定还能因此活命，毕竟有锦衣卫的近身保护，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还有谁能轻易动得了他呢？ 此时贺管家的表情又出现了一丝变化，他是认为在这都城之中，也只有属于皇帝陛下的锦衣卫能真的护他周全了。 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贺管家主动开口对身旁的两个黑衣人说道：“倘若二位真的是锦衣卫，并且有当今天子的旨意，二位就带我走吧，我只听当今陛下的旨意。” 对于贺管家所说，就在几步之外的山商古当然能听到了，而且他还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个时候，山商古没有任何冒然的举动，他明白事情一旦牵扯到锦衣卫就会变得关系重大了。 随后山商古就选择抱拳行礼对两个黑衣人再次问道：“二位可是陛下的锦衣卫？” 在提问的同时，山商古也在观察，他认为这两人绝对没有伤害贺管家的意思，反而还有护卫贺管家的举动。 尽管这二人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复，但山商古已经能肯定这二人就是锦衣卫了。 就算这两个人不打算做出任何的回复，山商古也不准备再阻拦他们了。 其实山商古也知道锦衣卫是个顶个的高手，而且更不缺那绝世高手，所以说只是以他一人的话，是根本不可能与两个锦衣卫同时对抗的，其实他也没有这样的武艺。 山商古很希望两个黑衣人能做出回复，这样一来他也能做出更加肯定的判断了。 山商古知道这两个人是想将贺管家带离此地，而他是根本难以阻止住的，或者说只用其中一人留下来牵制住他，而另一人就可以轻松的将贺管家带离此地了。 但山商古还是期待着对方能说些什么，哪怕就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也行啊！ 对方似乎看出了山商古的想法，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有所举动，只见他慢慢抬起右手来在自己的腰间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见他从腰间摸索出了一个略显冰冷的腰牌来，不过这个腰牌看上去就极为不一般。 山商古也算是见多识广，他一看就知这不是普通的腰牌，尽管难以看清上面所写的汉字，但山商古揣测出肯定与锦衣卫有关。 其实贺管家就站在旁边，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下贺管家确认对方就是锦衣卫了，他的嘴角立刻就不自觉的上扬了一下。 与此同时，贺管家也感到了一阵心安。 此时，已经将腰牌收好的的黑衣人开口对山商古说话了：“我们替当今陛下做事！今夜来此，亦是如此！” 第184章 进宫面圣? 山商古听得真真切切，他想到多亏自己刚才没有轻易的出手，要不然的话可就真的闯下大祸了！ 山商古趁势再一次的拱手言道：“请问两位上差，可是咱们陛下要亲自过问此事啊？” 只是山商古的此问一出，他就有些后悔于自己的莽撞了。 不过山商古也已经想到，对方很有可能不会做出任何的回答了，其实这都很正常，他自己当然是难以和当今陛下的锦衣卫相提并论。 与山商古所料想的不同，此时另一个带着面具的锦衣卫说话了：“告诉你也无妨，陛下已经关注到了此案，而这位贺管家是重要的人证，不论交给你们哪一方都不行！” “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既是如此，几位请……”山商古说着就往旁边让开来了，而他的样子显得甚是恭谨。 山商古的这一做法自是默认让两个锦衣卫带贺管家走了。 其实山商古也有怀疑过对方的真实身份，但山商古明白在都城之中敢于冒充锦衣卫的事情，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的！更何况他本就能确定对方是真正的锦衣卫。 不过这也算是山商古首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锦衣卫了。 对于贺管家而言，其内心是高兴的，因为他已经能够确定自己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最主要的是他确认自己今晚是可以保命的，而且还是锦衣卫来亲自保护他。 尽管在这都城之中，人们一谈到关于锦衣卫的事情就会感到害怕，因此对于大多数而言，对此总是缄口不言的，但此时能让锦衣卫来亲自护卫于自己，贺管家还是感到颇为自豪的。 毕竟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能有几个庶民可以像他这样呢？贺管家颇为自豪的认为今天所经历的此事就是他往后的谈资了，而且像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异常的传奇了。 贺管家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一切都是天意所在啊！现在好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轻易的刺杀他了。 贺管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夜空，他会觉得那轮挂在天边的明月与往常的都不一样。 其实贺管家的这一感受而言，自然是与他此时的心境起了变化有关。 等几人刚走到自己的身边时，山商古又开口说道：“两位上差，可知刚才那伙黑衣人是何人派来的？” 山商古是觉得他们应当能够看出这一点才对，如果对方真的没有看出什么来，那么他刚才的这一提问也算是在提醒对方了。 山商古希望他的提问可不是在自作聪明。 几人没有停留，只是距离山商古最近的那个锦衣卫说道：“我们会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实的禀报于当今陛下。” 山商古一听就知当今陛下在知晓了今晚的此事之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说不定皇帝陛下会想到吏部尚书贺以恒就是那幕后主谋了。 但山商古会觉得他是否要直接再做出这样的提醒？而这样的提醒又是否合适呢？ 就当山商古有所思忖且有些犹豫的时候，几人就快步的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山商古就觉得不太好再做出提醒了！ 只是山商古会想到：也不知这锦衣卫会将贺管家带到哪里去？莫非是连夜带进皇宫面圣吗？ 第185章 胆大包天! 虽说山商古会有这样的一种想法，但就实际而言，他当然不能确定就是如此的，这最多算是他的一种猜测罢了。 随后山商古就看着两个锦衣卫带着贺管家逐渐的走远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还选择架起贺管家往前跑，最后这三个人共同消失于青石板路的尽头。 到了此时，山商古依然不愿意离去，在刚才的这一过程之中，没有任何旁人出现于这条街道之上，而街道两旁的店铺中也没有任何的光亮出现，似乎就是只有山商古自己见证了刚才这一切的发生…… 在另一边，吏部尚书贺以恒等得显然是有些焦急了，他在轿子附近来回的走着，并时不时的走上前来对周湛谋问道：“小周大人，那山神捕真能抓到人吗？他真的是那两个人的对手？要不然我现在就派人前去帮他吧？” 这个时候周湛谋就会笑着说道：“是尚书大人你多虑了，我认为一切都会在山捕快的掌控之中！还请尚书大人稍安勿躁了……” 这次贺以恒多提出了一个问题：“对于抓到的这些……刺客，不知小周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啊？” 似乎贺以恒早就想提出这个问题了，只不过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贺以恒说着就看向了那一群纷纷被捆缚住双手，且蹲坐在一起的二十几个黑衣人，而那个小头目就蹲坐于最前方，他的目光依然有些不安，似乎是难以预测自己接下来的结局了。 在这群黑衣人的四周都有刑部的衙役来充当守卫，而这群黑衣人带着的佩刀就被一起放置于不远处的青石板地上，在月光之下，有的佩刀还闪着寒光。 就在刚才，根据黑衣小头目自己的交代，没有任何一个黑衣人逃掉！ 可就算如此，芦恒墨与山商古都已经数了一遍，所有的黑衣人确实都被抓了回来，数目都对得上。 周湛谋的目光则是同样扫向了这群黑衣人，他们所蒙面用的黑布也早已被扯了下来，这个时候可以看清楚他们每个人的样子，其实大多数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那么一丝恐惧感，这都是不由自主而流露出来的。 看的出来，贺以恒是很关切这群黑衣人的结局，但贺以恒尽量让自己保持镇静，这也是在都城为官多年而修炼出来的本事。 其实贺以恒总是沉着应对。 周湛谋自然是要做出回复的：“尚书大人，他们自然会被押回我刑部衙门受审，既然敢在这都城之中行劫杀之事！岂能轻易的饶恕呢？” 周湛谋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份坚韧，似乎不管是由谁来劝说，他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的这一决定。 吏部尚书贺以恒当然也能感受到，但他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贺以恒脸上的笑容是有所减弱的，但并非是停滞了下来，他说道：“小周大人说的没错，像这样敢于在都城之中行劫杀之事的人，又岂能轻易的饶恕他们呢？” 周湛谋紧接着贺以恒的话题说道：“更何况这一行二十多人竟然敢在都城里行劫杀之事，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不严惩何以服众？” 第186章 好的结局? 贺以恒看到周湛谋确实是生气了，而他自己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算是凝固了。 与此同时，贺以恒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而他毕竟是幕后主谋，这就让贺以恒感到一阵的紧张，毕竟他不认为这些黑衣人在进入刑部衙门之后真能瞒得住。 此时的贺以恒有些后悔了，如果早知是这样的一种结果，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对黑衣小头目下达指令呢？就是因为他觉得此事万无一失，所以才亲自接见黑衣小头目，并对其面授机宜的。 现在看来，贺以恒知道是他自己失算了，不该走出这一步的，但仔细的想想也是在于他过于的自信了。 只是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贺以恒不得不快速的思考着，他想到是否有某种可能？也就是在突然之间有某种力量将这一群黑衣人给直接冲散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各自逃命去了。 与此同时，贺以恒开口对周湛谋说道：“所以小周大人接下来就是打算将他们带回刑部衙门了？” 贺以恒自然是在试探，由此来调整他的应对之策。 “正是如此。”周湛谋冷静且恳切的说道，“尚书大人，虽说你府内有案子需要调查，但下官也只好晚一些再去了。” “如此……也好……”贺以恒只能这么说了，尽管他有别的打算，可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他还能怎么说呢？ 其实自己的府内是否真的有案子发生？难道贺以恒会不清楚吗？ 就在此时，周湛谋与贺以恒看到山商古出现在了不远处，只是再无旁人跟着山商古了。 贺以恒同样也关注到了这一情形，他不由自主道：“咦？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说山捕快没有救回贺管家吗？” 贺以恒想到的是：这下此事于我而言可是极为的不利了，只是这位山捕快在平时不是有神捕之称吗？怎么……今天竟然也失算了？这对方到底是怎样的高手啊？怪哉……怪哉…… 贺以恒想着想着其脸色就变了，因为这一切都出乎于他的预料了！可以说是今晚之事都出乎于他自己的预料了…… 贺以恒在感到无奈的同时，其实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而周湛谋与芦恒墨的想法一致，他们认为山商古是可以将贺管家给救回来的，就算此时未见到贺管家本人，那么也是一定会有具体的原因在其中。 不过周湛谋已经敏锐的察觉出，刚才出现的那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应该是与锦衣卫有关，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锦衣卫了。 而山商古没能将贺管家给带回来，应该是对方已经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才对。 既然锦衣卫只替当今陛下做事，那么山商古当然是不可能从中阻拦的。 贺管家被锦衣卫给带走了，这是出于周湛谋的推测，而周湛谋认为这反而会是一件好事情吧。 因为只要是贺管家所知道的事情，当今陛下就一定会知晓，而吏部尚书贺以恒已经再难改变什么了，以及说是贺以恒也难以隐瞒什么了！ 周湛谋看出现如今的局势已经变得非常有利于他了，只要当今陛下知道了真正的幕后主谋是谁，那么不论吏部尚书贺以恒怎样狡辩，恐怕都是无济于事，并且于事无补。 所以在之后的某个时候，在当今陛下的面前，贺以恒还真的敢于狡辩吗？ 此时芦恒墨慢慢的靠近了周湛谋提醒道：“侍郎大人，恐怕山捕快这次没能带回一个好的结果来啊！局势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越发的不利了。” 第187章 定有原因 周湛谋一听就知道芦恒墨没有看透此事的本质，但碍于吏部尚书贺以恒就在几步之外，所以周湛谋也不好将他所想到的说出来。 周湛谋只是简单的对芦恒墨说道：“咱们先且听山捕快会怎么说。” “哎，也只有如此了。”听上去芦恒墨的语调就有些无奈，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连山商古都未能阻止对方呢？这真的正常吗？而在这一过程之中，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按照芦恒墨的想法来看，今天的此事真的是有些反常啊！ 很快的，山商古就走了过来，只不过众人从他的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至少山商古的表现与平常相较而言没什么两样，自然也很难让人猜测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于山商古而言，他看到吏部尚书贺以恒就站在周湛谋的旁边，他一直在思索是否要将真相直接告诉周湛谋？但他怀疑贺以恒就是那幕后主谋，所以这一怀疑自然是引发了重重的顾虑。 不过当山商古走到了周湛谋与贺以恒的面前后，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直言，山商古认为这样可以威慑住贺以恒，从而让贺以恒有所顾虑，如此一来，贺以恒也不会轻易再为难他与周湛谋了。 从另一方面来看，山商古想到贺以恒在以后总会知道真相的，这毕竟只是时间问题，但现在就让贺以恒知晓反而是更加有利于局势的发展。 其实在想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山商古也就知道他接下来应该怎么说了。 随后山商古就径直走到了周湛谋与贺以恒的面前，他首先躬身对两人行了一礼，然后就开口言道：“周大人，贺尚书，属下未能将贺管家带回来……” 贺以恒不想听山商古做出任何的解释，他以带有责备的语气对山商古问道：“贺管家到底被带去了哪里？” 山商古站直了说道：“启禀尚书大人，属下不知……” “什么？你竟然不知？”贺以恒将异样的目光投向了山商古，他甚至怀疑贺以恒的做法与周湛谋有关，但贺以恒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山商古并未受贺以恒的影响，他是不紧不慢的做出了解释：“我确实追上并阻拦住了那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但我自认为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他们安然无恙的将贺管家带走了，至于说他们去往了何地？我实在不知啊。” “但是山神捕，看你的样子……并非像是经过激烈的打斗啊！你只用看就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贺以恒仔细的观察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山商古腰间的佩刀上。 贺以恒一度怀疑山商古在对付那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的时候，恐怕都未让佩刀出鞘啊！然后就说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简直就是有意放走对方啊！ 贺以恒越想越气，以至于他的表情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他的语气也变得愈发严厉了起来：“山神捕，为何要放走他们？为何不去救贺管家？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贺以恒的提问几乎是高声喊出来的，所以立刻吸引其他人看向了这边，而众人的内心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恐惧感。 周湛谋就站在贺以恒的旁边，他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不妨先让山捕快将话说完吧，我认为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第188章 有些好奇 由于周湛谋就站于旁边，贺以恒不好直接发脾气，他压下怒火来对山商古说道：“既然周大人替你说话了，你就把话说得再明白些。” 山商古躬身对贺以恒说道：“是，尚书大人。” 其实山商古的内心没有丝毫的恐惧感，而在贺以恒的面前，他的表现一直都是毫无畏惧的样子。 这反而让贺以恒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不清其中的虚实了。 不过贺以恒也更加的关注接下来山商古的说法了。 山商古看了一眼周湛谋，他认为周湛谋会理解他的做法，于是他如实的对贺以恒说道：“启禀尚书大人，不是我想将那两个黑衣人放走，同样也并非是我不想救贺管家……” 贺以恒颇有些意外的想到：咦？怎么这么快就改变说法了？ 贺以恒听山商古接着说了下去：“真正的原因是在于对方的两个黑衣人其实是锦衣卫……” 贺以恒似乎有些没听清，可他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讶，这一点是掩饰不住的，他确认式的对山商古问道：“山神捕，你刚才说了什么？” 山商古依然用恭敬的态度做出了回答：“启禀尚书大人，我将那两个黑衣人拦了下来，但他们的身份可不一般呐，他们是陛下的锦衣卫，所以我实在不敢继续阻拦他们了。” “陛下的锦衣卫？”一股恐惧感从贺以恒的心底升腾而起，与此同时，他也感到惊讶，而他的脸颊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抽动了那么一下。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疑惑还有怀疑。 紧接着贺以恒的内心就被怀疑感所占据着了，他自是在怀疑山商古所说的关于锦衣卫的事情。 只是对于这样的事情而言，贺以恒觉得还不太好去证实，毕竟只有山商古一人知晓。 在看到贺以恒的表情变为了满脸的质疑之后，山商古就在心底一笑，因为他已经预测到贺以恒会有这样的一种表现了。 山商古以解释的口气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确实如此，我所说不会有错，对方也亮出了腰牌，那是属于锦衣卫才会有的腰牌。” 贺以恒看山商古说得极为真切，根本就不像是在诓骗于他的样子。 贺以恒的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就是真正的锦衣卫，那么这对他来说到底预示着什么。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当今陛下一定会知晓他吏部尚书贺以恒就是幕后主谋！到时候的他恐怕也就百口莫辩了，毕竟像贺管家这样重要的人证被锦衣卫所掌控着。 如果是当今陛下当面问起来，贺以恒想到的是，到时候他真的敢在陛下的面前狡辩吗？ 此时贺以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实在没想到今晚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番结局。 只不过贺以恒还是会觉得有别的可能，他对山商问道：“山捕快，你觉得对方是否有可能会冒充锦衣卫来行事？” 山商古同样提前预测到贺以恒会这么提问了。 就在这个时候，芦恒墨靠近了这里，他发现这其中有些不太对劲，因为吏部尚书贺以恒的脸色都变了，看上去贺以恒是对什么事情感到了害怕。 芦恒墨见此情形，当然是感到有些好奇的…… 第189章 如何至此? 山商古看到芦恒墨走过来并站到了周湛谋的一旁，他继续对贺以恒说了下去：“尚书大人，你觉得在这都城之中，有谁敢轻易的冒充陛下的锦衣卫？哪怕在之前，都很少听说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恐怕就连尚书大人你都未曾见过这样的事情吧？” 山商古的这一番话在贺以恒听来确实没错，而他在这都城之中确实从未见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在以前，贺以恒立马就会提出否定，只是对于此时的贺以恒而言，他总还是希望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哪怕这样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其实也是在于贺以恒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一种事实而已。 芦恒墨很快就听明白是什么事情了，他说道：“呵呵，我亦久居都城，但敢于冒充锦衣卫的事情，可谓是闻所未闻呐！” 周湛谋听后就小声的说道：“看来确实如此……” 芦恒墨所说的话语就像是一记重拳击打在了贺以恒的脸上，这让贺以恒感到事态的严重！而他会在心底直呼吏部尚书的这个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呀！这可怎么办？ 只是就现在而言，依然要维护住这场面上的事情才可。 贺以恒使劲支撑着自己说道：“看来对方就是锦衣卫了，陛下亦知晓了此事才对……” 贺以恒都不知他到底是怎么说出这几句话语的。 山商古与芦恒墨知道贺以恒这下给自己惹麻烦了，他们几乎是同时在心里笑了笑。 周湛谋对看似有些不知所措的贺以恒问道：“尚书大人，只是不知接下来是否还用去你府内调查案子的？” 贺以恒的心思已然不在于此了，他随意的做出了回复：“这个……自然是不用了……毕竟贺管家都被锦衣卫给带走了！” 随后贺以恒才真正回过神来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自是不用再劳烦你去府内调查案子了，本官自有决断。” “如此也好。”周湛谋淡然的一说，“我和刑部衙门的众位兄弟刚好能将这些抓住的黑衣人带回去……审问，至于这幕后主谋，总会审问清楚的。” “小周大人说的没错……”贺以恒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感到的是一阵阵的艰难，而在此之前，他很少会有这样的一种感受，“只是小周大人打算如何审问这些蒙面黑衣人？” 周湛谋说道：“倘若尚书大人不放心的话，尽可以跟我们回到刑部衙门旁听审理！” “没……没这个必要了。”贺以恒提出了否定，他感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而且他也有些站不住了，因为在这一刻，他已经意识到之前做出的所有筹谋似乎都在崩塌之中。 现如今可以说是所有的人证都被捉住了，竟然没有一人跑掉啊！ 在做出筹谋之前，贺以恒怎会想过事情能演变到这一步呢？ 而在此之前，他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贺以恒真想仰天长叹，可又徒叹奈何啊！ 此时的贺以恒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也就是这一切的发生是否与这个新来的周湛谋有关联呢？而且是周湛谋的出现才让事情逐渐的演变到了这一步…… 第190章 都是假的? 尽管贺以恒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确定就是如此的。 贺以恒又看了看周湛谋，此时的他会觉得这位新来的刑部右侍郎有些不一般呀。 周湛谋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既是如此，我们就将这些蒙面黑衣人带回去了，其实尚书大人你完全可以去刑部大堂内旁听此案啊。” “本官……还是不去了。”面对着周湛谋再次发出的邀请，其实贺以恒是感到无奈的，可他又不能过多的表现出什么来，他要尽量维持住自身的体面，毕竟他可是吏部尚书啊，是这都城之中的天官。 周湛谋预料到贺以恒会再次提出拒绝了，所以他也不再坚持什么。 周湛谋躬身行礼对贺以恒说道：“尚书大人，我们这就回刑部衙门了，但是否用我派人护送大人回府啊？” “啊……不必如此。”贺以恒稍有思忖才反应了过来，“本官坐府内的轿子就可直接回府，不劳烦小周大人了，更不用劳烦你们刑部的人。” 贺以恒的语气是愈发的坚定了起来，似乎再劳烦刑部的人送他回去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罪过了。 山商古与芦恒墨同时对着贺以恒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他们就与周湛谋往回走去。 而一众衙役押解着众位蒙面黑衣人紧跟在了后面。 贺以恒并未立马离去，而是一直看着众人离开。 直到整条街道又变得空空如也。 这个时候的贺以恒再也支撑不住，他抬起手来想扶住什么，但周边什么都没有，而他整个人有顺势往后倒的趋势。 其身后有一个轿夫反应较快，他脚步灵敏的跑上前来就搀扶住了贺以恒，这才没让贺以恒直接倒下去了。 轿夫眉头紧锁起来小声问着：“老爷啊，你这是怎么了？” 贺以恒的眼神是颓唐的，他的口中只是不断的念叨着：“这下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另外的三个轿夫也赶忙围拢了过来。 其中一个说道：“咱们不如先送老爷回府吧？” 其他的三人赶忙应声说道：“是啊，是啊，先送老爷回府为好！” 贺以恒被几人搀扶着坐进了轿子里，而贺以恒的眼神一直都是无光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其中有问题，但又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贺以恒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如何坐进轿子里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坐进了轿子之中，看着轿子里那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贺以恒却有些悲从中来。 贺以恒的想法还是主要集中于几点：这下可如何是好啊？为何这次我的筹谋竟会全部落空？难不成真是周湛谋的出现才改变了这一切吗？怪哉！怪哉啊…… 此时在这同一条街道的另一边，芦恒墨对一旁走着的山商古小声问道：“山捕快，你和我说实话，对方那两个人真是锦衣卫？” 芦恒墨的语调中充满着质疑。 周湛谋就走在两人的中间位置，所以他当然有听到提问了。 但周湛谋的样子只是笑而不语。 山商古对芦恒墨反问道：“芦主事，难不成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 第191章 一番结局 芦恒墨有些愕然道：“全是假的？不不不，我并非是指的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对方不太可能是锦衣卫吧？尽管这是在都城之中，但一般人真想见到锦衣卫……其实也并非一件易事吧？” 山商古闻言就哈哈笑了笑，他说道：“芦主事，你说的一点没错，一般而言想见到陛下的锦衣卫也不容易，可如果说这两个锦衣卫一直跟着我们呢？” “一直跟着我们？哦，我想起来了，这几天以来，确实有类似锦衣卫的人跟着我们……”芦恒墨方才反应了过来，“之前还有锦衣卫跟踪过我与右侍郎大人，说不定此二人就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两个锦衣卫了！” 到了此时，芦恒墨算是完全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山商古接着说道：“所以说贺管家被锦衣卫带走才是最好的结果，更何况我们现在也抓住了那些黑衣人。” 山商古说着就在确认身后的那些黑衣人没出问题，也就是在回到刑部衙门之前，没有任何一个黑衣人能够跑得掉！ 周湛谋面带微笑说着：“是啊，局势已经非常有利于我们了。” “此时的吏部尚书恐怕在思忖着如何扭转局势吧……”芦恒墨同样笑了起来，“但是我觉得……难呐！” “大势已去了。”山商古说了这么一句，“现如今所有的人证都不掌控在贺尚书的手中，而且陛下还派锦衣卫参与其中，哪怕贺以恒是吏部尚书又能如何呢？早知如此，贺尚书又何必费尽心思做出这么多的筹谋？” “哎，自作自受吧。”芦恒墨做出了自己的评价，不过他的话语更像是一种总结，“只是……” 芦恒墨说着又紧张了起来，他往两边看去。 “我说芦主事，你这是怎么了？”山商古看向了芦恒墨问道，他觉得这不该是芦恒墨会有的举动啊！ 芦恒墨稍稍压低声音对周湛谋与山商古说道：“侍郎大人，还有山捕快，你们难道不会觉得贺尚书会派人来劫走这些黑衣人吗？再说他堂堂一个吏部尚书就只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我总觉得他会有应对之策的。” 芦恒墨说着就变得警惕了起来。 “你多想了，芦主事。”走于中间的周湛谋以宽慰的语气说了起来，“其一，短时间之内，贺管家难以再找到合适的人来搭救这伙黑衣人了！更何况救这二十几个人并非易事。” 周湛谋没有任何停顿就接着说了下去：“其二，我们距离刑部衙门本就不远，在这么短的路程上，有谁会主动攻击衙门的人？再说只要我们遭到攻击，不管如何看，贺尚书的嫌疑就是最大的，他不会冒险行事，从而让自己罪加一等！” “我赞同侍郎大人的说法。”山商古的语气是欣然的，“我认为还有第三点，贺管家已经被锦衣卫给抓住了，这就相当于是陛下知晓了此事，就算贺尚书把这些黑衣人都给救走了又能如何呢？其实仔细想想，贺尚书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看来还真是如此……”芦恒墨一边思索一边就做出了认可，“只是侍郎大人啊，莫非你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一番结局了？还是说你于无形之中促成了这样的结局？只不过我与山捕快都没能提前看出什么来？” 芦恒墨在提问的同时就觉得还是会与周湛谋有关才对。 但周湛谋没有做出回答，他笑着看向了夜空…… 第192章 从何说起? 将这群黑衣人带回到刑部衙门之后，周湛谋还是决定连夜审问。 在一番准备之后，刑部大堂内再次被照得灯火通明。 周湛谋没有让所有的黑衣人都跪在这里听审，而是只留了黑衣小头目一人在这里，至于其余之人则是都被关押进了那刑部的大牢之中，并让人严加看管。 周湛谋正襟危坐于正面的椅子之上，山商古站于周湛谋的一旁，另一边的芦恒墨正准备提笔记录口供。 小头目依然被牢固的捆绑着，他正低头跪于下方，在他的身后则是站着四个身戴佩刀的衙役，这是以防黑衣小头目就此跑了，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从刑部衙门成立至今，还没有任何受审之人能从这里跑出去。 周湛谋看了一眼惊堂木就对小头目说道：“抬起头来回话。” “大人让你抬起头来回话！”山商古用严厉的语气对小头目呵斥道。 “几位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小头目慵懒的抬起头来说道，其表情也变得满不在乎了，似乎是明白走到了现如今的这一步，已经不用再隐瞒什么了，同样也不用再替他人有所隐瞒了。 山商古依然用异常严厉且冷峻的语气提醒着小头目道：“知道这里是刑部大堂吧？知道没人再能救你吧？” 小头目只好重新跪好了说道：“是，小的明白，小的都明白了！” 此时小头目的语气中带着大彻大悟之感，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已经彻底的想明白了，并非是在敷衍了事。 “你说吧。”看了看早就被扯掉了蒙面布的小头目，山商古的语气稍有缓和。 “哎，小的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小头目首先感叹道。 山商古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来想到：怎么又是这种说法？似乎替吏部尚书办事都是不得已的？难道你们这些办事之人就未曾从其中获得过任何好处？ 周湛谋则是接着这个话题问了下去：“怎么个不得已？说得再详细点，如何？” 小头目抬头看向了周湛谋说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侍郎大人你也应该已经猜到了幕后主谋才对！对于今晚劫杀贺管家的这件事情而言，其实幕后主谋不是别人，就是吏部尚书贺大人自己！” “这一点我们都已经猜测到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山商古用冰冷的语气说着。 这个时候芦恒墨蘸了蘸墨，他书写得算是比较快了，一张白纸上已经写了好多工整的繁体汉字，可以轻易看出其中的章法来。 “小的我原本就知道的不多。”小头目似有抵赖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出于贺尚书自己的谋划！我是出于不得已才被裹挟到了其中……” 山商古狠狠的看着小头目，他再次重申道：“你就捡着有用的说！” “哎……是是是，小的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小头目带着笑脸说了起来，其中不乏讨好之意。 “只是……这让小的我从何说起啊？”小头目像是在自言自语了，而他也在思考之中。 山商古提醒着小头目道：“就从吏部尚书吩咐你如何劫杀贺管家开始说起吧。” 第193章 有所发现? “这……也可。”小头目想了想说道，“贺尚书找到小的我也就是在几个时辰之前，这一点我肯定没有记错，而我当时去到了他府内的书房中，吏部尚书大人的意思主要是让我找几个人……尤其是多找几个人帮他办事。” “当时贺尚书可有直接告知你是什么事情了”周湛谋对小头目提问道。 “当场就说了，说是让我替他救一个人，也就是他府内的一位……贺管家。”小头目正面做出回答道，“我当时还觉得奇怪，他府内的贺管家，怎么会让我这一个外人去救呢？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呵呵，不过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但这事不管怎么看都太反常了……哎，我自身也牵连到了其中，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小头目说着就有些感慨了起来，不过他的这番话显然是偏题了，只是其悔恨的样子却异常的真切。 “侍郎大人，不管怎么看吧，贺尚书安排此事都有些急了，不过咱也不是白吃饭的，在短时间之内，我就召集了人马来劫杀贺管家，但我没承想是大人你护送贺管家，呵呵……”小头目说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似乎不像是他真实的表现啊！ 周湛谋有些迟疑的问了起来：“贺尚书可有直接告诉你说此事与我刑部衙门有关了？” “这个……倒是没说。” “你再仔细想想？”周湛谋不以为然道。 “哦，可能是小的我当时没在意。” “你到底在意什么？”周湛谋觉得对方没说实话。 “当然是银两了，嘿嘿，贺管家当场就给了我一个包袱，里面可是一百两啊！我当时就觉得这事没问题，只是劫杀一个小小的管家，这能有什么难的？但现在看来吧，显然是小的我想简单了，再说我也无意和咱刑部衙门作对不是？”小头目说着就自我讽刺式的笑了笑，连其牙齿都清晰可见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出于贺尚书的吩咐？而你从未替贺尚书出谋划策？”周湛谋冷静的问道。 “呃……自是如此。”小头目是稍微反应了一下才回应道。 “你与贺尚书是什么时候相识的？”周湛谋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大概……三年前吧。” “在这期间，贺尚书还让你替他做什么事情了？”周湛谋想到说不定还能问出别的事情来。 “没有！”小头目矢口否认了这一点，“像劫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经常发生？就只有这一次，但刚好被侍郎大人你给捉到了。” “如此看来还是大人你更加的技高一筹啊！”小头目突然想到了这一句话，所以直接说了出来。 “山捕快，你可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周湛谋看向了一旁的山商古问道，他并未压低声音，而是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了出来。 “是，大人，且容我再说上几句。”山商古躬身行礼对周湛谋说了出来。 “请。”周湛谋并不阻止，其实他也想知道山商古打算提出的问题是怎样的？或许山商古是在无意间发现了什么？ 第194章 如实记录 小头目好奇的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山商古，而小头目的那眼神就像是在问：“不知山爷想问什么？” 不一会儿，山商古就走到了小头目的面前，而他顺势蹲了下来。 山商古一把揪住了小头目问道：“倘若让你成为人证，你敢指认贺尚书吗？” 小头目有些没想到，但他还是从容的呵呵一笑：“山爷，小的我不都交代清楚了吗？幕后主谋就是贺尚书，这是否指认……还有那么重要吗？” 山商古放开了小头目，“或许之后会有锦衣卫来找你，但至于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没人能帮得了你！而我只是在好意的提醒你罢了……” “锦衣卫找我？”小头目有些懵了，“不至于吧？” “此案陛下早已知晓，我又何必瞒你？”山商古说完就站了起来。 “哎呀……”小头目叹了一声，他感到懊悔不已，“但怎会如此严重呢？贺以恒可从未与我说过这一点……看来是贺以恒害了我呀！” 山商古鄙夷的看着小头目问了起来：“所以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再仔细的想一想吧，如何啊？” “小的我……”小头目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但是却又不得不欲言又止。 “可别告诉我说你突然给忘了……”山商古以威胁的语气说了出来，而这份威胁之中也还带着些冰冷感。 小头目赶忙在思索着。 山商古接着说道：“还是告诉一点吧，陛下很有可能会亲自过问此事，而你现在的口供也已经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倘若以后你的口供前后不一致，你知道会是一种怎样的结果吧？其实不用我提醒了，你总还是能想到的。” 山商古说完这番话就靠近了小头目，随后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小头目的整个身体都往上提了那么一下，似乎是被吓到了。 “陛下……陛下……”小头目嗫嚅的念叨起来。 之后小头目就看向了山商古，他说道：“山爷！我有话要说……” “这就对了嘛……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看不出山商古此时的内心想法，而他只是顺势说道。 此时小头目的想法只有一点：我就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我本就不该牵扯其中啊…… 小头目一边想着，一边就说话了：“在此之前，贺尚书还对我交代过一点，今晚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将贺管家给劫走才可！哪怕……” “哪怕什么？说下去！”山商古两指往前指着小头目言道，不过他的内心已经变得平和了许多。 “哪怕是将你们刑部衙门里的人……尽数斩杀也在所不惜呀！”小头目已经没有顾虑的说了出来，其实他会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是有功的，绝不可能是一种罪过，而这件事情也就只有他与吏部尚书贺以恒知晓。 贺以恒在对他做出吩咐的时候，屋内自然是没有任何旁人的。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周湛谋与芦恒墨都稍微皱了皱眉头。 “说得再详细点。”山商古依然对小头目的回答表现出了不满。 小头目一鼓劲就直接言道：“其实贺尚书的意思很简单，哪怕是当场斩杀了新来的右侍郎周大人也在所不惜！” “你说什么？”芦恒墨听后则是惊讶得站了起来。 其余之人同样感到一阵惊讶，只不过除了周湛谋自己之外，此刻的他反而是一脸的平静。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着山爷还有芦主事你们二人。”小头目想了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周湛谋对芦恒墨吩咐起来：“芦主事，将这一点也如实记录下来吧。” （第二篇章完） 第195章 何错之有? 第二天在属于朝堂的早朝过后，年轻的皇帝径直回到了御书房内，而在此之前，他已经命内侍通知顺天府尹商此铖来御书房内觐见了。 此时只见顺天府尹快步跟着前方的皇宫内侍往前走着，他偶尔也会往上提一下直裰，这样也能走得更快一些，只是商此铖的脸上更多的还是带有一些忧虑感。 商此铖似乎知道皇帝陛下找他所为何事了，只不过他又不能十分的肯定，所以对于他而言还是有点难熬的。 从旁经过那一座座巍峨的宫殿，商此铖亦感受到了属于皇家才有的威严，尽管这不是他首次进入皇宫了，只是现如今穿梭于其间，还是让商此铖感慨良多啊！ 而宫殿之上那湛蓝的天空并未引起商此铖太多的注意。 商此铖在不断想着等他见到了皇帝陛下应该怎么说，不过最主要的一点还是不能失了礼数啊！ 一想到这一点，商此铖就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突然冒出来的细汗，也不知道是担忧所致，还是走得快所以出汗了？ 商此铖规规矩矩的跟在了内侍的身后，他的举动可谓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商此铖就去到了御书房内，还没看清皇帝陛下的样子，只是看到了皇帝坐于哪里，商此铖跪下去低头就拜，其口中大声的喊道：“臣顺天府尹商此铖参见陛下！” 皇帝正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奏章，他已经换去了龙袍，身着寻常但却昂贵的绸缎衣饰，其上面的纹饰依然是神态真实且体态威武的飞龙，让人看了都觉得会随时飞出来一般，实在是不敢让人一直盯着看。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右手来往外一摆，内侍见状就悄悄的退了出去，他顺势将雕花朱漆门关了起来。 商此铖的乌纱帽已经触碰到了异常平整的地砖上，此时的他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对于商此铖而言，他能听到皇帝翻阅奏章时所发出的一些沙沙声响，除此之外，整个御书房内确实非常的安静。 只是商此铖却越来越难猜测到年轻皇帝陛下的心思了，其实从他进入到御书房内之后，就跟本没有停止过猜测。 而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他的内心是愈发的感到了害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商此铖支撑在地板上的双手都止不住的有些发颤了。 但商此铖清楚的知道他真的不冷。 逐渐的，商此铖的内心感到一阵阵的发虚，他已经不能确认皇帝陛下让他来此到底所为何事了。 而他只是不断的做出猜测，然后又不断的做出否定！随后又将之前做出的否定再否定一遍。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将奏章看完，他将奏章合起来就往面前的桌案上一放，给人一种是在生气的感觉。 跪在地上的商此铖听到了声响之后则是立马趴得更低了，这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商此铖的内心又有一阵害怕感略过，而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商此铖不自觉的就揣摩了起来：陛下这是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可我又何错之有？ 第196章 绝不辩解 尽管商此铖在内心当中是有所抱怨的，但他绝不敢表现出什么来。 皇帝站了起来，他慢慢的走到了商此铖的旁边站着，但皇帝依然没有任何的言语。 可商此铖再也绷不住了，他用带着发颤的嗓音对皇帝说道：“启禀陛下，可是臣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望陛下明示于臣呐！” 在这一过程之中，商此铖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 由于商此铖是趴在地上说的，所以他的话语并不是非常的清楚，但年轻的皇帝却听得一清二楚，可以说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只是皇帝的脸上没有什么实质的表情。 由于皇帝不说话，商此铖就愈发的心虚了，而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到了能够自主流动的程度，就算如此，商此铖根本就不敢去擦拭。 随后商此铖听到了皇帝的脚步声，只不过这是往回走的脚步声。 商此铖实在想不明白。 等皇帝又坐回到了龙椅上后，他就看着以恭敬样子趴在地砖上的商此铖说着：“顺天府尹……” “臣在！”商此铖有如释重负之感，而他的语调声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 对于商此铖而言，他觉得接下来总能知道皇帝到底想说什么事情了。 “臣在……”商此铖又说了一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只不过这下他的声音有所减弱了。 “吏部尚书贺以恒去过顺天府吗？”皇帝终于算是提出了问题。 “回禀陛下，贺尚书当然有去过。”商此铖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回复，只是在说完之后，商此铖就觉得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破绽啊？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商此铖判断出至少皇帝陛下没有生气，这让商此铖稍感心安。 “嗯，贺以恒对你说了些什么？抬起头来回话。”皇帝的语调还算是温和的，这与刚才一样。 商此铖根本不敢有所狡辩，不过他已经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了，于是商此铖抬起头来回话了：“陛下，就在这几天之内，贺尚书到顺天府找过我几次，总体而言，是贺尚书让我帮他办一件事情……” “朕已知晓，那个真正的文掌柜可还关押在你顺天府的大牢里？” “在在在，文记当铺的文掌柜就关押在我顺天府里，但臣将其单独关押，并未关押在大牢内。”商此铖又冒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实在没想到皇帝陛下已经知晓到了这一步。 正因为如此，商此铖想到他根本就不敢，也不可能再隐瞒什么了，在商此铖看来，这位年轻的皇帝似乎是已经知晓了一切！ “朕会派锦衣卫随你回到顺天府，你将真正的文掌柜交给他们就行。”皇帝改用吩咐的语气说道。 “是，臣定会按照陛下所说行事！只是陛下……臣确实有过错啊！” “哦，你有什么过错？”皇帝笑了笑就顺势问道。 “臣实在不应该帮贺尚书啊……”商此铖说得恳切，而他已经表现出了一副知错认错的样子，并带有悔过之意，但商此铖绝不为自己辩解，可以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不管皇帝陛下做出怎样的责罚，商此铖都决定绝不为自己辩解。 第197章 更是奇怪 皇帝看着商此铖说道：“朕知道你的无奈，那贺以恒毕竟是吏部尚书，是这都城里的天官，你怎好直接拂了他的颜面呢？” 商此铖听皇帝这么说，竟然感动得满眼泪花！只是还难以泪流满面。 商此铖想到皇帝陛下竟然能如此的体谅臣下，实在是难得的明君呐。 “臣只效忠于陛下。”商此铖表态道，说完他就开始磕头。 “好了！顺天府尹，你站起来回话吧。”皇帝说着就做出了一个向上抬手的举动，意思是让商此铖自己站起来。 “是，臣多谢陛下。”商此铖喜出望外的说着，他觉得皇帝陛下应该不会再责罚自己了，因为他如实的回答了提问。 其实在皇帝陛下的面前，商此铖本就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更何况皇帝陛下似乎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待商此铖慢慢的站起来之后，他就稍微抬眼看了一下皇帝，不过他很快就将视线给收了回来。 “顺天府尹，对于贺尚书的事，你知道多少？” “陛下……那天贺尚书来到我顺天府后，直接提出让臣帮着他抓一个人。” “接着说。”皇帝向后靠在了龙椅上，其神态显得祥和了许多，之前他眉宇间的那份剑拔弩张感，可以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皇帝看出并且知道商此铖只会如实回答。 “是，陛下。”商此铖拱了拱手说道，“贺尚书让臣抓的此人就是文记当铺的掌柜，但此人并无过错啊，我顺天府怎好直接出面抓人呢？再说我朝本就有诸多的律法……” “拣着重要的说。”皇帝打断了商此铖的话语。 商此铖稍有停顿，然后他就说道：“是是是，陛下，臣当时不好提出拒绝！所以就答应了贺尚书的要求……” “以后有事可以直接禀报于朕，或者让锦衣卫知晓也可，你顺天府尹应该秉公办事。”皇帝提出了建议道，其实他对商此铖的做法当然感到不满了。 在听皇帝这么说后，商此铖不免又冒了一阵冷汗，他连忙答道：“是是是，臣谨记陛下教诲。” “朕知道你顺天府尹有难处，都城里有那么多的身份显赫之人，你总得应付着，但朕希望你能想清楚……接着说吧。”皇帝摆了摆手说道。 “臣多谢陛下体谅。”商此铖感恩戴德道，他知道这样一来至少皇帝陛下不会因此就当场罢他的官了，而经此一事，商此铖也知道他以后到底该如何行事了。 其实对于这位年轻的皇帝而言，在此之前，商此铖并不太了解。 “虽然臣是派人抓了文掌柜，但臣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一定要将这个文掌柜保护好。在此之后当户部尚书来我顺天府时，他要求见一下这个文掌柜的，但臣觉得不能如此行事，所以就安排了一个假的文掌柜……”商此铖说到这里就会觉得他的这一做法应该得到褒奖。 不过皇帝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对商此铖说道：“吏部尚书，还有户部尚书都来找过你？而且他们来顺天府都与文掌柜有关？” “是啊，陛下，臣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一个当铺的掌柜怎么会认识朝廷的吏部，以及户部尚书呢？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所以臣觉得这个文掌柜是关键人物，自然要保护起来。” “嗯，你可有审问过那个文掌柜了？”皇帝审视着商此铖问道。 “臣没有审问他，只是想着要将其保护好。”商此铖回答道，“但根据臣的观察来看，这个文掌柜似乎是一无所知啊！更是奇怪……” 第198章 得意之笑 皇帝说道：“所以顺天府尹，你是觉得文掌柜既不认识吏部尚书？同样也不认识户部尚书？可这两位尚书却都知道文掌柜到底是谁？” 商此铖是想了想才说道：“启禀陛下，臣觉得就是如此！所以此事不管怎么看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啊！” “此事嘛……朕会让锦衣卫彻查，你就不用管了，将文掌柜交给锦衣卫就行。”皇帝再次这般吩咐道。 “臣谨遵圣旨！”商此铖则是诚恳的说着，“诚如陛下所言，一定要彻查此事，臣以为这背后隐藏有太多的秘密……” 商此铖说完就觉得他是不是多嘴了？在陛下的面前是不是少说为好啊？ “商此铖，你处置此事也算公允，朕这次就暂时不追究于你了。” “臣多谢陛下！”商此铖说着就跪了下去。 “倘若以后在这都城之内还有人让你做出违背本朝律法之事，你该当如何啊？”皇帝只是顺势问了起来。 “这个……臣……”商此铖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呀。 皇帝替商此铖出主意：“若你感到为难，就尽数告知锦衣卫，到时候朕自有明断！” “是，臣懂了，臣多谢陛下提醒。”商此铖刚说完就又磕头了，“陛下真是少见的明君啊！” “可倘若你做错了事，不用他人转告朕了，朕也会知晓。” 商此铖听出这是皇帝陛下在敲打于他了，而锦衣卫当然也会知晓一切。 “臣只为陛下效力。”商此铖说完就低头再拜，他是真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更何况这次皇帝陛下选择暂时宽宥于他，那么他自然是要有所报答的。 另外，商此铖认为也是多亏他这次处置恰当，没有做出过于逾矩的事情来，要不然年轻的皇帝岂能轻饶于他啊？ 想到这一点，商此铖就不自觉的擦了擦汗，他想到以后断案的时候绝不可行差踏错。 “你退下吧，希望你记住朕今天所说的话。”皇帝的想法是暂且饶恕这个顺天府尹，若以后再如此，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臣定当谨记，谨记。”商此铖站起来就慢慢的退了出去，不过在此之前，他是确认皇帝陛下的确没有另外想说的了。 当商此铖刚走出御书房后，他还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他在寻找着什么，不过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吏部尚书贺以恒跟着另一个内侍走了过来。 商此铖为之一愣，然后就想着是否要打招呼？ 只是正当商此铖还有所犹豫的时候，吏部尚书贺以恒已经面无表情的从他旁边走了过去，就那架势而言，根本就不认识商此铖。 见此情形，商此铖感到一阵尴尬，随后他就自言自语道：“得……这是装作不认识我呀？呵呵……也罢，不认识更好，以后对于我这顺天府衙门，你老呀也少踏足，只是，你以后还会是吏部尚书吗？哼哼，恐怕到了明天你已经不是吏部尚书了……哈哈！” 商此铖说到这里反而是发笑了，这是一种带有得意的笑声。 不过商此铖立刻意识到他这是在皇宫中啊！岂能如此？岂能如此呀？于是赶紧止住了笑声。 在往四周看了看之后，商此铖确认这附近并没有宫廷里的人，于是乎他迈开从容的步伐就往前走去…… 第199章 知或不知? 吏部尚书贺以恒当然有看到商此铖了，只是在宫中相遇，有些话岂能轻易说出口呢？ 更何况这宫中的内侍就在附近。 所以贺以恒就当作没有看到商此铖，这样一来对大家都好，不过贺以恒看到商此铖倒是想打招呼。 其实在见到商此铖的那一刻时，贺以恒就不断的揣摩了起来，也是在于他心中有许多的疑问：皇帝陛下找顺天府尹到底所为何事啊？莫非商此铖已经在陛下的面前说了不利于我的话语？但商此铖会怎么说呢？或许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其实商此铖会替我说话？哎，无法肯定啊…… 贺以恒越想就越觉得心烦意乱，不管怎么说，他也只能面对皇帝陛下了，难道还能就此跑了不成？ 不过就贺以恒的直觉而言，他知道会与昨晚的事情有关，毕竟贺管家都已经被锦衣卫给带走了，皇帝陛下又怎么可能还会对此一无所知呢？ 与商此铖一样，贺以恒在进入到御书房之前是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只不过他与商此铖的心境可不一样。 贺以恒大有仰天长叹的趋势，他昨晚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筹谋出了问题，就是因为新来的刑部右侍郎周湛谋打乱了这一切！ 如此看来，此人的确不一般呐，在此之前是他小看了此人啊！ 就算想到了这些也已经于事无补了，贺以恒在心里叹了口气就跨过了御书房的门槛。 看那贺以恒的举动，大有听天由命之势啊。 贺以恒就如做错了事情般，在看到龙椅上的年轻皇帝后赶忙跪下去低头就拜，以至于连皇帝的样子都未看清楚。 贺以恒看着冰冷的地砖琢磨着：也不知陛下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如果陛下有所动怒，我待会儿可如何是好啊？哎，竟然到了这一步…… “臣吏部尚书贺以恒参见陛下！”贺以恒提高了声调说道，他的声调要比平常的高，就好像这样一来能轻易减轻他的罪过一般。 皇帝没有停顿，而是说道：“贺尚书请起。” “臣多谢陛下。”贺以恒像往常一般慢慢的站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一切本就很平常，只是他的内心却与往常不同。 贺以恒低头垂手而立，不敢直面皇帝陛下，而他的眼神亦有所闪躲，不像平时那般自在从容了。 皇帝接着说道：“本来在朝堂之上，朕就有事想问你贺尚书了，但朕在思忖之后还是觉得单独与你说话为好。” “臣……多谢陛下的体谅。”贺以恒知道皇帝的这一举动不同寻常啊，只不过皇帝陛下是轻描淡写般的说了出来而已，但贺以恒自己能等闲视之吗？ 贺以恒正在揣摩着皇帝陛下会怎么说着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皇帝的提问：“贺尚书，朕且问你，关于都城内这几天发生的诸多事情，你可知晓啊？” 贺以恒感到一阵为难，因为皇帝没有明说是什么事情，他能说自己知道吗？ 或者能简单说自己不知道吗？如果皇帝觉得其中没问题，为何会单独召见于他？而不在早朝的大殿之上就直接询问于他？ 贺以恒看出这位年轻皇帝的不简单，因为皇帝在试探，反而却让他来做出选择！ 此时贺以恒的内心当中产生了两个想法：皇帝陛下到底知道多少？刑部右侍郎周湛谋到底告诉了陛下多少？ 第200章 得罪于你? 贺以恒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断，可皇帝不会这么一直等下去。 皇帝不动声色的再次问了起来：“贺尚书，你知或是不知？” 情急之下，贺以恒在未想好时就答话了，那么自然是有些口不择言的：“臣……知……臣……知道！” 皇帝没说话，他看着贺以恒，那意思就是让贺以恒自己接着说下去。 贺以恒看了一下皇帝就只好说了下去：“陛下……就昨晚之事而言，臣确实知道，毕竟臣当时就在场。” 贺以恒稍有停顿就直言不讳道：“呵呵，是臣的管家做错了事情，他怎能谋划这一切呢？简直不可饶恕……” “贺尚书啊，你对此竟然一无所知？”皇帝感到真是可笑至极，而皇帝则是在等着贺以恒说实话。 贺以恒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感到就在这几个时辰之间，皇帝应该是已经知晓了这一切，其实贺以恒刚才也是在稍微的做出一些试探，不过他已经探知到了真相。 这个时候还有必要隐瞒真相吗？还能有所隐瞒吗？ 随后贺以恒噗通就跪了下去，其样子是尽显颓唐的，尽管贺以恒的双膝感到很不舒服，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贺以恒把头低了下去言道：“陛下，这一切都与臣有关！臣府内的贺管家其实不知情，再说像这等的筹谋，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又如何能够想到啊？就算想到了又岂能轻易做到呢？” “从让户部尚书府内的青花大罐消失不见，一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筹谋都与臣有关，而臣就是刑部右侍郎苦苦找寻的真正幕后主谋了！”贺以恒打算坦白这一切了，他不可能还有别的选择啊！ “朕暂且相信你所说。”皇帝直视着认罪的贺以恒说道，“告诉朕你如此筹谋的目的何在？” 皇帝用双手在龙椅的扶手上用力一支撑就慢慢的站了起来，“朕看不明白你到底有何图谋！你可是朝廷的吏部尚书，就算你不做出如此繁复的筹谋，其实对于你而言不也是丝毫没有影响吗？告诉朕你做出这诸多筹谋的真正意图！” 看样子接下来皇帝将会很重视贺以恒所说，“只是朕觉得这一切恐怕并非你一人所为啊？嗯？能将都城里这诸多的重要衙门都牵扯进此案之中，这岂能是一般的筹谋？” 皇帝说着就走到了贺以恒的一旁站着，他只是瞥了一眼贺以恒，随后皇帝的视线就扫向了御书房外，看样子皇帝想得很多，也很广，其眼眸很快就变得深邃了起来。 贺以恒几乎是苦着脸说道：“陛下，臣让这么多的衙门牵扯进来，让诸多的重要人物都与此案有了关联，其实臣的目的只有一个，说来也很简单，就是要不留痕迹的扳倒他户部尚书闵简珩！” 皇帝听了之后，其反应是轻蔑的一笑，而皇帝依然在看着御书房外，似乎是等着什么人，但御书房外空无一人，就连平时执剑守卫的宫中护卫都不见了踪影，这自然是出于皇帝自己的安排了。 不过有好几个锦衣卫一直隐藏于皇帝的不远处，他们做事很难让外人察觉到。 皇帝提问了：“贺尚书，他户部尚书闵简珩和你有诸多的嫌隙？还是说他之前因为某件事得罪过你？” 皇帝提问完就看向了跪着的贺以恒。 第201章 有的朝臣? “陛下……”跪着的贺以恒拱了拱手对皇帝言道，“臣岂会因私事与户部尚书有嫌隙啊？臣所为之事都与朝廷有关！臣所虑之事都关乎于苍生社稷！” 贺以恒这一番话说出则是有大义凛然之势，已经一扫他之前的颓唐之势，似乎他根本就未做错过任何事情。 其实皇帝看了，都会觉得吏部尚书贺以恒的转变实在太快了些，这还是之前的那个贺以恒吗？ 皇帝都有所怀疑了，还是说吏部尚书担任久了都会变成这样？ 皇帝只是在心里笑了笑。 一开始，皇帝只是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件简单的失窃案，可谁承想事情竟然会演变得如此繁复呢？ 这竟然是与朝廷大员之间的权谋有关，而这也引起了皇帝本人的深思。 不过现在皇帝要弄清楚真相！ 其实年轻的皇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则是敏锐的察觉到，此案恐怕并非只与吏部尚书贺以恒一人有关。 尽管贺以恒是吏部尚书，但要说真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做到这么多的事情，恐怕这其中还是存在着诸多的困难！ 此外，在皇帝看来，贺以恒会如此行事，其背后应该还有别的目的！绝不只是贺以恒刚才所承认的这些。 皇帝对贺以恒问道：“贺尚书，你就是这么替朕的苍生社稷筹谋的？” 贺以恒闻言则是大惊失色，他说道：“臣惶恐……启奏陛下，臣确实在为苍生社稷而谋哇！” 贺以恒说着就感到一阵的委屈，就连其表情都变得委屈了起来。 此时皇帝的样子变得非常重视了，他应该是打算好好的审理此案。 只见皇帝快步走了回去并坐回到了桌案后的龙椅上，而他的状态与之前相较显然是有所不同。 看样子皇帝已经想好必须审清此案了。 置身于局势之中的贺以恒当然有感受到氛围的变化，在抬头看了一眼皇帝之后，贺以恒就赶紧把视线给挪开了，而他自己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就遮掩不住啊。 皇帝伸手将几份奏章摞起来之后就对贺以恒说道：“详细说说你吏部尚书如何为苍生社稷谋划！” 皇帝用手点了点贺以恒：“在朕的面前……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话。” 贺以恒感到一惊，他低头拜了一拜就直身动容言道：“陛下，现如今朝堂不稳呐，也可谓是暗流涌动，如此下去岂不触动我朝之根本社稷？臣自是忠于陛下的，但有的朝臣就不是如此了……自陛下登基以来，兴利除弊，奋发有为，可总是有那么几个朝臣与陛下的做法不一致！甚至于说在暗处与陛下作对……” 贺以恒显然是想好了要说出这一番话的，只是说着说着就还是有些犹豫了起来，当然也可看作是依然有所顾虑，因为他的语气在减弱。 “哦？有的朝臣？”皇帝并不像是在提问，只是他自己变得愈发重视了起来，在此之前还从未有人对他说起过这些。 其实对于年轻的皇帝而言，他早就察觉到朝局有变了，只是没有那么的明晰而已，“贺尚书，你刚才所指的……有的朝臣，到底是指的哪些朝臣呢？” 第202章 幕后同谋! “这……有的朝臣嘛……”贺以恒在犹豫他是否应该在皇帝陛下的面前直言？毕竟他接下来所说实在是关系重大啊！ “怎么！贺尚书？你又不想说了？”皇帝则是稍稍感到不满。 在皇帝看来，贺以恒应该早就拥有着一份名单才对，或许这份名单就藏于贺以恒的长袖之中。 只不过要等到合适的时机，贺以恒才会拿出来。 皇帝本想直接让贺以恒拿出来，但想了想之后，皇帝还是觉得让贺以恒主动交出为好。 “陛下！臣……”贺以恒面露担忧之色，看上去也是颇多顾虑的。 皇帝一边观察一边说道：“贺尚书，有话何妨直言呐？你所说就只有朕知道！其实在你来此之前，朕就已经让宫中的内侍都远离此地了，你难道还有顾虑不成？” “不不不！臣不敢……”尽管贺以恒是跪在地上的，但他还是用力的摆了摆手说道，其样子就是在极力的否定。 在贺以恒的目力所及范围内，确实再无皇帝之外的人，但贺以恒总感觉到还有人就在不远处，只是贺以恒不能确认这一点而已，这更多的只是他的一种感受。 “既然如此，你就直言。”皇帝恢复了平静说道，他就等着贺以恒说出实话了。 不过在此之前，皇帝提醒了吏部尚书贺以恒几句：“朕要说几个关键的人物，你可听好了……文掌柜、贺管家、姜管家、刘主厨、黑衣小头目……还有刚刚来此的顺天府尹，这些人你都很熟悉吧？” “陛下！臣听明白了。”贺以恒知道这几个人都可谓是关键的人证了，既然皇帝陛下提到了这几个人，那就说明皇帝已经知道了太多的真相，这个时候根本就容不得他人再狡辩。 而贺以恒也知道为何皇帝会让他来此了，因为皇帝陛下已经掌握住了大部分的真相，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来皇宫内回话可谓时机刚好。 此时贺以恒内心当中的那最后一丝希望可谓是瞬间破灭了，他知道再无别的可能。 贺以恒回话了：“启奏陛下，臣已经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就好。”皇帝慢慢的往后挪了挪，只见他坐在龙椅上的样子则是更加的威严了。 “只是陛下，臣应该从何说起啊？”贺以恒内心当中的顾虑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而且他也在下意识的保护自己，万一牵扯到了题外话，这可如何是好啊？ 所以贺以恒想让皇帝划定一个范围，至少也要提到一个话头才可。 皇帝看着贺以恒说道：“其实就此案大部分的事实而言，朕都已经知晓了，你不必再赘述，而那些过于细节的问题，朕根本不想了解，不过就如朕刚才所说的那样，在朕看来，你并非只是那个仅有的幕后主谋，所以直接说出你的同谋吧。” 皇帝说完这一番话后就紧接着说道：“贺以恒……贺尚书！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还是想好了再说，像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则无需多言了！” “陛下，这同谋……”贺以恒的表情是颇感为难的。 “怎么？你是想否认有同谋吗？”看样子皇帝是有些愠怒了。 第203章 明示于臣 贺以恒感到皇帝有可能会动怒！一旦如此，这又岂是他能够承受的？ 于是乎贺以恒赶忙说道：“启禀陛下，臣确实并非真正的幕后主谋啊。” 皇帝听后其愠怒的表情有所缓和，他言道：“你之前的意思是打算扳倒户部尚书？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了苍生社稷？贺尚书，你不觉得这种说法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陛下，朝堂之争，历来有之，而我朝又岂会没有呢？臣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在陛下的面前，臣只说实话！臣……”贺以恒说着就觑了皇帝一眼，因为他不知该不该接着说下去。 此外，贺以恒很害怕皇帝会因此而直接责罚于他，只不过从此时皇帝的表情看去，似乎不太像是生气的样子啊！ “贺尚书，所以本案的真正起因是源自于朝堂之争？而朝堂本身自然关乎于天下社稷了？”皇帝一脸肃然的说了起来，“这就是你真正想说的话吧？” “陛下英明！臣就是指的此意！”贺以恒极为正式的回答着，而皇帝正是说中了他想说的，“做出这样的筹谋，臣自知有错，臣也自知一旦事情败露必然会收到陛下的责罚！但是臣……绝不后悔！” 贺以恒刚说完绝不后悔这几个字后，就觉得他是否有点言过其实了？而实际上他心中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皇帝面容是冷静的，其实在此之前，他也很少知道朝堂中的那些大臣们在想些什么？ 皇帝也清楚的知道，像刚才的那一番话语，贺以恒是绝不会在上朝的时候说出来的，尤其是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 而在这里，贺以恒说出来无非是想表现其忠诚，就这一点而言，皇帝看得明白，更何况在这里说出来，贺以恒自己根本就不会遭到其他大臣的口诛笔伐！ 既然有利可图，贺以恒为何不如此行事呢？ 皇帝的表情依然冷峻，不过他已经在心里笑了笑：“贺尚书，你是想说必忠于朕？” 贺以恒立马拜倒在地砖上高声表态道：“臣……吏部尚书贺以恒只忠于陛下！” “嗯，既然如此，谈及到之前的那个话题，你就说出另外的主谋吧！贺以恒，可别告诉朕说你不知道啊……”皇帝说完只是在心里笑了笑，他是以看戏的态度在审视着贺以恒的整体表现，其实只用他轻轻一句话，贺以恒这个吏部尚书将不再是吏部尚书了。 “在陛下的面前，臣绝不敢隐瞒。” “好，贺以恒，既然你自诩为忠臣，就说出你所知道的！”皇帝轻轻一拍右边的扶手说道，而这扶手上正盘踞着一条雕刻出的威武檀木之龙，其神态可谓是栩栩如生，似乎正盯着贺以恒在看！ “陛下！”贺以恒抬起头来说道，“此案之中，确实还有另外的筹谋之人，并非只有臣一个幕后主谋，只是臣能否斗胆向陛下提出一个问题啊？” “哦？”皇帝自然没想到贺以恒会如此说话，“贺尚书，有话不妨直言！” 在按照皇帝的想法来说，他现在还不打算直接责罚贺以恒的，因为他要了解此案的真相。 “臣实在想不明白陛下是如何得知还有另外的主谋哇？臣自认为一直掩饰得很好啊！可谓从未露出任何破绽才对！所以还请陛下明示于臣了。”贺以恒说得很诚恳了。 第204章 巧妙原因 “原来你是想知道这个问题啊。”皇帝显然是不再感到好奇了，“其实朕一开始也没看出来，至少是没能看得那么透彻吧，而朕之所以知道除了你贺尚书之外，还有别的主谋，那是刑部右侍郎周湛谋告诉朕的。” “周……湛谋？”贺以恒颇有恍然大悟之感。 贺以恒顺势就思考了起来：哎，看来这一切还真是与周湛谋有关啊，我之前的想法确实没错，只不过此人到底是如何察觉到这一切的？真是神人呐！咦？我怎么反而佩服起那个周湛谋来了？真是荒唐！ “对于新来的刑部右侍郎周湛谋，贺尚书，你昨天肯定已经见到过了。”皇帝颇有深意的看着贺以恒说道。 “臣昨天确实有见过右侍郎周湛谋。”贺以恒是以为皇帝还想就此多说什么，“在臣看来，此人的确不一般……” 皇帝抬起右手阻止贺以恒接着说下去，“贺尚书，先告诉朕另外一个幕后主谋，此外就是关于你……到底是如何筹谋的？朕倒是很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利用此案来扳倒户部尚书！” 皇帝像是突然之间颇感好奇。 贺以恒早就不打算隐瞒了，他一边跪着，一边拱手说道：“启禀陛下，另一个主谋就是内阁次辅。” “内阁次辅？”皇帝像是没能立马就反应过来，也有可能是他一时之间还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罢了。 “如此说来，在户部尚书的背后就是内阁首辅了？”皇帝顺势想到了这一点，而他说话的声音是非常小的，皇帝确认贺以恒是没有听见的。 贺以恒看到皇帝在说话，只不过他没能听清皇帝到底是说了什么，这倒是引起了贺以恒的一阵猜疑。 皇帝接着问道：“贺尚书，让那户部尚书闵简珩府内的祖传青花大罐消失不见，你的目的是什么？” “陛下，让都城内更多的衙门牵扯进其中，最终再说这是出于闵简珩自己的筹谋就行！” 贺以恒进一步解释了起来：“毕竟那青花大罐是他闵简珩家中祖传的，又岂会轻易的消失不见呢？人们应该还是会更相信这一切的幕后主谋就只有闵简珩自己了，而并非是其他人！臣觉得这也是最为巧妙的一点原因，到时候闵简珩自己也难以叙说得清楚啊！” 贺以恒说完就感到满意的笑了笑，而且这其中还有一种自豪感，但他意识到不合时宜，毕竟这里是皇帝的御书房，于是他赶紧止住了笑声，并且低下了头去，一时之间竟不敢再看向御座上的皇帝。 “朕听明白了，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来构陷户部尚书啊，而他自己很有可能又百口莫辩！从而达到扳倒他的目的！只是贺尚书，难道你觉得朕就难以调查清楚此案吗？还是你觉得朕非常的好蒙骗？天下之人也同样是看不清事实的？从而都受到你的蒙骗？” 贺以恒一听这话就知道皇帝确实生气了，而且皇帝所说都是重话啊！ 贺以恒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并诚惶诚恐道：“陛下，臣有罪，臣确实有罪啊！” “臣……听凭陛下发落！”贺以恒不得已还是说出了这句话来，不过按照他的本心来说，肯定是不想这么说的，更何况这么说也无法减轻他自身的罪责。 只是大势所趋，贺以恒还是这么说了。 皇帝生气道：“还是让朕替你说完接下来的话吧，你打算用这种办法扳倒户部尚书，从而首先剪除内阁首辅的主要羽翼，从本质上来看，尽管表面是一件离奇案，但这其实就是内阁次辅与内阁首辅的朝堂之争！” “陛下，臣有罪，有罪……”贺以恒的额头在地砖上磕了好几下。 “朕还未想好如何责罚于你，而你贺尚书就先在府内反思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府邸一步！”皇帝站起来就一甩长袖高声言道。 而皇帝在说完后就从侧面走出了御书房。 此时的贺以恒已经吓得是不敢再抬起头来了，他用手轻轻的扣着地砖。 与此同时，贺以恒产生了几个想法：哎，倘若周湛谋晚出现一些就好了！哪怕早一点出现也成啊！我与内阁次辅大人的筹谋就可以尽皆实现了，哪会变成现如今的这个样子呢？天意也？命数也？ 第205章 不猜测了! 几天之后，皇宫中就传出了旨意，吏部尚书贺以恒，以及大理寺卿姜立珩纷纷禁足于府内，没有明旨下发，府中任何人都不得外出，并且会有锦衣卫守于两府之外，如此可见皇帝对此的重视。 对于顺天府尹商此铖，则是下发了明旨进行申斥，可谓是以观后效！若实在是不堪大任，可随时罢免。 顺天府尹商此铖是跪在衙门里的大堂里听完内侍宣读完的旨意，他内心在庆幸未直接被丢官的同时，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再次感受到了皇家之天威。 听完旨意后，商此铖跪在地上并面对着皇宫的方向拜了又拜，让内侍看了都不禁动容。 而对于这两道下发的明旨，则是令举朝哗然，人们对此的看法自是不同。 皇帝没有直接申斥内阁首辅以及内阁次辅，也没有对两人做出任何的责罚，这反而让两人无所适从了，但他们的内心又岂能得安呢？ 他们都想到或许年轻的皇帝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皇帝这次是选择了隐忍，但他们之间的矛盾并不会因此而消散，反而还有增加的趋势。 其实内阁次辅自己的内心很清楚，此案还牵扯到了皇家之人，他们都是对内阁首辅的一些做法感到不满，或许年轻的皇帝已经知晓了这一点，所以皇帝只是暂时选择了隐忍而已！但这肯定不会是最终的结局，对于他而言尤其如此。 内阁次辅明显的感受到更多的明争暗斗恐怕还在后面，而这一次也只是暂时如此罢了…… 其实内阁次辅的感受并没有错，因为另一件离奇案又开始上演了！ 而在这件离奇案中，周湛谋自然是参与了其中的调查。 就在几天之前，文记当铺的文掌柜被锦衣卫带走并详细询问之后就给放了，文掌柜觉得他这段经历颇为传奇啊！他一度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可没承想他竟然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当铺里。 在感慨之余，文掌柜也想不明白究竟为何会如此？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可只要他本人没事就好了。 此时的文掌柜正待在当铺里的后院中呷茶，只见他靠坐在宽敞的竹椅上，整个人的样子显得很是放松，这也是几天以来好不容易才有的这种状态。 文掌柜在喝了几口茶后就将茶盅轻轻放在了石桌上，然后他就仰靠在了竹椅上。 文掌柜贪婪的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那湛蓝的天空让他感到颇为放松。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文掌柜都不曾有这样的感受了，而他嘴中不自觉的就哼起了小曲来，并且用手指在竹椅的扶手上轻轻打着拍子，看上去是极为的安逸。 但就是这样的安逸时刻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一个店伙计大步流星的闯到了后院中。 在定睛一看之后，这个年轻的店伙计就向文掌柜跑了过去，而文掌柜自然有听到脚步声了，只不过他本人根本就不在意而已，他那安逸闲散的状态也不可能立马就有所改变。 “掌……掌柜的！外头有人找你。”这个店伙计稍有犹豫之后还是对着文掌柜说了出来。 其实店伙计的样子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候打扰到掌柜的，恐怕自己是会受到来自于文掌柜的一阵责骂呀！甚至挨上一个巴掌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过他也已经做好了受到挨骂的心理准备，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有些往后躲的趋势，就连其眼神都是躲闪的，这几乎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可文掌柜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只是出奇的看着天空，似乎是从未见过这湛蓝的天空一般。 见此情形，这个店伙计也好奇的往文掌柜看着的方向看去，只是在他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啊。 随后店伙计又看向了文掌柜，他小心翼翼的说着：“掌柜的……” 此时文掌柜有所反应了，他慵懒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哎，真是一刻清静都没有啊！” 店伙计赔笑道：“掌柜的，你若想躲清闲，可以……” 文掌柜放下手来，他打断店伙计的话说道：“哎，算了，能到哪里躲清净啊？我最终还不是得回到这当铺里来？说吧，什么事情？” 文掌柜说话的时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生怕又出什么事情，似乎对于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他还有所忧虑…… “掌柜的所说没错，嘿嘿！”店伙计笑了笑，“是古玩坊的那位刘掌柜亲自登门拜访。” “你说谁？古玩坊的刘掌柜？” “是啊，就是古玩坊的老刘掌柜。”店伙计用确认的语调说着，在他看来怎么可能会出错呢？再说那刘掌柜就坐于前堂里等着呢！ 店伙计所说没错，刘掌柜正在前堂里悠闲的喝着茶，就如文掌柜自己也喝着茶一样。 “哦……”文掌柜若有所思道，“只是这个老刘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呵呵，掌柜的，他没说，而小的我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店伙计如实说着他所观察到的，当然了，这其中也会有他自己的一些见解。 “你就不会问他？”文掌柜不自觉的责问道，而他依然慵懒的仰靠在竹椅背上。 “掌柜的，我问了，可那刘掌柜的守口如瓶啊，他说要见到掌柜的你才肯说，估计对于我们这些店伙计，那刘掌柜的也懒得说呐！只是小的我觉得吧……那刘掌柜的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说，只是他不太想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哎，算了，你把那个老刘带到这里来吧，今天也是闲着无事，我且听听他想说什么吧。”文掌柜本想闭门不见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就会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机会啊，没有必要直接提出拒绝，最主要的是，他内心当中突然有了一丝好奇感。 其实对于这位刘掌柜而言，文掌柜当然是认识的，只不过没有那么的熟悉而已，在平时也不太有来往，所以对于今天刘掌柜的造访，文掌柜还是难以看得明白，这当然会勾起他内心当中的好奇感了。 “是，既然掌柜的你决定了，我这就去把刘掌柜的请进来。” “你且慢。”文掌柜猛的坐了起来并喊住了想抬腿小跑回去的店伙计。 而店伙计也是赶忙止住了脚步，他脸上带着疑惑感对文掌柜说道：“莫不是掌柜的你又改变主意了？倘若如此，小的这就回绝了他！” “倒也不是如此！”文掌柜的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笑容说道，“我说你小子到底拿了刘掌柜几个铜板？嗯？” “嘿嘿！”店伙计止不住的就嘿嘿笑了起来，“掌柜的，小的我岂是那样的人？” 店伙计是一脸的讨好表情，看样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承认却又不敢承认，所以就只好推诿了。 文掌柜立马黑下脸来说着：”怎么？在我面前你竟然敢不说实话？” “不不不，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店伙计确实有被吓到，而他内心当中的顾虑也颇多，“掌柜的，我就拿了两个三铜板，不算多吧？” “你确定不是拿的银两？”文掌柜还有些不太相信。 “掌柜的，我就只是一个店伙计，他刘掌柜的再富也不可能直接给我使银子啊！再说也没这个必要啊……” “嗯，想想也是。”文掌柜说着就看到店伙计从随身的粗布衣物中摸出了三个铜板来。 文掌柜想到：看来老刘确实没什么急事啊！如果他今天有急事，并决定必须见到我的话……还真有可能直接对店伙计使银子啊！但也不一定如此，算了！不猜测了，等见到他本人后先听听他会说什么吧…… 第206章 离奇之事? 不一会儿，店伙计确实将一副保持规矩样子的刘掌柜给带了进来。 刘掌柜在看到文掌柜后是满脸的谦虚谨慎，似乎就怕他自己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语。 店伙计在石桌的对面重新摆好了竹椅，然后他就离开了此地。 而刘掌柜则是看着正在喝茶的文掌柜。 文掌柜在将茶盅往石桌上用力的一放之后，茶汤差点就撒了出来，这样的做法有点像是下马威的意思。 文掌柜顺势看着刘掌柜说道：“老刘，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咱俩不认识啊？还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喝茶呀！咱们可以边喝边说嘛，你看你，这么一弄倒是显得咱们生分了许多。” “哎，对对对，你看我确实不该如此啊！”刘掌柜突然笑起来抱歉道，而他看了一眼摆放于身旁的竹椅就坐了下去。 在坐下去后，刘掌柜依然是面带微笑。 文掌柜重新拿了一个茶盅摆放于对面而坐的刘掌柜面前，然后他站起来往茶盅里注满了茶水。 刘掌柜抬起右手来稍微护了护茶盅，他以极为认真的样子看着其中的茶汤，有细微的茶叶片停留在了茶盅底部，茶汤的颜色与刘掌柜平时所看到的无异。 茶汤已经开始不断的往上冒着热气了。 文掌柜重新坐下后就再次看着刘掌柜言道：“老刘啊，能看得出来，你一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嘿嘿，咱今天也别说那些虚的了，你有什么事情就不妨直言吧！” 文掌柜是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似乎刘掌柜要是不说就跟有错了一样。 刘掌柜口中不断的说着是，可他就是不接着往下说，似乎是有所顾虑，但也有可能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这让文掌柜看了不免有些着急，与此同时他心中也有疑虑，他斜着看了一眼刘掌柜就说道：“老刘啊，虽说咱们并不是太熟悉，但既然你今天能够亲自来此，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说。” “是啊，是啊……”刘掌柜应付着说道，但他下一步却做出了小口喝茶的举动，而眼神有点迷茫。 文掌柜只好在心里仔细的揣摩了起来：这个刘掌柜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真是莫名其妙啊！慢着！莫非又有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但是看刘掌柜这样子也不像啊……哎，真是奇怪，奇怪呀…… 就当文掌柜有所揣摩的时候，刘掌柜的内心却很难熬，他偷着看了文掌柜一眼，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可他本人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刘掌柜是有所犹豫的，可他最终还按照本心寻找着来到了这里。 当然了，刘掌柜很久之前有来过文记当铺，只是时间长了他也记得不太清楚文记当铺的具体方位，但他还是按照之前的记忆找了过来。 只是此刻坐于文掌柜的对面，刘掌柜却怎么都张不开嘴说出他想说的事情，其实也是在于刘掌柜的内心当中确实有颇多的顾虑！ 文掌柜当然有看出这一点了，于是他决定先开口劝慰对方几句：“老刘啊，我这当铺后院没有别人，其实你也应当知晓，我的家眷都不住在这里，所以你说的话没有旁人会知晓，除了你我之外，也不可能再有旁人知道了。” 文掌柜看了看刘掌柜的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对了，还有我前堂的那几个店伙计，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在这个时辰不会有店伙计来此，更不可能会有人躲着旁听！” 文掌柜没有停顿：“老刘，我说这么多呢就是希望你能心安！再说你人都到此了，总不至就是想喝这么一口茶吧？随后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回去了？你自己恐怕也不甘心如此吧？” 文掌柜一边说一边就觉得挺好笑，因为是刘掌柜有事来找他，但现如今却变成他劝说刘掌柜了，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啊！ 对于刘掌柜而言，文掌柜知道此人平时就木讷少言，可谓是比较老实的，其经营的刘记古玩也还算赚钱，至少比起古玩坊里的其余店来说就是如此的。 文掌柜所说的话确实发挥出了一些作用，只见刘掌柜将茶盅往石桌上一放就坚决的说了起来：“好！文掌柜，我现在就说给你听，我今天肯定不能白跑一趟啊，就算我今天一言不发的回去了，估计明天呀还得再跑一趟，与其如此，不如直接说了吧。” “哎！这就对了嘛。”文掌柜一拍石桌笑着言道，“你呀早该如此，不过老刘你先别急，你可以再喝点茶润润嗓子，然后呀就直接说你想说的事情吧。” 文掌柜说着就做出了一个向上抬手的举动，他的意思就是让刘掌柜端起茶盅来再喝点。 既然想清楚了，刘掌柜又岂会在意是否还要喝茶呀？ 他身体往前倾着看向文掌柜言道：“我呀就直说了吧，不管怎么看我今天总得说出来，就不在这耽搁时辰了。” 看到刘掌柜的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起来，文掌柜感到很满意，他说道：“好啊，老刘，你慢慢说吧，我肯定是会认真听你说的，嗯……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会认真的听！” 文掌柜将这番话说得是极为的认真，似乎他不认真听接下来刘掌柜所要说的话语，那这本身就会是一种莫大的罪过呀！ 刘掌柜在来这里的路上就有思考过，所以他是略微的一思忖就直接打开了话匣子：“我最近突然遇到了一件离奇的事情，怎么和你说呢？就是我实在是难以想明白为何会如此！” 刘掌柜说着就叹了一口气，而他也是满脸的迷惑不解，刘掌柜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很不好了。 而刘掌柜的话则是让文掌柜感到了不同寻常，以他的经验判断，恐怕真有可能是一件离奇之事啊。 文掌柜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低声对刘掌柜说着：“老刘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倘若遇到了什么难以想明白的事情……你就直言吧！既然你求到了我，在听完你所说之后，我肯定是会帮你的。” “文掌柜，多谢你了。”刘掌柜的眼眶中都闪烁着泪花了。 刘掌柜稍微调整着心绪，他是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情，然后他就开口叙说了起来：“说来也怪，也就是在这几天吧，我那古玩店铺内的一幅古画突然找不到了！哎……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问题啊……而且我记得门窗都是锁好的呀，可偏偏就有一幅古画突然消失不见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真是咄咄怪事了。” 在认真听完刘掌柜的叙述之后，文掌柜是紧皱起了眉头来，因为文掌柜的内心不免有一个想法：既然是店铺内的古画不见了？可为何会来找我呀？不是应该去顺天府衙门报案吗？难道说这刘掌柜怀疑是我偷的不成？真是可笑至极呀！哼…… 刘掌柜说完就看着文掌柜的反应，但他没有看到自己预期的画面，因为文掌柜的表情一开始有点奇怪，随后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虽则如此，刘掌柜又不好直接对文掌柜提问，他想说却又难以说的出来。 文掌柜还是提问了，但他提出的是另外的一个问题：“刘掌柜啊，你是觉得我一个庶民能帮你找回来？” “啊！不不不，文掌柜，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掌柜矢口否认了起来，他同时也在猛烈的摆着手。 文掌柜想了想又问道：“你丢失的那幅古画是真迹？还是说只是一幅临摹品而已？” “临摹品？”刘掌柜觉得对方根本就没有重视这个问题呀，“文掌柜，倘若只是一幅临摹出来的画卷，我又何必来此找你呀？” 第207章 丢失古画! “与我想的一样，看来是真迹！”文掌柜像是自言自语道。 “当然是真迹了。”刘掌柜颇为重视的说着，他有听到文掌柜所说，而他觉得此时的文掌柜才算是真正的重视了起来，“倘若不是真迹，我又何必来叨扰文掌柜你呢？” “也是……”文掌柜选择相信刘掌柜所说，“但不知古画是何名称啊？” “是为《月下智者观相图》，算是前朝旧物了，但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啊！”刘掌柜是唯恐文掌柜没有听说过这幅颇有意境的古画。 “嗯……不瞒你说，我还真有听说过。”文掌柜轻轻的捋着胡须说道，“也算是一幅名画，价值不菲……吧？” “至少这个数！”刘掌柜说着就张开了一只手。 文掌柜看后就想到：才五百两银子？不应该呀！在我看来至少五千两吧？ 文掌柜本来是等着刘掌柜说出这古画到底值多少银两，但刘掌柜随后只是将手放了回去就开始低头叹气了，刘掌柜显然不愿详谈这个话题。 鉴于此，文掌柜也不好多问，他姑且认作就值五千两吧，再说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文掌柜看着对面而坐的刘掌柜试探道：“看来老刘你挺无奈吧？” 听到提问，刘掌柜抬起头来看向了文掌柜，他叹气说道：“哎，文掌柜，不瞒你说，我肯定是挺无奈的，古玩坊那么多的店铺，为何是我店铺里的古画丢失啊？而且偏偏还是出自于名家之手的古画，你说这不是天意吗？” 刘掌柜说着就将两只手叠放在一起拍了拍，“如果找不回来古画，我这回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刘掌柜说到这里就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对正认真倾听的文掌柜特意说道：“文掌柜的，我来找你帮忙可不是认为古画的丢失与你有关呐，就这一点而言，你可别多想！” “我……当然不会了。”文掌柜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挂着那么一丝久违的笑容，“但是刘掌柜，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哦？文掌柜请说！”刘掌柜不得不认真的说着，同时他也很关注文掌柜接下来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之前已经提到过了，我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当铺，不是那顺天府衙门，再说让我经营当铺还行，倘若你是让我帮你找回丢失的古画……老刘，咱说实话啊！我恐怕真的是无能为力呀！” 文掌柜说完就将两手向外一摊，他在表示自己真的是对此无能为力，而并非是属于有意推诿了，“再说我也不会调查案子啊！” 刘掌柜在听完之后，是稍微反应了一下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道：“哎呀，你看我！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怪我！怪我！” 刘掌柜自责完就紧跟着说了下去：“是这样，文掌柜，我已经听说了你当铺里的事情，那凭空多出一件青花大罐来，本来就很是离奇了！这几天在咱这都城之中那传得可谓是沸沸扬扬呀……” 刘掌柜绘声绘色的说着，就好像他自己才是当事人一样，而文掌柜自己反而是成了那旁听者了。 文掌柜不免有些尴尬的一笑：“呵呵，确实如此，只是刘掌柜啊，你提起这件事情来，与你正在说的这件事情又有何关联啊？” 刘掌柜脸色一板说道：“咦？怎么能没有关系嘛！我知道是刑部新来的那位右侍郎大人帮你破案的，这才免去了你的祸患，同样也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所以我就想着文掌柜你能否帮我引荐一下这位新来的右侍郎大人呢？他是叫……周湛谋？啊对！就是周湛谋……小周大人了。” “我帮你引荐？老刘？你这是与我说笑呢？那小周大人什么身份？我自己什么身份？”文掌柜觉得对方的要求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再说他也办不到这一点啊！ 刘掌柜知道对方肯定是会提出拒绝的，再说此事也不会那么的容易，于是刘掌柜退而求其次的说着：“文掌柜！文掌柜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吧？” 在看到对方没有明显拒绝的意思之后，刘掌柜才敢接着说下去：“呃……怎么说呢？文掌柜，你现在总归是认识小周大人吧？或者说小周大人总归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吧？” “你要这么说，也确实如此。”文掌柜想了想就觉得这话没有什么不合理的，但他说话时的声音确实不高，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所抗拒的，而他自己也真的是感到为难呀。 刘掌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接着说了下去：“文掌柜，我和你直说了吧，我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去顺天府报案，可去顺天府衙门报案的人实在太多了呀！” “就算等到顺天府衙门受理了我的案子，可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回那幅古画呀？在我看来恐怕没有可能找得回来了吧？文掌柜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这么一说吧……也算是如此。”文掌柜本想提出否定，可话说出来就不是如此了。 “那花银子都算是小事了！可关键是谁也不能保证顺天府的人就可以帮我将画找回来呀！再说我自己又岂会不知到底有多难？”刘掌柜说着就有些激动了起来。 “嗯……”文掌柜顺着刘掌柜的思路答道，这次他同样没有提出反驳。 “可新来的小周大人不一样呀！现如今他手头肯定没什么案子，最主要的是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咱都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小周大人有断案之能？” “所以我就想着让小周大人来帮我调查此案，而我也能尽快的见到那幅被偷走的古画！文掌柜，你说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合情合理呀？” 刘掌柜开始声情并茂的说着。 “啊？是……对……对的。”文掌柜略微一笑说着。 “既然小周大人能帮文掌柜你调查清楚青花大罐的来历，那小周大人自然也能帮我找回莫名消失不见的《月下智者观相图》呀！文掌柜，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刘掌柜是越说就越有点激动了起来，这与他刚开始坐到石桌对面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 文掌柜当然有感受到这种变化了，只是刘掌柜说得越合理，他的表情就越为难。 而文掌柜不自觉的就端起茶盅喝茶了，其实按照他的本意而言，此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 文掌柜赶忙思考了起来：哎！这可怎么办？我应当是答应呢？还是应该直接拒绝啊？但我怎么好意思直接提出拒绝呀？说不定以后我也还有事求到这位刘掌柜的面前！再说仔细的想一想，其实现如今也就只有我能帮刘掌柜了，这刘掌柜难以直接认识小周大人啊！只是…… 文掌柜一直举着茶盅不愿离嘴，他是生怕放下茶盅来就得立马做出决定！而他又确实还未想好的！ 就在此时，已经将想说的话都说完了的刘掌柜，则是有所举动了，只见他伸手从另一只衣袖种缓慢的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银票来，在将银票按照折缝完全打开后，他就将其放在了石桌上，然后他顺势用一只手按在了上面。 对于刘掌柜的一举一动，文掌柜的眼神始终紧盯着，而他当然是在盯着银票了，文掌柜也顺势将茶盅放回到了石桌上。 文掌柜试探的问道：“刘掌柜，你这是……何意呀？” “嘿嘿！文掌柜的，我早就想好了，与其将这银票打点给顺天府的人，还不如直接送给你来得实在！至少你文掌柜的……可以想方设法将我引荐给小周大人认识！文掌柜的，嘿嘿嘿嘿，你说对吧？”刘掌柜似乎是有些狡猾的笑了笑说着。 第208章 不肯到此? “啊对对对！太对了，刘掌柜，我已经想好了，肯定将你引荐给小周大人，我想现在小周大人的手头也没什么案子，他定当是乐意调查你的案子。” 其实文掌柜隐约的有看到，刘掌柜手底下押着的那张银票应当是几百两才对，像这样的好机会他岂会轻易错过呢？而且又何必还多想呢？对于文掌柜而言，现如今的他更不会感到为难了。 此时文掌柜脸上的表情确实没有为难之色了，毕竟已经完全被喜笑颜开所给代替了。 给人的感觉是文掌柜就差哈哈大笑了！ 在听文掌柜这么说后，刘掌柜才慢慢将押在银票上的手给挪开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文掌柜的眼神立刻就扫了过去，似乎就是在说：“还等什么？赶紧把银票拿给我呀！” 而文掌柜自己也会觉得非常划算，毕竟只是将刘掌柜介绍给小周大人，他就可以从中获利数百两银子，像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啊？这平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可现在却是属于送上门来的好事。 文掌柜的又岂能轻易拒绝呢？而他几乎无法说服自己提出拒绝啊！所以文掌柜遵从了内心当中真正的选择。 在确认文掌柜是真的打算帮他之后，刘掌柜才将已经压得很平整的那张银票拿了起来，然后他很恭敬的用双手将银票递到了文掌柜的面前。 文掌柜刚想伸手，却又有往后缩的趋势，随后他不好意思的一笑还是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字。 文掌柜忍不住的笑着说道：“老刘啊，刘掌柜的，你实在太客气了，其实咱们也算朋友了，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嘛！你这样一弄倒是显得生分了……呵呵。” “哎，文掌柜，事情可不是这样，倘若不是你认识小周大人，而我刚好又认识你的话，我这银票都没地方塞去，我呀还是只能去顺天府，可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呀？我可等不了！再说那古画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刘掌柜说着就看到文掌柜一直在低头看银票。 似乎是确认再三，文掌柜才按照原先的折痕将银票重新折叠好，随后他就赶忙将银票装进了长袖之中，似乎是怕刘掌柜在突然之间就反悔了，这不等于说是要了他的命吗？ 文掌柜重新笑嘻嘻的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的，别愣着了，赶紧喝茶呀！来，我帮你倒茶。” 文掌柜说着就站了起来，他拿起手边的紫砂茶壶就往刘掌柜的茶盅里倒茶。 而对于此时的刘掌柜来说，突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刘掌柜对再次坐下去的文掌柜问道：“文掌柜的，你什么时候能帮我引荐小周大人啊？不是我催你，实在是等得时间越长，我怕到时候愈发难以找得回来那古画呀。” 刘掌柜自然要说出他的要求，其实他也等于是说出了自己内心当中的顾虑，他也不得不这么想。 文掌柜闻言倒是显得挺淡然的，看上去对此事还挺有把握的，他面带笑容的说着：“刘掌柜切莫着急呀，总得容我从中周旋不是？再说那小周大人可是刑部的右侍郎，不是谁想见就能轻易见得着的。” “我知道肯定不容易，但文掌柜你总得给我一个准信吧？”对于刘掌柜而言，他可不想让步呀。 “这样吧，给我三天时间，我肯定替你办妥此事，你看怎么样？” “不！就一天！”刘掌柜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一天？”文掌柜惊讶的喊了出来，他一方面是没想到，而另一方面也是感到为难得很啊。 文掌柜本以为刘掌柜接下来会说实在不行就再加银票，但刘掌柜显然没有这样的意思。 文掌柜自己又不好张口再要，所以他只好勉为其难的说着：“好……好吧，我尽量在一天之内替你办好此事……” 文掌柜的语气很不确定，虽说文掌柜嘴上表示了同意，可他心里却根本没底呀，再说毕竟是刑部的右侍郎，哪会那么容易见得着呢？ 其实文掌柜觉得三天之内达成此事的话，应当会比较从容。 但是要说在一天之内就达成目的，实在是有点难了，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文掌柜又不好立马就改口，他知道想赚这几百两银子那肯定是不容易的呀。 “文掌柜，多谢了。”刘掌柜抱拳对文掌柜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感到了一丝心安。 不过文掌柜在心里默念了起来：一天……就一天？我可是真会给自己找难题啊！哎…… 此时刘掌柜趁势站了起来说道：“文掌柜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如果办好了此事就派个伙计来我店里告知于我，告辞了！” 刘掌柜再次一抱拳就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他是怕自己多待一刻，那文掌柜随时都有可能变着法儿的将天数提上去，与其如此还不如赶紧离开此地的好。 “刘掌柜的，我让人送送你啊？”文掌柜赶忙站起来说道。 “不用不用，文掌柜你且留步！”远处传来了刘掌柜拒绝的声音，而刘掌柜只是抬起一只手来向后摆了摆。 “哎，可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呀！”看着刘掌柜的背影，文掌柜倒是不免有些感慨了起来。 随后文掌柜又赶忙将那张银票拿出来仔细的看了看，他确认银票本身是真的。 其实文掌柜也知道刘掌柜不会拿一张假的银票给他，但他就是想确认这一点。 接下来文掌柜要面对的问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帮刘掌柜达成目的了，就算他感到为难，可这难题算是抛给他了，他必须要达成这一点才可，再说他可是拿了银票呀。 文掌柜没有再坐到竹椅上接着喝茶了，但他也不至于就到了愁容满面的地步。 文掌柜是一边在后院里踱步，一边则是想着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样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没有外人打扰的情况之下，文掌柜还确实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可行的办法。 随后他就一嗓子喊来了之前到过这里的那个店伙计。 在见到文掌柜后，店伙计是一脸的堆笑:“掌柜的，今天这一大清早的，莫不是真有好事发生啊？” “嘿嘿！有啊。”文掌柜只是一笑就立马收敛了笑容，他可没有心思说笑。 “呃……掌柜的，你就吩咐吧，我保证不会出错。”店伙计已经笑逐颜开了，他是觉得又有铜板可赚了。 “我也给你几个铜板，不过你要给我紧紧盯着一个人方可。” “盯人啊？”店伙计没有想到是如此的，但一想到有铜板可拿，他脸上就再没了为难的神色，而他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始终未曾消失过。 店伙计表态道：“掌柜的，你就说吧，让我盯谁？我保证将其给盯住喽！绝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店伙计说完就使劲的搓了搓手，看那样子是想拿铜板了。 但文掌柜可不会轻易相信店伙计的说词，他坐在竹椅上看着就近站着的店伙计说道：“倘若出了差错，你也就不用再回我这当铺了！听明白了吗？” “不用回来了？”店伙计眉头轻轻一皱，“哎，掌柜的，我听明白了，倘若掌柜的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我自然是不用再回当铺了，咱也没脸回来不是？” 店伙计说完就自顾自的笑了笑，其实他也会觉得倘若差事没办好如何还回得来呢？ “嗯。”文掌柜显然是觉得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听好了。” “掌柜的，我懂，你就说吧。”店伙计再次表态道。 “几天之前，来过咱们当铺的那个芦主事，你可还记得他吗？”文掌柜颇有气势的问了出来，似乎是不容许店伙计说出那否定的话语。 “回禀掌柜的，我当然记得了！”店伙计肃然的做出了回复。 “嗯，如此就好，你现在就去刑部衙门外给我盯着，倘若芦主事出来了，你就赶忙拦住他说是掌柜的我要请客答谢于他，一定让他来一趟我文记当铺。”文掌柜抑扬顿挫的说完了。 可店伙计紧接着就提出了一个问题：“掌……掌柜的，倘若那芦主事就是不肯来呢？” 第209章 不再回去? 文掌柜没好气的说着：“你不会自己想办法啊？你以为铜板就那么好挣吗？达成我想要的结果就可以来领铜板，否则的话你也就不用再回来了！” 年轻的店伙计听后那是一脸的诧异：“掌柜的，话虽如此，但总可以提醒一下小的我吧？” “这有什么好提醒的？”文掌柜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就直接拦在芦主事的面前，然后将其使劲的拽到我的当铺里来，你呀就大着胆子拽他，我看那芦主事是礼贤下士之人，做事也颇有章法，这样的人是不会刻意为难你一个小伙计的。” 文掌柜说到这里就使劲向外摆了摆手，意思是让店伙计赶紧去办事，以免耽搁了正事。 但店伙计还是有些不太情愿，可他也只能按照文掌柜所说的办了，于是他心一狠说道：“好嘞，掌柜的，我这就按照你说的办！不管怎样，我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店伙计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后院，会给人一种壮志凌云之感。 文掌柜会觉得这个店伙计能帮他达成目的，此事看似困难，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容易达成的。 文掌柜向后靠在了竹椅上，他的头也枕在了竹椅背上，而他又再次看向了天空，还算温和的阳光逐渐的洒满了整个院落。 文掌柜表现出的是一副惬意且又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正是那运筹帷幄的谋士！ 对于此时的文掌柜而言，他只是在等待着一个结果了，而院落中又有了文掌柜哼着小曲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听上去是抑扬顿挫且连绵不绝的…… 店伙计在走出当铺之后，其信心就立马有所减弱了，在人声鼎沸的街上走了那么一会儿则是愈发的失去了信心。 他会觉得对方毕竟是刑部的一位主事，他真的能够将对方直接拦住并拽回文记当铺吗？再说真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吗？ 这都城之中有巡城御史，也有五城兵马司，而他如此对待一位朝廷官吏，这真的可行吗？ 当然了，店伙计可以就此直接撂挑子，但在都城之中找另外的营生也是难呐！ 所以在权衡利弊之后，店伙计还是决定勉为其难的按照文掌柜所说的去做，只是说至于结果到底会是如何？其实店伙计自己心里头实在是没底啊！ 一路上想了许多，而店伙计很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他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的去到了刑部的衙门外候着。 此时刑部衙门外行人不少，而去到衙门里的人也很多，至于说芦主事的身影则是根本就没见着，再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呢？ 店伙计只好找了一个利于观察的地方，他现在只盼着那位芦主事能够快点从刑部衙门里出来了。 店伙计想了想，他大概还能记得芦主事的样子，其实只要让他再次见到芦主事，那么他就一定能够认出对方来。 就这一点而言，店伙计觉得没问题，他是在刑部衙门对面的一个角落里蹲看着的，偶尔会有来往的行人关注到他，但这些行人也是很快的就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店伙计开始想到：哎，也不知掌柜的是怎么想的？其实他自己与那位芦主事不是更熟悉些吗？怎么会派我来做此事呢？难不成是与刚才到当铺里的刘掌柜有关？我记得刘掌柜刚离开当铺，掌柜的就吩咐我来找芦主事了！ 店伙计是紧盯着刑部衙门的漆红正门继续想到：嗯，看来就是与刘掌柜有关了，不过这刘掌柜也真是的，他自己就不能来找芦主事吗？非得让我这么一个小伙计从中为难，就今天这天气，待会儿肯定就热起来了，哎…… 店伙计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于突然之间就看到了新来的刑部右侍郎周湛谋，而在周湛谋的身后则是正好跟着芦主事！ 这个年轻的店伙计还以为是他看错了，于是乎他再次的定睛一看就确认是周大人，以及芦主事没错了。 这可把店伙计给高兴坏了，只见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说道：“哈哈，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多亏我刚才在路程上没有太多的耽搁呀，要不然这会子肯定是要错过了，这我还不得等到天黑去哇？” 店伙计自言自语的说完就站了起来，他乐呵呵的往街对面跑了过去，而他脸上那高兴的笑容可真是止不住啊！ 周湛谋与芦恒墨正打算去一趟户部尚书的府邸，户部尚书闵简珩有事找他们商议。 至于说是什么事情，周湛谋与芦恒墨对此也是正在有所猜测。 正当两人打算接着往前走去时，一个似曾相识的店伙计般打扮的人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其实准确的来说就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最主要的是这个店伙计满脸的笑容，也不知其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芦恒墨见状就赶忙往前跨出了半个身位来，然后他就护卫在了周湛谋的身前。 芦恒墨惊奇的想到：咦？这找茬都竟敢直接到刑部衙门了！真是大胆得狠呐！ 周湛谋看对方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脸上依旧带着些许稚气，而他觉得似乎有见过对方，而且看对方的打扮就很像是文记当铺里的某个店伙计。 其实芦恒墨定睛一看之后也觉得对方有些面熟，所以他瞬间就放松了警惕。 周湛谋拍了拍芦恒墨的肩膀说道：“芦主事，无妨。” 芦恒墨对周湛谋说道：“大人，我本来就说还是坐轿子更好些。” 芦恒墨说完就站在了一旁，不过他是紧盯着店伙计，以免对方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来，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见到了周湛谋与芦恒墨，店伙计反而是有些害怕了，刚才的那股高兴劲早就烟消云散了，此时他的表情有些窘迫，所以反而是有些说不出话来，竟然连最为基本的躬身行礼都给忘记了！ 见此情形，芦恒墨眉头一皱就试探的问道：“你这店伙计，突然冲出来是有何事啊？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呢？” “我……我是……”店伙计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他是想说自己从文记当铺而来。 不过周湛谋开始说道：“你是从文记当铺而来吧？而你就是文记当铺里的店伙计了？” “是是是，周大人说的没错！”店伙计赶忙承认道，他是觉得这位周大人一下子就能说到重点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未行礼，于是赶忙就躬身行礼，其样子则是非常的恭敬了。 周湛谋笑着继续问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文记当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们掌柜的让你来找我们求助？” “大人说的没错，是掌柜的让我来找芦主事，但周大人你在这里就更好了，也请周大人与我一同前往文记当铺吧！”店伙计说着其腰身又往下弯了些，而他依然保持着躬身行礼的举动，只是这样的举动看上去愈发的恭敬了。 店伙计是想到邀请周大人一起去的话，就算芦主事想提出拒绝恐怕也不敢了，但前提是周大人愿意去一趟文记当铺啊。 一旁站着的芦恒墨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是以审问的语气对店伙计问道：“你确定文掌柜是让你来找我的？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吗？就往常而言，我与你们掌柜的并无私交啊！更谈不上熟知了，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找我？不就是前几天我与周大人去了文记当铺调查案子嘛，但这就算是熟人了？” 面对着芦恒的诘责，店伙计放下手来看着芦恒墨说道：“芦……主事，真是我们掌柜的找你，看他那样子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说，所以就烦请芦主事跑一趟了，倘若芦主事提出了拒绝，按照我们掌柜的意思……我也就不用再回去了！” 此时的店伙计越说就越不紧张了，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表现。 此时店伙计的内心当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回到文记当铺！ 第210章 不知何事? 周湛谋看出店伙计没有说谎，如果请不回去芦恒墨，这个店伙计真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文记当铺了。 而看样子芦恒墨是想提出拒绝的。 店伙计带着期望看向了芦恒墨。 周湛谋沉吟道：“芦主事，我们不妨先去一趟文记当铺吧，文掌柜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们稍晚一些去到户部尚书的府邸也可。” 店伙计能够听周湛谋这么说，立马就喜笑颜开道：“对对对！不会耽搁太久的。” 而店伙计的内心也一下子就变得释然了。 店伙计接着说道：“我们掌柜的肯定是答应别人什么事了，今天一大早，那刘记古玩的刘掌柜就来找我们掌柜的，后来等刘掌柜的刚一离开店铺，我们掌柜的就吩咐我来刑部衙门找芦主事，不……不过吧……” 芦恒墨对店伙计言道：“有话就直说，别在这吞吞吐吐的！” 店伙计呵呵一笑说道：“不过我觉得……我们掌柜的应当是想找周大人调查案子吧……” “嗯？既然如此，你们掌柜的又为何让你来找我？”芦恒墨是有所思考的。 “这不是怕难以直接见到小周大人你嘛，所以只能先找你芦主事了，不过刚好周大人也在这里……”店伙计认为他的这一解释肯定是合理的。 周湛谋显得随和的说着：“嗯，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一趟文记当铺吧，在我看来，应当是有案子发生。” “只是大人，就算有案子发生，还是应当让那当事人首先去顺天府衙门报案，咱们毕竟是刑部的人。”芦恒墨提醒着周湛谋道。 “我知道，但既然我们今天遇到了此事，就不妨先找文掌柜一问究竟。”在周湛谋看来，这对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店伙计怕芦主事的说法会改变周湛谋的想法，于是他赶紧附和着说道：“周大人所说不错，这次估计又是一件离奇的案子。” “又是离奇案？”芦恒墨颇是不以为然道，“看来你能确定是离奇案了？” “呃……其实小的不能肯定，但小的听我们掌柜说话的意思，应当就是另一个离奇案了，只不过这次与我文记当铺无关而已。” 店伙计是连猜带想道，其实他本就不能肯定是如此的，毕竟文掌柜也没有过多的向他透露过什么，可店伙计觉得如果他不这么说，小周大人就很有可能改变主意了。 店伙计又着重补充道：“小周大人，只要你去到文记当铺一问我们掌柜的就都明白了！倘若只是一般的事情，我们掌柜的又怎敢来劳烦你小周大人的呢？” 其实周湛谋早就做出了决定，他说道：“不管如何，咱们先到文记当铺里去吧。” 芦恒墨看周湛谋主意已定，他只好拱手说着：“我听大人的吩咐！只是大人，咱们是否用山捕快跟着一起去？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之类的……” 店伙计一听就否定道：“不……不会吧，这里可是都城啊，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小周大人不必多虑。” 如果是在平时，店伙计根本就不会说出这些话来，可现如今情势不同。 店伙计刚说完就看到芦恒墨瞪了他一眼，于是他在闭嘴不言的同时就赶忙将视线给挪向了别处，就好像是他刚才并未说过那一番话语！ 周湛谋倒是觉得没什么，他认为就算这里是都城，但小心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于是他对芦恒墨说道：“也好，就让山捕快跟着我们去一趟文记当铺吧，刚好也能与文掌柜谈起之前的一件事情。” “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叫山捕快，估计他今天也没别的事情。”芦恒墨拱手言道。 店伙计在心里直呼他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好了，能够直接碰到新来的刑部右侍郎，否则的话他就只能将芦主事拽到文记当铺里去了，不过现在则是非常省事了，所以店伙计自是很感激周湛谋的。 之后等山商古来到了刑部衙门外时，一行人就准备去往文记当铺。 一路上，经过芦恒墨的叙说，山商古也大概了解到是一件什么事情了…… 不到半个时辰，当文掌柜看到店伙计领着周湛谋、芦恒墨还有山商古来到当铺里时，他本人几乎是愣在了原地，因为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文掌柜自己的预期。 按照文掌柜自己的设想，他是想先让芦主事来一趟文记当铺，然后探探芦主事的口风，如果此事可行，再让芦恒墨将此事告知给周湛谋知晓，到时候就看周湛谋是否愿意亲自调查此事了。 但现在不仅是周湛谋亲自来了这里，就连山捕快也跟着一起来了。 文掌柜当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在高兴之余，文掌柜的内心当中也有了疑惑：店伙计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文掌柜觉得哪怕多给店伙计几个铜板也是无可厚非的。 此刻文掌柜看到店伙计正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 不知为何，文掌柜真想猛踹他一脚，而不是直接多给他几个铜板。 文掌柜觉得这个店伙计在以后应当是一个可堪大用之人，应当如此吧？ “嘿嘿嘿，掌柜的！芦主事、小周大人以及山捕快都来这里了。”店伙计脸上的笑容那是异常的灿烂啊，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超额的完成了文掌柜所交代的任务。 文掌柜只是看了一眼店伙计，然后他就立马换上了另一副乐呵呵的面庞，他对周湛谋几人说道：“几位大人，我可真是没想到你们会一起来这里呀，赶紧请，我给你们倒茶。” 片刻之间，店伙计就识趣的退了出去，他的动作很轻，其他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店伙计知道他留在这里是根本就不合适的，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让他知道。 周湛谋与芦恒墨坐在了石桌旁，而山商古则是抱着佩刀站在两人的身后，他是一言不发的。 山商古看到与几天之前相比较，这个文记当铺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似乎已经没有人在意这脚下面有一条暗道的存在了。 文掌柜脸上的笑容就不曾消失或是停滞过，他很殷勤的替周湛谋以及芦恒墨倒茶。 文掌柜嘴里还念叨着：“对于几天之前的案子，真是多谢几位大人了！嘿嘿，小周大人，你是真是破案如神呐！现如今你的名声可是在都城内都传开了，不得了，不得了哇！” 文掌柜说完就看向了山商古，他将手中提着的茶壶往上一抬问道：“山捕快，要不然也坐下来喝点茶？” 文掌柜看到与几天之前相比较，今天山商古脸上的表情有些冷峻啊，似乎内心当中是有着太多的心事了。 文掌柜不自觉的就想到：莫非这次山捕快是不愿意来我文记当铺吗？不应该呀！ 山商古简洁的说着：“不用。” 山商古没有再多一句的话语了。 文掌柜识趣的说道：“好好好，待会儿再喝也行。” 文掌柜说完就把茶壶放回到了石桌上，而他顺势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 周湛谋对文掌柜说道：“文掌柜，你祖传的那个青花大罐……” “呵呵，早就被户部尚书大人给派人买去了，其实能凑成一对青花大罐也好，也好……”文掌柜回应道，“户部尚书大人给了我很多的银两，我觉得已经很多了，很多了……” “嗯，说说今天的事情吧。”周湛谋接着说道，“不知文掌柜你所为何事啊？” 芦恒墨也趁势说道：“是啊，文掌柜，你今天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想说吧？刚好侍郎大人还有山捕快也一同来到了这里，你就赶紧说是什么事情吧，我们待会儿还有别的事情，别再给耽搁了！” “好嘞，我就简明扼要的对几位大人说吧。”文掌柜轻轻的点头哈腰道。 第211章 能够肯定 文掌柜给自己倒茶，然后他开始说了起来：“今儿一大早，刘记古玩铺的刘掌柜就找到了他，说是他店铺内的一幅古画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而当时门窗都是锁好的，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我听了之后也是颇感奇怪，就好像是之前……我这当铺里突然多出了一件不属于我的青花大罐一样，只不过刘掌柜那边是少了一幅属于自己的古画！” “小周大人呐，不知你觉得这两件事情可否会有些相似啊？或许也能有所关联？”文掌柜说着这一番话，而他当然会有自己的思考了，其实他也一直都未停止过揣摩。 文掌柜所说就是他一人独自在院落里思考出来的，也算是一种合理的怀疑吧。 山商古忍不住对文掌柜提问了：“那个古玩铺的掌柜为何不去顺天府报案？反而想着直接找我们刑部的侍郎大人？这难道符合规矩吗？” 文掌柜略一迟疑就笑起来说道：“呵呵，刘掌柜的做法自然是不太符合规矩的，但是山捕快，我觉得能够理解，毕竟那幅古画对于刘掌柜而言异常的重要啊，而且价值不菲！” “再说这么重要的古画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刘掌柜当然是想赶紧找回来了，可顺天府每天要处理的案子实在太多，他们在这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找得回古画啊，刘掌柜一急就直接找到了我，然后让我替他在各位面前帮着说说话……” 文掌柜一边说着，一边就在看着几人的反应，他尤其是看了看周湛谋的反应，毕竟此案还得由周湛谋来亲自调查一番才可，恐怕也只有这位小周大人才能帮着刘掌柜尽快的找回古画了。 文掌柜紧接着就试探道：“不知小周大人觉得如何啊？” 此时的周湛谋正在思索，而他的眉头也皱了好几下，似乎周湛谋会觉得这件案子同样不简单呐，之前的那个青花大罐案才刚结束没几天的。 其实周湛谋也想将这两件案子联系在一起来考虑，只不过周湛谋又会觉得似乎有点牵强了，因为现如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两件案子是有所关联的。 要说这其中有所关联，现如今看来恐怕也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只不过周湛谋也要做出决定是否要受理此案。 周湛谋看到文掌柜是有所期待的，而文掌柜当然是希望他能受理此案了！ 另外，文掌柜可不会多嘴说出他收了刘掌柜给的几百两银票。 周湛谋没有立刻就做出答复，他对文掌柜问道：“古画是什么时辰丢失的？” “这个……”文掌柜使劲的张了张嘴，却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刘掌柜并没有详说。 看到几人都关注的看着他，文掌柜感到有些尴尬，其实他之前就只盯着摆放于石桌上的那张银票看了，其余的事情还真没有想起来问，再说他也根本就不关心啊。 “呃……是这样，小周大人，至于具体的细节问题呀，刘掌柜自己肯定是最为熟知的，他人现在应当就在自己的古玩铺子里，他还等着结识小周大人你呐，要不然我这就带几位大人找刘掌柜的了解此案吧？” 文掌柜想到如果小周大人能够答应下来，那自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他那几百两银票也算是收得更踏实了，说不定那刘掌柜一高兴还会有额外的答谢。 只不过文掌柜看到似乎周湛谋是有所迟疑的，他的感觉一下子就不是那么的好了。 文掌柜不禁揣摩到：莫非小周大人不愿调查此案？甚是奇怪呀！ 芦恒墨开口说道：“本来我们是打算去户部尚书大人的府上，但侍郎大人听说你这里有事就赶了过来。” “原来如此，真是折煞小的了。”文掌柜赶忙站起来抱拳说道。 与此同时，文掌柜提出了另一个建议：“要不然我让刘掌柜来一趟这里也行，我这就吩咐店伙计去叫刘掌柜，如此几位大人也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周湛谋摆了摆手说道：“看来文掌柜你是有所误会了，我并未说不去找刘掌柜了解案情，现下也还有时间，只是文掌柜，按照你的想法来看，此案的幕后主谋会是谁呢？” 文掌柜不知周湛谋何以有此一问？再说他并不擅长于调查案子。 “侍郎大人，我实在是不知啊！”文掌柜如实回应道，“难不成大人是觉得我与此案有所牵连？而我难道是那幕后主谋？” 这是文掌柜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了。 周湛谋一听就笑了起来，他对有些紧张的文掌柜说道：“文掌柜，我的意思是说，在你看来，那个刘掌柜自己是不是幕后主谋？” “刘掌柜偷了自己的古画？小周大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那刘掌柜也是一个挺老实的人，再说他没必要因此事无端招惹官府的人呐！” “如果不是重要的古画突然丢失，刘掌柜也不会想着麻烦刑部的人帮着他调查此案吧？毕竟实在没这个必要呀……”文掌柜一直在替刘掌柜说话，而他认为这位小周大人可能是有些多虑了。 周湛谋倒是显得平静的说着：“我只不过是在排除一些可能，而我也相信文掌柜你所说。” “大人，其实一般而言，就我们都城之中的这些升斗小民来说，谁没事愿意和官府有所牵扯呢？平时躲都还来不及啊！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大人，我只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还望大人切莫多想才好！”文掌柜越解释就越觉得难以说的清楚，好在文掌柜看到周湛谋的脸上始终挂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正因为如此，文掌柜的内心也坦然了许多。 周湛谋对文掌柜说道：“想调查清楚一件案子当然不会那么的容易了，尤其是在这繁华的都城之中，一件看似普通的案子也有可能是牵扯甚广的。” 听周湛谋这么一说，文掌柜立马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至少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他之前只是想着能尽快帮刘掌柜找回突然消失的古画，除此之外，他确实没有多想，也根本不觉得刘掌柜是在诓骗于他。 其实就算周湛谋这么说了，文掌柜依然不觉得刘掌柜有诓骗于他的必要，再说这几百两的银票可是真的呀。 文掌柜回想了一下刘掌柜之前的表现，尤其是他当时的样子，文掌柜得出的结论就是刘掌柜的店铺里确实是突然丢失了古画，而刘掌柜自己也想尽快的找回古画。 同时文掌柜也意识到了一点，于是他自我辩解道：“小周大人，我可绝不会与刘掌柜的合谋起来虚构一件案子啊！再说以小周大人你的聪慧，肯定立刻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了。” “我没有怀疑过你的做法。”周湛谋宽慰道。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文掌柜的声音很小，可就算如此，他也觉得有些出汗了。 只是一想到怀中的数百两银票，他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周大人，我派店伙计带你们去找刘掌柜吧？我估计他是今天一大早就发现古画消失不见了，所以呀在心里一合计就赶忙想到来找我帮忙了，我也是好长时间都没见过刘掌柜了。” 就在此时，山商古提问了：“文掌柜，你觉得今早来此的那个人就是刘掌柜本人吧？不是他人冒充的刘掌柜？” 文掌柜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山爷，刘掌柜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他说话时的嗓音还有那体型都没问题啊，我是能肯定这一点的。” 第212章 古玩铺子 山商古就此说道：“你能肯定是刘掌柜本人就好，就怕这其中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啊。” “那不可能，我能确定就是刘掌柜本人！”文掌柜心想难道我连这一点都肯定不了吗？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周湛谋是看了看文掌柜的反应，然后他就说道：“文掌柜，我们相信你所说。” 周湛谋说完就站了起来，芦恒墨见此情形也赶忙跟着站了起来。 “小周大人可是打算去找刘掌柜？我还是派一个店伙计带你们去吧？”文掌柜站起来对周湛谋提议道。 周湛谋说道：“文掌柜，不耽搁你经营当铺了，就让你的店伙计留在当铺里吧，我们能找到刘掌柜的古玩店铺。” “这……”文掌柜没想到周湛谋会委婉的提出拒绝，“既然小周大人如此说了，也好。” 文掌柜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如此，小周大人，请！” 随后文掌柜就将周湛谋他们三人送出了文记当铺，在当铺门外，他长揖到地对几人说道：“几位大人请慢走，倘若有任何问题，我随叫随到！另外，则是多谢几位大人能调查清楚之前的案子并还我清白。” 周湛谋看了一下文掌柜，他没有说什么，而是与几人一同往身后走去。 等几人走远了之后，文掌柜才回到了当铺里，此时当铺的大堂里一切如故…… 不远处的街道上，周湛谋正走于山商古与芦恒墨的中间。 走在左边的山商古向周湛谋提问了：“大人可是在怀疑文掌柜？” 其实山商古会这么提问，是因为他自己依然在怀疑文掌柜。 山商古总觉得文掌柜参与了其中的谋划，并且文掌柜自己还掩饰得不太好。 周湛谋的说法则是：“我并非是在怀疑文掌柜，他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山捕快，你好像并不这么认为啊？” 山商古改变了说法道：“既然大人你觉得文掌柜没有问题，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芦恒墨说着他的观点道：“其实我也觉得文掌柜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文掌柜不会与刘掌柜有所合谋！对于刘掌柜而言，他店铺里肯定是有一幅古画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一点毋庸置疑，我认为刘掌柜本人并不是局中之人，可以说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才对。” “芦主事，我同意你的看法。”周湛谋表示了肯定。 对于山商古而言，他也逐步的肯定了芦恒墨提出的观点，尽管他并没有明确的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山商古与芦恒墨听周湛谋说道：“我判断出古画的消失与文掌柜毫无无关，同样也不会与他店铺里的那些伙计们有关，所以就不要让他们牵扯进来了。山捕快，你肯定是知道刘掌柜的那个店铺在哪里吧？” 山商古很正式的说着：“启禀侍郎大人，我知道，就是刘记古玩，我之前有去过，那是属于古玩坊里的一家铺子，位于古玩坊的中间地带，平时会有很多人路过那里。” 山商古稍微一想就接着说了下去：“刘掌柜的店铺一共是有两层，可谓是有复古之风，里面的物件众多，像瓷器，以及字画、还有古钱币之类的较多，另外也有许多名贵的家具，大部分是出自于江南一带的名家之手，其实都颇为难得！” 周湛谋与芦恒墨都在认真听山商古接着说下去：“这么多年以来，据我所知，刘掌柜的店铺里从未丢失过什么，而这一次丢失了非常重要的古画，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刘掌柜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所以他店铺里会有古画丢失就过于反常了。” 听上去山商古是话中有话啊，也不知是他不愿意明说？还是有太多的顾虑？亦或是并未想透彻，所以并不打算说出来的？ 其实周湛谋，以及芦恒墨都听出山商古的话里有弦外之意了，芦恒墨干脆利落的问道：“山捕快，不妨说得再详细一些，也算是给侍郎大人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周湛谋附和道：“是啊，我也能因此了解到更多，这对于我而言肯定是有帮助的。” 山商古本就打算说得更详细些，只听他说道：“既然刘掌柜做事很谨慎，可他店铺内依然会有重要的古画丢失，可以说这并非是刘掌柜一时的疏忽大意，而是有人经过长期的筹谋之后才达成了这一目的，所以刘掌柜是难以想明白为何会如此的！” “所以山捕快你的意思是说这背后有一隐藏很深的幕后主谋了？”芦恒墨顺势问道。 “对，我就是指的此意，在我看来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事情。”山商古说着他对此的判断。 周湛谋提问了：“山捕快，莫非你觉得此案还有可能与朝堂有关了？但现在看上去则是与朝堂无任何的关联！毕竟这只是一间普通古玩店铺里发生的普通失窃案而已。” “启禀大人，其实我正想说这一点，我正好认为此案无关于朝堂，也与朝廷的官吏无关，所以咱们刑部的人没有必要参与此案的调查，还是让刘掌柜去找顺天府衙门吧，让顺天府的人来调查此案才是最为合适的。”山商古找了一个合适的机会说出了他最为真实的想法。 山商古的话还未说完：“大人置身于刑部之中，本就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没有必要去接手这样一普通的失窃案。” 当然了，山商古只是提出建议，他是在替周湛谋考虑，山商古并非是有意阻止周湛谋调查此案。 芦恒墨想到：原来山捕快是这么想的，怪不得他今天一直都不太积极，话语也不多，与平时可谓是判若两人了，看来他是觉得没有必要参与其中啊！不过就我自己的看法来说，可以先调查一番，然后再做出判断，毕竟我们都走到这里了。 周湛谋当然看出山商古有抵触情绪了，不似之前调查案子时那般积极了，但就算如此，周湛谋还是认为山商古不会就此离去。 周湛谋说道：“我们先找到刘掌柜了解一下案子吧，到时候再做出判断也不迟。” 山商古则是有些好奇的问道：“莫非侍郎大人……会觉得幕后主谋可能与朝堂之人有所牵扯？虽说此案反常，但不一定就是如此啊！毕竟哪怕是一般之人也有可能做出这等的筹谋，而到头来咱们可能很难调查出幕后主谋与朝堂有关！” 其实山商古的语气并不是非常的肯定，这其中也会有一些自我怀疑，只不过山商古想进行一些掩饰而已。 芦恒墨则是说道：“山捕快，现如今看来还很难做出这样的判断，所以不妨先静观其变，你觉得如何？” 山商古所表现出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未多想就改口说道了：“我听侍郎大人的，如若侍郎大人决意调查此案，我自当跟随，岂有中途离开之理？现如今侍郎大人在咱这都城之中也是小有名气之人了。” 山商古说完就呵呵的笑了笑，可以看的出来他是比以前更加的敬佩周湛谋了，不仅是山商古如此，其实芦恒墨也更加的敬佩周湛谋。 另外两人也听说朝廷最近就有明旨以褒奖周湛谋的作为，而他们二人所感受到的是与有荣焉。 倘若周湛谋决定深入调查古玩铺子里的失窃案，山商古与芦恒墨肯定会从旁协助调查，他们二人又怎么会选择主动退出呢？ 尤其是对于山商古来说更是如此了，尽管他现在会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但这都只不过是暂时的。 周湛谋早就做出了决定，他现在算是重申了一遍道：“我依然决定调查此案！” 周湛谋是隐约的察觉到幕后主谋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 第213章 都城神探? 在山商古的带领之下，周湛谋他们一行人很快就去到了刘记古玩店，可以说是颇为顺利的。 在颇具古风的店铺内，只有刘掌柜一人正坐在店内的檀木椅子上唉声叹气，其眉头一直都是紧锁着的，一看就知是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周湛谋他们几人都纷纷跨过门槛走到店铺里了，刘掌柜还有顾影自怜的架势。 山商古看到后就稍微提高嗓音喊了一声道：“刘掌柜！” 此时的刘掌柜才往门口的方向看去，不过他的脸上立刻就显现出了一种错愕感，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刘掌柜有见过山商古，他认出山商古是刑部衙门里的捕快，虽说芦恒墨也是属于刑部衙门里的人，但刘掌柜既不认识，同时也从未见过。 对于周湛谋而言，刘掌柜就更未见过了，只是从其穿着看去，刘掌柜能够准确判断出谁才是真正的大官。 同时刘掌柜想到了几点：看来文掌柜确实厉害呀，这才过去一个多时辰吧？文掌柜就已经将人请到了，而且对方还是三人亲自来这里帮我调查案子，我那几百两银子算是没白花呀，只不过文掌柜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怪哉，怪哉呀！ 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的，刘掌柜也不可能再接着想下去了。 而刘掌柜在站起来之后就有些无所适从了，他也不知应该说什么，这与平时的他可谓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刘掌柜的表现只是愣在了原地。 “怎么？刘掌柜的，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山商古走上前去对刘掌柜说着，他的脸上带有着一抹不易察觉到的笑意。 芦恒墨之前是从没有来过这家古玩店铺，尽管他一直都生活于这座繁华的都城之中，所以他和周湛谋的做法一样，都是在随意参观着店铺里所摆放的那些琳琅满目的物件，其实他们都会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几步之外，刘掌柜当然早就认出了山商古，不过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只见他赶忙拱手说着：“原来是山爷啊！失敬，失敬了！不好意思，山爷，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刑部的人会这么快来这里，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或许才可能有一个结果吧……但也可能没有，呵呵……” “在下这厢有礼了。”刘掌柜想到是自己失礼在先，于是他又恭敬的作揖对山商古说道。 山商古也很客气，他抬手说道：“免礼，免礼，刘掌柜，你这礼数太多了，我今天是与周大人，还有芦主事一起来调查案子的。” “竟然是小周大人亲自来此？”刘掌柜现在才明白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哦，对了，还有芦主事。” 刘掌柜的视线已经落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其实也就是周湛谋的身上，他就是觉得周湛谋有些与众不同。 而周湛谋与芦恒墨闻言则是一起走了过来。 刘掌柜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说道：“小周大人，芦主事！真是多谢你们能亲自到此来调查我店铺里的失窃案，小的我真是受宠若惊且……诚惶诚恐啊！” 刘掌柜似乎是有些慌不择言了。 周湛谋走上前去说着：“其实刘掌柜你不必客气，我们今天也是恰好有空余的时间来此，可以说是凑巧吧。” 刘掌柜想到：凑巧？若是我今儿个一大早不去拜托文掌柜来帮我，又哪来的什么凑巧呢？看来是我刚好抓住了时机啊，想要尽快的找回我那幅古画，看来是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刘掌柜嘴里说着夸赞周湛谋的话语：“关于几天之前的案子，我也有所听闻，可以说是小周大人你力主调查清楚了这一切，都城之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那各大茶楼饭庄里都有许多人在谈论小周大人你是如何一步步破案的，那说书之人正想着如何演义小周大人你破案的整个过程，人们都说真是不得了啊，有人则是直夸小周大人你是神探呐！是咱这都城里新来的神探……” 不知为何，一说到夸赞周湛谋的事情，刘掌柜的就停不下来了，而他的话语也着实变多了。 周湛谋还是首次听到有人在他的面前提到神探这两个字，而他在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接受，因为他从未如此想过。 山商古与芦恒墨都知道最近都城里的人在谈论周湛谋，但他们也是首次听说有人将周湛谋称之为神探，而他们想想就会觉得确实如此啊！他们立刻就觉得周大人是能够被称之为神探的那个人。 只不过从此时周湛谋自己的表情看去，他显然是不太接受这种称呼的，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是什么神探之类的，更多的还是觉得这是属于都城里的人对于他的一种谬赞了！ 其实对于刘掌柜而言，他一方面是真的在夸赞周湛谋，并且认为周湛谋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都城神探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当然是想让周湛谋来亲自调查此案了。 只要是周湛谋能亲自调查此案，刘掌柜就觉得他能尽快的见到那幅丢失的古画，这一点对于他而言确实很重要啊。 随后刘掌柜就郑重的躬身行礼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还望你能帮我调查此案，并尽快的找回我那幅古画！倘若如此，我到时候必有重谢。” 刘掌柜说完就又开始作揖了。 山商古与芦恒墨同时看向了周湛谋，此时也只有周湛谋能够做出最终的决定，他们不好多说什么。 周湛谋小步走到了刘掌柜的面前，他说道：“刘掌柜不必如此多礼，我能看出你的诚意，也能看出你非常想找回消失的古画，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了解案情，我不可能凭空就帮你找回来，还有啊，我可不是什么神探！” 尽管周湛谋没有正面做出回答，但实际上他的意思是愿意调查此案的，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周湛谋的意思。 刘掌柜在听明白后是非常高兴样子，芦恒墨也是希望周湛谋能调查此案，而山商古的表现则是有些不置可否了，至少他会觉得周湛谋调查此案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他并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态度或是想法。 按照山商古自己的想法来看，既然周湛谋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当然是不会提出反对的，但这并不会影响他做事的态度，他会尽力帮着周湛谋调查此案，就像调查之前的那一个案子一样。 刘掌柜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视线刚好看向了山商古，只听他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真不愧是有神捕之称啊，最近都城内也在流传山捕快是如何帮着小周大人破案的，尤其是山捕快打算抓捕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让对方给跑了！而山捕快身上的功夫也非他人可及呀！” 山商古没料到那刘掌柜的会突然夸自己，他忍不住笑起来对刘掌柜说着：“刘掌柜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在我的印象之中，你好像话可不多呀，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可劲儿的夸人呐！莫不是觉得我不赞成调查此案？” “哦，不不不！”刘掌柜抬手否定道，“山神捕，我只是说出最近这几天都城里面人们的诸多议论而已，或许你与小周大人也是有所听闻的，这可不是我现编的，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帮我调查案子而有意夸大其词，这一点还请山神捕你明察了。” 山商古嘴角持续的上扬着，他想到：这个刘掌柜还挺会说话的，也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很不像平时的他呀，可能是古画的丢失改变了他如今的做法吧。 此时芦恒墨开口对刘掌柜提出问题了：“我说刘掌柜啊，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什么关于我的传闻吗？难道都城里的人不知我也帮着侍郎大人调查案子了？” 第214章 坊间传闻? 刘掌柜看向芦恒墨说着：“当然有了！我刚准备说这一点的，最近大家都在说刑部衙门里有一位芦主事，也是颇有断案之能的，这次能帮着小周大人破案，在刑部内的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啊！” “是……是这样吗？”芦恒墨有些乐不可支了，但他还是有些怀疑刘掌柜的这种说法。 “当然如此，其实这次能见到三位来我这刘记古玩铺子，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瞬间就让我这古玩铺子蓬荜生辉了，哈哈哈，我今天也是太高兴了，所以就多说了几句，呵呵……” 刘掌柜刚说完就话锋一转言道：“只是……几位大人呐，我怎么听说这背后的真正主谋是与朝廷的内阁首辅以及内阁次辅有关啊？这到底是坊间传闻？还是说真的如此啊？” 可以说刘掌柜的这一提问还是很难做出回答的。 对于周湛谋他们几人来说当然是知道真相的，只是就这样的真相而言，真的能对刘掌柜直接说出来吗？恐怕还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啊！ 芦恒墨刚想对此做出否定的回答，周湛谋就已经提前一步答道：“刘掌柜的，你就当作是坊间传闻吧。” 刘掌柜本来还等着周湛谋继续说下去的，像这样的秘密，他当然是想知道得越多越好了。 只不过刘掌柜看出周湛谋只愿说这么多了，于是乎他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说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竟只是坊间传闻？啊哈哈哈！” 刘掌柜刚说完他脸上的笑容跟着就立刻消失了，似乎他的笑也只不过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不管怎么看，此时刘掌柜的表情都是很不自然的。 山商古有些不屑的看着刘掌柜想到：哼！你一个掌柜的，关心这些做什么？经营好你的这家店铺不比什么都好？ 与此同时，山商古也开口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朝廷的事你无须多问，还是说说你的那幅古画吧，我们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古画消失不见的！” “山爷说的也对，还是说回我这古画的事情吧。”刘掌柜的脸上又开始挂上了一层愁容，而他之前关心朝廷秘密时的那番大大咧咧的笑容，则是早已在其脸上找不见了踪影，“哎，让我怎么说呢？我也是两天之前才发现古画消失不见的，这是一幅《月下智者观相图》，出自于前朝名家之手……” “我倒是有听说过这幅古画……”山商古立马就说道，“那画上的智者是数百年前的一位谋士，当时天下能一统也是出自于他的幕后筹谋，他可谓是开国皇帝的心腹谋士啊，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 “原来山爷你知道这幅名画呀！”刘掌柜有怅然若失之感，“在建立新王朝的前一天夜里，这位智者……也就是谋士夜观天象！听说他当时就想到了国号以及年号，以及后来的治国安邦的策略，而这些统统被当时的开国皇帝所采纳，从而开创了延续数百年的一个全新王朝，真可谓是非常的传奇了！” “而《月下智者观相图》就是描绘的当时夜里的情形，实在太难得，太难得了，几位可能有所不知，当时谋士脸上的表情都被描画得一清二楚，那可是夜观天象时的神秘表情啊！很珍贵，很珍贵呐！” 刘掌柜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他刚才的表现有些失态了，于是他慢慢的停了下来，不过他又忍不住的补充着叙说道：“这可是出自于前朝四大名画家之一的山瑞居士之手啊！听说他完成此画总共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况且他的传世之画作本就少得可怜……” 刘掌柜说了这么多，周湛谋他们几人也大概了解这到底是一幅怎样的画作了！ 而山商古内心当中有了一个疑惑，他直接对刘掌柜问了出来：“刘掌柜啊，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一幅古画，你为何不藏在自己家里呢？” 刘掌柜闻言是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我原先的确是藏在家里的，可我总怕贼惦记呀，再说我家里人多事儿也多，我就怕出问题，所以还是决定将古画就势藏在了这古玩店铺内，所谓将木藏于林啊！” 就这最后一句话，刘掌柜说得还颇为神气，可是一想到古画还是莫名的被盗了，那神气的气势一下子就没有了，刘掌柜又恢复了那愁容满面的状态。 山商古想到：看来刘掌柜这是属于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似乎也不尽是如此的！呵呵，实在是难以说得清道得明啊…… 周湛谋提问了：“你的古画藏在这家店铺里有多久了？” “这……”刘掌柜本想张口就作答的，可是出于谨慎的目的，他还是打算再认真的想一想。 随后刘掌柜就开口对周湛谋言道：“小周大人，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 “掌柜的，听说你这里有上好的瓷器……”一个中年客商模样的人突然闯了进来说道，他根本就未在意屋内的情形。 刘掌柜见状赶忙走了上去并拦在客商面前说道：“不好意思了，小店今天暂停业一天，要不客官你有事明天再来？” 这个客商人都走进来了，他正感到奇怪且有点想发火之际，他就注意到了店内站着的另外几人是官府中人，于是他赶忙低声言道：“好好好，既然刘掌柜的你店内有事情，我明天再来也好。” 这个客商说完就赶忙跨过门槛走了出去，似乎是不愿多待哪怕一刻。 等客商走出去后，刘掌柜顺势就将店门给关了起来，在他看来找到古画才是最为重要的。 随后刘掌柜看向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我能想起来，大概是三年前吧，我将古画藏在了店铺里，可以说一直都未挪动过！” “嗯，既然是两天之前你就发现丢失了古画，为何不赶紧报官？”这是芦恒墨早就想提出的问题了。 刘掌柜解释道：“芦主事……首先我要确定古画确实消失不见了，其次我得找一下看，万一找到了呢？再者说就算我去顺天府报案了，恐怕也没用啊！那顺天府尹每天要处理多少案子？想让顺天府的人帮我尽快找回那幅异常重要的古画，我看……难呐！” 芦恒墨接着说道：“所以你就想着找文掌柜帮忙？先让文掌柜帮着介绍认识我，然后再通过我找到侍郎大人来调查此案？” “嘿嘿嘿……”刘掌柜笑了起来，“芦主事，正如你所说的这样，所以我是两天之后才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哎，怎么说呢？其实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呀……” “呵呵……好在几位大人现在愿意帮我调查此案了，你们可是刚调查清楚了一件都城内的离奇之案呀，算是轰动了咱们这座繁华的帝都，再说我这件案子说大也不大，所以我认为几位大人是一定能够调查清楚此案的！”刘掌柜很有信心的说着，似乎他也是要参与调查的其中一人，但实际上他又做不到这一点。 芦恒墨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他听到了想听的答案。 周湛谋则是接着刚才的话题提问道：“刘掌柜，你到底将古画藏在了这店铺里的什么地方？” 周湛谋刚提问完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说道：“且慢！刘掌柜的，你先别说出答案，不妨让我们几人先猜测一下，如何啊？” “猜测一下？”刘掌柜有些愕然的说着，他觉得这位小周像是在与他说笑。 山商古向刘掌柜解释道：“你觉得盗贼是如何知晓你将古画藏在了哪里？难不成你直接告诉过别人？在我看来这根本不可能吧？肯定就只有你一人知晓才对！所以说倘若我们几人能够猜测到你将那幅古画藏在了哪里？那么盗贼同样有可能猜测到！” 第215章 隐藏在哪? 刘掌柜立刻就理解了，他说得很肯定：“山爷，你说的没错！我从未将古画所藏的地方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但至于说你们想直接猜测出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山商古不以为然道：“既然你的古画藏得那么好，不还是丢失了？所以说我们是有可能猜到的，就如某个盗贼不也是猜到了？” “虽说道理如此，但……”刘掌柜依然觉得这很难做到，同时他也感到了奇怪，毕竟盗贼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岂不是非常的奇怪吗？而且也很难得到合理的解释啊！ 刘掌柜依然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说道：“山爷，你之前有来过我这铺子，这一点倒是还好，可是小周大人，还有芦主事从没有来过啊，这要如何猜呀？不太可能猜中吧？” 刘掌柜说着就看了看周湛谋还有芦恒墨，这几乎是超出了他的理解了。 周湛谋则是淡然的笑了起来，他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的这家店铺一共是有两层，可以看的出来，你会将更加贵重的物件放置于楼上，对吧？” “这个……”刘掌柜是想承认的，可又不想过快的承认，这就导致他有点语焉不详了。 周湛谋接着说道：“所以你将那幅视若珍宝的古画也放置在了二楼的某个地方……” 刘掌柜一听左脸颊就很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他几乎是瞪着眼说道：“小周大人所说不错！但小周大人你之前确实未曾来过……” “呵呵呵……”周湛谋看似随意的一笑，“虽然我没有去过二楼，但我可以接着猜测下去！” 刘掌柜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小周大人可真是神人呐，竟然就能这么凭空猜测了？” 刘掌柜整个人的样子都是难以置信的，刘掌柜说着还向上指了指二楼。 去往店铺二楼的楼梯就在刘掌柜的身后不远处，可以看到每个木质台阶的中间都已经磨损了许多，很少能看到有一全新的出现，但看上去楼梯间却很干净，也没有任何的脚印残留。 周湛谋按照他的思路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二楼的整体布局，但我依然可以试着做出猜测。” 刘掌柜饶有兴致的说道：“哦？既然如此，小周大人请讲！” 刘掌柜是很关注的看着周湛谋，他是想到二楼藏有颇多的物件，而且能够藏古画的地方确实有很多，在从未去过的情形之下要如何进行猜测呢？ “在此之前，刘掌柜，我有一个问题，其实按照我的推测来看，你这二楼并未有被翻过的痕迹吧？可以说是比较规整的！那盗贼来了之后应该不曾试图翻着去找寻古画……” “咦？小周大人你是如何知晓这一点的？”刘掌柜打断了周湛谋的话语，因为他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他不知道这位小周大人到底是如何推断出来的？不过有一点他能肯定的是，这位小周大人肯定还没有去过店铺的二楼。 其实周湛谋自己也是连推测带猜测，但肯定还是会有一些依据的，而结果就是被他给说中了。 只是就这样的结果而言，在刘掌柜看来实在是太神奇了一些。 不过对于山商古与芦恒墨而言，他们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们早就知道这位右侍郎大人不一般了！ 周湛谋则是很淡然的说着：“因为你这一楼都是很工整的样子，没有被翻乱且重新整理好的痕迹，既然如此，我就推测盗贼直接去往了二楼，因为此人已经提前知晓了古画所藏的具体位置！而此人同样不想做出过多的举动以图扰乱刘掌柜你的判断。” “妙啊，小周大人的推断确实很有一番道理呀！”刘掌柜笑着拊掌肯定道，“经小周大人你这么一说，我认为真实的一面就是如此的，哈哈哈……没想到小周大人你已经看出了这么多，而我对此却是一无所知啊！” 刘掌柜说完则是由衷的笑了起来，同时他认为这位小周大人肯定能用最短的时间帮他找回那幅古画！对此，他是信心大增的，所以其心情也变得愈发的好了起来。 刘掌柜面带笑容对周湛谋接着说道：“小周大人呐，在我看来，你恐怕已经推断出我到底将古画藏于这二楼的哪里了吧？” 刘掌柜是顺势有此一问，而提问完之后，刘掌柜也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山商古与芦恒墨，他是觉得说不定这两人同样猜测到了。 只是转念一想，刘掌柜又会觉得难道他藏古画的地方就这么好猜吗？真有这样的可能？文掌柜对此还是有所怀疑的。 此外，刘掌柜是希望周湛谋能够猜测到的，但他又不希望周湛谋能够很快的猜测到，因为这样会显得他的做法不是那么的高明了，于是刘掌柜提议道：“小周大人，不妨先去我这二楼看一下情况再做出推断，不知如何啊？” 周湛谋立刻就摆了摆手，他说道：“没有这样的必要，我可以直接做出推测。” 此时周湛谋的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微笑，看样子这应该是一种颇为自信的微笑了。 “既是如此，就请小周大人直言吧。”刘掌柜又靠近了周湛谋一些。 这次周湛谋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推断，在几人注视的情形之下，周湛谋是在屋内来回的走了几步。 此时有和煦的阳光透过关着的门窗照进了店铺之中，尽管阳光本身有所减弱，但依然是让这一楼变得暖烘烘的，而此时店外行人的嘈杂声又变多了一些。 随后周湛谋就站在了正注视着他的刘掌柜面前。 刘掌柜正等着周湛谋做出推断，他只是出于礼貌的一笑。 周湛谋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店铺的二楼上方应该还有一间隐藏起来的阁楼吧？” “哎呀，妙呀！”刘掌柜再次有些感慨了起来，“小周大人说的没错，我这店铺里确实有隐藏的阁楼，但说实话啊，就连我的家中之人都未必知道，小周大人你又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如果刘掌柜你的整个店铺都被某个盗贼给翻乱了，你自然是将那幅古画藏于了一些物件之中，但既然不是如此的，那就说明你将古画单独的藏了起来！”周湛谋首先这么推断道。 “可这里毕竟不是在你的家中，你又如何能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将古画完好无损的隐藏起来呢？这店铺里的布局毕竟有限呐，所以我就顺势推测出了有一间隐藏阁楼的存在，只不过这阁楼的空间也很小罢了，倘若只是想着隐藏一幅古画就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周湛谋叙说完了他对此的推断，而其余的几人则是一直在认真的听，尤其是刘掌柜就听得更加的认真了，这毕竟与他息息相关呀！ 刘掌柜听完之后就对周湛谋佩服得无以复加了，他嘿嘿的笑着对周湛谋说道：“一切都如小周大人刚才所推断的那样，我的确是将古画单独藏在了小阁楼之中，而且能够触发阁楼打开的机关其实就只有我一人知道，这三年以来从未出现过任何的问题！” “但不知那潜入进来的盗贼是如何知晓机关术的存在！尤其是能准确找到机关隐藏的位置，就这一点而言实在是有些离奇了！哎，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刘掌柜说着其眼神就变得黯然了许多，毕竟在此之前这可是他最为引以为豪的地方了，可现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嘛！对方还是轻易的找到了阁楼的触发机关。 芦恒墨对刘掌柜提出了问题：“刘掌柜，只是你所提到的那触发机关到底是隐藏在店铺的一楼？还是二楼啊？虽说阁楼在二楼上面，但那触发机关也有可能隐藏在一楼吧？” 第216章 二楼调查 在听到芦恒墨的提问后，刘掌柜颇为神秘的言道：“芦主事，这阁楼的触发机关到底隐藏于哪里，你不妨也像小周大人那样推断一下，如何啊？” 其实刘掌柜也是想考验一下芦恒墨，他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只不过刘掌柜也会想到说，总不至于刑部里所有的人都会像小周大人那么厉害吧？直接根据一些细小的迹象就能做出准确的推断了，可谓是见微知着，倘若如此，那现如今的刑部可真是不得了啊！ 刘掌柜似笑非笑的对山商古说着：“山爷，要不然你也猜测一下？” 此时的刘掌柜就好像是那出题人一般，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真正的谜底。 另外刘掌柜自己也更像是一位看热闹的人。 其实经刘掌柜这么一说，山商古与芦恒墨都觉得能猜测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的，只不过说他们当然知道没那么容易猜测到了。 周湛谋同样是颇有兴致的说着：“其实无妨，大家都可以猜测一番，说不定我们当中的某人就可以直接猜测到触发机关的具体位置！” 刘掌柜又用神秘的语调说着：“不管是一楼还是二楼都有可能啊！” 听上去刘掌柜就差直接说出答案了，但是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呢？ 芦恒墨想到：我毕竟是首次来到这店铺之内，恐怕难以直接猜测到啊，嗯……还是少说话为好吧！说不定侍郎大人已经看出什么来了…… 山商古有跃跃欲试的表现，他则是认真的思忖到：既然阁楼是隐藏于店铺的二楼，这触发机关就很有可能位于二楼啊，说不定就在阁楼的附近了，但是看刘掌柜的表现吧，他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呀，也就是将触发机关隐藏在这一楼，这样反而是不容易让人猜测到的，其实这样一来也符合刘掌柜的做法吧…… 山商古又有些不置可否的想到了一点：只是真的会这样吗？倘若阁楼的触发机关就隐藏在这一楼的话，可我怎么都看不出来呢？ 山商古一边思忖着，一边就开始重新环顾他所在的这一楼，只是对于此时的山商古而言，他总会觉得不管哪里都是有问题的，而在此之前他可从未如此想过。 周湛谋同样在认真的审视着一楼，连他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只是很难看出周湛谋是否有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而刘掌柜也顺着周湛谋的视线看去，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不断的揣摩了起来，可他还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啊！ 于是乎刘掌柜趁势靠近周湛谋乐呵呵的试探道：“小周大人呐，不如去我这店铺的二楼参观一下吧？说不定呀你就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呵呵……” 尽管刘掌柜这么说，但这也并不预示着刘掌柜是在提醒周湛谋。 从另一方面来看，刘掌柜也很有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而做出的举动，这个时候可谓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了。 除非周湛谋直接提出说让刘掌柜指明触发机关到底在哪？但周湛谋显然是不会如此行事。 山商古趁势对刘掌柜问道：“我说你这掌柜的不是在故布疑阵吧？你是觉得我们真的找不到吗？” 刘掌柜变得一脸严峻的说着：“怎么会呢？山爷！在我看来，你们几位大人可都聪明着呐！” 周湛谋笑着对刘掌柜回复道：“二楼我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 周湛谋一边观察着，一边就提出了另外的问题来：“刘掌柜啊，你这当铺的铜锁可有被撬动过的痕迹？” “哎，这正是我要说的，小周大人，在你们来此之前我就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我这店铺的门窗都没有被撬动过，可以说都是完好无损的！”刘掌柜的语气肯定。 芦恒墨提出了质疑：“是否也有可能是你在离开铺子的时候忘记关好门窗了？” “怎么会呢？芦主事！这十几年来都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可能！”刘掌柜断然的否定道，“再说那两天之前的情形我自己还记不清楚吗？” “所以刘掌柜你认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湛谋说着就看向了门窗。 芦恒墨抢先猜测道：“莫不是二楼的窗户没关好？那盗贼身上也有些功夫，所以就直接从二楼进来了？” “芦主事是指的那盗贼会飞檐走壁呀？虽然是有听说过，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刘掌柜很轻易就提出了否定。 “再说我这二楼的窗户都是关好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啊！我肯定是不会记错的……在几位大人来此之前，我都仔细的检查过一遍了，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从外面打开来的痕迹。”刘掌柜说完之后想了想，而其样子也是变得愈发的坚定了起来。 “所以刘掌柜是觉得那盗贼有你店铺里的钥匙了？”周湛谋还是以提问的形式说道。 “小周大人呐，不瞒你说，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如此的，倘若不是有备用的钥匙，哪怕技艺再厉害的开锁匠也还是会留下痕迹的。”刘掌柜不无忧虑的说着，“只是这样一来，那盗贼岂不很有可能就是我宅内之人了吗？难道这次还真出了家贼不成呀？” 刘掌柜说出了他一直所隐隐担忧的问题，而这样的情形在现阶段看来似乎又是最为合理的一种推测了。 刘掌柜说完就看向了周湛谋，他是想知道周湛谋对此的推断，但周湛谋显然是在思考如何找到触发机关，他偶尔还会凑近去看看眼前摆放的瓷器，而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刘掌柜的想法。 刘掌柜则是显得有点尴尬了，他顺势看了看芦恒墨以及山商古。 看样子山商古是没有在意刘掌柜的说法，他也并不打算对此说些什么。 还是芦恒墨对刘掌柜问道：“刘掌柜，莫不是你已经怀疑某人了？不妨直言吧，如何？” “这……其实还没有的。”刘掌柜感到了一阵为难。 “刘掌柜你又何必有顾虑呢？”芦恒墨的提问是犀利的。 “芦主事，我不是有什么顾虑，在几位大人的面前，我本就不打算有任何的隐瞒。”刘掌柜解释道，“只不过嘛……芦主事你有所不知呀！我家里人口众多，就算有所怀疑，可我这一时之间我也难以锁定就是谁啊！这……总得有所调查之后方可下定结论吧？我也不能再几位大人面前胡诌呀！” 芦恒墨说道：“嗯，其实谨慎些也没错，除了你的家人之外，也有可能是你熟知的人，刘掌柜不妨往这一方面想想！” “我熟知的人倒是也不多，可我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刘掌柜不免变得迟疑了起来，他说话时的语调也是极为不确定的，“就最近而言吧，几乎没有我熟知的人来过店铺，倒是不熟悉的客官有很多，可也是看的多而买的少，不过这也是属于常态了，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芦恒墨提醒道：“刘掌柜，你不妨仔细的想想看，最近是否有可疑的客官来过你的店铺呢？或者你当时并未太过于在意而已？其实只要有可疑的人出现，你总还是能够记住的，或者说总会有点印象吧？” 芦恒墨的这番话语确实提醒了刘掌柜，他开始默然的沉思了起来，到了此时，店铺内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而店铺外的吆喝叫卖声却连绵不绝的传到了屋内，偶尔还有有那极有规律的嘚嘚马蹄声传来。 此时周湛谋对还思索着的刘掌柜提出了一个要求：“刘掌柜，咱们不妨一起到二楼去看一下吧！” 第217章 不止一个? 刘掌柜闻言说道：“小周大人打算去二楼看一下？哦，也好，也好。” 刘掌柜像是才反应了过来，他想到：看来小周大人是觉得阁楼的触发机关不在一楼了？嘿嘿，有意思…… 山商古说道：“刘掌柜你带大人去二楼吧，我还想在这一楼看看。” 刘掌柜在答应的同时就在心里想到：看来山捕快是觉得触发机关在一楼了？呵呵…… 芦恒墨做出决定道：“既如此，我与大人去二楼一看吧。” 芦恒墨会这么说自然是他之前从未去过二楼，所以自然会想着去看看，而且在芦恒墨自己看来，那阁楼的触发机关会隐藏在二楼，毕竟这样更符合常理一些，其实也算是免去了许多的麻烦。 山商古对刘掌柜提醒道：“刘掌柜的，你暂时不能开门经营生意了。” “呵呵，山爷，我懂。”刘掌柜一笑说道，“你放心吧，今天是暂时不会有人来我店里了，以往啊我这店中的青花瓷器卖得最好，其次就是一些字画，以及名贵家具之类的，但是直接卖出一个大物件也不是太容易，今天呐就全当暂时歇息一下吧，无妨，无妨……” 刘掌柜刚说完就摆了摆手，然后他站在楼梯附近对周湛谋与芦恒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顺势面带微笑的说着：“小周大人，还有芦主事，二位请随我去二楼！” “请！”周湛谋大步往刘掌柜的方向迈过去说道。 芦恒墨则是紧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很快楼梯间就传来了噔噔噔的不规律脚步声，刘掌柜带着周湛谋以及芦恒墨去到了二楼。 虽说一楼与二楼的整体空间布局也是一样的，但来到二楼就给人的感觉就是明显要宽敞，以及敞亮许多。 其实二楼所摆放的古玩物件并不算少，但还是会给人一种更加宽敞的感觉，这与家具的摆放位置不无关系。 此时同样有和煦的阳光照进来，这里确实比一楼要热一些，只是上方的空间似乎要低一些。 周湛谋看到在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有黄花梨质地的桌椅，其整体的样式也颇为壮观，会给人一种异常名贵的感觉，尤其是上面雕刻的花纹并不常见。 黄花梨木桌上摆放有笔墨纸砚，可谓是一应俱全了。 看样子在一张宣纸上还写着几个繁体汉字，但周湛谋并未走近去看。 在二楼同样摆放有少量的青花瓷器，而在看似崭新的木架上还摆放有众多的古书籍，有些由于年代久远都出现了破损的情况，尤其是在一些书角的位置上。 周湛谋看到这二楼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有的都已落满了尘埃，看来应该是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未曾打开过了。 而周湛谋自然是在观察哪里可能会隐藏有阁楼的触发机关，其实在周湛谋看来，这一切都太平常了，很难一下子就看出什么来。 周湛谋也会思考那盗贼到底是如何找到触发机关的？他想象着两天前有这么一个盗贼或许就站在他的位置上，然后环顾这二楼的一切，并试图以最短的时间找到触发机关。 只不过当时是在夜间，周湛谋回忆起来两天之前的夜间有明月高挂，月光会很自然的照进这二楼，所以不用火把或是灯笼也可以看清楚这二楼的一切才对。 只是如何找出隐藏得很好的触发机关呢？ 周湛谋思忖了起来：或许触发机关不在二楼？但根据我刚才在一楼的观察，似乎也不像是有隐藏触发机关的样子，既然山商古选择继续留在了一楼，莫非他是有所发现吗？嗯……或许待会儿也就知晓答案了！ 此时刘掌柜笑嘻嘻的走到了周湛谋的一旁站着，他自认为触发机关隐藏得很好，哪怕是这位小周大人也不一定就能及时找出来。 不过刘掌柜也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两天之前的夜间，闯入到这里的盗贼又是如何找出隐藏机关的？难不成这盗贼比小周大人还要聪明吗？只是两厢比较，真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吗？但盗贼就是找到了触发机关，实在是难以让人想明白为何会如此啊？这其中的原因又到底是什么？ 刘掌柜在快速想到这些后就对周湛谋言道：“小周大人，不妨让我直接告诉你触发机关在哪里吧？” 周湛谋轻轻的摆了摆手道：“我猜测的过程也是断案的过程，刘掌柜切莫急于这一时。” 刘掌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是我一时没看明白！小周大人可以接着调查。” 而刘掌柜又灵机一动说道：“小周大人，倘若还有问题可以直接提问，我定当毫无隐瞒。” 芦恒墨呵呵一笑想到：刘掌柜啊刘掌柜，我们可是在替你调查案子，倘若你还有所隐瞒又是为了哪般？ 芦恒墨对刘掌柜招了招手说道：“刘掌柜，刚好我有问题。 刘掌柜走到了芦恒墨的身旁站着：“芦主事，有话请说。” 芦恒墨以一副思考的样子提出了问题：“刘掌柜，在我们来此之前，你可有找到脚印了？” “脚印？谁的脚印？”刘掌柜没能理解，所以是眉头紧皱着。 芦恒墨感到一阵好笑，但他依然保持着冷峻说道：“当然是盗贼的脚印了，难不成还是我们几人的脚印吗？” “哦，我听明白了。”刘掌柜有些尴尬的说着，“我没有见过那盗贼的脚印，再说前两天的夜里并未下过雨啊！” “你能肯定盗贼是夜里来的？大概会是什么时辰？”芦恒墨似乎是才想起来这样的问题。 对于前一个问题，刘掌柜的回答是肯定的：“我是第二天一早就发现古画不在了，而前一天还没问题的，我那天差不多酉时还看了一下古画的。” 对于后一个提问，刘掌柜则是不太好回答：“按照我的推测来看吧，那盗贼来到我这铺子之中，怎么着也是过了子时了吧……那个时候大街上都很少会有行人了！” 刘掌柜刚说完又觉得还是再多说一些为好：“小周大人，在我看来，那盗贼来到我的店铺之中，时辰会是在一更到五更之间吧。” 不管是否有用，刘掌柜都会觉得他还是说出来为好啊，万一对小周大人的断案有所帮助呢？ 芦恒墨思索道：“嗯……刘掌柜的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其实我自己的想法同样如此，只是不知大人以为如何啊？” 周湛谋正好站在了书架旁，他在低头看着古籍，有的则是能直接看到书的封面，只是就这些古籍的名称而言，周湛谋几乎是从未见过的，所以他对此显得很好奇了。 而周湛谋当然是有听到两人的谈话了，他低头审视着古书籍说道：“我倒是认为一更到三更之间很有可能，倘若都五更天了，那盗贼还留在店铺里的话，恐怕就有问题了，毕竟他的做法很容易被早起的行人给看到！再说隐藏的阁楼被触发之后，还是会发出一些声响的！也会引起行人的注意。” “对对对！小周大人的推断更有道理。”刘掌柜双手一拍说道，他在感到欣喜的同时也是认可了周湛谋的推断，可以说是刘掌柜非常推崇周湛谋的说法了。 芦恒墨说道：“嗯，看来大人的思虑是更加周全的。” 周湛谋接着说道：“既然盗贼在进来之后没有留下任何的脚印，应当说是经过提前准备的，至于说盗贼的人数就不太好直接做出判断了……” 刘掌柜迈步走到了周湛谋的身后站着：“小周大人，难道说你认为不止一个盗贼？可你如何会觉得不止有一个盗贼啊？” 其实刘掌柜会这么提问，最为根本的一点原因就是在于，他一直都认为只有一个盗贼来过他的这店铺。 第218章 巧妙布局! 由于没有切实的证据，周湛谋只好说着：“我只是隐约觉得可能不止一人！从现如今的情形来看，一人在一楼位置把守着，而另一人快速来到二楼的阁楼之中找古画方是最为合理的安排，或者说是最为稳妥的安排了，但至于说要寻得实证，现如今看来恐怕也是不太容易找得到……” 周湛谋在说完他的这一推测之后，也就直起了腰身来，他不再弯腰盯着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古籍了，也是在于周湛谋一时之间很难看得明白书名的真实意思。 刘掌柜与芦恒墨都听得很明白了，这是出于周湛谋的合理怀疑，但是否真的会如此？其实现在还难以下定结论的。 抛开刚才的这个推断不谈，刘掌柜更为关切的还是周湛谋是否猜测到了隐藏机关的位置？其实有好几次他都想直接告诉周湛谋了，再说这样一来不是很简单吗？ 这小周大人为何非要自己找呢？再说闯入进来的那盗贼不是都已经找到了触发机关了吗？但刘掌柜又想到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会破坏周湛谋原本的调查，以及说是打算之类的，所以他也只能暂时隐忍了。 刘掌柜看向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呐，呵呵，不知大人你觉得这二楼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这二楼是保持的原貌吧？应该没有动过？”周湛谋对刘掌柜反问道。 “没有！这二楼所摆放的物件都未曾有过变动，自从我的那幅古画丢失之后，我也没有刻意的去搬动过任何的物件。”刘掌柜环顾着四周说道，在他看来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紧接着刘掌柜就呵呵的笑了起来说着：“小周……大人呐，不知你可有看出我那阁楼触发机关的具体隐藏位置了？” 刘掌柜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在刘掌柜看来，就算他现在不问，可待会儿还是得提问，所以现在问出来也算是刚好吧。 “或者芦主事你是否有看出什么来？”刘掌柜只是顺势对芦恒墨说着，他脸上的笑意并未有所减弱。 周湛谋看了一眼刘掌柜，然后他就走了过去悠然自得的说着：“刘掌柜，我已经看出来了……” “哦？小周大人果真厉害呀！”刘掌柜张口就夸赞道，“真不愧是刑部新来的右侍郎大人啊！” 芦恒墨听后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因为他对此还没有任何头绪的，再说他刚才一直看到周湛谋在低头审视着那些古典籍，怎么现如今一抬头就已经知道了阁楼的触发机关在哪呢？莫非触发机关是与那些古典籍有关吗？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可以说这着实令芦恒墨没有想到，而且他也没能看明白其中的奥秘！不过有一点则是令芦恒墨又更加的佩服周湛谋了。 周湛谋看向了黄花梨木质的桌椅，他说道：“大家不妨坐下来说。” “哎，正好，正好。”刘掌柜乐呵呵的说着，他是想到这位小周大人真的能一次就说中答案吗？或许还难以做出肯定的判断，但刘掌柜对此还是有所期待的。 “小周大人请上座！”刘掌柜殷勤的说着。 “刘掌柜不必客气，大家随意吧。”周湛谋一边说着，一边就近坐在了黄花梨椅子上。 芦恒墨对周湛谋问道：“大人，山捕快还在一楼的，是否需要将他喊上来？” 周湛谋的答复是：“不用如此，倘若有所发现，山捕快应该早就奔向这二楼来了，不妨让他再找一会儿吧，说不定山捕快会有另外的发现……” “是，大人。”芦恒墨一拱手说完顺势就坐在了周湛谋的一旁。 刘掌柜见状就绕到了桌案的对面，然后他坐在了一旁早就摆放好的椅子上，他有所期待的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请说吧。” “在此之前，刘掌柜，我先说出这触发机关到底是隐藏在一楼？还是二楼？你觉得如何？”周湛谋依然是很悠然的说着。 “哦，这当然好了！小周大人请说。”刘掌柜刚在对面坐下就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的样子是颇为谨慎且专注的。 在此之前，芦恒墨则是好奇的说道：“我确实没有看出来阁楼的触发机关到底在哪！对于我而言这店铺内所有的摆设都很合理且寻常啊，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芦恒墨的话语让刘掌柜听了立刻就觉得很自豪，因为这触发机关是他亲自隐藏起来的，只是一想到已经有盗贼知晓了触发机关的隐藏位置，并因此而打开阁楼偷走了古画，刘掌柜心中的那份自豪感一下子就变得荡然无存了，其余的也就只有那徒叹奈何了！ 针对于芦恒墨所说，周湛谋说道：“这当铺内的一切确实都很合理，没有什么显得过于突兀的地方，但……” 看样子周湛谋是有意制造谜题，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周湛谋转而对刘掌柜说道：“阁楼的触发机关就隐藏于这二楼，并非隐藏在一楼，其实以山捕快的聪慧而言，倘若触发机关真的就隐藏在一楼，山捕快应该是已经找到了才对！而不是像现如今这样依然一无所获。” 刘掌柜微微笑了笑直接说着：“小周大人你所说没错，阁楼的触发机关就隐藏在这二楼！但一楼也是有所布局的……” “哦？什么样的布局？”芦恒墨反而是感到更加好奇了起来，可以说自从他跨入到这当铺，一直到现在为止，他心中的好奇感一直都未曾有所减弱，刚才听了刘掌柜那一番话，芦恒墨又变得更加好奇了起来。 刘掌柜看向芦恒墨一笑说道：“让人觉得触发机关就隐藏在一楼的布局，但实际上触发机关又未隐藏在一楼，可想找到触发机关的人就是觉得在一楼，就像现如今山捕快的表现这样！” 刘掌柜话音刚落，几人就听到楼下传来了一连串的响声，那是山商古依然在找寻触发机关的声音，随后几人就听到山商古应当是赶忙让自己碰发出的声音变小，紧接着就归于平静了。 周湛谋想到：看来山捕快是在揣摩那盗贼到底是如何找到触发机关的，在这一过程之中自然是不能随意发出响动来的。 “嗯？确实巧妙！”芦恒墨评价道，“怪不得我刚才看一楼的布局就觉得非常紧凑，虽说难以直接看出点什么来吧，但总会让人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一样，这种感受是很微妙的，只是现在看来确实不一般，原来是与刘掌柜你的布局有关呐！哈哈……说实话，倘若不是芦主事你刚才这么一提呀，我还真没看出来。” 其实芦恒墨并非是在夸赞刘掌柜，他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一楼的空间布局确实很有意思，就包括说那些瓷器以及字画的摆放位置，而墙上挂着的那些泼墨卷轴画，估计也是经过一些布局的，让人看了就会觉得似乎后面隐藏着什么，但实际上又是一无所有的！可谓是异常巧妙了。 刘掌柜叹气道：“哎，其实就我这样的做法而言吧，只是想着为了保护好二楼所隐藏起来的真正触发机关，可谁知哪怕这样也是没有太大作用的！现在想想，两天前闯入我店铺的真的会是普通的盗贼吗？首先能够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又能准确的找出隐藏的触发机关，恐怕一般的盗贼根本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吧？除非是……” 刘掌柜看了一眼对面的周湛谋与芦恒墨之后就赶忙止住了声，因为他差点就说出是与官府的人有关了，倘若他刚才真是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那还不直接闯下了大祸呀！ “除非是什么？”芦恒墨对刘掌柜问道，“我说刘掌柜啊，你是不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呀？不妨直接说出来，让我和大人听听，你毕竟是此案的苦主，你这苦主说出来的话应当对破案有用！” 第219章 我是苦主 “我是此案的苦主？”刘掌柜似乎对这种说法有些异议，或者也是才反应过来，“哦，对对对，你看看我，就此案而言，我确实是那苦主哇！” 刘掌柜说着还有想拍自己脑门的打算。 “这不就对了？”芦恒墨接着说道，“所以说刘掌柜，把你刚才想说而未说出来的话语全部说完，刚好侍郎大人也在这里，你最好别有所隐瞒，再说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着想啊！” “但芦主事啊，我也是刚想到的，不一定就是如此……”看样子刘掌柜还是有些不太想说。 “咦？这我就感到奇怪了！”芦恒墨提高了声调，“你既然对盗贼的身份突然有所怀疑，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你难道还想保护对方不成？莫非你们早就认识？倘若你不想让我们参与此案的调查了？不妨直言为好！” 芦恒墨是越说，其声调中就愈发的带有着一种奇怪感了，甚至于说也还带有着些许的责备。 在芦恒墨看来，就刘掌柜刚才的表现而言，应该是突然想明白了那盗贼的真实身份才对，但刘掌柜又不想让对方被抓住，说明这盗贼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至少对于刘掌柜而言就是如此的。 芦恒墨看向刘掌柜的眼神出现了变化，这是审视以及考量。 刘掌柜明显的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当然知晓是这位芦主事有所误会了，因为旁边的周湛谋就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 而周湛谋开始平静的说着：“芦主事，倘若是想到了什么就请直言，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你追回古画！” “是是是，小周大人说的没错！一旦替我追回古画，我定当有厚礼奉上。”刘掌柜说着就用衣袖轻轻的擦了擦汗。 “这厚礼的事暂且不谈。”芦恒墨抬手对刘掌柜做出了一个婉拒的举动，“直说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吧！” “嘿嘿，芦主事哇，我当然不可能与那盗贼认识了！我刚才只是突然想到那盗贼会不会是锦衣卫假扮的？毕竟这盗贼实在是不一般呐！”刘掌柜以解释的语气说着。 “你说什么？”芦恒墨的语调中立马就充满了惊讶感，而且其心中也是一阵的纳罕，他想到的是这盗贼怎么就无端与锦衣卫扯上关系了？简直就是在胡说啊！ 所以芦恒墨责备道：“我说刘掌柜的，你觉得这可能吗？人家堂堂锦衣卫扮作盗贼就是为了偷你的古画？你是觉得他们偷了之后就可以拿去换钱了？” “也不是……”刘掌柜的声音变得很小了。 “简直就是笑话！”芦恒墨用手在桌案上拍了一下说道。 刘掌柜像是被吓到了，他浑身都是为之一哆嗦。 但刘掌柜并未就此止言，他辩解道：“芦主事啊，你也别怪我会这么想，其实咱们刚才都觉得这盗贼不一般，至少不是一般的盗贼能够做到的！就这样的做事手法而言，难道不是很像锦衣卫吗？” 芦恒墨没有接受这样的解释，他继续以带着责备的语调说着：“你是觉得锦衣卫缺你这点钱吗？非要把你的古画卖了换钱？再说古玩坊这么多的店铺，锦衣卫怎么就非盯上你的店铺了？难道你的店铺与皇家有关？还是说你的那幅古画与皇家有关？” 芦恒墨说着的时候，则是还不断用其手指在桌案的边缘敲打了起来，似乎他的说法才是最为标准的。 不过芦恒墨的话语像是提醒了刘掌柜，他有点兴奋的说了起来：“对啊！说不定当今陛下也知道了我这幅古画的存在！” “你闭嘴！”芦恒墨真想一巴掌直接拍到对方的脸上去，“刘掌柜，你这么说，我倒是必须要问问了，关于你这古画的来历……莫非是与皇宫有关？你该当何罪？还是你想辩解说这只是祖传的？” 待芦恒墨说完之后，刘掌柜是愕然且惶恐的看着芦恒墨，他是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芦恒墨则是有洋洋得意之感，他现在开始怀疑刘掌柜这幅古画的来历了。 在芦恒墨看来，他会认为这就是一幅来历不明的古画，不管刘掌柜的说法会是怎样的，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要不然这么大的古玩坊，为何就刘掌柜的店铺被盗呢？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芦恒墨也直接说出了他的怀疑：“刘掌柜的，古玩坊里这么多的铺子，为何就只有你的那一幅古画消失不见了？这真的只是一种偶然吗？” “这个不太好说啊……”刘掌柜颇感为难。 “有什么不好说的？先抛开你刚才提到的锦衣卫不谈，我现在就想知道古画的来历！你也必须给我说清楚。”芦恒墨专注的说着，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已经要触摸到真相了。 周湛谋一直听着两人的话语，他偶尔也会微微一笑，似乎是有所思，但周湛谋一直都未就此说些什么，还是不免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只是在情急之下，刘掌柜有些慌不择言道：“芦主事，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可是此案的苦主！怎么现在弄得我好像是有了问题一样？” 到了此时，周湛谋发话了：“芦主事，说说你那古画的真实来历吧。” “但是小周大人啊，你还没说猜测出来的阁楼触发机关到底隐藏在哪里！”刘掌柜说话时的嗓音可谓是越来越小了，听上去就是底气不足，其实在周湛谋的面前，他很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周湛谋笑着言道：“这个待会儿再说，先说你的事情。” 既然周湛谋都这么说了，刘掌柜还能多说什么呢？ 此时从楼梯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山商古来到了二楼，而他大概也听到了几人的谈话，知道发生了什么。 山商古一走上来就看向刘掌柜说道：“是啊，刘掌柜，不妨说说你古画的来历！我们这几位都想听听！” 山商古说着就走到了刘掌柜的旁边，然后他抬手用力一拍刘掌柜的右肩膀，刘掌柜则是一哆嗦，并且表情很不自然。 山商古顺势就坐在了刘掌柜旁边的空椅上。 山商古刚一坐下就看向对面的周湛谋说道：“大人，那阁楼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确实不在一楼，虽说这铺子的二楼我之前有来过，但我实难看出那触发机关到底隐藏在哪里！” 山商古说着就会让人觉得他有点怅然若失之感，也是在于他实在有些不太甘心，可又无可奈何。 周湛谋对山商古说道：“触发机关我已经猜到在哪里了，先听听刘掌柜说一下古画的来历！” 山商古一边听周湛谋所说，一边就将腰间的佩刀解下放置在了桌案上，其实这也等于是放在了刘掌柜的面前。 尽管山商古没说什么，但实际上已经直接威慑到了刘掌柜。 在刘掌柜自己看来就是倘若他不说实话，今天的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了。 而刘掌柜又怎敢轻易招惹官府的人呢？ 虽说刀未出鞘，但就算是看着漆黑无光的刀鞘，也会给刘掌柜一种害怕之感。 而在刘掌柜的身后还是不断的会有商贩的叫卖声传来，其所卖之物自然与古玩有关了，只不过远没有在一楼听着那么清晰而已。 只不过对于此时的刘掌柜而言，他根本就不会去关注这一点。 当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刘掌柜时，他可真是倍感压力的。 刘掌柜似笑非笑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他使劲张着嘴说道：“几位大人，对于古画的来历，我肯定会说实话，只是请几位大人一定要相信我说啊！” 刘掌柜说着就将双手指向了自己。 芦恒墨皱眉说道：“你难道想说这古画是祖传的？” 第220章 你的布局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刘掌柜将本来指向自己的双手又开始朝外，并且使劲的摆了摆双手，他自己是想极力的否定这一点了。 “那就快说，别磨蹭了！”芦恒墨的态度变得很不好了。 刘掌柜开始有点后悔他不该提到锦衣卫的事情了，但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随后刘掌柜只好开口说道：“这……这古画不是我祖传的，与几位大人的料想一致，是我几年之前从一个亲戚手中花了很多银两买来的！” “几年之前？一个亲戚？”山商古提出了质疑，“这都是模棱两可的说法，刘掌柜，说得具体一点。” 山商古是隐约觉得刘掌柜没说真话。 “呃……”刘掌柜稍微反应了一下，“大概是五年之前吧，我从乡下的一位贤侄手中买来的。” “你的贤侄为何能得到这样名贵的画作？”芦恒墨同样提出了质疑。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他于去年考取了进士，听说是有可能入翰林院供职的，但后来又听说要外放为官，而现如今他一人暂居都城，也不知这其中的详细缘由，可能是对外放的官职不满意吧……”刘掌柜是连猜带想道。 “你的这位贤侄可有来过古玩店铺了？”这次是周湛谋提问道。 刘掌柜回复道：“说来也怪……他是从不到我这店铺里来的，但他确实知道我在都城里经营着这么一家店铺。” 刘掌柜的样子是诚恳的，不像是在随口胡诌。 “我们会去证实你说的这一点。”山商古说道，与此同时，山商古顺势在刘掌柜的面前展开了一张宣纸，并且将砚台上刚好搁置的毛笔递到了刘掌柜的面前。 但刘掌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眉毛往上一挑说道：“山爷，你这是何意啊？” 山商古一听反而是被逗乐了，他笑着说道：“别废话，把你侄儿的姓氏，还有现如今所住的地方写下来。” “原来山爷你是指的此意！”刘掌柜没有什么犹豫就接过了毛笔，只是他没有立刻就落笔。 “怎么？刘掌柜你是想不起来了？还是打算现编？”山商古的语调中带有着质疑感和威慑力。 “岂……岂会如此？”刘掌柜握住毛笔的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了起来，他的额头上也有细微的汗水渗出，“几位大人，我需要想一下，很快就能想起来。” 山商古冷笑道：“哼，连你侄儿的名字也给忘了？刘掌柜，如果我们找不到你说的侄儿，你知道后果！” “我……我想起那贤侄住的胡同了。”刘掌柜解释道，在情急之下，他是真想起来了，“我那贤侄的名字当然不会忘了！呵呵……” “既是如此，别愣着了，赶紧写吧。”山商古一指宣纸对刘掌柜说道。 刘掌柜在无奈的一笑后就慢慢的写下了一个名字，以及一个胡同的名字。 刘掌柜刚一停笔，山商古就将宣纸拿了起来看了看，他将宣纸递给了对面的周湛谋，而芦恒墨凑上来看着。 宣纸上的墨迹也慢慢的变干了些，随后芦恒墨从周湛谋的手中接过了宣纸来拿着，他说道：“大人，让我来收着吧。” 芦恒墨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这张并不太大的宣纸折叠好塞进了衣袖之中。 刘掌柜复将毛笔搁置在了砚台上，他看向对面而坐的周湛谋与芦恒墨呵呵的一笑，其样子显得有些尴尬，而他很快就将视线给移开了，他盯着桌面上的黄花梨花纹看着，似乎能有所感悟似的。 “既然知道了古画从何而来，接下来就说说触发机关的事情吧。”周湛谋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刘掌柜像是在遮掩什么一样，他赶紧看向周湛谋并带着些恭维说道：“呵呵，我就知道小周大人能够猜测到……小周大人毕竟是咱这都城里的神探呀！” 对于这样的恭维，周湛谋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出什么来，他只是按照自己原本想说的话语说道：“虽说刘掌柜你已经将整个店铺有所布局了，但实际上我依然能够看出那触发机关所隐藏的位置！按照我的推测来说，恐怕那盗贼也是直接看出来的。” 经周湛谋这么一说，几人以都关注的样子看向了他，而刘掌柜则是带着质疑的语调说了出来道：“直接看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呢？” 刘掌柜对于自己隐藏物件的本事是很有自信的，再说这个触发机关是由他亲自制作出来的，包括设计图纸都是由他一人来完成。 在这其中，他没有雇佣过任何的木匠，或是锁匠之类的人，而他也是很隐秘的完成了这一切，要说是会有外人知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刘掌柜也用不可思议的语调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你要说直接看出来，我认为这是不太可能的！在这一过程之中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且我没有让任何的木匠或是锁匠参与进来，连那制作触发机关时的图纸都是我一人所画啊！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大概用了半年时间才陆续完成的。” 刘掌柜继续说着他的想法：“但话又说回来了，想直接就看出来，我觉得……不太可能，怎么着也得个几天时间才能够看明白其中的布局吧？” 周湛谋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多次来过你的这家店铺？实际上就是来找触发机关的破绽！” “这个……”刘掌柜是很努力的回想着，以至于连他的眉头都紧锁在了一起。 但就算如此，刘掌柜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另外的几人都等着答复，刘掌柜有些不太肯定的说着：“似乎……是没有这样的人啊！如果有一人多次出现在我的铺子之中，这肯定会引起我的注意吧！而我自然是会有所怀疑的，可是这大半年以来，我根本就从未见过有这样一个可疑的人出现呀……” 刘掌柜稍微一停顿又说了下去：“别说是这半年了，在我的印象之中，我这店铺之内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但也有可能是两个不同的人岔开出现，可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才对……周大人你能直接看的出来，或许不足为奇，可要说外其他人也能轻易看出来，这很难了……” 山商古是赞同刘掌柜的说法：“其实刘掌柜所说没错，毕竟我与芦主事可都没有看出来，要说随意到此的一个人都能轻易的看出来，我首先就不相信，而刘掌柜你的店铺里没有出现可疑的人，我同样相信是真的！” 刘掌柜对旁边的山商古拱手说着：“多谢山爷的理解……我实在不易啊。” 周湛谋慢悠悠的说道：“你们所说其实都有道理，只是刘掌柜啊，在我看来，你并未将阁楼的触发机关深藏起来，这是你高明的地方，因为按照一般的想法而言，肯定是要深藏的。” 刘掌柜笑着拱手对周湛谋说道：“多谢小周大人的美言，所以小周大人觉得我将触发机关到底隐藏在哪里了？” 周湛谋首先是笑而不语的看向了黄花梨木质地的桌面，顺着周湛谋的视线，刘掌柜同样看了过去。 随后周湛谋就抬手轻轻的一敲桌面说道：“刘掌柜，你所制造的触发机关是一个二段式的机关，也就是说想打开隐藏起来的阁楼，需要分别触发两个小型的机关方可，而且顺序是不能错的，一旦顺序有错，阁楼就会完全的锁住。” 周湛谋看了看刘掌柜就接着说道：“倘若说不借助那外力进行破坏，是根本就打不开的！而这自然是出自于刘掌柜你的布局了……” 第221章 岂不怪哉? 刘掌柜是边听周湛谋所说，其嘴就逐渐的张大了，这是出于惊讶，也是出于难以置信。 其实并非是周湛谋说错了什么，而恰巧是周湛谋的推测完全说对了！ 所以刘掌柜的惊讶是难以言表的，他像是看着一位神人看向了周湛谋。 刘掌柜想到：实在是太神奇了，怎么可能连二段式的触发机关都能猜测到啊？这一点我可是从未与任何人提起过！我本以为小周大人能猜测到其中一个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谁知道竟然全中了！真是神探啊，但我怎么就是觉得这位小周大人并非是这帝都里的人，也不知他到底来自何方？不管怎么看，我今天可算是真的遇到神人了！ 山商古与芦恒墨是一副有所思考的样子，而刘掌柜已经逐渐的眉开眼笑起来。 周湛谋看着刘掌柜以解谜的语气说道：“刘掌柜啊，阁楼的第一个触发机关就隐藏在这黄花梨的桌面之下，而第二个触发机关就隐藏在书架之中，也就是那一堆故纸堆下面！这触发机关的顺序不能按错，否则阁楼就会被锁住，这也是刘掌柜你为了保护古画而建造，可谓是费尽心机了……” “嘿嘿嘿，小周大人你的推测完全正确，但我觉得这可不是费尽心机啊！是属于……不得已而为之了，哎，可就算如此，我那古画不还是丢失了……”刘掌柜扼腕叹息道。 “刘掌柜，你之所以发现古画被盗了，是因为阁楼已经被打开来了？”其实周湛谋并不是很确定这一点。 “对啊，小周大人你说的没错！要不然我怎么会及时发现古画被盗了呢？我当时在看到这一场景之后确实被吓到了。”刘掌柜说着就已经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可以说像这样的画面依然是令他胆战心惊的。 “为何呢？”周湛谋思考着问道，“是因为阁楼关不起来吗？还是因为想将阁楼的入口关起来需要什么诀窍？” 刘掌柜做出了解释：“要将阁楼的入口重新关闭，就必须按照相反的顺序依次按下那两个触发机关才可，否则是根本就关不起来的，我估计呀盗贼在达到目的之后根本就没有心思做这善后的工作了，再说我迟早都会发现古画丢失的，既然如此，那盗贼又何必再想着将阁楼关闭呢？” “但是由此可以看出，那盗贼并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芦恒墨就此说道。 “或许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时间上来不及了……”山商古做出了另外的猜测道。 周湛谋开始用手在桌子下面摸索着，很快他就摸索到了一个暗门，而他用力按了一下就听到了咔的一声，这是暗门打开的声音。 周湛谋立刻就触摸到了第一个触发机关，他使劲的按了一下，然后就确认机关已经被按了下去，只不过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刘掌柜全程都关注着周湛谋的一举一动，他说道：“小周大人这第一步的做法没错。” 刘掌柜算是在表示肯定了。 随后周湛谋就站了起来，他往书架的方向走去，其余的几人也起身跟了过去。 周湛谋将好几本古籍拿了起来，同时他说道：“其实只有这几本古籍有被挪动过的痕迹，而且并未完全掩饰住。” 刘掌柜提问了：“但不知小周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桌案之下有触发机关的？” 周湛谋笑起来说着：“刘掌柜啊，你在这二楼放着桌椅，在我看来显得有点突兀了，看起来并不像是经常会有人坐在这里喝茶吧？也不像是会客的地方。” “是……是这样吗？”刘掌柜回头看了一下摆放着的桌椅，对此他早已司空见惯了，若不是周湛谋指出这一点来，他还真的不会去在意这一点。 刘掌柜听周湛谋问道：“这里隐藏有暗格吧？” 与此同时，周湛谋往下敲了敲木板，这个时候古籍早已被挪开了。 “就在这里。”刘掌柜走过来驾轻就熟的按下了木板，然后有两块木板蹭的一下就打开来了，直接露出了一个正方形的触发机关。 刘掌柜顺势将触发机关按了下去。 一阵类似于木头的声响传了过来，众人一起向书架的不远处看去，是有木质的楼梯缓缓的从上方降了下来。 其实这二楼的上方空间本就促狭一些，现在看来就是与建造有隐藏的阁楼有关了，毕竟阁楼再小也同样是要占据一定空间的。 几人一同向阁楼看去，此时木质的楼梯已经触碰到了地面上。 山商古与芦恒墨感到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对于刘掌柜而言，他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周湛谋顺势说道：“其实只要仔细的观察，在地面上就能看到那楼梯的压痕了，可以说是呈现出了一条直线，虽说不是太明显，但这样的痕迹确实存在着。” “原来小周大人已经关注到了这一点。”刘掌柜才算是反应了过来，随后他就呵呵的一笑。 “走吧，去阁楼上方调查。”周湛谋说完就迈步往前，似乎他才是这店铺的真正主人。 刘掌柜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山商古与芦恒墨也是紧随其后。 由于是白天，所以阁楼之中并不暗淡。 周湛谋他们逐步的登上了楼梯，然后去到了阁楼之中。 其实这阁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促狭，周湛谋他们几人都可以站得下，而且也不用刻意的弯腰以免让头触碰到屋顶上，周湛谋他们也还是挺高大的，可见刘掌柜对这阁楼的用心程度，只是人踩在阁楼上，其脚底还是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在靠近半扇窗子的地方放置有一张表面漆黑的桌案，而在桌案上放置有几根红色的蜡烛，有的已经燃烧过半，有的还是完好无损的样子。 能够想象到可能是刘掌柜偶尔会在夜间来到阁楼上，一个人举着蜡烛静静的观赏着古画，这是一种怎样的惬意，只不过现在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周湛谋问道：“刘掌柜，你的古画原先是放置于哪里？” 刘掌柜回复道：“小周大人，在这桌案下有一个红木箱子，我的古画原先就是放置于其中。” 刘掌柜说着就蹲了下去并用力将红木箱子给挪动了出来，看样子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红木箱子上挂着铜锁，但铜锁本身是打开来的，一看就是被人为破坏的。 山商古蹲了下去并仔细的看了看铜锁，他说道：“这铜锁是被直接撬开的，而且是一次成功，足见盗贼用了很大的力气，或者盗贼也是一位壮汉吧？” 刘掌柜回应道：“或许就如山爷你所说，但这阁楼之中同样没有留下什么脚印。” 刘掌柜说着就将红木箱子给打开来了，里面当然是空无一物的，但其中铺有柔软质地的锦缎，自然是用来保护古画的。 芦恒墨说道：“盗贼没有红木箱子的钥匙，所以直接撬开箱子拿走了古画。只是刘掌柜，这红木箱子的钥匙你放在哪里了？” “呵呵，芦主事，像这么重要的钥匙，我当然是随时携带在身上了。”刘掌柜说道，“所以说盗贼是不可能直接从我身上获取铜锁的钥匙。” 芦恒墨接着说道：“但这样一来是否就能说明盗贼与你家里人无关呢？对了，那盗贼是怎么进入你的店铺？也是直接撬开了铜锁？” 刘掌柜也是才想起这一点来，他赶忙说道：“不不不，盗贼是将我店铺的铜锁从外打开之后直接进来的！芦主事，之前咱们几人在一楼的时候，我就已经提到过这一点了，难道说你这就忘记了？” “哦？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但是怎么会这样？”芦恒墨觉得好生奇怪啊，“店铺的钥匙你平常放哪里了？” “也是随身携带！”刘掌柜的语调变小了一些，但他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毕竟两把钥匙同时都在他的身上！但是现如今看来为何会出现不同的结果呢？岂不怪哉？ 第222章 一个锁匠? 山商古觉得还真是离奇啊，他说道：“刘掌柜，既然你将两把钥匙同时带在了身上，但怎么会有不同的结果产生呢？” “这个……不瞒几位大人说，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啊！之前觉得与我身边的人有关，但是现在……呵呵，我也看不明白了，不过我认为几位大人肯定是能够找出真相的！”刘掌柜在说完之后就是无奈的一笑。 周湛谋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箱子内部就对刘掌柜发问了：“刘掌柜，平常都有谁能接触到你所带着的两把钥匙？就这一点而言，你总能想到些什么吧？或者说总有让你怀疑的人吧？” 其实周湛谋的发问也是在指引着刘掌柜去思考了。 “我……”刘掌柜欲言又止了，而刘掌柜又想到了另一点，“要不然几位大人去我宅子内调查一番，如何啊？” 刘掌柜刚说完就作揖说道：“我在这就拜托几位大人了！” 芦恒墨面有难色：“只是对于我刑部衙门而言，很少会有这样的调查……” 刘掌柜直腰说着：“但还是有先例吧？” 山商古接过这个话题说着：“刘掌柜，至于你的内宅嘛，我们刑部的人也不好直接去调查，虽说有先例，但我们还是难以去进行调查。这样吧，如果你有怀疑的人就告诉我们，随后我们会逐一的调查。” “但……”刘掌柜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 山商古又说道：“本来你的案子不应该由我们刑部来直接调查！刘掌柜，这一点你总应该知晓吧？要不然也可以让顺天府的那些人来这参与调查。” “呃……还是算了吧。”刘掌柜明白只能先由他想到值得怀疑的人了，“就不用顺天府的人来此调查了，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请几位大人接着帮我调查吧。” 周湛谋思考道：“既然刘掌柜你说钥匙从不离身，而来这店铺内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接触到你的钥匙，晚上回到家中，你总要将钥匙放于屋内吧？” “小周大人的意思是指我的夫人很可疑了？”刘掌柜只好这么想了。 “也不一定如此，在你的宅子内，能接触到钥匙的人不仅仅只你的夫人一个吧？”周湛谋推测道，“倘若你的夫人有问题，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你的古画不早就凭空丢失了？也不用等到最近这几天了！” 刘掌柜迟疑道：“其实小周大人你刚才说的这些我是有考虑过的，只是排除了我的夫人之外，还会有谁能在夜间轻易的进入我的屋内？而我与夫人对此竟然还毫无察觉！会有这样的可能吗？” 刘掌柜说着就沉思了起来，只不过看样子似乎是不得要领的。 芦恒墨提出了一种构想：“或许就是有这么一个盗贼呢？他的脚步很轻，或许也会飞檐走壁……” 周湛谋提出了否定：“芦主事，就算如此，可根据刘掌柜所说，他的两把钥匙是放在一起的，既然能用其中的一把钥匙打开店铺的门，为何不用另一把直接打开红木箱子上的铜锁呢？比起撬开铜锁是既省力也省时间，最主要的是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来，不管怎么看，用钥匙直接打开铜锁才是最为有利的选择！” “大人你这么一说吧，倒也确实如此，既然盗贼同时得到了两把钥匙，为何还要选择去撬锁呢？这说不通啊！”芦恒墨不得不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在他看来，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山商古提出了一种可能：“或许盗贼是有意而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官府之人对此的调查？从而达到另外的目的？” 芦恒墨对此也是做出了肯定道：“我认为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刘掌柜腹诽了起来：这个芦主事，怎么不管谁说的在他看来都有道理啊？其实……仔细一想吧，山捕快所说也是有可能的，哎，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还是要看小周大人对此的判断了…… 刘掌柜在思考的同时就下意识的看向了周湛谋。 只见周湛谋走过去蹲了下来又看了看被撬开的铜锁。 周湛谋看到这个铜锁像是特制的，不太常见。 于是周湛谋对刘掌柜问道：“刘掌柜，这个铜锁是从哪个铺子里买来的？” “买来的？”刘掌柜的语调中有些质疑，“启禀小周大人，这个铜锁是我自己根据一个古铜锁改造出来的，哪怕是在整个都城内都是独一份啊，不管哪家铺子都买不到……” “你为什么不早说？”山商古就站在刘掌柜的一旁，所以他就此责备着刘掌柜，而刘掌柜确实未将话说完。 “我……我……关键是几位大人也没提问啊！”刘掌柜反倒是有些委屈了。 芦恒墨高兴的一拍手说道：“既然铜锁是特制的，那么钥匙本身自然也不普通了？肯定也不是在铺子里能买到的？” “嗯……是，是啊。”刘掌柜断断续续的说着。 周湛谋站了起来就说着他的推断道：“现如今看来，也就是说，盗贼没有窃取刘掌柜的任何一把钥匙，可能是存在着这么一个锁匠，他可以轻易将一楼的铜锁打开来，只是面对着二楼这个红木箱子上的铜锁，由于是特制的，所以说锁匠也难以将其直接打开来，既然如此，就只能选择撬锁了。” “对，我想明白了。”芦恒墨几乎是喊了出来，“正如大人你所说，两天之前来此的人很有可能是两个人，为何呢？因为其中的一个是盗贼，而另一个就是被盗贼胁迫至此的某个匠铺里的锁匠了，这个锁匠被盗贼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所以不得不打开了一楼的铜锁，但面对二楼这红木箱子上的铜锁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了！情急之下，那个盗贼就只好选择直接撬锁了！” 芦恒墨认为他的这一番推断很有可能就是事实了，这也就是两天之前的夜间所发生的事情。 刘掌柜听完就觉得几乎找不出破绽来，这刚好符合之前小周大人所推测的不止一人到此，只不过其中一个是盗贼，而另一个是被胁迫到此的某个锁匠，至于大体的过程，刚才芦主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芦恒墨说完就有些兴奋了，因为他认为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推断出了真相。 刘掌柜说道：“所以说我的两把钥匙并没有被他人盗窃过了？这一点倒是符合常理的，我也认为这两把钥匙没有落入过他人之手，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家贼了，我可以停止对于内宅之人的怀疑了！” 刘掌柜的这一番话像是说给周湛谋他们几人听的，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而他也开始变得安心了下来，哪怕这个时候有人对他说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但刘掌柜已经不太能够接受另外的说法了！ 山商古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既然你的内宅中没有家贼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认为刚才芦主事的推断应该就是那事实了，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都城之中找到这么一个被胁迫的锁匠，只要能证实这一点，可以说此案就确实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突破口了！” 山商古说完还不忘看向周湛谋说道：“不知大人以为如何啊？” 周湛谋说道：“嗯，刚才芦主事所说确实是一个合理的推断，接下来只要能够证实有这么一个锁匠的存在，找到了锁匠，我们自然能够顺势找到那个盗贼了，但也有可能盗贼是经过蒙面的，应当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长相吧……” 既然得到了认可，山商古就说道：“只是都城内的匠铺众多，要如何找出这么一个锁匠呢？” “既然有这样的可能，我们就应该尽快按照这一想法按图索骥的调查下去。”周湛谋表态道，“山捕快，还不知这都城之中一共有多少家匠铺？” 第223章 重要两步 “在我的印象之中，不会少于十五家匠铺。”山商古是努力的想了想才回答了周湛谋的提问。 刘掌柜的表现就像是提出了质疑道：“真有这么多吗？” 与此同时，刘掌柜会想到：我在都城住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有这么多的匠铺？还是说其实我根本就未在意过这一点？ 芦恒墨肯定了山商古的说法：“确实有这么多！” 芦恒墨在说着的同时就不屑的看了刘掌柜一眼。 而刘掌柜则是低下了头去。 周湛谋对刘掌柜问道：“刘掌柜，你现在还会觉得那盗贼与锦衣卫有关吗？” 刘掌柜没看出周湛谋的具体意思，但他还是下意识的说着：“这……不敢，不敢，小周大人呐，之前是我说错了话，还望小周大人你能见谅。” 周湛谋抬起手来阻止了刘掌柜继续说下去，他说道：“刘掌柜，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你提出合理的怀疑并未有任何的错，难道对方与官府的人有关，你就只能噤若寒蝉了？” “小周大人的意思是……”刘掌柜试探道，他会觉得这位小周大人就是不一般，与在坐的山捕快与芦主事也是不同。 “倘若说最终证明幕后的筹谋者与锦衣卫有关，我会替你主持公道，同样也会替你找回那本就属于你的古画！”周湛谋以坚毅的语调说着。 “原来小周大人是指的此意啊！”刘掌柜真有感恩戴德之势了，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想对周湛谋下跪。 但周湛谋站了起来并拦在刘掌柜的面前说着：“刘掌柜，切莫如此！” 周湛谋说着就跨步扶住了刘掌柜。 此时的刘掌柜真可谓是感慨唏嘘，他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我可是多少年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官府之人了，但我怎么总觉得你不像是这都城里的人啊？” 周湛谋笑着遮掩道：“刘掌柜，我刚来都城没多久，所以自是不像这都城里的人。” “小周大人，我是说你的做法与他人不同啊！”刘掌柜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刘掌柜，坐下说吧。”周湛谋提议道。 “哎，好嘞！”刘掌柜说着就虚抹了一下眼泪，而他确实没有流泪的趋势，但刘掌柜确实表现出了一副感激周湛谋的样子。 周湛谋同样坐回到了椅子上。 待周湛谋坐下，山商古就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其实我也会觉得盗贼的身份不一般，但至于说怀疑对方就是锦衣卫，我觉得没有这样的可能！” 芦恒墨表示了赞同：“是啊，这朝廷的锦衣卫毕竟与当今的陛下有关，如若说盗贼是锦衣卫，那岂不是在说是当今陛下在幕后筹谋这一切了？但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锦衣卫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了，但就对方的做法而言……”山商古停下来想了想，“以我在都城内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或许那盗贼会与都城内某位大人府内的家丁，或是护院有所关联吧，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为何对方能做到普通盗贼难以做到的事情了。” “原来山捕快你是这样的想法……”芦恒墨思忖了起来，“但我倒是觉得会与朝廷的重臣有关吧，而这盗贼的身份肯定是不同寻常的，一般的盗贼也不可能知晓如此之多，真的就像是走进了自家的店铺般。” 听到山商古与芦恒墨的怀疑之后，周湛谋就说道：“你们都会觉得此案与朝廷的官员有关，莫非是因为那古画本身有所寓意吗？难不成得到了那幅古画，也就有了某种非凡的意义了？” 周湛谋是认为古画本身有问题，“刘掌柜，你这里可有那幅古画的临摹品？至少也应该让我们看看古画的具体内容。” 刘掌柜一听就面有难色了，他说道：“小周大人，我平时很珍惜这幅古画，也不愿让不相关的人知道画上面的内容，以免在看了之后无端生出那觊觎之心，所以从未有过临摹品，我自己也不会想着临摹这幅古画……” 山商古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他对刘掌柜确认式的问着：“你确定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的临摹品？” “我当然能够确定没有了！”刘掌柜是斩钉截铁的对身旁的山商古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将古画保存得很好，外人很少能够目睹我的古画！更不用直接说看到上面的内容了，虽说有人听说过这幅古画的存在，但毕竟是少数，想要一观古画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也就说明这幅古画是没有任何赝品的存在了。”芦恒墨总结道，“刘掌柜所被偷的就只会是真迹了。” “我能肯定这一点！”刘掌柜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说着。 周湛文认为向刘掌柜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他站了起来说着：“刘掌柜，你今天就暂时不要开门经营生意了，你可以静下来好好想想是否还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环节。” 其余的几人也都站了起来，刘掌柜顺势问道：“就是不知小周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啊？” 周湛谋回应道：“当然是接着调查此案了，我当然也是希望能尽快帮刘掌柜你找回古画。” “如此就多谢小周大人了。”刘掌柜隔着桌案对周湛谋作揖说道。 不一会儿，周湛谋他们几人就走出了刘掌柜的古玩铺子。 而刘掌柜一直将几人送到店铺之外，此时，他还看着几人行走的背影，只不过路上的行人很多，片刻之后几人就隐没于了路人之中。 随后周湛谋他们几人又重新走在了宽敞的青石板路上。 刘掌柜则是小声念叨着：“哎，也不知小周大人何时才可以帮我找回消失不见的古画？我怎么会觉得哪怕是小周大人来帮我，恐怕也是不太容易找得回古画啊？实在不知我在都城之中到底是得罪了哪位身份显赫的大人啊？以至于会让我有如此的劫难……” 刘掌柜说完之后就沉着脸回到了店铺里，然后将木门给紧紧的关了起来…… 不远处，周湛谋他们几人正走于人群之中，芦恒墨提醒着周湛谋：“大人，我们还必须得去一趟户部尚书大人的府邸，切莫因刘掌柜的事有所耽搁了！” 周湛谋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不会有太多耽搁的。” 从此时周湛谋的表情看上去，他显得并不轻松，但也不至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现。 周湛谋接着说道：“按照我们刚才在刘掌柜的店铺里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咱们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两步要走。” “请大人明示。”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说道。 “其一，按照推断来看，我们要去那些匠铺里……逐一的证实是否有一个锁匠被胁迫着开了锁？倘若真能找到这样的一个人，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极为有利的突破口了。” “其二，我们还得去找一下刘掌柜所提到的那个侄儿了解一下情况……我总感觉此人身上隐藏有太多的秘密了！” 周湛谋是一边思考着一边就说出了这两点来，其实他早就在思索这两个问题了。 山商古提议道：“大人，你与芦主事不妨现在就去户部尚书大人的府邸，我自己去找刘掌柜的侄儿了解情况，其实我也觉得此人身上隐藏有很多秘密！” “说不定古画的消失就是与此人有关啊！”芦恒墨指出了这一点来，只不过芦恒墨也是才有的这种想法。 山商古并不介意芦恒墨打断他的话语，他继续说了下去：“至于那十几个匠铺，我可以多派咱们刑部的兄弟去调查一番，哪怕是逐一的对那些匠铺进行调查也可，无非就是多费些时间而已，但我认为在三天之内总会有结果的。” 第224章 朝廷大事! 只是看样子周湛谋并不赞同山商古的提议，他也已经开口说道：“山捕快，去匠铺里的调查，只能秘密进行！首先，我们并不能确定真有这么一个锁匠被胁迫着去开了锁！” “再说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咱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调查，会有谁轻易站出来说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不选择讳莫如深了？这一番调查还须从长计议。” “大人你所说没错！是我的疏忽。”山商古才意识到是他考虑不周了。 “至于说去向刘掌柜的那位贤侄了解情况，咱们也一起去……我看就在今天之内吧。”周湛谋的决定就是如此，“不过在此之前，山捕快，你就与我和芦主事去一趟户部尚书大人的府邸吧，现如今看来户部尚书大人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说。” “这……”山商古是想到户部尚书并未说邀请他去府邸商议事情，但转念一想这既然是右侍郎大人的要求，那么他自然是要表示同意的。 于是乎山商古说道：“一切都听从大人的安排。” 随后几人就选择最近的路线去到了户部尚书的府邸。 而此时的户部尚书闵简珩已经在府内等待多时了。 仆从是直接将周湛谋他们几人带到了府邸内正屋的大堂里，而闵简珩刚好端起了手边的盖碗茶来。 在看到周湛谋来到此地后，闵简珩就笑着将盖碗茶放了回去，其实他本就不怎么想喝茶的。 山商古就跟在周湛谋以及芦恒墨的身后走了进来，而闵简珩当然有看到了，但他觉得这并不奇怪，他一直将山商古看作是都城之中最好的护卫之一，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责备别人的意思了。 闵简珩站起来笑着说道：“贤弟啊，你今天能来就好，是否又有什么案子耽搁了些时辰？” 闵简珩肯定不是在责怪周湛谋，他也没有这层意思，相反的，闵简珩能够理解周湛谋现如今在刑部衙门里的微妙处境。 “芦主事，还有山捕快，都请坐。”闵简珩又看向周湛谋身后的芦恒墨，以及山商古说道，他对此当然是表示欢迎的，“两位也快快请坐，来人呐，看茶！” 闵简珩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着粉色镶边袄裙的丫鬟陆续走了进来，她们的步履很快，手中都有檀木托盘，上面则放置有早已砌好的盖碗茶水。 不一会儿，已经就坐的周湛谋几人的手边都放有了专属的盖碗茶了。 此时周湛谋对上座的闵简珩拱手说道：“大哥，确实如你所说，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件颇为离奇的案子！” “哦，又有离奇案发生了？”闵简珩脸上那抹淡然的笑容就未消失过。 闵简珩则不得不在心里揣摩了起来：咦？最近这都城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有离奇案发生啊？莫非这次也是关于朝廷的阁臣争斗？哎，最好呀不是如此…… 几个丫鬟在周湛谋他们几人手边放置好盖碗茶后，对着上首的闵简珩敛衽行礼就沿着来时的路逐一退了出去。 等几个丫鬟陆续退了出去之后，闵简珩才接着开口对周湛谋言道：“贤弟啊，不知可否说与我一听啊？” “这有何不可？”周湛谋毫不犹豫的说着，“在咱这都城之中，有一位刘掌柜的古画丢失了，而这古画颇为名贵，只是现在还看不出这幅古画的丢失到底预示着什么！” “就这么简单？”闵简珩似乎是感到有些失望的，因为在他看来这到底离奇在哪里呢？偌大个都城，哪年不都有这样的几个案子发生？再说也没见顺天府的人真的破获几个这样的案子，不过大家对此也都见怪不怪了。 闵简珩不想就此多问了，他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个问题：“我说贤弟啊，这古画丢失不应该是顺天府该管的事情吗？怎么又有庶民直接找到你们刑部了？” “算是巧合吧。”周湛谋笑起来言道。 “希望是巧合吧。”闵简珩话中有话的说着，他不想再过问此案了，“贤弟啊，今天让你来此，是有关于那朝廷的事说，当然了，芦主事以及山捕快来此刚好也能一同商讨一下。” “嗯……怎么和你们说呢？我这次算是有些遇事不决了，所以就想听一下贤弟你对此的看法！当然了，芦主事还有山捕快也可以说出你们的看法，无须有什么顾虑才好啊！” 闵简珩说完就哈哈的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山商古，以及芦恒墨则是觉得自己与堂堂户部尚书一块商议朝廷大事，这是否会显得有些不够资格啊？但他们根本不会表现出这种对于自己的质疑。 只不过山商古与芦恒墨也不好就此直接开口说些什么，所以他们还是保持了沉默。 周湛谋对闵简珩说道：“看来大哥想说的是朝廷大事，既然如此，大哥就不妨直言了！” “贤弟啊，我这次也是遇事不决了……”闵简珩又说了一遍与之前相类似的话语，只不过他这样的表现绝不是在顾虑山商古以及芦恒墨在场，而是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闵简珩是又看了看周湛谋才说了下去：“贤弟，你也知道，几天之前陛下对吏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的责罚是令其闭门思过，并且连带着他们府内的任何人都不能出府，这倒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朝廷中形成了一种趋势，似乎是内阁次辅要替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说话，但内阁首辅坚决不同意，并且执意要上书陛下将二人罢免方可！” “贤弟，你也知道其实我一直是替内阁首辅大人做事的，但我同样想在此事之中保全自己……所以我想知道你对此的看法。贤弟啊，在我看来你也应当是站在内阁首辅那一边的，对吧？” 闵简珩一边在陈述事实，一边也在进行着一些试探。 对于周湛谋而言，他既不是站在内阁首辅的那一边，同样也不是在替内阁次辅做事。 其实对于这两位阁老而言，周湛谋根本就未曾见过。 周湛谋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就提起了另外的话题：“大哥，在我看来，此事的关键点还是在于年轻的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不是在于两位阁臣之间的内斗！” 周湛谋的说法有些出乎于闵简珩的预料了，因为他从未去揣摩过当今陛下的真正想法，而他一直都觉得内阁首辅的想法对于他而言才是最为重要的。 户部尚书闵简珩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就说着：“当今陛下的想法？” “是啊，大哥。”周湛谋肯定道，“关键在于当今陛下是否想饶过这两位大臣呢？” “其实贤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好猜测呀，我总是觉得陛下这次对他们的处罚过轻了，或许就是顾虑于内阁首辅，以及内阁次辅这两位重要的阁臣……可是陛下又真的会顾虑这么多吗？而陛下随时都有可能再发出另外的旨意来，比如说将两人罢官，或者直接让锦衣卫将他们关进诏狱中以彻查此事……” 闵简珩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是一副对此疑惑不解的表情，“但这么多天过去了，陛下没有下发任何新的旨意，任然只是对二人以及其府内的人禁足，这就着实让人看不透了……也不知以后朝廷的局势会如何演变啊！” 户部尚书闵简珩发现到目前为止还是他说的最多，于是他说道：“贤弟，还有芦主事……山捕快！你们尽可以说说说自己的想法，不要有所顾虑嘛，你们现如今也算是在替我出谋划策了！” 第225章 暗探跟随? 户部尚书闵简珩确实想让周湛谋他们几人出谋划策，尽管周湛谋他们几人只是属于刑部衙门里的人，他们或许只是更擅长于调查案子。 但在闵简珩看来，他认为这个周湛谋在以后很有可能会入阁，也就是成为身份显赫的阁臣，毕竟这位贤弟现如今在都城内已然是声名远扬，声名显赫了。 从另一层面来看，之前调查案子已经是让周湛谋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赏识，这可是非常难得的际遇啊，以后平步青云也是可以预见的。 说不定周湛谋以后也有可能为朝廷的国政大事出谋划策！ 正因为如此，闵简珩是愈发的重视周湛谋了，所以这次就想让周湛谋帮着他出谋划策，这才是闵简珩如此行事的真正原因所在！ 只不过说从表面上来看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了。 对于闵简珩的筹谋，周湛谋他们几人当然是很难直接看出来的。 周湛谋依然说着他刚才的想法道：“大哥，关键还是要看陛下后续会如何处置这二人，内阁首辅与次辅的做法终究只是浮于表面了！” “所以贤弟你的意思是指的……这次就不让我支持内阁首辅大人的做法了？”闵简珩需要确切的知晓周湛谋的想法，而不是得到一个类似于模棱两可的说法。 周湛谋不慌不慢的说着：“大哥，你觉得陛下是如何看待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的做法？既然陛下觉得他们有罪，是必须受到责罚的，可又为何一直只是对他们禁足呢？下狱详审案子岂不是最为合理的做法吗？” “或许是内阁次辅悄然的替他们在陛下的面前说过话？”闵简珩开始猜测道，“所以陛下才会对他们的责罚过轻。” “倘若内阁次辅真的说了什么，恐怕当今陛下就不只是将二人禁足了！”周湛谋提出了否定。 “这……”闵简珩想了想还确实如周湛谋所说，倘若内阁次辅已经替二人说过话了，也就不会想着短时间之内再替他们说话，而且内阁次辅的做法很有可能会直接触怒当今陛下，所以将二人禁足是出于陛下暂时的决定。 闵简珩则是一边揣摩着，一边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贤弟啊，你的意思是说陛下也在等？他在等着看会有谁替二人说话？从而将他们一起责罚？” “有这样的可能，但也不是完全如此……”周湛谋的话语让人听了就觉得颇有深意。 周湛谋又说道：“至于如何责罚二人，一切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哦？那还请贤弟仔细的说说了。”闵简珩深感有趣。 “倘若有人上书替他们说话，或是请求陛下对他们严惩，在陛下看来，也就清楚的知道他们背后所站着的都是哪些人了，陛下有可能一体做出严厉的责罚，但也有可能不做出任何的处置，或者陛下也会直接下令将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解除禁足！这一切都在于当今陛下会如何处置了。”周湛谋的语速并不快，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所以贤弟认为陛下是要让朝廷的大臣都知道尽管他年轻，可是生杀予夺的大权都掌握在他一人的手中？”这是闵简珩感悟到的一点。 山商古与芦恒墨听了闵简珩所说，也是表现出了极为认可的样子。 “不只如此……”周湛谋说道，“大哥试想，如果陛下真的将吏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直接放了，他们对于当今陛下还不感恩戴德？而之前内阁次辅所给予的恩惠也就显得相形见绌了，只有当今的陛下才是能够真正做出决定的那个人。” “贤弟啊，看来这次陛下的用意颇深呐，这真可谓是帝王之术了，而这么多天以来我自己都没有想得如此之深远呐……”闵简珩在有些感慨之余就不免自责了起来，他认为是自己没能想得透彻。 闵简珩在想明白之后就说道：“所以说不管这次内阁首辅大人与次辅大人的做法是怎样的，陛下应该都会从旁观察，从而进一步的做出他的决断！既然如此，我还是劝首辅大人藏拙为好，不要去参与此事了，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哎……要不是首辅大人做事温和，不愿与次辅有太多的争执，那次辅又如何会生出取而代之的心呢？这都是长期以来形成的局势……” 闵简珩说着又不免抱怨了几句，而他所说正是内阁中的一些争斗根源。 周湛谋听后就问道：“大哥，首辅大人可在你面前表示过他有隐退之心了？” “嗯？”闵简珩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没有！首辅大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就这一点来说我还是能够确定的。 “既然如此，大哥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周湛谋轻松的笑了起来说着。 “哈哈，还是贤弟你的说法更有意思啊！”闵简珩高兴的认可道，“贤弟，还有芦主事，山捕快，请喝茶！” 闵简珩说着的时候自己一手端起了盖碗茶，一只手则是对着几人做出了一个向上抬的手势，意思就是让他们喝茶。 而周湛谋他们几人也确实都喝了茶。 随后闵简珩又对周湛谋说道：“贤弟啊，我可以劝说内阁首辅大人，但首辅大人真的会轻易放弃他的做法吗？在首辅大人看来，倘若这次能严惩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毕竟是对他有利的，恐怕他不愿意轻易舍弃这样的机会啊！” 周湛谋说道：“大哥，其实劝说首辅大人改变做法并不难，更无关乎于让他放弃什么。” “哦？是这样吗？”闵简珩看向周湛谋问道。 “我觉得大哥只用对首辅大人说出一点就行……”周湛谋说道。 “贤弟且慢！”闵简珩抬手阻止住了周湛谋，而他探身向屋外看去，尽管正门是关着的，但闵简珩似乎还是看到了有其他人的身影。 山商古见此情形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他对闵简珩抱拳高声说道：“尚书大人，我出去看看。” “也好……”闵简珩想了想没有做出阻止，尽管说这是位于自己的府邸，但闵简珩还是不免有些多疑，其实他平常也是如此。 随后山商古就手握佩刀大步跨过了门槛，他去屋外查看情况。 而屋内的几人一时无话。 芦恒墨在不经意间就想到：这可是在户部尚书大人自己的府邸之中啊，这尚书大人真的有必要如此的谨慎吗？还是说尚书大人有别的顾虑？莫不是他的府内隐藏有锦衣卫的暗探？呵呵……但这又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我自己想多了。 屋外的山商古则是快速的找了一遍，就包括走廊，灌木丛等地方，但他没有任何的发现，这附近也没有任何的人影，随后他就重新回到了屋内，并将屋门再次关好。 山商古躬身对闵简珩说道：“启禀尚书大人，屋外没有任何的发现！” “如此就好，辛苦你了，山捕快，快请坐。”闵简珩的语调中充满着感激。 芦恒墨忍不住开口对闵简珩说道：“尚书大人莫非是觉得有人跟踪我们几人进入到了府内？” 山商古刚坐下就看向了闵简珩，他也觉得是不是就如芦恒墨所提问的这样？有人跟踪他们到此？但就算如此，为何他没有任何的察觉呢？莫非对方是那锦衣卫的暗探？所以他对此才毫无察觉的？ 闵简珩有些不置可否道：“其实我对此也不太确定，但咱们谨慎些总是好的。” 闵简珩当然是不想被锦衣卫给盯上了，要不然他岂能觉得安心呢？所以最好还是不要有锦衣卫的暗探跟随至此！ 第226章 出谋划策? 闵简珩隐藏了心事并装作若无其事道：“算了，这无关紧要，贤弟啊，还是说回刚才的话题吧，你是想说什么来着？” 周湛谋是再次的一思忖才说道：“大哥只用告诉首辅大人关于当今陛下可能会有的想法就行，并且还无需明说！” “既然要选择告诉首辅大人，又怎么是无需明说呢？”闵简珩一时还无法做到真正的理解。 不过闵简珩看了看周湛谋就想明白了：“贤弟的意思是让我话说一半？至于说其余的，首辅大人自然是会想得明白了！” “大哥，我正是指的此意！”周湛谋呵呵的笑着说道，“现如今陛下已经逐渐的掌权了，与之前已然是不同了，皇太后也有意归政于当今陛下，所谓大势所趋，不可阻挡。” “当今陛下是有为之君？”闵简珩说话的语调有点矛盾，其中既有肯定但又有些质疑。 而闵简珩说话时的表情同样有些奇怪，看样子是既想言明，又想有所遮掩。 闵简珩的表现之所以会是如此，那是在他看来朝局不明啊！所以对于周湛谋所说，闵简珩还需要再仔细的揣摩一番才可。 不过闵简珩也想好他下一步的做法是什么了。 闵简珩说道：“贤弟，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如今朝局有变，倘若做出不利的选择，我以后在朝堂里的境遇可就立马变得不一样了！陛下迟迟不对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做出应有的责罚，可见陛下自有其打算！而当今的陛下也极有主见，非你我能轻易揣摩清楚其中的奥秘，最近陛下确实和以往不同了……” 闵简珩刚对周湛谋说完这番话就看向了芦恒墨，还有山商古。 闵简珩笑起来对两人问道：“不知芦主事，还有山捕快有何赐教啊？” 闵简珩能这么说足以看出他早就放下了身段，从而以朝廷重臣的身份向他人虚心请教。 但闵简珩所表现出的姿态则是让芦恒墨以及山商古受宠若惊，他们感到这位户部尚书能够做到礼贤下士，格局宽广，实在非一般常人所及啊。 芦恒墨首先站了起来对闵简珩躬身行礼说道：“启禀尚书大人，朝堂之事我不甚了解，但下官听闻刚才右侍郎大人所言极为有理！下官亦觉得陛下所思所想方是最为重要的……” 山商古见状也赶忙站了起来躬身对闵简珩言道：“启禀尚书大人，我附议。” “哈哈，也罢，看来你们几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此甚好！”闵简珩大笑着看向周湛谋他们几人说道，与此同时，闵简珩还慢慢的捻了捻胡须，似乎是有所思，他确实认可几人的说法。 在将手放下后，闵简珩就说道：“贤弟啊，你们几人不妨留在我府内享用午膳吧，如何？我还有许多问题向你们请教。” “大哥，说是请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周湛谋说着就站了起来，“只不过我们几人还要去调查案子，望大哥理解，所以就不在府内用膳了！大哥不如尽快去劝说首辅大人，从而改变他接下来的做法，这对于大哥你们来说都会是有利的。” “好啊，贤弟，就按照你所说的办……”闵简珩站起来想送一下几人，他朝周湛谋的方向走了几步，“只是贤弟啊，倘若之后内阁次辅一直替那二人说话，难道我们就只是看着吗？” 周湛谋笑起来说着：“倘若大哥相信我所说，那么内阁次辅的做法就只是在作茧自缚，大哥不如拭目以待！” “这……也好！哈哈哈……”闵简珩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未说出来。 闵简珩还是决定先按照周湛谋所说的办法行事，在有所观察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举动。 周湛谋对闵简珩说道：“大哥，如果我的预料不错，或许在这几天之内，陛下就会下发旨意了……” “贤弟是指的陛下要对吏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做出更重的责罚了？”闵简珩不免猜测了起来。 周湛谋浅笑着：“大哥不妨拭目以待，我在这先不多言了。” “如此…也好。”闵简珩突然会觉得他的这位贤弟身上似乎颇带某种神秘之感，让人不得不相信他所说。 同时闵简珩在心里想到：看来我这位贤弟确实不一般，既能调查清楚离奇之案，又颇具洞察力，可谓是洞悉朝局的走势，从而替我与内阁首辅大人出谋划策，真是不一般呐，不一般呐！只是我这位贤弟看上去怎么越来越不像都城里的人了？好生奇怪啊…… 对于此时闵简珩会有的想法而言，周湛谋他们几人当然不清楚了。 不一会儿，周湛谋他们几人就从闵简珩的府邸走了出来，而他们又再次来到了街道上。 山商古直接提议道：“大人，咱们不妨去棋盘街上吃点什么吧？我知道那里有一家饭庄专门烹制特色菜肴，是咱这都城内的一大特色，大人肯定还未去过吧？” 周湛谋当然是未去过了，他笑着说道：“也好，就由山捕快你来领路吧。” 芦恒墨说着他所知晓的：“山捕快，你说的那一家饭庄我也有去过，他们那位掌柜的待客可是相当的热情啊，就怕你没有吃饱或是吃好，倘若你没吃好呀，那饭庄掌柜的就觉得是自己有错了一样，呵呵，真是不太常见，但他们那的生意确实很好！只是咱们这个时辰去……还有空位吗？” 山商古淡然一笑说着：“现如今咱们大人在都城内都有了神探的名号，还愁那掌柜的找不出几个空位来？” 芦恒墨一听就觉得确实如此，他说道：“也对！再说山捕快你可是有神捕的名号，在咱这都城内还不有人抢着请你吃饭？” “芦主事，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讽刺我呀？”山商古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哈哈！我可是在说实话，绝无不实的地方。”芦恒墨一下子就变得高兴了许多。 此时周湛谋走于两人中间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他会觉得与芦主事还有山捕快更加的熟悉了。 周湛谋趁势说着：“嗯，咱们先吃饭吧，之后接着去调查这古画消失案。” 就当周湛谋他们一行人往前走着的时候，有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突然就冲到了几人的面前来，他本来是躲在墙角处伺机而动的。 这个小厮看上去非常的年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以至于山商古和芦恒墨没有立刻护卫在周湛谋的身前，其实也是在于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于对方的威胁。 周湛谋他们三人当然是停了下来，周湛谋感到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小子有何事？为何拦在我们面前？” 这个年纪并不大，且脸颊有点胖的小厮顿感不自在，他觉得很不好意思的躬身行礼对站于中间的周湛谋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我知道你是刑部的右侍郎……我不对有意拦住你们的去路。” 小厮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感到害怕，但也有可能是突然忘记他想说的话语了。 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小厮，随后山商古与芦恒墨还是下意识的护卫在了周湛谋的身前，至少他们不会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厮能够随意的靠近周湛谋。 与此同时，山商古与芦恒墨也在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他们认为应当有指使这个小厮做事的某人隐藏在附近才对，至于说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其实在一时之间还难以做出具体的判断。 “所以呢？你为何不接着说下去了？”周湛谋对站于面前的小厮问道，“难不成你来此就只是想拦在我们的面前而已？” 第227章 有所忘记? “启禀右侍郎大人，当然不是如此了！”小厮赶忙辩解了起来，“我是来给大人你带句话的！” “哦？对方是谁？”周湛谋提问了，“是谁让你来此带话给我的？莫非你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 会有往来的行人关注到几人的举动，也有的行人会投来好奇观看的目光，但很少会有人停下来就此驻足观看。 他们能看出周湛谋一行人是官府中人，所以心中就会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能绕开的行人就尽量的选择了绕开，也有的行人因此还躲得远远的。 小厮断断续续的说着：“右侍郎大人，我可不算是尾随……只是有人托我带句话，是很……很重要的话。” 周湛谋看到小厮是一脸认真的表情，他也就重视了起来说着：“到底是谁让你来此的？” 在这热闹的街上，小厮还是选择压低了声音道：“是……贺姐姐，还有……” 周湛谋一听就打断道：“我要知道对方的名字！” 突然被打断了话语，小厮是有所停顿才说了下去：“是贺依媗，还有姜此潇两位姐姐让我来找右侍郎大人你！” 看样子小厮是很用力方才说了出来，以至于他都捏紧了两只拳头。 芦恒墨与山商古同样有听到小厮所说。 芦恒墨满腹疑问的说了出来：“怎么会是她们二人？现如今她们不是受到族人牵连而同样被禁足于府内了吗？怎么还有可能拜托他人来带话？” 芦恒墨说完一把就抓住了小厮的衣领断喝道：“说！你到底是谁！” 此时山商古走到了小厮的身后，而他顺势将一只手压在了小厮的肩膀上。 山商古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这个看似机灵的小厮突然撺到人群中之后，并借机逃跑了，这也是他的经验使然。 小厮抬起双手来奋力扯着芦恒墨的胳膊喊道：“芦主事你这是做什么？我就只是来传话的！” “咦？你这小子竟然还知道我是谁？”芦恒墨颇感意外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谁了！”小厮依然想奋力挣开。 见此情形，周湛谋拍了拍芦恒墨的肩膀说道：“芦主事，放开他，在我看来他是不会跑的，而且他所说应当都是实话！” 芦恒墨闻言只好放开了对方。 “还是右侍郎大人明事理！”小厮大着胆子说了这么一句。 站于小厮身后的山商古同样将手放了下来，而他听闻小厮刚才所说则是苦笑了一下。 “你到底是谁府内的小厮？”周湛谋看着对方问道，“还有啊，你是如何跑出来的？” “我是吏部尚书府内的小厮，是贺依媗贺姐姐让我来找右侍郎大人求助的！她顺势也让我帮大理寺卿的府上向大人你求助，也就是姜此潇所住的地方！我个子小，在吏部尚书的府邸内有一条密道，刚好可以让我一个人爬出来而不被锦衣卫知晓！”这个小厮算是详细的叙说着。 “所以你出来之后就直接去刑部衙门找我了？”周湛谋简单的问道。 “是啊，我跟随到此看到几位大人一起进了户部尚书的府邸，所以我就一直在外面等着……好在我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小厮说着还显现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 这个时候周湛谋看到对方的脸上，还有服饰上都有墙灰之类的附着物，他就明白这个小厮确实是从密道里爬出来的，既然是密道，自然不能为外人所知，而且为了不轻易让人发现，则是修建得很小，以至于只能让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通过。 在意识到这些之后，周湛谋就对小厮说道：“你肯定是饿了吧？先带你你去吃午膳，你也可以详细的和我们说说府内的情况……” “大人，我恐怕现在就得回去！不能让贺姐姐担忧啊！再说这几天一直被禁足在府内，我们府内的人整天都感到惶恐不安，真是不好受啊！还望大人谅解……还有啊，现如今看来恐怕也就只有侍郎大人你能帮我们了！贺姐姐已经明确的表示了这一点……”小厮是越说就越发显得可怜了起来。 芦恒墨说道：“看不出来你人虽小，但却很忠心嘛……” 芦恒墨说着就想摸摸小厮的头以示安抚，但对方却巧妙的躲开了，弄得芦恒墨是一阵的尴尬，但芦恒墨赶忙遮掩了过去。 山商古不以为然道：“可就算如此，你才冷不丁的一说，在这一时之间，你觉得侍郎大人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来？再说就那朝堂大事而言，你这一个小厮也听不懂啊，所以还是先和我们去饭庄吃点……” 没等山商古把话说完，小厮就赶忙躬身行礼对周湛谋恳求道：“还望右侍郎大人能救我两府于危难之间！” 这里行人众多，周湛谋也不想引起过多的关注，再说也难以保证在这附近就没有锦衣卫的暗探盯着。 于是周湛谋对小厮说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小厮抬头看向了周湛谋，其眼神中都透露出了欣喜。 周湛谋认真的说道：“你尽快的回去后就只用说一句话，几天之后两府的危机自解。” 小厮赶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几天之后两府的危机自解…… 只是小厮的表情却变得很奇怪了，他不得不质疑道：“难道右侍郎大人看我是个小孩就随意的诓骗于我不成？” “我为何要诓骗于你？”周湛谋并不生气，再说他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相信，“你若相信我所说就赶紧回去做出答复，倘若你不相信我所说，那么我也没有多余的话要告知于你了！” “我……”小厮盯着周湛谋的眉宇之间看了看，然后他就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样，“我相信右侍郎大人所说！大人自是不会诓骗于我才对！如此我就告辞了……” “你且慢！”周湛谋喊道。 小厮刚要转身跑开，但他立马止住了脚步并对周湛谋问道：“大人还有何事？” 周湛谋是看向了芦恒墨说道：“芦主事，去街边买几个饼子给他充饥吧。” “大人，我不饿！”小厮争辩道。 周湛谋温和的说道：“吃点再回去，你也有力气不是？” 小厮还在犹豫之中，芦恒墨一把揪住了小厮就往街边拽去：“是大人请客，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小厮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山商古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说着：“大人可有觉得今天的芦主事很像平时的我？一般而言不都是我才会如此行事？没想到颇具儒雅之风的芦主事竟然也有得理不饶人的一面！” 周湛谋同样笑了起来说着：“或许今天又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吧！就像之前一样！” 山商古还有问题：“但大人如何知晓那两府的危机会自动解除？而且仅仅只是在几天之后呢？不知大人你到底是如何做出这样的判断？” 在山商古看来，周湛谋肯定不是随口说出来的，这其中一定会有他还未想到的原因，所以山商古自己对此也是感到好奇的。 此外，在山商古看来，周湛谋也没有必要对着小厮说一些本就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 周湛谋看到不远处，芦恒墨已经买好了饼子并递到了小厮的手中，而小厮接过一大张饼就啃咬了起来，看样子确实是饿了！ 周湛谋一边看着不远处，一边就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你觉得这么些天以来，陛下依然只是对吏部尚书府邸，还有大理寺卿府邸的人全部禁足而再没有别的责罚了！难不成是陛下忘记了？” 第228章 又遇案子? 山商古闻言就忍俊不禁道：“大人，咱们这位陛下岂会忘记了此事呢？不过年轻的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说实在的，我可是根本就看不出来啊！” “山捕快，你可以试想一下，倘若陛下真想对这两位朝廷重臣做出责罚，为何却迟迟没有下文呢？”周湛谋在指引着山商古思索。 “莫不是陛下真的忘了？”山商古自是在开玩笑道，其实这也是他所能想到的。 周湛谋慎重的说着：“当然不是如此了，倘若陛下真想重责这两人，现如今早就不是这样的一番情形了！在我看来，陛下只是想教训一下两人，然后通过释放两府的所有人来达到笼络人心的目的！陛下也是想借此告诉其他的大臣，以及说是天下臣民们，谁才是朝廷中真正的皇帝！” 周湛谋说着就看到那个小厮已经开始吃第二张饼了，芦恒墨正对他诉说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让他慢些吃才对。 此时有路人经过周湛谋与山商古的旁边，他们认出这就是都城之中神探与神捕，并小声议论着走了过去。 周湛谋与山商古当然有听到对方都说了些什么，但他们对此也只是笑而不语。 随后山商古就有所思忖道：“或许陛下还有另外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敲打内阁首辅以及内阁次辅。” 周湛谋微笑道：“山捕快，看来你也逐渐的想明白了！所以说陛下这次并非真的打算责罚两位重臣，至少他还没有失去对于两位重臣的信任，也是想以观后效吧，否则就绝对不是这样的一番结果了。” “所以大人就此判断出在几天之后，陛下应当就会放了吏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毕竟就这次来说，陛下只是给他们一个小的教训而已！” “正是此理。”周湛谋表示了肯定。 “原来如此，怪不得大人你对那个小厮说危机可自解。”山商古方有恍然大悟之感，“也是大人你有先见之明，所以刚才在户部尚书大人的府邸内，大人你就说其实不需要有过多的做法！我现在算是全看明白了，不过贺依媗还有姜此潇也确实不用再担心了……” 就当山商古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芦恒墨独自走了过来，他对两人说道：“看来那小子是真的饿了……” “嗯？他已经回去了？”山商古往芦恒墨的身后张望着，只不过他没有看到那个小厮的身影了。 “是啊，他刚吃完对我说了声谢谢就走了，看起来还真是一个忠诚的小厮啊。”芦恒墨用夸赞的语气说着。 芦恒墨紧接着就看向了周湛谋问道：“只是大人，这次姜此潇还有贺依媗真的会没事吗？我怎么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的简单啊？” “咱们边走边说吧。”周湛谋提议道，他说完就迈步往前。 山商古与芦恒墨就跟在了周湛谋的两边走着。 山商古对芦恒墨说道：“其实大人刚才已经做出解释了，几天之后他们两府的危机自解！” “嗯，我相信大人的判断！”芦恒墨本来是想多问几句的，但略一思忖还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他相信周湛谋的判断不会有错，而像这样的信任也是逐渐累积起来的。 周湛谋对两人说道：“现在就去你们说的那个饭庄吃饭，在这之后咱们去找刘掌柜所提到的那位贤侄了解情况。” “他所住的胡同我已经记下来了，待会儿就由我来带路吧。”芦恒墨自告奋勇道。 “芦主事，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就是与平常有些不同呢？”山商古忍不住笑着对芦恒墨说了起来。 “也是……”芦恒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我今天行事的风格有点像你山捕快了，呵呵，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人就去到了饭庄之内，他们刚一跨进门就看到像是饭庄掌柜的使劲拽住一个食客不让其走，听那意思大概是说今天必须结账了，怎能再次行赊账之举呢？ 在看到是山商古来到饭庄后，掌柜的立刻喜笑颜开的拱手走上前来对山商古说道：“山神捕，你看，我这里今天又多了一位赖账的……” 那食客一看周湛谋几人是官府中人，而掌柜的还认识他们，顿时脑门流汗，只见他赶紧从衣袖中摸出了好几个铜板就往桌案上用力一放说道：掌柜的，我可没赖账啊，这不是才找到铜板嘛，你看你，做事也太不懂得通融了……” 这个年纪尚轻的食客说完就赶忙从一旁绕着走出了饭庄，就好像是必须要赶紧逃离这一切方可！ “今天可真是多谢山神捕了！”饭庄掌柜的对山商古连连拱手说着，这其中自是包括着感激。 “掌柜的，莫非在你这赊账的人很多？”山商古顺势问着。 “呵呵，倒也不是……”饭庄掌柜说着就看向了一旁的周湛谋，他感到一阵欣喜，“这位莫非就是刑部新来的右侍郎大人？现如今咱们都城内的神探！” 周湛谋谦虚道：“掌柜所说没错，但我可不是什么神探……” “哎呀，还真是小周大人呐！哈哈……就在这几天，小周大人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咱们的都城啊！”饭庄掌柜喜笑颜开道，他真可谓是止不住的高兴啊，“没想到我今天竟然直接见到小周大人了。” 掌柜的这一番话说出，则是立刻让其他食客将目光投了过来，而周湛谋瞬间就成为了众人所关注的人物。 “这顿饭由我请客！”掌柜异常豪气的说着，“刚好里面有雅间，几位大人请！” 饭庄掌柜很郑重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他刚好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不过周湛谋已经开口说道：“掌柜的实在太客气了，我首次来这里又怎好让掌柜的你请客？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吧！” 饭庄掌柜跨步拦在了周湛谋的面前，他有些为难的说着：“其实小周大人，你今天刚好来这里，我刚好有一事相求……所以不知小周大人……” 掌柜说话的语气很不坚定，而他也是在试探。 山商古眉头一皱就抢先说了出来：“我说掌柜的，莫非你的饭庄里也有案子发生？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倘若真有案子发生还是直接去找顺天府为好……” 饭庄掌柜的反应是为之一愣，然后他才说着：“不不不！山神捕，你误会了，就我这么一家普通的饭庄能有什么案子发生？来我这里用膳的都是一些普通的食客而已，呵呵……不会有案子发生的。” 饭庄掌柜说话时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看样子他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山商古在心里想着：嗨，我还以为是这饭庄里又有离奇的案子发生……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仅是山商古放心了，芦恒墨同样是感到放心了，两人的表情是一致的。 周湛谋则是一脸的平静，他对饭庄掌柜的说着：“掌柜的有话请直言！不必有太多的顾虑。” “多谢小周大人，其实在我的饭庄内有一个人，他经常来这吃饭赊账，但我又不太好讨要，我知道此人算是个新科进士，就等着外放为官了，我又不太好直接得罪此人……” “你是想让我们替你索要银两？”芦恒墨直接问道。 “也不是如此……”饭庄掌柜退而求其次说着，“其实我知道他在都城内有个远房亲戚吧，好像是在古玩坊里开着一家古董店……说不定我可以向此人索要饭钱……只是还得麻烦山神捕和我一块跑一趟古董店了！” 山商古觉得这也没什么，他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不过芦恒墨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是不免有点欣喜的对饭庄掌柜问道：“掌柜的，你所指的可是那位刘记古玩的刘掌柜？” 第229章 要被弹劾? 饭庄掌柜想了想才说着：“嗯，很有可能就是这位刘掌柜了，他应该是刘掌柜的侄儿……” 周湛谋问道：“掌柜的，经常来你这赊账的那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饭庄掌柜突然会觉得这几位大人似乎认识对方啊，或者就是来找对方的！如此一来对于他而言岂不是好事情吗？至少说这饭钱是可以就此讨要回来了吧？ 于是饭庄掌柜笑嘻嘻的说着：“此人名叫刘敖琦！” “名字对了！我们要找的正是此人，看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山商古握紧了佩刀说着，“也不用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费力找他了……” “原来几位大人还真有公务在身啊！”饭庄掌柜着重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就好像是要让这饭庄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一样，“既然如此，我这就带几位大人去找他，此时他正一个人在最里面的雅间内！不过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写什么诗词之类的……” 饭庄掌柜说完就迈开步子往前走去，他脸上那神态都变得不一样了！饭庄掌柜应当是觉得可以就此解决一个大麻烦了，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饭庄掌柜殷勤的在前走着，与此同时他还不忘介绍自家饭庄都有哪些招牌菜，并且强烈推荐小周大人可以试吃一下。 周湛谋只是一边随意的做出回应，一边则是在思索着这个刘敖琦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会经常来饭庄里赊账呢？ 还有啊，刘敖琦与他送给刘掌柜的那幅古画到底有何关联呢？ 而古画的突然消失不见又是否与这个刘敖琦有所关联？这一切其实都有待切实的调查清楚才可。 饭庄掌柜带着周湛谋他们去到了最里面的雅间门外，从外部的装潢来看，这家饭庄还算是挺豪华的，而且也算是别具一格了！ 透过斑斓的琉璃门，可隐约的看到屋内有一个人影，可谓是形单影只的，另外则会给人一种此人颇为不得志的感觉。 饭庄掌柜本来都抬起右手来准备敲门了，但见他稍有停顿之后还是直接将屋门给推开来了。 屋内立刻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说掌柜的，可否别来烦我了？不就是几顿饭钱吗？难道本公子还真的付不起了？哼！” 刘敖琦是背对着几人说话的，在他的正面有一扇大窗，此时整个窗户都是打开着的，可以看到那湛蓝的天空，而且此时还有微风阵阵吹拂进来，几张宣纸的一角都被轻轻的掀起，但很快又落了下去。 尽管刘敖琦并未看向身后，但此时他的内心当然是很不满的，而且他听出不仅只是掌柜的一人来此。 在刘敖琦看来，则是掌柜的喊了几个店伙计来讨要饭钱，否则就会在今天之内直接将他赶出去，这是刘敖琦所能想到的一种可能。 可就算如此，刘敖琦对此也依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并且他的脸上还流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神情。 “我说刘公子啊，你这是又准备写诗呢？”饭庄掌柜站在原地试探道。 在饭桌上确实摆放有笔墨纸砚，这并不是饭庄提供的，而是刘敖琦自己带来的！ 再说饭庄又岂会给总想着赊账的刘敖琦提供笔墨纸砚呢？ “作诗需要安静，掌柜的，请出去吧。”刘敖琦慢条斯理的说着，他抬起右手来往后摆了摆，意思是让掌柜的识趣点主动退出去为好。 同时刘敖琦想到：哼，这掌柜的，真不识相，倘若我以后有平步青云的时候…… “刘公子，真不是我有意打扰你，我呀也不是来此讨要饭前的，至少今天不是如此！刘公子，是刑部的几位大人找你！”饭庄掌柜不想再拖延时间了，他说完这一番话后就悄然的退了出去，并将屋门重新关了起来，他可不会站在一旁碍事。 “刑部的人为何找我？莫名其妙啊！”此时的刘敖琦方才回头往后看去，但他立刻就愣住了。 因为确实有三个官府模样的人就站于几步之外，而屋门已经被关了起来，似乎是怕他跑了一样。 刘敖琦的内心还是不免有一丝害怕，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好奇不已，因为他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与刑部之人有所接触！ 此外，刘敖琦还快速的思考了一下，他到底是否有做出什么违背律法的事情？从而让刑部的人直接找到了这里，只是在快速的想了一遍之后，刘敖琦还不知他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正因为如此，刘敖琦的底气并未丢失，他让自己镇静了一下就站了起来说着：“不知几位大人何故到此？在下并不觉得有触犯本朝的律法啊！只是由你们刑部亲自来抓人还是罕见得很呐！再说我现在还未获得一官半职，算是个庶民，倘若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不应该是由顺天府派人到此吗？怎么着我也不可能直接见到你们刑部的人！” 刘敖琦平时的话可没这么多，但此刻显然不同。 一方面刘敖琦说这么多是为了试探，同时也是为了看对方的反应，另一方面是他多说些话会让自己感到心安不少！ 现如今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其实刘敖琦自己也根本就看不明白！ 但有一点刘敖琦能够看得出来，那就是对方应该并非是来直接抓他的，很有可能是想了解什么才对！再说他毕竟是朝廷的新科进士，有功名在身，就算对方是刑部的人，也不可能将他抓回到刑部随意的拷打审问。 而刘敖琦看出站于中间那个人的官职最大，应该是刑部的一位侍郎，但至于说对方到底是谁？刘敖琦根本就不知，再说他也不可能直接看出来。 此时山商古握着佩刀往前走了两步，而刘敖琦则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只不过他的背后就是八仙桌，他的身体已经抵在了八仙桌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而刘敖琦将一只手支撑在了桌子上。 山商古看到这个刘敖琦也就二十几岁，眉宇之间颇显清澈，不像是那会经常赖账的人呐，而且一看此人的外表就是属于那饱读诗书之人，同时也有点像都城里的某位富家公子，但不管怎么看，都与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不相匹配了。 为此，山商古看刘敖琦的眼神就变成了一种考量，就好像他根本就看不透此人一样，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何像这样的人却总会来饭庄赊账呢？真的就付不起那点饭钱吗？ 山商古对刘敖琦问道：“看来你就是刘敖琦了？本朝的进士？” 刘敖琦一听对方知道自己是进士，他一下子就放下心来，因为既然对方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会，或者说是不敢随意将他抓回刑部了。 刘敖琦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他拍打了几下衣袖才做出着回应：“没错！我就是刘敖琦，本朝的进士，不知几位刑部的大人找在下所为何事啊？” 刘敖琦很快就恢复了自信，只是在几人的面前，他还不敢过于的放肆。 此时芦恒墨走上前来问道：“刘敖琦，你到底欠了饭庄掌柜多少银两？至于到这一步吗？” “我说这位大人……”刘敖琦瞥了芦恒墨一眼，相较于山商古，他并不怵此人，“莫非你是来替饭庄掌柜讨要饭钱的？不至于吧？欠几个饭钱就惊动了你们刑部的人？再说就这么一点芝麻大的小事，也用不着你们刑部的人呐！是否属于小题大做了？” 刘敖琦说着就突然想到了另一点，连带着他的语气都变了：“我可告诉你们啊，我认识朝廷里的几位道御史，还有那六科的给事中，这几位科道言官可都是我的好友，倘若说你们今天敢做出任何违背本朝律法的事情来，那就等着被弹劾吧！” 第230章 一幅古画? 山商古与芦恒墨一听刘敖琦所说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站于后面些的周湛谋依然是一副观察的样子，他没有说些什么的打算。 只是刘敖琦一看两人笑了起来，他顿时就感到了不满，于是乎高声言道：“怎么？在这都城之内，你们还真想被言官弹劾啊？还是说你们本就目无朝廷法纪！所以根本就不怕被言官弹劾？” 山商古与芦恒墨更是笑得大声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刘敖琦的想法。 刘敖琦指了指两人，却根本就说不出什么来。 随后山商古就说道：“刘公子，我们到此自然不是为了向你索要饭钱的，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尽快结清账目，免得别人说闲话！” “这……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你们到底因何至此啊？”刘敖琦实在是看不明白了，“我就说饭庄掌柜的不至于为了一点饭钱就将刑部衙门的人都请来这里吧？再说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呀！” 此时周湛谋走上前去说着：“刘公子请坐，其实咱们可以慢慢说。” “不知这位大人是……”刘敖琦紧盯着走上前来的周湛谋问道，他知道此人应该才是真正说话算数的那个人。 芦恒墨介绍着：“这位是新来的刑部右侍郎大人！” “哦，我知道！原来是小周大人，最近都城之中都在谈论关于小周大人的事情。”刘敖琦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最近小周大人可是成为了都城里的神探啊！” 刘敖琦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只是对于这位神探的突然造访，刘敖琦是颇感意外的，但他不认为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值得让这位神探来关注。 此外，刘敖琦也不觉得他有什么事怕让这位神探知晓。 周湛谋在走过去之后就看到八仙桌上摆满了宣纸，很多宣纸上都写满了繁体汉字，不过只要仔细一看的话，上面所写则更像是诗句了。 刘敖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让小周大人见笑了，这些都是我还未完成的一些诗句，不看也罢，不看也罢！呵呵……” 刘敖琦说着就有想将这些宣纸收起来的打算，可谓是藏拙了。 周湛谋顺势对刘敖琦问道：“看来刘公子是打算参加近期在都城举办的诗词盛会了？” 刘敖琦则是停了下来说着：“嗯？小周大人竟然也知道这诗词盛会？” 周湛谋并没有正面做出回应，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着：“让我来猜测一下吧，刘公子既已经考取了进士，听说本来是可以入翰林院成为编修的，但你应该志不在此！” “另外你亦可以外放为官，但到现在为止刘公子却还逗留于此，可谓是无拘无束，应该是你对于外放的官职不甚满意吧？所以你在等一次机会，对于你而言参加这都城一年一度的诗词盛会就是最好的机会，我的推断应该没错吧？” 周湛谋说完就看到刘敖琦像是在仰视着自己一样，而周湛谋就此知道他刚才所说都是准确的。 在看了看刘敖琦那显得有些惊讶的表情之后，周湛谋就继续说着他的推断道：“所以刘公子你的打算是在参加都城的诗词盛会时，以一首诗获得众人认可，从而让你自己名满天下！”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获得都城之中那些达官显贵们，甚至于说是当今陛下的关注了，而你想要获得高官就不再是一件难事了，至少也会让你少熬许多年吧！刘公子，这就是你的真实打算吧？” 周湛谋在说完之后就笑了笑，他看到刘敖琦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惊讶了。 山商古听完就说道：“原来如此，只是刘公子为何要在饭庄里写诗呢？哪里还找不到一个好去处？” “我……”看样子刘敖琦是想说些什么，只是未能说出来。 周湛谋替刘敖琦说道：“因为刘公子不想让认识的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在刘公子看来或许在别的地方可能会遇到熟人，而在这里则不用太过于担心什么了。” “此外，刘公子之所以在饭庄内有赊账的举动，那是因为他不想留有一个好的口碑，既然如此也就不会有人说他的好话了，倘若有人真的打听到了这里，恐怕店伙计也没有什么好话可说，从而直接将打听到此的人给直接打发走了！这就是刘公子的布局，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周湛谋在说完他的推断之后，也就看到刘敖琦的额头上有细小的汗水渗出，而刘敖琦还时不时的擦擦汗水。 芦恒墨有点不以为意的说着：“我就说你一个刘公子还真差这点饭钱吗？真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你，或是为了不让他人知道你所做的事情，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就是想写出几句名动都城的诗句吗？真的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此时刘敖琦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看样子他很想为自己辩解，也很想说些不让自己那么尴尬的话语，只是在这一时之间他又说不出什么来。 在刘敖琦看来，竟然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知道他的真实图谋，在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外，他实在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另外他对于周湛谋则是感到有些害怕了，因为此人竟然能看出他的真实打算，真是神人啊！ 刘敖琦想到怪不得此人是刑部的右侍郎，看来确实不一般啊！ 以至于刘敖琦的反应是都有些不敢看向周湛谋了，他是生怕周湛谋再看出点什么来，甚至于说连他心底最为秘密的想法都能看出来了。 在此之前，刘敖琦很少会看到像周湛谋这样的人，毕竟真的很少会有直接能看出他的想法，以及做法的人。 刘敖琦本来还想将他写的那些诗句收好，但此时的他已然是方寸大乱了，所以他就没有心思再去收拾了。 而刘敖琦在有些愣住的同时，他还不忘小声的念叨着：“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周湛谋顺势拍了拍刘敖琦的肩膀，他说道：“刘公子，不如坐下说吧，其实你写的这些诗句在我看来已经很好了！” 刘敖琦在恍惚中正准备坐下去，但是听周湛谋这么一说，他立马就站直了。 刘敖琦有些欣喜的看着周湛谋说道：“真的？小周大人真觉得我写得很好吗？” 此时的刘敖琦是极力的想得到认可了，连他的眼神都是如此。 周湛谋说着他的感受道：“但是要说你想就此名满天下，恐怕还欠火候啊……” “看来小周大人也是那懂诗之人了？”刘敖琦并不感到奇怪或是意外，“但不知小周大人是否可以教我啊？” 刘敖琦是想到倘若有这位小周大人的指点，他还真有可能就此夺得诗词盛会的头名啊，从此就名动都城，那可真是举朝皆知呐！所以刘敖琦那是相当的期待呀。 “我们大人今年也要参加诗词盛会！”芦恒墨对刘敖琦提醒道，“你呀还是只能靠自己去写了！” “哎，这可真是……”刘敖琦止住了话头。 山商古走过来对刘敖琦说道：“刘公子，先不谈那诗词盛会的事情，我们与大人到此自然是找你有事要谈了。” 刘敖琦内心已经没有了欣喜感，他慢慢的坐下说着：“哦，但不知是什么事情啊？首先申明，我可绝对没有做出违背本朝律法的事情……” 周湛谋抬手阻止刘敖琦继续说下去，他说道：“其实很简单，我们想说的就是关于那一幅古画的事情！” “一幅古画？什么古画？我最近从未收购过任何的古董啊！”刘敖琦下意识的就开始做出了否定道。 第231章 有所怀疑! 刘敖琦是极力否定古画的存在，自然也是想为自己撇清关系。 但他没有想到的一点就是:周湛谋他们几人又怎么会随意的来到这里呢？再说找到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周湛谋与芦恒墨分别坐在了刘敖琦的两边，山商古手握佩刀站在了刘敖琦的身后，这就给刘敖琦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对于刘敖琦的否认，则是在周湛谋的预料之中，他慢条斯理的对刘敖琦说道：“刘公子，其实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的想。” 芦恒墨附和道：“是啊，刘公子，关于古画的事情你总会想起来的。” 几人并不打算提醒刘敖琦，就算是刘敖琦想抵赖恐怕也没有那么的容易！ 迫于压力，刘敖琦只好努力的回想着，看着几人并无提醒他的意思，刘敖琦自是不敢再多问什么。 此时的刘敖琦紧皱眉头思索着关于古画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有这样的一幅古画存在着，只是对于古画的名字而言，他实在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无意间，刘敖琦想起来他的一位远房亲戚刘掌柜多年前向他收购过一幅古画，而这个刘掌柜也刚好在都城内经营着一家古董店，店名就是刘记古玩。 想到这一点，刘敖琦就觉得应该没错了，于是他就以试探的语调说着：“几位大人可是指的那刘掌柜向我买过一幅古画？” “接着说下去。”站于刘敖琦身后的山商古高声说着，“看来刘公子你并不糊涂啊！” 听山商古这么一说，刘敖琦心里就有底了，尽管如此，他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幅古画到底能出什么问题？再说这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到现在才出问题呢？或者说是为何刘掌柜最近才突然告发于他呢？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尽管想不明白，可刘敖琦也只好说了下去：“这幅古画的名称是《月下智者观相图》，是出自于前朝名家之手！几位大人莫不是怀疑这幅古画是赝品？还是说经过这几年的鉴定，那刘掌柜突然发现是一幅赝品？所以选择了报官？但刘掌柜为何会直接找到你们刑部的人来调查啊？这也说不通啊！” “别说无关紧要的，你卖给刘掌柜的那幅古画到底是真是假？”山商根本就没有多少耐心。 “当然是真的了！再说刘掌柜可是我叔啊，我们本就是亲戚，倘若说古画本身是假的，可这么多年了，难道我叔会一点都不曾察觉到？几位大人，我真无半句谎言，哪怕你们将我带回到刑部衙门审问，我依然是同样的说法，哪怕大刑伺候也是如此！”刘敖琦是越说就越肯定了，那质疑的语调也在逐渐的消失。 不过刘敖琦也有问题：“我说几位大人不会是收了我叔的钱吧？要不然怎么会劳烦你们几位大人亲自调查此案呢？这根本就说不通啊！再说就这民间的案子而言，一般不都是由顺天府派人调查吗？更何况倘若我有事的话，所能想到的首先也应该是顺天府啊！怎么会直接跑到刑部去报案呢？我这叔可真是不按常理做事……” 山商古就站于刘敖琦的身后，他拍了拍刘敖琦的肩膀，刘敖琦立刻就止住了声。 山商古对刘敖琦反问道：“你觉得我们收了你叔多少钱？” “这……不敢不敢，大人，是我刚才说错了话，还请大人见谅。”刘敖琦不得已对山商古如此说着，“但我这叔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就不能直接来找我吗？哎……非要弄这一出？” 芦恒墨对刘敖琦说道：“我是刑部的芦主事，站于你身后的这位是山捕快，我们不是什么大人。” “哦，我明白了。”刘敖琦感到很抱歉。 周湛谋看向刘敖琦说着：“看来你说的都是实话，你卖给刘掌柜的古画是真品。” “启禀小周大人，我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啊！”刘敖琦又辩解着。 “但刘掌柜找到我们，并不是因为古画的真伪。”周湛谋开启了下一个话题，“刘掌柜，你还是说一下古画的来历吧，我们要听真话。” “古画的来历？”刘敖琦感到有些奇怪了，“当时是我祖上之人收购的，大概有几百年的时间了，我祖上以前是经商的，当年有财力买下那《月下智者观相图》，但是后来我家道中落，也就逐渐的舍弃了经商之途，以考取功名为首要任务，但我家族中能考取进士的毕竟还是很少……” “而我虽说已经考取了进士，但我对外放的官职实在感到不满，之前吏部的一个主事告诉我说，也没有别的更合适我的空缺了……”刘敖琦说到这里就觉得他没有必要说些题外话了，于是就赶忙止住了话头。 “你将算是祖上的古画卖给了刘掌柜，这又是为了哪般？”山商古问道，他是觉得这其中恐怕有问题。 “哎，还不为了筹措费用，这乡试、会试、以及殿试之前的准备，还有那进京赶考都需要银钱啊，我又不种庄稼，这一路走来，还不得族人的支持？可族人又能怎么帮我呢？只能帮得了我一时啊，到头来还不是得自己想办法！”刘敖琦说着就愈发的感到了无奈。 “将古画卖给我叔，也就是那位刘掌柜，他还能多给点，毕竟他是知晓我家中情况的人。”刘敖琦知道这几位大人肯定想知道这些，所以他就直接说了出来，也免得他人提问了。 “可你不觉得刘掌柜这是在趁火打劫吗？”山商古有此一问。 “怎么会呢？”刘敖琦轻叹一声道，“我刘叔可是个好人，他是在帮我，又不是在害我，何谈什么趁火打劫呢？” “倘若你以后有了银两，是否想赎回这祖传之画？”芦恒墨提问了。 “当然想了！”刘敖琦毫不犹豫道，“要不然我为何会将古画卖给自家亲戚呢？而不是卖给另外的那些古董商？还不是为了以后能再次将古画买回！在将古画卖出去之前，我当然是有自己的考虑在其中了。” 芦恒墨想到：原来如此，这小子看似孟浪的举止背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我小瞧了他！而他能考取进士也并非是偶然的…… 对于芦恒墨所想到的，刘敖琦当然不会知道了。 “所以对于这几天刘掌柜店内发生的事情，你并不知晓了？”周湛谋认为时机已到，所以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周湛谋在提出问题之后，就认真的观察着刘敖琦的反应，他是在看刘敖琦是否有想着掩饰什么？ 但刘敖琦的反应都很正常，他说道：“我几乎都没去过刘叔所开的那家古董店，但我知道他的古董店在什么位置，所以对于我刘叔店内所发生的事情，我是一无所知的，只是不知刘叔的古董店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几位大人到此来找我？” 芦恒墨同样有看着刘敖琦的反应，他揣摩了起来：从刘敖琦的反应来看，他怎么会如此的平静呢？难道他对此事一点都不感到好奇吗？他真的不想知道古玩铺子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这恐怕不太正常吧？还是说他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对此是没有太多反应的？如此说来，那古画的突然消失不见岂不是与刘敖琦有关的？但……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吗？ 芦恒墨认为还有待观察，不能因此就直接得出结论了，只不过他内心当中对于刘敖琦的怀疑又多了一些。 不仅是芦恒墨了，此时周湛谋与山商古同样对刘敖琦是有所怀疑的。 第232章 消失不见! 刘敖琦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于周湛谋他们三人的怀疑。 对此，刘敖琦自然是要为自己进行辩驳的，他说道:“几位大人呐，我是真不知道古董店里发生了什么，但我想肯定是出事了才对！莫不是我叔被贼人给暗害了？就因为他买的这幅古画？虽说他的那个古董店内最为值钱的就是这幅古画了，但确实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是吗？”山商古说着就再次拍了拍刘敖琦的肩膀，而刘敖琦整个人的身体都是为之一颤的，“你怎么就知道刘掌柜已经被暗害了？而且还是被盗贼给暗害的？难道就不能是其他人吗？你的话语中岂不都是破绽？” 山商古说完就将佩刀解下并啪的一声放置于八仙桌上，也算是直接放在了刘敖琦的面前，刘敖琦不得不看一眼那通体都显得漆黑的佩刀，而刘敖琦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很不自然了。 山商古的声音开始变得严厉了起来，他对刘敖琦说道：“想什么呐？还不赶紧说呀！” “啊是……是是是，捕快大人，我说。”刘敖琦确实被威慑住了，“但我说什么呢？哦，对了，我刚才所说都只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真的，几位大人，我只是在猜测，至于说我叔是否已经被贼人给暗害了？又是否为一伙贼人所为？我可是真的不知道哇……” “其实我只是在凭空猜测而已，几位大人毕竟是刑部的人，你们能来此那肯定是我叔出事了呀！所以还请几位大人能直言相告，我叔他到底怎么了？那幅古画又怎么？” 刘敖琦说到这里是真的有些紧张了起来，而他心中也开始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湛谋与芦恒墨，还有山商古则是同时思忖着刚才刘敖琦的说法，那就是一伙贼人？ 周湛谋自然是要针对于此而进行提问的：“刘公子，你刚才的说法中提到了一伙贼人……你为何会这么说？” 刘敖琦有些愣着说道：“我……有说过这一点吗？” 芦恒墨的态度立刻有所改变，他是高声质问着刘敖琦道：“你难道没说过吗？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本来一开始还没什么，但我现在怎么会觉得你小子身上有诸多的问题啊？嗯？而且越来越多，很多事情你都无法说得清楚……” “不不不，几位大人请相信我，对于古董店还有我叔的事情而言，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刚才我之所以会提到一伙贼人，也仅仅是出于我自己的猜测，真的，就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因为我之前听说咱这都城里闹过贼，听说对方就是一伙子的贼人！是顺天府的人亲自去捉拿的那伙贼人……几位大人若是不相信我说，自然可以去顺天府证实一下。” 刘敖琦在说完这番话后可谓满额头上都是流着虚汗了，因为他可不想被带到刑部衙门里去审问，可以说他根本就不敢如此想！ “不用证实了。”山商古说道，“你说的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那也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与我们今天所说的此案无关！” “既然如此，我叔与古画到底怎么了？”刘敖琦很想知道，却又不敢高声发问，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是愈发的小了，而且他还不敢抬头看几人，这与刚开始看到的刘敖琦而言，可谓是判若两人了。 周湛谋不动声色的说着：“刘公子，既然你一直都告诉我们说你在猜测，既是如此，不妨接着说一下你对此的猜测，而你这次可以说得完整一些！我也想完整的听到你所说的猜测是什么。” 刘敖琦抬头看了一眼周湛谋就说道：“我……其实我的猜测很简单，无非就是我哥被贼人给暗害了，然后古画肯定也被偷走了，我估计是邻居报的案吧，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叔找的你们几位大人，但我越想就越不对劲，所以我就改变了想法，也算是改变了我的猜测，但几位大人为何就是不愿直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刘敖琦稍有停顿就体悟道：“所以几位大人是觉得我叔的被害，与我有关了？而那贼人也是我派去的？而且是我将古画重新给藏起来了？” “你有如此做事的理由！”芦恒墨看着刘敖琦的反应说道，“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你所为，其实你自己刚才所说不也显得合情合理吗？” 这次山商古用两只手一起拍打在了刘敖琦的肩膀上，他凑近了刘敖琦说道：“倘若真是你在幕后筹谋了这一切，你今天哪都别想去了，而对于即将举办的都城诗词盛会而言，哼哼，你呀也别想着能够参加了！” 刘敖琦一听就不由自主的想站起来，因为他今天绝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面临着这样的一番局面。 而山商古则是一下子就将刘敖琦给按回到了椅子上去。 刘敖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语：“但是几位大人，我确实是无辜的呀，那刘掌柜毕竟是我叔，我怎么会想着去加害于他呢？再说我想赎回古画，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啊。” “但你现在并没有足够的银两赎回古画吧？”芦恒墨可不会轻易相信刘敖琦所说。 “我为何一定要现在赎回古画呢？再说我已经考取了进士，以后能够为官一方自有朝廷给的俸禄，而我又有什么理由非要现在就将古画拿回呢？再说我为何要做出有碍于前途的事情？既然非必要而为之，几位大人就不能非说是我所为吧？更何况想让我签字画押也是需要证据的，我可是有几位科道言官的好友……” “行了！”山商古将双手放了下来，他不想听刘敖琦接着说下去了，“你不会又想说让科道言官的朋友弹劾我们？” “倘若几位大人不依本朝的律法行事，自然会受到弹劾，而且你们对于我这位进士，也不能随意的严刑拷打，从而污蔑我就是此案的幕后主谋，对于你们会使用的某些伎俩而言，我还是有听说过一些的。”刘敖琦又逐渐的恢复了一些说话时该有的底气。 刘敖琦也会在心里打算着：哼，我就不信你们几位已经握有了实证！再说对于此事而言，我本来就是一无所知的，倘若你们想就此颠倒黑白那也是不可能的…… 从刚才刘敖琦所说的那一番话来看，周湛谋知道刘敖琦肯定是误会他们了。 于是周湛谋说道：“我们来找刘公子你只是为了解案情，又何谈屈打成招了？从而直接诬陷你为幕后主谋呢？再说倘若我们的做法有错，自是会受到言官的弹劾，但是在此之前，刘公子，你需要如实的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一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才好。” 刘敖琦认为周湛谋所说方为正理，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就拱手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言之有理，我也相信小周大人会秉公办事，但就如我刚才所说，对于我叔古董店内发生的事情而言，我实在是一无所知，而我也绝不会运用不正当的手段从我叔的手中夺回《月下智者观相图》，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小周大人你们可以随意的搜查。” “不必了！”周湛谋抬起手来做出了一个否定的手势，与此同时根据之前的试探与观察，周湛谋也做出了决断，“我相信刘公子你是没有必要诓骗于我们的……” “但是大人……”山商古还是想提醒周湛谋不可轻易的就相信对方，可他看出周湛谋是一副有所决断的样子，所以他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周湛谋看了一眼山商古，他知道对方是想提醒于他，而他则是继续对刘敖琦说道：“刘公子，现在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了，那幅古画突然消失不见了！刘掌柜本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是他刚好是找到了我们，并让我们来调查此案！” 第233章 排除可能! “我刘叔安然无恙？只是《月下智者观相图》突然消失不见了？”看样子刘敖琦应该是才知晓的这一情况，但他已经是满脸愕然不已的样子了，似乎知晓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实在是预料之外的情况。 周湛谋沉稳的说道：“刘公子，实际的情况就是如此。” 另外周湛谋看出刘敖琦并不是提前知晓了这一切，或者是刘敖琦在掩饰他所知道的一切。 “怎……怎么会是这样的？”此时刘敖琦可谓是才有大惊失色的表现，而他额头上又有虚汗冒出，刘敖琦是紧张于《月下智者观相图》的真正下落！ 他可不想看到这幅名画最终被毁弃，此刻刘敖琦非常后悔将这幅古画出让于他人，以至于竟然会有这样一番出人意料的结局。 刘敖琦下意识的抬起手来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能就连刘敖琦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有这样的举动！ 刘敖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突然抬头看向了周湛谋问道：“不知小周大人可有找到关于古画消失的线索了？还是说小周大人觉得古画的消失会与我有关呐？” 尽管刘敖琦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但这却是他快速想到的问题。 “我们问过刘掌柜关于古画的来历了！”周湛谋温和的说着，“他说是你将古画卖给他的，所以我们来此寻找线索！” “但……但是小周大人，我真的是才知晓这一切的，还是小周大人你告诉我的。”刘敖琦有为自己辩解的架势，“倘若不是如此，我根本就不知道古画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觉得我们会轻易相信你所说？”山商古依然没有改变他对此的判断。 “呵呵……我还真是无从辩解了……”刘敖琦颇感无奈，“这样吧，不管是这间屋子，还是说我住的宅子，几位大人都可以随意的搜查，倘若你们真觉得能够找到《月下智者观相图》！” 山商古想到：哼哼！正合我意！ 芦恒墨想到的是：但……真能找得到吗？看样子似乎与刘敖琦无关啊！他知道古画突然消失了也挺着急的，就这样的反应而言可绝对不是像随意装出来的。 接下来山商古就准备在这间屋子里先找一遍。 只是当山商古刚打算有所举动的时候，他就看到周湛谋朝他摆了摆手，看样子周湛谋是在阻止他，而山商古立马就停了下来。 山商古思考了起来：莫非大人真的相信刘敖琦所说了？只是这个刘敖琦不值得怀疑一下吗？我怎么觉得此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呐？也不知大人做出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尽管山商古内心颇有疑虑，但他也只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当然是会按照周湛谋所说的话语行事了。 于是山商古在看了看刘敖琦之后就再没有别的举动了。 周湛谋对刘敖琦说道：“刘公子，按照我的判断来看，你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真是感谢小周大人的信任！”刘敖琦语调中带着些感激，“启禀小周大人，我对此确实一无所知，其实我刚才在听到小周大人说那古画消失之后，我真的是六神无主啊……” 这个时候刘敖琦的眼眶中竟然都有了泪花，他是不敢相信周湛谋认可了他的说法，而他的确不是此案的幕后主谋！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小周大人不将我带回刑部衙门盘问……”刘敖琦紧接着就说道，“另外，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小周大人能否也让我也参与接下来对于此案的调查啊？我现在真的是有些无所适从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山商立马提出了质疑与否定道。 周湛谋也说道：“刘公子，你所提出的要求并不现实！倘若你还知道些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们，其实这样一来也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调查，现如今你不是还准备参加都城里的诗词盛会吗？这同样需要时间。” 刘敖琦一想就说道：“确实如小周大人所言，只是倘若古画被找回了，还请小周大人能及时的派人告知于我啊！” “我可以答应你这一点。”周湛谋表示了同意，“所以现在就请刘公子你想想关于古画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其实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找回古画，这是大家都想看到的结果。” “是是是，我定然是知无不言的……”刘敖琦说着的时候就赶忙思考了起来，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他还真想到了一点！ 于是刘敖琦毫无顾虑的说了起来：“小周大人，不知你觉得可否是我刘叔自己贼喊捉贼呐？” 当刘敖琦此语一出，山商古与芦恒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了他。 其实之前山商古与芦恒墨在古董店内调查的时候，他们是有考虑过这一种可能的，只不过根据种种的迹象综合来看，他们还是否定了这样的一种可能，因为缺乏主要的动机。 周湛谋与山商古和芦恒墨的判断是一致的，此外，他认为刘敖琦会想到这一层面上去并不奇怪！毕竟对于刘敖琦自己而言，他当然是想尽快的找回古画了，所以首先就要排除一些有可能的可能！ 刘敖琦在提问完之后他就有些紧张的看着周湛谋，似乎是不想认定此案真的刘掌柜有所关联，但是他又不能完全的否定这一种可能，所以从此时刘敖琦脸上的表情看去会带着些矛盾感了。 周湛谋做出了回应道：“刘公子，其实你会想到这一点本不足为奇！而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此案与刘掌柜自己无关，并不是他自己在幕后筹谋出的这一切！” “原来如此……不过如此就好，呵呵……如此就好啊！”刘敖琦瞬间就有如释重负之感，随后他就带着感激的眼神看向了周湛谋，“所以小周大人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然后也不动声色的排除了这一点？” “你可以这么认为。”周湛谋并没有提出异议，他看出刘敖琦是一个聪明人。 “小周大人的确是一位神探呐！”刘敖琦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周湛谋依然没有认可这一说法，他只是不失礼貌的一笑。 不过周湛谋接着就说道：“在我看来，此案并不简单，尤其是在排除了你与刘掌柜之后，我更加的坚定了这一看法！刘公子，我有一个问题，按照你的想法来看，刘掌柜会把真正的古画藏在哪里？” “小周大人……这是有意让我来做出推断？”刘敖琦笑着言道，他认为这样的做法很有意思，“当然了，小周大人你们肯定早就知晓了答案，但不妨让我站于自己的立场来推断一番吧！” 刘敖琦并未多作思考，他紧接着就说道：“据我所了解到的，我刘叔可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呐，但就算如此，他所珍藏古画依然被盗走了……那就只能说明我刘叔将古画藏在了他自己所住的宅子内才对啊！” “但宅子内的小厮与丫鬟众多，肯定是有人知晓了古画所藏的地点，所以最终导致古画被盗，很有可能是府内之人与盗贼里应外合，要不然古画也就不会轻易被盗了！哎，刘叔这次可太不谨慎了……” 刘敖琦说完就不免叹息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脸上还带有了懊悔之色，似乎他就是刘掌柜本人一样。 但周湛谋他们几人在听完之后其实也就知道，刘敖琦所做出的推断完全不准确。 只不过刘敖琦看着周湛谋，他还期待着周湛谋能够对他刚才的这一番推断做出肯定的答复。 周湛谋微笑道：“原来刘公子是这样的一番想法，但实际上完全不是如此！” “不是如此？”刘敖琦难以置信的说着，“怎么会这么奇怪？” 第234章 不吝赐教! 在刘敖琦看来，他的推测应当是不会出错才对，他自认为对这位家族中的刘叔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现在看来已经完全出乎于刘敖琦的预料了，而此时的他几乎是满脸的诧异感。 既然不是如此，刘敖琦就赶忙对周湛谋问道：“小周大人，难不成我刘叔把古画藏在了他的古董店内？” 刘敖琦提问时的语调不是很确定，只不过对于这样的提问而言，其实更多的还是出于试探了。 “正是如此。”周湛谋回复道，“而刘掌柜自己还亲自设计了触发机关来保护古画，可谓是做好了绝密的布局！从另一方面来说，整个古董店都是一个大的布局，可就算如此，刘掌柜还是没能保护住古画！” 刘敖琦听完就觉得一阵惊骇：“小周大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如此厉害？竟然悄无声息的就可以偷走我刘叔深藏起来的古画？” “我们正在调查这一点。”周湛谋没有多谈论这个话题，其实在他看来不用对刘敖琦多说什么。 “这个案子……”刘敖琦脸上的表情开始以思考为主了，“实在是太离奇了吧？这要如何调查啊？” 就连刘敖琦这个局外人都感到了为难。 山商古反而是笑了起来：“这就不劳刘公子你费心了，你呀还是认真为都城诗词盛会做准备吧，至于如何调查此案，自然有大人来做出决断！” “如此就多谢小周大人了。”刘敖琦站了起来对着周湛谋作揖说道，“现在我明白为何刘叔会找到小周大人来调查此案了，在我看来，都城之中恐怕也就只有小周大人你能够调查清楚此案了！也只有小周大人能帮我追回古画。” 刘敖琦说完又是作揖一拜，其样子甚是显得恭敬。 周湛谋也站了起来：“既然刘公子与此案无关，我们就不在这叨扰你了，只要找回了古画，我会派人来这里告知于你的。” 听周湛谋这么说，刘敖琦感激不尽道：“我可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小周大人了，以后凡是能用得着我的地方，但凭小周大人一句话！” 刘敖琦是这么说的，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山商古看到周湛谋准备离开此地，他就伸手拿起了摆放于桌面上的佩刀，但山商古依然会觉得这个刘敖琦很可疑，倘若不是周湛谋亲自来这里，山商古肯定会将刘敖琦带回到刑部仔细的审问一番才可，自然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刘敖琦。 此时芦恒墨也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桌面上摆放着的那些被写满了的宣纸，芦恒墨想到：只是这位刘公子真能写出好诗来吗？从而做到一举名动于都城？呵呵，在我看来，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山商古将佩刀系于腰间后就直接对刘敖琦叮嘱道：“刘公子，请恕我直言，这段时间之内，你不能离开都城，否则我就认定你与此案有关！到时候我会亲自捉拿你归案！” 刘敖琦感到一阵诧异，他看向山商古说道：“捕快大人为何会这么说？我怎么会突然离开都城呢？倘若你不放心尽可以派刑部的衙役跟着我。” 山商古刚想开口说出一个好字，不过周湛谋已经提前开口说道：“没有这个必要，我相信刘公子不会离开都城，因为你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周湛谋说完一笑就向屋门的方向走去，而芦恒墨与山商古赶忙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 只不过刘敖琦像是才想起了什么一样，他赶忙喊住了周湛谋道：“小周大人且留步，我还有一事相求！” 山商古是准备在走出屋子后就向周湛谋请教的，也就是为何要放过这个刘敖琦呢？难道他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山商古认为或许周湛谋还会有另外的打算吧，但不管如何，山商古肯定是要向周湛谋请教的。 而山商古自是没想到此时身后的刘敖琦还有别的事情想说，所以他就跟着周湛谋一起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的刘敖琦也赶忙走上前去，他对着周湛谋躬身行礼道：“我想向小周大人请教一个问题，还望小周大人不吝赐教啊！也希望小周大人别拒绝才好。” 周湛谋看向拦在了屋门边的刘敖琦说道：“刘公子倘若还有别的事情想说，不妨直言！” “是……我是想请小周大人写一句诗词，或许小周大人所写的诗词能对对我有所启发，因为现在的我实在是写不出好的诗句来了，还望小周大人切莫推辞啊！”刘敖琦刚说完又开始作揖而拜了。 看样子周湛谋倘若不同意的话，刘敖琦是不会轻易让开的！ “刘公子，你这要求恐怕不合理吧？”山商古以不屑的语气对刘敖琦说道，他本就对此人不满，现在则更是如此了。 芦恒墨也说道：“我们与大人是刑部之人，本就是来调查案子的，而不是来教你如何写诗的！” “我……我当然知道。”刘敖琦放下手来说着，他知道这很难，而看样子他是打算放弃了。 刘敖琦在感到无奈的同时就准备往一旁让开了，他自然不能再阻挡住几人的去路。 只是在有所沉默之后，周湛谋却做出了决定道：“刘公子，我可以写句诗……” “小周大人说什么？真的如此吗？”刘敖琦异常欣喜的看向了周湛谋说道，他对此是颇感意外的，“如此就多谢小周大人了。” 此外，刘敖琦则是并没有看明白为何这位小周大人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只是他也没有多想。 “只不过……”周湛谋想了想却没有及时的说下去。 “小周大人想说什么？”刘敖琦是突然想到说不定又有变数了？他的内心立马就略过了一丝失望。 周湛谋接着说了下去道：“只不过由我来念，由你自己写下来！” “只是如此？”刘敖琦觉得这岂不是太简单了？根本就不算什么要求，“好，小周大人请！” 刘敖琦说完就往后面走去，他自然是重新准备纸墨的。 芦恒墨小声对周湛谋问道：“看来大人已经想好了？” 山商古惊讶道：“大人这么快就想好了诗句？” 周湛谋看着两人说道：“是啊，我已经想好了！” 而周湛谋心里想到的是：无非就是从我以前背过的诗词中找一句出来而已！其实很简单啊，只是念哪一句呢？ 周湛谋往回走去，芦恒墨与山商古赶忙跟在了后面，他们当然很好奇周湛谋会念出怎样的诗句来。 而山商古已经佩服得不得了：“大人不仅是神探，还能写出好诗来，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 芦恒墨也跟着夸赞道：“是啊，像我就不擅长于写诗！” 周湛谋一笑想到：我还什么都没念呢！怎么就开始夸我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等周湛谋他们几人走过去的时候，刘敖琦已经重新铺好了一张洁白的宣纸，并且也已经将毛笔拿在了手中，接下来就等着运笔书写了。 刘敖琦看向了走过来的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请念，我一定会认真写下来！” 刘敖琦的眼神中都是期待感，其实他与山商古，还有芦恒墨一样，都很想知道周湛谋到底是想到了怎样的诗句，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疚想到一句诗词，实在是太厉害了！ 周湛谋抬了抬手，然后对刘敖琦说道：“不忙，让我再思忖片刻！” 周湛谋说着就看向了窗户之外。 刘敖琦则是保持着准备书写的姿势不变，他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可以慢慢想来！” 其实刘敖琦当然知道想写出一句好的诗词来当然是不容易的，所以他认为此刻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刘敖琦说完之后，屋内立马就变得很安静了，大家当然是不想打扰周湛谋了。 而屋外众商贩的叫卖声又断断续续的传到了屋内来…… 第235章 千古名句! 其实周湛谋也并没有多思考，稍待片刻，他就慢慢的走到了刘敖琦的一旁站着。 看样子周湛谋已经想好要背诵出来的诗词了！ 只不过在其他几人看来，自然是认为周湛谋现想出来的诗词。 周湛谋看向外面那湛蓝的天空，而在湛蓝的天空之下则是呈现出一座座连绵不绝的青山，见此情形，周湛谋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他就开口慢慢的念了出来：“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随后刘敖琦就边写边评价了起来：“嗯？在我看来，此诗颇有意境与禅意啊，可谓是描述得恰到好处，好诗，真是好诗啊！” 刘敖琦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这首诗就是他自己刚刚写下来的一样。 周湛谋只是笑着想到：呵呵，这首好诗当然不是我自己写的了，我只是将其背诵出来而已…… “颇有深意，颇有深意啊！”芦恒墨是思考了片刻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道，“大人想到的诗句确实与众不同啊，是需要仔细的品味方知其中的深意所在！不得了，这真可谓是千古名句了，大人！” 其实一旁站着的山商古则是没有太听明白，他也不知这首诗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深意，他本想夸赞两句，并对周湛谋说些溢美之辞，但山商古发现他根本就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所以一时之间他反而是愣在了原地，并且表情显得有点尴尬。 周湛谋听到对于自己的夸赞之后，实在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他只是在心里默念着：呵呵，还是古人写得好啊！ 此时刘敖琦已经写完，他将毛笔搁置在了漆黑的砚台上之后，就小心翼翼的将宣纸拿了起来，在这一刻他轻轻的对着宣纸上的墨痕吹了吹，然后他就将宣纸展示在了周湛谋的面前。 刘敖琦自己是如获至宝，并高兴的说着：“小周大人且看，这就是我刚才按照大人所念而写下来的，不知可有错误的地方，还请大人指正了！” 周湛谋低头看了看刘敖琦所写，他发现对方真是写得一手极好的行书，真可谓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 另外，周湛谋也仔细的看着是否有错误的地方，在确认与原诗所使用的繁体字是一模一样之后，周湛谋就说道：“刘公子所写都没错，不过刘公子确实写得一手好字啊！” 其实周湛谋只是将古诗念了出来，而不是亲自写下来，那是因为他真的写不了毛笔字！就算他会写，恐怕直接写出来也是会让看客侧目而视的。 “小周大人谬赞了，像我所写的这一行书，都城里会写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实在不值一提！”刘敖琦谦虚道，“但大人所想的诗确实是属于那千古名句啊，就诗中的意境而言，可是我苦思冥想都难以达到的境界！” “是啊！”芦恒墨走过来看着宣纸上的繁体汉字附和道，“大人你只是看到了远处那一座座的青山，立马就能想象到这样的诗句，真是才子啊！” 听完芦恒墨的再次夸赞，周湛谋不禁思索到：是……是这样吗？我刚才真的是这样想的？ 山商古见状只好跟着走过去围观，而他只是笑起来简单的说着：“嗯，好诗！好诗！哈哈……好诗……” 山商古刚说完，其脸上的笑意就开始逐渐的减退了。 尽管山商古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对此还是没有太深刻的感受，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每个人对诗句的理解与感受是不尽相同的。 “哎呀，今天可多亏是碰上了小周大人，才能让我有机会亲自写下这样的千古名句来，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诉说得清楚。”刘敖琦还沉浸在诗词之中，他依然是低头揣摩着诗句里所透露出来的意境。 周湛谋不想在这停留了，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听到那些溢美之辞，于是他说道：“刘公子你不妨接着慢慢看，我们这就去接着调查案子了。” “好好好，小周大人请！我就不送小周大人你们了……”刘敖琦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都未抬头看向几人，因为他一直低头审视着诗句。 只是当周湛谋他们正准备跨过门槛走出去的时候，刘敖琦突然将宣纸往桌案上一放，他抬起了一只手来，并高声对周湛谋喊道：“小周大人且慢！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周湛谋他们几人则是同时看向了刘敖琦。 山商古想到：这小子，怎么不早点说？偏偏要等我们快出门的时候才说？他真的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尽管山商古在心里是有所抱怨的，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芦恒墨直接对刘敖琦问道：“刘公子真是突然才想起来的？” “千真万确！”刘敖琦说完就大跨步的向几人走了过去。 随后刘敖琦就对着几人很正式的躬身行礼说道：“我记得就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吧，我遇到一件怪事！” 刘敖琦看了看几人就继续说着：“大概就是……酉时一刻的时候，有一个像是铁匠一样打扮的人出现过在我的宅子门口，当时我的宅门没有关，我正在屋内想着如何写出好的诗句来，而我屋子的窗户又刚好斜对着宅门，所以那铁匠探头往里看着的时候，刚好被我给瞅见了，看那样子就是不怀好意的……” 周湛谋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他对刘敖琦问道：“你确定对方是一个铁匠？有没有可能是一个锁匠？” “这……”刘敖琦努力的回想着昨天傍晚时所见到的那个人，当时那个人可谓是顶着余晖过来的，“我大概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但好像又没有真的看清吧！他给我的印象还是比较年轻的，所以年纪肯定是不大，看上去也就大概二十岁出头吧，只是他刚露面没多久，我就对着宅门大喝了一声，他肯定是被吓到了，我几乎能听到他是拔腿就跑的！” “但至于说那个人是不是锁匠……其实在我看来这铁匠与锁匠都差不多吧，再说他们的穿着打扮本就有几分相似！所以我实在不能直接确定对方的身份，有一点我能肯定就是从未见过对方，而那个人应该也是首次来我的宅子附近打探！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首次遇到这一情况，所以我就是觉得挺奇怪的……” 刘敖琦是边思考边说完了这些，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昨天傍晚所看到的那副场景。 不过刘敖琦又补充了起来：“另外，我觉得此事有点蹊跷了，毕竟之前从未有人来我所住的宅子打探过，我也是刚想起这一点来，就是不知我所说是否对几位大人的调查有用了？” 芦恒墨问道：“那个人跑了之后，你难道就没有去宅子外面看看？” “当然有了！”刘敖琦高声回复道，“只是当我去到宅子外面时，那青石板路上是空无一人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经过一般，但那个人应该是往我的左手边方向跑的，巷子的尽是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只是那条街道上没有任何的铁匠铺，以及说是锁匠铺之类的，还是以众多的饭庄以及茶楼为主！” “那么巷子的另一边通往哪里？”周湛谋顺势问道。 “尽头有一面白墙，上面长满了藤蔓，但这尽头并不是被直接堵起来的，而是其左右两边都可以通往别的胡同，我所住的地方本就庶民众多，大家住的宅子又几乎是连成一大片的，有的人去到那一片之后还有可能会因此而迷路，这可谓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了，呵呵……” 刘敖琦是尽他的所能说得详细些，他生怕自己漏掉了重要的环节而耽搁了接下来的事情。 对于刘敖琦而言，他当然是希望这位小周大人能尽快的帮找回古画了。 周湛谋是沉吟了片刻就又提问道：“刘公子，你觉得昨天出现过的那个人还会再次的出现吗？” 第236章 没有可能! “那个人还会再次回来吗？他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刘敖琦根本就未如此想过，而他对此也是抱有着怀疑的态度，“小周大人，至于说是否真的会如此？我可就不知道了！” 周湛谋思忖道：“倘若你再次看到此人的出现，可以来直接告诉我们！” “这是自然！”刘敖琦表示了认可，“但我去哪里找几位大人啊？” “你可以直接去刑部找芦主事，或是山捕快，到时候我会提前交代好这一点的，不会有人将你拦在刑部衙门外，你不会因此而受阻。”周湛谋是想到必须提前做出妥善的安排才可了。 “如此就多谢小周大人了。”刘敖琦再次躬身行礼说着。 “但……只是如此，怕还不够啊！”周湛谋是小声的思考说着。 以至于旁边的几人都未听清楚周湛谋在说些什么。 “莫非小周大人有另外的打算？”刘敖琦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与之前相比较，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周湛谋不打算再思索下去，他抬头对刘敖琦说道：“之后或许会有别的安排，但现在就先如此吧，只是刘公子……” “嗯？小周大人想知道什么？”刘敖琦脸色一变问道。 “在你所住的宅子里，或是在你宅子的附近，可存在有暗道？”周湛谋的提问听上去则是有点突兀了。 当然了，周湛谋突然提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知道在这都城之下有暗道的存在！ “暗道？”刘敖琦眉头一皱，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我从未听街坊提到过，再说我的宅子内也不可能会有暗道啊！我也从未听说过咱这都城之中有任何的暗道！” 刘敖琦是越说越肯定了。 “如此就好。”周湛谋变得悠然的说着。 稍后从刘敖琦所在的雅间出来之后，周湛谋他们几人并未直接离开饭庄，而是去到了一楼用午膳。 饭庄掌柜则是笑呵呵在几人旁边介绍起了自家的特色菜肴，其样子甚至殷勤，而饭庄掌柜总还时不时的夸赞周湛谋是神探，弄得周湛谋在吃饭的时候就觉得挺不自在的…… 好在远不到半个时辰，周湛谋他们就用完午膳了，但饭庄掌柜说什么也不要饭钱，并且说是这一顿就由他来请客了，再说一顿饭而已，本就花不了几个钱。 只是周湛谋并未打算接受这样的好意，在周湛谋看来，这家饭庄里的菜肴确实不错！所以到了最后，还是由山商古使劲的将一些铜钱塞到了掌柜的手中这才算作罢。 而周湛谋他们一行人也赶忙从饭庄内撤了出来，饭庄掌柜的是则是亲自将几人送到了外面，当看到几人走远之后，他依然站于后面不舍的向几人挥手告别，似乎他是认为在以后这几人应当不会再来他的饭庄里用膳了。 而他也很难再直接见到这位都城里的新晋神探了！ 周湛谋他们几人脚下的步伐确实比往常的要快，所以不一会儿就隐没在了人群之中。 穿梭于人群之中，山商古对周湛谋提问了：“大人，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 “是啊，刚才在饭庄里的时候，那掌柜的总是站在咱们的不远处伺候着用膳，实在是一位很热情的掌柜，而咱们也不好再谈论案子，现在则是不用再顾虑什么了。”芦恒墨依然走在了周湛谋的右手边，他想到以后还是少去那家饭庄用膳为好，毕竟会给人一种负担感。 周湛谋对走于其两边的山商古与芦恒墨说道：“之前刘敖琦所说他看到的一个铁匠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嗨，大人，我认为那肯定就是一个锁匠，不是什么铁匠，就是咱们推测出的被盗贼胁迫着去开了古董店铺的那个锁匠！”山商古认为这是很好推断出来的，几乎不需要再探讨什么了。 芦恒墨附和道：“我也认为是如此的！这也就从另一方面佐证了咱们之前的推断是合理的，也就是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被胁迫去开了古玩店铺的锁匠。” 在芦恒墨看来，这是属于顺理成章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再思考了。 “嗯……”但周湛谋还是做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可为何这个锁匠不去直接找刘掌柜的说出实情呢？偏偏找到了看似局外之人的刘敖琦？你们觉得这合理吗？或者这位被胁迫开锁的锁匠在事后也可以直接去顺天府报案……而我们也总会知晓这一点的，只是到现在为止，似乎并未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啊，这锁匠是打开了刘掌柜的店铺，但他事后跑到刘掌柜侄子所住的地方进行打探，这又是所为哪般？岂不是有些莫名其妙了？”芦恒墨也开始觉得不太对劲啊！ “哎，我就说那刘敖琦与此事有关，既然锁匠找到了他，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那刘敖琦本就认识锁匠，毕竟那锁匠就是他指派去的，我看呐，刘敖琦自己就是盗贼，要不然我折返回去将他带回刑部衙门好好的审问一番吧？”山商古说完就看向了周湛谋，这当然要经过周湛谋的同意了。 周湛谋还未说什么，芦恒墨就开口说道：“山捕快，既然锁匠是认识刘敖琦的，他还去打探个什么呀？直接进门去找刘敖琦说话不就好了？再说倘若刘敖琦真是那盗贼，是他胁迫着锁匠去开的锁，那么他又何必说自己看见过什么铁匠之类的事情？根本就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啊！你认为他是觉得我们几人很好诓骗吗？没这个道理啊！” 周湛谋说道：“芦主事所说没错，倘若刘敖琦本就认识那个锁匠，他完全没必要说自己看到了一个类似于铁匠的人！从而让我们按照这条线索去调查！他应该选择讳莫如深才对……” “说不定刘敖琦就是想扰乱我们的调查？”山商古认为还有别的可能。 “但是结果呢？山捕快，正是因为刘敖琦说他看到了一个铁匠之类的人，你现在正怀疑着刘敖琦！所以刘敖琦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你直接怀疑他？以免让他自己给跑了？”芦恒墨很是不以为然的语气对山商古说道，“倘若你是刘敖琦，你会对刑部里的人这么说话吗？难道就不怕被直接带回刑部？” 山商古听完芦恒墨所说就呵呵笑起来说着：“也对啊，刘敖琦这小子确实没必要如此行事，只不过……” 山商古转念一想又说道：“说不定刘敖琦这小子就是想反过来用这种方法排除他自身的嫌疑呢？” “既然刘敖琦是为了排除自身的嫌疑，那为何你山捕快会正在怀疑刘敖琦呢？也不见得他刘敖琦就完全排除了自身的嫌疑啊！而且还加重了你山捕快对他的怀疑，这符合一般人做事的逻辑吗？”芦恒墨觉得是对山商古说不通这一点了，他也不知为何今天的山商古就是坚持的认为刘敖琦有问题！ 山商古又将芦恒墨说的话语想了一遍，这个时候他大声的笑起来说些：“哈哈哈哈……确实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周湛谋对两人说道：“刘敖琦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的判断依然如此，只不过就如我刚才所说，那个锁匠为何不去找刘掌柜说出实情呢？反而是选择找到了刘敖琦的宅子附近进行打探……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一点！” “大人所说的这一点确实是个问题啊！”山商古有些感慨道，而他自己当然也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的。 芦恒墨说出了他的猜想道：“大人，还有山捕快，那锁匠去打探刘敖琦所住的地方，说不定是想将偷来的古画藏到刘敖琦所住的地方去，也就是想做到栽赃陷害刘敖琦，然后再去顺天府报案将刘敖琦给抓起来！”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只不过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刘敖琦？那幕后筹谋之人难不成是刘掌柜自己？恐怕……没这个可能吧？”山商古边思考边分析道。 第237章 如何证实? 芦恒墨对山商古说道：“我指的当然不是刘掌柜自己了！再说刘掌柜为何要陷害自家的侄子？” 山商古揣摩了起来说着：“一般而言确实是这样……但是对于刘掌柜的做法而言，咱们恐怕一时之间还是难以看得明白……” “看来山捕快你有话想说？”芦恒墨笑呵呵的说着，他是觉得说不定山捕快还真能说出有用的话语来。 山商古可不在意芦恒墨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他直接说道：“就比如说是刘掌柜看出他的这位贤侄想赎回古画，但他本就很喜欢这幅古画，根本就没有打算进行出让，所以刘掌柜就想了一个办法让古画消失，并让我们觉得古画的消失与刘敖琦有关！最好是能让我们将刘敖琦抓起来并关进刑部的大牢，而且一关就是好几年，这样的做法就可谓是一箭双雕了！” 山商古说完就在心里佩服自己的明智，至少他认为有这样的一种可能。 周湛谋直接说道：“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我还否定了这一可能，再说根据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刘敖琦现阶段还没有赎回古画的实力，既然如此，刘掌柜为何要现在就要做出这样的筹谋来呢？其实缺乏必要的支撑了，或许刘掌柜都还不知道他的侄子打算将古画赎回的……” “我赞同大人的看法。”芦恒墨表态道，“我们之前是有见过刘掌柜的，他的话语间从未流露出说刘敖琦想买回古画，再说古画突然消失不见后，刘掌柜自己确实很着急，他的种种表现可不是随意就能够装出来的。” “我的看法也是如此！”周湛谋以颇显从容的样子说着，“按照我的判断来看，此案的幕后主谋既不是刘掌柜自己，同时也与刘敖琦无关，虽说他们都是此案的局中人，但却不是真正的幕后筹谋之人！再说就算要怀疑他们，可现如今是缺少诸多实质依据的。” 周湛谋接着就说了下去：“现在的关键一点是我们可以确定有一个锁匠的存在，此人很有可能在盗贼的胁迫之下将刘掌柜古董店的门给打开了，只不过在事后这个锁匠没有去找刘掌柜坦白一切，反而是找到了刘掌柜的侄子刘敖琦所住的地方！” “本来都城之中有诸多的匠铺，想找出一个可疑的锁匠来并不容易，至少要耗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可调查清楚，但是现在咱们却触摸到了这个可疑锁匠的身影！” 周湛谋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其眼神都跟着变了，这更像是一种发现猎物之后的敏锐眼神。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根据这条线索去找到昨天傍晚出现过的那个锁匠？”山商古是听明白了周湛谋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是想再确认一遍。 “话虽如此，可我们刚才也说过在刘敖琦的宅子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匠铺啊！我们要如何主动的找出此人呢？难不成还是去一家又一家的匠铺里进行确认？但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啊！”芦恒墨想了想还是觉得想直接找出对方来实在是太艰难了，至少这不是在今天之内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等芦恒墨将话说完之后，周湛谋才笑着开口说道：“芦主事，我们当然不是去一家家的匠铺里找出那个锁匠来，而是等着他再次来到刘敖琦的宅子附近！你们想啊，他找到刘敖琦所住的宅子肯定是有所图谋的，但他没想到刘敖琦昨天傍晚刚好在宅子里，所以把他吓得拔腿就跑，可他的真正图谋并未达成啊！” “对对对，大人说的没错！我怎么就没及时的想到这一点呢？”芦恒墨是责怪自己有些后知后觉了，他说完话后还轻轻的一拍脑门，似乎也是想拍醒自己。 山商古又问道：“只是大人，那个锁匠真的还会出现？或者说一定是在今天之内出现吗？” “当然不一定是在今天之内了，所以我们接下来只能等待了。”周湛谋分析道，“但我相信对方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因为他的图谋还未达成。” “只是大人所指的这个图谋是什么？”这次是芦恒墨提问了，“大人为何就能肯定对方还未达成图谋？还有啊，之前离开刘敖琦的屋子时，大人为何会向刘敖琦提到关于暗道的事情？肯定事出有因吧？莫非大人觉得那个锁匠知晓有暗道的存在？这两者之间存在着一些联系？” 芦恒墨心中的问题是越来越多了，而且在他看来是越想就越觉得离奇！因为这其中没有一个问题是能够轻易想明白的，可以说到处都是疑问啊。 周湛谋往前走的步伐开始慢了下来，连带着他说话的语速也变得慢了下来：“你们试想，锁匠找到刘敖琦的宅子是出于什么原因呢？他是想告诉刘敖琦关于古画被盗的事情吗？” “倘若是这样，为何在被刘敖琦无意间发现之后，他拔腿就跑呢？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对吧？这就说明那个锁匠想做到的事情不能让刘敖琦知晓！或者说是一定不能让刘敖琦直接看到！” 周湛谋的话语引起了山商古与芦恒墨的思考，他们同时也放慢了脚步，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变少了一些。 芦恒墨按照周湛谋的思路揣摩道：“是啊，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让刘敖琦知晓呢？而且为何那锁匠要去到刘敖琦所住的宅子呢？难不成刘敖琦的宅子里藏着什么？或许是藏有暗道之类的？” 山商古接着揣摩起来言道：“倘若说刘敖琦的宅子里有暗道，为何刘敖琦自己不知道，而偏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锁匠知晓呢？再说这暗道是通往哪里的？还是说这个锁匠想在暗道之中隐藏什么物件？” “是否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呢？”芦恒墨突然间想到了一点，“也就是那盗贼知晓刘敖琦的宅子里有暗道，他命令锁匠把偷到的古画藏在暗道之中，因为这样一来根本就很难让人找到！更何况就连刘敖琦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宅子中有暗道！而旁人如何能够轻易找到被隐藏在暗道之中的古画呢？可以说是很难有这样的可能了！” “就算万一真被人给发现了暗道之中的古画，可人们宁愿相信刘敖琦就是真正的幕后主谋，毕竟是在刘敖琦所住的宅子里找到的，而刘敖琦又是刘掌柜的侄子……他是为了将古画赎回，但刘掌柜根本就不同意，所以刘敖琦出于无奈，只好不得已为之了……” 芦恒墨刚一说完，山商古就大笑起来说着：“我说芦主事，你是将所有理由都找好了呀！而且还说得煞有介事！让我听了都会觉得真实的一面就是如此了……” 芦恒墨一听则是被逗笑了，他笑着言道：“我刚才只是在推测而已，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的推测是越说就越合理了，呵呵……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大人有提到过暗道，所以我就按照这样的想法说了下去。” 其实走在中间的周湛谋听了也会觉得很合理，他说道：“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吧，你们想啊，倘若对方真将古画藏到了暗道之中，我们如何能轻易将其找出来呢？而且还是藏在了刘敖琦所住的宅子之下！” “就一般而言，他人根本就想不到这一点，或许幕后之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打算！一旦事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合理的推到刘敖琦的身上，而刘敖琦自己对此则是一无所知的，到时候他自己可是百口莫辩了！但对于另外的人来说，就包括刘掌柜也会认为是他这个侄子想赎回古画，却最终又不得已将古画偷走并藏在了暗道之中！” “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我们如何证实刘敖琦所住的宅子里就真有暗道的存在呢？” 周湛谋是话锋一转就顺势提出了另一个不得不让人思考的问题。 第238章 重新调查? “是啊，如何证实宅子之下有暗道的存在呢？”山商古紧接着就说道，“倘若真有暗道的存在，这条暗道又是通往哪里的呢？难不成是直接通往刘掌柜的古董店之下吗？所以就算古董店的正门被锁住了其实也无所谓啊！” 山商古随意说出的一番话却更像是在无意间戳中了事实，但这真的会是属于那真实的一面吗？ 周湛谋听完山商古所说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芦恒墨见状也立马止步不前了。 山商古是往前多走了几步，不过他随后就赶紧退了回来问道：“大人可是想到了什么？” 许多路人在看到周湛谋他们几人停下商议着什么时，他们则是纷纷绕开来走的。 周湛谋对身旁的两人问道：“你们真觉得刘掌柜的古董店之下有暗道吗？或许我们之前去的时候并未在意？所以没有发现那暗道的入口？” 山商古一听就眉毛上扬着说道：“大人，我是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啊！” “芦主事也这么认为吗？”周湛谋看向了位于右手边的芦恒墨问道。 “或许我们之前真的有所漏看？”其实芦恒墨的意思也是指的刘掌柜的古董店之下可能存在有暗道，只不过芦恒墨不太好将话说得很满，至少也要证实之后才好说，所以他说话时的整体语气都很不确定。 周湛谋轻轻的搓了搓手指，看样子他是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山捕快……”周湛谋突然喊了山商古一声，“这里距离刘敖琦所住的宅子还远吗？” “我估摸着还有一段路程的。”山商古手搭凉棚看着前方说了起来，“不过咱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刘掌柜的古董店反而会近一些！” 山商古是想再去刘掌柜的古董店探查一番的，他很想知道那古董店之下是否真的存在有暗道呢？不过这还要看周湛谋是如何打算的！ “去刘掌柜的古玩店是哪个方向？”周湛谋接着对山商古问道。 山商古稍微一观察就回复道：“启禀大人，要去刘掌柜的店铺可以从咱们右手边的街道走，倘若还是打算去刘敖琦的宅子就必须直走了，这二者并不在同一个方向！可以说这两者的距离还是挺远的……” 山商古说完就想了想，他是肯定自己并未判断错方向，或者是有说错什么。 而周湛谋依然在思考之中，其实他在思考是否真的有必要再去一趟刘掌柜的古玩铺子？ 芦恒墨对周湛谋提议道：“大人，要不然咱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兵分两路？我与大人一同去刘掌柜的店铺内重新调查，就让山捕快继续去到刘敖琦的宅子附近蹲守着，说不定那个锁匠在今天之内还会出现的。” 山商古认为芦恒墨的这一安排是合理的。 周湛谋说道：“在我看来，倘若那个锁匠再次出现，恐怕还是会在傍晚时刻，而现在时辰还早，让山捕快现在就去蹲守在刘敖琦的宅子附近并无太多实际的意义。” “只是……大人为何会这样想？”芦恒墨是觉得说不定还有别的选择，“大人，既然那个锁匠在昨天傍晚看到了刘敖琦在自家的宅子中，那么倘若他还想去到刘敖琦的宅子中的话，不应该是另选一个时辰才更合理吗？” “是啊，其实哪怕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去都可，为何还要选择与昨天相同的时辰呢？难不成他就没想过还会因此看到刘敖琦在宅子中吗？他的计划岂不是又要落空了？”山商古附和着芦恒墨的说法言道。 “在我看来，刘敖琦昨天傍晚待在自己宅子中只是偶然，那个锁匠应该是提前探知过刘敖琦什么时候不在家中才对，他之所以选择傍晚时刻去刘敖琦的宅子无非就是想闯空门，只是他根本就未想到刘敖琦昨天傍晚竟然待在宅子里！” “不过就算如此，那个锁匠依然认为傍晚时刻去刘敖琦的宅子才是最为周全的选择！毕竟刘敖琦今天傍晚就不一定还会待在宅子里，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周湛谋坚持自己的这一判断，他推断出那个锁匠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做法才对。 “既然对方是一个锁匠，他想打开刘敖琦所住宅子的门本就很简单，关键就在于是什么时候了！白天行人众多，而晚上又必须掌灯或是提着灯笼，这样一来都有可能被发现，或者就会引起住在附近之人的注意，而在傍晚时刻行人已然减少，最主要的是去到宅子内还不用立刻就掌灯的。”芦恒墨一边分析着，一边就逐步的认为锁匠不会改变他的选择了。 “嗯……确实有一番道理啊。”山商古在思考着刚才芦恒墨所做出的分析。 周湛谋趁势总结道：“所以咱们现在就去刘敖琦的宅子附近算是早了些，咱们几人不妨再回到刘掌柜的古玩铺子里重新再调查一番，这之后咱们再去刘敖琦的宅子！” “是，大人！”周湛谋与芦恒墨同时对周湛谋躬身行礼说道。 周湛谋是想确认刘掌柜的店铺之中是否还隐藏着什么！或许不一定就是暗道之类的。 随后在山商古的再次带领之下，周湛谋他们一行人就又去到了刘掌柜的古玩铺之外。 此时刘掌柜的古玩铺子依然是门窗都紧闭的样子，看样子是不太有人在其中。 山商古没有多作思考，他对周湛谋说了一声就立马往正门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后，山商古就用力的拍打着铺子的正门喊道：“刘掌柜的？刘掌柜！可还在店中的？” 此时的刘掌柜正坐在二楼的黄花梨雕花木椅上唉声叹气，于那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山捕快的声音，一开始刘掌柜根本就未在意，但很快的，刘掌柜就确定在楼下确实有人正在敲门啊，而敲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来过此地调查的那位山捕快了。 对于刘掌柜而言，他猛然之间就意识到了一点，于是他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兴的大笑道：“难不成是《月下智者观相图》已经找回来了？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啊？不得了，真是不得了！这刑部的人呀办事效率就是高，比那顺天府可好太多了，怎么我之前就没看出来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呢？哎呀，这是我的罪过了！” 刘掌柜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一边就像是一个年轻人一样飞快的跑到了一楼，随后刘掌柜满怀期待的用双手将两扇正门给打开来了！ 刘掌柜首先确实看到了山商古，而山商古抬起右手来正打算做出下一次的敲门举动。 只是看到一脸高兴样子的刘掌柜将正门打开后，山商古的右手立刻就停留在了空中，他一眼就从刘掌柜的表情看出是刘掌柜有所误会了，也就是他们已经找回了古画。 不过刘掌柜已经注意到山商古的双手中并未拿着古画，然后他就赶忙向位于山商古身后的两人看去。 而刘掌柜很快就确定不管是正走上前来的周湛谋，还是稍微落后一两步的芦恒墨，他们两人的手中同样未拿有着任何古画！ 此时只见刘掌柜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住了，他的表情非常明显，此外刘掌柜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本来刘掌柜只想说一句话：“看来几位大人是帮我找回《月下智者观相图》了？” 只不过面对着现如今的这一番情形，刘掌柜已经看出古画并未就此找回来！与此同时，他也很难再提出问题了，毕竟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周湛谋走上前去对刘掌柜解释着：“刘掌柜，我们并未替你找回那幅古画，再说也就过去了几个时辰而已，一般而言也不可能会这么快！我们到此是因为还须重新调查一番才可。” 刘掌柜将双手慢慢的放了下来，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的转变为一种疑惑了。 刘掌柜对山商古开口询问道：“小周大人刚才说什么？重……重新调查？只……只是小周大人呐，我这店铺就这么大，还用得着再次调查一遍吗？” 第239章 店铺暗道? 对于此时刘掌柜所展露出的态度而言，一旁的山商古是感到不满的。 他提高声调并带着些责备的语气对刘掌柜说道：“我说老刘啊，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帮你尽快找回古画！怎么？你这是在质疑我们的判断？我可告诉你啊，我们认为有必要重新调查就必须重新调查一遍！” 刘掌柜像是突然才醒悟了过来，那熟悉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略胖的脸颊上，他赔着笑脸说道：“是是是，一切都听几位大人的安排，几位大人请进！” 只不过刘掌柜心里的真实想法是对此有所非议的，并不是像他脸上所呈现出的笑脸那样和蔼可亲。 “就听几位大人的，重新调查……”刘掌柜变得心事重重了起来，“几个时辰之前，虽说几位大人已经调查过了，但既然几位大人打算重新调查，就请随意的调查吧！不管是这二楼还是一楼都可以……或者几位大人想重新再将那阁楼调查一番也可呀，呵呵……” 刘掌柜只是在拣着好听的话说，其实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周湛谋他们几人去而复返的真实目的。 此时山商古走向了正门，并将店铺的正门给重新关了起来，他当然是不想让外面的人进来了，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待山商古将正门关闭之后，周湛谋就走到了刘掌柜的面前说明了情况：“刘掌柜，我们不去二楼调查，同样也不再去上方的阁楼调查了，我们重返此地只是打算在这一楼调查。” 刘掌柜越听就越觉得离奇不已，他赶忙开口问道：“什么？小周大人只调查我这一楼？但不知这一楼能有什么啊？” 刘掌柜说着就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一楼，他对这里自然非常的熟悉了，只是现如今的这番审视却让刘掌柜对这里产生了一种陌生感。 而刘掌柜的心里也随之产生了一些想法：难不成是我这店铺的一楼隐藏着什么吗？只不过我自己并不知晓？但小周大人他们这些外人又是如何知晓的？而且他们折返回来就只打算调查一楼？也不知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怪哉，实在是怪哉啊…… 刘掌柜的思绪正打算飘远的时候，山商古的话语打断了其思绪。 只听山商古对刘掌柜说道：“刘掌柜，你可以站在一楼看着我们调查，当然也可以去二楼坐着休息，一切都看刘掌柜你自己的安排了，刘掌柜的，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哦，我明白，明白……”刘掌柜听出应当是山捕快不想让他待在一楼妨碍调查才对，只不过山捕快并未明说而已。 刘掌柜不经意就想到：莫非是我不能在场看着？难道就这么的神秘吗？这里可是我的古玩铺啊，倘若真有什么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岂不怪哉呀？呵呵，离奇的事情啊年年有，只是为何今年就特别的多呢？ 刘掌柜一边思考着，一边就对几人说道：“几位大人且慢调查，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我去二楼擦擦那些摆放的瓷器吧。” 刘掌柜说完就略显尴尬的一笑，然后他就往楼梯走去。 只是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刘掌柜往下一俯瞰，他就看到几人低头正在店内的青石板地上找寻着什么。 见此情形，刘掌柜就忍不住问道：“我说几位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我这店铺里丢失了重要的物件？所以折返回来找寻？倘若如此，我可是什么没捡到什么啊！再说我捡到的话，又岂敢私藏呢？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周湛谋抬起头来，并笑着看向站于楼梯中间的刘掌柜说道：“刘掌柜，我们没有丢失任何物件，你不用多心，倘若有所疑问，我们待会儿自然会向你提出的。” 经过周湛谋的解释，刘掌柜算是暂且安下心来，他脸上挂着极为不自然的笑容，然后就他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呵呵……我不多问了。” 刘掌柜说完就继续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只是他心中的疑惑却变得越来越多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擦拭二楼摆放的少量瓷器，其实他的注意力依然是在一楼，而且他很关切的听着周湛谋他们几人都在说些什么。 对于此刻的刘掌柜而言，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湛谋他们几人又开始低头在一楼的地面上找寻了起来，倘若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山商古就手握佩刀向地上敲打那么几下，只是在感到一切正常之后，他又会继续前行了。 其实这一楼的面积并不大，不一会儿，几人就找了一遍，只不过他们并未有任何的发现，随后他们几人就凑到了一起开始商讨着。 山商古皱起眉头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呐，这里不像是有任何触发机关的样子啊！” 芦恒墨也思考道：“是啊，如果真隐藏有暗道的触发机关，刘掌柜真的会对此一无所知吗？或者暗道的触发机关不是在地上，而是隐藏在墙上？要不然咱们在墙面上试着找一遍？” 芦恒墨说完之后就看着周湛谋，他是在等周湛谋拿主意。 而周湛谋是有所迟疑的样子，一看就知他应当还思忖着什么。 在此期间，山商古又环视了一遍这一楼，在山商古看来这里就只是普通的古玩店铺，并不像是隐藏有暗道的样子，只是在这么想了之后，他又觉得恐怕还不能轻易的得出结论，万一真有暗道的触发机关就隐藏在这一楼的某个地方呢？只是因为他们几人还未有所发现而已！ 片刻之后，周湛谋就对芦恒墨以及山商古说着他的决定道：“你们二人可以接着在一楼找寻一番，我去二楼找刘掌柜询问一下情况吧，看他是否知晓些什么。” “大人……”山商古突然压低了声音，“谨防刘掌柜使诈！或者他对我们隐瞒了暗道的事情……” “不一定如此……”芦恒墨的语调是很平常的说着，“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刘掌柜确实一无所知，而这里也没有隐藏着什么暗道的触发机关，其实我们几人先在一楼找寻一番，而不是直接向刘掌柜提问关于暗道的事情，就是怕刘掌柜很有可能对我们有所隐瞒，但现在看来还是必须向刘掌柜问明一下情况了……” “正是此理。”周湛谋说着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芦恒墨对着山商古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接着找寻触发机关。 山商古当然心领神会了。 位于楼上的刘掌柜听出是有人要上来向他提问，从其脚步声判断应该是周湛谋才对，于是刘掌柜赶忙蹑手蹑脚的向几步之外摆放的青花莲纹大盘走去，他是想装作在擦拭青花大盘，最主要的是在大盘的一旁就摆放着一块旧抹布。 刘掌柜一边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就开始拿起抹布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表现看上去是一副一无所知的表现，而且对于刚才周湛谋他们几人在楼下的谈话，其实刘掌柜只是听了一个大概，但他还是听到了关键词，那就是暗道这两个字！ 所以此刻刘掌柜一边装作在认真的擦拭着青花莲纹大盘，一边就在心里揣摩了起来：我这古玩铺子里竟然隐藏有暗道？但这怎么可能呢？真是闻所未闻啊！别说我这店铺了，哪怕是对于整座都城而言，我也从未听身边的任何人提起过关于什么暗道的事情啊！ 刘掌柜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了，但刘掌柜依然难以停止揣摩下去：再说这都城之中真的隐藏有暗道吗？为何就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一点呢？而小周大人他们又是如何会考虑到关于暗道的事情？难不成他们已经见过暗道的样子了？而我这间铺子之下真有暗道存在？ 第240章 确实重要! “刘掌柜，我有问题要问你！”刚走上二楼的周湛谋开口说道，与此同时，他看到刘掌柜就站在几步之外用抹布擦拭着一个青花大盘。 只不过看上去刘掌柜的样子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他在思考着什么，或者说是打算隐藏什么呢？ 其实对于周湛谋而言，他也有些难以看得出来。 刘掌柜的神情不免会显得有点慌乱，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做到小心翼翼的将青花大盘给放了回去，其动作可谓是颇为娴熟的。 “小……小周大人……”当刘掌柜面对着走过来的周湛谋时，他的表情是很不自然的，会给人一种有所隐瞒的感觉。 而周湛谋也顺势想到了一点：莫非这个刘掌柜还真的隐瞒了铺子里有暗道这件事情？ 尽管周湛谋是如此想的，但他还不能确定就是如此，所以周湛谋是半信半疑的走到了刘掌柜的面前站着。 周湛谋看着刘掌柜，他没有马上就开口提出问题。 而刘掌柜自己的背上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小……周大人，其实我刚才有听到你们在楼底下的一些谈话。”刘掌柜绷不住说道，他看到一脸严肃的周湛谋就会感到有点害怕，似乎在这位小周大人的面前，他根本就隐藏不了什么，“但我只是在无意间听到的……” 刘掌柜看着周湛谋脸上的表情愈发变得冷峻了起来，于是他说话的语调就变为了解释。 周湛谋知道刘掌柜是有意偷听的，又哪来的无意间听到？但周湛谋不会戳破对方的说法，他开口对刘掌柜言道：“听到也没关系，刘掌柜，我们折返回来重新进行调查，其实本来就是打算调查清楚一些事情，但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在于查明你是否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不不，小的我岂敢如此行事啊？”刘掌柜说话的同时就使劲的摆了摆双手，似乎是必须要做出否定才可，“在小周大人你这位神探的面前，我岂敢有所隐瞒？再说我真的能隐瞒得住吗？” 刘掌柜在做出解释的时候就是感到一阵的黯然神伤，他是觉得自己本就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怀疑或是非议。 “刘掌柜，我们会帮你尽快的找回古画，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如实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周湛谋并没有主动的提到关于那暗道的事情，他要等刘掌柜自己说出来。 刘掌柜知道自己已然是别无选择了，于是他不得已开口言道：“我刚才确实听几位大人提到了关于暗道的事情，也就是说那贼人并未胁迫任何锁匠来将正门打开，而是通过位于店铺之下的暗道轻易的来到了我的店铺里，而暗道的出口自然是位于我这铺子内一楼的某个地方……这样一来也能合理解释为何我的店铺正门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了，因为那贼人根本就没走正门。” “看来刘掌柜你的这一说法，或者说是推测很合理嘛！”周湛谋不禁笑了起来说着。 “可是根本就没……没有这回事啊……”刘掌柜可不认为周湛谋是在真的夸赞于他，“其实按理来说，小周大人你们能有这样的怀疑本就是合理的，只是……只不过我的店铺之下确实没有任何的暗道可言呐……” “小周大人你试想，这里可是我的古玩铺子啊，倘若真有暗道，或是密室之类的地方存在，这么多年以来我自己岂能对此一无所知啊？这根本就说不通嘛！再说我实在没必要对你们隐瞒有关于暗道的存在呀！小周大人，我说的对吧？” 刘掌柜是以很真诚的语调说着，他自然是很希望周湛谋能相信他所说了，只不过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他现在无法直接向周湛谋去证明什么，而实际上他也证明不了。 其实刘掌柜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其内心还是有些底气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连他自己都未见过什么暗道的存在，既然如此，哪怕是周湛谋他们来此也应该是很难找出什么暗道之类的地方。 只不过刘掌柜不能做到完全的去否定这一种可能，要不然周湛谋他们几人折返回古玩铺子里找寻暗道的入口，这难道说全然就只是一种偶然吗？ 周湛谋做出了肯定的回复：“刘掌柜你的确没有向我们隐瞒暗道存在的理由，再说你是最想找回古画的那个人！” “多谢小周大人的理解。”刘掌柜赶忙大幅度的作揖对周湛谋言道，而他本人的脸都完全对着地面了。 刘掌柜看着地面想到：还好小周大人算是相信了我所说的，还好…… 随后刘掌柜就站直了，并用衣袖轻轻的擦拭脸颊两旁的冷汗。 “刘掌柜，难道你之前就从未听说过暗道的存在吗？”周湛谋看了一眼那摆在木架子上的青花大盘就对刘掌柜提问道。 “没有！我从未听说过此事！”刘掌柜底气十足的说着，他的眉宇间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色彩。 “所以你认为在咱们都城之中也没有任何暗道的存在了？”周湛谋顺势问道。 “当然！倘若有暗道的存在，那么这么多年以来，对于我们这些住在都城之中的升斗小民来说……总还是会有所听闻的才对！可我从未听身边的任何人提起过！” “小周大人，你仔细的想想就知道我所说是绝无半句虚言了，倘若有暗道的存在，我不早就告知于小周大人你们了！再说我百般遮掩又是为了哪般呢？根本就没这个道理啊……” “嗯……的确如刘掌柜你所说。”周湛谋开始逐渐的相信刘掌柜所说了。 其实都城之中确实有暗道的存在，对于这一点周湛谋自己当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不想对刘掌柜提起这一点来，而且也确实没有必要对刘掌柜提到这一点。 “小周大人，我……” “嗯？刘掌柜，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周湛谋以思考的样子看向刘掌柜问道。 “小……小周大人，我只是觉得吧……倘若咱这都城之下真有众多暗道的存在，那皇宫里的人应该才是真正的知情人吧？或者说那工部的人也有可能知晓，虽说咱这座都城建好都已经过了上百年的时间，但工部应该还保存着当时的都城建造图纸才对，如果这都城之下真有修建暗道的话，当年的图纸上总应该会标记出来吧？” 刘掌柜是凑近了些才对周湛谋说出了这一番话来，似乎是怕被别人听到，可在这二楼也只有他与周湛谋。 刘掌柜看到周湛谋在认真的听他所说，于是他就接着连猜带想道：“但是像这种隐秘的事情，工部里的一般官员是不太可能会知晓的，所以不知小周大人可认识工部尚书了？或许工部尚书会知道些什么，他毕竟是工部的堂官！” “如果当年的都城建造图纸上标明有暗道的存在，那么我这店铺之下是否有暗道存在的事情应该就一目了然了，小周大人你们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费力的寻找了……呵呵……” 刘掌柜的话越说就越像是在替周湛谋拿主意了，“不过小周大人，就算我这店铺之下有暗道的存在，那盗贼偷了我的古画之后还能直接将其藏在暗道之中啊？到最后小周大人你们不还是还得去别的地方找寻古画嘛！所以我觉得这暗道的事情并不重要哇……” “刘掌柜你真的这么想？”周湛谋并不认可刘掌柜的说法，“倘若有暗道的存在，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暗道通往哪里了，说不定就能顺势找出是谁偷走了你的古画，这一点可是非常重要的！” “哎呀，你看看我，怎么连这一点都没想明白？”刘掌柜是真的在自责，“看来这条暗道的存在确实很重要！只是……” 第241章 古之谋士? 刘掌柜稍有停顿就继续言道：“只是小周大人呐，这暗道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看不一定会如此！再说小周大人你可是有神探之名的人啊，你刚才不都没能发现有暗道入口的触发机关吗？另外，就算小周大人你去亲自询问工部尚书关于暗道的事情，我看呐他都不一定说实话！” “哦？为何如此？”周湛谋突然会觉得，他面前的这位刘掌柜像是化身为一位足智多谋的古之谋士了。 刘掌柜像唠家常一样对周湛谋说了出来：“像都城之下存在有暗道如此秘密的事情，他一个工部尚书就算知晓一些，恐怕也是不敢轻易告诉外人的！更不会主动透露什么，所以我想了想就还是觉得，小周大人你向皇宫里的人打听此事可能会更靠谱些！” 看到周湛谋是一副听进去的样子，刘掌柜颇有兴致的说了下去：“小周大人，在我看来，恐怕那皇宫之下是隐藏有诸多条暗道的，最起码是修建有九条暗道吧！为何会如此？因为皇宫在内城，要通往外城的话，自然是通向外城的九座城门了，当然了，内城的四座城门之下应该也有暗道才对！倘若真有暗道的存在，那些修建者肯定是要考虑到这一点的！” 刘掌柜是煞有介事的说着，就好像是他自己在此之前已经亲眼见过那些暗道的存在了，但真实的情况就是，刘掌柜自己也才刚听说了关于暗道的存在，而且还是可能存在着。 等周湛谋完全的听完刘掌柜所说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他说道：“看来刘掌柜你是认为咱这都城之下可能隐藏有盘根错节的诸多暗道喽？” “啊？啊不不不！小周大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呵呵……”刘掌柜当然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至于说是否真的隐藏有暗道？这个小周大人啊，我一个庶民岂会轻易得知呢？呵呵，要不然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刘掌柜，你何必有所顾虑呢？这里并无旁人，更何况你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已，何罪之有？”周湛谋显得很平常的说着，“我倒是觉得刘掌柜你刚才的说法很有意思，你不妨接着说下去。” “只是小周大人不会将我抓起来吧？”刘掌柜看向周湛谋试探道，而他的内心是感到有些惶恐不安的。 “刘掌柜何出此言呐？你觉得我是随意将让人抓回刑部且严刑拷打之人？”周湛谋不以为意的说着，他理解刘掌柜内心里的顾虑，所以并不会因此而责怪刘掌柜。 “既然小周大人都这么说了……”刘掌柜脸上的顾虑感确实打消了不少，“我就不妨再多说点。” “嗯，刘掌柜你请说。”周湛谋以认真的样子对刘掌柜说了起来。 尽管如此，刘掌柜知道楼下还有芦恒墨与山商古，所以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对周湛谋说着：“一旦涉及到这暗道的事情，小周大人，我觉得那工部尚书也不敢轻易对外人说些什么，所以大人去问工部尚书很有可能会无功而返，不仅如此，还会让工部尚书怀疑小周大人你的做法！倘若是向皇宫中的人询问此事，恐怕……也还是会引来不必要的猜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掌柜，你的说法怎么与刚才完全的相反了？你一开始给我出的主意怎么现如今全盘被你自己给否定了？”周湛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了。 “小周大人，并非如此……小周大人何不听我将话说完呢？”刘掌柜耐心的对周湛谋说道，而他的话语里没有半句责怪周湛谋的意思。 刘掌柜的眼神中似乎都能透露出一抹火光来了。 而在周湛谋看来，这位刘掌柜是越来越像古之谋士了，正在帮他出谋划策！ 不过周湛谋知道其实刘掌柜这么做，也是想帮他自己尽快的找回突然消失不见的古画，这一点对刘掌柜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小周大人，所以我觉得你真想知道关于暗道的秘密，不如直接向年轻的陛下提出此事！在我看来，小周大人肯定是有机会见到当今陛下的才对！”刘掌柜是思索再三才说出了这一番话来。 对于刘掌柜所提出的建议，周湛谋还确实没有考虑到，不过他对刘掌柜问道：“刘掌柜，为何要告知于当今陛下呢？” “嘿嘿，小周大人你想啊！倘若咱这都城之下真的存在有盘根错节的暗道，难道咱们这位陛下真的会一无所知吗？对于长在深宫之中的陛下而言，说不定早就有所听闻了！或者……陛下手中本就掌握有一张都城内所有暗道的详细地图！小周大人难道不会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吗？” 刘掌柜看了看周湛谋就下定结论道：“所以说与其让小周大人你向皇宫之人旁敲侧击的打听……关于暗道的事情，从而引起不必要的猜忌，小周大人你还不如直接向当今陛下禀明此事！说不定当今陛下会给予小周大人你诸多的帮助，这可是他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啊！就是不知小周大人你觉得我所出的主意如何啊？” 刘掌柜这么提问的同时，他也会感到自己所提出的办法是高明且明智的，而一般人又岂能像他一样轻易的就想到这些呢？ “哦，我听明白刘掌柜你的意思了。”周湛谋的反应是有些平淡的，光这一点而言就出乎于刘掌柜自己的预料了，“倘若陛下根本就不知道都城之中有暗道呢？” 刘掌柜听到周湛谋的提问之后就赶紧说道：“这就更好办了呀，小周大人，你可以对陛下说这只是你的怀疑，说不定对破案是有帮助的！难道陛下还会因此而直接责罚于你吗？在我看来当今陛下可是一位明君呐！尽管陛下还很年轻……” “就算当今陛下不知道关于暗道的事情，小周大人你可以顺势向陛下主动的提出彻查此事，然后小周大人你可以指明让工部尚书协助调查，到时候工部尚书对你还敢有所隐瞒吗？” “倘若工部尚书还对小周大人你有所隐瞒，那就是对当今陛下有所隐瞒了，所以到时候对于小周大人你来说，不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工部查看当年的都城建造图纸了？” 刘掌柜说完这些之后也不得不佩服起自己来了，其实在此之前，刘掌柜自己也没想到他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尤其是他替周湛谋所出的主意真的高明啊！ 与此同时，刘掌柜还慢慢的往下捋了捋略显稀疏的胡须，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周湛谋，他认为这位小周大人肯定会夸赞他的高明对策！就算不直接夸赞于他，那么也应该会对其提出的策略表示认可才对。 周湛谋以一副认真揣摩的样子看向了刘掌柜，他说道：“刘掌柜你刚才所说确实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正是如此呀，小周大人！”刘掌柜将双手使劲的一拍说着，“如果能因此而找到一张关于都城内隐藏的暗道地图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小周大人你一看不就知道我这店铺里是否真的隐藏有暗道了？但我现在就可以肯定的告诉小周大人你，实际上就我自己看来，我这古玩铺子之下确实没有暗道啊！” 刘掌柜刚将这番话说完，从楼梯处就传来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此时山商古与芦恒墨正一前一后的踏上楼梯。 刘掌柜听到这声响之后则是立马不说话了，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楼梯口的方向。 等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走上来之后，山商古就看着周湛谋率先说道：“大人，我与芦主事找了半天，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看来对方不是通过隐藏在地下的暗道进入的这间古玩铺，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暗道的存在！” “是啊，大人。”一旁的芦恒墨附和着这一说法，“我看呐咱们之前的推断没错，就是有一个锁匠被盗贼胁迫着打开了店铺的铜锁！而不是通过所谓的暗道来到了这店铺之中，但只是不知大人你以为如何啊？” 第242章 无形较量! 对于芦恒墨的提问，周湛谋回应道：“嗯，我也认为这里没有暗道的存在！尤其是没有隐藏起来的触发机关……其实我刚才将这二楼又看了一遍，我同样不认为这里隐藏有暗道入口的触发机关。” 其实周湛谋来到二楼不仅是对刘掌柜提出问题的，与此同时他也在试图找出这二楼有可能存在着的触发机关，但周湛谋并未找到这样可疑的地方。 “哎，看来咱们是白跑了一趟啊！”山商古不免有些抱怨的情绪产生，其实他现在一想就会觉得既然已经发现了开门锁匠的存在，那么在这古董店铺之下又岂会存在有暗道呢？这两者倘若共同存在岂不是太矛盾了些？ “呵呵，山捕快，其实能够排除这一可能也不算白跑了。”芦恒墨劝慰着山商古说道，在他看来跑这一趟是必须要做出的选择吧。 “哎……也是。”山商古的语气是颇为无奈的。 周湛谋走过去对两人说道：“走吧，咱们接着调查此案！” “小周大人且慢！”单独在身后的刘掌柜赶忙只身上前说道。 “刘掌柜莫非还有问题？”是芦恒墨对刘掌柜提问道。 “我……”刘掌柜稍有犹豫，“我是想知道几位大人的调查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那古画是不是很难找得回来了？” 刘掌柜所说就是他目前最为关切的问题了。 对于刘掌柜的提问，自然要由周湛谋来回答才最为合适了，而周湛谋也正好做出了回应：“刘掌柜，你放心好了，我们会替你找到那幅完好无损的古画！” 周湛谋说完就率先迈步走向了楼梯，芦恒墨与山商古分别看了一眼有些木然的刘掌柜后就往前走去。 随后站于原地的刘掌柜就听到了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然后是店铺的正门被关起来的声音传来。 此时店铺内自然就只有刘掌柜一人了，他看向有几束阳光照着的楼梯就直接说了出来：“完好无损的古画？小周大人如何能够保证这一点呢？他现在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啊，这都城之下真有盘根错节的诸多暗道吗？我在这都城之中都住了几十年了，可为何对此就是一无所知呢？而且在此之前还从未听闻！就这一点而言，岂不怪哉？呵呵……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从刘掌柜的古董店铺走出来之后，周湛谋他们几人就原路返回了，他们是打算直接去刘敖琦所住的宅子附近调查一番，最好是能够在今天傍晚就遇到那个再次来打探的锁匠！ 可以说这是周湛谋他们几人最想看到的一种局面了，只不过说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是如此的。 时辰还算早，所以山商古提议道：“大人，咱们不妨先找个茶楼歇息片刻吧？等消磨一点时辰再去刘敖琦的住宅那里吧？” 芦恒墨一听就不太同意，他说道：“山捕快，咱们今天是来调查案子的，你要是想喝茶的话，随时都可以，再说我们早一点去等着才是有利的选择！万一对方今天提前一点来了呢？我们岂不是毫不知情？” “这……”山商古本来还想辩驳几句的，但是一想又会觉得确实如芦恒墨所说啊，谁能保证那个锁匠就不会提前一些出现呢？如果他们刚好去晚了一些岂不是就完全错过了重要的线索？这对于调查此案而言岂会是有利的做法？ 周湛谋说道：“还是芦主事所说更有道理，咱们提前一点去蹲守着才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天之内还会发生什么！当然了，就算咱们蹲守到今天晚上同样也有可能是一无所获的，但调查案子就是这样，不会那么容易就得到一个结果的，再说这也算是我们与对方之间的无形较量了！就这样的较量而言可是很重要的一步啊……” “是啊，像今天这样的较量才是关键！”芦恒墨表示了认同，他当然知道想要真的调查清楚此案又岂会那么的容易呢？ 山商古听后在内心同样是表示认可的，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当中也会有疑惑产生，于是他问道：“只是大人，倘若咱们今天真的一无所获又该怎么办啊？” 山商古本来是不想提出这样的问题，可终归还是没能忍住，其实在他看来最近这几天的调查是非常关键的，毕竟时间拖得越久，恐怕那古画自然就越是难以找得回来了。 周湛谋呵呵一笑说着：“自然还有明天，以及后天了，咱们必须顺着这条线索一直调查下去！当然了，咱们也要做出别的安排方可……山捕快，倘若今天咱们没有等来那个锁匠，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刑部的几个衙役在都城的锁匠铺子里一家家的排查！只不过像这样的排查要隐秘些才好，否则一看到官府的人，那些锁匠铺里的人应当会有所隐瞒的！” “是，大人，我明白了！这一步也是必须要走的，只是……”山商古尴尬的一笑，却没能将话说完，他看向了另一边走着的芦恒墨。 “山捕快请直言。”周湛谋轻快的说着。 “呃……大人，我觉得这个度不好把握啊，倘若你是让我到锁匠铺里直接抓人，那我肯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让我小心翼翼的进行调查，我觉得恐怕有些力不从心啊，呵呵……” “嗯，是我考虑不周了，就让芦主事和你一同调查吧！只是到了傍晚时刻，你们就必须赶到刘敖琦的宅子附近继续蹲守了……”周湛谋吩咐道，“最近可能要辛苦你们了。” “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山商古乐呵呵的说着，“这本来就该我与芦主事共同调查的，总不能每件小事都让大人你来亲力亲为啊，再说咱们刑部之中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审理别的案子同样是很重要的。” “是啊，大人！一旦调查有了结果，我定当让衙役禀报于大人你。”芦恒墨反而觉得走出刑部衙门，且亲自参与一件案子的调查是很有意思的，更何况现如今看来这又是一件离奇案。 其实在周湛谋来到刑部衙门成为刑部的右侍郎之前，芦恒墨很少会被上级官员直接关注到，但现在他则是跟着刑部右侍郎直接办案了，像这样的机会在刑部之中又有几人可以遇到呢？所以对于芦恒墨而言，他还是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不仅是芦恒墨了，就连山商古也有相类似的想法，所以山商古与芦恒墨都很乐意参与此案的调查，尽管从原则上来看，此案并不直接在刑部衙门的直接受理范围之内，但正是由于周湛谋的到来而改变了这一切！要不然他们岂会直接参与调查这样的民间案子？不管怎么说，这首先都是属于顺天府尹的职责范围了。 “嗯，如此就好。”周湛谋说道，“其实刑部之中确实还有诸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的……” 周湛谋的话刚说到这里，芦恒墨就接过话头来说着：“大人，有一些话不知是否当讲？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醒大人你的……所以……” “哦？芦主事想提醒我什么？”周湛谋面带微笑的对芦恒墨提问道，他知道芦恒墨是在替他考虑。 “大人，其实对于你在咱们刑部里的处境而言，有一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只不过到今天刚好有机会说出来！”芦恒墨觉得既然现在没有待在刑部衙门里，他还是直言为好，“大人，对于咱们刑部衙门里的那个刑部左侍郎而言，你最好还是要谨防此人呐！我觉得大人你今后会与此人有诸多的无形较量！而我总是认为左侍郎并不想让大人你留在刑部衙门之中，这对于他来说毕竟会是一种威胁吧！” 第243章 我的对手? “咦？芦主事，原来你也这么想啊，其实不瞒你说，我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山商古说道。 紧接着山商古就对周湛谋说出了他的担忧：“我之前还会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但我最近总觉得左侍郎对大人你是带有敌意的！所以说，大人，你以后在刑部衙门里做事还是要谨慎一些才好！” 芦恒墨则是说道：“正如山捕快刚才所说，所以大人你可千万别被左侍郎给抓住了把柄，毕竟到时候咱们的刑部尚书大人肯定会站在左侍郎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大人你，就这一点而言对于大人你来说可是非常不利的。” 芦恒墨刚说完其脸上就掠过了一丝忧虑，似乎他比周湛谋更担心这一状况的发生。 周湛谋听完芦恒墨与山商古的提醒就想到：嗯？最近左侍郎闵之哲在刑部衙门里做事已经这么明显了吗？他都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做法了？就连山捕快以及芦主事都已经看出了他的真实图谋？看来这小子真是不懂得收敛啊！哎，或许这就是我的对手吧…… 周湛谋对右边走着的芦恒墨说道：“芦主事，可你不觉得刑部尚书大人会秉公明断吗？难道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替左侍郎闵之哲说话？好像没这个道理吧？” “大人，就算明面上那刑部尚书大人会秉公明断，可实际上他应该还是会偏袒左侍郎的，这其中的缘由，我想大人你应该有所听闻才对……”山商古看到周湛谋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自己就先有点着急了起来。 “我知道，朝廷里的官员，沾亲带故也并不罕见，再说我也知道刑部尚书大人是很看好闵之哲这位左侍郎的！或许在他告老还乡的时候就会向朝廷举荐闵之哲吧，最好是能够让闵之哲成为刑部尚书！”周湛谋叙说着他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只不过现如今的实际情况又发生了改变。 “原来大人你知道这些啊！”芦恒墨用诧异的目光看向了周湛谋，“大人呐，以后一旦让闵之哲执掌刑部了，你还能在咱刑部待得下去吗？左侍郎可是一直都将大人你看作是一种潜在的威胁啊！对于他而言，尤其如此！哎……这可真是……” 芦恒墨都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了。 与此同时，走在周湛谋左边的山商古也是感到一阵怅然，他当然很想让周湛谋留在刑部了，这对于他自己而言也是有利的，可对于朝廷的官员任免，他是无力干涉的，其实他根本就管不了。 到了此时，山商古与芦恒墨都变得沉默不语了，似乎他们都已经忘记接下来还要去调查案子的。 周湛谋能体会到两人的悲观情绪，可实际上他早就掌控住了刑部的整体局势，现如今而言在刑部之中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对他构成实质的威胁了，就包括刑部尚书在内！ 而对于那个刑部左侍郎闵之哲而言，只不过还未看清楚刑部衙门里的局势而已，但对于山商古与芦恒墨来说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周湛谋想到在他穿越过来之前的那个世界，会把这一现象说成是信息差造成的结果。 但这样的念头在周湛谋的脑海中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 此外，对于山商古与芦恒墨替自己的处境做出筹谋，对于周湛谋来说，他还是很感谢这二人的。 而周湛谋也决定以后在刑部之中要重用这两人，周湛谋会认为与他们一同调查案子会是最佳的搭档，也是最佳的组合吧。 周湛谋对身旁的两人说道：“其实你们不用过多担心什么，以后咱们还会一起调查案子的，尤其是发生在这都城里的那些离奇案子！就左侍郎闵之哲而言，他并不会成为我们真正的对手，在以后就算他想成为刑部尚书可也不会那么当然容易，所以你们无须担心我会因此而被赶出刑部衙门！” “嗯？大人何出此言啊？”山商古感到一阵惊奇，同时也带有些欣喜感，因为他知道周湛谋不会随意的说出这些来，可既然周湛谋能够这么说，那就说明周湛谋是有把握的，只是山商古还难以看出周湛谋会这么说的底气在哪里？难不成在以后周湛谋自己会成为刑部尚书吗？ 只是按照山商古的想法来看，由刑部右侍郎而直接升任为刑部尚书这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在过往的时间里，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因为在这中间还隔着一个刑部左侍郎！ 除非周湛谋先由刑部的右侍郎成为左侍郎，然后再升任为刑部尚书的话，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但也保不齐朝廷会重新任免一位新的刑部尚书！ 从之前的事实来看，很有可能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所以山商古是越想就越想不明白了，以至于他连连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而芦恒墨的想法以及反应虽然与山商古的差不多，但是在好奇感的驱使之下，他已经开口对周湛谋提问了：“大人你……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啊？难不成是大人你已经提前知晓了什么？我之前就总觉得大人你身上会带有一种神秘感，莫非大人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我为何总觉得大人你根本就不像是这都城里的人啊？” 周湛谋听了芦恒墨的诸多提问之后，第一感觉就是有些离谱了，他怎么可能是文曲星下凡呢？他只不过是刚好穿越到了这个世界而已！然后刚好做到了一些能够做到的事情！又哪会那么的夸张呢？ “其实我也觉得大人你根本不像是这都城里的人！”山商古赶忙附和了起来说着，这也是他此刻最为真实的一种感受了，“莫非大人你知道自己以后能够成为刑部尚书了？可这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可能吧？至少现在……是看不出来吧？” 山商古在快速揣摩着他的用语，可他依然觉得自己的话语有欠考虑了，为此他的后背已经冒了一层冷汗出来，更何况，他还是当着周湛谋的面提出了许多之后才有可能知晓的问题。 随后周湛谋的做法是同时抬起了双手来，并同时拍向了位于其左右两边的山商古，以及芦恒墨的肩膀。 与此同时，周湛谋的脸上又挂着之前就曾出现过的神秘笑容了，周湛谋笑着说道：“如果我以后成为了咱们刑部衙门的尚书，你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至于那个左侍郎闵之哲，他以后根本就不会是我在刑部做事的一种阻碍！只是你们现在觉得我会成为刑部尚书吗？呵呵……” “这个……毕竟大人你现在还年轻啊……哈哈！”芦恒墨有些耍滑头的说着，他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是难以直接做出回答的。 山商古本来是想说出与芦恒墨相同的话语，但他转念一想就咬牙说了出来：“我认为大人以后是会成为刑部尚书的，说不定大人会成为咱这都城之中有据可查的最为年轻的一位……刑部尚书！” 山商古并不后悔说出了这些，而芦恒墨听完之后的反应则是目瞪口呆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应该附和这样的一种说法。 而芦恒墨的念头只有一个：今天不是出来调查案子的吗？怎……怎么会谈到关于谁以后会成为刑部尚书的话题了？ 周湛谋轻轻的放下双手来，他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谢你吉言了！不过你与芦主事确实不用再替我担心之后的处境了，其实你们只用想着如何调查清楚案子就行，尤其是关于这次的古画消失案，我总觉得这背后的真正图谋并不简单呐……” 周湛谋这么说之后就稍微加快了脚步单独往前走去，而山商古与芦恒墨互相看了一眼就赶忙跟了上去…… 第244章 高深莫测! 此时山商古与芦恒墨的想法并不相同，另外他们也不知为何周湛谋就是觉得这古画消失案不同寻常呢？ 是不是因为周湛谋在之前调查案子的过程之中注意到了一些细节？所以提前察觉到了什么呢？ 只是对于此时的山商古与芦恒墨而言，他们根本就看不明白周湛谋的真实想法所在，而且他们也会觉得周湛谋的一些想法总是显得那样的高深莫测！ 只听周湛谋接着对两人说道：“咱们还是接着去调查案子吧，而关于刑部衙门里的事情……你们则是不用再替我担心，毕竟我自有办法！” 听完周湛谋所说，山商古与芦恒墨同时对他躬身行礼说道：“是，大人！” 与此同时，他们内心当中的想法是非常一致的：右侍郎大人确实不一般呐！ 而芦恒墨却多想了一步：如此看来，在刑部衙门之中生存，右侍郎大人还是颇有手段的，只是……怎么我以前就没有看出来呢？看来刑部左侍郎闵之哲真的不会对大人构成威胁才对，右侍郎大人可真是高深莫测之人呐，呵呵…… 在结束了关于刑部衙门内部有所争斗的话题之后，周湛谋他们几人则是明显的加快了脚步，而且几人所谈论的话题也变少了。 今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阳光照在身上会给众人一种热烘烘的感觉，尤其是一些挑着担子的行人已经呈现出了汗流浃背的状态，而在他们的肩膀旁一般会摆放有一块帕子之类的，这自然是用来擦汗的。 虽然阳光炽热，但还不至于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青石板上也并未直接呈现出上行的热浪来，只要走到了有遮挡物的地方，立马就能感受到一些凉意，此时街道两旁那茶汤铺子的生意确实不错，有点人满为患之感。 所以茶汤铺子里的伙计可没功夫伸懒腰来个忙里偷闲的举动，他们正忙着替那些客官们倒茶，或是续茶水，可谓是忙得没有半刻闲暇的时间…… 周湛谋他们几人正从一旁快速的经过。 山商古本来是想再次提议大家可以坐下来喝口茶的，只是略一思忖之后，山商古还是没有选择开口。 顶着那倾洒下来的阳光，时间长了，身上自然会有汗水流出，但周湛谋与芦恒墨都未提出说要停下来歇息，见此情形，一旁走着的山商古自然也难以开口说些什么了，他用手扯了扯衣领，这样有利于散热，而此时正好有凉风过地，山商古立马感到一阵惬意。 此时山商古准备往位于左手边的街道走去，但周湛谋与芦恒墨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他们依然在前行，于是山商古大声喊了出来：“大人！芦主事！该往这边走了！” 周湛谋与芦恒墨同时停下了脚步并往山商古所在的方向看去，他们看到山商古正指着另一条街道对他们说话。 芦恒墨呵呵笑着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山捕快对都城确实熟悉啊，倘若要快点去到刘敖琦所住的地方，还确实要跟着山捕快走哇！” “芦主事，如果让你带路，你的选择会与山商古一样吗？”周湛谋看似是不经意的一问。 “我会直走，然后选择前方的另一条近道。”芦恒墨不假思索的说着，他有自己的选择，“但山捕快所选择的路线是最近的，不会让我们走弯路，所以大人，咱们还是跟着山捕快走吧。” “嗯，也好。”周湛谋说完就与芦恒墨一同往回走去，然后就与山商古去往了另一条街道。 随后在山商古的带领之下，周湛谋他们几人走街串巷，最后按照山商古所带领的最短路线去到了刘敖琦的住宅门外，此刻的阳光虽然已经有所减弱了，但还是会让人有热烘烘的感受，几人的脸上都挂有着不同程度的汗水了。 山商古脸上的汗水已经形成了一条条的汗渍，在阳光的照耀下，很是明显。 而山商古只是随意的用手背一擦汗水就顺势指着前方说道：“大人请看，就是这里了，但刘敖琦肯定不在家中，门上挂着一大把挺常见的铜锁。” 周湛谋看到在阳光之下，铜锁正发出些许耀眼的光芒来，而紧闭着的木门早已变得斑驳了许多，木门上面有许多不规则破损的地方，这木材一看就很普通，时间长了就极易出现这样的情况，而木门上面那些自然形成的纹理也是清晰可辨的。 木门的两边就是并不算太高的白墙，但是说想要直接翻墙进入到屋内也是不太可能的，白墙上一些地方已经开始往下掉灰了，而一些地方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在墙角之下还长着许多青青的杂草，只是有的长势高点，有的长得则很低矮，其叶片几乎是匍匐在了青石板地面上。 就整体而言，这宅子会给人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芦恒墨说道：“刘敖琦租住在此地恐怕也是要花费很多银两的。” “是啊，这里毕竟是都城，非一般之地能相提并论，租金贵些不足为奇。”山商古说道。 “大人，为何不让刘敖琦协助我们调查呢？”芦恒墨对周湛谋问道，此时的胡同里就只有他们几人，也很少会有行人经过，尽管这里并不算偏僻，“其实让刘敖琦回来直接将门打开，咱们就可以进入屋内调查了！还是说大人你觉得刘敖琦在对我们隐瞒着什么呢？所以暂时不能让他知晓我们的下一步举动？” 芦恒墨是一边提问，一边就止不住的猜测了起来。 “大人，其实我也会有这样的疑问。”山商古走过来对周湛谋说道，他的影子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嗯，其实你们会这样想本就很正常……”周湛谋站于原地开始做出回应道，“不过你们试想，倘若我们直接让刘敖琦回来将门打开了，在我们进入到刘敖琦的宅子里调查时就会发出声响，或是我们几人说话时声音就会传到门外，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做法是否有可能让某人产生害怕的感觉呢？或者从屋外经过的行人在看到后是否会有所谈论？” “我懂了，大人！咱们暂时不能让那个还未达成其图谋的锁匠有所警觉，要不然他一旦长时间的躲起来，这对于我们今后的调查将会是极为不利的！”芦恒墨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缘由。 “不止如此！”周湛谋接着说道，“我们当着刘敖琦的面展开调查，倘若他真的在屋内藏了什么，也会改变他的做法，或许那个锁匠就是来找刘敖琦所隐藏起来的物件呢？而不一定是想将某样物件隐藏在刘敖琦所住的宅子里！现如今情况都还不太明朗的，所以咱们做事还是要谨慎些为好，最好别对之后的调查产生影响……” 山商古与芦恒墨都认可周湛谋所说，毕竟周湛谋会考虑得更全面一些，只是山商古突然产生了另外的一个想法，于是他面带微笑的对周湛谋提了出来：“大人，不妨让我翻墙到刘敖琦的屋内查看一番吧，这对于我而言……其实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周湛谋听了山商古所说就抬起一只手来轻轻的摆了摆，他对山商古说道：“你随意进入刘敖琦的屋子调查，势必会弄乱屋内的一些摆设，我看那刘敖琦也是个极为敏锐之人，他很有可能是会察觉到的，与其如此，我们还不如当着他的面直接调查，但话又说回来了，时机还未到啊！” “所以我们只是暂且不去调查这宅子，并非是直接放弃调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那个锁匠到底有何图谋！”周湛谋算是在解释了，“这样吧，趁这里还没有人来，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吧，倘若咱们一直站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再说行人一看就知咱们是官府里的人！” 第245章 最佳选择! 紧接着周湛谋就一指不远处那颇显气派的三层茶楼说道：“你们看，那里就是最佳的观察地点了，其实我之前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关注到了那家茶楼，而这里实在不宜久留啊！再说这附近也没有可供咱们藏身观察的地方……所以说那茶楼可是观察之地的最佳选择了！” 顺着周湛谋所指，芦恒墨与山商古一起抬眼望去，他们看到就这附近而言，确实是那家茶楼最高了，而且也是最佳的观察地点，几乎是没有可替代的地方。 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那茶楼上的瓦当都有些发光了，只不过这样的光芒很是柔和的，与皇宫中屋顶上的那些琉璃瓦似乎并不太一样。 “真是上天都在帮我们啊！”山商古不免有些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在山商古看来，他们几乎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芦恒墨提议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赶快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会有人躲在暗地里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又有锦衣卫，或是别的什么人吧！” “这不太可能吧？”山商古看向芦恒墨笑了笑说着，“我们在这里原本就未停留多久啊。” 周湛谋已经按之前的路线往回走了，他对身后的芦恒墨还有山商古说道：“大家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否则我们的做法真有可能会被其他人给看到！再说我们现在还不能肯定只有那个锁匠打算进入这宅子之中……” 山商古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周湛谋的旁边，他问道：“不知大人为何会有如此一说？” 芦恒墨再次看了一眼刘敖琦的宅子后，他就赶忙往一旁追赶了上去，不知为何，芦恒墨突然觉得这宅子会给人一种不安之感，似有将有什么事情要在宅子中发生一样，而这宅子之中似乎也隐藏有很多的秘密。 芦恒墨刚刚追赶了上去，他就听周湛谋言道：“在锁匠的背后肯定藏有真正的幕后主谋！此人当然不会轻易露面了，但也有可能还会有另外的人也盯上了这座宅子！” “其实你们不妨仔细的想想看，就算那个锁匠被刘敖琦给看到了，但他完全可以装作是路过而已，毕竟他有时间，也有可能做出另外的选择，或者他装作是走错了宅子也可啊，但为何一定要拔腿就跑呢？我今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再说那个锁匠又不是一个小孩子，他肯定是有应变能力的，这岂不是在直接告诉刘敖琦他来此是有所图谋的？你们觉得真有必要立刻就以一副慌张的样子赶忙跑开吗？还是说这其中有另外的原因呢？只是我们没有完全想明白而已？” 周湛谋的话语确实引起了芦恒墨与山商古的思考，在此之前，他们都未曾在意过这一点。 随后周湛谋就说出了他的最新想法：“所以我推断那个锁匠当时很有可能看到了另外的一拨人吧，而那一拨人也是想进入刘敖琦的宅子才对，只是他们应该也未曾料到刘敖琦在宅子中！” “而那个锁匠拔腿就跑不一定是在躲刘敖琦，很有可能是在躲另外那些同时出现在胡同里的人……毕竟被抓到可能会变得很麻烦，从另一层面来看，这就说明宅子中应该是隐藏有重要的物件。” 周湛谋所说的这些话语，则是持续引发着山商古与芦恒墨的思考，但他们都是默不作声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打算说些什么，或许他们也是会觉得只有周湛谋的说法才会更合理一些吧。 周湛谋看到两人不打算说话，于是他就继续说道：“但这其中还是有一个问题的存在，不知你们两人是否有注意到了？” 对于周湛谋所发出的提问，芦恒墨与山商古则是一脸的茫然无措。 芦恒墨说道：“大……人呐，我这一时之间很难以看明白你想到了什么，呵呵……” “大人，我同样也没看出来，哈哈哈……”山商古一边说着，一边就用手轻轻的抓挠了几下侧脸，似乎这样一来就能够缓解他的一些尴尬了。 “我就直接说吧，是刘掌柜的那幅古画被盗在前，而在这之后，则是有人盯上了刘敖琦所住的宅子！为何不是刘敖琦所住的宅子被盯上在前，然后才是刘掌柜的古画被盗呢？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到底是什么，还有啊，你们觉得这叔侄两人是否真的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周湛谋说着他所关注到的节点，在周湛谋看来，这可是很关键的一点问题。 芦恒墨不得不说道：“所以刘掌柜的古画突然消失之后……是被某人带到了刘敖琦的宅子里藏起来？但刘敖琦自己对此并不知晓？可这也说不通啊！就算刘敖琦自己不知道其实古画就藏在他的宅子里，可另外的那些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又是谁把古画藏在了刘敖琦的宅子之中呢？” 芦恒墨越说反而是令他自己越想不明白了。 山商古是突然又想起了暗道的事情来，于是他大胆的推测道：“是否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巧合呢？也就是说，在刘敖琦所住的宅子里隐藏有暗道？而这条暗道可以通往另外的地方，那个地方就是用来藏古画的？” “也就是说本来还有别的暗道可供选择，但应该是有人故意封锁了另外的暗道入口，以防他人也有可能得到古画，所以刘敖琦宅子里的暗道入口就成为了仅有的另一个选择了！出现在刘敖琦宅子外的人应该是都想得到隐藏起来的古画才对！” 山商古也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推断？对于他而言，只是想到哪就说到哪，只是在说完之后，山商古就会觉得他的这一推断还是挺有道理的，至少可以合理解释现如今他们所了解到的一些事情。 “山捕快，你不妨接着说下去。”看样子周湛谋也挺好奇山商古还想说些什么。 山商古则是用很不确定的腔调说了下去：“嗯……所以我认为那盗贼偷了刘掌柜的古画之后，就直接将其藏在了都城之下的某条暗道之中……这样一来根本就很难有人找得到！此外，我觉得也是因为分赃不公，所以引起了其他知情者对此的觊觎！毕竟这古画是价值连城的，想得到古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他们当然要想方设法的进入暗道之中获得古画了！” “所以山捕快你觉得是有人熟知暗道的分布情况，并且知晓在刘敖琦的宅子中隐藏有另一条暗道的入口？这可能是现如今仅有的选择了？因此会引来不同之人的关注？”芦恒墨的话语算是在帮山商古做出更加详细的解释了。 “对对对！芦主事，我就是指的此意！只不过说出于巧合，暗道的入口刚好在刘敖琦所租住的宅子里……”山商古刚说到这里，他的想法就有些改变了，“只是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刚好在刘敖琦所租住的宅子里就隐藏有暗道的入口？还是说刘敖琦在一开始就知晓那宅子中有暗道的入口！所以才选择租住了下来？而其实一直以来，刘敖琦的目的就是想重新得到古画？” 芦恒墨想了想说道：“倘若真是如此，对于那个刘敖琦来说，岂不是一直在对我们几人说谎了？难道我们几人之前的判断是有偏差的？这一切都是刚好相反的？” 芦恒墨说完他的怀疑就看向了周湛谋，而山商古同样也看向了周湛谋，他们是想知道周湛谋的看法。 周湛谋知道山商古与芦恒墨都想知道他对此的看法，于是他边走边说了出来：“是啊，为何刘敖琦的宅子里隐藏有暗道呢？但实际上……我们现在还不能直接就证实这一点吧？我认为山捕快刚才做出的推断是合理的，但是仅凭这些，我们根本就无法证实刘敖琦说谎了！倘若最终证明在刘敖琦的宅子里没有暗道，那么你们觉得事情的真相又会是怎样的？” 第246章 关键所在! 山商古做出了回复：“大人，在我看来，倘若最终证明在刘敖琦的宅子里并没有暗道的存在，那就说明刘敖琦没有对我们说谎！” 芦恒墨说道：“这不一定吧？刘敖琦还有可能隐藏别的物件！” “可不管我们大家现在的推断是怎样的，也不管这其中还有多少种可能，咱们都必须抓到试图进入刘敖琦宅子之中的人方可，而这也是接下来的关键所在！”周湛谋总结道，但周湛谋并没有继续说出他对此的分析了。 因为此刻周湛谋他们几人刚好是走到了三层茶楼的正门外，所以这个话题就自然而然的暂时停止了下来。 刚好有一个店伙计注意到了周湛谋他们几人，于是此人赶忙跳出门槛迎了上去且看似有些谄笑着说道：“几位官爷看着有些面生啊，但这不碍事，里面请！” 其实站于门外，周湛谋他们就可以看到其中算是高朋满座了，可能是天热的缘故，所以今天来此喝茶的人颇多，而一阵说书人的声音也刚好传了出来，可见这一楼刚好是一处说书的场地，听客们为之鼓掌的声音同样是传到了这正门外。 山商古眉头一皱就对店伙计说道：“你这茶楼之中如此热闹，还有空余之地吗？” “嘿嘿嘿！”店伙计笑起来的时候，其眉毛都连带着上扬了，“几位官爷一看就不是真的来喝茶的，所以你们自然也不是来听说书的，我们这家茶楼的三楼会比较安静点，也利于几位大人谈事，而茶楼的雅间都在三楼了，二楼是敞开式的茶座，几位大人可能会觉得有点吵，不如直接去三楼吧。” 周湛谋对店伙计说道：“你这人说话挺有意思，人很机灵，而且也懂得察言观色啊……” “大人呐，我只是在这茶楼之中待得时间长了点，见的人多了，对许多事情而言也就见怪不怪了，机灵什么的还真谈不上。”店伙计的表现看上去还挺谦虚，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周湛谋认为店伙计所说就是实话，长期积累下来，这茶楼的店伙计自然也懂得如何应付不同的人了。 周湛谋笑起来并看似不经意的对店伙计说道：“如此说来，之前肯定是有朝廷的官员来过此地了！而他们的选择也应该是直接去到三楼的雅间吧？” “还是大人聪明，这一般都成了惯例……”店伙计毫不掩饰的说着，“一般喜欢待在一楼的都是爱听说书的庶民，坐在二楼的是在都城之中有一定身份的人，其中有官员也有富商，不过还是以商贾居多吧，而喜欢去三楼雅间喝茶谈事的一般都是品级高一些的官员了……” “哦？你看我们像是几品的官员？”周湛谋带着玩笑的腔调对店伙计问道，他一直站于原地问话，店伙计也不敢冒然往前。 “这个嘛……”店伙计的神情中露出了一些为难来，而他也感到有些为难，不过店伙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哦，我懂了！这位大人莫非就是名动都城的小周大人吧？你现在可是神探啊！另外两位应该就是山捕快……” 店伙计看到手握佩刀的人应当就是山神捕了，“而另一位应该就是芦主事了吧？” “嗯？现如今我们几人在都城之中竟如此的出名了吗？”芦主事是感到一阵欣喜，连带他的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了，“你这个店伙计确实机灵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哎呀，还真是你们三位啊！”店伙计立马露出了钦佩的神情来，“没想到我今天竟然见到真人了！其实我……我刚才就只是在试着猜测而已，没想到还真被我给说中了！我自己也没想到啊……” 此时店伙计脸上的表情属于复合型的，既有高兴，也有惊奇与诧异！ 店伙计嘴都笑的合不拢了，他异常高兴的说道：“小周大人，芦主事，还有山捕快，你们有所不知啊，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一楼那说书的老者还在演义你们之前到底是如何破案的！让人听了就觉得着迷啊！” “真的如此？”看样子芦恒墨都想坐下来去听了。 但是在周湛谋看来，他认为这其中恐怕杜撰的成分会比较多吧，更何况这说书人又如何能够了解到他们破案的细节呢？大概率也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个人的想象而已，只是每个人想象出来的细节不一致而已…… “当真如此啊，芦主事！”店伙计的笑容是真诚的，他对芦恒墨认真的说着，“倘若里面的人知道几位大人突然造访，那还不……” “别……别声张！”山商古抬起左手来阻止店伙计继续说下去，“我们来此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不是来听说书的。” 其实山商古的心里同样很高兴，与芦恒墨此时的心情差不多，只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是比较冷静的而已。 “哦，是是是！小的我懂。”店伙计赶忙找补道，他差点就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了，“既然如此，小的我绝不声张，再说真正见过你们几位的也没几人不是？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只是几位大人莫非是来调查案子的？还是来找人的？或是来抓人的？小的我可以帮你们呀！”店伙计真的很想帮忙，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调查案子，他岂能不高兴？就差原地直接跳起来了，这样才能表示出他内心中的高兴！ 周湛谋与山商古一样是颇为冷静的，他对店伙计说道：“不用如此，你先带我们去三楼的雅间吧，但至于说选哪一个雅间，由我们说了算！只是倘若那个雅间中刚好有人……” “哦，小的我懂！我会让里面的人腾地的。”店伙计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只是你一个店伙计真能做主？”山商古对此表示怀疑，“你们掌柜的没在吗？还是让你们掌柜的来处理应当会更稳妥一些吧。” 山商古当然不放心让一个看似并不大的店伙计来处理繁复的问题。 店伙计嘿嘿的笑着说道：“山神捕，我们掌柜的没在茶楼里，但对于有些事嘛……我还是能做主的，所以不用担心！再说倘若我们掌柜的事后知道了，也是会夸赞于我的。” 山商古揣摩了起来：看来这小子的身份不一般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真的店伙计……算了！只要他真的能处理好事情就行，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对于我们几人来说并没什么关系啊。 另一边的芦恒墨也会觉得这个店伙计的真实身份存疑，他会觉得可能这个店伙计是茶楼掌柜的侄儿之类的，但到底是如何，其实并不用细究。 周湛谋再次看了店伙计一眼，他的眼神有所变化，似乎是在重新打量此人，其实周湛谋也会觉得这个店伙计说话不太寻常，他在猜测着对方的真实身份，与此同时，周湛谋对店伙计问道：“这个时候在三楼的客人一定很多吧？” “嗯，这个时辰人还不多的……再晚一些人肯定就多了。”店伙计解释道，“也不能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几位大人请随我来！” 店伙计话音刚落就走在了前面，他是一副领路人的样子，既然如此，周湛谋他们自然不会推辞，于是都紧跟在了店伙计的身后。 等周湛谋他们刚一踏进茶楼，那说书人的声音就变得愈发清楚了起来，在铺有红氍毹的高台之上，确实站着一位胡须已经花白的老者，但其势头可不弱，而其花白的胡须已经完全盖住了脖颈，在时间的累积之下，会给人一种老者颇懂这世间的人情世故之感。 听客们的年龄不一，但还是以男者居多，并且他们大都穿着粗布衣饰，而随意的喝茶吃瓜子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只是听上去那老者似乎在正在讲前朝的某位皇帝。 乍一听，周湛谋还以为是他所熟知的某段历史，但仔细一听，周湛谋就明白与他所熟知的二十四史无关了…… 第247章 三层茶楼 出于好奇，周湛谋还是对走在前方的店伙计问道：“这说书人到底在讲什么？” “前朝的开国皇帝！他可是一位传奇人物，以庶民之身最终成为了开国皇帝，与本朝的太祖则是有些相似……不过嘛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店伙计态度认真的回复道，“不过小周大人你应该熟知前朝的历史才对呀！毕竟小周大人你现如今也算是朝廷的重臣了！” 周湛谋一听就无奈的笑起来想到：呵呵，可你所说的前朝历史与我所知道的那些历史毫无关联可言啊…… 此时店伙计正带领着周湛谋他们绕过人群去往二楼的楼梯口附近，但听说书的人确实很多，有时只能侧身才可以通过人群而继续前行。 等走到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周湛谋就对走在前面的店伙计说道：“但我现在还不算是什么朝廷重臣吧……” “嗯？小周大人这话就说得谦虚了！”店伙计并未认可周湛谋的说法，“再说小周大人你现在可是属于咱这都城之中名副其实的神探了！又岂能不算是朝廷的重臣呢？其实在我看来，小周大人更像是属于朝廷的谋臣，也就是替朝廷大事出谋划策的谋臣……” 店伙计是一本正经的说出了这一番话来，倘若有人想对此提出异议，那么他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此时，周湛谋他们几人已经跟随店伙计走在了去往二楼的楼梯上，这楼梯是两段式的，大概在中间位置有一个小的平台，可供客官们暂作歇息。 倘若不是店伙计带领周湛谋他们熟练的绕开人群，但只凭周湛谋他们几人，现在恐怕还难以踏上去往二楼的楼梯。 走在周湛谋身后的芦恒墨有看到，这楼梯两边的扶手都是装饰得金碧辉煌的，似乎那扶手上都装饰有金箔，但这些也都只是看上去而已。 另外这楼梯上的红色外漆就像是几天之前才刚刷上去的一样，看上去会给人一种很新的感受，也有可能是在平时本就会有很多人用水去擦拭楼梯吧，而整个茶楼各处的门窗，以及木质地板都是非常干净的样子，至少从表面上看去，几乎是达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不仅是芦恒墨在观察，走在芦恒墨之后的山商古同样也在观察，他看到在这茶楼中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女客，应该是这些女子共同来茶楼内乘凉喝茶，但这本就很平常，更何况她们大多数都带着面纱，肯定是不想将面容示人吧。 此刻山商古刚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有一个身抱琵琶的年轻女子就迎面走了下来，山商古赶忙一个侧身就让了过去，但就算如此，山商古依然与对方擦肩而过，一阵古木的气味则是立刻扑面而来，山商古觉得应该是琵琶本身散发出的气味吧。 山商古并不在意且继续往前走去，而身抱琵琶的飘逸女子则是抬头看了一眼山商古，但她所看到的也只是山商古那高大的背影。 山商古有些好奇的对店伙计问了起来：“你这茶楼之中还有人弹琵琶？” 店伙计的神情是淡然的，他说道：“山捕快，不仅是弹琵琶的，那弹古筝，或是弹古琴的人也有，这就要看客官们愿意听什么样的古曲了，不过那曲子弹出来确实悠扬动听啊，如果一边喝茶一边慢慢的欣赏古曲，也不失为一种颇为惬意的选择！当然了所谓心静自然凉嘛！哈哈……” 芦恒墨说道：“我倒是想听古筝曲呀，不是有前朝传下来的十大古筝名曲吗？咱们不妨也让人弹一首听听，只是想听曲子，这价钱很贵吧？” 店伙计在听到芦恒墨的想法后，他就面带微笑的说了出来：“嗨，芦主事，只是听一曲古筝而已，能花几个钱？你一个拿朝廷俸禄的人还舍不得这几个钱？传出去……” 店伙计说到这里就赶忙将话头一转说道：“不过传出去了，也会让大家觉得你芦主事是一个廉洁奉公的官员，一心只为朝廷之事着想！” 当然了，店伙计想说的本就不是这样的一番话，只不过他是反应快，所以才改变了原先的话语，店伙计也确实机灵。 对于店伙计所说，芦恒墨暂时也挑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于是他就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此时店伙计带领着周湛谋他们几人来到了二楼，这二楼的空间布局确实宽敞，很多地方都是高朋满座的样子，有的店伙计正举着托盘给客人送糕点，蜜饯以及果脯之类的食物，当然了，像坚果之类的也有，只是看样子点的人会少一些。 在这二楼之上也正有一些人在关注着楼下的局势，似乎是正在认真听楼下那老者说书，毕竟一楼那些有利的位置早就被占了，但老者说书的声音传到二楼来自然是有所减弱的。 如果是站在三楼的话，老者说话的声音就变得断断续续的了，所以站在三楼的人非常少。 周湛谋看到在这二楼，人们大多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喝茶品茗，一副闲散舒适的样子，偶尔也会有人们的笑语声传到走廊来。 店伙计介绍道：“在咱这茶楼里喝茶，倘若只是续水则无须加钱，要一些茶点或是果脯之类的只用一些小钱，不过就算如此，有的人来这里就只是喝茶看书，那茶水都变成白水了也舍不得换上一壶新茶……之前有很多准备参加会试的举子就是如此，喝茶看书能在这里待上一整天。” “是国子监的考生？”山商古就势问道。 “国子监的人当然也有了，但来这里的并不多。”店伙计介绍道，“他们本就有很多去处，我说的是其余行省来此的考生！有的学子在各行省的会馆里看书，有的就会带上一大摞书来此，还有的则是忙着拜会都城里的各方重要人物啊！其实每过三年就是一个大比之年啊，咱这两京一十三行省，来此参加会试的考生肯定不在少数哇。” 店伙计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完这些后就紧接着问道：“小周大人，现在是直接去三楼的雅间？还是在这二楼参观一番？” 周湛谋说道：“直接去三楼吧，我们来此有更重要的事情！” “得嘞！几位大人请跟我来！”店伙计又像是恢复了他的本职。 山商古一边跟着，一边就慢慢走近了对店伙计问道：“我说你们掌柜的肯定很有势力吧？毕竟能在都城中开办这么大的一家茶楼！” “嘿嘿，山捕快，我们掌柜的就只是一个掌柜的而已，算是擅于经营茶楼罢了，所谓行商坐贾嘛，但真正的掌权者是另有其人呀，只可惜我从未见过这真正的茶楼拥有之人！”店伙计的语调中带着些神秘的色彩，另外则是感到可惜，毕竟他也不知道实情。 山商古则是小声的猜测了起来：“嗯……如此说来，这茶楼拥有者应该会是一位身份显赫之人吧？毕竟要应对诸多方面的事情……” “按照我的猜测来看，你小小年纪来此当店伙计，是与掌柜的沾亲带故吧？”芦恒墨直接按照他之前的推测发问了。 店伙计首先说道：“几位大人，从这里的楼梯去三楼，这的楼梯可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宽敞的了，呵呵……” 店伙计刚说完就针对于芦恒的提问做出了回应道：“芦主事，其实不瞒你说，掌柜的是我家族中的一位敦厚长者，他若不发话，我也难以来此当店伙计！咱这茶楼与街边的一般茶楼会有点不同啊……” 第248章 最佳位置 “哦？这茶楼不同在哪里？”周湛谋顺势对店伙计问了起来，他是觉得店伙计可能知道些什么秘密，只不过店伙计真的愿意直接说出来吗？ 店伙计很自然的笑起来对周湛谋说道：“小周大人，要说我们这茶楼有何不同？那自然是在这都城之中经营得最好的一家茶楼了！而且一般茶楼的生意也难以像我们这般好……” 周湛谋本以为能就此知晓一些茶楼的秘密，但店伙计只是说出了明面上大家都能看得到的事情，几乎不用多思考什么就能看得出来了。 为此，周湛谋是有点失望的，但他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才是正常的，尽管这个店伙计很年轻，可他也不会轻易的就说出所谓的秘密吧？或许这个店伙计本来就不知晓什么茶楼的秘密呢？ 这么想了之后，周湛谋就觉得再问恐怕也是不会有什么具体的作用了，于是他就舍弃了这样的念头。 而对于在后面走着的芦恒墨还有山商古而言，则是和周湛谋的想法一致，所以没有人再对这个店伙计提出后续的问题了。 随后几人踏上楼梯的脚步声开始变得连绵不绝了，不一会儿，在店伙计的带领之下，几人就一同来到了茶楼的第三层，也是这家茶楼的最高层了。 周湛谋抬眼观察着，他看到这一层的四周都是布局相似的雅间，有的正门是敞开着的，可以看到其中摆放着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桌椅，墙壁上还装饰着卷轴山水画，但不知是否为真迹了，而有的雅间则是门窗紧闭着的，看样子像是其中有客人，只不过却又未听到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我们这雅间是用一些节气的名称来命名的，虽说有二十四节气，但实际上我们只是选用了其中的几个节气而已……毕竟这一层也容纳不了那么多的雅间……”店伙计对周湛谋他们几人介绍道，从店伙计的语气就可以听的出来，他对此是颇感自豪的。 店伙计的话音刚落，周湛谋就看到在每个雅间外都挂着一个厚质的木牌，上面用楷书写着节气的名称，但这对于周湛谋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并不会仔细的去看每个木牌上都写着什么。 芦恒墨与山捕快则是走近不同的雅间看着，但他们没有选择跨过门槛直接去到雅间内参观。 店伙计见状就说道：“几位大人可以随意参观，这个时候人还不多的，所以想推门走进去参观也可……但如果轻轻推不开的话，雅间内肯定就有客人了……” 在店伙计的想法之中，他不会阻止周湛谋他们进入某个雅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哪怕有的雅间内有客人也无妨，他到时候稍微做出解释就行，更何况店伙计知道周湛谋他们来此肯定是调查某件案子的，他可是轻易得罪不起啊！而在屋内的人同样得罪不起周湛谋他们的。 就这一点而言，店伙计心中有数，要不然他岂会不加任何的阻止呢？ 但实际上对于周湛谋他们来说，也不会随意的推门进入雅间内，尤其是倘若他们感受到某个雅间内有客人，这个时候他们的选择肯定是敲门，哪怕出于最基本的礼数也是如此，不会仗着他们是刑部来此查案的人就不顾及最基本的礼数了。 周湛谋在辨识了一下方位之后，就抬起手来指向了一边的屋子对身旁的店伙计说道：“我打算进入右手边的这两个雅间，刚好其中没有人。” 周湛谋抬手所指向的两个雅间刚好都是正门敞开着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都是空无一人的，而这两个雅间也是靠近墙壁的位置，在雅间外分别摆放有木架子。 其上则是摆放有栽种不同花卉的陶器花盆，花卉的颜色各不相同，看上去就会给人一种是开在不同季节里的花卉，是属于大自然的杰作了。 山商古与芦恒墨听到周湛谋所说就围拢了过来，其实这个时候依然有一楼那老者说书的声音传上来，但已经是给人一种朦胧感了，可以说哪怕仔细的听也不见得就能辨识那老者到底在讲些什么，这三层茶楼确实挺高的，比周边的那些木质建筑都要高出不少，也正因为如此，这里就是最佳的观察地点了。 “既然如此，几位大人请。”店伙计说着就弯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但他自己并不挪步，也不做出任何的选择，而是等着周湛谋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看起来这个店伙计确实挺机灵的，而且这其中自然带着店伙计对此的考量，周湛谋他们几人毕竟是来自于刑部的人，就这一点而言，店伙计时刻不忘，而他也根本就没打算走进其中的任何一个雅间。 周湛谋紧接着就一指位于右边的，也是完全靠墙的那个雅间说道：“先去这屋子里看一下吧。” “是，大人。”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说道，并且一起跟在了周湛谋的身后，而店伙计自己则是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同时也会给人一种笑而不语之感。 在靠近雅间后，周湛谋就随意瞥了一眼木牌上所写的两个汉字，然后他就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山商古与芦恒墨紧跟其后。 周湛谋看到雅间内的摆设很简单，桌椅是必不可少的，桌面上铺设有华丽的刺绣桌布，上面摆放有很多的茶具，但都以青花瓷器为主，倘若靠近了看，周湛谋他们几人的身影都会倒映在瓷器上，，另外每个杌子上则是都铺有坐垫。 另外墙面上不仅挂有卷轴画，并且还挂有宝剑之类的物件，但是都挂得比较高，轻易拿不下来，在靠近正面的墙壁上还贴有墙纸，但看上去更像是一幅寓意完整的古画。 在靠近正面窗户的位置两边还摆放有古筝，以及琵琶，似乎在不久前刚有人在屋内弹奏过曲目一般。 正面墙上的窗户是朝外打开的，周湛谋是直接走向了窗户的，因为他要向外面观察。 周湛谋看到他们所在的屋子是稍微斜对着刘敖琦所住的宅子，在这里可以清楚看到宅子的门是锁起来的，这与他们之前看到的情况一致。 另外则是可以直接看到宅子中院落的情景，在前面的院落中栽种有茂密的竹子，而在后院中则是栽种有一棵低矮的树，只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树。 此时芦恒墨走上前来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只要有人进入到这宅子中，咱们是一览无余的，哪怕是刘敖琦回来后在其屋内走来走去，咱们也能看得清楚，但前提是他要将窗户打开才可。” 山商古正站在周湛谋的另一边，此时看上去他的心情还不错，他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这里的视野可真好啊，虽说咱们之前站在刘敖琦的宅子外也看向过这茶楼，但等咱们真的站在这里之后，感觉还是不一样呀，哈哈哈……” 芦恒墨用手托举着侧脸言道：“怎么说呢？其实站在刘敖琦的宅子外面直接往这屋子里看，也是可以看得清楚的，所以就算咱们在这里观察，也是要谨慎些才可。” “嗨！芦主事，这还不容易？到时候咱们直接将窗户放下来，然后再稍微打开一点缝隙就行，难不成咱们还直接趴在窗户上直勾勾的观察呀？”山商古认为这都不算什么，“就算到了夜间，就这几天而言，又不会下雨，所以晚上的月光很亮，咱们在其中根本就用不着点蜡烛，同样也有利于咱们躲起来，像这样的情况，我之前在都城里抓人的时候，不知都遇到过多少次了！” 第249章 不曾有啊! 随后山商古又说道：“其实只要咱们谨慎一些，在外面的人根本就难以关注到这里的情况！再说咱们本来就是在高处观察，离得远一些的人可能根本就不会抬头看向这里！” 听起来山商古所说也是属于他的经验之谈了，由此可见山商古之前确实在这都城之中抓过不少人。 芦恒墨则是不免有些迟疑的说着：“既然连你山捕快都这么说了，那应当就是如此了……” 周湛谋对身旁的两人言道：“嗯，现在看起来这里确实属于最佳观察的位置，不过出于周全一点的考虑，咱们还是去旁边的雅间再看一下吧，两厢比较之后再做出最终的决定为好。” “都听大人的。”芦恒墨拱手对周湛谋说道。 山商古也说道：“一切由大人做主。” 不知为何，看着远处那宜人的景致，周湛谋突然有了一些感慨，他想到：哎，没想到我只是穿越到这个世界才几天的时间，可我总感觉到每一天的事情都非常之多啊，而且每一天都还很漫长，我都不知道在这里的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了，难不成之后还会有离奇案发生吗？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好的歇息一天？然后在这座穿越而来的繁华都城中随意的走走呢？哪怕坐下来慢悠悠的喝口茶也行啊…… 对于周湛谋此时的些许感慨，山商古与芦恒墨当然是一无所知的，并且他们也根本就猜测不到周湛谋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一会儿，周湛谋就率先走了出来，他看到那个店伙计依然站于原地，只不过店伙计出神的盯着地面看，似乎是能捡到金元宝一般。 周湛谋只是笑了笑，他没对店伙计说什么，随后就跨过门槛去到了旁边的雅间之中。 芦恒墨紧随在周湛谋身后，山商古则是停了下来，然后他就笑着走向了店伙计说道：“我说你这小伙计在看什么呀？是等别人掉金元宝在地上？而后你也好捡起来？” 听到有人与他说话，店伙计抬起头来刚好就看到山商古走了过来，他嘿嘿笑了起来说着：“原来是山神捕啊，小的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再说金元宝岂是那么好捡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真正的金元宝……不过山神捕你肯定见过大把大把的金元宝吧？至少是装满一整箱的那种？” 店伙计刚说完，他的笑容立刻就变得灿烂了起来。 山商古也是忍不住的笑着言道：“你这小子怎么整天就想着金元宝，不瞒你说，我在都城这么些年了，确实有见过一整箱的金元宝，那整齐的摆放在箱子中，真可谓是金灿灿的，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山神捕，是不是都舍不得将视线给挪开了？”店伙计颇有深意的笑起来问着。 “面对着一个个金灿灿的的金元宝，当然是想多看几眼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最终还不是只能充当国库中的太仓银了。”山商古说着就有些感慨万千道。 “为何会如此啊？”店伙计好奇的问了起来。 “为何？这贪墨所得自然得充公啊！再说我当时也是参与了对于朝廷重臣的抄家，要不然那一箱箱的金元宝从何而来？”山商古是觉得可能店伙计还想不到这些的，毕竟对方年龄还小，“你还真以为是朝廷发放的俸禄啊？” “其实我小的时候听说过抄家，而我当时跟着家里的人去那人群中看过的……” “哦，你小时候……就算是十多年前吧，要说那个时候发生的朝廷大事……”山商古顺势回想了起来。 “就是当时的内阁首辅被抄家了，我都能记得！”店伙计反而是率先说了出来。 “哎呦，看来你小子不赖嘛，还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山商古有些意外道。 “也没什么，我当时都是听大人们讲的，再说我当时根本就不懂这些……只是抄家时的一些情形我还记得，那些负责抄家的锦衣卫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不讲任何情面，那府中的大声呵斥声，惨淡悲泣声，高声求饶声更是频繁的传到府外……”店伙计所说真是会给人一种记忆犹新之感，他是以一个小孩子的视角来说出当年所感知到的事情。 只不过说完这些后，店伙计的就不再接着谈论这个话题了，因为他觉得将话题扯远了，而且多说无益。 于是店伙计话锋一转就说回到了当前的事情：“嘿嘿，山神捕啊，我之前可一直都没有提问，你今天跟着小周大人是一起来调查案子的？但不知是什么案子啊？可否与之前一样也是一件离奇案啊？” 山商古立刻收敛笑容并冷静的看了一眼店伙计问道：“你觉得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难不成你们茶楼之中有别的案子发生？” 店伙计在听到山商古的反问后则是为之愣了一下，随后他才恢复到平时的状态说着：“我们茶楼之中当然没有案子了，再说就算有案子发生，也应该是顺天府派来的人调查案子，可现如今是山神捕你与小周大人，还有那个芦主事来此……莫非你们是来茶楼抓人的？可看着也不像啊，毕竟这三楼的人是最少的，你们抓人也应该去一楼啊，那儿的人最多……” 店伙计在猜测的同时，却也看不出什么来，他以求知的目光看向了山商古，自然是希望山商古能够对此直接做出回答。 只是看起来山商古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尤其是关于案子的事情。 山商古对店伙计叮嘱道：“你呢还是少问为好，再说知道的少一些对于你而言也好，你只用按照我们的吩咐做事就行。” “哦，小的明白了。”尽管心中产生了诸多的疑惑，这些疑惑也亟待解答，但店伙计还是很机敏的意识到有些话原本就不该说出的，“倘若你们有什么吩咐就请直言吧，我一定按照你们几位大人所说的行事，也算是我帮着几位大人共同调查一件案子了……” 店伙计说完就调皮的一笑。 山商古笑了起来：“你这么想也行，不过嘛……我现在就有几个问题想提出……你可要如实的回答！” “山神捕，你就赶紧问吧。”店伙计颇感兴趣的说着，“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的告诉你，但前提是要关于这茶楼里的问题才可，倘若你要是问关于茶楼以外的问题，我可不知道！再说我也根本就回答不上来。” 店伙计说着就稍微耸了耸肩膀，其样子还有点可爱。 山商古说道：“我所问的当然是关于茶楼里的事情了，你大概能知道些什么，我又岂会看不出来？首先呢，我且问你，最近是否有人经常待在我身后的这两个雅间内？” “山神捕，这经常是指的什么意思？”店伙计是感到有些没能听明白，而他也不太好直接做出回答。 “你可以理解为是从早待到晚，而且雅间中总是有人守着。”山商古是想知道在他们来此之前，是否就已经有人提前来此观察着对面的宅子了？或者对于他们几人今天的举动而言，又是否已经有人在暗中观察了？就比如说是锦衣卫之类的人，亦或是别的一伙人！ 店伙计还是在稍有思考后才做出了回复：“这个倒是不曾有啊！再说这几天原本就很少有人来这两个雅间中喝茶了。” “在此之前呢？” “在此之前，来这的人也不算多。”店伙计回应着，“就拿今天来说吧，到目前为止，就只有山神捕你们几人到这雅间中……喝茶……啊不，是参观过，一般来的客人都是选择对面的几个雅间，因为那里临街，可以看到对面街道上的情形，这边的雅间则是对着不远处的几条胡同，平时住在那里的人会比较多……” 第250章 更胜一筹! “你能肯定？”山商古并非是不相信店伙计所说，而是在进行确认。 “当然了，山神捕，我记性可好了！是不会记错的。”店伙计稍微嘟囔着嘴说了出来，看样子他所讲都是真话。 “嗯……你们茶楼到了晚上什么时辰关门？” “一般是等到没客人了我们才关茶楼的。”店伙计说道，“实际上也没个具体的规定时辰啊！不过现在都城内算是放开了宵禁，所以客人离开时也会比原先晚了许多，但山神捕你这么问是指的何意啊？” 不知为何，此时的店伙计会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山商古不自觉的就呵呵笑了起来，他对店伙计说道：“本来吧这事肯定要和你们掌柜的说才可了，但现如今看来与你说也是有用的……” 店伙计感到有些不妙，他抬起右脚来稍微往后退了小半步，这是一种略带防备的举动，他是以解释的腔调说出了下面的话语：“山……山神捕，你可能是有所误会了，只有我们掌柜的才能做主啊，我……就只是一个店伙计呀，店伙计而已……” “不不不，你这个店伙计与其他的可不一样，你能做主。”山商古的态度是愈发显得明朗了起来，他可不是在与对方说笑。 店伙计是改变了他原本想说的话道：“但不知山捕快你到底想说什么事情？或者说你到底想提出什么要求啊？只有等你先说出来之后，我才好做出回复的！其实我就觉得山神捕你们几人来此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看来还是与某件案子有关啊……” “嗯，其实你能这么说就很好嘛！嘿嘿……”山商古觉得这个小子确实聪明啊，尽管他的年纪很小，但实际上却已经能够通过细节看出问题来了，“我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很简单，就算不告诉你们掌柜的，你也能够办到……” 山商古说着就看到店伙计是想提出否定的，但他可不容许店伙计说出来，于是他提前一步说道：“这两个雅间我们都打算借用了，在接下来的几天内，不能再让任何人进入其中，另外，到了晚上，我与芦主事也会待在雅间之中，就算是我们替那掌柜的守着茶楼了！再说一般的茶楼可不会由刑部的人亲自来看守啊！” 山商古一边说着，一边就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确实好笑呀，在说出之前，他都未曾意识到这一点！ “这个要求……”店伙计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来，他在快速的思考着，而店伙计自然是没有立刻就答应下来，看样子他还是有所顾虑的。 不过对于店伙计会有的反应而言，已经都在山商古的预料之中了。 山商古刚想催促着店伙计表示同意，另一边芦恒墨突然出现在了门槛旁并对山商古说道：“我说山捕快，你怎么还站在那里？大人让人进来这雅间里看一下！” “哎，好嘞芦主事，我这就来！”山商古赶忙对芦恒墨笑着说道。 随后山商古又看向店伙计说道：“你可以再想想看，尤其是你们掌柜的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你觉得他会提出拒绝吗？一旦提出拒绝，就是阻碍我们刑部的人办案……” 山商古只是说到这里，然后他再次看了一下店伙计就赶忙大跨步的去到了雅间内。 而店伙计自己依然是一副有所思考的样子，其实山商古刚才所说的话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因为店伙计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另一边，山商古在跨过门槛后就看到周湛谋正站于窗边往外看，芦恒墨则是站在几步之外审视着墙面上挂起来的泼墨山水画，就好像是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此时窗户的外面依然是阳光明媚的样子，但阳光本身似乎正有减弱的势头。 另外，山商古看到这一个雅间的布局与旁边的那间完全相同，只是其中的物件摆设有所区别。 山商古径直走到了周湛谋的旁边。 周湛谋看着外边错落有致的房屋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你过来看，从这里的窗户看向刘敖琦的那处宅子，整体的视线会有所遮挡，其实并不利于整体的观察。” 山商古走过去后就向外看去，他看到站在这里的窗边只能看到宅子的半边，而宅门则是被一面墙壁上的瓦当给遮挡了起来。 另外其中有几棵高大的树木同样对刘敖琦的宅子有所遮挡，确实不如右边的雅间看得清楚，但以山商古的经验来看，这个雅间却是有利于藏身的，所以没有必要立刻就舍弃这个雅间不用。 于是山商古对周湛谋说道：“大人，其实我刚才正与店伙计说这个事情，我的意思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都打算借用这两个相邻的雅间来作为观察的藏身之地了，可以说这里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芦恒墨走过来对山商古说道：“但是山捕快，这一个雅间的作用似乎并不大吧？其实都看不到刘敖琦宅子内的情况了，我认为这里可不算是最佳的观察位置啊！” 山商古面带微笑对芦恒墨说道：“事情要区分来看，从外面同样难以看清这个雅间中的情况，可以说是更加的有利于我们藏身，而旁边的那间则是更有利于我们观察，应该说都很有用，不应该直接舍弃这一间而不用啊！再说这里毕竟是茶楼，来这里的人还是会很多，我们多借用一个雅间也算有折冲之地，以免到时候再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会让掌柜的感到为难……” “嗯……话虽如此……”芦恒墨认为山商古所说肯定是有道理的，但他依然认为这个雅间没有太大的作用。 不过周湛谋已经说道：“也好，这个雅间确实可以用来藏身，再说我们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所以咱们也应该多带些衙门里的兄弟来此等候，算是有备无患吧，而且现在直接提出借用两个雅间更稳妥些，就按照山捕快你说的办吧。” “是，大人。”山商古赶忙对周湛谋抱拳说道。 既然周湛谋已经做出了决定，芦恒自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的。 周湛谋接着说道：“今天我们几人就一起在这茶楼里观察，倘若今天没有什么结果，那么从明天开始……山捕快，还有芦主事，就要麻烦你们到了晚上经常来这里蹲守了，直到有一个结果产生！” “是，大人。”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说道，这毕竟是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应对策略。 紧接着周湛谋就笑着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在你看来屋外的那个店伙计真能替茶楼掌柜的做主？” 山商古稍微压低声音说道：“大人，就我的观察来看，掌柜的会听从这小子所说！所以只要这小子答应了，就算咱们不与茶楼掌柜的亲自说出此事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山捕快，你的意思是门外的那个店伙计能替茶楼掌柜的做主？或者说是出谋划策之类的？”芦恒墨有些沉吟道，“可你也看得出来，他的年纪还很小啊。” 山商古看着芦恒墨笑起来说道：“我说芦主事，这你可就有失观察了，你觉得一开始咱们几人身穿衙门里的服饰出现在茶楼正门外时，为何是这小子出来相迎接？而不是另外那些年纪稍长一些的店伙计出门相迎呢？这难道会是一种偶然吗？” 在听山商古这么说后，芦恒墨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你个山捕快，还真不能小看你呀！怪不得你在都城之中有神捕的称号，看来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啊！” 山商古嘴角上扬道：“其实我们都算擅于观察吧，而右侍郎大人的观察力更胜一筹啊！” 第251章 有何发生? 正在这时，店伙计主动的出现在了雅间的门槛外，但他没有跨过门槛走进去的意思。 店伙计是有些抱歉的说着：“我没打扰几位大人商讨案情吧？呵呵……那个山神捕啊，我已经想明白了，就按照山神捕你刚才提出的要求行事吧，我没有意见，我们茶楼里的任何人都不会阻碍刑部的人调查案子！” 当这番话快说完时，店伙计的声音突然就变得坚定了起来。 周湛谋对店伙计问道：“你真的想明白了？” “小周大人，此事本就不难办，这两个雅间你们随意借用，若还有别的要求你们尽管提。”店伙计是一副诸事都能做主的样子，也无须再请示于他人了。 山商古小声的对周湛谋说道：“大人，该提的要求我都已经对这个店伙计说过了，就是不知大人你是否还想说什么了……” 周湛谋略一思忖就对店伙计说了出来：“凡是茶钱之类的，我们会照付，绝不赊账，只是借用你这茶楼的雅间毕竟是属于公务的范畴，所以我不能直接付钱给你们……” “嗨，小周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刑部之人来此办案，岂有收钱的道理？”店伙计搓了搓手说着，但这绝不是因为紧张，“再说都城有这么多的茶楼饭庄，大人愿意借用我们都茶楼办案，真是荣幸之至啊！” “嗯？你这店伙计倒是挺会说话的……”芦恒墨顺势开口夸赞着店伙计，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店伙计厚道的笑了笑，此时他想到的是：难不成我还能提出拒绝吗？恐怕就算我说不借用雅间给你们，也是没什么具体的作用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直接得罪于你们呢？ “到了晚上，我们也会来此。”芦恒墨像是在提醒着店伙计。 “我知道，山捕快已经和我说过了，我们茶楼没问题，毕竟一切都是为了破案。”店伙计说话时的表现真可谓是一身正气啊，“只是几位大人啊，能否告诉小的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是我们茶楼里的人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来到我们茶楼喝茶的某人有问题啊？几位大人来此是打算将人给捉回去？” 店伙计出于好奇，还是提出了相应的问题，要不然的话他又岂能心安呢？到时候倘若茶楼掌柜的问起来，他也好回话呀！ 店伙计说完就看到周湛谋向他招了招手，于是他赶忙跨过门槛上前，他的举止非常连贯，似乎是怕稍有怠慢就会受到责罚，或是受到呵斥一般。 而店伙计也以最快的脚步走到了周湛谋的面前站着，他认为对方肯定是有重要的话想说才对，而这些话是不能够让外人听到的。 周湛谋对一脸好奇样的店伙计问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们到底在调查什么案子？” 店伙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启禀小周大人，你要说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也不太可能……但是小周大人同样不可能完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呵呵……所以说嘛，小周大人你就只用大概的告诉我一些就可以了，其实这样一来我也能够更好的替你们做事！小周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店伙计说得确实挺诚恳的。 周湛谋想了想说道：“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所调查的事情与茶楼本身无关，同样也不是要调查经常来你们茶楼里喝茶的某人！” “这……”一切都出乎于店伙计的预料了，他看着周湛谋，似乎是不太相信对方所说，另外也像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一样，“只是按照小周大人所说，你们来此既不是要调查我们茶楼内的店伙计，同时也并非是来调查我们茶楼里的某位客官！可既然如此……小周大人你们……” 店伙计未敢说出的话语就是：“那么小周大人你们还来此调查个什么呀？你们的做法实在是太离奇了吧？” 周湛谋接着对店伙计说道：“我们来此自然有其原因，但我所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店伙计的神态立刻就变得有些错愕了起来，因为在他看来，周湛谋并没有说出真正有用的话语来。 见此情形，芦恒墨对店伙计做出了进一步的说明：“大人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店伙计，你只用知道我们来此调查的案子与你的茶楼毫无关系，你只用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再说这对于你而言才是最为重要的，对吧？” 店伙计一听就觉得确实如此，他感激的对芦恒墨躬身行礼说道：“多谢芦主事的指点，我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多余的话我肯定不会多问，只是今天这么热，几位大人是否要喝些茶解渴呢？” 山商古说道：“你这么一说倒还是提醒我了，赶紧上壶好茶，另外再拿些吃的过来。” 山商古说着就从衣袖中摸出了一些铜板出来。 店伙计赶忙摆手道：“我怎么能收几位大人的钱呢？” 店伙计话还未说完，山商古已经将铜钱全部塞进了他的手中，随后山商古向外一摆手说道：“赶紧去沏壶好茶来！” “哎，好嘞！”店伙计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于是他收好铜钱就向外退了出去。 店伙计是看出周湛谋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而他当然是不适合再待于这里了。 在退出去的同时，店伙计顺势就将屋门给关了起来。 等听到店伙计走远的脚步声后，山商古才说了起来：“茶楼掌柜肯定会知道我们的做法，但茶楼掌柜绝不会阻止我们，他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芦恒墨轻微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道：“这个店伙计如此聪明，想来这茶楼掌柜只会更加的聪明，所以他肯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应当不用担心会有别的事端产生，接下来就是尽快的调查清楚此案了。” 周湛谋与芦恒墨的想法一致，他说道：“芦主事所说没错，咱们不用担心会有额外的事情发生，而接下来的调查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山商古的面色瞬间就有些凝重了，他说道：“大人，在今天之内，真的会有人试图进入那刘敖琦的宅子吗？” “我们无法直接预测出这一点来。”周湛谋的表现是有点无奈的，毕竟他们都是常人，不可能说能够做到提前知晓一切，“对于对方接下来可能会有的举动，现如今看来咱么就只能选择等待观察了，其实最为主要的还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对方，以及说是对方到底有哪些人，所以说我们是无法直接就做出预测的，现在没有捷径可走，咱们只能在这雅间中一边藏身，一边暗中观察了。” “嗯，我明白了。”山商古想明白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了，而忍耐与等待就是仅有的做法。 他们只能先等到傍晚的时刻，然后看看昨天来此的那个锁匠是否还会在同一时间出现，此外就是看看可否会有别的一拨人重新出现了，其实这一点也很重要。 芦恒墨思索着提议道：“大人，要不然你先回刑部衙门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与山捕快来处理了，毕竟刑部衙门里的事情同样很重要啊！” “是啊，大人，你还是先回刑部衙门吧。”山商古认为芦恒墨的提议很好。 周湛谋说道：“不！按照最开始的筹谋，我今天会与你们守在这里！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今天到底还会发生什么，如果有新的状况发生，我也好及时的调整应对策略，你们觉得如何？” “大人能在这里发出指令当然是最好的……”山商古一边说着，一边还是不免有些顾虑，“只是大人，现在咱们的人肯定不够，我还是多叫几个刑部衙门里的兄弟来此守着吧，毕竟咱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第252章 事与愿违 对于山商古的提议，周湛谋是表示了同意的，其实现在时辰尚早，还有时间做出一些调整与应对…… 时辰过得很快，此时已经来到了傍晚时刻，这个时候已经有一些余晖照进了雅间内。 而周湛谋他们几人已经去到了右边的雅间内。 在左边的雅间之中，则是有六个刑部的衙役共同守在里面。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会显得比较散漫，大多数人将佩刀放往一边，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细细品茶吃果脯，还有的在小声谈论着刑部衙门里的最新局势，这毕竟关乎着他们以后的选择。 而在这其中，则是只有一个衙役在紧盯着窗户外面那刘敖琦的宅子看，他的神情是坚毅且一丝不苟的，似乎此案本身也只与他有关，其余的人只是迫不得已才来到这里盯梢。 对于这些衙役会有的表现而言，山商古与芦恒墨都心知肚明，但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他们也并不想苛责这些衙役。 山商古与芦恒墨正一起看着窗户外，他们看到偶尔会有行人从巷子里经过，其步态显得甚是悠闲。 周湛谋本来也是站于窗户边向外仔细的观察着，但是出于山商古与芦恒墨的极力劝说，周湛谋就坐在了后面些的桌子旁，此刻他的右手正端起茶杯来放在嘴边，而随后周湛谋就轻轻的向茶汤表面吹了几口气，那白色的水雾立马就有力的散开来了，周湛谋紧接着就呷了一口茶。 在品味了之后，周湛谋在心里想到的就是：确实是好茶啊！ 此时芦恒墨对左手边抱着佩刀的山商古说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也不见刘敖琦回来啊？难不成他还待在饭庄里写诗？” “很有可能如此……”山商古回应道，“我倒是觉得刘敖琦很晚才会回来吧，不过这样也有利于我们做事。” “嗯，按照刘敖琦所说，差不多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类似于锁匠的人出现，应该就是在此刻了。”芦恒墨说着就愈发认真的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座宅子，这个时候他的视线几乎都不敢有须臾的离开。 受到芦恒墨那潜移默化的影响，山商古也很自然的就认真观察了起来。 与此同时，山商古就在心里默念了起来：一定要出现啊！那个锁匠最好在今天就出现，要不然越往后对于我们的调查来说就越不利呀…… 山商古在心里想着想着就变成了一种祈祷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商古与芦恒墨所看到的场景就是，偶尔会有不同的行人从刘敖琦的宅子外经过，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并没有任何人试图接近宅子的正门，或者试图从别的地方悄然的进入到宅子之中，一切都显得极为平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余晖的斜照之下，行人们的影子也开始变得修长且暗淡了起来，就连植被的影子也是如此，这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慢慢的，雅间内的光线也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余晖已经逐步的撤出了雅间，天空中的颜色也以淡蓝色为主了，并不是之前的那分明的湛蓝之色了，这些自然现象都在逐渐的发生着改变。 周湛谋一直坐在杌子上等待着，他没有再喝茶，或是随意吃着碟子中所摆放的糕点，以及坚果之类的食物。 而周湛谋也没有与芦恒墨或是山商古说些什么，只是屋内的光线在变得暗淡了之后，他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看不出此时的周湛谋到底在思考着什么，一时之间整个雅间内都变得很安静。 似乎周湛谋他们都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谁也不能保证就会有大事发生。 山商古忍不住用很小的声音对一旁的芦恒墨说道：“我说芦主事，咱们今天不会等不到什么结果了吧？或者有人正试图从后门进入到宅子之中？” 芦恒墨的嗓音与山商古的相同，他说道：“可据我所知，这宅子并没有后门，倘若有人试图或是已经进入到了宅子之中……总会有人进入到屋子里吧？而咱们所站的地方刚好能看到屋子之中的情况，但咱们现在并未看到有任何人进入到屋子里吧？” “也对……”山商古盯着屋子看了看，只是一切都显得很正常，“难道今晚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了？” 芦恒墨抬手阻止了山商古继续说下去，他说道：“再观察一下吧，现在还不好下定结论吧，更何况大人还没有说什么！” 山商古想了想就觉得确实如此，而此时也已经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候了，可以看到有的行人已经在提着灯笼走路了，只是那烛光还很暗弱。 周湛谋轻轻的站了起来并将屋内的蜡烛慢慢点亮，几人的影子立刻就倒映在了墙面以及地面上。 此时周湛谋依然什么都未说。 山商古与芦恒墨看到那宅子的附近，尤其是宅子本身都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了，不远处那虫鸣的声音开始响了起来，倘若抬头往更远处看去，那点点的灯光开始出现了，而人们说话的声音隐约的传了过来。 随后周湛谋就走到了山商古与芦恒的身后，周湛谋的视线从两人中间穿透了过去并准确的找到了那宅子。 周湛谋看到那宅子本身是逐渐变得漆黑起来的样子，就连行人都已经变得很少了，倘若不是胆子大一些的人，似乎都不敢从这附近经过。 再过了一会儿，等月亮从淡雅的云彩后面现身之后，在月光之下，那远处的一切似乎才又变清晰起来，但毕竟到了晚上，很难做到像白天那样将一切都看得清楚。 周湛谋开口对两人说话了：“倘若还有人想试图进入到刘敖琦的屋子之中，应当就是现在了，再晚一些就必须要掌灯了。” 在听周湛谋这么说了之后，山商古与芦恒墨就紧盯着那完全处于月光之下的宅子了，只是宅子之中却异常的安静，几乎是没有任何一点声响发出的。 周湛谋他们几人一时无话，并且都仔细的盯着宅子看，其实对于周湛谋他们几人而言，真的是很希望有人能接近并试图进入宅子中，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有下一步的举动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都有些焦急之中等待着。 但之后的情形依然是变得事与愿违的，因为依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不过再过了一会儿，确实有人接近了宅子。 芦恒墨刚想高兴的喊出来提醒周湛谋与山商古，但芦恒墨仔细的一看就发现那个人手中抱着一大摞的宣纸，从其身形看上去很像是刘敖琦本人啊。 于是乎芦恒墨就只好改口问了出来：“大人，还有山捕快，你们快看，难不成是刘敖琦本人回来了？” 周湛谋看了过去并冷静的说着：“芦主事，你说的没错，就是刘敖琦回来了，既然他本人已经回来，应当就不会再有人试图悄然的进入他的宅子了……” 山商古赞同道：“虽然大人你才来都城没多久，但大人你所说确实没错，倘若在别的地方还说不准，但这里毕竟是在都城之中，所以很少有人会冒险行事！再说到了晚上巡夜的官兵会非常的多，一旦发现盗贼，几乎是跑不掉的……而咱们的皇帝陛下很重视都城的巡夜，也因此相关的许多衙门都不敢有所怠慢。” 而周湛谋在认真的听山商古说完之后，也就知道他对此的分析是没有错的。 此时芦恒墨又说道：“大人，山捕快，你们快看，为何刘敖琦还不进入宅子里呢？他这一直站在门口做什么？” 由于刘敖琦刚好是背对着几人站于那宅子的正门外，所以芦恒墨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 第253章 可以帮你 就在此时，山商古与周湛谋是一起好奇的看向了刘敖琦，只不过与芦恒墨一样，他们同样只能看到刘敖琦那有些佝偻的背影。 几人同时看到刘敖琦在身上找着什么，芦恒墨顺势猜测了起来：“莫非刘敖琦没找到铜锁的钥匙？” 山商古一边看着，一边就猜测了起来：“我也觉得是如此……难不成他的钥匙掉在了路上？还是说那钥匙直接放在了饭庄里？而刘敖琦刚好忘记拿了？” 周湛谋刚想说出他的看法，他就看到刘敖琦向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其步履很快，看样子确实有些着急，也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 山商古说道：“看来这刘敖琦确实找不到钥匙了，要不然我们去帮他找一下吧。” “这怎么行？”芦恒墨断然否定道，“这岂不是在直接告诉刘敖琦……我们在调查他的宅子？而且刘敖琦也会觉得我们根本就不信任于他！” “这个……但刘敖琦也会觉得我只是偶然碰到了他。”山商古打算坚持他的做法。 周湛谋发话了：“我们还是暂且观察一下吧，毕竟刘敖琦到底回去做什么，我们还不能完全断定！” “是，听大人的吩咐。”山商古对周湛谋抱拳说着。 山商古是刚说完，芦恒墨就抬手并指着远处说道：“大人，山捕快，你们快看，那个刘敖琦又折返了回来，而他的手上好像是拿着钥匙。” 周湛谋与山商古应声望去，他们确实看到刘敖琦折返了回来，他的右手中多拿了一个什么物件，看样子很像是钥匙之类的小物件，尽管有明亮的月光，但依然是无法清晰的辨识出来。 随后几人就看到刘敖琦重新面对着正门了，而这次刘敖琦则是直接进入到了宅子内，很快的，其屋内就有蜡烛那不稳定的光芒在悠然的闪耀着了。 山商古小声的说了出来：“看来应当是钥匙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所以刘敖琦没走几步也就找到了。” 对于山商古所说，周湛谋与芦恒墨同样是表示认可的，而此时，不远处那虫鸣的声音变得更响亮了些。 刘敖琦在回到屋内之后，就将窗户打开来了，而他顺势就在窗边坐了下来，并在自己的面前重新铺上了新的宣纸，看样子他是打算继续写诗。 对于刘敖琦在屋内的一举一动，周湛谋他们几人是能够看得很清楚。 而对于在屋内的刘敖琦来说，他是感到有些好奇的，因为他有注意到远处那家茶楼的最高层竟然点亮了蜡烛，一般在往常的这个时候，则是很少还会有人在雅间中喝茶的。 那家茶楼刘敖琦之前是有去过的，所以他很了解其中的布局。 此时刘敖琦看着茶楼自言自语道：“嗯？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有人在茶楼中喝茶？看来今天真的很热闹啊！难不成在一楼还有人听说书吗？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最近解除了宵禁！” 芦恒墨赶紧躲往一旁说着：“刘敖琦正看向我们这里！” 山商古与周湛谋同样顺势躲往了一边，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 山商古紧贴着窗户看向了外边，他压低了嗓音说着：“无妨，刘敖琦并未看出是我们几人在这里，他可能并未在意，更何况这中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按照山商古所说，芦恒墨再次试探着往外看去，他看到的场景是刘敖琦已经没有看向这边了，而是正在低头思考着什么。 紧接着，刘敖琦就从右边的衣袖中掏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宣纸来，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并平铺在桌案上，而刘敖琦将烛台拿在了手中并低照着宣纸上的内容在看。 芦恒墨一边观察，一边说道：“大人，似乎刘敖琦正在看你写的诗句啊！” 芦恒墨说话的语调是很正常的，由于刘敖琦没有再看向这里，所以他没有选择压低声音对周湛谋以及山商古说话了。 山商古同样有看到芦恒墨所说的场景，山商古笑着说了起来：“看样子刘敖琦是真的很喜欢这首诗啊，可这又不是他写的，就算他能全部背下来又能如何？他若想参加在都城举办的诗词盛会，也只能靠自己去写了……” 周湛谋看到屋内的刘敖琦在低头看着宣纸，上面所写应当就是他背诵出的诗句了。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宅子外没有出现任何可疑的人，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试图靠近宅子。 周湛谋说道：“看来今晚不会有可疑的人出现了……” “大人，既然如此，按照之前说好的，你就先回刑部衙门吧，或者大人你也应该直接回府看看了，这里就让我与山捕快继续盯着吧。”芦恒墨对周湛谋提议道。 “是啊，大人，你应该回府好好歇息了，这几天咱们一直都在调查案子，大人你肯定也累了。”山商古表达着同样的意思，“倘若这里有情况，我们会立马派人去告知大人你的。” 在听芦恒墨与山商古这么说后，周湛谋似乎才意识到他是有一座府邸的，也就是周府，在他穿越来了之后，这座府邸就已经存在着了。 周湛谋当然有回去过周府了，其中府内的周管家，小厮以及丫鬟都有，算是一座比较好的邸宅了，而周管家则是将整座周府管理得井井有条，在平时也根本就不用他为此担忧什么。 此时想到了周府，周湛谋还真打算回去歇息了，至少今晚他要睡个安稳觉，不过在此之前，周湛谋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刑部衙门，他总觉得刑部衙门里会有什么事情，一时之间，这种感触也难以直接消散开来。 于是乎周湛谋做出了决定道：“好，我会回府，不过我还是打算先回一趟刑部衙门。” “大人，不能让你单独回去，我派两个衙役护送你回去吧，你可以先回刑部衙门，再回周府，毕竟咱们这里人多。”山商古想着还是应该有人带周湛谋回刑部衙门，以免发生不可预料之事，再说山商古看出周湛谋对这都城确实不熟啊。 周湛谋想了想没有提出拒绝，他对山商古说道：“如此也好……” 芦恒墨对周湛谋表态道：“大人，我们今晚会好好盯着刘敖琦的。” 周湛谋看向了一旁的蜡烛，他说道：“再过一会儿就将蜡烛吹灭吧，以免引起刘敖琦的怀疑，你们刚才也看到，此人还是很机敏的。” “是，大人。”山商古与芦恒墨一起应声说道。 片刻之后，周湛谋就带着两个刑部的衙役走在了灯火通明的青石板街上。 由于没有了宵禁的约束，街道上甚是热闹，商贩在沿街两边的叫卖声就如白天时的一样，这让周湛谋瞬间就有了穿回到原先世界的感触，但周湛谋清楚的知道，他并没有自动的穿越回原先的那个世界去。 另外周湛谋也清楚的知道本就不太可能会如此…… 当周湛谋回到刑部衙门后，他就对跟着的两个衙役吩咐说多等一会儿，在这之后他还打算回府的。 随后周湛谋就慢慢的踱步到了左侍郎闵之哲所在的屋外，与周湛谋所预料的一样，他看到闵之哲屋内还有亮光。 周湛谋嘴角上扬着，他想到：看来闵之哲与刘敖琦一样，都在写诗啊，也是为了都城诗词盛会，可他们参加诗词盛会的目的真的完全一样吗？ 周湛谋是上前直接敲了敲门，他听到了闵之哲有些不耐烦的声音：“都这么晚了！谁啊？” 周湛谋笑意满满的说着：“左侍郎大人，是我，周湛谋！” “周……周湛谋？你是有什么事情吗？”闵之哲是坐在椅子上说话的，根本就没有站起来开门的打算。 而周湛谋也能听出这一点来，他高声言道：“左侍郎大人，其实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周湛谋，你能帮我什么？我正在写诗呐！你是打算帮我写诗？周湛谋，我告诉你，根本不需要！你呀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 第254章 再写诗词? 周湛谋接着乐呵呵的说道：“左侍郎大人啊，我这是再次提出帮你写诗，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打算写什么吗？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帮到你啊！” “你小子不会是在谋划着什么吧？你会有如此的好心？再说你自己不是也要参加都城诗词盛会吗？周湛谋，你小子来此到底意欲何为啊？” 闵之哲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依然没有挪动脚步，他首先自然是在提防着周湛谋了，另外一点还是在于他现在确实写不出自认为的好诗来，要不然他岂会与周湛谋多说哪怕一句话呢？ 至少闵之哲看了他写下的诗句后并不会觉得自己能够获得第一！他还是会觉得诗句本身的意境欠火候了。 而对于周湛谋所说，闵之哲又确实想知道周湛谋到底想到了什么诗句，以及说是周湛谋又到底能够写出什么来呢？其实闵之哲早就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而这样的念头一旦产生，闵之哲就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只不过碍于面子，他又不好直接去将屋门打开来。 所以屋内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周湛谋能够准确的猜测到闵之哲此刻在想什么，又在顾虑着什么，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周湛谋就抬高声调对屋内的闵之哲喊道：“左侍郎大人，你肯定想知道我打算写下的诗句到底是怎样的吧？或者等我写下之后就由左侍郎你来斧正一二，如何啊？说不定左侍郎你的提议会更高一筹！” “我说周……大人啊，你真的如此认为？”闵之哲的想法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而他的想法又是有的矛盾的，也就是说，闵之哲很想站起来打开门让周湛谋进来，但他又会顾虑到说不定会落入周湛谋的布局之中，他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正因为如此，闵之哲开始将双脚朝向了正门的方向，但他依然没有去开门的打算。 站于门外的周湛谋是略微一笑就说了出来：“左侍郎大人如此的犹豫，莫非是怕落入到陷阱之中？但是左侍郎大人啊，倘若我真有这样的做法，你还会看不出来吗？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再说我只是刑部的右侍郎，而你是左侍郎，不应该是我有更多的顾虑才对吗？此外，我与左侍郎大人所讨论的只是诗词而已，并不涉及到刑部衙门里的任何事情！” 可以说周湛谋是在一步步的劝说闵之哲改变其想法，但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周湛谋能够做到把握住闵之哲现有的一些想法，否则的话也是没有太多作用的。 闵之哲一想就确实如此，他与周湛谋所谈论的就只是关于诗词盛会的事情，而不是谈论刑部衙门里的案子，所以他没必要有诸多的顾虑，这样一来反而是让周湛谋难以看得起他了。 而在周湛谋的面前，闵之哲又岂会轻易的服输呢？ 于是闵之哲在想明白之后，他就说道：“好啊，小周大人，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能写出怎样的诗句来！再说我又何必顾虑那么多呢？” 闵之哲说完之后就去到了屋门旁，他顺势抬起双手来往两边打开了屋门。 闵之哲立马就能够看到周湛谋是浅笑着站于屋外的，看样子周湛谋没有任何的犹豫或是迟疑。 “周大人……请。”看样子闵之哲是有些不情愿的开口说道，“倘若你想借此机会谈到衙门里的事情，你最好还是免开尊口吧。” “怎么会呢？”周湛谋是从容自若的样子，“我有此打算的话，就不会选择此刻来这里了。” 闵之哲没有再说什么，略一迟疑之后他就往身后走去。 而周湛谋则是从容的跨过了门槛。 周湛谋看到屋内有好几个亮纱灯笼被点亮着，这就让整个屋子变得明亮起来，当然还是与白天不太一样。 在一张大的桌案上摆放有诸多的宣纸，可以看到上面的字体是写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宣纸上还划着一个浓墨的大叉，这一看就知是闵之哲对自己所写出的诗句并不满意，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了，在不远处的地面上还扔有许多呈现出褶皱状态的宣纸。 这同样是闵之哲对所写下的诗句不满意，所以可以想象到，是闵之哲随意的揉搓了几下宣纸之后就直接扔到了地上去，这当中蕴含的情绪显然是不满且带有些愤怒感的。 周湛谋看到这一情形后就觉得很正常，但他并不打算去看那些不要的宣纸上，或者是还完整摆放于桌面的宣纸上到底写了一些什么样的诗句。 此时周湛谋则是往前猛的跨越了一步，以免直接踩到地面上的宣纸了。 闵之哲没有再写诗句的打算，他径直的走到了桌案旁就带着些不屑的语气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不妨直接写下来，但倘若你只是随意的写下诗句来，我肯定不会认可的，而你也在我的面前露怯了。” 闵之哲并不打算去整理宣纸，其实他也不怕让周湛谋看到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从而有所露怯，尽管那些是并不完美的诗句！ 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闵之哲认为不管周湛谋怎么写，恐怕都难以写出能超越他所写的诗句，所以根本就不用去管那些写得不好的诗句到底是怎样的，闵之哲自然就不会担心让周湛谋看到他写的诗句了。 在闵之哲看来，说不定周湛谋在看到他所写的不完整的诗句后，还会忍不住夸赞上那么几句。 而闵之哲还在等待这样的情形发生。 只不过周湛谋的想法又岂会如此呢？闵之哲当然难以看到他想看到的情形。 闵之哲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对周湛谋说一些寒暄的话语。 周湛谋走到闵之哲的身旁后就笑着对其说道：“闵大人呐，我的想法是由我念出诗句来，而后再由你亲自写下来。” “周湛谋，你……你刚才说什么？”闵之哲根本不敢相信周湛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周……大人啊，你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资格对我提出要求吗？” 闵之哲说完就鄙夷的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周湛谋。 闵之哲想到：这小子不会是来有意羞辱自己的吧？难不成他连汉字都不会写？但这也不可能啊，他毕竟是刑部的右侍郎，怎么可能不会写字呢？还是说他有别的图谋？我可得小心了，这小子本就想法颇多，谁知道他下一步还会有什么做法？哼…… 闵之哲以冰冷的语气说道：“周大人，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写吧，除非你承认自己不会写字，还有啊！你到底会不会写诗？莫非你一个刑部的右侍郎既不认字，也根本不会写诗？” 闵之哲说完其冰冷的表情就实在有些绷不住了，而他开始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其笑声直接传到了屋外，似乎像箭一般能刺破这暗淡之夜。 不过在大笑的同时，闵之哲内心也会产生一些好奇感，他想到：周湛谋！刑部的新任右侍郎，这么晚了来此就是向我证明他既不会写字？也不会写诗？有这个必要吗？再说这不是无稽之谈嘛，不对！这其中肯定有其布局才对，是出于周湛谋自己的布局！ 闵之哲则是有些后悔的揣摩到：哎呀，我刚才就不应该让他进来的，怎么办？怎么办？直接将他赶出去？这也不太好，我毕竟是刑部左侍郎，官体还是要顾的，不管如何，我不帮他写就是了…… 在想到这些之后，闵之哲脸上的笑容很自然的就消失不见了。 周湛谋不卑不亢的对闵之哲说道：“闵大人，至于说我是否有这样的资格？你先听我念出诗句来吧，然后你再决定是否打算亲自写下来？如何啊？” 闵之哲一声不吭，他又想到：哼，故弄玄虚……这小子肯定想不到什么好的诗词…… 第255章 怎样的人? “行啊，周大人，你就先念出来吧，我就不信你能想到什么好的诗句……”闵之哲有些不耐烦的说了起来，他那鄙夷的眼神也跟着又一起展现了出来，尽管闵之哲还想着应该有所掩饰。 周湛谋当然能够看出，闵之哲根本就不相信他能写出什么好的诗句来，其实闵之哲会有这样的一种反应，可以说本来就在周湛谋的预料之中。 周湛谋呵呵笑着就说了起来：“闵大人，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清楚方可，我之所以让闵大人你亲自写下我所念出的诗句，并非是我不会写，而是在于我所写的字肯定没有闵大人你写的好看啊。” “周湛谋，你真的这么认为？”闵之哲立马就乐呵呵的问了出来，不过他脸上的笑容紧接着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峻，“周大人，何必如此自谦呢？你一个刑部的右侍郎，写出的字竟然还没有我写的好？这谁信呢？周大人何必用这种方式取笑于我？” 而闵之哲想到的就是：哼，这个周湛谋做事真不厚道，我差点又上当了…… 周湛谋认真的对闵之哲抱拳说道：“闵大人，不是我谦虚，也绝非是我有意取笑闵大人你，而是在于我写的字确实不好看，闵大人若是不信，那么你可有看过我写过的字？” “这个……倒是不曾有……” “对啊，正是因为我写的不好，所以从未写过什么……”周湛谋当然清楚的知道，在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未写过哪怕一个字。 闵之哲的表情看上去依然严峻，但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哈哈，看来周湛谋这小子写字确实不太好啊……就这一点而言，他就已经输给我了，因为我可是写得一手好字啊，尤其是我所写的行书，那一般人根本就模仿不了！哎，没办法，谁让我有这么高的造诣呢？哈哈哈…… “好吧，周大人，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闵之哲内心的顾虑有所打消，“既然周大人所写的字不如我，就让我写下行书来给周大人你看看。” 闵之哲说着，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变了，他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只不过闵之哲是打心里更加的看不起周湛谋了，他只是觉得此人似乎会说以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真才实学啊？既然如此，周湛谋又到底是如何成为的刑部右侍郎？难道就凭他那张嘴不成？ 这么一想之后，闵之哲又用不屑的眼神看了周湛谋一眼。 与此同时，闵之哲重新准备好了纸笔，在桌案上已经重新铺就了一张崭新的宣纸，那宣纸的表面可谓是没有一丝的瑕疵可言，而闵之哲的右手已经握好了毛笔，现在闵之哲就等周湛谋念出诗句了。 “周大人，请说吧。”闵之哲还是带有着礼数说道。 可闵之哲心里想到的却是：周湛谋啊周湛谋，就算我写下了你所念出的诗句，恐怕也只是白白的浪费了这张宣纸哟，怎么会有像你周湛谋脸皮如此之厚的右侍郎？都城之中有那么多的衙门，恐怕就只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右侍郎吧？怎么说呢？这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周湛谋也配成为刑部衙门的右侍郎？呵呵……呵呵…… 对于闵之哲心里所想到的，周湛谋大概还是能看出一些来的，因为此时只要一看闵之哲的表情就会有所感悟了。 周湛谋认为闵之哲是想掩饰他内心当中的一些想法，但其内心想法过于的真实，可能实在是掩饰不住的，所以闵之哲会觉得也就无所谓了。 此时周湛谋看了看已经准备下笔运势的闵之哲，他却没有立刻就念出所想好的诗句，是因为周湛谋同时想到了两诗句，而他正在揣摩到底要念出那一句来。 其实说的再确切一些就是，周湛谋还未想好到底要背诵出哪一句诗。 只不过在闵之哲看来，则是认为周湛谋根本就想不出好的诗句来，而且他现在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啊。 此时闵之哲已经后悔刚才根本就不应该让周湛谋进门来念什么诗句了，他现在能够肯定的一点是，周湛谋就是能说会道而已，但也仅此而已了。 闵之哲本来还想催促周湛谋的，但在想了想之后，闵之哲就只是表现出了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闵之哲是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又根本就说不出来！ 不过到了此时，周湛谋也刚好决定要念哪一句诗了，只见周湛谋的神态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对闵之哲言道：“闵大人，我已经想好了。” “哦，既然如此，就请说吧。”闵之哲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周湛谋能念出诗句来就行，实在念不出来啊也无妨。 周湛谋还是稍微清了清嗓子后才悠然的念了出来：“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嗯？”在听周湛谋念完了之后，从此时闵之哲的表情看去，他就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给点醒了一样，他是猛然的看向了只有两步距离之外的周湛谋，“周大人，你刚才所念的诗句……能否再念一遍？” 就连闵之哲说话的语气都开始发生了改变，这其中可谓是多了一些敬仰。 对，就是敬仰！而闵之哲也不像原先那样再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周湛谋了。 周湛谋只是在心里浅笑了一下，他知道闵之哲已经被此句诗给彻彻底底的惊艳到了，所以闵之哲才想着听第二遍，也正因为如此，闵之哲才会有这样的一番表现。 而此时周湛谋的表情依然是从容淡定的，毕竟对于周湛谋而言，他觉得自己只是背诵出了古人所写的一句诗而已，这并非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此外在周湛谋看来，这句诗就是属于那千古名句的范畴了！ 于是周湛谋看了看有所期待的闵之哲，他是打算重新念一遍了，只不过这次周湛谋是选择稍稍提高了其声调的：“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闵之哲颇为热烈的说了起来道：“真是好诗啊！没想到短短的一句诗竟然能有如此的意境，我似乎感受到了一件完整的事情，真可谓是言有尽而意无穷了！好诗！好诗！” 闵之哲说到这里之后就突然的停顿了片刻，然后他才慎重的接着说了下去：“周大人，我……不得不说啊……这算是千古名句了吧？” 闵之哲说完其表情中都充满了钦佩之感，而之前他眼神中的那一抹鄙夷感早就完全消失了，他是有些感到抱歉的看了看周湛谋，此外，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好像周湛谋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之前的那个周湛谋也同样是消失不见了！ 对于闵之哲而言，这样的感受是非常真切的，根本就不属于梦境的范畴，而闵之哲当然清楚的知道他并非处于任何的梦境之中。 当闵之哲说完之后，他就低下头去认真的书写了起来，闵之哲变得非常的重视了，以至于他的表情都开始变得一丝不苟了起来。 闵之哲是以行书的形式认真的书写下了周湛谋刚才所念出来的那一句诗，这其中甚至都带有着一种神圣感了。 周湛谋明显的感受到了这种变化，他看得出来闵之哲确实很喜欢这句诗。 此外，周湛谋同样能看出闵之哲是一个很喜欢写诗的人，就像他今天所见到的那个刘敖琦一样，两人在见到所喜欢的诗句时，其举止表现以及神情都有些相似，而这两人也都打算参加都城诗词盛会…… 第256章 爱诗之人 闵之哲是一鼓作气，并在认真的书写完了之后，他才往后退了半步且以整体的视角去看刚才写下的诗句：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随后闵之哲是盯着看了片刻才小声的说了出来：“嗯，我写的这行书怎么说呢？还算满意吧……” 闵之哲是在自我评价了。 周湛谋是凑上前去看了看说着：“闵大人，你确实写得很好啊！可见你书写的功夫之深了，看来闵大人你是从小就开始写了吧？” 闵之哲听了周湛谋所说却是略显尴尬的一笑才说了出来：“算是如此吧，但我依然认为写得不是太好，形是有了，但总是少了一份神韵啊，而这也是最难的地方。” 闵之哲说完就将毛笔慢慢的放了回去，可以看的出来他对自己所写确实不满意，“但我没想到啊，周大人，你竟然能想出好诗来，真是不得了！我不得不佩服你啊……只是周大人，我所写的这句诗没有错误的地方吧？是否有哪个字写得不太准确啊？” 闵之哲脸说着其脸上的傲慢神情同样是没有了。 “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周湛谋确定的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闵之哲笑呵呵的说着。 而与此同时，闵之哲则是再次的看向了他以行书所写下的诗句，这一次他又细细的品读了一遍，对于闵之哲而言，他还是折服于诗中的整体意境，似乎他已经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并非直接发生在他的身上。 “周大人你能写出好诗来，却为何要对我隐瞒呢？”闵之哲压低了语调问道，“是因为闵大人你觉得我有些傲慢了？” 周湛谋是差点笑出了声，他想到：看来这小子知道自己是傲慢的，但并非只是有些傲慢吧？ 周湛谋让自己显得平静的说道：“倘若是如此，我今晚又何必来此呢？我只是真的想帮闵大人你，其实我早就看出闵大人你费尽心思也难以写出满意诗句来，所以希望我念出的诗句能够对闵大人有所启发！” “呵呵，看来之前是我行事有失偏颇了，也是我一直都不太看好周大人你吧。”闵之哲不想隐瞒他的真实想法，“只是听刚才周大人的意思，是打算将这句诗送给我了？” “当然，闵大人若想收藏就敬请笑纳吧，再说这字本就是闵大人你亲自写下来的。”周湛谋是乐于奉送的。 “哈哈，这怎么好意思呢？”闵之哲是有所推辞的样子，但这就只是一种谦词而已，并非是真的打算拒绝，本来闵之哲就是想收藏此诗句的，只是一时之间不太好提出来，刚好周湛谋主动的提出了这一点，闵之谋当然是乐于笑纳的。 没等周湛谋接着说下去，闵之哲就哈哈笑了起来说着：“周大人既然如此说了，我自当好好的收起来，毕竟我与周大人都是属于喜爱诗词之人呐！倘若以后我想出别的诗句来，还请周大人帮我斧正一二了。” “闵大人你还是过谦了，既然我们都打算参加都城诗词盛会，自然可以探讨诗词的……” 但实际上，周湛谋懂得也不多，他只是能够背诵出许多的诗词来，这还不是因为他在原先的那个世界背诵过许多诗词，而很多人就像他一样，所以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之前所背诵的那些诗句就发挥出了关键的作用。 “好好好，期待周大人在诗词盛会上能写出更加惊艳于世人的诗词来，说不定到时候周大人你能够以诗名而惊动整座都城了！”闵之哲是未想到他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尤其是当着周湛谋的面。 在闵之哲看来，他刚才所说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而闵之哲也很看好周湛谋能够在诗词盛会的比拼中拔得头筹。 闵之哲一边说着，一边就慢慢的将写有那诗句的宣纸给折叠了起来，他是折叠了好几次，可以看出他对此的用心与珍惜。 倘若是在平时，闵之哲也只会随意的将宣纸折叠那么几下。 闵之哲将宣纸折叠好了之后就塞进了衣袖中，看样子他是生怕宣纸在无意间掉出来似的，而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一句好诗啊！ 尽管闵之哲早就能够背诵这句诗了，但他依然很珍视写下的诗句。 周湛谋在看着闵之哲的举动后，他就说道：“等之后迎来诗词盛会，闵大人你同样可以写出好的诗句啊。” “哎……不瞒周大人你说，我之前还会有这样的想法，以为凭借我的才情说不定就写出名动都城的诗句来，可最近这几天我根本就想不出好的诗句来了，而且是越来越难想出好的诗句了，其实这几天的夜间我一直待在刑部衙门里写诗，我这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诗词盛会而准备啊，周大人你总能看得出来吧？” “嗯，这我知道。”周湛谋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了。 “周大人，请坐下说。”这还是闵之哲首次邀请周湛谋坐下来谈话。 就这一点而言，还是令周湛谋有久违之感，他知道自己能够达成现如今的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啊，而能产生像今晚这样的结果，也是出于他的布局了。 等周湛谋坐在了桌子旁本就摆放的杌子上之后，闵之哲顺势就在一旁的另一个杌子上坐了下去。 闵之哲立马就觉得距离有些远，所以他将杌子稍微挪动了一些，随后他就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你是出自于咱们刑部的人，到时候你若在诗词盛会上拔得头筹，那也是为我们刑部之人长脸呐！而现如今看来，我是很难做到这一点了，我这两天呀根本就不在写诗的状态啊！ 似乎是怕周湛谋不相信，闵之哲又着重的说了起来：”周大人，我所说可都是实话啊，我也实在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 紧接着闵之哲像是推心置腹的对周湛谋聊了起来：“哎，只是没想到我打算写出好的诗句来竟然如此之难，但这样的事情对于周大人你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地方，这也是让我最为佩服周大人你的地方啊！” “为何我之前就没看出来呢？莫非是因为我一直将周大人你拒之门外？还是因为我从未看好过周大人你？同时也认为周大人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刑部的右侍郎？” 对于闵之哲刚才所说出来的话语，则是令周湛谋没有想到了。 周湛谋想到：闵之哲啊闵之哲，你能亲口承认我是刑部里的人，按理说要做到这一点确实不容易啊…… 揶揄周湛谋随意的一笑就用的语气对闵之哲说道：“闵大人，你刚才不也认可我是刑部的人了？而我参加都城诗词盛会的时候，我的身份可是刑部右侍郎啊，要说能做到这一点可着实不容易啊！” 闵之哲听周湛谋刚说到一半，他的表情中就带有着一些尴尬的色彩了，而出于窘迫，闵之哲也很想掩饰这样的尴尬。 于是乎闵之哲突然就放声大笑了几下，其笑声又再次的冲击到了屋外，但实际上屋门本就是敞开的，只不过听上去这样的笑声背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的内容来作为支撑，只是为了笑而笑吧。 在止住了笑声后，闵之哲就开口对周湛谋说话了：“周大人你可真会说笑啊，我可一直都认为你周大人是刑部的右侍郎，再说咱们刑部衙门里的人本就是如此认为的，难道不是这样吗？哈哈，所以说是周大人你自己多虑了，再说我与周大人都是对诗词非常喜爱之人，我又岂会不认可周大人你是咱们刑部的右侍郎呢？” 第257章 实至名归 周湛谋也哈哈的笑了起来说着：“嗯，我同样觉得闵大人不会这么想，再说我能够成为刑部的右侍郎，这是出于朝廷的任命，闵大人又岂会不认可呢？难道闵大人是不认可朝廷的任命吗？” “哈哈哈……周大人你是越来越会说笑了。”闵之哲的话里行间还是充满了掩饰，他感到自己的后背都有点冒虚汗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闵之哲也看出了一点来，今晚周湛谋来此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来达成和解的。 闵之哲也看出周湛谋并不想与他为敌，可能周湛谋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其实只要仔细的想一想，闵之哲就发觉最近这几天是他将周湛谋看作必须要战胜的对手，也是他将周湛谋看作是一种威胁，是周湛谋威胁到了他刑部左侍郎的地位。 不过现在想想看，闵之哲的内心就有了另外的想法，也就是说周湛谋真的会对他构成威胁吗？更何况现如今看起来周湛谋是一个很会写诗之人，而这样的人出自于刑部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他为何一定要将周湛谋赶出刑部呢？这根本就不是有利的选择！ 另外，通过之前的案子就已经可以看出周湛谋是有破案之能的人，现在都城之中的许多人也早已将周湛谋看作是神探了，在这样的一种现实情况之下，岂不是很有利的证明了周湛谋很适合成为刑部的右侍郎？毕竟与之前相比较，情况已然是发生了改变。 而这些都是闵之哲之前并未仔细思考过的，倘若今晚不是周湛谋就坐在屋内，闵之哲明白他肯定还是不会静下心来思考这些的，不过现在挺好，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此时周湛谋刚好对闵之哲说道：“闵大人呐，在我看来，可能是你之前的判断不太准确了……” “哦？不知周大人指的是什么样的判断？”周湛谋的一番话反而是勾起了闵之哲的好奇心。 周湛谋看向闵之哲笑了笑就说道：“比如说闵大人认为我成为刑部的右侍郎不够资格……” “这……可我怎么会这么想呢？”闵之哲似笑非笑的说着，实际上他并不想做出过多的辩解，因为在他看来实在是没这个必要了，毕竟那周湛谋是聪明人，他肯定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周湛谋只是继续说道：“再比如说闵大人会觉得我突然成为了刑部的右侍郎，会对闵大人你这位刑部的左侍郎构成某种威胁，毕竟我以后是有可能成为刑部左侍郎的，从而还有可能升任为刑部尚书，所以我的存在对于闵大人你来说岂会不是一种威胁呢？” 闵之哲感到有些诧异，因为他从未想过周湛谋会直接说出刚才的这一番话来，可以说周湛谋是毫无遮掩，以及毫无顾虑的。 面对着这样的一种情况，闵之哲还真不知道他能讲些什么了，但不管如何，闵之哲都未产生过要为自己辩解的念头，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没有用，而且他说的越多就只会让自己变得越尴尬。 此时闵之哲内心的感受很繁复，可以说他很少会经历有几种感受叠加在一起的时刻，就比如说是此刻的尴尬、诧异、惊奇、无奈等等感受一起向他袭来。 “我……”闵之哲还是难以说些什么出来。 不过周湛谋倒是很从容的说了下去：“闵大人，其实你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现如今就只是刑部的右侍郎，而闵大人你是刑部的左侍郎，但也仅此而已了！所以说闵大人你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闵大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呵呵……我能明白……”闵之哲整个人的状态还处于游离之中。 “倘若之后闵大人能够成为刑部尚书，我自然是会支……” 周湛谋的话还未说完，闵之哲就赶忙问了起来：“周大人真的认为我以后能够升任为朝廷的刑部尚书？从而成为朝廷的重臣？” 看的出来，闵之哲更为关切的还是这一点。 周湛谋面带笑容道：“当然，难道闵大人你自己觉得没有这样的可能吗？” 周湛谋的语气中透露出的是真实感，可以听的出来，他是认为在以后闵之哲很有可能会成为刑部尚书，而并非只是出于随意的一说。 但这自然是现阶段的闵之哲最想听到的话语了。 只见闵之哲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说着：“哈哈哈……哎呀，周大人过誉了，不过还是周大人你会说话呀……倘若在下以后真的成为了刑部尚书……” 闵之哲说着就看向了周湛谋。 “哦，我到时候自当协助闵大人你办好这刑部衙门里的大小事务。” “好好好，周大人，我到时候一定向朝廷举荐于你，从而让周大人你成为刑部的左侍郎！”闵之哲以保证的语气说着，“对于这一点，还望周大人你不用怀疑。” “如此就多谢闵大人了。”周湛谋煞有其事的对闵之哲抱拳说道，就好像是此刻的闵之哲已经升任为了刑部尚书，“只是闵大人呐，就目前来说……” 周湛谋说着，其表情中很自然的就增添了一些感到为难的色彩。 而闵之哲一看就明白了过来，于是他稍微收敛了一些笑容说道：“周大人你请放心，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但从这一刻开始，我是刑部的左侍郎，而周大人你是刑部的右侍郎，没有人可以改变什么！而且周大人呐，我以后可不会再质疑你什么了，毕竟你现在可是咱们都城之中的新晋神探啊，最为重要的是你周大人毕竟出自于咱们刑部衙门啊！” 闵之哲说到这里就感到了与有荣焉！而他的内心当中很自然的就升腾起一股自豪感来，这其中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既然闵大人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是相信闵大人的，但闵大人啊，我现在还不算是什么神探吧？” “周大人，你看你，这就太谦虚了！你的神探之名不是求来的，是这都城之中的庶民们自发认可的，你呀实至名归，所以就别谦虚了。”从闵之哲的样子看去是带有点责备感的，但实际上从他说话的语气当中却又听不出任何的责备感，真可谓是很高明的一种表现了。 就连近距离的周湛谋看到闵之哲的这一表现之后，也在心里叹为观止，并且自认为很难能够达到像闵之哲这样的境界。 为了让周湛谋放心，闵之哲又说道：“以后呢就请周大人放心，若是咱这刑部衙门之中还有人敢说出你不是刑部右侍郎之类的话语，我定不饶过此人！为何啊？因为你周大人可是出自于咱们刑部衙门里的神探啊，这可不得了！在此之前还从未有过，倘若再有人提出否定，那就不是属于我刑部衙门里的人了……” 其实能够听到闵之哲这么说，周湛谋还确实相信了，他知道这是闵之哲发自内心而说出的话语，这其中是不存在任何的伪装。 而周湛谋也说出了感谢的话语道：“多谢闵大人了，我就知道闵大人一心为了刑部衙门，毫无其余的念头。” 周湛谋的话语自然是巧妙的撇开了关于之前闵之哲的一些做法，而且周湛谋在夸赞闵之哲的同时，也是在提醒闵之哲关于他之前的那些做法。 尽管周湛谋没有明说，但对于闵之哲而言，则是已经听出了话里的弦外之音。 闵之哲揣摩到：看来对于我之前的一些做法而言，周湛谋是心知肚明的！可以说他了解得很多啊…… “闵大人，只是关于那都城诗词盛会的事情，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哦？周大人你请说。”闵之哲是表现出了一副诚意满满的样子说着。 第258章 两个谋士? 周湛谋提问道：“闵大人，对于我们整个刑部衙门而言，是否还有其他人也打算参加都城诗词盛会？” “周大人，只有我们参与其中，不过我现在很看好周大人你啊！毕竟我们刑部衙门也是有厉害之人，哈哈……”闵之哲是在替周湛谋说话，“现如今对于都城里的人来说，则是只知道周大人你有神探之名，却不知周大人你也能写得好诗哇！” “哎呀，就是不知周大人你是否还有别的才能了，其实吧通过我最近的观察来看，我还会觉得周大人你也像是一位谋士呀！哈哈哈……周大人在咱这都城之中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闵之哲似乎夸赞起周湛谋就停不下来了，而这在之前是从未出现过的现象。 其实对于周湛谋而言，他也是首次听到闵之哲称赞其是一位谋士，但真的如此吗？ 周湛谋对闵之哲提问道：“不知为何闵大人觉得我像是一位谋士？” 闵之哲面带微笑对周湛谋反问道：“倘若周大人你不是一位谋士的话，又岂会在这个时辰还出现在刑部衙门里呢？你不应该是回到了自己的府中才对吗？” 闵之哲接着说道：“其实可以看的出来，周大人你今晚到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达成和解吧？也算是解除一些之前的误会吧，在我看来，只有像周大人你这样的谋士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这一点！再说能够达成这样的谋划并不容易啊……” 在周湛谋听来，闵之哲提到之前的事则是有些轻描淡写了，但他知道这是闵之哲有意淡化之前的事情，其实也是为了今后刑部衙门里的整体局势。 周湛谋能理解闵之哲的做法，而且能形成像现如今的这一番局势也着实不容易。 周湛谋抓住其中的一点说了起来：“所以闵大人就觉得我是一位谋士了？” “当然，可以看的出来，周大人你的谋略与众不同。”闵之哲突然变得认真的说着，而在此之前，闵之哲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着一些纨绔子弟的样子。 只是在这一刻，闵之哲就像是完全的演变成了一位高深莫测的智者，而他之前的所有表现更像是一种韬光养晦的策略，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此时看着有所改变的闵之哲，周湛谋最大的感触就是此人不简单啊，倘若忽视了此人，肯定是会受到无形的反击。 “闵大人，既然谈到了这一步，我想知道你参加这次都城诗词盛会的目的是什么？在我看来，闵大人你不也像是一位谋士吗？”周湛谋的说法更像是在回敬闵之哲。 而闵之哲听了周湛谋的说法之后则是哈哈的一笑，只是这次的笑容更像是一种象征。 闵之哲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啊，就算我是一位谋士，可是与你这位谋士比起来，我在谋略层面的做法简直是不值一提啊！” 周湛谋没有立马理解闵之哲为何会这么说，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说道：“闵大人之前说我谦虚，而闵大人你刚才的说法不也是太谦虚了？既然我与闵大人都谈论到了这一步，闵大人说话为何不选择开诚布公呢？” “看来周大人是打算与我推心置腹的谈论一些问题了？” “闵大人可以这么理解。” 闵之哲稍微的捏了几下手指，然后他就说道：“如此也好……刚才周大人不是问我参加都城诗词盛会的目的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觉得以周大人你的聪慧，肯定能够看出来的。” 对于闵之哲的说法，周湛谋只是报之以淡然的一笑。 闵之哲继续说道：“我参加都城诗词盛会，自然是为了以后能够成为刑部尚书而布局了，其实这样的理由很简单，但前提是我能写出名动都城的好诗，最好是能够写出千古名句来，可这对于我来说太难……就算如此吧，我也要一试，至少能让都城中的一些达官贵人知道我闵某人的存在！” “周大人，我已经如实的说出了我参加都城诗词盛会的目的，我估计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周大人，你参加都城诗词盛会的目的是什么？不妨让我猜测一下，如何？” “闵大人请说。”周湛谋说完就并无任何多余的话语了。 此时闵之哲的表现更像是一位智者了，连他说话的语速都变慢了：“在我看来，你周大人毕竟是一位谋士啊，你参加都城诗词盛会肯定是有你的谋略在其中，而你的目的就是得到认可与关注，尤其是得到宫中之人的认可与关注，就比如说是引起当今皇帝陛下的关注，到时候你周大人可就不止是刑部的右侍郎了！说不定你周大人很有可能在我之前成为刑部尚书……” 闵之哲说到这里就抬手对周湛谋做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因为他看到周湛谋想开口说些什么，似乎是想辩解。 而闵之哲也赶紧接着说了下去：“周大人不妨让我把话说完吧！虽说我与周大人都同时参加这次的都城诗词盛会，但可以看的出来，你周大人的谋略更高一筹啊！现如今你周大人在都城之中已经有了神探的称号，之后你也会拥有才子的美名，其实这一切都是周大人你采用谋略获得的……” “当然了！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否定周大人你的才气！只是这样一来，都城之中的人们更容易忽视你周大人是一位谋士，而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你周大人就会替朝廷的大事出谋划策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当今的皇帝陛下只会更加的信任于你！哎……怎么说呢？周大人你真可谓是一位了不得的谋士，只不过人们却又最容易忽略这一点……” “但闵大人你能这么说，自然是看出来了！这岂不是证明你更加的聪慧了？” “不不不！周大人，我只是能看得出来，但这并不算什么才能，而你周大人能够做到，这才是最为难能可贵的。”闵之哲摆了摆手说着，“其实可以看的出来，咱们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是大有为之君，而这样的明君自然需要众多谋臣的辅佐，你周大人不就是一位还隐藏着的谋臣吗？” 随后闵之哲总结道：“所以说周大人，你以后在都城之中可谓是前途无量啊，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可能成为你真正的对手，在此之前，我在刑部衙门里的做法处处针对于周大人你，并不是我没有看出这些来，相反的，正因为我看出你周大人前途无量，所以我才有这样的做法！” “哦？这我可就看不明白了，为何会如此？”周湛谋顺势问道。 此时闵之哲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他是用手在桌面上一支撑就慢慢的站了起来。 而闵之哲在屋内来回的踱了几步才说出了原因：“周大人呐，我只是不甘心而已，说出来你可能都不太相信，我不想看到你周大人早一些成为刑部尚书，而我到时候还只是刑部左侍郎，但我知道我可能无法阻止你，而我与周大人你为敌，到时候我也有合理的理由顺势退出刑部衙门了……人们会觉得我离开刑部衙门是因为你周大人容不下他人！” “呵呵，闵大人呐，你不觉得自己才是老谋深算的那个人吗？没想到你竟然都已经计算到了这一步！而你才更像是一位谋士吧？”周湛谋会这么说，是因为他都不得不有些佩服闵之哲了。 “老谋深算？”闵之哲看向了周湛谋，“周大人，我只是在明哲保身而已！我不算是一位谋士！” 第259章 老谋深算? 周湛谋站了起来对闵之哲说道：“闵大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应该是等到最后才说出来吗？怎么现在就说了出来？” 在周湛谋看来，闵之哲肯定有其目的。 闵之哲首先是看了看屋外那月光如水的景致，然后闵之哲才做出了回应道：“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现在算是看出周大人你是一个擅长写诗词的人，而我亦十分佩服像你这样的人！” 闵之哲说着就看向了周湛谋：“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了解，自然也不看好周大人你的那些所作所为，尤其是不看好周大人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刑部右侍郎！不过我突然想明白了，与其今后与周大人为敌，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化敌为友！只是不知对于我突然改变的这一做法而言，周大人你的看法又是怎样的？” “能化敌为友当然好了。”周湛谋说着他的想法道，其实对于周湛谋而言也不用过多的思考什么了，“不过有一点还请闵大人安心，倘若闵大人以后有能成为刑部尚书的可能，我绝不会阻止，反而还会从旁帮助你！” 此时闵之哲变得炯炯有神起来，而闵之哲也颇感意外的对周湛谋问道：“周大人此话当真？只是周大人为何要帮我呢？难道你就从未想过以后的某一天要成为这刑部尚书？从而掌管这整个刑部？” 周湛谋说道：“我来刑部，只是想调查清楚一些离奇案，只要闵大人你不反对我的做法，我为何要阻止闵大人你成为刑部尚书呢？再说也没有这个必要啊！至于说成为刑部尚书之类的……或许我以后都不一定就留在刑部呀！所以闵大人你又何必担心呢？不知闵大人是否也会这么觉得？” “对呀！”闵之哲高兴的一拍手道，“你周大人在咱这都城之中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说不定到时候你周大人已经进入了内阁，又怎么还会在意是否能够升任刑部尚书呢？哈哈，周大人，到时候你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刑部，毕竟你可是出自于刑部之人呐！” “你看，闵大人，你说的就很好嘛，所以我不会阻碍你做事，现如今咱们也确实没必要在刑部衙门里争锋相对！” “周大人，咱们不都已经化敌为友了吗？就别再提什么争锋相对了，这有伤和气呀。”闵之哲是抱拳对周湛谋说道。 “好，就按照闵大人所说，以后不再提这一点了。”周湛谋说完就笑了起来。 而闵之哲在笑了笑之后就表态道：“周大人，你就放心好了，以后你在刑部衙门里做事但凭你自己的想法，你不是想调查那些离奇案吗？周大人你就尽管放心去调查吧，倘若需要我的支持，你周大人开口就是，无须顾虑什么！而且关于刑部里的事情，只要你忙不过来的，我肯定会帮你。” “嗯，如此就多多谢闵大人了。”周湛谋一边观察着闵之哲的反应，一边对闵之哲躬身行礼说道。 而闵之哲也赶忙躬身还礼，到了此时，两人不仅化敌为友了，而且还算是在这刑部衙门中达成了攻守同盟。 随后闵之哲放下手来就对周湛谋提醒道：“只是周大人呐，其实对于你所调查的离奇案子而言，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首先都应该由顺天府来调查，这本来也归顺天府管，倘若是要调查朝廷的官吏贪墨，或是有关于朝廷官吏做出了违背本朝律法之事，那我们刑部当然义不容辞！而我们刑部也必须调查清楚！” “多谢闵大人的提醒！”周湛谋一抱拳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刚好我碰到了这些离奇之案，就算不归我们首先调查，但我依然要将其调查清楚！” “如此倒也没什么，至少那顺天府尹倒是很乐意见到这一情形，对于他而言，每天都城里的事情就已经够多了，所以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有你周大人这样的神探替顺天府调查离奇案，我看那顺天府尹高兴来还来不及呢，他根本就不会阻碍你周大人调查案子！你周大人以后根本就不用顾虑什么……”闵之哲的这番话很像是在替周湛谋考虑了。 “还有一事，周大人，我知道你与我叔……也就是户部尚书闵简珩称兄道弟了，按理说我也应该叫你周大人为一声叔才可呀，但我……”闵之哲这么说当然不是真的想叫周湛谋为叔了，再说看上去周湛谋本来就比他还小。 周湛谋朝外摆了摆手道：“闵大人比我大一些，又怎能让你叫我叔呢？再说我与户部尚书大人称兄道弟，那是另外的一回事……” “周大人说得好哇！”闵之哲是真心的夸赞道，“我就知道你周大人是一个明事理之人！这样吧……以后在这刑部衙门里，咱们同样能够以兄弟相称，就比如我以后称呼周大人为周兄，而你周大人也可以称呼我为闵兄！当然了，如果有外人在场，咱们还是互称大人为好。” “我同意。”周湛谋立马做出了回应。 “好好好，以后我与周兄你就算是兄弟了，所以周兄你有什么需要让我帮忙的事情就尽管开口吧。”闵之哲此时的心情真的是很好，而他突然觉得自己也能写出好的诗句来了，只是在仔细的一想之后，这样的感触又突然的消失不见了。 周湛谋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峻了不少，只听他说道：“若以后有事情麻烦闵兄，我自当直言。” 闵之哲会觉得周湛谋说得很坚定，似乎在以后的某一刻周湛谋一定会让他帮忙，但在闵之哲看来，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闵之哲对周湛谋问道：“所以说周兄已经遇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回到这刑部衙门的？” “倒也不是……”周湛谋是有所思考的样子，“只是今天在刑部的门外，闵兄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闵之哲的语调变得很奇怪，“何谓可疑之人？” 周湛谋如实的说着：“今天我出去调查案子，是想盯着一些人的，但对方并未出现，我觉得对方是否会反过来盯着咱们刑部衙门呢？如此一来也能及时的掌握我们刑部之人的做法了！” “原来如此……”闵之哲似有感悟，“但我没有看到周兄你认为的可疑之人！再说不太敢有人反过来盯着咱们刑部吧？倒是几个时辰之前，我知道山捕快回来了一趟衙门，他带着六个衙役出去了，其实不瞒周兄你说，我当时本来是想阻止他的……” 闵之哲看了一眼周湛谋又接着说道：“不过据我猜测，山捕快带咱们刑部的衙役出去……应当是帮着周兄你调查案子吧？倘若是如此，则完全没有问题，我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山捕快带衙役出去确实是帮我调查一件离奇案的……”周湛谋不打算详说案情。 “什么？又有离奇案发生了？看来还真与我想的一样啊……不知周兄是否需要我帮忙？” “嗯……要说有的话，就是想请闵兄帮我盯着咱们刑部衙门外，倘若发现有可疑的人……” “这很简单啊！周兄，此事交给我吧，倘若真的有敢于反过来盯着我们刑部衙门的人，我岂会让此人给跑了呢？”闵之哲很有信心的笑着说道，“只是对方是些什么人啊？真有这样的胆量？” “嗯……其实我现在还难以下定结论的。”周湛谋难以说出肯定的结果，“此案依然在调查之中，对方有可能会派人来盯着咱们刑部衙门，但也有可能是别的做法，只是不管怎么看，闵兄你就帮我盯着就行了。” “好，这当然没问题了！只是周兄啊，等之后去参加都城诗词盛会的时候，你打算写什么样的诗词啊？嘿嘿，不知为何，我觉得你现在肯定是已经想好了吧？” 第260章 功不可没? 周湛谋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他对闵之哲言道：“闵兄，我确实还未想好，不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那我拭目以待了。”闵之哲确实期待了起来，他知道周湛谋肯定能想出别的好诗词来。 “闵兄，我打算回府歇息了，最近总在调查案子。” “好，你是该好好的歇息一下了，等你明天有空了，就详细的告诉我这次遇到的究竟是一件什么样的案子吧，说不定我也能帮到周兄你！” “如此……当然好了！”周湛谋笑着言道。 随后周湛谋从刑部衙门走了出来，他就在之前那两个衙役的护卫之下直接回到了周府。 山商古或是芦恒墨并没有派人来告知他有新的案情进展，周湛谋顿感放松不少，而在周湛谋看来，今天又是属于那漫长的一天了…… 在之后的连续两天，芦恒墨与山商古都在尽力的调查案子，他们白天以低调的姿态在都城之中的锁匠铺中逐一的调查，但实际上这样的进程很缓慢，因为这其中的顾虑有很多。 而到了傍晚以及晚上，芦恒墨与山商古就去到茶楼内盯着远处刘敖琦所住的宅子，他们累了，就顺势在茶楼里凑合歇息几个时辰，可以说这样的调查是很辛苦的，但在这连续的两天之中，芦恒墨与山商古都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为此，两人不免是有些着急的，但周湛谋都没有派人来问案子调查的进展情况，在这两天内，周湛谋在刑部之中处理了很多衙门里的事情，而周湛谋同样审看了许多的案宗。 周湛谋也会发现其中的一些问题，他自然在想办法解决。 与此同时，刑部左侍郎闵之哲在派人紧盯着刑部衙门外的情形，有时他也会亲自悄悄的去到衙门外查看，只不过闵之哲同样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说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之类的。 在这两天之中，似乎一切都变得沉寂了下来，并且又恢复到了往常该有的样子。 对于周湛谋来说，他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看样子周湛谋就好像是忘了案子本身，而他只关心刑部衙门内部的事务了，但实际上又岂会如此呢？ 周湛谋应该是在等待，他在等待一个时机的出现…… 不过很快的，时间就来到了第三天的中午时刻，周湛谋正在刑部衙门里的屋子中审看着多年前的案宗，他都有些废寝忘食了。 屋外，有一个衙役正轻轻的叩击了几下屋门，他的样子是有所迟疑的，应该是生怕打扰到周湛谋，但是又不得不来此禀报。 周湛谋当然不想被打扰了，只是他听出敲门之人似乎有重要的事情禀报于他。 周湛谋下意识的认为是山商古与芦恒墨有新的发现，所以就派人来告知于他。 于是周湛谋抬起头来对屋门的方向高声喊道：“进来！” “是，大人！”屋外的衙役在应答的同时就顺势推开了两扇紧闭的木门。 在跨过了门槛之后，这个衙役就快步走了进来并躬身行礼对周湛谋说道：“启禀右侍郎大人，有两个年轻的女子在刑部衙门外，她们说是来找大人你的！” “两个年轻的女子？”周湛谋眉头稍稍一皱说道，他本来以为是案子有了最新的进展，但没想到竟然是另外的事情。 “你抬起头来回话。”周湛谋对衙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衙门外的那两个人可有直接表示认识本官了？” 衙役不再盯着地面，而是看向了周湛谋回复道：“大人所说没错，她们都表示认识大人你，其中一人是叫贺依媗，而另一人自称是……姜此潇……我之前有听说过一些大人调查案子时的情况，对于她们二人我亦有所听闻，所以知道大人你肯定认识她们才对！” 周湛谋已经完全听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他顺势将桌案上的案宗给合了起来，然后就站了起来对衙役说道：“你带她们两人来这里吧，她们来此肯定是有事情想说才对。” “是，大人……”不知为何，衙役的语调中全是迟疑，“呃……启禀右侍郎大人，是将她们直接带来这里吗？” 衙役是想确认这一点，因为他之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周湛谋微笑道：“嗯，你将她们直接带来这里吧，我认识她们两人。” “是，大人！”这次衙役的语调中都是坚定了。 周湛谋思考了起来：贺依媗还有姜此潇来此，是想说什么呢？今天在早朝的时候，皇帝陛下宣布解除了对于贺府，以及姜府里的人解除禁足，只是对于吏部尚书贺以恒，还有大理寺卿姜立珩则必须在府中继续反思，并且要在几天之后上罪己折子，只是像这样的折子可不好写啊……尤其是这罪己的度不好把握，更何况朝廷之中还有那么多的科道言官盯着呢…… 当周湛谋刚思索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屋外的动静。 周湛谋听到了刚才那个衙役的声音，他说道：“二位，请走这边，右侍郎大人就在屋中。” 听到这样的话语，周湛谋就转向了正门的方向，而他自然是看向了屋外，周湛谋看到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是现在还不太炎热。 不一会儿，周湛谋就看到衙役身后跟着贺依媗和姜此潇，两人今天都带着遮盖面部的斗篷，而今天她们的衣饰都以淡雅的颜色为主，当裙摆慢慢的拂过青石板地面时，会给人一种飘逸之感。 衙役走到门口时就弯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请。” 衙役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此时周湛谋笑着对两人问了起来：“你们今天怎么想着到刑部衙门找我了？” 而周湛谋也顺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此潇突然往前跨了一步，然后就在贺依媗之前跨过门槛进入到了屋内，她顺势将斗篷拿了下来就微笑着对周湛谋问了起来：“怎么？我和依媗就不能来这里找周大人你了？” “呵呵，倒也不是此意！”周湛谋看向姜此潇说道。 贺依媗也刚好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她将斗篷拿了下来之后就立马温婉的说着：“此潇，我们今天可是来当面感谢周大人的，当然能直接来找周大人了！” “当面感谢于我？”周湛谋不知缘由的问了出来。 “是啊，周大人，我与此潇来这里就是特意为了感谢你的。”贺依媗以认真的态度对周湛谋说道。 “就是几天之前周大人你对那个小厮所说出的预判应验了，不过当时确实帮了我们两府的人，可以说周大人你功不可没啊！”姜此潇做出了解释。 “功不可没？”周湛谋笑了笑说道，“怕是有些言过其实了，不过能真的帮到你们就很好了！关键是你们愿意相信我所说的话，这一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们当然是相信周大人你所说的话啊！”贺依媗说得很肯定，“我和此潇本来就相信周大人你，可以说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 其实能听贺依媗这么说，周湛谋当然是有所触动的，而且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外，毕竟他与贺依媗，还有姜此潇并不是太熟悉，但这两人竟然如此的信任于他。 “是啊，周大人，你可能都没想到过这一点吧？”姜此潇刚好说出了周湛谋所想到的，而姜此潇说完还掩嘴笑了笑。 贺依媗则是说道：“几天之前，我们两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且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恐怕都难以有人愿意替我们两府之人说话，关键是根本就不敢吧，而明哲保身才是首选，不过我突然想到了周大人，我对家里人说，周大人很有可能会帮到我们，当时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贺依媗在说到这里时，她的眼眶中都闪动着一些泪花了。 第261章 微妙平衡? 当贺依媗有些说不下去的时候，一旁站着的姜此潇同样是有些动容的，因为她又想到了几天之前府内之人所面临的窘迫情形，这在之前是从未发生过的，所以这对姜此潇的触动是很大的。 而姜此潇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周大人，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就当时的情形而言，我与贺依媗都有些绝望了，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了！” 姜此潇看了一眼周湛谋就接着说道：“现在这话听起来可能是有些夸张的，但这就是最为真实的一面了……刚好我们得知了周大人你令人传来的口信，如此一来，我们两府之人也才慢慢的变得安心了下来，从而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在周湛谋听来，姜此潇的话还是不免有点夸张了。 周湛谋对姜此潇说道：“你们觉得我的话有一些道理，其实不难理解，只是你们府内之人，尤其是吏部尚书大人，还有大理寺卿大人也会相信我所做出的预判吗？再说他们都不一定见过我！” 贺依媗对周湛谋做出了解释道：“这很好理解呀，周大人！难道你觉得我们就不能持续的劝说府内之人吗？再说我与此潇相信周大人你的判断，而这一点才最为重要的，现如今不也证明了周大人你几天之前所做出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吗？” 周湛谋暗自思考到：原来如此，其实贺依媗还有姜此潇相信我所做出的判断确实很重要，她们府内之人应该也是逐渐的相信了我所说的判断，所以今天贺依媗，还有姜此潇来此当面感谢于我也就成为了一种必然的做法吧…… 在想明白了之后，周湛谋就对两人说道：“其实你们也不用特意跑这一趟来感谢于我，不过你们两府的处境也不会立刻就变好……请坐下说吧。” 姜此潇与贺依媗互相看了一眼，她们今天亲自来此当然不只是为了感谢周湛谋，其实她们还想让周湛谋帮着出谋划策的。 于是姜此潇与贺依媗坐在了桌子旁分别摆放的两张杌子上，她们也很自然的将斗篷放到了桌面上。 随后周湛谋就给两人倒了茶水，两人面前很快的就放有了盖碗茶。 周湛谋顺势坐在了一边，他对两人说道：“先喝点茶润润嗓子吧，你们来此肯定也未用午膳吧？不如待会儿就让我来请客吧。” 姜此潇赶忙说道：“这怎么能行呢？周大人你在关键时刻帮助了我们，要说去吃饭也应该由我与依媗来请客才更合适呀！” 贺依媗笑着附和道：“是啊，本来就应该由我与此潇来请周大人你用膳的，又怎么能反过来呢？再说……我与此潇还有事想请教于你周大人的！” “对对，就是如此。”姜此潇认为贺依媗说出了她刚好想说出的话语。 周湛谋说道：“呵呵……你们也不用这么客气，只是对于你们想请教的问题嘛……我大概能猜测到一些了。” “周大人，你知道我们想说什么了？”姜此潇高兴的说了出来，而她差点就站了起来。 “是啊，今天上早朝的时候，陛下就已经说了解除你们两府禁足之事，而且还令吏部尚书以及大理寺卿上罪己折子，只是他们现在还不能随意出府的，所以你们来此是想让我帮着出谋划策吧？”周湛谋所说更像是在进行推测，而不只是在猜测。 听完周湛谋所说，姜此潇与贺依媗又互相看了一眼。 随后是贺依媗对周湛谋说了出来：“看来周大人你确实聪明啊，只需要依据一点就能判断出我们到底想说什么了！周大人，我与此潇到这里就是想让你帮着出谋划策的，我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如何行事了！也不知当今陛下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难道陛下就真的在乎这罪己折子吗？还是说陛下有另外的打算？” “是啊，周大人，你就帮着我们分析一下吧。”姜此潇在呷了口茶之后就看向周湛谋说了起来。 “好啊。”周湛谋没有提出拒绝，“既然你们都亲自来这里了，我就说出自己的一些分析吧。” 周湛谋说完就看了一下屋外，此时屋外空无一人，只有阳光静静的照在院落之中，草木间尽是那还算温和的阳光，会给人一种莫名的祥和之感。 在将视线收回之后，周湛谋就看向两人说道：“按照我的想法来看，这罪己折子是必须要写的，而且要写得漂亮！至少不能让那些朝臣抓到什么把柄，陛下这样的做法也算是给朝臣们一个交代吧，既然如此，陛下就不会继续做出责罚的举动了！” “不过我估计再过上几天，你们两府应当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这次陛下之所以会饶过你们，并不是因为这其中罪责很轻的缘故，只是在于陛下依然打算维持朝局的微妙平衡，至少目前看来，陛下还不打算做出调整的。” 周湛谋刚说完就看向了放置于贺依媗，还有姜此潇面前的青花盖碗茶，他看到其中一杯还悠然的往上冒着白色的水汽，那是摆放于贺依媗面前的盖碗茶，贺依媗并没有喝茶，不过对于周湛谋而言，他早就对此司空见惯了。 周湛谋的样子慢慢就变得若有所思了，看着那升腾起来的水汽，周湛谋的思绪似乎也在跟着升腾而起了！ 待周湛谋说完之后，贺依媗还有姜此潇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看起来她们应该还在思考着刚才周湛谋所说的那一番话，可能是还没有完全的理解过来吧。 而周湛谋在一时之间同样无话，一切都变得异常的安静了。 稍过片刻，是姜此潇率先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了，只是再过几天，陛下真的会完全饶过我们两府的人吗？就是因为朝堂的微妙平衡？” 姜此潇所提出的问题正是她最为关切的一点了。 周湛谋做出了回应道：“你们可能有所不知，其实隐藏在这背后的是关于内阁首辅与内阁次辅之间的争斗，但陛下还不想打破其中的平衡，在陛下看来，可能时机还未到吧！所以这次陛下能绕过你们也是基于此理，倘若时移世易，那么哪怕是对于同一件事情而言，很有可能都是不同的结果了，只是我这么说，你们应该能听明白吧？” 其实周湛谋会觉得他所说算是比较直白的，但由于他毕竟是穿越而来的，所以在用语结构上还是会有一些偏差吧，这是周湛谋自己的想法。 这次是贺依媗回应道：“嗯……周大人，我们能听得懂你所说，所以按照你的分析来看，内阁首辅与内阁次辅之间的争斗才是朝局最为关键的一点，至于说写罪己折子只是属于表面的一些做法，只不过说这次写罪己折子同样是很重要的事情！” 贺依媗刚对周湛谋说完，她就对旁边的姜此潇问了起来：“此潇，你的想法应当也是如此吧？” “嗯，确实如此。”姜此潇赶忙说着，尽管她的样子看起来还会有点迟疑。 姜此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她接着说道：“现如今看来，罪己折子的写法同样很重要！周大人，不知你可否赐教？” 其实周湛谋预料到他要对此做出回答的，于是他说道：“要让朝堂之人看了罪己折子都感到满意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我认为最主要的一点是承认过错，不可看起来就是属于文过饰非，或是自我辩解的写法，否则的话一定会有科道言官上奏折弹劾的，一旦有人附和着上奏折，很有可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大臣们群起攻之的趋势，到时候恐怕连陛下都不得不重新思考了。” “周大人，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罪己折子主要是给朝臣们看的。”贺依媗说道。 第262章 莫要推辞 “难道陛下自己就不看罪己折子吗？”姜此潇觉得有点难以理解了。 周湛谋解释道：“陛下当然会看了，但陛下不会因此而多说什么才对，其实最为主要的是别让大多数朝臣感到不满就行了！陛下自然不会深究，而此事对于朝局的整体影响也就慢慢的减弱了……” 周湛谋刚说完就看到姜此潇还有贺依媗在盯着他看，似乎她们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也有可能是没有完全想明白，所以周湛谋就等着两人向他提问。 随后贺依媗就轻轻的点头，她是有所感悟的样子。 姜此潇直接说道：“周大人，我知道你所说的意思了，只是对于这罪己折子……周大人你能否代笔而书啊？” 周湛谋是断然的摆了摆手，与此同时他对姜此潇说着：“倘若由我来写，朝野上下难道就无一人看得出来吗？肯定不会如此，到时候我们大家都会被迫置身于不利的境地之中，怕是再难有所改变了。” 周湛谋说着其样子都变得严峻了许多，而他是断然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在周湛谋看来，朝堂之内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写这罪己折子决不能让他人代写，否则局势就难以再挽回了。 贺依媗小声的对姜此潇说着：“此潇，咱们不能因自家府内之事而连累了周大人！再说周大人是在替我们出谋划策！” 姜此潇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她对贺依媗说道：“我当然懂这个道理，只是……” 姜此潇的话未说完，然后她又看向了周湛谋问道：“周大人，哪怕请几位师爷，或是幕僚之类的人来代笔而书也不行吗？非得是亲自执笔才可？” 周湛谋的说法不会改变：“如果你们请师爷，或是幕僚之类的代笔其实都不解决问题，反而还会害了你们自己，所以万不可如此！只能让你们的令尊亲自而谋，亲自而写！” “可就算是亲自而写，难道就能保证不出问题了吗？”姜此潇会觉得此事越来越难办了，尤其此事还真是关乎到两府之人未来的命运。 周湛谋展现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他说道：“你们的令尊都是久经朝堂之人，对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应当想得更加的透彻才对，而置于怎么写，我之前也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所以你们不妨将我的话转告给两位令尊，他们听了之后也就自然明白如何去写了！其实你们并不用为此而过多的担忧。” 周湛谋的话越说就越像是在劝说对方了。 “如此就多谢周大人所做出的筹谋了！”贺依媗是突然站起来并对着周湛谋敛衽行礼说着。 见到一旁的贺依媗是如此的做法，于是姜此潇也站起来对周湛谋敛衽行礼，并且嘴中还说着感谢的话语。 周湛谋觉得大可不必如此，所以他站起来对两人躬身还礼：“二位请坐下说吧，其实用不着这么多的礼数！” 贺依媗是率先重新坐了下来的，她面带微笑的对周湛谋说道：“周大人，我们这次同样相信你的判断，也相信周大人你真的能帮到我们两府之人，在这之后我们自有厚礼答谢。” 姜此潇则是站着说了起来：“是啊，周大人，我们本就应该用厚礼答谢于你，但我觉得周大人你应该也不缺什么才对，所以我觉得……凡是以后我们吏部衙门之人，以及大理寺衙门之人都会尽力帮周大人的，倘若周大人以后真觉得需要我们的帮助……” 姜此潇会想到她这么说可能会更契合实际一点，再说她可不认为现如今的周湛谋是缺银钱之人，直接奉送银两恐怕是行不通的。 对于姜此潇所说，贺依媗会觉得更加的妥当，而要准备厚礼答谢其实也不容易，因为也看不出周湛谋到底想要什么。 周湛谋笑了起来，他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以此为戒，这次虽说我能帮你们，但毕竟是你们的令尊有错在先，而下次恐怕就不会有这么有好的时运了，到时候我也不一定还能再帮到你们了，或者说就算我帮了，也不一定能够做到挽回局势，对于我所说的这些，希望你们回去之后能如实的转告给两位令尊。” “嗯，我会的。”贺依媗表态道。 “我也会的。”姜此潇同样说着，“只是周大人，我们还是觉得应该重重答谢于你方可，要不然我们礼数有亏啊！” “对啊，我也有同样的感触。”贺依媗殷切的看着周湛谋说着，她很希望听到周湛谋能亲口提出一些要求来，这样也好做到礼尚往来，毕竟这次周湛谋确实帮助了她们，又岂能没有任何的表示呢？ 周湛谋略一思考就说了出来：“这样吧，此潇，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办，倘若在以后我需要吏部衙门，或是大理寺衙门的人帮忙，我会直接向你们开口的。” “好啊，到时候我们定当义不容辞。”姜此潇笑呵呵的说着。 周湛谋暗自想到：能得到吏部以及大理寺的助力，我以后在这都城之中肯定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就比如说调查清楚更多的离奇案，至少我调查案子时所受到的阻力会减少很多，从这一方面来看，对于我而言自然会是有利的，这比直接收到所谓的答谢重礼可实惠太多了…… 此时姜此潇又再次坐了下来，然后她端起了盖碗茶来，姜此潇会觉得这茶汤的味道有些不同，而她之前很少会喝到，这茶叶似乎不像是今年采摘的新茶…… 周湛谋也顺势坐回到了原位上，他是想到自己以后在都城内的境遇应当会顺一些了。 贺依媗开口对周湛谋说着她所想到的：“不知周大人最近可有在调查什么离奇案子？不如就让我与此潇一起帮你调查吧？就像之前那样，其实我们这样的做法也是在帮周大人你，所以还望周大人不要推辞才好呀！” 贺依媗刚一说完，姜此潇就赶忙放下了盖碗茶来，她笑着对周湛谋说道：“是啊，周大人，其实我和依媗一起帮你调查离奇案子，不也相当于是在答谢你？所以周大人万不可推辞啊！” 到了这个时候，看着满脸都是真诚样子的姜此潇与贺依媗，周湛谋突然会觉得这两人的真正目的不会是想一起调查离奇案吧？就像之前一样！而她们今天到此所谓的答谢只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 周湛谋本能的想提出拒绝，可对方帮他一起调查案子是出于感谢，他能直接就提出拒绝吗？周湛谋会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好。 可是真的要让姜此潇与贺依媗参与到现如今这最新的离奇案中吗？而她们对于案子的调查又是否真的会有所帮助呢？ 一时之间，周湛谋还真的是难以做出决断了。 但另一方面，周湛谋又看到两人是很期盼能够参与案子的调查。 其实仔细的一想，周湛谋就会想到在之前离奇案子的调查之中，这两人也确实帮到了他。 贺依媗又问了起来：“周大人你是感到了为难吗？还是说最近都城之中再没有别的离奇案发生了呀？” 经贺依媗这么一提问，一旁坐着的姜此潇则是改为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重新看向了周湛谋。 看着两人，周湛谋说道：“呃……其实最近都城之中又有离奇案发生……只不过……” 姜此潇乐呵呵的赶忙说着：“真的吗？周大人！既然如此，就让我和依媗一起参与调查吧！就像之前一样，其实上一次我和依媗不就帮到周大人你了？让我们参与案子的调查，不就是对于周大人你的答谢？所以还希望周大人你莫要推辞啊……” “周大人，你刚才想说只不过什么？可是调查案子遇到了困难？”贺依媗似乎更加的心细些。 第263章 新的想法? 面临着这样的一番局势，周湛谋当机立断道：“也好，就让你们参与调查吧，只不过现在的调查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说不定你们能提出新的想法来共同推进案子的调查！” “周大人，当真如此？”姜此潇的欣喜感都在脸上了。 “嗯，让你们一起调查现在的案子，就算是你们答谢于我了。”周湛谋会觉得其实这样也还不错，免得对方在以后直接奉送银两之类的。 贺依媗同样是高兴的，他对周湛谋问了起来：“周大人，我与姜此潇今天方可出府的，所以不知你又遇到了什么样的离奇案啊？你能否详细的对我们说一下？” “自当如此……”周湛谋本来就打算详细的说一下案子，他想知道姜此潇与贺依媗对此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于是乎接下来，周湛谋就尽可能详细的说了一下整个案子的经过，尤其是关于最近这几天案子已经没有了新的进展。 末了，周湛谋对两人提问了：“你们会觉得此案的关键点在哪里？” 姜此潇则是颇有兴致的说着：“看来这是一件很离奇的古画消失案啊……我们之后一定要将此案调查清楚方可！最好是能帮刘掌柜找回突然就消失不见的古画……” 姜此潇会这么说可见其信心十足啊。 但反观一旁的贺依媗，她的反应与姜此潇有所不同，只见她的眉头是微蹙的。 贺依媗想到：既然连周大人都感到了为难，足见此案并不是容易调查清楚的，我与此潇只是刚刚听说了此案，所以感到可以很快就调查清楚，但实际上恐怕不是如此的…… 贺依媗想到这里就看了看姜此潇，猛然之间她会觉得姜此潇有些乐观了。 贺依媗听姜此潇接着说了下去：“至于说此案的关键点……周大人，我认为就在刘掌柜的那个侄子身上，我是觉得此人身上隐藏有太多的秘密了，所以我们接下来的做法就是紧盯此人，包括他以后的一举一动！” “嗯……”周湛谋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对此没有表态。 不过周湛谋已经看向了贺依媗，他对贺依媗说道：“依媗，你有什么想法不妨就说出来吧，如何？” “是，周大人。”贺依媗的思绪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此事上，她看向周湛谋笑了一下，“周大人，我的想法是此案的关键还在刘掌柜自己的身上，至于他的那个侄儿，可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嗯？”姜此潇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贺依媗，“怎么会呢？依媗！为何你觉得刘掌柜有问题啊？周大人刚才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对于刘掌柜的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店铺以及他本人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啊，但你为何还是会觉得刘掌柜有问题啊？难不成刘掌柜的铺子之下真的隐藏有暗道之类的吗？” 对于姜此潇的提问，贺依媗还真是有些难以回答了，而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周湛谋鼓励着贺依媗道：“依媗，你有话不妨直说……这无关乎说得对与错，毕竟咱们之后还会接着调查此案的……” “是啊，依媗，就连周大人都这么说了，你就赶紧说吧。”姜此潇同样在鼓励着贺依媗，她想知道贺依媗到底是想到了什么，说不定贺依媗能讲到大家都未关注到的地方。 于是姜此潇与周湛谋都很关注的看向了贺依媗。 而贺依媗同样看了一下两人。 只见贺依媗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坚定了起来，她紧接着就开口说道：“我认为刘掌柜是说了实话的……只不过有一点可能是连刘掌柜自己都没能想明白的！也就是说，在铺子之下不是存在有暗道，而是在铺子的屋顶上方有什么漏洞呢？” 既然已经说了出来，贺依媗就继续说了下去：“所以盗贼可以从屋顶直接向下进入到古董铺之中！只是这样一来就没有开锁的锁匠了，而刘掌柜的侄子很有可能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之所以有人盯着刘掌柜的侄子，很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 “从屋顶上方进入到古董铺内？”姜此潇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说依媗你觉得那盗贼能够飞檐走壁？所以可以很轻松的就去到屋顶上了？” “嗯……我认为有这样的可能。”贺依媗认可了这样的说法。 周湛谋的视线则是落在了桌面上，他显然是在思考贺依媗刚才所说的话，只不过看样子周湛谋似乎是不太认可这样的一种推测。 而姜此潇开始展现出了满脸疑惑的样子，她说道：“只不过真有这样的可能吗？难道周大人在调查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吗？” 姜此潇说完她的想法之后也就看向了周湛谋。 而周湛谋是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然后他就说道：“依媗，你的怀疑是合理的，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本就很正常，只不过我在调查刘掌柜古董店铺的时候，是很仔细的，但我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痕迹！” “也就是说倘若有盗贼直接从屋顶进入到了店铺之中，刘掌柜自己不太可能毫无察觉，而刘掌柜本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如果他发现屋顶本身有问题的话，他对我们刑部里的人是根本就不会有所隐瞒的。” “是啊，倘若有人从屋顶进入到店铺的二楼，那么是会有屋顶上的积灰落到地面上的，尤其是对于修建年限比较久一些的屋子来说就更是如此了！”姜此潇试着分析了起来，“按照刘掌柜所说，他在都城里都住了十几年的时间，而他的铺子自然不可能是新修建的，所以屋顶上肯定会有许多的积灰，而且只要有人挪动过屋顶上的瓦片，也是能够发现的。” 等姜此潇说完之后，周湛谋就说道：“此潇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而我所指的痕迹就是如此，现如今看来是没有这样的痕迹，否则刘掌柜自己就会首先有所发现了，而他当然会告诉我们这一点！” “嗯，看来是我的推测不太准确了。”贺依媗说完就笑了笑。 姜此潇则是笑着对贺依媗说着：“其实依媗你能想到这一点也是好的，至少我们已经排除了这一种可能……” “是啊，其实我说出这一想法之前就是有所犹豫的。”贺依媗想做出一些解释，“毕竟我认为周大人的调查是不太可能会出纰漏的，尤其是有盗贼从屋顶进入到店铺，倘若真是如此，我觉得周大人肯定会有所察觉才对，不过我能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很好，呵呵……” 姜此潇说着：“没事的，依媗，你有疑惑就应该说出来，好在这一点周大人已经提前排除了，只不过周大人陈述案情的时候没有提到这一点而已，既然如此，此案调查的关键点还是落在了刘掌柜的侄子身上，其实我觉得他所住的那座宅子本身也有很多的问题……” “此潇，我现在同意你的观点了。”贺依媗是笑了起来对姜此潇说道，而看样子她的想法又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 “周大人，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派人去调查刘掌柜侄子的那座宅子吗？”姜此潇对周湛谋问了起来，“其实周大人你肯定也觉得那宅子之中隐藏有很多的秘密吧？” 周湛谋是稍有停顿才做出了回应道：“现如今时机还未到，而我们也必须先等待了，其实想进入刘敖琦的宅子之中进行调查本就很简单，只不过说并非现在就要做到这一点。” “我也认为确实需要等待了。”贺依媗说道。 姜此潇很神秘的对周湛谋以及贺依媗问了起来：“所以你们觉得那宅子之中真的隐藏有暗道吗？” 第264章 再次探索? “我觉得现如今还不太好说宅子之中就隐藏有暗道吧……”贺依媗看着姜此潇说道，“但可能其中会隐藏有别的一些秘密吧。” “别的秘密？”姜此潇显然是对此颇感好奇的，“依媗，莫非你是想到了什么？不妨说说看！” 贺依媗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湛谋，她觉得在周湛谋的面前不太好多说什么，尤其是她在按照自己的推测说话，这很有可能在最终会被证实完全不是如此，到时候想想今天所说的话也不免会让人感到一丝的窘迫。 倘若是只有姜此潇在这里，贺依媗认为她肯定早就说出来了。 此时的周湛谋正看向了贺依媗，他同样想知道贺依媗对此的推测是怎样的，说不定贺依媗的说法对于他而言还能有所启发。 贺依媗看出周湛谋又展现出了一副等待她说下去的样子，于是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其实我……也说不好……我听了之后就只是单纯觉得那宅子……不太简单吧……给人的感觉就是隐藏有诸多的秘密之类的。” “其实经依媗你这么一说吧，我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姜此潇用不快不慢的语调说了出来，“给我的感受就是宅子中肯定隐藏着什么，就比如是那幅被盗的古画……” “对对对！此潇，不知为何，我也会有这种想法……”贺依媗赶忙说了出来，也是在于她不想说出别的可能了。 而贺依媗说完之后就看向一脸平静样子的周湛谋问道：“周大人，不知你的判断是怎样的？” 周湛谋说道：“其实我的感受与你们的一样，只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直接到刘敖琦的宅子里调查，我在等着一些人去到刘敖琦的宅子里找寻他们想要的，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立刻抓住这些人来审问了，至于刘敖琦的宅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们应该很快也就能够知道了，倘若是让我们自己去找，反而还有可能错过重要的证据。” “听周大人你这么一说吧，还确实如此……”姜此潇是边思考边说了起来，“现如今看来，我们确实需要等待对方的出现了，最好是先别轻举妄动。” 姜此潇同样认为周湛谋他们的做法是合理的，也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倘若是让她来主导此案的调查，那么她的选择肯定也会与周湛谋的一样。 姜此潇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异常坚定的对周湛谋说了起来：“周大人，倘若说……你们之后在那宅子之中真的发现有暗道的存在，你到时候可一定要告诉我和依媗啊，我们几人可以一同探索那暗道，就像上一次一样！” 周湛谋听出就姜此潇的语气而言，根本就不像是在与他商量，反而是在直接告知他一般，哪怕是他不同意也不行。 好在周湛谋觉得这样的要求并非是不合理的，毕竟他们之前就一起探索过别的暗道了，而且也还有所发现！ 于是周湛谋说道：“当然可以了，前提是只要你们愿意共同去探索，毕竟这其中还是会有一些危险的存在，至于说暗道之中是否会有危险机关的存在，其实谁也说不准……” 贺依媗表态道：“既然此潇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的想法也同样如此，周大人，我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我也是。”姜此潇也补充着说道。 “好吧，我当然会尊重你们的选择了，只要之后证实有暗道的存在，我会派人告知你们一同探索的，只不过到时候你们要提前换上短衣方是有利的选择，穿长袍去暗道之中并不好。”周湛谋再次表示了同意，与此同时，他也是在提醒姜此潇与贺依媗。 姜此潇笑着说道：“好啊，周大人，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而贺依媗只是笑了笑，她没再说些什么了。 此时周湛谋站了起来说着：“走吧，一起去外面用午膳，你们可以推荐一些好吃的……” “等一下，周大人，我话还没有说完……”姜此潇也跟着站了起来并抬手拦了一下周湛谋。 尽管贺依媗没有选择站起来，但她同样是看向了姜此潇。 而姜此潇已经开口对周湛谋说了起来：“周大人，你之前说芦主事与山捕快正在找寻可疑之人，这都快三天了，难道他们就一点发现都没有吗？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不太对劲？”周湛谋眉头一皱就反问了起来，他是没能理解姜此潇话语里的真实意思所在。 其实姜此潇的话也让贺依媗感到了一阵好奇。 于是周湛谋与贺依媗都注视着姜此潇。 而周湛谋率先说了他认为有可能的猜测：“此潇，你不会是觉得芦主事与山捕快的做法有问题吧？还是你觉得他们自己本身的想法有问题？” 其实周湛谋的意思就是指的这两个人在瞒着刑部衙门里的人做事。 尽管周湛谋没有说得太明白，但是对于周湛谋所说，姜此潇的理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哦，不不不！周大人，我不是指的此意……”姜此潇在做出否定的同时就摆了摆双手，“我是说都快三天的时间了，对方竟然没有任何的举动，这恐怕不太对劲啊……” “所以你的意思到底是指的什么？”周湛谋再次对姜此潇问道。 “我总觉得对方那些人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举动了，因为三天的时间足以改变对方的许多想法了……”姜此潇看了看周湛谋，“所以我是指的……对方应当会有所举动了，倘若不是在今天，就会是明天吧……他们应当不会再等太长的时间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三天时间都没有问题，应当也就会有所心安了。” “此潇，原来你是指的这个意思啊……”看样子贺依媗开始有所放心的说了出来，而她之前还以为是姜此潇怀疑刑部衙门里的人有什么问题呢，倘若如此，这可就是另一层面的问题了，“其实你应该一下子就都说清楚的，我还以为你看出了别的问题，只不过你刚才所说应该就仅仅是一种推断吧？” “是啊，依媗，你说的没错。”姜此潇哈哈的一笑说着，“可能是我刚才没有完全说明白吧，但你们不觉得很有可能会是如此吗？也就是说倘若那宅子里真的藏有什么，对方那些人应当就会有所举动了，他们总不会就这么一直等着吧？” 姜此潇说着的同时也会顺带去看看周湛谋的反应，她是觉得说不定周湛谋的想法会与她的一致。 此时贺依媗也站了起来，她对姜此潇说着：“其实此潇你所说是符合常理的……” 周湛谋说道：“确实如此，我会让芦主事与山捕快加紧调查的，当然了，我也会提醒他们要更加的谨慎些才可了，就如此潇你所说，对方很有可能会有举动，所以说现在也到了关键的时候吧……” “周大人，我说的对吧？哈哈，我就知道你也是相同的想法。”看样子姜此潇为此还是挺高兴的，“周大人，我想说的都说完了，倘若此案有了新的进展，我和依媗就开始共同参与此案的调查了，到时候还麻烦周大人你派人告知于我们了。” “可以，既然说了让你们参与此案的调查，一旦有了新的进展，我肯定会派人告知于你们的。”周湛谋算是做出了应有的承诺。 “依媗，你还有什么想对周大人说的吗？”姜此潇是突然对贺依媗有此一问。 这个时候的贺依媗对此是毫无准备的，她也没想明白姜此潇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 第265章 难以抉择? 而贺依媗在听后的反应则是稍微的一愣，然后她不自觉的就看向了周湛谋，不过紧接着贺依媗又赶忙收回了眼神，她的脸颊变得有些红润了起来，只是贺依媗嘴上却什么都未说。 此时贺依媗的视线已经落到了地面上，似乎是有些不敢看向周湛谋了。 对于贺依媗的这一表现而言，姜此潇都看在眼里，她的嘴角是持续上扬着的。 而姜此潇又看向了周湛谋说道：“周大人，还是由我与依媗请客吃饭吧，还望周大人你别再拒绝才好呀……” “如此……也可。”这下周湛谋是表示了同意，毕竟两人已经明确表示来此就是要感谢于他的，所以周湛谋没再提出拒绝了。 只是对于刚才贺依媗的表现而言，周湛谋则是根本就未曾关注到…… 当周湛谋与贺依媗，还有姜此潇一同用完午膳之后，他就独自回到了刑部衙门，而贺依媗还有姜此潇则是各自回府了，她们打算按照周湛谋所提出的策略来劝说府内之人，因为她们这次依然相信周湛谋所做出的预判是不会有错的！ 周湛谋在回到了刑部衙门之后就继续仔细的审看起案宗了，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刻，而周湛谋却并未在意时间本身的变化。 只是在此期间，周湛谋思考过姜此潇所说的话，也就是对方那些人很有可能会有所举动。 其实周湛谋自己的想法也是如此的，他就觉得要么是在今天，要么是在明天，案子本身应该就会有新的进展了。 当然了，周湛谋会想到也不能排除还有别的一些可能，但至少周湛谋会觉得目前的局势还在掌控之中，倘若再过几天案子本身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的话，恐怕就要改变调查的方向以及策略了，这就是周湛谋内心当中最为真实的一些想法。 只不过现在，周湛谋认为还是只能先等等看了。 与此的同一时刻，芦恒墨与山商古又再次的回到了那家茶楼的三楼雅间之中，其实在白天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吩咐两个衙役留在雅间内来一直盯着刘敖琦的宅子，以免错过了重要的事情。 在此期间，芦恒墨会让店伙计为衙役们按时的准备膳食。 而芦恒墨对留在雅间里的衙役问了几个问题，只不过在今天他们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芦恒墨是让很负责的两个衙役一直留在雅间内进行观察的，所以在芦恒墨看来这其中并不存在漏看的情况，而且一直以来，他对这两个衙役都是很信任的。 山商古在进入雅间内也是与之前一样，先看向了刘敖琦的宅子。 山商古有看到在夕阳的持续照耀之下，刘敖琦的整座宅子显得有些静谧，而刘敖琦显然是还未回到宅子之中，也很少有行人从刘敖琦所住的宅子外面经过，让人会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几乎不被人们所关注到的角落，可这静谧之下似乎又隐藏着什么，一旦被揭露开来，就会惊动整个都城！ 不知为何，这就是此时山商古看向那宅子的最新感受，只是对于这样的感受而言，山商古并不打算说出来。 山商古听芦恒墨对身后的两个衙役说道：“你们去旁边那个雅间歇息片刻吧，我与山商古会继续守在这里观察！” “是，芦主事！”两个衙役依然很有活力的说着，在这盯着都快一天的时间了，可他们他们却似乎从不感觉到疲惫。 对于两个衙役所展现出来的较好状态，芦恒墨确信这两个人非常 值得信任。 等雅间内只有芦恒墨与山商之时，芦恒墨就走到了窗边的山商古面前站着，他的视线同样是首先落在了刘敖琦的宅子内，然后他才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在你看来，今天这案子会有新的进展吗？” 芦恒墨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他的心情就变得有些低落起来，其实芦恒墨会感到有些茫然，只不过他不会直接对山商古说出自己的感受，以免影响了山商古！另外在芦恒墨自己看来，也确实没有这个必要。 其实对于山商古而言，他同样是打算提出相同的问题，只不过说抢先一步提问了出来。 山商古一边抱着佩刀，一边对芦恒墨说道：“哎，怎么说呢？这都快三天的时间了，此案竟然是毫无进展的！对于我们这几天的调查而言，我们既没有在都城的各大匠铺中发现一个所谓的可疑锁匠，同样也没有在刘敖琦的宅子附近发现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人……山捕快啊，你真觉得这是正常的？” 山商古是忍不住就对芦恒墨提问了出来，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啊。 在芦恒墨有所言语之前，山商古又用很没有把握的语气对芦恒墨问了起来：“我说芦主事，咱们是否有必要提前向周大人禀报一声啊？” “禀报于右侍郎周大人？”芦恒墨看向了一旁的山商古，“山捕快，你觉得咱们能向周大人禀报些什么？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咱们对此可是毫无发现啊……” “也……也对啊，可话虽如此，倘若在今天之内咱们还是毫无发现的话，我总觉得有些难以面对周大人了，就好像是我们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山商古说着他最为真切的感受，其实山商古所说，也同样是芦恒墨的真切感受了。 山商古说完之后就将往后走了几步，并将手中所拿的佩刀慢慢的放在了桌面上，然后他还往下用力按压了一下佩刀，这更是一种仪式，而山商古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与此同时他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些无奈感以及无力感，可以看的出来此时山商古的心绪是比较繁复的。 随后山商古又走回到了窗边并站在芦恒墨的一旁。 芦恒墨依然看着那宅子，他直接对山商古说了起来：“其实吧说来也怪呀，这都快三天的时间了，就算我们不派人去向周大人禀报什么，可周大人就不派人来向我们询问一番案子的进展吗？这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啊……” “呵呵，周大人原本就不是寻常之人！”山商古浅笑着说了起来，“所以对于周大人的许多想法而言，咱们都难以看得明白啊，只是等事情发生了之后，咱们才看明白原来周大人是那么的有……先见之明！” “听山捕快你这么一说吧还真是如此。”芦恒墨仔细的一揣摩就发现确实如此，他认为山捕快的总结很到位啊，但此刻这并不是重点所在，“山捕快，要不然……咱们还是派个衙役回刑部衙门向周大人禀报一声吧？” 芦恒墨是用征询的语气对山商古提出了问题，单就他自己而言似乎是很难做出抉择，而这样的抉择也是艰难的。 对于芦恒墨的提问而言，在山商古看来则更像是一种提议了，而他就是那个必须要对此做出抉择之人，所以山商古反而一时无话，他看着那宅子外的空无一人的巷道有些发愣了。 芦恒墨知道山商古是在思索当中，所以他也一时无话。 只是当芦恒墨又想让山商古拿个主意的时候，他却听山商古说了出来：“只是芦主事啊，咱们什么都未调查到，就算咱们派个人回刑部衙门向周大人禀报，可咱们能禀报什么呢？” 山商古说完就一手握拳一手持掌并用力的击打在了一起，看样子山商古很是不甘心啊，可此时的他对此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他也很难做出抉择。 “如果这个时候周大人派人向我们询问案情的进展，咱们岂不是空口无凭的？最主要的是咱们辜负了周大人的信任呐……”芦恒墨对此显然是有所担忧的。 第266章 打算跑了? “也对，所以芦主事你觉得咱们还是应该派人回一趟刑部衙门？至少要向周大人表明咱们对此事的态度？就算现在还未调查出什么来！”山商古似乎是有点想明白了，但这还是要让芦恒墨也表示认可才行。 芦恒墨看向了山商古，看样子他是想张嘴说些什么的，可最终他的嘴唇只是翕动了那么几下，一句话也没能从他的嘴中说出。 看到芦恒墨的这一举动，山商古显然是有些着急了，他说道：“我说芦主事啊，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沉默寡言呐？你至少也算是个文官吧？总得拿个主意吧？” 芦恒墨只是心事重重的看向了山商古。 但山商古已然觉得有些不妥了，于是他就赶忙解释了起来：“芦主事，我是属于武人的范畴，平常吧算是会些拳脚功夫，与你不同，所以最终呀还是得你这文官来拿定主意，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山商古当然不是害怕事情没办妥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来自于周湛谋的斥责，而是在于他仅仅在按照以往的惯例行事。 芦恒墨明白山商古的意思，所以他本就没有责备山商古的意思，只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很难做出抉择！ 另外，芦恒墨会觉得这么一直不说话也不太妥当，于是他以商量的语气对山商古言道：“山捕快，要不然我们再稍等片刻？说不定今天就会有新的进展了？哪怕到了晚上我们再派人去刑部衙门禀报于周大人……也算是妥帖的做法，没有必要现在就派人回去禀报，不知你觉得如何啊？” 山商古知道芦恒墨同样难以做出抉择，于是他只好说道：“这样也好，但今天咱们必须派人回去禀报周大人了，毕竟也快三天的时间了……咱们倘若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态，肯定是不行的。” “行，山捕快，我就依你所言，等天一擦黑我就立马派人回去禀报周大人，不管到时候此案有没有新的进展！”芦恒墨是突然做出了抉择，不过他这么说也算是大势所趋了。 就当芦恒墨与山商古商量到这里的时候，那不远处的宅子外冷不丁的就出现了一人，也不知此人到底从哪个方向来的，他时不时的就往宅子张望着，看起来就非常的可疑，而山商古很敏锐的就捕捉到了这一点。 于是山商古赶忙抬手向窗户外面一指，与此同时他用严谨的语气提醒着芦恒墨道：“芦主事快看，宅子那边有新情况！” 芦恒墨的反应当然是赶忙向那宅子看去，他刚好看到一个年轻且个子并不高的人试图往宅子内看去，只是宅子的围墙稍高，他难以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形，于是他在往巷子的左右两边都看了一下之后就试图跳起来往里面看，这样确实能让他看到宅子之中的情况。 而这个人跳着往里看了几下之后，他又赶紧往巷子的左右两边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任何人之后，他似乎也才感到一阵心安。 芦恒墨紧盯着此人对山商古问道：“山捕快，从此人的穿着来看，你觉得他像不像是一个锁匠？或许他就是三天之前出现过的那个锁匠？” 山商古的想法刚好与芦恒墨的相似，于是他说道：“不瞒你说呀，芦主事，我也认为这个人就是三天之前出现过的那个人了，在等待了三天之后，看来他是终于出现了！” “嘿嘿，芦主事，看来咱们是没有白等啊……另外我认为此人就是一个锁匠，不过从他的年龄以及个头来看，应该还只是某个锁匠铺里的学徒吧……只是这样的学徒也能帮着盗贼把刘掌柜的店铺门给打开来？” 山商古说着就提出了一些质疑，他是觉得这其中有不太合理的地方。 芦恒墨思考了一下就说道：“或者正因为他是学徒才会被盗贼胁迫着去打开店铺的门，从这一点来说是合理的，可他毕竟是锁匠铺里的人，哪怕就只是一个年轻的学徒，可让他试着打开一个铜锁的话，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嗯……芦主事，其实经你这么一解释，还真没什么大的破绽了。”山商古已经相信芦恒墨所说了，与此同时他认为不会有别的可能，“这个学徒看上去也就十来岁吧，所以他受到盗贼的胁迫而开锁会是合理的推测。” 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他们就看到那个锁匠已经沿着围墙慢慢的走到了宅子的正门旁，只是这个时候刚好有行人从正门走来，只见那个锁匠赶忙就低下了头去，而他的脚步变得稍快了一些。 只是等行人走过去了之后，那个锁匠又放慢了脚步，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走过了宅子的正门，可他没有选择回头，也没有立刻就停下来。 “咦？他这是要做什么？”山商古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但他并不是想让芦恒墨做出回答，主要是他自己感到很好奇，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难不成这小子是想绕着宅子走一遍？并非打算试着进入到宅子里？” 芦恒墨说着他的观察道：“在我看来吧……他是在等待，他要确定不会再有人从旁经过了才会有下一步的举动吧……” “嗯，有道理！”山商古认可道，“这样吧，芦主事，一旦确定这小子就是想进入到宅子里，我立马带着咱们刑部的几个兄弟去抓他，肯定不会让他跑了！我想抓的人还从未失手过……” “山捕快，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一旦他真的想进入到那宅子里，你立马带人去抓他，只是抓他的时候要谨慎些，最好别让他提前就发现你们了……” “你放心吧，芦主事，我在都城里抓人……嘿嘿，就根本不可能让那个人给跑喽！”山商古的眼神都变得坚定了起来。 而在芦恒墨看来，此时的山商古就好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就像那随时准备伏击的鹰隼一般，他能感受到源自于山商古的自信与坚定。 这个时候，山商古与芦恒墨同时看到那个锁匠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他所在巷子里是空无一人的，而不知为何，那个锁匠却看向了茶楼的方向。 于是山商古与芦恒墨赶忙向两旁躲开来，他们都紧靠着墙面，且紧贴着窗户两边站着。 两人互看了一下，他们都认为自己是没有被发现才对。 芦恒墨看向山商古小声的说道：“那小子怎么会突然看向咱们这边？看来他还真是够谨慎的。” 山商古同样小声说道：“他应当在确认附近是否有危险，芦主事，你也见到了，他刚才从那宅子的正门走过，肯定是已经确认门上有铜锁了，所以刘敖琦根本就不在宅子之中！” 山商古说完就紧贴着窗户边并试着向外面看去。 “嗯……应当是如此的。”芦恒墨看向山商古说道。 此时山商古看到那个锁匠已经回到了宅子的正门旁，只不过他又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山捕快，可以往外看了吗？” “还不行，那小子还在试探当中，他的内心肯定还未完全放松警惕的！”山商古说着就做出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他在示意躲在窗户另一边的芦恒墨暂时不可妄动，以免被对方给发现了，“芦主事，你就先这样躲着，我试着去盯着那锁匠的动向。” “如此也好，都听你山捕快的，毕竟你山捕快抓人更有经验呐。”芦恒墨没有对此提出任何的异议，“只不过……这锁匠不会突然就跑了吧？还是说他正打算逃跑？” 第267章 自有主张! “怎么会呢？芦主事！”山商古提出了否定，“他刚才肯定没有发现我们，再说他年纪还小，不会在意太多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这……也对。”芦恒墨说着就想往窗户外面看去，可他还是忍住了，他只是希望能够尽快的抓到那个锁匠，另外就是可别再出现另外的情况了，要不然此事就会变得麻烦了。 而山商古又再次试探着往窗户外面看去，这个时候再次有行人从那个锁匠的身后走来，所以那个锁匠似乎是有些不情愿的抬脚往前走去，只不过他走的确实很慢。 只是等后方那个背着包袱的行人追上并走过去了之后，那个锁匠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来，而这个时候他早就走过了正门，并且离正门也是越来越远了，看见这一情形的山商古则是立马就皱起了眉头来。 “怎……怎么了？山捕快？”芦恒墨看到山商古的反应后就问道，“可是有新的状况？” 山商古对芦恒墨说着他所看到的：“那个锁匠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依然在慢慢的前行之中，看样子他不太想进入宅子里？我原本以为他是想打开门锁进入到宅子里的，他肯定能做到这一点……” 按照山商古的描述，芦恒墨谨慎的看向了外面，他看到那个锁匠正走在来时的路上，与山商古的描述一样。 而芦恒墨的内心当中立马就产生了一个疑问，于是他问了出来：“也不知这个锁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嗯……”山商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所以没有多说。 但芦恒墨却有些焦急了起来，他接着对山商古说道：“山捕快，要不然赶紧把这个人抓起来吧？否则的话他真有可能跑了吧？山捕快，这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啊……岂可错过？” 其实山商古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毕竟就算将此人抓回了刑部衙门，此人依然可以百般狡辩或是抵赖，最主要是没有实证，总不能因为对方只是从宅子外面经过，就说其有问题了，另外也有可能会抓错了人，从而让真正想抓的人给跑了。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这么一直看着，似乎也不妥当啊，所以对于此时的山商古而言，则是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了，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面临着如此难以抉择的局面。 山商古快速的揣摩着：到底是现在就去抓人？还是说再继续等等着？怎么办啊？倘若是周大人在这里，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啊？这到底如何是好？ 山商古又听芦恒墨问了出来：“山捕快，赶紧拿主意呀！” 山商古一边听芦恒墨所说，一边也在盯着那个锁匠，不过继续等待下去，那个锁匠很有可能会就此离开了，另外由于角度的问题，也难以再看到那个锁匠的身影，到时候想再做出抉择就只会更加的困难了，而且看样子也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山捕快！”芦恒墨提高声调喊了一声。 “再等片刻！”情急之下，山商古还是做出了决定，而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则是源自于他之前抓人的经验累积，虽然这像是下意识随口而出的决定，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这……也好。”芦恒墨本来以为山商古会立马夺门而出去抓那个锁匠，但山商古的决定竟然是继续等着，而芦恒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只好暂且相信山商古的判断是正确的。 可芦恒墨不会因此而感到心安，与此同时他也在紧盯着那个锁匠的一举一动，生怕是错过了什么一样。 就这样，那个锁匠逐渐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山商古显得紧张的搓着手指，而他几乎是说不出话来了，这一切的发生实在太快了，对于山商古而言，哪怕有抓人的机会也只是属于那么一瞬间。 等锁匠的身影消失之后，芦恒墨与山商古没有任何的举动，时间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山捕快，只是现在该怎么办啊？你有什么打算吗？”此时芦恒墨最大的感受就是做错了事情，而似乎也难以再挽回什么了，因此他的语气中主要是带有着懊悔以及说是一些恐惧感。 山商古却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只见他捏起拳头来从侧面往墙面上一砸，然后就毅然决然的说了起来：“芦主事，你放心，我会向周大人说明这一切！只是现在还难以下定结论的，所以芦主事你不妨再等等看了。” “嗯？所以山捕快你的意思是指的那个锁匠还有可能再回来？”芦恒墨突然就看到了一丝希望。 “嗯……我的想法就是如此。”山商古的语气是从有些犹豫到一下子就变得坚定了起来，似乎他也是刚刚的想明白了这一点，“对，那个锁匠还会再次的回来，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他应该会绕着宅子走上一遍，然后就会再次的回到正门那里了，他是在确定没有人跟着他，另外也要等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尝试着打开宅子的铜锁……” 尽管山商古是越说越自信的，可是在芦恒墨听来却不太认为就是如此的，他认为对方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危险，所以突然间就决定逃跑了，既然如此，那个锁匠又怎么还会再次回来呢？ 芦恒墨没有说出他的想法，而他同样也难以直接说出责备山商古的话语，只是既然山商古决定再等等看，那么芦恒墨觉得现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随后芦恒墨就有些焦急的一直盯着宅子的外围看，只是除了偶尔会有个别行人路过之外，根本就难以发现锁匠的身影。 不仅是芦恒墨了，山商古同样是非常专注的看向了宅子，他在心里默念了起来：一定要出现，可一定要出现啊…… 山商古与芦恒墨就这样等着，而照在那宅子上的余晖也正在慢慢的收缩着。 对于山商古与芦恒墨而言，确实有些难熬了…… “山捕快，你快看，那个锁匠从另一边出现了，他确实走了回来，哈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锁匠再次出现，芦恒墨这下知道山商此的判断是没错的，他感到惊喜的同时心情也一下子就变好了，“真不愧是你山捕快啊，你刚才的判断确实没错，就像是周大人做出的判断一样。” 芦恒墨不吝辞藻的夸赞起了山商古，因为事情一方面是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另一方面也让他再次的看到了一种希望。 此时芦恒墨就差表现出大喜过望了。 山商古同样有看到刚才那个锁匠正若无其事的从另一边走了回来，他刚才肯定是绕着宅子走了一遍，而到了这个时候，山商古也确定这个锁匠肯定是有问题的，并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应当不会再出现可疑之人了！ 在有了这样的感受之后，山商古就一直紧盯着那个看起来是开始有所放松的锁匠了。 而芦恒墨赶忙提醒山商古道：“山捕快，往后靠一点，现在比较关键了，咱们可千万不能被发现啊！” “你放心吧，芦主事，这次回来他可不会发现我们了，道理很简单，他显然是放松了一些警惕的。”山商古说着的同时，依然在紧盯着那个紧靠着宅子走过来的锁匠，他认为这一次那个锁匠肯定会悄然的将宅子的正门打开，并且也会悄然的进入到宅子之中。 “山捕快，要不然你这次提前去宅子附近守着吧？”芦恒墨就此提议道，他可难以接受又有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芦主事，看样子这下那个锁匠的整体表现还算平静，这就说明他已经决定要进入到宅子里了，所以咱们可以再等待片刻。”山商古说着他的想法道，“至于说什么时候去抓这个锁匠？芦主事，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我到时候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