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破案，抓人有警花老婆》 第1章 跪拜 江滨市。 江北一座小城，南临长江，距离北边省城有一百来里路，是省城下属一座县级城市。 市属有二十三个乡镇，随着上世纪改革开放，全市经济发展很快，但同时治安情况复杂。 清晨，还有淡淡的雾气没有散去，城南公园路灯并没有熄灭。 此时公园大门外围聚了很多人，他们伸头拼命朝里张望，又不时交头接耳议论几句。 显然公园内发生了重大事情。 警戒线将围观的众人隔开，里面有众多警察在忙碌，而在公园广场中央赫然有具女性尸体，尸体赤裸着身体，鲜血已经呈现黑褐色，双膝跪地，头颅埋在双肩之中，额头和双手都撑着地。 死者后脑勺有钝器重击的伤口。 法医正初步勘察尸体，几个刑侦技术人员低头搜集提取犯罪嫌疑人可能留下的痕迹证据。 “又死了一个，听说这已经是第三个相似案子了！” “是啊，这些警察……！” 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遥遥听到了群众议论，明艳脸庞冷若冰霜，她抿了抿嘴唇，继续和专案组几名同志蹲在地上商讨案情，还不时用石子在地上涂画着什么。 萧若舞今年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就胜任刑警队大队长，还是一名女性，这在江滨市甚至全省都不多见，关键萧若舞还不是江滨市人，是从省厅空降下来的。 至于她为什么从省厅来江滨市这个小地方，没有人知道。 起先有人对她任刑警队大队长非议不断。 一个女的，又莫名其妙从省厅到江滨市，再加上长得很美，这一系列因素堆积，自然会引发高频议论。 对此萧若舞并不做回应，只是很快就用超强工作能力打脸议论者。 慢慢的议论者越来越少，最后几乎没有了。 “凶手杀人抛尸能理解，他不想我们找到杀人第一现场，但为什么要将死者弄成这跪倒磕头的姿势了？他目的是什么？” 城南派出所所长于岩坐在砖头上，呲了下牙花，随即用石子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于岩四十来岁，身材精瘦，目光看着很是锐利。 三起案子都发生在他城南辖区，他自然压力山大，最近更是嘴唇都上火起泡了。 刑警队教导员吴成军皱眉道：“三起案子，死者都被摆成这样的造型，致命伤口部位也一样，显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将死者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是向我们警察示威还是向这个社会示威？” 吴成军外貌和于岩截然相反，身材微胖，虽然也是四十来岁，但看着像是慈眉善目的叔叔。 他是转业干部，在部队就是搞组织思想工作的，退伍后来了刑警队，位置是教导员，搞的仍旧是组织思想工作，也算是老本行吧！ “妈的，活脱脱一个变态！”有人不禁骂道。 这样嚣张的杀人犯，江滨市警察已经很多年没遇到过了。 萧若舞没有言语，柳眉微蹙，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尸体，却意外发现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警察正在尸体对面站着。 年轻警察面对尸体一动不动，好似他在接受尸体跪拜一般。 萧若舞微微一怔！ 高瘦年轻警察也是刑警队的，叫沈木，昨天刚从派出所调到刑警队。 沈木从警校毕业后，在基层派出所待了二年时间，今年二十四岁。 而他之所以来刑警队，是因为老所长退休后，组织按照惯例找老所长谈心，问他有什么要求或需要组织上帮忙的。 出乎意料，老所长没有给自己提任何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让领导将沈木调到市局刑警队。 市局领导诧异之余就征询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的意见。 对此萧若舞泛起嘀咕，她见过沈木一次，那是因为一起案子到了其所在派出所。 沈木给她的最初印象就是斯斯文文，模样青秀，这样的外貌一般没有什么，相反放在外面还很受女孩子欢迎，但干警察就缺少了一点东西。 但因为这是老所长退休提的唯一要求，她和老所长认识，不好拒绝，最终还是答应了沈木来刑警队。 在沈木来大队后，萧若舞观察过他，虽然时间短，但还是能看出其性格有些内向，喜欢看书，只要是带文字的东西，他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爱干净，甚至干净的过了分，几乎到了有洁癖的程度。 “萧大，死者身份已经查清楚了，她是一名理发师，叫柳翠翠，今年二十二岁，在富朗小区开了一间理发店，据理发店左右邻居说，昨天中午她离开理发店后，就一直没有回去。” 外围排查的同志急匆匆跑过来，向萧若舞汇报排查结果。 萧若舞收回目光：“理发店老板？” 排查的同志点点头：“理发店是正规的那种，我们在富朗小区排查了，柳翠翠人缘很好，并没有听说和谁结过仇怨，甚至都没有跟谁吵过架，大家对她的感观都不错。” “柳翠翠和王建国以及周平有交集吗？”吴成军插嘴问道。 他身体较胖，蹲久了有些受不了，索性脱下一只鞋子，一屁股就坐在鞋子上 “这个没有发现，我们还找了王建国和周平的家人，二人平常理发都是在附近固定理发店理发，从来没有去过柳翠翠的理发店，他们和柳翠翠应该不认识！” “王建国，周平，现在加了个柳翠翠……！” 于岩将看着地上三个人的名字：“王建国是清洁工，周平是公交车司机，而柳翠翠是理发的，三人无论是住处或者工作，都没有任何交集，凶手怎么会杀这三个人呢？难道真是变态，见人就杀！” 萧若舞目光扫了一眼地上三人名字，沉吟道：“要说联系也有，三个人工作都是面对大众，或许凶手和三人都打过交道，期间也许发生了什么，导致凶手杀人。” 于岩和吴成军都点点头：“萧大说的有道理，只是范围太大，想排查出犯罪嫌疑人不容易。” “只能先排查！” 萧若舞正要安排各人任务，一扭头发现沈木不知何时跑到广场对面，正坐在一张长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支香烟在抽。 萧若舞柳眉一蹙。 旁边吴成军也注意到了广场那边的沈木，不禁笑道：“他倒是挺惬意！” 萧若舞对一个同志道：“去把沈木叫过来！” 那名同志立即站起来跑到广场对面，把沈木叫了过来。 第2章 体验凶手的感受 “沈木，你带两名辅警去周平单位，调阅一下公交车上的监控，看有没有异常事情发生？” 萧若舞决定找点事给沈木做，否则一个刑警在案发现场无事乱晃荡，会引得兄弟单位笑话。 沈木点头“嗯”了一声。 萧若舞又看着沈木手指夹的香烟，香烟还没有熄灭，袅袅升起淡淡的烟雾。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萧若舞不经意的又皱了下眉头。 平常她没看到过沈木抽烟，即使有人递烟，他都拒绝了。 体制内特别是警察这种强势部门，领导对下属抽烟一般不太高兴，抽高档香烟影响会不好，但又因为这是私事，只能说笑时讲一句，不能真硬逼着人家戒烟。 “没有，刚才想感觉一下，并没有真抽烟。”沈木笑了笑，将香烟扔在地上，用皮鞋踩灭。 随即又将皮鞋在旁边草地上来回磨蹭了几下。 沈木的皮鞋是单位发的，质量不算好，但却被擦得铮亮，看着档次就上去了。 “感觉什么?”萧若舞听沈木言语奇怪，就看着他问道。 “哦，刚才我在对面长椅下发现了一撮烟灰，我在想，凶手为什么抛尸后并不急着离开？反而坐在长椅上悠闲的抽烟。” 沈木拿出一只白色小塑料袋，塑料袋是刑侦技术人员放证据用的，大概沈木向他们要了一只。 塑料袋里有一小撮烟灰，灰色的烟灰略微泛白。 “发现烟头了吗？”萧若舞接过塑料袋扫了几眼，随即递给于岩。 “没有，只有这一小撮烟灰，凶手可能将烟头刻意带走了！”沈木回答道。 “小沈，你且坐下细说。你说这烟灰是凶手弹的，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公园广场是公共场合，任谁都可能坐下休息，顺便抽支烟啊。” 于岩对沈木发现很感兴趣，看过塑料袋中的烟灰，转递给吴成军，顺手将自己屁股底下两块砖头上面一块拿起来，示意沈木拿下面一块去坐。 于岩上面一块砖头灰尘已经被他屁股磨干净了，沈木却顺手拿了过来，随即坐下。 一见沈木拿走自己干净的砖块，于岩只得坐在下面脏砖头上。 沈木拿走干净砖头这个细节旁人都没有留意，甚至于岩都没有多想，只当是沈木无意的行为，唯独萧若舞怪异的看了一眼沈木，不过后者脸色如常，一时看不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啊小沈，你怎么知道凶手抛尸后在对面椅子上坐了，并且还悠闲的抽了烟？”吴成军也好奇的追问道。 沈木就道：“昨晚前半夜下了雨，显然这烟灰只能是下半夜后留下的，但大晚上不可能有人来公园这种偏僻场所抽烟，而早上发现尸体的目击证人看到尸体后就立即报了警，随即派出所就到了，目击证人那个时候也不应该跑过去抽烟……” 他说到这，就看着于岩道：“于所，你们到现场后可发现有人坐在对面椅子上？” 于岩扭了下屁股，砖头有些不平，他坐着不是十分舒服。 听到沈木问话，于岩摇头道：“我们接到报警后，五分钟就赶到了现场，当时只有几个晨练的人在门口等候，我们进来后公园里并没有人，更没有人坐在对面椅子上，我们拉好警戒线，你们也到了，这期间同样没有人坐在对面长椅上抽烟。” 沈木点点头：“果然是这样，所以坐在长椅上抽烟的人只能是凶手。另外我说烟灰是凶手留下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长椅和尸体的位置，你们仔细看会发现，尸体跪拜的正方向就是对面那条长椅，而为了保持这个方向，凶手还挪动了尸体几次。” 众人目光立即看向尸体和长椅，随即惊愕的发现尸体跪拜正方向还真是那条长椅，虽然没有用皮尺测量，但能在这儿商讨的都是老刑警，这点目测能力还是有的。 于岩诧异的道：“尸体周围有几处带血的手印，先前我以为是凶手保持死者跪倒后身体平稳才挪动的位置，没想到却是凶手另有目的行为。” “凶手将死者摆成跪倒姿势，又跑去对面抽烟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把尸体跪拜正方向对准那长椅？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吴成军将他不解的问题一一列了出来。 而这些问题也正是众人疑惑和好奇的地方。 “羞辱死者！”，萧若舞抿了抿嘴唇，突然冷声道：“凶手在羞辱死者，同时在享受死者对他磕头跪拜的感觉。”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随即又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萧若舞的这个解释最有可能，否则无法解释的通凶手所作所为。 难怪刚才沈木抽烟说感受一下，原来他是揣摩凶手当时的心思。 “这凶手当自己是皇帝吗？还享受别人对他跪拜！”吴成军不禁怒道。 萧若舞拿过那塑料袋，又仔细看了一会道：“烟灰细腻，颜色呈现灰白色，这烟是高档香烟！” 吴成军立即道：“如此说来，凶手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平日受旁人吹捧惯了，大概他和凶手起了争执，即使杀害了死者，也想让死者跪拜自己！” 众人都微微点头，赞同吴成军说法。 萧若舞没有言语，她扭头看沈木：“沈木，这点你怎么看？” 她在有意考验沈木，想看看沈木先前发现是灵感乍现还是经过成熟思考的！ 要知道这两点区别很大，灵感乍现不算什么，任何人都有灵感乍现的时候，而通过成熟思考发现疑点，就是知识能力了！ 沈木微微摇头：“我看法和吴教恰恰相反，凶手在社会上地位可能处于最底层，而且为人敏感，他杀柳翠翠三人是他们可能激怒了他或者说让其有被看不起的感觉，从而杀人！” 众人听后都若有所思，萧若舞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看法？” “一个经济条件好的人或者地位高的人，心理承受能力绝对要大于地位不如他们的人，两者触碰过程中，这样的人是强势一方，而凶手碰到柳翠翠三人都感觉被羞辱了，只能说他是弱势一方，所以我确定凶手社会地位不如柳翠翠三人。” “好家伙，小沈，你学过社会心理学吗？这分析很到位啊！” 虽然吴成军看法被沈木否决了，但他对沈木这番分析却很是叹服。 “平日喜欢看书，涉及到过这些区域，了解一些皮毛。”沈木谦虚道。 第3章 领导的疑惑 于岩思索了一下，又疑惑的道：“这三起案子还有一点让人不明白，凶手没有将王建国和周平的衣服扒掉，为什么单独将柳翠翠衣服扒掉，难道他对女的有偏见？” 沈木却道：“我更倾向于柳翠翠和凶手所产生的争执更大，从而让他更加‘愤愤不平’，为了达到特别羞辱的目的，就将其衣服扒掉了，要知道一个女人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赤身裸体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疑是对她最大羞辱。” 众人又赞同的点点头。 萧若舞站起身道：“看来三名死者社会关系我们要重新排查一遍，吴教你带人去排查王建国，于所，你带人去排查周平的社会关系，至于柳翠翠那儿，我去一趟，这次重点排查那些地位和经济情况相对差的嫌疑对象！” 吴成军等人见萧若舞采纳了沈木的意见，都点点头，他们开始给现场众人分配具体相关工作。 现场勘察此时也结束了，刑侦技术人员和法医都没有获取更多证据线索，随着尸体被拉回法医解剖室，大家清理完现场，就准备撤离。 萧若舞上车前，回头见沈木又在草地上磨蹭皮鞋，好似那鞋底烟灰还没有被擦掉。 “沈木！”萧若舞喊了他一声，“你跟我一道！” 沈木遥遥答应了一声，又擦了一下皮鞋，这才走过来上了车。 围观群众见警方撤离了现场，也都一哄而散，至于最先发现尸体的几个目击证人笔录已经取到了。 萧若舞坐在车后排仔细看那几份笔录以及对柳翠翠排查的笔录，笔录足足几十份，她翻阅同时会思索一时半刻，接着又开始翻阅。 沈木坐在副驾驶位置，因为腿长，副驾驶座位不知被谁向前移动了位置，坐着十分局促，身后就是萧若舞，他又不好向后挪动。 萧若舞抬头看了他一下，就坐到了驾驶员许青青身后位置。 沈木一见就将座位向后挪动一下，伸了伸腿，一时感觉十分舒畅。 萧若舞继续看着手中笔录，头也不抬的问道：“你在警校学的是刑侦？” “是”，沈木回答道：“一开始学的是刑侦，后来又学了治安，嗯，交通管理和特警也学习了。” “学这么多？”萧若舞一怔。 “我们毕业分配不看在警校念的是什么学科，所以当时就想着多学一些，工作后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沈木如实回答道。 萧若舞抬头看着沈木，虽然工作已经二年多了，但沈木身上没有一丝警察身上所谓的“匪气”，脸庞白皙淡静，看着仍像是大学生。 “我看你平时喜欢读书，都读什么书？工作方面的吗？”萧若舞收回目光，继续看笔录，同时又问道。 “我看书很杂，什么书都看。”沈木回答道。 沈木是在刑警队重案中队，重案中队说忙也不忙，忙的时候能让人脚底朝天，但没有大案子的时候，相对于其他中队小案子不断，就算清闲。 据萧若舞观察，沈木完成本职工作后，就是在办公室看书，这个习惯几乎雷打不动。 “看书挺好，只是别影响工作！”萧若舞就说道。 “我知道。”沈木答应道，未了又补充了一句，“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了！” 看书确实是沈木从小养成的习惯，工作后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在已从警几年的警察中并不多见，但沈木却将这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 说起读书，沈木从小是受到了爷爷的熏陶，在很小时候他就喜欢听爷爷讲故事，爷爷是老民办教师，知识广博。 至于爷爷在当民办教师前是做什么的，这点爷爷从来没提过。 沈木的老爸和老妈在沈木出生后不久就出门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至于为什么没回来，爷爷也同样从来不提起。 爷爷讲故事很有特点，每次他并不直接说完，而是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让小沈木回答。 这些问题无所不包，一开始沈木年龄小，回答正确率低，爷爷就会给他相关书籍，让其通读。 但随着沈木长大，书看多了，正确率就开始高了。 别的小孩在玩玩具时候，小沈木却对爷爷的问题乐此不疲，每次都缠着爷爷说故事问问题。 答对了，爷爷总会给他一颗糖果作为奖励。 在沈木上中学后，虽然功课繁忙了，但沈木阅览的书籍却越发多了，爷俩游戏也延续着，直到沈木读警校离开了家。 论沈木爱看的书籍，最让其迷恋忘返的就是关于推理方面的书籍，而且沈木从小就展现出极高的推理天赋。 爷爷很早就发现了这点，对此他是长叹一声，说了一句：“这大概就是我们沈家的宿命！” 从那次一声长叹后，爷爷开始有目的地锻造沈木推理方面的能力！ 沈木另一个感兴趣的方面就是考据。 考据是一项复杂而繁琐的事情，即便是大人也耐不下性子，但沈木小时候就开始孜孜不倦的研究，并乐在其中。 可以说沈木中小学时代就在这繁忙而快乐中度过的。 上了警校后，沈木阅读兴趣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更加如饥如渴，在同学喝酒恋爱逛街的时候，他都在看书。 毕业联考，他以总分第一的成绩分配到了江滨市。 市局局长李东来第一眼看到他，却认为他过于书生气，将其分到最偏僻的乡镇派出所去锻炼。 派出所二年，沈木仍旧一如既往的喜欢看书，身上书卷气丝毫未减。 因为这个爱看书的习惯，加上沈木长得又十分清秀，平常话也不多，让他领导包括李东来和萧若舞都疑惑其干警察是不是太斯文了。 当初沈木来刑警队，萧若舞有顾虑，也是正因为这点。 …… 看完笔录，萧若舞柳眉微锁：“公园地处偏僻，附近没有监控，看来找到杀人第一现场不太容易，甚至凶手怎么把尸体运到公园的都无法查清楚！” 她这话好似和沈木商讨案情，又好似自言自语。 第4章 有意无意 沈木看了一眼倒视镜中的萧若舞，说句真话，他有些佩服这位女大队长，萧若舞长相很好，能力也出众，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从省厅到江滨市任职，就凭借其过人的工作能力和处事能力，的确让人叹服。 另外萧若舞工作真的能做到对事不对人，也能做到人尽其才。 这在体制内领导中是不多见的。 沈木明白这案子上面盯得很紧，局长李东来一天跑几趟刑警队询问案子进展，从其越来越严肃的脸庞，就知道上面对他追的也很急。 不过作案凶手十分狡猾，至今没有搜集到关键证据和线索。 警车很快到了柳翠翠理发店所在的小区，在理发店门口前停了下来。 见理发店旁边有一家超市，沈木和萧若舞下车后，萧若舞就道：“先去超市问问。” 超市老板是一个中年男胖子，他一见穿着警服的沈木二人进来，立即苦着脸道：“你们也是为柳翠翠的事情来的？你们同事先前都来三遍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木扭头发现来超市的顾客进进出出不绝，就笑道：“再了解一下，麻烦老板了。不过，老板你这超市生意挺好啊！” 说到生意，胖老板脸色好看了一些：“还行吧，就是累，进货搬货都是一个人，老婆要照顾小孩没有工夫，雇人又怕浪费钱，难啊！” 胖老板一看嘴就碎，沈木问了一句，他唠唠叨叨说了好几句。 “能赚钱累点也值！”沈木又道。 “这倒是，赚钱让人快乐！”胖老板不再埋怨二人到来，还幽默了一句。 萧若舞发现沈木平日话很少，但今天和胖老板却很自来熟，几句话将二人关系就拉近了。 “柳翠翠理发店生意好吗？她平日忙不忙？” 萧若舞很自然的将话题引到到柳翠翠身上。 “柳翠翠理发店生意挺好，整天从早忙到晚，几乎常年不休息，昨天下午也不知道为什么休息了一下，结果人却没了，唉！” 胖老板平日和柳翠翠大概相处的不错，谈起她的死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过程中还用手擤了一下鼻涕。 “她昨天下午为什么休息？”萧若舞问胖老板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胖老板摇摇头，“只是她昨天离开时，还打扮了一下，然后急匆匆的就骑车走了。” “柳翠翠老家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萧若舞继续问道。 “南头镇，她老家在南头镇，父母都在那里，她在去年独自来这里开了家理发店，听说其父母都有病，家里没有兄弟姐妹，抚养父母都靠她一个人，所以她平日生活很节俭。” “她没有男朋友吗？” “没听说，平常除了理发，也没看到她出去约会过。”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就道：“老板，能看看你超市监控吗？” 因为超市外面监控覆盖了理发店门面，通过超市监控或许能发现什么。 胖老板答应了，将柜台上的显示屏和鼠标转过来给沈木二人，同时道：“这监控你们同事也看过，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此时恰好有顾客进来问货的问题，老板起身就去有事了。 看着眼前鼠标，沈木并没有动，而是对萧若舞谦虚的道：“萧大，你来看！” 谁知萧若舞也没有动鼠标，刚才她看到胖老板用擤鼻涕的手指抓了鼠标，见沈木让自己来，她淡淡的道：“还是你来吧！” 沈木微微一怔，稍微一犹豫时候，一眼看到驾驶员许青青停好车从外面走进来。 许青青长着一张圆脸，一笑两个酒窝，看着十分卡哇伊。 她不是正式民警，从部队退役后，来到刑警队当了一名辅警，因为刑警队驾驶员人手不够，就让她专职当了驾驶员。 一看许青青进来，沈木就道：“青青，你来翻查监控视频，我和萧大好观察视频。” 许青青不疑有他，高兴的走过来一把抓住鼠标，嘴里还客气的道：“很乐意为二位效劳！” 沈木道：“谢谢青青。” 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甚至带有一丝憨厚，但萧若舞看着他的眼神却变了，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这个沈木肯定也看到了老板擤鼻涕的手指抓了鼠标，否则不会先让自己来，自己没上当，他又让许青青来。 想到先前沈木拿走于岩的干净砖头，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有意的！ “萧大、沈哥，先从什么时间开始调阅？”许青青握着鼠标问扭头沈木二人道。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先从昨天理发店开门开始。” 许青青立即将时间调到了昨天早上七点钟，理发店那个时间点还没有开门，随即加快速度，到了八点钟理发店终于开门了。 沈木和萧若舞发现柳翠翠二十来岁，个头一米六左右，长相普通，打扮也不时尚，甚至有些土里土气。 随着理发店营业，陆续有顾客上门了。 沈木和萧若舞重点观察衣着相对土气的顾客。 因为凶手身份地位很可能不如柳翠翠三人，所以这个犯罪嫌疑人穿着打扮也应该不好。 随着调阅，昨天理发店共来了八名顾客，其中女的有五人，男的三个。 这八名顾客信息先前排查的同志都调查过，他们都没有杀人时间，因此都可以排除嫌疑。 随着视频时间到了中午，柳翠翠骑车出去，理发店就此关闭。 “柳翠翠出去是与人见面还是有事？这个必须要查清！” 因为没有其它发现，萧若舞三人看完监控就和超市老板告辞走了，上车后，萧若舞没有立即让许青青开车，而是短暂研讨起案情来。 许青青扶着方向盘，插话道：“看柳翠翠刻意打扮了一下，难道是去相亲？因为相亲时不满意对方，从而遭到对方嫉恨！” 萧若舞微微摇头：“如果是单独柳翠翠案子，你这个推测或许有可能，但王建国和周平也被凶手杀害了，这推测就有漏洞了，凶手不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杀死王建国两人。” 许青青点头赞同，她又道：“不过能找出昨天和柳翠翠见面的人或者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说不定能有发现。” 第5章 说谎了 “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目前来看，查清这些不容易！”萧若舞柳眉微蹙道、 二人对话，沈木一直坐在副驶位置没有插话。 萧若舞扭头见他发呆，就问道：“沈木，你看呢？” “哦。”沈木一惊，这才醒悟到萧若舞在询问自己看法，他手指在车扶手上点了点。 “昨天理发店来了八个顾客，前七个顾客彼此间相隔时间不大，但最后一个顾客到来和第七名顾客离开中间相隔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而且在这一个小时内，柳翠翠还出来打扫了一下门前卫生，当时她没有特意打扮，直到第八名顾客上门理完发然后离开，柳翠翠才迅速打扮然后匆匆离开。” 萧若舞一怔，她没想到沈木观察这么仔细，目光凝视他道：“你认为柳翠翠在给第八位顾客理发时，收到了某个消息，从而才匆匆出门的？” 沈木点点头，接着道，“最后一个顾客是男的，我刚才计算了一下，柳翠翠给另外两名男顾客理发是十五分钟，而最后一名顾客她仅花费了十分钟，甚至没有给对方洗头。” 许青青立即惊喜的一拍方向盘：“沈哥，你分析的对，当时一定有人给柳翠翠打了电话或者发了微信什么的，从而让她急匆匆出门，甚至连理发都快了。” 萧若舞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就问沈木：“你也赞同青青说法，柳翠翠被杀害可能和她接到的电话信息有关？” 沈木还没有回答，许青青就抢过话题，兴奋的道：“这不是和尚头上虱子——明摆着嘛，一定就是这样，柳翠翠接到了电话，然后出门，最后被凶手杀了，那个约她出去的人肯定和凶手有极大关系，甚至可能就是凶手。” 萧若舞瞅了一脸高兴的许青青一眼，忍不住给她泼冷水道：“你可能不知道，先前排查的同志曾经询问过八名顾客，包括最后这个叫李飞的顾客，但他却一口否拒了当时柳翠翠接到过电话或者信息之类的东西。” 说到这，萧若舞从一堆笔录中抽出一份，然后递给了副驾驶座位上的沈木。 沈木接过笔录仔细翻了一遍，看完后，沉默着没有说话。 许青青好奇笔录中李飞具体怎么回答的，拿过去看了起来，等她看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李飞还真没有发现柳翠翠接了电话，甚至在理发整个过程中柳翠翠都没有看手机。”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同志都是吃干饭的吗？”萧若舞淡淡的说道。 许青青将笔录还给沈木，烦恼的一抓头发：“我还是开好车吧，这破案太伤头脑了！” 车内三人一时都不再说话。 萧若舞目光看着车外来往不绝的人群，大概是发现一辆警车停在这里，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几眼。 不过车子玻璃是关闭的，三人对话外面人并不能听到。 警察一行能吸引众人兴趣，排除其它原因，恐怕“威风”“刺激”这几个字眼也起了很大作用。 特别是刑警队，和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即使看电视电影也刺激万分，更何况现实了！ 可真实的破案过程确十分枯燥和辛苦，一两个案子你能保持新鲜刺激，十几个案子下来，不分白天黑夜工作，难免会产生倦怠感。 另外案子破不了，社会上的埋怨指责和上级的批评，甚至不公允的对待，导致精神上压力巨大。 像许青青这样保持三分钟热度的同志多，但长期对破案保持新鲜感和旺盛精神力的几乎没有。 在萧若舞印象中，她在省厅听别人讲过有人能做到这点，但那人她不认识，最后好似调到部里去了。 车里寂静了一会，沈木突然扭头目光肃然的对萧若舞道：“萧大，这个李飞很可能在说谎，他欺骗了先前排查的同志。” “哦？” 萧若舞一怔，就看着沈木。 “可是沈哥，李飞为什么欺骗我们呢？笔录上他说从昨天到今早都在单位加班，有许多人能证明，他不会是杀了柳翠翠的凶手吧？！”许青青疑惑的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作案时间确实是一个问题，先前排查的同志也正是因为这点，将李飞的嫌疑排除了，另外他身份也不符合在现场推理的那样处于社会最底层！” 沈木没有回答萧若舞二人的问题，而是快速解开了安全带：“萧大，我们再去审讯李飞！” 李飞也是居住在本小区，笔录上有他家地址，沈木三人很快就找到了他家。 双方见面后，沈木发现李飞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个头不高，长得很壮实。 见沈木三名警察再次上门，李飞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客气的泡茶倒水，萧若舞对他摆摆手：“李飞，我们过来还是询问柳翠翠的事情，你不用客气。” 李飞这才坐下。 沈木目光扫视了一下李飞的家，这是栋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大概八九十平方。 “你没有结婚？”沈木见屋内没有女人存在的痕迹，就问了一句。 李飞摇头笑道：“没有。” “有女朋友吗？”沈木又问道。 “也没有。”李飞腼腆的笑了笑。 沈木点点头，根据笔录记载，李飞在一家制药厂工作，工资还算不错。 “你昨天在柳翠翠那儿理发，有没有发现她接过手机或者接收过微信之类的？”萧若舞坐下后，就问李飞道。 李飞不假思索的就摇头：“没有，这个问题你们上次来的警察问过了，我没有看到她接电话和微信。” “你再好好想想！”萧若舞严肃的道。 李飞苦笑一声：“各位警官，我真的没有发现她接过电话和微信，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通讯部门调查。” “我们会查的。”萧若舞冷淡的道。 她扭头就对许青青低声说着什么，沈木目光一瞥，却发现李飞正偷看萧若舞。 ……！ 沈木心中一哂。 说起来萧若舞也是一名大美人，身材长相都无从挑剔。 只是她气质过于冷漠，看人目光更是凌厉无比，自身又是刑警队大队长，长久下来同事不自觉的将其美貌忽略掉，只有敬畏。 “咳”，沈木咳嗽一声。 李飞吓了一跳，立即收回目光，不敢再继续偷看萧若舞。 第6章 和谁吃的饭 “你昨天离开理发店是在什么时间？”沈木看着李飞就问道。 其实通过调阅监控沈木已经知道李飞离开的时间，不过他仍旧问一遍，看李飞是否可能说谎。 “十一点左右吧，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李飞很坚决的回答道。 “你昨天又是什么时间到你单位的？”沈木见李飞没有撒谎，转而继续问道。 李飞这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犹豫了一下。 见李飞没有立即回答，萧若舞立即扭过头看着李飞。 “下午一点吧，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李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沈木又问道：“离开理发店到柳翠翠被杀，这期间你们有联系吗？” 萧若舞柳眉不禁一挑，柳翠翠离开理发店十一点，而李飞上班是一点，也就是说二人昨天起码有两个小时能够再次交集。 萧若舞立即意识到沈木这次前来审讯的真正用意，既然柳翠翠当时没有接到电话和信息，但她却急匆匆出门了，如此一来就还有一种可能，李飞本人对柳翠翠说了什么，或者说就是他约的柳翠翠出去。 “你昨天中饭是不是和柳翠翠一道吃的？”萧若舞明白后，马上也追问道。 十一点到一点正是吃饭时间，如果李飞约了柳翠翠，很可能是约她吃饭。 沈木见萧若舞明白了自己询问的真正用意，微微点头，都说胸大女人没头脑，这句话显然不适合，至少在萧若舞这儿不对。 李飞一听沈木和萧若舞的问题，当即脸色就是一变，腾地站起身：“你们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杀了柳翠翠，我告诉你们我没有杀人！” 萧若舞三人也立即站起身，萧若舞冷冷的道：“回答我们问题，否则我传唤你去市局问话！” “你们……我……？”李飞张口结舌，脸皮涨红。 面对萧若舞的冷厉目光，李飞终于低下头：“我昨天中午在点香阁吃的饭，和柳翠翠一道，我之所以去她家理发就是为了约她中午出去吃饭！” 萧若舞这才明白柳翠翠为李飞理发时间短，完全是李飞并不是真正理发，而是另有目的。 “算你识相！”许青青一见李飞果然有问题，不禁惊喜万分，对沈木暗暗一竖大拇指。 如果没有沈木的发现，是不可能揪出李飞的，这个李飞隐藏的太深了。 “先前我们同志询问时，你为什么不说和柳翠翠中午吃了饭？”萧若舞目光冷厉的问道。 “我……我不敢说，怕你们警察怀疑是我杀的人。”李飞不敢正视萧若舞的目光，低头嗫嚅道。 “你们吃饭时都谈了什么？”萧若舞又问道。 “没有谈什么，只是聊工作和家里情况。” “你们在几点钟分开的？” “大概在十二点半，我们在点香阁门口分开的，当时我还问她是不是要回理发店，她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逛会街，我因为急着上班，就先走了。” “你们之后有没有再见面？”萧若舞继续追问。 “没有再见面，上班后单位很多人能证明我后来没有离开，一直到今天早晨。”李飞如实回答道。 “柳翠翠当时有说约了人一道逛街吗？”萧若舞想了一会，再次问李飞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因为走的匆忙并没详细询问。” 沈木见再问不出什么，拿出纸笔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我手机号码，如果你想到了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飞忙接了过去，连声答应了。 三人下楼上了车后，许青青就问沈木二人：“李飞真的没有问题？” 沈木摇头：“没有作案时间，他应该没问题。” 许青青失望的道：“还以为李飞既然在说谎，他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不曾想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过这家伙欺骗我们，回头让派出所重重处罚他。” “他有配合我们办案的义务，如果别人都像他一样，我们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沈木点点头，他十分赞同许青青的话，查案一个重要的措施就是排查，且十分有效，如果遇到像李飞这样刻意隐瞒的人就十分讨厌了，甚至影响案子侦破。 “李飞的事情回头再说，我们先去点香阁。”萧若舞对许青青吩咐道。 李飞虽然承认他中午和柳翠翠在点香阁吃饭，但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好嘞！”许青青立即驾车去往点香阁。 点香阁在江滨市算是一家较为出名的饭店。 找到点香阁老板，经过问询得知，昨天中午李飞和柳翠翠还真的在这里吃了饭，二人也确实在门口分开的，老板还记得李飞是骑小黄车走的，而柳翠翠是骑电动车离开的。 三人只得失望的离开了点香阁。 一出大门，萧若舞警务通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警务通一看号码，随即接通了，听着那头说了两句，萧若舞脸色一肃。 “老吴排查王建国有了发现，我们立即过去！” 萧若舞对沈木二人喊了一句，三人立即都跑向警车。 “青青，给我钥匙，我来开车！”萧若舞对许青青说道。 许青青稍一犹豫，还是将车钥匙抛给萧若舞，自己坐到车后面。 等沈木上了车，萧若舞已经启动了车子，他一回头发现许青青早已将安全带绑在身上，双手握住车扶手，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沈木心中就是一怔，下一秒就听到“咣”的一声，萧若舞驾驶车子犹如炮弹般射出，速度之快让沈木的身体猛地向后一倒。 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许青青郑重其事，感情是萧若舞开车太猛了。 一路上警笛长鸣，点香阁到吴成军所说的地点大约两公里路程，萧若舞开车不过两三分钟就到了。 吴成军临时办公地点在一家早餐店门面房内，现在是上午十点，早餐店生意已经过去了。 见萧若舞三人进来，吴成军几人立即站起身。 沈木目光一扫，发现早餐店里只有吴成军几人和一个看模样像是店老板的男子。 “萧大，我们排查到了一个信息，据这位早餐店老板说，他在五月四日清早看到王建国和一个拾荒者吵过嘴，而且吵得很凶。” 吴成军介绍后，就对老板道：“你将刚才的话再叙说一遍。” 第7章 拾荒者 老板就道：“事情是发生在五月四日青年节那天，王建国本不是打扫这条街的清洁工，但他常到这条街翻查垃圾桶，搜集一些瓶瓶罐罐，那天他又过来翻垃圾桶，就和一个拾荒的为抢夺垃圾吵起来了，那个拾荒的还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王建国。” “他们大概吵了几分钟，然后拾荒者就走了，临走前还凶狠的嚷着要杀王建国。” “拾荒者你认识吗？长得什么模样？”萧若舞双眸一亮，就问老板道。 “不认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边，长相嘛，头上戴着一顶草帽，满脸胡须，身体十分强壮，个头在一米八多，他目光很凶狠，看着像是真能杀人那种，右肩背着一个编织袋……” 老板叙说完，萧若舞等人都沉思起来。 虽然拾荒者有重大嫌疑，但不知道他姓名住址，另外拾荒者流动性大，想找出来不容易。 “萧大，要给各个派出所发协查通报吗？或许有人认识那个拾荒者。”吴成军就对萧若舞建议道。 萧若舞没有立即言语，她发现早餐店对面有一个垃圾桶，就问老板：“老板，王建国和那个拾荒者当天就在对面争吵的吗？” 老板点头道：“就在对面。” 萧若舞又朝街头街尾仔细看了看，这条件并不繁华，以做小生意商户为主，整条街都没有监控。 “萧大，要请老板去市局详细描述，做个画像吗？”吴成军又问道。 萧若舞这次点点头，正要带老板去市局，却发现沈木坐在桌旁用笔涂画着什么。 好奇之下，萧若舞走了过去，就发现沈木涂画的赫然就是那个拾荒者的画像，虽然只是素描，但和老板叙说的几乎一样。 “你懂素描？”这时吴成军也走了过来，看着纸上画像意外的问沈木道。 “读书时学过一些。” 沈木招手让老板过去，指着素描对他道：“老板，你看这画像还需要什么补充的吗？” 老板一看，马上诧异的道：“太像了，就是目光……目光再凶一点，另外他还戴了一副长筒胶皮手套。” “胶皮手套？”沈木微微一怔。 “是啊。” 沈木立即追问道：“老板，你确定没有看错？拾荒者真的戴了长筒胶皮手套？” 老板肯定的点头：“我肯定没有看错！” 吴成军就问沈木：“小沈，拾荒者翻垃圾戴胶皮手套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奇怪的？” 沈木摇摇头：“真正拾荒者是不怕垃圾脏的，他们捡拾垃圾几乎不戴手套，更别说这样热的天，还戴着长筒胶皮手套！” 吴成军等人就是一怔。 沈木又看着老板问道：“老板，就你观察那个拾荒者，他全身脏吗？包括编织袋和衣服等等，看着脏破吗？” 老板回忆了好一会，才慢慢道：“说起来也奇怪，那个拾荒者穿的挺破烂，但却给人不脏的感觉，甚至他戴的草帽还是白色的，虽然陈旧，但却刷干干净净！” 老板叙说结束后，吴成军几人还是一脸迷茫，但萧若舞却脸色一变。 “萧大，怎么了？”许青青发觉了萧若舞脸色不对，马上问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冲她点点头。 萧若舞这才道：“根据老板描述，那个和王建国吵架的人很可能不是一个真正的拾荒者！” “啊？”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萧大，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吴成军惊愕的问道。 萧若舞看了一眼沈木，然后回答道：“是沈木提醒我的，第一，拾荒者不会因为怕脏从而戴长筒胶皮手套的，第二，拾荒者长年和垃圾混在一起，身上衣服帽子不可能干净。” “嘶”，吴成军几人都是倒吸一口气，一时对沈木细致观察力都不由得佩服起来。 老板听完萧若舞分析，迟疑了一下。 吴成军立即问道：“老板，你还有什么发现？” 老板一抓头皮：“刚才你们分析提醒了我，当天那个拾荒者比王建国来的早，但却一直蹲在一旁抽烟，直到王建国过来翻查垃圾，他才也跑过来，随即二人就吵了起来。” 吴成军几人一听，又是倒吸一口气。 “那个拾荒者果然是假的，他不是在拾荒，他是在找王建国麻烦！” 现场所有人此时都明白过来。 “可是他为什么寻找王建国麻烦？且用这种办法寻找他麻烦？”许青青疑惑的问道。 萧若舞道：“应该是为了利益！” “利益？”这次连吴成军都疑惑了，捡垃圾能有什么利益可争？。 萧若舞摇摇头：“假拾荒者通过这种方式寻找王建国麻烦，是因为王建国在这条街拾捡垃圾触动了某些人或者某个人利益，那人就让假拾荒者过来警告恐吓王建国，让其以后不要过来。” “好家伙，捡个垃圾也能触动别人利益？谁会让假拾荒者教训王建国呢？”许青青又迷惑了。 沈木这时插话道：“利益既得者，王建国不在这条街上捡垃圾，谁最能得到好处，谁就是幕后指使者！” 众人一听，都是豁然开朗，一时个个都看着老板。 老板久在这条街上，他肯定了解情况。 老板叹服的道：“你们警察太厉害了，三言两句就理顺了事情，现在整条街道垃圾都是清洁工老黄在拾，他每日都捡大量有用的瓶瓶罐罐，如果说利益既得者，那就是他了。” “老黄现在还在这条街上吗？”吴成军马上问道。 老板点头：“他平日休息时就在街尾工商银行外面，你们去就能看到他。” 吴成军点点头，正要说话，许青青突然插话道：“可也不对啊，老黄已经达到警告的目的，他就不会因此杀了王建国呀！” 吴成军却摇头：“据我们排查，王建国这个人性格非常强势，他被警告后，一定还会来这里。” 果然老板也说道：“吴教导员说的没错，王建国在随后几天确实还来了，直到他被人杀害！” 众人一听，脸色都凝重起来，看来这个老黄和假拾荒者确实有嫌疑。 “萧大，我们现在就去传唤老黄？”吴成军对萧若舞建议道。 萧若舞却没有立即下命令行动，她来回走了几步，思索了一下才对吴成军道：“现在传唤老黄不是时候，我们手中没有证据证明他指使了假拾荒者。” 第8章 先跑 “也许吓唬一下，他就招供了！” 吴成军明显想速战速决，这三起案子影响太恶劣，上面领导追的又紧，众人压力都十分巨大。 案子不能拖了，再拖下去方方面面都不好交待。 “我们先去老黄的村委会，打听他和假拾荒者是什么关系，再做下一步行动！”萧若舞做决定道。 找村委会，通过村委会找到假拾荒者无疑更加更稳妥，吴成军就没有再坚持自己想法。 老板这时道：“老黄家在郊区南水村，距离这里不远。” 萧若舞知道南水村，但和村委会人不熟悉，而南水村恰好属于于岩的城南派出所管辖。 当即拿出警务通通知于岩，让其赶去南水村村委会和自己等人汇合。 众人谢过老板后，就出门准备上车，沈木却落后萧若舞和吴成军一步，当他看到许青青坐上驾驶位置后，这才上车。 萧若舞看了沈木一眼，明白他小心思，他显然不想自己开快车，如果自己驾驶车子，他指定会坐到吴成军车上。 警车到达村委会后，众人发现于岩已经先到了。 此时于岩还不清楚萧若舞等人的发现，正欲询问，萧若舞却微微摆了摆手。 于岩会意，立即给萧若舞几人介绍了村委会刘主任。 刘主任对萧若舞等人到来是相当热忱，引他们到了会议室，又是泡茶又是倒水。 村委会会议室应该好一段时间没使用了，座椅都落有灰尘。 吴成军几人只是吹了一口，就坐下了。 许青青拿出餐巾纸帮萧若舞擦干净椅子，然后又将自己椅子擦干净，就准备坐下。 沈木走过来示意许青青挪动一下位置，谁知这次许青青却颇为机灵，她挪动位置时连椅子也带走了。 看着脏兮兮的椅子，沈木只得向正在窃笑的许青青要了餐巾纸擦拭。 “刘主任，这个人你认识吗？”萧若舞将沈木先前画的假拾荒者的素描拿出来，递给了刘主任。 刘主任接过来一瞧，就诧异的道：“这不是黄三嘛，他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店，他怎么了？涉及到了案子呢？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干好事，虽然开个店却没有个正形，整天和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 刘主任言语间对黄三十分反感。 吴成军等人一见刘主任认出假拾荒者，都是一喜。 “暂且还不知道他是否参与到案子，黄三和在城里清洁工老黄是什么关系？”萧若舞又问道。 “他们是叔侄关系，黄三是老黄的侄子。”刘主任回答道。 萧若舞立即站起身道：“刘主任，你带我们去黄三小卖店，我们找他聊聊。” “行！”刘主任很干脆的答应了。 就在众人纷纷站起身时，萧若舞目光一瞥，发现沈木还在擦椅子，只是那张椅子脏兮兮的，根本擦不干净。 “沈木，走啊！”萧若舞喊了他一声。 “好嘞！”沈木将餐巾纸扔进垃圾桶里，跟随萧若舞出了会议室。 落后一步的许青青就对沈木低声笑道：“沈哥，你这椅子白擦了！” 沈木笑了一声，也压低声音道：“我压根没准备坐，就等着你们散会好离开！” 许青青一怔：“你知道马上就会散会？” 沈木嘴巴一努萧若舞窈窕背影：“就萧大的个性和吴教的焦急心情，他们能坐得下去？肯定一有消息马上就行动！” 许青青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当即赞赏的对沈木一竖大拇指。 离开村委会时，沈木用水龙头仔细冲洗了手，又将警服上下弹了弹。 萧若舞远远看到了，眉头挑了挑。 “这个小沈，啥时都爱干净，在警容严整这方面真的没话说！”旁边吴成军笑着对萧若舞道。 萧若舞收回目光没有言语。 “小沈有女朋友吗？”于岩插话问道，“我有一个侄女是中学教师，如果他没有谈女朋友，改天给他们介绍介绍。” 谁知吴成军却摇头道：“难，老所长退休前给他介绍了好几个，都没成！” 于岩就问道：“是他看不上姑娘，还是姑娘看不上他？” “都不是！”吴成军又摇了摇头：“他压根就没和姑娘见面，气的老所长发火说他整天看书能看出一个颜如玉？！” 于岩一听，不禁哈哈一笑：“这个小沈挺有意思，嗯，另外他观察力确实不错，要不是他先前发现，我们还不能排查出这些线索。” 黄三的小卖店距离村委会不远，众人很快就到了。 小店外面有个乒乓球木桌台，几个青年正在打球，他们见众多警察来了，都好奇的停下来。 “黄三在家吗？”刘主任问其中一个青年道。 那个青年立即对屋内喊了一声：“黄哥，有人找你。” “谁啊？” 屋内走出一个大胡子男人，他一见好几个警察上门，一愣之后，突然转身撒丫子就跑。 “他就是黄三！”众人一见，纷纷追赶上去。 黄三速度极快，于岩几人根本赶不上，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靓丽倩影快捷上前，瞬间就到了黄三身后。 黄三回头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那个倩影已经一把抓住其右胳膊，接着就是一个过肩摔。 “哎呀”，黄三被摔的一个结结实实，躺在地上疼的直叫唤。 摔倒黄三的正是萧若舞。 众人赶上来后，她已经铐住了黄三，将其一把拽起来。 “你就是黄三？”先确定黄三身份后，萧若舞目光冷厉的盯着他问道：“看到我们为什么要逃跑？” 黄三刚才显然被摔的不轻，龇牙咧嘴的道：“你们警察上门没好事，我不跑就又要进拘留所了！” “你不违法犯罪，为什么怕我们？！”萧若舞冷声道。 “跟你们警察有理说不清，我就想着还是先跑吧！”黄三哼了两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于岩瞪了黄三一眼，“最近做了什么违法犯罪事情？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等我们查清，顶格处罚！” “没做什么？就是帮朋友收收账……，嗯，高利贷的账！” “收高利贷？”萧若舞一怔，这倒是意外发现，只是跟王建国的被杀可能关系不大。 第9章 我要将功赎罪 “先跟我们去村委会，我们还有话问你！”萧若舞摆摆手，让人押着黄三就准备撤离现场。 先前在打乒乓球的几名青年此时都在看着，其中一个青年半个屁股坐在乒乓球台上，嘴里阴阳怪气的道：“大妹子长得真好看，做什么不好，竟然做警察，可惜了！” 说着，他还猥琐的啧啧嘴。 萧若舞俏脸顿时一沉。 立即有警察瞪视那青年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斥责青年的警察叫大罗，也是重案中队的成员，大罗叫罗汉，不过他和沈木截然相反，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个头足有一米九，让人望而生畏。 那个青年虽然也长得强壮，但跟大罗一比，什么都不算。 但那个青年对大罗斥责却不害怕，冷笑道：“我可没有阻拦你们抓人，说句话也不行吗？” “……！”大罗一时语塞。 此时沈木恰好站在乒乓球台旁边，他见那个青年言语十分无礼，屈腿朝乒乓球台暗暗反踹一脚。 乒乓球台是木制的，被沈木一脚踹移开，那个青年还半依在台上，一个猝不及防，身体仰天而倒，后脑勺被台子碰到，疼的他嗷的一声叫。 “谁干的？”等他爬起来恶狠狠的向后一看，沈木早已不动声色站到了许青青身旁。 而他的几个同伴刚才都在看黄三被抓，谁也没有留意沈木动作。 那青年捂着后脑勺，一脸疑惑的看着沈木和许青青，许青青没看到沈木踹台子，脸色十分平静，而沈木脸色就更加平静了。 “难道是我自己挤的？” 青年嘴里嘀咕一句，他还以为自己刚才坐姿不对，将乒乓球台给移动了。 感觉自己倒地太丢人，青年羞赧的退到人群后面，不敢再继续阴阳怪气。 众人都不明白青年倒地的缘由，远处萧若舞却将沈木动作看在眼里，她抿了抿嘴唇，将嘴角弧度很自然的掩饰了过去。 黄三还在哀嚎，大概是想引其他人捣乱。 但看到萧若舞冷如冰霜的脸色，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就连刚才出言讽刺的青年都不再说话。 “别嚎了，再不配合，带你回市局好好问问！” 于岩呵斥道。 “……！”，黄三立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果然不敢再继续哀嚎，去市局他可不敢，本来屁股就不干净，一去什么都问出来了。 只好在众人押解来到了村委会。 “五月八日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做什么？”在村委会，萧若舞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根据法医勘察解剖，王建国被杀害时间正是这个时间段。 “五月八号？”黄三一愣，“你们不是为我收高利贷来的？” “别废话，回答我问题！”萧若舞冷声斥道。 黄三一见众警察不是为高利贷来了，顿时轻松下来，嘴里还念叨：“不是为高利贷来的就好。五月八号？那天我在打麻将，对，我在市里李明山麻将馆打麻将，从十二点开始打起，一直到晚上六点。” 萧若舞一听黄三说那段时间在打麻将，又问道：“谁能证明当时你在打麻将？” “李明山就能证明啊，至于其他人，哦，刘主任，那天下午你也在啊，我还给你递烟了，你记不记得？” 黄三提到刘主任像是看到了救星，脸上掩饰不住兴奋。 众人都看向旁边刘主任。 刘主任在萧若舞问到五月八号下午时间时，就若有所思，现在见众人看过来，他点头道：“当天下午黄三确实在麻将馆打麻将，我们还是一道离开回村的。” 众人一听都失望起来，黄三有不在场证明，看来王建国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黄三，你在五月四号为什么和王建国吵架？”于岩问道。 黄三一愣，进而惊奇的看着于岩：“你们连这个都查出来了？你们警察真厉害！那个王建国欺负我叔叔黄仁，老是在他地盘捡拾垃圾，我叔叔气不过，就让我去警告他一下，不过各位，我只是去骂了他一下，并没做什么。” 吴成军等人一听这才彻底清楚事情缘由。 根据黄三的交待，他的叙说和沈木先前推测一致，果然是既得利益者老黄在幕后指使的。 “大罗，把黄三带回市局，好好问问他怎么收的高利贷？有没有用暴力手段催收？另外于所，老黄事情你们派出所也要处理一下。” 萧若舞就对大罗和于岩说道。 大罗二人都点点头。 黄三立即喊冤道：“你们刚才说了不追究我收高利贷的事情？怎么还能出尔反尔了！” 萧若舞瞪了他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说了？” 黄三一回想，满脸沮丧的道：“还真没说，我认为你们侦查其它案子，我收高利贷的案子就不管了！” “走吧，去市局老实交待，给你个宽大处理！”大罗对黄三喝道。 “被你们警察给骗了！”黄三苦着脸，只得跟着大罗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回头道：“关于王建国，我有一条线索，不知道能不能将功赎罪？” “什么线索？”吴成军就问道。 “我警告王建国让他不要到我叔叔地盘捡拾垃圾后，但他还照常去，我听我叔叔告诉后，就十分生气，在八月六号他下班时候就一路尾随，准备教训他一顿……” “可等我跟着王建国走了没有多远，就发现另外还有一个人在跟着他。” 萧若舞等人一听，眼睛俱都一亮，个个盯着黄三，萧若舞就问道：“那人你看清模样了吗？” 黄三摇摇头：“那天下雨，他骑着电瓶车，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雨衣，我在后面没看清他长相。” “你怎么知道那人在跟踪王建国？”于岩追问道。 “王建国一路走一路捡拾垃圾，而那人在王建国捡拾垃圾时，就停下来等着，这不是跟踪是什么？” 众人听黄三说的有道理，都点点头。 “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你看清那人骑的电瓶车车牌了吗？”吴成军插话问道。 谁知黄三却摇头道：“那人骑的电瓶车很旧，没有车牌号码。另外我看有人在场，又不知道他身份，那种情况下教训王建国不适合，就提前走了，后来他们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第10章 杀人第一现场 吴成军几人一听，又是惊喜，又是失望，惊喜的是峰回路转，又出现了一名嫌疑人，而失望的是黄三没看清楚对方长相，想把他找出来不容易。 萧若舞却盯视黄三：“你没有说谎？” 黄三忙不迭的摇头：“我没说谎，如果我说谎天打五雷轰！” 萧若舞点点头。 沈木看到村委会墙上有一张江滨市内地图，就取了下来，他对黄三一招手：“黄三，你过来一下。” 黄三立即走了过来，众人也围聚上来。 沈木拿出一支笔，对黄三道：“你把一路跟踪王建国的路线告诉我。” “我跟踪王建国是从小南门开始的，然后就到了十字街，穿过十字街就是一字桥……”黄三回忆说道。 沈木根据黄三回答，用笔将所有地点连线起来，随即抬头对萧若舞道：“这段路上好几处有监控，我们调查或许能有发现，另外那人为什么跟踪王建国？找王建国老婆问一下，她或许忽略了什么！” 萧若舞点点：“好，我们下一步重点侦查这两方面！” 说着，她扭头又对黄三道：“你的发现很重要，如果能让我们破案，我们可以对你减轻处罚，如果你没有其它违法行为，甚至能不处罚！” 黄三一听，高兴的连连道：“没有没有，我不敢隐瞒你们警察，我没有其它违法行为。” 萧若舞嗯了一声，挥手让大罗带着黄三去市局。 黄三立即感激的一作揖，高高兴兴的跟着大罗几人去市局了。 接下来众人分头行动，因为于岩熟悉市里情况，就由他带人去查沿途监控，而萧若舞和吴成军带人去询问王建国的老婆。 两组分开时，萧若舞告诉于岩道：“于所，你们调阅监控时，将王建国死亡前几天监控都调查一遍，我怀疑他不是第一天被跟踪！” 于岩点头答应了。 萧若舞几人直接来到了王建国所在的东方小区，小区是老小区，王建国在这里租赁了一间车库当住房。 先前排查其死亡时，萧若舞几人都来过这里，很顺利就找到了王建国老婆。 王建国老婆叫李娣，四十多岁，满脸的皱纹，看着像是六十岁。 看到萧若舞等人进来，她目光呆滞，脸色茫然，坐在小凳子上，都不知道站起身客气一下。 “我们今天来还是调查关于你丈夫王建国被杀一案，在五月六号傍晚，你丈夫王建国回来有什么不同吗？” 萧若舞看着李娣就问道。 “五月六……号？那天……没有发生不同，王建国还是和往常一样回来，然后就喝酒吃饭，然后倒头就睡，没有事情发生啊。” 李娣茫然了半天，才慢慢的说道。 萧若舞几人都不禁摇头，就李娣这个状态，即使发生事情，她可能都觉察不到。 “你仔细再想想，在你丈夫被杀前几天，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没有？例如被人跟踪。”吴成军启发性的又问道。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李娣反而嚎啕大哭起来：“他人很好，就是有事从来不跟我说……从来不说……” 众人见李娣翻过来覆过去就是这么一句，都摇摇头。 萧若舞只得道：“如果你想起什么，尽快告诉我们，我给你留一个手机号码。” 拿过许青青掏出的笔和纸，萧若舞留下自己警务通号码，然后放在了李娣吃饭的破烂桌子上。 离开王建国家，众人心都是沉甸甸的。 许青青发狠的道：“得尽快抓住杀人凶手，给李娣等人一个交待。” “王建国夫妇没有儿女吗？”沈木问道。 吴成军摇头：“没有，他们两个不是本市人，只是王建国在这里当一名清洁工，才搬到这里生活，老家在贺云镇。” 沈木知道贺云镇，那是本市最为偏僻的一个乡镇，也是最穷的一个乡镇。 出了小区，众人回到刑警队吃了中饭，都没有休息，坐在会议室翻阅卷宗，商讨案情顺带等于岩调阅监控结果。 大约在下午两点多，于岩带人赶到了刑警队。 “老于，有收获吗？”吴成军立即问道。 于岩拿起吴成军面前的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了，然后一擦嘴道：“我们调阅了一路上的监控，包括几家商店装在外面的监控，发现从五月六号，也就是黄三跟踪王建国那天开始，每天王建国下班确实有人跟踪，一直到王建国被杀的当天，只是……” 说到这，他却摇摇头：“监控视频里那个人无论是下雨还是天晴，都穿一件臃肿的黑色雨衣，头上戴帽子脸上还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长相。” 众人一听都失望起来，没想到监控也没有拍摄到有用的东西。 “你们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于岩问吴成军几人道。 吴成军苦笑一声：“同样没有发现，王建国那个老婆什么都不知道。” 案子所有线索都断了，一时众人都感觉沮丧。 “几个嫌疑人要么有不在场证据，要么身份查不出，难道杀人凶手是魔鬼，能变化不成？” 大罗拳头在桌上一擂，恨恨的道。 萧若舞脸色也十分难看，她缓缓的道：“既然那个人找不出来，我们下一步找杀人第一现场，找出第一现场，凶手总归要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众人都点点头，虽然赞同萧若舞的说法，但同时也知道杀人第一现场不好找，在柳翠翠被杀之前，他们就试图找到王建国和周平二人被杀第一现场，结果却一无所获。 “如果凶手有心杀害三名被害人，随便找个偏僻地方就能动手，找出杀人第一现场难啊！” 于岩叹了口气，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沈木没有参与众人讨论，而是一直在旁边翻着卷宗，这时他放下卷宗插话道：“其实找出杀人第一现场很是有可能的……” “哦？沈木，你有什么发现？”吴成军等人都惊奇的看向他。 沈木道：“你们等我一会。”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不大一会隔壁卫生间水龙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过了一会沈木洗干净手回到了会议室。 众人都怔了怔，他们还以为沈木发现了什么重大事情要去拿资料，没想到是去隔壁卫生间洗手。 “小沈，你这家伙……？”吴成军不由得哭笑不得。 萧若舞以手支额头，也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干净！ 第11章 反其道行之 沈木没事人一般，重新坐下后，拿起桌上笔和纸，然后在上面简单画了三个地方。 “我们都知道，凶手杀人过程十分隐秘，我们排查了大量群众，都没有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因此我想法和吴教不一样，我认为凶手杀人地方肯定在一个隐秘地方，甚至我猜测就在凶手住所。” 众人一听，都是连连摇头。 “小沈，根据已经获取的证据显示，凶手和三名被害人可不熟悉，这点先前你也是赞同的，既然不熟悉，被害人为什么不防范就跟着凶手去他住处？这点很显然不符合常理！”于岩第一个反驳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同于岩说法。 谁知沈木却笑了笑：“我没有推翻先前分析，到现在我还是认为凶手可能和被害人不熟悉。” “那你怎么解释被害人不做防范的跟着凶手走？”于岩又道。 他倒不是跟沈木较劲，而是对于案子有自己的见解，遇到意见不一致，当然要辩解一下，一个案子往往很多问题就在争辩过程中发现的。 沈木点点头：“被害人能跟一个陌生人去他住处，特别是在大街上遇到的陌生人，确实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例如为了财和色。” 这次未等于岩反驳，沈木就接着解释道：“我们都清楚被害人中有男有女，所以这色诱似乎不可能，那么就剩下财诱了。” 吴成军一听，还是摇头：“陌生人给钱……被害人就跟他走？这也不可能啊！” “吴教这个问题提的好，直接给钱肯定不行，所以我猜测凶手是反其道行之，他故意使被害人造成了损失，从而以赔偿理由引诱被害人去他住处。”沈木说道。 沈木话语让萧若舞目光一亮：“嗯，这点确实能让被害人放松警惕，跟着凶手走！” 萧若舞对沈木点点头，对其分析判断十分赞同。 于岩和吴成军等人一思索，也纷纷赞同的点点头，吴成军就道：“小沈说的有道理，如此一来，凶手将被害人带到住处，从而偷袭杀人就水到渠成了。” 见大家伙都被沈木推测说服，许青青对沈木一竖大拇指，赞道：“沈哥，厉害！” 昨天沈木才到刑警队上班时，说实话刑警队众人包括萧若舞看他斯斯文文，都不太看好他在刑警队能长久待下去。 现在看来，沈木对案件的想法还是有自己东西的。 沈木对众人赞赏，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即继续道：“另外还有一点，先前我们研讨过，凶手身份地位不好，经济上困顿潦倒，这点大家都清楚，所以凶手不大可能拥有运送尸体的贵重代步工具，像是轿车和高档电瓶车什么的。” 众人又都点点头。 “如此一来，凶手运送尸体的工具很可能是简单的电瓶车或者三轮车，这样的车子不可能长途运送尸体，一来电不够，二来太容易暴露了。” 众人再次都点头。 “我们再看三个被害人被抛尸地点，周平是第一个被害人，他尸体被凶手抛在大条街，大条街属于南门；王建国被抛尸在南口巷，也属于南门；而柳翠翠被抛尸的城南公园同样属于南门。” “凶手抛尸地点始终在围绕南门转，因此我大胆猜测犯罪第一现场或者说凶手住处就在南门一带！” “我们再看凶手杀人时间，根据法医解剖勘验，都是在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凶手这个时间段敢正大光明在他住处杀人，分明是不怕被人发现。” “由此可见，凶手住处应该较为偏僻荒凉，周围没有人又或者极少人居住，所以他不怕被别人发现！” “但我们知道南门十分繁华，什么地方同时会符合这两个条件——相对偏僻荒凉，又在南门之内了？我想这样的地方绝对不多！” 沈木分析完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们纷纷看向于岩。 于岩长年在城南派出所工作，从干警到所长，先后在那里待了十几年时间，如果说有一个人熟悉城南，非于岩不可了。 “江滨市水泥厂宿舍！” 果然，于岩不假思索就说出一个地方名字。 接着他又道：“江滨市水泥厂倒闭后，那个地方一直没有规划和重新开发，相对荒凉，宿舍区除了偶尔有拾荒者居住，就没有人了，凶手可以将那里当做临时住处。” “另外出了水泥厂就是南苑小区和街道，因此不了解情况的被害人去那种地方没有防范意识也情有可原！” 众人一听，都兴奋起来。 “还真有这个地方，于所，你马上带我们去，我看这次凶手怎么逃脱！”吴成军说着就拉起于岩。 “老吴你别急，水泥厂宿舍挺大，我们这么直接大张旗鼓的过去，容易惊动犯罪嫌疑人，现在水泥厂是原来保卫科钱军在管理，我联系他，他知道的情况比我多。” 于岩对辖区情况非常熟悉，马上就想到找个熟人问清楚。 吴成军这才放开于岩，让他打电话联系。 “于所，这个电话你先别打，等我们赶到现场，你再联系钱军。”萧若舞略一思索，就对于岩道。 “明白。”于岩点点头。 钱军熟悉水泥厂情况，但如果案子跟他有关，这么一联系就打草惊蛇了，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人心难测，总要防范一下。 “水泥厂对外有几个门？”萧若舞问于岩道。 “除了大门外，还有个侧门，在东子巷口对过。” 萧若舞点点头：“我带许青青和沈木等几位同志去侧门蹲守，于所，你和吴教等人去大门，到了后再联系钱军，让他带着进去。” 于岩又点头同意了，他对萧若舞干练细致的做事方式很是佩服。 从警二十多年，于岩见到过一批批年轻警察成长起来，但极少有人能够和萧若舞比拟的，还有就是沈木，这个年轻警察也不简单。 当即众人分成两组，萧若舞带着沈木几人去堵水泥厂侧门，而于岩和吴成军带人去大门等候钱军。 第12章 目击证人 沈木等人赶到指定位置，许青青将车子就停在了侧门对过的东子巷口一旁，将侧门监控起来。 水泥厂因为长年没有人进出，大闸栏铁门早已锈迹斑斑，上面铁锁也氧化了，看着一砖头就能砸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过去，一个时辰后于岩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许青青不禁焦急的道：“但愿能找到那个凶手的杀人现场，案子再不破，我身上都发臭了，几天没回家了。” 说着，她扭头问沈木：“沈哥，杀人现场真的有可能在水泥厂里面吗？” 沈木看着对面锈迹斑斑的铁门，随口说道：“放心等着吧，肯定会有结果的！” 萧若舞见沈木信心很足，心中微微一动，正准备说话，兜里警务通突然响了。 “喂，于所，怎么样？” 萧若舞一见手机是于岩打过来的，直接就问道。 许青青和沈木立即安静下来。 “好，我们马上过来！”于岩不知道说了什么，萧若舞答应一声，就挂了手机。 “青青，马上开车去水泥厂，另外沈木，你告诉大罗他们一声，让他们继续留守这里。” 同来的有两辆警车，后面一辆是大罗他们。 沈木掏出警务通给大罗打了个电话，将萧若舞命令传达给了他们。 大罗答应后，许青青一踩油门，绕过水泥厂围墙从大门进入厂内。 水泥厂二号宿舍楼。 等萧若舞三人赶到后，于岩立即迎了上来：“萧大，二号楼壹零壹室里面我们发现了血迹，现在我们封锁了房子，另外吴教带人正在一间间宿舍搜索目击证人。” 萧若舞柳眉一挑，一边向壹零壹走去，一边道：“通知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过来，另外水泥厂保卫科钱科长在哪里？” 于岩立即对不远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招手：“钱科长，你过来一下。” 钱科长自然就是于岩口中的那个钱军。 此时钱军已然知晓这里发生了命案，正愁眉苦脸了，毕竟这水泥厂名义上的保安科长还是他，如果出事了，不好交待。 “这位是我们江滨市刑警队大队长萧大，萧大，他就是水泥厂钱军科长！”于岩为二人介绍了一下，就走到一旁掏出手机通知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过来。 “钱科长，你平常过来检查宿舍吗？”萧若舞站在壹零壹房子门口扫了一眼里面。 宿舍里有一张桌子和几把破烂椅子以及一些瓶瓶罐罐，里面好似还有一些烂菜叶棒子，墙角还有一堆水泥袋子，而水泥地面上却有少许黑褐色的血迹。 宿舍还有里间，不过萧若舞没有进去，而是等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到来。 “自从水泥厂倒闭后，原来职工全部搬离了这里，又加上房子都是危房，除了偶尔有拾荒者来过夜，几乎就没有别人来了，我平常得到通知会带人过来赶走居住的拾荒者，其它时间基本不过来。”钱军如实汇报道。 “壹零壹居住的人你见过吗？”萧若舞扭头看了他一眼，又问道。 “没见过，壹零壹房间一直是锁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钱军回答道。 萧若舞一看门上的锁，门锁被锈迹腐蚀的很重，还有砖头砸锁的痕迹。 “宿舍其它地方有人居住吗？”萧若舞又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最近一段时间我没过来了。”钱军尴尬的道。 萧若舞眉头一皱，她对钱军一问三不知的回答很是不满。 “你们这样不行，不管是拾荒者还是其他人居住在这危房中都很危险，更何况还会让犯罪嫌疑人有了犯罪场所，你们下一步得加大管理力度。” “是是是，萧大说的是，我准备汇报上去，将这几栋宿舍楼给拆除！”钱军忙道。 “嗯”，萧若舞不再理睬他，专等着吴成军搜索结果。 过了十几分钟，就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萧若舞扭头一瞧，发现吴成军几人回来了。 几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 “萧大，这个人是居住在附近宿舍的拾荒者，不过他是个哑巴，耳朵能听见，无法交流。” 吴成军对萧若舞汇报道。 拾荒老者背着一个编织袋，面对这么多人围看，明显不适应，低着头哆哆嗦嗦的。 “你见到过这个房间住的人吗？” 萧若舞试探是否真是哑巴，用十分缓和的语气问道。 老者茫然的看着萧若舞，双手连续比划，嘴里发出“啊呀啊呀”声。 “还真是哑巴，可惜了！”萧若舞等人不禁失望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证，居然是个哑巴。 沈木看着老者，突然想起许青青车上有饼干，当即让许青青拿出来一盒。 许青青不知道沈木此时要饼干做什么，就拿出一盒给他。 沈木接过来，走到老者面前，将饼干递给他。 老者一见喷香的饼干顿时眼睛发亮，如获至宝，搂着盒子在怀里就不肯放手。 沈木这时指了指壹零壹房间，随即又指了指自己衣服。 老者目光一亮，好似明白了什么，他将编织袋放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饼干放进去，随即又拿出一件破烂雨衣。 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全都注视着他。 就见拾荒老者穿上雨衣，又将雨衣帽子戴上，然后指了指自己脸，随即又是摇头，嘴里发出“啊呀啊呀”声。 “他在告诉我们什么？”众人不明白老者想表达什么。 沈木却问道：“你是说，这个房间居住的人你见过，她穿着雨衣，但看不清长相？” 老者一听，立即咧开嘴巴，双手翘起大拇指对沈木一亮。 众人一见，都是一喜，总算有了犯罪嫌疑人一些特征了。 下一刻，老者双手向前伸出，做出了一个扶车龙头的动作，并对沈木比划着，同时发出“啊呀”声。 “他是骑车过来的？”沈木又问道。 “啊呀呀”，拾荒老者再次对沈木竖起了大拇指。 旁边萧若舞突然心中一动，拿出警务通，调出先前于岩截屏监控视频中跟踪王建国的那个人。 她将手机拿在手里，给拾荒老者看了。 第13章 又死了一个 谁知老者一见截屏照片，立即激动起来，指着手机中那人，然后又指向壹零壹房间，嘴里焦急的发出“啊呀”声。 “他们是同一个人？”萧若舞试探的问道。 拾荒老者高兴的连连点头，对萧若舞也竖起大拇指，想了想，又对沈木晃了晃。 “跟踪王建国的人就是凶手？”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就在此时警笛声响起，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都到了。 他们在萧若舞的指示下二话没说，进入壹零壹房间就展开了勘察检验工作。 萧若舞又让两名辅警带拾荒老者离开，并叮嘱两名辅警道：“你们带着他搬离这危房，另外去街道居委会，就说我们市局担保，让他们送老人去养老院！” 两名辅警忙答应了。 老者感觉到了萧若舞和沈木传递的善意，对他们两个鞠躬了好几下，这才随着两名辅警离开了。 众人就在现场等待法医勘验结果。 时间不长，法医就急匆匆跑了出来：“萧大，初步勘验，地上血迹属于三个人的，血型分别是a型ab型以及o型，血型跟王建国、周平以及柳翠翠都对上了，至于具体勘验结果，我们需要提取血迹样本回去进一步勘验。” 在法医汇报后，两名技术人员也走了出来，他们分别拿着搜索出来的一把铁锤和一件黑色雨衣。 铁锤上有褐色血迹和白色的脑浆，无论是血迹还是脑浆都风干了。 众人再看那件雨衣，赫然就是跟踪王建国时凶手穿的那件雨衣。 “这里就是凶手杀人第一现场！” 所有人看到那铁锤和雨衣都是喜出望外猜测铁锤大概就是凶手的杀人凶器。 “铁锤上血迹勘验了吗？” “嗯，已经勘验过了，铁锤上血迹和地上血迹十分吻合，也是a型ab型以及o型三种血型。” “果然铁锤就是杀人凶器！”众人又是大喜。 饶是萧若舞一向冰冷如霜，此时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案子终于有眉目了，不但找到了凶手杀人的第一现场，还找到了杀人凶器。 “可还有其它痕迹特征？”萧若舞问技侦人员道。 “我们在里面提取了大量指纹，但地上脚印却没有提取到，好似被人刻意破坏了。”一名刑侦技术人员回答道。 “没有提取到脚印？”萧若舞心一沉。 要知道凶手既然能想到毁掉脚印，那么留下的大量指纹可能也不是他的，否则不可能只毁掉脚印而不毁掉指纹。 “铁锤把手上有指纹吗？”萧若舞又问道。 技术人员回答道：“指纹都是陈旧指纹，没有最新的指纹，我怀疑凶手杀人戴了手套或者刻意抹去了。” 众人一听，心也是为之一沉，没有指纹就无法和电脑数据库比对，会给接下来排查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萧若舞等人就下一步行动做了商讨，除了等法医和技术人员进一步勘验现场外，准备投入所有力量在附近展开走访，希望有人能看到过犯罪嫌疑人，从而获取其身份信息。 商议完毕，正准备立即着手展开排查，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警务通突然又响了起来。 “喂，李局！” 那头李东来劈头就道：“萧大，城北大巴巷又出现了一具尸体，死者被人置放成磕头姿势，和先前三名被害人死后情况一样！” 萧若舞此时警务通是外音，现场众人都听到了李东来的话语，脸色不由得全变了。 “又死了一个？”吴成军脸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这边还没有锁定犯罪嫌疑人，那边又死了人！ “凶手这次怎么会将新的被害人放在了城北？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于岩震惊之余，不禁说道。 “不管他耍什么花招，这案子不破，我萧若舞引咎辞职！” 萧若舞火气上来了，明艳脸庞满是愤怒，如此侦查力度，凶手又作案了，简直丝毫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她思索了一会，就对于岩和吴成军道：“于所吴教，你们带人留在这里仔细排查，我带法医和技术人员去城北大巴巷勘察现场。” 于岩和吴成军都点头同意了。 萧若舞临走前对沈木道：“沈木，你也跟我去城北！” “嗯”，沈木对凶手此时突然作案也感觉吃惊和意外，只要稍加留意，凶手都会觉察到警方这次查案力度很大，饶是他再猖狂，也不应该如此高频率作案啊！ “青青，车钥匙给我！” 萧若舞向许青青要了车钥匙，她准备自己开车。 沈木扭头发现法医和技术人员都上了他们来的那辆车，且没有位置了，不禁喟叹一声，只得坐上车，并很自觉的将安全带牢牢绑住，双手紧紧握住扶手。 许青青在后座将沈木的无奈看在眼里，不禁“噗呲”一笑。 萧若舞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沈木，嘴唇抿了抿，她把警笛拉响，车子却没有开的像上次那般犹如飞机低飞。 即便萧若舞放慢了车速，但比法医那辆车也快了许多。 大巴巷东边是东林湖，西边是江滨市职业学校操场围墙，较为偏僻。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平日此时很少有人走动的巷子却人山人海，都是些看热闹的人，不过他们被拦在了警戒线外面。 听到警笛声，围观群众纷纷让开一条路，让萧若舞车子过去。 在警戒线外停下后，萧若舞带着沈木和许青青下了车。 “萧大，你来了！”大巴巷所在辖区城北派出所所长早已到了。 “洪所，现场什么情况？”萧若舞向里走，同时问所长洪剑道。 洪剑年龄三十多岁，板寸头，身材十分魁梧。 “一个年轻女孩被杀了，杀人手法跟你们先前侦查的三名被害人一样，都被凶手摆成了跪倒姿势，还有就是这里不是犯罪第一现场！” 萧若舞点点头，走到尸体不远处观看，在勘察灯的照射下，现场亮如白昼，就见一个女孩被扒光所有衣服，身体以跪倒姿势呈现在那里，后脑勺同样遭到钝器重击。 “像是锤子之类的钝器砸的，后脑勺是死者唯一伤口！”洪剑对萧若舞解释道。 萧若舞面无表情，回头对许青青道：“打电话给法医他们，让他们快点，怎么磨磨蹭蹭的！” 许青青暗暗一吐舌头，掏手机时就对沈木低声道：“有几个能像萧大开车这般猛的！” 第14章 扭曲的姿势 手机打出去没有多久，法医几人的车辆就到了，他们下车后就投入到了现场勘察中。 “刚才李局来过，他脸色很不好看！”洪剑又对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先前通话时，她就听出李东来的火气。 四起命案，且都被抛尸公共场合，这自然会引起社会恐慌，李东来被上级逼急了，可不就找下属撒气。 “死者身份查清了吗？”萧若舞问道。 “还在查，我们派出所所有人都出动了，现在所里只剩下一名后勤和厨师了！”洪剑不禁苦笑一声。 要知道李东来过来时脸阴沉的能滴水，他可不敢触霉头，必须全力以赴。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谁？”萧若舞又问道。 洪剑立即让一名派出所辅警带第一个发现人过来。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职中一名学生，她回家抄近路路过这里，意外看到了尸体，当时她吓坏了，大声喊叫后，又引来了几名师生，随即就有人报了警！” 很快那名学生就被带来了，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戴着眼镜，脸上还留有青春痘。 女孩明显被吓坏了，连尸体方向都不敢看。 萧若舞询问时尽量把声音放的很是软和。 问清了女孩基本身份信息后，萧若舞就道：“你当时路过这里是几点钟？” 女孩畏缩的回答道：“我们学校放学时间是六点，放学后我又和同学聊了大概十几分钟，估计到这里应该是六点半。” 萧若舞估算了一下，从职中大门到大巴巷应该要十来分钟，女孩和同学聊天十几分钟，和报警时间能对得上。 “当时你来到这里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当时进入巷子并没有注意到尸体，等走近后才发现她没有穿衣服……后脑勺被砸了个坑，还有大量血迹，这才明白她被人砸死了，我吓得连忙大喊，后面同学就跑来了，然后老师也来了，就报了警！” 女孩虽然害怕，但思路还算清晰，将前后情况完整的叙说了一遍。 “你认识死者吗？”萧若舞看着女孩问道。 女孩摇摇头：“不认识，我以前没见过她！” 见在女孩这里问不出什么，萧若舞就停止了询问。 萧若舞让女孩在询问笔录纸上签字按手印后，又给了她自己手机号码，让她如果记起什么可以打电话给自己。 女孩点点头，在同学扶持下离开了现场。 问完女孩，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信息，萧若舞扭头却发现沈木正和尸体面对面蹲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尸体，好似入迷了一般，老远看还以为两个人在聊天。 旁边法医和技术人员都在忙碌的工作，并没有人和沈木说话。 萧若舞走了过去，蹲在沈木身旁，轻声问道：“发现什么了吗？” “尸体不稳！”沈木继续看着尸体，嘴里却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萧若舞看着尸体，发现这具女尸确实不如先前三具尸体那般被放置的稳稳当当。 眼前女尸虽然呈现跪拜之势，但额头和胸部同样触地，看着更像是匍匐在地，而不是跪拜，另外身体向左倾斜，头部却向右。 “尸体扭曲，这是犯罪嫌疑人无法将尸体摆放稳当导致的，胸部撑地，也是犯罪嫌疑人无法保持尸体平衡才这么干的！”沈木继续说道、 萧若舞身体微微一震，扭头看着沈木。 因为旁边人不断走动，沈木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沈木，你意思是这起案子和先前三起案子不是同一个犯罪嫌疑人？”萧若舞听出沈木话语意思，当即低声问道。 沈木点点头：“不是一个人。” 随即他嘴角牵了牵，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而且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是我们老熟人，才和我们分开没有多久！” 此时洪剑也走了过来，他将沈木的话语都听在了耳朵里，下意识的就蹲在沈木另一旁，惊愕的道：“我们老熟人？你意思是这个凶手是我们市局的人？” 这句话附近众人都听到了，个个停下工作，纷纷看过来，嘴巴因为惊愕全部张得老大。 “小沈，你在开玩笑吧？” 法医叫邢如常，在市局工作几十年了，连头发都灰白了，要说对江滨市警局最为了解，他绝对算一个。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当邢如常听到沈木说凶手是老熟人，顿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追问沈木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但邢如常，就连萧若舞对沈木言语都是大吃一惊，如果凶手是同事，即使是辅警，这个事情都绝对更大了。 沈木却摇头：“我什么时候说凶手是市局的同事了？” “那你刚才说凶手是我们老熟人，又分开没有多久……？”洪剑疑惑的看着沈木。 沈木没有正面解答洪剑的疑惑，他指着女尸身前几个手掌血印：“萧大，你们仔细看地上手掌血印的个数以及位置……，是不是有熟悉的感觉？” 尸体下面的地上有几个黑褐色手掌血印，只是因为凝固的原因，血印并不醒目，而且血印还有拖痕。 萧若舞和邢如常等人立即仔细看那几个手掌血印。 “共有四个手掌血印，应该是右手按捺了三个，左手按捺了一个，右手三个血印位置呈现锐角三角形，左手血印在胳膊下面……！” 说到这，萧若舞就猛地停了下来，而法医邢如常几人也都随即明白过来。 只有洪剑还不懂，疑惑的看着众人。 邢如常向他解释道：“这现场布置和柳翠翠现场一样，都有四个血印，右手三个左手一个，相对位置也一样。” “哦”，洪剑没有参与早晨勘察柳翠翠现场工作，听了邢如常解释这才清楚，但转而又疑惑的问道：“既然一样，这不更加证明凶手是同一个人吗？小沈，你怎么反而得出是两个人？” 沈木摇摇头道：“这个抛尸现场布置的太刻意了，凶手就是想复制和柳翠翠一模一样的被抛尸现场，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洪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后，一拳击打在地上，怒道：“好个奸诈的凶手，竟然想祸水东引，那个变态杀手不是东西，这个家伙也不是好玩意！” 第15章 报警人 邢如常思索了片刻，又问沈木道：“刚才你说凶手是我们老熟人，这话又从何说起？” 沈木站起身，伸了伸腿，长时间蹲立让他腿脚有些发麻。 “既然凶手是两个人，这说明本案凶手清楚柳翠翠被杀现场详细情况，血印个数什么的他都知道清清楚楚，这才可以模仿。” “但是……但是清楚柳翠翠被抛尸现场详细情况的只有我们侦查人员啊，很多细节外人根本无法知晓！”邢如常脸色又凝重起来。 沈木摇摇头道：“除了我们侦查人员还有人知道，早晨围观柳翠翠被抛尸现场的人虽然很多，但能知晓抛尸现场细节的只有在派出所到达之前那几个报警人，所以本案凶手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邢如常一听，不禁恍然的一拍额头：“老了，真的赶不上你们年轻人思维了，听你这么一说，凶手绝对是他们其中一个！” 一见能如此快速的锁定犯罪嫌疑人，众人一时都欣喜万分。 “青青，你把早上报警的几个证人的询问笔录拿过来！”萧若舞站起身，扭头对许青青吩咐道。 “好嘞！”许青青立即跑到车旁，打开车子找出三份笔录，然后拿过来递给萧若舞。 “在城南派出所到达之前，共有三人目睹了柳翠翠被抛尸现场详细情形，他们分别是……” 萧若舞翻了翻笔录：“张德根，纺织厂退休老干部，居住在纺织厂职工宿舍二号楼三零三；韩玲，也是纺织厂退休职工，同样居住在纺织厂职工宿舍二号楼，门牌号是四零一，与张德根是上下楼；第三个叫彭宇，今年二十八岁，家住康宜小区，他在康宜小区七十八号门面房开了家诊所，名字就叫彭宇诊所！” “好，既然只有三个人，这案子好侦查了！”洪剑兴奋的直搓手。 萧若舞点点头，将张德根和韩玲两份笔录递给洪剑道：“我带人去康宜小区，洪所，你带人去纺织厂职工宿舍，我们分组行动！” 洪剑立即答应了，现场只留下一部分人配合邢如常他们继续勘察，萧若舞和洪剑马上分别展开行动。 这次萧若舞一改遇事就自己开车的作风，而是吩咐许青青开车。 沈木和许青青一见，互视一眼，都微微松了口气，谁知二人的表情被萧若舞看在眼里，她微微哼了一声。 许青青偷偷对沈木一吐舌头，立即启动车子直奔康宜小区。 康宜小区在江滨市南城，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南城康宜小区。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吃晚饭时候，康宜小区外面街道人不多。 沈木一行很快找到了彭宇诊所，只是诊所是关闭的，隔着钢化玻璃，发现里面没有人。 萧若舞透过车窗抬头看着二楼，康宜小区门面房一楼和二楼是一体的，一楼做生意，二楼住家。 根据笔录显示，彭宇在江滨市没有单独的住房，平日工作和生活都在这里。 下了车子，萧若舞带着沈木来到诊所旁边一家卖家具的店铺。 “老板，隔壁诊所彭宇不在家吗？怎么大门是关的？” 萧若舞和沈木进入家具店，沈木客气的问老板道。 老板见两名警察上门，一时不明白沈木二人打听诊所做什么，犹豫了一下，萧若舞立即就道：“早上在城南公园有个案子，彭宇是目击证人，我们过来再询问一下。” “哦，原来是这个事啊！”老板神态立即轻松下来，“彭宇应该在二楼睡觉，今天没开门坐诊，据说是身体不舒服。”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彭宇恰好这个时间生病了，透着一丝不对劲。 “诊所大门一直保持关闭的吗？那他生病挺严重，我们倒不好打搅他了。”萧若舞故意为难的叹了口气。 谁知老板却道：“那倒不是，彭宇中午开车出去了，傍晚才回来，只是没有坐诊。” “傍晚回来的？” 萧若舞和沈木再次极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时间点对上了，根据被害人血液凝固程度，她大概是中午时分被杀，而被抛尸时间却在傍晚。 萧若舞拿出被害人照片对老板道：“老板，这个人你认识吗？” 老板一看死者照片，不禁道：“这就是早晨被杀的那个姑娘？不认识，我没见过这个人。” 他把大巴巷被害人当成早上柳翠翠了。 萧若舞也不说破，对老板道谢后，就和沈木向外面走。 走到门口，沈木突然回头问老板：“彭宇出去和回来都是开车？” 老板不禁问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沈木故作轻松的一耸肩膀笑道：“如果是开车，说明他病不重，我们就直接敲门了。” 老板不疑有它，如实的道：“他出去和回来都是开车。” 沈木点点头，这才和萧若舞走出了家具店。 与沈木几人一道过来的另外一辆警车上的几名警察正在监视诊所，他们见萧若舞目光看过来，副驾驶那名派出所警察就微微摇头，表示诊所没有异常情况发生。 沈木和萧若舞只得上了车。 “萧大，我们现在去哪？”许青青立即问道。 萧若舞没有回答，她正翻查手中警务通，过了一会她对沈木道：“彭宇的车子是网b！” 原来刚才沈木询问老板彭宇是否开车出入，立即提醒了萧若舞，她回到警车上就通过警务通调查关于彭宇的车子相关信息。 沈木放下警务通也道：“我刚才也查了，确实是这个车牌号码，看来我们要先找到彭宇车子。” 萧若舞脸色郑重的点点头：“他如果是凶手，运送尸体需要车子，很可能就是用这辆网b车！” “嗯，尸体上面有血迹，如果剐蹭在车内，无论他怎么处理，都能勘察出！”沈木也点头道。 许青青看看沈木，又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萧若舞，不禁道：“你们什么时候配合这么默契的？” 萧若舞没有理睬她。 沈木却没有将许青青话听进去，他又沉吟道：“家具店老板看到彭宇开车出入，这证明车子就在附近，我们找找看。” “不用找了。”许青青指了指前面开走的一辆小货车后，露出的一辆现代suv，“那不就是网b轿车！” 第16章 血迹 “还真是！”沈木二人一瞧，不禁都欣喜的道。 “怎么打开车门？破窗吗？”许青青又问道。 萧若舞蹙眉道：“光明正大查肯定不行，直接破窗也不行，容易惊动彭宇，如果车内没有血迹，我们就太被动了。” 许青青就道：“要不要让治安大队叫一个开锁匠过来，开锁匠在他们那里都有备案，相信开锁匠能打开车门。” 萧若舞点点头，正要拨打治安大队电话号码，沈木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去打开！” 许青青和萧若舞意外的问道：“你能行吗？” 沈木笑道：“把‘吗’字去掉，留一个‘行’字就可以了！” 萧若舞见沈木很是自信，当即点点头：“你试试看，不要被人发现。” 沈木嗯了一声，怕引人注意，他脱掉夹克警服外套，穿着一件便装衬衣就下了车。 萧若舞和许青青在车上看着，就见沈木下了车拿出手机假意拨打了一个号码，随即来回走了几趟，直到发现没有人留意他，他才若无其事的走到那辆现代suv驾驶室旁边。 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上有一根约两寸长的细铁丝，他左手继续握手机，装着接听电话，右手不着痕迹的将细铁丝插入钥匙孔里。 就见他轻轻扭动了几下，那辆车车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驾驶室门应声被打开。 沈木迅疾钻入驾驶位置，并轻轻的将车门带上。 “厉害！”许青青一见，不禁佩服的低喊了一声。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她也没想到沈木开锁技术如此厉害，幸好他是警察，如果是小偷，群众就遭殃了。 又等了一会，沈木又迅疾下了车，他左手还是拿着手机在耳边，右手却攥着拳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下车后，顺手关好车门，然后回到警车上。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许青青立即问道。 沈木将右手拳头摊开，里面赫然是一块被撕裂的皮革，而皮革上却浸染着黑褐色的血迹。 “车上有血迹，可能就是被害人的，马上让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过来！”沈木说道。 “好，我马上让邢老他们过来！” 萧若舞一见车内真有血迹，柳眉一挑，立即拨打了邢如常的手机。 那头邢如常一听萧若舞这边有发现，狂喜的道：“我们二十分后就到！” 挂了手机，萧若舞又对沈木和许青青二人道：“我们不能在车上这么干等下去，会惹得旁人怀疑，刚好没吃晚饭，在附近找个大排档，边吃边监视彭宇，同时等邢老他们过来。” 许青青一听吃饭，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后，一直到现在八点多了，都没有再次吃饭，只是吃了几块饼干垫肚子，现在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刚好家具店隔壁就是一家大排档，萧若舞让许青青喊后面警车上同事一道去吃饭，自己和沈木先进大排档了。 大排档此时只有顾客二三个人，老板一见沈木二人进来，忙招呼道：“二位警官，吃饭啊？” 沈木道：“七八个人的饭菜，不用太复杂，老板，你看情况直接上。” “好嘞。”老板答应一声，转身去准备饭菜。 这时后面车上同事都被许青青喊了进来。 他们肚子都饿了，老板的菜还没烧好，一个个盛了一碗饭就着咸菜吃起来，还吃的特别香。 等老板将烧好的菜端上来，他们个个又盛了两碗米饭，顺带将菜肴一扫而光。 看的旁边老板瞠目结舌，连声感叹道：“你们警察太不容易，累的饭都顾不上吃！” 众人吃的差不多时，邢如常带人就赶了过来。 “邢老，要先吃饭吗？彭宇在家里，我们有时间。”萧若舞低声问道。 邢如常一摆手：“先勘验！” 沈木立即将那保存好的皮革递给了邢如常，邢如常接过来马上和助手返回车上，随即就开始勘验起来。 时间不长，邢如常就回来了，他冷静的对萧若舞等人道：“抓人吧，初步勘察车上血迹和被害人一致！” “好！”未等萧若舞下命令，派出所那几个人就兴奋的低声喊道。 他们都没想到案子能如此快速破获，看来今晚不用加班了，能回家睡个好觉。 萧若舞当即就做出决定，直接敲门，让彭宇下来，然后进行抓捕。 另外为了怕他怀疑，从而狗急跳楼，她又让派出所两名同志绕到门面房后面蹲守，如果彭宇跳楼，正好将其抓获。 “邢老，您们吃饭，我们去抓人！” 萧若舞就对邢如常道。 “好嘞。”邢如常知道自己老胳膊老腿的抓人帮不上忙，再说自从萧若舞进入刑警队，只要她参与，抓捕还没失过手。 所以他很放心的让老板再次烧菜，烧几个好菜，他们几个准备大吃一顿。 萧若舞带人走到诊所前，开始使劲敲门，敲门声立即惊动了二楼正在家里睡觉的彭宇，他伸头一瞧，发现萧若舞和沈木站在楼下。 “彭宇，关于早晨的案子，我们再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下来！”萧若舞淡淡的对楼上喊道。 彭宇二十七八岁，长得算是一表人才，头发整的溜光发亮，整个人的感觉十分轻浮 彭宇认出萧若舞，早上他们见过，因为楼下只有萧若舞和沈木两个人，还以为他们真是为早上的案子来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其视线盲区还藏着几个彪形大汉。 “好的，警官，我马上下来！” 彭宇答应一声，就缩回头。 可沈木和萧若舞都感觉到彭宇没有立即下楼，而是在上面偷窥底下动静。 又过了一会，直到彭宇没有发现底下有异常，这才磨磨蹭蹭的下了楼。 在打开钢化玻璃门前，彭宇又两边看了看，发现确实只有萧若舞和沈木二人，这才放心的打开钢化玻璃门。 等门打开一条缝，沈木猛地一推，伸脚就跨了进去，随即萧若舞也跨步进去，而躲藏在隔壁的几名大汉同时冲出来，往诊所一拥而入。 “你们这是……？”彭宇此时已经预感到不对头了，如果仅仅是询问，警方不会用如此粗暴无礼的方式登门。 目光咕溜溜一转，却发现萧若舞等人已经堵死了他的路，想跑根本来不及了。 “彭宇，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调查！”萧若舞掏出警官证在彭宇面前一亮，冷声说道。 第17章 挖了个坑 沈木在众人围住彭宇时候，就将诊所灯光打开，里面立即明亮起来。 “我和谋杀案有关？这怎么可能，我和早上那个女死者都不认识，怎么会杀她？”彭宇忙不迭的摇头。 “没说那起案子！”萧若舞冷冷的道。 “还有案子？我就知道早上城南公园那个案子，其它案子我可不清楚。”彭宇强着镇定的说道。 萧若舞拿出大巴巷那个女被害人的照片：“认识她吗？” 彭宇一瞧，立即摇头：“不认识！” 萧若舞盯着他道：“再仔细看看，到底认不认识？” 彭宇又仔细看了，仍旧摇头道：“我真的不认识她，这人是谁啊？警官，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可别听信旁人乱说在我这儿耽误时间，还是尽快抓到真正凶手要紧！” 萧若舞从警几年了，像彭宇这样的老油条见多了，知道他是故意混淆是非，目的是为了打乱审讯人员问话的节奏。 “你中午开车出去都到了哪里？做了什么？”萧若舞继续对彭宇保持高压态势，再次冷声问道。 彭宇一听警方掌握了他开车出去的情况，脸色终于微微一变。 “我今天感觉不舒服，开车出去兜风了，说真的，江滨市交通环境太恶劣了，你们交警得加大力气管管，交通阻塞，行人乱闯红灯……” 萧若舞见彭宇故意东拉西扯，她就盯着彭宇看，并没有因此生气而失去冷静。 彭宇见自己胡说八道没有引得萧若舞愤懑，话语微微一滞。 “彭宇，你糊弄不了我们警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问题，你中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兜风兜了一下午吗？” “是啊是啊，我兜风了一下午，傍晚才回来。”彭宇根据萧若舞的话语就坡下驴，马上说自己兜风了一下午。 萧若舞冰冷的道：“你从中午开车出去到回来都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包括这名被害人？” 她又将那名被害人照片给彭宇看。 “没有！”彭宇仍旧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殊不知萧若舞问这话是埋了坑的，既然不认识被害人，你车上为什么有被害人血迹？ 见彭宇入坑，萧若舞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身对那几个派出所同志点点头，一名膀大腰圆的警察立即道：“彭宇，你打开车子，我们要检查！” 彭宇一听警察要搜查他车子，终于慌了，到了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警方这次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找到证据才上门的。 “车子……？”彭宇额头开始冒汗，脸色也发白了。 “你不打开车，我们就砸开车窗进去搜查！”那名警察很是“嚣张”的警告彭宇道。 既然手中握有证据，而萧若舞问话又将彭宇逼的没有了退路，鱼儿已经上钩，他自然就开始不客气了。 “我车子上有隐私……”彭宇苍白着脸色，仍旧准备继续狡辩，负隅顽抗。 “开车！” 那名警察根本不跟他多费嘴舌，扭头就对旁边同事吩咐道。 立即有两名警察跑出去一拉副驾驶车门，然后就钻了进去。 彭宇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起来，嘴唇剧烈颤抖着，到了此时他才明白，这帮警察已经搜查过他车子，否则车门不会如此轻易打开！ 随着两名警察卸掉后座，拿出一个沙发里层的皮革套子出来，彭宇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 沙发里层皮革套子边角有浸染的血迹，虽然已经发黑，但仍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血。 很显然彭宇在杀人后处理血迹时，并没有彻底处理干净，从而给警方留下了铁的证据。 “各位警官，你们听我说，是我那个女人逼我的，她非要和我结婚，可是我怎么能娶一个按摩女了，她逼的我太紧，我只能杀了她。” 说着，瘫倒在地的彭宇开始嚎啕大哭。 现场众人都是老干警，岂会相信鳄鱼的眼泪。 萧若舞再次拿起被害人照片：“现在你认识这个人了吗？她叫什么名字？” “认识，她叫崔莹，是江滨市龙角洗浴中心一个按摩女……”彭宇不等萧若舞问其它的，就一骨碌全部交待了出来。 原来彭宇喜欢花天酒地，特别对按摩更是情有独钟，久而久之就认识了龙角洗浴中心的崔莹，二人关系迅速升温。 彭宇对这段感情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根本没想过真的和崔莹交往，更不可能跟她结婚了。 可崔莹却动了真感情，她真的喜欢上了彭宇，并开始对彭宇纠缠起来。 彭宇见势头不对，就开始有意冷落崔莹，可崔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岂会轻易分手，她不但不离开，反而越发逼的彭宇紧，二人常为此争吵。 最后崔莹甚至开始威胁彭宇，说要上他家去闹。 彭宇老家还有一个女朋友，正准备结婚，如果崔莹一闹，事情不就黄了吗，于是他慢慢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心思。 就在今天早晨，他去城南公园锻炼，看到了柳翠翠被抛尸的现场，于是就自作聪明的生了一计，想将崔莹杀死，然后把罪名推到那个连杀三人的变态凶手身上。 于是在中午他约崔莹出来后，就在车上实施了杀人计划，先是趁着崔莹不注意，一锤砸死她，然后等傍晚天黑时分，将其抛尸。 而他之所以选择大巴巷，是因为那里偏僻，特别是在傍晚时分，好抛尸。 至于现场布置，他也的确是学习柳翠翠被抛尸的现场，故意将崔莹血手印在地上按了四个，然后将尸体摆放成跪拜之态，从而试图造成假象，让警方误认为杀死崔莹的也是那个变态凶手。 这一切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不曾想才过了几个小时警方就找上门，将其抓获。 “你们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自诩聪明绝顶的彭宇最后还是不甘心，在被铐上带走前，他回头问萧若舞几人道。 萧若舞没理睬他，至于沈木发现线索、从而揪出他的过程更是只字未提。 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护沈木，不能随便将侦查人员姓名公开。 押解他的一名派出所同志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了人，就应该想到会被我们警察抓住！” 彭宇见萧若舞不愿说出真相，叹了口气，只得老老实实的被押着出门了。 在抓捕彭宇过程中，早有围观群众在看热闹，一见警察押着彭宇出来，个个指指点点，悄声议论着。 彭宇羞愧的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让警察给带上了警车。 第18章 麻木 大巴巷被抛尸案虽然破获了，但城南三起谋杀案还是没有线索，这让萧若舞一时喜忧参半。 眼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城北派出所洪剑他们因为案子破获，陆续撤离了，邢如常他们任务完成，也到市局休息去了。 沈木三人上车后，许青青打了个哈欠：“萧大，我们现在去哪里？” 萧若舞见许青青和沈木都有疲倦之态，就道：“先回去休息吧，奔波了一天，你们也累了！” 许青青一听，高兴的道：“好嘞，明儿再战！” 她先将萧若舞送到其住处，沈木发现萧若舞住的是江滨市最为高档的小区，他知道这小区寸土寸金，且都是大平层，当即心中就奇怪萧若舞哪来的钱在这里买房？ 据了解，沈木知道萧若舞不是那种贪赃枉法的人，另外她工资也有限，一年十多万，即使工作十年想在这小区买房也买不起。 萧若舞让许青青将车子停在小区大门处，下车前叮嘱许青青将沈木送回家，这才下车走进小区。 朦胧的灯光下，萧若舞背影娉婷窈窕，好看又有些落寞，完全不复白天的精明能干。 也在此时，沈木才仿佛意识到萧若舞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大美人！ 许青青在萧若舞下车离开后，就扭头问沈木：“沈哥，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茶香小区。”沈木报出自家小区名字。 送沈木回家路上，许青青好奇的问沈木道：“沈哥，你开锁技术从哪里学的？能教教我吗？赶明儿我辅警干不下去，就去帮人开锁。” “从书上学的。”沈木回答道。 顿了顿，他又道：“你学也行，先读书，关于门锁原理所有书籍理解一遍，然后再研究一遍，最后……” “得得得，沈哥，你别说了，我要有这个恒心，早已念大学了，也不至于到市局当个辅警！” 许青青一听沈木让她读书，顿时头大如牛，连连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沈木一耸肩膀。 “沈哥真的厉害，他们都说你读书入了魔，原来读书真的能学到东西啊！” 许青青越加惊奇起来。 沈木的房子是二室一厅，自从他被异地分配到江滨市，爷爷拿钱给了首付，每月贷款由沈木公积金中扣除。 沈木警校毕业后是异地分配，爷爷和奶奶并不居住在江滨市。 回到住处冲洗了一把澡，明明刚才感觉疲倦，但上床后却又睡不着，索性不再睡，从书橱拿出一本破旧的关于推理方面的书籍看起来。 书籍是爷爷给他的，他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但每次读来仍旧有收获，都能感觉推理能力有了些许进步。 一夜无话，第二天沈木到刑警队后，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吴成军喊去开会。 会议主题仍旧是关于城南系列杀人案。 昨晚破获彭宇杀人案，局长李东来连夜汇报给上级和市政府领导，两边领导对于市局火速破获此案都给予了极大褒奖，但因为城南系列案件仍没有破获，李东来并不感到轻松。 会议他亲自到场了，首先夸奖了沈木和萧若舞几人，说要给他们三等功，并当场表态，如果城南系列杀人案再破获，就帮申请二等功。 特别是对沈木，李东来更是单独夸奖了好几句。 李东来临走前还特地叮嘱一道来的警务保障室主任，让他要给予专案组最大物力支持。 进入正式会议后，看着会议桌上堆积如山的询问笔录，萧若舞没有一一翻阅，只问吴成军和于岩道：“你们昨天排查出一些线索了吗？” 吴成军和于岩对视一眼，都苦笑一声：“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排查了水泥厂周边几乎所有住户，他们都没发现和凶手相似特征的嫌疑对象。” 萧若舞眉头微蹙，她没想到犯罪嫌疑人会如此狡猾，丝毫外貌特征都没有留下。 “以水泥厂为中心扩大排查范围，水泥厂周围监控全部给调出来，我不信凶手会飞天遁地！” 萧若舞站起身吩咐众人道。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就准备各自展开行动，这个时候一名辅警跑了进来。 “萧大，王建国老婆李娣来了，说是要找我们刑警队有事。” 众人一听，都感觉意外，李娣这个时候来，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带她进来。”萧若舞吩咐那名辅警道。 辅警忙答应了，转身出去，不大一会就带着李娣进来了。 李娣跟昨天状态一样，脸色麻木茫然，目光呆滞，瘦弱的身躯佝偻，好似风吹吹就能倒下。 萧若舞让辅警倒了一杯水给她，又让搬了一张椅子给她坐。 李娣没有坐，也没有接水杯，她机械的发出低声：“王建国死了，我生活不下去了，你们能不能给我一点钱。” “要钱？” 众人都是一怔，开始他们还以为李娣发现了什么，来报告情况的，不曾想竟然来讨钱，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来刑警队要钱。 关键刑警队只是破案单位，对于李娣的困难没有义务给钱的，她应该去村里或者街道申请补助啊！ 于岩等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这个李娣脑子可能不清楚了。 萧若舞扭头对许青青道：“青青，给她五百块钱，稍后我给你。” 许青青在皮包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百块钱，她无奈的道：“现在都是手机支付，谁带现金？我这里只有一百块钱。” “大家给凑凑吧！” 吴成军对众人道。 众人只得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有十块也有五十一百的，最后好不容易凑了四百多，萧若舞示意那个辅警将钱给李娣。 李娣接过钱，脸色仍旧麻木茫然，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萧若舞：“王建国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我们争取早日破案。”萧若舞回答道。 李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连道谢的话都没说。 那名辅警立即跟上，送她出了刑警队办公楼。 “哎”，看着李娣离去，众人都叹了口气。 “大家开始各自工作吧！”萧若舞对大家说道。 众人这才鱼贯而出，各自去自己任务区开始继续排查犯罪嫌疑人。 萧若舞见沈木正在仔细翻阅卷宗，扭头对许青青道：“青青，你帮沈木在这里看卷宗，瞧他有什么需要，车子我自己开好了。” 第19章 被害人车子 许青青答应了，将车钥匙给了萧若舞。 萧若舞等人离开后，沈木茫然不知，继续一心一意的翻阅所有卷宗。 许青青为他泡了一杯茶，放在其右手边。 沈木这才抬起头，发现整个会议室已经空空如也了，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站起身道：“都走了？我看卷宗都忘了正在开会，萧大她们去排查了吗？我也去吧！” 许青青忙拦住他：“萧大走时吩咐了，你只管看卷宗，排查有其他同志。” 沈木点点头，又坐下开始翻阅卷宗。 许青青观察了沈木好一会，发现他始终一份份的看着卷宗，期间头也不抬一下，身心已经完全融入到里面了。 最后实在忍不住，许青青好奇的问道：“沈哥，你看这些卷宗不觉得厌烦吗？” “厌烦？为什么？”沈木抬起头，十分奇怪的反问许青青一句。 “我看这些卷宗会十分繁琐，长久看下去不知不觉的就厌烦了。”许青青实话实说道。 “那你是没有发现看卷宗的乐趣，发现了，你就会看的津津有味了。”沈木笑道。 “看卷宗还能发现乐趣？沈哥，你教教我，怎么变得有趣？” 许青青好奇的坐在沈木对面，就问道。 “你就拿这些询问笔录来说吧，被询问人回答就十分有趣，他为什么这么回答？有没有故意隐瞒什么？根据回答的习惯推断对方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是豪爽还是谨慎？……” 许青青一听，立即瞪大眼珠子：“看笔录还能看出这些？” 沈木认真的点点头：“要不你照着我方法试一下，你会发现看卷宗确实十分有趣。” “我试试！” 许青青立即兴致勃勃的拿起一份询问笔录看起来，看了几分钟，她抬头见沈木又沉浸在卷宗中，她只得低头继续看。 又过了几分钟，她抬头发现沈木还在一动不动的看卷宗，终于她忍不住了，一推身前询问笔录：“不看了不看了，什么有趣？看的我烦死了，我还是帮你做好服务工作吧！” 说着，拿起沈木手边茶杯，为他续满了水，然后就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沈木一笑，不再理睬许青青，继续看手中卷宗。 厚厚的卷宗，沈木花费了足足三个小时看完，期间没有上厕所，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看完卷宗，沈木第一件事却是到卫生间冲洗了一把手。 许青青知道他爱干净几乎到了有洁癖的程度，也不管他，继续手中游戏。 回来后，沈木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后脑勺，看着屋顶怔怔发呆。 “青青，根据卷宗，被害三人都有一辆电瓶车，你说凶手杀人后，会将他们车子怎么处理？” 沈木突然问许青青道。 “能怎么处理？不是卖掉就是推到没人的地方随便一扔呗！”许青青头也不抬的继续玩游戏。 沈木却摇头道：“无论是卖掉还是随便一扔，都容易被警方发现，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干！” 许青青抬头看了一眼沈木：“那如果是你，你怎么处理？” 沈木坐直身体，手指在会议桌上弹了弹，就道：“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大隐隐于市，如果不想被警方发现被害人车子，最好的办法是将车子停放在某个小区停车棚，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没有人会怀疑停放在停车棚的车子是犯罪嫌疑人刻意放的。” “啊？”许青青一听，不由得将游戏停了，诧异的看着沈木道：“沈哥，你这个发现真的厉害，凶手这么干，警方确实找不到嫌疑车辆。” 随即她兴奋的站起身：“萧大她们曾经下大力气找嫌疑车辆，都没有找到，看来她们是寻错了方向！厉害，沈哥，你太厉害了！” 说着，她连忙拨打萧若舞的手机：“我赶紧告诉萧大，让她们到各个小区排查。” 沈木道：“别各个小区排查了，就在水泥厂附近小区排查，另外别忘了让她们调取小区监控，或许能有发现。” “嗯呢”，许青青答应一声，就拨通了萧若舞的手机，然后将沈木的推测告诉了萧若舞。 就听到那头萧若舞长吸了口气，然后才道：“好，我马上让人着手排查！” 虽然萧若舞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许青青分明感觉到对方激动的情绪。 能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萧若舞激动，这可是不常见！ 挂了手机，许青青对沈木一拱手笑道：“沈哥，这起案子破获，你二等功是跑不掉了，提前给你道贺了哈！” 一个小时过后，萧若舞那边就有消息反馈来了，就在水泥厂隔壁的南苑小区停车棚发现了三名被害人的车子，三辆电瓶车虽然牌照都已经被卸掉了，但警方通过对比还是能确认就是三名被害人的丢失的车子。 另外除了王建国车子外，周平和柳翠翠的电瓶车侧面都有被撞击的痕迹。 这在侧面证明了沈木先前推断是对的，凶手故意造成交通事故，然后借着赔偿引诱被害人去水泥厂宿舍，从而杀死被害人。 不过可惜的是小区监控平日并不打开，没能发现锁定犯罪嫌疑人。 但通过走访大量小区居民，还是有人看到了犯罪嫌疑人停放车子时候的样子。 又过了半个小时，萧若舞等人就带着目睹犯罪嫌疑人样子的证人回刑警队了，她准备给犯罪嫌疑人画像。 画像功夫沈木是好手，萧若舞就让沈木上。 随着目击证人的描述，犯罪嫌疑人的肖像很快就出来了，因为这次她没有穿雨衣，看得出是一个身材单薄的女人，穿着碎布衬衣，戴着口罩，头发已经灰白了，看年龄应该不小。 在看到肖像那一刻，所有人都立即怔住了，虽然肖像上女人戴着口罩，但其眼神木然，这木然的眼神众人十分熟悉，就在不久前还见过，甚至还给了对方钱。 “李娣！”萧若舞艰难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杀人凶手竟然是李娣，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女人！ “这个女人耍的我们团团转，甚至还敢来刑警队向我们要钱，真他妈的无语！” 饶是一向不爆粗口的吴成军也忍不住骂人了。 第20章 故技重施 于岩道：“李娣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恐怕是想打听我们侦查的怎么样了，这个女人很不老实啊，只是没想到她连自己丈夫都杀！” 众人都一阵沉默，虽然肖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李娣，但警方手中却没有证据，肖像是不能作为证据提起诉讼的。 “电瓶车，找到李娣的电瓶车，上面肯定的有撞击过的痕迹！”沈木这时说道。 众人都点头，既然周平和柳翠翠电瓶车侧面有被撞击的痕迹，那么李娣的车子必然也有撞击痕迹。 而车辆痕迹是能作为证据使用的。 下一步找出李娣的电瓶车是当务之急。 “上一次我们去李娣家里，并没有发现她有一辆电瓶车。”许青青说道。 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对吴成军道：“吴教，你通知李娣来刑警队，就说有事要问他，我带人去她所在的小区，将其电瓶车找到。另外如果李娣是骑电瓶车过来的，正好就此连人带车一道扣下！” 吴成军立即答应了，问话闲扯可是他做组织思想工作最为擅长的一点，只要留住李娣一时半刻，从而让萧若舞找到李娣电瓶车，这起案子指定可破！ 想到案子就要破获，大家个个兴奋起来，于岩更是一拍沈木肩膀，笑的都合不拢嘴，对沈木是满口的赞赏。 沈木见于岩的手不知怎么搞得脏兮兮的，一拍之后就留下一个手印，只得不着痕迹的拍掉肩膀上灰。 谁知于岩此时兴奋过度，丝毫没有留意沈木的反应，高兴之下，又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沈木脸色顿时苦了，想躲开却又挡不住于岩热情。 旁边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她对沈木道：“沈木，你跟我一道去！” “嗯！”沈木一听顿时如释重负，忙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卫生间就传来哗哗水声。 萧若舞再次抿了抿嘴唇。 当萧若舞一行赶到东方小区，在暗处看到李娣出来时，发现其并没有骑电瓶车，而是步行。 在李娣离开后，萧若舞等人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小区。 众人一进入小区就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分散开搜索，有人去车棚，有人去公共区域……而萧若舞和沈木却再次来到了李娣的车库。 所有行动小组方向不一样，但目标却一致，都拿着截屏的照片寻找李娣那辆破旧电瓶车。 在李娣所住的车库附近，萧苏二人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那辆电瓶车。 此时恰好李娣一个邻居老太太正在外面逗弄孙子，萧若舞上前客气的问道：“老人家，李娣不在家吗？” 那个老太太一见警察上门，赔笑道：“刚才我看她匆匆出去了。” “出去了？”萧若舞故意眉头微蹙，“老人家，那李娣的电瓶车在哪里？我们需要勘验一下。” “电瓶车？”老太太一听，立即就笑了，“李娣哪里有电瓶车，我们几年邻居，还从来没看到过她骑电瓶车，她丈夫王建国倒是有一辆电瓶车，不过自从王建国死后，那电瓶车就不见了。” “没有电瓶车？” 萧若舞和沈木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都感觉不妙，他们没想到李娣会隐藏的如此之深，连会骑电瓶车都不让邻居知道。 如此一来，李娣电瓶车很可能不在小区，至于在哪里，恐怕又要大费周章寻找了。 “萧大，水泥厂南苑小区那边也也没有发现李娣的电瓶车吗？” 沈木和萧若舞向那位老太太道谢后，走了一段距离，沈木就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摇摇头：“我们在寻找柳翠翠三名被害人车子时，顺带也查了其它车辆，并没有发现类似可疑车辆。” 一个小时后，所有寻找人员都回到车上，他们脸色个个铁青，显然都没有搜到李娣的电瓶车。 “萧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让李娣回来，她再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就不好了！” 大罗请示萧若舞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萧若舞柳眉紧蹙，现在唯一能作为起诉证据的就是电瓶车撞击痕迹，如果电瓶车找不到，案子起诉会非常麻烦，甚至检察院那关都过不了。 一时众人都焦急起来，这边时间拖得越长，那边李娣就会多怀疑一份，对侦查结果十分不利。 “海岸花园，李娣的电瓶车放在了海岸花园！”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一直用笔在低头涂画什么的沈木猛地抬头道。 “李娣为什么将电瓶车放在了海岸花园？”大罗等人见沈木如此肯定，都意外的问道。 众人中有不少人从小就生活在江滨市，对这里十分熟悉，即使如萧若舞过来没有多久，也知道海岸花园小区，那里距离东方小区并不太远，走路大概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你们看那我画的这张地图……”沈木将地图摊开在车子前沿盖上，然后用笔指着其中一处道：“这是我们目前所处的东方小区，这里是水泥厂，而这里就是李娣抛尸柳翠翠的城南公园。” “李娣将三名被害人的车子全部放在了水泥厂隔壁的南苑小区，这说明她是用自己电瓶车搬运的尸体，而从城南公园到这个东方小区中间以商铺为主，其中只经过一个小区，那就是海岸花园！” “因此我推断李娣为了遮人耳目，她会故技重施，将车子放在海岸花园！” “有道理！”大罗听沈木分析的丝丝入扣，不禁一拍额头，兴奋的道：“好家伙，这你都能推断出来，小沈，我服你了！” “罗哥，你客气了。”沈木笑了笑。 “你才是哥，以后我就叫你沈哥！”大罗咧着嘴巴，几乎都笑不拢了。 这连环杀人案给整个刑警队和城南派出所压力太大了，所有人这么多天奔波，个个累得像狗，另外还要顶住上级和社会压力，简直太难了。 现在案子有了破获的曙光，众人高兴心情难以言表。 “好了好了！”萧若舞一拍手掌，“我们立即去海岸公园，另外青青，你通知技术人员和邢老去海岸花园，电瓶车上指纹要提取，如果有被害人血迹，也要勘验。” 许青青忙答应了，就打电话通知了邢如常几人。 第21章 面子 萧若舞等人驾车直奔海岸花园，五分钟后他们进入小区，小区有三个电瓶车车棚，众人立即分成三组，每组去一个车棚。 十分钟后，于岩那一组就有消息反馈过来，手机里于岩按捺不住兴奋：“萧大，李娣电车棚找到了，就在海岸花园三号车棚，我们仔细比对了，确实是她的电瓶车不假！” “好，我们马上过去！” 萧若舞收起警务通，对自己这一组人喊道：“大家不要搜了，于所他们在三号车棚已经找到了那辆电瓶车！”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向三号车棚跑去。 小区居民见众多警察个个跑的气喘吁吁，但却都满脸兴奋，一时都惊愕的互相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三号车棚，一辆破旧的电瓶车停放在一角，萧若舞拿着截屏照片围绕那辆电瓶车转了几圈，随即点头道：“车头还有撞击的痕迹，就是它没错了！” 很快邢如常带人也赶了过来。 他们顾不得和众人招呼，马上就拿出工具箱开始工作。 又过了半个小时，邢如常几人额头都冒出汗水了，但他们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萧若舞一见，就明白他们有发现了。 果然，邢如常扭头对萧若舞笑道：“萧大，你准备领功吧！电瓶车上不但有李娣指纹，在脚垫之下还有三名被害人的零星血迹和纤维组织，应该是李娣运送尸体时留下的，她是杀人凶手无疑了！” 众人一听，再次欢腾起来，他们行为引得小区居民又是好奇不已。 …… 刑警队办公室，吴成军已经留了李娣足足两个小时了，他几乎铆足了劲，把该聊的该扯的都过了一遍，但萧若舞那边仍旧没有消息传来。 逐渐的李娣神色开始不对了，她盯着吴成军怀疑的问道：“你们让我来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尽跟我东拉西扯？” 此时李娣的目光依然浑浊，满脸皱纹犹如橘皮一般，但眼睛却没有了木然，透着一丝奸诈。 不过这眼神反而给吴成军有了她是人的感觉。 以前见过李娣几次，在吴成军眼里她就是一个工具人，没有丝毫感情的工具人。 吴成军嘴里继续应付道：“主要这个事……是我们萧大要见你，萧大出去了……大概很快就回来了……” 李娣此时当然不再相信吴成军了，她狡猾的转动几下眼珠子，突然就喊道：“哎吆，我头疼了，我得回去吃药，我每天都要按时服用药的！” 说着，猛地站起身，招呼也不和吴成军打一下，就急匆匆向外面走。 吴成军不能硬拦，只得跟在她后面喊道：“我用车送你吧？” 他想着拿车时耽误一段时间，再在路上耽误一段时间，萧若舞那边就应该有消息了。 谁知李娣根本不理睬他，脚步更加匆忙的向外走，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了。 今天阳光很足，隔着玻璃窗都能感觉到外面的明亮。 吴成军就发现李娣走到门口瞬间脚步猛地一顿，随即又发现她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她看到什么了？” 吴成军抬头一瞧，就发现灿烂的阳光下，萧若舞几人正静静的站在门外，而她们身旁还停放一辆电瓶车，一辆破旧的电瓶车。 “萧大，你们找到电瓶车了？” 吴成军一见那辆破旧电瓶车，就猜测是李娣作案使用的，立即欣喜的跑过去。 萧若舞点点头，目光继续盯着李娣。 此时李娣的嘴唇和身体一样，都在剧烈的颤抖，她死死盯着那辆破旧电瓶车，她记得将电瓶车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了，这些警察怎么找出它的？ 萧若舞走到李娣身前，望着她，淡淡的问道：“这辆电瓶车是你的吧？” 李娣没有说话，她虽然见识不多，但却极为狡诈，她知道警方既然找到了这电瓶车，那么他们必定已经掌握了自己犯罪的所有证据。 “电瓶车上全是你指纹，还有三名被害人包括你丈夫王建国的血迹，对此你怎么说？”萧若舞见李娣不说话，看着她又问道。 李娣仍旧不说话，身体却犹如筛子更加剧烈抖动不定。 “你临时居住的水泥厂宿舍里也有三名被害人血迹以及你作案工具铁锤和作案时穿的雨衣，这点你又怎么解释？” 因为警方已经掌握了李娣杀人的证据，萧若舞不怕她不交待，即便是零口供，现在也能起诉判决她，所以萧若舞一上来就将所有证据抛出，增加李娣的压力。 果然李娣在这一系列的证据前，她再也不能继续装疯卖傻，看着萧若舞等人，恐惧的脸色犹如见鬼一般。 她做的这些事都是人不知鬼不觉，警方是怎么查到的？ “你为什么杀周平和柳翠翠还有你丈夫王建国？”萧若舞继续问道。 终于李娣防线彻底崩溃，当萧若舞再次提到王建国名字时，她瘫坐倒在地上是嚎啕大哭。 现场众人都看出在完整证据前，李娣无法再负隅抵抗了，交待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间警方没有等多久，李娣被带到审讯室，沉默了一个小时后，就开始交待作案过程了，询问持续了三个小时，期间李娣多次为自己辩解，说她杀人都是被逼迫的。 犯罪嫌疑人为自己辩解，这是正常操作，也是法律允许的，但李娣的辩解却透着苍白无力，因为她杀人动机非常可笑，听完不禁让人对其恨得牙痒痒。 根据李娣交待，她杀害周平动机来自于她乘坐周平开开的公交车引起的。 四月二十三日，她和王建国乘坐公交车，因为没有座位，李娣就坐在了为孕妇特别准备的位置上，为此周平讽刺了她几句。 这讽刺让李娣大感丢面子，特别是旁边王建国也骂她，说她丢人现眼，越发让李娣记仇在心，因此她想了要杀周平的毒计。 接下来日子她就开始跟踪盯梢周平，甚至为了跟踪盯梢，她还偷了一辆电瓶车，只不过她没有将电瓶车放在所居住的东方小区，因此其邻居都不知道她会骑电瓶车。 终于机会被她等到了，在四月二十五日，她见周平骑车上班，就按照早已预谋好的计划，突然撞倒了周平的电瓶车。 二人在商讨赔偿问题时，李娣态度格外的好，让周平跟其到住处，然后给他赔偿的钱，过了这么长时间，周平早已不认识李娣了，见她肯赔偿，就同意了。 二人就到了李娣早已选择好的杀人场所——水泥厂宿舍！ 第22章 二等功 在水泥厂宿舍，趁着周平拿到钱不防备之际，她抡起早已备好的铁锤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只是一锤就砸死了周平。 杀死周平后，她将其电瓶车骑到隔壁南苑小区藏起来，随即又骑着自己电瓶车将周平尸体绑住，然后抛尸。 抛尸时她仍旧恨意没消，从而将周平姿势摆成跪拜模样，以满足她变态的被人尊重心理。 至于她为什么杀丈夫王建国，她却口口声声称她很爱王建国，但王建国逼她，逼她去警局自首，在二人推搡时，她一怒之下就砸死了丈夫。 原来王建国在周平被杀后，发现李娣形迹非常可疑，经常往外面跑，就跟踪她，然后找到了水泥厂壹零壹宿舍。 在宿舍里，王建国发现了地上血迹以及凶器铁锤上的血迹和脑浆，他当时就怒发冲天，问李娣怎么回事？李娣不说，王建国就开始打她，最后李娣趁着王建国打累了，一锤砸死了他。 杀死王建国后，李娣一狠心，索性将丈夫也抛尸它处，现场也弄得与周平抛尸现场一样，以跪倒姿势呈现。 而李娣杀柳翠翠更是可悲可恨，杀死丈夫王建国后，她认为丈夫以前是爱自己的，之所以逼迫自己自首，一定是那个柳翠翠影响的。 而她之所以这样认为，仅仅是王建国有一次在街上和柳翠翠发生了一起剐蹭事故，当时王建国不仅没有让柳翠翠赔偿，还和对方有说有笑。 “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他回到家就是喝酒，喝醉了就打我，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 李娣这句话反复说了好几遍，从其咬牙切齿的神态，萧若舞等人能看出她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对柳翠翠仍旧充满怨恨。 而李娣之所以跟踪丈夫王建国，也是因为柳翠翠，她怕丈夫和柳翠翠混在一起……！ “唉”！ 审讯人员听完李娣所有供述，都不禁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娣杀害柳翠翠过程和杀周平如出一辙，先是造成交通事故，然后引诱柳翠翠去水泥厂宿舍，从而用铁锤砸死对方。 而她扒掉柳翠翠的衣服动机，和沈木一开始推测的几乎一致，她痛恨柳翠翠，痛恨程度到了变态的地步，因此她要扒掉柳翠翠衣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羞辱对方。 甚至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变态想法，她还买了一包中华烟，然后坐在长椅上“接受”柳翠翠跪拜。 随着李娣交待完三起谋杀经过，此案就此侦查终结，下一步就是检察院起诉和法院判决了。 等待李娣的自然不会是好结果，如果没有其它因素，就是死刑！ 因为沈木和萧若舞在此案中立下大功，特别是沈木，几次将陷入死胡同的案件拉了出来，如果没有沈木，这系列杀人案子很可能会成为一桩悬案。 案件侦查终结后，局长李东来兑现了承诺，给沈木和萧若舞二人成功申请了二等功，对于参战其他人员也分别给予了三等功等不同程度的奖励。 …… 六月的江滨市天气就开始炎热了，这也表明夏天到了。 根据经验，每年在天气炎热的时季，都是案件高发期，整个市局包括刑警队都会繁忙起来。 晚上八点，东方小区。 今天天气异常的炙热，家家户户都开着空调，外箱发出“嗡嗡”声。 方安家的空调坏了，如此炎热的夏天，空调坏了简直就是遭罪，方安老婆唠叨不休，才两岁大的孩子热的“哇哇”哭，他老婆只得抱着孩子来回走动。 不大一会大人小孩衣服都湿透了，方安老婆热的受不了，指着方安就是臭骂不已，说如果今晚不修好空调，方安就别想睡觉。 “这么晚 修空调师傅已经下班了，哪里找到人来修？”方安无奈的道。 “我不管，如果你现在不修好空调，我就学那个三号楼的李娣，趁你睡觉用铁锤砸碎你后脑勺！”方安老婆恶狠狠的说道。 方安不禁后脑勺一凉，李娣杀人案才过去不过一个月，他记忆犹新，同时知道自己这个老婆彪悍异常，别虎了吧唧的的真干。 “好吧，我去找陈雷大哥，他懂的一点修空调技术，我让他来看看！”方安只得道。 “快点！” 小孩又在大哭，方安老婆气得一脚蹬在正弯腰穿鞋的方安屁股上，方安差点被蹬了个狗吃屎。 “你这婆娘……？”方安回头瞪视他老婆。 “快点去，别逼的老娘杀人！”他老婆凶巴巴的吼道。 “不可理喻！”方安嘀咕一声，推开防盗门，去找楼下的陈雷来修空调。 方安家在三楼，而陈雷家在一楼，因为是老小区，并没有安装电梯，方安就顺着楼梯来到一楼。 此时外面炙热的可怕，所有人都躲在家里享受凉气，外面根本没有人。 因为楼梯一楼灯坏了，借着外面路灯，方安依稀看到陈雷家的门是虚掩的。 “陈雷大哥，在家吗？”方安来到门前，然后在门口喊了一声。 里面没有人答应，但却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陈雷家里在杀鸡？”方安一时没有想到别处，还以为他家在杀鸡。 方安又喊了几声，仍旧没有人答应。 “奇怪，家里没人怎么防盗门是开的？”方安一拉防盗门，准备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家，别是忘了关防盗门。 随着他拉开防盗门，伸头朝里一看，立即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杀人了！” …… 五分钟后，城南派出所来人了，又五分钟后，刑警队两辆警车火速赶到了现场。 此时陈雷家所在的门道口外面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即使隔着警戒线，看不到里面详情，众人仍旧不愿散去，都在悄声议论。 此时也没有人再埋怨天热，国人爱看热闹的天性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萧若舞下车后，一眼看到城南派出所所长于岩正在等自己一行到来。 一见萧若舞下车，于岩迎了上来。 平日于岩目光锐利，任何时候都精神抖擞，但今天却看着满脸的疲惫，连眼珠子都微微泛红。 这也难怪，城南所辖区屡次发生重大凶杀案，他于岩难以向上级交待呀！ 第23章 还以为杀鸡 “萧大，被杀的是两口子，男的叫陈雷，女的叫张琼，发现他们被杀的是其楼上邻居，据邻居说，他下楼准备请陈雷去其家里修空调，不曾想却发现陈雷两口子都躺在地上血泊之中！” 于岩和萧若舞向里走，同时回头张望了一下，就问道：“沈木没来吗？” “沈木另外有件案子，这次没来！” 于岩“哦”了一声，只得陪着萧若舞进入楼道口。 还未进屋，在外面就能闻到一零二室传出的血腥味。 萧若舞小巧的鼻子皱了瞅，目光穿过一零二室大门，发现客厅地上满是血迹，两具尸体仰躺在血泊中，都是小腹被利刃捅入。 看到现场惨状，萧若舞脸色如冰，扭头对邢如常几人道：“邢老，您们进去勘察吧！” 邢如常点点头，穿上鞋套，戴上胶皮手套，就带人进去勘验。 “于所，目击证人在哪里？我问问他情况！”萧若舞又对于岩道。 于岩立即对楼梯口一个五短身材的青年招招手：“方安，你过来。” 方安立即走了过来，灯光下他脸色仍旧发白，显然看到杀人现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住在几楼？为什么来死者家里？”萧若舞带他出了楼道口，才问道。 “我住在这号楼三楼，我家空调今晚坏了，因为找不到人修理，想着陈雷会修，就来到一楼他家，让他帮帮忙修下空调。” “谁知在门口就闻到血腥味，开始我还以为他家在杀鸡了，等拉开防盗门，才发现他两口子都倒在血泊中，我吓得就立刻大叫了一声。” 方安想起刚才的吓人场面，仍旧心有余悸。 “你有没有进现场？”萧若舞又问道。 “没有，当时我吓坏了，大叫之后，陆陆续续有邻居出来，我向他们说明了情况，然后又报了警。”方安回答道。 “你和陈雷认识多久了？他夫妻为人怎么样？”萧若舞继续问道。 “还行吧，陈雷为人挺老实的，他老婆张琼……”方安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他老婆怎么了？”萧若舞立即感觉到了方安的欲言又止，马上追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小区有风言风语，说他老婆不正经，和别的男人鬼混什么的，但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真实情况！”方安如实回答道。 “和男人鬼混？”萧若舞柳眉一挑。 “嗯，我和陈雷说起来也不算熟，就是楼上楼下住着，平时见面打个招呼，他老婆事情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确定！”方安最后又强调了一句。 萧若舞见在方安这儿问不出什么，挥手示意他先回去。 于岩见方安知道情况不多，叹道：“又是两条人命，怎么这些凶手商议好了，都和我城南所对上了吗？” 萧若舞也是微微摇头，她知道派出所很忙，特别是这种炎热天气，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而所里人手不够，有时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作为所长，于岩当然更加忙了，从其红眼珠子就能看出来。 “于所，你也别急，我们等邢老勘察结果出来再说，另外你们所里人有排查附近邻居吗？”萧若舞问道。 “我带来的人已经开始着手排查了，只是人手不多，看来今晚别想能睡觉了！”于岩发牢骚的道。 萧若舞从警时间也不短了了，当然明白于岩的心情，警察加班值班是常有的事情，如果遇到案件需要蹲守排查，几天几夜不着家更是家常便饭。 不过职责在身，除了偶尔发牢骚，事情还是要做的！ “萧大，给你矿泉水！”许青青跑过来，递给萧若舞一瓶矿泉水。 “不用了，我去看看邢老他们勘验情况，青青，你联系一下沈木，看他那边案子办的怎么样了，如果没事让他来这边！” 说着，萧若舞就走入案发现场一零二室。 许青青就问于岩：“于所，你喝水吗？” 于岩摆摆手：“我也去里面看看。” 说着他走向一零二室，走了几步，他又回头对许青青道：“青青，萧大让你联系沈木，你抓点紧，这案子我估计有些棘手！” “好嘞，我现在就联系！”许青青忙答应了。 因为现场没有许青青什么事，她坐到警车里就给沈木拨打了手机。 “沈哥。”手机接通，许青青招呼了一声。 “青青啊，找沈木什么事情啊？”那头却传来大罗的豪爽声音。 “罗哥？这不是沈哥手机吗？”许青青看看手机号码，确实是沈木的没错啊。 “哦，沈木正在现场研究案情，我们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手机没电了，我恰好在帮他充电，青青，你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就挂了！” 那头大罗说道。 “罗哥，是萧大让我打给沈哥的，萧大意思你们那边不忙就让沈哥过来，这边谋杀案……” 还未等许青青说完，那头大罗就接连“喂” 了几声，随即又嘀咕一声“怎么信号还不好！”随即就挂了手机。 “好你个罗汉，竟然敢挂手机，盗窃案和杀人案谁重谁轻不清楚吗？看我汇报萧大，怎么批评你！” 许青青气哼哼的将手机扔在了一旁。 福临小区。 明亮的路灯将周围照的清清楚楚。 大罗挂了手机，沈木就走了过来：“谁打的电话？” 沈木问大罗道。 “是青青。”大罗将手机放进警车里继续充电，同时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和一瓶矿泉水递给沈木，随口回答道。 沈木来刑警队有一段时间了，整个刑警队都知道他爱干净，这起系列盗窃案是萧若舞派给大罗的，他因为没有侦查方向，就找来沈木帮忙。 既然是帮忙，后勤一定要跟得上，他知道沈木习惯，破案时干净毛巾必不可少。 “有说什么事吗？”沈木接过毛巾擦手后，又扭开矿泉水瓶盖“咕咚”喝了几口。 “哦，没说什么，只说我们案子完了，让你过去一趟！”大罗没说许青青电话是萧大吩咐她打的。 “嗯”，沈木一听没事，点点头，就对大罗道：“加大审讯崔文的力度，他没说实话，这系列盗窃案他有同伙！” 大罗一听沈木又有了发现，顿时高兴的一咧嘴：“这起案子能够侦破，真的要感谢你，等案子终结，我请你吃饭。” 第24章 事实不应该这样啊 苏木笑了笑。 二人又聊了几句案情，大罗兜里警务通突然刺耳的响了起来，掏出警务通一瞧，立即苦着脸道：“是萧大！” “萧大就萧大呗，案子已经差不多了，你还担心什么？”沈木见大罗苦瓜脸，不禁好奇的问道。 “哎，你不懂！” 大罗不好将自己挂了许青青手机告诉沈木，他小心翼翼接通了手机，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萧大，我是罗汉，您……” 那头立即传来萧若舞的冷声：“罗汉，十分钟内送沈木过来！” “是是是，我立即送他过来。”别看大罗长得人高马大，但此时却像小猫，满脸赔笑，丝毫不敢违抗萧若舞的命令。 周围的同志此时都陆续聚集过来，准备收队了，他们见大罗一副“太监”模样，其中有人就鄙夷的将小指头朝下冲他晃了晃。 “哼哼，你们别吹牛，你们敢和萧大硬刚，我大罗就服你们！” 大罗哼了两声，随即将萧若舞的意思转达给了沈木。 沈木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大罗立即坐到驾驶位置，送苏木去东方小区命案现场。 等二人来到现场，发现萧若舞背对他们正在询问证人，大罗立即对沈木道：“兄弟，我送你到这里了，你等一会别说我送你来的，就说我在那边没时间，让别人送过来的。” 沈木疑惑的道：“怎么了？这么怕萧大？” 大罗苦笑一声：“你别问了，这几天我得躲着点萧大。” “好吧！”沈木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随即将车门关上。 大罗正准备溜走，谁知许青青眼尖，一眼看到了大罗驾驶车子要离开，她立即大声喊道：”罗哥，你要走吗？” 说着，她目光有意无意瞟了一眼背对这边的萧若舞。 萧若舞听到喊声，立即转过头，表情冰冷。 “坏了，萧大发现我了！”大罗一见萧若舞看过来，一时不好再溜了，只得苦着脸也下了车。 “兄弟，女人不能得罪啊！”他对沈木低声说道。 他说的是许青青，刚才要不是她故意大喊，自己早溜走了，萧若舞不会发现自己。 沈木此时也明白过来，刚才许青青打电话给自己大概是有事，但被大罗推了，因此此时才如此害怕萧若舞。 “萧大！” 沈木和大罗走到萧若舞身前，大罗尴尬的招呼一声。 谁知萧若舞没搭理他，只是问沈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沈木摇头：“我先进去看看。” 萧若舞点点头，和沈木并肩走进命案现场。 大罗一见，满脸的尴尬，这时许青青拿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笑嘻嘻的道：“罗哥，喝水吗？” 大罗用手点点许青青额头：“你就坏吧！” 说着，他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许青青在身后“咯咯”一笑，还不忘调侃罗汉一番：“罗哥，你那边信号恢复了吗？萧大有吩咐，我还要通知你欸？” …… 案发现场一零二房间。 沈木戴上脚套和胶皮手套进去后，发现满地的鲜血，家里也被人翻的狼藉一片，距离大门不远躺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而餐桌旁边躺着一个看着也有三十多岁的女子。 两具尸体卷曲着躺在地上，腹部有大量鲜血在流淌。 于岩见沈木进来，脸色凝重的走过来：“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男死者叫陈雷，女的叫张琼，二人系夫妻关系。” 沈木点点头，他见邢如常此时已经初步勘验尸体结束了，并也走过来，他就问邢如常道：“邢老，怎么样？” 邢如常摘掉右手胶皮手套，将口罩向下一拉，喘了口气道：“两名死者都是被人用刀捅死的，腹部伤口是致命伤，也是唯一的伤口，这个犯罪嫌疑人手段毒辣，出刀快准狠。” 过了一会，技侦人员也结束了工作。 “现场除了两名被害人的指纹和脚印等痕迹特征，并没有提取到新的指纹等痕迹，犯罪嫌疑人应该刻意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包括这把刀上的指纹！” 技侦人员将手中证物袋递给萧若舞，里面有一把尖刀，尖刀大概有半尺长，锋利无比。 萧若舞接过来看后：“是水果刀，平常人家切西瓜切水果都会用这种刀。” 技侦人员点点头，这样的刀几乎家家都有，想通过刀找到犯罪嫌疑人显然不可能。 现场犯罪嫌疑人痕迹被抹去了，凶器也无法查明来源，沈木脸色也凝重起来。 “目击证人和邻居都询问了吗？”沈木就问道。 萧若舞将第一个目击证人方安发现杀人现场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又道：“命案发生时，邻居并没有听到有异常动静，所以他们都提供不了有价值的证据。” 沈木看了现场好一会，然后退到门外，继续凝视现场，最后又向前走了几步，在陈雷尸体前停了下来，并做了个捅刀的姿势。 众人知道他是在模拟犯罪嫌疑人杀人时的情况，一时都寂静无声。 沈木停止动作后，看了一下一丈多远的张琼尸体。 “犯罪嫌疑人是敲门进来的，他和陈雷夫妇可能认识，进来后就立即动手杀害了陈雷，至于张琼……” 沈木说到这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事实不应该这样啊！” “沈木，有什么不对吗？”萧若舞问道。 沈木扭头对她道：“凶手杀死陈雷后，张琼有时间发出呼喊救命的，但周围邻居却没有听到，这不符合常理！” “张琼是不是吓懵了，从而忘了呼喊？” 于岩站到苏木身旁，目光朝里看了一下，陈雷尸体距离大门几步远，而张琼尸体却在十几步外的餐桌旁。 正如沈木所说，犯罪嫌疑人杀了陈雷后，张琼确实有时间呼喊或者逃跑，但现场并没有搏斗的痕迹，也就是当时张琼既没有呼喊，也没有试图逃跑。 萧若舞点点头：“于所说得不全对，一个人受到惊吓时，一般情况下会下意识会发出尖叫，而张琼没有发出尖叫或者逃跑，还有一种可能……” “还有什么可能？”于岩好奇的问道。 他从警二十多年，在往常侦查破案中都是绝对主力，但自从遇到萧若舞和苏木后，他感觉自己落伍了，常常跟不上二人的节奏。 可他才四十来岁，怎么就落伍了呢？ 第25章 模拟实验 萧若舞却没有回答于岩问题，反而问沈木：“这可能吗？” 沈木回答道：“完全有可能！” 萧若舞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对沈木话语表示赞同。 于岩和邢如常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们仍旧不明白沈木两个所说的可能是什么。 萧若舞就解释道：“张琼和犯罪嫌疑人认识，她甚至知道犯罪嫌疑人要杀陈雷，或者说她清楚犯罪嫌疑人要杀陈雷但认为其不会杀自己，正因为如此，犯罪嫌疑人杀陈雷时，张琼没有发出声响！” 说到这，她冷笑了一声：“不过张琼明显判断错了，犯罪嫌疑人杀了陈雷后，并没有对她留手，而是连她也一道杀了！” “这可能吗？如果这样，张琼岂不是犯罪嫌疑人杀自己丈夫的帮凶？”邢如常疑惑的问道。 沈木再次站出门外，他见陈雷家对门是关闭的，就问道：“这家有人吗？” 于岩立即摇头道：“据邻居说这是空房子，他们另有住处，平时不住在这里，偶尔晚上过来一趟。” 沈木点点头，就对于岩道：“于所，你去对面楼层，我去楼上，萧大在这里发出呼叫，看对面和楼上能不能听到？如果能听到，就说明张琼当时的确没有发出呼叫，如此一来她就绝对是犯罪嫌疑人的帮凶。” 于岩马上同意了，他对派出所几人吩咐道：“你们在萧大发出呼叫时，让外面围观的人不要喧哗。” 这么做显然是为了模拟犯罪过程精准性，从而更加接近事实。 几人离开后，萧若舞半掩着陈雷家的防盗门，等了一会，沈木和于岩都通知她可以开始了。 萧若舞按照经验，发出了张琼受到惊吓可能发出的呼叫声，声音大小和爆发力都精于思量了。 又过了一会，沈木和于岩就回来了。 “能听到吗？”萧若舞打开防盗门，问二人道。 于岩和沈木都点点头。 于岩脸色肃然的道：“你们推测的没错，张琼很可能事先就知道犯罪嫌疑人要杀陈雷！” “什么人能让张琼联手杀害自己丈夫呢？难道是张琼的姘头？”邢如常颇为不解的道。 萧若舞就道：”犯罪嫌疑人有以下几个特征，第一，他和陈雷以及张琼都认识，彼此相当熟悉；第二，张琼和这个人关系很特殊，张琼甚至为了这个人，谋害自己丈夫；第三，犯罪嫌疑人应该是男性。” “下一步，我们就顺着这三点深挖下去，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有发现，就此揪出犯罪嫌疑人也说不定。” 现场众人都赞同的点点头，同时符合这三个条件的人并不多，正如萧若舞所说，深挖下去确实应该能有收获。 邢如常等人做完现场扫尾工作，众人就撤掉了现场。 临走前萧若舞和苏木以及于岩商议了一番，萧若舞决定自己带人走访张琼家人这边社会关系，而陈雷那边就有于岩带人去排查。 撤离现场已经是下半夜了，萧若舞就决定明天正式开始走访。 一夜无话。 第二日，沈木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去小区对面一家早餐店吃早点，却意外发现萧若舞驾驶一辆红色奥迪车在等自己。 今天萧若舞穿了一件白色t恤，扎了一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却又不失干练。 沈木听许青青提过，知道萧若舞有一辆红色奥迪车。 因为是萧若舞私人车子，沈木倒不好坐到副驾驶位置，正准备打开后车门，萧若舞却已经将副驾驶车门推开了。 “上车。”萧若舞简单的说道。 沈木一见，只得坐上副驾驶位置，绑好安全带就问道：“萧大，您今天亲自开车吗？青青呢？” “丫头病了，今早打电话给我说发烧四十度，我就让她休息几天。” 沈木知道许青青虽然不参与案子侦查，但一旦有案子发生，需要用车的时候多了，丝毫不比侦查人员轻松。 萧若舞将一份早餐递给沈木：“知道你没吃，顺便带了一份给你。” 沈木道谢后，就接过早餐。 萧若舞一踩油门，驾驶奥迪车离开了小区。 奥迪车穿街过巷，很快来到了张琼的妈妈家。 根据资料显示，张琼爸爸很早就去世了，除了她妈妈还有一个弟弟，现在张琼妈妈和其弟弟以及弟弟女友生活在一起。 因此萧若舞第一步就将排查对象锁定在了这三个人身上。 “三零三室就是张琼妈妈的住处，我们直接上去！” 萧若舞将车子停在了小区停车位置上，然后和沈木下了车，就上了三楼。 沈木站在三零三室大门前，伸手敲了敲，里面有人问道：“谁啊？” 声音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随着问话，大门被打开。 “你们找谁？” 沈木今天也没有穿警服，因为年轻男子不知道他们是警察。 目光一扫，沈木发现客厅坐着一名妇女，妇女正在流泪，而她身旁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劝解她。 “我们是市刑警队的，关于张琼的事情特地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这位是我们刑警队大队长萧大，请问你是张琼弟弟张显吗？” 沈木掏出警官证给年轻男子看了，并问道。 年轻男子点点头：“我就是张显。” 他看了一眼沈木和萧若舞，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大概没想到上门查案的两名警察会如此年轻。 “我们能进去吗？”萧若舞对张显说道。 “哦，请进请进！”张显这才醒悟过来，忙让沈木和萧若舞进入屋内。 “妈，这二位是刑警队的，特地过来侦查姐姐被人杀害的事情。”张显就对那个妇女说道。 那个妇女一听，立即哭的更大声了，边哭边喊道：“杀死我女儿的一定是孙朋，他早已恨不得杀死我女儿了，他一定是凶手，二位警官，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把孙朋抓住给枪毙了！”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萧若舞就问道：“孙朋是谁？你为什么说他杀死了你女儿张琼？” “孙朋是我姐姐的前夫，自从我姐姐跟他离婚后，他就到处扬言要杀了我姐姐！”张显愤愤的说道。 第26章 仇恨 “张琼以前还结过婚？”这点萧若舞和沈木都不知晓，一听之下十分意外。 “嗯，我姐姐跟孙朋结婚一年，他经常家暴我姐姐，因此我姐姐就跟他离婚了，然后跟了陈雷。”张显又说道。 沈木见张显直接称呼陈雷名字，却并不喊他姐夫，就问道：“你姐姐和陈雷在一起多久了？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张显回答道：“我姐和孙朋离婚后才与陈雷在一起的，他们只是办证了，但还没有举办婚礼，本想着等一段时间举办婚礼，却不想……” 他提到孙朋，脸上是愤愤不平，跟他妈妈态度一样，也嚷嚷着说是孙朋杀害了他姐姐，而提到陈雷，其表情冷淡，似乎也没把陈雷当成姐夫。 “孙朋和你姐姐有小孩吗？”萧若舞问道。 “没有，他们结婚后并没有养小孩。”张显摇摇头。 此时张显妈妈哭诉道：“那个孙朋自己没本事养人，却怪我女儿，真是禽兽！” 显然这一家子对那个孙朋都十分痛恨。 “张琼最近一段时间跟你们有联系吗？她有没有异常表现？”萧若舞问道。 “异常表现？”张显想了想，就摇摇头：“我们最近和我姐姐都没怎么联系，她回来过两次，但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 “我女儿是个好人，除了孙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杀害她，你们直接将孙朋抓起来一问就清楚了！”张显妈妈又哭诉道。 萧若舞和沈木见在张家这儿问不出什么，他们一谈到张琼被杀，就一口咬定是孙朋干的，可又拿不出证据。 沈木只得留下自己警务通号码，然后道：“你们如果发现了什么，就打这个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打。” 说着，他就和萧若舞离开了张家，等出了大门，张显妈妈还在絮叨，让他们去抓孙朋。 下了楼，萧若舞抬头一瞧，无意发现张显和他妈妈正在窗帘后看着自己二人离开。 他们发现萧若舞抬头，都立即缩回头。 “一家人都神神叨叨的！” 萧若舞上车后，不满的说了一句。 沈木也看到了刚才张显和他妈妈偷窥，他掏出警务通切换到内部系统，在查信息时就道：“看来那个孙朋我们要去会会！” 萧若舞点点头，驾车离开了张家所在小区，等驶到外面，沈木已经查到了孙朋的信息。 “孙朋居住在螺丝厂宿舍楼！”沈木告诉萧若舞道。 萧若舞立即将车子开向江滨市螺丝厂。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螺丝厂所在的宿舍楼，很快就找到了孙朋的家。 这是栋老宿舍，外面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楼梯的石灰墙面斑驳不堪。 二人来到孙朋家门口，沈木伸手敲了敲，然后等了一会却发现里面没有人回应，只得伸手又敲了敲，又等了一会，里面仍旧没有人回应。 “难道不在家？”萧若舞顺手敲了敲孙朋家对面的防盗门。 对面防盗门立即被打开了，一个老奶奶伸出头，她看萧若舞二个是陌生人，脸上立即露出一丝警惕：“你们找谁？” “请问老人家，孙朋在家吗？我们是警察。”萧若舞拿出警官证给老奶奶看了，然后问道。 “孙朋？他这个时间应该在上班，你们去厂里车间找他！”老奶奶一见萧若舞二人是警察，脸上就有了笑容，警惕之色也不见了。 “谢谢老人家。” 萧若舞道谢后，又随口问道：“老人家，你知道昨晚孙朋在家吗？” 老奶奶摇摇头，抱歉的道：“我和我家老头子岁数大了，很早就睡了，儿女不在家，我们确实不知道孙朋昨晚有没有回来。” 这时洗漱间传来一个老头子声音：“老婆子，你和谁说话了？早饭煮好了没有？” “煮好了，烦死人，整天只知道吃！”老奶奶嘴里说烦，脸上却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萧若舞微微一笑：“老人家，打搅您了，再见！” 下楼后，萧若舞不禁道：“这老两口感情蛮好的，虽然互相说话不客气，但看着心中都有对方。” 沈木看了一眼萧若舞，他发现这位大队长平时冷如冰霜，但内心情感却挺细腻。 “国内很多夫妻关系都是这样，由开始的爱情慢慢变成了亲情，最后就分不开了。”沈木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对沈木的话语表示赞同。 螺丝厂和宿舍只有一墙之隔，苏木和萧若舞不知道孙朋在哪个车间，就先去了厂保卫科，找到了保卫科高科长。 高科长五十多岁，头发已经略显花白，他听萧若舞二人问起孙朋情况，就马上介绍了起来。 “孙朋是我们厂老职工了，他在父母去世后就进厂里上班，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平时话不多，但三十多岁人了性格却暴躁执拗，有时一句话不对付，就能和对方吵起来，嗯，在厂里人缘并不好。” 高科长是个话匣子，在为沈木二人泡了两杯茶工夫，就将孙朋情况就说了个大概。 “孙朋离婚后，有没有再婚或者交女朋友？”沈木递给高科长一支烟，然后问道。 高科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随即回答道：“没有，他脾气不好，厂里效益也不好，挣不了多少钱，谁家女的会看上他？听说他自从离婚后，整天喝酒赌钱，这样就更没有好人家女的看上他了。” “孙朋为什么离婚？家暴吗？”萧若舞问道。 “家暴？这我没听说，不过他那个前妻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听说和孙朋结婚一年不到就将他家里钱财全卷走了，只留下一栋破房子！” “高科长，你把孙朋喊过来，我们想问他一些事。”萧若舞客气的说道。 “这个没问题，二位警官先在这里坐着，我马上喊孙朋过来。”高科长满口答应了。 大约十分钟后，高科长就带着一名三十多岁，满脸胡渣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嘴里叼着根香烟，眉心有很深的川字纹。 沈木研究过面相，一般眉心有川字纹的人脾气都不好。 男子进来后，将香烟夹在手里，看了一眼沈木和萧若舞，脸上露出一丝奇怪之色，显然他不知道这一对陌生年轻男女找自己什么事情？ “二位警官，他就是孙朋。”高科长对萧若舞二人介绍道。 孙朋一听萧若舞二人是警察，脸色不自然的就是一变，夹烟的手指也微微一颤。 第27章 疑点 沈木和萧若舞自然将他异常看在眼里，不动神色的对视一眼，沈木就道：“孙朋，今天喊你来是了解一下你前妻张琼情况，希望你知道什么，都能老实回答。” 谁知本来还局促的孙朋一听警察是为张琼来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吐出一口烟。 “我对那个贱人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们今天来是为她，我无可奉告！”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 “哎，孙朋……？” 高科长刚准备叫住他，沈木却在其身后道：“张琼死了，昨晚被人杀害在家里！” 孙朋脚步猛地一顿，过了一会才慢慢转过身子，他脸色短时间变得十分苍白，连呼吸都十分粗重。 “我就知道她早晚有这么一天！” 孙朋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沈木对孙朋的话很感兴趣，就看着他问道。 孙朋将手中烟屁股扔掉，又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支，随即在兜里摸了摸，就问沈木道：“警官，你有打火机吗？我忘了带打火机。” 沈木平日不抽烟，但侦查案件都会带一包烟，好和人拉近关系，打火机当然也备有一支。 他掏出打火机为孙朋点燃香烟，孙朋就蹲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后，才愤愤的道：“一个女人靠着欺骗男人钱财过日子，这样的人能有好下场吗？！” “你意思是张琼她欺诈了别人钱财才导致被杀害的？”萧若舞问道。 “哼，八成是这样，那个女人……太贪心了！”孙朋又狠狠的抽了口烟，随即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头扔掉，用脚踩灭。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对视一眼，沈木就问孙朋：“昨晚六点到八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根据法医解剖和目击证人证明，陈雷和张琼死亡时间是在昨晚六点到八点之间。 “你们什么意思？” 孙朋一听，腾地站起来，脸红脖子粗的嚷道：“你们怀疑我杀了张琼？我告诉你们，我没有，如果我杀她，当初离婚她卷走我所有钱时，我就杀了她，不会等到现在！” “有人说你曾经私下扬言要杀了张琼，这点你怎么解释？”萧若舞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起来。 “那……那只是我酒后胡说，我可没有真的杀她！”孙朋悻悻的扭过头去，不和萧若舞目光对视。 “如果你没有杀张琼，你告诉我昨晚六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沈木追问道。 “我……我在家睡觉！” 萧若舞冷声道：“谁能证明？” “……”孙朋张大嘴巴，欲言又止，最后犟着脖子道：“我就是在家睡觉，没有人证明！” 沈木看出孙朋这个人性格确如高科长介绍的那样十分执拗，这样的人如果和他对着干，是问不出结果的，更何况现在手中没有任何证据，无法让其招供。 “你认识陈雷吗？” 沈木语气缓了缓，就问道。 “听说过，他是张琼的姘头，不过我没见过他。”孙朋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当初你和张琼没有离婚时，他们就在一起了？” “那倒没有，我和张琼是两年前离婚的，听说他们是最近才勾搭上的。” 沈木和萧若舞见在孙朋这儿问不出什么，沈木就道：“今天就到这，孙朋，如果你想起什么，记得告诉我们，现在你去上班吧。” 孙朋默默的就向外面走，走到门口他突然回头，用略带哽咽的声音问道：“张琼是怎么被杀的？” 沈木见他眼圈有些泛红：“被人用刀刺入腹部死亡的，一刀毙命！” 孙朋呆了呆，随即一摇头，长叹一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有这样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孙朋离去的背影，高科长也叹了口气：“看模样孙朋还忘不了他前妻，人不像是他杀的！”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言语，人是不是孙朋杀的得讲究证据，而不是看像不像！ “高科长，你刚才说孙朋喜欢喝酒赌钱，都是和厂里人吗？”萧若舞问高科长道。 高科长却摇头：“不是，他并不跟厂里人来往，都是和社会上的人厮混。” 萧若舞道：“好的，今天麻烦高科长了，我们先走，如果发现孙朋有什么异常，希望高科长及时告诉我们。” “行，如果有发现，我答应会告诉你们。”高科长满口答应了。 沈木和萧若舞离开时，沈木就问高科长：“你刚才在哪里找到孙朋的？在路上遇到熟人了吗？” 高科长一怔，回答道：“车间啊，他在车间工作，我让他立即过来了，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 沈木不再问什么，转身和萧若舞并肩离开了。 高科长一摸后脑勺，好奇的嘀咕一句：“这位警察真有意思！” 走出螺丝厂，沈木深吸一口气，扭头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去东方小区，我怀疑昨天晚上孙朋去了那里！” “孙朋昨晚去了东方小区？”萧若舞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张琼和陈雷真的是他杀的？” 沈木摇摇头：“二人是不是孙朋所杀目前不知道，但昨晚孙朋应该去了东方小区。” 他见萧若舞一时不明白，就道：“先上车，边走边跟你说。” 二人立即上了车，萧若舞启动后，沈木这才继续道：“刚才我留意到孙朋来办公室时嘴里叼了根才点燃不久的香烟，但他随后却向我借打火机。” 萧若舞一想，随即点头道：“是这么回事，但是……？” 沈木截口进一步解释道：“高科长到车间喊孙朋去办公室共用了十分钟，也就是说车间距离办公室需要五分钟，而孙朋进入办公室抽的那支香烟是才点燃不久的，另外他们在路上没有碰到熟人。” 萧若舞不禁又点点头：“嗯，刚才临走前高科长的确说他们在路上没有熟人，你意思是……孙朋那支香烟是自己点燃的？” “对！”沈木对萧若舞极快反应能力赞赏了一声，他接着又道：“这说明孙朋自己有打火机，但是当时他假模假样的摸衣兜后，却装着没有向我借，并撒谎说忘了带，而他之所以如此，是大概不想我们看到他打火机。” “因此我推测他的打火机是从东方小区某个杂货店或者超市购买的，上面应该印有店铺地点，如此他才不敢拿出打火机，从而让我们发现这个疑点！” “至于购买的时间很可能是昨晚，不然他不会那么敏感，明明对张琼被杀心中烦躁，却依然记得兜里打火机不能让我们看到。” 沈木说到这，前方刚好亮起了红灯，萧若舞一脚踩在刹车上，车子“吱”一声停了下来。 萧若舞扭头深深看了沈木好一会。 “萧大，绿灯了！”沈木一见前方绿灯亮了，忙提醒萧若舞道。 萧若舞这才醒悟过来，一踩油门，同时欣喜的道：“所以我们现在去东方小区，走访一下小区超市或者杂货店，就能确定孙朋昨晚到底去没去东方小区？” “对，一查就清楚了！”沈木十分肯定的道。 第28章 打火机上的地址 东方小区门口附近有三家小卖部和两家烟酒店，因为这些店铺都可能卖打火机，沈木和萧若舞就一家家开始排查。 一路追查下来，他们发现三家小卖部和一家烟酒店虽然出售打火机，但却没在上面印刻店铺名称和地点。 “去最后那家烟酒店看看！” 萧若舞和沈木走进那家烟酒店。 “老板，买个打火机。”沈木对坐在柜台后的烟酒店老板道。 老板拿出一个打火机，试了一下，发现打火机有火苗，就递给了沈木。 在沈木买打火机时，萧若舞发现烟酒店没有装监控视频。 沈木接过打火机一瞧，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这家超市打火机印刻有地点和手机号码。 萧若舞也看到了，同样心中一动，她掏出手机对老板道：“老板，多少钱？” “一块！”老板回答道。 萧若舞扫了对方微信二维码，将钱付给对方。 “老板，这个人你见过吗？”沈木将偷拍孙朋存储在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然后问老板道。 老板立即疑惑的看着二人，并没有回答。 萧若舞就掏出警官证道：“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这个人和我们查的一起案子有牵连，你如果看到了告诉我们。” 老板仔细看了萧若舞的警官证，这才道：“是为昨晚陈雷的案子？难怪我看你们有些眼熟，只是换了便装，我一时没认出来，其实刚才你们有同志过来问过，我昨晚没有发现不对的情况。” 萧若舞知道刚才来过的同事应该是在附近排查的。 “至于这个人吗……” 老板接过沈木手机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就立即道：“这个人昨晚来过，他当时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你确定没有看错？”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喜，沈木接过手机就问老板道。 “没看错，这个人买了烟后，就在超市门前蹲着抽，抽完一支烟，他就走了，后来我就没有看到他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萧若舞追问道。 “他大概在五点多来的。”老板就道。 “老板，你查查转账记录，看这个人具体什么时间来的？”萧若舞对老板道。 老板非常配合的点点头：“行，我查查。” 他掏出手机调出微信，然后翻阅了一下转账记录：“这个人买烟的准确时间是昨天傍晚五点一刻。” “孙朋果然来过！”萧若舞对沈木低声说了一句。 “老板，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给你录份笔录！” 沈木微微点头，他从包里拿出笔录纸和中性笔，然后将刚才的问话又重新问了一遍，并让老板在笔录纸上签字和按了手印。 “谢谢你老板！” 沈木收起笔录纸后，就和萧若舞离开了这家烟酒店。 二人再次上了奥迪车，萧若舞启动车子后，冷声道：“我们再去螺丝厂，我倒想看看这次孙朋怎么狡辩？” 现在二人有了目击证人询问笔录，自然容不得孙朋再狡辩。 车子很快再次来到了螺丝厂，高科长一见沈木二人去而复返，惊奇的问道：“萧大，你们这是？” 萧若舞也顾不得跟高科长详细解释，只是简单的道：“高科长，你带我们去孙朋车间！” 高科长见二人神色都十分凝重，不敢怠慢：“好，我带你们过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孙朋所在车间。 进去后，发现车间十几个工人正在劳作，沈木和萧若舞目光一扫，没发现孙朋，他们脸色顿时一变。 高科长忙喊过来一名工人：“老胡，看到孙朋了吗？” 那名工人回答道：“刚才孙朋说家里有事，然后就匆匆忙忙走了，连假都没有请，车间主任先前还在发火，说要汇报厂长开除他。” “跑了？”萧若舞脸色一变，刚才应该派人过来将孙朋监控起来的。 沈木也怔了怔，他没想到孙朋会如此狡猾，自己二人没有露出半点异常，他竟然就此跑了。 二人脸色都凝重起来，萧若舞就对高科长道：“高科长，如果孙朋回来，你务必要留住他，然后及时告诉我们！” 高科长也知道事情可能十分严重，当即就保证道：“我马上通知所有保卫科人全部过来，看到孙朋一定会帮你们留住他。” 萧若舞点点头，和沈木立即出了螺丝厂。 “孙朋也许回家了，我们赶去他家里，希望能截住他！” 这次萧若舞再次发挥她开车凶猛的技术，如果往日她开车像是滑翔的飞机，现在几乎就是低空飞行。 沈木也知道事情紧急，双手握住扶手，任凭萧若舞开车疾驰。 很快再次来到螺丝厂宿舍楼，萧若舞连车子火都没熄灭，挂空挡拉起手刹，就匆忙和沈木上了楼。 在孙朋家门口，沈木伸手敲响了防盗门，而萧若舞右手伸入皮包中，她皮包里带着枪，准备随时出枪，以防不测。 可是孙朋家却没有丝毫动静，反而对门的老奶奶再次开门探出头来。 “你们还找孙朋吗？真不巧，他大概半个小时前回来了，然后拎着一个行李包又急匆匆走了，我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理睬我。” 老奶奶告诉沈木二人道。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倍感失望，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让孙朋跑了。 “萧大，我们要进去搜查吗？”沈木就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知道沈木懂得开锁技术，再加上此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回去拿搜查文书了，当即同意了。 “沈木，你打开门，我们进去搜查！” “好！”沈木非常欣赏萧若舞的果断，马上拿出一串钥匙，钥匙中有一截两寸长的铁丝，他拇指和食指捏住铁锁试着在钥匙孔里捣了捣，随即轻轻扭动了几下，防盗门立即传出“咔”一响，门应声而开。 对门那个老奶奶一见，顿时露出惊愕之色。 虽然孙朋家防盗门不算高级，但能通过一根铁丝就将其打开，老奶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这位同志，你们真的是警察？” 先前萧若舞给老奶奶看过警官证，但看到沈木娴熟的开锁手法，她仍不禁怀疑对方是个老手惯偷。 萧若舞怕引起麻烦，只得将警官证给她再次看了，同时道：“我是市局刑警队大队长，我叫萧若舞，你去派出所一问就知道了！” “哦哦”，老奶奶这才不说什么。 沈木和萧若舞前后进入孙朋的家，老奶奶伸头进来好奇的看着他们搜查。 孙朋家十分凌乱，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一番搜查下来，沈木和萧若舞脸色都冰冷起来。 第29章 跑路了吗? “家里没有内衣，没有洗漱用具，身份证和户口本等东西也被拿走了，孙朋真的跑路了！” 萧若舞一番搜索后，马上得出了孙朋确实跑路的结论，否则他不会拿走这些生活必需品，现在都拿走了，只能说明他跑了。 “我给李局汇报，让他派人拦截孙朋！” 说着，萧若舞走到卧室打电话，并顺手关了房门。 沈木扭头一瞧，发现对门那个老奶奶仍旧伸头在看热闹，他明白萧若舞是不想让对方听到汇报内容。 当即走了过去，就问老奶奶道：“老人家，孙朋有车子吗？” 老奶奶道：“他家穷的，哪有车子？哦，倒是有一辆电瓶车。” 沈木立即问道：“您知道他电瓶车车牌号码吗？” 老奶奶摇头：“我看到过他骑电瓶车，不过不记得号码了，只晓得是一辆白色的电瓶车。” “他电瓶车平时都停在什么地方？”沈木又问道。 “就在宿舍楼停车棚，对了，那里有监控，你们一查就知道了！”老奶奶热心的指点道。 这时萧若舞汇报后，打开门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 因为再留在现场没有意义，萧若舞和沈木就跟老奶奶告别下了楼。 二人上了车后，沈木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去停车棚看看，孙朋有一辆电瓶车，不知道他有没有骑走？” 萧若舞点点头：“刚才我跟李局汇报了，他已经派人去封锁了所有离开江滨市的交通站点，希望能截住孙朋！” 他们来到宿舍楼不远的车棚，发现车棚里装了监控视频，还有一个保安在值守，就向那个保安亮明了身份，随即表示要调看车棚监控视频。 那名保安也是螺丝厂员工，一听经过后，马上带着他们去了值班室。 随着调阅，沈木和萧若舞发现孙朋在二十几分钟前果然来到了车棚，骑走了他那辆白色电瓶车。 只是电瓶车并没有安装号牌。 萧若舞和沈木调查完，跟那名保安道谢后，便离开了值班室。 回到车上，沈木思索了一会，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怀疑孙朋并没有打算离开江滨市！” “哦？你为什么这么想？”萧若舞一怔。 “孙朋如果想逃离江滨市，他大可拿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迅速逃离，但你看他，不但带走了所有内衣，还带走了洗漱用具，甚至我发现他床上被褥都不见了，恐怕也被他带走了。” “另外从这里无论是到火车站还是飞机场又或者是长途汽车站，路程都较远，骑电瓶车去，最近也需要一个小时，如果他急于跑路，不会骑电瓶车离开。” 萧若舞此时已经将车子驶离了螺丝厂宿舍区，她听完沈木分析，点点头：“你这分析很有道理，不过他为什么留在江滨市而不是直接逃跑了？” 沈木摇摇头：“这点需要继续侦查才能清楚，具体情况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我有一个猜测，孙朋逃跑也许和我们今天找他没有关联！” 萧若舞沉吟道：“孙朋行迹十分可疑，不管有没有关联，我们必须把他找到。另外他带着洗漱用具和被褥离开，这说明他不打算住宾馆或者去亲戚朋友家，这样他会去哪里呢？” 二人对此思索了好一会，最终都摇头，一时搞不清楚孙朋的真正意图。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研究。” 此时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确实到了吃饭的时间点，沈木点头同意了。 “前边有个西餐厅，牛排很好，我们去那里吃。”萧若舞对附近似乎很熟悉，马上又建议道。 “吃牛排？能报销吗？”沈木玩笑的问道。 刑警队和市局在同一栋大楼，平日市局充钱到个人卡上，都直接在食堂吃，十元一份，如果在外面公干吃饭，报销会有限额。 “这你别管了，尽管吃就是了！” 萧若舞直接将车子开到了那家叫“一千零一夜”西餐厅。 进入餐厅，二人在服务员带领下落座后，就要了两份牛排，因为工作日时间不能饮酒，他们没有要红酒。 餐厅环境很好，音乐若有若无，像是清清的溪水，在轻柔的水藻间滑过。 二人精神都不自觉松弛下来。 一时牛排上来后，萧若舞发现沈木切了一块手就停顿下来，不禁问道：“怎么了？” 沈木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孙朋和张琼的恶劣关系，不可能在他杀了陈雷后，张琼保持不出声，他们明明已经是生死仇人了！” 萧若舞一听，脸色马上一肃，点头道：“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此看来，孙朋是凶手的嫌疑不大，除非他往日都是和张琼在演戏！” “如果是演戏，孙朋又不应该残忍的杀害张琼。”沈木说道。 萧若舞沉吟道：“看来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孙朋，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 二人沉浸在案情研究中，都没有留意不远处的那个女服务员正惊愕的看着他们。 一个西餐厅，本应该是情侣你侬我侬腻味的地方，这二位怎么讨论起恶心的杀人场景？ 等二人吃结束，萧若舞对女服务员招招手，那个女服务员立即走了过来。 “二位，您们共消费了三百八十元！”服务员非常有礼貌将单子放在了桌上。 “嗯，我微信扫给你。”萧若舞立即打开手机，要扫服务员手中的二维码。 沈木见萧若舞没有开发票的意思，知道她准备自己付账，就扫了二维码，将账单付了。 “咦，沈木，你……？” 沈木摆摆手，玩笑道：“下次我报销个大账，萧大给签字就行。”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她知道沈木这是在开玩笑，因为已经付账了，她不好再推让。 二人出了餐厅，上车后萧若舞掏出警务通一瞧，发现没有来电也没有信息。 “萧大，还没有关于孙朋的消息吗？” 因为在吃饭之前，萧若舞就让市局指挥中心通知了各派出所和交警队，让他们留意孙朋的白色电瓶车下落。 萧若舞柳眉微蹙，摇了摇头：“还没消息。” 第30章 萧若舞的感性 沈木也开始有些着急了，如果不能迅速抓住孙朋，就无法确定其是否杀害了陈雷和张琼，而二人在家中被杀，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了。 “我问问于所那边有没有消息？” 萧若舞给另外一组于岩打了个电话，于岩那组正在排查陈雷的社会关系，接通手机后，那边于岩一听萧若舞来意，不禁苦笑一声：“我们这边也没有排查到任何线索。” 双方短暂在手机里交换了一下意见，就结束了通话。 挂了手机，萧若舞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案子在身，这个时候逛逛街倒是不错。” 沈木看了看萧若舞，后者侧脸极美，小巧的鼻子，柔和的线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刑警队长。 他不明白萧若舞这句话是发牢骚还是有感而发，就没有应腔。 关于萧若舞私下生活，他所知甚少，像是她为什么从省城来江滨市，家里还有些什么人等等。 二人这么多日子接触，谈的都是工作上事情，彼此从来不聊对方私下生活。 不过他偶尔从话痨许青青那里，能听到有关萧若舞的只言片语，知道萧若舞家庭背景好似不简单。 二人一时都沉默没有说话，就在沈木感觉有些尴尬，正准备找话题时，萧若舞的警务通突然响了。 “喂，哪位？” 萧若舞见来电手机号码陌生，接通后就问道。 那头立即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请问你是萧大吗？我是交警队刘云。” “原来是刘大，我是萧若舞。”萧若舞回答道。 那头刘云没有继续客套，随即就道：“萧大，您让查的电瓶车我们找到了，就在凌河路于亮棋牌室旁边停着，不过您要找的人并不在那里。” “电瓶车找到了？好，我们马上过来！” 萧若舞一听，立即启动了车子，随着挂掉手机，她踩油门同时就对沈木道：“刚才是交警队副大队长刘云电话，他说孙朋的电瓶车找到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沈木点点头，习惯性的紧了紧安全带，随即双手紧握住了扶手。 萧若舞瞅了他一眼，等他彻底坐稳后，这才一踩油门，直奔凌河路而去。 凌河路。 等萧若舞二人赶到于亮棋牌室时，发现一辆便车停在远处，而棋牌室前放着几辆电瓶车，其中一辆白色电瓶车赫然就是孙朋的。 萧若舞没有在棋牌室前停下，而是缓缓驶了过去，停在了那辆便车后面。 不大一会一名三十来岁、个头不高的男子就下了便车，随即走了过来，上了萧若舞的奥迪车。。 “刘大，你辛苦了！” 萧若舞对上车的那名男子客气的招呼道。 那人自然就是交警队副大队长刘云。 刘云回答道：“萧大客气了，我们在这里蹲守了好一会，你们找的人始终没有来，只留有电瓶车在这里。” 萧若舞点点头，环顾四周，发现附近店铺有人，但最近距离的棋牌室却是关闭的，棋牌室卷拉门上还留有老板手机号码。 “我们问了附近商铺，并没有人留意到谁将电瓶车放在这里的，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老板手机我们没有拨打，但我们问了棋牌室关门时间，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关的。”刘云解释道。 短短几句话，沈木就发现这个刘云做事十分稳重。 他掏出手机一看时间，现在是一点多钟，就冲萧若舞道：“再等一会，老板应该马上就来。” 刘云不认识沈木，就笑问道：“这位是？” “你好刘大，我叫沈木，才调到刑警队不久。”沈木回身伸手和刘云握了一下，客气的自我介绍道。 刘云一听，立即诧异的道：“原来你就是沈警官，我可听说过你，破案很厉害！” 沈木笑了笑，谦虚了几句。 刘云见沈木年龄不大，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就是传言中的破案高手，不禁对其大感兴趣。 几人正说话，一名胳膊上满是纹身的中年男子遥遥走了过来，他没有留意到前方停着的两辆车，径直走到棋牌室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卷拉门。 “老板来了！” 萧若舞三人一瞧棋牌室老板来了，都是精神一振。 “我们下去直接询问吗？”刘云问道。 沈木和萧若舞观察了棋牌室片刻，发现老板进去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萧若舞沉吟道：“如果孙朋和老板有牵连，老板不但不会说实话，反而会对我们隐瞒真相，最好不要直接询问。” 沈木道：“刘大，你和城管熟悉吗？让他们来把附近所有电瓶车清理掉，看这个棋牌室老板怎么处理孙朋的电瓶车？” 刘云目光一亮，这个办法确实行之有效。 “嗯，我和这附近城管熟悉，我马上请他们过来。” 刘云掏出警务通就拨打了个号码，对方接通后，刘云先是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将这边情况说了，让他们帮忙清理附近电瓶车。 那头城管十分热忱的答应了。 谈定后，刘云又客气了几句，挂了警务通就对萧若舞和沈木道：“他们马上过来。” 萧若舞点点头，就等着城管过来清理电瓶车。 时间过去不久，一辆印有城市管理的公务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车上下来几名城管。 “所有电瓶车都推到店铺里面去，最近上面要检查，外面不准乱放电瓶车！”几名城管一路吆喝着，让所有店铺老板将自己电瓶车放在店内。 他们显然经常执行这样的任务，所有店铺老板都不疑有它，纷纷合作的将电瓶车驶入店里。 在来到棋牌室门前时，几个城管如法炮制，也喊话让老板将电瓶车驶入店内。 棋牌室老板听到外面动静，就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城管道：“老板，这电瓶车是你的吗？最近上面要来检查，所有电瓶车不准停放在外面，你受累把车子停进去。” 这边沈木几人立即盯视老板，看他怎么反应？ 那个老板点点头，并没有多话，返身进入棋牌室拿出一把钥匙，随即就走到孙朋的那辆白色电瓶车前，将钥匙插入锁孔，随即将电瓶车驶入棋牌室里。 “他竟然还有孙朋电瓶车钥匙？这个棋牌室老板果然不对头！” 刘云看着老板将电瓶车驶入店内，不禁诧异的低声说道。 “我们下去！” 萧若舞一见，立即带着沈木和刘云下了车，他们径直向棋牌室走去，中途和几个城管擦肩而过，双方都没有打招呼。 几个城管走远后，萧若舞三人就进入了棋牌室。 第31章 目的 “三位打牌？”棋牌室老板正将电瓶车支起来，然后拔出钥匙，他见萧若舞三人进来，就扭头问道。 萧若舞掏出警官证在老板眼前一晃：“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件事要问你。” 老板脸色顿时一变，目光一扫萧若舞几人，发现三人站立位置呈掎角形状，封住了想逃跑的路线。 “你们要问什么？”老板只得强着镇定的问道。 “这电瓶车是谁的？你怎么会有这车的钥匙？”萧若舞收起警官证，盯视老板问道。 老板这时神态反而轻松起来，他退后一步，收拾桌上麻将，嘴里说道：“这是一位朋友的，他叫……” 话刚说到这，他突然搬起椅子就砸向萧若舞，同时向沈木方向冲过去。 此人目光很是毒辣，他从三人站立方位，看出萧若舞最厉害，就准备延缓她行动，从而给自己逃跑创造时间。 可他明显低估了萧若舞的身手，大长腿一脚就踢飞了砸向她的椅子，同时身体一转，右手就搭上了棋牌室老板的肩膀，膝盖顶出，手腕用力一扳，棋牌室老板顿时仰天而倒。 别看棋牌室老板人高马大，但论身手根本无法和萧若舞比拟，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打倒在地。 “别动！” 棋牌室老板挣扎着准备起来，萧若舞已经掏出包里的手枪对准了他，老板脸色顿时一白，再也不敢反抗，任凭过来的沈木和刘云将其铐住。 “萧大，好身手！”沈木对萧若舞一竖大拇指，赞道。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见老板被控制住了，就收回枪支。 沈木拉起棋牌室老板，就问道：“孙朋在哪里？” 老板面对沈木询问，低着头一声不吭。 沈木从其兜里翻了翻，拿出一部手机，手指滑动，他发现手机有指纹锁，示意刘云控制住老板，然后用他指纹解开了指纹锁。 打开手机后，随着翻出通讯录，发现上面赫然有孙朋的名字，随即沈木又翻开微信，微信最顶端有个群，进入群内后，发现群成员只有三个人，其中就包括孙朋。 迅速翻阅了一下群成员对话，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萧若舞问沈木道。 沈木将手机递给萧若舞，萧若舞一看微信内容，立即盯视老板，冷笑道：“绑架？你们好大的胆子！” 棋牌室老板在沈木打开手机后，脸色就苍白起来，面对萧若舞的斥责，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他显然没想到警察会找上门，所以手机里东西并没有删除。 “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待事情经过，否则就以你们所犯罪行，你后半生能不能出来都难说！” 萧若舞冷声警告道。 棋牌室老板脸色又变了几变，最终低头道：“我叫于亮，我和孙朋以及我弟弟于君绑架了大鹏超市老板李大鹏，他们现在把李大鹏关押在长蛇山上，我下来索取赎金。” 于亮知道再也瞒不过了，只得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萧若舞和沈木这才明白为什么孙朋要带洗漱用品和被褥内衣，原来他是准备看押李大鹏而提前做的准备。 “孙朋和于亮将张大鹏关在长蛇山哪里？”萧若舞冷声问道。 “就在长蛇山半腰的一个破旧山神庙里。”于亮低声如实回答道。 萧若舞点点头，当即用警务通给市局李东来去了个电话。 那头李东来一听，惊愕的道：“刚才李大鹏家属已经报警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将案子破了，好，我立即派人去长蛇山，你们先去山底等着。” 萧若舞和沈木都知道长蛇山是江滨市西北一处荒芜的大山，山上除了石头就是零星树木，平日人迹罕至。 他们押着于亮就直奔长蛇山而去，刘云带着同事跟着一道去了。 长蛇山山脚下，萧若舞众人等了一会，市局的人就过来了，因为刑警队所有人都有案子在身，这次过来的人都是从机关各部门抽调过来的。 他们和萧若舞几人汇合后，随即就让于亮带路直奔半山腰山神庙而去。 此时在山神庙内，孙朋和于亮的弟弟于君正抽着烟，而在山神庙拐角还躺着李大鹏，李大鹏眼睛被黑布蒙住了，嘴巴也塞了布条，双手被反绑着。 于君拍了一下赤裸的胳膊，打死了一只硕大的蚊子，嘴里骂道：“也不知道李家会不会给赎金，在这里等几天，我们都要被蚊子咬死！” 孙朋冷酷的道：“这次李家不给赎金，我们就杀人，妈的，老子就指望这次翻身，没钱的日子太让人看不起了！” 于君知道孙朋和他前妻张琼的事情，赞同的点点头：“人无横财不富，我们干完这票，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江滨市了，那些废物警察根本发现不了我们！” “嗯”，孙朋嗯了一声，又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就在此时，山神庙被人一脚踹开，众多警察一拥而入，最先一人赫然就是萧若舞。 “别动，双手抱头，我们是警察！” 萧若舞双手握枪，指着孙朋和于君大声喝道。 孙朋和于君顿时就懵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二人前脚刚上山，警察后脚就跟着到了。 孙朋嘴里香烟掉落地上都不自知，面对气势汹汹的众多警察和他们手中枪，二人别说反抗，就是动弹都不敢动弹。 刘云等人见二人不敢反抗，立即将他们铐上，随即搜身后，发现二人身上并没有凶器。 这时有人过去解救李大鹏，将其嘴里和眼睛上布条摘掉，然后送了出去。 萧若舞见孙朋脚底有一个打火机，上前捡了起来，发现上面赫然刻印着东方小区那家烟酒店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沈木。 “孙朋，昨晚你有没有去东方小区？” 虽然绑架案破了，但陈雷和张琼被杀一案仍旧没有眉目，萧若舞让人带走于君，就瞪视孙朋问道。 孙朋此时吓得六魂无主，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我……我昨晚去了东方小区，但我只是想看看张琼，她的死和我没关，我在烟酒店前抽了一支烟，最终没去她家，然后就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东方小区？谁能证明？”萧若舞又厉声问道。 第32章 阴霾 “于亮和于君他们兄弟能证明，我离开后就和他们在一起研究绑架李大鹏的事情，我真的没杀陈雷和张琼！” 孙朋忙不迭的回答道。 萧若舞扭头对沈木示意，沈木立即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又走了进来。 “萧大，于亮和于君二人供述跟孙朋一样，他们昨晚从六点钟就聚集在一起研究绑架的事情，孙朋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沈木低声在萧若舞耳边道。 萧若舞一听，柳眉一蹙。 无奈的和沈木对视一眼，都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孙朋真的不是杀陈雷二人的凶手！ “带走！” 萧若舞挥挥手，让人押着孙朋离开了山神庙回市局。 沈木和萧若舞最后走出山神庙，外面阳光明晃晃的，二人心却满是阴霾。 “走吧。” 二人在山神庙门口站了一会，萧若舞对沈木轻声道。 沈木点点头，二人无言的下了山，驾驶车子就回刑警队去了。 二人回到刑警队，发现于岩正带人在审讯一个青年，青年大概二十多岁，个子不高，黑脸膛。 看到萧若舞和沈木回来，于岩走了出来。 “被审讯的是什么人？”萧若舞就问于岩道。 “他叫周武，是陈雷的表弟，陈雷在江滨市除了他，就没有亲戚朋友了，陈雷之所以来江滨市，就是和他合作帮人装修房屋。”于岩回答道。 “有问题吗？”萧若舞又问道。 于岩摇摇头：“他昨晚乘坐高铁去了省城，今天听说陈雷被杀害了，又赶了回来，我们目前正在调查，不过应该没有问题，据他所说，他有不在场证明。” “和陈雷一起装修的工人都没有问题？” 萧若舞知道陈雷在江滨市装修挣了些钱，他在东方小区的房子也是最近买的，准备重新装修当做和张琼的婚房使用，不曾想二人却同时被人杀害了。 因此她有些怀疑犯罪嫌疑人是不是为了陈雷的钱财才杀的人！ “昨晚所有工人聚在一起打牌，都没有作案时间，唯独这个周武去了省城，虽然他自称有时间证人，但我还是带回来询问了。” “周武是几点离开工地去的高铁站？”沈木看了里面正在接受询问的周武一眼，发现其脸色黯然，口中不断嚷着让警方一定要抓住杀害他表哥的凶手。 “据我们询问其他工人，周武下班后就去了高铁站，大概在五点左右，他买的是九点票。”于岩又回答道。 “这么早？” 沈木和萧若舞同时说了一句。 于岩苦笑道：“周武自己说工地太吵没法休息，他去高铁站早一点然后在一家宾馆休息到了八点多才上的火车。” “宾馆老板问了吗？周武是不是的确在他们那儿休息？”萧若舞又问道。 于岩揉了揉鼻尖梁：“我们才带回周武，还没去那家宾馆走访。” 他身体素质不错，但因为最近大案频发，所里又有其它忙不完的事情，这让他感觉十分疲倦。 沈木就道：“于所，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带人去排查那家旅馆。” 对于沈木的能力，萧若舞和于岩是一万个放心的，但于岩却说道：“我也去，这起案子影响极坏，不能拖下去了。” 萧若舞道：“我和你们一道过去！” 刑警队警车全部出去了，而于岩的警车还得留给其他人以防不时之需，因此二人只能坐萧若舞的奥迪车去。 于岩临走前对审讯室的下属交待了几句，随即就和沈木二人出门去高铁站那家宾馆。 “迎朋宾馆，根据周武叙说，他昨晚正是在这家宾馆休息了三个多小时。”找到那家宾馆后，于岩就说道。 宾馆老板是个肥胖的女人，正在柜台后嗑瓜子看电视，见沈木三人进来，她就是微微一怔。 于岩穿的是警服，但他仍旧亮出了警官证：“我们是江滨市警察，你是这儿的老板娘？” 那个肥胖妇女狐疑的看着三人，吐出瓜子皮，点点头道：“我是这儿老板。” 于岩将周武照片给老板娘看了：“认识这个人吗？” 老板娘凑过来细看了一下照片，随即道：“认识，他昨晚在我这里住了，他叫……” 说着，老板娘翻了翻登记记录，然后道：“叫周武，昨晚五点半入住的，八点半走的，他身份证号是……！” 于岩见老板娘好似在卖弄她宾馆严密的登记措施，就用手敲敲柜台：“周武住宾馆期间有没有出去？” 老板娘抬起头想了想，马上又摇头：“没有，自从他入住进来，中途一直没有离开。” “你怎么知道他半途没有离开？”萧若舞问了一句。 “我整天都在这里看电视，谁进来谁出去，我能不知道？这么说吧，即使是一个苍蝇飞过，我都知道！”老板娘十分自傲的回答道。 萧若舞没有搭腔，她看柜台旁边一条狭窄楼道直通上面，如果有人上楼或者下楼，确实瞒不过老板娘。 “我们看一下周武昨晚入住的房间，你带我们上去。”于岩吩咐老板娘道。 “好的！”老板娘爽快答应了，她拿出一串钥匙，然后就带着沈木三人上楼。 “昨晚周武就住在这二零三房间。” 老板娘打开房间门，让沈木三人进去。 三人进去后一瞧，发现整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窗户用钢栏杆封死的，于岩试了试钢栏杆坚韧度，非常坚固根本扳不弯，也就是说如果周武想从窗户偷偷出去是不可能的。 “昨晚你真的没看见周武半途出去？”于岩不放心的又追问了老板娘一句。 老板娘道：“真的没有看见半途出去，我敢发誓！” 于岩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微微摇头，既然周武整个时间都待在这里，他就没杀人时间。 “好，老板娘你忙吧，我们……” 于岩招呼一声，正准备离开，沈木却突然问老板娘道：“你和周武以前认识吗？” 老板娘摇头：“不认识，昨晚是第一次看到他！” “你们真的不认识？你好好想想！”沈木看着老板娘又说道。 “没有，以前确实没见过他。”老板娘仍旧摇头，一口否决以前认识周武。 沈木脸色微微沉下来，他看着老板娘道：“你在撒谎，你以前就认识周武！” 萧若舞和于岩都是一怔，他们不知道沈木为何这么说，难道是在诈老板娘？ 第33章 陷入了僵局 老板娘一听，立即喊冤道：“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说话？我以前没见过周武，你怎么硬说我见过？不要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胡说八道，我表弟也是警察，他还在省城工作，小心我告你！” 萧若舞不知道沈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见老板娘对沈木喊嚷，脸色就是一沉：“我们警察正常问话，你喊什么喊！” 老板娘见萧若舞脸色冷如冰霜，顿时就不敢再喊，但仍旧低声嘀咕道：“警察就能冤枉好人啊！” 沈木没理睬她嘀咕，反而指着客房屋顶道：“你们这儿的装修就是周武他们做的，你敢说不认识周武？要不要我让工人们过来对质？” 老板娘一听，脸色瞬间一变，立即就停止了嘀咕。 萧若舞和于岩一见，都不禁心中一动，看老板娘表情，好似宾馆装修真的是周武他们做的，只是沈木怎么知道这个？ 萧若舞立即帮助沈木加大讯问声势，她指着老板娘冷声道：“你最好说实话，为什么对我们隐瞒以前认识周武？” “我……！”老板娘一时张口结舌。紧张的脸上肥肉抽搐不止。 于岩马上道：“你现在不说，我们就带你去市局刑警队问话，不信你不老实交待！” “说！”萧若舞娇斥一声。 老板娘顿时吓了一跳，耷搭着头低声道：“是周武让我不要跟别人说的。” 随即她又抬起头：“三位警官，这事跟我没关系，周武做了什么都不关我事！” 萧若舞蹙眉问道：“昨晚周武在住店期间出去过？” 老板娘知道瞒不过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他出去过。” 于岩一听，不禁心中大喜，忙喝问道：“他出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和周武确实是在他帮我宾馆装修时认识的，昨天他说出宾馆有事，让我帮忙做个没出去的证明，我只当他出去鬼混了，就答应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另外他昨晚入住之后马上就离开，一直到八点半才回来，然后就退店去了高铁站！”老板此时再也不敢有半点隐瞒，一股脑的回答道。 好家伙！ 于岩更加大喜过望，这个时间段正是陈雷和张琼被杀的时间，看来周武有重大作案嫌疑。 他指着老板娘喝道：“你明天主动去派出所交待情况，还有，你这个宾馆暂且不要开了，需要整改！” 老板娘沮丧着脸还待求情，于岩三人此时哪有工夫听她求情，在警告她后，又录了份笔录，便火速离开了迎朋宾馆。 在回去车上，于岩忍不住问沈木道：“小沈，我十分奇怪，你怎么知道迎朋宾馆是周武装修的？” 萧若舞同样不明白沈木怎么发现这点的，今天他们一直在一起，按理说沈木不应该知晓这案情的啊！ 沈木笑了笑，就解释道：“我刚进迎朋宾馆时，就发现宾馆装修风格和陈雷家的有些相似，特别是客房屋顶，包括细节的处理几乎和陈雷家屋顶一般无二，因此我大胆猜测宾馆是周武和陈雷他们装修的！” 于岩一听，不禁呆了呆，随即连连赞叹道：“小沈，你这观察力也过于逆天了！” 赞叹之余，他又对萧若舞道：“萧大，恭喜你啊，刑警队出了小沈这样的人才，你担子要轻松多了！” 萧若舞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双眸却分明带有喜悦之意。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刑警队，留守的几名派出所警察还在问话周武。 三人进入审讯室，萧若舞直接看了询问笔录，笔录中，周武没有说他离开过迎朋宾馆，而是说一直在宾馆休息。 看完笔录，萧若舞抬头就看着周武说道：“你将昨天离开江滨市到今天回来的整个经过再重新叙述一遍！” 警察审讯犯罪嫌疑人，有时会抛出一个问题让对方反复回答，来判断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前后回答不一致，从而判断对方有没有问题。 不过今天萧若舞这么问却是给对方挖坑，只要周武仍狡辩他没有离开宾馆，到时证据一摆，对方百口莫辩。 沈木和于岩明白萧若舞的想法，都不动神色的看着周武，等待他回答。 果然，周武不知道这是个坑，再次将刚才回答重述了一遍，对于离开迎朋宾馆他是只字未提。 萧若舞听周武回答完问题，双眸一寒：“周武，据我们调查，你昨晚入住迎朋宾馆后，马上就离开了，直到八点半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周武惊骇的脸色顿时大变，他没想到警察竟然查出了自己行踪，他马上猜测应该是老板娘出卖了自己。 于岩瞪视周武厉声道：“你为什么说谎？昨晚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周武身体忍不住一颤，他紧咬着牙齿，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周武，现在我们给你机会，你最好老实招供，为什么要隐瞒我们？” 萧若舞将迎朋宾馆老板娘的口供笔录推到周武面前：“这是你串通老板娘的口供，她已经把一切都交待了，你还要负隅抵抗吗？” 周武低着头，开始默不作声。 萧若舞和于岩见周武准备用沉默顽抗审讯，都是冷哼一声。 “周武，我告诉你，我们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这种态度，谁也帮不了你！”于岩又说道。 周武低头继续沉默。 审讯因为周武的极度不配合就此陷入僵局，到了晚上八点多时候，周武仍旧不开腔。 萧若舞几人只得暂且结束了审讯，准备先吃晚饭，然后再审讯。 县局食堂此时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些残羹剩肴，但沈木几人也顾不得讲究了，各自打了一份就吃起来。 “这个周武不给他加大审讯力度，他是不会招供的！” 吃饭时于岩就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言语，现在最重要的是手里缺乏直接证据，想让周武开口恐怕不容易。 众人正研究案情时，大罗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跑进来就一屁股坐在沈木旁边，端起沈木面前的那碗汤就一口喝干。 随即又拿起对面于岩那碗汤，也是一口喝干。 大概还没喝好，目光又盯上了萧若舞那碗汤，不过最后却没有伸手去拿，大概是不敢。 沈木和于岩一见，都不满的看了大罗一眼，这家伙占便宜还分人。 第34章 一条人命 “怎么了？这么慌里慌张的？”萧若舞问大罗道。 大罗用手一擦嘴角，这才道：“萧大，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萧若舞又问道。 大罗就道：“我们那起入室系列盗窃案破了，崔文交待出他另外一个同伙马卓，我们已经将其抓获了。” 萧若舞知道大罗在追盗窃案，案子还是她派给大罗的，起先沈木在那边帮忙，后来因为陈雷夫妇被杀，才将沈木调过来的。 她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这很好啊，尽快将工作扫尾，然后移交检察院。” “我倒是什么天大好消息，原来是一起盗窃案啊！”于岩颇为失望的摇摇头。 “唉，不是的！”大罗一见众人误会了，焦急的一按桌子：“你们误会了，我想说的不是盗窃案，而是陈雷他们被杀的案子。” “哦？”众人立即都惊奇的看着大罗，这次连沈木都意外的看过来。 大罗继续道：“我在沈木指点下抓住崔文后，就开始审讯，根据他招供，就在刚才又抓住了另外一个盗窃贼马卓，你们猜猜昨晚这个马卓在哪里盗窃？” 于岩一怔，试探的问道：“东方小区？” 大罗猛地一拍桌子：“对了，马卓昨晚就在东方小区行窃，而且他偷的正是陈雷家对门。” “什么？” 萧若舞几人都是大吃一惊。 沈木也不禁耸然动容，马上就问道：“难道他看到了陈雷和张琼被杀的经过？” 大罗见众人都被自己消息震撼住了，颇感得意，当即点头道：“虽然没看到凶手动手过程，不过他看到了疑似凶手模样，那人个头不高，脸堂黑黝黝的……” “他看到的是周武？！” 萧若舞几人一听描述，脸色都变了，根据外貌特征，马卓看到的人应该就是周武。 “马卓现在在哪里？” 萧若舞几人也顾不得再吃饭了，纷纷扔下碗筷就离开了食堂。 “马卓现在也在刑警队。”大罗跟着众人跑出去，同时大声说道。 众人赶到刑警队审讯室，一眼看到一个瘦的像是马猴的家伙。 “萧大，他就是马卓。”大罗对萧若舞说道。 “你老实的把昨晚看到的再续说一遍。”大罗扭头又对马卓喝道。 “是是是，我通过这几天踩点，发现东方小区二号楼壹零壹房主长期不在家，于是昨天就撬锁溜了进去，通过搜索，我发现这家挺有钱，不但有金银首饰，还有现金……” “说重点！” 萧若舞见马卓回答啰里啰嗦，立即喝道。 “是是是，我就将那家东西打包后就准备开溜，谁知刚走到门口，却听到对过有人敲门，我就没敢开门离开，而是通过猫眼观察，发现敲对面门的是一名个头不高的人，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衬衣，而且衬衣里还藏着一把刀……” “你怎么知道那人衬衣里藏着一把刀？”沈木立即问道。 “衬衣里那把刀刀把子露出来了，虽然当时一楼较黑，但我还是看到了。”马卓解释道。 沈木点点头，根据昨晚勘察现场，一楼声控灯坏了，不过借着外面路灯的确能看得清这些。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萧若舞问道。 “那人敲开门后就进去了，并随手关上了门，大概几分钟后他又出来了，不过这次他穿上了衬衣，手里刀也不见了，我看着他离开，而对面一直没有动静，我就赶紧开门溜了！” 于岩几人一听再无怀疑，人是周武杀的，否则不会那么巧他带刀进陈雷的家，随即陈雷夫妻就被杀了。 “你为什么先前不给警方汇报？”于岩瞪了马卓一眼，喝问道。 马卓立即胆怯的低头道：“我不敢，我只要向你们一汇报，我盗窃的事情就败露了。” “哼”！ 于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不汇报不要紧，可把自己几人累的够呛。 接下来让马卓辨认后，他看到的那人果然就是周武。 获取了马卓的口供和辨认结果，众人都是心头一松，于岩立即就道：“现在再审讯周武，我看他有什么好说的！” 再次来到周武所在的审讯室，众人进去后也不说话，这让周武心中一颤。 萧若舞盯着周武，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白色背心和黑色衬衣了？还有，你去陈雷家携带的刀为什么不拿走？” 萧若舞问完这句话，就不再询问第二句。 而周武一听，却仿佛炸雷在耳边响起，惊骇的就此瘫倒在被审讯椅子上，如果不是被束缚了身体，他都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你们……我……？” 显然周武没想到警方已经掌握了如此多的信息，甚至自己当晚穿什么衣服和携带的刀他们都知道。 “周武，你对此有什么解释？”于岩盯着他，冷声追问道。 周武嘴唇剧烈颤抖着，还是不说话。 “说，你为什么杀陈雷和张琼？”于岩一拍桌子，厉声又喝问道。 周武脸色变得极度苍白，额头汗水滚滚而下，他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 “其实我和我表嫂张琼在一起后，我就想杀我表哥！” 周武第一句话就惊世骇俗，让现场众人都是一惊，但他们没有言语，而是等待周武自己交代出所有。 “我和表嫂在一起后，为了达到我们长期在一起的目的，我就准备杀我表哥陈雷，并且在几天前我将这个想法透露给了张琼，不曾想她竟也十分赞同，甚至让我马上行动，她说再也不愿意跟陈雷在一起。” 周武慢慢开始叙说，现场一时寂静无声。 “我见张琼也同意这么做，心中大喜，我们商议了一个计划，准备杀死陈雷后，就离开江滨市，而动手的时间就选在了昨晚。” “昨晚我在购买了火车票后，故意入住迎朋宾馆，让老板娘证明我一直在宾馆没有出来，事实却是将刀藏在衬衣里，然后就来到了东方小区，我敲门后，我表哥一看是我，还问我吃了没有，可我当时杀心已起，就用刀捅死了他！” 于岩见周武说到这就停止了招供，立即追问道：“然后呢？你为什么又要杀张琼？” 周武此时脸上却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他抬头看着众人：“我没有杀张琼！” 于岩几人都是一皱眉头，于岩就道：“这个时候你说谎没有意义，就你这种情况，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所判决的罪行基本没区别……！” 周武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点点头：“我知道。” 随即他又苦笑一声：“但是我真的没杀张琼，因为我杀陈雷前就和张琼商议好计划，让张琼离开家，找个不在场证明！” “但是昨晚我到达陈雷家后，意外发现张琼竟然也在家里，当时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可是张琼却拼命给我使眼色，让我动手。” “我当时心一横，还是动手捅死了陈雷，陈雷死了后，张琼急忙催促我离开，说在高铁站和我汇合一道离开江滨市，于是我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离开了。” 于岩眉头又是一皱。 沈木看着周武：“可是张琼的确死了，也是死于你携带的那把刀之下，同样是腹部中刀而亡，死亡时间也几乎在同时！” 周武点点头：“这个我事后就知道了，可我当时确实没有杀张琼，至于她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甚至今天听工人说过后也感觉震惊万分，同时还奇怪她昨晚为什么留在家里？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没顾得上问！” 萧若舞几人见周武说到这，脸露茫然之色，都是心中一动。 正如于岩所说，此时的周武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确实没有区别，大概率都是枪毙，所以他确实没有必要现在还说谎。 至于张琼昨晚在周武杀人时选择留在家里的缘由？这恐怕和她被杀有着莫大关系！ 一时所有人都紧锁眉头，现场寂静的可怕。 第35章 挥金如土 最后萧若舞挥挥手，示意下属将周武送去看守所。 在带走周武后，于岩思索了好一会，最终摇摇头，他还是不明白这其中关键，就问沈木和萧若舞：“你们怎么看？” 沈木沉吟道：“周武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杀死张琼的恐怕另有其人。” “嘶” 众人一听沈木这么说，都是倒吸一口气，对于沈木的判断力他们还是信服的。 “他奶奶的，案子破获一半，这算怎么回事！”大罗不解的咒骂了一句。 萧若舞蹙眉道：“如果按照周武所说，他离开后，张琼也应该离开，但她却没有收拾行李，甚至我记得她身份证都在抽屉里，这不像是要准备跑路的样子。” 众人都点点头。 于岩就道：“真是奇怪，张琼究竟为什么不找个不在场的证明呢？难道她不怕我们警方怀疑？” “这点好解释。”沈木接口道：“我分析张琼也是在利用周武，她甚至完全能在事后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周武身上，甚至在周武逃跑后，她可以反手报警，彻底洗清她是帮凶的身份。” 众人一听都认为沈木的分析有道理，同时惊愕的倒吸了口气：“这个张琼心够狠的，刚和陈雷结婚，就利用姘头杀他！” 萧若舞冷声道：“也许正是刚结婚，所以张琼才决定对陈雷下手，要知道陈雷可是有一栋房子的人，而张琼却是极度自私贪财之人。” “嘶”，众人不禁又倒吸了口冷气。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罗连连摇头，“可惜马卓离开的早，他只看了上半段戏，却错过了最后杀张琼的凶手！” 众人都不禁蔚然一叹，时也命也，老天爷好似故意要跟警方开个玩笑，让警方不能轻易破案。 萧若舞看看手机，发现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就拍拍手道：“今天太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还得继续排查。” 众人都点点头，于岩带着派出所人先离开了。 “沈木，我送你回去。”萧若舞就对沈木说道。 沈木道：“我办公室有被褥，就在这里对付一宿了。” 萧若舞知道沈木有个习惯，平日值班都是睡在自己办公室长椅上，绝不去值班室睡觉，他嫌弃值班室床铺不干净。 “罗汉呢？”萧若舞又问大罗道。 大罗豪爽的一摆手：“我跟沈木挤一宿就行了！” 萧若舞点点头，转身就离开办公大楼。 大罗在萧若舞离开后，跟随沈木到了办公室，就坐在椅子上脱掉鞋子：“他奶奶的，跑了一天，脚都跑肿了。” 旁边沈木立即闻到一股浓郁的汗臭味，他脸色大变，立即对外面喊道：“萧大，等等我，我记得家里还有事。” 大罗见沈木跑了，一抓好脑勺，喃喃道：“最好了，你走了我一人睡觉更舒坦！” 嘴里吹着口哨，从柜子里拿出沈木一尘不染的软和被褥铺在长椅上，连脚都不洗，直接睡觉了。 奥迪车上，萧若舞见沈木见鬼一般急匆匆上了自己车，就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沈木吁了口气，勉强一笑道：“哦，我记得回家还有事。”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启动车子离开了刑警队。 驶出老远，萧若舞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不禁“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沈木就瞅着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萧若舞笑，虽然笑的犹如花儿绽放，但沈木此时却没有好心情欣赏。 “就罗汉那个臭脚，隔着皮鞋都能闻到！”肖若舞想忍住笑，但想着有洁癖的沈木咋闻到罗汉那臭脚味该是啥样表情，不禁又笑了起来。 “我也知道他脚臭，谁想到那么臭！”沈木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你那被褥算是废了！”萧若舞摇摇头，一踩油门，奥迪车飞驰而行。 第二天，沈木和萧若舞再次来到了张琼的弟弟张显家。 今天萧若舞穿了警服，熨烫笔挺的警服让其英气逼人，连许青青看到后，都忍不住喝了声彩。 许青青发烧已经好转了，本来萧若舞让其继续休息几天，但这个女孩挺要强，知道萧若舞她们很忙，就坚持来上班了。 三人再次敲开了张显家大门，这次开门的却是张琼的妈妈，张显和他女朋友并不在家。 看到沈木几人到来，张琼妈妈又开始为女儿惨死哭泣。 萧若舞劝解了几句，随即就问道：“你女儿张琼最近认识了什么人没有？或者说她有什么异常行为？” 张琼妈妈摇摇头，只是继续哭泣。 沈木就道：“你好好想想，你女儿女婿都被人杀害了，难道你想凶手逃之夭夭吗？知道什么，现在都要说出来。” 张琼妈妈这才停止了哭泣，迟疑了一会，才说道：“我女儿最近手头好似宽裕许多，她大前天还给我买个一万块的金手镯，我问过她钱从哪里来的，她却不说。” 说着，她伸出手腕，露出一个金手镯。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迅速对视一眼，沈木问道：“张琼大前天给你买个金手镯，这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张琼妈妈道：“这事我儿子张显和他女朋也知道，我还怕张琼的钱来路不正，就劝过她，她却说没事，其余的却什么都不肯说。” 萧若舞就问道：“手镯有发票吗？给我们看看。” “有发票，是在金凤祥店买的，我好像放在抽屉了，我找找看。”张琼妈妈说着，就进入卧室，萧若舞对许青青一使眼色，许青青会意立即跟了进去。 不大一会，许青青就退了出来，随即张琼妈妈也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发票。 萧若舞接过来一瞧，正是金凤祥店铺开的发票，购买时间是大前天上午十点多。 沈木掏出手机将发票拍了下来。 “各位警官，你们不会将这金手镯收回去吧？”张琼妈妈此时竟然担心萧若舞三人会收回她手镯。 “看情况吧，如果和案情无关，我们不收回。”萧若舞淡淡的道。 见在张琼妈妈这儿问不出什么，三人就离开了。 上了车后，萧若舞见许青青虽然发烧好了，但脸上有疲倦之色，就要过钥匙，自己开车。 “根据张琼妈妈的描述，张琼应该在最近认识了什么人，从而得到了大笔钱财！”开车离开张家所在小区，萧若舞就说道。 沈木点点头：“陈雷和周武都没有大笔钱财供张琼挥霍，只能是张琼另外认识的人给的。” 坐在后排的许青青揉揉鼻子，就好奇的说道：“张琼这个人贪婪心狠，而且长得就那样，什么有钱人会给她大笔钱财了？” 萧若舞点点头，认为许青青说的有道理。 第36章 十万现金 沈木道：“王八配绿豆也有可能，不过再笨的王八也不可能给许多钱，所以这件事我们追查到底应该有所发现。” 许青青不禁“咯咯”一笑：“沈哥这话说的有道理。” “我们现在就去金凤祥店！”萧若舞说道。 沈木和许青青都“嗯”了一声。 金凤祥处于江滨市长江大街，长江大街是江滨市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街上商铺林立，其中黄金首饰店铺就有十几家。 三人将车子停在金凤祥店铺外面，就走了进去。 金店服务员一见三名警察进来，一时不知道怎么招呼，都好奇的看着他们。 “你们店经理在吗？”萧若舞对其中一名女服务员问道。 “哦，在在。”那名女服务员立即跑到里间办公室，喊出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孩。 “您们好，我是这间店铺经理，请问需要什么帮忙？”经理十分客气的问道。 沈木就掏出警务通，调出发票照片，然后给经理看了：“这发票是你们店开的吗？” 经理仔细看过后，就点点头道：“是的，是我们店铺开的发票。”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对经理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起案子可能涉及到这购买金手镯的人，我们要调查你们店铺监控，方便吗？” 经理平常做事大概就非常稳重，她仔细看了萧若舞警官证，确认无误后，这才又客气的道：“可以，你们随我来，监控视频在我办公室！” 说着，经理就带着三人去自己办公室。 在办公室，萧若舞告诉经理，按照发票开的时间调出那段监控。 经理立即麻利的调出那段时间监控视频。 沈木三人仔细观察监控视频，意外的发现张琼竟然不是一个人来金店的，而是和陈雷一道来的。 他们是上午九点五十六分来店铺的，其中陈雷背着一个黑皮包，他们在店铺只待了二十分钟，但却豪爽的一掷千金买了三个金手镯和两条金项链。 “买了这么多？这得多少钱？”许青青一见，不禁惊愕的说道。 经理想了想道：“你们要调查的这两个人我有印象，当天是我接待的，他们在我们店消费了大概有十万元。” 沈木看着视频，发现最后陈雷二人结账时竟然给的是现金。 “她们结账用的是现金？”萧若舞意外的追问经理一句。 “是的，当时我们店铺的服务员都感觉奇怪，但客人用现金我们也不能不收！”经理就说道。 “当天他们是怎么来的？坐车还是打车？”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问道。 经理回忆了一下：“是打车过来的，当时我刚有事准备出门，他们径直就进来了，一进来就说要我接待，我因此事情都没有办。” 沈木三人又看了一遍监控，并没有其它发现，这才和经理告别离开了金店。 出了金店，沈木道：“我们再去银行查查，看陈雷二人最近有没有转账记录。” 接下来三人跑了金融机构，调取了陈雷和张琼所有银行卡转账记录，却没有发现有异常转账，除了陈雷零星的转给张琼几笔钱，就再无其它转账了。 回到车上，萧若舞和许青青发现沈木若有所思，都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的等待。 二人和沈木相处久了，都知道他思考时别人不能打扰。 过了一会，沈木突然开口道：“我怀疑陈雷和张琼的钱财不是别人赠予的，他们钱财来路应该不正！” 萧若舞和许青青同时一怔，几乎同时望向沈木。 “沈木，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萧若舞颇为不解的问道。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一会，才道：“第一，用大量现金购物，这在手机转账流行的年代，本身就透着诡异；第二，二人生活并不富裕，怎么可能一下子花费十万块购物；第三，据我观察监控，当时陈雷表情十分自傲，这不像是妻子出卖肉|体获取钱财后，丈夫应该有的表情；第四，据前晚现场勘察，陈雷的家当时被人翻过，显然犯罪嫌疑人在找某个东西，而这个东西我怀疑跟他们最近得到大笔钱财有关。”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沈木通过监控，竟然能得出这许多结论。 沈木目光此时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起来，他继续又道：“张琼对杀她的犯罪嫌疑人丝毫不提防，还有就是刺入张琼身上那一刀孔武有力，符合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的人绝对不多。” “先前我们怀疑这个人可能是张琼的姘头，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萧若舞目光迅速和沈木对视了一下，二人都猜到了对方想法，沈木点点头：“应该就是他！” “嗯”，萧若舞重重点点头。 “谁啊？”许青青一抓头，迷惑不解的问道。 “张显，张琼的弟弟张显有很大嫌疑！”沈木沉声说道。 “啊？弟弟杀死姐姐？”许青青吃了一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为了钱财父子母女都可能反目，更何况弟弟！”萧若舞淡淡的说道。 沈木道：“我们立即再去陈雷家，希望张显要找的东西他并没有寻到。” “好！”萧若舞答应一声，一打车子方向盘，车子直接向东方小区而去，“于所在排查陈雷社会关系结束后，今天又在东方小区全力排查张琼的社会关系，我们过去找他。” 沈木和许青青见萧若舞开始加速，他们同时紧了紧安全带，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车子扶手。 车子很快来到东方小区。 今天天气异常炎热，三人在一家冷饮店找到了正临时休息的于岩等人，冷饮店老板和于岩认识，特地给萧若舞三人一人一瓶汽水。 当于岩听沈木二人说要重新搜查案发现场后，二话没问，就和二人去陈雷家。 临走前他特地对老板道：“等一会我过来付账。” 老板却客气的拒绝了：“你们警察辛苦，不用给钱了，当我请客。” 众人一时也顾不得继续客气，分别坐车就来到了案发现场——陈雷的家。 虽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但于岩有钥匙，他扭开了陈雷的家门。 左右隔壁邻居发现大批警察又上门了，都纷纷跑出来观看，对这边指指点点。 于岩怕他们靠近，就让几名辅警临时拉了条警戒线。 案发现场尸体早已被送到法医解剖室了，地板上血迹已经呈现黑褐色，众人立即对现场展开了搜索，希望能找到发现犯罪嫌疑人可能寻找的东西。 第37章 罪证 抽屉、床上床下、衣柜碗柜，冰箱……甚至马桶储水箱都翻查了。 可一番搜索下来却没有发现丝毫发现。 “奇怪，怎么会没有？”于岩站在主卧，摸着下巴打量屋内四周，不解的喃喃说道。 下一刻，他发现沈木看着床头墙壁上一张巨大的结婚照，露出思索的表情。 陈雷和张琼虽然没有举办结婚典礼，但已经办理了结婚证，连结婚照也拍摄了。 于岩立即跳上床，一把将那结婚照框子给摘了下来。 此时底下许青青也正在看结婚照，等于岩摘下相框后，不禁吃惊的喊了一声。 外面萧若舞几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跑了进来，他们就看到相框背后竟然贴着许多照片。 照片由透明胶布粘连在相框背后，随着于岩拿下相框，将那十几张照片取下来，众人一翻，都是大吃一惊。 照片足足有十几张，每张都是晚上拍摄的，而画面赫然是一名中年男子收受别人送礼的场景，至于地点，众人更是万分熟悉，就在陈雷家门口。 “这男人怎么看着这么熟悉？”许青青不禁说道。 于岩冷声道：“他叫何平安，是市财政局副局长，陈雷家对门的房子就是他的！”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陈雷和张琼发现何平安收受贿赂，然后敲诈他，最后这个何平安狗急跳墙，就杀人灭口？”现场短暂寂静后，有人就分析道。 沈木却微微摇头：“张琼既然敲诈何平安，她就不会对其上门没有防备，但根据先前勘察，张琼明显对这个犯罪嫌疑人没有防备！” “杀人的不是何平安？”于岩一怔，他看着沈木问道。 来之前，沈木三人只告诉于岩等人要重新搜查陈雷家，但张显的事情一时没有来得及告之。 “不是他，不过他也许知道些什么，犯罪嫌疑人杀人目的是找到这些照片，所以应该和他有牵连。”萧若舞眉头一挑说道。 沈木点点头：“萧大，查何平安前你恐怕要汇报李局，然后联合纪检和检察院一道侦查。” 萧若舞“嗯”了一声：“我马上回市局向李局汇报，你带人去将那个张显监控起来。” 沈木又点点头：“我明白！” …… 福苑小区，沈木和许青青坐在一辆便车前面，二人都穿着便服，头凑在一起，像是一对亲密恋人。 而车子处在的位置能一眼看到张琼妈妈家的客厅窗户。 现场除了沈木二人，不远处还有大罗以及房子另一边的于岩等人，可以说只要萧若舞那边有证据传过来，张显插翅难飞。 时间缓缓过去，直到几个小时候后，众人正等的焦急，萧若舞手机终于打过来了。 “沈木，逮捕张显，何平安已经招供了！”那头萧若舞告诉沈木道。 “好！”沈木一听，立即答应一声。 挂了手机，他对许青青道：“你通知大罗，我通知于所，上楼抓人！” 许青青马上兴奋的答应了，二人通知完不久，于岩和大罗就分别带人来到了楼下。 沈木也下了车，和他们一道直奔张显的家里而去。 等敲开张显的家门，开门的正是张显，他一见这么多警察气势汹汹的上门，顿时就一惊。 “各位警官，我姐姐的案子破了吗？” 张显勉强笑问道。 于岩掏出早已备好的逮捕证：“张显，你涉嫌一桩杀人案和一桩敲诈案，跟我们去市局接受问话。” 张显一听，脸色顿时就煞白了，嘴唇颤抖着想镇定下来，但面对众人冷厉目光，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儿子怎么会涉嫌杀人敲诈？是不是搞错了？” 张显的妈妈一听她儿子涉嫌杀人，立即和张显女朋友跑过来阻拦于岩几个抓人。 于岩是老警察，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当即厉声道：“你们两个再阻挠我们执法，我们带你们一道回去。” 张显妈妈二人一惊之际，一旁的大罗一把抓住张显，就将其拉到了楼下。 “我没杀人，我没敲诈，你们凭什么抓我！”张显到了楼下还不愿上车，拼命的叫嚷。 这一叫嚷，也下楼的张显妈妈猛地往地上一坐，嘴里喊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附近居民听到这对母子喊叫，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沈木早已在上楼时就开了执法记录仪，清楚的记录下整个过程，也不怕张显和他妈妈将来反咬一口，他直接对大罗道：“把张显带上车！” 大罗马上明白沈木拍摄下了整个抓捕过程，既然不违规，他就不再有顾虑，抓住张显双手，就将其塞入车里。 别看张显也粗壮，但和人高马大的大罗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小鸡。 “警察杀人了，警察杀人了！”张显的妈妈一见儿子被押上车，立即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张显的那个女友也在旁边故意喊叫。 沈木本来不愿理睬张显妈妈，但听她胡说八道，影响不好，就走了过去，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张显妈妈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进而又狐疑的看着沈木。 沈木点点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等我们审讯结果，我们会给你一个交待！” 张显的妈妈果然不再继续叫喊，而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张显被沈木等人带走。 沈木等人赶回刑警队后，将张显送入审讯室后，并没有立即审讯，而是和先一步回来的萧若舞等人开了个碰头会。 会议室，萧若舞将一份询问笔录递给了沈木：“这是我们审讯何平安的笔录，他承认了被陈雷和张琼敲诈一事，二人先后敲诈了他两次，第一次他给了二人十万块，不过第二次却没有给钱。” “第二次被敲诈后，何平安担心陈雷夫妇贪心不足，就托人找到张琼的弟弟张显，说愿意给他三十万，让他帮拿回所有照片，而何平安之所以联系张显，是因为其知道张显欠了大笔高利贷，且正被催收。” “二人在正式见面后很快就达成了协议，何平安先给了张显三万块，答应事成后再给另外二十七万。” “他们达成协议那天的第二天，张显又找到何平安，说他没拿到照片，不过他说陈雷和张琼都死了，再也没有人会敲诈何平安，让何平安给他剩余的二十七万。” 萧若舞介绍到这，大罗就问道：“张显杀死他姐姐，还敢跟何平安要另外二十七万？” 萧若舞点点头。 众人一听，都十分诧异。 第38章 人性的沦陷 对于众人疑问，沈木解释道：“这件事他和何平安坐在一条船上，如果何平安告发张显杀人，他本人贪污行为也势必败露，因此张显不怕他告发，另外张显为了要钱还高利贷，肯定会赌何平安不会告发他。” 萧若舞点点头：“沈木分成的很对，事实证明何平安不但给了张显剩余的二十七万，而且的确没有告发张显，直到他被我们抓住。” “另外在我们抓捕何平安后，他为了立功赎罪，还给我了我们几份录音，他几次和张显见面都录了音，包括张显承认他杀了张琼的那次。” 沈木和于岩几人一听都是意外的大喜，他们都没想到何平安存有录音，如此一来张显是跑不掉了。 有了何平安的笔录和录音，众人商议一番后，就决定单刀直入，将证据统统摆上给张显压力。 审讯室里，张显此时脸色异常的苍白，不时东张西望，就连端茶杯的手都不住的颤抖。 看到沈木和肖若舞等人进入审讯室，张显立即放下纸杯，大声嚷道：“你们警察这是滥用职权，你们凭什么抓我到这里？” 于岩一见到了此时这个张显还虚张声势，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萧若舞将何平安的讯问笔录和那份录音放在审讯桌上，双眸凝视张显道：“何平安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这是他告发你杀死张琼的笔录和你杀人后你们之间的对话录音。” 张显脸色陡然大变，手腕一抖，纸杯的水溅的满身都是。 “警官，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张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一丝狐疑的表情。 萧若舞见张显还心存侥幸不准备招供，对旁边许青青一示意，许青青立即拿起审讯桌上的录音笔，然后打开播放。 张显听着录音笔播放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惊骇，等录音放完，他竟然瘫倒在椅子上昏厥过去。 “他奶奶的，怂包，居然吓昏了！” 大罗走到张显身旁，一掐他人中，又将其掐醒过来。 “警官，各位警官，我不是有意杀我姐姐的，实在她不给我照片，我就死路一条了，那帮放高利贷的一定会弄死我的！” 张显一醒过来，在短暂迷惘后，就开始呼天抢地的喊起来。 “你把杀张琼经过原原本本交待出来！”于岩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张显一擦额头冒出来的汗水，连声道：“好……我交待……我交待……” “我姐姐张琼和陈雷敲诈何平安的事我本来不知道，直到何平安找到我，我才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高利贷，所以听到何平安提出的条件，我就动心了，马上准备帮他拿到那些照片。” “前天晚上，我就来到了我姐姐张琼的家，准备拿到那些照片，谁知道我还没到她家门口，就发现周武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我知道周武和我姐姐有一腿，因此就躲藏起来没让他发现我，等他离开后，我又发现何平安的家里有人鬼鬼祟祟出来，并很快也走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敲打了我姐姐的门，我姐姐一听是我，犹豫了好久才打开门，等我进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我看到陈雷躺在地上，小腹还插着一把尖刀。” “当时我吓坏了，就问我姐姐怎么回事？我姐姐当时却很冷静，她告诉我是周武杀的陈雷。” “我当时就很奇怪，问我姐姐‘既然如此，你怎么还留在家里不走？’” “听我询问，我姐姐却冷笑一声，她告诉我，她之所以和周武在一起，根本就是故意的，她真正的用意是图谋陈雷的这个房子，想让周武杀了陈雷后，就独占这栋房子，她还说她准备报警，说周武杀了陈雷，这样自己罪责就能推卸掉！” 张显说到这，众人震惊之余对沈木越加佩服了，张显交待的结果和沈木先前分析基本一致。 另外张琼这个女人好歹毒，竟然想用这种办法谋取陈雷房子。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过了一会于岩才问张显道：“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事，让你杀死你姐姐张琼？” “我听完我姐姐的叙说，也吓了一跳，不过这件事不关我事，我就没有继续谈下去，就准备向我姐姐讨要照片。” “谁知我刚将目的说了出来，我姐姐就断然拒绝了，她说这是一棵摇钱树，她绝对不会将照片给我的。” “我就对她说何平安也不是好惹的，弄点钱就算了，否则会出事，但是她不听，仍旧不肯给我照片，当时我也急了，我背着几十万高利贷，今天这照片要不到，我就是死路一条。” “我当时虽然急了，但想着她是我姐姐，就告诉了她真相，让她帮帮我给我照片，谁知她听完后，却冷笑一声，她说她好不容易弄到这房子和发财的道路，绝对不会丢掉的，她还让我自己事自己解决。” “我听完就更加急了，就想着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我开始故意岔开话题，和我姐姐商议怎么报警，报警后怎么跟警察说，最后我拔出那把插在陈雷身上的刀，趁着我姐姐不注意，就对着她小腹扎了下去……” 张显说完这些是大口的喘气，额头汗水更是滚滚而下，好似使用了很大力气一般。 而萧若舞等人再次寂静下来，他们虽然都是见多识广的警察，但也极少遇到这样的残酷杀人事件。 妻子利用情夫杀死丈夫，然后弟弟又为了钱财杀死姐姐，这人性沦陷到了何种程度！ 随着张显落网招供，此次杀人案件就算侦查终结了，等待周武和张显的自然是法律严惩，死刑是逃不了的。 在本案中立下大功劳的沈木再次获取了上级奖赏，而萧若舞等人也分别获得了不同褒奖。 本来辖区连续发生两次恶性杀人案件，作为城南所所长的于岩不好交待，但随着案子破获，他却因祸得福获取了奖励。 对此，他对沈木和萧若舞自然是感激的，特别是对沈木，他更是感激万分。 同时通过这么多天相处，于岩也意识到沈木非池中之物，因此就有了刻意结交的心思。 第39章 奶奶的手段 茶香小区在江滨市不算高档，但胜在环境好，绿化很到位也很安静，沈木当初之所以在这里买房，看中的就是这几点。 即使是休假日，小区都不显得嘈杂。 昨天沈木爷爷和奶奶特地过来看望他，本来沈木想趁着休假日带他们在江滨市好好游玩，可二老都不乐意，奶奶一来就下楼闲逛，而爷爷却看起沈木收藏的书籍。 吃中饭时，沈奶奶就对沈木道：“小木，你这家里除了书就是书，怎么一个女孩子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沈木笑道：“奶奶，我都没有交女朋友，怎么可能有女孩到我家里来！” 沈奶奶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在沈木碗里，心疼的道：“多吃点，整天吃食堂，人都瘦了。” “谢谢奶奶，我最近在锻炼，减去了身上肥肉，看着是不是更强壮了？” 沈木对沈奶奶亮了一下胳膊肌肉。 “是强壮了，除了锻炼，伙食也要跟上。”沈奶奶看着孙子，满脸都是疼爱的笑意。 “嗯，我知道。”沈木点点头。 沈爷爷却道：“男孩子用不着那么娇弱，多吃些苦是好事。” 沈奶奶立即瞪了他一眼：“放屁，你怎么不吃苦？平常油瓶倒了都不扶，还让我孙子吃亏。小木，别听老东西的，该吃吃。” 沈木知道二老平常喜欢拌嘴，但拌嘴归拌嘴，却能相濡以沫，彼此感情极好。 沈爷爷无奈的摇摇头。 沈家大事一般都是沈爷爷做主，小事却要听沈奶奶的，但沈家这么多年好似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沈木吃完饭，又去厨房舀了一碗汤，正喝的有滋有味，却发现奶在不断瞅着他。 “奶奶，您怎么这样看我？”沈木就感觉奇怪。 沈奶奶笑眯眯的道：“小木，你是喜欢瓜子脸、成熟妩媚的女孩，还是喜欢圆脸、一笑两个酒窝的女孩？” 此时沈木刚好喝了口汤，差点就喷了出来，他呛的连声咳嗽。 看着孙子脸色都涨红了，沈奶奶仍旧笑容可掬：“这么大，也应该交女朋友了，怎么提起女朋友还这么害羞？” 沈木无奈的放下汤碗，他对沈奶奶一竖大拇指：“服了，奶奶，您昨天才来就把我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您老才是推理之神！” 沈奶奶得意的一笑：“别看你从小跟你爷爷学推理什么的，但跟我比还差些火候！” “那是那是！”沈木连连点头，他看着奶奶佩服的道：“我就是奇怪，萧大和许青青都只送我回家一次，你是怎么打听出她们外貌的，这也太神了！” 原来沈木一听沈奶奶的形容，马上明白她所描述的两个女孩是萧若舞和许青青，只是二人都只送自己回家一次，而且都是在大晚上，奶奶昨天才来小区，究竟是怎么知晓的？ “萧大？怎么女孩起这么个名字？”沈奶奶眉头微皱问道。 沈木无奈的解释道：“奶奶，萧大是我们刑警队大队长，她叫萧若舞，而许青青也是我同事，这些话只能在家开玩笑说说，在外面可不能说，不然我们相处时会十分尴尬的！” “都是同事啊？”沈奶奶一听，不禁露出一丝失望，“同事倒也不是不能发展，只是两个人都做警察，会很忙的，奶奶年龄大了，如果你们结婚早，我还能帮着照看照看小孩，如果结婚晚了……” “奶奶！”沈木几乎要崩溃了，“没有影子的事情您就别说了。” 沈奶奶点头：“我明白我明白，你婚事你做主，喜欢谁也是你做主，奶奶不干涉。” 沈木彻底崩溃了，他求助的看着沈爷爷：“爷爷，您帮着说说奶奶，这要是传到单位，我还能不能待下去了？” 沈爷爷一听，认为沈木说的有道理，就正色的对沈奶奶道：“老婆子，这件事你不能……” 他还未说完，就发现沈奶奶瞪着他，立即吓得将后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吃你的饭，怎么饭还堵不上你嘴吗？”沈奶奶又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给沈木舀汤。 沈爷爷不敢再说什么，拼命夹菜吃饭。 “爷爷，你真弱，就这么怕奶奶！”沈木对沈爷爷开始用激将法。 谁知沈爷爷一瞪他：“这是怕吗？这是相濡以沫的感情，你一个小屁孩懂个什么！” 沈木站起身帮奶奶舀汤，嘴里嘀咕了一句：“就是怕！” 平常二老来江滨市都住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他们说住惯了平房，住楼房不习惯，但这次二老却只字未提回去，沈奶奶每天在沈木上下班时，都会到小区门口接送他。 就像是沈木小时候上学，她也是风雨无阻的接送。 对于奶奶心中的小九九，沈木自然明白，奶奶是想亲自见见萧若舞二人。 对此他解释过劝说过，但沈奶奶根本不听，口中答应着，但接送却一次不耽搁。 最后沈木只能任她这样，同时想着过段时间奶奶见不到人，就该死心和爷爷一道回去了。 …… 这天上午时分，沈木手头没事，就俯在桌上看书，旁边大罗等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最近因为没有发生大案子，众人都稍微闲了些。 “说起来也奇怪，这有案子感觉烦躁，没有案子却感觉无聊，人怎么这么矛盾了！”大罗突然发出一声感叹。 他扭头喊沈木：“沈木，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怎么好几天了还没有案子？” 沈木正准备说话，却发现萧若舞疾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的道：“毛水镇发生了一起命案，大家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去现场。” 众人一听，纷纷瞪了大罗一眼，许青青埋怨道：“罗哥，你真是乌鸦嘴！” 大罗对众人连连拱手，在自己嘴上拍打了一下。 萧若舞见惯了众人搞怪，早已见怪不怪了，她扭头对许青青道：“青青，你通知邢老和技术中队，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许青青忙答应一声，就跑去通知邢如常他们。 十分钟后，萧若舞带着沈木和大罗以及许青青会合了邢如常等人，就直奔毛水镇而去。 毛水镇是江滨市西北很偏僻的一个乡镇，处于大山环抱之中，并且和外省接壤，治安环境很不好。 从江滨市到毛水镇有六十多公里，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其中山路占了一半，山路崎岖难行，这还是不久前修葺了，要是往年，整条山路晴天时灰尘漫天，大雨泥泞难行。 第40章 大山里的命案 好不容易来到毛水镇街道，沈木发现整条街道只有商户十几家，都是卖些杂货，顾客很少。 进入派出所后，所里只有一名内勤民警和两名辅警，根据内勤民警叙说，他们所长出差了，教导员带着其他人全部去了命案现场。 萧若舞一行没有停下休息，因为内勤民警走不开，就让一名辅警带路，调转车头也立即向命案现场赶去。 在路上，那名辅警介绍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命案情况。 命案发生在大山里的一个村庄，村庄叫雁回村，距离毛水镇街道约十几公里，有四五十户人家。 死者是个女的，是早上发现被杀害的。 那名辅警仅仅知道这些，具体情况到了现场才知道。 警车到了雁回村村口发现派出所一名辅警早已等候众人到来，因为警车开不进村子，众人就下车随着那名辅警步行。 “你们楚晴教导员在现场吗？”在去现场途中，萧若舞问那名辅警道。 “嗯，楚教带人在现场维持秩序，刚才现场很乱，死者家属一再吵闹。”那名辅警回答道。 萧若舞点点头，在农村，特别是偏僻农村一旦出了命案，死者家属往往坚持他们道理，吵闹是难免的事情。 沈木知道毛水镇派出所教导员楚晴是个女的，在江滨市市局中层干部中女的并不多，所以他知道对方，只是没有见过。 去案犯现场一路上，沈木发现这个雁回村最好的房子也不过是砖墙瓦顶，很多家都是陈旧的土木结构的老式房子，看着都有几十年了。 “雁回村并不富裕呀！”沈木对那名辅警说道。 那名辅警苦笑一声：“毛水镇算是穷的了，而雁回村在毛水镇又是最穷的村子，这里人均年收入极低，年轻人又不愿意出去打工，导致很多房子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 众人说话间就看到前方有大批村民聚集一圈，纷纷对里面指指点点。 “到了！”辅警对萧若舞等人提醒了一声。 萧若舞一瞧前方情形，不用提醒也知道案发现场到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看热闹。 只是此时并没有人吵闹，大概死者家属思想工作被楚晴他们做通了。 “又有警察来了！”人群见萧若舞等人到来，都纷纷主动让出一条路，给众人过去。 萧若舞等人走入人群中，发现一条警戒线将外面围观的村民给隔开，里面楚晴正带人在保护现场。 “萧大，你们到了，辛苦！” 毛水镇派出所教导员楚晴远远看到萧若舞一行人到了，忙亲自挑起警戒线，让众人过去。 沈木打量了一下楚晴，对方四十来岁，齐耳短发，长相普通，身材稍微发福，但看着仍旧十分干练。 萧若舞等人进去警戒线后，楚晴立即带着他们到了旁边一家房子前，这家人房子比一路看过来的房子更加破旧。 众人通过大门往里一瞧，发现一名女性尸体蜷缩在地上，尸体头上还悬吊着一根麻绳。 “死者叫林颖，今年二十三岁，是是本村村民。”楚晴看着死者尸体，不禁叹了一声，“她长年在外打工，最近回来是准备结婚的，不曾想却被人杀害了。” 萧若舞又看了看里面，发现现场很是凌乱，眉头一蹙。 楚晴立即道：“我们赶来之前，现场被村民破坏的很厉害……”。 萧若舞知道村民不懂的保护现场，只是这样一来，就给案子造成了很大麻烦，她扭头对邢如常几人道：“邢老，您们开始工作吧！” 邢如常几人答应一声，戴上脚套和胶皮手套，就走入屋内。 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在屋内开始工作，萧若舞环顾四周，发现在房子不远处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哭泣，身旁还蹲着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脸色铁青，正大口大口的抽烟。 “她是林颖的妈妈李娟珍，旁边抽烟的男青年是林颖的哥哥林军。”楚晴在旁边给萧若舞介绍了一下。 “她们家只有三口人吗？”萧若舞问道。 “嗯，她们家只有三口人，林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楚晴回答道。 “村委会有人在吗？” “哦，主任在，我喊他过来。” 说着，楚晴对不远处一个帮助维护秩序的中年男子招招手，那个中年男子立即走了过来。 “这位是本村林主任，也是林颖的远房堂叔，就是他发现林颖死法异常，才给我们报的警，林主任，这位是我们刑警队大队长萧大。”楚晴为二人介绍了一下。 林主任拘谨的对萧若舞点点头。 萧若舞道：“林主任，我们要对有关人展开询问，等一会麻烦你帮忙。” “没问题，你们要询问谁，我马上喊过来。”林主任一口答应了。 萧若舞点点头，转身对大罗道：“大罗，你帮助派出所维持现场秩序，我带沈木去看看邢老他们勘察的怎么样。” 大罗忙答应一声。 萧若舞和沈木以及楚晴进入到屋内。 屋内邢如常等人正工作，见萧若舞三人走了过去，邢如常就道：“初步勘察，死者是被人用麻绳勒住脖颈，从而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凶手制造了她是上吊自杀的假象，不过死者脖颈有两处勒痕，一道是死前勒的，一道是死后，很容易分辨，另外勒沟也不同。” 萧若舞知道一个人死前被勒，勒痕在死后初始会是深红色，久后转为黑色；而如果是死后被勒，初始只是白痕，时间久了会转为褐色。 至于勒沟，自缢和被勒死测深是不相同的。 这些分辨对于经验丰富的老法医来说是很容易的。 因此三人对邢如常的发现都没有异议。 “死者除了这两道勒痕就没有其它伤口了。”邢如常又补充了一句。 “能看出死亡时间吗？”萧若舞问道。 “初步勘察是早上八点左右，要更具体时间，我得带尸体回去进一步勘察。”邢如常回答道。 “早上八点？”萧若舞眉头微微一挑。 现在早上八点钟天气已经大亮了，而林家左右隔壁都有居民，随时可能经过门前，什么人会如此大胆在此时杀人呢？ “楚教，当时林颖妈妈李娟珍和林军在哪里？”萧若舞问楚晴道。 “我们已经简单了解过了，他们两个一大早就去镇子上赶集了，都不在家，当时家里只有林颖一个人。”楚晴回答道。 “去的毛水镇街道？”萧若舞问道。 楚晴摇头：“雁回村距离邻省五山镇要比毛水镇近，这里人赶集都去五山镇，他们早上五点钟离开的家，在八点后回来后就发现林颖上吊了，当时刚好林主任几个人经过，发现了林颖脖子上伤口不对，从而立即报了警。” 二人说话间，扭头发现沈木正仔细观察堂屋中间的那张八仙桌。 农村吃饭都是使用类似八仙桌，家家户户基本如此。 二人走过去，萧若舞就问道：“沈木，有发现吗？” 沈木指了指八仙桌上面一处淡淡的油渍：“奇怪，这里有摊油渍，看情况应该不是昨晚留下的。” 楚晴不经意的道：“或许是死者早上吃饭留下的，这不用奇怪吧！” 沈木摇头：“刚才我看过厨房，林家早上并没有烧饭和烧菜的痕迹。” 楚晴一怔，萧若舞看着沈木道：“你意思是这摊油渍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沈木点点头：“有人送了早点给死者，而且早点是用方便袋装的。” “即使有人送早点给死者，但你怎么知道是用方便袋装的？”楚晴很好奇沈木的推断。 她不认识沈木，见他年龄不大，但说话却十分笃定，就感觉奇怪。 沈木一笑道：“桌上油渍呈现不规则形状，如果是用碗碟装的早点，不会这样。” 第41章 一摊油渍 楚晴仔细看了桌上那摊油渍，不禁意外的道：“还真是这样。” 她诧异的对萧若舞道：“萧大，这位是？” 萧若舞还没回答，邢如常走过来笑道：“沈木可是我们刑警队的定海神针，破案本事大着了。” 楚晴见邢如常如此说，更加意外了，据她了解邢如常性格孤僻，很少能这样赞赏一个人。 萧若舞见楚晴疑惑，就道：“我们刑警队先前几起重大案子都是沈木破获的，他确实有能力！” 楚晴见邢如常和萧若舞都这么说，就更加意外了。 “即使知道犯罪嫌疑人送过早点来，但对于案子帮助似乎却不大。”她摇了摇头。 谁知沈木却道：“如果村里人自家送早点过来，不会用方便袋装着送过来，而可能是用碗碟，能用方便袋装着，一般只有早点摊这么用。” 萧若舞身体一震，她凝视沈木道：“你意思是这个犯罪嫌疑人早晨赶集了，回来给死者带了镇上早点，然后趁机杀害了死者？” 楚晴和邢如常也都是一惊，纷纷看着沈木。 “应该是这样。”沈木肯定的回答道。 “嘶”，邢如常和楚晴都倒吸了口气，沈木这个发现让他们始料未及。 楚晴眉头一皱，沉声道：“这么说来，只要调查早上去赶集的人就行了，他们其中一个应该就是凶手！” 邢如常一思索，兴奋的道：“这个分析没有问题，下一步就追着这点不放，一定可以揪出犯罪嫌疑人。” 对此萧若舞也表示赞同，众人一时都欣喜起来。 萧若舞让邢如常等人继续勘察现场，而她和楚晴以及沈木准备加大排查力度，看今天都有谁去赶集了。 出了林家，萧若舞和楚晴把林主任喊了过来。 “林主任，平时村民赶集的多吗？”楚晴问林主任道。 林主任摇头道：“不太多，我们这里距离五山镇虽然较近，但走路也需要一个小时，因此平常村民除了需要购买东西，一般很少赶集。” 萧若舞和楚晴对视一眼，楚晴就对林主任道：“主任，你把所有村民集中起来，我们有事要说。” 林主任不明白楚晴他们要做什么：“村里有人口一百一十二口，除了走路困难的老人和不懂事的小孩，还有八九十人，都要集中起来吗？” 楚晴点点头：“对，都集中起来。” “好的，我马上去村委会用广播喊话，让所有人集中。”林主任答应了。 林主任正要去村委会，萧若舞喊住他问道：“林主任，林颖的未婚夫也是这个村里的吗？” “不是，林颖的男友是五山镇人，目前在外地，不过他得到消息已经向回赶了。”林主任回答道。 “好吧，辛苦林主任了。” 林主任摆摆手，苦恼的道：“这案子如果能破，我再辛苦也是应该的，如果破不了，这雁回村会出大事……唉！” 说着他急匆匆去村委会广播通知村民集中。 萧若舞听林主任最后话语好似另有所指，就问楚晴：“会出什么大事？” 楚晴摇摇头，她同样疑惑不解。 瞧楚晴表情，萧若舞看出她对这个村子也不是很了解。 不大一会，林主任广播就响了：“所有村民注意了，所有村民注意了，现在我通知一个事情，所有村民都马上集中到林颖家门前的广场……！” 林主任广播一连喊了好几遍，远处看热闹的村民都悄声议论起来，随着广播喊完，就陆陆续续有村民集中过来，广场立即乌压压一片，站满了人。 楚晴留下几名派出所辅警继续在现场维持秩序，然后就和萧若舞带着沈木等人来到了不远处的广场。 林主任喊完话回来后，还带了个简易的喊话扩音器。 楚晴接过扩音器，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去安排了？” 萧若舞点点头。 楚晴立即走到众村民前面，选了一个相对有高度的地方，然后拿起扩音器喊道：“各位村民，我是派出所的，现在有件事需要你们配合。” 所有村民一听，都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派出所需要他们配合什么？ 楚晴咳嗽一声，继续喊话道：“各位村民，所有人到我们这里登记一下，说明你们早上都在哪里？做了什么？或者和谁在一起？注意，这个回答十分重要，不要胡乱说，更不能欺瞒我们！” 众村民一听，又是交头接耳一番。 “大家静一静，现在就开始排队登记，不要乱挤……！” 林主任在旁边说了规矩，又让人搬来了几张桌椅，就开始让村民一一过来登记。 登记由萧若舞和楚晴以及沈木三人亲自进行，而大罗等人维持秩序，不让有人故意溜掉不登记或有遗漏者。 现场排了长长的三队，村民登记完就被大罗他们安排到一旁。 一个小时后，所有现场人员就登记完了，萧若舞三人合在一起一比对，发现今天共有十七个村民赶集了，其中包括林颖的妈妈李娟珍和哥哥林军。 楚晴立即喊来林主任，让林主任跟着一道进入案发现场。 此时邢如常等人的勘察已经进入扫尾阶段。 “邢老，你们有新发现吗？”萧若舞就问邢如常几人道。 邢如常等人都脸色沉重的摇摇头。 楚晴几人露出一丝失望，楚晴道：“幸好小沈有了发现，不然我们现在连怎么查下去都没有着手点！” 扭头发现沈木在厨房洗了手出来，只是手湿淋淋的，应该是没有东西擦拭。 萧若舞从兜里掏出餐巾纸，抽出几张递给沈木。 沈木接过去将手擦拭干净。 旁边楚晴一见，不禁感觉有些诧异，她发现无论是萧若舞递餐巾纸，还是沈木接过餐巾纸，二人动作都十分自然默契，好似这样做很平常。 楚晴是女人，天生敏感，又是过来人，她发现二人间的这种自然默契有些不寻常，甚至萧若舞和沈木二人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点。 “有些意思！” 楚晴不禁瞅着萧若舞，没想到这位平时威风八面的刑警队大队长也对有些事犯糊涂的时候。 萧若舞将所有人登记放在桌上，然后就开始仔细比对，楚晴立即过去帮忙。 经过二人比对，萧若舞抬头对众人道：“今天赶集的共有十七人，其中有十一人和旁人一道，他们彼此都能证明，并没有作案时间，再除掉李娟珍和林军，剩下有四个人没有时间证人。” 楚晴替萧若舞进一步补充道：“我们下一步重点询问这四个人，他们分别是章运、章强、林德贵和林忠。” 沈木就问林主任道：“林主任，这四个人和林颖或者林颖家有瓜葛吗？” 谁知林主任此时脸色异常凝重，他听萧若舞问自己，沉吟道：“其他三个人和林颖家没有什么瓜葛，至少我没有听说过，只是那个章强……” “章强怎么了？”楚晴立即追问道。 林主任苦笑一声：“林颖本来和章强谈过恋爱的，只是林颖妈妈和哥哥嫌弃章强家穷，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才经人介绍将林颖许配给了五山镇的江瀚。” “哦？” 众人都没想到林颖和章强还有这段关系。 “章强对林家人悔婚有什么反应吗？”楚晴就问道。 林主任回答道：“章强对林家人悔婚非常生气，因为他和林颖虽然没有订婚，但也用了许多钱，他几次上门讨要这些钱，可林颖哥哥根本不还，说那是自由赠予，这也导致章强到处扬言要报复林家。” 说到这，林主任叹了口气：“林颖现在被杀了，以她哥哥林军个性，如果案子不破，他和章强肯定谁都不放过谁。” 萧若舞道：“林主任，你将章强喊来，我们要问他话。” 林主任点点头，当即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就被林主任带了进来。 第42章 暧昧 萧若舞和楚晴几人一瞧那名青年，发现其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个头都是中等，进来后就默默低头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你就是章强？”楚晴问道。 章强这才抬起头，他瓮声瓮气道：“我知道林颖一死，你们警察就会找我，是不是林军告诉你们了什么？” 楚晴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这个章强果然如林主任所说，他对林家确实有恨，否则不会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军告了他状。 萧若舞摇头道：“林军没说什么，我们只是找你来问一些事。” 章强头一犟：“哼，你们也别瞒了，如果不是林军说了什么，全村那么多人，你们会第一个找上我？我把话放在这儿，我没杀林颖，虽然我恨她嫌贫爱富，也说过要杀她，但我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杀她。” 楚晴眉头一皱：“你不要乱怀疑，我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 “今天从早上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萧若舞问道。 因为邢如常勘察出死者是八点左右被杀的，因此萧若舞就问章强在这个时间段其行踪轨迹。 章强想了想就回答道：“我是六点出门去的五山镇，在镇子上我购买了两只猪仔，然后就运回来。” “你怎么去的五山镇？” “我是骑三轮车去的。” “你在镇子上待了多久？” “没有多待，我买了猪仔就回来了。” “回来后遇到了什么人没有？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没有，我回村后没有遇到人，我直接回家将猪仔放下来，就又睡觉了，时间我没有注意。” 萧若舞见章强回答问题滴水不漏，整个行踪轨迹都很清晰，听着似乎没有问题，但在富有侦查经验的萧若舞听来却感觉蹊跷。 他最大嫌疑是没有时间证人，如果这是巧合的话，那么他除了出门时间，其他所有行踪时间都说的很模糊，这点也可疑。 要知道在这个手机横行的年代，随手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成为下意识的习惯，这个章强会不看？ “你早饭在哪里吃的？”萧若舞就问道。 根据沈木推断，犯罪嫌疑人给林颖带了早点，如果章强有问题，他应该是在镇子上吃的。 谁知章强一听萧若舞问他在什么地方吃的饭，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虽然他马上掩饰过去了，但还是没有瞒得过萧若舞等人眼睛。 楚晴见章强犹豫着没有回答，马上问道：“章强，我们问你话了，你早饭在什么地方吃的？” “我到现在还没吃饭，我从镇子上回来后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听说林颖被杀了，因此赶忙过来看，所以没有来得及吃饭。” 章强回答时，目光游离不定。 这自然又没有瞒过萧若舞等人。 萧若舞冷声道：“章强，你最好跟我们说实话，早上吃没吃饭，很容易查出的，如果被我们发现你吃了早饭，你知道后果吗？” “……”，章强抬头看了萧若舞一眼，目光又瞟了瞟四周，最后一低头，最终没有说话。 “要我们带你去医院检查吗？”萧若舞将章强慌张看在眼里，马上给对方施加压力。 章强低着头，仍旧沉默不回答。 萧若舞眉头一皱。 沈木在旁边观察章强，发现其虽然略显慌张，但看上去却没有害怕的神情。 思索了一下，沈木就对林主任道：“林主任，麻烦你跑一趟章强的家，看他有没有在家里吃饭？罗哥，你陪林主任一道去。” 大罗马上答应了，就跟着林主任去章强的家。 在林主任走后，屋内只剩下警察了，沈木这才对章强道：“现在这里没有你们村里人，你跟我们实话实说，放心，你如果没有违反犯罪，我们不会理会你私事，也会为你私事保密。” 萧若舞和楚晴这才知道沈木刚才是故意支开林主任，他大概看出章强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支开林主任。 果然，章强在林主任走后，神态马上轻松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沈木看着他就问道。 “嗯，我在我们村吴寡妇家吃的早饭。”章强低声说道。 “吴寡妇？”萧若舞和楚晴对视一眼，难怪章强刚才打死不愿意说，原来还牵扯到桃色绯闻。 要知道在偏僻农村，这样的桃色绯闻可大可小，闹不好会出人命的。 “你没有说谎？”楚晴盯视章强追问了一句。 “没有，我从五山镇回来后大概是六点半，就到吴寡妇家里了，在她家大概待了两个小时，中途一直没有离开。” 到了此时，章强再也不隐瞒什么，老老实实回答道。 沈木怕章强说谎，就道：“我去询问了一下吴寡妇。” 萧若舞对许青青道：“青青，你陪沈木一道。” 许青青立即答应了，沈木问清楚吴寡妇家地址后，就和许青青一道去问话。 此时已经是中饭时间，外面许多村民都走了，李娟珍还在哭泣，旁边还有几个老人在劝说她。 按照章强给的地址，沈木和许青青找到了吴寡妇家。 吴寡妇看年龄三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但打扮洋气，不像是农村人。 一见两名警察上门，吴寡妇明显的一愣。 沈木就将自己二人来意说了，吴寡妇一听，脸色顿时红了，回答也是支支吾吾。 不过根据吴寡妇断断续续的回答，沈木还是听清了整个事情经过。 吴寡妇的回答和章强一致，根据她回答，二人一直保持着暧昧关系，今天章强回来就到她家温存了一番，还吃了早饭。 沈木最后不放心，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这几个问题有真有假，但吴寡妇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看来章强没有问题，他在吴寡妇这儿从六点半待到八点半，他没有作案时间！” 沈木失望的摇摇头，就喊许青青离开了吴寡妇家。 二人走到门口，吴寡妇却又喊住他们。 “二位警官，我和章强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公布出去？”吴寡妇羞赧的请求道。 沈木和许青青对视一眼，都点点头。 吴寡妇一见二人同意了，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的道谢。 二人走出吴寡妇家，许青青奇怪的问道：“他们既然好，为什么不索性在一起，反而偷偷摸摸的？” 沈木一耸肩膀：“谁知道，不过二人这样偷偷摸摸的不是长久之计，农村对绯闻特别敏感，迟早会被人发觉。” “发现会怎么样？侵猪笼吗？”许青青不禁好奇的问道。 沈木一笑：“没那么严重，不过会招来旁人无数闲话。” 二人说话间就回到了林家，此时林主任和大罗已经先一步回来了。 见沈木回来，萧若舞立即看过来。 沈木冲她点点头：“章强说的是真实情况，他没有问题。” 章强一听沈木查实了，顿时又松了口气。 “各位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章强忙问道。 萧若舞因为他没有问题，就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章强对众人欠了欠身，就离开了林家，临走前他还看了一眼卷缩在地上的林颖尸体一眼，目中露出一丝黯然。 因为章强没有问题，就要对剩余的三个赶集的人进一步侦查。 此时林主任道：“各位警官，已经到了中饭时间了，你们吃过后再继续排查吧！” 人是铁饭是钢，众人先前还不感觉饿，经过林主任这么一说，都感觉有些饿了。 “也好，我们先吃饭！” 楚晴让几个派出所几个人留守现场，其他人先去吃饭，然后换班。 林主任早已在村委会准备好了饭菜，菜肴虽然不算丰富，但却是农村土特产，绿色有营养。 沈木将碗筷洗了好几遍，这才盛饭开吃。 众人吃饭时，萧若舞和楚晴经过合计，将下午众人的具体任务给分配下去了。 就在大家伙匆匆忙忙吃饭时候，听到村委会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同时有人喊道：“他们警察就在这里，我们进去问问！” 第43章 蛮横 萧若舞等人一怔，抬头就看见冲进来好几个壮汉，他们个个气势汹汹的嚷道：“你们这些警察为什么把章强放了？” 萧若舞等人都是一怔，章强没事自然就放了，这些人过来问，显然是准备闹事。 楚晴知道萧若舞他们破案在行，但面对这农村闹事，自己是有经验的，她立即放下碗筷，站了出来：“章强怎么了？” “我侄女明明是章强杀的，你们问什么放了章强？”几人带头的是名壮汉，他指着楚晴就嚷道。 萧若舞见这些人来意不善，立即对大罗一递眼色。 大罗长得五大三粗，个头又高，往往对闹事的有震慑作用。 大罗会意，立即站到楚晴旁边，大声说道：“你们说章强杀了林颖？有证据吗？” 那几个人一见大罗人高马大，又见他问的有道理，一时都安静下来。 “要什么证据？他们章氏家族一向跟我们林家不对付，这次林颖被杀害，一定跟他们章家章强有关，你们不能就此放了章强！” 带头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又大声嚷道。 萧若舞眉头一皱，这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人嚷着不要证据就让警察抓人。 楚晴大声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以为警察是谁家的，说抓人就抓人啊，我们抓人是需要证据的！” “他章强就是杀人凶手，他有动机，你们警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放了！”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继续大声嚷道。 “林忠，你嚷嚷什么？案子还在查，你们不能等一段时间！” 林主任见众人蛮不讲理，脸色一沉，就斥责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道。 旁边沈木一听林主任提到满脸横肉的壮汉名字，不禁一怔，他记得赶集嫌疑对象中就有这个人。 打量了那个壮汉几下，发现其不但满脸横肉看着吓人，目光更是透着暴烈，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林主任也是林氏家族的人，地位威信较高，他一说话，那几个人就不敢再大喊大嚷了。 “林叔，章强杀人不是明摆着嘛，他们警察一定和章家人私下做了交易，不然……”林忠还不服，又喊道。 林主任见对方连自己面子都驳，脸色就是一沉：“胡闹，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们先回去，各位警官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几个人见林主任这么说，都不再说话，林忠见大家都不说话，他就悻悻的道：“好，我们给你们警察时间，如果案子破不了，这事没完，我要让章家血债血偿！” 说着，他犟着脑袋，气昂昂的走了。 其他人一见林忠走了，也随着一道离开。 等众人都离开了，林主任对萧若舞几人苦笑一声：“我先前说如果这案子破不了会很麻烦，就是指的这方面。” 萧若舞就问林主任道：“村里姓林的和姓章的长期有矛盾吗？” 林主任又是苦笑一声：“都是历史积怨延续下来的，最近几年还好一些，但也只是表面，内里争斗的厉害。” 萧若舞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这件案子非破不可，否则很可能会导致双方家族流血事件。 “大家吃饭吧，吃完做事！” 一时众人都感觉担子沉甸甸，特别是楚晴，这雁回村是她们派出所辖区，如果发生重大群体事件，派出所难逃职责。 对于下午任务安排，因为了解林忠到的凶狠，萧若舞怕别人去出事，就改变了原先的安排，表示她带沈木和大罗以及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派出所同志一道去问话。 楚晴知道萧若舞身手极好，在全国警察自由散打搏击赛中拿过冠军，再加上沈木和大罗三人协助，即使林忠有什么过激反应，也不会有事。 因此楚晴就同意了萧若舞的安排。 萧若舞四人在去审讯林忠前，刻意向林主任打听了一下其具体为人性格，得知这个林忠不但暴力成性，而且手脚还不干净，坑蒙拐骗都干过。 有了这些信息后，萧若舞几人就直接登门了。 林忠家在村中间，四周都是人家，等萧若舞几人到来后，林忠家左右邻居都发现了，不过他们却没有出来，反而透过窗户或者门缝后偷看。 大罗不禁就道：“这个林忠人缘好似不怎么样嘛！” 沈木点点头，他知道在农村警察找上门，如果关系好，一定会出来帮助说几句，但显然林忠的邻居没有人出来准备帮助他说话的打算，反而好似带着看大戏般的兴奋模样。 派出所那名同志叫魏俊，是一名老干警了，他家就在毛水镇，因此长年就在毛水镇工作，他就道：“穷山恶水容易出刁民，这个林忠显然就是一个‘刁民’！” 几人说话间，就站到了林忠家门口，萧若舞对大罗示意，大罗立即喊道：“林忠在家吗？” “谁啊？”林忠立即走了出来，他一见四名警察上门，脸色顿时一变，随即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萧若舞等人打算先礼后兵，她就道：“能进去说吗？” 林忠冷哼了一声，挡住大门并没有让开。 沈木看了一眼四周，就对林忠道：“四周邻居都在看着，吵起来不好，我们进去谈！” 这句话是提醒林忠，这是你们村子，如果闹起来对你影响可不好！ 林忠又是冷哼一声，他显然不领情，但还是退开了，让四人进屋。 萧若舞四人进屋后，发现林忠家家徒四壁，墙壁甚至还透风，家里也不收拾，脏乱还有股霉味。 而其家里唯一的像样的东西就是停放在堂屋中的一辆摩托车。 从林主任那里得知，林忠早年娶过媳妇，不过后来媳妇受不了他好吃懒做就跑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 “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林忠在众人进来后，冷着脸问道。 魏俊就道：“关于林颖被杀，我们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你今天早上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林忠一听，立即不耐烦的道：“上午不是问了吗？我今天早上赶集了。” 魏俊道：“你具体说说什么时候去的镇上？又是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碰到过其他人？” “时间记不得了，没有碰到其他人！” 林忠在魏俊问完后，脸上横肉颤动了一下，马上冷声道。 大罗浓眉一皱：“林忠，我们这是工作，你最好如实回答！” 谁知林忠一昂头，冷笑道：“我不记得了还犯法？你们还能抓我？” “你……？！”大罗气的面色涨红，要不是萧若舞阻止，他就要和对方吵起来了。 “林忠，林颖家和你是门里关系，你也不希望杀她的凶手逍遥法外吧？你想尽快破案，就必须配合我们警察侦查！” 萧若舞这么说有有几个意思，一是打算暂时缓和林忠的关系，毕竟现在还不确定对方是否和林颖被杀有关；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果林忠没有杀林颖，听到这番话，正常人会配合的。 但显然萧若舞这次失算了，林忠听完不但不收敛配合，反而更加嚣张的喊道：“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就是章强，你们怎么不抓？跑到我这里查什么东西！” 萧若舞柳眉一挑，这个林忠就是个混不吝嘛，难怪他老婆会跑，几乎讲不了道理。 魏俊立即道：“林忠，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查案，至于章强是不是凶手，我们还需要侦查……” 听魏俊还试图跟林忠讲道理，萧若舞摇摇头，偶尔扭头，发现沈木极快的从地上捡起了什么，然后又不动神色的站起来。 第44章 刁民 萧若舞一怔，因为沈木站在林忠身后，所以林忠并没有发现他动作。 沈木右拳攥着，又在林忠家那辆唯一值钱的东西——摩托车旁边转了转，摩托车十分破旧，在后座上还夹着两只蛇皮袋。 “你们警察如果想破案，就去抓章强，不要再跟我啰里啰嗦了，你们走吧！” 面对魏俊好心劝说，林忠仍旧蛮横的不领情。 “你……”魏俊也急了，正要发火，却被上前的沈木拦住了。 “我们先走！”沈木对魏俊道。 萧若舞心中一动，吗，马上配合沈木对魏俊点点头。 魏俊这才没有继续争吵，气愤的和萧若舞几人离开了林忠家。 四人刚出门，就听到林忠在身后冷声说道：“什么警察？就是一群脓包，他妈的还好意思跑来问我话！” 说着，“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 “你……！”大罗和魏俊一听，气的脸色通红，就要返回去跟林忠争吵，却又被沈木拦住了。 “沈木，你为什么拦住我？这个小子太嚣张了，不修理不行！”被沈木拉走老远，大罗仍旧气不过的喊道。 萧若舞道：“大罗，你们先不要气愤。” 说着，她扭头看着沈木：“沈木，你刚才在林忠家捡到了什么？” 沈木见左右没有其他人，不禁一笑道：“没能瞒住萧大，你们看？” 他右手摊开，掌心之中放着一枚黄棕色的东西，那东西有指甲盖大小，闻着还有一丝腥臭味。 “这是什么？”大罗夹起那东西，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却没有看出来是什么。 “好像是动物的皮肤？”魏俊常年在基层工作，他接过去仔细看后，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疑惑的问道。 萧若舞见沈木手掌脏了，就拿出餐巾纸递给他一张。 沈木接过来，使劲将掌心擦了擦，然后才笑道：“不错，这确实是动物的皮肤。” 魏俊和大罗都不禁感到好奇：“这是什么动物的皮肤？不常见啊！” 这次连萧若舞都不懂沈木的用意，双眸望着他：“沈木，你解释一下，这皮肤有什么重要性？” 沈木见三人都不明白，这才道：“这皮肤呈现黄棕色，上面还有小黑色斑点，另外粘膜虽然干了，但活着的时候是有粘膜的，你们不知道是什么？” 魏俊和大罗摇摇头。 沈木脸色变得肃然起来：“大鲵，这是大鲵的皮肤。” “娃娃鱼？”魏俊和大罗一听，都不禁大吃一惊，“沈木，你说这是娃娃鱼的皮肤？” 萧若舞也不禁吓了一跳，她也听说过娃娃鱼，娃娃鱼大名叫大鲵，因为鸣嘶和娃娃哭泣一样，从而得名。 “沈木，你不会弄错吧？这真的是娃娃鱼的皮肤？”萧若舞也不禁怀疑起来。 “这就是娃娃鱼的皮肤，我在书上看过类似介绍，绝对不会看错！” 沈木十分肯定的说道。 三人中魏俊和沈木以前不认识，但萧若舞和大罗却了解其为人，沈木办事稳重，绝对不是那种浮夸和乱说的人。 “奇怪，林忠哪里来的钱吃这娃娃鱼？听说这娃娃鱼一斤价值就上千块！”萧若舞疑惑的说道。 现场有这处理过的残留皮肤，也就是说林忠吃了娃娃鱼，但林忠家穷的几乎揭不开锅了，他怎么有钱吃这个？ 沈木道：“林忠能吃这个娃娃鱼，应该是他偷的。” 大罗和魏俊不禁又是一惊，第一次合作的魏俊就发现沈木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每句话都十分笃定，好似每件事都胸有成竹一般。 他有些不服，就道：“小沈，你又是怎么知道娃娃鱼是他偷的，或许是人家给的，也或许是自己捉的，更或许是别人送的？！” 他倒不是为林忠开脱，只是好奇沈木的判断。 沈木笑了笑，他没有回答魏俊疑问，反而道：“据我所知雁回村包括毛水镇都没有养殖鱼类池塘！” 魏俊点点头：“确实没有，毛水镇是山区，只有一个水库，供这带村民饮水灌溉，但水库有人专门看守，另外水库极大，想私下捉鱼几乎不可能。” 沈木点点头：“刚才我在林忠家不但发现了这皮肤，而且还发现在林忠的摩托车后座上有两只蛇皮袋，蛇皮袋上面淤泥还没有干，散发着腥味，也就是说在昨晚，林忠用这两只蛇皮袋装了鱼！” “嘶”，魏俊不禁吸了口气，他没想到沈木观察力如此仔细，竟然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不像是自己，只知道跟林忠吵架。 想到这，他和大罗对视一眼，二人都露出甘拜下风的苦笑。 魏俊沉吟道：“我们毛水镇没有人养鱼，邻县却有人养殖鱼，而且我听说还有人养殖娃娃鱼。” 萧若舞立即道：“娃娃鱼价值极大，如果养殖户娃娃鱼被人偷了，他一定会报警！” 魏俊和大罗一听，都是眼睛一亮。 魏俊欣喜的说道道：“我和五山镇派出所熟悉，我们经常合作，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问问他们蒋所。” 萧若舞点点头。 魏俊立即掏出警务通给五山镇派出所拨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他就将这边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那边有没有人报警丢失了娃娃鱼？ 谁知话没说完，那头的人立即就激动的喊道：“老魏，你马上控制住那个人，我们辖区昨晚有养殖户被人杀害了，所养殖的娃娃鱼被人抢的一干二净！” “什么？还发生了命案？” 魏俊几人都是一惊，连沈木都不禁诧异万分。 “是是是，老魏，你务必控制住那个人，你们现在在哪里？雁回村，好好，我们马上就到！”那头的人匆匆挂了手机。 收起手机，魏俊一挠头皮：“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我们追查林颖被杀案子，没想到却帮助同行把他们辖区杀人案给破了。” 大罗叹了口气，这样的情况在他们侦查过程中经常遇到，只能羡慕同行运气好。 “萧大，我去村口接他们过来。”魏俊对萧若舞道。 萧若舞点点头：“我们在这里监控林忠，防止他逃跑。” 魏俊“嗯”了一声，他就去村口迎接隔壁同行到来，而萧若舞三人待在原地，监视林忠。 等了好一会，林忠家大门始终紧闭，他没有出来，虽然看不到林忠身影，但萧若舞几人分明感觉到他在家中暗暗窥视这边。 不但是林忠，其他人家也寂静无声，好似家家户户都在注视这边。 第45章 幸运的同行 “今天幸亏了沈木发现，不然我们就这么放过林忠，警察威信就全没了。”大罗说道。 萧若舞没有言语，她发现沈木不时闻着自己手掌，并且眉头紧锁。 “沈木，你手掌没有擦干净吗？我这里还有餐巾纸。” 萧若舞掏出餐巾纸，抽出几张递给沈木。 沈木接过餐巾纸后又擦了擦手掌：“不知怎么的，我老是感觉手掌有异味，那个娃娃鱼的皮肤……有些恶心！” 大罗不禁咧开大嘴笑道：“沈木，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整洁，嗯，如果娶了个懒老婆，会经常吵嘴的。” 沈木摇摇头：“我就不能娶个勤快老婆？” “哈哈，现在女性都有自己的事业，你让她们一心一意顾家可能难为她们了，例如萧大，如果萧大嫁人……” 大罗话说到这儿猛地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萧若舞清冷的眸子正看着他，吓得他忙闭嘴不敢再说什么。 “罗汉，你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萧若舞冷冷的将刚才大罗调侃沈木的话给还了回去。 “是是是，我老婆和我女儿也这么说，但我习惯了，就像沈木爱干净，改不了。” 萧若舞话语虽然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但大罗不敢反驳，只是点头如捣蒜，顺着她话说。 萧若舞没继续理睬他，她发现沈木又擦了一遍手掌。 她想说什么，最终抿了抿嘴唇，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又过了好一会，林忠家大门仍旧紧闭，而这时遥遥看到远处魏俊带着一群人一路跑过来。 到了跟前，沈木见对方足足来了七个人，且都佩戴着单警装备，其中手枪手铐催泪喷射器一应俱全，可见对方对这次抓捕的重视程度。 “萧大，这位就是五山镇派出所蒋所长，蒋所，这位是我们刑警队萧大。”魏俊为二人介绍道。 萧若舞和蒋所一握手，蒋所长十分客气的道：“萧大，这次幸亏你们的发现，不然我们还在大海捞针的寻找犯罪嫌疑人了。” 萧若舞道：“都是同行，你们不要客气，这次能发现林忠的罪证，都是我们刑警队沈木的功劳。”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的沈木。 蒋所长见沈木年纪轻轻，赞叹之余，又是一番真诚的感谢。 “蒋所，你就不用客气了，林忠还在家里，我们现在就去抓捕！”沈木说道。 “好好好。”蒋所长脸色恢复了凝重，他回头对下属一摆手，一行人迅速冲向林忠的家里。 众人还未到门前，林忠的家大门突然开了，然后就看到林忠从家里窜出来，准备从边上逃跑。 “林忠，你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蒋所长一见林忠想逃，立即拔出手枪，就对空中开了一枪示警。 这一枪将林忠吓坏了，腿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蒋所长等人一见，马上扑过去，给林忠迅速上了手铐，将其牢牢控制住。 将其一把拉起来，蒋所长就问他：“你叫什么？” 这么问是按照程序核实被抓捕人的身份。 林忠此时脸色惨白，面对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只得道：“我叫林忠。” “刚才看到我们跑什么？”蒋所长又问道。 “我……。”林忠嘴唇一阵颤抖，回答不出话来。 “昨晚从十二点钟到今天早上八点钟，你都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蒋所长继续厉声问道。 其实昨晚娃娃鱼养殖户被杀和抢劫的时间大概是十二点到两点钟，但蒋所长听过魏俊介绍，知道这边也发生了一起杀人案子，时间是早上七点左右。 因此他把萧若舞几人的问题一道问了。 “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家睡觉……啊，今天早上去赶集了，我没有做什么。” 林忠回答时额头汗水都下来了。 在场的警察都是老干警，岂能看不出林忠心虚了，他肯定有问题。 蒋所长目光凌厉的盯视林忠：“我给你一次机会，从昨晚十二点到今天早上八点钟，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真的没有干什么……！” 见林忠还狡辩，蒋所长从下属手中接过一叠询问笔录，他将笔录对林忠扬了扬：“这些是我们省城千源饭店的所有人的笔录，根据他们交待，千源饭店今天接收了大批娃娃鱼，而且交易价格远低于市场价格，据他们描述，卖给他们鱼的共有五个人，其中就有你林忠！” 说着，蒋所长又拿出一张画像，画像中那人满脸横肉，不是林忠又是谁！ “这画像是我们根据千源饭店工作人员描绘画出来的，你看看，是不是你？需要我们找饭店工作人员跟你对质吗？” 林忠面对蒋所长手握的证据，再也不能狡辩，心中胆怯，要不是旁边警察架住他，就再次瘫倒在地。 “我……我交待，昨晚抢劫娃娃鱼的确实是我们干的，但我没有杀人，杀人的是另外四个人，我只负责打捞鱼。”林忠哭丧着脸回答道。 “你们抢劫完还做了什么？有没有回雁回村？”萧若舞打蛇随棍上，马上追问道。 林忠摇摇头：“没有，我们抢劫完娃娃鱼，就按照事先和千源饭店的约定，去省城将娃娃鱼贩卖给了他们，一直到八点钟我们才坐车回来，这点高程他们四个可以作证，我一回来就赶上了你们在登记，我就谎称早上去赶集了。” 因此罪行败露，林忠想着给个好态度，立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交待了。 萧若舞一听林忠有时间证人，她和沈木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几个人都不禁叹了口气。 根据林忠回答，他应该和林颖被杀案没有关系。 蒋所长这时又道：“林忠，你将其他四个人名字和家庭住址说出来，我们要一一抓捕核查，希望你没有说谎。” 林忠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汗水，忙不迭的道：“我不敢撒谎，我所说都是真的，不信你们把高程他们抓起来一问就知道了。” 蒋所长点点头，示意同事将其带回五山镇。 林忠走了几步后，突然回头问萧若舞几人：“你们怎么发现我参与抢劫了娃娃鱼？” 此人头脑转动的也算较快，他在萧若舞几人始终不离开周围时，就感觉有些奇怪，只是当时误认为他们是查林颖的案子，因此就没有逃跑。 直到蒋所长带人跑过来，他马上辨认出对方是五山镇派出所的，立即知道情况不对，就准备逃跑，只是此时逃跑太晚了，最终还是被抓住了。 不过由此他猜测五山镇派出所之所以来这里，应该是萧若舞几人发现了什么，从而通知他们来的。 魏俊冷声道：“这点你不需要知道，进去老实交待，说不定还有出路。” 林忠叹了口气：“我如果知道你们办案如此厉害，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抢劫啊！” 此时的他满脸悔恨，再也不复先前那般嚣张跋扈！ “走吧！”押解林忠的警察带着他就离开了现场。 第46章 案情突转 蒋所长在林忠交待后，对沈木几人自然又是一番感谢，他问了林颖被杀的案件后，就豪爽的道：“今天能抓住林忠，完全要感谢你们，不然我们还大海捞针般的找他们了。这样，如果你们需要排查五山镇什么人，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们对五山镇熟悉，排查比你们容易许多！” 萧若舞一听，不禁欣喜的道：“谢谢蒋所，如果需要排查，我们一定请蒋所帮忙。” 杀害林颖的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是今天赶集中的一个，即使蒋所长今天没到这里，稍后也要联系他们协助排查。 现在蒋所长主动提出帮忙，如此一来排查五山镇那边有关人完全是事半功倍。 这自然让萧若舞心中一喜。 蒋所长大方的摆摆手：“你们帮了我们大忙，这点小事不用客气。” 临走前，蒋所长紧紧握住沈木的手，又是感激的道谢一番。 沈木也客气了几句，就送蒋所长他们离开。 从萧若舞几人到林忠家询问情况，然后蒋所长等人出现抓住林忠，这期间自始至终没有一个村民出来阻扰或者帮助林忠说话，包括中午一道去村委会的林家人，也没有一个出来。 通过此事可见林忠在村里多么不受欢迎，否则乡里乡亲帮助说话的人还是有的。 对此，萧若舞几人却松了口气，先前抓捕林忠，还怕村民会闹事，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多余的。 当萧若舞几人准备回村委会时，却发现楚晴带着许青青众人急匆匆赶来了。。 “萧大，刚才枪声……是怎么回事？你们没事吧？”许青青赶来后，因为跑的急，说话都不连贯了。 “没事，是同行开的枪！” 萧若舞就将蒋所长一行抓走林忠的事情说了。 “哦，你们没事就好。”许青青等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可惜我们案子还是没有着落。”楚晴不禁叹了口气。 “楚教，你们那边查的怎么样？章运和李德贵有没有问题？” 在回村委会路上，萧若舞就问楚晴道。 楚晴满脸愁容：“我们已经查过章运和李德贵，他们虽然说去赶集了，其实是一大早就躲在别人家赌钱，我们已经调查过现场其他人，当时二人都确实在赌钱，他们之所以说谎是怕家里人知道。” 说话间，众人回到村委会。 萧若舞一听所排查的四人除了被抓捕的林忠，其他三人都没有问题，心就是一沉。 众人聚齐后，就下一步如何进一步展开侦查开始商讨。 “萧大，我们要不要扩大排查范围？将那些没有赶集但和林颖家有瓜葛的人也排查一遍！” 商讨过程中楚晴就对萧若舞建议道。 众人一听都吸了口气，如果排查所有和林颖家有纠葛的人，那范围就大了，不但雁回村，包括其外地亲戚朋友恐怕都要排查。 楚晴显然也明白这点，不禁叹了口气：“实在没办法，只能一一排查了。” 萧若舞脸色也十分凝重，偶一回头却发现沈木正蹲在地上翻动邢如常带回来的证据——勒死林颖的那两条尼龙绳。 因为尼龙绳长度不够，犯罪嫌疑人是把两条尼龙绳打结成一条绳子的。 萧若舞研究过这条尼龙绳，尼龙绳非常普通，在市面上随时能买到，如果想通过尼龙绳追查犯罪嫌疑人，几乎不可能。 她见沈木看着尼龙绳怔怔出神，忍不住就问道：“沈木，你发现了什么？” 沈木没有回答，反而问邢如常道：“邢老，这绳子结扣是你解开的吗？” 邢如常不明白沈木为什么如此问，就点点头：“嗯，是我解开的。” 沈木指了指尼龙绳连接处，又问道：“当时你解开的结扣和这个结扣打结手法一样吗？” 邢如常一怔，他这个倒没有分辨，现在听沈木如此说，便也蹲下身子查看，只是扫了一眼，他就肯定的道：“两种结扣打结手法一样。” 沈木点点头，他见众人茫然不解，就解释道：“这种打结手法有一个专业名词叫链马扣，一般是屠宰场捆绑牛羊才打的结扣，特点是结实不易断开。” 听沈木这么一说，众人纷纷蹲下查看，随即都点点头：“这个打结手法确实不多见。” 沈木又道：“而且这个打结手法很难学，一般不经过专业训练，是打不出这样严谨的结扣。” 说着，他将绳子两端递给大罗：“罗哥，你试试，看能不能打出这样的结扣。” “好，我试试！”大罗模仿那结扣就开始打结，但正如沈木所说，这链马扣非常难打，大罗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给我试试！” 楚晴接过大罗手中的绳子，也试图用链马扣手法打结，同样她试了好几次也都失败了。 萧若舞一见之下，柳眉一挑，看着沈木说道：“沈木，你意思是犯罪嫌疑人会打链马扣，因此怀疑他是某个屠宰场的人？” 沈木点点头：“先前在现场我注意力全在那摊油渍上，忽略了这绳子打结手法，现在看来，犯罪嫌疑人八成是某个屠宰场的工人。” 楚晴等人一听，不禁都是大喜过望，和林颖家有瓜葛，早上去赶集了，又在屠宰场工作，这样的人可不多！ 如果按照这三条线索追查，犯罪嫌疑人就是钻到土里，也能准确给挖出来。 楚晴马上对派出所一名辅警道：“把林主任喊过来，问问雁回村谁在屠宰场或者曾经在屠宰场工作过？” 那名辅警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去找林主任，不大一会就将其引了回来。 当林主任听完楚晴问话后，脸上露出极其怪异的神色。 大家伙一见，马上都明白，肯定存在这个人。 “林主任，雁回村谁在屠宰场工作？”萧若舞问道。 谁知林主任摇摇头：“雁回村没有谁在屠宰场工作！” 众人一听都失望起来，但萧若舞却看着林主任道：“林主任，你有话直说，不管是谁，我们都会查明他是否真的杀了人，不会冤枉他的！” 林主任却又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知道有人在屠宰场工作，而且和林颖关系匪浅。” “谁啊？”众人问道。 “江瀚，林颖的未婚夫！”林主任回答道。 “啊？”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连沈木眉头都不禁一皱，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林颖的未婚夫。 “江瀚在邻省省城开了家屠宰场，听说生意不错，如果屠宰场人会打这种结扣，那他就有很大嫌疑了，只是江瀚和林颖感情一直不错，他会是杀人凶手吗？” 面对林主任的疑问，楚晴道：“根据沈木的推断，这个江瀚嫌疑绝对不小，另外他从外地来雁回村，完全可以随手带一份早点过来，如果这样，一切线索都对上了！” 第47章 很不老实 萧若舞一点头，她对林主任道：“林主任，你去林颖家暗暗打探一下，看江瀚什么时候能来雁回村？大罗，你带人陪林主任去，记住千万不要露出口风！” 萧若舞等人刚到现场时，就听说江瀚从外地赶回来，只是到了现在还没有来，现在他既然有嫌疑，就得重点关注了。 大罗忙答应一声，就和派出所一名同志跟随林主任去林颖家，向她妈妈哥哥打听江瀚的行踪。 几人走后，萧若舞又对魏俊道：“你打个电话给五山镇蒋所长，让他们帮助排查一下江瀚最近行踪轨迹，看他有没有从省城提前回来了？” 先前蒋所长承诺萧若舞这边如果有事需要他们帮忙，可以随时提，现在刚好用上了。 魏俊答应一声，掏出警务通就给蒋所长拨打过去，接通后，那边蒋所长已经回到了五山镇，一听这边情况马上就道：“行，你告诉萧大和沈队一声，我马上让人着手排查！” 他之所以提到沈木，且尊敬的称呼他为沈队，自然是感谢沈木先前的帮忙。 魏俊道谢后，就挂了手机，对萧若舞点头道：“蒋所同意了，他说马上让人排查。” 案子又有了新的发现，众人精神都是一振，个个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接下来众人就是等，等林主任和蒋所长两处的反馈。 众人没有等多久，林主任和大罗就回来了，让大家意外的是同来的还有林颖的哥哥林军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青年相貌堂堂，只是眼圈泛着红色，像是刚哭过。 大罗不动声色的对萧若舞几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林颖的未婚夫江瀚，他从省城赶回来了！” 众人一听青年就是江瀚，表面都不动神色，但心中却俱一动。 楚晴让江瀚和林军坐下后，就客气的问道：“你刚从省城回来？” 江瀚坐下后，就低头不语，听楚晴发问，只是默默点点头。 楚晴又道：“林颖的事情你们不要太难过，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抓住凶手的，只是我们需要你们配合。” 江瀚又是点点头，仍旧默默无语。 这时林军突然道：“先前听说你们抓住了章强，怎么又把他放了？章强一直对我妹妹图谋不轨，他有重大杀人嫌疑，你们怎么能轻易放了他呢？” “章强我们已经查了，具体结果不方便透露，今天让你们过来，是了解关于林颖的一些事情，林军你先出去，我们要单独询问江瀚。” 楚晴淡淡的说道。 林军见楚晴脸色淡漠，最终没有再言语，他转身对江瀚道：“我先回去。” 江瀚又是无声的点点头。 在林军离开后，楚晴示意魏俊记录，她和萧若舞审讯。 “你和林颖最后一次联系在什么时候？”萧若舞开始问话。 “是见面还是电话联系？”江瀚抬头反问萧若舞道。 “你都说说。”萧若舞道。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三天前她回家的时候，当时我们商议好回家结婚，她先回来准备，我因为厂里还有一些事要稍后时间回来。” “她回来时，是我送她到的高铁站，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至于电话联系，在昨晚我们联系了。” 说到这，江瀚喉咙哽咽，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泪花。 “昨晚你们在电话里都谈了什么？”楚晴接话问道。 “没具体谈什么，谈了结婚的准备，然后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当时林颖的情绪怎么样？激动吗？”萧若舞问道。 江瀚点点头，又摇摇头。 萧若舞眉头一蹙：“当时林颖情绪到底激动还是不激动？” 江瀚道：“当时林颖情绪没有什么特别，我没听出有异常。” “你们通话时间有多长？” “大概十来分钟吧，具体时间……我看看手机。” 江瀚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 沈木此时就在他旁边，目光一扫，发现通话时间是确实是十来分钟。 “十分三十秒。”江瀚看完手机后，对萧若舞回答道。 “林颖在回家前后，你发现她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楚晴继续问道。 “没有。” “你们最近吵过架吗？” 江瀚脸色微微一变，立即抬头看着萧若舞，气呼呼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若舞淡淡的道：“只是按正常程序询问，你不用多想，如实回答就行了。” 江瀚就看着萧若舞，发现后者神态始终从容，丝毫没有异常，不禁微微松了口气：“我们没有吵架，我一直和林颖关系很好，在一起从来没有吵过架。” 萧若舞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话锋一转：“听说你在省城开了家屠宰场？” 江瀚点点头。 “生意怎么样？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萧若舞颇感兴趣的问道。 或许萧若舞态度转变了，江瀚没有像刚才那般生气，他回答道：“一个月一两万吧。” “林颖也在你屠宰场上班？”萧若舞又问道。 江瀚摇摇头：“没有，她一直在服装厂打工，我不想她去屠宰场，毕竟屠宰场太累太脏了。” 接下来萧若舞又闲聊般问了屠宰场一些问题，就结束了询问，至于链马扣和早点的问题都没有提及，那是因为此时没有确凿证据，怕打草惊蛇。 她将笔录给江瀚看了，然后道：“如果你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来告诉我们，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江瀚点点头，他看完笔录，就在上面签字按了手印。 目送江瀚离开村委会，萧若舞脸色微微一沉：“这个江瀚很不老实！” 楚晴等人一怔，刚才江瀚回答滴水不漏，萧若舞怎么看出他不老实的？ 沈木在旁边解释道：“江瀚将他和林颖的关系描绘的太好了，甚至你们有些问题不涉及到他们关系，他还强行解释几句，太刻意了！” 萧若舞赞赏的对沈木点点头。 楚晴等人听沈木解释，一回想，都不禁道：“确实是这样，这小子当时表情难过，我们都被他蒙骗了！” “这家伙如果不刻意表达他和林颖关系好，我们还不会多想什么，这样一来，他彻底露馅了，这个家伙弄巧成拙了！”大罗等人都兴奋的直搓手。 魏俊道：“希望蒋所长那边能排查出什么，否则即便知道他有问题，但仅凭借绳子打结手法和刻意回答，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楚晴却道：“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现在有了线索，我相信很快就能侦破此案了。” 对于楚晴的话，众人都信心百倍的点头表示赞同。 第48章 狡猾的老者 众人接下来一边等待蒋所长那边的排查结果，同时也不闲着，商讨下一步如何展开行动。 许青青见众人讨论的口干舌燥，就拿起水壶给众人倒水，她看沈木茶杯里有凉水，就拿起来走到门口顺手将茶水一泼。 不曾想墙角有人不禁喊了一声。 “墙角有人？” 许青青一怔，同时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也是一怔，纷纷抢出去。 众人出来后，就发现墙角站着一个人，那人年龄在六十多岁，长相苍老，看到沈木等人跑出来，却笑道：“没事没事，我刚好路过，这位小同志不是有意的。” 楚晴一听老者是路过，就没有在意，谁知许青青却道：“可是我刚才看你蹲在墙角，要不是我泼水洒到了你，你还在蹲着，怎么会是路过了？” 楚晴一听，立即眉头一皱，她扭头盯着老者。 老者立即气愤的道：“瞧你这个小同志说的，我没有责怪你，你反而编排我不是，难道我故意偷听你们说话啊！” 许青青鼓着嘴巴，嘀咕道：“我看像！” “你……！”老者瞪着许青青。 “青青。”萧若舞对许青青摆摆手，问老者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见老者从东边过来，而西边却没有人家，就故意问老者去哪里。 谁知老者眼珠子一转，狡黠的道：“我来村委会有事。” 许青青一听，又低声嘀咕一句：“刚才还说路过，现在又说来村委会有事！” 这句话众人都听到了，包括萧若舞，但萧若舞这次却没有责备许青青，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老者。 老者这次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小同志尽爱开玩笑。” 众人都没有再说话，但却已经明白，这个老者刚才在偷听，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偷听了多少众人对话？ 许青青冷着脸，凶巴巴的道：“谁跟你开玩笑！” 老者笑容一滞。 此时林主任也从村委会值班室走出来，他一看到那老者，眉头就是一皱：“老黄头，你来做什么？” 老黄头立即道：“我是老报警的，我家鹅被人偷了，我想让各位警官给侦查侦查。” “鹅被偷了？你家什么时候养鹅了？”林主任眉头又是一皱。 老黄头正色的道：“我昨天才在五山镇买的一只小鹅崽，不曾想却被人偷了，我……” “去去去，老黄头，你不要胡扯，警官们都有大事要忙，谁有功夫帮你查一个小鹅崽，你快走！” 林主任刚出来，不知道老黄头刚才故意在偷听，就连连手让他走开。 老黄头眼珠又是狡黠的一转，点头哈腰的道：“哎，好勒，打扰各位警官了，那我就走了。” 说着，他立即急匆匆走了。 沈木等人看着老黄头离开，沈木就问林主任：“这个老黄头是什么人？怎么做事鬼鬼祟祟的。” 林主任摇摇头：“他是我们村外来人口，很多年前来村里就没有走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前几年还被处理过。” 楚晴疑惑的问道：“他和江瀚认识吗？刚才我们在商讨案情，他在外面偷听。” 林主任眉头一皱：“偷听？这个老黄头越来越不知所谓了，他和江瀚应该认识，我们村来客人，他都会去凑热闹，捞点便宜，江瀚来林家，他也去。” 大罗立即问萧若舞：“萧大，我去问问，问他为什么偷听。” 萧若舞看着老黄头背影渐渐走远，沉吟了一下，就道：“暂且不要直接问，你带一个人去把老黄头秘密监视住，等蒋所长那边有消息反馈，我们再做处理。” “我们让派出所一名同志跟你一道去。”楚晴马上转身点了一名派出所同志，让他陪着大罗一道去监视老黄头。 大罗二人答应一声，就跟着老黄头暗暗追了上去。 这边在大罗二人去监视老黄头后，众人回到屋内，继续等待蒋所长的消息，不过因为有前车之鉴，萧若舞让许青青坐在门口，防止又有人偷听。 又等了许久，蒋所长那边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魏俊马上接通了手机：“喂，蒋所。” 那头蒋所道：“老魏，你们让我们排查的事情我们查了，那个江瀚昨晚就离开了省城，不过他没有回五山镇，而是住在隔壁相山镇相山宾馆，具体做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还有就是江瀚和林颖关系最近很不好，据我们调查，他们二人最近经常争吵，而且江瀚好似还勾搭上了另外一个女的。” “我们还查到江瀚的屠宰场最近效益很不好，好似要关闭了。” 最后蒋所长就道：“我们目前调查的结果只有这么多。” 魏俊在结束对话前，对蒋所长感谢了一番。 蒋所长豪爽的道：“你们帮了我们大忙，这点事不算什么，希望能帮到你们！” 挂了手机，魏俊向众人转达了蒋所长排查结果，并对众人道：“根据蒋所描述，江瀚很有问题，种种情况不对头。” 众人都点头赞同，楚晴和萧若舞商议了一会，萧若舞就道：“江瀚昨晚为什么留宿隔壁相山镇？这个事情要查清。” 魏俊一听，主动请缨道：“我对相山镇和当地派出所都较为熟悉，可以带两个人去查这件事。” 萧若舞知道魏俊是毛水镇人，他确实熟悉附近情况，马上就同意了。 楚晴立即让派出所两名辅警跟随魏俊一道去，这两名辅警同样是本地人，和魏俊一样对相山镇较为熟悉。 三人接受任务后，便离开雁回村，驾车去了相山镇。 魏俊三人离开后，萧若舞又让一名派出所辅警同志去守在村口，看江瀚会不会离开雁回村。 吩咐完，却一眼看到大罗独自回来了，萧若舞就问道：“老黄头和旁人接触了吗？” 大罗“咕咚”喝了几口矿泉水，摇头道：“那个老黄头狡猾的很，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回去就睡觉，现在我让派出所同志盯着他，我回来拿水给他带过去。” 萧若舞点点头，示意许青青拿几瓶矿泉水给大罗带上。 “萧大，蒋所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大罗问道。 萧若舞就将蒋所长等人排查的结果告诉了大罗。 大罗点点头：“看来这个江瀚真有问题，老黄头很有可能就是他派来偷听的，我回去继续盯住老黄头。” 说着，他拿起那几瓶矿泉水，又急匆匆离开村委会。 时间缓缓过去，到了傍晚时分，魏俊的手机终于打过来了。 第49章 要给个解释 楚晴接通电话后，那头魏俊就道：“楚教，我们找到了昨晚江瀚在相山留宿的那家宾馆，据老板说，江瀚是昨晚八点入住的宾馆，今天早上六点他向老板借了一辆摩托车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归还，人也没有再回去。” “六点骑摩托车出去了？”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是脸色一变。 “魏俊，你继续留在相山镇排查，如果有情况马上汇报。”楚晴告诉魏俊道。 “好的。”那头魏俊答应一声，就挂了手机。 “相山镇距离雁回村约有二十多公里，如果六点钟出发，骑摩托车他几十分钟就能来雁回村，即使山路难行，一个小时也到了，这个江瀚有重大作案嫌疑！” 楚晴收起警务通，目光惊喜而锐利。 众人和她一样，都感觉江瀚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场唯独沈木没有言语。 他思索了一会，就问林主任：“主任，从相山镇来雁回村，要经过五山镇街道吗？” 林主任点点头：“需要经过。” “有没有其它路能来雁回村？”沈木又问道。 林主任这次却摇头：“只有村口那条去五山镇的公路，去相山镇也得走那条公路，不过如果走后山也行，但骑摩托车是不可能的，翻山越岭没法骑摩托车，除非扛着上下山。” 沈木点点头，他又问道：“如果走山路，从相山镇来雁回村需要多久？” “熟悉道路的话也需要一个小时，不过进入雁回村那段路十分隐蔽，不是本村人不会认识道，很容易迷路。”林主任回答道。 楚晴见沈木问完话，就不再言语，不禁好奇的道：“小沈，有问题吗？江瀚从镇上过来，顺手携带早点过来完全有可能啊！” 先前在现场沈木推断犯罪嫌疑人携带了早点给林颖，但排查四名赶集的村民，他们和本案都没有牵连。 现在江瀚有这个条件，楚晴不明白沈木有什么疑问！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了弹：“有一个问题，从相山镇来雁回村只有一条路，他江瀚那个时间骑摩托车来这里，他不怕半路上被人看到吗？五山镇街道可是他家所在，另外雁回村村民赶集也是那个时间，村民可多数认识他，他不就怕碰到熟人吗？” “至于山道，林主任也说了，外人不认识道很容易迷路，江瀚平日来雁回村想必走的都是公路，那条路他应该不熟悉啊，如此一来他怎么到的雁回村？” 楚晴等人一听，都是一怔，沈木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江瀚蓄意谋杀林颖，他不可能想不到这点。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 林主任好奇的看着沈木，他发现这名年轻警察话很少，但每次说话都能说到重点，且每次说的观点几乎都是正确的。 “这个年轻警察将来不简单！”林主任不禁暗暗点头。 就在林主任嘀咕时候，外面传来嘈杂声，接着响起大罗的吆喝声：“快进去，小心我送你去拘留守关起来！” 众人诧异的纷纷抬头一看，就见大罗二人推搡着老黄头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怒气冲冲的吴寡妇。 沈木和许青青都认识吴寡妇，先前排查章强时候和她接触过。 “大罗，怎么回事？”萧若舞见四人一路争吵过来，眉头一蹙就问道。 大罗二人还没回答，吴寡妇就抢着道：“这个老不死的刚才跑到我家，要强奸我！” 老黄头立即喊冤道：“谁要强奸你？我不是给你一千块钱嘛！” “呸”，吴寡妇对老黄头脸上就啐了一口，“你当老娘是卖的啊，给钱就给你上？” 大罗对众人一摊手：“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只得带他们回来了。” 沈木心中一动，这个老黄头可不像是能随随便便能拿出一千块的人，想起他刚才在门口偷听，就立即喝问道：“老黄头，你一千块钱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偷的？” 这一喊把老黄头吓了一跳，他苦着脸叫屈道：“怎么能是偷的呢？是我自己积攒的。” “放你妈的屁，就你这个死东西能积攒一千块钱？警官，他一定是偷的，你们好好查查！”吴寡妇认识沈木，又痛恨老黄头的无耻，立即就帮沈木喊话。 李主任也一皱眉头：“老黄头，你老实说钱是从哪里来的？” 显然林主任也不认为老黄头自己能有一千块钱。 老黄头低着头，吭哧吭哧的低声嘀咕：“就是我积攒的嘛！” 萧若舞见老黄头不说实话，就对大罗吩咐道：“大罗，把他送去拘留守，先关个十五天再说！” 老黄头一听，马上就急了，连忙摆手道：“不要关我，我说我说，是江瀚给我的钱。” “江瀚？”众人一听，都感觉意外。 “江瀚为什么给你钱？”楚晴喝问道。 “是……”老黄头偷扫了众人一眼，低头嗫嚅道：“他让我过来偷听你们研究案情，还给了我一千块钱，说有结果再给一千。” 这下众人更加诧异了。 因为根据刚才沈木的分析，林颖的被杀可能和江瀚没关系，既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让老黄头来偷听众人说话呢？ 楚晴瞪着老黄头道：“真的是江瀚让你来偷听的？” 老黄头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的的确确是江瀚让我来偷听的，不信你们喊他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楚晴冷哼了一声，就看着萧若舞，希望她拿个主意。 萧若舞沉吟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和江瀚再次接触一下，这诸多疑点，都需要他给个解释。” 林主任立即道：“我去喊江瀚过来。” 萧若舞摇摇头：“我们直接去找他，另外……” 她扭头厌恶的看了一眼老黄头：“楚教，你让人把他看起来，不准他离开。” 老黄头一听，立即喊道：“我都交待了，怎么还关我？我……！” 大罗在萧若舞发出命令后，一把揪住他肩膀，就将其推搡到村委会里间：“我什么我？你进去好好反省一下，想明白了再说！” 将老黄头推进去后，他又顺手将门锁上，让其插翅难飞。 “警官，我想明白了，你们放我出来吧！” 众人见这个老黄头无赖之极，都对他鄙夷万分。 大罗喝道：“别喊了，再喊我送你去拘留守好好待几天。” 老黄头果然不敢再乱喊。 萧若舞对楚晴道：“楚教，你们在这里看守，我带沈木和罗汉去找江瀚问话。” 第50章 出门动机 楚晴知道萧若舞身手了得，手中又有枪，另外沈木和大罗都不是吃干饭的，他们手中也有枪，因此对三人行动十分放心。 但她还是道：“让林主任带你们过去，村里人看林主任在场，真有什么事情不敢乱来。” 林主任在旁边也道：“我带你们过去，村里情况我熟悉，有事有个照应。” 萧若舞见派出所除了魏俊三人，其他同志都在村委会，相信也没有事情，就同意让林主任一道去。 临走前，邢如常和许青青等几名刑警队成员都叮嘱萧若舞几人小心行事。 沈木走到门口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老黄头被关起来的里间，想了想，他走到邢如常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邢如常一听，当即点点头，也低声回答道：“放心吧，我让他们马上审讯和勘验。” 沈木“嗯”了一声，这才和萧若舞几人一道离开了村委会。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因为吴寡妇一人不敢回家，萧若舞几人就顺带送她回家。 一路上，除了家家窗户透露出的灯光，四周是一片漆黑，幸好有林主任带路，否则崎岖的路他们真不一定走好。 将吴寡妇送回家，沈木几人在林主任带领下来到林颖家隔壁一户人家。 大概是因为林颖死的可怖，林颖妈妈和哥哥都不敢在家睡觉，连同江瀚一道住在了隔壁人家。 到了那家门前，发现里面灯光还是亮的，林主任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立即有人问道。 “我。”林主任回答一声。 “原来是林主任，这么晚，您怎么来了？”随着说话声，大门被人打开。 沈木几人朝里一看，堂屋里有十几人正在说话，其中就有李娟珍和林军以及江瀚。 看到沈木一行人到来，他们纷纷站起来。 林主任道：“其他人先出去一下，江瀚留下来。” 江瀚一怔，林军等人也疑惑的看着林主任，李娟珍就问道：“林主任，你们找江瀚有事吗？” 萧若舞插话道：“有几个问题需要询问江瀚，不是什么大事。” 林主任点点头：“你们先到我家坐坐，等问话结束再回来。” 林主任的家就在不远，几分钟就到了，众人一听，只得站起身鱼贯出了堂屋，独留下江瀚一人。 临走前林军对江瀚道：“有事打电话给我。” 随着众人离开，萧若舞怕又出现白天老黄头偷听的事情，就让林主任和大罗在外面守候，自己和沈木审讯江瀚。 大罗和林主任就出去在门口说闲话，萧若舞和沈木的审讯随即开始了。 问话由沈木笔录，萧若舞主审。 按照程序，问清了江瀚个人信息后，萧若舞就道：“你是什么时候从省城回来的？” 江瀚没有犹豫，马上就道：“我今天早晨听到林颖被杀后，马上就回来了，这个是我高铁票，我还留着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从省城到隔壁县的火车票。 沈木接过来一瞧，发现从省城出发时间是九点钟，而到县城时间是九点四十。 将火车票递给萧若舞，沈木迅速将江瀚的回答给记录了下来。 萧若舞看完车票，眉头一挑，继续问道：“你怎么从县城到的雁回村？” “哦，我从我一个朋友家借了一辆摩托车，骑到雁回村的。” 江瀚说到这语调有些变了，目光下意识的朝旁边看了一下，他目光看处赫然是一辆摩托车。 “你就是骑这辆摩托车回来的？”萧若舞看了那辆摩托车一眼，发现号牌有许多灰尘，但仍旧能看到号码多少。 “是。”江瀚回答道。 “你朋友叫什么？” “左明。”江瀚犹豫了一下，随即回答道。 “住在哪里？”萧若舞不置可否的又问道。 “住在……哦，他家在相山镇，不过他有时去县城……居住，今天早上他……就在县城里，” 面对萧若舞的问题，江瀚显然露怯了，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萧若舞盯着江瀚：“你好好想想，你朋友到底居住在哪里？” 江瀚脸色又是一变，但仍旧强词夺理：“他……他在相山镇和县城两头住，昨天他住在县城。” “好，那你朋友住县城哪里？” “他……他住在宾馆……他……！”江瀚显然在事先没有想好措辞，在萧若舞详细追问下，他思维彻底乱了，连语言都组织不起来。 萧若舞盯视他，一字一句的道：“江瀚，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昨晚你不在省城，你也不是今天早晨从省城回来的！” 江瀚在萧若舞如电目光盯视下，再也无法继续保持平静，一时如坐针毡，额头汗水不知觉的就下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嘶哑着嗓子道：“我的确是今天早晨从省城回来的，这火车票就是证明！” 萧若舞冷笑一声：“还敢撒谎，你昨晚住在明山镇明山宾馆，今早离开时，还向老板借了一辆摩托车，离开时间是六点钟！” 江瀚顿时大吃一惊，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说，你今早离开相山宾馆后，都去了哪里？”萧若舞冷着脸追问道。 “我去了……”江瀚一擦额头汗水，嘶哑着嗓子却仍不交待。 沈木见江瀚被逼到绝境了，就趁热打铁：“江瀚，这是给你机会，你自己将问题交待出来和我们查出来，其中区别你应该清楚。” 江瀚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沈木和萧若舞，随即低头想了想，最终一咬牙道：“我刚才是说谎了，我的确是昨晚从省城回来的，不过我回来和林颖事情没有关系，我是为了讨账才提前回来的。” “讨账？讨什么账？”萧若舞眉头一蹙。 “我屠宰场最近效益不好，相山镇孙健欠了我二十万至今没还，我怎么讨要他都不还，于是我一狠心就绑了炸药到他家要债。” “后来呢？”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案子又出现了转折。 对于江瀚的屠宰场，根据蒋所长排查出的信息，确实已经濒临倒闭，就这方面，他倒是没有撒谎。 “我和孙健他们对峙时，林颖不知道怎么听到了消息，她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做傻事，并且说她有二十万可以给我，另外彩礼钱她也不要了。” 第51章 还有人会打 “先前在村委会，我隐瞒了你们，其实这段时间我和林颖为了彩礼钱吵得很凶，甚至我还准备和她分手，想和另外一个女的好，因为怕你们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就刻意隐瞒了这些。” 萧若舞和沈木都点点头，其实他们在第一次询问江瀚时，就看出了江瀚在故意粉饰他和林颖的关系。 “当时林颖在电话里都哭了，我虽然痛恨孙健不还钱，但最后为了林颖还是忍了。” “林颖后来还让我来雁回村，并且叮嘱我不要走公路进村子，而是让我走山路，然后在后山山脚等她。” “于是我就走山路，到了雁回村后山山脚，因为不熟悉道路就按照林颖所说在山脚等她，此时林颖也翻山过来了，她给了我一张卡，说里面有二十万，是她这些年打工积攒的钱。” “我们说了一些话，然后林颖就催促我离开，我们分别时是七点多钟，没想到我离开后不久，林颖回家就被人杀害了。” 江瀚说到这，眼圈泛红，但强忍住没有流泪。 “林颖为什么不让你走公路进雁回村，反而偷偷摸摸的在后山山脚见面？她没有说其中原因吗？” 萧若舞就问道。 江瀚茫然的摇头：“我问了，可她没说，还告诉我这件事不能往外说。” 沈木问道：“所以这件事你一开始就准备瞒我们？其中有没有其它缘由？” 江瀚低头道：“我怕你们怀疑我杀的人，另外……另外林颖去世了，我屠宰场刚好需要钱，就准备将钱迟一些还林军他们。” “如果我将事实说了出来，不但你们警方怀疑我，这二十万我也要立即还给林军，因此我……我就没有说。” 沈木和萧若舞迅疾对视一眼，萧若舞问道：“二十万的事情林颖她哥哥和妈妈都不知道？” 江瀚摇头：“应该不知道吧，我来后他们都没有提过。” 萧若舞拿出警务通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她又走了进来，在沈木耳边低声道：“魏俊查了，当时江瀚在现场确实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离开了孙健家。” 沈木点点头，既然如此，江瀚讨债的事情就是真的，那么林颖给他二十万块钱也应该是真的。 “江瀚，你和林颖见面，有给她买早点吗？”沈木问道。 如果当时江瀚给林颖买了早点，那么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不光是赶集的人。 江瀚摇摇头：“我从孙健家离开后，心慌意乱，没有想起给林颖买早点。” “林颖今天吃的早点不是你买的？”萧若舞追问道。 江瀚再次摇头：“不是。” 沈木和萧若舞又对视一眼，二人此时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庆幸。 失望的是此案得再次重新排查，庆幸的是早点线索没有断，排查范围不会太大。 “江瀚，你会打链马扣吗？”萧若舞突然问道。 江瀚一怔，他点点头：“我们屠宰场捆绑牛羊都需要打链马扣，我会打这种结扣。” 萧若舞又问道：“链马扣难打吗？” 江瀚又点点头：“很难打，不是我们专业的人，一般人不会打这种结扣。” 萧若舞盯着江瀚突然又问道：“勒死林颖的绳子就打了链马扣，如果按你所说，这种结扣一般人不会打，犯罪嫌疑人却会打这种结扣，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一时沈木也盯视江瀚，看他作何回答。 虽然根据江瀚先前所回答，他和林颖的被杀应该没有关系，但事存万一，为了保险起见，萧若舞还是准备试探江瀚一下。 江瀚一听，脸色突然一变，他吞咽了口唾沫，声音又变得嘶哑起来：“你们……说勒死林颖的绳子是打的链马扣？” 萧若舞和沈木都点点头。 “据我们所知，在认识林颖的人中，只有你懂得打链马扣？”沈木强调了一句。 江瀚没有回答，身体却不自禁的抖动了一下，脸皮更是抽搐了好几下。 沈木和萧若舞都有极强的观察力，他们发现江瀚此种神态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二人又迅速对视一眼，他们意识到江瀚可能知道什么，否则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不过他们都没有追问，而是静静的等待江瀚回答。 这个回答，很可能就是解开案情谜底的关键。 江瀚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他嘶哑着嗓子困难的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会打链马扣？” “谁？”萧若舞立即盯视江瀚问道。 “林军，他去年在我屠宰场工作了大概有一个月，当时他做什么都嫌累，我就让师傅教会了他打链马扣，专门做捆绑的事情，不过即使这样他仍旧嫌累，干了一个月就没有干下去了。” “这个事情，我们厂内所有工人都知道，你们一查就清楚了，我并没有说谎。”江瀚如实回答道。 一听江瀚说林颖的哥哥林军也会打链马扣，萧若舞和沈木都是吃了一惊。 先前林主任他们之所以不知道林军在屠宰场工作，应该是林军回来根本没提，所以村里人都不知道。 江瀚此时又主动道：“先前在村委会我说和林颖昨晚通过电话，事实我们的确通过电话，只是当时我在明山镇，在电话里，林颖声音低沉，可我问她原因，她却没说。” “你今天来林军可曾经说过什么？或者你可发现他有什么异常？”萧若舞问道。 “如果说异常……那就是他比往常要客气许多，哦对了，他还问过我关于林颖在省城的住房地址，说去收拾林颖遗物。” “可当我告诉他，林颖在省城住房已经退掉了，当时他一副失望的表情，现在看来他去省城可能另有目的。” 江瀚说完，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言语，关于林军信息毕竟是江瀚一面之词，他们手中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判断其真伪。 “你为什么给老黄头一千块钱？”萧若舞又问江瀚道。 不过她没有提及偷听一事。 他们之所以怀疑江瀚，第一是因为江瀚在今天早上突然骑摩托车失踪了；第二是他懂得打链马扣；第三他有带早餐的条件，第四就是他给钱让老黄头去村委会偷听。 现在前三个江瀚都解释了，萧若舞就想听听他给老黄头一千块钱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不提及偷听，也是想听他怎么解释！ 第52章 敲诈 谁知江瀚听完，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我给老黄头一千块钱？我没有给啊，平白无故的我干嘛给他钱？” “你再好好想想给没给？” 萧若舞见江瀚一口否认给了老黄头钱，眉头一蹙。 “没有！”江瀚十分肯定的道：“我没有给老黄头钱，我和他见过，但却不熟悉，即使他家有困难，也轮不到我给钱呀。” 萧若舞眉头又是一皱：“你没给老黄头钱，让他去村委会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没有！”江瀚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 萧若舞正要说什么，沈木一拉其胳膊。 “萧大，你出来一下。”沈木就拉着萧若舞出去了。 屋外，大罗和林主任还在闲聊，一见他们出来，忙过来问道：“萧大，审讯的怎么样？” “还在问。”说着，她看着沈木，“刚才你为什么阻止我继续审讯？” 沈木这才道：“来之前我已经让邢老勘验了，谁给老黄头钱，那么钱上面一定留有其指纹，如果江瀚给了，同样会留有他指纹。” 萧若舞这才恍然大悟，当即掏出警务通：“我问问邢老有没有结果？” 很快手机打通了，那头传来邢老的声音：“萧大，我正要通知你们了，先前沈木让我勘验已经有结果了，钱上面并没有江瀚的指纹，现在我们正是审讯老黄头，他不再说江瀚给了钱，但仍不交待究竟是谁给的钱。” “好的，我明白了，另外邢老，你查查钱上面有没有林军的指纹？” 那头邢如常立即答应一声。 萧若舞挂掉手机，对沈木道：“江瀚可能没有说谎，老黄头应该不是他派去偷听的。” “江瀚没有问题？”大罗和林主任都看着萧若舞。 萧若舞微微点头。 “那林军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要查他指纹？”大罗又颇为不解的问道。 “现在不好说，看邢老那边提取结果吧。”萧若舞没有详细解释。 四人一道回到屋内。 江瀚此时正脸色黯然的坐在那里默默无语，见萧若舞几人进来，他抬头问道：“各位警官，我现在能走了吗？” 沈木就问他：“你要去哪里？” 江瀚脸色惨淡：“林颖已经死了，我在这里没用处，另外我也不想再看到林军他们，我准备连夜回五山镇。” 萧若舞想了想，最后道：“这案子还没有侦查结束，你还不能走，这样，你跟我们去村委会，就说我们要继续问话。” 江瀚想了想，就同意了。 萧若舞几人商议结束没有一会，林军和李娟珍他们回来了。 萧若舞就表示要带江瀚去村委会进一步审讯，林军等人都不疑有它，只当是警察走正常程序让江瀚去协助调查。 沈木几人就带着江瀚回村委会。 等一行人回来村委会，发现许青青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看到他们回来，忙跑了出来：“萧大，沈哥，你们总算回来了。” 萧若舞点点头：“邢老呢？” “在里面，钞票上面指纹已经提取了，其中有林军的没错，刚才老黄头被迫交待是林军给他的钱，也改了口风说是林军让他来偷听的！”许青青领着众人进去，同时汇报道。 沈木进入屋内，看向正沮丧着脸低头不语的老黄头，老黄头见他们回来，抬头看了一眼，迅速又低下头。 楚晴将刑侦技术人员指纹提取结果给了萧若舞：“这是从钱上提取的指纹，上面最新指纹有林军的。” 同时她递给沈木一份询问笔录：“这是刚才我们询问老黄头的笔录！” 等萧若舞看完，这边沈木却仍旧仔细看着讯问笔录，且一连看了好两遍，然后一拉萧若舞胳膊。 萧若舞一怔，就随沈木走到一旁，二人凑到一起低声说了几句，随即萧若舞又招手让楚晴和邢如常几人过去。 这边众人聚在一起低声说话，那边老黄头眼珠子乱转，露出一丝惊疑的目光。 过了片刻，老黄头慢吞吞站起来，向沈木几个人那边磨蹭着走去。 许青青眼尖，立即对老黄头喝道：“你去哪里？” 老黄头吓了一跳，马上赔笑道：“我上趟厕所。” 许青青凶他道：“厕所在里间，你往哪里走？” 老黄头只得又坐回原来座位，许青青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上厕所吗？” 老黄头苦笑道：“又不想上了。” 许青青冷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 此时那边沈木几人商议也结束了，他们走过来，沈木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千块钞票问老黄头：“这一千块是林军给你的？他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报告政府，是林军给我的，一共给了一千！”老黄头立即站起来，声音响亮的回答道。 沈木看了他一眼：“你不愧是在里面待过，这‘报告政府’喊的十分熟练啊？” 老黄头讪讪笑道：“我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知道规矩。” “啪”，沈木一听，猛地一拍桌子：“知道规矩，还敢跟我们撒谎？你老实说林军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这一声大喝让老黄头脸色猛地一变，他偷偷看了一眼沈木，低声嘀咕道：“就是一千啊，他让我来偷听，然后给了我一千块钱！” “真的是一千？”萧若舞插话冷声问道。 “是一千没错呀！”老黄头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随即肯定的说道。 萧若舞扭头对大罗道：“大罗，你带几名派出所同志去他家，找找看，有没有他作案的证据？” 这句话又把老黄头吓了一跳，脸色再次一变。 大罗立即和派出所几名同志离开村委会，在林主任带领下，就去了老黄头的家里。 老黄头在大罗他们离开，脸色又是变了几变。 “老黄头，上次为什么进去的？” 此时沈木脸色反而缓和了下来，聊天般问老黄头道。 老黄头看着外面，嘴里下意识的回答道：“敲诈。” 说过后，可能意识到什么，勉强一笑道：“其实上次我没有敲诈，是一场误会。” “判了多少年？”沈木不置可否的问道。 “三年。”老黄头回答道。 “这次你恐怕要在里面待十年了，因为你这次敲诈属于情节特别严重，顶格处理是十年有期徒刑！” 老黄头一听，腾地站起身：“什么？这次要判我十年？” 沈木慢条斯理的点点头：“你在里面没有听老人说吗？敲诈情节特别严重，需要判刑十年。” 老黄头立即惶恐的道：“我是听他们说过啊，但我这不属于情节特别严重啊，最多判三年……” 话说到这，老黄头话语猛然戛然而止。 第53章 情杀财杀? 萧若舞几人却都松了口气，他们见沈木以闲聊天的方式竟然引得老黄头说出了实话。 “说，你为什么敲诈林军？是不是看到了他做了什么事？”萧若舞冷声问道。 “我……”，老黄头眼珠子又是一转，“我没有敲诈林军，我刚才是头疼犯糊涂，乱说的。” “得了吧！”沈木一摇头，“我们人去你家找证据了，等一会就有结果，如果你现在肯招供，可以从轻处理。” 老黄头狡诈的低头不语。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萧若舞冷笑一声，和沈木都不再搭理他。 众人又等了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大罗当先跑了进来，一进来他就冲众人扬了扬手中东西。 众人一瞧，赫然是一叠装在方便袋中的百元大钞和一部手机。 “找到了？”楚晴一见，立即惊喜的喊道。 大罗点点头，他将那叠装在方便袋中的钞票递给刑侦技术人员，又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沈木。 刑侦技术人员接过钞票，就到一旁开始提取指纹。 此时老黄头见大罗他们搜索到了这两样东西，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无比，手脚都在颤抖。 沈木手一滑手机屏幕，发现上面有指纹密码，不禁对老黄头冷笑一声：“还是智能手机，这些年，你与时俱进本事没有落下啊！” 众人都明白这是沈木借着手机讽刺老黄头敲诈一事，都不禁莞尔。 “打开吧！”沈木拿着手机，露出屏幕让老黄头解开指纹锁。 老黄头哭丧着脸问道：“警官，我现在招供，也属于主动交待吧？能不能从轻处罚？” “那得看法院意思，不过你现在主动交待，我们会跟法院说清事实，怎么判却是他们的事！” 萧若舞冷声说道。 “好好好，我交待！”老黄头马上点头如大蒜。 “不过各位警官，我在交待前能问问你们怎么知道我是敲诈了林军？”老黄头显然对此万分不解，苦着脸奇怪的问道。 楚晴冷笑道：“你再狡猾碰到我们沈警官也是无用，就凭借你在讯问笔录一句回答，他看出你是敲诈了林军。” “我一句回答？哪句回答？”老黄头惊愕的看着沈木。 “很简单，你在笔录中自以为是的提及吴寡妇只需要三百块钱就能上她床，但你却给了一千，显然你手中不止一千，否则不会这么大方！” 沈木说道。 老黄头一呆：“就通过这点发现的？” 沈木看了他一眼：“不够吗？” 老黄头又呆愣了好一会，对沈木一举大拇指：“警官，我服了你，我老黄栽在你手里不冤，我认栽，我现在就交待为什么要敲诈林军！” 众人都明白一个关于林军的大秘密即将浮现出来，一时都静耳细听，其中林主任和江瀚更是好奇的等待着。 “我是敲诈了林军，而我之所以过来偷听，是为了怕这起案子牵扯到我，如果发现牵扯到我，我就开溜，另外我冤枉江瀚，是因为当时偷听你们说话，觉得冤枉他，你们能相信我说的！” 老黄头先解释了他偷听的原因和为什么诬陷江瀚。 接着他话锋一转：“我之所以敲诈林军，那是因为杀死林颖的就是林军，我发现内情才敲诈他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江瀚更是张口结舌：“你说的是真的？林颖是她哥哥林军杀的？” 老黄头点点头，缓缓叙说起来。 “就在今天早上我吃饭后闲着无聊在村里乱逛，无意发现林颖从后山跑回来，当时我感觉奇怪，还以为对方去后山约会情人，就跟了上去想调笑她几句。” “可还未等我跟上去，又发现林颖的哥哥林军也从后山下来了，当时我看到林军满脸愤怒，还以为两兄妹在后山吵架了，我就偷偷跟在林军身后准备看热闹。” “我看着他们兄妹先后回家了，然后我就躲在他们家窗户外边看热闹，还用手机拍摄下来，当时林军拿出一份锅贴饺放在桌上，让他妹妹林颖吃。” “林颖态度却不冷不热，并没有过来吃饺子，林军当时脸色就是一变，他对林颖说‘妹妹，我告诉你，那个江瀚不是好人，他在外面有女人，你为什么贴钱给他？’” “林颖一听，就说‘要不是你们逼迫，我和江瀚不可能出现问题，都是你们要彩礼闹得’……” “……他们越吵越凶，最后林军就说‘这么说，那钱你是不打算留给我们了？’！” “林颖说‘我给你们五万，已经不少了，你们不能太贪心’！” “然后我就看到林军露出凶狠的表情，当时林颖正背对着他，林军突然就拿出绳子，偷偷走到林颖身后，猛地用绳子套住林颖的脖颈，还未等林颖有反应，林军就狠命用绳子勒住林颖，不大一会林颖就停止了挣扎，瘫倒在地……！” 老黄头的叙说声音不大不小，但众人听着一颗心却忽上忽下，都被当时可怖场景给震住了。 “林军勒死他妹妹林颖后，我吓得忍不住偷偷跑掉了，至于以后他故意布置现场，造成林颖是上吊自杀，我是听旁人说才知道的，但也是在那时，我萌生了敲诈林军的想法。” “我想了好久后，就找到了林军，说他早晨杀人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让他给我一万块钱，林军一听自然是大吃一惊，他凶狠的瞪视我，我马上就说‘我已经联系了我朋友，如果你杀我，我朋友就会报警抓你’。” “林军听我这么说，顿时就不敢对我怎么样，最后还是给了我一万块钱。” “至于这手机……就是我拍摄视频的手机，林军不敢动我，也是因为这视频他没有得到，所以不敢杀我灭口！” 老黄头说到这，就将手机打开，然后放出一段视频。 沈木接过来和众人一看，果然是林军杀他妹妹林颖的详细过程，视频内容和老黄头叙说没有突入。 “林军简直就是畜生，为了钱连自己妹妹都杀！”江瀚眼睛都红了，攥紧拳头狠狠击打在墙壁上。 楚晴道：“看来我们一开始侦查方向就是错的，我们都认为林颖被杀是情杀，不曾想竟然是财杀，而且还是她亲哥哥杀的，” 萧若舞点点头，他们侦查方向始终奔着情杀去的，所以对林军根本都没有怀疑。 这起案子要不是沈木几次关键性的发现，想破案几乎不可能。 第54章 狠辣 “萧大，抓人吧！” 众人在老黄头招供后吗，纷纷站起身，对萧若舞请示道。 萧若舞“嗯”了一声，既然证据都有了，就不用继续等了，至于林军杀人前后的细节，抓住人后一审讯就知道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实施抓捕！” 众人简单研究了一下抓捕过程，就立即展开行动。 …… 夜晚的乡村蛙鸣不断，犬吠声也不时传出。 林军和他妈妈李娟珍坐在堂屋里，灯光下，二人在低声商议着什么，两边厢房不时传出呼噜声，他们借宿的主人都睡熟了。 “阿军，你说江瀚如果坚持不认，警察会不会查到你头上？”李娟珍担心的问儿子林军道。 “放心吧妈，江瀚现在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警察不会轻易饶过他的，即使他不认罪，也不会查到我头上，你放心吧！” 林军对自己很有信心。 李娟珍看看窗户外面，此时外面是漆黑一片，她突然道：“要不是林颖那死丫头不把钱留下，我也不会同意你下狠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此时李娟珍脸上满是凶狠之色，一改白天流泪痛哭的伤心模样。 “嗯，可惜我们没有找到那丫头的二十万银行卡，也不知道她藏在了哪里？”林军沮丧的摇摇头。 “明天再回去找找，她应该留在家里了。”李娟珍说道。 二人说话声极低，左右厢房呼噜声仍旧，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极重的敲门声。 “谁啊？” 林军奇怪这么晚会是谁敲门，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喊了一声。 “是我，你叔。”外面响起林主任的声音。 林军和李娟珍意外的对视一眼，这么晚了，林主任上门做什么？ “好的叔，你稍等。”林军走到门口将大门打开了。 随着门一打开，外面萧若舞等人就猛地一推门，一拥而入。 “咦，你们这是？”林军诧异的看着萧若舞等人全副武装的到来，身后李娟珍也立即站起身。 萧若舞进来后，就对林军道：“林军，我们怀疑你跟你妹妹林颖被杀一案有关，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军和李娟珍一听，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砸响，林军脸色瞬间惨白。 “各位警官，你们搞错了吧，杀死林颖的嫌疑人不是江瀚吗？你们怎么找到我头上？我是冤枉的！”林军大声喊冤道。 双方的话语吵醒了厢房睡觉的主人，他们纷纷起床出来了。 “警官，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半夜上门抓捕林军？他不可能杀死他妹妹啊！”主人家为林军说好话。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她拿出老黄头的讯问笔录和那部录下林军杀人过程的手机：“这是老黄头的讯问笔录，他将一切都招供了，这手机存储了你杀人经过的视频，你要不要看看？” 此话一出，仿佛炸雷第二次在林军和李娟珍耳边炸响。 “这不可能，一定是老黄头冤枉我！”林军额头汗水滚滚而下，但他还心存侥幸，想继续狡辩。 萧若舞也不跟他多话，将手机视频调了出来，开始播放。 随着视频播放，林军和李娟珍顿时吓得就瘫痪在地，而主人家的人瞧完视频，在呆愣了一会后，男主人冲林军二人猛地啐了一口痰。 “什么玩意？为了钱连自己妹妹女儿都杀，真是两个畜生！” 说着，他对萧若舞气愤的道：“警官，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你快将他们抓走，我们真是瞎了眼，还同情他们，给他们住宿，呸！” 男主人又啐了两人一口痰。 林军和李娟珍对身上的痰都不敢擦，只是一个劲的嘟囔：“怎么会这样？警察怎么会这么快查出来？” “跟我们走吧！” 萧若舞对大罗几人一使眼色，大罗几人立即上前架住林军，将其拉起来，就准备带走。 李娟珍一见，立即扑过来，拼命厮打大罗他们，嘴里发疯的喊道：“别带走我儿子，都是林颖那个死丫头不给我们钱，不然林军也不会杀她！” 大罗一不小心胳膊被李娟珍抓了一条血痕，心中恼怒，厉声道：“把这个疯子也一道带走！” 已经被抓住的林军喊道：“对，你们抓她，都是这个老东西教唆我杀了林颖的，主谋是她，你们不要枪毙我，把这个老东西枪毙就行了！” 林军的喊话让李娟珍一呆，她不由得停止了厮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小军，你说什么？我是你妈妈啊！” “谁有你这个狠心的妈妈，竟然让儿子杀死女儿，要不是你一再教唆，我也不会杀林颖，今天也不会被抓！” 林军恶狠狠的对李娟珍喊道。 李娟珍立即往地上一坐，嘴里喊道：“我不活了，让我死了吧！” 随即又站起身就要撞墙。 谁知男主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将她推搡给大罗：“你要死，出去死，别在我们家死！” 大罗就势也将李娟珍给铐上：“你们两个都跟我走！” 他在派出所几名同志的配合下，彻底控制住了李娟珍和林军，将他们带离现场。 萧若舞等人也紧随其后，走出大门。 他们直接向村口走去，那里几辆警车灯火通明，将半个村子都给照亮了。 众人动静也惊醒了熟睡的村民，他们纷纷出来观看，在得到林军和李娟珍就是杀人犯后，个个对他们指指点点，嘴里骂着：“真不是人！” 面对村民的围观，李娟珍和林军都脸色惨白的深深低着头，李娟珍再也不复刚才的泼辣和野蛮。 萧若舞等人押着林军和李娟珍连夜赶回了毛水镇派出所。 在派出所他们当即开始审讯李娟珍和林军，根据二人交待，原来自小就打工的林颖存了些钱。 随着林颖这次回家准备出嫁，李娟珍和林军就盯上了林颖存的二十五万，让她在嫁人前将钱留给他们。 林颖因为江瀚的屠宰场需要自己周转，另外这些年二人吃穿都是用林颖的打工钱，这让林颖十分不满，因此只答应留给给他们五万。 谁知这对母子不但懒惰，还极为贪婪，一见林颖不全部留给他们，就吵闹着加彩礼，但林颖还是不松口给他们。 随着林颖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二人就急了，遂产生了杀害林颖的想法。 就在昨晚，他们又吵了一架，李娟珍和林军见林颖不妥协，就决定实施杀人夺财。 他们假装第二天赶集，然后林军在赶集时候突然赶回来，逼迫林颖给钱，林颖当然不肯，林军随即勒死她，并且假装是林颖上吊自杀的假象。 在农村一般人看不出也不会留意林颖是否是真的上吊，这完全凭李娟珍母子的两张嘴怎么说。 谁知林主任刚巧是当兵出身，他看出林颖不是上吊自杀，因此立即就报了警。 林颖被杀暴露后，李娟珍和林军并不慌张，因为他们已经做好的两套计划，一旦警察来了，他们就谎称在赶集，并且互相证明。 不得不说这两人够狡诈的，先前楚晴和萧若舞他们都认为林颖被杀是情杀，却没有想到李娟珍和林军二人的狼心狗肺，为了钱财竟然杀自己女儿杀自己妹妹。 …… 此案随着林军和李娟珍的交待就破获了，萧若舞连夜将二人送去了看守所，等待他们的自然是法律严惩。 而老黄头和江瀚等人因为不同程度的违法犯罪，都受到了相应惩处。 一天就破获了雁回村杀人案，萧若舞和沈木他们雷霆手腕震动了整个市局，在召开总结大会时，李东来对沈木几人赞誉有加。 而雁回村林主任带着村民在第二天特意送来的锦旗，对于萧若舞和沈木他们破获案件满是感激之情。 第55章 高手出招 在抓捕林军和李娟珍后，第二天又忙活了一个白天，到了傍晚沈木才头昏脑涨的回家。 送他回家的是萧若舞，许青青也在车上，萧若舞开她的奥迪车准备送沈木回家后，再顺道送许青青回去。 沈木本来在后排昏昏欲睡，突然感觉车子一震，立即惊醒过来，他朝外一看，车子已经进入茶香小区所在的道路口了。 猛地想起了什么，沈木脸色一变，忙对萧若舞道：“萧大，停车停车，我在这里下！” 萧若舞下意识的踩了脚刹车，回头诧异的道：“还没到小区大门呢。” 许青青也道：“沈哥，我们认识你小区，还没到，你再眯一会。”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下车。” 嘴里说着，就让萧若舞打开门锁。 萧若舞见沈木火急火燎的，还当他马上要下车有急事，就打开门锁，让他下车。 沈木推开车门下车后，对萧若舞和许青青道了声谢，慌忙准备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小木，你下班了！” 沈木顿时一个踉跄，脚步差点没稳住，苦着脸回头看着喊他的人：“奶奶，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一脸慈祥的老人不是沈奶奶又是谁！ 此时夕阳西下，漫天的霞光照的大地红彤彤一片。 夕阳中的沈奶奶看着格外慈祥，她笑眯眯的道：“我刚好到附近买菜，看到你下车，就过来招呼一声。” “买菜？菜市场都不在这边，您老撒谎都不找个合适理由！”沈木心中想着，就赶忙一拉奶奶，试图带她离开。 沈奶奶一拍孙子手掌，扭头看着萧若舞和许青青，笑呵呵的道：“小木，这二位是你朋友啊？也不让家去坐坐，真没礼貌。”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见沈木喊对方奶奶，忙都下了车，二人都恭敬的招呼了一声：“奶奶好！” “好好好。”沈奶奶看着两人是满脸的笑容。 沈木头顿时大了，虽然沈奶奶笑容慈祥有爱，但他看着却毛骨悚然。 “奶奶，萧大她们还有事，我们回去吧！”沈木又拉着沈奶奶就要走。 “小木，你别拽我啊，萧大，你们有空到家玩儿。”沈奶奶不乐意走，但她见沈木好似真的急了，这才磨磨蹭蹭的一步一回头，边走还不忘招呼萧若舞二人。 萧若舞二人都忙客气的答应一声。 “小木，这两个姑娘都不错……” 话未说完，萧若舞二人就就发现沈木捂住了他奶奶嘴巴。 许青青看着祖孙俩走远，不禁笑道：“沈哥的奶奶挺有意思，看着十分慈祥！” 萧若舞也笑道：“性格很好，应该很好相处，难怪沈木性格随和，大概随他奶奶。” 二人笑着上了车，离开了现场。 回到家的沈木生气的对沈奶奶道：“奶奶，你以后要是再堵我下班，我就让爷爷带你回老家。” 沈奶奶嘀咕道：“谁堵你了？我散散步还不行吗？” 沈木一脸无语，一会说买菜，一会又说散步……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捂住奶奶嘴巴，还不知道这老太太会说出什么尴尬的话了。 “奶奶，其实我有女朋友了，是大学同学，她现在在外地，等她回来，我就带给您看。” 沈木见奶奶丝毫没有回去的意思，且大有将这游戏继续下去的模样，他不得不开始撒谎了。 “得了吧，警校不准谈恋爱，你还糊我？”沈奶奶坐在沙发上摇着蒲扇，一脸鄙夷。 “是真的，我怎么会骗您了，我就算欺骗所有人，也不会欺骗您老人家啊！” “什么？”沈爷爷正在旁边看报书，一听就放下书，拿眼瞪着沈木。 沈木只得忙道：“也除了您老！” “这还差不多！”沈爷爷嘟囔一句，拿起书继续看起来。 “奶奶，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沈木继续无奈的对沈奶奶说道。 “真有女朋友？” “真的，要不要我发誓！”沈木举右手保证道。 “有照片吗？” “……” “通话记录？” “……” “有微信信息吗？” “……” “什么都没有还敢说有女朋友？小木，我告诉你，这次我和你爷爷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终身大事的，你少糊弄我们，我就不信你这个小家雀能斗得过我这个老家贼！” 沈奶奶还是不屑的瞪了一眼沈木，转身去厨房忙活了。 沈木见奶奶不相信，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以前他只知道爷爷精于推理分析，没想到奶奶更加老谋深算。 二老才来时说的好好的只是想沈木了，看看他就走，不曾想竟然是另有目的。 这是准备常住沙家浜啊！ 沈爷爷见沈木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不禁嘿嘿一笑，他摘掉老花镜道：“小木，你糊涂啊，跟你奶奶说话来硬的指定不行，你看我什么时候和你奶奶硬气过？” “哦？”沈木以为爷爷有办法，立即来了精神，“要来软的吗？怎么和奶奶说？” 沈爷爷摇头：“软的也不行！” “那怎么办？”沈木诧异的看着爷爷。 沈爷爷想了想：“你还是找个女朋友吧！” “没法活了！”沈木往沙发上一躺，差点憋过气去！ 晚上，沈木做梦不断，先是梦到娶了许青青，然后又梦到娶了萧若舞，又梦到奶奶要他将两个人都娶了。 最后还梦到自己结婚时爸爸妈妈回来了，只是两个人面容模糊，看不清模样。 第二天早晨沈木一脸疲惫，洗漱完吃过饭就和爷爷奶奶道别上班去了。 在沈木走后，沈爷爷就问沈奶奶：“你是不是逼迫小木太紧了，孩子不会有压力吧？” 沈奶奶道：“我心中有数。” 沈爷爷点点头，又问道：“昨天你见过那两个女孩，怎么样？她们对小木有那方面意思吗？” 沈奶奶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她们对我很客气热情，爱屋及乌，这说明她们起码不讨厌小木！” 沈爷爷想了想就道：“要不要我私下打听一下那两个女孩？看看家世和性格都怎么样！” “不用了，据我观察，那两个女孩都挺好，现在还未到那步，再等等看！”沈奶奶说道。 接下来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见沈木真的急了，沈奶奶不再每天上下班接送，但也绝口不提回老家。 沈木明白这是二老还不死心，还想让自己尽快找个女友。 其实沈木对于找女朋友也不是十分抗拒，只是他性格对于感情一向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并不强求。 第56章 七二一事故 沈木最近闲暇时候会找邢老聊天，整个刑警队就数邢老的解剖室最为干净，当然是没有尸体的情况下。 至于沈木的办公室，因为大罗非要搬进来，变得异味十足。 对此沈木向萧若舞提过，希望单独给自己一间小办公室，谁知一向有求必应的萧若舞一口拒绝了，并且让他习惯就好了。 解剖室里邢老正对着人体模型，教导几个徒弟尸检事项，他见沈木进来，就让几个徒弟自己研究。 “怎么又来了？大罗把他臭脚又露出来了？”邢老让沈木在一旁坐下，拿出一罐茶叶给他和自己各泡了一杯茶。 沈木叹了口气：“你说萧大为什么将大罗安排到我办公室？哪天空闲我再和她说说。” 邢老笑道：“说了也没用。” “为什么？”沈木不解看着邢老，诧异的问道。 邢老一怔，随即笑道：“我意思说刑警队办公室不够，听说还要进人，萧大怎么可能给你单独一间办公室，除非你是领导。” 邢老将茶泡好后，递给沈木一杯。 沈木接过来一揭茶盖，顿时茶香四溢，他抿了一口不禁赞道：“好茶！” “能不是好茶吗？都是新春茶叶，采摘的都是茶尖，我外甥特地从家乡寄过来的，这茶叶就是局长来了，我都舍不得拿出来。” 邢老笑呵呵的坐下后，喝了口茶，舒坦的连连点头。 沈木拱手笑道：“多谢邢老另眼相看，改天我请你吃饭。” “哈哈，好说好说！”邢老笑呵呵的道。 二人在明窗净几的环境下茗茶聊天，都感觉十分惬意。 不过警察工作讲究的就是意外，这不，沈木和邢老没有聊几句，许青青急匆匆跑来了。 “沈哥，萧大有请！”许青青进来后，说萧若舞让他过去一趟。 “又有案子？这么讨厌！”邢老眉头一皱。 许青青摇摇头：“不是，好似李局让沈哥和萧大去一趟。” “那比有案子还讨厌！”邢老不满的又道。 邢老今年五十多岁，但头发已经花白了，再干几年就要退休了，因此说话也不怕得罪人。 沈木一笑，站起身又喝了口茶，便去萧若舞办公室。 邢老见许青青却没走，眼睛贼兮兮的四处看，随即她发现了那罐茶叶。 “邢老，你三眼看人，有好茶叶给沈哥喝，我来就不理。” 许青青说着，就自顾自的抓一大把给自己泡上，然后坐在沈木刚才做的椅子上，惬意的哼着小调喝茶。 “浪费啊，你抓这么多就是浪费啊！”邢老一见，不禁感觉肉疼。 沈木来到萧若舞办公室门前，刚巧发现其走了出来。 “沈木，李局让我们去一趟。”萧若舞立即沈木说道。 沈木点点头，和萧若舞向李东来的办公室而去，到了后，二人才发现李东来还有一位客人，不过沈木不认识他。 他见那人五十岁左右，长得慈眉善目的。 “你们来了，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城检察院的老郑，老郑，这两位就是我们刑警队双子星，萧若舞和沈木。” 李东来笑着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沈木一听对方是省城检察院的，不禁一怔，江滨市属于省城管辖，不知道上面检察院同志来找他们做什么。 而萧若舞同样也很疑惑，如果二人犯了错，李东来不可能这副高兴的表情。 另外李东来没有说对方官职，这就更显得蹊跷了。 “郑检，您好！”因为不知道对方身份，二人都客气称呼其检察长。 老郑挥挥手，笑道：“不用客气，就喊我老郑。” “老郑来是为了何平安的案子，何平安的案子牵扯到一些人，但何平安却很不配合，不过就在昨天他嘴巴却松动了，表示要见你们两个一面，才肯交待一切。”李东来将老郑来的目的说了。 萧若舞不禁又和沈木诧异的对视一眼，何平安是在他们侦查张琼和陈雷案子中顺带抓获的。 当时他被张琼敲诈，然后就找到张琼的弟弟张显想要回证物照片，这才导致张显杀了其姐姐张琼。 何平安被敲诈案已经查清楚了，至于他贪污受贿却交给了江滨市检察院，不曾想省城检察院也介入了。 “何平安为什么要见我们？”萧若舞问道。 老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道：“具体原因不知道，他只说一定要先见到你们两个才肯交待！” …… 江滨市看守所，当沈木和萧若舞坐着老郑的车子到达后，经过安排，二人很快就见到了羁押在这里的何平安。 沈木见何平安短短时间人已经消瘦了很多，本来养尊处优的胖脸明显小了一圈了。 戴着手铐的何平安进来后，便坐在了二人桌子对面。 “听说你要见我们？什么事？”萧若舞首先开口问道。 何平安看了旁边老郑一眼，没有言语。 老郑是何等人，长年干反腐工作，讲究的就是察言观色，他立即道：“你们先谈着，我在外面等你们。” 看着老郑走出去，何平安扭头对沈木道：“有烟吗？” 沈木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对方，然后又为他点燃了。 何平安深深吸了口，这才缓缓的说道：“你们听说过七二一事故吗？” 萧若舞和沈木都是一怔，萧若舞摇摇头，沈木却道：“是江滨市七年前在拆迁罗子巷过程中所酿成的那场事故？” 何平安点点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起事故，我原本认为时间久了，所有人都会忘记了，包括我！” 说着，他露出一丝苦涩：“可事实是还有人记得，即使我假装忘记也不行！” “你要见我们是因为七二一事故？”沈木看着何平安问道。 “算是吧，如果不是那起事故，就没有随后的事情了！”何平安吐出一口烟，他的脸在烟雾中模糊不清。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何平安说出事情真相。 “七年前，市政府决定开发拆迁罗子巷，而当时我是罗子巷所在的街道主任，也是拆迁办主任，负责罗子巷拆迁工作。” “当时拆迁办有几个部门组成，其中主要单位是我们街道、市城管和市规划局。” “拆迁一开始十分顺利，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可当拆迁到89号时，却遇到了极大阻力，那家以我们拆迁办蒙骗他们为由，拒绝搬走和拆迁。” “可当时拆迁时间十分紧迫，根本不允许再坐下和那家细谈，另外那家十分蛮横，也不愿意跟我们谈。” 何平安说到这，又向沈木要了一支烟点燃，随即猛吸了一口。 沈木索性将那包烟和打火机直接推给了何平安，虽然看守所不准嫌疑人抽烟，但沈木和萧若舞都是市局人，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更何况事情特殊，也不拘泥常理。 第57章 意外死亡 “我记得那89号人家姓赵，户主叫赵元，他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其中女儿没有成家，儿子赵峰夫妇养了一个男孩，当时那个孩子应该是十五岁。” 萧若舞见何平安详细介绍赵家人情况，知道几次“意外”事件和这家人恐怕大有牵连。 对于七二一事故，沈木也只知道死了四个人，具体四个人是谁？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却不清楚。 二人都静静的听着，何平安又猛吸了口烟，随即咳嗽了几声。 “拆迁受阻，拆迁办和赵家发生了好几次冲突，甚至还动了手，但赵家人毫不相让……！” “为此我们三家主要人员在一起紧急磋商对策，我记得当时参与磋商的有五个人，除了我外，城管有两个人，规划局也有两个人。” “我们磋商结果就是趁着赵家人外出，火速将他家房子拆掉，事后即使闹，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接到监视的人汇报，说七月二十一日晚上，赵家全家人会去吃喜酒，我们一听立即感觉机会来了，于是我们五个当场决定，当晚就去拆赵家房子。” 何平安说到这，脸皮抽搐了一下，目光很是复杂，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恐惧。 “当晚八点钟，我们组织拆迁人员趁着天黑、开着铲车就到了赵家房子前，二话不说就推倒了房子，随着房子轰然倒塌，我们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听到屋内有惨叫声传出。” 何平安此时手中香烟已经燃烧到了烟屁股，但他却没有丝毫知觉，直到烫了手，他才猛地一惊，忙将烟屁股扔在地上。 萧若舞眉头一蹙，就问何平安道：“那晚赵家人没有去吃喜酒？” 何平安脸色惨白，他点点头：“没有，那晚除了赵峰的儿子在亲戚家外，他们一家人都在家里，根本没有去吃喜酒。” “可当我们发现不对后，已经晚了，等扒开大块水泥砖头，赵家……赵家四口人全被砸死了。” 何平安叙说完整个事情经过，不禁大口喘气，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子。 萧若舞冷冷的看着他，她虽然之前没有听说过七二一事故，但她却知道那个时候法律不健全，许多地方拆迁都会起冲突。 但一下子造成四条人命却不多见。 沈木沉默了一会，就道：“据我所知，七二一事故最后以意外处理的，你们五个应该都没有受到刑事起诉！” 何平安点点头：“事后我们五个人动用了全部人脉关系，想将事情给压了下来，又因为罗子巷拆迁刻不容缓，这件事最后确实以意外处理的。” “虽然我们没有被起诉，但却遭到了单位处分。”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了弹：“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你为什么今天提起？” 何平安身体一震，脸色更加苍白了。 他抬头看着沈木和萧若舞：“事情确实过去了七年，但当初参与磋商的五个人，现在已经有三个人死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惊，沈木问道：“你意思是他们三个被人杀害了？” 萧若舞立即道：“这不可能，据我所知，这几年江滨市并没有公职人员被杀，如若那三个人被杀，我们一定会知晓的。” 何平安脸皮再次抽搐了一下，他慢慢摇了摇头：“他们死亡之所以没有引起你们市局注意，是因为他们都是死于意外！” “意外？”沈木和萧若舞再次一怔。 何平安苦笑一声：“是不是很讽刺？当年赵家人四口死亡被我们说成意外，而现在他们三个却都死于意外！” 萧若舞吸了口气：“三个死亡的人都叫什么？除了你，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人又是谁？” 沈木立即掏出笔和纸，准备记录。 “已经死去的三个人分别是规划局的韩金和杨来文以及城管的武田信，活着的那个人叫谢仁禾。” “韩金三人都是怎么死的？”萧若舞又问道。 “韩金是交通事故被车子撞死的，杨来文退休后一次上楼脑溢血突发，坠楼梯死的，至于武田信是不久前游泳溺水而亡。” 沈木将何平安的叙说都记录下来，随即他问何平安道：“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意外死亡有蹊跷？” 二人都明白，如果不是发现三人死亡有蹊跷，今天何平安也不会找自己二人。 何平安叹了口气：“我们五个虽然都在江滨市，但因为当年的事情谁也不想回忆起，因此自从那件事后，我们之间根本不联系。” “就在我被抓捕后，昨天谢仁禾却来探监，他恐惧的告诉了我另外三个人都死了，都是死于意外，他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就在昨天他也差点死于意外。” “他说他昨天下班路过帝城大厦，那条路是他常走的路，可就在昨天，帝城大厦的一块广告牌突然落下来……” “如果按照往常他必死无疑，可巧就巧在当时有一辆集装箱货车路过，挡住了掉落的广告牌，谢仁禾这才捡回一条命。” 萧若舞问道：“谢仁禾怀疑广告牌落下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何平安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恐惧之色：“他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有一次他过人行道突然一辆无牌照车子闯红灯疯狂开过，他因为躲闪的快，才躲过了一劫，否则早已被撞死了。” “因为这两次濒临死亡事件，他怀疑有人暗中要杀自己，随即想到了七二一事件，谁知这一查却骇然发现韩金、杨来文以及武田信已经在最近两年相继死了。” “如此一来，他更加害怕了，认为是赵家人的报复，因此就找到了我。” 说到这，何平安目中再次露出了恐惧之色。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心中也都一惊。 如果这一切确实是人为的，那么此人心思之深沉手段之毒辣简直难以想象，即使何平安身在看守所，恐怕也躲不掉那人的算计。 而恐怕这正是何平安找自己二人的缘由。 “我虽然被查处，但说句良心话，我不想死，我外面还有妻儿，所以就想着让二位帮助查案，至于检察院和纪委那边，我会主动交待一切，他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交待，只求保住我一家人性命。” 何平安看着沈木和萧若舞诚恳的道。 他知道在整个江滨市，现在能帮助和救自己的只有眼前二人，他们破案能力自己可实在领教过，确实有能力。 如果他们都不能破案，以那人的狡猾狠辣，等待自己的就是死。 第58章 惊弓之鸟 萧若舞道：“保护公民应有的权力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如果你们受到不法侵害，我们可以相助。” 何平安一听萧若舞肯帮助他，不禁长松了口气：“如果二位警官肯侦查这件事，我就放心了！” 萧若舞点点头：“你接下来发现其它情况，可以随时联系我们，据你所说的危险，我们会让看守所特别照应，想必在这里，那个人还不敢乱来。” 何平安忙又道谢。 沈木在临走前问何平安道：“赵家那个小孩叫什么？你知道他现在住址吗？” 何平安摇头：“那个小孩叫赵治，不过在两年前突然失踪了，他住址我更加不知道了。” 沈木和肖若舞又是一惊，赵治失踪两年，随即三名当事人就陆陆续续发生了意外，这会是巧合吗？ 萧若舞和沈木走出审讯室，看到老郑和下属正在外面等着。 “郑检，何平安肯招供了，你们进去询问吧！”萧若舞对老郑道。 老郑一听，不禁大喜，何平安自从进来后嘴巴很严，一问三不知，这让他们颇感棘手，不曾想萧若舞二人不过见了他一面，他就真的肯招供了。 “谢谢你们，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老郑客气的道。 “不用了，你们忙，我让我们驾驶员过来。”萧若舞拒绝了，和沈木告别老郑，就离开了看守所。 此时外面艳阳高照，二人出来后眼睛都为之一花，适应过来后，萧若舞就对沈木道：“沈木，你让青青来接我们，我给李局打个电话，这个事情需要汇报他，我们不能私下侦查！” 沈木答应了一声，这件事确实要向领导汇报，否则一旦出事自己二人是需要担责任的。 这倒不是说沈木和萧若舞怕担责任，只是多做汇报不是坏事。 等沈木给许青青打完手机，萧若舞也汇报完毕了：“李局很重视这件事，他让我们先查，如果有证据显示三人死亡不是意外，马上立案侦查。” 所谓刑事立案是指存在犯罪事实，又属于所在机关管辖，另外根据犯罪事实需要追究刑事责任。 达到上面三个条件就需要立案侦查。 而现在仅凭何平安的一面之词，还未达到立案条件。 “沈木，谢仁禾知道的应该比何平安的多，我们先从他查起。”萧若舞对沈木道。 沈木“嗯”了一声，萧若舞想法和他一样，现在没有证据显示三人死亡不是意外，必须先向谢仁禾了解其中详细情况。 二人等了一会，许青青开车就到了。 沈木老规矩坐在了副驾驶位置，萧若舞坐在后面。 “萧大，你们回刑警队吗？”许青青回头问萧若舞道。 “去庆安小区，我们找一个人问话。” 据何平安所说，谢仁禾因为担心出事，已经休假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了。 许青青答应一声，驾车直奔庆安小区所去。 庆安小区在江滨市东城，是开发不久的小区，车子在门口停了一会，等沈木向保安出示了证件后，保安才让他们进入小区。 庆安小区不愧是新小区，绿化设施都十分不错。 三人很快找到了谢仁禾的家，沈木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并没有人回应，但沈木却感觉门上猫眼微微一黑，显然里面有人在偷偷观察外面。 “谁啊？”随着猫眼恢复，门却仍旧没有打开，只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问话声。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问话的人应该是谢仁禾，他们都感觉这个谢仁禾已经是惊弓之鸟了，自己三人都穿了警服，他还不放心。 拿出警官证举起来对着猫眼，沈木道：“我们是刑警队的，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你是谢仁禾吗？” “刑警队？你们找我什么事？”里面人果然是谢仁禾，他仍旧有所怀疑，又问道。 萧若舞不耐烦了，伸手一敲门：“我们刚从看守所何平安那儿过来。” 谢仁禾这才再无怀疑，随即打开门，嘴里道：“不好意思，三位警官快请进！” 他让沈木三人进去后，自己又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情况，这才迅速关上门。 沈木发现谢仁禾年龄不算大，大概三十多岁，这个年龄应该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但观谢仁禾明显有些老态。 “不好意思，三位警官，想必何平安已经跟你们说了事情经过，我也是被吓怕了，不得不多做防备。” 谢仁禾抱歉的让三人坐下，并且为他们泡茶倒水。 萧若舞见谢仁禾家客厅窗帘都是关上的，就走到阳台前将窗帘“哗啦”拉开，顿时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客厅一下子亮了许多。 谢仁禾一见，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谢队，我们刚才见过了何平安，他已经将事情跟我们说了，现在来跟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萧若舞开门见山，因为不知道谢仁禾在城管是什么职务，就称呼他为队长。 谢仁禾脸色黯然，他点点头，将茶水放在茶几上三人身前，自己找了个马扎在对面坐下。 “你为什么说你遇到的两次危险是有人刻意做的？除了怀疑你有证据吗？”沈木问道。 谢仁禾见沈木提起那两次危险，脸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好几下。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第一次遇到危险，那个开车的人……就是开车闯红灯的司机，当时虽然只是短暂一瞥，但我看着却十分熟悉……” “他是你熟人？”萧若舞问道。 谢仁禾点点头：“那个司机看着像是……像是赵家那个没有死的男孩，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年，但我看着很像。” 沈木道：“你也说事情过去了七年，当年对方只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成年了，模样改变会很大，你怎么会觉得是他？” 因为这几起事件都是何平安和谢仁禾的一面之词，沈木怕谢仁禾因为疑神疑鬼，想自己二人插手查案从而说谎，因此他问的十分仔细。 谢仁禾却摇摇头：“赵家那个孩子赵治右眉梢有一个红痣，而当天司机右眉梢也有一个红痣，正因为这个特征，我认为不是巧合！” 萧若舞和沈木迅速对视一眼，萧若舞问道：“事后你报警了吗？” 第59章 位置不对 谢仁禾点点头：“我去城东派出所报警了，不过派出所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情况，最后并没有找出赵治，至于广告牌，他们也查了，说是挂上时不牢固，再加上当天刮大风才导致的意外。” “其他三个人死亡你也跟派出所说了？”萧若舞问道。 “嗯，我也说了，不过他们好似不相信，我猜测他们应该没有查，最后他们甚至还怀疑我精神有问题。” 谢仁禾说到这，一脸的愤愤。 二人又问了谢仁禾一些问题，直到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站起身跟他告别离开了。 三人出了门，发现谢仁禾迅速关上了门。 下楼后，他们抬头一看，谢仁禾又将他家窗帘紧紧拉起来。 “这事件如果不查清，谢仁禾脑子恐怕真的会坏，他分明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了。”许青青就说道。 沈木点点头，这种高度紧张状态下，长期以往难免不会有精神问题。 “去帝城大厦看看！” 既然谢仁禾说广告牌有问题，他们决定首先排查那个广告牌，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帝城大厦也在城东，整体高度有二十多层，而跌落的广告牌在三楼和四楼之间。 三人下车后向上面看了一下，广告牌又挂上了，广告内容是宣传当地一家小医院。 萧若舞找到帝城大厦的管理者，他们十分配合，立即让一名程姓女经理陪着来到四楼。 程经理说道：“其实前几天你们有同事也来查了，并没有发现异常，然后就走了。” 帝城大厦四楼是写字楼，有三个公司租赁了这里，而挂广告牌的地方紧靠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是开放的，三家公司人上下楼都会经过这走廊。 三人发现走廊是半封闭的，每块巨大玻璃留有一道成年人拳头长度的缝隙，应该是供走廊透气。 “当初广告牌是哪家公司制作和装置的？”萧若舞就问程经理道。 “是大地广告公司，他们专门做户外广告牌，装置也是他们弄得。”程经理立即回答道。 “悬挂广告牌的人你有印象吗？”萧若舞又问道。 程经理抱歉的摇头：“他们穿的都是统一工作服和帽子，我只记得的是两个大概三十多岁的人，模样实在不记得了。”。 “其中有没有右眉梢有个红痣的青年？”萧若舞不死心，追问了一句。 “这个……”，程经理回忆了片刻，最终还是抱歉的道：“对不起，我实在记不得了。” “你们这里有监控视频吗？”萧若舞又问道。 “万分抱歉，我们这栋楼监控视频正在准备装置，暂且没有。” 萧若舞和程经理在对话时，沈木伸手通过缝隙在外面摸索了一会。 见程经理这儿问不出什么，萧若舞就让其离开了，在程经理离开后，她就问沈木：“沈木，你在摸什么？” 沈木缩回手，掏出餐巾纸将手擦干净，这才道：“广告牌螺丝固定的地方都在半封闭的玻璃缝隙处，如果有人动手脚，是有可能的。” 萧若舞和许青青见缝隙只有拳头之长，刚容下一个人手掌伸出，许青青不禁问道：“沈哥，你怎么精准的知道螺丝在缝隙外面，还伸手摸到了？” 沈木笑了笑：“我刚才上来时观察的，螺丝固定的四角就在缝隙外面。” 萧若舞二人这才明白过来，都不禁佩服沈木观察力细致，竟然提前就发现了这点。 “你怀疑有人刻意将螺丝放在缝隙外面？”萧若舞问道。 “广告牌一丈多长，有四角固定处，螺丝位置都在缝隙外面，伸手刚好就能触碰到，如果这点不是巧合的话，还有一点说不通……” 沈木说到这，脸色一肃。 “……广告牌悬挂的位置，并不是最佳位置，它无法让对面街道迎面来的人一览无遗，这点很不对，所以我猜测装置广告牌的人故意让螺丝接近缝隙处！” 萧若舞就是一惊：“他们装置时候已经有了下一步计算？如此一来，那个大地广告公司可能有问题！” “所以我们要去一趟大地广告公司！”沈木点头道。 许青青听完沈木的分析，也吃了一惊：“这个犯罪嫌疑人太奸诈狡猾了，他这么干，如果谢仁禾死了，谁都无法证明广告牌有问题，甚至因为大风，都发现不了有问题！” 沈木和萧若舞一时心也是沉甸甸的，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他们从来没有碰到的高智商犯罪分子。 “可惜这里没有监控视频，否则犯罪嫌疑人无从躲藏。”许青青可惜的说道。 萧若舞却摇摇头：“以犯罪嫌疑人的狡猾，即便有监控视频，他也势必会将其破坏掉！” 三人说话间就下了楼，去往大地广告公司.。 大地广告公司距离帝城大厦只隔了一条街，很快就到了。 三人来到大地广告公司才发现这其实就是一家工作室，只有一间门面房，外面挂着“大地广告公司”牌子。 三人进去后，店内有一男一女正在说话，看到警察进来，二人都站起身。 “你们谁是公司老板？”萧若舞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过，二人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模样普通。 “我是老板，警官来是……？”男人忙答应一声，狐疑的看着三人，显然不明白警察突然找上门做什么。 “老板贵姓？” 沈木见老板表情疑惑，拿出警官证给他看了。 “我姓吴，吴建军。”吴建军扫了一眼沈木警官证，立即回答道。 “这位是？”沈木收起警官证，看了一眼那个女的，又问吴建军道。 “她是我老婆，叫王莉。”吴建军再次回答道。 沈木就问道：“我们来是为了一起案子，想问问你们情况，你们公司有多少员工？” 吴建军道：“公司除了我们夫妻，还有两个工人，总共四个人，两名工人出外安装广告牌了。” 肖若舞道：“你把两名工人的姓名信息给我们？” 沈木立即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吴建军更加疑惑了：“他们两个牵犯了案子了吗？为什么要他们信息？” 他老婆王莉在旁边立即道：“我们和两名工人只是雇佣关系，他们私下做了什么，我们夫妻可不清楚。” 萧若舞看了她一眼：“没说他们犯案子，只是正常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如实回答就行了。” 第60章 客户的要求 吴建军夫妇互相对视一眼，吴建军只得道：“他们一个叫邱严，一个叫莫林森，都是树沟镇人。” “他们在你公司做了多久？”萧若舞继续问道。 “那就久了，我们公司成立他们就来了，一直做到现在，足足有五年了。”吴建军回答道。 按照何平安和谢仁禾叙说，赵家赵治七年前十五岁，一算今年二十二岁。 萧若舞立即问道：“两名工人今年都多大岁数？” “具体多少岁我不知道，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 “三十岁左右？” 萧若舞和许青青顿时大感失望，年龄对不上，如果吴建军没有说谎，他们中并没有赵治。 沈木眉头也微微皱了皱，想了想就不再兜圈子，看着吴建军直接问道：“你们装在帝城大厦的广告牌是怎么回事？怎么装上去会掉落？” 吴建军一怔，旁边他老婆张莉却立即道：“大概是两个工人装置的时候没有到位，再加上昨天风大，所以掉落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重新装的时候吴建军也去了，现在绝对不会掉落。” 吴建军也忙点头：“对对对，这次绝对不会再掉落了。” 萧若舞脸色一沉：“昨天差点出了人命，你们做事也太粗心了吧！” 吴建军张嘴要辩解什么，张莉却抢先道歉道：“是是是，各位警官说的是，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电动三轮车声，三轮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沈木三人回头一瞧，发现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都穿着蓝色工作服，头上戴着安全帽。 “我们家工人回来了，他两个就是邱严和莫林森。” 吴建军对沈木三人介绍进来的两个工人道。 二人也看到了身穿警服的沈木和萧若舞，不禁一怔，显然没想到有几个警察在店里。 他们见吴建军还特地介绍他们二人，就更加奇怪了。 二人的表情没有躲过沈木的观察，沈木见他们只是奇怪，并没有露出丝毫慌张和害怕的神色。 萧若舞就问邱严二人道：“帝城广告牌是你们装的？” 邱严二人一见警察是为这件事来的，他们对视一眼，邱严就道：“不是没有造成损失吗？事后我们公司也重新制作了一个广告牌装上了。” 萧若舞柳眉一蹙：“你们装置广告牌位置十分不安全，我们今天来是准备让你们重新安装。” 邱严二人一愣。 沈木一听，却暗自佩服萧若舞的头脑灵活。 先前他观察帝城大厦的广告牌，就发现螺丝位置刻意在半封闭的玻璃缝隙处，这就给犯罪嫌疑人作案提供了机会。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广告公司故意这么干的，还是另外有人要求的？ 萧若舞之所以这么问，明显是故意挑刺，看吴建军几人怎么回答？ 果然吴建军一听，立即不满的道：“警官，广告牌位置不是我们选的，是普民医院和帝城大厦商议好的，这个我们可没有办法。” 张莉口中的普民医院就是打广告的那家医院。 沈木立即道：“不是大范围的移动，只需偏离下面人行道一些就行。” 谁知吴建军一听，不禁露出苦笑，他道：“不瞒三位警官，普民医院是指定那个位置要求安装的，不能偏离分毫。” 两名工人这时也道：“是啊，当时我们还提醒他们，如果那么安装，街道对面过来的人不能完全看到广告内容，可普民医院人却说，那样装有他们的用意，让我们只管按照他们要求装就行了。” 沈木三人一听，心中都猛地一动，但脸上俱不动声色。 萧若舞柳眉微蹙：“原来是这样，那好吧。” 说着，她又问吴建军道：“普民医院谁和你们接触的？” “是普民医院的后勤科钱科长。”吴建军回答道。 萧若舞和沈木互相看了一眼，都暗暗点头，萧若舞就道：“既然这样我们先走了，广告牌你们定期检查，不能再出事了。” 叮嘱了吴建军几人一句，三人就离开了广告公司。 吴建军几人目送三人离开，邱严好奇的道：“这几位警察是什么部门的？看着陌生，不像是派出所的！” 吴建军道：“也许是才调过去的，所以做事才这么认真，你们当天装广告牌真的没问题？” 莫林森二人都摇头：“我们装的时候一点问题没有，即使刮大风也不应该掉落啊！” 吴建军和张莉都皱眉道：“那就奇怪了！” …… 出了广告公司，沈木三人开车直奔普民医院去了。 既然广告牌位置是普民医院严格要求的，那么有问题的自然就是普民医院。 普民医院是江滨市一家小型专业医院，以口腔科最为出色，去这家医院的病人多数是治疗牙齿。 车子到了普民医院后，萧若舞却让许青青在自己和沈木去找院长时，让她去后勤科，暗中观察那个钱科长。 许青青明白这是萧若舞怀疑后勤科那个钱科长。 他们见院长后，势必要招钱科长去问话，所以让自己提前暗中观察钱科长得到消息后的反应。 她马上机灵的道：“好的，我马上去！” 萧若舞又叮嘱道：“小心一点，别暴露身份。” “嗯，我明白。” 许青青今天穿的是便服，在萧若舞和沈木下车进入医院后，她马上停好车子也迅速下车，直接去了后勤科。 进入医院后，沈木发现这家医院生意还不错，病人来去匆匆，很多人捂着腮帮子，表情痛楚的直呲牙花。 在导医处问清了院长办公室在几楼后，沈木二人就去了。 普民医院院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二人在敲门后，正在喝茶的院长抬头发现身穿警服的沈木二人上门，就微微一怔。 他马上站起身：“二位警官是……？” “哦，我们是市警察局，来找院长了解一些事。”走进办公室，萧若舞对院长说道。 院长立即道：“我就是院长，二位请坐，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 请沈木二人坐下后，院长要泡茶，却被萧若舞拒绝了。 “院长，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医院在帝城大厦悬挂的户外广告牌问题，这个你清楚吗？” 院长微微摇头：“广告牌都是我们医院后勤科办，我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具体情况却不清楚。” 沈木问道：“你们在帝城大厦的广告牌昨天掉落了，差点砸死人了，这个你也不清楚？” 广告牌是普民医院的，如果砸死人，作为所有人，医院是要承担责任的。 果然院长一听，就微微一惊：“这个事情我的确不知道，我马上让后勤科人过来汇报。” 第61章 诈了一下 院长抄起桌上电话就打给了后勤科。 萧若舞料想此时许青青已经到了后勤科，她又道：“院长，你告诉后勤科，这件事很重要，后勤科负责人必须来一趟。” 院长拿着电话点点头，不大一会就接通了，一接通他就冲电话那头发火道：“钱科长，帝城大厦的广告牌怎么会掉落？” 那头好似一愣，随即解释了什么，院长一皱眉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警察正在了解这件事。” 说着，他“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挂电话后，院长对萧若舞二人苦笑道：“应该是意外，广告公司装的时候没有装牢，不过我们医院也有责任，监管不到位。” 沈木和萧若舞对院长的话不置可否，并没有搭腔。 院长一见，不禁讪讪一笑，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院长打完电话不久，萧若舞警务通就响了，她掏出来瞧了瞧，随即就走到外面去了。 沈木在萧若舞掏警务通时瞥了一眼，是许青青打过来的。 萧若舞在外面待了片刻又走了进来。 进后来，她冲沈木点点头，重新坐下了。 沈木立即明白许青青那边应该有了发现。 果然萧若舞坐下后，就问院长：“院长，你们医院职工有个叫钱伟的人吗？” 院长一怔：“钱伟？钱科长儿子就叫钱伟，他也是我们医院牙医，他怎么了？” 萧若舞并没有进一步解释，沈木看她胸有成竹模样，知道这个钱伟事情是许青青告诉她的。 不大一会，一个胖子就急匆匆跑来了，胖子跑的气喘吁吁，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跑步跑的，或者两者皆有之，额头汗水都下来了。 院长一见胖子进来，就对沈木二人介绍道：“二位警官，他就是我们医院后勤科钱科长，装置广告牌都由他负责。” 胖子对沈木二人点头哈腰赔笑道：“我是钱树，二位警官是为广告牌来的？那个广告牌掉落完全是因为大风刮的……” 萧若舞一摆手，根本不听他继续解释下去，就冷冷的问道：“大地广告公司人说是你故意将广告牌悬挂在人行道上面，你为什么这么做？” 钱树一惊，期期艾艾的道：“我没有安排他们……这么做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意思是我们冤枉你？”萧若舞立即冷声质问道。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钱树期期艾艾，他被萧若舞上来就一棍子给打懵了，一时想不出说辞。 “昨天广告牌掉落差点砸死人，你怎么说？”谁知萧若舞没有继续逼他，反而话锋一转问道。 钱树马上道：“下次不会了，我保证没有下次！” 因为紧张，他额头汗水比刚才还要细密，接连擦了好几下。 “你肯定能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肖若舞冷眼盯视钱树，淡淡的问道。 “我能保证！”钱树听到这句问话，神态一松，张口就道。 “你能保证？你儿子钱伟能保证吗？”谁知萧若舞突然冷笑一声，目光如电盯视钱树。 “啊？”钱树一听这句话，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起来。 “钱伟手机号码多少？让他过来！”萧若舞不等钱树有所应对，马上又以不容置辩的语气喝问道。 “钱伟……他……”钱树此时已经意识到对方掌握了相关证据，否则不可能知道自己儿子钱伟的存在。 “老钱，究竟怎么回事？这件事怎么会牵扯到你儿子？” 院长一瞧萧若舞严肃的表情，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再加上看到钱树害怕的样子，明白事情恐怕不简单。 他怕担责任，马上就对钱树道：“你马上让钱伟过来解释！” “钱伟……他……解释？”此时的钱树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 沈木插话道：“钱树，这件事你隐瞒不了，如果你今天不让钱伟主动过来，我们就上门抓人，后果和影响你应该清楚？！” 钱树一听这话，再也不敢再拖延，他哭丧着脸问道：“二位警官，我现在让我儿子钱伟过来，算投案自首吗？” 沈木点点头：“只要他过来如实供述自己犯罪行为，算是自首！” 他这句话倒没有欺骗钱树，目前还不知道钱伟犯罪行为是什么，另外也没有对其采取强制措施，如果他来后如实供述自己犯罪行为，确实算自首。 钱树一听，立即就道：“我马上给钱伟打电话……让他过来。” 萧若舞却阻止了他，扭头对院长道：“院长，还是你来打这个电话吧！” 她担心钱树露出口风，从而让钱伟跑了。 院长也明白，他用手指头狠狠点了点钱树：“瞧你们干的事！钱伟手机号码多少？” 钱树说出一个手机号码。 院长立即抄起桌上电话，按照钱树给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在响了两声后，那头立即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院长，您找我？” “是钱伟吗？” 院长在确定对方身份无误后，就语气和缓的道：“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 “好的，院长，我现在在外面，马上回去。”钱伟在电话里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几人就在办公室等着。 钱树此时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紧张的不行。 沈木看着他，突然问到：“你儿子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他这句话问的十分含糊，看着像是质问，其实是没有证据所以准备诈对方，好等一会与钱伟的供述比对。 萧若舞在旁边一听，就抿了抿嘴唇。 钱树明显没想到沈木这个时候会诈自己，更加没想到他没有掌握什么证据。 苦着脸道：“钱伟强|奸那个女孩我倒是知道，不过当时那个女孩是半推半就的，钱伟……这算是强奸吗？” 此话一出，不但院长大吃一惊，就连萧若舞和沈木也是吃了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涉及到一起强|奸案。 他们本意是诈出钱树父子为什么那样安装广告牌，却没想到他竟供出了儿子强|奸！ 不过沈木二人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钱树看出他们意外之色。 其实刚才萧若舞从许青青那儿也仅仅知道钱树给钱伟打了个电话，其它就不知道了，甚至因为在打电话时钱树喊钱伟名字，许青青都不知道钱伟是钱树的儿子。 否则刚才萧若舞也不会询问院长关于钱伟身份信息！ 第62章 要挟 萧若舞一听此案涉及到强|奸，她就对沈木点点头，沈木立即拿出笔录纸给钱树录口供。 “你怎么知道你儿子强奸了那个女的？” 萧若舞问了钱树基本信息后，开始审讯。 “我儿子钱伟告诉我的。五天前他惶急的跑回来向我要二十万，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他就说他强奸了一个女的，想通过钱摆平。” “钱伟在什么情况下强奸了那个女的？女的叫什么？” “那个女的……其实在夜店上班，我儿子去夜店喝酒，喝多了，然后上厕所时候就遇到那个女的，就把她给……给强|奸了！” “至于那个女的大名叫什么，我却不知道，只是听我儿子说，别人都喊她阿雯。” “然后呢？钱伟赔钱给阿雯了吗？” 钱树擦了一把额头汗水，苦着脸道：“不能不赔啊，他们拍摄了视频，说不给钱就告我儿子，然后我们就赔了二十万。” “他们还拍摄了视频？” 沈木和萧若舞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按理如果不是有意为之，那种情况下不应该能拍到视频呀！ “你们给钱后，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本来我们以为给钱就完事了，谁知那个阿雯却再次找到我儿子，让我们帮她办一件事，这件事才算完。” “她让你们办什么事情？” “就是装置广告牌的事情，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在为医院装置广告牌，她找到我儿子后，让我按照她的要求装置，并说只要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就饶过我们。” “我儿子没办法，就又找到了我，我一想，这件事虽然奇怪，但移动了一下广告牌位置不算难事，就答应了她。” “事后那个阿雯就没有找你？”萧若舞想了想，再次问道。 钱树点点头：“事后她没有再找我们。” “阿雯在哪家夜店上班？她和你们交涉始终是她一个人吗？有没有其他人参与？” “阿雯在零点娱乐ktv上班，她和我儿子见面还带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长得五大三粗，看着……” 话问到这，就听到外面有人招呼：“钱医生，你好！” 沈木几人一听，就知道应该是钱伟来了，当即就停止了继续问话。 随着话语，外面走进来一个青年，青年身体消瘦，头发梳的光滑的能让苍蝇在上面打滑，脸苍白浮肿，一看就是夜店逛多了的结果。 “你就是钱伟？” 萧若舞和沈木同时站起来，问话的同时，萧若舞就挡住了钱伟退回门口的去路。 “是啊，我是钱伟，你们是……？”钱伟扭头见他爸爸满头大汗，一直对他使眼色，其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显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今天来是问你一些事，你坐下！” 钱伟一听萧若舞二人是刑警，而不是派出所的，脸色再次一变。 “我……我没有犯罪，你们找我来做什么？”钱伟不知道他爸爸钱树已经全部交代了，还想继续准备隐瞒真相。 萧若舞冷冷的道：“你坐下来回答我们问题！” 钱树一见儿子还想隐瞒，忙一拉他，将其拽到一边坐下：“钱伟，你将阿雯的事情交待了吧，刚才二位警官说了，算自首！” 钱伟一听，顿时犹如屁股被扎针了一般，腾地站起来：“爸，你糊涂了吧，什么阿雯？阿雯是谁？” 旁边院长一见钱伟这个时候还想欺骗，不禁摇摇头。 沈木道：“刚才你爸爸将一切都交待了，你如果不交待，我们带你回刑警队，然后找阿雯做证！” 这句话又犹如一根针，顿时让钱伟泄了气，他跌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半天没有言语。 过了半天，他才看着沈木和萧若舞：“二位警官，我……我现在如实交待，真算自首？” 钱树马上迫不及待的道：“算算算，刚才我问了二位警官，他们说算！” 沈木点点头：“算自首！” 钱伟没办法，只得开始招供。 他交待的和他爸爸交待的基本一致，那个阿雯不但要了他们二十万，还让他们安装帝城大厦广告牌时，依照其所指定的位置安装。 至于为什么那么安装广告牌，阿雯却没有说。 “阿雯现在还在零点ktv上班吗？”萧若舞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那件事发生后，我就没有再去那家ktv。”钱伟如实回答道。 沈木在这对父子全部招供完后，想了想就问他们：“那个陪伴阿雯的年轻人叫什么？长得什么模样？” 钱伟一见沈木提起那个年轻人，脖子禁不住一缩，显然他对那个年轻人十分惧怕。 “那年轻人个头有一米八，长得很凶，特别是目光，好似杀过人一样。，他姓名我却不知道。”钱伟回答道。 “那个年轻人右眉梢有红痣吗？”萧若舞立即问道。 钱树父子一听，都奇怪的道：“警官知道这个人？那个年轻人右眉梢确实有一颗红痣！”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就再无怀疑，广告牌掉落差点砸到谢仁禾不是意外，而是赵治精心策划的一场谋杀。 由此看来，谢金等三人死亡也很可能不是意外，也是死于谋杀。 “你们见过那个年轻人几次？知道他一些情况吗？” 饶是沈木和萧若舞自控能力都极强，现在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紧张，毕竟牵扯到三条人命，他们不能不紧张啊。 钱树父子不明白赵治犯了什么事，竟然让两名冷静的警官突然激动起来。 钱伟回答道：“我们和那个年轻人只见过两次，第一次他是陪阿雯找到我，第二次是我给阿雯钱，他也陪着一道，具体他是什么人，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阿雯让你们安装广告牌，那个年轻人说了什么没有？”沈木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钱伟摇摇头：“安装广告牌只有阿雯一个人找的我，那个年轻人没有一道。”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一怔，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感觉奇怪。 赵治的目的是为了安装广告牌砸死谢仁禾，怎么谈到重要事情反而不出面了？ “昨天广告牌掉落后，阿雯他们有没有再找你？”萧若舞柳眉一蹙，问道。 钱伟再次摇头：“没有，事后阿雯并没有再找我。” 第63章 客人的老相好 沈木二人见在钱树父子这儿再问不出什么，萧若舞就道：“无论是什么原因，这次钱伟你们犯了罪，就得接受处罚，现在你们两个跟我回刑警队。” 到了此时钱树父子自然无话可说，双双耸搭着脑袋答应了。 院长将他们送到门口，回到办公室后，就摸着下巴，满脸的疑惑不解。 “这两个警察自始至终好似没拿出什么证据，怎么钱树父子就将一切都交待了呢？” 沈木和萧若舞押着钱树父子下楼后，就将他们押到车上。 车旁许青青一见，就问萧若舞：“萧大，他们招了吗？” 萧若舞点点头。 许青青对二人一竖大拇指：“萧大沈哥厉害！” 钱树看到许青青就是一呆，他不禁脱口问道：“你不是刚才在我办公室谈医疗器械的销售员吗？原来你是警察……你是故意借机接近我！” 许青青见到了此时这个钱树才明白她是故意接近他，不禁笑了一声。 原来许青青刚才装着销售员和钱树谈购买器械的问题，院长打电话过来后，她就在现场，至于后来钱树打给钱伟电话虽然是背着她，但她仍旧偷偷听到了。 “你们……？” 钱树到了现在才意识到警方可能没有掌握他们的犯罪证据。 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如果翻供，警方已经知道阿雯和那个年轻人存在，找到他们一对质，自己父子仍旧逃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想到这，钱树就不敢冒险翻供，毕竟翻供后就不能以自首论了！ …… 回到刑警队，沈木和萧若舞给钱树父子二人录了口供，结束后就将案情汇报给了李东来。 李东来一听是涉及到三条人命的大案，不敢怠慢，马上就指示萧若舞立即立案侦查，并让人保护好谢仁禾和看守所里的何平安二人的安全。 萧若舞答应后，回到刑警队马上着手侦查行动。 她先是联系了看守所，让他们好好看押何平安，说他涉及到一起大案子。 看守所那边自然没有意见，一口保证说不会出事。 萧若舞结束通话后，又让人暗中监管保护谢仁禾，至于帝城大厦的广告牌，她没有让医院拆除，而是派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如果阿雯和赵治出现，就地实施抓捕。 另外谢金三人的死因，萧若舞也开始派人侦查。 …… 傍晚时分，零点娱乐ktv就陆陆续续上客人了，这家ktv生意还不错，客人络绎不绝的进去。 一辆商务车悄无声息的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三名男子，当先一名年轻人高高瘦瘦，看着斯斯文文。 和年轻人一道的两个男子，一个身材高大，另外一个却瘦如马猴，但此人目光却异常灵活，年龄在三十多岁。 三人在商务车驶离后，就抬步进入ktv，接待的服务员立即招呼道：“老板，你们共有几位？” “只有我们三人，给我们一个包厢。”年轻人淡淡的说道。 “好勒，三位老板跟我走！” 服务员说着，就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六人包厢。 “先上三箱啤酒，另外找三个陪唱的过来。”那名马猴青年很是熟练的吩咐道。 服务员忙答应一声，就问道：“三位老板有熟悉的吗？” 这时那名斯文年轻人就道：“我上几次来记得你们这里有个叫阿雯的，给我印象一直不错，你把她喊来。” “阿雯？”服务员一怔，“阿雯不在这里干了，前几天辞的职。” “为什么不干？跳槽了？”年轻人一副失望的表情。 “可能是钱赚够了，谁知道了！”服务员耸耸肩膀。 “可惜了，那个妞很对我胃口，怎么就辞职了，这下没意思了！” 年轻人对身旁同伴啧啧嘴说道。 “咳”，马猴青年咳嗽一声，笑嘻嘻的道：“没想到兄弟还是重感情的人，我们倒是看走眼了。” 年轻人摆摆手：“我以前来过几次，每次都点她，没想到竟然走了，嗯，你知道阿雯微信多少吗？我有空联系她！” 他最后一句问的是服务员。 服务员刚露出为难之色，马猴青年立即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服务员身前：“我这个兄弟不是坏人，这样，你把阿雯微信给他，这些钱算是小费。” 服务员一见那叠钞票，目光不禁一亮，但仍旧迟疑了一会，并没有立即拿。 “怎么？嫌少？你要多少？直接说个数目，我们不差钱。”身材高大的那名客人眼睛立即一横。 “不是不是。”服务员忙连连摆手，她又想了想，这才道：“我可以给你们阿雯微信，但千万不能说是我给的。” “放心吧，我只是关心她一下，又不是去骚扰她。”年轻人不满的说道。 “嗯，既然这样，我给你们。” 服务员说着，掏出手机将阿雯的微信号报给了年轻人，然后将那叠钞票就塞入自己兜里了。 年轻人掏出手机将微信号记下后，点点头，他没有立即加对方。 “既然阿雯不在，你另外叫三个陪唱过来，记住，盘子要正身材要好，还要年轻，别来几个大婶糊弄我们，我们不差钱！”马猴青年吩咐服务员道。 “好的，三位老板稍等。” 服务员说着，就离开了包厢，顺手将门带上了。 她一走，年轻人三个都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那个高大男子就低声道：“既然弄到了阿雯微信，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年轻人却摇头，也低声道：“现在还不能走，免得ktv人怀疑。” 马猴青年赞同的点点头：“我们再等等。” 高大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我怕消费多了，回去报不了账！” 马猴青年一拍高大男子肩膀，低声笑嘻嘻的道：“报不了我们自己掏腰包，这可是一次开眼界的机会，平日是没有这样机会的。” 高大男子就瞅着马猴青年：“你这次回来变了，以前你可是酒色不沾啊！” 马猴青年摇摇头：“你说的轻巧，我如果酒色不沾，怎么能完成卧底任务！” 高大男子正要说什么，年轻人却突然咳嗽一声，二人立即停止了对话，就发现包厢门被推开，服务员搬酒进来了。 送完酒，三名陪唱公主就进来了，她们很是熟络的一对一坐在年轻人三人身旁。 第64章 喊打喊杀 在距离零点ktv一百多米远处停着一辆商务车，商务车玻璃是茶色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形。 此时车上赫然坐着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和教导员吴成军。 驾驶位置坐着许青青，她扭头看着ktv方向，又随即看了看手机，就道：“沈哥他们怎么打听这么长时间？应该出来了。” 萧若舞目光也凝视不远处的ktv霓虹灯招牌，眉头微微蹙了蹙。 “青青，你打个电话给沈木，问他要不要支援？”萧若舞对许青青吩咐道。 “好勒。”许青青立即掏出手机就要给沈木打过去，坐在后排的吴成军却道：“现在打电话过去会不会引起旁人怀疑？要不要再等等？” 萧若舞冷笑一声：“姚霖长期从事卧底工作，这样的场面他见识多了，再加上沈木的见风使舵能力，另外大罗也在场，这三个人如果搞不定一个区区阿雯，他们就白混了。” 吴成军一怔，他就问道：“萧大，你怀疑他们三个故意留在ktv玩耍不走？应该不会吧！” 萧若舞点头：“即使怕引起旁人怀疑，现在也应该出来了。” 许青青哼了一声：“我看他们是故意的，我打电话给他们，别给里面狐狸精缠住舍不得出来了。” 说着，她就拨打了沈木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立即传来莺歌燕语，并伴有强烈的音乐声，同时有女孩喊道：“真的调好了，厉害！” 听到那头乱糟糟的声音，车上几人都是一皱眉头。 “喂，死鬼，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许青青对那头沈木吼了一声。 吴成军见许青青冒充沈木的老婆，听她凶巴巴的语气，忍不住莞尔。 “好了，老婆，我正在陪客户，结束就回去。”那头沈木机灵的大声回答道。 显然沈木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许青青又吼道：“谈的怎么样了？” 沈木只得道：“已经谈成了，我马上就回去！” “快回来！”许青青一听谈成了，就明白有阿雯消息了，她又凶了沈木一句，便挂了手机。 将手机挂了后，她对萧若舞道：“萧大，沈木说已经成了，他们马上回来！” 萧若舞点点头，她扭头对吴成军道：“三个人回来，你问问他们消费了多少？如果超过预算，不要给他们报销！” 吴成军见萧若舞恼怒三人为了贪玩竟然不顾正在查案，他马上道：“我明白，多余的让他们自己掏腰包！” 众人又等了一会，就见从ktv走出三人，其中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自然就是沈木，另外二人是大罗和马猴般的姚霖。 就见他们晃晃悠悠的走到商务车旁边，见四周没有人留意，便迅疾上了车。 三人上车后，许青青用手指点点他们，奚落道：“里面公主很漂亮吗？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姚霖和大罗表情讪讪，沈木却坦然的道：“青青，你给我几张餐巾纸，我刚才把手弄脏了。” 许青青一摊手：“我没有带餐巾纸。” 萧若舞拿出几张餐巾纸递给沈木：“怎么了？” “哦，刚才ktv音响没有调节好，为了打听阿雯的消息，我帮她们调了一下！”沈木接过餐巾纸擦拭手掌，不经意的回答道。 萧若舞知道沈木读书多，他能从书上学到用一根铁丝开锁，调音响自然也不在话下。 许青青好奇的看着沈木：“你一直在里面帮她们调音箱？” 沈木看了一眼许青青，反问道：“不然呢？” 许青青咯咯一笑道：“误会沈哥了，难怪刚才有个女的在喊调好了，原来是指这个！” 说着，她扭头看着大罗和姚霖：“你们两个呢？在里面看沈哥调音箱吗？” 姚霖和大罗脸皮都是微微一窘，他们没有理睬许青青。 其实当时沈木在调音响时，二人正和陪唱的公主聊得热闹。 姚霖从兜里掏出消费单子，递给吴成军：“吴教，今晚消费单子，您给报销一下呗！” “消费了多少？”吴成军接过来随口问道。 “不多，一千块。”大罗在旁边回答道。 谁知吴成军一听，脸色一黑：“一千还不多？回去我仔细比对一下，如果不是必须要消费的，我不给报销！” 姚霖苦笑道：“吴教，里面东西贵着了，要不是沈木帮她们调好音响，少收了不少钱，一千块都不够！” 吴成军正要批评二人，萧若舞却道：“吴教，你给他们报销了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大罗二人一听，立即高兴的道：“谢谢萧大！” 吴成军却一怔，好嘛，你刚才喊打喊杀不给报销，现在怎么做起了好人？ 要不是他了解萧若舞为人，都认为对方刚才是给自己挖坑！ 萧若舞没有解释，她抿了抿嘴唇，岔口话题问三人道：“阿雯还在里面上班吗？” 沈木摇头：“她离开了，不过我要到了她的微信！” 萧若舞就问：“微信确定是阿雯的吗？” 沈木点头道：“我先问了一个服务员，她给了这个微信，另外刚才我调音响时，也趁机问了另外一个服务员，她感谢我调好音响，也给了我这个微信，上面有阿雯手机号码！” “手机号码多少？”萧若舞问道。 沈木就将手机号码报给了萧若舞 萧若舞将自己警务通切换到内部系统，通过手机号码开始查找阿雯身份信息。 “阿雯原名叫蔡雯，今年二十四岁，是江滨市毛水镇叶家集人。”萧若舞很快查找到了阿雯的身份信息。 “毛水镇人？那我们可以让楚教调查这个蔡雯，看她有没有回家？”许青青立即说道。 当初在侦破林军杀害他妹妹林颖案子中，他们和楚晴合作过，双方配合十分默契，彼此都十分欣赏。 萧若舞点点头，立即拨打了毛水镇派出所教导员楚晴的手机。 “喂，萧大。”手机接通后，那头传来楚晴洋溢热忱的招呼。 “楚教，今天给你来电话，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萧若舞客气的说道。 “行，你说什么事。”那头楚晴道。 萧若舞就将蔡雯的事情说了，表示让她调查一下蔡雯，看其最近有没有回家？ “这个容易，我们派出所就有一个辅警是叶家集人，我让他打听一下就成，你等我消息。”楚晴满口答应了萧若舞的请求。 第65章 钓出犯罪嫌疑人 萧若舞对楚晴表示感谢后，就挂了手机。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那头楚晴电话就打了过来。 “萧大，据我们调查，那个蔡雯最近并没有回叶家集，我让辅警问了好几个人熟悉的人，他们都说最近没有看到蔡雯回家。” 萧若舞一听，柳眉就是一蹙，蔡雯没有回家，而她又在ktv辞职了，这茫茫人海到哪里去寻找？ 一时众人都犯难起来，沈木沉吟道：“萧大，不如我们让ktv服务员联系蔡雯，她们联系，蔡雯不会怀疑，我们将她钓出来。” 吴成军道：“小沈这个建议行，蔡雯涉及命案，相信服务员不会不配合我们，另外她们的工作性质也不敢不听我们的。” 萧若舞沉吟了一会，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沈木道：“就找刚才第二个给我微信的那名服务员，我调音响时听她说过，她和蔡雯关系不错。” 萧若舞就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沈木还没回答，姚霖在后面接嘴道：“叫浅浅。” 吴成军立即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打听的清清楚楚！” 姚霖脖子一缩，讪讪笑道：“我也是为了工作需要，才问清楚的。” “是吗？”吴成军悠然的看着他，“有没有要人家微信？” 姚霖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这个没有。” 吴成军没有追问下去，反而语重心长的道：“姚霖，你现在不是在卧底了，你那些在卧底时养成的习惯要改改，我们毕竟是警察，有的事普通人能做，我们不行！” “我明白。”这次姚霖没有搪塞吴成军，反而正色的回答道。 他听出吴成军说这话时十分诚恳，因此立即就答应了。 吴成军见姚霖将自己话听进去了，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吴成军做思想工作是厉害的，虽然他在侦查破案弱了一些，但做思想工作在市局却独一份，不过三两句就让姚霖从今后改变了不羁态度。 “沈木，你们几个人看着ktv大门，如果发现那个浅浅出来，我们就跟上去。” 萧若舞对沈木三人吩咐道。 “明白。”沈木三人都答应一声。 找出蔡雯是破获这起案子的关键，所以众人都不敢怠慢，即使不认识浅浅，也盯着ktv大门不放。 时间缓缓过去，从十点钟开始陆续有客人和服务员离去，但那个浅浅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十二点多，那个浅浅穿着t恤短裤出现在ktv门口。 “出来了！”沈木提醒众人一声道。 本来昏昏欲睡的众人立即精神一振，他们就看到沈木所说的浅浅在离开ktv后，独自向街尾走去。 萧若舞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问题，这才吩咐许青青道：“跟上她！” 许青青答应一声，启动车子缓缓驶了过去。 他们没有马上堵浅浅，而是等距离ktv很长一段路，直到ktv人看不到这边，他们才在一个拐弯处停下车。 萧若舞和沈木走下车拦住了浅浅。 “你们……干什么？”那个浅浅见二人拦住去路，立即警惕的喊道。 今天萧若舞也没有穿警服，她掏出警官证：“你不用紧张，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这是我证件。” 浅浅一看证件，确定对方真的是警察，这才松了口气，她又看着沈木诧异的道：“你不是帮我们调音响的那位先生吗？！” 沈木一笑道：“我也是警察，我们有件事想向你了解一下。” 浅浅就道：“是关于阿雯的？她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我们关系不错，但这次她辞职很突然，其中原因她也没对我说。” 萧若舞见远处有人好奇的看着这边，立即对浅浅道：“我们车上说。” 浅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三人上车后，浅浅又看到大罗和姚霖，不禁道：“你们两个也是警察？” 姚霖和大罗点点头，姚霖就问道：“阿雯辞职后，你们有没有再联系？” 浅浅道：“我们微信联系过一次，我问她辞职原因，她说就是单纯不想做了，不过我们没有再见面。” 众人一听，都感觉奇怪，按理蔡雯在ktv被钱伟强|奸，同事朋友应该都知道啊，但通过浅浅回答，明显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至少浅浅就不知道。 “陷阱？”姚霖思索后，突然说出两个字。 浅浅不懂姚霖说什么，但沈木他们都懂，蔡雯的遭遇很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圈套，或者说是仙人跳！ 目的除了敲诈钱伟钱财，另外和谋杀谢仁禾可能也有关系。 沈木问道：“你是阿雯好朋友，知不知道阿雯有男友？” 浅浅摇摇头：“没听说她有男友啊，我们在一起，她从来没有带过男人。” 沈木看着浅浅：“你没有看过阿雯和一个二十来岁、身材非常魁梧的男子在一起吗？那个男的右眉梢有颗红痣。” 浅浅想了一会，最终摇头：“没有，我并没有见过这个模样的男人。” 沈木几人沉默了一会，看来浅浅不认识赵治。 “各位警官，我都回答你们问题了，我现在能走了吗？”浅浅问道。 沈木道：“你再帮我们一个忙，你是否知道阿雯现在在不在江滨市？” 浅浅再次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们上次联系时，我没有问，她也没说在不在江滨市。” 萧若舞见浅浅知道的也不比她们掌握的情况多，沉吟道：“你帮我们联系一下阿雯吗，就说请她吃夜宵，让她现在出来一趟。” 浅浅一听，脸露为难之色，她试探的问道：“各位警官，阿雯究竟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找她？” 萧若舞摇头道：“有件案子她可能是证人，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她。” 她没有说蔡雯敲诈钱伟以及和赵治有牵连。 旁边吴成军见浅浅还在犹豫，就道：“你帮助我们，改天我们去你ktv感谢你，我们派出所和你老板很熟悉的。” 不得不说吴成军这句话说的十分有艺术，表面阐述事实，实则含有威胁之意。 派出所和老板熟悉，所以我们既能帮你说话，也能找你麻烦。 浅浅本来就属于社会边缘人，工作性质也是在合法和违法之间，如果被派出所盯上，那她在江滨市基本待不下去了。 所以浅浅一听，脸色就微微一变，她想了想，终于道：“行，我帮你们一次，不过阿雯能不能出来，我可不敢说。” 萧若舞道：“你先联系。” 浅浅“嗯”了一声，就拿出手机找到阿雯的微信。 第66章 意外大礼 沈木在旁边扫了一眼，发现浅浅调出来的微信对方昵称正是“阿雯”。 他没有让浅浅立即和阿雯联系，而是把手伸过来道：“我看看。” 浅浅只得将手机递给了沈木。 沈木拿过手机后，发现浅浅和阿雯过去联系的语音和文字都没有删除，他迅速翻了一下，并且听了几段语音，这才将手机还给浅浅：“联系吧！” 浅浅接过手机，看着沈木不禁露出狐疑之色。 她不懂沈木用意，萧若舞等人却明白，沈木这是怕浅浅向蔡雯透露口风，从而查一下她们平时对话习惯，如果接下来发现她们对话不对，就能及时处理。 吴成军和姚霖大罗互相看了看，都不禁对沈木谨慎赞许的点点头。 特别是姚霖，他才来刑警队没有多久，一开始不明白萧若舞为什么那般重视沈木，从今天行为来看，这个沈木能力确实很强。 “雯雯，我是浅浅，睡了吗？” 浅浅是发语音过去的，沈木一听她自称和称呼对方都跟往日一样，就对萧若舞她们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发完语音，众人就等着，等待那边蔡雯的回复。 众人没有等待多久，大约两分钟后，那边发来了语音：“没睡啦，有事吗？浅浅。” 蔡雯明显带着毛水镇那边的口音，听着像是距离毛水镇更近的外省人。 “哦，我刚下班，想请你吃宵夜，你能出来吗？”浅浅又发语音道。 这次对方立即就回复了：“浅浅，我现在不在江滨市，我在京海，等我回来再聚吧！” 萧若舞几人一听蔡雯不在江滨市，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萧若舞立即道：“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京海？你怎么去了京海？那么远，我还以为你在江滨市啦，雯雯，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浅浅按照萧若舞的嘱咐，又给蔡雯发去了一个语音。 这次对方又没有立即回话，直到五分钟后才发过来语音：“我最近不回去，在这边有点事。” 萧若舞几人眉头又是一皱。 吴成军就问道：“要不要问蔡雯具体在京海哪儿？”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商议了一下，最终都摇头：“问的太明显了，容易打草惊蛇，这个不能问！” 浅浅看着众人：“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沈木道：“你回答一声‘哦’，然后什么就不要说了。” 浅浅立即按照沈木吩咐，回了一声“哦”，就没有再继续给对方发语音。 发完后，她看着沈木道：“警官，我现在能走了吗？” “你再等等。”沈木怕蔡雯等一会再发语音过来，就没让浅浅马上离开。 浅浅只得配合众人等着，果然正如沈木所料，十几分钟后蔡雯再次发来了语音：“浅浅，你现在在哪里？” 浅浅征询的看着众人，萧若舞就道：“你如实说，告诉她你刚下班，就在ktv附近！” “雯雯，我刚下班，在临木巷。” 车子停的地方正是距离ktv不远的临木巷。 又等了几分钟，那边突然传来微信视频邀请。 急促的音乐让众人都有些发懵，他们没想到蔡雯竟然发出视频邀请。 “怎么办？”许青青不禁着急的问道。 此时如果众人全部下去，浅浅趁机给对方暗示，那一切就砸了，而一旦蔡雯得知警方在找她，她是不可能回江滨市的。 如此一来，再找出她几乎不可能。 事情万分火急，对方视频邀请还在继续，再想不出一个主意，对方肯定会怀疑的。 这时沈木猛地道：“姚哥，你和浅浅留在车上，将衣服和头发都弄乱！” 姚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就明白了沈木意思，他立即道：“我明白，你们先下去！” 他首先弄乱了自己头发，然后又将上衣最上面扣子解开了两粒。 沈木点点头：“姚哥，看你的了！” 说着他首先跳下了车。 萧若舞等人在瞬间也懂得了沈木的意思，她们立即也都下了车，将姚霖和浅浅留在了车上。 随着车门关闭，沈木几人隐藏在暗处，个个瞪大眼睛盯着商务车，都在心中祈祷不能出事。 他们等了约有三分钟，平日短短三分钟现在却仿佛过了几个小时，三分钟后，商务车车门打开了。 沈木等人立即跑了过去。 “怎么样？姚哥，蔡雯看出什么没有？”沈木就问姚霖道。 姚霖咧嘴一笑，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蔡雯不但没有怀疑我们，而且还给了我们一份大礼！” “大礼？”众人一怔。 姚霖笑呵呵的点点头：“幸好刚才沈木机智多变，否则我们行动就砸了，更不会得到这份大礼！” 原来刚才蔡雯突然发视频邀请过来，沈木立即想到让姚霖和浅浅假装在车上车|震。 如此一来，一方面即使接通视频晚了，对方不会怀疑，另外即便浅浅紧张，对方也不会怀疑，对方只认为二人是车|震后在温存和收拾，才有那样的表现和凌乱。 而沈木之所以让姚霖“主演”，那是因为他以前是卧底，气质十分合适，再加上才到刑警队，认识他的人不多。 现在看来，沈木极短时间选择完全是对的，蔡雯果然没有怀疑。 众人紧绷的神经到了此时才松弛下来，重新上车后，吴成军就问姚霖：“到底是什么大礼？” 姚霖打开浅浅的手机，然后给众人看：“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众人一瞧，是蔡雯发过来的一张身份证照片，姓名叫童超，但他们一看那身份证照片，不禁都大吃一惊，照片中的人十分年轻，顶多二十多岁，长得十分魁梧，右眉梢有颗红痣。 “赵治？”吴成军不禁脱口而道。 这次连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赫然变色，照片中的人不是赵治又是谁，他的右眉梢红痣太有辨识度了。 “这家伙改了名字，还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大罗不禁说道。 “蔡雯为什么发赵治身份证过来？”萧若舞立即问道。 姚霖道：“蔡雯是希望浅浅给赵治找个出租房，她说童超……也就是赵治最近才回江滨市，对这里不熟悉。” “蔡雯让你和赵治怎么联系？” 众人一听这个消息，都是欣喜万分，吴成军马上追问道。 既然浅浅要为赵治租房，他们势必要见面，如此一来警方布下控制，就能抓住赵治，这比通过蔡雯再找赵治可省事不少。 第67章 死亡车祸 “蔡雯让浅浅找到房子后就联系她，然后她让这个赵治过去，不过她租房的条件是要一套两室一厅。”旁边姚霖代为回答道。 “找房子？” 许青青想了想，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姑姑有一处闲置的空房子，在清河小区，是两室一厅，十分符合蔡雯的要求。” 萧若舞点点头，扭头对浅浅道：“明天我们带你去清河小区，然后你再联系阿雯，说房子找到了。” 浅浅马上同意了。 …… 清河小区是十几年的老小区，而许青青姑姑的房子在三号楼，。 第二天，许青青从她姑姑手里拿到钥匙，就立即和萧若舞带着浅浅来清河小区，她们很快找到了那栋房子。 如果清河小区有人留意，会发现今天小区三号楼附近来了许多陌生面孔，这些陌生面孔在小区不同位置，但却都能将靠近三号楼的所有人看的仔细。 时间缓缓过去，直到中午时分，三号楼五零三窗户突然被打开，萧若舞不着痕迹的对下面做了个ok手势。 “来了！” 埋伏在三号楼附近的沈木一见萧若舞手势，顿时精神一振，他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那些陌生人一见，都暗暗冲他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是早已埋伏好的刑警队人员。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一名年轻人出现三号楼下面，他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不对，于是大步走入三单元。 年轻人身材魁梧，年龄在二十来岁，右眉梢有颗红痣。 “终于到了！”沈木一见那个年轻人，不禁惊喜的喃喃一句，随后他立即带人就将三单元门道堵了起来。 他们刚堵住门道，就听到三楼突然脚步声大作，随即发现刚才上楼的那个年轻人疯狂向楼下冲，他身后还紧跟着大罗几人。 “赵治，你跑不了！”一见年轻人冲出门道，早已堵住门口的几人猛地冲上去，将赵治狠狠摔倒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倒地的赵治拼命挣扎喊道。 沈木掏出警官证在其面前一晃：“我们是刑警队的，你是赵治？” 按照程序，抓到犯罪嫌疑人理应核实其身份。 年轻人正是赵治，他一听对方是警察，脸色就是一变，点头承认他是赵治后，就任凭沈木几人将其铐上。 此时萧若舞和许青青他们也急匆匆下了楼。 “赵治，蔡雯现在在哪里？”萧若舞想一鼓作气抓住蔡雯，就当场问赵治道。 “我只知道她在京海市，具体在哪儿不清楚！”赵治低着头回答道。 萧若舞盯视着赵治，发现其不似说谎，沉吟片刻，对沈木几人一挥手：“先带他回去。” 说着，她扭头又对浅浅道：“你也跟我们一道，我们给你录份笔录。” 浅浅到了现在自然不能拒绝，当即就答应了。 众人将赵治押到车上后，都是欣喜万分，他们没想到这次抓捕如此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曲折就抓住了赵治。 在车上，大罗都感觉太不真实，还搓了搓赵治右眉梢那颗红痣，确定是真的，这才眉笑眼开。 赵治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回到刑警队，审讯赵治马上就展开了。 赵治倒也十分光棍，先是向沈木要了一支烟，然后就道：“你们问，我答！”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了一眼，这个赵治倒挺痛快，要知道一般犯罪嫌疑人被抓，往往都会拼命抵赖，而这个赵治看着似乎不想抵赖。 “帝城大厦的广告牌，是你逼迫钱树和钱伟父子那样安装的？”萧若舞问道。 “是，敲诈钱伟的也是我。” 赵治不等萧若舞继续问，不但承认了广告牌的事情，连带敲诈事情也一同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那样装广告牌？”萧若舞又问道。 赵治深深吸了口烟，他看着萧若舞道：“你们查到广告牌的事，想必是谢仁禾告诉你们了一些讯息，我也不隐瞒，我那样安装广告牌就是为了砸死谢仁禾。” “你为什么要砸死谢仁禾？” 虽然知道赵治的杀人动机，但萧若舞还是按照规矩问了一下。 “七年前他们五个拆迁我家房子，害死了我父母和我爷爷姑姑，你说，这个仇我能不报吗？”赵治说到这，脸皮抽搐了一下。 “你对谢仁禾动了几次手？”萧若舞问道。 “两次，第一次我开车闯红灯准备撞死他，不过可惜那龟孙子命大，让他躲开了，广告牌是第二次！”赵治回答道。 “韩金三人也是你杀害的？”萧若舞继续问道。 赵治这次没有回答，他反问萧若舞道：“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是钱伟告诉你们的？那你们又是怎么发现广告牌安装有问题，从而找到钱伟的？” 萧若舞冷冷的看着赵治：“你只管回答我们问题，其它的我们没有必要告诉你！” 赵治却摇摇头：“你们先告诉我，否则韩金三人的事，我不会交待！” 萧若舞目光如电：“你这是跟我们谈条件？” “算是吧，广告牌问题一般人发现不了，你们却找出了问题，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赵治语气很坚决的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沈木就对萧若舞点点头。 萧若舞知道这是沈木同意告诉赵治事实真相。 “那个广告牌我们一开始就发现不对……” 她就将怎么发现广告牌不对，从而查出钱伟父子，进而发现了蔡雯和赵治自己的过程简单叙说了一遍。 赵治一听，脸露一丝震惊，深深的吸了口烟这才缓缓的道：“你们中果然有高手，相信韩金三人死亡即使我不招供，你们也能查出，好，我招供，韩金三人都是我杀的！” “我第一个杀害的就是韩金，当初拆迁我家房子，他最积极，所以趁着他骑车外出，就让人撞死了他……” “你如何让人撞死韩金的？说一下详细经过。”萧若舞问道。 “那次谋杀之所以被认定为单纯交通事故，是因为我让人开车没有直接撞击韩金，而是撞击了中间一辆车子，进而利用惯性，撞死了韩金！” 沈木问道：“你为什么选择在鞍巷那条街道撞死韩金？” 赵治回答道：“我事先观察了，鞍巷那里车流量大，容易谋杀且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沈木看了赵治一眼，没有言语，低头将他的回答记录下来。 第68章 漏洞 “你是什么时候来江滨市的实施谋杀行动的？”沈木问道。 自从七二一事故后，赵治就被外地亲戚接去抚养，但在刑警队查他时候，他却在去年二月份失踪了，那家亲戚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是去年来江滨市实施行动的，是去年二月份。”赵治回答道。 沈木见他回答的时间能对上，微微点点头。 “你雇佣杀害韩金的人叫什么？” “他叫左杰，至于是不是真名字我不清楚，我们以前在外地认识的，这次我让他来帮我忙，事故处理完，除了赔偿钱，我另外给了他十万，他就离开了江滨市！” “左杰长得什么模样？听口音是哪个地方的？”沈木问道。 关于所雇佣的杀手外貌，在事故中队也能查到，但沈木仍旧让赵治回答。 “高个子圆脸胖身材，他说的是普通话，听不出是什么地方人！”赵治摇摇头。 “你又是怎么杀害杨来文和武田信的？” “我杀杨来文是他在东方水库野游的时候，我趁其不注意，猛地按住他头，将其溺死……！” “至于武田信，我趁他下楼，推了他一把，导致其脑溢血犯了，就此杀了他……！” …… 审讯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赵治就竹筒倒豆子全部交待了，讯问完毕后，萧若舞将笔录给赵治看后，就让其签字按手印。 随即萧若舞就派人将赵治送去了看守所，此时何平安已经被押送去了省城，二人不得见面。 押走赵治后，众人都是欣喜万分，唯独沈木却没有露出丝毫喜色。。 众人见他脸色凝重，都感觉奇怪，案子都破获了，怎么还心事重重？ 萧若舞也有些意外，但她见沈木好似在思考什么，就让所有人退出审讯室，不准打扰其思考。 沈木在审讯室一待就是一个钟头，当他拿着笔录纸走出办公室，才发现萧若舞等人都站在走廊里，等自己出来。 一见沈木出来了，众人目光齐刷刷望过来，萧若舞见沈木脸色仍旧凝重，心中就一动：“沈木，赵治回答不妥吗？” 沈木道：“赵治的回答太过笼统，三起杀人案子，他很少说细节，甚至有几处细节现在我想来还自相矛盾。” “啊？”众人都惊疑起来。 沈木指了指笔录中一处道：“像是这里，我问他为什么选择在鞍巷撞死韩金，他的回答是鞍巷当时车流量大，容易谋杀且不容易引起旁人怀疑。” 说到这，沈木抬头看着众人道：“事实是韩金被撞身亡时，鞍巷有一段路正在临时改造，很多司机都绕行鞍巷，所以当时那里车流量并不大。” “赵治回答时还说他实地勘察了，但他连这个情况都不知道，显然他在说谎。” “还有，利用中间车子撞死韩金，需要巨大冲击力，所以当时肇事车辆车速肯定很快，如果他选择车子拥堵的地方，是很难达到这种效果的。” “策划一场精心的谋杀，他不可能不提前做好精细的模拟实验，这点赵治同样解释不通。” 众人一听沈木叙说，脸色瞬间也变得凝重起来，这点确实可疑。 沈木继续道：“如果杀死韩金算他运气使然，那么当我问他怎么杀死游泳的杨来文，他这次回答就更不对了，他说自己趁着杨来文不注意，在水中按住他头，从而造成其溺亡。” “当时杨来文是在江滨市郊区的水库野游，而杨来文被溺亡的地方虽然远离众人，但一个人游泳突然遭到头部被按，必然拼命挣扎，即使赵治力气大，也不可能瞬间将其按到水里。” “据调查，杨来文游泳技术很好，另外当时和杨来文一道的朋友都没看到杨来文挣扎过，他是突然消失在水面上，这点也说不通的。” 说到这，沈木叹了口气：“所以这个案子侦查可能无法终结，需要再查。” 众人一时都默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吴成军才道：“如果韩金三人不是赵治所杀，他为什么承认呢？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呀！” 大家伙一听，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什么人能让其甘愿被枪毙，都愿意顶罪？” “赵治是孤儿，难道是替抚养他长大的亲戚顶罪？” “亲戚？他亲戚为什么要杀害韩金三人，为了七年前的那场事故？” “这不可能，赵治都没有报仇，他们一个亲戚报哪门子仇啊！” …… “萧大，我们需要再审赵治吗？”最后大家伙都征求萧若舞意见。 萧若舞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赵治既然做好了替人顶罪的打算，恐怕无法轻易撬开他嘴巴，暂且不去审他。” “不过沈木说的十分有道理，这起案子我们确实要再次侦查。” “我们接下来重点就查赵家的社会关系，既然赵治能替对方认罪，这个人和赵治以及赵家肯定有莫大关系，我们就侦查这个！”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 众人在萧若舞分配任务时，都立即停止了议论。 “吴教，你带人去排查赵家七年前在罗子巷那些街坊，他们和赵家是多年隔壁邻居，或许知道赵家还有什么秘密。” 吴成军点点头：“嗯” 萧若舞又对大罗和姚霖道：“你们两个继续利用浅浅盯着蔡雯那条线，相信蔡雯也知道一些事。” “好的。”大罗和姚霖立即答应了。 “我和沈木去事故中队调阅韩金发生事故后他们侦查的卷宗，或许也能有发现，至于其他人分别去另外两次命案现场，重新寻找询问目击证人，看有没有发现！” 萧若舞作为刑警队大队长，不得不说调度和统筹能力极强，短短时间就将任务分配下去，而且人员分配的很合理。 像是吴成军善于和旁人交流，让他去跟赵家那些老街坊接触，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对此，众人包括沈木都是十分佩服。 众人接受任务后，就马上各自展开行动，萧若舞和沈木坐车直奔江滨市交警大队事故中队而去。 炎热夏天是事故多发季节，疲劳驾驶酒后驾驶导致的事故层出不穷。 萧若舞和沈木到了事故中队后，发现所有人都出警去了，只留下一名即将退休的警察老武和两名辅警在留守。 第69章 蹊跷的报警人 老武和萧若舞认识，一见她上门就笑道：“萧大，你贵人登门，我们事故中队可是蓬荜生辉啊！” 萧若舞摇了摇头：“武队别说笑了，我们今天来还是为调阅鞍巷那起事故卷宗。” 老武叹了口气，无奈的道：“萧大，你们刑警队人都来好几次了，都没有发现这起事故有不对的地方……” 鞍巷事故是老武办理的，因此他才发出这样的无奈。 不过说归谁，他还是打开电脑，将韩金死亡的事故卷宗调了出来，然后站起身让萧若舞坐下阅览。 萧若舞没有坐下，而是对沈木招招手：“沈木，你过来看。” 就侦查破案和精细观察力两方面来说，萧若舞自问不如沈木，因此遇到这方面事情，她都以沈木为主。 沈木也不多话，过去正准备坐下，却发现椅子四个边角脏兮兮的，唯独中间被老武用屁股磨蹭干净了。 沈木立即就不坐了。 他不好当着老武的面擦椅子，趁着他不注意，“顺手”碰到了桌上纸杯，纸杯里只有半杯水，全部泼洒到了椅子上。 “萧大，给我几张餐巾纸。”沈木立即趁机对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眉头微挑，抿了抿嘴唇，只得拿出餐巾纸递给沈木。 “我拿抹布来！”旁边老武客气的从旁边桌上拿过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不用不用！” 萧若舞忙替沈木拒绝了。 萧若舞心道：你用脏兮兮的毛巾一擦，这家伙更不肯坐了。 沈木擦干净椅子后，又跑去外面洗了一把手，这才回来开始阅览卷宗。 事故发生时间是去年。 随着翻阅，沈木发现当时命案发生后，立即就有人报了警，报警的人是三辆事故车中的第二辆车车主，叫谭晓晓。 按照事后警察对事故的责任认定，谭晓晓当时采取了安全措施，因此她对事故不承担责任，最后一辆车的左杰对此次事故负全责。 沈木看了现场拍摄的照片，照片中韩金骑的是电瓶车，电瓶车已经被撞击的支离破碎了。 中间谭晓晓的车是一辆白色现代suv，后面那辆始作俑者的车是五菱宏光，两辆车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左杰的外貌却如赵治描述的一样，大个子微胖，脸是圆脸，而谭晓晓是二十岁左右的一个女孩，长相不错。 事故发生后，二人都受了轻微的擦伤，其中左杰右胳膊本来有伤，受到震动复发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看完事故勘查笔录后，沈木重点翻阅了左杰和谭晓晓以及目击证人的笔录，他看的十分细致，这一看就是很长时间。 旁边老武憋不住，几次想说话，但都被萧若舞阻止了。 萧若舞看出沈木可能发现了什么，才会看这么长时间，她清楚沈木的这个习惯。 又过了不短时间，沈木将鼠标一放，就对萧若舞道：“这个谭晓晓有问题！” “什么？谭晓晓有问题？”老武一听，惊诧的看着沈木，“她怎么可能有问题？事故发生时，她采取了安全措施啊，这点即使是肇事者左杰都没有否认。” 沈木却道：“正是因为这点，所以我判断谭晓晓有问题。” “……？”老武彻底不懂了，他看着沈木，又看了看萧若舞，要不是沈木是随萧若舞一道来的，他都想轰人了，什么叫因为这个就有问题？ 萧若舞沉吟道：“沈木，你意思是左杰的口供和谭晓晓的过于一致，因此分析他们是一伙的，目的是为了联手撞死韩金，并让谭晓晓不担责任？” 沈木点点头：“就是这样。一般事故处理过程肇事者和受害者都会没完没了的扯皮，尽量让自己损失减到最小，但这起事故二人却没有扯皮，反而口供出奇的一致，甚至左杰的口供还隐隐有为谭晓晓开脱的意思！” 老武一呆，这点他的确没有想到，沉吟了一会他道：“你们说左杰是故意肇事，会不会他为了尽快结束事故处理，然后逃跑，从而不愿意扯皮？” 沈木摇摇头：“但他和韩金家人就赔偿问题却扯皮了。” “还有一点，根据现场痕迹特征，如果左杰和谭晓晓不配合，绝对达不到这般当场撞死韩金的‘完美’效果！” “……！” 老武这次没话可说了，他一抓头皮，不可思议的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他们之间确实透着蹊跷！” “还有……”沈木又道：“刚才我通过勘查笔录和目击证人口供发现一些细节他们不可能同时知晓，但他们在笔录中都说了，而这细节对谭晓晓都十分有利。” 老武一拍桌子，不禁怒道：“好嘛，我老武办了一辈子案子，临老却被这两个完蛋玩意给耍了！” 说着，他又对沈木道：“小沈，今天幸好你来了，这起事故幸亏还能挽回，否则我责任大了！” 萧若舞此时柳眉一挑：“左杰跑了，但谭晓晓却没有跑，她是江滨市医院一名护士，既然她有嫌疑，我们下一步就盯着她！” 沈木微微点了点头。 萧若舞拿出警务通将谭晓晓的照片拍摄下来，然后分别发给了吴成军和大罗他们，让所有人留意谭晓晓在其它杀人场合是否出现过。 发完照片，萧若舞和沈木就告别老武，离开了事故中队。 车上，许青青见二人脸色凝重，却又带有一丝喜色，就问道：“萧大、沈哥，你们又有了发现？” “嗯！”萧若舞揉了揉好看的鼻梁，点点头。 “厉害！”许青青一听，立即一竖大拇指，“你们搭档简直天下无敌，江滨市所有罪犯要倒霉了！” “别拍马屁了，我们先回市局开份公函，然后去派出所和市医院，查一下谭晓晓的犯罪记录和上学工作情况。”萧若舞对许青青说道。 去派出所查因为是本部门，不需要公函，但去医院查私人档案就必须要有市局公函了。 “好嘞。”许青青立即驾驶车子离开了交警大队大院，返回市局。 在市局，萧若舞开了公函后，就和沈木以及许青青直奔城南派出所而去。 城南所所长于岩和沈木以及萧若舞合作不止一次了，都是老伙计，一见他们来了，那是相当热情。 二人也顾不得跟他客套，直接就表示要查谭晓晓的户籍档案。 第70章 抽丝剥茧 于岩听说沈木二人来派出所查档案，他当然是一口同意了，亲自带着二人来到户籍室，调出了谭晓晓的户籍档案。 不过让沈木二人失望的是谭晓晓并没有犯罪记录。 他们又看了谭晓晓的家庭关系，谭晓晓是落户在城南新城花园小区，和她户口一道迁过来的还有她妈妈张少云。 张少云户口是从省城迁移过来的。 至于她爸爸，叫谭凯，省城人，早已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他们在查谭晓晓家庭关系时候，意外发现她妈妈张少云竟然是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属于警方管控人员，并且她在省城被强制过住进精神病院。 根据信息，他们还发现去年张少云在江滨市四院也住院治疗过几个月时间。 了解完所有信息，因为没有其它发现，萧若舞和沈木就向于岩道谢后，又马不停蹄直奔市医院而去。 他们先是找到了院长询问了一些情况，院长对谭晓晓情况知道甚少，就带他们去人事部调阅谭晓晓档案。 在人事科，沈木和萧若舞同样调取了谭晓晓的的档案。 谭晓晓的档案很薄，从小学到大学然后到市医院成为一名护士，都有时间记录。 档案中谭晓晓在上学或者工作都表现十分优秀，同样没有受过处分的记录。 沈木仔细看了谭晓晓毕业和上班时间线，目光就是一凝，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看完档案后就和萧若舞离开了医院人事科。 上了车子后，沈木就对萧若舞道：“谭晓晓从护校毕业时间是去年六月。” 萧若舞点点头，从医院档案来看，她毕业确实是去年六月，另外她户口迁到江滨市时间他们在派出所也查了，是去年七月，比她上班时间早一些。 沈木又道：“赵治从亲戚家消失是去年二月，这点我们审讯他时，他承认的。” 许青青一听，不禁好奇的问道：“沈哥，你想说什么？这两个时间和二人行为一点关联都没有啊！” 萧若舞心却微微一动，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木。 “萧大，你能听懂沈哥的话语？”许青青好奇的问道。 萧若舞看着许青青，郑重的道：“谭晓晓妈妈住进江滨市四院是去年二月开始，一直到六月，出院时谭晓晓刚毕业。” 许青青一挠后脑勺：“谭晓晓毕业接她妈妈出院，然后自己照顾，这不是很正常吗？” 萧若舞摇摇头：“可是之前那五个月谁在照顾张少云？要知道那段时间谭晓晓正为了毕业实习繁忙，不可能有时间在医院照顾她妈妈的。” “请护工？”许青青试探的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这是一种可能，另外一种可能是赵治在照顾，毕竟赵治失踪时间和张少云入院治疗时间太巧合了，而根据种种证据显示，赵治和谭晓晓关系不简单！” 许青青一呆，过了一会才迟疑的道：“赵治假装失踪去照顾谭晓晓妈妈？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们是恋人？” 沈木道：“这正是我们要查的，我们现在去四院，希望能查出些东西。” 许青青立即道：“四院我有人，我表姐在里面是主任医师，我让她带我们直接找张少云的主治医生。” 萧若舞不禁笑了：“青青人脉很广嘛！” 许青青颇感得意的道：“那是，我转业后曾经有机会到四院工作的，可我觉得没劲，这才去了市局当了一名辅警。” 三人不再逗留，又驾车去了江滨市四院。 似乎每座城市都有一座四院，而四院肯定是精神病院，现在叫精神卫生医院。 说起精神卫生医院其实没有人们想象的那般恐怖，认为里面病人动辄拿刀砍人，那都是暴力型重度精神病人，是有专人管理的。 多数病人就是轻度精神障碍，像是忧郁症等等，他们生活都能自理。 沈木和萧若舞这次没有拿公函，而是通过许青青的表姐私人关系找到了张少云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姓周，在周医生办公室，当他听到沈木几人想了解张少云病况后，想了想就道：“我记得这个张少云，她患有重度精神分裂，有被迫害妄想，有暴力伤人的倾向。” “不过她住院治疗期间恢复的不错，用药十分有效，到了最后她的病情显着减轻，她病情以前反复过……”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显然他们都没想到这个精神医生竟然如此絮叨。 萧若舞冲许青青一递眼色，许青青立即打断周医生说话：“周医生，当初张少云住院是谁在照顾她？” “谁照顾她？”周医生一怔，随即一推眼镜道：“当然是医院护工，她才来病情很重，是要隔离看管的。” “是护工在照顾她？”萧若舞三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过……”周医生这时又道：“不过送她来的是个小伙子，据那小伙子说，他是张少云的亲戚，当时张少云的病情……” 萧若舞一听送张少云来的是个年轻人，她顿时心中一动，一时顾不得礼貌了，打断周医生话语就急切的问道：“那个送张少云来的小伙子长得什么模样？” “小伙子长得高大魁梧，哦，他右眉梢有颗红痣！”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立即站起身，连沈木都激动的道：“周医生，你没有记错，那个送张少云来的年轻人右眉梢真的有颗红痣？” 周医生摇头：“我没有记错，自从张少云住院后，他几乎每隔两天就过来看望，我们见过许多次。张少云病情按时服药的话……！” 沈木三人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哪有心思再听他絮絮叨叨，沈木伸手和周医生一握：“谢谢您周医生，您忙，我们走了！” 周医生看着三人急匆匆离开，不禁嘟囔道：“不是来了解病人病况的吗？” 三人出了四院，上车后，许青青就道：“赵治和谭晓晓关系果然不同寻常，不过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萧若舞沉吟道：“他们看着像是亲密恋人，但有些细节又解释不通，他们之间怎么认识的呢？” 根据资料显示，去年赵治才从外省来到江滨市，而谭晓晓一直在省城，直到毕业才考上江滨市市医院，他们往日并没有交集！ 第71章 血缘 许青青问道：“我们现在要不要接触张少云？” “暂且不要接触，我们刚抓了赵治，现在就去接触张少云，肯定会引起谭晓晓的怀疑。”萧若舞摇摇头，否决了许青青的建议。 二人对话，沈木始终没有言语，萧若舞二人一见，就停止了议论。 沈木沉默了一会，才若有所思的道：“我在想赵治和谭晓晓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啊？”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一惊，“他们有血缘关系？” 沈木点点头：“谭晓晓是医院事业编制，而赵治没有工作，二人不像是恋人，另外二人相识时间不长，谭晓晓不至于为对方杀人！” 萧若舞仔细思索后，不禁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如此，只有他们是血缘关系，所有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许青青就道：“他们有血缘关系，难道谭晓晓是赵治的妹妹？那张少云……？” 沈木道：“我怀疑张少云是赵治爸爸赵峰的外室，而谭凯是谭晓晓的继父，赵峰死后，张少云才嫁给的谭凯！” 许青青狐疑的道：“会是这样吗？” 萧若舞道：“查证这个容易，我让省城同行一查就清楚了。” 沈木点点头，同意萧若舞做法。 萧若舞当即拿出警务通就拨打了一人的手机。 接通后，那头立即有个苍老的声音笑呵呵的道：“小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人家吗？竟然给我来电话？” 萧若舞笑道：“我一直记着林叔了，只是工作忙没空回去。” 那头林叔又是笑呵呵的道：“得了吧，别说的好听，我昨天和你爸……” 萧若舞立即打断对方话：“今天不说别的事，我打电话给您，是想让林叔帮我一个忙。” 林叔叹了口气：“你啊，脾气还是那样倔……好吧，说，什么事？” 萧若舞就将谭晓晓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那头林叔一听：“这个容易，我查到给你电话。” “嗯，谢谢林叔！”萧若舞忙答应一声，感谢对方后，就挂了手机。 看看时间，萧若舞道：“我们先回去弄点吃的，这都到饭点了，顺道等省城那边电话。” 沈木二人同意了，许青青驾车就返回了市局，在食堂，他们刚吃到一半，萧若舞警务通响了。 萧若舞一看来电号码，就道：“是林叔打过来的。” 说着，她接通了警务通。 “小丫头，事情我给你查清了，张少云是七年前嫁给谭凯的，当时谭晓晓十三岁，她确实不是谭凯的亲女儿。” “谭凯和张少云结婚一段时间后张少云就患了精神分裂症，谭凯在之后不久就死了。” “至于谭晓晓的亲生父亲确实是赵峰，张少云是他在省城包养的外室，在赵峰去世的第二年，张少云嫁给的谭凯。” 萧若舞一听，不禁喜悦无限，沈木推断再次对了，谭晓晓果然和赵治有血缘关系，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谢谢林叔，等我回去请您老喝茶！” 那头林叔感慨了一句：“我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咯！” 萧若舞笑了起来，又和对方说了几句，这才挂了手机。 许青青也听到了萧若舞和林叔的对话，在萧若舞结束通话后，她对沈木猛地一竖大拇指：“厉害沈哥，堪称神探了！” 沈木摇摇头：“我这算什么。” 他看了看食堂的挂钟，然后道：“林叔能在一个小时内查出这些事，他才是厉害！” 许青青刚吃了口饭，不禁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咽下饭，就扭头问萧若舞道：“萧大，林叔是谁啊？本事这么大？” 对此，沈木也颇为好奇。 萧若舞看了许青青一眼：“青青，你知道你为什么转业，军队没有留你吗？” 许青青一抓后脑勺，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和林叔有什么关系？” 萧若舞就道：“你太八卦了，军队不敢留你！” “切”，许青青这才听出萧若舞是调侃自己。 沈木不禁笑了一声，他知道许青青虽然不是正式警察，但和萧若舞私下关系极好，因此有时私下说话就不顾忌，萧若舞对此也不在意。 另外许青青工作没话说，无论是警车保养还是加班执勤，都做的很好。这也是萧若舞挺喜欢的她的原因之一。 萧若舞吃完饭，吩咐许青青道：“快点吃，吃完通知吴教他们回来开会吗。” 许青青忙答应了。 三人回到刑警队，在会议室等了一会，吴成军和大罗以及姚霖等人就陆陆续续回来了。 吴成军首先汇报了他的排查结果。 “据我走访赵家老街坊，赵峰虽然住在江滨市，但他常年在省城工作，每年回来日子有限。” 萧若舞一听，不禁点点头：“吴教排查的结果和我们侦查的结果很一致。” 说着，她就将沈木的推断以及林叔查的事情说了。 众人一听，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谭晓晓竟然是赵峰的女儿，难怪她会杀韩金三人，原来是为父报仇，而赵治之所以为她顶罪，是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吴成军道：“现在一切都清楚了，萧大，我们需要立即抓捕谭晓晓吗？” “抓人不急在一时，先让人将其秘密监控住，目前我们要再审赵治，看他这次还怎么狡辩！”萧若舞提到赵治，脸色就是一冷，这次要不是赵治替谭晓晓顶罪，他们也不至于侦查走了弯路。 吴成军嗯了一声，同意萧若舞的话语。 “大罗姚霖，蔡雯那边有动静吗？她最近有没有可能回江滨市？”萧若舞又问追查蔡雯的大罗二人道。 大罗和姚霖都摇头：“蔡雯丝毫动静没有，我们让浅浅联系过她一次，但一直没有回应。” 萧若舞柳眉微微皱了皱。 接下来调查杨来文和武田信的两组也向萧若舞汇报了他们调查经过。 其中调查杨来文的那组人汇报说，当时杨来文在游泳时好似和一个女的说过话，不过目击证人没有看清女人长相，杨来文溺亡后，他们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女人。 萧若舞点点头：“那个女人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就是谭晓晓。” 根据多方汇总，萧若舞等人仔细研究了所有查到的信息，随即制定了再次审讯赵治的方案。 至于主审人员，仍由沈木和萧若舞担任。 除了审讯赵治，对于谭晓晓和蔡雯的追查也不松懈，直到案子水落石出。 在审讯赵治前，在沈木的提议下，他们又去了银行一趟。 …… 看守所，当赵治再次看到萧若舞和沈木时，不禁怔了怔，他没想到这么快警方又开始审讯他。 这次再审赵治，沈木二人因为掌握了大量证据，所以神态十分淡定，这让赵治脸色就变了变。 第72章 连串杀人计划 “赵治，你认识谭晓晓吗？”萧若舞上来就出猛招，根本没有拐弯抹角问话的的意思。 这也是事先众人商议好的，今天审讯就是让赵治没有回旋的余地。 果然赵治一听到“谭晓晓”的名字，脸色陡然大变，过了好一会才强作着镇定的道：“不认识！” 他神态似乎镇定，但嗓音却出卖了他，其嗓音因为紧张变得十分嘶哑。 “你妹妹你都不认识？还是说你想包庇谭晓晓，故意说不认识？”萧若舞第二句问话在赵治听来犹如晴天霹雳。 赵治额头汗水顿时就下来了。 “谭晓晓是我妹妹？我……我怎么不知道？没有的事，我都不认识她！” “你照顾谭晓晓妈妈张少云几个月，你会不认识谭晓晓？你会不知道她是你妹妹？”萧若舞冷哼了一声。 赵治猛地抬头看了萧若舞一眼，后者表情冷峻，双眸如电，赵治立即又低下头去。 他胸口急速起伏，内心显然不安至极。 不过虽然惊愕警方竟然能侦查出这么多证据，但他仍没准备招供，只是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变得煞白。 “你从去年二月份，先后给谭晓晓汇款一百五十万，她用于买房一百万，你还说不认识谭晓晓？！”萧若舞又冷声问道。 她之所以知道赵治给谭晓晓汇钱，是因为来之前沈木提议去银行查了谭晓晓和赵治的转账记录，其中赵治先后给谭晓晓汇了一百五十万。 赵治低头不语。 见摆出这么多证据，赵治仍旧不吭声，萧若舞又道：“要不要我给你和谭晓晓做个dna鉴定，看你们有没有血缘关系？” 赵治身体猛地一颤，但仍旧没有回答。 沈木就道：“谭晓晓谋杀韩金三人，她是躲不掉了，即使你包庇她也于事无补，到时你们二人都会遭到杀人起诉，这其中关键你仔细斟酌一下！” 赵治一听，表情终于动容了，这是他审讯开始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明白他在考虑，都没有再问话，沈木递给赵治一支香烟，并为了他点燃了。 赵治颤抖着手猛吸了好几口，终于开腔了，不过声音仍旧嘶哑：“这些你们都是怎么查到的？晓晓告诉我，她杀人手法很隐蔽，你们警方是不可能查出的！” 萧若舞道：“再完美的犯罪，都会留下证据，这世界就没有绝对的隐蔽杀人手法！” 赵治却叹了口气：“这也是晓晓的命，她不应该遇到你们！” 说着，他又吸了口烟，这才慢慢的道：“晓晓确实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父亲赵峰常年在省城工作，因此认识了晓晓妈妈，并有了晓晓。” “这件事我开始并不知道，直到去年晓晓去邻省找到我，我们检测了dna，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给谭晓晓的那些钱怎么来的？”沈木插话问道。 赵治苦笑一声：“你们忘了，七年前我家虽然被推倒了，但还是有拆迁款的，我给晓晓的钱都来自于那笔拆迁款。” 沈木和萧若舞这才恍悟，原来二人的钱是这么来的，难怪他们能买房，又支付大笔雇佣杀人费用。 “晓晓用他们给的钱杀死他们，这是不是因果报应？”赵治嘴角一牵，露出一丝讽刺。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言语，只是心中却像堵住了，随着赵治的招供，案子即将明了，但他们却没有像往日破案那般高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谭晓晓杀人的？”沈木又问道。 “晓晓杀韩金我事先不知道，但她在杀杨来文前我看出她的意图，她当时用美色故意接近诱惑杨来文，我看出后曾经劝过她，可她不听，一心要杀他们几个。” 赵治怔怔出了会神，最后叹了口气：“晓晓因为我爸爸的死吃了很多苦，她不像我虽然寄人篱下，但那家亲戚对我很好。” “可晓晓不同，她继父谭凯有暴力倾向，一喝酒就殴打她妈妈和她，她妈妈之所以患病，也是因为这点，晓晓对此有心理阴影，她想到自己受的苦，就越加痛恨韩金五人。” “晓晓不听我劝，趁着杨来文游泳时，她诱惑杨来文潜到水底，随即就动手溺死了他！” 萧若舞柳眉一皱：“杨来文游泳技术很好，谭晓晓能那样杀了他？” 赵治点点头：“晓晓从小就爱好游泳，大学时拿过全省游泳赛事冠军，在水中杨来文根本不是她对手。” 沈木二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杨来文会无声无息的溺水而亡，在水中不是比谁身体强壮，而是看游泳技术。 显然杨来文游泳技术不如谭晓晓，再加上其受到美色蒙蔽，从而就地丢掉了性命。 “武田信了？谭晓晓又是怎么杀的她？”萧若舞又问道。 “晓晓杀死武田信和我交待的杀人过程一样，她是趁着武田信不防备，推他下楼，从而导致其脑溢血复发，最后死了。” “谭晓晓两次谋杀谢仁禾，你有参与吗？”沈木看着赵治问道。 赵治又叹了口气，他看着沈木二人道：“如果我说我那次开车不是想撞死谢仁禾，而是救他，你们相不相信？” 沈木神色一动：“那天谭晓晓也在现场？” 赵治点点头：“那天如果不是我开车事先挡住了晓晓的车子，从而惊醒谢仁禾，他早已死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这个结果他们的确没有想到，当天赵治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你既然救下谢仁禾，为什么事后又用广告牌想砸死他？另外你还参与了敲诈钱伟！”萧若舞眉头挑了挑，就问道。 赵治吸了口烟道：“我救下谢仁禾后，被晓晓发现了我的意图，她和我大吵了一架，甚至不让我继续住在她家里。” “但我不放心她，就假意和她联手杀谢仁禾，其实我想拖住她，不希望她继续杀人了，否则她迟早会被你们警方抓住。” 萧若舞语气稍微缓了缓，继续问道：“谭晓晓接下来又是怎么利用广告牌设计杀害谢仁禾？” “晓晓出钱找到了在ktv上班的蔡雯，让她故意诱惑钱伟，从而掌握钱伟强|奸的把柄，然后利用钱伟爸爸帮医院安装广告牌，就准备杀谢仁禾，只是后来失败了。” “之前因为晓晓杀人动用了很多钱，那个时候她手里已经没钱了，她就和蔡雯商议，索性敲诈钱伟二十万。” “因为她们两个女孩子怕镇不住钱伟，晓晓就找到我，让我帮助蔡雯出面敲诈钱伟。” “你们敲诈钱伟二十万被谁拿走了？” “晓晓和蔡雯各分了十万，她们准备分我一些，不过我没要。” “蔡雯为什么离开江滨市去京海？” “她担心事情败露，因此和我们商议后，就去京海避风头。” “你知道蔡雯在京海哪儿吗？” 蔡雯是此案的关键证人和嫌疑人，如果能抓住，就有了人证，到时指控谭晓晓自然水到渠成，她想狡辩恐怕就不容易了。 第73章 谭晓晓的狡猾 “蔡雯在京海永宁区，她入住的酒店就是永宁酒店，不过她用了化名，化名叫丁雯。” 对此赵治没有隐瞒，马上交待蔡雯在京海的落脚地点。 “你知道左杰真正身份姓名吗？”沈木问道。 他们先前在查左杰撞死韩金案子中，左杰提供的身份证和驾驶证都是真实的，但却在所在户口地找不到其人。 显然左杰是通过某种关系办理了身份证和驾驶证，也就是说他除了左杰这个身份，至少还有一个身份。 赵治摇摇头：“左杰是晓晓单方面联系的，这点她没有告诉我！” 沈木和萧若舞审讯完毕后，就再次将赵治看押起来，他们出了审讯室，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吴成军等人立即涌了过来。 萧若舞对他们点点头：“赵治招供了！”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 只要赵治招了，就可以抓捕谭晓晓了。 萧若舞对大罗和姚霖道：“你们跑一趟京海，蔡雯在京海永宁区永宁酒店，你们立即动身抓她回来。” “好的！” 大罗和姚霖二话没说，连家都没回，就乘坐高铁直奔京海市。 江滨市距离京海并不远，乘坐高铁只需要两个小时，如果一切顺利，当天就能回来。 在大罗二人离开后，萧若舞看看时间，然后对吴成军道：“现在谭晓晓应该在上班，我带沈木几人去市医院，吴教，为防止万一，你带人去谭晓晓的家，将其抓捕归案。” 吴成军立即答应了。 两组人随即各自奔目的地而去。 这次萧若舞又没让许青青开车，而是拿过钥匙再次自己开车。 沈木和许青青很自然的就将安全带绑紧，双手握住扶手，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他们的行为自然逃不过萧若舞眼睛，但她怕谭晓晓听到风声跑了，就没有减速，十几分钟他们就风驰电掣到了市医院。 火速赶到谭晓晓所在科室，却听其同事们说今天谭晓晓虽然来上班了，但接了个电话就慌慌张张请了假然后离开了。 萧若舞等人一听就急了，离开医院萧若舞立即拨打了吴成军的手机。 还未等她问话，那头吴成军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萧大，谭家没有人。” 萧若舞眉头一蹙：“她也不在医院，吴教，你在小区问一下，看是否有人知道谭晓晓和她妈妈去哪里了。” “嗯”，吴成军答应一声，二人就结束了通话。 萧若舞又找到了监控谭晓晓的人，谁知他们正在车上正打瞌睡，一见萧若舞脸色冰冷，都是脸色一变。 “谭晓晓呢？”萧若舞冷着脸问道。 那几人忙下了车：“我们看到谭晓晓上班后，才在车里休息一会……” 萧若舞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谭晓晓刚才离开了，如果她跑了，你们都要受处分！” 那几人低着头不敢狡辩。 萧若舞没继续理睬他们，转身又上了车。 “难道谭晓晓真的听到风声跑了？”许青青担心的问道。 沈木略一思索，就摇头：“如果谭晓晓听到风声准备跑路，她不会请假，而应该悄无声息的逃跑。” 萧若舞点点头：“她妈妈不在家……难道她们去了四院？” 沈木马上道：“这很有可能，或许她妈妈病复发了，因此才急着赶回家，然后带她去四院。” “我们去四院！” 萧若舞再次启动车子，如飞般直奔四院。 二十分后，他们赶到了四院，这次他们直接找到了周医生门诊室，透过门上玻璃，他们就看到谭晓晓正陪着一名中年妇女在看病。 那名中年妇女看着有四十多岁。 沈木等人没有立即冲进去抓人，而是在外面等着，十几分钟后，谭晓晓和那名中年妇女出来了。 谭晓晓一见身穿警服的萧若舞几人，目中异色一闪。 “妈妈，你以后不要乱跑了，我还以为你病复发了，吓死我了。” 谭晓晓没有跟沈木几人说话，反而回头责备她妈妈张少云道。 “知道了，我只是在家里闷得慌，出去走走，没事的！”张少云说道。 “嗯，妈妈，你自己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谭晓晓又道。 张少云答应一声，就离开了现场。 在张少云走后，谭晓晓这才对沈木和萧若舞几人道：“你们是来找我的？” 萧若舞拿出拘传证给谭晓晓看了，然后道：“谭晓晓，你涉嫌谋杀韩金三人，现在跟我们去市局接受问话。” 谭晓晓点点头：“好，我跟你们走！” 说着，她在萧若舞几人看押下，离开了四院，被带回了江滨市市局。 所有人都没有留意在他们离开时，张少云却从拐角转了出来，她看着一行人走远，眼泪就流了下来。 江滨市市局刑警队审讯室，萧若舞问谭晓晓道：“你详细交待怎么杀死韩金和杨来文以及武田信的？” 谭晓晓没有立即言语，她看了一下萧若舞，才淡淡的道：“是谁告诉你们我杀了韩金三人？” 几人就是一怔，吴成军道：“赵治已经全部交待了，就是你杀死韩金三人的，你到了现在还想抵赖？” 谭晓晓轻笑一声：“他说的你们就信？如果我说是我哥赵治杀死他们，然后冤枉我，你们信不信？” 吴成军脸色顿时涨红了。 “在韩金被杀现场，你出现过，并配合那个杀手左杰撞死了韩金？这点你怎么解释？”萧若舞冷声问道。 “巧合，我发现我哥赵治和那个左杰鬼鬼祟祟，就跟踪左杰，却意外被他当成了杀人工具。” 谭晓晓说到这，看着审讯室几人：“我这么解释，你们满意吗？” 吴成军气的一拍桌子：“谭晓晓，你别嚣张，这么说谁信啊？当我们是傻子吗？” 谭晓晓呵呵一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手中有我杀人证据吗？仅凭借我哥的证词是不行的，现在我说是我哥杀的他们，你们应该信谁？作为警察可不能先入为主呀！” “你……？！”吴成军一时被反驳的张口结舌。 萧若舞看着谭晓晓，对方年龄不大，但论狡猾程度超过她遇到过的任何对手。 “我们已经找到了蔡雯，你还想狡辩吗？你指使蔡雯敲诈钱伟，并且准备用广告牌砸死谢仁禾，这点你也不承认吗？”萧若舞问道。 “蔡雯？蔡雯是谁？我不认识！”谭晓晓摇摇头。 萧若舞几人一听，心都猛地一沉，看谭晓晓神定气闲的表情，很可能蔡雯得到她通风报信已经跑了。 如果这样，大罗和姚霖很可能白跑一趟。 “你得到钱伟的十万块钱？你怎么解释？”吴成军忍住气，又问道。 “没有，我没有收到钱伟的十万块，相反，我哥曾经给我十万块，当时我还奇怪他钱不是用完了吗？怎么还有十万块！” 谭晓晓面对众人讯问，不急不躁，将一切推卸的干干净净。 萧若舞没有再言语，钱伟当时的十万块钱是给赵治的，确实无法证明给了谭晓晓。 沈木凝视着谭晓晓道：“据我们勘查，在杀害韩金时，你的车子在被撞击后曾经加速过，这点你怎么解释？” 谭晓晓看着沈木，不禁一笑：“到现在只有这位警官问的有些意思，可惜你们当时没有做痕迹鉴定，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们如果有证据，早已将我抓了！” 沈木也没有再言语，他收起了笔和笔录纸，这个谭晓晓显然把一切对策都想好了，再审讯下去只能徒增对方笑话。 谭晓晓悠然的道：“根据办案程序，你们只能留我十二个小时，即使案件重大，你们也只能留我二十四小时，时间很急，祝你们好运！” 第74章 谁杀人谁承担责任 吴成军被谭晓晓气的够呛，出审讯室前，他对几名看守的警察严厉的道：“看住她，等我们回来。” 他这句话有威胁谭晓晓的意思，谭晓晓自然听出来了，又是轻笑一声。 吴成军是满脸黑色。 众人在会议室短暂的开了个碰头会，经过一番商讨，他们对谭晓晓的狡辩都无可奈何，因为手中确实没有铁的证据。 沈木就道：“我们去谭晓晓家见见张少云，她们母女长年在一起生活，谭晓晓有什么异常，她可能知道一些。” 因为时间紧迫，案子又没有着手的地方，众人只能同意沈木建议。 不过他们却对此趟之行没有信心，毕竟张少云是谭晓晓的妈妈，即使她知道什么，也不可能帮助警方指控自己女儿。 “我带沈木去找张少云，吴教，你密切关注谭晓晓的一举一动，另外随时和大罗他们联系。” 萧若舞最后拍板道。 吴成军点点头。 萧若舞当即带着沈木和许青青直奔谭晓晓的家而去。 张少云此时已经从四院回到了家里，当她看到沈木几人上门，怔愣了片刻。 萧若舞拿出证件给她看了：“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今天过来是了解一些关于你女儿的事，我们能进去吗？” 张少云这才醒悟过来，忙让萧若舞几人进入家里。 张少云的家收拾的十分干净，空气中还有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沈木略微打量了一下屋内，这是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主卧是谭晓晓在居住，里面有她巨大艺术照，侧卧是张少云居住，而另一间侧卧却是空着的。 萧若舞对张少云道：“我们想随便看看，这是我们带来的文书。” 在来之前，他们就申请了搜查证，不过因为怕惊到张少云，萧若舞说话十分软和。 张少云点点头：“可以，你们随便看。” 她对于警察上门要做什么也不问，好似知道萧若舞等人目的。 对此萧若舞和沈木几人对视一眼，都不禁点点头，看来张少云对谭晓晓所作所为不是一无所知，否则不可能这么镇定。 沈木三人首先进入谭晓晓的卧室，许青青看着谭晓晓那张巨大艺术照，不禁道：“长得还挺好看，怎么那么狠杀人呢？” 这句话让张少云听到了，她脸色一变，身体禁不住颤了颤。 沈木和萧若舞翻查了一下，卧室除了衣服和化妆品外，就是书籍，而这些书籍都是关于犯罪方面的书籍，有些书籍已经十分破旧了。 萧若舞不禁摇摇头，低声对沈木道：“看来谭晓晓早已有了杀人的心思，否则书不会翻得这么破旧，而且都是犯罪书籍！” 沈木点点头。 随着翻查，二人并没有发现可疑东西，这个时候许青青打开了床头柜抽屉，意外的咦了一声。 “发现什么了？” 萧若舞和沈木走了过去，却发现抽屉里有一只皮包，皮包是敞开的，而皮包里有酒精纱布绷带和做手术的各类钳子以及有缝针线剪以及镊子等器具。 “这些都是做外科手术的器具！”许青青奇怪的道。 可以说皮包的东西完全能进行一场外科小手术了。 看着这些器具，沈木和萧若舞也感觉奇怪，谭晓晓是护士，她在家里留这些器具做什么？即使医生也不会在家里做手术啊！ 许青青伸手要拿那些器具观看，却被沈木忙阻止了。 “沈哥，怎么了？”许青青缩回手，低声问道。 沈木摇摇头，他没有回答，却扭头问张少云：“这些器具都是谭晓晓的东西？” 张少云看了抽屉那些器具一眼，就点点头：“是的，是晓晓的东西。” “她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沈木又问道。 张少云道：“是从医院拿的，我问过她，她说从医院拿的。” “她为什么从医院拿这些东西回来？”沈木继续问道。 “不知道，她没说。”张少云摇摇头。 “她什么时候拿回来的？”沈木又问道。 张少云表情冷漠的道：“大概是去年拿的，很久了，她一直放在抽屉里没有动。” “是去年具体什么时候拿的？”沈木追问道。 此时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知道沈木看出了什么，否则不会一直追问这些器具情况。 萧若舞配合沈木问道：“这些器具是谭晓晓从医院拿的，如果我们去医院查，很容易查出她拿回家里的具体时间……！” 张少云想了想就道：“去年九月中旬，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 萧若舞一听，心中怦然一动，她猛地想起了一件事，谭晓晓故意酿成事故撞死韩金，是在九月下旬，这时间是巧合吗？ 另外在事故发生后，处理事故的老武发现左杰右胳膊旧伤因为剧烈撞击复发了，这在她们去事故中队时，老武随口告诉他们的。 只是因为左杰本来就有伤，而他也没有就此追究别人责任，因此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留意这点。 现在看来，左杰右胳膊伤很可能是谭晓晓治好的，否则事情不会这么凑巧。 萧若舞想到这，脸色开始变得冰冷，她盯视张少云道：“谭晓晓拿回来这些器具，是为了私下帮人做手术？” 张少云立即一愣，她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 沈木见萧若舞懂得了自己意思，不禁点点头，他也看着张少云，瞧她怎么回答！ 张少云瞬间慌乱后，又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话锋一转就道：“听说你在江滨市四院住院时候，都是赵治在照顾你？” 张少云脸色此时露出一丝黯然和歉疚，显然她知道赵治已经被抓了。 “是的，阿治虽然不是我亲儿子，但他对我像对待亲妈一样，他是个好孩子……！”张少云说着眼圈微微泛红。 沈木看出张少云这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疼惜赵治。 “可他现在却出事了，如果你不说实话，他就要为你女儿谭晓晓赔掉一条性命！”萧若舞话语十分冷静，但却透着丝丝残酷。 张少云身体禁不住又剧烈颤抖了好几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谭晓晓之所以拿这些东西回来，是给那个左杰做手术，当时左杰右胳膊伤了，是不是？” 沈木见张少云被萧若舞说的方寸大乱，立即又拿出证据逼迫她说出实情。 张少云嘴唇哆嗦了好一会，终于问道：“阿治和晓晓会被枪毙吗？” 她这句话问的十分含糊，但萧若舞却懂得她的意思，接口道：“谁杀人谁承担责任，至于枪不枪毙……这个得看法院判决！” 第75章 顺藤摸瓜 最终张少云深深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命，不管怎么样，晓晓不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她哥阿治头上，阿治是无辜的！” 说到这，她慢慢坐了下来，又叹息一声，就开始缓缓叙说。 许青青一见，立即将随身带的笔录纸和笔递给沈木，沈木接过去准备记录。 “我记得是去年九月十八日，那天晓晓回家特别晚，而且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晓晓说那个男人是他同事，他们要商议事情，让我不要打搅。” “可我看那个男人感觉不对头，他不但脸色苍白，而且右胳膊还有血迹，我就偷偷问晓晓怎么回事，她却让我不要管。” “就这样，他们关上房门在房间待了约有一个小时，那个男人出来后还换了一套干净的外衣，然后晓晓就送那个男人离开了，我随即进房间一看，就发现了这些器具和满地都是血迹的纱布。” “当时我吓坏了，忙跑下楼跟踪晓晓和那个男人，当时天色已经黑了，就发现晓晓送他到了南苑酒店，我正思索着要不要报警，晓晓却没有进去。” “回家后，我问晓晓怎么回事？她仍旧让我别管，我就没有再追问，你们不知道晓晓性格，她如果不肯说的事情，打死她都不会说。” “在随后的一个礼拜内，那个男人又来我家换了两次纱布，然后就再没来了。这事过去没有多久，晓晓就发生了事故。” 张少云抬头看着萧若舞三人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和晓晓杀人有没有关联，我就不清楚了。” 萧若舞拿出左杰的身份证复印件给张少云看了：“谭晓晓带回来的男人是他吗？” 张少云看了一下，就点头：“是他，大圆脸，很好辨认！”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点点头：“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谢谢您！” 张少云扭过头擦了一把眼泪，然后问道：“阿治什么时候能出来？” 萧若舞道：“如果案子侦查终结，他应该不久就能出来，不过他也违法了，我们对他也要处罚。” 赵治协助蔡雯敲诈钱伟，然后又欺瞒了警方，这两样违法行为都要处罚的。 张少云点点头：“阿治这孩子是个实心眼！” 沈木几人见没有问题了，就站起身和张少云告别离开了，临走前沈木将那一包手术器具全部带走了。 他怀疑这些器具上面或许有左杰的指纹，先前他没让许青青碰器具，就是因为这个缘由。 上了车出了小区，萧若舞立即对许青青道：“青青，马上去南苑酒店。” 许青青打了个响指：“明白。” 她一踩油门，就去往距离小区不远处的南苑酒店。 南苑酒店在江滨市属于较为高档的酒店，只是地处偏僻，生意却不是太好。 当沈木三人进来后，大堂除了前台服务员是空无一人，前台女服务员一见警察上门，一时却不知道怎么招呼。 三人走到跟前，萧若舞拿出证件给前台女服务员看了，然后道：“我们要调查一个人，你们酒店去年的客人登记记录都保存完好吗？” 那名女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 萧若舞将左杰身份信息报给了女服务员：“你帮我们查一下这个人在你们酒店有没有入住登记记录？” 女服务员点点头，她点击鼠标开始调阅登记电子记录，过了一会，她抬头抱歉的对萧若舞道：“不好意思，这个人并没有我们酒店的入住记录。” 萧若舞和沈木二人一听，不惊反喜，因为这样一来，左杰入住酒店使用的身份肯定是另外一个，或许就是他真实身份。 “你再帮我们查一下，在去年九月十八日入住酒店所有客人的资料，特别是一个圆脸男人的资料。” 萧若舞又对那名女服务员道。 女服务员道：“这么久了，客人模样我肯定记不得，但如果他入住了我们酒店，就一定有记录的。” 说着，她按照萧若舞所说的时间，将资料给调了出来。 “去年九月十八日我们酒店共入住了三名客人，他们资料都在这里，你们看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服务员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让萧若舞几人自己看。 几人一瞧，发现当天入住酒店的客人有两男一女，萧若舞对沈木点点头，沈木立即拿出警务通，切换到内部系统，按照电脑上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开始查入住客人详细信息。 随着查询出第一个叫吕昆的客人身份信息后，沈木就“嗯”了一声。 “找到了？”萧若舞和许青青马上凑过去观看。 沈木将警务通递给了萧若舞：“就是他！” 萧若舞一瞧吕昆的信息，他是京海市永宁区人，照片上的他脸庞圆圆胖胖，不是左杰又是谁！ 许青青一见，不禁惊喜的道：“终于找到这个家伙了！” 沈木和萧若舞自控能力都是极强，但此时也忍不住惊喜交加。 “谢谢你，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萧若舞跟女服务员道谢道。 女服务员笑道：“不用谢，配合警方侦查是我们公民应该做的。” 萧若舞点点头，就和沈木许青青离开了酒店。 上了车子后，萧若舞立即打电话给还在京海市永宁区的大罗，不大一会接通后，那头传来大罗疲惫的声音：“萧大，我们还没有找到蔡雯。” 先前赵治招出了蔡雯在京海市的落脚点，但等大罗和姚霖赶去后，却发现蔡雯已经人去楼空了。 大罗和姚霖只得在当地警方配合下继续查找。 “大罗，你们暂且不要寻找蔡雯了，你们马上去京海市永宁区百花山庄七栋2013，将一个叫吕昆的抓起来，我现在将他信息和照片发给你们。” 那头大罗一怔：“萧大，这吕昆是干什么的？” “他和本案牵连很密切，找到他，本案就能破获了，你们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另外抓捕让当地警方协助，总之不能让这个吕昆跑了！”萧若舞严肃的叮嘱道。 “明白！”那头大罗一听案子又有了新线索，顿时来了精神，一改刚才疲惫的声音，回答是洪亮有力。 萧若舞挂了手机后，就将左杰也就是吕昆的信息和照片用微信发了过去。 联系完大罗，萧若舞对许青青道：“我们回刑警队，让技术人员提取这些器具上面指纹，看有没有左杰的。” 三人火速赶回刑警队后，发现吴成军等人都在门口来回焦急的走动。 一见萧若舞三人回来，他们立即围拢过来。 “萧大，怎么样？在张少云家发现什么没有？”吴成军立即问道。 许青青一提手中皮包道：“这上面或许有左杰指纹，萧大准备让技术人员提取，如果真有的话，谭晓晓是跑不了的！” “左杰指纹？”吴成军等人一怔，他们虽然知道韩金被谋杀和左杰有关系，但是左杰已经失踪了将近一年，怎么还有他指纹？ 萧若舞见众人疑惑，就将沈木怎么发现器具不对劲、进而逼迫张少云说出左杰和谭晓晓的牵连，然后又怎么顺藤摸瓜发现了左杰另一个身份信息说了一遍。 吴成军等人一听，无不惊喜异常，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进入死胡同的案子竟然峰回路转了。 吴成军忍不住激动在沈木肩膀狠狠拍了一下，兴奋的道：“好小子，当初你来刑警队，我们都不太欢迎，没想到是一块无价之宝啊！” 第76章 二人归案 接下来众人就是等待，等大罗他们消息反馈，不过这个等待没有持续多久，大约在傍晚时分大罗就来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萧若舞的，当时众人都齐聚在会议室。 听铃声响着，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盯着萧若舞手中警务通。 萧若舞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即接通了手机：“喂，大罗，有消息吗？” “萧大，我们找到了左杰也就是吕昆，他就住在京海永宁区，我们上门后一举将其抓获，现在我们正准备押他回江滨市。” 手机被萧若舞调成了外音，所以那头大罗的声音，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听左杰被抓了，所有人都沸腾了，互相握手拥抱庆祝。 “好，你们马上押解左杰回来，路上小心一些。”萧若舞表情仍旧清冷，但众人分明看到她嘴唇抿了好几下，显然内心也是激动万分。 “萧大请放心，我们要求京海市同行支援了，他们有几个兄弟送我们回江滨市。” “好，我等你们回来！” 萧若舞说完，那头大罗又道：“萧大，我们在抓捕左杰的时候，在他家发现了另外一个人，你们猜猜是谁？” 大罗喜悦之情完全抑制不住，都带有颤音了。 众人一怔，都被大罗卖的关子给搞得一头雾水，只要抓了左杰，这个案子百分百能破获了，还有谁让大罗这么高兴？ 萧若舞眉头挑了挑：“是蔡雯？” “哈哈，萧大，竟然被你猜对了，正是蔡雯，我们抓捕左杰时候没想到蔡雯也在场，就连同她一道抓了起来。” 众人一听，顿时欢呼如雷，特别是吴成军，他脸色因为激动都涨红了。 “两名证人全部抓获，我看这次谭晓晓怎么狡辩？！奶奶的，先前审讯，她可没少挖苦我！” 吴成军因为狂喜，都开始说三字经了。 众人听着都不觉莞尔，他们也知道先前审讯时吴成军被谭晓晓气的够呛，这次成功抓获左杰和蔡雯，他可以漂亮的反击了。 “你们到达江滨市告诉我一声，我派人去接你们。” 最后萧若舞又告诉大罗一声，就结束了通话。 她扭头一看，没看到沈木，就问许青青道：“沈木呢？” 许青青扭头四顾，嘴里道：“刚才还在了，怎么转眼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卫生间传来“哗哗”洗手声，原来刚才众人太过忘情，也不管自己手脏不脏，纷纷抢着和沈木庆祝。 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当时沈木尴尬的表情。 听到洗手声，众人都不禁一笑，吴成军笑呵呵的道：“小沈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干净，这点他要是改了，就完美了！”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对此她也很无奈。 她曾经试图让沈木改掉这个毛病，为此她让大罗故意搬到沈木办公室，不曾想沈木被逼的宁愿去邢老的解剖室，都不愿意跟大罗待在一个办公室。 …… 审讯室，看守谭晓晓的几名警察也得到了左杰和蔡雯被抓住的消息，他们一下子就放松下来，脸上没有了厌恶和焦急，只有冷漠。 谭晓晓除了智商超群，观察力也极强，她马上捕捉到了这几名警察的细微变化。 “难道警方发现了什么？有了新的证据？”谭晓晓神态继续保持淡定，但心中却嘀咕开了。 “不对呀，警方不可能发现新证据的，案子除了左杰和蔡雯外，就没有人知道其中具体真相。” “而左杰离开江滨市已经一年了，蔡雯我也让她躲在了左杰家里，警方不可能找到他们二人的。” “嗯，一定是警方故意糊弄我！”想到这，谭晓晓轻轻吁了口气，又变得神定气闲起来。 外面警察不时匆匆从审讯室门口走过，但他们都没有驻足看审讯室里一眼，仿佛谭晓晓就是空气一般。 随着放人时间越来越近，外面所有警察反而不再走动，一时整个刑警队显得格外的寂静。 无论是吵闹，还是寂静，萧若舞等人都没有再踏入审讯室一步，而看守谭晓晓的警察哈欠连天，好似十分寂寥。 谭晓晓眉头一皱，她虽然分析认为警察不会找到左杰二人，但第六感却告诉她，警方行为有些反常。 “这位大哥，能给我一份便盒饭吗？我饿了！” 此时距离谭晓晓被拘传已经十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再过一个小时她就能被放走。 而她之所以此时要便盒饭，是为了试探，试探警方作何反应？ 被要求的那名警察看看手机，就道：“你确定在这里吃饭？” 那个警察的回答让谭晓晓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嗯，麻烦警察大哥了！” 谭晓晓一改先前被审讯时候的嚣张，话语和态度都彬彬有礼。 那名警察看了她一眼，就道：“你等一下，我去安排。” 说着他站起身，刚要离开去买盒饭，迎面却碰到沈木和萧若舞以及吴成军几人走了进来。 “萧大吴教，谭晓晓要吃饭，我去安排？”那名警察立即汇报道。 吴成军点点头，语气温和的道：“嗯，你去吧，买点好的，回头去我那里报销。” 审讯室内谭晓晓一听，就是一呆，先前吴成军对自己喊打喊杀，自己要杯水喝，看守的警察都磨磨蹭蹭，现在怎么这么爽快？ 看着萧若舞三人进来坐下后，谭晓晓便笑道：“各位警官，距离我被拘传结束只有一个小时了，你们准备放我了吗？” 萧若舞三人看着谭晓晓，目光露出奇怪之色，但却都没有言语。 谭晓晓一见，心中不自禁的“咯噔”一下，警方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究竟有没有找到证据？ “谭晓晓，我们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将一切罪行都交待出来，我们可以如实告诉法院，让他们酌情判决！” 吴成军看着谭晓晓，淡定的说道。 “咯咯。”谁知谭晓晓一听，就是咯咯一笑，“警官，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想用这种办法糊弄我？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谭晓晓嘲弄的看着吴成军，话语十分刻薄。 按照她先前和吴成军打交道的经验，吴成军听到这刻薄的话语，一定会气的不行。 谁知这次吴成军表情十分淡定，他摇头道：“既然你不肯主动招供，就是失去了一次机会，我们爱莫能助了！” 谭晓晓一听，心中又是“咯噔”一下！ 第77章 满盘皆输 其实以吴成军的阅历和头脑，岂能看不出谭晓晓在故意气自己，但先前案子进入死胡同，他急火攻心，难免会烦躁 现在案子有了转折，他又怎么会还上谭晓晓的圈套！ 沈木开始准备记录，萧若舞将手中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对旁边吴成军点点头：“吴教，我们开始问吧！” 吴成军也点点头，他开始问话：“谭晓晓，你和左杰在去年九月十八日撞死韩金，你详细说一下当时经过。” 谭晓晓一听，立即纠正道：“警官，我提醒你注意问话方式，怎么叫我和左杰撞死韩金？事故可是左杰负全责，韩金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是吗？” 吴成军淡淡的看了谭晓晓一眼，就将萧若舞面前的一叠资料拿出来一份，然后翻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可左杰的供词却和你不一样，他说是你们事先商议好了，左杰撞击你车子，你再撞击韩金的电瓶车，从而将其撞死。” 谭晓晓一愣，她看了吴成军半天，发现对方表情严肃，不像是诈唬自己。 “左杰供词说了这些？我能看看吗？”谭晓晓眉头一皱。 吴成军摇摇头：“不行！” 谭晓晓嘴角一牵，露出一丝嘲讽：“谁知道你们这份供词从哪里来的？我也能说左杰和我毫无关系。” 吴成军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就道：“我们不给你看笔录，是怕你不说实话，不过我们可以让你见见左杰，哦，他应该叫吕昆，家住京海市永宁区百花山庄1023室。” 萧若舞说到这就停了下来，淡淡的看着谭晓晓。 谭晓晓听完却惊得手足俱颤，左杰真名叫吕昆，家庭地址在京海市永宁区百花山庄，这些她都知道，可警方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谭晓晓想让自己恢复镇定，可一颗心却犹如打鼓一般，根本镇定不了。 “还有，我们在吕昆的家里还找到了蔡雯，她说是你让她去的吕昆家！”吴成军补充说道。 谭晓晓到了此时终于明白，警方不是在糊弄她，他们真的掌握了证据，吕昆和蔡雯应该都已经被抓了，否则警方不可能知道这么清楚。 可是她想破头都想不通警方是怎么知道吕昆身份？进而找到他家将其抓捕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吕昆身份的？” 谭晓晓声音变得嘶哑起来，神态再也不复先前嚣张和狡黠，看着可怜兮兮的。 可萧若舞几人什么犯罪嫌疑人没见过，恶毒狡猾凶狠……，他们岂会上谭晓晓的当！ “我们怎么知道吕昆的身份你无需知道，现在吕昆和蔡雯都招供了，你是继续顽抗到底，还是要招供？” 吴成军问道。 按照程序他们需要审讯，但同时他们都知道，现在摆在谭晓晓的面前只有一条路——招供！ 如果谭晓晓真的机灵的话，她不会继续顽抗，因为继续顽抗于事无补，只能让自己罪行更加严重。 谭晓晓沉默了许久，始终没有言语。 萧若舞柳眉一蹙，她看看时间，就对谭晓晓道：“这样吧，我让你和吕昆以及蔡雯见一面，他们就在隔壁审讯室！” 谭晓晓苦笑了一声，她摇头道：“不必了，我招！” 萧若舞几人都点点头，这个结果在他们预料之中。 沈木一边听谭晓晓招供，一边快速的记录下她所有回答。 吴成军按照规矩问谭晓晓道：“你为什么杀害韩金、杨来文和武田信？” “报仇，他们在七年前拆迁时砸死了我爸爸赵峰，我替我爸爸报仇，才杀的他们。”谭晓晓回答道。 “有没有其它原因？”吴成军又问道。 谭晓晓微微摇头：“我就是恨，我所有的灾难都是他们几个给的，他们不死，我不甘心！” 吴成军继续问道：“你详细说一下杀害韩金三人的经过？” 谭晓晓接下来的交待和第二次审讯赵治的回答大体上一致，只是增加了不少细节，其中包括谭晓晓在撞死韩金时候，却如沈木所说，她在被撞击瞬间加速了。 这点事故中队并没有勘查出来。 而她杀害杨来文主要手段是色诱，先和杨来文混熟，然后在游泳时候趁机将其溺死。 杀武田信更简单了，她得知武田信患有脑溢血，就推他下楼，造成其死亡。 至于谭晓晓和左杰什么认识的，那完全是个巧合，左杰带人来江滨市是为了讨要一笔高利贷。 谁知道在讨债过程中，他和对方起了争执，被对方用猎枪打伤了右胳膊，他和同伙也走散了。 为了取出右胳膊上的子弹，又不能让警方发现，他就准备挟持一名医生帮他做手术，谁知却阴错阳差劫持了谭晓晓。 谭晓晓此时正筹划杀害韩金，她一见左杰情况马上就提出了自己要求，她帮助对方治好伤，再给对方十万，让其帮忙杀死韩金。 左杰也是亡命之徒，一听有十万块钱拿当即就同意了。 这才有了后来谭晓晓带左杰回家，为他治疗伤的事。 等谭晓晓回答完所有问题，沈木让其看了一遍讯问记录，确定没有问题后，就让她签字按手印。 谭晓晓都老老实实的完成了要求。 收拾好东西在离开审讯室时，沈木突然问谭晓晓道：“你为什么将几起杀人经过和计划告诉赵治？” 谭晓晓一愣，她没有立即言语。 “其实以你性格，如果想瞒住赵治，他不可能看出你杀了人，你怕事情败露，一开始就想用他顶罪是不是？”沈木又问道。 谭晓晓沉默了一会，才点点头：“是！” “那你又为什么不告诉他杀人过程中的几处细节？这样不就更能让我们相信他就是凶手了吗！”沈木又问道。 第一次审讯赵治，沈木正是通过其表述细节不清楚且有漏洞，才断定他不是凶手。 谭晓晓凄然一笑：“我没想到我哥真的毫无条件的帮我顶罪，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几处细节，是怕他报警从而留了后手，如果他报警，我可以指证他在说谎！” 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摇摇头。 如果谭晓晓不是这样自私自利，警方不一定能发现赵治在说谎，如此一来，赵治很可能为谭晓晓顶罪到底。 正是谭晓晓对其哥哥赵治的自私，才让其满盘皆输。 第78章 你追逐过自己影子吗? 随着谭晓晓和吕昆以及蔡雯的全部招供，此案就侦查终结了，等待他们的自然是法律的严惩。 而刑警队为此案侦查终结是好好庆祝了一番。 此案沈木又立了大功，市局不但奖励了他，还放了他七天假。 …… “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 沈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江滨市人民广场上，说话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流浪汉。 沈木乍听这句话，还以为是某个国学大师又流落街头了。 流浪汉身穿一件破旧的黄色风衣，他倒背双手，仰头看着天际的晚霞说的这句话。 旁边的人见他模样滑稽，都忍不住笑起来。 有一个小孩就问他妈妈：“妈妈，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人读书读傻了呗！”那个年轻妈妈拉着小孩走远了。 沈木买了四瓶矿泉水，顺手递给了那个流浪汉一瓶。 流浪汉一怔。 “给你喝的。”沈木将矿泉水塞到他手里，转身就准备离开。 流浪汉却拦住他：“你追逐过自己影子吗？” 围观的众人一见流浪汉问的稀奇古怪，都又笑了起来。 沈木走不脱，只得无奈的道：“我没有追自己影子，为什么要追自己影子？那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流浪汉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追逐自己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 众人见流浪汉又回到原来的那句上面，又都哄笑起来，其中有人对沈木道：“兄弟，你就说追逐过自己影子，看他怎么回答？” 沈木自然不会这么无聊，侧身离开了。 “喂，大师，我追逐过自己影子，你怎么说？”有人就起哄问流浪汉道。 “追逐自己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流浪汉正色的道。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追逐自己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流浪汉又重复了一句。 众人见他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么一句话，一时都兴趣索然，各自走开了。 沈木拿着水来到坐在远处长椅上的爷爷奶奶身边，将水递给他们。 沈爷爷接过水问沈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沈木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流浪汉已经走了，不禁摇摇头：“没什么事，有个流浪汉说话挺有趣，大家都在看热闹。” “嗯”，沈爷爷喝了口水，并没有多问。 沈木只当这件事是个有趣插曲，并没有多想，一直到他第二天上班，发现萧若舞正带人急匆匆向外面走。 萧若舞一见沈木，意外的问道：“你休假不是还有一天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沈木道：“在家挺无聊，就上班了。”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姚霖道：“繁忙时抱怨，空闲时无聊，这可能是我们的职业病！” 萧若舞道：“正好，既然你来上班，也跟我们一道吧，安孝胡同有人发现一具尸体，我正带人去看现场了。” 沈木点点头，扭头发现邢老和技术人员也出来了。 一行人上了车便去往安孝胡同。 安孝胡同不长，只有两百多米，这里即将拆迁，因此居民大部分都搬走了，只有极少数几家还居住在这里。 发现尸体的就是一个没有搬走的老人，他早上起来准备去晨练，却发现在胡同转弯处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确定那人没有呼吸后，老人这才报了警。 先前赶到的派出所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随着邢老和技术人员到来，他们就投入了工作。 沈木远远看了那尸体一眼，不禁意外的道：“是他！” 萧若舞一怔，看着沈木问道：“你认识他？” 沈木点点头：“昨天在人民广场见过，他是个流浪汉，当时我还给了他一瓶水……” 他就将昨天碰到流浪汉的经过以及他说的那句话重述了一遍。 “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这句话啥意思？听着好深奥啊！”许青青好奇的问道。 姚霖几人也不懂这句话意思。 萧若舞沉吟道：“这句话是古希腊着名诗人荷马说的，大致意思是‘人追逐影子，其实是以影子为中心，人就是配角，而人应该是主角的’！” 许青青一听，不禁一摇头：“我还是不懂！” 沈木笑道：“我理解这句话的寓意是人要有进步，以自己影子为目标是无法进步的，所以应该以追逐别人为目标，而不是影子！” “哦！”许青青这才好似明白的点点头，“所以这个家伙追逐的人死了，他也死了？！” 沈木道：“这就不清楚了，也许他的死和那句话有关系，也许只是他随口一说，到底怎么样？我们还得侦查！” 萧若舞点点头，扭头对派出所人道：“报警的人是谁？” 派出所同志立即喊来了一名老者，老者足有七十多岁了，但精神矍铄，脸庞红润。 “老人家，是你报的警吗？”萧若舞问道。 那名老者点点头：“是的，我早上去晨练就看到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一探他鼻尖，都不冒气了，就赶忙报了警。” “老人家，你贵姓？” 萧若舞示意沈木记录。 沈木拿出笔和纸开始记录。 “我姓张，叫张云贵，是这安孝胡同老居民了，因为家里还有些东西，所以一时没有搬走，不曾想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张云贵回答道。 “你认识死者吗？”萧若舞又问道。 张云贵点点头：“认识，他叫胡德智，也算是安孝胡同老居民了，只是后来脑子坏了，就到处流浪了。” “他有家人吗？”萧若舞又问道。 张云贵摇摇头：“他父母早就去世了，后来政府见他脑子坏了，无法自己照顾自己，就将他家房子拍卖了，然后送他去养老院，可是他不在养老院待，反而整天到处乱跑。” “他经常回安孝胡同吗？”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问道。 “不常回来，偶尔回来他也不和我们说话，只是嘴巴一直叨咕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张云贵回答道。 “他和旁人结过仇怨吗？” “没有，他都疯了二十多年了，一个疯子谁会跟他计较？！”张云贵摇摇头。 萧若舞见在张云贵这儿问不出什么，就让其离开了。 此时现场邢老他们还在勘查，萧若舞几人就等着，等待他们勘查结果。 第79章 疯了半辈子 时间不长，邢如常等人勘查就相继结束了。 邢如常最先结束了工作，他走过来汇报道：“据我们初步勘查，死者胃部出现反流，嘴巴和鼻腔都有异物溢出，这是服用大量安眠药死亡的症状，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八点左右，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暂且不清楚，具体情况，我需要将尸体运回去进一步解剖勘验。” “服用大量安眠药导致死亡？” 众人都是一怔，一个流浪汉，脑子通常情况下是不清楚的，这样的人一般不可能会自杀。 但谁又会用安眠药杀害一个流浪汉呢？ “难道有人故意恶作剧，杀人取乐？”众人心中都立即泛起这个念头。 在往日侦查中他们也曾经遇到过这样的案子，凶手和被害人无冤无仇，单纯的就是凶手恶作剧，从而杀死被害人取乐。 这种案件的被害人都是弱势群体，以智障人居多。 胡德智疯了二十多年了，他不可能与人结仇怨，又不可能自杀，那么只可能是凶手为了杀他取乐。 一时众人都沉默下来，如果是这样，案子侦查会很难，因为犯罪嫌疑人作案具有随机性，想轻易锁定犯罪嫌疑人不容易。 萧若舞点点头：“邢老辛苦了。” 刑侦技术人员在邢老汇报后，也汇报道：“在现场我们除了提取了死者溢出的异物外，并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痕迹和物证。” 萧若舞又点点头，在邢老和技术人员都结束勘查后，她带着沈木几人来到尸体旁边。 沈木发现胡德智临死前仍旧穿着昨天那一套衣服，里面是灰色衬衣，外面是黄色风衣。 不过昨天胡德智衣服不但脏兮兮的，而且乱糟糟，现在却整理的服服帖帖，看着并不凌乱了。 另外沈木还发现胡德智的头发洗过和梳理过，比昨天看着清洁整齐多了。 “奇怪，一个流浪汉怎么在临死前还梳理清洁一番，难道犯罪嫌疑人为了戏弄他，故意为之？”萧若舞蹲在沈木身边，看着尸体奇怪的道。 沈木微微摇头：“不像，如果犯罪嫌疑人杀害死者是为了取乐，他会这么麻烦帮其清洁梳理？” 姚霖这时插话道：“或许犯罪嫌疑人就是个变|态，他为了满足自己杀人前的乐趣，故意这么干的！” 沈木没有言语，他凝视尸体一会，突然道：“其实验证这点很简单。” “是吗？”姚霖等人立即都看着沈木。 沈木点点头，他对姚霖道：“姚哥，你将尸体上衣脱掉，然后翻个身。” 众人一时不明白沈木的用意，都蹲下来看着。 姚霖点点头，他接过邢老递过来的一副胶皮手套，戴上手套后，就脱掉死者上衣，并且又将其翻了个身。 虽然胡德智长年在外面流浪，但身体骨骼因为宽大，看着并不瘦弱。 见死者背部露了出来，沈木指了指胡德智背面靠上中心一点道：“姚哥，你用手搓搓这里。” 众人都不明白沈木要干什么，一个个瞪大眼睛仔细观望。 姚霖本人也十分奇怪沈木的意图，就用戴胶皮手套的手指搓了沈木手指所指处几下。 搓完后，沈木看了一眼姚霖手指，又看了看死者背部，然后点点头道：“有污垢。” “污垢？” 姚霖等人被沈木说的一头雾水。 沈木点点头。 “有污垢怎么了？”姚霖不禁好奇的问道。 “你再搓搓别处。”沈木没有马上解释，又对姚霖道。 姚霖就在死者腰部和肩膀两处各搓了一下，这次他主动观察了，却没有发现污垢。 “腰部和肩膀都没有？”姚霖说道。 沈木又点点头，他站起身道：“死者是自己冲洗的身体，他背部第一处有污垢，那是因为第一处他手够不着，从而无法擦拭干净。” “由此证明，是死者自己冲洗了自己身体。” 众人都是一愣，他们都没有料到沈木竟然会想到用这个办法来验证事情结果。 姚霖恍然后，对沈木佩服的一竖大拇指，连连称赞道：“沈木，你行啊，侦查手法果然厉害！” 旁边大家伙也纷纷对沈木表示赞叹。 一直在旁边没有言语的萧若舞此时不禁瞟了沈木一眼。 许青青低声在萧若舞耳边道：“萧大，我们以后得多防范沈哥，他自己不搓泥，却让别人搓！”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其实在沈木让姚霖搓泥时，她就看出其心思。 沈木一向不占别人便宜，除非为了清洁干净，如果遇到脏活，他小心思就动用了，而且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就像现在，姚霖也算是机灵人，但被沈木小小算计了一下，口中还赞赏对方。 “一个长年不洗澡的流浪汉，怎么突然想起洗澡了？关键在洗澡没有多久就被杀了，这点实在让人奇怪！” 有人不解的直挠后脑勺。 沈木又道：“他不但洗澡了，还将内衣都冲洗了，你们看他内衣，还是潮湿并没有干透。” 众人再次一看，都点点头。 “这就更加让人奇怪了，疯掉的人不但洗澡了，还连内衣都洗了，这……？”姚霖等人都连连摇头，表示看不懂。 沈木道：“其实这点也很容易解释。” “哦？”这次不但姚霖等人意外，就连萧若舞也感觉奇怪，她看着沈木道：“沈木，说一下你的发现。” 沈木就道：“我曾经在书上看过类似的情况，有一个人年轻时候谈恋爱失败了，造成了精神错乱，一疯就是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完全靠他年迈父母照顾。” “可突然有一天，那人清醒了过来，在他清醒的那几天，不但帮助他父母劈柴挑水做事，将自己也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干净净。” “几天后，他出了一趟门，见了他年轻时候的恋人，回来又帮助父母劈了柴挑满水缸里的水，然后到了晚上就睡觉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晨，他父母却发现其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去世了，死的非常安详宁静！” 沈木说完这个故事，众人都是一阵沉默，毕竟警察也还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个故事确实让人感伤。 过了一会，姚霖就道：“可是故事中的人和胡德智情况有些不一样，胡德智是被人杀害的，不是自然死亡。” 沈木点点头：“这点我明白，我意思是胡德智也有可能突然自己清醒了过来，他记起了往日的事情，因此遭到犯罪嫌疑人毒手，从而被杀害！” 众人一听，都倒吸了口气。 “这个可能吗？”许青青不禁问道。 第80章 二十年前的凶杀案 许青青发出疑问后，萧若舞深思了一会，就道：“沈木分析的很有可能，胡德智长年处于失常状态，和人无冤无仇，如果有人杀他取乐，那就过于巧合了，刚刚他将自己收拾的像是正常人，就被杀了？” “这个案子疑点太多，只有按照沈木分析的，才能解释的通！” 萧若舞表达了自己意见，她赞同沈木说法。 众人都沉思了一会，不禁点点头，对沈木二人意见都表示赞同。 “既然胡德智清醒过来，记起往日的事情，那又是什么事让其遭了毒手呢？”有人提出了新的疑问。 萧若舞道：“我们接下来将胡德智平生经历梳理一下，从其发疯到其父母死亡，所有大事我们都要排查清楚，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沈木等人立即同意了，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在手，只能通过这个办法侦查。 此时运送尸体的工人来了，邢老立即让他们将胡德智尸体运送到市局解剖室，自己也随即赶回去进一步解剖勘查。 而萧若舞将现场所有人分成了几组，开始排查胡德智的亲戚朋友以及往日左右邻居。 命令下达后，众人就展开了排查，沈木仍旧和萧若舞一组，他们再次来到了张云贵的家里。 作为报警人，又是胡德智的老街坊，显然要特别关注。 此时张云贵正在家和老伴吃早饭，一见萧若舞和沈木以及许青青三人上门，就停止了吃饭，站了起来。 萧若舞忙道：“您们吃饭，我们来随便问问，不必客气。” 张云贵和他老伴这才坐下了。 沈木扭头四顾，发现张云贵家是三间平房，房子十分简陋，地上和墙壁上水泥已经斑驳不堪了。 见他们夫妇早饭只是稀饭配以咸菜，沈木就笑道：“二老都有退休工资，没想到还这么节俭？” 先前在问话时候，沈木已经知道张云贵夫妇是工厂退休职工。 张云贵苦笑道：“能不节俭吗？儿子和媳妇都没有工作，只能做点小买卖，孙子有两个，又大了，都是要用钱的时候，我们只能苦一些，为他们积攒些钱。” 沈木马上赞同的点点头：“确实，拉扯一大家，您们二老确实不容易。” 张云贵老伴这时道：“不过好在儿子孙子都十分孝顺，我们也知足了。” 萧若舞笑道：“那倒是。” 众人停了一会，沈木就问道：“张老，胡德智的原来房子是哪家？先前你说政府帮助卖掉了，又是卖给谁呢？” 张云贵夫妇对视了一眼，张云贵老伴就道：“他家房子都转手两次了，第一次是卖给了胡德智的堂叔胡强国，不过胡强国接手房子后没有半年又转手卖给了现在的主人云鸿宝。” “你们知道第一次政府帮助拍卖房子时，卖了多少钱吗？”沈木问道。 谁知这么一问，张云贵夫妇脸色顿时淡了下来，二人都摇头：“具体多少不知道，我们又没有参与购买，哪里能知道！”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张云贵二人像是知道什么，但却不愿意说。 “你们可风闻卖了多少？我们今天来只是了解一下有关情况，您们二老不要有顾虑。”沈木有意打消张云贵二人顾忌，就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张云贵没有回答，他老伴却道：“胡德智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为什么要问这些？” 谁知张云涛一听，立即用筷子一敲他老伴饭碗，呵斥道：“警察办案，你乱问什么！” 他老伴一见，立即低头喝粥，果然不再言语。 沈木三人又迅速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出张云贵二人确实知道什么，但却不愿意说，或者是不敢说。 萧若舞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闲聊般的随口道：“您们二老和胡德智做邻居有不少年头了吧？” 张云贵老伴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一丝伤感：“不少年咯，胡德智父母和我们是一个工厂的，平时相处的挺好，我们也算是从小看着胡德智长大的，只是没想到他全家落了这么个下场，死的死疯的疯，唉。” 说完，她叹了口气。 张云贵此时显然也想到了两家的好，不禁幽幽一叹，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沈木立即趁机问道：“胡德智和他堂叔胡强国关系怎么样？现在胡强国还在世吗？” 张云贵的老伴正要回答，张云贵却冲她一瞪眼：“你去门口坐着，有人来支吾一声。” 他老伴十分机警，马上明白张云贵的用意，当即点点头，捧着饭碗坐到了门口。 张云贵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看在去世多年老邻居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情况。”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许青青就要拿笔录纸准备记录，张云贵却摆摆手：“我所说的都没有证据，你们不要记录了。” “张老，我们要按照程序记录……”许青青还待说什么，却被沈木拦住了。 “听张老的，不要记录！”沈木说道。 许青青只得收起了笔录纸和笔。 张云贵对沈木一点头，表示感谢。 “其实胡德智一家和胡强国之间一直摩擦不断，要从头说，得有二三十年了，那个时候胡德智还在上大学。” “胡强国这个人怎么说呢？他就是个流氓，早年他落魄时候，还是胡德智父母给了他一碗饭吃，后来他跟着一个房产开发商得势了，不但翻脸不认人，而且还盯上了胡德智家房子。” “但当时胡德智在念大学，还没有疯掉，所以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算计，可后来随着胡德智疯掉，他父母身体又不好，胡强国这时就开始打他们家房子主意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安孝胡同在二十多年前曾经准备拆迁过一次，当时胡强国提前得到了内部消息，就想低价买下胡德智家房子。” “那个时候胡德智刚疯，他父母想筹钱带他去外地大医院看病，胡强国就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购买他家房子。” “可说也奇特，就在胡德智父母因为急用钱，从而准备卖房给胡强国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夫妇却被人杀了，就死在了家中。” 沈木三人一惊，他们都没有想到胡德智父母竟然是被人杀害的。 “当时杀人凶手抓到了吗？”萧若舞就问道。 张云贵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没有抓到，警方侦查了好几个月，听说省厅专家都下来了，但案子至今没有破！” 第81章 父子仇怨 张云贵话语停顿了一会，然后继续叙说道：“胡德智父母死后，因为和胡强国没有正式签订房子买卖合同，政府就替他家拍卖了。” “不过……” 张云贵说到这，看了看他老伴，老伴还在门口坐着，对他摇了摇头。 他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据邻居们传，当时政府替胡德智拍卖的房价极低，甚至比胡国强开始出的价格还低。” “当然具体价格多少，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后来还是胡国强竞争到了房子，他购房后不到半年就卖给了现在的房主云鸿宝，听说其中差价胡国强赚了不少。” 说到这，张云贵摇摇头：“不过也许是报应，前几年我见到过胡国强一次，他中风落下了半身不遂，讲话都费劲了。” 沈木一听胡国强半身不遂了，就问道：“胡国强有后代吗？” 张云贵一听，就一撇嘴：“他有个儿子叫胡工兴，那个儿子跟他爸一个德性，坑蒙拐骗欺软怕硬，也不是个好玩意！” 沈木点点头：“你知道胡国强家在哪里吗？” “他家就在城中村，距离这里不远，你们去了一打听就知道了。”张云贵回答道。 萧若舞又问了一些相关问题，在离开时，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云贵：“这是我名片，如果您记起什么，随时告诉我们。” 张云贵点点头，就将名片接了过去。 萧若舞三人和张云贵夫妇告别后，就离开张家。 此时在左右做排查的同事也全部结束了，他们并没有询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萧若舞叮嘱他们继续寻找相关人仔细排查，随后便带着沈木和许青青去了江滨市城中村。 根据张云贵描述，此案胡国强有着重大嫌疑，虽然其半身不遂了，但其儿子还在。 如果胡德智找上门和胡国强他们起了争执，胡国强儿子因此杀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胡国强购买胡德智家房子存在欺诈行为，在法律上是不算数的。 所谓城中村就是处于城市当中，因为某些原因还没有开发，就像农村一样。 不过因为条件简陋，城中村房子租金十分便宜，会吸引大批务工人员以及才出校的学生青睐。 沈木三人赶到城中村后，稍加打听果然很快找到了胡国强现在的家。 沈木不知道胡国强以前风光时什么模样，但他现在肯定落魄了，他家房子就是两间简陋平房，房前有一个小院子，堆满了垃圾，苍蝇“嗡嗡”乱飞。 左右隔壁邻居大概嫌胡家脏，大热天门窗都紧锁着。 沈木三人走到院子前正要敲门喊话，却听到屋内有人在怒吼：“你这个老不死的，拉屎撒尿就在床上，你怎么不去死啊！” 三人一怔，他们听出怒吼的是个男子声音，接着一个女人阴恻恻的声音响起：“这老东西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埋汰我们！” 女人的声音好似让那个男的更加愤怒，随即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摔倒，并传出几声惨叫。 胡家的动静并没有引来邻居们观望，仍旧门窗紧锁。 沈木立即敲门喊道：“请问这是胡国强家吗？” 声音引得屋内一静，进而有人瓮声瓮气的喊道：“谁啊？” 喊话的人正是刚才怒吼的男子。 “我们是警察，过来找胡国强了解一些事。”沈木又对里面喊了一声。 屋内又是一静，随即传出收拾的声音，然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才走了出来。 沈木打量那个男人，个子中等，身材消瘦，脸色苍白，好似长年睡眠不足一样，目光透着一丝暴戾。 “你们找我爸有什么事？”男子看着眼前三名警察，疑惑的问道。 “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今天过来有些事要问胡国强，他在家吗？”萧若舞问道。 那个男子没有回答，身后走出一个女人，女人也是三十多岁，如果说男人消瘦，那么这个女子就属于骨瘦如柴了，同样脸色苍白。 “老东西又惹了什么事？怎么警察上门了，是不是他报警了？”女人在男子身旁嘀咕道。 那个男人眉头一皱，并没有让沈木三人进去，反而无礼的问道：“你们还没说找我爸什么事呢？” 萧若舞见男子不准备让自己等人进去，脸色一沉：“你是胡国强的儿子胡工兴？我们有件案子找你们！” 她这次没有说只找胡国强，而是将胡工兴也包括进去了。 胡工兴这个人正如张云贵所说，胆小而且欺软怕硬，他一见萧若舞脸色不善，顿时就胆怯了。 “对对对，我是胡工兴，你们找我爸爸有事？那请进来吧！” 胡工兴一听萧若舞几人也要找自己，顿时害怕了，忙不迭的将自己撇开，点头哈腰的请萧若舞三人进去。 身旁女的推了他一把，嘴里骂道：“没用的玩意！” 说着，她转身先进去了。 沈木三人进去后，发现屋内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不过其鼻青脸肿，身上还有灰，像是刚才跌倒了。 “爸，你以后有事就喊我们，今天如果我们不在家，你跌倒了谁扶你？” 胡工兴说着，指了指老人对沈木三人赔笑道：“ 他就是我爸胡国强，因为我们夫妻忙，他经常跌倒，弄得鼻青脸肿的。” 沈木看了胡工兴一眼，这家伙不但脾气暴躁，而且还很狡猾。 刚才在外面明明听到是他推倒了他爸胡国强，甚至胡国强还发出了惨叫声，现在却强行解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胡工兴老婆坐在沙发上嗑瓜子，一听她老公解释，鄙夷的将嘴里葵花壳“呸”的吐出来。 沈木没有就此事和胡工兴纠缠，他扭头看着轮椅上半身不遂的胡国强确认道：“你就是胡国强？” 胡国强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仔细打量着沈木三人。 他儿子胡工兴一见，立即怒道：“警察问你话了？” 胡国强一听儿子发怒，脸上立即露出了一丝恐惧，他马上点点头：“嗯，我……我是胡……国强！” 他虽然中风了，但还是能说话，只是嘴巴歪斜，说话含糊。 沈木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如果胡国强真像张云贵说的那般无耻，他有这个结果也算是报应。 “胡国强，我们来是想向你了解胡德智的事情？你认识胡德智吗？”萧若舞就问道。 胡强国点点头：“认……认识，他是我……本家侄子。” 就在胡强国回答问题时候，沈木发现他右手食指突然对自己弯曲了一下，随即又点了一下，并迅速恢复了原样。 沈木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 第82章 胡国强的暗示 “你最后一次见到胡德智是什么时候？” 面对沈木问话，胡国强手指再次弯曲，然后又点了一下，嘴里却回答道：“很……很久了，足有……十几年了吧！” 沈木双眼微微一凝，不露痕迹的点点头， 胡国强一见，就轻轻吁了口气。 他们之间这轻微的互动旁人都没有察觉。 “十几年没有见面？他昨天没来你们家？”萧若舞插话问道。 沈木目光一瞟，他发现萧若舞问这话时，旁边胡工兴脸色微微一变，而胡工兴老婆仍旧在不远处嗑瓜子，对这边不闻不问。 “没……有！”胡国强咬字不清的回答道。 一听胡国强一口否决了昨天胡德智来过，萧若舞和许青青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打扰了！”沈木说着，对萧若舞二人一使眼色，当先就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萧若舞和许青青只得跟着也准备离开。 胡工兴送三人到门口，他突然问道：“三位警官，你们为什么突然问胡德智的事情？” 萧若舞立即回头目光冷淡的看着他：“怎么了？我们了解一下他情况有问题吗？” 胡工兴顿时吓了一跳，忙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 他笑的十分勉强，大概是想转移萧若舞三人注意力，伸手帮他们打开门，讨好的道：“三位警官辛苦了，请慢走。”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搭理他，转身和沈木二人走出了胡家。 出了院子，沈木不禁长松了口气：“家里太脏了，味道又难闻，他们怎么住习惯的？” 许青青不禁道：“沈哥，有几个像你这样爱干净。” 沈木点点头：“那倒是。” 许青青见沈木老实不客气，不禁“咯咯”一笑。 萧若舞看了沈木一眼，抿了抿嘴唇。 上了车后，许青青就问萧若舞道：“萧大，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萧若舞回头看了看胡家院落，沉吟道：“这家人口风都很紧，我们现在去喜乐养老院，或许胡德智清醒过来后回去过。” 说着，她征求沈木意见道：“沈木，你看呢？” 喜乐养老院就是胡德智现在住的地方。 沈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点点头：“行，现在是上午十点钟，我们在一点钟再回来，还有时间。” 萧若舞二人一愣，许青青好奇的问道：“我们一点钟回来？为什么？即使再来也没有必要这么急切吧，最好搞到一些证据再回来，否则这家人不会老实的！” 萧若舞却看着沈木道：“沈木，你刚才在胡家发现了什么？” 沈木这才道：“是胡国强让我们在一点钟再来的。” 这句话让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再次一愣，许青青疑惑的道：“沈哥，刚才我们一直在一起，胡国强什么时候让我们在一点钟回来的？” “他暗示了你？”萧若舞略一沉吟，马上猜到了事情真相。 沈木点点头，就将刚才胡国强手势动作说了。 萧若舞二人想了一会都摇摇头，她们二人刚才并没有发现胡国强那个极细微的暗示动作。 许青青叹服的道：“所以说侦查破案还得看沈哥。” 想着萧若舞，她就又道：“抓捕罪犯冲锋陷阵，就得看萧大了！” 沈木瞅了瞅许青青，就道：“拍马屁得看我们青青！” “嗤”，这次连萧若舞都没忍住，不禁“嗤”的一笑。 许青青对于沈木调侃丝毫不在意，反而洋洋自得的道：“走仕途嘛，拍马屁可是必不可少的功夫！” 萧若舞看着窗外景色不断倒退，说了一句：“青青脸皮越来越厚了！” 沈木一听，也不禁笑了起来。 喜乐养老院处于江滨市城乡结合部，三人来到后，在外面看，养老院连个院墙都没有，只有几排低矮的房子，能看到有老人热的在树荫下乘凉，大概养老院连空调都没有。 沈木他们进去后刚好看到一名老人晃晃悠悠的走出房子，许青青就问道：“老人家，请问院长办公室在哪里？” 那名老者浑浊的眼眸看了他们一下，指了指旁边一间独立的房子道：“那就是了。” “谢谢老人家。”许青青对那名老人道谢后，就和沈木二人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树荫下乘凉的老人们见警察上门，还以为是派出所安全检查什么的，在三人进入办公室后，都收回目光没有继续关注。 院长办公室摆了三张办公桌，最后一张桌子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短发妇女，妇女目光炯炯，看着十分精干。 她一见身穿警服的萧若舞三人进来，就站了起来：“三位警官是……？” 萧若舞就问道：“你是喜乐养老院的院长吗？” 那名妇女点点头：“我是这儿院长，请问三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院长见三人往日没有来过，看着陌生，不是派出所警察，对他们到来就感觉疑惑。 萧若舞这才拿出证件给院长看了：“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胡德智的情况。” 院长扫了一眼萧若舞警官证，客气的让三人坐下后，又准备给他们泡茶倒水。 萧若舞客气的拒绝了。 院长这才重新坐下来：“胡德智虽然是我们养老院人，不过他因为神志长年不清，整天到处瞎逛，我们没办法看住他，只得任凭他出入。” 说起胡德智，院长叹了口气，显然胡德智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胡德智最近回来过吗？”萧若舞问院长道。 院长点点头：“他昨天就回来过，不过待了一会又走了。” “胡德智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萧若舞三人一听胡德智昨天回来过，都是精神一振。 “昨天傍晚回来的，说也奇怪，他昨天回来后竟然主动自己洗了个澡，还将自己一些的东西送给了同房的人，他当时看着就像是正常人一样，行为十分奇怪！” 萧若舞一听，不禁点点头，事情果然如沈木分析的一样，胡德智昨天确实清醒了，另外也是他自己洗的澡。 许青青对沈木暗暗一竖大拇指，佩服他的推断厉害。 “胡德智回来后说过什么话吗？或者透露他要去哪里吗？”萧若舞又问道。 院长摇摇头：“没有，他当时没有和我们交流，只是我看他那时行为不像是发疯的人，所以才感觉奇怪。” 第83章 胡德智的暗示 说到这，院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说道：“对了，胡德智临走前还给了我一封信，不过那封信写的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懂什么意思。” 沈木一听，立即道：“那封信现在在哪里？” 院长打开自己办公桌抽屉，口里道：“我找找看，我昨天顺手放在这抽屉一本书里，哦，在这儿，找到了……” 几人就见院长拿出一封黄皮信封。 沈木接过来一瞧，信封上有“院子亲拆”四个字。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作业本上撕下的纸张，纸上写着几行字“院长：您好，承蒙多年照顾，特写书信表示感谢，我这些年为了追求高尚的生活，逐渐丧失了信仰，极大影响了我的生活，让自己感觉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对不起父母，连儿子都没有，让他们断了后代继承……！” 信的结尾落款是“胡德智”三个字，然后是年月日。 整封信字体潦草，但一笔一划却相当见功力，显然胡德智年轻时候书法肯定不错，一看就是下过功夫。 沈木三人看完信，都是眉头一皱，这信写的没头没尾，就好像是发疯的人乱写的一样。 可昨天胡德智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没头没脑的信了？ “院长，胡德智是在什么情况下给你的信？当时现场有其他人吗？” 萧若舞怕胡德智另有所指，就问院长道。 院长摇摇头：“当时现场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我，当时他直接进来，就给了我这封信，然后就走了，期间都没有说话。” 萧若舞一听，不禁失望的摇摇头，难道这个胡德智并没有完全清醒？而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不然怎么会写这封没头没脑的信。 沈木将信纸装入信封中，就对院长道：“院长，我们能拿走这封信吗？” 院长点点头：“你们拿走吧，一个疯疯癫癫的人乱写的东西，我留着也没有用。” 沈木道了声谢，和萧若舞二人站起身向院长道别后，就离开了喜乐养老院。 三人上了车，萧若舞看看时间才十一点，她就道：“我们先去吃中饭，然后再去胡国强家。” 许青青和沈木都点头同意了。 等他们回到城里，找了一家大排档，萧若舞和许青青准备下车时，却发现沈木低头正怔怔出神。 萧若舞伸手轻轻拍了拍沈木的肩膀：“沈木，下去吃饭了。” “啊，哦！”沈木这才醒悟过来，就和萧若舞二人下去吃饭。 整个吃饭过程，沈木一直心不在焉，萧若舞二人找他说话，也是“嗯嗯啊啊”，甚至答非所问。 这让萧若舞二人都感觉奇怪，萧若舞还以为沈木累了，在吃完饭又上车后，就吩咐许青青短暂休息片刻再去胡国强家。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突然道：“那封信有问题！” 说着，他急匆匆从包里掏出胡德智那封信，抽出信纸再次看起来。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好奇的凑过头，和沈木一起看。 信还是那封信，字也还是那些字，落款也对，并没有任何问题。 许青青疑惑的问沈木道：“沈哥，你说这封信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沈木摇摇头，没有立即言语。 许青青又道：“难不成这封信是经过处理的，泡水后会显现出另一封信？” 她平日间谍电影电视剧可能看的不少，立即就猜测道。 沈木没理她，沉吟道：“先前在发现胡德智尸体现场时，我曾经告诉过你们，昨天我见过胡德智一次。” 萧若舞和许青青对视一眼，萧若舞点头道：“嗯，你当时还说胡德智嘟囔着古希腊诗人荷马的一句诗……” 话说到这，萧若舞声音戛然而止，她拿过沈木手中的信，一时激动的仔细看起来。 因为激动，她连呼吸都略显紊乱了。 沈木一见，就道：“萧大也看出来了？” 萧若舞放下书信，微微点点头，但柳眉却紧蹙道：“可他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这点我还是不明白。” 沈木道：“我也不明白，但他肯定想表达什么，又怕引起别人注意，从而就掺在这乱七八糟的书信里。” 许青青瞪大眼珠子看着沈木二人，不禁道：“你们究竟发现了什么？怎么说话云里雾罩的！” 说着她拿过萧若舞手中信看了一会，仍旧看不出什么。 沈木见她抓耳挠腮，就提醒道：“你看胡德智写的短短几句话，是不是包含荷马那句诗所有的字？” 许青青一愣，随即道：“我看看，荷马的诗是‘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这封信里有‘追’字，有“逐”字……” 随着许青青一个字一个字的比对完，她不禁目瞪口呆：“还真包含了诗的所有字，这……胡德智想表达什么？” 沈木将信拿过来然后放在包里藏好，口中道：“胡德智想表达什么，暂且我们不清楚，但他的死可能很不简单！” 萧若舞和许青青脸色一时都凝重的点点头。 “另外胡德智这个人恐怕也不是我们先前想的那般简单！”最后沈木又补充了一句。 萧若舞道：“能以这种方式留下暗示，他胡德智智商绝对不低！” “这也太复杂了吧！”许青青一听二人言语，不禁呆了呆。 沈木看了看手机，就对萧若舞道：“差不多了，萧大，我们去城中村找胡国强吧！” 萧若舞点点头，轻轻一拍许青青的后脑勺：“别想了，小脑瓜想坏了怎么办？开车吧！” 许青青鼓着嘴巴，只得启动车子去往城中村。 等他们到了城中村，时间刚好是一点，此时城中村上班的上班，休息的休息，加上天热，显得很是寂静。 三人来到胡家小院前，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人说话，一片静悄悄的。 他们没有敲院门，而是直接通过敞开的院门来到屋门前。 屋内仍旧没有动静，萧若舞见屋门也是敞开的，就对沈木点点头，同时将手伸入包里，她包里藏有手枪。 萧若舞保持这个姿态后，当先走入胡家，随即沈木和许青青也走了进去。 “你们终于来了！” 三人一进去，就发现胡国强推着轮椅从房间驶出来，他看到三人来了，不禁欣喜的说道。 第84章 狠辣算计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胡国强言语，都明白沈木推测再次对了，这个胡国强果然是暗示他们在一点钟过来。 只是此时胡国强说话颇为利落，并不像上午来时说话那般困难。 萧若舞问道：“你儿子和儿媳妇呢？” 她说话时手还放在包里，始终没有松开包里手枪。 胡国强一听萧若舞提起他儿子胡工兴和儿媳妇，顿时勃然大怒：“那两个畜生，他们去赌钱了！”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了一眼，这个胡国强看来和他儿子儿媳妇结怨很深，否则不会提到他们会发这么大火。 “你让我们一点钟过来是故意躲开你儿子和儿媳妇？”沈木问道。 胡国强怒气冲冲的点点头。 “你让我们来有什么事？”萧若舞一见只有胡国强一人在家，而其又半身不遂，就松开了手枪，将手拿了出来。 胡国强冷静了一会，这才道：“我知道你们在调查胡德智的死，我知道是谁杀了胡德智。” 沈木三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胡德智被杀一案一直没有证据，他们都怀疑是胡国强父子因为和其起了争执才杀的人，没曾想胡国强主动找到自己几人，说他知道凶手是谁？ “是谁杀了胡德智？”萧若舞冷声问道。 胡国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就是我那个不孝儿子胡工兴！” 沈木三人又是一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胡国强竟然指证他儿子杀了人！ “你儿子杀了胡德智，你有证据吗？”萧若舞冷静的问道。 胡国强点点头，他艰难的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在轮椅后面座位一个窟窿里掏出一个纸团 他拿到纸团后又慢慢调整了一下身体，气喘吁吁重新坐稳后，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我每天在他们离开家后，都训练自己说话，但这件事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所以你们来时，我仍旧装着说话不利索。” 胡国强说着将那纸团递给沈木。 沈木一见纸团黏糊糊脏兮兮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并没有接过去：“里面是什么？” “是胡工兴毒死胡德智残留的稀饭，胡工兴就是用这掺了大量安眠药的稀饭毒死了胡德智，他那个媳妇也参与了，正是他们夫妇联手下毒害死了胡德智。”胡强国回答道。 沈木对旁边许青青道：“找个方便袋。” 许青青知道沈木嫌脏不愿意直接拿纸团，就在胡家找了只方便袋，然后让胡工兴将纸团放进去。 看着许青青收起方便袋，萧若舞就对胡国强道：“这个我们需要带回去化验，另外你是怎么知道这稀饭里被下了安眠药？胡德智又是怎么吃了稀饭死的？” 胡国强道：“其实胡德智昨晚来过我家，只是上午你们来后，我儿子胡工兴那个畜生不让我说，我当时就没敢说，这才暗示你们一点钟过来，他们在这个时间都在麻将馆打麻将。” “胡德智昨晚到你家做什么？”沈木问道。 胡国强就道：“说来这件事十分奇怪，胡德智疯癫了二十多年，在昨天竟然清醒了，他来我家是为了当初卖房子的事情。” “他来告诉我们，当初房子被卖没有法律效力，他让我们赔偿他剩余的款项。” 沈木几人见胡国强的回答的跟他们侦查出的信息一样，第一，胡德智醒了；第二，房子是胡国强低价竞拍的；第三，胡德智来讨要被诈骗的房钱。 但沈木三人却不动声色，并没有表示什么。 “然后呢？胡德智来要钱，你们父子应该站在同一条线上啊，怎么你反而帮助胡德智控告你儿子和儿媳妇？” 萧若舞看着胡国强问道。 胡国强冷笑一声：“同一条线上？我给你们看看我身上的伤。” 他掀起上衣，沈木几人就发现他骨瘦如柴的身上满是伤痕，有殴打的有烫伤，有旧伤也有新伤，青一块紫一块，看着十分恐怖。 “这些伤势都是你儿子儿媳妇干的？”沈木诧异的问道。 胡国强冷笑一声：“是，就是我那亲儿子干的，这事如果我今天不说出来，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干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情！” 他将衣服放下，随即又苦笑一声：“现在你们应该相信我说的了吧？今天我如果不举报我儿子儿媳妇，我迟早会死在他们手上。” “虽然虎毒不食子，但那两个畜生已经不是人了，我今天就要大义灭亲！” “他们虐待你，你先前为什么不报警？”萧若舞柳眉一蹙就问道。 “报警？”胡国强不禁摇头：“那两个畜生手段毒辣，如果稍有差池，就会被他们毒害，上午你们过来我没有报警，也是出于诸多考虑，才选择了暗示你们。” “另外我们往日得罪了很多亲戚朋友，平常根本没亲戚朋友上门，我又不敢相信左右邻居，你们看大门门槛，都被那畜生加高了，我推轮椅根本过不去，所以我平日连报警机会都没有。” “因此我只能等，等一个时机，然后将那对畜生夫妻全部送入大牢。” “天可伶见，今天你们来了！” 胡国强最后双手合十祷告了一声，其脸上露出一丝庆幸。 沈木三人听到这，都感到后背一阵发凉，父子彼此算计到这种程度，简直骇人听闻！ 许青青不禁问道：“你们父子怎么有这么大仇怨？你害过你儿子？” 许青青问的正是沈木和萧若舞二人想知道的，他们一时都看着胡国强。 胡国强摇摇头：“我只有那个畜生一个儿子，又是老来得子，对他可以说疼爱有加，他有什么要求，我拼了命都会满足他，又怎么会害他呢？” “那你儿子为什么毒打虐待你？”许青青不解的又问道。 胡国强叹了口气：“可能是我从小太溺爱他了，造成他对我肆无忌惮的性格，我身体好时，能为他挣钱，他对我还算可以，自从我中风半身不遂后，他畜生本性就露出来了。” “特别是最近一年，他们夫妻将家里财产全部败光，所有亲戚朋友都不待见他们，他们为了甩掉我这个累赘，就开始往死里逼我。” “我身上的伤就是他们为了逼死我，从而虐待造成的，可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至少我要讨回一个公道再去死。” 胡国强说到这，大口的喘着气，从其起伏的胸口看出其十分愤怒，显然对自己这个悲惨结果不甘。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送你去养老院？”许青青就问道。 胡国强又是冷笑一声：“胡工兴夫妻早已将家里一切都赌完了，哪有钱了？只有这破旧房子，送我去养老院就得卖掉这个房子，那样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第85章 换一个人表演 沈木三人听胡国强叙说完，都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胡工兴夫妻是怎么毒死胡德智的？你详细说一下经过！”萧若舞就对胡国强说道。 “昨天胡德智上门时……说真的，我们都感觉惊愕，当他说出来此的目的后，我没有说话，那个胡工兴却狡猾的对他一口一个“哥”叫着。” “另外胡工兴又表示二十年前他年龄小，对情况不了解，让胡德智等几天，等他了解完情况再说，如果是事实就赔偿他钱。” “目前胡工兴哪能拿出来钱赔偿，另外胡工兴早已在我这里知道当年竞拍房子过程是违法的，但他故意糊弄胡德智，甚至最后还热忱的留胡德智吃饭。” “当时我看胡工兴举动，就明白他不怀好心，但我不敢提醒胡德智，如果我提醒了，我和他都会死，后来胡工兴果然开始谋害胡德智，他拿了我常年因为睡眠不好吃的安眠药一次性投放到稀饭里。” “胡德智不知道有稀饭里被下了药，他就吃了，吃完后，我趁没有人注意就刮了一些稀饭留下作为证据。胡工兴在他吃完后，又借机让其离开，不让胡德智死在家里，自然是为了撇清他杀人罪行。” “在胡德智离开后，胡工兴夫妻就跟踪他一道离开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胡工兴夫妻回来了，他和他老婆回来后就在卧室里嘀嘀咕咕，虽然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但我还听到了一些零散信息。” “那就是胡德智真的被他们毒死了，死在了安孝胡同。” 胡国强叙说完事情经过，现场一片寂静，沈木三人都没有说话，而胡国强脸色苍白，显然指证自己亲儿子，他心情还是很复杂。 过了一会，萧若舞才问道：“除了这稀饭，你还有其它证据吗？” 胡国强摇摇头：“没有了。” 沈木就道：“你的证词并没有其它证据作为佐证，以我们角度来看具有片面性，另外稀饭里的安眠药即使有，但也不足以说明是胡工兴下的，这两点恐怕很难判定胡工兴二人故意杀人罪名成立。” “这两点还不能判胡工兴他们杀人？” 胡国强一听就急了，脸色发白的看着沈木：“那怎么办？如果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们这些，我命就没了。” 萧若舞道：“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带你离开，等我们查到胡工兴夫妻杀人的确凿证据，再让你回来，你看呢？” “带我离开？” 胡国强脸色一时阴晴不定，他想了一会才一咬牙道：“好，我跟你们离开。” 沈木在帮助胡国强过房子门槛时，随意问道：“这房子产权是谁的？登记的是你名字还是胡工兴的名字？” “是那个畜生的，如果是我的，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毒打我了！”胡国强恨恨的说道。 沈木点点头，不再询问什么。 接下来在萧若舞的安排下，三人将胡国强安排在了市局旁边的金盾宾馆，然后又将稀饭送到技术中队化验。 重新回到车上，萧若舞就问沈木：“胡国强的口供可信吗？”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这才道：“有几处疑点，第一，胡国强行动不便，他拿稀饭作为证据，胡工兴夫妻会没有察觉？第二，以胡德智清醒后的智商，他会对胡工兴夫妻没有防范？第三，胡工兴有那么粗莽和愚蠢吗？要知道二十多年前的竞拍即使违法，但让胡德智找证据，也得找很长时间，胡工兴有必要一上来就杀人灭口吗？”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三点经过仔细琢磨确实不对劲。 “还有，即使胡德智有证据在手，胡工兴完全可以将责任全部推给他爸爸胡国强，要知道胡家现在的房子可是胡工兴的，以他混不吝的性格以及和胡国强的糟糕关系，不可能拿自己房子帮胡国强赔偿！”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不禁一愣，萧若舞就看着沈木道：“难怪刚才在胡家你问胡国强房产是谁的？原来当时你已经考虑到了这些。” 沈木笑道：“都是胡国强供述疑点太多，我才有此一问的。” 萧若舞点点头，对于沈木的侦查能力，经过这么多天相处，她是十分清楚和佩服的。 许青青扭头对萧若舞道：“萧大，你说沈哥的智商抠出来比旁人会多两斤吗？” 沈木啼笑皆非的摇头：“哪有那么夸张！” 萧若舞看了一眼沈木：“没有两斤，斤半还是有的！”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一如既往冷艳如霜，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欣赏之情。 许青青立即“咯咯”笑了起来，她问沈木道：“沈哥，既然你看出好几处疑点，为什么没有当面揭穿胡国强？反而同意萧大保护他。” 沈木道：“我在书上看过一段话，寻找一个人的破绽，最好不做他对手，而是观众，让他充分表演，他越演到后来破绽越多，结果就是收不了摊！” 许青青赞同的点点头：“沈哥说的有道理。” 她随即扭头问萧若舞道：“萧大，下一步我们怎么行动？” 萧若舞看着窗外景色，淡淡的道：“既然胡国强表演过了，我们就去看看胡工兴的表演，听听他的台词是什么？” “好嘞！”许青青一听萧若舞表示要去接触胡工兴，立即启动车子直奔胡工兴夫妻常年打麻将的棋牌室而去。 至于棋牌室地址，他们早已在胡国强那儿知道了。 东兴棋牌室。 当沈木三人进去后，一眼看到胡工兴夫妻分别在各自的桌上打麻将，二人脸色都铁青，看来又输了不少。 棋牌室老板见三名警察进来，忙堆笑迎了上来：“三位警官，我们棋牌室是正规的，有手续，你们市局和工商部门都批准的。” 萧若舞看了一眼老板，淡淡的道：“我们不是查你手续，我们来找胡工兴夫妻。” 此时整个棋牌室人都停止了打牌，纷纷看过来，胡工兴夫妻也看到了沈木三人，认出他们就是上午去他们家的那三名警察。 二人都是一呆，他们没想到沈木三人会这么快再次找上他们。 第86章 供词不对 老板一听萧若舞三人找胡工兴夫妻，立即对扭头他们二人喊道：“胡工兴，你们跟三位警官去外面谈。” 他显然是怕三名警察在这里，会让打牌的客人不自在，毕竟现在棋牌室要说一点不带有赌博性质的行为，也吸引不了人。 萧若舞三人清楚老板的意思，都看了他一眼。 老板脸色就是微微一变，忙堆笑道：“我和你们于岩于所长关系不错，昨儿我还碰到他，让他来家吃饭，他却忙于事情，改天我请于所长来，你们也一道过来。” 沈木三人都算是老警察了，自然了解老板这种人善于套近乎，别看他说的热闹，但其实很可能是他认识于岩，于岩不认识他。 至于吃饭云云，也不过是顺嘴一说而已，当然即使真的请吃饭，沈木几人也不会来，现在可在严打请吃喝风。 胡工兴夫妻在棋牌室老板催促下，惊疑的随着沈木三人来到外面。 “我们找你们夫妻有事，你们两个跟我们去一趟刑警队。”萧若舞所站位置恰好堵住了胡工兴可能逃跑的方向。 而沈木和许青青却不经意的在一旁看着，他们都知道，就凭胡工兴夫妻消瘦的身材想从萧若舞手中逃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再加同样的十个都不行。 显然胡工兴夫妻也明白这点，另外他们不知道萧若舞几人找自己夫妻有什么事，二人狐疑的对视了一下，就点头同意去刑警队。 许青青先上车启动后，沈木在后排另一边上了车，然后胡工兴和他老婆分别也上车坐在了后排，最后上车的是萧若舞，她和沈木将胡工兴二人夹在了中间。 之所以这么做，是怕胡工兴夫妻在半途可能跳车。 回到刑警队后，整个刑警队所有人都在外面办案，只有今天值班的大罗和几名辅警在留守。 大罗一见沈木三人押着胡工兴回来，忙迎上来帮忙。 “大罗，我和沈木要问话胡工兴，你带他老婆去办公室等会。”萧若舞对大罗吩咐道。 “嗯，好的。”大罗立即让两名辅警左右看着胡工兴老婆，带她去办公室。 胡工兴老婆上午还挺泼辣，但现在目光却惊疑不定，乖乖的被带去了办公室。 萧若舞和沈木随即将胡工兴带到了审讯室。 老规矩还是沈木做笔录，萧若舞问话。 按照程序，问清了胡工兴身份信息后，萧若舞就道：“胡工兴，我们问你，你最后一次看到胡德智是什么时候？” 上午在胡家，胡国强说最后一次见到胡德智是十几年前，当时胡工兴也在场，而下午胡国强却说昨晚胡德智去了他们家。 因此萧若舞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胡工兴一听萧若舞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就道：“其实上午我家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骗了你们，他和胡德智昨晚就见过，胡德智昨晚来过我们家。” 萧若舞和沈木迅速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想到胡工兴马上就说了实话，承认胡德智昨晚去过他们家。 “你口里的你们家老东西是谁？”萧若舞柳眉一蹙问道。 审讯要讲究严谨性，像这种模糊的回答，需要问清楚。 胡工兴忙道：“老东西就是我爸爸胡国强，他昨晚还和胡德智聊了很长时间。” “他们聊了什么？”萧若舞又问道。 胡工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胡德智来我家是讨要二十多年前的房子差价，但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又是我家那个老东西……就是我爸爸胡国强办的，我就懒得过问，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赔偿他谁就是傻子，我和我媳妇不耐烦就去打麻将了。” “你们昨晚在胡德智来后去打麻将了？在东兴棋牌室吗？”沈木马上问道。 胡工兴点点头：“嗯，当时老板也在，你们不信可以问他。” “你们几点到的棋牌室？”萧若舞问道。 “七点不到吧，具体什么时间我不记得了，反正不超过七点。”胡工兴说道。 先前在勘查胡德智尸体时，邢老说他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左右，而安眠药起效时间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过了这个时间段吃药人就会陷入熟睡中。 如果胡工兴二人七点钟不到就去了棋牌室，在路上又花费了时间，如此一来时间上就不对了。 这么一看，胡国强说胡工兴夫妻杀了胡德智很可能是说谎，他在隐瞒什么。 “胡德智昨晚在你家吃的饭？”萧若舞问道。 胡工兴摇头：“没有，他来时我们已经吃过了，又没有剩余的饭菜，老东西半身不遂，在我们离开后肯定也不会为他煮饭。” 听胡工兴说完，沈木对萧若舞点点头，萧若舞就离开了审讯室，不大一会回来后，手里还拿着一个方便袋。 萧若舞当着胡工兴的面将方便袋在桌上打开，随即拿出一个纸团，等她彻底打开纸团，里面是已经即将风干了的饭粒。 “知道这是什么吗？”萧若舞将纸团推到胡工兴面前，冷冷的问道。 胡工兴狐疑的看着纸团里风干的饭粒，伸手捏了捏，然后道：“这不是饭粒吗？” 萧若舞点点头：“准确的说是稀饭风干后的饭粒！” 她这句话平淡无奇，但接下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当胡工兴听说纸团里的东西是稀饭饭粒后，脸色陡然大变，身体一个不稳就栽倒在地上。 这个奇变让沈木和萧若舞心中都是一喜，他们虽然不知道胡工兴为什么这么害怕激动，但却明白胡工兴做了什么。 “解释一下吧！” 萧若舞在胡工兴爬起来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个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胡工兴说话时额头都冒出汗水了。 “你家里！”萧若舞冷淡的说道。 胡工兴一听，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那个老东西果然发现了不对，竟然还跟我们装无辜，太他妈狡猾了！” 沈木知道胡工兴嘴里的“老东西”就是他爸爸胡国强，只是儿子骂自己爸爸“他妈的”实属罕见。 “你为什么在稀饭里下安眠药？”萧若舞冷冷的又问道。 “我……”胡工兴额头汗水再次滚滚而下。 “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赖吗？” 随着萧若舞厉喝，胡工兴身体剧烈一颤，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 第87章 活宝夫妻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虽然他们不知道胡工兴做了什么违法事，但看其神色，其绝对有问题。 果然随着萧若舞厉喝，胡工兴虽然没有马上交待，但明显感到害怕了。 “犯故意杀人罪，相信我们不说，你也知道后果，现在我们是给你机会，让你主动交待，否则等到判决，要从重处理。” 沈木看着胡工兴，冷冷的说道。 他并不知道胡工兴真的犯了故意杀人罪，但其既然在稀饭里下安眠药肯定是想毒死谁，即使不想毒死也有企图。 所以说他犯故意杀人，并不是胡乱说，但却说的十分含糊，让胡工兴猜不出警方的底牌。 “警官，我这个会判枪毙吗？”胡工兴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汗水，脸上既紧张又有所期待。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了弹：“看你表现和犯罪事实。” 他这句话又说的十分含糊，但又是事实，任何犯罪嫌疑人表现好，法院判决当然会有所考虑。 胡工兴哀叹了一声：“我也不想杀他，只是他逼的我们没有办法。” 萧若舞看了沈木一眼，微微抿了抿嘴唇，后者的问话十分有艺术，寥寥数语就让胡工兴准备交待了。 她和沈木配合已经审讯了不少犯罪嫌疑人，沈木每次对犯罪嫌疑人心思都能洞察如火。 这点很不容易，也不简单。 “你具体说一下！” 沈木淡淡的说道。 “我早已受够了他，撒尿拉屎都在身上，我老婆又不帮忙，每次都是我帮他洗。” “我烦透了他，看到他就恨不得他死，可他身体却好好地，根本没有要死的模样，我越来越等不急了。” “他如果不死，我就会被烦死。” “昨天下午，他又在身上拉屎，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就和我老婆商议，决定在他稀饭里掺入安眠药，毒死他。” “只要他死了，我们可以说是他受不了自杀的。” 胡工兴说到这一抬头，发现沈木和萧若舞目光奇特的看着自己。 他不禁一怔，不明白沈木二人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你口中的‘他’是你爸爸胡国强？”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问道。 胡工兴点点头：“不是那个老东西又是谁！”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意外，他们想问出胡工兴杀胡德智的犯罪事实，却没想到胡工兴要杀的人是胡国强。 “后来呢？你为什么又没有杀你爸爸胡国强？”萧若舞问道。 胡工兴咬牙切齿的道：“那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他在我端稀饭给他时，也许发现了什么，竟然将碗打碎了。” “你们这个饭粒，应该是老东西趁着我转身打扫时候，偷偷藏起来的。” 萧若舞见胡工兴说出真相，想了一下就问道：“你没有下毒害胡德智？” 胡工兴茫然的道：“这件事跟胡德志有什么关系？他昨晚确实来要账了，但都过了二十多年，他跑到我家讨要差款，谁会搭理他！” 萧若舞二人微微点点头，根据胡工兴夫妻的性格以及其招供，他们确实没有杀胡德智的必要。 “你觉得你爸爸胡国强会杀胡德智吗？”萧若舞问道。 胡工兴想了想：“或许吧，如果胡德智非要那房子差款，老东西急了也许会杀人，但……但他现在没能力杀胡德智。” 萧若舞知道胡工兴说的是实情，胡国强半身不遂，他杀胡德智只能下毒。 但胡德智也不是笨人，岂会轻易上当。 胡工兴见萧若舞和沈木都沉默下来，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二位警官，我这个属于犯罪中止吗？判决会不会轻一些？”他可怜巴巴的问道。 萧若舞瞪了他一眼：“你这是犯罪未遂，至于怎么判，看法院的吧，现在送你去看守所。” “好吧！” 胡工兴沮丧着脸答应一声。 沈木弄妥笔录后，让大罗带胡工兴老婆来审讯室，并让大罗带胡工兴去一旁办公室。 胡工兴老婆比胡工兴可狡诈多了，先是什么都不肯说，当萧若舞拿出胡工兴供词后，她气的是破口大骂。 “没用的东西，我被带来就担心他会招！” 她朝地上啐了口痰，随即又骂道：“他妈的，无凭无据，你不说谁知道，即使那个老东西报警，我们也可以说他诬陷我们啊！” 沈木一听，不禁摇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就是一对活宝，性格太像了！ “你还招不招了？”萧若舞听她说三字经，柳眉一蹙。 “我也招，下毒的是胡工兴，我可没有下毒，顶多是从犯！” 这个婆娘竟然还懂得一些法律，张口就道。 沈木点点头，开始记录。 胡工兴老婆和胡工兴招供出的事实基本一致，他们都烦透了胡国强，特别是昨天天气又热，胡国强在裤子里拉屎，这让他们气的要死。 二人随即商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毒死胡国强，对外面就宣称是胡国强自杀的。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才过了一天，警方就将他们抓捕归案了。 审讯完毕后，萧若舞带着沈木，亲自将胡工兴夫妻送去了看守所，临走前她让大罗去金盾宾馆将胡国强带到刑警队。 在看守所办完手续，沈木和萧若舞出来后，二人眉头都是紧锁。 虽然胡家下毒事件查清了，但胡德智被杀一案又没有了线索，据目前情况，胡国强杀人也不可能。 “上车吧，先将胡国强的事情问清楚，至于胡德智案子怎么办……下一步再研究！” 萧若舞对沈木说道。 沈木点点头，同萧若舞上了车返回刑警队。 刑警队审讯室，胡国强正满脸惊疑不安的等着，大罗几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守着他。 胡国强一见沈木二人进来，立即点头招呼：“二位警官，你让人带我来，是不是案子有了进展？” 萧若舞冷淡的道：“是。” “哦？那两个畜生招认了？” 胡国强忙问道。 “没有。”萧若舞面无表情的说道。 “啊？警官，那两个畜生是不进棺材不落泪，你们应该加大审讯力度，甚至打他们一顿，他们才老实！” 胡国强一听胡工兴没有招认，顿时就急了。 萧若舞一拍桌子，冷声道：“你当我们警局是什么？还严刑逼供？！” “这……！”胡国强一时不敢再说话。 萧若舞冷眼看着胡国强：“不过胡工兴夫妻却交待了另外一件事。” 胡国强一怔，他看萧若舞脸色不对，心中就猛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事？” 第88章 一幅画 萧若舞冷淡的问道：“你先前说胡德智是你儿子胡工兴毒死的？” 胡国强心又是一跳，他发现此时气氛和先前问话气氛截然不同，好似警方掌握了什么。 目光闪烁了几下，胡国强就道：“警官，胡工兴夫妻不是好人，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萧若舞马上问道。 “我……”胡国强顿时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皮都涨红了。 “你先前说胡工兴夫妻给胡德智下毒后，又去跟踪他，你知道他们三人出门都是什么时间吗？”萧若舞旧话重提，再次问道。 沈木在旁边立即配合道：“胡国强，你最好想好了回答，你左右隔壁邻居和小区的人我们都要问话的。” 胡国强将到嘴的话顿时给噎了回去，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就道：“六点多。” “具体六点多少？”萧若舞冷着脸问道。 “大概……大概六点半左右。”胡国强开始紧张起来，和他儿子一样，额头渗透出汗水。 “你在撒谎，你儿子胡工兴夫妻在七点钟之前就去棋牌室打牌了，从你们家到安孝胡同，即使坐车最快也需要十五分钟，来回就是半个小时。” “六点半出发到安孝胡同再回来就是七点，试问他们怎么又在七点之前出现在东兴棋牌室。” 萧若舞目光凌厉的盯视胡国强。 胡国强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其实这时间并不算胡国强的计策漏洞，据他所知平日晚上胡工兴夫妻并不打牌，但昨天晚上他们生气，却去打牌解闷了。 这点胡国强显然没有料到。 见胡国强回答不出来，萧若舞道：“你为什么诬陷你儿子胡工兴夫妻？说他们杀了胡德智？” 胡国强立即道：“我没有诬陷他们，我身上的伤可以证明是他们打的！” 萧若舞柳眉一蹙：“你身上的伤是他们打的，并不代表胡工兴夫妻就杀了胡德智。我们同情你被打遭遇，但你要说实话，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国强没有立即言语，气喘半天才嘶哑着嗓音道：“我恨那两个畜生，我将我的钱什么的都给了他们，他们竟然要下毒害我。” 说着，胡国强就将胡工兴夫妻怎么在稀饭里下了安眠药，怎么被他看破，从而打碎了饭碗讲了一遍。 沈木和萧若舞见胡国强这次没有隐瞒，都微微点头，其叙说的和胡工兴夫妻供词一致。 萧若舞想了片刻，就问胡国强：“你先前可以告诉我们胡工兴夫妻准备杀害你，对此我们也能帮助你，你为什么撒谎？” 胡国强冷笑一声：“我知道杀人未遂和故意杀人罪的区别，我如实说了，他们不会判死刑，我想让他们死！” 说到这，胡国强脸色狰狞，像是陷入穷途末路的野兽，要发动最后致命一击。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不禁叹息一声，父子反目成仇到了这种程度，实属罕见。 “胡德智昨晚究竟什么时候在你家离开的？”萧若舞问道。 “六点五十，胡工兴夫妻离开后不久，他也离开了。”胡国强说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死了？”萧若舞问道。 “是胡工兴那两个畜生回来说的，他们也是听人说的，我那时就意识到你们警方要上门，因此就准备我的栽赃计划。” 胡国强此时倒也不隐瞒，如实的都招了。 “昨晚你和胡德智都聊了什么？”萧若舞问道。 “先是说房子差价问题，他来讨要其中的差价，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他了。” 胡国强说到这，脸上露出了一些迟疑。 沈木立即捕捉到了，问道：“你还有什么发现？” 胡国强犹豫了一下，才道：“他昨晚到我家看着像是讨要房子差价，但言语间却左兜右转，不断侧面打听他家房子里面东西都去哪里了？” “东西？什么东西？”萧若舞追问道。 胡国强道：“开始他没说，只是不断旁敲侧击，后来他大概看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才问我搬进房子后，有没有看到一幅画？” “什么样的画？”萧若舞一怔。 “听胡德智说，他在疯癫前家里有一幅什么梵高的自画像，他还说如果知道谁拿走了，就告诉他，他可以不再向我讨要房子差价。” 胡国强不禁摇摇头：“可是我搬进去时，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画，仅剩些破烂家具，我都卖到垃圾站了。” “最后呢？他说要再找谁打听吗？”沈木问道。 “他这没说，不过他说要去安孝胡同看看，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那里。”胡国强又摇了摇头，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黯然。 也不知是不是他对往日行为有了内疚之情？ “你从来没有听说胡德智家有幅梵高自画像？”沈木问道。 胡国强摇头：“没有，梵高是谁我都不知道，我要那玩意做什么？” “胡德智昨晚在你家吃饭了吗？”萧若舞最后问道。 “也没有，那两个畜生早早跑了，我腿脚不便，怎么帮他烧饭？”胡国强再次摇摇头。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看来给胡德智下毒的另有其人。 只是不知道胡德智是到了安孝胡同后被下毒的，还是之前被下毒的？ …… 审讯完胡国强，萧若舞又将其送去了看守所。 等她和沈木回来后，其他排查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不过一个个垂头丧气，都没有结果。 傍晚时分，众人在会议室召开了案情研讨会，就下一步工作展开讨论。 可等萧若舞让众人各抒己见后，所有人都沉默，没有说话。 萧若舞等了一会，见众人仍旧拿不出行动计划，只得将目光落在了沈木身上。 沈木就道：“我想看看二十多年前胡德智父母被杀的卷宗。” 萧若舞立即点点头，扭头吩咐大罗几人道：“你们去把二十年前的卷宗找出来。” 大罗几人立即答应一声，动身去调卷宗。 萧若舞问沈木道：“你认为胡德智父母被杀和他自己被杀有牵连？” 沈木点点头：“胡德智疯癫了二十多年，他的死不应该是仇杀，其他几种类型谋杀也不像，唯独财杀最有可能！” “根据胡国强供词，胡德智在找他家丢失的梵高自画像，这自画像……” 说到这，他抬头看着众人道：“据我所知，梵高的自画像价值巨大，如果是被人偷走了或者抢走了，而现在又被胡德智追查到了，那人不甘于交出，势必要杀人灭口。” 众人一听，都连连点头。 “所以我们有两个方向可以展开行动，一，继续追查胡德智昨晚离开胡家，都跟谁接触了？” “第二嘛，就追查二十年前字画文物市场交易，查梵高的自画像被谁出售过？” 第89章 线索 最后沈木道：“我怀疑胡德智的父母被杀，也可能是因为那幅画，否则胡家没什么值得凶手杀人的东西！” 萧若舞等人听完沈木的建议和叙说，思路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 姚霖一挑大拇指，对沈木赞道：“还得是沈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不但姚霖，其他人也兴奋的直赞赏沈木厉害。 这时大罗拿着一堆卷宗走了进来。 “这么多卷宗？”二十年前的案子，现场众人都没来得及参与，因此看到这么多卷宗，都十分诧异。 “还有了。”大罗将卷宗放在沈木面前，对后面一指就道。 果然身后几人又各自捧了一堆资料进来了。 “我的天，这要什么时候能看完？”姚霖不禁说道。 众人虽然为难，但却没有退却之意，唯独沈木看着眼前灰尘斑斑的卷宗，眉头是紧锁。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她了解沈木，知道他爱干净，当即对众人道：“大家各拿一份卷宗仔细研究，有问题提出来。” 众人就各自开始拿卷宗，一时整个会议室灰尘漫舞。 而沈木早已先一步溜去了隔壁洗手间。 萧若舞一见。不禁摇摇头，这个沈木……！ 她知道平常累活沈木并不怕，但一面临脏活时总是狡猾如狐，能让别人做自己绝对不动手。 “太脏了！” 萧若舞说了一句，就对许青青道：“青青，你多拿几块抹布过来，另外大家用抹布把灰尘弹扫干净，但不能破坏卷宗。” 众人口中答应一声，随着许青青将所有办公室抹布都拿了过来，大家伙就小心翼翼的将卷宗弹扫干净。 萧若舞等人看了足足有一个钟头，在天色即将黑时，她让许青青点了外卖，准备通宵作战。 又过了约有半个钟头，在大家看完手中资料，互换资料时，沈木这才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沈木，你刚才去哪里了？都没看到你人影。”大罗就问道。 “哦，我奶奶打电话给我有事，我出去了一趟。”沈木神情淡然的回答道。 萧若舞就看了他一眼，刚才她出去，看到沈木在市局大院小树林里闲逛来着。 “萧大，沈哥学会撒谎了，刚才我看到他在外面小树林闲逛。”许青青在萧若舞耳边低声说道。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轻声嗔怪道：“做事，哪来这么多废话？” 许青青一伸舌头，拿起一份卷宗，嘴里还嘀咕：“茕茕白兔东走四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青青，你这么说是啥意思？”大罗好奇的问道。 “我在说：由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许青青又说道。 大罗一挠后脑勺：“这两个是一个意思吗？” “差不多吧！”许青青嘴里回答道。 萧若舞一听，贝齿咬着嘴唇，一时哭笑不得。 姚霖在对面道：“青青学问见长啊，我最近瞧你有时在看书，是想考警吗？” “嗯，有这个想法！”许青青回答道。 沈木没有留意他们说笑，全身心已经完全沉浸于卷宗里，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舒展，时而又放下卷宗若有所思。 萧若舞一见，对众人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沈木。 大家伙都知道在侦查钻研案情上，沈木在整个刑警大队无出其右，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磨合，众人对他早已信服了。 因此即使没有萧若舞阻拦，众人自然而然的就安静了下来。 一时整个会议室寂静下来，众人除了翻阅手中卷宗，就再无其他声响。 沈木看卷宗十分奇怪，有时几份资料迅速看完，有时候一份资料又能看很长时间。 等沈木看完所有卷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期间他吃完盒饭就埋头在卷宗里，始终没有分神过。 即使众人偶尔发出一些声响，他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对于沈木这份定力，萧若舞等人都叹为观止。 看完卷宗，沈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卫生间洗手。 对此，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等他回来重新坐下后，萧若舞就问他：“沈木，有发现吗？” 大家伙立即都放下了手中卷宗，纷纷看向沈木。 沈木微微点头，他拿过来一支笔和一张白纸，就道：“我看完所有卷宗，根据勘查笔录显示，当时胡德智的父亲胡齐林是被凶手杀害在房间，而他母亲吴秀娟是死在客厅。” “二人都是腹部中刀死亡，其中吴秀娟后脑勺还被重物重击了。” “另外吴秀娟尸体头部朝房门方向，她临死前应该是想去房间。” “凶手杀人前能将胡齐林夫妇分开，甚至被杀害时，他们都没有防备，这是起熟人作案无疑了。” 萧若舞等人都点点头，二十年前侦查时，办案民警也倾向于熟人作案。 沈木见众人没有异议，用笔在白纸上写了：第一条线索，凶手是熟人！ 写完，他继续道：“胡齐林夫妇分别死在房间和客厅，其中吴秀娟后脑勺被重物重击过，而且她临死姿势是跑向房间。” “由此可见，当时房间发生了事，让她迫不及待的跑进去，但只是跑了几步，她也倒下了。” “凶手没有分身术，不能同时对胡齐林夫妇二人下手，因此当时凶手至少有两人，一人在房间杀了胡齐林，一人在外面杀了吴秀娟。” 众人一听，不由的又点点头。 沈木又在白纸上写上第二行字：第二条线索，凶手至少有两人。 再次写完，他继续道：“既然是熟人作案，他们总有动机，如果是仇杀，先前我就讲过，胡齐林夫妇不是傻子，会对凶手没有防备？” “由此可知，凶手是想从胡齐林夫妇那里得到某个东西，但凶手杀人后，却没有翻动胡家任何物品。” “显然，他们杀人后，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姚霖不禁问道：“凶手想得到什么？” 沈木笔尾在桌上敲了敲，然后道：“根据现场勘查笔录，当时房间有一个现象十分奇怪，那就是不但大灯是开的，书桌上台灯也是开的，还有胡齐林就是死在书桌前，另外当时书桌上空无一物，所有书籍都被搬到地上了。” “这个现象显示，当时胡齐林和凶手之一在书桌上看某件东西，开台灯是为了看仔细，书籍搬走显示这个东西占位较广。” 沈木说到这，立即有人奇怪的问道：“看东西？他们在看什么？” 许青青眼睛一亮，立即道：“我知道，是画，他们在看梵高的自画像！” 第90章 喝汤 沈木赞赏的对许青青点点头：“青青说的跟我推测的一样，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许青青一见沈木赞同自己推测，顿时兴奋起来：“凶手假装购买胡齐林家画，胡齐林拿出来后，他就动手杀人抢劫。” 沈木这次真的有些诧异许青青分析准确性了，不禁道：“青青有进步啊。” 大罗沉吟后却道：“或许凶手借口欣赏画呢？不一定非要借口购买？” 沈木摇头道：“梵高自画像价值连城，连胡国强都不知道胡齐林家有这个，胡齐林又岂会轻易拿出来让人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们会不懂？” “还有一点，胡齐林那个时间段正为给儿子胡德智筹钱看病，都准备卖房了，此时他让凶手看画，显然是想出手。” 众人又不禁点头，这么分析凶手确实可能借口买画而杀人。 沈木用笔再次写下：第三条线索，杀死胡齐林的凶手懂得字画！ 大家伙不禁纷纷欣喜的道：“凶手是胡齐林熟人，懂得字画，同时达到这两个条件的可不多！” 萧若舞看着白纸上沈木写的三个条件，沉吟道：“第三条线索有个破绽，那就是进入房间的人也可能是两个，一个是胡齐林熟人，一个懂得字画。” 众人一听，诧异之余都不禁失望起来，依照萧若舞分析，杀死胡齐林的凶手既可能是熟人，也可能不熟，如此一来排查范围就无限扩大了。 沈木看着纸条，久久没有言语。 许青青一见就道：“沈哥，你还有发现吗？” 沈木苦笑一声：“这起案子凶手太狡猾，又过去了二十年，我只发现这么多。” 许青青急道：“那怎么办？怎么侦查呢？” 沈木道：“只能先查胡齐林有没有熟人懂得字画？” “如果没有了？”许青青追问道。 沈木叹了口气：“那只能扩大排查范围，查胡齐林熟人中的熟人有没有懂得字画？” “啊？”许青青立即鼓起嘴巴，“如此一来，排查范围也太大了。” “其实还有一点可以排查。”萧若舞说道，“既然梵高自画像价值巨大，那么无论凶手是不是胡齐林熟人，他肯定获取了报酬，家经济情况会得到好转，这点也能追查。” 沈木点点头：“这点确实可以排查！” 许青青打了个响指：“明白了！” 萧若舞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下，然后说道：“现在我给大家伙做任务分配，姚霖和罗汉去查二十年前字画市场是否有梵高自画像出现过，我和沈木带人去排查胡齐林的亲戚朋友。” 说着，她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就道：“排查明天正式开始，所有参与任务的人都不需来刑警队报到了。”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会议就此结束。 因为警车不能带回去，所以沈木和许青青就坐萧若舞奥迪车，由她送回去。 到了沈木茶香小区，时间已经是一点钟了。 借着车子灯光，沈木看着小区门口一个身影，不禁大吃一惊，脱口而道：“我奶奶！”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看，不禁诧异的道：“还真是你奶奶，这么晚她老人家还在等你？” “老人家太好了！”萧若舞感叹道。 “是啊，我有这样一个奶奶就好了，沈哥，你太幸福了，我奶奶整天只是打牌，对我不管不问，呜呜呜。”许青青“伤心”的说道。 沈木摇摇头，你们是没领教我奶奶的厉害！ 此时沈奶奶也发现了萧若舞奥迪车，她笑眯眯的对车内招招手，喊道：“小木，你回来了？” 沈木忙下了车，萧若舞和许青青也下车跟沈奶奶打招呼。 “奶奶好！”二人招呼了一声。 “好好好，你们要不要家里坐坐？”沈奶奶笑呵呵的问道，满脸的慈祥。 可沈木分明感到奶奶笑容中藏有一把利刃，随时让自己受伤！ “这都几点了？太晚了，萧大他们明天还有事了。”沈木忙道。 “哦，有事忙就算了，我炖了排骨汤，想着你们办案辛苦，给你们补补。”沈奶奶笑呵呵的又道。 “排骨汤？”萧若舞和许青青眼睛都一亮，她们晚饭还是在几个小时前吃的，而且盒饭不好吃，她们吃的很少。 现在一听有排骨汤喝，肚子立即叫了，许青青就笑道：“谢谢奶奶，那我们打搅了。” “不打搅不打搅！”沈奶奶见萧若舞二人答应上去喝汤，笑的眼睛都眯了。 沈木一见头都大了，他没想到萧若舞和许青青竟然答应上去喝汤，特别是萧若舞，一向清冷，怎么听说有排骨汤喝，也笑容满面。 看着三人在前面走，沈木耸搭着脑袋只得在后面跟着。 来到家门口，沈奶奶掏出钥匙开了门，让萧若舞二人进去。 她们进去后，一看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玻璃餐桌都能照到人影子，沙发套子更是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奶奶，你家太干净了！”许青青不禁说道。 “都是小木打扫的，我在家里不做事，煮饭烧菜什么的，都是他下班做！”沈奶奶笑道。 沈木一听，不禁奇怪：打扫卫生是我做的没错，但煮饭烧菜我什么时候做过？ 他看了一眼奶奶，后者冲他眨眨眼。 沈木立即明白了，这是奶奶当着萧若舞二人，拼命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你们等一会，我去端排骨汤！” 沈奶奶说着，就走向厨房。 “奶奶，我帮你吧！”萧若舞忙跟着沈奶奶去了厨房，帮助端汤，许青青也进去帮忙拿碗碟。 沈木见爷爷不在家，就问他奶奶道：“奶奶，爷爷呢？” “哦，你爷爷有事回老家了，过几天回来。”沈奶奶在厨房里回答道。 沈木点点头。 不大一会，萧若舞和许青青就拿着饭碗和一锅汤出来了。 随着打开锅盖，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传出。 “好香啊！”萧若舞和许青青一闻，肚子又“咕咕”叫了。 许青青就道：“奶奶，我帮你盛汤！” 沈奶奶摆手道：“我吃过了，你们吃。” 萧若舞二人一听，立即就不客气了，各自盛了一碗排骨汤，开始喝起来。 第91章 二十年前命案细节 沈奶奶看着萧若舞二人喝汤，脸上含着笑容，扭头问沈木道：“小木，你不喝吗？” “我不饿。”沈木此时头大如斗，生怕奶奶会说什么尴尬的话语。 沈奶奶微微一笑，突然低声对沈木道：“这两个女孩都不错，至少对你不错，你可要把握住了。” 沈木一怔，随即摇摇头，自己作为萧若舞的下属，她欣赏自己工作能力不是很正常？ 而许青青想跟着自己学习一些本事，关系也属正常。 沈奶奶见沈木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手指戳了戳他额头：“我怎么会有你么个榆木脑袋的孙子！” 祖孙二人的互动没有引起萧若舞二人的注意，她们喝完汤都赞赏沈奶奶的汤好喝。 许青青道：“实在肚子装不下了，汤太好喝了。” 沈奶奶笑道：“那你们以后可以常来，我煮其他汤也不错的。” 萧若舞二人忙客气的说那太麻烦了。 二人喝完汤，怕太晚影响沈奶奶休息，就站起身告别离开了。 沈奶奶送她们到楼梯口，殷切叮嘱她们开车小心，然后才回来关上门。 回来后，沈木正在刷牙，沈奶奶拍拍他肩膀：“好好努力！” 沈木嘴里含着牙刷，他点点头：“知道了奶奶，我会努力工作的。” 沈奶奶伸手在沈木头上重重敲了一下：“笨死你算了，我就奇怪你读书好，怎么在这方面像个傻瓜蛋！” 她恨铁不成钢的连连摇头。 …… 第二天，因为昨晚睡得晚，等萧若舞来接沈木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钟了。 沈木接到萧若舞手机忙下了楼。 “我们再去安孝胡同，张云贵和胡齐林夫妇熟悉，他们或许知道什么，我们再去问问，有些事他们或许忽略了。” 沈木和许青青点点头，对萧若舞安排没有异议。 安孝胡同搬迁已经到了尾声，整个胡同除了张云贵一家，就再无其他人家居住了。 张云贵和他老伴一见沈木三人上门，忙客气的让座。 萧若舞坐下后就道：“又来打扰麻烦您们了。” 张云贵笑呵呵的道：“没事，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说着，他问三人道：“我听说你们将胡家父子都给抓了，胡德智是他们杀的吗？” 因为胡德志案子还在查，萧若舞没有直接说，只是道：“胡德智案子十分复杂，牵扯很广，不好查。” 张云贵了解的点点头。 沈木此时就问道：“我听说二十年前胡德志父母亲被杀，也是您报的警？” 张云贵叹了口气道：“唉，我也没想到他们一家三口被杀都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太惨了！” 张云贵老伴也叹息道：“只希望你们警方能尽快抓住凶手，让他们一家三口得以瞑目。” 萧若舞就道：“你能说说二十年前案发现场具体情况吗？” “行，只要对你们破案有帮助，我就再说说。”张云贵满口答应了。 许青青立即拿出笔录纸，交由沈木记录。 “二十年前齐林夫妻被杀害时，也是夏天，当时天气十分炎热，我因为知道齐林他们家第二天就卖房离开了，心里舍不得，就上门看看他们，谁知……” 张云贵说到这，叹息着摇摇头。 “谁知我就发现吴秀娟倒在客厅中，满身是血，后脑勺还被重击了一下，而胡齐林倒在了房间，同样满身是血。” 萧若舞问道：“你还记得他们是身体什么部位受伤的吗？” 张云贵道：“胡齐林和吴秀娟都是腹部中刀死的。” 沈木沉吟了片刻，随即问道：“能看出来吴秀娟后脑勺是被什么重物打击的吗？” 张云贵道：“应该是锤子，当时她后脑勺都打的凹陷进去了，十分凄惨，也不知道谁这么狠毒！” “三位警官，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太狠毒了，竟然跑到人家家里杀人，简直无法无天。” 张云贵说到这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难过之色。 萧若舞道：“我们会尽力抓住凶手，这个你放心。” 张云贵“嗯”了一声：“希望你们早日抓住凶手，也让胡齐林一家在九泉之下能够安稳。” 沈木点点头：“对了，你看到吴秀娟倒在客厅血泊中后，进入房间又看到了什么情况？” 张云贵道：“我看到吴秀娟被杀害后，就跑进房间，随即看到了胡齐林也倒在了血泊中。” “当时房间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象？你能细细说一下？这个对我们查案十分重要。”沈木又说道。 张云贵想了想就道：“当时我看到胡齐林也被杀后，并没有来得及查看更多，再说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不记得太多。” “你进去房间后，看到胡齐林被杀害，然后就报了警？”沈木问道。 张云贵点点头：“是的，我出来就报了警。” 沈木“嗯”了一声：“关于当年的案发现场，你还记得什么？” 张云贵又想了想，摇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好的，麻烦你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 沈木见张云贵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让他签字按了手印。 “今天又麻烦你二位了，我们先走。”办完手续，萧若舞站起身客气的对张云贵夫妇感谢了一句。 张云贵和他老伴忙道：“没有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沈木将笔录纸放入包里，随口问道：“张老，您们要搬家了？” 张云贵老伴道：“是啊，明天就搬了，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这一搬还真有些舍不得。” 沈木笑道：“老人家都念旧，我爷爷和奶奶居住在农村，我让他们来城市居住，可他们怎么也舍不得农村老房子，不肯来。” 张云贵笑道：“这倒是，人越老越难以忘记过去。” 沈木又问道：“二老要搬去哪里？是临时租房还是和儿子居住？” 张云贵道：“我们老了，儿子儿媳妇在京海做点小生意，我们就厚着脸皮去和他们住。” 沈木不禁笑了：“养儿防老，你们投奔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会是厚着脸皮呢？二老性格太和善了。” 张云贵和他老伴也不禁笑了，从其笑容中能看出他们对自己儿子儿媳妇孝顺还是肯定的。 沈木三人走出大门，见张云贵和他老伴送出来，沈木忙道：“二老留步，我们走了。” 张云贵二人这才没有继续相送。 看着三人离开，张云贵老伴道：“这三位警官看着挺和善的。” 张云贵点点头。 第92章 案发现场的反常行为 沈木三人离开张云贵家后，走出老远，沈木就道：“我们去看看胡德智家以前的房子？” 萧若舞二人答应一声，三人就到了胡德智老家。 这里他们前天在胡德智被杀害后曾经来过，不过却没有发现。 胡德智老房子已经搬空了，紧挨着的左右隔壁也搬空了。 沈木三人进去后，里面墙壁斑驳，短短几天蜘蛛网都有了，不过窗户玻璃都保存完好。 沈木站在客厅四周看了看，就对许青青道：“青青，萧大，你们分别去左右隔壁，我说话试试你们能不能听到？” 现场模拟也是破案的重要手段之一，萧若舞二人分别去了左右隔壁。 沈木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萧大，青青，你们能听到吗？” 两边同时传来萧若舞和许青青的回答声：“能听到。” 沈木点点头：“好的，萧大，你回来，青青还留在那里。” “好的！” 萧若舞回来后，沈木进入房间，然后又对二人喊道：“我现在模仿胡齐林被刀刺入小腹发出的叫声，你们再仔细听听。” 二人又答应了。 沈木立即发出一声较低声音的惨呼。 两边萧若舞和许青青都道：“能听见。” 沈木又用左手捂住自己嘴巴，随即又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呼。 这次许青青没有立即回答，萧若舞却道：“我能听见。” 沈木就对许青青喊道：“青青你呢？” 那头许青青喊道：“我这次没有听到。” 沈木就道：“青青，你回来吧！” 随着三人在门口再次聚齐，沈木就道：“胡齐林被杀时，嘴巴可能被凶手捂住了，他发出的惨呼隔壁听不到，但在客厅的吴秀娟却能听到。” “这也是吴秀娟为什么跑去房间查看的原因，但却没想到被外面的凶手偷袭杀害了。” 萧若舞点点头：“这房子格局二十多年都没有改变，今天我们模拟的情况和二十多年前一样，所以吴秀娟没有发出呼救，而胡齐林发出了低呼。” 她说完，和许青青都看向沈木。 沈木赞同的点点头：“吴秀娟没有呼救，张云贵也没有呼救。” 萧若舞二人一怔，她们都意外的道：“你怀疑张云贵？” 沈木道：“我不知道二十年前具体情况，但就今天的张云贵来说，他显然不对劲！” 许青青疑惑的道：“刚才看他样子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啊？” 萧若舞却若有所思的道：“沈木，你是单独指张云贵回答的问题不对劲？” 沈木点点头：“刚才根据他回答，他对吴秀娟被杀在客厅的现场十分清楚，但对房间案发现场却记不清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点点头，他们记得张云贵是这么回答的。 许青青试探的问道：“沈哥，你认为张云贵在说谎？” 谁知沈木却摇头：“恰恰相反，他说的是真话，所以这才可疑！” 这次连萧若舞都迷惑了，她诧异的问道：“张云贵说了真话还可疑？” 沈木郑重的点点头：“分析这点，我们要回到昨晚从看的卷宗说起，根据昨晚我们看的卷宗……” “……首先张云贵进入胡齐林家，发现张秀娟死了，他却反而跑到房间去看胡齐林情况。” “其实一般人遇到那种情况，肯定会先呼叫的，特别是这房子客厅看不到房间情形，而他当时一没有报警，二没有发出呼救，反而跑去房间了，这点很不对劲。” 沈木眉头微锁，继续道：“关于这点二十年前的办案前辈也发现了不对，问过张云贵原因，当时张云贵的解释是急切的想去房间看胡齐林有没有出事。” “可在笔录中他看到了胡齐林尸体，也没有呼救，跑出来到门口这才发出呼救，这点当时左右隔壁邻居笔录都能证明。” “至于这个行为，他的解释是吓蒙了，到了门口才想起来。” 说到这，沈木道：“他能想到查看胡齐林安全，却说自己被吓蒙了，这点又很奇怪。” “只是可惜二十年前的侦查员因为案发时间有人看到张云贵在门口和人下棋，从而没有深究下去。” “显然我们那前辈犯了个致命性的常识错误，他们因为张云贵有不在场证明，从而就忽略了他到案发现场后反常行为。” “他们没有想到，张云贵没有杀人，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胡齐林夫妇先前已经被人杀了。” “只有张云贵一开始就知道胡齐林被人杀了，才解释得通他在案发现场行为为什么那般奇怪。” 萧若舞柳眉一挑：“你意思是杀胡齐林夫妇的凶手，事后告诉了张云贵这个事情？” “具体内情还得继续调查，但张云贵和本案有牵连是肯定的了。”沈木又道：“说到这，我们再回到刚才的问题，我之所以说张云贵清楚客厅情况，却对房间情况不清楚这个回答是真的……” “……那是因为杀吴秀娟的凶手杀人后，告诉了张云贵客厅情况，但杀胡齐林的凶手事后，却没有告诉张云贵房间情况。” “又因为张云贵去房间主要看胡齐林有没有死去，然后又匆匆跑出来，所以他对案发现场房间情况确实不清楚。” 听到这，许青青是满脸的茫然，就是萧若舞也是一脸不解之色。 许青青就道：“沈哥，我怎么觉得你在说天书，我每个字都懂，但连成句子就不懂了。” 沈木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先说结果，两名凶手杀了胡齐林夫妇后，也许遭遇到了什么特别意外情况，从而携画急匆匆离开。” “正因为匆忙离开，他们没有来得及探知胡齐林夫妇到底有没有当场死去。” “于是凶手回去告诉了张云贵，张云贵就跑到现场看二人到底死了没有，最后一看他们死了，这才到门口假意呼救。” “而张云贵先前口称是他看望胡齐林夫妇，其实是打着看望的幌子去试探他们死了没有！” 萧若舞和许青青这才恍然过来。 许青青问道：“可凶手为什么告诉张云贵客厅情况，却不告诉他房间情况？” 萧若舞插话道：“这点我倒可以解释，告诉张云贵经过的是客厅杀死吴秀娟的凶手。” “至于另外我一个凶手可能不是安孝胡同人，他怕被人发现，就走了，从而没有来得及告诉张云贵房间的情况。” 沈木赞同的点点头：“萧大分析最后一点，和我先前的分析不谋而合，凶手杀人时遇到了某种意外情况，怕引人怀疑，所以杀死胡齐林的凶手不得不马上离开安孝胡同。” “我昨晚研究卷宗时就发现了不对劲，今天故意询问张云贵关于案子的细节，他果然就此露馅了。” 第93章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许青青听完沈木分析，佩服的赞道：“高，能锁定张云贵这个可疑人，沈哥可太厉害了。” 萧若舞见许青青满脸兴奋之色，不禁一笑，她道：“你沈哥还有更厉害的推断，你想不想听？” “是吗？”许青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木。 沈木此时正在用警务通查阅什么，听到萧若舞二人对话，微微笑了笑。 他道：“也不算厉害推断，就是凶手既然能将杀人事告诉张云贵，恐怕他和张云贵关系极其亲近。” “另外据张云贵所说，他儿子张江在京海市做生意，刚才我查了张江户口，他正是在胡齐林夫妇死后不久迁去京海的。” “而其迁过去后就买了一套房子，啧啧，二十年前京海房子可不便宜！” 沈木将警务通递给萧若舞二人观看。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看资料，不禁都惊道：“还真是这样！” 萧若舞沉吟道：“二十年前京海这样的房子起码值几百万，而当时张云贵夫妇不过是工厂工人，他们儿子张江甚至都没有工作！” “对，以他们当时经济实力，不可能买得起房子，难道是抢了胡齐林家的梵高自画像……！” 许青青也帮着分析道。 沈木点点头，随即脸色就是一沉：“如果我没有分析错，凶手之一就是张云贵的儿子张江，他联合其他人杀人抢画，并用得到的钱财买房。” 此时三人站在胡德智老家门口，周围没有人，他们说话声音又低，并不怕别人能听到。 萧若舞目光朝张云贵家方向看了一眼，美眸露出一丝寒光：“不过二十年前的案子，仅凭此无法让张家父子伏法归案。” 这点沈木和许青青自然也明白。 “所以我们侦查重点恐怕要再回到胡德智被杀一案中。”沈木说道。 许青青打了个响指：“这点我懂，胡德智被杀，很可能是他发现了什么，从而被杀人灭口，可是他究竟发现了什么呢？”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微微一锁。 沈木思索了好一会，突然问道：“你们觉得胡德智和我们警方比起来，查案水平谁厉害？” 许青青道：“这简直没有可比性，胡德智智商再高，也不可能比我们警方厉害，更何况警方还有一个你沈哥了！” 沈木看了许青青一眼：“这句话我爱听。” 许青青“噗嗤”一笑，拱手道：“好说好说！” 萧若舞见二人互相调侃，不禁摇了摇头，随即正色的道：“青青这话也不无道理，论侦查手段等等，胡德智确实不如我们警方。” 说到这，她看着沈木问道：“沈木，你想说胡德智能发现的疑点，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 沈木对萧若舞机灵赞赏的点头道：“不错，我们花费了偌大人力都没有发现二十年前疑点，胡德志却马上发现了，这点不正常。” 萧若舞沉吟道：“所以你结论是胡德智发现的疑点，不是现在发现的，而是二十年前发现的？” 沈木还没回答，许青青就困惑的抢着道：“慢着慢着，二十年前胡齐林夫妇被杀时，胡德智已经疯癫了……” “正因为当时胡德智疯癫了，所以我才说疑点是他二十年前发现的。”沈木说道。 “啊？”许青青也算机灵，但面对沈木思维明显赶不上趟。 “沈木，你意思是胡德智清醒后，他记得在其疯癫时候遭遇的事情？”这次连萧若舞都禁不住惊奇的问道。 精神病人清醒后，一般是记不得病发时候遭遇的事情，但万事都没有绝对，根据医学验证，有些精神病人却能记得他们发病时候遭遇。 而胡德智显然是后一种，他清醒后记起了病发时遭遇的事情，包括记起了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是谁。 “嘶”，许青青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件事包括医术和心理问题，已经超过她知识范围了。 “沈哥懂得真多！”许青青大为羡慕的说道。 沈木摇摇头道：“这知识是我无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当时觉得挺好玩，就记下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嗯，很好！”旁边萧若舞对沈木也不禁赞了一句。 沈木笑道：“你们就别夸我了，还是继续研究案情吧！” 许青青就道：“有一点我很奇怪，既然胡德智知道谁是杀人凶手，他为什么不报警？而是私下找凶手。” “这点我可以解释。”萧若舞插话道，“胡德智之所以没有报警，是因为他是个精神病人，二十年前他正在发病阶段，没有行为责任能力。” “因此他说的话没有法律效力，也就是说凶手完全能推翻他证词。” “另外二十年前的故意杀人案所有证据都灭失了，就连我们明知道张云贵有问题，也一时没有办法，他胡德智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因此胡德智兵行险着，从而私下找凶手。” 许青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胡德智明显错了，他估摸错了凶手的凶残程度，对方竟然立即就动手杀害了他。” 肖若舞俏脸冰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杀人抢劫，还真是胆大包天！” 此时将近临近中午，阳光开始炙热起来。 周围温度虽然升起来，但沈木二人明显感觉到了萧若舞身上散发的寒意，显然她对凶手是万分愤恨。 “如果找到证据，对几个凶手必须严惩，简直太嚣张了！”许青青也道。 二人对话，沈木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 “其实有一点我不明白……”过了一会，沈木才缓缓的道。 萧若舞二人立即都看向他。 沈木继续道：“刚才青青说胡德智错估了凶手的凶残，我认为这点值得商榷，以胡德智智商，他会这么笨？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留下证据？” 萧若舞二人思索了一会，萧若舞就道：“如果留下证据，他会让证据怎么出现？” 沈木沉吟道：“我们先前去喜乐养老院，胡德智交给了院长一封信，信中留下了荷马的一句诗。” 许青青道：“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 沈木道：“他把这句诗每个字都放在信中，这点很是奇怪？会不会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告诉我们什么？”萧若舞沉吟道：“你意思是他预料到了自己有危险，从而留下一封信，而那诗句就是证据？” 第94章 以身入局 三人商讨了许久，都没有得出关于胡德智为什么写那封信的缘由。 萧若舞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候了，耀眼阳光已经照射到了落脚点，她道：“我们先去吃中饭。” 三人上了车，许青青开着驶出了安孝胡同。 “你们吃什么？今天我请客。”萧若舞问沈木二人道。 “我要吃牛排。”许青青立即喊道，“萧大请客，我得吃个够。” 萧若舞点点头：“附近就有个西餐厅，叫米高，牛排很好，我们可以去那里。” “好嘞。”许青青也知道米高西餐厅，驾驶车子就去了。 沈木一听米高西餐厅，看了一眼萧若舞二人，据他所知米高西餐厅在江滨市档次很高，环境优雅，牛排也好。 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价格昂贵，如果三人吃，消费起码上千元。 但他发现许青青对此一点也不客气，而萧若舞也没有丝毫犹豫之意。 对此，沈木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萧若舞家可能很有钱，而许青青知道萧若舞经济很好，否则不会这般不客气。 三人找好停车位置后，因为萧若舞和许青青是穿的警服，她们就让沈木下车，准备在车上换便服。 因为办案需要，二人在车上都备有便装。 沈木下车后，就将车门关上，因为车玻璃是茶色的，所以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形。 等了一会，车门打开，萧若舞二人下了车。 萧若舞上衣换了一件米色针织衫，而许青青却是换了一件白衬衣，裤子仍旧是熨烫笔挺的藏青色警裤。 白花花的阳光下，一个妩媚动人，一个娇俏可爱，让路过的人都不禁眼前一亮，想多看一眼，却发现萧若舞冷艳无双，一时都不敢正大光明的看了。 沈木对换装后的二人也不禁暗暗喝了声彩。 “走吧。” 萧若舞对沈木招呼一声。 不得不说二人长相确实出众，进入西餐厅后，仍旧吸引了不少目光，目光中不乏有对沈木的妒忌。 对此，沈木心中颇感无奈，各位大哥，这两个和我都没关系啊！ 坐下后，沈木发现这家西餐厅比上次和萧若舞吃饭时那家还要好，环境优雅，气氛适当，轻轻的音乐如流淌的小溪，让人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下来。 服务员这时拿过来三份菜单，客气的递给沈木三人。 沈木接过菜单慢慢翻着，菜单上图片配搭价格，有专门介绍，甚至还有名人亲笔点评。 萧若舞和许青青很快点好了，她们抬头发现沈木看着菜单眉头微锁。 二人定睛一瞧，发现沈木看着菜单上的一个名人亲笔写的点评字迹久久没有移开，仿佛是磁石，将其目光牢牢吸附住了。 “沈哥？”许青青轻声喊了他一声。 “哦”，沈木这才恍然过来，见服务员还在等自己点餐，就随便点了一份牛排。 在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后，沈木突然看着萧若舞二人，目光深沉：“我知道胡德智为什么留下那封书信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一怔，她们没想到沈木刚才竟然在想案子。 “为什么？”萧若舞见周围不少客人不时注意这边，就靠近沈木肩膀，低声问道。 沈木立即闻到一丝香香的体味，略显尴尬的将头偏了偏，这才也低声道：“我推测胡德智那书信不是给院长的，而是想借院长手交给我们的。” 萧若舞二人都是一呆，许青青下意识的问道：“他知道我们要去养老院？” 沈木点点头：“只要胡德智是非正常死亡，警方肯定要去他所在养老院了解情况，院长必定会拿出那封信。” “胡德智显然也明白这点，因此早早准备好了书信给我们，如果他死了，我们就能顺此查下去。” “可是即使我们看了那封信又怎么样？还是不知道他要告诉我们什么呀？”萧若舞沉吟道。 沈木目光朝四周一扫，发现所有人看他们三个举止亲昵，目光都是妒忌之色。 而这时服务员也走了过来，端上三份牛排。 沈木一见，只得停止了话语。 萧若舞也注意到了周围情况，一拉沈木和许青青道：“不吃了，我们走。” 许青青刚吃了一口牛排，但案子有了发现，她不敢怠慢，忙跟着萧若舞二人走出了西餐厅。 临走前萧若舞将账结了。 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服务员奇怪的摇摇头。 沈木三人再次上车后，萧若舞就道：“沈木，现在说说你发现？” 沈木点点头：“胡德智竟然给我们那封信，肯定是至关重要的证据，如果我们能解开那封信的谜团，这个案子应该清晰了。” 萧若舞没有言语，许青青却道：“我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证据是什么了？” “他大概怕凶手得到那封信，所以不敢直接给我们证据。”萧若舞说道。 许青青一抓头发：“可是如果不是沈哥提前遇到胡德智，我们根本发现不了那封信里嵌入了一首诗啊！” 沈木沉声道：“所以我怀疑胡德智先前在广场遇到我，然后告诉我那首诗根本是故意的，他当时应该已经清醒了，他知道我！” “……？” 萧若舞和许青青互相看了一眼，萧若舞严肃的道：“胡德智打听过你，知道你破案是高手，因此隐晦的告诉你怎么找出证据！” 许青青这次也赞同的点点头，沈木破案厉害，在市局早已不是秘密，胡德智知道沈木存在也正常。 “以自己性命为代价，让沈哥入局，这胡德智下了好大一盘棋啊！”许青青不禁感慨了一句。 萧若舞沉声道：“他在赌，赌沈木会破掉案子，会帮他们全家讨回公道。” 沈木道：“胡德智这般小心谨慎，显然那第二个凶手身份不简单，甚至能影响到我们警察办案。” “他活着时候因为精神问题，没有人相信他，但他被杀了，警方就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是故意杀人案，社会影响太坏了。” 萧若舞二人都点点头。 “所以胡德智留下的那封信跟第二个凶手有关。”萧若舞猜测道。 “嗯”，沈木赞同的点点头。 萧若舞想了想就就道：“既然胡德智每一步都经过周密的计划，那他去胡国强家打听梵高自画像下落，恐怕也是故意的，他想让我们知道其父母死亡跟那幅画有关。” “萧大厉害！”沈木赞了萧若舞一句。 第95章 上级领导 萧若舞听沈木称赞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什么人能影响警方办案？难道凶手是我们内部人？”许青青突然低声问道。 三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平日私交极好，所以说话并没有防备和顾忌。 但即便如此，当许青青问出凶手是内部人后，萧若舞仍旧是微微一惊。 沈木却摇头道：“根据那首诗，我想起一个人名字，他身份很符合，而且那个人喜爱古玩字画。” “谁啊？”萧若舞和许青青同时问道。 沈木看了她们一眼，沉声道：“卓九！”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大惊失色，异口同声的道：“会是他？” 沈木肯定的道：“他条件很符合！”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在江滨市市局待了不短时间，岂能不知道卓九是谁，他正是江滨市政|法|委副书|记。 现在国内警察部门管理结构是条块结合，同时受上级警察部门和同级政府双重领导，而政|法|委正是管理市警察局。 萧若舞沉吟道：“我看过他履历，二十年前他还在农技站基层工作，然后突然平步青云，直到现在任副职。” 许青青也道：“他和我爸爸熟悉，他确实喜爱古玩字画，且家里收藏了不少，有一次他还邀请我爸爸欣赏了。” “身份能对上，爱好也能对上，可却不能排除这一切是巧合！”许青青想了想又道。 谁知沈木和萧若舞都摇头，萧若舞道：“不会是巧合！” 许青青见二人都否决了自己话语，好奇的看着他们：“为什么不能是巧合？你们还有证据？” 萧若舞道：“你忘了荷马的那首诗。” “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许青青喃喃念叨了一下，突然她目光一亮：“诗中含有他名字？是谐音梗！” 沈木和萧若舞都脸色凝重的点点头。 卓九身份地位比他们高，又长期在江滨市经营，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想扳倒他不容易。 沈木道：“二十年前他先默默无闻，后来却突然发迹，我怀疑跟他抢劫了梵高自画像有关。” 许青青不禁道：“他卖掉自画像，得到了大笔钱？” 沈木和萧若舞又是点点头。 萧若舞郑重的道：“知道卓九的存在，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谁也不要说出去，包括市局的人。” “等掌握了确凿证据，再给他致命一击。” 沈木和许青青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如果透露了风声，别说查案，就是自己三人恐怕都有麻烦。 三人沉默了一会，许青青肚子发出“咕咕”一叫。 沈木就道：“我们还回不回去吃那牛排？” 萧若舞道：“别回了，现在回去人家会当我们是精神病，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吧。” 沈木和许青青答应了。 …… 市政府办公大楼一间会议室内，卓九正在开会，感觉手机振动了几下，他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手机号码十分陌生，就掐断了。 一分钟后，那个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 卓九眉头一皱，拿着手机走到了会议室外。 “谁啊？”在外面，卓九接通了手机，不耐烦的问道。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道：“是我。” 卓九一听对方声音，脸色一变，好似知道是谁，他走出楼梯口，在外面压低声音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当初不是说不要联系了吗？” 对方又沉默了一会才又道：“那件事有人在查！” 卓九一听，脸色陡然大变：“查出什么没有？” “没有，不过好似没有停止的迹象，一直在追查！”对方略显急躁的道。 卓九眉头一皱：“这么多年，他们怎么会好好地追查那件事？” 对方道：“那家儿子找到我爸爸，说那件事是我们做的，我爸爸不得已，就将他送走了，因此被他们盯上了。” “那家儿子很多前就疯了，他怎么找上门？你是不是在吓唬我？”卓九脸色冰冷的道。 那头好似听出卓九话语意思，显然卓九误会了，认为其在敲诈他。 他不禁苦笑一声：“我这些年过的很好，没必要找你。” 卓九一听，微微松了口气：“一个疯子怎么找到你爸的？” “据我爸说，他突然清醒了，而且还记得那件事。”那头就说道。 卓九一听，脸色又是一变：“那家儿子留下什么证据没有？” “那家儿子有没有留下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追查的人应该还没有掌握什么证据。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那件事不能查下去了，否则都得玩完！” 卓九沉默了一会，就道：“我明白！” “嗯”，那头答应一声，就挂了手机。 卓九收起手机怔怔发呆了片刻，随即忙拿出手机，看着刚才来电号码，将其记下后，随即就将号码从手机中删除了。 他想了想，就拨打了一个号码。 在“嘟嘟嘟”几声后，那头接通了：“喂，卓书籍，您好啊！” 卓九笑道：“老谢，听说你最近又有不错的收藏，能给我开开眼界吗？我晚上有时间。” 那头笑道：“能有什么收藏？都是些旧东西，你想看晚上来我家好了。”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卓九跟对方客气了几句，就挂了手机。 此时刚有一名工作人员走楼梯，她看到卓九，客气的打招呼：“卓书籍好。” 卓九对她点点头，转身返回会议室。 此时在市局刑警队也有一场会议正在召开，主持会议的自然是萧若舞，参会的是刑警队众人。 萧若舞道：“胡德智被杀案已经过去两天了，大家排查有没有什么结果？姚霖，你先说说。” 根据昨天会议调整，姚霖和大罗追查的是那幅梵高自画像下落。 姚霖身体向前倾了倾，开始汇报道：“我们调查了二十年来江滨市几十次拍卖会，其中也有字画参与拍卖了，但却没有梵高自画像。” “另外我们私下也联系了几个字画收藏家，通过我们侧面打听，也没有发现梵高自画像在市场出现过。” 萧若舞眉头一蹙：“没有一丝线索？” 姚霖苦笑着摇头：“没有。” 萧若舞扭头又问大罗：“大罗，你发现了那幅画线索和下落没有？” 姚霖和大罗都在追查那幅画，只是二人是分开行动的。 大罗道：“我们也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在我们追查那幅画时无疑得到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萧若舞问道。 第96章 天价交易 萧若舞等人听大罗说他在排查过程中听到了一条信息，都看着他，听他叙说经过。 “这条信息我也不知道准不准？我询问过相关人，可他没有承认，推说酒后胡乱说的……” 大罗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信息就是在二十年前江滨市曾经发生过一笔最大古玩交易，交易价格高达二千万。” 众人一听，都惊愕的张大嘴巴，交易价格达到二千万，这在江滨市如此小地方确实不多见。 沈木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罗哥，打听出交易的古玩是什么了吗？” 大罗沮丧的摇摇头：“没有，交易的双方身份不知道，交易的古玩是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交易价格。”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过了片刻道：“江滨市能一下子拿出二千万的人寥寥无几。” 她又问道：“这个信息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古玩一条街天下古玩店老板张强告诉我的，我曾经在一次案件中帮过他忙，因此他告诉我了。” 大罗回答道。 “张强又是听谁说的？”萧若舞追问道。 “据张强说是一个叫皮允俊的人传出来的，皮允俊在江滨市郊区开了家农庄，我带人去问过他，不过事情过去了几年，他又推说酒后乱言，说他是乱说的。” 等大罗叙说完，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十几下，众人都知道其思维方式，弹动手指就是其中一种。 “梵高自画像价值也起码几千万，两件事都是二十年前发生的，这太巧合了！” 沈木手指突然一停，沉声说道。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既然沈木如此说，他应该是怀疑那笔交易和胡齐林夫妇被杀有牵连。 而每次沈木推测几乎都没有出错过。 一时大家伙都摩拳擦掌，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许青青突然插话道：“我们直接去问皮允俊，他既然隐瞒了什么，我们逼他说出来。”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摇头，萧若舞道：“这其中可能涉及到什么，皮允俊不一定会轻易说出来。” 许青青却不以为然的道：“他敢不说？我有办法保证让他说出来。” 众人都诧异的看着许青青，大罗道：“你说说看，用什么办法？” 许青青神秘一笑：“办法说出来就不灵了，总之我保证他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这么一说，众人更加诧异了，姚霖不禁道：“青青，难道那个皮允俊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对此许青青并不回答，而是看着萧若舞道：“萧大，事不宜迟，你相信我吗？” 萧若舞了解许青青，小事情犯糊涂不走心，但大事大非却绝不掉链子。 正要说话，沈木插话道：“萧大，我相信青青，我们马上去找皮允俊。” 萧若舞见沈木也这么说，当即拍板道：“好，我们带沈木和大罗去找皮允俊，其他人等候消息。” 姚霖等留守的人都点头同意了。 沈木一行四人立即动身去江滨市郊区找皮允俊。 在车子驶出市局大院后，沈木拍了拍许青青的座椅后背：“小丫头，现在能说你有什么办法让皮允俊说实话了吧？”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萧若舞也看着许青青。 大罗更是充满了好奇：“对啊，青青，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到时我们配合你。” 许青青一摆手：“不用配合，这个办法无需配合。” 这次连沈木都诧异了。 萧若舞不耐烦了，瞪了一眼许青青：“快说，别卖关子了！” 许青青见三人都急了，这才“咯咯”一笑道：“我办法很简单，上门就逼问他，他老小子不说，我就不依不饶！” 萧若舞三人都是一怔，大罗一挠后脑勺：“这算什么办法？” 许青青得意的道：“你们是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厉害？” 大罗无语的白了许青青一眼，椅背上一靠，嘴里道：“我们竟然相信你鬼话，还真以为你有办法！” 沈木伸手在许青青后脑勺敲了一下：“故作神秘，老老实实说出真相！” 许青青左手摸着后脑勺，鼓起嘴道：“好啦好啦，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嘛！皮允俊是我亲舅舅，他从小就疼爱我，你们说这件事我问他，他会不说实话？” 这下沈木三人都愣住了，个个目光奇怪的看着许青青。 萧若舞不禁道：“皮允俊真是你舅舅？” 许青青回答道：“舅舅还能有假啊，他是我妈弟弟，不是我舅舅是什么？” 众人见许青青回答时脸色诚恳，知道她没有说谎，一时都不禁欣喜起来。 “你这个丫头，舅舅就舅舅呗，怎么故作神秘的说有什么办法！”萧若舞顺手一巴掌拍在了许青青后脑勺上。 许青青立即道：“别打了，再打脑子就坏了！” “坏了算了！”萧若舞白了她一眼。 几人说笑间，车子已经驶出了市区，向许青青舅舅所在农庄急速而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一个叫“农夫与蛇”山庄。 下车后，许青青当先走了进去，同时喊道：“老皮在家吗？”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感觉匪夷所思，大罗就低声问沈木和萧若舞：“皮允俊真是这丫头的舅舅？” 沈木一摊手：“我也不敢肯定，走一步瞧一步吧！”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她知道许青青应该不敢对自己说谎，只是听她直呼自己舅舅“老皮”， 让人不觉愕然。 不过等他们在农庄老板办公室看到许青青舅舅皮允俊，就彻底打消了顾虑。 二人长得挺像，都是圆脸，只是皮允俊笑起来不像许青青有两个好看的酒窝。 “萧大，沈哥，这位就是我舅舅皮允俊。老皮，这三位是我们刑警队的萧大，沈木沈哥，至于罗汉罗哥你应该认识了！” 许青青坐下后，为双方介绍道。 皮允俊瞪了许青青一眼：“没大没小，有叫自己舅舅“老皮”的嘛！” 话语虽然是责备，但目光却透着对许青青的溺宠。 他对萧若舞几人笑道：“各位别见笑，快坐！” 三人坐下后，他又对外面喊道：“小张，你进来一下。” 立即一名女服务员跑了进来。 皮允俊对她吩咐道：“你让前台腾出一个包厢，然后去后厨让他们准备饭菜，我外甥女和她朋友们来了。” 女服务员答应一声，就出去安排了。 萧若舞忙道：“皮总，不用客气了，我们来是……” 她话未说完，皮允俊就一摆手道：“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目的，先吃饭，哪有大老远跑来空肚子说话的道理？！” 萧若舞三人互相看看，都微微一耸肩，只得答应了。 第97章 可怕的背景 沈木三人挡不住许青青舅舅的热情，只得留下来吃饭。 不长一会，刚才出去安排的女服务员回来了：“皮总，包厢已经安排好了。” 皮允俊“嗯”了一声，扭头对许青青几人道：“丫头，你和萧大他们去吃饭，我等一会过来。” “好嘞。” 许青青欢快的答应一声，就让萧若舞三人同她一道跟着那女服务员走。 一路上，沈木发现农庄装潢的很有古典味道，刚才进来时太匆忙，一时没来得及欣赏。 “青青，你舅舅很有品位啊，这农庄装潢的不错。” 萧若舞对许青青说道。 谁知许青青一撇嘴：“你说我舅舅有品位？嘻嘻，你太高看他了，这里都是我舅妈设计的，我舅舅就是个大老粗啥也不懂，还喜欢附庸风雅。”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不禁莞尔。 四人在女服务员带领下到了包厢后，刚坐下不久，菜肴就开始陆陆续续上了。 沈木几人一瞧，菜肴都是上等货色，萧若舞就道：“青青，你告诉他们不用上菜了，根本吃不完。” 许青青却道：“这都是农家菜，健康绿色，平日不容易吃到，你们就不用客气了。” 说着，她就让萧若舞三人放开吃。 萧若舞三人因为皮允俊没有来，不好动筷子。 许青青见三人坚持要等，只得也放下了筷子。 时间不长，皮允俊就来了，他落座后一见桌上菜肴都没有动，立即客气的道：“几位警官，你们不用这么客套！” 说着他动了首筷，沈木几人这才拿起筷子开吃。 吃饭时候，皮允俊感谢了萧若舞几人对许青青的照顾。 几人本来就喜爱许青青，又面对皮允俊，言语间自然是赞赏有加，说许青青懂事，照顾是应该的。 众人闲聊了一会，皮允俊才道：“我知道你们今天为什么来，承蒙你们平日照顾青青，我就告诉你们那次交易的一些信息。” 沈木几人一听，忙放下了筷子，侧耳细听。 皮允俊缓缓的道：“交易的古玩是一幅画，大画家梵高的自画像，交易价格是二千万！” 萧若舞几人身躯一震，果然又被沈木猜对了，交易的古玩确实是梵高的自画像。 “舅舅，那交易双方是谁？”许青青忙追问道。 “交易双方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卖家是你们同行卓九，买家是江滨市首富谢世安。” 大罗惊愕的低呼道：“卓书籍？” 显然大罗是才知道卓九的事情，而沈木三人早已知道了，所以并没有过多惊讶。 对此，大罗一怔，低声问沈木道：“你们已经知道了卓……卓九？” 沈木点点头：“我们也是先前推测出来的，没想到他真的参与了！” 大罗又是满脸的愕然，他没想到沈木几人已经将案子追查到了这种程度！ “皮总，那幅梵高自画像你看过吗？”沈木问道。 皮允俊点点头：“他们交易的第二天，我看过一次，是谢世安给我看的，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对字画毫无兴趣，只是喜爱附庸风雅而已。” “所以那幅画我看不出有什么好，但给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幅画右下边角有鲜红色的点迹，看着和那幅画格格不入。” “红色点迹？” 沈木几人对视一眼，大罗就道：“那幅画价格昂贵，不可能有人在上面乱涂，另外胡德智家几乎把其当成传世之宝，珍惜有加，也不可能无意泼洒泼洒涂料在上面！” “血迹？”萧若舞突然低声说道。 大罗和许青青身体一震，沈木点点头：“根据二十年前案发现场勘查笔录，当时被害人有血迹喷溅在桌腿上，但有一处却非常有规矩。” “我分享当时那幅画右下边角垂落下来，被血喷溅上去了，从而造成了那种情形。” 大罗一拍桌子：“如果证明那血迹就是胡齐林的，我们可以逆推，从而证明卓九就是杀人凶手。” “他对画上为什么有胡齐林的血迹，肯定无法自圆其说。” 沈木几人都点头，萧若舞道：“不过我们第一步要看到那幅画，然后提取上面血迹。” 众人一起看向皮允俊。 警方为了保险起见，肯定不能直接上门索要画像，最好有皮允俊带着，看那画像上是否真是血迹。 皮允俊明白众人想法，他道：“我和谢世安关系很不错，我带人去看，他能出示画像，你们准备谁跟我去？” 沈木几人见皮允俊一口答应了，都欣喜起来。 许青青对她舅舅一竖大拇指：“舅舅，有觉悟！” 众人一笑，萧若舞随即道：“看画像的人最好不要动用江滨市市局的人，这样，我让省城来一个资深法医，另外再找一个懂得字画的行里人，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怀疑了。” 皮允俊点点头：“这个办法虽然好，但懂得字画又能信任的人不好找吧？” 萧若舞一笑道：“不难，我有熟人就懂得字画，而且在圈内颇有名气，他出面没有人会怀疑。” 沈木几人都知道萧若舞在省城背景深厚，但具体有什么背景却不清楚，现在见她轻描淡写的就能找出一名资深法医和字画名家，都感觉一丝震撼。 办法想好后，萧若舞就和皮允俊约好，明天让省城法医二人直接过来，让他带着去见谢世安。 皮允俊因为和许青青关系，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一切商议妥当后，众人饭也吃好了，就跟皮允俊告别离开了“农夫与蛇”山庄。 在回去的路上，萧若舞打了两个电话，收起手机后，她就对沈木三人道：“明天他们过来，我们等消息就成了！” 沈木三人见萧若舞只两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不禁再次震撼其背景的深厚和人脉的可怕。 …… 当晚八点钟，在江滨市西郊一栋别墅外，卓九独自开车来到门口。 他停好车子，下车后来到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 随即一名保安牵着一条大狼狗过来了。 “你好，我和谢总约好今晚见面，你帮我汇报一下，我是政|法|委卓九。” 卓九对那名保安自我介绍道。 谢世安显然经常和市里人物来往，因此那名保安对卓九身份并不诧异，点点头道：“你稍等一会，我去告诉谢总。” 第98章 首富谢世安 那名保安进去汇报不大一会，就回来了，他将大门打开，对卓九道：“谢总在客厅等你。” 卓九忙侧身走了进去，在保安带领下走入别墅客厅。 客厅灯光辉煌，巨大沙发上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老者一身唐装，头发根根直立，整个人感觉沉稳坚毅。 他看到卓九进来，并没有起身，只是笑道：“卓书籍来了，请坐。” 随即扭头对身后一名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道：“周婶，去泡一杯茶。” 卓九忙摆手道：“不用了，我今天来只是想欣赏谢总的收藏。” 老者正是江滨市首富谢世安，他见卓九很急的模样，目光异色一闪，看着他道：“既然如此，卓书籍跟我来，我刚好得到了几样不错的东西，你给掌掌眼。” 谢世安站起身，就带着卓九向书房走去，同时那名保安牵着大狼狗也跟着一道。 大狼狗因为卓九是陌生人，不时对其叫唤几声，这让卓九颇为不安，勉强笑道：“这大狼狗看着很凶。” 谢世安淡淡的道：“咬人的狗不叫，叫唤的狗不咬人，卓书籍不用担心。” 一行人来到书房，随着谢世安打开房间，里面古玩满屋，字画玉石都有。 “卓书籍，这些就是我最近收藏的东西，你随便参观。”谢世安手一挥，对卓九说道。 卓九看着那些古玩，嘴里不时发出啧啧赞叹。 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其眉宇间十分急躁，目光游离，根本就没有仔细观看那些古玩。 “都是好东西呀！”卓九言不由衷的又赞叹了一句。 “谢谢卓书籍夸奖。” 旁边谢世安目光又是异色一闪，脸色却如常的谦虚道。 “谢总大手笔。”卓九没有再观赏下去，回头问谢世安道：“谢总，当年我卖给你的那幅梵高自画像还在身边吗？” 谢世安笑眯眯的问道：“怎么？卓书籍想买回去？” 卓九打了个哈哈，道：“我哪有钱，只是随口问一下。” 谢世安看着他道：“我没有卖出去，还在我手里。” “我能再看看吗？”卓九急不可耐的问道。 谢世安沉吟道：“这恐怕有困难，我把它放在了省城，你如果想看，我改天让人取回来。” 卓九一听那幅画在省城，就问道：“最近有人想借那幅画观看吗？” 谢世安瞥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 卓九一听，顿时吁了口气，好似精神瞬间放松下来。 这自然也没有瞒过谢世安的目光，不过他没有表示什么。 “好了，今天打搅谢总了，我想起还有事，改天请谢总赏光吃顿饭。”卓九说着，就向谢世安告辞离开了。 谢世安也不挽留他，叮嘱那名保安送客。 在卓九离开后不久，那名保安就回来了。 “卓九是一个人来的？”谢世安问那名保安道。 “是，他自己开车过来的，当时下车后，他神情好似挺紧张，不过见到你后又装着没事人一样。” 那名保安回答道。 谢世安哼了一声：“果然是有事来的。” 保安道：“谢总，要不要我打听一下卓九来这里的目的？” 谢世安想了想，最后摇头道：“不用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谢世安起床后，正吃早餐，看守大门的保安又来汇报：“谢总，皮允俊带着两个人来了，说想见见你。” 谢世安问道：“他说什么事了吗？” “皮允俊说他有两个朋友也是收藏界的，过来想见识见识谢总的收藏。”保安回答道。 “哦？”谢世安目光一闪，“有些意思，怎么他们对我收藏都这么感兴趣吗？” 想了想，他放下手中刀叉，对保安道：“直接带他们去书房，我等一会就到。” 书房中，和皮允俊同来的两个人都是头发雪白的老者，他们正是萧若舞特地请过来的资深法医和收藏家。 那名保安今天没有牵大狼狗，只是在门口站着，任凭皮允俊三人观赏古玩字画。 又等了一会，传来脚步声，谢世安走了进来。 皮允俊闻声回头一看，立即笑着打招呼道：“谢总，我们来的匆忙，打扰了。” 谢世安也笑道：“哪里的话，皮总肯赏光，是我谢某人的荣幸。” 皮允俊又为谢世安介绍了同来的两名老者，着重介绍了那名收藏家王作远，法医只是一语带过，说是王作远的的朋友。 谢世安明显听过王作远的名头，不禁诧异的道：“原来是王老，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王作远笑道：“听说谢总收藏的很多好东西，我们可是慕名而来啊！” 谢世安笑道：“好说好说。” 王作远和那名法医对视一眼，王作远就直截了当的道：“我听皮总说，谢总收藏了一幅梵高自画像，我对梵高一向很是钦慕，尤其是他自画像，更是想一睹为快，不知道谢总能不能让我等一尝所愿。” 谢世安一听，目光露出了一丝诧异。 “谢总，怎么了？”那名法医是警察出身，立即捕捉到了谢世安目光中的异色。 谢世安一笑道：“没什么，既然王老不远劳顿来看画，我岂能拒人千里之外，我这就拿出来。” 门口那名保安一听，不禁诧异的看了一眼谢世安，昨晚卓九想看画，谢世安可是瞒他说画不在江滨市。 就见谢世安拿出钥匙，将书房拐角一只保险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幅古朴的画轴。 皮允俊三人看着那画轴，一时脸色都凝重起来，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谢世安将画轴放在书桌上，随口对皮允俊道：“你姐夫许总前几天和我见过，听说他女儿在刑警队工作？” “是啊！” 皮允俊一个不及防，随口答道。 旁边那名法医立即咳嗽一声，皮允俊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失言后，立即警惕的看向谢世安。 谁知谢世安好似没事人一样，缓缓打开了画轴，笑眯眯的对三人道：“三位欣赏吧！” 说着，他走到一旁，任凭三人观看。 三人目光落在那幅画上，画像赫然是梵高的自画像，他们确定画没错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幅画的右下角。 右下角有七八点红色斑迹，老法医戴上老花镜借着欣赏字画，凑近仔细观察了那七八个红色斑迹。 观察了一会，老法医收回目光。 皮允俊和王作远就看着他。 老法医点点头：“画是好画，是真的！” 皮允俊二人立即明白他说的那红色斑迹是血不假。 第99章 借画 老法医一旦确定那幅画上的红色斑点就是血迹，就冲王作远使了个眼色。 王作远会意，摘下眼镜对谢世安道：“谢总，这是梵高自画像不假，但我有一事很好奇。” 谢世安示意三人坐下说话。 三人坐下后，他并没有收起那幅梵高自画像，只是扭头让那名保安泡茶倒水。 随着四杯茶端上来，谢世安做了个邀请手势：“三位，请！” 皮允俊三人也不好着急，各自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谁知三人一尝茶，都不禁脱口赞道：“好茶！” 谢世安微微一笑，这才问王作远：“刚才王老说有一事好奇，不知道是什么事？” 王作远忙放下茶杯道：“我观梵高自画像各方面保存都很好，唯独右下角有几处红色斑点，这是什么缘由？” 谢世安看了一眼王作远，又看了看那名老法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茶杯喝茶。 就见他慢悠悠的抿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这才缓缓道：“不瞒各位，这其中缘由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买来时，那地方就有红色斑点了。” 王作远和老法医都不是急性子的人，但他们因为有任务在身，面对谢世安慢悠悠的说话和动作，都一时感到了着急。 不过又不好催促对方，只得按捺性子。 “谢总从谁手里买来的这幅画？”王作远问道。 虽然三人都知道谢世安这幅画从卓九手里买的，但王作远仍旧问了一句，从而为将话题引到卓九身上做铺垫。 这次谢世安很爽快的道：“是卓九，我从卓九手里买的。” “卓九？”王作远故意一皱眉头。 皮允俊立即配合的道：“卓九是我们江滨市政|法|委副书籍，平日也喜爱字画古玩。” 王作远道：“他一个官员从哪里得到这价值巨大的自画像？” 皮允俊和老法医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谢世安。 谢世安回答道：“我记得当时卓九是在早上急匆匆拿给我的，那时画右下角红色斑点还很鲜明。” “当时我也问过卓九，他说无意泼洒的涂料。” 说到这，谢世安又抿了口茶，然后道：“至于这幅画他怎么得到的……当时和卓九一道来的还有一个人，叫什么张江，年龄在二十来岁。” 皮允俊三人都点点头，他们早已从沈木几人口中知道这起案子张江也是凶手之一，对于他也参与交易，并不感觉意外。 “据那张江年轻人说，这幅画是他家祖传的，当时急用钱，就想卖给我。” 谢世安站起身走到保险柜前，拿出一份合同，他将合同递给了老法医：“这合同十分详细，有时间有见证人，我是通过正常渠道买来的这幅画。” 老法医没有看合同，他笑道：“我们没有怀疑谢总这幅画来路不正，只是疑惑好好的画上怎么有那红色斑点。” 王作远道：“是啊，可惜了，如果去掉那红色斑点，画就完美无缺了。” 谢世安就看着王作远道：“王老能去掉那红色斑点？” 王作远一怔，皮允俊和老法医一听谢世安话语也是一愣。 他们听出谢世安有意思让自己几人处理那红色斑点。 老法医试探的问道：“我们可以试试，但谢总放心将这昂贵的画交给我们处理？” 他这句话完全是试问，毕竟自画像价值太大了，谢世安应该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人带走！ 谁知谢世安一听，就道：“我可以给你们带走处理，如果成功了，我给你们报酬，即使失败了，只要不影响画像，我也不追究！” 老法医三人再次愣住了，他们都没想到谢世安能这么大方。 本来沈木计划第一步是让三人探听出画像是不是血迹，至于下一步勘查，还得另想他法。 不过这下一步却不好走，既要瞒住卓九和张江，又要谢世安同意，都不容易，毕竟谢世安和卓九身份都不简单。 而现在谢世安竟然大方的同意他们拿走画像，这太超乎三人预料了。 “谢总，我们会尽力的！”王作远立即激动的说道。 谢世安点点头：“三位，那就写个借阅条子吧，我给几位七天时间，七天后送回来就行。” “好！” 王作远立即当场写了个借阅条子，皮允俊和老法医都在上面签字按了手印。 谢世安收起条子，就将那幅画卷起来递给了王作远。 王作远三人得到那幅画后，又喝了一会茶，跟谢世安聊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谢世安将他们送到门外，看着三人上车离开，这才缓缓回来。 那名保安跟着谢世安多年了，二人关系匪浅，他就好奇的问道：“谢总，你为什么将画借给他们？这幅画你看的很重呀！” 谢世安道：“这幅画不简单，可能涉及到一些事，既然警方找上门，我配合警方没错。” “他们是警察？”保安惊愕的张大嘴巴。 谢世安道：“皮允俊和王作远当然不可能是警察，但那第三个人是警察，否则以王作远和皮允俊的名气，岂能一切事情以那人为主。” “如此他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观摩画像？”保安若有所思的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他们观赏画像，怎么可能带警察上门。”谢世安摇头道。 “谢总，您怎么看出第三个人是警察？”保安颇为不解的问道。 谢世安一笑：“那名警察不像皮允俊和王作远，既注意红色斑点又趁机欣赏画像，而他眼睛里只有红色斑点。” “另外他勘查红色斑点的手法十分高明，一看就是专业法医，而且是技术精湛的法医。” 保安这才恍然大悟，不禁佩服谢世安的目光厉害。 谢世安想了一会，就叮嘱保安道：“从现在起，无论是谁上门，你都推说我去了省城，包括卓九。” “是，谢总！”保安忙答应一声。 …… 皮允俊三人离开谢世安别墅后，驾车返回了“农夫与蛇”山庄。 他们事先和沈木几人约好，一旦有消息，马上回山庄和他们汇合。 在皮允俊办公室，沈木、萧若舞、许青青以及大罗都在焦急的等待，一见他们回来，许青青上前问道：“怎么样？看到那幅画了吗？” 皮允俊三人互视一眼，都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老法医笑呵呵道：“不但看到了那幅画，而且我们还带回来了。” “你们把那幅画带回来了？”沈木四人一听，都惊愕意外万分。 老法医点点头，他让众人将办公桌收拾干净，然后缓缓将那幅画摊开。 第100章 奔赴京海 萧若舞三人都不懂字画，沈木平时看书对字画有过涉猎，但仅限于欣赏，算不上专业人士。 因此四人目光一开始就聚焦在那右下角血迹上。 萧若舞看了一会，眉头微皱。 她扭头问那名老法医道：“陈老，dna能检测出来吗？” 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能不能检测出dna，萧若舞并没有把握。 陈法医满口道：“能，以现在的科技，绝对能检测出来，只要公共基因数据库有胡齐林dna，就可以比对出来。”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是欣喜异常，萧若舞道：“胡齐林的dna输入了数据库。” 陈老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比对。” 目前dna技术准确率达到了99.9%，因此只要比对成功，画像上血迹就是胡齐林的没跑。 一行人和皮允俊告别后，火速赶回刑警队，开始展开比对工作。 因为血迹dna结果需要七日左右才能出来，因此这段时间，萧若舞只能等，同时监视卓九和张江也在秘密进行。 检测工作十分顺利，第六日结果就出来了，血迹是胡齐林的。 萧若舞拿到检测结果，和沈木立即就带着它去找局长李东来。 办公室内，萧若舞将检测结果给李东来看了，在检测dna时，她已经将案情汇报给了李东来。 当时李东来就拍板要一查到底。 现在李东来一见血迹是胡齐林的，脸色铁青，嘴里吐出四个字：“无法无天！” 李东来也是老刑警，他思索了一会，就对萧若舞二人道：“你们立即去京海，我看那个张江好吐口，卓九老奸巨猾，等有了张江口供，再去接触他。” 沈木和萧若舞马上答应了。 “李局，这边卓九的工作……？”萧若舞迟疑了一下。 李东来摆摆手：“这边有我，他卓九跑不了。”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都松了口气。 李东来是市局局长，另外现在无论是省厅还是市局，局长都是高配副市长或者副省长，李东来也不例外，兼任江滨市副市长一职。 （书中喊李局是为了方便易懂，另外市长喊着怕和谐，各位大佬明白就行了，不影响阅读） 萧若舞二人知道李东来的能力，卓九虽然狡猾，但和李东来比起来，显然还不行。 他们离开局长办公室后，赶回刑警队后就让许青青一道，连家都没回，便坐高铁直奔京海市。 到达京海市后，他们会合了先一步到此监视张江的大罗和姚霖二人，并联系了当地警方。 当地警方非常配合，立即派人和他们一道去往张江家。 …… 东方家园小区，张江家。 张江家是一栋三室两厅的房子，此时在客厅赫然坐着张江和张云贵夫妇，至于张江老婆和儿子却不在家。 张云贵坐靠在沙发上，脸上有一丝忧虑。 他儿子张江年龄在四十多岁，长的白白胖胖，显然这些年生活过的不错。 他见张云贵发愁，就低声道：“爸，你不用担心，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卓书籍，凭借他手腕和能力，相信能搞定这件事。” “另外两次行动都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警方不可能查到我们。” 张云贵叹了口气：“我知道，可眼皮就是忍不住跳，总觉得有事发生。” 张江道：“能有什么事发生？你毒死胡德智没有任何人知道，二十年前的案子就更没有问题了，能破案他们早已破了。” 说着，张江冷笑一声：“都是一群无能之辈，他们能干什么？” 张云贵听着儿子劝慰，脸上忧虑不减：“这次那几个警察好像不同，特别是其中一个叫沈木的警察，总给我看不透的感觉！” “没事，爸，你就在这里安心养老，不要想太多！” 张江又宽慰了张云贵一句。 “是啊，老头子，儿子说得对，他们警察就算是天大本事，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干的，你就放心吧！” 张云贵老伴也劝慰道。 张云贵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谁啊？”张江大声冲外面问道。 “张先生，我们是物业的，来收物业费，你能开下门吗？”外面响起了一个女子声音。 张江一听，就对张云贵夫妇道：“是物业小周，来收取物业费。” 说着，他站起身就去开门。 随着大门打开，物业小周站在外面没有进来，在大门旁边却急速进来几名警察，当先一人赫然就是萧若舞。 “你们干什么？”张江一见几名警察不告而进，顿时脸色大变。 萧若舞没有理睬他，只是一摆手让大罗和姚霖带着当地几名警察监视住他，同时堵住了大门，防止张家三口逃跑。 她径直和沈木走到客厅，看着张云贵夫妇道：“张老，我们又见面了！” 张云贵夫妇一见萧若舞等人犹如天降，不禁吓得大惊失色。 张云贵脸色瞬间就苍白起来，他老伴更是吓得瘫倒在沙发上。 他们二人都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萧若舞几人赶到京海自己家里不会是巧合！ “萧大，你们这是？”张云贵挤出一丝笑容，却笑的比哭还难看。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她二话没说就将张云贵夫妇交给当地警方，带去楼下问话，现场独留下张江。 张云贵夫妇临走前，腿肚子都在打颤，二人脸色都苍白如纸，他们看着儿子张江想说什么，却最终不敢说什么。 他们被带走后，沈木五人面对张江。 萧若舞冷冷的问道：“你是张江？” 张江到了此时还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上门，还在幻想一切只是意外。 他点头道：“我是张江。” 萧若舞拿出证件给张江看了：“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的，我是萧若舞，今天来是有事问你！” “你认识胡齐林和吴秀娟吗？” 面对萧若舞单刀直入，张江脸色又是一变，不过此人反应也快，马上道：“认识，他们是我在江滨市邻居。” “你知道胡齐林家里有一幅梵高自画像吗？”萧若舞又问道。 虽然胡齐林对梵高自画像极为珍惜，但知道他家有这幅画的人还是不少，因此张江不敢说谎。 他犹豫了一下，只得低声道：“知道！” 第101章 一招鲜吃遍天 听张江承认知道胡齐林家有一幅梵高自画像，萧若舞又冷声问道：“你看过那幅自画像吗？” 张江见萧若舞问题始终不离自画像，额头顿时渗透出细密的汗水，他此时已经意识到警方掌握了什么。 但他同时想着此案有卓九运转，另外案子过了二十年，警方所知应该有限。 想到这，他肯定的回答道：“没见过。” 沈木一听张江如此回答，就明白萧若舞的问话成功了。 现在只要亮出谢世安的证词，张江绝对无从狡辩，因为当时他卖画时，可是说了画是自家的。 他发现萧若舞这套问话对犯罪嫌疑人十分有效，屡试不爽，有好几次她都是用这招让犯罪嫌疑人招供的。 可谓一招鲜吃遍天。 萧若舞见自己目的达到，抿了抿嘴唇，她对张江冷笑道：“你卖画给谢世安时，是怎么说那幅画来历的？” 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炸得张江整张脸都黑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警方竟然知道谢世安买下了画。 “难道卓九在那边没有运转好，否则警方怎么知道谢世安？又怎么找上自己的？” 到了此时，张江仍旧不打算招供，心中思量，嘴里却道：“卖画给谢世安？什么意思？” 萧若舞见张江想蒙混过关，冷笑一声：“二十年前，你和卓九没有将那幅梵高自画像卖给谢世安？” 张江目光闪缩，仍强自狡辩：“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萧若舞懒得再跟他啰嗦，从包里拿出谢世安当时卖画的合同，她将胡同朝张江扬了扬：“这合同你应该熟悉吧？上面有你签字和手印，你还说没有卖画给谢世安？！” 张江看着萧若舞手中合同，额头汗水顿时犹如水浆滚滚下来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警方竟然拿到了这份合同，如此一来，自己再狡辩就是枉然了。 想到这，张江腿肚子开始发颤了，他坐倒在沙发上，过了半天才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发现这些线索的？” 对此，萧若舞当然不说实情。 沈木道：“张江，你现在招供还有机会，否则法院不会轻判你的，另外即使你不招供，我们手里有证据，也能起诉你。” “那幅画上有胡齐林血迹，这点你们狡辩不了！” 张江一时没有言语。 而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也没有继续逼迫他，他们看出张江防线已经崩溃了，交待是早晚的事情。 果然，又过了一会，张江嘶哑着嗓音，艰难的道：“我没有杀人，杀死胡齐林的是卓九。” 沈木一见张江肯说实情，立即拿出笔录纸和笔开始记录。 “吴秀娟呢？她又是谁杀害的？”萧若舞问道。 “也是卓九杀的，卓九在房间杀胡齐林时，胡齐林发出了低声惨叫，被客厅里的吴秀娟听到了，她要跑去房间，我趁机打昏了她。” “卓九杀害胡齐林出来后，又用刀捅死了吴秀娟。” 张江说到这，好似费了很大力气，连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详细说一下案情经过，记住不准隐瞒，一五一十都给我们交待出来！”萧若舞冷声说道。 张江默默点点头。 “案子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胡齐林儿子胡德智精神失常了，他们夫妇准备卖掉房子和手中那幅梵高自画像，然后带胡德智去大城市治疗。” “我那时正好缺钱，就萌生了抢下他们家画的想法，因为我知道那幅画价值巨大。” “也是巧合，我有一次和卓九喝酒，当时卓九还在农技站工作，我喝多了就说出胡齐林家有幅梵高自画像。” “卓九对字画很有研究，他当时可能就想夺取画像，于是在第二天就找到了我。” “我们彼此一番试探后，最后就达成了协议，杀死胡齐林夫妇，抢夺下他们家的那幅画。” “商议妥当后，我找到了胡齐林，说有人想买他的画，并且和胡齐林约好晚上带人去看画。” “到了晚上，我和卓九就偷偷来到胡家，胡齐林夫妇当时并没有怀疑我们，胡齐林带着卓九去房间看画，我和吴秀娟在外面聊天。” “接下来事情，我刚才已经说了，卓九在房间趁着看画时机杀了胡齐林，然后出来又杀了吴秀娟。” 萧若舞几人听张江叙说完杀人经过，都明白他没有说谎，他的招供和沈木先前推断几乎一样。 另外根据二十年前案件现场勘查笔录显示，杀死胡齐林和吴秀娟的刀是同一把刀。 这也佐证了张江所说是实情。 “事后你和卓九为什么急匆匆离开？甚至在不确定胡齐林夫妇死了没有就跑了？” 沈木沉吟了片刻，就问张江道。 张江脸色此时已经成了猪肝色，他擦了一把额头汗水：“杀死二人后，我们正准备查他们是否死透了，谁知就在那个时候，胡德智突然回来了。” “虽然当时胡德智已经疯癫了，但是我们仍旧吓了一跳，就急匆匆跑了。” “事后我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胡齐林夫妇没有死，那一切都完了，于是我让我爸爸去看看。” 萧若舞插话问道：“你们杀人计划，你爸爸张云贵知道吗？” 张江摇头：“事先他不知道，等我告诉他后，他一听就替我着急，马上去了胡齐林家探听情况。” “以后的事，你们警方都知道了，我爸爸确定胡齐林夫妇真的死了后，就报警了，而那个时候我和卓九都离开了安孝胡同。” “我们离开安孝胡同后，当晚就和谢世安交易了，获得了二千万，我拿了六百万，卓九拿了一千四百万。” 沈木知道二人分赃之所以不同，大概是因为人都是卓九杀的。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张江在狡辩无果后，就选择了招供，因为他没有直接杀人，罪名要比卓九轻。 彻底搞清楚整个案子发生经过后，沈木就问张江：“你们为什么杀胡德智？” 根据侦查，胡德智在清醒后，记起了杀他父母的凶手是谁，不过因为他二十年前是没有行为责任的精神病患者。 他说的供词，警方不一定会采纳。 正因为如此，他决定以身入局，让张江等人杀死自己，从而引警方再次侦查此案。 为了破案而又不能让卓九几人发现，他十分隐晦的给警方留下了证据。 而且根据先前种种迹象显示，胡德智可能打听了沈木情况，否则不会在广场主动接近他。 第102章 嚣张 张江一听沈木提到胡德智，就低下头不说话。 沈木问话后，并没有逼迫张江马上回答，而是又道：“胡德智清醒过来后，他找到你爸爸张云贵，你爸爸张云贵吃惊胡德智竟然清醒了，就借机毒死了他，是不是？” 张江身体顿时颤抖了一下，他迅速抬头看了沈木一眼，其目中满是惊骇。 “你不回答也不行，你爸爸张云贵为了隐瞒二十年前你们杀人事件，当他看到胡德智后，就请他吃饭，从而在饭里下了大量安眠药。” “他毒死胡德智后，趁着黑夜，将其背到外面，第二天却借故报警，以此来糊弄我们警方。” 张江仍旧不说话，但身体却颤抖的厉害。 沈木目光盯视张江：“可你们想过没有？胡德智不是傻子，他既然敢上门指认你们是凶手，他肯定准备好了后路。” “后路？” 张江又是一惊。 沈木点点头：“我也不隐瞒你，我们正是找到胡德智留下的线索，从而顺利找到你们。” 张江一听，嘴巴顿时张得老大，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胡德智上门找我爸爸，是有预谋的？” 沈木点点头：“他决定去找你爸爸张云贵前，就明白凶多吉少，他是想诱你们出来。” 张江额头汗水又开始滚滚而下。 先前在他看来，不但警方都是无能之辈，胡德智更是糊涂蛋。 但现在看来，警方侦查缜密厉害无比，胡德智更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意气用事。 正是他们隔空联手，让自己父子，甚至包括卓九都一败涂地。 “你爸爸杀死胡德智，这件事你不想说，我们也有办法起诉他，卓九应该知道这事，我们抓住他，相信他为了立功，会十分乐意招出张云贵的！” 沈木没有咄咄逼人，但他的分析鞭辟入里，将利害关系都告诉了张江。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张江顾念父子之情，不愿招供出张云贵，但卓九可是外人，到时他招供后，就有了立功的机会，到时你张江就被动了。 张江也不算笨，一番算计后，马上抬头道：“警官，我招供，胡德智确实是我爸爸毒死的。” 旁边萧若舞和大罗几人一见张江招供，都微微松了口气。 “几天前一个晚上，我爸妈正在家吃饭，胡德智突然找上门，当时我父母还奇怪，但通过交谈，胡德智告诉他们，自己清醒了，并且知道是我和卓九杀死了他父母。” “当时我爸妈都是大吃一惊，立即就想到不能让胡德智告诉警方，于是就表明事情他们不知情，需要找我了解。” “他们说着，还盛了一碗稀饭给胡德智吃，安眠药就是那时下的，安眠药的来源是我妈妈长年睡眠不好，需要吃安眠药。” “我爸妈在胡德智中毒昏迷后，就将其偷偷背到外面扔在角落里，等第二天出门装着无意看到了胡德智尸体，从而报了警。” 张江声音低沉嘶哑，但叙说还算流畅。 沈木笔走龙蛇，将他的供词迅速记录下来。 至于后来张江和卓九联系过，张江也交待了，甚至张江为了以防万一，还将二人的对话录了音。 拿到张江证词和其录音，沈木几人就结束了审讯。 他们拿着收好笔录和张江手机，便押着他下楼。 楼下车上，张云贵一见儿子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眉头就一皱，不过此人反应很快，一见张江神态，就明白他儿子招了。 于是他立即对审讯他的警察道：“警官，我现在招供算自首吗？” 主审警察道：“看你交待是不是事实？如果是事实，我们会向法院说明。” 张云贵一擦额头汗水，忙不迭的道：“我一定如实交待！” 接下来，他就将二十年前胡齐林夫妇被杀案子和他杀死胡德智一案，全都交待了出来。 其供词和他儿子张江供词一致，正是他毒死了胡德智。 获取了张云贵夫妇和张江的供词后，萧若舞几人连夜赶回了江滨市。 …… 晚上江滨市警局局长李东来办公室灯还亮着，正有一场会议在召开，列席会议的有刑警队全体和局党组其他几名成员。 所有列席会议的同志手机都被外面督察大队同志给拿走了，会议召开时，甚至门外还有特警和督察大队联手站岗执勤。 等萧若舞将案件情况汇报后，除了事先就知道情况的寥寥数人，其他人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都万万没有想到卓九竟然会杀人，而且还残暴杀了两人，为的就是抢夺对方一幅字画。 见萧若舞等人拿出了所有证据后，李东来点点头：“那就抓人吧，我已经向市委汇报过了，一旦证据确凿就抓人，绝不姑息！” 散会时是晚上十点钟，抓到卓九是晚上十一点钟。 当时卓九正在单位值班睡觉，迷迷糊糊就被铐上了，随即被带到了刑警队审讯室。 面对萧若舞几人的审问，卓九异常狂傲，他冷笑道：“就凭你们也审我？我审人时，你们还没有出生呢！” 萧若舞冷着脸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招供？” 卓九又是冷笑一声：“有证据就去起诉，没证据就放我走，招供？哼，我没有违法犯罪，招哪门子供？” 他嚣张的道：“这件事我会向省厅和政府反映，现在我拒绝一切回答！” 说着，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屋顶天花板，对萧若舞几人不理不睬。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拿出张江的通话录音，随即点击播放了。 播放中，随着张江和卓九商议怎么处理案子，仰头看屋顶的卓九身体明显僵硬了。 等录音播放完，萧若舞盯视卓九：“这份录音，你怎么说？” 卓九冷哼了一声，鼻子喷出气体，仍旧不回答。 沈木将手中证据一一拿出来。 “这是张江和他爸爸张云贵的供词，他们都指证你是杀害胡齐林夫妇的凶手！” “这是谢世安当年购买梵高自画像的证词，当时是你和张江将画卖给他的。” “这是自画像上的血迹，经过我们dna检测，是胡齐林的不假！” …… 随着一件件证据摆上桌面，卓九终于沉不住气了，他猛地坐直身子，大声喊道：“让李东来过来，你们这是诬陷，是污蔑！” 第103章 伏法 见卓九气急败坏，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明白证据击中对方要害了。 “你说我们诬陷污蔑，对这些证据，你怎么解释？”萧若舞淡淡的道。 “我要见李东来！” 面对萧若舞问题，卓九只是说这一句话。 见卓九坚持要见李东来，萧若舞对沈木几人点点头，她走出审讯室向李东来汇报去了。 时间不大，李东来就来到了审讯室。 “李局，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卓九一上来就责问道。 李东来严肃的道：“你杀人事实确凿，证据齐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卓九看着李东来：“这么说，你们真的准备枪毙我了？” 李东来道：“判决是法院的事情，不是我们职责范围内，这点我回答不了你。” 卓九冷笑了一声，突然道：“你知道我被抓，后果是什么吗？我可是政|法|委副书籍。” 旁边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不禁暗道，好家伙，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李东来毫不退让的和卓九目光相碰：“你的事情，我已经向市委市政府汇报了，意见是只要证据确凿，必须严办！” 卓九盯着李东来，又是冷笑一声：“你们就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沈木几人见卓九彻底撕下伪装，直接开始要挟李东来了，都是微微一惊。 李东来脸色一沉：“你犯得是故意杀人罪，这谁也救不了你，至于你说的那些，悉听尊便！” 说着李东来拂袖而去，不再和卓九多说一句。 相反，卓九见李东来径直离开了，反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 卓九在江滨市经营这么多年，肯定能咬出一些人，他本想借此要挟李东来，但对方不受威胁。 对此，他倒不敢妄动了。 “你还不准备招供吗？”李东来走后，萧若舞再次问卓九道。 卓九目光在那些证据上盯了好一会，又想了一会，最终咬牙道：“人是我杀的，胡齐林夫妇都是我杀的……” 随着卓九交代，整个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他的交代和张江几人的交待基本一致，卓九二十年前在农技站时就喜欢收集文玩字画，一次无意从张江那里听到胡齐林藏有梵高自画像，就动了贪念。 后来和张江彼此一番试探，二人一拍即合，决定杀人抢画。 行凶的当晚，他正是借着看画时机，趁着胡齐林一个不注意，用刀捅死了他。 后来的一切和张江交待就一样了，他们得手后，第二天就将画像卖给了谢世安。 此案随着卓九交待，就此侦查终结，鉴于卓九在江滨市有一定的人脉，李东来没有将其放在江滨市看守所，而是送到省城异地羁押。 案子查清楚，案件相关人谢世安和胡国强父子等知道了后，无不对警方和胡德智隔空联手震撼异常。 特别是谢世安，他听说后，甚至还暗暗打听了沈木，至于他为什么打听沈木，相关人都不清楚。 案子侦查终结当天是休息日，市局领导和刑警队办了个庆功宴，除了值班人员外，其他人都参加了。 侦破此案两大功臣萧若舞和沈木自然受到特别关注，敬酒的络绎不绝。 因为沈木不喝酒，萧若舞面对众人敬酒无法推辞，就喝了几杯，众人才发现萧若舞酒量不小。 庆功宴结束，因为萧若舞喝了酒，许青青当晚有事不在，最后只得由沈木开车送她回去。 或许受到车子晃荡影响，萧若舞脸色显现出酡红色，看着灿若桃李。 “萧大，你没事吧？”沈木小心的问道。 萧若舞打开副驾驶镜子照了照，抚着光洁的额头道：“酒喝的有点多。” 沈木笑道：“没想到萧大酒量这么大，巾帼不让须眉呀。” 萧若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竟然能喝这么多，以前很少喝。” 她将镜子复原后，又道：“我从警时，我爸给我立了两个规矩，一个平时不能喝酒，一个升职凭自己本事。” 沈木点点头：“两点你都做到了！” 萧若舞又摇头道：“并没有，我今天就喝了酒，另外我从省厅来江滨市，成为刑警队大队长，也多少是受到了我爸关系的影响。” 沈木不禁点头道：“伯父人脉很厉害啊！” 之前破案过程中，萧若舞曾经两次动用了省城关系，一次是查谭晓晓案子，一次就是找谢世安。 这两次让沈木知道萧若舞在省城有着极为深厚的背景。 萧若舞道：“还行吧，他不是体制内的，不过在体制内有几个朋友。” 沈木又点点头，虽然萧若舞没有明说，但能听得出他爸爸不简单。 “你呢？你为什么当警察？”萧若舞扭头问沈木道。 “我啊。”沈木笑道：“我爷爷说我当警察是我们家的宿命，然后就让我当警察了，另外我对警察职业也挺感兴趣，高考时就报考了警察学院。” “宿命？” 萧若舞看着沈木，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爷爷奶奶都不是警察。” 她知道沈木的爸妈在他很小时就离家失踪了，因此就没有提及。 沈木摇头笑了笑道：“我也不懂。” 萧若舞点点头，她将腿伸直，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你当警察是对的，你适合做这行！” “彼此彼此，萧大也适合做这行！”沈木道。 萧若舞微微一笑，收回目光看着窗外，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扭头又问沈木：“对了，谢世安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沈木一怔，摇头道：“没有啊，他找我什么事？我们并不熟。” 在卓九案子结束后，沈木和谢世安见过一次，当时他对沈木十分热忱，但也仅此而已。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私下打听过你，我还以为要找你有事。”萧若舞如实说道。 沈木疑惑的道：“他一个江滨市首富，无论是政界还是商界，人脉都极广，不可能有事让我帮忙的！”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难道有什么和案子有关的疑难事情让你帮忙？除了这点，我也想不到目前他有什么事找你。” 沈木一听，大为赞同的点点头。 自己目前只是个小警察，能拿得出手的确实只有破案本事，对方或许真的是看中了这点。 萧若舞又道：“先别管他，他不上门找你，你就装着不知道。” “嗯”，沈木答应了一声。 第104章 首富的请求 萧若舞告诉沈木关于谢世安在私下打听他不久后，谢世安就亲自来刑警队了。 谢世安是在市局副局长戴饶君的陪同下来刑警队的，戴饶君分管刑警队，因此和萧若舞以及沈木都十分熟悉。 他们先是去了萧若舞办公室，这段时间刑警队没有重大案子办理，萧若舞正在办公室看书。 她见戴饶君和谢世安进来，忙站起身招呼了一声。 许青青这时跑了进来，给戴饶君和谢世安泡茶倒了水，然后又出去了。 戴饶君见萧若舞正在看一本悬疑小说，不禁笑道：“萧大还对这类书感兴趣？” 萧若舞也笑道：“这不是最近空闲下来，调剂一下头脑。” 戴饶君看着谢世安笑道：“难怪谢总让我打听一下刑警队最近忙不忙？如果不忙，就让我带他过来一趟。” 萧若舞何等机灵，马上联想到先前谢世安私下打听沈木的事情，看来他们今天到刑警队应该是找沈木的。 不过她没有说破，嘴里问道：“谢总来我们刑警队有事？” 谢世安还没回答，戴饶峰已经道：“沈木在吗？” 萧若舞暗暗点头，二人来果然是为了沈木。 不过她没有立即喊沈木过来，只道：“沈木手头有些事，不知道在不在办公室？我去看看。” 谁知谢世安道：“我们去沈警官办公室说。” 萧若舞有些诧异，这个江滨市首富来刑警队，姿态放的很低啊。 她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带你们过去。” 沈木办公室，许青青正和大罗几人在聊天，沈木却不见踪迹。 大罗几人都认识谢世安，一见市首富和副局长来了，都站了起来。 萧若舞问许青青道：“沈木了？” “沈哥在邢老解剖室了，需要我喊他过来吗？”许青青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你喊沈木过来，就说戴局和谢总来了，找他有事。” 大罗几人一听，都诧异的看了一下谢世安，这位江滨市首富找沈木会有什么事？ 许青青立即跑出去喊沈木，不大一会，沈木和许青青就回到了办公室。 而大罗等人见沈木回来，都主动出去了。 一时整个办公室只有戴饶君、谢世安和萧若舞以及沈木四人。 沈木就问戴饶君道：“戴局找我有事？” 戴饶君和谢世安此时表情都异常凝重，显然谢世安找沈木的事情，戴饶君也清楚，而且让他感觉棘手。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奇怪，什么事能让一个首富和市局副局长都感觉棘手？ 四人坐下后，谢世安并没有兜圈子，他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过去挺长时间了，今天之所以再次来刑警队，是知道沈警官和萧大都是破案侦查高手，因此想请二位帮忙。” 沈木和萧若舞都微微点头，沈木就问道：“不知道谢总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谢世安脸上露出黯然之色：“这件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 五年前萧若舞没来江滨市，而沈木也还在警察学院学习，因此他们都不清楚谢世安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五年前六月一日，当天是儿童节，我对此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我儿子过的最后一个儿童节，下学期他就要上初中了。” “我儿子是在江滨市附小上学，那天他们班举办舞会，我儿子在上学时就对平日接送他的保姆说迟半个小时接他。” “他的意思是比平时晚半个小时接他，保姆就答应了。” “可二人都忘了当天是星期五，每个星期五我儿子放学都会迟半个小时，因为要开班会。” “因此我儿子意思是比前一天迟半个小时，而保姆理解错了，认为比往日星期五迟半个小时。” “因此当保姆赶到学校时，学校早已空空如也，所有学生都走了。” “当时保姆就急了，不过她没敢第一时间汇报我，而是打电话回到家里，问家里佣人，我儿子回去没有？” “当得知我儿子没回去时，她又给班主任打了电话，得到的回答是我儿子早已离开学校了。” “至于我儿子离校后是被别人接走的，还是自己走的……班主任也不清楚！” “保姆因为我儿子既没有回家，又不在学校，更加惶急了，此时她不敢再隐瞒，就给我打去了电话。” “我一听也急了，忙给学校所在地和家里所在地派出所都打去了电话，同时给当时市局局长也打去了电话，我当时意思很明确，让警方不要等二十四小时了，马上寻找我儿子。” “警方听到消息后，没有怠慢，马上派人调查学校视频监控和回家的沿途监控，希望能寻到一丝蛛丝马迹，可惜……” 谢世安说到这，声音低沉。 沈木和萧若舞都沉默没有言语，根据他们办案经验，很显然谢世安的儿子失踪了。 果然谢世安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警方调出了所有监控，都没有发现我儿子踪迹，好似我儿子人间蒸发了一样。” “接下来日子，我根本没有上班的心思，不断给警方和政府……反正我认识的人当时我都给打了电话，让他们无论如何帮忙找到我儿子。” “可事与愿违，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儿子始终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仿佛他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而我也是越来越急躁，越来越失控，甚至和你们当时市局局长吵起来了……” 谢世安说到这，眼圈都红了，此时的他哪有半分首富精明能干的模样，只有一个慈父痛失儿子的凄然。 戴饶君叹了口气，拍了拍谢世安肩膀，以示安慰。 他扭头对萧若舞和沈木道：“当时我是刑警队大队长，也参与了这起案子，根据我们侦查，谢总的儿子谢小昊失踪十分突然，几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和证据。” “今天谢总找你们，是他知道你们侦查能力极强，想让你们出手侦办此案。” 沈木和萧若舞互相看了一眼，沈木没有言语，萧若舞道：“谢总，这起案子已经过去五年了，你……” 谢世安脸上猛地出现一丝狰狞：“我知道我儿子恐怕已经死了，但我想搞个明白，究竟是谁杀死了我儿子？” “于公于私，我儿子都不能白死，我应该让他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第105章 蓄谋还是巧合?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谢世安叙说完，都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对于谢小昊失踪一案，以谢世安的人脉，当年警方投入的警力必定惊人，而他自己私下也肯定查了，以他财力，投入的势力也必然恐怖。 如此财力人力，在五年前都没能揪出犯罪嫌疑人，现在自己二人出手能行？ 这倒不是沈木二人不自信，完全是案子又经过了五年，人物皆非，自然无法和案子刚发生时那般容易调查。 谢世安和戴饶君显然也清楚这点，戴饶君就道：“这件事我已经向李局汇报了，另外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也确实难查，我意思是你们务必尽最大努力。” 他言下之意，案子即使破不了，也不会责怪你们。 谢世安长叹了口气：“如果这次你们都破获不了这案子，我也就死心了，经人事听天命吧！” 沈木和萧若舞听谢世安二人都没有强迫之意，再加上戴饶君已经汇报了李东来，李东来也同意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们按照法律规定和程序来办理这起案子。” 谢世安一听二人答应侦查他儿子失踪案，脸上顿时露出感激和激动之色，他双手伸出和沈木紧紧握了握。 “谢谢二位，无论小昊案子能不能侦破，二位的情谊我记下了。”谢世安真挚的道。 戴饶君在旁边点点头，能让江滨市首富记住情谊，这对于沈木和萧若舞今后无论是工作或者生活都会很有利。 沈木道：“谢总不用客气，侦查破案也是我们职责所在。” 谢世安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总之我感谢你们。” 戴饶君这时对萧若舞道：“案子具体需要刑警队谁，你调动就行了，如果需要其他部门相助，我去协调。” 萧若舞点点头：“好的。” 谢世安和戴饶君离开后，萧若舞和沈木一合计，决定由重案组接手这起案子。 重案组现在除了沈木，还有姚霖和大罗以及另外五名同志。 在会议室，萧若舞召集重案组成员开了案件研讨会，并将当年卷宗给调了出来。 大罗等人得知案子重大，都不敢怠慢，开始积极参与其中。 卷宗除了立案材料外，仅有大量走访询问笔录，笔录纸足有三尺多高，可见当年投入的警力是何等惊人。 老规矩，众人开始翻阅案件卷宗。 同样也是老规矩，沈木跑到隔壁卫生间待了一会，等他回来，萧若舞已经让众人将多数卷宗都抹干净了。 许青青见沈木回来坐下，就凑过头低声笑道：“沈哥，你可越来越鸡贼了。” 沈木知道许青青所指，没有理睬她。 许青青却继续低声道：“沈哥，萧大对你这么照顾，如果有一天你们分开了，怎么办？” 沈木随口答道：“见机行事呗。” 说到这，他见萧若舞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就也低声对许青青道：“领导都差不多，天下乌鸦一般黑！” 许青青不禁“嘻嘻”一笑。 沈木这么说当然是调侃，这也是他和萧若舞关系匪浅，如果换着别人当领导，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抬头发现卷宗都放在萧若舞身前，身边有人挡住不好拿，沈木就道：“萧大，麻烦你给我一份卷宗。” 萧若舞低头看手中笔录，随手将一份脏兮兮的卷宗给扔了过来。 “……？”沈木本想换一份，却见萧若舞眼眉低垂，脸色冰冷，一时倒不好换了。 旁边许青青等人都开始钻研卷宗，沈木不得已，只得拿起抹布自己擦拭干净。 等看完所有卷宗，众人都对案子有了个大致的了解，谢小昊出事当天告诉保姆安慧，让她迟半个小时接自己。 安慧因为误会，认为谢小昊是要她比往日星期五迟半个小时，其实谢小昊指的是比昨天迟半个小时。 这就导致在学校放学后，谢小昊有半个小时没人管，从而让犯罪嫌疑人得手。 案情十分简单，但犯罪嫌疑人作案手法却无疑十分高明，躲过了学校老师同学以及监控视频，成功劫走了谢小昊。 另外根据谢世安的笔录，事后并没有人给他打勒索敲诈电话。 看完卷宗，会议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萧若舞抬头就问大罗：“罗汉，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平日萧若舞和众人研究案情，都是第一个问沈木，今天却一改习惯，首先问大罗。 这让众人感觉意外，许青青就低声问沈木：“你得罪萧大了？” 沈木奇怪的一挠头：“没有啊，先前和戴局他们商议事情还是好好的了。” 许青青压低声道：“你完了！” 大罗想了想道：“我分析是熟人作案，犯罪嫌疑人事后没有勒索敲诈钱财，证明他劫走谢小昊是为了泄愤，此人应该和谢世安有仇怨。” 萧若舞点点头：“罗汉分析的有道理。” 众人一听，却都不禁微微摇头，五年前警方排查了所有和谢世安可能有仇怨的人，但并没有结果。 如果现在继续顺着这条线索查，肯定也不会有结果。 萧若舞又扭头问姚霖：“姚霖，你有发现吗？” 姚霖道：“我暂且并没有其他发现。” 萧若舞正准备扭头问第三个人，许青青立即举手道：“萧大，沈哥他有发现！” 众人立即都看向沈木。 其实许青青根本不知道沈木有没有发现，但她见萧若舞始终不问沈木，感觉二人闹矛盾了，有意为他们化解。 另外她相信沈木，每次研究案情沈木都会多少发现一些线索。 萧若舞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对沈木道：“沈木，你有什么发现？” 许青青了解萧若舞脾气，她能这么说，证明对沈木气消了一些。 沈木沉吟了片刻就道：“我在想这起案子犯罪嫌疑人是有蓄谋的犯罪，还是巧合？” “如果排除巧合，那么犯罪嫌疑人是怎么知道谢小昊和保姆之间的约定？甚至知道他们之间对时间存有误会？” “因为犯罪嫌疑人只有知道他们之间存有误会，才能赶去学校，从而劫走谢小昊！” 众人都是心中一动，沈木这个发现在卷宗中并没有人提及，也就是说五年前没有人发现这点或者说是重视。 姚霖就道：“五年前侦查时，有人怀疑犯罪嫌疑人一直在跟踪谢小昊，从而在儿童节那天趁机得手，因此当时主要警力都集中在排查这一块上面。” 沈木却马上摇头道：“我觉得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在一直跟踪谢小昊！” 第106章 跟踪疑团 众人见沈木十分肯定犯罪嫌疑人不可能一直跟踪谢小昊，都有些意外。 因为本案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自然不知道其作案过程，他们不明白沈木为什么这么肯定。 “沈木，你为什么觉得犯罪嫌疑人没有一直跟踪谢小昊？”萧若舞看着沈木问道。 沈木回答道：“第一，根据谢世安的笔录，他曾提及过照顾谢小昊的保姆安慧工作十分负责。” “她在谢家工作有十年了，从谢小昊上幼儿园她就开始接送，期间从来没有出错，唯一一次出错就是五年前谢小昊失踪那次。” “试问，如果犯罪嫌疑人绑架谢小昊，会不将这些情况提前摸清？十年都没有出错，如果跟踪，犯罪嫌疑人有这个耐心等待她出错吗？” “第二，安慧是部队出身，身手很好，她既是谢小昊保姆也是保镖。五年前侦查时，有许多同志说跟踪谢小昊的人比安慧更加厉害，从而让安慧没有察觉。” 大罗等人都点头，刚才他们看卷宗，五年前侦查同志普通都这样认为。 姚霖道：“这点能解释得通啊，沈木，你有不同意见？” 沈木点点头：“正因为这点，我认为犯罪嫌疑人没有一直跟踪谢小昊。” 众人都不禁一愣，这解释从何说起了？ 大家伙对沈木解释都感觉费解。 沈木道：“安慧保护接送谢小昊一直没有出错，犯罪嫌疑人如果比安慧厉害，一定会创造机会出手，而不是一直在等待。” “就是因为这两点，我倾向于犯罪嫌疑人绑架走谢小昊不是跟踪的结果。” 众人一听，这才都恍然大悟。 “沈木分析的好，既然不是跟踪，那么犯罪嫌疑人就有可能知道安慧和谢小昊约定的时间有问题，从而借机下手！” 大罗一拍桌子，不禁欣喜的大声道。 萧若舞却摇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虽然能知道安慧和谢小昊约定的时间人不多，但还有一种情况也能导致谢小昊被绑架走。” 大罗忙问道：“什么情况？” 萧若舞道：“家长或者老师，如果是他们绑架走谢小昊，是不需要跟踪和知道安慧她们约定时间错误的，” 沈木赞同的点点头：“萧大说的十分有道理，这也是本案难点所在。” 众人刚高兴没有半分钟，顿时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一个个心又凉了。 学校老师和家长那么多，谁知道什么人暗中仇恨谢世安？从而绑架走谢小昊。 另外五年前所有家长和老师都被摸排了，当时并没有发现可疑对象，因此顺着这条线索排查可能也没有结果。 众人再次陷入到沉默中。 沈木手指在会议桌上弹动了几下，他又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犯罪嫌疑人绑架谢小昊也有可能不是冲着谢世安来的。” “不是冲谢世安？那冲谁？”众人颇为不解。 萧若舞却马上恍悟过来：“谢小昊，犯罪嫌疑人也许是冲谢小昊才实施绑架的，如果其身份是家长，他儿子或女儿受到了谢小昊欺负，他也有可能趁机绑架泄愤。” 沈木点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众人一听，眼睛又是一亮。 姚霖道：“不过五年前侦查同志摸排了可能和谢小昊闹了矛盾的家长，并没有发现什么呀。” 沈木道：“五年前摸排不够，如果是家长动的手，他可能早已积怨在心，而当年同志只摸排了案发前一段时间，这不够。” 众人一听，都连连点头，就这点来说当年侦查人员确实侦查力度不够，或者说他们疏忽了。 虽然沈木发现的条线索需要大量人力，但起码有了侦查方向，这比两眼一抹黑强多了。 所以大家伙又都欣喜起来。 在众人总结完后，萧若舞开始分配任务。 “大罗姚霖，你们带人去排查当年谢小昊所有同学和他们家长，如果需要人手，告诉戴局，让相关派出所也派人帮忙。” “至于安慧那里，由我和沈木去接触，看看当年都有谁知道他们约定了时间？希望能获取一些线索。” 众人对萧若舞安排都没有意见，会议结束后，就各自展开行动。 离开刑警队时，萧若舞将安慧当年的询问笔录带上，好在车上仔细研究。 车子仍旧由许青青驾驶，沈木坐在副驾驶位置，萧若舞坐在后面。 今天萧若舞显得格外沉静，始终在看安慧的询问笔录，这使得车内气氛有些尴尬。 许青青嘴碎，让她不说话就感觉难受。 她没话找话道：“沈哥，最近在看什么书？” 沈木明白许青青是在调节气氛，随口答道：“在看一些悬疑小说，补补智商。” 他这句话是有出处的，许青青曾经就对萧若舞说过，沈木智商抠出来能有两斤，当时萧若舞都禁不住笑。 许青青忙道：“巧了喂，萧大最近也在看悬疑小说，你们可真有默契。” 说着，她扭头问萧若舞：“萧大，你看的书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记得了。”萧若头也不抬，表情冷淡。 “我好似记得，叫……叫荒野追踪？是不是萧大？”许青青见萧若舞脸色始终冰冷，继续没话找话。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没有言语。 许青青见萧若舞不搭腔，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车内气氛一时更加尴尬了。 沈木一抚额头，这许青青说话太刻意了，真就是没话找话。 他扭头看着窗外，没有继续配合搭腔。 许青青见二人都不搭理自己，鼓着嘴巴嘀咕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再说话我就变为哑巴！” 谁知这句话也不知道被萧若舞听到没有，她抬头对许青青道：“青青，你今年多大了？” 许青青一怔，回答道：“二十二岁呀。” “哦，比安慧小几岁。”萧若舞低头不再言语。 许青青顿时一阵尴尬，刚才她还起誓不说话的。 她通过后座镜看着萧若舞，后者始终面无表情，这人许青青一时搞不清其刚才问话是不是故意的？ 许青青只得收回狐疑的目光，加大油门开车，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后座传来“嗤”的一声，声音极低。 等许青青马上看向后座镜时，萧若舞仍旧面无表情。 许青青就是一阵纳闷。 沈木没有注意双姝之间的微妙互动，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突然扭头道：“犯罪嫌疑人应该有辆车！” 第107章 事故 当沈木说犯罪嫌疑人应该有辆车时，萧若舞微微点头：“学校附近人流较多，无论谢小昊在哪里被绑架，如果没有被迅速劫上车，旁人会发现不对。” 沈木“嗯”了一声：“谢小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说和犯罪嫌疑人有辆车做遮藏可能大有关系。” 许青青道：“可是五年前侦查人员将离开附小的各条道路监控视频都调看了，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 沈木道：“这点不奇怪，犯罪嫌疑人车子可能不是自己的。”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安慧家所在的小区，来之前他们已经查过了，安慧的家在小区七栋五零二。 等他们上楼后，就按响了安慧家的门铃。 “谁啊？”里面传出一个女子声音。 “这里是安慧家吗？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萧若舞对里面说道。 里面短暂寂静了一会，随即大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少妇，少妇长得一般，个头挺高，身材挺拔。 “你是安慧？”萧若舞问道。 那名少妇点点头，狐疑的看着眼前三名警察：“是啊，我是安慧，三位警官来是？” 萧若舞就道：“能进去说吗？” 安慧忙点点头，彻底打开门，让三人进入屋内。 沈木进去后略一打量，这是个二室一厅的房子，墙上还挂有安慧和她丈夫结婚照，以及其一家三口的合影。 “你丈夫和女儿不在家？”沈木看着照片，扭头问安慧道。 安慧摇摇头：“我老公上班了，孩子上学去了。” 萧若舞道：“今天我们来是为五年前谢小昊失踪案，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安慧一听三人前来是为了谢小昊案子，脸上显现出黯然之色，她点点头，客气的让萧若舞三人坐下，又为他们倒了水。 “谢先生还在找小昊？”安慧倒完水坐下后，就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小昊毕竟是他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不好受。” “哎”，安慧叹了口气：“这件事主要怪我，当天如果我问清了，小昊也不会失踪。” 沈木问道：“当年你和谢小昊商议接送时间时，有其他人在场吗？” 安慧想了一会道：“当时我们是在吃中饭时商议的，王哥和王嫂夫妻都在，除了他们现场并没有其他人。” “王哥王嫂也是谢家帮佣？”萧若舞问道。 “嗯，王哥是厨师，王嫂帮助买菜打下手。” “现在他们还在谢家吗？” 安慧黯然的摇头：“自从小昊失踪后，大概怕看到我们想起小昊，谢先生把当时所有帮佣都辞退了，包括我和王哥王嫂。” “在谢小昊失踪时候，王哥夫妻可曾出门过？”萧若舞就问道。 安慧摇头道：“没有，当天下午，我们一直在一起聊天，他们夫妻都没有离开过。” 萧若舞想了想，又问道：“当天接谢小昊时，你在附小附近可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异常事情？”安慧又想了想，最终摇头：“并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我按照习惯，将车子停在附小东侧十字路口后，就跑去附小接小昊，不料……” 安慧提到谢小昊，脸色始终黯然，显然当年他们相处的不错，否则也不会五年后提起来还这么难过。 接下来事沈木几人不用听也知道结果，安慧扑了个空，谢小昊失踪了。 沈木沉吟道：“依你看，你没有准时接谢小昊，他会不会去十字街你停车的地方找你？” 附小东侧是十字街，这点沈木三人都知道，十字街距离附小门口大概有一里多路。 “不会！”安慧很肯定的道：“小昊不会去十字街找我，这点我跟他叮嘱过多次，假如我没来得及接他，就让他待在校门口，哪儿也别去。” “小昊非常听话懂事，虽然年龄小，但十分机灵，他很听我话。” 安慧出身部队，无论是身手还是预判力都极强，否则谢世安也不会聘用她照顾保护谢小昊。 她既然这么说，谢小昊就应该不会去十字街找她。 见问不出什么，沈木三人要了王哥夫妻家庭地址后，就起身告辞。 安慧送三人到大门口，突然道：“其实还有件事……” 沈木三人立即看着她。 安慧摇头道：“可能只是巧合，这件事应该和小昊失踪无关！” 萧若舞问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安慧道：“当天我接小昊时，十字街发生了一起事故，不过在我到达十字街时，事故现场已经撤离了。” 说着，她摇摇头，在其心中这起事故纯属意外，否则五年前她也不会不说。 另外当时十字街发生了事故，这点在所有卷宗中都没有提及，显然当年侦查人员要么疏忽了，要么认为无关紧要。 萧若舞想了想，也觉得和谢小昊失踪关系应该不大，就准备离开，谁知沈木对此好似很感兴趣。 他对安慧道：“那起事故是什么样的事故？有没有人受伤或者丧生？” 安慧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发现小昊不见了，都急死了，事故也是听路人顺嘴一提才知道的。” “交警有没有到现场？这你也不清楚吗？” 沈木追问道。 安慧歉然的道：“我真的不清楚。” 沈木想了想，就道：“好的，如果你还想起什么，请立即告诉我们。” 三人下楼上车后，许青青就问萧若舞道：“我们去找王哥王嫂吗？” 萧若舞还没回答，沈木截口道：“改天找他们，我们现在去附小一趟。” 萧若舞看着沈木：“你认为刚才安慧说的那起事故和谢小昊失踪有关？” 沈木道：“都知道校门口有监控视频，在校门口动手很容易引起注意，利用事故引谢小昊离开校门口，不是不可能，毕竟发生一场事故只需几秒即可，甚至都不需要事先准备。”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心中都是一动，萧若舞又问道：“你怀疑那起事故当事人有谢小昊的同学或者熟人，他得到消息就去了？” 沈木道：“这是引诱谢小昊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校门口的一个好办法。” 萧若舞思索片刻，不禁道：“不错，只要有人告诉谢小昊有同学被车子撞了，即使有安慧叮嘱，他也有可能会去。” 沈木点点头。 萧若舞又道：“如此一来，学校老师或者同学家长嫌疑就更大了。” 第108章 事故线索 许青青却道：“可是当年侦查员也调取了十字街监控视频，并没有发现谢小昊出现在十字街呀。” 沈木道：“如果事故和案件有关，这就是犯罪嫌疑人狡猾之处，事故只是诱饵，让谢小昊离开校门口的诱饵，至于绑架他，不一定非要在十字街。” 萧若舞点点头：“提前动手，犯罪嫌疑人在谢小昊到达十字街前就借机动手。” 许青青也醒悟过来：“据卷宗提及，五年前附小和十字街中间有监控盲区，犯罪嫌疑人可能就在那里绑架了谢小昊。” 萧若舞目中迸射出惊喜之色：“犯罪嫌疑人既然没有跟踪谢小昊，因此对犯罪嫌疑人锁定就在知道时间差的人以及家长或者老师身上。” “现在又多了可能制造事故的人，如此一来，排查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许青青也满脸的兴奋：“我们现在就去附小。” 因为兴奋，她一踩油门，车子顿时犹如炮弹般射出，这个举动让沈木二人都猝不及防，萧若舞坐稳后，一拍她后脑勺：“小丫头要死啊！” 许青青一伸舌头，双手握住方向盘，笑嘻嘻的道：“萧大，开快车，我可是跟你学的！” 萧若舞哼了一声：“我开车有这么快吗？” 这次沈木认真的点头：“有！” 萧若舞瞅了瞅两个人：“蛇鼠一窝！开慢点，时间都过去了五年了，不急在一时。” “好嘞。” 许青青见萧若舞表情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目光温和，显然不再生气了。 她不知道萧若舞先前为什么生气，但现在缓和下来，车内气氛就截然不同了，这让话痨的许青青一下子轻松自在许多。 车子很快到了附小门口，此时是上课时间，三人将车停好下来后，径直来到保安室窗户前。 “师傅，打扰一下，你们校长在吗？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 沈木向保安说明了来意，并将警官证递给他看了。 保安疑惑的道：“前不久你们有同事刚找过校长。” 沈木知道应该是大罗他们谁来找的校长，于是就笑道：“我们想起有件事没有问清楚，再问问校长。” “好吧，我给校长办公室打个电话。” 保安说着，就拿起固定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他将情况说了，那头说了什么，保安立即答道：“好。” 挂了电话，他对沈木三人道：“校长在行政楼三楼校长室，你们直接过去找她吧。” 沈木谢过保安后，就和萧若舞许青青通过旁边侧门进入学校。 校园内不时传出学生朗朗读书声，穿过两栋教学楼，他们找到了行政楼。 三楼校长办公室，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听到敲门时，她抬头见沈木三人站在门口，忙放下手中笔迎了出来。 “你就是校长？”萧若舞客气的问道。 那中年女子点点头：“三位警官请坐，我姓于，是附小校长。” 沈木三人坐下后，于校长又要给倒水。 萧若舞摆手道：“于校长不客气，我们再次来是有件事想问清楚。” 于校长点点头，这才陪同三人坐下。 “你们还是为谢小昊案子来的？” 未等沈木三人正式开口询问，于校长先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是啊，案子虽然过去很久了，但一直没有寻到谢小昊，他家人和我们警方都不想轻易放弃。” 于校长叹了口气，了解的点点头。 萧若舞就问道：“当年谢小昊失踪前的情况，于校长知道多少？能不能再说说。” 于校长道：“我知道的有限，当天是儿童节，学校提前半个小时放学，我送所有学生走后，就回到办公室，然后就收拾东西回家了，期间小昊具体怎么失踪的，我不清楚。” “直到我快要到家时接到小昊保姆手机，才知道小昊失踪了，当时我也着急，赶忙跑回到学校，那时警方也到了现场。” “接下来是事情你们警方都知道，小昊真的失踪了。” 萧若舞见于校长仅知道事情经过大概，就说道：“于校长，我们能见见当年谢小昊的那名班主任吗？” 于校长看了萧若舞一眼，又叹了口气：“我就是当年小昊所在的班级班主任，当时我是副教导主任兼任他们班班主任。”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感觉意外，他们都没想到于校长就是当年班主任。 “既然这样，我们有件事想问问于校长，当年在谢小昊失踪时，班级里可有学生或者他们家长发生事故了？就在十字街发生的？” 于校长一呆：“这事故和小昊失踪案有关？” 沈木插话道：“说不上有关，只是我们想了解清楚。” 于校长毕竟也是搞行政工作的，眼力还是有的，她看出沈木三人不会乱问问题，事故应该和案子有关。 不过她没有挑明。 她道：“你们这么一问我真的想起来了，当年小昊失踪时，我班级有个学生的爸爸在十字街出了事故，不过事故不大，他腿受了轻伤。” “哦，那名学生叫什么？住在哪里？”萧若舞立即问道。 于校长道：“你们等我一会，我找找当年班级通讯录。” 说着她站起身来到一排书柜前打开玻璃门，在里面寻找当年班级的通讯录。 而沈木三人一听当年谢小昊班级真的有人发生了事故，都不禁惊喜起来。 先前他们就分析事故或许和谢小昊失踪有关，现在有了线索，自然高兴。 过了一会，于校长道：“找到了。” 就见她从一堆书里找出一个蓝色的小本子，她将小本子递给萧若舞：“爸爸出事故的学生叫周诗雅。” 萧若舞翻查后，很快就找到了周诗雅的家庭地址。 沈木这时问于校长道：“周诗雅和谢小昊平时关系怎么样？” 于校长摇头：“两个小孩关系不好，先前他们坐一个位置，为了划线还打过架，小昊将周诗雅脸上抓了条痕印，听说到现在还没驱除。” “为这事周诗雅爸妈来过学校，甚至闹过，后来小昊爸爸谢先生出面赔礼道歉，给了赔偿，这件事才算了结。” 萧若舞三人一听，心中都是一动，周家和谢家有过吵闹，虽然最后了结，但并不能排除周家人报复。 另外事情会那么巧？谢小昊失踪时周诗雅爸爸就出了事故？ 第109章 事故当事人 沈木三人拿到周诗雅家庭地址后，便不再逗留，和于校长告别后，就去了周诗雅的家。 周诗雅家所在的小区足有二三十年了，最近因为老小区改造，外观看起来改善了些，不像以前那般破旧。 周家在二楼，沈木三人上去直接敲了敲门。 “回来了？”敲门声刚落，大门就被打开了，站出一个中年妇女。 双方一照面，都是一愣，那名妇女显然没想到敲门的是三名警察，而沈木三人却发现妇女鼻青脸肿，像是被人打过。 “你们……找谁？”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就问三人道。 沈木掏出警官证给中年妇女看了：“你是周诗雅妈妈？” 谁知那妇女一听沈木提起周诗雅，脸色顿时大变：“我女儿怎么了？她在学校出事了是不是？” 沈木忙道：“你别紧张，你女儿没事，我们……” “不可能，你们警察都上门了，我女儿一定出事，她现在是在医院还是什么地方？”周诗雅妈妈听到沈木解释，脸色更加紧张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对视一眼，都心道：这人怎么神经兮兮的？ 萧若舞走上前道：“你女儿确实没事，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周诗雅爸爸的。” 周诗雅妈妈一听，这才长吁了口气：“原来是为了诗雅爸啊，吓死我了！” 沈木三人好奇的互相看了一眼，提起女儿就紧张的要死，问起她老公，却浑不在意？ “三位警官请进来吧。”周诗雅妈妈确定女儿没事，脸上恢复了平静，客气的让三人进屋。 三人进去后，发现周家太寒酸了，装修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流行模式，墙壁和屋顶白漆都脱落的差不多了，斑斑迹迹的。 家具也是几十年前的样式，甚至窗户被风一吹都发出“吱呀”声。 “周诗雅爸爸不在家？”沈木三人发现家里除了周诗雅妈妈，没有第二个人，就问道。 周诗雅妈妈摇头：“不在家。” “上班去了？”萧若舞问道。 “不是，大概和人喝酒耍钱去了。”周诗雅妈妈回答道。 许青青这时发现周诗雅妈妈不但鼻青脸肿，手腕和腿上裸露的皮肤也有淤青，不禁问道：“你这是被谁打的吗？” 周诗雅看看自己手腕淤青，脸色木然的道：“诗雅爸爸打的。” 她回答十分木然平静，一丝情绪波澜都没有，显然这样的毒打早已让她麻木了。 “你丈夫为什么毒打你？”许青青一皱眉。 周诗雅妈妈锊了一下额头乱发，抬头凄然一笑：“吃喝嫖赌打老婆，这不是男人的通病吗？” “咳”，沈木立即尴尬的轻声咳嗽一声。 自己也是男人，怎么就没有这些毛病？这个女人说话太绝对了！ 萧若舞看了一眼尴尬的沈木，抿了抿嘴唇。 “你为什么不报警？”许青青不禁问道，“他这么毒打你，你受得了？” “报警？”谁知周诗雅妈妈看着许青青，反问了一句：“你们能枪毙他吗？” 许青青一怔。 “你们不能把他枪毙，他出来就会打死我！”周诗雅妈妈脸色又恢复了木然，即使说到死，都没有情绪波澜。 看其态度，显然她对自己生活遭遇认了。 现场寂静了一下，沈木才问道：“我们今天来是为了五年前一起案子，你还记得谢小昊吗？” 周诗雅妈妈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我记得，那孩子是在五年前儿童节放学后失踪了。” 说到这，她微微摇头：“一切都是命，那孩子家里条件很好，却失踪了，我家诗雅生活贫苦，但身体健康学习很好。” 沈木没有理睬对方的感慨：“五年前那个儿童节，是你接的你女儿，还是你丈夫去接的你们女儿？” “我丈夫。”周诗雅妈妈很肯定的道。 “当时你丈夫接人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事情？或者说发生什么事？” 周诗雅妈妈思索了好一会才回答道：“当天他们回来很慢，我丈夫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在接女儿时发生了事故。”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 沈木马上问道：“是别人撞的你丈夫，还是你丈夫撞的别人？” 这点十分重要，如果是周诗雅爸爸撞的别人，那么周诗雅爸爸就有极大作案嫌疑，反之，对方就有极大嫌疑。 周诗雅妈妈道：“是别人撞的我丈夫。” “对方是怎么撞的你丈夫？你丈夫说了对方是什么人了吗？”沈木继续追问道。 周诗雅妈妈摇摇头：“当时因为诗雅没事，我就没有多问，对方是谁长得什么模样……我都不知道。” 沈木三人一听，不禁暗叫可惜，如果不知道对方身份，即使那人有嫌疑，也不能轻易追查到。 见周诗雅妈妈知道的情况不多，萧若舞问道：“你丈夫什么时候回来？” 当年事故是发生在周诗雅爸爸身上，他或许知道更多。 周诗雅妈妈又摇头：“不知道，他有时出门一会就回来，有时几十天也不回来，没有规律。” 萧若舞眉头一蹙，如果周诗雅爸爸几十天不回来，难道要自己几人等下去？ “你丈夫手机号码多少？你打个电话给他人，让他回来。”许青青就道。 谁知周诗雅妈妈却道：“我不敢打，他出门让我不要随便联系他，否则回来又要殴打我。” 萧若舞眉头又是一皱：“你把他手机号码给我们，我们来打。” 周诗雅妈妈犹豫了一下，只得同意了。 就在周诗雅妈妈报出她老公手机号码时，门外却响起了钥匙扭动声，随即大门就被打开了。 从外面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男子一身酒气，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他看到几名警察在家里，一愣之际，立即转身就跑。 “给我站住！” 萧若舞发现不对，立即追上去。 但那名男子十分狡猾，跑出去时竟然将门反锁了。 “有钥匙吗？”沈木立即问周诗雅妈妈道。 此时外面传来“咚咚咚”下楼声，显然拿出钥匙再开门，对方可能已经溜之大吉了。 萧若舞一见周家厨房窗户破烂不堪，当即一跃上了灶台，一脚踹飞窗户，随即就跳了下去。 几乎瞬间，楼下就传来一个男子惨叫声。 沈木和许青青对视一眼，他们此时倒不着急了，能在萧若舞手中逃脱，他们还没有遇到过！ 第110章 给人带句话 等周诗雅妈妈拿出钥匙，沈木和许青青就打开门来到楼下。 他们发现刚才逃跑的那个男子躺在地上直叫唤，萧若舞眉头微蹙站在一边。 “萧大，你没事吧？”许青青问道。 沈木也问道：“没受伤吧？” 萧若舞摇摇头，回答二人道：“没事，这点高度不至于受伤。” 沈木见那个男子还在痛楚的叫唤，显然刚才被萧若舞打倒的不轻。 “你是周诗雅的爸爸周连强？”沈木蹲下身子，发现周连强疼的脸都抽搐变形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萧若舞，不禁吸了口气，又低头问那个男子：“你到底是不是周诗雅的爸爸？” “是……是……！”周连强痛楚的回答道。 “看到我们为什么跑？” “你们不是为了城南公园械斗的事情，要抓我吗？”周连强哀声道。 “城南公园械斗你也参与了？” 沈木知道城南公园前几日发生了一次大规模械斗，当时因为沈木几人有案子在身，刑警队其他人都调过去了。 没想到这个周连强也参与了械斗。 此时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沈木怕引来非议，就对周连强道：“能站起来吗？我们去你家有话问你！” “我试试……”周连强缓缓活动了一下蜷缩的身体，这才龇牙咧嘴的勉强站起来。 “走吧。”沈木说道。 周连强看到旁边萧若舞，脸色就是一变，他绕开萧若舞远远的，这才上了楼。 许青青一见，就道：“该，让你看到警察逃跑！” 说着，随着萧若舞和沈木也在后面上了楼。 围观的群众看到沈木三人押着周连强上楼，都低声议论着。 “这次警察找周连强不知道有什么事？” “不管什么事，最好抓住就不要放出来了，免得害人！” …… 周家，周诗雅妈妈见周连强被抓回来，脸上木然，显然周连强是生是死对于她来说是毫无关系。 周连强握着胳膊，惊恐的看着萧若舞几人。 沈木让他坐下后，就问道：“五年前，你在附小附近十字街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你还记得吗？” 周连强一听，不禁惊奇的看着沈木：“你们来是为这件事？不是为城南公园械斗？” “两件事我们警方都在查，你先回答我问题。”沈木不置可否的说道。 “五年前？哦，那天是不是儿童节？” “嗯，就是那天，你详细说一下那天你怎么发生的交通事故？”沈木问道。 萧若舞这时在旁边冷冷的警告道：“你最好老实回答！” 周连强立即打了个寒颤，他勉强赔笑道：“一定，我一定老实回答。” “那天是儿童节，放学比往日早一些，当天我老婆刚好临时有急事，我就去接了，等我来到十字街时，发现很多学生都被接走了。” “我记得当时刚好是绿灯……我骑着电瓶车就过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娘们不知道眼瞎了还是怎么的？她竟然开车闯红灯冲了过来，一下子撞上了我的电瓶车。” “我的腿就被撞伤了，这我怎能饶过她，就问她怎么赔偿？那个女人挺懂事，拉我到一边没人的地方，就给了我三千块钱，说要跟我私了。” “当时我就同意了，接受和她私了。” “你事后问了那个女人身份吗？另外对方多大年龄？她长相有没有明显特征？” “我没问，那个女子打扮时尚，另外当时她戴了口罩，看不出长相。” 沈木听完周连强叙说，思索了一会，他又问周连强道：“那个女人当时受伤了没有？” “她的腿也受伤了，下车时一瘸一拐的。”周连强回答道。 “当时她开车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左手，当时她开车从我左手马路牙子下来的。” “事后她就立即离开了？” “我拿钱后就去接我女儿周诗雅了，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周连强说道。 沈木没有再继续问话，而是冷冷的盯着周连强。 周连强被沈木看的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问道：“警官……？” 沈木这才冷声道：“你在撒谎，你没有老实交待事情真相！” 这句话让周连强吓了一跳，他忙不迭的道：“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木冷哼一声：“当时是放学高峰期，你对面也会有大量车子过来，如果那个女人开车从你左手马路牙子下来，她会躲开对面车子，因此撞上你后，你的伤不会重。” “……” 周连强顿时张口结舌。 沈木又道：“对方不是傻子，你受伤不重，怎么会一下子给你三千块钱？” 周连强结结巴巴的道：“她或许有……急事，不愿意跟我拉扯。” “哼”，沈木又是冷哼一声：“事故结束后，你都说了她没有立即走，怎么会有急事？” 周连强脸色顿时变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看似随随便便的问话，其实都有陷阱，让自己不知不觉就跳进去了。 但他仍强辩道：“那个女人确实给了我三千块钱，不信你问我老婆？我回来还跟她说了。” 这时周诗雅妈妈在旁边道：“这位警官，当天我老公回来确实说对方赔了三千块钱，这点不假。” “对啊对啊，警官，我老婆都作证了，你该相信我了吧？”周连强急忙道。 沈木道：“我没说对方没给你三千块钱，我是说……” 说到这，他盯视周连强一字一句的道：“对方当时还让你做了其它事，是不是？！” 沈木说完这句话，周连强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他看沈木如同见鬼一般，下意识的就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气愤的柳眉倒竖，这个周连强此时还敢隐瞒事实真相。 盯视周连强，萧若舞冷森森的道：“你是想我们送你去监狱待待吗？” 周连强本来就恐惧萧若舞，当即脸上汗水就下来了。 “我……” “说，对方当时让你做了什么事？”萧若舞冷声呵斥道。 “她……她让我给人带句话……”周连强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给什么人？带什么话？”萧若舞进一步加大问话力度。 第111章 神秘女人 面对萧若舞厉声喝问。 周连强一擦额头冒出的汗水，紧张的道：“是给……给谢小昊带话，她让我告诉谢小昊，说接她的阿姨出事故受伤了，让他自己到十字街来！” “接谢小昊的阿姨受伤了？” 沈木几人都是一怔，许青青不禁道：“难道撞人的是安慧？可这不对啊，如果是她，她不可能跟我们提起这起事故啊？” 先前三人询问安慧时，安慧曾向他们提及在十字街当年曾发生了一起事故，并且她表示对事故情况不了解。 如果她是事故当事人，甚至是犯罪嫌疑人，她不会提及这件事，否则不就让自己暴露出来了么。 但如果她不是事故当事人，那个事故当事女人为什么说接谢小昊的阿姨受伤了呢？ 难道是冒名顶替？ 沈木想了想，就问周连强：“你认识安慧吗？就是每日接送谢小昊的的谢家保姆。” 周连强茫然的摇摇头：“不认识。” “撞你的车子车牌号码多少？”沈木问道。 “没有车牌号码，我只记得是一辆红色奥迪。” 沈木看着周连强，发现对方不似说谎，就又问道：“当年谢小昊和你女儿周诗雅打架，你去学校没有见到过安慧？” 周连强又摇头：“那件事主要是我老婆在处理，我虽然去过学校，但没有见到叫安慧的保姆。” 沈木抬头看向周诗雅妈妈，周诗雅妈妈点点头，表示周连强说的是事实。 “后来呢？你将那个女人的话转达给谢小昊了吗？”萧若舞问道。 周连强点点头：“转达了，当时谢小昊一听，就离开了校门口保安室，独自去十字街了。” “至于再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当我听说谢小昊失踪后，就吓了一跳，心中猜测应该和那个女人有关。” 萧若舞一听，柳眉一皱：“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警方你所知道的？” 周连强低头嗫嚅道：“我……不敢，我怕这件事牵连到我。” 萧若舞气的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这件事如果不是周连强，谢小昊或许不会失踪，或者他及时告诉警方，谢小昊案子也不至于五年没有侦破！ 不过此时暴揍对方也于事无补，她瞪视周连强到：“谢小昊他认识你？” 周连强忙点头道：“认识，我在去学校商讨我女儿事情时见过他，他见面还喊我周叔叔。” 依照安慧说法，谢小昊虽然年龄不大，但却听话懂事且十分机灵。 另外安慧叮嘱过谢小昊，让他在自己没到时候，哪里都不要去，不能离开校门口。 如果那个女人让陌生人传话，谢小昊不一定相信，但如果让同学爸爸传话，他肯定能相信。 即使他和周诗雅有过矛盾，但毕竟是小孩，哪里懂得太多，对大人心中弯弯绕绕不会理解透彻。 所以当周连强告诉他，“安慧”受伤了，他担心安慧，可能都没有深想，就直接去十字街了。 如此一来，他就中了犯罪嫌疑人的圈套。 萧若舞问话也是在这个原因，得到周连强肯定答复后，她示意沈木和许青青来到门外。 “沈木，这事不对劲，如果那个神秘女人是有预谋的，那和我们先前推断犯罪嫌疑人没跟踪安慧和谢小昊就有冲突了！” 在接手案子伊始，沈木通过分析卷宗，就得出犯罪嫌疑人没有长期跟踪安慧二人，因为安慧是部队出身，无论身手还是头脑都极为厉害。 如果犯罪嫌疑人长期跟踪他们，势必会被安慧察觉。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沈木等人将侦查重点放在了学校老师或者学生家长身上，因为他们每天都能在固定时间地点和安慧以及谢小昊见面。 一旦有机会，他们第一时间就能抓住。 许青青也低声道：“是啊，那个神秘女人撞周连强，诱骗谢小昊去十字街，分明是做好了准备的。” 萧若舞点头又道：“如果不是有预谋，这件事实在巧合的让人匪夷所思！” “除非安慧和谢小昊之间的错误时间约定事先被人知道了，否则这件事没法解释通！” 沈木思索了一会，突然道：“我们先前案情分析疏忽了一个问题……” 萧若舞和许青青立即都凝视沈木。 沈木缓缓地道：“那个女人如果是十字街商户，长期蹲守在十字街，她就能实施周连强所说的一切。” “而这点我们事先所有人都没有考虑到。” 萧若舞二人先是不解的微微一愣，进而思索片刻，不禁都恍然大悟。 安慧说过，她每次将车子都停在十字街，然后去附小接送谢小昊，这个行为规律没有改变过。 既然校门口有监控视频，没有机会对谢小昊下手，犯罪嫌疑人索性另辟蹊径，在十字街蹲守监视安慧。 如果哪一天安慧接人迟到了，犯罪嫌疑人就可以依照计划，引诱谢小昊离开校门口，从而下手。 周连强所说的犯罪嫌疑人行动，看似偶然，实质可能是早已预谋好的，甚至连细节都考虑周全了。 她只需等机会到来，从而实施就行了。 许青青明白过来后，就道：“还有个问题，那个女人为什么选择周连强？要知道周连强平时根本不接送他女儿，那天只是凑巧而已。” 沈木沉吟道：“选择传话给谢小昊的人需要几个特征条件……” “什么特征条件？”许青青忙问道。 “第一，他不能认识安慧，否则就穿帮了；第二，他和谢小昊认识，否则谢小昊不会相信他；第三，这个人事后不会主动跟警方交待。” 萧若舞和许青青听完沈木所说的三个条件，都不禁心中一动。 很显然，这三个条件周连强都十分符合。 他平常不接送女儿，所以他不认识安慧，但他和谢小昊却认识。 另外周连强长期做些违法犯罪的事情，看到警方就躲，一旦犯罪嫌疑人计划成功，周连强大概率是不会向警方主动举报的。 一时三人都看向客厅那边，此时周连强正懊恼的双手抱头，而周诗雅妈妈却在后面鄙夷的瞪着他。 三人收回目光，周连强夫妇之间的事情，他们一时没空理会。 沈木低声道：“现在我们需要查明一件事，当时周诗雅妈妈究竟临时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不能接女儿！” 第112章 有没有问题? 萧若舞眉头一蹙：“这个周诗雅妈妈或许有问题，我先让人过来将其秘密监控住！” “嗯”，沈木点头赞同萧若舞的安排。 今天问话不一定有结果，让人将周诗雅妈妈监控起来，无疑是稳妥的办法。 萧若舞拿出警务通，就发了个微信出去，随即三人又返回了客厅。 周连强见三人回来后，就抬起头看着他们，神态既紧张又害怕。 他也明白这次自己恐怕要进去蹲一段时间了，就凭械斗这条，警方不会饶过自己，更何况自己当年没有出来作证，显然让警方大为恼火。 萧若舞冷冷的看了周连强一眼，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扭头问周诗雅妈妈：“当年你让周连强去接你女儿，你临时有事，究竟是什么事？” 周诗雅妈妈道：“当时我在一家窗帘店打工，那天刚好有人来买窗帘，是一笔大生意，所以老板让我临时加班。” “哪家窗帘店？地址在哪里？”萧若舞问道。 “叫绿野窗帘店，就在二街，不过他们现在不做了，老板也回江浙去了！” “老板不是江滨市人？” “不是，老板是江浙人，叫秦风，他离开江滨市后，我们就没有了联系。”周诗雅妈妈回答道。 萧若舞一听老板秦风是外地人，又不知道对方身份和现在地址，恐怕一时找不到，只得将这条线索暂且放下。 “当时买窗帘的人是谁？你有印象吗？”萧若舞又问道。 周诗雅妈妈摇头道：“我当时工作是负责裁剪，接待客人是秦风自己做，我不认识当天来的那个客人。” 萧若舞眉头微蹙，老板秦风走了，客人身份又不知道，线索几乎都断了。 目光又看向周连强。 周连强勉强赔笑道：“警官，我刚才如实说出谢小昊失踪案真实情况，我参与械斗能不能从轻减轻处理？” 萧若舞都懒得理他，拿出警务通就拨打了城南派出所所长于岩的手机。 他们和于岩合作了好几次，于岩对萧若舞和沈木都很看重。 所以当手机接通后，那头于岩立即招呼道：“萧大，你好。” 萧若舞也客气了一句，然后问于岩：“于所，城南公园械斗，其中有周连强这个人吗？” 那头于岩立即道：“有啊，周连强这家伙是械斗一方主事人，我们正在找他了。” 萧若舞就道：“别找了，他目前在自己家里被我们控制住了，你派人过来将他带走。” 于岩一听，不禁惊喜的道：“好的，我马上带人过来。” 结束通话后大约十几分钟，于岩就带人赶到了，他一见沈木也在场，态度更加热忱：“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萧若舞道：“自己人，你不要客气了。” 于岩点点头，看着周连强道：“你跟我们走吧！” 周连强满脸的沮丧，只得乖乖的跟着于岩几人去派出所了。 周诗雅妈妈对周连强被抓丝毫没有关心之色，反而目中还有隐隐的喜悦之情。 周连强被抓走后，萧若舞几人在周家又待了一会，直到萧若舞收到一个微信，她才对沈木点点头。 沈木知道应该是监控周诗雅妈妈的人到位了，当即站起身和周诗雅妈妈说了一声，三人就离开了周家。 下了楼，沈木三人上车后，许青青将车子驶出小区。 “沈哥，周诗雅妈妈有问题吗？”许青青就问沈木道。 沈木摇头道：“难说，现在线索和证据都不能证明她有没有问题。” 萧若舞也同意的点点头，她对许青青道：“青青，我们再去十字街，看看能不能找出五年前那个在十字街蹲守的女人。” 撞周连强的人也就是那个可能在十字街蹲守的女人，在本案中至关重要，只要能找出她，案子就能明朗。 来到十字街，刚好是放学和下班高峰期，人车流量都非常大。 许青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将车子停好后，三人下车意外发现不远处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刘云正在查岗。 他们在陈雷夫妇被杀案子中，和刘云合作过，双方当时联手将绑架人质的孙朋给抓住了。 所以刘云看到他们是相当热情。 “萧大，沈警官，你们来是查案子的？”刘云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一起案子涉及到四五年前这里的商铺，我们过来看看。” “找四五年前的商铺？这可难了，这几年经济不景气，所有商家换个不停，恐怕不容易找到，有什么线索吗？” 刘云问道。 沈木道：“现在只知道老板是个女的，平常打扮应该很时尚，另外她可能有辆红色奥迪车。” 刘云眉头一皱，啧嘴道：“难，附近各个商铺女老板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凭这个模糊线索想找到相关人很困难。” “我四五年前就在附近执勤，并没见过谁开红色奥迪车。” 说到这，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带你们去问问老凤金店等几个老板，最近几年没有搬家，也只有他们几家老商铺了。” 他喊来附近一名交警，让其领导指挥交通，自己就带沈木三人去金店询问。 沈木三人随着刘云来到了老凤金店。 老凤金店里有三名女服务员正在聊天，她们都认识刘云，看他进来就笑着招呼道：“刘大辛苦了。” 其中有人拿出几瓶矿泉水递给一行四人。 刘云摆摆手，他见此时店内没有顾客，就问道：“你们谁在这里打工超过五年了？” 三名服务员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道：“我在这里工作五年多了，刘大，你问这个有事吗？” 沈木就问道：“五年前附近有个商铺老板发生了一起事故，将一个人撞倒了，你还记得吗？” “那个人是开红色奥迪车撞的人！”萧若舞补充了一句。 “五年前？”那名女服务员一抓后脑勺，“都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是大事故吗？” 沈木摇头：“只是一起剐蹭事故。” 那名服务员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剐蹭事故在十字街经常发生，你说有伤亡大事故，或许我想想还能想起，但这剐蹭事故……” 说着，她又是连连摇头。 沈木几人见她模样，恐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提及谢小昊失踪的事情。 “谢谢你们，如果你想到什么，要及时告诉我。” 刘云临走前那个服务员道。 那名服务员忙答应了。 接下来刘云又带他们找了几家最近五年没有换人的商铺，不过同样都没有结果。 第113章 坐镇刑警队 询问事故无果后，萧若舞几人都是满脸的失望。 “时间过去太久了，要是现在发生的，就很容易查出了。”刘云摇摇头，可惜的道。 “都怪那个周连强，他如果在五年前主动交代出来，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一想到周连强刻意隐瞒事实，许青青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沈木沉吟道：“我们现在只能一家家排查了，将十字街所有商铺的房东都梳理一遍，看能不能找出那个女人。” 萧若舞几人点头，既然事故没有人记得，就只能通过商铺找出那个女人。 刘云见十字街附近商户足足达到几十家，他就对沈木几人道：“不如我们分成三组，这样梳理起来快捷许多。” 沈木三人都同意了，沈木和萧若舞对刘云的帮忙表示感谢。 刘云却摆手道：“都是一个单位的，不用这么客气。” 沈木几人不再客套，他们简单商议了一下，因为人手不够，刘云又喊来了两名交警下属。 因为三组中需要熟悉案情的人，萧若舞和沈木就各自带着一名交警，而许青青就和刘云一组。 三组分配妥当后，各自选择了一个路口一家家商铺排查。 排查内容是询问登记商铺房东的信息，因此速度很快，一个小时后，三组人再次汇聚在一起。 众人将材料集中在萧若舞手上，萧若舞一数登记结果，共有商户六十二家，每家商铺房东信息都登记完整齐全，包括联系方式。 萧若舞又拿出笔将其中自家做生意的商铺和租房超过五年的商铺都划掉，最后还有四十二家家。 因为无论是自家做生意还是租赁超过五年，众人都排查了，嫌疑并不大。 所以萧若舞用笔点了点最后的四十二家：“我们重点查这四十二家商铺！” “要一家家上门询问吗？” 许青青手搭凉棚看了看头顶炙热骄阳，不禁苦着脸道。 沈木接过那份名单，想了想就道：“再累也得查，我们还要查那辆红色奥迪车。” 刘云一听，就道：“江滨市奥迪车很多，其中红色的肯定也不少，查起来恐怕也麻烦。” 他是交警，对江滨市车辆较为了解，他都这么说了，可见排查确实有难度。 萧若舞也道：“如果犯罪嫌疑人那辆红色奥迪车是借的，查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沈木摇头道：“借的可能性不大，那个女人蹲守在十字街，她不可能长期借一辆车在这里。” 萧若舞一听沈木的话，认为有道理，她就道：“这排查工作量大，仅凭我们三人不行，我们回去召集所有人手开个会，将任务分配下去。” 沈木同意了。 三人和刘云告别后，就直接返回刑警队，在回刑警队途中，萧若舞通知刑警队所有人回来开会。 他们回到刑警队，在会议室等了一会，大罗和姚霖等人就陆陆续续也回来了。 萧若舞一看他们脸色，就知道排查没有结果。 当所有人都聚齐后，萧若舞就将她们的发现说了。 大罗等人一听，自然挺高兴，虽然接下来可能要耗费大量精力，但比两眼一抹黑强多了。 萧若舞道：“现在我把任务分配一下，所有人共分为两组，一组排查十字街商户，一组排查奥迪车，沈木留守刑警队，你们排查的结果要第一时间传送回来，让沈木汇总梳理。” 众人对此都没有异议，论汇总梳理材料，然后抽丝剥茧，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没有人比沈木更加擅长了。 分配完任务，萧若舞又将许青青留下帮助沈木。 随着两组人马展开行动，偌大的刑警队只剩下沈木和许青青。 对着电脑，许青青托着腮帮子问沈木：“沈哥，这次会有结果吗？” 沈木摇头没有言语。 通过先前的排查，他发现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心思缜密，智商和情商都极高，是他遇到少有的高智商犯罪。 因此排查有没有结果，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 时间缓缓过去，一个小时后，排查奥迪车的姚霖就将江滨市所有的红色奥迪车信息都通过电脑传送过来了。 许青青一数，发现江滨市共有红色奥迪车二十七辆。 沈木接过许青青的鼠标，迅速查看所有车辆信息，并将其中五年内新购买的奥迪车给排除，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十六辆。 之所以将五年内购买的红色奥迪排除，那自然是因为犯罪嫌疑人五年前就购买了车辆。 随后他发现谢世安家有一辆红色奥迪车。 “谢家也有一辆？”许青青意外的说道。 沈木道：“安慧平时接送谢小昊应该就是驾驶这辆红色奥迪车，那个女人竟然要冒充安慧，做戏就要全套，所以她也搞到一辆红色奥迪车再正常不过了。” 沈木查了一下谢家那辆红色奥迪车，车子购买时间是六年前，也就是说比犯罪嫌疑人车子出现早一年。 他扭头对许青青道：“你给安慧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她当年接送谢小昊，是不是开这辆红色奥迪车？” 许青青马上答应一声，掏出手机就给安慧打了过去。 电话里，许青青按照沈木的话语问了安慧一遍，安慧在那头立即回答道：“是的，当年我接送小昊，开的确实是红色奥迪车，是谢先生为了小昊上放学方便，特地买的。” “好的！” 许青青问清楚后，挂了手机对沈木欣道：“沈哥，你猜对了，安慧当年接送谢小昊，确实开的这辆红色奥迪。” 沈木点点头，随即他将六年前和五年前中的那个时间段，购买或转户的红色奥迪车重点给圈了起来。 “沈哥，你怀疑那个女人车子就是这段时间买的？”许青青问道。 沈木道：“先前我们已经分析过，那个女人不太可能借车蹲守，因此这段时间新购的或者转户的车子就有重大嫌疑。” “因为那个女子冒充安慧，她的车子不可能比谢家车子买得早。” 许青青一听，对沈木一竖大拇指：“沈哥，厉害！” 看着那被自己圈起来的车辆信息，沈木一时没有言语。 许青青问道：“沈哥，有多少有重大嫌疑车辆？” “四辆！”沈木回答道。 许青青一抚额头：“居然有四辆这么多，如果只有一辆，我们说不定可以直接上门抓人了！” 第114章 锁定对象 面对许青青的抱憾，沈木一笑道：“也不是不能直接锁定这个可疑人物。” 说着，他指了指那四辆车子信息又道：“四辆车子，虽然其中三辆都是女车主，但另外二人根据信息显示在体制内工作，她们不可能长期蹲守在十字街，所以这最后一个女的嫌疑最大。” 许青青立即仔细看了最后那辆车子信息，车主叫辛红缨，年龄三十二岁，江滨市人。 “会是她吗？”许青青问道。 沈木道：“将辛红缨的信息发给萧大，如果十字街商户也有她，此人就难逃嫌疑。” “好嘞。” 许青青立即将辛红缨信息通过微信发给了萧若舞，并将沈木的发现叙说了一遍。 很快萧若舞那边就传过来一个翘大拇指的表情包。 许青青给沈木看了，沈木一笑，就等着萧若舞那边的信息反馈。 时间缓缓过去，两个小时后萧若舞手机就打过来了。 手机是打给沈木的。 “沈木，你马上和青青来枫叶小区，我们在小区对面胡同里等你们！” 手机里，萧若舞没有说什么，但其语气透着严肃，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沈木挂了手机，立即对许青青道：“青青，让邢老过来顶个班，我们去枫叶小区。” “嗯”，让邢如常值班是刑警队正常操作，因为法医除了出现场，一般都逗留在刑警队。 在邢如常过来后，沈木和许青青火速赶往枫叶小区。 枫叶小区对面有个偏僻的胡同，此时胡同里停着一辆警车，沈木二人到达后，萧若舞从那辆车上下来，然后上了沈木二人的车子。 沈木和许青青见萧若舞脸色异常凝重，都明白事情恐怕不简单。 果然萧若舞一上来，就递给沈木一份询问笔录和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打扮时尚。 而那份笔录是一个十字街店铺房东的笔录。 端详那个女人，沈木道：“她确实是辛红缨。” 在之前查辛红缨信息时，沈木就看到过辛红缨的照片，只是驾驶证上是大头照，不像萧若舞给的照片清晰。 “这照片哪来的？”沈木问道。 萧若舞解释道：“这个辛红缨是个模特，而那个房东五年前开了家摄影店，辛红缨曾经在他那里拍了一组照片，因此他留有其照片。” “也是这个原因，辛红缨才和房东认识，并且租赁了其在十字街的商铺。” 沈木点点头，就看向笔录，看完后就道：“辛红缨是五年前租赁了那个房东商铺一年，时间刚好对得上。” 萧若舞点点头：“更确切的说是半年，从谢小昊失踪后不久，辛红缨就准备退租，可房东没同意。” 沈木手指在笔录上弹了弹，嘴里道：“看来撞周连强的女人就是她了！” 萧若舞又点点头。 许青青一听辛红缨被锁定了，一拍方向盘，兴奋的道：“萧大，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抓人啊！” 萧若舞看了许青青一眼：“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抓人是需要证据的，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辛红缨和谢小昊失踪案有关联！” 许青青一听，顿时泄了气。 “辛红缨，这个姓很少见啊！”沈木思索了一会，对萧若舞道：“萧大，于校长给的通讯录比对了吗？当年谢小昊班级有没有姓辛的？” 先前沈木等人分析案情时，都猜测犯罪嫌疑人绑架可能是冲着谢小昊本人来的，因为绑匪事后没有对谢世安敲诈勒索，因此其班级学生家长为了孩子，有仇怨报复的嫌疑。 萧若舞道：“我已经比对了，谢小昊同学没有姓这个“辛”的。” 沈木眉头一皱。 “另外……”说着，萧若舞又道：“另外根据那个房东回答，辛红缨现在在京海市长风街开了家模特培训学校，听说规模不小。” “长风街？那可是京海市寸土寸金的地方！” 沈木一怔。 许青青也疑惑的道：“辛红缨家里做什么的？她怎么那么有钱？” 萧若舞道：“据房东所说，辛红缨五年前只是江滨市一个小模特，后来去了京海，突然变得有钱了。” 沈木又看了看笔录，笔录中并没有这些记载。 “我们为了怕泄露真实意图，对于辛红缨情况都是从房东那儿旁敲侧击打听出来的，因此笔录中没有记录。” 萧若舞明白沈木意思，马上解释道。 沈木对此自然明白，排查有时候是需要变通和手段的。 想了想，沈木道：“我们去谢家，看谢总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萧若舞点点头，她拿出警务通拨打了个电话：“杨队，你们先回去待命，有事我再联系你们。” 杨队是刑警队城关中队中队长，这次案子将他们也调过来了，此时就在另外一辆车上。 那头杨队长立即答应了。 萧若舞挂了手机，这才让许青青开车去谢家。 到了谢家所在的郊区别墅，沈木按了大门上的门铃，随即一名保安就牵着一条大狼狗出来了。 保安一见三人身穿警服，就问道：“你们是？” 沈木掏出警官证给那名保安看了：“我们是刑警队的，麻烦你通报谢总一下，就说我们有事问他。” 那名保安看了警官证一下，立即露出了笑脸：“原来是沈警官，谢总打过招呼，只要是沈警官你们来，无需事先通报。” 说着，他打开别墅让三人进去。 “谢总就在客厅，你们直接去就行了。”保安关上大门说道。 沈木三人点点头，在走向客厅的路上，沈木和许青青看着谢家奢华的院落，都不禁叹道：“有钱真好！” 萧若舞看了他们俩一眼：“有点出息好不好？” 沈木一笑。 许青青却问道：“萧大，听说你家也挺有钱，有谢世安有钱吗？” 萧若舞往里走，表情淡淡的道：“我家没钱。” 许青青不禁道：“还哭穷，难道我和沈哥会绑架你不成？” 萧若舞头也不回的道：“这可难说！” 许青青鼓着嘴巴，对着萧若舞窈窕背影做了个鬼脸，扭头对沈木低声道：“小富婆一枚，有兴趣吗？” 沈木道：“真绑架啊？” 许青青一听，顿时哭笑不得！ 第115章 孤儿 沈木没明白许青青话语意思，许青青被他弄得苦笑不已，而前面萧若舞娇躯却微微颤了一下。 对此沈木没有察觉，许青青眼尖却看到了，她猜出萧若舞应该听到了沈木的话语。 她对沈木道：“沈哥，你读那么多书，为的什么？” 沈木就回答道：“增加知识啊，往大的说为国为民，往小的说侦查破案，维护百姓平安。” 许青青又道：“有没有学过一些感情知识？” 沈木回答道：“也有一些涉猎。” 许青青咳嗽一声：“那你看过梁山泊与祝英台吗？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吗？看过牛郎织女吗？” 说完，她目光一瞥，发现前面萧若舞突然加快了脚步，其白皙的耳垂好似染上了淡淡的朝霞。 沈木奇怪的看着许青青问道：“青青，你兜兜转转，是不是遇到感情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呀？” “……？” 许青青彻底无语了，正要说话，这时萧若舞停住脚步，回头淡淡的对二人道：“到了。” 许青青抬头一看，谢家客厅就在眼前。 “可惜，多好的机会！”许青青暗地摇了摇头。 追上萧若舞，许青青嘟囔道：“白瞎了我一番心思。” “青青。”萧若舞看着许青青，抿了抿嘴唇，然后道：“你知道古代为什么许多聪明的人被杀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自作聪明！” 萧若舞冲许青青脖子做了个砍头的姿势。 许青青一缩脖子，嘻嘻一笑。 “笑什么？”萧若舞瞪着她。 许青青回头看了一眼落后较远的沈木，然后压低声音道：“至少你不讨厌人家，甚至……” 话未说完，萧若舞就掐住了她后颈，冷冷的道：“过去按门铃！” 许青青“咯咯”一笑，挣脱萧若舞手掌，快步上前按响了门铃。 谢家客厅，谢世安看到沈木三人，忙站起身迎接。 萧若舞就道：“谢总，我们来是为了有件事想咨询你。” 谢世安点点头，他让三人落座后，又吩咐佣人泡好茶端上来，然后才道：“萧大，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询问？” 沈木从兜里拿出那张辛红缨的照片，然后起身递给谢世安。 “谢总，你看一下这张照片，认识她吗？”沈木返身落座后，就问谢世安道。 谢世安拿起辛红缨照片，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才摇摇头：“不认识，我没有见过这个人。” 萧若舞道：“谢总，你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谢世安又看了看照片，还是摇头：“没见过，我做生意记性不算差，如果我和这个人打过交道，一定有印象。”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他们都感到一阵失望。 如果谢世安认识辛红缨，甚至二人有情事，那么此案就好侦查了，说不定辛红缨是报复谢世安始乱终弃，从而绑架了谢小昊泄愤。 不过现在看谢世安神态，他们之间应该没有情事。 谢世安目光何等厉害，他马上看出了几人的想法。 他沉吟道：“三位警官，我谢世安虽然挣了些钱，但自问一向洁身自好，自从小昊妈妈去世后，我就开始信佛，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纠缠。” 沈木见谢世安肯定说他和女人没有纠缠，微微点头，就问道：“小昊妈妈去世多久了？” 谢世安叹了口气：“小昊出生后，她妈妈因为产后忧郁，竟然趁着照顾她的保姆疏忽，上吊自杀了。” “说起来，小昊妈妈自杀到现在已经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 沈木一算，小昊妈妈去世时，辛红缨才十四岁，她和谢小昊妈妈可能有什么关系吗？ “谢小昊妈妈娘家还有什么人吗？”萧若舞问道。 谢世安点点头：“我明白你们意思，但当年小昊妈妈自杀是个意外，不过我也有责任，没有对她照顾周全。” “小昊妈妈从小是个孤儿，并没有娘家人。” 提起谢小昊的妈妈，谢世安脸上露出一丝凄然。 “小昊妈妈叫什么？她是做什么的？”沈木问道。 “她叫屈蓉，是着名服装设计师，屈蓉在服装设计上非常有天赋，去世前甚至在全国都有一定的知名度。”谢世安回答道。 沈木三人对服装设计没有研究，因此他们并没有听说过屈蓉的名字。 “一个是服装设计，一个是模特，难道小昊妈妈和辛红缨有什么关联？”许青青不禁说道。 现场顿时寂静下来。 过了一会谢世安道：“屈蓉当年设计的服装全部给大牌模特设计的，当时这个辛红缨应该才十来岁，如果她们有来往，我应该也认识啊，屈蓉有事都会对我说的，可我从来没有听她提过这个辛红缨。” 沈木就道：“这只是我们猜测，她们有没有关系……还得继续查。” 谢世安点点头，感激的道：“辛苦你们了！” “对了，小昊妈妈是从哪家孤儿院出来的？”萧若舞问道。 “江滨市全民孤儿院，屈蓉在全民孤儿院待了有十几年，直到高中时候半工半读才离开的，最后考上大学，学了服装设计。” “她大学毕业后，一次宴会上和我认识了，然后我们就结了婚，最后有了小昊。” 谢世安将屈蓉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 沈木三人见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准备离开。 谢世安将三人送到门口，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就对三人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感觉奇怪，屈蓉是着名服装设计师，按理说，她应该有较多储蓄。” “但在她去世后，我发现其储蓄除了我赠给的，是寥寥无几。” “哦？” 沈木一听，立即停住了脚步。 “谢总，你意思是说她所有积蓄不翼而飞了？” 谢世安道：“她去世时候没有积蓄是真的，虽然我不贪图她钱，但这事我始终觉得不太对劲。” “她会不会将自己钱款赠给了孤儿院或者其它福利机构？”沈木问道。 “并没有，这件事在五年前，我也告诉了当时侦查人员，可一番侦查，并没有查到屈蓉有赠钱款的事。” 沈木思索了一会，一时没有理到头绪，就和萧若舞二人人告别了谢世安。 出了别墅上车后，沈木就道：“萧大，我看全民孤儿院我们要去一趟！” 萧若舞点点头：“辛红缨和屈蓉有什么关系？这点要查清，只要查清这件事，辛红缨作案动机也许就明了了，所以当年孤儿院我们确实要去一趟。” 许青青一听，立即驾驶车子直奔江滨市全民孤儿院而去。 第116章 孤儿院 江滨市全民孤儿院就在梧桐大街后街。 沈木三人赶到后，发现院落敞开的，门口有两名保安正在闲聊，而院里面不时传出孩子们的欢笑声。 “你好，我们是市局的，有件事想见你们院长，她在吗？”沈木将警官证递给其中一名保安，同时问道。 那名保安看过警官证后，立即道：“院长在草坪和孩子们做游戏，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了。” 沈木谢过两名保安后，就和萧若舞二人走入孤儿院。 一进入孤儿院，是一条林荫大道，大道左右都是高大梧桐树，同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鲜花，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大道尽头左边是一座巨大假山，而右边就是草坪。 草坪不远处有一栋好看的房子。 草坪上几个老师正带着几十个孩子做游戏，看模样都玩的很开心，不时发出欢笑。 在草坪近处站着一名女子，女子个子高高的，齐耳短发。 听到脚步声，那个女人扭头一看，见三名警察走过来，不禁诧异的迎了上来。 “请问院长在吗？”萧若舞对那个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的女人客气的问道。 “我就是院长，我叫叶田田，请问三位警官找我有事？”院长忙也客气的道。 萧若舞没想到院长这么年轻，在她印象中，好似孤儿院院长都是年龄很老的妇人。 “哦，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件事想过来了解一下，叶院长现在有空吗？”萧若舞说道。 叶田田忙道：“有空，三位请跟我来。” 说着，她扭头喊来不远处的一名老师，让其将孩子照顾好。 这时远处有几个孩子看到沈木三人，都惊奇的喊道：“警察，他们是真警察！” 叶田田笑着对萧若舞三人道：“经常带孩子们做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他们可喜欢你们警察了。” 沈木三人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激动的喊他们，都不禁笑起来。 萧若舞就道：“叶院长将这里管理的很好呀，孩子们看着都十分开心” 叶田田道：“我们孤儿院存在几十年了，随着好心人捐助越来越多，现在都变好了。” 双方交谈之际，就走进那栋房子里。 房子中间一条楼梯通上面，墙壁上还有孩子们的涂鸦，一楼两边是办公室。 叶田田将他们带到右边院长办公室。 四人坐下后，许青青就问叶田田道：“叶院长看着很年轻，在这里做多久了？” 叶田田笑道：“我都做了有十四年了，自从我妈妈去世后，我就接手这里，那时应该才二十来岁。” 沈木问道：“老院长十四年前去世的？” 叶田田点点头：“算算时间，我妈去世刚好十四年，这里孩子都换了一批又一批了。”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了一眼，萧若舞就问叶田田道：“叶院长，你认识屈蓉吗？” 叶田田点头道：“屈阿姨呀，我太认识了，我们孤儿院有今天，都是她和谢总帮助的结果，虽然屈阿姨去世早，但谢总这几年都大力捐助我们。” 说着，她指了指屋顶：“甚至这栋房子都是谢总捐款修建的。” “屈蓉小时候也是在你们孤儿院长大的？” “是啊，说起来，我们孤儿院出去的人很多，但论成就，屈阿姨绝对算一个，她天资聪颖，心眼又好，只可惜红颜薄命……” 叶田田说到这，脸露一丝黯然之色。 “屈蓉出去后，回来过吗？”沈木又问道。 叶田田点点头：“经常回来，我当时虽然只有十来岁，但仍旧记得每到周六，屈阿姨总会雷打不动的来陪孩子们。” “我记得当时孩子们最喜欢屈阿姨，也最盼望周六到来，因为她总会带来大量零食和游戏玩具。” 沈木问道：“有屈蓉和孩子们合影照片吗？我们想看看。” 叶田田为难的道：“我记得当时屈阿姨来每次都和孩子们合影，但照片却没有保留下来，我找找看还有没有？” 她站起身来到身后书柜前，查找了一番，最后抽出一本相册。 寻找了好一会，叶田田才道：“这里有一张，是当时江滨市市长过来视察，他们合影的照片。” 说着，她将照片递给了沈木。 沈木接过来一瞧，照片中间位置站着一名官员模样的人，而他身旁站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女子笑颜如花，身旁簇拥着几十个笑的天真无邪的孩子。 即使隔着照片，都能感觉到她们快乐是发自内心的。 “她就是屈阿姨。”叶田田指着那名女子说道。 萧若舞将头凑了过来，和沈木一起细细看了照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有这一张照片吗？”萧若舞扭头问叶田田道。 “孤儿院几年前房子翻修了一次，搬运时丢失了许多东西，屈阿姨所有照片可能就在那时丢失的。” 叶田田解释道。 沈木又仔细看了照片上那群孩子，并没有发现熟悉面孔。 放下相册后，他拿出辛红缨的照片递给了叶田田：“叶院长，你认识这个人吗？” 叶田田接过照片端详了一下，摇头道：“不认识，她也是我们孤儿院出去的吗？” 沈木摇头道：“目前不确定。” 叶田田又看了照片一下，最终还是摇头：“看她年龄跟我差不多大，如果是我们孤儿院出去的，我应该有印象啊！” 沈木三人见叶田田不认识辛红缨，都一皱眉头，如果辛红缨不是孤儿院出身，她又怎么和屈蓉有密切交集呢？ 根据目前线索，辛红缨和谢世安没有纠葛，和谢小昊应该也没有交集。 所以除了和屈蓉有牵连外，她就没有动机和理由绑架谢小昊了。 “屈蓉最后一次来孤儿院是什么时候？”萧若舞问叶田田道。 “最后一次？”叶田田想了想，就道：“我记得那是一个儿童节，当时屈阿姨怀着孩子，且已接近临盆了，可她仍过来和孩子们欢度节日。” “不过在这过程中，她肚子突然痛起来，然后我妈妈火速送她去了医院，不久就诞下了一个孩子。可惜在孩子出生没有多久，屈阿姨竟然就自杀了。” 说到这，叶田田脸色黯然：“我记得我妈妈得知屈阿姨自杀后，十分难过，几天都没有吃饭。” “更没想到的是十几年后，她的孩子竟然也……” 叶田田不禁叹息的摇摇头。 “你知道谢小昊被人绑架的事？”许青青就问道。 叶田田叹了口气：“屈阿姨和谢先生帮我们孤儿院那么多忙，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家发生的事情？” 第117章 三个时间节点 听着叶田田叹息，沈木三心也是沉甸甸的，这起案子牵扯时间之长，事情之多，超过他们想象。 “对了，叶院长，屈蓉最后一次来孤儿院，当天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吗？”沈木问道。 “异常情况？” 叶田田眉头一皱，略微发呆了片刻，才点头道：“当天确实发生了一起意外，就在送屈阿姨去医院后，晚上吃饭时候我们发现有一对双胞胎兄妹失踪了……” “失踪了？” 沈木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萧若舞忙问道：“后来找到没有？” 叶田田难过的摇头：“当时我们找遍了孤儿院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那对双胞胎兄妹，最后只得报了警，警察来了寻找许久，也没有找到。” “那对双胞胎兄妹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沈木一挑眉头，他拿着那张合影照对叶田田道：“叶院长，你看看，那对双胞胎在不在这照片上？” 叶田田凑过来，很快指着依偎在屈蓉左右的两个小孩道：“他们就是那对双胞胎，哥哥叫韩洋，妹妹叫韩冰。” 沈木看着那对双胞胎兄妹，照片中他们笑的十分可爱，特别是那个妹妹，眼睛大大的，搂着屈蓉笑的尤其开心。 萧若舞拿过辛红缨照片比对了一下，发现兄妹俩的外貌和她并不像。 “他们失踪时多大了？”沈木问道。 “十四岁，过完那个儿童节，他们就十五岁了。” 沈木听完，没有立即再问什么，手指头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 最后他叹息一声，摇摇头，就问叶田田道：“老院长怎么去世的？” 叶田田道：“我妈妈和屈阿姨关系很好，自从屈阿姨自杀后，她受到了极大打击，每日郁郁寡欢，本来患有的心脏病更加严重了。” “去世当天，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工作，等工作人员喊她吃饭时，她已经心脏病突发倒在了地上，再抢救已经不行了。” 沈木又问道：“老院长去世具体是几月几日？” “一零年六月一日，当天也是儿童节，距离今年整整十四年了。” 沈木点点头，他转身对萧若舞二人道：“你们还有事要询问吗？” 萧若舞和许青青见叶田田知道的情况并不多，就站起来道：“我们没有问题了，叶院长，今天谢谢你。” 叶田田也站起身和三人一一握手：“没什么，配合你们警方是我们应该做的。” 萧若舞三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等他们走出楼房，看到孤儿院孩子已经停止了做游戏，正在树荫下喝水说话。 他们看到沈木三人，又都激动的喊道：“警察叔叔好，警察阿姨好！” 三人都不禁被这群孩子的天真无邪给逗笑了，本来郁闷的心情也好多了。 许青青驾驶车子离开孤儿院，在来到梧桐大道上时，萧若舞发现沈木用笔在纸上涂画着什么，就示意许青青将车子停在一旁。 此时梧桐大道行人车辆都少，四周很是安静。 沈木涂画了一会，眉头微锁，嘴里喃喃道：“这几个时间节点不对呀，太巧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对视一眼，许青青就问道：“沈哥，什么时间节点不对？” 沈木扭头看着二人道：“关于屈蓉、谢小昊和老院子死亡以及失踪的时间节点很不对，他们死亡失踪时间和辛红缨年龄都有莫名的联系。” 萧若舞二人娇躯齐齐一震，许青青奇怪的问道：“有什么联系？” 沈木就道：“屈蓉最后一次来孤儿院是儿童节，回去生下谢小昊不久就自杀了，根据谢小昊年龄推算，准确的说那是十八年前。” 萧若舞二人点点头，谢小昊是五年前失踪的，当时他十三岁，算算时间屈蓉自杀时间距今刚好十八年。 “可这和辛红缨有什么关系呢？”这次连萧若舞都看不出其中奥秘。 沈木道：“那年辛红缨十四岁，我们知道，屈蓉最后一次去孤儿院是儿童节，那对双胞胎以及辛红缨都是十四岁，度过那个儿童节，她们就步入少年阶段了。” 许青青越听越糊涂，急的直抓后脑勺。 “沈哥，你到底想说什么？”许青青不禁问道。 萧若舞却若有所思，她对许青青道：“别插嘴，让沈木说下去。” 沈木点点头：“这是第一个时间节点，屈蓉去世时候，辛红缨十四岁，那对双胞胎也是十四岁。” 萧若舞二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沈木继续又道：“第二个时间节点，老院长去世是在屈蓉自杀四年后的儿童节，也就是十四年前……” 萧若舞二人又点点头。 “当时辛红缨十八岁，刚好成年了！” 许青青一听，欲言又止，最后在萧若舞目光制止下，终于还是忍住没问。 “第三个时间节点就是谢小昊被绑架……” 这次沈木话没说完，许青青终于忍不住抢道：“当时辛红缨二十七岁，这个年龄没什么特别啊？” 沈木微微摇头：“可当时谢小昊却刚好过度过儿童节，过完那最后一个儿童节他就是少年了！” 听完沈木的叙说，许青青还是一头雾水，萧若舞眉头也是微蹙。 “沈哥，所以你到底得出什么结论？”许青青完全听不懂，苦恼的问道。 萧若舞嘴里喃喃道：“屈蓉自杀时，辛红缨十四岁；老院长死时，辛红缨十八岁；谢小昊被绑架时，他刚好度完最后一个儿童节……” 她细细琢磨一会，最终还是摇头：“沈木，我也想知道通过这些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这三个时间节点看着似乎是巧合，但如果我们联系一些事，恐怕就不简单了。” 沈木说到这，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屈蓉最后一次去孤儿院，韩洋韩冰两兄妹无故失踪了。” “屈蓉死后遗留的大笔钱财不知去向，而作为犯罪嫌疑人的辛红缨却变得有钱起来；老院长去世时那天，辛红缨刚好十八岁生日，也就是在那天，依照法律，她能接受别人馈赠的遗产！” 萧若舞和许青青听完沈木分析，一时都震惊的目瞪口呆。 许青青困难的吞咽口唾沫：“沈哥，你怀疑屈蓉和那对双胞胎失踪有关，而辛红缨绑架谢小昊是为了替那对双胞胎报仇？” 沈木还没回答，萧若舞却一改往日习惯，对他连连摇头：“沈木，你说的有些事和时间不对，例如，辛红缨为什么要等许多年后才对谢小昊下手？这点就无法解释。” “还有，屈蓉为什么将遗产馈赠给辛红缨？难道她和那对双胞胎有什么关系？” 许青青也道：“辛红缨是绑架谢小昊后才有钱的，这点和她十八岁得到大笔屈蓉馈赠的遗产也对不上！” 第118章 奇怪的遗赠 沈木面对萧若舞二人质疑，摇了摇头：“辛红缨在十字街蹲守时就买了一辆奥迪车，这说明当时她已经挺有钱了。” “至于房东说她去京海市突然变得有钱，那或许只是房东不了解情况，或者说辛红缨隐藏了自己很有钱的事实。” “所以青青说的这点，并不能推翻辛红缨在她十八岁得到屈蓉大笔遗产馈赠的事实。” 许青青想了想，就又问道：“沈哥，那萧大的疑问，你怎么解释？辛红缨为什么等待多年才绑架谢小昊？” 沈木思索了一会，才缓缓的道：“关于这点……” 萧若舞和许青青立即都看向沈木，谁知沈木却道：“我暂且也无法解释。” 萧若舞二人失望之余，齐齐瞪了沈木一眼，无法解释你拖长音做什么？ 沈木一笑：“虽然三个时间节点我们没有线索可查，但屈蓉是否馈赠了辛红缨大笔遗产，这点却能查。” 萧若舞沉吟道：“屈蓉遗产去向，连谢世安都不清楚，以你刚才分析，难道她生前将遗产给了老院长托管？” 沈木十分赞同的点点头：“萧大猜的很对，我分析就是屈蓉托付给了老院长。” 许青青兴奋的立即道：“那我们去查老院长银行转账记录呀，这样就能知道事实真相了。” 沈木见一脸兴奋的许青青，不禁对她泼冷水道：“不过你们也不要太高兴，事情已经过去十四年了，银行汇款转账记录不一定保存下来。” 谁知萧若舞却摇头道：“那样的大笔转账记录，银行出于谨慎，会保存下来的。” 许青青打了个响指：“说到钱，萧大有经验，我们这就去银行查记录。” 沈木这时就问道：“对了，老院长叫什么？” 萧若舞和许青青就是一愣，刚才她们都忘了问叶田田，老院长叫什么了。 三人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面相觑，这么重要的问题他们竟然忘了问！ 许青青一抓头：“要不回孤儿院问一下叶田田？” 萧若舞道：“算了吧，丢不起这个人，我打电话给派出所，让他们查一下当年户籍档案。” “另外还需要先回市局，我们让李局批一个正式查询公函。” 许青青“嗯”了一声，立即启动车子返回市局。 等他们拿到李东来批准盖章的查询公函，萧若舞也问出了老院长的姓名。 接下来，三人跑了几家银行，最后在工商银行一名张经理的带领下查到了老院长的银行账号。 “徐云慈？” 当查账的银行工作人员问萧若舞三人是否是这个名字后，萧若舞立即点头道：“对，我们就是查这个人的转账记录。” 根据派出所查到的信息，老院长名字正是叫徐云慈。 看着银行工作人员开始调档，沈木三人都感觉一丝紧张，此案如果能有突破，这个转账记录无疑是最佳突破口。 “哦，有了，当年的转账记录保存下来了。” 随着工作人员调出转账记录，她立即对萧若舞三人道。 “徐云慈当年转账给了谁？”三人几乎同时问道。 “辛红缨，十四年前六月一号，徐云慈这个账号转了一千万给辛红缨！”工作人员回答道。 “吁”，沈木三人一听，都长吁了口气。 老院长在当日还真转钱给辛红缨了。 工作人员看着电脑屏幕，随即又道：“转账时还有条留言，留言是：屈蓉的遗产自由馈赠！” 萧若舞和许青青顿时心中激动不已，她们暗暗对沈木都一竖大拇指。 沈木再次分析对了，老院长不但转账给了辛红缨一千万，而且这一千万是屈蓉的遗产。 萧若舞让工作人员打了个转账流水证明，并让在上面加盖了银行印章。 最后萧若舞问那名查账的工作人员：“当年是谁操作转账的？” 那名工作人员比对记录后，就道：“是我们以前的周经理，不过他已经退休了。” 带沈木三人查账的那名张经理立即道：“是老周操作的？这好办，我让他过来一趟。” 萧若舞忙感谢了一句。 张经理将他们三人请到经理室，然后他就出去打电话联系退休的周经理过来。 经理室，许青青从萧若舞手中接过那张转账记录流水单子，手指一弹：“这个辛红缨真是狡猾，不过还是被我们抓住了狐狸尾巴！” 萧若舞道：“屈蓉和辛红缨非亲非故，她能给辛红缨一千万，还是经过老院长的手，显然是对辛红缨的赔偿。” “只是不知道辛红缨和那对双胞胎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孤儿院又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屈蓉赔偿给辛红缨一千万？” 沈木沉吟道：“韩洋韩冰兄妹是孤儿，如果是普通亲戚，屈蓉不会给辛红缨一千万作为赔偿，除非……” “除非什么？”许青青立即问道。 沈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急速弹动了几下，然后一字一句的道：“除非辛红缨就是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 “啊？” 萧若舞和许青青同时吃了一惊。 萧若舞道：“那对兄妹照片我们都看了，她们和辛红缨外貌一点都不像，即使女大十八变，模样也不会完全改变！” 这次许青青没有赞同萧若舞话语，而是若有所思的道：“整容？如果韩冰整容了，相貌改变巨大是最正常不过了。” 沈木点点头，对许青青话表示赞同：“这个有可能！” 萧若舞对此也表示赞同，她又道：“等一会我们再试试查辛红缨的转账记录，看她有没有给某个整容机构转账，如果有，事情就越发明朗了！” 三人在经理室等了好一会，外面传来脚步声，就见张经理带着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三位警官，这位就是我们退休的周经理，当年转账操作的人就是他！”张经理对沈木三人介绍那名老者道。 双方客气的招呼了一下。 “因为是遗产馈赠，数目又十分巨大，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件事，但来的人相貌……我却不记得了！” 周经理头发已经花白了，当他听完沈木三人情况叙说后，深深思索了一会，最终遗憾摇头道。 第119章 失踪的兄妹 周经理记不起当时转账人模样，也在沈木三人预料之中，毕竟事情过去了十几年了。 最后沈木三人又让工作人员查了辛红缨银行账号，不过可惜的是她在接受遗赠后，分先后好几次将一千万取出来，随即又将银行账号注销了。 所以想根据转账记录查辛红缨，无疑不可能。 萧若舞和许青青失望之余，都感觉郁闷，这个辛红缨狡猾程度超过他们想象，不让警方有一丝追查下去的可能。 离开银行，萧若舞对许青青道：“去城北派出所。” 全民孤儿院属于城北派出所管辖，当年出警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也是城北派出所，在他们那儿或许能发现什么。 许青青明白萧若舞想法，马上驾驶车子直奔城北派出所而去。 城北派出所所长洪剑也是三人老熟人，先前在彭宇模仿李娣杀人案中，他们合作过。 当时沈木短短时间就将案子破获，给洪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此一见沈木三人到来，他是万分客气。 当洪剑一听三人说明来意后，他不禁诧异的道：“巧了，那起案子我记得，因为那是我从警第一次出现场。” 洪剑今年三十多岁，十八年前他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第一次总难免让人印象深刻，显然洪剑也有这个情节。 “时间一晃十八年过去了。”洪剑感叹一句，就开始缓缓叙说起来。 “我记得当天是儿童节，白天天气很好，可是到了傍晚天气突变，不久就下起了暴雨，那天是我第一次值夜班，正在值班室感觉无聊，报警电话却刺耳的响起来……” “报警人是全民孤儿院的院长，叫……对了，叫徐云慈，她报警说全民孤儿院有两个孩子失踪了。” “带班领导一听有两个孩子失踪了，他不敢怠慢，立即带着我和几名辅警火速赶到了现场。” “我们到达孤儿院后，暴雨还在下着，徐院长一见我们都哭了，让我们无论如何找到两个孩子。” “当时孤儿院所有工作人员全身都湿透了，显然在暴雨中寻找了许久未果。” “带班领导是名老同志，工作经验非常丰富，他明白那个时候不能着急，而是安慰徐院长，让其冷静下来，然后将案情详细的叙说一遍。” “随着叙说，我们才知道，在儿童节当天江滨市首富谢世安的妻子屈蓉来过，不过在下午时分，她肚子突然疼起来，当时整个孤儿院都乱成一团，送屈蓉去医院待产后，晚上吃饭随即就发现一对双胞胎兄妹失踪了。” “案子发生后，徐院长立即发动孤儿院工作人员寻找，却没有丝毫线索，这才赶快报警，让我们过来侦查。” “带班领导就一个个询问众人，问他们分别在什么时候、最后一次看到双胞胎兄妹？根据众人的消息反馈，屈蓉肚子疼痛后，就没有人再见到那对双胞胎了。” “因此当时我们推测，那对双胞胎兄妹在屈蓉离开前或者离开时失踪的。” “而在问孤儿院孩子时，有孩子就说，当时他们玩游戏时还看到了那对双胞胎，后来双胞胎妹妹口渴，就去屋内喝水。” “等了一会，双胞胎哥哥也去屋内了，在双胞胎哥哥进入屋内不久，屈蓉肚子就开始疼痛，当时现场很混乱，就没有人再注意到那对双胞胎兄妹了。” 沈木听到这，插话道：“这么说，没人留意那对双胞胎兄妹有没有离开那栋房屋？” 洪剑摇头：“没有。” 沈木又问道：“在双胞胎兄妹进入那栋房屋时，里面有人吗？” 洪剑道：“这点我们也排查了，当时屋内有人……” 说到这，洪剑顿了顿，许青青立即忍不住问道：“谁在屋内？” 洪剑道：“当时屋内有两个人，她们就是徐院长和屈蓉，屈蓉因为怕动了胎气，在徐院长办公室休息，而徐院长在陪她。” “她们并没有看到那对双胞胎进入屋内？”萧若舞问道。 洪剑摇摇头：“她们两人……包括屈蓉我们事后也询问了，二人口供一致，并没有看到那对双胞胎进入屋内。” 许青青道：“这么说，那对双胞胎有可能是进入屋内后失踪的？” 洪剑道：“这点当年我们考虑过，但应该不可能，他们在屋内……甚至死亡，他们尸体没法运出去。” “当时屈蓉肚子疼痛难忍，外面有很多人，走出一个人，或者没有人刻意注意，但想运出尸体那绝对不可能。” “另外当时包括孤儿院工作人员以及我们，将屋内搜索了无数遍，并没有发现异常。” 萧若舞一听，眉头紧蹙，而沈木手指在膝盖上飞快的弹动着。 萧若舞三人包括洪剑都知道沈木这个习惯，一旦有重大发现前，他都有这个动作。 现场顿时寂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沈木手指一停。 萧若舞三人一震，目光都立即看向他脸上。 果然，沈木道：“两个孩子是孤儿，他们不可能毫无征兆的离开孤儿院，因此当时屋内肯定发生了某些事，导致他们两个离开。” “孤儿院对于两个孤儿来说就是家，是什么能导致他们同时离开家？除非他们感觉受到了极大威胁！” “而这个威胁可能是他们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秘密！” 说到这，沈木看着洪剑：“洪所，以你当时现场侦查，你觉得他们可能受到了这样的威胁吗？” 洪剑思索了一会，摇头道：“当时能让他们感到威胁的，只有徐院长或者屈蓉，可这两人身家清白，有什么秘密能让兄妹两知道后感觉受到了威胁呢？这应该不可能！” 沈木点点头：“所以那对双胞胎兄妹没有理由同时离开孤儿院。” 洪剑这时道：“当年我们侦查认为是两个孩子可能因为贪玩离开了孤儿院，因此被人诱骗走了。” 谁知沈木却摇头：“这也不可能，当天孤儿院热闹非凡，他们怎么可能到外面玩耍？这不符合常理。” 萧若舞就问道：“沈木，所以你认为那对双胞胎没有离开孤儿院，而是……” 沈木点点头：“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个没有离开！”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感觉心中一寒，没有离开孤儿院，那意味着什么？作为富有经验的侦查人员当然都明白。 第120章 挖掘 洪剑还是不敢相信沈木的判断，他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有其它巧合，从而导致两个孩子离开了孤儿院？” 说完，他发现沈木目光凝视着自己，这让洪剑不自觉竟然感到了一丝手足无措，要知道即使面对局长李东来，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唯有小时候做错题，面对老师才有这样的感觉。 洪剑此时就好似一个算错题目的小孩，他勉强一笑：“关键是徐院长和屈蓉对孩子们太好了，那种关心是发自内心的，这点我们不会看错。” 萧若舞也道：“沈木，洪所说的也有道理，你……” 她意思是让沈木再仔细分析一下。 沈木收回目光，手指又在扶椅上急速弹动了几下，随即就道：“挖，派挖掘机去孤儿院挖，里面一定有个失踪孩子的尸体！” 此话一出，萧若舞三人都是大吃一惊。 萧若舞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派挖掘机进入孤儿院，势必要让孤儿院孩子搬走，这事情不是小事。 “沈木，你肯定？”萧若舞再次确认道。 沈木长吸了口气，他点点头：“我十分肯定。” 许青青迟疑的道：“即使有尸体，会不会被她们事后运走了？这样即使当年发生了命案，我们此时去挖掘也会扑个空。” 沈木冷静的道：“不会！” 许青青和萧若舞立即欲言又止。 洪剑这时却道：“我也认为不会，失踪案发生后，我们在孤儿院足足待了十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如此保险，她们不可能多此一举，事后冒险再将尸体搬走！” 沈木点点头道：“我说不会就是这个意思，尸体还在孤儿院里！” 洪剑道：“孤儿院当年房子被拆了，现在改成了草坪，那尸体如果还在孤儿院，就应该在草坪地下！” 沈木“嗯”了一声：“那我们就挖草坪。” 萧若舞见沈木态度十分坚决，当即就拍板道：“好，我立即汇报李局，让他协调政府迁移走所有孤儿院孩子，然后就挖掘。” 洪剑是所长，平日也是做事拍板的人，他见萧若舞做事如此果断，不禁十分佩服。 “当年那对双胞胎兄妹韩洋和韩冰的指纹以及dna我们都输入了数据库，如果能找到尸体，一比对就成了！”洪剑就道。 萧若舞几人都点点头。 洪剑这时站起身：“萧大，我陪你一道去见李局，这起案子我一直十分疑惑，也想看看最终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 萧若舞答应了，四人当即向市局而去。 到了市局，沈木和许青青就在刑警队等消息，而萧若舞和洪剑去向李东来汇报案情。 刑警队办公室里，许青青等的着急，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沈木，就问他道：“沈哥，你说李局会答应吗？” 沈木扭开盖子，喝了一口。。 “会，这案子重大，除非他不想继续干局长了！”沈木坐在椅子上，拿着矿泉水，淡淡的说道。 “咯咯”，许青青一听，立即咯咯一笑：“我猜李局还是想继续干下去的！” “这一系列事涉及到好几个案子，都是案中案，过于复杂了……”，沈木没有继续和许青青调侃，而是皱着眉头，陷入到案情思索中。 又过了一会，萧若舞回来了。 “萧大，怎么样？”许青青一见萧若舞回来，立即站起身问道。 “李局答应了，他已经带着洪剑去政府协调了。” 萧若舞说着，就对许青青道：“渴死了，给我一瓶矿泉水。” 此时沈木正低头思索案情，眉头紧锁，他听到萧若舞话语，随手将手中矿泉水递给了萧若舞。 萧若舞伸手接过来，扭开喝了几口，然后又道：“我去联系挖掘机，另外让大罗和姚霖去京海市将辛红缨监控起来。” 说着，她手拿矿泉水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萧若舞身影消失在门口，许青青嘴巴张得老大，过了一会，她才一挠后脑勺，嘴里喃喃道：“这两个人彼此不分到这种地步了吗？共饮一瓶水？” 沈木这时突然抬起头，问许青青道：“萧大刚才回来了吗？” “对啊，回来了，然后又走了，去联系挖掘机了！”许青青回答道。 沈木点点头，他问完话，又若有所思的眉头紧锁起来。 许青青不禁点点头，这个沈哥想案情过于专注了，竟然随手将喝过的矿泉水递给了萧若舞。 关键是萧若舞居然就喝了。 许青青拖了张椅子坐在沈木旁边：“沈哥，你在想什么呢？沈哥！” “啊？”喊了两声，沈木一怔，这才清醒过来。 “我问你在想什么呢？萧大回来都不知道。”许青青说道。 沈木脸色凝重的道：“我在想那个辛红缨身份究竟是哥哥韩洋还是妹妹韩冰？只有是他们兄妹中一个，这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许青青就问道：“得出结论了吗？” 沈木吸了口气：“我猜测是双胞胎哥哥韩洋。” “为什么？”许青青意外的问道。 “根据洪所叙说，韩冰是先进入屋内的，韩洋是后进去的，当时应该是韩冰发生了事情，被随后进去的韩洋发现了。” 许青青点点头：“这个解释确实能说得通。” 沈木又道：“那个韩洋离开孤儿院后，不知什么原因做了变性手术，否则不会长时间保持女儿身形。” 许青青赞同的又点点头，她看着沈木道：“沈哥，你挺聪明的，怎么有些事就想不到呢？” 沈木看着许青青：“你指韩洋为什么等待十几年才绑架了谢小昊？嗯，这个案子，唯有这点我始终想不透！” 许青青一抓额头，站起身坐到对面，嘴里嘟囔道：“算了，你们两个自己玩吧，一个榆木脑袋，一个死咬着不开口，神仙也帮不了！” 沈木没听到许青青嘟囔，手指在桌上弹动着，嘴里喃喃念叨：“韩洋究竟为什么多年后才对谢小昊动手呢？” 许青青在对面拿出手机开始玩着，嘴里道：“这点我知道。” “哦？”沈木意外的看着许青青：“你说为什么？” “笨呗！”许青青头也不抬的道，“有机会又察觉不到！” 第121章 地道尸骨 挖掘协调工作十分顺利，第三天所有孤儿都得到了妥善转移安置，而挖掘机也正式开入全民孤儿院。 当天天气炎热，但萧若舞带着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早早就到现场了。 现场还有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孤儿院院长叶田田等人。 此时叶田田脸色惶然紧张，如果在孤儿院真挖出失踪的孤儿尸体，对于她妈妈意味着什么，当然一清二楚。 她妈妈和屈蓉都逃不出杀人的嫌疑。 但此时她是阻拦不了的。 随着萧若舞命令下去，挖掘机就开始工作。 根据当年熟悉孤儿院房屋结构的人回忆，以及沈木的判断，挖掘机最先挖掘的场所是处于当年徐云慈办公室的地方。 因为当时徐云慈和屈蓉都在办公室内休息，如果有埋尸行为，肯定就地解决。 随着挖掘机挖出大量泥土，挖掘的深度和宽度越来越深入以及宽大，但还是没有触摸到任何尸体包括骨头等东西。 工作持续了一个小时后，众人都开始着急了。 这番大阵仗，难道要空手而归？ 而叶田田脸色却慢慢平和下来，她心中想着警方也许判断有误，其实那对双胞胎失踪跟她妈妈没有关系。 就在众人表情不一的注视挖掘机工作时，突然挖掘师傅手腕一顿。 众人心都猛地一提，挖掘机透过窗户对外面喊道：“各位警官，地下有条暗道，还要继续挖掘吗？”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这个孤儿院竟然还有地下通道？ 萧若舞立即对挖掘机师傅道：“你等一下。” 她怕破坏地道现场，扭头对法医邢如常道：“邢老，你辛苦去看一下，看通道里有什么？” 考虑到邢如常岁数大，萧若舞又让两名刑警过去帮着清理淤泥。 随着两名刑警走到挖掘机前面，用铁锹清除完所有淤泥，顿时一条砖头切成地下通道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入口挖出后，一名刑警戴上早已准备好的防毒面具就下了地道，根据他下去的姿势，好似地道有阶梯。 至于准备防毒面具，这倒不是萧若舞等人事先知道有地道，而是考虑到尸体过去十几年，就准备了防毒面具。 时间缓缓过去，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时，那名刑警顺着阶梯又上来了。 他拿下防毒面具，对邢如常说了什么，邢如常立即也戴上防毒面具和胶皮手套随着那名刑警又下去了。 不大一会，留守上面的刑警听到下面喊声，就放下去一截绳子，又等了一会，他缓缓向上拉绳子，看其用力程度，另一端好似绑了什么东西。 等绳子彻底拉上来后，众人一瞧，都脸色大变，被拉上来的赫然是一具尸骨，一具矮小的尸骨。 尸体皮肉已经腐烂脱落，只剩下皑皑白骨。 叶田田一见地下真的有具尸体，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要不是旁边人扶住她，她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时都是议论纷纷，神态个个紧张。 随着尸骨被拉上来，邢如常二人也爬了上来。 二人摘掉防毒面具后，都长吸了口空气。 “邢老，怎么样？”萧若舞立即对邢如常喊道。 邢老回头点点头，就让两名刑警将尸骨抬到一旁，然后对走过来的萧若舞等人道：“初步估计死者死亡时候十三四岁，是个女孩，尸骨后脑勺有撞击的痕迹，也是唯一伤口，可能就是致命伤，死亡时间应该有十几年！” 众人一听，都是一片哗然。 时间和尸骨年龄与失踪的双胞胎妹妹韩冰都对上了。 萧若舞又问道：“里面只有一具尸骨？” 邢如常点点头：“我们找了一圈，地道并不大，里面只有这一具尸骨。” 大家伙一听，都点点头，他们再次对沈木佩服起来，沈木分析的很对，死者应该就是韩冰，而那个辛红缨是她哥哥韩洋。 不过最终确定还要等dna比对。 邢如常让早已等候在旁边的殡仪馆车子将尸骨拉到解剖室，他要回去进一步勘验。 因为现场被挖出了尸骨，孤儿院短时间是无法正常运转了。 萧若舞让挖掘机师傅等人全部撤离现场，在现场只有刑警队等人和叶田田他们时，萧若舞就问叶田田：“这件事，你妈妈从来没有跟你们家人透过口风？” 叶田田脸色苍白，她摇头苦笑道：“没有，只是我感觉自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妈妈常常闷闷不乐，但我们家人只是猜测是失踪了两个孩子让她如此，谁知道这其中竟然涉及到命案！” 现场任何一个人此时都能看出，当年韩冰是被人杀害了，否则她后脑勺不会有撞击的痕迹。 至于韩冰为什么被杀？这个还需要继续侦查。 “你们当年就真的没有发现异常？”萧若舞又问道。 叶田苍白着脸想了想，突然就道：“对了，当年我妈妈在屈蓉肚子疼痛之前，曾经出来拿了一桶水进去……” 萧若舞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她盯视叶田田冷声道：“她肯定拿水冲洗现场血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先前为什么不说？” 叶田田低头嗫嚅道：“我没想到这些，我……” “这孤儿院有地道，你知道吗？”萧若舞又问叶田田道。 叶田田脸色一白，在萧若舞盯视下，平时精明能干的她顿时显得彷徨无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敢隐瞒你们警方。” 萧若舞见叶田田不似说谎，想了想又问道：“这栋房屋建于什么时候？” 叶田田道：“很早了，我出生后，房屋就有了，听我妈妈她们说，房屋建于上个世纪，具体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我妈妈是后来购买的这栋房屋。” 萧若舞眉头一皱，她一时也想不明白房屋为什么出现一条地道，另外这地道是以前房屋主人挖掘的，还是徐云慈自己挖的？目前都不清楚。 “我们收队！” 萧若舞见从叶田田这人问不出什么，当即对众人吩咐一句。 除了留下几人看护现场外，其他人就随着萧若舞回去了。 一行人走出孤儿院，才看到沈木在门口待着。 萧若舞一见，就明白他是嫌弃现场脏乱，从而跑到这里躲着。 第122章 又见尸体 一行人返回市局后，接下来时间，他们都心急如焚等待dna比对结果，而京海那边，萧若舞已经派大罗和姚霖过去了。 二人带人过去不过两天时间，就偷偷取得了辛红缨的指纹。 在得到辛红缨指纹后，萧若舞马上让刑侦技术人员进行比对，不到半个小时，比对结果就出来了。 辛红缨的指纹和韩洋一模一样！ 辛红缨就是韩洋！ 因为一个人无论外貌怎么改变，但他指纹不会变，而且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好像树叶，绝对没有纹理相同的两片。 确定韩洋就是辛红缨后，整个刑警队都振奋起来，这表明沈木推断又是正确的，因此对于他的其它推断，众人更加信心百倍。 几天后孤儿院那具尸骨的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当邢老来到会议室向众人宣布，挖掘的那具尸骨就是十八年前失踪的韩冰时，众人遗憾之余又沸腾了。 韩家双胞胎兄妹，一个在十八年前死于孤儿院，一个改名换姓，远走他乡。 这其中既涉及到五年前的谢小昊被绑架案件，又涉及到十八年前的失踪案。 可以说，尘封多年的两起悬案随着沈木几人的抽丝剥茧，基本已经水落石出了。 现在要侦查的就是当年究竟是徐云慈杀了韩冰，还是屈蓉杀了韩冰，她们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另外谢小昊无论是生是死，他的下落或者尸体也必须找到。 至于辛红缨杀人动机，肯定是复仇，当年她妹妹韩冰死于非命，他势必要对付徐云慈和屈蓉。 因为这些线索，沈木等人一番研究，都认为徐云慈死亡恐怕也不是意外，而是辛红缨动的手。 否则不会那么巧合，刚好辛红缨得到遗赠，徐云慈就死了。 当然这一切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暂且还无法对辛红缨实施抓捕，只有找到谢小昊，才能获取证据，实施抓捕。 而也只有在抓捕辛红缨后，才清楚他为什么等待多年才对谢小昊动手！ “这个辛红缨或者说韩洋会将谢小昊绑架到什么地方呢？” 整个刑警队众人开会时，都为此紧皱眉头。 要知道如果谢小昊死了，杀人抛尸可不简单，能瞒过社会几率极小，这也是犯罪分子杀人容易抛尸难的原因。 整个会议室一时都寂静无声，唯有众人偶尔发出咂嘴疑问声。 沈木低头翻阅着卷宗，始终没有参与讨论。 渐渐的众人咂嘴声几不可闻，所有人目光都慢慢集中在沈木身上。 通过多个案子侦破，在刑警队众人眼中，沈木就是刑警队甚至江滨市市局的定海神针，案子有疑难问他准没错。 对此作为刑警队大队长的萧若舞既为沈木感到高兴，又有些无奈，如此一来众人难免有懈怠心理，而沈木工作无疑增强了许多。 沈木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视，他看完卷宗，思索了一会，突然抬头道：“查一下韩洋名下的房产。” 众人一怔。 萧若舞问道：“沈木，你怀疑辛红缨将谢小昊尸体藏在他某处家里？” 谢小昊失踪五年了，以辛红缨的毒辣手段，恐怕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沈木点点头：“我怀疑韩洋效仿了当年屈蓉和徐云慈处理尸体的方法，他也将谢小昊尸体藏于家里某处，否则谢小昊尸体不会始终找不到。” 众人不禁点头赞同，五年前为了寻找谢小昊，投入的人力物力何其多，都没有寻到，可见辛红缨没有随便处理谢小昊的尸体。 而将谢小昊尸体藏于某处屋内，无疑是非常狡猾和保险的做法！ “这个容易查，我马上去房管局，让他们调档案！”立即有人站起身道。 沈木又点点头，他进一步叮嘱道：“韩洋和辛红缨名下房产都要查！” “我明白！”那名同志答应一声，立即就去房管局查韩洋名下房产。 而众人就在刑警队等待排查结果。 时间不过一个小时，萧若舞警务通就响了。 接通后，那头立即传来排查同志兴奋的声音：“萧大，我们查了，韩洋在去京海市前在江滨市有一栋别墅，就在翡翠园别墅小区，另外辛红缨名下有两处房产，但都出售卖掉了！” “好！”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激动起来。 挂了警务通后，萧若舞立即站起身道：“我带沈木和邢老他们去翡翠园，其他人留守刑警队，随时听候命令。” 众人齐齐答应了。 很快萧若舞等人分别乘坐三辆警车直奔翡翠园。 翡翠园在江滨市不属于高档小区，地处偏僻，价格也较为便宜，一栋别墅售价大概一百多万。 萧若舞等人按照房管局查到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韩洋名下那栋别墅。 在别墅门前，众人下车后，一打量别墅，显然韩洋没有让人平时打理，院子里杂草丛生，大门上都有了绿苔。 萧若舞等人一见，更加确定这别墅里有猫腻，否则一百多万，韩洋不会这么荒芜。 让人将大门撬开后，众人进入屋内。 他们发现别墅都没有装潢，仅仅铺了地板砖，四周墙壁和屋顶还是毛坯的，屋内家具几乎没有，唯独主卧室有一张大床。 众人在屋内地板上逐寸仔细敲打，但都没有发现。 最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主卧室那张大床上。 “将床挪开！”萧若舞吩咐道。 众人立即齐心合力将那张床挪开，随着挪开床，床下还是瓷砖破旧的地面，不过床下这片瓷砖明显铺的不工整，像是外行人铺的一样。 当一名技术人员在上面敲打了一下后，就拿着带来的铁锤，狠狠的砸在瓷砖上。 瓷砖顿时四分五裂，而随着搞走碎瓷砖，下面竟然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土壤。 “果然有问题！” 别墅交房时候，地面都是水泥的，唯独这块是泥土，显然不对劲。 “挖开泥土！”萧若舞又对众人吩咐道。 随着众人一起上去挖掘，不到半刻工夫，有人铁锹就触碰到某个坚硬的东西，发出“铿锵”一声。 “大家小心一点！”邢老忙叮嘱众人道。 说着，他亲自带人小心翼翼的将发出声响地方的泥土清除掉，随着泥土一点点被划拨走，众人定睛一看，都是身体巨震。 泥土下骇然有具尸体，尸体十分矮小，和韩冰尸体差不了多少。 尸体皮肉还没完全腐烂，但已经看不清模样了。 刚才挖掘同志用铁锹触碰到的东西赫然是一根大腿骨。 第123章 时来天地皆协力 随着挖出那具尸体，邢如常等人现场工作立即展开，勘查测量拍照固定证据。 现场工作完成后，众人将尸体送去解剖室，邢如常要进一步勘验。 谢小昊dna已经输入数据库，因此现在处理措施和处理韩冰尸体一样，需要经过dna比对，确定结果。 在等待结果时，萧若舞再次打电话给远在京海的大罗和姚霖等人，让他们将辛红缨紧紧监视住，只要比对结果出来，就立即抓捕。 大罗和姚霖都满口保证辛红缨绝对跑不了。 就在从别墅里挖出尸体的第三天，沈木几人正在刑警队处理卷宗，萧若舞却接到看守所电话，说周连强要见她和沈木。 “这个家伙现在见我们做什么？”沈木听后就感觉奇怪。 周连强被辛红缨利用，传话给谢小昊，从而导致谢小昊在半途被人绑架。 最后他又因为参与械斗被关进了看守所。 算算日期，他在看守所待了有十几天了。 “我们去看看。”萧若舞想了想，就对沈木道。 沈木同意了，当即和萧若舞一道直奔市局看守所而去。 看守所里，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很快就见到了周连强。 当看到周连强后，沈木二人都是一怔，短短十几天，周连强足足瘦了一圈，且脸上身上都有伤痕。 “你这是？”萧若舞不禁问道。 周连强耸搭着脑袋，低声回答道：“在里面被人打的。” 萧若舞二人都知道看守所有羁押的人互相殴打的现象。 沈木就问道：“你今天要见我们做什么？” 周连强立即抬起头，苍白着脸道：“二位警官，你们能让我出去吗？我继续留在这里，会被人打死的。” 萧若舞眉头一皱：“这怎么可能？你犯了……” 周连强马上急道：“萧警官，我能立功，如果我立了功，能放我出去吗？” “立功？”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就问道：“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我们先说好，可不能胡编乱造。” “嗯嗯，我明白。” 周连强想了想，随即一咬牙道：“我老婆可能和在十字街撞我的那个女人有瓜葛。” 此话一出，沈木和萧若舞都是吃了一惊。 在十字街撞周连强的人就是辛红缨，也就是韩洋，这点早已确定了。 先前侦查时，二人也觉得周连强老婆有嫌疑，只是没有证据，从而就让人将其监视住。 不过监视的同志至今没有消息反馈，显然没有发现异常。 不曾想这次周连强主动要见自己二人，竟然说他老婆和辛红缨有瓜葛。 “你具体说说，你老婆怎么和那个女人有瓜葛的？”萧若舞眉头一挑，就问道。 周连强点点头：“在我传话给谢小昊第二天，我就得知谢小昊被人绑架了，因此我十分怀疑撞我的人和绑架的案子有关系，但我怕你们警方，因此就没有说出来。” “也是在第二天，我老婆从外面回来后，手里提着一个皮包，那个皮包我没见过，就问她里面是什么？” “当时我老婆脸色就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她很快掩饰过去说没什么。” “我眼睛很毒的，怎么会被她骗过，就怀疑她背着我干了什么，于是就抢下她皮包，打开后却意外发现里面有十万块钱。” 沈木目光一凝：“你说你老婆当天带了十万块回来？” 周连强点点头：“当时我以为她在外面有男人了，是野男人给她的钱，于是我就打她，可她怎么也不承认。” “最后我一想也觉得不可能，我老婆每天除了接送女儿，根本不出门，她没有机会接触别的男人。” “于是我又逼问她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老婆仍旧什么都不说，但最后被我逼得没有办法，她就将十万块钱全部给我了，条件是这件事对任何外人都不要说也不要提起！” “我当时一想，平白无故得了十万块钱也挺不错，另外我们毕竟是夫妻，于是我就答应了她。” 沈木和萧若舞听完周连强叙说，二人都深思一会，沈木又问道：“你刚才说你老婆十万块，是谢小昊被绑架的第二天得到的？” 周连强忙点头：“嗯，是第二天！” “后来你问过你老婆那钱究竟从哪里来的吗？”萧若舞问道。 周连强摇摇头：“问过，但她根本不说，随着时间过去，我就渐渐忘了这件事，直到你们十几天前来我家，我才又记起来。” 萧若舞脸色一沉：“你当天为什么不说？” 周连强嗫嚅道：“我和我老婆毕竟是夫妻，我……” “哼”，萧若舞冷哼一声。 周连强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木二人：“二位警官，我这算立功吗？你们能放我出去吗？” 沈木道：“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查证，不过需要时间。” “啊？”周连强一听，顿时急了，脸色惨白的喊道：“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再留在这里会死的。” “你喊什么喊！” 萧若舞一拍桌子，冷声斥责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违法犯罪？” “是是是！”周连强立即不敢再喊叫。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现在你无法出去，这样……我与看守所工作人员说一下，让其他羁押人员不要打你。” 周连强一听，立即点头如小鸡啄米，连连感谢。 让人带走周连强后，萧若舞二人就找到所长，将情况说了一下。 所长立即答应了。 走出看守所，萧若舞就道：“没想到周连强老婆果然和辛红缨有瓜葛，我们现在再去问话。” 沈木同意了。 只要别墅里那具尸体是谢小昊，那么辛红缨归案后必然无法狡辩，到时肯定会供出周连强老婆。 因此与周连强老婆早一点或者晚一点接触，并不影响案子侦查。 甚至可能周连强老婆见识和狡猾程度都不如辛红缨，现在接触反而对接下来审讯辛红缨有很大帮助。 萧若舞立即与监视周连强老婆的同志取得了联系，得知其在家里后，便驾车直奔而去。 在路上，沈木不禁感叹了一句：“时来天地皆协力，当初如果周连强供出他老婆，我们也许不需要费这么大劲才破案！” 萧若舞道：“侦查破案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小细节就能破案，有时候拿到若干证据却无法锁定犯罪嫌疑人。” 沈木点点头道：“这也是我面对每起案子都不会感到倦怠的原因！” 第124章 演戏 萧若舞就道：“沈木，你从警这么长时间，还能保持对侦查破案一如既往的热情，这可不多见！” 说着，她略带好奇的又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沈木笑了笑：“你如果每次买彩票都能中奖，你还会觉得厌倦吗？” 萧若舞一听，不禁微微一笑：“够狂妄的啊，你从警以来破案就没有失过手吗？” 沈木调整了一下靠姿，惬意的吁了口气：“目前还没有！” 萧若舞看了一眼沈木，就点头道：“难怪当初老所长说你来刑警队，我不会吃亏，现在看来他说的挺对。” 沈木见提到老所长，脸上露出了尊敬之色：“说起来很久没有去看望老所长了，这起案子破获，我去看看他。” 老所长是他从警第一任领导，对他提携和帮助都非常大，能来刑警队，也是老所长退休时候提的才成功的。 “老所长人挺好，也帮过我，对了，他现在还在江滨市吗？”萧若舞抿了抿嘴唇，目送前方随口问道。 “他现在居住在黑狐岛，如果你想看他，改天我们可以一道。”沈木说道。 黑狐岛是江滨市一个处于江中心的小岛，老所长和他老伴退休后就居住在那里。 “好啊。”萧若舞立即淡淡的点点头。 二人很快再次来到了周连强的家所在的小区。 萧若舞开车进去后，监视周连强老婆的同志对她们点点头，二人会意，周连强老婆在家里。 他们立即上了楼，再次敲响了周连强的家大门。 “谁啊？”屋内周连强老婆问了一声，然后就传来走路和开门声。 “原来是你们二位警官，你们这次来又为了什么事？” 周连强老婆一见沈木二人再次上门，不觉诧异的问道。 萧若舞道：“我们有件事要问你。” 说着，她微微一推大门，就和沈木走入屋内。 周连强老婆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但转瞬即逝，关上门转身面对沈木二人，又恢复了平淡如常。 “二位警官今天来还是为了周连强的事情？其实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他在外面胡作非为都不告诉我。” 周连强老婆说道。 萧若舞淡淡的道：“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周连强事情！” 周连强老婆又是一愣。 沈木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拿出辛红缨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周连强老婆一见辛红缨照片，脸色就是一变，但随即又掩饰过去，故着镇定的道：“不认识！” 萧若舞冷声道：“你仔细看看，到底认不认识？” 周连强老婆假意又看了辛红缨照片一眼，仍旧摇头：“真的不认识，二位警官，她是谁啊？” 沈木又将从户籍档案中得到的韩洋照片拿了出来。 因为韩洋虽然变了性，但他一直在使用辛红缨和韩洋两个身份，因此韩洋户籍还在江滨市。 “这个人呢？你认识吗？”沈木又问周连强老婆道。 周连强老婆再次一看，这次她更是大吃一惊，甚至掩饰后，脸皮还微微抽搐了一下。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有了答案，这个女人不但认识辛红缨，而且还知道其另一个“韩洋”的身份。 “认不认识？”沈木追问道。 “我不认识。”周连强老婆仍旧抵赖道。 沈木心中有了答案后，并没有继续追问此事，他换个话题问道：“五年前谢小昊被人绑架时，你在哪里？” 周连强老婆脸露迷惑之色：“上次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在窗帘店赶工，当天有个客人……” 沈木二人见周连强老婆相当狡猾，但他们岂会被她装出来的表情蒙骗。 萧若舞一摆手，打断她话道：“你跟我们说实话，你当天究竟在哪里？都做了什么？” “我确实在店里做工……！”周连强老婆继续强行狡辩道。 沈木就看着周连强老婆。 周连强老婆面对沈木注视，脸皮又开始微微抽搐起来。 她面对沈木二人始终有心惊肉跳的感觉，特别是沈木，目光好似能看穿人心一样。 沈木扬了扬手中照片，看着周连强老婆道：“绑架谢小昊的人就是这个人，她有两个身份，一个身份叫辛红缨，另外一个叫韩洋！” 周连强老婆一听，脸色又变了，显然她没有想到警方已经掌握了辛红缨绑架谢小昊的证据。 不过此人相当狡猾，虽然心中大惊，但却强笑道：“绑架小昊的人抓住了，这可太好了，这人究竟是谁？她为什么绑架谢小昊？” “还有，这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面对周连强老婆一连串问题，沈木只是冷淡的看着她。 他怎能不明白周连强老婆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一是为了探听风声，看警方有没有抓住辛红缨；第二却是为了打乱自己问话节奏，甚至让自己生气，从而掌握对话主动权。 沈木又拿出当天挖掘谢小昊尸体时拍摄的照片，给周连强老婆看了。 周连强老婆目光一瞅，脸色微变，转身“哇”的一声就干呕起来。 但沈木二人发现其仅仅是干呕，并没有呕吐出任何东西。 “这尸体会是谁？你应该清楚！”沈木冷冷的看着她干呕，就问道。 周连强老婆喘气稍微稳定后，见沈木还举着那张照片，扭过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谁啊？” “他就是谢小昊。”沈木声音冷酷的道。 “啊？”周连强老婆尖叫一声，其声音虽然尖细，故作慌张，但沈木二人岂会看不出谢小昊的死亡消息并没有带给她冲击力。 显然她早已知道了谢小昊已经死了。 面对周连强老婆一连串蹩脚的演戏，沈木和萧若舞并没有揭穿她。 “当年你和辛红缨一道绑架了谢小昊，杀人埋尸你也参与了是不是？”沈木突然厉声问道。 沈木问出这句话，让周连强老婆和萧若舞都是一惊。 周连强老婆吃惊是她猜不出警方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怎么辛红缨两个身份以及谢小昊尸体都挖出来了？ 甚至现在还直接指证自己也参与了当年案子！ 萧若舞吃惊是怕沈木问话操之过急。 对此，沈木对萧若舞微微摇头，让她不用担心。 第125章 合谋 萧若舞见沈木心有成竹，明白他应该有后手，便静观其变。 周连强老婆大吃一惊后，立即尖声喊道：“我没有，警官，你可别冤枉我。” “冤枉你？你收了辛红缨十万块钱，对此，你怎么解释？”沈木问道。 周连强老婆此时神态突然镇定下来，她缓缓摇头：“你们觉得我会为十万块钱杀人？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沈木看着对方，他明白对方之所以突然镇定下来，是因为自己说出了她收辛红缨十万块钱的事。 在周连强老婆看来，这件事好似是证据，但其实不然，如果是辛红缨招供出来的，警方一定不会大费口舌的问话。 显然这件事是自己丈夫周连强告诉警方的，如此一来辛红缨就没有被抓，自己也没有彻底暴露。 因此周连强老婆神态才平静下来。 但沈木却没有给对方长时间冷静的意思，他又道：“你确实不会为十万块杀人，但你女儿脸上疤痕却让你愤怒难平，你唯一的希望就在女儿身上，却被谢小昊破相了，你会不恨？” 周连强老婆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显然沈木提到她女儿，让其情绪又开始激动了。 “你为了消除心中怒火，也为了十万块钱，就帮助辛红缨在谢小昊去十字街半途绑架了他，当时应该是辛红缨开车，你动的手，是不是？” 周连强老婆脸色立即又苍白了，她没有料到警方竟然连她们绑架谢小昊的地点和自己二人当时分工都知道。 “事后，你们开车将谢小昊绑架到了翡翠园辛红缨的别墅，将其毒死，是不是？”沈木又问道。 根据先前现场勘查，当时他们就知道谢小昊是被毒死的。 周连强老婆见沈木将整个事情经过都联系在了一起，也就是说警方掌握了所有案件事实，此时再狡辩都是徒劳，因此她开始沉默抵抗审讯。 沈木见对方不言语，就又道：“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今天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掌握的证据足以指控辛红缨。” “也就是说辛红缨是必定伏法，到时她供出你，你也必定难逃正义的审判。” “但如果你现在交待出来，最起码有个好的态度，在法院判决前争取一个主动，这对你有很大好处。” 说到这，沈木看着对方：“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周连强老婆脸色在苍白之后，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其内心显然在做激烈的挣扎。 过了好一会，她一咬牙，终于道：“好，我愿意招供！” 萧若舞一听，微微松了口气，而沈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好似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萧若舞明白沈木一上来就摆证据讲事实，为的是令周连强老婆情绪极度起伏，从而让其失去深度思考能力。 这案子审讯最怕的就是周连强老婆和辛红缨达成默契，她们双方都不招出对方。 如此一来，就少了一个指证辛红缨强有力的人证，而周连强老婆也能逃脱法网，毕竟对她的指证证据几乎没有。 但显然在沈木的做局下，周连强老婆心乱了，她怕辛红缨到时会指证自己，如果那样她就失去了主动坦白的机会。 因此最后她还是没有赌一把，而是决定招供。 这个决定不能说错，因为谁也没有把握辛红缨招不招出她，毕竟沈木拿出的证据对辛红缨极度不利，辛红缨在自保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事都难说。 “这件事还得从我女儿被谢小昊抓破脸皮开始说……” 在周连强老婆开始交待时，萧若舞拿出纸和笔亲自记录。 “我女儿被谢小昊抓伤后，我极度愤怒，女儿就是我的一切，现在毁容了，我不能就此饶了谢小昊和他家人。” “但是周连强那个王八蛋见钱眼开，谢世安给了他一些钱，他立即不追究了，还责骂我多事。” “这件事虽然了结了，但我怨气却没有削掉半分，反而每日看着女儿的脸，越加气愤。” “但我虽然气愤，因为周连强不支持，我也无可奈何，直到有一天，辛红缨找到我……” “她说她看出我对谢小昊有极大怨气，问我愿不愿意和她联手惩罚谢小昊，我当时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 “我们的计划就是趁着接送谢小昊的保姆晚来时候，提前一步引诱谢小昊去没有监控的地方，从而实施绑架。” “为了随时监视谢小昊保姆，辛红缨甚至在十字街租了一间门面房。” “我们一直在等这个绑架谢小昊的机会，可我们足足等了几个月都没有机会下手，直到儿童节那天机会来了。” “那天接谢小昊的保姆来迟了，辛红缨一看有机可乘，立即电话联系了我，让我通知周连强去接女儿。” “周连强不知道他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就去接女儿了，而早已准备好的辛红缨立即开车撞了他，然后让他带话给谢小昊。” “果然，谢小昊一听保姆在十字街出了车祸，立即就跑去十字街了。” “而我们在半途没有监控地方等候，在谢小昊来后，我假装告诉他，他的保姆已经被送去医院了，让其上我们车去医院。” “但谢小昊相当机灵，他并没有上我们的车子，无奈之下，我们只得实施第二套方案，趁其不备，用浸泡了秘药的毛巾将其迷昏，随即带上车子。” “我们这一系列动作十分快速，附近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我们成功绑架谢小昊后，按照先前计划好的，将其带到辛红缨在翡翠园的别墅，然后辛红缨就用毒药灌他，从而将其杀害！” “至于尸体，我们就地埋在了辛红缨别墅卧室里面。” 周连强老婆交待完整个杀人过程，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最后她又道：“二位警官，这案子我只是从犯，辛红缨才是主谋。” 沈木对此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你们当时绑架谢小昊的车子不是辛红缨那辆红色奥迪？” 根据五年前侦查人员的排查卷宗，他们当时调了附近监控，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如果辛红缨用的是和安慧一样的红色奥迪车，侦查人员应该有怀疑。 周连强老婆摇头：“她用的是一辆白色金杯车。” 最后沈木又问道：“辛红缨为什么绑架杀害谢小昊，其中原因，你知道吗？” 周连强老婆回答道：“她只说她恨谢小昊，要不是谢小昊她妹妹就不会死，具体原因她没说。”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看来这一切答案只有在抓住辛红缨后才会清楚。 第126章 完整的童年 “你看下笔录，如果没有出入的地方，你签字按手印吧！” 萧若舞将笔录给周连强老婆看了，确认没问题后，就让她签字按了手印。 审讯结束后，萧若舞掏出手铐，将周连强老婆铐上，随即便带回了刑警队！ 抓捕周连强老婆后的第二天，邢如常那边就传来消息，dna鉴定比对结果出来了，尸体就是谢小昊。 萧若舞听到消息后，吁了口气，随即就给京海的大罗和姚霖等人去了电话：“立即抓捕辛红缨！” 大罗等人马上展开行动，当天晚上就将辛红缨给押解回来了。 审讯室内，沈木和萧若舞第一次正真看到了辛红缨，辛红缨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纤弱，让人根本无法将其和恶性杀人联系在一起。 “我们是叫你辛红缨，还是韩洋呢？”这是萧若舞第一句问话。 辛红缨微微摇头道：“韩洋死了，在十八年前就死了，你们叫我辛红缨吧！” 萧若舞点点头，她明白对方说的“死”是心死，而不是真的死了。 她将谢小昊尸体勘验结果和周连强老婆的供词以及韩冰尸体勘查结果等证据，统统放在辛红缨面前。 “你为什么杀谢小昊？”这是萧若舞审讯辛红缨问的第二句话。 接下来时间，她没有问第三句话，因为辛红缨看到那些证据，就立即开始交待了。 甚至都不需要问她问题，无论是警方已经掌握的证据，还是没有掌握的，她都交待了出来。 “我杀谢小昊原因，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和我妹妹韩冰还在全民孤儿院……” 辛红缨说到这，目光迷离，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八年前那段日子。 “我们是孤儿，在很多人眼中孤儿是凄惨的，但我们没有，我们整个童年十分快乐，甚至可以说幸福。” “我们能这么快乐，第一是徐院长的慈爱，另外就是屈阿姨的关怀，她们把我们当成了一家人，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惦记着我们。” “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我们会很愉快的离开孤儿院，然后上大学工作……” 辛红缨说到这，脸色黯然，她摇了摇头：“可惜生活就是这么无奈，那件事发生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轨迹，包括徐云慈和屈蓉。” 这次提到徐云慈和屈蓉，辛红缨直呼其名了，也在这个时候，她脸上露出了狰狞和恨意。 “当天是儿童节，是属于我们的最后一个儿童节，那天我们玩的很高兴，我妹妹韩冰玩累了就说回去拿水喝，她离开不久，我也回去拿水喝。” “可就在我经过徐云慈办公室窗户时，发现了一桩让我不敢相信的事，我看到我妹妹后脑勺在咕咕冒血，而徐云慈和屈蓉却脸色恐惧苍白的站在一旁。” “我一见我妹妹头上淌血，正要跑进去，这时却听到屈蓉说道‘徐院长，人已经死了，即使我们报警也于事无补了’！” “就是这句话让我脚步一顿，虽然当时我才十四岁，但却感觉如果我现在进去会有危险。” “我当时捂住嘴巴，让自己不要发出声，就那么蹲在窗户底下。” “随即我就听到徐院长恐慌的说‘难道我们不报警？刚才你也是无意推开韩冰的，她拿你手中水，不巧撞了你肚子，我们和警方说，他们会轻判的！’” “屈蓉却说‘不能报警，这事说不清的，一旦报警我们什么都没了，社会的指责你能受得了？’” “徐云慈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屈蓉不报警，她说‘可是尸体怎么办？外面那么多人，尸体运不走的。’” “屈蓉就说‘徐院长，你办公室不是有条地道吗？把韩冰尸体藏在里面，对外面人就说韩冰失踪了’！” “我听到这里，全身冰冷，然后就听到里面徐院长说了声“好吧，我去把尸体藏在地道，再去拿水冲刷地上血迹”！” “屈蓉就说‘谢谢徐院长，你帮我这次，我和世安不会亏待你的’！” “接下来徐院长就将我妹妹尸体搬进地道，而我怕她们出来对我不利，就偷偷的逃走了。” “那个时候我知道孤儿院不能待下去了，我当天便逃离了孤儿院……” “后来我从报纸上得知，说孤儿院失踪了两个孩子，我就明白她们真的没有报警，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惩罚这两个人，让她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辛红缨说到这，脸皮完全狰狞了，像是一头野兽，随时吞噬人的野兽。 “我要为我妹妹报仇，我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屈蓉，于是我乔装打扮在她小区实施跟踪，有一天，我看到她抱着一个婴儿在小区散步。” “刚巧，她家保姆回去拿水了，于是我走出来责问她为什么杀我妹妹？” “屈蓉看到我，吓得脸色大变，她几乎泣不成声的说她不是有意的，让我原谅她，还说她将所有钱都放在徐云慈那里，让我十八岁成人时候去拿。” “我知道她意思，她肯定认为再过几年我怨气消了，就会原谅她们，钱是安抚下我这几年不要报复她们，可是我怎么会原谅她们，她们杀了我妹妹，我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因此我也没有报警，转身就离开了现场，这件事过去不久，屈蓉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后悔，她自杀了。” “虽然屈蓉自杀了，但我仍旧恨她，她不是为了保护儿子才害死我妹妹吗？那我就让她保护的宝贝儿子受到惩罚。” “我在社会上流浪了一年，后来一次机缘巧合被人收养了，并做了变性手术。” “而我之所以做变性手术，一是为了报复时方便行事；二嘛，是因为我从小性取向就不同旁人，这件事屈蓉和徐云慈都知道，她们还请了心理咨询师帮我调整。” “说起来那个时候，她们还真的不错……” 辛红缨目光露出了一丝茫然，随即猛地一摇头，厉声道：“徐云慈对我妹妹死也有责任，她不但不报警，还帮忙藏匿我妹妹尸体，她也该死。”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找到了徐云慈，徐云慈看到我也满是歉意，我岂会听她唠叨，在她将屈蓉的遗产转给我时候，我便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她。” “我知道徐云慈有心脏病，我每句话都击中她要害，果然她终于承受不住，在办公室心脏病复发死了！” “在徐云慈死后，我的目标就是谢小昊了，她妈妈为他害死了我妹妹，我当然也不能饶过他。” “不过，在我决定杀谢小昊时，我等了很多年，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等许多年后才动手吧？” 辛红缨目光再次露出一丝迷离，喃喃的说道：“我和我妹妹的童年的确十分快乐，而这完整幸福的童年是屈阿姨给我们的！” 说到这，她目光又清醒过来：“为了报答她给我和妹妹那么美好的童年，因此我决定也给她儿子一个完整童年！” 第127章 首富的承诺 辛红缨缓缓叙说着当年事件真相。 “屈蓉她给我和我妹妹一个完整童年，我还她儿子一个完整童年，从此互不相欠，为此我等了足足十三年，就在她儿子谢小昊小学即将毕业时，我决定动手！” 说到这，辛红缨喘息开始急促起来，等她情绪稳定后，才继续交待。 接下来她的交待和周连强老婆供词一致，她们经过一系列计划绑架杀害了谢小昊。 至于在别墅里灌毒药给谢小昊喝下去的，也是辛红缨。 另外谢小昊在被绑架后到死亡，期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一点也省却了他恐惧和痛苦。 说完整个作案过程，辛红缨反而松了口气。 “我在你们警方找到我后，我就明白事情败露了，十八年的恩怨，就这样了结也挺好！”最后辛红缨道。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将笔录递给辛红缨：“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按手印。” 辛红缨接过笔录并没有看，而是直接签字按手印。 审讯结束后，萧若舞让人将辛红缨送去了看守所关押，等待她的自然是法律的严惩。 这起案子错综复杂，跨度长达十八年，感情纠葛更是千丝万缕，最后能够破获，沈木当然居功至伟。 在案子侦查终结后，李东来亲自来看望案件所有侦查人员，对于沈木，他更是赞誉有加。 先前在沈木初次来市局时，李东来还以为对方不适合做警察，现在看来差点就失去了一位神探精英。 那天和李东来一道来的还有谢世安。 当得知儿子谢小昊已经去世时，谢世安并没有感到意外，失踪五年，几乎没有活着的可能，对此他有心理准备。 本来李东来等人都劝说谢世安不要看谢小昊的尸体了，怕他承受不了打击，但谢世安坚持要看儿子尸体。 解剖室，当谢世安看到谢小昊尸体后，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面容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最后还是李东来让大罗几人将谢世安劝走。 谢世安在谢小昊尸体火化安葬后，他再次来到了刑警队。 他对刑警队众侦查人员一一感谢后，轮到沈木，他只说了一句话：“沈老弟，以后在江滨市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谢某全力以赴！” 作为江滨市首富，他这句话无疑分量十足，让局长李东来等人都感觉诧异。 他们都明白，以谢世安的财力和人力，他的承诺对于沈木绝对是一大帮助，无论是仕途还是生活上。 能结交到谢世安，萧若舞等人也为沈木感到高兴。 案子侦查终结后，李东来放了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七天假。 当回到家，沈奶奶一听沈木有七天假期，十分高兴。 第一天假日，她让沈木吃了睡睡了吃，什么事都不要管，但第二天，她见沈木真的吃了睡睡了吃，就欲言又止。 到了第三天，沈奶奶终于忍不住了，她问沈木道：“小木，你要不要出去逛逛，找同事或者朋友聊聊天什么的？天天闷在家里也无聊呀！” 沈木含糊的答应一声。 到了第四天，沈奶奶就没再买大鱼大肉了，伙食又恢复到了平常的菜肴。 第四天中午吃饭时，这几天都大鱼大肉习惯了的沈爷爷看到饭桌上只是些素菜，就不乐意了。 沈奶奶对他只是一瞪眼：“要吃自己做！” 沈爷爷顿时不敢吱声。 在沈奶奶去厨房时，沈爷爷就对沈木道：“小木，我觉得你奶奶说得对，有空出去走走，这样我们伙食才会好啊！” 沈木不禁道：“爷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了一点好吃的就出卖我？您的党性呢？您的革命本色呢？” 沈爷爷一瞪沈木：“我工作了一辈子，为什么不能吃点好的？我能吃，我有资格吃！” 沈木吃完最后一口饭，打了个嗝就对他爷爷道：“这得跟奶奶说，和我说没用。” 说完，他回房间去了。 到了晚上，沈奶奶脸上已经乌云密布，摆上桌子的都是些小菜了。 沈爷爷拿着筷子是愁眉苦脸，沈木面对小菜也难以下咽。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萧若舞打过来的。 沈木以为又发生了案子，接通后，忙招呼道：“萧大，有案子吗？” 那头萧若舞语气平淡的道：“没有呀，我只是问你这几天在家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吃了睡睡了吃。”沈木如实说道。 那头萧若舞笑了笑。 “萧大，真没有案子吧？”沈木见对方不像是有急事，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萧若舞道：“没有，只是那天我听你说要去看老所长，就问你去了没有？” 沈木就道：“我正准备明天去，你要去吗？我们可以一道。” “行。”那头萧若舞答应了，语气仍旧平淡。 “好的，那我明天早上去接你。” “嗯！” 二人约好时间后，便挂了手机。 沈木打完电话，回头正准备吃饭，却发现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奶奶，此时脸上却笑容可掬。 “奶奶，怎么了？”沈木奇怪的问道。 沈奶奶忙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开心的事情，感到高兴。” 说着，她扭头看着仍旧愁眉苦脸的沈爷爷：“这些菜不好吃吗？” “还行……吧，就是加点肉就好了。”沈爷爷面对沈奶奶，话语都不敢咬死。 沈奶奶点点头，她将小菜碟子一拉：“那就别吃了，我给你钱，你去下面饭店买几样好菜回来，另外你几天没喝酒了，买一瓶酒回来。” 沈爷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直愣愣的看着沈奶奶：“你是不是吓唬我？” “谁吓唬你。” 沈奶奶拿出几百块钱递给沈爷爷：“你让饭店炒菜快一点，小木都快吃完了。” 沈爷爷见她满脸笑容，不像是开玩笑或者吓唬自己，顿时高兴了：“嗯，我现在就去。” 沈木见沈奶奶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感觉奇怪。 他想了一下，刚才也没有事情发生啊，难道是萧大给自己的电话原因？但是萧大只是问自己有没有去看老所长，这也值得高兴？ 沈奶奶在旁边见沈木一副不解的表情，她没有说明，只是从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字：“笨！” 第128章 疯子拉客 黑狐岛其实是江滨市一个小镇，处于江中心，岛上风光秀丽，江滨市甚至附近城市常有游人去观光。 只是去黑狐岛每日只有两班轮船，早上轮船从黑狐岛出来，然后接人回去，傍晚出来再回去。 如此每天循环往复。 沈木和萧若舞约好见面后，发现萧若舞今天穿着十分简便，白衬衣搭配牛仔裤，梳了个高马尾，背着双肩包。 见萧若舞包不大，沈木就问道：“没有带洗漱用品？” 萧若舞就道：“今天不回来吗？我没有准备欸。” 沈木摇头笑道：“以老所长好客性格，他一定会留我们住两天，今天指定回不来。” “那怎么办？要回去拿吗？时间能不能赶上？”此时二人在小区门口，萧若舞为难的道。 “不用回去，黑狐岛上面有商店，到时缺啥就买，我们现在快去赶轮渡，别迟了。”沈木看看时间，就说道。 “好嘞。” 萧若舞答应一声，便和沈木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码头。 去往黑狐岛的码头并不大，等沈木二人赶到后，轮船正停泊在岸边，不断有客人上去。 二人赶上去后，轮船很快便启动了。 此时是早上七点多，天际一色，江水在朝霞下泛着金光，景色十分优美。 萧若舞显然并不常见这样的美景，目光惊奇的四处观看，一改往日的冷峻，此时更像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邻家女孩。 他们旁边坐着一个老大娘，老大娘满脸皱纹，但身体看着十分硬朗，她脚边还放着一个巨大包裹。 她对萧若舞二人笑道：“姑娘，你们两个是第一次来黑狐岛？” 沈木来过黑狐岛一次，萧若舞确实是第一次来，她笑道：“我是第一次来。” 老大娘又笑问道：“你们去黑狐岛是游玩，还是探亲访友？” 一般陌生人打听你情况，甚至是熟人不断问你私人情况，都不要一股脑告诉他，因此萧若舞对老大娘第二句问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老大娘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在岛上生活了几十年，岛上人我都认识，如果你们是游玩，我家是开民宿的，你们可以去住。” 沈木这时回答道：“我们去探望亲戚，他叫郝运国。” 老所长名字正是郝运国，另外在沈木心中，他一直十分感谢郝运国帮助，二人相处早已超过了同事感情，称呼他为亲戚自然不为过。 老大娘一听，不禁笑道：“郝所长呀，这真是巧了，原来你们是郝所长家亲戚啊，我和郝所长是邻居，你们可以喊我孙大娘。” 沈木上次来还是几个月前老所长刚退休时，他送老所长回来，那时他没有久待，上午来了，下午就回去了。 因此他并不认识孙大娘，对黑狐岛也不熟悉。 沈木二人听孙大娘自我介绍后，都客气的喊了她一声。 孙大娘听说沈木二人是郝运国的亲戚，态度更加热情了，打开脚底旁边的包裹，从里面拿出水果就请沈木二人吃。 沈木二人一瞅，发现老大娘包裹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超市，什么都有。 面对老大娘热情，沈木二人感谢后，并没有接她水果。 “我和郝所长家一直是邻居，他退休前，她老伴就一直在岛上住，我们可熟了。” 孙大娘见二人不吃水果，将水果放回去后，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道。 萧若舞见孙大娘包裹巨大，就问道：“大娘，这包裹你自己背吗？” 孙大娘点点头：“民宿客人有时需要一些东西，我想着与其让他们去商店购买，不如就从江滨市采购回来，开个小杂货铺，方便邻居和客人，也能挣点小钱。” 萧若舞点点头：“大娘身体真好，也有生意头脑。” 孙大娘被萧若舞夸得笑不拢嘴：“你这个姑娘不但长得俏，嘴巴也甜。” 说着，她对沈木点头笑道：“小伙子好福气！” 显然她误会了，还以为沈木和萧若舞是一对情侣。 孙大娘的误会言辞倒将沈木和萧若舞说的不好意思了，萧若舞白皙的耳垂也不知是染上了朝霞，还是怎么地，都变成了绯红色。 三人说话间，轮船已经即将靠岸，在船上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众多房屋掩映其中。 靠岸后，沈木见孙大娘的包裹十分沉重，忙主动道：“大娘，我帮你背吧！” 谁知孙大娘将包裹往肩膀上一扛，嘴里道：“不用，这点东西我能扛。” 说着，她当先就上了岸。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都感觉骇然，这个老大娘身体太好了。 上了岸后，孙大娘道：“你们跟我走，我送你们去郝所长家里。” 沈木二人忙道了声谢。 码头上岸后，就是一条水泥路，顺着水泥路走了约有半里地，左右房屋开始多了起来，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萧若舞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像一条街道，有住户也有商铺，所卖的商品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郝所长家就在前面，几分钟就到了！” 走了这么长路，孙大娘大气都不喘一声，手指前方就对沈木二人道。 沈木和萧若舞跟着孙大娘走着，就在他们经过一家粮油店时，坐在门口的一个女子突然站起身冲沈木喊道：“来玩啊！” 沈木一怔，他扭头一瞧，发现冲自己喊话的女子大概二十来岁，浓妆艳抹的。 他不禁嘀咕了一句：“怎么现在粮油店也有新项目了吗？” 那个女子见沈木没理睬她，就跑过来拽他胳膊。 萧若舞眉头一蹙，大声道：“你干什么？” “客人，进去玩玩呗！”那女子不理睬萧若舞，继续纠缠沈木。 沈木顿时窘迫不堪，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纠缠过，还当着萧若舞的面。 这个时候，前面孙大娘将包裹卸下，转身对那女子喝道：“小红，你快走开，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那个被唤着小红的对孙大娘好似有些忌惮，放开沈木，气哼哼的一扭身回到粮油店门前再次坐下。 沈木这才长吁了口气，赶忙和孙大娘萧若舞离开了。 走出老远，他又听到后面那个小红在喊：“客人，来玩啊！” 回头一瞧，小红又在纠缠一个游人。 “孙大娘，黑狐岛这种事没有人管吗？”萧若舞就问孙大娘道。 孙大娘叹了口气：“她一个疯子，整天神神叨叨的，谁管？”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大吃一惊，小红竟然是疯子？！ 回头又看了一眼，沈木疑惑的道：“看着不像啊！” 萧若舞瞅了瞅他，就问道：“可惜吗？” 第129章 惨烈的死状 沈木尴尬的嘿嘿一笑。 萧若舞没有继续说他，扭过头就问孙大娘：“孙大娘，这个人都疯了，怎么还会喊人，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孙大娘摇头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她姓万，叫万红，还是个大学生，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疯了，她父母接她回来后就这样了。” “平时就傻傻在她家粮油店门口坐着发呆，但遇到陌生男子就会喊去玩，为此她父母打了她不止一回，可都不管用。” “岛上的人见万红这样，就流言四起，有人说她在外面是做不堪行当，才变成这样的。” 萧若舞刚要问下去，孙大娘却指着不远处一栋二层小楼道：“郝所长家就在那里，你们直接过去就行了，我家到了。” 沈木二人一瞧，发现孙大娘家是一连片的类似于宿舍的房子，此时院子大门大开，不时有人进出。 他们看到孙大娘都客气的招呼一声：“孙大娘。” “你们去看望郝所长后，没事可以到我家坐坐。” 孙大娘和沈木二人一路相谈甚欢，分别时，孙大娘客气的邀请道。 沈木二人答应一声，告别孙大娘，就继续向老所长家走去。 说也凑巧，他们刚到老所长家门口，就看到一名年老妇女从里面出来。 那名妇女一见沈木，立即惊喜的对里面喊道：“老头子，你看谁来了？” 屋内传出一个洪亮的声音：“谁啊？” 那名妇女道：“是小沈，小沈来看你了。” 里面声音立即转化成了惊喜：“好小子，还知道来看我，算他有良心。” 随着话语，一名身材高大、脸色红润的老者跑了出来，他一见沈木是满脸的喜悦，但随即看到萧若舞，却是一愣：“萧大，你们……一道来的？” 萧若舞笑道：“老所长好似不欢迎我呀？” 老者正是郝运国，他笑呵呵的道：“怎么能不欢迎呢？萧大能来，我家蓬荜生辉啊！” 沈木笑道：“老所长最近读书多了，竟然知道蓬荜生辉这个成语。” 原来老所长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学历不高，沈木刚分配到他所里时，他对沈木也有偏见，埋怨市局怎么分配到他所里。 但后来随着沈木展现出惊人的破案能力以及二人数次处理警情的相互协助，让他们感情越来越深厚，早已不是普通同事关系了。 因此二人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对于沈木的调侃，郝运国丝毫不以为许，扭头对他老伴道：“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萧大和沈木好不容易来一趟，另外将楼上房间收拾出两间。” 沈木不由得对萧若舞一笑。 萧若舞点点头，先前他们来时沈木就说老所长肯定要挽留他们住几天，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老所长老伴答应一声，拉着萧若舞手道：“你们进去坐，我去去就回来。” “谢谢阿姨。”萧若舞客气的道了声谢。 “别谢她，她整天闲的……你们来陪她聊聊天，她还谢你们了。” 老所长豪爽的摆摆手，让萧若舞不用客气。 “这老东西……！”老所长老伴笑骂了他一句，拿着菜篮子去买菜了。 二人由老所长带着进家，一进入大门，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门对面是一栋二层小楼。 院子收拾的十分干净，种植着花花草草，散发着淡淡清香。 老所长从屋内拿出一罐茶叶。 沈木接过来，帮萧若舞泡了一杯茶，扭头问老所长道：“还是老习惯？” 老所长笑呵呵的道：“你小子明知故问，老习惯改不了。” 沈木见萧若舞不明白，就解释道：“老所长喜欢喝大碗茶，这样精致的茶叶都是招待客人的。” 萧若舞这才明白。 沈木又不客气的为自己也泡了一杯茶，他和萧若舞坐在木茶几旁边，各自抿了口茶，都发出惊叹道：“好茶。” 老所长并不言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萧若舞见老所长笑的古怪，忙找话道：“老所长退休还习惯吗？” 老所长收回目光，点点头：“开始不习惯，后来慢慢就好了，现在每天打打太极拳，再种几分菜圃，下午找人打麻将，日子倒也过的悠闲。” 就在三人相谈时，猛地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又是混乱的脚步声和乱哄哄的嘈杂声。 “是孙大娘家，难道出事了？”沈木立即站起身说道。 “你们认识孙大娘？”郝运国一怔。 “这事以后跟您说，我们过去看看，好像真的出事了。” 此时隔壁吵闹声越来越大，其中有人还喊着“快报警”！ 郝运国眉头一皱：“好久没听到这样的动静了，我和你们一道过去。”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当即与郝运国快速出门去了隔壁孙大娘家。 三人刚到孙大娘家门口，就发现孙大娘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她一见郝运国，脸色惶恐的道：“郝所长，我正要找你，我家民宿死了人，一个客人在房间死了！” 郝运国一惊，忙道：“在哪里？你带我们去。” 孙大娘立即带着三人跑向客人死亡的房间，在路上，萧若舞问道：“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派出所说马上就到。” 萧若舞虽然没来过黑狐岛，但她知道岛上有派出所，只是派出所人手很少，除了一名吴姓所长和内勤，就只有几名辅警。 也就是说整个派出所只有两名正式干警。 三人在孙大娘带领下来到那死人房间，此时房间外三三两两一群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嘴里还议论着：“太吓人了！” 沈木看他们像是民宿客人。 “让开让开，我们是警察！” 萧若舞因为习惯，将警官证也带来了，她亮出证件让围观的人都让开。 围观的人一见萧若舞几人是警察，都让开了一条路。 三人走到门口朝里一瞧，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沈木和萧若舞脸色瞬间就微微发白起来，即使见过无数场面的郝运国脸色也难看之极。 “该死！”郝运国低声骂了一句。 死者是一名年轻女子，躺在床上，身上不着片缕，而其下身隐秘部位赫然贯穿了一根门栓。 第130章 起风了 沈木和萧若舞看着尸体都感觉骇然，饶是他们侦查破案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现场。 观察了一下房间门，门锁是现在极少有人家用的挂锁。 “死者身上的门栓是住客从里面关门用的，没想到竟然被凶手用于行凶工具了。” 郝运国见沈木观察房门，就对他解释了一句。 沈木“嗯”了一声。 “这个案子需要邢老他们过来，我立即打电话通知他们准备到黑狐岛。” 发生了命案，现在不能遵守轮船一天两趟的规定了，萧若舞决定通知邢老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再让轮船去接他们。 沈木点点头，郝运国却瞅了瞅天气，眉头紧锁。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刮起了一阵风，同时阳光开始暗淡下来。 “起风了。”有人说道。 沈木一惊，他忙问郝运国道：“郝所，起风轮船能摆渡吗？” 郝运国脸色凝重，他摇头道：“昨天上面就有人通知今天中午有台风，如果台风起了，轮船是不能摆渡的。” “现在让邢如常他们过来恐怕来不及了，台风提前了。” 沈木精于侦查，他自然明白这样的案子如果没有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参与其中，破案会有很大障碍。 二人说着，风越刮越大，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了。 萧若舞正给邢如常他们去电，一见天气变化，放下手机跑过来也问郝运国道：“老所长，这样天气轮船能出行吗？” 郝运国摇头道：“邢如常他们来不了，台风一起，轮船不敢出行的。” 萧若舞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她沉思片刻就毅然道：“我给李局汇报，这案子我们接手！” 郝运国不禁佩服萧若舞的果断，他主动道：“我帮你们！” 萧若舞立即打手机汇报了李东来，那头李东来一听，也着急万分，叮嘱萧若舞务必尽快破案，另外注意自身安全。 汇报结束后，派出所的人来了。 带队的是名看起来有些木讷的青年，他认识萧若舞和沈木，不禁惊奇的道：“萧大，你们怎么在这里？” 萧若舞也认识对方，此时已经顾不得解释，当即问道：“任阳，勘察工具带来了吗？” 任阳点点头，打开工具箱。 沈木三人一瞧，勘察工具非常简陋，一部照相机、指纹提取胶带、几副乳胶手套以及卷尺等。 见萧若舞和沈木眉头紧锁，任阳嗫嚅道：“黑狐岛人口少，平时几乎没有大案发生，而小偷盗窃案子，这些工具足够了。” 郝运国就道：“你们吴所长呢？” “吴所长家里有事，休假了五天，得明天才能来，不过……” 任阳看看天空，此时风更大了，天空暗黑的很快。 沈木三人明白他意思，这样的天气轮船不敢摆渡，吴所长明天不一定能回来。 萧若舞拿过工具箱道：“我们分工一下，沈木，你和我现场勘查，任阳几人和郝所询问相关人。” 任阳几人忙答应了。 萧若舞和沈木虽然没有系统学过刑侦技术，但平时出现场多了，耳濡目染都懂得一些。 二人戴上乳胶手套，首先将房间靠门边的灯打开，然后从房门开始勘查。 而郝运国和任阳以及几名辅警开始询问相关人等。 沈木二人提取完房门上相关指纹，勘查完地面后，这才来到尸体旁边。 二人近距离查看，发现死者不但身下部位遭受了残酷对待，面部青紫浮肿，眼球凸出，脖子有青色掐痕。 “死者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沈木又看了看死者下身部位，眉头再次一皱，插在死者身上的门栓是圆形的，约有成人手腕粗细。 他拍照固定后，想提取门栓上的指纹，却犹豫了一下。 “我来吧！”萧若舞知道沈木爱干净，接过指纹提取胶带开始提取门栓上指纹。 过了一会，萧若舞失望的抬起头：“门栓上没有指纹，凶手应该是戴了手套，或者抹掉了上面指纹。” 说着，她缓缓取出死者体内门栓。 沈木看了一下，门栓另一头鲜血淋漓，但却没有发现疑似男性液体的东西。 “凶手和死者没有发生关系，或者说凶手和死者发生关系时做了防护措施，以当时情况，我倾向于两者没有发生关系！”沈木沉吟了一会就道。 萧若舞点点头，将门栓用证物袋装好。 接下来他们四周看了看，房间除了房门通往外面，还有一扇打开的临江窗户。 沈木走到窗户旁往外一瞧，此时外面风声更大了，江面大浪卷起，冲击岸边，发出“啪啪”声。 窗户和江面几乎垂直，距离水面约有一丈多高。 “凶手有可能从窗户跳江逃走吗？”萧若舞走到沈木身旁，伸头看了看外面，就问道。 “左右隔壁都居住着人，如果凶手跳江逃走，发出声响，他们应该能听到！”沈木若有所思的道。 “不是跳窗逃走，难道凶手就大摇大摆的走房门离开，当时外面肯定有人来往，凶手会有这么大胆子？” 萧若舞不禁说道。 “不管凶手是怎么逃走的，他对死者一定十分痛恨，否则不会用这么极端方式对待她，甚至在死者死后还不忘极尽侮辱她。” 萧若舞点点头，十分赞同沈木的分析。 勘察结束后，沈木走出房间，发现孙大娘站在那里，到了此时她身体仍旧瑟瑟发抖不已。 而其他客人都被郝运国命令各自回自己房间，然后一个个在房间接受问话。 “孙大娘，第一个发现现场的是谁？” 沈木就问孙大娘道。 孙大娘颤抖着嗓音回答道：“是死者的同伴，她来找死者，然后就发现她被人杀了，当场就惊吓的发出惨叫，然后我们就跑过来了。” “当时有人进入现场房间吗？”沈木又问道。 “没有，他们都在房间外，并没有人进去。”孙大娘回答道。 “和死者同来的有几个人？” “有五个，除了死者，他们一道来的还有五个。” “死者以前来过你家住宿吗？或者说你知道她第几次来黑狐岛吗？”沈木看着孙大娘问道。 旁边萧若舞心中一动，如果死者是第一次来黑狐岛，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其同伴中一个，否则死者和黑狐岛人无冤无仇，不至于如此痛恨和侮辱她。 第131章 情人崖 孙大娘回答道：“她们都是第一次来，昨天傍晚上岛后，就住进我家，当时登记时他们都说是第一次来。” 沈木和萧若舞见在孙大娘这儿并不能问出什么，就等待郝运国他们询问结果。 过了一会，郝运国等人就拿着一大叠笔录回来了。 “孙大娘家共住进来九名客人，除了死者一行外，还有一家三口，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小孩。” 郝运国说着，将笔录集中在一起，就交给了沈木。 沈木拿着笔录来到孙大娘家客厅，随即和萧若舞仔细浏览起来。 根据笔录显示，死者叫崔莹，是京海大学一名大四学生，一道的同伴都是她同学，三男两女，其中有两对情侣。 崔莹被杀时，其中四人在房间斗地主，一名叫刘雪的女生在旁边观望，也就是这个叫刘雪的女生第一个发现了崔莹被杀。 而三口之家却在外面游玩，直到刮风才急匆匆回来的。 沈木翻了翻笔录，没有关于三口之家那个孩子介绍，就问郝运国道：“那个孩子多大了？” “五岁，我问过那对夫妻，他们孩子今年五岁。”郝运国回答道。 “五岁？”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着，然后才道：“按理如果他们是凶手作案，不应该带一个累赘小孩。” 萧若舞和郝运国都点点头，他们想法和沈木一样，那对夫妻嫌疑不大，另外他们游玩的地方在热闹的民俗街，应该有人能证明。 “一家三名嫌疑不大，死者同伴五人又互相是时间证人，另外他们是第一次来黑狐岛……”沈木眉头皱了起来。 萧若舞和郝运国对视一眼，在他们记忆中，和沈木合作过程，还从来没有看到他眉头如此紧锁。 显然这起案子沈木也感到了棘手。 “哗啦啦”，一阵大风过后，便是电闪雷鸣，进而豆粒大的雨滴就“啪啪啪”落下来。 众人看出去，天地间仿佛有无数雨帘，几步之外就瞧不清楚了。 此时所有客人都在房间，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因此众人安心在客厅研究案情。 沈木沉吟了好一会，就问郝运国和任阳：“崔莹他们来黑狐岛是谁提议的？” 如果凶手一开始目标就锁定了崔莹，他们来黑狐岛恐怕就不是无意之举，而是凶手特意选择了这个地方行凶。 谁知郝运国和任阳一听，都苦笑着摇头：“提议的人就是崔莹，崔莹是江滨市人，这次来黑狐岛游玩正是她邀请提议的！” 沈木一听，眉头锁的更加厉害。 思索了一会，他又问孙大娘：“崔莹六人昨天傍晚上岛后，都去了哪些地方游玩？” “情人崖，他们昨晚来后没有出门，今天早上吃过饭都去了情人崖，回来后不久，那个崔莹就出事了。” 孙大娘苦恼的道。 这起案子无论能不能破获，她家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谁愿意住死过人的民宿。 想到这，孙大娘就满脸的懊恼。 “情人崖？” 郝运国在旁边解释道：“情人崖是黑狐岛一个旅游景点，传说那里有对情人跳江殉情，死后化成了一对情侣石像，因此得名。” “地点就在黑狐岛南边。” “情人？” 沈木眉头一挑，正要翻找笔录，萧若舞却递过来一份笔录：“你找这份笔录？” 郝运国几人一瞧，笔录是六人中那个单身男学生的，单身学生叫冒建江，是崔莹的同班同学。 沈木点点头，接过笔录道：“六人有两对情侣，这冒建江和崔莹关系会不会不简单？” 任阳几人都没有言语，郝运国却诧异的看了一眼萧若舞，又看了一眼沈木。 他没想到萧若舞和沈木配合已经如此默契了，几乎不用交流，就知道对方对案情的想法。 他不禁一挠头，他和沈木合作了两年时间，可仍旧达不到这份默契程度。 沈木仔细看了冒建江的笔录，根据他回答，其也是崔莹邀请来的，另外三个女孩其中一个是他妹妹。 冒建江妹妹叫冒念念。 根据笔录，冒建江并没有露出他和崔莹有什么特殊关系，他只说二人是普通同学关系。 笔录中，冒建江回答十分简练，每句话几个字最多也不过十几个字。 萧若舞见沈木反复研究冒建江笔录，就道：“沈木，要不要再询问冒建江？” 沈木放下笔录，摇头道：“把他妹妹冒念念喊来。” 众人都若有所思点点头。 根据冒建江的笔录，这个人心思缜密，不易询问，相反，他妹妹回答问题却十分积极，甚至对有些问题她还会解释一下，如果冒建江有嫌疑，或许从他妹妹那儿得到某些讯息！ 任阳道：“我去喊冒念念过来。” 说着，他离开客厅去传冒念念。 孙家客厅到民宿有条走廊，走廊是半封闭的，能遮风挡雨。 任阳离开不久，就带着一个女孩来了。 女孩二十一二岁，长相一般，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着斯斯文文。 女孩正是冒念念，她进入客厅后，神情明显有些紧张，进来后就低着头。 “你叫冒念念？”沈木问道。 “嗯”，冒念念点点头。 “我能看看你手机吗？”沈木问道。 冒念念一怔，她迅速抬起头看着沈木，脸色变得窘迫起来：“我手机……” 沈木看出她有顾虑，温和的道：“我们不会看你隐私，你可以在一旁提醒我们。” “……”冒念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她掏出手机解开指纹锁，递给了沈木。 沈木直接打开冒念念手机照片，发现上面有十几张今天拍摄的照片。 照片有合影也有单身照，他翻查了一下，却没有冒建江和崔莹二人合影，他们唯独共同出镜的是一张五人合影。 合影中，崔莹和刘雪蹲在前面，而冒建江三个男孩站在身后，拍摄照片的自然是冒念念本人。 沈木看照片时，冒念念也在旁边一脸紧张的看着。 他翻了翻其它照片，随即又将屏幕划到那张五人合影照片上，逗留了一会后，这才将手机还给冒念念。 “你回去吧，另外你把刘雪喊来，我有事要问！”沈木对冒念念道。 冒念念狐疑的答应一声，就离开客厅返回房间去了。 过了一会，刘雪就来到了客厅。 “我能看看你手机吗？”沈木再次态度温和的问道。 “可以。”刘雪十分大方的解开屏幕保护锁，将手机递给了沈木。 第132章 最有嫌疑和最没嫌疑 沈木查刘雪的手机很快，只是扫了几眼上午拍摄的照片，就将手机还给了刘雪。 “你把韩杰和顾强二人喊来。” 沈木对刘雪吩咐了一句。 刘雪答应一声，离开不大一会，韩杰和顾强就来到了客厅。 韩杰是冒念念的男朋友，而顾强是刘雪的男朋友，其中韩杰长得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顾强却文质彬彬。 对于二人，沈木同样看了他们手机，然后又问了几句，便让他们回去了。 沈木最后一个见的是冒建江。 冒建江长得黑黑瘦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十分沉默寡言。 众人本以为他会重点询问冒建江，谁知沈木同样看了他手机，就让其回去了，过程不过三分钟。 这下大家伙都不解了。 萧若舞问沈木道：“沈木，看出什么没有？”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几下，这才道：“他们五个在情人崖都拍摄了大量照片，韩杰和冒念念以及顾强和刘雪这两对情侣在情人崖拍摄的最好一张照片都是十点钟。” “而冒建江最后一张照片拍摄的时间是九点半，另外他和崔莹在九点半后都没有在其他人拍摄的照片中出现过！” 众人一呆，他们以为沈木检查五人照片是想看出谁有端倪和崔莹关系不一般，不曾想沈木看的竟然是照片拍摄的时间。 郝运国就问道：“沈木，你认为冒建江提前回来了？甚至……” 说到这，他迟疑了一会，才道：“甚至和崔莹一道提前回来的，就在那个时候他杀了崔莹？” 因为崔莹具体死亡时间现在无法确定，只知道距离事发时间不长，因此郝运国才有此推测。 沈木道：“就个目前无法证明，只是根据照片时间，二人很不对劲。” 任阳忍不住问道：“你们看了崔莹手机了吗？” 萧若舞摇头道：“崔莹手机被人拿走了，我们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她手机。” 任阳沉吟了一会，就又道：“郝所猜测的可能是对的，崔莹和冒建江一道回来，冒建江趁机杀了崔莹，这有可能。” 沈木道：“但这其中有个问题，如果他们两人先回来，为什么其他人都只字未提？” “共同犯罪？五人联手谋害崔莹，冒建江动手，其他人为他做掩护，充当时间证人？”郝运国浓眉一挑。 “至于杀人动机……他们往日有仇！”萧若舞补充说道。 显然萧若舞也赞同郝运国的说法，五人是共犯。 沈木道：“如此一来就又有两个疑问，五人都想谋害崔莹，难道崔莹笨到这种地步？会看不出他们平日对自己的态度，甚至还邀请他们来黑狐岛游玩？” “这确实是一个疑问，但也不能排除崔莹平日疏忽了众人的态度。”郝运国就道。 沈木又道：“五人为什么选择这么个时间和地点动手呢？” 萧若舞就道：“有没有可能五人故意造成他们一直在情人崖游玩，其实冒建江提前回来杀了崔莹。” “这样一来，警方想不通凶手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的？从而为他们逃脱罪责创造机会。” “至于为什么选择黑狐岛，或许他们以前来过黑狐岛，五人早已为杀害崔颖摸准了地点！” 沈木又道：“冒建江和崔莹提前回来，他们不怕被人发现？当时客栈没有人，孙大娘去江滨市了，但归来路上他们不可能没有遇到人！” 萧若舞就问郝运国几人道：“情人崖回这里，有几条路？” 郝运国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道：“只有一条路，而且是大路，附近都有商户和居民。” 他们都是黑狐岛老居民，既然同说没有第二条路，那就绝对没有第二条路。 如此一来，冒建江他敢冒险提前和崔莹回来，然后动手，最后在孙大娘回来后，才“发现”案发现场吗？‘ 众人看着外面，此时外面暴风骤雨，想出去排查询问基本不可能。 “看来只有等到天晴才能去询问沿途居民了！”任阳不禁叹了口气。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就道：“我们再问冒建江，瞧他对于那半个小时怎么解释？” 任阳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打草惊蛇？” 沈木这时却道：“我赞同萧大的做法，如果他真的提前回来，我想他不敢撒谎，因为只要天气一晴，我们就有目击证人，他应该不会愚蠢到这种程度！” 郝运国也赞同的点头道：“我也认为这样做能行！” 任阳见几人都同意再次询问冒建江，当即道：“我去带他过来。” 说着，他带着两名辅警就再次离开客厅，去了冒建江的房间。 时间不长，冒建江再次被带到了客厅。 这次冒建江脸上明显有不耐之色，他进来后，脸色冷淡的问道：“找我还有事？” 萧若舞就问道：“你今天去情人崖后，是几点回来的？” 冒建江一怔，疑惑的道：“十点啊，在笔录中我不是回答过你们了吗。” 萧若舞冷眼看着他：“你好好想想，是十点还是什么时间？” 冒建江这才好似明白过来，就道：“我在九点半离开过情人崖，不过半个小时后我又去了情人崖，然后和他们一道回的客栈。” 众人一听，都是一怔，他们没想到竟然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这次连沈木都不禁奇怪的问道：“那半个小时你去哪里了？” “码头。”冒建江很干脆的回答道。 “你去码头做什么？”郝运国也问道。 “我在九点半接到我们大学教授电话，他让我回学校，说有事，我就到码头问轮船今天傍晚有没有一班，但轮船员工告诉我，傍晚有台风，今天没有班次了，因此我只得又回到情人崖，走到半路，他们却回来了，我们就一道回客栈了。” 冒建江回答让郝运国几人都沉默下来，先前他们没有详细询问，从而没有发现这点。 沈木就问道：“谁能证明你去了码头？” 冒建江就道：“张浪大哥一家三口可以证明，我离开情人崖时，刚好遇到他们一家三口在开车游玩，他们看到我，就客气的送我去码头了，如果不信，你们可以问张浪夫妇。” 张浪就是那住宿孙大娘家的那一家三口男主人。 众人一听，都不禁万分失望起来。 瞧冒建江模样，他不似在说谎，更何况有张浪夫妇以及船上员工作证，他也不敢说谎。 任阳几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本来认为最有嫌疑的冒建江，现在却成了最没有嫌疑的。 沈木看着冒建江，就问道：“崔莹呢？她什么时候离开情人崖的？” 第133章 人人都有嫌疑 冒建江面对沈木关于崔莹的询问，他都没有犹豫，马上就摇头道：“崔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我离开情人崖时，她还在情人崖玩耍。” 沈木看着冒建江，后者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异常表情。 沉吟了一会，沈木又问道：“你回情人崖后，有没有再看到崔莹？” 这次冒建江想了想，摇头道：“我本来没有留意，你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好似没有看到她。” 众人眉头都是一皱，任阳就道：“他们总共只有五个人，你怎么会忽略崔莹？有没有少一个人都不清楚吗？” 谁知冒建江却奇怪的道：“谁说他们是五个人？” 众人一怔，冒建江一行六个人，除了他自己，不是还剩五个人吗？ 冒建江道：“当时在情人崖游玩的有几十个人，我回去时，他们都一道下来的，当时人声嘈杂，我确实没有留意崔莹。” 众人又都是一怔，他们先前竟然忽略了这个情况，如果当时所有游玩情人崖的人一窝蜂下来，即使经过商铺前，那些商户也不会留意其中有没有一个崔莹？ 这样一来，众人先前希望商户们提供证据，现在如此情况，商户们恐怕没办法指证了。 毕竟当时下来的人太多了。 想到这，萧若舞等人眉头都是紧锁，案子比她们想象的更加复杂多变。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几下，问冒建江道：“他们为什么会一道下情人崖？” 冒建江回答道：“听说他们有人知道台风即将来了，因此都立即一道离开了情人崖。” 郝运国问道：“知道是谁说台风即将来了吗？” 冒建江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回去时，他们一路上都在兴奋的讨论台风，都说还没见过台风什么样。” 沈木又问道：“你们回孙大娘家时，总应该发现崔莹在不在吧？” 谁知冒建江又摇头道：“我们不是一道回来的，而是和住在附近民宿的人各自聊天，然后一个个回来的，至于有没有人和崔莹一道回来，我就不清楚了。” 好嘛！ 郝运国等人一听，都气的咬牙切齿，如果这一切都是凶手有意造成的局面，那么此人早已考虑到了警方会这样侦查。 也就是说此人有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你们回来后又做了什么？”沈木继续问道。 “我们回来后都聚到韩杰和刘雪房间聊天，最后顾强就提议众人打牌，因为刘雪不会斗地主，她就在一旁观望。” “你们又是怎么发现崔莹被杀的呢？” “我们在摸牌时候，我妹妹冒念念就说‘怎么没看到崔莹’？其他人这才醒悟过来，刘雪就说去崔莹房间看看，这才发现崔莹被杀害在房间了。” 众人听完冒建江的叙说，脸色都阴沉的能滴下水。 所有人都巧妙地躲开了杀人时间！ 沈木脸色却如常，看不出焦急或者疑惑。 他继续问冒建江道：“当时你返回情人崖，再和众人一道回孙大娘家时，你们一行六人，你都看到了谁？” 萧若舞几人精神一振，这个问题无疑问的十分好，如果崔莹不是和他们一道回来后被杀的，那么她就是提前回来被杀的。 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凶手为什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案发房间了。 而当时冒建江看到谁，谁嫌疑就最小。 冒建江思索了一会，就道：“我回来时又和我们学校教授通了手机，当时我看到了我妹妹和韩杰，至于刘雪和顾强我却没有看到。” 沈木一听，不再问什么，示意冒建江回去。 冒建江一离开，任阳马上道：“顾强和刘雪有嫌疑？” 郝运国却摇头：“别忘了，顾强和刘雪手机上照片是有拍摄时间的，根据时间，他们当时在情人崖。” 任阳一听，不禁一抓头皮，满脸的无奈：“这个案子难办啊！” 案子发生时，众人都认为崔莹不认识黑狐岛上的人，同行的只有六个人，凶手应该很容易找出，可结果却让他们始料不及。 凶手比他们想象的要狡猾的多。 这时萧若舞道：“顾强他们四个人都有嫌疑，偏偏手机又都有拍摄时间，不过会不会其中凶手将手机给同伴使用，让同伴为其打埋伏？” 郝运国却道：“他们能事先想到沈木发现拍摄时间这个问题？” 萧若舞没有回答郝运国的疑问，而是又道：“六人中，冒念念最为瘦弱，其他四人都有掐死崔莹的可能，而冒念念似乎不可能。” “另外冒建江有不在场证明，他嫌疑最小，他说回来时只看到了韩杰和冒念念，排除照片拍摄时间证据，顾强和刘雪嫌疑确实最大？” 郝运国再次反驳道：“如果冒建江意识到他妹妹和韩杰有嫌疑，从而为他们打掩护呢？” 萧若舞没有言语，案子到了这种程度，似乎每个人都有杀人可能，又似乎都没有可能。 沈木这时道：“再让刘雪过来，我们继续询问她。” 任阳不知道沈木又有什么发现，当即答应一声，他再次带人将刘雪叫了过来。 沈木这次询问很干脆，就是问刘雪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雪回答说她是和众人一道回来的。 “谁能证明你和众人一道回来的？”萧若舞立即问道。 “我男朋友顾强。”刘雪回答道。 沈木摆摆手示意刘雪回去，然后他将顾强以及韩杰和冒念念一一叫过来，问了同样的问题。 最后结果是刘雪和顾强互相证明他们与众人一道回来的，而冒念念和韩杰互相证明他们也是与众人一道回来的。 至于对方，两对情侣都说回来前没有看到对方二人。 在四人离开客厅后，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郝运国就道：“他们两对情侣，其中必然有一对在说谎。” 任阳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谁在说谎！” 就在郝运国几人分析谁可能在说谎时，张浪夫妇抱着小孩急匆匆跑进客厅。 孙大娘一见他们一家三口跑进来，还未等询问，张浪就道：“孙大娘，能不能另外给我们一个房间，距离那个死人房间远远的，我们家孩子听说死人了害怕！” 沈木见张浪三十多岁，身材矮壮，而他老婆身材却高挑，个头甚至比张浪还要高。 至于那个小男孩，大概五岁左右，正趴在他妈妈肩膀上咬着棒棒糖，吃的津津有味。 第134章 三口之家 孙大娘一听张浪一家三口要求换房间，就露出了为难之色。 “民宿只有那几个房间，都在死过人的房间附近，你们……” 张浪老婆哀求道：“孙大娘，您给我们一个地方晚上对付一宿就行了，明天或许台风就过去了，我们就离开黑狐岛。” 张浪这时也道：“对对对，只要对付一宿，即便打地铺也行。” 说着，他们夫妻二人目光在孙大娘家左右两间房门瞟了瞟。 孙大娘无奈的道：“这样吧，你们暂且住我儿子房间，等我收拾一下，你们晚上再过来。” “谢谢大娘谢谢大娘。” 夫妻二人感谢的喜滋滋离开了。 沈木几人看着张浪一家三口离开，那个小孩还趴在他妈妈肩膀上舔着棒棒糖，面对大家注视，还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在他们走后，萧若舞就道：“我看他们家小孩并不害怕，倒是他们夫妻像是害怕了！” 沈木几人点点头，张家小孩确实看着不害怕，张浪夫妇却一副惶恐紧张的模样。 孙大娘去她儿子房间收拾东西，客厅众人短暂寂静了下来。 任阳这时道：“既然他们两对情侣都说和众人一道回来的，我们等天晴就问其他人，看他们究竟是谁在说谎？” 郝运国却摇头道：“所有人彼此都是陌生人，如果不是刻意留意，不一定会记得啊。” 萧若舞微微点头，她认为郝运国说的有道理。 任阳苦恼着一抓头发：“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等天晴碰碰运气了！” 他坐在沈木风向上面，而且喜欢抓头发，他一抓不要紧，头上皮屑就飞向沈木。 因为整个客厅没有座位了，沈木和一名辅警坐在一起，不好转移位置，只得在任阳每次抓头发前，都躲开。 因为怕任阳发觉不好，他每次都是借着咳嗽躲让。 而那名辅警却无所谓，并没有留意飞过来的头屑。 萧若舞见沈木坐的难受，就道：“沈木，你不要坐在风口，到我这里坐吧！” 说着，她将自己板凳让了半截出来。 沈木一见，立即如释重负，忙过去和萧若舞坐在了一起。 对于二人举动，任阳他们并没有留意，只当沈木身体不舒服。 但郝运国见沈木和萧若舞几乎紧挨着坐在一起，心中顿觉诧异万分，同时脸上却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他是过来人，对有些事心中自然如明镜似的。 只是有一点他看着不对劲，那就是沈木这个家伙好似对萧若舞表现出的亲昵懵懂不知。 “这家伙……有时间点点他！”郝运国心中想着。 沈木没有任阳“污染干扰”，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或者说老问题，如果凶手提前回来，他为什么不怕沿途商户发现？”沈木看着几人问道。 几人都是一怔，这个问题确实是老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案情分析上。 凶手没有和众人一道下情人崖，他是怎么躲过沿途商户的“无意发现了”？ 先前他们怀疑冒建江时，曾提出这个问题，当时沈木觉得冒建江不敢说谎，因此直接询问了他。 现在郝运国等人又见沈木提出这个问题，都不觉一怔。 “沈木，你有新的发现？”郝运国就问道。 沈木点点头：“冒建江的经历给了我提醒，如果凶手提前回来，他会不会也是乘坐轿车回来的？如此一来，就躲开了商户们的发现。” “六人没有带车子过来！”萧若舞马上道。 “岛上轿车只有十三辆，都是做观光旅游的，我有他们手机，可以现在就能联系。”任阳也立即道。 沈木点点头：“你联系一下。” 任阳立即和几名辅警同时联系那十三辆车子驾驶员。 不过沈木好似对联系结果不太关注，眉头微锁在思索着什么。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任阳等人就联系结束了。 任阳道：“我联系了五家，他们都说今天有台风，在家忙着应对台风，并没有出车。” 而几名辅警联系的车子也有四家车主没有出车，其中还有两家表示没有来孙大娘家这边。 最后两个驾驶员却没有联系上。 沈木听完任阳几人汇报后，他就道：“如果凶手不是乘坐这些观光旅游车回来的，他会怎么回来呢？” 萧若舞目光一凝，她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走廊那边的民宿。 所有人瞬间都明白她目光含义，张浪也有一辆车，他们送冒建江返回情人崖后，会不会顺道搭载凶手回来？ 郝运国这时道：“张浪夫妇是我询问的，他们没有提及捎带过谁回来。” 沈木点点头：“在笔录中，他们也没有提及捎带过冒建江。” 众人齐齐一震。 萧若舞低声问道：“沈木，你怀疑他们夫妻故意隐瞒我们？甚至，他们和凶手是一伙的？” 沈木郑重的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任阳这时又是一抓头发，不解的道：“可是他们没有隐瞒捎带冒建江的必要啊，会不会是他们疏忽了？从而没有说这事。” “应该不会！”这次萧若舞摇头否决了任阳的认为的可能。 “为什么？”任阳问道。 萧若舞道：“先回来的人有行凶的可能，这个常识小孩都知道，他们夫妻会不知道？而他们隐瞒捎带过冒建江，或许是怕我们警方注意到凶手是乘坐他们车子回来的，从而索性什么都不说。” 沈木对萧若舞的观点赞同的点点头：“甚至在凶手杀人后，他们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凶手送回去，从而让凶手和众人一道回来。” 郝运国这时提出异议：“他们带着一个小孩，就不怕小孩说漏嘴，将真相给讲出来？” 众人都没有说话，沈木思索了好一会，突然一拍膝盖：“这其中有个可能。” 谁知他和萧若舞紧挨着，因为一时兴奋，手掌五指拍在了萧若舞大腿上。 沈木忙拿开手掌。 萧若舞脸蛋微微一红，抿了抿嘴唇，没有言语。 见萧若舞没有责怪自己意思，沈木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不禁嘀咕：这丫头的腿真有弹性啊！ 郝运国几人都被沈木的发现吸引，并没有留意沈木二人之间微妙变化。 “你发现了什么？”任阳马上问道。 沈木这才继续道：“他们如果刻意搭载凶手回来，就一定不会让孩子在车上，如此一来，他们送冒建江返回情人崖时，孩子在不在车上？就很能说明问题！” 众人一想，都不禁赞同的连连点头。 萧若舞道：“所以我们再询问冒建江，看他坐车回情人崖，孩子在不在上面？” 沈木点点头：“就是这样。” 第135章 小孩在车上吗? 孩子无法保守秘密，如果张浪帮助凶手，就会让孩子下车。 这个道理众人都明白。 所以此时就看冒建江返回情人崖时，孩子是否在车上？ “我喊冒建江过来。”任阳兴致勃勃的立即站起身，带一名辅警就去传张浪。 几分钟后，冒建江再次来到客厅，不过这次他竟然没有不忿，反而奇怪的看着沈木几人。 警方这种大频率的唤他们过来，很显然他们是在研究案情，而他发现警方每次唤人都会换一个角度询问。 据他观察，警方所查的角度十分刁钻，如果不是凶手实在狡猾，案子可能已经水落石出了。 他和刑警有过接触，知道警方能这样不断发现新问题，说明现场警察中有高手。 萧若舞看着冒建江问道：“你刚才说坐张浪的车子返回情人崖，当时车上都有谁？” 冒建江一怔，他惊奇的发现警方再次变换了调查角度。 他想了想，就干脆的道：“只有我和张浪两人。” 萧若舞几人一听，心同时一跳，但脸色如常。 “当时张浪的老婆和孩子不在车上？” “不在。” “他们为什么不在车上？在哪里下的车？” “我们返回情人崖的半途，张大嫂说下车给孩子买点吃的，就让张浪带着我先走，于是张浪和我就先开车走了。” “你们在返回情人崖半途，看到熟人没有？”郝运国插话问道。 冒建江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当时张浪的车子开的很快，我半途没有看到熟人。”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包括顾强和韩杰他们四个。” 沈木看了一眼冒建江，这个大学生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 “你从情人崖返回孙大娘家时，有看到张浪的车子吗？”这次沈木问道。 冒建江回答道：“看到了，不过他当时车子速度很快，车窗玻璃又是摇上的，车内情况我看不清楚。” 沈木又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在回来路上，你有看到张浪老婆和孩子吗？” 这次冒建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也看了沈木一眼，这才回答道：“看到了，不过当时他们在一家商铺内买东西，我没有进去招呼。” 沈木又问道：“你先看到张浪的车子还是先看到他老婆孩子？” “先看到张浪的车子。” 众人一听，都吐了口气，先看到张浪车子，那就证明张浪再次返回情人崖不是主要接他老婆和孩子，而是可能送凶手回来。 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帮助凶手做不在场证明。 “你先回去，我们有事再问你。”沈木对冒建江道。 “嗯”，冒建江答应一声。 萧若舞这时就对郝运国和任阳道：“你们送冒建江回去，另外再问一下张浪夫妻。” 郝运国和任阳点点头，当即带着两名辅警跟着冒建江一道离开了客厅。 冒建江对此没有表现出反感。 客厅只剩下沈木和萧若舞后，萧若舞看着外面暴雨狂风以及在暴雨狂风的一辆轿车。 轿车自然就是张浪的车子。 “沈木，看你的了！” 萧若舞和沈木在众人离开后，双双站了起来，萧若舞就对沈木道。 既然有人坐张浪的车子，那么车上就可能有其指纹，现在只需提取比对即可。 沈木拿出不离身边的一截细铁丝，保证的道：“放心吧，撬锁对我来说不算难事。” 萧若舞在侦查彭宇杀人案时，就曾经目睹他轻易打开了锁上的车门。 这次二人自然是准备再次这么干。 见沈木自信满满，萧若舞微微一笑，亲自为沈木撑伞，二人快速穿过雨帘来到车旁。 在沈木迅疾打开车门后，二人同时钻了进去。 时间缓缓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后，沈木和萧若舞再次钻出来，将车门锁上，退回到客厅。 就见此时他们手中纸上有大量刚才提取的指纹。 二人回到客厅后，马上就对照询问笔录上面顾强四人指纹，一一比对起来。 冒建江坐过张浪的车子，因此就无需比对了。 比对工作十分顺利，很快四人指纹比对都出来了，看着比对结果，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萧若舞看着比对结果，沉吟道：“居然是他，顾强！” 刚才二人比对了所有指纹，张浪车上最新指纹除了张浪一家三口和冒建江外，竟然还有顾强的指纹。 也就是说最近顾强也坐了张浪的车子。 “现在就看郝所长他们询问结果了！”沈木喜滋滋的说道。 原来他们在准备提取车上指纹时，就暗示郝运国他们同时问话，目的是让张浪和顾强到时无法狡辩。 否则顾强咬定他坐过张浪的车子，如此就无法追下去了。 沈木喜悦之际，萧若舞突然道：“我去找孙大娘。” 沈木微微一怔，一瞧萧若舞背影，不禁心中一动。 原来刚才暴雨过大，即使打伞，萧若舞衣服仍旧被雨水打湿了一些，她上衣是一件白色衬衫，此时看着朦朦胧胧，甚至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暧昧了。 刚才二人因为专注指纹提取和比对，都没有发现这点。 沈木忙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占这个便宜。 再次拿起指纹比对结果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点点头，放下笔录。 “没有问题吧？” 萧若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在后面问了一声。 沈木一回头，发现萧若舞换了一件干净的碎花衬衣，衬衣非常老土，和以前普通农村妇女穿的碎花衬衣一样。 不过萧若舞身材高挑，皮肤又白皙，穿上这件碎花衬衣，倒显得别有韵味。 见沈木没有言语，萧若舞拉拉衬衣道：“怎么样？孙大娘说是她媳妇的，穿着是不是十分难看？” 沈木摇头一笑道：“挺好！” 萧若舞也微微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郝运国等人回来了。 就见他们手中拿着笔录纸，几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萧大，我们问了张浪夫妻，他们夫妻说除了冒建江，就没有人上过他们车子。”郝运国汇报他询问的结果道。 “我们也问了除了冒建江外其他四个人，他们都说没有坐过张浪车子。”任阳也汇报道。 说着，二人看着外面车子，就问道：“你们提取了车内指纹了吗？” 沈木扬了扬手中纸道：“已经提取了，比对结果也出来了！” “谁坐过张浪的车子？”他们都看着沈木，迫不及待的问道。 “顾强！”沈木吐出两个字！ 第136章 杀人过程 “顾强？原来是他！” 郝运国几人对此并没有十分意外，五人中，除了冒建江，其他四人都有嫌疑。 “沈队，现在要传唤顾强和张浪过来继续问话吗？”任阳问沈木道。 沈木并不是队长，任阳改口称呼他“沈队”，自然是尊重的意思。 在众人互动查案中，沈木所表现出的能力让任阳不知不觉就敬佩起来。 另外他看出，自己对沈木越是尊重，旁边的萧若舞不但不生气，态度反而与有荣焉。 这让任阳奇怪之余，越发觉得沈木不简单，从而更加尊重他。 沈木点点头：“把他们都带过来。” 任阳立即领着所有辅警就去带顾强和张浪夫妻，这次萧若舞怕他们有失，也跟着一道去了。 沈木和郝运国都知道萧若舞身手在市局数一数二，在她手中还没有逃脱的罪犯，因此二人都稳如泰山的坐等着。 时间不长，突然听到民宿那边有人发出刺耳的一声惨叫，接着又悄无声息。 沈木笑道：“看来有人想吃苦头，准备逃跑，被萧大制服了！” 郝运国见这是个机会，他正准备点拨沈木一下，外面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几名辅警押着顾强和张浪夫妇回来了。 至于那个孩子，却被任阳抱着过来。 任阳将孩子送到里间孙大娘那儿，让其代为照看一下。 沈木和郝运国一瞧，发现顾强手上还戴着手铐，身体佝偻，脸色痛苦而苍白，再也不复先前文质彬彬的模样。 至于张浪夫妻却没有被铐上，但脸色同样不好看。 萧若舞让三人靠墙蹲下，随即问顾强道：“刚才为什么逃跑？” 原来刚才顾强一见萧若舞几人同时带走他和张浪夫妻，就意识到不对劲，再联系先前警方问话，让他瞬间明白警方可能已经掌握了自己情况。 因此他就想趁着大雨逃走，不曾想萧若舞只是一个直踹，他便扑了个狗吃屎，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要不是两名辅警强行将他拉起来，他到现在还趴在地上起不来。 面对萧若舞冷声责问，顾强悻悻的道：“你们不是已经掌握情况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回答我问题！”萧若舞柳眉一竖，厉声问道。 “我……”顾强偷偷瞟了现场众人一眼，见他们个个瞪视着自己，吓得又低下头。 沈木这时插嘴问道：“你从情人崖提前回来做什么？” 顾强脸色又是一白，却没有言语。 沈木冷哼一声，又问张浪夫妻：“你们到了现在也帮着隐瞒不说吗？” 说着，他手指又在刚才几人讯问笔录上点了点：“顾强坐你们车子回来的，车上有他的指纹，你们还准备继续隐瞒？” 张浪夫妻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张浪老婆瞪了顾强一眼，马上扭头道：“我说我说，我们来黑狐岛是顾强让过来的。” “我们住在京海，和顾强是以前认识，几天前他给了我们三万块钱，说让我们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沈木立即问道。 “他让我们开车来黑狐岛……” 随着张浪老婆叙说，众人这才彻底了解了整个事情经过。 原来张浪夫妇两个人都是赌鬼，最近输了不少钱，就想跟顾强借钱扳本。 而顾强却让二人帮他杀崔莹，并说给他们三万块作为报酬。 此时张浪夫妻都输红了眼，只想着拿钱扳本，当即就同意了。 根据三人的计划，张浪夫妇驾车先来到黑狐岛，然后在顾强他们去情人崖游玩时，趁着崔莹先回来，张浪夫妇就驾车送顾强火速回来，在杀死崔莹后，又送他返回情人崖。 在杀崔莹过程中，他们夫妻却没有参与，不过张浪为顾强望风了哨了。 至于他们让冒建江搭乘顺风车，不过是想找个时间证人，事后好脱身。 岂知正是这个举动，让他们杀人行为彻底败露了。 沈木听完张浪夫妇的回答，眉头一挑，他看着顾强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崔莹？” 顾强牙齿咬的嘎巴响，喘着粗气恨恨的道：“那个贱人敲诈我，我不过和她上了一次床，她竟然拿着偷拍的照片敲诈我，让我给她五十万。” “我哪有那许多钱，但贱人却催的紧，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决定杀了她。” 沈木眉头一皱，现在社会一夜情太多了，顾强就为了这个杀人，显然动机不够。 顾强随即道：“我女朋友刘雪爸爸是邻省官员，崔莹那个贱人拍摄照片后，对我说如果不给钱，她就将照片送到刘雪爸爸单位去。” “我和刘雪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一毕业就准备结婚，她爸爸也为我们在邻省找到了工作。” “因此我不能让她把照片公开，否则我前途和家庭都完了。” “最后我想了好久，才决定索性杀了她一了百了，刚巧张浪他们赌钱输了，就给他们三万块，让他们帮忙。” 众人听完顾强的叙说，这才明白其杀人真正动机。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了弹，随即又问道：“崔莹提前离开情人崖，是你让她回来的吗？” 顾强点点头：“是，我告诉她，五十万已经准备好了，但有个条件，让她再陪我上床一次。” “那个贱人见钱眼开，竟然答应了，于是我让她先走，然后我也离开了情人崖，因为担心半途有人发现我，就让早已准备的张浪开车送我回到这里。” “当我回来后，发现崔莹早已在房间等着了，我随即就动手，将她杀了！” 沈木道：“你详细说一下杀人过程？” 顾强点点头：“我回来后，发现那个贱人已经脱掉衣服躺在床上了，我故意和她调情了一下，随即就用枕头捂住她嘴巴和鼻子，将其闷死。” 顾强说完杀人经过，现场一片寂静。 沈木等人脸上都露出了怪异之色。 顾强低着头，并没有看众人脸色。 “你说你是用枕头捂死崔莹的？”沈木沉默了一会，就问道。 “是，我捂死她后就离开了客栈，然后乘坐张浪的车子返回情人崖，再随着众人回到这里。”顾强脸色苍白，低头回答道。 沈木就看向张浪。 张浪立即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他回到车上就说用枕头捂死了那个女人。” 沈木等人都是眉头一皱，崔莹明明是被人掐死的，怎么张浪说她被自己捂死的？ 要知道捂死和掐死虽然死后症状一致，但如果被捂死后才掐，那症状就截然不同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老刑警了，岂能分辨不出崔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第137章 为人不堪 “刘雪参与你谋杀崔莹的案子了吗？” 顾强低着头回答道：“她知道，她也恨崔莹，本来她们是好朋友，没想到崔莹竟然勾引我，这让刘雪很气愤。” 沈木又问道：“你手机里最后的照片是刘雪在情人崖帮助拍摄的？” 顾强回答道：“是，我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让她拿我手机拍摄的。” 沈木思索了一会，继续问他道：“崔莹身体内那个门栓也是你插进去的？” 顾强脸色又苍白了，但他还是点点头：“是，刘雪特意叮嘱我这么做的，她说要让崔莹即使死也丢尽面子。” 沈木几人都吸了口气，这女人狠起来比男人可厉害多了。 接下来萧若舞又带人将刘雪押了过来，进来后，刘雪脸色平淡，并没有因为事情败露，而感到恐惧害怕。 对此，沈木几人包括押刘雪来的萧若舞都感觉意外。 沈木看着刘雪道：“顾强杀害崔莹，你知道？” 刘雪点点头，很干脆的道：“知道。” 回答后，她又说道：“不过顾强没有杀死崔莹，不是吗？我们只是杀人未遂！” 沈木等人又是一阵意外，沈木就问道：“你怎么知道顾强没有杀死崔莹？顾强自己都承认他杀了崔莹。” 旁边顾强惊愕的张大嘴巴，显然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崔莹竟然可能不是自己杀死的。 刘雪扭头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否是顾强将她招供出来，她对顾强很是不屑和鄙夷。 “杀一个人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死，真没出息！”刘雪哼了一声。 顾强脸皮一红，他在杀害崔莹时候确实十分紧张，以至于没有发现崔莹并没有死。 沈木敲了敲桌子，脸色肃然的道：“刘雪，回答我问题。” 刘雪这才回答道：“你们忘了？是我发现崔莹尸体的，当时我在门口看了，她脖子有淤青掐痕，当时我就明白，有人在顾强失手后又动手了。” “你懂这些专业知识？” 萧若舞见刘雪在当时那种紧张情况下，判断竟然十分准确，不禁问道。 刘雪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爸和你们是同行。”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这才明白，难怪刘雪对现场判断精准，恐怕顾强在设计谋杀过程中，刘雪也参与了谋划。 沈木看着刘雪，沉吟了一会，就问道：“你说谁有可能真正杀了崔莹？” 刘雪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她见郝运国几人盯视自己，不禁自嘲的一笑：“如果我知道，我会说的，这可是一次能重大立功表现的机会，但我确实不知道。” 沈木再次问道：“在情人崖，你究竟有没有看到韩杰和冒念念提前离开？” 根据先前笔录，顾强和刘雪都说最后在情人崖没有看到韩杰和冒念念，而韩杰和冒念念也说没有看到刘雪二人。 刘雪点头道：“我看到了他们两个，他们二人并没有提前离开情人崖。” 沈木等人点点头，刘雪先前说没看到他们，是在说谎，目的自然是扰乱警方侦查方向。 “韩杰和冒念念也说在情人崖最后没有看到你们？”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问道。 刘雪到：“他们在说谎，他们肯定也另有企图。”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刘雪这猜测无疑十分正确，如果韩杰二人不是另有企图，没有必要说谎。 现在看来，他们也是想让警方将侦查视线放在刘雪顾强二人身上。 双方做法如出一辙。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几下：“也就是说当时除了顾强他们，还有人要对崔莹动手，顾强失手后，他们却得手了！” 现场众人都赞同的点点头，现在看来情况无疑是这样。 郝运国皱眉道：“可当时韩杰和张浪在一起，他没有作案时间，而韩杰和冒念念始终在情人崖，他们也没有作案时间，可能是谁动的手呢？” 萧若舞问顾强和刘雪道：“你们来黑狐岛后看到其他熟人了吗？” 顾强二人都摇头：“没有，我们并没有看到其他熟人。” “不过……”顾强说完，犹豫了一下，就道：“不过据我知道，韩杰和崔莹好似也有一腿。” “哦？”沈木立即问道：“如果韩杰和崔莹苟且事情被人知道，他们也会名声扫地吗？或者说对他们家影响大吗？” 顾强思索了一会，摇头道：“这倒不会，冒念念和冒建江父母去世了，崔莹不可能用这个事情威胁到他们，韩杰家也平常，同样不会受威胁。” 萧若舞眉头紧锁：“也就是说冒念念和韩杰没有必杀崔莹的动机，除非痛恨她无耻！” 任阳道：“崔莹虽然无耻，但为此就要动手杀人吗？”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 沈木此时就问刘雪二人道：“你们觉得冒念念她们会为这件事，杀崔莹吗？” 刘雪想了想，最终她摇头道：“应该不会，韩杰别看长得高大，但胆小如鼠，杀个鸡都费劲；冒念念为人沉默冷静，也不像是为了感情不顾后果，从而冲动杀人的。” “冒建江呢？”沈木又问道。 刘雪却道：“我们和冒建江不熟悉，他不是我们系的，平常因为冒念念关系和他见过几次，但这个人沉默寡言，具体性格怎么样？我们不清楚。” 郝运国插话问道：“冒建江和崔莹关系怎么样？” 这次顾强和刘雪同时摇头：“他们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肯定？”沈木颇感兴趣的问刘雪二人道。 刘雪道：“崔莹这个人如果和某个人有关系，她会无耻的频繁和对方互动，从而寻找刺激。” 说到这，她瞪了顾强一眼：“我就是通过这个，从而发现顾强和贱人崔莹有关系。” 顾强也忙道：“对对，刘雪说得对，韩杰和崔莹关系也是这样被我们发现的。” “会不会他们刻意隐瞒了？”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问道。 “不可能！”刘雪很坚决的摇头，并十分鄙夷的道：“就崔莹那个贱人，这么说吧，如果有个乞丐追求她，她都可能沾沾自喜，恨不得旁人都知道。”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不禁摇头，虽然顾强和刘雪言语可能夸张了，但崔莹为人不堪恐怕也是真的！ 第138章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顾强几人属于杀人未遂，是犯了罪的，而此时派出所又没有更多人手，萧若舞便让人将他们连铐起来，就地羁押，只要天气一转晴，就送他们去看守所。 顾强几人的违法犯罪虽然查清了，但又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韩杰几人和崔莹的死有关，案子再次陷入了困境。 沈木手指在桌上飞快弹动着。 萧若舞和郝运国都熟悉他这个动作，知道他处于思索之中，她们冲其他人摆摆手，示意现场安静。 客厅里一时寂静一片，而外面狂风暴雨仍旧在肆虐大地。 沈木看着外面狂风暴雨，手指微微一顿。 等了一会，任阳见沈木始终没有说话，就试探的问道：“其他上岛的游客都有嫌疑，他们其中可能有人杀了崔莹？” 萧若舞和郝运国都摇头叹气，他们倒不是认为任阳说的没有道理，而是认为如果崔莹是其他上岛游客杀的，一来人数过多，二来这狂风暴雨的也无法取证啊！ 如此一来，案子还怎么查下去？ 沈木这时问旁边刘雪和顾强道：“你们是怎么来岛上的？先前笔录中你们说是崔莹提议过来的，有没有说谎？” 二人都摇头，刘雪道：“来黑狐岛游玩确实是崔莹提议的……” 沈木立即看着她：“当时引起游玩话题的是谁？” 刘雪想了想，回答道：“当时我们六个人在吃烧烤，话题是冒建江提起的，他说即将毕业了，想出校游玩，就问我们几个各自家乡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当时他还给游玩的地方限制了几个条件，现在看来，他限制的条件好似就这黑狐岛适合。” “我和顾强当时都想着怎么对付崔莹，哪有心情游玩，就胡乱说了几个地方，但都被冒建江否决了，最后崔莹就说江滨市这边有一个黑狐岛十分适合他游玩。” “我记得当时冒建江一听就同意了，随即冒念念和韩杰也说要过来。” “我在那瞬间也想着，人少又靠近长江还是孤岛，说不定有机会杀崔莹，当即也表示愿意来，最后崔莹就领我们来这里了。” 沈木听完刘雪叙说，却摇头道：“黑狐岛游客少，但本地居民知根知底，另外没有险峻的地方，这里不是杀人最佳场所。” “如果是我，我会选择高山大海，那样会很容易造成意外，从而将崔莹神不知鬼不觉杀害，甚至让警方都无法追查下去。” 现场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顾强和刘雪对视一眼，都感觉沈木所说十分有道理，如果自己二人按照沈木所说，杀死崔莹就不会暴露了。 而萧若舞和郝运国等人却都庆幸沈木幸亏是警察，如果不是警察走了极端，真是社会一大祸害。 沈木没有探究众人想法，继续说道：“另外我看冒建江这个人，他性格沉稳内敛，这样的人做事一向谋而后动。” “他既然选择在黑狐岛对付崔莹，绝对不会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 萧若舞问道：“可他们最终来了黑狐岛，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此，沈木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片刻，才一字一句的道：“凶手不是其他游客，而是岛上居民！” 众人一听，这次更是大吃一惊。 “岛上居民？他们为什么杀崔莹？且引诱她到岛上才动手，这……？” “冒建江几人没有来过岛上，他们为什么配合岛上人杀害崔莹？” 最后郝运国道：“沈木，我们岛上居民极少出远门，甚至有很多人没有去过京海，他们怎么会认识冒建江几人？” 任阳也道：“另外凶手杀人也不会让几个陌生人配合啊，即使有钱也不可能，除非对方是职业杀手。” 沈木大有深意的道：“很多人没去过京海，不代表没有，据我所知，孙大娘儿子和儿媳妇就在京海。” 这个时候刚巧孙大娘从房间出来，一听沈木言语，她顿时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忙道：“沈警官，我儿子不会杀人的，我儿子和儿媳妇都是好人！” 沈木不禁一笑：“孙大娘，我没说你儿子儿媳妇杀了人，我只是举个例子。” 孙大娘一抚胸口，埋怨道：“你这个小沈，怎么突然提到我儿子？可吓死我了！” 萧若舞见孙大娘被沈木吓得不轻，嘴角抿了抿，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木看着郝运国和任阳等人道：“你们都是黑狐岛老居民，虽然老所长往年不经常在这里，但也熟悉这里人，你们都想想，可有这么一个人……” “……他在京海市长期待过，后来可能在京海市出了事，然后回来了，甚至……” 说到这，沈木补充道：“如果有可能，这个人甚至在京海大学念过书，或者他和京海大学人或物有过紧密联系。” 郝运国几人听后，都紧锁眉头思索起来。 不过经过一番思索，他们最终都一一摇头，郝运国叹气道：“确实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人！” 沈木一听，不禁道：“你们再仔细想想，别遗漏了任何人！” 任阳苦笑一声：“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我们很容易想到，毕竟黑狐岛就这么点大，但确实没有！” 沈木知道这几个人不会说谎，他们说没有，可能就真的没有。 一时，沈木和萧若舞都失望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孙大娘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没说。 萧若舞眼尖，发现了孙大娘的异常神态，忙问道：“孙大娘，你想起了什么吗？” 孙大娘又想了想，最后还是连连摇头：“不会，不会是她，她怎么可能杀人，绝对不会是她！”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立即道：“孙大娘，你尽管说谁，我们查案是需要证据的，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一个好人！” “……？”孙大娘还是欲言又止。 这时郝运国不耐烦了，他也劝说孙大娘道：“老姐姐，你知道谁就说出来，是不是凶手？我们还需要查证的！” 孙大娘看着众人，又犹豫了好一会，这才道：“万红，她在京海念过大学，几年前发疯了，然后才回来的！” 第139章 人物关系 郝运国和任阳几人一听，先是一呆，进而都若有所思。 郝运国沉吟道：“万红虽然疯了，但她没有暴力倾向，只是行为错乱，她不可能杀崔莹的。” 任阳在旁边也赞同的点点头。 沈木却肃然的道：“万红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郝运国几人身体一震，他们明白沈木意思，万红不可能杀崔莹，但如果她的疯是崔莹造成的，其家里人会愤怒动手。 万红家里人和冒建江取得联系，让冒建江诱骗崔莹来黑狐岛，从而动手杀她是完全有可能的。 “万红没有兄弟姐妹，她妈妈身体不好，长年生病吃药，她爸爸靠种田养活全家。” 郝运国说到这，微微叹了口气。 萧若舞看出郝运国几人对万红家遭遇颇感同情，就问沈木道：“会是万红家人杀的崔莹吗？” 沈木道：“这得看接下来查证，不过……” 他沉吟了一会，继续道：“冒建江在崔莹即将毕业时，诱骗她来黑狐岛，这个时间节点也有问题，显然是怕毕业后茫茫人海不容易寻到她。” 郝运国想了想，毅然道：“万红妈妈张秀秀长年生病，如果凶手是万红父母，那只能是她爸爸万年安了。” 瞬间，郝运国就调整了心态，同情归同情，但如果万年安犯了法杀了人，该怎么侦查还是要按法律程序来的。 沈木对他这位老所长快速决断、不再感情用事赞赏的点点头。 “万红什么时候疯掉的？”沈木又问郝运国几人道。 “三年前，大概是她上大学一年级时候疯掉的，然后她父母就将她接了回来。”郝运国回答道。 “她念的也是京海大学吗？” “不是，是京海师范大学。” 沈木点点头，转身问刘雪和顾强道：“你们以前认识万红吗？或者听过她名字吗？” 刘雪二人都摇了摇头。 不过刘雪又思索了一会，却道：“不过有段时间崔莹经常往京海师范大学跑，还穿的花里胡哨的，那段时间就是三年前，当时我们住同一个宿舍，因此我记得清楚。” “哦？崔莹说过为什么去京海师范大学吗？” 刘雪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我们都说她去约会男朋友，她也没有否认。” 沈木想了想，伸手拿出冒建江的询问笔录。 他看了一下笔录，就道：“冒建江是川省龙县人，按时间算，他是四年前考上京海大学的……” 说到这他话语一顿，对萧若舞道：“萧大，汇报李局，让他联系川省龙县那边同行，调查一下他们那里在四年前都有什么人考上了京海师范大学。” 考上大学后，同城市的老乡最喜欢互相拜访走动，如果冒建江在通过走动老乡同学过程中认识了万红，再理清他们此时彼此关系，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帮助万年安杀崔莹了。 萧若舞立即道：“好，我现在就联系李局！”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李东来去了电话，接通后，那头李东来一听，马上就拍板道：“行，我让人联系川省龙县同行，让他们协助我们一下。” 结束通话后，萧若舞对沈木点点头。 沈木看着外面，外面狂风暴雨继续毁天灭地，这样的恶劣天气，根本出不了门，他只得打消了去找万年安夫妻问话的考虑。 现在只能等，等川省龙县那边同行的调查结果。 客厅一时寂静无声。 一旁刘雪看着沈木，目中满是惊愕之色。 经过旁观，她发现这个年轻警察无论是推理还是判断能力，简直厉害骇然之极，她常听她爸爸说起破案的事情，其中也提到谁破案有多厉害。 但现在想来，那些人跟这位年轻警察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和顾强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后悔和无奈，他们千方百计设计的杀人计划，现在看来在对方眼中几乎漏洞百出。 难怪警方会很快就找到自己二人，有这位高手在，如果冒建江他们也犯了罪，绝对也逃不了。 …… 调查几年前本县考生考上某所大学的记录，十分容易，只需联系教育局调档就行了。 因此在两个小时后，李东来手机就打过来了。 “四年前川省龙县考上京海师范大学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今年即将毕业，念的是外语系，第三个人叫吴振，不过他在三年前死了，死于一场车祸，他念的是中文系。” 李东来让龙县那边查的很详细，不但查了有多少考生，包括他们所念专业也调查了。 在结束通话时，李东来又特地叮嘱萧若舞和沈木等人注意安全。 在李东来看来，现在沈木二人就是自己左膀右臂，于公于私都不能出事。 萧若舞结束通话后，马上问郝运国几人道：“万红在大学念得是什么系？” “万红念得也是中文系！”这点任阳十分清楚，因为当年万红升学办理户口迁移时就在他手里办的。 众人一听，全都精神一振。 三年前吴振和万红二人是同校同学，但他们一个疯了，一个出事故死了，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联系？ “1，吴振和冒建江是老乡；2，吴振与万红是一个系的同学；3，崔莹在吴振死亡和万红发疯前后经常去师范大学；4，冒建江可能帮助凶手（万红爸爸？）杀死了崔莹？” 沈木嘴里念着，将上面几个人的关系图就画了出来。 众人都凑过来观看。 沈木想了想又继续画关系图：“5，冒念念和韩杰与崔莹是同学；6，韩杰与崔莹有暧昧关系；7，冒念念和冒建江是兄妹；8，冒念念和韩杰可能知道凶手杀崔莹的计划？” 最后沈木在冒建江与万红二人名字后打了个大大的“？”！ 随即，他放下笔，看着纸上图画，嘴里喃喃道：“知道冒建江和万红之间的真正关系，这起案子应该就明朗了！” 众人都赞同的点点头，但随即却又个个眉头紧锁。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想知道冒建江和万红究竟是什么关系，恐怕不容易呀！ 萧若舞眉头也始终紧蹙，她思索了一会，就问刘雪和顾强：“你们知道冒建江有女朋友吗？” 第140章 跳江 刘雪二人听完萧若舞问话，不约而同的摇头：“没有，我们问过冒念念，她说她哥没有女朋友。” “没有？” 萧若舞思索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头，冒建江没有女朋友……甚至就算知道他和万红关系很好，但却没有证据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想通过这点寻找突破口，也不行。 …… 此时外面狂风暴雨小了些，但仍旧气势十足。 张浪那辆车上灰尘，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前沿盖冲的铮亮。 沈木看着车子，突然问张浪道：“先前冒建江坐你车子，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止？例如将窗户打开。” 今天下雨前天气十分闷热，那样的天气开车肯定会开空调的。 因此众人明白沈木这么问，肯定是有的放矢，但却不明白他用意何在？ 张浪听完沈木问话，不禁一呆，下意识的就问道：“警官，你怎么知道冒建江坐我车时将窗户打开过？” 萧若舞等人见沈木问对了，都不禁又是佩服又是诧异。 佩服的是沈木料事如神，诧异的是，他们还是想不出沈木问这问题用意何在? 沈木见众人疑惑，就解释道：“冒建江坐车应该是向凶手传达动手的信号，此人十分狡猾，他肯定怕我们事后去通讯公司查他通话记录，因此就自己亲自通知。” “否则他不会刻意坐车去码头，如果不是通风报信，他此举实在多余，甚至容易暴露自己！” 任阳一抓头皮：“是这样吗？” 张浪在旁边急忙道：“这位警官太神了，现在我想起来了，冒建江到了那个女疯子家门口打开过窗户，经过她家不久又关上了窗户。” 沈木分析再次准确无比，这让众人都惊叹不已，个个自愧不如。 萧若舞道：“现在看来，万年安和崔莹的死逃不了干系，而冒建江几人却在偷偷为他打掩护，这几个人是一伙的。” 众人对萧若舞话语都表示赞同。 “现在只要天晴，我们立即就去接触万年安。”任阳兴致勃勃的说道。 今天领教了沈木的办案能力，让他大有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悟到了不少东西。 沈木沉吟道：“在接触万年安之前，我们可以再接触一下韩杰，这个人和此案牵连最不紧密，说不定是个突破口！” 众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此时外面狂风暴雨再次变得弱了，天空也慢慢恢复了光亮。 就在任阳准备去传唤韩杰时，猛听到民宿那边有人尖叫一声，接着便传来一个女人的呼救。 “是冒念念？发生什么事了？”萧若舞一惊，第一个冲向民宿那边。 沈木眉头一皱，他扭身对任阳道：“你带人留守这里，我们过去瞧瞧情况。” 任阳忙点头同意了。 沈木和郝运国急匆匆追随萧若舞，也向民宿奔去。 在进入民宿区前，迎面看到冒建江兄妹神色慌张的跑出来，他们一见沈木几人，冒念念就哭喊道：“各位警官，救救我男朋友，他跳江了！” “韩杰跳江了？” 沈木几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个天气跳江，简直就是找死啊！ “你先别急，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萧若舞立即让冒念念带路，几人进入韩杰的房间。 房间内面临长江的窗户是打开的，不断有雨水洒进来，靠窗的地面已经潮湿一片。 沈木第一个跑到窗户边，伸头向外一瞧，整个长江大浪起伏，哪里还看到半个人影！ 一皱眉头，他就退了回来，对萧若舞摇摇头。 “韩杰为什么跳江？”萧若舞见无法救援，就问冒念念道。 冒念念此时哭的死去活来，断断续续的回答道：“我和他吵嘴……说不应该来这里，不但碰到了台风……还遇到了杀人，韩杰就不高兴了，和我吵起来。” “后来我们越吵越凶，他一气之下趁我不备，就跳江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韩杰……” 说到最后，冒念念已经泣不成声，要不是她哥哥冒建江扶着她，都瘫倒在地上了。 沈木看了他们兄妹一下，就问道：“韩杰会游泳吗？” 冒念念哭泣道：“会一点，但这样的大风大浪，他指定活不成了！” 沈木环目四顾，最终摇头，房间里一切正常，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甚至窗户边的藤椅和茶杯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如果先前这里发生打斗，一定留有痕迹，不会这样丝毫没有破绽。 换句话说，冒念念所说可能是真的，韩杰主动跳江了！ 郝运国走到窗户边仔细看了一会，最终转身也摇头道：“江面上看不到人影，只能等到天晴再让人打捞了。” 冒念念一听，哭的几乎晕厥。 沈木对萧若舞一使眼色，萧若舞立即对冒念念道：“你们两个随我们去客厅，不要在这里待了。” 冒建江兄妹因为这里已经死了一个人，现在韩杰又跳江了，只得随着沈木三人去了客厅。 客厅。 监视刘雪四人的任阳一见沈木他们回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木道：“韩杰跳江了！” “啊？”任阳久在江边，知道这样的天气除非是游泳冠军，否则凶多吉少。 一时整个客厅又寂静起来，除了冒念念断断续续的抽泣。 沈木这次一改平日的习惯，在客厅不断来回踱步。 他走到门口，看着越来越亮的天气，突然转头看着冒建江和冒念念道：“你们让韩杰去通风报信了？” 冒建江和冒念念一呆，冒念念刚要说话，冒建江已经抢先道：“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冒念念也道：“我男朋友自杀了，警官，你怎么说他去报什么信？他在岛上又不认识其他人！” 沈木没有跟他们啰嗦，转身拿出一副乳胶手套戴上，然后走到顾强身前，开始在他身上拍打搜索起来。 这一举动让众人都是一怔，顾强忙道：“警官，我该交待的都交待了，身上并没有藏违禁东西啊！” 沈木不理睬顾强言语，在拍打了一会后，又开始检查他裤子。 “警官……？”顾强更加奇怪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从他裤子卷缝中搜出一枚指甲大小的东西。 “窃听器？”萧若舞几人一看，都不禁大吃一惊。 沈木从顾强身上搜出的东西赫然是一枚窃听器！ 第141章 我们等! 顾强一见沈木从他身上搜出窃听器，脸色顿时大变，他忙喊冤道：“各位警官，这窃听器不是我的，我没有……” 沈木看了他一下，淡淡的道：“我知道不是你的。” 众人一听沈木言语，都是一怔。 顾强惊诧的张大嘴巴：“那这窃听器怎么在我身上？” 沈木没有继续跟他解释，转身走到冒建江和冒念念身前：“你们是主动拿出窃听接收器，还是让我们搜？” 萧若舞几人顿时明白过来，顾强身上窃听器是冒建江兄妹放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放窃听器是偷听顾强作案过程，还是偷听自己等人研讨案情？ 或许两者皆有。 萧若舞来到冒念念身边，将其监控起来，而任阳几人也迅速将冒建江监控起来。 冒念念脸色一变，冒建江却道：“我们身上没有窃听接收器，如果有，在来之前我们就扔掉了，不可能还留在身上，因为我现在就在这里，根本用不着了。” 沈木道：“你现在或许用不了，但等一会现场有变，你还是要准备窃听的，所以窃听接收器你们还留着！” 说到这，他淡淡的看着冒建江：“你还是拿出来吧！” 冒建江也看着沈木，他没想到沈木这么难缠，一口咬定他们身上有窃听接收器。 面对萧若舞几人在旁边监控和沈木的步步紧逼，冒建江想了想，最终脱掉腕上手表。 “这手表中就装有窃听接收器，现在给你们！”冒建江将手表递给沈木，淡定的说道。 众人一见，都是一怔，他们倒不是诧异手表中装有窃听器，而是疑惑冒建江怎么如此光棍？竟然真的主动交出窃听接收器。 萧若舞和郝运国却明白，这是冒建江在沈木紧逼下，隐瞒不了，从而不得不交出来。 沈木接过手表，随着将其拆开，里面果然是一套窃听接收器，只是此时接收器是关闭的。 将窃听接收器打开，手表中立即有杂音传出。 “你为什么窃听？”沈木关掉窃听器，就问冒建江道。 冒建江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放窃听器在顾强身上？” 沈木道：“事情太巧合了，我们刚准备接触韩杰，韩杰就跳江了，你们肯定听到了我们讨论，否则韩杰不会匆匆忙忙跳江。” 冒建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们做事急躁了。” 说着，他又道：“我之所以放窃听器在顾强身上，一来是我知道他们要杀崔莹，就想知道其中经过，另外也想听听你们警方怎么查这个案子。” 众人一听，震惊之余，又都十分诧异。 震惊的是冒建江如此大胆，竟然敢监控警方，今天要不是沈木发现窃听器的存在，自己等人行动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他们诧异的是冒建江此时还如此淡定，其依仗的又不知道是什么？ “你知道顾强他们要杀崔莹，你没有报警，却偷听，你动机是什么？”沈木又问冒建江道。 “崔莹和韩杰有暧昧，我也恨崔莹，所以就没有报警。”冒建江还是淡定的回答道。 “韩杰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他偷听到你们怀疑他，他害怕恐惧，就跳江逃跑了，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众人一听，都是一皱眉头，任阳喝道：“你撒谎，韩杰知道我们怀疑上了万年安，因此他去通风报信了。” 面对任阳喝问，冒建江一耸肩膀：“这我不清楚了，韩杰真正跳江目的是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在场的人此时都看出来了，这个冒建江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他准备将自己置身事外，换句话说他是准备抛小瞒大。 只承认偷听，却对崔莹被杀表示毫不知情。 而现在人证之一的韩杰逃了，想必万年安在他通知下也要跑了，如此一来，冒建江就不会有事。 也正是这个缘由，他才淡定如常。 看着外面狂风暴雨又开始加剧了，沈木就对冒建江道：“这样的狂风暴雨，韩杰即使游泳本事极高，你觉得他和万年安能逃出黑狐岛？” 冒建江又是一耸肩膀：“这个我不清楚，你得问韩杰和万年安。” 沈木看着他：“你就不怕我们抓住韩杰和万年安，他们将你供出来？” 冒建江一听，大有深意的看着沈木一笑道：“你先将他们抓住再说吧！” 众人见冒建江言语嚣张之极，都是一肚子气。 任阳大声喝道：“别以为自己有多本事，任他韩杰和万年安游泳再厉害，今天也逃不出黑狐岛。” 冒建江面对任阳斥责，只是冷冷一笑，却不言语。 任阳一见，又生气起来。 沈木沉吟了一会，又问冒建江道：“你让韩杰去通风报信，而不是打手机，是怕我们查到你和万年安有联系？” 冒建江看着沈木就道：“沈警官，你不用套我话，我和万年安不认识，他有没有杀崔莹，我也不清楚。” 沈木见冒建江一意孤行，便不再继续问下去。 扭头看着墙壁上挂的一幅黑狐岛地图。 这地图是专业人士画的，十分详尽，孙大娘挂着大概是为客人游玩提供方便。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 萧若舞思索了一下，走到沈木身边，低声问道：“沈木，我们直接去万年安家，否则他们真的可能逃跑了！” 沈木扭头看着外面几乎遮天蔽日的大风大雨，想了想，最终摇头道：“现在出去太危险了，我们等。” “等？”萧若舞迟疑了一下。 沈木点点头：“这样的狂风暴雨，我们不能出门，万年安他们也不能出门，我不信他们现在能逃跑？！” “可是……？” 萧若舞明白沈木意思，他准备等风雨小些，再实施抓捕，可万年安和韩杰不是笨人，他们会束手就擒？二人肯定也在等风雨小些逃跑。 如此一来，到时能抓住他们？ 郝运国在旁边叹道：“可惜天不助我们，刚才风雨才小了些，却让韩杰乘机溜了！” 沈木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冒建江，后者此时脸色虽然平淡，但眼神中分明透着一丝得意。 万年安在韩杰通风报信下逃跑了，警方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冒建江和此案有联系，最后对他最多小以惩戒就放人。 第142章 招还是不招? 众人在等待过程中，任阳不甘心，冷着脸问冒建江道：“刚才我们说话你都偷听到了，这对于你来说是个机会，你真的不肯主动交待？” 冒建江嘴角一牵，露出一丝讥笑。 “我觉得你们的话是胡说八道！” “你……！”任阳气的扭过身去，不再跟他多话。 冒建江转头又看着沈木。 此时沈木还在那张黑狐岛地图前仔细观看，对冒建江看过来的目光好似没有觉察到。 冒建江就问道：“这位警官姓沈？” 沈木扭头对他点点头：“沈木。” 冒建江道：“沈警官今年应该没有二十五岁吧？这么年轻，侦查能力却十分厉害，将来前途无量！” 萧若舞几人见冒建江将任阳一顿贬损，现在却恭维起沈木来，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冒建江又道：“其实这起案子无论是不是万年安做的，崔莹都该死，这点你们清楚！” 沈木看着冒建江：“你意思是让我们就此罢手？” 冒建江叹了口气，他道：“既然你将我的意思公开说了，想必是不会就此罢手了，可是万红家情况你们都知道，只要万年安一被抓，张秀秀母女生活困顿，等待她们的是什么？你们也应该清楚？” 沈木没有说话，萧若舞却冷声道：“可是万年安却杀了人，任何人无权剥夺他人生命权，否则这个世界就乱了。” 说着，她盯视冒建江道：“我说的这些不是大道理，而是事实！” 社会需要法治，而法律是残酷的。 冒建江沉默了一会，又道：“其实你们即使抓住万年安和韩杰也于事无补，你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所有一切都是你们推断得出的。” 萧若舞几人眉头一皱，他们对冒建江这句话无法反驳，因此他们手中确实没有证据，现在只能在抓住韩杰和万年安后，利用审讯逼他们招供。 但如果韩杰和万年安死咬嘴巴不松口，这起案子会十分难办。 冒建江见众人都脸色不好看，不由得轻笑一声。 沈木看着冒建江问道：“你觉得韩杰和万年安会招供吗？” 冒建江一怔，他没想到沈木竟然反问自己，他思索了一下，就道：“我不知道！” 沈木点点头，他知道冒建江说的不是假话，否则他不会让韩杰去通风报信，然后让二人逃跑。 如果韩杰和万年安具有冒建江的能力，他们索性不跑，这样警方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然而冒建江不敢赌，他怕韩杰和万年安受不住压力真的招供出来，到时一切都完了，因此他让二人逃跑了。 沈木扭头看着墙壁上那张黑狐岛地图，然后道：“不管他们招不招供，但我知道，他们逃不了。” 说着，他伸手在地图一个地方点了点：“二人没有船只工具，他们想渡江，只能凭借简单工具，甚至自身力量游泳过江。” “因此他们选择的地点肯定是这里，距离对面最近的猫儿嘴。” “所以一旦风雨稍小，我们直接去猫儿嘴，就能堵住他们！” 说到这儿，沈木回身看着冒建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冒建江脸色顿时铁青，脸皮不自然的抽搐了好几下，目中第一次有了一丝惊惧。 众人一见，都振奋起来，沈木猜对了，看冒建江反应，万年安和韩杰很可能就准备在猫儿嘴渡江。 沈木看着冒建江，突然问道：“冒建江，你有多喜欢万红？” 冒建江一听，脸色一惊，进而脖子青筋都暴露出来，他恶狠狠的瞪视着沈木：“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木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喜欢万红，为什么帮助万年安杀人？这么多年过去，你仍旧相助，你当年肯定很喜欢万红！” 冒建江吸了一口气，他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他扭头不再和沈木说话。 沈木微微一笑，并没有进一步逼问。 他包括萧若舞几人都是精明之人，岂能看不出冒建江的异常神态，根据其反应，他们明白冒建江帮助万年安杀人，是因为当年喜欢过万红。 众人知道冒建江帮助万年安杀人原因后，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当年事情真相又解开了一点。 冒建江一见，不由得悻悻的道：“你们还是抓住韩杰他们再说吧！” 沈木问道：“你觉得我们抓不住韩杰二人？” 冒建江反唇相讥道：“即使抓住，你觉得你们能让他们招供？韩杰可是清楚你们分析推断的结果。” 沈木对此并不没有着急，反而似乎对这话题十分感兴趣，他问道：“你觉得我们有几成机会让他们招供？” “哼”，冒建江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刘雪此时却突然道：“我觉得有三成机会。” 她看着沈木，随即又道：“不过有沈警官在这里，机会要提升两成，我觉得有五成机会！” 冒建江脸色微微一变，审讯在没有证据情况下，有五成机会算是很高了，更何况在韩杰二人事先知道沈木等人推断的情况下。 刘雪这么说，显然是极其看重沈木能力。 她说完，又问沈木道：“沈警官，你觉得自己有几成机会？” 因此特殊天气，犯罪嫌疑人暂且逃不了，几波人索性议论起来。 听刘雪询问沈木，萧若舞和郝运国等人也都看着沈木，她们也好奇沈木觉得自己有几成机会。 沈木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就笑了笑道：“我说我有九成九机会，你们信吗？” 众人一听，都不禁摇头，冒建江更是冷笑一声。 显然他们都不相信沈木所说。 九成九把握相当于十成，即使有直接证据，但如果遇到犯罪嫌疑人性格属于一条道走到黑，也没有十成机会让其招供。 萧若舞心中却一动，她了解沈木，知道他不是乱吹牛的人，他说有九成九机会，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警官，你怎么可能有许多机会？除非韩杰和万年安会主动招供！”刘雪摇了摇头。 沈木淡淡的道：“韩杰和万年安不会主动招供，但杀人凶手会主动招供！” 众人一听，都惊愕的看着沈木，旁边冒建江脸色却再次变了，变得苍白异常！ 第143章 杀人的力量 “杀人凶手会主动招供？”现场众人一听，都是一呆。 另外杀人凶手不是万年安吗？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杀人凶手？ 他们虽然疑惑沈木的话语意思，但见冒建江脸色陡变，又感到蹊跷，难道凶手不是万年安，而是另有其人？ 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沈木，你觉得万年安不是凶手？” 此时现场冒建江兄妹以及刘雪等人都被控制住了，所以萧若舞等人不怕他们能通风报信，因此说话也不存在顾忌。 萧若舞问完，现场顿时寂静下来，所有人目光再次集中在沈木脸上。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萧若舞问话，而是返身从桌上包里拿出先前拍摄的案发现场照片。 照片中，崔莹仰面躺在床上，脖颈处掐痕明显，双手无力垂下，显然临死前经过挣扎。 沈木拿着照片走到顾强身前，然后问道：“你看看这照片？和你离开时候有哪些不同？” 顾强一怔，他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就道：“除了脖子上有掐痕，其它一样呀……” “你再仔细看看，特别是床上的物品？”沈木提醒道。 “物品？”顾强再次仔细看了一下，突然喊道：“对了，床单，我离开时床单非常凌乱，但这床单却较为整齐。” “还有呢？”沈木点点头，接着又问道。 “还有？”顾强继续仔细看了看，然后又道：“床单有几处破损的地方，我捂崔莹后，床单没有破损的地方，这应该是崔莹被人掐着脖子后，挣扎导致的。” 沈木对顾强能发现这些，微微点点头。 郝运国沉吟道：“沈木，你意思是崔莹在被杀时，曾和凶手经过激烈搏斗？” 沈木又点点头，转身面对众人道：“我们知道顾强在捂昏崔莹后，他就离开了民宿，而在他离开后，凶手进入房间。” “凶手进入房间后，当时崔莹可能还迷迷糊糊，导致自己脖子轻易被凶手掐住，但根据床单等证据表明崔莹随即却做了激烈的挣扎。” 说到这，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试问，万年安是能够游泳渡江的人，他的体力如何？大家都能想得出。” “这样一个力大如牛的人，他能让崔莹有如此反抗挣扎的机会吗？” 众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 萧若舞沉吟道：“所以凶手不是万年安，而是……” 她抬头看了看沈木，又看看冒建江，这才道：“凶手是张秀秀，万红的妈妈！” “啊” 旁边孙大娘一听，顿时喊了一声：“万红妈妈长年生病，风一吹都能倒，她能掐死那个女的？” 郝运国等人一听，又都疑惑起来。 正如孙大娘所说，张秀秀身体过于羸弱，她能掐死年轻的崔莹？ 对于众人疑惑，萧若舞就道：“打斗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张秀秀趁崔莹没来得及反应，掐住其脖子，是可能成功掐死她的。” “不过当时崔莹有过剧烈挣扎，这种情况下，张秀秀似乎又不可能杀死崔莹。” 在打斗这方面，现场众人中，萧若舞无疑最有发言权，她意思张秀秀趁着崔莹昏迷掐死其有可能。 但当崔莹醒了，张秀秀力气没有崔莹大，就不能掐死她了。 萧若舞分析完，众人一时又都沉默下来。 根据萧若舞分析，崔莹应该不是张秀秀杀的！ 冒建江此时冷笑一声，他看着沈木道：“沈警官，查案讲究的是有科学依据，你说的明显不对！” 说着，他摇头，嘴里又喃喃道：“我还以为真有本事了……！” 他虽然声音不大，但最后一句话众人还是听到了，他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显然在嘲讽沈木本领不行。 沈木对此并没有生气，反而道：“萧大所说有道理，但你们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又都看向他。 “母性的力量！”沈木看着众人，回答道。 他看众人有些不解，就道：“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一名母亲在女儿发生危险时，生生搬起了足足一百多斤的大石头，这样的爆发力在科学上找不到论据，但现实中却真的发生了。” 萧若舞几人一听，欲言又止。 沈木明白他们想说什么，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的观点，但你们看这张照片……” 说着，他将照片递给萧若舞和郝运国几人观看。 “……这张照片中，崔莹脖颈有两处不同的掐痕，这说明凶手在掐脖时曾经发力过两次。” “第一次发力较小，甚至指甲还掐出了血痕，显然凶手第一次发力部位不对，但第二道勒痕却深深陷入皮肉中，这次凶手发力部位是虎口和手指中部。” “正是这第二道勒痕导致崔莹无法反抗，最后丢掉了性命。” 萧若舞几人看完照片，都不禁点点头，十分赞同沈木的分析。 “最后还有一点，凶手杀人后整理了床单，这说明她不想让警方看出自己力气不如崔莹，她在怕暴露自己弱点。” 当沈木分析完最后一点，冒建江兄妹的脸色都立即大变。 显然沈木再次分析对了，杀人凶手就是张秀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风雨犹如发疯一般肆虐后，竟然慢慢开始减弱了。 而在风中不断摆动的车子也稳了下来。 “风雨小了，我相信万年安和韩杰该去猫儿嘴准备逃跑了，我们也马上过去！”沈木看着外面越来越小的风雨，就说道。 “只要我们抓住万年安，张秀秀为了救她丈夫，肯定会主动自首！” 说到这，沈木悠悠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冒建江：“毕竟一个丈夫能照顾生病妻子多年，他们这份感情肯定极好，作为妻子绝对不会眼看着丈夫被抓！” 冒建江脸色又是一变，嘴唇禁不住颤抖起来。 此时，外面的风雨终于停了，台风过去了。 萧若舞对任阳几人道：“你们在这里看守住所有人，我和沈木郝所长去抓韩杰他们！” 因为刘雪几人都被铐住了，任阳几人足以看守得住冒建江兄妹。 任阳答应一声。 萧若舞就拿了张浪的车钥匙，然后和沈木以及郝运国驱车直奔猫儿嘴而去。 在三人驾车离开后，冒建江看着外面逐渐升起的阳光，他不禁长长叹了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复先前的淡定和嚣张。 第144章 打草惊蛇 猫儿嘴是黑狐岛一处较为险峻的地方，像是贪吃的猫儿伸出的嘴巴，因此得名。 整个黑狐岛，猫儿嘴所处位置距离江对面是最近的，水势也较为平缓。 往年谁如果有个急事，来不及坐轮船，就有人从这里泅渡过去。 从孙大娘家去猫儿嘴有两条路，远路要经过万年安家粮油店门前。 郝运国对黑狐岛熟悉，就征求沈木和萧若舞意见，要走哪条路？ 沈木立即道：“我们先去万年安家！” 郝运国和萧若舞顿时明白，沈木这是准备打草惊蛇，先惊动张秀秀，然后再抓捕万年安，如此一来，张秀秀为救万年安就会主动自首。 二人都点头同意沈木决定。 车子很快就到了万年安家门前，此时万红并不在门口，代替的是一名妇女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口。 “她就是张秀秀！” 车子停下后，郝运国就对沈木和萧若舞低声说道。 沈木点点头，当即和萧若舞下了车，大步走向那名妇女。 “万年安在家吗？”萧若舞走到那妇女跟前，就问道。 张秀秀不认识沈木和萧若舞，一呆之下，迟疑的道：“你们是？”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给张秀秀看了：“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的，我是大队长萧若舞，万年安在不在家？” 张秀秀一听沈木二人是刑警队的，脸色就是一变。 “你们找我丈夫……有事吗？”张秀秀犹豫的问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就道：“你丈夫万年安涉嫌杀死了崔莹，现在我们要带他回去！” 沈木表情严肃，话语也十分冷漠。 张秀秀一听，顿时就慌了，脸色苍白的道：“我丈夫杀人？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萧若舞冷哼一声，又问道：“你丈夫到底在不在家？” “不……他不在家。” “我们要进去看看。” 沈木二人随即进入万家，几个房间看了看，发现除了万红在房间发呆外，果然没有万年安和韩杰的影子。 萧若舞低声对沈木道：“他们应该已经去了猫儿嘴。” 沈木点点头，二人不再等待，转身出门上了车，火速直奔猫儿嘴而去。 在倒视镜中，沈木发现张秀秀惶急的在门口来回走动。 沈木见她没有进屋打电话通知万年安，一转念，随即明白万年安二人准备渡江，想必没有带手机。 三人开车火速赶到猫儿嘴后，就看到韩杰二人正跨越路旁栏杆，准备下入到猫儿嘴渡江。 因为栏杆较高，加上雨后湿滑，二人爬起来有些费力。 萧若舞直接将车子开到二人身前，随即一个急刹车，三人跳下了车。 韩杰和王年安远远看到车子急速驶来，就感觉情况不对，现在车子猛地停下，他们二人一见不妙，拔腿就跑。 不过他们非常狡猾，并没有向同一个方向逃跑，而是快速分左右逃跑。 但是他们速度快，萧若舞速度更快，先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绊倒了韩杰，进而一个返身，抓住万连安胳膊，把他手腕一折，就将其轻易控制住。 “好！” 沈木和郝运国一见萧若舞身手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战斗，都不禁叫了一声“好”！ 此时韩杰趴在地上，痛的的还没爬起来。 沈木和郝运国二人上前将其控制住扶起来。 “你们干嘛抓我们？我们只是到下面抓鱼。”韩杰喘着粗气，还准备试图蒙混过关。 “你们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萧若舞在沈木二人帮助下，将韩杰和万年安推上车，然后冷声道。。 韩杰一听，顿时不敢妄动。 而万年安从看到郝运国三人下车后，就一直没有言语。 显然他认识郝运国，既然三人同时下车抓他们，对方身份他岂能不知道。 将二人控制在后排中间，沈木和郝运国分坐在两边，以防他们可能跳车。 萧若舞飞快上车后，驾车就由原路返回。 车上，韩杰早已吓得满头大汗，本来就湿漉漉的衣服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先前的雨水。 “各位警官，你们究竟为什么到这地方抓我们？”到了此时韩杰仍旧不死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实在是不明白，沈木几人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萧若舞冷声道：“别说话！” 韩杰顿时吓得不敢再问。 过了一会，万年安突然说道：“郝所长，我能问您一句话吗？” 郝运国和萧若舞在倒视镜对视了一眼，萧若舞点点头，郝运国便道：“你要问什么？” 万年安道：“我们是多年老邻居，我希望您能真心回答我，您说如果我被判死刑，秀秀她们娘俩能申请五保吗？” 郝运国三人一听，都是一怔，他们都没想到万年安此时想的竟然是这个。 郝运国叹了口气：“年安，你们做事糊涂啊……！另外即使能申请五保户，万红怎么办？就放之任之？秀秀能自己照顾自己？” “唉”，万年安也叹了口气：“我们也是气不过，我女儿好好的一个人，愣是被那个贱人弄疯了，我……” 说到这，万年安脸色变得狰狞难看起来。 沈木几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清楚万年安嘴里所说的那个贱人，应该就是崔莹。 至于万红和崔莹二人怎么起的纠葛，崔莹又是怎么搞的万红疯了？他们并没有立即询问。 车内一时寂静下来。 就在萧若舞再次开车经过万年安家门前时，张秀秀突然扑了上来，拦住了车子去路。 幸好萧若舞眼疾手快，忙将车子及时停住。 “张秀秀，你做什么？”萧若舞眉头一皱，伸出头对张秀秀喊了一声。 郝运国打开车窗也对外面拦车的张秀秀大声道：“秀秀，如果你们夫妻都出事了，万红怎么办？你们想过没有？” 张秀秀和万年安一听，脸色都是一变。 张秀秀苍白着脸道：“郝所长，你让年安下来，杀人的是我，不关他的事！” 万年安忙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快回家去！” 张秀秀摇摇头，她看着万年安道：“警方已经把你抓住，我们事先想好的办法没有用，现在如果你有事，谁来照顾万红？” 万年安一听，脸皮抽搐了好一会，最终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第145章 过往经历 沈木三人一听张秀秀主动供出人是她杀的，萧若舞立即下了车：“张秀秀，人确实是你杀的？” 她之所以追问一句，是怕等一会审讯时，张秀秀会翻供。 张秀秀看到万年安被抓后，就不准备再隐瞒了，她点头道：“是，崔莹的确是我杀的。” 萧若舞点点头，她对张秀秀道：“你也上车，我们带你回去问话。” 张秀秀问道：“你们能不能放了我丈夫？” 萧若舞道：“放心吧，如果人不是他杀的，我们不会冤枉他，不过现在要一道带回去询问。” 张秀秀这才松了口气，在萧若舞吩咐下，坐上了车子副驾驶。 一行人全部上车后，萧若舞开车回到了孙大娘家里。 当任阳等人看到张秀秀也被带回来后，就明白沈木几人计策成功了。 而冒建江一见，不禁又叹了口气，他知道张秀秀只要招供，自己等人都要彻底暴露了。 此人头脑转动的极快，他马上就对沈木道：“沈警官，我招供，先前我说谎了，其实杀人的是张秀秀。” 任阳等人见最难缠的冒建江都准备招供，顿时惊喜交加，他们明白这个案子要彻底破获了。 萧若舞将张秀秀几人分别隔开，然后同时展开审讯。 刘雪和顾强一见案子要侦破，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是五味杂陈，虽然他们是杀人未遂，但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因为冒建江几人都主动开始招供，审讯开展非常顺利，不大一会，所有审讯就结束了。 沈木翻阅了所有人讯问笔录后，眉头忍不住一挑，表情并没有抓住凶手后的欣喜。 他之所以高兴不起来，完全是这起案子凶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恶不赦之徒。 原来张秀秀等人之所以杀崔莹，完全是因为崔莹无耻行为是造成万红疯掉的根本原因。 事情还得从四年前万红毕业说起。 万红高中毕业后，考上了京海师范大学，但随即一个问题就来了，她家因为困难，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供她上大学。 虽然万年安工作努力，一边种田，一边开了家粮油店，但因为张秀秀生病也需要钱，家里早已入不敷出了。 在接到通知书那刻，万红是又喜又愁。 最后她决定去江滨市打工，希望能赚些钱上大学。 可现在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她不但没有挣到钱，连工作交的押金都给人骗了。 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竟然到洗浴中心做了一名技师，也正是这个选择，让她日后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最终发了疯。 当技师的事情，她对谁都没有说，但却被崔莹无意中知道了，甚至崔莹还偷偷拍了她工作时候的视频。 在九月份开学后，万红就停止了上班，她这个月赚的钱足够她学费和生活费了。 上大学后，一切恢复了生活本来面貌，甚至万红还谈了恋爱，而男朋友就是冒建江的老乡吴振。 吴振不但才华出众，而且仪表堂堂，关键是他喜欢万红，对她十分疼爱。 二人那段时间关系如胶似漆，恩爱异常，甚至都准备见双方家长了。 如果事情正常发展下去，他们或许毕业后结婚，然后白头偕老爱恩到底。 可世上哪有如此顺利的事情，在一次崔莹来师范大学找万红玩耍时，她见到了吴振，且一眼就喜欢上了他。 崔莹也知道吴振是万红男友，可她不甘心，势要夺走吴振。 可随着几次勾引，吴振并不理会她，甚至还叮嘱万红也不要理睬她。 如此一来，崔莹顿时又气又急，竟然将万红当技师的视频发给了吴振。 吴振虽然是大学生，但他来自农村，思想保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友竟然做过技师。 这个晴天霹雳的打击，让其瞬间就崩溃了，当他失魂落魄在街上乱走时，遭遇了交通事故，被车子当场撞击而亡。 在吴振死后，崔莹怕万红造自己舆论，她就先下手一步，将万红当技师的视频传播开，目的自然是让大家都认为吴振是因为万红而死。 本来万红在吴振死后就痛苦万分，现在自己当技师的视频又被传播开，甚至大学知道这个情况后，都准备开除她。 在一连串事件的打击下，万红本就脆弱的心理彻底崩溃了。 她在学校老师同学异样目光下疯了。 这个时候，崔莹为了再次推卸责任，竟然在万红疯了之后，有意让其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以此来证明万红发疯是自己原因造成的。 这也是为什么万红看到陌生男人会出现一些乱七八糟举动的缘由。 万红疯了，学校自然不会让其继续待下去，就通知万年安将万红领回了黑狐岛。 万年安夫妇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他们并不知道万红疯掉的真正原因，虽然找过学校，但学校都不知道其中内情，自然无法回答他们疑问。 就在万年安接万红准备回黑狐岛时，冒建江却找到了万年安，并且告诉他，万红疯掉可能是遭人迫害的。 万年安听后自然是愤怒异常。 冒建江劝他冷静后，就表示让万年安带着万红先回黑狐岛，而他在京海秘密查访，看究竟是谁陷害万红？ 接下来随着调查，冒建江终于查到一切罪魁祸首就是崔莹，吴振失魂落魄后遭遇车祸，万红的疯癫，都和崔莹有关。 查出真相后，冒建江就将真相告诉了万年安，并积极为其复仇出谋划策。 一开始二人准备报警，但关键证据都被崔莹销毁掉了，即使报警，警方也对崔莹无可奈何。 万年安虽然老实本分，但女儿被人逼疯掉，他岂能善罢甘休，最后和冒建江一合计就准备杀死崔莹。 冒建江对万年安计划没有反对，他也痛恨崔莹，也想对方死。 不过冒建江做事一向不冒失，他告诉万年安可以报仇，但不能将自己折进去，得想个万全之策。 最后他让万年安等，等杀人机会出现。 可这机会一直没有出现，而崔莹也即将毕业了，如果毕业前不动手，等她毕业后恐怕就晚了。 甚至冒建江听说崔莹毕业后准备去国外念书。 这让一向稳重的冒建江也坐不住了，他在和万年安密谋几次后，最终决定引诱崔莹来黑狐岛。 因为万年安对这里熟悉，可以找到机会下手。 也就在这个时候，冒建江意外发现刘雪和顾强也在密谋杀崔莹，他随即和万年安商议，就决定让顾强先动手，如果他们失败，再让万年安动手。 第146章 多管闲事 冒建江在观察顾强二人杀人计划过程中，发现他们无法确定杀人地址，索性就推波助澜，在一次吃饭时候，借着游玩名义，将崔莹引诱到了黑狐岛。 而在来黑狐岛之前，冒建江就通知了万年安，让其做好准备。 就在昨天傍晚他们上了黑狐岛，并且住进了孙大娘开的民宿。 今天上午，冒建江发现顾强和刘雪开始行动了，他见顾强和崔莹回客栈后，也立马行动。 他怕打电话通知万年安被警方发现，就准备打的通知万年安，也是凑巧，他遇到了张浪，从而搭乘他车子去了。 万年安得到冒建江暗示后，立即按照原先计划，自己不出手，让张秀秀出手，他在外面望风了哨。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张秀秀身体羸弱，警方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二人发现顾强和崔莹先后回到民宿，随即顾强又急匆匆跑出来和张浪一道离开后，张秀秀立即进入民宿观察情况。 她进入房间后，发现崔莹竟然没有死，于是就上前勒住其脖子，准备掐死她。 可此时崔莹被惊醒了，她立即拼命挣扎，因为力气比张秀秀大，差点就逃脱了张秀秀的杀害。 眼看崔莹即将逃脱，张秀秀想起了自己疯掉的女儿，她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能为女儿报仇的机会。 就在那个瞬间，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竟然就此活生生勒死了崔莹。 在杀死崔莹后，张秀秀在房间还待了片刻，确定这次崔莹真的死了，这才逃离现场。 …… 这次案子，无论是顾强几人的谋杀，又或是冒建江更加狡猾的黄雀在后，都缜密无比，如果换作普通警察，很可能根本破获不了。 可惜无论是顾强还是冒建江等人都不走运，他们遇到了来这里度假的沈木和萧若舞。 沈木凭借逆天的推理和分析能力，抽丝剥茧，从而让案子水落石出。 审讯冒建江的是沈木，在审讯即将结束时，沈木问冒建江为什么帮助万年安一家。 而冒建江的回答正如沈木先前所分析的，他喜欢万红，从探访吴振第一天，他看到万红那一刻就喜欢上了她。 可是那个时候万红是他好朋友吴振的女友，冒建江就将这份感情放在了心里，甚至最后都不和吴振他们联系。 后来吴振和万红接连遭遇不测，等他得知消息后，吴振已经死了，万红也疯了。 对于二人的遭遇，他除了痛惜，还感到蹊跷，就私下暗暗调查，最后发现崔莹有很大嫌疑。 于是他主动出面告诉万年安，万红可能是被人迫害疯掉的，并且让万年安先回去，自己暗地继续调查。 一番调查下来，他发现崔莹果然是幕后作恶之人。 由此他联系万年安，决定对崔莹展开报复计划。 至于让冒念念和韩杰参与进来，一来是因为韩杰也遭到了崔莹的勒索，二人都恨极了崔莹，也巴不得她立刻就死。 二嘛，是在冒建江得知顾强二人准备杀崔莹后，想着顾强二人失手，自己等人就出手，最后如果东窗事发，就让冒念念二人作证，将罪责推到顾强二人身上。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沈木破案速度如此之快，在抓住顾强二人后，很快就怀疑上他们。 冒建江在偷听知道沈木怀疑他们后，吓得不轻，他担心韩杰正如沈木所料，挡不住审讯。 于是他立即让韩杰趁着风雨小些跳江，然后和万年安一起逃跑。 之所以让万年安逃跑，那是因为张秀秀体力不行，无法渡江，所以他决定来一个声东击西，让警方以为万年安就是凶手，从而不深追张秀秀。 说起来，冒建江的计划堪称完美，如果不是遇到沈木，他们现在甚至已经逍遥法外了。 …… 将所有人都集中在孙大娘家客厅后，萧若舞给李东来打了个电话，将案情汇报了，并请其派人过来押送冒建江等人去看守所。 那头李东来听完案情汇报后，禁不住吸了口气，他没想到案子会如此错综复杂。 幸亏沈木和萧若舞去了黑狐岛，否则狂风暴雨停息后，再派人去黑狐岛，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李东来赞赏了沈木几人，表示马上派人过来。 挂了手机后，冒建江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相反张秀秀却显得异常平静。 对此沈木几人都感觉有一丝意外。 张秀秀注意到了众人的反应，苦笑一声道：“早也死晚也死，我能为女儿报了仇，死也值得了！” 万年安这时解释道：“我老婆已经查出患有肝癌晚期，这次让她杀崔莹那个贱人，也是有这方面考虑。” 沈木几人这才明白过来。 万年安扭头又对郝运国和孙大娘二人道：“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万红……你们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 万年安虽然没有亲手杀崔莹，但案子他参与了，也要受到法律审判。 郝运国和孙大娘都郑重的点点头，郝运国道：“你放心，只要有我郝运国一口吃的，我不会让万红挨饿！” 万年安和张秀秀知道郝运国的为人，他敢这么保证，那就表示在他们离开后，万红生活有着落了。 二人向郝运国和孙大娘深深鞠了一个躬，便不再说什么。 两个小时后，市局就派人乘坐专用冲锋舟过江来了。 在他们离开孙大娘家去码头时，经过万年安家，意外发现万红在门口呆滞的坐着。 这次来了许多陌生男子，但她竟然没有上前纠缠。 郝运国见此，不禁叹了口气，让自己老伴牵着万红回家。 在沈木等人上冲锋舟之际，郝运国特地将沈木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觉得萧大人怎么样？” 沈木没明白郝运国的意思，还以为他问的是工作上事情，当即点头道：“不错，能力出众，为人精明，是名合格的大队长。” 郝运国一皱眉头：“相貌和性格呢？” 沈木一怔：“这两样对当大队长重要吗？” 郝运国哭笑不得，正要摊开说，那边萧若舞对沈木喊道：“沈木，快一点，我们要走了！” 沈木忙对郝运国道：“老所长，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郝运国只得将到嘴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沈木和萧若舞上冲锋舟后，二人坐在一起，萧若舞就低声问沈木：“老所长偷偷跟你说什么？” 沈木摇头道：“没说什么，他只是问你工作情况。” “问我工作情况？”萧若舞一怔。 “嗯”，沈木道：“他还提到了你性格和外貌，我告诉他，萧大当大队长和这两点没关系，完全凭能力！” 其实刚才他没有来得及说这些，只是想拍萧若舞马屁，就顺嘴说了出来。 谁知萧若舞一听，将脸扭到一边，洁白的耳垂瞬间红彤彤的，过了一会，她低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 第147章 帮忙 黑狐岛案子侦查终结后，刑警队迎来了短暂的闲暇。 这几天做完手头工作，沈木都会去解剖室和邢老聊天。 萧若舞在案子办结后，休假回省城了一趟，再次归来后她时常一人独自在办公室，极少露面。 沈木见她好似心事重重，就让许青青去询问一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许青青去了半天，回来对沈木摇头：“萧大什么都不肯说，我旁敲侧击了半天，她只是冷着脸。” 此时办公室里吴成军和大罗以及姚霖等人都在。 大罗就道：“萧大会不会有事？” 许青青一听，立即啐了一口：“萧大会有什么事？可能最近天气炎热，心中烦躁吧！” 沈木几个大老爷们当然看不出萧若舞想什么，一听许青青这么说，都放下心。 就在众人闲聊之际，萧若舞办公室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等电话铃声结束后不大一会，萧若舞就急匆匆走进来。 吴成军见萧若舞脸色凝重，立即站起身道：“萧大，有案子吗？” 众人也看出萧若舞脸色不对，都腾地站起身，准备出现场。 萧若舞却摆手道：“你们先留守办公室，哪里都不能去，沈木跟我出去一趟！” 众人一听，都严肃的点点头。 许青青立即道：“萧大，需要我送你们吗？” “不用，你也在办公室不能离开！”萧若舞说着，对沈木点点头，当先走出办公室。 沈木一见，不敢怠慢，立即快速跟上萧若舞。 二人离开后，大罗就道：“看萧大脸色，案子可能不小！” 吴成军点点头：“大家都听萧大的，没事不要离开！” “是！”众人齐齐答应一声。 沈木随着萧若舞离开刑警队大楼后，发现她径直上了自己奥迪车，并没有开警车。 微微一愣之际，萧若舞已经坐上车，打开车窗，对他招手道：“沈木，上来！” 沈木立即坐上副驾驶位置。 “萧大，到底是什么案子？很棘手吗？”沈木系安全带时，就忙问道。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没有言语，等沈木系好安全带，便一踩油门，车子如飞而驰，就离开了市局大院。 沈木见萧若舞始终不言语，一时也闹不清案子到底怎么样？如果太大，怎么不带吴成军他们一道去？ 他双手握住扶手，防备萧若舞开快车。 谁知萧若舞在车子驶出大院后，转过几条街，竟然放慢了速度。 最后在一个僻静的胡同，她停下了车。 沈木举目一瞧，发现胡同除了树上知了在叫，四周就静悄悄的，甚至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萧大，这里是犯罪现场？”沈木试探的问道。 萧若舞将车子停稳，目光注视前方，淡淡的道：“没有案子！” “啊？”沈木就是一怔，“你刚才火速让我出来，不是说有案子……？” 萧若舞扭头看了沈木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有案子了？” 沈木一想，萧若舞说的对，她从头至尾都没说有案子，只是众人见她火急火燎，都误会了，认为有案子。 “萧大，那你找我出来做什么？”沈木好奇的问道。 如果不是他了解萧若舞性格，他都怀疑对方故意开自己等人玩笑。 萧若舞扭过头看着车窗外，然后道：“帮个忙，冒充一下我男友！” “什么？”沈木诧异的看着萧若舞。 他倒不是没听清，而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萧若舞让自己冒充她男友？这……？ “不行吗？不行算了！” 萧若舞松开手刹，就准备踩油门离开。 “等等，你等等！” 沈木知道萧若舞一般不求人，特别是事关这种感情的事情，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来找自己。 “我就是同意，你也将情况说清楚啊，对谁冒充？另外需要我注意什么……” 萧若舞这才将手刹重新拉上。 “不需要做什么，就陪我姑姑吃顿饭，至于……其他的，我们平时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你不需要刻意冒充！” 萧若舞淡淡的回答道。 沈木一听这么简单，就说道：“这我行，只是如果你姑姑没有看上我怎么办？会不会耽误你事？” 萧若舞瞅了沈木一眼：“你只需陪我去一趟就行了！” 沈木见萧若舞脸色冷冷的，挠了挠头，心道：这谁找谁帮忙啊？ “好吧！”沈木点点头。 萧若舞见沈木同意帮忙，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就道：“走吧，我姑姑在临江酒店等着了。” 她拉手刹时又道：“沈木，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青青。” 沈木再次点点头：“我明白。” 半个小时后，萧若舞将车子停入停车场，就和沈木准备进酒店。 在门口，沈木迎面走向酒店高档奢华的玻璃大门，玻璃大门出现二人的身影。 沈木对着玻璃迟疑了一下，就问萧若舞：“萧大，我需要捯饬一下吗？会不会太随便了？” 今天沈木穿着普通t恤和警裤，看着确实十分随便。 萧若舞看了看他，就道：“挺好，不需要刻意捯饬！” 沈木只得点点头，和萧若舞双双走入酒店。 在进入酒店瞬间，萧若舞目光一瞥，发现沈木手在裤兜边擦了一下汗。 他在紧张？ 萧若舞不由得微微一怔！ 二人乘坐电梯来到早已预定好的包间，包间门口有两名女服务员正在伺候，其中一名服务员见萧若舞二人到了，立即打开了包厢门。 沈木进入包间后一瞧，发现里面装潢格调完全欧美化，整个包厢看起来金碧辉煌。 此时包厢内正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子，女子一袭蓝色旗袍，肩膀搭着一条披巾，脸上化着淡妆，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看到萧若舞和沈木进来，立即笑着站起身。 “姑姑，他就是沈木，沈木，这是我姑姑！” 萧若舞为二人介绍道。 沈木忙招呼一声：“姑姑您好！” 萧若舞姑姑点点头，微笑道：“原来你就是沈木，若舞经常提到你，听说你侦查破案水平很高嘛！” 沈木少不了谦虚客气几句。 萧若舞姑姑又是微微一笑，扭头对服务员道：“上菜吧！” 第148章 暗流涌动 随着萧若舞姑姑吩咐后，菜肴就陆续端了上来。 沈木目光一扫，发现菜肴不多，但却道道精致，每道菜肴都仿佛艺术品，看着让人不但食欲大增，也有美的享受。 可能知道萧若舞二人上班，她姑姑没有点酒。 三人就边吃边聊。 期间萧若舞姑姑问了沈木一些工作和家里情况，沈木都如实说了。 这餐饭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沈木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局长李东来打过来的。 沈木掏出手机发现是李东来打过来的，不禁诧异的道：“是李局打过来的。” 平日如果有案子，李东来按照规矩都是打给萧若舞的。 沈木没有立即接电话，而是问萧若舞：“你手机是不是关机了？” 萧若舞拿出手机一瞧，不禁道：“李局打过我手机，但我按了静音。” 沈木点点头，他对萧若舞姑姑欠了欠身体，抱歉的道：“姑姑，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便走出去接了手机，过了一会又回来了。 “李局来电话有事吗？”萧若舞见沈木回来，忙问道。 沈木道：“他先前联系你没联系上，就让我转告你，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他让我们两个参加。” “饭局？”萧若舞就问道：“谁的饭局？” 沈木摇摇头：“没说，只是让我们抽空参加一下。” 萧若舞点点头。 沈木刚坐下，兜里手机又响了，他只得抱歉的对萧若舞姑姑一笑道：“今天电话有点多。” 说着，他又站起身出门接电话。 再次回来，他坐下后，没有再拿筷子吃饭。 萧若舞一见，马上意识到他有事，就道：“沈木，你有事可以先去忙，我等一会也回去了。” 沈木这才道：“刚才是我爷爷来的电话，他说我奶奶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在医院。” 萧若舞立即道：“奶奶怎么了？这里距离医院挺远的，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沈木忙拒绝了，“只是可能感冒了，没大事，你在这里陪姑姑！” 萧若舞这才没有坚持，将车钥匙拿出来给了沈木：“你开我车去，我等一会让姑姑送我回刑警队。” 沈木点点头，顺手接过车钥匙，又抱歉的和萧若舞姑姑招呼了一下，便离开了包厢。 在沈木离开后，二人沉默了一会，萧若舞就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萧若舞姑姑一笑道：“首先恭喜萧大小姐，沈警官对你很好奇……” 萧若舞不禁问道：“好奇？这代表什么？” 她姑姑笑道：“爱情的本质首先就是对她人有好奇心，只有对对方产生兴趣后，才会更渴望深入了解和交往，这样爱情才会产生。”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就看着她姑姑：“你怎么知道沈木对我有好奇心？” 她姑姑道：“这从三个方面能看得出来，一，肢体语言，刚才我观察了沈警官，在一个多钟头里，他和你眼神交流了好几次，而且看着你，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二，他与你互动非常细致积极，关心你生活，也愿意分享他的家庭生活。” “三，他对你会适时地赞美有关优点和成就，表达对你的好感度。” “根据心理学，只要有这三点，基本上对方愿意和你保持这种关系下去，甚至对更进一步一也不反对。” “不过……”萧若舞姑姑说到这，话锋一转，“这其中因个体差异，这种事有敏感和迟钝之分，很显然沈警官属于迟钝的那种。” “另外，因为你是他领导和上级，就更加重了这份迟钝，他会觉得你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彼此是上下级的关心。” 萧若舞一听，眉头微蹙：“你看出的这些，会不会是因为他冒充我男友，刻意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 萧若舞姑姑笑道：“你以为我顶尖心理情感专家是吃干饭的？这些都是通过细节表现出来的，沈警官再厉害，也无法完美做到这一切！” 萧若舞一听，眉头这才完全舒展开，禁不住吁了口气。 她姑姑见萧若舞如释重负，不禁又一笑。 萧若舞脸色一窘，她道：“郑专家，你来江滨市见沈木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姑姑！” “我明白。”对方一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萧若舞没有理睬对方的搞怪，又若有所思的问道：“沈木特别爱干净，我感觉可能有轻微的洁癖，也许是心理问题，这点你能调理吗？” “这个我不擅长，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另外心理专家给他看看。” 萧若舞想了想，就道：“好，有机会我和他去省城。” …… 沈木此时已经赶到了医院，找到沈奶奶的病床，发现其确实只是感冒，但感冒挺严重。 一见沈木来了，沈奶奶立即瞪着沈爷爷道：“不是不让你告诉小木吗？他工作忙，怎么能来回跑？” 沈木忙道：“我最近不忙，能照顾您。” 沈爷爷赔笑道：“我不是你看到孙子就心情舒畅，特地让他过来的嘛，这样病情也好的快一些。” “放屁！”沈奶奶毫不客气的回了沈爷爷一个经典词语。 沈木一笑，坐下后，就给沈奶奶削了一个他来时买的苹果。 沈奶奶吃着，就对沈木道：“对了小木，我们老家张婶女儿想去你们单位做辅警，能进去吗？” 沈木道：“现在辅警进市局也要考试和体力测试，她能行吗？” “找找关系不行吗？你和萧大熟悉，让她帮帮忙成吗？” 沈木为难的道：“萧大出力倒也不是一定不行，但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沈奶奶就道：“这样吧，明天晚上你喊萧大来家里吃饭，我让她见见张婶的女儿，如果达标就让她帮忙试试。” 沈木一听，立即摇头：“萧大明天晚上没空，她有饭局。” “这样啊，那青青了，她明天晚上有空吗？”沈奶奶又问道。 “青青？你想通过她找关系？算了吧，她在单位还没有我有话语权。”沈木又摇摇头。 “你懂什么，她竟然能进市局，肯定有门路。”沈奶奶不满的道。 沈木道：“她没啥门路，是自己考进去的。” 沈奶奶一想，就道：“那以后再说吧！” 沈木点点头，拿起水瓶去水房灌开水。 看着沈木出去，沈爷爷就低声道：“是不是太急了？” 沈奶奶摇头道：“这两个女孩子都不错，特别是萧大，如果不急错过了，小木会后悔的！” 沈木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围绕他的不但有案子，还有关于他情感的“暗流涌动”！ 第149章 恐吓 夜晚七点钟，整个江滨市灯火璀璨，但同时天气炎热无比，所有商铺空调外机都发出“呜呜”噪音。 沈木和萧若舞按照事先约定，来到一家叫君来的饭店。 这家饭店不大，但环境却极好，人在其中没有闹市的喧嚣，身心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今天请吃饭的是个雅人啊，竟然能选择这么好的地方！” 沈木进入店内后，目光一扫，就赞了一句。 萧若舞道：“只是不知道是谁？能让李局亲自出面约饭局。” 二人走到柜台前，向服务员说了包厢地址，服务员立即引领他们去了包厢。 在服务员推开包厢瞬间，沈木二人朝里一瞧，都不禁一怔。 包厢里只有三个人，除了李东来外，还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大胖子，大胖子梳着二分头，整个人看着像是做小生意的市侩商人。 而最后一个人却是一名老者，老者穿着寒酸，看着十分拘谨和不自然，脸上还带着一丝惶急。 沈木和萧若舞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雅人”啊！ 李东来见沈木二人进来，就道：“沈木，你们来了。” 那个大胖子和老者一听，双双站起身，同时打量着沈木和萧若舞。 “是沈警官和萧大吧？多谢二位赏脸。” 大胖子十分客气的招呼道。 而老者却站在那里却讷讷无言，神态看着十分窘迫。 “大家都坐着说话。”李东来让众人坐下后，又为双方介绍道：“这二位就是我们市局的办案能手沈木和萧若舞。” 说着，他又为沈木二人介绍对方道：“这位是京海大律师闻听钧，这位是他的当事人，姓赵。” 沈木二人一听大胖子是闻听钧，都是一怔。 闻听钧人他们不认识，但这个名字他们却听说过，他在京海甚至国内都是名声响亮的大律师。 只是二人没想到对方长这副模样。 至于闻听钧的当事人——那名赵姓老者，他们就更加不认识了。 “闻律师，您好！”二人客气的招呼了一句。 “今天能请江滨市二位神探到来，我闻某人三生有幸呀！”闻听钧对沈木二人言语间十分客气，甚至带有恭维。 沈木二人摇头谦虚了几句。 现场短暂安静了一下，李东来就道：“老闻，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事就说吧，沈木和萧若舞不是外人。” 闻听钧立即对沈木二人欠了欠身体，然后指着那名姓赵的老者道：“他叫赵福来，这件事还得从他儿子杀人藏匿尸体说起……” 赵福来一听，脸色顿时黯淡下来。 随着闻听钧叙说，沈木和萧若舞这才明白赵福来儿子杀人经过。 原来赵福来的儿子在京海市打工，平日做贩卖卤菜的生意，可就在不久前，他却突然杀了同租一间房的另外一个租客。 据闻听钧详细说明，赵福来的儿子和那名租客往日没有纠葛，甚至二人关系还尚可。 但他儿子却突然将其杀了，而且还将那名租客的尸体藏于家中冰柜中。 此事之所以东窗事发，是赵福来儿子每晚都用抽水马桶冲刷东西，且一冲就是连续几个小时。 楼下邻居因为这个噪音受不了，就报了警，告赵福来儿子扰民。 警察上门后，看到赵福来儿子神态紧张，就感觉不对劲，一番搜查，惊骇发现其家冰柜里竟然藏着尸体。 而此时尸体身体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了。 警察立即当场审讯赵福来儿子，他儿子当时就招供了，说被杀害的是和他住一起的租客，至于另外一大半尸体，他都打碎用马桶冲掉了。 这案子在京海市影响十分恶劣，警方侦查完毕马上就移送了检察院，检察院随即提起了公诉。 闻听钧说到这，拿起桌上毛巾擦了一把脸上汗水。 包厢内冷气很足，但闻听钧因为过于肥胖，仍旧大汗淋漓，他只得不时擦汗。 旁边赵福来已经泪流满面，他一个劲的道：“我儿子不会杀人的，他是无辜的……！”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是微微一锁。 根据闻听钧叙说，这案子有确凿证据，赵福来儿子又交待出人是他杀害的，想翻案恐怕很难。 “审判结果出来了吗？”萧若舞问道。 闻听钧点点头：“一审判决死刑，立即执行。不过我们最近准备上诉。” 沈木和萧若舞以及李东来都微微摇头，案子证据确凿，即使上诉，二审也没有成功的几率。 萧若舞沉吟道：“这起案子如果发生在江滨市，我们能接手继续侦查，但发生在京海市，又是证据确凿的案子，即使你们认为他是无辜的，但……” 她意思众人都听得明白，他们是江滨市警察，总不能跑到京海市说这起案子凶手爸爸说他儿子是无辜的，要重新侦查吧！ 闻听钧忙道：“我们不是让二位去京海市侦查这起案子。” “哦？”萧若舞和沈木都是一怔，案子发生在京海市，不去京海市，那找自己二人过来做什么？ 闻听钧和赵福来对视了一眼，闻听钧就道：“最近赵福来的孙子发生了状况，他孙子曾经有两次差点被车子撞到，甚至还有人跟踪他们。” 沈木眉头一挑：“是发生在你们提起上诉后？” 闻听钧对沈木的机警十分佩服，点点头道：“是，赵福来甚至受到暗示，如果再继续上诉，他孙子命保不住。” “有人在警告你们，让你们不要上诉？”沈木又问道。 闻听钧点点头：“我认为是这样！” 萧若舞想了想，就问道：“确定不是意外和误解？” 李东来这时道：“他孙子遭遇两次车祸和跟踪一事，我已经让事故中队和派出所查了，但没有结果，对方手脚很利落，丝毫证据没有留下。” “至于是不是真的意外，这个需要你们查！” 沈木和萧若舞又对视一眼，沈木就问道：“赵老儿子杀人动机是什么？” 赵福来儿子杀人案虽然有确凿证据，但如果杀人动机不明显，说不定案子另有隐情。 第150章 失踪 听到沈木问自己儿子杀人动机，赵福来一抹眼泪。 “我儿子赵强军说单文欠他五百块不还，二人起了争执，最后我儿子愤怒之下，就杀了单文。” “可这明显不对，我儿子赵强军和单文关系很好，我上次去京海市，单文还邀请我们吃饭，一顿饭就花费了好几百块钱。” “我儿子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怎么会为了五百块杀他？” 赵福来提起他儿子杀人，眼泪又下来了。 “为了五百块钱杀人？” 沈木知道卖卤菜虽然辛苦，但赚钱还是挺多的，一个成年人制作卤菜贩卖，足以能养得起一家几口人了。 另外赵福来也说了，赵强军受过单文恩惠，不可能为了区区五百块钱和他反目。 如果当时没有发生其它事情，这个杀人动机明显十分勉强。 “我就这点，曾经向京海市警方以及法院提过，可……” 闻听钧说到这摇摇头。 李东来三人都是老警察，当然明白闻听钧想说什么。 这起案子影响恶劣，又没有其它证据和线索，为了平息众怒，即使杀人动机不明显，京海各方也想尽快结案。 闻听钧又道：“我知道这个案子在京海市几乎无法翻案，但赵老的孙子突然出事给了我一个提醒，竟然在京海无法翻案，有人又不希望我们上诉，从而来江滨市肇事。” “如此一来，我就想从江滨市查，如果抓住肇事的人，甚至顺藤摸瓜揪出幕后凶手，就有了翻案的可能。” “加上我和李局认识，就特地邀请沈警官你们二人赏脸过来，想你们接手这起案子。” 闻听钧说到这，终于道出自己请李局三人吃饭的真正缘由。 沈木三人微微点头，这个闻听钧不愧是有经验的律师，这个办法不错，而且也能行得通。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立即答应，他们都等李东来表态。 李东来早已知道这个事，就对沈木二人道：“你们将这案子接下来，争取揪出背后犯罪嫌疑人。” 沈木和萧若舞这才点点头，决定亲自查这起案子。 在饭局结束后，沈木二人问了赵福来家庭地址和手机号码，就先离开了。 看着二人离开，闻听钧若有所思，李东来是何等人物，自然一眼看出他的想法。 “老闻，你放心吧，如果他们都不行，你这起案子也就没希望了！”李东来正色的说道。 闻听钧知道李东来是老刑警，他既然给沈木二人如此高的评价，说明二人办案确实有独到之处。 当即点点头：“李局，我明天回京海，这里就拜托你了。” 李东来点点头：“你当年帮过我忙，这次无论于公于私，我不会不管的。” …… 萧若舞驾驶车子离开君来饭馆后，就送沈木回家。 距离君来饭馆不远有家迪厅，不时有俊男靓女从中出入，因为迪厅门口人流如织，萧若舞就放慢了车速。 沈木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迪厅大门，就随口萧若舞：“萧大，你去过迪厅吗？” 萧若舞点点头：“去过。” “好玩吗？”沈木不禁好奇萧若舞在迪厅会是什么状态。 萧若舞摇头道：“不知道，我去是抓人！” 沈木不禁哑然。 驶过迪厅门口后，人流稀疏了下来，萧若舞加快了车速。 “你去过迪厅吗？”萧若舞开出一段距离后，反问沈木道。 沈木道：“我没去过，不过我念警校时候，有调皮同学晚上在查房后，会换便装翻院墙出去蹦迪，听说有一次一个寝室全部跑出去了，哪知道那天晚上紧急集合，最终一个寝室都背了处分。” 萧若舞不禁笑道：“警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竟然敢这么大胆，背处分活该！” “还有一次，也是晚上，几位同学跑出去喝酒，谁知道在饭店遇到当晚值班老师，双方一见面，都是尴尬异常，按照规定，那个时候值班老师应该在值班备勤，而几名同学应该在寝室睡觉……” 说到这，沈木就停了下来。 萧若舞立即好奇的问道：“接下来呢？” 沈木摇头道：“都是些幼稚行为，怕你听着没啥意思。” 萧若舞道：“很有意思啊，你倒是说接下来怎么样了？” 沈木见萧若舞真的很有兴趣，不禁问道：“萧大，你没有念过警校，怎么想起来当警察的？”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沈木一见就知道自己问的唐突了，正要转移话题，谁知萧若舞微微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妈是警察，所以我也做了警察。” “不过我妈去世的早，在我几岁时候就因公牺牲了！” 沈木一怔，他不知道萧若舞妈妈竟然也是警察，而且还是因公牺牲的，这点他没听任何人提过，包括许青青。 想必许青青她们都不知道。 沈木一时安慰不好，不安慰也不好，就有些尴尬。 萧若舞道：“多年前事情了，江滨市市局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二人说话间，车子就快到沈木的小区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手机突兀的响起来。 “这个时候会是谁啊？”萧若舞将车子停在道路旁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便接通了。 “喂，李局！” 手机正是李东来打过来的。 “你和沈木到家了吗？”那头李东来语气十分冷峻的问道。 “还没了，李局，有事吗？”萧若舞忙问道。 “刚才闻听钧打来电话，赵福来孙子失踪了，就在刚才不久，你们立即赶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李局！” 萧若舞结束通话，脸色严肃的道：“暂且回不去了，赵福来的孙子失踪了，李局让我们立即过去！” 沈木一听，不禁一惊，就道：“今天值班的是大罗和姚霖，我让他们也过去。” 萧若舞点点头，掉转车头，就直奔赵福来家而去。 赵福来家在江滨市西面一个叫赵村的地方，属于郊区，等萧若舞和沈木火速赶到后，赵福来正和大罗等人焦急的等待他们。 这里距离刑警队要近，所以大罗几人先赶到了。 同来的还有值班驾驶员许青青，她一见萧若舞和沈木一起下了车，嘴巴立即张得老大。 第151章 犀利的分析 “咦，你们怎么一道……？” 许青青走上前，指着沈木和萧若舞，是满脸的诧异之色。 她知道萧若舞和沈木所在的小区相距甚远，除非刚才二人在一起，否则不会这么快汇合同时到这里。 “做事！”萧若舞走过许青青身旁，冷声说了一句。 许青青一挠头皮，不好再问什么。 而大罗等人没有许青青心细，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萧大队长，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孙子，他……不会有事吧？”赵福来一见萧若舞，忙躬身恳求道。 “你带我们去你家，另外你孙子什么时候失踪的？”萧若舞边向村里走，同时问道 赵福来忙跟在后面道：“我刚才还在路上，就接到我老伴电话，说孙子赵小虎失踪了，我马上就赶了回来……” 赵村距离江滨市市区不远，因此经济相对发达，家家基本都是二层小楼。 赵福来家距离村口不远，走过几户人家就到了。 他家也是二层小楼，不过屋外面没有装修，是毛坯房，看着显得较为寒酸。 众人进入屋内，一个老妇人正在哭泣，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劝慰她。 她们听到脚步声，抬头见赵福来带着几名警察进来，都忙站起身。 那个哭泣的老妇人想必就是赵福来老伴，看到萧若舞几人，更是泣不成声。 旁边那几个人看着像是同村邻居，他们见警察来了，就一一离开了赵家。 赵福来这时对老伴道：“别哭了，这几位是刑警队警察，你把小虎怎么失踪的，详细告诉他们。” 赵福来老伴忙擦了一下眼泪道：“你去吃饭后，我和小虎也在家吃饭，吃完饭，我洗刷饭碗，小虎就在门口踢足球玩，等我洗完碗出去让他进来，却发现他不见了。” “初始我还以为他去邻居家找小朋友玩了，就一家家问，谁知邻居都说没有看到小虎，我这才发现不对，忙打电话告诉了你。” “我知道最近有人对小虎不好，特地叮嘱他不要走远，另外又因为在村里，就没有太注意，谁知道小虎……” 赵福来老伴说到这，又哭了起来。 萧若舞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问道：“你发现你孙子小虎不见了具体是几点钟？” “八点多一点，我在洗碗时，家里挂钟敲响了八点。”赵福来老伴回答道。 “你孙子多大了？”萧若舞继续问道。 “小虎今年才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赵福来在旁边代为回答道。 他在孙子失踪后，模样看着又苍老了几分。 “有小虎照片吗？”萧若舞又问道。 “有有。”赵福来老伴忙到里屋，然后拿出一张小虎的照片递给了萧若舞。 萧若舞发现赵小虎人若其名，长得虎头虎脑的。 看了照片后，萧若舞就对大罗等人道：“你们几个去赵家左右那几家问一下，看当时是否有可疑人或车辆离开赵村。” 因为离开赵村只有村口一条道路，如果赵小虎被人绑架，无论是人或者车辆，肯定要经过那几家房子门前。 大罗和姚霖等人立即出门去排查。 沈木在萧若舞问话时，就一直站在赵家门口，观察着外面四周环境。 赵家门前就是道路，道路是用水泥铺就的，村民如果离开村子，都会走这条路，直到村口。 道路两旁有路灯，照的外面十分明亮。 沈木经过观察，发现赵村水泥道路沿途并没有装置监控。 萧若舞和许青青问完话，发现沈木还在外面观察，就走了出来。 “沈木，发现什么没有？”萧若舞问道。 沈木没有回答，他问也走出来的赵福来夫妇：“你们村这条道路还通往别的村子吗？” 赵福来点点头：“后面几个村子去江滨市也走这条路。” 沈木点点头：“难怪车流量还挺大，刚才我发现有好几辆车子过去。” 萧若舞一皱眉头，这条路常有车子经过，村民是不会留意小虎失踪时，是否有可疑车辆经过的。 如果是那样，案子没有线索，侦查起来会万分棘手。 沈木眉头也是微锁，他在赵家门前草坪上走了几步，随即又停下来。 赵家门口距离道路约有一丈多远，中间就是简单的草坪，说是草坪，其实并没经过打理，说草地更适合。 “当时你孙子在草坪上踢球？”沈木转过头问赵福来老伴道。 赵福来老伴点头：“是啊，足球还是他爸爸帮他买的。” 此时赵福来夫妇满脸的黯然愁容，他们儿子正处于生死关头，孙子又被绑架了，这对二老简直是毁灭性打击。 “足球呢？你捡回去了吗？”沈木问道。 赵福来老伴一呆，她扭头四顾找了一下，嘴里道：“我没有把足球拿回家啊。” 沈木眉毛一挑，追问道：“赵小虎失踪后，有没有其他孩子来过，然后将足球捡回家了？” 赵福来老伴摇头：“并没有其他孩子过来，只是过来几个邻居，他们都是成年人，是听说我孙子小虎不见了，都过来安慰我。” 沈木一听，脸色凝重起来，他眯眼看着左右邻居房子，随即点点头。 萧若舞低声又问道：“沈木，你发现了什么？” 沈木道：“我怀疑劫走赵小虎的是熟人！” 此话一出，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一怔，而赵福来夫妇更是大吃一惊。 赵福来忙问道：“沈警官，你怎么知道劫走小虎的是熟人，我们家和村民们都相处的很好，他们……为什么要劫走小虎？” “对啊，沈哥，你怎么得出劫走小虎的是熟人？”许青青也不禁奇怪的问道。 沈木道：“那个时候小虎在踢足球，如果是陌生人绑架小虎，速度一定十分快捷，绝不会拖泥带水。” “如此一来，小虎根本没有机会带走足球。” “只有熟人作案，他诱骗小虎离开，小虎才会捡起足球跟他一道走。” 沈木解释完，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万分赞同的点头。 许青青对沈木一竖大拇指，赞叹道：“沈哥，你分析的果然犀利！” 赵福来夫妇呆了呆，进而赵福来脸色却露出了一丝喜色，他不是笨人，明白这位沈警官既然能有这样厉害的观察和分析能力，自己孙子很有希望能找回来。 第152章 四个特征 沈木几人从赵福来的表情中看出其想法，但他们三人却并不乐观。 根据以往侦查经验，这种熟人绑架的案子，如果不及时救出被绑架人，最后的结果都可能被撕票。 显然赵福来夫妇不知道这点，因此他们听沈木说是熟人作案，还以为救下孙子有更大希望了。 “赵老，你们村子有多少户人家？” 萧若舞这么问，显然准备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一家家展开排查。 “我们村有三十二户，但有几户在外面做生意，并不在家中。”赵福来忙回答道。 萧若舞点点头，她扭头看着沈木问道：“沈木，需要一家家排查吗？” 沈木沉吟道：“犯罪嫌疑人将赵小虎诱走，很可能立即就送出赵村，不可能等到我们警方过来才送走，因此即使一家家排查，也难以有结果。”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微微点头。 只是这样一来，想救下赵小虎就更加难了。 赵福来夫妇见三人脸色凝重，他们不禁又都急起来。 “沈警官，您们……？”赵福来夫妇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木三人。 萧若舞发现沈木又在门口转悠了一下，立即对赵福来夫妇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赵福来夫妇立即闭口不言，只是眼睛看着沈木，迟迟不移开。 沈木在草坪上转了一圈，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随即又返回到门口。 “所有住户门前环境和赵老家一样，都是草坪。”沈木回到门口，思索了一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萧若舞和许青青对视一眼，许青青就问道：“沈哥，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沈木没有回答，却问赵福来夫妇道：“村里有踢球的地方吗？” 赵福来回答道：“村里没有足球场，但村后有一个广场，我孙子平时喜欢和小朋友在那里踢球！” 沈木点点头，他道：“赵小虎被绑架前正在门前踢球，犯罪嫌疑人诱骗他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邀请他踢球，否则赵小虎不会带走足球。” “所以当时犯罪嫌疑人开车方向应该是向村尾。” 萧若舞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道：“不错，当时不过八九点钟，村子里人来人往，如果犯罪嫌疑人公然带着赵小虎离开，会被人发现的，因此犯罪嫌疑人确实可能是开车。” 沈木继续道：“犯罪嫌疑人将赵小虎诱骗上车后，肯定要掉头离开村子，但你们看，这条水泥路十分狭窄，无法掉头，因此犯罪嫌疑人掉头肯定要压草坪。” 许青青立即惊喜的道：“我们找谁家草坪被压了，犯罪嫌疑人车辆就可能在那里掉的头。” 沈木点点头，他对萧若舞道：“萧大，让大罗他们回来，我们顺着赵老的家去村尾广场，看有没有村民发现犯罪嫌疑人的一些蛛丝马迹？” 先前萧若舞因为不了解案情，让大罗他们去村前排查了，这显然是南辕北辙。 萧若舞忙拿出警务通，给大罗等人去了电话。 时间不长，大罗和姚霖他们都回来了。 萧若舞简单将沈木的分析说了，然后带着他们就向村尾一路排查过去。 大罗和姚霖他们在前村排查没有结果，正着急，没想到沈木又有发现，众人都是欣喜万分。 一行人走了没有多远，从赵老家房子数起第七家房子前，他们看到这家草坪上有清晰的车压轮胎痕迹。 “这里有轮胎痕迹！”第一个发现痕迹的大罗低声对众人说道。 沈木等人立即在草坪旁停了下来。 这家大门是关闭的，屋内也没有灯火，显然家里没人。 “他们全家都出门打工，很久没有回来了！” 赵福来见众人看向自己，他马上解释道。 萧若舞马上对大罗等人道：“大罗你带两个人继续向村后搜索，看还有没有车压轮胎痕迹？姚霖，你带人去前后村民家排查，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当时有车辆在这里掉过头？” 二人立即领命而去。 萧若舞又让许青青拿来照相机，将轮胎痕迹拍摄下来，准备进一步勘验是什么车子留下的。 拍完照片，大罗和姚霖都回来了，大罗道：“我们找到村尾，并没有其他车压轮胎痕迹。” 姚霖也道：“附近几家住户都没有发现有车辆在这里掉过头。” 萧若舞一皱眉：“这个犯罪嫌疑人熟悉村里情况，他知道这家没人，因此在这里掉头，而且掉头时应该十分小心，导致村民们都没有留意。” 赵福来夫妇一听，又都惶急起来。 “萧大，沈警官，这怎么办？” 赵福来此时已经把沈木和萧若舞当成救命稻草了。 沈木思索了一会，就对赵福来道：“我有犯罪嫌疑人的几个特征，你想想都有谁符合！” 赵福来夫妇忙点头，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沈木，生怕错过一个字。 萧若舞几人也都静下来仔细听着。 “第一，犯罪嫌疑人是本村人；第二，犯罪嫌疑人可能有一辆车子；第三，犯罪嫌疑人家里可能有个和赵小虎年龄相仿的孩子，这孩子经常和赵小虎玩耍踢足球，犯罪嫌疑人正是通过这点诱骗走赵小虎；第四，以往赵小虎几次遇险，这个犯罪嫌疑人可能在场！” 沈木说完四点，就看着赵福来夫妇：“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赵福来夫妇一听，脸色就变了。 赵福来艰难的说道：“赵东！” “赵东？他符合这四个条件？”萧若舞等人立即问道。 赵福来点点头：“赵东是我本家侄子，还没有出五服，也是我们村的人，他儿子和我孙子年龄一样大，平常两个孩子喜欢在一起玩耍。” “他有一辆五菱宏光，平日帮超市运货。” “小虎有一次在村口差点被车子撞倒，他当时在场，不过……” 赵福来说到这迟疑了一下。 沈木看着他道：“是不是当时赵东还救了小虎？” 赵福来立即惊奇的道：“是啊是啊，当时赵东拉了小虎一把，躲开了车子，事后他告诉我们，那个差点撞倒小虎的车主还凶狠的留下一句警告的话‘让你家爷爷老实点‘’！” 沈木点点头：“就是他了，他家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抓人！” 赵福来又迟疑了一下：“真的是赵东？他和我们家关系很好，为什么要绑架小虎呢？” 萧若舞等人都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为了利益，别说隔得远的亲戚，就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第153章 欲擒故纵 沈木对赵福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快带我们去赵东的家。” 赵福来通过刚才沈木的分析，知道其十分厉害，加上萧若舞是大队长，破案都以他马首是瞻，心中对其命令更加不敢反对。 更何况自己孙子失踪是大事，即使得罪赵东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赵福来立即道：“我带你们去赵东的家，他家就在附近不远。” 一行人在赵福来的带领下快速来到赵东的家门前。 此时赵东家灯火明亮，堂屋隐隐传出喝酒划拳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特别洪亮，也数他话最多。 “大声说话的人就是赵东！”赵福来立即对沈木几人低声道。 沈木点点头：“上前敲门！” 赵福来走上前敲门，萧若舞几人紧随其后，随即隐藏起来。 “谁啊？” 听到外面敲门，里面赵东的声音大声问道。 “阿东在家吗？是我，你福来叔！”赵福来缓了一口气，平静的对屋内喊道。 屋内顿时寂静下来，过了一会，那个声音洪亮的人道：“是福来叔啊，有事吗？” 赵东没有立即开门，却反而在里面问道。 随即旁边窗户微微一暗，显然有人从里面在窥视外面。 不过萧若舞几人此时都躲藏在门两边死角处，窥视的人看不到他们。 赵福来夫妇一见赵东鬼鬼祟祟，半天都不敢开门，马上知道他心中有鬼，他们又敲门道：“阿东，我和你婶子过来找你有事，你开一下门啊！” “哦，好的！” 门里有人走到近前，但仍旧没有开门。 萧若舞几人立即屏住呼吸，对方显然在偷听外面动静。 有了这两次试探，萧若舞清楚赵东为人狡猾奸诈，她冲众人打了个小心的手势。 众人都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赵福来第三次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这才扭锁打开了门：“福来叔，这么晚……？” 话未说完，大罗就一把推开大门，众人是一冲而入。 “哎，你们……你们干什么？”开门的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却拦不住大罗等人的冲击。 他忙退后几步，随即又大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跑进我家？” 此人的喊话让堂屋同时喝酒的人都跑了过来，他们是三男两女，但他们跑到跟前，发现见进来的人中有穿着警服的，立即不敢多嘴。 萧若舞走到那名开门的大汉面前，掏出证件给他看了：“我们是江滨市警察，你是赵东？” 赵东此时仿佛才知道萧若舞几人是警察，忙道：“原来你们是警察，我当是什么人了，吓死我，对，我是赵东了！” 说着，他还擦了额头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汗水。 萧若舞心中冷笑一声，现场许青青和姚霖都因为值班，所以来时穿着警服，刚才赵东岂能看不到，他是故意为刚才自己失态打圆场。 这个赵东绝对有问题！ 赵福来夫妇此时也走了进来。 “福来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警察来我家？听说小虎失踪了，找到了吗？” 赵东看到赵福来，先是质问，后来又变成关心赵小虎模样。 “还没找到！” 到了现在，赵福来也看出赵东不对头，但他也老于世故，没有立即翻脸，而是看沈木等人行动。 同时他对沈木的侦查能力是佩服无比。 这个年轻人推断真的准啊！ 萧若舞对大罗和姚霖等人示意，让他们将和赵东喝酒的三男两女带到隔壁房间。 面对气势汹汹的大罗几人，那五个人不敢反抗，只得去了隔壁房间。 见五人进去，萧若舞就将赵东带到桌旁。 然后目光盯视着赵东问道：“赵东，今晚八点到十点钟，你在哪里？” 这个时间段正是赵小虎被劫走，并被送出村子的时间。 赵东一听萧若舞问话，脸色就是一变，他当即明白警方肯定知道了什么。 此时外面堂屋陪着萧若舞的只有沈木和许青青以及赵福来夫妇。 赵东不禁心中一动，他就偷偷打量着沈木。 沈木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赵东，他明白现在自己是这堂屋唯一的壮年男性，如果赵东想逃跑，肯定要观察自己。 不过沈木并不叫破对方的企图，甚至表情淡定的扭头不再看他。 现场有萧若舞在，他不怕赵东能逃跑。 但赵东明显不清楚萧若舞的战斗力，他观察沈木过后，又偷瞄了一眼隔壁房间，显然其还在酝酿逃跑的可能性。 “赵东，我们在问你话呢？今晚八点到十点钟，你在哪里？”萧若舞再次冷声问道。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萧若舞和沈木同时身体挪动了一下，将去门口的道路给让了出来。 “我今晚……我今晚和朋友一直……在喝酒啊！” 赵东嘴里说着，却看到了逃跑的路线没有人阻挡，其目中立即露出大喜之色。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萧若舞又问道。 “他们叫……！” 赵东嘴里继续应付，突然暴起，以极快速度向门口冲去！ 他终于决定逃跑了！ 面对赵东突然暴起，赵福来几人吓了一跳，但沈木和萧若舞却早有预料一般，赵东速度快，但萧若舞速度更快。 她抢上前，一腿横扫，赵东立即闷哼一声，被萧若舞扫中，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来了个狠狠地狗吃屎。 外面发生响动，里间大罗和姚霖并不理会。 等萧若舞将赵东控制住，大罗才伸头看了一眼外面，鄙夷的道：“有我们萧大在场，你竟然想逃跑，活该被揍！” 沈木见萧若舞成功截住赵东，上前帮她将赵东拉起来。 二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刚才二人之所以十分默契的让开去门口的路，就是想让赵东逃跑，这样现在才好继续问话。 显然赵福来夫妇不明白这点，他们见赵东再次被抓，都长松了口气。 刚才如果让赵东跑了，自己孙子就危险了。 萧若舞看着一脸沮丧的赵东，神态淡然的问道：“现在能告诉我们，今晚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了吧？” 此时赵东不但沮丧着脸，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他可是知道自己速度和身手，从小就特别练过，不曾想在对方这个看着娇弱的女子面前，自己好像无力小孩一般，轻易就被打倒了。 第154章 趁他病要他命 虽然萧若舞问的云淡风轻，但赵东听来却异常恐惧，实在他对萧若舞害怕的厉害。 “我……我……！”赵东结结巴巴，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沈木见对方到了现在仍旧不肯痛快招供，就道：“我们既然上门找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点你应该清楚，否则你刚才也不会逃跑了！”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也是混社会的人，我们政策你应该明白！” 沈木的话语比萧若舞更加平和，但赵东却仿佛感到自己心中一切所想，都能被对方洞穿一般。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呀？”赵东心中一时犹如大浪翻滚，到了最后，终于一咬牙道：“你们想问什么？”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道：“赵小虎现在在哪里？” 赵东一听，不禁打了个寒颤，警方上门果然是为这个，只是他不明白警方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的？ “你们怎么会认为赵小虎失踪和我有关呢？”赵东吸了下鼻子，试探的问道。 “废话少说，赵小虎到底在哪里？”萧若舞冷声问道。 赵福来老伴道：“阿东，我们两家一向相处的不错，我们还是本家，你为什么要劫走我们家小虎？” 赵福来也道：“阿东，只要你放了我们家小虎，我们向警察求情，争取给你个宽大处理。” 赵东一边面对萧若舞的冷声质问，一边面对赵福来夫妇的苦苦哀求，吸了口气，随即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问道：“几位警官，我说了，你们能放了我吗？” 萧若舞冷声道：“现在不是你能谈条件的时候，主动交代，是你唯一的选择！” 赵东又是一个喷嚏，这次他眼泪都下来了。 “我想去卫生间方便一下，行吗？”赵东打了个哈欠，勉强笑着问道。 沈木看着赵东，随即和萧若舞又对视一眼。 他们都是老警察，此时看着赵东十分不对劲，不但哈欠连天，而且鼻涕和眼泪都下来，这分明是毒瘾犯了模样。 “青青！”萧若舞对许青青一递眼色，下巴向赵东家卫生间一扬。 许青青立即明白过来，她迅速走入卫生间。 赵东一见，立即尖声喊道：“你去我家卫生间做什么？” 说着，他就要拦许青青，谁知萧若舞却先截住了他。 “你要是不想吃苦头，就站着不要动！” 赵东一惊，他在萧若舞手头上吃过苦头，现在见对方拦住道路，果然吓得立即不敢动弹。 “我好困，能不能让我先去睡一觉！”赵东又打了个哈欠，此时他鼻涕横飞，眼泪如雨，用手都擦不干净，最后用衣袖拼命擦。 此时沈木二人再无怀疑，这个赵东不但是绑匪，还是个瘾君子。 不过沈木和萧若舞看赵东身体壮实，应该是才上瘾没有多久。 “你把赵小虎藏在哪里了？” 趁他病要他命，萧若舞抓住机会，又喝问道。 “我想睡觉，你们让我睡觉吧！”赵东苦苦哀求道。 沈木和萧若舞怎么会同情这个违法犯罪的家伙，萧若舞继续冷声逼问：“说，赵小虎到底在哪里？” 面对沈木二人的步步紧逼，赵东颓然坐倒在地上，满脸痛楚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许青青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袋子有巴掌大小，里面赫然有半袋白面。 许青青将袋子朝沈木二人扬了扬，满脸的欣喜。 “好家伙，还藏有不少毒品！”沈木二人惊奇的互视一眼，竟然搜查到如此多毒品，这倒是意外收获。 原来刚才萧若舞发现赵东毒瘾犯了，要去卫生间，就猜测卫生间藏有毒品，这才示意许青青去搜查。 赵东一见自己白面被许青青搜出，突然发疯般的站起来，就扑向许青青。 萧若舞一脚踢出，将赵东踢翻。 “说，赵小虎现在在哪里？” 赵东毒瘾犯了，又不是萧若舞对手，竟然哭了起来：“我……我说了，你们会给我白面吗？” “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说！”萧若舞又喝道。 “好，我说我说！”赵东擦了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就道：“我把赵小虎给涛哥了！” “涛哥？”萧若舞眉头一皱，“涛哥是谁？他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江滨市人，具体住哪里不知道！”赵东坐在地上，是抓心挠肝，一副痛不欲生模样。 萧若舞问道：“你和涛哥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我和涛哥是……是……”赵东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木一见，转身对许青青低声道：“打电话给禁毒大队，让他们火速派人过来！” 许青青点点头，当即走到门口去通知禁毒大队人过来。 而这边赵东再也承受不住了，彻底崩溃了，开始断断续续说出了他绑架赵小虎的经过。 “我和涛哥……是在一次赌博过程中认识的，当时候我输光了钱，随后……又借了大笔的钱，但又输光了，老板这时就……不放我走，最后涛哥出现，帮我还了钱！” “我和涛哥就这样一来二去……熟悉了，熟悉后，他还给我……白面，让我吸食。” “一开始不要钱，后来我瘾大了，就开始收钱……可我哪有钱，他……这时就让我替他办事……” 萧若舞看着赵东，冷声道：“他让你帮其绑架赵小虎是不是？” 赵东擦了一把眼泪，摇头道：“开始并没有，直到几天前，他说要拿赵小虎恐吓赵……赵福来夫妇，就让我帮忙。” “我为了有白面吸，就答应了，第一次是在村口，他派人撞赵小虎，然后让我故意拉开赵小虎，并带了一句话给赵福来，让他老实点！” 沈木问道：“涛哥为什么要对付赵福来夫妇？” 赵东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只依照涛哥吩咐做事，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萧若舞这时问道：“你又是怎么绑架赵小虎，并且将赵小虎交给那个涛哥的？” 第155章 设局 萧若舞问赵东怎么绑架的赵小虎，又怎么把他交给涛哥的？ 此时此刻，赵东再也没有半份隐瞒的想法，他如实供述道：“今天傍晚涛哥让我把赵小虎绑了，并承诺给我半袋面粉。” “我因为当时面粉……吸完了，正着急怎么弄一些，一听涛哥吩咐，我当场就……答应了。” “我先是观察了赵福来家，发现赵小虎独自一人在门外踢足球，就立即……开车出村，然后又返回来，诱骗赵小虎上车。” “我所以出村又返回，就是为了更好诱骗……赵小虎，说我儿子在村广场踢球，让他也去，赵小虎没有怀疑我，当即就捡起足球上了我车。” “上车后，我就用满是秘药的湿布……把他弄昏了，因为怕当场掉头留下车印，就开车到了……赵健家，他家没有人，我在他家门前掉头，然后火速开出村子，在约定地点将赵小虎交给涛哥了。” “你在什么地方将赵小虎给涛哥的？”萧若舞又问道。 “就在村口东边不远的拐弯处，当时……涛哥带人在那里等着我！” “涛哥当时开的是什么车？”萧若舞继续问道。 赵东回答道：“是……一辆白色金杯，但车子没有悬挂牌照，我也不知道车子是不是他的。” 萧若舞柳眉一挑，白色金杯车太普通了，还没有牌照，想根据车子找人，显然不可能。 另外涛哥虽然是江滨市人，但现在只知道他一个绰号，名字职业住址统统不知道，想揪出这个人，无疑难于登天。 萧若舞不禁犯难起来。 此时许青青打完手机返回堂屋，她冲萧若舞点点头：“等一会他们就到！” 萧若舞明白是禁毒大队同志等一会就到，微微点点头。 “你有涛哥手机号码吗？”萧若舞想了想，就问赵东道。 赵东摇头：“我本来有他号码，但刚才你们来之前……我打过他手机，已经关机了。” 萧若舞眉头又是一蹙，涛哥这个时候关机，显然是不准备继续用这个手机号码了，另外如果涛哥有心，这个手机号码恐怕都不是用他身份证登记的。 但她还是要了涛哥的手机号码，并用赵东的手机拨打过去，随着忙音传来，对方果然关机了。 赵福来夫妇见抓到赵东，但孙子却依然下落不明，二老顿时泪眼婆娑。 “沈警官，萧大，我孙子……有没有事呀？”赵福来老伴哭着问道。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道：“对方绑架赵小虎是威胁你们，让你们不要妄动，所以他暂且应该没事。” 赵福来夫妇信任沈木，他们知道这个年轻警察十分厉害，他说暂且没事，就应该没事。 二人这才勉强放下心。 沈木安慰下赵福来夫妇后，就问赵东：“你认识涛哥的那天，都和谁赌钱输了？又是向谁借的钱？” 萧若舞和许青青心中一动，根据赵东刚才供述，他和涛哥认识是因为涛哥帮他还了赌债。 那个涛哥不是好心眼的人，他此举应该是想结识赵东，否则不会帮他还账。 如此一来，让赵东输钱的人就可能有问题！ “当天跟我赌钱的是……于亮和谭中水，我们三个……玩了一下午炸金花，我输了几万块，当时我输急了，又向棋牌室老板借了两万。” “最后我把借来的两万块也输了，我……就告诉老板，改天还他……” “可老板不依，非要我当天就还，但当天我……根本拿不出钱，就和他吵起来。” “最后老板发狠，说如果当天……不还钱，就剁掉我一个指头，我被他吓到了，正恐慌时，涛哥这时站出来，帮我还了那两万块钱。”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后来事情他们刚才已经知道了，涛哥接下来引诱赵东吸食毒品，逼他帮忙绑架赵小虎。 “棋牌室老板是谁？哪家棋牌室？”萧若舞盯着赵东问道。 “老板姓姜……叫姜飞，他棋牌室开在向阳路，名字就叫姜飞棋牌室。”赵东如实回答道。 “姜飞？”沈木几人都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既然敢在棋牌室放款，肯定不是善类。 沈木问赵东道：“于亮和谭中水又是什么人？” 赵东吸了下鼻子：“他们都是无业游民，长年在各家棋牌室打牌……家庭住址我不知道，不过你们想找他，就去向阳路附近的各家棋牌室，应该能找到他们！” “职业骗子？！” 沈木三人此时已经确定，当天绝对是涛哥联手姜飞三人设的局，引赵东上当。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赵东和赵福来一家关系密切，如果让赵东对付赵福来一家，会方便许多。 因此几个有人扮红脸有人扮白脸，将赵东耍的团团转。 就在沈木几人问话之际，里屋突然传出一阵嘈杂声，进而有人嘶喊和惨叫。 沈木一怔，向里一瞧，好嘛，里屋被大罗几个监视的那五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微微摇头，沈木转身对萧若舞道：“跟赵东一样，都是瘾君子！” 萧若舞就问赵东：“里面五个人都是什么人？他们和涛哥有牵连吗？” 赵东摇头道：“他们是我吸食……面粉后认识的朋友，并不认识涛哥！” 萧若舞冷声道：“刚好，我先前还担心放他们离开会泄露信息，现在全送你们去禁毒大队！” 赵东一听萧若舞要把他送去禁毒大队，顿时脸色惨白，他哀求道：“我都招供了，各位警官……能不能放了我？” 沈木问道：“你想一辈子吸食毒品？这玩意你不戒掉，不但你自己，就是你全家都要完蛋！” 赵东脸色又是一变，但进而又哀求道：“各位警官……你们给我一点白面，我只吸这次，下次再也不吸了！” 沈木几人岂会相信一个瘾君子的保证，都冷着脸不理他，只等禁毒大队来人。 赵东看着许青青手中白面，目中满是贪婪之色，但看到萧若舞挡在中间，他目光又变得绝望起来。 打不过萧若舞，论心眼又斗不过沈木，赵东像是陷入绝境的野兽，只能等着猎户子弹——正义的审判！ 第156章 交易方式 夜晚十一点钟，向阳路车辆行人仍旧不少，两旁霓虹灯璀璨。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商务车缓缓驶过向阳路，车窗玻璃都是关上的，看不到里面情形。 在经过向阳路姜飞棋牌室时，那辆商务车仍旧缓缓而行。 商务车开到路的尽头，随即转个弯，从向阳路东边背面驶过，并很快驶离了所在区域。 随着驶离向阳路区域，商务车副驾驶玻璃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娇媚而又冷漠的脸庞。 “萧大，姜飞棋牌室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他们可能从事贩毒勾当吗？” 商务车后面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脸型消瘦，头发已经略显斑白了。 而另外一个却是一名年轻男子，看着斯斯文文，像是才出来做事不久的大学生。 问话的是那个中年男子。 被唤着萧大的赫然就是江滨市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 而后座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沈木。 至于中年人，却是江滨市禁毒大队大队长梁村帮。 原来先前在赵村，沈木和萧若舞几人抓住了瘾君子赵东他们后，随即就通知了禁毒大队。 梁村帮带人过去后，一听情况，就感觉案子不小。 赵东不过是个小虾米，那个涛哥竟然会给他数量若干的面粉，由此可见涛哥贩毒势力绝对不小。 在让大罗他们押送赵东几人去看守所同时，萧若舞和沈木以及梁村帮就开车来到向阳路，观察姜飞的棋牌室。 既然姜飞和涛哥设局引赵东上当，而涛哥是毒贩子，那么姜飞也可能是个毒贩子。 不过几人在外面通过观察，并没有发现棋牌室什么异常。 萧若舞回答道：“根据赵东交待，姜飞和涛哥关系匪浅，另外姜飞的棋牌室经营规模并不大，这样的人会满足于经营一个小棋牌室？” 梁村帮一听，不禁点点头：“萧大说的有道理，我们先回去，听听于所怎么说？姜飞的棋牌室在他辖区，他应该更了解情况。” 商务车很快返回市局刑警队。 等他们下车进入会议室，此时在会议室，副局长戴饶君和城南所所长于岩以及先赶回来的姚霖大罗他们齐齐聚集在会议室。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戴饶君在萧若舞几人落座后，就问道。 这起案子涉及到绑架和毒品，因此李东来让戴饶君挂帅，联络刑警队、禁毒大队以及城南所协同办案。 萧若舞汇报道：“我们只是一趟而过，从外面看，棋牌室没有什么特别。” 戴饶君点点头：“刚才我和于所研究了一下，据于所说，那个姜飞出手阔绰，但他除了开棋牌室，并没有其他生意了，这点就很奇怪！” 梁村帮和沈木点点头，刚才在路上，萧若舞已经说了，姜飞那样的人不会满足开一个小小棋牌室，现在联系于岩所说，他肯定另有生意。 “八成是贩毒分子！”大罗等人纷纷说道。 于岩道：“向阳路片区是我亲自分管，那个姜飞，我也认识，这个人如果从事贩毒，绝对难对付，据我观察，他极少离开棋牌室，好似一心一意经营棋牌室一样。” 沈木这时道：“姜飞守着棋牌室，说明棋牌室对他十分重要，难道棋牌室就是他出货的地方？” 众人一听，都不禁赞同的点点头。 梁村帮是第一次和沈木合作，他见这个年轻人话语直指问题本质，不禁诧异对方的脑子灵活。 “棋牌室是公共场合，不可能所有人都参与了，他是怎么躲过其他人耳目？从而进行毒品交易了？” 戴饶君问了一句。 现场众人都没有立即接话，个个眉头微锁。 梁村帮沉吟了一会道：“毒品交易想瞒过众人，只能在单独空间进行，棋牌室单独空间……” “卫生间！”姚霖立即插话道，“棋牌室里只有卫生间相对独立，如果他们交易想瞒过众人，只能在卫生间进行。” “我也认为是卫生间！”梁村帮也点头道。 萧若舞道：“卫生间虽然相对独立，但不可能长期有人在里面守着，他们又怎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应该有和外面联系的通道。” 姚霖早先是做卧底的，因此对于各种地下门道十分熟悉，马上就想到卫生间存有和外面联系的通道。 于岩道：“姜飞的棋牌室我例行检查过，卫生间也去过，但却没有发现疑点。” 随即他又补充道：“不过当时我没有刻意搜查，可能漏掉了某些地方！” 众人都点头，如果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姜飞也不可能在卫生间做毒品交易了。 戴饶君皱眉道：“突击检查应该不行，如果发现不了通道存在，很可能打草惊蛇，那样不但无法缴获毒品，甚至被绑架的人质都有危险。” 此案一方面要解救人质赵小虎，另一方面又要抓捕狡猾的毒品贩子，因此任何一步行动都要十分谨慎，万万马虎不得。 否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沈木这时道：“姜飞的棋牌室左边是银行营业所，右边是超市，而后面却是人流密集的街道。” “如果卫生间有暗道通向外面，这三个方向不大可能。” 萧若舞双眸一亮，她看着沈木问道：“如此一来，只有一个方向，卫生间有暗道通楼上！” 于岩立即也道：“棋牌室楼上是商品住房，如果他们在地板打个孔洞和卫生间相通，从而进行毒品交易，这完全可行，而且还不容易遭人怀疑！” “只是这样一来，姜飞难道不担心有人被抓，从而将其秘密说出来？” 于岩说到最后，又抛出一个疑问。 沈木却摇头道：“查毒品案子最为重要的是缴获毒品，如果毒品无法查缴，即使抓住人，因为没物证，判决会很困难！” “而姜飞他们之所以选择在二楼通过孔洞联系卫生间，恐怕也存有一旦出事，就快速销毁二楼毒品的想法。” “另外刚才我观察了，棋牌室二楼窗户有防护栏杆，如此一来，无论是从窗户进去，还是从大门进去，毒贩都有时间从容销毁毒品！” 梁村帮一听，是连连点头：“小沈说的对，如果无法缴获毒品，行动基本算失败，所以一定要想个稳妥的办法！” 怎么进入二楼？ 众人瞬间眉头都紧锁起来。 第157章 偷不成就抢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木。 沈木明白其想法，不禁摇头道：“我能开锁，但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如果让二楼毒贩惊醒过来，他们还是能销毁毒品。” 萧若舞不禁失望起来，连沈木开锁都不行，想突击二楼似乎不可能。 大罗道：“二楼毒贩不可能不下楼吧，我们趁着他们下楼突袭……” 他话未说完，就被众人否决了，因为根本不知道二楼毒贩何时下楼，而赵小虎被绑架又等不得，显然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众人都是苦思冥想，甚至有人提议假装火灾，但最后因为实际操作问题，也被否决了。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几下，突然就道：“既然二楼毒贩和姜飞是一伙的，那么姜飞应该能自由进入楼上。” 戴饶君问道：“你想逼迫姜飞帮我们打开门？” “这不可能！”梁村帮立即摇头，“毒贩子一旦被抓不是死罪也得重判，不到山穷水尽姜飞不可能帮我们。” 众人都微微点头，被抓不是杀头就是重判，想让姜飞反水确实不可能。 沈木就道：“我们不需他帮助，只要拿到他身上的二楼钥匙就行了。” 众人一听，所有人立即都摇头。 萧若舞道：“既然二楼那么重要，姜飞对钥匙一定严密保管，想悄无声息的拿走，几乎不可能！” 沈木没有反驳，而是问于岩道：“于所，据你和姜飞打交道来看，他的钥匙可能放在哪里？” 于岩想了想：“应该放在身上，棋牌室人来人往，他钥匙不敢乱放。” 沈木点点头：“他将钥匙放在身上，这就好办了！” 萧若舞等人都诧异的看着沈木，姜飞钥匙不离身，怎么反而好办了？ 戴饶君就问道：“小沈，你想派人偷走姜飞的钥匙？” 说着，他自己都摇头：“姜飞此人长期从事贩毒生意，性格一定狡猾而多疑，而且他躲在棋牌室极少出来，想偷走钥匙不容易！” 众人都赞同戴饶君的话语，大罗道：“沈木想的这个偷钥匙计划确实不行。” 沈木就道：“我没说一定要偷姜飞的钥匙啊！” 萧若舞等人一怔，萧若舞就问道：“沈木，不偷怎么拿到钥匙？” 沈木扫了一眼众人，不禁一笑道：“偷不成我们抢啊！” “抢？” 众人个个惊愕的看着沈木，他们都了解沈木，即使梁村帮第一次和沈木合作，但对他为人也有所耳闻，知道他不是乱开玩笑的人。 但饶是大家伙了解沈木，但仍旧被他弄糊涂了。 大罗不禁问道：“沈木，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萧若舞也道：“沈木，你详细说一下，怎么个抢法？” 现场众人没有比萧若舞更了解沈木的了，她深知在这个节骨眼，沈木这么说绝对有他的用意。 沈木点点头：“在说之前我问一下于所……能让人查出姜飞棋牌室楼上的防盗门是什么牌子和型号吗？如果能在里面反锁，即使搞到姜飞钥匙也没有用！” 于岩一听，就道：“这个容易，我让住在附近的同事跑一趟就清楚了。” 戴饶君点点头：“让侦查的小心一些，别惊动了姜飞等人。” 于岩道：“我明白！” 说着，他拿出手机当即拨打了一个号码，随着手机接通，他就将沈木的话重述了一遍。 那头立即说道：“于所，我知道那栋楼，就在我家对面，他们所有防盗门都是统一装置的，门一旦关上就能防盗，无需从里面反锁！” 于岩一见问题如此就轻易解决了，不禁一喜。 挂了手机后，他对沈木道：“刚才我派出所同志说了，那栋楼防盗门是统一装置的，无需反锁。” 沈木点点头，刚才他已经听到了。 “既然二楼毒贩无法反锁防盗门，我就说说我计划，怎么将姜飞的钥匙抢走……” 等沈木说完计划，所有人都长吸一口气，姚霖这时沉吟道：“如果姜飞没有二楼钥匙了？” 沈木一听，不禁笑道：“所以这个抢钥匙的人我们要精心选择！” …… 夜晚十二点，向阳路人流车辆逐渐稀少起来。 姜飞棋牌室此时仍旧灯火通明，不少人还在打牌。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五菱宏光停在棋牌室门口，从上面大摇大摆下来五个人，而带头的赫然是被警方抓住不久的赵东。 赵东手里拿着一杆棒球棍，进入棋牌室后，顺手一棍子就砸在最近的一台桌子上。 巨大响动让打牌的人都是一惊，而坐在桌子不远处的姜飞也是一惊，他伸手下意识的就抓紧手中类似报警器的东西，但看到赵东他却又停住了。 和赵东同来几人一见，心中不禁一动。 姜飞将疑似报警器的东西放入兜里，迅速站起身喝道：“赵东，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和人做局害我，今天我饶不了你！”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四个人就有三个围住姜飞，另外一个人手持棍子配合赵东开始砸棋牌室。 打牌的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纷纷呼叫着躲藏，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姜飞也是混社会的人，他见赵东竟然带人来砸棋牌室，顿时大怒，拿起手机就准备摇人。 可那三个围住他的人岂给他这个机会，上前夺下他手机就给摔了。 “你们……？”姜飞脸色一变。 接下来三人对他是连连推搡，而其他人此时纷纷吓得乱跑。 这样的混乱场面，谁也没有留意推搡姜飞三人中的一个不着痕迹的摘走了他别在腰间的钥匙。 此人手脚十分利落，他摘下钥匙后就出去了，而此时赵东立即补上来，又开始推搡姜飞，甚至赵东还一拳打在姜飞的右眼上，将其右眼打成了熊猫眼。 “赵东，你敢到我地盘闹事，你他妈是想找死吗？”姜飞疼的大骂不已。 “老子就闹事了，怎么样？” 赵东对姜飞是旧恨新仇一道算，趁着这个机会又一拳打在姜飞左眼上。 “老子明天就去你家找你算账！”姜飞吃不住疼，手捂着双眼，还想恐吓赵东。 “你他妈找到我再说吧！” 赵东感觉好笑，自己等一会又要去蹲看守所，你还想去看守所找我算账？ 因为没有顾忌，他对姜飞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要不是其中一个人拉住他，他还要打下去。 就在底下棋牌室乱成一团时，二楼上下楼道口聚集了十几个人，他们个个手持武器，目光炯炯盯视二楼防盗门。 第158章 打他个措手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一楼传来一阵极低的脚步声，一个高瘦的青年快速走了上来。 埋伏的十几个人发现青年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其中双指还夹住一把，并冲众人扬了扬。 “得手了！” 十几个人中一位双手握枪的女孩脸上不禁一喜。 她自然就是这次行动带队队长萧若舞，而埋伏的人都是刑警队以及禁毒大队的精英。 至于高瘦青年不用说，就是沈木了。 原来刚才他们几名警察让赵东带着故意找姜飞算账，趁着混乱之际拿走了姜飞身上的钥匙。 拿到钥匙后，扭身之际他就观察了，发现其中一把赫然就是防盗门钥匙。 他之所以认识，是因为这栋楼所有防盗门是统一装置的，钥匙外形也差不多，确定钥匙是二楼的后，他立即出门上楼来了。 至于为什么让赵东参与演这场戏，完全是查看姜飞有没有二楼钥匙，如果有钥匙，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如果没有就神不知鬼不觉归还钥匙，然后撤离棋牌室另想它法。 如此一来，姜飞只认为是赵东复仇，而不会怀疑是警方行动。 而在沈木带人和姜飞吵闹时，萧若舞带人快速上楼埋伏。 看见沈木拿到姜飞的二楼钥匙，萧若舞不禁大喜，她对沈木点点头，随即又冲十几个埋伏的同事一摆手。 十几人立即悄无声息站到二楼门两旁，而沈木迅疾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随着手腕一扭，防盗门“吱”的一声开了。 萧若舞等十几人一冲而入，同时对屋内人喝道：“警察，双手抱头，都不许动！” 屋内客厅沙发上躺着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正在睡觉，等萧若舞几人大喝惊醒他们后，他们已经被一拥而上的警察死死控制住了。 在控制客厅两个毒贩之际，其他人分别冲入另外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没有人，而另外一个房间一名毒贩刚醒过来，他不过呆了呆，就也被扑倒在地。 持枪全场警戒的萧若舞和梁村帮以及于岩三人一见三名毒贩全被控制住，俱都大喜。 随即众人分别在客厅房间厨房以及卫生间展开搜查，不大一会，就在厨房一只高压锅里发现了大量毒品。 毒品初步估计足有几公斤。 缴获这么大量的毒品，在江滨市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三名毒贩见警方搜出毒品，脸色全都犹如死灰一般，个个沉默无言。 原来他们因为没有生意，就不知不觉睡着了，连楼下打闹都没有听到。 也正因为如此，才被沈木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从而让行动计划更加完美。 萧若舞收起枪，问其中一名毒贩道：“涛哥在哪里？” 那名毒贩呆了呆，他显然没想到萧若舞还知道涛哥的存在，他不过犹豫了一下，另外一名毒贩却异常灵泛，马上道：“警官，我们进货都是姜飞一人操作，也只有他知道涛哥在哪里！” “你们毒品是从涛哥那里进的？”梁村帮问道。 那名毒贩忙点头道：“是！” “涛哥全名叫什么？”沈木在旁边问三名毒贩道。 三名毒贩都摇头：“这个我们确实不知道，姜飞提到他都称呼其‘涛哥’！” 沈木知道此时三名毒贩不敢说谎，当即带着缴获的毒品以及三名毒贩下楼而去。 等他们到了楼下，赵东和另外三名警察仍旧配合的跟姜飞在打闹吵架，而其余打牌的人早已一哄而散，跑的不见了踪影。 萧若舞等人走入棋牌室，沈木对三名警察一点头。 那三名警察一见，当即明白行动得手了，大喜之余站到一旁，不再理睬姜飞。 而赵东也乖乖站到一旁，没有继续殴打姜飞。 此时姜飞两只眼睛都被打成了熊猫眼，但还能看得见，等他看到人群中有认识的于岩时候，脸色瞬间大变。 但此人非常狡猾，马上就喊道：“于所长，这个赵东来我棋牌室闹事，你快抓住他！” 于岩冷着脸没理他。 萧若舞让大罗带着两人在棋牌室外守着，然后她将棋牌室卷帘门拉上。 随着卷拉门关上，那三名毒贩被推搡着出现在姜飞的面前。 姜飞一见那三名毒贩被抓以及警察手中的高压锅，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腿脚一软，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他此时当然明白，自己暴露了。 萧若舞蹲下身子看着姜飞问道：“告诉我，涛哥住在江滨市哪里？” 姜飞摇摇头。 萧若舞一见，不禁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了还不说，胆子够大的啊，你当真不怕死吗？” 谁知姜飞忙双手连连摆动，惶急的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不说，我意思是涛哥并不住在江滨市！” 众人见姜飞滑稽崩溃的模样，都不禁无语，这个家伙此时哪有丝毫往日的威风。 “涛哥不住在江滨市？他住哪里？”萧若舞一皱眉头问道。 “他住在上屏镇，我每次进货都会去上屏镇找他！”姜飞忙回答道。 萧若舞等人知道上屏镇，上屏镇处于江滨市和京海市之间，距离江滨市区约有六十公里。 “涛哥叫什么？”萧若舞站起身又问道。 “他叫邱涛。” “你的毒品就是从他那儿进的？” “是。” “邱涛的毒品是从哪里进的？”旁边梁村帮插话问道。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但根据他无意透露的信息，他的货好似从京海市进的！”姜飞如实回答道。 梁村帮见姜飞并不知道邱涛的上线是谁，微感失望。 萧若舞这时问道：“今天傍晚邱涛绑架了赵福来的孙子赵小虎，你知道赵小虎现在在哪里吗？” “今天傍晚绑架的？”姜飞一怔，随即就摇头道：“我知道邱涛准备利用赵东绑架赵小虎，但我不知道他在今天傍晚就动手了。” “至于赵小虎下落，我真的不知道，我和邱涛还是昨天联系的！”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眉头都是一皱。 这次警方之所以冒险突击行动，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解救赵小虎。 萧若舞等人担心赵小虎被撕票，就准备抓住姜飞问出邱涛下落，然后火速救出赵小虎，同时查出邱涛的上线。 但现在棘手的是姜飞对邱涛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另外邱涛还不住在江滨市市区，而是距离市区六十多公里的上屏镇。 这让众人想打邱涛一个措手不及的计划就出现问题了！ 第159章 引蛇出洞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卷帘门被拉上，戴饶君带人走了进来。 “戴局。”萧若舞几人招呼了一声。 等戴饶君几人进来后，大罗在外面又将卷拉门拉下了。 戴饶君看了看电饭锅里的毒品以及被抓住是姜飞几人，对萧若舞几人赞赏的道：“行动十分顺利嘛！” 面对领导夸奖，萧若舞几人却笑不出来。 虽然抓住了姜飞几人，也缴获了他们的毒品，但姜飞的上线邱涛却仍逍遥法外，另外也没有赵小虎的下落消息。 戴饶君见众人都愁眉不展，知道他们又遇到问题了：“怎么了？” 梁村帮就将邱涛的事情汇报给了戴饶君，戴饶君一听，也不禁眉头一皱。 “邱涛住在上坪镇什么位置？他有多少手下？”戴饶君冷着脸问姜飞道。 “邱涛住在上坪镇老街，他手下有十几个马仔，都是上坪镇本地人，平时这些人以杀猪为掩护，其实做的是毒品生意。” “邱涛房子是一套四合院，四合院前面就是屠宰厂，他在老街街头和街尾都有眼线监控，一旦有陌生人进入老街，他们会立刻汇报邱涛。” “另外邱涛养了四条大狼狗，平日就放在屠宰场，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它们就会喊叫撕咬。” 姜飞此时一心想活命，回答完戴饶君的问题，索性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看守这么严密？那突袭肯定不行，强攻……？”于岩等人眉头锁的更紧了。 依照姜飞说法，别说想偷偷靠近邱涛的住所，甚至还未进入老街，就会被发现了。 萧若舞却摇头否决了于岩等人说的强攻计划。 “强攻肯定无法缴获邱涛的毒品，另外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邱涛能借机逃跑，还有强攻会有伤亡，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这样做！” 戴饶君点点头，他赞同萧若舞的说法。 于岩几人也明白强攻不是好办法，所以并没有十分坚持这个计划。 沈木这时拿出笔和白纸，根据姜飞的叙说，将邱涛的家里情况以及周围环境给画了下来。 然后他将图画给姜飞看了：“是这样吗？” 姜飞一瞧，立即点头道：“邱涛家环境就是这样，但街道要窄一些，他家门前街道只能行一辆轿车。” 沈木点点头，修改了街道后，双目凝视图画，久久没有言语。 众人都明白沈木计谋百出，见他在思索，立即都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沈木摇了摇头。 萧若舞忙问道：“沈木，你也没有办法？” 沈木再次摇头：“邱涛家周围环境复杂，没法突袭，甚至如果突袭，恐怕连抓人都费劲。” 众人一听沈木也无计可施，眉头就锁的更紧了。 “不过……” 沈木这时话锋却一转：“我们没法攻进去，但能让邱涛出来，只要他出来，我们在半途埋伏，还是能将他们抓捕的。” “引蛇出洞？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怎么能让邱涛出来了？”众人都犯难了。 沈木看了一眼姜飞。 姜飞一见，不禁苦笑一声：“邱涛倒是挺信任我的，但大晚上我喊他出来，他多疑，肯定也不会干啊！” “他会干的！”沈木淡淡的道：“你就说棋牌室被警方端掉了，所有毒品都被缴获，然后说你只身逃脱了。” “到时邱涛一定派人来打听，我们再制造迷雾，说你逃跑了，他会相信的！” 姜飞一呆，沈木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且十分有效。 他补充道：“我还说手下三人被抓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供出邱涛，邱涛知道情况后，肯定会连夜逃跑，你们再在半途伏击！” 沈木见姜飞非常乖巧，不但愿意配合，还主动圆谎，就道：“如果抓住邱涛，你这算是立功了！” 姜飞一听，不禁大喜：“谢谢各位警官，我一定配合好你们！” 戴饶君等人听完沈木和姜飞对话，略一思索，都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好办法，当即俱都同意了。 “还有一点……”戴饶君就问姜飞：“邱涛手上都有什么武器？” 姜飞道：“我看到过他在家擦试手枪枪支，具体另外都有什么武器，我不清楚。” 戴饶君目光扫了一眼现场众人，虽然现场众人都不弱，但极少参与实战，到时邱涛等人拼命，众人不一定拦得住。 “我回去汇报李局，调武警过来，你们先去上坪镇，我带人随后就到！” 最后戴饶君拍板道。 萧若舞几人都同意了。 他们当即留下几个人假意处理现场，以防止邱涛派人来打探消息，至于姜飞那三个手下就由戴饶君派人带去看守所。 而剩余的人分坐三辆车，在姜飞引路下，直奔上坪镇而去。 到了上坪镇后，众人并没有进老街，而是从新街一晃而过，离开新街后就是一马平川的笔直公路。 这条公路正是通往京海。 在距离新街五里的地方，萧若舞几人发现这里灌木丛众多，十分易于藏匿车子和人，而且车流量不大，即使遭遇枪战，也不至于伤害无辜。 他们当即就决定在此地设伏。 至于为什么只埋伏一处，是众人商议后都认为邱涛逃跑方向只能是京海，而不会去江滨市，否则就是自投罗网了。 在藏匿好车子后，众人并没有马上让姜飞打电话，而是等戴饶君的消息。 可就在等戴饶君消息时，姜飞的手机却突然响了，即使他早已调到震动，但“嗡嗡”声仍旧让人不禁一惊。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给姜飞？ 姜飞借着微弱手机光一看来电号码，不禁大吃一惊：“各位警官，手机是……是邱涛打过来的！” 众人一听也俱都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邱涛打过来电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我现在接吗？”姜飞惶恐的问道。 众人此时都是紧张之极，沈木却冷声道：“接，不过他问话，你只说逃脱了，其他任何问题都说不知道，他如果让你去他家，你也要一口拒绝！” 大家都明白沈木让姜飞这样做的用意，那就是要制造此时姜飞在逃跑，从而谁也不信的状态。 而姜飞越表现出不相信邱涛的态度，邱涛会越相信姜飞。 姜飞喘了口粗气：“我调整一下！” 沈木却道：“不用调整，你现在是逃跑，紧张很正常！” 姜飞点点头，小心翼翼滑动了接听键！ 第160章 伏击 随着姜飞将手机接通，那头立即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姜飞吗？” 姜飞冲众人点点头，意思对方就是邱涛。 沈木也对他点头示意。 姜飞立即回答道：“涛哥，我是姜飞。” “姜飞，你现在在哪里？”那头邱涛又问道，其语气温和，听不出丝毫有担心的样子。 “涛哥，我棋牌室被警方端了，我三个手下也被抓了，我现在在外面。”姜飞语气惶急的说道。 “你究竟在哪里？”邱涛并不问姜飞棋牌室怎么被端了，而是追问其所在地方。 沈木对姜飞摇摇头，姜飞会意，就没有回答。 那头邱涛好似急了：“你现在还在江滨市吗？” 沈木又对姜飞摇头，姜飞对着手机回答道：“不在，我现在不在江滨市。” 这时沈木飞快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示意姜飞对着说。 姜飞一瞧，纸上写的是“我手机没电了，挂了”。 他对沈木点点头：“涛哥，我手机没电了，我挂了，等充完电再打给你！” 听姜飞说完，沈木就拿下他手机，随即关了手机。 沈木挂了手机后，就对萧若舞等人道：“大家准备，邱涛会马上过来，让前面望风了哨的人注意点，不能漏过他的车子。” 萧若舞等人立即将子弹上膛，准备堵截邱涛的车子。 这时梁村帮迟疑了一下，就问道：“小沈，邱涛会从这里逃跑吗？” 沈木看着外面茫茫夜色，点点头：“会的，他会从这里逃跑！” “……？” 梁村帮欲言又止，显然，他还是有些怀疑。 …… 此时在上坪镇后街一座四合院内，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脸色铁青，他在客厅来回焦急的走动着。 同时屋内还有两名马仔。 两个马仔看着那个男子，其中一个就问道：“涛哥，姜飞将手机关掉了？” 男子自然就是刚才和姜飞通电话的邱涛。 邱涛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着那两个马仔道：“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得赶快离开，你们将所有货装好，枪也带上，我们现在就走。” 一名马仔迟疑一下，然后问道：“姜飞会不会是在配合警方，引诱我们出去？” 邱涛摇头道：“不会，刚才手机里姜飞十分惶急，对我都不肯说实话，他肯定跑了，否则不会那么谨慎！” 问话的马仔点点头，赞同邱涛的说法。 另外一个马仔却道：“姜飞跑了，警方不知道我们存在，我们应该没事啊？！” 邱涛又摇头：“姜飞三个手下被抓了，他们或许知道我们，小心起见，还是出去避避风头，我们去京海！” 两名马仔一听，当即都点头，接下来三人快速收拾好了东西。 临走前一名马仔问道：“涛哥，通知其他人吗？” 邱涛目中露出一丝厉色：“不通知，现在人越多越容易暴露！” 两个马仔心中一寒，都不敢再说什么，将枪别在腰间，拿着东西就随邱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四合院。 而此时四合院其他人还在睡梦中，谁也想不到他们的涛哥已经溜了。 三人出了四合院，一个马仔开过来一辆轿车，三人趁着夜色逃离了上坪镇。 上了公路后，涛哥坐在副驾驶位置，目光阴沉警惕的四周观察。 等离开上坪镇街道约有一公里后，他吁了口气，开口道：“现在安全了！” 在他看来，如果警方设伏，一定在他们一出街道就堵截，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三人走哪个方向。 而警方没有出街道就伏击，肯定是还没有查到自己。 两个马仔也松了口气，将车子速度降慢了一些。 就在三人精神松弛，车子到了两旁都是茂密的灌木丛路段后，猛地听到“嘭”的一声，他们车子左前轮胎爆了，随即冲出一截距离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涛哥一惊，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手中枪。 三人警惕的四周观察，并没有发现异常，因为车子无法再开，邱涛对其中一名马仔吩咐道：“下去看看！” 那名马仔立即拎着手枪下了车。 马仔绕过车头，正准备查看轮胎怎么爆了？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传出“砰”的一声，那名马仔一声惨叫，手枪“啪嗒”落地。 “他妈的……！” 邱涛知道不好，一脚踢开另一个方向的车门，就准备逃跑。 可等他刚下车，另外一方灌木丛中也传出一声枪响，随即邱涛手腕血流如注，手中枪支也掉落在地上。 不过邱涛也是狠人，他连惊呼都没有发出，一个匍匐，就准备捡起地上的枪和对方开火。 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又是两声枪响，邱涛准备捡枪支的手以及胳膊又中了两颗子弹。 这次邱涛再也忍不住痛，不由得惨叫一声。 随着邱涛和马仔中枪，在车内的那名马仔一见不好，竟然主动扔掉枪支，双手抱头下了车。 “都别动，我们是警察！” 此时两旁灌木丛中同时冲出十几个人，个个手持武器搭配高强度手电筒，以扇形散开，逼近邱涛三人。 瞬间现场一片雪亮！ 两名马仔一见这么多警察犹如天降，都吓懵了，而邱涛却甚是彪悍，他一个翻滚，就躲到车前方，然后站起身撒丫子就跑。 十几名警察中一名女警一见，不禁冷哼一声，举手就是一枪打中邱涛的右腿。 邱涛再次惨叫一声，狠狠的扑了个狗吃屎，至此再也无法逃跑了。 那名女警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邱涛给铐住。 “你们……他妈的，姜飞阴我！” 到了此时邱涛才明白，姜飞肯定是被警方抓住了，然后给自己演了一场戏，让自己主动跳入警方的圈套。 那名女警自然就是抓人从来没失过手的萧若舞。 她将邱涛铐住后，身后沈木跑了过来。 “萧大，没事吧？”沈木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摇摇头道：“没事。” 沈木帮萧若舞拽起邱涛，车灯下，邱涛一瘸一拐，额头汗水滚滚而下，脸上透着恐惧和绝望。 他自然知道被警方抓住，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以他贩毒的数量，足够枪毙十次了！ 在萧若舞和沈木带回邱涛同时，那两名马仔也被梁村帮他们控制住了。 至此来的三个人，无一漏网，全被抓获！ 第161章 送你回家 因为邱涛和其中一名马仔都受了伤，本着人道主义，萧若舞让人替他们包扎了伤口，免得流血过多，出现危险。 在包扎伤口的同时，萧若舞就对邱涛展开了讯问。 “邱涛，你把赵小虎绑架到哪里了？” 面对萧若舞的问话，邱涛一呆，他显然没有料到萧若舞第一句话问话竟然是关于赵小虎的。 “你们是查赵小虎的案子，才顺藤摸瓜查到我贩毒的？” 邱涛车上的大量毒品已经被萧若舞等人缴获，因此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个你不需要管，你回答我问题！”萧若舞冷声说道。 邱涛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包扎疼痛，还是恐惧，脸上汗水如雨淋。 “我回答，赵小虎在我家里，我派人把他藏在了我家四合院的地下室里。”邱涛低声回答道。 “赵小虎有没有事？”萧若舞追问道。 “没事，我傍晚把他绑架过来后，就一直给吃给喝，他没事！”邱涛回答道。 萧若舞又问道：“谁让你绑架赵小虎的？” 邱涛道：“是京海仙爷。” “京海仙爷？他是谁？为什么要绑架赵小虎？”萧若舞一皱眉头。 “仙爷就是我进货上线，我和他没见过面，平日交易都通过他手下马仔进行，他只让我绑架赵小虎，没说原因。” 萧若舞见邱涛知道的信息并不多，就扭头对梁村帮道：“梁大，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梁村帮想了想，就问邱涛道：“你和仙爷连电话都没通过吗？” 邱涛摇头：“没有，仙爷十分神秘，不但是我，就是他手下重要马仔都没见过他，平日下达命令都是通过人转达。” 梁村帮一皱眉头，不知道仙爷身份，想将他揪出来不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车灯闪烁，由远及近驶来两辆面包车，赫然是戴饶君带着武警到了。 等他们下车后，一瞧现场情形，都不禁一愣。 戴饶君惊愕的问道：“战斗结束了？你们已经抓住了邱涛？” 萧若舞点点头，就将沈木的临时计划说了一遍。 这次不但戴饶君，就是同来的武警都惊诧万分，抓住如此重量级别的毒贩，竟然兵不血刃，这点大大超出他们意料。 要知道为了抓捕邱涛，他们这次都带来了重武器。 随着萧若舞汇报戴饶君，在上坪镇还有邱涛手下，戴饶君立即拍板，直接上门实施抓捕。 有武警和他们携带的重武器，岂会怕邱涛的几个区区手下小喽啰。 当即众人兵分两组，分别由上坪镇后街街头和街尾同时突袭邱涛的老巢。 在经过邱涛设置的暗哨时，众人顺手将他们抓了。 等两组人汇聚在邱涛四合院前时，里面大狼狗听到外面嘈杂声，顿时都叫起来。 武警立即打开大门，对着那几只凶恶的大狼狗就是几枪，打死几只大狼狗，响亮的枪击声立即惊动了邱涛留下的那几个小喽啰。 等他们惊愕的纷纷出来观察，都无一例外，被众人一一擒获。 彻底扫清四合院所有毒贩后，萧若舞几人这才让邱涛带着去了地下室，将赵小虎救了上来。 赵小虎因为萧若舞等人都穿着便衣，不知道他们身份，目光恐惧的看着众人。 萧若舞将赵小虎带上来后，见他还是恐惧，温声道：“我们是警察，是你爷爷奶奶让我们来救你的！” 赵小虎这才不再害怕。 将邱涛一伙人一网打尽后，众人临时开了个会议。 最后决定，萧若舞和于岩带人押邱涛等人回江滨市，而戴饶君和梁村帮直接去京海，联系当地警方，争取揪出幕后大毒枭仙爷。 众人商议好后，当即又分成两组，分别去往京海和返回江滨市。 在进入江滨市市区后，早已听到消息的李东来亲自在半路迎接他们，他对沈木几人接连抓住两伙毒贩，是兴奋异常。 带着邱涛等人回到市局，审讯随即展开，审讯由李东来亲自主持，他要根据邱涛等人的供述，将整个江滨市所有毒贩子和瘾君子连根拔掉。 这边李东来亲自主持审讯，沈木和萧若舞就带着赵小虎去往赵村。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三点多钟，路上车辆极少了。 许青青开着车，不时扭头瞅瞅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萧若舞。 萧若舞头也不抬的看着手中关于赵小虎爸爸杀人的资料，偶尔长长睫毛眨一下。 这次行动，是由赵小虎爸爸杀人以及赵福来要求萧若舞和沈木帮忙，进而发现赵小虎被绑架而引起的。 现在邱涛和姜飞等人都被抓了，萧若舞和沈木又回到了案子的本身。 就在许青青再次瞅了萧若舞一眼后，萧若舞淡淡的道：“你已经看了我四次了，再不专心开车，明天辞退你！” 许青青一怔，随即笑嘻嘻的道：“萧大好厉害，都不抬头，就发现我在看你？！” 萧若舞淡淡的道：“别拍马屁，有话就问！” 许青青笑嘻嘻的道：“那我就问了？” 萧若舞点点头。 许青青又道：“那我真问了？” 萧若舞扭头瞅了许青青一眼，进而目光一瞥，通过倒视镜发现后座的沈木和赵小虎不知何时都已经睡着了，沈木正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她忽然明白许青青要问什么了，当即脸色一沉，尖尖的下巴示意后座沈木：“除了他，什么都可以问！” “切”，许青青一摆手，“那我还问个什么劲！” 萧若舞低头继续看资料：“那就别问了！” 可惜她明显低估了许青青的八卦精神，许青青抓耳挠腮片刻后，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你个头！”萧若舞知道许青青问话意思，“是李局邀请的饭局，我和沈木都被邀请去了。” 许青青一听，不禁满脸失望：“还以为有事发生，原来是同时参加饭局啊！” 萧若舞没有言语，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双眼，继续看着手中资料，可如果有心人观察，会发现她半天没有翻动资料。 车子到了赵福来家门前停下来。 萧若舞回头发现沈木和赵小虎都醒了。 “小虎下车吧，我们送你回家！”沈木推开车门，就将赵小虎扶下车。 赵小虎面对自家大门，却没有立即上前敲门，而是问沈木道：“叔叔，我爷爷奶奶在家吗？” 第162章 不对劲 沈木抬头一看赵福来的家，此时灯火俱灭。 他告诉小虎道：“我去敲门，你爷爷奶奶应该在家。” 说着，就上前敲响了门。 “咚咚咚”，夜晚的寂静显得敲门声特别响，但等了好一会，里面并没有人响应。 “难道不在家？”身旁萧若舞说道。 沈木道：“应该在家，小虎被绑架，他们会在家里面等消息，可能睡着了吧？” 许青青道：“我来敲。” 她伸手又敲响了大门，这次等了一会，里面有人问道：“谁啊？” 声音是赵福来的老伴发出的。 “是我们，我们是刑警队的！”沈木立即回答道。 “刑警队？我孙子赵小虎有消息了？”里面赵福来老伴立即打开灯，进而打开了大门。 灯光下，赵福来老伴一见沈木旁边的赵小虎，“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小虎，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奶奶了！”赵福来老伴搂过赵小虎，是久久不肯松手。 赵小虎抬起头道：“奶奶，是警察叔叔阿姨救的我！” 赵福来老伴松开赵小虎，对沈木几人是满口的感谢：“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孙子就回不来了！” 沈木几人少不得客气几句，许青青就道：“既然小虎回来了，我们就走了，你看好小虎，别让他再有危险了。” 赵福来老伴忙道：“不会了不会了，我现在一定会照顾好小虎的。” 沈木几人点点头，萧若舞冲里看了一眼，就问道：“赵老伯不在家吗？” 赵福来老伴道：“他和村民们担心小虎，就去附近查找了，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马上通知他们回来。” 沈木几人“嗯”了一声，就离开了赵家。 三人离开赵村，车子开了没有多远，就看到赵福来和几名像是村民的人正急急迎面走过来。 “青青，停一下。”萧若舞示意许青青停下车子，然后打开车窗对赵福来喊道：“赵老伯。” 赵福来一见是萧若舞三人，忙跑过来问道：“萧大，我老伴说，你们把小虎找到了？” 萧若舞点点头：“嗯，我们刚送他回去了。” 赵福来一听，手足都颤抖起来，对着萧若舞三人是连连作揖，嘴里不停的念叨：“救命之恩，谢谢……我……我……” 他因为激动，连说话都哽咽了。 沈木就道：“找老伯，我们送你回去吧，这里距离你们村子挺远的。” 同来的几名村民道：“赵伯，你先回去，小虎才被救出来，一定很害怕，你早点回家安慰安慰他，我们在后面走路回去。” 因为车子装不下众人，赵福来对几人感谢后，就坐上了车子。 许青青掉头后，又开向赵村。 在车上，沈木就问赵福来：“对了，赵大伯，小虎妈妈不在家吗？我们都没有看到她！” 谁知这么一问，赵福来不禁叹息一声：“小虎妈妈去世了，去年去世的，不然我说小虎可怜了，他妈妈刚去世不久，他爸爸却又……” 赵福来说到这，脸上满是苦涩之色。 沈木安慰了赵福来几句，又问道：“小虎妈妈怎么去世的？患病吗？” 赵福来摇摇头：“是淹死的，他妈妈早上去河边洗衣服，失足掉入水里，等村民去救，人已经没了！” 萧若舞这时插话道：“刚才小虎回来，她奶奶哭的可厉害了，他奶奶一定十分疼爱小虎？！” 赵福来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他笑道：“是啊，虽然我老伴不是小虎亲奶奶，但对他比亲奶奶还要亲！” “赵大娘不是小虎亲奶奶？” 沈木诧异的问道。 赵福来摇头：“不是，我原来老伴去世的早，两年前认识现在这个老伴，然后就在一起过日子了。” 萧若舞再次插话问道：“赵老伯，你和赵大娘很恩爱啊，不像是半路夫妻？！” 赵福来因为孙子找回来了，心情大好，笑呵呵的道：“这几年幸亏她照顾我，我今年生了一场病，要不是她照顾，我说不定就死了！” 几人说话间，车子就到了村口，等再次回到赵家门前。 赵福来还未等车子停稳，就急忙下了车，因为匆忙，差点栽倒，幸亏沈木手快，将其拉住。 赵福来道谢后，跑到门口急匆匆的敲响了门。 “爷爷回来了！” 沈木几人就听到屋内传来赵小虎的欢呼声，很快大门就被打开，赵小虎跑了出来。 “爷爷！” “小虎！” 爷孙猛地抱在一起，都是激动异常，久久不松开。 这时赵福来老伴也走了出来，看着赵福来和小虎拥抱，不时擦着眼角泪水。 “小虎，快谢谢救你的几位恩人！”赵福来松开小虎，扭头指着沈木几人，对他孙子道。 “谢谢叔叔阿姨！” 赵小虎对沈木几人忙鞠躬道谢。 沈木一笑，摸了摸赵小虎的脑袋，就对赵福来夫妇道：“赵老伯大娘，我们走了。” 赵福来夫妇自然又是一番客气的道谢，这才目送沈木几人离开。 看着沈木几人车子开远，赵福来回头再次搂住小虎疼爱的问道：“小虎，他们有没有打你？身上有伤吗？吃饭了没有？” 赵福来老伴这时却淡淡的道：“刚才我问过了，小虎没事。” 赵小虎立即也道：“爷爷，我没事，他们没有打我，只是把我关在地下室，然后沈叔叔他们救了我！” 赵福来点点头，摸了一下小虎脑袋：“这次我找对人了，要不是萧大和沈警官，我们就找不到你了，下次不准跟人乱跑了，任何人都不准跟着走！” “嗯，爷爷，我知道了！” 小虎答应后，爷孙互相搂着进入屋内。 赵福来老伴看着他们进屋，灯光下，她脸色有些奇怪，看着十分平淡，但目光中却带着一丝戾气。 …… 沈木三人再次驶离赵村后，萧若舞脸色变得冷淡了，而沈木也是若有所思。 许青青一见二人表情，不禁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萧若舞就道：“小虎的奶奶对小虎态度十分奇怪，看着有些不对劲！” 沈木一听，不禁道：“原来你也看出了不对劲！” 许青青奇怪的问道：“她看到小虎又是激动又是哭泣，赵老伯也说她十分疼爱小虎，都很正常啊，为什么不对劲？” 第163章 四个疑点 沈木回答许青青道：“首先不对劲的是，小虎奶奶在赵福来去寻找小虎下落时，她竟然能睡得着。” 许青青微微点头，刚才他们送小虎回去后，小虎奶奶确实睡着了，喊了很久门才把她喊醒。 要知道人在激动和焦虑时候，即使睡得着，睡眠也会很浅，不会敲打门许久才醒。 “第二点，她看到小虎时虽然不断哭泣，但我看出她并不激动。” “当然这第二点能用她不是小虎亲奶奶，所以对小虎没有那般关心和疼爱，也能解释。不过她哭的却过了，有表演的成分。” 许青青回忆一想，猛地一点头：“是这样，她当时感觉好似哭给我们看一样。” 沈木道：“第三点，小虎奶奶看到小虎后，就不断擦拭眼泪，但我通过间隙发现她脸皮在抽搐，甚至目光中有恐惧之色。” 这次许青青想了想，却摇摇头，显然她没有观察到这点。 “第四点……” 许青青不禁惊愕的道：“还有第四点，沈哥，你到底发现了多少小虎奶奶不对头的地方？” 萧若舞一听，不禁微微一笑。 沈木道：“就四点，这最后一点就是小虎对她奶奶的态度，怎么说了……我能感受到小虎在害怕和恐惧她奶奶。” “甚至我们送他回家，他都不急于回去，反而问他爷爷在不在家，另外小虎看到他爷爷是激动高兴，而看到他奶奶态度却十分淡漠。” 许青青又点点头，就道：“其它三点能用小虎奶奶是毒婆娘来解释，可以解释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问题，但第三点，她看到小虎回去却感觉恐惧，这点无法解释！” 沈木赞许的笑道：“青青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很有长进！” 许青青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们二位久了，多少学点东西嘛！” 三人都笑了起来。 萧若舞这时道：“赵福来和小虎会不会有危险？那个老太婆不会对他们不利吧？” 沈木摇头道：“不会，现在我们都在盯着这个案子，她如果聪明，这个时候不敢乱来。” 许青青道：“真是奇怪，作为奶奶，即使不是亲奶奶，怎么还对孙子恐惧呢？难道小虎会吃人？” 沈木看着外面茫茫夜色，淡淡的道：“他们绑架小虎，无非是威胁赵福来不要申诉，也就是说不要为他儿子翻案。” “既然她感觉恐惧，这证明其和赵福来儿子杀人有关！” 萧若舞点点头：“看来我们无论如何明天要去一趟京海，见见赵福来到儿子，如果他能说出真相，这起案子或许就真相大白了。” 沈木赞同萧若舞的说法：“刚好明天闻听钧律师回京海，我们和他一道，另外让赵福来带着小虎也去！” “嗯，我回去向李局汇报，然后明天去京海，另外让姚霖带人来将赵福来老伴监控住，这个人很神秘，我有些看不透！” 沈木对萧若舞这样安排也表示同意。 萧若舞掏出手机就给姚霖打了个电话，那头姚霖立即答应了，表示马上带人过来。 三人回到刑警队，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此时整个市局所有人都在忙碌，抓捕江滨市大小毒贩和瘾君子的行动正在有序进行。 萧若舞几人因为忙碌了一夜，回来后，李东来没有让他们继续参与抓捕行动，但却当场保证这次行动完成后，沈木和萧若舞都是头功一件。 对此其他人都没有异议，正是二人抓捕了姜飞和邱涛，才有此次全市大收网行动。 这一切，都是他们二人的功劳。 头功一件当之无愧！ 此时刑警队除了值班人员，不是参与抓捕行动，就是去京海了，而姚霖又带人去监控赵福来老伴，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 三人准备短暂休息一下，但当沈木拿出自己被褥后，不禁脸色都变了，被褥竟然散发一股脚臭味。 “这个罗汉！” 沈木将被褥扔回原处，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原来这段时间，沈木并没有值班，被褥就一直放在柜子里，谁知却被大罗拿去用了。 萧若舞一见，不禁摇摇头。 本来萧若舞有意让大罗和沈木故意“亲密”接触，想改掉沈木的臭爱干净的毛病，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萧若舞到隔壁办公室抱来自己平常睡的被褥：“你暂且用我被褥对付两个小时吧，我被褥才洗过不脏，我去和青青对付一宿！” 沈木此时困乏的厉害，也没和萧若舞客气，接过她手中被褥道：“谢谢，改天我帮你洗。” 说着，他在萧若舞走后，就摊开被褥。 沈木洗完脚，舒适的躺在被褥上，不禁长吁了口气：“女孩被褥就是干净，还带着香气！” 他喃喃低语一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到太阳高升，沈木这才悠然醒过来，他叠好被褥就送去萧若舞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却一眼看到萧若舞正坐在椅子上看资料，桌上还泡有一杯浓茶。 “你不是和青青挤挤吗？”沈木奇怪的问道。 萧若舞摇头：“青青那丫头磨牙，我睡不着！” 沈木 微微怔，把被褥放入柜子后，就问道：“今天去京海能撑得住吗？要不要明天去？” 萧若舞道：“没事，你把青青喊起来，我们吃早饭后就去宾馆和闻听钧汇合，然后去赵村带上赵福来以及小虎。” 沈木见萧若舞坚持，只好跑到许青青办公室，喊她起来。 三人洗漱完就在食堂简单吃了早点，便直奔闻听钧所在宾馆。 今天萧若舞特地调来了一辆商务车，接闻听钧上车后，闻听钧打个哈欠，就问道：“萧大，你们市局昨晚有特别行动吗？整个宾馆一晚上都嘈杂不断！” “嗯”，萧若舞简单点点头，并没有进一步解释。 虽然闻听钧和李东来关系不错，但有关案子保密的事情还是不能说的。 闻听钧很自觉的也没有继续打听。 “萧大沈警官，昨天赵福来的孙子被绑架了，你们这个时候要去京海吗？” 原来闻听钧只知道赵小虎被绑架了，还不知道萧若舞等人已经将其救出，并且还抓住了毒贩邱涛和姜飞。 第164章 突如其来的噩耗 面对闻听钧询问，萧若舞回答道：“赵小虎已经被我们救回来了，昨晚我们连夜将他交给了赵福来，现在没事了。” 闻听钧一听，脸色顿时大喜。 “绑架赵小虎的人应该和赵福来儿子赵勇杀人一案有关，萧大，你们问出什么没有？” 沈木几人不禁佩服闻听钧的头脑转动的快，竟然能马上通过赵小虎被绑架一案联想到赵勇的杀人案。 不过他显然高兴早了。 萧若舞摇头道：“绑架赵小虎的人也是受人指使，并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 闻听钧不禁满脸的失望，颓然往后一躺：“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沈木道：“也不算空欢喜，我们今天去京海主要是见见赵福来的儿子赵勇……” 闻听钧目光再次一亮。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绑架的人我们不知道是谁，但肯定和赵勇的杀人有关，只要我们把赵小虎被绑架的告诉赵勇，他态度一定有转变的。” 沈木点点头：“赵小虎是赵勇的唯一儿子，儿子有危险，他不可能还无动于衷。” 闻听钧双手一击拳，兴奋的道：“沈警官说的有道理，这案子有很大机会翻案。” 萧若舞听到闻听钧赞赏沈木，通过倒视镜看了沈木一眼，微微笑了笑。 要知道闻听钧可是全国着名大律师，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能让他赞赏可不容易。 这就很说明沈木的能力。 车子驶出市区，在去往赵村的路上，萧若舞的手机却响了。 萧若舞拿出手机一瞧，眉头一皱，对沈木道：“是姚霖。” 昨晚萧若舞让姚霖带人监控赵福来的老伴，现在他来电难道有事？ 一时沈木几人都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喂，姚霖。”萧若舞接通手机后，招呼了一声。 那头立即传来姚霖着急的声音：“萧大，刚才我们得到消息，赵福来的儿子赵勇死在了看守所，他们全家三人正去往京海，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去京海监控他们吗？” 萧若舞一听，粉脸大变。 “姚霖，你等一会，我和沈木商量一下，再给你电话。” 那头姚霖答应一声。 萧若舞挂了手机，扭头对沈木和闻听钧道：“情况有变，赵勇在看守所死了，刚才姚霖来电话，赵福来夫妇正带着赵小虎去京海。” 沈木和闻听钧一听，也是大吃一惊。 闻听钧腾地坐直身子，问道：“赵勇死了？消息确定吗？” 他因为激动，连声音都变了。 萧若舞点点头：“我们的人汇报的，消息确实可靠！” 沈木问道：“怎么死的？” 萧若舞摇头：“目前不清楚。” 闻听钧立即道：“我打个电话给赵福来，问问具体情况。” 沈木和萧若舞都同意了。 闻听钧掏出手机马上给赵福来打过去，等手机接通后，闻听钧还没说话，那头赵福来就哭道：“闻律师，阿勇死了，今天早上死在了看守所里。” 闻听钧虽然已经知道了消息，肥胖的脸庞仍旧禁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个消息太突然了，让他始料未及。 “阿勇怎么死的？我们离开京海时，他还是好好的。” “看守所人说他是自杀，我们现在已经赶去京海了。”那头赵福来哭道。 闻听钧只得安慰了赵福来几句，便挂了手机。 挂掉电话，闻听钧再次颓然倒在椅背上：“完了，就差一步，我们就差一步，没醒到赵勇却死了！” 车内几个人一时都沉默不言，许青青将车子放慢速度：“萧大，我们还去赵村吗？” 现在赵勇死了，赵福来夫妇和赵小虎已经赶去了京海，现在去赵村好似没用了！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就对萧若舞道：“萧大，告诉姚霖，让他们去京海继续监控，另外告诉他们到了京海后，马上联系戴局。” 戴饶君昨晚在抓住邱涛、问出京海仙爷的存在后，现在已经到了京海。 萧若舞沉吟道：“我们不去京海？” 沈木摇头道：“暂且不去，等我们查清一件事，再去不迟！” 萧若舞好奇的回头看着沈木。 沈木解释道：“赵福来的儿媳妇去年突然落水死亡，接着赵勇又杀人，现在还自杀了，我总觉得这一连串事情，其中有关联！” “我们去赵村，将这件事查清楚再去京海！” 萧若舞信服沈木，另外她也觉得沈木说的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二人商议妥当后，就问闻听钧：“闻律师，你现在是怎么办？” 闻听钧叹了口气：“这样，你们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我在江滨市再逗留几天。” 闻听钧在这起案子中主要任务是替赵勇申诉翻案，现在赵勇死了，他任务也完成了，是去京海还是留在江滨市，都影响不大。 沈木点点头，让许青青将车子停在路口，给闻听钧下了车。 三人在闻听钧下车后，再次赶去赵村。 这次他们直接来到了赵村村委会，找到了村委会主任，主任也姓赵，还是赵福来的本家，昨晚寻找赵小虎他也在。 因此他认识沈木三人。 赵主任客气的让三人落座后，热忱的又是泡茶又是倒水。 三人此时哪有时间喝茶，沈木就问道：“赵主任，我们今天来还是为赵福来家的事情，有个情况想问问你。” 赵主任也得知了赵勇已经死去的消息，他叹了口气道：“这家人命运多舛，唉，你们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们。” 沈木就问道：“赵福来的儿媳妇，也就是赵勇的老婆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你了解情况吗？” 赵主任一怔，他显然感到奇怪沈木三人竟然问的是这件事。 他想了想道：“赵勇老婆是去年一天早晨洗衣服时掉到河里淹死的，具体怎么掉入河里的……听她婆婆，也就是赵福来的老伴说，是失足掉入河里的。” 萧若舞立即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几乎同时问道：“是赵福来的老伴通知你们的？” 赵主任点点头：“是啊，她们两个一道去的河边，赵勇老婆失足后，赵福来老伴不懂游泳，只能跑回村子喊人去河边救人，可等我们赶去时候，赵勇老婆已经溺亡了。” 第165章 诊所医生 沈木一听赵主任说赵勇老婆是和她婆婆一道去河边，然后被淹死的。 思索了一会，他就问道：“村外那条河距离村里并不远，如果跑得快，是可以救下人的，当时是谁跑去救人的？” 赵主任摇头道：“当时救人我也在，之所以没有来得及，是因为赵福来老伴在奔跑时，腿摔断了，最后还是看到有人路过，让她带消息回到村里的。” “等我们听到消息赶到河边，将赵勇老婆捞上来后，她已经不行了。” 沈木三人眉头都不由得一皱。 萧若舞就问道：“事后赵福来老伴去医院了吗？医院诊断是什么？” 赵主任道：“她去的是村里诊所，诊所医生说她腿脚骨折，事后躺了一个多月才好。” 沈木插话问道：“那一个月谁在照顾赵福来老伴？” 赵主任道：“那段时间赵家因为忙于赵勇老婆后事，赵福来就将他老伴托付诊所医生赵春桂照顾，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们如果查案，可以问赵春桂。” 沈木三人互相看了看，都感觉这件事十分蹊跷，按道理一个老年人腿脚骨折，一个月是无法恢复的。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起码三个月才能恢复，而赵福来老伴一个月就好了。 时间恰好是赵福来等人忙完赵勇老婆后事后，她就恢复了。 换句话说，赵福来老伴是不是有可能因为赵福来忙完了儿媳妇的后事，有时间照顾自己，她担心被赵福来发现自己腿脚伤势不重，这才突然恢复的呢？ “赵福来老伴跌倒后，让谁给村里喊话救人的？”沈木又问道。 赵主任想了想，一挠头皮：“也是赵春桂！” 沈木几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这事情果然不简单，赵春桂在这起事件中出现过两次，两次都扮演着重要角色。 “赵春桂也是村里人？” 沈木见赵春桂也姓赵，就问道。 谁知赵主任摇头道：“赵春桂不是村里人，她是两年前来村里开了诊所当医生，她姓赵只是凑巧。” “二年前？”沈木眉头一挑，“是和赵福来老伴同时来村里的？” 他听赵福来说过，其老伴是两年前来村里的，算算时间，正好和赵春桂来村里时间吻合。 赵主任想了想，随即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她们确实是前后脚来村里的，时间不超过几天，因为都在我这里开过证明，因此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 “赵春桂以前是做什么的？她和赵福来老伴往日认识吗？”萧若舞追问道。 赵主任道：“我没听说她们以前认识，赵春桂是京海人，听说丈夫是江滨市人，然后死了，她在京海孤苦无依，就来这里开了家诊所 。” 沈木又问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谁介绍她过来的？” “是……” 赵主任正待回答，外面突然有人问道：“赵主任在吗？” 问话的是个女人，随着话语，门口出现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齐耳短发，穿的干干净净，看着十分干练。 沈木扫了一眼对方，看打扮，女人不像是村妇。 赵主任一见女人，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他转而对女人道：“是赵医生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木三人一听赵主任喊对方“赵医生”，立即心中一动，难道她就是赵春桂？ 女人看了沈木三人一眼，就笑问道：“赵主任有客人？” 萧若舞和许青青还没回答，沈木却道：“我们是市警察局的，找赵主任有些事。” 女人一听沈木三人是警察，忙笑道：“原来三位是警官。” 赵主任又问女人道：“赵医生来有事？” 女人就道：“哦，是这样的，我在京海的外甥想接我回去养老，我想着年龄也大了，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就想结束诊所生意，去京海投奔我外甥。” 沈木三人一听，心中再次一动，难道对方想逃跑？否则不会这么凑巧，刚好赵福来三人去京海，她也要走。 赵主任道：“可惜了，赵医生在这里帮了我们村民不少忙，这一走，我们村民看病就麻烦了，你能不能不走？” 赵春桂笑道：“我和我外甥已经说好了。” 她虽然带着笑意，但语气坚决，显然是非走不可。 赵主任见留不住赵春桂，咂嘴道：“可惜了。” 赵春桂抱歉的一笑：“如果赵主任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拾。” 赵主任就道：“赵医生既然非要走，那就下午走吧，中午我让村民们准备饭，给赵医生送行。” 赵春桂忙道：“赵主任千万不用客气，我只是暂且回去，如果在外甥那儿不适合，我再回来。” 赵主任只得点点头，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送赵春桂出门。 赵春桂离开村委会，沈木随即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她走远，这才返回来。 他问赵主任道：“她就是赵春桂吧？” 赵主任点点头：“就是她。” 沈木“嗯”了一声，扭身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也走吧。” 几人和赵主任告别上车后，沈木就对萧若舞道：“萧大，让南湖交警队做好准备，等一会将赵春桂的车子给拦截住。” 南湖交警队辖区正是赵村去京海的必经之路。 萧若舞问道：“沈木，你想通过交警队搜查赵春桂？” 沈木点点头：“刚才我观察了赵春桂，她虽然看着模样爽快，但我发现其眼窝微陷，且带着黑色，另外她牙齿损坏，面部有斑点，甚至皮肤有红斑，这都是长期吸毒的迹象！” 好嘛！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道：“赵春桂是个瘾君子？” 萧若舞马上拿出警务通：“我这就给李局去电话，让他通知南湖交警队拦截。” 许青青这时道：“可是我们即使拦下赵春桂，也无法证明其是瘾君子啊？” 萧若舞摇头道：“她既然要离开赵村，肯定要带走所有必需品，包括毒品和吸毒工具，只要拦住她车子检查，一定会有发现。” 许青青这才恍然过来。 沈木道：“我们现在也去南湖，如果搜到违禁品，就地审讯赵春桂，看她和赵福来老伴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166章 拦截 许青青驾驶车子驶出赵村后，就直接去了南湖镇交警中队。 之所以让交警中队拦截，而不是让派出所拦，是因为交警中队师出有名，如果没有发现违禁品，赵春桂也不会怀疑。 三人到达中队后，中队已经接到了李东来的命令，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中队长亲自带队。 南湖中队队长姓邝，他本意选择一处车流量较少的地方拦截，其想法是一旦出现意外，不会造成无辜群众伤亡。 但沈木却让他就在平日经常查车的地方进行。 沈木这样选择，是因为赵春桂她们长期在这条路上走动，肯定对路上交警查车习惯有所了解，突然改变查车习惯会引起她怀疑。 另外沈木判断出这次赵春桂急匆匆离开，应该不会带帮手，有萧若舞在，对付她足够了。 邝队长对沈木能力早有耳闻，想了一下，就接受了其意见，将查车地方设置在平日习惯性地方。 至于赵春桂的车型，沈木等人早已通过警务通查出，是一辆蓝色奇瑞suv，车牌号也早已知道了。 众人商议稳妥后，邝队长带人就出发了。 沈木三人也开车在交警队查车地方不远处、找了个隐蔽的场所停了下来。 此时已经是上午八点钟了，江滨市去京海的车辆很多，邝队长等人没有逢车就查，而是选择性的查一些车辆。 其中以查小轿车为主，查车的名义是有没有私改车型。 时间缓缓过去，到了上午九点钟时，赵春桂的车辆仍旧没有出现，这让邝队长开始着急起来。 后面车上，许青青也有些着急了。 “赵春桂会来吗？别临时改变主意不去京海了！”许青青望着前方，嘴里问道。 沈木坐在后排，淡淡的道：“会来的，她现在留在赵村已经没有意义了，甚至因为案子，我们已经注意到那里，她不可能继续在赵村待下去。” 萧若舞点点头：“沈木说的有道理，就不知道她携带的毒品多不多？如果是少量，她不一定会供出赵福来的那个老伴！” 要想赵春桂招供出赵福来的那个神秘老伴，其罪名必须要重，甚至能判决死刑。 这样一来，赵春桂为了自救活命，必然就会供出事实真相。 而要判处死刑，其运输的面粉必须是在五十克以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十点钟时候，一辆蓝色奇瑞suv缓缓由远及近驶过来。 “来了！” 萧若舞眼尖，一眼看到赵春桂的车子进入了邝队长他们的查车范围，并随即放慢了速度。 见赵春桂车子被邝队长若无其事的拦停后，萧若舞立即拿出手枪，并将子弹推上枪膛。 而许青青双手握住方向盘，随时开车冲出，以防止赵春桂逃跑。 此时邝队长已经亲自对赵春桂车子展开了检查。 车上只有赵春桂一个人，邝队长让其下车后，就让同来的几名同事将其看住，而自己却在车上搜索起来。 这个检查过程十分快速，几分钟后，邝队长检查完车里，又检查了后备箱，但都一无所获。 远处萧若舞一瞧邝队长此时的脸色，不禁一惊：“邝队长看着像是没有搜索到违禁品？” 许青青着急的道：“那怎么办？如果搜不到毒品，又不放行，会遭赵春桂怀疑的！” 萧若舞见赵春桂此时好似说了什么，邝队长冷着脸没有理她，而赵春桂继续大声嚷着，显然是跟邝队长在吵架。 沈木眯眼看着远处，嘴里道：“赵春桂离开赵村就不回去了，她不可能留下违禁品！” 许青青担心的问道：“赵春桂会不会早已怀疑我们，从而将违禁品扔掉了？” 萧若舞眉头一挑，很坚定的道：“赵春桂有古怪，如果车上没有违禁品，她不会和邝队长吵起来，以她谨慎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得罪警察，除非心中有鬼！” 沈木看着赵春桂那辆蓝色suv，思索了一下，突然掏出警务通道：“我打个电话给邝队长！” 说着，他拨打了邝队长手机。 接通后，那头立即传来赵春桂的大声怒斥：“……你们为什么不放我走？我一没违章，二没违法，你们这是故意刁难我！” “我没说不放你走，我们只是例行检查，没问题后自然就会放行！”那头邝队长解释后，就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邝队长，你查一下她的车辆后面悬挂的备胎！”手机里沈木低声说道。 那头邝队长随口答道：“行，我会注意的！” 远处邝队长挂了手机后，马上让人卸下赵春桂的车子后面悬挂的备用车胎。 而赵春桂一见邝队长开始卸备胎，脸色陡然大变，几乎下意识的就要走出几名交警的看管范围。 “你不要动，我们正在检查！” 那几名交警十分机灵，立即拦住了试图走开的赵春桂。 就在这个时候，邝队长好似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拿出钥匙扣上一把小刀，猛地扎向备胎，进而一拔。 随着他拔出小刀，远处沈木三人就听到了他们发出了惊呼，显然小刀带出了什么东西。 “青青，我们过去！” 沈木一见，立即对许青青喊道。 许青青马上驾驶车子快速赶到了现场。 等三人下车后，本来已经吓得半死的赵春桂顿时瘫倒在地。 “原来你们早已怀疑我了！”赵春桂到了现在已经明白，这些交警是受到了萧若舞几人的指示，故意检查自己车子的。 萧若舞看着小刀拔出后洒落在黑色备胎上的面粉，不禁冷哼一声：“毒品数量不少啊？！” 而赵春桂害怕的大口喘着粗气，她脸色恐惧的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的？” 显然她自认为做事滴水不漏，根本没有料到她会暴露。 现场众人都没有理睬她。 萧若舞发现旁边围观的驾驶员越聚越多，马上让邝队长几人将藏有毒品的轮胎搬上车子，然后将赵春桂也押上车。 三人带着邝队长等人并押解着赵春桂开车直接去了市局。 到了市局后，李东来等市局班子成员都在刑警队等他们。 昨晚行动，市局将江滨市所有毒贩和瘾君子几乎一网打尽，受到了上级和市委市政府的高度赞扬，没想到现在沈木几人又抓捕了一名毒贩。 这自然让李东来等人欣喜不已。 第167章 扭曲的人性 沈木将赵春桂带入审讯室后，审讯马上就随即展开。 赵春桂一开始低垂着头，对萧若舞几人的问话，恍若未闻，拒绝回答一切。 但萧若舞等人已经全部取出了赵春桂藏在备胎里的毒品，以毒品数量，足以判处赵春桂死刑了，所以几人并不着急。 “赵春桂，我们提醒你一句，你运输这些毒品，显然不仅是为了个人吸食，法院足以判处你死刑，你仔细考虑一下回不回答我们问题？” 萧若舞说完，就看着赵春桂。 赵春桂脸皮抽搐了一下，还是低头沉默不语。 “另外我们再提醒你一句，即使你不回答，就凭运输这些数量巨大的毒品，我们照样能起诉你，结果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萧若舞又补充了一句。 沈木也道：“备胎里还有你吸食毒品的工具，我们提取了上面指纹，是你的，可以说你现在无论交待与否，都对事实没有影响！” 萧若舞和沈木的这几句话显然令赵春桂动容了，她抬头看着萧若舞和沈木，咳嗽一声，清完嗓子后，才艰难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萧若舞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包括你和李萍茹怎么害死赵勇老婆，以及李萍茹是什么人，你都说出来。” 李萍茹就是赵福来的那个诡异的老伴。 赵春桂一听萧若舞提到李萍茹，脸色呆了呆。 “你们已经查到了李萍茹头上了？”赵春桂不禁惊愕的问道。 萧若舞冷冷的道：“所以你现在交待是唯一的出路，我们掌握的信息，比你想象的要多！” 赵春桂点点头：“既然你们查到李萍茹头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赵勇老婆是李萍茹推到河里淹死的。” “李萍茹将赵勇老婆推入河里后，故意在跑回去通知消息时说腿脚骨折了，然后再有我回去通知消息。” “因为这其中时间的耽搁，等赵主任他们赶到现场后，赵勇老婆已经淹死了。” 沈木随着赵春桂招供，马上将其回答记录下来。 “你们为什么杀赵勇老婆？”萧若舞眉头一皱，又问道。 赵春桂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因为赵勇老婆发现李萍茹通过电话指使别人贩毒，李萍茹自然不会放过她，在临时安抚她情绪后，马上就实施杀人灭口计划。” “你们别看李萍茹平日看着弱不禁风，但赵勇老婆根本不是她对手，大概也是因为这点，赵勇老婆才没有完全防范李萍茹，从而被其推入河里淹死。”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虽然先前已经猜测出李萍茹可能也是毒贩，但听赵春桂说她竟然能指使别人贩毒，看来地位还不低。 “李萍茹真正身份是什么？”萧若舞问道。 赵春桂这次沉默了好一会，甚至还向沈木讨要了一支香烟。 沈木几人知道赵春桂在考虑利益得失，他们没有继续压迫她，在生与死面前，赵春桂如果足够聪明，她会交待的。 果然，等赵春桂抽完一支香烟后，她将烟屁股掐灭，猛地抬头道：“李萍茹就是京海大毒枭，也就是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脸的仙爷！” “李萍茹就是仙爷？” 饶是萧若舞和沈木定力过人，但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魏然动容。 甚至这个消息太让人意外了，一个看着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妇女，幕后身份竟然是凶名昭着的大毒枭。 他们只想到李萍茹是一个重要毒贩，却没有想到是最大幕后毒枭。 “你怎么知道李萍茹就是仙爷？仙爷不是男的吗？”萧若舞冷静的继续问道。 赵春桂苦笑一声：“我十几岁就跟着她，可以说我是眼看着她从一个小毒贩一步步成为大毒枭的，她所有以仙爷下达的命令，都是通过我传达给下面的，至于用仙爷名号，不过遮人耳目罢了！” 萧若舞和沈木没有言语，等赵春桂继续交待。 赵春桂此时又要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后，就开始供述李萍茹怎么一步步成为京海最大毒枭的。 原来李萍茹小时候家境不错，但在她十几岁时家业败了，也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一个东南亚商人。 那东南亚商人表面上是商人，其实是一名毒贩子。 李萍茹认识他后，就慢慢也走上了贩毒这条不归路，并渐渐成为京海数一数二的大毒枭——仙爷。 …… 等赵春桂供述完，在审讯即将结束时，沈木就问赵春桂：“你们两年前为什么躲到赵村去？” 赵春桂回答道：“两年前京海警方展开了一次打击毒品的重大行动，当时我们都被波及到了，李萍茹为了避风头，刚好又在那时认识了赵福来，就索性去了赵村。” 萧若舞一听，讽刺的道：“也难为你们竟然能吃苦，在农村一待就是两年！” 谁知赵春桂却道：“李萍茹那个人很怪……，她虽然有钱，拥有贩毒得来的巨额财富，但她却不怎么花钱，她在京海还有在江滨市都有房子存放现金，甚至现金都生蛀虫了，她却舍不得用。” 许青青在旁边不禁诧异的道：“李萍茹变态吗？她不用钱，却冒着被枪毙的危险贩毒做什么？” 赵春桂道：“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她，她说有钱就有了安全感，少一分钱，就会少一分安全感，所以她舍不得用钱，即使钱再多她也不舍得用！” “好家伙，就这行为……”许青青惊愕的张大嘴巴，半天后才又道：“还真是个变态！” 贩毒她没有感到危险，少一分钱却没有安全感，这个人心理怎么说都不正常。 在最后，萧若舞又问赵春桂：“赵福来的儿子赵勇在京海杀人被抓，也是因为你们原因？” 赵春桂这次却摇头道：“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但当时李萍茹在京海，赵勇如果被人冤枉的，那就应该和李萍茹有关！” 沈木在审讯完后，就让赵春桂签字按手印。 因为这件案子过于重大，萧若舞马上将李萍茹就是仙爷的事，汇报给了李东来。 李东来一听，顿时大喜过望，马上指示萧若舞和沈木道：“你们立即火速赶往京海，将李萍茹抓捕归案！” 萧若舞和沈木立即答应了，携带着赵春桂的供词，就火速赶往京海！ 第168章 蹊跷的死因 就在沈木三人火速驱车赶往京海时，此时在京海市局一间宽大明亮的会议室里，正坐了十几个人，其中不乏身穿白衬衣的高级警察。 而江滨市戴饶君副局长以及禁毒大队大队长梁村帮也赫然在列。 戴饶君和梁村帮这次来京海，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赵勇的案子，另一个就是为了抓捕大毒枭仙爷！ 不过因为仙爷事情过于严重，他们先是联系了京海禁毒处。 京海市局禁毒处隶属于刑侦总队。 今天主持会议的正是京海市局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兼禁毒处处长钟向海。 此时会议现场所有人都眉头皱着，特别是钟向海，他目光锐利，在听取各个下属汇报后，眉头是越锁越紧。 “这么说，根据戴局带来的信息，还是无法揪出那个仙爷？”钟向海天生嗓门洪亮，说话时周围的人都有震动的感觉。 现场除了戴饶君和梁村帮，其他人面对钟向海质问，个个都脸色凝重的摇头。 京海禁毒处其实也知道仙爷的存在，甚至为了抓捕他，在两年前还展开过一次重大行动，但却一无所获。 这两年他们也展开过大大小小不少行动，但始终没有抓获狡猾的仙爷。 也正因为如此，在戴饶君带来不少信息，却仍旧无法找出仙爷后，钟向海十分恼火。 就在众人面对钟向海随时要爆发怒火、而显得惴惴不安时候，戴饶君警务通微信却“叮咚”响了几声。 戴饶君打开手机一瞧微信内容，不禁吃惊的“呀”的一声。 钟向海等人立即都看向戴饶君，戴饶君看完微信内容，抬头对钟向海道：“钟总队，我们的人已经查出仙爷是谁了！” 此话一出，无疑是一颗炸响的炸弹，现场所有人包括钟向海都是震惊万分。 “仙爷是谁？”饶是钟向海一向冷静，此时问话时也忍不住嗓音发颤。 也不怪他激动，自从他接任京海市局禁毒工作后，就一直想抓捕仙爷，但却一次次无功而返，几年多了，都摸不清对方真正身份。 现在听戴饶君说查出仙爷身份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李萍茹！”戴饶君回答道。 “李萍茹？”钟向海等人都是一怔，他们显然连李萍茹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戴饶君就将李萍茹身份说了一下。 钟向海所有人一听，都有些疑惑，其中就有人道：“可能是这个人吗？” 众人之所以疑惑，实在是仙爷臭名昭着，可能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农村妇女吗？ 戴饶君没有解释，而是将自己警务通递给钟向海，让他亲自看萧若舞发过来的几张照片。 钟向海拿起警务通，随着翻动照片，仔细浏览完上面文字后，不禁长吸一口气。 他放下手机，对戴饶君点点头，然后对众人道：“这个李萍茹就是仙爷无疑了！” 他的那些下属又是一怔。 钟向海马上道：“江滨市刑警队抓捕了李萍茹也就是仙爷的一个得力手下，她不但招供出仙爷，还包括其他几个毒枭，其中就包括被我们查明身份但还在逃的毒枭！” 说着。他将警务通递给旁边一个年轻人：“将照片放给大家看！” 那名年轻人立即接过手机，将微信中的照片通过投影仪放给众人观看。 随着一张张照片放出，众人才发现照片是拍摄的讯问笔录，上面文字内容赫然就是赵春桂的供词。 其中有仙爷和另外几名毒枭的身份信息。 “他奶奶的，大毒枭仙爷竟然是个貌不惊人的老妇人！”现场有人看完，不禁爆了句粗口。 京海禁毒处为了仙爷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但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现在终于知道她身份了！ 钟向海在众人看过照片内容后，马上对戴饶君道：“你们刑警队萧大和沈警官什么时候过来？” 钟向海身份比萧若舞和沈木可高多了，但他问起二人却异常客气，显然对他们能查出仙爷十分赞赏。 戴饶君回答道：“他们已经带着赵春桂笔录赶过来了，应该不久就能到！” 钟向海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后道：“我们不能等他们过来了，现在就要展开抓捕行动，否则容易夜长梦多！” 对于钟向海这个决定，戴饶君和梁村帮都赞同，现在知道李萍茹身份，抓捕并不难，而萧若舞几人只需在审讯时带来赵春桂的笔录作为指控证据就行了。 因此众人当即研究如何实施抓捕，以便将李萍茹以及其另外几个手下一网打尽。 …… 此时在京海市第一人民医院，赵福来和孙子赵小虎看着赵勇的尸体是悲痛欲绝。 原来赵勇在被发现割腕自杀后，看守所警察紧急将其送到医院，但仍旧晚了，赵勇因为流血过多而亡。 “我儿子怎么会自杀了？你们看守所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赵福来对送赵勇来的几个警察忍不住怒问道。 那几个警察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赵勇在看守所死的，他们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福来，你现在质问这些警官也没有用，还是把阿勇的尸体火化了，带回去早日安葬吧！” 李萍茹此时仍旧一副农村妇女模样，她对赵福来劝说道。 赵福来又是一阵痛哭，最后在李萍茹劝说下，就准备将赵勇尸体火化。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走入十几名警察，其中还有一名身穿白大褂但却戴着警帽的法医。 这些人一进来，带队警察就对赵福来几人道：“对不起，赵勇是尸体不能火化，我们要带尸体回去进一步勘验！” 赵福来一怔，而李萍茹脸色却微微一变，但她马上恢复正常，好似十分疑惑的问道：“我们家阿勇不是自杀吗？这勘察是为了什么？” 那名带队警察冷冷的看了一眼李萍茹，然后问道：“你是李萍茹？” 李萍茹一呆，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人不多，整个赵村都喊她赵大娘，除了赵福来，没人知道她叫李萍茹。 因此她对眼前警察知道她这个名字就感觉惊愕。 她点点头：“是啊，我是阿勇的妈妈，没想到阿勇竟然自杀了，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她开始哭起来。 谁知那个带队警察丝毫没有同情她的意思，接过身旁下属递过来的一张传唤证：“李萍茹，我们是京海市局刑侦总队禁毒处民警，现在怀疑你制售运输贩卖毒品，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169章 幕后黑手 赵福来一听带队警察说李萍茹涉嫌贩毒，不禁惊愕的忙道：“警官同志，我老伴怎么会贩毒？她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什么都不懂，你们肯定搞错了？” 带队警察同情的看了赵福来一眼，到了这个时候，其还被蒙在鼓里。 “有没有涉嫌贩毒，跟我们去市局就知道了。” 带队警察对几个下属一递眼色，几名下属立即走上前，示意李萍茹跟他们走。 赵福来还想上前阻拦，赵小虎却突然拉住他胳膊。 “爷爷，警察不会冤枉好人！” 赵福来一听孙子这么说，就是一愣，而这个时候，几名警察就强行带走了李萍茹。 京海市局，等李萍茹被带到禁毒处时，她发现整个禁毒处警察来回穿梭，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李萍茹眉头一皱，警察局能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发生重大案子了。 联想到刚才警察说自己贩毒，李萍茹心中一惊：“难道我暴露了？” 李萍茹小心翼翼的跟着几名警察来到审讯室，而此时审讯室正坐着几名警察。 她目光一扫，又是一惊，警察中赫然还有一名穿着白衬衣的高级警察，这警察身材高大，表情十分冷峻。 带她进来的几名警察让其坐在被审讯椅子上，然后就在一旁看着她。 “你是李萍茹？”那名白衬衣高级警察就是钟向海。 李萍茹点点头：“是，我是李萍茹。” 钟向海问了李萍茹基本信息后，然后就问道：“你认识赵春桂吗？” 李萍茹脸色微微一变，她强作镇定：“认识，她是我们村诊所医生，我的腿骨折还是她看好的……” 钟向海没有等待她说完，又问道：“你认识绰号叫山牙子的李亮山吗？” 李萍茹一听，脸色再次变了，她勉强一笑道：“这个人我不认识，他是谁啊？” 谁知钟向海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反驳她，而是继续问道：“你认识杨洪群吗？” “……” …… 开始李萍茹除了赵春桂，都说不认识，但当钟向海报出第五个人名字后，李萍茹终于崩溃了，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她不再回答问题。 此时她已经明白，警方知道了自己身份。 因为钟向海问的这些人，都是她手下贩毒得力干将。 如果说出一个两个是巧合，那么一连说出五个就不是巧合了。 “李萍茹，你知道仙爷吗？”钟向海这时又问道。 李萍茹身体微微一颤，但继续沉默不回答。 钟向海从审讯桌上拿起五份讯问笔录，看着李萍茹道：“这五份笔录就是刚才我提到那些人的笔录，就在刚才，他们都被我们抓了，据五人交待，你李萍茹就是幕后大毒枭仙爷！” 李萍茹一听，脸色瞬间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整个京海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只有五个人，她就是指使这五个人，从事贩毒勾当的。 现在这五个人全被抓了，她的仙爷身份也自然暴露了。 “你们既然都查清了，还问我做什么？” 李萍茹在开始震惊恐惧过后，此时反而显得平静了。 钟向海点点头，将笔录放在桌上，然后看着李萍茹道：“交待吧，将你所有贩毒经过都交待出来！” 李萍茹看着钟向海，突然道：“我想见见江滨市那几个警察！” 钟向海眉头一皱：“你为什么要见他们？” 李萍茹瞅着钟向海：“你们京海市警方跟我争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抓住我，我想这次能将我们全部抓获，应该是江滨市警方出的力吧！” 说到这，李萍茹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如果没有江滨市警察帮忙，你们恐怕还是抓不住我！” 钟向海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却没有反驳。 李萍茹说的对，这次能将仙爷贩毒团伙一网打尽，完全是江滨市刑警队出的力，要不是他们，自己等人确实还是抓不住李萍茹。 “你等一下！” 钟向海对身边一名下属附耳说了一句，那名下属立即出去了，不大一会，就领进来几个人。 而其中赫然有沈木和萧若舞。 一看到沈木和萧若舞，李萍茹目光一凝：“果然是你们两个！” 萧若舞几人走进来后，萧若舞就对李萍茹道：“听说你要见我们才肯交待？” 李萍茹没有回答，反而自说自话的道：“我第一次看到你们，就感觉不对劲，当时沈警官推理出赵东是绑架小虎的犯罪嫌疑人后，我就知道，如果我有一天被抓，一定是被你们抓捕的！” 现场钟向海等人都是心中一动，他们纷纷看了一眼萧若舞身旁的沈木。 沈木却道：“我们抓你，是你违法犯罪了，只要违法犯罪，就要想着有一天会被抓！” 李萍茹摇摇头：“现在说这个没意思，胜者王败者寇，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审讯室众人一见李萍茹肯交待，都是一喜。 萧若舞就问道：“单文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被谁杀害的？” 赵勇之所以被逮捕，就是他自己承认杀了同屋租客单文，但根据后来种种迹象表明，单文被杀有很多疑点。 李萍茹这时却叹息一声：“赵勇是个好孩子，如果不是我杀了他媳妇和单文，又利用单文的死让他顶罪，或许我能给他钱，让他余生无忧。” “可事情往往天不遂人愿！” “我记得当天我去京海有事，办完事顺便去看望在京海打工的赵勇，看到我来了，赵勇十分高兴，出去买菜留我吃饭。” “当时出租房没有人声，我以为里面没有人，一时大意，就打了个电话给手下，告诉他们将一批货运到目的地。” “可等我打完手机，却骇然发现出租房内另一个房间单文在睡觉，而单文此时醒了，也骇然的看着我！” “显然，他没有想到我竟然是毒贩子！” “我们双方那一刻都感到了震惊，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必须杀死单文，否则等赵勇回来，一切都完了！” “于是我故意跟他解释套近乎，单文大概看我是一个老太婆，并没有多加防范，可他哪里知道，我虽然是老太婆，但身手却并不比一般年轻人差！” 第170章 归途 李萍茹说到这，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供述道：“我一边和单文拉扯，一边寻找机会动手。” “那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墙角有一把锤子，就趁其不备，将其锤死。” “说来也是巧，就在这个时候赵勇回来了，他一见我杀了单文，根本没有想许多，就让我逃，可我知道不能跑，一跑我所有毒品生意就完了。” “于是我开始跟赵勇装可怜，甚至故意说如果我跑了，赵福来会伤心死的，并谎话解释为什么杀单文，说他想抢我钱。” 李萍茹又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赵勇是个老实的孩子，他见我伤心可怜，最后竟然要主动替我顶罪。” “我虽然让赵勇顶罪的目的达到，但也怕他真的被警察抓去，从而供出我，就故意说了个销毁尸体的办法。” “我让他将尸体冷冻在冰柜里，每天割一些搅碎，然后用马桶冲掉，这个办法本来可行，但赵勇胆子太小，又急于求成，他在每天晚上活动，而且活动许久。” “这样一来，就惊动了楼下邻居，他们报警赵勇扰民，等警察上门又通过赵勇的紧张，从而找到了尸体。” “我在赵勇被抓后，就一直担心他会供出我，最后他却没有供出我，而是被法院判了死刑。” 沈木问道：“赵勇竟然已经主动为你顶罪，你昨天半夜为什么又让人杀了赵勇？” 刚才沈木他们是从勘验赵勇尸体的解剖室过来，根据勘验，赵勇是左手手腕被割，从而流血过多而死。 另外赵勇胃里还有少量安眠药。 这就表明赵勇是被人杀害的，然后造成自杀假象，否则看守所哪有安眠药！ 李萍茹道：“这都怪赵福来，他一直要为赵勇翻案，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另外你们昨晚的侦查也让我担心，于是我才决定杀死赵勇，免得他供出我。” 萧若舞问道：“你是怎么在看守所杀死赵勇的？他号子里当时还有另外三个人，如果你让人杀赵勇，其他人应该知道啊！” 李萍茹摇头道：“自从赵勇进入看守所后，我就一直在未雨绸缪，因此我动用了很多关系，将我的人送入他号子里。” “当时赵勇号子的其他三个人，都是我指使手下安排进去的。” “正是他们三人联手杀了赵勇，并制造了赵勇在厕所自杀的假象！” 沈木就问道：“昨晚看守所监控视频，也是你故意让人弄坏了？” 李萍茹点点头：“是的！” 众人一听，都不禁吸了口气，这个老女人不但心狠，而且手段毒辣且狡猾。 “该死！” 钟向海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气愤李萍茹，还是怒骂看守所有人胆子竟然这么大，敢为了配合犯人行动，将监控视频弄坏。 不管此人知不知道李萍茹是为了杀人才让其弄坏监控视频，但只要有这个行为，都是重大违法犯罪。 “这个事，我会给局党委汇报，沈警官萧大，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钟向海问沈木他们道。 沈木沉吟了一会，又问李萍茹道：“让邱涛绑架赵小虎，也是你吩咐的吧？” 李萍茹再次点头：“是，我怕赵福来没完没了的为赵勇翻案，为防不测，就绑架了赵小虎，试图逼迫赵福来不要继续翻案。” 说到这，她嘴唇颤抖了一下，苦笑道：“谁知道，就是这件事让你们两个参与了进来，你们发现我是仙爷，想必就是通过这件事一步步查出来的吧？” 对此，沈木和萧若舞没有隐瞒，正是邱涛供述，他们才知道仙爷的存在，从而进一步怀疑并知道了仙爷和李萍茹就是同一个人。 因为赵勇案子和赵小虎的被绑架案子都查清了，沈木和萧若舞没有什么再需要询问的。 他们就将李萍茹交给钟向海他们审讯。 几人离开审讯室时，就听到身后李萍茹叹息一声：“没想到我一辈子大风大浪见多了，却最终栽在这两个娃娃手里！” 出了禁毒处，戴饶君就问沈木和萧若舞：“你们现在要返回江滨市吗？” 因为赵勇的案子和赵小虎案子都查清了，沈木二人已经无需逗留在京海了。 但关于李萍茹的贩毒案子还需要京海和江滨市进一步合作，另外李萍茹贩毒所获得的钱财也需要起缴，因此戴饶君和梁村帮还需待在京海一段时间。 萧若舞道：“临走前，我们想去看看赵福来和赵小虎。” 戴饶君点点头，这起案子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赵福来一家，赵勇夫妇都是被杀死的，还是自己“老伴”害死的，这让赵福来肯定悲伤不已。 萧若舞和沈木上了车，早已等候在车上的许青青立即问道：“怎么样？李萍茹招了吗？” 萧若舞回答道：“都招了。” 她将情况简单告诉了许青青。 许青青一听，不禁惊愕的道：“这个女人太狠了！” 说着，她扭头对沈木笑道：“所以说，沈哥，千万不要惹女人！” 沈木点点头，认真的道：“所以我准备打一辈子光棍！” 许青青“咯咯”一笑，透过倒视镜瞅了一眼后排的萧若舞：“打光棍也不行啊，这样人家不更恨你了嘛！” 萧若舞立即坐直身子，对许青青道：“青青，去殡仪馆，我们去看看赵福来和小虎。” …… 殡仪馆外面，赵福来祖孙已经将赵勇的尸体火化了。 他们见萧若舞三人来了，忙迎了上来。 见面后，祖孙俩都没有言语，沈木就问道：“赵老伯，你们俩跟我们一道回去吗？” 赵福来摇摇头：“刚才戴局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那个女人想见见我，我现在正准备带小虎去见她！” 沈木三人听李萍茹想见赵福来，略感诧异，就为祖孙二人拦了一辆出租车，送他们去了禁毒处。 他们走后，萧若舞见许青青跃跃欲试，明白她好奇，也想跟着去看看。 萧若舞摇头道：“没什么好看的，李萍茹杀害了赵福来儿子儿媳妇，平时又对小虎不好，二人现在已经形同陌路。我们回江滨！” “哦” 许青青答应一声，驾车就返回江滨市。 此时是傍晚时分，返回途中，漫天灿灿夕阳，看着壮丽异常。 第171章 小贩城管 等沈木三人即将进入江滨市时，天色已经黑了，萧若舞看看时间是晚上九点钟。 她问沈木和许青青道：“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牛排！” 许青青立即抢先说道。 沈木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个时间吃牛排最好。” 二人都因为一件大案子破获，心情高兴，另外他们都知道萧若舞家境很好，不在乎这点请客吃饭钱。 因此二人都说去吃牛排。 萧若舞就道：“好家伙，你们倒是挺齐心，把我当乡下土财主宰吗？” 沈木和许青青都笑了，许青青道：“萧大，你可不是土财主，顶多是地主婆，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地主婆。” “得了，别拍马屁……” 萧若舞话说到一半，就停止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沈木和许青青也停止了说笑。 原来在车子进入市区路口时，发现路口站了不少警察，，这些警察对于出江滨市的所有车子都在仔细检查。 看佩戴的装备，查车的不仅是交警，还有其他警种警察。 萧若舞目光一瞥，发现刑警队教导员吴成军竟然也在其中，看样子还是路口负责人。 “青青，把车子停在一旁，我们下去看看。”萧若舞对许青青吩咐一声。 “嗯”，许青青立即将车子停在一旁，然后跟着萧若舞和沈木下了车。 他们走向对面，吴成军等人也看到了三人，连忙迎了上来。 “吴教，怎么回事？这是在查什么？”萧若舞问道。 吴成军扭头对其他人道：“你们继续查，小心一些，不能错过任何一辆车子。” 其他人答应一声后，吴成军这才和萧若舞三人走到一旁，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不久前，江滨市城管大队在江滨公园门前执勤，和当时一个卖小吃的摊贩发了争执。 最后双方甚至打了起来，而那名摊贩用切香肠的小刀刺了城管队长侯军几下，其中有一刀刺入其心脏部位，导致侯军当场死亡。 在混乱中那名叫林汉的小商贩跑了。 事情发生后，李东来紧急启动了应急措施，整个江滨市所有警察几乎全员上路，在各个路口搜查抓捕。 另外还有政府组织的人配合。 “有消息吗？”萧若舞问道。 吴成军摇头：“没有，看样子今晚是休息不了，对了，李局让我转告你们，如果你们今晚回来，先回去休息，明天再参战。” 萧若舞点点头，她没有坚持参战。 昨晚他们为了李萍茹的案子，就几乎没有休息，今晚再继续站岗执勤，身体撑不住。 另外这样大规模的搜查，少他们二三个人也没有什么。 “吴教，你辛苦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过来。”萧若舞说道。 吴成军也知道三人这段时间辛苦，忙也客气的几句。 临走前，沈木问吴成军道：“吴教，当时城管那么多人，怎么让林汉从容逃跑了？” 吴成军又摇头道：“现场是我带人出的，当时参与斗殴的不止一个林汉，还有其他小商贩，多达十几人，据目击者说，现场十分混乱，最后让林汉趁乱跑了。” “林汉是什么人？有他照片吗？”萧若舞问道。 吴成军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萧若舞：“林汉是退伍军人，这是他档案照片，我们复印了不少，几乎所有行动警察人手一份。” “嗯”，萧若舞点点头，将照片还给吴成军，然后就和沈木二人跟吴成军告别后，离开了路口。 回到市区，三人因为明早还需要参战，就没有特意去吃牛排，而是选择了个大排档胡乱吃点。 吃完饭，萧若舞见许青青哈欠连天，就自己开车送她先回去了。 在送许青青回去后，萧若舞将沈木送到他小区门口。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小区门口人逐渐稀少，萧若舞停车后，沈木就解开安全带，然后下了车。 就在他下车瞬间，一个黑影猛地冲过来拉开车后门，迅疾的上了车。 沈木顿时一惊，他担心萧若舞有危险，返身又上了车。 而此时萧若舞也发现车后门上了一个陌生人，她心中也是一惊，随即她发现沈木又上了车。 “把门关上！” 车后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出长相，身材消瘦，其手中还拿着两枚雷管，听声音是个男子声音。 沈木和萧若舞通过倒视镜往后一瞥，对方拇指紧扣着雷管引线。 沈木没有言语，非常冷静的按照男子吩咐将车门关上。 萧若舞也冷静的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先将雷管放下，否则容易造成爆炸，到时我们谁也都逃不了！” “把车子向前开！” 那个人虽然没有放下雷管，但却将拇指松开。 沈木和萧若舞通过倒视镜发现男子并没有立即引爆雷管的意思，都微微松了口气。 萧若舞将车子向前开，同时问道：“先生，你要去哪里？” 那人沉默了一下，瓮声道：“不知道！” 沈木和萧若舞急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沈木就道：“朋友，你找我们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你尽管说，我们能帮忙一定会帮忙！” 那人语气烦躁的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心情很乱，他们都说我杀了人，可我知道我没杀人，他们是冤枉我的！” 沈木通过倒视镜看了后排那人一眼，然后问道：“你是林汉？” 那人身体一震，拇指又扣住了引线，同时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木忙道：“你不要激动，先将手松开。” 身后那人见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异常举动，再次微微松开了扣引线的拇指。 “林汉，既然你找到我们，一定是有话说，你说没有杀人，怎么能证明？”萧若舞语气缓和的问道。 林汉沉默了一会：“我听人说你们破案很厉害，就找上了你们。你们问怎么证明我没杀人？这个我不知道，当时我刺了侯军两刀，我记得很清楚，一刀刺在他胳膊上，一刀刺在他肩头，刺入他心脏那一刀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刺那一刀！” 沈木眉头一挑：“我听说当时场面十分混乱，你确定记得刺了几刀？” 林汉重重点头：“我记得，我是当兵出身，这点理智还是有的，我清清楚楚记得，我只刺了他两刀！” 第172章 混乱中的一刀 林汉这时将帽子和口罩都摘了下来，沈木和萧若舞一看，对方确实是林汉，与吴成军给的照片中模样一致。 沈木道：“林汉，你没杀人，就不应该逃跑，江滨公园外面没有监控视频，你这么一逃，即使有道理，也难以说清了。” 林汉脸色一白：“当时他们都在喊我杀人了，我心一乱，就跑了。” 萧若舞问道：“当时你和谁最先起了争执，是侯军吗？” 如果刺死侯军心脏的那一刀确实不是林汉干的，那么就可能有人故意挑起小贩和城管纷争。 如此一来最先挑起事端的人就十分有嫌疑。 林汉道：“就是侯军，他带头第一个收缴我们摊位。”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是一皱。 “你逃走时，侯军已经死了吗？”沈木又问道。 林汉回答道：“我不确定，但那时他心脏部位已经在淌血，人也昏迷不醒了。” 沈木沉吟了下，又问道：“你那把刀扔在了现场？” “没有，我带走了。” 林汉说着，从一个帆布包里拿出一把血迹已经干涸的小刀，小刀约有几寸长，异常锋利。 沈木眉头又是一皱：“你当时一直拿着这把刀，始终没有离手？” 林汉点点头，此时他额头汗水是滚滚而下：“是，我始终没有丢掉这把刀。” 沈木问到这，沉默了好一会，最终摇头道：“你这起案子十分蹊跷，就我刚才提的问题，很难短时间查清，你先自首吧！” 林汉一听，就喊道：“我不能自首，我家还有老婆和三岁小孩需要抚养，我如果有事，她们就完了！” 沈木再次摇头：“你不自首也没有用，现在满城都在搜捕你，你逃不了！” “……” 接下来沈木开始劝说林汉，劝说足足持续了两个钟头，不得不说沈木对犯罪人心理很是了解。 两个钟头后，林汉情绪由激动慢慢平缓了下来。 最终在沈木的相关利害关系分析劝说下，他答应自首。 “萧大，我们送林汉去刑警队！”沈木一见林汉答应自首，马上扭头对萧若舞道。 此时萧若舞眉头微锁，她点点头，将窗户放下来，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刑警队。 到了刑警队后，早已得到沈木电话通知的吴成军等人，已经等候在刑警队门口迎接他们。 沈木没有下车，而萧若舞也没有下车。 在吴成军几人将林汉带下车，又将其雷管和那把小刀收缴后，沈木就对他们道：“吴教，我们先回去，你们先审讯林汉，另外你们送他去看守所注意安全。” 吴成军等人知道沈木二人已经忙碌了好几天，需要回去休息，都不疑有他，忙答应了。 在他们押着林汉进入刑警队问话后，沈木对萧若舞道：“我们去最近的一家超市。” 萧若舞一怔，扭头瞅着沈木。 沈木看着她笑了一下：“刚才我问林汉话时，就感觉你不对劲，来了多久了？” 萧若舞这才明白过来，俏丽脸蛋一红，她抿了抿嘴唇：“你……你去超市买……？” 沈木微微一笑：“这么晚了，你喊谁过来买？另外你这样也不能下车啊！” 萧若舞没有再言语，将车子开出市局院子后，就开到了最近一家超市旁边，在一个相对偏僻地方停下后，沈木就下了车。 “哎，沈木，你……行吗？”萧若舞喊住了沈木。 沈木摆摆手：“这都什么年代了，很正常，再说营业员也不知道我为谁买。” 说着，他便走向超市门口，随即走了进去。 萧若舞见沈木进入超市，轻轻吁了口气，抬起屁股一看下面，已经有了红色血迹。 原来就在刚才沈木和林汉对话时，她的好朋友来了，但因为事情紧急，她只能忍着。 送林汉去刑警队后，她正发愁怎么回去？不曾想沈木竟然十分细心，发现了她尴尬，这才陪同她坐在车上，随即又找借口离开了刑警队。 等了一会，萧若舞发现沈木拿着一个包装袋从超市走了出来。 走到跟前，沈木将包装袋递给她：“我去买一杯咖啡。” 说着，他走向旁边一家咖啡店。 萧若舞接过沈木递过来的包装袋，随即将车子窗户都关闭锁好，然后打开沈木给的包装袋。 随着打开包装袋，她一查看，不禁呆了呆，里面不但有卫生巾和卫生纸，还有内衣和一条长裤。 看着里面东西，萧若舞脸蛋瞬间红透了，但又莫名感到一丝温馨。 等她换好，精神顿时轻松下来，下车后，看着座位上的那血迹，正发愁怎么处理，沈木端着一杯热咖啡远远走了过来。 沈木将热咖啡递给萧若舞，让她站在一旁，随即上前将萧若舞座位上的座套就给卸了下来。 这还不够，他返身又将副驾驶位置座套以及后排座套统统给卸了下来。 然后他拿着座套将其统统塞入附近一个垃圾桶。 彻底弄干净后，他才对回头对萧若舞笑道：“明天让青青换一套，就说原来座套旧了。” 萧若舞微微点点头，她对沈木道：“你来开车吧！” 说着，她径直坐到副驾驶位置。 沈木将萧若舞送回家，萧若舞没有马上下车，她看着沈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声叮嘱沈木：“回去开慢一点！” 沈木答应一声，看着萧若舞下了车，双手握着咖啡杯向里走去。 回到家，爷爷奶奶都已经睡熟了，沈木简单洗漱一下，倒头便睡，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等他匆忙赶到刑警队后，发现萧若舞正带人在开案情研讨会。 会议桌上堆放了大量卷宗资料。 萧若舞见沈木进来，示意他坐下，然后继续说道：“根据昨晚林汉的供述，这起案子需要查清几处疑点……” “那就是林汉坚持说他没有杀侯军，也就是刺入侯军心脏的那一刀，不是他刺的，关于这点，我们接下来要排查当时在场所有人，看有没有人发现林汉是否刺了那一刀……” “另外，林汉说他刀始终没有脱离过自己手，因此我们还要排查一点，那就是有没有人故意在推搡过程中，趁着混乱，控制林汉的胳膊或者手刺了侯军心脏部位那一刀。” 第173章 关于城管队长的流言 萧若舞说了接下来重点排查的工作要点，然后就开始分配任务。 “吴教，你带人去城管大队，排查昨天执勤的城管人员，罗汉姚霖，你们排查昨天所有在场的小贩。” “我刚才联系了城市管理局办公室姚主任，让他领着我们去侯军的家里问一下情况。”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安排完任务后，萧若舞就问大家伙道。 众人都没有意见，在会议结束后，吴成军和大罗几人就分别带人去展开排查了。 “沈木青青，我们去城管局接姚主任一道去侯军的家里。” 萧若舞招呼沈木和许青青一声，当先就走出了会议室。 城管大队隶属于城市管理局，萧若舞准备查一下侯军平日和林汉等小贩有没有恩怨，就让城管局主任陪着一道去他家看看，或许侯军老婆了解一些情况。 城管局姚主任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秃顶男子，大概要退休了，因此平日养的白白胖胖。 “麻烦你跑一趟了，姚主任。”上车后，萧若舞坐在副驾驶位置对姚主任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姚主任此时是愁眉苦脸，他道：“萧大，你千万不要客气，这案子如果能早点结束，我应该感谢你们！” 原来昨夜城管局开了一整晚的会议，这让平常一下班就回家的姚主任不得不熬夜。 以他平日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咋一晚上不睡觉，自然受不了。 在姚主任的指点下，许青青将车子开往侯军的家。 车上，沈木就问姚主任道：“姚主任，候大队平日在单位风评怎么样？有没有与人结怨什么的？” 姚主任一怔，意外的问道：“侯大队不是那个小贩刺死的吗？现在还有其它疑点？” 沈木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按照程序调查，嗯，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姚主任点点头，他道：“侯大队这个人工作能力没得说，否则也不会当上城管大队大队长，至于在单位风评……” “有同志对他私下有怨言，当然不满也是因为工作，说他工作方法简单粗暴。” 沈木又问道：“生活上怎么样？听说侯大队老婆是医院护士，结婚几年没有子女，他们夫妻感情怎么样？” 姚主任回答道：“侯大队夫妻确实没有养育，他们夫妻感情嘛……听说一般，经常吵嘴。” “为养育的事情？”萧若舞插话问道。 姚主任道：“这个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听单位人私下说，侯大队老婆……唉，只是流传，谁也没有证据，现在人都死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沈木却正色道：“姚主任，你说说看，这个案子有几处疑点我们要调查清楚，你听到的或许对我们很重要。” 姚主任见沈木脸色凝重，想了想就道：“单位都流传侯大队的老婆巫红与她表弟杨德关系暧昧，当然刚才我也说了，只是绯闻，谁也没有证据。” “杨德？他也是你们单位人吗？” 姚主任点点头：“他是临时工，通过侯大队的关系进入城管大队的。” 萧若舞立即追问道：“昨天命案现场，他也去了吗？” “嗯，他也在场，还受了伤，现在正在住院。”姚主任如实回答道。 “侯军知道关于他老婆的流言吗？”沈木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姚主任摇头道。 几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侯军的家门口。 侯军家是两层小洋楼，独门独户，几人下车后，能听到里面嘈杂声伴着哭声。 沈木三人进去后，侯军家客厅或坐或站了十几个人，其中一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正在哭，旁边还有几人在劝说。 看到沈木几人进来，他们纷纷看过来。 沈木目光落在那个哭泣的黑衣服女人身上，女人大概三十多岁，身材略胖，长相还不错。 “姚主任，你们……？”黑衣女人显然就是侯军的老婆巫红。 她一见姚主任和三名警察进来，当即站起身走过来招呼了一声，随即又哭起来。 姚主任忙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对她道：“这几位是市局刑警队的，他们有些事想问你。” 巫红擦拭了一下眼泪，点点头。 萧若舞见客厅十分嘈杂，就对巫红道：“我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吗？” 巫红将眼角眼泪抹干净，就道：“我们去楼上吧。” 说着她领着萧若舞和姚主任四人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人，几人落座后，沈木发现二楼装潢比一楼更加奢华，还有名贵字画挂在墙壁上，用富丽堂皇形容毫不为过。 在巫红去为几人倒水之际，许青青在沈木耳边低声道：“侯大队家够有钱的！” 沈木没有言语，作为城管大队大队长，收入自然高些。 巫红转身回来后，将茶杯递给几人，然后坐下问道：“我听说杀人凶手已经抓住了？他交待了吗？” 萧若舞三人没有立即回答，萧若舞只是道：“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案子过来的，侯大队往日和林汉认识吗？” 萧若舞问话时，沈木拿出纸笔开始做笔录。 巫红问道：“林汉就是那个杀我老公的凶手？” 萧若舞“嗯”了一声，她并没有反驳巫红话语中的不妥。 “林汉这个人我以前没听我老公提起过，至于他们认不认识……我却不清楚，我想即使认识，关系也一般。” “侯大队昨天执勤前什么时候离开家的？”萧若舞又问道。 “他昨晚在家里吃的晚饭，然后大队来车子接他走的，说是执勤，没想到……”巫红说到这，脸色又黯淡下来。 “侯大队平日提起过江滨公园门前摆摊的那些小贩吗？”萧若舞继续问道。 巫红摇摇头：“我没听他提过。” 萧若舞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巫红都是一问三不知。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名年老妇人的哭声：“儿啊，你死的好惨呀，什么人丧尽天良，杀死了我儿子！” 巫红一听年老妇人的哭声，脸色马上一变，站起身就道：“各位失陪一下，我下去看看。” 说着，她急匆匆的就下了楼。 “是侯军的妈妈来了吗？”萧若舞问姚主任道。 “嗯”，姚主任点点头。 沈木忙将笔录收好，随即就道：“我们也下去看看！” 第174章 婆媳之争 等沈木收拾好笔录，然后几人下楼到一半，就听到一楼客厅爆发出厮打和怒骂声。 “打起来了！” 沈木等人忙下去，就发现巫红和一名身体粗壮的妇女扭打在一起，互相揪着头发，嘴里还彼此咒骂着。 巫红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态度，看着像是泼妇一样。 而那名妇女也不甘示弱，嘴里不断骂着巫红是婊子，骗她儿子的钱。 妇女还带来了十几个人，他们和原本客厅那些人互相横眉对峙。 萧若舞一见场面混乱不堪，眉头一皱，用手敲打桌子，冷声喝道：“都住手！” 众人一惊，见萧若舞几名警察下来了，有人就将巫红和那名妇女拉开了。 “警官，这个婊子骗我儿子钱，你们把她抓起来。”那名妇女脸上被抓了几道血痕，嘴里还啾啾骂着。 “你是婊子，你是老婊子！” 巫红随即回骂道。 她此时也狼狈不堪，精致的头发都散乱开，脖子上也有手指抓的血痕。 “哼，你不是婊子是什么？你在外面和野男人苟且，还想霸占我儿子所有财产……”妇女气愤的又骂道。 “放你妈的屁，老娘什么时候霸占你儿子财产了？这些财产都是老娘和他挣的，跟你老东西有什么关系，你还想过来分财产，做你的春秋大梦！” 萧若舞听二人越骂越污秽不堪，眉头一蹙，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她可不想管，也没时间管。 “我告诉你们，不要再打了，否则我将你们都带回市局。” 萧若舞吓唬二人一番后，又对姚主任道：“姚主任，你留在这里劝说一下，我们先走了。” 姚主任无奈的点点头。 他于公于私看到单位同事家里吵架，都应该留下劝说，只得答应了。 萧若舞又警告了巫红二人几句，这才带着沈木和许青青离开了侯军家里。 三人上车后，听到屋内巫红和侯军的妈妈还在互相喷骂。 萧若舞摇摇头，吁了口气道：“我们走，去医院。” 沈木二人明白萧若舞是想调查杨德，根据姚主任所说，城管局人都知道杨德和侯军老婆关系暧昧。 如果侯军不是林汉刺死的，那这个杨德也许有嫌疑。 三人赶到医院后，在护士的指点下，找到外科七号病房。 七号病房里有好几个病人，他们进去后发现一个青年正无聊的躺在病床上，其右手绑着绷带，看着是受伤了。 “你是杨德？” 沈木走过去问道。 那个青年一见沈木几人身穿警服，忙起身下了床：“我是杨德。” 沈木打量了他几下，杨德年龄在二十多岁，身材消瘦，看着和刑警队姚霖差不多，模样也长得一般。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想着，如果杨德和巫红是关系是真的，巫红怎么看上他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我们想找你谈谈，有空吗？”沈木问道。 杨德点点头：“有空。” 说着，他扭头发现病房人都看着这边，就道：“警官，我们去楼梯口说。” 说着，他领着沈木三人去了楼梯口。 在楼梯口停下后，杨德立即对沈木道：“警官，有烟吗？给我一支！” 沈木心道，难怪这个家伙来楼梯口说话，原来烟瘾犯了。 他平日办案总会带一包香烟，就抽出一支递给杨德，又将打火机递给了他。 “谢谢警官。”杨德点燃香烟深深吸了口，随即主动道：“你们是为了我表姐夫的事过来的？” 萧若舞就问道：“侯大队是你表姐夫？” 杨德点点头：“是，不过亲戚关系比较远了。” “你进城管大队是侯大队介绍的？”萧若舞又问道。 在萧若舞问这句话后，杨德抽烟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随即就叹了口气：“是，我是表姐夫介绍进去的。” “你和侯大队关系很好？”沈木插话问道。 “还行吧，我一直无业，他介绍我来城管，我感谢他。”杨德回答道。 沈木三人不禁纳闷，都说你和巫红有暧昧关系，你就是这么感谢侯军的？ “昨天你们去江滨公园执勤是上面安排的任务，还是你们自己主动行动？”萧若舞问道。 杨德道：“是自己行动，行动是我表姐夫安排的。” “为什么安排那次行动？据我所知江滨公园每到傍晚都有人摆摊，你们城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萧若舞继续问道。 杨德弹了下烟灰，自嘲的笑了一下：“我表姐夫说那儿有几个摆摊的不上道，就带我们去查了。” 沈木和萧若舞久在体制内，当然明白侯军口中不上道是什么意思。 但沈木还是问道：“不上道是什么意思？侯军具体是指谁？” 既然侯军说有人不上道，那么证明双方往日相处可能不太愉快，这其中就涉及到杀人动机问题。 “好几个。”杨德回答道。 “包括林汉吗？”沈木追问道。 “这个林汉是最近才去摆摊的，和我们还不熟悉，我表姐夫说的不包括他。” “那几个人都是谁？”沈木拿出笔和纸，准备记下这几个人名字。 杨德随即报出了几个人名。 沈木一一将他们记下来。 萧若舞这时问道：“昨天你们和林汉等人起争执时，你看到林汉刺死了侯军吗？就是刺入侯军心脏部位那一刀。” 杨德微微一怔，他思索了一会，随即摇头道：“没看到。” “当时你们和小贩互相殴打时，你们城管所有人都参与了吗？” “嗯，昨天我们去了八个人，一开始是我表姐夫和小贩们争吵，等林汉拿起刀后，所有人都参与了。” “对方真正参与殴打的有几个人？”沈木问道。 杨德想了想回答道：“四五个吧，其他人都站在一旁，并没有真的动手！” “侯军被刺杀时，你站在侯军的身旁什么位置？”沈木问道。 “一开始我站在我表姐夫旁边，只是当时情况很乱，相互位置不固定。”杨德回答道。 沈木沉吟道：“当时小贩只有四五个参与了，而你们有八个人，也就是说两个对一个，这么看来，那四五个小贩一举一动都应该在你们注意之下啊？” 杨德道：“一开始是这样，但后来太混乱了，我们身体几处都挨在一起了，因此有些事看不清也正常。” 第175章 齐整的伤口 萧若舞见杨德并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准备离开。 走前，沈木指着杨德右手问道：“你右手伤是怎么回事？” 杨德举起右手道：“哦，当时现场混乱，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医生已经帮我消毒包扎了。” “严重吗？”沈木又问道。 “口子很深，医生说再重一分，我几根手指从指面就要断了。”杨德苦笑一声道。 沈木点点头，说了句：“安心休养。”后，便和萧若舞以及许青青离开了楼梯口。 在走出医院上车后，许青青失望的道：“看来这个杨德没有问题。” 沈木刚系好安全带，一听许青青这么说，就问道：“为什么？” 许青青回答道：“你们想啊，如果杨德有问题，他可以直接诬陷林汉，就说亲眼看到林汉刺死了侯军，如此一来，他就能置身事外了，可刚才他说没有看到林汉刺死侯军，这不说明他没有问题嘛！” 萧若舞不禁一笑道：“青青也懂得分析了，可也许这正是杨德狡猾的地方，现场那样混乱，如果其他人都没有看清，只有杨德看到了，这不会引起我们对他怀疑吗？” 许青青一抓头发：“萧大这么说也有道理。” 二人对话，沈木没有参与其中，等二人征询他意见时，沈木却问许青青道：“青青，你在这个医院有熟人吗？” 许青青一怔：“有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木道：“杨德的伤势有蹊跷，你找人给我们拍摄一份医生的诊断说明，我想看看他伤势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下萧若舞都是一怔：“沈木，你怀疑杨德没有受伤，他在说谎？” 沈木摇头道：“恰恰相反，他的伤势过重，我才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时都不解沈木的话语意思。 沈木就解释道：“根据杨德的描述，他是几根手指指面受伤的，这样的伤除非是杨德夺对方的刀才能造成，否则不能轻易造成几个手指头指面同时受伤。” 萧若舞二人一听，都赞同的点头。 许青青道：“我有个闺蜜在这里当时护士，她能拿到杨德的医生诊断说明，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 许青青和她闺蜜联系结束后，三人就等着结果。 大约半个小时后，许青青的闺蜜就通过微信发送过来一份医生诊断说，其中还附有照片。 三人头凑到一起仔细观看。 根据照片和医生诊断，杨德手上有两道伤口，一道伤口从小拇指根部一直延伸到虎口位置。 另一道却是划过靠掌心部位的手指面。 三人仔细看完后，即使许青青不懂得勘验技术，也看出杨德这伤口不对。 “伤口对齐工整且有规则，两道伤口是同时造成的！”许青青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 萧若舞道：“这个杨德果然不对头，这样的伤口只能是抓对方的刀刃才能造成的，但是如果他抓林汉的刀，这是大功一件的事，他为什么遮遮掩掩不痛快说出来了？” 沈木脸色凝重的道：“除非他抓的不是林汉的刀！”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惊。 许青青道：“可当时现场只有林汉拿出刀了，其他人手中没有刀啊！” 沈木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道：“我们先前侦查方向漏了一点，根据侯军的伤口勘验，他伤口是林汉切香肠小刀造成的。” “但类似林汉切香肠的小刀却在市场上有很多人买卖，如果有人事先准备了和林汉一模一样的小刀行凶，这样即使刺伤或者刺死了人，别人都认为是林汉干的，而不会怀疑其他人！” 说到这，沈木补充了一句：“那样一个混乱场面，如果有人突然拿出刀刺死人，随即又收起来，别人很难察觉的。” “所以我们漏了一点就是，还有其他人也带了一把和林汉一模一样的小刀！”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不禁倒吸了口气。 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干，那这个人智商和胆子都太厉害了。 第一，他必须先让这次执勤行动成功展开；第二，他还要挑起侯军和林汉的愤怒，从而让他们起争执；第三，他事先要准备一把和林汉一模一样的小刀；第四，他还要制造当时混乱的场面。 这四点，单独完成一点并不难，但同时成功制造四点，就极其困难了。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杨德？”许青青不禁问道。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他，他怎么会让自己受了重伤？” 对于萧若舞这个问题，沈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诊断书上杨德的血型。 “杨德是ab血型，这种血型并不常见。”沈木说着，扭头对萧若舞道：“萧大，问问邢老，看林汉刀上血迹有没有这样的血型？” 先前邢如常已经勘验了林汉那把小刀，此时正展开dna检测，至于血型勘验结果却早已出来了。 “嗯，我现在就给邢老打电话。” 萧若舞说着，拿出警务通拨打了邢如常的手机。 接通后，萧若舞就提出了问题，那头邢如常马上很肯定的道：“林汉刀上除了有侯军大量血迹外，其余还有两个人血迹，但血迹量都极少，其中并没有ab型血迹。” “杨德果然有问题！” 萧若舞挂了手机后，冷声说道。 得到医院诊断书和邢如常血型勘验结果后，萧若舞冷声道：“我们再上去，我倒想看看这次杨德怎么解释？” 沈木赞同的道：“我们可以直接质询杨德，他既然抓住对方刀刃，也一定看清了对方真面目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不禁点头，完全赞同沈木的分析。 三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然后再次进入医院，上了外科楼层。 七号病房里，杨德正惬意的躺在病床上啃苹果。 当沈木三人再次进来后，他微微一呆：“三位警官，还有事吗？” 萧若舞冷着脸道：“杨德，你跟我们去隔壁办公室，我们有事要问你！” 杨德发现这次三名警官脸色都不对，心中就是一突，他只得爬起来，把还没吃完的苹果扔到垃圾桶，然后就跟着沈木三人去了隔壁医生办公司。 同病房的人见沈木三人又带走杨德，都好奇的交头接耳悄声议论起来。 第176章 怪异的场面 医生办公室，沈木三人让几名医生回避后，就开始问话杨德。 沈木二人并没有和对方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杨德，你的手上伤是谁造成的？” 杨德一呆，他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当时场面混乱，不知被谁割伤了嘛！” 萧若舞冷哼一声：“当时现场只有林汉一人拿刀，这么说你的伤是林汉造成的？” 杨德立即道：“大概是他吧！” 此时杨德还不知道，萧若舞几人不但已经掌握了他伤口形成的缘由，而且也从邢如常那里知道，林汉刀上根本没有杨德的血迹。 也就是说，杨德的伤不是林汉造成的。 另外根据伤口位置，杨德当时是抓住了对方刀刃才造成的，既然这样，他一定看清了对方面貌。 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他到现在还在胡说八道！ 沈木将邢如常的勘验笔录就以及医生诊断说拿出来，推到杨德面前。 “你看看这个，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们带你回市局问话，到时你负担什么责任，你也应该清楚。” 面对沈木的软硬兼施，杨德看完资料后，脸色终于变了。 “还不准备坦白吗？”沈木盯着杨德，冷淡的问道。 杨德仍不说话，但额头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子了。 萧若舞一见，打蛇随棍上，立即就冷声道：“既然你不说，我们就带你去市局问话，现在我们正式口头传唤你去市局！” 杨德毕竟在城管大队工作，也是执法部门，知道一旦按法律程序来，自己确实有事。 另外刑警队可比城管大队强势多了，到了必要时候他们真的上手段。 “别别，都是为了政府工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杨德终于认怂了，他忙拦住萧若舞，表示自己愿意说出真相。 “你说吧！” 沈木接过许青青递过来的笔和纸，就开始录笔录。 “我手上这个伤确实不是林汉造成的，是蔡小雅造成的。”杨德平复了一下情绪，就开始坦白了。 “蔡小雅？她不是你们城管大队的吗？怎么会刺伤你？你们往日有恩怨？” 萧若舞一听杨德是同事蔡小雅刺伤的手，和沈木都不禁感到十分意外，她马上追问道。 杨德摇摇头：“我和蔡小雅没仇，她当时也不是刺我……” “那她刺谁？” 沈木和萧若舞同时问道。 “侯军，我表姐夫，当时蔡小雅那一刀是刺侯军的，只是被我察觉了，就为侯军挡下了那一刀。” 杨德缓缓的说道。 “蔡小雅刺侯军？他们有仇？”萧若舞眉头微蹙，她知道这其中恐怕另有重大隐情。 杨德点点头：“我表姐夫侯军曾经强|奸过蔡小雅，后来又恐吓她不要报警，当时侯军拍了蔡小雅裸|照，说只要蔡小雅报警，就将照片寄到蔡小雅老家去，让她丢尽颜面。” “蔡小雅不是江滨市人，她是考到城管大队的，因此不敢立即反抗侯军。” “只是侯军不知道，这个蔡小雅看着软弱，但心中很有主意，她不甘受到侮辱和威胁，就在昨天准备趁着混乱刺死侯军。” 沈木问道：“蔡小雅怎么知道昨晚侯军和林汉起争执？她的刀又从哪里来的？” 杨德道：“这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昨天我们一到现场侯军就掀了林汉摊位，想必是蔡小雅撺掇的，具体她用了什么办法，我也不清楚。” “另外她的刀应该是早已准备好的。”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对杨德的话语有些半信半疑，毕竟现在只是杨德一面之词，并没有其他佐证。 “你为什么救侯军？”萧若舞问道。 杨德立即睁大眼珠子道：“我一切都是侯军给的，没有他，我也不可能进入城管大队，他有事，我日子也不好过，救他也是为了我自己。” “是吗？” 萧若舞冷笑一声，她看着杨德道：“整个城管局都在流传你和侯军的老婆，也就是你表姐巫红关系暧昧，甚至侯军还曾经扬言抓住与巫红有染的人，非杀了他不可。” “这个时候，你会冒着危险，救一个扬言要找出你，然后杀了你的人？” 谁知杨德一听，并不着急解释，反而问萧若舞道：“如果我和巫红没有事情了？” 萧若舞道：“你有证据证明吗？” 杨德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他缓缓的道：“有，我和巫红之间关系的流言，其实是侯军刻意让我放出去的！”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又是大感意外。 沈木问道：“侯军为什么让你放出这个流言？” “为了钱财，侯军早已发现巫红外面有人，只是没有证据，就准备借我的手搞臭巫红，然后一步步逼她离婚，甚至净身出户！”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又问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 杨德自嘲的笑了笑，然后道：“你们如果调查的话，会发现这个传言范围只在城管局，其他人不知道。” 萧若舞微微一怔。 沈木道：“侯军不但要巫红名声败裂，还想着离婚后，仕途不受影响！” 杨德赞许的对沈木连连点头：“沈警官目光毒辣，竟然看清了这点，不错，我表姐夫找我放出流言，就是这么想的。” “你帮侯军，是还他人情！” 杨德又点头：“是啊，我能不能在城管大队工作，只是侯军一句话的事情，我不能不帮他！” 沈木和萧若舞问到这，都没有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这么说，杀死侯军的是蔡小雅？” 谁知杨德一听这话，脸上又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他想了想道：“这件事说起来十分奇怪，当时蔡小雅刀被我抓住后，我忍不住疼痛，惨叫了一声。” “当时现场虽然混乱的，但我的惨叫仍旧被一道执勤的屈剑和张耀和听到了，但他们却簇拥着蔡小雅，从而让蔡小雅迅疾收回小刀。” 沈木和萧若舞一惊，沈木问道：“这个时候侯军被刺死了吗？” 杨德脸皮抽搐了好几下，这才继续道：“也就在这个时候，侯军被人刺倒在地上，还没等到救护车到达现场，他就死了！” 沈木和萧若舞思索了一会，萧若舞就问杨德：“这么说，侯军也不是蔡小雅杀的？” 杨德微微摇头：“应该不是！” 第177章 单纯乖巧 沈木和萧若舞思索了一会，现场短时间沉寂下来。 杨德怕自己行为触怒沈木三人，心中忐忑不安，小眼睛在沈木三人脸上来回偷瞄。 沈木这时咳嗽一声，杨德顿时“啊”的一声。 许青青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没什么没什么。”杨德忙赔笑道。 沈木看着杨德，又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蔡小雅刺侯军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杨德立即一惊，他扭头发现萧若舞此时脸色冰冷，目光如电盯视着自己，马上又是一惊。 “蔡小雅告诉我，如果这件事我不说出来，会给我好处，我想着侯军已经死了，如果能在蔡小雅身上捞一笔好处也不错，就……就没有告诉你们警方。” 此时杨德不敢再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她在现场就告诉你了吗？”萧若舞冷冷的问道。 “嗯，当时侯军被刺倒地，所有人都上去围观，蔡小雅那个时候偷偷告诉我的。” 沈木知道杨德将该说的可能都说了，但仍旧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看到谁刺死了侯军？” 杨德苦笑一声：“警官，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敢撒谎，我真的没有看到。” 沈木微微点头，他不再问什么。 萧若舞却道：“杨德，这件事我们事后还会找你，另外你故意散布谣言，污蔑巫红和你有事，我们也要追究，不过……” 说到这，萧若舞话语一顿。 杨德立即道：“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若舞道：“嗯，既然这样，如果接下来你表现好，我们警方可以不追究。否则我们送你去拘留所待几天！” 杨德一听，立即松了口气：“谢谢警官，谢谢警官。” 他听到萧若舞先说的不追究，却没有听到后面的警告，竟然还连声说谢谢。 沈木三人都忍住笑，萧若舞最后又警告道：“今天我们找你的事情，包括你告诉我们的事情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杨德忙又点头犹如鸡啄米，一一都答应了。 三人见杨德在自己几人一番恩威并施之下，确实看着不敢再乱来，就拿着笔录离开了医院。 杨德在三人离开后，是长松了口气，发呆了一会，喃喃低声道：“这三个警察我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住院吧，这件事我不能掺和了，否则自己都要搭进去。” 说着，他又一挠头，不可思议的又自言自语一句：“这三个警察怎么知道我抓住的是蔡小雅的刀？” 呆立现场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明白，最后一摇头道：“真不可思议！” 说着，他摇摇晃晃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哪里知道沈木的分析推理能力何等厉害，发现他的猫腻不过小事一桩。 他杨德就是再加九个脑袋，大概率也瞒不过沈木。 …… 沈木三人离开医院后，便驱车直奔城管局而去。 先前吴成军已经带人去城管局询问相关证人了，但现在出了个蔡小雅，萧若舞决定亲自去一趟。 三人赶到城管局后，发现吴成军带的人正在逐一询问相关人，而吴成军却在城管局赵局长的办公室仔细看着送过来的笔录。 萧若舞和赵局长以前认识，双方见面客套了几句后，萧若舞就问吴成军：“吴教，有线索吗？” 吴成军放下笔录，眉头紧锁的摇头：“没有，作天城管大队参与执勤的有八个人，除了杨德在住院外，其他人我们都问了，谁也没有看到刺入侯军心脏的那一刀。” “萧大，你们查的怎么样？” 吴成军介绍完情况，就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点点头：“我们查出了一点线索。” “是吗？”吴成军一听，心中一喜，眉头顿时全部舒展开。 萧若舞扭头对城管局赵局长道：“赵局，麻烦你让人通知蔡小雅来一趟办公室，我们有话要问。” “蔡小雅？”一听这个名字，赵局长就是一怔。 在赵局长心中，蔡小雅性格柔弱胆小，现在萧若舞竟然指名道姓要问她，难道她跟本案有关系？ 赵局长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没有询问，而是答应一声，转身去喊蔡小雅过来。 吴成军先前已经派人询问了蔡小雅，并没看出这个女孩有什么异常。 他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就问萧若舞道：“萧大，这个蔡小雅有问题？” 萧若舞低声将蔡小雅的事情说了。 吴成军一听，嘴巴顿时张得老大，他怎么也不能把那样一个柔弱纤细的女孩跟凶狠刺杀联系在一起。 虽然先前询问蔡小雅的不是他自己，但他却留意了蔡小雅，毕竟这样一个女孩在执法部门怎么看都反差极大。 他不禁摇头，叹道：“我看走眼了，还得是萧大你和沈木，否则我们今天白跑一趟！” 几人低声说话间，赵局长就带着一个看上去怯生生的女孩进来了。 “她就是蔡小雅！”赵局长对萧若舞几人介绍道。 吴成军早已认识蔡小雅，而沈木三人却是第一次见到她，就上下打量她一番。 蔡小雅正如吴成军形容的那样，细胳膊细腿的，确实不容易让人联想到她能挥刀刺杀人。 “你们问话，我帮你们烧壶开水！” 赵局长因为身份关系，不便留在问话现场，拿着水壶就出去了。 萧若舞对许青青一递眼色，许青青马上会意，走到门口不让人偷听。 萧若舞这才让蔡小雅坐下，然后开始问话。 先是简单询问了蔡小雅身份信息后，萧若舞第一个问题就是：“昨天侯军被人刺死时，你看到是谁动的手吗？” 蔡小雅脸上露出一丝奇怪，她看着萧若舞反问道：“不是那个小商贩干的吗？” 此时沈木正在看先前询问蔡小雅笔录，他发现先前询问的同志第一句也是问这个问题，而蔡小雅回答也一样。 回答问题一样无可厚非，但蔡小雅此时表情却演过了。 都第二次回答这个问题了，怎么还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 她此时更像是在表演给自己几人看，以此来说明她蔡小雅单纯以及与此事无关。 萧若舞也看出了这点，她淡淡的道：“按照程序正常问话，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蔡小雅立即乖巧的点头：“好的，我明白！” 第178章 财和色 沈木和萧若舞都发现了蔡小雅态度有演戏成分，二人马上明白这个女孩不是表面看着那般单纯。 萧若舞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有没有看到谁刺死了侯军呢？” 蔡小雅这次很坚决的摇头道：“没有！” 萧若舞看着蔡小雅，她见对方表情如常，神态丝毫不慌乱和紧张。 当即和沈木对视了一眼，沈木冲她点点头，萧若舞心领神会，决定不再兜圈子。 “你昨晚在执勤时候，为什么要刺杀侯军？”萧若舞表情一冷，就抛出了关键问题。 蔡小雅虽然心机深沉，但毕竟阅历不如萧若舞，她见萧若舞一语道破自己秘密，心中就是一惊。 她马上辩解道：“我没有刺杀侯军，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会刺杀他！” 萧若舞见蔡小雅妄图狡辩，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刺杀侯军，眉头就是一蹙，她拿出杨德的笔录，冷淡的说道：“这是杨德笔录，他已经将一切都供出来了，他在你用刀刺杀侯军时，抓住了你的刀刃，结果他的手受了重伤，这点你不承认吗？” 蔡小雅一听杨德说出了事实真相，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她没想到杨德竟然将自己招供出来，本来以她对杨德的了解，这个人好色贪财，自己对他许了承诺，按道理他不应该告诉警方啊！ “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蔡小雅说着，就拿起杨德的口供看起来。 萧若舞知道她怕自己几人诈她，因此想看笔录是不是真的。 当即冷哼一声，也不阻拦她，任凭蔡小雅拿笔录看起来。 随着蔡小雅看笔录，她脸色是越来越铁青，等看完后，脸色却变得极度苍白，拿笔录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萧若舞这时问道：“怎么样？现在你肯交待为什么要刺杀侯军了吧？” 谁知蔡小雅脸色变了几变后，立即又道：“这个杨德在说谎，他在污蔑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动机刺杀侯军！” 萧若舞眉头又是一蹙，她看着蔡小雅道：“你有动机刺杀侯军，因为他曾经强|奸过你！” 蔡小雅一听，脸色瞬间又白了，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还有，屈剑和张耀和为什么帮助你？你给他们什么好处了？”萧若舞在蔡小雅完全呆愣后，随即又抛出一个关键问题。 先前在问话杨德时候，杨德就供出蔡小雅在刺杀侯军时候，屈剑和张耀和曾为蔡小雅做掩护，从而让其出刀和藏刀都没有人看到。 萧若舞将所有问题抛出后，就和沈木静静的等着她回答。 蔡小雅刺杀侯军没成，属于杀人未遂，现在又有证据指控她，如果她足够聪明，会交待出真相的。 因此萧若舞几人都不着急，反而让蔡小雅慢慢稳定情绪。 果然，蔡小雅在情绪稳定下来后，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她这时道：“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我就认了。” “不错，我是想杀死侯军，甚至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他趁着我值班时候，强|奸了我，还拍了我裸|照，说如果我告发他，他就将照片寄给我爸妈。” “我不想家里知道这个事情，当时就忍了下来，可后来越想越恨，就准备找时机杀了这个人渣。” “我等了没有多久，就发现侯军因为江滨公园那些小摊贩不贿赂他，因此双方矛盾越来越深。” “当时我就知道这是个时机，我侧面打听出在所有小贩中，那个林汉脾气最为暴躁，如果能引起他和侯军的争执，就有可能杀死侯军，即使林汉不动手，我趁机动手也行。” “于是我很早就购买了和林汉切香肠一模一样的小刀，并让早已答应帮助我的屈剑和张耀和做掩护。”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就撺掇侯军查抄那些小商贩，并且还故意说林汉在外面经常怒骂他侯军，屈剑和张耀和也帮着添油加醋，果然侯军一听之下愤怒异常，就在昨天傍晚真的去查抄了，还直接掀翻了林汉的摊位。” “而林汉脾气果然暴躁，加上当时天气热，他立即就拿刀和侯军打起来。” “在打斗过程中，林汉刺了侯军两刀，不过都没有刺中要害，我一看就急了，如果林汉不杀侯军，我以后就找不到这样的好机会了。” “于是我立即给屈剑和张耀和一个眼神，让他们掩护我，我拿出刀就准备趁混乱刺死侯军。” “但是我没想到我的刺杀被杨德发现了，他竟然抓住了我的刀刃，我一看刺杀不成，就立即收回了小刀。” “也就在这个时候，侯军却突然死了，我趁着混乱立即告诉杨德，只要他不说出这件事，我给她好处。” “杨德觊觎我很久了，在我保证后，他当即就答应了，表示不说出真相。” 随着蔡小雅叙说完整个案件过程，沈木几人思索了一会，萧若舞就问道：“你真的没有看到谁真正刺死了侯军？” 蔡小雅苦笑一声：“我把我知道的都招了，侯军被谁刺死的，我确实没有看到！” 萧若舞又问道：“那屈剑和张耀和为什么帮助你？” 蔡小雅嘴角一撇：“屈剑贪财，张耀和好色，对于屈剑我不过花费了几万块钱，然后又找了个酒吧女陪了张耀和几晚上，他们就答应帮助我了！” 沈木几人不禁叹息一声，蔡小雅算是看透了人性，色是刮骨钢刀，财是下山猛虎，一个人一旦深陷这其中一个，被人拿捏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根据杨德和蔡小雅的招供，蔡小雅没有杀侯军，那么侯军又是谁杀的了？ 萧若舞对吴成军道：“吴教，屈剑和张耀和串通蔡小雅意图谋杀，你让人对二人马上展开问话，然后都带回市局。” 吴成军点头道：“我马上去安排。” 说着，他急匆匆出去了。 吴成军出去后，沈木看着蔡小雅，沉吟了一会就问道：“昨天你们执勤共去了八个人，除了侯军、杨德、屈剑和张耀和，以及你自己外，另外还有三个人是谁？” 现在杨德、屈剑和张耀和以及蔡小雅四人都能互相证明，他们没有杀侯军，如此一来，另外三个人嫌疑就很大了！ 第179章 筛选 面对沈木问话，蔡小雅十分配合，她马上说出了另外三个人名字：“另外三个人一个是李豪，一个是高海，还有一个叫王爱军。” “他们在城管局都有正式编制吗？” 萧若舞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如果有正式编制，他杀害侯军成本会很大，从而嫌疑相对于临时工来说要小。 可是蔡小雅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蔡小雅道：“他们三个都有正式编制，其中高海还是城管大队副大队长。” 萧若舞微微摇头，想通过有没有编制的办法筛选犯罪嫌疑人无疑不成了。 “他们三个平时和侯军有恩怨吗？”萧若舞又问道。 蔡小雅想了想：“他们三个都和侯军有过矛盾，侯军这个人人品很渣，做事又独断专行，整个城管大队对他有意见的人不少。” “他们之间都有什么矛盾？其中能让人铤而走险行凶的吗？”萧若舞立即追问道。 “这个倒不太可能，他们虽然有利益纠葛，但利益不大，就像是高海和侯军争过大队长职务，但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 蔡小雅此时因为立功心急，因此对萧若舞问话都是积极给予回答。 萧若舞自然也清楚这点，同时也明白此时蔡小雅的回答可信度极高。 只是通过蔡小雅的回答，三人和侯军并没有大的矛盾，当然也许有大矛盾，只是这个大矛盾没有公开，从而不被众人知晓，就像蔡小雅想杀侯军，但在平时她却没有暴露这个想法。 沈木决定换个问话方式，他对蔡小雅道：“你准备杀害侯军，这件事除了屈剑和张耀和外，事先还有谁可能知道？” 蔡小雅思索了一下，最后摇头：“我自己肯定没有告诉任何人，至于屈剑和张耀和……他们都得了我好处，应该也不会跟别人说我准备杀侯军的事。”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了几下，然后问蔡小雅道：“张耀和这个人喜欢吹牛吗？他和高海三人关系怎么样？” 蔡小雅一听，不禁好奇的看了一眼沈木。 这位年轻警官思维很厉害啊，难怪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 她清楚沈木单单询问张耀和的用意，一个男人收了人家钱可能不张扬，但睡了女人却指定会吹牛。 而张耀和在吹牛时如果漏出口风，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从而就会觉察自己想杀侯军。 如此一来，此人或许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趁机对侯军下手。 蔡小雅佩服沈木的地方，就是他能在短短时间内，迅速发现些关键点，否则他不会单单提及张耀和。 蔡小雅点点头：“张耀和这个人平时虽然喜欢吹牛，但这么大事情他不会说出去的。” “另外张耀和与副大队长高海关系不错，他们都是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听说在部队就是战友。” 沈木没有反驳蔡小雅的话语，但微锁的眉头却渐渐展开了。 他继续问蔡小雅道：“高海三人彼此关系好吗？” 蔡小雅回答道：“还行，李豪和王爱军都与高海一组，归高海直接领导，平时没听说他们有矛盾。” 沈木看着蔡小雅又问道：“你觉得侯军被杀，谁能得到好处？” 蔡小雅因为想杀侯军，因此对他肯定有研究，因此也肯定知道他一些事情，就像沈木问的侯军死后谁有好处的问题。 蔡小雅道：“表面看是高海，侯军一死，他可能就会升职为大队长。” “不过……”说到这，蔡小雅又犹豫的道：“高海和侯军的事，全局人都知道，他会为这利益冒险？好像不值得！” 沈木和萧若舞互视一眼，二人都微微摇头，这起案子牵扯许多人，如果高海掌握了所有人情况，他计划周全后也许会冒险。 当然这一切现在只是猜测。 正在此时，吴成军拿着两份笔录走了进来。 “萧大，我们已经录取了屈剑和张耀和的笔录，他们都承认了帮助蔡小雅作掩护从而让其杀侯军，现在我已经让人将他们控制住了。” 说着，吴成军将两份笔录递给了萧若舞过目。 萧若舞点点头，接过来看了一下，二人确实承认了他们为蔡小雅作掩护的违法行为。 “吴教，你把张耀和喊过来，我们还有事问他。”萧若舞对吴成军道。 吴成军点点头，转身又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就带着张耀和来了。 此时张耀和与蔡小雅一样，脸色都不好看，甚至他比蔡小雅脸色更加难看。 “张耀和，你和那个酒吧女的事情，可曾告诉了旁人？” 沈木直接就问道。 现场所有人目光顿时都集中在张耀和脸上。 蔡小雅见沈木一副胸有成竹模样，也好奇其判断的准不准确，张耀和是否真的对旁人说过这件事？ 张耀和一怔之后，脸上显出窘迫之色，低着头想了下，最后道：“我和高原以及李豪说过这件事。” “你还真和旁人说了？” 蔡小雅瞪了张耀和一眼，转而不禁佩服沈木的目光犀利，事情真如他所料，张耀和果然对别人说了这件事。 “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当时现场有其他人吗？”萧若舞插话问道。 张耀和摇头：“当天下班我们三个人去喝酒，我喝多了然后就说了和酒吧女的事情，不过我没有提小雅准备杀侯军的事情，也没有说对方是酒吧女，只说我帮助了小雅，她介绍给我的女朋友。” “你没有说蔡小雅杀侯军的事？” 吴成军眉头一皱。 张耀和点点头：“我敢发誓，我没有说！” 众人不禁失望起来，如果张耀和没说这事，高海和李豪应该也不知道蔡小雅的行动啊。 沈木此时却问张耀和道：“当天喝酒时候，你提到了侯军了吗？” 张耀和这次点点头：“提到了，我还骂了他，说他不是东西，尽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话说到这，张耀和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却都露出了喜色。 高海和李豪不是呆子，张耀和当时话都这样说了，他们岂能不明白蔡小雅给张耀和好处是为了对付侯军。 “他们没追问你，侯军欺负的小姑娘是不是蔡小雅？”沈木问道。 张耀和想了想就回答道：“我记得当时李豪像是想问，但却被高海拦住了。”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听到这，已经再无怀疑，当时高海肯定猜出了一些事，从而阻止李豪继续追问。 他之所以阻止，显然是怕问多了张耀和起疑心。 第180章 几近崩溃的局长 吴成军等人明白高海与李豪有作案嫌疑后，都是精神一振。 萧若舞眉头却微拧，她道：“虽然我们知道高海和李豪有作案嫌疑，但却没有证据，现在不能再次审讯他们。” 沈木和吴成军都点头，萧若舞这么做自然是怕引起高海和李豪怀疑。 吴成军在短暂振奋后，再次皱起了眉头：“这个证据不好找啊！” 沈木手指又在桌上弹动了几下，一顿后就问蔡小雅：“你的小刀从哪里买的？” 蔡小雅回答道：“就在二街文宏刀具店，我找了这样的刀许久，才在他家发现有和林汉一模一样的小刀。” 沈木和萧若舞都看过林汉那把刀，那把刀虽然轻巧，但却十分锋利，世面上确实不多见。 萧若舞追问蔡小雅道：“你的刀呢？” 蔡小雅道：“案子发生后，我就将刀扔进了下水道了。”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文宏刀具店，如果凶手是高海和李豪，他们的刀也应该在那里买的。” 沈木想了想就道。 萧若舞见此间事情查的差不多了，随对还在门口望风了哨的许青青道：“青青，你喊赵局长来一下。” 许青青答应一声，就将赵局长找来了。 赵局长一到，萧若舞就对他道：“赵局长，蔡小雅和屈剑以及张耀和涉嫌违法犯罪，我们要带回去进一步审讯。” 沈木补充道：“还有杨德。” “他们四个都涉嫌了？” 赵局长一听，整张脸都是苦色，手指点着蔡小雅和张耀和，气道：“我被你们害死了！” 作为局长，手下一人被杀，四人涉嫌违法犯罪，他这个局长还怎么干下去？ 萧若舞不禁摇摇头，她心道，关键高海和李豪还涉嫌杀人呢！ 昨晚出勤的八个人，现在只有王爱军没有涉嫌这起案子。 如果找到高海和李豪杀人的证据，赵局长这个局长位置可能真保不住了。 不过此时案子正在侦查，萧若舞没有告诉赵局长高海和李豪也涉嫌了，否则对方非当场崩溃不可。 吴成军指派人将蔡小雅和屈剑以及张耀和带回了市局，而萧若舞和沈木离开城管局后，就去了二街文宏刀具店。 二人进去后，发现店里没有客人，只有一名看着像是老板的中年男子。 “请问，你是这家店铺的老板？” 萧若舞问那名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一见警察上门，不由得一怔，忙道：“是，我是这里老板文宏，请问二位警官有事吗？” 萧若舞拿出蔡小雅照片给文宏看了：“认识她吗？” 文宏接过照片仔细一看，就点头道：“这个人在我们店里买过一把刀，几天前的事，我记得这个人。” 萧若舞又问道：“什么样的刀？” 文宏马上在刀具架上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递给萧若舞后就道：“就是这把一样的小刀。” 萧若舞拿过来一瞧，果然和林汉那把小刀一模一样。 “这样的刀，你最近卖了多少把？”沈木在旁边问道。 “我想想。”文强思索了一会，才道：“最近几天卖了两把，一把卖给这个照片上的姑娘，另外一把是卖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那个买刀男子长得什么模样？”沈木追问道。 “高高胖胖的，脸色是酱红色，看着像是平日饮酒过度形成的……” 文宏简单的描述让沈木和萧若舞都是心中一喜，文宏描述的这个人外貌很像李豪。 萧若舞拿出李豪的照片递给了文宏：“是这个人吗？” 文宏再次接过照片一瞧，马上就道：“是他，昨天上午他买刀时，我还问他是不是准备摆摊，不过他没有理睬我！” 沈木二人见文宏认出李豪，心中更是大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老板，我给你做份笔录，你将知道的情况再重述一遍。” 沈木拿出笔纸，然后给文宏制作了一份笔录。 做完笔录，文宏就问沈木二人道：“这家伙犯事了？不然你们警察不会上门询问这个。” 沈木二人没有回答，只是道：“简单了解一下情况！” 文宏非常配合的点点头。 出了刀具店，沈木和萧若舞回到车上，萧若舞看看时间，就道：“都到中午饭点了，上次没有请你们吃成牛排，现在还想吃吗？” “吃！”沈木和许青青同时说道。 萧若舞一笑，对沈木不客气的道：“下去，我们要换衣服！” 此时三人都穿着警服，穿警服去昂贵西餐厅吃饭，不太合适，会给人感觉几人在公款吃喝。 因为工作需要，她们在车上都备有便服。 沈木只得下了车。 他发现附近有一家书店，趁着等候的时间，他去书店逛了一下，等萧若舞二人换衣时间差不多了，又回到了车上。 此时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换好了衣服，二人都是普通白色t恤。 平时看惯了二人穿警服，乍一看仍旧觉得惊艳。 沈木不禁吹了声口哨，二人立即都瞪了他一眼。 沈木一笑，他想起了在警校的生活。 在警校平时看惯了女同学穿警服，一到双休日她们换了便装，即使长相一般，也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于是有些调皮男同学在吃饭或者站队时，总会起哄。 更何况萧若舞和许青青姿色都绝佳，特别是萧若舞，身材一级棒，普通白色t恤愣是给她穿出凹凸有致的高级感。 三人将车开到上次吃牛排的那家。 在进入店里后，一名服务员立即引导她们找到了一个位置。 三人要了三份牛排，在等待时候，就看到一名女子急匆匆走了出去，虽然没看到女子相貌，但三人却一怔。 即使只看背影他们也认识这个女人，她是巫红。 “怎么看到我们像是老鼠看到猫，急匆匆就跑了？”许青青不禁撇嘴道。 也难怪许青青对巫红不屑，丈夫昨晚才死，尸骨未寒，她今天就下馆子，看着十分薄情寡义。 沈木目光一扫，发现巫红刚才坐的桌子有两份牛排和红酒，都没有吃喝完，此时一名服务员正在收拾。 等服务员收拾完，萧若舞对她招招手。 那名服务员立即走过来低声问道：“三位有什么吩咐？” 萧若舞指了指巫红刚才坐的桌子：“那桌客人有几个？” 服务员一怔，她狐疑的看着萧若舞，没有立即回答。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给她看了：“我们是警察，想问问那桌客人为什么急匆匆离开？” 服务员一见萧若舞几人是警察，忙回答道：“她们一道来的是两人，一男一女，为什么急匆匆离开我不清楚。” 第181章 目击有人行凶 沈木问服务员道：“那男的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服务员回答道：“就是在你们进来之前，那个男的就急匆匆离开了，女的为了付账，才落在后面。” 沈木三人互视一眼，都心中一动，巫红和那个男的应该是看到自己三人准备进来，然后才急匆匆离开的。 萧若舞举目四顾，发现这家西餐厅没有监控视频。 “好的，谢谢你，你去忙吧！”萧若舞客气的让服务员离开了。 沈木手指在餐桌上微微弹动了几下，然后道：“那个男的我们应该认识，否则不会看到我们就急匆匆离开。” 萧若舞点点头：“巫红在丈夫尸骨未寒就和这个人约会，如果他们不是心怀鬼胎，不会这样躲着我们，只是那个男的会是谁呢？” 许青青这时插嘴道：“难不成是我们市局的人？” 沈木和萧若舞都思索了一会，萧若舞道：“青青的猜测也有可能。” 服务员这时端来三份牛排，三人一时想不到那个男的是谁，就停止了讨论。 “终于能好好吃一顿大餐了！” 许青青拿着刀叉，看着眼前的牛排，忍不住一吸气，就准备开始大快朵颐。 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警务通却突兀的响起来了。 沈木和许青青看着萧若舞拿出警务通，接通后，对方说了什么，萧若舞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二人都感觉不对劲，可能有事发生。 果然萧若舞挂了手机后，马上就对二人道：“吃不成了，大罗他们有了案件线索，让我们马上回去。” “啊？”许青青看着眼前的牛排，可惜的道：“我要吃牛排啊！” “别吃了，下回我再请你吃！”萧若舞拉着许青青就走。 沈木道：“你们先回车上换衣服，我让服务员打包，一会就好。” 萧若舞这次同意了，她拉着许青青急匆匆离开了西餐厅。 沈木招手让服务员过来，让她打包。 等服务员打完包，沈木带着牛排回到车上，此时萧若舞二人已经将衣服换好了，而且萧若舞坐在驾驶位置。 好家伙！ 沈木一见，立即绑好安全带，双手握住扶手，一副如临大敌模样。 萧若舞瞥了他一眼，随即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立即风驰电掣般驶向市局。 边高速开车，萧若舞嘴里道：“有个小贩说他看到了谁杀的侯军！” 沈木和许青青一听，顿时又惊又喜。 “是谁杀的？”沈木身体随着车子左右抛动，同时问道。 “王爱军！”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回答道。 “王爱军？”沈木二人都是一怔，昨晚城管八个人执勤，侯军被杀后，七人中就属这个王爱军最没有嫌疑。 没想到现在他成了最有嫌疑的，甚至还有人指证他！ “小贩为什么不早说？”沈木疑惑的问道。 萧若舞摇摇头：“大罗在电话里没有提及这点，那个小商贩被他们带到刑警队了，我们立即回去展开二次问话。” 沈木和许青青都点头，他们紧紧抓住扶手，不再说话。 等车子到达市局门口时，刚好有两个人走出来，萧若舞车子在他们旁边疾驰而过，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扭头一看车牌，其中一人就道：“是刑警队萧大车子！” “难怪速度这么快！”另一个人就道。 谁知第一个人却摇头笑道：“对于萧大来说，今天车速还是慢了点！” 萧若舞自然没有听到门口二人调侃自己，将车子驶到刑警队大门前，一个急刹车，随即挂空挡拉手刹，连火都没有熄灭，就跳下车。 “青青，车子交给你了！”萧若舞遥遥说了一句。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练至极。 “帅！”沈木不禁赞了一句，随即也跟着下了车。 许青青对沈木背影做个鬼脸：“帅？小心结婚后被踹！” 萧若舞和沈木赶到审讯室时，一眼看到一个干瘦干瘦的男子正接受询问，吴成军和大罗以及姚霖几人都在场。 此时吴成军几人都是满脸喜色，案子终于有了眉目，这让他们自然高兴不已。 他们看到萧若舞二人到了，吴成军就指着那个干瘦的男子对萧若舞道：“他叫伍平，就是他说看到王爱军杀人了！” 萧若舞和沈木打量着伍平，对方大概只有二十来岁，不过眼珠子转动十分灵活，一看就是一个机灵的人。 萧若舞就问道：“你真的看到了王爱军杀侯军了？” 伍平忙点头道：“是，我亲眼看到王爱军用刀刺死了侯军，然后又迅速收起来，在侯军倒地后，他还冤枉林汉，嘴里大喊林汉杀了人！” “你当时和谁在一起？其他人为什么没有看到王爱军杀侯军？” 伍平道：“我当时是背对王爱军，不过我前面是一家门面房玻璃，我通过玻璃看到了王爱军刺死侯军了。” “王爱军显然没有料到我通过玻璃发现了他行凶，否则我就有麻烦了。” 萧若舞目光如电扫了一眼伍平：“当时现场那般混乱，你能通过玻璃看到王爱军杀人？你有没有看错？” 伍平摇头：“绝对没有，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王爱军杀的人！” 萧若舞没有再提问题，她看了一眼身旁沈木。 沈木发现伍平脸色始终不变，不像是说谎的模样，或者说如果对方说谎还能有这样镇定表情，说明其人心计绝对十分深沉。 “你和王爱军认识？”沈木问道。 伍平点点头：“我在江滨公园前摆摊很久了，自然认识王爱军，也知道他名字。” “你们以前有恩怨吗？你摆摊他抓过你吗？”沈木又问道。 伍平摇头道：“我和他没有仇，甚至我们都不熟悉，我仅仅知道他身份和名字而已！” “你为什么不早点和警方说出你的发现？”沈木继续问道。 伍平脸色一肃：“我怕遭到王爱军报复，直到今天我知道林汉被抓了，我和林汉平日关系很好，不忍他被人栽赃，因此就决定出来告诉你们警方。” 沈木点点头，扭头对萧若舞几人道：“我没有问的了。萧大，我们要不要去城管局将王爱军传唤来？” 萧若舞点点头：“好，我亲自去一趟！” 第182章 杀人动机 萧若舞带着沈木和大罗再次来到城管局后，就与赵局长知会了一声。 赵局长一听王爱军涉嫌谋杀，一张脸像极了苦瓜，好嘛八个人，一个人死了，现在有五个人涉嫌谋杀。 这让他头大如斗。 “我全力配合你们工作，我让王爱军过来。”赵局长说着，就向外面走，走到门口，他回头小心的问道：“高海和李豪不会也有问题吧？” 萧若舞淡淡的道：“暂且没有！” 其实高海和李豪也有涉嫌谋杀，否则李豪为什么要买与林汉蔡小雅一样的小刀？如果是巧合，他们还有其它一些现象也不正常。 但萧若舞没有对赵局长明说。 时间不长，赵局长就带着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青年戴着一副近视眼镜，长相不错，进来后，面对萧若舞几人，只是点点头，看着性格十分沉静。 萧若舞拿出传唤证就道：“王爱军，我们有件案子需要找你了解情况，你跟我们去刑警队一趟。” 王爱军一怔，嘴唇动了动，但并没有说什么，最后只是点点头。 萧若舞见王爱军配合警方，就没有上警械，直接带着他离开了城管局。 回到刑警队，沈木和萧若舞把王爱军带到审讯室，问话随即展开。 先按照程序，问清了王爱军基本信息后，萧若舞就问道：“昨天你随侯军在江滨公园执勤，侯军被人杀了，你看到谁动的手吗？” 王爱军摇头道：“没有。” 萧若舞见王爱军一口否决了，柳眉一挑：“你再好好仔细想想，究竟有没有看到？” 王爱军却仍旧摇头：“没有。” 萧若舞见王爱军没有主动交待的打算，眉头一蹙：“你认识伍平吗？” 王爱军这次没有摇头，反而点头道：“认识，伍平是江滨公园前摆摊的小贩，我执勤时和他打过几次交道。” “你们平常关系怎么样？”萧若舞又问道。 王爱军道：“除了公事打过交道外，私下我们没有关系，也没有联络过或者见过面。” “你们有没有仇怨？或者说伍平有没有嫉恨你执法他，从而仇视你？”萧若舞继续问道。 “没有，我执法伍平几次，但那几次双方都是心平气和，我们并没有私人恩怨。” 萧若舞见王爱军表情始终如常，而他交待其和伍平关系，跟先前伍平所说一样，并没有出入。 也就是说，王爱军和伍平没有私人恩怨，换句话说，伍平没有必要诬陷王爱军。 想到这，萧若舞道目光如电般盯着王爱军道：“昨天侯军被人刺死倒地时，你当时站在侯军的什么方向和位置？” 王爱军想了想，就道：“后面，我当时站在侯军的后面，他被人刺死倒地时，我还试图抱住他，但他身体很沉，我没有抱住，我们两个同时倒在了地上。” 说着，他挽起衣袖，露出右胳膊肘道：“我倒地时，这里还受了擦伤。” 萧若舞几人一瞧，王爱军胳膊肘确实受了伤，表皮都被蹭掉了。 “你们倒地后，你是怎么知道侯军死亡的？”萧若舞问道。 王爱军道：“我们倒地后，高海和李豪就附身下来，然后我就听到高海叫喊，说侯大队死了！” 萧若舞和沈木互相看了一眼，根据王爱军描述，他不大可能杀害侯军，因为其站立位置是在侯军背后。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王爱军在撒谎，其实他位置不在侯军后面，因为当时场面混乱，即使有人发现其撒谎，他也可以狡辩。 萧若舞问道：“侯军被杀时，你发现谁站在你东边？” 根据伍平描述，他是通过东边商户玻璃看到王爱军杀人的，所以萧若舞才特此一问。 “东边？”王爱军皱眉想了一会，最终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萧若舞问到这，始终没有发现王爱军露出破绽，她再次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冲她点点头。 萧若舞会意，就拿出伍平的笔录：“现在有人指证你，说昨晚在江滨公园前是你杀害了侯军！” 此话一出，王爱军稍显激动的站起身道：“有人指证我杀人？我怎么会杀人，这个人一定是诬陷我！” “坐下！” 萧若舞冷声斥责王爱军道。 “我……！” 面对萧若舞冷厉的眼神，王爱军不敢反抗，最终还是老实坐下了，但嘴里还是道：“这个人是谁？我可以跟他当面对质，我没有杀人！” 萧若舞正思考要不要让王爱军和伍平对质，沈木却插话道：“是伍平，他看到你杀了侯军！” 王爱军马上道：“伍平？他怎么会看到我杀了侯军？他一定是诬陷我！” 沈木淡淡的道：“刚才你也说了，伍平和你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诬陷你？” 王爱军脸色一变，他道：“也有可能他背后有人指使，目的是将杀侯军的罪名推到我头上！” “你平常跟谁结怨过吗？”沈木问道。 王爱军茫然的摇头道：“我在单位人缘不错，没有得罪谁，只是和高海闹过一次不愉快，但他不至于为那件事陷害我！” “你们为了什么事闹得不愉快？”沈木问道。 “就是一次执勤，有商贩给了我们一些钱，我没有要，高海就骂我自作清高，我被骂急了，就回了他几句。” “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沈木问道。 “就在三天前，当时李豪几人也在场。”王爱军回答道。 沈木将王爱军的回答记录了下来。 王爱军这时又道：“你们说我杀了侯大队，但是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为什么杀他？我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啊！” 沈木几人见王爱军并不承认他杀害了侯军，在问话结束后，沈木几人出去一商议，还是决定留王爱军十二个小时，以防不测。 回到办公室，萧若舞就问沈木：“你觉得王爱军这个人怎么样？他有可能杀侯军吗？” 沈木沉吟道：“冷静，这个人行事风格异常冷静，即使我们拿出伍平的证词，他也只是稍显激动，要是换一般人，早已大喊大叫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接着又道：“这样的人极少会激情杀人，如果侯军是他杀的，其一定有充分的动机和理由，否则他不会杀侯军！” 第183章 陷害 办公室内吴成军和大罗等人都在，他们听沈木一番分析后，都不约而同的连连点头。 萧若舞沉吟道：“如果王爱军杀人没有动机，那么伍平就是诬陷他，可二人都说彼此没有恩怨，伍平为什么陷害他了？” 现场一时都沉静下来，众人个个眉头紧锁。 沈木思索了一会，就道：“这起案子根据所有当事人叙说，当时能接近侯军的除了林汉外，其他都是城管局的人，伍平他们小贩都在外围。” “由此我推断，杀害侯军的人就是城管局的人，现在蔡小雅和杨德他们四个都可以排除了，如此一来，就只剩下王爱军、高海和李豪了。” “如果伍平是陷害王爱军的话，那么高海和李豪就有极大杀人嫌疑，另外李豪还买过刀，二人又有杀人动机……” 随着沈木分析叙说，吴成军等人目光逐渐明亮起来。 等沈木说完，吴成军一拍大腿，兴奋的道：“小沈分析的合情合理，侯军八成就是高海和李豪联手杀死的。” “他们为了逃避罪责，就让伍平诬陷王爱军，王爱军当时孤身一人在侯军旁边，面对指证，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萧若舞和大罗等人一听，也赞同吴成军说法。 沈木点点头：“让外围排查的同志重点查高海和李豪最近的行动踪迹，看他们近几天有没有跟伍平接触？” 萧若舞道：“我给姚霖他们打电话，他们还在外围排查。” 说着，她掏出警务通给姚霖等人各自去了电话。 通知完毕后，众人就开始等，等排查结果。 这个时间持续不长，一个小时后，姚霖就回电了：“萧大，我们排查到前晚胡海和李豪以及伍平在大富豪酒店吃饭，当时他们喝了不少酒，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十点多钟才离开的。” “好！”萧若舞一听，赞赏了姚霖等人的行动迅速，这么快就查出结果。 挂了手机，萧若舞扭头对沈木几人道：“我们再审伍平！” 沈木几人答应一声，随着萧若舞再次来到了伍平所在的审讯室。 审讯室内，伍平正独自坐在板凳上低头不知想什么，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一瞧，就看到萧若舞几人脸色冰冷的走进来。 他立即赔笑问道：“各位警官，我什么时候能走？我家里还有事了！” 吴成军冷哼一声：“你如果不实话实说，恐怕走不掉了！” 伍平一怔，他忙说道：“我一切都说清楚了，我看到王爱军动手杀害了侯军，他……” 萧若舞打断他话，冷声道：“王爱军站在什么位置杀害侯军的？” “这……”伍平一呆，随即迟疑的道：“王爱军是站在……侯军的右侧……” 萧若舞又冷哼一声：“侯军右侧当时站的是林汉，他胳膊就是当时被林汉刺伤的。” “哦，我记错了，是左侧……左侧！”伍平眼珠子一转，马上又道。 吴成军见对方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侯军左侧当时是蔡小雅，我告诉你伍平，你如果继续说谎欺骗我们，你就甭想回家了！” 伍平被吴成军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沈木这时道：“伍平，你如实交待吧？为什么陷害王爱军？” 伍平迅速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目光与吴成军相交时，面对后者怒目而视，他又吓得低下头。 萧若舞这时道：“有人看到你前晚和高海以及李豪在大富豪吃饭，当时谁请的客？” 伍平一听，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但却仍旧没有言语。 “是不是高海和李豪请的你？”吴成军问道。 伍平点点头：“是，不过……” “他们为什么请你吃饭？”吴成军懒得听伍平解释，打断他话又问道。 “他们……他们……” 到了此时伍平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他抬头看着众人问道：“各位警官，如果我犯了诬告陷害罪，会坐几年牢？” 萧若舞冷淡的道：“这个得看你态度和法院判决！” 吴成军在旁边冷笑道：“不错，你还知道有诬告陷害罪！伍平，你现在立即交待出事实真相，我们可以向法院说明情况，让他们酌情判决！” 伍平耸搭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才哼哧哼哧的问道：“你们真的能帮我向法院求情？” 旁边大罗忍不住了，他也猛地一拍桌子：“伍平，你到底说不说？” 伍平终于扛不住了，他沮丧着脸道：“我交代我交代，我之所以诬告陷害王爱军，都是高海和李豪唆使的。” “前天他们找到我，说第二天晚上有一场行动，他们让我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还说如果事成后，整个江滨市所有地方任我摆摊。” “另外他们还给了我一万块钱，说事成后再给我一万。” 萧若舞眉头一蹙：“他们让你做的就是诬告陷害王爱军？” 伍平点头道：“是！” “高海和李豪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为什么要你诬告陷害王爱军？”沈木在旁边问道。 “这个他们没说，只是让我按照他们所说的做，还威胁我如果不照做，就让我在江滨市待不下去。” “各位警官，我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我没法挣钱，他们都会饿死的，因此我只能答应高海二人的要求！” 伍平说到这，又主动告诉沈木几人道：“各位警官，当高海说请我吃饭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头。” “从来都是我们喊他们吃饭，他们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因此我就多长了个心眼，买了个录音笔录下了当时现场对话。” 萧若舞点点头，在伍平招供后，她对吴成军道：“吴教，你带人去伍平家拿录音，我带沈木和大罗再去城管局一趟。” 吴成军答应一声，就和萧若舞各自出门行动。 等萧若舞再次赶到城管局后，她们却没有看到赵局长，这次是一名城管局副局长接待的她们。 “赵局长被上级喊去了，发生了这档子事，还涉及到好几个人，听上面意思是要他提前退休！”那名副局长叹了口气道。 萧若舞几人没有言语，这内部事情是人家“家事”，他们不好评论。 不过几人心中都想着，队伍这样混乱，赵局长监察不到位是有的！ 第184章 拒不认罪 萧若舞将来意告诉了那名副局长后，那名副局长无奈的道：“我帮你们喊高海和李豪过来。” 副局长出去不大一会，就带着高海和李豪回来了。 二人可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事，进来后，高海就问道：“各位警官，情况我们在上次询问时都说明了，还有什么事吗？” 萧若舞拿出传唤证道：“我们还有事找你们，想请你们去刑警队一趟。” 高海和李豪一听，都是一惊，他们见萧若舞几人脸色冷淡，立即预感到情况不对。 不过面对高大粗壮的大罗几人，他们也不敢逃，只得点头乖乖的跟着萧若舞几人去刑警队了。 一行人回到刑警队后，发现吴成军已经取了录音笔回来了。 吴成军对萧若舞点点头。 萧若舞当即明白伍平没有说谎，录音笔录下了他和高海以及李豪的对话。 有了证据，萧若舞立即将高海和李豪分开审讯。 审讯高海的是萧若舞和沈木，而吴成军带着大罗审讯李豪。 两边审讯同时进行。 面对高海，萧若舞直接问道：“高海，前晚你在大富豪和李豪请伍平吃饭，是为了什么？” 高海一听，就忍不住一呆，犹豫了一下后就道：“正常熟人来往宴请呗，伍平帮过我们忙，因此就请他吃了顿饭。” 萧若舞问道：“伍平帮过你什么忙？” “他……” 高海眼珠子一转，随即狡猾的道：“我们执法时候，他从来都十分配合。” 萧若舞看着他，冷笑一声：“就为这个你们请吃饭？这么说，你们经常请小贩们吃饭？” “……！” 高海顿时张口结舌。 萧若舞冷声道：“高海，我们问题，你最好如实回答，你也长期执法，知道狡辩蒙骗的后果！” 高海脸色一白，继而沉默着不说话。 “说吧，你们到底为什么请伍平吃饭？甚至还给了伍平一万块钱。”萧若舞又问道。 高海见萧若舞提到一万块钱，脸色再次一白，他马上意识到蒙骗不过了，警方连这么隐秘的都知道，再蒙骗是自讨苦吃。 他一咬牙就道：“我和李豪请伍平吃饭，是想让他作证王爱军杀死了侯军？” 萧若舞见高海承认了这件事，倒省的拿出录音笔了。 她追问道：“你们是前天晚上请伍平吃饭，而侯军昨晚才被杀，你们怎么知道侯军会被杀？” 高海见警方追着这件事不放，明白不坦白不行了，他也是狡诈之人，立即就道：“我和李豪在张耀和那里知道蔡小雅要杀侯军，又因为我们和王爱军不对付，就想着一石二鸟，等蔡小雅杀死侯军，我们栽赃给王爱军。” 萧若舞看着高海，冷冷的又问道：“李豪为什么买刀？” 这个问题顿时把高海吓了一跳，警方竟然连李豪买刀的事情也知道了！ 他道：“他事后告诉我，准备杀死侯军，所以买了刀。” 不得不说酒肉朋友是靠不住的，别看高海和李豪平日关系好像极好，但到了关键时刻，高海马上将罪责全部推卸给了李豪。 “事后？是侯军死后还是李豪买刀后？”沈木一皱眉头问道。 高海想了想，低声道：“是李豪买刀后。” 沈木微微冷哼了一声，这个高海狡猾异常，回答问题还挖陷阱，他回答“事后”却不说买刀后还是杀人后。 与此一来，他在法庭上狡辩就有周旋的余地了。 如果没有识破他的伎俩，将来案子审判肯定十分麻烦，因为买刀后知道和杀人后知道，两者罪名性质截然不同。 萧若舞自然也看出了这点，她一敲桌子冷声警告道：“高海，你回答我们问题最好如实清晰，不要抖机灵！” 高海一惊，无奈的点点头。 “你们为什么要杀侯军？”萧若舞继续问道。 高海低声回答道：“我想升职大队长，另外我和李豪都与侯军有仇怨，因此就想着趁机浑水摸鱼，将其弄死！” “昨晚蔡小雅没能成功杀死侯军，侯军是你们杀的吗？”萧若舞问道。 高海迅速抬起头，这次他很坚决的道：“没有，我和李豪昨晚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侯军就已经死了！”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都目光冰冷的盯视高海：“侯军不是你们杀的？” 高海再次摇头：“我们没有杀侯军，在他倒地后，我们准备动手，但那个时候侯军心脏部位正在大量淌血，我一看他就不行了，因此也无需我们动手！” 萧若舞和沈木眉头紧锁。 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问道：“你说你们没有杀侯军，可有证据？” 高海苦笑一声：“当时我和李豪在一起，我们可以彼此作证。” 他显然也知道和李豪彼此作证，警方不一定能相信，所以禁不住苦笑了一声。 萧若舞对此不置可否，淡淡的道：“你详细说一下当时细节，包括和李豪互动的细节。” 萧若舞这样问，显然是准备等一会和李豪审讯笔录作对比，看二人供词是否有出入！ 高海也清楚这点，就如实说了当时现场所有细节，包括他们准备动手，却发现侯军已经死的过程……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问完所有问题，萧若舞就让下属将高海在审讯室监控起来，她和沈木拿着笔录走出了审讯室。 此时吴成军和大罗审讯李豪也结束了，正在办公室等他们。 “怎么样？高海招供出他杀人了吗？” 一见萧若舞和沈木走了进来，吴成军就问道。 萧若舞二人看吴成军和大罗神态，就明白李豪也没有承认杀人。 萧若舞摇头道：“高海否决他杀了人，不过对李豪买刀准备杀人以及让伍平诬陷王爱军这两件事，他倒承认了。” 吴成军和罗汉一听，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李豪也不承认他杀了人！”吴成军摇摇头。 他将李豪的笔录递给了萧若舞和沈木。 沈木二人将高海和李豪的笔录摊放在桌上，随即仔细比对，看其中是否有出入的地方。 不过经过仔细比对，二人都失望的摇头。 “他们笔录大致相同，包括杀人现场的描述都差不多，即使有细微的出入，也对整个案子影响不大！” 萧若舞眉头微蹙的道。 第185章 无间道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现在情况是侯军被杀了，而蔡小雅四人没有杀他，伍平三人诬陷王爱军杀人，但王爱军却没有杀人动机。 高海和李豪有杀人动机，也有杀人准备，但二人却异口同声表示没有动手。 至于林汉，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刺了侯军两刀，按道理如果他刺第三刀，众人也应该能发现，所以侯军也不可能是林汉杀的。 另外侯军被杀时，其他小贩并没有靠近，所以他们也没有嫌疑。 众人在短暂安静后，再次讨论起案情。 一番分析后，吴成军道：“研究来研究去，杀侯军的人不是高海和李豪，就是王爱军，还是他们三个嫌疑最大！” 对于吴成军这个说法，萧若舞几人包括沈木都表示赞同。 吴成军见大家赞同自己意见，他又道：“我还是坚持高海和李豪嫌疑更大，他们两个互相配合能杀死侯军，事后串供欺瞒我们，因此他们的供词不足信！” 这次沈木却摇了摇头。 萧若舞和吴成军等人立即看向沈木，萧若舞问道：“沈木，你有不同意见？” 沈木手指点了点桌上高海和李豪的笔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一个细节，那就是侯军倒地时，高海和李豪都及时附身察看了。” “侯军虽然中了林汉两刀，但那两刀并不重，因此能让他倒地的只能是中了第三刀或者被人推倒。” “根据笔录，当时蔡小雅四人没有成功杀死侯军，他们也没有推侯军，林汉是用刀扎侯军，他同样没有推侯军。” “另外能推倒侯军，就能用刀捅他，所以王爱军三人也没有推倒侯军，因为他们如果杀侯军没有必要推倒他。” “如此一来，侯军倒地的原因只能是中了第三刀，也就是心脏部位那致命的一刀，才倒地的。” “既然侯军是倒地前就被刺中心脏了，行凶的如果是高海和李豪，他们应该藏刀远离侯军，以便我们问话时，他们好洗脱嫌疑。” “但根据二人笔录，他们当时俯下身察看了侯军伤势，高海还喊了侯军被杀了。” “据这一系列细节，我认为高海和李豪说的是真相，他们没有杀侯军，杀侯军的应该是——王爱军！” 众人听完沈木分析，大罗沉吟了一下，就看着沈木道：“沈木，当时王爱军可是站在侯军背后！” 大罗意思众人都明白，王爱军站在侯军的背后，他能用刀捅入侯军前胸心脏部位吗？ 对于这个问题，沈木没有回答，反而看着萧若舞道：“萧大，你是格斗高手，那样的情况下，你能用刀杀死侯军吗？” 萧若舞不假思索的点头道：“我能，但普通人十分困难，不但要精确的判断心脏位置，出刀收刀又要快，同时力道还要大，一般人做不到！” 沈木一听萧若舞可以做到，就道：“既然你能做到，王爱军就有可能做到！” 吴成军几人都点点头，看来这个王爱军很不简单啊！ 萧若舞此时却眉头微蹙道：“沈木，你说的一切都是推断，如果高海和李豪足够狡猾，他们杀侯军后，故意凑过来查看侯军伤势，这样一来如果侯军没死，他们可以补刀；二嘛，也许以此向警方表明他们光明磊落，和侯军被杀没有关系。” 吴成军几人一听，又是一惊，萧若舞的话也有道理。 沈木却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们再看伍平的两份供词。” 说着，沈木将伍平的两份供词拿出来递给了萧若舞。 “伍平的供词？”萧若舞疑惑的接过伍平的笔录，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后，她不禁摇头，“伍平供词没什么呀，他说之所以诬陷王爱军，完全是高海和李豪指使的。” 沈木一笑：“你仔细看伍平第一份证词，也就是诬陷王爱军的那份证词，然后再和刚才高海二人以及王爱军的供词做个比对。” 这让萧若舞更加疑惑了，旁边吴成军和大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三人互相交换着比对了一下四人的供词。 看完后，吴成军和大罗仍旧一头雾水，但萧若舞眉头却慢慢展开了，双眸露出了惊喜之色。 沈木一见，不禁点头道：“你看出来了？” “嗯”，萧若舞点点头。 吴成军和大罗仍旧不明所以，吴成军好奇的问道：“你们到底看出了什么？” 萧若舞脸色肃然的道：“你们没发现伍平诬陷王爱军的证词和王爱军本人供词视角很相似，却和高海二人视角不一样。” 吴成军二人一怔，大罗一抓头发：“伍平诬陷王爱军，自然和他视角相似……” 他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进而是大喜之色。 而吴成军此时也明白过来。 吴成军道：“伍平是按照高海和李豪交给他的话出诬陷证词的，按道理他的诬陷证词应该和高海二人视角一致，但现在他的证词反而和王爱军的相似。” 大罗也兴奋的道：“所以伍平不是真的诬陷王爱军，而是故意这么做，从而引起我们怀疑高海和李豪。” “所以伍平根本就是无间道，他不是帮助高海二人，他是在帮助王爱军！”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沈木道：“我们一开始就被伍平欺骗了，他真正目标是高海和李豪，而不是王爱军。” “可是……”吴成军一皱眉头，“可是伍平确实诬陷了王爱军啊，如果我们事后没有查出他是诬陷，王爱军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另外当时我们也没有怀疑王爱军啊，他为什么这么做？” 沈木一笑道：“吴教，你忘了，伍平是可以能随时翻供的，如果事后案件发展对王爱军不利，他大可翻供说是高海和李豪逼迫他的，如此一来，我们还是会怀疑高海二人！” “至于王爱军这么做，我猜测一来是他做贼心虚，二来嘛，他大概是想摸摸我们警方的底。” 吴成军一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是萧若舞也忍不住眉头紧锁。 王爱军这条诡计，简直太厉害了，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不是沈木发现了王爱军的站立位置不对，又发现伍平的“诬陷”证词有问题，现在高海和李豪已经是最大嫌疑对象了。 而他王爱军却能逍遥法外！ 第186章 奇奇怪怪 萧若舞在沈木确定王爱军是犯罪嫌疑人后，马上开始部署行动。 “吴教，你带着大罗联合姚霖立即排查王爱军所有社会关系，他和侯军肯定有牵扯。” 姚霖一直在外围排查这起案子，现在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萧若舞就将吴成军二人也派去增强排查力量。 “我和沈木去排查伍平和王爱军的关系。” 吴成军和大罗马上同意了，就在二人准备出门行动时，萧若舞又叫住他们。 “萧大，还有事？”大罗问道。 萧若舞眉头微蹙，沉吟道：“你们这次排查，重点查一下王爱军和侯军的老婆巫红的关系。” 吴成军和大罗点点头。 “还有……”萧若舞又道：“今天我们在吃饭时，碰到了巫红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那个男人非常狡猾，事先离开了，当时我们就怀疑他可能认识我们。” “这个男人你们也要排查一下，看究竟是谁？餐厅是朗菲西餐厅。” 吴成军和大罗再次答应一声，双双离开了刑警队。 吴成军二人走后，萧若舞和沈木也离开了刑警队，驱车直奔伍平的家里。 伍平此时还被留在刑警队，当沈木和萧若舞赶到他家后，其家里只有他老婆。 “二位警官，你们是……？” 沈木二人听伍平老婆口音不是江滨市人，萧若舞就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来你家是想了解一下伍平的情况。” 伍平老婆疑惑的道：“伍平不是被你们叫去警察局了吗？怎么还有情况？” 萧若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是江滨市人？” 伍平老婆摇头道：“我是邻省人。” 沈木和萧若舞急速的交换了一下眼色，据他们所知，王爱军也是邻省人，通过事业编考试，才进的城管大队。 萧若舞问道：“你是邻省人，你认识城管大队的王爱军吗？” 伍平老婆一听，当即脸色就微微一变，但她却强作镇定的道：“不认识！” 萧若舞自然将其神色看在眼里，脸色微微一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们查你社会关系很容易，如果你和王爱军以前认识，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伍平老婆明显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性格看着有些懦弱，因此一听萧若舞话语，脸色再次一变。 沈木道：“我们通过你娘家当地派出所，很容易就查出你和王爱军的关系，你隐瞒不了。” 伍平老婆脸色又是一白。 “我家伍平怎么还不回来？你们警方为什么关他？”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心眼还是有的，她倒反问起了沈木二人。 沈木二人心思何等缜密，一眼就看穿她在试探伍平的处境以及警方掌握的证据。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女人虽然性格懦弱，但也十分狡猾。” 萧若舞对伍平老婆的问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道：“伍平暂且回不来了！” 伍平老婆一听，就是一惊，她以为警方真的关了伍平。 “其实……其实……” 见伍平老婆期期艾艾半天，萧若舞不耐烦的道：“你究竟认不认识王爱军？这件事关系到对你丈夫的处理，你最好如实回答我们！” 在萧若舞态度和话语的刺激下，伍平老婆开始有些慌乱了。 “其实……我和王爱军确实认识，他是我堂弟。” 伍平老婆终于供出了她认识王爱军。 这倒不是她胆小，而是她知道这件事瞒不过，既然警方上门问起这件事，稍后一查就清楚了，因此不如索性说了。 沈木见伍平老婆招出她们和王爱军关系，又追问道：“你丈夫伍平知道你和王爱军关系吗？” “知道。”这次伍平老婆很干脆的回答道。 “你丈夫伍平最近和王爱军联系过吗？还有王爱军最近给你们钱财了吗？”萧若舞没有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就问道。 伍平老婆脸色再次一变，她低头沉默着没有回答。 沈木道：“王爱军涉嫌杀人，你丈夫伍平帮助王爱军，就是帮助杀人犯，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你想过吗？” 伍平老婆立即抬起头，惶恐的道：“伍平没有帮助王爱军杀人，他只是……只是……” 萧若舞立即看着她，追问道：“只是什么？” 伍平老婆又低下头，过了一会才道：“他只是按照王爱军说的，故意诬陷王爱军杀人，然后再翻供，从而让你们怀疑另外两个人。” 萧若舞一听，就看着身旁沈木。 这家伙先前分析又对了！ 其实萧若舞有时也感觉奇怪，这个男人在侦查破案时机灵百出，怎么在其它事上那么迟钝！ 沈木当然不知道萧若舞此时心中所想，发现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就抬头对其温和的笑了笑。 萧若舞忙收回目光，好似心事被看穿一般，脸色瞬间一红。 沈木不明白萧若舞心思，见她刚才问话时还威风凛凛，转而露出一丝羞涩，不禁大感奇怪。 萧若舞脸色泛红后更添姿色，这让沈木不禁看的有些发呆。 等萧若舞瞟了他一眼，沈木才醒悟过来，脸皮也是一红，急忙收回目光。 伍平老婆见二人一时不说话，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转，心中嘀咕：这两个警官怎么奇奇怪怪的？ 二人都“做贼心虚”，他们见伍平老婆看过来，忙同时咳嗽一声，萧若舞就道：“那个……我们给你录份笔录，你将知道的情况从新说一遍。” 沈木立即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王爱军是什么时候找到你丈夫伍平，让他帮忙的？” 一回到案件中，萧若舞和沈木又恢复了干练和精明，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伍平老婆不明白二人是怎么回事，见萧若舞问话，忙回答道：“就在前天晚上十点多钟，我丈夫伍平和高海他们吃完饭后，就和王爱军见面了。” 随着萧若舞问话，沈木笔走龙蛇，将二人对话完整的记录下来。 做完笔录，沈木让伍平老婆浏览一遍，确定没有出入后，就让其签字按手印。 最后伍平老婆问萧若舞二人道：“两位警官，我丈夫可能会判什么罪？” 萧若舞对此当然不能明确回答，只是道：“看他表现，如果他肯如实交待，我们会向法院说明情况的。” 第187章 其人其事 萧若舞和沈木携带着伍平老婆的笔录火速返回了刑警队。 此时吴成军他们都还没回来，伍平被一名警察带着两名辅警监控在一间办公室内。 萧若舞二人回来后，立即让看守的警察把伍平带入审讯室。 他们要对伍平展开第三次问话。 审讯室内，当伍平看到萧若舞和沈木脸色冰冷的走进来，心禁不住一突，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妙。 “伍平，你再详细说说你和王爱军的关系！”萧若舞和沈木坐下后，萧若舞就对伍平冷冷的说道。 伍平身体一震，他没想到警方又重复问这个问题。 难道他们掌握了什么？ 伍平心中想着，脸上却赔笑道：“我和王爱军没什么关系，只是平常他执勤时遇到过几次，我之所以诬陷他，完全是高海和李豪唆使的。” 萧若舞见伍平到了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冷笑了一声。 伍平一见萧若舞神态不对，心再次一突然，他此时越发感觉不对劲，如果警方没有掌握什么，他们不应该这副模样啊！ 萧若舞此时也懒得再跟伍平兜圈子了，她道：“我们给你机会，你不把握，可别怪法律无情。” 说着，萧若舞拿出伍平老婆的笔录扔到其面前：“看看吧，你老婆都交待了你们和王爱军的关系。” 伍平目光扫了一下眼前笔录，他都没有打开，马上就道：“二位警官，我招，其实我和王爱军是亲戚，让我诬陷王爱军的是他自己，我们事先商议好这么做的。” 萧若舞和沈木看着伍平，这个人脑袋转的也算快，不看笔录就知道要招供了。 “王爱军为什么让你这么做？你详细说一下事情经过！”萧若舞冷声道。 “是，这件事得从高海和李豪请我吃饭、让我诬陷王爱军后开始说起，高海二人不知道我老婆和王爱军是堂姐弟，我们关系很亲。” “因此当高海和李豪找到我，让我诬陷王爱军后，我立即就告诉了王爱军，但他却让我不要声张，并且告诉我，这几天随时和他保持联系。” “我不知道王爱军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就答应了，昨天侯军带人去江滨公园前执勤，最后侯军就被人杀了。” “然后就在今天，你们去城管局开始调查时，王爱军又找到我，让我依照高海和李豪的意思诬陷他。” “当时我吓了一跳，如果人是王爱军杀的，这不是自投罗网嘛，但王爱军却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他告诉，尽管告诉警方。”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他帮助过我们家，于是我就依照他所说的告诉了你们警方。” “我在你们第二次审讯时改口供，也是按照王爱军事先吩咐做的。” 随着伍平叙说完整个事件始末，萧若舞再次感到那个王爱军心机深不可测，不过幸好自己有沈木，轻易化解了他的诡计。 想到这，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心中不自觉有些得意。 “王爱军懂格斗术吗？”沈木此时不知道萧若舞在想什么，他看着伍平问道。 伍平道：“王爱军从小练过武术，他的武术是家传的，来江滨市没有亮过，因此除了我们夫妻，没有人知道他懂武术。” 沈木点点头，果然是这样，王爱军练过武术，如此一来，在背后杀死侯军就能轻易办到。 “王爱军杀人的那把刀，从哪里来的？”沈木又问道。 伍平低头道：“是我给他的，他说要一把和林汉一模一样的切香肠小刀，于是我就给他了一把。” “王爱军知道林汉会和侯军起争执，也知道蔡小雅他们要杀侯军？”萧若舞问道。 伍平道：“这个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的预判和准备，他应该知道这些人的行动。” 萧若舞点点头，以王爱军的心计和身手，他知道蔡小雅和高海几人的行动并不奇怪。 沈木最后问道：“王爱军和侯军究竟有什么仇怨？他为什么要杀侯军？” 伍平苦笑一声：“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吗？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是看他帮过我家，又给了我两万块钱，我才反过来帮他的。”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又问道：“王爱军认识巫红吗？” “巫红？她是谁？”伍平一怔，显然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巫红是侯军的老婆，你没有听王爱军提过她？”沈木又问道。 伍平茫然的摇头：“没有，我没听王爱军提过这个女人。” …… 沈木和萧若舞问完问题后，就让伍平看了一遍笔录，随即让其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就在萧若舞留下人看守伍平，自己和沈木离开审讯室之际，伍平却突然喊住他们。 “有句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说？”伍平就道。 萧若舞道：“你说！” 伍平就道：“王爱军应该和巫红这个女人没有关系，平日谈话，我能看出王爱军很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这个女人是有夫之妇，又是他上司老婆，依王爱军的谨慎个性，他不会和对方有牵扯的。” 萧若舞和沈木一怔，他们没想到伍平说的是这个。 离开审讯室回到办公室后，此时吴成军等人仍旧没有消息反馈回来。 萧若舞若有所思拿起自己杯子抿了口水，就问沈木：“你觉得伍平最后给我们的提醒是善意的吗？是实话吗？” 沈木道：“他这个时候提醒应该出自善意，但我认为他说法不对。” “哦？为什么？”萧若舞放下杯子，看着沈木问道。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几下，这才回答萧若舞的问题：“王爱军在江滨市人生地不熟，他想在仕途发展必定要搭上某个人物，而巫红是本地人，或许有他想要的资源。” “至于伍平说王爱军个性谨慎……那是相对的，像王爱军这样的人，自视甚高，根本看不起旁人，在他心中，身旁的人都是他棋子而已。” “从他杀侯军就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做事不走寻常路，他手段隐秘却又透着一股肆无忌惮……” 第188章 我不如沈木 沈木和萧若舞正谈论之际，吴成军和大罗回来了。 沈木和萧若舞看他们脸色，就明白二人应该没有什么收获，他们脸上都露出一丝沮丧。 “我们秘密调查了和巫红关系紧密的人，但没有人发现她和王爱军有关系。” 吴成军拿起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然后摇头道。 萧若舞问道：“查了巫红和谁今天在朗菲西餐厅吃饭了吗？” 大罗道：“姚霖正在追查，不过那家西餐厅没有监控视频，他现在在查看附近其它商户监控视频。” 萧若舞点点头。 吴成军问萧若舞道：“萧大，你们怎么样？有发现吗？” 萧若舞就将自己和沈木的发现说了。 吴成军二人一听王爱军是伍平老婆的堂弟，而且伍平夫妇已经招供出王爱军了，都不禁大喜。 “还得是萧大和沈木，你们搭档果然厉害！”大罗对二人一竖大拇指，赞道。 萧若舞却摇头道：“这线索还是不能将王爱军绳之以法，他缺行凶动机，如果他和巫红有不正当关系，就有动机了。” 吴成军和大罗都点点头，根据现在掌握的线索，王爱军确实可以狡辩。 众人正讨论如何找出王爱军杀人动机时，姚霖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满脸的汗水，进来后就嚷道：“大罗，给我一瓶水！” 大罗立即抛给他一瓶矿泉水。 姚霖接过去扭开瓶盖，大口喝着，不大一会整瓶矿泉水就见底了。 大罗等他喘息稳当，就问道：“看你小子这高兴劲，是有了发现？” 姚霖一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吴成军立即也道：“得了，现在就别卖关子了，说，查到什么了？” 姚霖才来刑警队时，曾受过吴成军点拨，让他不要将卧底那一套还保留下来，因此姚霖对吴成军十分感激，二人关系也很好。 他听吴成军急着问，倒不好卖关子了，就道：“我查了朗菲西餐厅附近的商户监控视频，发现巫红确实和一个男的在离开西餐厅后，共同上了车。” “哦？” 这下连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喜，齐齐看向姚霖：“那个男人是谁？” 姚霖道：“王爱军，那个男人就是王爱军！” 众人一听，再次大喜，即使他们都是老警察，但想着能将狡诈多端的王爱军绳之以法，都激动起来。 吴成军立即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现在就去审讯王爱军？”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还未回答，姚霖又道：“别急，还有一个更大的喜事。” 众人都是一怔，个个看着姚霖，大罗道：“还有什么喜事？” 姚霖神秘一笑：“我刚才在排查巫红的社会关系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你们猜是谁？” 大罗皱眉道：“这谁能猜得出？是你在卧底的时候老相好？” “滚！”姚霖瞪了大罗一眼：“这个人我不说，你们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谁！” 说到这，姚霖颇感得意。 瞧他神情和语气，显然这个人和案子有很大关系，这让众人一时都好奇起来。 大罗和姚霖在不少案子中合作过，二人逐渐熟悉，另外他们性格也十分相投，因此说话就肆无忌惮了。 大罗对姚霖的斥骂，只是嘿嘿一笑：“好吧好吧，知道你能耐，说吧，到底碰到谁了？对案子影响大吗？” “当然大啊！” 姚霖又扭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大罗见他还不说，不禁急的抓耳挠腮。 旁边沈木笑了笑，就道：“姚哥，你看到了莫非是侯军的妈妈？” 姚霖刚又喝了口水，一听沈木准确说出他遇到了谁，差点被水给噎住了。 “沈木，你咋知道的？”姚霖诧异的问道。 沈木笑道：“你刚才说在排查巫红社会关系碰到的这个人，现在想知道巫红社会关系的，除了我们警方，就只有侯军的妈妈了。” 姚霖一听，不禁对沈木连连赞道：“沈木，你越来越厉害了，整个市局我就服你！” 萧若舞一听沈木猜对了，欣喜之余，就问姚霖道：“侯军妈妈她有发现吗？” 姚霖放下矿泉水瓶，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叠相片。 “你们看看这些相片，虽然是背影，但仍能分辨出就是王爱军和巫红，照片是侯军妈妈让人拍摄的！” 姚霖将所有照片摊放在桌上。 沈木几人凑过去一看，内容是一男一女亲昵的互相搂着出入酒店的照片，照片足有十几张，都是出入各家不同酒店被拍摄下来的。 照片正如姚霖所说，虽然都是背影和侧面，但仍旧能分辨出是王爱军和巫红。 看着众人激动的表情，姚霖得意的道：“怎么样？我查出的这条线索是不是万分重要？” 大罗一拍姚霖的肩膀，哈哈笑道：“你小子这个发现确实重要，几乎能和沈木的发现相提并论了！” 姚霖一怔，他还不知道沈木已经查出了伍平夫妇和王爱军的关系。 等大罗将真相告诉他后，姚霖沮丧的道：“我还是不如沈木。” 众人都明白姚霖的意思，姚霖能有这些照片，是无意遇到侯军的妈妈，然后给他的，而他碰到侯军的妈妈，明显有碰巧的成分。 比起沈木凭借实力发现伍平夫妇和王爱军的关系，姚霖确实差一点。 “好了，现在不是比功劳的时候，我们根据照片去各家酒店查询，找到目击证人，然后让他们提供证词。” 萧若舞拍拍掌，马上对众人吩咐道。 众人都明白照片是偷拍摄的，并不能当成证据使用，要想证明王爱军和巫红的关系，就必须拿到目击者证人证词。 众人都忙答应了，此时他们也顾不得辛苦，按照萧若舞的吩咐，纷纷各自去照片中的那几家酒店展开调查。 萧若舞又对吴成军道：“吴教，你接待一下侯军的妈妈，看她是否还有其它发现？” 吴成军答应了。 他在萧若舞等人离开刑警队去取证时，就接待了侯军的妈妈。 问话过程中，侯军妈妈只要提到巫红就是破口大骂。 至于证据和线索，却除了她给姚霖的那些照片，并没有其它证据和发现。 第189章 困兽 “吴警官，那个贱女人和野男人肯定就是杀我儿子的凶手，你们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他们目的肯定是想抢我儿子财产！” 侯军妈妈提到巫红又开始愤怒起来。 吴成军搞了一辈子政治思想工作，在安抚人情绪上那是炉火纯青，他道：“如果证据确凿，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谢谢吴警官！” 侯军妈妈一听吴成军话语是跟自己站在一边，顿时大为高兴。 殊不知吴成军话语有个前提，那就是证据确凿，但显然侯军妈妈没有注意这点，她光听到吴成军的保证了。 不过吴成军倒也没有哄骗侯军妈妈，据目前线索和证据，王爱军杀人嫌疑最大，巫红也逃脱不了干系。 只要萧若舞几人搜集完所有目击者证词，就可以直接审讯王爱军了。 王爱军利用伍平夫妇故意诬陷他自己，进而让警方怀疑高海二人，就这点他动机很不纯；另外他拿了伍平的小刀，而侯军正是死于同样的刀下，这个又是一大疑点。 还有他和巫红有混乱的男女关系，这奸情可能是他杀侯军的动机之一，至于有没有其它动机还待调查。 最后当时命案现场，蔡小雅等人都互相有证人，唯独王爱军没有，这又是一个嫌疑点，而且他懂武术，这样一来，其在侯军背后就能杀人。 …… 吴成军在办公室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到了傍晚时分，沈木等人陆续回来了，瞧众人神色，有人脸有喜色。 就是一向冷如冰霜的萧若舞，此时目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另一间办公室内，众人各自拿出几份笔录，随着彼此互相一问，都不禁惊喜异常，巫红和王爱军出入的酒店，有目击证人发现了他们。 虽然目击证人不知道二人身份和真正关系，但却指出他们共同住过酒店。 现在手头有了这些证据，完全可以开始审讯了。 众人又仔细研讨了如何审讯王爱军的详细计划，最后齐齐看着萧若舞道：“萧大，现在就开始审讯王爱军吧！” 说完，众人都等待萧若舞的命令。 萧若舞点点头，只简单的道：“好！” 这次众人万事俱备，个个摩拳擦掌，纷纷随着主审萧若舞和沈木一道进入审讯室，他们都想看看那个狡猾多端的王爱军面对这一系列证据怎么应对？ 王爱军已经在审讯室坐了好几个小时，甚至晚饭还是在刑警队吃的。 但此人定力确实惊人，即使坐了几个小时，也不骄不躁，甚至还能和看守他的民警说笑几句。 当沈木几人进来后，他也只是点点头，丝毫没有慌乱和紧张的模样。 沈木和萧若舞坐下后，萧若舞就问道：“王爱军，在昨晚侯军被杀现场，整个过程中你分别站在侯军身旁的什么位置？” 王爱军道：“警官，这个问题你们问过！” 萧若舞表情冷淡，不置可否的道：“我们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王爱军只得道：“一开始我距离侯大队较远，当侯大队和林汉争执起来，林汉甚至拿出小刀要捅侯大队，我就忙跑过去帮忙。” 萧若舞见王爱军说到这，就停止了回答，她追问道：“你跑过去帮忙时，站在侯军身旁什么位置？” 王爱军眉头一皱，他感觉这次警方问的过于详细了。 “我先是站在他右侧……后来站在了他背后……”王爱军“努力”思索后，就回答道。 “侯军被杀时，你站在他身旁什么位置？”萧若舞又问道。 “后面，当时我在侯军的后面，他倒地时我还试图扶住他，可惜没扶住！”王爱军这次没有想，马上回答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萧若舞随即又看着侯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去执勤，为什么携带一把刀？” 这个问题让王爱军就是一愣，进而有些惊愕，但他却回答道：“警官，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当时没有带刀啊！” 萧若舞和沈木没有言语，其他人也没有言语，个个冷淡的看着王爱军。 王爱军立即感到了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脑袋转动极快，将自己刚才话语一过滤，却并没有发现不妥地方。 “各位警官，我说的不对吗？” 王爱军不喜欢萧若舞几人冷淡的神态和现场沉静的气氛，好似整个舞台只有自己在表演，这让他自己有一种像是小丑的感觉。 他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萧若舞冷冷的道：“你带刀了，而且和林汉那把刀一模一样，你带刀是为了杀侯军，侯军是你杀的，是不是？” “你胡说八道！” 王爱军一听，腾地站起身，满脸的怒气：“你们想冤枉我杀人？我没有杀侯军！” 沈木和萧若舞又是冷笑一声，面对王爱军斥责并不反驳，表情满是不屑。 这让王爱军又多了一份怒火，他从来都是操纵别人，何曾被人如此蔑视过！ “坐下！” 大罗和姚霖见王爱军站起来，立即跑过去，按住他肩膀，强行让其再次坐下。 “你们……？！”二人“无礼”动作自然又引得王爱军十分气恼。 萧若舞等人看到这，心中都是一喜，不怕你愤怒，就怕你不生气！ 人一生气心绪自然就乱，这样回答问题更容易出错。 “你认识伍平吗？”沈木立即问道。 “认识，不过不熟！” “是吗？可伍平说和你熟悉！”沈木说道。 “……” 王爱军心中就是一惊，但他仍旧强作镇定道：“怎么可能？我和伍平往日并没有来往！” 沈木就看着王爱军，然后问道：“你认识伍平的老婆吗？” 王爱军一听沈木提到伍平的老婆，头脑就“嗡”的一下，他到了此时才意识到不对，警方这次是有备而来，否则怎么会提到自己堂姐——伍平的老婆。 “哦，刚才我说错了，我和伍平老婆是亲戚，我们熟悉……我们熟悉！”王爱军眼珠子一转，立马改口道。 萧若舞冷笑一声：“可你之前几次都说和他们不熟悉，为什么？” “我……！”王爱军一时语塞。 他在沈木和萧若舞咄咄逼人、又陷阱不断的问话下，终于动容了，他第一次感到事情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惧。 这恐惧让他额头不断冒出汗珠子。 第190章 凶器下落 “你和巫红认识吗？”沈木在旁边再次问道。 “认识，她是侯大队的老婆，我们见过！”这次王爱军回答十分干脆，没有再否认不认识巫红。 “你和巫红熟悉吗？除了有侯军这层关系，你们还有其它关系吗？”沈木继续问道。 “……？” 王爱军又是一惊，他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他和巫红的事情，一时直愣愣的看着沈木，不知怎么回答。 众人见王爱军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已经被吓得成惊弓之鸟了，一时都感觉好笑和痛快。 王爱军思考了许久，终于一咬牙，他回答道：“我们比较谈得来，私下见过几次……” 说到这，他又急忙解释道：“我们仅仅是见过几次，并没有其它什么关系！” 王爱军自以为自己这个回答十分圆滑，即使警方查到他们私下见过面，也能遮掩过去，免得像伍平那样，将话说的太满。 谁知沈木根本不理睬他解释，反而问道：“你们都见过几次？分别在哪里见的？” 王爱军立即道：“警官，这是我的隐私，你们无权过问！” 萧若舞冷淡的插话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没有什么吗，光明正大的见面怕什么？另外我们在查案，你们关系和本案有牵连，我们可以问，如果你觉得我们违法了，可以事后投诉！” 王爱军顿时哑然，他见糊弄不过去，只得道：“见过三次吧。” “你将见面时间和地点说清楚！”沈木说道。 “第一次在咖啡店，我们遇到了，然后在一起喝咖啡，第二次在酒店，我送朋友去住宿，在门口遇到了她，第三次在朗菲西餐厅，就是今天，我们在一起吃了饭。” 不得不说王爱军到了现在还十分狡猾，他并没有说咖啡店和酒店名字，以便警方反驳，他好应对。 至于说出在朗菲西餐厅吃饭，完全是他怀疑沈木三人看到他和巫红在一起了，因此索性明着说了出来。 谁知萧若舞的反应又出乎他意料，她根本不追问咖啡店和酒店名字，而是反问道：“就这三次吗？” 王爱军重重点点头：“就这三次！” 萧若舞冷声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只有三次？” 王爱军再次点头：“我印象中只有这三次！” 萧若舞冷笑一声，她把王爱军和巫红约会的照片和目击者笔录扔在其面前。 “你看看吧，印象中？印象中出入这么大吗？三次，我看三十次都不止！” 王爱军一看那些照片和笔录，顿时如遭雷击，脸色陡然苍白的可怕。 “你们……！” 他万万没有想到警方竟然了掌握了这么多线索，完全将他和巫红的关系查的清清楚楚了。 “现在你怎么说？”萧若舞冷声问道。 王爱军在脸色一阵苍白后，却冷静下来，他道：“我和巫红的关系怎么样，好像轮不到你们警方管吧，即使有事也是我们单位或者纪委来管！” 萧若舞冷哼一声：“我给你看这些，只是告诉你，你有杀人动机！” 王爱军脸色又是一变，他猛地喊道：“你们警方有证据就去告我，没有证据就放我离开，不要东拉西扯套我话，现在我拒绝回答一切问题，如果你们刑讯逼供，我一定会投诉你们！” 说着，他就昂着头果真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旁边吴成军以及大罗几人都不禁心中微微一惊，这个王爱军可比想象中难缠。 有一点他说的是对的，警方现在手中真的没有他杀人直接证据，没有目击者看到他杀人，杀人凶器也没有下落。 一时众人都担心起来，这次审讯还是急躁了。 现场唯独沈木和萧若舞脸色仍旧平静，沈木问道：“你昨天离开案发现场后，都去了哪里？” 王爱军身体似乎震了一下，但仍旧昂着头不回答问题。 大罗和姚霖一见，立即警告道：“王爱军，你最好老实回答，不要妄图和我们警方作对！” 王爱军鼻子喷出一道气，丝毫不理睬二人的警告。 “你……！” 沈木拦住二人继续警告，他看着王爱军道：“我来告诉你案发后到现在都做了什么，昨天案发后，你们在现场等警方到来，随着警方来后，便乘坐你们城管执法车被我们的人带到了刑警队问话。” “在刑警队录完笔录后，你们城管大队几个人又一道被单位喊回去马不停蹄的开了场通宵会，会刚开完，我们的人赶到你们城管局再次问话。” “你第二次被问话后，就换了一套衣服和巫红约会吃西餐，然后又回到城管局换回制服，随即被我们传唤到刑警队，然后一直到现在。” 众人听沈木叙说完，都糊涂了，他说这些做什么？这些不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嘛！ 就连王爱军都被沈木弄得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沈木，瓮声瓮气的问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显得你们警方有能耐？” 沈木没有理睬王爱军讽刺，而是大有深意的道：“离开案发现场后这期间你除了中午和巫红吃饭，就一直与单位以及我们警方的人在一起。” “那又怎么样？”王爱军哼了一声。 沈木一笑，目光炯炯盯视王爱军问道：“所以我好奇你什么时候将那把刀，也就是凶器扔掉的？你不可能昨晚杀了人，今天中午才扔掉凶器，还有你又会将那把刀扔在什么地方呢？”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他们到了此时才明白沈木叙说这些话的用意。 昨天现场没有凶器，凶器只能是被王爱军带走了，但他离开现场后始终和本单位以及警方人在一起，一直到今天中午。 如此一来，他怎么处置那把凶器——小刀？ 而此时王爱军当然也明白了沈木叙说的真正意图，他脸色再次一变，手足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吴成军等人一见王爱军害怕了，无不大喜过望。 按照沈木的叙说，王爱军抛凶器的地方应该好找。 他不敢当着众人面扔掉凶器，只有在远离人群才敢处理凶器，而远离众人的时机或者借口绝对不多，因此处理凶器的机会也不多！ 王爱军脸色变了又变，突然他冷笑一声：“案发后，我可是一直和大家伙在一起，从来没有单独活动过！” 第191章 步步紧逼 昨晚出警的是吴成军，他思索了一下，脸色就微微一变，据他回忆，昨晚带王爱军他们回刑警队时，期间王爱军确实没有单独活动过。 王爱军指着吴成军对沈木道：“不信，你可以问这位警官，昨晚是他出警的。” 大罗等人都是一惊，王爱军既然敢让吴成军作证，就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难道沈木判断有误？ 谁知沈木听完王爱军的话语，并不着急，反而道：“你有一次机会单独活动，而且不会惹旁人怀疑！” 吴成军等人一怔，他们不明白沈木怎么如此肯定！ “一次机会？”吴成军又思索了一会，还是想不出王爱军有什么机会让人不怀疑他单独行动。 王爱军又是冷笑一声：“你说有就有啊，警官，你要不要这么自信？” 面对王爱军讽刺，沈木并不气恼，他看着王爱军道：“你不愿主动交待？这可是你一次自首的机会！” “哈”，王爱军也看着沈木：“你倒是说说看，我什么时候单独活动了？” 沈木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昨天在侯军被杀时，你想扶住他是不是？” 王爱军冷冷的道：“是啊，怎么了？” “因为这次搀扶，你手上沾了侯军的鲜血，而你之所以扶侯军，不是真的想扶住他，而是借机让自己手沾上侯军的血。” “至于你为什么要沾侯军的血？那是因为你出刀杀侯军时，不小心让他的血喷溅到你手上，你怕杀人事情败露，从而主动沾了侯军的血。” “你主动沾染侯军的鲜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避免其他人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因为当时那把沾满鲜血的刀就在你身上。” “手上有侯军的血，这就是你和其他人最大的区别，其他人那个时候单独行动会遭到怀疑，但你却可以借故洗手，从而正大光明处理掉凶器。” “当时所有人中，杨德手上也有血，但那血是他自己的，根据我们调查，他没有杀侯军，且他也没有来刑警队，而是直接去医院疗伤了。” “所以排除杨德后……” 沈木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视王爱军道：“侯军是你杀的，你在什么地方洗的手，就是在什么地方扔了那把小刀！” 众人一听，都不禁连连点头，沈木这个推断没有瑕疵，事实应该就是这样。 王爱军一听，脸色再次变了，先是涨红，进而变得苍白的可怕。 沈木继续盯视王爱军：“你在案发现场没有洗手，半途也没有洗手，你是到了刑警队才洗的手，因此那把刀就在我们刑警队厕所下水道里，是不是？” 当沈木指出王爱军是在刑警队厕所处理掉凶器后，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吴成军更是怔怔发呆，王爱军这个家伙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处理掉的凶器，他妈的……！ 他心中不禁恼恨的破防了！ 而王爱军此时脸色已经变得像鬼一般，煞白煞白，额头汗珠子是滚滚而下。 “我没有！”王爱军突然咆哮起来，脸色狰狞的喊道：“你不要冤枉我，你别随随便便在下水道找到一把小刀，就冤枉我！” “我们没有冤枉你！” 吴成军此时在旁边插话道：“昨天我带你们来刑警队后，我记得只有你去了厕所，当时我们都以为杀人凶手是林汉，因此没有人监视你去厕所。” “但是我们刑警队走廊有监控视频，虽然厕所没有监控，但也能足以证明几个人中只有你去了厕所。” 王爱军一听，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他大口喘着粗气，凶狠的盯着沈木道：“你这么肯定，那你去找啊，看上面有没有我指纹？！” 沈木摇头道：“你擦去上面指纹，即使我们找到，也确实无法提取到你指纹，但据我们了解，那把小刀刀柄是木质的，缝隙处肯定残留你的手上油脂，我们只有经过dna鉴定，就知道一清二楚了。” 王爱军冷笑一声：“我祝愿你们能找到！” 沈木见王爱军到了此时仍旧不肯招供，就摇头道：“在审讯你之前，我们已经找来工人进入下水道寻觅了，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点你放心！” 王爱军脸色又变了几变。 “还有一点……”沈木看着王爱军又道，“你当时将小刀藏于身上，应该是放在衣兜里的吧？如此一来，你衣兜应该也沾染了侯军的血迹，即使你冲洗过，也应该有残留！” 王爱军冷笑一声：“你刚才也说了，我当时手上有侯军的鲜血，如果我没有注意，将手插入衣兜，从而留有血迹，这很正常吧！” 沈木点点头：“就这点我们确实拿你没有办法，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侯军是你杀的，你狡辩不了！” 王爱军冷哼了一声。 萧若舞道：“王爱军，这么多证据摆在你面前，你还继续狡辩吗？如果你现在主动交代，还是能算自首的！” 王爱军又是一声冷哼，并不为所动。 众人一见，都摇头，这个家伙太自信了，到了此时还是死鸭子嘴硬！ 就在这个时候，法医邢如常急匆匆走了进来，他在萧若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萧若舞柳眉一挑，然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邢如常随即又急匆匆离开了审讯室。 王爱军一见之下，心中马上开始打鼓起来，他看着萧若舞，试图从其表情看出一些端倪。 谁知萧若舞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通过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 王爱军眉头一皱，马上问道：“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问这句话虽然还保持冷静，但明显看出其已经黔驴技穷了，否则不会这么明显的试探警方行动！ 萧若舞撇撇嘴，并不理睬他。 她在沈木耳边低语了几句，沈木点点头。 他再次看向王爱军问道：“我们已经找到了那把小刀，你虽然抹去了那把小刀上面血迹和指纹，但你的手油脂却留在了刀柄上，你还拒不交代？” 沈木之所以跟王爱军坦白问话，一来是想让其主动自首，这样警方也省却了不少麻烦，第二个就是他知道被王爱军扔掉的小刀上面肯定有其油脂。 因为油脂不溶于水，王爱军握过刀柄，木头刀柄缝隙就会留下其油脂！ 第192章 崩溃 王爱军此时脸色狐疑不定，他不知道警方是不是在故意诓骗他？ 萧若舞一见，冰冷的道：“我们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已经在工作了，相信等一会就能给你一个满意答案！” 王爱军顿时一惊，但他仍不打算就此吐口。 众人也知道这个家伙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因此一时都懒得再跟他啰嗦，而是等，等邢如常他们检测结果。 时间缓缓过去，一个小时后，邢如常又再次进来了，他这次手里还拿着一份检测报告和一只塑封袋，袋子里赫然是一把小刀。 将报告递给萧若舞看了后，萧若舞望着王爱军道：“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小刀刀柄上我们成功提取了油脂脂肪。” “现在我们要在你手上提取相应的油脂脂肪！” 萧若舞将检测报告和那只塑封袋给王爱军看了。 王爱军一看那把小刀，瞳孔顿时一缩，小刀刀柄一角有磨损，很容易分辨。 众人一见王爱军神色，都明白他认出了自己杀人时候的凶器。 “邢老，你去提取王爱军手上油脂脂肪。”萧若舞扭头又对王爱军道：“王爱军，希望你配合！” 王爱军看着邢如常走到自己身旁，而大罗和姚霖死死将其看住，想挣扎反抗肯定是徒劳，不过自取其辱。 他颓然的道：“不用提取了，我招供，侯军是我杀的！” 吴成军等人一见王爱军肯招供，都不禁松了口气，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但今天审讯一波三折，让他们心像是大海中的波浪忽上忽下。 但庆幸的是最后还是赢了，这个不可一世的王爱军终于肯招供了。 “你为什么杀侯军？”萧若舞就问道。 王爱军调整了一下语调，然后才缓缓的交待道：“我杀侯军的原因还是从我认识他老婆巫红说起……” “我们单位有次聚会，我和巫红认识了，当时我就知道巫红对我很感兴趣，故意趁人不备跟我套近乎。” “而我在事后也了解到，巫红在江滨市有一定的人脉资源，而这个人脉资源正是我目前迫切需要的。” “再加上我在江滨市人生地不熟，下班后难免孤单，就接受了巫红的靠近，不久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真正决定动手杀死侯军，是他到处放狠话，说如果找到谁跟他老婆有关系，他就杀了谁。” “因此我就担心被发现后，他真的对我不利，另外我不能离开巫红，她的人脉资源超过我想象，因此就想长久依靠这棵大树。” “而巫红和侯军感情早已破裂，甚至巫红巴不得侯军立即去死，因此我只是稍微露了点口风，她竟然十分支持。” “她还为我出谋划策，说杀死侯军再想办法嫁祸给高海，她再帮我运作一下，就能升职为副大队长！” “我对仕途一向很有兴趣，如此一来，就更加坚定了我杀死侯军的想法！” “昨晚是蔡小雅让侯军出来执勤的，但我早已看出蔡小雅的目的和计划，因此在暗中推波助澜，从而让昨晚的执勤得以更加顺利进行！” “而在事前我筹划了许久，我也想到了如果林汉、蔡小雅以及高海他们失手，我就自己动手杀人。” “并且为了嫁祸给高海，我还联系了伍平，让他故意“诬陷我”，转而又翻供，从而让你们警方怀疑追查高海和李豪！” “最后事情发展是林汉和蔡小雅都没有能杀了侯军，就在那个时候我站到了侯军身后，那个时机和位置是杀人绝佳时候，于是我来不及等高海他们出手，就直接杀了侯军！” 王爱军交待到这，萧若舞就问道：“你练过武术？” 先前在伍平老婆那儿，萧若舞就知道侯军练过武术，现在提起不过是让王爱军杀人过程更加明朗清楚。 王爱军点点头：“是，我从小就练过武术，所以从背后杀侯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接着又道：“这以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杀了侯军后，他的鲜血喷溅到我手上，于是我借着扶他的时候，趁机让手沾染了他鲜血，从而让你们警方不会怀疑我！” “那把小刀被我藏在了裤兜里，一路上我都没有机会扔掉，这其中也是怕你们警方怀疑，我没有刻意借故扔掉，最后还是在你们刑警队厕所将它处理掉了。” …… 等王爱军叙说完从准备到销毁证据的整个杀人过程后，萧若舞又问了巫红参与的经过，最后让他看了一遍笔录，然后签字按手印。 到了此时王爱军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也明白自己这次是逃不了法律审判了，非常配合的签字和按了手印。 走完审讯程序后，萧若舞让吴成军带着大罗和姚霖亲自送王爱军等人去看守所，而蔡小雅和高海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违法犯罪，也统统送去了看守所。 萧若舞带着沈木几人直接去了侯军的家里。 巫红看到萧若舞和沈木几人再次上门，忙赔笑的迎接上来，她此时还不知道王爱军已经落网了，且将她参与过程也说了出来。 “巫红，我们是刑警队的，现在请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侯军被杀案子！” 萧若舞拿出传唤证，示意巫红跟着她们走。 巫红一听，顿时就是一惊，她勉强笑道：“几位警官，上次我已经说了我知道的，怎么还问话啊？” “跟我们走一趟就是了！”萧若舞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语气冰冷的说道。 巫红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萧若舞几人上了警车，去了刑警队。 审讯巫红可比王爱军轻松多了，萧若舞只是拿出王爱军的笔录，巫红就崩溃了，她当即表示愿意招供。 巫红的供词跟王爱军大同小异，从如何准备杀侯军，到杀人后的诬陷高海他们，她都参与了。 “警官，现在王爱军在哪里？”审讯结束，签字按手印后，巫红颤巍巍的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看了她一眼：“所有人都在看守所，现在你也要去！” 巫红一听，脸色就是一白。 第193章 解决听话的人 侯军被杀案几乎将城管大队一网打尽。 这让城管局和其上级都痛下决心重塑一支高素质队伍，这支队伍甚至将原有的城管大队没有问题的队员都剔除在外。 鉴于前队伍的问题，这支队伍在处理和小贩关系时，执法更加灵活文明，因此对抗甚至仇视打架事情大为好转。 江滨市政府高兴之余，对于破案的刑警队和沈木以及萧若舞几人都给予了奖励。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荣立二等功，另外李东来征求萧若舞意见后，将刑警队重案大队交给沈木管理。 也就是说沈木成了重案大队中队长。 要知道以前重案大队因为萧若舞不放心，一直是她兼管的。 本来李东来还担心沈木破案厉害，管理队伍不知道行不行？ 谁知沈木不但智商超群，在处理同事以及上下级关系时同样游刃有余，就管理队伍这点，他情商与智商一样超群。 这让李东来高兴之余，不禁大感高兴，就更加坚定了培养沈木的心思。 而萧若舞看到重案中队工作在沈木主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她欣喜之下颇感得意！ …… 酷热的夏季终于过去，迎来了秋高气爽。 这期间沈奶奶通过“巧遇”方式，又让萧若舞来家里喝了几次莲藕排骨汤。 沈奶奶的意思自然是替沈木和萧若舞关系升升温。 可几次下来萧若舞与沈木关系没有多大进展，她倒是和沈奶奶关系开始大为亲近。 有几次沈木回家，会赫然发现奶奶已经“先斩后奏”请萧若舞来家里，和其大谈煮汤秘诀。 而沈木小时候的调皮捣蛋甚至光裤裆时的“秘闻”，也不经意间被发掘出来。 这让沈木颇感尴尬，私下曾严肃要求沈奶奶不要说。 可沈奶奶乐此不疲，把沈木的话当成耳旁风。 沈木为此甚至和奶奶急过脸，可沈奶奶却慢悠悠的瞅着他：“人家乐意听，我乐意说，你急个什么劲？” “奶奶，你讲不讲道理？你说的是我事情！”沈木无奈的道。 沈奶奶对此嗤之以鼻：“我提过你名字了吗？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沈木”如何如何了？” “……？” 沈木第一次领教了什么叫蛮不讲理，尤其是女人的蛮不讲理！ 他想着自己事情不能再被她们说下去了，虽然萧若舞不是八卦的人，但二人在一起单独相处总让他感觉别扭。 既然不能解决说话的人，那就解决听话的人！ 沈木决定找个机会单独和萧若舞好好谈谈。 这天沈木发现其他同志都走了后，萧若舞还在办公室看卷宗，他觉得这是个机会，就来到萧若舞办公室敲了敲门。 “有事？” 萧若舞见沈木一脸笑容的走进来，瞅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看卷宗，嘴里随口问道。 “萧大，你现在有空吗？”沈木想继续保持微笑轻松的面容，但实在勉强，只得放弃了。 “你有事要谈？”萧若舞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个……那个……” 谁知沈木听萧若舞发问后，他早已准备好的开场白，现在倒不知该怎么说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萧若舞抬头看了他一眼：“手头紧张，想借钱？” “不是不是，最近发了绩效奖和破案奖金，手头还行！”沈木忙道。 萧若舞低头又看卷宗：“不借钱，你紧张个什么劲？” 沈木觉得再这样谈下去，自己像个白痴，他只得强行说道：“那个……萧大，我奶奶……她……” 萧若舞再次抬头看着他：“沈奶奶？她怎么了？” “萧大，我奶奶说话喜欢开玩笑，有些事，你可别当真！” 沈木终于说出了心中想说的话。 萧若舞一听，想了想就问道：“有些事？例如呢？” 沈木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例如我小时候的事情。” 萧若舞再次低头看卷宗，沈木发现她嘴角动了动，好似露出了一丝笑意，但沈木不敢百分百确定是不是笑意，因为转瞬即逝了。 但这还是让心中存疑的沈木老脸不禁一红，毕竟奶奶说的那些事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此时萧若舞看完了卷宗，她站起身将卷宗放入书柜，然后开始收拾桌上东西，看着像是准备回家。 “小时候的事？你奶奶平时跟我倒是说过煮汤烧菜的事情，什么时候说过你小时候事情？谁告诉你的？” 萧若舞边收拾东西，边对沈木淡淡的说道。 “啊？”沈木不禁一呆，“我奶奶……” “你奶奶说的？”萧若舞扭头见沈木一副呆呆的模样，抿了抿嘴唇，就追问道。 “这个倒没有！”沈木只得道。 萧若舞点点头，她正色的道：“沈木，你可能误会了，我和你奶奶在一起就是聊聊煮汤烧菜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我们没有聊，你不要多心！” “我没有多心，只是……”沈木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没有多心就好，平时精力多放在工作上，你手头案子办的怎么样了？”萧若舞又问道。 “哦，那件案子我已经办结了。”沈木回答道。 “这么快就办结了，嗯，挺好。”萧若舞表扬了沈木一句。 “没什么，那起案子……啊，萧大，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汇报案子的……” “有其它事？其它事明天再说吧！”萧若舞看了看时间，然后道：“我要回家练瑜伽了，青青还在等我，这个丫头最近对瑜伽感兴趣，非要让我教她，如果你没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拜拜！” 萧若舞说着就撇下沈木，离开了办公室。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沈木。 “难道她们真的没有说什么？而是我多想了！”沈木站在原地呆了一会。 “咦，不对，萧大你等等我……” 沈木忙帮萧若舞关上办公室门，追了出去。 …… 无疑，这次对话是失败的，沈木想过无数种结果，但就是没想到萧若舞会跟自己耍赖。 …… 回到家里，奶奶早已烧好了饭菜，沈爷爷正坐在桌旁打开了一瓶茅台酒。 他看沈木回来，笑呵呵的道：“今天你奶奶烧了许多好吃的，我喝几杯！” 沈木点点头：“奶奶呢？” “在厨房，今天你奶奶煮的可是你最喜欢喝的莲藕排骨汤！”沈爷爷笑道。 沈木一听，脸上顿时满是黑线！ 第194章 酒店命案 早晨，沈木还在熟睡，就被沈奶奶喊了起来。 “小木，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若舞找你有事，快快起来！”沈奶奶边打开窗帘，边喊沈木起床。 沈木睁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拿起自己手机一瞧，昨晚忘记充电，自动关机了。 “萧大具体说了什么事了吗？”沈木懒洋洋的问道。 “她微信中说，让你去凌云大酒店，说是发生了案子，具体什么案子我没问！”沈奶奶说道。 沈木一听发生了命案，立即跳起来，套上外衣就去卫生间洗漱，走到门口他想起什么，回头问沈奶奶：“奶奶，你什么时候加了萧大微信？” “哦，我们早已加了微信。”沈奶奶不经意的说道。 好嘛，这日子没法活了！ 沈木一听奶奶和萧若舞还通过微信联系，不禁一抓头皮，满心的郁闷。 …… 凌云大酒店算是江滨市较为着名的酒店，坐落在梧桐街中段。 等沈木赶到后，发现大酒店前早已拉起了警戒线，有警察维持秩序，阻止看热闹的市民靠近。 沈木走过去，向维持秩序的一名警察出示了证件，那名警察是派出所同志，他看过沈木证件后就忙道：“原来是沈队，萧大和于所正在里面等你！” 沈木点点头，挂上证件，低头钻过警戒线就进入酒店。 在酒店大厅，沈木一眼看到了辖区所长于岩。 说起于岩，沈木和他合作不止一回了，二人关系不错，于岩一向佩服沈木的侦查破案能力。 于岩负责外围秩序维持以及排查外围相关人员。 他一见沈木进来，像是看到了救星，本来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 “沈队，你可来了，萧大他们在酒店7036房间，房间也是案发现场！”于岩立即说道。 “案子又不小？”沈木见众人一个个脸色凝重，就明白案子应该不小。 “何止不小，简直能说重大！”于岩送沈木到电梯旁，在等电梯时 ，就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案情。 “2036房间一个客人被杀了，可能是财杀，他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以及手上的金戒指等贵重东西都被拿走了，死者是中毒死亡，吃的酒店送的早餐死的！” “客人是北方人，根据登记记录，他叫周富国，身份是名木材商人，来江滨市听说是一批木材尾款没有到位，他过来要债！”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了。 于岩为沈木按了电梯按钮：“萧大他们都在案发现场，你直接上去吧！” 于岩因为手头有工作，就没有陪沈木一道上去。 沈木“嗯”了一声，乘坐电梯来到了七楼。 七楼走廊里，警察们正来回穿梭忙碌着，他们看到沈木都点点头，个个脸色凝重。 7036房间门口，邢如常几人正向萧若舞汇报工作，而旁边几个房间门也是打开的，大罗正带人展开问话。 萧若舞见沈木走过来，对他点点头。 沈木和邢如常几人招呼一声后，往房间里一瞧，一名身穿睡衣的中年大胖子躺在地上，脸皮青紫，指甲下和嘴唇以及皮肤黏膜紫绀尤其明显。 嘴角和地上还有呕出物。 死者脸皮扭曲，显然临死前承受了巨大痛苦。 整个房间被人翻的乱七八糟，甚至床头柜抽屉被人抽出来扔在地上。 “周富国，北方人，今年四十七岁，身份是一名木材商人，死者是七点吃的酒店送来的早晨，七点半被服务员发现死于房间，是食用了亚硝酸钠后直接导致呼吸衰竭而死。” 邢如常将自己的发现和其他人排查情况给沈木大致说了一下。 “亚硝酸钠？” 沈木平时看书无数，自然知道亚硝酸钠是什么。 亚硝酸钠就是工业盐，外观和味道与食用盐相似，但摄入后，会导致血液中的氧气不能传递，从而造成组织缺氧，严重者会缺氧从而呼吸衰竭死亡。 误食亚硝酸钠零点几克就能导致中毒，食用三克就会致人死亡！ “亚硝酸钠是被下在早餐一碗皮蛋瘦肉粥里，其它食物没有发现有毒迹象！”萧若舞补充道。 沈木再次看了看房间里，在死者不远的地毯上有被打翻的碗，四周还泼洒了一些粥。 看着凌乱的房间，沈木眉头皱了皱。 萧若舞又道：“现在情况只发现这些，我让大罗带人询问接触过早晨的厨师以及服务员，姚霖正带人在调取酒店监控视频，” 沈木“嗯”了一声，就问道：“现在能进去吗？” 邢如常立即道：“现场我们已经勘察结束了，你可以进去。” 沈木本身喜爱干净，因此对于出现场，他更乐意做些分析推断的工作，但今天避免不了，只得强行忍着不舒服进入房间。 走到死者身边，沈木蹲下身子仔细看起来。 死者给人第一感官就是胖，特别肥胖的那种，手指和脖颈都有戴项链以及戒指的痕迹，不过现在都空荡荡的，显然被人拿走了。 “死者手机也被人拿走了吗？” 沈木正忍受着死者呕吐物的难闻气味，这时却从身旁传来一股好闻的体香味，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萧若舞过来了。 他回头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看着尸体柳眉微蹙，她点点头道：“我们在现场没找到手机，应该也是被犯罪嫌疑人拿走了！” 沈木站起身，走到床头柜旁边，右边床头柜上面有只皮包，但里面除了几张发票和身份证外，就一无所有。 “据酒店人员说，这皮包是死者随身携带的。”萧若舞解释道。 沈木点点头，他扭头四顾四周，嘴里道：“像是劫财杀人，可是犯罪嫌疑人做的太明显了，反而给我感觉是欲盖弥彰！” 萧若舞一怔，她看着沈木道：“你意思这起案子不是谋财杀人？” 沈木摇头道：“不太像，虽然犯罪嫌疑人盗走了死者的财物，但你看，他甚至还翻动了电视柜几个抽屉。” “死者住酒店，怎么会将值钱东西放在电视柜抽屉里这种地方？” “另外死者只携带了一个皮包，所有财物一目了然，犯罪嫌疑人没有必要这么翻动，他行为给我感觉就是故意造成其是为了劫财杀的人！” 这时邢如常几人也走了进来，他们一听沈木话语，都是一呆。 沈木这时拿起死者的皮包，看了看，又道：“威易路登商务皮包，这可价值不菲，犯罪嫌疑人竟然不拿走？” 萧若舞不禁道：“会不会是犯罪嫌疑人不识货？他不知道这个皮包值钱？” 沈木摇头道：“死者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犯罪嫌疑人会没想到这个皮包同样价值不菲？他之所以留下如此值钱皮包，给人的感觉就是为了造成他是劫财的假象！” “他好像在告诉我们，看，我连皮包里东西都拿走了，我是劫财吧！” 萧若舞几人一听沈木最后一句形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95章 酒店和木材公司 萧若舞几人被沈木逗笑后，进而又脸色凝重起来。 “不是劫财，犯罪嫌疑人可能为什么缘由杀人？仇杀？”邢如常试探的问道。 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应答，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和证据，除了不是财杀，其它实在难以下结论。 “等吧，看大罗和姚霖以及于所他们有什么发现。”萧若舞说道。 邢如常几人点点头。 沈木就问道：“现场没有可疑痕迹特征？” 邢如常和几名技术人员都摇头，邢如常道：“除了勘验出死者是被亚硝酸钠毒死的，现场并没有发现可疑证据，被翻动的家具和皮包上都没有陌生指纹，犯罪嫌疑人很显然在作案时戴了手套。” “另外现场有拖把墩地的痕迹，据我们勘察，犯罪嫌疑人在作案后，是倒退着出去的，边退他边用拖把将自己脚印抹去。” 沈木点点头，他进来就发现地毯较为潮湿，当时就猜测出犯罪嫌疑人可能使用这个办法抹去了脚印。 众人说话之际，大罗拿着一叠询问笔录进来了。 他看到沈木也到了，就对他和萧若舞道：“萧大沈队，我们询问了酒店相关厨师和服务员，据熬粥的厨师说，他今天早晨所有皮蛋瘦肉粥是统一熬制的，然后分盛给需要的客人，其中就包括死者周富国。” “不过除了死者周富国这份皮蛋瘦肉粥有毒外，其他人的粥倒都没有问题。” “送早餐给客人的是两名女服务员，她们是从厨房当着厨师的面拿早餐出来的，然后送到客房，据她们所讲，期间并没有他人接触粥包括早餐。” 说着，大罗将手中笔录递给了萧若舞和沈木二人过目。 众人都微微摇头，根据厨师和服务员描述，旁人想下毒显然不容易。 沈木和萧若舞仔细观看完笔录，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沈木问大罗道：“这里房卡都谁有？你们调查了吗？” 大罗回答道：“房卡三张，除了客人卡外，酒店经理有总控卡，这层领班有领班卡，不过酒店经理和领班我们也问了，他们卡都在，今天早晨卡并没有被人拿走或者丢失。” 这个时候姚霖也急匆匆跑了进来。 “萧大沈队，我们调取今天早晨酒店所有视频监控，但是那个时间段所有监控都没有打开，被人为的关闭了。” “视频监控在保安室，但昨晚值班的两名保安早早走了，而今天值班的保安还没有上班，因此无人发觉视频监控没有被打开。” 众人一听，眉头都是一皱。 萧若舞问道：“昨晚值班的保安为什么早早走了？问了其中原因了吗？” 姚霖回答道：“据酒店吴经理说，那两个保安相约去喝早茶了，因此提前走的，我已经让吴经理通知他们立即赶过来了。” 萧若舞又问道：“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保安提前离岗去喝茶？” 姚霖点点头：“吴经理说，保安提前离岗经常发生，只是因为事情并不重要，所以酒店管理人员平时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另外……”姚霖又继续说道：“我们刚才去了保安值班室，门锁被撬开了，看撬门的手法，犯罪嫌疑人不太熟练，门锁是被暴力撬开的。” 现场一时安静了一会。 沈木沉吟道：“犯罪嫌疑人故意制造劫财杀人现场，但却欲盖弥彰，现在撬门手法又不熟练，不像是专业犯罪分子。” 众人都不禁点头，赞同沈木的话。 此时于岩在下面调查也结束了，带着一叠笔录上来。 他一见众人都眉头紧锁，顿时就明白现场没有什么发现。 “于所，排查怎么样？”萧若舞就问于岩道。 于岩回答道：“死者是昨天上午九点钟入住九点，是从北方阳城来江滨市的，昨天下午他出去了一趟，据前台服务员说，他出去了大约三个小时，傍晚才回来，回来时脸色愤怒，还跟前台服务员发牢骚，说江滨市人骗子多！” “死者再次回到房间后，就没有再出酒店，一直到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房间。” “另外我们联系了死者家属，他们今天就会赶过来，据其家属告知，死者来江滨市是向一家木材公司讨要欠款，款项有一百万。” 沈木插话问道：“是哪家木材公司？死者讨要到了欠款了吗？” 于岩摇头道：“是润亿木材公司，昨天死者并没有讨要到欠款，昨晚其还和家里通过电话，说润亿木材公司耍无赖，他决定通过法律讨要，并让家里请一名律师过来。” 萧若舞就道：“千里迢迢请本地家乡律师过来？看来死者对江滨市人成见很深啊！” 于岩点点头：“我看也是这样！” 大罗想了想，就道：“一百万欠款不是小数目，如果死者被杀了，他家里人不一定再敢到江滨市讨要……” 他话十分明显，如果润亿木材公司通过杀人恐吓住了死者家属，那一百万就可能不用给了。 众人一听，心中都是一动。 现场他们都是老警察，见过为钱财杀人的案件无数，别说为了一百万，就是十万甚至一万，都有人动手行凶。 如果润亿木材公司和死者周富国结了仇怨，他们又不想还款，杀人无疑是一个手段，另外再伪造成抢劫现场，他们就能躲开警方侦查，从而逍遥法外。 沈木沉吟了好一会，就问排查的几人道：“死者没有和酒店人员起冲突？” 于岩、大罗以及姚霖都摇头：“没有！” 萧若舞插话道：“犯罪嫌疑人造成劫财的假象，酒店人员没有和对方起冲突，那么这个犯罪嫌疑人很可能不是酒店人，而是外面人！” “如果犯罪嫌疑人是外人，那么他怎么进的酒店房间？另外他入住酒店时间应该是在死者周富国之后。” 众人对萧若舞意见都没有表示异议。 萧若舞见众人赞同自己说法，就道：“这样，我带沈木和罗汉去润亿木材公司调查，于所，你留在酒店继续调查，姚霖，你配合于所调查！” 于岩和姚霖立即答应了。 至于邢如常等人却带着周富国尸体回刑警队进一步勘验。 第196章 黑痣青年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出了酒店，此时外面围观的人很多，但都被阻在了警戒线之外。 随着邢如常让人将周富国尸体抬出来，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有人低声道：“原来凌云大酒店死了人，难怪来了这么多警察！” “不知道死的是什么人？” “不管什么人，反正死了人凌云酒店就要倒大霉了，看架势恐怕要封酒店！” …… 随着尸体抬到外围，人群都纷纷散开，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嘴角长有一粒巨大黑痣的青年突然走进尸体，并伸手揭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抬尸体的是殡仪馆工作人员，他立即喝道：“你干什么？” 黑痣青年装着无所谓的道：“我看看是不是我认识的人！” 说着他就径直走开了。 这事没有引起旁人注意，唯独沈木看了那青年一眼。 随着勘察结束，警戒线被撤走，现场恢复了原本秩序，除了于岩等人继续留守调查外，沈木几人直奔润亿木材公司而去。 在车上，萧若舞几人查询了一下润亿木材公司背景。 润亿木材公司老总叫叶润亿，今年五十多岁，江滨市本地人。 他早年在北方贩卖木材发了财，后来北方木材管控严格起来，就回到江滨市注册了一家木材公司，公司就是润亿木材公司。 等车子赶到润亿木材公司后，发现公司大门紧闭，不让人进出。 萧若舞几人下了车去了值班室，值班室里，他们发现有两名保安正在吹电扇聊天。 “你们好，你们老总叶润亿在公司吗？我们是市警察局！” 大罗向两名保安亮了证件，同时问道。 “警察？”两名保安微微一怔，其中一人就道：“我们不知道叶总在不在，帮你们问问吧！” 说着，那名保安就抄起了桌上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那名保安说了下这边情况，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保安连连点头答道：“是是是！” 挂了电话，那名保安就对沈木几人道：“不好意思各位警官，我们叶总不在，你们有事改天再来吧！” 萧若舞问道“你们叶总今天来吗？” 那名保安就道：“这个说不准，公司有生意叶总就会来，如果没有生意，就是十天八个月他都不来一趟！” 萧若舞几人眉头都是一皱。 沈木在旁边发现打电话的那名保安目光游离不定，不禁看了他一眼。 “咳，各位警官，不行你们改天再来。”那名保安咳嗽一声，再次强调道。 沈木正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帕萨特驶到门口。 他回头一瞧，发现帕萨特窗户被迅速关起来，但仅仅是瞥了一眼，沈木仍旧发现驾驶员是一名青年。 青年嘴角有个巨大黑痣，赫然就是刚才在现场掀开尸体白布的那人。 沈木心中就是一动。 保安见帕萨特开过来，马上就打开拉门，让车子进去。 等车子进去后，保安又将大门关上，看其态度，是决定不让警车进去。 萧若舞和大罗几人一见，都哼了一声。 沈木看着帕萨特驶入公司，他扭头问那名保安道：“这是谁？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那名保安回答道：“你问刚才开车的小李吗？他是叶总驾驶员。” 沈木没有再继续询问。 萧若舞此时道：“你联系一下你们叶总，就说刑警队人在等他，让他立即来公司一趟！” 那名保安问难的道：“这个我联系不上，叶总不来公司，手机一般都是处于关机状态，找不到他人！” 保安看着表情为难，但目光却露出一丝狡黠。 萧若舞脸色顿时就是一沉，她对保安冷声道：“贵公司涉及一起重案，你们叶总今天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那名保安一听，不禁就是一惊：“我们公司涉及一起重案，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是不是开玩笑？” 萧若舞冷冷的道：“谁有空跟你们开玩笑？如果我们今天见不到叶润亿，别怪我们不客气！” 虽然润亿木材公司正常情况下和警察打交道不多，但警察想调查它，找出一些毛病还是能的。 那名保安虽然势利，但面对萧若舞的强势警告，立即不敢再乱说话了。 “那……各位警官，你们等等，我再汇报一下！” 说着，他又拿起桌上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和对方又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这次保安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赔笑道：“不好意思各位警官，刚才我搞错了，叶总在公司，他在公司大厅等你们，让你们进去！” “那还不开门？！” 大罗讨厌的瞪了一眼那名保安，嘴里喝道。 保安忙打开公司大门，让萧若舞几人进去。 上车后，大罗嘴里道：“什么玩意，这家伙竟然跟我们装腔作势，这也就是现在一切讲法律讲程序，要是过往，先查他再问话，一个个都得老老实实！” 沈木和萧若舞都入警不长，但对过往同行办案手段都有所了解，那个时候警察很多查案手段并不按常规来。 说起来也奇怪，那个时候办案效率特别高，不过也容易造成冤假错案！ 警车进入润亿木材公司后，许青青径直开到了公司大厅外。 沈木下车后，发现那辆帕萨特也停在厅门口，不过却没有看到那个驾驶员小李。 几人进入公司大厅后，意外发现有几名税务人员正在查账，而旁边还陪着几个人，其中一个长得高头马大，年龄约在四十多岁。 那人一见沈木几人进来，忙迎上来赔笑道：“各位警官，刚才保安弄错了，我在公司，让你们久等了！” 萧若舞就问道：“你是润亿公司叶总？” 叶润亿忙点点头，继续赔笑道：“是，我是叶润亿！” 此时那几个税务人员见萧若舞一行人进来，都好奇的看过来，其中一名穿着税务制服的妇女还认识萧若舞，她站起身招呼道：“萧大，你们也来公干吗？” 萧若舞回答道：“原来是林主任，有个案子我们过来询问一下。” 叶润亿一见警察和税务彼此都认识，就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今天中午全别走了，我做东，各位务必赏脸！” 第197章 隐瞒 萧若舞恼恨刚才叶润亿故意不见她们，对其热情就没给好脸色。 “不用了，我们有件案子要问你，你找个地方！”萧若舞冷淡的说道。 叶润亿顿时尴尬起来，他无奈的道：“各位警官去我办公室吧，我们在那里谈！” 说着，他带头走向大厅隔壁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内，叶润亿殷切的为几人泡茶倒水。。 萧若舞坐下后，立即就问叶润亿：“你昨晚到今天早上都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叶润亿一听萧若舞发问，就是一怔，进而瞄了了一眼外面大厅，然后才道：“我昨天整晚都在家里睡觉，然后早上到了公司！” 大罗马上也问到：“谁能证明你昨晚到早上在家里睡觉？” 叶润亿苦笑道：“我老婆早已去世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人生活，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那就是没人证明咯！” 大罗也恼恨刚才叶润亿对自己几人无礼，当即冷声说道。 叶润亿微微一惊，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门外那几个税务人员，想了想，他咬牙道：“确实没有人能证明！” 大罗顿时冷哼一声，冷着脸不再言语，但他表情很明白，你叶润亿没有人证，会十分麻烦。 叶润亿又是一惊，他不禁问道：“各位警官，到底发生什么案子了？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叶某人头上？” 沈木就问道：“你认识周富国吗？” 叶润亿一听周富国名字，脸色就微微一变，他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认识，我们昨天在我公司还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沈木又问道。 “他来我们公司讨债，但我最近手头紧，就想着让他等一段时间，谁知他不愿意，又是说要告我，又说让人来打砸我公司，我们就此吵了起来！”叶润亿回答道。 他说完，又问道：“周富国怎么了？他到刑警队把我告了？” 沈木看着叶润亿故作聪明的嘴脸，不禁摇头，你都派司机小李去案发现场了，他会不向你报告周富国已经死了？ 不过沈木却没有揭穿叶润亿，而是想看他怎么把这件事演下去？ “周富国死了，是被人杀死的！”萧若舞盯着叶润亿冷声说道。 叶润亿脸色陡然大变，很激动的道：“周富贵死了？我真是没有想到！” 沈木不禁一阵无语，这都什么人？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他插话问道：“你昨天怎么回家的？这个有人能证明吗？” 叶润亿一听沈木问这个，立即道：“这个有人证明，小李，我司机小李可以证明，他送我回家的，各位警官，你们稍等，我去喊小李过来！” 说着，他就向外面走，大罗一见正要准备跟上，却被沈木眼神阻止了。 大罗一怔，就停下了脚步。 等叶润亿离开后，办公室只有自己几个人，大罗就问沈木：“沈队，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叶润亿，如果他和小李串供怎么办？” 萧若舞和许青青也都疑惑的看着沈木。 不过他们都相信沈木，知道其这样做一定是有用意的！ 沈木摇头道：“叶润亿可能不是凶手，我之所以问他昨晚怎么回的家，是想借此引他的司机小李出来而已！” “引小李出来？”萧若舞等人都是一怔。 沈木点点头，就简单的将小李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事情说了。 萧若舞几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大罗不禁道：“这么一来，小李很有可能就是杀周富国的凶手呀？” 沈木摇头：“你们想，如果小李是杀周富国的凶手，他怎么可能又现身揭开周富国尸体上的白布，他这样做显然是想确定尸体是不是周富国！” 萧若舞立即恍悟过来：“如果叶润亿让小李杀了周富国，小李应该早已知道周富国死了没有，不会主动现身再次确认！” 沈木点点头：“不过叶润亿让小李去凌云酒店，肯定是对周富国不利，他们没有下手，但他们也许发现什么人下的手！” 萧若舞马上点头道：“沈木说的很有道理，如此一来，我们必须不着痕迹的让小李出面接受问话，否则直接问话，他们不一定如实说！” 许青青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她不禁道：“沈哥，你这脑子简直无敌了，怎么长得？！” 沈木笑了笑。 大罗却又道：“小李没问题，但叶润亿有嫌疑啊，又或许他们故意这样做演给我们看了？要知道叶润亿昨晚可是在家里，且没有人证明！”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对沈木道：“大罗这个说法也有一定道理！” 谁知沈木却又摇头道：“叶润亿昨晚不在家里，我推测他可能昨晚一整晚到今天早上都在公司！”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又是一呆。 大罗诧异的问道：“沈队，你怎么知道叶润亿昨晚一整晚和今天早上都在公司？” 沈木一笑，他嘴角向外面那些税务人员一努：“因为他们咯！” “因为税务局的人？”大罗又是一呆。 萧若舞听完，却若有所思，她沉吟道：“沈木，你意思是叶润亿昨晚在公司准备账目，以便税务局来查税？” 沈木道：“刚才我注意到叶润亿回答我们问题时是欲言又止，目光还不时瞄向外面那几个税务局人，因此我推测他不是故意隐瞒我们，而是怕税务局人知道他昨晚在公司做账！” “做账没什么啊？叶润亿为什么怕？”大罗不解的问道。 “税务局突然上门查税，很可能是这家公司被人举报了，而以叶润亿在江滨市经营这么多年的势力，税务局突查，他肯定能事先得到风声，” “至于叶润亿为什么临时做账，很可能是做假账糊弄税务局人，也是因为这个，我们问话他才不敢如实回答！” “哦”，大罗到了此时才恍然大悟。 他道：“我去问问那几个公司财务，他们能知道叶润亿昨晚究竟在不在公司？” 沈木却摇头道：“就怕他们几个也不肯说实话！” 萧若舞点点头道：“叶润亿肯定事先警告过那几个财务，让他们不要对人乱说话，我们冒然去问，他们不会说的！” 第198章 杀人后的状态 萧若舞没有让大罗去询问那就几个财务，沉吟了一下就道：“我和税务局林主任熟悉，我去问问她，也许有所发现。” 沈木点点头，他知道税务局同志如果真的查，是可以发现木材公司账目是不是临时造了假的。 “我陪你去。” 沈木怕叶润亿突然回来，就主动为萧若舞打掩护。 萧若舞“嗯”了一声，二人出了办公室，沈木到门外故意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而肖若舞却去找林主任。 萧若舞走到林主任身前道：“林主任，你过来一下。” 林主任见萧若舞脸色严肃，就对下属招呼了一声，随着萧若舞走到一旁。 木材公司几个财务只是好奇的看了她们一下，并没有过多理会。 萧若舞将林主任带到一旁，随即低声对她说了几句。 林主任一听，思索了一会，也低声说了几句。 说话间，萧若舞眉头就是一皱，她扭头冲沈木点点头，然后她和林主任又说了一句，便和沈木先后返回办公室。 办公室内，萧若舞低声对沈木几人道：“刚才林主任告诉我，润亿木材公司昨天下午被人举报了，举报人手机号码是周富国的！” 沈木点点头：“这个周富国不但要告叶润亿，还将公司举报给了税务局，难怪叶润亿会派小李去凌云酒店！” 至于叶润亿派小李去凌云酒店的缘由，显然是周富国行为惹恼了叶润亿，他派小李过去对付周富国。 想到这，沈木又问萧若舞道：“润亿木材公司税务有问题吗？” 萧若舞摇头低声道：“据林主任告诉我，叶润亿昨晚应该做了应对的准备，有些账本一看就是临时补的，也就是润亿公司昨晚做了假账，她们正准备处理这件事！” “另外林主任还告诉我，她们早晨来的时候，叶润亿和公司几个人都是满脸疲倦之色，个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税务同志几点来的？”沈木就问道。 “七点半到的公司。”萧若舞回答道。 沈木点点头道：“周富国是七点后死的，如果叶润亿杀人后及时赶回公司，他不应该是这种昏昏欲睡状态，要知道一个人行凶后，他短时间内精神必定处于亢奋和头脑处于活跃状态，这个时候他不会有疲倦感觉！” 众人都不禁点头，赞同沈木话语。 因为知道叶润亿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都在公司做假账，而小李又没有杀人，周富国的死可能和润亿木材公司没有关系。 查案就是不断锁定犯罪嫌疑人和排除犯罪嫌疑人过程中进行。 因此能将叶润亿等人嫌疑排除，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在这家公司花费人力物力，从而集中力量，查出真正犯罪嫌疑人。 不过小李是不是在凌云酒店看到了什么？ 沈木几人还需要调查。 众人等待之际，叶润亿就带着一名青年走了进来。 “各位警官，他就是我司机小李，大名叫李国，他能证明我昨晚回家了！”叶润亿对沈木几人笑道。 萧若舞几人一瞧那名青年，身体干瘦，进来后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看着机灵之极。 萧若舞几人没见过李国，因此并不疑有他。 而沈木却愕然的看了看李国，又看了看叶润亿，心中不禁骂了叶润亿一句：本来没事，你这么一搞，没事也惹上事了！ 原来叶润亿带来的青年根本不是在凌云酒店揭白布、然后又在公司门口出现的那名司机小李，而是一个陌生人。 本来沈木怀疑公司门口那名保安故意说谎糊弄自己，但随即一想，当时保安没有必要说谎。 反而是叶润亿可能怕小李在凌云酒店现场出现过，从而被警方认出，因此就自作聪明的让人冒名顶替！ 想到这，沈木微微哼了一声，这个叶润亿真是个大聪明！ “你就是小李李国？”按照程序，萧若舞问那名青年道。 青年立即点点头：“对，我是李国，是我们叶总的司机，昨晚就是我送叶总回家的，这点我可以证明！” 叶润亿在旁边道：“昨晚小李送我晚了，回家还跟媳妇吵了起来，我正准备这边公司事情忙完，过去跟小李媳妇解释一下了。” 沈木见二人说的煞有其事，脸色陡然一冷：“叶润亿，你们不老实！” 叶润亿和那名青年一惊，但叶润亿老奸巨猾，马上赔笑道：“这位警官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们怎么不老实了？我一直在配合你们警方啊！” 萧若舞几人见沈木突然对叶润亿发难，明白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便一起冷视叶润亿二人。 “他真的是李国？”沈木手一指那名青年，冷声问道。 叶润亿一惊，他心中不禁嘀咕：难道这几个警察认识小李？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道：“这位警官为什么这么问？他不是小李又是谁？” 沈木看着叶润亿装腔作势的胖脸，恨不得上前打一拳。 简直浪费我们时间！ “你有几个司机？”沈木忍住打人的冲动，就问叶润亿道。 “一个，我司机只有一个，就是他！”叶润亿指了指旁边的青年道。 沈木哼了一声：“那个嘴角长着一颗巨大黑痣的人又是谁？据我所知，他也叫小李，也是你司机！” 叶润亿一听，不禁大吃一惊，他直愣愣的看着沈木：“这位警官，你认识……认识……” 话说到这，看到沈木冷着脸，他就不敢说下去了。 “奇怪我为什么认识人小李是吧？”沈木讽刺的看着叶润亿反问道。 “……”叶润亿一时张口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沈木不但知道小李，而且还认识他！ 此时萧若舞几人都意识到不对劲，她们听沈木话语，明白叶润亿在糊弄自己几人，不禁都气愤难当。 萧若舞俏脸冰冷，她冷笑一声：“叶总，你看不起我们刑警队吗呀？” 她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但叶润亿听在耳中，身体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叶润亿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这个情况有些复杂……” 萧若舞冷声道：“我不管你什么情况，现在你把真李国带来，大罗你跟着一道去，如果有人想跑，就地铐起来！” “是！”大罗立即拿出了手铐。 叶润亿一见，脸色就是一白。 第199章 去处 叶润亿到了此时已经不敢再继续故作聪明了，只得在大罗的监视下，将真的李国带了来。 李国来后，沈木看了他一眼，就冲萧若舞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家伙！ 萧若舞按照惯例问道：“你是李国？” 李国点点头：“是，我是李国！” “你是叶润亿的司机？”萧若舞又问道。 李国又点点头，答道：“是。” “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你都在哪里？做了什么？”萧若舞继续问道。 她问这话和刚才问叶润亿的话内容一样，因此叶润亿和李国都不疑她问话另有目的。 “我昨晚送我们叶总回去后，就也回家睡觉了，然后今天早晨来的公司。”李国回答道。 他的回答和叶润亿一致。 萧若舞柳眉一挑，盯视李国冷声问道：“你昨晚是什么时候送叶润亿回家的？今天早晨又是什么时候来公司的？” 这次未等李国回答，萧若舞就事先警告道：“李国，你可别忘了，现在满大街都是监控视频，如果你说谎，你要承担责任的！” “……”，李国一听，脸色就不自然起来。 “你开的是什么车子？”萧若舞见李国不敢说话，冷冷哼了一声，随即又问道。 “夏b……”李国说了车子车牌号码。 沈木一听李国报的车牌号码，和自己刚才在公司门前看到他的车子号码一致，就再次对萧若舞点点头。 萧若舞确定李国开的车子车牌后，再次冷声问道：“你昨晚究竟有没有送叶润亿回去？今天早晨又去了哪些地方？” 叶润亿听到这，心突然猛地一突，他见萧若舞在李国进来后，就盯着李国不放，而不再理睬自己。 这让他顿时明白，警方真正的目标是李国，而不是他叶润亿。 此时李国也看出了警方真正目的，顿时脸色就是一变。 叶润亿和李国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他们虽然知道了警方打算，但却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自己二人情况。 因此李国在短暂犹豫后，还是没有马上回答。 沈木在旁边道：“你们难道真的要让我们调取沿途监控视频？如果调出来证明你们在说谎，你们知道后果的！” 这句话让叶润亿和李国又是一惊。 他们偷偷看看萧若舞几人，又偷偷瞄了瞄外面税务机关几个人，脸色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萧若舞当然明白他们所想，就道：“你公司税务的事情，我们不管，你们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了！” 叶润亿和李国虽然自以为是，但也算见过世面，马上明白萧若舞的话语意思，她只想知道案子事实，至于公司偷税漏税，她不会告诉税务局同志。 二人顿时微微松了口气，神色也松弛下来。 沈木几人一见，不禁暗暗感到好笑，税务局的人早已知道你们偷税漏税了，还在这儿妄想逃避处罚！ 叶润亿给那个冒充李国的人使个眼色：“彭建，你去外面看税务同志税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彭建立即会意过来，就到外面监视税务局同志，防止他们突然过来。 而叶润亿还不放心，自己又将办公室门关上了。 萧若舞几人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都不禁摇头，这家伙看着机灵，其实心计不怎么样。 这样的人可能是精密算计从而杀死周富国的凶手吗？ “各位警官，其实我昨晚没有回去，我得到税务局要查我公司税务消息后，就在公司让几个财务做账，一直到今天早晨税务机关他们来公司。” “这点我们公司几个财务可以作证，你们一问就知道了！”叶润亿说道。 萧若舞见叶润亿的回答和沈木判断基本一致，但她仍追问了一句：“你没有撒谎？” 叶润亿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敢隐瞒你们半句！” 萧若舞没有言语，目光转向李国：“你呢？说一下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你都在哪里？” 李国迟疑一下，就吞吞吐吐的道：“我昨晚没在公司，而是……而是……” 说到这，他偷偷看了一眼叶润亿。 叶润亿一见，不禁苦笑道：“你照实说吧，几位警官既然来这里主要是问你，你欺骗不了他们。”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这个叶润亿智商可能不厉害，但眼力见却是有的！ 李国见叶润亿让自己如实说，当即就道：“从昨晚到今天早上，我一直在凌云酒店外面蹲守，我今天早上回来时，还看到你们在公司门口和保安说话了。” 萧若舞几人见李国终于说出了实话，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 “你为什么在凌云酒店蹲守？目的是什么？”萧若舞问道。 李国道：“昨天那个李富国举报我们偷税漏税，又扬言要告我们，我和叶总一商议，就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因此我带了三名保安换上便服在凌云酒店前蹲守。” “我们原本想着，等李富国出来，就将他殴打一顿，同时警告他立即滚回阳城，不要再留在江滨市了。” “可是我们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看到周富国出来，今天早晨听说凌云酒店死了人后，我们就侧面打听了一下，说死者是一个北方人。” “当时我就怀疑死者是周富国，但不敢确定，因此就在你们抬尸体出来后，我故意装成好奇揭开了周富国身上白布，这才看到死者真是周富国。” “我见周富国死了，马上回到车上打电话给叶总，问他怎么办？叶总就让我们立即回来……” 等李国原原本本说完经过，沈木和萧若舞几人都没有说话。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着，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李国。 李国一见，顿时就是一惊，他忙道：“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周富国的死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们可没有杀他！” 沈木问道：“和你一道去凌云酒店的三名保安都是谁？他们现在也在公司吗？” 这次未等李国回答，叶润亿抢先讨好的道：“在在在，他们都在，就在公司宿舍，现在都在睡觉了！” 李国也点头道：“他们确实都在公司宿舍。” 沈木对二人回答不置可否，手指继续在桌面上弹动着，这让叶润亿二人更加忐忑起来。 “昨晚你们一整晚都在监视凌云酒店？”沈木突然手指一顿，就问李国道。 第200章 真正目标 李国忙回答道：“是，我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一直在酒店门口，我准备蹲守周富国出来，可一直没有等到。” 沈木又问道：“你蹲守期间，有发现行迹可疑的人进入酒店吗？” 李国想了想，最终摇头：“我没有发现，我们蹲守的时候，连进出酒店的客人都没有。” 萧若舞不禁问道：“一个都没有？” 李国肯定的点点头：“或许我们蹲守时间是晚上和清晨，因此并没有客人进出酒店，酒店大门一直是关闭的，甚至我都没有看到酒店工作人员。” 萧若舞先前了解过酒店情况，酒店工作人员出入都会走侧门，并不走酒店大门。 因此李国说的有可信性。 只是如此一来，没有可疑人出入酒店，周富国是怎么被人杀的？难道一开始调查遗漏了什么，杀人者还是酒店员工？ 萧若舞这时道：“你把昨晚和你一道的三名保安叫来，我要问话。” 李国立即答应一声，就开门出去喊人。 大罗立即道：“我跟他一道。” 说着，他紧随李国其后，也去了公司宿舍。 不大一会，三名保安揉着惺忪的眼睛就来到了办公室。 沈木立即将三人分开展开询问，三名保安回答和李国一致，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他们一直在凌云酒店前蹲守。 为了怕几人串供，沈木他们问题问的很细，甚至谁上过厕所谁买的早餐谁吃了什么都问了，四人回答基本一致。 即使有一点出入，也是记忆力偏差造成的。 问话结束后，萧若舞和沈木几人在一起商议了一下，都觉得这家公司没有问题。 不过他们虽然没有杀人问题，但叶润亿几人的行为属于未遂，也违法了。 对此，萧若舞没有时间和他们耗，而是让叶润亿几个人去一趟派出所，她让派出所处理这件事。 叶润亿几人在江滨市都是有家有产的人，也不怕他们会为这件事逃跑。 叶润亿几人忙都答应了。 萧若舞几人走的时候，就听到林主任正式通知叶润亿，他们公司有偷税漏税问题。 叶润亿当时脸色就是一白。 走出公司，大罗啐了一口：“该，谁让你们欺瞒我们，耽误我们时间！” 车上，萧若舞道：“这起命案看来还得从酒店员工方面下手！” 沈木几人都点点头，不过神情却个个凝重。 先前已经调查过了，酒店员工并没有嫌疑，现在再调头继续查他们，恐怕效果也不好。 等萧若舞几人赶回酒店，于岩指挥场地就设在酒店大厅，而大厅左右房间成为询问证人的场所。 不过看他们神色，显然这段时间也没有收获。 见萧若舞几人进来，于岩和姚霖立即迎上前问道：“萧大，怎么样？润亿木材公司有问题吗？” 萧若舞摇头道：“没有问题。” 她将自己几人调查结果说了。 于岩和姚霖一听，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于岩道：“我们这边调查也没有进展，厨师、保安以及服务员我们都重新仔细问了，并没有发现！” 双方都没有发现，众人一时纷纷眉头紧锁。 萧若舞问于岩道：“于所，酒店老板秦冰来了吗？” 于岩回答道：“她昨天在外地，听说酒店出事后，今天早晨就动身正火速赶回来。” 原来凌云酒店属于画山集团的连锁酒店，在江滨市开了有三家，而秦冰是画山集团老总秦时功的女儿，主要负责连锁酒店这块。 秦家先前主要是开发房地产，但随着房地产不景气，家业就开始走下坡路。 萧若舞点点头，她扭头看见沈木正在翻阅询问笔录。 因为这起案子涉及到的人很多，甚至有人被问了好几遍，因此桌上询问笔录足有好几堆，有两名辅警专门看守。 萧若舞和于岩几人都知道沈木十分擅长从被询问人回答中找到蛛丝马迹，因此并不打搅他。 萧若舞对许青青道：“青青，你去帮沈木。” 许青青立即答应一声，过去帮沈木整理查阅询问笔录。 接下来，萧若舞和于岩一商议，决定扩大排查范围，将酒店附近有关商户也摸排一遍，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提供。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要到中午时分，众人排查仍旧没有一点线索，这让大家伙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要知道命案调查黄金时间是案发后七十二小时，其次是三天到七天，这个时间段是次黄金时间，而超过七天，破案几率急剧下降，甚至成为“悬案”。 当然，这时间也是相对来说，如果碰到像沈木这样的破案“怪胎”，即使超过七年，也照样能破获。 因此萧若舞几人在外围排查没有收获后，着急同时，就希望沈木能有所发现。 而这段时间，沈木一直在查阅询问笔录，甚至连厕所都没有去一趟。 又过了一个小时，沈木突然将笔录一推，转身对萧若舞几人道：“那个厨师在哪里？我见见他！” “我去喊他来！”姚霖说着，转身就急匆匆去喊厨师过来。 萧若舞见沈木脸色凝重，就问道：“沈木，有发现吗？” 沈木凝思了一下，回答道：“周富国喝的粥有毒，而其他人喝的粥却没有毒，如果这样的话，周富国粥里的毒只能是两名服务员在半途下的。” 于岩一听，苦笑一声道：“可是我们询问了那两名服务员不止两次，各种细节我们都问了，她们回答都没有问题。” “另外此案不是财杀，她们没有杀人动机啊，因为她们除了送早餐，甚至和周富国都没有碰面，更没有起过冲突。” 萧若舞点点头：“不但是她们，整个酒店都没有人和周富国有冲突，除非她们是被人指使的。” 于岩一听，又是苦笑一声：“关键整个江滨市除了叶润亿和周富国有仇，其他人和周富国也没有仇怨啊。” “而现在叶润亿被查明不是杀人凶手，谁还能雇凶杀他呢？” 众人都默默点头，此案难就难在这里！ 沈木眉头微蹙道：“也许我们一开始侦查方向就错了，凶手针对的可能不是周富国，而周富国死亡只是个意外！”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萧若舞心中一动，她问道：“沈木，你意思是凶手针对的是凌云酒店？” 本案受害者除了死者周富国外，凌云酒店也是受害者，酒店死了人，事情传出去，生意必定会一落千丈！ 因此萧若舞一听沈木话语意思，马上醒悟过来。 第201章 粥的来源 众人经过萧若舞提醒也纷纷醒悟过来。 于岩不禁道：“这个倒有可能，周富国在江滨市除了叶润亿，就和旁人无冤无仇，但酒店不同了，秦家在江滨市这么多年，与人结怨是难免的。” 众人都不禁点头，认为于岩说的有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姚霖带着一名胖乎乎的厨师进入大厅。 “沈队，他就是今天早上熬粥的厨师，叫方大宝。”姚霖对沈木汇报道。 沈木看着方大宝，方大宝见沈木目光锐利，心中一突，马上赔笑道：“警官，我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木继续看着方大宝。 这让方大宝十分不安，笑容也变得勉强起来。 “你今天早上什么时候熬的粥？”沈木突然问道。 “我……！” 方大宝一怔，先前警察问话都是问谁去过厨房，他有没有离开过厨房类似的。 这个警察为什么这么问？不按常理来啊！ “我早上……五点到的酒店，然后就开始熬粥，一直到……七点将粥熬好，这时候死者要服务员去送早餐，我就……给了一碗粥，让服务员端去了。” 沈木听完后，没有言语，只是看着方大宝。 方大宝不禁脸色一变，他再次赔笑道：“警官，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们可以看监控视频，我确实是五点来的酒店。” 沈木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个时间监控视频没有打开！” “哦”，方大宝点点头。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沈木好似听到其微微松了口气，这口气极轻，但沈木还是感觉到了。 “你熬粥时候，整个厨房始终是你一个人吗？”沈木又问道。 方大宝再次点头道：“熬粥的地方和准备早点的地方是分开的，所以当时熬粥的厨房只有我一个！” “你只负责熬粥？”沈木继续问道。 “嗯，我只负责熬粥。” “你今天熬了多少皮蛋瘦肉粥？”沈木问道。 “熬了……半锅。”方大宝回答道。 “放了多少米？多少皮蛋？多少瘦肉？”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嘴里却发出一连串问题。 “啊这……？” 方大宝发懵的看着沈木，后者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我记不得了！”方大宝无奈的回答道。 众人见沈木问话跳跃性很强，一会问这个一会问那个，这让他们也有些发懵，不明白沈木究竟要问什么。 “皮蛋放了多少，你也不记得了？”沈木微微冷哼了一声，盯着方大宝问道。 “皮蛋？放了有三十几个吧？大概三十几个！”方大宝迟疑了一下，就回答道。 他嘴里说着，目光却偷偷瞄了一眼沈木，只是沈木仍旧面无表情，这让他更加忐忑不安了。 “皮蛋是哪天进货的？”沈木问道。 “是……是昨天进的货！” 就在萧若舞几人疑惑沈木询问这些问题的目的时，偶尔一瞥，却发现方大宝额头冒出了汗水。 显然方大宝在回答沈木这些问题时十分紧张。 “这个厨师不对劲！”萧若舞几人心中就是一动。 “昨天进了多少皮蛋？”沈木继续着话题。 “进了……进了……”方大宝额头汗水更密了。 “多少？”沈木立即盯着方大宝，一点不给他思索的机会。 “一百枚！”方大宝不得已，只好如实告之了。 沈木又脸色冷淡的问道：“现在后厨还有多少枚？” “啊”！方大宝一听，再也受不了了，不禁低呼了一声：“后厨还有……还有……” 沈木冷冷的看着他：“后厨还有一百枚皮蛋，你今天早晨没有用皮蛋熬粥，对吧？” 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如果方大宝没有用皮蛋，那今天早晨皮蛋瘦肉粥哪来的？ 沈木看着方大宝，冷笑一声道：“你还要继续隐瞒吗？说，你今天给客人吃的皮蛋瘦肉粥哪里来的？” 此话一出，萧若舞几人再次一惊。 方大宝为什么不熬粥却反而从外面带粥进酒店？ 面对沈木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大宝终于承受不了，他忙喊道：“警官，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皮蛋瘦肉粥里有人下了毒！” 萧若舞几人一听，不禁都点点头，方大宝给客人吃的粥果然不是他熬制的！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隐瞒我们警方！”萧若舞立即对方大宝厉声呵斥道。 方大宝低着头，沮丧的道：“我也不知道有人在粥里下毒啊，我……” 见方大宝支支吾吾，萧若舞又厉声道：“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那粥从哪里来的？” 到了此时，方大宝再也不敢隐瞒了。 “我送客人的皮蛋瘦肉粥是从街上卖的，昨晚在家里打麻将时间晚了，今天早晨睡过了头，来时已经来不及熬粥了，我怕酒店处分我，就私自去街头王老二那儿买了几份。” 众人一听方大宝说出事实，意外之余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要不是沈木发现了不对，自己等人都会因为方大宝欺瞒，而让案子进入死胡同。 “大罗，姚霖，你们马上带人和方大宝一块去王老二那里，将他带回来！”萧若舞立即下命令道。 大罗和姚霖马上答应了，大罗对方大宝喝道：“还杵着做什么？快带我们去那个王老二摊铺。” 方大宝此时只能配合了，他一擦脸上汗水：“好的好的，我这就带你们去！” 大罗和姚霖等人就押着方大宝去街头王老二店铺。 他们离开后，许青青好奇的问沈木：“沈哥，你怎么知道方大宝的粥不是他自己熬制的？” 萧若舞和于岩几人也是十分好奇，他们同样不明白沈木如何知晓的！ 沈木回答道：“先前我看了所有人笔录，方大宝对于我们的问题是有问必答，但涉及到熬粥过程他回答却十分含糊。” “刚才我特地试探了他一下，他在说到什么时候来酒店、什么时候熬好粥和什么时候给周富国送去时，明显都停顿了一下。” “所以既然服务员她们人没有问题，那只能有一个结果，方大宝本人或者粥来源有问题！”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为什么沈木刚才问话“东拉西扯”，原来是这个缘由啊！ 第202章 针对 时间过了不久，姚霖几人就带着一名老者和方大宝走了进来。 老者有六十多岁了，满脸的皱纹，看着老实憨厚，不过眼珠偶尔一转，却流露一丝狡黠。 “警官，他就是在街头卖粥的王老二，我今天早晨的皮蛋瘦肉粥都是从他那儿买的，凶手下毒一定和他有关系！” 方大宝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向沈木说道。 王老二一听，顿时大喊道：“冤枉啊，各位警官，我冤枉啊，我长年卖粥，怎么会在里面下毒？我一家老小还指望着这个养活了，我不可能下毒的！” 方大宝立即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买粥回来，会有客人吃了粥中毒死掉？” 王老二眼珠子一转，马上就道：“方厨师，是不是你回来时候被人在粥里下毒的？” 方大宝“啐”了一口：“放屁，我打包回来都没有停留，半途也没有遇到人和事，怎么可能被人下毒？” 王老二又道：“会不会你自己把工业盐当成食盐放了？” 方大宝一听，立即怒不可遏，甚至跳脚道：“王老二，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把工业盐当成食盐放入粥里？” 王老二道：“这个谁知道，也许你放错了，又或者你是受人……，是吧！” 方大宝差点被王老二气晕过去，这个王老二平日对自己吹捧恭敬，现在说话就差指着自己鼻子说自己是凶手了。 沈木见王老二说话损坏，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别看方大宝也算狡猾，但明显不是王老二对手， “你叫王老二？”沈木就看着王老二问道。 “回警官，我叫王老二。”王老二面对沈木，却客气万分起来。 “大名叫什么？”沈木又问道。 “回警官，我大名就叫王老二，父母没念过书，就取了这么一个土气的名字。”王老二赔笑说道。 沈木问道：“你店铺有监控视频吗？” 未等王老二回答，方大宝嗤之以鼻：“他店铺就是十来平方的大排档，怎么可能有监控？” 这时姚霖也道：“我们看了现场，他店铺确实没有装监控，不过店铺隔壁是商业银行，他们视频监控能覆盖到店铺门口，大罗正在和银行沟通调阅，看能不能有发现！” 沈木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问王老二道：“你们店铺来的客人都是熟客吗？” 王老二回答道：“这个不一定，不过多数是熟客！” 沈木又问方大宝：“你经常因为上班迟到，而去王老二店铺购买粥吗？” 这次未等方大宝回答，王老二抢先道：“他经常购买，一个星期前他还去购买了，嗯，肯定有人盯上他了，然后找机会在粥里下毒。” 方大宝气的咬牙切齿，他狠狠的瞪了王老二一眼，瞧其架势，如果不是有众多警察在场，他都可能要揍王老二了。 沈木见方大宝二人互相推卸责任，你咬我我咬你，但他只是看着，却并不阻止。 二人越这样，才越好问话。 “盯上了方大宝？你发现有人跟踪盯梢方大宝吗？”沈木又看着王老二问道。 “这个……我倒没有发现，刚才我只是猜测！”王老二赔笑道。 沈木继续问道：“你说一下今天卖粥给方大宝的详细过程？记住，我要详细过程，一点也不能遗漏！” 王老二表情立即严肃起来，他不敢反驳沈木，忙点头表示明白：“今天早晨方大宝和以前一样，到我店铺买粥，因为我粥都是事先用塑盒装好的，当时我又在忙，就让他自己往电瓶车上搬运。” “他买了有二十盒粥，来来回回搬运了大概四五次，才将二十盒粥全部搬运到电瓶车上，搬运完，他给了我钱就走了。” 等王老二说完，沈木又看向方大宝：“王老二说的是事实吗？” 方大宝不敢隐瞒，就点点头：“他说的事实。” 沈木立即又问道：“你当时从店铺向外面搬粥时，可发现什么可疑人？或者有人在你电瓶车左右逗留过？” 此时酒店大厅是一片寂静，如果方大宝和王老二没有下毒，而其它环节也没有问题，那么凶手很可能就是利用方大宝搬运粥时下的毒。 方大宝想了想，最后摇头道：“当时店铺客人不少，不时有人经过电瓶车，我没有留意到可疑的人。”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感觉失望。 沈木又问方大宝道：“你买回来的粥是用塑盒装的？” 方大宝再次点头：“是。” “你给客人的粥是用碗装的？”沈木眉头不禁一蹙。 方大宝一听，尴尬的赔笑说道：“我回来后将所有皮蛋瘦肉粥都倒入了锅里，因为酒店领导有时会检查，我怕他们发现粥是我买的。” “至于给周富国的那碗皮蛋瘦肉粥，因为刚好需要，我就直接从塑盒倒入碗里，然后交给进来的服务员，让她们给周富国送去。” 现场众人一听，都不禁心中一动。 看来犯罪嫌疑人确实是在方大宝买粥或者回来的时候下的毒，而且恰好是下在给周富国那塑盒的粥里。 否则所有粥搅合在一起，应该都有毒才对。 “那些塑盒你扔到哪里去了？”萧若舞立即追问方大宝道。 方大宝见众人都脸色凝重，个个瞪视着自己，心中就是一惊，他忙道：“我扔到酒店后巷垃圾桶里了。” 萧若舞立即对姚霖道：“你带人去看看。” 姚霖答应一声，马上带人去酒店后巷找装粥的塑盒。 等了一会，姚霖几人气急败坏的回来了。 姚霖瞪了方大宝一眼，对萧若舞汇报道：“所有垃圾包括那些塑盒都被垃圾车运走了，现在恐怕已经焚烧掉了。” 萧若舞眉头一皱，她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想追回那些塑盒是不可能了。 方大宝此时也知道自己摊上事了，低着头，吓得都不敢看众人。 王老二见方大宝摊上事了，嘴角一撇，满脸的幸灾乐祸。 谁知沈木也没有放过他，盯着其问道：“王老二，你平日可曾得罪过谁？或者说和什么人结过怨？” 既然粥从王老二店铺就出问题了，那么犯罪嫌疑人就有可能针对的是王老二。 第203章 奸诈意图 谁知王老二一听沈木问话，立即抱屈道：“我哪里会得罪谁？我平日做生意讨好顾客还来不及了，再说我一个孤家寡人，年龄又大了，别人也不会为难我啊。” 旁边萧若舞一听，脸色一沉，刚才这王老二还说靠店铺养家糊口了，现在又成了孤家寡人呢？ “你刚才不是说你靠店铺养活一家子人吗？”萧若舞冷声问道。 “啊这……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王老二讪讪一笑道。 萧若舞见王老二满嘴跑火车，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你说方大宝将工业盐当成了食盐，你怎么知道死者是被工业盐毒死的？”萧若舞又问道。 王老二不禁一呆：“这个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吗？” 他话语一出，就感觉不对劲，因为现场所有警察都看着他，个个目光奇怪。 这让王老二心中又是一惊，他隐隐感到这其中有问题。 沈木眉头一挑：“我们没有泄露死者如何中毒的，即使是酒店员工，也仅有方大宝和那两名送餐的服务员因为案子需要才知道的。” 说着，他目光看着王老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老二顿时张口结舌：“我早晨……正准备停止营业，听到外面有人议论说……凌云酒店有人中了工业盐死了。” 萧若舞俏脸又是一沉：“王老二，你最好老实交待，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王老二脸上汗水顿时就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这么说，警方一定不会相信他，甚至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事情太诡异了。 “各位警官，我确实是听外面路过的行人说的，我没有说半句谎话，否则让我天打雷劈！” 看王老二模样，他确实急了。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观察力都极为厉害，他们看王老二不似说谎的模样，但警方没有泄露这个消息，难道是方大宝和两名服务员说出去的？ 方大宝见萧若舞几人目光看过来，脸色也是一白，他正要辩解，旁边于岩却摇头道：“两名服务员和方大宝一直在我们监控下，他们没有机会说出去！” 方大宝一听，立即点头犹如小鸡啄米：“对对对，这位警官说的对，我没有说出去！”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问王老二：“你几时听到这句话的？” 王老二忙道：“八点半，我每天结束营业时间是八点半，除非有客人，不然天天准时结束营业，当时我听到有人这么说，正是我准备结束营业的时候。”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问道：“你看清那个说话的人样貌了吗？” 王老二摇头：“没有，我当时背对门口收拾餐桌，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男人说的工业盐事情，然后又有一个女的说“好惨”！”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是一皱。 如果王老二说谎，他为了让自己所说更加真实，可以胡诌两个人相貌，没必要说没看到，这样不就更引警方怀疑了吗！ 二人对视一眼，沈木问王老二道：“当时说话的两个人从哪个方向走的？” 王老二回答道：“他们是从凌云酒店过来，向街头尽头走。” 沈木就看着王老二。 王老二一见，不禁又是一惊，他擦着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那死者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他？” 沈木警告道：“王老二，你知道你隔壁就是工商银行，如果我们查他们家监控视频，是能查出那两个人是否真的存在的？” 王老二立即道：“我明白，我对我说的话负责！” 萧若舞一听，就拿出了警务通：“大罗正在调阅监控，我让他马上查那段时间的监控！” 手机拨通后，那头大罗一听，立即表示道：“我立即调阅，然后发视频给您。” 萧若舞打完电话，就和众人开始等。 而这段时间，王老二满脸的苦色，看他表情恨不得为刚才多嘴，打自己几个嘴巴！ 几分钟后，大罗打来了电话：“萧大，那个时间段的视频我发到你微信上了。” 萧若舞答应一声，挂了手机后，就听到微信提示音。 她立即打开微信。 沈木此时就站在萧若舞身旁，目光一瞥，发现她微信通话栏中有个id叫“大笨蛋”的好友。 虽然是匆匆一瞥，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个id头像是一束怒放的荆棘。 “这不是我头像吗？”沈木不禁一怔。 但此时为了观看视频，他也没有多想。 大罗截的视频前后有五分钟，而在八点半时候，确实有一男一女走过店铺。 二人年龄和王老二所说的相仿，都是二十来岁。 不过他们没有走工商银行门口，而是从对面走到工商银行和店铺之间，然后才走过店铺门前。 二人过来时，还鬼鬼祟祟的看了工商银行监控这边，看模样，他们好似有意避开工商银行监控。 只是他们可能没有想到工商银行的监控能覆盖到店铺门前。 在经过王老二店铺时，众人发现他们也观察了一下。 看完视频，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是一皱，这两个人行迹确实非常可疑。 “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告诉王老二这些了？还用这种鬼头鬼脑的办法告知！”众人看过视频后，有人就不解的问道。 沈木看着王老二，后者因为紧张害怕，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这也不怪他害怕，实在这个事情难以解释，方大宝的粥是从他哪里买的，现在他又知道毒物是什么，如此一来，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 “二位警官，我真的没杀人……” 王老二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木和萧若舞，他发现这些警察中，好似这两位年轻警察说话能算数。 萧若舞没有理他，转身对姚霖道：“你把他们两个带到房间去，让人看住他们！” 姚霖答应一声，就将二人带到房间，并拿走了王老二的手机。 王老二此时是欲哭无泪，也没有心思和方大宝斗嘴了，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等方大宝二人被带走后，萧若舞这才回答先前提问的那名警察的话：“应该有人栽赃陷害王老二！” “栽赃陷害？” “嗯，犯罪嫌疑人知道粥来自王老二的早餐店，其考虑到我们警方或许会查到王老二那里，因此就提前做了准备！” 众人一听，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个犯罪嫌疑人先是故弄玄虚，弄个假抢劫现场，让警方以为他是针对周富国本人，从而扰乱警方侦查方向。 现在又嫁祸给王老二扰乱警方侦查方向。 这要是警方没有察觉其阴谋，就彻底弄错了方向，耗费大把时间不说，案子也会陷入死胡同！ “好个奸诈的凶手！”于岩不禁骂道。 第204章 豪门恩怨 沈木对萧若舞的说法也表示赞同，他想了一会道：“这个犯罪嫌疑人知道方大宝有买粥糊弄客人的习惯，只是他怎么知道的呢？” 萧若舞立即道：“犯罪嫌疑人是酒店员工？” 于岩补充道：“下毒的人知道这个情况，也有可能是酒店员工告诉他的，二人联手作案。” 众人都不禁微微点头。 萧若舞又道：“清楚方大宝有买粥的习惯，这个范围就大了，谁也不知道哪个知道这件事，因此整个酒店员工都有嫌疑！” 众人正在讨论，外面有辅警进来汇报：“萧大，凌云酒店老总秦冰回来了，现在就在酒店外。” 萧若舞立即道：“让她进来。” 那名辅警答应一声，出去后就领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于岩认识秦冰，一见这个女子进来，就招呼道：“秦总。” 秦冰对于岩点头：“于所，给你们添麻烦了，案子有眉目了吗？” 于岩微微摇头：“我们正在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局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这位是重案中队队长沈木，这起案子由她们负责！” 秦冰又对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萧大，你们辛苦了！” 虽然秦冰表情淡淡的，但她见萧若舞和沈木都十分年轻，目光中就露出一丝诧异。 对此，萧若舞和沈木恍若未觉。 萧若舞就问秦冰道：“秦总，你们酒店和什么人结过仇怨吗？或者是你们秦家得罪过什么人吗？” 秦冰想了一会，才缓缓的摇头道：“我们秦家最近生意一落千丈，各个项目都在赔钱，就只有这个酒店还能维持。” “另外我们往年做生意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都是正当竞争关系，他们如果对付我们，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我们秦家开始败落才动手。” 说到这，她再次摇头道：“应该不是生意上的竞争伙伴！” 沈木和萧若舞见秦冰这样说，二人对视一眼，萧若舞就拿出刚才大罗发过来的视频，然后调出那两个传话给王老二的年轻男女。 将他们相貌定格后，就问秦冰：“秦总，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秦冰对着手机一瞧，不禁惊愕的道：“这男的是我堂嫂的弟弟，女的是她弟弟女朋友，萧大，他们和案子有关系？” 沈木等人一听，年轻男女竟然是秦冰堂嫂的弟弟弟媳，都不禁一怔。 按理秦家现在已经败落，作为秦家人应该风雨同舟才对，怎么还对自家生意落井下石了？ 秦冰看出众人想法，她微微叹了口气：“刚才我说了，我们秦家各项生意都在赔本，只有这酒店维持着，甚至还有赚头。” “也是因为这个缘由，秦家有的人就对分管酒店的我眼红，背后小动作不断，时刻想着拿走酒店管理权。” “而我大伯的儿子，就是我堂哥堂嫂秦日纲和王慧也有这想法，我大伯去世的早，秦家生意落在我父亲身上。” “对于这点，我堂哥秦日纲和堂嫂王慧一直不满，现在其它生意都没有利润，他们就盯上了凌云连锁酒店。” 沈木就问道：“秦日纲平常可曾对酒店做过什么破坏性事情？” 秦冰一听，不禁苦笑一声：“他们小动作多着了，我们酒店原本的大厨手艺很好，就是被他们恐吓的不敢来上班的。” “我和我父亲见我堂兄堂嫂闹得厉害，曾经想过将酒店管理权给他们，可我堂哥堂嫂嗜赌如命，如果酒店给他们，早晚会败光。” “所以我们和我三叔商议了，最终没有将酒店管理权给他们。” “只是没想到，这次酒店却死了人，而且还有可能和他们有关系，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说到这，秦冰面容呈现出深深的倦怠，模样也显得憔悴许多。 萧若舞就道：“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还不确定命案一定和他们有关系！” 秦冰点点头：“我明白，案子一天没破，就不能说他们是凶手。” 众人都不禁微微摇头，虽然萧若舞和秦冰都这么说，但王慧的弟弟弟媳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告知王老二死者是中工业盐死的，而且还是用鬼鬼祟祟的方式。 这起案子要说和秦日纲以及王慧没有关系，任谁都不相信。 “秦日纲和王慧平日经常来酒店吗？”沈木问道。 秦冰点头道：“他们狐朋狗友特别多，一聚餐就来酒店，且消费动辄几千上万块，还不付现金，每次都记账，但从来没还过！” “王慧的弟弟和弟媳是做什么的？”沈木又问道。 秦冰嘴角微微一撇，不屑的道：“他们都没有工作，平常生活费都是他姐姐王慧给，就是两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众人听完，沉默了一会，于岩就问萧若舞和沈木道：“现在要接触他们两个吗？”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道：“等大罗回来，看他有没有新的发现？” 说来也巧，萧若舞话音刚落，大罗就带人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于岩马上问道。 大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我们看了整个早晨的监控视频，方大宝进店铺时候，没有人动过他电瓶车上粥。” “没有？”于岩等人一听，都是满脸的失望。 既然没有人动过方大宝的粥，犯罪嫌疑人是怎么下毒的呢？ 沈木眉头微锁，思索了一会就道：“方大宝是搬运早已盛满粥的塑盒，如果有人事先在他准备搬运的塑盒粥里下毒，这也有可能！” “如此一来，他即成功下毒，又能达到诬陷王老二、混淆我们警方视线的目的！” 萧若舞等人不禁点头。 沈木又道：“另外犯罪嫌疑人知道方大宝去买粥，如果按照正常思路，他应该提前一步进入店铺，以便观察和实施行动。” “还有，他既然以投毒为目的，他应该不会在店铺久待，一旦得手，就会马上离开。” “所以我猜测这个犯罪嫌疑人在方大宝之前进入店铺，也在方大宝之前离开，而且两者相隔时间不长！” 众人一听，都不禁赞同的点头，沈木这个分析无疑十分准确。 如此一来就可以极大缩小排查范围，再利用监控视频比对，会很容易锁定犯罪嫌疑人。 而秦冰却诧异的看了沈木一眼，难怪这起重大案子会交给二人处理，这个年轻沈队长观察和分析能力果然厉害！ 第205章 辨认 萧若舞听完沈木分析后，立即对于岩道：“于所，你带人在这里看守住相关人，我带沈木和大罗再去调阅监控。” 于岩答应一声，就送萧若舞几人出了酒店。 几人离开后，秦冰好奇的问于岩道：“于所，这萧大和沈队是什么来历？能力很强呀！” 于岩一听，不禁笑道：“他们两个现在可是我们市局定海神针，扛起了市局一大半的大案重案。” “你这酒店案子如果能破，也只有他们两个了！” 秦冰点点头，刚才通过沈木二人言语和行为，她看出二人能力都不凡。 …… 当萧若舞几人再次赶到工商银行时，银行经理接待了他们：“各位警官，还需要调阅监控吗？” 萧若舞道：“我们还有线索需要证实，麻烦经理了。” 那个经理十分客气，忙道：“没事，我带你们过去。” 在监控室，经理就再次调出了今天早晨上的监控，并按照萧若舞的要求将时间调到了方大宝来店铺之前。 随着视频播放，那个时间段店铺来的客人不多，只有零散几个。 随着方大宝到来，到了早饭时间，客人就慢慢多了起来。 “没有酒店员工，这个下毒的人应该是外人！”大罗先前看过视频，这时就道。 萧若舞几人点点头，继续盯着视频观看。 从方大宝进入店铺一直到他离开，期间从店铺里离开的客人只有三人。 沈木几人将这段视频看了约有两遍，随即又倒回方大宝来之前的时间，通过比对，他们发现那三个人中有两个在方大宝来之前不久到的店铺。 剩下的一人在方大宝来后才进入店铺，且买粥后并没有在店里吃，很快就离开了。 根据沈木先前分析，后者不会是下毒的人，时间太短了，几乎拿了粥就走了。 最后沈木几人将画面定格在那两个一道的人身上。 众人看着画面，画面中的两个人也是一男一女，且都是年轻人。 根据先前众人观察，二人离开后，手里并没有拿粥，且行色匆匆，甚至在临离开前，二人还看了一眼方大宝电瓶车上的粥。 萧若舞道：“应该就是他们了！” 沈木几人都点头，根据时间和二人的神态，他们的确可能就是下毒的人。 萧若舞掏出手机拍摄下二人的相片，然后带着照片就返回了凌云酒店。 此时酒店中，于岩等人都在焦急等待他们调查结果，一见他们回来，忙迎了上来。 萧若舞对众人点点头，拿出拍摄的照片给秦冰看：“秦总，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秦冰仔细辨认后，最终遗憾的摇头道：“不认识，我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萧若舞扭头对姚霖道：“你去把方大宝和王老二喊出来。” 姚霖立即去房间将二人给带了出来。 此时二人都满脸沮丧，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卷入了一场杀人命案。 特别是王老二，他感觉比窦娥还冤，完全没做什么，却被人栽赃陷害了！ 萧若舞几人因为基本排除二人作案可能，因此态度也好了许多，于岩安慰他们道：“你们只要配合我们警方将案子破获，你们会没事的！” 二人一听，自然是一番感谢，甚至王老二都哭了。 萧若舞将那两个可疑年轻男女的照片给王老二看了：“认识这两个人吗？” 王老二一见，立即喊道：“他们是今天早晨来我店吃饭的客人，不过这两个人有些奇怪，他们只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点点头，这两个人应该是完成了投毒行为，然后来不及喝完粥，就匆匆离开了。 萧若舞又将照片给方大宝看了：“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方大宝看着照片仔细辨认了一下，猛地道：“这对男女我有印象，我在拿粥时，他们也在拿粥，其中这个女的还帮我拿了一盒粥。” 沈木等人一听，齐齐盯视着方大宝，大罗更是急不可耐的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这个女的帮你拿了一盒粥？” 方大宝很肯定的点头：“我没记错，当时我还谢了她一声！” 得到方大宝肯定回答后，众人一时都激动起来，看来就是这两人投的毒没错了。 他们递给方大宝的那盒粥，应该就是被下了毒的粥。 “可惜那塑盒被当成垃圾拉走焚烧了，否则就能提取指纹，从而更快锁定他们身份了！” 大罗说到这，气愤方大宝一开始不说实话，又瞪了他一眼。 方大宝立即讪讪一笑，不敢辩解什么。 “都不认识他们，这茫茫人海怎么找？”姚霖在旁边皱眉说道。 萧若舞道：“要找也不难，他们既然和王慧弟弟配合行动，王慧弟弟应该认识他们，甚至双方可能是朋友亲戚！” 沈木也道：“他们几个不知道方大宝有买粥的行为，所以应该是有酒店员工告诉了他们这个秘密。” “而这个告诉他们秘密的人，也肯定是这起案件中的一个参与者！” 众人一听，都不禁连连点头，赞同二人的分析。 所有人目光又都集中在方大宝脸上，于岩冷声问道：“方大宝，都有谁可能知道你经常买粥糊弄人？” 方大宝抓着后脑勺道：“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我姐夫知道，门口两个保安知道，他们以前看到过我拿着粥回来！” “你姐夫？”萧若舞眉头一皱。 秦冰在旁边解释道：“他姐夫是酒店吴经理，我不在酒店时候，都是他负责这里工作！” 众人这才明白。 “两名保安叫什么？”沈木追问方大宝道。 “黄灿和牛安！”方大宝马上回答道。 “黄灿牛安？” “他们就是今天早晨在值班室值班，然后提前离开的那两名保安！”旁边于岩立即道。 沈木点点头。 先前犯罪嫌疑人为了扰乱警方视线，不但抢走了周富国身上的财物，还撬坏了值班室的门锁，将值班室的监控给关闭了。 这也导致警方无法通过监控查那段时间都有谁进入案发现场！ 萧若舞立即问道：“于所，那两个保安现在在哪里？” 于岩回答道：“也在隔壁房间，我带你们过去！”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立即跟随于岩去找那两名保安。 第206章 跑路 房间内，大个子保安黄灿正在唉声叹气，而瘦小的牛安却默默抽着烟。 看到萧若舞等众多警察走进来，黄灿二人就是一惊，都立即站起身，牛安将手中香烟给掐灭了。 沈木目光在二人脸上一扫，就问道：“谁是黄灿？” 黄灿忙回答道：“警官，我是黄灿。” 沈木看了看他，又看看牛安，扭头对于岩道：“于所，你带牛安去隔壁问话，我们在这儿问黄灿。” 于岩答应一声，就带着牛安去了隔壁房间。 而这边只留下黄灿。 面对萧若舞和沈木几人的注视，黄灿明显感到手足无措，他苦笑道：“各位警官，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老规矩，沈木拿出纸笔开始做笔录，而问话则由萧若舞来。 “你们今天早上为什么提前离开值班室？”萧若舞问道。 黄灿叹了口气：“我也是嘴馋，牛安说请我喝早茶，我就跟他离开了，哎，看来这份工作保不住了！” 萧若舞立即问道：“是牛安请你喝的早茶？” 黄灿点点头。 萧若舞又问道：“牛安平日经常请你吃饭喝早茶吗？” 黄灿摇摇头：“只有这次，他说前天耍钱赢了不少，今天早晨就主动邀请我去喝早茶。” 萧若舞和沈木交换了一下眼色，萧若舞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进凌云酒店当保安的？” “我是托上一任酒店大厨过来的，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上班了。”黄灿回答道。 萧若舞一听，微微点头，她刚才听秦冰说了，上一任酒店大厨因为工作卖力，从而得罪了秦日纲，然后被他吓走了。 “牛安是怎么进来的？”萧若舞继续问道。 “牛安？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听他口气，他背景好像很强，具体找的谁进来，我不知道！”黄灿思索了一下，最后摇头道。 萧若舞拿出手机，调出投毒的那两个年轻男女照片：“黄灿，你仔细看看，认识这两个人吗？” 萧若舞将手机推给黄灿，让他辨认。 谁知黄灿不过扫了一眼照片，立即就道：“这不是牛安的堂弟牛强吗？这个女的是牛强的老婆，她名字我就不知道了！” 萧若舞一喜，她没想到黄灿一眼就认出这两个人，沈木也是一喜，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是牛安堂弟和堂弟老婆？你见过他们？” 黄灿道：“我有次有事请牛安帮忙，就请他吃烧烤，当时他堂弟牛强和牛强老婆也来了。” “你没有认错？”萧若舞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黄灿摇摇头：“我不会认错，这两个人可能吃了，当时吃掉我几百块钱！” 提到这几百块钱，黄灿十分肉疼，看他模样好似不满二人太能吃。 “很好！” 萧若舞赞了一句，扭头问沈木：“都记下了吗？” 沈木点点头。 萧若舞扭头对身后姚霖几人道：“你们马上准备一下，让黄灿辨认照片，我们去审讯牛安！” 如果想将辨认结果作为证据使用，还得准备不少于十张不同的照片，让黄灿正式辨认。 姚霖几人马上答应了，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而萧若舞和沈木却来到了隔壁房间。 此时牛安面对于岩的审讯，是一问三不知，态度虽然配合，但却不交待任何实质性东西。 萧若舞和沈木进来后，萧若舞对于岩点点头，就将牛强二人照片给牛安看了。 “认识他们吗？”萧若舞冷声问道。 牛安一瞧，脸色顿时就是大变。 牛强是他表弟，他岂能不认识。 “他……他们……”牛安一时结结巴巴，脸皮因为害怕，变得苍白起来。 萧若舞冷哼一声，将手机一放，就道：“牛安，你最好配合我们，将知道的都交待出来！” “我……我……”牛安惶恐的一擦脸上冒出的汗水，他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警官，你们想知道什么？” 萧若舞见这家伙不到黄河不死心，到了现在竟然还敢刺探警方掌握了什么！ “照片中的他们是谁？”萧若舞冷冷的扫了一眼牛安，问道。 “他们……他们是我堂弟牛强和他老婆，他们怎么了？”牛安又问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简单低声交流了几句，萧若舞就问道：“你堂弟牛强住在哪里？你立即带我们去找他！” “他住在……”牛安期期艾艾，明显不想说。 萧若舞猛地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厉声道：“说！” 牛安顿时一惊，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堂弟住在城中村78号，我带你们过去！” 他也明白此时此景，不带萧若舞几人过去是不行了。 …… 城中村78号。 等萧若舞几人押着牛安来时，发现牛强的家是三间平房，不过此时大门紧锁，听动静，里面没有人。 “他们除了在家，通常还会去哪里？”沈木问带路过来的牛安道。 牛安回答道：“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他们整天到处闲逛，谁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萧若舞几人正在门口商议，遥遥看到一名中年男子骑着电瓶车过来了。 那男子一见穿着制服的几名警察站在门前，就奇怪的问道：“各位警官，你们站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萧若舞和沈木几人一听，都是一愣。 萧若舞问道：“这是你家？” 那中年男子点点头：“是啊，是我家！” 旁边牛安一听，不禁急道：“你胡说，这不是我堂弟牛强家吗？怎么会变成你家了？” 那名保安一听，就道：“原来你是牛强堂哥啊，牛强几天前就将房子卖给我了，他没有告诉你吗？” 中年男子说着，就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就道：“能看看你房产证吗？” 那名中年男子道：“行啊，我给你们看，这栋房子确实是牛强卖给我的，房产证什么的都有！” 随着中年男子将所有房屋交易材料拿出来，众人终于确定，牛强真的将房子卖给这个中年男子了。 “各位警官，牛强犯事了？不过他即使犯事，我们买卖可是公平公正，这没事吧？” 中年男子怕惹麻烦，就忙问道。 萧若舞和沈木都是眉头紧锁，这个牛强很可能决定投毒，从而提前将房子卖掉了！ 而现在他八成跑路了。 第207章 毒量 牛安一见堂弟牛强跑路了，脸色就变了。 在离开城中村后，警车上，萧若舞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着牛安道：“你知道牛强有什么去处吗？” 牛安苦笑道：“他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平常都很少见到他，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试试，看能不能打通？”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警告道：“你老实打电话，可别耍花招！” 牛安擦了一把脸上汗水，再次苦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如果电话打通，我让他出来见你们。” 萧若舞点点头，对沈木使了个眼色。 沈木会意，在牛安拿出手机后，他接过手机看了一遍通讯录，发现其中有牛强的名字。 伸手拨了牛强的手机，等了一下，那边却传来“嘟嘟嘟”声，对方手机关机了。 这下众人更加确定牛强跑路了，否则不会连手机都关掉。 沈木将手机还给牛安，突然问道：“牛安，你现在告诉我们实话，你有没有参与牛强投毒案？” 牛安顿时一惊，他又擦了一把脸上汗水。 他此时已经明白，警方突然找牛强，肯定已经发现线索证据了，否则不会直接找牛强。 “我……我……牛强投毒了？毒死周富国的是牛强？” 牛安虽然害怕，但仍旧试图蒙混过关。 沈木摇头道：“牛安，到了现在你隐瞒不了了，牛强是投毒的人，你今天早晨故意引走黄灿，目的是关闭酒店监控。” “另外方大宝会去王老二店铺买粥糊弄客人，这件事你也知道，想必就是你告诉牛强和他女朋友的。” 面对沈木直接抛出的证据，牛安“啊”的一声低呼，他没想到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么多证据。 沈木又道：“我们掌握的证据远比你想象的多，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后果会十分严重！” 这点沈木并没有说谎，据现在证据和线索，起码投毒案还涉及到秦日纲夫妻以及秦日纲小舅子夫妻。 只是他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主动提及秦日纲四人。 牛安低呼一声后，脸色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萧若舞扭头也道：“这是你一次主动坦白自首的机会，你好好想想！” 牛安脸色又是一变，他想了一会，终于道：“其实牛强确实是我让去投毒的，但我只给了他少量工业盐，目的是造成酒店有人中毒，从而影响酒店生意就行了。” 说到这，他恐慌的看着众人道：“可我没有让牛强毒死人啊，我给的那些工业盐份量不大，也不会毒死人啊！”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心中都是一动。 看牛安模样，他不像是说谎。 但既然他只给了少量工业盐，为什么周富国不过吃了几口会死了呢？这其中难道另有隐情？ “各位警官，我真的没想毒死人，我只拿了王慧弟弟五千块钱，我犯不着为了这五千块钱杀人呀！” 牛安沮丧的说道。 “是王慧弟弟让你下毒的？”萧若舞对牛安辩解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 牛安点点头：“就是王慧的弟弟王重让我投毒的，他说想帮他姐夫秦日纲拿到酒店管理权，因此就让我下毒！” 沈木问道：“你工业盐是谁给的？” 牛安道：“也是王重给的，他本来让我投毒，但我自己没有好机会，就找到我堂弟牛强，让他做。” 沈木几人听到这，眉头都是微锁。 “王重和他女友故意告诉王老二，酒店有人中了工业盐死了，这也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沈木又问道。 牛安一听，不禁奇怪的反问道：“王重是这么说的？他说酒店有人死了？” 沈木眉头一皱：“这不是你们首先准备好的说辞吗？” 牛安忙摇头道：“我们原计划是王重二人告诉王老二，酒店有人被下毒，毒物是工业盐，目的是陷害王老二，从而扰乱你们警方侦查方向。” “但当时我们设计的说辞，没有提到周富国死了啊，我也没有想到周富国会死！”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王重改说辞，是他得知周富国死了，才临时这么说的，又或者是他早已准备好的？ 沈木看着牛安：“你说的是事实？你真的没有想过杀人？” 牛安苦笑道：“为了区区五千块，我怎么会杀人？我也不傻！” 萧若舞想了一下，问牛安道：“会不会是王重私下联系你堂弟牛强，让他毒死人？” 牛安摇头道：“我先前想过这件事，也怀疑过这点，但王重一来和我堂弟不认识，二来王重胆小怕事，他是为了他姐夫做事，不会自作主张杀人！” “而秦日纲目的是拿到酒店管理权，也犯不着杀人啊！” 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立即言语，不管王重和秦日纲几人有没有真想杀人，他们都和此案逃脱不了干系！ “你们事后没有联系牛强？” 牛安摇头道：“我是从你们警方口中得知周富国被毒死的，当时根本来不及联系牛强。” “值班室门锁是你搞坏掉的？还有监控，也是你关闭的？” “嗯。”牛安点头道：“今天早晨我让黄灿先出酒店等我，然后我故意搞坏了门锁，又关闭了监控，然后才离开酒店！” …… 众人说话间，车子已经返回到了凌云酒店。 酒店里，于岩等人见他们回来，就迎了上来。 萧若舞对他们微微摇头，然后将牛安交给两名警察送去房间看守起来。 “萧大，牛强没抓住？”于岩等人忙问道。 萧若舞道：“牛强可能跑了！” 她就将牛强卖房以及牛安供述说了一遍。 于岩一听，眉头不禁紧锁。 “按照牛安供述，他给牛强的工业盐毒不死人，但为什么周富国会被毒死了？难道牛强私下加大了工业盐的份量？” 萧若舞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牛强为什么私下加大工业盐份量杀人呢？”现场很多人都不解的问道。 沈木此时道：“恐怕指使牛强下毒的人不止牛安一人，很可能另外也有人指使他下毒了，而且条件是要毒死人。” “他能几天前就卖掉房子跑路，这说明当时他已经做好了毒死人的准备，也就是说当时他已经接到指示了！” 众人一听，都不禁倒吸口气。 又是一个奸诈多端的凶手！ 第208章 争夺 秦家别墅。 沈木和萧若舞一行人在秦冰的带领下赶到了这里。 原来就在刚才，他们得到消息，王重来到了这里，好似要和秦日纲夫妇商议什么。 车子到了门口后，萧若舞见秦冰按响了门帘，就问她道：“秦总平日不住在这里？” 秦冰摇头道：“自从我爷爷去世后，我就搬出去了，现在这里只有秦日纲夫妇以及我三叔和他女儿女婿住。” 沈木也问到：“你三叔有个女儿？” 秦冰点点头：“她叫秦燕，从小双腿残疾，我三叔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十分疼爱她。” 说话间，一名佣人跑了出来，她一见秦冰，立即打开门：“秦总，您回来了？” 秦冰点点头：“我三叔和堂哥秦日纲他们都在吗？” “在在，他们都在家里。” 秦冰就带着沈木几人走向别墅客厅。 萧若舞看着整个别墅，外墙已经斑驳了，没有了当初才修葺时的金碧辉煌，但和普通人居住的堂屋比起来，仍算不错。 一行人进入别墅大厅后，一眼看到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在看书，而其旁边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二人看到秦冰带着几名警察进来，就是一愣。 “堂姐。”轮椅女孩亲昵的和秦冰招呼了一声。 秦冰点点头：“三叔，小燕。” 她扭头四顾，没发现秦日纲夫妇和王重，就问她三叔道：“三叔，堂哥和堂嫂在家吗？” 秦燕立即道：“在，堂嫂得弟弟刚才来了，他们正在楼上房间说话。” 秦冰的三叔叫秦建峰，他打量了一下沈木几人：“小冰，今天早晨酒店投毒案查的怎么样了？我听说还死了一个人！” 秦冰点点头：“警方过来就是为这件事的。” 说着，她为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 双方正在寒暄时，就听到楼梯口出现脚步声，众人一抬头，见一对中年男女正带着一个青年走下楼。 此时他们也看到了沈木等警察，三人脸色都是一变。 秦燕立即喊道：“堂哥堂嫂。” 沈木等人立即知道这对中年夫妇就是秦日纲和王慧，至于那个青年是王慧的弟弟王重了。 王慧在脸色短暂一变后，就冷着脸道：“秦冰，你什么意思？怎么一回来就带这么多警察回来？”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对视一眼，他们从秦冰嘴里以及了解的情况知道秦日纲夫妇和秦冰不对付。 但却没有想到双方关系恶劣到这种程度，居然已经撕破脸了，连最起码的涵养和家丑不可外扬都不顾及了。 秦冰面对王慧的质问，淡淡的道：“警方查案子，需要秦家人配合，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秦日纲一听，立即帮他老婆道：“你酒店的事情怎么带警察回家，这是怀疑我们和三叔还有小燕咯！” 不得不说秦日纲很狡猾，一张嘴就试图拉拢秦建峰。 面对侄子侄女的吵嘴，秦建峰好似也无力劝解，只是叹了口气。 就在他们双方对峙，警方一时无法问话之际，王重却悄悄绕过人群，准备离开。 可沈木一进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王重，现在一见，立即上前拦住他：“你是王重吗？” 他声音很响，众人立即纷纷看过来，而王重脸色就是一变。 王重一见这种情况，知道偷偷溜掉是不成了，不禁狠狠的瞪视沈木：“我是王重，怎么了？” 萧若舞怕王重狗急跳墙和沈木动粗，就快步走过去：“王重，我们有个案子需要找你了解情况，我们是刑警队的！” 王重一见警察点名找自己，脸色又是一变，只得退回到客厅，和秦日纲夫妇坐在一起。 “你们案子关我弟弟什么事？他这几天可没去酒店！” 王慧冷淡的对警方几人说。 沈木问道：“王重，你今天没去酒店？” “没有。”王重立即一口否认。 沈木看了王重一眼，淡淡的道：“你最好说实话，我们看到你今天在酒店附近出现过？你抵赖没有用。” 王重脸皮涨红，但他仍强自道：“你们可别冤枉我，谁看到我在酒店附近出现了？” 沈木道：“你不知道酒店附近有监控的吗？你们虽然试图躲开监控，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你们出现过。” “……”，王重立即不说话了。 沈木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也就是说警方已经掌握了他和女友在附近出现过的事实。 王慧立即道：“在酒店出现过就是杀人凶手吗？我弟弟无意走过那里不行吗？” 萧若舞冷笑一声：“行，但你弟弟为什么要给牛安工业盐，让他在酒店食物里下毒？” 此话一出，王重和秦日纲夫妇都是脸色大变。 而秦建峰也是一惊，他看着秦日纲夫妇道：“你们真的在酒店食物里下毒了？你们……你们怎么能做这事了！” 秦日纲夫妇面对秦建峰指责，脸色又是一白。 王慧突然咬牙切齿的道：“都是秦冰，她霸占了秦家唯一赚钱的酒店，每年只给我们一点钱，当打发叫花子了？！” “日纲是秦家长子长孙，酒店理应归他管理，什么时候轮到她秦冰管理了！” 秦冰一听，就道：“你们要酒店管理权，可以提啊，怎么能下毒？这是违法犯罪行为，你们明白吗？” 王慧冷笑道：“提？跟谁提？日纲爸爸去世的早，整个秦家产业就是你们一房的，这些年你们赚了多少钱没数吗？现在还霸着酒店不放手，你们是不是太贪了？！” 秦冰脸色一阵愁苦，她哭道：“堂嫂，你说话要有良心，我们怎么贪钱了？每年账目你们也看了，可没少分你们一毛一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王慧见秦冰哭泣，又是冷笑一声，但却没有再说话。 沈木几人对秦家谁是谁非不感兴趣，他们来这里是查案子的，沈木当即对王重道：“王重，你让牛安投毒目的是什么？” 王重知道到了现在是瞒不过去了，他犟着脖子道：“我为我姐夫姐姐出气，这个女人抢占了我姐夫酒店，我也让她不好过！” 听到王重亲口承认下毒了，秦建峰和秦燕都不禁摇摇头。 第209章 死人 “不过……”，王重说到这，话锋一转：“不过我没有让牛安杀人，我只给了他少量工业盐，杀人的事情我不知道。” 沈木见王重和牛安话语一致，眉头不禁皱了皱，根据二人口供，他们应该不想闹出人命。 那牛强又是听谁吩咐，毒死了人呢？ “你为什么要陷害王老二？还告诉他，周富国是中了工业盐死的！”沈木又问道。 王重一听警方已经彻底掌握自己所有违法犯罪行为，知道完全瞒不过了，只得回答道：“我让牛安下毒，他却让其堂弟下毒，今天早晨我去酒店外围打听，才知道闹出了人命。” “我原本就想着将投毒责任推卸给王老二，又听说出了人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告诉王老二死者是中了工业盐死的。” “没想到王老二果然中了计，他一定跟你们警方无意说起死者死于工业盐，从而遭到你们警方怀疑。” 说到这，王重不解的又看着沈木：“你们警方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牛安自己暴露的？” 旁边萧若舞冷声道：“牛安没有暴露，只是你们虽然奸猾，但如果不想被我们逮捕，只有做个安分守己的公民！” 王重和秦日纲夫妇一听萧若舞话语，明白一切都是警方自己查出来的，他们心中禁不住一凛。 三人态度一时没有了刚才那般嚣张，面对萧若舞教训，都低头沉默不语。 沈木看着王重三人，沉吟了一会，就道：“现在周富国死了，你们怎么说？” 秦日纲就道：“这可不关我们的事，一定有人偷偷和牛安那个什么堂弟联系，从而让其下重毒。” 沈木冷淡的道：“谁有可能这么做？现在我们查到的线索和证据，只有你们下了毒！” 三人一听，脸色俱都大变。 如果警方抓着这点不放，即使到了法院，他们也是有口难辩。 王慧马上急道：“你们可以问卖给我们工业盐的陶全，他可以证明我们只买了少量的工业盐，根本不可能毒死人的！” “陶全？他住在哪里？”沈木立即问道。 “就在长乐街三十八号，他开了家店铺，专门卖些农药化肥，工业盐就是他卖给我们的。”王慧忙回答道。 沈木扭头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去找那个陶全，这里就交给于所他们。” 萧若舞点点头。 于岩道：“我带他们三人先回市局录笔录，你们有事可以电话告诉我，另外小心行事。” 他和沈木以及萧若舞合作几次了，对二人十分欣赏和佩服，因此对二人特地叮嘱了一声。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当即带着大罗和许青青直奔长乐街而去，同时于岩也押着秦日纲三人携同秦冰回市局问话。 …… 长乐街三十八号确实是一家卖农用品的商铺，只是沈木四人到来后，却发现店铺卷拉门是关闭的，里面也没有声响传出。 沈木在门口鼻子一动，脸色就是一变：“好像有血腥味！” 萧若舞秀气的鼻子一嗅后，脸色也是一变，她马上对大罗沉声道：“打开门！” “嗯。”大罗大步上前，双臂一使劲，随着“哗啦”声不绝入耳，卷拉门被拉起。 四人目光一瞧里面，都不禁大吃一惊。 就见店铺地板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胸口正在咕咕冒血，四周地板全被染红了。 萧若舞一见，立即喊道：“大罗，你马上打120，青青，你联系邢老，这人我看恐怕不行了！” 流淌如此多鲜血，人确实如萧若舞所说，恐怕活不了了。 但萧若舞仍旧让大罗联系了120,。 “沈木，我们进去，看人能不能抢救？” 沈木点点头，和萧若舞走入店铺，二人都是极具丰富经验的刑警，他们刻意绕开了可能留下证据的线路。 来到那人身旁，萧若舞一探其鼻息，等了一会她收回手：“没有鼻息了，这人死了！” 虽然根据鼻息不能完全确定一个人是否死亡，但像这种情况，此人确实没法活了！ 此时外面大罗和许青青已经打电话结束了，而这家店铺左右隔壁邻居听到声响都围了过来。 “你们谁认识这个人？”许青青就问众人道。 其中有人立即道：“呀，他不是陶全嘛，这个店铺就是他的，他怎么……死了？” “他就是陶全？”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不对劲，自己几人刚找到这里，陶全就死了？ 另外看伤口和鲜血凝固度，陶全死了没有多久。 萧若舞看着店铺后门，后面是被打开的，门外就是院落，出了院落就是后巷。 而店铺还有二楼，一座木头楼梯通向上面。 “我上去看看！”萧若舞拔出单警装备里的手枪，然后缓缓沿着楼梯上去。 沈木怕她有失，对外面大罗做个手势，也掏出手枪陪伴萧若舞一道上去。 大罗会意，立即站在卷拉门前，防止有人出入店铺。 店铺二楼陈设一看就是陶全平时吃饭睡觉的地方，厨房和床铺都在一起。 二楼虽然凌乱不堪，。但所有地方都一目了然，不可能藏住人。 一见二楼没有人，萧若舞对沈木点点头，二人收起枪，就下楼去了。 此时在一楼店铺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纷纷对店铺里陶全尸体指指点点，悄悄议论什么。 沈木下楼后，再次走到尸体旁边，然后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萧若舞知道这是沈木习惯性行为，就没有打扰他，退出店铺对大罗道：“大罗，我们分头询问左右邻居，看谁来过陶全店铺？” 说着，她扭头又对许青青道：“青青，你配合沈木！” 大罗和许青青都忙答应一声。 随即三人就分头行动起来。 不大一会，120和法医邢如常一行人全部赶到了，同来的还有吴成军和姚霖几人。 他们听许青青说这里可能发生了命案，全部过来帮忙。 120医生给陶全做过心电图后，随即就对众人摇摇头：“人已经死了！” 他将心电图结果给了吴成军，就返回医院了。 第210章 抢先一步 邢如常等人在医生确定陶全已经死亡后，立即进入现场开始勘察。 此时沈木站了起来，退出了店铺。 萧若舞见他出来，立即走上前问道：“沈木，看出什么没有？” 说着，她掏出餐巾纸递给沈木，她刚才看到沈木动了尸体的伤口。 沈木接过餐巾纸将手擦干净，这才道：“死者是被人一刀插入胸口去世的，凶手应该是出其不意动的手。” 萧若舞道：“这么说，凶手和死者陶全认识？” 如果不认识，一个陌生人拿着刀在面前，陶全多少会防范，即使没想到对方会杀自己，也会留意一下。 “应该认识！”沈木点点头。 “凶手将现场痕迹处理掉了。”沈木看到店铺里邢如常他们都在忙碌，但却个个脸色难看。 “另外凶手现场处理痕迹和周富国被杀现场处理的方式基本一样，脚印都是倒退着用拖布抹掉！” 吴成军和大罗以及许青青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许青青一听就问道：“这个杀人凶手和造成周富国被抢劫的现场是同一个人？” 根据先前询问牛安以及王重他们，他们几个都表示没有故意造成周富国被抢劫的现场。 沈木点点头：“应该是同一个人！” 大罗道：“这个人一直在幕后行动，杀害周富国，将事情闹大，现在又杀了陶全，他目的是什么？” 萧若舞沉吟道：“牛强用大量工业盐杀死了周富国，其工业盐来源也应该是陶全这儿，而凶手杀死陶全，肯定是不想我们查到谁在这儿买了工业盐！” 沈木赞同的道：“牛强的工业盐应该是凶手给他的，而现在凶手杀死了陶全，也就是说买工业盐的是凶手本人。” 吴成军等人都不禁点头。 “知道我们来这里的人，除了我们警方，就只有秦家人，凶手是抢在我们来之前杀了陶全，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沈木又说道。 萧若舞眉头一蹙：“当时我们离开后，于所他们也马上带着秦冰和秦日纲几人回市局了，在警方看守下，他们四个不可能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萧若舞和大罗几人一听，都是一惊。 吴成军他们刚参与这案子，不明白其中关键，但大罗他们却清楚，在众人离开秦家后，知道警方会来陶全这儿的只有秦建峰和秦燕父女了。 “会是他们两个吗？” 许青青想着秦燕腿脚残疾，而秦建峰年老体衰，按道理都不能一刀捅死陶全呀。 沈木道：“能通风报信的只有他们两个，但动手的却未必是他们。” 说到这，他又道：“听说秦燕嫁了人，在秦家我们没有看到他丈夫，这个人或许有嫌疑！” 在去秦家别墅时，秦冰曾经介绍过她三叔家情况，秦燕嫁了个丈夫，但对于这个人，秦冰却没有多说。 而警方在秦家别墅也没有看到这个人。 萧若舞马上道：“我联系于所，让他问秦冰她们，秦燕丈夫是什么人？” 她掏出警务通，立即给于岩去了电话。 那边于岩正在进一步问话，一听萧若舞说的事情，他马上道：“这个不难，我现在就问！” 挂了手机后不大一会，于岩手机就打过来了。 “萧大，秦燕丈夫叫任伟，是江滨市第六中学一名体育老师，他和秦燕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不过二人感情听说还不错……” 萧若舞得到于岩关于任伟的汇报后，就挂了手机。 而此时邢如常几人的勘察已经结束了，他们走了出来，摘掉口罩和手套。 “怎么样？邢老，发现什么没有？” 虽然刚才沈木说了现场痕迹可能被抹去了，但萧若舞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邢如常他们能发现什么。 可惜邢如常脸色十分难看，他摇头道：“没有大的发现，捅死死者的是一把水果刀，刀是刺入死者胸腔，穿透肺部而死，不过刀在现场没有找到。” “还有就是凶手力道非常大，一刀毙命，根据伤口位置，凶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零左右，手臂粗壮有力。” “至于脚印等痕迹，让李队跟你们说吧。”邢如常对身旁一名年龄在四十多岁的警察示意。 李队是技术中队的中队长，他点点头，不过其脸色同样难看。 “现场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跟周富国现场一样，凶手是倒退出去的，同时用拖把抹掉了脚印。” 说到这，李队就停止了说话。 吴成军不禁诧异的问道：“只有这么多？” 李队苦笑一声：“只有这么多！” 众人一听，都是满脸的失望，这个凶手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两个现场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证据。 沈木就问萧若舞道：“萧大，附近邻居有人发现了什么吗？” 萧若舞摇摇头：“我和大罗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陶全性格孤僻，平常不和左右邻居来往，他们也没有看到今天有谁来店里。” “卷拉门什么时候拉下来的 ，有人注意到了吗？”沈木问道。 陶全既然在店铺里，那么拉下卷拉门时间，很可能就是凶手杀陶全的时间。 众人目光一亮，大罗和姚霖等人立即道：“我们再去详细询问。” 他们离开没有多久，姚霖就急匆匆带着一名青年回来了。 “他是陶全邻居，据他所说，陶全卷拉门拉上时间应该是在傍晚五点半，当时他正准备煮饭，因此知道时间。” 沈木又问了那人，得到确定答复后，就点点头，让其离开了。 “我们从秦家别墅动身是五点，也就是说凶手在听到消息后，在半个小时内赶到了这里，并且杀了陶全。”萧若舞就道。 众人都点头，根据计算，是这个时间。 沈木又道：“如果秦燕的丈夫任伟是凶手的话，五点还是上课时间，他从第六中学赶到这里除非开车，否则在半个小时内赶不到。” 吴成军马上掏出警务通：“我查查任伟或者秦建峰名下有没有车子！” 众人就等着吴成军调阅结果，时间不长，吴成军抬头无奈的道：“他们都名下都没有车子，甚至二人都没有考取驾驶证！” “二人都不会开车？”众人一听，心都是一沉。 如果任伟不会开车，他在半个小时内确实赶不到这里。 “他有没有可能坐出租车过来？”许青青发出疑问道。 沈木摇头：“坐出租车太过危险了，还有凶手是带刀走的，而且刀上还有血迹，如果他处理刀和血迹的话，应该要有个隐蔽地方！” “而这个最佳地方无疑是辆车最好。” 第211章 行凶的可能是两个人 “任伟不会开车，又不能坐出租车，如果是他杀的人，他是怎么过来的？” 众人对此都是疑惑不解。 沈木走到路中间前后观察了一下，整个长乐街呈东西走向。 这边属于郊区，街道路面宽阔，是三排道路面，来往车辆较多。 陶全店铺东面是一家烟酒小卖部，而西边店铺却是关的，卷拉门上写着“店铺出租”的字眼。 沈木看了一会，随即又穿过陶全的店铺，看了后巷，然后这才返回到店铺前。 “后巷路面很窄，轿车开不了！”沈木对众人说道。 萧若舞道：“这么说，如果任伟带车过来，他的车子是停在店铺前，否则他杀人后，身上应该喷溅了血迹，手中还有一把带血的刀，他不可能将车子停在远处。” 姚霖不禁道：“只是这样一来，一辆车子公然停在死者店铺门口，他不怕左右邻居发现？” 沈木道：“西边店铺出租，再远一点店铺可能留意不到这边，东边是烟酒店，如果有人留意这边，也只有这家烟酒店老板。” “至于对面，长乐街路面宽阔，车流量又大，如果不是刻意留意，是不会注意这边停了一辆车的。” 姚霖马上道：“刚才听到卷拉门声音的就是烟酒店老板，但他没发现那个时间段有车停在陶全店铺前！” 众人一听，都是眉头一皱。 沈木沉思了一会，就道：“我怀疑杀死陶全有两个人，一个行凶，一个配合！” 众人一听，不禁一呆，他们都和沈木合作不止一次了，知道他思索案情时，思维跳跃性很强，众人往往跟不上他节奏。 但这次跳跃性也太强了吧，从有没有人停车能想到行凶的是两个人？ 就连萧若舞这次都没有跟上沈木思维。 “沈木，你为什么说凶手是两个人？”萧若舞不禁问道。 “我考虑有两点，一，如果任伟是凶手的话，他不会开车，又不会坐出租车，那就必然有个人送他过来。” “二，凶手停车之所以不被人留意，那是因为车子根本就不是停在陶全店铺前，而是有可能停在旁边烟酒店前。” “这样凶手同伴去烟酒店假装买东西，为杀人凶手做掩护，等杀人凶手得手后，掩护的人就出来开车经过陶全店铺前，从而将其接上车。” “如此一来，二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谁也想不到那辆停在烟酒店前的车子是犯罪嫌疑人的！” “嘶”，众人一听，无不倒吸了口气。 正如沈木所说，如果犯罪嫌疑人这么行动，别说这样的一个并不太繁华的街道，就是人流如织，相信也很难被人发觉。 众人一时都激动起来，许青青兴奋的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烟酒店，查一下那个时间段有没有人去了烟酒店！” 沈木点点头：“烟酒店再东边是一家大排档，为了保险起见，也派人去问问。” “好！” 萧若舞立即答应一声，就让吴成军带人去大排档，而自己却带着沈木几人来到了隔壁烟酒店。 烟酒店老板这时正在吃饭，一见警察又上门了，他不禁道：“各位警官，我知道的都说了，还有事吗？” 萧若舞几人观察店内，没有发现监控。 许青青就问道：“老板，你家没有装监控吗？” 老板摇头：“小本生意，哪有钱装监控！” 萧若舞点点头，随即问道：“在你听到陶全店铺卷拉门拉上前后，你店铺里有其他人吗？” 老板放下饭碗想了想，点头道：“有，在卷拉门拉上前，我店里来了个女的，她买了一条玉溪烟。”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是一喜，萧若舞又问道：“那个女的是开车来的吗？” 老板又点点头：“是开车过来的，当时她车子就停在我家店门前，我还开玩笑说她车子刚好堵住了我店门。” “是什么样的车子？车牌号码多少？”萧若舞追问道。 老板想了想，这次却摇头道：“只知道是一辆黑色轿车，牌子和车型我都没有留意。” “那女的买了香烟后，马上就离开了吗？”萧若舞继续问道。 “没有，她买烟后，还拆开了香烟，点了一支吸了几口，哦，对了，她一支还没吸完，手机就响了，然后就上车离开了。” “卷拉门是在那个女的上车后响的？”萧若舞问道。 老板想了想，就摇头道：“这个我没注意，好像是这样吧！” 萧若舞又问道：“你记得那女的车子向那个方向开走的吗？” 老板手一指东边：“朝街头开去的！” 萧若舞几人脸色顿时一变，陶全的店铺在烟酒店西边，如果车子开向街头，那是东边，如此一来就不会是接行凶者。 “老板，你看清楚了，当时那个女的车子真的开向街头？”许青青急着问道。 “的确是开向街头，这个很重要吗？”老板说到这，好奇的问了一句。 萧若舞道：“挺重要，希望你好好想想。” 老板就道：“那个女的车子确实是开向街头，方向我保证没错，不过……”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许青青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过那个女的在开车后，并没有立即向前开，而是先倒车，然后才开走的！”老板说道。 许青青几人一听，都是松了口气。 这老板说话大喘气！ 女的倒车应该就是接行凶的人上车离开。 “老板，你如果知道情况，就一口气说出来，我们被你吓到了！”许青青埋怨道。 老板尴尬的笑道：“你们只问车子开走的方向，我还以为倒车和你们问的没有关系了！” “倒车时，你发现有人上车了吗？”沈木问道。 “这个没有，不过……”老板说到这，又停顿了一下。 许青青又追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我虽然没发现有人上车，但当时车子报警了，应该是车门或者安全带没弄好导致的！” 许青青无语的看了一眼老板，这家伙是个慢性子。 “车子离开后，你发现车上除了那个女的，还有人吗？”萧若舞问道。 这次老板没有慢吞吞的回答，而是立即道：“车子玻璃是茶黑色的，看不清里面情况，而且车子在我家门前一晃而过，我也没有仔细看，并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第212章 抄其老底 众人在烟酒店老板这儿得到证实，沈木推断果然是对的，犯罪嫌疑人有两个，一个行凶一个打掩护。 “老板，你描述一下那个女的外貌！”萧若舞对老板说道。 许青青马上拿出笔和一张空白纸递给沈木。 大家伙久和沈木合作，知道他肖像素描堪称一绝。 “那女的是一头大波浪卷发，带着墨镜，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大红唇……” 老板描述到这，沈木不禁苦笑一声，就将笔放下了。 众人也都不禁叹了口气，根据老板描述，这个人是化着浓妆，还戴了墨镜，如果卸妆摘掉墨镜，另外大波浪卷发如果也是假的，拿掉这些，就是神仙也认不出。 萧若舞只得无奈的对老板感谢后，众人便离开了烟酒店。 此时吴成军等人也恰好从大排档出来，他们对萧若舞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回到案发现场，萧若舞就将老板的发现告诉了吴成军几人。 吴成军几人先是高兴，后来脸色就难看了，不知道车子，不知道外貌，想揪出这个人不容易啊！ 沈木沉思着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就道：“也不是一定找不出那个女人，她虽然化着浓妆，掩盖了本来样貌，但如果行凶的是任伟……” “那么这个女的就也有可能是六中老师，否则她不可能及时送任伟过来。” 大罗立即道：“如果是六中老师，根据刚才老板叙说，她有辆黑色轿车，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沈木道：“顺着这条线索，确实可能查出这个女的，只是……” 他看看手机：“现在六中已经放学了，我们只能明天去学校了。” 六中是初级中学，平日并不上晚自习，现在这个时间，学校人早已走光了，众人只得在扫尾案发现场后，并派人暗暗去秦家别墅将秦建峰一家人监控起来，其余人返回刑警队。 虽然此案一波三折，但接连有了突破，众人都挺高兴。 一夜无话，第二天在上学后，沈木和萧若舞等人穿着便装赶到了六中。 此时正在上课时间，为了怕犯罪嫌疑人可能逃跑，萧若舞让大罗带人守住大门，而自己和沈木几人向保安亮明身份后，就进入了六中。 他们找到了六中校长。 当校长听到警方来意后，不禁大吃一惊。 “校长，我们想看看昨天五点钟左右学校监控，你带我们去调阅一下。” 校长忙点头同意了，立即带着几人赶到了监控室。 随着监控视频调阅出来，沈木几人为了不错过任何嫌疑车辆，就将时间提前了十分钟。 那个时间段，进出学校的车辆几乎没有。 就在五点时，一辆黑色轿车极快驶出学校大门，甚至保安没有完全打开栏杆，车子已经一驶而出了。 “停下！” 萧若舞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立即叫停了视频继续播放。 “倒回去！” 随着视频倒放，众人看清了车子车牌号码。 透过车前玻璃，他们还看到驾驶位置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而副驾驶却坐着一名青年。 校长一看车牌号码，不禁脱口而出：“是张老师的车子！” “张老师？她是谁？”萧若舞问道。 “张老师叫张娜，她是我们学校一名美术老师。”校长回答道。 萧若舞点点头，又指着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青年问道：“这个青年是谁？” 校长仔细辨认了一下，马上道：“是任老师，他是我们学校体育老师。” “任老师？他是任伟？”萧若舞问道。 校长点点头：“是，他就是任伟！” 萧若舞点点头，现在基本确定，杀死陶全的就是这两个人，任伟动的手，张娜为他作掩护。 “张娜和任伟关系怎么样？很好吗？” 为了保险起见，沈木又问道。 校长脸上露出一丝怪异，他想了想就道：“学校老师都流传他们关系暧昧，不过谁也没有抓住真正把柄，因此我们学校也不好处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这下就对了，正因为二人关系不寻常，任伟有了麻烦，才找这个张娜帮忙。 “任伟老婆知道任伟和张娜关系吗？”萧若舞想了想，就问道。 校长摇头道：“应该不知道，否则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闹大了，任伟的老婆是秦家人，秦家家大业大，可不是好惹的！” 显然校长对秦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秦家可比不得以前了。 “任伟和张娜今天都来学校了吗？”萧若舞就问校长道。 校长道：“张娜来了，任伟昨天晚上就跟我请假，说家里有事，不能来！” 萧若舞几人对视一眼，这个任伟留在家里，可能是想打听警方侦查结果，只是他没有想到警方查到了学校，已经抄了他老底了。 萧若舞和沈木商议了一下，都决定趁着任伟不在，由萧若舞自己和张娜接触一下。 现在知道张娜在陶全隔壁烟酒店出现过，看她怎么解释这点？ 至于沈木却去停车场找张娜的车子，看看有没有发现？ “校长，我们想见见张娜，你能带我们去吗？”萧若舞客气的对校长说道。 校长自然一口答应了：“张娜在教学楼，我带你们过去。” 萧若舞立即带着许青青跟随校长去了教学楼，而沈木却独自去了停车场。 教学楼三楼一间办公室，他们找到了张娜。 此时的张娜没有浓妆艳抹，反而穿的十分朴素，她见校长带着两个陌生女孩来找自己，就是一怔。 “张老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找你！”校长对张娜道。 张娜只得在其他老师诧异注视下随着校长来到其办公室。 办公室内，萧若舞拿出证件给张娜看了：“张老师，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今天来有事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张娜一听对方是刑警，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萧若舞自然将对方神态看在眼里，收起证件后淡淡的问道：“张老师，昨天傍晚五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张娜一听，脸色陡然大变，变得十分难看和不安。 她嘴唇哆嗦着，并没有立即回答。 “张老师，希望你能配合我们问话！”萧若舞脸色微微一沉，肃然说道。 第213章 两滴血 张娜面对萧若舞警告，脸色又是一变。 她嗫嚅道：“那个时间……时间……” 此时张娜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为什么会直接上门找到自己？难道任伟暴露了？ 不过她又一想，最终还是决定不招供，于是道：“我昨天头晕，提前离开学校回家了。” “谁可以证明你回家了？”萧若舞眉头一皱，这个女人不诚实，在警方找上门后，还在胡说八道。 “我是和任老师一道走的，我送他到岔路口，他搭坐公交车回去，我自己回家了。” 张娜又道。 萧若舞明白张娜敢这么说，应该是她和任伟昨天就统一了口径，否则不会回答这么清楚。 “任伟在哪里下的车？”萧若舞继续问道。 “在三牌楼下的车。”张娜回答道。 萧若舞眉头一蹙，正要继续询问，包里警务通却响了。 她拿出警务通看了一下号码，随即对许青青点点头，示意她看住张娜，自己走到一旁接听电话。 过了片刻，她就挂了手机，转身回来对张娜道：“张娜，我们要看看你车子，你带我们过去！” 张娜一听萧若舞要查自己车子，脸色又是一变。 许青青在旁边却明白，刚才应该是沈木打过来的，显然沈木在张娜车上发现了什么。 毕竟以沈木的开锁能力，根本无需车钥匙。 “我车子……” 萧若舞见张娜犹豫，当即冷声道：“张娜，你现在将情况全部说出来，你还有从轻减轻处罚的机会，否则你知道后果！” 张娜脸色再次一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言语。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带我们去停车场！”萧若舞冷冷的道。 面对萧若舞逼人目光，张娜不敢不听，只得带着她们去停车场。 而校长作为见证人，萧若舞也让他一道去了。 一行人经过刚才办公室，众多老师一见张娜脸色难看，而萧若舞二人却脸色冰冷，都是一愣。 “这两个人是谁？张娜怎么了？” 走出老远，一行人还听到他们在议论。 在停车场入口，沈木早已等在那里，一见萧若舞带着张娜过来了，立即就迎了上来。 他冲萧若舞点点头：“萧大，张娜车子在十二号停车位。” 张娜一见警方早已找到自己车子了，她禁不住脸色一白，到了此时她才逐渐明白，警方是有备而来，而不是诈唬自己。 众人来到十二号停车位，停车位上是一辆黑色帕萨特，玻璃窗户是茶黑色的，一切和那烟酒店老板说的一样。 “张娜，你打开车子！”萧若舞又对张娜吩咐道。 张娜不敢反抗，只得颤巍巍的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萧若舞没有立即上车查看，而是看着沈木。 沈木走到驾驶室位置将后备箱打开。 张娜一见沈木径直打开了后备箱，脸色顿时变得惨淡起来，嘴唇颤抖了好几下。 随着沈木打开后备箱，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皮包，将皮包放在地上，然后又拉开了皮包拉链。 萧若舞和许青青以及校长伸头一瞧，萧若舞二人心中都是一喜，而校长却感觉莫名其妙。 皮包里没有其它东西，只有一团假波浪卷发。 校长不知道原委，萧若舞几人却清楚，这卷发正是昨天张娜乔庄改扮戴的那头卷发。 看着沈木找出卷发，张娜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卷发确实是她昨天为任伟杀人作掩护而戴的假发。 本来她是准备扔掉这卷发的，只是她往日一直用惯了，就没有舍得扔，没想到却被警方顺藤摸瓜找到了。 沈木这时又对萧若舞道：“我已经通知邢老他们过来了，车上应该有被害人陶全的血迹！” 此话一出，张娜“啊呀”一声惊叫。 “车上怎么会有陶全的血迹？”张娜下意识的就问道。 话一出口，张娜就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本来以她的狡猾，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但在卷发被警方发现、而沈木又说车上可能有被害人血迹后，她慌神了，几乎不受控制的就问了出来。 萧若舞在听到沈木让邢如常他们过来后，就明白先前沈木肯定发现了血迹，否则不会如此笃定。 她和许青青都是心中一定，随即萧若舞就问张娜：“你知道陶全？” “我……不认识……！”张娜此时想改口已经晚了。 就连校长都看出她心怀鬼胎。 “哎”，校长不禁叹了口气，学校两名老师涉及杀人，这让其作为校长不好向上级解释啊！ 众人又等了一会，法医邢如常带人匆匆就赶到了。 “邢老，这是张娜车子，您们仔细勘查一下！”萧若舞就对邢如常说道。 邢如常点点头。 此时沈木走到邢如常身旁，对他低声说了几句，邢如常“嗯”了一声。 他让人马上对张娜的车子进行全面勘查。 而邢如常自己却亲自勘查后排左手靠车门的位置，他勘查的十分仔细。 萧若舞见沈木神神秘秘的，就看了他一眼。 沈木对她一笑，偷偷做了个ok手势。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她刚才猜测的应该没错，沈木先前有了发现，否则邢老不会一上车就盯住了后排车门位置。 张娜面对法医和技术人员的勘察，脸色是变了又变。 她几次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又忍住了。 萧若舞看出张娜妄图心存侥幸，如果警方没有发现，其就能为自己辩解。 不过既然沈木已经有了发现，萧若舞也懒得再跟她说道理，就在一旁等着，等邢如常他们勘查结果。 几分钟后，邢如常突然轻咦一声，就见他从后排座位和车门之间好似发现了什么，随即让助手把后排座位卸掉。 张娜一见，立即上前责问道：“喂，你们做什么？为什么卸我车子？” 萧若舞却抢先一步拦住她：“我们正进行正常公务，你不要阻碍我们执法！” 张娜脸色又是一变，她开始慌了。 等邢如常让人卸掉后排座位，在技术人员帮助下从缝隙提取出两滴血迹后，张娜更加慌了。 她此时已经明白，昨天任伟上车后，肯定不小心滴了两滴血迹在缝隙里，只是不知道是刀上的血迹还是被喷溅的衣服上的血迹。 虽然昨天任伟下车后收拾了，但滴在缝隙中的血迹却没有被发现。 见事情败露，张娜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了，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哇哇”哭起来。 第214章 扛罪 此时众人都心知肚明，邢如常提取的两滴血就是被害人陶全的，否则张娜不会瞬间崩溃掉。 这点，就连校长都看出来了，他看着瘫倒在地的张娜，不禁叹了口气。 萧若舞走到张娜面前，拿出餐巾纸，蹲下递给她一张。 “张娜，你如实告诉我们，杀人的是不是任伟？你为什么要帮他？”萧若舞问道。 张娜也明白此事是隐瞒不了了，只要警方验血后，就能证明那两滴血是陶全的，到时自己不招供也不行。 既然这样，不如求个主动。 她用餐巾纸擦了眼泪，就点头道：“杀死陶全的是任伟，我只是为他做掩护！” 原来就在昨天，任伟突然找到张娜，让她帮忙做掩护。 二人平时就有不正当关系，张娜又喜欢任伟，当即就一口同意了。 她开车将任伟送到长乐街后，任伟提前下了车，然后进入陶全店铺，而张娜却将车子驶到烟酒店前。 她在来时故意化了浓妆，又戴上假发和墨镜，让烟酒店老板认不出她真面貌。 在烟酒店等了一会，就接收到任伟打过来的电话，她明白任伟得手了，于是立即离开烟酒店，然后将车子倒到陶全店铺前，接任伟上了车。 二人离开后，自认为所作所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警方第二天早晨就找来了。 “任伟杀人的刀，你们丢掉了？”萧若舞问道。 “刀被任伟带走了。”张娜如实回答道。 “任伟为什么要杀陶全？”萧若舞又问道。 张娜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任伟他只是告诉我，如果陶全不死，他就要死，因此就恳求我帮他一次。” “我看着往日情分上，就没有拒绝，帮了他。” 萧若舞不禁微微摇摇头，这个张娜连任伟为什么杀人都不清楚，就答应帮对方忙。 随着张娜招供出来，萧若舞几人帮她录了份笔录，然后又让邢如常几人将其押送去看守所。 至于萧若舞和沈木却带着大罗几人与校长告别后，直奔秦家别墅而去。 此时秦家别墅里，秦冰和秦日纲夫妇以及王重都在客厅，而秦建峰父女也在。 秦日纲三人都办了取保候审，因此没有被送看守所关押。 “奇怪，究竟是谁让那个牛强加大投毒份量的了？”客厅中，秦日纲夫妇和王重都是眉头紧锁，到了此时他们仍旧不解这件事。 同样秦冰也是眉头紧锁。 他们一方面想不通这个事情，另外秦冰还担心如果真正凶手抓不住，酒店就无法开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警车鸣笛声大作，萧若舞带着沈木和大罗等人没有通报，就直接进来了。 一见警方再次上门，秦冰几人都忙站起身。 萧若舞目光一扫，发现秦燕身边还有一名青年，青年身材高大，个子足有一米八左右，长相也不错。 显然这个人就是任伟了。 其身高与邢如常在现场勘察得出的凶手身高一致，都是一米八零左右。 “萧大，沈队，你们怎么来了？”秦冰知道警方正在侦查陶全被杀一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来秦家。 难道有什么事还没问清楚吗？ 她包括秦日纲夫妇和王重都没有想到，杀陶全的凶手就是任伟。 面对秦冰招呼，萧若舞只是点点头，她带着沈木和大罗径直走到任伟身前。 “你是任伟？”萧若舞沉声问道。 任伟一怔。 秦建峰父女也是一怔，显然二人都没有想到警方来这里是找任伟。 而秦冰和秦日纲等人也都是一怔，他们同样不明白警方找任伟有什么事？ “是，我是任伟，各位警官有事吗？”任伟点点头，神情十分镇定的回答道。 萧若舞拿出传唤证：“任伟，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两起命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市局接受问话！” 此话一出，现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秦燕满脸惶急的道：“各位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任伟怎么会和命案有关？他昨晚一直在家里呀！” 旁边秦建峰也道：“是啊，萧大，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女婿遵纪守法，怎么会杀人了？” 萧若舞看了这对父女一眼，昨天给任伟通风报信的人的应该就是他们，只是不知道是秦建峰还是秦燕，或者两个人都有参与。 就冲通风报信这件事来看，周富国被毒死，他们应该也是知情者。 萧若舞冷淡的道：“秦建峰秦燕，命案也涉及到你们，你们也跟我们回刑警队！” “啊？”秦冰诧异的张着嘴，秦日纲也惊愕的张大嘴巴，久久没有闭上。 三叔一家都和命案有关，这……？ 秦冰几人一时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任伟此时仍旧神情镇定，他甚至笑道：“各位警官，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怎么会和命案有关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若舞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张娜已经招供了！” 萧若舞说这句话时，任伟正假模假样的端起茶杯喝水，当他一听张娜已经招供后，手腕一颤，茶杯“咔嚓”摔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随着茶杯被摔碎，任伟神情再不复刚才冷静，脸色变得惨淡无光，就像是死人脸一样。 “还有，我们在张娜车上提取到了陶全血迹！”萧若舞看着他，又说道。 现场一片寂静，任伟哆哆嗦嗦的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而秦建峰却马上道：“任伟，你竟然会杀人，你对得起秦燕吗？她为你付出那么多……！” 萧若舞看了秦建峰一眼，这个秦建峰十分狡猾，他明面斥责任伟对不起秦燕，而内在却有让任伟独自扛罪，不要牵连秦燕的意思。 任伟身体禁不住颤抖一下，仍旧不言不语。 过了好一会，任伟才抬起头，他问了一句让众人略感诧异的话：“张娜现在在哪里？” 萧若舞回答道：“在看守所。” “她罪名重吗？能判几年？”任伟又问道。 “张娜是杀人从犯，另外她态度还行，至于判几年，得看法院了！”萧若舞回答道。 任伟点点头，又沉默了一会。 众人都不明白他此时为什么关心询问张娜的事情，只有萧若舞几人知道，这个任伟对张娜竟然有感情！ 第215章 黄雀在后 任伟沉默了一会，才道：“这起案子是我恳求张娜帮忙的，她……” 萧若舞知道这是任伟要为张娜开脱，不过她没有阻止，犯罪嫌疑人有权力为自己和同伴辩解。 至于是否认同这种辩解，那是执法者的问题了。 萧若舞等任伟辩解完，就问道：“这么说，陶全是你杀的？” 任伟点点头：“是的，我昨天傍晚去了陶全店铺，将其杀了！” 秦冰等人都是一震，她们都明白陶全就是那个出售工业盐的人，王重给牛安的工业盐就是从那里买的。 要不是警方逼迫任伟招供，王重等人都万万没有想到任伟会是杀陶全的凶手。 萧若舞在任伟承认杀死陶全后，就对大罗几人示意，让他们带秦建峰和秦燕分别去隔壁房间问话。 秦建峰一见警方要把自己几人隔开，脸色就是一变，他对任伟喊道：“任伟，你这么做，对得起秦燕吗？……” 直到大罗将其强制性带入隔壁房间，然后关上门，秦建峰的喊声还断断续续传出来。 任伟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 “你为什么杀陶全？” 萧若舞在秦建峰父女被带走后，又问任伟道。 “我杀陶全，是因为我杀了周富国，如果让你们昨天找到陶全，我就会暴露，因此就想着杀人灭口。” 任伟脸色苍白，他缓缓的说出了自己杀人动机。 “周富国是你毒死的？妈的，你害的老子差点被枪毙！” 王重一听任伟承认周富国是他杀的，不由得勃然大怒，站起身怒骂他道。 这也难怪王重气愤，酒店投毒案要不是警方发现了一系列线索和证据，他王重很可能被当成杀人凶手。 因此面对真正凶手任伟，他自然气愤难当。 “别多话！”萧若舞瞪了王重一眼，警告他不要妨碍警方问话。 “是是是，警官，你们继续问话，我保证不再打扰！”王重面对萧若舞斥责，不敢反驳，点头哈腰的赔笑。 王重能摆脱杀人嫌疑完全是萧若舞和沈木的原因，因此他对萧若舞和沈木都是感激有加态度上丝毫不敢怠慢。 “任伟，你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我们，记住，不能有隐瞒！” 萧若舞示意沈木做笔录，同时她又对任伟警告道。 任伟又是一声苦笑：“我现在还有隐瞒的必要吗？只是希望你们对张娜从轻处罚，她是不得已才帮我的！” 萧若舞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你真的爱张娜，昨天就不应该拉她帮忙，更不应该杀人！” 任伟摇头：“我也是一时被蒙蔽了心窍，本来想着你们警方查不到我身上，不曾想今天你们就找到了我！” 对于警方的办案效率，不但任伟，就是秦冰等人都感觉神速，好似一切都逃不过他们眼睛一般。 接下来任伟叙说了整个作案过程，从怎么发现秦日纲等人要用投毒来扰乱酒店生意，到他联合张娜杀死陶全，都详细的说了。 “我发现秦日纲要投毒酒店是一个意外，当晚我起夜无意听到他们夫妇在房间商议这件事。” “当时是半夜三更，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我竟然在外面偷听，而等他们商议后，我回到房间就开始琢磨这件事。” “你们都知道现在秦家除了酒店就是一个空架子了，要想在秦家彻底破落前多搞些钱，就必须掌握酒店。” “而秦燕父女也多次露出独占酒店的想法，我本身工资不高，和张娜在一起也需要用钱，因此也想将酒店搞到手。” “因此当我将秦日纲夫妇商议的事情告诉我岳父后，他竟然马上决定将事件搞大，如果酒店死了人，秦冰第一个倒霉，除了你们警方找她，酒店管理权也肯定要交出来。” “至于秦日纲，在秦冰倒霉后，我们只需给你们警方一点提示，他们必定跳到黄河洗不清，到时整个酒店就是我们的了！” 说到这，任伟停顿了一会，从茶几一盒烟中抽出一支，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 旁边秦日纲夫妇和王重都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更是恐惧异常，他们万万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等人的一切算计，竟然都被任伟几人察觉的一清二楚。 这幸亏是警方发现了任伟三人的计策，不然他们夫妇和王重都恐怕难逃一死。 想到这，三人额头都不由自主的冒出的豆粒大的汗珠子。 他们实在是后怕不已！ “当我知道王重联系到了牛安，而牛安又联系到了他堂弟牛强，并且还从陶全那儿买了工业盐后，我就紧随其后，也买了大量工业盐。” “然后我又找到牛强，我告诉他，只要能毒死酒店客人，我给他十万块钱，在此之前，我已经了解到牛强因为吃喝玩乐，亏空几万块贷款。” “因此当我一提出这个条件，他马上就同意了。” “后来的事情经过你们警方就全知道了，牛强和其女友在方大宝买的粥里下了大份量的工业盐，从而导致周富贵死亡。” 说完这些，任伟又猛吸了一口烟，因为吸得猛，呛了肺管，导致剧烈咳嗽不已。 “拿走周富国身上钱财，也是你做的？”沈木等任伟咳嗽停止，就插话问道。 先前在勘察周富国被杀现场，沈木就推断犯罪嫌疑人拿走其身上钱财是欲盖弥彰。 任伟点点头：“是！” 沈木又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第一，我不想你们马上查出我杀人的真正动机，因为当时牛强还没有跑路，我要给他有充分的逃跑的间。” “第二，我也想试试你们警方破案能力如何，然后再做下一步行动计划，从而决定要不要暗示你们警方秦日纲三人投了毒。” “因为如果秦日纲三人被发现，我也会十分危险，但想得到酒店管理权，这一步又必须走，因此我要观察你们警方破案能力如何！” 说到这，任伟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只是我没想到你们警方破案速度如此惊人，不但快速排除了润亿木材公司的嫌疑，而且势如破竹的又找到了牛安兄弟以及秦日纲他们。” “当昨天我岳父秦建峰通知我，说你们警方已经找出了陶全时，我心中大吃一惊，忙就找到张娜帮忙，从而将陶全杀人灭口！” 第216章 桎梏 随着任伟招供，秦建峰父女在强大压力和确凿证据下，也无奈的招供了。 秦建峰父女和任伟合谋杀人，另外还为任伟通风报信，都需要受到法律严惩。 至于逃跑的牛强和其女友，根据任伟招供出的他逃跑的地址，萧若舞汇报给了李东来，李东来随即派人去抓捕。 在送任伟三人去看守所时，秦日纲几人脸色都不好看，相信这起案子除了让他们受到处罚外，教训也是深刻的。 秦冰虽然和本案没有牵连，但秦家人杀人投毒，她心情也不好过。 在回去的车上，萧若舞和沈木都沉默不语，秦家人互相陷害，让他们心情沉重，人性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二人沉默之余，都挺感慨。 许青青驾驶车子就道：“看来有钱也不是好事！” 谁知话未说完，就发现萧若舞在后视镜中瞪了她一眼。 许青青立即尴尬的一笑，低声对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沈木嘀咕道：“忘了这个小富婆了！” 沈木一笑，萧若舞家有钱是市局人尽皆知的事情，至于家底到底有多丰厚，却没人说得清。 “钱真的重要吗？甚至亲情爱情友情在其面前不堪一击！”萧若舞想到秦家人为了酒店互相攻击，不禁微微摇头。 许青青郑重的点头道：“是，很重要！” 说到这，她瞟了一眼副驾驶沈木：“不过也看人，有人明明有端金饭碗的机会，却不主动争取！” 萧若舞立即在后视镜白了许青青一眼。 不过这次许青青故意装作没看见。 沈木没有发现许青青话中另有所指，随口问道：“谁啊？” 许青青无语道：“不认识这个人，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觉得挺傻！” 沈木点点头，他想了想，扭头对萧若舞道：“萧大，你晚上有空吗？” 此时刚好前面是红灯，许青青一个急刹车，扭头诧异的看看沈木。 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吗？ 萧若舞脸色如常，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白洁的耳垂正逐渐变得红透透的。 “什么事？”萧若舞表情淡淡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吃饭，另外我爷爷奶奶在江滨市住了一段时间了，但我看出他们在这里不习惯，但老家房子挺破旧了，就想着给他们翻新一下。” “我上班的钱和他们二老的钱都用于买房了，就想跟萧大借十万块钱，不知道方不方便？” “借钱？”许青青一听，更加诧异了。 男生向女生借钱，这是什么路数？软饭硬吃吗？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问道：“房子翻修后，你送你爷爷奶奶回老家吗？” “嗯，他们习惯了老家的生活，在这里只是为了照顾我，我挺不忍心的。”沈木就说道。 其实他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让爷爷奶奶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否则奶奶老是将自己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告诉萧若舞，他实在受不了。 沈木知道萧若舞平时十分大方，同事有个救急需用钱，她都能借。 许青青知道沈木和萧若舞关系不比普通同事，因此也猜测这十万块她肯定借。 谁知萧若舞想了想，却一口拒绝了：“不借！” “啊？”许青青和沈木都是一愣，平时同事都能借钱，现在怎么一口拒绝了。 沈木尴尬的一挠头：“萧大，这十万块我会尽快还给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不还！” 萧若舞正色的道：“沈木，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如果回老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你应该留他们在身边尽孝。” “我不是不借给你钱，而是这件事你做的不对！” 沈木一怔，他知道萧若舞一贯宗旨就是不掺和下属家事，如果有困难可以帮忙，但同事家里是是非非她不过问，即使知道也不过问。 现在自己送爷爷奶奶回老家，她怎么倒过问起来？ 但萧若舞已经明确说不借了，沈木也不好再说什么。 “咯”，许青青突然笑了一声。 沈木就看向她，许青青却不理睬他，手一按喇叭，嘴里嘀咕：“前面车子怎么开的？都绿灯了，还停着？” …… 等许青青送沈木回家后，她开车驶出小区，就对萧若舞一竖大拇指，笑嘻嘻的道：“高，不愧是萧大，这钱确实不能借！” 萧若舞白了她一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青青一边开车，一边仍旧笑嘻嘻的道：“没什么意思啊，就说你不借钱是对的！” 萧若舞一蹙眉头：“许青青，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青青笑道：“沈哥那个脑袋查案绝对够用，甚至还有富余，但在情感方面就是个榆木，要想撬开这个榆木，得有人才行。” “我觉得沈奶奶就是能撬开榆木的人，所以我认为她不能走，更不能回老家！” 萧若舞就冷冷的看着许青青，看的许青青有些发毛，不禁勉强一笑：“萧大，我说错话了？” 萧若舞将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嘴里道：“如果你嘴巴被缝起来会很好！” 许青青“ 咯咯”一笑：“你舍不得缝我嘴巴的！” 萧若舞扭过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是啊，我好疼你！” 许青青洋洋自得的道：“萧大，也许我能撬开那个榆木，到时你得感谢我嘴巴！” 萧若舞立即脸色一沉：“许青青，你可别乱来！” “瞧把你紧张的。”许青青继续驾车向前开，嘴里道：“我明白，现在沈哥对你感情有一部分是对领导的尊重，这是个束缚你们感情发展的桎梏，想打破这个桎梏，得自然而然，才可以水到渠成，否则就尴尬了！” 萧若舞这次没有反驳，躺靠在椅背上，轻轻的吐了口气，显然许青青说对了，她内心确实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 许青青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萧若舞，又笑道：“萧大，我传授你一招，能渐渐消除这个桎梏，不过今天中午你得请我吃牛排。” 萧若舞哼了一声：“我需要你传授招数？笑话！” 过了一会，她又道：“说说看，你有什么招数？” “那牛排？” “我请你，不过说好了，如果招数没用，你也不用在刑警队干下去了！”萧若舞警告道。 “明白！”许青青咯咯一笑，一打方向盘，就开向上次去的那家西餐店。 第217章 神秘电话 沈木回到家，发现家里烟雾缭绕，奶奶正在案几上烧香。 沈奶奶一见沈木回来，立即对他招手道：“小木，过来拜一拜！” 沈木知道奶奶日常一向有烧香的习惯，但都仅限于在老家，到了江滨市，因为沈木不信这个，她也就没继续这个习惯了。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开始烧香了。 “奶奶，这是迷信，你让我一个警察烧香拜佛……？” 沈木话未说完，奶奶和坐在沙发上的爷爷同时一瞪眼，爷爷道：“你这小子，让你拜就拜，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看着爷爷奶奶郑重其事的模样，沈木只得道：“好吧，我拜我拜！” 他对着案几拜了几拜。 爷爷奶奶见他拜完，都吁了口气，奶奶道：“小木，记住，从今天起每天早晨你在家时都要烧香拜佛，不要敷衍了事，要虔诚，知道吗？” 沈木见奶奶态度少有的严肃，不敢再开玩笑，点头道：“我知道了，奶奶。” 沈奶奶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准备饭菜。 沈木做到爷爷身旁，一眼看到他正在浏览新闻，就随口问道：“爷爷，看什么新闻呢？” 沈爷爷将手机一放，嘴里回答道：“没什么，我随便看看。” 说着他将手机放在一边，就起身去卫生间了。 沈木随手拿起爷爷手机翻了一下，发现刚才爷爷看的新闻都是有关云省的，什么领导视察、警察新规举措，甚至还有和云省相近的国外一些新闻。 …… 当萧若舞带着许青青来到西餐厅后，二人要了两份牛排。 等牛排上来后，许青青搓搓手，拿起刀叉，嘴里笑道：“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我就不相信今天还有人打扰我吃牛排！” 萧若舞看她一副垂涎欲滴模样，不禁好笑：“你这丫头，就知道吃！” “关键几次没有吃成这牛排，早已勾起我肚子里馋虫了！” 许青青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在嘴里，惬意的咀嚼着吃下肚，随即发出一声满意的轻叹：“太好吃了！” 萧若舞就看着她。 许青青却视若不见，又切了一小块牛排，准备放入嘴里。 萧若舞咬牙切齿的低声道：“许青青，你要敢跟我作妖，我把你变成牛排！” 许青青不禁“噗呲”一笑，忙道：“不敢不敢！” 她将切下来的牛排放下，这才凑前，也低声对萧若舞道：“萧大，你平日主要是在工作时间和沈哥接触，而你工作时又过分强势，这不利于他改变对你印象。” “换句话说，就是你工作时缺乏了女性该有的温柔，虽然你长相和身材都很好，如果稍微改变一下，沈哥会打破桎梏的。” 萧若舞摇摇头，她拿起刀叉也切了块牛排：“你这个办法不行，我工作温柔，你们能听我的？” 作为领导，保持高冷以及和下属必要的距离，这是保持神秘感和威信的办法之一。 许青青摇头道：“我没让你当着众人面啊，你可以在下班后，穿的漂漂亮亮的约沈哥出来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 萧若舞不禁道：“就这？” 许青青道：“萧大，我告诉你，我这个主意绝对管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萧若舞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认为许青青这个主意不行。 至于原因，她不大好意思没事约沈木出来。 许青青一见，只得耸耸肩膀，主意她出了，萧若舞如果不听，她也没有办法。 “还有一点，萧大，你天天不要光顾着忙工作，你……” 许青青话未说完，萧若舞警务通却响了。 萧若舞拿出警务通一瞧号码，俏脸微微一变，她马上对许青青道：“青青，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着，她拿起包急匆匆离开了餐厅。 许青青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刚说不要整天忙，就有事走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忙扭头对萧若舞喊道：“萧大，你还没结账了？” 萧若舞遥遥像是没听到一样，已经快速走出了餐厅大门。 许青青嘴巴一嘟：“这算怎么回事嘛？我自己请自己？” …… 萧若舞出了西餐厅，走到车上启动后，将车窗统统关严，这才立即拨通了刚才的来电。 “孙厅长，我是萧若舞！”萧若舞对着手机，脸色凝重的招呼道。 那头一个严肃的声音道：“萧若舞，你最近不要出江滨市，时刻保持手机畅通！” 萧若舞一听，忙答道：“是！” 那头“嗯”了一声。 萧若舞就问道：“孙厅长，有消息？” 那头严肃的声音道：“那边已经准备开始收网了，你在江滨市务必提高警惕，不能有任何闪失！” 萧若舞想了想又道：“可是我还不知道对方地址和人员关系，如果事情紧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谁知手机那头严肃的声音此时却呵的一笑，不再像刚才那般严厉：“这个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无需知道，也不能随便打听，这是工作纪律，知道吗？” 萧若舞只得答道：“是，我明白！” “嗯，你在江滨市工作的很好，如果事情结束，你立即可以返回省厅！”那头被叫着孙厅的人又笑道。 “返回省厅？”萧若舞一怔。 “怎么？想留在江滨市不愿意回来了？” “哦，没有，我知道了！”萧若舞回答道。 “注意安全，否则我无法向你爸爸交待！”孙厅长叮嘱了萧若舞一句，就挂了电话。 萧若舞收了手机后，怔怔发呆了一会，就感觉肚子咕咕叫，这个时候她看到许青青捧餐盒出来。 “青青。” 萧若舞打开车窗，对许青青招招手。 “萧大，你还没走？”许青青跳上副驾驶位置，手一伸：“五百八，牛排钱，快给！” 萧若舞拍了许青青手掌一下：“这么小气，下次我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现在你将这份给我。” 说着，她拿过许青青餐盒，打开后，发现是自己没吃的那份牛排。 用餐巾纸包着牛排，咬了一口，不禁赞道：“真香！” “萧大，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急匆匆离开西餐厅，又没有走？”许青青递给萧若舞一瓶水，嘴里就问道。 “哦，刚才有事，现在没有了！”萧若舞随口答道。 第218章 梦中可能杀人吗? 沈木早上起来的迟了，等他吃完早饭急匆匆出了小区，就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去刑警队。 在小区门口他等了许久，拦了几辆出租车，都发现载了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由远处驶了过来，沈木忙招手拦停了出租车。 车子一停，他立即坐上副驾驶位置：“师傅，我去刑警队，麻烦快一点！” 出租车没有回答，而是回头问道：“姑娘，我先送你，还是送这位警官？” 沈木诧异的回头，发现车后排坐了一个女孩，女孩二十多岁，穿着一袭白裙子，长相靓丽，只是脸上露出一丝倦意。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车上有人！” 沈木一见车上有乘客，就对女孩抱歉的道。 随即他不满的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有乘客还让我上车？这不是坑人吗？ 出租车司机看出沈木想法，忙抱屈道：“ 是这位姑娘让你上来的，我还以为你们认识了！” 沈木一怔。 白衣女孩就对沈木道：“我见你穿着警服，上班又要迟到了，就让司机大哥让你上车！” 沈木诧异的看了白衣女孩一眼，现在这个社会，如此主动帮忙的可不多。 白衣女孩一见，就笑道：“另外我有件事想咨询你，可我不认识其他警察，就想着现在碰到你是个机会。” 沈木和出租车司机一听，都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女孩挺机灵啊。 “你想咨询什么？”沈木不禁笑问道。 女孩想了想，好似整理头绪，过了一会她才问道：“警官同志，你说人在梦中会杀人吗？” 沈木一怔，他博览全书，对梦也有研究，但却从来没有发现人在梦中能够杀人。 此时出租车司机却摇头道：“姑娘，你想多了，怎么可能有人在梦中杀人呢？除非是梦游！” 女孩微微摇头，用很坚定的语气道：“不是梦游，而且梦到的场景都是真实的，很真实的那种。” 说着，女孩看着沈木：“你们警察见多识广，遇到过类似的案子吗？”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道：“你说的所谓梦中杀人我没有听说过，如果不是梦游的话，就可能此人有心理方面的问题，我的建议是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女孩一听，失望的摇头：“我觉得看医生没用！” 沈木看着女孩疲倦的脸色，就问道：“那个人是你吗？” 女孩一惊，忙摇头道：“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沈木扭回头：“我劝你最好带那位朋友找心理医生看看，听你形容，你那位朋友好似症状挺严重的。” 说话间，车子就到了市局大门口。 沈木示意司机停车，然后问道：“多少钱？” 因为两个人坐车，所以出租车司机没有继续打表。 “给十块钱吧！”司机说道。 沈木掏出手机正要支付，身后那个女孩却抢先用手机扫码支付了：“警官，这车钱我帮你付了吧，就当咨询费了！” 沈木不禁道：“我都没有帮得上忙，这怎么好意思？我还你！” 女孩摆手笑道：“不用了不用了，警官，你上班去吧！” 沈木见女孩坚持，倒也不好硬要还，点点头：“谢谢你。” 下车后，沈木弯腰对女孩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如果你那位朋友有事，可以联系我，我姓沈！” 女孩一听，欣喜的道：“谢谢沈警官！” 沈木就将自己手机号码报给了女孩。 女孩记下号码后，十分高兴的乘坐出租车离开了。 “梦中杀人？”沈木看着出租车离开，摸了摸下巴，琢磨一会，还是想不出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沈警官，手机号码都留给别人了？” 沈木一惊，回头一瞧，却是许青青也上班来了。 “吓我一跳，青青，你能不能稳重一点，跟着萧大就没学会吗？”沈木一边走入市局大院，嘴里对许青青说道。 许青青一撇嘴：“刚才得亏是我看到了，如果是那位看到了，你挨得就不是一巴掌了！” “那位？谁啊？”二人进入市局大院，又向刑警队办公区域走去，沈木就问道。 “萧大啊，她看到你乱泡女孩，指不定会杀了你！” 许青青手指做枪，对沈木太阳穴“啪”的一声喊。 沈木见许青青误会了，摇头道：“萧大可不像你整天咋咋呼呼的，刚才那个女孩有问题，我怕出现意外，就将手机号码留给了她！” “什么问题？”许青青立即好奇的问道。 沈木又摇头：“暂且说不上来，但我总感觉那个女孩怪怪的。” 二人说话间，就到了刑警队办公室。 今天没有大案发生，沈木将以前的案卷整理好后，就找邢老聊天去了。 可他还没走一会，萧若舞就匆匆走进重案大队办公室，她见许青青趴在桌上，其他人都在聊天，沈木却不在办公室。 “青青，沈木呢？”萧若舞问许青青道。 “去找邢老聊天了！” 许青青等人见萧若舞眉头微蹙，忙站起身回答道。 萧若舞道：“喊他回来，有案子，我们要出现场！” “又有案子？”许青青一惊，马上道：“我这就去喊沈哥。” 说着，急匆匆跑出办公室，去喊沈木回来。 …… 普阳华府，这是江滨市一个小区的名字，而命案就发生在该小区七栋三零二室。 等萧若舞和沈木一行人赶到后，派出所早已拉起了警戒线，不准围观群众接近案发现场。 派出所领队姓赵，是一名副所长。 他见萧若舞几人下车，忙迎了上来招呼道：“萧大，沈队！” 萧若舞点点头：“案子什么情况？” “三零二室房主被杀了，在家里客厅被人用刀捅死，根据现场鲜血凝固程度，是昨晚被杀害的，具体时间还得看法医勘查！” 萧若舞立即冲后面同来的邢如常几人道：“邢老，你们去勘查！” 邢如常等人立即戴上准备进入案发现场。 “报警的人是谁？”萧若舞又问赵所长道。 赵所长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怪异之色，他回答道：“是一个女孩，我的人正在对她展开询问！” 第219章 真发生了 “报警女孩在什么地方？我去见见。”萧若舞将赵所长脸色看在眼里，明白其中应该有隐情，她就让赵所长带路去见报警人。 “那个女孩现在在三零一居民家里，我带你们过去。” 赵所长说着，就带着萧若舞和沈木几人也上了三楼。 在三楼过道口，沈木发现邢如常等人正在现场忙碌，而在客厅地上有一具尸体，尸体是男性，半坐半靠在墙壁上。 “死者叫唐如龙，是三零二房主，据我们了解，他无业，今年三十五岁，在江滨市没有亲人，房子是他几个月前买的。” 在见报警女孩前，赵所长就将了解的情况告诉了萧若舞。 萧若舞看了一眼死者，点点头，转身进入对门三零一。 三零一房子客厅里，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正在询问一个女孩，女孩一袭白裙，长发披肩。 听到脚步声，女孩回过头。 萧若舞发现女孩脸色苍白，且透露一丝疲惫之色，看样子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 此时沈木也走了进来，他和女孩一照面，沈木不禁诧异的道：“是你！” 原来女孩正是早上和他同坐出租车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一见沈木，略显激动的道：“沈警官，你也来了！” 萧若舞见二人对话，扭头问沈木：“你们认识？” 沈木点点头，就将今天早上和女孩共同乘坐出租车的经过说了。 “梦中杀人？”萧若舞立即看着那个女孩，“你说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就是你？” 女孩脸色一白，随即点点头：“是，是我，我早上瞒了沈警官，做梦杀人的就是我。” “你也住在这普阳华府小区？”萧若舞又问道。 女孩摇头：“我住在凌天山庄。” 沈木和萧若舞都知道凌天山庄是江滨市一个小区，距离这里有几公里路。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如何发现唐如龙被人杀了？你和唐如龙认识？”萧若舞再次问道。 “他叫唐如龙？我不认识他，我只是昨晚在梦中梦到杀了他，然后早上过来，就发现他真的死了，跟我昨晚做梦时杀人场景一模一样，当时我吓坏了，就赶忙报了警！” 众人一听，都怀疑的看着女孩。 梦中杀人？现场众人别说没见过，就是听都没听过。 看着女孩满脸的慌张，双眸更是流露出极度恐惧之色。 众人后背禁不住一阵发凉，如果女孩说的是真的，这事情就太过蹊跷了，现在还没有任何一项法律规定做梦杀人需不需要追究刑事责任。 “你详细说一下经过？你是怎么梦中杀人的？” 萧若舞坐到女孩对面，拿起询问笔录看了一下，发现女孩交待的并不详细，放下笔录后，就让女孩详细的再叙说一遍。 女孩就开始详细的将经过再次叙说了一遍。 “我叫方舒慧，不是江滨市人，几个月前考上江滨市公务员，才过来工作的，并且在乐园小区租了一套房子居住。” “一开始还好，我每天上班和回家都正常，可就在一个月前，我梦到自己将小区门口的栏杆给砸了，醒来后，就感觉梦境很真实，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多注意。” “起来洗漱后，就准备下楼买早点带去单位吃，可当我来到小区门口，却发现保安正在骂人，而门口栏杆不知被谁砸坏了。” “当我发现栏杆砸坏的部位和程度，与我梦中梦到的一模一样后，我立即吓坏了，赶忙跑到单位，连早餐都没有吃。”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这样做梦就一发不可收拾，每次做完梦，醒来后，就发现真的发生了……” “期间你没有看心理医生？”萧若舞插话问道。 方舒慧点头道：“看了，可心理医生也说不出所以然，只说我可能才上班，太紧张才导致的。” 萧若舞点点头：“你继续说！” 方舒慧又道：“就在昨晚，我梦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我梦到自己来到普阳华府小区，然后又来到七栋三零二室，并且进去用刀捅死了屋里一个男人。” “我梦里杀死那个男人后，就快速逃离了现场，也就在这个时候，我醒了过来。” “联想到平常做梦，第二天都会真实发生，我心中万分恐惧，就向单位请了假，准备来普阳华府看看。” “在路上，我还遇到了沈警官，不过我当时没有告诉他实情。” “沈警官下车后，我直接来到了普阳华府。” “各位警官，我才来江滨市没有多久，更没有来过普阳华府，但当我过来后，就发现这里十分熟悉，和梦中场景一模一样。” “当时我就感觉不好，在找到七栋三零二房子时，我腿脚都发软了，因为我敢肯定昨晚做梦就是在这里杀的人。” “于是我试着敲了敲三零二的大门，可半天没有人开门，在等待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虽然味道极淡，如果一趟而过是不会闻到的，但我还是闻到了。” “血腥味来自三零二室，于是我恐惧的不受控制的大叫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对门住户听到喊叫，都跑了出来，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我是精神病，我稳定下来后，就拿手机报了警。” “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警方都知道了，在派出所同志强行打开门后，里面确实死了个人……” 方舒慧说到这，双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 现场众多警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不过他们虽然见过许多离奇案件，但这样的梦中杀人案子却从来没有听过。 萧若舞沉默了一会，抬头问方舒慧道：“你平时吃精神类药吗？或者有没有吸毒的历史？” 根据方舒慧的叙说，这件事根本无法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方舒慧患有精神疾病或者吸毒，从而不能控制自己行为，其实她昨晚真的杀了人，只是她认为在做梦。 方舒慧摇摇头：“我精神没有问题，更没有吸过毒，否则我也无法考取公务员。” 公务员录取需要政审，如果方舒慧吸过毒，确实无法通过政审，除非她刻意隐瞒了真相。 “你真的不认识唐如龙？”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又追问道。 方舒慧又摇头：“我的确不认识他，以前根本没见过！” 萧若舞点点头，她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如果方舒慧认识唐如龙，相信能调查出来的。 第220章 醋坛子 众人这边问话，那边邢如常几人的勘察工作已经结束了。 “萧大沈队。”邢老在对面喊了萧若舞二人一声，示意他们过去。 萧若舞让大罗几人看住方舒慧，自己和沈木进入案发现场三零二室。 “邢老，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萧若舞走过去，就问邢如常道。 “据我们初步勘察，死者是昨晚大约十二点左右死亡的，凶器大概是一把水果刀，一刀刺入腹部，不过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邢如常汇报道。 萧若舞又看向现场勘察的技术人员。 “我们勘察提取了现场指纹脚印，但据我们分析，这些指纹和脚印可能是凶手的概率极小，我们准备带回去先比对看看。” 萧若舞一听刑侦技术人员汇报，心就是一沉，现场无法提取有价值的证据，这对破案十分不利。 “还有……”，邢如常这时递给萧若舞一个证据袋，里面是一枚白金戒指，“这是我们从死者掌心发现的，他临死前紧紧攥着这枚戒指，我怀疑是不是凶手的？” 萧若舞接过证据袋看了看，随即递给旁边沈木：“你问问方舒慧，看这枚戒指是不是她的？” 此案方舒慧一直说是她梦中做的，但众人也都明白梦中杀人都没听说过，因此萧若舞怀疑是不是方舒慧杀人后，知道无法逃避，因此就宣扬是她梦中杀人。 沈木接过戒指，就去了对面三零一。 这边萧若舞又问邢如常道：“邢老，没有其它发现吗？” 邢如常几人都摇头：“没有了！” 萧若舞眉头就是一蹙。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传来方舒慧的一声低呼：“咦，我戒指真的丢失在这里了？那昨晚……我真的……杀人呢？” 萧若舞因为这边勘察已经结束了，在听到方舒慧低呼时，忙也走了过去。 此时方舒慧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丝，沈木扭头对走进来的萧若舞道：“萧大，这戒指是方舒慧的，据她所说，昨晚她梦中杀人后，戒指就落在了现场。” 萧若舞看着方舒慧，眉头紧锁。 沈木就问方舒慧：“昨晚睡觉前，这枚戒指你一直戴在手上吗？” “嗯，我一直戴在手上，不过做梦时，梦到戒指落在了现场，等我梦醒后，手上戒指不翼而飞了！” 方舒慧说着，身体禁不住瑟瑟发抖，像是大雨中无处躲藏的小鸟，看着楚楚可怜。 沈木一见，不禁摇头，同时叹了口气。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就问大罗：“有必要将方舒慧送看守所羁押起来吗？” 她问话大罗，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沈木。 大罗一怔，这样的决定不一向是你大队长裁决吗？今天怎么征询我意见？ 许青青在旁边将萧若舞神情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伸舌头：沈哥有危险！ 她正待提醒沈木不要乱说话，可惜沈木已经开口了：“我看暂时不要送看守所羁押！” “哦……？”萧若舞悠悠的哦了一声，“哦”字拖音很长，她看着大罗：“为什么？” 大罗又是一怔：“说话的好似是沈木，怎么对着我问？” 许青青却不禁暗叫一声：要坏事！ 沈木一直在低头思索，抬头发现萧若舞面无表情，也是一怔，但他仍道：”看守所环境复杂，送进去不太好。” “嗯……！”萧若舞又嗯了一声。 许青青见萧若舞面无表情的脸色，不禁一抚额头：沈哥，你自求多福吧！ 沈木冲旁边大罗道：“罗哥，你现带方舒慧先去车上。” 大罗点点头，当即带着方舒慧下楼了。 看着他们下楼后，沈木才道：“我认为派人将方舒慧看押在她自己家里比较好，如果她说的做梦确有其事，我们能就近观察，如果她不再继续做梦，那么其所说可能就是谎话！” 众人一听，都不禁点头，邢如常道：“小沈这个考虑十分周全，我认为也应该将方舒慧羁押在她自己家里为好！” 萧若舞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她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沈木考虑的不错！” 赵所长此时主动请缨道：“凌云山庄也属于我们派出所辖区，这个看押任务就由我们派出所接手吧！” 萧若舞几人又都点头同意了。 因为现场勘察结束了，邢如常几人留下来等殡仪馆将尸体送去解剖室。 而附近邻居们的证词也取了，再留在现场无益，众人纷纷下楼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落后一步的许青青突然鼻子一嗅，嘴里喊道：“好酸啊，刚才谁家醋坛子打翻了？” 众人闻闻，都摇头道：“没闻到啊，青青，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吃饺子了，现在还闻到醋味？” 许青青正色的道：“可能吧！” 众人说话，萧若舞头都没有回，步伐更是丝毫不乱，对许青青话语恍若未闻。 “心理素质真好啊！”许青青看着萧若舞窈窕背影，不禁低声赞叹了一句。 回到刑警队，众人将案卷摆放在会议桌上，大家围绕而坐，开始研究案情。 至于方舒慧，已经被派出所送回家，看押起来。 萧若舞坐下后，目光缓缓一扫，就对许青青道：“青青，刚才回来我发现车子脏了，你去冲洗一下！” 她声音十分温和，丝毫听不出有异样，但许青青很是机灵，马上就明白，这个大队长在公报私仇！ “好吧！”当着众人，她得给萧若舞面子，只得出去洗车了。 众人都没有看出二人正在无声较量，只当是平常。 萧若舞见许青青无奈的表情，嘴唇抿了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众人在研究了一番案卷材料后，并没有什么发现。 萧若舞此时就道：“分配一下我们接下来行动任务……，根据方舒慧的叙说，在她梦中杀人之前，她还梦到做了一些事。” “大罗姚霖，你们带人查这些事，看看到底是不是方舒慧做的？” “嗯”，大罗和姚霖立即答应一声。 “吴教，你带人排查唐如龙的社会关系，这起案子十分蹊跷，排查一定要扎实！”萧若舞又对吴成军说道。 吴成军也答应一声。 “我带沈木几人排查方舒慧的社会关系！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现在就行动吧！” 最后萧若舞说道。 第221章 高手 众人对萧若舞任务安排都没有意见，散会后，就各自调查去了。 “沈木，我们去一趟四院，找到给方舒慧诊断的主治医生，看其对方舒慧情况怎么说？”萧若舞在众人走后，就对沈木道。 “好的。”沈木答应一声。 二人并肩走出刑警队，在市局大院一个水龙头旁边，沈木发现许青青正在擦拭车子。 现在天气虽然不算热，但也是艳阳高照，许青青弯腰撅屁股，额头汗水都下来了。 许青青一见二人出来，马上跑过来笑道：“萧大，要出去吗？我把车子开过来。” 萧若舞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车子，眉头一蹙：“还没洗干净捏。” 许青青双手合十赔笑道：“姐，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天气太热了，你饶我这回吧，改天我请姐吃牛排。” 说着，她又对沈木恳求道：“沈哥，你帮我说说好话，你话我姐能听！” “咳”，萧若舞见许青青扯出沈木，怕她混不吝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忙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不听话，还让你洗车。” 许青青一听，立即高兴的道：“嗯，下次我一定听姐的话，姐让我向东我不向西。” 沈木听二人对话莫名其妙，不禁摇摇头。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萧若舞和许青青在一起常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早已习惯了。 等许青青将车子开过来，沈木二人上了车。 “萧大，我们去哪里？”许青青回头问萧若舞道。 “去四院，我们找方舒慧的主治医生问问。”萧若舞脸色严肃的道。 许青青点点头，这起案子蹊跷且怪异，不能按照常理推断侦查，因此萧若舞自然慎重对待。 她明白萧若舞心理，不敢再继续插科打诨，一踩油门，便向四院而去。 到了四院后，萧若舞知道许青青有熟人，就通过许青青熟人找到了方舒慧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姓高，四十来岁，长得文质彬彬。 高医生一听三人来意，就道：“就我对方舒慧问话以及她的回答和神态来看，她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当然，她才工作有些紧张是难免的，但也不至于梦中杀人这么邪乎！” 沈木就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梦游导致的？” 虽然在今天早晨出租车上，方舒慧说过她没有梦游症，但梦游症当事人一般并不知晓自己梦游，因此并不能排除她没有。 高医生沉吟道：“梦游时病人能做出很多精细的动作，梦游的意识其实就是浅意识在活动，如果不是暴徒，杀人犯，应该不会有杀人的过激行为。如果真是梦游杀人，说明本身思想就有此意识。” 萧若舞一听，就问道：“这么说，如果方舒慧没有杀人想法，无论她是否有梦游症，都不会杀人？” 高医生点点头：“你理解的很对，理论上是这样。” 萧若舞又问道：“高医生，如果有人对方舒慧催眠，然后吩咐其做事，甚至于杀人，这有没有可能？” “没有！”高医生摇头，“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催眠师能做到这点，一个厉害催眠师能让人陷入昏迷状态已经算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指使她做事，这不可能！”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点点头，沈木却道：“据说有民间奇人能做到这点。当然我也只是听说。” 高医生一听，就笑了起来：“这点我也听说过，但都是些民间传说无稽之谈，没有科学依据，你作为警察不会也当真吧？” 沈木不禁也是一笑：“我书上看到的，可能是有人故弄玄虚。” 见在高医生这儿问不出什么，沈木三人就告辞离开了。 返回车上，许青青好奇的问沈木道：“沈哥，你在什么书上看到对旁人催眠，然后让其杀人？” 沈木摇头道：“我故意那么说的，你还当真！”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一怔，萧若舞就问沈木：“沈木，你为什么和高医生那么说？” 沈木回答道：“你们都知道医生工作向来都是十分严谨的，特别是这种西医，如果没有科学依据，他们是不会相信或者承认的，更不会乱说。” “另外他们专门从事精神心理研究，见多识广，所以我就试探问一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最后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高医生明显听过这样的流传，不过他不相信！” 萧若舞一听，沉吟一会就道：“既然有这样的流传，也许就不是空穴来风。” 沈木道：“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关键还要看方舒慧所说的一切是否是真的！”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点头表示赞同。 临了，许青青就对沈木笑道：“沈哥，你看着一本正经，有时候却挺蔫坏啊，就像这次，高医生是心理医生，都不知觉就上了你当。” 沈木摇头道：“什么叫蔫坏？我看高医生是一板一眼的人，直接问，他肯定不会说，因此才出此下策。” 萧若舞也道：“应该叫智取，沈木这次做的很对！” 许青青没有继续和二人争辩，将车驶了一段距离后，突然对着前方喊了一声：“吆喝，开始护犊子了！” “什么护犊子？”沈木一怔。 萧若舞忙伸手打了许青青后脑勺一下：“死丫头，乱喊乱叫的，吓我一跳，你是不是又想洗车了？” 许青青通过倒视镜发现萧若舞表情紧张，不禁嘿嘿一笑。 她知道萧若舞怕自己乱说话。 自认为这次占了萧若舞上风，她颇感得意，一边吹着口哨，同时问道：“萧大，我们现在去哪里？” 萧若舞看了她一眼：“去方舒慧家里看看。” “好嘞。”许青青立即开车直奔凌云山庄而去。 方舒慧租赁的房子在凌云山庄四栋第一单元二楼。 当三人到来敲门后，是派出所同志开的门。 看押方舒慧的有四人，其中赵所长亲自带队，另外还有两名女警。 进去后，赵所长低声对萧若舞几人道：“方舒慧在房间休息，要不要叫醒她？” 萧若舞摇摇头：“我们先看看这房子。” 方舒慧租赁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约有七十多平方。 不过房子因为前后都是高层，阳光被遮挡住，所以显得较为阴暗，就是白天都得开灯。 “这房子房东是什么人？”沈木看完房子后，就问赵所长道。 第222章 钥匙 “说来巧了，房东是我们同事，叫林天祥，是交警队一名民警，我和他联系过，对于方舒慧梦中作案，他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是我告诉他，他才知道的。” 赵所长回答沈木道。 “原来是林天祥。” 萧若舞和沈木都来市局几年了，对市局警察还是有所了解的，知道林天祥是交警队办公室主任，是一名老警察了。 “他的房子一直在出租吗？”沈木又问道。 赵所长点点头：“林天祥买了新房子，这个房子就一直在出租，具体情况他本人等一会过来，你们可以直接问他。” 众人正在低声说话间，里屋传来声响，随着门打开，方舒慧走了出来。 她显然没有睡着，和先前相比，脸上疲倦之色更加浓了。 “沈队萧大！” 方舒慧见沈木几人来了，立即招呼一声。 沈木几人点点头。 “方舒慧，你租赁这个房子后，换锁了吗？”沈木就问方舒慧道。 方舒慧摇头道：“我没有换锁，房东将仅有的三把钥匙都给我了。” 萧若舞见沈木一直在围绕房子门锁和租客问话，就明白他应该是怀疑有人趁着方舒慧睡觉时，进来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先前他们和高医生聊过，连高医生都不认为有人能令熟睡中人起来，甚至还作案。 现在沈木追查这个能有发现？ 但萧若舞佩服沈木判断推测能力，因此就帮助问道：“你将三把钥匙拿出来，我们看看。” “嗯，你们稍等。”方舒慧回到房间，不大一会就拿出三把钥匙。 其中一把挂在钥匙扣上，钥匙扣上还有好几把大小不同的钥匙，显然这是方舒慧常用的一把。 沈木接过方舒慧那把常用钥匙，而萧若舞查看了一下另外两把钥匙。 她查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两把钥匙有什么异常，就又还给了方舒慧。 沈木将方舒慧常用钥匙查看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这所有钥匙，别人借用过吗？” 方舒慧回答道：“其中一把是我单位办公室钥匙，曾经有同事拿用过，不过他是当着我面使用的。” 沈木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仔细想想，是否可能有人偷偷配制你这把房子钥匙？” “啊？” 方舒慧一听，明显被吓到了，房子钥匙被人配制，那意味着什么？她自然清楚。 难道是有人趁着自己午夜睡觉，偷偷潜入屋内，对自己做了什么？ 想到这，方舒慧脸色瞬间就白了，目中尽是恐惧，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沈木一见，就安慰道：“当然，这只是我们假设，不一定真有人配钥匙进来。” 方舒慧微微点头，但脸色仍旧不好看。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问沈木几人：“你们要吗？” 沈木几人都摇头。 方舒慧喝了几口热水，脸色这才慢慢恢复了一些。 “我钥匙通常都放在包里，而皮包从来不离身，但在办公室，我皮包是随意放在桌上的，有时出门不需要带包，就留在办公室。” “所以，如果我同事有人复制钥匙，是有可能，不过……” 说到这，她又喝了口水：“不过我同事应该没有人这么做，我来江滨市上班才没有多久，自问没有和人结怨啊！” “你单位办公室有几个人？其他人容易进去吗？”萧若舞在旁边插话问道。 “三个人，除了我，另外两个都是老同志，为人都很好，至于进我们办公室……按理也不可能，因为我们出门都习惯锁门。” 沈木二人见问不出什么，都沉默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方舒慧立即一惊。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都不禁暗暗摇头，就冲方舒慧这个状态，即使她没有杀人，恐怕时间久了也要看心理医生了。 赵所长道：“应该是老林来了，我去开门。” 说着，他径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老林，你来了。” 林天祥走进来后，赵所长跟他打招呼。 沈木和萧若舞也认识林天祥，见他进来，都招呼道：“林主任。” 林天祥今年五十多岁了，头发显然染过，两鬓才长出的头发都灰白了。 “萧大沈队，你们也在这里！”林天祥一见萧若舞和沈木，忙客气的招呼一声。 “林叔，喝水！”方舒慧见房东林天祥来了，就起身为他倒了杯水。 林天祥见方舒慧满脸愁容，整个人疲惫不堪，不禁叹了口气。 他扭头对萧若舞几人道：“萧大沈队，可能是这个房子问题吗？刚才电话里我和赵所聊了，我这房子门锁只有三把钥匙，我都给小方了。” 沈木几人知道林天祥是老警察，又在交警队任办公室主任，他应该不会说谎。 “我们正在调查，房子是其中一个重要环节。” 当着方舒慧的面，萧若舞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含糊的回答道。 林天祥点点头，他没有继续深问。 作为老警察，他有这个觉悟。 现场一时安静下来，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问话林天祥。 方舒慧一见，立即站起身道：“各位警官，你们聊，我去躺一会。” 说着，她又走入房间，并且关上门。 林天祥一见，不禁又叹了口气，他低声道：“这个小方非常聪明，又懂事，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萧若舞也低声问道：“林主任，你这门锁是什么时候安装的？是否可能还有钥匙落在外面人手中？” 林天祥想了想，就咂嘴道：“不好说，门锁我换了许久了，包括小方，足有四名租客用过这房子钥匙了。”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一听，都一皱眉头，以林天祥话语，如果有人半夜潜进来对方舒慧做了什么，那么这三拨人都有嫌疑。 “另外三拨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搬走？”萧若舞又问道。 “另外三个，最先租客是一对夫妻，他们来江滨市打工，住了半年就离开了江滨市，第二个是一家三口，他们在江滨市做生意，后来在江滨市买房了，就也搬走了。” “小方前面的租客是一对母女，孩子在江滨市上学，母亲陪读，她们住的时间最长，足有三年，今年孩子考上大学后，她们也就搬走了，然后小方就租了这房子。” 第223章 我自岿然不动 沈木听完林天祥关于三拨租客的介绍，沉吟了一下就道：“三拨租客，除了第一对夫妻外，其他两拨都是正常离开。” “林主任，你有第一对夫妻的详细资料吗？” 林天祥和赵所长一见沈木瞬间就分出三拨的租客中的不同，都不禁大感诧异。 难怪市局都在说这个沈木无案不破，就凭这份反应和洞察能力，绝对是名副其实的查案高手。 二人不约而同的对沈木佩服起来。 “我记得那对夫妻男的叫钟明，是邻省人，女的不知道叫什么，不过我和钟明的合同还保留在家里，我马上让我老伴翻拍发给我。” 林天祥立即说道。 沈木点点头，看着林天祥和其老伴联系。 过了不大一会，林天祥微信响了几声，随即他打开微信，将手机递给了沈木。 沈木接过来一看，其中有关于租客的钟明的详细资料和身份证复印件，手机号码也留了。 他看完，将手机递给萧若舞。 萧若舞看完，就问道林天祥：“林主任，当初钟明夫妻为什么离开江滨市？具体原因是什么？” 林天祥道：“这个钟明跟我说过，他老婆患了病，需要回家休养，当时我们合同都没有到期，我看他们外地人不容易，就将预付金都退还给了他们。” “他老婆患了什么病？”萧若舞又问道。 林天祥摇摇头：“这个钟明没有说，不过我看她老婆整天愁眉苦脸的，而且我听左右隔壁邻居说，她经常无缘无故骂人，骂的最后邻居们在家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无缘无故骂人？” 沈木眉头一挑，他饱览全书，当然知道无缘无故骂人意味着什么，那是精神有问题的表现。 这样的病人，你问她为什么骂人，她往往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不像正常人骂人，都有一个理由！ “难道钟明的老婆精神有问题，然后才回家乡休养的？”萧若舞对沈木说道。 沈木想了想，就问林主任：“你知道钟明带他老婆去过什么医院吗？还有他老婆这个症状持续多久？” 林主任摇头道：“去过什么医院我不好问，他老婆症状持续了大概三个月，然后就离开了江滨市。” 萧若舞拿起合同又看了看：“我打上面手机号码试试？也许能问出什么？” 她拿出警务通，立即拨打了合同上的钟明留下的手机号码，不过很快就传来忙音，手机号码已经是空号了。 “手机号码注销了！” 萧若舞摇摇头，她将钟明的籍贯和具体家庭住址都记录下来，想了想，又将另外两家情况也记录下来，然后才将手机还给林天祥。 “等一会回去，我让人联系钟明户籍所在地警察局问问。”萧若舞对沈木道。 沈木对萧若舞安排点点头。 萧若舞三人不再留下来，他们叮嘱赵所长几句，又和林天祥告别后，就离开了。 上车后，萧若舞打了个电话回去，让值守的同志联系钟明所在的警察局，查查当年钟明夫妻离开江滨市的真正缘由。 电话结束后，许青青已经将车子开出小区，她道：“钟明老婆疑似患有精神疾病，而方舒慧梦中杀人，看这案子都像和心理精神有关。”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就诧异的看了一眼许青青，沈木笑道：“青青这个发现很厉害啊，其中还真可能有联系！” 许青青受到二人褒奖，颇感洋洋得意：“我也只是跟着你们，你们太厉害了，轮不到我发挥，如果放我去其它地方，我或许能独当一面了！” 萧若舞瞅了瞅她，就笑道：“你指定能独当一面，要不要我向局长汇报一下？让你换一个地方！” 许青青叹了口气，感慨道：“辅警身份，去哪里都有限制啊！” 萧若舞拍拍她肩膀：“好好干，说不定有机会转正式民警，现在我知道多省有这个口子，只是给的人数不多。” 许青青一听就来劲了，她激动的道：“真是这样的好事那以后破案结束，你们写报告多提我几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萧若舞不禁笑了：“行啊！” 三人说笑间，罗汉打来了电话：“萧大，我们排查了所有方舒慧在梦中违法行为，根据有关证人证词，没有发现其身影，另外她梦中出现的案发现场，所有监控视频要么被破获，要么没有打开，总之一句话，就是无法调出视频。” 先前萧若舞让罗汉和姚霖调查方舒慧在梦中的违法行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不过根据他们调查，却没有发现方舒慧可能出现过案发现场的证据。 “好，我知道了。” 萧若舞挂了手机，就将情况告诉了沈木。 沈木一听，眉头就是一皱。 萧若舞沉吟道：“这是方舒慧欲盖弥彰，还是另外有人刻意为之呢？”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了一下：“如果方舒慧真能做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像罗汉他们调查的那样，她完全犯不着主动将自己暴露出来。”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认为沈木说的有道理。 “这么说是另外有人刻意为之了，但方舒慧梦中行为又是怎么回事？”萧若舞柳眉紧锁。 这个问题，即使沈木饱览全书，也不知道标准答案，但他却道：“我们目前不要管方舒慧梦中杀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只需让赵所长保护盯着她就行了。” 萧若舞立即看向沈木：“为什么？” 沈木就道：“无论方舒慧梦中杀人是怎么回事，都不影响案子的走向，总之被害人唐如龙死了，我们只需顺着这个查下去，就一定能揪出凶手。” “至于方舒慧梦中杀人究竟是咋回事，等案子调查清楚后，就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听完，眼睛都不禁一亮。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沈木话语让她们醍醐灌顶。 萧若舞欣喜的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我们以前舍本求末了，不管他凶手搞什么花样，我们按部就班的调查就行了，他凶手不是神仙，难道会隔空杀人不成？揪出他，就一切都清楚了！” 说着，她喜滋滋的拿出警务通：“我联系吴教，看他排查唐如龙社会关系结果如何了！” 第224章 内在联系 萧若舞拿出警务通正准备拨打，来电铃声却猛地响了。 “单位值班室打过来的。”萧若舞一看来电号码，是刑警队值班室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萧若舞……” 萧若舞接通警务通后，那边立即说了什么，随着萧若舞答应几声，她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许青青怕大街上响声影响到萧若舞通话，忙将车窗都关闭起来。 五分钟后，萧若舞结束了通话。 “萧大，是关于钟明的老婆事情吗？”沈木就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情况有变，电话是吴教打过来的，邻省同行刚才告诉他们，关于钟明老婆已经查明了，钟明老婆患有精神分裂症，就是在江滨市患病的。” “哦，吴教回刑警队了？” 先前萧若舞让吴成军排查唐如龙的社会关系，因此沈木才有此一问。 萧若舞点点头：“吴教回去吃中饭，因此收到了邻省同行的告知。” “钟明老婆在江滨市看的心理医生是谁？”沈木想了想，就问道。 “他老婆是在四院看的病，医生是一个叫杜邦立的。”萧若舞回答道。 沈木和许青青点点头。 萧若舞这时却又一字一句的道：“不但钟明老婆医生是这个杜邦立，而且唐如龙的医生也是他！” “唐如龙也有精神疾病？”沈木和许青青都是吃了一惊，沈木忙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唐如龙也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沈木吸了口气，手指马上开始在膝盖上急速弹动着。 “林天祥房子前面租客是钟明夫妇，钟明老婆患有精神分裂，主治医生是杜邦立；而现在租客是方舒慧，她梦中杀人杀了唐如龙；唐如龙也患有精神分裂，他的医生也是杜邦立……” 沈木嘴里分析，手指继续弹动。 “这其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在联系！”他手指突然一顿，马上得出结论。 萧若舞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具体有什么牵连……目前信息还是太少了，无法分析出来！” 沈木想了想，就道：“这个案子十分蹊跷，我们去四院接触接触那个杜邦立！” 萧若舞道：“好的……” 迟疑了一下，她眉头又微微皱了皱。 “萧大，怎么了？”许青青通过倒视镜发现萧若舞微皱眉头，就问道。 萧若舞道：“我好似在哪里听过杜邦立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吗？他犯过罪？”许青青试探的启发道。 “应该不是犯罪，如果是犯罪人，我能记得！”萧若舞摇头道。 沈木和许青青都知萧若舞来江滨市刑警队没有多长时间，所办案子也不算太多，按她的记忆力，确实能记住所有案件犯罪人。 车子驶入大街上后，此时正是中饭时间，饭店散发出的香味让许青青肚子不禁咕咕叫。 但她知道萧若舞和沈木都是有工作就忘了吃饭休息的“铁人”，因此就没有提及。 但她肚子咕叫却被萧若舞听到了。 “小丫头饿了！”萧若舞笑了一下，“人是铁饭是钢，案件要调查，饭也要吃，青青，你找一家饭店，点三份外卖我们在车上吃。” 许青青忙答应一声，一双眼睛四周观察，嘴里道：“这也没合适的饭店啊！” 又驶了一段路，许青青突然道：“我们常吃那家西餐厅就在前面，不如买三份牛排打包吧！” 沈木不禁道：“没听说过打包牛排当外卖吃的！” 谁知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忍俊不禁，许青青笑道：“我和萧大就这样干过！” 上一次萧若舞因为有紧急电话，许青青真的打包了牛排带走了。 沈木不禁摇头：“吃牛排喝红酒，讲究的是情调，打包算怎么回事？” 许青青立即道：“沈哥，就问你吃不吃吧？你是想吃盒饭，还是想吃牛排？” “牛排！”沈木立即道。 许青青道：“这不就得了，我们去买牛排打包。” 说着，也不等萧若舞说话，直接将车子开到了那家西餐厅门前。 停好车子后，许青青掏出手机对萧若舞嘻嘻一笑道：“萧大，扫码转钱，我去买牛排。” 萧若舞白了她一眼：“我去买吧！” 说着，她下了车径直向西餐厅走去。 看着萧若舞背影摇曳的风姿，许青青羡慕的道：“沈哥，萧大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有钱，关键心肠还好，你如果娶进门，就赚到……！” “什么？”许青青话未说完，沈木就瞪着她。 许青青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此时还不是捅破窗子的时候，否则大家都尴尬。 “哦，我意思是说谁娶到萧大谁就赚到了。”许青青忙掩饰的解释道。 沈木这才收回瞪她的目光。 “萧大为什么不谈男朋友？”沈木无聊间，就随口问道。 “谁知道，不过别看萧大在工作上是咄咄逼人的女强人，但在感情处理上，啧啧，好似没什么经验！”许青青说道。 “你有经验吗？” 沈木和许青青太熟悉了，平时说话都没有顾忌，因此问话也直接。 “比她强，啥也不懂！” 许青青颇感自得的道。 沈木不禁摇头：“萧大要知道你这么说她，你每天都得要多洗车十几次！” 二人闲扯间又等了一会，就看到萧若舞拎着打包盒走了出来。 许青青一见，忙下车帮她打开车门。 二人都上车后，许青青立即拿过来一份牛排，随着打开，一股香味立即扑鼻而来。 启动车子后，她不时咬一口，等到了四院，整份牛排竟然被她吃完了。 三人擦干净嘴手，这才进入四院，通过导医找到了杜邦立所在的第七病区楼层。 在一楼病区，萧若舞客气的问一名护士道：“请问护士，杜邦立杜医生在吗？” 那名护士一见三人身穿警服，就感觉好奇，忙道：“杜医生应该去高主任办公室了，刚走的！” “高主任？是高齐主任吗？”萧若舞又问道。 高齐就是先前他们咨询的那名高医生。 “对对，就是高齐主任，高齐是杜医生的老师，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病人病情，这个时间点，你们去高主任办公室，应该能找到杜医生。” 护士客气的说道。 “好，谢谢你！” 萧若舞道谢后，就和沈木以及许青青向办公楼走去。 第225章 旋涡 高齐办公室。 等沈木三人来到后，发现高齐正和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在说话，男子个头较矮，长相普普通通。 看到沈木三人去而复返，高齐一怔之下，不禁问道：“三位警官再次过来还有事？” 那名男子见身穿警服的三人进来，也是一怔。 萧若舞看了一眼那男子，就问高齐道：“高主任，这位是杜邦立医生吗？” 这下高齐和那个男子都再次一怔，男子点点头道：“是我，我是杜邦立，三位警官有事？” 萧若舞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正在查一起命案，被害人可能是杜医生的病人，所以特地赶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杜邦立问道：“哪个病人？” 萧若舞没有言语，旁边高齐一见，立即道：“我去食堂吃饭，你们聊。” 说着，他便对萧若舞三人微微一笑，就离开了办公室，出去后还随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沈木和许青青对视一眼，都不禁佩服高齐的眼力，萧若舞只是语言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就识趣的主动离开了。 高齐离开后，四人重新落座。 萧若舞对杜邦立道：“案子被害人叫唐如龙，我们听说他是你病人？” 杜邦立一听，不假思索的就点头道：“是，唐如龙是我病人，他遇害了？怎么会突然被人害死了？” 显然杜邦立没有听说唐如龙遇害了，因此表情十分诧异。 萧若舞道：“具体缘由我们还在查，杜医生，唐如龙首次病发是什么时候，他第一次找到的医生就是你吗？” 杜邦立点点头：“唐如龙这个病人我印象深刻，我记得他第一次看病是独自一个人来的，这种情况较为少见，你们也知道，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往往并不认为自己有病，但唐如龙却意识到了，因此我对他印象深刻。” “他第一次来看病时间大约是三年前，我记得当时大概也是这个月份，我看他病情较轻，就开了药物给他，让他按时服用按时过来复诊。” “就这样大概持续了三年。” 听完杜邦立大概介绍，沈木插话问道：“唐如龙按时复诊了吗？期间他有没有复发？” “没有复发，他每个月都来复诊，而且状态一天比一天好，甚至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停止服用药物。” 杜邦立说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遇害了？在我印象中，他性格敦厚，应该不会和旁人结怨啊！” 对于杜邦立疑问，沈木三人都不置可否。 “唐如龙上次过来复诊是什么时候？”萧若舞又问道。 “三个月前。”杜邦立回答道。 “为什么最近三个月没有来？”萧若舞看着杜邦立追问道。 杜邦立不禁苦笑一声：“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的病人认为自己恢复了，就不再来医院了，也有的人转到其它医院了，具体得看病人本人情况。” “唐如龙第一次发病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沈木再次问道。 杜邦立沉吟了一下道：“精神发病情况很复杂，原因也有很多情况，但唐如龙应该是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生活压力巨大，这是导致他病发的诱因。” …… 双方交谈好一会，最后沈木三人见在杜邦立这儿问不出所以然，就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萧若舞看着杜邦立道：“杜医生，我们以前好似见过？我看你十分面熟！” 沈木和许青青立即都看着杜邦立。 先前萧若舞就曾疑惑的说过她好似听过杜邦立这个名字，只是记不得在哪里听过。 现在他们见萧若舞突然这么问，知道她是在试探杜邦立反应。 果然杜邦立不疑有他，苦笑一声道：“我和你们刑警队打过交道，三年前我妻子被人杀害了，你们刑警队武大队长接手的案子，不过案子并没有侦破，听说现在武大队长调离了刑警队。” “哦”，萧若舞恍然的点点头，她是三年前来江滨市刑警队的，因为才来，杜邦立案子不是她负责。 只是听同事无意提过一嘴，因此她才依稀记得杜邦立这个名字。 “好的，今天谢谢你杜医生，耽误你时间了！” 三人客气的和杜邦立告别后，就离开了四院。 上了车后，许青青将车子驶出四院。 萧若舞这时问沈木道：“沈木，你怎么看杜邦立这个人？” 沈木沉吟道：“稳重冷静，反应能力也快，这个人如果是对手，会十分难对付！” 萧若舞不由的点点头，她也看出杜邦立不是好对付的人。 “但愿他不是对手，这些个心理医生长期研究别人心理，如果他们犯罪了，问话都会很麻烦，你问什么，他能看出来，这还玩什么！” 许青青边开车边嘴里说道。 萧若舞没有言语。 沈木通过倒视镜看着渐行渐远的四院大门，不由得叹了口气：“恐怕这个杜邦立，我们不可避免的要打交道！” “为什么？他有问题？” 许青青和萧若舞都是一怔，许青青立即诧异的问道。 沈木回答道：“我们先前说过，钟明夫妇是三年前离开的江滨市，根据她老婆发病时间应该和唐如龙病发时间是前后脚的事情。” “刚才杜邦立说了，他老婆被害时间也是三年前，这其中时间太过巧合了。” “三个月前唐如龙不再来医院复诊，而三个月前，他买了一栋房子，这说明唐如龙最近经济情况得到很大好转，因此导致他病情也应该有好转。” “昨天唐如龙死了，疑似凶手方舒慧却和三年前杜邦立的病人住的房子是同一栋。” “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些人或事，就像一个旋涡，而旋涡中心就是杜邦立。” 萧若舞和许青青思索了一会，都不禁点头，萧若舞道：“这个杜邦立确实有些不对，几乎所有人和事都在围着他转！” 沈木又道：“因此接下来我们要查几件事，第一，唐如龙最近三个月为什么不去复诊；第二，杜邦立老婆三年前被害是怎么回事；第三，方舒慧有没有可能和杜邦立也有交集？” 萧若舞再次点头道：“沈木说的有道理。” 她一拍许青青好脑勺：“小丫头，去唐如龙工作的装潢公司，或许能了解到唐如龙为什么最近三个月不去复诊！” 先前根据资料，他们已经知道唐如龙和人合伙开了一家装潢公司，公司就在江滨市城南草帽街。 第226章 相同病症 江滨市草帽街唐宋装潢公司。 沈木三人赶到后，找到了这家名叫唐宋的装潢公司。 进去后，发现公司只是几间商铺连在一起，前台有一个年轻姑娘。 姑娘看到沈木三名警察进来，忙迎了出来。 “你们老板在吗？就是和唐如龙合伙开公司的人。”萧若舞掏出证件给姑娘看了，“我们是市局刑警队。” 那个姑娘点点头：“我叫宋甜甜，就是唐哥的合伙人。” 沈木三人都有些诧异，他们没想到唐如龙合伙人这么年轻，看年龄最多二十岁左右。 “关于唐如龙，我们有些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萧若舞收起证件就提醒道。 宋甜甜点点头，她让三人坐下后，又拿了三瓶饮料放在茶几上。 “你和唐如龙怎么认识的？是亲戚还是朋友？”萧若舞坐下后就问道。 宋甜甜叹了口气：“算是朋友吧，唐哥曾经救过我命，然后我看他老实本分，就和他合伙开了这家公司。” “这个问题，你们刑警队吴教导员先前来问过。” 萧若舞几人点点头，吴成军他们在排查唐如龙社会关系，自然会来这公司调查。 只是三人没想到唐如龙和宋甜甜还有这层过命的关系。 “这公司筹备资金是我出的，唐哥来后，我发现他装潢技术很好，就开始合伙共同经营这家公司。” “公司生意从一开始就很好，并没有受到大环境影响，这其中唐哥出力最大。”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那么一个好人，却被人害死了。” 宋甜甜说到这，脸色有些黯然。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就问道：“你知道唐如龙患有精神疾病吗？” 宋甜甜又点点头：“我知道，不过自从公司生意好了后，他压力大为减轻，病情也有了很大好转，三个月前还买了一栋房子。” 沈木看着宋甜甜道：“据我所知，唐如龙买房后，就一直没有去四院复诊，你知道原因吗？这期间他停药了吗？” 宋甜甜回答道：“唐哥私生活很少跟我提起，不过这件事他说过，他并没有停止服药，不过却换了京海一家医院，因此就没有再去四院了。” “哦？”沈木三人微微一震。 唐如龙换了一家看病医院，这点他们却没有料到。 “唐如龙为什么换医院，这个你清楚吗？”萧若舞继续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次闲谈，他说信不过四院医生，说他们很古怪，具体怎么个古怪法，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没有追问。”宋甜甜回答道。 “医生古怪？”沈木三人一怔。 他们见宋甜甜了解的并不多，沈木就道：“能看看唐如龙办公室吗？” “当然可以，唐哥办公室就在里面，我带你们过去。” 宋甜甜说着，带着三人打开一个房间，随着灯光打开，办公室很是凌乱，不过让沈木三人意外的是，办公室书籍特别多。 沈木大概翻了一下，书籍多数是关于装潢知识的，也有关于精神分裂症的，其中还有几本做梦解析。 沈木三人发现这几本做梦解析书，心中都是一动。 拿着其中一本做梦解析，沈木冲宋甜甜扬了扬：“宋老板，唐如龙也看这样的书？” 宋甜甜看看书封皮，点点头道：“这几本书，唐哥最近经常翻阅，我曾经问过他原因，他只是说这书挺有意思，具体为什么看，他没说，我也没有问。” 沈木翻了一下书籍，发现书籍已经翻阅的接近破烂了，显然宋甜甜没有说谎，唐如龙真的经常看。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这些书的？”萧若舞问宋甜甜道。 “就最近三个月，他才突然对这书痴迷起来，没事就翻阅。” 显然宋甜甜也不知道其中缘由，脸上同样露出奇怪的神色。 沈木趁着萧若舞和宋甜甜对话时，他翻查了那几本做梦解析书籍，随着翻阅完，其眉头不禁微锁。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瞧，心中都是一动，她们知道只要沈木露出这副表情，其应该就发现什么问题了。 不过当着宋甜甜的面，二人都没有出言询问。 等萧若舞问完话，沈木站起身对宋甜甜道：“谢谢你回答，我们先走了。” 宋甜甜摇头抱歉道：“我知道情况并不多，希望能帮助到你们。” “嗯”，三人在宋甜甜送别下，就离开了公司。 上了车后，沈木第一句话就道：“唐如龙可能也遭遇到了梦中杀人事件！”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一惊。 “沈木，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就凭那几本书籍？”萧若舞问道。 沈木道：“刚才我看了唐如龙的那几本做梦解析，发现其中有几处他折叠过，而那几处都是关于梦中行为的，包括梦中杀人！” 萧若舞娇躯一震：“你意思是说唐如龙也做过和方舒慧一样的梦，他在梦中也杀了人？” 沈木点点头：“不错，他应该也有和方舒慧相似经历，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关注这方面知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没有立即言语，不过通过二人表情，却能看出她们有所怀疑。 沈木当然也看出二人疑惑，就又道：“还有，你们刚才也听到宋甜甜的话，她说唐如龙最近三个月才对这个做梦知识感兴趣。” “而三个月前唐如龙恰好又转医院了，他还说四院医生古古怪怪的，另外三个月前唐如龙买了房子……” “由于这些原因，我个人才大胆猜测唐如龙遭遇过和方舒慧一样的事情，他梦中也杀了人……” 沈木说到这目光神采飞扬，虽然口中说猜测，但神态却非常坚定，显然他对自己猜测很自信。 萧若舞沉吟道：“可最近我们没有收到信息，说有人非正常死亡啊！” 沈木摇头道：“最近没有，并不代表以前没有，例如杜邦立老婆的死，那案子不是至今没破吗！” 萧若舞和许青青又是一惊。 许青青这时道：“杜邦立老婆是三年前被杀害的，为什么唐如龙最近才看做梦解析？他如果梦中杀了杜邦立老婆，应该一早就研究了呀！” 萧若舞沉吟道：“难道跟唐如龙搬家有关系，他通过搬家发现了什么？” 沈木却摇头道：“不是他搬家发现了什么，而是他发现了什么才搬的家。” 萧若舞二人再次疑惑的看向沈木。 第227章 方舒慧说谎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听完沈木分析，再次疑惑起来。 “为什么搬的家？唐如龙可能发现什么？”许青青好奇的问道。 “怀疑！”沈木回答道：“他以前遭遇到梦中杀人，是他病情发作的时候，因此他那时候对梦中杀人可能是相信的。” “但自从开公司赚了钱后，他生活得到极大改善，由此他的病情也得到了极大好转，因此就开始怀疑梦中杀人的真实性。” “这也是为什么他最近三个月开始研究做梦解析了，因为他有怀疑了。” “他怀疑有人对自己动了手脚，而怀疑目标就是四院的杜邦立，如此一来就能解释他为什么换医院换医生，甚至说杜邦立行为古怪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马上恍然，沈木这个分析虽然没有证据，但却最能合理解释唐如龙的一切反常行为。 “还有……”沈木这时又道：“唐如龙开始怀疑杜邦立，而他的怀疑意图可能被杜邦立察觉了” “杜邦立如果想他的阴谋不被人知晓，只能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人灭口，于是这次他故技重施，选择了方舒慧作为梦中杀人执行者，从而杀害了唐如龙。” 萧若舞二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饶是萧若舞一向沉着冷静，这次俏脸也变得非常难看。 “这个杜邦立心机太深了！”许青青骇然的道。 沈木点点头：“他专挑精神病人作为梦中杀人的目标，很显然就是认准他们认知缺乏，分不出真是梦中杀人，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许青青这时道：“可是方舒慧没有精神病啊，杜邦立为什么挑她作为梦中杀人目标？” 这次沈木没有回答，萧若舞却道：“方舒慧应该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她可能和杜邦立接触过！” 说着，她对许青青道：“去方舒慧的家，我们需要再问问她。” 许青青立即答应一声，一踩油门，直奔方舒慧的家而去。 …… 再次敲门后，赵所长开门发现三人去而复返，不禁诧异的问道：“萧大沈队，你们来有事？” 沈木点点头，三人进去后，发现方舒慧没在客厅。 萧若舞问赵所长道：“方舒慧在卧室睡觉？” 赵所长点点头：“睡了几次，都是十几分钟就醒了，我刚才劝她看心理医生，她不肯。” 萧若舞点点头，扭头对许青青道：“青青，你去喊方舒慧出来一下。” 许青青立即走到卧室门前，伸手敲了敲，过了一会，随着房门打开，方舒慧一脸疲倦的打开了房门。 “方舒慧，你出来一下。”许青青说道。 方舒慧点点头，跟着许青青来到客厅。 她看到沈木和萧若舞都在，点点头，客气的招呼了一声。 沈木见她哈欠连天，显然是睡不着觉造成的。 一个人精神出现问题，第一个缘由，往往就是从睡不着开始，无论是精神分裂症还是忧郁症，无法入睡是致命原因。 他看出现在方舒慧还没有精神问题，但如果继续这个状态，假以时日绝对会出事。 沈木就道：“方舒慧，我觉得你最好看一下心理医生，你现在状态很不好，找心理医生调节一下。” 方舒慧脸色微微一变，马上摇头道：“不用，我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过几天就好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看出方舒慧对心理医生有抗拒。 萧若舞看着方舒慧，过了一会才问道：“方舒慧，你认识杜邦立吗？” 她问话时声音很轻，但方舒慧一听，脸色又是一变，好似受到惊吓一般，马上道：“不认识！” 萧若舞眉头一皱。 旁边沈木和赵所长等人都微微摇头。 方舒慧回答明显言不由衷，萧若舞没有提及杜邦立是做什么的，只是说了他名字，方舒慧就一口否认说不认识。 甚至都没有好奇的问杜邦立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提到这个人？ 大概也感觉到刚才自己回答不妥，方舒慧马上又问道：“杜邦立是什么人？” 萧若舞凝视方舒慧道：“方舒慧，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跟我们撒谎，如果这个案子不破，你想继续这个状态生活下去？” “到时别说你工作不保，就是正常生活恐怕也难维持。” 方舒慧一凛。 她也是聪明人，自然能听出萧若舞话语中的含义。 显然对方已经看出或者通过某个渠道得知自己找过杜邦立，另外对方话语也非常诚恳，自己确实不能长期这样，否则精神非出现问题不可。 自己隐瞒事实真相，不过是不想让单位知道自己事情，但如果案子不破，单位迟早会知道的。 想到这，方舒慧叹了口气，她用手揉揉眉心，终于轻轻的道：“我认识杜邦立，我才上班压力特别大，去四院找过心理医生调节，门诊医生刚好就是杜邦立！” 萧若舞吁了口气，她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眸中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他们之前分析是对的，方舒慧果然认识杜邦立，甚至在他那儿也看过病。 “当时杜邦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萧若舞继续问道。 方舒慧摇摇头：“没特别说什么，只是让我平时放轻松，要学会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 沈木沉吟片刻，也问到：“你以前看过心理医生吗？” 方舒慧摇头：“没有。” 她见沈木和萧若舞二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得苦笑一声：“我以前确实没看过心理医生，我心理一直都正常，只是我……”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我妈妈患有精神疾病。” 沈木等人这才了然，方舒慧应该是怕自己遗传她妈妈精神疾病，才警惕的去看了心理医生。 至于方舒慧一开始遇到沈木、在出租车上说的话，显然隐瞒了一部分，她当时没有告诉沈木全部真实情况。 而她之所以一开始隐瞒警方，显然也是不想让自己单位知道。 “你见过杜邦立几次？”萧若舞问道。 “三次！”方舒慧回答道。 沈木就问道：“杜邦立可能拿到你居住的这个房子钥匙吗？” 方舒慧一惊，她脸色苍白的看着沈木道：“你们……你们认为我梦中杀人是杜邦立做了什么手脚？” 沈木没有具体说，只是简单道：“我们怀疑有这个可能。” 方舒慧脸色又是一变，过了一会她才点点头道：“他有机会拿到我钥匙，我曾经让他帮我做个睡眠治疗！” 第228章 案发后的监控 沈木几人一听杜邦立有机会拿到方舒慧租房钥匙，都吁了口气，此案随着线索不断出现，杜邦立嫌疑开始逐渐增大。 因为在方舒慧这儿得不到更多线索，沈木三人就离开了租房。 下楼上车后，沈木道：“我们去小区保安室调取监控，看杜邦立是不是来过这里？” 许青青奇怪的问道：“大罗他们先前已经调取了监控，方舒慧破坏大门栏杆当晚，没有发现可疑人啊！” 沈木摇头道：“我不是调取那晚监控，而是方舒慧第二天查看案发现场的监控。” 萧若舞心中一动：“沈木，你意思是杜邦立会在第二天过来观察方舒慧的反应？” 沈木点点头：“如果唐如龙是杜邦立杀的，他一定会过来观察方舒慧反应，从而思索计划可行性。” “根据目前线索，杜邦立显然对唐如龙怀疑做梦真实性而担心，这让他再次实施‘梦中杀人’计划不得不小心谨慎。” “而他之所以先让方舒慧几次梦中行动，恐怕就是为了观察效果。” 萧若舞二人一听，都是连连点头，萧若舞道：“沈木说的很有道理，青青，我们立即去小区保安室。” “好嘞。” 许青青一踩油门，车子径直向保安室驶去。 小区保安室就在门口不远处，等沈木三人来后，发现保安室有两名值班保安。 两名保安一见沈木三人进来，都站起身：“三位警官，我是这儿保安队长，你们还是为了那晚栏杆被破坏的案子？先前你们同志来过，不过当晚监控被破坏掉了。” 其中一名保安是队长，他未等沈木三人询问，就主动道。 沈木摇头道：“我们想看看事发第二天早晨的监控，第二天你们监控什么时候修好的？” “事发第二天早晨的监控？”两名保安都是一怔。 “我们一上班就修好了，大概在七点左右。”保安队长就道。 沈木三人一听，都是一喜，方舒慧过来的时间是上班前，大概七点多，如此一来，监控就有可能拍摄到杜邦立。 “队长，你调一下监控给我们看看。”萧若舞立即说道。 那名保安虽然好奇，但却没有询问，马上开始调视频，不大一会，他就将当天早晨监控调出来了。 沈木接过鼠标，开始细细观察。 萧若舞和许青青站在两边，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时间不大方舒慧就出现在画面中，视频中当她看到被破坏的栏杆时，脸色恐惧苍白异常。 而此时出入小区的人络绎不绝。 沈木三人仔细分辨了这些人，并没有发现杜邦立出现。 就在方舒慧失魂落魄的离开小区后不久，大概只有几分钟，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也匆匆离开了小区大门。 “沈哥，停一下！”许青青眼尖，立即让沈木停止播放。 其实许青青不说，沈木也留意到了这个男子。 随着停止播放，三人仔细一看那个男子，都不禁大喜，男子果然就是杜邦立。 “他还真出现了！”许青青惊喜的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沈木拿出警务通将杜邦立出现的画面给拷贝下来。 拷贝完成后，三人就和两名保安告辞离开了小区。 “青青，我们回刑警队，沈木。你通知罗汉和姚霖他们，让他们马上用同样办法调取相关监控视频，重点是方舒慧离开现场后的时间，看杜邦立都有没有出现？” 沈木和许青青都答应一声。 许青青驾驶车子风驰电掣向刑警队而去，而沈木就通知了罗汉他们，让他们火速调取相关监控视频。 因为罗汉他们并不认识杜邦立，沈木又将刚才拷贝的视频发给了他们。 接到命令的大罗等人一听案子有了转机，都是万分高兴，表示马上行动。 等三人回到刑警队，刑警队吴成军等人正准备出门继续调查唐如龙的社会关系。 萧若舞就道：“吴教不用调查唐如龙的社会关系了。” 吴成军几人一见萧若舞满脸喜色，都立即明白案子应该有了重大转折，否则萧若舞一向冷淡，何曾这般喜颜悦色过。 “萧大，案子有了进展？”吴成军就没有继续出去，跟着三人来到会议室，坐下后他就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转头对一名刑警队老同志道：“葛老，你带人去把三年前杜邦立老婆钱芸被杀的案件卷宗拿出来。” 她记得三年前杜邦立老婆钱芸被杀一案，葛老也有参与侦办。 “钱芸被杀案子？”葛老已经即将到了退休年龄，平时要不是事情众多，他都只会在办公室喝茶看报。 “嗯，就是死者丈夫是四院医生那个案子，我记得这案子是你和武大队负责的！” 葛老点点头：“这案子是我们负责的，不过当年没有破获，我记得武大是带着遗憾离开的刑警队。” 说着，他凝重的看着萧若舞：“萧大，这起案子有新线索了？” 萧若舞一笑道：“不是有线索这么简单，案子很大可能要被我们破获了！” 葛老一听，神情顿时就激动起来：“如果这个案子破了，我退休就再无遗憾了，我马上去拿卷宗！” 说着，他兴冲冲的去拿卷宗。 众人都能理解葛老的心情，一个案子没有破获，对于刑警来说是遗憾，也是无奈，现在束手无策的案子能破获，一块心病就此驱除，葛老当然高兴万分。 时间不长，葛老就带着辅警搬了一叠卷宗回来了。 沈木几人一瞧卷宗，薄薄的一叠。 萧若舞诧异的问道：“卷宗就这么点？” 葛老将卷宗放在会议桌上，叹了口气：“当年死者是晚上被害的，除杜邦立看到一名疑似犯罪嫌疑人，就根本没有目击证人！” 沈木一听，立即问道：“杜邦立发现了疑似犯罪嫌疑人？” 葛老点点头，他翻了翻卷宗，就将一份询问笔录翻出来，递给了沈木。 旁边萧若舞却接了过去，随手用抹布将卷宗擦干净，这才若无其事的推给沈木，而自己开始抹擦其它卷宗。 这个行为动作，别人都没有留意，唯独许青青察觉到了。 她抿嘴笑了笑，喃喃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229章 两名证人 钱芸被杀一案之所以卷宗极少，是因为当晚没有任何目击证人，而钱芸社会关系简单，除了上班，就留在家里，几乎没什么朋友。 因此当年警方曾经一度怀疑杜邦立和钱芸有感情纠葛，从而杀死钱芸。 但事发当晚，杜邦立在医院值班，并且有两名护士作证，最后确定其没有时间作案，而放弃了对其调查。 另外在当年案发现场勘察时，刑侦技术人员发现了一枚玉佩，且玉佩不属于杜邦立和钱芸的，上面还存留指纹。 沈木看到这，立即拿出从玉佩上所提取的指纹看了一下。 萧若舞一见，就对许青青道：“拿指纹去技术中队，让他们比对一下，看是不是唐如龙的？” 方舒慧“梦中杀死”唐如龙时，曾经在现场遗留一枚戒指。 如果钱芸是被唐如龙“梦中杀死”，这玉佩也许是唐如龙的。 许青青立即答应一声，拿着指纹就去技术中队了。 因为卷宗实在少的可怜，沈木几人就等着技术中队那边比对结果，同时等罗汉和姚霖他们排查结果。 比对指纹十分容易，不到二十来分钟，许青青就跑了回来。 “萧大，根据比对，钱芸被杀现场遗留的玉佩上指纹就是唐如龙的！”许青青气喘吁吁的道。 众人一听，都是惊喜异常，唐如龙“杀”钱芸和方舒慧“杀”唐如龙两起案子简直如出一辙，其中必定有人在搞鬼。 就在这个时候，大罗和姚霖等人急匆匆的回来了。 二人一进来，大罗就嚷道：“水，我都渴死了！” 众人一见二人神情，就明白他们有收获。 吴成军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同时对萧若舞笑道：“大罗这小子只要回来喊累，必定就有收获！” 萧若舞不禁一笑，她看着大罗一口气喝光了瓶中矿泉水，就问道：“怎么样？现在能说了吧？” 大罗嘿嘿一笑，扭身对沈木一竖大拇指：“沈队厉害，正如你所料，方舒慧每次‘梦中作案’后，第二天必定都会去验看，而每次杜邦立也都会暗中观察她。” 姚霖拿出警务通，将几份拷贝的视频给萧若舞几人看了。 “这些都是我们发现杜邦立跟踪方舒慧的视频，共有四份！”姚霖说道。 众人一瞧视频，又都是大喜过望，有了这些视频作证，杜邦立几乎难以辩解。 见众人大喜，唯独沈木没有言语，他手指在会议桌上有节奏的弹动着。 萧若舞见沈木不言语，就问道：“沈木，我们现在准备接触杜邦立，你怎么看？” 一时众人都看着沈木。 沈木就道：“你们别忘了，当年钱芸被杀时，杜邦立可是有时间证人的，现在唐如龙被杀一案和当年钱芸被杀一案简直如出一辙，我怀疑他还有时间证人！” 说着，他将两份询问笔录推给萧若舞等人。 “这两份笔录就是当年给杜邦立作证的两个人，当年警方没有继续侦查杜邦立，就是因为她们！” 萧若舞等人脸色又都凝重起来，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沈木的话如果不重视，会出事的。 大家伙看完两个证人的证词，萧若舞就道：“两个证人都是四院护士。” 众人沉默了一会，姚霖不甘心的问沈木：“沈队，难道我们现在不能接触杜邦立？”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相反，我认为现在可以接触杜邦立，我只是提醒大家，案子会比想象的棘手，而杜邦立也会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众人心中都是一凛，个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下来众人又商议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接触杜邦立。 而接触的人就有萧若舞和沈木出面，至于吴成军等人，也一道去了四院。 众人来到四院门口时，吴成军等人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候消息。 当沈木和萧若舞再次来到第七病区时，发现杜邦立正接受一名住院病人咨询，他看到沈木二人来了，微微点头示意。 “你这种情况傍晚最好增加高强度锻炼，像是跑步，这样晚上会更容易入睡……” 显然咨询杜邦立的是一名失眠症患者。 “谢谢杜医生！”那名患者得到答复后，非常满意的告辞离开了。 病人走后，沈木和萧若舞走入其办公室，沈木笑道：“杜医生工作很忙啊！” 杜邦立客气的为二人倒两杯水，也笑道：“工作嘛，特别是医生，想清闲几乎不可能。” 沈木点点头，他和萧若舞坐下后，又道：“我们这次来还是为了唐如龙案子，希望不会打搅到杜医生？” 杜邦立摇头：“这段时间我不是太忙。” 萧若舞就问道：“杜医生，昨晚你在值班吗？还是在家里？” 先前众人在研究问话杜邦立时，有人曾提出直接抛出对证据，让杜邦立无可辩解。 但最后沈木和萧若舞几人都觉得先查清杜邦立在案发时间在做什么，然后再做下一步询问计划。 这也是二人一上来十分客气的原因。 杜邦立一听萧若舞问话，明显怔了怔，但他却没有发出疑问，而是道：“我昨晚一整晚都在值班。” 萧若舞又问道：“一个人值班吗？” 杜邦立摇头道：“不是，还有两名护士，她们是刘玲玲和黄雅。”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两名证人名字，都是微微一愣，因为这两个证人赫然就是三年前钱芸被杀当晚给杜邦立作证的两个护士。 三年前那晚，杜邦立也是在值班，给他作证的就是刘玲玲和黄雅。 “现在她们两个都在上班吗？我们想问问她们，当然这只是例行公事，希望杜医生能够理解！” 萧若舞继续保持客气的态度说道。 杜邦立也同样客气的道：“当然能够理解，黄雅今天是晚班，要等一会才过来，我让刘玲玲现在过来。” 说着，他走出办公室。 萧若舞刚要起身准备跟上，却被沈木拦住了。 萧若舞一怔之下，随即就明白沈木意思，如果刘玲玲和杜邦立串通，三年前就会想好了对策。 即使现在跟出去，也不起作用，反而在气势上就输了。 萧若舞微微点点头，重新坐下了。 杜邦立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办公室门口对护士站方向喊道：“刘护士刘护士，你过来一下。” 第230章 怀疑和证人 随着杜邦立喊话，一名看年龄有二十来岁、长着一张圆脸的护士跑了过来。 “杜医生，你喊我？”那名护士看了一眼办公室中的沈木和萧若舞，嘴里问杜邦立道。 “哦，这二位是刑警队萧大和沈队，他们有话问你！”杜邦立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见刘玲玲年龄不大，三年前可能二十岁都不到。 “二位警官，不知道有什么事问我？”刘玲玲走了进来，大眼睛眨了眨，十分好奇的问身着警服的沈木二人。 “哦，有一起案子，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你不用紧张。” 沈木就说道。 刘玲玲不禁“咯咯”一笑：“我不紧张，我爸爸跟你们是一个单位的，不过他是辅警，他平时严肃起来，就和你们现在一样。” 沈木二人见刘玲玲说话时，大眼睛咕溜溜转动，十分活泼可爱。 萧若舞不禁一笑：“昨晚是你和杜医生值班的？” 刘玲玲点点头：“是啊，这里医生少，每次我和黄姐值班，都会碰到杜医生。” “昨晚你们看到杜医生出去了吗？”萧若舞又问道。 刘玲玲立即摇头：“没有。” 沈木不禁感觉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如果你睡着了，杜医生出去，你应该不知道吧！” 刘玲玲看看外面，杜邦立此时看病人去了，门口没有人。 她这才笑道：“昨晚我们三个，就是杜医生和黄姐，还有我，我们三个斗了一晚上地主，今天早晨才结束，所以嘛……” 说到这，刘玲玲又是“咯咯”一笑道：“你们不会是抓赌吧？我们谁输了就请吃饭，可不涉及赌钱。”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不禁失望的摇头。 如果刘玲玲说的是真的，那么昨晚唐如龙被杀时，杜邦立就有不在场证明。 “你们经常晚上斗地主吗？”萧若舞又问道。 刘玲玲笑道：“偶尔，医院对这个是不允许的，如果上面没有人查岗，我们就斗几把！” “可昨晚你们却斗了一晚上？”萧若舞眉头一挑，就问道。 刘玲玲叹了口气：“昨晚有一个病人病情加重，我们需要守着他，因此在他睡觉时，就玩斗地主了。” 沈木沉吟了一会，突然又问道：“我记得三年前杜医生老婆被害的那一晚，也是你和黄雅值班，那晚你们和杜医生也在斗地主？” 刘玲玲大眼睛一眨，诧异的问道：“三年前案子，你们都还记得啊？是啊，那晚也是我从卫校毕业后第一次值夜班，因此记得很清楚，那晚我们确实在斗地主。” 沈木点点头：“原来你上班已经三年了。” 刘玲玲点点头：“是啊，这里上班太忙了，连男朋友都没时间交，还有的说我们长年和精神病人打交道，自己会不会受影响？真的，我真的无语了。” 沈木和萧若舞见刘玲玲是个话痨，二人问一句，她会回答好几句，不禁对视一眼，都想着这个刘玲玲遇到许青青会有什么效果？ 只是这次来医院，许青青没有一道过来。 “黄雅和杜医生关系怎么样？”沈木又问道。 “好。”刘玲玲很干脆的点点头：“黄姐性格温和，为人又正直，她和谁关系都好，和杜医生也同样和睦。” “黄姐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三年前她从另外一个医院转过来，刚好和我一道来这里。” “当时我们都是人生地不熟的，因此就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三年下来，我们关系可好了。” “你们是三年前一道过来的？”沈木颇有兴致的继续问道。 “嗯，不然我们关系也不会这么好。”刘玲玲回答道。 就在三人谈话之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三十多岁的女护士走了进来。 “黄姐。”刘玲玲站起身，对那名护士招呼道。 “你就是黄雅？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些事想问问你们。”沈木和萧若舞也站起身，萧若舞说道。 黄雅点点头，她坐下后，刘玲玲就出去了。 接下来谈话，黄雅的回答和刘玲玲基本一致，她们昨晚确实是陪杜邦立斗地主斗了一个晚上。 而黄雅性格也确实如刘玲玲所说，十分温和，回答也是一板一眼，一看为人做事就是一丝不苟的那一种。 问了一会，并没有获取什么新信息，沈木二人就让黄雅离开了。 在杜邦立办公室，沈木二人不好多说什么，互相点点头，也离开了办公室。 在和杜邦立打声招呼后，他们随即离开了四院。 出了院门，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四院大门，大有深意的笑道：“有些意思！” 萧若舞不禁瞅着他：“你说什么有意思？” 沈木没有回答，反问萧若舞道：“你觉得刘玲玲和黄雅有说谎吗？”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不像，她们两个人性格，一个没心没肺，一个沉稳刻板，这样的两个人都不是让来作伪证的合适对象！” 沈木赞同的点点头：“萧大识人还是很准的！” 萧若舞不禁笑了笑：“既然你也这么认为，为什么还问我？” 沈木就道：“这两起案子和杜邦立有联系是毫无疑问的，但两起案子，他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这证人还是同一批人，这个就很有意思了。” 萧若舞问道：“你说案子有意思，就是指这个？” 沈木道：“这个杜邦立给我的感觉就是，他既想让我们知道案子和他有牵连，从而让我们怀疑他，但又不想我们就此认定他是凶手！” 萧若舞眉头一挑，她看着沈木道：“你意思是如果我们查到杜邦立，杜邦立就让我们怀疑他，但如果我们真的当他是凶手，他又能证明其不是？” 沈木点点头：“是这样！” “为什么？”萧若舞眉头一皱，进而却又若有所思的道：“他让我们怀疑他，是因为不想我们怀疑其他人，而他有时间证人，又不想为他人顶罪？是这样吗？” 沈木再次赞了一声：“不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 二人说着，就来到车旁。 此时车内只有驾驶员一个人。 “吴教他们了？”萧若舞问驾驶员道。 “哦，吴教他们去调取医院监控视频去了，看昨晚杜邦立有没有出医院。”那名驾驶员忙回答道。 萧若舞点点头，和沈木上车后，就等着吴成军他们调查结果。 第231章 冷漠的夫妻 沈木二人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吴成军他们就回来了。 双方一碰面，吴成军就摇头道：“昨晚杜邦立没有离开医院，而是今天早晨离开的。” 萧若舞也将刚才自己二人询问情况说了，且将他们的推断也说了。 “这么说，杜邦立是为了别人打掩护，他不是真正凶手？”吴成军就问道。 沈木点头：“应该是这样。” 众人一听，都是眉头紧锁。 吴成军道：“他可能会为谁打掩护呢？甚至这个人杀他妻子，其都不管不顾！” 萧若舞就道：“钱芸父母还健在，我带着沈木去看看，吴教，你们继续在这里盯着杜邦立。” 吴成军几人同意了。 萧若舞要了一辆便车，就和沈木按照警务通查到的地址，直奔钱芸的父母所住小区而去。 …… 南岸小区。 这个小区在江滨市不算高档小区，建成在几年前。 二人找到了钱芸父母的家，沈木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立即有个苍老的男人声音问道：“谁啊？” “这里是钱芸父母家吗？我们是刑警队的。”沈木隔着大门对里面喊道。 “刑警队？”那个男人好似疑惑的嘀咕了一声，随即大门就被打开了。 沈木二人一看开门的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 “你是钱芸父亲？”萧若舞就问开门的男子道。 男子奇怪的看了看沈木二人，然后点点头：“是，我女儿是钱芸，你们刑警队来是为了……？” “哦，关于三年前你们女儿被杀一案，我们想问问情况，你现在方便吗？”沈木就说道。 那个男子一听三年前女儿被杀案子，脸色顿时黯然无光。 “二位警官，我女儿案子重启了吗？”钱父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道。 萧若舞见楼梯口不时有人走过，个个好奇的看着他们，就对钱父道：“我们能进去说吗？” 钱父忙道：“不好意思，你们请进来！” 说着，他让开身体，请沈木二人进去，随即拉上门。 “二位警官，你们请坐，我给你们倒水。”钱父大概因为二人是帮他查女儿被杀案的，因此显得特别客气。 正说着，里屋走出一个妇女，她看沈木二人穿着警服，也是一怔。 “他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过来调查我们女儿钱芸的案子。”钱父就对那妇女解释道。 妇女一听到钱芸的名字，顿时就大哭起来。 “二位警官，我女儿死的好惨啊！”钱母哭诉道。 萧若舞劝了钱母几句，让其不要哭，要配合警方侦查。 钱父钱母都连连点头：“我们一定配合你们警方调查，只要能查出杀我女儿的凶手，我们做什么事都愿意！” 萧若舞和沈木点点头。 沈木就问二人道：“你们女婿杜邦立在钱芸去世后，经常来看望你们二老吗？” 钱父钱母一听，都摇头，钱父道：“他仅仅在我女儿被杀的第七天，送给我们五万块钱，接下来这几年都没来。” 沈木和萧若舞问话后，都在观察钱父钱母。 他们就发现钱父钱母提到杜邦立表情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冷漠，好似提到一陌生人一般。 沈木二人迅速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钱父钱母这个态度不对劲呀。 要知道钱芸在家里是独生女，按道理一个女婿半个儿，他们提到杜邦立不应该这个神态啊。 甚至他们痛恨杜邦立都说得过去。 “钱芸和杜邦立婚后感情怎么样？有没有经常吵嘴？”萧若舞就问钱父钱母道。 钱父钱母互相看了一眼，又都摇头道：“他们感情……怎么说了……反正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他们吵过嘴。” 萧若舞又问道：“他们经常来看望你们吗？像是周末或者过年过节。” 钱父钱母再次摇头，钱母道：“我女儿钱芸经常回来，杜邦立没来过，自从他们结婚后，一次都没来过。” “杜邦立为什么不来看望你们？你们起过争执？”沈木插话问道。 钱父钱母再次摇头：“没有，我们平常甚至见面次数都少，我们有时去看望他们，杜邦立在家时候，都会躲在书房看书，根本不出来和我们聊天，也不和钱芸交流。” 沈木和萧若舞问到这，眉头都是一皱，根据钱父钱母的表述，这杜邦立夫妇生活状态也不对劲！ 他们之间给人的感觉像是临时搭伙过日子一样。 当然现在搭伙过日子的夫妻也有，但彼此也不会这么冷漠，甚至经常吵嘴都说得过去，就不应该长期冷漠。 “据我们所知，杜邦立和钱芸在一起有一年时间，他们说过要孩子吗？” 沈木沉吟了一下，继续问道。 钱母一听，好似想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 萧若舞一见，立即道：“你有话尽管说，不必有顾虑，涉及到隐私，我们会为你们保密的。” 钱母叹了口气：“我女儿都死了，我们哪会还顾虑隐私不隐私，只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们本来就是这样，三年前你们警方没有问及，我也就没说。” “哦，什么事？你说说看。”沈木立即问道。 钱母就道：“杜邦立和我女儿结婚后，我曾经去过几次，其中有三次没打招呼就去了，到他们家后，我就发现我女儿和杜邦立是分床睡！” “分床睡？他们有告诉你原因吗？”沈木追问道。 钱母道：“我事后问过我女儿钱芸，她让我不要管她事情，至于杜邦立那边，我却没有问。”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再次感觉杜邦立和钱芸彼此关系确实不对劲，哪有新婚夫妻是分床睡得。 沈木思索了一会，又问钱父钱母道：“钱芸在认识杜邦立之前，和别的男孩子交往过吗？” 钱父钱母再次摇头：“没有！” 随即钱母又道：“不过有段时间，我女儿经常早出晚归，回家后又是微信又是短信不断，看着像是谈恋爱，打电话更是有说有笑。” “就在我们准备好好问问她时，她有天回来却突然告诉我们，她要和杜邦立结婚。” “哦？” 钱母说的这个事情让沈木感兴趣起来，他立即问道：“钱芸像是谈恋爱那个状态延续了多久？” 钱母想了想就回答道：“大概半年时间，然后就和杜邦立结婚了，一开始，我们还以为那个人可能就是杜邦立！” 第232章 七条信息 听着钱母话语，沈木又问道：“你为什么不认为那个人就是杜邦立呢？他们先恋爱再结婚，不是很正常嘛？” 钱母摇摇头：“我女儿我了解，她打电话的状态和杜邦立在一起的状态根本不一样，那个通话的人绝对不是杜邦立！” “哦？”萧若舞对这个话题也感兴趣起来，立即就问道：“你们事后没向钱芸询问那个人是谁？或者根据蛛丝马迹，你们可能猜到那个人是谁吗？” 钱母一听，和钱父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苦笑一声。 钱父道：“我女儿对这件事隐瞒的很紧，我们问过，不过她不回答，另外在我们所有认识人当中，钱芸和他们相处都不是那种状态。” 沈木就道：“所以这个人，你们不认识？” 钱父和钱母都点头：“绝对不认识！” 沈木接着又问道：“刚才你们说钱芸那个状态持续了半年，在那半年前，钱芸遇到什么事了吗？像是工作或者生活上的大事情。” 在之前，沈木已经了解到钱芸卫校毕业后，在江滨市一个叫南平镇卫生所工作，是一名护士。 而她和杜邦立认识，是因为杜邦立去过那个南平镇宣传有关精神心理疾病方面的报告，从而结识的。 钱父和钱母想了好一会，钱母摇头道：“我女儿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工作两年，也没听她提起有什么大事，平时除了上班就回家。” 沈木见钱父二人说不出什么，就和萧若舞点点头，他们站起身告辞离开了。 在离开钱家时，钱父二人都期盼的问道：“二位警官，我女儿案子能破获吗？如果能够破获，我们女儿也能死的瞑目。” 钱母说着，又哭了起来。 萧若舞郑重的道：“我们尽最大努力！” 钱父钱母又说了感谢的话，这才关上门。 沈木二人下楼上车后，萧若舞开车驶出南岸小区。 车上，萧若舞见沈木始终不说话，就问道：“沈木，钱芸父母说的话，你怎么看？”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动着。 这个动作已成为他习惯性动作了，萧若舞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根据他们话语，得出几个信息。”沈木缓缓的说道。 萧若舞开着车，嘴里随口说道：“还几个信息？我们沈队越来越厉害了！” 沈木不禁一笑，萧若舞平日冷艳淡漠，工作更是一丝不苟，像这般开玩笑却极少有。 他看着萧若舞侧脸，发现萧若舞脸部线条其实十分柔和，甚至可以说十分妩媚，只是因为不苟言笑，才显得凌厉。 萧若舞久久没听到沈木回答，扭头一瞧，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 不禁感觉奇怪，瞅了他一眼：“傻笑什么？你倒是说得出哪几个信息啊！” “咳”，沈木这才收回目光，咳嗽一声就道：“第一，钱芸在结婚前认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不是杜邦立，钱芸和这个男人关系十分亲昵，二人交往过！” “第二，这个男人可能是钱芸在南平镇结识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钱芸除了工作外接触陌生人很少。” “第三，这个男人认识杜邦立，二人关系十分亲近，甚至杜邦立为了他，故意扰乱我们警方查案！” “第四，杜邦立和钱芸是通过作报告认识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也是通过在南平镇作报告认识的钱芸？” “第五，那个男人可能有家庭，身份地位较高，他和钱芸交往可能只是玩玩的心态。” “第六，钱芸和杜邦立可能是假结婚，为的是堵别人嘴巴，为钱芸和那个男人约会创造条件，否则任何夫妻二人都不会是那种冷漠的状态，至少有一方主动积极。” “第七，钱芸可能一直在纠缠那个男人，最后她被杀害，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萧若舞一听沈木一下子梳理出七条信息，饶是她观察力也较为厉害，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沈木起来。 她思索了片刻道：“如果第四条成立的话，钱芸是通过作报告认识的那个男人，那么那个男人可能也是四院的！” 沈木点点头：“杜邦立不是江滨市市区人，他认识的人当中，符合我刚才梳理出信息的人，极有可能是四院的人。” 萧若舞“嗯”了一声，将车子驶到街道上，并问道：“你认为那个男人可能是四院领导吗？他们有条件让杜邦立做事。” 沈木手指再次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 他问道：“先前我们谈过刘玲玲和黄雅两名证人，当时你问她们是否可能作伪证，你还记得吗？” 萧若舞道：“当时你评价二人一个心无城府，一个原则性很强，两个人都不是好的作伪证对象。” 沈木点点头：“同样的道理，杜邦立这个人，虽然有城府，看着也没有原则，但这个人心思深沉狡猾，从其为自己留有后手来看，他不是一个忠心的人！” “如果我是四院领导，我是不会找他做这些事的，四院医务人员众多，完全能选择一个更理想的对象。” 此时刚好前面是红灯，萧若舞一踩刹车，惊讶的回头看着沈木。 “既然不是领导，能让杜邦立做事的可寥寥无几！” 沈木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淡淡的道：“不是寥寥无几，而是根本只有一个人！” 此时前面红灯一变，变为了绿灯。 萧若舞轻踩油门，驶过路口后，这才脸色凝重的问沈木：“你说的是他导师高齐？” 沈木揉了揉鼻梁：“高齐虽然四十来岁，但长相俊朗，身材高大，听说家里很有钱，妻子家世显赫；另外他是杜邦立导师，杜邦立为了自己前途，配合他作案，完全有可能。” “他完全符合那个通话的人一切特征！” 沈木最后补充一句道。 萧若舞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苦笑道：“我们一开始竟然找到高齐询问做梦的事，现在想来我们大意了！” 沈木一笑：“为时不晚，现在我们去南平镇，如果高齐在那个时间去了南平镇做了报告，并结识了钱芸，那么和钱芸通话的人百分百是他了！” 萧若舞再次赞同的点头，当即将车开往南平镇。 第233章 配钥匙 南平镇处于江滨市西南，距离市区不过十几公里路。 沈木和萧若舞赶到南平镇后，利用导航很快找到了镇卫生院。 就在到了镇卫生院门口，萧若舞正准备打方向进去时，沈木却突然一扶方向盘，阻止了萧若舞打方向。 “继续向前开！” 沈木低声喊了一声。 萧若舞十分有默契的继续踩油门，将车子驶过镇卫生院。 在过了镇卫生院后，萧若舞速度丝毫没减，等开出一大截距离后，通过倒视镜看不到卫生院大门了，这才扭头疑惑的看了沈木一下。 沈木这才脸色凝重的解释道：“高齐来卫生院了，刚才我看到他在院子里和人聊天。” 萧若舞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他这个时候来卫生院什么意思？是发现我们要来南平镇了吗？他是提前过来消灭相关证据或者和人串供？” 萧若舞担心的问道。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动着，过了一会才道：“应该都不是！” 萧若舞吁了口气，她道：“那他应该是发现我们查到了杜邦立和刘玲玲两名证人，于是就来卫生院试探我们有没有查到他身上？” 沈木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否则如果他是来串供的，不会堂而皇之的进卫生院露脸，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通知相关人出来见面。” 萧若舞对沈木的分析十分赞同。 也幸亏刚才沈木警觉，发现的早，否则和高齐碰到一起，自己等人侦查进度就被他知道了。 目前警方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如果让高齐知道自己等人不再怀疑杜邦立，而是怀疑他，就会有很大麻烦。 在驶出南平镇街道后，萧若舞选择了一个偏僻地方，将车子停好。 这次他们是开便车过来的，所以刚才高齐才没有发现他们。 萧若舞：“这么说来，我们也不用去卫生院询问了，这个高齐不打自招了！” 沈木道：“保险起见，给吴教打个电话，让他问问高齐先前为什么不在上班？” 萧若舞点点头，如果高齐来卫生院纯属巧合，自己等人就妄自揣测了。 掏出警务通，萧若舞立即给吴成军去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后，萧若舞就告诉吴成军查一下高齐今天为什么不上班。 那头吴成军马上答应一声。 挂了手机后，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头吴成军手机就打过来了。 “萧大，我们查到了，据四院领导说，高齐说他今天身体不舒服，特地请假回家休息了！” 接着吴成军好奇的问道：“高齐和本案也有牵连吗？” 先前萧若舞二人急匆匆来南平镇，暂时没有将怀疑对象高齐存在告诉吴成军，只是她们都没想到高齐反应会如此神速，竟然马上反过来试探警方，从而跑到南皮镇来了。 不过他这一来，就属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反而让沈木二人发现了其马脚。 沈木接过萧若舞警务通，对那头吴成军道：“吴教，我们怀疑高齐有极大可能就是凶手，你马上带人去查方舒慧和唐如龙的病例，看他们都什么时间做了催眠治疗？然后在根据相关时间查四院附近的配置钥匙的店铺，看杜邦立和高齐有没有趁着二人被催眠，从而偷偷配置他们钥匙？” 萧若舞趁沈木和吴成军通话时，就将车子掉头，准备回转江滨市。 她听到沈木嘱咐吴成军的话，不禁点点头。 高齐无论是杀人还是栽赃陷害，他都需要打开死者钱芸和唐如龙以及方舒慧家的防盗门，而这就需要拿到他们家钥匙。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沈木一样，能凭借一截铁丝就能开锁。 另外钱芸家钥匙二人能有。 但唐如龙和方舒慧的家钥匙，他就得找机会拿，而趁着二人被催眠，拿他们钥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那头吴成军答应一声，就挂了手机。 沈木将警务通还给萧若舞：“萧大，我们去四院和吴教他们汇合。” “好！” 萧若舞一踩油门，车子如飞奔驰。 沈木见萧若舞又开始开快车，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车扶手。 回江滨市时间起码比来时快了好几分钟，等他们赶到四院附近会合的地点，吴成军他们排查还没回来。 二人就等着，半个小时后，吴成军一行人才回来了。 沈木二人一见，萧若舞忙问道：“吴教，有没有排查出线索？” 吴成军回答道：“唐如龙的病例和方舒慧的病历我们都调取了，唐如龙自从搬到新家后，就没有在四院做过催眠治疗。” “方舒慧被催眠时间，我们排查了附近唯一一家配钥匙店铺，那个老板认识高齐和杜邦立，他说二人最近都没有配钥匙，倒是三年前，高齐配过两次钥匙。” “不过三年前的具体时间，那个老板却不记得了！”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都是眉头一皱。 既然高齐最近没有配置钥匙，那么他是怎么进入方舒慧和唐如龙的家？ 其他人此时心情都一下子沉重起来。 如果查出高齐和杜邦立配置过唐如龙与方舒慧家的钥匙，二人就很难逃脱了。 而现在根据他们排查的结果，这两人最近都没有配备钥匙，想从这条线索搞出证据，恐怕不容易。 沈木想了一会，就道：“没有可能啊，他们杀唐如龙，无论如何是需要他家防盗门钥匙的，另外他们栽赃陷害方舒慧，也应该用钥匙自由进入她家搞鬼啊！” 吴成军见沈木发出疑问，不禁苦笑一声：“你都不清楚，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萧若舞这时就道：“查唐如龙防盗门在哪儿买的，这其中或许有猫腻。” 众人都微微点头。 唐如龙三个月前搬了新家，他没有使用原本的防盗门，而是自己买了一道防盗门。 “如果唐如龙买的防盗门被人做了手脚，那么方舒慧是怎么回事？她既没有换防盗门，更没有换钥匙啊？” 吴成军不解的说道。 沈木微微思索了一会，突然道：“我们查高齐的办公室，他那里应该有方舒慧和唐如龙老家以及新家钥匙，三把钥匙应该都在他办公室！” 众人一听，不禁惊愕的一头雾水。 他们想了一会，都想不明白沈木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 第234章 三年前钥匙 众人沉默一会，吴成军就忍不住问沈木：“沈队，你为什么敢肯定高齐办公室有那三把钥匙？难道他跑到其它地方配置的钥匙？” 吴成军的问话，正是众人想知道的，一时都纷纷看着沈木。 沈木摇头道：“病人被催眠时候，可能会随时醒过来，如果高齐他们盗用配置钥匙，不敢跑的太远，因此不可能去其它地方。另外我认为他们配置方舒慧租房钥匙不是最近做的，而是三年前配置的。”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呆。 三年前方舒慧还未到江滨市，甚至还在念大学，高齐他们怎么会提前配置钥匙？ 他们能掐会算？ 众人惊愕莫名，一个个想破脑袋都搞不懂其中的蹊跷。 这次连最熟悉沈木想法的萧若舞也不明白了，她同样疑惑的看着沈木。 沈木见众人都不明白，就进一步解释道：“刚才吴教说了，三年前高齐配过两次钥匙，且其中时间相隔不长。”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高齐第一次配的钥匙是趁着钟明老婆催眠治疗时，盗用她钥匙配置的，但是我们知道钟明在他老婆生病后不久就离开江滨市。” “算算时间，钟明夫妇离开江滨市时间，距离钱芸被杀不过相隔几天，由此我猜测，高齐一开始并不是让唐如龙动手，他开始目标是让钟明老婆杀钱芸。” “但是钟明夫妇因为巧合，离开了江滨市，高齐不得不换人，第二次他选择了唐如龙。” “也正因为选择了两次，所以他配置了两次钥匙。” “而最为巧合的是，三年后方舒慧租赁了钟明夫妇当年的房子，且因为担心紧张患上跟她妈妈一样的精神疾病，她又十分巧合的来四院治疗。” “杜邦立二人通过询问，意外发现方舒慧竟然和钟明夫妇当年租赁的房子是同一套。” “而此时唐如龙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杀人计划，所以二人就想着利用方舒慧杀死唐如龙。” “不过方舒慧不是精神病人，他们或许没有把握能轻易操控，因此才有前几次的试验，让方舒慧‘梦中’做了几次小案子。” “在觉得方舒慧也能操控后，他们就放心大胆的让其“杀了”唐如龙灭口，不让他们三年前谋杀钱芸阴谋泄露。” 沈木分析完，众人再次默默无语。 其中一名警察就提出异议：“沈队，这些都是你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如果猜错了，我们接下来行动会十分被动。” 其他人还没说话，吴成军这次却道：“沈队猜测的应该没错，我认为也是这样！” 众人又都好奇的看着吴成军。 吴成军做队伍思想政治工作那是一流，找人谈心说话的技术，整个市局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他。 但论破案，其就稍逊一筹了，破案不是他强项。 “吴教，你为什么赞同沈木的猜测？”萧若舞有些意外的问吴成军道。 吴成军郑重的道：“时间，我根据时间认为沈木猜测是对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然后对萧若舞等人道：“先前我特地记录了唐如龙病历中几次做催眠治疗时间。” “唐如龙第一次在四院做催眠时间，是三年前六月三日……” 说着，他看了看旁边葛老。 此时葛老也在人群中。 三年前钱芸被杀一案，是他和当时武大队长侦办的，因此他马上道：“钱芸被杀害时间是三年前六月五日！” 萧若舞当即微微点头，她道：“钟明夫妇离开江滨市是六月一日。” 钟明夫妇情况是她和沈木排查的，因此记得他们离开江滨市的时间。 众人一听，顿时个个激动起来。 “钟明夫妇离开江滨市是六月一日，唐如龙第一次在杜邦立那儿做催眠是六月三日，钱芸被杀是六月五日！” 他们都是富有侦查经验的警察，此时自然心中明白，时间线如此巧合，绝对不寻常。 “三件事中间都只隔了一天，时间太巧合了，看来沈队猜测确实是对的，高齐先是想利用钟明老婆杀钱芸，然后没有如愿，就又让唐如龙杀钱芸！” 沈木此时又道：“三年前高齐配置了现在方舒慧租房钥匙，但最近却没有配置，所以三年前那把钥匙他应该没有丢，而是留了下来。” “但是他不会放在家里，家里如果有人询问他不好回答，至于带在身上也不大可能，所以他肯定是放在了医院办公室内。” 萧若舞等人都是频频点头，十分赞同沈木的推测。 萧若舞马上开始分配下达任务：“吴教，你去市局申请搜查令，然后带人去搜查高齐办公室。” 吴成军答应了。 搜查令只需打个报告，让李东来局长签个字就行，因此申请后很快就能拿到。 “罗汉，你带人去监视高齐，他此时应该从南平镇回来了，记住，一定要监视住他，不能有意外！” 罗汉也立即答应了。 “姚霖，你带人查唐如龙防盗门钥匙，看高齐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姚霖同样也答应了。 最后萧若舞道：“我和沈木再接触杜邦立一次，这次我们加以利害关系，看他怎么回答？” 众人接到任务后，纷纷离开了现场，各自行动去了。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来到了四院，他们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七病区的杜邦立。 杜邦立正在护士站和刘玲玲等人说笑，他扭头见沈木二人这么快又回来了，脸色就微微变了变，但很快就掩失过去。 “杜医生，我们还有问题想再问问你，能去你办公室说话吗？” 萧若舞这次没有上次那般客气，表情十分冷淡的问道。 杜邦立只得点头答应了。 “二位警官，请跟我来！” 说着，他带着沈木和萧若舞去办公室。 护士站几名护士都诧异的看着三人离开，刘玲玲道：“警察都找来好几次了，他们究竟想问什么？” 其她护士都摇头，同样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一直找杜邦立。 在杜邦立办公室。 杜邦立无奈的看着沈木和萧若舞：“二位警官，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我工作挺忙的，等一会还有事了。” 面对杜邦立的焦急，沈木没有表示，反而稳稳的坐下。 “杜医生，你是怎么和钱芸认识的？” 沈木对杜邦立问话，就此开始了！ 第235章 关于爱情 面对沈木问杜邦立怎么认识钱芸的，杜邦立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道：“我去南平镇做心理健康报告，然后认识的钱芸，当时她在南平镇卫生所当护士。” 这次询问记录是萧若舞在做，她迅速记录下杜邦立的回答。 沈木又问道：“你们第一次见面，是谁主动找谁说的话？” 杜邦立明显一怔，他没想到沈木问话会这么详细。 三年前也有人问过他和钱芸之间的事，但只是走过场，根本没有人刨根问底。 “警官，你什么意思？”杜邦立反问沈木道。 “你回答我问题就行了，其他无需知道！”沈木淡淡的说道。 “是我先找钱芸说的话，钱芸长相漂亮，打扮时尚，我当时没有女朋友，而她也没有男朋友，所以我找她说话没问题吧？” 杜邦立对沈木态度十分不满，语气十分生硬的又反问了一句。 沈木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见面，你怎么知道钱芸没有男朋友？刚才你也说了，钱芸年轻时尚漂亮，你怎么就得出她没有男友？” “我……！” 杜邦立一时语塞。 面对沈木和萧若舞二人逼人目光，杜邦立语气不自觉和缓下来。 “我猜的。年轻人谈对象嘛就要大胆心细，不然我也不会追求到钱芸，我们谈对象时，钱芸还笑话我脸皮厚……” 对于杜邦立言语间东拉西扯，沈木没有制止，等他说的差不多了，他又问道：“你第一次和钱芸约会在什么地方？” 杜邦立脸色突然就微微一变，他看着沈木，好似要探究沈木为什么询问这些？ 沈木和萧若舞脸色继续保持平淡，看不出喜怒。 杜邦立目光深处露出一丝惊疑，但脸上却反而挤出一丝笑容。 “我和钱芸第一次约会就是在江滨市城南公园，那一次我永远记得，当时我们聊天聊得十分高兴，一直到了傍晚才分别，然后第二天，我又约她出来了，这次地点选择在半岛咖啡店……” 杜邦立在沈木询问下，不但回答了他和钱芸第一次约会情况，甚至主动说出二人第二次约会的场景。 说完，他就看着沈木，表情中露出了一丝讥笑。 沈木自然明白对方意思，但他没有动怒，反而又问道：“你们第一次约会时间是星期几？” 杜邦立一听，瞬间就收起了讥笑表情。 他小看了沈木，虽然自己和钱芸第一次约会情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现在钱芸死了，自己怎么说都行。 刚才他之所以讥笑沈木，也是这个缘由。 但他见沈木不动神色，马上就想起钱芸父母对女儿行为也可能了解，毕竟钱芸平时极少出门。 所以如果现在自己乱回答一个时间，警方再询问钱芸父母，双方时间对不上，会授人以柄。 他感觉刚才自己大意了。 “时间我记不得了，毕竟事情过去很久了！”杜邦立马上摇头回答道。 沈木看着他，目中也露出了一丝讥诮：“你刚才还说，对第一次和钱芸约会十分重视，说永远记得那天？” 面对沈木讥诮，杜邦立竟然没有生气，反而一笑道：“我刚才吹牛了，事实是我的确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了！” 沈木看了他一眼，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继续问道：“你和钱芸约会都会做什么？” 杜邦立笑道：“情侣间的事情我们都会做，吃饭逛街看电影等等。” 沈木点点头：“都看过什么电影？” 杜邦立又是一怔，电影放映时间是能查到的，不容自己乱说。 而什么电影在三年前上映，他哪里知道，平时他极少关注娱乐这方面事。 “我不记得了。”杜邦立再次摇头道。 “一部都不记得？”沈木问道。 杜邦立尴尬的一笑：“确实不记得了，我平时工作很忙的，三年前的事情，我怎么会一一记得。” 萧若舞这时发现杜邦立手掌无意识的在裤子上擦了一下。 这个心理医生在紧张！ 萧若舞马上得出结论，这个自命不凡的心理医生面对沈木问话，开始紧张了。 沈木就道：“你和钱芸感情怎么样？平时有争吵吗？” 这次杜邦立马上回答道：“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她被杀害后，我难过的很长一段时间没精力上班。” 沈木点点头：“钱芸忌日，你去她坟上祭奠过吗？” 杜邦立又是一怔。 “钱芸死后，你看过她父母吗？” 沈木不等杜邦立回答，马上又问道。 杜邦立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他提高嗓门道：“警官，你到底想问什么？我时间很重要的，你东拉西扯，恕我不再奉陪了！” 说着，他就起身。 萧若舞立即看着他，目光如电，严肃的斥责道：“我们警方问话，你配合就行了，我们做事还需要你教？坐下！” 杜邦立面对萧若舞犀利目光，不自觉低头避开了，最后还是老实坐下了。 沈木见杜邦立被萧若舞吓住，不禁一笑，他再次问道：“问一个你能记得的，你和钱芸谈对象时，经常出去约会吗？” 杜邦立瓮声瓮气的道：“这是我私人问题，我拒绝回答。” 萧若舞见杜邦立一改刚才的文质彬彬，开始恼羞成怒了，不禁点点头，这个家伙正如先前沈木分析的那样，他和钱芸没有感情。 其之所以和钱芸结婚，是另有所图，大概就是为了高齐和钱芸私情打掩护。 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警务通突兀的响了，她掏出警务通一瞧号码，是吴成军打过来的。 当即拿着警务通到门外走廊接了。 不大一会，她回来，在沈木耳边低声说道：“吴教他们已经搜查到了。” 沈木点点头，先前吴成军带人搜查了高齐办公室，目标是唐如龙先后两个住处和方舒慧租房钥匙。 现在已经得手了，事实正如自己先前所料，高齐就是重大犯罪嫌疑人！ 沈木见时机到了，他将方舒慧几次“梦中作案”后，杜邦立都出现在现场的视频播放给他看。 “你病人方舒慧‘梦中作案’后，你都出现在了现场，共有三次，对此你怎么解释？” 等杜邦立看完视频，沈木就问道。 杜邦立刚才是恼羞成怒，现在却感觉到了恐惧。 他显然没想到警方竟然会查出自己事后去了现场，他第一次领教了沈木等人的真正厉害之处。 沉默了一会，他嘶哑着嗓音问沈木：“你们究竟想问什么？” 沈木冷声道：“你为什么出现在现场？三次，你不可能说都是巧合吧！” 杜邦立松了松领带，在沈木一连串的逼问下，他感到心烦意乱。 “你怀疑唐如龙被杀和方舒慧梦中杀人都是我干的？你们别忘了，我可是有时间证人的，唐如龙死亡时候，我有不在场证据！” 沈木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现在问的是，你事后为什么出现在方舒慧‘梦中作案’现场？” 第236章 厉害关系 三次出现在方舒慧“梦中作案”事后现场，这点杜邦立怎么也解释不了。 沈木也知道他解释不了，所以才死死抓住这点不放。 “那是我人身自由，你们无权过问，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杀人，就去起诉我，否则就不要一再骚扰我！” 杜邦立嘶哑着嗓音喊道。 他被沈木逼的走投无路，只能无耻耍赖了。 沈木冷笑一声，他盯着杜邦立沉声警告道：“杜邦立，我们是警察，你耍这套对我们没有用，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钱芸和唐如龙二人被杀，你休想能逃脱惩罚！” 杜邦立身体一震，看着沈木一时没有言语。 他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沈木话语中包含的意思。 沈木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是杀人凶手，反而一上来就询问他和钱芸感情情况，就这点，警方肯定掌握了一些情况。 他们最先抛出这点，既是对自己的询问，也有警告和提醒的意味。 但他不知道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 想了想，他狡猾的试探道：“钱芸二人被杀，你们去抓真正凶手啊，怎么反而逮着我不放？” 沈木一眼看出这是杜邦立在试探，试探警方到底有没有掌握高齐的杀人证据。 如果自己露出没有掌握高齐的证据，杜邦立显然是不会老实招供的，相反，如果亮出相关证据，他就会招供。 就冲他在两起杀人案件中，都为自己留了后手，说明其帮助高齐绝对不是因为感情。 而是有利益纠葛。 既然是利益，杜邦立是绝对不会为包庇高齐一条路走到黑的。 想到这，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对沈木点点头。 二人瞬间就十分默契的做出决定，抛出一些证据，迫使杜邦立老实招供。 沈木和萧若舞眼神交流后，他看着杜邦立就缓缓的道：“高齐和钱芸是什么关系？” 杜邦立一听，瞬间就明白了，警方已经怀疑高齐是两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否则对方不会这般坦荡问出高齐的名字。 但他仍旧没有立即招供。 沈木见对方不回答，当即冷笑一声：“高齐配了唐如龙和方舒慧两家钥匙，现在那三把钥匙都我们都拿到了！” 杜邦立身体巨震。 高齐有唐如龙和方舒慧两家钥匙，这事他也知道。 既然沈木能一口说出钥匙数目是三把，那么其话就是真的。 警方知道高齐是杀人凶手，又知道其拥有能打开唐如龙和方舒慧两家门的钥匙，凭借这些，高齐就绝对难以逃脱法律严惩。 退一万步说，即使将来检察院起诉失败，高齐也无法在四院甚至在江滨市待下去了，在涉嫌杀人的情况下，即便证据不足，任何人也不敢再继续用他了。 高齐一倒，自己前途也完了，医院同样不会用一个杀人帮凶。 自己前途都没了，再袒护包庇高齐就毫无意义了。 这一切还是建立在高齐能够侥幸逃脱杀人罪名的前提下，如果高齐无法逃脱，自己还一味包庇袒护他，自己就彻底完蛋，而且就目前来看，高齐无法逃脱可能性更高。 杜邦立心思深沉，思维敏捷，他马上就得出了事情相关利害关系，也随即明白，目前招供对自己更有利。 想到这，他逐渐冷静下来。 其在思索中，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继续刺激杜邦立。 如果杜邦立足够聪明，他会招供的！ 果然，杜邦立想了好一会，清了清嗓子眼，然后才道：“杀死钱芸和唐如龙的就是高齐，我是被高齐逼迫才配合他杀人的！”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精神都是一振，杜邦立终于肯招供了。 “高齐为什么杀钱芸和唐如龙二人？”沈木问道。 萧若舞拿着笔，开始记录下杜邦立的一切回答。 “高齐杀害钱芸，和你们侦查出的事实一样，是因为感情问题，记得三年前我和高齐受到四院领导指派，去南平镇做精神心理健康报告，当时镇卫生院让钱芸陪同我们。” “高齐第一眼看到钱芸，就被她青春靓丽的外表吸引住了，为了吸引她注意，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展示自己实力，包括学识和经济。” “高齐虽然四十多岁，但因为长期运动保持良好体型，人又长的高大俊朗，这样的一位成功人士，自然能吸引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好奇。” 说到这，杜邦立嘴角一牵，露出一丝讥讽。 沈木二人自然看出杜邦立对高齐也十分不屑。 “二人在我们作报告之后，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很快他们就在一起了，但高齐这个人属于感情浪荡子，他和钱芸在一起不过半年时间，就开始厌倦了。” “不过钱芸却一心想和他过日子，在其冷漠后，不但不收手，反而要挟逼迫其离婚，从而和自己结婚。” “但高齐拥有的一切都是得之于他老婆，如果离婚，高齐将一无所有，所以他当然不会为了钱芸离婚，而且他一开始和钱芸在一起也只是玩玩而已。” “钱芸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反而越来越纠缠着高齐不放。” “而这期间，高齐老婆可能得到了一些风声，高齐知道后，吓得不轻，他怕他老婆，更怕他老婆因此和他离婚，如此一来，他将一无所有。” “为了打消他老婆怀疑，他想到了一条奸计，他让我假装和钱芸结婚，以此来蒙骗他老婆。” “我因为他是我导师，关系到我前途发展，为了日后前途命运，我就答应了他。” “至于他是怎么成功劝说钱芸的，我就无从得知了，总之，最后钱芸也同意了和我假结婚，我们假结婚后，他们二人还继续来往，不过我看出高齐越来越疏远钱芸了。” “显然高齐这么做，是想让他和钱芸关系逐渐冷淡下来，然后再趁机分手。”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钱芸这个人性格非常执拗，她认准了高齐，就是不肯分手，甚至期间还以死相逼！” “如此一来，高齐就开始慌了，他是不可能和他老婆离婚的，但想甩掉钱芸又不可能。” “在那段时间，高齐经常找我喝酒，言语间就有了除掉钱芸，从而彻底将这件事解决掉的想法！” 第237章 梦中杀人真相 杜邦立继续叙说道：“虽然我听出了高齐言语中的意思，但我没有挑明，直到有一天，高齐和钱芸爆发了最大一次冲突。” “那次他们几乎将我和钱芸住的房子所有贵重东西都砸碎了，甚至钱芸拿刀逼迫高齐，说给他三天考虑，三天后要么和其老婆离婚，要么她去找其老婆挑明一切！” “争吵过后，高齐脸色铁青的离开了，他出门后不久就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他去喝酒。” “那一次喝酒，他没有选择人多的酒吧或者ktv，而是选择了一家幽静的酒店，他要了一个包厢，并且将所有服务员都支开了。” “我一看那个架势，就明白了其意图，他下决心要杀钱芸了。” “果然，在我们喝了几杯酒后，他就开始叙说其难处，以及后悔和钱芸在一起了，并说自己绝对不能离婚娶钱芸。” “最后他看着我，说出了其真正意图，他想我帮他除掉钱芸，并说只要我帮他，他会给我最好的发展前途。” 杜邦立说到这，就叹了口气。 “我是来自农村，如果我不答应高齐，以他的手段和实力，我在四院是万万待不下去的，如果被开除，我一切都完了。” “我在考虑时候，高齐脸色狰狞的盯着我，他那表情我一辈子都记得，就像是一头发疯随时择人而噬的野兽，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非答应他不可。” 杜邦立又叹了口气，表情十分的无奈。 沈木和萧若舞明白，杜邦立这副态度，一方面是想博取自己二人同情，减轻他作案主观恶性，从而为将来审判减轻罪责。 但二人同时也明白，杜邦立虽然没有参与具体杀人行动，不过钱芸和唐如龙二人先后被杀害，跟他都有关系。 虽然他是从犯，但判决恐怕也不会轻。 另一方面，他是不是真的有悔罪想法？恐怕此时此刻也有，具体多少就没人清楚了！ 沈木看着杜邦立问道：“因此你就答应了高齐，说帮他杀钱芸？” 杜邦立苦笑一声：“我之所以答应高齐，帮助他杀人，另一个原因是我也想发达，老家的人提到我都以我为傲，但我却知道我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如果不想让我父母和家人失望，这次是个机会，只要答应高齐，我前途就有了！” 萧若舞这时插话道：“所以你为了面子和虚荣，为了一己私利，就助纣为虐，杀害了钱芸？你有没有想过钱芸的父母？” 杜邦立叹了口气：“我虽然和钱芸没有感情纠葛，但毕竟待在一起生活过，她父母不知我们的关系，对我不错，我对他们有愧疚，所以在钱芸死后，我送去了五万块钱。” 沈木二人一听，就感觉有些意外，他们在钱芸父母那儿知道杜邦立在钱芸死后给了他们五万块钱。 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高齐心怀愧疚，所以让杜邦立转交给钱芸父母五万块生活费。 现在听杜邦立所言，这五万根本不是高齐给的，而是他杜邦立给的。 沈木沉吟了一会，就问道：“你是怎么帮助高齐杀害钱芸的？你具体说一下你们作案全过程。” 杜邦立点点头，继续交待道：“一开始高齐希望我直接动手杀了钱芸，但我没有同意，这直接动手杀人是死罪，我当然不会同意。” “高齐见我对此态度坚决，知道再强迫也不行，他只得让我配合他杀人……” 说到这，杜邦立抬头看着沈木和萧若舞，就问道：“你们知道对人催眠后，能对其植入记忆吗？” 萧若舞一怔，她没有听说过植入记忆这个东西。 “这个有人能做到？”萧若舞就问道。 杜邦立点点头：“高齐就能，他能将一个睡梦中的人催眠成高深度的睡眠，然后植入记忆，让其认为梦中做了什么事情，例如违法犯罪，甚至杀人！” 萧若舞不禁一惊，她看向旁边沈木。 沈木对她不禁微微摇头，显然即使知识广博的沈木，对此也不是很了解。 萧若舞想了一下，就问杜邦立：“高齐对人植入记忆，这个属于医学范畴吗？” 杜邦立道：“当然是属于医学范畴，其实这记忆植入说起来十分神奇，但真正实施，也不是十分困难，只要让人陷入高深度睡眠之中，就能做到。” “但一来，这个世界能做到让人陷入高深度睡眠之中的心理医生寥寥无几；二来，即使有人能做到，也不会研究所谓记忆植入，这个对病人有着极大伤害，心理医生是帮助人，而不是害人。” “也正因为这个缘由，记忆植入几乎没有人提及，书本上更是没有。” “但高齐为人凉薄，他研究过这个课题，甚至研究出了一些名堂，虽然还不够完善，但却能实际操作了！” 沈木问道：“高齐就是利用记忆植入，在他杀害钱芸后，然后将这记忆植入到唐如龙脑海中，从而让他认为自己在梦中杀害了钱芸。” 杜邦立再次点点头：“如果事后案子一有不对劲，高齐就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唐如龙头上。” “在唐如龙杀钱芸案子中，你是怎么帮助高齐的？”萧若舞问道。 杜邦立道：“刚才我说了，高齐研究的这个记忆植入并不完善，第一，所实施的对象必须符合一些条件，像是心理精神有问题，或者长期处于紧张不安的状态。” “第二个，在记忆植入后，必须要对实施对象进行加深巩固这个记忆，说通俗点，就是在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对这个人进行类似于洗脑的操作，当然，这个比洗脑要厉害多了。” 沈木问道：“所以你先是帮助高齐挑选对象，又利用唐如龙咨询，从而刺激他进一步加深‘记忆’的操作？” 杜邦立回答道：“是！” “你是如何帮助唐如龙加深‘记忆’的，这个过程不会被他看破吗？” 杜邦立摇头道：“加深记忆也是在催眠中完成的，只需引导让病人知道有这么回事即可，因此病人一般不会看破！” 萧若舞这时插话又问道：“高齐为什么不单独实施这些计划？拉你加入计划，即使你们彼此有利益需求，但不也多了一份风险？” 杜邦立回答道：“这其中原因又有两个……” 第238章 继续杀人 杜邦立回答道：“这其中原因又有两个，第一，记忆植入需要语言输出，而实施对象如果在清醒中听到高齐声音，从而发现一些端倪，计划就可能败露。” “因此高齐不能和实施对象清醒时接触，接下来记忆加深过程，他自然不能出面进行。” “第二嘛……” 杜邦立说到这，脸色变了变：“第二就是如果事情一旦彻底败露，甚至唐如龙都无法顶罪，高齐肯定会将我推出来，从而让我当替死鬼，为他顶罪！” “当然这第二点，高齐没有对我说实话，不过我看出了他的歹毒心思，也正因为如此，在高齐杀人当晚，我找了两个性格坦率，为人正派，不易被人收买的刘玲玲和黄雅做时间证人。” “我想着一旦事情败露，我有时间证人，高齐他拿我就没有办法！” 沈木和萧若舞听到这，都不禁眉头一皱。 高齐和杜邦立名义上是师徒，但二人互相算计的心思，简直骇人听闻。 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高齐在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开始实施他的杀人计划，他先是在当晚找到钱芸，表示要和她好好谈谈。” “钱芸不疑有他，真的毫无戒心的和他谈，不曾想在这过程中，高齐突然发难，趁其不备，将其杀死。” “为了制造钱芸是唐如龙杀人的假象，他还拿到了唐如龙的玉佩，将其丢在现场，以造成假象，让警方认为玉佩是钱芸和凶手拉扯过程中掉落的。” “杀死钱芸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唐如龙家，对睡熟中的唐如龙进行了深度催眠和记忆植入。” “高齐在整个筹划和作案过程中，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他利用唐如龙在医院做催眠时，拿走他钥匙配置了一把。” 杜邦立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如果说高齐在整个作案过程中有什么漏洞，这就是他唯一一个漏洞。” “而这个唯一漏洞，竟然被你们抓住了，进而搜出了他配置的钥匙。” 萧若舞就问道：“高齐为什么不把当年钥匙扔掉，这不是一了百了吗？” 沈木先前正是通过高齐三年前配置了钥匙，而现在又在使用，从而推断出他将当年钥匙没有丢，而是藏在办公室。 对萧若舞疑问，杜邦立不禁摇头：“高齐留下唐如龙钥匙，是准备防其一手，或者说他根本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他办公室有几把钥匙，谁会询问留意？” “只是他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想不到，你们竟然知道他保留了唐如龙家的钥匙，如果他知道这点，恐怕早已将钥匙扔掉了。” 杜邦立说到这，摇摇头：“这大概就是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他随即看着沈木二人，好奇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高齐存在的？好似不是因为钥匙才发现他的吧？” 沈木和萧若舞并没有回答杜邦立的这个问题。 杜邦立了解警方办案规矩，点点头：“应该是高齐和钱芸结识过程被你们发现了，不然整个事件，他都十分狡猾的没有公开露面。” 沈木二人见杜邦立竟然猜对了，他们不得不有些佩服这个杜邦立，他智商和情商丝毫不亚于高齐，如果往正道发展，会有前途的。 但现在却为了拉关系，走所谓捷径，将自己大好前途给葬送了。 “高齐杀死钱芸后，事实正如他所料，当年你们警方没有发现他，甚至连唐如龙都没有发现，这让其自信心爆棚。” “可天不遂人愿，唐如龙随着病情逐渐好转，竟然对当年‘梦中杀人’一事有了怀疑，他在治疗时，虽然没有跟我明说，但言语间却开始试探我。” “我是干心理医生的，岂能听不出他试探的言语，但我不动神色的敷衍他，事后马上告诉了高齐，高齐一听唐如龙开始怀疑‘梦中杀人’一事，就立即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唐如龙。” “本来高齐还有一步，那就是让我顶罪，但我和他都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走这一步，否则他自己也十分危险，而杀唐如龙明显比我顶罪更稳妥。” “他杀唐如龙的办法和杀钱芸办法一样，先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记忆植入对象。” “也是巧合，这个时候方舒慧刚好到我这里就诊，说她才上班紧张，还说她妈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一想这不是最好的嫁祸对象嘛！” “另外我和方舒慧交谈中，竟然惊奇的发现其租房就是三年前钟明夫妇的房子……” 杜邦立停顿了一下，好似怕沈木二人不明白，就解释道：“钟明的老婆也是我病人。” 沈木点点头：“你们一开始嫁祸对象不是唐如龙，而是这个钟明老婆，高齐之所以有方舒慧租房钥匙，就是从钟明老婆那儿得到的！” 杜邦立惊愕的看着沈木：“你们不是无意获得方舒慧租房钥匙的？” 高齐藏有钥匙三把，其中两把是唐如龙家的钥匙，另外一把是方舒慧的。 杜邦立本以为沈木知道方舒慧租房钥匙，是通过查唐如龙碰巧发现的。 但现在听沈木言语，他们好似早已知道钟明老婆存在，甚至知道自己等人原本嫁祸对象就是她。 萧若舞在旁边冷声道：“你们太自信了，我们警方如果真的如此无能，社会秩序早已乱了！” 杜邦立沉默了一会，最终叹了口气。 正如萧若舞所说，他和高齐确实太狂妄了，自认为智商超群，看不起旁人，包括警方。 为此他和高齐都将会付出惨重代价！ “我将方舒慧情况告诉高齐后，高齐因为唐如龙事后怀疑的情况，这次他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先试验方舒慧对“梦中杀人”接受程度。” “于是他利用记忆植入，对方舒慧试验了好几次，期间还派我观察方舒慧事后反应，根据几次试验，我们发现结果很好，方舒慧反应十分符合要求。” “于是高齐开始实施杀害唐如龙行动计划，他先是利用唐如龙重新安装防盗门，从而弄到他新家钥匙。” “接下来，他偷偷摸入唐如龙的家，趁其睡熟之际，将其杀害，然后将现场布置成他被方舒慧杀害的假象。” “为了嫁祸成功，他还拿到了方舒慧的戒指，将其故意丢落在现场，为此他在杀人当晚来回跑了两趟。” “在杀害唐如龙、布置完现场后，他再次来到方舒慧租房，对其展开了记忆植入……” 说到这，杜邦立又摇头道：“可是我和高齐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方舒慧对‘梦中杀人’的承受程度。” “显然方舒慧对突然事件承受力极其低下，先前几次“梦中作案”，她还能承受，但一下子变成杀人，她彻底崩溃了。” 杜邦立苦笑一声：“事后你们也知道了，方舒慧最终选择了报警，随即你们就参与到了案件调查中！” 第239章 我认识你们局长 沈木二人接下来又询问了杜邦立一些问题，直到他将知道的都交待出来了，这才结束了问话。 萧若舞将讯问笔录给杜邦立看了，确认无误后，就让其签字按手印。 手续完成后，萧若舞通知了吴成军等人，让他们来第七病区。 等吴成军等人到达后，见杜邦立将一切都招供出来了，不禁都是大喜过望。 这起案子中杜邦立和高齐都是智商极高的犯罪分子，非常难对付，现在杜邦立招供了，相信再对付高齐就容易多了。 萧若舞将杜邦立交给吴成军，让其带去看守所。 至于她自己，却带着沈木几人办理了逮捕证，然后直奔高齐的家，对其实施抓捕。 在一行人赶到高齐家附近后，他们先是和一直在监视高齐的大罗等人汇合了。 大罗等人一听案子查清了，现在要对高齐实施抓捕，都是惊喜异常。 “萧大沈队，高齐前不久回来了，现在就在家里！”大罗兴奋的对沈木二人汇报道。 萧若舞点点头，当即带着众人上门。 高齐家是一栋别墅，光看富丽堂皇的装潢，就显示其家底丰厚。 一行人来到别墅门口，萧若舞示意大罗上前按门铃。 等高家一名下人出来后，他一瞧大批警察堵在大门外，不禁吓了一跳。 众人也不跟他啰嗦，等他打开门后，萧若舞就问道：“高齐在哪里？” 那名仆人下意识的就道：“高医生在客厅，你们……” 萧若舞不等他问话完毕，马上带人直奔别墅客厅而去。 此时客厅内，高齐正为他老婆揉肩膀，其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 等萧若舞一行人进来后，高齐脸色就是一变，脸上笑容瞬间不见了踪迹。 高齐老婆却奇怪大批警方突然上门做什么，她站起身道：“各位警官，你们这是？” 萧若舞拿出逮捕证在高齐二人眼前一亮：“高齐，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现在怀疑你和两起命案有关，请你配合跟我们回市局问话！” 此话一出，即使高齐是心理医生，有着极强的控制能力，仍脸色大变。 高齐老婆将他神态看在眼里，不禁眉头一皱：“高齐，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说你和两起命案有关，是不是真的？” 高齐挤出一丝笑容，他故作轻松的道：“可能是误会吧，我怎么会和两起命案有牵连，嗯，一定是误会！” 众人都看着他没说话。 短暂的沉默让高齐脸色一阵窘迫，再加上心中恐惧害怕，偏偏又故作轻松，这让其表情十分怪异。 高齐老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看出了不对，她眉头又是一皱，沉吟了一会就道：“你先和各位警官去一趟，我找他们局长李东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高齐老婆对于高齐涉及命案，还是不相信。 她说这句话，既是安慰高齐，也是说给萧若舞等人听的，那意思我认识你们局长，所以你们不要乱来。 萧若舞现在证据在手，岂会理睬她认不认识局长。 当即对大罗一递眼色，大罗立即上前将高齐铐住，然后就带着他向外面走。 “怎么还戴手铐？你们这样做过分了！”高齐老婆见众人一点面子不给，竟然当着自己面铐高齐，脸色露出一丝韫色。 萧若舞看了她一眼：“公事公办，希望你能谅解！” 说着，不等高齐老婆回答，就带人将高齐押到车上，随即扬长而去。 …… 刑警队审讯室。 萧若舞和沈木面对高齐，开门见山的问道：“二零二一年六月五日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高齐一听，就是微微一震。 二零二一年六月五日，正是他杀害钱芸的那天，对于这个日期，他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见警方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他顿时感觉不妙。 不过他眼珠一转，立即就回答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记不得了。” 萧若舞冷冷的看着他：“那么，我问一个时间近的，前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前天晚上？哦，我在家睡觉，那天不是我值班，又加上身体不太舒服，就回家休息了，你们也知道，医生和你们警察一样，忙起来根本停不住……” 萧若舞打断其套近乎话语：“谁能证明你在家睡觉？” 高齐想了想，露出了一丝苦笑：“还真没有人能证明，当天晚上我老婆不在家，下人们也早早睡了，确实没人能证明。” “不过我敢保证，当晚我确实在家睡觉，我能以人格担保！” 萧若舞对高齐保证话语嗤之以鼻，这个人渣竟然和警方说什么人格，简直就是笑话。 “那就是没有证人咯！”萧若舞冷冷的道。 高齐又想了想，随即摇头道：“没有。” 萧若舞冲身旁沈木点点头，沈木拿出从高齐办公室搜查出的三把钥匙，他将三把钥匙放在桌上：“你能告诉我，这三把钥匙有什么用吗？” 高齐一见沈木拿出三把钥匙，目光一扫，冷汗就下来了。 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警方竟然已经抄了他办公室，并且搜查出至关重要的证据——三把钥匙。 “这三把钥匙是我的吗？”高齐明知故问道。 沈木拿出搜查令以及搜查时现场见证人的笔录。 “这是我们搜查你办公室的搜查令，这是你们四院领导笔录，当时他们都在现场，这三把钥匙是从你紧锁的办公室抽屉查获的！” 沈木看着高齐，冷淡的说道。 高齐就道：“这三把钥匙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可能是病人遗留在办公室，我顺手放起来的吧！” 沈木见高齐一问三不知，他脸色更加冰冷。 他接着又问道：“有人指证你杀了钱芸和唐如龙，这点你怎么说？” 高齐脸色陡然一变，随即愤怒的喊道：“诬陷，这是诬陷，我跟钱芸以及唐如龙都不熟悉，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沈木看着高齐，发现其表情虽然愤怒，但目中却露出了一丝恐惧。 显然他万万没有料到警方竟然已经将案子查的一清二楚了。 “你们可以让那个诬陷我的人跟我对质，或者你们能拿出证据！我绝对没有杀人，这点我仍旧能够以人格保证！” 面对高齐拼命狡辩抵赖，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并不着急。 第240章 乱箭和钢刀 沈木从桌上三把钥匙中拿出两把，他将两把钥匙冲高齐晃了晃：“你说和唐如龙不熟悉，但你却配置了他家钥匙？” “这把是你三年前配置的，当时唐如龙还是住在租房内，而这把是你在唐如龙被杀前配置的，是唐如龙才搬进入的新家防盗门钥匙。” 说到这，沈木目光炯炯的盯视着高齐：“你为什么先后两次要配置唐如龙家钥匙？” 饶是高齐在心理医生，在心理博弈方面十分狡猾，但面对这种根本无法抵赖的证据，他也狡辩不了。 不过此人的确狡猾，一旦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索性以沉默抗拒回答。 沈木对此也不着急。 他又道：“你刚才说这钥匙是病人无意留下的，但唐如龙先后两次留下钥匙？你认为这可能吗？” “还有，这第三把钥匙是方舒慧租房钥匙，唐如龙被杀，正是她报的警，你说这把钥匙也是无意遗失在你办公室的，是不是太巧了？” 高齐面对沈木质问，鼻子哼了一声，仰头看屋顶，满脸的不屑，对问话充耳不闻。 萧若舞见高齐到了此时此刻，仍旧嚣张，不禁冷哼了一声：“高齐，你先杀害了钱芸，然后利用记忆植入嫁祸给唐如龙，后来你们发现唐如龙有怀疑，又杀唐如龙灭口，再嫁祸给方舒慧！” “你以为你和杜邦立所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吗？我明确告诉你，现在你主动交待，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最后萧若舞又强调了一句：“包括你老婆！” 在抓捕高齐时，高齐老婆曾说过找局长李东来，但询问到了现在，李东来并没有露面和打电话过来，摆明了是拒绝说情。 高齐之所以拖延拒绝回答，确实是存有让其老婆救他的想法，但到了现在，连他老婆甚至都没到刑警队来，说明说情肯定不顺利。 萧若舞见高齐眉头紧锁，她又冷笑一声：“你老婆如果知道你和钱芸的事情，恐怕不但不会帮助你，甚至恨你，这件事传出去，对她声誉可影响极大。” “所以你就不要抱着让你老婆救你幻想了，她现在对你恐怕避之不及了！” 高齐一震，目光露出一丝茫然，但仍旧没有言语。 沈木这时拿出杜邦立的供词：“这是你学生杜邦立的供词，他将你一切作案经过都交待了，包括你让他和钱芸假结婚！” 如果说萧若舞的话语是乱箭，让高齐害怕恐惧，那么沈木不断拿出的证据就是钢刀，一刀刀捅入其身体。 高齐缓缓低下头，他看着沈木就道：“你们说的记忆植入我不懂，这个世界能有人懂这个吗？你们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沈木和萧若舞看着高齐一时没有言语。 本案如果迫使高齐认罪，那么记忆植入是否存在是一个关键问题。 可惜刑警队众人，包括涉猎知识极为广泛的沈木对此并不了解，甚至杜邦立也是一知半解。 高齐对唐如龙和方舒慧记忆植入时，杜邦立并不在场，因此他供词只说有这么回事，具体过程却说不清。 显然高齐也清楚这点，因此他决定铤而走险，拒绝承认懂得记忆植入。 沈木沉默了一会，就道：“杜邦立说，你研究过这个记忆植入课题？” 高齐点点头：“我确实研究过，不过我没有研究透彻，我不会记忆植入！” 沈木见高齐一口否认懂得记忆植入，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缓缓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别忘了，当年你研究这个课题时，还有一个合伙人！” 高齐身体猛地一震。 沈木又道：“你太小看我们警方了，既然我们知道你在作案过程中使用了记忆植入，我们会不加以调查了解？” 这时旁边萧若舞站起身出去了。 高齐立即忐忑不安起来，不大一会，发现萧若舞领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进来，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 “赵静，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齐一见走进来的女人，脸色陡然大变。 萧若舞道：“高齐，你消息太滞后了，赵医生回国已经半年了，她现在在江滨市开了家私人心理诊所。” 说着，她对赵静点点头，然后扭头又看着高齐：“你现在还准备继续狡辩吗？” 那个叫赵静的女人不禁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高医生，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居然利用研究课题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我……” 到了此时高齐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脸色开始恐慌起来。 先前高齐态度嚣张，第一个所依仗的是盼望他老婆来捞他，第二个就是不承认自己懂得记忆植入。 只要自己紧咬最后一点，警方也无可奈何。 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警方棋高一着，竟然先一步找到了赵静，如此一来，自己懂得记忆植入就无法隐瞒了。 想到这，高齐脸色犹如死人，额头汗水滚滚而下。 “好，我招供！” 高齐胸口剧烈起伏一番后，马上嘶哑着嗓音说道。 现在有杜邦立和赵静证词，又有三把钥匙等作为证据，他马上明白自己如果继续抵赖完全是于事无补。 因此他立即决定招供。 高齐交待整个案件过程和杜邦立所做供词基本一致。 像是和钱芸结识过程，以及其和杜邦立怎么肮脏一气，嫁祸他人等等。 唯一不同的是高齐详细叙说了他杀人经过，以及如何利用记忆植入嫁祸唐如龙和方舒慧二人的过程。 他招供的两次杀人经过，和警方现场勘察得出的结论也是一致，并没有多少出入。 至于记忆植入，这其中涉及到大量心理、医学、精神以及实施对象个人状态等问题，还涉及到催眠师自己的各方面问题。 因此这个笔录过程持续了足足几个小时，才终于将一切记录清楚。 在录完高齐口供后，萧若舞等人出了审讯室，都不禁松了口气。 本案虽然复杂，甚至涉及到大量玄之又玄的医学问题，不过索性终于调查清楚了。 接下来就是移送检察院，对高齐和杜邦立进行起诉了。 二人都是罪有应得，等待他们的自然是法律严惩！ 第241章 大手笔 将高齐送去看守所后，所有人在大案破获之余，都是长松了口气，整个刑警队充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沈木等人一时都闲了下来，就在办公室喝茶聊天吹牛。 案子破获，萧若舞自然也是欣喜异常，不过她没有参与沈木等人的聊天，她还得向李东来汇报这个案子。 等她拿着材料来到局长办公室，发现政委雷州也在。 见萧若舞进来，李东来对她点点头。 萧若舞坐下后，雷州就笑道：“萧大又破获一起大案，可喜可贺啊，你这嘉奖证书家里还有地方搁吗？” 见雷州调侃自己，萧若舞不禁也笑道：“政委，证书不重要啊，你得给我们办案人员升职才是关键！” 雷州立即指了指李东来：“这个你得跟李局谈，他有说话权力，我没有。” 现在各地上到省厅，下到县区，警察一把手都是高配，除了局长书记督察长一单挑外，还兼任政府副职，像是副省长副县长什么的。 李东来也不例外，他就兼任江滨市副市长一职。 雷州权力和李东来相比确实差一截，不过提升个所长什么的，还是行的。 二人互相说话，李东来眉头一皱微皱。 雷州就叹了口气：“李局正在为高齐老婆的事情烦恼了!” “高齐老婆？” 萧若舞从高齐老婆那里知道，其和李东来认识，但具体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李东来就道：“刚才高齐老婆来了，她希望通过我走走关系，为高齐说说人情……” 说到这，他摇摇头：“可高齐涉及杀害两条人命，这个情，我无论如何是不可以说的！” 萧若舞和雷州都点点头，这起案子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上下都在盯着，谁敢说情，谁又愿意说情！ “我年轻时候家里穷，读书时高齐丈人帮助了我，所以他们家对我有恩，但这个恩我不能以开脱高齐罪责还啊！” 李东来眉头始终没有展开，显然他不知道怎么跟高齐丈人解释！ 萧若舞一听，却笑了：“局长，这个事好办，你可能还不知道两名被害人中有一个叫钱芸，她可是高齐地下情人，如果高齐老婆知道这件事，她就不会为高齐奔走了……” 说着，她就将钱芸和高齐的关系仔仔细细说了。 李东来一听，不禁大怒，他一拍桌子：“这个人渣，别说他丈人对我有恩，就是他老子对我有恩，也休想求情！” 雷州点点头，十分赞同李东来的话语。 “你回去按照秩序，移送检察院起诉，这个人渣无论如何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东来又对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答应一声，就离开办公室，返回刑警队。 在萧若舞走后，雷州见李东来虽然愤怒，但眉头却展开了，显然萧若舞说的信息对他有帮助。 雷州不禁又点点头，十分欣赏萧若舞的机智。 “李局，萧若舞和沈木破获了这许多案子，是不是该给二人更重要的担子挑挑？”雷州就说道。 谁知听雷州这么一说，李东来反而奇怪的看着这个搭档。 雷州就是一怔：“李局，我说错了吗？” 李东来摇摇头，他反问雷州道：“你觉得给萧若舞和沈木什么职务？” 雷州沉吟道：“老褚要退休了，他退休后，一个副局长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刚好给萧若舞顶上，至于沈木，如果有可能刑警副大队长甚至教导员位置都可以安排呀！” 李东来看着雷州不说话。 这让雷州不禁更加奇怪了：“李局，你怎么了？” 李东来看看外面，发现没有人经过，这才缓缓的道：“萧若舞志不在副局长，至于沈木，你觉得以人家的能力，我们小小江滨市能留得住？” 雷州不觉一怔，这段时间，沈木和萧若舞配合确实破获了不少大案重案，但李东来给他们评价也太高了吧！ 李东来见雷州不明白，也不解释，只是道：“让萧若舞在大队长位置上不要动，至于沈木……让他继续和萧若舞配合就行了！” …… 萧若舞拿着材料回到刑警队，发现大罗他们还在隔壁办公室闲聊，而沈木却不在了，大概去找邢老喝茶了。 回到自己自己办公室，萧若舞刚坐下准备喝口水，许青青却跑了进来，并且神神秘秘的关上了办公室门。 萧若舞白了她一眼：“偷东西啊？鬼鬼祟祟的！” 许青青坐到萧若舞桌对面椅子上，并不言语，只是拿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萧若舞眼睛一瞪：“我脸上有花？” 许青青叹了口气，就问萧若舞：“萧大，最近和沈哥发展怎么样了？” 萧若舞脸色一沉：“什么发展怎么样？许青青，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八卦了！” 许青青又看着萧若舞不说话。 萧若舞被许青青看得莫名其妙，一抚光洁的额头，无奈的道：“小丫头，你有话就说，我还有事了！” 许青青这才道：“刚才方舒慧给沈哥打电话了，邀请他晚上一道吃饭，说是感谢他帮助破案！” 萧若舞一怔，随即道：“沈木确实帮了她，请吃饭不是很正常嘛！” 许青青手指一点萧若舞额头：“你傻啊！” 萧若舞一拍桌子，斥责道：“反了你，许青青，怎么跟我说话了？” “唉，好人不能做，这么告诉你吧，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那个方舒慧对沈哥有意思，否则这起案子你也出了大力，她为什么不一道请你？” 听着许青青话语，萧若舞一时没有言语。 虽然许青青是话痨，爱八卦，但她看人看事还是很准的，这点萧若舞相信她，另外就这件事她说的有道理。 “沈木答应了吗？”萧若舞就问道。 许青青摇头道：“我不知道沈哥有没有答应，我直接间接的都问了他，他骂我多管闲事，萧大，这个事情能大能小，你得将情报工作做好，这样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萧若舞双手互握，想了想问许青青：“你觉得沈木会去吗？” 许青青再次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对许青青道：“这样吧，你通知所有刑警队同事，就说我晚上在十月酒店请客吃饭，庆祝案子破获，除了值班同志，其他人都请去，包括沈木！” 许青青一听，不禁吓了一跳，十月酒店可是江滨市最高档酒店之一，请所有人去吃饭，这笔费用绝对不小。 想到这，她不禁佩服萧若舞的气魄。 冲其一挑大拇指，赞叹道：“厉害啊，萧大，就冲你这大手笔，你和沈哥能成！” 萧若舞就看着许青青：“仅仅是请客吃饭，你在外面别乱咬舌头根子！” “明白，我绝对不会多嘴！”许青青高高兴兴的离开萧若舞办公室，开始通知所有人了。 第242章 暴雨夜 晚上，十月酒店。 整个刑警队除了值班人员和有事没来外，整整摆了两桌。 众人也都知道萧若舞家境很好，也不为她节省，又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日，一时都喝的面红耳赤。 萧若舞没有喝酒，沈木也仅仅是浅尝即止。 到了九点钟，众人才散去。 萧若舞结账后，发现只有沈木还在后面，其他人早已一哄而散了。 “这帮人……！”萧若舞不禁摇摇头，“沈木，我送你回去！” 二人出了酒店，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虽然是晚上，但也看出天气阴沉沉的，眼看就是一场暴雨。 果然，上车后没有多久，就开始电闪雷鸣。 “今晚雨不会小！”沈木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窗外闪电不时划过天际，就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不自觉加快了车速，但仍旧迟了，等到了沈木家所在的小区不远，瓢泼大雨开始下了。 豆粒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发出“啪啪啪”声。 “轰隆” 一声炸雷陡然响起，这让萧若舞脸色一变。 沈木见萧若舞怕打雷，就道：“萧大，你去我家待一会吧，这么大雨，回去不安全。” 萧若舞看看小区，小区各家灯光在暴雨中都显得朦朦胧胧。 “这么晚你爷爷奶奶应该睡了，打搅不合适，我就在这里等一会，等雨小些再走。” 沈木一想，让萧若舞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独自留在这里不适合。 “我陪你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事！”沈木就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没有拒绝沈木好意，她将车子开到道路一旁，随即就熄火关闭了车窗。 此时外面暴雨更加猛烈了，伴随着电闪雷鸣，整个世界好似都在微微颤抖。 萧若舞因为沈木在身旁，心安宁了些。 “奇怪，都秋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狂风暴雨？”沈木不禁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炸雷轰然响起，萧若舞一声低呼，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沈木胳膊。 沈木见萧若舞用力很大，明白她心中十分害怕，就任由她抓着。 等雷鸣声过后，萧若舞才醒悟过来，自己在抓着沈木胳膊，忙松开了手。 沈木见萧若舞紧张，就不禁调侃道：“萧大，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还怕打雷？” 萧若舞脸色稍显苍白，她勉强一笑道：“不知道，我从小就怕打雷，打雷下雨必须待在屋内，一般不出门。” 沈木一回忆，不禁点点头，以前每当雷雨天出现场，萧若舞确实没去过。 以前没留意，现在一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沈木就有意开始聊些萧若舞感兴趣的东西，以转移她注意力，慢慢的，萧若舞就没有开始那般紧张了。 “对了，沈木，今天听青青说，方舒慧请你吃饭，你怎么没去？”萧若舞心中安定一些后，就问沈木道。 沈木摇摇头：“她感谢我破掉案子帮她洗脱嫌疑，才请我吃饭，这个饭局我怎么能去！”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看着窗外大雨冲刷车玻璃，淡淡的道：“是啊，现在去有吃拿卡要的嫌疑，不过以后相互熟悉了，就可以去了。” 沈木不禁笑道：“没机会了！” 萧若舞一怔，扭头看着沈木：“为什么？” 沈木道：“今天方舒慧在电话里告诉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压力很大，她已经辞职准备回老家了。” “哦”，萧若舞哦了一声，又将头扭过一边，继续看着窗外大雨，嘴里喃喃一句：“小丫头情报不准，害我浪费了一万六饭钱！” “萧大，你说什么？”外面暴雨太大，沈木没听清，就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忙道：“没什么，我躺着休息一会。” 沈木点点头：“嗯，等一会雨停了，我喊你。” 萧若舞嗯了一声，便依靠在椅背上闭目睡觉。 她因为刚才过于紧张，想着休息一会，不曾想就此睡着了，等醒过来后，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暴雨早已停了。 然后就发现自己椅背被放下了，身上还覆盖着一件警服。 萧若舞见警服是沈木的，当即坐直身子，四周一看，这才看到沈木穿着衬衣，正在车后车后面不远处打太极拳。 不得不说沈木的太极拳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比较有功底。 萧若舞打开车门下车后，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心情愉快的对沈木招呼道：“早啊！” 沈木见萧若舞醒了，就停止了打拳，走过来笑道：“我见你昨晚睡得十分香甜，就没有喊你！” 萧若舞点点头，将警服还给沈木。 “昨晚雨什么时候停的？”萧若舞就问道。 “大概在下半夜二点多。”沈木穿上警服时，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气，是萧若舞体香味。 萧若舞这才知道昨晚沈木大概没有睡觉，否则不会知道这么清楚。 旁边行人越来越多了，他们看到两名警察在路边，都好奇的看过来。 萧若舞一见，就对沈木道：：“我送你回去吧。” 沈木道：“小区门口不远，我走路回去了。” 萧若舞点点头，上车后，就看着沈木向小区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他又返回来了。 萧若舞忙打开车窗：“有事？” 沈木就笑道：“天都亮了，你回去还得煮早餐，我请你吃早点吧。” 萧若舞微微一笑：“好啊！” …… 这场大雨断断续续下了足有一个月，几乎每天一到晚上就暴雨倾盆，到了白天却又停息。 一个月后早晨。 昨晚又是下了一整晚暴雨，不过所幸早晨太阳出来了，这让所有人都感觉莫名的欣喜。 沈木也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就准备去上班，却在这时接到了萧若舞的电话。 “沈木，你直接来前阳大街半岛咖啡店门面前，这里发生了起命案！” 电话里，萧若舞简单告诉了沈木，前阳大街发生了命案。 “好的，我马上到！”沈木立即急匆匆出门，没再去刑警队，而是打的直接去了前阳大街。 出租车在半岛咖啡店前不远处停下，他就看到围观群众被一条警戒线拦在外面，看不清警戒线内情况。 下车后，早已等候的许青青跑了过来，帮他付了车钱。 “沈哥，萧大让我在这里等你！”许青青领着沈木向里走，同时说道。 “案子什么情况？”沈木挂上工作证件，就问许青青道。 “一个女的昨晚被人杀了，就在大街上被杀害的！”许青青脸色凝重的回答道。 “啊？” 沈木不禁一惊，昨晚狂风暴雨一晚上，死者被杀在大街上，这可能留下相关证据吗？ 第243章 暴雨夜后的命案现场 等沈木走入警戒线内，发现萧若舞和邢老等人正蹲着团团围在一起，彼此还不时互相交谈几句。 而旁边一楼是咖啡店，咖啡店上面却是居民楼。 听到脚步声，萧若舞回头见沈木到了，冲他点点头。 沈木走过去，就发现一具女性尸体仰躺在地上，尸体四肢蜷缩在一起，身上唯一的伤口是颈动脉被人用利刃割破。 因为一整夜的雨水冲刷，伤口此时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 尸体表皮颜色苍白，已经有尸斑出现了。 现场除了尸体，还有一台砸坏掉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已经碎裂。 沈木一见现场情况，眉头就是一皱。 邢如常对沈木苦笑一声道：“这次我们麻烦大了！” 沈木见几名刑侦技术人员不像在一般现场忙碌不堪，他们此时在旁边都是眉头紧锁。 “没有丝毫痕迹证据？” 沈木问完，就知道自己多余问了，以昨晚那个暴雨程度，想留下痕迹证据也不容易。 果然一名刑侦技术人员回答道：“所有痕迹特征都被暴雨破坏了个干净。” 沈木扭头问邢如常道：“邢老，尸体勘察的怎么样？” 邢如常道：“死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女性，根据尸斑情况以及身体僵硬程度，死者应该是昨晚十点左右被人割破颈动脉死亡的，具体时间我们要带尸体回去进一步勘验。” “就这些？”沈木心为之一沉。 邢如常再次苦笑一声：“不然我怎么说，这次我们麻烦大了！” “萧大，报警的是谁？死者身份查清了吗？”沈木又问萧若舞道。 “报警的是这栋居民楼一个居民，他下楼买早餐，然后发现了尸体。至于死者身份，据附近居民叙说，他们并不认识死者，她应该不是附近的居民，我已经通知各个派出所排查了，希望尽快有结果！”萧若舞说道。 沈木点点头，目光就落在那屏幕碎掉的笔记本电脑上。 萧若舞立即道：“电脑是六楼住户扔下来的，六楼住户是一对夫妻，昨晚在家吵嘴，女主人一气之下将男主人电脑扔了下来。” 沈木扭头四顾，发现有一对男女正被姚霖几人在问话。 “他们就是那对六楼夫妻住户？”沈木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就是他们，男的叫周强，女的叫张彤，听二人叙说，张彤恼恨周强整天玩游戏不出去工作，因此在昨晚争吵后，将其电脑扔了下来。” 沈木发现电脑距离尸体右腿不远，想了想，就对邢如常道：“邢老，给我一副手套。” 邢如常从工具箱中拿出一副乳胶手套递给了沈木。 沈木接过来戴上后，就将死者右裤腿向上卷。 众人不明白沈木行为意思，就看着他卷起尸体裤腿。 随着裤腿卷到接近膝盖处，众人都是一惊。 他们发现死者靠近膝盖处有皮肤损伤。 邢如常立即凑过来仔细一看，就道：“是砸伤，根据伤口看，是死后被砸伤的。” 沈木点点头，他脱掉手套道：“应该是张彤扔电脑下来砸到了尸体，也就是说死者被杀在前，张彤扔电脑在后。” 萧若舞立即对许青青道：“青青，你让姚霖带周强和张彤过来。” 许青青立即跑过去喊姚霖。 邢如常此时就奇怪的问沈木：“你怎么知道电脑砸到了尸体的腿？” 沈木道：“电脑从六楼被扔下，损坏程度却不大，我猜测应该是砸到了尸体身上，因为尸体柔软性，这才导致电脑损坏程度不大。” 邢如常不禁微微点头。 这时姚霖带着周强和张彤走了过来。 沈木发现二人年龄不大，都是二十多岁，周强长得浓眉大眼，而张彤身材娇小。 二人过来后，并不看尸体，将脸扭向一旁，显然他们有些惧怕尸体。 “昨晚你们发生争吵大概在什么时候？”沈木就问二人道。 张彤立即回答道：“九点半，我记得清楚，当时我看完时间，就喊我老公去洗澡，他不答我，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吵起来，然后扔掉了他电脑。” “你扔电脑时，可曾发现底下有什么异常？你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什么没有？”沈木问道。 张彤这次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沈木又道：“不确定不要紧，只要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就是错了，事后我们也不怪你们。” 张彤又想了想，还是摇头：“昨晚雨太大了，我开窗户扔掉电脑，就赶紧关上了，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沈木眉头微微一皱，他又看向周强：“你呢？你发现什么没有？” 周强满脸茫然，也摇头道：“没有。” “张彤扔掉你电脑，你就没有打算下去看看？”沈木继续问道。 周强道：“电脑从六楼扔下去，还能好吗？再加上当时我和我老婆吵得厉害，就赌气没有下来。” 周强说到这，不禁问沈木道：“警官，这个人的死和我们扔电脑有关吗？” 他见沈木一直在问电脑问题，就担心的询问道。 “嗯，有些关系！”沈木随口回答道。 周强二人一听，都急了，张彤马上道：“我扔电脑可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这个人不会是电脑砸死的吧？” 二人因为害怕，都没有多看尸体一眼，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死者是被人割破颈动脉才死亡的。 沈木见在周强和张彤这儿问不出什么，就挥手让姚霖带他们离开。 二人见沈木不回答他们问题，离开时还担心，周强就埋怨张彤不应该扔电脑。 沈木抬头看着旁边居民楼，发现整栋楼包括一楼咖啡店有十二层，从二楼开始每层都有一扇窗户临着这边。 萧若舞见沈木观察楼层，就道：“吴教和大罗他们正带人一家家寻找目击者，现在还没有结果。” 沈木点点头，目光又移向半岛咖啡店。 这边虽然发生了命案，但咖啡店仍旧不时有顾客进出，显然咖啡店平常生意应该不错。 “昨晚咖啡店值班的服务员叫徐林，我们已经让店经理让他赶紧过来，大概等一会就到。”萧若舞又说道。 “昨晚咖啡店值班服务员就一个吗？”沈木问道。 “昨天傍晚就开始下雨，经理见没生意，就只留下徐林一个人值班，他今天一早回家了。”萧若舞回答道。 第244章 等待的人 众人正商讨案情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身材瘦弱。 和年轻人同来的还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 萧若舞一见那女子，当即站起身道：“孙经理。” 那个被唤着孙经理的女子就道：“萧大，他就是昨晚咖啡店值班的服务员徐林，我通知他来了。” 沈木等人目光齐齐看向徐林。 徐林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明显有些不自在。 萧若舞指着尸体就问徐林：“这个人，你认识吗？昨晚有没有去过你们咖啡店？” 徐林低头一瞧尸体，顿时就是一惊：“是她？” 萧若舞立即盯着徐林：“你认识死者？” 徐林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萧若舞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到底认不认识？” 徐林这才道：“她昨晚来过我们咖啡店，因为整晚上只有她一个客人来过，所以我记得她，但她具体身份，我却不知道。” 众人一听死者昨晚去过咖啡店，都是精神一振。 沈木就问道：“她昨晚什么时候去的咖啡店，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说说其中详细经过，包括她在咖啡店有没有与谁通过电话什么的。” 徐林回忆了一下，就开始叙说昨晚的经过。 “这个人来咖啡店大概是在昨晚七点钟，当时雨下的很大，她进来后，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而且脸色看着十分苍白，我见她好似遇到了什么事，就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沈木听到这，就打断徐林的话语，问道：“你怎么知道她遇到事了？脸色苍白也许是在大雨中冻的呢？” 徐林不禁点点头：“我刚开始也认为她是在大雨中冻的，但当我迎她坐下后，发现其目光呆滞，我问了她几句话，她都答非所问。” 说到这，徐林顿了顿。 沈木道：“你说下去，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了？” 徐林又道：“我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给她倒了一杯热咖啡，她喝完咖啡，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随即她主动让我再倒一杯热咖啡给她。” “然后这个时候，我就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却微微摇头，只是说她在等一个人，让我不用管她。” “等人？那个人最后来了吗？”萧若舞插话问道。 徐林摇摇头：“她从七点一直等到九点，她等待的人一直没有来，期间，我发现她神态焦虑，想打手机，但犹豫着却又放下了。” “在九点钟，她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当时因为雨太大，我就走过去问她要不要等雨小些再走？” “她对我摇摇头，就离开了咖啡店。” 徐林说完，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问徐林：“接下来你发现什么没有？有没有听到外面有异常响动？” 徐林摇头道：“没有。她走后，因为没有其他客人，我趴在柜台上昏昏欲睡，一直到十二点钟都没有客人，我就关了门，然后睡觉了，一直到今天早上回家。” “你回家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尸体？”萧若舞问道。 徐林摇头：“我锁上门，是从另外一边离开了，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你早上是什么时间离开的？”萧若舞又问道。 “五点一刻，当时我看了时间，记得是五点一刻。”徐林回答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在六点钟，他是下楼买早点从而发现的尸体，也就是说徐林离开咖啡店时，这个女人尸体还没有被发现。 沈木又问徐林道：“昨晚这个女人去咖啡店，随身有没有带包？” 徐林立即点头道：“她带了一个黑色坤包。” 萧若舞这时就告诉沈木道：“死者身上没有手机，现场也没有发现坤包，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 沈木点点头，他见徐林知道的并不多，就让两名警察去给他录份笔录。 在孙经理和徐林都离开现场后，沈木脸色微凝，一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才喃喃道：“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大雨中出门两个小时，她等的是什么人？这个人为什么又要杀她呢？”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是一震。 邢如常此时已经让人通知殡仪馆，准备送尸体回去进一步解剖。 他听到沈木这样问，不禁道：“这个女人是她等待的人杀的吗？有没有可能是劫杀？” 众人都微微点头，死者手机和携带的包都被拿走了，说死者被抢劫从而被杀害也属正常。 沈木却摇头道：“太巧合了，死者刚从咖啡店走出来，就被人抢劫杀害？” 众人一时都没有言语，正如沈木所说，如果有人随机抢劫，这属实过于巧合了。 “还有一点……”，沈木又道：“如果是单纯的抢劫，没必要杀人啊，除非遭到死者激烈反抗，但你们看死者衣衫，除了被大雨打湿外，上下都是整整齐齐，没有和人搏斗的痕迹！” 邢如常等人不禁都点头，根据沈木分析，死者确实不像是被人抢劫杀害的。 萧若舞眉头一皱，她看看远处正在接受询问的徐林，就沉吟道：“如果有人早已盯上了死者，从而实施抢劫呢？” 沈木点点头：“你怀疑徐林？” 萧若舞道：“这个并不是没有可能，死者去咖啡店可能暴露了她身上的钱财，然后被徐林发现，他就准备抢劫杀人！” “至于没有搏斗痕迹，徐林可以寻找一个借口让死者不加防范，从而突然动手。” “而他杀人理由也能解释，他和死者认识，怕死者被抢劫后报警，就决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 对于萧若舞假设，沈木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看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萧若舞看着沈木问道。 沈木道：“如果我是徐林，我准备抢劫死者，是不会在她一离开咖啡店就动手的，而是尾随她一段距离再动手，在咖啡店外立即动手，太容易暴露，大概率会遭到我们警方怀疑！” 众人一听，又都点点头。 “当然，萧大说的也有一定可能性，所以对于徐林我们也要调查！”沈木又道。 萧若舞就道：“刚才你说杀害死者是她等待的人动的手，难道死者刚好出来，她等待的人就到了，然后动手？” 萧若舞提出异议，倒不是她抬杠，而是研讨案情需要，为的是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沈木反问道：“如果死者等待的人早已到了呢？” 第245章 你妻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等待的人早已到了？”众人一惊。 沈木点点头：“等待的人和死者约好在咖啡店见面，但他却没有出现，反而等死者出来后，突然上前实施谋杀，如此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么巧合，死者刚出咖啡店，就被杀害了。” 萧若舞不禁点点头：“所以犯罪嫌疑人是死者的熟人？” 沈木又点点头：“不但是熟人，而且很熟悉，甚至熟悉到死者即使遭遇了某些事，都认为其不可能杀害自己。” 众人一听，都一阵欣喜。 “这么说，只要查清死者身份，这个案子不难侦查。”邢如常高兴的说道。 对此，沈木却没有立即发表意见，反而扭头问萧若舞道：“萧大，附近视频监控都未能拍到犯罪嫌疑人行凶过程吗？” 萧若舞摇头道：“昨晚雨太大，一米外就几乎看不见人，所有摄像头都成了摆设，没有拍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吴成军和大罗等人排查楼层所有住户工作也结束了，他们下来后，个个脸色沮丧，显然没有排查出有用线索。 萧若舞就道：“没问出线索？” 吴成军摇头：“昨晚所有住户几乎都缩在家里，根本没有人留意外面有人被杀了，我们问了这个楼层所有住户，他们都没有发现。” 萧若舞点点头，这点她早已想到了，如果犯罪嫌疑人实施谋杀，岂能会被人轻易发现。 吴成军发现沈木也到了，就问道：“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萧若舞就将沈木推断说了，吴成军等人一听，也不禁欣喜起来。 “本来还以为这起案子难以侦查，现在看来也不难嘛！” 大罗笑呵呵的说道。 沈木却摇头：“恐怕也不容易。” 大罗就是一怔：“查清死者身份，找出符合特征的死者熟人，会很难吗？” 沈木就道：“犯罪嫌疑人不是傻子，他选择杀人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时机都极其精准，这样一个人如果容易被排查出，他就不会实施这次完美谋杀了！” 大罗等人一听，一颗心不知觉又提上来了。 别人说这样的话，他们可能怀疑，但沈木既然这样说，那死者这个“熟人”就一定隐藏的很深。 众人说话间，殡仪馆车子到了，他们将尸体运走后，邢如常等人随即跟着离开了，几人还要回去进一步进行勘验。 萧若舞也准备等姚霖问完话就收队了。 一会后，姚霖询问结束回来了，他对萧若舞报告道：“徐林回答和刚才在这里回答的一样，死者出咖啡店后，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萧若舞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当即道：“我们收队。” 众人就撤离了现场，回转刑警队等待死者身份的排查结果。 等众人回到刑警队，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水，城南派出所教导员楚晴就赶了过来。 楚晴和沈木以及萧若舞在毛水镇雁回村林颖被其妈妈李娟珍以及哥哥林军谋杀一案中合作过，彼此都十分熟悉。 楚晴在那件案子中立了功，前不久被调到城南所当教导员。 和她同来的还有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一身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斯文儒雅。 “萧大沈队，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江滨市耀中集团董事长莫耀中，我们在排查今天命案死者身份时，莫总刚好来派出所报案，说他妻子一晚上没有回去……经过我们比对，死者……” 说到这，楚晴为了照顾莫耀中的情绪，就低声道：“死者就是莫总的妻子白婉儿。” 沈木和萧若舞都微微一惊。 耀中集团他们听说过，在江滨市不算大集团，但集团董事长莫耀中却是江滨市青年楷模，年纪轻轻就取得事业极大成功。 在省市里都获取过很大荣誉，连续三年被评为省十大青年称号。 二人都没想到死者竟然可能是莫耀中的妻子。 瞬间二人都感觉肩膀沉甸甸的，这起案子不但社会影响恶劣，恐怕上级也因此会十分关注，毕竟莫耀中身份在这里。 莫耀中此时嘶哑着嗓音问道：“我能看看婉儿的……尸体……吗？” 他提到“尸体”两个字，声音哽咽，拳头更是紧握。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理解莫耀中此时的心情，任凭一个亲人昨天还是好好地，一晚上后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谁也受不了。 沈木道：“可以，不过莫总，你做好思想准备，你妻子尸体可能……让你难以接受！” 在刑警队工作，让死者家属辨认尸体的场面，他们见得多了。 即使有心理强大的家属，咋一看到亲人变成尸体，都接受不了，更别说那些心理素质差的了，当场晕倒都是常有的事。 莫耀中对沈木点点头，感谢他提醒：“我明白！”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这才带着莫耀中去解剖室。 此时尸体还没有被解剖，当莫耀中颤抖着手揭开死者身上盖得白布后，脸色瞬间苍白无血，眼珠子也红了。 他脸皮抽搐了好一会，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婉儿！” 早有准备的沈木立即对旁边同来的大罗几人示意，大罗几人忙扶住莫耀中：“莫总，你节哀顺变！” 说着几人就将莫耀中扶去一旁。 邢如常也见惯了这个场面，他立即将白布拉起来，将死者白婉儿尸体盖住。 众人确定死者就是莫耀中妻子白婉儿后，萧若舞又对大罗几人道：“你们把莫总带出去。” 莫耀中却没有立即出去，他双手握拳，红着眼珠子问萧若舞：“警官，我妻子怎么死的？她是被谁杀害的？” 萧若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莫总，我们出去说。” 她怕在白婉儿尸体旁回答这些问题，会导致莫耀中再次失控。 莫耀中眼睛盯看白布掩盖的白婉儿尸体好一会，突然猛地挣脱大罗等人的拉扯，大步走了出去。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有些佩服莫耀中的毅然。 这个人看着斯斯文文，但性格却十分果敢。 刑警队办公室，沈木和萧若舞等莫耀中彻底冷静下来后，二人就开始录笔录，老规矩，沈木记录萧若舞问话。 “莫总，你发现你妻子不见了，是在什么时候？”萧若舞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第246章 白婉儿的信息 莫耀中听完萧若舞问题，回答道：“我昨天早晨离开家的，当时我妻子还一切正常，昨晚因为公司有事，我加班了一个晚上，到今天早晨回家时，家里保姆焦急的告诉我，婉儿昨晚离开家没回来。” “当时我立即就打了婉儿手机，发现她已经关机了，婉儿平常极少外出，更别说整夜不归了。” “我立即感到事情不对，就马上去派出所报警，结果……” 莫耀中说到这，脸皮抽搐了几下，脸色阴沉。 他看着沈木和萧若舞，沉声问道：“你们能找到杀害我妻子的凶手吗？” 这句话他问的十分突兀，沈木和萧若舞通过其语气，却感觉到了一股戾气。 二人不禁对视一眼，就冲这句话，莫耀中不像表面那般斯文儒雅，甚至性格暴烈。 沈木一时无法判断出莫耀中以前就是这个性格，还是因为白婉儿被杀，才让他变得如此。 萧若舞就道：“莫总，这个案子警方会尽力去侦查，相信能够水落石出的，我们不会让杀害你妻子的凶手逍遥法外！” 莫耀中点点头，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但目光仍旧透着一丝冷酷。 沈木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提醒莫耀中道：“莫总，既然这起案子我们警方接手了，希望你发现什么立即通知我们，不要让我们警方为难！” 莫耀中当然听出沈木话语中的意思，虽然你妻子被杀，但你不能为了报仇，私底下违法犯罪，否则警方一样公事公办。 莫耀中表情逐渐冷静下来，他声音低沉而痛楚的道：“我幼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后来是婉儿给我一个温馨的家，现在婉儿死了，这个家也就没了。” “所以别怪我给你们警方压力，我给你们七天时间，在婉儿出七日子，我希望你们抓住凶手，否则我用我的办法揪出这个凶手！” 沈木和萧若舞都听出莫耀中话语中的意思，与其说他是警告警方，还不如说他为了给白婉儿报仇，而决定不管不顾了。 二人看着莫耀中，知道此时说什么安慰的话，他都不会听进去。 沈木沉吟道：“莫总，我们会极力侦查，但在这七天内，你不能影响我们办案，有事我们会联系你！” “可以！”对此，莫耀中十分痛快的答应了。 萧若舞立即扭头看了沈木一眼，刚才沈木是给了莫耀中一个保证，保证七天破案。 但七天破案，这可能吗？ 这起案子到了现在，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能在七天破案吗？ “沈木……”萧若舞有意提醒沈木，让其不要随便保证。 沈木却对她微微摇头。 萧若舞一见，只得强忍住接下来的话。 “莫总，白婉儿在江滨市有哪些亲朋好友，你一一说出他们名字！”沈木拿着笔，就对莫耀中说道。 谁知莫耀中却摇头：“婉儿在江滨市没有亲朋好友！”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怔，萧若舞不禁问道：“一个都没有？” 莫耀中道：“婉儿跟我是在京海市认识的，当时我们一见钟情，后来她就跟着我来江滨市了，来江滨市后，她为照顾我，就在家为我打理一切生活，几乎不出门，更没有结识什么朋友！” 沈木和萧若舞又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一丝奇怪，作为着名商人的妻子，白婉儿这种行为明显不多见。 至少在莫耀中参加类似社交过程中，她也要偶尔参与吧。 莫耀中看出沈木二人的疑惑，目光露出了一丝痛惜，他道：“婉儿和常人不大一样，她患有严重的忧郁症，虽然现在恢复了，但仍旧不愿意社交！” 沈木和萧若舞这才明白，二人了解的点点头。 萧若舞又问道：“白婉儿以前在京海市有什么亲朋好友吗？” 莫耀中又摇头道：“婉儿也是孤儿院长大的，她在京海市认识几个人，但都是泛泛之交，不会特地来江滨市看望她，更不可能让其暴雨天外出见面！” 白婉儿在京海也没有特别要好的熟人！ 萧若舞听完，心就是一惊。 她到了此时才明白沈木先前在案发现场说的话，当时他推断出犯罪嫌疑人是白婉儿熟人，吴成军等人为此还欣喜异常，而唯独沈木说案子不简单。 现在看来，沈木说的是对的。 作为丈夫的莫耀中都说白婉儿在江滨市甚至京海都没有朋友，可见这个犯罪嫌疑人身份隐藏的太深了。 这个时候，姚霖走了进来，和他同时来的还有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 女子打扮朴素，进来后明显有些局促不安。 姚霖对萧若舞和沈木道：“萧大沈队，她就是莫总家保姆张秀兰，我带她过来了。” 在询问莫耀中之前，沈木就让姚霖去将莫家保姆带到刑警队问话。 因为她是最后一个接触白婉儿的人，或许能知道什么。 张秀莲进来后，对莫耀中低低喊了一声：“莫总。” 莫耀中点点头。 沈木见在莫耀中这儿问不出什么，就对他道：“莫总，麻烦你签字按手印，以后如果想起什么，请及时告诉我们。” 莫耀中嗯了一声，就在沈木指点下，签字按了手印。 见警方要询问张秀兰，莫耀中主动避开了，他站起身对张秀兰道：“你配合警方问话，不需要有顾虑！” 张秀兰点点头：“莫总，我明白！” 莫耀中又点点头，就在姚霖的带领下离开了办公室。 一时办公室只剩下沈木二人和张秀兰，萧若舞示意张秀兰坐下。 张秀兰这才惴惴不安的坐下了。 萧若舞问了张秀兰个人基本信息后，就又问道：“昨天你发现白婉儿离开家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张秀兰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婉儿……哦，在家婉儿都是让我这么称呼她，她一直把我当成姐姐看待。” 萧若舞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婉儿昨天心情一直很好，吃晚饭时，她还和我愉快的聊天，吃过饭时，我就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就在我洗刷时，听到很响的关门声。” “当时我没有留意，还以为婉儿帮我去倒垃圾了，因为平时她经常帮我倒垃圾！” “等我洗刷完碗筷出来后，还没发现婉儿回来，就感觉奇怪，但也没有过多在意，又等了一会，我见她还没回来，就有些担心，然后打了个电话给她。” “电话打通后，她就告诉我，她出门一趟，可能会晚一些回来，让我先睡，不必等她回来。” 张秀兰叙说到这，萧若舞就问道：“你们通电话时，白婉儿语气怎么样？能听出声音是悲伤还是焦急吗？” 第247章 发窘的萧若舞 张秀兰在萧若舞提示和询问下，想了一会，就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当时婉儿的声音听不出是悲伤还是焦急，其回答很机械，我现在回想，当时她像是不带丝毫感情一样。” “不带丝毫感情？” 萧若舞一怔，随即眉头就是一皱，她和沈木对视一眼。 二人脑海中几乎同时冒出了几个字：哀莫大于心死！ 依照张秀兰的叙说，再联系昨晚徐林看到白婉儿时其呆滞的状态，显然白婉儿正经历一件让其悲痛欲绝的事情。 可当时白婉儿只是下楼倒个垃圾，她会突然遭遇到什么变故呢？难道她下楼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 萧若舞用笔迅速写了几个字递给旁边沈木。 沈木拿过来一瞧，见萧若舞写的是：莫耀中有婚外情？ 沈木看后，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随即对萧若舞摇头，淡淡的道：“应该不可能！” 萧若舞一愣，她不明白沈木为什么如此肯定。 “为什么？”萧若舞追问了一句。 沈木也用笔也在纸上写了个几个字。 萧若舞一看，沈木写有两句话：1，莫在公司；2，白约的是“熟”人。 萧若舞一见，马上明白沈木意思，昨晚莫耀中在公司加班，这个他不可能说谎，毕竟当时公司肯定有不少人，他无法让所有人作伪证。 第二个，如果白婉儿昨晚下楼倒垃圾看到了莫耀中偷情，她即使约这个“情敌”谈判见面，也应该有所防范，而不可能被其突然杀害。 根据先前现场侦查研讨，白婉儿对这个见面的“熟人”没有防范之心。 因为此问题暂时无法获取答案，萧若舞马上将其搁置，她又问张秀兰道：“最近一段时间，白婉儿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刚才萧若舞和沈木暗暗交流，张秀兰看到了，不过她没有看到二人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二人交流的内容。 她听萧若舞问话，表情一滞，好像想到了什么事，但又不好讲似的。 其表情立即被萧若舞觉察到了，萧若舞马上就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和白婉儿感情很好，现在白婉儿横死，你看着她不可怜吗？现在没有任何事比找到凶手更让白婉儿瞑目的了！” “所以，你知道什么事尽管说，即使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们也一定代为保密！” 张秀兰微微摇头，嘴里道：“倒也没有什么隐私，只是这件事婉儿让我不要告诉莫总，所以……”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精神一振，白婉儿竟然有事瞒着莫耀中，莫非这事和其被杀害有关系？ 以刚才莫耀中的叙说，白婉儿对莫耀中十分依赖，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上，这种情况下，白婉儿遇到事情，应该首选求助莫耀中才对。 但昨晚遭遇的事情，白婉儿没有求助莫耀中，即使生无可恋，她也没有求助莫耀中。 由此只能有一个缘由，白婉儿被杀害可能涉及到莫耀中，并且大概率是有关感情上面的。 “你说说看，白婉儿遇到什么事？从而让你不要告诉莫耀中！”萧若舞问道。 张秀兰回答道：“大概在一个月前，有一次婉儿去楼下拿快递，她当时是下午三点多下楼的，却在傍晚时分才回来，期间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在和一个熟人聊天。” “我就感觉奇怪，从没听婉儿说过她在江滨市有什么熟人，另外她在江滨市认识的人，我都认识，但当时婉儿没有提那个人姓名，这就说明我不认识这个人。” “婉儿傍晚回来后，是满脸的兴奋，我奇怪的问她遇到谁了，这么高兴？她却没有说，只说是过去一个朋友，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今天在江滨市遇到了。” “我因为婉儿平常不愿出门，怕她憋坏了，就笑着说这样也好，以后多一个能说话的朋友！” “谁知婉儿一听，却不见了笑容，她叹了口气道‘就怕耀中不愿意我和这样的人来往，他……’，说到这，婉儿却没有说下去。” “我就感觉奇怪，婉儿这时又告诉我说‘今天这件事，你不要告诉耀中’，我因为婉儿好不容易高兴一次，就答应了。” 沈木这时问道：“你接下来真的没有告诉莫耀中这件事？” 张秀兰摇头：“没有，我认为婉儿不过遇到一个熟人而已，很正常的一件事，实在没有必要非说出来。” “白婉儿遇到这个人后，他们有再次见面吗？”萧若舞问道。 张秀兰又摇头：“没有再见面，不过从那天开始，婉儿倒是和人在微信上经常聊天，我猜测应该就是那天见面的那个人。” 沈木又问道：“有没有可能，他们见过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张秀兰立即摇头道：“不可能，我在莫家帮工，除了每天早晨出门买菜外，几乎就待在他们家里，婉儿出门和人见面，我一定知道的。” 沈木沉吟了一会，继续问道：“你说白婉儿是取快递和那人碰到的，具体是哪天？” 张秀兰想了想，就道：“是十月十日。” 沈木看着张秀兰，就问道：“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当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张秀兰道：“因为十月十日当晚下了一整晚的暴雨，然后每天晚上几乎都下暴雨，看电视天气预报有报过，因此我对这个日子记得清楚。” 旁边萧若舞这时想起了什么，就点头道：“十月十日当晚确实下了第一场暴雨。” 沈木意外的看着萧若舞：“你也记得？” 萧若舞就道：“你忘了，当晚我们在车上待了一夜……” 她话刚说出口，就发现张秀兰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萧若舞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孤男寡女在车上待一晚上？这任谁都可能误会。 她表情本来一直冷峻，但被张秀兰看了一眼后，瞬间就不淡定了，洁白小巧的耳垂马上红了。 有心想跟张秀兰解释一下，但后者看了一眼后，随即低下头沉默不说话。 这让萧若舞无法解释，总不能硬对她说明吧，那就更显得心虚了！ 沈木这时也发现了萧若舞窘态，忙问张秀兰：“白婉儿有说她和碰到的这个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的吗？” 第248章 又有人被杀 张秀兰听萧若舞询问后，立即就摇头道：“没有，婉儿只说是一个以前认识的熟人，至于这个人信息，她一点都没有说。” 萧若舞见张秀兰掌握的信息也不多，转头就问沈木还有什么可问的。 沈木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问题了。 萧若舞就让张秀兰签字按手印，然后将其送出办公室。 在张秀兰离开后，吴成军等人都进入办公室，吴成军道：“萧大，问出什么没有？” 萧若舞没有立即回答，问吴成军道：“莫耀中和张秀兰走了？” 吴成军点点头：“我刚才送他们离开了刑警队。” 萧若舞这才将两份笔录递给吴成军他们，然后又简单叙说了一下询问结果。 众人看完笔录，都沉默无语起来。 吴成军将笔录放在桌上，揉揉鼻梁道：“还是沈木预料的准，即使知道这个人是白婉儿熟人，却还是无法将其排查出。” 众人一时都不禁佩服沈木预料精准。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接下来我们以那家快递店为中心，辐射周围所有小区进行排查，看有没有人在十月十日当天看到白婉儿究竟和谁碰面了！” 吴成军等人都点头同意了。 排查是在没有证据和线索时候，侦查最有力的手段，往往有意外惊喜。 此案因为莫耀中和张秀兰都提供不了线索，而案发现场所有痕迹证据又被破坏掉了，所以接下来只能进行排查了。 众人根据江滨市地图，就将那家快递店附近所有小区分成了五块区域，分别由萧若舞、吴成军、沈木、大罗以及姚霖负责。 大家伙各自记下了自己负责的区域，在中饭后就马上投入排查当中。 莫家所在的区域是江滨市新城，比不上老城繁华，但人口众多，排查工作量极大，而且还有大量流动人口，这给排查又带来了极大困难。 一连三天排查，众人累的是人仰马翻，但却没有丝毫结果。 那个和白婉儿熟悉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排查了数千人，却没有一条有用的线索。 三天结束后，第四天一大早，萧若舞没有让众人继续排查，而是在刑警队简单的做了个碰头会，就下一步侦查工作做研讨。 会上，众人都是紧锁眉头，说到案子，全部咋舌不已。 往常案子进入死胡同，沈木都能做到起死回生，但这起案子除了张秀兰提供的一些线索外，就再无一条有用线索或者有用证据。 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让沈木对本案也是大伤脑筋。 在五组都通报了自己等人排查的结果后，会议现场就陷入了短暂沉默。 萧若舞只得为大家伙打气道：“各位，本案虽然难，但也不可以说绝对不能破获，大家振作精神，继续做好侦查工作。” 说着，她冲沈木点点头：“沈木，你给大家梳理一下本案，然后再开展下一步工作！” 沈木和萧若舞合作无间，他马上明白萧若舞的话语意思，这是让自己给大家伙打打气，不让大家泄气！ 破案也讲究精气神，和打仗一个道理，警方在苦撑，凶手也必定如此，这种情况下，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要么是警方沉不住气，从而结束案子侦查，那么凶手就赢了；要么凶手自乱阵脚，给警方以机会。 萧若舞知道众人都信服沈木，因此就让沈木出面鼓励大家伙。 沈木点点头，就说道：“这起案子虽然侦查困难，但正如萧大所说，也不是不能破获，只是缺一个时机而已！” 说到这，他目光炯炯的扫视一下现场众人：“大家伙这三天虽然没有排查出线索，但却证明了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对于此案十分重要。” 众人一听，都是一怔。 大罗就问道：“沈队，你说的问题是什么？” 沈木沉声道：“根据张秀兰叙说，我们知道白婉儿是取快递时和一个“熟人”碰面了，并且二人谈了许久，但我们排查时，发现当天有人看到了白婉儿，却没有看到这个所谓‘熟人’！” “由此，我推断这个‘熟人’很可能是故意接近白婉儿，且有预谋的想瞒过众人，否则我们也不至于最近三天几乎将那片区域找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出这个人。”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不禁点点头，沈木这个说法很有道理。 沈木又道：“既然这个人是故意接近白婉儿，那么其用心就可见一斑了，想说他不是谋杀白婉儿的凶手，都不可能。” 众人又是点头。 沈木继续道：“我们知道任何谋杀都会有动机，此案凶手杀害白婉儿当然也会有动机，而谋杀动机大致分为四类，情杀、财杀、仇杀和奸杀！” “根据本案线索，凶手谋杀动机可以排除奸杀，另外三种谋杀，其中情杀和财杀都可能涉及到莫耀中，至于仇杀，也有可能是莫耀中生意场上得罪了人，从而导致白婉儿被杀害。” “所以这起案子，虽然是白婉儿被杀害，但所有犯罪动机却都几乎指向莫耀中。” 众人一听，都不禁连连点头，沈木这个分析无疑十分到位。 萧若舞这时道：“莫耀中在回答我们询问时，并没有感受到这点，根据其言语和态度，其认为凶手是针对白婉儿的。” 沈木道：“所以在案发现场我就认为这个‘熟人’会隐藏的很深，甚至莫耀中都不知道其存在，或者说最近没有出现在他生活中过。” 姚霖在旁边想了一下就道：“根据沈队分析，这个‘熟人’难道最近才来江滨市的？” 沈木赞同的道：“我也这样认为，这个人既和莫耀中熟悉，又和白婉儿熟悉，另外根据张秀兰先前的回答，白婉儿曾说过莫耀中不希望她和‘这样的人’来往。” “‘这样的人’几个字很玩味，白婉儿是指这‘熟人’性格或者身份有缺陷，还是指莫耀中讨厌这个‘熟人’呢？” 吴成军立即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要对莫耀中进行第二次询问！” 众人同意吴成军意见。 沈木道：“不但要第二次询问，还要对莫耀中进行秘密侦查，看最近有没有人接近他？” 萧若舞最后总结道：“好，我们就按照沈木说的去办，我和沈木继续询问莫耀中，监视工作就由姚霖负责。” 众人对萧若舞安排自然没有意见，随即就结束了会议。 就在众人散会时，萧若舞警务通突然响起来，她拿出警务通一看来电号码，不禁道：“是城南所楚晴打过来的。” 说着，她接通了手机。 听对方说了几句话后，萧若舞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凝重，并说道：“我们马上到！” 众人一见萧若舞脸色不对，都停住了脚步。 吴成军就问道：“萧大，发生什么事呢？” 萧若舞按了结束键，然后看着众人一字一句的道：“周强和张彤两个人被杀害了！” 沈木几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第249章 尸体坠楼情况 “跟白婉儿被杀有关吗？”沈木马上问道。 萧若舞道：“暂且不知道，派出所已经到了现场了，我们立即过去。” 沈木等人忙都点点头。 萧若舞想了想，就对吴成军道：“吴教，你带姚霖这几天监视莫耀中，看他和什么人接触过没有？周强二人现场有我和沈木以及罗汉过去。” 吴成军和姚霖都点点头，所有人不能在一个绳子吊着，如果周强和张彤二人被杀与白婉儿没有关系，那白婉儿被杀一案还的继续侦查。 “屋漏偏遭连夜雨！”吴成军叹了口气，他们都想不到一起案子未破，又来一起。 喊了法医邢如常和刑侦技术人员后，众人出了刑警队，萧若舞等人直奔半岛咖啡店，而吴成军和姚霖却去监视莫耀中。 等萧若舞一行人赶到后，发现这次命案现场是发生在居民楼靠西侧的后巷。 派出所早已拉起了警戒线，将围观的人阻挡在外。 萧若舞一行人进去一瞧现场，即使他们见过大阵仗，也顿时感觉胃部不舒服。 几天前还是生龙活虎的周强和张彤此时尸体看着惨不忍睹，二人七窍都有大量鲜血流出，显然是从楼上坠落摔死的。 邢如常和刑侦技术人员未等萧若舞吩咐，马上投入到工作中。 简单勘察一番，邢如常就对萧若舞汇报道：“初步勘察，二人都是从楼上坠落而亡，通俗说就是摔死的，至于是被人推下的，还是主动跳楼的，还需验证。” 萧若舞立即吩咐同来的两名警察道：“你们去搞一个假人过来做验证。” 警方对于高层楼房落下的死人案件，都会用假人做实验，看其是自由落地或是被人推下的。 两名警察领命去准备后，萧若舞抬头看着楼上，发现六楼周强家的窗户是打开的，窗帘随着风吹在飘荡着。 “发现尸体的是谁？”萧若舞扭头问派出所一名同志道。 那名同志忙回答道：“一帮老人晨练回来，他们同时看到了这两具尸体，随即就报给了我们派出所，等我们过来后，发现两名死者和白婉儿案子有牵连，就不敢随便处理，而是报告了你们刑警队！” 萧若舞点点头，她对派出所谨慎做法十分赞赏。 听完派出所同志汇报后，萧若舞对大罗道：“大罗，你带人去排查这层楼所有居民，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二人坠楼的详细情况？” 大罗答应一声，。当即就带人去排查了。 在大罗等人排查时候，邢如常等人继续现场勘察。 众人忙碌着，沈木跟往常观察案发现场一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两具尸体。 不过这次他蹲着时间很长，一直到邢如常等人勘察即将结束，他都还在观察。 萧若舞等人都知道沈木这个勘察现场的习惯，因此也不去打搅她。 等大罗等人排查回来，沈木仍旧蹲着观察尸体。 萧若舞就问大罗等人道：“大罗，排查有什么发现？” 大罗回答道：“我们询问了这栋楼所有住户，据有些住户说，在今天早晨六点半左右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相隔大约有十五分钟的巨大响声。” “相隔十五分钟？”萧若舞重点问道。 大罗点点头：“是，居民们是这样回答的，第一声响动大概在六点半，第二声在六点四十五分左右。” “因为那个时间，有居民要送孩子上学，因此对时间掌握很准确。” 萧若舞点点头，她拿出警务通看了看，现在是八点半。 今天刑警队为了白婉儿案子，所以案子全体成员提前开了个碰头会，他们到现场时候是七点一刻。 “另外……”大罗说到这，又道：“因为楼上每层住户窗户都装有遮阳棚，因此没人看到楼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一层咖啡店早上又没有开门，所以当时没居民知道有人坠楼。” 萧若舞微微点头，随即又问大罗道：“他们听到了响声，有没有听到惨叫声？” 大罗摇头道：“这点我也问了，他们并没有听到惨叫声！” 萧若舞眉头就是一皱，如果两具尸体没有发出惨叫，那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害后或者打昏后推下楼的。 萧若舞目光一扫，发现邢如常此时勘察工作已经结束了。 “邢老，怎么样？”萧若舞上前问道。 邢如常在摘下手套，皱眉道：“两名死者都是坠楼死的，不过根据我们勘察两者身体受损程度，周强比张彤的要轻微一些，换句话说，周强落地强度要比张彤轻微。” 萧若舞一怔：“邢老，您意思是张彤可能从更高的高度落下，而周强是从较低高度落下？” 邢如常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现场众人一听，都不禁大吃一惊，两名死者竟然不是从同一个平台坠楼的？ “奇怪，怎么会这样？什么人会如此麻烦分开杀死他们呢？”大罗吃惊的喃喃说道。 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仍蹲身观察尸体的沈木身上。 此时沈木突然抬头对邢如常道：“邢老，给我一副手套和镊子。” 邢老马上从工具箱拿出一副乳胶手和一个镊子套递给沈木，同时问道：“有发现？” 沈木没有言语，戴上手套，拿着镊子。 “沈木，有什么发现？”萧若舞也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尸体，却没有发现什么。 沈木仍没有言语，摆动了一下张彤尸体，好似在寻找什么，最后从其胸口衣服里用镊子夹出一枚假睫毛。 因为其胸口有衣衫遮挡，所以睫毛并没有沾染鲜血，而是保持着原来的颜色。 “你们看张彤这脱落的假睫毛……” 沈木将假睫毛放在地上，然后示意众人观看。 众人一瞧，都看不出一个所以然。 沈木就解释道：“张彤这脱落的这假睫毛杂乱卷曲，且其中还断裂了几根，证明是被人用力揉搓过。” 众人心中都是一动，再次仔细观察地上睫毛，这次他们都不禁微微点头，确实是这样。 萧若舞接过沈木手中镊子，微微拨动了一下那个假睫毛，随即道：“看着确实是经过揉搓了，不过睫毛中有一丝绿色，还夹杂着像是棉型纤维的东西。” 沈木赞许的点点头：“萧大观察力很仔细，确实是这样！” 大罗不禁问道：“睫毛上怎么会有棉絮纤维，而绿色又是什么呢？” 旁边所有同事立即为之一静，他们都知道沈木案情分析极为厉害，听他分析案情是很难得的学习机会。 以往每次沈木分析案情，同事都仔细聆听，事实证明确实受益匪浅。 这也是大伙为什么喜欢跟着沈木侦查办案的原因之一。 第250章 天台上的异常 “沈队，为什么是这样？”大罗又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木道：“我猜测张彤被丢下楼前，有人曾经用被褥捂住她，导致其缺氧昏厥，而且是发生在楼层天台上。” “啊？”众人一听，都不禁吃惊的倒吸了口气，他们不是震惊张彤被人捂昏过，而是震惊沈木怎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睫毛杂乱卷曲甚至还断裂几根，因此推断有人捂住过张彤，这点他们能理解。 用被褥捂住张彤，这点他们也勉强能接受，因为假睫毛上有棉絮纤维。 可为什么一定发生在天台上呢？ 这次连和沈木一向心有灵犀的萧若舞也感到不可思议：“沈木，你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沈木见萧若舞等人不明白，就进一步解释道：“脱落的假睫毛上有一丝绿色和纤维，而张彤脸部其它地方也没有，因此我推测其它部位事后被凶手清洁处理掉了。” “因为假睫毛在凶手捂张彤时脱落了，因此凶手没有找到，或者说他认为无关紧要，但正是凶手这个疏忽，让证据得以保留下来。” “绿色东西我观察了，是天台上的绿苔，至于棉絮纤维，我们先前说过，是被褥捂住张彤时留下的。” 大罗等人一听，一时沉默没有说话，虽然平日沈木推断如神，但今天这推断，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众人都不禁将信将疑。 “可能是这样吗？”大罗疑惑的问道。 沈木指了指地上的假睫毛，然后对一名刑侦技术人员，“你们去化验一下这个绿色东西，看是不是绿苔？” 那名技术人员马上点点头：“这个容易化验出，我们现场就能做。” 他小心翼翼戴着手套捡起假睫毛，立即带人到一旁开始现场化验。 “沈队，即便睫毛上东西是绿苔，也不能证明张彤在阳台被人捂过，其它地方也有可能啊。”大罗又发出疑问。 沈木摇头道：“第一，一般人家里不会有绿苔，即使有，也不可能沾染到被褥上。” “第二，张彤的尸坠落地上到楼层的距离比周强的要远，而且远不少，如果二人都是从其六楼家里坠落，这个形象无法解释，另外刚才邢老也说了，二人尸体受损程度不同，因此我猜测张彤是在更高层被推下的，再联系张彤睫毛上的绿苔，所以她大概率是从天台被人推下的。” “等一会用假人做实验，就能印证我猜测对不对了！” 众人一听，都不禁再次连连点头。 萧若舞此时柳眉微蹙：“如果沈木推测是正确的，张彤为什么大清早的上天台了？被褥又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凶手或者张彤，为什么带被褥上天台呢？” 沈木眯眼再次看向楼层，然后一字一句的道：“被褥应该是凶手带上去的，他预谋准备杀害张彤，被褥就是他杀人凶器！” 众人又是一愣：“这……可能吗？” 也不怪众人疑惑，用被褥捂死人，他们见过，一般发生在床上，像是情侣之间发生争吵，一方顺手用被褥捂死对方。 但带着被褥出门再捂人，这个他们却听都没听过。 沈木面对众人疑惑，肯定的点点头：“这个有可能！” 萧若舞等人见沈木如此肯定，都不再反驳，毕竟就侦查能力而言，在整个江滨市，超出沈木的几乎没有。 大罗不禁道：“这个张彤也够笨的，对方都带被褥想捂死她了，她却没有发现异常？至少也感觉困惑，从而加以自我防护啊！” 众人不禁点头，感觉大罗说的有道理。 沈木却摇头道：“对方约张彤上天台，手里拿着一个被褥，正常情况下张彤都会有疑惑，但有一种情况除非……” “什么情况？”大罗立即问道 “奸情，张彤和凶手有奸情，他们到天台是通|奸，因此张彤才不会因为凶手携带一张被褥而疑惑，凶手也能因此从容用被褥捂昏她！” 众人一听沈木结论，略一思索，都不禁连连点头。 这个结论看似匪夷所思，但却最符合当时现场情况。 邢如常就道：“凶手和张彤如此熟络的上天台，甚至还匪夷所思的带着被褥，他们通奸应该不止一次了，甚至经常去天台！” 萧若舞点点头道：“所以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有发现！” 沈木点点头：“不错，白婉儿被杀害后，我去过天台，楼下到天台有一道铁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我们就追查什么人可能有钥匙，另外，凶手极有可能也是这楼层里的居民。” 众人一听，都赞同的再次点头，凶手既然携带被褥上天台，如果不是本楼层的居民，肯定会被人轻易察觉。 沈木的一切推断都合情合理，现在就看化验结果，那睫毛上的绿色是不是绿苔了。 萧若舞扭头看向几名刑侦技术人员。 几名技侦人员还在化验，不过根据几人动作，应该就要结束了。 趁着这个空档，大罗又疑惑的问道：“凶手为什么不索性捂死张彤，却将其捂昏再推下楼了？” 萧若舞微微摇头：“那是凶手想造成张彤是坠楼的假象。” 沈木点点头，赞同萧若舞这个说法。 众人稍微等了一会，那边化验就结束了。 一名刑侦技术人员跑了过来，他第一句话就是：“沈队分析是对的，绿色东西确实是绿苔，白色纤维是棉絮。” 众人一听，不禁纷纷为沈木叫好。 同时，他们因为案子有迹可查，个个摩拳擦掌，难抑兴奋之情。 萧若舞立即就对大罗等人道：“你们留在这里看守现场，配合邢老他们做好扫尾工作，我和沈木上去看看。” 大罗等人忙答应了。 大罗随即又问道：“萧大，现在要不要再次排查楼层所有居民，看谁有杀人嫌疑？” 先前大罗带人已经询问过楼层居民，不过当时他们仅仅询问发现周强夫妇怎么坠楼的，而没有怀疑对象。 萧若舞摇头道：“先不要惊动凶手，我和沈木上去看看，如果没有结果，再做下一步行动！” “好的，萧大。”大罗赞同的点点头。 萧若舞和沈木绕过后巷，就进入了楼层里面。 第251章 绿苔 虽然此时外面朝阳明媚，但楼层里却比较阴暗，二人来到楼梯口等楼梯。 见左右无人，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沈木，你感觉杀害张彤和周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道：“我倾向于是同一个人，如果是两个凶手，那就太巧合了，周强二人竟然会先后不过十五分钟都被杀？” 萧若舞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楼梯下来了，二人走进楼梯去六楼周强的家里。 周强的家因为二人坠楼，早已被警方封锁起来了，此时正有几名警察守着。 他们看到萧若舞和沈木进来，都忙招呼道：“萧大，沈队。” 萧若舞点点头，她和沈木接过一名警察递过来的鞋套和乳胶手套，就走入周家。 这是一栋二室一厅的房子，房子不大，大概八十来平方，而面临后巷的是侧卧。 二人来到侧卧，一眼看到窗帘被人扯掉几个塑料圈，甚至滑道杆子都垂落了一头。 “这里周强和凶手发生过争斗！” 萧若舞一见现场情况，就对沈木低声说道。 沈木点点头：“应该是凶手借着张彤坠楼，从而进入周家蒙骗周强，周强不防备来侧卧看楼下情况，从而被凶手推下楼。” 萧若舞也点点头，虽然现场没有证据显示这些，但根据常规，周强应该就是被凶手欺骗到侧卧窗户旁，从而遭到杀害。 沈木抬头看着那滑道杆子，又道：“凶手力气很大，周强不如他，二人争执时，周强很快就被制服了，甚至还被弄晕了过去。” 萧若舞又点点头：“拥有这样力气的人，在本楼层应该不多见。” 二人又在周家翻了翻，没发现沾有天台上绿苔的被褥。 萧若舞就道：“周家没有相似的被褥，捂晕张彤的被褥应该是凶手拿上天台的。” “嗯”，沈木嗯了一声，接着便道：“凶手拿被褥上天台约会，这说明其应该是单身，否则会遭到其伴侣怀疑！” 萧若舞就道：“凶手是男性，力气很大，单身，另外他还有可能搞到去天台铁门钥匙。” 沈木又嗯了一声：“符合这些特征的居民就更少了！” 二人说话间，就将凶手几个特征摸清了。 他们见继续逗留周家没有意义了，就出门脱掉鞋套和手套。 沈木发现周家对面大门紧闭，便问旁边一名看守的警察：“这家有人吗？” 那名警察摇头道：“没有，我们问过上下楼邻居，据他们说，这家人长年在外面打工，极少回来。” 沈木不禁微微摇头，如果这家有人，凶手上周家说不定能被他们发现，但凑巧的是这家没有人在家。 就在这个时候，大罗带着几人也上来了，其中一名警察还扛着一个假人。 沈木就按照先前和萧若舞的推理，让那名警察将假人从侧卧窗户推下楼，以此来做实验，看事实如何？ 他们一连做了几次，分手劲大小和不同站位等等。 实验结果是，假人能达到周强的位置，但始终距离张彤有段距离。 根据实验结果，大罗就道：“沈队一开始推测果然是对的，张彤不是从她家被推下楼的，而是天台！” 众人都点点头，一时对沈木更加信服。 周家实验结束后，沈木和萧若舞又带人去天台做试验，但萧若舞却将大罗等大批警察留在了楼下。 她告诉了大罗有关凶手的几个特征，并让其封锁楼道口以及楼层周围能出去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出入。 之所以这么做，萧若舞是怕自己等人在天台做试验，从而惊动凶手，让其趁机跑了。 大罗等人一听凶手竟然有这许多显着特征，不禁大喜，大罗马上拍胸口保证道：“萧大，您放心，我不会让一个苍蝇出去！” 沈木和萧若舞见大罗安排人封锁楼层行动后，感觉没有遗漏，这才带人去天台。 他们先找到了配有去天台铁门钥匙的居民。 这栋楼层共有十二层，第十二层也有两户人家，其中一家姓赵，李大爷就是铁门钥匙的保管者。 李大爷七十多岁，精神矍铄，当他听到沈木几人来意后，马上配合的取出钥匙打开了那道铁门。 随着打开铁门，沈木就问道：“李大爷，这铁门有几把钥匙？” 李大爷道：“共有两把，一把在我手里，一把在我老伴手里，平时如果谁上天台有事，都会向我们讨要。” 萧若舞一听，眉头不禁一皱，她问李大爷道：“平时谁上天台，您都是直接将钥匙给他们自己开门吗？” 李大爷就道：“天台上没有东西，他们上去，我难道还要跟着吗？”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不禁微微摇头。 他们先前通过被褥事情，就猜测凶手拥有铁门钥匙，现在看钥匙被李大爷随便给旁人，如此一来凶手得到钥匙可以说一点不难。 看来根据这条线索追查，是不可能了。 但沈木仍旧不放心，就问李大爷道：“大爷，你管这道门可挺辛苦，平时你和大娘都不在家，钥匙会给谁啊？” 李大爷就道：“也不给谁，毕竟谁没事会上天台，我们老两口只有一个闺女，平时上班比我们还忙。” 沈木点点头，看来凶手不是李家的人。 众人上天台后，因为怕破坏证据痕迹，几人都穿上了鞋套。 而李大爷和两名辅警就留在铁门处，不让人随便上来。 萧若舞等人上来一瞧，天台极大，但是空荡荡的，不像其它天台摆放有花花草草，四周都有砖头砌成一米高的围墙。 天台上因为连夜多雨，很多地方冒出了绿苔。 看完天台整体，沈木就对萧若舞道：“难怪凶手和张彤偷情会携带被褥，确实不好办！” 萧若舞看了他一眼，她一时没听出沈木这是调侃，还是无意说的。 抿了抿嘴唇，就没有搭腔。 几人观察片刻，很快在西北角发现了一块地方有些不对劲，这块地方间或都有绿苔，但其中一块长长方方的形状中绿苔明显有被覆压的痕迹。 而其形状和普通被褥形状很相似。 沈木走到围墙边，伸头向下看了看，下面正是张彤坠楼的地方，此时邢如常他们正等着实验开始了。 第252章 透着诡异 萧若舞观察地面后，发现地面被人用扫帚扫过，所有脚印都不复存在。 扭头一瞧，发现铁门后面就有一把扫帚。 她当即走了过去，发现扫帚沾有绿苔，当即掏出警务通给下面刑侦技术人员拨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即上来勘察。 时间不长，刑侦技术人员就上来了。 “你们勘察一下这把扫帚，看有没有可提取的指纹？”萧若舞对他们吩咐道。 刑侦技术人员马上拿出工具开始提取。 过了一会，他们失望的对萧若舞摇头：“萧大，没有指纹留下，都被人毁掉了。” 萧若舞点点头，她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对方既然能销毁脚印，自然也不会留下指纹。 接下来她又联系下面邢如常等人，开始假人实验。 在实验过程中，沈木没有参与，反而走到铁门旁，对李大爷道：“大爷，你们这楼层有人长得十分魁梧，且是单身男性吗？” 根据先前他判断，杀死周强二人的凶手是男性，且力气极大，另外是单身。 李大爷一听，想了一会就道：“我们这楼层是老小区，住户多半是有家室的人，不过杨刚是单身，他老婆两年前和他离婚了，一直单身到现在。” “哦？杨刚住在几楼几零几？”沈木又问道。 “八楼，八零二。”李大爷回答道。 沈木继续问道：“他拿过天台钥匙吗？” 李大爷又想了想，最后点头道：“拿过，几个月前他拿过钥匙，不过很快就归还了。” 沈木点点头，确定无疑后，便不再询问什么。 李大爷好奇的问道：“警官，杨刚和这案子有牵连吗？我看那孩子挺懂事啊，平常看到我们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 “不一定。”沈木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随口敷衍道。 此时萧若舞那边假人实验已经开始了，第一次假人坠楼的位置就距离张彤不远。 如此反复实验几次后，萧若舞便让停止了实验，她走到沈木跟前道：“根据假人实验，张彤是从天台坠楼的！” 沈木还没有回答，旁边李大爷却马上急了，他道：“这不可能，张彤没有天台钥匙，她怎么会从天台坠楼了？” 沈木见李大爷到现在还不明白，就对他道：“李大爷，你带我们去杨刚的家！” 李大爷就是一怔，他犹豫的问道：“你们意思杨刚和这案子真有关系？” 萧若舞脸色凝重的道：“大爷，你马上带我们去就是了！” 李大爷被沈木二人脸色给吓到了，立即就带着他们下楼。 到了八楼后，李大爷手一指八零二房子，低声道：“这就是杨刚的家。” 萧若舞立即上前敲了敲，里面并没有人应答，随即又敲了几下，仍旧没有人应答。 沈木马上低声道：“里面应该没有人，我打开门看看。” 萧若舞点点头，掏出了手枪，双手握枪指着大门，然后退后一步，和沈木并肩站立。 沈木掏出一截铁丝插入锁孔，随即扭动了几下，门“嘎吱”一声就被打开了。 旁边李大爷惊愕的看着沈木，嘴巴张大的半天都没有合拢。 沈木和萧若舞此时也顾不得理睬他，沈木拉开大门，萧若舞持枪就冲了进去，随即沈木也进入屋内。 但让二人失望的是屋内没有人，不过在客厅墙面上却用喷漆写了八个字：见死不救，死有余辜！ 漆是红颜色，喷在洁白的墙壁上，看着像是鲜血，触目惊心。 萧若舞立即收起枪，随即给楼下的大罗去了个电话，问他刚才有没有人离开楼层？ 大罗忙回答道：“萧大，到了现在，整个楼层我没有放走一个人！” 萧若舞一听，柳眉就是一皱。 沈木看着那喷漆，用手指捻了一下，转身对萧若舞道：“喷漆已经干了，杨刚在我们来现场前可能就离开了！” 萧若舞眉头又是一皱。 此时天台刑侦技术人员也下来了，他们根据萧若舞吩咐，马上对杨刚家展开了勘察。 而萧若舞随即将情况汇报给了李东来，那头李东来也挺着急，马上表示封锁江滨市火车站汽车站，对杨刚实施抓捕。 李东来那边进行封锁抓捕，萧若舞收起警务通后发现沈木看着那墙壁上八个字，怔怔发呆。 “这杨刚是什么意思？他留这八个字目的何在？”萧若舞凝视那八个字，不禁问道。 沈木沉吟道：“他杀了周强二人，却留下这八个字，难道是周强二人看到谁死了，却没有出手相救？” 萧若舞试探的问道：“和白婉儿的死有关？” 沈木眉头一皱道：“如果和白婉儿被杀有关，此事就不能让人理解了，白婉儿被杀害时，周强和张彤并没有目睹，甚至根本不知道有人杀白婉儿，这个杨刚为什么要杀二人？另外白婉儿和这个杨刚又是什么关系？” 萧若舞点点头，白婉儿在江滨市没有亲戚朋友，除了那个最近才来江滨市的“神秘朋友”！ 而根据刚才李大爷叙说，杨刚住在这里已经不是一年半载了。 二人在研讨过程中，其他人继续现场勘察，以便提取更多杨刚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察从卧室拿出一张被褥。 “萧大沈队，这张被褥上面有绿苔！”那名警察打开被褥，给萧若舞二人观看。 二人一瞧，发现被褥有一面沾染了绿苔，虽然有人刻意弹扫过，但仍旧能看出一丝遗留的痕迹。 “杨刚果然是凶手！”萧若舞一见，脸色冰冷，“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狡猾，刚杀完人就逃跑了！” 沈木微微点头，这起案子，他和萧若舞都大意了，本以为警方还没有掌握确凿情况，犯罪嫌疑人可能不会提前逃跑。 没想到这个杨刚狡猾至极，早已溜了。 现在虽然知道杨刚就是杀人凶手，但却不能马上将其缉拿归案。 沈木看着墙壁上八个字，突然道：“周强二人被杀，如果是因为白婉儿案子，那么半岛咖啡店的服务员徐林会不会也有危险？” 萧若舞一怔：“可能吗？” 沈木立即向外面走，同时道：“萧大，我们去咖啡店看看，这起案子透着一丝诡异，我瞧着十分不对劲！” 第253章 有第三个人在场? 萧若舞立即将现场交给了其他同志，自己陪着沈木直奔楼下而去。 在一楼楼梯口，大罗等人正在把守，他们见萧若舞和沈木二人急匆匆下来，大罗忙上前问道：“萧大沈队，怎么了？” 萧若舞就道：“凶手提前跑了，大罗，你带几个人跟我们一道。” 大罗见二人神色凝重，也不敢多问，马上指定了几个人，跟着他们一道。 一行人赶到咖啡馆，刚巧碰到咖啡馆孙经理。 她一见萧若舞等人急匆匆进来，就问道：“萧大，你们这是？” 萧若舞也顾不得解释，直接问道：“徐林呢？他在店里吗？” 孙经理摇头道：“没有，他今天休息，一大早就回去了，萧大，发生什么事了？” 萧若舞又问道：“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孙经理点点头：“徐林住在城中村，房子是租赁的……” “你带我们过去！” 萧若舞未等孙经理说完，就马上打断她话，让其带路。 孙经理见萧若舞脸色冷峻，知道可能发生大事了，马上就答应了。 萧若舞几人带着孙经理火速离开后，咖啡店几名服务员都感觉诧异，不禁悄声议论起来。 一行人上了两辆车，第一辆由萧若舞亲自驾驶。 沈木因为对萧若舞开车早有防备，一上车就系好安全带，双手紧紧握住扶手。 但后座的孙经理不知道情况，等萧若舞将车子开的犹如炮弹般后，她不禁惊叫一声，马上也学着沈木也抓紧了扶手。 江滨市只有一个城中村，距离半岛咖啡店大概两公里路。 萧若舞将车子开的犹如低飞的飞机，不大一会就赶到了城中村，而此时大罗他们后一辆车子早已被抛的不见了踪影。 “城中村几号？”车子驶入城中村后，萧若舞马上问孙经理道。 “一零七号，徐林的家是在一百零七号！” 孙经理因为萧若舞车速太快，脸色苍白，身体应该非常不舒服。 萧若舞将车子停下，扭头对孙经理道：“孙经理，你在这里下车，等我们的人过来后，你告诉他们徐林家地址，让他们直接去徐林家找我们。” “嗯”，孙经理答应了一声，她下车后，显然身体还在发飘，站都站不稳，蹲下后就开始呕吐起来。 萧若舞此时也管不了她，一踩油门又快速驾驶起来。 她因为办案，来过城中村几次，因此对道路十分熟悉，按照号牌，将车子径直开到了一百零七号徐林的家前。 等车子停下后，萧若舞和沈木也不等大罗他们到来，跳下车就来到门前。 这是一间瓦房，红瓦白房看着有些年头了。 二人依照往日的配合习惯，沈木上前敲门，而萧若舞拔出手枪对着大门缝隙处。 沈木右手刚举起，鼻子突然猛地一嗅，脸色就是一变：“屋内有血腥味！” 萧若舞鼻子也是一皱，她也闻到了。 目光一扫屋门，发现门锁是普通的链条式门锁，当即也顾不得许多，一脚就狠狠的踹在门上。 木门“啪嗒”一声，被萧若舞一脚踹开。 二人进去后，一眼看到在堂屋中间血泊中躺着一个人，整个屋内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是徐林！”沈木一扫地上那个血淋淋的人，立即低呼道。 二人没有马上查看徐林，而是先快速在屋内搜索了一下，没发现有人躲藏，这才来到徐林旁边。 萧若舞蹲下身子，伸手一探徐林呼吸和眼皮，随即抬头对沈木道：“叫救护车来吧，呼吸没了，眼球也不动了，人死了！” 虽然呼吸停止和眼球停止转动基本就宣布一个人死亡了，但按照程序，他们还是叫了救护车过来。 沈木打完电话后，大罗等人也急匆匆赶到了。 他们一见现场情况，都是大吃一惊。 “什么人干的？”大罗不禁震惊的问道。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立即回答，他们发现徐林家墙壁上也有八个用红漆喷成的字：见死不救，死有余辜！ 就喷字的手法和字体，和杨刚的家基本一样，应该是同一个人喷的。 “杨刚！”沈木吐出两个字。 “杨刚？他是什么人？” 因为事情赶得及，一件跟着一件，所以沈木二人还没有来得及跟大罗他们说明杨刚的事。 “杨刚就是杀害周强和张彤的凶手！”沈木沉声回答道。 大罗等人一听，都再次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料到这个杨刚先不久才杀了王强和张彤，现在又跑到城中村杀了徐林。 看着墙壁上八个像是鲜血写成的大字，大罗不禁问道：“这个杨刚难道和白婉儿有关系？不然他为什么写这八个字？” 同来的其他同志也很是疑惑不解，有人就问道：“杨刚是为了替白婉儿报仇吗？” 对于众人疑惑，萧若舞微微摇头：“徐林三人和白婉儿的死亡都没有实质性关系，甚至徐林还关心过白婉儿，按道理凶手不可能将白婉儿被杀算到他们三人头上啊！” 大罗等人一时都默默无语，他们都赞同萧若舞说法。 如果徐林三人看着白婉儿被杀而不加以援手，凶手杀他们还有一定的缘由，但现在关键是三人对白婉儿被杀害一无所知，事后还是警方告诉他们，他们才知道的。 凶手杀他们实在没有理由。 沈木沉吟了一会，就道：“根据徐林三人的笔录，其实他们三个的行为多少还是能和白婉儿被杀有些牵连，只是这牵连微乎其微，根本不是杀人的理由！”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是一怔，萧若舞回想了一会，就点头道：“张彤和周强吵嘴，因而张彤扔掉笔记本电脑砸到了白婉儿尸体。” “至于徐林，根据他笔录，他在白婉儿离开后不久曾经打开过咖啡店大门，想看看外面天气，但当时风大雨大，他马上又退了回去！” 众人都看过徐林三人的笔录，略一思索，都不禁点头，如果硬要说三人和白婉儿死有什么关系，也只有这两点了。 大罗皱眉道：“难道张彤扔笔记本电脑和徐林出咖啡店瞬间，有人向他们求救过，三人因为没有出手相救，事后因为怕受到责罚，所以没有告诉我们？” “而现在杨刚杀他们，就是为了这个？” 萧若舞柳眉一挑：“谁可能向他们求救？当时白婉儿已经死了，难道当时现场除了凶手和白婉儿，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第三个人又是谁？杨刚吗？” 众人一听，都不禁摇头，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他自己为什么不救白婉儿？反而将罪过推到徐林三人头上！ 甚至因为责怪，还杀了他们！ 第254章 心理诊所 众人思索了好一会，都未能得到一个准确答案，不禁齐齐摇了摇头，这起案子正如沈木所说，充满了诡异。 沈木这时就道：“通缉杨刚暂且可能没有结果，目前我们只能将侦查重点再放在白婉儿被杀案子上。” 萧若舞等人都点头，同意沈木的安排。 “大罗，你通知邢老他们过来，将这里勘察一下。”萧若舞对大罗吩咐道。 大罗拿出警务通通知邢如常后，医院救护车就到了现场。 医生查完徐林心电图，就对萧若舞几人摇头：“人已经死了！” 他将徐林心电图结果递给萧若舞，就带着护士离开了。 在等待邢如常到来时候，萧若舞又给吴成军去了个电话，询问他们侦查莫耀中有没有什么发现。 先前因为周强二人被杀，萧若舞几人到了这边，至于莫耀中那边，却由吴成军和姚霖负责。 吴成军告诉萧若舞道：“莫耀中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并没有出来，也没有和什么人接触。” 萧若舞眉头一皱，就追问道：“从今天早晨到现在，莫耀中都没有外出吗？” 因为徐林三人被杀和白婉儿一案有牵连，所以白婉儿身边的人都不能放过，包括莫耀中。 吴成军再次肯定的回答道：“没有，莫耀中一直在我们严密监视下，并没有出门，连公司都没有去，也没有和他人接触过。” 萧若舞见吴成军那边也没有消息，在叮嘱他几句后，就挂了手机。 沈木等人见萧若舞脸色难看，当即明白吴成军那边没有新的发现。 萧若舞挂了手机后，又给李东来打了个过去。 那边李东来一听凶手如此嚣张，在警方通缉的情况下还敢杀人，不禁勃然大怒，在手机里他告诉萧若舞，此案必须破获，至于缉捕杨刚，就由他安排。 萧若舞见李东来下了死命令，她只能答道：“是，李局，我们一定破案！” 结束通话不久，邢如常等人就赶到了现场，他们也顾不得休息，马上就投入到现场勘察中。 等邢如常等人现场勘察结束后，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萧若舞留下几名警察维护现场后，就带着沈木等人回刑警队了。 众人中午在食堂吃饭的同时，又不自觉的开始研讨起案情来。 研讨到最后，众人都不禁摇头，此案很多事情不符合常规，透着诡异，就连沈木都紧锁眉头。 众人研讨时，姚霖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姚霖见萧若舞等人也在食堂，立即走了过来：“吴教把我们分成两组，我带一组先回来吃饭，等一会换吴教他们。” 姚霖嘴里解释了一下，就让同来的一名警察去打饭。 萧若舞点点头，问姚霖道：“莫耀中还在家里没有出来？” 姚霖却回答道：“莫耀中刚才出来了，不过他没有去公司，反而去了一家私人心理诊所，进去半天了，到现在还没离开。”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大罗问道：“莫耀中去私人心理诊所做什么？他认识那儿的人？” 打饭的同志这时端回来三份饭。 姚霖边吃边说道：“具体情况暂且不清楚，吴教他们正在监视！” “心理诊所老板是谁？”萧若舞想了想，又问姚霖道。 姚霖一边吞咽饭菜，一边含糊的道：“巧了，老板你们也认识，是赵静！”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一听，都露出意外的表情。 这个赵静他们确实认识，先前在破获高齐杀害钱芸以及唐如龙案子中，最后审讯阶段，高齐否认他懂得记忆植入，还是赵静出面作证，证明高齐懂得记忆植入。 赵静在那起案子中证词十分关键，也是导致高齐最后老实交代的关键原因。 “难道莫耀中在白婉儿被杀后，受到了刺激，这才去心理诊所问诊？”萧若舞拿着筷子，沉吟片刻后，就说道。 沈木道：“不管莫耀中和赵静是朋友，还是去问诊，这都是一个了解莫耀中的机会，我们等一会过去看看。” 萧若舞点点头，同意沈木的看法。 回到刑警队，众人休息了一会，姚霖就接到了吴成军电话。 那头吴成军告诉姚霖，莫耀中从诊所出来回家了，让他们换岗时，直接去莫家所在的小区。 姚霖忙答应一声。 沈木一听莫耀中回家了，而吴成军他们并没有去诊所询问，当即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去诊所问问，或许有意外收获！” 萧若舞点点头，留下众人在刑警队听候命令，她和沈木驾车直奔赵静的诊所而去。 赵静的诊所在长江路，距离市局不算太远，只有十几分钟车程。 等沈木二人赶到后，径直走入诊所。 诊所外面大厅有一名护士正在忙碌，她看到沈木二人进来，马上上前热忱的招呼道：“二位是来咨询的？”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给她看了，然后道：“赵医生在吗？我们想见见她。” 那名护士一见萧若舞二人是警察，就是一怔，随即道：“赵医生在办公室，我去通知她。” 说着，护士就走进里间。 在这个空档时间，沈木二人观察了一下诊所，诊所装潢十分讲究，虽然在闹市区，但却很安静，让人不知觉精神就放松。 他们等了一小会，护士就带着赵静出来了。 赵静一身白大褂，长发盘成髻，气质一如既往温婉典雅。 “萧大沈队，原来是你们来了，快请里面坐！” 赵静一见来的是萧若舞和沈木，十分客气的迎他们去里间，同时又对那名护士吩咐道：“你去泡两杯茶！” “打扰赵医生了！”萧若舞二人客气了一句，就随着赵静去了其办公室。 三人办公室分别落座后，那名护士端进来两杯茶。 二人道谢后，沈木抿了口茶水，不禁赞道：“好茶，应该是今年新春顶尖的碧螺春！” 赵静不禁笑道：“沈队好品尝力，这茶确实是今年新春的碧螺春！” 沈木点点头，扭头对萧若舞笑道：“平常没事和邢老在一起，学到了不少茶知识。” 萧若舞知道沈木爱干净，平常大罗他们在办公室，他嫌气味足，就去邢如常解剖室聊天喝茶。 二人喝了口茶后，萧若舞放下茶杯，这才问赵静道：“赵医生，你认识莫耀中吗？” 第255章 可疑心理医生 赵静听萧若舞提起莫耀中，就点头道：“认识，刚才他还来我这里了。” 萧若舞马上追问道：“莫耀中来这里做什么？他是咨询心理问题，还是和你认识？” 赵静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随即轻轻的放下，然后才道：“两者兼有，我和莫耀中认识很久了，他在m国留学时，我也在m国，后来他归国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这次我来江滨市，没想到他也在江滨市。” “至于这次他过来，是因为他妻子被杀害了，他几天都无法入睡，因此来我这里咨询。” 萧若舞又问道：“关于他妻子白婉儿被杀，莫耀中说了什么没有？” 赵静微微摇头：“没有，我因为怕提起他妻子，惹得其性情郁闷，也没有提及。” 萧若舞一听莫耀中没有提及白婉儿，颇感失望。 沈木这时在旁边插嘴问道：“你来江滨市是和莫耀中无意碰到的吗？” 赵静不禁笑道：“莫耀中在江滨市现在名声可响亮的很，我想不知道他在江滨市，也不太可能。” 沈木不禁也笑道：“这倒是，电视网络上都有他消息，想不知道这个人，确实不大可能。” 赵静对沈木的话点点头，表示赞同。 沈木又问道：“你认识莫耀中妻子白婉儿吗？” 赵静这次却摇头道：“我们没有见过。” 沈木继续问道：“你以前和莫耀中见面时，他提及过白婉儿吗？” 赵静再次摇头：“我只知道他结婚了，关于他妻子，我们闲聊时，他极少提到，或者说几乎没提过。” 沈木点点头，他道：“白婉儿患有很严重的忧郁症，所以莫耀中才不愿提她。” 赵静道：“有些人对家人患有精神方面疾病，确实讳疾忌医，甚至刻意隐瞒，其实这点不好，无意中加大了病人的压力，反而不利于康复。” 沈木对此深表赞同，笑道：“莫耀中可能就有这样不好的想法。” 接下来沈木二人又和赵静闲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赵静非常客气，将他们送出诊所，这才回去。 沈木和萧若舞二人上车后，萧若舞启动车子，沈木却拿出手机翻阅着。 萧若舞等了一会，见沈木始终在翻阅手机，不禁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沈木这才道：“我在查看关于莫耀中的新闻，我发现这个莫耀中虽然是江滨市名人，但极少出面接受采访什么的。” 萧若舞就道：“名人也想有私人空间，很正常啊，可能和他性格有关。” 沈木点点头，此时车子已经驶出了长江路，他收起手机就道：“这个赵静可能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萧若舞一愣，随即一想，不禁问道：“是白婉儿问题让你感觉她在隐瞒？” 沈木点点头：“第一，她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我，她是怎么和莫耀中再次碰面的；第二，莫耀中和白婉儿感情很深，而赵静在精神心理方面是专家，莫耀中可能不会问一嘴关于白婉儿的情况吗？” 萧若舞驾驶车子就道：“这两点确实有疑点，但也不能排除巧合，也许赵静没有意识到要回答她怎么和莫耀中碰面的，至于第二点，也或许是莫耀中认为白婉儿病情好了，所以就没有提及。” 沈木就道：“如果这两点是巧合，那么还有一些事也巧合了。” 萧若舞又是一怔：“还有一些事？哪些事？” “最近三年，莫耀中除了出席十大青年颁奖仪式，就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唯独在一个月前，他接受了江滨市电视台采访，而在那次，他罕见提到了白婉儿，还饱含深情的说白婉儿是他一生挚爱。” “另外我刚才翻查了莫耀和白婉儿相识后的所有网上新闻，只有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他在公开场合提到了妻子白婉儿。” 萧若舞心中就是一动：“白婉儿是一个月前和她“熟人”再次碰面的！” 沈木点点头：“莫耀中第二次出席全省十大青年颁奖仪式是半年前，而赵静来江滨市也恰好是半年前！” 说到这，他手指急速在膝盖上弹动着：“如果这些事都是巧合，那么也太巧合了！” 萧若舞不是笨人，当然明白这许多事联系在一起，怎么可能全是巧合！ 沈木思索了一会，就道：“假设赵静当年因为某些原因和莫耀中失去联系，但在半年前她无意看到了莫耀中参加十大青年颁奖仪式，因此知道莫耀中在江滨市。” “于是她就来江滨市，并和莫耀中取得了联系，她之所以寻找莫耀中，或许是当年他们有一段感情，而赵静忘不了这段感情，因此来再续前缘。” “可是此时莫耀中已经结婚了，他深爱着白婉儿，就拒绝了赵静的接近，甚至为了让赵静死心，他还通过电视台表达他对白婉儿的深情。” “赵静因为爱而不得，就一气之下杀害白婉儿，好取而代之。” 萧若舞听完，身体一震，思索了一会道：“你将所有点都串联在了一起，只是其中有几个问题还是不对！” 沈木点头道：“的确，如果是赵静杀害了白婉儿，这就和我们先前推测的、白婉儿是被她一个‘熟人’杀害相违背，赵静和白婉儿可不认识！” “还有，赵静杀害白婉儿是为了泄愤或者想再次得到莫耀中，可她为什么杀徐林三人呢？如果她向三人求救，三人没有搭理她，这点和她杀白婉儿的动机又相悖了！” 沈木嘴里说话，手指继续在膝盖上急速弹动着。 萧若舞这时突然道：“如果赵静和白婉儿认识呢？” 进而，她自己又微微摇头：“这可能吗？据张秀兰证词，白婉儿是一个月前碰到她‘熟人’的，如此一来，赵静和白婉儿认识应该不是在江滨市，另外莫耀中证词中没有提及赵静，难道他不知道白婉儿和赵静认识？” “又或者莫耀中和他妻子白婉儿死亡也有关，甚至白婉儿是他和赵静联手杀害的，他为了洗脱嫌疑，特地在一个月前公开接受采访表达对白婉儿的深情！” 沈木手指此时突然一顿，沉声道：“或许有个人知道赵静与莫耀中夫妇的真正关系！” 第256章 恋爱和破案 当沈木说出有个人或许知道赵静与莫耀中夫妇关系时，萧若舞一怔，随即恍悟的道：“你说的是高齐？” 沈木点点头：“就是他！” 在钱芸和唐如龙被杀案子中，高齐是凶手，他利用记忆植入，让唐如龙和方舒慧以为自己梦中杀了人，从而嫁祸给他们。 后来在审讯过程中，高齐不承认自己懂得记忆植入，警方就请来了和他合作过的赵静，从而揭穿了他的谎言。 而根据当时高齐交待，他和赵静合作研究记忆植入的地点就在m国。 萧若舞明白过来后，马上一打方向盘，驾驶车子直奔看守所而去。 “赵静看着温婉典雅，没想到竟然和杀害白婉儿的案子有关联。”萧若舞驾车时候，嘴里同时说道。 沈木没有立即言语，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过了一会他问萧若舞道：“萧大，你还记得我们在审讯杜邦立时候，他对记忆植入做过评价吗？” 杜邦立是高齐学生，在钱芸和唐如龙被杀一案中，他为了前途，替高齐卖命。 萧若舞想了想道：“他好似说过记忆植入对病人没有任何益处，相反还会损害病人的大脑！” 沈木道：“不错，杜邦立说过这句话，由此就可以看出，这个赵静并不是像外表看着那般人畜无害，她明知道记忆植入对病人有损害，还和高齐研究。” 未了，沈木又加了一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萧若舞对沈木前面话语一直点头表示赞同，当他说出最后一句，立即就瞅了他一眼。 沈木这才想起，和自己说话的这位也是女的。 他不禁尴尬的一笑，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萧大你也是女的。” 谁知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萧若舞柳眉就一蹙：“沈木，你什么意思啊？” 一个女孩被别人不当成女孩，这无疑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沈木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得一摊手，苦笑道：“想拍马屁，却拍错了地方。” 萧若舞倒也没有真生气，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嘴里道：“你这个人啊，智商情商都用在案件上了，将来谈恋爱结婚恐怕要注意！” 沈木无奈的道：“唉，青青也这样说过，她说除非哪个女孩瞎了眼才会看上我……” 他话未说完，萧若舞一个急刹车。 沈木这才发现前方红灯亮了，萧若舞堪堪将车子停在了斑马线内。 “许青青真的这样说过？”萧若舞扭头看着沈木，脸上怪怪的问道。 沈木发现萧若舞问话时，目中还有一丝愠怒，不禁感觉奇怪，就点头道：“她开玩笑时候说的。” “开玩笑也不行！”萧若舞怒道。 沈木意外的看了萧若舞一眼，心道：许青青开我玩笑，你生什么气？ 萧若舞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恰好此时前方绿灯亮了，她一踩油门，借机掩饰道：“我意思是同事之间开玩笑要适度！” 沈木不禁笑道：“青青平时对我倒是挺尊敬，只是一聊起恋爱方面的事，她就对我横加指责，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的，好像她对恋爱很懂，可我看她也没有谈过嘛。” 萧若舞就道：“这方面也讲天赋，就像你破案，绝对是天赋使然。” 沈木却道：“我觉得是努力的结果。” 萧若舞见沈木一副认真的模样，不禁笑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在恋爱方面努力？” 沈木极少和萧若舞谈论感情方面的问题，今天见萧若舞主动提及，就道：“我奶奶说我脑子在这方面属于榆木疙瘩，没有开窍，我刚警校毕业后，她就不断张罗让我相亲。” 萧若舞点点头：“你奶奶为你婚事看着挺着急，最近有张罗让你相亲吗？” 沈却摇头道：“说来也奇怪，最近她反而没有张罗，只是说什么等我脑子开窍，媳妇就有了！反正她最近行为有些莫名其妙，萧大，你和她谈得来，有空帮我观察观察！” 萧若舞没有搭腔，目视前方，继续开车。 过了一会，她突然道：“其实吧，我觉得追女孩和破案也差不多，谈恋爱一开始需要确定心仪对象的想法，而破案一开始也要确定犯罪嫌疑人的想法或者说动机，而在这个确定过程，因为种种原因是需要不断试探或者说找出证据。” “破案过程中，这个环节最难，而谈恋爱……这个环节也最难以突破，至于表白什么的，倒是容易，反应在破案中就是对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罢了。” “所以，你如果有心仪的女孩，就用破案这种办法追求，以你天赋，肯定无往而不利！” 沈木见萧若舞把追女孩和破案放在一起比较，观点很是新颖别致，不禁笑了。 他看了看萧若舞，突然就问道：“萧大，你这么好的条件，一定有很多男孩追吧？” 萧若舞摇头道：“以前念书时有过，不过都被我拒绝了，后来加入警队，始终这个高强度状态，也没工夫理会这些。” 沈木就笑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我奶奶认识的人不少，另外她老人家目光很厉害，看人极准，让她帮你找一个肯定靠谱！” 萧若舞微微一笑：“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看缘分吧！” 沈木将目光移向窗外，微微点头：“这倒是！” 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萧若舞驾驶车子继续向前开，突然她想起什么，心就是“怦”的一跳，接着便是“砰砰”乱跳。 这家伙刚才话语不会是活学活用，在试探我吧？ 想到这，她耳垂瞬间就红了，进而慢慢延伸，就像是洁白的布料放在红色的染缸里，不大一会，她整张脸蛋都变得绯红。 偷偷在倒视镜瞄了一眼沈木，后者目光始终看着窗外，并没有留意她的神态变化。 见沈木没有发现自己异常，萧若舞便打开车窗，微风拂面，好让自己脸色恢复正常。 这期间，沈木始终看着窗外，欣赏外面景色。 这让萧若舞一时摸不准刚才这家伙话语是活学活用，是对自己的试探，还只是巧合？ 过程中，二人还是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沈木道：“萧大，到了！” “啊？” 沈木声音不大，但萧若舞却像是受惊的兔子，惊呼了一声。 第257章 赵静和白婉儿的关系 沈木见萧若舞反应强烈，反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萧大！” 萧若舞这才发现车子已经驶过看守所大门了，刚才沈木是提醒自己到了看守所。 稳定了一下思绪，萧若舞将车子倒回看守所大门前，嘴里解释道：“刚才在想案子，精神紧张了。” 沈木就劝慰道：“破案得一步步来，太紧张反而不利于侦查，对身心也不好。” 萧若舞点点头：“我明白，只是这案子影响恶劣，压力大了。” 沈木又劝慰了萧若舞几句。 萧若舞见沈木脸色一直正常，不禁轻吁了口气，看来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虽然松了口气，但她心中却又感觉有些失落。 二人进入看守所后，找到了看守所所长，说明了来意，所长马上就表示安排他们见高齐。 在审讯室，沈木二人等了一会，高齐戴着手铐脚铐被看管人员带进来了。 他一见沈木和萧若舞，明显就是一愣。 他案子已经侦查终结，检察院都开始公诉了，这个时候两名主办警察过来做什么？ 沈木示意高齐坐下。 高齐点点头，坐下后，他并没有主动询问，而是低头沉默不语。 沈木发现短短一段时间，高齐鬓发已经全白了，也不知道原来烫染了，还是这段时间变白的。 “高齐，我们今天来是问你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萧若舞就说道。 高齐抬头诧异的问道：“二位警官，我该交待的都说了，并没有隐瞒，你们……” 沈木说道：“我们今天来不是为你的案子，另外有事问你。” 高齐再次一愣：“不是为我案子？” 沈木点点头：“你什么时候认识赵静的？” 高齐又是一呆，他万万没有想到，二人今天特地来，是询问自己关于赵静的事情。 不过他虽然感觉奇怪，但因为自己此时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因此对于二人询问赵静的缘由并没有多问。 “我和赵静认识有好几年了，那时我们都在m国，因为是同行，就认识了，后来因为都对记忆植入感兴趣，就开始联手研究这个课题。” 高齐回忆了一下，缓缓回答道。 “你们合作了多久？”沈木又问道。 “大概有一年多，取得一些成果后，我因为私人原因就回国了，研究因此停了下来。”高齐回答道。 沈木继续问道：“你认识莫耀中吗？” 高齐点点头：“我知道他，不过我们没有见过面，只知道他是江滨市很杰出的青年企业家，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沈木见高齐没明白自己意思，就又道：“我意思是你在和赵静合作时，也就是在m国时，你和莫耀中见过吗？或者说，当时他和赵静来往过吗？” 这次高齐很快就摇头道：“没有，我以前不认识莫耀中，回江滨市后才听说过他。” 沈木和萧若舞交换了一下眼色，沈木就拿出手机调出白婉儿的照片。 “高齐，你认识这个人吗？”沈木隔着桌子，将手机推到高齐身前。 高齐用戴手铐的手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立即就道：“白婉儿？我认识她！”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身体都是巨震，高齐竟然认识白婉儿。 强压住兴奋，沈木再次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白婉儿的？” 高齐又回忆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始回答沈木的问题。 “我认识白婉儿时间大概是在七年前，也在m国，当时我正和赵静合作记忆植入，而白婉儿那时患有很严重的忧郁症，她在赵静诊所治疗，我因为和赵静来往，因此经常碰到白婉儿，并就此认识了她。” 沈木疑惑的看着高齐：“白婉儿只是赵静的一个病人，你怎么会经常碰到她？” 高齐这次没有立即回答，他嘴角牵了牵，表情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 沈木和萧若舞心中都是一动，他们感觉赵静和白婉儿关系可能不像表面那般单纯是医患关系。 果然高齐这时道：“其实吧，赵静和白婉儿关系在当时熟人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她们除了是医患关系外，还是情侣！” “她们是同性恋？”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一呆，他们没想到赵静和白婉儿竟然是同性恋关系！ 不过对于这种性取向的私人问题，沈木二人一向是尊重人家权力，并不排斥，此时只是感觉意外而已。 萧若舞想了想，就问道：“她们最后是怎么分手的？” 既然现在白婉儿嫁给了莫耀中，很显然赵静和白婉儿最后分手了，他们想知道二人分手的原因。 这个或许对破获白婉儿的案子有帮助。 高齐却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在和赵静短暂合作后就回国了，她们有没有分手，或者怎么分手的？我回国后和赵静没有再联系，因此就无从得知了！” 沈木和萧若舞见在高齐这儿无法获取更多信息，就示意管教人员带他离开。 高齐站起身向沈木二人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审讯室，走到门口，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好奇，回头看着沈木二人道：“赵静也犯事了？” 沈木自然不会跟他多加解释，淡淡的道：“有件案子牵扯到她，至于具体情况，我们还在侦查！” 高齐微微点头，他沉默了一下就道：“赵静这个女人绝对不像她表面那般人畜无害！” 说着，他在看管人员的监视下离开了审讯室。 沈木和萧若舞看着他离开后，萧若舞就道：“这个高齐看人还是很准的，竟然和你这次见到赵静后得出的结论一样！” 先前沈木在与赵静对话结束后，就得出她不像外表那般人畜无害！ “所以以貌取人是大谬啊！”沈木道。 二人和看守所所长告别后，就出了看守所。 上车后，沈木说道：“萧大，我们去出入境大队查查白婉儿和赵静以及莫耀中在m国的时间，看三人时间交集到底如何？” 刚才根据高齐回答，七年前白婉儿和赵静在一起，当时二人还是情侣。 不过二人什么时候分手的？赵静和莫耀中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通过出入境记录，或许能发现他们交集的一丝蛛丝马迹。 萧若舞点点头：“我们马上过去！” 说着，她开车离开看守所，直奔市局出入境大队而去。 第258章 杨刚出现 二人到达出入境大队后，径直找到大队长，大队长姓程，他非常热忱的欢迎二人道：“哈哈，稀客，萧大沈队，你们可是不常来我这里。” 萧若舞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有件事想请程大帮忙。” 说着，她就将赵静几人的事情简单说了。 程大队长一听，十分爽朗的道：“这个容易，我立即帮你们查。” 公民出国的护照都有出入境大队审批，因此相关人信息也能查到，程大队长根据沈木二人提供的信息，很快就查到了赵静三人在m国居留的时间。 “白婉儿是八年前出国的，五年前回国，期间一直居住在m国niuyue，莫耀中与白婉儿恰好相反，他是五年前去的m国，也是居住在niuyue，四年前回国，至于赵静嘛……” “赵静出国时间很早，十多年前就出国了，回国时间是半年前，她在m国居留城市也是niuyue。” 程大队长将查到的信息告诉了沈木和萧若舞。 沈木二人一听，都露出一丝欣喜，萧若舞道：“高齐没有撒谎，根据时间线，白婉儿和赵静在m国的确认识。” “后来白婉儿回国，莫耀中却去了m国，并且他和赵静也认识了。” 沈木点点头：“看来在这件事上，莫耀中没有撒谎，他和白婉儿认识应该在国内。” “嗯”，萧若舞赞同沈木话。 二人查清了三人交集的时间线，感谢程大队长后，便离开了出入境大队。 上车后，萧若舞就道：“我们再去询问莫耀中，关于他和赵静的具体关系，我们要了解清楚。” 说着，她启动车子就赶去莫耀中家里。 可等车子开到半途，萧若舞警务通却响了，她将车子停到一旁，拿出警务通一瞧：“是楚晴打过来的。” 沈木二人跟楚晴都熟悉，楚晴现在是城南派出所教导员。 “喂，楚教！”萧若舞接通手机后，跟对方招呼道。 那头楚晴却没有顾得客气，马上就道：“萧大，我们发现了杨刚踪迹，根据我们特请人员的反馈，他现在居住在城南临安街一家小旅馆里，我们正在外围监视！” 萧若舞一听，是满脸的惊喜，她立即道：“我们马上赶过来，你们别让杨刚跑了！” 说着，她挂掉手机，就对沈木道：“楚教发现了杨刚踪迹，我们现在过去！” 沈木一听，也振奋不已。 杨刚从杀害周强夫妇和徐林后，就一直在逃，虽然李东来亲自布下天罗地网追缉他，但一直没有消息。 不曾想现在峰回路转，楚晴他们竟然找出了杨刚。 “我给吴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和姚霖询问莫耀中，我们去和楚教她们汇合抓捕杨刚！” 沈木立即说道。 毕竟比起询问莫耀中，抓住杨刚更为重要，只要抓住他，其身后的人就露出水面了。 虽然这个身后之人根据目前线索和证据，八成就是赵静，但碍于没有实质性证据，他们还无法对赵静进一步采取行动。 抓住杨刚，一切就大为不同了，到时只要杨刚招供，赵静非伏法认罪不可。 萧若舞点点头，她等沈木通知完吴成军后，就一踩油门，车子如飞般赶往城南临安街。 城南临安街并不大，但商户云集，这些商户经营的都是各种土特产，这里就是江滨市土特产一条街。 因为四面八方土特产商人云集这里，他们所做的生意又是小本生意，因此供他们住店的小旅馆就如雨后春笋冒出来。 在临安街一处偏僻的地方，沈木二人和楚晴汇合后，楚晴就将她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二人。 “萧大沈队，我们派出所特情人员就在刚才不久前发现杨刚进入了朝阳旅馆，这个特情人员和杨刚以前打过交道，即使杨刚做过妆容改扮，他仍旧认出了对方。” “朝阳旅馆？这个旅馆老板你们熟悉吗？”萧若舞忙问道。 楚晴摇头：“我们派出所和这个老板不熟悉，只知道老板姓刘，经营旅馆的是他和其老婆，二人都四十多岁。” “知道杨刚住在哪个房间吗？” 萧若舞又问道。 “二零三，特情人员在发现杨刚后，故意让自己同伴随着杨刚一道进入旅馆，见老板将二零三房间钥匙给了杨刚，特情人员那名同伴后来借故就离开了，另外根据那名同伴的发现，杨刚使用的是假身份证。。” 楚晴将情况简单了说了一下。 “好！”萧若舞一听，不禁赞了楚晴等人一声，“我们现在就去朝阳旅馆，将杨刚抓捕归案！” 楚晴等人立即同意了。 众人简单了分析了一下旅馆周围以及内部情况，萧若舞当即就做做出决定，派出所其他同志将旅馆四周监控住。 至于抓人，就由萧若舞和沈木带着楚晴等几个派出所精兵强将实施。 众人统一意见后，派出所其他同志先赶去了旅馆四周，等他们埋伏妥当后，萧若舞这边才行动。 朝阳旅馆在临安街很不起眼，旅馆外仅仅一个霓虹招牌，写着“朝阳旅馆”四个字。 等萧若舞几人进去后，里面气味很难闻，一张柜台后面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胖女人。 那个女人一见萧若舞几人进来，冷淡的道：“房间满了，住店去其它旅馆吧！” 众人哪里会理睬她，萧若舞和沈木带人连停都没有停下，顺着狭窄的楼梯口直奔二楼。 那个胖女人一惊，刚要起身阻拦喊叫，楚晴立即拦住她，低声警告道：“我们是派出所的，你不要喊！” 说着，她将证件拿出来给胖女人看了。 胖女人一见楚晴等人是警察，不禁就是一呆。 而此时萧若舞等人已经赶到了二零三房间门前，沈木侧耳听了听，随即对萧若舞点点头。 萧若舞顿时明白里面有动静，不禁欣喜万分，看来这次杨刚是休想逃脱了！ 她拔出手枪，也不用钥匙开门，一脚就踹开了看着破破烂烂的房门。 随着她踹开房门，身旁几个人一拥而入，同时有人大喝道：“别动，我们是警察！” 屋内的人显然被萧若舞几人吓懵了，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就瘫倒在了地上。 沈木一瞧那人模样，不禁眉头一皱，这人不是杨刚。 “你是谁？杨刚呢？”萧若舞也看出那人不是杨刚，立即喝问道。 第259章 旅馆老板秘密 众人在房间一通搜索，并没有发现第二人存在，萧若舞柳眉一皱，再次回来喝问那个人道：“你和杨刚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四十多岁，人长得精瘦精瘦的，此时坐在地板上，面对众人仍旧瑟瑟发抖。 “我……我是这里老板，我姓刘，刘贵，我和杨刚……杨刚是谁……？” 那人嗫嚅半天，才颤颤巍巍的问道。 “哎吆，你们警察怎么打人呢？天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此时楚晴和那个一楼胖女人也上来了，胖女人一见刘贵坐在地上，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声喊叫。 “谁打人了？”萧若舞立即对胖女人喝道。 胖女人见刘贵身上没有伤势，就暂且停止了叫喊，问他道：“他们有没有打你？” 刘贵摇摇头：“可能是误会，警官们进来后，我还以为是抢劫的，一不小心吓得坐下了！” 说着，他在胖女人搀扶下，站了起来。 此时沈木四周看了看，特别是房间的窗户，他仔细看了后，眉头就是一皱，窗户半封闭的，一个人根本不能出去。 他回转到刘贵面前，就问道：“今天住进这个房间的客人呢？” 刘贵和那个胖女子一听，互相看了一下，胖女人没吱声，刘贵却赔笑道：“那个客人走了，走了好一会了！” 沈木就看着刘贵：“他不是刚住进来吗？怎么就走了呢？” 胖女人这时抢着道：“客人想走想留，我们可管不着，我们总不能强留他住这儿吧！” 萧若舞和楚晴一听杨刚跑了，都是脸色一变。 楚晴马上拿出警务通给楼下埋伏的同志打了个电话，问了几句后，随即脸色就阴沉的收起警务通。 “萧大，楼下同志没有看到杨刚离开，或许在我们布控之前，他就意识到不对，从而提前逃跑了！” 萧若舞一听，脸色又是一变。 她扭头看着刘贵二人道：“那个人在你们旅馆待了多久就离开了？” 刘贵忙回答道：“就一会儿，他来后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走了，我们问他，他只是说有事不住了。” 胖女人在旁边也道：“我们旅馆可没有权力留下客人。对了，各位警官，那人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萧若舞等人因为杨刚跑掉，哪有心情跟他们多话。 楚晴这时道：“你家旅馆今天还有其它客人吗？” 胖女人摇摇头：“没有了。” 楚晴又道：“你打开所有房间，我们看看。” 她怕杨刚躲藏在其它房间，因此就决定搜查一遍。 刘贵二人只得答应了，他们正要陪楚晴去搜查，这时沈木却突然道：“刘老板留下来，我有事问你！” 刘贵和胖女人对视一眼，胖女人立即道：“你们可不能打我老公，我和你们局长是亲戚！” 萧若舞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斥责道：“谁打你老公？当我们警察是土匪啊！” 胖女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楚晴等人去其它客房搜查。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爱沈木和萧若舞以及刘贵三人。 沈木看着刘贵，发现其手中还拿着一块抹布。 刘贵发现沈木看着自己手中抹布，不自禁的赔笑解释道：“客人走了，我打扫一下房间！” 沈木没有说话，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萧若舞奇怪的看着沈木，刚才他说有话问刘贵，怎么现在却反而沉默不语。 刘贵目光闪烁不定，眼珠子随着沈木来回走动，也转动个不停。 沈木再次走到刘贵身前，停下脚步，就问他道：“住这房间的客人长得什么模样？” 刘贵立即道：“三十来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哦，左嘴角还有一颗黑痣。” 旁边萧若舞眉头又是一皱，根据刘贵描述，这个人和杨刚的外貌特征差不多，大概率就是杨刚。 不过现在他跑了，让自己等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来旅馆带了行李吗？”沈木又问道。 刘贵眼珠子又是一转，然后才道：“带了，他带了个皮包。” 沈木点点头：“他付给你们旅馆多少住宿费？是手机转账还是付的现金？” 这句问话让刘贵不禁一呆，旁边萧若舞也是微微一怔，同样不明白沈木这么问的用意！ 刘贵迟疑了一下就道：“是现金，我们旅馆一晚上的住宿费用是99.9元，当时我找还他一毛钱。” 沈木看着刘贵问道：“为什么定价99.9元？” 刘贵赔笑道：“之所以定这个价格，是给人便宜的错觉，毕竟没有达到一百块钱。” 沈木不禁笑道：“刘老板挺会做生意嘛！” 旁边萧若舞也不禁感到好笑，这刘贵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市民，属于做生意有些小聪明那种。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楚晴等人搜查结束了。 萧若舞见他们进来后，脸色个个不好看，就知道搜查没有结果。 胖女人在一边还唠叨不停：“我说过旅馆没有其它客人，你们还不信，我们虽然生意不大，但却向来遵纪守法，你们抓不住人，可不能怪我们……” 楚晴因为让杨刚跑了，正一肚子气，现在听胖女人阴损的数落自己等人，脸色就是一黑，正要训斥她几句，沈木却截口问道：“旅馆真的没有其他人？” 胖女人冷笑一声：“难道你这位小同志想搜查第二遍？我倒不怕麻烦，就怕你们抓的坏人早跑远了！” 萧若舞见胖女人讽刺沈木，当即冷冷的斥责道：“我们做事需要你指手画脚吗？问你话，你只管老实回答就行了！” 胖女人面对萧若舞斥责，明显有些胆怯，脸色微微一变后，就不再吭声。 房间内一时寂静下来。 沈木这时又来回走了一趟。 胖女人一见，不禁鼻子哼了一声，显然她认为沈木在装腔作势！ 等沈木再次走到刘贵和胖女人的身前，突然就停下脚步，盯着他们冷声道：“你们把今天住店的那个人藏在什么地方了？最好老实交给我们！” 他这句话说的十分突兀，声调又高，刘贵一听，不自禁的就惊呼一声，胖女人脸色也是大变。 楚晴等人不知道沈木发现了什么，从而也都惊愕的看着他。 刚才他们可是搜遍了旅馆所有房间，除了刘贵和胖女人，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存在。 萧若舞此时心中却是一动，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立即就警惕的看着刘贵二人。 第260章 杀人重犯 刘贵惊疑的对沈木喊道：“警官……你说什么？我们没有藏那个客人呀，他……他是自己离开的啊！” 胖女人在旁边立即帮腔道：“这位小同志，你不能抓不住人，就诬陷我们，我会告诉你们局长的，你们局长和我是亲戚……” 沈木见二人抵赖，不禁冷笑一声：“你们夫妻胆子还真大，为了抢劫钱财，竟然将我们要找的杀人犯藏匿起来，我看你们是想去监狱待待吧！” 他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在刘贵和胖女人耳边炸响，二人脸色瞬间就白了。 刘贵不自禁的腿脚又是一软，要不是他及时扶住旁边床，都会再次瘫倒。 而胖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厚厚的嘴唇急速翕动着，想说什么，但因为过于惊吓，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此时旁边楚晴等人也看出来了，这刘贵和胖女人有问题。 他们虽然不知道沈木为什么得出这个结论，但杨刚突然失踪肯定和这两个人有关系，甚至就如沈木所说，杨刚被他们藏匿起来了。 胖女人在一番惊疑过后，竟然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又辩解道：“这位……警官，你可不能乱说，我们什么时候藏匿杀人犯了？刚才你们的人也搜查了，什么都没有查到！” 此时她不再称呼沈木“小同志”，改口称呼警官了，这说明她心中对沈木开始忌惮了。 沈木又是冷笑一声：“要我们彻底搜查旅馆吗？你们想好了，如果让我们查出杨刚，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们应该清楚！” 刘贵瞳孔一缩，他偷偷看了一眼胖女人。 胖女人却瞪了他一眼，仍旧嘴硬的对沈木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警官，你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 现场众人都是从事警察多年，岂能看不出二人的小动作。 他们顿时明白沈木说的可能是对的，杨刚失踪和这两个人有关系。 楚晴立即对其他人道：“我们再去搜查，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搜查不出来！” 说着，她转身又带人去搜查。 沈木就道：“楚教，这次重点搜查刘贵他们住的地方，像是厨房卧室等私人地方！” 刘贵和胖女人一听，脸色又是不自禁一变。 楚晴答应一声，再次出门搜查去了。 房间内一时只留下萧若舞和沈木以及刘贵和那个胖女人。 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再说话，而刘贵和胖女人不时对视一眼，二人目光都是惊疑不定。 此时外面楚晴他们再次搜查开始了，这让刘贵二人更加惊疑不定。 萧若舞见二人明显有问题，但仍负隅顽抗，她不禁冷哼一声，也懒得再跟他们多话。 又过了一会，突然就听到厨房方向有人喊道：“楚教，找到了，冰柜里有个人！” 立即外面脚步声纷纷响起，所有人都向厨房方向跑去。 刘贵和胖女人一听，脸色顿时苍白无比，刘贵额头汗水瞬间就下来了，他“哎吆”一声，腿脚再也支撑不住，又瘫软在地。 “我早说过，那个人的钱不能抢，你非要抢，这下完了……彻底完了！” 刘贵瘫倒在地上，沮丧着脸，就对胖女人大声埋怨道。 “闭嘴！”胖女人大声吼道。 刘贵又是自怨自艾道：“我也是一时见钱眼开，怎么就听信了你的话……” 胖女人目光闪动，不时偷偷瞟向沈木和萧若舞。 萧若舞一见，脸色冰冷，对她观察视若无睹。 沈木却微微摇头，他岂能看不出胖女人心思，这个女人八成想逃跑。 对此，他一点也不担心，萧若舞在场，就给这个胖女人再增加一副翅膀，她也逃不了。 胖女人目光闪动了几下，突然捂着肚子喊道：“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 说着，也不等沈木和萧若舞有表示，就向外面跑。 别看她身躯肥胖，但动作还挺快，不过可惜她再快，也快不过萧若舞。 胖女人脚步一抬后，萧若舞就已经拦住了她去路。 “你现在不能走！”萧若舞拦住胖女人，冷声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上厕所？你们警察讲不讲道理？哎吆，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胖女人故技重施，嘴里喊着，突然伸出双手就抓萧若舞。 萧若舞岂能被她抓到，伸手一把抓住其左手手腕，进而带动其左手腕，撞击其右手腕，随即两只手碰狠狠撞击在一起。 胖女人立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其双手手腕瞬间就红肿起来，疼的胖女人又是惨叫不已，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距离萧若舞远远的。 地上刘贵都看呆了，这个看着千娇百媚的女警官，怎么手劲这么大！ 萧若舞逼退胖女人后，站在原处，不再理睬她们。 而胖女人在萧若舞手下吃了大苦头，再也不敢逃跑了，在那里哼哼唧唧。 沈木感到好笑，就问刘贵和胖女人：“人已经搜查到了，你们现在还不肯交待吗？” 刘贵此时被吓得已经彻底没有顽抗狡辩的心思了，他马上喊道：“二位警官……我交待我交待，我们是无意发现那个客人带了一皮包现金，这才起了歹念，在开水瓶里掺了安眠药弄昏了他，然后将他的钱就拿走了。” “拿走的？”沈木瞪着刘贵。 刘贵顿时吓了一跳，嗫嚅道：“不是拿走的……是……是抢走的！” 萧若舞一听，就再无怀疑，先前她听沈木讯问刘贵二人为什么将杨刚藏匿起来，就怀疑他们是为了劫财！ 后来沈木又说刘贵二人抢劫了杨刚，现在得到刘贵亲口承认，证明沈木推断再次对了。 这个时候房间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即楚晴带着几人进来了，楚晴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黑色皮包，而那几名派出所同志却抬着一个人。 不过那个人此时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其双手和双脚都被绳子捆绑着。 萧若舞一看那人，赫然就是被警方通缉的杨刚，她忙问楚晴道：“杨刚没死吧？” 楚晴此时是满脸的兴奋，她摇头道：“没死，只是在冰柜里冻昏了过去！” 说着，她将手中皮包放在地上，问沈木二人道：“沈队萧大，你们猜这皮包里是什么？”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不禁一笑，沈木就道：“钱！” 楚晴不禁也一笑，她对沈木一竖大拇指：“沈队，你果然厉害，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刘贵二人抢劫了杨刚？并且将他藏匿起来？” 沈木正要回答，这个时候，被几名警察放在床上的杨刚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261章 暴雨夜杀人 沈木一见杨刚醒了，一时顾不得解释，大步走到其跟前，冷声道：“你是杨刚？” 虽然众人早已知道这个人就是杨刚，但根据法律程序还是要询问一下，核对确定其身份。 杨刚刚醒过来，脸上表情先是迷惘，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目光慢慢变得清醒起来。 他见房间内这许多人，就问道：“你们是谁？” 沈木拿出警官证在其眼前一晃：“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的，你是杨刚？” 杨刚一听沈木等人是市局刑警队，顿时脸色大变，他想挣扎着起身，但手脚都被绳子捆绑住了，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你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萧若舞在旁边立即呵斥道。 杨刚在沈木等人目光盯视下，知道隐瞒不了，只得低声道：“是，我是杨刚！” “周强和张彤以及徐林三人是你杀的？”沈木又问道。 杨刚不是笨人，在沈木等人亮出身份后，他就知道自己杀人行迹可能败露了，现在见沈木直接讯问杀人事件，就完全肯定了。 他脸色一变后，不禁对刘贵和胖女人骂道：“他妈的，这次被你们害死了！” 其认为自己之所以被警方轻易抓获，完全是因为刘贵和胖女人歪打正着，用安眠药将自己弄昏了，否则警方抓不住自己。 萧若舞明白杨刚言语意思，轻蔑的扫了一眼他，淡淡的道：“他们没有弄昏你，你也逃不掉！” 杨刚一怔，他当然不知道，其身手虽然不错，但在萧若舞看来，还是不如她，想在她手中逃脱，根本不可能。 沈木这时再次问道：“杨刚，徐林三人是不是你杀的？” 杨刚知道此时再隐瞒已经没有用处，他精神萎靡的点点头：“是，徐林三人都是我杀的！” 虽然先前刘贵二人将冰柜插头拔掉了，但没散的寒气人仍旧让杨刚苦不堪言，刚才派出所同志出于人道主义，给他盖了被褥，但他仍旧打寒颤不已。 沈木和萧若舞在杨刚承认杀人后，并没有立即继续审讯下去，萧若舞扭头看着刘贵和胖女人。 他们没有当着刘贵二人面审讯杨刚具体杀人动机和经过。 两人在萧若舞瞪视下，吓得也是打寒颤不已，他们想挤出一丝笑容，但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楚教，这两个人你派人先带到楼下去，等我们审讯完杨刚，再处理他们！”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就对楚晴说道。 楚晴马上答应了，她用手机联系了楼下埋伏的同志，让他们上来，然后将二人带到楼下监视住。 虽然杨刚是犯罪嫌疑人，但却不影响刘贵二人的抢劫罪名成立，因此等待他们的也是法律严惩。 在刘贵二人垂头丧气的被押走后，沈木这才问杨刚：“你为什么杀徐林、周强以及张彤？” 到了此时，杨刚明白根本没有隐瞒杀人动机的必要。 他马上就交待道：“是赵静让我杀的三人！”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微微点头，果然是赵静在背后指使的。 “赵静为什么要你杀徐林三个人？还有三人被杀现场留下的‘见死不救，死有余辜’是你喷的吗？”萧若舞追问道。 杨刚一听萧若舞问出这两个问题，他脸上就露出一丝怪异，过了一会才缓缓的道：“现场字是我用漆喷的，至于赵静杀徐林三人的缘由……据她说是因为三个人在其朋友受伤时，见死不救，从而导致她朋友死了！”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对视一眼，沈木就问道：“赵静的这个朋友是谁？” 杨刚回答道：“白婉儿！” 沈木二人身体一震，他们虽然猜测赵静这个朋友可能就是白婉儿，但真当杨刚说出白婉儿名字，他们仍旧眉头一皱。 因为赵静责怪徐林三个人见死不救白婉儿，这事情很多地方说不通。 二人思索了一会，沈木再次问道：“你知道白婉儿是谁杀的吗？” 杨刚此时脸上表情又变得怪异起来，他沉默了一下，就回答道：“是赵静！” 沈木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赵静杀害的白婉儿？是她告诉你的？” 杨刚摇头就道：“那天赵静杀白婉儿晚上，我因为无聊，就拿着一枚望远镜四处看，想找点乐趣……” 现场众人都明白杨刚嘴里乐趣是什么意思，显然他是准备偷窥别人家。 楚晴不禁瞪了杨刚一眼。 杨刚勉强一笑：“可我观察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看的，正准备收回望远镜，这时却看到一名三十多岁的少妇从咖啡馆出来。” “虽然当时下着暴雨，但通过望远镜我仍旧观察到那名少妇身材不错，就饶有兴致的继续跟着她走动看下去。” “唉，当时我因为和老婆离婚了，实在闲的无聊，否则我也不会偷窥白婉儿，不偷窥白婉儿，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也不至于沦为杀人犯！” 杨刚说到这，因为逐渐回温而变得正常的脸皮又变得苍白起来。 “接下来你看到了什么？”沈木追问道。 “我在白婉儿离开咖啡店后，就一直偷窥她，目光尾随她冒着暴雨走到了我家楼下，就在这个时候她迎面却急速走过来一个女人。” “走过来的女人和白婉儿年龄差不多，也没有打伞，衣服也全湿透了。” “当时白婉儿看到那个女人后，立即就停下了脚步，但那个女人却继续靠近白婉儿，并且用手搂住了白婉儿肩膀，好似还说了什么，但当时雨声太大，我没听清她们具体说了什么。” “不过我看出白婉儿对于那个女人搂抱很抗拒，伸手就推开了那个女人的胳膊。” “我正看得有趣，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骇然之极，那个女人在白婉儿推开其胳膊、身体一僵后，突然就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她一刀刺入了白婉儿的脖颈上！” “啊？” 现场派出所同志对于当天案情不了解，一听杨刚叙说，都不禁吃了一惊，甚至一名年轻警察都低声叫出来。 毕竟在暴雨晚上，一个女人突然当街暴起杀人，任谁都感到骇然！ 杨刚苦笑一声道：“这个时候你们听了都感觉吃惊，当时我在现场看到那个女人突然暴起杀人，自然更是大吃一惊……” 第262章 呼救? 现场寂静了一会，沈木就问杨刚道：“那个杀害白婉儿的女人就是赵静？” 杨刚点点头：“是，她就是赵静。” 沈木又问道：“你以前和赵静认识？” 根据后来事情发展过程，赵静让杨刚杀害了徐林三人，如果他们不认识，二人怎么合谋作案的？ 萧若舞等人也都认为杨刚和赵静以前应该认识。 谁知杨刚却摇头道：“我和赵静以前不认识，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看到她。” 众人都是一怔。 杨刚随即解释道：“当晚过后，我再次看到赵静是第二天早上，当时你们警方正在勘察现场，我在人群外围发现了她，当时我挺震惊，这个女人杀了人，还敢来现场看热闹。”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是一皱，二人也没想到第二天赵静竟然现身了案发现场，只是当时他们忙于现场勘察，并没有发现赵静。 “我看到赵静后，她正准备离开现场，当时我见她长相不俗，瞬间就动了邪念，马上跟踪她到了其诊所。” “我进入诊所后，发现整个诊所只有她一个人，我随即就威胁她，说我昨晚看到她杀人了，让她……让她陪我睡一次。” 说到这，杨刚发呆了一下。 沈木问道：“后来了？赵静就范了吗？” 杨刚点点头：“当时赵静的反应大出我意料，她不但不反抗，反而十分积极的配合我，事后我就准备一走了之，谁知赵静却拦住了我。” “她威胁我说，她将刚才事情拍摄了视频，并且传给了她一个朋友，并让我答应她做一件事，否则就将视频交给警方。” “虽然我当时有些吃惊这个女人的阴沉，但想着她有命案在我手中，倒也不怕她会去报警，否则我一旦抖出来，我顶多坐几年牢，她却是杀人罪名。” “谁知赵静却说我强奸了她。并说即使我去警局告发她，她能反咬我一口，说我因为强奸才诬陷她杀人的。” “她还告诉我，整个江滨市没有人知道她和白婉儿认识，即使我告发，警方没有证据，也不会相信我。” “我当时就懵了，本来只是想占点便宜，却没想到反被她算计了，一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问她，让我做什么事！” 杨刚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表情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显然他没有想到赵静会这么难缠，如果一早知道，他肯定不会去招惹她。 沈木和萧若舞虽然第一次见到杨刚，不过根据他杀人过程的冷静残酷，也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但赵静面对他，却马上能化被动为主动，由此可见赵静的心思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我问赵静需要我做什么事？赵静却没有马上说，反而打开保险柜，将里面二十万现金给了我，并说只要我帮她将事情办成，事后还给我三十万！” “我因为前几年失业，然后老婆又甩了我跟别人跑了，所以我对金钱有种变态的渴望，一听她竟然能给我五十万，当时就决定无论什么事情，都答应她！” “赵静见我动心了，这才道出其想法，她让我杀死周强夫妇和徐林，只要将这三个人杀了，另外再给我三十万，甚至她还说可以帮我办护照去m国发财！” “看着摆在我面前的二十万现金，再听她的承诺，我在震惊之余，还是贪心作祟答应了她！” “后来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一直和张彤就有关系，我们经常在天台约会，今天早上我再次约她去天台，并且按照往日的习惯，带了个条被褥。” “至于天台铁门钥匙……我因为方便和张彤约会，早已配置了一把。” “不过在张彤上天台后，我没有和往常一样与她发生关系，而是趁她不注意，用被褥将其捂晕，然后又将其推入楼下，造成她是坠楼的假象。” “我杀死张彤后，又很快到她家里找到周强，我故意装成焦急的模样，告诉周强说张彤刚才坠楼了，并趁他头脑迷糊时候，拉他去侧卧窗户边观望。” “周强被我半推半拉到了窗户边时，我立即用窗帘捂住他嘴鼻，周强虽然力气不小，但明显不如我，我在捂晕他后，也将其推下楼，造成他和张彤是因为争吵而双双坠楼的假象！” “至于杀死徐林，我办法就更简单了，直接找到他家，将其捅死！” 杨刚说完他整个作案过程后，不自禁的大口喘气。 沈木问道：“你杀害徐林三人后，和赵静有联系过吗？” 杨刚点点头：“我杀人后，用手机和她联系过，我告诉她，整个江滨市都被警方封锁住了，我出不去。” “赵静就让我找个小旅馆躲几天，她想办法送我离开江滨市。接下来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在这家旅馆露财物了，从而被那两个王八蛋给药昏了！” 在杨刚叙说完后，沈木手指在房间桌上弹了几下。 思索了一会，他就问杨刚道：“先前你说赵静让你杀害徐林三人，是因为他们对于白婉儿见死不救，但据我所知，当时三个人并不知道白婉儿被杀了。” “还有白婉儿是赵静自己杀死的，她为什么要迁怒他人呢？” 杨刚回答道：“据赵静说，她杀白婉儿后，马上就后悔了，她还说曾对周强夫妇和徐林大喊呼救过，不过三人都没有搭理她！” 楚晴一听，不禁气愤的道：“杀人的是赵静她自己，事后竟然迁怒他人，那她为什么要杀人？一个成年人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了吗？” 杨刚沉默不语，显然他也不知道当时赵静是怎么想的！ 一直在旁边没有言语的萧若舞这时突然问杨刚道：“赵静当晚真的呼救了吗？” 这个问题让杨刚和沈木等人都是一怔。 杨刚迟疑了一下就道：“当晚风大雨大，我家楼层又高，所以我没有听到赵静向三人呼救过！” 萧若舞不禁微微摇头：“赵静可能在说谎，张彤扔电脑下楼时，白婉儿已经死了，这个在我们现场勘察就得出的结论。” “赵静身为医生，她会不知道一个人有没有死亡？” 楚晴不禁问道：“可赵静这样告诉杨刚有什么目的呢？她没有必要对杨刚说谎啊！” 第263章 犯糊涂杀人 面对楚晴的问题，萧若舞想了一会，最终摇头道：“这个问题只能当面讯问赵静，让她本人回答了。” 因为杨刚将知道的都交待了，萧若舞和沈木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马上就传唤赵静去刑警队。 众人在现场简单分了一下工，萧若舞让楚晴带着派出所同志将杨刚三人押送去看守所，而她和沈木去传唤赵静。 分工完毕后，萧若舞接到了吴成军来电。 先前为了抓捕杨刚，萧若舞让吴成军和姚霖去询问莫耀中关于其和赵静的交往经过，现在应该有消息了。 接通手机后，那头吴成军就告诉萧若舞道：“萧大，莫耀中刚才说他在m国时候，曾经和赵静交往过，不过随着他回国就分手了！” “他们再见面时候，就是赵静这次回国，据莫耀中说，赵静这次回来还想和他重续情缘，不过被他拒绝了。” 萧若舞听完眉头就是一挑，她没想到赵静不但和白婉儿交往过，也和莫耀中交往过，这倒是令她感觉意外。 “吴教，你带着姚霖他们立即赶去赵静诊所，将她控制住，我们随后就到！” 因为吴成军等人距离赵静诊所较近，因此萧若舞让他们先赶过去。 吴成军在那头立即答应了。 挂了手机，萧若舞就将赵静和莫耀中的关系告诉了沈木。 沈木也感觉一丝意外，这个赵静还是双性恋。 接下来，萧若舞就将杨刚三人交由楚晴等人，而她和沈木下楼准备去赵静诊所。 出了旅馆，他们才发现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天空黑云中隐隐有雷声，看着像是又一场暴雨要来。 萧若舞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不自禁的一皱。 沈木知道萧若舞怕打雷，习惯打雷时待在屋内，他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来开车吧！” 他担心去诊所半途突然打雷，萧若舞开车会出事。 萧若舞知道这是沈木好心，就将车钥匙给了他。 二人上车后，沈木发现倒视镜有灰尘遮挡了视线，顺手拿起抹布就将倒视镜擦干净，然后顺手又将抹布塞入旁边孔洞里。 做完这些，他才启动车子驶离了现场。 从沈木拿起抹布擦玻璃到车子驶离，他表情都没有露出异样，但旁边萧若舞却露出了一丝奇怪之色。 车子驶出一截距离后，萧若舞继续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木。 沈木偶一扭头，发现萧若舞正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了？我开车不行吗？” 萧若舞微微摇头，收回了目光，过了一会她突然问沈木：“沈木，你有没有发现你洁癖最近好了一些？” 话刚说到这，外面突然响起了雷声，虽然雷声不大，但萧若舞脸色仍旧变了变。 沈木一见，怕她有事，就问道：“萧大，我先送你回刑警队吧！” “不用！”萧若舞拒绝了。 沈木怕她有事，就有意扯闲篇，嘴里道：“谁洁癖？我那不是洁癖，我只是爱干净而已！” 萧若舞见沈木嘴硬，微微笑了一下：“你以前无论如何是不去摸脏抹布的，但刚才你不但拿起脏抹布擦玻璃，而且好似没什么反应！” 沈木回想了一下，不禁道：“好像真是这样！” 随即眉头就是一皱：“我怎么突然变得邋遢了呢？！” 萧若舞一笑：“这不叫邋遢，这才是正常的你！” 沈木却道：“我认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们待在一起，我就是变邋遢了！” 萧若舞瞅了一眼沈木：“我很邋遢吗？” “比许青青好一些！” …… 一路上在沈木刻意闲扯下，萧若舞才不像一开始那般紧张。 等他们到了诊所后，发现吴成军和姚霖等人早已到了。 此时诊所除了接待的护士，并没有病人，二人看到赵静虽然被吴成军等人监控住，但神态轻松，丝毫没有担心害怕的模样。 甚至坐在沙发上，惬意的架着二郎腿，用指甲钳修理指甲。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不禁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这个赵静怎么如此淡定！ “赵医生，我们又见面了！”沈木坐在她对面，微笑着招呼了一声。 赵静抬起头看了看沈木和萧若舞，也笑道：“你们一天来我诊所两趟，到底想做什么？” 好嘛，我们没找你，你倒先训我们了！ 沈木并没有生气，仍面露笑容的道：“为了一起案子，就多跑了一趟，希望赵医生不要介意！” 赵静点点头，她换了一个二郎腿姿势，然后问道：“还是为了白婉儿的案子？” 沈木看着她就道：“是啊，还是为了白婉儿的案子。对了，赵医生，你为什么要杀白婉儿？” 这句话一出，不但吴成军和姚霖等人都是大吃一惊，就连萧若舞也是吃了一惊。 他们都没想到沈木会单刀直入，一上来就讯问赵静为什么杀了白婉儿。 要知道审讯一般都是循序渐进，尤其面对赵静这样狡猾的犯罪嫌疑人，更不能操之过急。 但今天沈木行为明显莽撞了，另外他讯问好似拉家常扯闲篇，根本没有一点气势和威慑力。 “要坏事？”吴成军等人都立即看向赵静，瞧她反应。 不过让众人又是一呆的是赵静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翘着二郎腿，继续用指甲钳修理指甲。 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 过了一会，她才吹了一下指甲上的灰屑，然后看着沈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杀了白婉儿？你们抓住杨刚了？” 沈木点点头：“是啊，我们还查到你六年前在m国时候，就认识白婉儿，而且你们还交往了一段时间！” 赵静看了一下沈木，赞赏的点点头：“沈队果然厉害，难怪高齐那样高智商的人，都会栽在你们手里，我不佩服都不行！” “是，白婉儿是我杀的，我这就跟你们去刑警队！” 众人见赵静满口承认了杀了白婉儿，都不禁一呆，这个赵静表现和一般犯罪嫌疑人落网态度太大相径庭了！ 一般犯罪嫌疑人即便狡猾如高齐，也没有这般淡定啊！ “你为什么杀白婉儿？” 萧若舞却没有马上带走她，而是冷声问道。 赵静一耸肩膀：“头脑一时犯糊涂，就杀了她呗！” 第264章 可怕的代入 浑不在意！ 赵静对自己杀了三个人的态度是浑不在意。 这是她给所有人的感觉，好似她杀害的不是三个人，而是三只鸡而已。 沈木看着赵静，眉头不经意的一皱。 吴成军等人却满脸愤怒，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杀人凶犯，不但没有悔过之意，甚至还有对警方的挑衅。 萧若舞冷声道：“既然你承认了杀人，就跟我们走吧！” 说着，她对姚霖一递眼色，姚霖掏出手铐上前给赵静铐上，随即带着她出门上车去市局。 萧若舞和沈木随即也走出诊所。 吴成军临走前告诉那名诊所护士道：“我们要查封这诊所，你先回去。” 那名护士一直在旁边不敢多话，一听后忙点头不已，她将诊所钥匙给了吴成军，就忙不迭的离开了。 此时外面天气越来越阴沉，雷声不时轰响着。 沈木和萧若舞分坐在赵静两边，而车子由姚霖驾驶。 “轰” 车子启动后，突然就是一道雷声响起，这道雷声极响，沈木能感觉旁边赵静身体一震。 姚霖驾驶车子很快，不大一会就到了刑警队。 众人将赵静带入审讯室后，审讯马上开始。 审讯由萧若舞和沈木亲自进行，依照老规矩，沈木记录，萧若舞审讯。 “赵静，你为什么杀白婉儿？又为什么让杨刚杀徐林、周强和张彤三人？” 因为先前在诊所，赵静已经承认了她杀人行为，因此在询问了其基本信息后，萧若舞并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接问道。 “我杀白婉儿是因为我和她曾经谈过对象，不过后来她和我分手了，半年前我回国，发现她和莫耀中结婚了。” “你们应该也查到了，我和莫耀中也谈过对象，不过最后也分手了，白婉儿和莫耀中先后抛弃了我，现在他们竟然结婚了，且生活美满，而我却仍孑然一身，这让我越想越不甘。” “所以我来到了江滨市，我先是找到了莫耀中，告诉他希望和他重新在一起，但莫耀中却一口拒绝了。但是我不甘心，又找到了白婉儿。” “不过这次我没有直接告诉白婉儿，要和她再在一次，而是决定通过感情逐步打动她，白婉儿显然没想到这些，她看到我在短暂担心后，发现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放弃了警惕，并且还挺高兴和我说话。” “于是接下来日子，我就和白婉儿在微信上经常聊天说话，但有一点让我大为恼火，我每次提出见面，白婉儿总是不愿意。” “其实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愿跟我见面，她怕莫耀中知道我和她有关系。” “莫耀中当初之所以跟我分手，是因为他发现我是双性恋，从而不愿意继续跟我交往，而白婉儿显然也知道莫耀中这个想法，因此才不敢和我来往，从而让莫耀中知道，她也是双性恋。”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期间因为白婉儿总是拒绝跟我见面，我逐渐不耐烦起来，每次听到白婉儿说她和莫耀中在一起怎么怎么幸福，我心就像是老鼠啃咬一般。” “终于，我忍不住了，在三天前我告诉白婉儿要和她重归于好，并威胁她，如果其不愿意，我就将我们交往过，甚至白婉儿是双性恋的事情告诉莫耀中。” “白婉儿面对我威胁，可能被吓住了，答应当天晚上和我在半岛咖啡馆见面！” 赵静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言语，也没有催促她。 根据他们掌握的线索和证据，到目前为止，赵静并没有说谎，所说都是事实。 “我记得三天前那晚风大雨大，且雷声轰鸣，我当时心情就像天气一样，十分糟糕，自小我就害怕打雷下雨天，一遇到打雷下雨天，我就控制不住的烦闷……” 沈木一直在旁边记录，但等他听到赵静这句话后，笔尖“啪”的一声，竟然用力过猛折断了。 萧若舞扭头见沈木眉头微锁，怔怔出神，关心的问他道：“怎么了？” 沈木这才回过神，勉强一笑道：“没什么，不小心将笔尖弄断了！” 他扔掉坏掉的笔，重新拿起一支笔，继续开始记录。 赵静继续说道：“当晚我在家等了许久，发现暴雨没有停止的迹象，终于不再等待，冒雨赶向半岛咖啡店。” “就在我即将赶到半岛咖啡店时，发现白婉儿迎面走过来，当时我发现她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心中大感心疼，忙跑过去搂住她肩膀，问她有没有事？” “可是白婉儿却十分冷漠的推开我，并且让我不要继续骚扰她，否则她就报警抓我！” “当时我心情本来就郁闷，一听她冰冷冷的语言，顿时愤怒万分，并且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愤怒，想到我先后被他们夫妻抛弃，愤怒更是冲上头脑，于是我拿出折叠刀，割断了她颈动脉！” “轰” 此时外面突然炸响了惊雷，这让赵静和萧若舞脸色都是一变。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沈木能听到萧若舞和赵静心脏都发出“砰砰”跳动声。 沈木忙扭头一瞧，就发现萧若舞脸色苍白，放在桌上的右手颤抖不已。 他眉头不禁一皱，萧若舞在屋内，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打雷。 难道她不知不觉被赵静代入到三天前杀人的夜晚，从而心中产生了代入惧怕的心理？ 此时萧若舞好似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她紧握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无论怎么努力，身体仍旧禁不住颤抖。 沈木立即伸手覆盖住萧若舞的手，同时温声道：“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害怕！” 萧若舞感受到沈木手心传来的温度，就扭头也看着他，发现其目光中透着对自己的浓浓关怀。 不知怎么的，她心一下子就安宁下来，全身也不再继续颤抖，好似即使现在出门，也不再惧怕雷声了。 “嗯”，萧若舞冲沈木微微点点头。 沈木见萧若舞恢复过来，又冲她温和的一笑。 虽然此时沈木表面看着十分淡定，但其后背却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刚才萧若舞的反应让他太担心了。 二人彼此互望着，他们却没有发现此时赵静也在望着他们，且目中尽是愤怒，脸皮更是狰狞可怕的厉害。 突然，她猛地站起身咆哮道：“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们都该死！” 赵静的突然咆哮让沈木和萧若舞一惊，他们忙站起身，将其再次按在座位上。 “老实点！”萧若舞对赵静呵斥道。 第265章 心理医生有病 赵静重新坐下后，神态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沈木和萧若舞见她不再反抗，就坐回位置，萧若舞继续问道：“你杀害白婉儿后，为什么又让杨刚杀徐林三人？” 赵静冷笑一声：“他们三人该死，我伤了白婉儿后就立即后悔了，并向他们三人呼救，可是三人却不理睬我。他们见死不救，你说我该不该杀他们？” 萧若舞眉头一皱，先前审讯杨刚时候，她曾经问过这个问题，但杨刚表示没有听到赵静的呼救。 因此她一时不知道赵静是想逃脱重罚，还是真的呼救过？ 根据法律，主观恶性程度能影响法院判决的轻重。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呼救过？”萧若舞冷声问道。 这个赵静虽然看着斯斯文文，但性格暴戾手段毒辣，本身又是心理医生，其言语行为能让人不知不自觉中她的奸计。 刚才自己就被她代入到当天杀人过程中，差点就有了心魔。 要不是沈木及时帮助自己恢复，后果之严重，她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或许是歪打正着，经过赵静这么一闹，自己现在听外面雷声，竟然没有了害怕的感觉。 换句话说，自己多年对雷声的恐惧，竟然消失了。 赵静看着萧若舞，她发现萧若舞随着恢复正常，情绪越来越稳定，这让她不由得又妒火中烧。 “我呼救了，当时我大声呼救了，不过他们三人都没有理睬我！” 赵静大声回答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赵静冷静，然后问道：“你让杨刚杀徐林三个人，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在你所谓‘呼救’时出手相助？” 赵静脸皮抽搐了一下，脸露凶狠之色：“这点还不够吗？就这点，他们就该死！” 沈木微微摇头：“徐林三人行为发生时，白婉儿已经死了，我们现场勘察时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这不可能？当时白婉儿没有死！” 赵静立即大声反驳道。 “那是你认为不可能，其实当时白婉儿确实已经被你杀死了！”萧若舞插话说道。 赵静一听，脸皮又开始抽搐，目中再次充满了怒火。 沈木不禁又是摇头，这个赵静情绪起伏变化太大了，就她今天行为，白婉儿和她来往，迟早会出事，包括莫耀中。 赵静胸口起伏了几下，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冷冷的看着萧若舞道：“我知道你想法，你恼恨我刚才将你代入到当天杀人过程中，就准备对付我，准备让我杀人主观恶性更大，从而让法院判我死刑！” 说着，她又冷笑一声：“其实你本身就有问题，否则我再怎么将你代入，你也不会有事！” 萧若舞见赵静说话简直不可理喻，脸色当即一沉：“我们警察办案不会掺杂个人恩怨，如果你觉得我办案不公，你可以申请让我回避！” 赵静道：“我会的！” 萧若舞冷声又道道：“不过在上级让我回避前，你的案子仍旧由我主办！” 赵静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显然她也熟懂国内法律，知道让萧若舞回避需要经过法律程序。 “你是怎么让杨刚杀徐林三人的？说一下详细经过？”沈木在旁边问道。 赵静一听，脸色又变得铁青：“当晚我杀白婉儿时候，被杨刚发现了，第二天他跑到我诊所强奸我，并以白婉儿被杀威胁我，让我不敢报警。” “我被强奸后，心中愤怒之极，就要告他强奸，显然杨刚没想到我那般愤怒，害怕之下，就开始对我道歉，我因为事实既定，转念一想即使追究他也于事无补，另外我恼恨徐林三人见死不救，就让杨刚帮我杀徐林三人。至于他怎么杀的人……具体经过我不清楚，你们可以问杨刚自己！” 萧若舞一听，眉头就是一皱。 赵静现在的交待和先前杨刚的供词不太一样。 根据杨刚供词，在杨刚强奸赵静时，赵静非常冷静，甚至还设计一步步将杨刚套牢控制。 但现在赵静却说她当时情绪异常激动。 这点不同，在正常情况下，对法院判决影响不是太大，但凡事都有意外。 萧若舞也是侦查高手，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过她无权更改赵静的回答，即使知道她在说谎，也不能更改。 至于将来法院判决是不是采用其回答，还是要根据证据来的。 沈木见赵静将一切都说了，就把笔录递给她看，然后准备让她签字按手印。 赵静接过笔录很仔细的看了好一会。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催促她，因为这个是犯罪嫌疑人的权利，如果发现笔录和自己回答的不一致，犯罪嫌疑人是可以拒绝签字按手印的。 赵静看完笔录后，就点点头：“和我回答的一致，不过我要补充一点！” 沈木点点头，再次拿起笔，问赵静道：“你要补充什么？” 赵静看着二人，表情冷淡的道：“我感觉我杀人时，情绪极度不稳定，是精神分裂复发了！” 萧若舞不禁一怔，而沈木却表情正常，好似他早已料到赵静可能有这么一手。 萧若舞此时才明白，刚才赵静为什么说她遭到杨刚强奸时情绪激动，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啊！ 沉吟了一下，她就对赵静道：“你犯罪时有没有刑事责任能力，这个不是你说了算，即使你是心理医生也不行，需要司法鉴定！” 根据法律规定，犯罪嫌疑人在犯罪过程中所承担的刑事责任能力分为四种，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相对刑事责任能力以及限制性刑事责任能力。 如果犯罪嫌疑人在犯罪时有完全刑事行为能力，即使他患过精神病，也要按法律判决。 相反，如果赵静在作案过程中，精神病复发，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是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换句话说，如果司法鉴定结果表明赵静杀人过程中患有精神疾病，且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她会被释放的。 赵静面对萧若舞话语，点头道：“我知道！” 沈木和萧若舞见赵静好似对司法鉴定一点也不担心，心俱都一沉。 想了想，沈木就问赵静：“你从什么时候患有精神分裂症的？” 赵静嘴角牵了牵，露出了一丝讽刺笑意：“我从小就患有精神分裂症，看过许多医院和医生，包括在m国也有过治疗！” 第266章 不随份子钱成吗 萧若舞听赵静说她杀人时候是精神分裂症发作，就感觉情况不妙。 如果司法鉴定结果真的证明赵静是精神分裂症发作，那她就能够逃脱法律惩罚，如此一来，白婉儿四人会死不瞑目。 而沈木见赵静对于司法鉴定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眉头也是一皱。 他虽然在之前就预感到赵静会耍幺蛾子，所以当赵静说出其患有精神疾病后，沈木并不像萧若舞那般意外。 不过他又见赵静好似对司法鉴定轻车熟路一样，马上也感觉情况不对。 二人对视一眼，沈木收起讯问笔录，萧若舞站起身对赵静道：“我们会尽快安排对你进行司法鉴定！” 说着萧若舞将大罗和姚霖喊进来，让他们送赵静去看守所。 大罗和姚霖带人就送赵静去看守所。 审讯室一时只剩下沈木和萧若舞，萧若舞眉头紧锁，嘴里道：“如果司法鉴定证明赵静的确患有精神分裂症，我们就白忙活了！” 沈木揉了揉鼻梁，无奈的道：“我们尽力了，如果事实真的那样，只能怪老天爷不开眼！” 萧若舞没有言语，她看着沈木突然问道：“刚才我被赵静代入，你怎么那样紧张？” 沈木一怔，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萧若舞情况后，不由自主的就紧张起来。 不过这心思他没有明白告诉萧若舞，反而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紧张了？” 萧若舞微微一笑：“你刚才握我的手心满是汗水！” 沈木点点头道：“我从来没有看到你那么痛苦过！” 萧若舞微微叹息了一声：“其实我小时候并不惧怕打雷，不过自从我妈在打雷时去世后，我好似有了心魔，就开始惧怕打雷了。” 沈木见萧若舞眉头微蹙，显然她妈妈去世给她造成的打击很大。 见审讯室没有其他人，沈木就问道：“没有看过心理医生？” 萧若舞回答道：“小时候看过，不过没有好转，另外对生活影响也不大，后来就没有继续治疗了。” 说到这，她对沈木一笑道：“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我惧怕打雷这个心魔竟然好了！” 沈木也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你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萧若舞微微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沈木就道：“不然了？难道你要……” 他本想开个玩笑，说“你要以身相许”，但是他发现萧若舞瞅着自己，一时倒不好开这种玩笑了。 沈木将话咽了回去后，萧若舞也没有继续言语，现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许青青风风火火跑进来，一进来后她就对二人嚷道：“萧大沈哥，听说你们将案子破了？可喜可贺啊！” 这段时间，许青青因为家里有事，并没有跟随二人办案，她回刑警队后，听说案子破了，就急匆匆跑过来道谢。 沈木和萧若舞因为许青青打岔，神态马上自然了。 萧若舞就道：“案子虽然破了，但结果却不太好！” 她将赵静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的事情告诉了许青青，许青青一听，不禁连呼可惜：“我听姚霖说赵静被抓时，态度非常嚣张，原来她有病啊，难怪有恃无恐！” 萧若舞道：“我现在去向李局汇报，尽快给赵静做司法鉴定！” 说着，她就急匆匆离开审讯室，去往市局大楼。 许青青一见，忙对她道：“萧大，外面打雷，你让吴教去吧！” 萧若舞的心魔刑警队众人并不知晓，只当她是正常反应，但许青青和萧若舞私下关系极好，因此知道她这个情况。 萧若舞遥遥道：“没事！” 许青青见萧若舞坦然走入风雨中，不禁诧异的道：“发生什么事了？平时听到打雷就像受惊的兔子，今天怎么突然勇敢了？” 沈木在旁边没有向她解释，只是问道：“青青，你平时和萧大走得近，她妈妈怎么去世的？为什么给她打击那么大？甚至这么多年都惧怕打雷！” 许青青一听，不禁睁大眼珠子看着沈木。 沈木道：“我脸上长花了？” 许青青诧异的问道：“萧大连她妈妈这件事都告诉了你？” 沈木又是一怔：“不能说吗？” 许青青就看着沈木，她见沈木满脸的茫然懵懂，不禁叹了口气：“她妈妈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 说到这，许青青又看着沈木：“不过知道萧大妈妈事情的人，极少极少，我也是一次无意机会才知道的。” 沈木就点点头：“可能不想回忆这痛苦的事情，因此她不愿意跟旁人讲。” “不是这样的……！” 许青青说话时，声音拉的很长。 “哦？” 沈木就看着许青青。 许青青道：“萧大这个人心思很重，她心思不会告诉旁人，即使我们私下关系极好，她都不大说，但她今天却将这个心思告诉了你……” 沈木再次一怔：“怎么了呢？” 许青青见沈木仍茫然不解，她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笑吟吟打量他：“看来不久后，我要吃席了！” 沈木见许青青神神叨叨，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只当她在闲扯，转身收起讯问笔录去办公室。 许青青却跟在他后面，嘴里问道：“沈哥，如果有一天你结婚，我不随份子钱成吗？” “不成！”沈木很干脆的回答道。 “真小气，你都那么有钱了，还好意思收我份子钱！”许青青鼓着嘴巴道。 沈木看了许青青一眼：“我怎么有钱了？” “你没钱，她有……嘻嘻，算了，不跟你多话，不然又让我去洗车！” 许青青跟着沈木到了办公室后，沈木整理卷宗，她却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沈木因为许青青是驾驶员，除了开车并没有其它什么事，因此即使是上班时间，也懒得说她。 …… 第二天，市局委托一家专门机构开始对赵静进行司法鉴定。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赵静真的犯有精神分裂症，而且疾病在她受刺激时候就会发作，包括雷雨时候或者遭到意外事件。 刑警队众人知道这个结果后，都非常无奈，但也没有办法。 甚至在做司法鉴定时，萧若舞他们还得到一个信息：赵静之所以半年前回国定居，是被m国驱逐的，她半年前在m国也杀了一对夫妻，且也因为是发病阶段，从而被无罪释放！ 第267章 歹毒的女人 得到司法鉴定结果后，沈木和萧若舞心情和众人一样，也很不好，这起案子涉及到四条人命，四个人都是无辜枉死，而作为凶手的赵静却能逃脱惩罚。 这让他们无法向死者家属交代。 萧若舞无奈的道：“目前只能送赵静去四院强制治疗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精神病犯案，他们都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但像赵静这样屡次杀人，他们却没有遇到过。 “如果赵静出来，受到刺激还继续作案了？”姚霖说了一句让众人都是一惊的话。 沈木等人都不禁微微摇头，他们侦查破案厉害，但怎么处置将来出院的赵静，却都没有好的办法。 赵静在m国时候就受到过强制治疗，但出院回国后，半年后再次犯案。 这一切表明赵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不行让精神病院关她一辈子，让她不要出来了！”许青青气愤的说道。 众人都摇头，他们虽然赞同许青青话语，但其中涉及到方方面面，就是医院也不愿意收留一个治疗好的人啊。 最后萧若舞道：“先送赵静强制治疗，至于以后怎么办……我向李局汇报一下，让李局去跟政府说，看有没有一个稳妥的办法！” 众人都再次摇头，对于赵静的处理，政府恐怕也不好办。 “沈木大罗，我们先送赵静去四院！” 萧若舞对沈木和大罗吩咐一声，就带着他们和许青青去看守所提人。 等他们再次看到赵静时候，赵静没有丝毫憔悴之色，相反根据看守所人员叙说，她在看守所待得十分惬意，好似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一样。 听萧若舞要将自己送去四院治疗，赵静嘴角一牵，露出一丝讥讽：“又要麻烦萧大了！” 萧若舞脸色阴沉，没有理睬她，当先走了出去。 大罗推了一把赵静：“老实点，跟我们走！” 赵静脸色一变，但随即又冷冷的一笑，就在沈木和大罗押解下去四院接受强制治疗。 萧若舞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四院了，办好了住院手续后，她又向院方说明，说赵静是极度危险分子，让四院一定严密看管，积极给她治疗，不能出事。 四院工作人员都表示明白。 将赵静交给四院工作人员后，众人就准备回去。 赵静此时却在背后突然对萧若舞大声道：“萧大，我今天来这里你也别得意，我相信你不久也会来！” 萧若舞一听，猛地回身狠狠的瞪视着赵静。 沈木忙一把抓住萧若舞的手腕，他怕萧若舞在盛怒之下揍赵静。 萧若舞吁了口气，才对赵静淡淡的道：“赵静，我和你不一样，你心中只有仇恨，认为天下人都对不起你，你今天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心灵已经扭曲了，而我不同，我不会让仇恨蒙蔽我心智！” 说到这，萧若舞又一字一句的道：“我心中有爱，而你没有，这就是我们最大区别，也是你会来这里，而我不会来的原因！” 说完，她转身离开，任凭赵静在身后怒极咆哮！ 沈木追上萧若舞后，对她一竖大拇指：“萧大霸气，这个赵静心肠歹毒，临了竟然还想害你！” 原来萧若舞和沈木都看出赵静之所以说那些话，完全是想给萧若舞造成巨大心理压力。 一个人精神有问题，原因很复杂，但心理有巨大压力，无疑是重要原因。 萧若舞反驳了赵静的话语，就是化解了她施加的压力。 这让沈木松了口气后，不禁佩服萧若舞的厉害！ 几人上车后，大罗气愤的道：“我看那赵静模样，出来后恐怕还要作恶！” 沈木几人都叹了口气，他们何尝看不出赵静即使治疗好后，出来恐怕也保持不了正常多久。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青青启动车子后，正要离开之际，萧若舞警务通突然响了起来。 萧若舞一瞧手机号码，不禁一怔：“是赵静主治医生许医生的手机号码，我刚才留给他的！” 沈木三人也是一怔，难道赵静刚住院，就出幺蛾子了？ 萧若舞接通手机后，那头立即传来许医生焦急的喊声：“萧大，赵静被人用刀捅了，你们快点过来！” 萧若舞接听时用的是外音，因此沈木和大罗以及许青青都听到了。 听完后，他们就是一愣。 许医生喊完话后，萧若舞几人能听到那头现场一片混乱，嘈杂声四起。 萧若舞对那头忙道：“许医生，赵静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那头许医生道：“腹部中了好几刀，恐怕不行了！” 萧若舞就道：“我们马上过来！” 说着，她挂了手机后，然后对许青青道：“青青，开车回去，赵静被人捅了好几刀，恐怕不行了！” 许青青一听，立即一打方向盘，径直开车去了案发现场。 他们赶到现场后，四周人群都躲避的远远的，而地上血泊中正躺着赵静，此时赵静双目圆睁，但却一动不动，其腹部还不断“咕咕”往外冒血。 看着其大概率活不成了！ 而在赵静身边，还蹲着一个男子，男子脸色铁青，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 “莫耀中！” 沈木等人一见那个男子，都是大吃一惊，杀死赵静的人赫然就是莫耀中。 萧若舞见大罗要拔枪，摆手示意他没有必要，因为莫耀中看到他们来后，就将手中水果刀扔掉了。 “青青，打急救电话！”萧若舞对许青青吩咐道。 许青青点点头，走到一旁给急救中心打去了电话。 萧若舞三人走到赵静身体旁边，大罗试了试她鼻息，又看看其圆睁的眼珠子，就对萧若舞道：“人不行了！” 沈木扭头看着莫耀中，此时莫耀中身体颤抖不已，双手满是鲜血。 “莫总，你……唉！” 沈木想对莫耀中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杀人偿命，即使赵静是杀他爱妻的凶手，莫耀中仍旧没权剥夺其性命。 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莫耀中逃避不了法律的惩罚！ 莫耀中抬头看着沈木三人，嘴唇颤抖了一会，突然一笑，就喃喃说了一句话。 沈木三人一听，身体都是一震…… …… （嘿嘿，这个案子留个开放式结局，各位大佬无聊时候随便猜猜！） 第268章 烈士遗腹子 星期六。 这是个风高日丽的下午，沈木独自坐在江滨市第一中学体育场台阶上，惬意的看足球比赛。 今天虽然是他值班，不过因为手头案子都办结了，他坐在办公室闷得慌，就来这里散散心。 比赛双方都是江滨市业余球队，不过水平却相当可以，特别是拼搏精神，嗯，比国足要强。 此时场上比分是三比零，黄队已经进了三球，白队仍旧是零蛋。 周围看比赛的人不多，零零散散有几十个人。 看完上半场比赛，到了中场休息时候，沈木买了一瓶矿泉水，等待下半场开始。 他买矿泉水回来后，发现草坪上有两个男孩在打架，其中一个小男孩将另外一个小男孩摔倒，随即就按住他双肩，不让其起来。 被按住的小男孩挣扎了好一会，仍旧无法起来，过程中其裤子都被蹭掉，露出了屁股。 “等一下等一下！” 被摔倒的小男孩突然喊道：“我整理一下裤子，再重新来过。” 沈木看的有趣，都打架了，人家会理睬你裤子掉没掉？ 谁知让他感觉诧异的是，上面小男孩真的爬起来，让对方整理裤子。 小男孩站起身将裤子拉上后，随即又躺在原来地方，冲对手喊道：“再来打！” 于是，打赢的小男孩再次按住其双肩，双方又开始纠缠在一起。 沈木不禁笑起来，这两个打架小男孩很有意思，一个绝不占便宜，一个很有绅士风度。 他正看得有趣，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你是警察？” 沈木扭头发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手指自己，奶凶的问道。 小女孩十分可爱，胖胖的像是瓷娃娃一般。 他见小女孩独自一人，用手一指自己鼻子：“你问我啊？” 小女孩重重点头，又奶凶奶凶的大声道：“你是警察为什么看到他们打架，却不阻止？你不配做警察！” 沈木见小女孩颇为可爱，不禁笑道：“你为什么认为我是警察？我不是警察！” 他今天没有穿警服，不过裤子和衬衫却是制式服装，一般人看不出，他有意逗小女孩，就说自己不是警察。 “你说谎，你这裤子和衬衫都是警察服装，你还不说你是警察！” 小女孩大声道。 沈木一怔，这个小女孩竟然能分辨出制式服装，对方家里应该有人是警察。 “好吧，我是警察，我这就阻止他们打架！” 沈木啼笑皆非，只得对台阶下的两个小男孩喊道：“喂，你们不要打了，不然我抓你们去警察局！” 两个小男孩一怔，上面小男孩先站起来，底下的小男孩也随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他们茫然的看着沈木。 沈木道：“你们两个以后不准打架了，否则我告诉你们老师，现在走吧！” 两个小男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离开了，他们走出不远，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又亲热的搭肩勾背起来。 六月天小孩儿脸。 沈木见两个小男孩重归于好，就笑着对那奶凶奶凶的小女孩道：“现在行了吧，我配做警察了吗？” 小女孩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算是合格吧！” 沈木不禁一笑：“小朋友，你家里有人是警察吗？” “我爸爸是警察，不过他比你可优秀多了！”小女孩提到她爸爸，满脸的骄傲和自豪。 沈木喝了口水，不经意的问道：“你爸爸这么厉害吗？他叫什么？” “章成功，我爸爸叫章成功！”小女孩一字一句的大声回答道。 沈木听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就又问道：“他在警察局什么部门做事？”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人对小女孩呼喊。 小女孩立即跑过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教训”沈木：“你要做个像我爸爸一样的好警察！” 看着小女孩背影，沈木不禁又是一笑，今天遇到的几个小孩都挺有趣啊！ 足球场上，双方球员再次进场，下半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体香味，扭头一瞧，发现萧若舞坐到了自己身旁。 “萧大？” 沈木不禁一阵尴尬，自己是上班时间跑出来看球，这让作为领导的萧若舞看到，多少有些不合适。 谁知萧若舞眼睛看着足球场，并没有质问的意思，此时下半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谁赢了？”萧若舞就问道。 “黄队现在三球领先！”沈木回答后，就问萧若舞：“萧大也喜欢看球？” 虽然他和萧若舞十分熟悉，但对她私下生活爱好，却知道的不多。 萧若舞摇摇头：“我爸喜欢看，我在家偶尔也看一会。” 就在二人说话间，场上风云突变，白队竟然在短短几分钟内，连入三球，双方打平了。 周围观众一见，就有人发出嘘声，有人骂道：“奶奶的，打平了，害我输了五十块！” 沈木和萧若舞看向那个人，发现其周围还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人兴奋，有人却满脸沮丧。 “这么个业余比赛也有人赌球？”萧若舞诧异的问道。 沈木道：“应该是互相赌着玩！” 下半场比赛十分无聊，双方队员一改上半场拼搏精神，踢得有气无力。 沈木看的兴趣索然，无聊间想起刚才那个小女孩的话语，他就问萧若舞：“萧大，你认识章成功吗？” 萧若舞一怔，扭头看着沈木：“你怎么突然提起章成功？” 沈木就将刚才碰到小女孩事情说了。 萧若舞点点头：“小女孩应该是章成功的遗腹子，章成功原来是刑警队一名民警，不过在六年前一次救人时牺牲了，我是在过年过节慰问牺牲同志的家属，才知道他的。” 沈木点点头，难怪他不认识章成功，原来已经牺牲了。 萧若舞微微摇头道：“做我们这行，牺牲是常有的事！” 沈木问道：“萧大，你爸爸生意那么成功，怎么会让你当警察？” 他虽然不知道萧若舞家到底有多少钱，但想来应该极有钱，即使萧若舞平时低调不爱炫耀，但通过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的。 这样的一个豪富家庭，萧若舞为什么从警了？ “我当警察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爸爸曾经反对过，不过后来见我坚持，也就不再说了！” 萧若舞回答道。 第269章 绑架 沈木和萧若舞边聊天边看球赛，在距离结束大约还有二十分钟时，黄队上了个9号队员。 刚才喊着输了钱的那个人立即又骂道：“奶奶的，江鹏能上却不早点上，真他妈就硬打假球吗？” 沈木打量了一下那人，对方身躯肥胖，看着身高比宽度不差多少，说话时，脸颊肥肉都在颤抖。 其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粗大的黄金项链。 此时胖子满脸的汗水，神情万分紧张的看着场上比赛情况。 隔着老远，还听到他在大喊：“妈的，江鹏，你们必须赢，老子可是下注了五十的！” 沈木眉头一皱，就对萧若舞道：“萧大，不对啊，那个胖子不过下注了五十块钱，怎么这般激动！” 萧若舞凝目也看向那个胖子，不禁点头道：“就他脖子上的黄金项链就值十来万，怎么会在乎去区区五十块钱？” 二人越想不对劲，萧若舞就道：“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下了阶梯，就向那个胖子方向走去。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场上，特别是那个胖子，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都没有丝毫察觉沈木二人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场上白队又进了一球，比分变成了三比四，而此时比赛只剩下几分钟了。 留给黄队时间不多了！ 胖子一见白队又进球了，脸色都白了，跳起来就骂黄队队员。 萧若舞见胖子骂的十分难听，眉头就是一皱。 当二人来到胖子身旁时，胖子见沈木挡住自己，立即伸手一拨：“滚蛋，挡老子看球了！” 胖子显然没有注意到沈木和萧若舞一左一右封住了他去路。 比赛在补时三分钟后，就结束了，最终比分在三比四。 “你妈的，就补三分钟，假球，黄队在打假球！”胖子跳起来又开始骂了。 而周围人个个脸色铁青，其中有人喊道：“打假球，我们去找他们理论！” 说着，那人就带着其同伴冲上前围堵黄队球员。 胖子也想上去，不过他刚一动，沈木马上拦住他，同时低声道：“劳驾，进一步说话！” 胖子一怔。 沈木就将警官证在胖子眼前一亮，随即又收了起来。 胖子一见沈木二人是警察，脸色一变，但仍旧犟着脖子道：“怎么了？看球犯法啊？” 胖子周围的人此时都跑向前和黄队球员对骂，谁也没有留意后面胖子和沈木二人。 “看球不犯法，赌球犯法，你跟我们走一趟！”萧若舞低声喝道。 胖子脸色一变，随即赔笑道：“我们互相下着玩的，不过五十块钱，不算赌球吧！” 沈木二人岂会相信他鬼话，萧若舞冷冷的道：“下注五十块钱你会这么紧张？老实点，跟我们走就是了！” 此时和黄队球员在对骂的人中，有人发现了胖子和沈木二人在拉扯，目光就露出了疑惑之色。 沈木此时正拿警务通给治安大队打电话。 赌球属于治安大队管理，他准备让治安大队来人将这伙人一网打尽。 谁知胖子一见沈木打电话，顿时就喊了一嗓子：“这两个人是警察，他们摇人要抓我们！” 那些人一听胖子凄厉的呼喊，一怔后，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跑啊！” 顿时所有人如鸟兽散，分别朝不同方向跑远，胖子趁机也向学校门口跑去。 萧若舞一见立即追赶胖子。 沈木通知完治安大队，马上也在后面追赶胖子。 根据刚才众人的反应，胖子和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赌球了，只要抓住胖子，就能让他交待出所有同伙。 因此抓住胖子就够了。 胖子跑了一截路，就开始跑不动了，他回头见萧若舞和沈木逼近，脸色大变。 也是凑巧，此时从一条岔路驶过来一辆装运满满垃圾的电动三轮车。 胖子一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一把拉下运送垃圾的老者，他骑上后开着就逃跑。 萧若舞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跟前，她见胖子骑车准备逃跑，飞身一脚，就踹在了三轮电瓶车侧尾。 胖子骑车技术本身就不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连人带车被萧若舞一脚踹倒。 周围围观的人个个惊叫一声，纷纷躲开。 胖子跌倒后，腿部被三轮车压住，因为过于肥胖，一时竟然爬不起来，疼的嘴里直叫唤。 就在他挣扎时候，却发现周围突然寂静下来。 正感觉奇怪，猛地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低呼声，有人惊愕的道：“垃圾车里有个小孩！” “垃圾车里有小孩？”胖子此时头脑发蒙，心中还奇怪：垃圾车里怎么会有小孩？ 他就发现追赶自己的那名女警察这时从散落的垃圾堆里抱起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被绑住手脚，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 “这孩子不是我绑架的！”胖子下意识的就喊道。 此时明眼人都看出，这个小女孩是被人绑架后放入垃圾车，准备带走的。 “闭嘴！”萧若舞冲他喊了一声，然后将小女孩放在地上，抠出其嘴里抹布，又解开其捆绑其腿脚的绳索。 此时沈木也追赶了上来，他一见小女孩，就诧异的道：“章警官的女儿！” 原来小女孩赫然就是不久前“训斥”自己的那个瓷娃娃般的小女孩。 萧若舞也是一怔，谁会绑架一个烈士后代？章成功家可不富裕！ 小女孩此时还处于昏迷当中，萧若舞在其胸口抚摸，帮助小女孩顺畅呼吸。 过了一会，小女孩眼睛缓缓睁开了。 “小女孩没事了！”旁边有人立即惊喜的说道。 萧若舞见小女孩没事，将其拉起来。 而此时那个运垃圾的老者早已吓得目瞪口呆，瘫倒在地上不断哀嚎道：“跟我没关系，这个孩子不是我放进垃圾车的！” 旁边胖子好不容易站起身，他的腿一瘸一拐，已经不能逃跑了。 他见老者哀嚎说小女孩和他没关系，嘴里就骂道：“奶奶的，和你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老子是半途抢下你电瓶车的，小女孩可不是我放进去的！” 说着他冲沈木讨好的笑道：“哥，你可都看到了，我没有绑架这个小女孩！” 沈木防备着老者可能逃跑，没有搭理他。 胖子又对走过来的萧若舞道：“姐，刚才你距离我近，看的清楚，这小女孩被绑架，跟我可一点关系没有！” 萧若舞也没有搭理他，拉着小女孩温声问道：“小姑娘，刚才谁把你放进垃圾车里的？” 第270章 小女孩朋友 小女孩面对萧若舞询问，是不知所措，大概是因为害怕，身体还颤抖个不停。 沈木蹲下身子，温和的对小女孩道：“小姑娘，你还记不记得我？” 小女孩看着沈木，就道：“我……记得你，你是警察。” 沈木点点头，笑道：“我还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了！” 为了让小女孩镇定下来，沈木撒了个谎，说他是章成功的朋友。 “你爸爸非常勇敢，作为他的女儿，你一定也很勇敢，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沈木微笑着问小女孩道。 “我叫章琳！” 章琳听沈木提到她爸爸名字，稍微镇定了一些，她对沈木轻轻点头回答道。 “真乖！” 沈木摸了摸章琳的头，然后又问道：“告诉叔叔，是谁把你绑起来放在垃圾车里的？” 章琳毕竟年龄小，她一听沈木问话，害怕的脸色又苍白起来。 萧若舞一见章琳被绑匪吓的不轻，也安慰她道：“章琳不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你说谁把你放在垃圾车里的？” 章琳脸色还是苍白，她四周看了看，突然喊道：“妈妈，我妈妈了？” 沈木记得先前章琳和自己说话时，被一个妇女喊走了，那个妇女应该就是章琳的妈妈。 章琳见她妈妈不在旁边，小嘴一张，就哭开了：“我妈妈了？我妈妈怎么不见了？” “沈木，我去找章琳的妈妈，她可能还不知道章琳发生事情了！” 萧若舞见一时问话不成，站起身，就对沈木说道。 她往日去章成功家慰问过，因此认识章琳的妈妈。 沈木点点头：“小心一些！” 萧若舞“嗯”了一声，正要去找章琳的妈妈，却看到远处突然撞撞跌跌跑过来一个妇女，嘴里还嘶喊着：“章琳，章琳！” 章琳一见那妇女，马上挣脱沈木的手，跑过去扑进其怀里：“妈妈，有坏人绑架我！” 那妇女忙安慰章琳道：“没事了，有妈妈在，章琳没事的！” 萧若舞一见章琳妈妈出现，就对沈木低声道：“她就是章成功的遗孀柳丹！” 柳丹牵着章琳的手走了过来，她也认识萧若舞，忙招呼道：“萧大，今天幸亏你在场，我在那边找不到章琳都急死了，后来听人说你们在垃圾车里发现了一个小女孩，才知道章琳被人绑架了。” 萧若舞道：“没什么，章琳没事就好，柳大姐，刚才你和章琳为什么没在一起？” 柳丹因为章琳没事，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不再像刚才那般焦急。 “我刚才去厕所方便了，就让章琳在外面等着，谁知道……竟然有人会绑架他，我们家又没钱，绑匪为什么要绑架章琳呢？” 柳丹说着，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满脸的不解。 此时四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人和柳丹熟悉，就过来劝慰她。 章琳在柳丹来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沈木一见，就再次问道：“章琳，现在能告诉叔叔，谁绑架的你吗？” 章琳摇摇头，却不说话。 柳丹一见，忙道：“章琳不怕，告诉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谁绑架的你？” 既然绑匪要绑架章琳，警方就必须找出这个绑匪，否则有第一次绑架，就会有第二次绑架。 柳丹是刑警遗孀，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她马上让女儿配合沈木和萧若舞。 章琳这才回答道：“我……我没有看到谁……绑架了我，我当时正和阿蛮玩，然后阿蛮被她妈妈喊走了，我在原处站了一会……就突然就昏迷了，等我醒过来……就看到了警察叔叔和警察阿姨。”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章琳没有看到绑架她的人，眉头不禁一皱。 二人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老者身上。 老者一见，忙不迭的摆手道：“二位警官，不关我事，我没有绑架这个小女孩，我和她无冤无仇，干什么要绑架她？” 此时围观的群众都在小声议论，对老者指指点点。 老者脸色一白，又苦着脸叫屈道：“我真的没有绑架这个小女孩……” 沈木见四周人太多，不好现场深问，刚好看到一中一名校领导来了，就找他要了两间教室。 同时沈木给刑警队大罗和姚霖他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火速赶来学校。 至于其他几个人也一并带去了教室，其中包括那个赌球的胖子。 胖子今天不但输了钱，还摊上了绑架案，是一脸懊恼！ 但他现在不敢逃跑，再说也跑不了，走路都一瘸一拐，怎么跑？ 只得悻悻的跟着沈木等人去教室了。 五分钟后，大罗和姚霖等人就赶到了现场，许青青也一道过来了。 等众人听完沈木二人叙说，其他人没什么表示，许青青目光却在沈木和萧若舞脸上来回巡视，嘴里道：“你们竟然开始约……” 萧若舞未等许青青说完，就忙截口道：“大家现在开始工作，大罗姚霖，你们带柳丹和章琳去隔壁问话！” 许青青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问二人是不是在约会，于是就没有再问，只是她偶尔瞟一眼萧若舞，目光却贼兮兮的。 萧若舞板着脸没理她！ 大罗和姚霖带着柳丹和章琳去隔壁教室后，这边只留下那个垃圾车老者和胖子。 沈木拿着许青青带来的询问笔录纸和笔，坐下后就准备记录。 而问话由萧若舞亲自来。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按照程序，笔录开始就要问清被询问人的身份信息。 “我叫伍富平，现在住在对面小区一家车库内，是临时住处。” 伍富平面对萧若舞问话，点头哈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有没有看到章琳被人绑架了？”萧若舞问完伍富平身份信息后，就正式询问案情。 她这第一句问话看似是废话，但目的却是为了观察伍富平反应，也为接下来问题做过渡。 伍富平一听，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没有，我没看到谁绑架了那个小女孩。” “章琳为什么在你车上？”萧若舞不置可否的继续问道。 伍富平立即叹了口气：“我刚才一直没有离开过车子，但在你们抓人时，我为了看热闹，就跑到操场旁边看了一会，大概就是那个时间，绑匪将那个小女孩放在我车上的！” “你离开车子时间有多久？”萧若舞又问道。 “……” 就在伍富平张口准备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凄厉的喊叫：“警官，各位警官，我女儿不见了，我女儿阿蛮不见了！” 第271章 还在学校? 发出呼救的妇女是阿蛮的妈妈，而阿蛮就是先前章琳口中的玩伴。 阿蛮妈妈一进来后，就瘫倒在地上，对着沈木几人是嚎啕大哭。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胖子一见阿蛮妈妈，就是一怔：“这不是嫁妆金店老板娘吗？” 沈木一听，立即看向胖子：“你认识她？” 胖子点点头：“是啊，她叫孟蓉，丈夫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她自己开了家金店，家里非常有钱！” 此时萧若舞已经扶起阿蛮妈妈，也就是胖子口中的孟蓉。 沈木听完胖子介绍，心中就是一动。 “你女儿多大了？什么时候失踪的？”萧若舞扶起孟蓉就问道。 孟蓉大概三十多岁，浓妆艳抹，身上服饰都十分高档，她站起身后，抹着眼泪道：“我女儿五岁。先前我带着阿蛮和章琳分别后，就去看球，然后看到你们在抓人，我就一直看热闹，最后你们在垃圾车里搜出章琳后，我才发现阿蛮不见了。” “当时我没有多想，还以为她贪玩，就回去寻找，谁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孟蓉说到这，又开始哭起来。 沈木问道：“你带着阿蛮去操场后，就没有注意到阿蛮在不在身边？” 孟蓉一听，更是痛哭流涕：“我该死，我只顾着看热闹，就没有发现阿蛮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沈木几人都不禁摇头，这个女人确实够糊涂的，为了看热闹，连女儿不见了都没有察觉。 “这样，我带你去学校大门保安处，我调取一下监控视频，你看看你女儿有没有贪玩自己离开了学校。” 萧若舞就对孟蓉说道。 孟蓉忙连连点头。 萧若舞想着阿蛮或许在学校其它什么地方贪玩，又让许青青喊过来大罗和姚霖，让他们带着柳丹和章琳去校园各处寻找。 因为大罗和姚霖不认识阿蛮，就让认识她的柳丹和章琳帮助寻找。 至于沈木，萧若舞让他继续审讯伍富平，虽然伍富平说不是他绑架的章琳，但具体情况还需要调查清楚。 沈木等人对萧若舞安排没有意见，就分头行事。 在萧若舞等人离开后，沈木若有所思的看着胖子。 此时胖子腿脚还没好，他一见沈木看着自己，就是苦笑一声：“哥，我虽然赌钱经常输钱，但我不至于绑架人啊，孟蓉的女儿失踪，和我可没有关系！” 沈木哼了一声。 胖子立即噤若寒蝉。 “你和那伙人经常在一起赌球？”沈木冷着脸，问胖子道。 胖子现在彻底老实了，他点点头：“嗯，每个双休日只要有比赛，我们都会赌。” “你们有多少人参与赌球？”沈木又问道。 胖子摇摇头道：“不固定，多的时候有几十人，少的时候也有十来个人。” “你们怎么赌？” 据沈木所知，一般人赌球都在手机app上参与下注，俗称外围，不过最近断卡行动厉害，这样参与的人少多了。 另外就是买体彩，这虽然是被国家允许的，但因为断卡无法参与外围，也有些人把买体彩当成了赌球。 还有就是一帮人加微信，然后互相赌。 胖子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沈木问题。 沈木斜了他一眼：“怎么？到了现在还准备讲义气？” 胖子立即尴尬的一笑：“我们微信群有个群主叫野哥的，他接受我们微信下注，然后根据事先的赔率赌球！” “野哥是谁？全名叫什么？” 胖子这次却摇头道：“我不认识他，我是通过朋友加的他微信，具体他是什么人……我却不清楚。” 沈木想了想，就没有继续追问野哥的来历，赌球案子给治安大队去查，自己等人重点是查阿蛮失踪案和章琳被绑架案。 “胖子，你们这么多人赌球，会不会有人输急了，从而铤而走险？” 沈木在派出所待了两年，见过众多赌徒，这些人如果输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抢劫和绑架。 胖子不笨，立即听出沈木的话语意思，他想了想，却苦笑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谁会这么干……我却不清楚。” 沈木就看着胖子，胖子一见，再次苦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见胖子模样不像是撒谎，沈木沉吟了一下，扭头又问伍富平：“你认识阿蛮和她妈妈吗？” 伍富平忙点头：“认识，但不熟悉！” “在章琳被人藏在你垃圾车里时，你看到阿蛮了吗？”沈木又问道。 “没有，我一直没有看到阿蛮。”伍富平回答道。 沈木看着伍富平，想了一会再次问道：“你去操场看热闹时候，垃圾车放在什么地方了？” 伍富平回答道：“就在我出来的那条岔道尽头，在厕所旁边。” 沈木也熟悉一中校园环境，知道厕所和操场中间隔了一片小树林，从厕所穿过小树林后，再走一段路就到操场了。 “你在操场边看了多久？” 刚才萧若舞问过差不多的问题，但被孟蓉跑进来打断了，现在沈木再次问道，只不过他换了个角度。 “具体几分钟我不记得了，当我跑到操场后，就看到你们在抓他……” 说着，伍富平朝胖子手一指。 沈木又问道：“当时你具体看到我们在做什么？” 伍富平一怔，他显然没有想到沈木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怔之后，他马上道：“我就看到你们抓人，我还听到他在大声呼喊，让别人快跑什么的！” 沈木“嗯”了一声，手指在桌上弹动着，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伍富平和旁边胖子一时也都沉默不语。 现场寂静了片刻，外面传来脚步声，却是萧若舞和许青青带着孟蓉回来了。 萧若舞脸色不好看，一进来就对沈木摇摇头，显然他们调取监控视频没有发现。 她对沈木解释道：“从我们抓人到发现章琳在垃圾车里的这段时间，除了那伙赌徒跑离了学校，就没有人出去，倒是进来看热闹的人不少！” “另外那伙赌徒都是空手跑出去的，其中并没有孟蓉的女儿阿蛮，甚至都没有看到任何小孩出去！” 沈木眉头一皱，旁边孟蓉又开始哭起来。 许青青这时就道：“难道阿蛮还在学校？” 第272章 女孩之死 萧若舞见大罗他们还没回来，就道：“但愿大罗和姚霖他们能有所发现。” 如果阿蛮还在学校，大罗他们搜查应该能有发现，毕竟一个大活人在学校这样的地方不好藏匿。 萧若舞和许青青安慰孟蓉的同时，就等待大罗他们搜查回来。 沈木在萧若舞叙说时，手指就一直在桌上不时弹动着。 又过了一会儿，大罗和姚霖他们终于回来了，但孟蓉的女儿阿蛮却不在其中。 姚霖对萧若舞汇报道：“我们找遍了学校所有地方，包括所有教室和办公室，但都没有发现阿蛮踪迹。” 孟蓉一听，“哇”的一声，瘫坐在地上后，又开始悲切的嚎啕大哭。 沈木就让许青青扶起孟蓉，然后又让几名民警和辅警带着孟蓉、章琳和柳丹等人到隔壁教室去。 胖子和伍福平却被沈木留在了现场。 对此，胖子和伍福平对视一眼后，伍福平低头接连叹气不已。 章琳是从伍福平车里发现的，就这个情况，警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伍福平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才叹气不已。 沈木手指弹动速度开始加快，过了好一会，他手指一顿。 萧若舞等人熟悉沈木这个动作，马上都看向他。 沈木却没有立即言语，双眉紧锁，并且叹了口气。 “沈木？”萧若舞疑惑的看着沈木。 沈木对萧若舞道：“萧大，联系市政公司工人，阿蛮应该被人抛进下水道了，让他们火速过来捞出阿蛮。” 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被人抛入下水道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清楚。 萧若舞脸色不禁一变，急切的问道：“沈木，你意思是阿蛮已经……？” 沈木点点头：“阿蛮可能死了，被人杀死后抛入下水道！” 众人得到沈木肯定后，再次大吃一惊，旁边伍福平更是“啊呀”一声，惊叫出口。 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被人杀死抛入下水道，普通人难免感觉惊骇。 “我马上联系市政公司！” 萧若舞用警务通随即联系上了江滨市市政公司，那头一听情况，表示立即派人过来。 在等待市政公司来人时，萧若舞让大罗和姚霖各自带人封锁了学校大门以及侧门，不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出，同时将案子报告给了李东来。 今天李东来休息，他一听萧若舞汇报，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马上就表示派人过来支援。 十分钟后，刑警队其他人以及治安大队和一中所在的派出所纷纷赶了过来，他们帮助大罗等人封锁门口。 又五分钟后，市政公司来人了。 他们熟悉一中下水道所有入口位置和情况，在几个下水道入口搜查一番后，终于在厕所旁边那个下水道入口找到了人。 正如沈木所料，市政公司工人抱上来的阿蛮脸色惨白，人已经死了。 尸体双手和双脚还被绑着的，嘴里塞着一块抹布。 随着阿蛮被捞上来，围观的人全都骇然的惊叫起来，而孟蓉看到女儿惨死，更是昏厥了好几次。 萧若舞怕孟蓉继续目睹女儿尸体会出事，就指使几名女警将其送去医院，并严密监护起来，免得再发生意外。 而阿蛮尸体也送去了刑警队解剖室。 今天休息的邢如常得到通知后，火速赶回了刑警队，开始对尸体展开解剖，以查明死因。 而在一中这边，案子侦查还在继续。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萧若舞让学校打开了所有灯，顿时一中一片灯火通明。 在原本的教室里，萧若舞和沈木等人再次开始审讯伍福平。 这次审讯是沈木在阿蛮尸体被捞出来后，向萧若舞提议的。 萧若舞虽然不明白沈木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审讯伍福平，但她相信沈木的洞察力，知道这么做应该有其目的。 本次审讯比先前问话正规多了。 同时这次审讯，沈木一改过去习惯，他没有记录，而是让萧若舞记录，自己主审。 伍福平在阿蛮尸体被捞出后，脸色就一直异常难看，而现在见沈木等人郑重其事再次审讯自己，脸色又是一变。 外面众多警察来回走动，他们同样没有闲着，而是开始询问今天下午所有在场的人。 虽然晚饭时间都过了，但被问话的人都没有怨言，毕竟一个无辜小女孩死了，他们也痛恨凶手的残忍和狠毒。 教室里灯光明亮，照的犹如白昼。 沈木面对伍福平，第一句问话就让所有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伍福平，你为什么绑架阿蛮？” 众人都被沈木第一句话问懵了，伍福平车里藏匿着章琳，如果说他绑架章琳还情有可原，现在怎么质问伍福平绑架阿蛮？ 伍福平身体哆嗦了一下，他苦笑着道：“警官，我不明白你意思？我和阿蛮无冤无仇，怎么会杀害她呢？” 沈木冷笑一声：“伍福平，我告诉你，这个案子极其恶劣，我们警方势必要破案，你现在敢隐瞒的话，我们不会放过你，后果怎么样……你仔细想想！” 伍福平身体又是一哆嗦，嘴唇急速翕动着，脸色一时惨白如纸。 沈木等了一会，见伍福平始终不吭声，就冷声问道：“你刚才说在操场看我们抓人，还看到胖子在让别人快跑，是不是？” 伍福平下意识的点头：“是！” 沈木盯视对方，一字一句的道：“你在撒谎，胖子在喊话后，马上就逃跑了，而我们在你出来的那岔道口追上了他，这过程绝对不超过两分钟！” “即使在我们追赶胖子同时，你穿过小树林，返回厕所旁边，然后再开车到岔道口，这期间即使你速度再快绝对不止两分钟！” “也就是说，你没有到操场看我们抓人，而是始终在厕所旁边没有离开！” 伍福平一听，脸色陡然大变，下意识的再次惊叫一声。 旁边萧若舞等人一见，都马上明白，这个伍福平有问题，否则不会反应这么大！ 伍福平一时脸色惨白，嗓子嘶哑，呼吸犹如抽风箱一般急促。 他急切的道：“我……没杀阿蛮，我只是和谷磊绑架了她，准备向她家人勒索一些钱，可我们都不知道车里的阿蛮为什么变成了章琳？更不明白阿蛮怎么会被杀了？！” 第273章 调包 萧若舞等人一见伍福平在沈木的逼问下，承认绑架了阿蛮，都是精神一振。 不过她们却没有感到轻松，因为本案有好几个疑点还无法解释，就像伍福平自己所说，为什么阿蛮会变成章琳？阿蛮又是被谁杀死扔入下水道的？ 如果伍福平和他口中的谷磊不是犯罪嫌疑人，那么这些又是谁干的？他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就是犯罪嫌疑人动机。 如果其为的是钱财，他们理应绑架阿蛮，而不是用章琳替换她。 根据当时情况，犯罪嫌疑人应该不是绑错了人。 如此一来，又有一个疑点，犯罪嫌疑人绑架章琳做什么？章琳家无权无势，除了六年前因公牺牲的爸爸章成功是警察，她有什么值得旁人绑架的了？ 萧若舞一时想不通这些问题，她问伍福平道：“谷磊现在在哪里？” “谷磊就在外面，我刚才来时还看到了他，他今天和我一样也参与了赌球！” 伍福平还没说话，旁边胖子已经讨好的抢着回答了。 萧若舞就问伍福平：“参与绑架的只有你和谷磊？” 伍福平忙点头：“是，只有我和谷磊。” 萧若舞手一指胖子道：“你带我们去抓捕谷磊。” 她之所以没有让伍福平带路，一来怕二人碰面会串供，二来沈木肯定还有问题讯问伍福平。 胖子一见能帮警方，立即讨好的答应了。 萧若舞扭头又对大罗和姚霖道：“你们俩跟我一道去。” 大罗和姚霖答应一声，就让胖子带路去抓捕谷磊。 胖子虽然腿脚仍旧一瘸一拐，但为了将功赎罪，咬牙坚持，带着萧若舞她们去抓人。 几人离开后，沈木看着伍福平，沉思了一会就问道：“你们是怎么绑架阿蛮的？又为什么绑架她？说一下详细经过！” 伍福平道：“谷磊绑架阿蛮是因为他赌球输了许多钱，我是因为最近有人在东南亚给我说了个媳妇，但要十万块钱，因此我和谷磊就决定绑票阿蛮，我们都知道她家有钱。” “我们几天前就商议好了，但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天，我们发现阿蛮妈妈带着阿蛮和章琳分别后，就穿过小树林向操场走去。” “只是阿蛮妈妈没有留意阿蛮因为贪玩，并没有跟她离开小树林，而是留在小树林玩耍。” “我一见机会来了，立即通知谷磊将阿蛮绑架了，并且按照事先的计划，将其藏在我车内，然后准备带离学校，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怕你们警方事后调取监控，从而发现异常。” “谷磊将阿蛮绑架后，就又返回去了操场……！” 沈木听到这，眉头一皱，就问伍福平：“你一直在车子旁边，怎么没有察觉阿蛮被人调包成章琳？当时章琳在厕所旁边什么地方？” “当时章琳在厕所另外一边，所以她不知道我们这边情况，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察觉阿蛮被人调包，是因为……因为……” 伍福平说到这，脸色一窘，嘴里期期艾艾好一会都没有说下去。 “说！”沈木见到了这个时候，伍福平还在搪塞自己，一拍桌子厉声道。 伍福平吓了一跳，额头汗水不自觉就下来了。 他擦了一把额头汗水，这才低声道：“我看到章琳的妈妈去上厕所，我……我就偷窥去了……女厕后面有个洞，能看到里面情形！” 这个回答，让沈木等人都是一怔。 许青青在旁边骂道：“流氓，你一大把年龄竟然这么无耻！” 伍福平被骂的脸色瞬间成了酱红色。 他品德恶劣，但平时却装成正人君子模样，因此还有一些羞耻心。 “你在偷窥时，就没听到厕所前有异常响声？”沈木冷着脸又问道。 伍福平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许青青一见，不禁骂道：“你要死啊，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有没有听到？” 伍福平被骂的头都不敢抬，嘴里小声道：“当时我看的注意力集中，即使有响声，我也听不到。” 沈木等人一听，齐齐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你偷窥回来，有没有发现异常？你没有查看车子里面情况吗？”沈木又问道。 伍福平摇摇头：“那个时候，我刚好听到你们在操场那边抓人，我想着得尽快离开学校，别被你们发现了我们行为，因此就没有顾得上翻看车里情况。” 沈木等人一时没有再询问什么，接下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胖子因为想逃跑，从而抢夺伍福平的垃圾车，然后被萧若舞一脚踹倒，从而发现了车里的章琳。 但痛心的是，阿蛮却被凶手杀害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嘈杂声，萧若舞走了进来。 她对沈木道：“谷磊抓到了，我让大罗他们在隔壁审讯！” 沈木点点头，他知道这是萧若舞怕伍福平和谷磊串供。 “问的怎么样？”萧若舞又问沈木道。 沈木将笔录递给萧若舞：“伍福平承认了绑架阿蛮，但却矢口否认杀害阿蛮，至于阿蛮为什么变成了章琳，他也说不清楚！” “这样啊？”萧若舞接过笔录看了一下，眉头就是一蹙。 如果伍福平说的都是事实，阿蛮被杀一案所有线索就全断了。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让几名警察将伍福平带回去。 等他们离开教室后，沈木才道：“这案子并不是没有线索可查，我推测绑架章琳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杀害阿蛮的凶手，他们是同一个人！”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凶手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想绑架章琳，当他看到伍福平和谷磊绑架阿蛮后，或许觉得是个好办法，他就照方抓药，先弄昏章琳，然后调包将章琳放入车内，再将阿蛮放出来。” 萧若舞点点头，对沈木推测十分赞同。 许青青这时就道：“可犯罪嫌疑人为什么杀阿蛮了？” 萧若舞道：“这点不难解释，可能是阿蛮在这过程中醒了，从而发现了凶手的真面貌，迫使凶手杀人灭口！” 许青青等人这才明白过来。 她想了想就道：“所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调查凶手为什么绑架章琳，只要查出其动机，就可以顺藤摸瓜揪出他！”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点点头。 萧若舞道：“这个前提是伍福平没有说谎，绑架章琳和杀害阿蛮的凶手真是另有其人！” 许青青这时又问沈木：“沈哥，你怎么得出伍福平是绑架阿蛮的犯罪嫌疑人的？” 虽然从伍福平车内发现了章琳，但沈木怎么联系上伍福平是绑架阿蛮的人，这点很让人不解。 萧若舞也疑惑的看着沈木。 第274章 凶手的目标 许青青好奇的问沈木怎么知道伍福平就是绑架阿蛮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萧若舞也十分疑惑，也想知道沈木是如何知道的。 沈木回答道：“那个胖子抢夺伍福平电瓶车，从而让章琳暴露出来后，我注意了伍福平的表情，他第一个反应是恐惧，但等他看清章琳模样后，又是惊愕。” “因此我推断，他知道自己垃圾车里藏匿着人，但却不知道是章琳。” “后来在大罗和姚霖他们寻找阿蛮时候，我又暗暗观察了伍福平反应，在那个过程中，他一直沮丧着脸，叹气不已。” “不过我却留意到了一个细节，他每次叹气前表情都很僵硬，，由此，我又推断出他叹气是为了掩饰其紧张。” “我们寻找阿蛮，他为什么那么紧张？我就猜测阿蛮失踪肯定和他有牵连。”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观察得出的，并没有确凿证据，在阿蛮尸体被发现后，我试着突然问伍福平为什么绑架阿蛮，他受不住惊吓，就此承认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这才明白过来，二人对沈木观察力都不禁佩服万分。 许青青笑道：“伍福平还是胆小了，如果他坚持不承认，其实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沈木却微微摇头。 许青青奇怪的问道：“不是这样吗？难道沈哥你还有后招？” 萧若舞这时道：“沈木没有后招，但伍福平这个人还是能够见机行事的，他见沈木怀疑他，知道即便其一味的抵赖，恐怕也不能轻易过关，另外他没有杀阿蛮恐怕也是事实。” “出于这两点考虑，伍福平肯定经过权衡利弊了，从而索性承认他绑架了阿蛮，免得揽上杀人的罪名！” 沈木点点头：“萧大分析和我想的一样，伍福平虽然只是个扫垃圾的，但为人狡猾的很，能看得清形势！” 许青青一挠后脑勺，苦着脸道：“太复杂了！不过任他伍福平再狡猾，也不是沈哥的对手，嗯，也不是萧大的对手！” 萧若舞不禁笑着摇摇头。 她听出许青青之所以提自己一句，完全是拍马屁，她对沈木是真的佩服。 萧若舞对许青青道：“你去隔壁教室，让大罗和姚霖把柳丹以及章琳带过来，至于伍福平几个人，继续就地监控。” 许青青答应一声，转身就去隔壁了。 这起案子，阿蛮之死是意外，她本不是凶手的目标，只是因为伍福平和谷磊的缘由，才被卷了进来，从而惨遭毒手。 现在查阿蛮被什么人杀害，就要先查凶手为什么绑架章琳。 只要揪出绑架章琳的人，阿蛮被杀一案，自然同样水落石出。 许青青过去一会，大罗和姚霖就带着柳丹母女过来了。 大罗手里还拿着一份笔录，他进来后将笔录递给萧若舞：“萧大，这是谷磊的供词，他将怎么和伍福平绑架阿蛮的过程都交待了。” 萧若舞接过来翻了翻，发现谷磊的供述和伍福平的基本一致。 她扭身将笔录递给了沈木。 沈木随手一翻，没有发现问题，就对柳丹问道：“柳丹，你经常带章琳来这一中玩耍吗？” 萧若舞这时搬了一张板凳给柳丹坐下。 章琳因为今天被绑架的事情，十分害怕，始终依偎在她妈妈怀里。 柳丹向萧若舞道了声谢，坐下后就回答道：“我双休日有时间，章琳也不用上学，所以我几乎每个双休日都带章琳来一中玩耍，除非刮风下雨。” 说着，柳丹就看着沈木和萧若舞，疑惑的问道：“萧大，你们问这个，是因为……？” 不愧是警察的遗孀，沈木不过问了一句，柳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 萧若舞见章琳进来这么久，还是在害怕，始终抱着她妈妈腰不肯松开。 她怕说出事实真相，章琳可能听懂从而更加害怕。 扭头对许青青道：“青青，你带章琳出去玩一会。” 此时外面都是警方的人，倒不担心章琳会又出事。 许青青走过来，笑着对章琳道：“章琳，我带你去看月亮，今天晚上月亮可漂亮了！” 章琳因为害怕，将头连连摇动。 许青青又笑道：“今晚有流星哦，你也不看吗？” 柳丹明白沈木和萧若舞是要支开章琳，她疼爱的抚摸了一下章琳头：“小琳乖，你先去外面玩，我和警察叔叔阿姨他们说几句话。” 章琳十分听她妈妈话，这才点点头，牵着许青青的手出去了。 许青青带着章琳离开后，柳丹就叹了口气：“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她爸爸照顾，胆子小了些。” 沈木几人都默默无言。 虽然他们和章成功不熟悉，但同事牺牲，让他们心中也不好受。 过了一会，沈木才看着柳丹问道：“柳丹，你或者你家人平时得罪过什么人没有？包括工作和生活上！” 柳丹先是一怔，进而眉头一皱：“得罪过什么人？沈队，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就冲沈木点点头。 沈木这才对柳丹道：“据我们调查，杀死阿蛮的凶手真正目标不是阿蛮，而是绑架章琳，阿蛮大概是发现了凶手样貌，才被杀人灭口的！” “啊？” 饶是柳丹也算稳重，但一听沈木话语，顿时吃惊的“啊”的一声惊呼。 萧若舞一见，怕她受惊过度，忙安慰她道：“现在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既然知晓了凶手企图，自然会保护你和章琳安全！” 柳丹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她迟疑了一会道：“得罪谁？我是幼儿园老师，平常工作没有得罪人啊，另外我下班就回家，除了偶尔带章琳下楼玩耍，极少和人接触，生活上更不应该得罪谁啊！” 沈木等人见柳丹社会关系很简单，眉头都是一皱。 这么看柳丹确实不会得罪谁，另外即使工作生活上有个小矛盾，对方也不可能因此就绑架人啊，更别说还闹出一条人命了。 沈木思索了一会，就道：“柳丹，我有句话想问一下……” 柳丹立即点头道：“沈队，你有话就问！” 沈木“嗯”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即询问，而是思索着斟酌措辞！ 第275章 死命令 沈木思索了一会，才看着柳丹问道：“我们知道章队去世后，你一直没有再结婚，我想问这期间有人追求过你吗？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 犯罪嫌疑人绑架章琳，肯定有其动机，但是柳丹没有钱，这就基本排除了犯罪嫌疑人是为了勒索钱财。 还有就是因为仇恨泄愤，但犯罪嫌疑人却只是绑架章琳，而没有杀她，通过其杀阿蛮过程来看，其手段毒辣，心思缜密，说杀人就杀人。 所以如果是为了泄愤，犯罪嫌疑人当场就可以杀死章琳，而没有必要实施绑架。 除非犯罪嫌疑人想慢慢通过章琳来折磨柳丹。 但柳丹刚才说了，她没有得罪人，这泄愤又说不通了。 最后一个就是威胁，但犯罪嫌疑人威胁柳丹，能获得什么呢？ 柳丹只是一名普通幼师，无权无钱，根本不值得旁人威胁呀！ 排除这三点，沈木思索着本案是不是涉及到情感问题？因为情感问题十分复杂，只要涉及到情感，根本就是斩不断理还乱，当事人往往容易在其中迷失自己，所做事情也不能用常理推断。 也正因为如此，沈木才询问柳丹关于她感情问题。 柳丹脸色微微一窘，想了一下，随即就道：“这六年追我的人也有，但都被我严词拒绝了，这些人被我拒绝后，都没有继续纠缠，唯独……”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立即都注视着柳丹。 柳丹道：“两个月前，我上班时候被一个骑车青年撞了，腿脚受了点伤，不过那个青年人很好，主动送我去医院，在我住院期间还不时来看我。” “后来我们就熟悉了，但我始终把他当成弟弟一般看待，并没有男女情的想法，在一个月前，他却突然跟我表白……” “虽然成功走了，但我一直按照他遗愿，一心一意抚养小琳长大，现在没有再结婚的打算，因此我就拒绝了他。” “这个青年十分有礼貌，虽然被我拒绝了，但却没有死缠烂打，相反却始终跟我保持朋友关系，如果我有事，他也十分热情的帮忙！” 柳丹说到这，就疑惑的问沈木几人道：“萧大沈队，这个人可能是绑架小琳和杀害阿蛮的凶手吗？” 沈木手指弹着桌面，没有言语，萧若舞道：“很难说，不过既然这个人最近才接近你，我们照例还得查查，对了，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柳丹忙道：“他叫苗费，家里是江滨市乡下的，现在住在烟草局职工宿舍，他在烟草局上班！” 萧若舞一一将苗费的身份信息记录下来。 沈木这时又说道：“柳丹，你再仔细想想，还有类似于苗费这样的人在你身旁吗？时间不重要，只需曾经有过就行。” 柳丹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没有了！” 沈木点点头，他见柳丹并不能提供更多信息，便停止了继续询问，扭身和萧若舞、大罗以及姚霖等人商议了一下。 最后萧若舞告诉柳丹道：“鉴于现在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抓捕归案，我们准备派几名同事入住你们家，保护你和章琳！” 柳丹一听，当然不会反对，她道谢道：“谢谢萧大，只是麻烦各位了！” 萧若舞点点头，随即就让姚霖带着几名警察去章家保护这对母女，不过为了方便行事，她又特地挑选了两名女警同往。 在送走柳丹和姚霖他们后，现场因为没有发现新的线索，萧若舞就准备收队。 就在这个时候，李东来却坐车急匆匆赶到了现场。 今天李东来休息，他又不是江滨市人，现在却火速赶到了现场。 他一看到萧若舞和沈木等人，劈头就问道：“案子调查的怎么样？柳丹母女有没有安排妥当？” 萧若舞就将案子调查结果以及让姚霖几人保护柳丹母女的情况汇报给了他。 李东来脸色凝重，他听完萧若舞汇报后，对萧若舞的安排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问沈木和萧若舞：“你们破获这起案子需要几天时间？”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就是一愣，往常侦查破案，李东来从来不下死命令，即使上面催促的紧，他也能挡着。 但今天李东来一到，就急不可耐的询问几天破案？ 这让即使侦查经验丰富的众人一时手足无措，包括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言语。 李东来眉头一皱，他看着沈木就道：“沈队，你说说看，三天时间破案行吗？” 沈木等人心中又是一凛，李东来称呼沈木为“沈队”，这措辞可不多见，也表明李东来刚才话语是认真严肃的！ “李局，现在我们一点线索没有，不大敢保证几天能破案！” 萧若舞在旁边忙替沈木说话。 她虽然是帮助沈木说话，但所说的也的确是事实，此案到了现在确实没有价值的线索。 李东来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难办，不过刚才省厅打电话给我，让我们限期破案，所以……” 他锐利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省厅限期时间是三天，我帮你们抗一天，我给你们四天时间，四天破不了案子，我处理你们，省厅处理我！”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是一惊。 他们见李东来严厉的表情和眼神，就明白此案四天内非破不可了！ 萧若舞是本案负责人，她一见李东来下了死命令，只得保证道：“是，李局，我们四天内破案！” 李东来点点头，临走前他告诉萧若舞等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提，这四天内，整个市局所有人手任凭他们调配！ 说着，李东来便坐车离开了现场。 送走李东来，大罗就奇怪的道：“这起案子省厅和李局怎么如此重视？限期破案？我可很久没有碰到了！” 限期破案一般是上司严令的措词，但这次李东来不但明确了限期，而且只给了四天时间，这让众人心一下子都沉重起来，也满是疑惑。 省厅如此重视此案，难道仅仅是因为此案涉及到一名烈士的家属？ 沈木也想不通，他苦笑道：“我看今晚我们别休息了，萧大，我们现在去烟草局宿舍，见见那个苗费！” 萧若舞脸色也十分凝重，她点点头，同意了沈木的安排！ 第276章 苗费的为人 萧若舞让大罗等人收队后，就带着沈木和许青青去烟草局宿舍楼。 此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路上沈木下车买了三份盒饭。 等到了江滨市烟草局宿舍楼，沈木已经吃完了饭，萧若舞因为与人通电话，和许青青都没有吃。 沈木看着烟草局宿舍楼值班室有灯光，就对萧若舞二人道：“萧大，你们先吃，我下车去问问。” 萧若舞和许青青早已饿了，二人点点头，打开饭盒，边吃边看着沈木下车去了保安值班室。 值班室只有一名保安，此时也正在吃晚饭。 沈木敲了敲门敞开的值班室门，客气的对那名保安道：“师傅，我能进宿舍大院吗？” 保安抬头看了一眼沈木，又瞅瞅门口的车子，此时车子窗户紧闭，他看不到里面情况。 他冷淡的对沈木道：“进去需要登记，你要找谁？” 沈木此时穿着便装，车子也是便车，保安自然不知道他是警察。 “请问苗费在吗？我是他朋友，过来找他。”沈木撒了个谎，并没有告诉保安真相。 “苗费？他现在不在呀，刚才我看到他离开了宿舍楼，说是回家一趟，今晚不回来了！”保安吃完最后几口饭，抬头就对沈木说道。 “不在啊？” 沈木见保安吃完饭，手就在裤兜里摸索着，他立即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保安。 保安痛快的接了过去。 沈木又为他点燃了香烟。 保安美美吸了一口，对沈木态度也有了好转：“你找苗费有事吗？” 说着，他还将一张椅子推给沈木，让其坐。 沈木道谢后，坐下就道：“嗯，有点事，我下午找过他，他也不在宿舍楼。” 保安又抽了口烟：“不对啊，今天下午我记得他在宿舍楼啊，他今天不值班，又没有出去玩耍，好似一直在宿舍楼睡觉。” 沈木一皱眉头：“是吗？可是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不在宿舍楼，难道这小子骗我？” 嘴里说着，心中却想着苗费下午在宿舍楼，难道绑架章琳的案子和他无关。 保安淡淡的一笑，喷出一口烟圈，却不接沈木的话。 沈木一瞧保安神色，心中就是一动，这个苗费可能有什么秘密，否则保安不会露出这副玩味的模样。 “师傅，苗费明天回来，你能告诉我一声吗？我留个手机号码给你！” 沈木不知道保安和苗费关系怎么样，就试探他问道。 保安却慢悠悠的道：“我明天不值班，不一定能见到他，你最好找旁人看着。” 沈木一听保安没有将话说死，就笑道：“师傅帮我看着，我买两包香烟给你抽，找到苗费后，我再重谢！” 保安道：“不用买香烟。” 他嘴里说着，却没有阻拦沈木起身。 沈木一见，更加了然了，他跑到旁边烟酒店买了两包中华烟，随即回来递给了保安。 他之所以决定在保安这儿打听苗费的事情，那是因为苗费进出，保安都一清二楚，另外值班室来来往往的人也多，消息灵通，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不暴露警察身份，那是因为有些话保安不一定能跟警察说。 果然保安见沈木递过来的两包香烟，顿时眼睛一亮，并不推辞，随手就塞入兜里。 随即他瞧瞧门外，见没有人，这才低声对沈木道：“兄弟是找苗费讨债的吧？” 沈木心中又是一动，他再次递给保安一支香烟，不动声色的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保安将手中烟屁股扔进烟灰缸熄灭，不屑的道：“来找苗费讨债的人多着了，又不是你一个，不过最近却少了，好似最近他不赌钱了！” 沈木心中再次一动，苗费还是个赌鬼？ 他不知道保安口中“最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想着苗费两个月前撞了柳丹，就故意说道：“我已经两个月没有看到苗费了，难道他遇到什么事情，突然改性戒赌了？” “嗯”，谁知保安猛地一点头：“是啊，自从他和女朋友两个月前分手后，就好似洗心革面一样。” 苗费原本有女朋友？而且还恰好是两个月前分手的！ 沈木心念电转，马上问道：“苗费原来有女朋友？谁啊？” 保安道：“也是我们烟草局的，叫冯宁宁，说起苗费的这个女朋友，人还真的不错，模样身材都有，家里也有钱，苗费却蹬了人家，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沈木就道：“或许人家有了更好的，苗费和冯宁宁谈了多久？” 谁知这句话却让保安警惕起来，他疑惑的看着沈木：“你问苗费女朋友做什么？你又不认识她！” 沈木一怔，他没想到这个保安还挺机灵。 但沈木是何等人，反应极快，他马上又递给保安一支烟，笑道：“师傅，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来讨债的，苗费最近一直在追求我家一个亲戚，我特地过来帮她打听打听苗费为人！” “哦” 保安一听，立即恍然的点点头，放松了警惕。 谈恋爱因为不放心对方情况，私下找人打听是常有的事情，因此保安并不感到奇怪。 他道：“苗费和冯宁宁谈恋爱挺久的，足有两年了，这个我们单位都知道。” “听说分手后，冯宁宁还十分难过，找了苗费好几次，要挽回他心，但苗费就是不回头！” 说着，他看着沈木笑道：“看来你那个亲戚更有钱，不然苗费不会为了她跟冯宁宁分手，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冯宁宁的忠实舔狗。” 保安言语间，除了有对苗费的鄙夷，还透着一丝羡慕。 沈木没理睬他的话语，想了想又问道：“除了冯宁宁，苗费还和旁人谈过恋爱吗？” 保安这次却摇头道：“这个我没听说，好似没有了！” 沈木见保安再说不出什么了，站起身就准备告辞离开。 临走前，那名保安犹豫了一下，才对沈木道：“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我劝告你一句，让你那个亲戚离苗费远一些，那个东西不是个好玩意，除了赌钱，品德也有问题！” 沈木一怔，随即对保安郑重的道了声谢后，就离开了值班室。 第277章 连夜行动 沈木回到车上，萧若舞二人已经吃完了饭。 “青青，我们走！”沈木让许青青将车子开走。 许青青没有询问，立即启动车子驶离了烟草局宿舍楼。 开出一段距离后，萧若舞问沈木道：“沈木，问的怎么样？苗费不在宿舍吗？” 沈木摇头道：“我刚才问了保安，苗费今天下午在宿舍，但刚才不久离开宿舍回家了。” 许青青就道：“苗费今天下午在宿舍？那么绑架章琳大概跟他无关，他有不在场证明！” 后座的萧若舞眉头一蹙，她想法和许青青一样，既然苗费有不在场证明，案子就可能和他无关。 除非他雇佣了人。 沈木却道：“很难说苗费和绑架案无关，根据我打听出来的消息，这个苗费行为十分不对劲，非常可疑！” 萧若舞看着沈木问道：“怎么个不对劲法？” 沈木就将保安的话复述了一遍，并特别提到苗费在两个月前和冯宁宁分手的事情。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么看，苗费确实有些不对劲，根据保安说法，冯宁宁各方面条件比柳丹都更加优秀，以苗费的为人，他怎么会和冯宁宁分手，而追求柳丹了？” “除非他真的喜欢柳丹，不过这可能吗？他们才刚刚认识，就这样喜欢吗？” 沈木和许青青没有言语，他们对这个问题同样搞不懂。 “不管苗费怎么想的，但他两个月前刚和冯宁宁分手，就追求柳丹，这个怎么看都有些巧合和蹊跷!”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就说道。 “嗯，这个的确巧合了，也透着蹊跷！” 萧若舞二人对沈木的话，都表示赞同。 “萧大沈哥，我们现在去哪里？”许青青放慢了车速，问沈木二人道。 因为李东来给他们的破案时间只有四天，因此三人都不敢回去休息，得连夜调查案子。 萧若舞想了想，就道：“柳丹社会关系简单，而苗费突然掺和到她生活，其本身又十分可疑，所以我们要追查这个苗费不放。” 许青青就道：“我们现在要去苗费的老家吗？” 沈木摇头道：“先派人联系当地派出所将苗费监视起来，等我们接触冯宁宁后，再决定是不是和他接触。” 萧若舞明白沈木这么做的目的，这个苗费看着不像是好对付的人，只有全方面了解他，才能在接下来接触中，不至于被动。 “好，我通知大罗，让他带人去联系当地派出所，将苗费监视起来。” 萧若舞马上同意了沈木的做法。 沈木这时又道：“苗费接近柳丹是不是有图谋，我想还有一个办法能证明，不过却要验证。” 萧若舞就问道：“什么办法能证明？” 沈木就道：“调取柳丹发生事故那天之前，她出行的所有沿途监控视频，如果有苗费出现，那么其企图就昭然若揭了！” 许青青立即道：“这是个证明的好办法，只是工作量太大了！” 萧若舞叹了口气：“没办法，我们只有四天时间，只能苦苦大家伙了，这个监控调取，我让吴教和姚霖带人去办！” 姚霖现在带人在保护柳丹母女，调取监控只有先向柳丹问明她事故前的行动轨迹，才能进行。 而吴成军为人稳重细心，他做这件事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几人商议妥当后，萧若舞就分别将刚才筹划的计划通知了吴成军和大罗，让他们马上分头行动。 电话那头无论是吴成军还是大罗，此时是焦急万分，但虽然焦急，却因为案子没有线索可查而无可奈何。 现在一听苗费可能有嫌疑，二人都振奋起来，表示马上带人行动。 这边萧若舞交待完任务，沈木通过熟人联系了烟草局领导，问出今天冯宁宁在单位值班。 二人都打完手机后，沈木就对许青青道：“我们去烟草局，找冯宁宁了解情况！” “好嘞！” 许青青答应一声，就开车直奔烟草局而去。 烟草局距离宿舍楼不远，转过一条街道就到了。 三人先找到了今晚烟草局当班的局长，局长姓唐，他一听萧若舞三个人来意，马上就道：“我带你们去找冯宁宁！” 说着，他亲自带着三人去值班室找冯宁宁。 路上，萧若舞简单问了冯宁宁情况。 唐局长告诉三人，冯宁宁家里是做生意的，非常有钱，本人长得也行，平时有不少追求者，但苗费追的最积极，最后才赢得冯宁宁芳心。 说话间，唐局长带着三人就来到值班室前。 他敲了敲值班室的门，喊道：“冯宁宁开门，我是唐局！” 里面立即有人回应道：“唐局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声音细细的，听着十分温柔。 随着话音落下，值班室门被打开，一个白皙干净的女孩站在门边，女孩年龄不大，有些婴儿肥，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唐局，你来查岗吗？我和冯宁宁都在了！”女孩见唐局长同来的还有三名年轻人，诧异的打量了沈木三人一下，随即对唐局长笑着道。 刚才在里面说话的显然就是这个女孩。 唐局长向里张望了一下：“冯宁宁呢？睡觉了吗？” 大概听到唐局长提到自己，里面又一个女孩这才走了出来：“唐局，我没睡了！” 沈木三人马上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冯宁宁了，他们打量了一下对方。 正如保安和唐局长所说，冯宁宁长相尚可，打扮也十分时尚，虽然身高略矮，但穿着高跟鞋，倒也不显得特别矮。 “唐局，这几位是？”冯宁宁看着沈木三人，不禁奇怪的问道。 “进去说。”唐局长一摆手道。 那个酒窝女孩立即热忱的道：“唐局，您们请进。” 四人进去后，唐局长就介绍了萧若舞三人身份。 冯宁宁二人一听萧若舞三人是警察，都感觉十分意外。 这么晚了，三名警察上门做什么？ 唐局长介绍完萧若舞三人身份，又对冯宁宁道：“宁宁，萧大她们找你问些话，你可得好好配合她们，我有事找董笑笑出去一下。” 冯宁宁又是一怔，但面对唐局长吩咐，只得点头表示知道。 唐局长这才带着那个一笑就有两个酒窝的女孩董笑笑出去了。 唐局长二人离开后，沈木见冯宁宁一直站着，就道：“我们能坐下说话吗？” 冯宁宁这才醒悟过来，就道：“哦，三位警官请坐。” 她态度说不上冷漠，但也不热情。 第278章 省厅来人 沈木三人对冯宁宁的态度并不在意，坐下后，萧若舞就问道：“你和苗费是怎么分手的？” 她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的询问冯宁宁和苗费分手的原因。 冯宁宁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羞愤和鄙夷，显然她这表情不是针对萧若舞，而是针对苗费。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萧若舞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萧若舞道：“有起案子，可能涉及到苗费，我们过来问问。” 冯宁宁试探的问道：“是赌博案子？”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并没有否认，萧若舞随口问道：“苗费平时赌博厉害吗？” 冯宁宁冷笑一声：“当然厉害，就是我都为他还了几十万的赌债，要不是我，他早已被人砍了，那个没良心的东西。” 三人见冯宁宁提到苗费，脸色铁青，当即明白苗费的绝情，让其伤害不小。 “苗费为什么和你分手？”萧若舞又问道。 “不知道，两个月前，他突然回来就跟我提出分手，我还以为他攀上高枝了，谁知道私下一打听，他竟然看上了一个寡妇，哼哼！” 冯宁宁冷哼了两声。 一直在旁边没有插话的沈木敏锐的捕捉到了冯宁宁的话语中的蹊跷，他立即问道：“苗费从什么地方回来？就闹着跟你分手！” 冯宁宁冷声道：“东南亚，他两个月前去东南亚旅游……哼，说是旅游，其实就是借口，他一定去赌钱了。” 沈木又问道：“你为什么认为他是去东南亚赌钱了？” 冯宁宁不屑的道：“两个月前他去东南亚大概五天后，就突然打电话给我，向我借一百万，当时我吓了一跳，我手里哪有一百万，就没有借给他。” “几天后，他回来后，就提出跟我分手。臭男人，一定的赌输了钱，为了钱生气跟我分手，真不是个东西！” 沈木三人心中都是一动。 这个时间太巧合了，如果按照冯宁宁所说，苗费一定在东南亚遇到什么事了，从而导致他回来行为大变，不但跟冯宁宁分手了，追求柳丹，也可能是这个原因。 萧若舞问道：“苗费说了他借一百万做什么吗？” 冯宁宁摇摇头：“他说是临时做一笔生意，哼，骗小孩了？一定是赌博输了，没有办法，就骗我钱！” 萧若舞又问道：“苗费回来后，没有透露他在东南亚遇到什么事？” 冯宁宁又摇头：“我问了，但他没说。” 萧若舞见冯宁宁知道的不多，就没有再询问什么，宿舍一时安静了下来。 这期间沈木始终在观察冯宁宁，他发现对方一直低着头，但能看到其咬牙切齿，明显对苗费恨意难消。 沈木突然问道：“冯宁宁，今天下午你在什么地方？” 他这句话问的十分突兀，让冯宁宁就是一怔，她道：“我和苗费现在可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下午赌钱，绝对不关我事！” “我下午到刚才一直在单位值班，唐局可以作证，我始终没有离开单位。” 沈木一听冯宁宁有时间证人，就没有继续试探，三人站起身，萧若舞就对冯宁宁道：“你以后有关于苗费的新消息，可以联系我，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 说着，她报出了自己手机号码。 看着冯宁宁将自己手机号码储存在手机里后，萧若舞三人离开了冯宁宁宿舍。 出去后，萧若舞就问沈木道：“这个冯宁宁有问题吗？她会不会恼恨苗费变心，从而迁怒柳丹和章琳？” 她看出刚才沈木之所以询问冯宁宁下午行动轨迹，显然是试探其有没有作案的可能。 沈木就道：“冯宁宁在我问她今天下午行动轨迹时，首先反应的是苗费的事情牵连到她，而且看她当时神态，不似作假，因此我推断章琳被绑架可能和她无关。”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去问问唐局长，看冯宁宁话是不是真的？” 萧若舞点点头，他们随即又找到了唐局长，此时唐局长正和那个董笑笑在其办公室说话。 萧若舞就问了冯宁宁今天下午是不是一直在单位？ 唐局长很肯定的道：“冯宁宁今天下午的确在单位，这点我可以作证！” 沈木三人得到唐局长肯定答复后，就没有在烟草局多待，径直离开了。 三人上车后，萧若舞马上就道：“苗费在东南亚究竟遇到什么事？这个要调查清楚，我这就报告李局，让他联系省厅帮助我们查查！” 沈木对萧若舞这个做法十分赞成。 萧若舞拿出手机打给李东来，手机接通后，她就汇报了相关事项。 那头李东来一听，马上道：“我这就给省厅汇报，让他们帮忙调查！” 几分钟后，萧若舞手机响了，她一瞧号码，意外的道：“是李局，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她忙接通手机，并将手机声音调成外音。 “李局……”，萧若舞正准备招呼，那头李东来却急切的打断其话语。 “萧若舞，你刚才汇报的情况属实吗？就是苗费从东南亚回来，就闹着跟他女友分手，然后追求柳丹？”那头李东来声音十分的凝重。 萧若舞一怔，李东来如此明显的质疑自己，平常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李局，情况属实，沈木刚才也在场，我们都可以确定苗费在东南亚出了事，不然他不会向其女友借一百万！” 李东来短暂沉默后道：“好，我再给省厅汇报！” 说着，他又匆匆挂了手机。 萧若舞看着被挂掉的手机，感觉莫名其妙，她抬头问沈木：“李局是怎么回事？不但怀疑我们的话，行为也看不懂！” 沈木没有言语，他手指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然后沉声道：“这起案子涉及范围可能很大，甚至有些事李局或许都不知道！”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愣。 又过了几分钟，萧若舞手机再次响起，萧若舞一看号码，诧异的道：“又是李局！” 她忙再次接通了手机。 “萧若舞，你马上带沈木回市局，省厅一个小时后有人来市局，他们要见你们！”李东来在电话那头劈头就说道。 “是，李局！” 萧若舞虽然一头雾水，但李东来没说省厅来人所谓何事，她也不能乱问，只得马上答应了。 第279章 小鱼计划 萧若舞将李东来的话转告给了沈木，沈木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 他同样没有问萧若舞李东来为什么让他们回去。 警察是有保密协定的，能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能说的，你就不要问。 这都属于国家秘密，违反规定，就是泄露国家秘密，是要追究责任的。 至于电影电视上有时讲类似派出所普通民警能掌握什么国家秘密，那都是不懂在扯淡，凡是关系到国家利益和安全，只限定一定时间一定范围人员知悉的事项都是国家秘密，无论大小。 因此派出所普通民警当然会掌握一些国家秘密。 回去的路上，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语不发，倒是许青青几次想说话，但见二人脸色凝重，她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十分钟，三人回到市局，萧若舞带着沈木直奔李东来办公室，因为李东来指定沈木和萧若舞过去，所以许青青就留在了刑警队待命。 李东来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见二人进来，他点点头，指了指旁边椅子，示意二人坐。 沈木和萧若舞坐下后，李东来仍旧不说话，只是不时看腕上的手表。 二人知道李东来在等省厅的人到来，二人也没有言语，同样坐着等待。 时间缓缓过去，一个小时后，三人就听到办公室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政工室主任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沈木一瞧二人，来的两个人身材截然相反，一个身材高大，威严十足，另一个却身材消瘦矮小，而且头发花白，看年龄应该不小了。 他一见这两个人，就是一怔，虽然他现实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在内网新闻上却看到过。 身材高大的人叫吕登峰，是省厅禁毒总队总队长，而满头花白的老者却是省厅刑侦总队白河。 白河官职不高，但整个省警察系统的人都知道他，其是着名刑侦专家。 政工室主任在领进来二人后，马上就出去了，并关上办公室大门。 萧若舞和李东来此时都站起身，李东来略带诧异的招呼道：“吕总队，白老，原来是您们两位！” 沈木一听，又是一怔，原来李东来也不知道省厅来的人是谁！ “李局，听孙厅转述，主办案子的就是萧若舞和这位沈木同志？他是叫沈木吧？” 吕登峰指了指沈木，问李东来道。 李东来点点头：“就是他们两个，他是叫沈木！” 沈木见吕登峰知道萧若舞，明白他们应该以前在省厅就认识。 “吕总队，您好，我是沈木！”沈木忙站起身招呼了一声。 吕登峰点点头，他伸出手和沈木握了握，然后又对萧若舞笑道：“若舞，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 萧若舞也笑着道：“吕叔叔……哦，吕总队好！” 沈木和李东来见萧若舞先是称呼吕登峰“吕叔叔”，虽然及时改口，但也表明他们关系不简单。 “白老！”萧若舞又跟白河招呼了一声。 白河笑呵呵的打量一番萧若舞，就道：“小姑娘长大了，能独挡一面了！” 萧若舞同样笑着客气了几句。 几人见过后，就纷纷坐下了。 吕登峰坐下后，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他并没有废话，直接让萧若舞和沈木将案子汇报一下。 在二人汇报过程中，吕登峰和白河一直倾耳细听，在听到苗费从东南亚回来，并开始追求柳丹时候，吕登峰瞳孔微微一缩。 虽然这个反应极细，但沈木还是察觉了。 对于吕登峰这次到来，他感觉很是奇怪，一桩刑事案子，怎么禁毒总队总队长跑来了？！ 至于白河，他听到沈木和萧若舞关于他们在案情各阶段分析推测后，时而微微点头，时而又露出赞赏的表情。 甚至当听到沈木根据时间推断出伍福平涉嫌犯罪后，竟然脱口叫了声“好”！ 等沈木二人汇报完，吕登峰没有言语，而是看着白河。 白河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沈木他们侦查的没问题，如果是我，我也这么办！” 吕登峰就道：“所以苗费在东南亚和那帮人真的有来往？！” 萧若舞一怔，吕登峰口中的那帮人是谁？ 她扭头看了沈木一下，却发现沈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又是一怔，难道这个家伙又发现了什么？ 吕登峰这时又道：“我来时孙厅长告诉我，必要时候，可以告诉你们真相……” 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会。 沈木三人一听，都知道吕登峰会有一件大秘密要告诉他们。 果然吕登峰继续道：“六年前，我们执行了一项代号为‘小鱼行动’的计划，让我们一名同志打入到东南亚某个贩卖毒品的组织中，而那名同志的代号就是‘小鱼’！” “在这六年中，在‘小鱼’的暗中帮助下，我们有了很大收获，那个组织不少人物被我们抓获，这一年，他们更是几乎不敢在我们国内贩毒！” “但是……” 吕登峰说到这，沉重的摇摇头：“但是就在今天，我们通过李局的汇报，却分析出一个信息，那帮人可能开始怀疑‘小鱼’了！” 在吕登峰叙说中，他始终没有提及“小鱼”是谁，但沈木三人通过那帮人绑架章琳，已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只是那个人六年前不是牺牲了吗？ 这点不但沈木和萧若舞意外，就连作为局长的李东来都感觉意外！ 吕登峰说到这，扭头看向白河：“白老，以您看，那帮人是通过苗费在试探小鱼吗？” 白河沉吟一下，还没说话，沈木却在旁边道：“恐怕不是试探！” 这句话让吕登峰和白河都是一愣，白河奇怪的看着沈木：“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沈木点点头：“犯罪嫌疑人或许一开始是试探，但现在既然实施绑架了，就肯定不是试探如此简单了，因为一旦涉及到绑架，我们警方必然会插手，他们难道不怕试探失败？！” 白河一听，目中满是意外，他又问沈木：“所以犯罪嫌疑人绑架章琳目的是什么？” 沈木肯定的道：“威胁，犯罪嫌疑人通过绑架章琳，从而威胁某个人！” 吕登峰和白河一听，身体都是一震，二人思索了一会，脸色陡然大变。 “小鱼暴露了，我马上联系孙厅，让小鱼火速撤离！”吕登峰说着，立即拿出手机，就走进了李东来办公室的里间。 第280章 命悬一线 吕登峰进入里间关上门后，沈木等人就在外面等着。 时间缓缓过去，从晚上八点到十点钟，足足两个小时，吕登峰都没有出来。 这让沈木等人都是惊疑不定，难道那个卧底“小鱼”出事了？ 就在众人等的焦急之际，吕登峰这才从里面走出来。 几人一瞧吕登峰模样，都不禁吃了一惊，就见吕登峰早已将他的夹克脱掉了，里面白色衬衣更是被汗水打湿透了。 脸上露出浓浓的倦怠之色，显然刚才两个小时让其心力俱瘁。 四人中白河与吕登峰关系很近，他立即就问道：“吕总队，怎么样？小鱼同志安全了吗？” 萧若舞这时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吕登峰，吕登峰接过去“咕咚咕咚”几口喝干。 放下杯子后，才对众人点点头：“救小鱼的同志重伤了两个，但索幸小鱼已经安全了，不久前进入使馆，我们的人会连夜安排他回国。” 众人一听，都是长吁一口气，紧张的精神这才松弛下来。 吕登峰又对李东来道：“这次小鱼同志能脱险，你们江滨市市局和沈木萧若舞立下了大功劳，据我们接小鱼同志的人说，迟一步，小鱼性命都有危险。” 说到这，吕登峰脸皮抽搐了一下，显然他到了现在仍旧有些后怕。 众人想着小鱼命悬一线，对吕登峰的后怕都表示理解。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问吕登峰：“毒枭已经知道了小鱼身份，为什么不对他动手，反而要绑架章琳威胁他了？” 萧若舞几个人此时已经明白，小鱼应该就是在六年前“牺牲”的章成功，只是当时省厅怎么筹划让章成功假装死亡，以及又为什么挑选他去卧底？几人还是不清楚。 不过他们知道保密规定，所以并没有问这些事。 吕登峰道：“这点在小鱼刚才安全后推测过，毒枭们不知道小鱼同志到底告诉我们多少他们的情况，又怕直接拷问小鱼同志没有结果，因此才想到绑架章琳威胁小鱼同志！” 萧若舞几人一听，这才明白其中关键。 吕登峰这时又道：“还有一件事……” 沈木等人立即看向他。 吕登峰顿了顿，接着道：“据小鱼反映，贩毒团伙负责我们国内市场的最大毒枭就在京海市附近某个小城市活动，很可能就在你们江滨市！” “在我们江滨市？”李东来不禁一惊。 吕登峰又道：“只是可惜……小鱼一直想查出这个人是谁，但却始终没有成功，六年来，这个人一直没有返回过毒贩老巢，而是始终在国内活动。” “另外据小鱼说，如果这个人没有被抓住，贩毒集团在国内毒品市场很可能会死灰复燃！” 他叙说完，众人一时都没有言语。 自从沈木和萧若舞将京海市大毒枭“仙爷”李茹萍抓住，肃清了京海和江滨市贩毒市场后，两地已经平静了好久。 没想到现在又有人想打京海和江滨毒品市场的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警务通突兀的响了。 萧若舞一看手机号码，就道：“是吴成军教导员，我让他在调查苗费接近柳丹的目的！” 根据先前线索，绑架章琳的人很可能就是毒枭指使苗费或者其同伴干的，但警方手头却没有确凿证据。 现在吴成军打电话过来，应该有了发现。 李东来让萧若舞用外音接听。 萧若舞按了外音键，那头立即响起吴成军的声音：“萧大，我们根据柳丹提供的出行路线，发现其中有好几次苗费都在后面跟踪，这家伙是故意在接近柳丹！” 萧若舞道：“好，我知道了！” 她又问了关于保护柳丹的事情，在得知柳丹母女被严密保护中，不会有事后，这才挂了手机。 众人都听到了吴成军的汇报内容，沈木就道：“我看要先将苗费抓捕归案，既然小鱼同志脱离了贩毒集团，苗费就变成一粒废棋子，如果苗费知道什么内情，我怕毒贩们会杀人灭口！” 李东来等人略一思索，都赞同沈木说法。 萧若舞这时对李东来三人道：“我们已经让人监视住了苗费，如果抓捕，现在就可以进行！” 吕登峰三人一听萧若舞和沈木已经提前将苗费监视住了，都对二人提前布局赞赏不已。 “若舞，你立即让监视苗费的人动手，将其抓捕归案！”吕登峰马上吩咐道。 “好的！” 萧若舞马上答应了，随即就给监视苗费的大罗打去了电话，让他带人将苗费抓捕起来。 因为大罗本身手就好，还带着刑警队几名精干的侦查人员，另外还有派出所配合，抓捕区区苗费，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萧若舞仍旧怕有意外，站起身对吕登峰和李东来到：“吕总队李局，为了保险起见，我带沈木现在也赶过去。” 李东来和吕登峰点点头，同意他们现在过去。 萧若舞和沈木征得李东来他们同意后，就火速离开了办公室，来到刑警队。 刑警队除了值班同志外，今晚全部在外面执行任务，唯独许青青在等待沈木和萧若舞。 萧若舞道：“青青，跟我们走，有任务！” 许青青一听，马上跟随萧若舞二人出门。 在启动车子后，萧若舞就对她道：“去下口镇大窑村！” 许青青在先前调查过程中，已然知道苗费正是住在下口镇大窑村，现在见萧若舞二人急匆匆赶向那里，就明白应该要对苗费动手了。 晚上十点半。 三人刚出市局大院不久，大罗手机就打了过来。 萧若舞一看，就道：“大罗他们抓捕应该有结果了！” 说着，她接通了手机。 随着那头大罗说了什么，沈木发现萧若舞脸色异常难看，心中就是一凛，难道苗费跑了？ 在结束通话后，萧若舞吸了口气，她告诉沈木道：“苗费死了，在大罗他们抓捕之前，他就死了！” 沈木和许青青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许青青不禁道：“罗哥不是一直在监视苗费吗？怎么他死了都不知道？” 萧若舞脸沉如水：“据大罗说，苗费是中毒死的，具体情况我们去现场看，希望能查出其中缘由！” 第281章 勘察 在萧若舞三人火速赶往下口镇大窑村的同时，沈木通知了邢如常等人，让他们也火速赶往大窑村命案现场。 下口镇距离江滨市北门不远，属于市郊，车程半个小时就到了。 等三人赶到大窑村村口时，发现派出所有两名辅警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们一见萧若舞三人到了，驾驶车子引领他们去了苗费的家。 大窑村住户不少，此时虽然是晚上，但整个村子灯火通明，到达苗费家门前时，三人发现其家门前聚集了不少村民。 显然这些村民听说有人死了，都过来看热闹。 大罗等人早已拉上了警戒线，又将警车勘察灯打开，现场一时亮如白昼。 沈木三人下车后，大罗立即迎了上来。 “能看出来苗费中了什么毒吗？”三人往里走，沈木就问大罗道。 “我没见过这种毒药，据苗费父母说，苗费回来后就睡觉了，他们一直以为其在睡熟，直到我们上门，才发现他已经中毒死了！” 大罗在前面引路的同时，嘴里将现场情况简单叙说了一下。 “你是说苗费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和人接触，回家就睡觉了？”萧若舞脚步一顿，蹙眉问道。 大罗点点头：“至少从我们监视他开始，就没有看到他出门或者有人上门！” 几人到了苗费家门口，发现一对上了年龄的老头和老太太正在旁边哭泣。 “他们就是苗费的父母！”大罗介绍道。 苗父苗母一见萧若舞三人来了，知道他们应该是领导，就哭诉道：“警官，你们一定要查出凶手，我儿子可是好人，他一向不惹事的！” 沈木几人听到苗夫苗母哭诉，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不知道这对夫妇是否了解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 但根据查到的线索，苗费可不像是好人！ 此时屋内也是灯火通明，房屋主卧门口有警察看守，想必那里就是命案现场。 沈木几人走到主卧门口朝里一看，就发现一名青年仰躺在床上，其肌肤惨白，跟一般尸体皮肤颜色一样。 沈木看了看床上尸体，就对大罗道：“给我鞋套和胶皮手套。” 大罗立即从派出所同志那儿拿了两副鞋套和手套递给了沈木与萧若舞。 二人穿戴好后，进入房间。 等走进尸体，近距离一看，二人发现苗费全身并没有其它伤痕，只是脸色惨白，看着死前好似十分痛楚。 沈木用手轻轻一碰死者肌肤，随即又抬起死者手腕晃动了一下。 “死者临死前应该有神经肌肉失调症状，其面色看着痛苦，但却仍旧处于睡眠当中，这是中了剧毒卡马西平的反应！” 沈木勘察一番后，脱掉手套，就对旁边萧若舞道。 “卡马西平？”萧若舞一怔，她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 沈木就道：“卡马西平含有剧毒，人一旦服用卡马西平后，会在一至三个小时后出现症状，进而毒发，而熟睡就是一种症状！” 萧若舞这才恍悟，她不禁诧异沈木读书是真的多。 “所以苗费中毒不一定是在家里中的，也许是死亡一个小时前在外面中的毒？”萧若舞反应极快，马上问道。 沈木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不过具体情况得等邢老他们过来进一步勘验才清楚！” 萧若舞又道：“死亡一个小时前，那么他是在烟草局宿舍被人下的毒？” 沈木道：“根据先前宿舍楼保安叙说，苗费是六点钟离开的宿舍楼，我们出去问问他父母，看其什么时候回的家？” 二人退出房间后，沈木走到门口，就问苗费的父母：“你们知道苗费具体什么时间到家的吗？” 苗父就道：“他是七点半开车到家的，当时新闻联播恰好结束，我记得时间。”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从宿舍楼到大窑村的车程约有半个小时，也就是说苗费离开宿舍楼后没有立即回来，而是耽搁了一个钟头才回来。 他是在这一个小时内中毒的吗？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因为不确定苗费具体死亡时间，自然也无法准确推断其到底是在宿舍中毒的，还是离开宿舍中毒的。 萧若舞道：“现在只能等邢老他们过来了！” 沈木发现屋前停了一辆黑色奥迪车，他扭头问苗父苗母道：“这辆车是苗费开回来的？” 苗父二人点点头。 沈木重新戴上手套：“我去车上看看。” 大罗马上向苗父二人讨要了车钥匙，帮沈木打开了车门。 沈木没有立即上去，先是在外面站着观察了一会，随即又弯腰观察了好一会，最后他脱掉手套，又在将车门关上了。 萧若舞几人一见，感觉奇怪，许青青问沈木道：“沈哥，发现了什么吗？怎么不上去看？” 沈木微微摇头，并没有立即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警车急速驶来。 围观的村民纷纷让开。 警车到了跟前，邢如常和两名刑事技术人员下了车。 他们一下车，和萧若舞几人招呼一声后，马上就准备开始工作，邢如常在大罗带领下直奔死者卧室去了。 沈木却喊住了两名刑侦技术人员。 “你们先勘察这辆车，我发现后座皮椅前踏脚处有一小块淡淡的瘢痕，你们提取化验一下！” 萧若舞几人这才明白沈木刚才不上车的缘由，原来他有了发现。 两名技术员立即打开工具箱开始工作。 邢如常和技术员展开工作后，萧若舞几人就开始等待，等待勘察结果。 大约在一个小时后，两边几乎同时结束了勘察。 先是两名技术员告诉沈木和萧若舞几人：“萧大沈队，车后座踏脚处的瘢痕我们已经提取化验了，是男人的精斑。” 沈木问道：“化验出精斑留下的时间吗？” “根据我们勘验，大概是五至六个小时前留下的！”技术人员回答道。 萧若舞一瞧腕上手表时间，不禁道：“现在是十二点钟，也就是说是六点到七点钟留下的！” 许青青就道：“那个时候苗费已经离开了宿舍楼！” 沈木看着车，就问道：“你们在车里发现有抹布吗？” “我们没有发现抹布，餐巾纸也用完了，只有一个空盒子！” 两名技术人员都是老刑警，马上就领会了沈木话语意思，忙回答道。 第282章 苗费为什么死? 沈木一听车内没有抹布，甚至连餐巾纸也没有，就道：“一般车内都备有抹布，好擦拭玻璃。” 现场众人一听，都不禁点点头，他们都有车子，自然知道开车人的习惯，车内备有抹布好擦拭玻璃是最正常不过了。 萧若舞一听，就道：“被人刻意拿走了？” 沈木点点头：“这个人拿走抹布，显然是其用抹布擦拭了遗留的精斑，所以才拿走从而毁掉相关证据，因此我推测在苗费回来耽搁一个小时内，他应该和谁在车上鬼混过。” “而这个人拿走擦拭精斑的抹布，显然是不希望我们知道当时有人和苗费在一起。” “换句话说，苗费的死，很可能和这个人有关，否则其不会这么谨慎的销毁证据！” 大罗从屋内出来后听到沈木的推测，不禁就道：“有没有可能是苗费本人拿走的？” 沈木微微摇头：“苗费没有必要扔掉抹布，即使鬼混对象有家室，他回来将抹布冲洗干净就好了，难道谁会拦住他查看抹布？” “所以拿走抹布的绝对是那个和苗费鬼混的女人！” 大罗立即道：“我去问问苗费的爸妈，看苗费回来有没有拿抹布搓洗？” 说着，他就走向苗父苗母，然后低声问了几句，苗父二人都微微摇头，随即大罗又跑了回来。 “沈队推测的没错，苗费回来下车后并没有拿抹布，他锁好车子就直接去睡觉了！”大罗告诉众人道。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那个在车上和苗费鬼混的女人作案嫌疑极大。 此时邢如常勘验结束了，他出来告诉萧若舞几人道：“死者的确是中了卡马西平毒死亡的，据我初步勘验，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九点到十点钟，不过具体时间我需要带尸体回去进一步解剖勘验！” “九点到十点钟？”沈木一听，眉毛就是一挑，“苗费离开宿舍楼是六点钟，卡马西平中毒后，最迟三个小时后就会死亡，也就是说，苗费中毒时间是离开宿舍楼后发生的事情！” 众人都赞同的点头，萧若舞道：“所以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下毒害死苗费的人！” “可那个女人会是谁呢？”大罗若有所思的问道。 沈木等人都微微摇头，没人现在能回答这个问题。 萧若舞扭头问那两名技术人员道：“你们提取了车内指纹了吗？” 两名技术人员道：“我们提取了，不过恐怕意义不大，我们在提取指纹时，发现后座所有指纹都被擦掉了，只有驾驶和副驾驶位置留有指纹！” 众人一听，都感觉失望。 沈木却点头道：“这点就更能证明那个神秘女人有问题，否则她不会将指纹销毁的这么干净！” 许青青这时道：“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冯宁宁？她和苗费说不定旧情复燃了。” 萧若舞想了一会道：“苗费离开宿舍楼不久，我们就到了，在沈木和保安说话结束后，我们赶到了烟草局，当时冯宁宁在单位。” “就这个过程，冯宁宁确实有时间实施下毒杀人，不过她有唐局长这个时间证人……” 说到这，萧若舞思索了一会，就摇头道：“应该不是她，先前她提到苗费表现出来的态度，也不像是她！” 大罗咂舌道：“不知道苗费离开宿舍楼去了哪里？不然调取沿途监控视频或许能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众人都不禁摇头，都感觉大罗这句话是废话，如果能调出监控视频，大家伙也不必这样大费脑筋了。 大罗大概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多余，尴尬的一挠后脑勺。 沈木听完大罗后，目光却突然一亮，他若有所思的道：“大罗的话倒也不全是废话！” 萧若舞等人立即齐齐看向沈木。 “小沈，你知道苗费离开宿舍楼去哪里了？”邢如常好奇的问道。 沈木正思索着，一听邢如常问话，不禁一怔，就笑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过……” 众人本来收回的目光在沈木说出“不过”两个字后，又齐齐看向他。 萧若舞就问道：“沈木，不过什么？” 沈木就道：“这起案子从章琳被绑架到阿蛮被杀，然后到现在苗费死亡，我就在想，苗费在其中起了怎么作用？”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愣。 “苗费好似确实没有起作用！”大罗等人仔细一想，都不禁感到迷惑。 沈木点点头：“既然苗费在这起案子中没有起作用，章琳不是他绑架的，阿蛮不是他杀的，案发时间他在宿舍，那么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急切的将其杀死了？仅仅是因为苗费故意接近柳丹？但在犯罪嫌疑人预谋杀苗费时，我们都没有行动，从苗费离开宿舍楼时间就能证明这点！” 众人一听，纷纷一想，都诧异的点头，大罗道：“是不是章琳被绑架暴露后，犯罪嫌疑人才决定杀人灭口的？” 萧若舞摇头道：“章琳被绑架肯定是会暴露的，只是时间会稍晚一些而已，以这个犯罪嫌疑人的智商，如果因为苗费和柳丹的关系想灭口，肯定一早就行动了！” 众人一琢磨萧若舞的话语，都认为有道理。 “那这个犯罪嫌疑人究竟因为什么杀苗费了？”大罗等人一时都是茫然不解。 萧若舞就看向沈木：“沈木，你给大家伙解释一下，这点我也不清楚！” 沈木就道：“我们在知道苗费和这起案子可能有关后，就马上赶到了烟草局宿舍楼，但那个时候苗费已经在我们动身之前就离开了，所以犯罪嫌疑人预谋杀苗费肯定不是因为发现我们行动而产生的！” 萧若舞等人点点头，都赞同沈木推断。 沈木继续道：“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苗费虽然前期没有参与这起案子，但后期他肯定要参与，而且这个参与行为，在章琳被绑架暴露后可能会被人察觉。” 沈木说完这句话，现场众人都没有说话，个个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见众人不解，沈木又道：“为了验证我推测，我需要证明两件事。” 萧若舞立即问道：“哪两件事？” 沈木就道：“第一，在章琳被绑架暴露后，苗费有没有收到消息？第二，就是伍福平和苗费有没有关系？” 第283章 施压和灭口 萧若舞等人一听沈木要证明的两件事后，萧若舞就道：“这两点都不难证明，大罗，你看看苗费的手机能否打开，如果不能，就送回去技术解锁，另外问通讯公司，问他们在章琳被绑架时间段有没有人打过电话给过苗费。” “至于苗费认不认识伍福平……” 说到这，她都看向远处还在哭泣的苗父父母：“我们去问问他们，或许能知道这点。” 在大罗去解锁苗费手机后，沈木几人就来到苗父二人跟前。 二人见沈木他们过来，忙站起身：“各位警官，我儿子到底是谁杀的？能查出来吗？” 沈木安慰二人道：“你们不要着急，我们正在追查，另外有件事询问你们，你们认识一个叫伍福平的人吗？” 苗父二人一听伍福平的名字，都是一愣，苗母立即问道：“福……福平跟苗费被杀有关？” 沈木等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听苗母话语意思，他们认识伍福平。 “目前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沈木回答道。 苗母道：“伍福平是我弟弟，他是苗费的亲舅舅，他……他可能和苗费被杀有关吗？他和苗费相处的很好啊！” 萧若舞等人一听苗费竟然和伍福平是外甥舅舅关系，都是惊喜异常。 安慰了苗父二人几句，众人再次回到车旁。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远处围观的村民熬不住，陆陆续续回家睡觉了。 苗父二人见众人问了几句又离开了，都感到一丝诧异，但想到儿子惨死，不禁又开始哭起来。 萧若舞压抑着兴奋对沈木低声道：“沈木，原来苗费真的认识伍福平！” 沈木点点头：“我们等大罗紧锁和询问结果，案子应该有转折了。” 众人都相信沈木的能力，一听他说案子有转折，都是大喜。 又过了一会，大罗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一过来就道：“萧大沈队，苗费的手机解不开锁，但我问了通讯公司，在章琳被绑架暴露后几分钟内，有个国外虚拟号码打给过苗费，通话时间有几分钟！” 沈木微微点头：“如果不出意外，那个虚拟号码就是联系苗费，通知他事情的。” “可惜是虚拟号码，而且是国外的，想查出这个人，不大可能！” 大罗不禁失望的说道。 沈木却摇头道：“不需要查那个虚拟号码，犯罪嫌疑人让国外同伙打电话，即使查出号码，意义也不大。” “我们知道那个时间，犯罪嫌疑人联系过苗费就行了！” 大罗等人听沈木这么说，都不禁松了口气，大罗道：“没影响就好，我还担心追查不到那个虚拟号码，会耽误查案了！” 萧若舞此时就问沈木道：“沈木，两件事都证明了，你推测具体是什么？” 众人一时都看向沈木。 沈木就道：“我们在审讯伍福平时遗漏了一件事，这件事现在看来十分重要，甚至是破案的关键。” “大家都知道，伍福平真正绑架的是阿蛮，但却被犯罪嫌疑人调包了，犯罪嫌疑人将章琳藏于他三轮电瓶车内，想借助伍福平运出学校，如此一来，就有一个问题，在伍福平出学校后，犯罪嫌疑人怎么将章琳带走呢？” 众人都是一震，犯罪嫌疑人如何带走章琳这个问题，确实值得研究。 要知道伍福平绑架人，肯定会严密监视，因此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偷走。 邢如常沉吟道：“伍福平想绑架的是阿蛮，他发现绑错了人，会不会就此放走人质？” “不会！”沈木马上否拒了邢如常的推测，“他放走章琳，就会被章琳发现，如此一来，他犯罪事实不就暴露了嘛！” “抢走？”许青青试探的也问道。 沈木再次摇头道：“犯罪嫌疑人想抢走人质，恐怕不容易办到。” 许青青在旁边不禁问道：“为什么不容易办到？” 沈木就道：“我们在审讯伍福平时知道，他住处就在学校对面的小区，是一个车库，他绑架人后，应该将人质就藏于那里。” “但从出了校门到对面小区，这段路车流人流密集，犯罪嫌疑人不可能公然抢夺，另外根据其种种狡猾举止，也不可能实施公然抢夺这种冒险行为。” “沈队说的有道理，既然这样，犯罪嫌疑人又怎么从伍福平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人质呢？咦，刚才沈队说苗费后期会参与到犯罪中，难道犯罪嫌疑人就是利用他和伍福平的关系……” 许青青先是迷惑，进而眼睛一亮，看着沈木露出了一丝惊喜。 沈木不禁笑道：“青青猜测的没错，犯罪嫌疑人就是利用苗费和伍福平的关系，从而吩咐苗费带走人质。” 许青青一听自己猜对了，不禁捂嘴一笑。 萧若舞也道：“而事先伍福平之所以绑架阿蛮可能就是苗费故意怂恿的，甚至苗费还帮助他出谋划策了，苗费这么做，完全为了事后逼迫伍福平不敢说出这件事，因为伍福平也实施了绑架，如果说出去，他也要倒霉。” 众人一听，都倒吸了一口气，许青青不禁道：“这个苗费够阴险的，连自己舅舅都不相信！” 沈木补充道：“先前我们审讯伍福平，他之所以没有供出苗费，大概是因为他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苗费的险恶用心，从而因为亲戚关系，没有将其招供出来！” 大罗沉吟了一下，就问道：“犯罪嫌疑人和苗费为什么不让伍福平直接绑架章琳？反正他都是为了钱，犯罪嫌疑人给他一些钱不就行了，那样他们不就共同坐一条贼船了吗？” 沈木摇头道：“这正是他们狡猾之处，如果让伍福平一开始接触章琳，直接对章琳动手，一不小心露出蛛丝马迹，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了！” “让伍福平绑架阿蛮，犯罪嫌疑人再暗中出手调包，如此一来，既能威胁到伍福平，也能让计划天衣无缝！”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这样一来，犯罪嫌疑人在行动中可以避免和伍福平直接接触，如果真出事，及时斩断苗费这条线就行了！”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不禁倒吸了口气，这个犯罪嫌疑人太狡猾了！ “另外这起案子暴露出来十分意外，否则我们能不能查出线索，还真不一定！” “至于阿蛮……她在犯罪嫌疑人实施计划开始就是必死局，无论她有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真面貌，她都会死，因为她不死，伍福平和谷磊就会暴露！” 最后沈木叹了口气，进而脸色变的冷厉森然。 邢如常愤恨的道：“苗费他们好毒辣奸诈！” 沈木眉毛一挑：“那个犯罪嫌疑人在章琳暴露后，还是不相信伍福平和苗费，担心伍福平会供出苗费，从而选择杀了苗费灭口！” 第284章 符合特征 “只是这个犯罪嫌疑人会是谁了？他杀苗费是为了切断我们侦查线索，如此看来，伍福平肯定也不知道他是谁！” 萧若舞蹙眉说道。 现场再次寂静下来，这个犯罪嫌疑人已经造成两条人命了，而且沈木和萧若舞还知道其跟贩毒集团也有关系。 所以这个人必须尽快抓住不可。 沈木说道：“犯罪嫌疑人虽然切断了一切线索，但通过其和苗费来往，还是能猜测出其身份一二的。” “哦？” 大家伙再次看向沈木，他们在沈木淡定的目光下，又升起了希望。 “第一，这个人和苗费熟悉，而且是个女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大；第二，她在下午章琳被绑架现场出现过，且在章琳被绑架暴露后，她那个时候立即离开了现场……” 说到这，他看着萧若舞。 先前萧若舞调取过学校大门监控视频，当时没有发现，现在有了这些限制条件，或许萧若舞能想起什么。 萧若舞思索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微微摇头。 沈木见萧若舞没有回忆起什么，便道：“如果犯罪嫌疑人经过乔庄改扮，确实不易察觉其异常。” “第三，这个女人应该很有钱，平日生活质量极高，而且为人处事圆滑，老于世故，嗯，她很可能一个人生活！” 对于沈木推测的前两点，众人都能明白，但当沈木说出第三点后，大家伙就有些发懵，齐齐疑惑的看向他。 但是沈木这次却没有解释，对萧若舞道：“萧大，今天太晚了，明早调集所有人手排查苗费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他单位同事和来往的赌徒，应该能有发现！” 萧若舞对于沈木这个想法十分赞同，当即道：“我们明早开个会，将任务颁布下去。” 说着，她对现场派出所等人道：“我们带走苗费尸体做进一步解剖，至于现场就交给你们了！” 派出所等人答应后，萧若舞就命令刑警队众人撤离。 大罗等人看着沈木和萧若舞是欲言又止，他们还在奇怪沈木得出犯罪嫌疑人第三点特征的理由。 但是又见沈木并不应答，众人只得强忍住好奇。 现场也只有萧若舞知道沈木怎么得出第三点的，那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很可能就是章成功口中那个在国内贩毒集团中首要分子。 能想象这样一个大毒枭，其手中绝对有钱，生活质量也绝对会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仙爷”一般是守财奴。 即使她低调，但不经意间露出的财富绝对骇人。 至于为什么是单身？犯罪嫌疑人是来打通贩毒市场的，一个人活动安全没有牵绊。 但关于犯罪嫌疑人的第三点特征涉及到章成功等人行动计划，虽然“小鱼”计划停止了，但仍处于保密阶段，所以沈木和萧若舞都不能进一步解释。 回到刑警队已经是下半夜了，沈木等人都没有回家，而是就在刑警队休息。 看着大罗拿起被褥躺在椅子上就是呼呼大睡，甚至都没有洗漱，沈木就是一皱眉头。 关键是今天值班室还不止大罗一个人，所有人东躺西歪，那个呼噜声和汗臭味，就别提了。 沈木最近洁癖好了许多，但看着这个场面仍旧感到触目惊心。 正思索着到那里将就一晚上时候，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萧若舞对他招了招手。 沈木立即走了出去，跟着萧若舞到了她办公室。 萧若舞指了指自己折叠床：“沈木，你在这里将就一晚，我去和青青挤一挤！” 沈木一见晚上有地方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不禁长吁了口气，他禁不住赞叹道：“萧大，太感谢了，好领导！” 萧若舞微微一笑，转身带上门，去了许青青那里。 沈木在萧若舞办公室美美睡了一觉，一觉就到了天亮。 等众人都醒过来后，一番洗漱吃完早饭，萧若舞就在会议室召开了相关会议。 会上，萧若舞将昨晚沈木提出的几个犯罪嫌疑人的特征说了，让众人全力排查，最后她又将现场众人分派了相关排查范围。 众人因为案子有盼头，都是精神抖擞。 会议结束后，大范围排查就开始了。 至于沈木却没有参与排查行动，而是在刑警队给各队送来的资料和信息汇总。 排查大范围展开后，光是第一天各队送到沈木手中的名单资料就足足上百人，沈木一一细看推敲后，不断划掉一些人员，有嫌疑或者有的情况没查清的，又通知各队继续排查。 随着名单不断被划掉减少，在第三天时候，沈木看着一个人资料，始终没有放下。 在沈木坐镇刑警队时，萧若舞特地派许青青做好他的后勤。 许青青在为沈木倒水时，见他始终瞧着一份资料不放手，好奇的凑过去一瞧。 这一瞧，让其不禁一怔，资料主人和苗费是同事，也是烟草局员工，在他们找冯宁宁了解情况时，还见过这个人。 董笑笑！ 这个人就是董笑笑，那个和冯宁宁同一天值班的董笑笑。 “沈哥，董笑笑有问题？”许青青倒完水，将杯子递给沈木，同时好奇的问道。 沈木接过杯子喝了口水，随即道：“她符合犯罪嫌疑人所有特征！” 许青青一听，再次诧异起来。 沈木接着道：“董笑笑是二年前来江滨市的，她是云省人，京海大学毕业后考入江滨市烟草局。” “她和苗费熟悉，是个年轻女的，这几点都符合，另外根据排查，她在阿蛮被杀和章琳被绑架时，并没有时间证人。” “虽然她说那个时候其在烟草局值班，但同时值班的唐局长和冯宁宁都表示那个时间段，没有看到董笑笑。” “还有，这个董笑笑是只身一人在江滨市，而且根据烟草局其他同事反应，董笑笑虽然非常低调，但不经意露出的对钱财的大方让他们都感觉诧异。” 许青青一听，惊喜的说道：“沈哥，那将董笑笑传来刑警队审讯啊，大力审讯下，她说不定就招供了！” 沈木微微摇头：“如果董笑笑就是杀人凶手，她的心计和狡猾绝非普通人可比，我们手里没证据，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 第285章 归来和离开 沈木和许青青谈话间，萧若舞独自一人匆匆赶了回来。 这次大排查，萧若舞也带了一队，现在见她独自回来，沈木意外的问道：“萧大，你这么急匆匆回来有事？” 萧若舞接过许青青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才告诉沈木道：“刚才李局给我电话，让我们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有事找我们！” 沈木一听李东来有事，就放下资料，跟着萧若舞去市局大楼。 在路上，沈木就将自己发现和推测告诉了萧若舞。 萧若舞一听董笑笑有重大嫌疑，不禁一愣，她虽然和董笑笑只见过一面，但看她斯文有礼，性格十分讨喜。 二人进入楼梯后，萧若舞按了李东来所在的楼层按钮，嘴里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竟然可能是大毒枭！” 沈木一笑：“你忘了李娣和仙爷，她们可都不像凶手，但手段却毒辣残忍的很！” 当初李娣连害几条人命，却装着人畜无害，而仙爷更是京海市毒品市场最大头目，但却居住在农村，这两个人都让人难以相信她们和所犯罪行相连。 二人说话间，电梯到了李东来办公室所在楼层，他们走出电梯，径直进入李东来办公室。 办公室内，除了李东来外，吕登峰和白河也在。 自从得知大毒枭可能在江滨市后，吕登峰和白河就都没有回省厅，不过因为萧若舞等人对外宣称是凶杀案，所以吕登峰并没有公开露面。 和众人招呼后，萧若舞就问李东来：“李局，您找我们来有事？” 谁知李东来还没有说话，吕登峰就笑道：“是我让你们过来的，只是让李局通知而已！”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现在案情到了紧要关头，这个时候吕登峰找他们有什么事？ 二人奇怪之际，吕登峰又笑道：“其实也不是我找你们，是有个人想见见你们！” 说着，他从办公室里间喊道：“出来吧！” 沈木和萧若舞见吕登峰三人都笑呵呵的，二人更加奇怪了，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 随着吕登峰话音刚落，从里间就走出一人，那个人三十来岁，身材中等，但面孔十分陌生。 沈木和萧若舞又对视一眼，这个人他们都不认识。 “咳”，李东来咳嗽一声，就笑道：“你们不认识他，但你们却救过他的命！” “救过他命？”沈木和萧若舞略一思索，随即就明白此人是谁了，只是他们不明白对方面孔怎么变了？ 那人见二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就笑道：“我能活着回来，多亏了萧大和沈队，今天来是特地感谢你们的！” 萧若舞忙道：“章警官客气了，你为了国家做了这么多事，我们所做实在微不足道！” 显然这个人就是从东南亚赶回来的章成功，也就是柳丹的丈夫，章琳的父亲。 吕登峰笑道：“你们两个是章成功除了他妻子和女儿外，最想见到的人，那天要不是你们及时发现了不对，章成功就危险了！” 沈木和萧若舞又谦让了几句。 几人再次坐下后，章成功见沈木和萧若舞都看着自己脸满是疑惑，他不禁抚脸笑道：“当年救人把脸毁容了，其实当时我并没有牺牲，只是那个时候省厅恰好在物色卧底人员。” “机缘巧合下，吕总队找到了我，一番测试后，他们认为我卧底十分适合，因此就帮我整容，随即去东南亚那个贩毒集团卧底。” “因为这个事情需要保密，所以连柳丹以及江滨市市局都没有告诉，只是对外宣称我已经牺牲了。” “但是百密总有一疏，最近那帮人竟然发现了我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从而查到了我工作的江滨市，并利用苗费试探出我是卧底。” “但他们不知道我掌握了多少贩毒集团里的情况，就想着绑架章琳来威胁我……” “再然后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们绑架章琳没有成功，反而暴露了他们行迹。” 随着章成功叙说完，沈木和萧若舞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不由得对章成功满是敬佩，卧底六年，连妻子和女儿都无法见面，这种牺牲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面对众人敬佩的目光，章成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现场短暂沉默后，李东来就问沈木二人案子调查情况。 萧若舞将案子侦查过程说了，并特地说明沈木猜测烟草局董笑笑有重大作案嫌疑。 “董笑笑？”章成功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摇头：“我在卧底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 沈木等人都注视章成功。 章成功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但我却知道其携带了不少毒品进入国内，他们想打通京海市场，因此长年备着毒品供别人鉴定成色。” 萧若舞一听，马上问道：“你意思是董笑笑如果就是那名大毒枭，她手头就有大量毒品？” 章成功点点头：“不错！”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都是一喜，如此一来查获毒品，就势就可以抓捕董笑笑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一名穿着便装的大汉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也不招呼吕登峰和李东来几人，而是直接对章成功道：“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章成功点点头，站起身伸手和沈木以及萧若舞一握：“我不能陪你们继续战斗了，祝你们破案成功！” 说着，章成功又对李东来三人点点头，便跟着那名大汉走了出去。 吕登峰等人送走章成功后，才对沈木二人解释道：“那帮毒贩凶残狠辣，上级为了保护章成功一家三口的安全，将他们转移到其它地方了！” 沈木几人这才明白其中原委，当然他们不会问章成功转移到哪里了，甚至即使询问，恐怕吕登峰也不知晓。 章成功离开后，萧若舞就对李东来和吕登峰他们建议道：“既然董笑笑手中有大量毒品，我们就冲其毒品出手，有了毒品这个铁证，董笑笑想不伏法也不可能！” 李东来几人略一思索，都赞同萧若舞的话。 “这起案子仍旧有你们负责，另外让禁毒大队协助，务必要尽快破案！” 最后，李东来脸色凝重的叮嘱沈木和萧若舞道。 第286章 轨迹 李东来叮嘱完萧若舞和沈木后，又问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萧若舞摇摇头，沈木却沉吟了一会，就问吕登峰：“吕总队，董笑笑手下被抓起来多少人？他们往日都怎么和董笑笑联系？” 吕登峰点点头：“这个你们不问，我也要告诉你们，董笑笑找下家的活动区域始终在京海市，她每次将毒品藏匿在某处，然后让手下去取，再通过手下让下家验货。” “我们联手京海抓了她好几个手下，但这些人都和董笑笑没有照过面，甚至都没有直接电话联系，中间都是通过东南亚那边传话的。” 李东来和白河一听，都不禁吸了口气，这个董笑笑比想象中更为狡猾。 沈木又道：“吕总队，我想麻烦您和京海那边联系一下，将董笑笑每次可能藏匿毒品的日期告诉我们，即使不知道具体日期，大概日期也行！” 吕登峰几人一听，略一思索，眼睛都不禁一亮。 李东来欣喜的问沈木道：“沈木，你是想通过董笑笑的运送藏匿毒品日期，从而获取其行动轨迹？” 沈木点点头：“董笑笑在烟草局上班，如果我们将她休假的日期和运送藏匿毒品的日期相比较，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吕登峰一听，不禁一拍桌子，兴奋的道：“这个发现厉害，董笑笑不相信任何人，所以运送藏匿毒品很可能就是她自己做，嗯，这条线索值得深挖！” 一时白河和李东来也赞赏了沈木几句。 沈木面对几人赞赏，倒是仍旧保持平常神态，旁边萧若舞却为他高兴。 要知道吕登峰和白河在省厅都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得到他们赏识，沈木在省厅名声也会逐渐鹊起。 特别是侦查这块，得到专家白河赞赏，省厅领导怎么看沈木？ 那绝对会另眼相看！ 萧若舞明白这个道理，李东来也明白，但他却没有表现过分的兴奋，反而微微叹息一声。 李东来老于官场，明白自己这个池塘恐怕不能让沈木游多久了，他迟早会去更大的地方一展身手。 “我马上联系京海同行，让他们将详细资料给我，我随后发给你们！”吕登峰最后对沈木和萧若舞说道。 二人“嗯”了一声，便不再逗留，起身离开了。 出了市局大楼，萧若舞笑着对沈木道：“沈木，恭喜啊，距离飞黄腾达不远了，将来可别忘了我！” 沈木知道这是萧若舞在开玩笑，萧若舞家世显赫，本人也极有本事，她的前途比自己更加一马平川。 沈木就道：“其实比起升官，我更喜欢破案，破案更有乐趣！” 对升官兴趣不大，这句话在体制内是无论如何不能跟领导明明白白说的，但他和萧若舞关系通过长期相处合作已经是极好的朋友了，比一般上下级关系可亲密多了。 因此他跟萧若舞说话也就没有顾忌。 萧若舞通过这句话知道沈木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心中一暖，同时她也知道沈木不是不适合当官。 从他升职为重案中队中队长后，将中队治理的井井有条工作也安排的有条不紊这点来看，他是能够当官的。 之所以不愿当官，完全是兴趣使然。 二人边向刑警队办公楼走去，边闲聊，等他们进入刑警队办公楼，许青青却笑嘻嘻的迎了上来。 见许青青古古怪怪的在自己和沈木身上来回巡视，萧若舞瞅了她一眼：“做什么？” 许青青却不说话。 沈木这时道：“萧大，我到办公室拿东西，然后去董笑笑住宅小区探探。” 萧若舞点点头，沈木就走进办公室。 这个时候许青青才对萧若舞笑着低声道：“跟他挑明了？” 萧若舞一怔：“跟谁挑明？董笑笑吗？” 许青青不禁一叹：“萧大，你长期跟沈哥在一起，这个感情神经也变得迟钝了！” 萧若舞这才明白她说的是自己和沈木关系，抬眼一瞅办公室，沈木还没有出来，她扭身走出去，嘴里道：“没有！” “怎么还没挑明？我看你们最近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啊！”许青青跟在后面追问道。 萧若舞白了她一眼，嗔道：“多管闲事！” 许青青见萧若舞虽然说话带着一丝嗔怪，但眉宇间却含有淡淡的笑意。 许青青一见，就惊喜的道：“进一步了？” 萧若舞摇头道：“没有，只是现在说话比以前随意多了！” 许青青一听，不禁“切”的一声：“我还以为进了一步了，感情到现在只是说话随意而已！” 说着，她手指点点萧若舞白皙光洁的额头：“你彻底废了！” 萧若舞立即一瞪眼：“许青青，你要造反啊？！” 许青青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市局大院，对方是自己领导，她不禁一缩脑袋，嘻嘻一笑就上了车。 等沈木也上车后，许青青没有继续跟萧若舞嬉闹，扭头问沈木：“沈哥，董笑笑住在哪个小区？” 沈木说了小区名字后，许青青点点头，一踩油门直接驶离了市局大院。 根据排查的同事告知，现在董笑笑正在烟草局上班，而今天许青青开的是便车，因此三人直接将车子开进小区，并顺着董笑笑的住房一绕而过，随即车子又开出了小区。 驶离小区后，沈木对许青青道：“青青，让我下车，我回去再观察一下！” 萧若舞问道：“需要我陪你吗？” 沈木摇摇头：“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萧若舞点点头，许青青停车后，沈木就下了车。 看着沈木走入小区，大概五分钟后，他又回来了。 上车后，沈木未等萧若舞二人询问，就皱眉道：“看来董笑笑的毒品不是藏在家里！” 许青青不禁问道：“沈哥，你怎么知道她毒品不是藏在家里？” 沈木回答道：“董笑笑家住在三楼，但窗户却没有装防盗设施，而且阳台也是开放式的，另外我刚才回去特地看观察了她家大门，大门是原装的，也没有更换加固过！” “相反，我发现其他家三楼却有的装了防盗设施！” 萧若舞就道：“所以如果董笑笑将毒品藏匿在家里，不应该这般大意！” 沈木点点头：“我们现在去烟草局，调查董笑笑平日休假的日期和行动轨迹！” 第287章 藏匿地点 在沈木三人去烟草局之前，吴成军早已带人进入烟草局展开调查了。 本来保护柳丹的姚霖因为她和女儿跟随章成功离开了江滨市，所以也参与到了调查之中。 只是他们名义上调查都说是因为苗费的被杀，至于董笑笑的贩毒，却没有向烟草局上下明说。 三人到了烟草局后，在唐局长办公室和吴成军以及姚霖等人汇合了。 办公室不时有警察出入，门口更是设置了站岗辅警，不让任何无关的人闯入。 “吴教，调查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萧若舞一进来，就问坐镇办公室的吴成军。 吴成军摇头道：“我们几乎询问了所有烟草局的人，但因为没有深入问及董笑笑，所以几乎没有任何发现！” 萧若舞点点头，这点在她意料之中，如果那么容易发现董笑笑大毒枭的身份，那也太小看这个人了。 沈木见唐局长巨大办公桌上堆满了笔录和相关资料。 “吴教，接触董笑笑了吗？”沈木问吴成军道。 吴成军点点头：“董笑笑是我讯问的，因为不能惊动她，也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在苗费被下毒那段时间，她没有时间证人。” “我们问了她，那段时间她在哪里？她回答说出去逛街了，说是一个人随便乱逛！” 吴成军又苦笑一声道：“这个董笑笑极其狡猾，她回答问题十分简单，但却都能圆滑解释，我们根本抓不住她把柄！” 沈木和萧若舞都知道吴成军虽然不擅长破案，但因为是搞政工出身，对于人情世故和察言观色十分厉害，他都这么说了，相信现在即使沈木二人去问，也问不出什么。 毕竟此时警方手中一丝证据都没有。 沈木翻了翻桌上资料。没有发现烟草局值班表。 姚霖看沈木好似寻找什么，就问道：“沈队，你要找什么？” “烟草局所有人最近的值班表！”沈木回答道。 “值班表？”吴成军和姚霖都是一怔，姚霖又问道：“沈队，寻值班表做什么？那都是台面上的东西，以董笑笑的狡猾，不可能留下什么！” 沈木却摇摇头，他就将通过董笑笑休息时间，调查其贩毒行动轨迹事情说了。 “董笑笑贩毒没有第二人知道，她每次去京海一定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因此只会是在自己休息时间过去！” 吴成军和姚霖一听，都是恍然大悟，进而又都是惊喜异常。 姚霖兴奋的道：“这个简单，烟草局值班表他们内部网上就有，这个我在先前询问时候得知的，上烟草局内部网站就能查到！” 沈木就吩咐道：“你将他们值班表调出来” 唐局长办公桌上就有电脑，姚霖拿起鼠标就开始调阅。 “先前为了查案方便，唐局已经将相关密码告诉我了，直接调阅就行！”姚霖说道。 “主要是最近一年董笑笑每次休假的时间，然后打印出来！”沈木又吩咐了姚霖一句。 姚霖答应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手机传来“叮咚叮咚”微信声。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瞧，就道：“吕总队发过来的，信息是董笑笑那些被逮捕的手下取毒品的时间和地点！” 说着，她将手机递给沈木。 沈木见吕登峰发过来的照片有十几张，随着手指滑动，发现资料都是经过整理的，看着十分方便和清晰。 萧若舞见唐局长办公室有打印机，就让许青青将微信上的资料都打印出来。 等打印完所有图片，那边姚霖也将烟草局所有值班表调出来，特别是最近一年的值班表，其中关于董笑笑的更是一条不差给打印出来。 看着放在面前整整齐齐的两份资料，沈木几人都吁了口气。 吴成军脸色严肃的道：“一人拿一份，按照时间开始比对，萧大给汇总！” 他虽然脸色严肃，但话音微微颤动，内心显然激动至极。 沈木等人小心的将资料分成了三份，然后开始一一比对，而萧若舞就登记汇总，许青青帮助萧若舞打下手。 时间缓缓过去，虽然烟草局值班表十分繁杂，但吕登峰传过来的资料却较为简单，通过吕登峰传过来的资料比对烟草局值班表，就快捷许多。 但沈木为了获取更多详细信息，他让吴成军和姚霖将董笑笑休息日期全部记录下来。 足足两个小时后，比对和汇总才完成。 结束后，沈木三人就看着萧若舞。 萧若舞看着自己手中的汇总表，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欣喜之色。 沈木等人一瞧，心中也都是一喜，看萧若舞表情，这次调查有戏！ 果然萧若舞将手中第一张纸竖起来对着众人道：“根据毒贩们取货时间和董笑笑休息日比对，他们取货时间都是在董笑笑休息后一至二天，最长不超过两天！” “这种情况共出现过十三次！” 萧若舞最后补充一句道。 吴成军立即问道：“那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的有几次？” 萧若舞看看众人，不禁一笑道：“一次都没有，只要是毒贩们取货前两日之内，董笑笑必定休假！” “好！”吴成军一听，不禁喜笑颜开，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声“好”！ 沈木问道：“董笑笑最后一次去京海是什么时候？” 萧若舞将纸放在桌面上，看了一眼道：“是两个月前！” 沈木几人都点点头，两个月前苗费回来开始接近柳丹，那个时候她开始怀疑章成功的身份，因此不敢继续交货了。 沈木这时又道：“董笑笑每次携带毒品去京海，必定不敢乘坐高铁或者飞机，乘坐客车同样不方便，她肯定是开车去的！” 这句话让众人心中一动，萧若舞就道：“难道董笑笑将毒品藏匿于她车库中？” 吴成军立即道：“一定是这样，我们马上去搜查董笑笑家小区她的车库！”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没有这么简单，先前我留意了，董笑笑小区车库都是开放式的，并没有封闭车库！” 吴成军一听，顿时泄了气：“难道这条线索要断？” 沈木却一笑道：“董笑笑家车库不能藏匿毒品，并不代表她去京海沿途没有藏匿毒品的地方！” 吴成军等人再次恍然过来，这才连萧若舞都欣喜的道：“所以我们只要追查董笑笑的车子，根据她去京海的时间线，看她在沿途可能停过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第288章 沿途追查 因为暂时不能惊动董笑笑，所以众人没打算查扣其车辆勘察，而是先联系车管所，看董笑笑的行车记录有没有跟车管所联网。 如果联网了，则直接就可以查询到行车轨迹，如果没联网则会麻烦许多。 萧若舞当场给交警大队大队长去了个电话，让其吩咐车管所代查董笑笑的行车记录。 几分钟后，交警大队大队长就回电话了，不过让众人失望的是董笑笑的行车记录并没有和车管所联网。 萧若舞挂了手机后，眉头就是一皱：“这下有些麻烦，董笑笑的车辆没有和车管所联网，直接查询根本查不到！” 吴成军等人一听，都是心一沉。 沈木想了想，就道：“看来只能用人工排查了，我们将江滨市去京海市路线分成三段，从董笑笑开车出小区到上高速，根据其行驶的时间和车子异常，调取沿途监控，判断其毒品藏匿地点是否就在这条路段上，然后再进一步缩小排查范围！” “如果小区到高速这路段没有问题，那么就排查其上高速到下高速这截路段，看董笑笑中途没有出高速。” “至于下高速后到京海市那截路段，我们拜托京海市同行代为排查！” 吴成军等人一思索，都没有想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沈木的办法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齐齐点点头，赞同按照沈木的办法实施。 这时萧若舞补充道：“三个路段，我们可以同时进行，出小区到高速那段路让大罗带人排查，我和沈木查高速沿途路段，至于京海那边，就按照沈木所说让京海市同行代查。” 沈木等人都点头赞同萧若舞的安排。 萧若舞先给大罗去了个电话，将任务告诉了他，那头大罗忙答应立即带人去排查。 至于京海那边，萧若舞通过吕登峰，联系了京海市同行，让他们排查董笑笑下高速去京海的路段。 两个电话打出去后，萧若舞又让吴成军和姚霖还留在烟草局，一方面是故意造成继续调查苗费的死因的假象，另一方面是暗中监视董笑笑，不能让其嗅到不对，从而逃跑。 二人忙都答应了。 萧若舞和沈木随即带着许青青离开了烟草局。 他们径直来到江滨市上高速的第一个收费路口，向在这里的收费人员说明了情况，希望调查董笑笑车子在高速上的通行记录。 为了节省时间和方便，萧若舞特地将董笑笑几次较为准确的出行时间告诉了收费人员。 收费人员十分热忱，他们输入董笑笑的车辆信息后，时间不长就有了结果。 让沈木三人大为惊喜的是，这几次董笑笑都在英东县城附近下过高速，且下高速的时间都差不多，大概有一个小时！ 三人明白，董笑笑藏匿毒品的地点，就是英东县城这个地方了！ 英东县城不大，属于京海市管辖，但因为距离江滨市很近，因此警方彼此经常合作，互相间也熟悉。 英东县刑警队大队长姓张，他和萧若舞认识，一听三人来意后，马上亲自配合他们行动。 同时根据萧若舞建议，张大首先派人去了房管局，调查董笑笑在英东县名下是否有房子。 不过这个调查结果让众人失望了，董笑笑在英东并没有房子。 “可能是利用他人名字购买的，又或者用了假身份购房！”萧若舞就说道。 通过房子调查董笑笑毒品藏匿地点的路被堵死后，众人只得根据董笑笑下高速的时间来调查，因为其下上高速是一个小时，那么其藏匿毒品的地方就应该是在半个小时车程内。 而在这个半个小时车程内，都属于英东县城南派出所辖区。 英东县城有五个派出所，除了郊区派出所外，就是城东南西北四个派出所。 沈木等人考虑，董笑笑为了遮人耳目，她的毒品应该藏匿在买的房子内，这样取货方便，也安全。 英东县城不大，因此城南派出所辖区也不大，小区有七个，还有零散的几个单位宿舍。 排除最新建的两个小区，就只剩下五个小区，至于单位宿舍，却被沈木排除了。 因为单位宿舍住户彼此熟悉，买房容易惹人留意，相信狡猾的董笑笑不会买那里房子。 接下来张大带着萧若舞三人一个个小区跑。 他们排查很简单，就是通过各小区的门禁系统查询董笑笑车辆有无进出信息，如果有，那么就能锁定董笑笑藏匿毒品的地方了。 就在他们查到一个叫丽景小区时，通过调查小区门禁系统惊喜的发现有董笑笑车子的进出记录。 “这个人住在小区八栋三零三，我有些印象，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次，然后待上一两个小时就离开！” 门口保安提到董笑笑，既然记得她，还一口报出其房子所在。 “她房子平时有人居住吗？”沈木就问那名保安道。 保安点点头：“有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帮她看房子，不过那个女的很少出来，即使出来不是买菜就是购物，不然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想必那个女的是董笑笑同伙！” 沈木几人马上得出结论。 接下来众人就开始思索如何实施抓捕了。 他们没有立即上门，而是开着便车在八栋绕了一圈，结果让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又是一喜。 八栋三零三房子装置了极其严密的防盗措施。 离开前，他们留下两名便衣同志在保安室监视，然后众人直奔物业而去。 他们先找到了物业经理，查了三零三住户信息，发现房子是一个叫蔡艳女人的。 沈木几人微微点头，难怪调查董笑笑名下房子，没有相关信息，她是用别人身份买房的。 萧若舞就问物业经理道：“能帮我们叫开三零三大门吗？” 物业经理略一沉吟，然后就道：“可以，我们最近正在收物业费，她家物业费还没有收取，我可以以这个名义带你们过去！” 沈木几人都是一喜，就让物业经理拿着收费皮包走在前面，而沈木和萧若舞在后面不远跟着。 因为怕那个女人在窗户看到怀疑，沈木和萧若舞装成了一对亲昵的情侣。 而张大等人就在附近埋伏，准备随时出动接应！ 第289章 擒获 沈木和萧若舞随着物业经理进入八栋第二单元后，物业经理开始从一楼一家家敲门，而沈木二人却径直上了楼。 在经过三楼后，他们发现三零三装了视频监控。 二人没有任何表示，继续上楼。 在三楼和四楼拐弯的监控死角，二人这才停了下来。 沈木见萧若舞附身注视楼梯栏杆，马上知道她想法，他也附身看了看，随即低声问萧若舞道：“萧大，能行吗？” 萧若舞又观察了一会，便点头低声道：“没有问题，我跳下去只需一秒，她从反应过来到关门恐怕需要两秒，如果物业经理再做稍微阻拦，我抓住她不成问题！” 沈木见萧若舞十分有把握，当即点点头：“小心些！” 萧若舞“嗯”了一声，二人不再说话，就等着物业经理上楼敲门。 时间缓缓过去，十分钟后，物业经理上楼来到三零三门前。 依照先前沈木的叮嘱，物业经理没有四处乱望，而是直接敲响了三零三的防盗门。 “谁啊？”萧若舞二人在三楼和四楼转弯处都能听到里面有个女人发出询问。 “我是物业的，你家物业费需要交了！”物业经理在外面回答道。 “收物业费？”里面那个女人嘟囔了一句，随即安静了大约有一分钟，对方显然在里面观察。 一分钟后，防盗门终于被打开了，但那个女人非常狡猾，只打开了一道缝隙。 “对不起，你是叫蔡艳吧？你家物业费已经半年没有交了，现在不知道方不方便交？”物业经理伸手拉了一下防盗门，就问道。 那个蔡艳通过刚才在里面观察，已经放心了一半，等打开防盗门发现上下楼都没有异响，这才彻底放下心。 “行，我现在给你！”蔡艳松开防盗门，就准备拿裤兜里手机。 也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突然从楼上一跃而下，准确的落在防盗门前，猛地拉开了防盗门。 这一下毫无征兆，那个女人瞬间一怔之后，马上伸手摸向腰间。 她反应极快，速度也极快，但不幸的是她碰到了反应和速度更快的萧若舞。 萧若舞右手搭在防盗门上还未来得及松开，右脚却已猛地向上一撩，一脚踢开那个女人伸向腰间的手。 这一脚快而有力，女人手被一脚踢开，随即“啪嗒”一声，一把手枪从其腰间掉落在地上。 女人脸色突变，弯腰就要捡枪，但她快，萧若舞速度更快，还未等她触碰到地上的枪，脑门已经被一杆冰冷冷的枪管抵住了。 “别动，不然我就开枪！”萧若舞冷声喝道。 女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汗水就冒了出来，在脑门被枪管抵住后，她老老实实站起身举起了双手。 从萧若舞跳下来，到女人举手投降，这几下兔起鹘落，疾如闪电，等旁边物业经理看明白过来，抓捕已经结束了。 此时沈木也飞快下了楼，他捡起地上女人掉落的手枪，对萧若舞赞道：“萧大，厉害！” 而楼下张大他们听到响声，也迅速上了楼。 控制住了女人后，萧若舞留下两名警察配合沈木对女人开始搜身，而她带着其他人立即搜索屋内。 沈木通过搜查，发现女人身上除了那把被收缴的手枪，并没有其它武器。 沈木手拿着那把枪，看着被牢牢铐住的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知道此时再抵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她颤抖着嘴唇低声回答道：“蔡艳！” “你和董笑笑是什么关系？”沈木又问道。 蔡艳一听董笑笑名字，不禁一愣，她迅速抬起头看着沈木：“董笑笑被你们抓住了？难怪你们会找到这里！” 沈木对她的询问不置可否，冷声道：“你回答我问题。” 蔡艳嘴唇又哆嗦了一下，这时她就听到卧室有人惊呼道：“在这里，衣柜暗格里藏着大量毒品！” 蔡艳脸色顿如死灰，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董笑笑是我上级，她所有毒品都藏在这里！”蔡艳低头回答道。 沈木让蔡艳跟着去了卧室。 卧室里，张大正从衣柜暗格里向外拿毒品，随着一包包毒品被拿出，众人越看越是心惊，毒品足有十几公斤，且不同成色都有。 等所有毒品都被拿出后，张大等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自己辖区，居然有人藏匿如此大量的毒品。 随着毒品被查缴，萧若舞和沈木就地开始审讯蔡艳。 蔡艳也明白此时再做抵赖是寻死之路，就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她和董笑笑所有贩毒过程。 原来董笑笑之所以把毒品藏在这里，完全是为了人和毒品分离，如此一来，她活动即使遭到警方怀疑，警方也拿她没有办法。 至于蔡艳这边，因为其根本不活动，警方也不会注意到她。 二人都认为这么做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沈木和萧若舞竟然追查到了这里。 “我通知吴教他们收网！” 萧若舞获得了蔡艳口供后，就给还在烟草局监视的吴成军去了电话，让他立即带人抓捕董笑笑。 此时在江滨市烟草局的吴成军收到萧若舞电话后，是狂喜万分，他收起手机就对姚霖道：“走，去抓董笑笑！” 姚霖一见吴成军脸色，就明白沈木和萧若舞得手了。 他同样兴奋的道：“是！” 二人带了几名警察直接来到了董笑笑办公室。 此时董笑笑办公室内烟草局几名员工因为警方入驻，都没有工作，而在悄悄讨论着苗费的死因。 他们一见吴成军等人杀气腾腾的进来，都是一愣。 吴成军等人没有理睬众人诧异，径直走到董笑笑面前。 “董笑笑，现在我们怀疑你和苗费被杀案有关，你跟我们去刑警队！” 吴成军说完，姚霖几人就上前不由分说的铐住了董笑笑。 任凭董笑笑狡猾异常，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贩毒行径和杀苗费的事情已经败露，她在一呆之后，下意识的就喊道：“你们误会了，我怎么会杀苗费！” 吴成军冷笑一声：“你狡辩也没有用，你不但杀了苗费和阿蛮，你还伙同蔡艳贩毒！” 董笑笑一听吴成军提到蔡艳，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了。 蔡艳帮她藏匿毒品，这个事情除了蔡艳本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现在吴成军提到蔡艳，就证明她们事情败露了！ 想到这，即使心理素质极其过硬的董笑笑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呼，就此瘫倒在地上。 旁边同事一见，吓得纷纷躲避，个个惊恐的看着董笑笑。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乖巧”的女孩竟然杀人贩毒！ 第290章 胆怯 吴成军等人抓捕董笑笑回到刑警队后，马上汇报给了萧若舞和局长李东来。 此时萧若舞和沈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而李东来给吴成军指示是暂且羁押董笑笑在刑警队，等萧若舞他们回来再审讯。 吴成军对此并没有意见，这起案子是沈木和萧若舞破获的，他们熟悉案情，有他们审讯理当应该。 一个小时后，萧若舞和沈木就回到了刑警队。 当他们听吴成军等人叙说抓捕董笑笑过程，期间甚至董笑笑吓得瘫倒在地，二人都不禁一喜。 “董笑笑既然这么胆怯，相信审讯会十分顺利！”沈木就说道。 萧若舞等人都同意他说法。 刑警队审讯室。 等沈木和萧若舞走进来后，一直看守董笑笑的姚霖等人就退到一边。 董笑笑抬头看着二人，苦笑一声道：“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没想到我就成了阶下囚了！” 萧若舞淡淡的道：“以你聪明才智，即使不贩毒也有前途，何必走这条不归路！” 董笑笑又是苦笑一声：“我从小家庭困难，五岁被父母卖到了东南亚毒贩们手中，从小就和毒品打交道，我不做这事又能做什么！” 沈木等人都知道董笑笑家在云省，现在听其叙说，其之所以接触毒品，原来是从小被卖到毒贩窝里去了。 萧若舞道：“我们也不废话了，你将一切犯罪经过都坦白交待吧！” 正如沈木先前所说，董笑笑果然没有抵抗，很配合的就交待了她所有犯罪过程。 “这一切都要从李耀祖说起……哦，李耀祖就是你们的卧底章成功，他打入我们内部后，换名叫李耀祖。” “其实在我手下不断落网时，我就开始怀疑章成功有问题，不过我上级信任他，认为他没有问题，我因为手头没有证据，对此也无可奈何！” “我之所以来江滨市，一半原因也是为了章成功，因为我知道他是江滨市人，期间我调查了很多事，最终认为李耀祖很可能就是章成功” “就在我找证据时，在两个月前，苗费去东南亚赌钱输了一百多万，甚至为了弄钱还债，他在国外还闹出了人命，巧合的是他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因为其是江滨市人，我的人就询问我认不认识他，我一想这是个机会，让苗费试探柳丹，苗费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追女人还是有一套的。” “于是我帮苗费解决了麻烦，带他回国实施我的计划，苗费有把柄在我手上，他不敢不听我的，于是我们试探柳丹计划就此展开。” “但这过程柳丹并不搭理苗费，我们对此并不死心，继续接触她，也在这个过程中，苗费无意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柳丹这六年一直没谈恋爱，甚至旁人介绍对象她也不见面。” “对此我们就感到疑惑，按道理章成功已经死了六年，难道柳丹要一直守寡。” “于是我们调查了章成功大量资料，再联系柳丹的情况，最后认定李耀祖就是章成功。” “不过此时我手头仍旧没有铁证，为了让我的人相信，又担心章成功掌握了我们组织多少信息，于是我决定绑架章成功女儿章琳，逼迫章成功就范！” “为了混淆你们警方视线，苗费发现他舅舅需要钱，就怂恿其绑架阿蛮，苗费舅舅见钱眼开，立即就同意了，就在他和同伙准备绑架阿蛮的那天，我们就实施绑架章琳！” “我在苗费舅舅绑架阿蛮后，就弄晕章琳，从而偷梁换柱，将章琳藏于垃圾车内，至于阿蛮，我为了怕她泄露消息，就将其掐死扔在下水道里……” 说到这，董笑笑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因为意外，章琳被你们发现了，从而让我的计划败露！” 随着董笑笑叙说，沈木迅速记录下她的招供。 萧若舞这时问道：“你又是怎么杀死苗费的？” 董笑笑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们因为柳丹关系找到苗费，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和苗费在江滨市可没什么联系！” 董笑笑在江滨市唯一的联系人就是苗费，知道她情况的也只有苗费。 但苗费一直到死都没有和警方接触，警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个问题让董笑笑十分费解。 这个问题董笑笑不明白，萧若舞他们可一清二楚，是沈木利用犯罪嫌疑人显着特征，从而缩小排查范围，最终锁定董笑笑。 面对董笑笑疑问，萧若舞道：“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但我们分析了犯罪嫌疑人所有特征，最终锁定了你！” 董笑笑身体一震，进而苦笑一声：“看来我行动计划还是不够完美！” “我杀苗费在章琳被绑架暴露后，马上就实施了，我先是让组织通知苗费，让他开车到我们经常秘密见面的地方等我。” “之所以不直接通知苗费，我怕你们查他手机，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我！” “我约了苗费后，就带着毒药和其约会，不过为了让他不怀疑的吞服下毒药，我主动和他做了一次爱，随后我又将事先准备好混在一起的毒药和壮阳药让其服下，最后我们做了第二次爱！” “在苗费吞服下毒药后，我就让其回家，这样会让你们警方调查范围更广，我就能成功逃脱杀人嫌疑！”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难怪苗费在离开宿舍后到回家，期间耽搁了一个小时，原来这也是董笑笑的阴谋。 交待完杀阿蛮和苗费犯罪过程后，董笑笑又道：“其实我知道这次我死定了，无论是杀人，还是贩毒，我都是死罪，不过……” 董笑笑说到这顿了顿：“不过我有一点很好奇，章成功是怎么逃脱我们组织的？我发现章成功不对后，高层也表示严密监视他，但他最后竟然还是逃离了我们组织！” 对于这个问题，萧若舞和沈木只知道当时上面派了特工救章成功，具体如何营救的他们也不知道。 “这点你无需知道，你将贩毒经过也交待出来！”萧若舞没有跟董笑笑多话，马上冷淡的又道。 董笑笑见萧若舞和沈木不说，知道追问也没有用，她不禁叹了口气！ 第291章 监视 接下来董笑笑开始交待其贩毒罪行，在这个过程中，沈木和萧若舞重点深挖和董笑笑有联系且没有落网的同伙。 董笑笑对此倒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了所有，包括在京海和江滨市的所有同伙毒贩。 审讯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直到董笑笑交待完所有罪行，包括其同伙罪行，这才结束。 审讯结束后，李东来和吕登峰也到了现场。 当萧若舞将没落网的所有毒贩名单交给吕登峰时，即使见过大场面的吕登峰也不禁一喜。 他看着所有毒贩的名单，转身对李东来道：“李局，毒贩中有三个是江滨市人，这三个就交由你们抓捕，至于京海那边，我去联系！” 李东来忙答应了。 送董笑笑去看守所后，吕登峰在联系完京海警方后，就和白河返回省城了。 李东来随即将刑警队和禁毒大队汇合在一起，兵分三路，去抓捕江滨市那三个毒贩。 因为担心毒贩不一定在居所，三组人都事先联系了熟悉毒贩们住所的相关人，然后再实施抓捕。 但让众人遗憾的是，三组人马其中有两组成功将毒贩抓捕，唯独大罗和姚霖那一组却扑了个空。 大罗他们抓捕的毒贩叫关达平，今年三十八岁，但据熟悉的人告之，关达平在两个月前就失踪了，至今没有出现。 萧若舞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再次审讯了董笑笑，问她最后一次联系关达平是在什么时候。 董笑笑的回答是也是二个月前，从苗费回到江滨市，然后开始接触柳丹，她就没再联系这个关达平了。 为了尽快抓捕关达平，萧若舞让董笑笑尝试联系了他，但手机打出去，却显示对方手机关机了。 萧若舞和沈木等人一合计，决定让姚霖日夜秘密监视关达平的家，只要其一露面就实施抓捕。 而禁毒大队也派了两名干警配合姚霖监视关达平的家。 本来众人都认为这次监视不会长久，因为关达平不知道董笑笑落网了，或许很快就回到江滨市。 但结果却让众人大皱眉头，姚霖他们足足监视了半个月，关达平仍旧没有露面。 这天得到姚霖关于关达平仍旧没有露面的工作汇报后，萧若舞眉头就是一皱，二个多月都没有回家，这个关达平干什么去了？ “姚霖，你把沈木喊过来，我们商议一下接下来怎么办！”萧若舞对姚霖道。 姚霖答应后，就去沈木办公室将其喊了过来。 等沈木听完萧若舞介绍后，眉头也不禁一皱，他就道：“按道理关达平失踪二个多月，如果他老婆不知道其下落，应该焦急啊，但刚才听你们说他老婆生活一切正常，难道她知道关达平的下落？” 萧若舞点点头：“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她看着沈木：“我们需要和关达平老婆接触一下吗？” 沈木想了想，最终摇头道：“现在接触操之过急了，如果他老婆不老实交待，就惊动了关达平，他可能永远都不会露面了！” 姚霖一听，就点点头：“沈队这个考虑是周全的。” 萧若舞蹙眉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关达平早已得到消息，然后就此逃跑了，这样一来，我们就白白监视了！” 沈木没有回答，他见姚霖这么多日子坚守，眼圈都黑了。 他就道：“萧大，这样吧，我带大罗去蹲守几天，让姚霖回来休息，没日没夜的蹲守，身体会受不了，另外我再观察观察，如果关达平真的逃跑了，我们再另外想办法抓他！” 萧若舞和姚霖都知道沈木观察力极其厉害，他去了或许真能发现什么。 萧若舞当即就同意了。 最后萧若舞又叮嘱沈木小心行事，如果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立即通知她帮忙。 “嗯”，沈木答应一声。 他和萧若舞招呼一声，就去找大罗。 …… 云阳小区。 关达平家就在云阳小区十栋四零三，而先前姚霖他们监视的地方是十一栋七零三，七零三这家住户十分凑巧的是市局一名民警的大爷，因此姚霖他们就借了其房子监视关达平的家。 在午后时分，小区较为安静的时间，沈木和大罗由姚霖带着到了监视地方。 他们进去后，发现屋内窗帘都拉上了，光线较为昏暗，禁毒大队两名同志还在蹲守。 沈木和他们招呼后，四周一打量，这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面积大概有九十几平米。 那名民警的大爷热忱好客，他姓李，姚霖几人都称呼他李大爷，其十分配合警方工作，甚至每日还帮助买菜烧饭。 沈木和大罗来后，姚霖就换班回刑警队了。 沈木收拾完，发现一名禁毒大队队员正在通过高倍望远镜监视对面。 望远镜用窗帘遮挡住了，所以对面包括左右以及楼下都不会察觉到。 “老哥，你休息一下，我看看！” 沈木让那名观察的同志休息，自己凑到望远镜前了望。 李大爷这边是七楼，而对面关达平家是四楼，中间隔了个室外停车场和过道，虽然距离较远，但好在望远镜给力，能将对面看的一清二楚。 关达平家阳台和客厅相连，如果窗帘不拉起来，通过望远镜会将客厅情况一览无遗。 另外对着这边的还有主卧窗户，只是此时主卧粉红色窗帘拉上了，看不到里面情形。 沈木看看时间，此时是上午十点钟，关达平家没有一丝动静，主卧窗帘仍旧紧紧的拉着，客厅和阳台都没有人。 沈木观察了一会，见对方始终没有动静，就将望远镜交给大罗监视。 “沈队，这是我们监视的值班记录，你看看！” 两名禁毒大队队员在“仙爷”贩毒案中都和沈木有过合作，他们对沈木非常佩服，所以这临时四人组，自然就以沈木为首。 沈木接过厚厚的值班记录，然后仔细翻阅。 一番看下来，他眉头就是一皱，摇头道：“太简单了！” 两名禁毒大队民警一怔，他们还以为沈木说他们记录的太简单，谁知沈木接着道：“关达平老婆生活太简单了，几乎每天都是在重复的过日子！” 二人这才明白，都不禁点头，赞同沈木的说法！ 第292章 一改常态 根据监视记录，关达平老婆每天准时十一点起床，然后准备饭，她早饭和中饭是合在一起吃。 吃过饭休息半个小时，再然后会在房间锻炼一个小时，锻炼结束便开始冲洗。 冲洗结束就开始美容化妆，这个时候就到了傍晚时分。 她每天不吃晚饭，只吃瓜果之类的少脂肪东西。 吃过晚饭，她有三个固定麻将搭子会上门找她打麻将，麻将往往持续到十二点，在散场前她们会叫四份外卖，吃完，三名麻将搭子离开，随即她就睡觉。 这样的生活本来无可厚非，但足足半个月关达平老婆都这样的生活，没有丝毫改变的迹象。 甚至她平常都不下楼，瓜果都是通过外卖购买。 此时刚好李大爷午睡完从房间出来，沈木放下监视记录，站起身客气的招呼他一声。 李大爷今年六十多岁，精神矍铄，他对沈木招呼忙点头回应，同时笑着问道：“你们换的小姚班吗？” 沈木客气的道：“是啊，我姓沈，大爷叫我小沈就行了！” 李大爷点点头，他坐下后，就掏烟出来准备抽，沈木忙从自己兜里掏出烟，递给他一支。 老人家一见沈木递过来的是中华香烟，笑呵呵的道：“这是好烟，比我的好！” 二人就此闲聊了一会。 通过交谈，沈木知道李大爷是退休工人，儿子和儿媳妇都在外地工作，过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至于其老伴，也在外地，帮儿子儿媳妇照顾年幼的孙子。 “这次打搅大爷了，真不好意思！”沈木对李大爷客套了一句。 李大爷豪爽的摆摆手：“我平时一个人在家闲的无聊，你们来了，我感觉挺热闹，没什么打搅的，再说我侄子和你们是同事，这点忙理当应该帮助！” “大爷搬来这小区多久了？”沈木问李大爷道。 “有两年了，当初工厂宿舍拆迁后，就搬过来了！”李大爷回答道。 沈木就问道：“大爷，关达平老婆和小区人熟悉吗？您老人家和她说过话吗？” 从监视记录看，关达平老婆在这十几天内几乎不和小区人来往，因此才特此一问。 李大爷吸了口烟摇头道：“不熟悉，要不是你们这次来监视她，我都不知道我们小区还有这么号人，虽然我们两栋楼相邻，但彼此不认识。” “那您老认识关达平吗？”沈木又问道。 李大爷再次摇头：“也不认识，他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都不知道，这个小区太大了，另外也不像我们以前的工厂宿舍，平时生活工作都在一起，彼此熟悉，说话热闹，在这小区，住户相互间极少说话，除非是同一个门道口在外面碰到才可能招呼一下。” 说到这，他微微摇头，看其表情十分留恋以前在工厂宿舍的生活。 沈木一见，不禁一笑，他能理解李大爷这个心态，从热热闹闹的工厂宿舍，来这个住户彼此冷漠的小区，确实不大适应。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直在监视的大罗突然扭头对沈木道：“沈队，那个女人锻炼完出来了！” 沈木立即起身过去。 大罗让到一旁：“那个女人刚锻炼完，拉开卧室窗帘，又经过客厅，去卫生间冲洗了！” 沈木通过望远镜发现对面卧室窗帘确实已经被拉开了，他能看到卧室有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上还有一张结婚照。 照片中的男人赫然就是关达平。 沈木以前看过关达平照片，因此认识他。 将望远镜移到客厅方位，穿过阳台和客厅，能看到卫生间磨砂玻璃门是关闭的，里面依稀有人影晃动。 过了一会，一个女人就走了出来。 女人穿着一套睡衣，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皮肤白皙，面容姣好。 女人从卫生级，开始一整套保护皮肤的美容。 在她美容完，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女人洗了一枚苹果和一根黄瓜，晚上她只吃了这些。 到了晚上七点钟，天气逐渐黑了，这时另外三个女人陆续来到了其家里，三个女人想必就是关达平老婆的麻将搭子。 不过她们见面后并没有立即打麻将，而是叽叽喳喳的互相说了一会话，这才开始打麻将。 沈木发现关达平老婆的三个麻将搭子年龄各异，其中最大的有四十多岁，最小的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 四人开始打麻将后，沈木将眼睛移开望远镜。 整整一下午，除了让大罗三人盯了一会，他一直在观察，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沈木坐回沙发上，将今天下午的观察细细想了一会，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这时禁毒大队一名队员就道：“据我们半个月时间观察来看，关家没有任何异常，关达平始终没有露面，他会不会真的听到风声，从而提前跑了，甚至连她老婆都不知道！”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微微摇头道：“不像，我们抓捕董笑笑时，连董笑笑都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关达平会提前两个月知道？” 那名禁毒大队队员一想，赞同的点点头。 此时另外一名禁毒大队队员接替大罗在监视，大罗退了回来，他皱眉就道：“既然关达平不知道他暴露了，他会去哪里呢？” 对此沈木也十分不解。 因为关达平老婆她们打麻将会持续到十二点，沈木三人就提前休息了，好准备等一会交接班。 时间缓缓过去，到了九点钟，正在监视的那名禁毒队员突然回头对沈木道：“沈队，她们打麻将结束了！” 沈木三人一听，同时站起身走到望远镜旁边。 沈木接过望远镜一瞧，果然对面关达平家麻将已经结束了，三名麻将搭子陆续离开，而关达平老婆在送走三人后，打了个哈欠，就关闭了客厅的灯，随即卧室灯被打开窗帘被拉上。 又过了一会，卧室灯也关闭了，显然关达平老婆睡觉了。 沈木又观察了好一会，见对面始终没再有动静，他便停止了观察。 大罗在旁边就道：“奇怪，今天那个女人怎么睡得这么早？” 两名禁毒大队队员也感觉奇怪，往日女人都是打麻将到十二点才睡觉的。 沈木想了想，扭头对大罗道：“罗哥，准备好车子，我猜测她明天应该要出门，到时我们跟着她！” 第293章 跟踪 晚上，上半夜值班有沈木和大罗交替监视，下半夜则交给了禁毒大队两名队员。 整个夜晚都没有异常，关达平同样没有露面，而他老婆则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在七点钟时候，沈木二人刚醒来洗漱完，监视的一名禁毒人员立即报告道：“沈队，那个女人起来了！” 沈木立即接过望远镜，观察对面。 果然对面关达平老婆起床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大概十分钟后，她出来煮早餐，同时进行化妆。 这个时间持续很长，李大爷刚好买了早点回来。 沈木咬着一根油条，对关达平家观察却丝毫不放松。 等他吃完早餐，那边关达平老婆这才化妆完成，在她也吃完早餐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皮包等东西。 沈木这时立即将望远镜交给两名禁毒人员。 “大罗，我们开车出小区等关达平老婆！” 跟踪是讲究技巧的，如果等关达平老婆下楼开车出去，再跟踪，会容易被察觉，而提前开车就会保险很多。 至于关达平老婆的车子他们事早已掌握了许多信息，知道是一辆现代suv，号牌也知道。 沈木和大罗下楼开车出了小区。 小区大门前是一条马路，左右既可以通行。 大罗就问沈木：“沈队，我们去哪一边？” “右边！”沈木立即说道。 “沈队，你怎么知道关达平老婆会走右边？”大罗虽然发出疑问，但仍旧将车子开向右边方向。 沈木没有应答，这个时候大罗通过倒视镜就发现关达平老婆开车出来了，而她果然走的是和自己同一个方向。 大罗惊喜的道：“沈队，你神了！” 沈木笑道：“刚才我在观察她时，发现她将身份证和户口簿都带上了，其应该是去政府部门办事，而政府以及服务大厅等部门都在右边方向，因此就猜测其去的是这边！” 大罗一竖大拇指，对沈木观察力是赞叹不已。 二人车子速度不快，很快就被关达平老婆超越了。 他们并不紧紧咬着对方，只要保证对方车子在视线范围内就行了。 关达平老婆车子很快驶过市政府和服务大厅，大罗一见，就扭头对沈木道：“沈队，你猜错了，关达平老婆不是去政府和服务大厅！” 沈木又是一笑，他手指前方道：“派出所不属于政府部门吗？” 大罗回头一瞧，不禁一呆，脱口道：“她去的地方是城南派出所？！” 原来就在刚才关达平老婆车子一个拐弯，直接驶进了了江滨市城南派出所院子。 “沈队，我们是开过去，等她出来吗？”大罗就问沈木道。 沈木“嗯”了一声：“我们等她出来！” 大罗点点头，将车子开过派出所大门，然后在远处调个头，随即在派出所大门不远处一个僻静地方停了下来。 大罗扭头监视着派出所大门，嘴里疑惑的道：“她去派出所做什么？如果是办证件，都是在服务大厅办理，没理由来这派出所大院啊！” 二人等了约有一个小时，就看到关达平老婆现代suv缓缓驶了出来，并且向来的方向开去。 沈木立即坐直身子对大罗道：“罗哥，你继续跟着她，我去派出所问问！” “好嘞！”大罗答应一声，在沈木下车后，他迅速开车跟了上去。 沈木穿过马路，进入派出所大院。 他没有向值班同志询问关达平老婆刚才来的原因，而是轻车熟路的上楼来到了于岩办公室。 城南派出所所长于岩和教导员楚晴都是沈木老熟人，不过今天楚晴办公室关着，人不在所里。 于岩正在看文件，他听到脚步声，抬头一见沈木进来，意外的站起身笑道：“沈队，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稀客稀客！” 说着，他让沈木坐下，就要泡茶倒水。 沈木忙摆了摆了手：“于所，不用客气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了解一下。” 于岩点点头，他和沈木是老熟人，知道其办事风格，坐下后，就问道：“什么事？” 沈木就将关达平老婆来派出所事情说了，并问她为什么来？ 于岩一听就笑了：“巧了，我刚才正在看她的笔录呢。” 他起身将刚才看的笔录递给沈木。 沈木接过来迅速看了第一页，眉头马上就是一皱，抬头诧异的看着于岩道：“她是来报警的？报警她丈夫关达平失踪了！” 于岩点点头：“她笔录是我亲自问的，据她所说，关达平在两个半月前出门了就再没有回去，以往关达平也曾不告出门，但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她担心丈夫安全，就来报警了！” 沈木微微点头，仔细看了一遍询问笔录，关达平老婆报警目的正如于岩所说，她担心失踪了两个半月的丈夫安全，因此今天来报警。 看完笔录，沈木手指在茶几上弹了弹，皱眉道：“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 于岩就看着沈木。 沈木道：“据我们这段时间观察，这个女人可是没有丝毫表现出对其丈夫关达平的担心之意，每日不是锻炼美容就是打麻将，日子过得舒坦的很了！” 于岩就道：“她来报警时，神态十分焦急担心。沈队，依你看，关达平老婆来报警目的是什么？” 沈木摇头道：“不好说，如果她真的担心关达平，不会整天无所谓的状态，既然无所谓，现在怎么又来报警？而且这么突然！” “另外据笔录中她所说，其丈夫关达平身份证等证件都在家里，按道理如果出远门或者逃亡，会带着这些证件的！” 于岩想了想就道：“我答应她稍后去她家调查，到时询问一下关达平所有亲戚朋友，或许能知道一些有用信息。” 沈木点点头，目前只能做这些事。 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候，突然又对于岩道：“关达平老婆有三个麻将搭子，这三个女人长期和关达平老婆打麻将，她们或许知道的事情更多，你们调查时可以询问一下这三个女人！” 于岩答应道：“好的，我马上着手开始调查询问。” 沈木回到李大爷家，发现大罗已经回来了。 “沈队，我一直跟着关达平老婆，她从派出所出来后，就回家来了，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大罗汇报道。 第294章 冻肉 沈木就将关达平去派出所目的说了。 大罗三人一听，都是十分诧异，他们没想到自己这边在盯着她，她却去报警说丈夫关达平失踪了。 大罗想了想就问沈木：“沈队，有没有一种可能，关达平逃跑了，关达平老婆故意报警，为他逃跑做掩护。” 沈木摇头道：“可能性不大，还是那个原因，关达平不应该这么早就嗅到了危机。” 大罗三人点点头，一时都沉默没有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警笛声，沈木道：“于所他们过来调查了，大家休息一下，现在不需要继续监视。” 大罗三人掀起窗帘一角，果然发现于岩带人上楼去了关达平家。 他们躺在沙发上，都短暂的松了口气，这几天可将他们熬的够呛，即使睡觉都不安心。 于岩那边调查持续了有一个小时后，沈木手机突然响了。 沈木拿出手机一瞧，立即对大罗三人道：“是于所打过来的。” 大罗三人立即坐直身子，看着沈木接通了手机。 “喂，于所！”沈木声音尽量放低的招呼道。 那头于岩声音也不大，身边也不嘈杂，应该在某个僻静拐落打的电话。 “没有发现，我们勘察了现场，最近一段时间她家里没有关达平出现的痕迹，另外关达平的证件全部在家里，都没有带走。” 那头于岩明显是为了顾及旁人知道沈木身份，对沈木并没有直接称呼。 沈木问道：“关达平家钱财了？” 那头于岩道：“全部在家里没有动，我检查了，存折现金包括金银首饰，一样都没有少！” 沈木想了想，突然对于岩道：“查查关达平家不动产，看是在关达平名下还是在他老婆名下？” 那头于岩立即答应一声。 二人结束通话后，沈木就等着于岩再次来电话。 可是过了好一会，却始终没有收到于岩再次来电。 沈木眉头一皱，他起身来到望远镜前一看，发现对面派出所同志仍旧在忙碌的勘察，但却没有发现于岩身影。 大罗在旁边也找了一会，不禁奇怪的问道：“这个于所到哪里去了？” 几人正在奇怪，门外却响起了几声极轻的敲门声。 李大爷立即走过去透过猫眼观察外面，随即扭头对沈木几人道：“是城南所于岩所长，我认识他！” 沈木一听于岩亲自跑过来了，立即预感到有事发生。 果然随着李大爷打开门，于岩急匆匆跑了进来。 “于所，怎么了？搜查有发现了吗？”大罗迫不及待的问道。 谁知于岩摇摇头，他见桌上有杯水，也不管是谁的，拿起来“咕咚”就喝了好几口，放下水杯，他才脸色肃然的对沈木道：“沈队，关达平死了！” 沈木几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一名禁毒民警就问道：“于所，发现了关达平的尸体？” 于岩道：“不是完整尸体，而是一块带血的冻肉，肉是放在冰柜里的，我已经派人送去刑警队让邢老勘验了！” 沈木就感觉奇怪的看着于岩：“冰柜里有冻肉很正常，关达平老婆买肉吃不掉，就会存放在冰柜里，你怎么认为那是关达平的肉？” 谁知于岩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见众人疑惑，这才意识到事情太过突然，自己急躁了，话没说清。 他稳了稳情绪，这才道：“就在刚才我查看完关达平家房产后，就准备给沈队回电话，谁知这个时候，我却接到了一个女人的匿名电话。” “打电话的女人在我接通手机后，只说了一句话‘冰柜里有关达平尸体’，随即其就挂了手机。” “我当时一听，吓了一跳，忙带人打开冰柜，在冰柜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块掌心般大小的冻肉。” “在我拿起那块冻肉时，我发现关达平老婆在旁边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而且一下子就昏倒了！” “鉴于关达平老婆的表现，再联系刚才那个匿名电话，我相信那块冻肉就是关达平的！” 沈木几人听完于岩叙说，都是脸色凝重。 一名禁毒民警就问道：“于所，冰柜里没有尸体其它部分？” 于岩摇摇头：“尸体其它部分大概已经被关达平老婆处理掉了，那一小块冻肉不知道为什么却遗留了下来！” “冻肉是不是关达平的这个容易查，冻肉上应该有血液，而冻结几个月的血液正常情况下不影响dna的检测！”大罗就说道。 几人正商议间，沈木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沈木拿起手机一看，就道：“是萧大打过来的，难道那边邢老初步勘验出结果了？” 他接通手机后，那头萧若舞马上就道：“沈木，你们立即回来，于所送来的那块冻肉血型和关达平的一样，都是rh阴性血型，冻肉应该就是关达平的！” 沈木立即道：“好，我们马上回来！” 挂了手机，他就告诉众人血型检测结果，众人一听，都不禁倒吸口气。 血型中ab型就算较为稀少了，但rh阴性血型就更加稀少，号称熊猫血，平时有人为了预防不测，会事先储存自己血液，好需要时能给自己输血。 因为关达平死亡属于凶杀案，和禁毒大队没有关系，两名禁毒大队民警在现场撤离后，就直接回禁毒大队了。 而沈木和大罗以及于岩带着已经醒过来的关达平老婆，直奔刑警队而去。 车上，沈木暗暗观察关达平老婆，发现其脸色惨白，嘴唇不住的颤抖，手更是紧紧揪住衣角。 她看着于岩几人，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像是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 回到刑警队，萧若舞一见沈木几人带着关达平老婆到了，犀利目光立即落在其身上。 关达平老婆一见，脸色又是一白，低头沉默着。 刑警队审讯室。 依照老规矩，仍旧是沈木记录，萧若舞问话，于岩几人却在一边旁听。 “你叫什么名字？” 依照程序，萧若舞开始问关达平老婆的身份信息。 “我叫丁慧娟……” 问完丁慧娟身份信息后，萧若舞就问道：“你说你丈夫关达平失踪了？具体在哪天失踪的？” 丁慧娟此时听到“关达平”三个字，身体就是一颤。 第295章 抛尸 丁慧娟的反应自然被沈木和萧若舞观察到了，二人对视一眼，萧若舞见其低头久久不回答，就冷冷的看着她：“回答我问题！” “我……关达平失踪大概是在两个多月前，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丁慧娟嗫嚅的只得答道。 萧若舞又问道：“你在关达平失踪后，都做了什么？他以前失踪过吗？” “嗯嗯”，丁慧娟一听，是连连点头，“他经常失踪一段时间，但却没有超过两个月这么长时间，所以……我才报的警。” 萧若舞眉头一蹙：“你在关达平这次失踪如此长时间后，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出门找他？” “嗯，我本来没有留意，直到昨晚我那三个麻将搭子提起我丈夫，我才意识到他这次失踪太久了，因此今天特地去派出所报了警！”丁慧娟回答道。 “你在关达平失踪后，就一直待在家里？”萧若舞想了想，又问道。 “嗯，我一直待在家里！”丁慧娟回答道。 沈木一听，嘴角牵了牵，他知道这个丁慧娟被萧若舞带到沟里了。 既然你一直在家里，并没有出门，那么冰柜里的关达平冻肉你怎么解释？ 果然，萧若舞得到丁慧娟肯定答复后，就看着她冷然道：“我们在你家冰柜里发现了一块冻肉……” 说着，她拿出那块冻肉以及检测报告。 “据我们检测，这块肉是你丈夫的，你既然一直在家里，这肉你怎么解释？”萧若舞将物证放在丁慧娟面前，再次冷然问道。 此时那块冻肉已经解冻了，看着软烂而血迹斑斑，一般人看着胃部一定不好受，但丁慧娟看着肉，却没有任何反应。 萧若舞和沈木再次对视一眼，据他们观察，这个丁慧娟胆子不大，现在看一块带血的人肉会毫无反应……对此只能有一个解释，她麻木了，有了免疫能力。 “我……我不知道这冻肉……” 丁慧娟意图狡辩，但她马上想到了刚才自己说过没有离开过家，现在冰柜里出现自己丈夫的肉，她不可能不知情啊！ 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萧若舞问话是有陷阱的。 丁慧娟脸色一白，她一时无法狡辩，就开始低头不语。 对于犯罪嫌疑人这样审讯时候的态度，萧若舞等人早已司空见惯了，她们并不着急，即使犯罪嫌疑人全程拒绝回答，但因为证据在手，法院照样能判决。 不过萧若舞仍旧告诉了丁慧娟：“我们现在怀疑你丈夫已经死了，而他的部分尸体出现在你家冰柜里，这点你解释不了；另外这段期间，你一直在家，你如果想抵赖说这件事和你无关，是不行的。” “你现在老实回答，我们能跟法院说明情况，证明你态度积极，不然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 丁慧娟身体禁不住一颤，但仍旧不说话。 萧若舞又森然道：“还有，我们发现这块冻肉上有毒药成分，这个毒药是你下的吧？” 丁慧娟一听，再也承受不住萧若舞给她的压力，突然就“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想杀他，可是他总是怀疑我在外面有人，经常殴打我，那天我实在受不了，就在他水杯里放了安眠药，趁他熟睡后，用被子捂死了他！” 旁边于岩等人一听，都是一阵惊喜，这个丁慧娟终于肯招供了。 但紧接着一个问题又让他们困惑，那就是关达平尸体哪儿去了，怎么只剩下一块肉？还有那个匿名电话是谁打的？她怎么知道丁慧娟杀了关达平？ “你是怎么处理关达平尸体的？”萧若舞追问道。 丁慧娟低声回答道：“我杀了关达平后，因为十分害怕，就准备逃跑，等我去了火车站后，却接到了戴莲的电话，戴莲是我麻将搭子，平时我们关系就极好。” “我当时因为害怕，就告诉了戴莲我杀死了关达平，戴莲当时一听，就马上对我说，她说我这样是跑不掉的，很快就会被你们警方抓住！” “我一听，顿时六神无主，就问戴莲怎么办？戴莲却让我马上回去，然后和我共同商议办法。” “我当时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认为戴莲不会出卖我，就回去看她有什么办法。” “在我回到家后，发现戴莲和万姐以及宝君已经在家门口等我了……哦，万姐和宝君也是我麻将搭子，我们四个人关系都极好，天天在一起打麻将。” “戴莲看到我，就解释说‘是她找万姐和宝君过来，共同商议怎么妥善处理关达平的尸体的。’” “我们四个进屋后，发现关达平还躺在床上，但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她们三个一见，就纷纷出主意。” “当时戴莲就说现在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抛尸，如果让警察找到尸体，那就完了，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我！” “我立即又吓得哭了，最后还是戴莲他们三个人商议，一致决定将关达平尸体肢解，然后藏在冰柜里，再一天天带点出去抛尸！” “我因为彷徨无计，就听从了她们安排，她们三个将关达平尸体肢解后，放入了冰柜。” “最后她们三个又认为我胆小，如果抛尸，容易遭到别人怀疑，于是她们就决定每天来我家打麻将，然后用皮包带走一些关达平肉骨。” “就这样……这样大概带了一个月，才将关达平所有尸体都销毁掉了，接下来她们三个又让我故意装成没事人一样，平常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说到最后，丁慧娟身体不住的颤抖。 而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饶是见多识广，听完丁慧娟叙说，也感觉毛骨悚然。 足足一个月，每天带一份尸体的肉骨离开，这四个女人行为简直骇人听闻！ “你说的戴莲三个人住在什么地方？全名叫什么？” 萧若舞立即追问丁慧娟道。 “戴莲住在月儿山庄，宝君叫叶宝君，住在琅琊小区，至于万姐，叫万荃，也是住在琅琊小区。” 丁慧娟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萧若舞一听，马上暂停了审讯，让大罗和姚霖带人各自去月儿山庄和琅琊小区，将三人抓捕归案。 大罗和姚霖等人去抓捕戴莲她们时，萧若舞继续审讯丁慧娟。 “你一个多月前就处理完了你丈夫关达平尸体，为什么到今天才故意报警？”萧若舞又继续问道。 “关达平平常也会消失一段时间，都是一个月十几天不等，我想着拖延一段时间，你们警方会更容易相信我所说的！” 丁慧娟回答道。 第296章 时间 萧若舞继续问道：“你杀关达平时间是哪一天？” “八月一日，我记得那天是建军节，另外天气很热，我杀死关达平后，就逃亡火车站，在火车站我一连买了三瓶冰水喝，但仍旧感觉热……” 丁慧娟在叙说这些时，目光中带着懊悔和害怕，显然那天的恐慌让其记忆深刻。 旁边沈木迅速记录下她的回答。 “你和戴莲她们三人商议处理尸体时，也是在那一天？”萧若舞又问道。 “是！” “她们三个到你家是什么时候？具体时间！”萧若舞问道。 “大概是上午十点钟，我回来时，小区门口卤食店正准备开门，他们家开门都是在十点钟，因此戴莲她们到来时间我记得清楚。”丁慧娟回答道。 …… 萧若舞又询问了案子的诸多细节后，大罗和姚霖就带人回来了。 他们两人进来后，对萧若舞道：“萧大，戴莲三个人，我们都带回来了！” 萧若舞点点头，示意沈木将笔录给丁慧娟看一遍。 丁慧娟看后，表示没有异议，沈木就让其签字按手印。 结束了对丁慧娟审讯后，萧若舞让两名警察看住丁慧娟，她和沈木几人就走出了审讯室。 “她们三个人被抓时有没有说什么？”出去后，萧若舞就问大罗和姚霖几人道。 大罗等人都摇头，大罗道：“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三人都是表情意外的问我们为什么抓她们？” 萧若舞没有言语，犯罪嫌疑人被抓时，通常情况下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目的自然是糊弄警方，让警方认为她们是无辜的。 因此她没有在意，对大罗和姚霖吩咐道：“你们两个分别审讯叶宝君和万荃，我和沈木去审讯戴莲。” 因为在抛尸环节中，这个戴莲明显占主动地位，丁慧娟回来也是她的意思，这个人应该较为难缠。 大罗和姚霖忙答应一声，各自带人去审讯。 萧若舞和沈木就走进了关戴莲的审讯室。 在昨天监视中，沈木就见过戴莲，。虽然不知道其名字，但今天一看，发现她正是丁慧娟三名麻将搭子中的一个。 戴莲齐耳短发，脸颊消瘦，薄薄的嘴唇涂着淡淡的口红，整个人看着十分沉稳和淡定。 “你叫戴莲？”沈木和萧若舞进来后，萧若舞就问道。 戴莲点点头：“是啊，我叫戴莲。两位警官，你们让我来刑警队做什么？我没有违法犯罪啊！” 对于戴莲的询问，萧若舞二人不置可否。 “你认识丁慧娟吗？”萧若舞问道。 戴莲点点头：“认识，我们是麻将搭子，平时经常在一起打麻将。” 萧若舞看了她片刻，突然就问道：“丁慧娟杀了她丈夫关达平，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问完话，沈木和萧若舞都盯视对方，不放过她任何表情变化。 戴莲一听，是满脸的惊愕，她看着萧若舞道：“丁慧娟杀了关达平？这怎么可能？丁慧娟平日胆子很小，连鸡都不敢杀，她会杀关达平？这不可能，两位警官，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沈木和萧若舞就看着她。 戴莲表情和话语没有一丝问题，甚至可以说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样的配合如果不是表演大师，那么她就是无辜的。 普通人说谎不可能达到这样以假乱真的完美程度。 沈木和萧若舞审讯过很多犯罪嫌疑人，包括一些高智商和高情商的，但现在二人也看不出这个戴莲是说谎还是真的她就是无辜的。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这时问道：“八月一号这个日子你记得吗？今年的八月一日！” “八月一号？”戴莲想了片刻，“我记得，那天是建军节，我丈夫就是退伍老兵，他当天还去退役军人事务部门领取了感谢信，回来后，中午我还给他烧了几样好菜。”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心不禁一动。 根据丁慧娟的口供，当天戴莲和万荃以及叶宝君在十点钟去了她家商议抛尸的事情，且一直到半夜才离开。 现在戴莲一口说她中午时候还在家，这明显又和丁慧娟的口供相悖。 沈木就道：“具体说一下你那天的行程。” 戴莲点点头：“那天我是九点钟起床的，我平常喜欢打麻将，因此起来的晚，我起床后，发现我丈夫已经去退役军人事务部了，我知道他那天是他们军人的节日，就特地买了不少菜。” “我丈夫回来已经是中午了，当时我烧好了菜，我还陪我丈夫喝了些酒。” “中饭后，我丈夫去午睡了，他一直有这个午休的习惯，而我收拾家，这样到了傍晚，再简单吃完晚饭后，我就出门去打麻将了。” “你到哪里打麻将的？”萧若舞追问道。 “丁慧娟家啊，她丈夫经常不在家，所以我们打麻将通常去她家。”戴莲回答道。 “你们那天约好了的吗？”沈木问道。 戴莲摇头道：“我们一般约定如果有事就联系取消麻将局，如果没有联系就表示那天正常进行，这个约定我们四个人都清楚。” 萧若舞问道：“所以那天你没有联系丁慧娟？” “没有！”戴莲很肯定的回答道。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萧若舞就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她才回来。 询问继续进行。 “那天你去丁慧娟家，她丈夫在家吗？”沈木问道。 “不在。” “那天丁慧娟行为举止有什么异常吗？或者说她和平常有什么不同？”沈木再问道。 “异常？没有异常，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沈木继续问道：“那天打麻将谁赢了？” 戴莲想了想，就微微摇头：“时间过得太久了，这个我不怎么记得了，好似是万姐赢了。” “你们那天什么时候散场的？” “那天我们散场的比较早，因为宝君临时有事，我们在九点钟就散场了！”戴莲回答道。 沈木和萧若舞没有再立即询问。 沈木看了一下笔录，想了一会，才看着戴莲问道：“根据你回答，你在八月一日那天到丁慧娟家，除了你丈夫和丁慧娟等三人，就没有其他人清楚了，是这样吗？” 戴莲一怔，随即点点头：“是这样，我没有和别人接触，但有没有人看到我，我就不清楚了！” 沈木点点头，他将笔录递给戴莲：“你看看笔录，如果没有问题，就签字按手印吧！” 第297章 可能引起眼红了 戴莲接过笔录看了好一会，才对沈木表示没问题。 沈木点点头，就让其在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 将戴莲继续留在审讯室，同时派了两名警察看守，沈木和萧若舞就退了出去。 此时大罗和姚霖也审讯结束了，三组人聚集在会议室后，大罗和姚霖就将叶宝君以及万荃的笔录递给了萧若舞与沈木。 萧若舞和沈木接过笔录仔细看了后，都是眉头一皱，叶宝君和万荃的回答与戴莲基本一致。 笔录中，她们都说在八月一日那天，是在家吃过晚饭才去得丁慧娟家打麻将，同样对于帮助丁慧娟肢解和抛尸，她们都是一口否认。 而大罗和姚霖看完戴莲的笔录，同样眉头紧锁。 姚霖放下笔录，就疑惑的问道：“难道丁慧娟在撒谎？是她独自抛尸的？否则戴莲三人口供怎么会如此一致？” 大罗却摇头道：“或许三个人事先串供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完二人截然相反的议论，众人有的赞成大罗，也有的附和姚霖，观点很不一致。 最后众人目光都落在沈木身上，整个刑警队包括萧若舞对于沈木的洞察力都是极为佩服，目前现场有两种论调，众人就寄希望在他身上了，希望他提出有说服力的看法。 沈木沉吟了一会，就道：“据目前线索看，很难证明谁在说谎。”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阵失望，连沈木都无法分辨，这个案子难办了！ “不过……”沈木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发现有几个蹊跷的问题，我拿出来说一下，大家可以做个讨论！” 萧若舞等人都点点头，静等沈木提出问题。 沈木道：“第一个，这起案子无论戴莲三人承不承认帮助抛尸了，对于丁慧娟来说，她的罪行不会减轻！” 众人一听，都不禁点头，大罗立即道：“不错，所以丁慧娟没有必要撒谎，而是戴莲三个人撒了谎！” 大罗一直坚持是戴莲三人在撒谎，现在听沈木支持自己观点，不禁有些得意。 姚霖等人也没有就此生气，分析案情有不同意见很正常，他们仅仅是观点不同，并不是互相有芥蒂。 在这个案子中他们可以吵得面红耳赤，下一个案子他们甚至联手和旁人吵得面红耳赤。 一切为了破案！ 这就是分析案情的意义所在。 沈木这时又道：“第二个，虽然戴莲三人和丁慧娟都说，她们关系极好，但毕竟是抛尸，这是要入刑的，三个人都是普通百姓，她们可能有这么大胆子去帮助抛尸吗？” 这次姚霖几人是连连点头，姚霖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认为她们胆子没有这么大！” 大罗几人听到这，又失望起来。 沈木没有理睬双方的态度，继续道：“第三个问题，戴莲三个人供词太过一致了，甚至某些细节都是一样，她们供词没有任何出入，要知道此案可是过了两个多月，她们能记得那么清楚吗？” 姚霖见沈木第三个问题又变成支持大罗，他不禁一挠后脑勺。 “所以她们三个串供了！”大罗说道。 萧若舞听完沈木提出的三个问题后，想了想就道：“沈木说的三个问题都有道理，大家不着急先下结论，我们接下来就调查这三个问题，能验证其中一个，案子就可能水落石出了！” 众人都赞同萧若舞的意见，就没有再争论下去。 接下来众人又商议了一下，都认为首先要排查清楚戴莲三个人在八月一日那天的行动轨迹。 萧若舞将任务分配了一下，让大罗带人去排查叶宝君，姚霖带人去排查万荃，至于戴莲，则有城南派出所于岩带人去查。 而她和沈木全力排查关达平以及丁慧娟的家庭社会关系。 确定任务后，萧若舞又让留守的几名同志按照程序，留戴莲她们到规定时间再放人。 在大罗和姚霖临走前，沈木又喊住他们道：“于所能发现冰柜里关达平的冻肉，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你们排查时，这个也要留意一下！” 于岩接到的电话，他们事后曾调查了，不过是虚拟号码，没有追查出线索。 大罗和姚霖都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与于岩带人各自去排查了。 沈木这时对萧若舞道：“我们再见见丁慧娟，看她对戴莲三人的供词有什么说法？” 萧若舞点点头，二人再次来到了留置丁慧娟的审讯室。 丁慧娟此时因为供出了杀人罪行，神态反而轻松下来，不像开始那般紧张和恐惧。 沈木二人进来后，沈木就看着丁慧娟道：“戴莲她们三个人，我们已经问过了，但她们三个否认当天帮助你肢解尸体和抛尸！” 丁慧娟一听，不禁惊愕的看着沈木：“她们三个没有承认？” 沈木点点头。 丁慧娟急道：“可是她们三个当天真的帮我肢解尸体了啊，抛尸方法还是戴莲想出的，难道她们怕坐牢？就故意否认了！” 沈木没有回答丁慧娟这个问题，而是沉吟了一会才问道：“她们三个帮你抛尸后，可曾向你提出什么要求？像是索要钱财。” 丁慧娟摇摇头：“没有。” 萧若舞看着她蹙眉道：“你能肯定？或许她们三个向你暗示过，你没有看出来。” 丁慧娟再次摇头道：“没有，自从她们三个主动帮助我抛尸后，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戴莲三个从来没有提出钱财方面的要求！” 萧若舞见丁慧娟十分肯定的否认了戴莲三个人向她勒索过钱财，眉头再次一蹙。 二人退出审讯室后，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道：“戴莲三个人不为钱财，没有目的，我想不出她们帮助丁慧娟的动机，如果她们真的有帮助抛尸了，难道真的是为了友情？” 沈木摇头道：“现在还不能排除她们不为钱财帮助丁慧娟抛尸？” 萧若舞一怔，她看着沈木：“你意思是？” 沈木就道：“丁慧娟虽然抛尸成功，但她还有一道难关要过，那就是彻底瞒过我们警方，而能不能瞒过我们警方，在她报警关达平失踪后这段时间就能知道！” 萧若舞双目一亮：“所以如果戴莲她们三个为了钱财，也许会不着急提出来，她们等丁慧娟瞒过我们警方，从而彻底安全后，再提出钱财要求。” 沈木点点头：“丁慧娟胆小怕事，如果受到恐吓，她会就范的，另外关达平这些年贩毒积攒了不少钱财，可能引起了她们眼红了！” 第298章 又见毒药 云阳小区。 等萧若舞和沈木带着许青青来到后，许青青好奇的问道：“丁慧娟被抓，我们还来这个小区做什么？” 提议来云阳小区的是沈木，萧若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云阳小区。 车子缓缓驶到丁慧娟家楼下，透过车窗玻璃，几人能看到丁慧娟家人影晃动，那是派出所和刑警队还有同志留守善后。 沈木就解释道：“我始终有个疑惑，戴莲她们或者丁慧娟自己抛尸，为什么那般不小心遗留下一块肉？” 萧若舞和许青青心中一动。 许青青忙问沈木道：“沈哥，你认为那块肉并不是戴莲她们疏忽留下的？” 沈木摇头：“不像，无论是谁抛尸，都不会如此不小心留下一块肉而不自知！” “你认为另外有人将那块肉放进冰柜的？”萧若舞立即问道。 许青青也随即问道：“如果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不露面直接告诉我们警方？反而神神秘秘的打电话给于所。” 沈木沉吟道：“那个人放肉在冰柜里，我猜测是想让我们抓丁慧娟，至于目的……丁慧娟进去后，关达平又死了，谁会是他们财产的利益既得者？” 许青青立即道：“戴莲她们！” 萧若舞不禁一笑：“戴莲她们想获取利益，只有敲诈丁慧娟一个办法，如果丁慧娟进去了，她们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许青青醒悟过来后，不禁一抓头：“是这样哈，不是戴莲她们，那么只能是关达平或者丁慧娟的亲戚，二人一死一个被抓，他们就是利益最终既得者！” 沈木道：“聪明！” 萧若舞道：“这个人窥视关达平和丁慧娟财产，还知道丁慧娟杀了关达平，甚至抛尸事情都可能知道，否则不会弄到一块肉再偷偷放入冰柜。” 许青青不禁兴奋的道：“所以查出这个人，也就知道了抛尸的究竟是谁了！” 沈木点点头， 他推开车门，嘴里道：“既然这个人窥视关达平和丁慧娟财产，那么或许在丁慧娟被抓后，来这里打听过。” 说着，他下了车就向关达平家楼上走去。 许青青随即也下了车，她扭头发现萧若舞警务通响了，就没有等她，跟着沈木上楼去了。 丁慧娟家，派出所和刑警队几个同志见沈木二人上来，忙迎了过来。 沈木见丁慧娟家还保持着原貌，就问那几名同志道：“我们离开后，有外人来这里了吗？” “嗯”，其中一名同志立即点点头：“前不久来了四个人，三女一男，他们说是关达平的家人，想进来看看，我们因为封锁现场，就没有让他们进来。” 沈木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喜，果然来人了！ “给他们登记了吗？”沈木又问道。 那名同志脸露为难之色，他摇头道：“他们在我们劝说下就离开了，因此没有登记，不过从对话知道，他们分别是关达平的妈妈、弟弟和妹妹，还有一个是弟媳。” “这么四个人？”沈木眉头一皱。 这四个人都是关达平至亲的人，她们可能看着关达平被杀害或者被抛尸，而无动于衷吗？ 沈木又问那名同志：“当时他们神态怎么样？悲伤吗？” 那名同志点点头：“看着四人都挺悲伤，都在哭！” 沈木和许青青正询问之际，楼梯口传来“咚咚咚”上楼声，随即萧若舞出现在门口。 “沈木，怎么样？”萧若舞问沈木道。 沈木就将现场几个同志的发现告诉了她。 萧若舞脸色异常冷峻，她点点头，叮嘱了现场同志几句，便对沈木和许青青道：“我们走吧！” 沈木和许青青都熟悉萧若舞，她虽然平时冷艳如冰，但却极少这么脸色严峻。 应该是发生什么事，她不好在现场说。 二人立即跟现场同志招呼一声，随着萧若舞出门下楼去了。 等三人上车后，萧若舞第一句话就是：“刚才邢老打电话给我，关达平那冻肉和血液里，除了有安眠药成份外，还有极少量卡马西平，他刚才进一步勘验冻肉和血液得出的。” “卡马西平？”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而根据丁慧娟供词，她只给关达平下了安眠药，可没说投卡马西平这种毒药！ 另外卡马西平他们并不陌生，董笑笑毒死苗费，用的就是卡马西平。 没想到现在关达平体内也有卡马西平成份！ 沈木沉吟片刻，就问萧若舞：“邢老说关达平体内的卡马西平毒量极少是吗？” 萧若舞明白沈木要问什么，她摇头道：“据邢老说，关达平肌肉和血液中的毒素是通过胃部扩散的，虽然肌肉和血液含毒量较少，但胃部的毒量绝对能致人于死命！” “另外……”萧若舞说到这，吸了口气，“另外邢老说，关达平死亡很可能不是安眠药起的作用，也不是丁慧娟捂死的，而是卡马西平毒发而亡！” 沈木和许青青一听，都不自觉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这个案子本身就因为丁慧娟四个人的肢解尸体和抛尸供词不一，而显得诡异，现在又有人参与到其中，如此一来就更加棘手了！ 三人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许青青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是戴莲她们三个下的毒，目的是让丁慧娟杀关达平更容易得手，或者是她们存心杀了关达平，进而经过处理诬陷丁慧娟杀人？”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便点点头：“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许青青又道：“放回冻肉的神秘人也有杀关达平的的重大嫌疑，她杀死关达平，诬陷丁慧娟，如此一来她就能获取最大利益了！” 萧若舞这次却没有立即应答。 沈木道：“如果是那个神秘人毒死关达平，然后诬陷丁慧娟，从而获取二人财产，这一系列前提条件是我们警方没有化验出那块肉和血液里有卡马西平，因为我们一旦化验出卡马西平，再联系丁慧娟口供，必然就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了，如此一来，那个神秘人不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嘛，！”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赞同的点头。 最后沈木又补充道：“而我们化验出肌肉和血液中含有卡马西平几率极大，此人敢赌吗？她将肉放回冰柜，从而赌我们不会化验出？” 第299章 夺财产 萧若舞听完沈木分析，想了片刻，就摇头道：“我认为那个神秘人不敢这么做，如果是她投的卡马西平毒，她不会将肉放回冰柜的，这太冒险了！” 沈木点点头：“所以那个放回肉的人不是下毒的人，她们是两路人！” 萧若舞点点头，对沈木的分析结论表示赞同。 许青青这时插话道：“如此一来，投毒的人会是谁呢？是戴莲她们？” 沈木道：“她们三个有投毒嫌疑，相反关达平的家人嫌疑反而要小一些，不过匿名通知于所的人，却可能是她们。” 萧若舞二人一想，都赞同沈木这个分析。 因为按照沈木分析，所有人动机和利益都清清楚楚，没有互相矛盾的地方。 戴莲三人可能投毒杀死关达平，最后威胁敲诈丁慧娟；而拿回那块肉的可能是关家人，目的是为了让丁慧娟的行为暴露，从而达到借警方的手除掉她，夺其财产。 三人理清了案件线索后，萧若舞就道：“我们去关达平弟弟家，这起案子他们只是知情不报，罪行不大，希望他们能老实交待出掌握的线索。” “只要他们承认拿回了肉，进而交待出谁抛的尸，我们就能让戴莲三人招供，到时案件就清楚了！” 许青青一听，兴奋的道：“我们这就去关达平弟弟家！” 说着，她启动车子，一踩油门，就出了小区。 关达平弟弟叫关达安，他们家并不在城区，而是在郊区一个唤做水阳村的地方。 三人首先通过派出所找到了当地片警和村委会主任，村委会主任就带着三人和那名派出所片警来到关达安的家。 沈木几人一看关达安家房子，都不禁摇头，关达平有大量房产，但他弟弟家房子却十分破旧，仅仅是一栋三间平房，甚至里面都没有装修。 关达平夫妇以及他妈妈和妹妹正在堂屋说话，一见主任带着几名警察上门，都站起身。 村委会主任就告诉关达安几人，说刑警队同志有话问他们。 关达安几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让了座，表情并不是十分客气。 沈木几人坐下后，关达平妈妈立即发出一连串问题：“各位警官，我儿子案子破获了吗？那个死女人认罪了吗？还有那个女人被枪毙后，我儿子财产我们什么时候能拿到？” 关达安和他老婆以及妹妹一听到“财产”两个字，目光都是一亮，纷纷看着沈木几人。 萧若舞就道：“关达平案子我们还在查。” 关达安立即嘴巴一撇：“我哥哥就是丁慧娟那个女人杀的，那个女人不守妇道，到处勾引男人，一定被我哥发现了这些，她就杀了我哥。” 这时关达安老婆以及他妹妹在旁边都是连连点头，纷纷表示关达平就是丁慧娟杀害的。 沈木见几人纷纷嚷着，一时现场十分吵闹。 他当即道：“案子我们会调查，如果真是丁慧娟杀害的关达平，我们警方一定会公正执法，这个你们放心。” 关达安几人见沈木保证了，一时倒不好再继续吵闹。 沈木这时就问几人道：“你们认识戴莲这个人吗？” 关达安几人互相看看：“戴莲？我没听说这个人。” 先是关达安说不认识戴莲，随后他妈妈和他老婆想了一会，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戴莲。 关达安妹妹这时却道：“戴莲是不是长期和丁慧娟打麻将的麻将搭子？有一次我上我大哥家，看到她们在打麻将，其中一个人就好像叫戴莲。” 关达安一听，不禁奇怪的问道：“戴莲她们和这个案子有牵连吗？难道丁慧娟杀害我哥，她们是帮凶？” 沈木和萧若舞在关达安一家人说话时，始终观察他们反应，但结果却让二人失望，关达安一家都没有表现出异常反应。 沈木看着关达安妹妹问道：“你见过戴莲几次？” 关达安妹妹回答道：“只见过一次，只知道她叫戴莲，其它的不清楚。” 沈木几人接下来又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些问题，看她们是否是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 可是这家人也不知道是故意隐瞒，还是真的不是那个神秘人，对于沈木几人试探的询问，都是一问三不知。 沈木几人见在关家人这里根本打听不出有用信息，都有一些失望。 萧若舞就站起身道：“你们如果想起或者发现一些事，还请尽快告诉我们，我给你们留一个手机号码，你们有事打这个号码就行了。” 许青青忙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递给萧若舞，萧若舞写了自己手机号码递给了关达安。 关家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接过纸张。 沈木三人离开后，又感谢了村委会主任和派出所片警，感谢他们帮忙。 二人都非常客气，送三人出了村子。 三人上车后，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叹了口气，许青青就道：“这家人什么都说不知道，简直浪费我们时间！” 沈木道：“那也未必没有得出一丝信息。”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一怔，萧若舞就问道：“沈木，你看出什么了？” 沈木道：“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家人都巴不得丁慧娟尽快死，他们好霸占其家产，凭借这点，就能更加确定那个下毒的人不是这家人！” 许青青叹息道：“可惜无法探出他们是否是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 萧若舞点点头，进而蹙眉道：“钱有这么重要吗？这些人为了钱啥都不顾！” 沈木和许青青异口同声的道：“钱当然重要！” 许青青笑嘻嘻的伸手道：“萧大，你给我些钱，我不嫌少，几百上千都行！” 沈木叹了口气：“大佬凡尔赛总是让人猝不及防！” 萧若舞见二人调侃自己，一巴掌拍在许青青掌心上：“活见鬼，我为什么给你钱？不重要我也不给！” 沈木听二人对话有趣，不禁笑了笑。 许青青将车子驶出水阳村后，沈木就道：“我始终认为关家人就是那个打电话的神秘人。” 萧若舞突然娇躯一震，她看着沈木道：“她们能及时打电话给于所，甚至知道抛尸地点，难道她们一直在监视丁慧娟？” 沈木和许青青都忙点头，沈木道：“有这个可能！” 第300章 现身 云阳小区。 沈木三人再次回到了这个小区，不过他们看着小区大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都是眉头一皱。 许青青道：“进出的人太多了，保安不可能记得关家谁曾经来过。” 萧若舞道：“只有查监控了。” 许青青脸色顿时成了苦瓜：“那么长时间，调阅监控绝对是一项浩大工程。” 萧若舞也露出为难之色，正如许青青所说，那么长时间，调阅监控的工作量确实巨大，关键是受苦受累倒没什么，就怕没有结果，让案子破获不了。 原来他们在分析关家人可能也在监视丁慧娟后，就马不停蹄的又赶回云阳小区调查。 许青青就问沈木道：“沈哥，你能推测出关家人可能在哪里监视丁慧娟吗？” 沈木不禁无语的道：“你当我是神仙啊，除了李大爷家，丁慧娟家前后栋所有住户都有可能。” “好吧，那我们还是调阅监控吧。”许青青无奈的说道。 沈木这时却又道：“我虽然不知道关家人在谁家监视，但调阅监控也不用那么复杂。” “哦？你有轻巧的办法？”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看着沈木。 沈木道：“让留守的同志询问丁慧娟，在她们抛完尸体到半个月前这段时间，丁慧娟都在什么时间离开过家。” “关家人既然将肉偷偷放入冰柜，肯定是趁丁慧娟不在家时候实施的，我们查清这点就可以了！” 萧若舞二人一听，都不禁一喜。 因为最近半个月姚霖等人一直在监视丁慧娟，而这段时间关家人始终没有露面，这说明她们是半个月前将肉放入冰柜的。 “这个办法好，如此一来调查范围就大大缩小了。”许青青喜道。 沈木笑道：“何止大大缩小，据我们观察，丁慧娟极少出门，问清了时间后，说不定在短时间就能搞定。” 萧若舞点点头，她拿出警务通就给刑警队留守的同志去了个电话。 那头留守同志得到命令后，挂了手机约几分钟就打了过来。 许青青一见，不禁道：“这么快？” 萧若舞让许青青拿出纸笔记录，随即接通了手机，那头留守同志告诉萧若舞道：“萧大，我们询问了丁慧娟，她们从抛尸结束到半个月前那段时间，她只出门了三次，第一次是去美容院剪头发，第二次去超市，最近一次是逛街，时间分别是九月七日下午和九月十八日上午以及九月二十三日下午。” 萧若舞问道：“具体出门时间丁慧娟还记得吗？” 那头留守的同志回答道：“两个下午出门时间大概都在两点钟左右，至于十八日上午那天大概是九点钟，再具体她就不记得了！” 萧若舞看着许青青，许青青忙点头道：“我记下了。” 萧若舞点点头，就对那头说了一句“辛苦”，随即挂了手机。 许青青将纸张递给萧若舞观看，萧若舞发现没有问题，马上道：“我们去物业调监控，看关家人究竟是谁去了丁慧娟的家？” 许青青忙将车子开进小区，找到了物业办公室。 三人一进去，就发现物业正对面有一张巨大屏幕，大屏幕又被割成了数十块小屏幕。 沈木熟悉丁慧娟家周围环境，略一浏览，就指着右下角一块屏幕道：“这是丁慧娟家楼道入口，我们按时间查这里就行了！” 这个时候物业刚好有人从里间出来，萧若舞立即向他亮明了身份，说要调取监控。 那个人穿着西装，是云阳小区物业经理，他一见萧若舞三个人是警察，忙道：“我帮你们调取。” 说着，他带着沈木三人坐下后，就开始按照萧若舞给的时间调取。 随着第一段视频开始播放，沈木三人眼睛盯视屏幕，丝毫不敢懈怠。 但在九月七日和九月十八日的监控调取完后，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眉头一皱，关家人并没有出现在视频中。 “麻烦你帮我们将二十三日下午两点钟同样地址的监控视频调出来。” 沈木眉头也是微锁，他随即对那名物业经理道。 “行。”物业经理非常配合，马上又将九月二十三日下午二点钟的监控视频调取出来。 沈木三人此时脸色都异常凝重，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视频时间到了两点半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视频中。 那个人赫然是关达安妹妹！ “出现了！”沈木三人看着关达安的妹妹在楼道口出现，都是一阵欣喜。 令三人意外的是，和关达安妹妹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男子，男子年龄和关达安妹妹相差不大，看着二人并肩而行，神态十分亲昵。 二人在楼道口迅速观察了一下，关达安妹妹就匆匆上楼去了，而那名男子却留在了下面。 只是可惜楼梯没有监控，根据现有视频无法知道关达安妹妹是怎么进入丁慧娟家的。 不过在关达安妹妹消失在楼梯口瞬间，沈木还是观察到她从身后皮包里掏出了一副乳胶手套。 显然关达安妹妹来之前早就有了准备。 关达安妹妹上楼后，那名男子就拿出手机摆弄，不过看其目光，却明显不在手机上，而是在注意四周动静。 时间缓缓过去，这段时间楼道口始终没有人出现。 又等了约有三分钟，关达安妹妹再次出现在视频里，她和男子对视一眼，二人都点点头，随即他们就急匆匆离开了现场。 萧若舞看完视频，就道：“关达安妹妹应该就是这次实施了行动，只是这个男人是谁？” 物业经理在旁边回答道：“他也是我们云阳小区的住户，他叫程豪，住在九栋六零三。” 沈木一听，不禁道：“关达安妹妹应该就是在他家监视丁慧娟的！” 说着，他问物业经理道：“这个程豪是什么人？有工作单位吗？” 物业经理嘴角一撇：“他就是个无业青年，房子是他老爸老妈给买的，整天在社会上胡混，其实没啥本事，连物业费都没钱交。”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看来要会会这个程豪。 “程豪现在在家吗？”沈木问物业经理道。 物业经理看看时间，就点头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 第301章 助攻 沈木和萧若舞一商议，决定马上就去九栋六零三程豪的家，二人都担心迟则有变，如果让程豪溜了，这案子就得拖延。 告别物业经理后，三人马上就来到九栋程豪家的楼道入口。 三人乘坐电梯刚到六楼，出了电梯后，一眼发现六零三大门是敞开的，而门前一名男子正和一个打扮暴露的女人在吵架。 “你就是个变态，妈的，乱七八糟的玩了一晚上，就给三百块钱，你怎么不去玩你老妈？” 那个打扮暴露女人骂人特别刺耳，甚至指着男子鼻子在骂。 男子也不甘示弱，回骂道：“就你这样的货色，给三百块都多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遇到嫖娼谈不拢的了。 奇怪的是二人争吵，左右隔壁邻居都没有人出来查看，好似早已见怪不怪了。 三人走过去，那对男女见他们站立不走，都是一愣。 男子恶狠狠的瞪视他们三人，嘴里骂道：“看戏回家看去！” 萧若舞见他嘴里骂人，脸色一冷，她问男子道：“你是程豪？” 因为二人在六零三门口吵架，六零三大门又是打开的，萧若舞才有此一问。 “我是程豪，你们是什么人？”程豪见萧若舞几人气势汹汹，不由得变得胆怯起来，但却仍旧色厉内荏的问道。 那个女人看出程豪内心胆怯，鄙夷的骂道：“怂包！” 程豪马上又跟她对骂起来。 萧若舞脸色再次一沉：“别骂了！” 她扭头对许青青道：“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程豪和那个女人一听，都是脸色一变，程豪狐疑的看着萧若舞几人：“你们是谁？干嘛关老子闲事！”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 程豪和那个女人一听三人是警察，程豪“啊”的一声，转身就向楼下跑，连自家大门都不关了。 萧若舞岂容他逃跑，脚尖一踢其膝盖侧部，程豪顿时受不住疼，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抱着膝盖就喊警察打人了。 可任凭他喊破喉咙，左右邻居都没有一个人出来。 沈木掏出手铐，上前将其铐住：“别喊了，喊半天也没有一个人帮你，这人缘混的！” 许青青一听，不禁“嘻”的一笑，拿出手机就通知了派出所。 那个女人却没有逃跑，她看程豪被打，啐了一口痰，嘴里还骂道：“该，让你龌龊！” 萧若舞见沈木将程豪拉起来推到其家里，她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你也进去！” 那个女人明白自己逃不了，悻悻的跟萧若舞也进去了。 在程豪家的客厅，沈木让程豪蹲下，然后问他道：“你认识关美丽吗？” 关美丽就是关达平的妹妹。 程豪一愣，抬头不禁问道：“你们不是来抓我嫖娼的？” 沈木冷哼了一声：“嫖娼也抓，案子也查，你老实告诉我们，你认识关美丽吗？” 程豪扭头见萧若舞冷脸盯视自己，不禁吓得一哆嗦，低头小声道：“认识，她是我女朋友，不过我们关系没有公开，她做违法的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上个月关美丽去丁慧娟家做什么？”沈木对于程豪狡辩不置可否，又继续问道。 程豪一愣，他此时才知道这三个警察来此目的，想了想，嗫嚅道：“我……我不知道……时间太长，我不记得了。” 沈木冷冷的看着他：“我提醒你一下，上个月九月二十三号下午两点半，当时关美丽去丁慧娟家，你在楼下帮她望风，这下该记得了吧？” 程豪脸色猛地一变，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她要诬陷丁慧娟，将她哥哥尸体一块肉放在丁慧娟家里……”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不禁一喜，放肉诬陷丁慧娟的果然是关美丽。 “关美丽从哪里得到她哥哥关达平尸体上的肉？”沈木问道。 程豪回答道：“这个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关美丽什么时候得到她哥哥的死肉，我也不知道，她让我不要打听，并说这件事如果成了，给我十万块，让我配合就行了。” 沈木就看着程豪，发现对方不似说谎，又问道：“关美丽诬陷丁慧娟，她目的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沈木几人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但为了确定，仍旧问了一下。 果然程豪道：“关美丽说她哥哥死了，如果丁慧娟再被抓，他们家财产就是她们的了，因此才决定诬陷丁慧娟。” 沈木沉吟了一下，再次问道：“先前通知我们警方，说冰柜里有关达平的死肉，也是关美丽吗？” 先前于岩他们在勘验丁慧娟家现场时，随即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这说明当时通知的人就在监视丁慧娟家。 程豪点点头：“是的，当时关美丽就在我家监视丁慧娟，因此及时通知了你们。” 沈木听到这，目光逐渐森然起来。 程豪一见，不禁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道：“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敢撒谎啊！” 沈木哼了一声，盯着他问道：“关达平是谁杀的？” 程豪一惊，他再次低头不语。 旁边那个女人一见程豪还可能牵扯到谋杀，脸色也是一变。 她见程豪久久不言语，就嚷道：“这家伙不说话，证明人就是他杀的，抓回去打一顿，他就老实了！” 程豪被她一嚷，又是吓了一跳，他抬头骂道：“臭娘们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那个女人也骂道：“你他妈不说话，这证明你做贼心虚了！” 沈木立即盯着程豪：“是吗？关达平是你杀的？” 程豪吓得声音都变了，他苦着脸道：“关达平死的那天，我看到丁慧娟在他水杯里放了药，但关达平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关美丽可能知道吗？”沈木追问道。 程豪摇头道：“她可能也不知道，我们监视的时候，除了看到丁慧娟在关达平水杯里放了药，后来又看到戴莲三人帮助丁慧娟抛尸，其它的我都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戴莲她们三个人在什么地方抛尸的？” 因为戴莲三个人抛尸地点，连丁慧娟都不知道，所以至今为止，警方还没找到关达平的尸首。 程豪再次摇头道：“我不知道，但关美丽肯定知道，她曾经跟踪过戴莲。” 说着，他对沈木几人求饶道：“各位警官，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所有事都跟我没关系，你们放过我吧！” 沈木三人见程豪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多，就停止了审讯，等待派出所人来。 萧若舞这个时候对那个女人点点头，感谢她刚才帮助问话。 那个女人见自己帮到了警察，神态颇为自得。 第302章 默契 沈木几人等了一会，派出所就来人了，带队的是城南派出所教导员楚晴。 双方都是熟人，互相招呼了一声后，萧若舞就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并指着那名女子对楚晴道：“刚才她帮了我们，你给酌情处理一下！” 楚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发现对方虽然做不堪行当，但模样看着却十分乖巧。 她当即对萧若舞道：“好的，我会妥善处置。” 萧若舞点点头，她因为还要去水阳村，就让楚晴连带程豪也带去派出所。 此时程豪满脸的沮丧，不敢有丝毫反抗，乖乖的跟随楚晴等人去了派出所。 而萧若舞三人再次直奔水阳村而去。 他们赶到前，就先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所长一见案情重大，亲自带人配合萧若舞三人赶往水阳村。 在水阳村他们再次联系了村委会主任，然后一道去了关家。 关家几个人都在家里，他们一见沈木等人去而复返，都感觉十分诧异。 “各位警官，你们这是……？” 关达安见这次众人到来都是脸色冰冷，不禁微微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各位警官，你们回来还有事？”关美丽也问道。 和上次不同，这次二人态度都变得十分热忱，问话也有礼貌多了。 显然他们意识到沈木等人去而复返有些不对劲。 萧若舞看着关美丽，冷声问道：“关美丽，你认识程豪吗？” 关美丽一听“程豪”名字，脸色顿时一变。 旁边关美丽的妈妈却抢着道：“程豪在追求我家美丽，不过那小子是个无赖混混，我家美丽看不上他，但他总是纠缠不休。”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关美丽妈妈的反应够快。 萧若舞对关美丽妈妈言语不置可否，继续看着关美丽：“先前打电话给我们派出所于岩所长的人，是你吧？” 因为有程豪的确定，萧若舞知道打电话的神秘人就是关美丽，所以不怕对方否认。 关美丽不知道警方掌握了什么证据，但警方既然知道程豪，那么自己和程豪所做的事，警方应该也知道了。 对于程豪的为人和胆量，关美丽还是清楚的。 因此萧若舞一问，她立即就点头道：“是，我不忿丁慧娟他们杀害了我大哥，因此特地提醒你们警方。” 萧若舞又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露面告诉我们警方事情原委？” 关美丽顿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行为目的，是想吞掉丁慧娟的家产吧！ 萧若舞见对方支支吾吾，索性就挑明道：“你是想侵吞丁慧娟的家产？” 谁知这句话，让关美丽妈妈不高兴了，她大声道：“我儿子的钱，我们为什么不能用？为什么给那个女人用？” 萧若舞看了她一眼，没有应答。 这时沈木在旁边突然咳嗽一声，目光扫视了一下关家屋内简陋的陈设。 关家确实够破败的，桌子上漆面都脱落了，桌椅都是老式的，墙壁也仅仅用白石灰简单粉刷了一下，而且年数不短了，已经斑驳不堪。 关家的寒酸和关达平家的奢华简直天壤之别。 沈木之所以故意这么一扫视，就是要告诉关家人，关达平在世时，和你们几个绝对不对付！ 否则他那么有钱，会不给你们一些？ 既然不对付，关达平死亡，你们恐怕也有责任！ 关家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沈木目光含义，一时都脸色一变。 正如沈木判断的那样，关达平在世时和关家几个人确实不对付，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关美丽和关达安是亲兄妹，而他们和关达平却是同父异母。 也就是说现在这位关家老太太并不是关达平亲妈。 另外双方在平时相处时又产生了诸多矛盾，因此才有关达平不给他们丝毫钱财。 “是，往日我们和我大哥确实有些矛盾，但那都是家庭矛盾，现在我大哥死了，我不能让丁慧娟那个女人将财产夺去！” 关美丽立即说道。 萧若舞和沈木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跟她们争辩，萧若舞又道：“所以你们知道关达平怎么死的？” 这句话把关家人都吓了一跳，关美丽马上道：“这个我们可不知道，你可别冤枉人！” 萧若舞等的就是这句话，她马上就问道：“那你怎么将关达平尸体上肉放在他家冰柜里？” 关美丽嘴唇颤抖了一下，最终道：“是，我是知道她们将大我哥尸体抛在哪里了，但我大哥死和我们可没有半分关系。” 先前萧若舞和沈木研究案情时，沈木说过真正毒死关达平的应该不是关家人。 因此她真正询问目的是逼迫关美丽说出关达平尸体的下落。 现在她见关美丽承认知道关达平尸体下落，马上就问道：“你哥哥关达平尸体在哪里？又是谁抛的尸？” 到了此时关美丽没有再隐瞒，老实的回答道：“我大哥尸体被她们抛在小西屯靠江边的树林里，抛尸的是戴莲她们。” 沈木几人一听，都点点头，抛尸的人果然是戴莲三个人。 “你也看到叶宝君和万荃参与抛尸了？”萧若舞又追问道。 关美丽点点头：“她们两个也参与了。” 听到关美丽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众人都松了口气，许青青暗暗对沈木和萧若舞一竖大拇指，显然是称赞二人配合无间的默契审讯。 “你带我们去戴莲三人的抛尸地点？” 萧若舞马上让关美丽带路，去找关达平的尸首。 关美丽只得答应了。 关达安三人到了此时也不敢阻拦了，任凭关美丽随着萧若舞几人离开了村子。 在车上，萧若舞又通知了邢如常和技术人员，让他们火速去小西屯等待。 赶往小西屯抛尸地点时，许青青一边开车，目光却在沈木和萧若舞脸上来回转动。 萧若舞瞅了她一眼，就道：“贼兮兮的，看什么呢？好好开车！” 许青青没有言语，她加减油门和变速档位来回操作了几下，随即得意的问沈木：“沈哥，配合的怎么样？” 沈木正在思索案情，只当许青青卖弄驾驶技术，随口答道：“配合的挺好！” 许青青嘻嘻一笑：“能不好嘛，天天粘在一起！” 后座的萧若舞就发现许青青在说话时，有意无意的在后视镜中瞟了自己一眼，当即瞪了她一下。 她知道这小妮子在调笑刚才自己和沈木的默契配合！ 第303章 起尸 小西屯在江滨市江堤外围，是一个村庄的名字，但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因为每年都会发洪水，村民在政府帮助下就撤离了那里。 小西屯也就成了没有人居住的荒村。 距离小西屯东南一里路有一片树林，树林方圆约有一公里，枝叶茂盛，人迹罕至。 沈木一行人押着关美丽越过江堤，就来到了小西屯。 因为村民搬离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多年没有人居住，村子到处是断垣残壁，一片荒凉。 穿过村子，有一条小道，小道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而行，车子无法开进去。 沈木几人不得已舍弃了车子，向小树林步行而去。 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小树林边缘，这里距离长江不远，江风很大，树枝被大风一刮，发出“呜呜呜”声。 即使现在是白天，众人仍感觉四周阴恻恻的，他们无法想象几个女人竟然半夜到这里抛尸，而且持续了一二十天，简直难以想象。 “戴莲三人抛尸地点就在这片小树林里，我找到了一处，然后拿了一块肉。” 关美丽指着小树林对萧若舞等人说道。 随即她又道：“我怕跟紧了，被她们发现，就在江堤上用望远镇监视她们，在她们走后，匆匆来过，但因为害怕，很快就离开了。”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关美丽此时没有必要再说谎，而且她说的没有漏洞。 萧若舞看看时间，就等着邢如常他们到来。 十分钟，他们看到江堤上来了两辆警车，警车进入小西屯荒村后，邢如常他们下车也步行到了树林旁边。 两组人会面后，萧若舞就将情况跟他们说了。 邢如常仔细观察了一下小树林，小树林虽然不大，但要找出碎尸也不容易。 不过所幸水阳村所在派出所几个人热忱，他们也跟来了，当即就表示帮着搜索。 有了他们帮助，萧若舞等十几个人就进入小树林展开了搜索。 本来萧若舞担心沈木有洁癖，想让他留守外面，但沈木却表示没什么，也加入了搜索队伍。 对此许青青十分诧异，而萧若舞却知道沈木洁癖正在慢慢好转，先前在侦查赵静谋杀案中，她就知道了这点。 按照关美丽指点，搜索很快就有了结果。 在小树林一片相对宽敞的地方，地上土壤蓬松，显然是被人在最近挖动过，而且还有凌乱的脚印留下。 众人都聚集过来，关美丽看着那片蓬松的土壤，吸了口气道：“就是这里！” 随即邢如常和刑侦技术人员同时展开工作，邢如常他们小心翼翼剥离表面土壤，而刑侦技术人员却开始提取现场的脚印。 时间缓缓过去，十几分钟，邢如常等人就发现了装有碎尸的蛇皮袋，随着剥离土壤面积越来越大，他们发现共有几个蛇皮袋，每个里面都装有东西，不过都没有装满。 随着邢如常打开其中一个蛇皮袋，顿时一股腐朽的尸体恶臭传出。 饶是沈木洁癖有好转，但也见不得这肮脏的碎尸，这次没等萧若舞说话，他主动退出了小树林。 邢如常等人都知道他习惯，也不在意。 两个小时后，众人找完所有可疑地方，共挖出十几个蛇皮袋，现场勘察也终于随即结束，随即撤离了小西屯，向刑警队返回。 回途中，许青青就问沈木和萧若舞：“现在关达平尸体找到了，也知道是戴莲她们三个抛的尸体，但那个给关达平下毒的人会是谁呢？” 根据先前邢如常勘验，关达平真正死因很可能中了卡马西平的毒。 对于这个问题，沈木和萧若舞因为此时手头线索和证据过少，都无法给予肯定回答。 回到刑警队，邢如常等人马上展开对碎尸的进一步勘验，而沈木和萧若舞却再次来到了戴莲所在的审讯室。 在他们出去调查前，萧若舞特地吩咐了留守同志，按照程序，留足三人在刑警队的时间。 因此到了现在，她们还被留置在刑警队。 戴莲一见沈木几人进来，马上责问道：“几位警官，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为什么留我到现在？” 显然她还不知道沈木等人已经掌握了最新证据，已经知道她们就是抛尸的人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坐了下来，萧若舞就问戴莲：“你们为什么帮助丁慧娟抛尸？” 戴莲一愣，正要说话，萧若舞冷声道：“关达平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有人指证你们三个抛尸了，你还要狡辩吗？” 戴莲脸色就是一变，她看着萧若舞，目光闪动，显然是在思量萧若舞话语是真是假？或许是在诱骗她？ 旁边许青青一见，不禁冷笑一声：“一连二十多天，每天晚上半夜去小西屯那种地方，你们胆子不小嘛！” “啊”，戴莲一听，不禁惊呼一声。 到了此时她才终于明白，警方不是诱骗自己，他们真的掌握了证据。 想到这，戴莲脸色就变得煞白起来。 她嘴唇哆哆嗦嗦一会，就嘶哑着嗓子道：“各位警官，我们只是看丁慧娟可怜，帮助她抛尸，其它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戴莲此时表情可怜巴巴的，眼泪都下来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哀声说道。 “哼”。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她知道这个戴莲善于伪装表演，上一次审讯，她听到丁慧娟杀了关达平，就曾经表演过受到惊吓后的样子。 萧若舞冷声问道：“你会那么好心，只是可怜丁慧娟才帮助她抛尸？你不知道这行为是犯罪吗？” 戴莲忙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是犯罪啊！” 萧若舞眉头一皱，这个女人还真会就坡下驴。 她又问道：“丁慧娟逃跑时，你为什么打电话给她？” 先前丁慧娟在关达平死后，就想着去车站逃跑，而那时却接到了戴莲的电话，根据后来事件发展，那个电话恐怕不是巧合。 戴莲这次却意外的没有狡辩，而是立即回答道：“是万姐让我打给丁慧娟的，她说打不通丁慧娟手机，担心怕她出事，让我也打一下试试！” “万荃让你打的？”萧若舞和沈木都是一怔。 第304章 爱撒谎的女人 面对沈木和萧若舞疑惑，戴莲肯定的道：“是万荃打给我的，我手机里通话记录还保留着她打过来的号码，不信可以给你们看。” 戴莲说着，就拿出手机递给了萧若舞。 萧若舞接过翻阅了一下，果然在八月一日那天，万荃给戴莲打了个电话，并且是在戴莲联系丁慧娟之前几分钟。 “先前你为什么说谎？说是恰好给丁慧娟打的电话？”沈木冷声问道。 戴莲脸露无奈之色：“万荃让我不要说出去，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们。” 沈木和萧若舞都看着戴莲，这个女人善于表演，他们不得不仔细观察判断。 戴莲一见，再次无奈的一摊手：“各位警官，我虽然跟你们说过谎，但我已经意识到这个行为是不对的，因此我现在不会再说谎了。” 听到戴莲保证，旁边许青青一翻白眼，冷笑道：“你这句话也像是在说谎！” 戴莲又是双手一摊，那意思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 沈木插话问道：“你和丁慧娟以及万荃联系之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戴莲回答道：“在家里睡觉，我是被万荃电话吵醒的，不然我每天都会睡到十来点钟才起床。” 沈木没有再发问，站起身，就示意萧若舞和许青青她们一道离开。 几人出了审讯室，来到会议室，许青青就道：“这个戴莲狡猾的很，说话非常不老实。” 沈木和萧若舞却都摇头，犯罪嫌疑人再狡猾，面对铁的证据都没用有，现在自己等人手中缺乏的就是证据。 也正因为这个，戴莲才能说谎。 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暂且不继续审讯戴莲？” 沈木摇头道：“我们等邢老勘验结果以及姚霖他们的排查结果，现在继续审讯，纯属浪费口舌。” 萧若舞几人点点头，就在会议室等着。 一个小时后，大罗、姚霖以及于岩等三组人先后回来了，不过看三人脸色，显然都没有收获。 沈木和萧若舞看向调查戴莲的于岩，萧若舞问道：“于所，你有发现吗？” 于岩摇头道：“我们调取了关达平死亡当天戴莲所在小区的监控，她是在上午九点半出门的，其它时间却没有发现其身影。” “至于她丈夫和孩子，因为一个去了退役军人事务处，另一个上学去了，因此都没能提供相关证词。” 沈木一算时间，从戴莲小区到丁慧娟家大约需要十来分钟。 而先前审讯丁慧娟，她说从车站回到小区是十点，时间能对得上。 萧若舞又问大罗和姚霖道：“你们调查叶宝君和万荃有发现吗？” 二人同样沮丧的摇头，大罗道：“叶宝君是一人生活，我们同样调了她小区监控，她小区因为改造，监控根本没有开，我们也询问了其小区紧邻住户，他们都表示对叶宝君不熟悉，并不知道叶宝君在关达平死亡当天行动轨迹。” 姚霖随即也道：“万荃一家四口，丈夫在国有企业工作，一对儿女都在上学，她本人没有工作，不过据她丈夫说，他们买股票赚了钱，因此也不需要万荃上班。” “至于关达平死亡那天，万荃同样在家里，她丈夫给予了证明，不过证词真假，我们还在调查。” “还有就是万荃的小区是老小区，并没有监控，甚至物业都不是正规公司。” 萧若舞一听眉头就是一皱，三个人中戴莲嫌疑最大，却偏偏是她留下了监控，难道是她预料到警方会查这些，从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三人汇报完调查结果，萧若舞也将自己几人侦查结果说了。 他们听完，对沈木和萧若舞的侦查能力都是佩服之极，但想到关于关达平死因调查仍旧进展不大，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等邢老的勘验结果吧！”最后萧若舞说道。 众人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邢如常的勘验结果。 又过了两个小时，邢如常勘验终于有了结果。 看着邢如常急匆匆进来，众人齐齐站起身，大罗是急性子，第一个问道：“邢老？怎么样？勘验发现什么没有？” 邢如常道：“我们全面勘验了关达平碎尸，他胃部确实有大量卡马西平和少量安眠药，也就是说，如果卡马西平不是丁慧娟投放的，那他在回家前就中毒了，而且这毒量足以致他于死命！” 沈木就问邢如常道：“邢老，能根据关达平尸体内现有的毒量，推测其中毒后可能存活多久吗？” 在董笑笑毒死苗费案子中，众人都知道中了卡马西平后，存活时间大约是一至三个小时。 邢如常回答沈木道：“根据毒量分析，我推测能存活两个小时左右，关达平体内毒素我估计了一下，比苗费的要少。” 沈木点点头，再次道：“根据丁慧娟的供词，关达平回家时间是在六点钟，从他回来对丁慧娟进行了殴打，到他被下了安眠药上床睡觉，然后死亡，这个时间持续了约有半小时。” 众人都默默点头，根据当时情况推测，用卡马西平毒杀关达平的应该不是丁慧娟，因为关达平回来的时间，关美丽和程豪也清楚。 沈木又道：“如此一来，关达平中毒时间应该向前推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关达平中毒时间是他回家前的一个半小时左右，换句话说就是早晨四点半钟左右。” 众人再次点点头。 沈木此时再次问邢如常道：“关达平胃内除了卡马西平和安眠药，还勘验出什么了吗？” 人死亡后，虽然胃部内东西不会消化，但却会被细菌分解腐烂，不过这个对于老法医的邢如常来说，分辨出胃部残留的东西不算困难。 果然，邢如常点点头道：“还有酒，关达平胃部内，我还发现了红酒的残留！” “红酒？” 众人都感觉意外，凌晨四点半喝酒？江滨市这里可没有喝早酒的习惯，更何况即使喝早酒，那也是太早了，另外早酒也没有喝红酒的道理。 “应该是晚上喝的酒，留到了第二天！”大罗推测道。 第305章 红酒和暧昧 众人一时纷纷议论起来，都在猜测关达平在哪里喝的酒？又是和谁在一起喝的酒？ 讨论了好一会，众人都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最后姚霖就表示大范围排查江滨市酒吧等地方，或许能有发现。 大家伙讨论时候，沈木始终没有参与发言。 萧若舞清楚沈木习惯，知道他应该在思索问题。 等了一会，她见沈木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舒展开，就忍不住问道：“沈木，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一时众人都停止了议论，纷纷看向沈木。 沈木眉头微蹙，他沉吟了一会才道：“我在想，当天关达平回来后为什么疯狂殴打丁慧娟？从而导致她忍不住，甚至要杀死关达平。” 众人都知道丁慧娟当天之所以投放安眠药，然后又捂关达平，就是因为关达平回来疯狂殴打她，让其忍受不了。 萧若舞就道：“关达平怀疑丁慧娟外面有人，因此才打的她。” 沈木微微摇头：“据丁慧娟所说，那次和往日不一样，平常对于关达平殴打，丁慧娟能忍受，但那天关达平出手特别重，从而让丁慧娟愤而准备杀人。” 现场顿时一静，众人都开始思索这个疑问。 萧若舞这时道：“难道关达平当天知道了什么？才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从而拼命殴打丁慧娟。” 沈木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关达平应该得到了什么信息，才对丁慧娟出手狠辣，只是如此一来，这个信息是谁告诉他的呢？这个告诉关达平信息的人，会不会就是下毒的人？” 众人听完沈木问题，都是精神一振。 大罗立即道：“很有这种可能！” 沈木接着又道：“既然这个人能告诉关达平一些关于丁慧娟的事情，说明此人熟悉丁慧娟，而关达平也应该相信他……” 说到这，他看着众人：“丁慧娟朋友不多，相信她和关达平共同朋友就更少，这是此人的一个身份特征。” 众人都不禁连连点头，沈木这个分析无疑十分到位。 “另外，关达平和这个人在一起喝了红酒，甚至一直待到早晨四点半，他们又是在哪里待到那个时间，酒吧？在酒吧能喝到四点半，关达平回来后不至于还很清醒。” 众人又是点头。 “还有这个人用卡马西平下毒，显然是想置关达平于死地，在预谋毒死关达平时候，又挑唆关达平疯狂殴打丁慧娟，这个人目的显然是准备将杀人罪行栽赃嫁祸给丁慧娟。” 众人再次点头，萧若舞插话道：“不错，如果我们警方知道关达平死亡前，曾经疯狂殴打过丁慧娟，我们一定会怀疑丁慧娟的。” “嗯”，沈木嗯了一声：“当时此人显然没有想到关美丽和程豪会在监视丁慧娟，从而让我们消除了对丁慧娟的怀疑，让其栽赃嫁祸的阴谋就此落空！” 沈木这时眉毛突然一挑：“此人预谋毒杀关达平，进而嫁祸给丁慧娟，这两个人出事，谁会是最大受益者？” 许青青一挠后脑勺：“关达平二人都出事，最大受益者好似是关家人。” 姚霖思索了一下，就道：“青青说的对，不应该是戴莲她们，她们不希望丁慧娟出事，因为那样，她们就无法敲诈丁慧娟了。” 众人一听二人言语，眉头都是一皱。 大罗道：“可这结果和我们先前的分析截然相反啊！” 通知于岩在冰柜里有关达平尸体上肉的是关美丽，她通知警方时，并不知道关达平是中毒死亡的。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众人先前推测下毒的人不是关家人。 一时众人眉头紧锁，显然都陷入案子怪圈中，无法自拔了。 沈木此时道：“大家在说起关家人和戴莲三人时，都认为他们是一体的，但你们想过没有？他们互相间也不是铁板一块！” 萧若舞等人一听，身体都不禁一震，沈木的话犹如醍醐灌顶，马上将众人从怪圈中给拉了出来。 于岩不禁道：“沈队说的对，不论是戴莲三人还是关家人，他们都自私自利，互相有自己个人的盘算实属正常。” 沈木点点头：“凶手和关达平大晚上喝红酒，甚至二人单独待到凌晨四点半，这个人与关达平关系绝对不简单，甚至有暧昧。” “所以关家老太太和关达安以及关美丽嫌疑不大，而关家唯一的外人就是关达安的老婆，也就是关达平的弟媳……”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许青青低呼道：“关达平和他弟媳有暧昧？” 沈木微微摇头：“我只是推测关达安老婆有嫌疑，并不是说她和关达平一定有暧昧。” “关达安老婆为什么要毒死关达平？”大罗不禁问道。 萧若舞道：“这个简单，关达平是靠贩毒赚钱，但他家里却没有毒品，所以根据沈木的分析，我怀疑他另有住处，而毒品就藏在那里。” “关达平能在其隐秘住处藏有毒品，就也能金屋藏娇，因此关达安老婆确实有嫌疑，只要关达平一死，他那隐秘房产或者毒品就是她的了。” “最近也许发生了某些事，从而导致她想杀害关达平！” 沈木点点头：“同理，戴莲三个人都有嫌疑，和关达安老婆有嫌疑是同一个道理，还有一点，这四个人都熟悉丁慧娟和关达平！” “如此一来，就和先前的分析吻合了，关达平一死，此人就能获取巨大利益，之所以嫁祸丁慧娟，完全是想找个替死鬼。” “但这个凶手却没有想到丁慧娟会承受不住毒打，也准备杀关达平，巧合的是关美丽却在监视丁慧娟，从而让其阴谋无意间败露了！” 众人听完，都是振奋异常，高兴之余就开始研讨谁可能是真正凶手。 大罗此时道：“关达安老婆长得太寒碜了，关达平那样有钱，会看上她？另外戴莲和万荃又太老了，关达平也不能看上她们，瞧来瞧去，就只有那个叶宝君最像凶手！” 众人因为案子有了突破，再听大罗一通分析，都不禁笑起来。 姚霖忍不住调侃道：“大罗，那是你口味，说不定关达平口味独特了！” 沈木等人再次忍不住一乐。 第306章 愚昧 众人一番说笑后，萧若舞就问沈木：“我们现在需要集中力量调查戴莲三人以及关达安老婆吗？” 根据正常人的嗜好，大罗说的没有错，那个叶宝君嫌疑确实最大，因为她年轻漂亮。 但正如姚霖开玩笑所说，这其中却不能排除关达平有着特殊嗜好。 因此为了防止万一，萧若舞决定同时对四个人展开调查，重点调查叶宝君。 沈木思索了一会，却摇头道：“我们不直接查四人，我们查她们家人，这个人既然和关达平保持暧昧关系，甚至生活在一起，相信他们家人必定有所察觉。” 众人一听，都赞同的点头，询问犯罪嫌疑人家人，可比询问有防范的犯罪嫌疑人容易许多。毕竟他们和关达平的死牵连不大。 沈木又道：“还有一点，丁慧娟知道关达平出门规律，我们调查处关达平出门时间，再和戴莲她们四个人行动轨迹作比对，如此一来，犯罪嫌疑人就无从遁形了。” “嗯，沈木说得有道理。”萧若舞随即看着众人道：“我简单分配一下任务，大罗先前就是调查叶宝君，现在她仍由你调查。” “于所和姚霖调查过戴莲以及万荃，同样，你们仍旧继续调查她们，至于我和沈木则调查关达安的老婆。” 大家伙对萧若舞这么安排没有意见，都立即答应了。 任务分配后，众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随着沈木和萧若舞去了审讯室。 只有掌握了关达平平时行动轨迹，特别是他死亡那晚的行动轨迹，才可以和戴莲四个人行动做比对，从而锁定犯罪嫌疑人。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决定再次询问丁慧娟。 丁慧娟此时神态显得十分憔悴，也不知道留置时间过长，还是一系列的事情让其变得这样。 在听明白沈木等人问话目的后，丁慧娟仔细想了想，就将她能记得清楚的关达平出门时间说了出来。 包括他死亡的头晚出门时间。 调查组人都拿出笔和纸将时间记录下来。 记录后，四组人就立即出门展开调查。 沈木和萧若舞带着许青青第三次来到了水阳村，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们还是先找到了村委会主任。 村委会主任此时正和家人吃饭，他一见三人又来了，不禁诧异的道：“三位警官还有事需要调查？” 萧若舞点点头：“又要麻烦主任带我们去关家了。” 沈木在旁边就笑道：“我们这也算是三顾茅庐了，只是主任可比诸葛亮热忱，每一次都帮忙，搞得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任和他家人一听沈木话语，都不禁笑了起来。 主任立即放下饭碗，站起身，就要带着三人去关家。 萧若舞忙让主任先吃完饭，主任却摆手道：“你们事情重要，还是先带你们过去。” 三人一见，都忙说了感谢的话。 出门后，萧若舞和主任在前面说话，而落后一步的许青青对沈木一竖大拇指，赞道：“沈哥，没想到你拍马屁功法如此厉害！” 刚才沈木将主任比作诸葛亮，说的主任十分高兴。 沈木一笑：“礼多人不怪。” “主任，关达平经常回水阳村吗？” 主任家距离关家有段路，途中萧若舞就问主任道。 “从来没有回来过，包括过年过节都不回来，他和关达安他们早已恩断义绝了。” 主任摇头回答道。 沈木和许青青此时也走上前，沈木就问道：“关达平怎么和他后妈一家人关系这么僵？按道理他和关达安以及关美丽即使是同父异母，也不会这么生分呀！” 谁知这么一问，主任却叹了口气。 沈木三人一见，都是心中一动，看来这其中还有隐情。 主任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关达平，关老太太，哦，就是关达平的后妈做事确实过分了，她为了自己亲儿子关达安，愣是祸害了关达平……” “其实这件事村里人都知道，只是谁也不说……。在关达平离开水阳村前，他曾经说过一门亲事，双方就差结婚了，要知道那时候关达平兄弟俩都穷，且年龄都大了，说门亲事可不容易。” “可是有一次关达平出门，他那个定亲对象来关家找他，因为当天突然下起雨，关老太太就留那个姑娘住下了，不曾想关老太太和他儿子关达安如此做是包藏祸心的……” 主任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关达安趁着他哥哥不在家，半夜时分竟然强|奸了那个姑娘！” 沈木三人一听，都是一惊。 “这件事发生后，那个姑娘和其娘家人当然不依不饶，而关达平那个时候出门还没有回来，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关老太太一见要出事，就立即筹集了一笔钱赔给那姑娘家人，同时表示让关达安娶那个姑娘，说什么兄弟都是一样，关达安不比他哥哥差。” “那家人见钱眼开，又因为姑娘被侮辱，或许被关达平所嫌弃……总之那家人竟然鬼使神差答应了关老太太的条件。” “等关达平回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盛怒之下就要报警，可那个姑娘在关老太太和家人诱骗下，居然说自己不是被强奸，而是自愿的，关达平气的就离家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过水阳村！” 沈木和萧若舞三人听完主任叙说，都感觉骇然，新时代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个姑娘就是现在关达安老婆米巧梅吗？”萧若舞问道。 主任点点头：“就是她！” 沈木和萧若舞立即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没想到关达平和米巧梅还有这段往事！ 许青青听主任说完，在旁边不禁气愤的道：“这个米巧梅也是够糊涂的，竟然会答应这种事，真是愚昧！” 主任摇头：“农村人没啥见识，又没有念过多少书，她能有什么主见，还不是家里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说话间，已经能看到关家房子了，不过其家大门是关闭的，有一丝光露出来。 关家房屋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显得败落和简陋。 主任上前敲打关家大门，同时喊道：“达安在家吗？” 里面立即有人道：“是主任吗？达安不在家，他和妈妈出去了。” 声音是个女人发出的，随着话音落下，大门随即被打开，米巧梅走了出来。 第307章 奢侈品 米巧梅出来后，一眼看到了再次到来的沈木三人，她就是一愣。 “主任，三位警官，你们这是来有事？”米巧梅问道。 萧若舞立即道：“我们找你了解一些事，可以进去说吗？” 米巧梅醒悟过来后，立即挪动身体让四人进去，嘴里还客气的道：“家里比较乱，你们随便坐。” 主任就问道：“达安和她妈妈串门去了？” “哦，他们有些事出门了。”米巧梅嘴里回答着，就开始收拾桌上衣服。 显然那她刚才在家叠衣服。 在米巧梅收拾衣服时候，萧若舞目光扫了一眼，进而眉头就是微微一蹙。 米巧梅将衣服送进房间，随即就走了出来。 主任又道：“三位警官有事问你，你配合好三位警官问话。” 米巧梅点点头，表示明白。 沈木拿出笔和纸，随即就问道：“今年八月一日那天，你在哪里？有没有出门？” 米巧梅一听，马上摇头道：“过去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沈木眉头一皱，这个米巧梅想都不想，就推说不记得了？ 他只得提醒对方道：“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是建军节，你应该能记得一些事情的！” 谁知米巧梅仍旧摇头：“警官，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们农村对于建军节和不是建军节都一样，不会为这个庆祝的。” 沈木就看着米巧梅。 米巧梅回答后，就低头不说话，但手指却绕起衣服边角，绕起来又放开，然后又绕起来。 这个米巧梅在紧张！ 沈木马上得出这个结论。 旁边主任这时对米巧梅道：“八一建军节那天村东二小子退伍，你不记得了？因为他被安排了工作，他家还摆了喜酒宴。” 米巧梅一听，立即道：“啊，我记得了，那天很热闹。” 说到这，她就又不言语了。 沈木几人见米巧梅这副模样，知道继续询问也没有结果，只得又将关达平另外几次出门的时间问了米巧梅，问她那几次可曾出门。 谁知米巧梅都是摇头，只是回答：“我不记得了！” 沈木一见米巧梅一问三不知，最后无奈的对萧若舞摇摇头，随即站起身就不准备问下去。 萧若舞和许青青知道手头没有证据，即使米巧梅知道什么，她也不会说。 她们也站起身，萧若舞就对米巧梅道：“你想起来什么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说着，三人和主任就离开了米巧梅家。 走出关家后，沈木发现米巧梅始终没有关大门，显然在目送自己等人离开。 在村口分别时，沈木三人又感谢了主任，这才上车离开水阳村。 车子驶出水阳村后，许青青边开车边说道：“我总感觉这个米巧梅知道些什么，沈哥问话时，她反应太紧张了。” 沈木一听，不禁赞了许青青一句：“青青有进步，我也有这种感觉。” 二人说话时，萧若舞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逐渐远离的水阳村，嘴里道：“不用感觉有问题，她就是有问题！” 沈木和许青青一听，都感觉意外，沈木回头问萧若舞道：“萧大，你发现了什么？” 萧若舞收回目光，点点头道：“刚才米巧梅收拾衣服时，你们没有发现什么？” 沈木和许青青都是一愣，随即二人回忆了一下，沈木摇头道：“我没发现什么，衣服有问题？” 萧若舞道：“刚才米巧梅收拾衣服时，我看见其中有一件内衣，那件内衣是很出名的品牌维密内衣，价格不菲！” “好家伙，穿那么好的内衣，我都舍不得穿。” 许青青一听，立即不假思索的就嚷道。 萧若舞笑了一下了，她接着又道：“一个困难的家庭，米巧梅哪儿来的钱买那样好的内衣？所以你们感觉是对的，米巧梅肯定有问题。” 沈木对内衣没有研究，就问萧若舞：“萧大，你怀疑米巧梅的内衣是别人送的，或者说就是关达平送的？” 旁边许青青抢着说道：“反正那样的内衣我没有，一个生活窘迫的人更不可能买，也就萧大有钱可能穿。” 萧若舞脸色微微一红，她伸手拍了一下许青青后脑勺，嗔怒道：“我们在研究案情，你扯到我身上做什么！” 许青青摸了一下被打疼的后脑勺，嘿嘿笑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萧若舞这才回答沈木问题：“我怀疑是这样！” 沈木就道：“既然是品牌内衣，江滨市店铺应该不多，我们可以去查查，看到底是不是关达平送给米巧梅的？”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道：“江滨市只有一家维密内衣专卖店。” 许青青一听，又道：“萧大，你真的穿这种……” 这次未等许青青说完，萧若舞已经板着脸呵斥道：“你再乱说，我罚你以后专门洗车！” 许青青一缩脖子，果然不敢再继续乱说了。 萧若舞沉静了一下，又道：“我们可以去专卖店调查，但就怕关达平给的米巧梅钱，然后她自己去买的，这样我们就无法将关达平和她来往联系起来，从而逼米巧梅说出实情。”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如果关达平给的米巧梅钱财，我想她也不一定会购买这种品牌内衣，她可能买好看的外衣，但内衣她绝对会将就一下就行了！” “沈哥，这是什么道理？”许青青不禁好奇的问道。 沈木解释道：“咋有钱了，观念还没转过来，内衣又无法炫耀，所以她会将就！”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赞同的点点头。 沈木接着又道：“一个男人买内衣也不常见，所以我怀疑关达平带着米巧梅去过维密专卖店，然后给她买了衣服。” “既然关达平给米巧梅买内衣，二人肯定有情况，所以我们现在去那家专卖店，或许就能知道答案！”许青青马上欣喜的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头同意了。 许青青立即加快了速度，等他们赶回江滨市市区，天色已经大黑了，整个市区霓虹灯璀璨。 虽然是吃晚饭时间，但三人也顾不得吃饭了，径直来到那家内衣专卖店。 “沈木，你在车上等我们，我和青青去查，如果有事，我们会告诉你！” 萧若舞怕沈木去内衣店尴尬，就带着许青青下车去了店铺。 第308章 反应不对 沈木独自一人在车上等了好一会，最后都开始焦急了，才看到萧若舞和许青青从专卖店走了出来。 一瞅二人压抑不住的喜悦之情，沈木就知道，她们有收获。 果然在上车后，许青青马上就对沈木笑道：“沈哥，你又推测对了，米巧梅的内衣真的是关达平帮她买的。” 沈木精神立即为之一振。 萧若舞将手机照片调给沈木观看：“我们刚才调取了专卖店监控视频，发现关达平在七月三十一日带着米巧梅在这里购买了内衣。” 沈木接过手机一阵浏览，发现几张照片都是关达平带着米巧梅选购内衣的画面。 画面中关达平表情平淡，而米巧梅却显得十分拘束，也不知道是因为和关达平在一起不自在，还是第一次到奢华专卖店而不自在。 “七月三十一日晚上六点三十分？”沈木发现照片上有时间。 萧若舞点点头：“关达平是八月一日死亡的，而他被投毒时间是在早晨四点半，如果那晚关达平是和米巧梅在一起，那么米巧梅杀人嫌疑最大。” 沈木和许青青都不禁点头。 “萧大沈哥，我们现在要去抓人吗？”许青青启动车子后，就询问沈木二人道。 “再去水阳村，我看这次她米巧梅会怎么狡辩！” 萧若舞马上对许青青吩咐道。 本来以萧若舞身手，又加上沈木帮忙，他们想带走米巧梅不难。 但农村各家关系错综复杂，如果带走米巧梅时候，被其他村民阻挠就麻烦了。 因此萧若舞和沈木三人在半途商议后，再次来到水阳村所在地派出所，让他们配合行动。 巧合的是今天所值班领导是所长，他听完萧若舞叙说后，立即就表示配合她们抓人。 当即所长带了几名干警，单独乘坐一辆警车，跟着萧若舞三人就去了水阳村。 到了村子后，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这次他们没有叨扰主任，而是直接来到了关家。 关家灯火仍旧没有熄灭，下车后隐约能听到堂屋有人在说话。 沈木三人和派出所同志直接上前敲门，里面立即有人问道：“谁啊？” 听声音是关达安。 “我们是派出所的，来调查案子，你们开一下门。”所长立即回答道。 里面寂静了一会，就在所长不耐烦，准备第二次敲门时，大门被打开了，关达安走了出来。 他目光一扫众人，最后落在了沈木三人身上：“又是你们？你们总往我家跑算怎么回事？隔壁邻居看到了，还以为我犯罪了！” 萧若舞冷声道：“我们是查案，如果你觉得我们做错了，可以投诉。” 关达安顿时语塞，在众人冷视下，最后只得悻悻的站在一旁，让众人进去。 堂屋内，米巧梅和关老太太都在，她们看到沈木等人进来后，米巧梅脸色就是一变，而关老太太却冷着脸，也不招呼众人。 沈木等人也不理睬关老太太，萧若舞直接对米巧梅道：“米巧梅，我们有事问你，你出来一下。” 碍于关老太太和关达平在家里，问话不方便，萧若舞就决定去车上展开审讯。 关老太太和关达安一听萧若舞要带走米巧梅，脸色顿时都变了，关老太太突然咆哮道：“你们带走我女儿，现在又要带走我媳妇，你们太欺负人了，我和你们拼了！” 说着，她站起身，就向萧若舞冲去。 旁边沈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同时警告道：“我们只是问你媳妇一些事，你不要激动，否则我们连你儿子一起带走！” 沈木知道此时不能和关老太太撕扯，同时他知道关老太太溺爱他宝贝儿子关达安，因此就拿关达安震慑她，让其不敢胡闹。 果然关老太太一听沈木要带走她儿子，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乖乖的又坐了回去。 关老太太坐下后，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而是嚎啕大哭，说警察徇私枉法，明天她就去政府告状。 沈木几人见关老太太不再阻挠，就不再理她，任凭其哭诉。 米巧梅见关老太太不敢阻拦，而关达平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阻拦沈木几人了。 她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众人走出了关家。 出去后，萧若舞又让派出所同志将关家母子监控起来，因为刚才关老太太和关达平行为让她产生了怀疑。 按道理他们没有违法，不应该十分惧怕警方，但刚才二人表现却明显对警方众人十分忌惮。 沈木和萧若舞将米巧梅带上车后，审讯随即就地进行。 “米巧梅，你在七月三十一日到八月一日都在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 萧若舞一上来就问道。 米巧梅一听，脸色又是一变，这个问题先前萧若舞问过，当时她回答是不记得了。 现在见萧若舞再次提及这个问题，且将时间提前到了七月三十一日，这让做贼心虚的米巧梅顿时一惊。 但此人也有狡猾的一面，她再次摇头道：“警官，我不记得了，过去太久了。” 沈木插话道：“米巧梅，我们给你一次机会，你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二位警官，我真的不记得了，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萧若舞和沈木一见米巧梅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不记得了”，一时都失去了耐心，沈木提高声音道：“我提醒你一下，在七月三十一日，你去过哪里？又是和什么人在一起？” 他这句话十分响亮，甚至不远处的几名干警和关达平他们都可能听到。 萧若舞扭头看了一眼关家大门，此时派出所几名干警堵住了大门，关达安几次向这边张望，都被那几名干警给拦了回去。 米巧梅一听沈木“提醒”，脸色猛地一变，身体因为害怕就开始颤抖起来。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立即感觉米巧梅反应不对。 如果她仅仅是因为害怕和关达平在一起的事情暴露出来，刚才在沈木故意提高声音时，她应该会看其丈夫关达安反应。 但在沈木试探问话后，她始终没有瞧关达安那边，好似不担心关达安知道这件事。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迅速对视一眼。 难道二人怀疑是对的，此事关达安母子早已知道？ 第309章 无法自圆其说 一旦意识到关达安可能也参与了这件事，沈木和萧若舞立即明白他们可能精心策划了这件事，如此一来，想通过逼迫问出实情，恐怕不容易。 二人对视一眼，沈木转而问米巧梅道：“在关达平和你们发生矛盾离开水阳村后，你们见过面吗？” 米巧梅一听沈木问题，脸皮就是一红，她没想到自己和关达平的矛盾，眼前警官也知道。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她的不堪行为，因而其才心有羞愧。 而沈木点出这个行为，就是想利用米巧梅的羞耻心，从而看她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果然米巧梅上当了，她马上道：“没有，关达平离开水阳村后，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一次都没有？”沈木追问道。 米巧梅很肯定的点头道：“是，一次都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沈木眉头一皱。 谁知米巧梅更加坚定的道：“二位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自从关达平离开后，我就一直和达安安稳的过日子，从来就没有再和他见面。” 旁边萧若舞一见米巧梅入套了，她立即冷声道：“米巧梅，你在说谎，关达平离开水阳村后，你们见过面！” 说着，她拿出手机，调出拍摄监控视频得到的照片，然后给米巧梅看了。 “这个你怎么解释？”萧若舞严厉的问道。 米巧梅一见是她和关达平在专卖店买内衣的照片，她脸色顿时变了。 她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变色，反而是脸色变得惨白。 沈木和萧若舞审讯过诸多犯人，自然明白米巧梅这般反应是什么原因，她在恐惧，换句话说，她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 “七月三十一日晚上，你是不是和关达平在一起？”萧若舞看着米巧梅，此时她目光凌厉无比，看的米巧梅脸色又是一白。 米巧梅颤抖着嗓音道：“没有，那天晚上我没有和关达平在一起，我们买过内衣后，他就让我回来了。” “谁能证明？”萧若舞冷声问道。 “关达安和我婆婆都能证明，还有许多人，哦，还有村主任，我回来时，在村头看到村主任和村东二小子爸爸在说话。”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感觉意外。 “主任和那人说了什么？”沈木问道。 “他们在谈论第二天摆酒席的时，村东二小子第二天转业回来，他爸爸要宴请大家，所以他们两个在商议。” 米巧梅回答丝毫没有犹豫，很快就说出了当天村主任和人聊天内容。 沈木不禁一皱眉头，他观察米巧梅不似说谎，另外这件事涉及到主任几人，如果她说谎，会很容易露馅的。 停止了记录，沈木手指就在膝盖上弹动了几下，随即又问米巧梅：“你回来后，再次出去过吗？” 米巧梅摇头道：“没有，我回来后看了一会电视，然后又找隔壁二丫聊了一会天，就回家睡觉了。” 沈木没有追问她看的电视内容和找二丫问话对质，因为即使证实当时米巧梅确实做了这些，却不能证明她随后离开过水阳村。 他之所以怀疑米巧梅事后又离开了水阳村，是因为刚才米巧梅反应不对。 另外如果关达安和关老太太也参与了这件事，他们即使证明米巧梅当晚一直在家，但证词却不能采信。 “刚才你说关达平让你回来，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沈木马上换了审讯的问题，转而将重点放在米巧梅和关达平交往过程中。 米巧梅脸色一红，她嗫嚅道：“关达平当时有事，我本想着跟去他住处，他却说有事，让我先回来。” “关达平住处？他家吗？”沈木追问道。 米巧梅微微摇头：“他在城郊有一栋别墅，我去过两次。” “城郊别墅？” 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知道关达平在城郊还有一栋别墅，这让他们精神一振，萧若舞马上问了别墅地址，沈木随即将地址记录下来。 “从关达平离开水阳村后，你什么时候和他再次联系上的？”沈木记录下地址后，又问米巧梅道。 米巧梅迟疑了一下才道：“就是最近……半年。” “是你联系的他，还是他联系的你？”沈木继续问道。 “我联系的他！”米巧梅低头嗫嚅道。 “你怎么会有他联系方式？”沈木又问道。 “我听……村里人说的。”米巧梅再次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 “听谁说的？”沈木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听……听……”米巧梅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萧若舞一见，就明白米巧梅又在说谎，她之所以在沈木追问下手足无措，那是因为如果说出具体人，警方找来一对质，其谎言不攻自破。 “说，究竟是谁告诉你的？”萧若舞不等她圆谎，马上喝问道。 “我……是……是关达安告诉我的。” 米巧梅突然一咬牙，抬头看着萧若舞，就回答道。 “关达安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哥哥联系方式？” 萧若舞和沈木心中都是一动，关达安果然参与了这件事，米巧梅故意接近关达平，恐怕也是他的主意。 米巧梅回答道：“关达安贪他哥哥的钱财，就想通过我接近关达平，好搞点钱，你们也看到了，关家现在穷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关达安宁愿搭上他老婆，也要搞钱……” 她说到这，嘴角一撇，显然对关达安这个做法，十分鄙夷。 “你具体说说接近关达平的经过？”萧若舞说道。 这次审讯，从米巧梅入了沈木审讯套子，然后再拿出她和关达平在一起的照片证据，米巧梅试图圆谎的防线就崩溃了。 另外米巧梅看不起自己丈夫关达安行为，因此她的交待只是迟早的事情。 “关达安想从他哥哥身上捞钱，是因为他赌钱已经走投无路了，本来他是直接找关达平的，但关达平……恼恨他，根本不搭理他……” 米巧梅开始叙说事实经过。 “于是关达安就想到让我接近关达平，那个时候，为了钱，他已经不顾一切，舍弃任何东西，他都不在乎了。” 沈木插话问道：“这件事你婆婆关老太太知道吗？” 米巧梅点点头：“她一开始不知道，当我和关达平在一起后，她却知道了！”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心中又是一动。 第310章 神一样的男人 沈木一听关老太太也知道这件事，他思索了一下，就问道：“你婆婆反对你和关达平在一起吗？” 米巧梅回答道：“她一开始反对，后来却又不反对了。” “她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沈木继续问道。 米巧梅摇头道：“我不清楚，可能是关达安和她谈过吧。” 沈木看着米巧梅继续问道：“你婆婆是不是在你回来时，会详细问一些关于你和关达平相处的细节吗？包括他对你的态度。” 米巧梅一怔，她不禁看着沈木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许青青趴在萧若舞耳边低声道：“那个关老太太难道是变态？” 萧若舞眉头微皱，她冲许青青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木没有回答米巧梅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关达平给你的钱，你都给了关老太太母子？” 米巧梅脸色一窘，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只给了九千，另外一千块钱，我私自留下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摇头，这个米巧梅还是老实了。 沈木又问道：“你婆婆知道并同意你和关达平继续交往时候，知道关达平给了你多少钱吗？” 米巧梅想了想，就回答道：“那个时候关达平只是给我买了几件礼物，并没有给钱，我婆婆当时知道这些。” 沈木点点头，他凝视着米巧梅：“所以关达平自始至终只是后来给了你们一万块钱？” 米巧梅再次点头：“是的。” 沈木得到米巧梅肯定答复后，目光突然变得异常锐利起来，看的米巧梅不禁一惊，她嗫嚅着：“警官，您……” 沈木冷厉的问道：“所以关老太太母子让你杀关达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此话一出，米巧梅为之一呆，进而不由自主的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脸色瞬间又变的煞白起来。 沈木的问话不但让米巧梅大吃一惊，就连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感到意外。 不过等她们看到米巧梅反应，二人却立即明白，沈木问对了，关老太太母子确实有让米巧梅杀死关达平，否则米巧梅反应不会这么紧张害怕。 许青青惊愕的再次低声问萧若舞道：“萧大，沈哥怎么知道关老太太母子的意图？” 萧若舞略一思索，马上就明白了沈木怎么是知道的，沈木是从关达平给关家人的钱财得出的这个结论。 关老太太和他儿子关达安嫌弃关达平给的钱太少了！ 毕竟他们搭上了一个人的清白和自家的声誉，却只得到一万块钱，他们当然不甘心。 但另一方面，米巧梅又无法从关达平手中得到更多钱，因此二人利益熏心红了眼睛，就想着杀死关达平。 而关老太太之所以询问关达平和米巧梅在一起的细节，是来推断关达平会不会给米巧梅大量钱财。 根据询问米巧梅，显然关老太太得出了关达平不会给其大量钱财，因此就动了杀心。 只要关达平一死，他们再对付丁慧娟，就能夺走关达平所有得财产，退一万步说，就算对付丁慧娟失败了，关老太太作为关达平名义上的妈妈，也能分到钱财，而且数目不少。 不过以二人歹毒心肠，他们事后九成九要对付丁慧娟，这也是为什么关老太太明显看不起程豪，却仍旧不阻止自己女儿关美丽长期在他家待着的原因， 否则即便关美丽瞒着关老太太，以关老太太的奸诈，她会没有察觉？ 她之所以没有说破，恐怕就存有下一步行动计划。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因为没有和关美丽及时沟通，从而让案子出现了意外，关达平被毒死，关美丽却为了陷害丁慧娟，然后报了警。 也是这个原因，关家人才彻底暴露在警方面前。 另外关老太太一开始反对米巧梅和关达平在一起，后来却又不反对，那是因为她认为自己亲儿子和米巧梅吃亏了，不弄些钱，她不甘心。 米巧梅面对沈木的问话，虽然感到恐惧和惊愕，但却颤抖着嘴唇否认道：“警官……没有，她们没有让我毒……死……关达平。” 沈木看了米巧梅一眼，淡淡的道：“我没说他们是让你‘毒’死关达平的！” 米巧梅脸色又是一白。 多了一个字的回答，她露馅了！ 沈木却没有因此逼迫米巧梅，而是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在你重新和关达平好后，即便能得到大笔的钱，事后关达安可能会继续要你吗？” 米巧梅一怔，进而又是一惊，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有考虑过。 沈木又道：“你现在想想，如果他们得到大笔钱，关老太太会不会让关达安和你离婚，从而另娶她人？” 米巧梅一听，不由得陷入深思当中，过了一会，她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有戏！”萧若舞和许青青一见，都不禁心中一喜。 沈木也发现了米巧梅脸色的变化，就又道：“甚至最近关老太太就在为他儿子物色新媳妇！” 米巧梅身体一震，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她想了一会突然咬牙切齿的道：“以她们母子的性格，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我想起来了，他们最近和隔壁二丫走的很近，有时候还鬼鬼祟祟的瞒着我说悄悄话！”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轻轻吁了口气。 她们不知道关老太太母子是真的和隔壁二丫走得近，还是米巧梅听到沈木的提醒后而多疑瞎猜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米巧梅既然开始猜忌关老太太母子，那就说明距离其招供不远了。 果然，当沈木再次问米巧梅道：“关老太太和关达安究竟是什么时候让你下毒杀关达平的？” 米巧梅在短暂思索后，就恨恨的道：“在七月三十的晚上，就是你们发现我和关达平在一起的头天晚上，他们让我毒死关达平。” “说一下具体经过！”沈木点点头，就开始准备记录米巧梅的供词。 而萧若舞和许青青一见米巧梅终于肯交待了，心中都是一喜。 许青青捂着嘴巴转过头，背对沈木和米巧梅，然后在萧若舞耳边低声轻笑道：“这个男人太神了，谁嫁他谁运气！” 萧若舞瞅了她一眼，抿抿嘴唇没有言语。 “那天我和关达平约会回来，我记得当时天色已经黑了，而关家母子就坐在堂屋里，连灯都没有打开……” “当我打开堂屋的灯时，猛然发现他们坐在桌旁，我不禁吓了一跳，他们两个当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说不上凶狠……但，总之很奇怪……” 沈木点点头，示意米巧梅继续说下去，同时手中快速记录着。 第311章 另有其人 米巧梅继续叙说道：“我打开灯后，她们母子就看着我，然后我婆婆表情淡淡的让我坐下，我当时只感觉他们行为奇怪，却还没有想到她们已经准备杀害关达平了。” “我坐下后，她们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就开始逐渐挑明话题，最后当我听到她们要杀关达平时，我是大吃一惊。” “本来我是不同意的，可是我禁不住二人一会儿哀求又一会儿威胁，甚至关达安说如果我不同意，就将我和关达平的事情到我娘家散布……” “我因为承受不住他们的压力，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她们母子见我答应后，十分高兴，就将计划对我说出来了，其实她们计划很简单，让我在和关达平约会时，下毒害死关达平，然后他们给我做不在场的时间证人……” 沈木和萧若舞三人听到这，都不禁微微摇头，这个米巧梅够糊涂的，那对狠毒母子的话也能信！ “至于计划实施时间，她们就定在了第二天，也就是七月三十一日的晚上……” 米巧梅说到这停顿了一会。 沈木几人没有催促她，静静的等着她接着说下去。 “等到了第二天，白天我和关达平见面后就约定了晚上去他家，然后我回到村子……这样做是为了让村里人看到我，从而让他们给我作证。” “我回来后故意和碰到的村主任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又到隔壁找二丫聊天，一直到了十点钟，我回家后就带着毒物去见关达平，而关达安母子对外则说我睡了。” 萧若舞这时问米巧梅道：“接下来，你就用卡马西平毒死了关达平，并且准备嫁祸给丁慧娟？” 谁知米巧梅听完萧若舞问话，就是一呆：“卡马西平？” 沈木和萧若舞也是一怔，沈木皱眉问道：“关老太太给你毒药时，没说是什么毒药？” 米巧梅更加奇怪了：“说了啊，他们给我的是毒鼠强，我在见到关达平后，就将毒鼠强混在咖啡里，然后给他喝了。” “他们给你的是毒鼠强？不是卡马西平？” 这下沈木和萧若舞都是大吃一惊。 关达平明明是被卡马西平毒死的，怎么变成了毒鼠强？ “你确定关老太太母子给你的是毒鼠强，而不是别的毒药？”沈木凝视米巧梅，一字一句的问道。 米巧梅很肯定的道：“我确定，我能识别毒鼠强，至于卡马西平我却不知道是什么。” 沈木和萧若舞听完，都倒吸了口气，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禁苦笑一声。 他们预料错了，本以为关达平是被毒死的，而米巧梅也下毒了，那么米巧梅几人是凶手自然无疑了。 但现在看来，下毒的另有其人，米巧梅并不是真正凶手。 沈木想了想，又问米巧梅道：“你在关达平咖啡里下毒鼠强，他喝了吗？” 米巧梅回忆了一下，才犹豫的道：“按理他喝了，因为我临走前看到他端起了咖啡杯。” 萧若舞凝视米巧梅，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到关达平喝那杯掺了毒鼠强的咖啡？” 米巧梅摇摇头：“没有。” 沈木和萧若舞得到米巧梅肯定答复后，心中都再次一惊，如果米巧梅没有说谎，那么毒死关达平的确实另有其人。 二人又问了米巧梅一些问题，最后见她没有可回答的了，萧若舞就下车让两名派出所民警看守米巧梅，而她和沈木准备审讯关老太太母子。 三人再次进入关家堂屋。 此时关老太太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间或干嘶几声。 她们母子一见沈木几人进来，关老太太立即嚷道：“你们把我儿媳妇怎么了？有没有打她？” 萧若舞微微哼了一声，她对看守关老太太母子的所长低声说了几句，所长点点头，转身带人将关达安押出去问话。 关老太太一见所长他们带走自己儿子，顿时又急了。 萧若舞冷淡的瞪了其一眼：“只是问话，你不需要害怕！” 关老太太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终于没再胡闹。 一时堂屋只剩下爱沈木、萧若舞和许青青以及关老太太。 三人面对关老太太，沈木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就问道：“你为什么让米巧梅杀关达平？” 关老太太一听，脸色陡然大变，她好似一下子喘不过气一样，大口呼吸着。 “是那个贱人告诉你们，我要杀关达平的？我就说嘛，那个贱人看关达平有钱了，就想和达安离婚，重新再跟关达平，我果然没有猜错！” 关老太太大声咒骂道。 她声音尖锐而刺耳，就像是手指在玻璃上刮擦，这让沈木三人眉头都是一皱。 “你有没有让米巧梅下毒害关达平？”萧若舞冷声喝问关老太太道。 “没有，下毒的是那个贱人自己，她妄想跟着关达平，但是人家不理她，她就想着毒死关达平！” 关老太太脸色狰狞的吼道。 沈木和萧若舞知道这个关老太太急了，否则不会这般胡搅蛮缠。 因为有米巧梅供词在手，他们倒也不担心关老太太不承认意图谋杀关达平的罪行。 “你怎么知道米巧梅要毒死关达平？”萧若舞冷冷的问道。 “我猜的，行不行？” 关老太太恶狠狠的说道。 沈木不禁摇头：“你现在狡辩没有任何用处，米巧梅已经将你们罪行交待了，你一味顽抗，只会罪加一等。” 关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是那个贱人想拉我们下水，我和我家达安都是无辜的。” 沈木和萧若舞见关老太太态度恶劣，拒不招供，就不再询问下去。 一时现场寂静下来。 关老太太见沈木三人不再问话，目光露出了一丝得意，她自认为让警方束手无策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审讯关达安的所长急匆匆走进堂屋。 他进来后，就对萧若舞和沈木道：“萧大沈队，关达安招供了，据其所说是他和她妈妈让米巧梅毒死关达平的。” “你放屁！”沈木和萧若舞还没有反应，关老太太突然暴跳如雷，嘶喊着站起身就冲向所长，准备抓挠他。 所长岂会被她抓到，一把抓住其手腕，嘴里喝道：“我警告你，你再胡闹，我们可不客气了！” 第312章 不明真相的群众 “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关老太太一见所长抓住自己手腕，立即就势一倒，开始哭天抢地喊起来。 关家周围邻居本来就因为这边车灯闪烁而在附近张头接耳，现在一听关老太太在喊警察打人了，都纷纷走向关家。 因为警方人手不够，挤进关家的人越来越多。 关老太太一见村民进来，嘶喊的更用力了。 萧若舞和所长一见，都是眉头一皱，他们处警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老龄人胡搅蛮缠，你如果采取措施，他反而讹上你，到时说不清楚。 而且因为农村村民法律意识淡薄，这样的情况很容易引起群体性事件。 关家邻居因为不明真相，果然纷纷帮衬着关老太太说道：“警察怎么打人？” “是啊，还打一个老人，这算怎么回事？” …… 所长没有理睬众人，他提高嗓门对关老太太严肃的道：“我佩戴了执法记录仪，已经将刚才一幕都拍摄下来了，你再胡纠蛮缠，我们对你和你儿子将严肃处理！” 现在整个警察系统几乎人手一枚执法记录仪，为的就是处警时记录下一切，这样既减少了警察违法处警，也避免了犯罪嫌疑人倒打一耙。 关老太太不懂什么叫执法记录仪，但她听所长说将刚才自己讹人行为拍摄下来，立即就是一惊。 其实此时的关老太太纯属外强中干，一听所长要对她和关达安严肃处理，就有些害怕了。 但想着如果自己不闹，自己和儿子都会被抓走，想到这她又嘶喊起来。 围观的村民一见，都不满警方起来，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想当然的就要帮助“受害方”关老太太她们。 沈木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否则不明真相的村民阻挠，他们抓人会十分麻烦。 他立即对关老太太道：“你们想毒死关达平，谋害他家产，这件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跟我们去刑警队接受问话。” 沈木这句话不大不小，但却能清晰的传到围观的众人耳里。 村民们一听，都是一愣，进而有人不禁问道：“关老太太要毒死关达平？关达平也算是她儿子啊！” “是啊，这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他们一家人就太不厚道了，先是抢走关达平媳妇，现在为了钱，又要杀他！” …… 听着村民们议论纷纷，萧若舞立即配合沈木说道：“你儿子儿媳妇关达安和米巧梅已经承认了下毒，你还在抵赖！” 村民们一听关达安和米巧梅都承认了，再看关老太太脸色，他们立即就明白了事情真假。 人群中寂静了一会，突然有人就啐了口痰在地上：“什么玩意，就这还喊冤，真是丢人！” 说着，那个村民扬长而去，就离开了关家。 旁边另外村民也都附和道：“连儿子都杀，真歹毒！” 说着所有人都鄙夷的看了一眼关老太太，纷纷离开了关家，不再帮助她说话。 关老太太一见，脸色顿时变得通红，再也不嘶喊了。 所长一见村民们离开，不禁大喜，他对沈木和萧若舞二人道：“萧大沈队，还是你们有办法。” 原来刚才沈木和萧若舞表面警告关老太太，其实是提醒众人，别被人当枪使。 村民们不是傻子，他们一听关家人涉嫌杀害关达平，都不再帮助说话，甚至因为有人同情关达平，反而对关老太太愤恨起来。 “跟我们走吧！” 萧若舞和许青青走上前将关老太太拉起来，就带着她出门上了车子。 此时关老太太再也不敢胡搅蛮缠，乖乖的跟着沈木几人去了刑警队。 …… 刑警队办公室。 此时大罗和姚霖以及于岩等人都回来了，他们吃过晚饭都等着萧若舞几人回来。 当他们一见沈木几人带着关老太太三个人回来，都迎了上去。 萧若舞让人将三人带去审讯室。 沈木见众人期盼的眼神，不禁苦笑一声：“别高兴的太早，他们不是真正杀人凶手！” 大罗等人都是一愣。 萧若舞这时道：“我们去会议室，跟你们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随即留下几个人看守关家三人，他们去会议室开会。 会上，萧若舞就将自己和沈木怎么追查出关家三人下毒、但关达平却是被另外的人毒死的事情经过说了。 众人一听，都不禁失望的连连摇头，一时眉头是紧锁。 萧若舞一见众人脸色，就明白他们的调查也没有进展，不禁也是眉头一皱。 会议室一下子沉静下来。 此时许青青泡了三盒方便面，给萧若舞和沈木各自一盒， 其他人都吃过了晚饭，萧若舞和沈木就边吃方便面，边和众人研讨案情。 大罗和姚霖以及于岩将他们调查经过也都说了一下。 据他们调查，戴莲和万荃虽然在七月三十一晚有时间证人，但这些证人都是家人。证词并不是十分可信。 至于叶宝君，她是独自一人生活，并没有时间证人，但她坚持说当晚始终在家里，根本就没有出门。 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就无法证明其话语真假。 众人一直研究案情到了大半夜，但仍旧没有一丝头绪，最后萧若舞见众人都困乏了，就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休息，明天再研讨。” 大家伙因为白天晚上连班轴，确实困的不行，就在会议散去后，纷纷回去休息。 沈木和萧若舞却没有立即休息，他们来到审讯室。 因为关家三人下毒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所以二人并没有亲自审讯关老太太，而是让另外两名同志负责审讯。 他们进来后，审讯已经结束了，一名审讯人员将笔录递给他们过目、 二人翻阅后，发现关老太太的供词和关达安以及米巧梅大同小异，该交代的都交代出来了。 萧若舞点点头，就让人将关家三人送去看守所。 关家三人虽然没有谋杀关达平成功，但因为实施了下毒，属于犯罪未遂，等待也必将是法律惩罚。 沈木因为大罗已经“抢”走他几床被褥，他又没有私家车，就准备去邢如常解剖室对付一宿。 萧若舞却喊住他：“沈木，刚巧我也回家，我送你回去吧。” 第313章 过夜 下半夜的市区行人稀少，萧若舞驾驶着奥迪车行驶在街道上，车速并不快，这让副驾驶位置上的沈木吁了口气。 斜倚靠在座椅上，他打了个哈欠。 萧若舞看了他一眼，就道：“沈木，你可以先休息一下，等到了我喊你。” 沈木“嗯”了一声，这一天他确实累的够呛，不但劳神还劳力。 他闭上眼睛本来只准备短暂休息一下，谁知闭着眼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到了小区，萧若舞都能听到他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还吧唧着嘴，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萧若舞不禁笑着摇了一下头，她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二点多了。 这个时间喊他醒来，等清醒后恐怕不容易入睡。 想了想，萧若舞就没有喊沈木，索性自己也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 这一觉萧若舞睡得十分香甜，等她醒过来外面已经大亮了，而身旁沈木却不在了，副驾驶门仅仅是掩上的。 习惯性的回头一瞧，果然沈木又在车后不远处打太极拳。 这次萧若舞没有打搅他，下车后，就在后面看他打拳。 沈木旁边还有一名老者，二人也不知道是否认识，打拳姿势整齐划一，好似训练过一样。 一套拳打下来，沈木就停止了，活动身体回头时，却发现萧若舞俏生生的站在后面不远，他不禁笑道：“你醒了。” “嗯”，萧若舞点点头。 沈木扭头和那名老者打了声招呼，走向萧若舞就道：“得，看来我们不用回家了，马上又要上班了。” 萧若舞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只得无奈的道：“回刑警队吧。” 二人因为没有洗漱，就准备回市局食堂吃早餐。 等他们到了办公室洗漱完毕，然后去食堂后，发现许青青也在吃饭。 她一见沈木和萧若舞进来，忙站起身招呼，并跑到窗口为二人叫了早餐。 回到桌旁，许青青目光突然就是一亮，坐下后就盯着萧若舞不放。 萧若舞没有搭理她，吃着早餐就和沈木商议今天行动计划。 谈论时候，大罗几人也来吃早餐，众人商议了一下，都决定今天去关达平的别墅看看，另外带上戴莲三人的手纹和脚印，如果她们三个在别墅出现过，一定会留下指纹脚印的。 一时吃过饭，众人就返回刑警队办公室，沈木等人完整的收集了戴莲三人的指纹和脚印，同时又整理了丁慧娟关于关达平出门的时间，好到时调取监控进行比对。 萧若舞回到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许青青这时却马上也跟了进来。 萧若舞见许青青站在门口，目光上下在自己身上扫视，就瞅了她一眼：“等一会我们去关达平别墅，你准备好车子。” 许青青没有搭腔，却返身将门关上了，然后笑嘻嘻的道：“昨晚没回去？” 昨晚许青青因为众人商议案情她没事，萧若舞就让她早早回去了。 萧若舞知道这丫头八卦，另外自己和沈木在车里过夜，说起来也不好解释，就板着脸道：“谁没有回去，我昨晚回家睡觉的。” 许青青摇摇头，神秘的一笑道：“萧大，你也变得爱说谎了，你衬衣都没有换，我记得你每天都有换衬衣的习惯啊。” 萧若舞一怔，她没想到许青青观察力这么仔细，就装着随意的道：“哦，昨晚睡得太香了，早上迟到了，就没有换。” 许青青却没有反驳她的话。 萧若舞又看了她一眼：“还不去准备车子？” “嗯” 许青青答应一声，转身打开门，在走出去时候，她突然伸头进来笑嘻嘻的道：“沈哥昨晚也没有换衬衣！” 萧若舞又是一怔，但此时许青青已经快速离开了，根本不容她解释。 “这鬼丫头，聪明劲都用在这上面了！” 萧若舞不禁无语的摇摇头。 …… 柳月小区。 这小区主要是别墅，里面居住的人大多数非富即贵。 关达平之所以能在这里买别墅，显然是贩毒赚了钱。 等萧若舞一行人找到关达平别墅时，发现别墅大门紧闭，四周偶尔有邻居走过，发现大批警察到来，都好奇的停下观看。 萧若舞让人技术性的打开门锁后，就吩咐刑侦技术人员先进去提取相关指纹和脚印。 而她带着沈木和许青青去调取小区门口监控，至于大罗等人却对周围邻居展开排查。 沈木三人调取监控时间都是根据丁慧娟关于关达平出门时间的证词来调阅。 这次他们主要调查对象就是戴莲三人，调查她们三个谁来过这个小区。 可结果却让他们三个都是失望至极，小区监控视频只保存一个月，也就是说关达平死亡那晚的监控早已销毁了。。 沈木有些不甘心，又拿出戴莲三个人的照片给门口保安辨认，问他们是否认识三人？ 几名保安仔细辨认了照片后，都是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她们三个。 这下三人更加失望了，无奈的返回到关达平别墅。 此时大罗他们排查也陆续结束了，不过他们同样没有收获，倒是有人看到米巧梅来过，至于戴莲三人，邻居们都表示没看到过。 别墅里，刑侦技术人员勘察仍旧在进行，众人都焦急的等待着。 如果别墅里有戴莲三人中谁的指纹或者脚印，这起案子就明朗了，如果没有，案子麻烦就大了。 在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几名工作人员勘察才结束。 不过结果却让众人极度失望，别墅里没有戴莲三人的指纹和脚印。 “怎么会这样？如果她们三个人没来过，关达平又是怎么中毒的？”姚霖不解的直抓头发。 沈木眉头也是微锁，他思索了好一会，突然就问几名勘察的刑侦技术人员：“你们勘察了关达平洗换的衣服了吗？” 几名刑侦技术人员就是一怔，随即就疑惑的道：“衣服？我们勘察了别墅里任何一个角落和家具，但衣服却没有勘察。” 沈木摇头道：“如果关达平和人约会，那个下毒的人可能通过接触触摸了关达平衣服，或许就留下了指纹。” 众人一听，都是如梦初醒。 大罗立即激动的道：“但愿关达平中毒那晚衣服没有清洗！” 沈木就道：“关达平中毒后马上回家了，他衣服应该没来得及清洗，现在就希望他换了一套衣服回家，否则……” 众人都明白沈木意思，如果关达平没有换衣服，而随着他被肢解，衣服也必然毁掉了，即使没有毁掉，甚至找到戴莲三人指纹，但肢解关达平戴莲三个人都参与了，就不能证明什么。 第314章 陌生人 萧若舞立即对众人吩咐道：“马上对别墅展开搜索！” 众人纷纷答应一声，就进入别墅展开了大范围的搜索。 沈木却没有和众人一样着急，他先是在别墅一楼客厅四周仔细看了看，随即又到了二楼和三楼瞅瞅。 等他再次来到一楼时，发现大罗等人正和几名技术人员兴奋的围绕着一件内裤和t恤在议论着。 沈木心中一动，马上走了过去。 大罗见沈木来了，大喜的报告道：“沈队，在洗衣机里发现的这些，还没有冲洗。” 此时萧若舞也听到消息下楼来了。 “萧大，现在就开始提取吗？”几名技术人员因为激动，都不敢擅自做主提取指纹。 萧若舞此时也异常欣喜，她点点头：“开始提取吧。” 几名技术人员立即答应一声，就开始着手提取。 因为内裤和t恤都是纯棉的，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指纹提取难度较大，几名技术人员互相配合，提取方法是使用吸水性好的纸巾将指纹轻轻按压在衣物上，再通过放大镜进行观察提取。 这个过程十分漫长，沈木等人都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安静的等着。 半个小时后，几名技术人员成功提取了三枚指纹，随即他们分成两组，一组继续提取衣服上剩余的指纹，另一组则开始比对。 指纹比对就快捷多了，不大一会就有了结果。 “萧大沈队，提取的指纹除了有关达平和米巧梅的外，还有一个陌生人的指纹，但并不是戴莲三人的，这个陌生指纹和我们先前在别墅其它地方提取的指纹也比对了，整个别墅有多处留下了这个陌生人的指纹！” 萧若舞一听，眉头就是一皱：“陌生人指纹？” 沈木眉头也是一皱。 怎么会又冒出一个陌生人？ 而且这个陌生人指纹在别墅很多地方出现过，这证明她经常来这里，这个人又可能是谁了？ 接下来指纹提取后，几名技术人员再次比对了，除了关达平、米巧梅和那个陌生人指纹外，再没有第四个人指纹。 众人再次沉寂下来，显然这个结果让他们都始料未及。 他们一直认为毒死关达平的就是戴莲三人中的一个，但现在看来好似不是！ 大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禁沮丧的道：“这茫茫人海，到哪里寻找一个陌生人去？” 众人一片沉默，这时一名技术人员安慰大家道：“我们回去通过电脑比对，说不定大数据库有这个人的指纹。” 萧若舞等人都没有言语，虽然有这个概率，但如果通过大数据库比对都找不到这个人，案子就真的麻烦了。 众人都沮丧时候，沈木却看着大罗坐的沙发，眉头就是一挑：“关达平那么有钱，为什么连家里沙发都不装套子？” 萧若舞几人一看，还真是，客厅沙发果真没有套子。 “也许关达平不经常在这里居住，所以就没有装套子。”姚霖猜测道。 沈木却摇头，他走到客厅一面墙壁旁，然后问众人：“你们看这墙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大家伙一怔，萧若舞凝目仔细看了一会，就道：“墙壁上有挂过书画的痕迹。” 沈木又点点头：“刚才我就发现这别墅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屋内除了大物件，并没有贵重东西，包括酒柜里的酒，除了空瓶子，都看不到酒。” 众人举目四顾，再联想到刚才自己搜索时候看到的，不禁都点头道：“还真是这样！” 大罗这时问道：“沈队，难道那个陌生人在毒死关达平后，跑到这里卷走了一切值钱的东西？” 沈木点点头：“我猜测应该是这样。” “会不会是小偷？”有人发出疑问。 “不会，别墅门窗都完好，不可能是小偷进来盗窃的。”沈木否认了这个猜测。 众人都点点头，认为沈木说的有道理。 大罗不禁骂道：“她奶奶的，这个人够贪的，连人家沙发套子都卷走了！” 萧若舞这时却道：“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人在关达平那里并没有得到什么钱财，因此在毒死关达平后，才卷走这些！” 众人一想，都不禁再次点头。 沈木也道：“我和萧大想法一样，此人杀关达平应该是自认为自己付出了，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因此愤恨下就杀了关达平。” 大家伙对沈木分析纷纷表示赞同，根据种种迹象，凶手杀人动机应该就是这个。 姚霖此时就试探的问沈木道：“沈队，既然关达平是陌生人所杀，那么下毒就和戴莲她们三个无关了。”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不，和她们依然有关。” 姚霖等人一时都不解的看着他。 沈木继续道：“案子一开始我们分析过，这个陌生人教唆关达平殴打丁慧娟，然后将毒死关达平的罪名嫁祸给丁慧娟，所以这个人熟悉丁慧娟的情况。” “案子到了现在，这个凶手此特征并没有被推翻，我认为她还是熟悉丁慧娟情况的人。” 众人听完沈木的分析，都没有言语。 萧若舞看着沈木，沉吟了一下道：“丁慧娟的朋友并不多。” 她意思很明白，丁慧娟除了戴莲三个“好朋友”，就没有好友了，这在之前审讯和排查过程中，都可以证实的。 谁知沈木又摇头道：“这个陌生人熟悉丁慧娟的情况，但她不一定是丁慧娟的朋友。” 众人一愣，随即思索一番后，都又明白了。 姚霖欣喜的道：“沈队说的不错，关于丁慧娟的情况，这个陌生人可能是听别人说的，然后告诉了关达平。” “嗯”，沈木道：“所以这个传话的可能是什么人，就昭然若揭了！” 众人到了此时当然彻底明白了。 符合这这些条件的人，只能是戴莲三人中的一个！ 大罗不禁欣喜的道：“转来转去，还是这三个娘们在搞鬼！” 萧若舞沉吟道：“这个下毒的凶手和传话的人关系应该十分亲近，否则二人不会如此合作无间，在毒死关达平后，随即嫁祸给丁慧娟。” 说到这，她眉头一皱：“我相信如果关达平之死没有暴露，她们下一步必定会开始敲诈丁慧娟！” 第315章 字画 众人都认为沈木和萧若舞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们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因为直到现在，警方手头仍旧没有相关人的证据，想案子有重大突破，还是不可能。 沈木看着墙壁上被摘下的字画，突然回头对大罗道：“罗哥，你带人去把米巧梅带过来。” 萧若舞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米巧梅来过别墅，也许她知道墙壁上挂的什么字画。 而通过书画追查凶手下落，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大罗立即答应一声，马上带人去看守所将米巧梅带过来。 众人没有等待多久，大罗三人就带着米巧梅进来了。 米巧梅踏进别墅瞬间，表情明显恍惚了一下，清醒过来后，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是叹息自己命运，还是叹息关达平的死亡。 沈木指着墙壁就问米巧梅：“米巧梅，你最后一次来这里时，墙壁上有字画吗？” 米巧梅目光移向墙壁，随即就点头道：“有，我记得有两幅画，都是山水动物画。” 萧若舞忙插话问道：“ 是谁画的，你知道吗？” 米巧梅摇头道：“我不懂画，并不晓得是谁画的。” 众人一听，都有些失望，不知道画画的作者，想通过这个追查下去，显然不可能。 “青青，你去拿笔和纸。” 沈木转身对许青青吩咐道。 萧若舞等人精神顿时一振，她们都知道沈木画画有一定功底，以往画犯罪嫌疑人图像就试过，画的很好。 而这次沈木显然是准备通过米巧梅的描述，复原两幅画。 许青青跑出去一会，就拿来了笔和纸。 沈木坐在沙发上，将纸摊平在茶几上，然后对米巧梅道：“你描述一下那两幅画，记得什么都说出来，注意两幅画不能串了。” 米巧梅点点头，她想了一会就开始描述：“第一幅画环境是在山中，有树有瀑布，哦，还有三只鹤……” 沈木根据米巧梅描述，就将第一幅画给画了出来。 众人一瞧，虽然沈木的描绘比不得大家，但却能展现出米巧梅描述的那幅画的风貌特征。 沈木画完后，就问米巧梅：“你看这幅画和原画有什么异同？” 米巧梅看完沈木的图画，又回忆了一下，随即补充了几处后，就说道：“我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了。” 沈木点点头，又让米巧梅回忆和描述一番后，他将第二幅画也给描绘了出来。 最后让米巧梅再次看了两幅画，直到她认为不需要做任何修改了，沈木这才作罢。 萧若舞又让大罗送米巧梅去看守所后，就对沈木道：“江滨市有古玩市场，我们可以去那里调查，说不定有发现。” 沈木十分赞同萧若舞的建议：“这个凶手如果不是古玩爱好者，她得到画后肯定去古玩市场问价，我们现在就去排查。” 萧若舞答应一声，她又让几名技术人员带着犯罪嫌疑人的指纹回去通过大数据库比对，或许有发现。 她自己马上带着沈木和姚霖等人去古玩市场。 不过在去古玩市场前，她让许青青将沈木描绘的画复印了好几份。 …… 江滨市古玩市场类似于潘家园，其中三教九流都有，人员成分很复杂。 市场店铺林立，萧若舞等人分成几组，然后拿着图像，开始一家家店铺排查。 沈木和萧若舞带着许青青排查没有几家，就接到了于岩电话：“萧大，你们快来百宝斋，我们有发现。” 萧若舞一听，立即带着沈木和许青青直奔百宝斋而去。 百宝斋处于古玩一条街中间段，店铺招牌不是很醒目，是家专门经营字画的店铺。 沈木三人赶到后，发现于岩几人正和看着像是店铺老板的人说话。 于岩一见沈木三人到了，就让老板将情况说了。 原来在一个月前，有人拿了两幅画来询问价格，不过因为没有谈得拢，那个人带着两幅画又走了。 而根据老板的回忆，那人的两幅画和沈木描绘的画内容一样。 “老板，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萧若舞立即问道。 店老板回忆了一下：“因为我对那两幅画特别感兴趣，所以连同那个人我也记得清楚，那人四十多岁，国字脸……” 沈木再次展示他的画画能力，马上就根据店老板的描述，将那个卖画的人相貌给描绘出来了。 他拿起画像看了一下，又让萧若舞几人看了，最后众人都失望的摇头，他们并没见过这个人。 就在沈木拿着画像思索时，大罗送米巧梅去看守所后，也跑过来帮忙，他一见沈木手中的画像，不禁惊愕的道：“宋老六！” 沈木几人都是一怔，他们没想到大罗认识这个人。 不过当着店铺老板的面，他们没有追问，在走出店铺来到一个僻静地方后，沈木这才问大罗道：“宋老六是谁？” 大罗回答道：“宋老六就是万荃的老公，我调查万荃时，和他打过交道，你画的这画像就是他，虽然不是太精准，不过我还是能看出是他。” 沈木等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 “我们立即去宋老六的家！” 萧若舞欣喜之下，马上带着众人就直扑宋老六的家。 在车上，沈木就问大罗：“罗哥，宋老六的家都有什么人？” 毒死关达平的是个女人，正是这个女人卷走了关达平家的字画，而现在宋老六却拿出来变卖。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都明白了，戴莲三人中，万荃最有嫌疑，很可能就是下毒凶手的那个帮凶。 “宋老六和万荃养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在上大学，小女儿还在上初中。”大罗解释道。 沈木又问道：“你见过宋老六的大女儿吗？” 大罗回答道：“见过一次，宋老六大女儿今年二十二岁，长相还不错，性格属于活泼的那一种。” 萧若舞插话问道：“宋老六大女儿看到你们后，她表现出紧张了吗？” 大罗仔细回忆了一下，就皱眉道：“当时我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爸爸宋老六身上，对她没有仔细观察，不过现在想起来，她咋看到我们警方出现后，好似有些不自然！” 第316章 指纹 萧若舞听完大罗叙说，就对他道：“等一会我们去宋老六的家，我们拖住他们家人，你趁机拿到宋老六大女儿的指纹。” 大罗等人一听就明白了，沈木和萧若舞这是怀疑宋老六的大女儿就是那个下毒凶手。 “放心吧，萧大，宋老六大女儿现在住家里，我一定能拿到她指纹。”大罗保证道。 萧若舞“嗯”了一声。 说话间，众人就赶到了宋老六家所在的小区。 小区是老小区，外面看着脏破旧，这还是改造后的，原本更加不堪，要不是在城区拆迁代价太大，没有开发商看上，否则早已能拆迁了。 大罗带着众人来到三栋二零三，这里就是宋老六的房子。 因为怕惊动宋老三一家，萧若舞没有让所有人都上去，而只是带了沈木、许青青、姚霖以及大罗几人。 至于于岩，则带人在下面监控。 站在门前，萧若舞对大罗示意敲门，大罗伸手敲响了宋家的防盗门。 “谁啊？”里面立即有人问道。 大罗对萧若舞几人点点头，低声道：“说话的就是宋老六。” 他抬头回答道：“宋师傅，我是刑警队罗汉，你开下门，我们有事问你。” 先前大罗排查万荃时，就和宋老六打过交道，对方也应该熟悉其声音，所以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宋老六四十多岁，相貌枯瘦，头发已经谢顶了。 看到大罗等人，宋老六不禁问道：“罗警官，我刚好也要找你们，你们把我老婆抓去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放回来？” 宋老六话语中明显带着质问。 大罗此时当然不和他计较，只是道：“放心吧，等我们问清楚就让万荃回来，你不用担心。” 宋老六不满的嘟囔一声：“能不担心嘛！” 萧若舞这时道：“宋师傅，我们能进去谈吗？” 宋老六只得让开，让萧若舞几人进去。 众人进去后，刚好发现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孩从房间出来，她一见大罗等人，就是一愣。 大罗对她点点头，招呼道：“宋芊，你也在家了。”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一见对方就是宋老六和万荃的大女儿宋芊，就迅速打量了她一下。 宋芊相貌还算不错，长的不像宋老六，和万荃脸型相似。 宋芊对大罗“嗯”了一声，就问她爸爸宋老六道：“爸，又发生什么事了？” 宋老六无所谓的摆手道：“刑警队几位警官来问话，没事的，你回房间去。” “等一下。”大罗却拦住宋芊，“我们大队长有话问你，你先别回房间。” 宋芊因为先前大罗他们也问过她话，因此并不怀疑其它的，就留在了客厅。 沈木见宋家主卧门是开的，就和萧若舞带着宋芊去了主卧，而姚霖和许青青却带着宋老六去另一个房间问话。 四人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为了大罗能顺利拿到宋芊的指纹创造机会。 在沈木四人带走宋芊和宋老六后，大罗悄无声息的进入宋芊卧室，不大一会就拿出了一枚玻璃杯。 玻璃杯里面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宋芊刚才喝水杯子。 大罗为了怕破坏杯子上指纹，就用两根手指夹住杯口，然后径直下楼去了。 楼下于岩等人还在车上监控着，大罗上车后，立即将杯子递给同来的一名刑侦技术人员，让他提取比对上面指纹。 于岩和那名刑侦技术人员一见大罗拿下来一枚杯子，都是一喜，他们自然知道杯子上应该有宋芊的指纹。 那名刑侦技术人员接过杯子后，随即就在车上开始提取指纹。 玻璃上指纹提取十分容易，比先前在t恤上提取要简单多了。 所以那名刑侦技术人员提取十分顺利，不大一会就完成了提取。 接下来，他将从玻璃杯上提取到的指纹和在关达平别墅里提取的那个陌生人指纹比对了一下，时间不长，他就抬头对大罗和于岩肃然的道：“于所大罗，抓人吧，下毒凶手就是宋芊！” 大罗和于岩一听，都不禁大喜，大罗跳下车就急匆匆跑上楼去了。 于岩怕出意外，也带着两名同志上楼去支援萧若舞他们，其他同志则留在楼下继续监控。 此时萧若舞和沈木还在故意拖住宋芊，不让她有所发现，二人在卧室在听到急匆匆的上楼脚步声，不禁对视一眼，都猜测应该有结果了。 果然大罗再次进来后，在卧室门口对沈木和萧若舞一招手，二人立即站起身走了过去。 宋芊见三人嘀嘀咕咕，随后隔壁姚霖和许青青也走过来，五个人在一起不知道商议着什么。 她一见，心中不自禁的就“咯噔”一下，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 “难道那件事暴露了？” 宋芊想着，进而又摇头：“那件事不可能暴露啊，关达平已经死了，谁都不会知道我和他关系！” 想到这里，她心又定下来了。 沈木几人商议后，萧若舞和许青青再次进入卧室，萧若舞对宋芊道：“宋芊，现在我们怀疑你和一起谋杀案有关，你跟我们去刑警队一趟！” 宋芊一听，不禁大吃一惊，她马上喊道：“我怎么和谋杀案有关，二位警官，你们误会了吧！” 许青青冷淡的道：“是不是误会，你跟我们去一趟就知道了。” 此时外面宋老六也听到了萧若舞几人要带走自己女儿，脸色就是陡然一变。 外面沈木三人一见，互相看了一眼，都清楚这个宋老六做贼心虚了！ 宋老六脸色变了几变后，就看到萧若舞二人带着宋芊出来了，他立即拦住他们喊道：“你不能带走我女儿，你们有证据抓人吗？” 大罗和姚霖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分左右将其拦住，然后让萧若舞和许青青带着宋芊先离开。 这边宋老六仍旧在叫喊，沈木就道：“别喊了，你也跟我们去刑警队！” 宋老六虽然可能没有直接参与谋杀关达平，但也应该知道情况，否则他怎么会变卖从关达平那里得到的字画！ 宋老六一听沈木也要带他去刑警队，脸色又是大变。 大罗和姚霖左右夹住他，让其根本无法挣脱，宋老六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他们二人下楼了。 第317章 抛小瞒大 众人带着宋老六和宋芊回到刑警队，审讯随即展开。 审讯宋芊的自然那是沈木和萧若舞，而宋老六就有大罗和姚霖主审。 宋芊被带入审讯室后，心中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她意识到这次警方问话和先前询问截然不同，连看守她的警察脸色都是冰冷。 沈木和萧若舞进来坐下，依照老规矩，仍旧是沈木记录，萧若舞问话。 问了宋芊身份信息后，萧若舞就问道：“你认识关达平和丁慧娟吗？” 宋芊回答道：“我知道丁慧娟，她是我妈妈麻将搭子，我听我妈提过她；关达平？他是谁，我不认识。” 萧若舞看了她一眼，就道：“关达平是丁慧娟的丈夫，你没有听你妈妈提过？” 宋芊想了想，最后很坚决的摇头道：“我妈没有提过这个名字。” “这么说，你不认识关达平，也没有见过他？”萧若舞问道。 “不认识，也没有见过。”宋芊肯定的道。 萧若舞又问宋芊道：“七月三十一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宋芊就道：“那晚我一直在家睡觉，这点我爸和我妈都能证明，另外这个问题，你们同志先前问过了。” 萧若舞冷声道：“你确定那晚你一直在家睡觉？” 宋芊很认真的点点头：“我能确定。” 萧若舞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她拿出两幅字画，放在宋芊面前，然后将它们打开。 宋芊一见那两幅画，脸色就是一变。 萧若舞看着她问道：“见过这两幅画吗？” 宋芊惊愕的道：“这是我爸的字画，你们怎么拿到这里的？” “你爸爸是从哪里得到这两幅画的？”萧若舞继续问道。 宋芊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紧张，沉默了一下，她一咬牙道：“我不知道。”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关于这两幅画的来处？” “没有。”宋芊坚定的回答道。 萧若舞这时就道：“宋芊，我们的问话，你要如实回答，别想一问三不知就试图蒙混过关。” 宋芊一听萧若舞这么说，脸上那丝紧张之色反而不见了，表情也一下子轻松下来。 她道：“警官，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们的，但你们问的我确实不知道啊！” 萧若舞再次站起身，拿出将几张照片摊放在宋芊面前：“知道这个地方吗？” 照片是先前萧若舞在关达平别墅拍摄的，其中大门和室内以及小区门口都拍摄了。 宋芊一见那几张照片，脸色微微一变，但却回答道：“去过，这小区是柳月小区，我去过一次。” 萧若舞手指在别墅大门前拍摄的那张照片上点了点：“这别墅你去过吗？” 宋芊看了一下，这次却没有回答。 萧若舞追问道：“这别墅，你到底去过没有？” 宋芊嘴唇抖动了几下，才终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瞒不过你们，你们应该提取了别墅里我的指纹，好吧，我如实交待，我去过这别墅。” “去做什么？” “我去偷东西了，二位警官，我现在将一切都交待出来，我爸爸的那两幅字画是我从这别墅里偷的。” 说这话时，宋芊目光深处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抛小瞒大！ 萧若舞和沈木岂能不明白宋芊意图，但他们却好似没发现一样。 萧若舞皱眉道：“盗窃？” 宋芊点点头，表情故意懊恼的道：“都是我妈妈，她得知丁慧娟老公在柳月小区还有一栋别墅，就存了心去盗窃。” “你怎么进入别墅的？”萧若舞对宋芊的回答不置可否。 “我妈妈从丁慧娟老公那里得到的钥匙，后来听说丁慧娟老公死了，我就拿着钥匙去过一次，偷了一些东西。” 萧若舞就问道：“具体偷过哪些东西？都说出来。” “有两幅字画，还有几瓶好酒，还有一座闹钟和沙发套子……”宋芊说了好几样东西，并主动说现在都存放在家里。 等宋芊说完，萧若舞没有继续审讯，转身吩咐几名警察去宋家将那些东西扣押回来。 吩咐完，萧若舞回来坐下后，继续问宋芊道：“刚才你说盗窃的时间是二个月前？” 宋芊点点头。 “是不是七月三十一日那晚上？” 宋芊立即道：“不是，我都说了，七月三十一日那晚我在家睡觉，警官，你就不要重复相同问题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没必要用轱辘问题试探我！” 萧若舞淡淡的看她一眼：“你对我们审讯技巧倒挺熟悉。” 宋芊一笑道：“研究谈不上，我在读大学时，对这方面十分感兴趣，所以就专门学习了！” 她虽然说话客气的，但语气中却明显带着得意和一丝狂傲。 萧若舞没有理睬她，她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这时就问宋芊：“你在别墅待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宋芊浑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去的那天，关达平在不在家？”沈木又问道。 宋芊苦笑一声：“警官，刚才我都说了，我是在关达平死后才去别墅的。” 沈木转身出去拿了两只透明塑料证物袋，里面分别是一件t恤和一件内裤。 “这两样东西你熟悉吗？”沈木看着宋芊问道。 宋芊一见t恤和内裤，思索了一会，突然脸色大变，显然她想起了什么。 萧若舞在旁边冷淡的道：“这两样东西是我们在别墅卫生间找到的！” 宋芊看着证物，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根本无法继续保持冷静，身体犹如筛子般颤抖不已。 她颤抖着嗓音道：“这……这是我放进卫生间的，是……是我……” 萧若舞嘴角一撇：“你倒挺好心，偷人家东西，还帮人家洗内衣？！” 宋芊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冒出汗水了。 “真是我放进卫生间的，你们要相信我！”宋芊仍旧狡辩道。 “你说是你放的，你放在哪个卫生间的？”沈木冷冷的问道。 “这……”宋芊顿时哑然。 关达平别墅有好几个卫生间，换句话说她有一次猜测的机会，正确几率是几分之一。 “二楼卫生间，我放在二楼卧室卫生间的。”宋芊一咬牙道。 沈木看着她摇摇头：“你猜错了，我们是一楼卫生间找到的，整个过程我们打开了执法记录仪，你要看看视频吗？” “……” 宋芊脸色此时已经变得煞白煞白了。 萧若舞淡淡的道：“其实你猜对了也没有用，因为洗衣机上没有你指纹！” 第318章 守财奴 此时宋芊脸色犹如死人一般，她算计到了一切，甚至警方如果通过别墅指纹找到她，她都想好了说辞。 先前她供认在别墅里盗窃，就是为了防止警方提取了她的指纹，从而有意那么说的。 因为她经常和关达平在别墅里约会，留下指纹太多了，根本都抹不完，所以就借口盗窃欺瞒警方。 可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该死的关达平回去前会换掉内衣，并且没有洗就放在洗衣机里，而警方竟然找出了这内衣。 她自然知道内衣上有自己的指纹。 不过宋芊此人虽然岁数不大，却十分狡猾，她沉默了一会，再次强行狡辩道：“二位警官，其实刚才我跟你们说了谎，我认识关达平。” 沈木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言语，低头继续记录。 萧若舞问道：“你先前可是说不认识关达平？！” 宋芊一咬牙，就道：“我说谎了，因为这关系到我名誉，其实我是关达平在外面包养的情人，所以他的t恤和内衣才留下了我的指纹，但我没有下毒害他。” 萧若舞脸色一沉，大声呵斥道：“宋芊，你当我们警察是什么？任由你胡说八道吗？” 宋芊不敢大声反驳，低声嘀咕了一句：“可事实的确是这样嘛！” 沈木拿起那两件证物袋，他看着宋芊道：“你知不知道关达平离开家当天洗了澡，然后换的这件内裤和t恤。” 宋芊就是一呆。 沈木未等她反应过来，继续道：“等他再次回家后却换了内裤和t恤，也就是说在关达平中毒的那晚，也就是七月三十一日当晚，你和他见面了，且在这件内裤和t恤上留下了你的指纹！” 宋芊再次呆住了，她知道沈木话语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任凭她再怎么狡辩，都不可能洗脱她下毒的嫌疑了，因为她有作案时间。 “警……官，你们……故意唬我，关达平出门才换的这衣服？这不可能！” 宋芊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显然其开始急了。 萧若舞冷笑一声：“这点丁慧娟可以作证，甚至你妈妈和戴莲三人都能作证，在关达平出门那天，他洗了澡的，当时你妈妈三人正和丁慧娟在打麻将！” “而这内裤和t恤，就是丁慧娟拿给关达平换的，同样，当时你妈妈三人也应该看到了。” 宋芊这下彻底慌了，如果只有一个丁慧娟，警方可能是唬她，但现在有好几个证人，甚至她妈妈也看到了，这就不是警方在唬她了。 萧若舞冷冷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带丁慧娟四人来和你对质？” 宋芊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沈木微微摇头，他提醒对方道：“我们没必要糊弄你，如果丁慧娟和戴莲她们没有证明，即使上了法庭，你也能翻供。” 宋芊到了此时当然也明白萧若舞和沈木没有唬她，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好，我交代！” 萧若舞一听宋芊终于肯交待了，不禁佩服的看了一眼旁边沈木。 原来在审讯之前，沈木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步，他在和萧若舞几人研究审讯策略时，就提出了先询问丁慧娟几人，将关达平离家前是否穿的这件内衣和t恤给搞清楚了。 当时还有人不以为然，认为宋芊小小年龄懂什么，另外别墅里有她大量指纹，她翻不起大浪。 但沈木却坚持自己意见。 最后萧若舞就同意了沈木的建议，现在看来沈木果然有先见之明，今天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打宋芊个措手不及，以她的狡猾程度，审讯会十分麻烦。 “说吧，你为什么下毒害死关达平？”萧若舞问道。 谁知宋芊一听，却恨恨的骂道：“关达平那个死王八蛋，就是一毛不拔的守财奴，他和我好后，每当我向他要钱，无论是明着讨要还是暗示，他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少量的钱。” “我都不顾声誉做他包养的情人了，他却当我们是一条狗一只猫，随便给点就能打发了。” “下毒杀害关达平是你爸妈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萧若舞不禁摇头，随即又问道。 宋芊知道此事瞒不过了，索性就将她爸妈也招供了出来：“我们在一起商议决定的。” “具体说一下你们作案经过！” 宋芊铁青着脸点点头，显然到了此时她仍旧恨极了关达平。 沈木和萧若舞互视一眼，二人都微微摇头，宋芊和米巧梅几人都是为了钱财要杀关达平，虽然其中掺杂着其它原因，但关达平为人吝啬不堪也可见一斑。 “我和关达平认识还是因为我妈妈，我妈妈长期和丁慧娟打麻将，知道她们家富裕，再加上我爸和我妈最近炒股赔了钱，所以就打起了关达平的主意。” “而这个时候我恰好毕业回来没有事，我爸妈一想，就让我去勾引关达平，从而在他身上捞一笔。” “我因为没有工作，也想着挣钱，所以在我爸妈一说之下，就同意了。” “随后的一天，在我妈妈刻意安排下，我和关达平就见面了，一见面我就故意对他十分热忱，各种诱惑他。” “关达平不但吝啬，而且还十分好色，见我如此，他立即就和我在一起了。” 说到这，宋芊又咬牙切齿的恨起来。 “我和关达平在一起大半年，他拢共给我一万块钱，另外只买了一枚戒指……” 沈木看着她就问道：“就因为他吝啬，你们没有得到钱财，就预谋杀人？” 宋芊一听，更加怒不可遏：“我们原本也没准备杀他，可是有一天我无意发现他给我的戒指是假的，当时我气疯了，就找到他，可他还嘲讽了我一番，说我低贱，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做，还说我妈妈也这副德性。” “我气得回去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爸妈，他们两个也非常生气，在一起商议后，就都产生了一个狠毒的想法，他关达平既然不仁，那么我们也就不义，索性杀了这个王八蛋。” “我们进一步商议后，又不甘心没有捞到钱，于是我妈妈就出主意，杀死关达平栽赃给丁慧娟，然后再故意帮她隐瞒，从而欺骗你们警方，最后再敲诈丁慧娟……” 萧若舞听到这，再次看了沈木一下，沈木一开始推断又对了……好似他就没错过。 第319章 奸诈的一家三口 宋芊继续招供道：“我们商议好了除掉关达平计划后，就开始实施，我大学学的是化学，知道卡马西平能毒死人，且不是当场死去，于是托人弄了一些。” “就在七月三十一日那晚，我特地和关达平约好，并说那天有事，稍晚一些去找他。” “关达平没有怀疑，反而让我下半夜去找他，我不知道其中原委，就答应了……”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却明白其中原委，因为关达平上半夜还在和米巧梅约会。 “我下半夜赶到别墅后，先和关达平做了那事，然后我们又喝了酒，就在喝酒的时候我趁机下了毒……” 宋芊说到这，停顿了一会。 沈木和萧若舞听其呼吸粗重，显然此时其心情异常沉重。 “你在什么时间下毒的？”萧若舞就问道。 “将近五点时候。” 萧若舞点头示意她继续交待。 “我下毒前按照我妈所告诉的，教唆关达平回去殴打丁慧娟，关达平这个人性格粗鲁暴力，他听我说的有鼻子有眼，顿时就暴跳如雷。” “我一见机会来了，趁机在他酒里下了毒，看他喝下去后，我们就一道离开了别墅。” “至于接下来的你们也知道，关达平回去毒打了丁慧娟，只是我没想到丁慧娟在被殴打后，也想杀死关达平。” “不过这正好帮助了我们，甚至丁慧娟都不知道关达平不是她杀死的。” “在丁慧娟逃跑时候，被我妈妈发现了，她忙打电话给戴莲，让其劝说丁慧娟回来。” “其实戴莲和叶宝君也不是好人，她们也眼红丁慧娟的家产，这点我妈妈早已看出来了，她之所以让戴莲劝丁慧娟回来，也是因为这点。” “在丁慧娟回来时，我妈妈和戴莲以及叶宝君联系了，我妈妈只是稍微提及了帮助丁慧娟抛尸，事后敲诈勒索丁慧娟，她们两个立即就动心了。” “后来她们三个就帮助丁慧娟肢解抛尸……再后来你们警方都清楚了。” 宋芊叙说完案子全过程后，沈木笔录也同时完成了。 他看了一下笔录，就问宋芊：“关达平被杀的当天上午，戴莲说她一直在家，依照你所说，她丈夫做了伪证？” 宋芊点点头：“这点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不过戴莲和她丈夫都不是好东西，作伪证很正常。” 沈木点点头，他将笔录递给宋芊：“你看看笔录和你回答的有没有出入？如果没有，你签字按手印吧！” 宋芊接过去看了后，表示笔录和她回答一致，随即就依照沈木的指示，签字按了手印。 审讯完宋芊后，萧若舞让两名警察看守着她。 出了审讯室，另一面大罗和姚霖的审讯还没结束，显然他们审讯并不顺利。 宋老六在此案中并不是特别重要人物，但却是接下来逼迫万荃招供的一颗重要棋子。 因此沈木和萧若舞拿着笔录就来到了宋老六所在的审讯室。 还没进去，就听到大罗拍桌子怒喝道：“宋老六，你不要妄想逃避，我们都查清楚了，你将一切交待出来，是唯一出路。” 宋老六却回道：“警官，真的不关我事，我是冤枉的。” 他话语满是委屈，好像真是被冤枉的一样。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就低声道：“这一家三口都不是省油的灯！” 萧若舞点点头，大以为然，不说老奸巨猾的万荃和宋老六，就是小小年龄的宋芊都是狡猾多端。 刚才审讯要不是提前做好了万全准备，恐怕同样不顺利。 “萧大，沈队！” 大罗和姚霖见沈木二人进来，忙招呼一声。 萧若舞接过姚霖笔录，发现宋老六的回答是一问三不知，甚至那两幅字画，他都瞎说是从别人手中收购的。 将笔录放在桌上，萧若舞看着宋老六道：“你女儿宋芊已经全部招供了，你还想欺瞒我们警方吗？” 宋老六一听，眼珠子一阵乱转，随即就道：“警官，你们在说什么？我女儿是不是被你们吓唬了，所以才胡乱说话？” 萧若舞冷冷的道：“你们为了钱，让宋芊和关达平鬼混，也是我们吓唬的？你女儿在关达平酒里下毒，也是我们吓唬的？” 刚才还狡猾的宋老六被萧若舞的凌厉反问给震住了，醒悟过来后，禁不住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脸色就是大变。 “交待吧，宋老六，痛快交待出来，我们可以向法院说明情况，至少有个积极态度！” 大罗和姚霖一听宋芊已经招供了，都是一喜，姚霖马上向宋老六施压道。 宋老六嘴唇颤抖了一会，当萧若舞说出了他们杀人的关键环节，他就知道再欺瞒已经不行了。 他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交待！” 接下来宋老六一五一十的将杀人过程交待了，包括如何计划，如何实施，以及杀人成功后如何联合戴莲和叶宝君敲诈勒索丁慧娟。 他的交待和宋芊的没有出入。 大罗和姚霖一听宋老六的交待，都是吃惊不小，这一家三口不但奸诈如狐狸，而且手段还毒辣。 拿到宋老六笔录后，沈木和萧若舞没有逗留，他们来到了留置万荃的审讯室。 此时万荃面容憔悴，一见沈木和萧若舞进来，她看了二人一眼，又低下头去。 万荃虽然看着憔悴，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之色，显然她还不知道其女儿和丈夫都被抓了，且已经招供了。 “万荃，你将杀关达平的经过交待出来！” 萧若舞手头有证据，也不想跟万荃啰嗦，一坐下后，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万荃一听萧若舞得问话，反应和她丈夫宋老六一样，都是大惊失色。 甚至她比宋老六更加吃惊，至少宋老六还因为字画的事情，心理有个缓冲，而万荃听到萧若舞问话后，仿佛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警官，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得不说万荃老奸巨猾，虽然短暂大惊失色，但马上又恢复了镇定。 萧若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扭身示意，两名警察立即将这起案子的所有证据和宋老六父女的笔录放在审讯桌上。 萧若舞指着桌上证据和笔录对万荃道：“这是你丈夫宋老六和女儿宋芊的招供笔录，这是你们在别墅盗窃的字画，这是你女儿留在别墅里的指纹……” 萧若舞话只说到了一半，万荃就是双眼一翻，她竟然被吓得昏了过去！ 第320章 糊涂 沈木一见万荃昏了过去，忙站起身疾步走到其跟前，掐住其人中一会，万荃便悠悠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万荃身体就开始颤抖不已，脸色犹如死人一般。 杀死关达平是她们一家三口策划的，现在暴露了，她们一家三口都完了。 想到这，她痛哭失声。 萧若舞看着她道：“万荃，现在交待出来，我们会和法院说明的，如果继续顽抗，你没有好果子吃。” 万荃到了此时已经明白，再不招供完全是自寻死路了。 她点点头：“好，我招！” 沈木立即坐回位置，开始录笔录。 万荃交待过程十分顺畅，她的招供和宋老六以及宋芊基本一致，其中涉及到伙同戴莲和叶宝君准备实施敲诈勒索，她的供词更加详细具体。 审讯结束后，沈木和萧若舞拿着她的笔录就来到了留置戴莲的办公室。 二人让看守的警察带着戴莲去审讯室。 戴莲此时还不知道她们的图谋已经败露，嘴里还在埋怨萧若舞和沈木不应该留她到现在。 萧若舞见她到了此时还态度傲娇，不禁冷哼了一声，森然的看着她道：“万荃已经将你们帮助丁慧娟抛尸的目的交待了，你还跟我们继续欺瞒？” 戴莲一听，表情就是一呆。 “万荃交待了？交待什么？我们有什么目的？我们不过是看着丁慧娟可怜，才帮助她而已。” 戴莲眨巴着眼睛，满脸委屈的说道。 显然她不相信万荃会招供，因为敲诈勒索的事情，她们还没实施，警方根本无从知晓，万荃会那么笨主动交代？ 她哪里知道沈木一开始就分析出她们最终目的是敲诈勒索，她更没想到万荃会陷入到关达平被杀命案中，从而不得不交待出来。 萧若舞将万荃的笔录冲她扬了扬，然后道：“丁慧娟准备逃跑时，是万荃联系你让丁慧娟不要逃跑的，事后你们和叶宝君在一起商议了计划，先帮助丁慧娟肢解抛尸，然后你们就敲诈勒索丁慧娟，是不是？” “本来以万荃和叶宝君的意思，抛尸完后，就开始实施敲诈勒索，但你没有同意，你说等我们警方撤出这起案子再敲诈，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说到这，萧若舞冷冷的道：“戴莲，你是有些小聪明，但你们的图谋，我们早已看穿了，所缺不过是证据而已，现在万荃交待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戴莲听完后，表情就怔愣住了，等回过神后，她咬牙切齿的骂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万荃，我算是倒了血霉，竟然想着跟她合作！” 说着，她猛地道：“二位警官，我也招供，我们之所以帮忙丁慧娟抛尸，确实想着事后敲诈她……” 接下来戴莲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交待出她们的图谋。 不过对于万荃杀人，她在吃惊之余，却表示完全不知情。 这点沈木和萧若舞也能看出来戴莲没有撒谎。 审讯完戴莲，另外同志对叶宝君的审讯也结束了，同样叶宝君在铁证之下也无法扛住，老老实实的交待了犯罪行为。 当戴莲和叶宝君被送往看守所时，二人脸色苍白，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们敲诈未成，却反而先陷入囹圄。 在刑警队门口，她们遇到了同样被送去看守所的万荃，不过三个女人此时都耷搭着脑袋，表情冷漠。 到了现在，三个女人彻底揭掉了“好闺蜜”的伪装，再也不互相虚与委蛇了。 至于丁慧娟，因为也涉及到了违法犯罪，同样被送去了看守所。 这起案子涉及到了违法犯罪嫌疑人之多，实属罕见，除了丁慧娟戴莲三人，还有宋老六一家三口和关家人等等。 等待他们的自然都是法律的严惩。 最后关达平的贩毒案，根据董笑笑的供述，其手中并没有毒品了，因此案子随着他死亡，也就终止了继续调查。 …… 这起案子让大家伙疲惫不堪，在侦查结束后，个个都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沈木回到家，一如既往的上一炷香后，回到卧室便是呼呼大睡，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 这一觉直睡到晚上九点钟才自然醒了过来。 饱饱睡了一个好觉后，沈木一时感觉神清气爽，走出房间，发现爷爷奶奶在客厅闲聊。 二老一见沈木醒了，忙站起身开始为他热菜盛饭。 端上饭菜后，沈奶奶看到沈木狼吞虎咽，不禁就道：“两口子如果都是警察就这点不好，忙起来彼此照顾不了！” 沈木此时刚吃了口饭，一听之下，不禁咽的直翻白眼。 “奶奶，什么两口子都是警察？”沈木接过沈奶奶递过来的一碗汤，喝顺畅后，不禁吃惊的问道。 沈爷爷一见沈木表情，就笑道：“这老婆子，整天胡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瞧把孩子吓得！” 沈奶奶嘿嘿一笑，转身去为沈木续汤。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沈木扭头问沈爷爷道。 沈爷爷笑呵呵的道：“你奶奶就随便说说，你只当一听。” 沈木狐疑的道：“不是随便说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微信视频通话响了，掏出来一瞧，发现是萧若舞发过来，不禁道：“萧大打过来的，难道又有案子？” 说着，他站起身去房间接听。 沈奶奶盛汤回来，发现沈木将门关上了，不禁对沈爷爷道：“这孩子稀里糊涂的，哪个领导有案子还跟你视频通话？” 沈爷爷摇摇头：“小木糊涂这事怪我！” 沈奶奶奇怪的看着沈爷爷：“为什么怪你？” 沈爷爷正色的道：“我从小就培养小木推理能力，却忘了培养其感情情商了。” 沈奶奶一听，认真的点点头：“这个确实怪你，这样，你去把碗刷了，当认错吧！” 沈爷爷顿时瞠目结舌，他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啊。 “什么人嘛！”沈爷爷无奈之下，嘴里嘀咕着只得去刷碗。 房间里，沈木接通视频后，发现萧若舞一袭厚实的白色睡袍，正坐在沙发上吃苹果。 沈木一见，不禁笑道：“差点被你吓住，我还以为又有案子了。” 看到萧若舞穿着，他自然猜出对方来电不是为了案子。 第321章 看电影 萧若舞就问沈木：“在家做什么了？” 沈木无聊的道：“没做什么，刚起床吃过晚饭，等一会没事就继续睡觉，你呢？没约人出去？” 萧若舞摇摇头：“青青那丫头放我鸽子，说好的一起去看电影，她临时说有事不去了，浪费了我两张电影票。” 沈木道：“青青这件事做的确实不地道，哪能放人鸽子呢！什么电影？” 萧若舞回答道：“默杀，怎么样，你有兴趣看吗？” 沈木一听，不禁道：“好电影，我一直准备看，只是始终忙没有机会，不如这样，你请我吧，下次我回请。” 萧若舞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啊，十点场，我去接你。” “不用了，什么电影院？我直接过去。” 萧若舞随即报了一个电影院名字，沈木点点头：“我马上就到。” 那头萧若舞“嗯”了一声，二人随即结束了视频通话。 挂了手机后，萧若舞吁了口气，站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 大地电影院。 等沈木赶到后，发现萧若舞早已等候在电影院门口了。 她见沈木到了，就走了过来。 今天萧若舞穿着一件米黄色风衣，里面是高领黑色线衣，她身材本就极好，风衣被腰带简单一束，腰肢盈盈一握。 此时十点场已经要开始了，随着人流，沈木和萧若舞并肩走了进去。 默杀是一部悬疑电影，沈木对悬疑刑侦这类型电影极有兴趣，只要出新片，有机会他都会看。 不得不说默杀确实是一部好电影，演员的演技也很到位，电影伊始就吸引住了沈木和萧若舞。 二人正看着，却无意发现前排一对男女正在接吻，且不时发出唾沫咽动声。 沈木和萧若舞被分了神，都是眉头一蹙，关键他们同排还有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母亲也发现二人在亲热，眉头同样一皱。 可那对男女不管不顾，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甚至男的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影中王传君饰演的父亲正为女儿报仇而大开杀戒。 沈木好似被吓住了，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他叫的十分响亮，前排那对男女被惊到了，男的立即收回手，二人停止了接吻，双双回头瞪了沈木一眼。 沈木对他们抱歉的一笑。 那对男女只得回过头后也开始看电影，大概感觉无聊，过了一会，他们又凑到一起开始暧昧。 沈木一见，又故技重施的惨叫一声。 那个男的回头再次瞪视沈木：“不是，哥们，你看一个电影有这么害怕吗？” 沈木笑道：“很恐怖。” 经过沈木这么一闹，附近的人都看过来。 那对男女在众人注视下不好再暧昧，又加上他们对电影不感兴趣，过了一会，就离开了。 萧若舞一见那对男女被沈木骚扰到离开，不禁微微一笑。 等看完电影，二人都看的意犹未尽，沈木咂咂嘴道：“电影不错，就是逻辑有些混乱，个别行为人犯罪动机也不是十分清楚。” 萧若舞不禁摇头，对于犯罪侦查高手沈木来说，这样的悬疑片确实漏洞太多。 二人随着人流向外走，等出了电影院，沈木正要问萧若舞吃不吃夜宵，萧若舞却猛地抓住他手腕，拉着他就向另一边急匆匆走去。 沈木十分诧异，再瞧萧若舞脸色，发现她好似见鬼一般，脚步更加快捷了。 等走到偏僻处，萧若舞回头看了一眼，见后面没有人跟来，这才长松一口气，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 沈木见萧若舞行为奇怪，忙问道。 萧若舞此时脸色恢复了正常，她松开沈木手腕道：“哦，看到了一个熟人。” 沈木不禁又诧异的看着她，看到熟人有什么好怕的？ 萧若舞只得解释道：“这个熟人是大嘴巴，如果她发现我们在一起看电影，指不定会怎么八卦了。” 沈木这才明白过来：“是我们市局的人？” 萧若舞就道：“别问了，我们走吧！” …… 此时在电影院门口，许青青正在东张西望，她表情奇怪，好似在寻找什么。 和她一道的两个女孩就问道：“青青，在找什么呢？” 许青青踮起脚又冲远处看了下，皱眉回答道：“我好似看到了两个熟人，不过他们转眼就不见了。” “熟人？我们认识吗？”一个女孩就问道。 许青青没有回答，看了一会后，她喃的喃道：“应该是我看错了，不会是他们！” 说着她就和两个同伴走进了电影院。 在许青青走进电影院时候，沈木和萧若舞已经上了车，快速离开了。 …… 晚上十二点钟，萧若舞回到家后，洗漱完毕正要睡觉，却接到了许青青微信视频邀请。 萧若舞一见，立即关了白炽灯，然后将床头柜灯打开。 “青青，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萧若舞半躺在床上，接通了视频后，睡眼惺忪的问道。 那头许青青对着镜头探头探脑的。 “怎么了？”萧若舞眉头一蹙。 “你刚才在做什么？”那头许青青盯着萧若舞看了一会，就问道。 “睡觉啊，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我都睡着了，被你一个电话给吵醒了，许青青，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继续睡了。” 萧若舞揉揉眼睛，好似让自己有精神起来。 “真的在睡觉？”许青青怀疑的问道。 “莫名其妙，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夜猫子吗？”萧若舞瞪了许青青一眼。 许青青这才打消了怀疑，她笑道：“可能我看错了，刚才在大地电影院门口，我看到两个像是你和沈哥的人。” 萧若舞打了个哈欠，又摇头道：“胡说八道，难不成我会分身！” 许青青抱歉的一笑：“刚才我真以为是你们两个，看电影看到一半特地出来问你，可能我眼花了。” 萧若舞认真的道：“不要太晚睡觉，容易疲劳眼花。” “明白。”许青青答应一声，“对了萧大，你先前说请我看电影，后来又说没时间，电影票退了吗？” “已经退了。”萧若舞回答道。 许青青“嗯”了一声，这才挂掉手机。 萧若舞在结束和许青青视频通话后，轻吁了口气，嘴里喃喃道：“差点就被这丫头发现了！” 第322章 好奇害死猫 次日清晨，天色尚早，当晨曦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时，沈木迅速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开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让清凉的水流冲击着自己的双手和脸庞，水的凉意瞬间驱散了残存的困意，令他精神一振。 洗漱完毕后，沈木只是匆匆用毛巾擦了擦脸。 他没有在家吃早餐，抓起外套就冲出家门，直奔刑警队而去。 跑步上班。 这已经成为了他最近以来雷打不动的习惯，无论什么天气，只要当天没有需要处理的案件，他必然会早早地起床洗漱，然后换上舒适轻便的运动装备，迎着清晨那第一缕阳光开始慢跑前往工作单位。 到达单位后，他会先简单地冲洗一下身体，接着便到食堂吃早餐。 由于工作繁忙，午餐也通常选择在单位解决，匆匆吃完饭后又立刻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 等到一天的工作结束，他再次跑步回家。 如此一来，不但能够锻炼身体，而且还可以省下一笔交通费用！ 要知道，尽管他们每月都会收到数百元的交通补贴，然而这笔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能节约一点自然就要尽量节省一些啦。 毕竟不是萧若舞，人家可是富婆一枚，根本无需在意这些小钱。 清晨六点，天色也只是刚刚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时刻，他却已然早早醒来，并且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只见他迅速地洗漱完毕，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运动装后，毫不犹豫地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出了家门。那扇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仿佛是他开启新一天征程的号角声，预示着一个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日子即将到来。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一路小跑起来。耳畔传来的，唯有自己那规律且有力的脚步声，“哒哒哒”地富有节奏地响着，仿佛是一首激昂的进行曲。与此同时，他呼吸也逐渐变得略微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与呼气都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木终于看到了市局那威严庄重的大门。 就在此时此刻，豆大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瞬间便浸湿了他那单薄的衣衫。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汗水已经如此肆意地流淌，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片湿漉漉之中，可他的步伐却依然坚定有力，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减缓迹象。仿佛那些汗水对他来说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根本无法影响到他前进的决心和速度。 跑到市局门口时，他缓缓停下脚步，改为慢步行走，一边调整着有些紊乱的气息，一边抬头望向那高高矗立的大楼。 然后，他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单位，开始迎接新一天紧张忙碌的工作。 由于近期刑警队并未接手重大案件，所以大多数队员们都不像往日那般早早赶来上班。 此刻的刑警队显得格外宁静，甚至连走廊里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也变得稀稀落落。 沈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从衣柜里拿出衣物，准备冲个舒服的热水澡，让身心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恢复，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他拿了衣服刚出办公室门，却被早来的许青青给堵住了。 “沈哥，我昨晚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你和萧大了，你们一道去看电影了吗？” 许青青看着沈木就问道。 沈木发现许青青眼圈微黑，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 他哪里知道，昨晚许青青和萧若舞通视频后，越想越不对，所以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堵沈木，势要问个明白。 沈木听完许青青问话，这才明白昨晚萧若舞说的熟人就是她，转念一想，这个许青青确实够八卦。 既然萧若舞不愿让她知道和自己看电影，索性就隐瞒下来。 心中稍一思量，他马上摇头道：“青青，你看错了，我昨晚一直在家睡觉，根本没有出门。” 许青青一听，目光还是充满疑惑：“可是……？” 沈木就道：“青青啊，你晚上要睡好，否则身体容易出问题，对了我要冲澡，不和你闲聊了。” 说着，沈木绕过许青青，走去冲澡。 许青青看着沈木背影，一抓头皮：“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吃过早饭，沈木见萧若舞来上班，拿了一份资料让其签字。 签字时候，沈木就说起许青青的事，萧若舞一听，不禁道：“幸亏你圆的好，昨晚那个丫头就怀疑我们，还发我视频确认，但我没有承认。” 沈木不禁一笑：“搞得我们像是偷情！”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孟浪了，虽然他最近和萧若舞说话少了很多顾忌，但这样的玩笑还是不适合。 他看着对方，萧若舞只是低头签字，好似没有听到一样。 沈木见萧若舞没有生气，不禁吁了口气。 …… 时光如白驹过隙般匆匆流逝，日复一日，平静而又安宁地度过着每一天。 在这段时间里，令人感到庆幸的是，所管辖的区域内并未出现任何重大案件或紧急情况。 以往那些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大案要案仿佛突然间销声匿迹一般，整个辖区都沉浸在了一片祥和与宁静之中。 这样难得的平静对于重案组的成员们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喘息机会。 他们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好好地放松和调整一下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心状态。平日里忙碌于调查各种复杂案件的刑警们，此刻也能够尽情享受这片刻的闲适与惬意。 这天沈木正和重案组等人闲聊，姚霖却跑了进来。 众人都不禁被他脸上那怪异的神色所吸引住了目光。 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和疑惑。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般，整个面庞的肌肉似乎也因为某种情绪而紧绷着，使得他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扭曲。 这种怪异的神色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与担忧，纷纷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令他如此失态。 大罗满脸疑惑地看着姚霖，就问道：“怎么回事啊？难道报警的那个人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可疑之处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蹙，似乎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琢磨各种可能性了。 原本今日负责值班的正是姚霖，就在刚刚，他接待了一名前来报案的人员。 按照正常流程，此刻的他应当正在询问相关情况才对，可为何却如此匆忙地跑了回来呢？ 这着实令人感到有些诧异和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一向认真负责的姚霖这样失态？ 难道是那名报警人的案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重大变故或者紧急情况吗？众人心中不禁纷纷猜测起来。 姚霖没有回答大罗问题，反而问在场的吴成军：“吴教，三年前你就在刑警队，可还记得崔云雅被杀一案？” “崔云雅？”吴成军略一思索，马上就点头道：“我记得，崔云雅是名主播，她和其榜一大哥好上了，然后被其丈夫知晓，她丈夫愤怒之下就用刀捅死了她，这个案子当时影响挺大，因为崔云雅在江滨市网红中有一定的知名度。” 此时萧若舞走了进来，她一听就问姚霖道：“报警人发现的案子和三年前崔云雅被杀案有关？” 姚霖脸色更加疑惑了：“暂且不清楚，不过这个报警人并不是发现了案子，而是……他是来自首的，他说三年前崔云雅被杀是他干的！” 此话一出，吴成军立即失声道：“这不可能，崔云雅案子我参与了，他丈夫任冲对于作案动机和实施过程都交待的清清楚楚，而凶器刀柄上有任冲指纹，现场证据也指向任冲.。” “另外这个案子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后来因为任冲主观恶性不大，判了个死缓，现在那个任冲已经在监狱服刑三年了，怎么今天又来个主动自首的？” 众人都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吴成军的叙述，随着话语的展开，一个离奇而神秘的故事逐渐呈现在人们面前。 然而，当两人讲述完毕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疑惑和惊讶之色。 大家面面相觑，仿佛想要从彼此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答案，但最终却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表示对这个事情感到无比的困惑与不解。 萧若舞秀眉微蹙，就说道：“此事透着几分古怪，我去看一下。”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沈木便接口道：“我陪你一道去！” 沈木迈着大步紧紧跟随着前方萧若舞，一同朝着值班接待室走去。 一路上，两人之间虽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那种无形的默契却是显而易见。 吴成军和姚霖等人心中充满了疑虑，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决定跟随而去，想要一探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一行人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都向接待室走去。 接待室里，沈木和萧若舞进来后，他们发现一个行为有些怪异的年轻人。只见这名年轻人正坐在那里，脑袋像拨浪鼓似地左摇右晃，眼睛也滴溜溜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躲避着什么人的视线一般。 而当这个年轻人一看到沈木和其他几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原本还忙碌转动着的头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住不动了，紧接着他那一直高高扬起的脖子也猛地缩了回去，整个身子都往下一沉，迅速地低下了头。与此同时，他的双手不自然地垂落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着，似乎显得很紧张。 沈木打量了对方一下，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都穿着一套别具一格、令人瞩目的奇装异服。他的上衣色彩斑斓，图案夸张且充满个性；下身则搭配着一条破洞牛仔裤，裤脚参差不齐地耷拉着，仿佛诉说着他不羁的性格。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被染成了鲜艳夺目的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耀眼。不仅如此，他的右耳还精心打上了一个耳洞，一颗闪亮的耳钉镶嵌其中，随着他头部的晃动而闪烁出点点光芒。这样独特的装扮使得他整个人不伦不类。 萧若舞拿起询问笔录看了下，发现年轻人叫黄功，今年二十一岁，江滨市本地人。 “就是你自首说三年前崔云雅被杀一案是你做的？”萧若舞看着黄功，眉头就是一皱问道。 “是啊，崔云雅是我杀的，我今天特地来自首！”黄功抬起头，一口就承认了他杀人罪名。 萧若舞没有言语，她将询问笔录递给沈木，沈木接过翻了翻，就问黄功道：“你为什么三年前不自首，今天才来自首？” 黄功忙回答道：“三年前我害怕，所以不敢自首，但这三年我一直受到良心谴责，睡觉都睡不好，因此今天特地来自首。” 沈木见后者回答问题时，腿还在悠闲的抖动，好似自首不过小事一桩而已。 他想了想，就对姚霖道：“先送他去审讯室，等一会我去问话。” 姚霖答应一声，带着黄功就去了审讯室。 黄功被带走后，吴成军不禁道：“这个家伙可不像是杀人后良心受到谴责的模样！”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黄功刚才表现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满不在乎，甚至还吊儿郎当，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样的人会自首？ 如果他确实是自首，不应该是这副表情啊！ 吴成军又道：“三年前的案子，证据确凿充分，任冲也认罪了，应该没有问题啊！” 萧若舞眉头微蹙：“如此一来就奇怪了，黄功为什么要说案子是他做的呢？甚至在三年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还来自首？” 沈木扭头对大罗道：“把三年前的卷宗调出来，我看看有没有问题！” 大罗“嗯”了一声，转身去调卷宗。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来到会议室，就等着大罗调出卷宗。 第323章 不对劲的案件 大罗调出卷宗后，就来到会议室，将卷宗放在了沈木和萧若舞面前。 沈木首先看的就是证人证言以及犯罪嫌疑人供述和辩解。 唯一的证人就是当年报警人，任冲在杀死他老婆崔云雅，开门准备逃跑时，却恰好被住房对门邻居看到了。 邻居见任冲慌慌张张的从家里跑出来，并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感觉不对劲，从而报了警。 警方随即出动，将准备逃跑的任冲在火车站抓住。 被抓捕归案后，任冲根本没有辩解，一口就承认了是他杀的人，而他杀人动机是崔云雅有外遇，二人为此经常吵架。 杀人那天，任冲喝了酒，回来又和崔云雅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就捅死了崔云雅。 证据上，凶器水果刀上有任冲指纹，且只有他的指纹。 这个案子正如吴成军所说，证据确凿充分，犯罪嫌疑人想狡辩都无法狡辩，更何况任冲都没有狡辩，痛快的就认了。 因此最后就以任冲杀人罪起诉，结果是法院判了其死缓。 死缓不同于死刑立即执行，有两年缓期，如果这两年当事人都没有再犯罪，就减为无期徒刑。 但有一点例外，那就是如果在缓刑期间又故意犯罪，且情节恶劣，就会立即执行死刑。 而任冲此时已经度过了缓期，改为无期徒刑了。 这起案子发生时，萧若舞和沈木还没有来刑警队，他们见本案法律程序以及证据都没有问题，双双就一皱眉头。 吴成军这时在旁边道：“这起案子办理的没有丝毫瑕疵，都过了三年了，怎么还出现这么个情况？”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几下，随即就道：“案子办理的确实没有问题，不过有个现象值得我们留意。” 吴成军等人立即都看向他。 “什么现象？”萧若舞就问道。 沈木道：“根据任冲的供词，他和崔云雅吵架后，二人就各自去不同房间睡觉了，酒醒后的任冲却仍旧怒气未消，从而趁黑用水果刀杀了崔云雅。” “另外本案证人，也就是任冲的对门邻居也证实任冲在开门准备逃跑时，犯罪现场的卧室灯是关上的。” “卧室的灯究竟是在任冲杀人前关闭的，还是杀人后关闭的，这点当年没有问明白。” 吴成军等人一听，都不禁诧异起来，吴成军就问道：“这个有区别吗？” 沈木点点头：“如果卧室始终漆黑，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有人在任冲杀人之前动了手，而任冲捅的不过是个死人！” “换句话说，当时任冲不知道崔云雅已经被杀害了，他不过是补刀而已！” “这不对啊！” 沈木说完，吴成军立即道：“如果有人事先杀了崔云雅，按道理流淌的鲜血应该有极浓的血腥味，任冲闻到血腥味应该能反应过来崔云雅已经出事了！” “我们在抓住任冲时，他没有提到这个问题，这说明他当时没有闻到血腥味，否则这是他一个脱罪的机会，他能不抓住？” 萧若舞沉吟道：“所以刚才沈木说这是个现象，而不是漏洞，至于为什么任冲没有闻到血腥味，或许他当天感冒鼻塞，又或许他有严重的鼻炎。” 吴成军脸色突然微微一变：“你们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当年在审讯时候，任冲确实鼻涕不断，还向我们讨要了餐巾纸擤鼻涕。” 沈木这时补充道：“任冲供词并没有说他当时捅了崔云雅几刀，只是说他疯了一般捅了许多刀，这点也有问题。” “正因为他不记得了，所以我们无法查清他捅的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了的人！” 萧若舞点点头：“所以这起案子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任冲杀的人，第二种却是其他人杀害的崔云雅，而任冲因为没有能闻到血腥味，从而误认为自己杀了人，最后做了替罪羊。” 众人一听，都不禁点头。 沈木道：“这案子有些怪异，我们先审讯那个黄功，这个人在案件尘埃落地三年后才来自首，我始终感觉其中有问题。” 萧若舞等人点点头，他们也同样有这种感觉。 …… 审讯室内，黄功正无聊的东张西望，一见沈木几人进来，马上安稳了下来。 沈木和萧若舞坐下后，萧若舞就道：“黄功，你既然说自己杀害了崔云雅，就将当年杀人经过说一遍。” 沈木在旁边开始记录。 黄功想了想，就开始回答道：“我记得那天我从中午就开始和别人赌钱，一直到了晚上十点钟，我足足输了几万块，还拿了高利贷一万块。” “都输完后，我明白那帮追高利贷的凶狠，就想着怎么弄些钱补窟窿，无意就看到了崔云雅的视频，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应该有钱，我知道她家在哪里，因此就去了。” “我到了崔家楼下大约在十二点钟，她家灯都灭了，我就撬开了她家大门，然后趁黑摸到崔云雅的卧室。” “接下来我就开始搜寻值钱的东西，可就在这个时候，崔云雅却了醒过来，她就问‘任冲，你在找什么？’！” “崔云雅把我当成了她丈夫了。” “但让我害怕的是崔云雅此时起床准备开灯，我知道躲不过了，如果一开灯，我就暴露了，就猛地扑过去，将其嘴巴捂住，然后用刀捅死了她。” “杀人后，我将崔云雅重新放倒在床上，并用被子盖住她身体，然后就快速逃跑了。” 黄功叙说他整个作案过程十分顺畅，让人仿佛身临其境，感觉凶手就是他。 他说完后，沈木就问道：“你捅人的刀从哪里来的？” 黄功回答道：“我因为赌钱安全，就带了一把水果刀。” “事后，你将凶器扔到哪里去了？”沈木又问道。 “我杀人后，将刀扔进江里面了。” 沈木几人一听，眉头一皱，江水湍急，三年前扔的刀，现在即使知道地点也打捞不出来了。 萧若舞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赫然放的是一把水果刀，她对黄功道：“这把水果刀你见过吗？” 黄功看了看那把水果刀，随即就道：“这把水果刀和我扔的一模一样！”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眉头再次一皱，水果刀都一样？如果是巧合，这未免太巧了！ 第324章 平静 因为案子发展完全不符合常规，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谨慎对待起来。 沈木再问黄功道：“黄功，你以前认识任冲吗？” 黄功回答道：“一开始不认识，我杀害了崔云雅后，通过打听，知道他是崔云雅的老公，并且知道他当了我的替罪羊。” “任冲死了老婆，又被当成了杀人凶手，我越想越是于心不忍，这才在今天来自首。” 说到这，黄功脸色露出了一丝歉然，这跟他吊儿郎当的性格反差很大。 沈木又问道：“你杀死崔云雅后，和任冲见过面吗？他蹲监狱时，你去看过他吗？” 黄功摇摇头：“没有，我始终和任冲都没有见过面。” 沈木听完黄功回答，扭头问萧若舞和吴成军等人：“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吗？” 众人都微微摇头，黄功现在一口咬定是他杀的人，而且作案过程讲的十分清楚，他们也看不出黄功说的话是真是假？ 这起案子恐怕要调查一番才清楚真相。 大家伙鱼贯出了审讯室。 到了会议室后，萧若舞道：“不管黄功说的话是真是假，这个案子我们都要查清，即使他说的假话，我们也找出缘由。” 众人点点头，秉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这个案子他们的确都应当调查清楚。 如果黄功是故意报假警，警方自然不会饶了他。 萧若舞这时又道：“吴教，你带人去调查黄功的社会关系，看有没有可能他其实和任冲接触过。” 吴成军点点头，他明白萧若舞意思，如果他们两人接触过，黄功说不定为了贪图什么，从而自愿为任冲顶罪。 萧若舞又对姚霖道：“姚霖，你去查任冲对门那个证人，此人是本案唯一证人，他的证词很关键，你详细问一下崔云雅被杀害当天的情况。” 姚霖也立即答应了。 最后萧若舞让大罗送黄功去看守所，不管真相如何，为了避免意外发生，都得临时将黄功羁押起来。 江滨市这边安排妥当后，萧若舞表示和沈木带着许青青去一趟大谷监狱，因为任冲就关押在大谷监狱，他们决定找任冲了解一下情况。 众人领到任务后，就开始出门调查。 萧若舞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还早，当即对沈木和许青青道：“我们现在就去大谷监狱。” 沈木和许青青当然不会反对，收拾好东西，就随萧若舞出门了。 大谷监狱属于省监狱，距离省城有几十公里，距离江滨市也有几十公里，监狱分为东西南北四区。 北区设有十个监区，而任冲就被关押在第十监区。 沈木三人赶到后，先是找到了第十监区监区长，拿出函文后，向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监区长十分热忱，立即就带着三人去了接见室。 沈木三人等了一会，就发现监区长几人押着一名戴着手铐脚铐的青年，青年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皮肤较黑，模样十分普通。 “萧大，他就是任冲。”监区长对萧若舞三人介绍了一下。 萧若舞点点头，安排任冲坐下后，三人就打量对方，而任冲也看着他们，他可能没想到自己服刑三年，还有警察找他做什么？ 萧若舞对他道：“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警察，今天是来为了三年前崔云雅被杀一案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任冲一听萧若舞几人是江滨市刑警，就是一怔，随即回答道：“我明白。” 萧若舞点点头，扭头示意沈木问话正式开始。 “你将三年前怎么杀害崔云雅的过程再复述一遍。”沈木吩咐任冲道。 任冲一听崔云雅的名字，脸色明显露出了一丝黯然，也不知道是想起崔云雅的好，从而心中难过，还是为了自己没有克制住，做出杀人行为，为身陷囹圄而难过。 “三年前我和我崔云雅结婚刚刚一年，她自从做了主播后，慢慢的就和榜一大哥暧昧起来……” 随着任冲低沉着嗓音叙说，沈木笔走龙蛇将其统统记录下来。 任冲的回答和三年前差不多，除了几个小细节有出入外，其他都一致，也没有翻供的意图。 在任冲复述完整个作案过程后，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没看出任冲的表情变化，也就是说以现在任冲的表现，他可能不知道黄功投案自首的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他知道了，但却装着不知道。 如果是前者，那这个任冲就没有问题，如果是后者，任冲和黄功都可能有问题。 这时萧若舞就问任冲道：“任冲，你认识一个叫黄功的人吗？” 任冲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没听说过。” 萧若舞又拿出黄功的照片给任冲看了一下：“这个人你认识吗？” 任冲仔细看了一下照片，还是摇头道：“没见过，这个人是谁？” 萧若舞就道：“他就是黄功！” 任冲“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沈木和萧若舞问完问题后，并没有立即让任冲离开，他们两个附耳在一起小声说了一会，这才让任冲离开。 监区长带着任冲站起身，任冲在转身即将离去时，回头就问萧若舞三人：“你们说的那个人和我案子有牵连？” 萧若舞就道：“目前不清楚，我们正在调查。” 任冲点点头，不再问下去，转身跟随监区长离开了接见室。 在他们离开后，萧若舞就问沈木和许青青：“你们看出任冲什么破绽没有？” 许青青思索了一下，就摇头道：“我看不出任冲有什么不对，当我们提到黄功名字，甚至给他看了照片，但任冲好似都没有反应。” 沈木将笔录收起来，然后道：“我倒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任冲他太平静了，平静的过了分！” 许青青一怔之下就问沈木：“沈哥，你怀疑任冲？” 萧若舞在旁边也好奇的看着沈木。 沈木就道：“任冲在我们亮出身份，甚至说是为他案子特地过来时，他都十分平静，这点值得怀疑，除非他真的心如死灰，否则任何人都不会保持那般平静。” “另外他如果真的心如死灰，就不会在临走前还是没忍住，问了我们关于黄功的事情！” “就这前后对比看，他的态度很值得玩味！” 第325章 和往常一样 萧若舞听完沈木分析，不禁道：“可是如果任冲在这件事中有问题，那么我们一开始推测就也有问题了。” 在黄功自首后，萧若舞几人曾经得出两种可能，一是崔云雅是任冲杀的，而黄功之所以自首可能是另有目的。 第二个是任冲不知道崔云雅被杀害，他因为鼻子不通，从而不知道崔云雅已经死了，结果又捅了其好些刀。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一下，最后摇头道：“任冲在黄功自首这件事是否有问题？还得继续调查，另外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萧若舞和许青青立即都看着沈木。 沈木就道：“任冲也有可能是帮别人顶罪。” 许青青不禁道：“沈哥说的有道理，这个确实有可能。” 一时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如果任冲帮人顶罪，他帮的是谁？ 据他们所知，任冲是孤儿，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在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过命的亲戚朋友，他能为谁顶罪？ 沈木此时又道：“还有，无论任冲在这件事上扮演什么角色，他身在监狱，和外界不通，如果想参与某个事件，他得知晓才行。” 许青青一听，不禁就道：“探监，我们查探监任冲的人，如果任冲有问题，或许在探监时候，某个人传递给了他某些信息。” 萧若舞微微摇头道：“你别忘了，探监时候可是有狱警在场的，这件事牵连许多，不是一两句话就说的清楚的，探监时候叙说肯定不行。” 许青青顿时泄了气，不禁道：“好复杂哦。” 沈木沉吟道：“虽然探监时候不能说，但却不能排除探监人趁送物品给任冲时，瞒过狱警夹着书信什么的。”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知道送给犯人的物品需要狱警同意和检查，夹有书信能瞒过狱警？如果瞒不过，不是就露馅了吗？ 二人就说出了自己想法。 沈木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们一眼，并没有说话，二人就是一怔，进而萧若舞低声道：“沈木，你意思是……是……？” 沈木摆摆手阻止萧若舞说下去。 萧若舞和许青青便不再追问，但二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沈木意思她们明白，如果任冲有问题，他又无法和外界联系，那么就还有一种可能，看守的狱警有问题。 对于这个可能，沈木三人都不愿意相信，但如果任冲有问题，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 就在这个时候，监区长几人回来了。 监区长客气的邀请三人到他办公室喝茶。 沈木三人也刚好想问监区长一些事，马上就答应了。 监区长办公室十分宽敞，三人坐下后，监区长就为他们泡了三杯茶，随即自己也相陪坐下了。 萧若舞端起茶杯抿了口，然后放下茶杯，这才问监区长道：“监区长，最近有人来探监任冲吗？” 监区长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没有，任冲是孤儿，他老婆被他杀害后，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萧若舞又问道：“平时也没有人给任冲送东西吗？像是生活用品什么的。” 监区长再次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印象中也没有。” 沈木三人一听，都倍感失望，他们互相商议了一下，就不准备继续逗留，告别了监区长后，就出了监狱。 三人上车后，许青青就问萧若舞和沈木道：“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这趟之行虽然发现了任冲有些问题，但因为在监狱，而他们和监狱警察并不熟悉，甚至还有可能涉及到狱警，如此一来即使留下调查，也会徒然无功。 对此沈木和许青青都大感无奈。 谁知萧若舞却道：“其实调查任冲，不一定非要我们自己出面调查的。” “啊？”许青青就是一怔。 沈木却一喜，他不禁笑道：“萧大门路广，让监狱上面借口过来查确实是个好办法。” 许青青这才明白过来。 二人就看着萧若舞拿出警务通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接通后，她称呼对方“赵伯伯”，并将事情经过说了。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萧若舞忙道：“谢谢赵伯伯，改天回去请您老人家吃饭。” 客气一句后，她就挂了手机，扭头对沈木和许青青道：“成了，我们现在回江滨市，这里调查我们不用管了。” 沈木二人自然明白萧若舞通过人脉将事情办妥了。 许青青一竖大拇指：“还得是萧大，背景太深厚了。” 她和沈木都没有问萧若舞关于赵伯伯的事情，不过看得出来，这个赵伯伯地位应该不低，否则不可能短短几句话，他就当场应允代为侦查。 回到刑警队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吴成军他们初步调查也都有了结果。 众人再次在会议室开了案情研讨会。 吴成军最先汇报道：“根据我排查黄功的初步结果发现，这个人就是一个小混混，社会关系极其复杂，所来往的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另外我们走访了他的几个好朋友和家人，他们都称不认识任冲，也不清楚黄功认不认识任冲。” “总之我们这次调查不算顺利，唯一可能有用的线索就是我们通过排查知道，黄功最近一段时间手头阔绰，经常请他朋友吃饭喝酒。” “手头阔绰？” 萧若舞立即问吴成军道：“调查过黄功为什么突然变得有钱了吗？” 吴成军回答道：“我们调查了，但黄功朋友和家人都表示不清楚，另外我们也调查了其银行账户，并没有大额转账记录。” 沈木听完吴成军叙说，沉吟了一下就问道：“最近几天黄功生活怎么样？有没有特别放纵的行为？” 萧若舞和吴成军都明白沈木问话意思，如果最近几天黄功生活特别放纵，他就可能真的是自首了，特别放纵不过是他坐牢前的狂欢而已。 吴成军递给沈木几份笔录：“这些都是黄功朋友和家人的笔录，我问过他们最近黄功有什么异常，他们都说除了用钱大方些外，都和往日一样，该睡睡该玩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和往常一样？”沈木和萧若舞一听，眉头都是一皱。 第326章 思路 沈木听吴成军叙述，说黄功自首前日子过的一如既往，并没有刻意放纵或者说弥补什么人生遗憾，就感觉奇怪。 他沉思了好一会，就问吴成军道：“吴教，以你调查分析，黄功是那种杀人后因为后悔而自首的人吗？” 其实沈木这个问题先前众人讨论过，当时大家伙都认为黄功不是这样有良心的人。 现在沈木旧话重提，吴成军几人马上明白其可能分析出了什么，之所以再次询问这个问题，不过是让他的分析更加确定而已。 因此吴成军回答十分谨慎，生怕影响了沈木的思路。 他沉吟了一会才回答道：“黄功朋友不少，看着他们关系好似不错，但都是些酒肉朋友，真正在朋友出事后能两肋插刀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包括黄功也不是这样的人。” “另外我们在调查时，曾经有意放出一丝风声，说黄功为了三年前是杀人事件自首，他朋友包括他家人都是十分诧异。” “通过这两个现象，我仍旧坚持开始的猜测，黄功不可能杀人后因为良心受到谴责而自首。” 沈木得到吴成军肯定答复后，微微点头道：“照这样看，黄功自首是另有目的。” 众人都赞同这个说法，只是黄功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救别人，不惜将自己陷入囹圄。 “难道是为了钱？有人出大笔的钱让黄功救任冲？”大罗试探的问道。 萧若舞眉头一蹙：“可黄功救出任冲后，他自己怎么办？不被枪毙，也是无期徒刑，这样一来，他拿到钱又能做什么？” 沈木眉毛一挑：“除非黄功在救出任冲后，他自己也能脱身，否则他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 大罗一听，不禁道：“难道黄功想出了逃跑的法子？只要救出任冲，他就逃跑。” 众人对大罗这个猜测都没有言语。 落在警方手里还想逃跑？哪有如此容易的事情！ 大罗一抓头皮：“黄功救出任冲，他不能逃跑，又不能享受金钱带给他的快乐，这家伙除非脑子秀逗了，不然我真想不出他为什么这样干！” 沈木此时道：“我和罗哥最先想法差不多。”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怔，吴成军意外的问道：“沈木，你也赞成黄功救出任冲后，他能够逃跑？” 沈木再次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话时，双目微凝，显然在想什么问题。 这下让吴成军几人都是心痒难饶，既想问个明白，又怕打扰了沈木的思考。 萧若舞见大家欲言又止，就代为解释道：“沈木的意思应该是黄功救出任冲后，他有脱身的办法。” 众人一听，就更加奇怪了：“他杀人如果被证实，任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有办法脱身啊！” “有！”沈木眉毛一扬，朗声说道。 “什么办法？”众人不约而同的问道，这次连萧若舞都感觉惊诧。 沈木看着众人缓缓的道：“黄功进去后想出来，有一个办法可以，那就是翻供！” 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翻供？”吴成军失声的问道。 “他凭啥能翻供？以为我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大罗也不禁大声说道。 沈木摇摇头：“他凭什么翻供我不知道，但是他如果到时想出来，只有这个办法！” 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所有人细细思索了沈木话语后，都不禁眉头紧锁。 正如沈木所说，黄功进去后想再次出来，确实只有翻供一途。 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道：“翻供需要证据，难道黄功手里有什么证据？” 沈木再次点头道：“黄功肯定有能翻供的证据，否则他不会这么大胆！” 众人一听，又是议论纷纷。 “黄功手里可能是什么证据呢？”吴成军满脸的疑惑。 沈木摇头道：“这个暂且我也不知道。” 众人想着这个事情，都是越想越是生气。 姚霖不禁咒骂道：“妈的，他们当我们警察机构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萧若舞森然的道：“哼，既然他黄功主动来了，那我们就不要让他再回去了！” 众人都附和萧若舞的说法，只有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严惩一番，才能一解心中之气。 沈木这时又道：“还有一点，黄功这边自首了，任冲那边就该喊冤了，演戏总需要配合，不是吗？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任冲就该说自己是冤枉的了。” “只要任冲一喊冤，我们就能完全确定黄功他们是在搞鬼了！”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认为沈木说的有道理。 理清黄功的自首目的后，萧若舞又问了姚霖查任冲邻居的结果，姚霖表示任冲的邻居在人命案发生后，因为家中小孩害怕，就搬走了。 这次找到他的回答和三年前大致一样。 萧若舞点点头，她也将自己和沈木几人的调查大概说了一下。 吴成军等人一听萧若舞直接通过自己关系让上面人去监区帮助调查，都不禁感到骇然。 大罗就笑道：“还得是萧大，有魄力！” 一时众人都纷纷大拍彩虹屁。 萧若舞摇头道：“吹捧就不必了，我们研究一下接下来行动计划……” 刚还未说完，她的警务通就响了。 拿出警务通一瞧号码，不禁诧异的对沈木几人道：“是监区长！” “我们刚离开，他就打电话过来，难道任冲已经迫不及待的喊冤了？”沈木一皱眉头说道。 “喂，监区长，您好！”萧若舞接通手机后，十分客气的和对方招呼了一声。 那头监区长不知道说了什么，萧若舞应答同时，对沈木一竖大拇指。 众人一见就明白了，那个任冲已经喊冤了！ 果然，萧若舞一结束通话，就对众人道：“沈木分析对了，任冲在我们离开不久就喊冤了。” 说到这，她脸上露出一丝气愤：“他喊冤的缘由竟然说是在和我们见面后，他想起了一些事，从而认为他杀人前，崔云雅已经死了！” 众人一听，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摇头。 他们二人从警到现在，还真没有人把他们当成棋子使用，这是第一次！ “那些家伙会后悔他们今天行为的！”吴成军等人知道沈木和萧若舞二人的厉害，因此才敢说的如此肯定。 “你们现在需要马上去大谷再次审讯任冲吗？”吴成军就问沈木二人道。 沈木摇头道：“我们等，等上面人到监区调查，我们再过去。” 第327章 任冲认为的几个疑点 沈木几人没有等待多久，第二天萧若舞就接到了通知，当地检察院已经进入第十监区着手调查。 因为这次萧若舞调查目的是有没有狱警利用职务便利为任冲传递信息，所以检察院入驻调查的理由是得到举报，第十监区有工作人员利用职务涉嫌犯罪。 用这个理由进入第十监区调查无疑十分适合，一般人也不会怀疑有它。 萧若舞得到通知后，马上带着沈木和许青青直奔大谷监狱。 检察院这次带队的人叫莫雁，是职务犯罪侦察局一名副局长，四十多岁，虽然是女人，但气势凌厉，走路都铿锵有力。 双方见面后，并没有交流，而是十分有默契的分工调查。 萧若舞三人名义上是调查任冲翻案一事，而莫雁她们却是调查第十监区所有工作人员。 在接见室，沈木三人再次和任冲见面了。 这次任冲一改昨天神态，刚坐下就喊冤道：“三位警官，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我老婆崔云雅！” 萧若舞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杀崔云雅，都过了三年了，你会不知道？” 任冲忙又道：“我是在你们昨天来后，想起了一些事，这些事提醒了我，我才觉得自己是冤枉的。”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脸色冰冷，这家伙是认准了我们吗？竟然想借自己二人翻案！ “你想起了什么事？”萧若舞就问道。 “ 就是在我刺杀我老婆时，她始终都没有吭一声，你们试想一下这个现象可能吗？即使她睡熟了，我一刀刺下去，她也会惊醒而发出叫声吧，但当晚我没有听到我老婆叫声。” “你们说这个是不是疑点？”最后任冲强调道。 萧若舞几人对任冲摆出这个证据，他们早有预料。 二人在来的路上就研究过任冲会通过什么翻案？最后就想到了这点。 此时任冲脸上表情复杂，既有期盼也有兴奋，还带着一丝紧张。 沈木看了对方一眼，这个家伙如果真的有问题，就冲他这个表演，绝对不会是简单人。 旁边萧若舞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二人再次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提高了警惕。 “任冲，你仔细想想，当晚你真的没有听到崔云雅喊叫？”萧若舞盯视对方问道。 “没有！” 任冲很坚决的摇头。 萧若舞又问道：“这么明显的漏洞，你三年前会没有想起来？甚至这么久了才提出！” 任冲不禁苦笑一声：“我虽然恼恨我老婆，但她死后，我却感觉生无可恋，甚至想一死了之，所以三年前我在法庭上都没有辩护，就想着速死。” “可是后来或许是老天开眼，我没有被判决死刑，但这三年我一想到我老婆惨死，就感到心痛。” “因此这三年我都刻意不去想这件事，直到你们昨天来后，我冷静的回忆起这件事，最后就发现了这些疑点。” 萧若舞眉头就是一皱：“你杀害崔云雅得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场，所以……你有其它证据表明你没有杀人吗？” 任冲点点头，他显然早已想到警方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我杀人的水果刀。” 任冲说到这，就看着萧若舞二人问道：“我想问一下，那把水果刀上面除了我指纹，还有没有第二个人指纹？” 萧若舞没有回答，反问任冲道：“你想得出什么结论？” 任冲就道：“当晚那把水果刀我是在客厅桌上拿到的，但现在我回忆起来，那把水果刀应该在厨房，因为我睡觉前用过那把水果刀，然后放在了厨房，可等我准备杀崔云雅时，那把刀却出现在客厅桌上。” 萧若舞就道：“你意思是有人用那把水果刀杀害了崔云雅，然后擦干净后，放在了桌上？” 任冲点点头：“凶手这么做我猜测是有原因的，他肯定是想陷害我，才这么做，因为当晚只有我和老婆在家，我老婆死了，我肯定有重大嫌疑。” 他说完，又看着萧若舞道：“所以水果刀上面有没有其他人指纹，十分重要。”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水果刀上没有其他人指纹，只有你的。” 任冲听完，吁了口气：“这点就更可疑了，那把水果刀上指纹明显被凶手擦掉了，否则我老婆指纹应该在上面啊。” 水果刀是家里使用的，作为女主人，水果刀上没有她指纹确实说不过去。 对于这个问题，萧若舞只是淡淡的道：“水果刀上指纹，你也能抹去，从而故弄玄虚，误导我们警方！” 任冲一听，就苦笑道：“在我老婆死后，我都不想活了，甚至辩解都没有，这点你们询问一下当年办案同志就知道，我都想死了，还会抹去指纹？” 沈木和萧若舞都看过当年卷宗，说实话这起案子办的草率了，在找到一系列证据后，又因为任冲痛快招供，办案人就将案子快速结束了。 其实案子有好几个疑点没有彻底查清。 甚至任冲闻不到血腥味这个特点，还是沈木在昨天分析得出来的。 沈木这时插话道：“任冲，你这起案子其实最近出现了转折，有人来刑警队自首，说你老婆崔云雅是他杀的。” 任冲一听，不禁嘶喊道：“自首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老婆？” 此时他脸上青筋暴露，表情激动而又愤恨。 沈木就道：“你先别激动，这个人虽然自首了，但还有些事没有调查清，所以我们需要你配合。” 任冲点点头，他长吐一口气，逐渐冷静了下来。 “但是……”沈木见对方不再激动，又道：“但是那名自首的人和你说的有出入，他杀人的水果刀不是你家的那把，而是他携带的，最后他还把水果刀扔进了江里。” 任冲一听，就是一愣，随即就道：“这不可能！” 沈木就看着他：“为什么不可能？” 任冲这才醒悟过来，他马上又道：“哦，我说的不可能，是这个自首的人可能在说谎，他……他可能在混淆你们警方视线。” 沈木摇摇头，淡淡的道：“他都自首了，犯不着还混淆我们视线吧！” 任冲顿时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木却又道：“除非他想减轻罪行，如果他说是用了你们家水果刀，又抹去指纹陷害你，那么他罪名可能更大，或许就是死刑。” “对对对！”任冲一听，不禁连连点头道：“警官，这个人肯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想减轻罪行，警官，您太厉害了！” 第328章 真话谎话 沈木对任冲大拍自己马屁，笑了一下，然后就道：“任冲，今天我们询问就到这里，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有什么发现，要及时告诉我们。” 任冲忙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看着任冲被带出去，沈木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 萧若舞和许青青却不懂沈木的行为用意，许青青不禁问道：“沈哥，刚才任冲自己都露出了他和黄功回答是有矛盾的地方，你为什么替他圆呢？” 刚才任冲说凶手杀人的水果刀是他家的，而黄功说是自己携带的，他们在这点上就出现了矛盾。 对此，任冲的解释是黄功在混淆警方视听，但却被沈木反驳了。 让萧若舞二人不解的是，沈木明明已经将黄功逼到死胡同了，却在最后反而为他圆谎。 萧若舞蹙眉道：“沈木，刚才你为什么不继续逼迫任冲？或许就能让他说出真相。” 沈木笑了笑，反问道：“你们认为任冲会这么容易招供吗？另外你们不觉得任冲话语有值得我们相信的地方吗？” 许青青一愣，不解的问道：“沈哥，你意思是任冲话是真的？”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问沈木道：“沈木，你知道一个人怎么说谎最让人相信吗？” 沈木点点头：“我知道，在假话中掺真话，七分假话三分真话，这样别人会更加相信。” 许青青忙道：“任冲会不会深谙此道？他在假话中掺了真话，从而让我们更加相信他。” 萧若舞想了一下，就道：“任冲说他当时杀人后就后悔了，逃跑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最后在警方问话和法庭答辩时，都只求一死，这点根据当年笔录和法庭记录都能查清，他这个应该是实话。” 说到这，她挑眉看着沈木：“如果这个是实话，那么他说的作案过程就可能是假话了。” 许青青在旁边是连连点头：“萧大说的非常有道理。” “真假话不能一概而论的，萧大分析的虽然有道理，可你们别忘了，水果刀上真的只有任冲指纹，我想不通他为什么抹去崔云雅的指纹？” “用一句粗鄙的话的形容，他这样做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萧若舞和许青青见沈木比喻的有趣，都不禁莞尔，但随即一想，又很有道理。 许青青想了想就又道：“如果任冲这个说的是真的，那么黄功就是在说假话，可是如果黄功说假话，他怎么救出任冲了？” 说到这，许青青直抓头，显然她此时是满头雾水。 沈木大有深意的道：“你们侦查破案，如果遇到两名犯罪嫌疑人，在证据相当的情况下，一个自愿认罪，另外一个拼命喊冤，而案子只能查到这里，你们会选择相信谁？”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呆。 过了一会，萧若舞一挑眉毛：“所以他们现在就是玩的这个把戏？黄功自愿认罪，任冲拼命喊冤。” 沈木点点头。 许青青也恍然大悟：“所以最后我们只能选择放了任冲，逮捕黄功。” 沈木道：“如果案子没有其它线索和证据，大概率会这样处理。” 萧若舞和许青青不禁都倒吸了口气。 许青青想了想，又问道：“可是还有一点我不懂，黄功为什么说谎呢？他索性配合任冲，将供词说的一致，不是更容易为任冲脱罪吗？” 萧若舞道：“这个问题我能回答你，黄功之所以说谎，也是一步棋，为他自己下一步翻供做铺垫。” 许青青一听，不禁大吃一惊：“所以他们是想一箭双雕，都想逃之夭夭？” 萧若舞点点头：“大概是这样。” 沈木却摇头道：“不止一箭双雕，我推测可能是一箭三雕，甚至更多。” 这次连萧若舞都是吃了一惊了，她看着沈木，不禁问到：“一箭三雕？难道还有人参与到这件事中？” 沈木回答道：“你们忘了，任冲和黄功并不认识，他们能联手，中间肯定还有一个人穿针引线，而这个人之所以愿意穿针引线，显然在这件事上能得利。” 萧若舞和许青青再次被震住了，不仅是震惊沈木的神级分析，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穿针引线的人心计之深也让她们吃惊。 萧若舞柳眉此时是紧锁：“看来这起案子我们还只是触碰到了皮毛，像是那个穿针引线的人为什么帮助任冲？其动机是什么？我们现在都是一概不知。” 沈木道：“所以我们除了等待检察院调查结果，自己也要加大侦查力度，深挖任冲和黄功的社会关系，从而揪出那个在幕后穿针引线的人。” 说到这，他眉毛一挑：“甚至我怀疑那个幕后穿针引线的人才是整个案子的关键！” 萧若舞道：“黄功和任冲都不是有钱有势的人，那个穿针引线的人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说到这，她也知道暂且没有答案，不禁就是一摇头：“这起案子水是真的深啊！” 一时三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许青青就问道：“萧大沈队，我们下一步准备做什么？任冲社会关系简单，而黄功的社会关系几乎被吴教他们翻了个底朝天，还能怎么深挖？” 沈木却笑道：“越是复杂完美的作案计划，越是漏洞多，犯罪嫌疑人只是将漏洞很完美的掩盖住了而已，但只要抓住其中一个漏洞，就是突破口。” 萧若舞见沈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道：“沈木，你有了能找到突破口的想法？” 沈木点点头。 许青青见沈木说话不爽快，立即就道：“沈哥，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想法？” 沈木一笑：“整个案子，黄功翻供就是一个漏洞，他想翻供就需要有证据，而我们现在抓住这个证据，那么它就是案子突破口。” “刚才你们也知道了，黄功在凶器证据上和任冲有了出入，那么这个凶器可能就是他翻供的证据。” “凶器？黄功不是将凶器丢进江里了吗？利用这个能怎么翻供？” 许青青不可思议的问道。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道：“凶器本身确实无法帮助黄功翻供，除非……黄功能证明他没有接触过凶器，而要证明这点，只能是他当晚有不在场证明！” 沈木对萧若舞就是一竖大拇指，赞道：“萧大猜对了，黄功如果想翻供，只能利用这个不在场证明，这个最稳妥，也最具有说服力！” 第329章 三年前杀人那晚 沈木和萧若舞三人研究了一番，最终得出黄功如果想翻案，只能利用其有不在场证明。 这点确定无疑后，许青青就一抓头，好奇的问道：“怎么会如此凑巧？黄功在三年前那晚刚好就有人证明他不在现场！” 萧若舞不禁伸手在其额头敲了一下：“笨，哪有什么凑巧？幕后之人显然是知道黄功在那个杀人晚上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才特地找到的他。” 许青青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是一皱眉头：“这么说，幕后之人应该和黄功认识并且熟悉？不然他怎么知道那晚黄功能有不在场证明。” 沈木这时插话道：“青青这个猜测是对的，幕后之人和黄功应该早就认识了。” 许青青一听沈木赞同自己推测，顿时颇感得意，她又道：“或许那晚幕后之人和黄功就在一起，因此他直接找到了黄功。” 这次连萧若舞都诧异的看着许青青赞道：“这小丫头头脑越来越灵活了，很不错，如果转正的话，甚至能独当一面了。” 萧若舞这句话倒不是故意赞扬许青青，而是许青青跟着办案这么多日子，确实有很大进步。 许青青笑呵呵的冲沈木二人拱手道：“名师出高徒嘛，还是两位领导教的好。” “嗯，情商也提高了不少。”萧若舞又赞了她一句。 二人调笑间，沈木却始终脸色凝重的思索着。 在萧若舞二人安静下来后，又过了一会，他才疑惑的道：“幕后之人对三年前那个晚上印象如此深刻，甚至实施计划就找到了黄功，这点也很有可疑之处。” 许青青想了想就道：“那晚可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们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幕后之人知道任冲会杀他老婆崔云雅？” 许青青这句话本是随口而出，但沈木和萧若舞一听，身体俱都是一震。 萧若舞不禁道：“还真有这个可能，幕后之人知道任冲杀他老婆……只是如此一来，那晚任冲很可能就不是情绪失控之下杀人，而是有计划的谋杀了。” 沈木就道：“你说的虽然也有可能，但任冲随后在接受审讯和庭辩是却不为自己积极辩护，这个就说不通了。” 萧若舞却对沈木的的话语不同意，她反驳道：“或许任冲在准备杀崔云雅时候，就是想要玉石俱焚，他要杀人，另外自己也不想活了。” 沈木思索了一会，最终摇头道：“这些都是我们猜测，此案疑点重重，现在还不能做结论，如果我们揪出那个幕后之人，案子或许就清楚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点点头。 三人讨论完，便不再逗留，径直去了监区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监区长几名狱警正对莫雁汇报事情，他们一见萧若舞三人进来，都站起身招呼了一声。 众人再次落座后，萧若舞和莫雁仍旧心照不宣的装着没事人一样，甚至莫雁还问萧若舞：“萧大，你们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萧若舞摇头道：“没什么进展。” 莫雁也叹了口气：“我们调查也不是很顺利，恐怕要在这里待几天了。” 萧若舞和沈木都是听话高手，马上明白这是莫雁传递给自己几人的信号，她要带人在这里继续调查。 萧若舞三人就站起身准备和众人告辞离开。 沈木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突然回头问监区长道：“羁押任冲的监舍最近有新人进去吗？” 监区长摇头道：“没有，任冲监舍有二十四人，都是些重犯，人员不常流动。” 沈木又问道：“任冲在监狱里有朋友吗？或者说他和谁走得近聊得来？” 这才监区长没有回答，他看着另外一名狱警道：“老赵，任冲是你直接管理的，这个你应该清楚。” 众人目的都落在了那个被唤着老赵的狱警身上。 老赵沉吟道：“任冲自从进来后，整天沉默寡言，极少和其他犯人打交道，即使一个监舍也不怎么说话，更别说他有朋友了。” 沈木得到答复后，便点点头，不再询问下去。 监区长等人不明白沈木问这些做什么，但萧若舞却知道，沈木这是怕新进来的犯人可能会给任冲带话，另外如果有犯人和任冲熟悉，其也能通过某个方式给他带话。 事实沈木这么问，确实存有这个目的，另外他也是在提醒莫雁，不能紧盯着任冲监舍的管教，监区其他管教也要调查。 因为他们可能通过其他犯人传话给任冲。 莫雁这时看了沈木一眼，她自然也听出沈木话语用意。 沈木提醒完莫雁后，就和萧若舞以及许青青离开了监狱。 回到车上，许青青驾驶车子回江滨市，沈木和萧若舞在车上再次研究了一番案情。 现在监狱这边有莫雁带队调查，沈木和萧若舞一合计，决定将自己等人侦查重点放在三年前崔云雅被杀当晚。 那晚黄功有不在场证明，另外幕后之人可能知道崔云雅在那晚会被杀，所以咬着这两点不放，案子就可能会水落石出。 回到市局已经是中午时分，三人去食堂吃饭结束后，再次和吴成军等人汇合召开了案情研讨会。 会议上，萧若舞就将沈木推测说了，并表示下一步要重新梳理黄功的社会关系，找出都有谁可能为黄功做不在场证明？ 吴成军等人一听案子有了新调查方向，欣喜之余都是极力赞成萧若舞的计划。 最后萧若舞根据吴成军先前排查得到的黄功朋友家人名单，然后又将众人划分成好几个小组，每组负责对属于自己的名单展开调查。 任务分配完后，众人没有其它意见，就纷纷离开刑警队展开调查。 沈木和萧若舞带着许青青却直接去了黄功的家。 黄功家的房子属于江滨市螺丝厂职工宿舍，这个职工宿舍真正是老破小，自从螺丝厂倒闭后，有办法有钱的职工都陆陆续续搬了出去。 现在留在职工宿舍生活的，要么是经济条件不好，要么是孤寡老人，他们都没钱搬出去，只能勉强在这里艰难生活。 第330章 好性格 沈木三人找到黄功在宿舍三楼的家，还未到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哗啦啦”的麻将声。 三人走到门口，许青青伸手敲了敲敞开的门。 正聚精会神打牌的四个人这才都看过来。 “请问，这是黄功的家吗？”沈木十分客气的问道。 四人中一个叼着香烟的妇女看了三人一眼，随即摸了一张牌，然后扔在桌上，这才回答道：“是啊，我是他妈，你们是警察？” 沈木三人一怔，这个妇女目光挺毒辣啊，三人都没有穿警服，她竟然能一眼看出他们是警察。 好似看出三人疑惑，黄功妈妈又道：“黄功平时来往的狗朋狐友都是些粗鲁的人，不像你们这般斯斯文文，另外先前你们同事来过。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看到黄功那个小王八蛋了，你们找他去其它地方吧。” 沈木和萧若舞不禁对视一眼，黄功去自首居然瞒着他妈妈！ 这让他们更加相信黄功自首是有图谋的，否则杀人这么大罪，他自首前无论如何要和他妈妈说一下的。 “你知道黄功平时都和谁在一起吗？” 沈木三人并没有说明情况，反而问黄功妈妈道。 “不知道，那个小王八蛋到哪里根本不和我说。” “他平时经常回来吗？”萧若舞问道。 “他十几岁搬出去住后，就极少回来，除非回来跟我要钱……碰，胡了！” 黄功妈妈说话同时，手中一点不耽搁，眼疾手快的推到了身前牌，嘴里喊了一声。 沈木三人见黄功妈妈对儿子知道的不多，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黄功妈妈突然抬头问道：“黄功犯了什么罪？你们警察怎么都找他？” 沈木发现黄功妈妈虽然仍旧是浑不在意的神态，但目光中分明有一丝担心。 心中微微一动，沈木就回答道：“我们找他主要是了解一些事。” 黄功妈妈点点头：“那你们去人民路五十八号媚眼美容院找她女朋友晓兰，她可能知道黄功的下落。” 沈木点点头，转身和萧若舞许青青就离开了职工宿舍。 三人上车后，萧若舞道：“吴教他们排查名单上没有这个叫晓兰的。” 许青青就笑道：“可能黄功妈妈看沈哥说话斯文，这才告诉我们的，果然性格好也是优点，招人喜欢。” 说着，她看了萧若舞一眼：“萧大，你说是吗？” 萧若舞低头继续看着手中名单，没有搭理她。 “根据吴教他们排查结果，黄功父亲早已去世了，黄功和其他亲戚也极少来往，如果有事，他说不定会找其女友商议。”这时沈木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就在许青青后脑勺打了一下：“青青，我们立即去人民路。” 她这一巴掌有些重，许青青立即就不干了，嘴里嚷道：“萧大，你公报私仇？我不就说了沈哥性格好招人……” “好了！”萧若舞一听她又要扯刚才话语，忙打断她，“乖，等一会我买糖给你吃。” 许青青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启动车子就向人民路而去。 …… 人民路五十八号果然是一家叫媚眼的美容院。 三人在车上观察了一下，发现美容院门半掩半闭，看不清里面情形。 许青青停好车子后，就随着沈木二人走向美容院。 此时时间已经是午后了，他们在美容院门口稍微停了一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传出。 萧若舞就让许青青上前敲门。 许青青上前敲了好几下，里面才有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谁啊？” 听声音十分慵懒，大概是刚才在午睡。 随着话音落下，半闭的大门被打开，一名睡眼惺忪的年轻女孩站出来。 她见敲门得是一男两女，就不禁一怔，显然她极少碰到有男有女的客人来她美容院，关键是三人都气度不凡。 “你们是……？”女孩看着三人迟疑了一下。 萧若舞就问道：“你们这儿有个叫晓兰的吗？” 那个女孩又是一怔，她打量仨人好一会，可能认为他们不是坏人，这才疑惑的问道：“我就是，你们是谁？” 三人一听对方就是晓兰，也打量了她一番，晓兰妆容很浓，但能看出年龄不大，大概二十岁左右。 萧若舞掏出警官证给晓兰看了：“我们是刑警队的，想找你了解一些事，能进去说吗？” 晓兰在萧若舞表明警察身份时，就是一惊，然后听说他们是刑警，紧张的神情反而松弛下来。 沈木和旁边许青青对视一眼，二人都想着，这是欺负我们刑警不管美容院吗？ “你们请进！” 晓兰忙让请三人进去，随即又顺手将门掩上。 进去后，沈木发现美容院还有两个里间，不过里间门都是关闭的，没有声响发出。 “这家店只有你一个人？” 三人坐下后，萧若舞见晓兰要客气的倒水，就拦住她问道。 晓兰这才没有继续倒水，她也坐下后就回答道：“我和两个朋友开的这家美容院，她们正在里间午睡。” 萧若舞点点头，这才正式问道：“晓兰，我们今天来主要是询问你男朋友黄功的一些事，希望你知道什么能如实回答。” 谁知晓兰一听黄功的名字，不禁勃然大怒：“那个王八蛋又惹事了？还惹到了你们刑警，他要找死吗？” 萧若舞道：“我们只是有些事想了解一下，你不要激动。” 晓兰这才强忍住怒气，她又道：“三位警官，我已经和那个王八蛋分手了，他最近的事，我也不知道。” 萧若舞摇头道：“我们要全面调查黄功，你和黄功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晓兰见萧若舞三人表情都十分严肃，只得道：“我们五年前认识得，然后就在一起了，分手是上个月的事情，那个王八蛋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许多钱，还跟我炫耀，我就劝他不要做坏事，他反而跟我吵嘴，我一气之下就跟他分手了。” “就他那个德性，我能不知道他的本事，不做坏事，怎么会赚到钱？这些年他生活费都是我给的。” 第331章 砸人 沈木就问晓兰道：“黄功一点口风都没有露出他钱是从哪里来的？” 晓兰摇摇头：“平时他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但这次我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那个王八蛋八成是干了坏事。” 她骂完后，看着沈木三是人欲言又止，又过了一会才试探的问道：“黄功这次犯了什么事？” “哦，我们只是过来了解一些情况，具体事情还说不准。”沈木回答道。 晓兰一听，明显松了口气。 沈木三人目光毒辣，他们一眼就看出这个晓兰还是担心黄功的。 三人都不禁摇摇头，那个黄功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那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让人惦念。 萧若舞这时拿出任冲照片：“晓兰，这个人你认识吗？” 晓兰接过任冲照片仔细看了看，最后却摇头道：“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萧若舞道：“他叫任冲，你在黄功口中听过这个人名字吗？” 晓兰想了想，还是抱歉的道：“没有，我从来没听黄功提起过这个人。” 萧若舞一听晓兰什么都不知道，心中一阵失望。 沈木插话问道：“刚才你说和黄功认识已经五年了？这五年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晓兰点点头：“嗯，我们一直在一起，直到上个月才分手。” 沈木又问道：“三年前的七月十八日，那个日子你记得吗？当时你和黄功有没有在一起？” 三年前七月十八日正是崔云雅被杀的那天。 “七月十八日？我记得。”晓兰不假思索的就答道。 “你记得那个日子？” 沈木三人一见，都是精神一振。 因为时间过去了三年，他们问晓兰也只是试试，并不指望她真的记得，不曾想晓兰马上就说记得。 三人猜测那个日子对于黄功和晓兰应该较为重要，否则过去三年了，晓兰不可能一口就回答说记得。 果然晓兰道：“我和黄功第一次认识正是在七月十八日，所以每年我们都会庆祝一下，三年前那天我们也是一样，在ktv唱歌唱了一晚上。” “你们在ktv唱了一晚上？中间黄功没有离开过？” 萧若舞三人一听，都是大为惊喜。 晓兰想了想，就问道：“黄功离开过几分钟，去了两趟卫生间算不算？” “当然不算！”许青青在旁边忙道，“你意思是黄功除了去了两趟卫生间，都一直在ktv唱歌？” 晓兰再次点点头：“是的。” 沈木三人一听，更加惊喜异常。 黄功果然有不在凶杀案现场的证明，这么一来，先前所有推测都是对的，黄功的确是有图谋。 “当晚还有谁在场，你记得吗？”萧若舞又问道。 “嗯”，晓兰点点头：“当晚有我一个闺蜜，还有黄功的三个朋友，我们一共六个人在ktv唱歌。” “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 “我闺蜜叫李蔷，黄功是三个朋友分别叫……” 随着晓兰的回答，沈木将四个人名字都记了下来。 看着沈木三人惊喜模样，晓兰感觉十分奇怪，就问道：“三位警官，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些？”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就问晓兰道：“晓兰，你还喜欢黄功吗？” “那个王八蛋，谁喜欢他就是傻子！”晓兰仍旧恼恨黄功，马上就否决了。 只是她口是心非的回答，岂能瞒过沈木三人，萧若舞又问道：“如果你能救黄功，你愿意救他吗？” 晓兰一听，表情呆了呆。 萧若舞道：“这样吧，你就当帮我们一个忙，随我们去见一个人。” …… 江滨市看守所。 当黄功再次见到沈木和萧若舞三人后，立即就问道：“几位警官，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起诉我，让我坐牢啊？”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一皱，萧若舞冷声道：“黄功，你真的不怕死吗？” 黄功一怔，他觉得这次沈木和萧若舞审讯跟上次不大一样，像是知道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就又道：“这三年，我一直生活在内疚之中，我现在只求一死。” 萧若舞冷笑了一声，没理睬他，站起身转身走出去了。 沈木就问道黄功道：“你死了，你妈妈和你女朋友怎么办？让他们难过一辈子吗？” 黄功一呆。 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孩。 黄功一见那女孩，惊愕的道：“晓兰，你……你怎么来了？我……我……” 晓兰此时眉头倒竖，抄起一张椅子就向黄功砸去，嘴里还骂道：“王八蛋，我让你帮人顶罪，死王八蛋，今天我砸死你！” 黄功坐在被审讯椅子上不容易跑，双手又戴着手铐，被晓兰椅子砸在双手上，顿时疼的他惨叫连连。 可晓兰却不管不顾，继续拼命用椅子砸他。 一时黄功狼狈不堪，一个劲的喊道：“晓兰……你听我……听我解释……” “解释你妈，老娘今天就要砸死你。” 口中骂着，手中椅子仍旧不断砸黄功。 旁边沈木和萧若舞看着晓兰砸黄功，都站了起来，但却不过来阻拦，偶尔说一句“别打了”，但也是有气无力。 打到最后，黄功头都被砸破了，鲜血直流，他终于忍不住喊道：“我这么做不也是为我们嘛，我想着弄一笔钱，然后就和你结婚。” “谁让你这么干的？”晓兰手中椅子顿了顿，就大声质问道。 黄功扫了一眼沈木和萧若舞，随即对晓兰哀求道：“晓兰，你回去吧，我……我没事的。” 晓兰一听，更加暴跳如雷：“放你妈的屁，你这个情况一审判就是枪毙，还结婚？结你妈的婚！” 说着，她又抡起椅子砸黄功。 “不会的，我表姐于贞不会骗我的……！” “这件事是你表姐于贞让你干的？” 晓兰双手一顿，就瞪视着黄功问道。 黄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颓然的坐下，低头沉默着不说话。 晓兰一见，又要砸他，不过这次却被沈木和萧若舞拦住了。 萧若舞盯着黄功冷声道：“三年前七月十八日，你和晓兰他们是不是在ktv唱歌了？” 第332章 认知错误 5黄功在女友晓兰出现砸他的时候，就明白警方已经知道他的图谋，后来自己又在情急之下露了口风。 因此现在面对萧若舞的讯问，他知道隐瞒是瞒不过去了。 他只得点头道：“是，崔云雅被杀的当晚我的确和晓兰以及几个朋友在ktv唱歌，崔云雅不是我杀的。” 沈木和萧若舞见黄功终于道出实情，这才都微微吁了口气。 “你为什么说谎讲崔云雅是你杀的？”萧若舞冷声又问道。 黄功刚迟疑了一下，扭头发现晓兰又准备用椅子砸他，无奈之下，只得道：“是我表姐于贞让我这么干的，她让我假意自首说崔云雅是我杀的，等你们放了任冲后，再让我翻供。” 萧若舞又问道：“你表姐于贞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救任冲？” 黄功回答道：“我表姐也是网红，网名叫‘路边玫瑰’，她之所以救任冲，说是她喜欢任冲，本来我没答应她，可是见她哭的很可怜，说没有任冲，她只能去死。” “另外她给了我五万块钱，并说等救出任冲，再给我五十万，我一来是看在亲戚面上，二来想有了这些钱，就能和晓兰结婚了，于是就答应了她。” 沈木和萧若舞平时也上网，知道江滨市有几个网红较为出名，其中就有这个网名叫“路边玫瑰”的。 旁边晓兰一听就忍不住了，啐了黄功一口：“你胆子还真肥，竟然敢糊弄警察！” 黄功低头嗫嚅道：“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嘛，你爸妈张口就向我要二十万彩礼，不这么做，我哪里有钱和你结婚。” 沈木见黄功做事虽然不着调，但他对晓兰感情却是真的。 想了想，他就问道：“于贞怎么知道你七月十八日在ktv唱歌唱了个通宵？” “哦，那晚我表姐也恰好在ktv唱歌，我上厕所碰到她了。”黄功回答道。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当晚黄功碰到了于贞，不禁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这事透着古怪和蹊跷，怎么刚好崔云雅被杀，于贞就这么巧，碰到了黄功？ 萧若舞想了想，扭头问沈木道：“有没有可能三年前，那个于贞就布局了？她早已想到了这天？” 沈木沉吟道：“不像，如果她想救任冲，在任冲缓期满了就应该行动了，不会等到今天。” “于贞碰到黄功应该只是巧合！”萧若舞想了想就赞同的点头道。 黄功眼珠子随着沈木和萧若舞对话，来回转动，他也怕事情败露后，警方会处理他。 旁边晓兰也露出一丝担忧，她同样担心黄功会被处理。 一时二人心中都忐忑不安起来。 萧若舞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又问黄功道：“于贞说过救出任冲后，他们会离开江滨市吗？” 如果黄功自首后成功救出任冲，于贞和任冲就绝对会逃跑，否则一旦黄功翻供，他们都得完蛋。 黄功道：“这个问题我也问了，我表姐说只要任冲出来，他们就立即出国，然后再让我翻供。” 萧若舞“嗯”了一声，这个黄功还不算太笨，知道问这个问题。 “于贞说过会去哪个国家吗？”萧若舞接下来又问道。 “这个她没说。”黄功回答道。 沈木若有所思的道：“不管于贞和任冲逃亡哪个国家，身为杀人犯，通常会被引渡回国的，这点不像政治犯有某些国家庇护，除非他们出国后改名换姓隐匿起来。” 根据以往案例，即使杀人犯逃亡没有外交关系的国家，也能通过国际协议和国际刑警等等办法将犯人引渡回国。 因此于贞和任冲即使出国也不能说就此逃脱成功了。 “奇怪，他们二人明知道无法逃脱，为什么还花费大价钱让黄功顶罪了？难道想赌一把？”萧若舞不解的说道。 沈木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他扭头问黄功道：“当晚那个于贞在ktv待了多久？” 黄功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们离开ktv时候，她已经走了，我因为一个朋友长辈去世了，我去送殡，也随即就离开了。” 沈木一皱眉头：“你朋友长辈送殡是双日子？” 根据江滨市习俗，送殡都是单日子，所以沈木才有此一问。 黄功一怔，不禁道：“不是啊，那天是八月十九日，是单日子呀。” 沈木一听，脸色猛地一变，他紧盯着黄功道：“你和晓兰认识是在十九日？” 黄功又是一怔，他奇怪的道：“我们认识时候是十八日啊，这点我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的。” 旁边晓兰此时也到：“是啊，沈警官，我和黄功认识日子真是十八日十二点钟，这点我敢保证。” 沈木一听，不禁长吸了口气，他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此时萧若舞脸色也变了。 黄功和晓兰一见，心中顿时打起鼓来。 看着二人，沈木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意思是你们认识并庆祝的日子是在十八日至十九日晚上十二点钟？” 黄功和晓兰忙同时点头：“是啊，二位警官，这有什么不对吗？” 沈木看着二人沉声道：“很不对，如果你们庆祝是在十八日晚上十二点，也就是十九日凌晨，那么崔云雅被杀时候，黄功就没有不在场证明！” 黄功和晓兰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晓兰忙道：“警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晚我和黄功他们明明在ktv唱歌，这点我们都能证明的。” 萧若舞摇摇头，她缓缓的道：“崔云雅被杀的时间是十八日凌晨零点，而你们在一起时间是十九日凌晨零点，这其中差了足足二十四个小时！” 这下黄功和晓兰才听明白，黄功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煞白。 晓兰更是急的几乎哭了。 因为按照沈木和萧若舞时间说法，黄功自首成功后，是不可能翻供成功的，因为时间根本对不上。 换句话说，到时候黄功就会成为任冲的替罪羊。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苦笑一声，这个黄功和晓兰因为习惯性的认知错误，竟然导致了这么大的误会。 而警方在先前审讯时，因为和黄功认知不同，都没有留意到这点。 “警官，二位警官，我……我不会有事吧？” 黄功此时是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木二人问道。 “你说呢？”萧若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第333章 翻供之后的应对 黄功一时惶恐至极，此时他才彻底意识到事情大了，如果于贞不承认是她让自己自首的，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二位警官，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他妈的于贞，亲戚都坑害，真不是个玩意。” 黄功心急之下就开始大骂他表姐于贞。 沈木知道此时责怪黄功也于事无补，他就问道：“于贞和你商议自首事情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黄功沮丧的摇头：“没有，当时我们是在一家茶馆包厢商议的，这都过去一个月了，茶馆的人也应该不会记得我们了。” 沈木点点头，正如黄功所说，都过去一个月了，又不是老顾客，茶馆的人确实未必记得他们。 “于贞给你的五万块钱是转账还是给的现金？”沈木又问道。 “是现金，她是用一个牛皮袋装着五万块钱给我的。”黄功回答道。 “那五万块现金还在你手上吗？”沈木又问道。 黄功再次摇头道：“我花了一万块，剩余四万块都存在银行里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摇头，如果转账还能去银行查转账记录，另外黄功将现金存放在家里，说不定上面有于贞指纹。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点都无法追查下去。 黄功和晓兰见沈木二人脸色凝重异常，一时更加惶恐了。 沈木和萧若舞见黄功知道有限，最后双双站起身，萧若舞对黄功道：“按照规矩我们现在不能放你出来，你暂留在看守所，等我们将案子查清，再处理你的事。” 黄功此时是满脸的晦气，对于萧若舞安排，他不敢说不，只能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晓兰看着黄功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又是生气又是不忍。 沈木他们离开看守所后，在车上，许青青就问沈木二人道：“我们现在要见见于贞吗？” 萧若舞叹了口气：“这个于贞恐怕不好对付，她单独和黄功在茶馆见面，摆明就是如果黄功暴露了，她会拒不承认有这件事。” 许青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于贞不是傻子，她能算计出这么多事情，岂能不会防范黄功事先翻供。 沈木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手指迅速在扶手上弹动着。 当他听完萧若舞二人话后，手指一顿：“你们说的对，于贞肯定在黄功翻供后有后手，只是这后手会是什么呢？” 说着，他又疑惑的道：“还有一点，于贞究竟看上任冲什么呢？任冲长相就那样，又没有钱，难道于贞真的爱上了他？”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不禁摇头，这两个问题她们同样是一头雾水。 萧若舞思索了好一会，最后道：“于贞为什么看上任冲，这个问题我们先不着急调查，现在关键是第一个问题，黄功翻供后，于贞可能会怎么应付？” 沈木点点头，手指又开始后弹动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手指突然又是一顿。 萧若舞二人立即都看向他，她们知道沈木这个习惯，手指弹动到半途一顿，就可能有发现了。 “沈木，怎么样？发现了什么问题？”萧若舞问道。 沈木缓缓的道：“如果我是于贞，在黄功事先翻供后，我会极力证明黄功在说谎，除了这个办法，我想不出还有其它办法能将黄功送进去，然后再捞出任冲。”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眼睛都是一亮，萧若舞道：“这确实是个办法。” 沈木又接着道：“而要证明黄功说谎，就要证明崔云雅被杀害当晚，他去过其家里，所以这其中需要有证人。” “这个‘证人’应该和崔云雅或者任冲认识，其来崔家有事，然后碰巧看到黄功‘去了’崔云雅家，随即就发生了崔云雅被杀，黄功偷偷溜走，任冲逃亡的事情。” 许青青不禁对沈木打了个响指：“沈哥这个推测厉害，如果于贞想证明黄功杀了人，只能这么干。” 萧若舞却没有表现出高兴模样，反而皱眉道：“关键是于贞会找谁当证人？” 沈木笑道：“如果我没有推测错的话，这个‘证人’恐怕就是于贞她自己。” “于贞亲自来做证人？”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呆。 沈木点点头：“我之所以这么推测，鉴于几点原因，第一，于贞和崔云雅以及任冲应该认识，所以她去崔云雅家就顺理成章了。” 萧若舞二人点点头，崔云雅和于贞都是江滨市较为出名的网红，她们的确应该认识，另外于贞想捞任冲，她和任冲也应该认识，既然认识，去他们家谁也不会怀疑其它。 沈木见二人同意自己第一点看法，就又道：“第二点，于贞和黄功是亲戚，如果黄功翻供后，我们找到于贞，她也能借口说因为亲戚关系，所以不忍在三年前举报他。” “这样的借口，足以能打消我们警方的怀疑了。” “还有第三点，于贞甚至为了打消我们警方最后怀疑，可以反咬一口，说黄功之所以自首，完全是她劝告的，当然她为什么三年前不劝告，其自然会有相应的说辞。” 萧若舞和许青青听完沈木推测，不禁都呆了呆。 许青青好奇的问道：“于贞能想到这么一连串的计划吗？我们是不是高估她了？” 沈木一笑：“你们如果不信，我们现在就去会会她，反正黄功都翻供了，我们迟早要面对于贞的。” 萧若舞此时也好奇起来，她也想看看沈木推测的对不对！ 沈木点点头：“见于贞前，我们去一趟黄功和她见面的茶馆，虽然过去一个月了，但说不定有意外发现了。” “好嘞。”许青青答应一声，一踩油门，便直奔黄功所说的那家茶馆而去。 不过让三人失望的是那家茶馆并没有装监控，也不记得黄功和于贞来过。 三人只得离开茶馆去于贞的家。 香苑小区，这是个新小区，无论是小区还是周围配套生活环境都是极好的。 于贞的家就在这个小区。 依照黄功提供的地址，沈木三人很快找到了于贞的家。 看着紧闭的大门，萧若舞对许青青点点头，许青青立即上前敲响了大门。 第334章 杀人版本 随着许青青敲响防盗门，过了一会，里面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谁啊？” 声音落下后，沈木三人就发现防盗门上猫眼一黑，显然里面那个女人通过猫眼在对外张望。 “你好，这里是于贞家吗？我们是市刑警队的！”许青青对里面喊了一声。 “刑警队？”里面那个女人好似嘀咕了一声，随即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沈木三人往里一看，开门的女人大概二十多岁，脸型是标准的网红锥子脸，整张脸精致但却有些僵硬，应该是动过刀的。 “你是于贞吗？”萧若舞就问眼前女人道。 女人点点头：“我是于贞，你们是……？” 萧若舞将警官证给她看了，然后道：“我们能进去说吗？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于贞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彻底打开了防盗门：“三位警官请进，家里比较乱，三位不要笑话。” 沈木三人走进去一瞧，不禁都感到诧异，这个家何止乱，简直都没有站立的地方，衣服外卖盒方便袋扔的到处都是。 于贞一脸不好意思，她将沙发上的垃圾拾捡开，才让萧若舞三人坐。 三人坐下后，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打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于贞，你认识黄功吗？” 于贞正在收拾茶几上的东西，一听之下，脸色就是微微一变，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她的表情虽然变化极快，又是低着头，但还是被沈木几人捕捉到了。 于贞继续将茶几上垃圾全部扔到垃圾桶后，这才回来坐在椅子上回答道：“黄功是我表弟，我们是亲戚。” 沈木点点头：“黄功先前向我们警方自首，说他杀了人，不过他现在又翻供了，说他是受人指使帮人顶罪的。” 于贞听后并没有马上言语，也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态。 一见于贞这副表情，萧若舞和许青青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是一动，看来先前沈木推测对了，这个于贞恐怕要亲自指证黄功了，否则此时她至少表现出惊讶样子，而不是这般无动于衷。 果然，过了一会于贞就缓缓的问道：“黄功是这么告诉你们的？说他是帮人顶罪？” 沈木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于贞冷笑一声：“我那个表弟是不是还说是我让他帮助任冲顶罪的？” “黄功倒是的确这么说了。”沈木看着于贞道。 于贞这时叹了口气：“黄功并不是帮人顶罪，真正杀害崔云雅的凶手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大晚上急匆匆从崔云雅家跑出来……” “哦？”沈木眉毛就是一挑。 旁边萧若舞和许青青看着于贞，心中都思忖：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居然会如此痛快的就说了，甚至还抢先了一步。 二人也明白，她之所以抢先一步说出来，自然是为了让警方更加相信她。 沈木这时道：“你说崔云雅被杀害当晚，黄功急匆匆从崔家出？，能说一下具体经过吗？” 于贞脸皮此时突然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缓缓的开始叙说。 “记得当晚我直播完了，时间大概是在夜里十一点钟，我接到了崔云雅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跟我哭诉，说她又和任冲吵嘴了，还说不想活了。” “我和崔云雅是直播认识的，关系很好，我和任冲是同学，也熟悉。我听崔云雅在电话里语气不对，怕她有事，就忙开车去她家，准备劝解他们。” “我赶到崔云雅家楼下，熄火后正准备下车，却意外发现我表弟黄功急匆匆从楼道口里跑出来，当时我借着路边明亮的灯光，发现黄功脸色极度苍白，双眼通红，甚至青筋都露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虽然被裹起来，但我仍能看到上面有血迹……” “黄功出了楼道口后，就快速向小区外跑去，我虽然奇怪，但黄功毕竟是我表弟，怕他有事，赶紧启动车子去追赶他。” “可等我开车到了小区门口，却已经找不到他踪迹了，我正准备给黄功打电话，这时却听到小区里有人喊杀人了，而且方向刚好来自崔云雅的单元楼。” “我一听，就又是大吃一惊，难道黄功刚才杀了人？我正准备开车回去一探究竟，却发现任冲开车急匆匆向小区门外而去。” “我虽然和任冲的车子只是一擦而过，但我看出任冲表情十分恐慌，其只穿着一件睡衣，上面同样有血迹。” “当时我是一头雾水，就想着掉头拦住任冲一问究竟，可任冲驾车出了小区，转眼也不见了踪迹。” “此时崔云雅那边单元楼更加混乱了，不时有人喊杀人了，我因为胆小，又见任冲和黄功都跑了，我就也离开了。” “然后到了第二天，我再次去崔云雅家时，在楼下就看到你们大批警察在勘察现场，而且还听说崔云雅被任冲杀了。” “当时我就感觉奇怪，如果任冲杀了崔云雅，那么黄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那副模样急匆匆逃跑？” “我越想越不对，就找到了黄功，在我严厉逼问下，他终于说出实情，说崔云雅是他杀的，并苦苦哀求我不要说出去。” “当时我心一软，就没有向你们警方汇报，可这件事一直折磨着我，毕竟任冲是无辜的，另外最近几年黄功屡屡违法犯罪，根本没有悔过的意思。” “就在一个月前，我发现黄功甚至连他妈妈都不抚养，一气之下就再次找到他，让他去自首，否则我就报警。” “黄功可能被我吓到了，最后真去你们刑警队自首了，可现在看来，他仍旧不思悔过，竟然欺瞒你们警方，说他是帮人顶罪，真是死不悔改！” 于贞叙说完整个事件后，脸上表情十分愤怒，大概是被黄功行为气到了。 沈木三人听完后，都对她回答不置可否，但是萧若舞和许青青看着沈木却是满脸的佩服之情。 于贞的回答和沈木先前推测一致，她果然亲自指证黄功！ 第335章 移花接木 于贞叙说完整个事件，沈木三人并没有对此立即表态，因为事情问的差不多了，三人就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萧若舞让于贞在近期不能离开江滨市，如果有急事必须离开，得向警方报备，另外对于警方传唤还要随传随到。 于贞对此当然满口答应了。 沈木三人这才离开了于贞家。 下楼后，在许青青将车子开出小区，沈木就对萧若舞道：“萧大，得让人将于贞秘密监视起来，她有很大问题。” 萧若舞微微一惊，她看着沈木问道：“你是刚才发现她回答有问题？” 嘴里问沈木，同时示意许青青将车子停下。 许青青就将车子停在了小区大门不远处一个僻静的地方。 车子停下后，三人目光同时看向小区门口，在这个地方监视小区门口是一览无遗。 “沈哥，于贞刚才回答几乎滴水不漏，哪里有问题了？”许青青这时也问道。 沈木收回目光：“于贞刚才的回答过于真实了，无论是黄功当时下楼后的神态表情，还是任冲逃跑时的情景，她都描述的一点问题没有。” “我记得于贞在描述黄功从崔家出来的情景，她形容说‘黄功脸色极度苍白，双眼通红，甚至青筋都露出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件外套，虽然被裹起来，但我仍能看到上面有血迹……’” “这样的描述和回答，仿佛她亲眼看到、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一般！” 萧若舞听完，沉吟了一下就问道：“会不会于贞担心黄功会翻供，从而事先想好了措辞？如果她事先想好了措辞，并反复练习，是能有这样效果的。” 谁知沈木一听，却很肯定的摇头道：“不可能，于贞在描述当时情景时，脸皮忍不住抽搐，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害怕，这样的反应，只能说是本能反应，无论怎么练习都达不到的。”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惊。 许青青问道：“如果于贞描述是真的，难道崔云雅的确是被黄功杀害的？”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紧锁眉头。 谁知沈木却又摇头道：“于贞看到有人从崔家出来，并深深记住了那个人出来的情景，但那个人不一定是黄功，她只需将那个人的名字换成黄功的就行了。” 许青青一呆。 萧若舞见她不明白，就代为解释道：“先前我们审讯任冲时，提到过如果让人相信自己的话语，就在假话中掺着真话，而刚才于贞就是这样，她形容‘黄功’出来的情景是真的，但那个人不是黄功。” “于贞使用的办法是移花接木！”沈木进一步说道。 许青青这才明白过来，明白过来后，不禁倒吸了口气。 “这么说崔云雅死亡可能和那个神秘人有关，而于贞看到了那个神秘人的相貌！”许青青惊愕的说道。 沈木点点头道：“于贞恐怕不止仅仅看到了那个人相貌这么简单，她甚至可能认识那个人，她们互相熟悉或者有利益瓜葛，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事后没有向警方汇报这件事。” 萧若舞心中猛地一动，她立即说道：“如此看来，任冲也可能不是凶手，在他杀崔云雅前，崔云雅或许真的已经死了。” 在先前审讯任冲时，他一口咬定自己刺崔云雅时，并没有听到崔云雅惨叫声。 因为没有相关证据，沈木三人对任冲的辩解并没有下结论，不过通过刚才于贞的叙说，任冲还真有可能没有杀崔云雅。 “可是那个人究竟和于贞是什么关系呢？竟然让于贞帮助守着秘密三年之久！”许青青困惑的问道。 “关于这一点，我或许能猜测出一二。”沈木又说道。 萧若舞二人惊愕的再次看向沈木，许青青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沈木目光看着远处小区门口，一字一句的道：“他们很可能是同谋关系，崔云雅就是他们合谋杀害的！” 萧若舞一惊，不禁问道：“你意思是于贞也参与谋杀了崔云雅？” 沈木点点头：“刚才于贞描述当时情景时，她目光中泛着恐惧胆怯，如果仅仅是目击者，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即使没有向警方说明情况，也不应该那般害怕。” “另外根据三年后于贞的种种行为表现也说明，崔云雅被杀，她参与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再次一惊。 二人思索了好一会，对视一眼，都不禁摇头苦笑，她们想不通于贞为什么杀崔云雅。 “崔云雅和于贞都是网红，是不是存在利益纠葛，从而让于贞大下杀手？”许青青试探的问道。 沈木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是，我看过二人的直播和视频，她们主播的内容完全不一样，应该不存在利益纠葛，再说江滨市市场不小，足够容得下她们共同存在。” 三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再次思索起于贞杀人动机，却最终没有头绪。 萧若舞道：“先放下于贞为什么杀崔云雅这个问题，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沈木看着萧若舞道：“你是想如果任冲后来没有杀崔云雅，于贞她们的行为不就败露了吗？” 萧若舞不禁一笑：“沈神探果然厉害，我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沈木也笑了笑：“其实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如果任冲没有杀崔云雅，于贞恐怕就会出场，从而让崔云雅被杀害一事暴露，而当晚崔家只有崔云雅和任冲二人，那么显而易见，任冲还是摆脱不了杀人罪名！” 萧若舞点点头，但接着她又问道：“你意思是于贞和人合谋杀了崔云雅，然后陷害任冲？” 这次不等沈木回答，许青青就道：“这不对啊，如果于贞陷害任冲，为什么在三年后又想救出任冲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沈木手指在扶手上弹动着：“这个问题正是本案的关键，弄清这个问题，此案或许就水落石出了，而于贞谋杀崔云雅的动机也就水到渠成清楚了。” 萧若舞就道：“所以于贞跟黄功说的什么她喜欢任冲，都是胡说八道？” 沈木点点头：“应该是假的！” 第336章 当局者迷 萧若舞听完沈木关于本案的破析，意识到于贞大有问题后，马上就道：“我通知姚霖，让他带人将于贞秘密监控起来。” 此案无论是任冲还是黄功，都不过是于贞的一枚棋子，而于贞背后还有一名神秘人，那神秘人才是真正杀死崔云雅的凶手。 鉴于手头没有证据，无法将于贞抓捕，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秘密监视起来。 通过监视，说不定还能发现于贞和神秘人来往的证据。 当萧若舞将情况告诉了姚霖后，姚霖马上表示带人现在就过来。 萧若舞收起手机后，对许青青道：“青青，我们再去大谷监狱。” 沈木也道：“不错，现在是和任冲摊牌的时候了，如果任冲这次仍旧隐瞒真相，他就是找死，根据于贞和那神秘人种种行为看，她们可不是善茬。” 许青青驾车快速驶出江滨市，径直向大谷监狱飞驰而去。 而在沈木三人赶往大谷监狱时候，于贞在家里急躁的来回走了一会，思索良久，她猛地跑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新手机。 随即拨打了一个号码。 随着手机接通，于贞马上压低声音道：“刑警队刚才来我这里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即有个低沉嗓音问道：“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于贞回答道：“黄功临时翻供了，他们是根据黄功的告诉找到我的，但我反咬黄功了，指证黄功就是杀崔云雅的凶手。” 那个低沉嗓音的人又问道：“他们相信了吗？” 于贞回答道：“应该相信了，否则他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 低沉嗓音的人“嗯”了一声：“放心吧，那帮警察只是一群吃干饭的笨蛋，他们不会发现我们行为动机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发现了，也没有证据指控我们。” 于贞一见对方自信满满，也不禁松了口气，她可是知道对方的能力，其说没事就会没事。 “不要慌了阵脚，只要任冲出来，我们得手后就远走高飞，让那帮警察继续像无头苍蝇乱飞。” 于贞听到这，目光顿时变得贪婪至极，她回答道：“好的。” …… 沈木三人赶到大谷监狱后，再次找到了监区长。 监区长因为陪检察院莫玲她们查案，就电话联系了一名管教，让其直接押着任冲去了接见室。 任冲走入接见室坐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三位警官，我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萧若舞看着他就道：“先前有人自首表示崔云雅是他杀的，不过现在那个人翻供了，说他是受人指使的。” 任冲一听顿时就急了：“警官，你们可不要相信这个人，他一定是怕了，才又翻供的，我刺我老婆死后，她真的没有发出声音。” 萧若舞却微微摇头。 任冲一见，更加惶急了：“警官，你们不会……不会真的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吧？” 萧若舞没回答这个问题，却反问任冲道：“是谁让你翻供的？” 任冲一呆，随即就道：“我是受到你们第一次来问话的提醒才……” “任冲！”萧若舞见任冲还在胡说八道，立即严厉的打断他的话，“任冲，你现在只有配合我们，才能有出去的机会，否则你就准备坐一辈子大牢吧！” 任冲再次一呆，他看着萧若舞，一时不明白对方话语意思。 萧若舞盯视着对方：“你认识于贞吗？” “于贞？”任冲一听“于贞”名字，脸色就是一变。 “于贞她是……是我朋友，她……”任冲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是于贞让你在我们问话后，就喊冤翻供，是不是？” “啊？”任冲顿时张口结舌，脸色也彻底变了。 “于贞还说喜欢你，她之所以帮你，是因为偷偷暗恋你，是不是？”萧若舞冷笑一声，又问道。 “她……”任冲脸皮顿时一阵白一阵红。 沈木这时插话道：“你好好想想，于贞真的喜欢你吗？” 说完，他和萧若舞都不再继续逼迫任冲，而是让他沉下心好好想想。 任冲脸色开始犹豫不定起来，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就道：“各位警官，不管于贞喜不喜欢我，但我杀我老婆时候，她真的没有发出声响！” 萧若舞冷冷的道：“这点我们会继续调查，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于贞怎么传话给你的？她如果喜欢你，为什么等三年后才帮助你？” 任冲脸色又是一变，他嗫嚅道：“于贞告诉我，她这三年一直在追查这件事，直到最近才调查清楚……” 这次萧若舞都懒得反驳他，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 任冲一见，脸色又是一白，他猛然想起，警方都无法查清的事情，她于贞能查清？ 所谓当局者迷，显然任冲往日就是这个当局者，现在经萧若舞几人一提醒，他猛地醒悟了。 “可是……于贞她……她救我的目的是什么？”任冲不甘心的又问道：“我一没钱，二没有权利，甚至连老婆都看不起我……” 沈木和萧若舞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心中都是一动，原来连任冲都不知道于贞为什么又是陷害他，又是帮助他。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一下，突然猛地一顿，他对任冲道：“这个问题我们也不清楚，你想弄清楚，只能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任冲一怔。 沈木严肃的点点头：“不错，只能靠你自己！” …… 接下来日子，任冲一如既往的喊冤，说他不是杀人凶手，他不断写信反映情况，几乎每天一封，甚至多封。 而另一边黄功在于贞的“指控”下，虽然仍旧坚持他没有杀人，但警方岂会相信他，在过了一段时间后，黄功再次招供了，又承认他就是杀害崔云雅的凶手。 而究其原因，和黄功同号子的犯人私下都说其受到了刑讯逼供。 至于到底有没有刑讯逼供，谁也说不清，不过那几天黄功身上有伤确实是真的。 在黄功再次承认他就是凶手后，警方立即将卷宗移送检察院，从而开始起诉黄功。 庭审当天很顺利，黄功对于他杀人罪行直接承认了。 而随着黄功被送进大谷监狱的那一天，任冲却被无罪释放，出来了！ 第337章 遗产 任冲出监狱的那天，外面阳光灿烂，他走出监狱大门，双眼微闭，仰着头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他睁开眼睛后，发现一辆轿车驶过来，停在身旁。 “任冲。”于贞戴着墨镜从车上走下来，满脸高兴的走向他，“恭喜出狱，我特地来接你。” 任冲点点头：“这次谢谢你帮助我，不然我被关押在里面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于贞取下墨镜，四顾看了看，这才对任冲道：“这个没什么，我们先上车，回去再说。” 任冲拎着包坐上了于贞的车子。 车上，任冲看着车子去往的方向是江滨市，他叹了口气：“我家已经不能住人了，回去还得租房。” 崔云雅被杀死在家里，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想起来还是恐惧，任冲是不敢继续居住在家里了。 于贞似乎十分理解任冲的心情，她道：“你住我家，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居住。” 任冲不禁道：“这怎么好意思，孤男寡女在一起，会遭人说闲话的！” 虽然任冲这么说，但其表情分明带着高兴之色，好似占到便宜了一样。 他的表情被于贞察觉到了，她扭头看着窗外，其脸上浮现出几分厌恶和凶狠模样。 但等于贞再回过头，其脸上又变成了高兴的模样，她点头道：“任冲，不如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结婚吧，这样就没有人说三道四了。” 任冲就道：“会不会太急了？你家里人同意吗？” “没事，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任冲一听，就没说什么。 …… 当天晚上，江滨市刑警队大队长萧若舞的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沈木和吴成军等几人。 他们好似在等什么消息，只要萧若舞手机一响，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的看过去。 时间到了十点钟，萧若舞手机短信声响了起来，众人目光又齐刷刷看过去。 萧若舞拿出手机一翻阅，脸色就是一肃，她对众人道：“于贞明天要和任冲结婚。” 众人一听，都是惊愕异常。 “结婚？于贞真的要嫁给任冲？”吴成军不禁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刚才短信是任冲发给我的，他说于贞一接他离开监狱，就提出明天去民政局打结婚证。” 众人确定消息无误后，都陷入到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众人都摇头，他们不明白于贞为什么这么着急嫁给任冲。 许青青也是满脸的不解：“这于贞到底图谋任冲什么呢？那家伙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众人都沉默不语，他们同样也不知道于贞图谋任冲什么。 沈木也同样沉默了良久，然后才缓缓的道：“我们可以假设一下……” 众人立即都看向他。 沈木继续道：“我们假设于贞想从任冲那儿得到某样东西，而获取这样东西需要她和任冲结婚，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受法律保护，如果不结婚，她就无法获取。” 众人都不禁点头，吴成军道：“按现在情况，的确是这样。” 沈木又道：“从三年前于贞谋杀崔云雅时，这个东西可能就存在了，但那个时候于贞却没有急于和任冲结婚，而是先杀死崔云雅，再陷害任冲，让其受冤枉坐牢去了。” “换句话说，三年前获取这个东西可能不需要和任冲结婚，但通过三年时间，让于贞她们意识到必须和任冲结婚才可能拿到。” 众人听完沈木分析，却更加糊涂了。 “所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吴成军疑惑的问道。 萧若舞沉吟道：“以沈木分析，那个东西可能是钱财，但任冲是孤儿，他没有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另外即使任冲有钱，他坐牢后财产别人也拿不去啊。这样一来，于贞他们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费工夫吗？” 众人对于萧若舞说法都不觉点头。 沈木却道：“萧大说的确实没错，但你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所有人目光再次看向沈木。 “遗产。” “遗产？”所有人都是一呆。 沈木点点头：“我们再假设一下，如果某个人即将去世，他准备留给任冲一大笔遗产，但这笔遗产任冲可能存在竞争者，这么一来就能解释三年前于贞他们为什么杀崔云雅，然后又陷害任冲了。” 吴成军一听，不禁连连摇头：“小沈，你这次分析错了，如果于贞背后的人是任冲竞争者，他们为什么不索性杀死任冲，却只是陷害他坐牢，要知道在我们国家，杀人犯也有继承权的。” 萧若舞几人都点点头，认为吴成军说的有道理。 沈木却一笑道：“我们都知道任冲是孤儿，他都不知道有人留有遗产给他，这说明旁人也不知道，所以我猜测三年前那个留给任冲遗产的人或者其委托人可能也是刚知道任冲，但不知什么缘故，这件事被于贞她们知道了，于是他们杀崔云雅，然后陷害任冲。”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崔云雅死了，而任冲又背着杀人犯罪名，如此一来，那个赠予遗产的人会将其钱财给一个杀人犯吗？” 众人心中不禁都是一动。 萧若舞不禁道：“所以他们陷害完任冲，那个和任冲竞争财产的人就能获取全部，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三年其都无法获取，从而不得不让于贞和任冲结婚，利用婚姻关系取得那笔遗产。” 沈木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于贞她们先是行凶陷害任冲，后来又救任冲出来的原因。” 吴成军此时却眉头又是一皱：“小沈，还有一点无法解释，那就是竞争者为什么不索性杀了任冲，反而费尽心机让其坐牢？” 沈木微微摇头：“他们刚找到任冲，任冲就死了，如此一来，赠与遗产的人会不怀疑？” 吴成军等人经过沈木这么一解释，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吴成军惊喜的道：“所以下一步我们就找那个和任冲竞争遗产的人，找到他，案子或许就能侦破！” 沈木却摇头道：“我们不用找，只需让姚霖他们盯着任冲和于贞，那个人自然会跳出来。” 第338章 继承 众人都赞同沈木的说法，萧若舞却沉吟道：“沈木的分析确实没错，但任冲和于贞才准备结婚，我们等待的时间恐怕会很长？” 吴成军等人一听，都犯难的点点头，正如萧若舞所说，如果于贞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后动手，难道一直监视他？ 沈木却摇头道：“我猜测只要任冲获取那笔遗产，相信于贞她们就会对任冲动手，根据于贞等人迫不及待的实施计划，我相信用不了等很久。”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感觉有道理。 吴成军最后道：“看来我们只有等了，等那个神秘人自己露出尾巴来。” …… 第二天正如任冲汇报的那样，于贞拉他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但她们非常低调，结婚甚至宴席都没有摆。 此后于贞和任冲一直相安无事，甚至在外人眼里，她们还表现的特别恩爱。 只是过了一段日子后，根据任冲反馈，于贞好似开始着急了，经常背着他偷偷联系什么人。 对此，萧若舞让他小心防备，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联系暗中监视的姚霖几人。 就在这天，整个刑警队因为最近没有其它案子，都在办公室闲聊，萧若舞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萧若舞拿出手机一瞧，不禁对众人道：“任冲打过来的。” 众人立即为之一静。 萧若舞接通手机后，那头马上传来任冲的声音：“萧大，你们分析的太对了，我叔叔有一大笔遗产让我继承，我叔叔和我们失联很多年了，没想到他在国外做生意发了财，自己又没有子女，这才想着让我继承遗产。” “另外我叔叔最近几天就会回国，要见见我。” 那头任冲有着掩饰不了的兴奋。 因为萧若舞手机开了外音，所以现场众人都听到清清楚楚，他们不禁齐齐对沈木一竖大拇指，都不禁感叹沈木的厉害。 沈木先前的推测简直和事实没有任何差别。 “萧大，还有一个消息，我叔叔告诉我，他在国外领养了一个继子，不过听我叔叔说，那个继子心术不正，所以他没有让其继承遗产。” 众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如此看来，那个继子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谁知任冲此时却话锋一转：“萧大，你们怀疑的我叔叔继子是凶手，我试探的问过我叔叔，不过据我叔叔说，那个继子常年在国外生活，从来没有到过国内，包括三年前我老婆被杀当晚。” 萧若舞眉头一皱：“你叔叔继子从来没有到过国内？” “是，他从来没有到过国内。”任冲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萧若舞想了想，就问道：“你叔叔最近怎么联系上你的？” 任冲在电话里说到：“他委托了一名律师，是那个律师找到我的，然后我才和我叔叔联系上。” “律师？他叫什么？哪家律师事务所的？”萧若舞立即追问道。 “他叫向磊，大义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萧若舞和沈木等人都点点头，看来这个叫向磊的律师也有问题，他作为国内唯一联系任冲的人，却在三年内没有联系任冲，就这个行为绝对有问题。 最后萧若舞叮嘱了任冲几句，让他小心行事。 挂了手机，萧若舞就问众人道：“你们谁知道大义律师事务所的向磊？” 众人想了一下，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萧若舞就道：“不认识不要紧，接下来我们就调查那个向磊和于贞的关系，摸清她们关系，案情可能就明朗了。” 众人忙都欣喜的答应一声。 就在萧若舞准备分配任务全力调查向磊和于贞关系时，沈木插话道：“向磊和崔云雅的关系也要调查，如果向磊就是凶手，他怎么进入崔家的？这点很可疑。” 萧若舞点头同意了。 本来众人还认为于贞和向磊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所以二人联系应该极为秘密，谁知结果却让众人大跌眼镜。 向磊竟然是于贞的前男友，在于贞和任冲结婚前两个月，她们才分的手。 众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不禁大骂向磊二人无耻，这两个不要脸的，为了钱，连人都豁出去了！ 很显然，向磊之所以和于贞分手，一定也是抢夺任冲财产的计划一部分。 对比这个消息，另外一个消息也让众人精神振奋，那就是向磊还是崔云雅的榜一大哥，任冲之所以愤懑杀崔云雅，就是怀疑她和其榜一大哥有暧昧。 现在看来，向磊成为崔云雅榜一大哥，也是蓄谋杀人夺财计划的一部分。 他之所以能自由出入崔家，且在黑暗环境下准确杀死崔云雅，恐怕他早已对崔家十分熟悉了。 就在众人振奋之际，萧若舞眉头却紧锁，她看着众人道：“现在案情基本明朗了，但你们也不要把此案想的过于简单，我们手里现在可没有半分起诉他们犯罪的证据。” 吴成军等人这才短暂振奋醒悟过来，是啊，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讲法律讲证据，如果找不到证据，就只能眼睁睁看于贞她们三个逍遥自在。 一时现场气氛沉寂下来。 沈木此时眉头也是微蹙，正如萧若舞所说，目前警方手中确实没有确凿起诉于贞等人的证据。 他思索了好一会，就缓缓的道：“我们手中虽然没有证据，但或许有人手中有证据。” “谁啊？”吴成军等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连萧若舞也好奇的看着沈木，谁可能有于贞她们杀人夺财的证据了？要知道这件事除了警方和于贞几人，几乎没有人知道真相。 见众人满脸的疑惑，沈木一字一句的道：“任冲叔叔的继子，也就是和任冲争夺遗产的人，他手中有于贞和向磊的证据。” 吴成军等人不禁一怔，进而都不禁问道：“那个继子即使手中有证据，但他也不可能给我们啊？” “对啊，他和于贞二人可是一伙的。” “另外此人在国外，我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啊！” “……” …… 现场一时乱哄哄的，所有人都在反驳沈木的话语。 萧若舞这时敲了敲桌子：“大家不要着急，先听沈木将话说完。”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纷纷看着沈木，等他说明情况。 第339章 回国 在众人纷纷反驳沈木话语时，沈木却一点也不急躁，只是默默抿了口茶，显然他对自己的推测十分有信心。 现场最了解沈木的就属萧若舞了，她一见之下立即阻止众人乱糟糟的质问，而是让大家听沈木将话说完。 沈木见众人都沉静下来，这才反问了众人一句：“你们觉得任冲叔叔的继子和向磊他们关系如何？” 众人一思索，吴成军第一个道：“他们一个常年在国外，另外两个在国内，如果没有特殊血缘，可能只是合作关系。” 沈木点点头：“我认为他们也只是合作关系，那个人是任冲叔叔收养的继子，他应该和任冲一样，即使不是孤儿，也应该没有亲人。” “另外寻找任冲显然是其叔叔的意思，而其叔叔也知道自己这个继子心术不正，所以他拜托的人应该是自己选择的，这就更加表明那个继子是事后才找的向磊，然后二人才同流合污。” “因此我很肯定，任冲叔叔的继子和向磊只是一般合作关系。” “既然是一般合作关系，就有一个问题了，那个继子能放心将大笔财产任凭向磊和于贞掌握？即使短时间掌握，他也不会放心，如果二人得到财产溜之大吉怎么办？‘ 沈木说到这目光炯炯的扫视了一下众人：“所以如果我是那个人，我绝对事先就提醒甚至恐吓向磊二人，如果他们毁约，就会付出代价。” “而恐吓的办法是什么？我想那就是继子手中掌握了向磊二人杀人的证据，只要拥有这个杀手锏，于贞和向磊才不敢毁约。“ 众人听完沈木的分析，都不禁眼睛一亮。 大罗一拍大腿，欣喜的道：“沈队这个分析确实有可能，那个继子不是傻子，他肯定不会相信于贞和向磊，因此从开始，他必定就会留下一些证据，像是录音什么的。” 众人纷纷点头，对大罗猜测也表示赞同。 许青青此时却问道：“可是这次那个继子如果没有陪同任冲叔叔回国，他仍旧留在国外怎么办？” 萧若舞摇头道：“不会，这次涉及到财产继承，那个继子如果想染指任冲叔叔的财产，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只是担心他会不会携带证据回来？” 沈木一笑道：“他八成会携带证据回来的，如果是录音，即使不带原版回来，也会复制一份带回来，从而以防不测。” 众人细细一想，的确如沈木所说，以那个继子的谨慎和狡猾，他必定会将证据分成多份，自己也必定携带一份。 “所以，我们只需在那个继子回来后，查出他随身携带的证据即可。”大罗再次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 沈木点点头：“不错。” 萧若舞沉吟道：“拿到这个证据不难，只要他一落地，我们就让海关借口查他的行李，到时就能获得证据。” 沈木再次点点头，并提醒道：“重点是u盘录音笔等东西。” 萧若舞忙道：“我明白。” 现场众人一想到案子可能就要水落石出，都是大喜若狂，即便是一向冷艳的萧若舞也不禁喜悦无限。 第二天，萧若舞刚上班，就接到了任冲的短信，短信中任冲告诉萧若舞，他叔叔上午十点乘坐飞机到达京海国际机场。 “终于来了！” 萧若舞一见之下，马上就联系了局长李东来，李东来随即就和京海方面取得了联系。 等众人上班后，他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个个激动不已。 接下来他们就是等，等那个继子的到来。 时间缓缓过去，到了十点钟，任冲叔叔乘坐的飞机如约到达京海国际机场，随即萧若舞就得到消息，机场工作人员拦住了任冲叔叔和其继子，并对其行李和人身展开了搜查。 “那个继子果然一道来了！”众人再次大喜若狂。 接下来足足半个小时，京海方面都没有消息传过来，这让萧若舞等人都只能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众人聚集在一起等消息时候，大罗不时问沈木：“沈队，他们能找到证据吗？” 当大罗第五次问沈木时，沈木被他问烦了，就跑到邢老的解剖室喝茶去了。 就在沈木离开没有多久，萧若舞警务通铃声响了。 她打开一瞧，不禁道：“是京海打过来的电话。” 众人一听，饶是他们久经沙场，但此时却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萧若舞接电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实在这次搜查太重要了，如果没有搜查到相关证据，此案会非常麻烦，甚至于贞三人会因此逍遥法外。 所以即便是萧若舞，脸色也是异常凝重。 她平稳了一下呼吸，滑动了接听键。 “萧大，我们已经搜查过了，目标身上正如你们所说，携带了一个u盘，u盘里有好几段录音，都是目标和江滨市一个叫向磊的人通话录音，其中包括怎么杀害一个叫崔云雅的女人的对话录音！” 萧若舞手机用的是外音，众人将那头说话声听的清清楚楚，在短暂安静之后，整个办公室爆发出震天的狂欢。 就连在解剖室喝茶的沈木也听到了这边的欢呼声。 他放下茶杯对邢如常道：“看来是搜查到了证据，我得去抓人了。” 邢如常也知道这次之所以能找到证据，完全是沈木的功劳，他笑道：“你先去，等一会再来陪我喝茶。” 沈木刚站起身，就看到许青青急匆匆跑来。 “沈哥，萧大刚才接到了通知，京海那边已经抓住了那个继子，搜出了他和于贞二人合谋杀人的证据，萧大让你一道去抓人。” 邢如常一听真搜到了证据，对沈木就是一挑大拇指，赞道：“厉害！” 等沈木随着许青青赶到办公室，抓捕向磊和于贞的行动任务已经布置完了，吴成军带人配合正在监视于贞的姚霖实施抓捕。 而向磊这边，就由萧若舞亲自带队，她们的目标自然就是向磊。 在发现向磊有极大嫌疑后，萧若舞已经派人监视他了，因此知道他现在正在大义律师事务所上班。 所以萧若舞一行人便直奔大义律师事务所而去。 第340章 三年前的往事 在距离大义律师事务所不远处一个隐蔽地方，萧若舞和沈木几人与监视向磊的几人汇合在一起。 “萧大，向磊进入律师事务所后，就一直没有出来，现在还在里面。”一名监视的同志报告道。 萧若舞点点头：“我们现在就进去抓人！” 因为有了那个继子的u盘录音和口供，萧若舞不再和向磊兜圈子了，马上就让监视的同志随自己一道去抓人。 几名监视的同志一听案子有了重大进展，都是欣喜万分，马上跟随萧若舞和沈木直接进入律师事务所所在的楼层。 事务所办公地点在大楼三层。 萧若舞等人到达三层后，前台迎接的小姐一见好几个警察上门，就是一怔，她正待询问，萧若舞掏出警官证在其面前一亮：“我们是警察，向磊在哪个办公室？” 那个前台接待一见几人脸色肃然，只得指了指一间办公室：“向律师在三零二办公室，你们……？” 萧若舞点点头，转身带人走到三零三办公室前，伸手敲响了门。 “请进。” 里面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萧若舞一推大门，就和沈木几人走了进去。 屋内的男子这时抬起头，一见数名警察进来，就是一呆。 “你们这是……？”向磊惊愕的问道。 萧若舞反问道：“你是向磊？” 屋内男子正是向磊，他见萧若舞等人脸色冰冷，又是一惊，站起身回答道：“是，我是向磊，各位警官有事？” 沈木打量了一下对方，发现其三十多岁，长得普普通通，但目光闪动间却透着一丝狡黠和狠辣。 萧若舞拿出逮捕证：“向磊，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的，我是大队长萧若舞，现在我们怀疑你涉及到一起案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是逮捕证。” 在来之前，萧若舞已经火速办理了逮捕证。 向磊虽然是律师，性格冷静沉稳，但一听萧若舞说他涉嫌一起案子，脸色仍旧不禁一变。 他接过萧若舞的手中的逮捕证仔细看了看。 萧若舞几人见他看的仔细，都不禁冷笑一声，逮捕证是经过检察院批准的，手续上完全没有问题。 果然，向磊没找出问题后，他思索了一会，最后无奈在逮捕证上签上自己名字。 萧若舞一见向磊签完字，就让人监控其向外面走去。 此时这边动静惊动了整个律师事务所，事务所主任忙跑了过来：“萧大，你们这是……？向律师怎么了？” 事务所主任主要办理刑事案件，因此他和萧若舞等人认识。 萧若舞就道：“向磊涉及到一起案子，我们需要逮捕调查。” 主任一听警方是逮捕向磊，再加上众人气势汹汹，就知道事情不小，他也是懂法的人，当即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就这样萧若舞等人押着向磊直接去了看守所。 逮捕后需要第一时间送往看守所羁押，这是法律明确规定的事项，萧若舞面对狡猾且是律师的向磊，一切都按照程序来。 到达看守所后，沈木和萧若舞并没有第一时间审讯向磊，而是等市局的人将任冲叔叔的那个继子押回江滨市，这才展开正式审讯。 主审的自然是萧若舞，记录的是沈木。 审讯伊始，萧若舞问了向磊的身份信息后，就问道：“向磊，你认识崔云雅吗？” 根据任冲叔叔的继子招供，杀死崔云雅的就是向磊，三年前七月十八日凌晨，他偷摸到任冲的家，用水果刀杀害了崔云雅，然后再抹去刀柄上指纹，从而陷害任冲。 面对萧若舞问话，向磊点点头：“认识，她是任冲的老婆，也是我很欣赏的一名主播，只是可惜三年前被人杀害了。” 向磊回答时态度十分镇定，甚至脸上还略显黯然，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对崔云雅死亡很可惜。 看着向磊入木三分的演戏功夫，萧若舞和沈木要不是早已知道其就是凶手，说不定也会怀疑是不是抓错了人？ 萧若舞对其神态没有反应，冷冷的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崔云雅死亡的消息的？” “在网上看到的，毕竟崔云雅当年也算是一名红主播，她被杀的事在网上掀起不小的反响嘞！”向磊继续镇定的回答道。 “你在三年前的七月十八日凌晨也就是崔云雅被杀当晚，你在做什么？”萧若舞又问道。 她之所以特地提及崔云雅被杀当晚，是怕向磊以“忘记了”作为借口推脱，既然你欣赏崔云雅，那就肯定记得她死亡当晚你在做什么。 果然向磊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在家睡觉。” “整晚都在家睡觉，有人证明吗？”萧若舞追问道。 向磊摇摇头：“没有。” 萧若舞扭头对沈木示意，让其将向磊这句回答记下来。 向磊一见，脸色微微一变，张口想说什么，但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向磊，你认识于贞吗？”萧若舞又继续问道。 向磊点点头：“认识，我和她谈过恋爱，不过最近分手了。” “三年前崔云雅被杀当晚，你和她在一起吗？”萧若舞问道。 向磊不耐烦的回答道：“警官，刚才我说了，崔云雅被杀当晚，我独自一人在家。” 萧若舞对其不耐烦视若无睹，再次问道：“你认识任冲吗？” 向磊点头道：“认识，他在国外有个叔叔，他叔叔一直拜托我寻找他这个侄子，就是这个事情我认识的他。”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任冲？” “三年前。” “三年前具体什么时候？” “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 “你找到任冲后，就告诉了他叔叔了吗？”萧若舞又问道。 “是。” “你找到任冲是时间是在崔云雅被杀前，还是被杀后？” “被杀后，我记得当时我告诉他叔叔，说任冲找到了，但因为杀人现在在坐牢，他叔叔听后非常生气，本来回国的他就没有回来。” “这三年来，你有再次联系过任冲的叔叔吗？” “没有，他叔叔始终生气其杀人，所以并没有再和我联系，不过最近在任冲被判决无罪后，我和他叔叔又有了联系，并且他叔叔今天就会回国。” 向磊说到这，看看手表，不禁苦笑一声道：“他叔叔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江滨市，本来我还准备接他老人家了。” 第341章 完美计划 “你是怎么认识任冲叔叔的？”萧若舞问向磊道。 “我有一次出国，恰好在一次熟人聚会上认识了他叔叔，他叔叔就向我说了情况，并且拜托我找到这个侄子，我回来后费劲力气才找到了任冲下落。”向磊回答道。 萧若舞听完，扭头和沈木对视一眼，沈木冲她点点头，萧若舞随即又看着向磊问道：“你认识anwen吗？他的中文名字叫单韦。” 萧若舞这句问话和先前所有问话一样，语气都十分平淡，没有凌厉的气势，但向磊听后，却犹如炸雷在耳边轰响。 他当然认识单韦，单韦就是任冲叔叔的继子，但他却不能公开，因为单韦每次找他都是秘密进行，就连任冲的叔叔都不知道他们有联系。 一时间他心念电转，最终摇头道：“我不认识。”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都面无表情没有表示。 向磊一见，心就是猛地一跳，他突然意识到要坏事，警方既然知道单韦，应该掌握了什么。 但此时他想反悔说认识已经晚了。 不过此人心机深沉，他转念一想，警方即使知道单韦存在也没什么，自己和他联系都单独的，旁人根本不知晓。 想到这，向磊一颗心又安定下来。 萧若舞这时拿出一份笔录，冲向磊扬了扬：“向磊，这是单韦的讯问笔录，他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并且他已经将和你的合谋所犯罪行全部招供出来了。” 未等向磊说话，她又拿出一个u盘：“这是你每次和单韦联系的录音，包括你如何杀死崔云雅，如何陷害任冲。” 打蛇要打七寸，同理，攻击人也不能让其还手。 所以萧若舞在审讯向磊前，就和沈木商议好了审讯办法，先理清向磊和所有人的关系，然后拿出证据，直接逼迫其招供。 向磊没想到警方已经抓捕了单韦，也没有想到单韦竟然招供了，更没有想到单韦手中竟然还有录音。 甚至这录音现在就在警方手中。 向磊额头汗水瞬间就冒出来了，他可是清楚，如果警方有了这些证据，自己杀人罪行就彻底坐实了。 “二位警官，你们是开玩笑吧？单韦什么时候和我联系过？这录音是假的！”向磊仍旧不肯承认，他嘶哑着嗓音道。 “困兽犹斗！” 萧若舞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即就将u盘递给旁边一名警察，让其播放 随着u盘插入电脑，录音开始缓缓播放起来。 向磊一听录音内容，脸色瞬间就煞白了，别人不知道他和单韦对话内容，他可是知道一清二楚。 这录音竟然是真的，他自己的声音自己当然能听的出来。 听完整个录音，萧若舞冷冷的注视向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到了此时，别说向磊是懂法律的律师，就是一般人也明白再狡辩下去已经于事无补了。 向磊擦了一把额头汗水，绝望的道：“单韦这个蠢货，我怎么会选择和他合作！” 萧若舞摇摇头：“向磊，你自以为聪明绝顶，但却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被我们警方抓住其实并不冤！” 其实萧若舞想说的是，你向磊每一步动作都被沈木推测出来了，还自诩聪明，真是好笑！ 向磊煞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以为是，整个人就像是丧家之犬，狼狈而沮丧。 “交待吧，将你所犯罪行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好争取个积极态度！”萧若舞冷冷的看着向磊说道。 向磊到了此时也知道不交待就是死路一条了。 他哆哆嗦嗦好一会，终于道：“好，我交待！” “其实我找到任冲时间不是杀崔云雅之后，而是之前，就在我掌握了任冲信息，准备告诉他的叔叔后，单韦却突然暗暗来到江滨市，并找到了我。” “单韦这个人做事也算小心谨慎，他找我之前，就已经将我的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因此那次来江滨市，他就开门见山表示杀死任冲，然后他继承任冲叔叔遗产，并分给我一半。” “我当时没有同意，并告诉他，这个时候任冲突然死了，他叔叔知道后绝对会怀疑，到时我们都拿不到财产。” “单韦一听，是万分失望，当时我也感觉十分可惜，如果真能拿到任冲叔叔的遗产，我下半辈子就生活无忧了。”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任冲叔叔非常有正义感，既然任冲被杀他叔叔可能会怀疑，但如果任冲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他叔叔失望之下，财产就不会给任冲” “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单韦，他一听也认为很有道理，于是我们就设计了一系列栽赃陷害任冲的行为。” “我先是成为崔云雅的榜一大哥，然后故意放出风声说崔云雅和我有关系，任冲知道后必然勃然大怒，他杀崔云雅也就有了动机。” “但我们等不及让任冲自己动手杀崔云雅，就瞄准机会，在他们夫妻一次争吵后，我偷偷上了任冲家，将崔云雅杀死，并且抹去了刀柄上的指纹，最后诬陷任冲。” 向磊说到这顿了顿，脸色再次变得煞白起来。 萧若舞和沈木看出他想起当晚杀人经过应该感到了恐惧。 “当晚你是怎么去的任冲家？”萧若舞问道。 向磊回答道：“是于贞送我去的，我杀人后也是于贞送我离开的。” 萧若舞不禁看了旁边沈木一眼，先前沈木在于贞叙说当晚经过时，就很肯定的说于贞看到了凶手逃走的情形，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你们合谋杀害崔云雅，又恰好碰到任冲也想杀崔云雅，从而导致其坐牢，按理说，你们计谋得逞了，怎么现在又想救出任冲？”萧若舞又问道。 向磊一听，不禁叹了口气：“任冲叔叔在得知任冲杀人后，确实万分气恼，就不准备将财产留给他。” “但我们高兴的太早了，事实是任冲叔叔也同样不准备将财产留给单韦，他准备死后全部捐掉。” “为此，我们整整争取了三年，但都没有改变任冲叔叔的心意，最后我们看任冲叔叔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再这么下去，他财产指定要全部捐出。” “于是我们商议后，又想到了一个办法，替任冲翻案，让其出来继承遗产，然后我们从任冲手里夺走遗产。” 沈木道：“所以你们在任冲出狱后，就让于贞火速嫁给了他？” 向磊失神了一会，才微微点点头：“是。” 第342章 拐卖 等向磊交待完一切后，沈木将笔录给他看了，确认无误后，让其签字按了手印。 向磊被带走后，沈木和萧若舞都长吁了口气，这案子虽然难办，但终于还是结束了，向磊和单韦都招供了，那个于贞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走出审讯时，大罗等人立即迎了上来。 “萧大沈队，向磊招了？”大罗迫不及待的问道。 沈木二人点点头，沈木问道：“于贞逮捕回来了吗？‘ 大罗“嗯”了一声：“已经带回来了，吴教和姚霖正在审讯。” 沈木和萧若舞走进另一间审讯室，审讯室内，于贞还一口咬定她什么都没做，她对任何事都不知情。 看到沈木二人进来，姚霖站起身对他们道：“嘴巴紧的很，到现在还称自己是无辜的！” 坐在被审讯椅子上的于贞一皱眉头：“警官，什么叫我嘴巴紧的很？你们问的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让我怎么回答？” 萧若舞见于贞还在装腔作势，就将手中两份笔录冲其一扬：“单韦和向磊都招供了，向磊杀崔云雅当晚，是你送他去的崔云雅家，后来也是你送他离开的。” 于贞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警方竟然知道单韦的存在，甚至还知道是自己送向磊去的崔云雅家，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招供了？ 萧若舞讨厌于贞狡猾奸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还不招供？” 于贞脸色急速变换了几下，最后她仍旧一脸无辜的喊冤道：“警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扭头对吴成军和姚霖道：“别问了，让她在看守所好好想想，等她想通了，我们再问。” 于贞一听，立即喊道：“你们不能这样，我没罪，你们应该放了我！” 萧若舞此时根本懒得跟她多话，摆摆手，示意姚霖带于贞离开。 “我是冤枉的，你们警方徇私枉法……！” 于贞在被带走后，嘴里还在嘶喊着她是冤枉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吴成军看着于贞被带走，不禁说道。 此案随着两名主犯单韦和向磊全部落网，案子也终于办结了。 至于于贞，她并不傻，在她被关押看守所第三天时，就开始疑惑了，猜测警方说的可能是真的，否则不会这么大胆关押自己，甚至都没有第二次审讯。 另外吴成军等人通过同号子的其她犯人不时对其吹吹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判断错了，向磊和单韦已经真的招供了。 所以在第三天中午，她主动找到管教，说她愿意招供。 在于贞交代后，这起案子就彻底侦查终结了，等待他们三个的自然是法律严惩。 而在三人彻底交待后，先前被关押的黄功也被释放了出来。 原来任冲出狱和黄功被关押，不过是沈木等人的一个计策，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于贞的同伙以及查明他们的杀人动机。 事实证明，这条计策极其成功，让向磊和单韦都露出了真面貌，同时他们杀人动机也随即清楚了。 黄功先前替人顶罪也是违法犯罪行为，不过他在最后主动坦白了，又积极交待出了犯罪嫌疑人于贞，甚至帮助警方破案立了功，最后就免于追究了。 而任冲误认为崔云雅还活着，实施了杀人行为，属于杀人未遂，较轻的要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不过因为其积极配合警方行动，有立功表现，另外他已经在监狱服刑了三年，且改造态度积极，在法院判决其三年有期徒刑后，三年刑期就折扣掉了。 因为任冲是受到向磊等人蛊惑才杀崔云雅的，他叔叔在了解案件经过后，原谅了他，并将自己所有财产最终给了任冲。 任冲因祸得福，获取了巨额财富。 他除了感谢沈木和萧若舞等刑警队人外，特地赠予了黄功二十万，让其有了彩礼钱娶晓兰。 对此黄功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 最后在大谷监狱，因为向磊和于贞的招供，大谷监狱一名狱警被揪了出来，正是这个人伙同一名罪犯将向磊等人替任冲翻供的计划告诉任冲的。 这个狱警最后自然也得到了严厉处理。 案子结束后，任冲的叔叔想请刑警队众人吃饭，但碍于规矩，办案人不得接受当事人宴请。 所以萧若舞等人都拒绝了其邀请。 就在第二天上班时候，任冲的叔叔却在任冲的陪伴下来到刑警队，并且带来了许多礼物慰问。 沈木见任冲叔叔体态苍老，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就忙将其迎到办公室坐下。 “今天来一是谢谢各位警官帮助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另外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各位警官帮帮忙。” 任冲叔叔坐下后，就对众人说道。 老人家虽然常年在国外，但仍旧一口纯正的江滨腔。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是一怔，请刑警队帮忙？这可不常见。 按理说如果有案子就直接报警，哪有私下请刑警队帮忙的道理？ “老人家，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萧若舞就问道。 任冲叔叔道：“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之事就是二十多年前弄丢了任冲，辜负了我哥哥的临终托付，让任冲受了二十多年的苦，说起这件事，我就气愤难当。” 说到这，任冲叔叔剧烈咳嗽几声。 “我这个年龄也活不长久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所以就希望各位警官能帮助我将那个拐卖任冲的人贩子给抓住。” 沈木等人只知道任冲从小和他叔叔失散了，却不知道任冲是被人贩子拐卖的。 萧若舞就问任冲道：“当年你被拐卖的情况，还记得吗？” 任冲苦笑着摇头：“根本不记得了，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已经生活在孤儿院了，据孤儿院工作人员说，我是被遗弃在外面，然后被政府送到孤儿院的。”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如此来，这个案子就难以侦查了，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谁知任冲叔叔却道：“当年我带着任冲准备出国，至今记得在江滨市火车站，我因为内急，就将任冲给火车站一名清洁工代为照顾，谁知当我出来后，那个清洁工连同任冲都不见了。” “事后我立即找到火车站警察，希望找到那个清洁工和任冲，但一番下来，火车站员工却告诉我，那个所谓清洁工根本不是火车站人，他们也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第343章 像似的女人 沈木和萧若舞看着任冲叔叔愤恨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凄凉，都不禁心中一叹。 想了想，沈木就道：“这样吧，您描述一下那个拐卖贩子的外貌，我们发画像到各个派出所，让他们排查。” 任冲叔叔一听，忙感激了一番：“那个假冒清洁工的女人当时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个子中等，圆脸，脸颊上有麻子……” 沈木根据任冲叔叔的描述，就将那名“清洁工”的大致外貌给描绘出来，然后又在任冲叔叔的纠正下，不断调整。 最后终于完成了那名“清洁工”的清晰画像。 “就是她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她，就是这个样子。”任冲叔叔又恨恨的道。 萧若舞点点头，转身将画像交给旁边大罗：“立即发到各派出所，让他们排查。“ 大罗忙答应一声，拿着画像就开始通知各个派出所。 这次帮忙即便沈木和萧若舞也认为把握不大，要知道二十年前任冲叔叔也报了警，当时就没有找到这个女人。 可出乎二人预料，在他们第二天上班时候，就接到了城北派出所所长洪剑的电话，在电话里他告诉沈木，辖区有一个女人，那人外貌和画像中的人有些相似。 沈木一听，不禁惊喜异常，忙向萧若舞汇报了情况。 萧若舞因为有会议，就让沈木带着大罗和许青青去城北派出所看看。 沈木答应一声，出了办公室喊了大罗和许青青就直奔城北派出所而去。 城北派出所所长洪剑和沈木几人都认识，他们合作过好几次案子，彼此十分熟悉。 一见沈木三人来了，洪剑就将情况说了一下。 “我们辖区大杨村有个女人叫杨三利，今年五十五岁，她很小时候离开了江滨市，直到三年前才回到江滨市定居，据我们派出所管理那一块的片警说，杨三利和你们给的画像中那个女人虽然隔了二十岁，但长相却像。” 听完洪剑大致介绍，沈木不禁点点头，这个杨三利有极大嫌疑，她从小离开江滨市，这样二十年前警方大排查，就遗漏了她。 “洪所，你安排一名同志带我们去杨三利家看看，我觉得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贩子。” 洪剑点点头：“我亲自带你们过去。” 四人同乘坐警车就赶往那个杨三利的居住地。 杨三利家在紧邻市区的大杨村，说是村子，但因为经济发达，村民富裕，几乎家家都是小洋楼。 这块片警叫曲海，沈木四人到达后，他早已在村口等待了。 “洪所沈队，杨三利家距离村口这里不远，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曲海就问沈木几人道。 沈木点点头。 曲海便带着几人向杨三利家走去。 在路上，曲海告诉沈木几人：“杨三利在大杨村有个叔叔，她叔叔去世后，就将房子留给了她，三年前她带着一个叫杨怜儿的养女回来后，二人就一直居住在这里……” 说话间，一行人就来到杨三利的家门口。 其住房虽然也是两层小洋楼，但较为陈旧，比起周围邻居的房子简陋了一些。 房前有一个院落，曲海上前敲了一下院门，却没有人应答。 沈木见院落门是敞开的，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行人来到院落里，曲海又对着屋内喊了一声，屋内仍旧没有人回应。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鼻子一嗅，突然脸色一变：“屋内有血腥气！” 说着他几步跨过院落，就来到房子大门前，在大门前他鼻子再次一嗅，这次脸色彻底大变。 他对众人一打手势，就拔出了枪，转身用左手敲门，右手枪口始终对着屋内，同时嘴里喊道：“有人吗？”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应答。 此时大罗也拔出枪，就向沈木靠拢过去。 见屋内始终没有人应答，沈木对大罗点点头，大罗立即一脚蹬开大门。 随着大门敞开，沈木目光一扫屋内，一楼客厅没有人。 “右边房间！” 沈木鼻子再次一嗅，就察觉血腥气来自右边房间。 右边房间门是虚掩的，随着推开房门，沈木和大罗都不禁瞳孔一缩。 房间里地上躺着一具女性尸体。 尸体咽喉部位正在大量流淌鲜血，整个地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沈木眉头一皱，在不破坏现场情况下，他走到尸体旁边一查看，随即对门口的大罗几人摇头道：“人已经死了！” 此时曲海看清了死者的模样，顿时惊道：“她就是杨三利！” 沈木确定杨三利死后，就快速退出房间，随即和大罗二人持枪在杨家开始仔细搜索，而洪剑却带着曲海和许青青在门口把守。 楼上楼下一番搜索后，沈木和大罗再次回到一楼。 “家里没有其他人！”沈木脸色冷峻的说道。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后，沈木就让许青青汇报萧若舞，让邢如常和刑侦技术人员马上来现场。 许青青拨通了萧若舞手机，那头萧若舞一听有命案发生，会也不继续开了，马上带着邢如常等人火速赶往大杨村。 至于派出所这边，洪剑也通知在所里留守的同志火速过来维持秩序。 沈木再次走入右手房间，他发现房间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唯独保险柜是打开的，但里面空空如也，想必所有东西都被掠走了。 “是抢劫杀人？”洪剑眉头一皱，就问沈木道。 沈木看着屋内情况，微微摇头道：“暂且看不出来，不过如果是抢劫杀人，我猜测应该是熟人作案。” “为什么？”洪剑和大罗几人都是一怔。 “如果凶手是陌生人，他为什么选择杨三利家呢？杨三利家房屋外表看着可比不上其他人家富有！”沈木解释道。 洪剑几人一听，都赞同的点点头。 沈木扭头问曲海道：“你说杨三利还有一个养女，她平常不在家居住吗？” 曲海道：“杨怜儿平常在家的，她没有工作，除了在家刺绣，就是陪伴杨三利说话。” 沈木点点头，又对洪剑和曲海二人道：“村里发生了命案，恐怕要通知村委会，让村干部来一趟。” 第344章 仇家 沈木让曲海去找村委会干部来现场，村干部对村里人熟悉，现在发生了命案，他们配合至关重要。 曲海立即答应一声，匆忙去村委会找村干部。 他离开不久，就听到外面老远传来一个女孩的哭声，不大一会，曲海就带着一名村干部模样的人来到现场，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 女孩手里拿着篮子，里面都是肉食蔬菜之类的东西。 女孩一进屋内，就向卧室跑去，沈木一见，忙让许青青拦住她。 “你现在不能进去，我们要勘察现场，你进去容易损毁凶手留下的证据。”许青青严肃的对那个女孩说道。 此时女孩已经看到卧室内被杀的妇女，她“哇的一声，哭的更加厉害。 “沈队，她就是杨三利的女儿杨怜儿。” 曲海忙向沈木几人介绍道。 沈木见杨怜儿哭的十分厉害，一时无法询问，就让许青青拉着杨怜儿去旁边。 “这位是大杨村村委会杨主任，杨主任，这位是刑警队沈队。“ 因为洪剑和杨主任认识，曲海就为沈木和杨主任彼此介绍了一下。 杨主任四十来岁，长相普普通通，他和沈木互相招呼后，看着卧室里杨三利不禁叹息一声：“杨三利平时极少出门，谁会杀她呢？” 沈木就问杨主任道：“杨三利平日在村里得罪过谁没有？” 杨主任一听，是连连摇头：“她来村子三年了，与别人都没有红过脸，遇到人都是笑脸相迎，怎么可能得罪谁！” 说着，杨主任又是连连摇头。 沈木听杨主任叙说完，意识到这个杨三利在村里人缘还挺好。 洪剑这时插话问道：“今天村里来外人了吗？像是走亲戚或者谁来村里买卖了东西？” 在农村经常有卖蔬菜熟食的小商小贩，他们会挑担子穿街过巷叫卖，如果杨三利买东西露出财产，因此遭人杀害也不是不可能。 谁知杨主任又是摇头：“我们大杨村紧挨着市区，村民买大件珍贵东西都去市区，即使平常吃的蔬菜瓜果也会去集镇，极少有人来村里叫卖，至少今天我没有发现。” “至于村民亲戚来村里，我也没有发现。” 洪剑一听没有外人来过村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 因为这边杨怜儿哭泣惊动了左右邻居，村民不断聚集在杨家门口，都在纷纷议论着。 沈木一见，忙让洪剑和曲海帮忙，从车上拿下警戒带，将杨家门前封锁起来，防止村民们靠近。 刚布置完警戒带，就有两辆警车飞快驶过来，当前警车堪堪停在警戒带外面，随着驾驶室车门打开，萧若舞走了下来。 沈木几人一见，都迎了上去。 萧若舞和洪剑招呼后，就低声问沈木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没有？” 沈木摇摇头：“就目前来看，杨三利家保险柜是敞开的，里面东西都不见了，像是抢劫！” “抢劫？” 萧若舞一怔，大杨村村民富裕，杨三利家又在村中央，和周围邻居紧挨着，谁敢这么大胆抢劫？ 此时邢老等人也下了车，沈木对几人道：“现场在右手卧室，你们勘察吧。” 邢老几人点点头，就去勘察了。 沈木带着萧若舞也走进屋内，此时许青青正陪着杨怜儿在客厅。 “她叫杨怜儿，是杨三利的女儿。”沈木对萧若舞介绍道。 萧若舞见杨怜儿在哭泣，走过去安慰了几句，然后问道：“你妈妈杨三利被杀时候，你在哪里？” 杨怜儿擦了一把眼泪：“我去集镇买菜了，刚才回来碰到曲警官和主任，这才知道我妈妈被杀害了。“ 沈木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七点钟，我每天七点钟都会去集镇买菜。”杨怜儿回答道。 沈木拿出手机一瞧，现在是九点钟，他们到达现场时候是八点半，也就是说如果杨怜儿没有撒谎，杨三利是在七点到八点半被人杀害的。 “你离开家时，杨三利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异常表现？”沈木又问道。 杨怜儿摇摇头：“没有，我妈当时精神很好，在我离开时，她和往常一样，祷告后就吃早餐，就在她吃早餐时，我出的门。” “祷告？你妈妈信奉教？”萧若舞问道。 “嗯，我妈妈信奉教几年了，每天吃饭前都会祷告。”杨怜儿回答道。 萧若舞又问道：“你家保险柜里都有什么？” 杨怜儿回答道：“有几万块钱和一些金银首饰以及房产证等东西。“ 萧若舞立即让许青青将杨怜儿说的东西都记录下来，等案子破了，这些东西还要处理。 沈木在许青青记录时候，就问杨怜儿：“你们来大杨村前居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他听杨怜儿叙说，保险柜里有不少珍贵东西，心中就是一动。 先前因为杨三利和当年劫走任冲的人贩子很像，这才来到大杨村，然后发现杨三利被杀害了。 如果杨三利是人口贩子，那么也可能是有人报仇来到村里杀害了她。 “我们来大杨村之前一直居住在昆城，后来我妈妈因为想家乡，恰好我叔公去世了，留给她这个房子，她就带着我回来大杨村居住。” “我爸爸在世时是做生意，他死后留给我们一大笔财产，因此我和我妈妈都没有工作。” 杨怜儿抽抽嗒嗒的回答道。 “你们来大杨村之前可曾得罪了什么人？”沈木继续问道。 “没有，我妈妈一向乐于助人，我爸爸去世多年了，也没有得罪谁。” “来大杨村后了？有没有得罪过谁？” 虽然刚才杨主任说了，杨三利母女并没有和村里谁交恶，但也许她们得罪了谁，连杨主任都不知道。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沈木再次问了一下。 “没有，我们来大杨村后，就更加没有得罪谁了！”杨怜儿很坚定的道。 沈木见杨怜儿说的肯定，就没有继续这个问题追问下去。 这个时候，邢老等人还在勘察现场，萧若舞见从杨怜儿这儿问不出什么，便让许青青带她出去了。 在她们离开后，沈木和萧若舞来到卧室杀人现场。 现场邢老正在勘验尸体，一名技术人员跑过来汇报道：“根据我们初步勘察，保险柜没有被撬的痕迹，应该是死者自己打开的。” 第345章 出埃及记 萧若舞一听保险柜是死者自己打开的，就道：“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逼迫死者打开的，然后将里面东西洗劫一空。” 技术人员继续汇报道：“保险柜除了死者指纹外，并没有其他人指纹，现场除了死者指纹和杨怜儿指纹外，也没有第三个人指纹，但我们勘察到有最新脚印，并且不属于死者和杨怜儿，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萧若舞点点头，死者应该戴了手套，但却没将脚印抹去。 “根据脚印推测出死者身高了吗？”萧若舞问道。 那么技术人员回答道：“我们测量了那个脚印长，大概在25.45厘米，所以犯罪嫌疑人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 脚印的长度乘以六点八七六就是身高，这是勘察推断犯罪嫌疑人身高最简便的办法。 二人对话间，沈木发现卧室床头有一本《圣经》，他拿起来翻了一下，随即眉头就是一皱。 萧若舞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不禁问道：“这本圣经有什么不对吗？“ 《圣经》页面较新，但沈木翻出其中几张后，那几张却被皱巴巴的，甚至页面都有缺失了。 “这几张死者翻看的次数特别多！“沈木对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一怔，她接过《圣经》，看了沈木说的那几页，果然那几页被翻看的磨损严重。 “出埃及记？”萧若舞见那几章的内容赫然是《圣经》中的一个小故事——出埃及记。 出埃及记的内容是人在耶和华（上帝）的引领下离开在埃及为奴的故事。 这段路程由人的先知摩西带领通过荒野到西奈山前往耶和华（上帝）应许他们的国度 - 迦南地。 代表着从那时候开始，耶和华（上帝）给予他们在进入应许之地的胜利和平安。 此时邢老也初步勘察结束了，他见沈木和萧若舞谈论《圣经》，不禁就道：“死者很喜欢这个故事吗？翻阅了这许多次，连页面字体都磨损的看不清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微微摇头，这个问题，他们也回答不上来。 “邢老，尸体勘验的怎么样？”沈木问邢如常道。 “死者是被人用利刃割破喉咙而亡，利刃大概是把锋利的小刀，而且根据伤口看，是一刀毙命，另外死者手上有戒指印迹，应该是一道被犯罪嫌疑人抢走了。” “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带回去进一步勘验。“ 沈木见现场勘察都结束了，他便走到保险柜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随即又蹲在死者旁边看了看。 死者脖子伤口正如邢老所说，非常齐整，的确是一刀割破的，没有动第二刀，另外死者右手无名指和中指有戴戒指的痕迹，且两根手指都有摩擦伤痕，显然是被犯罪嫌疑人十分粗鲁的褪下的。 沈木站起身又四下看了看，沉吟道：“奇怪，这个犯罪嫌疑人如果是抢劫，他为什么要抢走房产证等东西了？那些东西他即使抢走，也没有任何用处。” 房子是固定财产，即使出售也需要经过房产局和本人的手，犯罪嫌疑人想出售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场一时安静下来，正如沈木所说，犯罪嫌疑人拿走房产证确实没有任何用处。 众人仔细思索了好一会，都没有一个头绪，无奈的纷纷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大罗急匆匆跑进来：“萧大沈队，我发现了一个目击证人，他说看到有人从杨家跑出来。“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 大罗等人来后，萧若舞就让他们排查村民，希望找到目击证人，现在一听果然有目击证人，都是大喜。 萧若舞马上问道：“快带目击证人进来。“ 大罗答应一声，立即又跑出去，随即喊进来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黑脸膛，长得十分粗壮。 “他叫杨国祥，就是他看到有人从杨家跑出来，时间大概在八点左右。“大罗在旁边说道。 沈木一听，又是一喜，杨三利被杀的时间正是八点钟左右。 “你看到谁从杨家跑出去的？“沈木立即问杨国祥道。 “是杨娟彩。”杨国祥立即回答道。 “杨娟彩？”沈木转头问杨主任道：“杨主任，这个人是你们村里的？” 谁知杨主任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他点点头：“杨娟彩是我们村里的村民，不过……不过她是个疯子，整体疯疯癫癫的在村里乱跑，她怎么会抢劫杀人？“ “是个疯子？“沈木等人一听，都失望的摇摇头。 这个犯罪嫌疑人行事周密，抢劫杀人一气呵成，不可能是一个疯子能做到的！ 萧若舞眉头微蹙：“杨主任，杨娟彩是怎么疯掉的？疯了多久了？” 现场众人都明白萧若舞话语意思，她是怕那个杨娟彩是装疯。 杨主任摇头道：“都疯了几十年了，她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嫁到了邻村，但嫁出去没有多久，就疯了，然后被她父母接回来，期间也治疗过，但一直没有好转。” 众人一听，再次失望起来。 沈木想了想，就问杨国祥道：“你在什么情况下看到杨娟彩从杨三利家跑出来的？” 杨国祥道：“当时我正在楼上浇花，无意一回头就发现杨娟彩背着一个包从杨三利家急匆匆跑出去……” “你家距离这儿有多远？”沈木问道。 “有七八百米吧。” “你看到杨娟彩时候，她在奔跑吗？”沈木又问道。 杨国祥点点头：“是啊，当时我还感觉奇怪，认为杨娟彩疯病更加严重了，不然跑那么快做什么！” “当时杨娟彩是向那个方向跑的？” “村口，我看到她向村口跑去的。”杨国祥肯定的回答道。 沈木扭头又问杨主任道：“杨娟彩的家在村口吗？” 杨主任摇头道：“杨娟彩家在村后面，不在村口。“ “南辕北辙的逃跑？”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眉头一皱。 “杨娟彩身高有多少？”沈木又问道。 杨主任回答道：“她挺高，起码一米七五左右。”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一听，心中都是一动，根据先前技术人员的推测，犯罪嫌疑人身高正是一米七五左右。 萧若舞沉吟了一会，就对杨主任道：“杨主任，你带我们去杨娟彩家看看。” 杨主任忙答应了。 萧若舞让其他人继续手头工作，她带着沈木和大罗随着杨主任去杨娟彩家。 第346章 疯了的女人 大杨村后村，杨主任带着沈木几人来到了杨娟彩的家。 随着推开院门，沈木一眼看到一名穿着白色毛线衣、四十来岁的妇女正抱着一个布娃娃，她手轻轻的在布娃娃背上拍着，嘴里还哼着入眠小调。 妇女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好似真的在哄小孩入睡一样，甚至看到杨主任几人进来，她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们不要发出声响。 杨主任苦笑一声，低声对沈木几人道：“她就是杨娟彩。” 沈木凝视着杨娟彩，对方目光呆滞，脸上带着机械的笑容，看着就是精神不好。 观察了一会，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点点头，这个杨娟彩不像是装疯。 “杨娟彩妈妈在家吗？”杨主任这时对屋内喊了一声。 声音立即惊动了杨娟彩，她接连拍打了布娃娃好几下，嘴里道：“小涛不哭小涛不哭，这里太吵了，我带你回家！” 说着杨娟彩抱着布娃娃就返回屋内去了。 杨主任又是摇摇头，随即就带着沈木几人也向屋内走，恰好一名老太太此时走了出来。 “杨主任。” 杨老太看到杨主任带着几名警察过来，就是一愣。 “哦，婶子，我带几位警官过来问一些问题，你如果知道老实回答就行了。” 杨主任几人见老太太出来，就没有再进屋。 那个杨老太显然就是杨娟彩的妈妈，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沈木几人，大概不明白警察为什么会找她问话。 她返身进屋搬了两条长板凳出来。 “杨主任，三位警官，你们坐.” 杨老太虽然奇怪几人行为，但却仍旧十分客气。 萧若舞见她放下板凳后，又要进屋倒水给众人，就忙拦住她：“老人家不用客气，我们来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你回答我们问题就行了。“ 杨老太这才没有坚持，坐下后就等着沈木几人询问。 “老人家，杨娟彩这样子多久了？”沈木措辞十分婉转，避免刺激对方，毕竟谁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自己女儿是疯子。 谁知杨老太一听，叹了口气：“我女儿疯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全村人都知道她是疯子，也不没什么好忌讳的。“ 沈木点点头，这个杨老太看来已经想开了。 “她是怎么疯掉的？我听杨主任说，她是在婆家发疯的，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萧若舞也问道。 杨老太脸色立即变得黯然起来：“唉，我女儿和女婿本来是幸福的一家人，还给我生了个外孙，只是……哎，老天爷不开眼，在我外孙三岁时，他被人拐走了。” “我女儿承受不住打击，一下子就疯了，而我那个女婿为了找小孩，整天不回家，这一晃都二十年了。“ 沈木几人一听，都不禁摇头，这一家够悲惨的。 萧若舞就问道：“后来一直没有你外孙的消息？“ 杨老太摇头：“我那个女婿自从小孩被拐后，就到处跑寻找，但却一无所获，最近几年都不再回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 沈木又问道：“杨娟彩抱的布娃娃是怎么回事？” “她儿子被人拐走、自己疯了后，就把那个布娃娃当成丢失的孩子了，整天不离手，睡觉吃饭出门都抱着。“ 饶是杨老太坚强，说到这，也不禁流下眼泪。 沈木几人劝解了杨老太几句，沈木就问她道：“今天七点到八点半那个时间，你女儿杨娟彩出门过吗？“ 杨老太回答道：“她每天早上起来后，就到处乱跑，我也管不了，你说的时间她好像在外面。”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问杨老太道：“今天杨娟彩去了杨三利家，这事你知道吗？“ 杨老太顿时一惊：“你们怀疑杨三利是我女儿害死的？这不可能，你们肯定弄错了，我女儿虽然疯掉了，但从来不会打人，更别说杀人了。” 萧若舞笑道：“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你不要着急。” 杨老太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沈木又问道：“杨娟彩平常经常换衣服吗？最近她衣服有没有丢失一件红色的衣服？” 通过刚才观察，沈木发现杨娟彩确实疯了，另外其没有暴力倾向，再加上杀杨三利的犯罪嫌疑人狡猾多端，某些行为疯子是想不到的。 因此沈木打消了杨娟彩是凶手的可能。 既然杨娟彩不是凶手，而杨国涛又说看到她背着包急匆匆从杨三利家跑出来，如此一来，会不会有人在假冒杨娟彩身份杀人了？ 而杨国涛看到的“杨娟彩”逃离杨三利家时，正是穿一件红色外套。 另外当时他们之间距离七八百米，而且逃跑者还在运动中，一时看走眼很正常，甚至如果犯罪嫌疑人模仿杨娟彩，看走眼就更正常了。 萧若舞和大罗马上明白了沈木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二人一时都期盼的看着杨老太。 杨老太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女儿今天出门确实穿了一件红色外套，这件衣服她平日经常穿，村里人对这个都知道的。” 旁边杨主任点头道：“我就经常看到杨娟彩穿那件红色外套。“ 沈木一皱眉头：“可是刚才我们看到你女儿杨娟彩穿的是一件白色毛线衣，并不是红色外套？” 杨老太就道：“应该是她脱掉了吧。她经常在外面脱衣服，有时村里人看到了会送还给我们，有时候就丢掉了，今天应该也是这样。“ “也就是说，杨娟彩的外套现在丢失了？”沈木听完杨老太解释，脸色就是一变。 杨老太点点头：“应该是的，不过那件外套不值钱，如果村里人不送回来，也就算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心道：外套对于你不值钱，但对于我们却至关重要啊！ 萧若舞立即扭头对大罗道：“大罗，你马上回去带人在全村寻找杨娟彩的那件红色外套，搜仔细些，另外从杨三利家到村口那条路线，你们排查一下，看当时除了杨国涛外，还有没有人看到其逃离。“ 大罗马上站起身道：“我明白，现在就去组织人寻找。” 他答应后，就急匆匆离开了杨娟彩的家。 沈木这时候又问杨老太道：“老人家，你能和你女儿杨娟彩沟通吗？” 杨老太道：“简单的交流还行，复杂的就不行了。“ 第347章 怪怪的杨老太 沈木一听杨娟彩能简单交流，就对杨老太道：“老人家，你喊杨娟彩出来，我们想问几个问题。” 杨老太点点头，她站起身对屋内喊道：“娟彩你出来，我有话问你，听到没有……你出来一下。” 她喊了好几声，屋内杨娟彩都没有应答，杨老太只得站起身走进屋内，然后拉着杨娟彩出来。 杨娟彩还是抱着布娃娃，好似对杨老太拉她出来不乐意，不满的“呜呜呜”喊了几声。 杨老太一见，就作势要打她，杨娟彩这才没有反抗，站在那里抱着布娃娃傻笑。 沈木看着杨娟彩就问道：“杨娟彩，你今天穿的外套呢？” 杨娟彩歪着头，傻笑的看着沈木：“外套？外套飞了，飞不见了。” “唉，这孩子。”杨老太叹了口气，“娟彩，警察是问你外套哪儿去了？” 杨娟彩左手一摊：“飞了，飞不见了。” 旁边萧若舞不禁摇摇头，杨娟彩这个模样，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沈木思索了一会，就对杨老太道：“老人家，你问问杨娟彩，问她今天有没有去杨三利家？” 杨老太点点头，她又问女儿道：“娟彩，你今天去了杨三利家吗？” “嘻嘻，外套飞了，飞不见了……”杨娟彩好似没听到杨老太问话，傻笑着又说道。 这时旁边杨主任也摇了摇头：“我记得小时候娟彩十分聪明，我们一起上的小学，没想到……唉！“ 沈木和萧若舞见问不出什么，只得双双站起身，萧若舞对杨老太道：“老人家，今天我们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信息，或者杨娟彩说了什么，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杨老太点点头，答应了。 杨主任也站起身和沈木二人一道离去。 三人出了院门，还听到杨娟彩在嘟囔：“外套飞了，飞不见了……“ 沈木听着杨娟彩的嘟囔，突然就问杨主任道：“杨三利和杨娟彩他们互相是什么辈分，彼此来往吗？” 杨主任回答道：“杨三利辈分要比杨娟彩大，按辈分，杨娟彩应该喊杨三利一声‘姑姑‘，他们来往挺勤的！” “哦！“沈点点头，并不再询问什么。 此时杨主任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通后和对方说了几句，随即挂了手机对沈木二人道：“萧大沈队，村委会找我有些事，我先去处理一下。“ 萧若舞忙道：“好的，你去忙。“ 杨主任抱歉了一声，就向村委会走去。 此时整个村子村民都在杨三利家前看热闹，因此显得后村特别安静。 萧若舞吸了口气，不禁道：“农村空气真好，要不是有案子，在这儿走走真的很惬意。“ 沈木不禁道：“这儿空气不算什么，我老家才是真的好，等这案子结束，我带你去看看，保证你不会失望。“ 萧若舞立即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我一定会去。” 沈木笑着点点头，进而眉头却又一皱。 萧若舞和他配合久了，立即心领神会的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人，这才低声问道：“刚才在杨娟彩家，你发现了什么？” 沈木道：“也不算发现，只是有几个问题十分疑惑，总感觉那个杨老太怪怪的……“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认为杨老太有问题？” 沈木就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杨老太在对待她女儿杨娟彩疯了的事情上，确实有些不对，她表面看似无所谓的态度，但有两次却又难抑悲伤愤怒。” 萧若舞回忆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的确是这样，而且那两次她都流出眼泪，好像控制不住一样。” 沈木点点头：“那两次是她真情流露，换句话说，她对自己女儿疯掉并没有释怀，反而是耿耿于怀。” “还有，杨主任最后说杨娟彩小时候很聪明时候，我发现杨老太目光中有怒火，当然她怒火不是针对杨主任，而是恼恨将她女儿弄疯的人。这也证明了杨老太对其女儿疯掉并没有释怀！” 萧若舞不禁点头，十分赞同沈木的说法。 她沉吟道：“杨老太之所以有这样表现，是不是在向我们说明她对于女儿杨娟彩疯掉不在意了，也不会因此做什么事了？” 沈木道：“我想法也是这样。” 萧若舞目光再次一亮：“所以她越是这样表现，越说明她有问题！” 沈木又点点头：“还有杨老太在询问杨娟彩有没有去杨三利家时，她提起杨三利是直接喊名字的，按农村规矩，她不应该这样称呼。” “当时杨老太说的是‘娟彩，你今天去了杨三利家吗？’，依照农村规矩，她应该说‘娟彩，今天你去了你姑杨三利姑家吗？’” “农村喊人规矩很重要，这点对于长期生活在农村的杨老太来说，不应该喊错啊！“ 萧若舞这才明白刚才沈木为什么询问杨主任关于杨三利和杨娟彩的辈分问题，原来是这个原因。 她沉吟道：“所以平时杨娟彩称呼杨三利‘姑’，现在杨老太突然换了称呼，杨娟彩反应不过来，因此并不知道她妈妈杨老太问的是谁！” 沈木“嗯”了一声：“杨老太越是隐瞒杨娟彩去过杨三利家，就越加说明今天杨娟彩可能去过杨三利家。” 萧若舞眉头就是一皱：“所以杨国涛看到的杨娟彩背影，的确可能是杨娟彩，而不是别人故意假扮的。” “这么说来，杨三利难道真是杨娟彩杀害的？可她一个疯子，不可能实施那样的周密行动啊！” 沈木却摇头道：“杨娟彩的确不能实施周密行动计划，但如果她被人教唆，故意从杨三利家跑出来，然后用奔跑来吸引别人注意力还是可以的！” 萧若舞一惊，她看着沈木问道：“你意思是有人杀了杨三利，然后指使杨娟彩故意向村口跑，从而吸引村里人注意，然后这个犯罪嫌疑人再从另外一个方向逃跑？” 沈木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萧若舞不禁吸了口气：“所以杨娟彩的外套也可能是犯罪嫌疑人故弄玄虚，其实她外套并没有丢失，之所以说丢失了，就是让我们警方认为有人冒充杨娟彩向村口跑，其实真正犯罪嫌疑人逃跑的方向是后村？“ 沈木点点头：“犯罪嫌疑人这样做我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将杀人罪名推卸给杨娟彩，毕竟她一个疯子是不负法律责任的！” 第348章 有问题的女婿 沈木和萧若舞一阵分析后，都感觉杨老太有问题。 “不过根据技术人员勘察，杀死杨三利的凶手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杨老太的身高明显不符合，她身高矮了。“ “另外杨娟彩疯了，一般人根本和她交流不了，如果凶手不是杨老太，谁能让杨娟彩从杨三利家向村口跑呢？” 萧若舞的话刚说完，很有默契的和沈木对视一眼，二人几乎同时道：“杨娟彩的丈夫！” 沈木道：“只有杨娟彩的丈夫能让杨娟彩做事，另外如果杨三利真是人贩子，且被杨娟彩丈夫知道了，他儿子丢失了二十年，自然极其仇恨人贩子，即使他儿子不是杨三利拐卖的，也可能迁怒杀人泄愤。” …… 二人越分析越觉得杨娟彩丈夫有很大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我们去村委会，问一下杨主任，杨娟彩丈夫家在哪个村子？”萧若舞立即对沈木说道。 沈木点点头，两人不再逗留，就向村委会而去。 大杨村紧邻市区，村民都十分富裕，村委会办公楼也十分气派，是一栋二层小楼。 沈木两人发现一楼此时只有一间办公室是敞开的，隐约能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他们走进办公室，见杨主任和一名男子正在说话，男子面容苍老，胡须和头发应该很长时间没有理了，乱糟糟的，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 他一身迷彩服，脚下穿的是布鞋。 那个男子一见沈木和萧若舞进来，脸色就变了变。 沈木和萧若舞观察力何等厉害，立即就捕捉到了男子脸色微妙变化。 一时二人都感觉不对，这个男子是害怕警察，还是害怕他们？ 恰好此时杨主任对二人道：“这是杨娟彩的丈夫陶俊，他想将杨娟彩和她妈妈户口迁入到他村子里去，以后好照顾她们娘俩，毕竟杨娟彩妈妈岁数大了，杨娟彩生活又不能自理。”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这个面容苍老的男子就是杨娟彩丈夫，不禁对视一眼，二人一时都是惊喜异常。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刚怀疑陶俊，他竟然主动就来了。 二人很自然的就一前一后封住了陶俊可能逃跑的路线。 陶俊一见，脸色又是一变。 “陶俊，你什么时候来大杨村的？”沈木就问陶俊道。 陶俊低头回答道：“刚才，我刚到大杨村就来这里找杨主任了。” 杨主任也道：“刚才我从杨娟彩家出来不是接到村委会电话嘛，说有人找我，我赶回来才发现是陶俊找我。” 杨主任不愧是做村委会主任，确实有眼力见，他也发现了陶俊变了两次脸色，而沈木和萧若舞对其又是严密防范。 他立即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为了免除误会，马上就向沈木二人解释了他刚才回来的原因。 言下之意自然是如果陶俊有问题，跟他可没关系。 “你来大杨村怎么没有去看杨娟彩？”萧若舞目光冷厉的看着陶俊问道。 依照常理，陶俊来大杨村第一时间应该去看望他妻子杨娟彩，怎么反而却跑到村委会来了。 “唉”，谁知陶俊听后，却不禁叹了口气：”都疯了，每次来都那样，早一点看迟一点看有什么区别？“ 沈木就问陶俊道：“今天早上七点到八点半那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杨主任在旁边一听，立即张大嘴巴惊愕的看着沈木。 他知道杨三利就是那个时间段被人杀的，沈木现在问这个问题，明显是在怀疑陶俊。 只是刚才他们两个和杨老太还相谈甚欢，怎么这一转眼就开始怀疑其女婿陶俊了呢？ 他哪里知道，就在刚才沈木和萧若舞不过分析了杨老太的行为举止，就推断出陶俊可能是凶手。 “哦，那段时间我在陶家村自家睡觉，我昨晚才从外地回来，所以今天早上起来晚了些。”陶俊努力保持镇定的回答道。 虽然他故作轻松，甚至想挤出笑容，但表情却十分僵硬，看着让人难受。 杨主任一见，心中就咯噔一下，难道这个陶俊真有问题？ 沈木微微摇头：“这么说，那个时间段你是没有时间证人咯！” 陶俊道：“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时间证人。” 沈木眉头一皱，他又问陶俊道：“你为什么现在要将杨娟彩和她妈妈户口迁入到你们村呢？杨老太那么大岁数，习惯搬迁吗？” 萧若舞和杨主任心中都是一动，难道这个陶俊杀人后不放心把杨老太娘俩放在大杨村，从而才搬走？ 要知道老年人习惯一个地方后，确实不喜搬迁。 沈木这句话虽然问的平淡，但却直指陶俊不是为了孝顺才让杨老太搬家的，而是心中有鬼才让她们搬迁的。 陶俊脸色再次一变，嗫嚅道：“习惯就好了。” “你刚才从陶家村来这里，在路上碰到谁了吗？”沈木继续问道。 陶俊马上摇头道：“没有碰到熟人。” 沈木眉毛一挑：“你出陶家村也没有碰到熟人，一个都没有碰到？” “确实没有。”陶俊硬着头皮回答道。 旁边杨主任见陶俊在沈木轻描淡写的几句问话下，开始破绽百出了，不禁心中一叹，这个陶俊可能真有问题。 只是他打死不明白沈木和萧若舞是怎么发现陶俊有问题的！ 萧若舞这时也问道：“杨三利今天被人杀了，这事你知道吗？” 她没有继续兜圈子，开始直奔杀人主题了。 陶俊点点头：“我来大杨村后听说了。” “在杨三利被杀的时候，有人看到杨娟彩从她家跑出来!”萧若舞盯视陶俊说道。 陶俊一怔，随即道：“不可能吧，我媳妇精神失常，她会杀人吗？“ 沈木看着陶俊，突然冷冷的道：“她不会杀人，你会啊！“ 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不但陶俊和杨主任呆住了，就连萧若舞也是一惊，沈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警官，你没证据，可不能胡说八道乱冤枉人，我什么时候杀杨三利了？你看到了吗？“ 果然，陶俊在反应过来后，立即开始大声喊嚷。 这次他是理直气壮，因为他知道警方手中不可能有证据。 沈木冷笑一声：“要证据吗？好，我现在就给你证据！” 说着，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第349章 黑色笔记本 沈木手机是打给大罗的，打通后，他直接吩咐道：“大罗，你马上组织人搜索大杨村村后所有的干旱地，犯罪嫌疑人从杨三利家劫走的东西就藏在干旱地里。“ 他这句话是当着陶俊的面吩咐下去的，陶俊听完脸色陡然大变，瞬间变得煞白煞白，他恐惧的看着沈木，手足一时禁不住就颤抖起来。 萧若舞和杨主任不知道沈木为什么让人搜索干旱地，但她们却看清了陶俊变得煞白的脸色。 二人都是精明的人，马上明白沈木的搜索方向是对的，否则陶俊不会这么害怕。 沈木看着呼吸急促、神情紧张的陶俊，冷冷的又道：“你现在肯交待，我算你自首，否则等找出那些东西，你知道后果的！” 陶俊一听，脸色又是一变。 杨主任此时却叹了口气，他也劝告陶俊道：“陶俊，如果真是你做的，你现在就说出来吧。“ 一般人不了解大杨村村后庄稼情况，但杨主任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村后庄稼大面积都是水稻田，干旱地极少，所以思索起来会很简便。 如果陶俊真的藏了东西在里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搜查出来。 陶俊此时明显慌了，目光甚至不时向门口偷偷瞟。 萧若舞一见，微微冷哼了一声，她抓过众多罪犯，岂能看不出陶俊试图想逃跑，不过她没有一点担心，反而向旁边挪动了一下。 她的意思很明显，你陶俊逃跑正好，我再抓住你，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陶俊不是傻子，他见萧若舞和沈木有恃无恐，立即就不敢妄动了。 现场一时寂静的可怕，陶俊额头汗水都冒出来了，整个屋内，只能听到他像牛喘气般的呼吸声。 杨主任一见陶俊不堪的模样，又是叹息一声，此时即使是再笨的人也能看出陶俊和杨三利被杀有牵连。 又过了一会，沈木手机突然就响了。 陶俊立即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好似惊弓之鸟，恐惧的看着沈木手中手机。 沈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就按了拒听键。 “我奶奶打过来的！” 他随意的说道。 旁边萧若舞不禁抿了抿嘴唇。 陶俊经过这次惊吓，双腿更加颤抖不已，终于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嘶哑着嗓音无奈的道：“二位警官，我招……我招……，杨三利是我杀的。” 他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终于决定招供了。 萧若舞一听，不禁一喜。 沈木却点点头，他看着陶俊道：“你这次招供是正确的选择！” 萧若舞拿出笔和纸，坐下后就准备记录，这次她让沈木主审。 因为这起案子，沈木明显比她了解的多，就拿他为什么知道陶俊将抢劫东西藏在干旱地这点来说，她就不清楚。 审讯还未开始，沈木手机铃声再次响了，他一瞧来电号码，对萧若舞道：“是大罗打来的。” 说着，他当着陶俊的面接通了手机。 “沈队，我们找到了杨三利家被抢劫的东西，有十万块钱和三本房产证，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东西是在村后一个高粱地找到的，技术人员正在提取赃物上面指纹。”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大罗狂喜的声音。 沈木“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和萧大正在村委会审讯犯罪嫌疑人！” 那头大罗一听，不禁惊喜的道：“你们已经抓住犯罪嫌疑人了，那好，我们搞定后马上过来。” 说着，大罗就挂了手机。 陶俊一听自己藏匿的东西被警方找到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却又透着一丝庆幸，自己刚才选择主动交待果然是正确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大罗等人就带着赃物和提取的指纹来到了村委会。 根据现场比对，赃物上指纹有陶俊的。 比对结束后，萧若舞将搜索到的赃物——十万块钱、三本房产证以及金银首饰统统摆放在桌上。 她扭头问陶俊道：“你看看，你抢劫的东西是这些吗？” 陶俊抬头看了桌面上东西一眼，随即点头道：“是这些……，咦……好似少了一样东西……”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是一怔，沈木马上沉声问道：“少了什么？” “一本笔记本，封皮是黑色的厚笔记本！”陶俊回答道。 “黑色笔记本？”大罗等人眉头都是一皱。 萧若舞蹙眉问道：“你确定还有一本黑色笔记本？上面写的是什么？” 陶俊很肯定的道：“确实有一本笔记本，笔记本是用锁锁起来的，我因为时间紧急，就没有打开。”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扭头问大罗：“你们在搜索时候，有没有可能漏过那笔记本？” 大罗等人都坚决的摇头：“我们几乎将那片高粱地翻了个底朝天，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黑色笔记本！” 沈木也不禁问陶俊道：“你逃跑时会不会将笔记本丢失在半路了？” 陶俊摇头道：“没有，我将这些东西隐藏在草丛中时，那本笔记本还在。” 众人一听，个个眉头都是紧锁。 “奇怪，如果有人拿走了笔记本，为什么不把钱和金银首饰一道拿走，难道笔记本比这些东西还珍贵？” 大罗等人都迷惑不解的直摇头。 萧若舞立即对大罗道：“大罗，你再带人去那片高粱地，看能不能提取到拿走笔记本的人的脚印。”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拿走笔记本目的是什么，但萧若舞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沈木也赞同萧若舞做法。 大罗脸上却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苦笑一声道：“我们找到赃物后，都太兴奋了，哪里想到其中有人还拿走了一样东西，所以现场破坏的很严重。” 沈木就道：“你们先去勘察，如果找不到相关脚印痕迹，下一步子再研究。” “好的。”大罗点点头，转身带人就去提取脚印。 办公室内，审讯陶俊也开始了。 “陶俊，你为什么杀杨三利？” 因为证据有了，陶俊也承认了相关事实，所以沈木没有兜圈子，直接问道。 谁知陶俊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沈木：“警官，你怎么知道我将赃物藏匿在村后干旱地里？” 第350章 杀人理由 沈木见陶俊到了此时还在问自己怎么知道他藏匿赃物的地方，可见其对此事是诧异至极。 而旁边萧若舞和杨主任也是满脸的好奇，显然他们也想知道。 沈木就道：“陶俊，你的鞋子沾有新鲜的蓬松泥土，而现在周围都是村村通水泥路，如果不是去地里，怎么会踩到这样的泥土！” 陶俊一看自己布鞋，这才发现上面确实沾染了地里泥土，一时不禁懊悔的道：“我应该仔细一些，早点擦掉这些泥土的。” 杨主任一怔：“就凭这个？如果陶俊到地里有事了？例如方便什么的，不一样沾到泥土吗？你这是诈陶俊吗？” 沈木却摇摇头：“你们看陶俊的袜子，在鞋和袜子相连处也有泥土，这说明他鞋内也一定有泥土，但他却急匆匆跑到这里，而没有擦掉袜子上的泥土，试问如果不是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让其分心，他会不感到膈应吗？” “这样的情况下，再联系陶俊其它作案嫌疑特征，我还不能发现他将赃物藏在干旱地里，我就不用干警察了！” 杨主任一听，是连连点头：“沈队果然厉害，陶俊栽在你手里不冤枉！” 一个人有这样厉害的观察力，他还是第一次领教。 萧若舞却瞅了沈木一眼：“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不用当警察了？” 沈木这才发现自己说过头了，一不小心将萧若舞她们都损了。 因为陶俊准备招供，众人心情都十分轻松，沈木就嘿嘿一笑道：“老猎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萧大这次就属于看走眼了。” 萧若舞其实并没有责怪沈木的意思，相反沈木能看出陶俊身上的问题，她反而与有荣焉！ “我之所以杀杨三利，是因为我知道她是人贩子，而且是人贩子头目，经过她手被贩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陶俊此话一出，沈木和萧若舞几人都是一凛，而杨主任更是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就喊道：“杨三利是人贩子？这……可能吗？” 陶俊很肯定的点头道：“杨主任，你和村民都被杨三利欺骗了，她这些年赚的都是黑心钱，她所有钱的来路都是通过贩卖人口得到的。” 杨主任一听，惊愕的嘴巴张的老大，他实在是想不到杨三利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竟然是个人贩子。 “你怎么知道杨三利是人贩子？谁告诉你的？”萧若舞问道。 警方之所以知道杨三利可能是人贩子，完全是从任冲的叔叔那儿得到的信息，然后通过排查知道的。 但陶俊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陶俊回答道：“我这些年为了找到我儿子，我天南海北的跑，搜集了大量人贩子外貌特征，其中就包括杨三利的。” “最近三年我来大杨村始终没有碰到杨三利，直到最近才看到了她，我马上就知道她就是人贩子中的一个。” 说到这，陶俊目中变得异常愤怒起来，因为愤怒，手都忍不住剧烈颤抖。 沈木拿出一支香烟帮他点燃，然后递给他。 陶俊接过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我得到的人贩子信息几乎都刻印在我脑中，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所以第一眼看到杨三利，我就知道她是人贩子！”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点点头，一个人对特别关注的事物，自然会印象深刻，陶俊这点没有撒谎。 陶俊又几口将香烟吸完，将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这才继续道：“当我知道杨三利是人贩子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能不能知道我儿子下落？” “我将我想法告诉了我丈母娘，她和我想法一样，于是在今天早上，我趁着她女儿上街买菜，就带着娟彩闯入到她家里……” 沈木看着陶俊问道：“你为什么带杨娟彩去杨三利家？”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这其中涉及到预谋杀人和激情杀人，虽然两者都是故意杀人，但主观恶性相差较大。 陶俊回答道：“我带娟彩去她家，是想通过我们悲惨的遭遇，让杨三利产生同情心，说不定就能找到我儿子。” “可是随着我们说明来意，杨三利却一口否认她是人贩子，更别说知道我儿子下落了，当时我失望下就感觉万念俱灰，加上恼恨杨三利始终不承认她是人贩子，愤怒之下就用刀杀了她！” 说到这，他看了看桌上的一把瑞士军刀。 这把刀是刚才沈木从其身上搜到的，陶俊正是用这刀杀死杨三利的。 “我杀死杨三利后，发现她家保险柜是开着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其保险柜里东西抢劫一空。” “我临走前怕出去被人发觉，就让娟彩先出去，并让她向村口跑，我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让娟彩引村民注意，然后我再从另一个方向偷偷跑掉。” “我逃出村子后，在半路就将抢劫的东西藏在一片高粱地里，然后又等了一会，这才慢悠悠的回来，并直接来到村委会。” “我来这里是准备将我丈母娘和娟彩户口迁入到我村里去，避免她们平日无意泄露消息，不曾想，我等杨主任回来正谈这件事，你们就上门了！” “至于接下来一切，你们都知道了。” 陶俊供述完，现场沉默了一会，沈木这才又问道：“那本黑色笔记本也是你从杨三利家保险柜劫走的？” 陶俊点点头：“我当时看到笔记本藏在保险柜里，就想着可能是什么重要东西，所以一股脑就同时拿走了！” “你离开杨三利家后，留意到可能被人发现了吗？” 萧若舞问道。 现在既然有人拿走了笔记本，那么这个人很可能知道陶俊杀了人，可是其为什么独独拿走一本不值钱的笔记本了？ 陶俊想了想，再次摇头道：“没有，我逃跑时始终注意周围动静，但没有看到有人留意我，甚至我都没有碰到人。”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对沈木点头示意，二人就走出了村委会办公室。 和大罗同来的几名同志却继续看守陶俊。 在办公室外面，萧若舞对沈木低声道：“沈木，这事情不对呀，先前我们在询问杨三利女儿杨怜儿时候，她没说保险柜里有一本笔记本啊！” 第351章 蹊跷的嘱托 萧若舞拉着沈木在村委会外面商讨，她说出心中困惑，并又道：“那个笔记本会不会是杨怜儿拿走的？”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沉思了好一会才缓缓的道：“我怀疑笔记本是杨三利同伙拿走的，如果是杨怜儿干的，那么她也参与了贩卖人口的勾当。” “笔记本是人贩子拿走的？你为什么这么说？”萧若舞望着沈木，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想啊，如果笔记本是普通东西，一般人根本不会冒着杀人的嫌疑拿走它，也就是说笔记本涉及到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利益，他们不得不拿走。” “根据陶俊的招供，杨三利是人贩子头目，她年老来到大杨村来居住，很显然是准备洗手不干了，但人贩子仍旧要拿走她藏的笔记本。” “因此我推测笔记本上记录着人贩子信息或者是被拐卖人口的信息，只要这个笔记本落在我们警方手里，必定能顺藤摸瓜揪出其他人贩子。” “也正因为如此，人贩子才不得不将笔记本拿走，即使冒着杀人犯嫌疑，也在所不惜。” 萧若舞听完沈木的分析，沉吟了一会，不禁赞同的道：“沈木，你的思路完全正确，如果没有其它缘由，拿走笔记本的人八成是杨三利同伙。” 沈木点点头：“所以下一步我们立即审讯杨怜儿，如果能找回那个笔记本，绝对可以解救大批被拐卖人口，而杨三利同伙也一个别想逃！” 对于人贩子，沈木和萧若舞一向是深恶痛绝，如果能将这伙人贩子连根拔起，还能救下大量被拐卖人口，绝对是件大好事。 二人商讨结束后，再次回到村委会办公室。 鉴于陶俊所犯罪行因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已经不需要继续审讯了，所以在大罗等人回来，并表示没有提取到可疑脚印后，萧若舞和沈木就带着陶俊返回杨三利家指认现场。 至于杨老太那边，因为陶俊家里没有其他人，就通知了她。 当沈木和萧若舞等人押着戴着手铐的陶俊来到现场后，整个大杨村人都议论纷纷，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杀人凶手竟然是陶俊。 让大罗等人带着陶俊指认现场时，沈木和萧若舞在人群中找到了脸色苍白的杨怜儿。 萧若舞对她说道：“杨怜儿，杀害你妈妈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杨怜儿点点头，再次哭了起来。 萧若舞又道：“我们有些事需要问你，你跟我们来！” 说着，萧若舞和沈木带着杨怜儿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这个地方远离大杨村村民，问话十分方便。 沈木就问道：“杨怜儿，先前你说保险柜里有哪些东西？现在你再复述一下！” 杨怜儿点点头：“我记得保险柜里有十万块钱，三本房产证，还有一些金银首饰。” 听她说完，沈木和萧若舞看了看她，眉头都是一皱。 萧若舞就道：“杨怜儿，你再好好想想，保险柜里还有没有其它东西了？” 杨怜儿擦了一把眼泪，摇头道：“没有了。” 看着杨怜儿不变的表情，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一时也看不出杨怜儿所说是真是假。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问道：“你家保险柜的密码你知道吗？” 杨怜儿再次摇头道：“不知道，我妈妈对保险柜看的特别紧，她没有告诉我密码。” “杨三利当着你面打开过保险柜吗？”沈木又问道。 “没有，我妈妈平时拿钱给我，都是支开我才打开保险柜。”杨怜儿回答道。 萧若舞立即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保险柜里东西的？” 杨怜儿回答道：“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都是再次一皱，萧若舞问道：“这么说，你不知道保险柜里有一本黑色笔记本？“ “黑色笔记本？”杨怜儿看着萧若舞一怔。 “你不知道？”萧若舞蹙眉再次追问道。 杨怜儿摇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妈妈有个黑色笔记本。” “你妈妈也没有向你提过那个黑色笔记本？”沈木也问道。 杨怜儿摇头回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听我妈妈说过，不过……” 说到这，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木二人。 “不过什么？”萧若舞忙问道。 “昨晚我和我妈妈吃饭时候，她突然嘱托我说，如果哪一天她去世了，就让我将保险柜送给你们警方，并说里面有你们警方想要的东西。” “当我妈妈说完，我当时感觉十分奇怪，就问我妈妈，保险柜里有什么？为什么要送给警方？” “谁知我妈妈当时脸色十分严肃，只是让我按照她吩咐做，不要多问，并说这是为了我好。” “先前你们来后，我因为妈妈突然被杀，心中难过，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听完杨怜儿叙说，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感觉奇怪，难道杨三利知道有人要杀她？所以才特地指示杨怜儿要将保险柜送给警方。 可是陶俊杀人是因为一时气愤难当，临时做的决定，杨三利不应该知道啊！ 萧若舞和沈木见在杨怜儿这儿问不出什么，就喊来两名同志，让他们询问杨怜儿在案发那段时间具体做了什么。 那两名同志忙答应下来。 沈木和萧若舞返回杨三利家，此时陶俊指认现场已经结束了，大罗正准备请示是否将其送去看守所。 沈木却让大罗等一会。 “陶俊，你第一次看到杨三利时候，当时现场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另外杨三利当时是什么反应？” 沈木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刚才杨怜儿的叙说十分蹊跷，他想通过陶俊的回答来判断杨三利是否知道陶俊可能会杀她。 陶俊回答道：“当时我们是擦肩而过，我没有表现出特别样子，杨三利应该没看出我认出她是人贩子。“ 沈木一听，便点点头，让大罗送其去看守所。 押走陶俊，沈木和萧若舞以及洪剑等人在一起商讨了一下案情。 沈木就道：“根据陶俊刚才的回答，杨三利没有怀疑他，也就是说杨三利担心有人杀自己，说的不是陶俊，而是另有其人！” “只是那人动手晚了，从而让陶俊先杀死了杨三利！” 第352章 一步到位 萧若舞和洪剑等人听完沈木分析，都同意其观点。 沈木接着又道：“杨三利昨晚才对杨怜儿隐晦的提起可能有人对她不利，这说明她昨天接触了什么人，并且通过观察，她知道那个人要对她不利。” 萧若舞接话道：“据杨怜儿刚才所说，她妈妈杨三利几乎不出门，除了每天下午去集镇教堂做祷告，难道正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那个对她不利的人？” 沈木点点头：“应该是这样，那个人既然要对杨三利不利，不大可能公然出现在村里，所以杨三利去教堂，是其和杨三利的碰面说话的唯一机会。” 萧若舞心中一动：“所以我们去教堂追查那个人，或许有发现。” 谁知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洪剑，此时却苦笑了一声：“萧大这个办法可能行不通，镇上教堂每天来往人很多，而且不固定，我们派出所以前查案去了解过，想打听昨天都有谁去过教堂，几乎不可能。” 萧若舞一听，不禁露出一丝失望，正如洪剑所说，如果教堂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巨多，确实无法打听出相关信息。“ 但如果不能从教堂打听出信息，这个案子就走不通了，追查杨三利的笔记本就无从谈起。 沈木沉思了一会就道：“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那个要对付杨三利的人不来村里，其是怎么拿走笔记本的？“ “根据先前杨主任回答，今天大杨村并没有来外人。” 洪剑在旁边也肯定的道：“杨主任所说的确是事实，我们刚才排查过大批村民，据他们所说，今天确实没看到有外人来村里。” 沈木点点头，他目光透过大门看了看外面，就这个位置，他能看到前方高矮不一好几栋房子。 此时围观的村民都还没有离开，而是在远处对这边不时指指点点。 收回目光，沈木对旁边许青青道：“青青，你拿一张纸和一支笔给我。” 许青青立即答应一声，转身从包里拿出纸笔递给沈木。 沈木将纸张摊在桌上，随即用笔在纸上涂画了一会，涂画结束后，又做了几次修改，这才停下笔。 萧若舞几人感觉好奇，都围拢过来观看。 只见沈木在纸上画了大大小小的十几栋房子，其中一栋房子特别清晰，旁边还做了标注“杨三利家”！ 萧若舞一看，不禁诧异的问道：“沈木，你这画的是大杨村？” 沈木点点头：“只是大杨村一部分，并没有全部画完。” 洪剑等人此时也看出来，沈木所画是以杨三利家为中心，另外十几栋房子都是邻居家。 许青青好奇的问道：“沈哥，这个图画和你刚才提的问题有关系吗？” 刚才沈木说那个要对付杨三利的人没有进村，却是怎么拿走笔记本的？ 对此萧若舞等人都没有答案。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许青青这个问题，反而问众人道：“你们看这图，如果杨三利家发生了事情？邻居谁家能看的最清楚！” 众人都是老警察了，一听之后，俱都身体一震。 萧若舞一双妙目看着沈木：“沈木，你意思是那个对付杨三利的人不来村里，却知道村里情况，并第一时间拿走了笔记本，所以其在村里……有耳目？” “而那个人选择的耳目就是杨三利的邻居，也就是这个邻居受到其指使拿走了笔记本？” 沈木点点头：“我猜测是这样！” 众人一听，顿时又惊又喜，难怪沈木只画出杨三利家附近的十几栋房子，也只有这十几家能日夜监视杨三利家，且不被人察觉。 洪剑沉吟道：“十几栋房子都能观察杨三利家，另外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沈队，我们要一家家排查吗？” 沈木微微摇头：“现在那个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笔记本的存在，但一家家排查，他们就可能怀疑，如果导致他们烧毁笔记本，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要一步到位锁定这个耳目，不能让其有联系那个人的机会！” 众人一听，眉头都是一皱。 不让一家家排查，怎么才能一步到位揪出那个耳目呢？ 萧若舞看着桌上图纸，想了一会就道：“杨三利母女是三年前回到大杨村的，她们以前长期定居在昆城，也就是说杨三利贩卖人口大本营也在昆城。” “如此一来，那个人是不是也是昆城人？退一步讲，其肯定不是江滨市人，之所以来江滨市，很可能是追踪杨三利来的。” 她话音刚落，洪剑立即道：“所以那个人和大杨村这个耳目也不是十分熟悉，他们很可能最近才认识的。” 许青青此时却发出疑问：“那个人和大杨村的耳目会不会是亲戚？” 沈木摇头道：“不会是亲戚，否则那个人早已向耳目打听杨三利了，而不会等到昨天才知道杨三利在大杨村。” 说到这，沈木眉毛一挑：“那个人通过教堂和杨三利碰面了，那么其认识这个大杨村耳目可能也在教堂！” 洪剑等人立即都赞同的点头：“沈队说得对，的确有这种可能！” 许青青目光一亮：“所以这十几家，我们不需要一家家排查，只要问明白谁家信教就可以了！” 萧若舞立即抬头对一名同事道：“你去村委会喊杨主任过来，就说我们有事询问他。” 那名同事马上答应一声，转身就兴冲冲去喊杨主任过来。 众人等了一会，杨主任就到了。 萧若舞也顾不得详细解释，在杨主任进来后就马上问道：“杨主任，杨三利家左右邻居谁信教？” 说着，她将沈木画的图纸递给杨主任。 杨主任疑惑的接过图纸，心中却嘀咕：怎么查案还查谁家是否信教？ 不过他和派出所经常打交道，知道不该问的不能问，仔细看了看图纸，然后手一指其中一栋房子：“这是杨国涛家，杨国涛信教。“ “杨国涛？“ 现场众人都知道这个人，他就是看到杨娟彩向村口跑去的目击证人。 “还有这家，这家男人叫杨泉，他也信教。“ 杨主任分辨完后，就指出其中信教的两家。 众人一听只有两家，都是一喜，这下锁定目标就容易许多了。 “两个人谁可能真正是那个耳目呢？“众人趁热又思索起来。 沈木沉吟道：“如果那个人和耳目早已谈好了条件，那么就在刚才，那个耳目很可能出村将笔记本给了那个人，我们如果要锁定具体目标，就用这点追查。“ 萧若舞等人纷纷点头，都赞同沈木的计划安排。 第353章 逼供 众人商议好突破口后，沈木和萧若舞二人决定去杨国涛家调查，而洪剑就带人去杨泉的家。 杨国涛家和村里其它家一样，也是一栋二层小楼，沈木和萧若舞进去后发现其家装潢的富丽堂皇，家里应该很有钱。 堂屋里，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拿着一个望远镜玩耍。 小男孩见两名警察到他家，好奇的问道：“警察叔叔阿姨，你们干什么到我家？“ 沈木对小男孩笑道：“你家大人呢？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小男孩手指了指楼上：“我奶奶在楼上，我爷爷出门了，还没回来。“ 沈木和萧若舞立即对视一眼，根据年龄这个小男孩因该是杨国涛的孙子，杨国涛现在不在家，那么他就有极大嫌疑。 萧若舞立即问小男孩道：“你去喊你奶奶下来，就说我们有事找她。“ 小男孩十分活泼的道：“好的。“ 说着，他放下望远镜，就跑上楼去。 沈木拿起那个望远镜看了看，不禁对萧若舞道：“是高倍望远镜，不是小孩的普通玩具。“ 联系刚才小男孩说杨国涛出门去了，二人心中隐隐都有了猜测，杨国涛很可能就是那个人的耳目，这望远镜是他监视杨三利家用的。 否则陶俊藏匿东西距离那么远，他只能通过望远镜看到。 小男孩上楼没有多久，就听到有人下楼。 沈木和萧若舞扭头一瞧，就发现一名五十多岁的妇女牵着小男孩下来了。 “奶奶，就是这两位警察叔叔阿姨找你。”小男孩对那名妇女说道。 那名妇女忙招呼道：“你们是来找我家老头子国涛吧？他去镇上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沈木和萧若舞注意妇女神色，发现其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目光也十分坦然。 二人猜测，杨国涛老婆很可能不知道其丈夫的事情。 “杨国涛什么时候去的集镇？”沈木就问道。 “哦，你们问话后不久，他就去了。”杨国涛老婆回答道。 “他说了去集镇做什么了吗？”萧若舞又问道。 “没说，他只说有点事。”杨国涛老婆回答道。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沈木然后就问杨国涛老婆：“杨国涛空手去的集镇吗？携带了什么东西没有？” 杨国涛老婆一怔，她狐疑的看着沈木二人，不禁问道：“你们来不是为了杨三利家的事情？“ 沈木见杨国涛老婆十分警觉，他马上道：“哦，涉及到一个证据，我们需要找杨国涛了解一下。“ “是吗？“杨国涛老婆仍旧半信半疑，但还是回答道：”他走时拿了一个皮包，并没有拿其它东西。“ 沈木正要问包里装有什么的时候，萧若舞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他只得停止了问话。 萧若舞拿出手机一瞧，就对沈木道：“是洪剑打过来的。“ 说着，她走出门接电话。 在萧若舞接电话时，杨国涛孙子拿着望远镜就看萧若舞，沈木不禁对杨国涛老婆笑道：“你孙子很活泼啊！“ 杨国涛老婆也笑道：“这望远镜是他爷爷给他买的，平时他很喜欢玩这个望远镜。“ 此时外面萧若舞对沈木喊道：“沈木，你出来一下。“ 沈木见萧若舞此时脸色异常凝重，心中就是一惊，难道洪剑发现了什么？ 他忙走出门外。 萧若舞见沈木走近，压低声音道：“那个人贩子的耳目可能就是杨国涛，根据洪剑他们调查，另一家的杨泉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显然其不是耳目。“ 沈木一听，脸色一肃：“萧大，我们马上去集镇抓捕杨国涛，只要抓住他，那个人贩子就藏不住了。“ 谁知萧若舞却摇摇头。 “怎么了？“沈木一见萧若舞表情，不禁一怔。 萧若舞扭头瞟了一眼远处杨国涛老婆，然后才低声说道：“杨国涛死了！“ 沈木一听，饶是他一向遇事镇定，也不禁大吃一惊。 “杀人灭口？“沈木试探的问道。 “具体情况不清楚，是有人报案到派出所，派出所同志通知的洪剑。“萧若舞回答道。 沈木一想，立即就道：“我们马上去现场看看。“ “那这边要不要告诉杨国涛老婆？“萧若舞问道。 此时远处杨国涛老婆正满脸疑惑的看着这边。 沈木道：“留下几名同志善后，让他们和杨主任告诉杨国涛老婆吧！“ 萧若舞一想，就答应了。 二人回转到杨国涛家后，就和杨国涛老婆告别离开了。 他们走出老远，还感觉到杨国涛老婆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们不放。 杨三利家门口，洪剑等人已经启动了车子，萧若舞马上点了几个同志留下，让他们配合杨主任善后。 自己和沈木坐上车后，就火速赶往命案现场。 车上，许青青不禁道：“没想到杨国涛就是那个耳目，还被人灭口了，这么说那个笔记本被人贩子抢走了！“ 萧若舞和沈木都没有言语，二人脸色异常难看。 如果笔记本被人贩子抢走了，那就完了，人贩子销毁笔记本，再离开江滨市，就一切无从查起了。 “青青，加快速度，我们一定要在人贩子逃离江滨市前抓住他！“ 萧若舞表情露出了少有的焦急。 许青青点点头，一踩油门，速度陡然加快。 等他们在派出所同志指引下找到案发现场时，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聚集了大量围观市民。 不过他们都被警戒线隔的老远。 案发现场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沈木和萧若舞进入现场后，发现杨国涛的尸体卷缩在巷子的一个拐角，尸体有几处淤青，嘴角还有鲜血溢出。 早先一步来现场的派出所同志汇报道：“死者身上并没有致命伤口，应该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沈木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死者伤口。 过了一会，他对旁边萧若舞道：“杨国涛的确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萧若舞点点头，她也看出来了。 洪剑这时在旁边恼恨的道：“凶手手段毒辣，抢走笔记本还不够，竟然还将人活活打死！” 萧若舞柳眉微蹙：“难道他们没有谈拢交易，才导致凶手打死杨国涛？” 沈木沉吟了一下，也道：“根据凶手行为，其可能不是灭口，而是没有拿到那个笔记本，其疯狂打人，只是逼供而已！” 第354章 犯事 萧若舞等人一听凶手没有拿到笔记本，都微微松了口气，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杨国涛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不将笔记本交给凶手？众人思索良久，最终都没想明白。 许青青此时疑惑的问道：“凶手没有拿到笔记本，杨国涛会将笔记本藏在哪里呢？家里吗？” 萧若舞想了想，立即对洪剑道：“洪所，你打电话给杨主任，让他带着杨国涛老婆来认尸，另外告诉留守的同志，马上搜索杨国涛家，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笔记本。” 因为留守大杨村的同志都是派出所人，所以萧若舞让洪剑通知。 洪剑马上点头道：“我这就通知。” 萧若舞在洪剑去一边打电话后，又对许青青吩咐道：“青青，通知邢老他们，让他们火速来现场勘察。” 许青青忙也答应了。 一时现场众人都忙碌起来，萧若舞见沈木仍旧蹲在尸体前面一动不动，就蹲在其旁边轻声问道：“沈木，还能看出什么吗？” 沈木看着杨国涛尸体，微微邹着眉头道：“我有一个不解的地方……？” “不解什么？”萧若舞问道。 沈木就道：“杨国涛家并不差钱，从他家奢华的装潢就能看出来，而且听说他儿子在京海做生意挣了大钱，他会为交易钱财少了而和凶手纠缠，从而导致被杀吗？” 萧若舞心中一动，不禁道：“你这个想法很对，但是如果杨国涛不为钱财，他为什么替凶手作案？要知道凶手可不是本地人，根据先前证据显示，他和杨国涛以前也不认识。” 沈木点点头：“这点我明白！” 根据先前推测，杨国涛是和凶手在教堂认识的，然后受到凶手指使，从而成为其耳目。 这点沈木当然清楚。 他沉吟了一会，就道：“凶手和杨国涛以前不认识，凶手不是用金钱疏通他们关系，那么其控制杨国涛只有一个办法，他有杨国涛什么把柄！” 萧若舞不禁一惊，她看着沈木道：“沈木，你怀疑凶手有杨国涛的什么把柄，然后再逼其帮忙！” 沈木又点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杨国涛为什么临时反悔，他可能想和对方达成某个协议，但对方没答应，并且还下了狠手……” 萧若舞眉头微蹙：“可有一点不对，凶手和杨国涛才认识不久，他怎么能有杨国涛把柄？这点解释不通啊！” 沈木却摇摇头，他扭头看着萧若舞道：“这点我能解释。” 萧若舞一怔，就凝视着沈木。 沈木继续道：“我怀疑杨国涛和凶手之间还有一个过桥搭线的人，凶手之所以能认识杨国涛，是这个人指引的。” “而那个过桥搭线的人才是真正掌握杨国涛把柄的人！” 萧若舞一听，双眸就是一亮：“你意思是这个过桥搭线的人知道杨国涛以前犯过事，而这个人又恰好和人贩子认识！” 沈木点点头：“我猜测是这样。另外杨国涛虽然死了，但他老婆或许知道其犯过什么事，甚至知道掌握杨国涛把柄的人是谁！” 萧若舞听完沈木的全部分析，对其就是一竖大拇指：“沈木，你知道吗？就你这个破案头脑，绝对能顶半个市局！” 沈木笑了笑。 此时许青青和洪剑都通知完回来了，二人便站起身。 当洪剑二人听完萧若舞关于沈木的推测，都是佩服至极，洪剑喜滋滋的笑道：“看来这个案子没有进入死胡同，还能调查清楚！” 又等了一会，邢老等人纷纷赶过来了，萧若舞让他们立即开始勘察。 而就在这个时候，现场众人猛地听到一声凄惨的哭声，随着远处人群散开，杨主任陪着杨国涛老婆在一名派出所同志护送下来到了现场。 杨国涛老婆边走边哭诉道：“老头子，你怎么就走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和儿子交待啊！” 她边哭边说，等看到其丈夫尸体，几乎都哭晕厥过去。 许青青和萧若舞只得扶着她坐到一辆警车上，为了防止意外，萧若舞又让一名同志看守着她。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凑到一起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洪剑却接到了留守大杨村的同志电话。 电话那头同志告诉洪剑，他们搜遍了杨国涛的家，都没有发现那个黑色笔记本。 众人一听搜索没有结果，都是一阵失望。 沈木看着不远处车上的杨国涛老婆，此时杨国涛老婆还坐在车上痛哭。 他就说道：“看来我们只有询问杨国涛老婆了。” 萧若舞等人点点头，几人就走到杨国涛老婆跟前。 杨国涛老婆见几人走近，就哭道：“到底谁杀了我老头子？他好好的出门，怎么就被人害死了呢？” 萧若舞安慰了她几句，随即就问道：“你丈夫今天有没有拿回家一个黑色笔记本？就是杨三利被杀后的时间。” 杨国涛老婆边用餐巾纸擦眼泪，边摇头道：“杨三利出事后，我一直在家带孙子，并没有看到他带什么黑色笔记本回家啊！” 沈木几人在杨国涛老婆回答问题时，都在留意观察她。 不过杨国涛老婆脸上始终是一种表情——伤心难过，看不出其在说谎。 众人互相看了看，沈木就对杨国涛老婆道：“你想尽快破掉你丈夫被杀案子，你就要配合我们行动，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不要说谎，否则会导致杀死你丈夫的凶手逃之夭夭！” 杨国涛老婆点点头：“我明白，我知道什么一定会告诉你们警方！”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就问道：“你丈夫杨国涛以前犯过什么事情没有？” “犯过什么事？”杨国涛老婆一愣。 萧若舞点点头：“嗯，这件事情我们警方可能不知道，但现在你丈夫去世了，你说出来并没有影响！” 杨国涛老婆却摇头道：“我老头子一向老实本分，怎么可能犯事了？不可能的！” 萧若舞等人一听，眉头都是一皱。 萧若舞又道：“你再好好想想，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可以代为保密！” 杨国涛老婆却再次摇头：“没有，自从我和我家老头子结婚，他一直勤勤恳恳，从不惹事，更不会犯事了！” 第355章 我不买 沈木等人见杨国涛老婆一口否认杨国涛犯过事，都是一阵失望。 正如萧若舞所说，杨国涛死了，如果他真的犯过事，现在说出来根本没关系，但杨国涛老婆坚决否认，这说明杨国涛可能没犯过事。 如果杨国涛没犯过事，那么先前沈木推测可能就是错误的。 想到这，众人又都失望起来。 沈木没有言语，只是低头再次思索起来。 这个时候远处邢老等人勘察全部结束了，萧若舞等人暂且停止了继续询问，走了过去。 他们走到尸体旁边，萧若舞就问邢如常道：“邢老，怎么样？” 邢如常脱掉手套，汇报道：“死者是被人殴打导致心脏病复发死的，具体情况我们需要带尸体回去进一步勘验。” 萧若舞点点头。 刑侦技术人员此时也汇报道：“我们在死者脸颊上提取到了右手五枚手指指纹，应该是犯罪嫌疑人打了死者一巴掌，从而留下来的，除了这个就没有其它痕迹特征了。”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指纹，都不禁一喜。 “做的不错，你们先回去马上比对，看能不能查出犯罪嫌疑人身份！”萧若舞赞了勘察人员一句，就让他们回去根据大数据比对。 邢老这时问道：“你们调查的怎么样？有线索吗？” 萧若舞就将刚才沈木的推测以及杨国涛老婆否认的事情说了。 邢如常不禁道：“小沈推测的有理有据，按道理应该是这种情况啊，怎么杨国涛老婆会否认了？” 他不解，萧若舞等人对此也是不解。 沈木眉头挑了挑，突然道：“还有一种可能会导致杨国涛老婆不敢说出真相。” 众人一怔，齐齐看向沈木。 “沈队，哪一种可能？”洪剑马上追问道。 沈木缓缓的道：“如果犯事的不是杨国涛，而是其家人或者亲人，杨国涛老婆因为其中利害关系，也不会说出真相！” 洪剑等人一听，都是一震，洪剑惊喜的道：“这个的确有可能，我们先前思维定势了，如果杨国涛家人，比方说他儿子犯事了，杨国涛老婆为了隐瞒真相，的确不会说出实情的。” 萧若舞听后，却摇了摇头。 众人一见，都感觉奇怪，洪剑就问道：“萧大，你不认为是这样？” 萧若舞：“我想说的是不用比方了，能让杨国涛老婆在其丈夫被杀后，还坚持不说实话，这个犯事的人只能是她儿子了！” “只是杨国涛儿子会犯什么事？从而被人抓住把柄了！” 接下来众人一商讨，都没有什么具体头绪。 过了一会，殡仪馆车子来了，邢如常让他们将尸体搬上车，然后运去市局。 杨国涛老婆哭着坚持要和车子一道去市局，众人劝不过，只得依她。 尸体运走后，现场工作就全部结束了，不过沈木等人却没有马上撤离，而是找到杨主任询问杨国涛儿子有关情况。 “杨国涛儿子叫杨松，他本来一直在江滨市做生意，自己开了家公司，生意做的挺好，但在今年上半年却突然卖掉公司去京海打拼了，至于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杨国涛平时在村里只是说他儿子嫌弃江滨市地方太小了，难以发展。” 听完杨主任叙说，沈木就问道：“杨松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江滨市？” 杨主任想了想，就回答道：“大概在今年三月，他走的很突然，自从去了京海后，他儿子都是有杨国涛夫妇照顾，有时候杨国涛夫妇也会带着小孩去京海，但杨松却极少回来。” “杨松卖掉的公司叫什么？”沈木又问杨主任道。 杨主任回答道：“叫松涛投资有限公司，我在杨松卖掉公司前去过几次，公司就在幸福街一百零八号。” 沈木等人都点点头，他们见杨主任所知也不多，就感谢他后，让其回去了。 在杨主任离开后，众人又在一起商议开。 萧若舞最先说道：“杨松行为很反常，而反常必有妖，我看这个杨松有问题！” 沈木和洪剑等人都点头赞同萧若舞说法，他们也感觉杨松有问题。 洪剑就道：“幸福街也属于我们派出所管辖，我们可以去杨松原来公司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头同意了。 萧若舞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刑警队人除了她和沈木以及许青青，都撤离了。 她就对洪剑道：“这样吧，洪所，你们派出所同志今天都太累了，你们先回去吃饭，调查杨松公司就让我们去吧，有事再联系。” 洪剑等派出所同志一听，自然是求之不得，今天从杨三利被杀到现在杨国涛被杀，他们实在累得够呛。 “好的，那就辛苦萧大沈队了，我们先回去！” 现场已经不需要留下人手了，洪剑客气了一句，就带人回派出所了。 在洪剑等人离开后，萧若舞三人就上了车。 …… 幸福街属于商业街，整条街商铺林立，非常热闹。 沈木三人开车从幸福街一趟而过，他们发现原本是杨松公司的地址一八零八号，现在是一家眼镜店。 许青青开车在街尾一处偏僻地方停了下来。 “先吃饭，吃完再去眼镜店问问情况。” 车子停下后，萧若舞嘴里说道，就拿起了一个黄纸袋子，里面赫然是一块牛排。 而沈木和许青青拿着的也是一块牛排。 随着三人咬着油汁汁的牛排，车内一时牛肉味飘香。 当然，车窗和车门都是紧紧关闭的，否则让人看到他们把牛排当成手抓饼吃，一定是惊愕至极。 许青青咬着牛排，嘴里还嘟囔：“下一次买牛排能不能换个人？我刚才一进西餐店，那个服务员就主动问我是不是打包，当时店内客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都感觉好笑。 萧若舞就道：“我都出钱了，还让我做事？没有这个道理吧！” 许青青含糊的“嗯”了一声，就看着沈木。 谁知沈木摇头道：“我也不买。” 许青青将一口肉吞咽下去，随即就嚷道：“凭啥？沈哥，你也出钱了吗？” 沈木道：“我不馋牛排啊，你们让我买，我宁愿不吃！“ 车后萧若舞一听，不禁笑了一声。 许青青气鼓鼓的瞪视沈木，但却无可奈何！ 第356章 交易价格 许青青瞪视了沈木半天，最终无可奈何的咬了一口牛排：“算了，你们有钱人我惹不起！” 沈木不禁笑道：“我可不是有钱人。” 许青青微微哼了一声，嘟囔一句：“早晚变成有钱人！” 沈木一怔，就问许青青道：“为什么？” 许青青透过后视镜发现萧若舞正瞅着自己，不禁嘻嘻一笑：“我会算命，我算准沈哥你将来绝对会发财！” 沈木却摇摇头：“干我们这行，不能说发财，升官倒是可以，如果说发财，就可能贪污枉法了，不是好事！” 许青青顿时“咯咯”一笑：“沈哥，你有些事看的挺通透啊，怎么有些事又稀里糊涂的？” 沈木就问道：“我有事稀里糊涂吗？例如什么？” “例如……”许青青在后视镜发现萧若舞举手对准了自己后脑勺，她就不敢乱说了，只得嘻嘻一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 萧若舞此时已经吃完了，掏出餐巾纸擦了一下手就道：“别说了，快吃吧，然后去眼镜店。” 许青青对于工作不敢怠慢，立即加快了速度，等吃完最后一口牛排，便启动车子来到眼镜店旁边。 三人下车后，径直走入店里。 眼镜店是三间门面房打通后组成的一个宽敞店铺。 店主是一对夫妇，他们见沈木三名警察上门，忙站起身招呼道：“三位警官配眼镜？” 沈木一听店主夫妇口音不是本地人，就问道：“老板是邻省人？” 店主笑着点点头：“是啊，来江滨市多少年了，还是让你们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沈木也笑道：“我在邻省待过，所以能分辨出，老板在江滨市待了多久了？” 店主夫妇虽然疑惑三名警察到来的缘由，看着不像是配眼镜。 但他们并没有直接询问沈木三人来此的目的，店主仍旧笑道：“有四五年了吧。” 沈木点点头。 许青青这时在旁边插话道：“做眼镜生意利润高。” 店主老婆这时就笑道：“也不行了，现在实体生意都难做，另外眼镜店太多了。” 萧若舞赞同的道：“这倒是。” 沈木又问店主道：“我注意这个店铺以前是一家投资公司，你们是租赁还是买下的？” 店主夫妇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此时更加奇怪沈木三人来此的目的了，又不配眼镜，又不问具体事情，就和他们东拉西扯。 不过二人在外做生意，可不想随便得罪人，更何况是警察。 店主继续笑着回答道：“我眼镜店原本在隔壁，在今年三月，这里原来老板一个不干回老家了，另外一个老板也干不下去，所以将店铺卖给我了。” 沈木和萧若舞三人一听，都微微一怔，原来先前杨松是与人合伙做生意，而且合伙人还不是本地人。 许青青就问道：“这个店铺市面很好啊，原来两个老板为什么不干了？” 店主一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沈木见店主夫妇十分乖巧，除了才进来，他们招呼问了一句，接下来并不问自己三人来做什么，当即点点头，这个店主很懂得进退， “外地老板叫什么？他是今年三月回老家的吗？”沈木又问道。 店主回答道：“叫王大海，他是省城人，他在三月上旬不干回家的，本地老板叫杨松，在王大海不干后十几天，他就将店铺卖给我了。” 萧若舞此时就问道：“他们为什么散伙？” 店主回答道：“他们散伙前好似闹得十分不愉快，这个左右做生意邻居都知道，但具体为了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毕竟只是做生意邻居而已，也不好问。” 萧若舞点点头，四顾看了一下，就随口说道：“这店铺地段好，将来发展还有升值的可能。” 店主一笑，这次却没有再回答。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萧若舞就道：“打搅你们了，改天配眼镜一定到这儿来。” 店主忙客气的道谢。 看着沈木三人离开后，店主老婆低声就责怪丈夫道：“这三个人证件也没有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警察？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店主却摇头道：“他们三个绝对是警察，我看人不会错。另外我也没有说什么，就闲聊了几句，谁还能寻我麻烦不成！” “我担心……！” 店主又摇摇头：“我说的都是左右邻居也知道的，众人不知道的，我也没有说，放心吧，不会惹麻烦的。” …… 沈木三人离开眼镜店，上了车后，许青青回头看了一眼眼镜店，就道：“这个店主很机灵啊，随便聊聊天，竟然告诉了我们许多事。”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笑，沈木就道：“一个外地人在江滨市生意越做越大，没有几分本事是不可能的！” 萧若舞也道：“不过他知道的，恐怕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想问他关于杨松转让店铺价格，他就没有回答。” 沈木和许青青点点头，刚才萧若舞有意想将话题向交易价上引，店主却没有配合。 “杨松在王大海离开后，就急忙卖掉这个店铺，其交易价格应该不高，我们询问一下房产局，看杨松出售价格是多少？”沈木就说道。 萧若舞二人点点头，如果杨松出售价格很低，然后就跑去京海，这说明其心中有鬼。 许青青认识房管局人，她主动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打通后，就将幸福街一百零八号店铺地址报给了对方，让其查一下交易情况。 那头的人也不知道和许青青是什么关系，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许青青挂了手机后，这才启动车子驶离了幸福街。 又过了一会，许青青手机就响了。 她将车子停在一边，便接通了电话，随着对方说了几句，许青青“嗯”了几声。 等她挂了手机后，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杨松店铺出售价格是多少？”萧若舞问道。 “四十万。”许青青回答道。 “只有四十万？”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惊，依照幸福街的繁荣程度，那店铺绝对能卖六十万。 “足足少了二十万？这个杨松太有问题了！”萧若舞就说道。 第357章 敲诈二十万 沈木和许青青都赞同萧若舞说法，许青青又疑惑的问道：“难道这个眼镜店店主是借着买店铺，从而敲诈杨松？不然不能理解他怎么如此低的价格就买到了。” 萧若舞沉吟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沈木却摇头道：“店主是外地人，而且为人十分谨慎，他会敲诈一个本地人？”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想，都不禁点头，萧若舞道：“沈木说的也有道理。” 许青青就问沈木道：“沈哥，你不认为杨松被敲诈了？“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恰好相反，我也认为杨松被敲诈了，只是这个敲诈的人不一定是眼镜店店主，他一个外地人，不一定有这样的胆子，另外根据先前证据线索，那个过桥搭线的人可是本地人。” “还有一点……”，沈木接着又道：“杨松只是卖掉店铺去京海，他并不是跑路，如果有人知道其犯事的秘密，完全再去京海找他。” “既然他低价出售店铺不是为了跑路，所以只能是被敲诈了！” 许青青奇怪的问道：“杨松卖店铺给店主，如果不是店主敲诈他，是谁会敲诈他？” 沈木沉思了一下：“王大海走后，杨松就急着卖掉店铺，而眼镜店店主恰好需要这个店铺，他想买下，如果这时那个过桥搭线的人知道杨松犯事了，但他不需要店铺或者他拿不出四十万购买，他就有可能和店主合作，这少付的二十万，他就能拿提成。”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赞叹的一拍掌，萧若舞点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审讯店主，只要他交待出谁拿了提成，那个人就是过桥搭线的人！” 沈木点点头。 许青青却又道：“可是刚才我们和店主碰面了，他会不会给那个人通风报信啊？” 沈木再次摇头道：“我观察那个店主，其不是多事的人，他只会明哲保身，绝对不敢通风报信从而得罪我们警方，除非他不想在将江滨市继续做生意了。” 萧若舞也道：“他才买了店铺，显然想继续在江滨市做生意，因此他不会也不敢多事。” 许青青一听案子峰回路转，不禁兴奋的道：“我们现在就再去眼镜店，问那个店主谁是中间人？如此一来，其就无从躲藏了。” 萧若舞点点头，她道：“我怀疑那个中间人也是幸福街人，否则不会跟杨松以及店主都有瓜葛！” 许青青立即连连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三人商议妥当后，许青青就开车返回眼镜店。 店主夫妇一见三人去而复返，都是一愣，进而看到三人脸色冰冷，又是一惊。 “三位警官，你们来还有事吗？”店主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次沈木和萧若舞三人没有再拐弯抹角了，萧若舞直截了当的道：“你购买杨松的店铺是自己和他谈的价格，还是有个中间人？” 店主夫妇一听，都是脸色大变。 他们不明白怎么只是经过这么短时间，三人就掌握了他们没有说出来的秘密？ 沈木三人一见店主夫妇脸色，就明白先前猜测对了，这个店主果然知道一些事情。 “我们直接找杨松谈的，并没有中间人……” 店主还试图隐瞒，谁知萧若舞却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萧若舞严肃的道：“我不妨告诉你们，你们的行为涉及到两条人命，并不是普通敲诈那么简单，你们要想好再回答！” 店主夫妇一听还涉及到两条人命，脸色又是一变。 另外他们听到萧若舞提到敲诈，就明白警方知道了一些事，不然不会这么说。 一时店主夫妇都露出了为难表情。 沈木见到了这个时候，店主夫妇还在犹豫，不禁摇头道：“你们想过没有，他们能杀死两个人，就证明手段毒辣，而你们知道其中内情，现在不告诉我们警方，你们觉得他们事后会放过你们？” “还有，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报复，因为我们警方一直在找这帮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和时间报复你们。” 店主夫妇担心的正是怕被人报复，现在一听沈木分析，都不禁心中一动。 事实正如沈木所说，他们不说就有生命危险，而说了，警方还会保护自己二人。 想到这，店主夫妻迅速对视一眼，店主马上就道：“好，我说，我们向杨松购买这个店铺时，的确有个中间人，正是他让我们购买的。” “他是谁？”萧若舞一见店主肯说了，马上追问道。 店主道：“就是幸福街街头一家买卖二手手机的店主，他叫吕梁明，我们购买店铺就是他做的中间人。” “本来我们准备花费六十万购买，但他向我们保证，只需四十万就能购买到，不过他同时说少了的二十万，他要提成十七万。” 沈木和萧若舞三人一听，都点点头，萧若舞就问道：“吕梁明说过他当中间人为什么能少二十万吗？” 店主摇头道：“这个他没说。” 沈木和萧若舞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这个吕梁明就是过桥搭线的人，也就是杀害杨国涛的凶手的同伙，甚至杀人他也参与了。 二人没有再详细具体询问，他们要立即抓捕吕梁明。 最后询问了吕梁明一些外貌特征后，三人便急匆匆离开。 看着萧若舞三人上车离开，店主夫妇是面面相觑，店主老婆就担心的问道：“我们不会有事吧？” 店主摇头道：“吕梁明涉嫌两条人命，他自保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找我们麻烦？” …… 沈木三人开车风驰电掣般来到幸福街那家二手手机店前，并迅速下车走入店铺。 店铺里柜台后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剃着板寸头，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粗大的金链子。 根据眼镜店店主夫妇的描述，这个人赫然就是吕梁明。 沈木三人进去后，吕梁明正在摆弄一部旧手机。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一见是三名警察，不禁就是一呆。 “三位警官是来买手机的？”吕梁明显然没有想到他的违法犯罪行为已经被警方掌握了，还以为沈木三人来是买手机。 “你是吕梁明？”萧若舞看着对方，冷声问道。 第358章 手中证据 萧若舞见对方承认了身份，四周看了看，并没发现店铺里还有其他人，随即又问吕梁明道：“这个店铺是你的？” 吕梁明到了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事情败露了，诧异的看着三人：“是我的，店铺是我租赁的，我们签有合同，手续没有问题。” 他还以为是自己租赁的店铺合同出了问题，忙解释道。 萧若舞眉头微锁，拿出自己警官证给吕梁明看了：“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现在有案子需要对你问话，你跟我们走一趟！” 吕梁明到了此时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刑警队找他哪有好事！ 联想到最近自己犯的事，其眼珠子一阵转动，随即老老实实的道：“行，我把店铺门关上，就跟你们去。” 吕梁明放下手中手机，然后在柜台上拿起一串钥匙，随即就走出了柜台。 柜台距离大门有段距离，吕梁明出来后，发现沈木和许青青站在柜台另一边，而距离自己最近的萧若舞并没有严密监视自己。 他一见，就觉得机会来了，突然向外面猛地冲去，同时一拉玻璃门，试图挡住萧若舞片刻。 但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在他奔逃时，就感觉自己小腿肚子被一脚狠狠踹到。 这一脚劲力十足，让其踉踉跄跄冲出去十来米远，最后还是没有稳住，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倒地后，吕梁明就感觉小腿像是断了一样，试图站起身，却根本不可能。 “啊！” 到了此时，吕梁明才发出一声惨叫，腿部传来的疼痛让其龇牙咧嘴。 沈木这时走了过来，他慢条斯理的拿出手铐将吕梁明拷上，嘴里还道：“以后看到我们萧大就不要逃跑了，逃不掉的！” 踹倒吕梁明的自然是萧若舞。 萧若舞见沈木絮絮叨叨的，瞅了他一眼：“沈木，把吕梁明带进来！” 既然控制住了吕梁明，萧若舞准备现场就开始审讯，免得那个人贩子得到风声逃跑了。 沈木点点头，拉起吕梁明，将其扶到店里。 这边的响声被周围的人听到了，但萧若舞三个抓人速度太快，等周围的人跑出来后，沈木已经将吕梁明又拉回店里了，并关上了门。 左右邻居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茫然的又回去了。 听到外面动静消失了，萧若舞这才正式开始审讯吕梁明。 而在萧若舞审讯吕梁明时候，沈木却将吕梁明刚才拿的手机放好，然后又用警务通发了个短信出去。 “杨松卖店铺时候，你敲诈了他二十万？”萧若舞第一个问题没有提杨三利和杨国涛两起命案，而是问吕梁明敲诈杨松的事情。 吕梁明本来因为腿脚疼痛而哀嚎不已，谁知他一听萧若舞问话，却反而停止了叫唤。 “是，我是敲诈了杨松二十万，不过不是我一个人得的，那个开眼镜店的外地佬也得了三万块。” 吕梁明居然十分痛快的就交待了他敲诈杨松一事。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当然明白杨松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就交待了，他显然还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参与杀害杨国涛的事情，他准备抛小瞒大！ 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吕梁明一见，神态明显轻松了一些，只要警方不知道他参与了杀人，区区敲诈罪行算不了什么。 旁边许青青将他神态看在眼里，不禁“嗤”的一声笑，这个家伙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萧若舞此时又问道：“你是怎么敲诈杨松的？具体说一下经过。” “哦，我知道杨松和他合伙人王大海做生意时，杨松贪占了王大海几十万块钱，这件事被我知道了，我就拿这个敲诈的杨松。” 吕梁明当即就说道。 “杨松贪占了王大海几十万块钱？” 这个信息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知道，难道就是这个事情，才导致杨松对王大海做了什么？ 凡事有因必有果，杨松如果对王大海做了什么，应该就是和这几十万有关。 所以吕梁明说的这个事应该是真的。 但吕梁明肯定不是用这个事情敲诈的杨松，杨松不是傻子，这个事情威胁不到他。 沈木思索了一下，就问吕梁明：“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另外王大海有没有向杨松讨要？” 吕梁明就道：“王大海是外地人，不敢和杨松硬来，不过二人为此也争吵了好几次，我和王大海关系不错，他临走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随即就敲诈了杨松。” 沈木又问道：“王大海他为什么不报警？” 吕梁明摇摇头：“他临走前，我曾经劝说他报警，他却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当买个教训，就直接离开了。” 沈木发现吕梁明回答这个问题时，眼珠子一直在转动，看着贼兮兮的。 “王大海是什么时候走的？”沈木又问道。 “是在今年三月，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吕梁明回答道。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对视一眼，吕梁明的回答和眼镜店店主回答一样，都说王大海是三月离开的江滨市。 换句话说如果王大海出事，应该就在今年三月。 沈木盯视吕梁明一会，突然就道：“王大海并没有在今年三月回家，他在江滨市出事了！” 吕梁明一听，身体一震，马上就道：“他不可能出事的，我看着他上车回家的。” 沈木目光森然的看着吕梁明：“王大海在今年三月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是最后一个和他接触的人，你有极大嫌疑！” 吕梁明顿时就是一个激灵，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头了，为了欺瞒警方，自己说送王大海离开，于此一来，其他事情即使自己瞒过去，但却和王大海失踪又推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吕梁明额头汗水就下来了。 此时他就像是风箱的老鼠，两头受堵！ “我怎么会和王大海失踪有关？没有的事嘛！”吕梁明故作轻松的说道。 萧若舞此时冷声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 沈木随即也道：“除非你能证明此事和你无关，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 根据先前推测，沈木知道吕梁明手中有对杨松不利的证据，否则他不可能敲诈到杨松。 而杨国涛之所以没有将黑色笔记本交给人贩子，很可能是想帮儿子拿到这个证据。 至于这个证据是什么，很可能和王大海失踪有关。 第359章 最终目的 吕梁明在沈木和萧若舞逼问下，脸上汗水不由自主的就淌了下来。 沈木盯视对方，继续逼问到：“杨松欠王大海几十万，就凭这个事情，你不可能敲诈到杨松，否则王大海不是傻子，他不会自己要回去？” 说到这，沈木目光变得异常犀利：“所以你敲诈杨松，有另外因素！” 吕梁明在沈木一连串的逼问下，心中更加惊恐了。 萧若舞打铁趁热，也马上加大审讯力度：“吕梁明，这件事你无法狡辩，如果一味和我们扯皮，你应该明白后果！” 吕梁明目光变得闪烁不定起来，显然他在思索，要不要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沈木趁机又道：“吕梁明，你好好想想，这件事说出来对你并无不利，但如果你要隐瞒，我们必定重罚！” 吕梁明身体一震，他又想了一会，终于一咬牙道：“好，我交代我交代！”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 许青青忙拿了笔录纸和笔，然后递给沈木。 沈木接过来就看着吕梁明，示意他将整个事情经过说出来。 “其实这件事跟我确实没有关系，我只是那天晚上看到杨松和王大海发生了争吵，当时他们酒都喝多了，然后杨松就在店铺趁着四周无人用一张椅子砸死了王大海。” “事情发生后，我也吓懵了，后来却又一想，我本身正欠了大笔的债，如果通过这件事捞些钱财也挺好的。” “因此我就没有报警，而是一路尾随准备将尸体秘密掩埋掉的杨松，最后发现他开车将王大海尸体埋在了江堤下面。“ 沈木几人在知道王大海失踪后，就猜测其可能被杨松杀害了，现在一听，果然是这样。 “然后呢？你拿到了什么证据？又是怎么敲诈杨松的？” 萧若舞冷声问道。 吕梁明回答道：“我在杨松掩埋王大海尸体时，用手机偷偷录了像，随即就用这个视频证据敲诈他。”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打开后就将视频调了出来。 沈木和萧若舞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杨松掩埋尸体的视频，当时虽然是晚上，但江堤有路灯，所以画面能分辨出埋尸体的人就是杨松。 沈木将手机交给旁边许青青，让她当成证据收起来。 “我们回来后，我就开始琢磨怎么敲诈杨松，恰好在这时，杨松可能害怕，就要将店铺出售，而那个眼镜店老板想买。” “我和眼镜店老板在一起相处较长时间，知道这个人胆小而又贪财，另外嘴风很紧，于是我就想着通过他敲诈杨松。” “即使以后事发，我也能推脱说是买卖自由。” “那个眼镜店老板一听我计划，他虽然不知道我掌握了杨松什么把柄，但他答应了，于是我又找到杨松，将他杀王大海的事情说了。” “杨松一听，当场就被我吓傻了，马上就答应少二十万。就这样，我拿了二十万中的十七万，眼镜店老板拿了三万。” 沈木和萧若舞见吕梁明交待完敲诈的案子，二人对视一眼，沈木就问道：“你事后有没有再找过杨松？” 吕梁明点点头：“我后来又找过他两次，也是向他要钱，我说的是借，他一次给了三万，一次给了两万！” 沈木点点头，难怪杨国涛铁了心要帮儿子要回证据，就冲吕梁明这么贪心，他们当然怕其没完没了的敲诈。 吕梁明交待完敲诈案件后，讨好的问沈木三人道：“三位警官，我都老实交待出来，能不能从轻处罚？” 沈木和萧若舞对此不置可否，萧若舞反问道：“今天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点，那个时间段，你在哪里？” 萧若舞问的这个时间段正是杨国涛被杀害的时间。 他们现在的调查最终目的是揪出杀害杨国涛的凶手，至于大力审讯吕梁明敲诈勒索案子，不过是为了找出杀害杨国涛那个凶手做铺垫而已。 果然吕梁明一听萧若舞问他杨国涛被杀时在哪里，他立即就明白了沈木和萧若舞的真正用意，他们一开始就是冲着杨国涛案子来的，讯问自己敲诈事情都是为了杨国涛命案做埋伏！ 想到这吕梁明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还是嫩了！ 但吕梁明此人也见过不少世面，在短暂悔恨后，马上就回答道：“那个时间我一直在家里。” 萧若舞冷声问道：“谁能证明？” 吕梁明摇摇头：“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人证明！” 沈木和萧若舞并没有继续逼问，反而暂时停止了审讯。 吕梁明一时闹不清二人企图，眼珠子贼溜溜的在沈木二人脸上来回转动，但二人视若无睹，并不搭理他。 又等了一会，吕梁明正焦急时候，店铺外开来了一辆车子，随着车子停下，下来两名手提工具箱的人。 二人一进来，就对萧若舞和沈木招呼道：“萧大沈队！ 沈木点点头，将刚才吕梁明摆弄了旧手机给了二人：“提取吧！ “好的！” 两人小心翼翼接过手机，随即当着吕梁明的面开始提取手机上指纹。 吕梁明到了此时才明白沈木二人的意图，他们是等刑警队技术人员来提取自己指纹的。 他突然猛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又是大变，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脸色更是煞白煞白。 两名技术人员提取指纹十分快速，不大一会就提取了十几枚指纹。 提取完成后，他们又从工具箱里拿出证物袋，取出里面早已提取的好的指纹，然后就开始比对起来。 吕梁明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两名技术人员比对的原因，一时欲言又止，额头汗水犹如黄豆粒是滚滚而下。 沈木和萧若舞看了他一眼，仍旧面无表情的不说话。 吕梁明嘶哑着嗓子就问道：“各位警官，你们这是……这是是什么意思？” 沈木和萧若舞见吕梁明到了此时还在死撑，继续不搭理他。 两名技术人员比对很快有了结果，其中一人抬起头就对萧若舞道：“萧大，通过我们比对，杨国涛脸颊上那一巴掌留下的指纹，就是这部手机上的指纹！” 还未等沈木和萧若舞说话，吕梁明已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次没有人打他，他是被吓的！ 萧若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吕梁明，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第360章 笔记本上的内容 吕梁明此时确实已经无话可说了，死者杨国涛脸颊上有他打的一巴掌留下的掌印和指纹，这个证据即使他能舌绽莲花，也狡辩不了。 见吕梁明沉默不说话，萧若舞冷声道：“杨国涛尸体上为什么有你掌印和指纹？是你杀害他的？” 吕梁明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 “我没有杀杨国涛，他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吕梁明嗓子此时已经变得嘶哑了，他艰难的辩解道。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杨国涛脸上有你指纹？”萧若舞追问道。 “我……是……是孙东杀的杨国涛，我只是在逼问杨国涛时候，打了他一巴掌而已！” 吕梁明吞吞吐吐的终于说出了杀害杨国涛的人。 “孙东？他是人贩子？”萧若舞又问道。 吕梁明又是一惊，他惊愕的看着萧若舞：“你们怎么……知道孙东是人贩子？” 萧若舞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孙东现在在哪里？你带我们去找他！”萧若舞转而又逼问道。 吕梁明却摇摇头。 萧若舞一皱眉头：“到了此时你还不愿意带我们去抓捕孙东？” 吕梁明忙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不知道孙东住在哪里，我们平时见面都是在集镇教堂里，三天见一次，平时我们根本不联络的！” “三天见一次？”萧若舞和沈木眉头都一皱。 沈木这时问道：“你们今天见了面，这么说，就要等三天后才见面？” “嗯”，吕梁明点点头：“我们除非告别后约定再见面，不然都是三天后再见面。“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如果在三天后再抓捕那个孙东，有可能泄露消息，从而让他提前逃跑了。 “你有紧急事情时，怎么联系孙东？“萧若舞不甘心的又追问道。 吕梁明苦笑一声：“没有办法联系，孙东那个人十分狡猾，甚至手机号码都没有留给我，他对谁都有警惕性，一感觉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溜之大吉！“ 沈木思索了一会，又问吕梁明道：“孙东是哪里人？” “昆城人。”吕梁明忙回答道。 “他说话也是昆城口音？”沈木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孙东说话是普通话，一般人分辨不出他是哪里人。” “孙东这次来江滨市是为了什么？”萧若舞在旁边问道。 吕梁明用袖子一擦额头汗水，然后道：“据孙东说，他这次来江滨市是特地找杨三利的，他打听出杨三利手中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这些年和她合作过的所有人贩子身份信息，还有被拐卖人口的身份信息和被下落，而孙东就在其中！” 萧若舞和许青青等人一听，都是倒吸了口气，先前沈木分析果然是对的，那个笔记本竟然记录这许多重要信息。 如果能将笔记本找到，就能将杨三利所有同伙一网打尽，甚至他们被拐卖的人口也能够统统找回来。 这笔记本简直太重要了。 “你们没有拿到那个黑色笔记本？”萧若舞立即又追问道。 吕梁明摇头道：“杨国涛糊弄我们，他拿到那个笔记本后却没有带给我们，孙东之所以殴打他，也是逼问笔记本下落，可他就是不说，非要我们先彻底删掉视频，最后孙东兽性大发，将其打死了！” 沈木问道：“杨国涛让你们删掉杨松埋尸的视频，你们为什么不删除？” 吕梁明叹了口气：“这个视频证据也是孙东说不给删除的，他说留着以后还有用，因此我就没有删除。”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又问吕梁明：“你是怎么和孙东认识的？” 吕梁明回答道：“我以前在昆城待过一段时间，期间认识了孙东，他这次来江滨市就找到了我，让我帮他忙杀杨三利，然后拿到那个笔记本，并说事成后给我一大笔钱。” 萧若舞又问道：“孙东知道杨三利住址？” 吕梁明点点头：“他知道，不过他不敢进村找杨三利，不过也是凑巧，刚好我认识杨松，且通过了解知道他和杨三利是一个村子的，也是这个原因，我们知道杨三利有时会去集镇教堂祷告。“ “所以你们昨天蹲守到了杨三利？”沈木问道。 吕梁明点点头：“孙东再次和杨三利见面后，就要她交出那个笔记本，当时杨三利说要回去想想。” 沈木点点头：“你们利用杨国涛监视杨三利，因此并不怕她逃跑！” 吕梁明又是一惊，他惊愕的看了看沈木和萧若舞，这两个警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任何事他们都知道。 看来今天自己被抓绝非是偶然！ “是，我利用掌握了杨国涛儿子杨松杀人的证据，就让杨国涛监视杨三利，同时让他瞅准机会，将笔记本窃取给我们，杨国涛不敢不听，就答应了我们要求。” 沈木和萧若舞交换了一下眼神，沈木就问吕梁明道：“你们这次没拿到笔记本，下一步准备怎么行动？” 现在除了抓住孙东外，还要找到那个重要的黑色笔记本。 但孙东却狡猾异常，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行踪痕迹。 沈木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通过孙东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将其揪出来！ 吕梁明却又摇头道：“孙东下一步怎么行动，我并不知道，不过现在杨国涛和杨三利都死了，他肯定是想拿到那个笔记本，我怀疑他下一步就是打笔记本主意。”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吕梁明这个说法是对的，孙东千里迢迢来江滨市，就是为了拿到那个笔记本，现在笔记本没有拿到，他当然不甘心。 要知道那个笔记本对于孙东等人贩子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拿到销毁，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安心。 审讯即将结束后，萧若舞手机却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就对沈木道：“是邢老打过来的。“ 说着，她接通了手机。 “萧大，杨松来刑警队了。”那头邢如常在电话接通后，立即就汇报道。 萧若舞一听，就是一喜，这倒避免去京海抓捕他了。 “邢老，你极力留住杨松，我们马上回去！” 萧若舞对邢老叮嘱道。 第361章 笔记本的下落 萧若舞挂了电话后，就将吕梁明交给了那两名技术人员，让他们送其去看守所。 而萧若舞和沈木以及许青青则带着吕梁明的讯问笔录和杨松的埋尸视频火速赶回了刑警队。 等萧若舞三人赶到刑警队门前时，一眼看到杨国涛老婆正在哭泣，而她旁边还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 青年身材粗壮，看模样和杨国涛有些相似。 许青青道：“他应该就是杨松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二人随即下了车。 门口还有吴成军等人，他们一见萧若舞回来，就迎上来。 萧若舞冲他们点点头，快步来到那个粗壮男子身前：“你就是杨松？” 杨松见萧若舞脸色冰冷，就是一惊，他惊疑的回答道：“我就是杨松，警官，杀我爸爸的凶手找到了吗？” 萧若舞看了看他，就道：“杨松，你跟我们来一下。” 说着，她和沈木就带着杨松去往审讯室。 杨国涛老婆正在哭泣，一见萧若舞几人脸色不善的带走自己儿子，就也是一惊。 不过在吴成军等人注视下，她并不敢说什么。 审讯室内，沈木和萧若舞因为时间紧急，必须第一时间找到那个笔记本，否则让人贩子提前拿走，事情就大了。 又因为手中有视频证据和吕梁明的口供，所以二人提前就商议好了，审讯单刀直入，不跟杨松兜圈子。 “杨松，你为什么杀害王大海？” 萧若舞第一个问题就将杨松惊呆了，他张大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脸色因为震惊而变得煞白。 “警官……我不懂你们说什么？我没有杀王大海，他不是早已回家乡了吗？” 杨松并不知道沈木几人已经掌握了他犯罪的所有证据，所以在一阵惊慌之后，他马上就狡辩道。 萧若舞也不跟他啰嗦，扭头对许青青道：“把视频放给他看！” 杨松一听，更加惊疑万分。 随着许青青将手机中他埋尸的视频播放后，杨松这才知道自己杀人事情暴露了。 “杨松，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萧若舞盯着杨松冷声问道。 “我……”，杨松低头沉默不语。 萧若舞见他不说话，并没有继续逼问他杀人经过，反而话锋一转道：“你爸爸杨国涛拿到的那个黑色笔记本，现在在哪里？” 杨松杀人已经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他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零口供也能起诉。 现在最为关键的是第一时间拿到那个黑色笔记本。 杨松一听警方问起那个笔记本，犹豫了一下，萧若舞立即就道：“你的事情已经清楚了，现在拿出笔记本，是你一次立功的机会，你好好想想。” 杨松一震，他也是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人，马上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先不管自己承不承认杀人，但拿出笔记本，确实能立功。 因此他头脑只是稍微一转念，马上就道：“我听我妈妈说，我爸将那个笔记本藏在我家老屋了。” 萧若舞和沈木一听笔记本有了下落，脸色都是一喜。 二人商议了一下，马上决定暂且不再审讯，要先拿到那个黑色笔记本。 “你现在就带我们过去拿笔记本！” 沈木站起身，就和萧若舞押着杨松去大杨村。 刑警队外面，杨国涛老婆一见杨松被押着上了车，就是一惊，她慌忙喊道：“警官，你把我儿子送去哪里？” 萧若舞此时也懒得跟她多话，手一指她道：“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吴教大罗，你们两个押着她！” 吴成军和大罗马上答应一声，就押着杨国涛老婆上了警车。 随即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直奔大杨村而去。 赶到大杨村后，沈木几人看到许多村民聚集在村口，正在议论着什么。 两辆车并没有停下，一晃而过，直奔杨松家老屋而去。 村民们一见刑警队人去而复返，车上还带着杨松和他妈妈，又都是惊异至极。 在杨松的指引下，沈木等人很快将车子开到了他家的老屋——村后三间破落的平房的前面。 沈木和萧若舞将杨松押下来后，后面车子吴成军和大罗也押下来杨国涛老婆。 杨国涛老婆一见杨松带着警察来到了老屋，马上明白了什么，她立即对杨松喊道：“儿子，你……你要做什么？” 杨松对他妈妈苦笑一声：“妈，所有事情警方都知道了，我们交出笔记本是一次立功的机会！” 杨国涛老婆就是一呆。 “笔记本就在我家老屋厨房的橱柜里，我带你们去拿！” 到了此时杨松十分配合，还未等沈木几人询问，就主动说出了笔记本具体被藏匿的地方。 沈木点点头，当即和萧若舞跟随杨松进入老屋。 杨松家老屋因为常年没有人居住已经破败不堪了，甚至连大门都没有上锁，推开“嘎吱嘎吱”的大门，就是一股霉味。 杨松带着沈木二人来到厨房，然后杨松打开橱柜最下面一层，伸手朝里摸索着。 可等他手伸进去一摸后，脸色就变了。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也都是一惊，萧若舞立即问道：“怎么了？笔记本不在里面？” 杨松此时也焦急起来，拿不到笔记本自己立功的机会就没了，这立功可是自己活命的本钱。 想到这，他索性将橱柜推倒。 随着橱柜被推倒发出一阵乱响，沈木和萧若舞定眼一看，此时橱柜所有层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里面是空空如也，哪有丝毫笔记本踪迹！ “怎么会这样？我听我妈说，笔记本明明被我爸放在这橱柜里的啊！”杨松惊愕的说道。 萧若舞眉头就是一皱：“杨松，你和你妈妈会不会听错了？” 杨松此时是满脸的沮丧，他摇头道：“不可能，我和我妈妈都能确认笔记本就是被我爸爸藏在橱柜里的！” 萧若舞脸色此时也变得难看起来。 沈木目光凝视着橱柜，然后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四下又看了看，眉头就是一皱。 萧若舞也四周看了看，就道：“沈木，老屋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如此一来，是谁可能拿走了笔记本呢？其又是怎么知道笔记本藏在橱柜里呢？甚至没有翻找就直接拿走了！” 第362章 偷走笔记本的动机 沈木几人搜不到那个笔记本，只得走出了老屋。 吴成军和大罗一见萧若舞几人脸色沉重的出来，都是一惊，吴成军忙问道：“萧大，没有找到那个笔记本？” 萧若舞微微摇摇头：“笔记本被人抢先一步偷走了。” 吴成军和大罗一听，都不禁万分失望，笔记本重要性他们可是深深知道的，如果能拿到笔记本就能解救被杨三利他们贩卖的所有人口，另外其合伙的人贩子也能一网打尽。 现在笔记本丢失了，后果可谓非常严重。 萧若舞扭头问杨国涛老婆道：“你确定杨国涛告诉你藏匿笔记本的地方，就是这老屋后厨橱柜里？” 杨国涛老婆忙点点头：“我老头子在离开大杨村时，的确告诉我那个笔记本藏在这里。” 萧若舞知道此时杨国涛老婆和杨松都没有撒谎的必要，她得到对方确认后，和吴成军等人都不禁叹息一声。 看来想找到笔记本是不可能了，笔记本落到别人手中，肯定就是销毁一种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突然道：“拿走笔记本的人肯定和人贩子有关，否则其费尽心思拿走笔记本没有用处，而在大杨村与人贩子有纠葛的除了杨国涛一家，就只有一个杨怜儿了！” 萧若舞几人一听，在一怔后，都又马上精神一振。 “沈木分析的对，别人拿走笔记本毫无用处，而杨怜儿可能和人贩子有干系，从而她会拿走笔记本！”萧若舞说道。 众人又看到了希望，。便纷纷上车直奔杨怜儿家。 此时留守的人已经撤离了，杨怜儿家大门是锁着的。 “杨怜儿不在家？”众人看着紧锁的大门，又都是眉头一皱。 恰好在这个时候，杨主任急匆匆跑了过来。 “萧大沈队，我听说你们过来了，就特地来看看。”杨主任非常客气的招呼道。 萧若舞立即问道：“杨主任，你看到杨怜儿没有？” 杨主任忙回答道：“杨怜儿在你们进村大约半个小时前离开了村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大罗一听杨怜儿离开村子了，不禁一跺脚：“完了，这次笔记本可能真的要被销毁了！” 吴成军等人也都大失所望起来。 萧若舞这时道：“先打开屋门，我们搜查一下屋内！” 众人忙都点点头，大罗上前看了看锁，就准备拿石块砸开，沈木却道：“让我来吧！” 他拿出钥匙扣走上前。 吴成军和大罗等人不知道沈木有一套开锁的诀窍，但萧若舞和许青青却知道，她们亲眼看到过沈木几次逆天开锁本事。 就见沈木钥匙扣上有根半截铁丝，他双指夹住铁丝，随即插在锁孔里，并轻轻扭动了几下，随着“啪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众人一瞧沈木开锁技能，都是大开眼界。 杨主任满脸惊愕，在众人进去后，他不禁喃喃道：“幸亏是警察，如果是贼，这社会还能有安宁吗？” 随着大门被打开，众人马上进入屋内展开搜索，一番翻箱倒柜仔细搜索下来，却没有找到那个笔记本。 众人复又聚集在堂屋，表情都是失望中透着焦急，大罗更是一拳砸在桌上，嘴里骂道：“他奶奶的，白忙一场！” 杨国涛老婆和杨松却低着头不敢吭声，毕竟这件事和他们有关，他们怕警察因此恼恨他们。 沈木目光微凝，他没有和别人一样表情失望，反而微微松了口气。 萧若舞眼尖，不禁心中一动，就问道：“沈木，你有什么发现吗？” 一时众人都看向沈木。 沈木却道：“杨怜儿离开村子，我认为是好事！” 众人一听，都是一呆。 沈木沉吟一下，继续道：“搜查不到笔记本，屋内也没有焚烧的痕迹，我猜测杨怜儿可能还没有销毁那个笔记本。” 萧若舞等人一怔，萧若舞不禁问道：“杨怜儿不销毁笔记本，那她偷走笔记本做什么？” 沈木没有回答萧若舞这个问题，反而喃喃的道：“杨三利留给杨怜儿的钱财不算多！” 吴成军等人见沈木托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都意外的看着他。 吴成军就道：“沈木，现在不要管杨三利留下多少钱财了，即便杨怜儿没有销毁笔记本，但她如果带着笔记本逃离了江滨市，我们麻烦也大！” 沈木微微摇头道：“我刚才担心杨怜儿和笔记本有干系，从而拿到笔记本第一时间就销毁，那样我们麻烦的确大了，但是现在看来，杨怜儿没有销毁笔记本，因此这件事还有转机！” 众人听完沈木分析，又是一呆。 沈木见众人不明白，就进一步解释道：“既然笔记本和杨怜儿关系不大，但她又偷走了笔记本，并且急匆匆离开大杨村，这说明她想通过笔记本做些事！” 萧若舞等人齐齐一惊，萧若舞沉吟道：“难道她和人贩子中的谁有瓜葛，从而要将笔记本送给他们？“ 沈木却摇头道：“如果她想帮助人贩子，没有必要在这个危险时候和人贩子见面，索性第一时间销毁笔记本就行了！” 吴成军沉吟道：“她和人贩子没有瓜葛，那她拿笔记本准备做什么？” 沈木却反问道：“如果你们手中有某个人的致命证据，你们想做什么？” 众人还未回答，杨松却抢先道：“敲诈对方！” 杨松先前就因为被吕梁明掌握了他杀人证据，从而被敲诈了好几次，因此对这样的事他特别敏感。 沈木点点头：“我也认为是这样！” 旁边大罗却插话疑惑的道：“根据先前问话，杨怜儿可能不知道那个来江滨市的人贩子是谁，她怎么联系对方？” 沈木微微摇头：“杨怜儿可能不知道来江滨市的人贩子是谁，但她长期和杨三利生活在一起，肯定知道昆城某个人贩子联系方式，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联系上对方，从而实施敲诈了！” 吴成军眉头一皱：“杨怜儿一个女孩子，她能有这么大胆子实施敲诈吗？” 这次萧若舞却摇头：“能和杨三利那样的人贩子长期在一起生活，杨怜儿会没有几分胆量？我觉得沈木说得对，杨怜儿偷偷拿到笔记本，就是为了和人贩子交易！” 众人略一思索，都不禁点头。 第363章 谁快一步谁赢 众人都认为沈木和萧若舞说法是正确的，杨怜儿之所以偷走笔记本，就是为了和人贩子交易。 “江滨市说大不大，但想找出杨怜儿和人贩子交易的地址，也不容易！” 在确定杨怜儿可能带着笔记本和人贩子交易后，众人又有了新的困惑。 如果找不到杨怜儿和人贩子交易地址，即使知道他们存有交易也只能望洋兴叹，甚至事后抓捕住杨怜儿也于事无补，因为那个时候杨怜儿可能已经将笔记本交给人贩子了。 而一旦笔记本落到人贩子手里，肯定只有一种结果——被销毁。 所以现在就要和杨怜儿她们速度对决，谁快一步谁赢！ 想到这，众人都焦急起来，奔波了这么久，如果拿不到笔记本，就算功亏一篑了。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突然道：“杨怜儿和人贩子属于互相利用，换句话说，他们谁也不信任谁，因此他们之间交易肯定是一手拿钱一手交货！” 众人一听，目光不禁一亮，吴成军立即就道：“所以他们交易的地点在银行？” 沈木点点头：“只有在银行交易，他们彼此才可能放心！” 大罗不禁道：“可是江滨市和乡下集镇大小银行，包括储蓄所，少说也有几十家，谁知道他们在哪家交易？” 吴成军此时就道：“人行我有熟悉的人，倒是可以查询到杨怜儿有几张银行卡，只是……“ 他说到这顿了顿，现场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明白其意思，查个人银行卡需要手续，得按照程序来。 萧若舞柳眉一挑：“此时按照程序走已经来不及了，这样，吴教，你打电话直接查询，我给李局汇报，如果出了事，我来承担！“ 众人此时都没有其它办法，也只能这么做了。 吴成军没有再犹豫，立即拿出警务通给他那个熟人拨打了过去。 而萧若舞也立即给李东来汇报了有关情况。 李东来也是有魄力的领导，当即就拍板道：“你们立即查，由我和相关人解释。” 萧若舞一见李东来拍板了，不禁松了口气，马上就答应了。 她这边挂了手机，那边吴成军也打听清楚了。 “萧大，杨怜儿手中只有一张工行卡，如果她和人贩子交易不是用的现金，只能使用这张工行卡。”吴成军汇报道。 沈木道：“他们不会现金交易，一来数目太大，不易携带，容易暴露；二来杨怜儿一个女流之辈，她不敢托大和人贩子这么交易。” 萧若舞和吴成军都点点头。 “我现在通知指挥中心，让他们通知各个派出所，让派出所去各自辖区工行拦截杨怜儿和人贩子，希望能就此抓住他们！” 萧若舞说着，就给指挥中心去了电话。 指挥中心不敢怠慢，马上表示立即通知各个派出所。 一切安排妥当后，众人就只能等了，等各个派出所拦截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后众人都没有收到各个派出所的消息。 “难道杨怜儿她们交易已经完成了？让各个派出所扑了个空！”吴成军来回焦急的走动着，最后猛地一顿，就说道。 这个问题，现场众人包括沈木都无法回答。 吴成军也知道此时焦急没用，但此事干系重大，他不能不焦急。 见众人都微微摇头，他又开始焦急的来回走动起来。 众人又等了十几分钟后，萧若舞警务通猛地响了起来。 萧若舞拿出手机一瞧：“是城北所洪剑打过来的！” 她说着就接通了手机。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望过去，吴成军也停止了走动，眼睛同样一眨不眨的看着萧若舞接通手机。 “萧大，你们说的杨怜儿和那个人贩子被我们抓住了，就在同心路工行储蓄所！” 萧若舞还没有和对方招呼，那头洪剑兴奋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萧若舞马上问道：“那个黑色笔记本搜到了没有？” 那头洪剑笑道：“我们搜到了，他们正在交易时候被我们当场抓获，笔记本丝毫无损，现在就在我手中！” 众人再次大喜过望。 萧若舞马上道：“好的，你们控制住他们，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手机，萧若舞还没有吩咐，众人已经纷纷上了车。 随即两辆车子如飞般向同心路那家工行储蓄所而去。 杨主任看着众人离开，发呆了一下，不禁摇头嘟囔一句：“面对这批警察，谁犯罪都逃不了！” 二十分钟后，一行人赶到了同心路工行储蓄所。 此时现场远处围聚了不少人，都在那里指指点点，悄声议论着什么。 一见又有两辆警车到来，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萧若舞和沈木等人进去后，一眼看到杨怜儿和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的低着头，而洪剑等派出所同志正在监控着他们。 一见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到来，杨怜儿和那个中年男子的脸色又是一白。 洪剑此时迎了上来，将手中黑色笔记本递给了萧若舞。 萧若舞拿着笔记本，深吸了口气，随即打开一看，上面是用楷体密密麻麻的写的字，字体非常小。 随着翻阅，萧若舞发现上面光记录的人贩子信息就有三十七个，而被拐卖的人口更是多达几百人，其中详细的记载着他们何年何月在哪里被拐卖以及最后被拐卖掉的地点。 “就是这个笔记本了！“ 萧若舞一见笔记本内容，不禁欣喜万分。 旁边沈木等人一听笔记本没有错，也都是欣喜万分。 他们这段时间，为了拿到笔记本可谓一波三折，甚至还出了两件命案，不过所幸，终于还是拿到了。 拿到这个笔记本，就能让几百个家庭得以团圆，让作恶多端的人贩子受到惩罚，可以说是大快人心！ 萧若舞将笔记本交给吴成军收起来，随即对大罗等人一摆手：“将他们两个都带回刑警队！“ 大罗几个立即上前推搡着杨怜儿二人上了警车。 此时那个中年男子腿脚颤抖不已，他被警方犹如神兵天降彻底吓坏了，明明和杨怜儿交易，只有自己和杨怜儿知道，怎么警方就找到了这里呢？ 他见杨怜儿也吓得够呛，自然明白不是对方通知的警方。 第364章 大鱼 将杨怜儿二人带回刑警队后，审讯随即就马上展开了。 不过沈木和萧若舞没有直接讯问那个中年男子，而是先审讯杨怜儿。 根据笔记本记录，杨怜儿并没有参与杨三利拐卖人口案，她偷窃笔记本的罪行较轻，容易交待。 果然在沈木和萧若舞强大审讯攻势下，杨怜儿很快就交待了实情。 “我在得知我妈妈有个笔记本存在，且上面记载着她们所有贩卖人口的信息后，就想着弄一大笔钱，因为我知道我妈妈并没有留给我多少钱。” “所以当昨天我妈妈从教堂回来告诉我的那些话，我就知道，我妈妈们以前贩卖人口的同伙来江滨市寻她了，在那个时候，我当即就决定要拿到笔记本和人贩子交易。” “今天早上我妈妈被杀害后，我无意发现杨国涛鬼鬼祟祟将笔记本藏在他家老屋橱柜里，于是我趁人不备，就将笔记本拿走了。” “在你们警方所有人都撤离大杨村后，我就联系了在昆城我妈妈的一个朋友，他也是人贩子，然后根据他又联系上了孙东。” “孙东一听笔记本在我手中，马上就表示给我三十万，然后让我将笔记本给他。” “我当时立即就答应了孙东的交易，并商议好，交易地点就在我持有银行卡的工行储蓄所！” “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们警方也知道我们交易的地点，随即就赶来了……” …… 杨怜儿交待完后，她看着沈木和萧若舞是欲言又止，显然还是惊愕警方为什么会找到他们。 对于这个问题，沈木和萧若舞自然不会告诉她。 沈木手指在审讯桌上弹动了一会。 那个笔记本内容，他和萧若舞都已经仔细看了，但上面人贩子姓名中没有孙东，也就是说孙东这个名字是假的。 今天如果想让孙东吐口，就要获取其真实身份信息。 但显然杨怜儿包括先前的吕梁明都不知道孙东真正的姓名。 “杨怜儿，你以前见过孙东吗？”沈木就问道。 杨怜儿摇摇头：“没有，我和我妈妈的朋友几乎都没有见过，除了我联系上的昆城那个人。” “你以前知道你妈妈杨三利是人贩子吗？”沈木又问道。 杨怜儿点点头：“这个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我妈妈并不让我参与她的事情，因此我对她们情况都了解甚少！” …… 沈木和萧若舞又问了些问题，最后他们见杨怜儿知道的并不多，就停止了继续审讯。 二人走出审讯室后，就来到会议室，会议室内吴成军等人都在等待他们审讯结果。 一见沈木二人进来，所有人都站起身。 “萧大，审讯的怎么样？”吴成军问道。 萧若舞摇头道：“杨怜儿倒是招供了，不过她也不知道孙东真实姓名叫什么，我们想知道孙东真实姓名，得另想它法！” 众人一听，都点点头。 吴成军从桌上拿起一张身份证，身份证是被抓的那名中年男子——也就是孙东的。 “身份证虽然是假的，但如果我们加大审讯力度，他可能不招供吗？”吴成军试探的问道。 萧若舞等人都没有言语，这个问题她也不敢打包票。 沈木又拿起那个笔记本，再次仔细看了所有人贩子信息。 大罗此时也道：“萧大，实在不行，就以‘孙东’这个名字起诉他，法律是有规定如果证据确凿，而犯罪嫌疑人又不说出真实姓名，是可以用这个假名字起诉的。” 萧若舞沉默着同样没有言语。 这个时候沈木将笔记本放下，就道：“根据吕梁明的供词，此人用‘孙东’这个身份证已经超过三年了。” 萧若舞点点头：“吕梁明是三年前在昆城认识的孙东，而那个时候他就用孙东这个身份了，的确已经超过三年了。” 吴成军和大罗等人一时都有些不解。 吴成军就问道：“沈木，这有什么说法吗？” 沈木点点头：“杨三利是最近三年才回到江滨市的，也就是说她回来之前，孙东已经在用这个名字了，但杨三利笔记本中却没有提及‘孙东’这个名字，要知道其他人无论是真实身份还是假身份，都有记录的！” 众人都一怔，萧若舞看着沈木问道：“沈木，你意思是……？” 沈木就道：“出现这种情况一个可能是孙东不是人贩子，但根据其种种表现，显然这个不可能，那么第二个就是杨三利不知道其有‘孙东’这个假身份！” 吴成军一皱眉头：“沈木，你意思是孙东在欺瞒杨三利，他早已在防备杨三利了？” 沈木却摇头道：“如果他早已怀疑杨三利，是不会放她回江滨市的，以这帮人的狠辣手段，他们早已杀人灭口了。” 吴成军不解的问道：“杨三利是这伙人头目，也正因为这样，她才知道所有人的身份信息，按照道理，手下有了假身份，她应该知道啊，否则怎么管理手下？” 沈木道：“所以我怀疑这个孙东在他们组织中，比杨三利身份还高，否则杨三利不可能不知道其假身份！” “比杨三利身份还高？”众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孙东比杨三利身份还高，这意味着什么，众人当然清楚，那就是孙东知道更多人贩子信息和被拐卖人口的下落。 如果因此让他吐口，价值之大，难以想象。 众人想到这，不禁是又惊又喜。 沈木这时又道：“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冒然审讯孙东，如果要审讯，必须一击必中，将其团伙一网打尽！” 众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吴成军这时道：“孙东杀害杨国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以此来逼迫他招供出所有同伙也不行吗？“ 萧若舞沉思了一下就道：“根据孙东能活生生打死杨国涛，这个人身上背负恐怕不止一桩命案，如此一来，他就不可能轻易招供的！” 吴成军一听，不禁连连点头：“所以这个孙东真正身份必须要查清，其应该是一条大鱼！” 第365章 到底是谁? 众人商讨间，大罗就说道：“我们要不要根据杨三利的笔记本信息将其他人贩子先给抓起来？然后将所有被拐卖的人口解救出来！” 萧若舞沉吟道：“这个时候动手，容易惊动其他人贩子，抓捕还不是时候，我们必须先让孙东先吐口！” 大罗等人一听，都是微微点头，正如萧若舞所说，人贩子一旦逃跑，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几乎不可能。 此时沈木又在仔细看杨三利留下的笔记本。 萧若舞等人见他看的专心，都暂且停止了讨论，现场一时安静下来。 众人就发现沈木看完一遍笔记本后，再次重新看了一遍，随即就将笔记本掩上。 大罗好奇的问道：“沈队，有发现吗？” 沈木手指在桌上弹动了几下，随即就是一顿，他看着众人道：“陶俊被拐卖的儿子在笔记本中也有记录，根据记录，他是被拐卖在周县一个叫大沟村的地方。” 众人点点头，这个信息他们看到过。 吴成军道：“可惜陶俊杀了杨三利，他如果不杀人，这次倒能一家团圆了！” 沈木却摇头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根据笔记本上信息，陶俊儿子被拐卖有一个不同于其他案子的信息，那就是这次杨三利参与了拐卖犯罪行为！” 众人都是一愣。 大罗将笔记本拿过去翻到了陶俊儿子被拐卖的那张，随即仔细看了一下，不禁点头道：“是啊，这次拐卖的行动，是杨三利亲自干的。 大罗说完，不禁又道：“妈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杨三利竟然连本村人都拐卖！” 众人都没有言语，很显然杨三利二十年前曾回来过，从而看到了陶俊的儿子，然后将其拐卖。 吴成军不禁道：“可是其它案子，杨三利也参与了啊，这能说明什么？！“ 沈木摇头：“其它案子，杨三利都是组织者，换句话说她是指挥者，而不是行动实施者！” “是吗？” 大罗好奇的再次翻阅了一下笔记本，不禁惊讶的道：“还真是这样，杨三利唯一一次具体实施行动，就是这次！” 吴成军又道：“这有什么不同吗？不管是组织者还是实施者，他们都干的是拐卖人口的勾当！” 沈木仍旧摇头道：“很不同。” 吴成军等人再次一愣，沈木见众人困惑，就进一步解释道：“笔记本中记录的所有案子，人贩子都是最少三个人配合，甚至有时候是四个五个一道行动，唯独这次只有杨三利一个人。” 萧若舞早已对笔记本内容烂熟于心，她立即道：“沈木，你意思是陶俊儿子被拐卖的人贩子中，还有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人杨三利没有记录！” “萧大猜测的对，可她为什么没有记录这两个人呢？”沈木肯定了萧若舞回答后，又反问道。 “这两人是杨三利亲人或者就有杨怜儿？”许青青立即猜测道。 沈木不禁摇头：“那个时候杨怜儿才几岁，还不懂事，她不可能做这些事的！” “两个人贩子中一个或许有杨三利的老公？”大罗此时也猜测道。 沈木点点头道：“假设杨三利老公是一个，那还有一个呢？” 萧若舞诧异的看着沈木：“沈木，还有一个你认为是谁？杨三利回江滨市，她老公陪着，还会带什么人回来？” 许青青就道：“除了杨三利老公，我想不通她还带谁回来！” 众人不禁都点头，大罗道：“青青说的对，我也想不通！” 萧若舞看了沈木一眼，就道：“沈木，你痛快说吧，到底是谁可能和杨三利夫妇共同拐卖的陶俊儿子？” 许青青也道：“对啊，沈哥你就痛快说吧！” 一时众人都看着沈木。 谁知沈木笑道：“其实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众人一听，都不禁摇头。 要不是平时沈木性格稳重，他们都认为沈木是戏弄他们。 但沈木马上话锋一转，又道：“我不知道，但大杨村村民有人知道啊，二十多年前杨三利回大杨村，总有人记得陪伴她们夫妇回来的是谁吧？”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吴成军不禁道：“沈木说的对，谁陪杨三利夫妇回来，谁就可能是参与贩卖的人贩子！” 不过就算众人明白过来后，仍旧没有多高兴，毕竟知道那个人贩子是谁和知道孙东真正身份完全是两码事！ 沈木看出众人想法，就又道：“你们想想，这次来江滨市的为什么是孙东，而不是旁人？甚至孙东在犯罪团伙中比杨三利地位还高，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萧若舞听完，眼睛一亮：“孙东对江滨市熟悉？” 沈木点点头：“至少他来过江滨市，否则不会亲自来冒这个险！” 大罗听完沈木推断，不禁连连摇头：“孙东来江滨市不是因为和吕梁明熟悉吗？也许就是这个缘由，才有他来江滨市的！” 这次还未等沈木说话，萧若舞已经先否决了大罗说法。 “孙东是来将江滨市后，才知道吕梁明掌握了杨松的杀人证据，换句话说他来江滨市绝对不是因为认识吕梁明，根据先前吕梁明供词，他们是在昆城做生意认识，当时关系一般，而孙东先前之所以能让吕梁明帮忙，是用金钱打动他的！” 大罗听到这，苦恼的一抓头发：“所以孙东熟悉江滨市，是因为他来过江滨市，但这和二十年前杨三利夫妇回江滨市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二十年前陪杨三利夫妇回大杨村的是孙东？“ 他最后一句话本是无意之语，谁知沈木一点桌面：“罗哥说对了，我就是怀疑二十年前陪杨三利夫妇回大杨村的是孙东！“ 众人一听，震惊之余，都不禁倒吸了口气，绕了半天，他们总算明白了沈木话语真正用意。 “所以这个孙东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询问大杨村村民，他们或许有人记得这个人！”萧若舞最后说道。 大罗却又道：“既然这个人能陪杨三利夫妇回来，他和杨三利夫妇关系应该不简单，但杨怜儿怎么不认识他？“ 第366章 故人 对于大罗的问题，沈木就道：“根据孙东这次来江滨市所作所为来看，他和杨三利可能闹翻了，这就能解释杨怜儿为什么不认识他！” 吴成军这时站起来道：“不管杨怜儿为什么不认识孙东，我现在都立即去大杨村，打听出孙东的真正身份。” 对此，萧若舞等人当然不会反对。 吴成军善于做思想工作，由他去打听这个事是最适合不过了。 大罗也站起身道：“吴教，我陪你去！” 吴成军点点头，他们和众人告别后，就离开刑警队去往大杨村。 而这边萧若舞和沈木仍旧没有审讯孙东，将其一直晾在审讯室，至于杨怜儿，沈木几人又问她几个问题。 其中就有她究竟认不认识孙东？ 对于这个问题，杨怜儿仍旧很肯定的表示她不认识孙东。 既然杨怜儿还是表示不认识孙东，萧若舞几人只能等，等吴成军和大罗他们的调查结果。 时间到了傍晚时分，吴成军和大罗就急匆匆赶回来了，一道来的还有杨主任。 “吴教，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萧若舞一见他们回来了，忙问道。 吴成军和大罗此时是满脸的兴奋，吴成军更是喜气洋洋的回答道：“查清了，二十年前杨三利夫妇确实回过大杨村，而陪同他们一道的还有杨三利丈夫的弟弟，也就是她小叔子——权左山！” 说着，他指着杨主任道：“这件事杨主任就知道，当年杨三利叔叔房子太小，那个权左山就借宿在杨主任家！” 旁边杨主任立即道：“孙东是不是权左山，我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当年我们挺熟悉。” 萧若舞一听，也不禁欣喜起来。 “杨主任，我马上带你去辨认！”萧若舞立即说道。 因为审讯室有单向玻璃，外面能看到里面，但里面看不到外面。 所以当众人带着杨主任在外面一看到孙东，杨主任立即就道：“他就是权左山，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他面貌改变不多，我认得他！”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 沈木就道：“看来现在是审讯他的时候了！” 萧若舞等人都点点头，总算搞清了孙东的真正身份，接下来自然就是审讯了。 只是众人都没有想到权左山竟然是杨三利的小叔子，而观二人关系和行为，这两个人很不对付。 吴成军此时疑惑的道：“杨三利和权左山关系不好，那她为什么不将权左山名字写在笔记本上了？整个笔记本记录中，都没有提及权左山名字！” 众人对此也都不理解。 大罗皱眉问道：“难道杨三利是看在她丈夫面上，从而想放权左山一马？如果她记录权左山信息，而笔记本一旦落在我们警方手里，权左山也非被抓起来不可！” 萧若舞却摇头道：“杨三利连她自己和其丈夫名字都在笔记本中记录了，她会因为其丈夫情谊不提权左山？” 众人一想，都觉得萧若舞言之有理。 沈木此时就道：“我看先审讯权左山，至于杨三利为什么不提权左山，我相信只要权左山交待后，就一切都清楚了！” 萧若舞点点头，她立即道：“好，我们先审讯权左山！” …… 审讯室。 当沈木和萧若舞走进来时，那个权左山低头沉默着不说话，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沈木二人，又低下头去。 沈木和萧若舞坐下后，依照老规矩，沈木记录，萧若舞主审。 “姓名？”萧若舞按照程序，开始询问其身份信息。 “孙东。” 权左山自然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真实身份信息，仍旧用假名字糊弄沈木二人。 萧若舞看了他一眼，又问道：“有过曾用名没有？” 按照审讯规矩，除了要问被讯问人真实姓名外，还要问清楚其曾用名和别名以及小名。 权左山明显知道警方的这个规矩，所以一时没有在意，只是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只有‘孙东’这一个名字！” “你为什么杀杨国涛？” 萧若舞首先讯问孙东杀杨国涛的过程。 二十年前权左山去大杨村不知道有没有见过杨国涛，但就二人行为来看，杨国涛应该不认识权左山。 权左山面对萧若舞问题，却开始沉默不语起来。 萧若舞冷声道：“你不承认也没有用，吕梁明已经将一切都招供出来了，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坦白，坦白从宽，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权左山仍旧沉默不说话。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看出这个权左山打算以沉默抵抗警方审讯了。 萧若舞又冷声问道：“你和吕梁明是怎么认识的？” 权左山继续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要向杨怜儿索要那个笔记本？” …… “你和杨三利认识？” …… “杨三利昨天和你见过面？” …… “杨三利笔记本记录的都是人贩子违法犯罪信息，你也参与了？” …… 整个讯问过程，权左山就像是木头人，面对萧若舞所有问题，始终不做任何回应。 萧若舞见权左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冷笑了一声，就暂停了继续审讯。 她站起身，就对权左山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让你见一个人，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还认得他？” 说着，她走到审讯室，对外面说道：“杨主任，你可以进来了！” 她这句话声音不大，也没有先前问话的凌厉气势，但就是这句话让权左山脸色突然大变，他猛地抬起头。 沈木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权左山此时脸色苍白，嘴唇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沈木就道：“其实你杀害杨国涛所有证据我们都掌握了，即使你不说真实身份，我们也能起诉你，现在只是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不是？权左山！” 权左山一听沈木直接叫出自己名字，脸色瞬间大变，表情更是骇然至极。 “你们……？” 权左山想说什么，但瞬间想到了什么，又将话吞咽了回去。 沈木一见，不禁摇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权左山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第367章 因案而生 权左山将话吞咽回去后，目光就不时瞟向审讯室外面。 他等了约有三分钟，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个人后，权左山全身突然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一下子就瘫软在椅子上。 出现在门口的自然就是权左山的老熟人——杨主任！ 沈木和萧若舞将权左山反应看在眼里，萧若舞再次坐下后，看着权左山冷淡的问道：“认识他吗？” 到了此时权左山知道任何狡辩都没有意义了，即使否决了认识杨主任，警方到自己家里一调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权左山不由得苦笑一声：“认识，我们二十年前就见过！” 杨主任见权左山承认认识自己，也就承认了他真实身份，他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审讯室。 这个时候和地点，即使他们以前认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权左山，现在将你所有违法犯罪行为都交待出来，我们政策你应该知道，老实交待是你唯一的出路！” 萧若舞这句话虽然是官话，但此时说出来却十分有用。 果然权左山点点头：“是，我交代我交代！” 权左山明白自己真实身份都被警方知道了，即使不交待，警方根据自己这条线顺藤摸瓜，所有同伙都跑不了。 如果到时其他人交待出来，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经过权衡利弊，权左山马上就交待了。 接下来审讯出乎意料的顺利，权左山除了交待来江滨市的原因，也交待出他为什么殴打杨国涛，从而导致其心脏病发作而亡，甚至杨三利笔记本上没有记录的人贩子，他也交待出十几个。 沈木根据权左山的回答，一一将这些人贩子身份信息和家庭住址包括他们贩卖的人口下落都记录了下来。 等权左山将其犯罪罪行全部交待后，他反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沈木记录完毕后，又将笔录和杨三利在笔记本中记录的信息对比后，不禁点点头，权左山果然没有糊弄警方，他交待的和杨三利记载的信息有很多都是一样。 另外所有人贩子最新假身份，他也都交待出来了，而这个杨三利笔记本中是没有的。 这对于事后抓捕行动是万分重要的。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萧若舞最后就道：“权左山，我问你一个问题……” 说着，她拿起杨三利那个黑色笔记本：“杨三利这个笔记本中没有记录你任何信息，你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随着权左山交待出所有人贩子信息以及被拐卖人口的下落后，笔记本已经不重要了，但萧若舞实在好奇杨三利不记录权左山信息的目的。 权左山一听笔记本中没有记载自己信息，就是一呆。 “二位警官，杨三利笔记本中真的没有记录我任何信息？”权左山好似想起了什么，就问道。 萧若舞点点头：“杨三利连自己都记录了，还有你去世的哥哥信息，唯独没有记录你的，看来她对你不错啊！” 谁知权左山一听，不禁冷笑道：“她会好心？她只是不想我被你们警方抓到，从而让杨怜儿真正身份暴露而已，哼，没想到她到死都没有告诉杨怜儿真相！“ 权左山这话让萧若舞和沈木都是一愣：“杨怜儿真实身份？“ 权左山点点头：“其实杨怜儿也是被杨三利拐卖的，二十年前我们回江滨市共拐卖了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是杨国涛的外甥，另外一个就是杨怜儿。” “当时杨怜儿才几岁，杨三利和我哥因为一直没有子女，她们见杨怜儿颇为机灵且模样好看，就没有贩卖，而是留下当成女儿了。” “这件事除了她们夫妇和我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包括杨怜儿，对其他人，杨三利一直宣称是从孤儿院抱养的杨怜儿。” “我和杨三利在我哥哥去世后交恶，彼此不来往，也有杨怜儿部分原因，杨三利可能怕我嚼舌头。” 权左山说完，沈木和萧若舞微微点头，他们这才明白杨三利笔记本中为什么没有记录权左山的信息，原来是这个缘由。 只是杨三利这么一做，差点让警方栽跟斗，如果不是沈木推断出权左山来过江滨市，这起案子事后抓捕行动会非常困难。 审讯从傍晚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这期间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吃饭，但饶是如此二人仍旧保持着旺盛精力。 特别是沈木，在审讯结束后，目光仍旧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倦意。 这让萧若舞也不禁纳罕，这家伙好似天生为了破案而生！ 在审讯结束后，沈木和萧若舞走出审讯室，却发现李东来等局党组成员都到了刑警队。 见二人满脸欣喜的出来，李东来等人就明白审讯很成功。 他们一时也是高兴异常。 随即众人在会议室召开了下一步工作行动计划。 这次涉及到的人贩子多达数十人，而被拐卖的人口更是几百人，跨域全国很多地方，这要是让江滨市一局行动，明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在会上，李东来就表示向上级汇报，让省厅和部联系，全国统一行动，同时抓捕人贩子和解救被拐卖的人口。 至于江滨市被拐卖的人口，得由市局自己解救。 不过这起案子涉及江滨市的人口仅有陶俊的儿子和杨怜儿以及任冲。 至于任冲身世已经明白了，现在要处理的就是陶俊的儿子和杨怜儿二人。 最后众人一商议，决定将解救陶俊的儿子任务交给沈木和萧若舞执行，而联系杨怜儿的家人，则有吴成军去办。 所幸陶俊的儿子下落以及杨怜儿的家人地址办案人员都知道了，办起来不难。 最后整个局党组对沈木和萧若舞等人完美办结案件都表示赞赏，李东来更是当场表示要为沈木等人请功。 会议结束后，众人吃了买来的宵夜，除了值班人员外，其他人纷纷回家休息。 第二天，沈木和萧若舞相约到了看守所来见陶俊。 当二人告诉陶俊，他的儿子找到了后，陶俊在一呆后，是热泪盈眶，他找了半辈子的儿子终于有消息了，这怎么不令他高兴万分！ 沈木二人在问了有关陶俊儿子诸多信息后，就离开了看守所，随即赶往周县。 第368章 异地办案 周县属于邻省，和江滨市距离较远，地处江滨市北边约三百多公里。 从江滨市到周县如果开车的话，路途难行，特别到了周县界内，都是山路，很是崎岖，沈木和萧若舞决定乘坐火车去周县。 陶俊的儿子被卖掉的地方叫大沟村，其属于周县下面一个叫泉乡的集镇。 火车速度并不快，而且每到一个小站都会停一段时间，车厢内也不安静，有个调皮男孩来回奔跑吵闹。 男孩是跟着看模样是她妈妈的人上车的，不过对于小男孩嬉闹，他妈妈并不管，只是在玩手机。 由于男孩过于吵闹，车厢内许多人颇为不满，但碍于面子，都没有说什么。 萧若舞坐在里座，最近大概过于疲劳，就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过沈木能感觉到其没有完全休息，而是不时被那个调皮男孩给吵醒。 沈木看看时间，到周县县城还有一段路，他就从包里拿出几颗巧克力，对那个孩子笑道：“小朋友，玩个游戏，如果你赢了，我给你吃巧克力。” 那个孩子一愣，就回头看他妈妈，他妈妈仍旧在玩手机。 “你想做什么游戏？”那个孩子眼馋沈木手中巧克力，随即就问道。 沈木就笑道：“静坐，你如果能静坐下来，且不说话，每隔十分钟就给你一颗巧克力，静坐越久，给的越多，你干不干？” 那个孩子看着沈木手中诱人的巧克力，不禁咽了口口水：“谁撒谎是小狗？” 他终于抵挡不住沈木手中巧克力诱惑，就同意玩游戏。 沈木一笑：“我们可以拉钩！” “好！” 那个孩子和沈木拉钩后，果然在对面座位就坐下了，且闭着嘴巴，一声不敢吭，不过其眼睛却始终盯视沈木手中的那颗巧克力不放。 其他人一见，都不禁一笑，车厢一时安宁了下来。 接下来，沈木没有食言，果然每隔十分钟就给小孩一颗巧克力，而那个小孩拿到巧克力后，更是紧闭着嘴巴，生怕自己动弹就输了，从而得不到巧克力。 “各位旅客请注意，下一站是周县，要下车的旅客请收拾好行李！” 随着火车语音播报，周县就要到了，此时萧若舞才醒了过来，她见那个小孩还老老实实的坐着，眼睛盯着沈木手中巧克力不放，不禁笑了笑。 她拿过沈木手中的巧克力，然后递给那个小孩：“小朋友，游戏结束，我们要下车了！” 那个小孩一听，不禁失望的道：“你们要下车了？我还想玩游戏了！” 萧若舞不禁一笑。 此时火车已经到站了，她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包和沈木就下了车。 下了火车，萧若舞因为休息够了，一时十分神清气爽，扭头对沈木笑道：“刚才谢谢你，不然真的被那个小鬼吵闹的不行！” 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坐的车厢，发现那个孩子又开始嬉闹了，而旁边乘客受不了吵闹，颇为埋怨的看着男孩妈妈，显然对其不管小男孩行为很是不满。 “她们一直这样，如果遇到脾气暴躁的乘客，恐怕会出事！”沈木收回目光，就跟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她不是脾气暴躁的人，但也对小男孩刚才无休止的吵闹有些心烦。 二人说话间，就随着人群走出火车站。 沈木站在车站外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去周县县局？” 萧若舞就道：“十一点多了，现在赶过去他们已经下班了，先吃饭吧！” 沈木点点头。 二人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相对干净的面馆，叫了两碗牛肉拉面。 吃完面条，二人见时间还有，就决定步行去县局，逛一下县城，刚好在县局上班时间赶到。 虽然周县距离江滨市不算太远，但风俗习惯大不一样，另外经济落后也不是一点半点，甚至在县城市区有些路段还能看到毛驴拉车。 萧若舞在现实中没看到过毛驴拉车，一时看的颇有兴致。 沈木诧异的发现此时萧若舞完全没有往日作为刑警队大队长该有的凌厉气势，更像是一个普通女孩，她甚至拉着沈木跟在毛驴后面观看好一段距离。 最后还是沈木提醒她道：“萧大，再跟着我们就要出县城了！” 萧若舞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脚步。 沈木没见过萧若舞这种状态，不禁就笑道：“萧大，如果你喜欢坐毛驴车，我们解救下陶俊的儿子，可以坐着毛驴车回江滨市！” 萧若舞瞅了他一眼，她知道沈木这是在调侃她。 沈木又笑道：“其实人有时候确实应该张弛有度，整天想着工作，绷得太紧不好！” 萧若舞明白这是沈木好心提醒自己要懂得放松。 她就问沈木道：“你呢？平时做什么让自己身心放松？” 沈木正要回答，萧若舞却抢先又道：“除了看书！” 沈木不禁笑了，他想了想，却最终摇头道：“好像除了看书还是看书。” “得，两个无聊的人！” 萧若舞和沈木对视一眼，都不禁笑了起来。 二人一路闲聊间，不知不觉的就到县局，此时县局工作人员已经上班了。 他们拿出协助函就走了进去，随即县局让他们去了县局刑警队，并通知刑警队配合二人办案。 刑警队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姓张的大队长。 “被拐卖到泉乡大沟村？”张大队长一听，眉头就是一皱，“你们知道是被拐卖到哪家吗？大沟村有住户上千家，总不能一家家查找啊！” 萧若舞就道：“根据我们得到的线索，陶力是二十年前被拐卖到大沟村一个叫吴奎的家里！” 她口中的陶力就是陶俊被拐卖的儿子，来之前他们询问了陶俊关于其儿子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他原来名字叫陶力。 谁知张大队长一听“吴奎”两个字，却好似听到鬼一般瞪大眼睛看着萧若舞。 “你们说那个陶力卖给了谁？”张大队长不禁骇然的大声再次问道。 “卖给了一个叫吴奎的人！”萧若舞和沈木惊奇的对视一眼，他们不明白张大队长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萧若舞只得很肯定的重复了一下。 第369章 疑点重重 张大队长确定萧若舞说的人名没有错后，不禁是连连摇头。 沈木和萧若舞一瞧张大脸色，就明白吴奎可能发生了事。 “张大，吴奎发生什么事了吗？”萧若舞忙问道。 张大这才说道：“吴奎死了，就在一个星期前，他被人杀了，而杀人者就是他儿子吴刚。”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愣。 萧若舞试探的问道：“吴奎有几个儿子？” 张大队长再次摇头道：“吴奎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吴刚，如果你们掌握的信息没有错，这个吴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一惊。 沈木随即问道：“那现在吴刚人在哪里？在看守所吗？” 张大队长又是摇头：“吴刚杀害他爸爸吴奎后就逃跑了，至今没有落网，我们正准备发悬赏公告，这起案子在我们县影响十分恶劣，所以我们必须要抓住吴刚。” 萧若舞二人听后，都露出失望之色。 本来还以为找到陶力，就能将其带回去和陶俊他们一家人见面，不曾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大队长说着，就又道：“其实吴刚之所以杀他爸爸吴奎也和他是被拐卖的事情有关。” 沈木就问张大道：“吴刚知道他是被拐卖到大沟村的？” 张大队长点点头：“大沟村那么多人，难免有人嚼舌根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吴刚知道了，他知道后自然就想找到家人，但吴奎却不让，并且也不告诉吴刚被拐卖的有关信息，为此父子俩最近屡屡争吵。” “就在命案发生前当天，听他们邻居说，二人又发生了争吵，且那一次争吵的十分厉害，吴刚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 “吴奎见儿子离家出走，就追出去寻找，然后在门口不远处一个小树林里，他追上了吴刚，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吴刚却用石头砸死了他！” 沈木听完张大队长介绍，手指在膝盖上弹了几下：“张大，吴刚什么时候知道吴奎是他养父？” 张大回答道：“据村民们说，吴刚几年前就知道这个事情了。” 沈木眉头一皱：“既然几年前就知道了，吴刚这次不应该如此情绪失控啊！” 张大队长摇头道：“或许吴奎话语刺激到了他，从而才导致其愤怒之下杀人！” 沈木眉头又是一皱：“吴刚离家出走，吴奎去追他回来，这说明吴奎担心他，这种情况下，吴奎会说刺激的话语吗？依照常理，他应该安抚吴刚才对啊！” 张大队长就是一愣，按照沈木的说法，吴奎那个时候确实不会刺激要离家出走的吴刚。 只是沈木这个想法，他以前却没有考虑到。 沈木又问道：“有几个目击证人看到吴刚杀了人？” 张大队长又是一愣，下意识的就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几个目击证人？” 沈木不禁一笑道：“我看张大对这个案子十分有信心，如果没有几个目击证人同时举证，你们不会果断说吴刚就是凶手。” 张大队长点点头，马上回答道：“有五个目击证人，他们路过小树林，发现吴刚双手和身上都是血，而吴奎那个时候已经被砸死了！” 萧若舞这时插话道：“五个证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吴刚逃跑，他们没有阻拦？” 张大队长摇头道：“据五个证人出具的证词，当时他们五个人吓坏了，吴刚就是趁他们呆愣之际，从而逃跑掉的，五个人醒悟过来后，这才就报了警。” “另外根据我们现场勘察，吴刚是用一个大石块砸死的吴奎，大石块上有吴刚的指纹和吴奎的鲜血。” “说起来那个吴刚真的狠毒，他愣是用石块砸了吴奎头部足足几十下，吴奎头部几乎都被砸烂了。” 沈木听到这，就又道：“吴刚砸那么多下？这得有多大仇怨啊，或者说吴奎将吴刚刺激到了何种程度，才导致吴刚那么发疯般杀人！” 张大队长心中又是一动，他看着沈木欲言又止。 沈木又问张大队长道：“你们事后没有抓捕到吴刚？” 张大队长摇摇头：“大沟村后面就是大山，据那五个证人所说，吴刚逃亡的方向就是大山里，我们到达现场后，就组织人搜山，不过搜了好几天都没有抓住吴刚。” “吴刚对大山里情况熟悉吗？”萧若舞也问道。 “熟悉！”张大队长点点头，“吴刚从小就和他爸爸在深山里打猎，对山里情况异常熟悉。” “吴家除了吴奎外，还有什么人吗？”萧若舞问道。 张大队长回答道：“吴奎的老伴死得早，只有他们父子一起生活。” 萧若舞二人点点头。 因为吴刚涉及命案，又是在逃，二人再去大沟村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商议了一下，就准备回江滨市。 临走前，萧若舞对张大队长道：“张大，如果你们抓住吴刚，麻烦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好给他家属有个交待。” 张大队长忙道：“这个没问题，我们抓住会反馈给你们的。” 萧若舞和沈木说了些感谢的话，就和张大队长告别离开了刑警队。 张大队长送沈木二人离开刑警队，目送他们出了大院，这才慢慢走回办公室。 出了周县县局大门，沈木吐了口气，他就问萧若舞道：“萧大，我们找个酒店住下吗？” 萧若舞看了沈木一眼，不禁就问道：“你就这么自信张大队长会找我们回去？” 沈木一笑：“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他进而脸色一肃，点头道：“吴刚杀父案疑点重重，且不说五个目击证人有没有问题，就凭吴刚一系列反常行为，他们也应该再调查一番，除非……” 说到这，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县局院门上那个巨大国徽：“除非他们想徇私枉法！” 萧若舞点点头，认为沈木说的很有道理。 二人边走边说话，大概走出县局大门几百米后，就听到后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萧大沈队，你们等一会，我有事和你们说！” 沈木和萧若舞回头一瞧，张大队长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第370章 另外一套结论 萧若舞一见张大队长果真追了出来，对沈木不禁一笑。 “张大，你还有事吗？” 萧若舞故意装作不知道张大队长追出来的原因，停下脚步问道。 张大队长脸色一窘，原来刚才沈木的话语给了他提醒，让他意识到吴刚的案子可能有问题。 之所以追出来，是想让沈木二人帮忙参谋一下。 不过此人极爱面子，让年纪轻轻的二人帮忙，这让他开不了口。 “哦，萧大你们远道而来，我们总该尽地主之谊，想晚上请你们吃顿饭，二位务必赏光！”张大队长笑着说道。 “张大不用客气了，我们回去还有事，就不留下吃饭了。” 萧若舞嘴里说着，心中却想着：一开始你可没有这么客气！ 张大队长一见二人推辞，忙道：“请二位吃饭是一方面，另外吴刚的案子，我也想请二位给参谋参谋。” 他不得已，只能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刚才沈木不过凭借几句介绍，就发现了案子几个问题，这样的洞察力，绝对不能小觑。 也正因为如此，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追了出来。 萧若舞一见张大队长说出真正想法，就对沈木道：“沈队，你看呢？” 沈木就道：“既然张大队长客气，我们就叨扰一下。” 张大队长见二人同意留下，心中高兴，嘴里忙道：“不叨扰不叨扰。” 沈木和萧若舞就跟着张大队长返回刑警队。 这次张大队长一改刚才的淡漠，将二人请到自己办公室，并拿出一罐好茶叶，给二人各泡了一杯茶。 沈木喝了口茶，就不再兜圈子了：“张大，我们能看看吴刚案子的卷宗吗？” 张大队长正琢磨怎么开口让沈木二人帮忙，现在见沈木主动提出来，不禁连连点头：“行，你们稍坐一会，我去让人拿卷宗过来。” 说着，他急匆匆走出办公室。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拿着一份卷宗就走了进来。 他们将卷宗放在沈木和萧若舞身前茶几上，随即张大队长又为他们介绍了同来的中年男子：“这位是我们刑警队包队，吴刚的案子，他也有参与。” 那个包队和沈木二人招呼后，顺便又打量二人一下，心中就感觉有些诧异。 刚才张大队长对他说有同行来了，并发现了吴刚案子有些问题，当时他还以为是专家，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嘛。 他们真的能发现什么？ 包队一时有些不服气。 沈木和萧若舞观察力都十分厉害，自然能看出包队的怀疑表情，不过他们都当作没看见。 “萧大沈队，这就是吴刚案子的整个卷宗，你们先看看。”张大队长对二人就说道。 沈木点点头，就和萧若舞开始翻阅卷宗。 二人翻看的主要是那五个目击证人笔录以及现场勘察时拍摄的照片和勘察结论。 根据卷宗，沈木二人发现五个目击证人都是大沟村村民，其中有一对男女是一起的，另外三个人又是一起。 根据五个人叙说，他们是从外面经过小树林，然后准备回村，不过就在穿过小树林时发现了吴刚砸死了吴奎，然后又逃跑了。 整个案发经过和先前张大队长介绍的一样。 另外根据卷宗，这五个证人平日和吴刚以及吴奎都无冤无仇，甚至还较为交好。 这说明张大队长也怕五个证人有问题，才特地排查了他们和吴奎父子的关系，结果自然是没有问题。 沈木二人看完卷宗，张大队长就等着他们发表意见。 谁知沈木又重新拿起那五个目击证人的笔录看了起来。 张大队长和包队不禁对视一眼。 包队就问沈木道：“沈队，目击证人笔录有问题吗？” 沈木点点头：“有问题！” 包队怀疑的看了一眼沈木，他刚才只是客套的随口一问，不曾想沈木竟然真说有问题。 沈木再次翻阅完笔录，这才沉吟道：“五个目击证人虽然看到了吴刚手上和身上有鲜血，但却没有看到吴刚砸人的行为动作。” 对此，包队立即解释道：“五个目击证人出现在现场前，那个吴刚应该听到了声音，所以先一步停止砸人，这个符合常理啊！” 旁边张大队长和萧若舞都微微点头。 沈木看了一眼包队：“五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听到吴奎的惨叫声？！” 包队又道：“吴刚砸了吴奎几十下，说不定第一下就砸昏了甚至就砸死了吴奎，而他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当时五个目击证人距离较远，可能因此没有听到，甚至因为吴刚是偷袭，吴奎可能连惨叫都没有发出，这样五个目击证人没听到也能解释。” 沈木就道：“根据案情概述，你们认为吴刚因为和吴奎起了冲突，从而将其砸死，而这个时候被五个目击证人看到了，你们就是根据这个认定吴刚是杀人凶手！” 包队和张大队长都点头，张大队长补充道：“还有那石块，上面有吴刚指纹，而且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包队也道：“就凭借这些，吴刚绝对是杀人凶手！” 沈木却摇了摇头。 包队一见，不禁问道：“你不认为是这样？” 沈木道：“你们这些结论我能推翻，甚至我还有另外一套结论，可以证明吴刚不是凶手！” 张大队长和包队一听，都惊愕的看着他，甚至这次萧若舞也感觉诧异。 “沈木，你还有另外结论？”萧若舞不禁问道。 沈木点点头：“如果吴奎追赶吴刚时候，和另外一个人起了冲突，那个人砸死了吴奎，且发现吴刚回小树林，他便匆匆逃走，而吴刚看到自己父亲被砸死的，当然会查看，从而被五个目击证人误认为是杀人凶手。” “要知道五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看到吴刚砸人的行为，也没有听到吴奎惨叫声，所以是无法证明吴刚的确砸了人。” 张大队长二人一听，都是眉头一皱。 “那石块上只有吴刚一个人指纹又怎么解释？另外他没有砸人，其身上和手上鲜血同样无法解释！”包队不禁问道。 沈木回答道：“如果我是杀人凶手，准备嫁祸给吴刚，我会将石块上自己的指纹抹去，然后将石块放在吴奎脸上，吴刚一看到，肯定会搬掉石块，这样上面就留有他指纹了，而如果他还想施救或者查看吴奎伤势，他身上和手上沾染了鲜血就也同样能解释了。” “我们再假设，这个时候五个目击证人出现，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吴刚是杀人凶手了！” 包队和张大队长一听沈木假设，都是一呆。 想了想，包队不服气的道：“这只是你假设，并没有真凭实据！” 沈木看着他，不禁笑了笑：“可是你也没有证据推翻我假设，不是吗？” 第371章 五个目击证人 包队一听沈木的反驳，顿时哑然，正如沈木所说，自己确实没有证据能推翻他的假设。 张大队长见包队被沈木说的哑口无言，不禁点点头，看来自己这次将二人追回来没有错，这个案子确实有诸多疑点。 “沈队，以你看，这起案子下一步该如何继续调查？“ 张大队长此时彻底拉下了脸面，很真诚的请教沈木下一步该怎么办。 沈木因为此案疑点颇多，且涉及到他们办案的当事人——陶力，也就是吴刚，因此他决定去一趟大沟村。 “此案那五个证人是关键，他们笔录我刚才看了，说实话，你们问话操之过急了，除了他们没有看到砸人过程和听到惨叫声外，五个人先后到达小树林的顺序，以及谁是第一个看到的现场……这些都要调查清楚的，否则会影响案件的真实性！“ 张大队长不禁点头，他懂得沈木意思，五个目击证人恰好那个时间进入小树林，会不会有人为的干扰？ 另外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话语和动作也对后来的人产生影响，从而人云亦云。 这两点，他们先前问话中都的确没有体现出。 包队此时也不禁点头，他对沈木其实没有意见，只是沈木否定他们的侦察结果，让其心中不舒服。 毕竟对方才加入警队不久，就敢推翻他们好不容易得出的侦察结果，这让一个老刑警情绪难免过不去。 “张大，我带人陪沈队他们去大沟村吧。“包队对张大队长主动请缨道。 张大点点头：“你先带萧大和沈队过去，我有个会，开完会我马上也去。” 包队点点头，他当即就带着沈木和萧若舞出了刑警队。 “大沟村距离县城有几十公里路，距离集镇也有十来公里，那里十分落后，住户有上百家，村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大山，我们先前之所以没有搜到吴刚，就是大山茫茫无际，很难纵深搜索。” 在车上，包队亲自驾驶车子，同时将大沟村情况简单告诉了沈木二人。 沈木就问道：“现在搜索还在开展吗？” 包队就道：“我们刑警队几名同志和泉乡派出所同志还留守在大沟村，当地政府发动群众大规模搜索已经停止了，但小范围搜查仍在继续。” 说到这，他摇摇头：“虽然吴刚对大山熟悉，但他手无寸铁，山中又有野兽，他在这七天怎么生存是个难题……” 沈木和萧若舞自然明白包队意思，吴刚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 两辆车子驶出县城不久后，就进入一个岔路，而路面也越来越崎岖起来。 大概行驶了约有两个钟头，他们才到达了泉乡街道。 “萧大沈队，派出所人几乎都在大沟村，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在派出所休整一下？” 包队怕沈木和萧若舞受不了连续在崎岖山路上颠簸，就好心的问道。 萧若舞看了一下沈木，见他精神抖擞，就对包队道：“我们直接去大沟村！” 包队点点头，当即开车穿街而过，就直奔大沟村而去。 接下来道路更加崎岖，不过所幸路途不算远，在颠簸几十分钟后，终于到了目的地——大沟村！ “我们指挥部就在村委会，我带你们过去！” 到了大沟村后，包队直接带着沈木和萧若舞赶到了现场指挥部——村委会办公地方。 村委会十分简陋，只是三间瓦房。 沈木就发现三间办公室不时有人进出，其中还有穿着警服的民警。 沈木和萧若舞下车后，在包队的带领下走入其中一间办公室。 办公内有几个人正围绕桌面上地图讨论着什么，他们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包队，其中有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就问道：“老包，你来了。” 随即他目光又落在沈木和萧若舞身上。 沈木二人都没有穿着警服，所以那名警察一时不知道二人来路，就诧异的问包队道：“这二位是？” 包队忙道：“魏教，这两位是邻省江滨市同行萧大和沈队，他们来这里办案，涉及到吴刚，张大就让我带他们过来了。” “二位，这位是我们刑警队魏教导员。” 魏教一听沈木二人是同行，态度马上变得热忱起来：“原来是萧大和沈队，你们来辛苦了！” 萧若舞和沈木自然也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魏教随即为沈木二人介绍了另外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派出所所长，姓何，另外几个都是泉乡政府工作人员。 “魏教，搜查的怎么样？”包队就问魏教导员道。 魏教摇摇头：“没有任何消息。” 旁边何所长也摇头道：“这都七天了，恐怕吴刚……” 他话没有明说，但现场众人都听出其意思，都过去七天了，吴刚应该凶多吉少了！ 包队叹了口气，不禁道：“如果吴刚不是凶手，他又失踪了，这件事会十分麻烦。” “吴刚不是凶手？” 现场魏教和何所长等人都是一怔。 包队见众人不明白，就将沈木和萧若舞在刑警队分析转述了一遍，并表示要重新讯问那五个目击证人。。 这下魏教等人除了吃惊，还带着满腔的好奇，他们都没有看出这两个年轻人竟然是侦察破案的高手。 何所长此时就道：“五个目击证人现在都在村家里，重新询问没有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喊他们过来！” 沈木几人点点头。 何所长就叫来了两名辅警：“你们去将程福五个人喊过来，就说我们有事要问。” 两名辅警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去村里喊人。 吩咐完两名辅警后，何所长就问沈木和萧若舞道：“萧大沈队，你们要去犯罪现场看看吗？” 沈木道：“现场破坏的严重吗？” 何所长无奈的道：“我们确定吴刚就是犯罪嫌疑人后，就没有对现场进一步保护，破坏的相当严重。” 沈木点点头：“等一会过去吧，我们先见见那五个证人！“ 何所和魏教都点点头，同意了沈木的建议。 不大一会，五个目击证人就被两名辅警喊到了现场。 沈木和萧若舞目光一扫那五个目击证人，发现其中三个是老者，看年龄都有六七十岁了，而另外两个却是一对青年男女。 第372章 受到惊吓的黄大仙 五个目击证人进来后，沈木观察了他们一下，便手指那个青年道：“你留下来，其他人先出去。” 另外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就默默退了出去。 青年个子不高，身材极瘦，眼睛小的只剩下一条缝。 在沈木让其他四个人出去后，他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好似在考虑什么。 “你叫什么？”沈木看了那个青年一眼，就问道。 青年眼珠子又是一转，他见沈木穿着便衣，年纪又轻，一时搞不清对方是做什么的。 但在魏教和何所长注视下，他不敢不回答，低着头道：“我叫李铁蛋！” “李铁蛋？是你大名吗？”沈木就问道。 青年点点头。 旁边何所长也道：“他确实叫这个名字，他父亲不识字，在其出生时随口就叫了这个名字。” 沈木又问道：“李铁蛋，七天前你看到吴刚砸死了他爸爸吴奎？” “嗯”，李铁蛋口中答应一声。 “当时你们五个人，是谁第一个看到吴刚砸死吴奎的？”沈木继续问道。 李铁蛋眼珠子又是一转，过了一会才回答道：“是我。” “你说一下当时详细情景。” “当时我和我们村寡妇程巧赶集回来，路过小树林，就看到吴奎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而他儿子吴刚手上也满是鲜血的蹲在一边，哦，吴刚旁边还有一块沾染了鲜血的石块。” “我和程巧看到后吓坏了，忙就喊着向回跑，这个时候我看到我二大爷他们三个走过来，于是我就告诉他们，吴刚砸死了他爸爸吴奎。” “就在我告诉我二大爷经过时，吴刚却逃跑了，我们随后走到现场，发现吴奎躺在地上，额头都被砸碎了。” 李铁蛋叙说完，就啧啧嘴：“当死场面真惨啊，没想到吴刚平时看着老老实实，却下手这么狠，连他爸爸都砸死。” 沈木听他唠叨完，就看了看他：“这么说，你没有看到吴刚砸吴奎的过程？” 李铁蛋一怔，想了想，最终点头道：“这个倒是没看见，我们到现场时，吴刚已经砸完了。” 旁边包队等人心中一动，这个李铁蛋是第一个发现吴刚和吴奎的，他都没有看到吴刚砸吴奎，那么其他人就更不可能看见了。 “你们听到吴奎惨叫声了吗？”沈木又问李铁蛋道。 李铁蛋想了想，又是摇头道：“这个……我们也没有听到。” 沈木就看着他再次问道：“你既没看到吴刚砸人，又没有听到吴奎惨叫，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吴刚杀的人？” 谁知李铁蛋一听，立即睁大眼睛看着沈木道：“那种情况，不是吴刚杀的吴奎，还能有谁？总不至于是黄大仙吧！” “黄大仙？”沈木一怔。 “对啊。”李铁蛋点点头，“当时我们还没进入小树林时，就看到一只黄大仙从里面急速跑出来，说起来也奇怪，那只黄大仙身上还有鲜血，如果不是吴刚杀的他爸爸，那就是黄大仙了，我听说吴刚爸爸年轻时候吃过黄大仙，这次是不是黄大仙报仇来了……” 众人听李铁蛋越说越没谱，都不禁摇头。 何所长瞪了李铁蛋一眼：“李铁蛋，你别说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黄大仙报仇的事情！” 谁知沈木却对何所长摆摆手，若有所思的问李铁蛋：“你确定在你们进入小树林前，真的有只黄大仙跑出来？” 所谓黄大仙就是黄鼠狼，有些地方称呼它是黄大仙或者黄皮子。 李铁蛋郑重的点点头：“嗯，我们都看到了，那只黄大仙速度极快，从小树林逃出来后，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沈木没有再继续询问，手指在桌上弹动着。 李铁蛋一见，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位小同志，难道真的是黄大仙报仇杀人？” 沈木看了他一眼，一摆手道：“你先出去。” 李铁蛋只得按捺好奇心，站起身就走出去了。 沈木目光深邃的看着李铁蛋走出去，久久没有说话。 包队试探的问道：“沈队，这个李铁蛋有问题？” 沈木一怔，随即醒悟过来，他忙道：“不是，我在想李铁蛋说的话，他说当时有只黄大仙从小树林跑出来，这个就奇怪了！” 何所长却不以为然的道：“沈队，你可能不了解这里，整个大山附近的村庄，经常有黄皮子出现，这个一点也不奇怪。” 沈木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李铁蛋他们还没进入小树林，就发现一只黄鼠狼急速跑出来，根据李铁蛋形容，那只黄鼠狼应该受到了惊吓。” 魏教等人都点点头。 魏教就道：“这更能说明吴刚就是杀人凶手，他砸吴奎过程中，惊动了黄皮子，从而导致其惊恐的跑出小树林。” 众人感觉魏教说的有道理，都是点点头。 此时萧若舞在旁边却道：“你们忘了一点，刚才李铁蛋说那只黄鼠狼身上有鲜血。” 何所长一皱眉头：“难道是吴刚砸吴奎时，鲜血溅到那只黄鼠狼身上了？可这也不对啊，如果吴刚和吴奎走近，黄鼠狼早已吓跑了，不可能等到吴刚砸人后才逃跑啊！” 听完何所长分析，众人都是一怔，目光立即齐刷刷的看向沈木。 沈木见众人反应过来，就点点头：“何所长说的是对的，吴奎父子走近，那只黄鼠狼早已受到惊吓先逃跑了，根本不可能沾染到鲜血。” 魏教沉吟道：“所以黄鼠狼逃跑，不是因为吴刚砸吴奎从而导致其受到惊吓才逃跑的？” 沈木又点点头：“应该是吴奎死后，那只黄鼠狼跑到起尸体上碰蹭了，这才导致起身上沾染了吴奎鲜血，而这个时候吴刚突然跑进树林，然后惊走了黄鼠狼。” “随即五个目击证人走进小树林，就发现了他们所说的一幕！” 众人一听，都不禁吃了一惊。 “沈队推测的确实有道理，如果这样的话，吴刚就不会是凶手，凶手应该另有其人！”魏教思索后，脸色凝重的说道。 何所长却一皱眉头：“可不是吴刚杀的他爸爸吴奎，他跑什么？” 第373章 不正常的愤怒 现场随着何所长发出疑问后，顿时寂静下来，显然众人也不明白吴刚为什么要逃跑？ 包队犹豫了一下，就试探的道：“有没有可能吴刚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下意识的就跑了？” 这时一名乡政府工作人员就道：“包队这个推测不是没有可能，吴刚平日老实巴交的，猛一受到惊吓还真的就会逃跑。” 对于包队二人的说法，其他人都没有反驳，显然认为二人说的有道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了一眼，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吴刚逃进大山已经七天了，这七天足够他冷静下来想问题了，但是他并没有主动回来，所以吴刚逃跑可能不是下意识的，而是想好了的事。” 众人一听，都是一呆。 魏教看着萧若舞问道：“萧大你这么说，是怀疑吴刚真的杀了人才逃跑的？” 一时现场再次一静。 先前沈木说吴刚没有杀人，现在萧若舞话语意思像似说吴刚杀了人。 这到底听谁的？ 一时众人就看着沈木，看他如何反驳萧若舞的话语。 谁知沈木却没有反驳萧若舞，反而问在场的众人道：“吴刚平日为人如何？我意思是他头脑灵活吗？” 何所长沉吟道：“据我们这么多天调查和村民们的反应，吴刚虽然性格老实，但不是那种遇事就手足无措的人，他平日除了和他爸爸吴奎上山打猎外，还贩卖山货，脑子十分灵活。” 听何所长说完，沈木点点头，但却没有再言语。 魏教等人一见，都感觉奇怪。 魏教就问道：“沈队，你怀疑吴刚逃跑是有所图谋？” 沈木却道：“很难说，如果他有图谋或者说想洗脱自己杀人罪名，这七天应该有所行动了，如果他是下意识的逃跑，就像刚才萧大所说，这七天他冷静下来后，也应该有反应。” 众人一想，都不禁摇头，显然和沈木一样，他们都猜不透吴刚当时的真正想法。 只有何所长脸色此时微微一变，他看着沈木等人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萧若舞眼尖，立即就问道：“何所有发现？” 何所长见萧若舞发问，众人又都看着自己，沉吟了一下就道：“依照刚才沈队和萧大所说，吴刚如果想洗脱罪名，确实应该有所行动，但他现在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在大山里出事了？” 众人都是一惊。 沈木眉头微锁：“何所说的也有可能！” 短时间现场又陷入了寂静，如果吴刚死了，这起案子想调查清楚，就会困难许多。 魏教眉头就是一挑，他转身对一名乡政府工作人员沉声道：“林主任，无论吴刚死了没有，我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看下一步再组织村民扩大搜搜范围。” 刚才在介绍时，沈木听魏教说了，林主任是乡政府办公室主任，是乡政府在现场官职最高的领导。 因此魏教想扩大搜索范围，就征询他意见。 林主任无奈的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无论吴刚是不是杀人凶手，都必须找到他。 何所长此时也道：“我看搜索吴刚和调查吴奎被杀案要同时进行，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应该给老百姓一个交待才行。” 魏教和林主任都点点头，支持何所长的想法。 当即众人商议后，就有派出所配合乡政府，组织村民开展更大范围的搜索，而刑警队和沈木以及萧若舞就全力侦查案子。 商议妥当后，何所长立即和林主任等人去组织村民展开新一轮搜索去了。 沈木此时就让包队将那个年轻女的喊了进来，他决定继续询问。 女人就是李铁蛋口中的程巧，也是大沟村村民，是一名寡妇。 程巧进来后，很乖巧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语。 “你叫程巧？”沈木就问道。 程巧点点头：“嗯，我叫程巧。” “吴奎被杀现场，是谁第一个发现的？”沈木就问道。 程巧回答道：“是李铁蛋，我听到他喊声，才看到吴奎被他儿子吴刚砸死了。” 沈木眉头一皱：“小树林光线阴暗，被害人当时又是躺着的，你怎么就知道那个人就是吴奎？” 程巧一怔，随即就道：“我不知道，我听李铁蛋喊过后，我才知道那个人是吴奎。” 沈木问道：“你当时喊了没有？” 程巧回答道：“我听李铁蛋喊后，我吓得够呛，就跟着他向回跑，那个时候我也喊了。” 沈木看着程巧，沉声继续问道：“这么说，你当时没有看清地上躺着的究竟是谁咯？你只不过是跟着李铁蛋在呼喊，是不是？” 程巧点点头：“我确实没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是谁。” 旁边魏教和包队一听，齐齐瞪了程巧一眼，魏教就道：“这么重要的情况，第一次问话，你为什么不说？” 谁知程巧立即喊冤道：“警官，你们当时也没有问啊！” 魏教二人脸色就是一窘，这个确实怪他们，他们第一次问话疏忽了，否则说不定案子早就有了新线索。 沈木接着又问程巧道：“你们大声呼喊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程巧回答道：“等我们喊着跑到小树林边上，迎面撞到了李铁蛋二大爷三个人，李铁蛋就向他们说了情况。” “当时李铁蛋二大爷一听，就怒气冲冲带着我们返回小树林，然后吴刚看到我们，就一下子逃跑了。” 沈木眉头一皱：“你和李铁蛋嘶喊时，吴刚并没有逃跑？” 程巧立即摇头：“是我们返回小树林时候，吴刚才逃跑的！” 魏教和包队听到这，都是心中一惊。 他们是老刑警了，自然明白吴刚先没有逃跑，直到程巧她们返回小树林才逃跑的区别，显然一开始吴刚并没想过逃跑。 换句话说，吴刚随后想起了什么或者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决定逃跑的。 沈木此时又问道：“你们返回小树林后，李铁蛋二大爷三个人有什么行为表现？” 能令吴刚当时想起了什么或者受到了什么刺激，很显然是这三个人造成的，因为吴刚发现李铁蛋和程巧时并没有逃走。 程巧想了一下，就回答道：“我们返回小树林，李铁蛋的二大爷看到吴刚后非常生气，他当时扛着一把锄头，就举起锄头要砍吴刚！”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福叔，还有一个是强叔，他们也都拿着扁担上前要打吴刚。” “吴刚那个时候就逃跑了！” 程巧回答后，魏教和包队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这么重要的情况，他们先前询问时竟然忽略了。 李铁蛋二大爷三个人要殴打吴刚，且使用的是锄头和扁担，那个时候吴刚不跑走，铁定会受伤，甚至可能被活活打死！ 魏教和包队对视一眼，二人此时心中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李铁蛋二大爷三个人面对吴奎父子的家事，为什么那么愤怒？即使双方平日关系较好，也不至于反应那么大啊！ 这点显然很反常，而反常必有妖！ 第374章 事后密谋 沈木随即又问程巧道：“吴刚逃走时，李铁蛋二大爷他们做了什么？有没有追赶？” 程巧道：“他们追赶了，但却没有追上。” 沈木点点头：“所以他们三个后来也没有看吴奎尸体，而是直接离开了小树林？” 程巧一呆，不禁问道：“警官，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魏教和包队一听，却都是大吃一惊，程巧不明白沈木话语暗藏的意思，他们可是听出来了。 那三个人看到吴奎被吴刚砸死，从而要砍吴刚，表面看起来是为吴奎愤不平，但事后他们连吴奎尸体都不检查一下，这说明三个人砍吴刚的真正动机并不是为吴奎鸣不平。 换句话说他们对吴奎的死亡并不在意，之所以砍吴刚，肯定是另有企图。 程巧见现场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她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各位警官，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可没有撒谎！” 程巧还以为众人不相信她，忙为自己辩解道。 沈木点点头，又问程巧道：“他们三个离开小树林，又去了哪里？” 程巧回答道：“村长家，他们就在村长家报的警。” “他们去村长家是什么时间？这个你还记得吗？” 程巧回答道：“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不过我从集镇动身是八点钟，通常我从集镇回家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沈木看了旁边魏教和包队一眼，二人在程巧关于时间问题回答后，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事后村长他们找你问话了吗？“沈木又问程巧道。 程巧迟疑了一下，就道：“也不算问话，事后村长他们找到我，就是把吴刚痛骂了一顿，说他猪油蒙了心，竟然会杀害他爸爸吴奎。” “你先出去吧！”沈木一听，便微微点点头，他同时警告道：“另外记住，刚才我们的问话，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没有？” 程巧很乖巧的点点头：“警官，我明白。“ 沈木“嗯“了一声，随即就让一名警察送程巧出去了。 程巧一离开，魏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沈队，那三个人砍吴刚的真正用意恐怕不是为吴奎鸣不平，而是想杀人灭口！“ 包队也沉声道：“不错，他们的确是趁机想打死吴刚，冲他们出手狠辣以及事后都没有查看吴奎尸体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就是准备杀人灭口。” “另外程巧他们从集镇回到小树林时间应该是九点钟，但是村长报警的时间是十点钟，也就是说他们足足推迟了一个小时才报了警。” 沈木点点头：“他们当时应该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萧若舞就道：“这么说来，那个村长也有问题，他们事后当着程巧的面痛骂吴刚，显然是想给程巧一个假象，杀害吴奎的就是吴刚！” 沈木和魏教等人都点点头，十分赞同萧若舞的说法。 “先杀死吴奎，再栽赃嫁祸给吴刚，随即又光明正大的杀吴刚灭口，妈的，这帮人太心狠手辣了！”魏教不禁愤怒的骂道。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都没有言语。 这起案子正如魏教所说，凶手不但狡猾，而且心狠手辣，且牵扯到不少人。 “凶手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吴奎？吴奎平日只是打猎为生，和村长等人也没起过冲突，他们为什么要杀害他呢？” 清楚整个作案过程后，包队就疑惑起凶手的杀人动机了。 萧若舞问道：“最近村里发生过其它案件吗？” 魏教和包队都摇头：“没有，据我们调查，最近村里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发生过相关案件。” 萧若舞想了想，最终还是不明白几人杀人动机。 包队此时就问道：“那三个人现在要立即审讯吗？” 萧若舞就道：“要审讯，否则问过了程巧二人却不问他们，反而会遭到他们怀疑。” 包队点点头：“好，我去喊李根生进来。” 李根生就是李铁蛋的二大爷，这个通过先前询问笔录，沈木和萧若舞都是知道的。 包队出去不大一会，就带着一名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者脸上皱纹沟壑，看着像是普通老农，但通过起三角眼偶尔迸射出的阴沉目光，却显示这个人不是良善之辈。 “你就是李根生？”沈木观察了一下对方，随即就问道。 李根生点点头，他没等众人让座，就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了。 “当时事情发生时，你是从哪里去小树林的？”沈木就问道。 李根生没有立即回答，反而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即抽出几支要散给沈木几人抽。 魏教几人都摆摆手，表示不抽烟，沈木却接了。 李根生散完烟，又在兜里摸索了一会，却没有找到打火机。 沈木就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谢谢警官！“李根生吸了口香烟，就对沈木表示了一声感谢。 “不用谢！”沈木笑了笑。 他发现刚才李根生一系列动作下，其实是在观察自己几个人神态，不过他和魏教几个人都没有对李根生表现出厌恶之意。 李根生大概也看出了这点，明显松了口气。 “我当时从农田干完活回来，在半路上遇到了李俊强和张福两个人，我们三个人一道准备回村吃饭，在经过小树林时，我们就看到李铁蛋和程巧呼喊着从小树林跑出来。” “当时我们就问他俩怎么了，然后就铁蛋就告诉我，吴刚在小树林砸死了他爸爸吴奎。” “我们三个一听后，都是大吃一惊，忙在铁蛋带领下跑进小树林，然后我们就看到吴刚身上和手上都是鲜血，而吴奎身上也是鲜血，另外他头被石块砸烂了。” “我当时一看，就大为生气，我和吴奎平时关系较好，现在他儿子竟然砸死了吴奎，我当然生气，就冲上前要抓住吴刚。” “谁知那个兔崽子跑的快，一见我们准备抓他，他就逃跑了。” 李根生叙说事件过程时，沈木只是在聆听，脸上仍旧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等李根生叙说完，沈木就问道：“你是亲眼看到吴刚砸死他爸爸吴奎的？” 李根生三角眼翻了翻，随即摇头道：“这个倒没有。不过当时现场只有他们父子两个，且身上都是鲜血，吴刚身旁就是砸人的石块，要说不是他砸死的吴奎，又是谁呢？另外如果吴刚没有砸死他爸爸，他跑什么？” 第375章 搜山的名单 沈木见这次李根生的回答和先前回答的一样，便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 他见李根生一支烟很快抽完了，便掏出自己兜里的香烟，然后递给他一支，并为其点燃了。 “你是李铁蛋的二大爷，是亲二大爷吗？” 沈木也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口，就拉闲篇的随口问道。 李根生点点头：“是亲二大爷，那个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小子没出息，至今没有娶一个媳妇！” 说到这，李根生连连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沈木笑了笑。 李根生这时就问沈木道：“警官，你们现在再次问话，是案子有了新线索吗？我听说乡政府还要扩大搜索范围，难道发现吴刚踪迹了？” 沈木叹了口气：“没有发现吴刚踪迹，只是上面发出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啊！” 李根生一听，目光露出一丝狐疑之色，不过他没有继续询问，而是笑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沈木吸口烟，无奈的道：“可不是嘛！” “对了，你们一大早就去农田干活，农田里种植的是什么？我发现你们当时带着锄头和扁担。”沈木又问道。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但李根生听后，脸色却微微一变，他微张嘴巴，一时竟然没有回答。 他之所以变色，是因为此时已经入冬，农田活已经干完了，锄头和扁担根本用不着了。 旁边魏教和包队一见，都是心中一动。 看来李根生三个人果然是特地带着锄头和扁担准备杀吴刚灭口的，否则没事不会带着锄头和扁担，甚至回答这么容易的问题也要思索。 一时二人都有些懊恼，这个锄头扁担的问题，他们先前同样没有考虑到。 如果当时考虑到这个问题，也不至于处处被动。 二人心中想着，眼睛都看着李根生，看他怎么回答？ 现场几个人都没有催促李根生，因为李根生三人真的带着锄头和扁担出村，肯定有人看到，所以即使李根生此时说谎，稍后一排查就清楚了。 李根生显然也明白这点，他张口结舌一下后，就强笑道：“我们锄头和扁担是从村长果园拿回来的，村长在村前有一片果园，我们经过那里，他让我们帮忙将锄头和扁担带回村里。” 沈木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村长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李根生摇头道：“没有，他说在果园还有些事，让我们先走。” “村长是什么时候回村的？”沈木继续问道。 李根生见沈木追着这问题不放，额头不自觉冒出汗水。 他进来后，发现这次问话的是个年轻人，还以为好糊弄，现在看，这个年轻人比上次问话的刑警队长还难缠。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村的。”李根生擦了一把汗水，就回答道。 “你再次见到村长是什么时候？”沈木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同样不难回答，但李根生却目光闪烁，同样没有立即给予回答。 “具体时候我不记得了，我们没有抓住吴刚，就回村去了村长家，当时他已经回来了。”李根生想了一下，就回答道。 “这么说，村长没有走小树林回村，而是走另外一条路？” 农村小路很多，所以从村前回村也不一定非要走小树林，既然村长没有出现在小树林，那么他显然是走了另外一条路。。 李根生见沈木问题始终围绕着村长不放，他突然就问道：“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老是追问村长做什么？他又没有杀人！” 沈木一见李根生怒了，不禁一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可以离开了！” 李根生一怔，他看了一眼沈木，随即就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李根生一离开，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沈木，你这样问会不会惊动那帮人？” 沈木看在大门方向，意味深长的道：“此案到目前没有丝毫证据，不惊动他们，我们就无法搜索到证据。” 旁边魏教和包队一听，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萧若舞不禁奇怪的问道：“那你刚才怎么又叮嘱程巧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沈木却反问道：“你觉得程巧那样的人口风能紧？她会不告诉村长我们的问话内容？” 萧若舞一怔。 沈木又道：“通过问话程巧和李根生两个人，我将整个案子过程清清楚楚梳理了出来，所有疑点也都摆出来了，就看他们接下来怎么玩了！” 魏教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动。 魏教不禁佩服的道：“沈队问话厉害，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既不让对方知道我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又让对方知道我们有了新线索。” “沈队，你觉得他们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这时包队好奇的问道。 “逃跑！”沈木眉毛一挑，“如果吴奎是他们中的人杀害的，犯罪嫌疑人知道我们掌握了有关线索，他一定会事先逃跑。” 说着，沈木就问魏教和包队道：“据现在看来，村长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他应该是在包庇犯罪嫌疑人，他家都有什么人？” 包队回答道：“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是前妻生的，现在的老婆是他续娶的，小儿子是他和现在老婆生的。” 沈木又问道：“两个儿子性格怎么样？都多大了？” “大儿子三十多了，性格老实，小儿子二十来岁，性格相对跳脱，两个儿子都没有结婚！”包队回答道。 沈木点点头。 魏教此时却疑惑的问道：“如果犯罪嫌疑人逃跑，他会怎么逃跑？就不怕我们严密监控，从而盯上他？” 沈木一笑道：“这次搜山就是一次机会，如果犯罪嫌疑人也参与搜山，从而在山上走失了，这样逃跑就会神不知鬼不觉了！” 魏教二人一想，犯罪嫌疑人借着搜山逃跑确实有很大可能。 萧若舞此时就问魏教二人道：“大沟村四周都是山，魏教包队，以你们对这里的熟悉程度，犯罪嫌疑人会选择哪个方向逃跑？” 包队沉吟了一下就回答道：“这里我比较熟悉，如果犯罪嫌疑人想借着搜山逃跑，那只能是前山，下了前山就是道路，随便拦一辆车就能出本省，逃跑非常容易！” 沈木点点头：“那这次搜山，犯罪嫌疑人肯定就在搜前山的队伍中，到时我们根据名单一一比对就清楚了！” 魏教和包队都赞同的连连点头。 第376章 名单中的人 萧若舞这时道：“魏教，你可以让李根生他们离开了，继续审讯没有结果，还是让他们快些通风报信吧！” 魏教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他回来后就道：“李根生早已走了，看来已经迫不及待的去通风报信了，另外两个人李俊强和张福，我也让他们离开了。” 沈木几人点点头，就等着何所长他们回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村委会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何所长和林主任走了进来。 其中林主任手中还拿着一个工作笔记本。 魏教一见，就问林主任道：“林主任，搜山的人员分配好了？” 林主任点点头，将手中笔记本递给魏教：“我们这次搜山共分为四组，左右前后大山各有一组，然后乡政府、派出所以及村民也打乱分为四组，各组名单都记录在笔记本上了。” 显然林主任和何所长还不知道沈木等人已经有发现了，他们谈的都是怎么搜山。 “村民那一组是谁分的？”萧若舞就问道。 “是村长。”林主任和何所长明显奇怪萧若舞这个问题，不过他们还是回答了。 魏教接过笔记本翻了一下，随即脸色就微微一变，他将笔记本递给了沈木和萧若舞观看。 同时就道：“村长的大儿子叫李国泰，是在前山搜索小组。” 沈木点点头，他翻了一下，果然在搜前山小组中发现了李国泰的名字。 先前他们研讨案情时，就推断出犯罪嫌疑人和村长有关，且会出现在前山搜索组中，现在李国泰出现了，那么其嫌疑就极大了。 何所长和林主任不懂魏教为什么提到李国泰，何所长就问道：“李国泰怎么了？” 因为现场没有其他人，林主任不会和村长他们勾结，所以魏教并没有隐瞒，沉声道：“李国泰有重大作案嫌疑！” 何所长和林主任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李国泰老实巴交的，他可能是杀人凶手？他杀人动机是什么？”何所长显然认识李国泰，不禁惊愕的问道。 魏教就将刚才沈木对李根生审讯经过以及分析叙说了一遍。 何所长和林主任一听，都不禁倒吸口气。 林主任点头道：“照这样看，李国泰确实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是李国泰为什么杀人呢？” 对于李国泰杀人动机，何所长显然万分不解，一连问了相同问题两次。 萧若舞此时就道：“如果李国泰平时和吴奎没有恩怨，那么这次他杀人就是临时起意，也就是说吴奎发现了什么，导致二人起了冲突，从而李国泰杀害了吴奎。” 现场众人想了想，最后都对萧若舞的分析表示赞同。 萧若舞又道：“凶手如果是李国泰的话，他杀人后逃离了现场，然后告诉了他村长，村长随即让李根生三人跑来杀吴刚……” 她说到这顿了顿，随即又道：“可是这其中有个问题……” 魏教等人立即问道：“什么问题？” 萧若舞就道：“吴奎是追赶离家出走的吴刚才经过的小树林，然后遇到某个突发事件，导致其被杀害，但吴刚随后怎么会出现在小树林？按道理，他早已离开了！” 包队一听，不禁连连点头：“萧大说的有道理，那个时候吴刚不应该出现在小树林的！” 众人眉头纷纷一皱。 萧若舞的发现确实是个疑点。 沈木手指弹动了几下，缓缓的道：“这个问题或许我能解释一下。” 众人立即惊奇的都看向他。 沈木就道：“事实正如刚才萧大和包队所说，按道理那个时候吴刚已然远离村子和小树林了，但他却又回来了……，我们知道吴刚没有杀吴奎，所以他回来的确实毫无理由，换句话说，他回来的莫名其妙。“ “可吴刚终究还是返回来了，这又是为什么呢？“林主任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沈木点点头，示意林主任不必着急，他接着道：“我们可以分析推理一下，吴刚返回来不久，李根生就带着李俊强和张福拿着锄头扁担要杀他，就这点来看，显然李根生三人知道吴刚会返回小树林。” “但是他们三个是怎么知道吴刚会回到小树林的呢？他们不是神仙，不会掐指能算，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通知吴刚，让他回来，而这个通知，李根生三人是知道的。” “至于通知的理由，可以直接说吴奎在小树林被人砸了，让吴刚赶快回来看他爸爸。” 众人一听，都不禁恍然大悟。 “依照沈队分析，当时有人给吴刚打了电话！”魏教惊喜的说道，“所以我们查出这个打电话的人，就可能是本案的突破口！” 他激动的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张大打电话，让他马上查七天前那个时候，谁给吴刚打去了电话？” 说着，他拿着手机就去一旁联系还在县城的张大队长。 林主任此时犹豫了一下，就问沈木和萧若舞道：“沈队萧大，有个问题我还是不懂，如果吴刚不逃跑，他肯定会将知道的情况告诉你们警方，这样犯罪嫌疑人或者是其同伙打电话的事情，不就泄露了吗？” 众人一听，都不禁笑起来。 何所长就道：“林主任不是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发现这其中关键也人之常情。这个问题我帮沈队和萧大回答吧，如果吴刚不逃跑，他也无法见到我们警方，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李根生三个人打死了！” “这就是所谓的杀人灭口！”林主任此时才恍悟过来。 何所长点点头：“所以说此案无论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其同伙，手段都毒辣老道，而且心思缜密！” 这边众人说完，那边魏教也已经结束了通话。 “张大队长说马上就去排查，相信不久就有消息！”通知完后，魏教喜滋滋的说道。 案子有了如此重大进展，这自然让他兴奋不已。 时间缓缓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魏教的手机猛地响了起来。 魏教掏出手机一瞧，忙对众人道：“是张大打过来的！” 说着，他当着众人的面接通了手机，并按了外音！ 第377章 口蜜腹剑的人 “魏教，现在方便说话吗？”手机一接通，那头张大队长立即问道。 “嗯，周围都是自己人，张大你说。”魏教马上回答道。 那头张大队长语气十分凝重：“七天前吴刚在失踪前确实接了个电话，据我这边调查，是大沟村村长李旺良打给他的，时间是十二月一日，也就是案发当天的上午八点四十五分。” 众人听清楚张大队长的叙说后，都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犯罪嫌疑人果然就有村长李旺良，喜的是案子终于有眉目了。 “好，张大，我明白了。”魏教激动的说道。 那头张大又道：“我已经带人在赶来的路上了，另外你们要照顾好萧大和沈队，他们不是本地人，务必保证他们安全。” 魏教忙道：“放心吧张大，我会保护他们安全的。” “嗯”，张大听到魏教保证后，这才挂了手机。 旁边何所长和包队等人都明白张大队长担心的是什么，李旺良在这个村子经营多年，现在发现他和案子有关，稍后抓捕时，如果村民们闹事，会十分麻烦和危险。 刚才张大队长言下之意是无论如何要先保证沈木和萧若舞的安全。 对此沈木只是笑了笑，而萧若舞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艳。 魏教等人自然不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以萧若舞的身手和沈木审时度势的能力，即使没有当地警方保护，他们也都不会有事。 收起手机后，魏教就和众人商讨怎么以李旺良作为突破口，从而将案子破获。 最后众人一合计，都决定直接上门对话李旺良。 商讨了一些审讯细节后，魏教沉吟了一下，就对沈木和萧若舞道：“萧大沈队，你们暂且留在这里，等一会如果实施抓捕，你们外地人可能最先受到攻击。” 魏教这么说自然是为沈木和萧若舞考虑。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就道：“我跟你们一道去，我想会一会那个李旺良！” 萧若舞也简短的说了一句：“我和沈木一道去。” 魏教一见二人都表示要去，他想了想，最终答应了。 这起案子能发现这诸多线索，完全是沈木绝神的推理得出的，沈木如果不去李旺良家，魏教反而心中没有底气。 所以当萧若舞和沈木都表示要去后，魏教虽然为难，但也有一丝高兴。 随即，他和何所长以及包队检查了一下带来的枪支，然后将枪插在多功能武装带里面。 至于林主任，因为他是乡政府办公室主任，是李旺良的领导，如果村民真有什么举动，他能说上几句话。 因此林主任也一道去。 众人准备妥当后，就不再等待，直奔村长李旺良的家而去。 李旺良家距离村委会有一段距离，沈木一行人去他家时，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 这些村民都奇怪的看着全副武装的众人，甚至有人还在议论：“不是准备搜山吗？他们这样气势汹汹的去哪家？” 在确认李旺良参与了案子，而他大儿子李国泰也有极大嫌疑，魏教等人商议后，就推迟了搜山，而是准备先破案。 大沟村确实落后，沈木一路看过来，发现还有人家是土房子。 而等他们到了李旺良家后，发现李旺良家是三间瓦房，虽然和别的地方比也是破旧，但在整个大沟村，他家房子应该算是好的了。 此时在李旺良家堂屋中，村长李旺良一家人和李根生等人正在商议事情，而门口却坐着他的老婆。 李旺良老婆看着像是在门口做鞋，但目光却四处观察。 显然她是在望风。 等沈木一行人出现在拐角时，立即被李旺良老婆发现了，她一惊之下，马上站起身回到堂屋。 “旺良，来了好几个警察，他们都是全副武装，好似冲我们家来的！”李旺良老婆回到堂屋，马上就汇报道。 李旺良一听，眉头一皱：“这个时候他们来我家做什么？难道找到了什么证据？！” 屋内另外几个人一听，都是一惊，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腾地站起来，就准备逃跑。 李旺良一见，忙低声喝道：“国泰，坐下，慌什么慌，你现在逃跑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个准备逃跑的男子又矮又胖，此时其是满脸的惊恐。 “爸，那帮人过来肯定……肯定……是抓……”。 矮胖男子结结巴巴的要说什么，李旺良目光一瞪他，沉声道：“抓什么抓？这帮警察不会有证据，你踏踏实实的坐下，别一惊一乍的！” 矮胖男子只得坐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乡政府林主任的问话声：“李村长在家吗？” 李旺良一听，做了个让众人沉下心的手势，然后站起身笑道：“林主任来了，我在家我在家了！” 说着，他就迎了出去，随后又陪着林主任和魏教等人进入屋内。 “魏教，林主任，你们吃饭了吗？我让人准备做饭，你们就留在这里吃饭。” 此时李旺良是满脸堆笑，一改刚才的阴冷面容，看着和蔼可亲，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众人进来后，沈木目光一扫，发现现场除了李根生、李俊强以及张福外，其他人都不认识。 他目光最后落在热忱招呼自己一行人的男子身上，其应该就是李旺良。 “不用了，我们现在来是有事要问，李村长不用客气了。” 林主任话语不冷不淡，就像他的表情，同样不冷不淡。 可李旺良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更加欢乐了：“你们到这里做事，我作为村长理当安排好，怎么会是客气了！” 林主任嘴上敷衍着李旺良，心中却暗道：“难怪许多人都说李旺良是口蜜腹剑，我以前还不相信，今天看来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沈木见李旺良招呼众人坐下后，又开始泡茶倒水，嘴里在和林主任等人说话，间或还让其老婆拿糕点出来。 这些事他同时进行，且有条不紊。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点点头，这个李旺良是个厉害角色！ 何所长见李旺良客气的没完没了，就说道：“李村长，你坐下，我们说正事吧！” 李旺良一听，这才没有继续客气，笑呵呵的坐下后就问道：“各位领导来这里是为了搜山的事情？” 第378章 时间不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李旺良笑容满面，林主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沈木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岂会被他糊弄。 魏教目光扫了一眼屋内其他人，就冷声道：“其他人都出去，李旺良留下。” 现场李根生等人都是一惊，他们互相看了看，却没有动弹。 魏教目光再次一冷。 李旺良此时却道：“根生，你们先出去。” 李根生等人这才悻悻的走出去，不过他们只是走出门，并没有走多远。 包队一见，就对魏教道：“我带人守住大门。” 说着，他带两名警察就站在门外，防止外人偷听或者突然闯入屋内。 整个屋内只有李旺良一个外人后，魏教这才问道：“李旺良，七天前吴奎被杀的时候，你在哪里？” 李旺良脸色平淡的道：“这个问题我以前回答过。” 魏教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再回答一次，记住，不要试图糊弄我们警方。” 李旺良只得道：“我在我家果园有事，当时李根生他们三个也在，后来他们三个先回村了，他们走后一会，我才回村的。” “这么说，你不知道吴奎被谁杀害的？”魏教又问道。 李旺良露出奇怪的表情：“吴奎不是他儿子吴刚杀害的吗？后来吴刚逃到山里去了，先前林主任还组织我们搜山了。” 魏教冷冷的看着他：“据我们调查，吴奎不是他儿子吴刚杀害的，凶手另有其人。” 说着，他目光就盯视李旺良不放。 谁知李旺良又露出奇怪的表情：“吴奎不是他儿子吴刚杀的？那可能是谁杀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众人见李旺良一副意外的表情，心中都不禁暗骂：真是一条老狐狸！ 沈木此时就道：“李村长，其实先前无论是李铁蛋还是李根生他们，都没有亲眼看到吴刚杀害他爸爸。” 李旺良仿佛又是一愣，他茫然的道：“吴刚身上不是有血迹吗？他身旁还有一块砸人的石块，上面还有他指纹，这些都是你们警方说的啊。” 沈木摇摇头：“吴刚身上的血是他查看吴奎的尸体留下的，另外真正凶手抹去了石块上指纹，而吴刚挪动石块时，自然就留下了他的指纹。” “哦。”李旺良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魏教几人见李旺良装腔作势，都心中有气。 沈木却没有生气，反而进一步解释道：“其实当天吴刚离家出走很远了，不过在吴奎被杀后，他被人叫回了，从而导致李根生他们认定其是杀人凶手。“ 李旺良一听这话，脸皮突然不自觉抽搐了一下，目光深处露出了一丝惊愕。 沈木又继续道：“李村长，你知道吴刚是被谁叫回来的吗？“ 李旺良此时明显有些慌乱了，他不知道警方竟然已经查到这地步了，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我不知道啊！” 沈木深深的盯着他：“可是当时你打过电话给吴刚后，他才返回的小树林！” 李旺良又是一惊，他看着沈木，目中再次露出了惊愕之色。 到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真正对手不是魏教他们，而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难怪李根生说才来的年轻警察非常厉害，他先前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这个年轻警察确实是厉害对手。 “是巧合吧，我知道那天吴奎和吴刚父子闹矛盾，就打电话给吴刚，劝他不要和吴奎争吵，或许听了我劝说，吴刚这才返回了小树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父子又闹矛盾，从而导致吴刚杀了吴奎。” 李旺良说到这，不禁笑了笑道：“当然，吴刚回来小树林和他爸爸再次争吵起来，我只是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众人见他没有否认自己打过电话给吴刚，但却将打电话内容给篡改了，都不禁眉头一皱。 沈木看着他，摇头道：“你猜测的不对。” 李旺良一呆，他没想到沈木说话这么直接。 他脸色也微微一沉：“这位警官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的不对？” 沈木道：“有，你打电话给吴刚时候，吴奎已经被人杀害了，而那个时候凶手已经逃离了现场，吴刚在接到你电话后，就赶了回来，但却被人当成了凶手。“ “或者说……，沈木目光犀利的看着李旺良，“或者说，他被人当成了替罪羊！” 李旺良脸色微微一变，一时间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其开始不淡定了。 旁边魏教等人一见李旺良无法再保持神定气闲，心中都是一喜，只要李旺良出现慌乱，这审讯就有把握了。 “你怎么知道我打电话时，吴奎已经被人杀害了？这些都是你们瞎猜的吧？”李旺良冷笑一声说道。 他不相信吴奎死亡具体时间警方能知道，几分钟差别，就是天上神仙也不可能分辨出来。 沈木摇头道：“我们询问过有关村民，吴奎追赶吴刚时，他离开村子时间是八点半，而吴刚在他之前十几分钟就离开了村子，另外你打电话给吴刚时间是八点四十五。” “也就是说在你打电话给吴刚时候，他已经离开村子至少半个小时了，换句话说，他回来也需要半个小时，那么他达到小树林时间就会是九点多。” “先前我们问过程巧和李铁蛋，他们经过小树林时间是九点钟，而当时吴奎已经被杀害了。” “其中可能涉及到吴刚回来加快了速度，所以即使我将时间刨除几分钟，吴刚回来后还是没有时间杀人，更不可能还和他爸爸争吵、然后又砸了他爸爸几十下，这些时间完全对不上。” “另外吴刚既然回来了，就证明其不再生他爸爸气了，他愤怒之下不杀他爸爸，又怎么会在不生气后反而杀他爸爸了？！” “最后，吴刚离开时是十分生气，但你和他通电话不过五秒钟，这么短时间，你是怎么劝说他回心转意，从而回来的？” 沈木说到这，目光炯炯的盯视着李旺良：“所以，你打电话给吴刚，根本不是劝说他，而是直接告诉他，他爸爸吴奎死了，这样吴刚才回来的！” 第379章 供述 李旺良惊恐的看着沈木，是一声不吭。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年轻时候在外面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识过一二，但现在却感到恐惧了。 他恐惧沈木的推断能力，更恐惧沈木说话时候的目光，好似能洞察一切似的！ 面对沈木的注视，他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沈木关于时间的推断，魏教等人事先并不知道，先前李旺良狡辩时候，他们都感到了紧张。 如果这次不能逼迫李旺良承认案子是他们做的，从而让他们有了防备和对策，接下来案子会非常难查。 不过所幸沈木逼得李旺良无路可走了，这让魏教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沈木见李旺良低头不说话，就又道：“你之所以让吴刚回来，是准备将他当成替罪羊，你让李根生三个人那个时候去小树林，就是为了杀吴刚灭口。” 李旺良身体一抖，仍旧低头不说话，但众人都发现他脸上汗水顺着脖子滴入衣领中。 “我不知道你许诺给李根生他们什么好处，不过他们如果在暴怒之下杀人，即使法院裁决，也不会过重，李根生三人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你杀人灭口的吧！“ 沈木又说道。 李旺良身体禁不住又是一阵颤抖。 他突然抬头看着沈木：“这位警官，你不是周县警察？” 沈木淡淡的道：“这很重要吗？！” 李旺良就道：“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教等人一听，都是一愣，李旺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准备招供了吗？ 沈木道：“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警察。” 李旺良点点头，他拿起桌上香烟，然后抽出一支，随即打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先前李根生告诉我你审问他情形时，我就知道你很厉害，只是没料到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厉害。” 说到这，李旺良又吸了口烟，这才缓缓的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案件经过了，我只能招供了，不错，吴奎是我杀的，李根生他们三个要杀吴刚灭口，也是我指使的，目的就是让吴刚做替罪羊。” 魏教等人一听李旺良招供了，都是又惊又喜。 何所长马上就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吴奎？” 李旺良苦笑一声道：“那天我喝了点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当时我准备去果园和李根生他们汇合打牌，因为我们经常一边看守果园，一边打牌。但在经过小树林时，却碰到了我们村的吴莲在小解，我一时兽性大发就上前准备强奸她，谁知这个时候吴奎刚好也来到了小树林。” “吴莲和吴奎是本家，他一见之下就愤怒的上前厮打我，我恼羞成怒，就用石块砸他，最后将他砸死了。” “我将吴奎打死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我发现这个时候吴莲已经跑回家了，就赶忙也去了她家，让她和她父母不要告发我，并答应给他们一笔钱。” “吴莲父母见钱眼开，另外又担心女儿的名声，就答应了我的哀求，我安抚下吴莲和她父母后，又马上给吴刚打了个电话，说他爸爸被人打死了。” “吴刚不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他一听吴奎被人打死了，都没有问情况，就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在吴刚回来的同时，我又打电话给李根生三个人，让他们来小树林故意装作义愤填膺，然后杀害吴刚，再将吴奎被杀的责任推卸到吴刚身上。“ 李旺良说到这，又深深吸了口烟：“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李根生三人没有杀成吴刚，让他逃跑了，再然后你们警方就到了这里。” 众人听完李旺良供述，都是惊骇异常。 他们没有想到案子竟然是这样的过程，李旺良几十岁人居然犯下强奸罪，甚至为了掩盖事实，不惜杀人。 “你先前说你当时人在果园都是说谎？”魏教就问道。 李旺良点点头：“是的，我先前说谎了。” 说到这，他看了看沈木，嘴角一颤道：“只是我万万没有料到这位警官竟然调查出了我的犯罪行为。” 沈木却摇头道：“我只知道当时吴奎和人在小树林起了争执，却不知道你因为强奸才和吴奎起了冲突。” 说着，他扭头对魏教何所长道：“先把李旺良送去看守所，我们还要询问吴莲一下。” 魏教和何所长都点点头。 何所长就拿出手铐走上前，将李旺良给拷上了。 “走吧，既然你招供了，我送你去看守所。”何所长对李旺良说道。 此时李旺良是一脸的沮丧，他没有挣扎反抗，很配合的站起身，随着何所长出了门。 此时门外，李根生等人仍旧没有离开，他们一见李旺良戴着手铐出来，都是吃了一惊。 “旺良？” “……” 李根生和李旺良老婆几人都喊了一声。 李旺良看着众人大声道：“人是我杀的，我该死，只是拖累你们了，我对不起大家！” 说着，李旺良还向李根生他们鞠了一躬。 李根生等人一见，都没有再说什么。 沈木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就收回目光。 他动作很快，别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因为李旺良交待出了杀人罪行，包队立即就带人押着他去了县城看守所，熟悉大沟村情况的何所长留了下来。 沈木一行人在包队押走李旺良，确定他们安全离开后，这才来到了那个吴莲的家里。 到达吴莲家时，天色已经黑了，吴莲家堂屋却亮着灯。 沈木一行人进去后，就看到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哭泣，而旁边却坐着一对中年男女在埋怨什么。 三人一见办案的警察上门，都立即惊慌起来。 “谁是吴莲？”魏教进门后，立即就问道。 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停止了哭泣，她胆怯的站起身：“我是……我是吴莲。” 魏教看了看她，随即又问那对男女道：“你们是吴莲的父母？” 那对中年男女此时也站起来，听到魏教问话，忙都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是她父母！” 第380章 被害人证词 沈木看了一眼那个吴莲，发现其满脸的雀斑，姿色再普通不过了。 魏教此时对吴莲父母道：“我们有事要问吴莲，吴莲爸妈先出去。” 吴莲父母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去。 而吴莲一听魏教的话，马上知道他们要问什么，脸色就突然红了，满脸的窘态，甚至身体都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沈木等人一见，都是眉头一皱，依吴莲这个窘迫模样，她不一定能将当天被强奸的事情说出来，甚至即使说出来，关键的地方她也不一定说。 想到这，沈木和魏教几人互相看了一眼。 众人目光都落在了萧若舞身上，同为年轻女孩，如果萧若舞问话可能方便些。 萧若舞对众人点点头：“我来问吧。” 因为同来的还有两名女警，魏教就让她们配合萧若舞问话。 随即魏教又让吴莲夫妇跟自己等人出去，另外找一个地方接受问话。 这次吴莲父母没有反对，默默的跟着魏教等人出去了。 吴莲看到沈木等人都离开了，窘迫的神态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魏教几人询问吴莲夫妇的速度很快，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录下了她们的口供。 根据吴莲父母口供内容，她们的回答和李旺良的回答基本一致，李旺良在强奸吴莲后，就赶到了其家，然后许以金钱诱惑。 吴莲夫妇见钱眼开，就答应私了。 这边众人问完了话，就等着萧若舞询问结果。 等了大约又有半个小时，萧若舞拿着笔录出来了，她对众人道：“我问完了，不过……。” 说到这，萧若舞犹豫了一下。 “萧大，吴莲没有说实话？”沈木忙问道。 萧若舞摇摇头：“吴莲的证词有些奇怪，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说着，她将笔录递给了沈木几人。 沈木等人都是一怔，吴莲无论说没说实话，都不应该用奇怪形容啊。 众人聚在一起，借着堂屋照射出来的灯光，就看吴莲的证词。 等沈木几人看完笔录，都是若有所思。 整个笔录吴莲的证词和李旺良大体一致，但众人也发现了诸多细节不对的地方，也就是萧若舞说的奇怪的地方。 第一， 吴莲证词中称呼李旺良是“旺良”叔。 “当时我特地观察了吴莲的态度，她对李旺良似乎没有多少怨恨，反而带着尊敬的口吻。”萧若舞对第一个奇怪的地方说明的了一下。 第二， 当天强奸其实没有成功，李旺良提前泄了，而这点李旺良没有说清楚。 “会不会是李旺良感到丢人，从而没有说？”何所长沉吟了一下，就说道。 沈木想了想，摇头道：“强奸有没有成功，很影响判决结果，李旺良到了这个时候会不说？另外根据李旺良的回答，他虽然没有直接说，不过从他话语中是承认强奸成功说法的。” 众人一听，又是眉头一皱。 “李旺良和吴莲的回答大体上一样，但在细节上却有几处不一样，这说明了什么？”魏教嘴里喃喃说道。 沈木又拿着吴莲爸妈的笔录再次看起来。 根据吴莲父母二人的回答，当时他们很快就和李旺良达成了交易，李旺良给吴莲父母五万块钱，而吴莲父母就答应不告发李旺良。 沈木皱眉想了想，就道：“李旺良强奸没有成功，却答应给吴莲父母五万块，这是不是有些多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怔。 萧若舞就道：“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女孩子的名誉，也不算高吧！” 沈木沉吟了一下，扭头问何所长道：“何所，你长期在基层工作，以你看，在大沟村这样的地方，这种情况给五万块算不算多？“ 何所长想了想，就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大沟村，五万块绝对是一笔巨款。“ 沈木点点头。 萧若舞知道何所长对大沟村的情况比自己了解的多，因此也就没有再反驳。 沈木此时又道：“吴莲一家人虽然要了李旺良五万块钱，但他们提及李旺良都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态度，换句话说，这五万块钱应该不是他们狮子大开口敲诈来的，而是双方协商的结果！“ 萧若舞心中一动，她看着沈木蹙眉道：“沈木，以你推测，这起案子不一定是李旺良做的，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多不合理的现象！“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李旺良是帮别人顶罪？！“魏教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本以为李旺良招供，再拿到当事人吴莲的证词，这个案子就结束了，不曾想案子比想象中复杂。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沈木就道：“恐怕是这样，否则不会出现诸多细节不一样的地方，另外李旺良以为犯罪嫌疑人强奸成功了，从而大方的给了吴莲家五万块！” 此时林主任也不禁奇怪的道：“李旺良会帮谁顶嘴了？甚至连自己脸面都不顾了！” 在农村，人是很看重自己名誉的，特别是李旺良这种平时德高望重的人，又是村长，就更加看重自己名誉了。 但现在他为了帮人顶罪，甚至不惜毁掉自己名誉。 这个人可能是谁？ “李旺良的两个儿子！”沈木这时说道，“只有他两个儿子，才能令他这么做！” 魏教等人都点点头。 魏教看了一眼吴莲的家，此时吴莲还在堂屋哭泣，而她爸妈回来后，就在旁边劝说她什么。 三人间或还偷看一下外面众人。 魏教一见，脸色顿时铁青，自己等人竟然被他们糊弄了。 “我们再审讯吴莲，哼，竟然敢糊弄我们警方，好大的胆子！“ 魏教低声说了一句，就要再次审讯吴莲她们。 也就在这个时候，村口突然传来纷乱的嘈杂声，且伴着警车汽笛声和喇叭喊话声。 魏教等人都是一怔，全都回头看过去。 随着嘈杂声越来越近，沈木等人就发现先前离开的包队乘坐的警车竟然返了回来，且车子左右前后还有大量气势汹汹的村民。 众人都是一惊，魏教低声道：“包队怎么回来了？难道出事了？” 沈木看着越来越近的村民，同时还发现他们手中拿着扁担铁锹，心中也是一惊，这帮村民是来闹事的。 萧若舞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她忙站到沈木身旁，和他并肩而立。 第381章 群体闹事 众人都在吃惊之时，那辆警车已经开到跟前，而随行来的村民们都“哗啦”一下散开，然后将沈木等人团团围住。 魏教几人一见，脸色都是一变。 何所长和魏教几乎同时拿出手机准备请求支援，但立即有村民发现了他们动作，齐声喊道：“那两个警察想打手机！” 这一喊，所有村民全都脸色不善的瞪视魏教和何所长。 这时从李根生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冷声对魏教几人喊道：“你们敢打手机，我们就不客气！” 说着，他周围的村民个个举起了手中的扁担铁锹。 魏教和何所长一见，脸色都是一变，只得暂且收起了手机。 …… “就是这帮警察，他们愣说我爸爸犯了强奸罪，我爸爸都六十多岁了，怎么会犯强奸罪？他们分明是刑讯逼供，逼迫我爸爸认罪！” “今天就请各位父老乡亲给我们评评理，这帮警察太坏了，我们不能饶了他们！” 此时不知谁在警车里用高音喇叭喊话，意图煽动越聚越多的村民。 “别让这帮警察走了，这么多天他们没有抓到吴刚，就想栽赃陷害给旺良叔，实在不是东西！”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 随着这一喊，许多村民开始附和。 沈木眉头一皱，现在村民受到人挑拨，群情激愤，如果稍有处理不当，就可能造成流血事件。 他目光看向那辆警车里的人，这个时候车门被推开，随即先前押送李旺良的包队被推下车。 “老包，你没事吧？” 魏教几人一见包队鼻青脸肿，忙关心的问道。 包队摇摇头：“只是皮外伤，不过李旺良被他们抢走了，他们装作无辜拦车，我们还以为需要帮助，没想到车子一停，他们就冲上来，身上枪也被他们抢走了！” 魏教几人一听包队枪被抢走了，心中是又惊又怒，这帮人胆子太大了。 不过此时魏教他们不能发作，怕稍不注意会引起群体性事件。 众人团团围靠在一起，魏教几人甚至手就搭上了手枪，以防不测。 在包队下车后，车上又下来几个人，带头的一个年纪不大，大概二十来岁，但眉宇间跳脱，双眼转动间，满是狡诈狠毒。 “李天龙，你想做什么？你爸李旺良呢？”何所长认识下车的年轻人，脸色一沉，就问道。 原来这个年轻人正是李旺良的二儿子李天龙。 先前沈木一行人到李旺良家时候，李天龙不在家，没想到他竟然带人半路劫道，将他爸爸给抢了回去，还打伤了押送的包队。 “我爸爸被你们打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家里躺着不能动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了！” 李天龙高声说道。 显然他之所以高声回答，是为了迷惑村民，有意激起他们的同情心。 村民们一听，也不辩别个真假，立即都不忿的喊起来 “这帮警察太过分了，村长那么大年纪，他们都殴打！” “今天不给个说法，谁也别想走！” …… 听着村民纷纷高喊，何所长立即道：“李天龙，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押走李旺良时候，村民们都看到了，我们并没有打人！” 李天龙立即截口道：“你们是在车上打的，现在我爸爸一身的伤，难道是他自己打自己吗？” 他刚说完，李根生几人立即附和道：“村长就是他们打的，他们抓不住吴刚，就想栽赃嫁祸给村长，可怜村长六十多岁了，愣是让他们打成了重伤！” 李根生几人在村里算是老人了，他们的话还是有人相信的，顿时人群中一阵骚动。 魏教此时扬起手中笔录，大声说道：“这是吴莲和她父母笔录，他们都证实了村长就是杀害吴奎、强奸吴莲的犯罪嫌疑人……，这件事李旺良也招供了……” 他开始对村民们解释。 众人说话时，沈木目光始终在没有离开李天龙那几个带头的人。 他就发现，在魏教解释时，李天老几人不但不抢话辩解，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丝奸猾的的冷笑。 沈木就是一惊，他感觉今天事情有些不对。 旁边萧若舞也察觉到了李天龙几人的异样。 “沈木，这几个人好似早已防备，我们可能中了他们圈套！”萧若舞在沈木耳边低声说道。 沈木微微点头，他将先前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不禁点点头，也低声道：“我们大意了，本来以为李旺良身为村长，又是拖家带口，不敢和我们硬来，但现在看来，他是准备鱼死网破了！” 萧若舞一怔：“可是我们有李旺良犯罪的证据，他真的敢这样做吗？” 沈木苦笑一声：“所有证据都是当事人口述，他们能翻供的，而且看李天龙几人的架势，他们手中应该有能证明李旺良不是犯罪嫌疑人的凭证，否则不敢这么大张声势的和我们闹！” 萧若舞一听，心中一凛。 沈木回头看了一眼萧若舞，在车灯的照射下，萧若舞脸蛋艳丽无双。 他不禁心中一动，就又低声道：“萧大，等一会真的起冲突，你不要顾忌任何人，凭你身手冲出去容易，这里人粗鲁，你一个女孩子不能留下！” 萧若舞看了一眼沈木，微微点头道：“嗯，我知道！” 她身上有枪，身手又好，如果想走，现场这些村民确实没有人能留住她。 此时旁边魏教等人也是一脸的紧张，这样的架势他们也极少遇到。 “李天龙，你凭什么说我们对你爸爸刑讯逼供了？你这是故意引起我们和各位乡亲的争斗，你想干什么？没有政府没有法律了吗？” 所有人中，何所长对这里最为熟悉，许多村民也认识他，因此他马上驳斥李天龙道。 李天龙冷笑道：“凭什么说你们刑讯逼供？好，我就给大家伙看看，我爸爸伤势怎么样！”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随着打通后，他对那头道：“大哥，你将爸爸送到吴莲的家门口来，让大家伙看看这帮警察的狠辣手段！” 沈木等人一听，又是一惊。 冲这个李天龙说法，他爸爸好似真的受了重伤。 魏教几人都疑惑的看着包队几人。 包队此时脸色铁青，他摇头道：“李天龙抢走他爸爸李旺良时，李旺良还是好好的，根本没有受伤！” 第382章 吴莲的翻供 众人正在疑惑之际，李天龙已经让他哥哥李国泰抬着躺在木板上的李旺良到了现场。 就见李旺良此时额头、双手以及腿脚都缠着绷布，且额头还有鲜血渗透出来，看着伤势确实不轻。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看看，我爸爸被这帮警察打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不抓真正凶手吴刚，却刑讯逼供我爸爸，你们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村民见李旺良确实受了伤，加上李天龙的煽动，立即都喊起来：“这帮警察真坏！” 这边魏教等人见李旺良这副模样，都是眉头一皱。 此时李天龙又道：“他们说吴莲一家作证我爸爸强奸了吴莲，我就让吴莲他们出来说说，我爸爸到底有没有强奸吴莲。” 说着，李天龙就让人进屋将吴莲一家三口给叫了出来。 车灯的照射下，沈木发现吴莲一家三口出来后都是低头不语。 “吴莲，你说，我爸爸有没有强奸你？”李天龙在三人出来后，就大声问吴莲道。 吴莲脸色顿时露出惶恐之色，身体颤抖不已。 她爸妈就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吴莲一听，又是一惊。 她看着众村民，又偷偷看了沈木一行人，然后低声道：“没有，旺良叔没有强奸我，都是这些警察逼迫我说的。” 此话一出，众村民是一片喧哗，个个露出愤怒之色。 魏教等人一听，却个个脸色铁青。 此时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等人上了李旺良的当了。 李旺良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他先承认强奸杀人，然后趁着警方大意之际，又让李天龙将他抢下来，最后装作被警察打成了重伤。 他这么做自然是想煽动村民，好让他们为自己一家出头。 有了村民这道护身符，他们进可以利用法不责众而妄图逃避责任，退一步说，如果事后追究，他们也有说辞，说警察先打了他。 更为关键的是这么一闹，将事情闹大，吴奎被杀的事情很可能不了了之，退一步说，即使警方仍旧追究，他们却因为村民不配合，而无法对付自己等人。 李旺良不愧是一条老狐狸，老谋深算，让魏教等人都上了当。 沈木和萧若舞在人群中一直没有说话，沈木始终在注视李天龙和他哥哥李国泰二人。 根据他推断，李旺良不是杀人凶手，那么这对兄弟其中一个肯定就是凶手，否则李旺良不会这般大费周章的陷害自己等人。 人群中，李天龙和李国泰表情都是得意洋洋。 沈木暗暗观察了一会，突然心中就是一动，他发现李国泰在偷偷看吴莲，且不时吞咽口水。 沈木眉头一挑，按道理现场几个女子，不说萧若舞身材相貌绝佳，就是同来的两名女警也比吴莲长得好看。 但李国泰唯独看吴莲咽口水，这现象就很奇怪了，除非李国泰想起了什么，才会看吴莲露出这般行为。 沈木心念电转，瞬间就有了计较。 此时魏教冷着脸问李天龙道：“李天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这么做知不知道后果？” 李天龙面对魏教质问，嘴角一撇，丝毫不在乎的道：“我爸爸没有强奸，你们非要说他犯了强奸罪，这件事你们得道歉，恢复我爸爸名誉，从此后不准再找我们家麻烦，吴刚强奸杀人，现在他跑了，这件事你们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魏教一听李天龙提出的条件，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自己等人虽然错抓了李旺良，但也仅仅是审讯需要，还没认定他就绝对是凶手，另外根据线索，吴刚不是凶手，自己等人怎么给李天龙他们交待？ 李天龙见魏教犹豫，立即又喊道：“你们不答应条件，今天就别想离开大沟村！” “对，你们不答应，就别想走！” 李根生几人也立即附和喊道。 他们几个这么一喊，不明真相的人也纷纷喊起来。 魏教等人一见村民们群情激愤，都不由得一皱眉头，对于李天龙的条件，他们自然不能答应，颠倒黑白，他们不会做。 如果答应了这个，以后还怎么执法？说出去就是笑话。 沈木也明白魏教几人的想法，他沉思了一会，突然就站出来道：“各位，听我说两句。” 他声音响亮，众村民一听，都不由得停止了叫喊。 “你是谁？”李天龙见沈木年纪轻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此时李根生突然跑到李天龙身旁，在其耳边说了几句，李天龙听完，就是一怔。 “我叫沈木。”沈木对李天龙等人一点头，就自我介绍道。 李天龙脸色阴晴不定的问沈木道：“你想干什么？” 原来他刚才听到李根生汇报，知道警方之所以找到自家，就是这个年轻警察得出来的，所以他听后对沈木自然是痛恨至极。 沈木对李天龙得愤恨好似视若无睹，只是一笑道：“我想问吴莲几个问题，不知道行不行？” 李天龙斜眼看着沈木想了一下，就点点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不答应，他还需要村民帮助他们了。 “你可以问，但只能在现场问，不能带走。”李天龙冷声说道。 “这个自然！” 沈木又是一笑，就走到吴莲身前。 吴莲看到沈木走近，身体又是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想问什么？” 沈木道：“你刚才说李旺良没有强奸你是吗？” 吴莲脸色一红，低头嗫嚅道：“是……是的！“ “那么强奸你的是另有其人是不是？“沈木又问道。 众人一听他问题，都是一皱眉头。 按照常理，他因该问“谁强奸了你？“，但沈木却没有这样问，只是确认有没有人强奸了吴莲。 吴莲面对沈木询问，低头回答道：“是的！” 沈木此时转过身，面对众人道：“我们先前查过，吴刚是李旺良叫回来的，这点有通讯公司作证据，各位对此应该没有异议吧？” 现场一时安静了下来，众村民都没有说话，显然不反对。 李天龙一见，脸色一沉：“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见沈木只问了吴莲两个问题，就不问下去了，甚至都没有问谁强奸她的，这让其感觉莫名其妙！ 第383章 凶器 沈木没有理睬李天龙，返身走到魏教面前，从他手中拿出了一份询问笔录。 他将笔录对着众村民扬了扬：“各位，这是先前我们问李旺良的笔录，其中就有李旺良关于打电话给吴刚的交待，我将这段记录念给大家听，各位就会明白吴刚究竟有没有杀人了。” 说着，沈木将笔录中涉及到吴刚和吴奎离开村子的时间以及李旺良打电话给吴刚，让吴刚回来时间的记录大声念了出来。 这段记录虽然十分复杂，但沈木在念的过程中，给予了说明，因此村民们在沈木念完后，都彻底明白了事情经过。 “各位，我们和吴奎父子没有关系，没必要为他们开脱，另外我们和李旺良一家也没有过节，也没有必要刑讯逼供他们。” 说到这，沈木脸色严肃的继续道：“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作恶的人！” “刚才我说的线索证据，说明吴刚并不是凶手，相反，李旺良有极大嫌疑，即使他不是凶手，也是和凶手有极大关系的人，否则他不会诬陷吴刚，甚至最后还诬陷我们警察打人！”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 村里人不是所有人都盲目冲动，也不是所有人都偏袒李旺良一家，更多的还是能有自己思考的。 这部分人听沈木说的有道理，态度就和缓起来。 李天龙一见村民在沈木的演说下开始动摇，他马上就喊道：“那你说我爸爸身上的伤势是怎么回事？他一身的伤就是你们警察打的，这点你别想抵赖！” 沈木看了他一眼：“你说说看，我们人在哪里打的你爸爸？” 李天龙大声喊道：“就在警车上打的，别以为在车上打人，我们就不知道！” 沈木不禁冷笑一声：“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李天龙一怔，他看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李旺良，立即就大声道：“我爸爸告诉我们的，是你们的人在车上殴打了他，你休想抵赖！” 沈木这次没有理睬他，而是走到李旺良身前。 李旺良大儿子李国泰一见沈木走近，紧张的忙喊道：“你过来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还想打人啊！”李天龙一见，又故意大声诬陷道。 他嘴里喊话，目光冲身旁几个粗汉一使眼色，那几个粗汉立即会意，就要上前对付沈木。 可惜他们还没有动弹，萧若舞已经迅速走到沈木身旁，冷厉的目光盯视那几个粗汉。 萧若舞一出现，李天龙等人都是一怔，这个女人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想一个打几个？ 沈木虽然知道真动手，萧若舞不怕任何人，但他还是怕村民受到蛊惑，让萧若舞受伤，就朗声道：“你们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看李旺良的伤势。” 李天龙冷笑一声：“你能看出什么？” 沈木见李天龙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查看李旺良伤势，便点点头，看来李旺良在这场苦肉计上下足了功夫，他所有伤势应该都是真的。 李旺良此时说话道：“你们警察……太狠了，我……一定要到上面告……你们！” 他说话口齿不清，给人感觉伤势极重。 沈木见李旺良仍旧诬陷警方，就问道：“你是被我们的人用什么打伤的？” 此时现场众人好奇沈木奇怪的行为，都安静下来，静等事情发展。 李旺良瞬间一怔后，马上虚弱的道：“是……你们的人用警棍打的？” 李天龙此时也喊道：“是，我们到达现场时，他们还在用警棍打我爸爸！” 众人一听，又都议论纷纷起来。。 萧若舞一见，又靠近沈木一些，防备有村民突然上来动手。 沈木对萧若舞一笑，感谢她保护，随即他又看着李旺良，脸色肃然的道：“你知道吗？我们送你去看守所同志只有包队一人是正式警察，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有警械警棍。“ “换句话说，当时殴打你的只能是包队！” 现场众人都点点头，辅警确实不配备警棍，这个许多人都知道。 沈木未等李旺良等人说话，马上又道：“李天龙带人拦住车子后，包队随即就被你们恶意控制住了，他本人和身上枪支以及警车都被你们带回来了。” “但是他的警棍还在身上。“ 说到这，沈木回头看着包队道：“包队，拿出你的警棍给大家伙看看。” 包队虽然不明白沈木举动，但他相信沈木，忙从腰间抽出伸缩警棍，随即朝天打开，举在空中给众人观看。 警棍是钢打造的，在车灯的照射下，发出闪闪寒光。 沈木手指包队手中警棍，然后对众人大声道：“李旺良身上多处被打出了鲜血，如果是包队他们动的手，请问警棍上会不留下鲜血吗？” 众村民一瞧包队手中警棍，其警棍崭新发亮，哪有丝毫鲜血的痕迹！ “这点确实不合理！”有村民就低声议论起来。 李旺良和李天龙一见，脸色都是大变。 此时李国泰突然喊道：“他不能擦掉警棍上的血迹啊！” 现场众人一听，都是摇头，这个李国泰是个脓包，刚才李天龙都说了，他们到达现场后，包队几人还在殴打李旺良，随即包队又被李天龙他们控制住。 如此一来，他哪里有时间擦掉警棍上面的血迹！ 李旺良和李天龙等人此时脸色铁青，而魏教几人却露出欣喜的目光，双方换了个表情。 “或许是他们用别的凶器殴打的我爸爸，我当时可能看错了！” 李天龙还想抵赖。 沈木却看着他冷笑一声：“那你们说，当时包队他们究竟用什么打的？如果你没有看清，你爸爸李旺良总该看清了吧！” 说着，他低头看着李旺良：“李村长，你说包队他们用什么打的你？” 此时李旺良老脸满是窘迫，他心中是一万个懊悔啊，为了造成更加逼真效果，愣是弄出鲜血来，不曾想沈木就是抓住这个，轻易揭穿了自己等人谎言。 无论拿什么打的，都会沾染血迹，而显然李旺良他们并没有准备“凶器”！ 现场村民们不是傻子，此时自然都明白这是李旺良等人栽赃嫁祸给警方。 旁边李天龙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没想到沈木比想象中更加难缠。 今天要不能打倒沈木，自己等人都会有大麻烦。 想到这，他又冲那几个粗汉一递眼色。 那几个粗汉就慢慢开始靠近沈木。 沈木对此视若无睹，有萧若舞在身旁，这几个人伤及不到自己半毫，如果他们真动手，反而更加让村民认识李旺良一家丑陋的嘴脸！ 第384章 逃离大沟村 李天龙对身旁几个粗汉一递眼色，就要对沈木动手。 灯光下，沈木丝毫没有惧意，而萧若舞看着几名逼近的粗汉，嘴角一撇。 二人的无动于衷，让躺在木板上的李旺良心中就是一惊。 他瞬间明白对方绝对是有恃无恐，否则不会这般云淡风轻。 想到这，他马上对李天龙喊道：“天龙，不要鲁莽！” 李天龙一惊，他冷静下来后，也觉察到了沈木和萧若舞的不对劲，略一思索，马上就喊回了那几名粗汉。 沈木一见，不禁暗道可惜， 如果李天龙真的动手，从而让村民知道这一家人在此事中的嘴脸，对于案子调查会有极大帮助。 可惜李旺良老奸巨猾，竟然看出了不对劲。 那边魏教等人见一场可能流血的群体事件就此被化解，高兴之余，对沈木更是佩服至极。 李旺良此时彻底明白了沈木极为不好惹，他知道今晚自己等人算是输了，继续闹下去只能更加难堪。 他挣扎着坐起来，对沈木道：“警官，既然今天是一场误会，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众人见李旺良说的轻描淡写，将栽赃陷害警方一事竟然说成误会，都不禁摇摇头。 魏教就要说话，谁知沈木却道：“好的，你们可以回去，不过不准离开村子，这起案子我们还需要调查。” “另外你们抢走的包队手枪，现在还回来！” 众人一见沈木如此轻飘飘就放过李旺良等人，都感觉惊愕。 甚至李旺良几人也感觉奇怪，沈木怎么会轻易就放了自己几人呢？ 魏教几人走过来，疑惑的就要说话，沈木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几人信服沈木的能力，都按捺住好奇心，就没有说话。 李天龙犹豫了一下，最终从身后拔出一支手枪还给了包队。 包队退下弹夹一看，子弹并没有少，他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先前手枪被夺，让其又气又是担心。 如果李天龙拿着手枪做了什么，自己这身警服都得脱掉。 现在见手枪完璧归赵，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就在李国泰几人抬起李旺良时候，李旺良偶尔一回头，看到吴莲一家人孤零零的远离众人站在角落。 他心中顿时一惊，马上明白沈木为什么这么轻易让自己等人离开了，他应该是在打吴莲一家人得主意。 在此次事件中，双方到了现在看着似乎打了个平手，但警方如果从吴莲那里得出真相，自己等人就彻底栽了。 想到这，李旺良马上对李天龙道：“天龙，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保护吴莲一家。” 魏教等人见李旺良派人看守着吴莲，都是一惊。 他们也明白此案吴莲至关重要，如果她不提供证词，这起案子很麻烦，甚至无法破获。 想到这，魏教就低声问沈木：“沈队，我们要不要也留下几个人看守？”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不用，我们先回去。” 说着，他当先大步离开了现场。 魏教等人一怔，最后只得跟随着沈木离开。 李旺良一瞧警方的人全部撤离了，狡黠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欣喜。 回到村委会后，沈木立即拿下村委会墙壁上悬挂的大沟村地图，然后铺在桌上仔细研究起来。 魏教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众人都满脸的焦急之色，他们不明白沈木为什么放着至关重要的证人不问？！ 最后何所长实在忍不住了，就试探的问沈木道：“沈队，那个吴莲我们要不要再审讯？” 沈木收回了目光，对众人淡淡的道：“吴莲一家肯定受到了李旺良他们恐吓和诱惑，你们觉得现在审讯，她们会说实话？” 众人一听，眉头都是一皱。 正如沈木所说，此时审讯吴莲。她确实不可能说实话。 魏教焦急的道：“那怎么办？不从吴莲那儿得出真相，这起案子侦破几乎不可能！” 沈木再次将目光移到地图上，口中道：“我们等，等吴莲他们逃跑？” 魏教等人一怔，包队就好奇的问道：“吴莲她们可能会逃跑吗？” 沈木道：“李旺良不是傻子，他知道我们盯上了吴莲，会留她在村里？肯定要让她们逃跑的！” 众人一思索，都觉得沈木说的有道理。 “不错，以李旺良等人的狡诈性格，他是会让吴莲逃跑的！”魏教想明白后，目光也落在了地图上，“只是不知道她们从哪里逃跑？” “后山！” 沈木手一指地图，“后山距离我们位置最远，距离吴莲家最近，她们逃跑，肯定走后山！” 何所长和林主任都点点头，他们熟悉附近地形，都认为吴莲等人如果想瞒过自己等人逃跑，只能出乎意料的走后山。 萧若舞眉毛一挑：“所以我们堵住后山，守株待兔等他们到来！” 沈木点点头：“到时没有李旺良等人干扰，我们审讯会非常顺利，她吴莲不交待也得交待！” “是这个道理！”众人一听，都是满脸的兴奋。 难怪先前沈木不留人看守，又轻易放走李旺良他们，原来他早已算到这一步了。 …… 乡村的夜晚是漆黑一片，整个大沟村在白天喧嚣之后归于平淡。 就在下半夜时分，所有人都在熟睡当中，却有一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沟村。 这行人离开大沟村后，便直奔后山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时村委会也是一片漆黑，除了打呼噜声，就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也就在这个时候，距离村委会不远处有两个黑影从树丛中钻出。 其中一个人看着村委会大门，就对旁边人道：“天龙，他们始终没有出来，应该不知道吴莲她们离开了！” 旁边的人正是李天龙。 李天龙冷笑一声：“先前我还认为那个沈木有几分本事，现在看来也是笨蛋一个，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让吴莲离开了，哼，找证据？你们就慢慢找吧！” 另一个人又道：“现在吴莲她们应该已经过了后山了，现在即使让这帮警察追赶，也追不上，天龙，我们回去吧！” 李天龙点点头：“嗯，我们回去睡觉！” 说着，二人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现场。 就在二人离开后，村委会所有呼噜声同时停止了，黑暗中魏教道：“监视我们的人走了！” “哼，这帮家伙果然派人来监视我们，幸好沈队提醒，否则我们一出去追捕，就会被他们发现行踪！” 第385章 谁是凶手? 随着监视的二人离开后，村委会一间办公室亮起了灯，只是门窗紧闭，外面人看不到里面情形。 随着灯亮，沈木等人都微微松了口气。 现场所有人都没有睡觉，相反个个穿着整齐，甚至魏教几人单警装备都没有卸下。 魏教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多钟了，张大他们应该得手了。” 沈木等人都点点头。 原来当沈木推测出吴莲可能在李旺良等人逼迫下逃跑时，沈木就让魏教联系了山外的张大队长，让他带人马上堵住吴莲几人。 而现在这个时候，吴莲几人可能已经出了后山，相信结果很快就有了。 果然，众人等待时间不长，魏教手机就响了。 魏教一直将手机抓在手上，他低头一瞧手机号码，立即道：“是张大队长打来的。” 说着，他在众人注视下接通了手机。 “魏教，我们已经截住了吴莲一家人，她们现在已经说出了实情，强奸吴莲的是李旺良大儿子李国泰，和沈队推断的一样。” 众人一听，都激动起来。 “还有！”那头张大队长又道：“先前沈队让我问的事，我也问了吴莲，据她所说，当时李国泰强奸没有成功，精|液全部流在了她裤子上，她裤子被其扔在了猪圈里，现在还在！” 众人听完，激动之情已经难以言表了。 有了吴莲一家作为证人，现在又有了物证，今天他李旺良就是再厉害，也休想包庇他儿子李国泰。 最后张大队长又表示他马上带吴莲等人回来。 通话结束后，众人都是满脸的狂喜。 包队就对沈木道：“沈队，你怎么知道那个李国泰会留下证据？” 这点众人都不理解，纷纷看着沈木。 沈木道：“吴莲见识浅薄，她在叙说案子经过时，只是将强奸对象李国泰换成了李旺良，其它的证词都是真的，否则不会回答的那般熟悉！” 众人这才明白沈木为什么知道李国泰肯定留下了证据。 一时所有人对沈木都竖起了大拇指，对他赞叹不已。 这起案子，如果没有沈木，不但找不出真正犯罪嫌疑人，恐怕到现在还在纠缠于搜吴刚中。 那样一来，既造成了冤假错案，又让真正犯罪嫌疑人给逃脱了。 对众人的赞赏，沈木只是礼貌的笑了笑，脸色还是十分凝重。 萧若舞一见，就问道：“沈木，这起案子犯罪嫌疑人已经确定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魏教等人也好奇的看着沈木，不明白他为什么到了现在仍旧小心翼翼。 沈木见众人好奇，就道出心中想法：“吴莲只指认了李国泰强奸，但她没有看到李国泰砸死吴奎。” 魏教等人不禁问道：“你认为李国泰会否认杀人？” 沈木道：“李国泰强奸罪行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只要拿到吴莲的裤子，他就无从狡辩，但是……“ 他说到这顿了顿。 “沈队，但是什么？”包队问道。 沈木叹了口气：“我怀疑吴奎不是李国泰杀害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吴奎不是李国泰杀害的？那可能是谁？”此时林主任也不禁奇怪的问道。 沈木微微摇头：“这个等张大来后，我们详细问一下情况，现在我只是怀疑。” 众人点点头，一时都没有说话，就等着张大队长带人过来。 等到了五点多钟，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众人就听到村委会外面传来车子声。 “应该是张大他们来了！” 魏教立即起身迎了出去。 沈木等人也出去一看，果然是张大队长带人来了，这次他竟然带来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 随着一行人下车，张大队长又让吴莲一家三口下车，并派人在另一间办公室将他们看守起来。 此时吴莲一家三口又是恐惧，又是惊愕，她们不懂自己等人出山，这些警察是怎么知道的？李旺良不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对于李旺良，她们还是十分信服的。 进入办公室后，张大队长先对沈木和萧若舞连声表示感谢。 沈木和萧若舞自然客气谦虚了几句。 随着双方客套后，张大队长目光一扫众人，就脸色严肃的道：“据我们审讯吴莲一家三口，强奸吴莲的就是李国泰，但杀吴奎的可能不是他！” 众人一听，都立即沉默下来。 张大队长见众人好似对这件事有了心理准备，不禁好奇的道：“你们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 众人点点头，魏教就将刚才沈木的想法说了。 张大队长一听，对沈木更加叹服。 自己是掌握了许多信息后，才猜测出这个结果，没想到沈木只是通过电话里只言片语，就猜出了这个结果。 他将审讯吴莲三人的笔录递给众人观看。 “据吴莲所说，当时李国泰强奸她时，恰好被吴奎撞见，吴奎就痛骂打了李国泰几下，李国泰当时不敢还手……，在他们两个对峙时候，吴莲却跑走了，因此后来吴奎是怎么死的，吴莲并不知道！” 众人听完张大队长叙说，又看完了三人笔录，最后都是一皱眉头。 萧若舞此时就道：“李国泰这个人愚蠢胆怯，不像是砸死吴奎……而且还砸了几十下，他应该没有这个胆量，另外当时他和吴奎对峙，吴奎对他有所防备，不大可能被他砸到！” 众人都是点点头，虽然他们不熟悉吴奎，但吴奎能在深山打猎为生，其身手和见识都绝对一流。 这样的人面对愚蠢胆小的李国泰，会被砸死？ 几乎不可能！ 张大队长此时就道：“吴奎被谁杀的……当时吴莲虽然跑了，但李国泰肯定知道，我们先让吴莲带着找到证物，再抓捕李国泰，至于杀人凶手，我们审讯时或许能问出来一二！” 魏教等人都点点头，目前只能这么做了。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 张大队长立即让十几名武警押出吴莲三人，让她们带着去找那件扔掉的裤子。 路上，萧若舞和沈木并肩而行，萧若舞就道：“那个李旺良狡诈多端，但却百密一疏，竟然留下这么大破绽，让我们找到了吴莲的裤子。” 沈木却摇头道：“李旺良恐怕不是百密一疏，他应该不知道其儿子强奸没有成功，否则以他的狡猾，早已毁掉证据了！” 萧若舞一想，不禁点头道：“这个倒有可能！” 第386章 绝境 沈木一行人向吴莲家赶去时，天色已经彻底大亮了，还没吃早饭的村民发现大量警察押着吴莲三人，都好奇的走出来观看。 他们发现这次所有警察的表情和昨天截然不同，个个脸色冷漠，且都是荷枪实弹。 而吴莲三个人却失魂落魄。 “难道警方又发现了什么？” 村民在议论中，有好事者就跟在后面看热闹，一时跟着的人越来越多，等到了吴莲家门口，后面已经聚集了大量村民。 此时吴莲的家的大门是敞开的，等众人赶到后，刚好里面走出几个人，为首的赫然就是李天龙。 李天龙一见吴莲三人被警察押回来了，不禁脸色大变。 “你们……你们……？”李天龙手指着吴莲三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吴莲一家三口低着头，是沉默不语。 此案在前期办理过程中，张大队长也参与了，不过他不认识李天龙，魏教就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并指了指李天龙。 张大队长点点头，目光冷厉的扫了一眼李天龙。 李天龙一见，脸色又是一变，他感觉到这次警察行为不对劲，即使抓吴莲三人回来，也用不着这般大阵仗啊。 他马上对身旁一个人低声说了一句，那个人立即离开了现场，向李旺良家跑去。 张大队长等人都没有理睬李天龙的小动作。 “吴莲，你们家猪圈在哪里？”张大队长扭头肃然的问吴莲三人道。 所有村民包括李天龙一听，都是一呆，这些警察找吴莲家猪圈做什么？ 吴莲三人此时哪里敢反抗，吴莲的爸爸马上指着房屋旁边一个矮小土屋道：“那里就是我们家猪圈！” 张大队长立即亲自带人去了猪圈，其中还有穿白大褂的法医，法医也是这次张大队长带来的。 外面众人只是等了一会，就看到张大队长带着法医出来了，法医手中拿着一个透明证物塑料袋，里面赫然是一件裤子。 沈木几人一瞧张大队长和法医兴奋的表情，就明白裤子上精斑没有褪去。 衣服上精斑一般能保存三个月，也就是说在三个月内提取到精斑，就能做dna检测，快的话几个小时就能出检测结果。 李天龙一见法医手中证物袋里面的裤子，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大变，一下子变得煞白起来。 魏教和包队以及何所长一见李天龙吓得脸色都变了，一时暗呼痛快。 昨天他们可没少吃李天龙的瘪，要不是最后沈木揭穿了他们谎言，自己等人会被村民围困的都不能离开。 如果是那样，不但造成一场事件，自己等人也会十分丢脸。 现在他们看到李天龙吃瘪，心情自然极好。 张大队长和法医拿到证物后，马上上车带着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离开了，而沈木和魏教等人却堵住了李旺良家出村的道路。 众人一见，都明白了警方的用意，他们从吴莲三人那儿得到了裤子物证，且有了怀疑对象，这才封锁了李旺良家出村的道路。 “难道强奸吴莲的真是李旺良家谁？”村民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虽然李旺良在大沟村有一定的号召力，但不是所有村民都愿意帮他，更何况这次警方行动和上次不同，连武警都出动了。 因此大多数村民就以看热闹为主，甚至李旺良平日交好的村民此时心思也左右摇摆了。 如果真的查出李旺良家谁强奸杀人，他们还帮忙和警方作对，岂不是自讨苦吃！ 所以这些人渐渐的就缩回头，甚至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这些李天龙自然也发现了，他脸色又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警方封锁李旺良家出村的道路后，李旺良一家人以及李根生他们都知道了，出了一瞧，都是一惊。 这次警察个个话也不说，只是脸色冷厉的盯视着他们。 期间李国泰和李根生试图离开现场，但都被把守的武警给赶了回去。 面对荷枪实弹的武警，李根生和李国泰都不敢硬来，只得又退了回去。 沈木等人一瞧李国泰脸色，都不禁点点头，这个家伙果然有问题。 原来此时李国泰脸色涨红，站在他爸爸李旺良身旁，目光恐惧的看着把守的警察，全身都在颤抖。 李天龙和他爸爸李旺良几人凑在一起，低声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李旺良还不时看向把守的警察，脸上满是惊疑之色。 几人商议了好一会，李旺良突然扭头对李国泰说了几句什么，李国泰脸色顿时大变。 李旺良见李国泰犹豫，脸色严厉的又说了几句，旁边李天龙和李根生等人也对李国泰说了什么。 李国泰脸色都成了猪肝色，过了一会，他才又犹豫的点点头。 李旺良见李国泰点头同意了，脸色和缓了一些，随即他带着李国泰走向沈木几人。 不远处众村民见他们父子鬼鬼祟祟商议了一番后，就向警方走去，好奇之下，纷纷围聚过来，看这对父子想做什么？ 沈木见李旺良带着李国泰走过来，其中李旺良脸色铁青，而李国泰却战战兢兢，额头汗水滚滚而下。 沈木双眼不禁一眯，就对身旁萧若舞道：“这个李旺良也算是个人物，可惜心思用错了地方！” 萧若舞也注意到了二人走近，她略带好奇的问道：“李旺良二人这时过来做什么？” 沈木笑道：“李旺良知道我们拿到了裤子证物，他问过李国泰，肯定明白了事情经过，而我们又堵死了他们逃跑的路，他们已经陷入绝境，你猜猜他们现在过来做什么？” 萧若舞略一思索，不禁诧异的道：“他们过来自首？” 沈木点点头：“这个时候自首总比硬扛着强，在检测结果出来前自首，至少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李旺良很能看清形势，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随即她又道：“不过他还是不及你，他的招数，你都能看透！” 沈木不禁一笑道：“能得到萧大夸奖，我受宠若惊啊！” 萧若舞看着走近的李旺良父子，头也不回的淡淡道：“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第387章 私下上山 沈木和萧若舞最后两句对话声音较轻，附近的魏教等人都没有听到，但沈木说李旺良父子是来自首的，他们却听见了。 他们看着走过来的李旺良父子，都在猜测是不是真来自首的？ 李旺良带着李国泰走到魏教身前，他先是鞠了一躬，然后抬起头道：“魏教，先前我隐瞒了事实真相，其实强奸吴莲的是我这个不孝子，但他没有强奸成功，这点吴莲可以证明，现在我带他过来自首，希望你们能从轻处罚？” 魏教等人一听李旺良父子果然是来自首，都不禁佩服沈木的洞察力。 “自首是可以从轻减轻处罚，但前提是你们要交待罪行，否则不算自首！”魏教说道。 根据法律，强奸未遂相对于既遂是可以从轻减轻处罚的，现在李国泰又是自首，依法是要减轻从轻处罚的。 李旺良立即点头犹如小鸡啄米：“是是是，这个我懂，我已经交待了国泰，让他老老实实交待出一切，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魏教点点头，看了一眼李旺良身后的李国泰。 此时李国泰脸色苍白，面对魏教目光，他哆哆嗦嗦的不敢直视。 魏教冷声道：“李国泰，你跟我们来，关于案子，我们要对你问话。” 说着，他扭头又对沈木和萧若舞道：“萧大沈队，你们帮助审讯一下。”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 魏教就将现场交给何所长和包队他们看守，自己带着李国泰就近找了一户人家，然后和沈木以及萧若舞联手审讯。 李国泰临走前胆怯的看了一眼他爸爸李旺良。 李旺良对其一使眼色，李国泰无奈的只得跟随魏教离开了现场。 审讯开始后，魏教主动记录，将主审权交给了沈木和萧若舞。 依照法律程序，三人先问清了李国泰身份等详细信息后，魏教又交待了有关法律法规，让李国泰如实交待。 此时李国泰额头汗水不断渗透出来，看模样万分害怕和紧张。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这个李国泰过于紧张了，他只是强奸未遂，且已经自首了，按道理不应该这么紧张啊！ “李国泰，你将当天如何和吴莲相遇，又是如何强奸她的过程详细的说一下！”沈木坐下后，就对李国泰说道。 李国泰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汗水，这才开始交待整个案子经过。 “当天早上，我吃过早饭后无所事事，就在小树林附近逛荡，然后就看到吴莲从集镇回来，当时她神色焦急，我发现她捂着肚子快速走入小树林。” “我看她神色，立即明白她肯定是小解去了，我……我就一时起了色心，马上悄悄的跟在她后面。” “吴莲进入小树林后，就跑到树丛中小解，我在她背后看到她光着屁股，就没有忍住，上前一把搂住她……” “当时吴莲吓了一跳，看见我后，就要叫喊，我忙捂住她嘴巴，然后威胁她不要叫喊，当时她应该吓懵了，真的就恐惧的没有叫喊。” “我趁她发懵时候，就脱掉我自己的裤子，然后……然后就准备强奸她，可是还未等我成，就没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吴奎追赶他儿子吴刚也到了小树林，他一见我欺负吴莲，顿时大怒，跑过来就要打我。” “于是我和吴奎就揪打在一起，这个时候吴莲害怕的跑掉了……！” 李国泰交待到这，就不再说话。 沈木一皱眉头：“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吴奎怎么被杀的？” 李国泰立即道：“我不知道吴奎是怎么死的，我和吴奎揪打了一下后，寻机也跑走了，吴奎是怎么死的，我根本不知道。”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眉头一皱。 魏教停止了记录，对李国泰厉声喝道：“李国泰，刚才我已经说了，如果你想从轻减轻处罚，只有彻底交代一条路，故意哄骗我们，你应该知道后果？” 李国泰深深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有哄骗你们，吴奎被谁杀的我确实不知道！” 沈木看李国泰此时像个企鹅一样，头都缩进衣领中去了。 “把头抬起来！”萧若舞对李国泰厉声喝道。 李国泰吓了一跳，只得抬起头，但他目光仍旧不敢和沈木三人对视。 沈木三人一见，都感觉李国泰没有将事情交待清楚，于是立即加大了审讯力度。 但李国泰虽然害怕，却始终紧咬牙关不松口，根本不承认吴奎的死和他有关，更别说交待出谁是凶手了。 问到最后，魏教和萧若舞都是眉头紧锁。 这个李国泰看着胆小怯弱，但在谁是凶手问题上，任凭沈木三人如何逼问，都丝毫不松口。 魏教见始终撬不开李国泰嘴巴，气的眉毛倒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自己高兴的早了。 这个李国泰肯定受到了李旺良的指使，只要咬紧牙关不说出凶手，就会没事。 沈木见审讯陷入了僵局，手指在桌上弹动了数下。 等他手指一顿后，突然就问李国泰：“昨天你弟弟李天龙先前不在村里，他去哪里了？” 昨天李天龙在半路拦截了包队几人，且抢下了李旺良。 所以沈木猜测李天龙当时应该不在村里。 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李天龙人不在村里说不通啊！ 李国泰就是一怔，他一时不明白沈木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他……！”李国泰迟疑了一下，开始猜测沈木问这话的目的何在？ 萧若舞立即喝道：“李国泰，问你话了！” 她和沈木配合审讯已经无数次了，互相异常默契，她看出李国泰在思索，岂容他想明白，马上就喝问道。 李国泰不禁一惊，这才支支吾吾的道：“他上山去了。” “李天龙上山做什么？”沈木又问道。 李国泰回答道：“他们是去山上找吴刚。” “你们私下上山搜索过吴刚？”魏教不禁眉头一皱。 李国泰他们为什么如此急切的找到吴刚了？甚至在七天后吴刚可能都死了，仍旧上山搜索。 “是，我们一直认为吴刚就是杀人凶手，所以就想尽快找到他！”李国泰回答道。 “除了你们兄弟，都还有谁私下和你们上山搜索过吴刚？”沈木又问道。 第388章 握有证据 李国泰回答道：“还有李剑伍德他们……” 李国泰说了和李天龙一道上山的有几个人名字，魏教都一一记录下来。 沈木在魏教记录下这些人名字后，手指在桌上弹动着，并没有继续审讯。 萧若舞知道沈木思考时有这个动作习惯，怕影响到他，就也停止了问话。 李国泰一见，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 现场一时寂静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沈木几人扭头一瞧，却是张大队长带人回来了。 “张大！” 魏教几人站起身招呼了一声。 张大队长点点头，他刚才在外面已经听说了现场情况。 “吴莲裤子上精斑就是李国泰的！” 张大队长瞪了李国泰一眼，嘴里说道。 李国泰脸色又是一白。 随即，张大队长拿起笔录看了一下，眉头就是一皱。 “还是不肯全部招供？”张大队长放下笔录就问魏教道。 魏教摇摇头：“嘴巴很紧，只承认强奸，对于杀害吴奎是矢口否认。” 张大队长眉头又是一皱，他对身后几名武警挥手道：“先押李国泰去警车上。” 立即有两名武警走了过来，给李国泰铐上，然后带了出去。 李国泰被带出去后，张大队长就问沈木和萧若舞道：“萧大沈队，你们怎么看李国泰的交待？吴奎可能是他杀的吗？” 沈木停止了手指弹动，嘴里回答道：“先前我们已经探讨过这个问题，这个李国泰愚蠢胆怯，而吴奎长期打猎，性格冷静，警惕性极强，李国泰不像是能杀害吴奎的人。” 张大队长微微点头，他又拿起笔录看了一会，随即喃喃道：“到底是谁杀害了吴奎呢？” 现场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此时萧若舞沉吟道：“根据李旺良的行为表现，他手段频出，不像是单单为李国泰强奸未遂做掩护，这个杀人凶手应该和他有极大渊源。” “极大渊源？“张大队长和魏教几人一思索，突然眼睛都是一亮，他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李天龙？杀吴奎的凶手难道是李旺良的二儿子李天龙？” “只有李天龙才能让李旺良和李国泰如此大势维护，甚至为此违法犯罪也在所不惜！” 众人越说越觉得猜测的有道理。 沈木此时也点头，赞同众人的猜测。 萧若舞道：“李天龙为人狡诈，如果他动手杀吴奎，吴奎不一定能防住！” 众人对萧若舞的说法深表赞同，越加觉得李天龙就是凶手。 “可惜我们手中没有证据，无法就此逮捕李天龙！”张大队长在桌上狠狠的擂了一拳，嘴里可惜的说道。 现场众人都不禁叹了口气。他们想法和张大队长一样，即使猜测出杀人凶手就是李天龙，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拿他没有办法。 沈木眉头微锁，他想了一下，就沉吟道：“其实也不一定没有证据！” 张大队长几人都是一怔，魏教就试探的问道：“沈队，你说能找到李天龙杀人的证据？” 沈木点点头：“刚才我特地问过李国泰，他说最近李天龙带人频频上山搜索吴刚，这点很可疑，根据李旺良给吴刚打电话内容来看，吴刚到达小树林时，他爸爸吴奎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吴刚没有看到谁杀死他爸爸。” “因此即使找到吴刚，他也无法指证李天龙，除非……” 沈木说到这顿了顿。 魏教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除非什么？” 沈木沉声道：“除非吴刚手中有凶手杀人的证据，李天龙要得到这个证据，才不惜带人频频上山找吴刚。” 众人一惊，张大队长就道：“吴刚在山里已经七八天了，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他手中即使有证据，也无法找到了！” 沈木却摇头道：“如果吴刚手中有证据，他就不会出事！” 众人一呆，这次连萧若舞也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沈木就道：“你们试想一下，如果吴刚手中有证据，他会怎么办？”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他手中有证据，肯定不会在山里坐以待毙，肯定想方设法为自己洗白！” 魏教也道：“萧大说的对，如果吴刚手中没有证据，其会担心我们抓到他，但他手中有证据，就不会一味在深山躲藏！” 沈木点点头：“所以我说吴刚不会有事！”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张大队长眉头微锁，他道：“不对啊，如果是这样，这么多天过去了，吴刚为什么不出现了？我们已经在村里待了七八天了，他应该明白，只要出现交出证据就行了，他为什么不出来了？” 沈木道：“这个我能解释，吴刚应该是在担心，担心我们会不会和李旺良串通一气，换句话说，他不相信我们，同时他应该也在担心出现后会不会有危险！” 众人一听，都不禁点头。 张大队长此时也没有了疑问，嘴里说道：“如果吴刚没有出事，他必定会在暗中观察我们，所以我们只需要让他相信我们和李旺良不是一伙，且能保护他的安全就行了！” 现场再次安静了下来，张大队长这个想法虽然是正确的，但怎么能证明警方现在是在帮助吴刚了？ 先几次搜山已经惊动了他，再想让他相信警方，恐怕不容易。 萧若舞柳眉微微一挑：“我看只要将李旺良一家以及相关当事人全部抓回去，吴刚必然就会现身！” 魏教犹豫了一下道：“那样会不会引起村民们不满，从而闹事造成群体性事件？” 张大队长浓眉一皱，沉声道：：“我看这次谁敢闹事？我们警方正常办案都会遭到阻碍，那以后就甭想执法办案了，我赞同萧大意见，将所有涉事的当事人以及李旺良全家全部带回去审讯！” 魏教等人一见张大队长拍板了，都不再反对。 而张大队长之所以底气十足，那是因为这次带来了十几名荷枪实弹的武警，这些武警即使不动用武器，一般人也休想跟他们抗衡。 不过众人此时虽然一致表示要带走李旺良等人，但也不会无脑的去瞎搞，他们在一起商议了好一会，直到制定了最为稳妥的做法，同时向县局汇报了情况，得到同意后，这才决定开始行动。 商议结束后，张大队长一马当先走出了屋内，魏教等人紧随其后也跟着出去了。 第389章 擒贼先擒王 沈木等人出去后，此时外面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不过这次和昨晚截然不同，他们个个都以看热闹为主，并没有参与到事件中。 沈木等人都明白村民们在李旺良几人谎言被揭穿后，不想再被他当枪使，所以都没有再闹事。 众人明白此时机会难得，当即就开始实施对李旺良等人的抓捕。 “李旺良李天龙，我们需要带你们回去问话，请跟我们立即上车！” 张大队长说完，便对身旁几个武警一递眼色，几个武警马上上前夹住李旺良二人，同时一辆警车也开了过去。 几名武警未等李旺良二人反应过来，已经推搡他们上了车。 “你们要做什么？”李旺良和李天龙还待大声呼喊，但随着车门车窗关闭，他们声音立即弱了下来。 张大队长对驾驶员一挥手，那辆警车立即快速驶出了大沟村。 因为车上有持枪的武警，张大队长也不怕会有人半路拦截。 在李旺良父子三人都被抓走后，李根生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他们看出了情形不对，都装作若无其事的就要开溜。 可未等李根生几人走远，又有几名武警上前拦住他们去路，面无表情的道：“你们也跟我们去县局！” 李根生几人都是大吃一惊，李根生立即喊道：“我们和案子无关，凭什么跟你们走？” 其中一名武警冷笑一声：“作伪证，杀人未遂，这两项罪行你们逃脱不了，上车！” 几名武警夹持着李根生几个人，不由分说的就将他们拖上了一辆中巴车。 中巴车原本是武警乘坐的，这次刚好装载李根生几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作伪证和杀人了？你们不要胡乱诬陷我们！”上车后，李根生几人还妄图狡辩。 可几名武警哪里容他们多说话，上车后，就一对一将所有人控制起来。 随即中巴车在武警的押送下，也迅即离开了大沟村。 看到顺利抓捕了李旺良和李根生他们，张大队长微微松了口气。 而村民都被警方雷霆行动给震住了，即使有人想帮助李旺良，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抓捕行动都是事先沈木等人商议好的，为的就是打李旺良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李旺良他们几个为首的人被抓，剩余的人肯定不敢闹事。 就现在看来，结果正如众人分析的，村民个个在远处观看，没有人再敢冒头。 “李剑，伍德……”，张大队长又点了几个人名字，这些人都是陪同李天龙上山搜索吴刚的，“你们站出来，我们有话要问！” 询问这几个人是沈木要求的，目的自然是调查李天龙上山的真正缘由，也就是吴刚手中可能有什么证据！ 李剑和伍德几个人都没想到警方会找他们，一个个都愣了一下。 何所长以及林主任等对村里较为熟悉的人一见之下，立即带人一一将他们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我们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几人中一个彪形大汉立即怒道。 张大队长目光凌厉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一招手：“带他过来！” 那人立即被警察带到张大队长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张大队长看着大汉冷声问道。 “李剑，怎么了？我可没有犯罪！”李剑犟着脖子怒声说道。 “哼，你私下陪李天龙上山做什么？是不是吴刚手里有什么证据，所以你们想抢在警方前找到他，然后毁灭证据？”张大队长严肃的问道。 李剑就是一愣，他没想到警方连这个都查到了。 难怪这次警方会大动干戈带着武警抓人，原来警方早已查清了一切。 想到这，李剑就不敢再犯浑，低着头道：“李天龙只是带我们上山找人，具体找什么我们不清楚，但根据李天龙言语，好似吴刚手中有对他们不利的物证！” 张大队长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喜，先前沈木就说吴刚手中有东西，现在根据李剑交待，印证了沈木的推断是正确的。 这边张大队长问话后，那边魏教等人也询问了其他几个人，所得的结果都是一样，李天龙确实是为了吴刚手中某个证物才上山的。 但具体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因为现场车子有限，张大队长就指着李剑几个人道：“你们马上主动去派出所说明详细情况，如果敢不去，我们回头就找你们！” 李剑几个人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自己罪行不重，现在李旺良父子都被抓了，他们犯不着再跟警方作对。 几人当即都点头道：“我们听警官的，稍后就去派出所说明情况！” 张大队长点点头，他见现场事情都处置结束了，当即就和沈木几人上车也离开了大沟村。 一路上，他们驾驶警车行驶速度十分缓慢，拉响的警笛声震耳欲聋，即使跟着山脉，也能听到震天的警笛声。 沈木一行人离开后，众村民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的疑惑。 从大沟村到集镇有一段距离，一路上所有警车都狂拉警笛。 众人没有去派出所，而是直接押着李旺良等人返回了县局。 李旺良等人被押到市局后，张大队长就对李旺良几人展开了审讯。 不过让李旺良几人奇怪的是，警方这次审讯并不深入，甚至可以说是敷衍了事，好似仅仅为了走程序而已。 问完后，就将他们留置在审讯室，让人看守起来。 李旺良几人对此是一头雾水，本来想好的狡辩之词，反而没了用武之地。 而此时在周县刑警队会议室，张大队长和沈木等人都在等，他们等待的自然是吴刚到来。 这次该做的他们都做了，不但将李旺良父子三人抓来，甚至李根生等人也一道抓了回来，现在就看吴刚会不会现身了。 而他们先前之所以大张旗鼓，就是给吴刚传递信息，警方没有偏袒李旺良，更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李旺良几人是中午被抓进刑警队的，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正在会议室焦急等待的众人就得到了值班员的汇报：“吴刚来了！” 众人一听，都是大喜过望，张大队长一拍桌子道：“这小子没有让我们久等，终于还是来了！” 第390章 江滨市警察 众人一听吴刚来了，都是大喜过望。 张大队长立即问道：“吴刚现在在哪？” 那名值班人员忙汇报道：“就在外面，我带他过来了。” 张大队长点点头：“让他进来！” 那名值班人员答应一声，转身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就带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走进来的年轻人，就基本确定其就是吴刚了。 因为他和陶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看就绝对有血缘关系。 此时吴刚面容憔悴，衣服褴褛，显然这几天躲藏，让其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二人没有马上上前说明情况，现在最关键的是吴奎被杀案，这个案子还需要吴刚作证。 “你就是吴刚？”张大队长看着进来的年轻人，就问道。 吴刚“嗯”了一声，他面对张大队长等人的注视，并没有怯场，目光转动间，显得十分灵泛和冷静。 张大队长点点头，他确定对方就是吴刚后，一改严肃的表情，不禁笑道：“你可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一会了！” 此时魏教也说道：“吴刚，我们知道你身上有你爸爸吴奎被害的证据，拿出来吧，如果知道谁是凶手，我们一定依法处罚，你要相信我们！” 吴刚点点头，他略带嘶哑的声音道：“如果不相信各位警官，我就不会来了！” 众人都微微点头。 然后就看到吴刚拿出一只打猎用的皮手套，他伸出两指从皮手套中拿出一团餐巾纸，随后将餐巾纸摊放在桌面上。 众人一瞧，就见里面赫然是一枚戒指，戒指上还带有血迹。 “戒指？”众人没有立即动弹那枚戒指，而是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吴刚。 “这是李天龙戒指，是我从杀人现场我爸爸手中发现的，我爸爸就是李天龙杀害的，戒指上有李天龙名字。” 吴刚对众人缓缓的说道。 “戒指上有李天龙名字？” 张大队长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他小心翼翼拿起戒指，然后转动了半圈，随即道：“果然李天龙戒指！” 众人凑过去一瞧，就见在戒指表面刻印着“天龙”两个字。 “李天龙果然是凶手！”众人一见，不禁又是欣喜又是愤怒。 不过众人没有立即审讯李天龙，魏教就问吴刚道：“当天在案发现场，你都看到了什么？” 吴刚回答道：“我当天本来已经离开村子很远了，然后接到了李旺良电话，他告诉我我爸被人杀害了，就在小树林里。” “我接到电话后，心中十分难过，没有多想就赶回了村子。” “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李旺良之所以让我回来，是想杀掉我，然后再栽赃陷害我。当我赶回小树林，发现我爸爸被人砸死在地上，他仰面躺着，脸上还放着一块染血的石头。” “那个时候我又是愤怒又是痛惜，所以没有多想就搬开了我爸脸上的石头……” 众人听到这，都是一惊，先前警方之所以怀疑吴刚，就是石头上有他指纹，要不是后来沈木推断说吴刚可能是搬走了他爸爸身上石头才留下的指纹，恐怕到现在众人还当吴刚是凶手了。 一时众人对沈木是满脸的佩服之情。 “……我随后又发现我爸右手紧紧攥着，好似握着什么东西，于是我扳开我爸的右手，就发现了这枚戒指，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杀我爸的是李天龙。” “我愤怒之下就将戒指收好，然后准备报警，可随即就被李铁蛋二人发现了，进而李根生三人拿着锄头和扁担要打我。” “我一见不好，马上就逃跑了，我知道李根生三人与李旺良关系极好，他们之所以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就砍我，大概率是想杀人灭口。” “我逃走后，联想到李旺良是村长，又不知道他后面有没有人包庇，所以在你们去现场后，我没敢出来。” “后来，你们大规模搜山，我更加害怕了，所以始终东躲西藏不出来，直到今天，我看到你们开着警车和中巴车离开了大沟村。” “我躲在山边看到上面有戴着手铐的李旺良等人，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我就明白你们这次应该是来真的。” “但当时我仍旧有些担心，怕你们作秀，于是就跟着到了县局附近打听。” “根据打听结果，我发现你们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不像是作秀，这才进来表明了身份！” 随着吴刚叙说完整个事情经过，众人都不禁微微动容。 这几天时间，吴刚始终在山上，不但要解决吃的喝的，还要躲避搜查，一定是吃尽了苦头。 张大队长一拍他肩膀道：“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失望，你爸爸被杀害，法律会给你一个公平公正的交待！” 吴刚点点头。 随即张大队长扭头对魏教等人道：“我们去审讯李天龙，同时对另外几个人展开审讯，我看这次他们还怎么狡辩？！” 魏教等人都神色严肃的答应一声。 因为手中有证据，此时也不怕李天龙抵赖，所以张大队长就让沈木和萧若舞陪同吴刚在办公室休息。 另外他知道这次沈木二人是为了吴刚来的周县，知道他们有话要说。 张大队长带人离开去会议室后，沈木和萧若舞就看着吴刚，沈木笑道：“吴刚，你好，我们是江滨市市局刑警队，这次来周县是特地找你的！” 吴刚一听，不禁诧异的看着沈木。 他知道江滨市，但却从来没有去过，当然不明白这两名警察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周县找他。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拿出吴刚小时候还没有被拐卖走拍摄的照片，他将照片递给吴刚：“这张照片你熟悉吧？” 吴刚疑惑的接过照片一看，不禁吃惊的道：“这上面的人是我，小时候我爸爸为我拍摄过年龄差不多的照片，但这背景不在我家里。” 沈木点点头：“这张照片背景是在江滨市！” “啊？！ 吴刚为人机灵，一听之下马上明白了什么，顿时惊愕的看着沈木：“您意思是我……我是……” 沈木和萧若舞见吴刚猜测出了事情真相，都微微点头，沈木就道：“我们根据线索查出，你是二十年前在江滨市被人拐卖到周县大沟村的，其实你应该姓陶！“ 吴刚一听，身体巨震，脸色因为激动瞬间而变红了。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我家……我家在江滨市……我家……” 说到这，吴刚声音哽咽，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第391章 我们带你回家 沈木和萧若舞在吴刚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后，才将他一家的遭遇说了一遍。 最后沈木就问吴刚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江滨市。 对此，吴刚丝毫没有考虑，立即就表示愿意跟沈木二人回江滨市。 “我爸去世后，在这边已经没有亲人了，回江滨市我能抚养我妈和我外婆！” 沈木和萧若舞见吴刚言语恳切，都点点头：“你爸爸吴奎被杀害一案处理结束后，我们就一道回江滨市。” 吴刚“嗯“了一声，对沈木二人又感谢了一番。 沈木二人见吴刚虽然年龄不大，但非常重情义，都不禁为陶俊夫妇感到高兴。 那边张大队长在手握证据的情况下，审讯异常顺利，不过一个小时，李天龙就扛不住了，招供出了他杀害吴奎的事情。 原来在吴莲跑走时，李国泰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逃跑，而是被吴奎抓住，并且吴奎要将他送派出所。 也就在那个时候，李天龙也到了现场，他清楚事件后，就故意装愤怒，一边责骂李国泰，一边敷衍吴奎。 吴奎见李天龙态度较好，一时就放松了警惕，谁知就在那个时候，李天龙突然发难，趁着吴奎一个没留神，搬起石块就砸他。 李天龙这个人本来戾气就大，再加上当时吴奎还在骂李国泰，就一发狠对吴奎下了死手。 期间吴奎曾抓住李天龙的手，脱下了他手上戒指，只是当时情况混乱，李天龙一时没有察觉。 李天龙砸死吴奎后，就和他哥哥李国泰迅速逃离了现场，并将事情告诉了他们爸爸李旺良。 李旺良正和李根生三人在果园里打牌，一听之后，马上就想出了一条毒计，那就是让吴刚回来，然后再有李根生三人出面栽赃嫁祸给吴刚，且将其杀人灭口。 而李旺良给李根生三个人的承诺是每个人给三万块钱。 李根生三人想着就算打死吴刚，也是愤怒之下的“正义“行为，于是他们就答应了。 后来的一切警方就都知道了，李根生三人没有杀害掉吴刚，吴刚逃走了。 事后他们又和李旺良几人在家里商议接下来怎么办，最后商议了一个小时，他们决定报警，毕竟吴奎死亡有几个目击证人，隐瞒不了。 不过他们在报警之前，先找到了吴莲一家人，在许诺给她家一笔钱的情况下，又加以恐吓。 吴莲一家三口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帮助李旺良隐瞒。 …… 此案随着李天龙招供，事实就清楚了，李旺良等人在李天龙招供后，知道再狡辩于事无补，就也招供了。 随着所有涉案的人招供，案件侦查就此结束了。 张大队长随即将李旺良他们统统送去了看守所。 据送李旺良的魏教回来叙说，到了看守所后，李旺良还在问沈木和萧若舞究竟是什么人？ 对此，魏教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 另外此案还涉及到吴莲一家作伪证，对此，张大队长等人都十分生气，自然也给予了严厉处罚。 如果此案吴莲一家人一开始就说出真相，警方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 甚至如果不是沈木和萧若舞及时来了周县，此案想破获都不容易。 案子破获的当晚，周县县局宴请了沈木和萧若舞，宴会中，周县县局局长以及在家局党委班子成员都到场了。 他们对沈木和萧若舞二人自然是一个劲的感谢。 宴会结束后，沈木和萧若舞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带着吴刚离开了周县。 走时，张大队长和魏教亲自将他们送去了火车站。 火车居然是他们来时乘坐的那趟火车，更为恰巧的是他们竟然遇到了来时那个顽皮男孩。 当时男孩在火车上吵的厉害，还是沈木用几块巧克力搞定了他。 不过这次小孩坐在座位上非常老实，只要他稍微动弹一下，其妈妈就小声斥责道：“还吵闹？又让人打了怎么办？” 沈木见小男孩妈妈脸上有抓伤，显然跟人打过架，再听到其警告儿子的话语，自然就明白了有人讨厌男孩的吵闹，和他妈妈干起来了。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不禁微微摇头。 随着火车来到江滨市，沈木和萧若舞就带着吴刚……哦现在应该叫陶力下了火车站。 陶力二十年后重回江滨市，他是好奇之下还带着伤感。 火车站外，许青青知道沈木他们回来，早已开车在等他们了，同行的还有刑警队教导员吴成军。 因为沈木和萧若舞这段时间过于劳累，吴成军就主动揽下了将陶力送回家的事。 在路上，沈木和萧若舞得知市局已经通过省厅汇报了部里，一场打拐救人的行动已经在全国展开了，且不断有好消息传来。 许青青将沈木二人各自送回家后，就送吴成军和陶力先去了看守所。 此时陶俊还关押在看守所，吴成军征询了陶力意见，决定让他们父子先见面。 …… 沈木回到家后，先是洗了一把澡，然后喝了一碗他奶奶早已熬好的海带排骨汤，随即倒床就是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晚上，醒来后一时感觉神清气爽，一扫旅途的疲倦。 在吃晚饭时候，沈木接到萧若舞手机，他就走到房间接通了手机。 那头萧若舞告诉沈木，陶力已经在吴成军的安排下和他爸妈都见了面。 陶力和陶俊见面时，父子二人是抱头痛哭。 不过让吴成军惊奇的是，陶力和他妈妈杨娟彩见面后，他妈妈病情好似减轻了许多。 现在陶力准备在大杨村一心一意赡养他妈妈杨娟彩以及杨老太太，大杨村杨主任还为他找了份工作。 二人对话了好一会，才挂了手机。 沈木走出来时，他爷爷奶奶都在吃饭，其目光扫了一下，就对沈奶奶道：“奶奶，你刚才在偷听我说话？！” 沈奶奶立即否认道：“没有啊，我一直在这吃饭，你爷爷可以证明。” 沈木无奈的指着沈奶奶碗中一块排骨道：“这块排骨，我接听电话时，您咬了一口，到现在还只是咬了一口。” 沈爷爷一听，就道：“小木，这次你冤枉你奶奶了，她刚才确实没有偷听，而是在厨房收拾，这个我可以证明。” “真的？”沈木怀疑的看着沈奶奶。 沈奶奶很认真的道：“真的，我刚才确实在厨房忙活。” “好吧，那我道歉！”沈木只得道。 谁知沈奶奶一瞪眼：“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就行了，你和萧大通话，我什么时候偷听过？” 沈木无奈的道：“您还是偷听了，不然怎么知道我是和萧大通话？” 谁知这次沈奶奶竟然没有恼怒，反而看着沈木叹息一声：“傻孙子，你就没有发现你接萧大电话，和接旁人电话神情不一样吗？” 沈木一想，就道：“可能我们太熟了吧，说话没有顾忌！” 说着，他站起身去厨房添饭。 沈奶奶和沈爷爷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禁摇头苦笑。 第392章 试探 清晨，萧若舞还没起床，萧云就掀开她被子，喊道：“小舞，怎么还不起床，这都几点了？快起来！” 萧若舞坐起来，揉揉眼睛：“姑姑，你怎么比奶奶还烦？让我再睡一会，这几天累死了！” 说着，她又将被子抢回来，倒头继续睡。 萧云抢了几下，见抢不过她，转身将窗帘打开，顿时一道阳光照射进来。 “快将窗帘关上，我见不得光！”萧若舞将头塞入被褥里，大声喊道。 萧云听萧若舞乱喊，不禁笑了起来：“你是老鼠吗？还见不得光，快起来，我陪你一道去上班。” “啥玩意？” 萧若舞一听萧云要去刑警队，顿时一骨碌坐起来。 “嗯，我想看看你工作环境。”萧云点点头道。 萧若舞见她姑姑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诧异的问道：“你去我单位做什么？我说姑姑，你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玩几天，干嘛要去我单位？” 原来萧云是萧若舞的姑姑，虽然是“姑姑“，但年龄只比萧若舞大几岁，二人感情相处的极好。 “不让去？”萧云面无表情的看着萧若舞。 “关键你去做什么？还是别去了。”萧若舞陪笑道。 别人不了解萧云，她可是深深了解这个姑姑，做事一向不按常理，说话也毫无顾忌，她去刑警队？天知道她会做什么说什么。 萧云点点头：“既然不让去，我就回省城，你奶奶那儿我有什么说什么，你知道你奶奶的脾气，看不得孙女受一点苦。” 萧若舞立即道：“可我在这儿没有受苦啊？！” 萧云威胁道：“那看我怎么说了！” 萧若舞一扶额头，苦笑道：“姑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如敞开来说！” 萧云一听，知道萧若舞受到威胁了，这才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沈木帅不帅？” 萧若舞一怔，她立即警惕的看着萧云：“沈木？他不是我刑警队重案组的吗？你听说过他？” 萧云一见萧若舞装糊涂，就拿眼瞪着她。 “怎么了？我起床后是不是脸色很差？”萧若舞摸了摸自己脸颊，随即自顾自的点头道：“应该是最近太累了，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 萧云见萧若舞还在装糊涂，就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萧若舞，你再装糊涂，我立即回省城，后果你自负！” 萧若舞一听，就知道自己心思瞒不过这个精明的姑姑。 当即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搞得像地下情报组织一样，好吧，他长得还行。” 萧云见这个侄女服软，不禁得意的一笑，接着又问道：“他明白你心意吗？” 萧若舞微微摇头。 萧云立即道：“真没用，你还是萧家子女吗？玩暗恋？” “姑姑？！”萧若舞嗔怪的白了她姑姑一眼。 萧云把手一伸：“手机给我。” 萧若舞一惊，忙道：“你要做什么？姑姑，你可别乱来啊！” “乱来你个头，你想不想知道沈木到底对你怎么样？想知道就听我的，我试试他对你的反应！” 萧云说着，就抢过萧若舞握在手中的手机，然后手按动关机键，就将萧若舞的手机给关机了。 “姑姑，你做什么？单位找我有事怎么办？”萧若舞一见萧云将她手机关上，忙吃惊的说道。 “没事。” 萧云拿出自己手机递给萧若舞：“你给你们分管局长打个电话，就说你有事，等两个小时才去单位。” 萧若舞狐疑的看着她姑姑。 萧云敲打了她一下额头：“别发呆了，按我说的去做！” 萧若舞只得拨打了分管局长赵信的手机。 电话接通后，她就按照萧云的话语跟对方说了。 赵信自然不会不答应，当即就同意了。 挂了手机后，萧若舞就问萧云道：“姑姑，接下来怎么办？” 萧云将手机收起来，就说道：“等！” “好吧！”萧若舞此时已经明白了她姑姑这么做的用意了。 起床洗漱后，萧若舞嘴里咬着早点，目光却不时看向萧云，偶尔扫过萧云放在桌上手机，却发现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间缓缓过去，等上班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后，萧云的手机仍旧没响。 慢慢的，连萧云都有些着急了。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已经到了和赵信说的请假两个小时时间，萧云的手机仍旧没反应，她不禁微微摇摇头，目中露出一丝失望神色。 萧若舞却表情平淡，她收拾好桌上盘子，对萧云道：“我去洗盘子。” 萧云正待安慰萧若舞几句，却听到门铃响了。 二人对视一眼，萧若舞忙走过去打开防盗门。 随着萧若舞打开防盗门，却发现门外赫然站着沈木。 “沈木，你怎么来了？”萧若舞看着沈木，不禁意外的问道。 “哦，我看你手机打不通，又没有去上班，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事需要帮忙？”沈木笑着说道。 萧若舞见沈木脸上还有汗水，知道他是匆忙之下赶过来的。 她温和的道：“我没事，就是我姑姑来了，我在家多待了一会！” 此时萧云也走了过来，她见萧若舞手还僵硬的搭在防盗门把手上，动作十分奇怪，就打了下她手臂。 萧若舞这才反应过来，忙让开请沈木进来。 “沈木，你好！”沈木进去后，萧云伸手和他一握，笑着自我介绍道。 萧若舞忙道：“她是我姑姑。” 沈木就客气的和萧云握了一下，躬身招呼道：“姑姑，您好！” 萧云含笑看着沈木道：“好，好得很！” 萧若舞伸手在萧云肋下挠了一下，然后对沈木道：“沈木，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看着萧若舞走进厨房，萧云也随即跟了进去。 萧若舞在倒水时，萧云就笑呵呵的低声道：“本来我只是试探你手机关掉后，又没有上班，他会不会跟赵局长他们打听，没想到他有心，竟然担心的直接过来了！” 她说着，就发现萧若舞贝齿咬着嘴唇，目中却是喜悦无限。 萧云不禁一撇嘴：“想笑就笑吧，憋着不难受啊？！” “讨厌！”萧若舞白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萧云发现萧若舞给沈木的杯子，是她自己平时喝水的杯子。 第393章 慷慨赴宴 萧云见萧若舞欢快的走出去，不禁摇头道：“这丫头没救了！” 说着，她也走出厨房，坐到沈木身旁，就问道：“沈木，你和我家小舞认识多久了？” “小舞？”沈木正在喝水，略微一怔后，才意识到萧云的问的是萧若舞，忙放下杯子道：“认识很久了，不过以前不在一起工作，一起工作是最近的事。” 萧云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你家房子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沈木答道：“在茶香小区，现在和我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茶香小区？这不巧了嘛，我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茶香小区，你家住几栋？” 萧云丝毫不理睬旁边萧若舞一再对她使眼色，继续笑眯眯的问沈木话。 “我家在四栋，四栋三零三！“沈木不明白萧云问这些做什么，只感觉萧若舞这个姑姑挺热忱，不好不回答，只得如实说了。 “这不更巧了嘛，我那个朋友也住在四栋……“ 对话到了现在，就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说什么，沈木就笑道：“那还真是巧，姑姑您如果去看朋友可以到我家坐坐，我爷爷奶奶很好说话的。“ 萧云点点头道：“好呀，我有空去看看你爷爷奶奶，他们……” 她本来还想说什么，目光一瞥，发现萧若舞脸色漆黑，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盯视自己，就将后半截的话给咽了回去。 “你们上班去吧，好好工作！”萧云此时反而主动催促沈木和萧若舞道。 沈木在萧云一连串的问话下，正感觉不自在，一听之下就忙站起身道：“好的，我们先走了，姑姑你休息。” 萧云点点头，转身走进房间，就不再理睬二人了。 沈木对萧若舞笑道：“萧大，你姑姑人很好啊！” 萧若舞摇摇头：“神神叨叨的，你别理睬她。” 二人说着，在玄关换了鞋子，便去上班了。 …… 最近刑警队较为清闲，虽然也有几个案子在调查，但都不是重案，沈木所在的重案组的人都趁机好好休息了一下。 沈木上班后就是和同事们闲聊，偶尔去邢老的解剖室逛逛。 傍晚下班后，沈木是踩着钟点走的，出了办公区域，却接到了他奶奶电话：“小木，下班了吗？” 沈木答道：“我刚下班，等一会就回来。” 那头沈奶奶道：“你别回家了，我现在和你爷爷在大富豪酒店，有个朋友请我们吃饭，你也来吧！” “朋友？”沈木就是一怔，他不知道爷爷奶奶在江滨市还有朋友，不禁好奇的问道：“是谁啊？” 沈奶奶说道：“你来了就知道了，我要进酒店了不说了，我挂了！” 沈木在电话被挂断后，想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爷爷奶奶在江滨市有什么朋友！ 不过既然对方请吃饭，关系应该不错。 出了市局大院，他看到一辆小黄蜂，就准备扫码骑车去。 大富豪距离市局较远，走路要一个多小时，他怕人家等急了。 就在沈木坐上小黄蜂准备扫码时，身后却传来汽车喇叭声，他回头一瞧，是萧若舞开车路过。 “沈木，去哪里？我送你！”萧若舞伸出头对沈木喊道。 沈木走了过去：“去南门，你回家吗？回家不顺路啊，我骑车去吧。” 谁知萧若舞说道：“我也去南门，你上来！” 沈木一听顺路，就没有继续客气，转身上了萧若舞的奥迪车。 在沈木绑好安全带后，萧若舞一踩油门，便向南门而去。 萧若舞双手握着方向盘，就问沈木：“现在去南门做什么？这个时间点是有人请吃饭吧？” 沈木点点头：“是啊，不过可不是办案当事人宴请，是我奶奶一个朋友来了，让我过去一下。” 萧若舞不禁一笑：“巧了，我姑姑也请我吃饭，本来想邀请你去了，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说着，她又问沈木道：“哪家酒店？我先送你过去。” “大富豪！”沈木报出了酒店名字。 谁知他话一出口，萧若舞表情就是一呆，扭头看着他。 “小心，红灯！” 此时刚好前面红灯亮了，沈木忙提醒萧若舞道。 萧若舞反应极快，忙踩了刹车。 “你刚才说去哪里吃饭？” 等绿灯时，萧若舞表情奇怪的看着沈木，嘴里问道。 “大富豪啊，怎么了？”沈木见萧若舞神情不对，略一沉吟，马上想起了什么。 他也看着萧若舞：“不会吧，萧大，你姑姑也让你去大富豪吃饭，她们可能是一道的吗？” 此时前面绿灯亮了，她轻踩油门过了路口，这才回答道：“很有可能！” “好家伙！”沈木不禁吸了口气。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沈木才犹豫的问道：“萧大，我们还去吗？” 萧若舞想了想，一咬牙就道：“去，反正不是我们请客，不吃白不吃！” 说这话时，萧若舞表情凝重，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架势！ “好吧！”沈木见萧若舞都敢去，自己一个大男人就更不能退缩了。 …… 大富豪二楼“山外山“包厢外，沈木二人赶到了。 站在包厢外，二人对视了一眼，萧若舞不禁低声道：“她们果然是一道的！” 沈木一挠后脑勺，万分不解的也低声道：“你姑姑今天早晨还不认识我爷爷奶奶，怎么现在就是朋友了？” 萧若舞抿了抿嘴唇，就道：“先进去吧，我倒想看看她们的接下来要干什么？“ 沈木点点头，随着他推开包厢门，朝里一瞧，果不其然，爷爷奶奶正和萧若舞的姑姑相谈甚欢。 包厢内三人一见萧若舞和沈木同时到了，都不禁微微一怔。 但也仅仅是短暂一怔，三人马上就堆笑道：“你们来了，快进来啊！” 这场饭，沈木和萧若舞起先都认为是一场鸿门宴，他们在路上就商议好了，不管三人问什么说什么，都不答，只管吃。 可事情发展出乎他们预料，萧云和沈爷爷沈奶奶什么都没说，就只是吃饭闲聊。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露出一丝狐疑。 饭吃到了一半，萧若舞见三人仍旧不乱说，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却突兀的响了。 “喂，萧大，刚才接到电话，在大丰街发生了一起命案！” 第394章 一句话不对就杀人 大丰街在江滨市东南边，街道分为新街和旧街，不属于市中心，地处较为偏僻。 在上个世纪水路发达时，旧街还算繁华，随着公路兴起，水路逐渐淡出历史舞台，旧街也落寞了下来。 旧街居民就此陆续搬离，整条街住户越来越少，到了晚上更加寂静萧条。 沈木和萧若舞吃饭的大富豪酒店距离大丰街并不远，开车十分钟后就赶到了后街。 命案就发生在旧街三十七号人家。 早先一步赶到的派出所等人已经将现场封锁起来，勘察灯也打开了，现场一时亮如白昼。 沈木和萧若舞驾车赶到现场后，派出所带队的教导员楚晴马上迎了上来。 “萧大沈队，你们这么快就到了！”楚晴脸色凝重的招呼了一声二人。 “我们刚好在附近有事，就近赶到了。楚教，现场什么情况？死者是什么人？”萧若舞见附近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围观的人，就问楚晴道。 楚晴带着萧若舞和沈木向三十七号住宅走去，同时回答道：“死者有三名，其中一对夫妻，男的叫钟国超，女的叫阮秀，第三名死者是他们领养的一个小孩，叫小奇，钟国超夫妇是被刀捅死的，至于小奇是被割破喉咙而亡……” “另外根据我们调查，钟国超夫妇今年都是六十三岁，小奇十三岁，还在读书。” 说话间，三人已经进入屋内。 “报警的是死者一个邻居，她晚上来死者家串门，却看到了这家三人全部被杀，惊吓之下喊来了其他邻居，然后才报了警。” 三人怕破坏现场，进入屋内后，并没有四处走动，而是站在门边观察现场。 沈木就发现现场地上躺着三人，三人伤口正如楚晴所说，小孩被割破喉咙而亡，那对夫妻身上却中了许多刀。 地上还有一把带血的西瓜刀。 另外现场有饭桌被人掀翻了，破碎的碗碟和菜肴撒的到处都是。 “我们来时三人已经没救了，犯罪嫌疑人也早已逃离了现场。”楚晴又对二人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 三人看着现场惨烈的场景，再闻着刺鼻的血腥味，眉头都不自觉的一皱，即使他们见惯了杀人现场，也感觉不畅快。 “邢老他们稍后就赶来，我们等一会。” 萧若舞退后一步，就对楚晴说道。 楚晴点点头，她见沈木进来后目光凝视着三名死者，一直没有说话，她就说道：“凶手可能和三名死者认识，饭桌四周有四个凳子，应该是凶手吃饭时突然发难，将三人杀死！” 对于楚晴这个发现，萧若舞点点头。 四个凳子表明现场有四个人吃饭，而只有三具尸体，那说明第四个吃饭的人应该就是凶手。 楚晴又道：“刚才我询问了报警的几个人，他们都没有看到有第四个人来这里，所以目前线索只有这么多。” 萧若舞就问楚晴道：“钟国超夫妇是做什么的？” 楚晴看着屋内三人尸体，不禁叹了口气。 “据邻居们说，钟国超夫妇都是退休工人，无儿无女，他们领养小奇是希望老来有人赡养，不曾想三人今晚同时都被杀了……” “家里条件还可以！” 萧若舞目光一扫，发现钟国超家装潢的还算不错。 楚晴明白她意思，就摇头道：“现场没有发现被抢劫的痕迹，甚至阮秀手上金戒指和银耳环都在，应该不是抢劫杀人！” 萧若舞一听现场没有被劫掠，又问楚晴道：“钟国超夫妇为人怎么样？” 楚晴回答道：“钟国超夫妇为人和蔼，和邻里相处的也很好，我们询问了现场几个邻居，没听说他们夫妇平日和谁有仇怨。” 萧若舞眉头一皱：“也不是仇杀？” 楚晴点点头：“根据邻居们的反馈，不太像，不过也不能排除钟国超夫妇得罪了什么人，而邻居们不知道。” 这个时候沈木突然道：“凶手和钟国超夫妇熟悉，而且关系应该很不错，另外凶手杀人是临时起意的！” 萧若舞和楚晴一怔，楚晴好奇的问道：“沈队，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木手指那张被掀翻的饭桌道：“你们看饭桌，是朝钟国超夫妇方向翻得，这说明是吃饭的第四个人掀翻的桌子。” 萧若舞和楚晴仔细一看，都不禁点点头。 正如沈木观察的一样，饭桌被掀翻的方向确实是钟国超夫妇所在，二人脸上身上都沾了菜肴和汤水。 而小奇身上却没有沾染菜肴和汤水。 “另外死者坐的位置是上席，这说明钟国超夫妇对死者很尊敬，或者说很感激，这才让他坐上席。” “换句话说凶手曾经帮助过钟国超夫妇，这才能让钟国超夫妇尊敬感激，甚至为此款待了这名凶手。” 萧若舞和楚晴一听，都不禁心中一动，楚晴欣喜的道：“所以我们接下来可以排查谁最近帮助了钟国超夫妇，这个人就可能是凶手！” 萧若舞也道：“这样一来，排查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二人高兴之余，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沈队，你为什么说凶手是临时起意行凶了？凶手帮助钟国超夫妇也许是有目的的呢？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其行凶。” 沈木却摇了摇头：“你们看现场的菜肴，虽然都打落在地上，但菜肴几乎没动弹过，烧鸡还是整的，红烧鱼也没有吃。” “但西瓜却破开了，而杀人凶器正是切西瓜的西瓜刀。” 萧若舞和楚晴凝目一瞅，还正如沈木所说，鸡鱼等菜肴真的没有动弹，西瓜被破成了两瓣。 萧若舞柳眉一蹙，就看着沈木道：“饭还没有吃完，没有道理就上水果，所以这个西瓜是凶手拿的，他真正目的是拿水果刀？“ 沈木点点头：“我猜测钟国超夫妇在准备吃饭时说了什么，然后惹怒了凶手，从而他借着破西瓜，拿了水果刀杀了三名死者？” 萧若舞和楚晴一听，都是满脸的惊异。 她们倒不是吃惊沈木的推测，而是吃惊这个凶手因为一句话不对，就连杀三人，这也太偏激了吧！ 第395章 这个我可不管 三人正在研讨案情时候，邢老、刑侦技术人员、大罗和姚霖等人也纷纷赶到了。 众人一见现场惨烈情况，都不禁微微吸了口气，随即邢老等人戴上手套和脚套就进入屋内开始工作。 萧若舞将刚才沈木的推断告诉了大罗和姚霖，然后吩咐他们道：“你们再去附近排查，看有没有新发现。” 大罗和姚霖忙答应一声，带人再次展开排查。 时间缓缓过去，邢老等人现场勘察一直持续到下半夜才结束。 不过结果却让众人失望，首先刑侦技术人员告诉萧若舞等人：“水果刀刀柄上的指纹都被抹除了，甚至西瓜皮上的指纹也被抹除了，犯罪嫌疑人十分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特征。” 随即邢老也汇报道：“三名死者都死于刀伤，其中小奇被一刀割破喉咙，而钟国超夫妇却身中数刀而亡。” 最后邢老又道：“凶手对钟国超夫妇好似有极大仇恨，在刺中致命伤后，凶手还在两名死者身上胡乱捅了数刀。” 沈木等人一听，都是眉头一皱。 什么人会和三名死者如此大的仇恨？捅死人还不够，还接着连捅数刀泄愤。 众人在现场勘察结束后，就封锁了现场，并派人守护现场。 此时大罗和姚霖等人也结束了排查，不过他们排查结果和楚晴等人一开始排查结果一样，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众人忙碌到现在，全都疲惫不堪了，萧若舞就决定让众人先回去，明天再展开进一步调查。 大罗和姚霖晚上值班，就与邢老他们一道返回了刑警队。 萧若舞送沈木回去时，见他躺在椅背上，双眉微凝间，目光却异常灵动。 她熟悉沈木的习惯，知道其还在思考案情。 “沈木，我们明天去小奇以前的孤儿院看看，钟国超夫妇没有和人结怨，他们被杀，或许小奇是一个因素。” 萧若舞送沈木到了茶香小区后，在他下车后就说道。 “我也这么想的！”沈木点点头，然后又叮嘱萧若舞开车慢一些，便走向小区大门。 还未到门口，沈木却又返身走了回来。 萧若舞还没有走，见沈木又回来了，将车玻璃按下，问道：“沈木，你还有事？” 此时小区门口路灯明亮，她就发现沈木脸色迟疑了一会，却没有说话。 萧若舞不禁笑道：“你有事就说，我可要回去睡觉了，太困了。” 沈木也不禁一笑：“就是今天我爷爷奶奶和你姑姑吃饭的事，我奶奶喜欢乱说，如果她对你姑姑说了什么，你不用当真。” 萧若舞看着沈木，目光幽幽的道：“你觉得她会说什么？” 沈木一怔，随即笑道：“我只是猜测，怕我奶奶会乱说什么，另外我奶奶说什么做什么，你可以阻止她。” 萧若舞点点头：“知道了，你进去吧。” 沈木“嗯”了一声，又叮嘱萧若舞开车小心，这才转身离开。 萧若舞看着沈木走进小区，抿了抿嘴唇，低声喃喃一句：“这个我可不管！” 说着，启动车子就也离开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沈木和萧若舞汇合后，就来到了福源孤儿院。 他们先是找到了孤儿院院长，院长姓陈，陈院长四十多岁，做事爽快利落，她一听沈木二人是打听钟国超夫妇领养小奇的事情，马上就介绍起来。 “小奇今年十三岁，他父母是患病先后去世的，没有至亲的人，无依无靠，就被政府送到了我们孤儿院，这一呆就是好几年……” “至于钟国超夫妇，他们最近来孤儿院跟我说，想领养一个孤儿，最后就选中了小奇，就在昨天，他们办好了手续，然后将小奇领养了。” 萧若舞就问道：“陈院长，钟国超夫妇是一眼就看中了小奇吗？有没有对其他孩子做过考虑？” 她之所以这么问，自然是想知道钟国超夫妇在领养小奇过程中，有没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虽然都是孤儿，这个概率很小，但查案就要不放过任何细节才行。 陈院长一听萧若舞问话，就摇头道：“那倒不是，钟国超夫妇一开始看中的不是小奇，只是几天前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才决定领养小奇。” “哦？”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精神一振，沈木忙问道：“钟国超夫妇一开始准备领养谁？” “阿君，钟国超夫妇开始看中的是阿君，他也是我们孤儿院一个小男孩，今年也是十三岁，这件事我也很奇怪，钟国超夫妇和阿君一开始相处的极好，他们每次来都会领着阿君出去玩，然后又给他买东西。” “本来我认为他们领养阿君是肯定的事情了，谁知道情况突转，最后他们竟然领养了小奇，而没有领养阿君。”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萧若舞问陈院长道：“钟国超夫妇说了这么做的原因吗？或是阿君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失望了吗？” 陈院长摇头道：“他们没说原因，只是突然就做了这个决定，其实说起来……” 说到这陈院长顿了顿，然后接着道：“其实两个孩子情况告诉你们也无妨，在我看来阿君比小奇优秀，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长相又或者是乖巧懂事方面，阿君都比小奇强。” “你们也知道领养的人当然希望领养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所以对于钟国超夫妇突然改变，我也不是很懂。” “不过小奇也是我们孤儿院孩子，对于他和阿君，我们都一碗水端平，他被收养，我们也由衷感到高兴。”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沈木就道：“陈院长，我们能见见阿君吗？” 陈院长立即道：“可以，他今天没有上学，前段时间出了一场交通事故，他右腿被撞骨折了，现在正在宿舍休养，我带你们过去。” 说着，陈院长站起身就带着沈木和萧若舞出了办公室，向阿君所在的宿舍走去。 在孤儿院三楼一间宿舍，他们看到正躺在床上休息的阿君。 沈木和萧若舞第一眼看到阿君就觉得这个孩子比小奇要长得好玩，大眼睛双眼皮，皮肤白白生生的，而且十分有礼貌，一看到三人进来，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陈院长忙拦住他，然后道：“这二位是警官，他们过来问你一些事。” 第396章 远房表叔 当阿君听到陈院长介绍沈木和萧若舞是警察后，他神情明显的一呆，然后才嗫嚅的招呼道：“警察叔叔好，警察阿姨好！”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 “叔叔阿姨，你们是交警吗？”阿君怯生的看了二人一眼，就问道。 沈木不禁道：“为什么这么问？” 阿君忙回答道：“我发生交通事故，你们现在来了，所以我就猜测你们是交警。” 沈木一听阿君话语意思，意外的问道：“你发生交通事故没有报警吗？” 阿君摇摇头。 这时陈院长就道：“当天阿君是在上学的路上被一辆车子撞了，我听说后就赶去了医院，但肇事车主已经走了，不过留下了医药费，最后因为阿君只是骨折，包扎好后，医院就让回来休养。”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猜测对方车主可能有违法行为，这才没有敢报警。 否则正常情况下，发生交通事故不报警，保险公司是不会理赔的。 不过这起交通事故和钟国超夫妇被杀应该没有关系，且双方都私了了，沈木二人也没打算多事。 沈木就问阿君道：“阿君，你知道钟国超和阮秀为什么没有领养你吗？” 钟国超夫妇先是待阿君极好，最后却领养了其他人，这其中绝对有缘由，而陈院长不知道，说不定当事人阿君知道。 如果清楚其中缘由，或许对案子有帮助。 阿君一听，立即沮丧起来，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钟爷爷他们为什么不领养我，可能我做的不够好，他们才拒绝领养我吧！” 萧若舞一听阿君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失望的摇摇头。 沈木见阿君说话十分乖巧，伸手拍拍他脑袋，笑道：“你这么懂事，一定有人会领养你的，不要沮丧难过。” 阿君在沈木鼓励下，又阳光起来，他重重点点头：“嗯，我知道，谢谢警察叔叔鼓励！” 沈木和萧若舞见阿君没有什么线索可提供，安慰他几句后，就和陈院长一道离开了宿舍。 出了宿舍楼，萧若舞问陈院长道：“陈院长，阿君家里还有什么亲戚熟人吗？” 陈院长摇摇头：“阿君不是江滨市人，据他说其母亲早已去世了，他爸爸几年前因为吸毒失踪了，他父母全部不在后，阿君独自流浪到江滨市，随即被政府发现，然后送到我们孤儿院了。” “阿君能这么懂事乖巧，可能和那段经历有关。哦，对了……” 陈院长说到这，就告诉沈木和萧若舞道：“阿君父母虽然都不在了，但他在江滨市有个远房表叔，他偶尔和这个表叔有来往。” “远房表叔？”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怔。 “嗯，据阿君说，他之所以流浪到江滨市，是因为他爷爷是这边人，我们曾经根据阿君零散的记忆，找过他爷爷家，最后虽然找到了，不过他爷爷早已去世了，也没有什么至亲的人，只有那个表叔还算是亲戚。” 萧若舞和沈木听后一合计，当即决定去找阿君那个表叔，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二人向陈院长要了阿君那个表叔家庭住址后，就离开了福源孤儿院。 阿君表叔家距离孤儿院有一段路，他们开车找到了后，却发现其家锁将军把门。 “不在家？我去左右邻居家问问。”萧若舞见其家大门紧锁，下车后左右看了看，就准备去隔壁人家问问。 沈木却走进门口侧耳听了一下，随即对萧若舞摆摆手。 “屋内有呼噜声，应该有人在家睡觉。”沈木说道。 萧若舞一听，奇怪的道：“他在里面睡觉，却在外面锁住大门做什么？” 沈木摇摇头，他转身就敲响了大门。 可敲了几下，里面仍旧没有动弹，沈木侧耳又听了听，不禁回头对萧若舞苦笑道：“还在打呼噜！” 萧若舞一皱眉头。 沈木随即加大了敲门手劲，这次还是没有人应答，不过再侧耳一听，里面呼噜声却停下了。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 沈木知道里面人醒了，但却故意装着不说话，当即便喊道。 “原来是警察？”屋内的人好似微微松了口气，含糊不清的低声嘀咕了一句，“哦，知道了，你们稍等！” 屋内传出窸窸窣窣声，随即大门被人拉了一下。 但门是外面锁上的，那人当然打不开。 “不好意思，警官，我家门被锁了，我给你们钥匙，麻烦你们帮我打开！” 说着，旁边房间窗户露出一个人脸。 沈木和萧若舞一瞅，那张脸肥胖无比，看着比猪头小不了多少。 “你把钥匙扔出来。”沈木对那人吩咐道。 那张脸缩了回去，随即就递出一串钥匙。 “那把最大的就是大门钥匙。”里面的人提醒了沈木一句。 沈木找出最大的那把钥匙，这才打开了门。 随着门被打开，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逼得沈木倒退了好几步。 “好臭！”沈木扇了扇鼻前空气，不禁眉头一皱。 身旁萧若舞也闻到了，也受不了退了几步。 屋内的人大概感觉不好意思，主动走了出来，赔笑道：“家里有些脏，二位警官就在外面说话吧。” 沈木和萧若舞一打量对方，此人个头有一七五左右，但目测体重至少三百多斤。 “你是阿君的表叔李洪兵？” 沈木朝屋内看了一下，发现里面脏衣服剩饭剩菜到处都是，简直就是猪窝。 他无奈的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只得在外面问话。 “是啊，我是李洪兵，两位警官，你们提阿君……他出事了什么吗？”李洪兵一听沈木提到阿君，就问道。 “阿君没事，我们问你，你认识钟国超夫妇吗？”萧若舞冷淡的问李洪兵道。 李洪兵一怔：“钟国超？我知道这个人，但不认识他们，我听阿君说，他们原先准备收养阿君，但后来却又反悔了。” 沈木和萧若舞就发现李洪兵在回话时，脸上表情虽然一副淡然模样，但目光中却透露出一丝愤怒。 第397章 同时发生车祸 沈木和萧若舞看出李洪兵好似对钟国超夫妇极为不满，萧若舞就问道：“你知道钟国超夫妇最后为什么没有收养阿君吗？”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后李洪兵顿时气愤的道：“我看他们就是戏耍人，我们都被他们戏耍了！” 沈木立即问道：“我们？是你和阿君吗？” 李洪兵回答道：“是啊。” 沈木又问道：“钟国超夫妇为什么戏耍你们？你有什么证据吗？” 李洪兵回答道：“这还要什么证据，本来他们都准备收养阿君了，谁知他们知道我和阿君是亲戚后，就不收养了，你们说这不是戏耍人是什么？” 沈木二人一怔，难道钟国超夫妇看出李洪兵为人不行，想着收养阿君后有麻烦，因此就主动不收养？ 可这也不对啊，李洪兵不过是阿君远房亲戚，他即使为人不行，也影响不到他们和阿君关系呀！ 甚至根据李洪兵所说，他和钟国超夫妇都没有见过面，他们就能妄下结论？ 难道这其中还有其它什么缘由？ 萧若舞目光凝视李洪兵问道：“你昨晚七点到九点钟在哪里？” 根据邢如常勘察得知，钟国超夫妇和小奇是在昨晚七点到九点钟这段时间被杀的，而李洪兵对他们抱有怨恨，其有一定的杀人嫌疑。 “哦，昨晚我一直在家睡觉，从昨天中午开始我就让我朋友将大门锁起来，然后我就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李洪兵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沈木就问他道：“你为什么将大门锁起来？” 李洪兵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和人打麻将输了一些钱，约定昨天还他，但我手里没钱，就故意装着出门了。” “你说你朋友帮你锁门的，你朋友叫什么？住在哪里？”沈木又问道。 李洪兵立即说出了他朋友姓名和家庭地址。 沈木将其记下后，继续问道：“你缺谁的钱？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李洪兵只得又说了债主的姓名和家庭地址。 沈木同样记下了。 二人见多不问出什么，就离开了他家。 随后，二人按照李洪兵所说的地址找到他那个朋友，根据他的朋友回答，昨天他在中午确实帮助李洪兵锁了他家大门，并且按照约定，今天才过去帮他开锁。 至于原因，李洪兵朋友也说是其欠了债，才故意这样欺骗债主的。 最后沈木和萧若舞又找到那名债主，债主明显是社会人，一听沈木二人来意后，马上就破口大骂。 “是，我是赢了他一些钱，说好的最近还我，但我也没一定急着讨要啊，另外他出车祸受了伤，说没法挣钱，我也答应延缓一段时间，可他妈的不能不见人啊！” 沈木一听李洪兵出过车祸，眉头一凝。 “李洪兵出车祸是哪天？”沈木忙问道。 “是十二月十七号，那天是他答应还钱的日子，我去了他家，他说他被车撞了，然后肇事车主又跑了，因此哀求我延缓几天。” 沈木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发问。 萧若舞就问债主道：“你昨天去李洪兵家了吗？” 债主点头道：“去了，我在昨晚六点钟去的，不过他家大门是锁上的，为了堵他，我在他家门口等到了十二点，也没见他回来，最后就走了。” 债主说着，试探的问沈木二人：“二位警官，我们就是打个小麻将，不属于赌博吧？” 沈木和萧若舞此时哪有心思管他这个，就警告了他几句。 债主是连连点头，随即又主动表示要通过正常途径讨要，不行就去法院起诉李洪兵。 沈木不禁一乐，去法院起诉讨要赌债，这倒是新鲜。 二人告别债主上车后，萧若舞就道：“看来李洪兵杀人嫌疑不大，钟国超夫妇被杀时，他应该是在家里躲债主。另外他没有什么杀人动机，他虽然觉得钟国超夫妇戏耍了他们，但以我看李洪兵性格，不像是为了这个就能杀人。” 沈木皱着眉头没有应答。 萧若舞看着他，不禁提高声音问道：“沈木，想什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沈木一震，这才醒悟过来，他就问萧若舞：“萧大，先前陈院长说了阿君发生车祸是哪天吗？” 萧若舞一怔，随即想起刚才沈木询问李洪兵发成车祸问题，不禁道：“陈院长没说具体是哪天，只说是几天前……！” 沈木忙道：“打电话给陈院长，问问阿君发生车祸是哪天？” 萧若舞立即将车子停在一旁，拿出警务通道：“我现在就打给她。” 说着，她拨打了陈院长号码，在等待接听时候，就问沈木道：“李洪兵车和阿君车祸可能有关系？” 沈木点点头：“太巧了。” 这时萧若舞手机打通了，萧若舞立即对那头道：“陈院长，我是刑警队萧若舞，我想问你，阿君车祸发生的时间具体是哪天？” “十二月十七号。”电话那头陈院长很肯定的回答道。 “在哪里发生的车祸？”萧若舞又问道。 “就在同心街道十字口。”陈院长回答道。 “你知道当时车祸还有谁受伤了吗？” 那头陈院长回答道：“这个我不清楚，我赶到医院后，只看到阿君一个人。” “好的，谢谢陈院长。”萧若舞和对方客气了一句，就挂了手机。 她扭头告诉沈木道：“沈木，你猜测的没错，李洪兵和阿君车祸是同一天。” “阿君发生车祸时，是和李洪兵在一起？”沈木眉头一皱。 萧若舞微微点头：“应该是的，不过即使他们在一起同时发生了车祸，这和案子有关联吗？” 沈木沉吟道：“李洪兵和阿君发生车祸是十二月十七日，这期间，钟国超夫妇一直准备领养阿君，但就在十二月十九日，他们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收养小奇，并在十二月二十日就马上办了领养手续，直到昨天他们和小奇同时被杀！” 萧若舞一呆，她想了想，喃喃道：“时间有些巧合了！” 沈木点点头：“是啊，这其中时间过于巧合了。” 萧若舞柳眉微蹙：“阿君车祸只是普通骨折，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钟国超夫妇不应该为这个而放弃领养阿君吧？” “另外李洪兵说肇事车主逃跑了，但据陈院长说，当时肇事车主留下了医药费。” 第398章 气恼 当沈木听完萧若舞分析说钟国超夫妇不领养阿君行为很反常后，十分赞同其说法。 他想了想就道：“钟国超夫妇的确不会因为阿君的腿脚受了一点伤就反悔，至于李洪兵说肇事司机逃跑了，不排除他故意欺瞒债主。” “不过不管他是否在欺瞒债主，肇事司机逃跑和这起案子好似都没有关系。” 萧若舞一想，觉得沈木说的有道理。 二人又研究了一会，还是不明白钟国超夫妇为什么突然就放弃领养阿君。 他们沉默了一会，期间沈木手指飞快在膝盖上弹动着。 最后突然就是一顿，他扭头对萧若舞道：“领养小孩最忌讳的就是其和原来家庭有联系，或者原来家庭知道小孩被谁收养了，因为这样一来，很可能结果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萧若舞对沈木的这个说法十分赞同：“不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做。” 说话间，她启动了车子，双手握住方向盘，将车子平稳的开到街上。 “所以我认为钟国超夫妇不想领养阿君，可能不是阿君自身的问题，而是他家里或者家里有什么人可能有问题。”沈木又分析道。 萧若舞双眸一亮，她将车子就此停在街道旁边，又和沈木研究起案情来。 她欣喜的说道：“先前陈院长说阿君爸爸并没有去世，而是吸毒失踪了，难道钟国超夫妇知道阿君爸爸下落，甚至知道阿君和他爸爸还有联系？” “这个很有可能！”沈木眉毛一挑，赞同的点头道。 萧若舞越说越是兴奋，她又道：“陈院长不知道阿君爸爸还在，否则她没有必要隐瞒我们，所以这件事只有阿君可能知道，李洪兵也可能知道。” 沈木又点头道：“但这两个人不会将阿君爸爸的事情告诉钟国超夫妇，钟国超夫妇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了？” 说到这，他眉毛再次一挑，补充道：“所以这其中应该有个第三人，是他告诉了钟国超夫妇，从而导致钟国超夫妇不愿意领养阿君。” 萧若舞“嗯”了一声：“另外我猜测第三人可能和小奇有牵连，因为这件事被捅出来后，小奇是得益者。” 沈木不禁为萧若舞灵活的分析打了个响指：“不错，这第三个人应该通过某个渠道知道了这些，从而告诉了钟国超夫妇。” 二人将事情前后原委分析出了一些眉目后，都是欣喜异常。 萧若舞再次将车子开了出去：“我们需要再去孤儿院，问问陈院长，小奇家里还有什么亲朋好友？或许捅破的事情就是他的某个亲朋好友干的。” 沈木答应一声：“好，我们现在就去。” 萧若舞这次开车速度极快，沈木安全带绑的紧紧的，双手同时握住扶手这才能让身体保持平衡。 看着一晃而退的街边景物，沈木不禁道：“萧大，我们不用赶时间。” “习惯了，一遇事情就忍不住开快车。” 萧若舞扭头对沈木抱歉的微微一笑，便减慢了速度。 沈木吁了口气，心道：你习惯了不要紧，我受不了啊！ 车子速度慢下来后，沈木笑道：“萧大，你将来如果谈了男朋友还开车这么快，他指定担心死！” 这句话自然是沈木的玩笑话。 萧若舞扭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沈木一怔，难道玩笑开大了？ 萧若舞瞅了一眼沈木后，就扭过头目视前方，继续开车。 沈木见萧若舞不说话，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萧大，你觉得小奇家有什么人可能会这么做……？” 车内气氛尴尬久了，这让沈木有些不自在，为了消除尴尬，他有意往案子上扯。 虽然这么硬问也很尴，但总比二人都不说话强。 萧若舞淡淡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得！ 沈木一抓后脑勺，看来人家果然生气了，连敷衍都没有了。 此时前方亮起了红灯，萧若舞将车子停下等待绿灯。 过了一会，萧若舞突然头也不回的问沈木道：“沈木，我开快车，你担心……？”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后面排队的车子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 萧若舞一惊，这才发现前方已经是绿灯了，而后面车子是催促她快离开。 她只得一踩油门，从路口一驶而过，准备问的话也就给咽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宝马车从后面追上来，随着车窗打开，几名染着红发绿发的女孩坐在车里，其中一个红发女孩对萧若舞二人喊道：“哎呦，帅哥美女唉，不是，你们亲热都不管红灯吗？” 沈木眉头一皱。 萧若舞扭头瞪了红发女孩一眼，气恼的对她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谁知这却惹得对方几个放肆的大笑。 今天萧若舞开的是自己奥迪车，她和沈木都没有穿警服，这帮小太妹显然不知道他们是警察，这才敢挑衅。 几个女孩大笑后，宝马车“轰隆”间就开远了。 萧若舞脸色一沉，就要加油门追赶，准备教训一下对方。 沈木忙劝道：“算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别跟她们一番见识。” 萧若舞一听，果真就没有再继续追赶。 “对了萧大，你刚才想说什么？”沈木问道。 刚才萧若舞好似准备说什么，但却被那几个小太妹按喇叭给打断了。 谁知萧若舞却忙道：“没什么。” 沈木见萧若舞不准备重说，只当是无关紧要的话，就没有继续追问。 可他没有发现此时萧若舞白皙的耳垂通红。 她盯着前方宝马车车牌，嘴里发狠道：“a宝马车，你们给我等着！” 萧若舞虽然在沈木劝说下，没有再追赶宝马车，但对其气恼之情却溢于言表。 这让沈木不觉感到好笑的摇摇头，到底还是女孩，对方只是调侃戏谑一句，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 车子再次到达孤儿院后，沈木和萧若舞径直去了陈院长办公室，并在办公室找到了她。 陈院长一见沈木和萧若舞去而复返，请他们坐下后，就好奇的问道：“二位警官还有事？” 萧若舞没有兜圈子，直接问道：“陈院长，小奇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例如他父母的亲戚朋友什么的？” 第399章 车祸事件 陈院长听萧若舞询问小奇父母有没有亲朋好友，就摇头道：“没有，小奇父母离世后，他就是孤零零一个人，即使有亲戚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和没有一样。”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微微皱了皱。 萧若舞又问道：“也就是说，如果小奇有事，除了你们孤儿院，是不会有人帮他忙的？” 陈院长一怔，她一时不明白萧若舞这句话的内含的意思。 萧若舞只得解释道：“如果钟国超夫妇收养阿君，但有人想让他们收养小奇，孤儿院可能有这样的人吗？” 陈院长一听，不禁笑了：“孤儿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我们对所有孤儿都是一视同仁，更何况相比之下，阿君比小奇更加讨人喜欢，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也是帮助阿君，而不是帮助小奇。” 沈木和萧若舞见陈院长说的很肯定，一时都陷入沉思之中。 这事正如陈院长所说，孤儿院确实没有必要厚此薄彼，他们没有道理帮助小奇。 沈木想了一会，就问陈院长道：“阿君的爸爸始终没有消息吗？” 陈院长摇头道：“没有，他爸爸失踪后，阿君孤身来江滨市寻找，这才被送到我们孤儿院的，如果他爸爸在，我们现在就不会收留他。” 沈木又问道：“阿君发生车祸当天，他事后说过当时还有谁在场吗？” 陈院长一听，想了一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怪的神色。 她这个表情自然被沈木二人捕捉到了，沈木立即问道：“陈院长，你想起了什么？” 陈院长就道：“发生车祸时，阿君说他刚好从意满楼吃饭出来，我当时还奇怪他怎么有钱去意满楼吃饭，不过阿君言语含糊，后来我因为忙就忘了这茬，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请他去意满楼吃饭的。” “请阿君在意满楼吃饭？” 沈木和萧若舞都知道意满楼挺高档的，一顿饭价格不菲。 他们先前分析发生车祸时，知道阿君是和李洪兵在一起，也就是说请阿君在意满楼吃饭的应该是李洪兵。 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 李洪兵连债务都无法偿还，他会有钱请阿君去那样高档饭店吃饭？另外他和阿君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真的是关心阿君吗？ 观李洪兵的行为和性格，他也不像是这样一个好心热忱的人啊！ 见在陈院长这儿得不到更多有用消息，沈木二人就和陈院长告别离开了孤儿院。 出了孤儿院上了车后，沈木就对萧若舞道：“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君和他爸爸其实见过面了，只是阿君在瞒着陈院长他们，因为一旦孤儿院知道阿君爸爸活的好好的，就不会继续收养他。” 萧若舞沉思了一会，反问沈木道：“阿君能瞒过陈院长她们？” 沈木一听，不禁微微点头，阿君毕竟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一件事，他确实瞒不过陈院长等人。 沈木手指在膝盖上弹了一会，又道：“还有一个可能，阿君爸爸知道阿君在孤儿院，而阿君不知道他爸爸在江滨市，如此一来，陈院长等人就看不出他爸爸存在了。” 萧若舞一想，不禁点头：“这个有可能，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既然阿君爸爸知道儿子在孤儿院，为什么不出面接他出去住在一起了？” 沈木却道：“你忘了，陈院长曾经说过阿君爸爸是瘾君子，吸毒本身就是一个无底洞，他养不起阿君，只能让阿君在孤儿院，甚至希望钟国超夫妇收养阿君，毕竟钟国超夫妇有些钱。”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李洪兵对阿君十分关心，他应该是受到阿君爸爸委托，从而关心起阿君了。” “有道理！”萧若舞赞同的连连点头。 沈木接着又道：“如果我们推测是对的，那就能解释钟国超夫妇为什么不抚养阿君了，因为他们知道了阿君爸爸的存在。” 萧若舞一皱眉头道：“根据刚才陈院长叙说，小奇这边没有人帮助他，而阿君那边就更没有人会告诉钟国超夫妇这些事，如此一来钟国超夫妇是怎么知道阿君爸爸存在的？” 沈木一听，不禁笑道：“你忘了阿君发生车祸，钟国超夫妇都去医院看望了他……！” 萧若舞一怔，随即双眸一亮：“沈木，你意思是阿君爸爸也去医院看望了阿君，从而被同样去看望的钟国超夫妇撞见，然后发现他们是父子？” 沈木点点头：“当然这只是我根据车祸事件猜测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他话音未落，萧若舞已经启动了车子，嘴里道：“这个简单，我们找到当天治疗阿君的医生护士问问就知道了。” 沈木一听，忙绑好安全带，双手紧紧握住扶手。 他明白萧若舞恐怕又要开快车了！ 打听出阿君遭遇车祸后是被送到了江滨市第一医院住院部外科，因此他们驱车直接赶到了医院，然后乘坐电梯到了外科所在楼层。 在外科住院部，二人找到了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随即根据病历找到了当天帮助阿君治疗的医生，又根据那名医生找到了当天护士。 根据这名医生和护士回忆，当天除了阿君被送到医院外，还有一个大胖子也同时遭遇了车祸。 沈木和萧若舞通过医生护士描述，证实了那个大胖子就是李洪兵。 二人得到证实后，不禁对视一眼，当天阿君果然是和李洪兵在意满楼一道吃的饭。 他们又询问了阿君治疗期间，都有谁看望了他？ 不过这次让二人失望了，根据医生护士回忆，阿君治疗期间看望他的，除了孤儿院陈院长外，就只有一对上了年龄的夫妇。 显然这对上了年龄的夫妇就是钟国超夫妇。 沈木二人不死心，又问了钟国超夫妇临走时神情态度怎么样？ 他们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希望打听出钟国超夫妇是不是因为这场意外而改变了收养阿君的主意。 不过让二人又失望的是，医生和护士都清楚的记得当天钟国超夫妇临走前除了担心阿君外，神态没有改变。 他们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钟国超夫妇在离开时，十分客气的包了红包给他们，不过医生护士都没有接收。 第400章 隐秘关系 沈木和萧若舞从医生护士那儿知道当天除了钟国超夫妇和陈院长外，并没有第四个人探望阿君，都不禁感到一阵失望。 根据医生护士二人的反馈，当天阿君爸爸很可能没有来医院探望。 只是如此一来，钟国超夫妇又是怎么知道阿君爸爸存在的呢？ 二人走出医院后，失望之余，都感到一丝沮丧。 办了这么多案子，这是唯一一次让沈木和萧若舞感到一丝沮丧的案子，实在此案留下的线索和证据太少，甚至可以说没有。 “沈木，我们要不要直接通过李洪兵找出阿君爸爸的存在？既然钟国超夫妇可能是因为阿君爸爸存在，从而不去领养阿君，我们找出阿君爸爸，案子或许就清楚了。” 医院大楼下，萧若舞思索了一下，就追上沈木问道。 沈木见楼下人来人往，正要拉着萧若舞去车上说时，后面却有人喊住他们：“二位警官，你们等一会。” 二人回头一瞧，是刚才那个护士。 护士年龄不大，顶多在二十岁左右，应该上班没有多久。 沈木和萧若舞见她追出来，都有些诧异。 那名小护士大概追赶的急，脸色微红，她走过来低声道：“二位警官，我们能找个偏僻地方说话吗？” 二人一见有异，忙带着小护士来到大楼拐角。 拐角处是死角，楼上看不到，周围人流也少，说话非常方便。 “护士，你有什么话，这里说就可以了！” 三人停下脚步后，萧若舞对护士道。 那名护士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有件事不知道和你们调查的案子有没有关系？但我总觉得那件事很奇怪，所以就特地跑出来告诉你们。”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诧异的对视一眼，沈木就问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护士面容窘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那件事和我工作失误有关，阿君和李洪兵被送到医院后，医院曾采取了他们血液化验。”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因为才发生车祸，不知道伤者伤势究竟怎么样，医院采血化验很正常。 “采血化验怎么了？是不是期间出现了意外？”萧若舞就问那名护士道。 谁知那名护士摇摇头：“化验没有问题，只是在我采血后，我统一送血液去化验时，发现他们的血液少了一些，当时我没有在意，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拿他们的血液，因为根本没有用，但今天你们过来调查，我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因此特地跑下来告诉你们。” “血液被人拿了一些？”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怔。 “你知道可能是谁拿的吗？”沈木立即问道。 护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外科住院部没有监控视频，另外这件事始终是我负责，其他人没有理由动他们血液的。” 沈木又问道：“是李洪兵和阿君的血液都被偷了一些，还是只有阿君的血液被偷了一些？” “他们两个血液都被人拿走了一些！”护士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沈木得到护士肯定答复后，脸色不惊反喜，他忙对那名护士道：“好的，这件事对我们帮助很大，你回去后不要跟任何人说。” 护士微微松了口气，她好奇的问沈木道：“我明白。只是……警官，可能是什么人拿那血液呢？” 血液被人拿了一部分，这件事一直让护士莫名其妙，还有些担心。 此时她见沈木好似知道什么，好奇之下就想问个究竟。 沈木不禁笑了笑，这个护士还是工作不久，对什么都有好奇心，她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问的。 不过因为护士的发现解决了他心中一个疑问，所以并没有因此责怪这名小护士，而是和蔼的道：“这个得等案子结束才能告诉你。” 小护士脸色一红，忙道歉一声，这才告别二人回去了。 沈木和萧若舞也转身上了车。 绑好安全带后，沈木马上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去找李洪兵！” 萧若舞意外的问道：“沈木，你有了什么发现吗？血液被盗这件事和李洪兵有牵连？” 沈木微微点头，他脸色凝重的道：“我们来医院询问阿君的爸爸有没有探望过阿君，其实我们错了，阿君爸爸一直都在。” 萧若舞一时没有明白沈木话语意思，她先启动车子驶离医院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震。 “沈木，你意思是阿君的爸爸就是李……李……？” 沈木见萧若舞猜出来了，便点点头：“阿君的爸爸很可能就是李洪兵！” 得到沈木肯定答复后，萧若舞身体又是一震。 沈木接着解释道：“那个拿血液的人之所以拿走李洪兵二人部分血液，很可能就是怀疑李洪兵和阿君有血缘关系，从而拿他们血液化验。” “化验后，他发现了李洪兵和阿君是父子关系，然后就将鉴定结果告诉了钟国超夫妇。” “也正是这个原因，钟国超夫妇没有领养阿君，反而领养了小奇！” “这也能解释此人为什么要拿走李洪兵和阿君的血液了！” 萧若舞眉头微蹙：“沈木，你推测和事实相符，但谁会这么做呢？他将李洪兵和阿君是父子关系告诉钟国超夫妇目的动机又是什么？他会得到什么好处吗？” 沈木沉吟道：“这件事对此人或许没有益处，但李洪兵因此捞不到好处是一定的了！” 萧若舞一听，不禁微微点头。 “所以这个人很可能和李洪兵有仇怨，因此才决定拿到证据，然后告诉钟国超夫妇事实真相！” 钟国超夫妇年龄都大了，家里又颇有资产，如果阿君被领养，很显然能得到好处，进而作为他爸爸的李洪兵也会有好处。 显然有人不愿看到李洪兵捞到这个好处，因此就向钟国超夫妇举报了他，从而让钟国超夫妇改变了领养阿君的主意。 另外如果李洪兵是阿君的爸爸，他在钟国超夫妇拒养阿君后，会不会恼怒之下杀人呢？ 沈木此时道：“我们现在要马上找到李洪兵，逼他说出真相！” “明白！”萧若舞欣喜的点点头，马上启动车子向李洪兵家疾驰而去。 第401章 真正关系 等沈木和萧若舞再次赶到李洪兵家后，发现其大门又从外面锁上了。 沈木这次没有丝毫客气，直接上去“啪啪啪”打门。 李洪兵胖脸立即出现在旁边窗户里，他一见是沈木和萧若舞去而复返，不禁道：“二位警官，你们回来还有事？” “开门。” 萧若舞冷声吩咐道。 李洪兵见沈木和萧若舞这次来都是脸色冰冷，心中微微一惊，他嘀咕了一句，只得拿出钥匙抛给沈木，让其开门。 沈木这回有了防范，他只是将锁打开，就立即退后好几步，以避免迎面而来的冲天臭气。 看着李洪兵打开屋门，沈木对他招招手：“你出来说话。” 李洪兵只得走了出来。 “二位警官，不知道这次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李洪兵见沈木二人脸色不善，忙赔笑主动问道。 沈木和萧若舞都目光犀利的盯视着他，萧若舞就问道：“李洪兵，我们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否则你知道后果！” 李洪兵一怔，马上又赔笑道：“是是是，二位警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木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就问道：“你和阿君是什么关系？” 李洪兵又是一怔，他狐疑的看着沈木，一时无法确定对方问这话真正用意。 沈木见对方没有马上作答，不禁冷声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用想？！” 李洪兵顿时一惊，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是阿君的远房表叔，我……” 谁知还未等他说完，沈木十分不客气的打断他话。 “我们想知道你和阿君的真正关系，不是让你哄骗我们！” 李洪兵又是一惊，他偷偷观察了沈木一下，难道这两个警察知道了自己和阿君真正关系？ 可这不对啊，先前来时，他们还不知道，现在怎么就知道了？ 更何况自己和阿君的关系在江滨市，除了自己就没有人知道了，甚至阿君都不知道，这两个警察又是怎么知道的？ “警官，我真的是阿君表叔，我没有哄骗你们，我……” 李洪兵还待抵赖，却发现沈木和萧若舞目光都越加冷厉的盯着自己，他吓得一下子将后半截话又给咽了回去。 萧若舞此时冷声道：“要不要我们给你们做个亲子鉴定？从而证明你就是阿君的亲生父亲。” “啊？！” 李洪兵一听萧若舞话语，不禁发出一声低呼，他没想到萧若舞一口道出自己和阿君真正的关系。 “你们……你们……这件事你们怎么知道的？” 李洪兵下意识的就惊愕的问道。 “这个你别管，我们就问你，阿君是不是你亲生儿子？”沈木也冷声责问道。 到了此时，李洪兵知道再隐瞒，自己可能会有麻烦，对方是警察，可不是随便好欺瞒的。 再说自己如果继续坚持和阿君的关系，对方真为自己二人做亲子鉴定的，那样一来，同样无法掩瞒。 想到这，李洪兵只得无奈的道：“二位警官好厉害，竟然查出我和阿君的真正关系，不错，我确实是阿君的亲生爸爸！” 萧若舞一听李洪兵承认了他和阿君的真正关系，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沈木，一向清冷的双眸此时却变得有些热烈起来。 沈木没注意到萧若舞眼神变化，他问李洪兵道：“你是阿君的爸爸这件事，除了你外，还有谁可能知道？” 李洪兵忙回答道：“江滨市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连阿君我都隐瞒了，为的是他能被孤儿院收养……” 说到这，他不禁一抓头皮，万分不解的问道：“但是……二位警官，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阿君真正关系的？” 沈木和萧若舞对李洪兵的疑问没有回答，他们既然证实了李洪兵就是阿君的亲生父亲，现在要调查的就是谁可能捅破了这件事，从而告诉了钟国超夫妇有关事情真相。 “李洪兵，你好好想想，江滨市有谁可能怀疑你们是父子？”萧若舞问道。 李洪兵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头：“我在江滨市几乎没有亲戚朋友，应该没有人怀疑我和阿君的真正关系啊。”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李洪兵一问三不知，眉头都是一皱。 “你知道钟国超夫妇为什么不收养阿君吗？”沈木问道。 李洪兵一怔，他疑惑的看着沈木：“警官，你意思是钟国超夫妇之所以不收养阿君，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是阿君爸爸？” 沈木见李洪兵连这件事都不清楚，就也懒得跟他多解释，不置可否的道：“有这个可能。” 李洪兵一听，顿时破口大骂道：“妈的巴子，谁这么缺德？既然破坏我好事，如果被我查到了，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沈木见李洪兵对这件事也是一无所知，不禁摇摇头。 萧若舞就问道：“李洪兵，你在江滨市和谁结过仇怨吗？” 她看出像李洪兵这样的闲散人，平日里赌博闹事，肯定得罪过人。 如果李洪兵得罪了谁，那么这个人因此捅破这件事也属正常。 谁知李洪兵一听，却将头摇的犹如拨浪鼓。 “我在江滨市没有和人结怨，即使平时赌钱输了，也是极力归还，那些债主不应该为此捅破我的事啊。” 李洪兵喊冤般的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对此倒没有与他争辩，因为正如李洪兵所说，债主需要钱，如果李洪兵因此得到大把钱，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那些债主的确不可能为此处心积虑的破坏他好事。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那些债主，就没有人和你结过冤仇吗？”萧若舞不甘心，又追问道。 “没有！”李洪兵再次想了好一会，最后仍旧摇头。 萧若舞柳眉一蹙：“会不会你得罪谁，自己却没有留意？” 李洪兵苦笑一声道：“自从我被强制戒毒后，就一直过得小心翼翼，怎么可能得罪谁？即使得罪了，我也绝对知道！” 对此，沈木和萧若舞倒是相信李洪兵的话。 李洪兵作为长期在社会上厮混的人，这点眼力见和觉察能力还是有的。 只是如果不是李洪兵得罪了什么人，又是谁那般费尽心思的寻找证据，让钟国超夫妇不要收养阿君了？ 第402章 真是太巧了 萧若舞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有理出谁有可能告诉钟国超夫妇这件事的头绪。 她看看旁边沈木，此时沈木也是眉头微锁。 萧若舞想了想，又问李洪兵道：“李洪兵，你昨晚真的一直在家，哪儿都没有去？” 李洪兵明白萧若舞问话意思，这还是信不过自己，怀疑自己昨晚杀了钟国超夫妇。 他肯定的道：“我昨晚确实在家，那个债主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期间做过什么，我都能复述给你们，另外我不是冲动的人，没有杀钟国超夫妇的必要。” 萧若舞看出李洪兵不似说谎，思索了一下，又追问道：“你京海有亲戚朋友可能知道你和阿君关系吗？” 李洪兵想了想，又是摇头：“没有，我因为吸毒很早就离开了京海，当时阿君还小，再说都不是什么相近的亲戚，他们谁会管我们的事？！“ 萧若舞又是一阵失望，李洪兵都想不出谁知道他和阿君的关系，这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了？ 沈木这时突然问道：“阿君知道你姓名吗？” 李洪兵马上明白沈木问这话的用意，立即回答道：“他档案中记录的应该不是我现在的名字，我原本姓名叫李南强，他档案中记录的应该是‘李南强’这个名字。”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却是眉头一皱。 李洪兵误会二人意思了，忙解释道：“阿君不知道‘李洪兵’这个名字，我又没有告诉他事实真相，他档案中父亲一栏确实不可能是‘李洪兵’这个名字。” 沈木摇头道：“我们不是怀疑你说的真实性。” 萧若舞此时问道：“你什么时候改的姓名？” 她此时已经明白沈木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如果阿君档案中记录的“李南强”这个名字，而恰好又有人知道李洪兵原名叫李南强，那么此人就可能猜测出事实真相。 李洪兵这时也明白了二人的想法。 他道：“我是在离开戒毒所后才改的名字。” 沈木就问道：“就是说你在离开戒毒所之前，你认识的人都知道你叫‘李南强’，是不是？” “嗯。”李洪兵忙点头称是。 沈木和萧若舞得到李洪兵肯定答复后，二人都是一喜。 萧若舞立即追问道：“你在江滨市遇到过以前熟人吗？” 这次李洪兵并没有多想，他马上回答道：“我在戒毒所认识的人中有江滨市人，其中一个我在江滨市还碰到过，他叫邰勤，我们见过一次，不过后并没有联系。” “邰勤？”沈木和萧若舞都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知道这个邰勤的住处或者工作单位吗？”沈木问道。 李洪兵摇摇头：“没有，我没有邰勤的联系方式，只知道他也住在江滨市。” 沈木思索了一会，又问李洪兵道：“你和邰勤什么时候碰面的？是在你和阿君发生事故前还是事故后？” 李洪兵一听，立即露出了一丝奇怪之色，他想了一下，才缓缓的道：“就是在发生事故的前一天，我遇到了邰勤，然后第二天我和阿君就发生了事故，最后钟国超夫妇明确表示不再领养阿君。” 他说到这，疑惑的看着沈木道：“警官，是邰勤告诉钟国超夫妇一切的吗？否则这太巧了。” 沈木道：“这个暂且不知道。对了，当天撞你们的人叫什么，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或者知道他车牌号码吗？” 李洪兵好奇的看了沈木一眼。 通过刚才交谈，他发现这名警察问问题非常有跳跃性，但每个问题却至关重要，每次都能有新的发现。 他往日吸毒时候，经常与警察打交道，像沈木这般思路极度清晰的侦查人员却没有碰到过。 一时心中满是佩服之情。 “那个肇事车主叫杜阳，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当天他开的也是一辆出租车，至于他手机号码……我记得保存下来了，我看看。” 说着，李洪兵拿出手机找杜阳的号码。 在寻找时候，他又对沈木主动道：“那个杜阳看着像是穿的寒酸，但出手阔绰，不但第一时间给足了我和阿君的医药费，还主动给了营养费，当时我还奇怪，这个人行为看着不像是老司机，现在看来，他或许有什么目的……” 话未说完，李洪兵就找到了那个叫杜阳的手机号码，然后告诉了沈木二人。 沈木记下杜阳的手机号码后，见没有什么可询问了，就和萧若舞离开了李洪兵的家。 临走前二人叮嘱李洪兵，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他们。 李洪兵忙点头哈腰的答应下来。 二人上车后，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沈木，依你看，邰勤和杜阳可能是共同犯罪嫌疑人吗？” 沈木道：“正如李洪兵所说，车祸发生的太巧了，刚好发生在邰勤和李洪兵碰面的第二天，另外李洪兵二人遭遇车祸后，血液又被人偷走了一部分……一切看着都像是有人预谋的！” 萧若舞柳眉一蹙。 “沈木，你意思是有人从邰勤那儿得知李洪兵真实姓名，从而知道李洪兵和阿君是父子关系，为了证实捅破这个关系，他让杜阳撞了李洪兵和阿君，从而取到了他们血液，然后化验知道他们确实是父子，最后就告诉了钟国超夫妇？” 沈木见萧若舞一口气说出事情先后关系，且气不喘心不跳，知道这是她平日锻炼的结果，当即佩服的道：“还得是萧大，这身体素质太强了，这么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萧若舞不禁一笑，她将车子开到大街上后，就道：“所以啊，如果我以后嫁人，老公不听话，我是不会跟他玩心眼的，直接上去揍！” 沈木一听，也不禁笑了起来。 二人说笑了几句，又说到了案子上，沈木就道：“你刚才说的应该就是事实真相，钟国超夫妇之所以知道这一切，绝对有人在其中捣鬼。” 萧若舞点点头。 沈木接着又道：“只是我不明白，此人既然告诉了钟国超夫妇事实真相，按道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又要杀害钟国超夫妇了？” 萧若舞试探的问道：“会不会杀人的另有其人？” 第403章 吓唬 萧若舞怀疑杀死钟国超夫妇的是另有其人。 对此，沈木想了想，最终摇摇头，否决了萧若舞的论断。 “不应该是其他人，因为整个事件都是一脉相承，水到渠成，犯罪嫌疑人在得到李洪兵和阿君是父子关系证物后，马上就揭开了阿君真实身份，随即钟国超夫妇拒绝领养阿君，进而却领养了小奇。” “另外这个人花费如此大力气，绝对不会无故而为，他是想从钟国超夫妇领养小孩中捞到好处，但很显然，钟国超夫妇领养小奇后，让其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因此才愤恨杀人！” 萧若舞略一思索，不禁点头道：“所以我们下一步就盯着邰勤和杜阳？” 沈木“嗯”了一声：“我们先查出这两人身份和住址。” 萧若舞答应一声。 接下来，二人利用警务通分别查询了邰勤和杜阳的信息，让二人诧异的是，这两个人竟然都住在江滨市郊区一个叫庙头镇的地方，而且门牌号相连。 “两个人还是隔壁邻居，难怪会在一起合作犯罪！” 查到二人信息后，萧若舞不禁冷哼了一声。 这起案子杀人手法极其残忍，甚至连小孩都没有放过，可见凶手的手段何其歹毒。 …… 午后阳光充足，杜阳独自躺在自家房子前一辆出租车上，不知不觉就来了瞌睡。 正当他舒适的闭起双眼，准备小憩片刻后，却感觉阳光被人遮挡住了。 “谁啊？这么没眼力，都挡住我阳光了！” 杜阳嘴里嚷着，十分不满的睁开了双眼，却看到两名身穿警服的人站在车旁。 别看杜阳三十多岁，平时性格有些混不吝，但看到警察突然到来却是一惊。 “二位警官，你们是……？ 杜阳不认识这两名警察，忙坐直身子客气的询问道。 那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掏出警官证：“我们是江滨市事故中队的，我姓张，他姓周，你是叫杜阳吗？” 杜阳一听对方是事故中队的警察，微微怔了怔，随即点头道：“原来是张警官周警官，是啊，我是杜阳。” “你是开出租车的？”张警官又问道。 杜阳再次点头回答道：“嗯，这辆出租车就是我的，刚吃过饭，犯困，我不能疲劳驾驶，就准备休息一下再出车。” 他特地强调不疲劳驾驶，明显是在讨好张周二人。 张警官和周警官当然听出来了，但二人脸色仍旧冷淡。 “是这样的……”，张警官看着杜阳就道：“你在十二月十七日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是吗？将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撞了！” 杜阳一听两名事故警察是为这个上门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他趿拉着一双布鞋忙下了车。 “二位警官，那起事故我和对方已经私了了，怎么你们还找我？” 杜阳下车后，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随即抽出两支递给张周二人。 不过二人都摆手表示不抽烟。 周警官这时就道：“你们私了这事我们知道，对方当事人之一，也就是李洪兵今天发现身体不舒服，正在医院诊断，是他报的警，据他所说，其伤势应该是被你撞的结果！” 杜阳一听就不干了，他跳着脚怒骂道：“那个李洪兵真不是东西，当初在医院什么都查了，查验费也是我出的，当时屁事都没有，现在竟然跟我玩这阴招？真他妈的活见鬼！” 张警官冷淡的看着他问道：“这么说，你曾经真的撞过他？” 杜阳马上点头道：“这点我承认，因为年关将至，出租车生意比较好，我怕报警后，你们扣留我出租车，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就没有主动报警，但是……” 说到这，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张警官和周警官：“但是他们一切的治疗费用都是我拿的，甚至护工费我都给了。” “现在那个李洪兵反水，摆明是想咬我一口，企图诈取钱财，二位警官，你们一定帮我严办他！” 面对杜阳喊冤枉，张警官只是道：“这样吧，你明天带着出租车去我们事故中队，到时李洪兵也在，你们双方协商一下，看事情能不能解决？” 杜阳一听，只得同意了。 张周两名警察传达完消息后，就准备离开，谁知杜阳却拦住他们，表示买两条烟给他们。 张周二人岂会接受他香烟，都严词拒绝了。 不过也因为杜阳态度良好，张警官临走前就告诉杜阳：“那个李洪兵伤势的确是被撞的结果，而且很重，治疗费起码要十万！” 杜阳一听，吓了一跳，忙又喊冤道：“我敢保证，那个李洪兵伤绝对不是我车子撞得，他绝对是诬陷敲诈我！” 张警官和周警官对此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杜阳明天一定要去事故中队。 杜阳忙点头答应了。 就在张周二人开车离开了庙头镇后，杜阳再也没有心思睡觉了，他连脚上的鞋都没有穿好，就向旁边隔壁家跑去。 因为跑的速度太快，左脚一只鞋还飞了出去。 就在杜阳跑到隔壁家时，一辆普普通通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然后停在街斜对面一家超市旁边。 轿车车窗都是墨色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形。 “杜阳隔壁就是邰勤的家？他们果然是一伙的，现在杜阳应该是找邰勤商议去了！” 黑色轿车里面坐着两个人，开车的赫然是萧若舞，而她旁边自然就是沈木了。 萧若舞坐在驾驶位置，就对沈木说道。 沈木扭头看着邰勤家，发现他家大门被关上了，显然邰勤和杜阳不希望有人打搅他们商议事情。 沈木收回目光道：“应该是张周二人吓唬杜阳成功了，他们的确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第三个人参与？” 原来两名事故警察是他们刻意让去的，目的就是吓唬杜阳，试探杜阳和邰勤一伙到底有多少人？ 毕竟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他们商议事情，肯定是同伙都要到场。 二人在车上就等着，过了好一会，邰勤家大门还是关闭的，并且也没有第三个人上门。 第404章 家里有人 沈木二人又等了约有一个小时，就发现邰勤家的大门被打开，一名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送杜阳出来了。 那个中年男子瘦弱的几乎就是皮包骨了，看着就像是长期吸毒的瘾君子。 “他应该就是邰勤！”萧若舞对身旁沈木低声说道。 沈木点点头，继续观察杜阳二人。 他发现杜阳二人在门口又低声说了几句，杜阳这才返回出租车上，然后开车离开，而邰勤转身关上门，并没有出去。 萧若舞见杜阳车子驶出庙头镇，立即拿出警务通给姚霖打了个电话：“姚霖，杜阳车子已经驶出了，马上经过你们那边，你和大罗将他盯住，记住不要暴露！” 那头早已准备好的姚霖忙答应一声。 萧若舞挂了警务通后，发现邰勤家大门始终关闭着，邰勤不像是要出去的模样。 “难道这起案子只是他们两人做的，并没有第三个人？” 萧若舞见始终没有第三个人出现，不禁疑惑的对沈木说道。 沈木收回目光，沉吟了一下道：“不应该啊，刚才我细想了一下，如果有人在医院拿走李洪兵父子的血液，一定会有第三个人存在，李洪兵认识邰勤，其不会去医院冒险，杜阳是事故当事人，他也不方便拿，所以应该是第三个人偷了李洪兵父子血液！” 萧若舞听沈木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想了想，还是理不出头绪。 她看向邰勤家始终紧闭的大门，突然道：“邰勤家还有什么人？这第三个人会不会就是邰勤的家人？” 沈木不禁点头道：“这个很有可能。” 萧若舞就道：“我们去庙头镇派出所问一下，或许有发现！” 说着，她启动车子，就向庙头镇派出所而去。 庙头镇派出所在整个江滨市所有派出所中，算是较小的一个派出所，辖区很小，配备的人员自然也不多。 派出所所长姓江，是名四十多岁的魁梧大汉。 江所长自然认识沈木和萧若舞，一见他们来了，当即十分客气的就泡茶倒水。 萧若舞摆手道：“江所，你不要客气了，我们来是有点事咨询你一下。” “是为大丰街案子来的？” 江所长作为一所所长自然听说过这起重大案件，也知道刑警队上下都在为这个案子奔波。 萧若舞点点头：“案子有些麻烦，我们一路追查下来，发现涉及到你们辖区两个人，因此特地过来了解一下。” 江所长就道：“这个没问题，我们派出所一定全力配合你们做好工作，涉及的人是那个村子的？我可以让相关辖区片警过来。” 沈木这时道：“就是街道上的，一个是杜阳，另外一个叫邰勤。” “杜阳邰勤？” 江所长明显对这两个人不陌生，他道：“邰勤有吸毒前科，他进入戒毒所还是我们派出所送去的，另外杜阳我也熟悉，我们派出所有时车辆不够，租借过他车子，不过这个人喜欢赌博，开出租赚的钱几乎都送去赌博场了。” 萧若舞这时就问道：“江所，你知道杜阳和邰勤家里都有什么人吗？” 江所长沉吟道：“杜阳父母早已死了，也没有女的看上他这个赌博佬，一直一个人生活，至于邰勤……，他老婆早年因为其吸毒也跑了，不过他有个儿子，儿子今年大概十八九岁样子。” “他们家人口仅仅是这样？” 萧若舞有些失望，本想着那第三个人会是邰勤的家人，但他儿子只有十八九岁，现在恐怕还在上学，其会是元凶之一吗？ 江所长点点头：“他们两家是邻居，家里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萧若舞无奈的扭头对沈木道：“沈木，你觉得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接触一下杜阳二人？” 江所长虽然没有和沈木合作过，不过他认识沈木，知道对方破案能力极强。 沈木想了想，最后摇头道：“现在接触不是好时机，我们还没有摸透情况就冒然接触，容易打草惊蛇。” 萧若舞和江所长都微微点头，认为沈木说的有道理。 沈木问江所长道：“邰勤的儿子叫什么？还在上学吗？” 江所长摇摇头：“我听说邰勤的儿子在医院当护工，早已不上学了。” “邰勤儿子在哪打工？” 沈木和萧若舞几乎同时问道。 江所长不明白其中关键，见沈木二人满脸震惊，不禁意外的道：“邰勤的儿子在医院当护工，有什么不对吗？” 沈木和萧若舞不禁都长吸了口气。 萧若舞就问道：“是在江滨市第一医院当护工？” 江所长想了想就道：“应该是，我也是无意听到有人提过一嘴，因此知道这么个事情！” 沈木和萧若舞得到江所长肯定答复后，对视一眼，都不禁惊喜异常。 沈木随即又问江所长道：“江所，你知道邰勤的儿子叫什么吗？为人性格怎么样？” 江所长回答道：“他儿子叫邰金，为人性格我却不清楚，我和他没有打过交道，不过应该挺老实，否则我肯定熟悉他。” 沈木点点头，派出所对辖区有前科的违法犯罪人员都会特别注意，江所长对这个邰金不熟悉，证明其没有犯罪前科。 不过这并不能证明其和本案没有关系，相反，因为邰金在医院当护工，反而嫌疑很大。 他利用身份关系偷走李洪兵父子的血液会十分容易。 “江所，你们帮我盯住邰勤父子，如果发现他们有逃跑的迹象，立即就此控制起来！” 最后萧若舞对江所长道。 江所长立即满口同意了：“这个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将邰勤父子秘密监控起来。” 萧若舞和沈木站起身就要离开之际，却接到了姚霖的电话，电话那头姚霖告诉萧若舞道：“萧大，我们一路跟踪杜阳，发现他来找李洪兵了。” 萧若舞一听就明白了杜阳的用意。 她告诉姚霖道：“你和大罗继续盯着他，我们马上过来！” 那头姚霖忙答应一声。 萧若舞挂了手机，就告诉沈木：“杜阳去找李洪兵了。” 沈木自然也明白杜阳找李洪兵的用意，其显然还是想和李洪兵私了，毕竟他们合谋杀了人，肯定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第405章 蹲守 沈木和萧若舞告别江所长后，马上就赶去了李洪兵的家。 此时在距离李洪兵家远处、一个不起眼角落停放着一辆普通黑色轿车，萧若舞和沈木到达之后，就将车子停在这辆黑色轿车后面。 二人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等着，过了一会，前面黑色轿车副驾驶门被打开，姚霖若无其事走了下来。 他走到沈木二人车旁，见左右无人，便迅速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萧大沈队，杜阳已经去了李洪兵家，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姚霖对萧若舞和沈木汇报道。 沈木和萧若舞看着远处李洪兵家大门，此时大门半掩着，看不清里面情况。 “进去多久了？”萧若舞问姚霖道。 “大概半个小时了。”姚霖回答道。 萧若舞扭头问沈木道：“杜阳不会这个时候对李洪兵动手吧？” 沈木摇头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敢，再说我们已经叮嘱了李洪兵，让其套话之余也防备着，杜阳如果聪明的话，现在应该不会动手。” 萧若舞和姚霖都点头，赞同沈木的分析。 因为怕杜阳突然出来，姚霖在汇报完后，立即返回到自己车上。 时间缓缓过去，又过了约有二十分钟，李洪兵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杜阳走了出来。 杜阳出了门，还十分客气的回头和里面的李洪兵招呼了一声。 但随着他转过身，一张脸突然变得凶狠冰冷起来，看着像是一头陷入绝境的饿狼。 上了门前出租车，随着“轰隆”一声，杜阳就驾驶出租车离开了。 等杜阳开着出租车驶出老远，大罗和姚霖这才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而沈木和萧若舞又等了一会，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才下了车迅速走入李洪兵的家。 李洪兵一见二人来了，忙站起身招呼道：“萧大沈队，刚才杜阳来我家了。” 沈木点点头：“我们已经知道了。” 李洪兵混过社会，清楚警察的手段，猜测他们应该是有人在跟踪杜阳。 沈木发现今天李洪兵家臭气减轻了不少，应该清扫过。 “杜阳刚才说了什么？”萧若舞问李洪兵道。 “杜阳来是想和我私下了结事故，他不想让我报警，说只要我同意私下解决，赔偿问题可以好商议。” “于是我就按照你们先前叮嘱我的，让他一次性给二十万，否则就去事故中队，杜阳听后，脸色很难看。” “不过这个人很阴险，他虽然心中愤怒，但脸上难看模样一扫而过，马上又装着一副可怜模样，说他如何如何不容易……总之，他就是希望我要少要些赔偿。” “但我始终咬住他必须赔偿二十万，并且我还依照你们的叮嘱，暗示他撞我们是故意的。”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忙问道：“杜阳明白你暗示后，他怎么说？” 李洪兵摇摇头：“杜阳没有任何表示，继续跟我装可怜，但我混社会那么久，岂能看不出他在装模作样，其实他明白我暗示后，手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心中万分惊骇恐惧！” 沈木“嗯”了一声：“你做的很好，看来杜阳他们要开始沉不住气了。” 李洪兵担心的问道：“沈队，杜阳他们会不会偷偷上门伺机报复我？” 沈木点点头：“他们一定会上门找你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安全。” 李洪兵忙点头笑道：“有你们保护我就放心了。” 二人又询问了李洪兵关于刚才谈话的细节后，姚霖那边就打过来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萧若舞的。 “萧大，杜阳刚才返回了庙头镇，不过他在邰勤家待了一会，就又开出租去了，我们还需要继续跟踪吗？” 萧若舞一听，马上吩咐道：“你们不要跟踪了，立即来李洪兵这里！” 那头姚霖忙答应了。 沈木三人等了一会，姚霖和大罗就开车返回来了。 见姚霖和大罗二人进来，沈木立即吩咐他们道：“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在这里蹲守，我怀疑杜阳他们今晚就要对李洪兵动手！”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大罗疑惑的问道：“杜阳他们可能这么急，今晚就动手吗？他们会不会看明天事故中队处理结果？” 沈木摇摇头：“杜阳得到李洪兵暗示后，他不可能让其故意撞击李洪兵的事情暴露出去，否则面对审讯，他解释不了，所以他们今晚一定会动手！” “杀人灭口？！”萧若舞几人又是一惊。 “各位警官，我会不会有危险？”李洪兵此时也紧张起来。 沈木就安慰他道：“你不用紧张，我让姚警官和罗警官就在你家里保护你，另外外围我们也会安排人，保证你万无一失！” 李洪兵得到沈木保证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安排大罗和姚霖在李洪兵家蹲守保护后，沈木和萧若舞就离开了李洪兵家，驾车火速赶回了刑警队。 …… 夜色降临后，李洪兵家一如既往的漆黑一片，屋内静悄悄的，偶尔传出呼噜声。 他家周围看着也没有什么异常。 但如果有熟悉周围的人观察，会发现李洪兵家周围今天特别安静，包括其左右隔壁邻居家，都早早熄灯睡觉了。 在距离李洪兵家很远的一处黑暗中，有一辆面包车停在路旁。 面包车有些破旧，车窗玻璃都是茶黑色，周围又黑暗，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情形。 面包车里坐着的正是沈木和萧若舞，而驾驶车子的却是许青青。 他们虽然距离李洪兵很远，但道路却是笔直的，一眼就能看到李洪兵家大门。 如果有意外发生，只需许青青一踩油门，瞬间就能赶到。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份，天气很冷，因为怕等一会行动不方便，三人都没穿多功能服，只穿了短袄。 面包车又不能打火开空调，甚至不敢发出响声。 三人都感觉到了寒意。 时间缓缓过去，沈木几人从晚上八点一直等到十二点钟，李洪兵家始终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常。 又等了一会，时间来到凌晨一点钟，萧若舞手机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看，就低声道：“杜阳开出租车载人离开了江滨市。” 沈木点点头：“看来他想造不在场证明！” 第406章 黑夜行动 沈木和萧若舞对话间，许青青突然手指前方：“好似有人来了！” 二人马上停止了对话，举目一看，就见道路另一端出现了车子灯光，灯光约在几秒后就熄灭了，好似有人在观察四周动静。 灯光熄灭没有多久，沈木三人就发现一个黑影在向李洪兵的家迅速靠近。 如果不是三人刻意留意观察，黑夜中根本发现不了这个黑影。 三人并没有立即开车冲过去，他们在等黑影进屋。 只有等黑影进屋，暴露出欲杀害李洪兵的行为，他们才能将其一举抓获。 因为李洪兵家有大罗和姚霖蹲守，且二人都带着枪，所以他们并不担心黑影能对李洪兵造成伤害。 那团黑影靠近到李洪兵家大门后，又侧耳静听了好一会，期间他一动不动，黑夜中好似不存在一样。 沈木一见，眉头就是一皱，他立即低声对萧若舞道：“萧大，等一会动手时小心些，这个人不简单！” 萧若舞也发现了黑影的狡猾，压低声音道：“他敢一人孤身而来，说明其身手很好，再加上其狡猾行为，确实不是普通人。” 沈木点点头，他拔出了手枪，以便随时支援大罗和姚霖。 黑影在李洪兵家门口一动不动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内，黑影好似和黑夜融合了一般，相信此时有人从门前路过，也不会察觉到他。 等到后来，许青青都不耐烦了，扭头正要说话，这时沈木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青青一惊，就此将话给咽了回去。 等她回头一看，发现黑影此时却动了，好似弯腰在开锁。 又等了一会，黑影身形一顿，再次不动起来。 许青青忙低声问沈木道：“难道里面有人发出声响了？” 沈木摇头，也低声道：“如果有人发出声响，他肯定就跑了，他是在试探屋内情况！” 许青青和萧若舞都点点头。 “这个人好狡猾！”许青青不禁低声说道。 那个黑影又等了约有五分钟，这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进入屋内。 “终于正式开始行动了！”沈木看着远方，不禁吁了口气。 这个黑影几乎是他们唯一能揪出杜阳和邰勤的机会，如果黑影受到惊吓跑了，此案会十分麻烦。 因为到现在，他们手头一丝证据没有，只是凭借分析推断才理出案子头绪。 沈木和萧若舞制定这个计划，目的就是逼迫杜阳和邰勤出手，只要他们一出手，才能抓住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 二人为了这个计划，反复推敲印证了许多次，为的就是今晚收网。 随着黑影进入屋内，沈木三人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视着李洪兵的家，以便随时冲过去抓人。 随着时间缓缓过去，大概在十分钟后，李洪兵家灯光突然猛地打开，随即有人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青青，我们过去！” 随着萧若舞对许青青一声吩咐，许青青启动车子和挂挡踩油门几乎一气呵成，车子瞬间犹如炮弹一般冲出去。 就在此时李洪兵左右隔壁邻居家中也冲出数人，他们纷纷扑向李洪兵的家。 也就在同时，李洪兵家冲出一人，此人冲出李洪兵家后，速度奇快的向另一边跑去。 他身后有两个人此时也冲出屋内，在后面紧紧追赶。 当先一个人赫然就是姚霖，他试图抓住那个逃跑的人，可是未等他完全靠近，胳膊就被对方控制住，随即被狠狠的放倒了。 姚霖不禁闷哼了一声，等他爬起来一瞧，发现那个逃跑的人已经在几丈开外了。 “妈的！”姚霖不禁怒骂了一声，他没有料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强。 后面其他警察一见逃跑的人已经将他们抛开，立即有人喊道：“不要跑，否则我们开枪了！” 但是那人不管不顾，只是向前狂奔。 显然此人也明白警方想留活口，黑夜中不敢轻易开枪。 他奔跑速度虽然极快，但却快不过许青青的车子。 许青青驾驶车子瞬间就到了那个人身边，在车子一个急刹车同时，萧若舞就跳下了车。 萧若舞靠近那个逃跑的人时候，那人又要抓萧若舞胳膊，显然他准备故技重施，想将萧若舞也给摔倒。 可他哪里知道萧若舞的厉害，就在其伸手瞬间，萧若舞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他胳膊，随即将其狠狠撂倒。 萧若舞的招式和此人撂倒姚霖的一模一样。 “妈的！” 此人被撂倒后，也发出一声闷哼，嘴里同样骂了一句。 等此人想挣扎着爬起来，后面追捕的警察早已一哄而上，有人摁头，有人压腿，还有人抵住其腰部，不让其发力。 那人又是一声惨呼，这么多一拥而上，他即使身手再好，也逃不了。 下一刻，有人就给他铐上了。 众人将其拽起来后，萧若舞借着灯光一瞧，意外发现是个陌生面孔，并不是邰勤父子。 “你是谁？”大罗将此人头发抓住，萧若舞就厉声问道。 这个人并没有说话。 此时沈木也下车来了，他一见对方面孔陌生，也是一阵失望。 “说，你是谁？”姚霖龇着牙，也厉声喝问道。 原来刚才姚霖和大罗蹲守在李洪兵家，二人本以为凭借他们身手，即使不开枪，抓住来人也不在话下。 谁知来人进入房内没有杀人成功后，反应极快的转身就跑。 就在他逃跑时候，姚霖打开灯和大罗分左右包抄他。 可他们都没想到这个人厉害无比，在跑出屋内后，轻易打倒了追在前面的姚霖。 姚霖被他一下子撂倒，伤得不轻。 也是这个原因，此时姚霖看着对方是万分气恼。 灯光下，那准备行凶的人年龄大概三十多岁，长相普通，但棱角分明，目中露出狠辣的凶光。 “以多胜少，有本事一个个来！” 那人看着姚霖冷笑一声，嘴里发狠说道。 姚霖悻悻的啐了一口，嘴里骂道：“你大爷的，我们是警察，你以为是斗殴啊，还一个个来？另外你也不是没有打过我们队长吗？” 说着，他转身对萧若舞和沈木道：“就是他刚才准备趁着李洪兵睡觉，要掐死李洪兵！” 萧若舞和沈木看了看对方的手，其手戴着防刺手套，显然是防备杀人后留下指纹。 “带进去！” 萧若舞对大罗和姚霖一声吩咐。 大罗二人随即就将其押入屋内。 第407章 行凶者的身份 大罗和姚霖将那行凶者押入屋内后，萧若舞就问沈木道：“沈木，他可能就是杀钟国超等三人的凶手吗？” 众人立即都安静下来。 凶手能轻易杀死钟国超夫妇，身手应该不错，否则钟国超夫妇即使逃不掉，也不会几乎是同时被杀。 而根据案发现场看，钟国超夫妇几乎同时被杀害，这证明凶手出手很快，不像是普通人。 沈木却反问萧若舞道：“萧大，如果你出手，钟国超夫妇会是临死那副模样吗？”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凶手在杀人时，先是踢翻了饭桌，从而趁钟国超夫妇呆愣之际杀害了小奇，而在他杀害小奇后，钟国超夫妇明显远离了饭桌两步，这说明他们当时有所反应了。” 说到这，萧若舞又道：“如果是我，我不会让钟国超夫妇有那么大反应。” 沈木又问道：“那如果是这人出手了？” 萧若舞又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他身手也不至于让钟国超夫妇有那么大反应，甚至当时再慢一点，钟国超夫妇都可能发出喊叫了。” 沈木点点头：“所以这个人应该不是凶手！” 萧若舞等人一听，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们先进去审讯，他即使不是杀害钟国超夫妇的凶手，也应该知道一些信息。” 萧若舞说着，只留下几人在外面看守，她和沈木几人走入屋内。 此时屋内灯光已经全部打开，堂屋里一时亮如白昼。 那个人面对众人目光盯视，竟然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挑衅的反盯着众人。 他这个行为将姚霖几乎都气笑了。 姚霖伸手捏住其下巴：“别这么狂，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杀李洪兵？” 谁知那人冲姚霖就吐了一口痰，要不是姚霖躲让的快，痰都吐在他脸上了。 “你……？！”姚霖气的面色通红。 “姚霖！”萧若舞怕姚霖动手打人，就让其站在了一边。 众人见那人闭口不说话，都是眉头一皱，如果他不交代，案子仍旧十分麻烦。 沈木看着那人手上戴的防刺手套，就问道：“你是国外雇佣兵？” 这句话让萧若舞等人都是一怔，那人更是一惊，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还真是国外雇佣兵！ 众人一听，心中随即也是一惊。 沈木指了指他戴的手套：“这种防刺手套在国内极少见，军队和我们警察使用的防刺手套都不是这种类型，而攀岩者他们使用的手套也不是这种类型。” “这种防刺手套厚实坚固，我知道afh战争时，有雇佣兵军队就是使用这种防刺手套。” 那人脸色一变，他深深看了沈木一眼，但却没有说话。 “另外你的防刺手套已经十分破旧了，但你却没有扔掉，这说明你曾经有过辉煌过去，而这防刺手套就是你往日荣耀的见证。” 沈木这句话一出口，那人身体一震，脸上露出了一丝惘然。 沈木又说道：“没想到一个身手了得、有着辉煌过去的雇佣兵竟然会受杜阳邰勤几个人指使杀人，实在可悲可怜！” 旁边姚霖不服气的道：“他可能有辉煌过去吗？我看不过是小瘪三而已！” 那人面对姚霖讽刺，只是冷笑一声。 众人一瞧其神态，都马上明白沈木猜对了，这个人是有过辉煌过往，否则面对姚霖讽刺，他不会这般不屑一顾。 那人沉默了一下，就道：“谁说我来是杀人的？我盗窃不行吗？” 大罗立即驳斥道：“你进入屋内就直奔李洪兵的床而去，不是想杀人是想干什么？” 那人冷哼了一声：“我想先打晕屋内的人，然后再实施盗窃，不行吗？” 沈木摇摇头道：“你不是盗窃，如果盗窃你会事先踩点，而李洪兵家一穷二白，只要稍微观察打听，就知道这点，所以你今晚来是杀人的！” 那人脸色一变，进而盯视着沈木：“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像是警察，普通警察没有你这般厉害！” 众人一听，都不禁冷笑一声。 那人一见，不禁又问道：“你真的是警察？” 沈木淡淡的道：“我身份你不用管，说吧，你为什么杀李洪兵？杜阳和邰勤给了你什么好处？” 那人又深深看了一眼沈木，突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警察中竟然有你们两个存在，如果早知道，今晚我不会来！” 说着，他目光扫过萧若舞。 刚才萧若舞一个照面就将自己打倒，这让他惊愕万分，现在沈木又一眼看出自己身份，让其更加意外。 “是邰勤让我来杀李洪兵的，他没有给我好处！” 那人缓缓的说道。 “没有好处，你就会杀人？” 这次不但众人意外，就连沈木和萧若舞都是一怔。 那人苦笑了一声：“我欠邰勤一份情，我回国后，曾经有段时间没有身份，是邰勤收留我，给我一碗饭吃，这次他求我杀李洪兵，我算是还情！”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邰勤知道你身份？”沈木又问道。 邓仁功摇摇头：“他不知道我身份，但他知道我懂得擒拿格斗，当初他之所以帮了我一把，也是因为这个，条件是他今后遇到麻烦了，让我出手帮助解决一次。”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邰勤平日吸毒，为了毒品难免和人产生争执，如果有邓仁功在，确实能解决麻烦。 沈木看着邓仁功，又问道：“在此之前，邰勤让你杀过人吗？” 邓仁功摇头道：“没有，当初我只答应帮他一次，就是这次杀李洪兵。” “大丰街三个人，不是你杀的？”沈木仍旧不放心的又问道。 邓仁功再次摇头：“不是，我回国三年，从来没有杀过人，这次之所以破例，是我想还邰勤的情，然后就各走各的！” 沈木见邓仁功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停止了审讯。 “把他押去看守所！” 沈木对大罗和姚霖几人吩咐道。 大罗和姚霖几人立即押着邓仁功出门上了车子，然后送去看守所。 沈木和萧若舞等留下的几个人就开始准备下一步行动，因为有邓仁功举证，他们决定直接抓捕邰勤。 第408章 三个信号 沈木和萧若舞等一行人赶到庙头镇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路灯散发惨白的光。 二人驾轻就熟的带着众人径直来到了邰勤的家。 邰勤的家是两室一厅，左右是房间，中间是客厅，且没有后门，出入只有一道前门。 根据先前审讯邓仁功知道，如果邓仁功刺杀成功，他回来会打个手机给邰勤。 沈木拿着邓仁功的手机，就在门口拨打了邰勤的手机号码，铃声响了三声后，他马上就挂掉了。 随着挂掉手机，邰勤家里面立即传出动静，不大一会就有人走到门口。 不过此人脚步很轻，好似走到门口侧耳听了一会，这才打开门，同时低声问道：“一切顺利吧？” 可惜此人未等到回答，萧若舞就一脚蹬开半开的大门，众人一拥而入。 “啊，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开门的人一见这个情形，不禁吓得马上喊道。 随着一名警察将客厅的灯打开，沈木几人就发现开门的正是邰勤。 “我们是江滨市刑警队警察，你就是邰勤？”萧若舞拿出警官证在邰勤眼前一晃，随即冷声问道。 其实萧若舞见过邰勤，但按照法律程序还是需要问一下的。 邰勤不认识萧若舞等人，他一听，脸色陡然大变。 “我是邰勤，刑警？你们……你们到我家做什么？！”邰勤试图装傻充愣。 萧若舞岂会跟他多啰嗦，对手下几人一递眼色，几人立即到左右房间搜索起来。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就在客厅监视邰勤。 此时邰勤面色如白纸，他已经隐隐猜出这些警察怎么会上门了，应该是邓仁功失手了。 不过他想不明白以邓仁功的身手，他怎么会失手？ 难道是警察早已蹲守在李洪兵家？ 显然到了此时邰勤还不知道，从两名事故警察吓唬杜阳，到邓仁功被警方抓住，都是沈木和萧若舞一手策划的陷阱。 目的就是引诱邰勤和杜阳入套。 众人等了一下，搜索房间的人就出来了。 “萧大，两个房间都没有人！”一名搜索的警察出来汇报道。 萧若舞目光再次盯视邰勤：“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李洪兵？” 邰勤一听，彻底清楚邓仁功失手了，否则这帮警察询问不会这般直截了当。 他脸色又白了几分，低着头不言语。 萧若舞冷冷的道：“邓仁功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供出了一切，邰勤，你现在即使不说话，我们也能控告你杀人！” 邰勤身体禁不住一阵颤抖，但即便惊骇万分，其仍旧低头不说话。 “哼”，萧若舞冷笑一声：“邰勤，钟国超一家三口也是你们杀的？” 邰勤一听，不禁“啊”的一声惊呼，显然他没有料到警方已经将他杀李洪兵和钟国超一家被杀联系在一起了。 “什么钟国超？警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一直在家睡觉，并没有杀什么钟国超；至于邓仁功，我倒是认识，不过仅仅是见过几次面，他杀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邰勤虽然表情失态，但却是鸭子死了嘴硬，还妄图装傻充愣，糊弄警方。 萧若舞见邰勤不说实话，又冷冷的道：“你们联合杜阳制造了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当我们不知道吗？现在你如果交代出来，我们给你一次坦白自首的机会，否则你明白后果？！” 邰勤一听萧若舞言语，立即明白警方掌握了不少线索。 想到这，邰勤消瘦的脸皮抽搐了好几下。 萧若舞见邰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她目光在客厅巡视了一下，突然问道：“邰勤，你儿子邰金呢？” 邰勤一听警方提起他儿子，身体就是一抖。 “我儿子去医院上班了，他在医院当护工，平常照顾病人，今天没有回来，我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家里开支都是依靠我儿子做护工维持，他年龄小，都当病人是父母一般，他人很好，所有事情和他都没有关系……”。 邰勤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啰里啰嗦，萧若舞正要打断他，旁边沈木却突然道：“萧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送邰勤去看守所！” 萧若舞不懂沈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停止审讯，但她知道沈木不会无的放矢，就点点头，示意手下将邰勤铐上，然后送他去看守所羁押。 送走押解邰勤的几名警察后，萧若舞和沈木也上了车。 “沈木，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审讯下去？我看邰勤已经十分害怕了，再审讯下去有机会能撬开他嘴巴！” 车上，萧若舞十分不解的问沈木道。 旁边许青青也好奇的问道：“沈哥，你看出了什么吗？” 沈木淡淡的道：“邰勤的害怕是假装的，或者说他一开始可能是害怕，但后来却冷静下来了！” “啊？”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怔。 许青青立即道：“我看萧大最后提到邰勤儿子，邰勤身体都在颤抖，他不像是假装在害怕啊？” 沈木摇头：“提到他的儿子，其确实发抖了，但你们没有注意到，他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候却十分主动，共回答了十段，这是今晚他面对萧大询问，回答最主动的一次。”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回忆起刚才邰勤的最后回答。 “‘我儿子去医院上班了，他在医院当护工，平常照顾病人，今天没有回来，我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家里开支都是依靠我儿子做护工维持，他年龄小，都当病人是父母一般，他人很好，所有事情和他都没有关系……’，这是刚才邰勤最后一次回答的内容！” 沈木道出了刚才邰勤最后一次回答的内容后，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诧异至极。 她们不仅是诧异沈木的发现奇怪，也诧异其记忆力超群。 许青青就问道：“沈哥，邰勤这样回答没有问题啊，他疼爱他儿子，为他儿子做辩解，不是很正常？！” 沈木却微微摇摇头：“表面是这样，但其实邰勤却对我们释放了三个信号，第一，他儿子在医院当护工，平常要照顾病人；第二，邰勤他自己身体很虚弱；第三，邰勤对待病人像是对待自己父母一样！” 萧若舞和许青青又是一呆。 萧若舞问道：“邰勤确实表达了这方面意思，但为什么说是传递给我们的三个信号呢？” 第409章 串联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万分不解沈木所说的关于邰勤传递三个信号的意义。 对此，沈木进一步解释道：“邰勤传递的第一个信号是他儿子在医院做护工，他以此来说明其儿子邰金有条件能盗取李洪兵父子的血液。” “他传递的第二个信号是，他身体很虚弱。关于这点，我们也能看得出来，以邰勤的身体素质，不一定能杀死钟国超三人，但他仍旧提醒我们了一下，这个是他为自己在辩护，他不是杀钟国超三人的凶手。” “第三个信号，邰金对待病人很好，甚至像对待自己父母一样。这点就很值得我们玩味，邰金对病人好，我们能理解，但邰勤为什么偏偏要加个像是对待自己父母一样呢？” “对于第三点，我有一个大胆猜测，邰金曾经在医院照顾过钟国超夫妇，甚至双方结下了深厚的感情，或者说钟国超夫妇和邰金相处的犹如父母与儿子，也是这点，当钟国超夫妇领养小奇时，让邰金大为恼怒，甚至杀人泄愤。” “而钟国超夫妇之所以在吃饭时对邰金那般态度，也许是感谢邰金帮忙，也许有着愧疚之心，总之，那个时候他们对邰金十分友好，甚至让其坐了酒席上座。” “而李洪兵父子关系能被揭穿，也是邰金的原因。钟国超夫妇之所以知道阿君有个爸爸李洪兵，是因为邰勤在戒毒所就认识了李洪兵，也知道李洪兵本来名字叫李南强，正是通过这个名字，他知道了李洪兵和阿君真正关系。” “至于邰勤为什么查阿君和李洪兵的关系，肯定是钟国超夫妇决定收养阿君后，他们有心这么做的。” “另外邰勤吸毒败光了家产，自然也希望邰金能被钟国超夫妇认为继子，毕竟钟国超夫妇还是有些钱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邰勤父子和杜阳联手揭开了李洪兵父子的关系，从而导致钟国超夫妇不再领养阿君。” 沈木根据邰勤三个信号侃侃而谈，根据已经知道的信息，再加上自己神级推断，将整个案子梳理了一遍，就像是一条线串起珍珠一样，他将整个案子串联在一起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听完沈木叙说，都张大嘴巴看着他，半天没有言语一句。 显然，她们都被沈木的分析震撼住了。 沈木一见，不禁笑道：“你们饿了？嘴巴张的老大！” 萧若舞和许青青这才醒悟过来。 许青青惊愕的第一个问道：“沈哥，你头脑是经过高科技改装了吗？这也太厉害了，竟然凭借邰勤的几句话，就得出这许多结论！” 沈木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我这是原装大脑。”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笑起来。 许青青沉吟了一下，就疑惑的道：“可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邰勤为什么传递这些信号给我们？要知道邰金杀害钟国超夫妇的犯罪行为，我们可还没有证据，他为什么迫不及待的暗示我们？” 沈木看了一眼邰勤家破旧的房子，意味深长的道：“邰勤是个瘾君子，作为吸毒很深的瘾君子，他们是没有人性的！” 萧若舞一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许青青却一抓后脑勺，满脸疑惑的道：“我还是不懂！” 萧若舞就道：“这点我来告诉你吧。在我们抓捕邰勤时，邰勤知道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但他不知道我们到底掌握了多少线索，因此就语言模糊的透露出三个信息。” “如果我们清楚他透露出来的信息，必然会提问他，到时他就能见机行事，甚至可能如实坦白，这样一来，他就算是主动自首，从而减轻在钟国超三人被杀案件中的罪行，甚至他会主动交待邰金和杜阳的罪行。” 许青青听完萧若舞解释，又是一抓后脑勺：“可是我们如果没有听出他传递的三个信号了？他岂不是大失所望？” 沈木和萧若舞都笑了起来。 萧若舞又道：“如果我们没有听出他透露的三个信号，那么邰勤就会明白，我们警方没有掌握很多证据，他会跟我们顽抗到底，拒不承认钟国超三人之死跟他们有关！” “原来是这样！”许青青听后，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邰勤显然没想到沈木凭借其回答问题露出的一点信息，再根据一些有限线索，竟然将案子串联起来了，嘿嘿，如果他知道这点，非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可！” 想到案子因此就可能会侦破，萧若舞看着沈木，眸中满是喜悦之情。 许青青将萧若舞的神情瞧在眼里，不禁“咯咯”一笑道：“别看了，都长针眼了！” 萧若舞脸色微微一红，扭头瞪了许青青一眼。 沈木此时正在思考着什么，没听清许青青话语，随口问道：“什么针眼？” 萧若舞怕许青青胡说，忙道：“沈木，有一点我还不懂，刚才你为什么阻止我继续审讯邰勤，为什么不就此拿到其供词呢？” 沈木却摇头道：“我是秉着万一的原则，如果那三个信号是邰勤故意透露出来的，我们就会走弯路！” “因此我认为先不要审讯邰勤，而是根据其信息调查一番，然后再研究验证！”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点头道：“的确应该这样！” 随即沈木自己却皱眉道：“但有一点我不懂，钟国超夫妇不收养阿君，邰金他们凭什么认为钟国超夫妇会收邰金为继子呢？” 萧若舞正要说话，许青青已经抢先一步道：“这点我能解释，钟国超夫妇在住院时候，邰金将他们照顾的很好，他们因此可能许下了承诺！”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不禁意外的点点头，萧若舞就道：“青青这个分析很有道理，事实可能就是这样！” “有进步！”说着，萧若舞一拍许青青后脑勺，夸奖了她一句。 许青青听到萧若舞赞赏，颇为自得的道：“那是！” 萧若舞不禁一笑：“开车吧，我们去医院去查查钟国超夫妇什么时候住的院？” 第410章 没有躲过 沈木三人赶到江滨市第一医院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因为考虑到邰金在医院，沈木和萧若舞通过许青青关系，找到了其一个熟人。 三人向熟人说明了情况，那名熟人非常热忱，主动通过电脑查了钟国超夫妇的住院记录，最后果然查到了。 住院的是钟国超，其患有泌尿系统疾病，且反复了几次，今年在医院先后住院了三次。 根据记录，钟国超三次治疗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固定的。 不过其中没有护工信息的记录。 沈木三人一商议，所谓一事不烦二主，索性又恳请那名熟人将钟国超的主治医生和护士找了过来。 许青青的熟人就按照沈木和萧若舞的说辞，给那名医生和护士打了电话。 三人在熟人打完电话后，等待了约有十几分钟，那名护士先到了。 许青青的熟人立即为双方介绍了一下，那名护士姓董，她一听沈木三人是警察，就是一怔。 萧若舞客气的道：“董护士，我们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董护士年龄大概三十几岁，不过为人非常机灵，她一听萧若舞话语，马上就客气的道：“萧大，你不用客气，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我一定帮助。” 萧若舞点点头，她就问董护士道：“你认识你们医院一个叫邰金的护工吗？” 董护士又是一怔，她没想到三名警察到来是打听邰金的。 她忙点头道：“认识，我们泌尿科经常有病人请护工照顾，所以我们护士和邰金都比较熟悉。” 萧若舞正要继续询问，这时那名主治医生也赶到了。 许青青的熟人随即又为双方介绍了一下，主治医生开始和董护士一样，见警察找他，也感到意外。 沈木三人只得说明了一下情况，说是问邰金的事情，主治医生这才明白过来。 他坐下后，就主动说道：“我也认识邰金，那个小伙子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做事还行，请他照顾的病人以及家属往往给他很高的评价。” 沈木这时就又问道：“你们曾经接待过一个叫钟国超的病人吗？” 主治医生又点头道：“我也认识钟国超，他今年在我们医院先后住了三次院，三次都是找我治疗的，哦，这三次都是邰金在照顾他。” 钟国超住院果然是邰金照顾的！ 沈木三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 “邰金和钟国超相处的怎么样？他们关系亲近吗？”沈木又问道。 主治医生微微摇头道：“我平常很少到病房，他们之间的情况，董护士应该了解的比我多。” 说着，他和沈木几人都看向董护士。 董护士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道：“钟国超夫妇和邰金一开始相处的极好，邰金做事麻利，态度也好，他将钟国超照顾的很是周到，甚至钟国超都开玩笑，要收邰金为继子！” 沈木三人一听，都是一喜。 邰金果然有揭穿阿君和李洪兵关系的动机，甚至为此杀人的动机。 “董护士，那后来钟国超夫妇为什么没有收邰金为继子？”萧若舞就问道。 董护士摇头道：“其实钟国超夫妇就是那么一说，虽然邰金照顾他们十分周到，但也不会就此收为继子，更何况邰金爸爸还在世，钟国超夫妇不可能收养一个年龄那么大的孩子。” 沈木三人点点头，一般家庭收养孩子，都会避免孩子前一个家庭牵连其中。 更何况邰金年龄又那么大，一般人更不会收养了。 董护士说到这，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 沈木立即道：“董护士，你有事尽管说，我们只是调查相关事情，不会就此下结论。” 董护士点点头：“这个我明白。其实关于收养的那件事我们泌尿科护士都知道，钟国超夫妇只是开玩笑，但那个邰金好似当真了，后来他对钟国超夫妇越发殷勤，但我们也都看出钟国超夫妇有了躲避他的意思！” 主治医生这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也插嘴道：“董护士说的这些，让我想起一件事。” 沈木三人立即都看向主治医生，沈木就问道：“什么事？” 主治医生回答道：“其实钟国超的病情并没有全部好转，需要进一步住院治疗，但他们只住了三次院就不来了，我打他们电话询问过，当时钟国超夫妇好似有难言之隐。” “现在听你们说这些，我猜测钟国超夫妇的确在躲避邰金，否则他们不会连病都不看了。” 沈木三人一听，都微微点点头。 萧若舞随即问董护士二人道：“据你们观察，那个邰金为人性格怎么样？” 董护士一听，眉头就是一皱：“那个邰金表面看性格很好，做事有条有理，待人处事也十分客气，但他……，怎么说了……据我观察来看，那个人有暴力倾向。” “哦，董护士，你是根据什么得出邰金有暴力倾向的？”萧若舞立即十分感兴趣的追问道。 董护士就道：“这件事也是我无意看到的，有一天我们医院有名护士因为家里原因，就带了一条哈士奇上班，那条狗很小，我们都当它是宠物，逗它玩耍，它也偶尔兴奋的叫两声。” “那点吵闹一般人根本不觉什么，即使认为吵闹，毕竟只是短暂时间，也不会怎么样。但在下午时候，我却发现邰金偷偷将那只哈士奇扔下楼摔死了！” “啊？” 许青青一听，不禁吃惊地叫了一声。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别人，但从那时候开始，我总感觉那个人情绪不稳，就刻意远离他了！” 听完董护士叙说，主治医生不禁道：“狗死的事我也知道，只是不知道是邰金摔死的，当时我们都以为是小狗自己坠楼死的！”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看来那个邰金性格有着明显缺陷，钟国超夫妇或许看出了这点，才有意疏远他。 所谓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不过根据最后血案发生来看，钟国超夫妇最终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萧若舞又问二人道：“你们知道邰金私下可曾找过钟国超夫妇吗？” 主治医生和董护士都摇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见二人只是知道这么多，萧若舞三人说了些感谢的话，便送走了他们。 第411章 杀人能力 在董护士二人走后，沈木他们又找到了邰金目前工作的地方——外科科室。 三人没有直接接触邰金，而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当时邰金正在为雇主打饭，沈木三人一趟而过，就离开了外科楼层。 他们再次回到办公室，就对邰金第一印象做了意见交换。 这次沈木和许青青意见一致，许青青就道：“邰金身材瘦小，他能顺利杀死钟国超三人吗？” 刚才他们虽然只是远远看了邰金一眼，对方身材确实十分瘦小，看着像是没有长开的大孩子一样。 面对沈木和许青青疑惑，萧若舞却摇头道：“刚才你们只观察了邰金的身材，却没有察觉他握瓷缸的手，我观察到了，当时他右手拿着盛满饭的瓷缸，却异常稳定，这说明其很有力气，甚至练过功夫。” 沈木和许青青一听，都是一惊，他们确实没有观察到这点。 “这么说，邰金是有能力瞬间杀死钟国超三人的？”沈木沉吟道。 萧若舞点点头：“他绝对有这个能力！” 沈木略一沉吟，就道：“查一下钟国超三人被杀时候，邰金在不在医院？”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同意了。 这次他们还是让许青青的熟人出面，给外科一个熟悉的护士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前天晚上钟国超三人被杀时候，邰金是否在医院？ 通完电话后，许青青的熟人就告诉沈木三人：“前天晚上那段时间，邰金并不在医院，他被人请去吃饭了，据我外科朋友说，当时邰金看着还很高兴，特地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邰金回来时候是九点钟，不过和走前截然相反，他回来时脸色铁青，好似非常生气，外套也换了。” 沈木三人听完，都是兴奋异常，种种迹象表明，杀害钟国超三人的就是邰金。 “萧大沈哥，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将邰金传唤回去问话？”许青青建议道。 萧若舞没有言语，沈木却摇头道：“让姚霖带人将邰金秘密监控起来，先不要惊动他！” 许青青不禁道：“沈哥，为什么不传唤邰金？不传唤他，我们下一步怎么突破案子？” 沈木道：“根据刚才询问，邰金杀人动机和我在案发现场猜测的一样，他是临时起意杀害了钟国超三人。” 萧若舞“嗯”了一声，在案发后勘察现场时，沈木就说过凶手是临时起意杀的人。 而现在医院人证明邰金离开时还很高兴，回来却变了一副模样。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邰金是临时起意杀的人。 沈木又道：“既然是临时起意，这说明邰金没有和旁人商议，包括他爸爸邰勤和杜阳。” 萧若舞蹙眉道：“可事后邰勤和杜阳却积极为邰金打掩护，甚至让邓仁功杀李洪兵，以此来掩瞒真相，邰勤行为可以理解，不管怎么样，邰金是他儿子，可杜阳为什么为邰金打掩护了？” 沈木道：“杜阳肯定知道钟国超三人是邰金杀害的，这点毋庸置疑，只要他联系以前邰金同其合谋做的事就清楚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都点点头，萧若舞道：“邰金为了被钟国超夫妇收为继子，将阿君和李洪兵的事情揭破了，这其中就有杜阳故意撞人的行为，因此杜阳确实能猜测出是邰金杀害的钟国超三人。” 沈木进一步道：“既然杜阳猜出邰金杀了人，邰金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应该私下找了杜阳，让杜阳不要告发他。” 萧若舞二人又是赞同的点点头。 许青青就道：“只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杜阳不但不告发他，甚至事后还帮助他掩瞒真相！” 沈木却道：“不管邰金用了什么办法，钟国超三人被杀，和杜阳关系都不是太大，最起码比起邰金和邰勤，他罪名最轻。”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目光都是一亮，马上明白了沈木话语意思。 萧若舞随即道：“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找杜阳，他没有杀人，找邓仁功行刺李洪兵也不是他，所以他能说实话！” 沈木点点头：“我们现在掌握了整个案子发生过程，如果杜阳聪明的话，他应该会招供，他招供后，邰勤绝对也会招供，此人可不是念亲情的人，他们两个一招供，邰金就逃脱不了！” 萧若舞和许青青齐齐点头赞同沈木的说法。 “大罗已经将杜阳秘密监控起来了，相信现在杜阳应该返回江滨市了，我们马上去找他！”萧若舞就说道。 三人敲定了计划后，就离开了医院。 他们上车后，萧若舞马上联系了秘密监控杜阳的大罗等人，让他们立即将杜阳抓起来送去刑警队。 那头大罗虽然不知道目前具体情形，但一听要收网抓捕杜阳，也猜出案子有了重大突破，马上高兴的答应一声。 半个小时后，大罗电话就打了过来。 “萧大，我们已经抓住了杜阳，现在正赶往刑警队！”那头大罗颇为得意的报告道。 “好，我们也马上回去！” 萧若舞赞赏了大罗一句，挂了手机后，就让许青青开车返回刑警队。 刑警队审讯室，当萧若舞和沈木几人进来后，杜阳是一脸的恐慌。 从昨晚他联系不上邰勤开始，就明白要出事，对此他也想过逃跑，不过转念一想，邓仁功是邰勤让去的，和自己关系不大，即使被抓，罪名也不能太重。 对于自首，他也想过，不过最后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而没有自首。 “杜阳，邓仁功是你派去杀李洪兵的吗？” 萧若舞单刀直入，一开始就严厉的问杜阳道。 杜阳一摇头：“不是。” 回答后，他看到萧若舞等人目光都像刀子一般盯视自己，心中一突，马上又道：“是邰勤派邓仁功去杀李洪兵的，我知道这件事。” 众人一见杜阳神态，都马上明白沈木分析对了，这个人的确不打算顽抗，否则不会轻易就承认了。 “你们为什么要杀李洪兵？”萧若舞又问道。 “李洪兵想敲诈我们，我曾经撞了他，他就让我们赔偿他二十万，我们又没有钱，所以和邰勤商议后，邰勤就决定杀了他！”杜阳回答道。 第412章 顺利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见杜阳虽然不顽抗，但也没有马上竹筒倒豆子、彻底交待出所有他知道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看来还需对杜阳敲打一番，让他彻底放弃幻想。 “交通事故发生的经济纠纷很正常，你为什么认为李洪兵是在敲诈你们？”萧若舞问道。 杜阳目光一阵闪烁，显然沈木和萧若舞刚才猜测是对的，他还有顾虑，还存有逃避处罚的幻想。 萧若舞看了他一眼，就又道：“你撞人的那起事故有问题？” 杜阳一惊，但却嗫嚅着没有马上说话。 萧若舞凌厉的目光盯着杜阳：“李洪兵是不是就抓住这点，才敲诈你的？否则他伤还没有确诊，你们犯不着立即就杀人！” 杜阳没有回答萧若舞问题，反而问道：“这些都是李洪兵告诉你们的？” 萧若舞面对杜阳发问，脸色淡漠的道：“不是！” 杜阳表情一呆，他没想到萧若舞直接否决了是李洪兵告诉警方这些事。 但不是李洪兵说的，警方怎么知道这些的？那个杀手邓仁功并不知道事故的事情。 他同时也明白警方在这件事上没有必要跟自己撒谎！ 突然他脑海中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就明白了警方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整个事件从事故民警出现到昨晚邓仁功杀人失败，就是一个圈套。 就是警方为自己等人设的局，所谓李洪兵敲诈自己，也是警方故意挖的坑。 从头到尾都是警方导演的一场戏，目的自然是引自己等人入局，从而一网打尽！ 杜阳瞬间想明白事情前因后果后，心中是惊骇至极。 自己等人早已被警方注意到了，还不自知，还妄图耍花样！ 他想通后，额头汗水顿时就下来了！ “你当天为什么撞李洪兵和阿君？”萧若舞见杜阳表情惊骇，明白敲打他成功了，当即就又问道。 杜阳这次没有隐瞒，很配合的道：“是邰勤让我撞的。” “邰勤为什么让你撞李洪兵和阿君？” 萧若舞问话时，沈木将双方问答都快速记录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十分复杂，据邰勤的儿子邰金说，他想拜钟国超夫妇为养父养母，但钟国超夫妇却在之前准备收养阿君，于是邰金就想离间钟国超夫妇和阿君的关系。” “也是机缘巧合，邰勤和李洪兵曾经在同一个戒毒所待过，知道他本名叫李南强，并且他看李洪兵和阿君联系密切，且都瞒着孤儿院来往，就产生了怀疑。” “于是他通过关系查了阿君的档案，知道阿君的爸爸就是李南强，也就是李洪兵。” “但是档案中没有李洪兵照片，也就是说邰勤虽然查证属实了，但他们父子手中没有证据，即使告诉钟国超夫妇这件事，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 “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计策，将李洪兵父子撞伤，然后取得他们血液做dna比对，如果是父子，就将证据给钟国超夫妇。” “他们想好计划后，就找到了我，我因为和邰勤是邻居，平日关系还行，且邰勤许诺给我一笔钱，事成后再给一笔，我因为赌钱正缺钱，就答应了下来……” “邰勤父子告诉我计划行动后，我就瞅准机会撞伤了李洪兵父子，并将他们送到了医院，而邰金就利用身份关系，弄到了李洪兵父子的血液。” “最后他们又利用私人关系，将李洪兵父子血液送去了dna鉴定，结果是李洪兵和阿君果然是父子。” “当邰金将证据给钟国超夫妇看后，他们果然没有领养阿君，但让邰金始料不及的是，钟国超夫妇虽然没有收养阿君，却也没有认邰金为继子，而是收养了另外一个小孩。” “这下邰金气的要死，在和我几次喝酒时候，就隐约露出口风，他要杀钟国超夫妇……” 杜阳说到这停顿了一会。 萧若舞就问道：“事后他真的杀了钟国超夫妇？” 杜阳点点头：“不过邰金杀钟国超夫妇跟我没有关系，我之所以知道他杀了钟国超三人，是因为他事后找到我，但他没有明说杀了钟国超三人，只是隐晦的告诉我，让我帮忙隐瞒他和钟国超夫妇事情，并答应给我好处。” “我本来就和钟国超夫妇没有关系，犯不着为他们出头，所以就答应了下来，事后邰金给了我几千块钱，算作封口费吧！” “本来这件事我认为怎么查都查不到我头上，直到你们让两名事故警察上门找我……” 杜阳苦笑一声：“我因为怕撞人的事情败露，再牵扯到钟国超三人被杀案，警方会找我麻烦，于是就找到邰勤和邰金父子商议。” “我和邰勤本意都是给李洪兵一些钱，让其不告发我们，因为李洪兵就是穷光蛋，他为了钱完全可能不告发我们。” “但邰金却不同意，他怕万一李洪兵告发我们，他就完蛋了，毕竟是他杀的钟国超三人，所以他坚持要杀李洪兵灭口！” “邰勤和邰金毕竟是父子，他也不希望儿子倒霉，最后也同意了邰金的做法，我一见他们父子都同意，就不没再说什么。” “不过我为了制造不在场的时间证明，在昨晚开车送人去了外地，这样如果邓仁功失手，我就能脱身事外了。” 杜阳说到这，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你们知道了，邓仁功被你们抓住了，然后邰勤也被你们抓住了！” 杜阳交待到这，萧若舞就道：“邰金杀害钟国超一家后，他怎么和你说的？你具体叙说一遍，包括所有细节都不能遗漏！” 杜阳点点头，又将其中经过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最后沈木见杜阳将一切都交待了，便让其签字按手印，然后亲自和萧若舞押他去看守所。 到达看守所，二人将杜阳交付后，又让看守所同志把邰勤带到了审讯室。 当邰勤被看守所同志带进来，看到沈木和萧若舞后，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都有种感觉，审讯邰勤可能比杜阳更加顺利！ 第413章 人性 在邰勤进来时候，沈木和萧若舞发现他脸色十分淡然，仿佛对他们到来以及来做什么，早有了预判一般。 在邰勤坐下后，萧若舞就问道：“邰勤，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来问什么？如果你现在主动坦白，我们会宽大处理的。” 邰勤看着萧若舞和沈木，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已经找了杜阳和邰金？” 萧若舞就道：“杜阳已经招供了，你怎么说？” 邰勤一听，就叹了口气：“我知道瞒不过你们，邰金虽然是我儿子，但他毕竟是杀了人，好，我交待……” 萧若舞和沈木都微微点头，果然比杜阳审讯顺利，邰勤一上来就答应交待了。 “邰勤，你详细说一下你们一切犯罪过程。”萧若舞说道。 沈木随即拿出笔录纸和笔，开始记录。 “我儿子从小和我相依为命，后来我因为吸毒，败光了家产，邰金不得已就去医院当护工，这件事也是他当护工引起的……” 邰勤开始叙说整个案子过程，沈木笔走龙蛇将其供述一一记录下来。 “……有一次邰金照顾住院的钟国超，他照顾的十分尽心，钟国超夫妇十分喜爱他，甚至说要收养他为继子，对此邰金十分高兴，还告诉了我。” “可我们都不知道那只是钟国超夫妇的一句戏言，邰金没有察觉到这点，我因为邰金转述不清楚，也不知道那是钟国超夫妇戏言。” “于是我们父子都对这个事情欢天喜地，而邰金照顾钟国超就越加尽心了。” “不过在随后邰金和钟国超相处过程中，钟国超夫妇可能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开始有意疏远邰金，甚至不去医院看病了。” “那个时候邰金还不认为是钟国超夫妇的原因，以为是钟国超夫妇准备收养阿君，是阿君导致钟国超夫妇不愿收养他为继子。” “于是邰金就跟我说起这件事，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钟国超夫妇收养谁，我们不能做主硬来。” “但有一次，我无意知道李洪兵和阿君的关系后，就觉得这件事说不定有转机，从而告诉了邰金。” “邰金知道后，当然是大喜过望，就想了个主意，他让我找到杜阳，然后利用事故取得李洪兵父子血液，最后做dna鉴定将结果给钟国超。” “等我们将鉴定结论给了钟国超夫妇后，他们知道阿君是李洪兵亲儿子后，果然不再收养他……” “我们听说后，当然是高兴不已，谁知道钟国超夫妇虽然没有收养阿君，却收养了另外一个小孩，这件事我们事后才知道的。” “钟国超夫妇大概也觉得对邰金有愧疚，就在案发当天让邰金去他家吃饭，然后告诉邰金，他们收养了小奇……” “我对邰金从小因为教育不当，导致其性格十分暴烈且偏执，他一听之下，就认为钟国超夫妇是戏耍他，他顿时起了杀人的心。” “在吃饭时候，他借着去切水果，从而用水果刀把小奇和钟国超夫妇都杀死了。” “邰金杀人后，就告诉了我，并且他事后也找了杜阳，让杜阳不要揭露告发他，且为此给了杜阳几千块封口费！”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因为李洪兵原因，邓仁功杀人不成，从而我们都暴露出来了……” 邰金对于案子供述的十分详细，包括邰金杀人过程。 沈木将他回答全部记录下来。 问完话后，邰勤微微松了口气，仿佛做完一件十分吃力的活一般。 沈木看了他一眼，就将笔录递过去：“你看看笔录，和你说的是否一致？另外想想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邰勤接过笔录仔细看了看，看完就摇头道：“和我说的一样，我没有补充的。” 沈木点点头，让其签字按了手印。 整个审讯过程正如一开始沈木和萧若舞所料的一样，万分顺利。 审讯结束后，萧若舞就让人带走邰勤。 邰勤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问道：“二位警官，邰金会不会被判死刑？” 萧若舞道：“这个，一是看他认罪态度，二是看法院判决！” 邰勤点点头，转身就在看守所人员的押送下，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萧若舞立即对沈木道：“我们去找邰金，他这次休想逃脱了！” “嗯”，沈木嘴里答应一声，将笔录收好后，就和萧若舞离开了看守所。 车上，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兴奋异常，这起案子能够侦破，简直就是奇迹，命案发生时，警方手中没有一丝线索和证据。 最后全靠沈木逆天推理能力，才让整个案子真相大白。 二人兴奋之余，却发现沈木微锁眉头，眼睛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萧若舞就问道：“沈木，你想什么了？破案了不高兴吗？” “哦”，沈木回头勉强一笑道：“不是，我在想那个邰勤的供述。” 萧若舞不禁问道：“邰勤供述怎么了？他供述没有问题啊，和杜阳的供述基本一致，他们都说是邰金杀的钟国超三人。” 沈木摇摇头道：“我不是说他供述有问题，我只是想，他心肠够毒的，供述中没有丝毫为儿子打掩护的意思！” 许青青就道：“邰金杀死钟国超三人，手段毒辣，他怎么为儿子打掩护？” 沈木又摇头：“一个人正常情况下，如果为某个人好，他态度和言语中会下意识的保护他，即使这种保护没有用，但刚才审讯，邰勤却丝毫没有保护他儿子的意思！” “会不会邰勤气愤邰金杀人，从而恼怒他，不为他辩解？”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说道。 “如果他对邰金行为失望，不应该为了遮盖邰金杀人，从而让邓仁功杀李洪兵灭口，且做的很是主动积极！”沈木又说道。 这下萧若舞和许青青都不明白沈木话语意思了。 萧若舞蹙眉就问道：“沈木，你怀疑邰勤隐瞒了我们什么事？” 沈木却又摇头道：“不好说，先前邰勤传递给我们三个信号后，我说过吸毒的人没有人性，所以对邰勤这样的人，不能以正常思维理解。”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414章 一次生与死的机会 沈木三人赶到医院后，就径直来到了外科住院部。 这次他们没有隐瞒身份，而是直接找到了邰金。 此时邰金正在病房拖地，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下，发现三个人走了进来。 “你是邰金？” 萧若舞三人其实已经见过邰金了，但萧若舞还是装着不认识，问了一声。 邰金一愣，随即赔笑道：“我是邰金，你们三位是？” 萧若舞拿出警官证给他看了：“我们是市局刑警队，今天过来特地传唤你去刑警队接受问话，你跟我们走！” 邰金没有询问什么，他默默放下拖把，然后对旁边病床上一名老人道：“吴伯，我跟这三名警察同志去刑警队一趟，晚上你自己买饭吧！” 那名老者见沈木三人是警察，也不敢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邰金随即对沈木三人点点头，就跟着他们下了楼。 上次因为匆忙，沈木并没有好好打量邰金，现在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虽然是十八岁，但个头很矮，身材和他爸爸一样，也是十分瘦弱。 …… 市局刑警队。 沈木和萧若舞三人押着邰金回来后，听到消息的大罗和姚霖等人都是惊喜异常。 邰金见这些警察都在看着自己，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低着头在沈木带领下走入审讯室。 审讯室内，审讯随即就开始了。 依照老规矩，仍旧是萧若舞问话，沈木记录。 “邰金，你前天晚上六点钟到八点钟那段时间在哪里？”萧若舞没有兜圈子，上来就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 邰金一听后，脸色就是一变。 他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问道：“你们已经找过杜阳和我爸爸了？” 萧若舞和沈木没有言语，只是严肃的看着他。 邰金不禁苦笑一声：“我多余问了，既然你们找到我，杜阳和我爸爸应该已经暴露了，否则你们不会找到我。” 沈木和萧若舞对此不置可否。 邰金点点头：“那段时间我去了钟家！” 萧若舞看着他又问道：“这么说，钟国超三人都是你杀的？” 邰金面对这个问题又没有回答，他看着沈木和萧若舞问道：“我能看看我爸爸笔录吗？” 萧若舞就是一怔，她没想到邰金会要看邰勤的笔录。 这家伙难道想通过其爸爸笔录，从而串供？ 可这也太笨了吧，警方怎么可能把当事人重要笔录给你看了？ 萧若舞正要一口拒绝，沈木这时却突然插话道：“杜阳的笔录，你要不要一道看？” 萧若舞不禁诧异的看了沈木一眼。 这个时候给邰金看他爸爸笔录，不等于让他们串供吗？ 邰金摇头道：“我不看杜阳的笔录，你们给我看我爸爸笔录就行了。” 这次萧若舞未等沈木说话，立即截口道：“我们不会给你看邰勤的笔录，如果是你杀的人，你现在最好交待出来。” 她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和沈木唱对台戏，实在这件事关系重大，即使沈木有什么发现，也不能冒险。 见萧若舞一口拒绝了自己的要求，邰金露出失望之色，但仍坚决的道：“如果我看不到我爸爸的笔录，我什么都不会说！”。 萧若舞脸色一沉，正要说话，沈木这时却放下笔，对她使了个眼色。 萧若舞会意，便将邰金交给看守的同志，她和沈木先后走出了审讯室。 “沈木，你叫我出来是准备将邰勤笔录给邰金看？” 在一间办公室，萧若舞眉头微蹙的问沈木道。 此时办公室内，大罗等人都在，他们一听沈木要将笔录给邰金看，都是一惊。 虽然平日他们也告诉犯罪嫌疑人，他们手中握有对他不利的笔录证据，但却不会给犯罪嫌疑人看。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犯罪嫌疑人不敢说谎。 但今天沈木却要将笔录给一个没有招供的犯罪嫌疑人看，这太冒险了！ 虽然众人都是疑惑和不解，但沈木却仍旧回答道：“是的。” 萧若舞甚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做对于破案是有很大风险的，邰金看过笔录，就能圆谎，从而不如实招供。” 沈木一笑道：“萧大，你放心吧，今天邰金绝对会招供，” 萧若舞一怔，她看着沈木沉吟了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邰金会招供？”萧若舞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追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沈木没有回答，反而道：“如果他们父子要串供，一定早已串供好了，现在看不看笔录都一样；另外刚才我询问了邰金，问他要不要看杜阳的笔录，他却拒绝了。” “通过这两点，我猜测邰金不是为了串供，而是真的想看看他爸爸邰勤是怎么招供的！” “邰金为什么一定要看他爸爸邰勤的笔录？”萧若舞仍旧是万分不解。 众人对此也都不明白。 沈木却大有深意的道：“机会，邰金在给他爸爸邰勤一次机会！” “机会？”萧若舞等人都是一呆。 沈木点点头：“不错，机会，一次生与死的机会！” …… 当沈木和萧若舞再次回到审讯室后，沈木手中还拿着邰勤和杜阳的两份笔录。 进去坐下后，沈木将两份笔录都递给了邰金。 邰金接过笔录，然后将杜阳的笔录放下了，随即翻阅起他爸爸邰勤的笔录。 随着他慢慢查看，沈木和萧若舞也在观察他，二人就发现邰金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好似十分愤怒。 整份笔录，邰金来来回回看了三遍。 期间沈木和萧若舞并没有打断他。 当邰金看完第四遍后，他这才将笔录缓缓放下，此时的他脸色苍白无血，好似大病了一场。 他嘴唇颤抖了好一会，才喃喃道：“虎毒不食子，他心比老虎还毒啊！” 萧若舞一听，脸上立即露出了惊喜之色，她看着旁边沈木，是欲言又止。 沈木却对其暗暗一摆手。 萧若舞只得按捺满腔喜悦之情，就等着结果发生。 沈木这时问邰金道：“怎么样？现在你肯彻底交待案件事实真相了吧！” 这次邰金没有犹豫，他点点头道：“我交待！” 第415章 虎毒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邰金肯交待，都静静的等待他的供述。 邰金又沉默了一会，这才慢慢说道：“其实杀害钟国超三人的不是我，而是我爸！” 即使对这个结果早有了预料，萧若舞仍旧禁不住身体一震。 邰金苦笑一声道：“我知道我现在所说，你们不一定会相信，但是，人，确实是我爸杀的！” 沈木问道：“你手中有你爸爸邰勤杀人的证据？” 邰金点点头：“他杀人的时候衣服被喷溅了钟国超三人的鲜血，衣服是我帮他处理的，我将衣服埋在了医院后巷的一个偏僻地方。”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俱都一惊，萧若舞马上道：“你现在带我们去取证据！” 二人都知道只要有了取得邰勤杀人穿的衣服，到时他只能认罪，所以这个证据太重要了，必须马上取到。 邰金点点头。 沈木随即放下笔，喊了大罗和姚霖一道，然后四人带着邰金直奔医院后巷而去。 医院后巷确实十分偏僻，附近根本没有行人，在邰金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其埋衣服的地方。 沈木几人见埋衣服的地方土壤松软，但上面却放置了一些废旧东西，旁人根本不会察觉下面竟然有带血的衣服。 在大罗和姚霖挖土取衣服时，沈木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将整个过程拍摄了下来。 随着大罗和姚霖小心翼翼的挖开表面土壤，里面赫然露出一件肮脏的黄色大衣，大衣上醒目的血迹清晰可见。 “找到了！” 大罗和姚霖一见大衣，都兴奋的喊了一声。 萧若舞让二人收好大衣，随即再次返回刑警队。 回到刑警队后，他们就将大衣给了邢老，让其勘验大衣上的血迹。 在邢老勘验时候，这边邰金的审讯又开始进行。 “你爸爸邰勤为什么要杀钟国超三人？”审讯室内，萧若舞就问邰金道。 邰金再次沉默了一会，随即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也怪我，要不是我，他也不会杀他们……我在医院当护工，从而认识了钟国超，我们相处的十分好，甚至他们夫妇要收养我为干儿子。” “我从小就没有了妈妈，我爸爸因为吸毒也不管我，所以对于父母，我感情十分朦胧，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看出钟国超夫妇所谓收养我只是一句戏言。” “我没有分辨出来他们开玩笑的话，甚至还告诉了我爸，我爸那个时候正缺钱买毒品，他一听之后，比我还高兴。” “他积极为我谋划怎么进一步获取钟国超夫妇的好感，甚至当他知道阿君存在后，他不惜借我手让杜阳撞伤了他们父子，然后又让我取得他们血液，最后将化验结果给了钟国超夫妇。” 听到这，萧若舞就问道：“邰勤计划的一切行动是他吩咐你做的还是你主动做的？包括出面让杜阳撞人？” 邰金道：“是我自愿做的，那段时间我爸爸一改平日对我非打即骂的态度，变得十分和蔼可亲，从小到大，他没有那样对过我，所以那个时候我想着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邰勤那时候的行为应该是在利用他儿子邰金。 沈木这时问道：“你们计划失败后，你和你爸爸都是怎么想的？” 邰金苦笑一声道：“其实我们计划失败后，我和我爸都十分失望愤怒，我们都认为钟国超夫妇是戏耍我们，为此，我和杜阳喝酒时甚至透露出要杀他们的念头。” “当然，我那时只是愤怒之下说了些出格的话，并没有真的想杀钟国超三人。” “而我爸那个时候因为毒瘾发作，又没有钱购买毒品，所以每次毒瘾来时，眼珠子都是通红，且一次比一次凶恶，但那个时候我还是不认为他会杀钟国超夫妇，直到……” 邰金说到这停顿了一会，才继续道：“直到案发那天，我们接到钟国超夫妇的邀请，他们说要请我们父子吃饭。” “当时我们都十分高兴，还以为钟国超夫妇改变了主意，为此我还特地换了一件新衣服。” 沈木这时插话问道：“那天晚上钟国超夫妇邀请了你们父子两个？” 据先前勘察现场，沈木等人只发现了四个凳子，其中钟国超一家三个凳子，另外一个凳子是凶手的。 现在邰金说他们父子都去了，如此现场凳子数目就不对了。 邰金点点头：“是的，钟国超夫妇邀请了我们父子两个，我们到了钟国超家后，发现他们烧了许多菜，说向我们赔礼道歉，我一见他们不是改变主意，只是赔礼，心中难过，就没有吃饭，而是早早走了。” 萧若舞眉头一蹙：“你爸当时没有跟你一起走？” 邰金摇头：“如果当时拉我爸一起走，说不定就没有以后的事，但当时我没想到他会杀人，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会拉走他。” 萧若舞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你爸杀了人？还帮他藏匿衣服！” 邰金道：“我离开钟国超家后，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晃荡了好一会，最后头脑清醒了一些，就打了个电话给我爸，我爸却在电话里让我过去。” “于是我就又回去了，可还未等我进门，就猛地听到里面传出‘噼里啪啦’声，我一惊，忙跑进去，却发现钟国超夫妇和小奇都被我爸杀了，当时我爸手里还拿着水果刀。” “我一见之下就呆住了，我看着我爸，那个时候他好似野兽一样，满脸的戾气，手里拿着的水果刀还在滴血。” “等我清醒过来后，就惊恐的问我爸爸为什么要杀人？他说刚才他向钟国超夫妇讨一笔钱准备买毒品，可钟国超夫妇却一口拒绝了他，甚至还隐晦的讽刺了他，所以他羞怒之下，就杀了钟国超他们。” “虽然我爸杀了人，但他毕竟是我爸，我清醒过来后，立即帮他清理了现场，然后一道趁着夜色逃走了！” 邰金叙说到这，审讯室一时安静了下来。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都是脸色冰冷，他们没想到邰勤会如此凶残，为了买毒品，竟然害了三条鲜活的生命！ 第416章 最深的一道伤口 沈木和萧若舞在邰金交待完他爸爸邰勤杀人全过程后，沈木就问邰金道：“你爸爸跟谁学过杀人技巧吗？” 根据当初现场勘察，钟国超夫妇虽然中了数刀，但他们身上都有致命伤口，都是心脏部位中刀而亡，而小奇更是被一刀割破喉咙。 这样的杀人手法，只有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学会。 邰金点点头：“我爸跟我邓仁功学过杀人技巧，不过他一开始是当防身用，谁知他会用到钟国超夫妇三人身上。” 沈木点点头，难怪邰勤身体薄弱却能瞬间杀死钟国超三人，他果然习练过杀人技巧。 “还有一件事，邰金，据我们调查，你去钟国超家是穿着一套新外套，但回医院却换了一件外套，为什么？” 沈木最后又问道。 邰金苦笑一声：“我外套在处理我爸大衣时沾染了鲜血，为了去掉晦气，就一把火烧了！” “哦”，沈木点点头，他不再问话。 因为邰金在这起案子中也负有责任，萧若舞就让人也送他去了看守所。 得到邰金的供词，这起案子算是破获了，现在只等邢老搞出大衣上的血液检测报告，邰勤杀人就是板上钉钉了。 押走邰金后，整个刑警队都欢腾起来，所有人都向沈木和萧若舞表示祝福，毕竟此案一开始可是没有半点头绪，都是依靠二人的奔走才侦查破案。 众人兴奋之时，沈木却将本案所有卷宗都拿了出来，然后翻阅起来。 萧若舞一见，就笑道：“沈木，卷宗的事情就让别人做，你休息吧！” 沈木知道萧若舞这是好心，但却没有放下卷宗，嘴里道：“我再看看。” 众人都感觉奇怪，邰勤杀人动机、过程以及杀人证据都找到了，现在只需将材料送去检察院，等待起诉即可，干嘛还这么拼命？ 这其中萧若舞最为了解沈木，知道他做事不会无的放矢。 当即对众人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吵闹。 一时办公室寂静了下来，只听到沈木翻阅卷宗的声音。 沈木翻阅完卷宗后，又拿出尸检报告和现场勘察笔录，他将十几张照片摆在桌面上，凝视那十几张照片数分钟，然后又拿起尸检报告看起来。 众人一见，心都是一跳，案子没破，他们希望沈木有发现，现在却都希望沈木没有发现。 萧若舞在沈木看完尸检报告后，就立即问道：“沈木，有什么不对吗？” 沈木这才抬起头。 他眉头微锁道：“邰勤在杀完钟国超夫妇和小奇后，并没有在小奇身上补刀，但却捅了钟国超夫妇数刀？” “原来你看卷宗是为了这个啊！”众人一听，都不禁轻松起来。 大罗笑道：“邰勤愤怒钟国超夫妇，认为他们两个玩耍他，所以为了泄愤又刺了数刀，但小奇没有玩耍他，他没有必要对小奇尸体泄愤。 众人都点点头，对大罗说法表示赞同。 沈木没有反驳大罗话语，他看着萧若舞问道：“萧大，以你对这方面的了解，邰勤杀人后又在钟国超夫妇身上补刀可能吗？我意思是以他身体素质能办到吗？” 萧若舞沉吟道：“邰勤杀死钟国超夫妇后，使用全身力气再补几刀还是可以的，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看邢老出具的尸检报告。” 沈木点点头：“尸检报告我看了，钟国超身上的刀伤口比他老婆身上的刀伤口要深一些。” 萧若舞就道：“应该是邰勤先刺的钟国超，然后再刺他老婆。” 沈木又道：“邢老在报告中还说，钟国超夫妇身上最致命的伤口都是心脏部位中刀，且这两刀伤口最深。” 萧若舞等人都点点头，这个报告他们看了许多次，自然知道这点。 萧若舞就道：“邰勤才动手，那个时候他力气最大，所以致命伤口最深，这是能解释通的。” 沈木这次却摇头道：“可是钟国超老婆身上却有两道这样的深伤口，一道在心脏部位，一道距离心脏不远，其中刺入心脏部位那一道伤口，是现场三名死者身上伤口中最深的，至于其它刀伤口，都是捅在二人肚子上，且伤口较浅！” 萧若舞沉吟道：“难道邰勤刺钟国超老婆心脏的第一刀失败了？然后出第二次刀才刺中！” 沈木面对萧若舞解释，再次摇头，他道：“邰勤先捅了钟国超一刀，刺中其心脏；然后又捅了他老婆一刀，因为那一刀没有刺中心脏，只得出第二刀才刺入心脏！” 说到这，沈木一皱眉头：“但是这三刀，最后一刀伤口却最深！”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呆。 这次不但萧若舞，连众人都不解了。 邰勤都捅了两刀了，第三刀反而力量最大，这点有些说不通！ 萧若舞脸色微微一变，她看着沈木道：“你怀疑杀人的不是……邰勤？” 谁知沈木再次摇头：“根据现有线索和证据，邰勤杀了人确实不假，但邰金很可能不像他自己所说的是一朵白莲花，杀人过程他也应该参与了！” 众人此时都是一脸茫然，他们都被沈木说糊涂了。 根据种种迹象，现场只有一名凶手，怎么邰勤和邰金父子都会在场呢？ 沈木没有进一步解释，他问萧若舞道：“萧大，你记得刚才我们审讯结束后，我问了邰金一句话吗？” 萧若舞点点头：“记得，你问邰金为什么回医院时换了一件外套！” 沈木“嗯”了一声：“当时邰金说他身上沾染了大衣上的鲜血，所以一把火烧了他自己的外套，既然他能烧自己外套，为什么不连同他爸爸的大衣一起烧掉？” 萧若舞沉吟道：“或许他对邰勤防了一手，想留下大衣做证据，以防不测！” 沈木这次没有反驳，他点头道：“萧大说的很对，邰金留下大衣很可能是防了他爸爸一手，但是他帮着处理大衣怎么会让自己衣服上沾染了鲜血呢？他总不会手中拿着大衣从大丰街跑到医院后巷埋藏吧？”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以邰金谨慎的个性……退一步说，换任何一个正常的普通人，都没有拿着沾染大量鲜血的大衣到处跑的道理。 第417章 回去的理由 众人正研究案情时，邢老急匆匆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诸位，大衣上血迹检验结果出来了，上面有三个人的血迹，根据我们比对，正是是钟国超夫妇和小奇的。” 众人一听，却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因为根据众人刚才研究，邰勤是杀人凶手已经确定了，但沈木提出邰金也参与了杀人过程，这点让他们感到困惑。 当邢老知道众人困惑的原因后，也不禁一皱眉头。 他看着沈木问道：“沈木，你认为邰金也对钟国超夫妇动手了？” 沈木微微点点头。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姚霖第一个质疑道：“沈队，这个不可能吧，案发现场只有四个凳子，如果邰勤和邰金父子联手杀人，应该有五个凳子，除非他们故意迷惑我们，从而拿走一个凳子。” 萧若舞却摇头道：“邰勤和邰金父子并不是铁板一块，相反，他们都有意将罪名推到对方身上，如果谁拿走了凳子，另一个人肯定会交待的。” 邢老等人都赞同萧若舞说法。 “萧大所说的对，我也赞同现场只有一个杀人凶手，否则一切疑点无从解释！”邢老说道。 大罗接话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根据邰勤和邰金二人的供述，我认为邰金供述更值得相信，另外还有大衣作佐证，邰勤绝对是杀人凶手。” 沈木对众人质疑没有立即说话。 萧若舞见沈木久久没有言语，就对他道：“沈木，你如果无法推翻邰金的供述，他就可能没有参与杀人！” 萧若舞说完，众人就一起看着沈木，听他怎么解释。 沈木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的道：“我没有认为邰金供述一定是假的！”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 既然邰金供述是真的，为什么会认为他也参与了杀人呢？ 沈木见众人不懂，就解释道：“刚才我说了，根据尸检报告，钟国超夫妇都是心脏被刺中死亡，而且这两道伤口较深，说明是邰勤最先捅的。” 萧若舞点点头：“不错，邰勤力量有限，所以他最先的两刀力量最大，接下来胡乱捅人时，力量就减弱了。” 沈木摇头道：“可是钟国超老婆心脏部位的伤口比钟国超心脏部位伤口要深，相反，偏离钟国超老婆心脏的那一道伤口深度，反而和钟国超心脏那一道伤口深度相差不大！” 邢老点点头：“沈木说的是事实，我尸检时也发现了这点，当时想着会不会是邰勤刺中钟国超老婆心脏那一刀突然力量暴发才导致伤口较深。” 大罗道：“这个有可能，邰勤一刀刺偏了，第二刀暴发加大了力度。” 沈木对邢老和大罗的说法没有反驳，他扭头问萧若舞道：“萧大，以你看，邰勤一刀刺偏后，他再出一刀力道可能加大吗？” 萧若舞没有立即言语，她目光移到钟国超老婆尸体照片上，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才道：“按常识来说，如果邰勤刺偏了一刀，第二刀应该不会大幅度调整，如果大幅度调整会导致被害人躲闪或者发出喊叫。” 沈木点点头：“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刺中钟国超老婆心脏的那一刀，我推测不是邰勤刺的，而是邰金干的！” 现场众人一听，吃惊之余是一片哗然，就连萧若舞也感到不可思议。 她见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在说话，当即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乱。 众人安静下来后，萧若舞就问沈木：“沈木，你的推测和案发现场一些情况不符合，另外仅仅凭借两名死者上的伤口深浅，就得出这个结论，会不会过于武断了？” 沈木却道：“可邰金事后烧了他自己的外套，这点很是说不通，另外在案发时候，邰金对我们的回答是其从钟国超家出来后，心情郁闷，到处闲逛了一下，然后接到邰勤电话，最后又回到钟国超家，并看到了他爸爸杀人！” 萧若舞看着沈木就问道：“你认为邰金说了谎？他没有离开钟国超家，而是留在了案发现场，且参与了杀人。” 沈木摇头道：“不是，就这点我认为邰金没有说谎，他确实离开了钟国超家，否则现场饭桌周围只有四个凳子解释不通。” “我是对其回答的邰勤给他打电话有怀疑！” “电话？”众人都是一怔，姚霖马上道：“电话的事他不敢说谎吧，我们通过通讯公司一查就能查到，邰金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众人纷纷点头，对姚霖的说法表示赞同，萧若舞也道：“就这个电话，邰勤也提到了，不过他供述是其想询问邰金和钟国超就领养问题说成了没有。” 说到这，萧若舞看着沈木道：“所以那个电话邰勤是应该打过的！” 沈木点头道：“我没说邰勤没有打过那个电话。” 众人这下彻底糊涂了，都不明白沈木到底想表达什么。 沈木只得解释道：“我认为他们父子对于电话内容和时间都说谎了，邰勤的确打过电话给邰金，但不是他杀人前，而是在其杀了钟国超几人离开后，才打的打电话给邰金，目的是准备和邰金商议怎么串供，因为邰金能猜测出杀钟国超一家的是他，否则我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打电话意义何在？”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但接着他们又困惑起来。 邢老皱眉问道：“邰勤对于那个电话内容说谎能理解，他杀了人，又想串供推卸责任；但邰金为什么也撒谎呢？他为什么不索性说出真相？” 沈木眉毛一挑，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他要为自己回去找个理由，如果事情败露，他可以说是他爸让其回去的，就今天审讯来看，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为回去找个理由？”邢老不禁问道：“为什么找个理由？他直接回去也行啊？” 沈木摇摇头：“邰金回去也是准备杀人，所以他不能说自己是直接回去的！” 众人都是一呆，大罗不禁道：“可是邰金没有杀人啊，他为什么非要找个理由回去？” 沈木再次摇头道：“不，邰金杀了人！” 第418章 带血的外套 “邰金杀了人？”现场众人一听沈木话语，都是大吃一惊。 邢老忙问道：“他杀了谁？” “钟国超老婆！”沈木一字一句的道：“钟国超老婆心脏被刺的那一刀，就是邰金干的！” 众人一听，又是吃了一惊。 萧若舞蹙眉了一下，不禁问沈木道：“你意思是邰勤没有杀死钟国超老婆，从而被回来的邰金补刀杀死的？” 沈木点点头：“这也能解释钟国超老婆身上伤口疑点问题了！”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众人思索了良久，都不禁点头，大罗道：“这个确实能解释一切问题，只有邰金回去可能补了钟国超老婆一刀，所有问题就明朗了！” 邢老眉头却仍旧紧锁：“邰金为什么在审讯时不索性说自己没有回去了？” 众人又都不禁点头，大罗道：“是啊，如果他一口否认自己回去了，就完全能洗脱杀钟国超老婆罪名了！” 沈木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一开始我确实想不透邰金说他回去的缘由，但最后又一想，这个问题，很有可能跟他处理自己外套有关。” “邰金杀死钟国超老婆后，外套上很大可能也喷溅了鲜血，如果他处理外套过程中被人意外发现了，从而让我们警方知道了，他就得有解释的借口。” “而这个借口最好的解释，就是他回到过案发现场，看到钟国超三人死了，他想抢救却没有成功，在这过程中他外套沾染了鲜血。” 大罗立即道：“不对啊，沈队，你这个想法有个明显的漏洞，邰金在帮助他爸爸邰勤处理大衣时，也能沾染鲜血，他也能用这个借口啊。” 萧若舞也道：“沈木，刚才邰金在被审讯时候，就是像大罗这么解释的！” 沈木摇摇头：“这个问题我同样想过，以邰勤的奸诈，他可能将大衣给邰金处理吗？如果邰金掌握了这个铁的证据，邰勤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他儿子身上了。” 众人一怔。 萧若舞不禁道：“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邰金也说了谎？” 沈木点点头：“邰勤的大衣很可能是他自己处理的，但却被邰金发现了。” 他说到这，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而邰金之所以将他爸爸大衣转移到医院后巷，很可能是他在此之前处理自己外套时被人看到了，他就来了个虚虚实实。” “如果那个发现的人知道情况后，向警方告发，他能解释自己其实是在处理大衣，而不是他的外套！” “至于他说什么烧掉了自己外套，应该是在胡说八道！” 众人一听，都不禁恍然大悟。 萧若舞随即惊喜的看着沈木道：“既然这样，那邰金的外套也在……也在……” 沈木点点头：“邰金的外套应该也在医院后巷处理的，只有这样才能迷惑我们，所以我们现在去医院后巷寻找，如果他没有进一步转移外套的话，会很容易找到。” 萧若舞马上欣喜的道：“大罗，你和姚霖辛苦一趟，带人去医院后巷寻找，如果人工无法找到，就让警犬找！” 大罗和姚霖忙答应一声，他们带人立即就离开了刑警队，直奔医院后巷而去。 寻找的人离开后，沈木和萧若舞等人就在办公室等待，等待搜索结果。 这个等待没有多久，一个小时后大罗就打来了电话。 “萧大，我们找到了！” 萧若舞手机一接通，那头就传来的大罗喜气洋洋的声音，“是一件黑色羽绒服，上面血迹还在，另外还有一把水果刀，刀是崭新的，应该是邰金准备杀人时在街上买的！” 萧若舞和沈木等人一听就明白了，邰金回去准备杀人，就买了一把水果刀当成凶器，但在钟国超家，他用了邰勤杀人使用的水果刀，并没有用自己买的水果刀。 “好，你们马上将证据带回来！” 萧若舞立即吩咐道。 那头大罗忙答应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大罗和姚霖等人就赶了回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一件黑色羽绒服和一把水果刀。 大罗将那件黑色羽绒服小心翼翼的递给邢老，嘴里还提醒邢老：“您老可得万分小心，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邢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放屁，我工作什么时候不小心了！” 大罗咧嘴一笑：“那是那是，我这不是急于成功嘛！” “废话！”邢老又瞪了他一眼，但却果真小心的拿着羽绒服离开了办公室。 血液dna比对需要二至三天结果，但血型检验却花费不了多长时间，先前检验钟国超三人血液，就是通过血型知道的。 因为大衣上三种血型和钟国超夫妇以及小奇血型刚好对上了，所以能确定就是他们，否则就太巧合了。 但这次是一对一，只能通过dna比对了。 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两天，在第三天时候，终于传来了检验结果：邰金外套上的血液就是钟国超老婆的，且只有她一个人的！ 众人知道后，都是欢喜雀跃。 大罗一把就拉着沈木是双手，兴奋的道：“哥，你太神了，简直是神仙啊，这都能被你推测出来了！” 沈木闻到大罗手上有着臭汗和香烟的混杂味，不禁眉头一皱，虽然他洁癖已经好了许多，但仍旧受不了。 他忙抽出自己手。 “你年龄比我大，喊我哥？”沈木说道。 大罗丝毫没感觉沈木在嫌弃他，认真的道：“我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你就是我哥，亲哥！” 众人一听，都不禁笑起来。 他这句话损了自己，也无意损了沈木。 “好了，都别胡说八道了，我们现在去看守所，这次我倒想看看那对奸诈的父子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萧若舞敲敲桌子，对众人说道。 …… 看守所审讯室。 当邰金被叫来时，他看到沈木和萧若舞表情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心中就是“咯噔”一下，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头！ 他坐下后，赔笑对沈木二人道：“二位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这件事跟我关系不大哎！” 萧若舞冷冷的道：“等着吧，我们今天来是有问题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第419章 坑 邰金见在萧若舞这儿讨不到口风，心中又是一凛。 他只得乖乖坐下，老实的接受萧若舞二人审讯。 萧若舞开始问道：“邰金，我们问你，案发时候，你说你爸爸邰勤打电话让你回到现场，是不是？” 邰金点点头：“是的。” 萧若舞又道：“你把你回到现场情况再详细的说一遍。” 邰金只得道：“我接到我爸爸电话后，就赶回了钟国超的家里，到了后，我骇然的发现我爸爸将钟国超三人都杀了。” “当时我吓坏了，就问我爸爸怎么回事？我爸爸告诉我，他向钟国超夫妇讨钱，他们讽刺他，于是我爸爸一怒之下就杀了他们。” 沈木在旁边快速记录邰金的供述。 萧若舞继续问道：“你们当时是怎么处置现场的？” 邰金回答道：“我当时回去后，我爸爸已经将现场处置完了，他抹去了水果刀上的指纹，然后又见他大衣上满是鲜血，就脱掉让我处理掉。” “我们随即就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钟国超家，在离开大丰街后，我爸爸就回家了，我带着大衣到了医院后巷埋藏了起来。” 萧若舞问道：“先前你说你外套沾染了你爸爸邰勤大衣上的血迹，然后你烧掉了自己的外套是不是？” 邰金点点头：“嗯。” 萧若舞看着邰金问道：“你在哪里烧掉的外套？” 邰金回答道：“我本来将外套想带回去清洗，可后来一想，留下外套太过晦气，就在后巷烧掉了，然后将现场又清理干净了。” 萧若舞见邰金开始圆谎，立即就问道：“你为什么不将外套一起埋在后巷？” 沈木一听，不禁暗暗为萧若舞这个问题叫了声好，这个问题似是而非，邰金做贼心虚下容易露出马脚。 果然，邰金一听，就是一愣，他目光偷偷观察了萧若舞几下。 可萧若舞明显比他想象的要老练，脸色仍旧冷漠，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邰金观察不到异常，心中顿时忐忑起来，他不知道萧若舞这个问题是否是在点他？ “我埋藏了大衣后才发现我外套也沾染了血迹，想着重新埋藏很麻烦，就没有再埋藏。”邰金回答道。 “是吗？” 萧若舞看着他，突然冷笑一声。 邰金脸色一变，他强笑道：“是的，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萧若舞脸色又是一冷：“邰金，我们给你一次机会，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处置自己外套的？” 邰金一听，脸色再次一变，他见萧若舞一副有恃无恐模样，就感觉警方应该发现了什么，但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警方不可能发现自己埋藏的外套，这件事除了自己，外人无从知晓呀！ 想到这，他胆子又大起来了。 “我确实烧了我外套！”邰金继续说谎道。 萧若舞目光冷厉的看了邰金一眼，转身对旁边许青青道：“把东西拿进来。” 许青青在旁边见邰金始终不吐口，早已看他不耐烦了，一听萧若舞吩咐，立即跑出去。 片刻后，她又跑回来，将装有邰金外套的塑料证物袋往桌上一放。 邰金一见证物袋里的外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就苍白的可怕。 萧若舞手指点点证物袋：“见过这外套吗？” “这外套……这外套……”邰金此时已经吓得心胆俱裂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警方怎么找到自己这外套的？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怀疑自己？ 萧若舞见邰金说不出什么，再次问道：“这件外套就是你当晚参加钟国超夫妇宴请穿的，你不会不承认吧？上面可有你指纹，另外医院许多人看过你当晚穿了这件外套去吃饭的。” “我……”，邰金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此人反应也极快，只是短暂一想后，就立即道：“对不起，各位警官，我先前说谎了，这外套确实是我的，我也没有烧掉，只是掩埋了起来。” “为什么欺骗我们？”萧若舞问道。 邰金目光瞟了一下外套上的血迹，就道：“我因为掩埋我爸爸大衣，我外套上也沾染了血迹，又因为担心你们怀疑钟国超他们三个是我杀的，所以就索性说烧了外套。” 他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一系列证据线索，还以为他们所知不多，就没有深思熟虑的回答萧若舞问题。 萧若舞点点头，脸色微微一缓：“你意思是你藏匿你爸爸大衣过程中，让外套也沾染了血迹，从而就没有对我们警方说实话？” 邰金一见萧若舞脸色慢慢变得和缓，当即心中一喜：“是的是的，事实就是这样的！” 得到邰金肯定答复后，萧若舞和沈木大有深意的对视一眼，虽然表情仍旧不动声色，但目中深处却露出了一丝欢喜。 要知道这次审讯最大难题就是邰金会不会在证物出现后，索性说血迹来自于钟国超老婆。 甚至他可以说谎，说他回到现场看到钟国超老婆还没有死，就去抢救，最后因救治无果才沾染了她的血迹。 因为邰金的外套上只有钟国超老婆的血迹。 如果邰金那样回答，并咬紧嘴巴不松口，警方审讯会异常麻烦。 而沈木和萧若舞一开始不断刺激邰金，就是想麻痹他，让其心中胆怯，从而无法圆谎。 现在看来，审讯无疑成功了，邰金没能圆谎，而是十分肯定的说外套上的血迹来自于大衣。 显然他忘了，大衣上有三个人的血迹，而他外套上只有钟国超老婆血迹。 如此一来，他即使口若悬河河也难以再狡辩了！ 邰金肯定答复后，突然就感觉了一丝不对劲，这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完全就是凭借第六感发现了不对劲。 可不对劲在哪里，他一时又发现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目光森然的看着他。冷声道：“你爸爸邰勤大衣上有钟国超三个人血迹，而你外套上只有一个人血迹，你还说外套上的血迹来自于大衣？” “轰” 邰金一听，脑袋顿时像是五雷轰顶，他脸色瞬间就变得犹如死人一般。 到了此时，他终于意识到刚才为什么感觉不对劲了。 自己陷入了警方给自己挖的坑里了！ 第420章 瞒天过海 见萧若舞一口揭露自己的谎话，邰金瞬间就惊慌了。 面对邰金的反应，萧若舞冷声又说道：“说吧，你外套上为什么有钟国超老婆的血迹，且只有她一个人的血迹？” “我外套是……我爸……我没有外套……”，邰金嘴唇剧烈的颤抖着，面对萧若舞的问话，他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了。 萧若舞看着他：“邰金，你现在狡辩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我们如果不是掌握了绝对的证据，也不会跟你摊牌，交待吧，将你整个犯罪过程都详细的交待出来！” 现场一时寂静下来，沈木和萧若舞都注视着邰金，而邰金却汗流浃背，脸色变成了猪肝一般。 他嗫嚅了半天，才嘶哑着嗓音问道：“你们……你们想问我什么？” 萧若舞一见到了这个时候对方仍旧不肯如实交待，冷声道：“我再提醒你一句，为什么你外套上只有钟国超老婆的血迹？” “这个……”，邰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最后连手足都开始颤抖了。 他再次嘶哑着嗓音道：“钟国超他们不是我杀的！” 萧若舞盯视对方，冷声问道：“那钟国超老婆了？她是不是你杀的？” “啊”！ 邰金见萧若舞单独提到钟国超老婆，就彻底明白了，警方已经掌握了一切，否则不会这么询问。 他虽然明白了这点，但怎么也想不通警方是怎么掌握这一切的？ 萧若舞见邰金仍旧在犹豫，再次冷声道：“还需要我们多提醒你几句吗？” 此时邰金已经清楚不交待是不行的了，他低下头，小声道：“钟国超老婆是我杀的，不过……” 说到这，他抬头辩解道：“不过当时她被我爸捅了很多刀，即使我不杀她，她也会死的。” 萧若舞问道：“刺中钟国超老婆心脏的那一刀，是你做的？” 邰金点点头：“是，至于再次回到钟国超家这点我说了谎，我回去时候我爸爸已经走了，但我却发现钟国超老婆在挣扎，还没有死，我想着如果让她活了，我爸就会暴露，因此我才杀的她！” “你为什么突然回去？”萧若舞又问道。 “我……”，邰金再次犹豫了一下，他记得自己在埋藏外套同时，还将买来的水果刀也一道埋藏起来了。 警方既然得到自己外套，相信刀也得到了。 如此一来，他们就能猜测出自己为什么回去。 想着老实交待说不定不用被判死刑，邰金就不再隐瞒了：“我被钟国超夫妇戏耍了，我离开他们家后，越想越生气，就买了一把刀，准备回去将他们都杀了。” 萧若舞微微点头，这个邰金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详细说一下你犯罪的全部经过。”萧若舞说道。 “嗯”，邰金答应一声，就开始供述：“我买了水果刀后，就再次趁天黑来到钟国超家，但我一进入他们家，却发现钟国超三人躺在地上，三人都是全身鲜血淋淋。” “我看到现场情况后，先是大吃一惊，马上想到肯定是我爸杀的人，我正准备也立即离开，这时却发现钟国超老婆没有死，她醒过来后，就挣扎着想起来。” “我见钟国超老婆醒了，迟疑了一下，随即就拿起桌上水果刀对着她又捅了一刀，这刀刺入她心脏后，她就彻底死了。” “我在杀死钟国超老婆后，就将水果刀上面指纹抹去了，然后就急匆匆趁着夜色离开了钟国超他们家。” “在离开大丰街后，我发现外套上面沾染了钟国超老婆的血，就立即脱下来准备处理掉，最后想着医院后巷偏僻，那个地方处理掉外套再适合不过了。” “我跑到医院后巷，正挖坑准备埋外套时，却无意撞到了医院一个医生，不过他和我不熟悉，他只是路过，且只看了我一眼，随即就离开了后巷。” “我离开后巷后猛地想起，虽然那个人当时不知道我为什么挖坑，但如果警方怀疑到我，再调查到医院，他很可能就会怀疑我当晚的行为。” “于是我就准备回去将外套重新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我爸爸的电话，他让我马上回去。” “我自然明白他让我回去的用意，肯定是准备和我串供，我一想外套的事情暂且不会暴露，就先赶回家了。” “我回去后，刚好看到我爸在屋后处理大衣，我假装不知道，等他回转回来后，就开始一起商议怎么串供。” “我们在一起商议好对策后，我就说要立即回医院，否则会被人怀疑，我爸没有怀疑有它，就让我回医院了。” “他万万没想到，我在回医院前，绕过房屋，将屋后他埋藏的大衣给挖了出来，然后偷偷带着大衣回到了医院后巷。” “我将我爸的大衣埋藏在后巷原本埋外套的地方，然后又将外套换了个地方掩埋起来，如此一来，如果那个目击证人想起了什么，我也能欺瞒警方，说我放的是我爸大衣。” “本来我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两名事故警察突然找到杜阳，重新提及杜阳撞人的事故，杜阳随即到了我家，当时我刚好在家，我们三人商议后，都认为这件事不能让警察知道，就商议让杜阳和李洪兵谈判，争取私了这件事！” 邰金说到这，苦笑一声道：“当时我们三个都不知道那是你们警方的计策，为的是逼我们出头。” “杜阳找到李洪兵后，李洪兵张口就要二十万，我们三个哪有二十万，随即再次商议后，就让邓仁功出手杀了李洪兵一了百了。” “邓仁功动手事情，你们都知道了，他遭到你们埋伏，从而被抓，进而我爸和我也被都被抓。” 邰金交待完后，就问沈木几人道：“几位警官，我这犯罪行为能被枪毙吗？钟国超老婆当时已经活不了，即使我不杀她，她也会死啊！” 萧若舞冷冷的道：“你认为她马上要死了，为什么补刀？” “我……”，邰金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根据邢老的检验，虽然钟国超老婆中了几刀，但都不是致命伤，如果邰金不杀她，而是及时叫120，她很可能不会死。 第421章 绝食 萧若舞和沈木审讯结束后，就再也懒得跟邰金继续说话。 “带走！” 萧若舞对看守的同志吩咐了一句，随即失魂落魄的邰金就被看守同志带走了。 邰金招供后，沈木和萧若舞就让人将邰勤也押来了。 此时的邰勤还一脸的茫然无知，他甚至不知道邰金已经招供了，而其大衣也被警方找到了。 所以他进来后还在故意装糊涂：“各位警官，人是我儿子邰金杀的，你们为什么一直不抓着我不放？” 萧若舞冷声道：“李洪兵是你派邓仁功杀的！” 邰勤却道：“可是邓仁功没有杀人成功啊，我罪名不是很轻吗？” 萧若舞此时手握邰金的笔录和多项证据，也懒得跟他啰嗦，对旁边许青青一示意，许青青再次走了出去。 萧若舞就看着邰勤，一字一句的道：“谋财害命，你说这罪名轻不轻？” 邰勤一听，就是一呆，忙喊道：“警官，杀人的是我儿子，我没有杀人啊，我是无辜的……！” 沈木和萧若舞都没有继续理睬他，二人等了一会，许青青拿进一个塑料证物袋，而里面赫然是邰勤的大衣。 许青青将证物袋直接摔在邰勤身前，毫不客气的道：“邰勤，你仔细看看，对这件大衣还熟悉吧？” 邰勤一瞧大衣，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下一刻身体一软，就瘫倒在座位上。 看着邰勤不堪的反应，萧若舞和许青青都是冷哼了一声，萧若舞对看守同志一示意，看守同志又扶起了邰勤。 “邰勤，你向钟国超夫妇讨要钱财，他们拒绝了，你就大下杀手是不是？甚至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萧若舞冷视着邰勤，喝问道。 邰勤看到大衣后，再听萧若舞喝问，彻底明白警方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吓得都哭起来了，嘴里喊道：“各位警官，我不是有意杀钟国超他们的，他们刺激我，我气愤之下才杀的人，你们不要枪毙我……我……！” 邰勤边哭边用拳头击打自己脑袋。 旁边看守同志一见，忙将其双手控制起来。 萧若舞冷声道：“邰勤，你现在将一切交待出来，对你有好处，否则下场怎么样，你应该清楚！” 说着，她拿起邰金的讯问笔录：“这是你儿子邰金的供述，他已经交待出一切了！” 邰勤被看守同志牢牢控制住，一时声泪俱下的哭诉道：“我交待我交待，只要你们不杀我，我将一切都交待出来。” 沈木在邰勤开始交待后，迅速开始记录。 根据邰勤的交待，钟国超和小奇都是他杀的，本来他连钟国超老婆也一道要杀的，但他刺偏了，导致钟国超老婆没有死去。 他杀人后，马上就逃离了现场，等回到家心情平稳后，就打电话给邰金，让其回去商议串供的事情。 可是他没想到正是这个电话，让其彻底完蛋，邰金挖走了他埋藏的大衣，从而导致这对杀人恶魔般的父子都被警方抓住了。 邰勤交待完后，在笔录上签字按手印时，因为过度害怕，拿笔的手剧烈颤抖个不停。 好不容易完成签字按手印，他又哭起来，一个劲的恳求沈木等人不要枪毙他。 萧若舞摆摆手，让看守同志押邰勤回号子。 在邰勤被押走后，现场许青青等人都不禁欢呼一声。 案子终于破了！ 这起案子，邰勤和邰金父子都杀了人，他们即使被枪毙也是死有余辜。 至于邓仁功和杜阳，因为都有不同的犯罪行为，自然也要受到法律惩罚。 李洪兵因为在此案中的积极表现，警方赞赏了他，并且在警方积极沟通下，孤儿院没有让其儿子阿君立即离开，而是等李洪兵有了工作，再接走阿君。 当然那这一切都是后话，沈木和萧若舞拿到邰勤和邰金父子供述后，欣喜的就要离开看守所，可看守所所长却留住了他们。 看守所告诉他们一个消息，那就是先前被抓进来的邓仁功在绝食，且绝食了好几天了。 沈木和萧若舞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是一愣。 邓仁功是雇佣兵，无论是心智、身手和定力都是很厉害的，另外他虽然想杀害李洪兵，但毕竟没有成功，相对于既遂犯，他罪名要轻许多。 这样的一个情况和性格，他绝食意义何在？目的又是什么？ 对此，看守所所长苦笑道：“我们和他谈过，却谈不出一个所以然，他拒绝和我们交流，固执的就是要绝食。” 沈木就问看守所所长道：“邓仁功绝食几天了？” 看守所所长回答道：“三天了。” 沈木一算时间，邓仁功被抓进来恰好三天，也就是说他一进来就绝食了。 “期间有人看望过他吗？”萧若舞也奇怪的问道。 看守所所长摇头：“没有，这段时间没有人看望过他，另外他和同号子的犯人也不交流，我们私下询问过，同号子的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绝食。”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更加感觉奇怪了。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对看守所所长道：“这样吧，我们见见邓仁功，看他到底为什么绝食？” 看守所所长忙答应一声，他欣喜的道：“人是你们抓的，他或许肯跟你们交流。”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他们来到接待室。 时间不长，邓仁功就被带到了接待室。 沈木举目一瞧，才三天没见，邓仁功气色萎靡，嘴唇干涸，模样十分憔悴。 沈木对押解的同志点点头，押解同志将邓仁功扶坐下后，便站到了一旁。 邓仁功进来后看了沈木和萧若舞一眼，就一直低头沉默着不说话。 沈木就问道：“邓仁功，听说你最近在绝食，为什么？” 邓仁功嘴唇抖动了一下，但仍旧低着头不说话。 萧若舞道：“邓仁功，你如果有要求可以和我们提！” 邓仁功继续沉默着不说话。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显然邓仁功也不想和他们交流。 二人又劝说了几句，但邓仁功还是表情麻木的不开口，他们一见，只得摆摆手，示意看守所同志送其回去。 第422章 咱家孩子就是好 让人押走邓仁功后，沈木和萧若舞来到看守所所长办公室。 所长就问道：“萧大沈队，邓仁功还要继续绝食吗？”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沈木就道：“你们这段时间要看紧他，邓仁功是雇佣兵出身，心理素质极强，身手也好，别让他出乱子。” 所长摇头笑道：“沈队，你放心吧，我们看守所人员齐整，他翻不起大浪，另外现在的看守所几乎是铜墙铁壁，他即使是孙猴子，在我这儿也得被压着。” 沈木见所长自信心十足，倒不好继续劝说，只得道：“还是小心为好。” 所在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留心的！” 沈木和萧若舞回到刑警队后，萧若舞就让人整理邰勤父子杀人案件的卷宗，以准备移送检察院起诉。 当然整理卷宗这件事，沈木是不会接手的，他没事就去邢老的解剖室喝茶聊天。 半天时间悠闲的混过去，转眼就到了傍晚下班时间。 当沈木走到市局大门时，碰巧看到萧若舞开车从后面上来，一见能蹭车，沈木一扬手，示意她停车。 萧若舞将车子停下后，沈木老实不客气的坐上去。 “去哪儿？”萧若舞就问道。 通过无数次的并肩战斗，沈木和萧若舞早没有了陌生感，二人相处的自然愉快。 “回家！”沈木绑好安全带，嘴里说道。 萧若舞瞅了他一眼，只得启动车子驶出市局大院。 沈木靠在椅背上，身形略显憔悴。 萧若舞看他十分疲倦，就温声道：“需要休假几天吗？” 沈木摇头道：“没事，回去睡一晚就好了。” “嗯”，萧若舞点点头，她对沈木的精神力还是很佩服的，只要略作休息，就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车子缓缓驶过街区，因为没有急事，萧若舞将车子开的很慢，和沈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车子到了半途，沈木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瞧，不禁道：“这个时间我奶奶打我电话做什么？” 嘴里说着，他接通了手机。 那头立即传来沈奶奶的声音：“小木，下班了吧？” 沈木“嗯”了一声。 沈奶奶又道：“小木，你喊若舞一道来家里吃饭，她姑姑也在我们家。” 沈木一听，就是一愣，什么时候萧若舞姑姑和自己奶奶走的这么近？都开始互相到家吃饭了！ 因为萧若舞姑姑在自己家里，沈木不好说什么，挂了手机后，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奶奶喊你到我家吃饭，你姑姑也在。” “哦”，萧若舞目视前方，嘴里随意哦了一声。 沈木不禁笑道：“哦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萧若舞就道：“去啊，我也省的回去做饭了！” 沈木点点头。 萧若舞目光扫了一下附近店铺，就问沈木道：“需要带礼物吗？” 沈木摇头笑道：“不用，老规矩，等一会我们只管吃。” 萧若舞“嗯”了一声，就没有坚持买礼物。 沈木通知完萧若舞后，又继续靠在椅背上假寐。 萧若舞这时扭头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后，抿了抿嘴唇，突然嘴里低声嘀咕了一句：“还得是我亲姑姑！” 她嘀咕声音极小，沈木没有听见，不过即使听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驾车来到茶香小区后，找了个车位停下，沈木就带着萧若舞到了家里。 随着二人一进门，就被眼前景象给震住了，就见客桌上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肴，且都是好吃的。 沈爷爷见沈木和萧若舞到了，不禁笑道：“你们下班了。” 萧若舞忙对沈爷爷礼貌的招呼道：“沈爷爷好！” 沈爷爷笑呵呵的道：“好，你也好。” 沈木看着一桌子菜肴，就对他爷爷玩笑道：“奶奶呢？烧这么多菜，以后不过日子了？” 沈爷爷瞪了他一眼：“客人来了，当然要烧好菜，上次是若舞姑姑请客，我们理当回请，你奶奶在厨房和若舞姑姑做菜了！” 萧若舞一听她姑姑在烧菜，不禁低声道：“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去帮忙！” 萧若舞对沈爷爷又招呼一声，就走进厨房。 她招呼沈奶奶后，就走到萧云身边低声问道：“姑姑，怎么回事？你到沈木家做什么？” 此时沈奶奶端汤出去了，萧云也压低声音笑道：“这个你别管，就等着水到渠成吧！” “什么玩意？”萧若舞一时没有听懂。 萧云笑吟吟的看了她一眼，将烧好的一盘菜递给她：“去，端到客厅去，有点眼力见！” “你就作吧！”萧若舞接过菜盘，不禁微微一跺脚，转身出了厨房。 吃饭时候，沈木和萧若舞因为上班日不能喝酒，萧云和沈奶奶也不喝酒，沈爷爷就自斟自饮。 平日对沈爷爷喝酒管的很严的沈奶奶，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阻止，任凭他独自喝着。 这次吃饭，沈奶奶和萧云同样不说什么，十分自然的聊些家常，这让本来颇感尴尬不自在的沈木一颗心慢慢放下了。 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聊到沈木性格上了，沈奶奶就道：“我家小木就是太木讷了，整天只知道看书。” 萧云一听，立即笑道：“我听小舞说过沈木，他破案可厉害了，他这是大智若愚，反倒是我家小舞，一个女孩子，整天就是工作，不好！” 沈奶奶立即接话道：“我看挺好，若舞聪明，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相信处理的都好！” …… 就这样，一个貌似批评，一个赞扬，最后缺点全部变成了优点。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饶是沈木和萧若舞都算自信，但也受不了二人如此夸奖，那一刻不禁微微发窘。 吃罢晚饭后，萧若舞和萧云又坐了一会，就离开了沈家。 二人上了车后，萧云就道：“沈木挺好，就是家里条件单薄了些，不过这不是问题，咱们家有钱，贴补一下就行了！” 萧若舞看了一眼她姑姑，没有言语。 萧云又伸出双手道：“我都几百年没有下厨房了，今天为了你也是拼了！” 萧若舞仍旧没有说话。 萧云看着她就道：“怎么了？板着一张脸！” 萧若舞这才道：“姑姑，你认为这么做需要多久才能成功？” 萧云一听，不禁诧异的道：“小舞，你这是等不及了吗？我告诉你好饭不怕晚，总之沈木飞不了就是了！” 第423章 逃犯 “谁急了？”萧若舞不禁白了她姑姑一眼，“我只是想如果我调回省城，不就……” 萧云一听，忙点头：“这倒是个问题，看来我要加快速度了，只是你什么时候调回省城？” 萧若舞启动车子后，就开出了小区，嘴里回答：“暂且还不知道！” …… 二人开车回到所在小区，刚到大门口，萧若舞警务通就响了。 她将车子临时停在路旁，拿出警务通一看，不禁道：“是李局，难道又有事发生？” 说着，她接通了电话：“李局。” 那头李东来沉声道：“你马上喊沈木一道来医院门口，邓仁功跑了！” 萧若舞一愣：“邓仁功跑了？今天我们看到他，他还在绝食，怎么现在跑了？是从看守所跑的？” 李东来冷声道：“不是，他借着犯病由头，在医院门口后跑的，具体情况，你联系看守所闻卫。” 闻卫就是看守所所长，正是他在早上还向自己几人保证邓仁功插翅难飞，就是孙悟空也得被压着，没想到晚上就跑了。 萧若舞忙道：“李局，明白，我马上联系沈木。” 挂了手机，她发现萧云已经下车了。 “小舞，我走回去了，你出警小心一些！”萧云关门时候，对萧若舞叮嘱道。 萧若舞答应一声，又给沈木拨去了电话，让他在小区门口等着，自己过一会去接他。 联系好后，萧若舞急速一个调头，随即开车返回茶香小区。 等她赶到茶香小区，沈木已经等在门口了。 “沈木，上车！” 萧若舞对沈木喊了一声。 沈木坐上车、绑好安全带后，就问道：“邓仁功怎么跑的？” 刚才萧若舞通知沈木时候，只说邓仁功跑了，却没说具体怎么逃跑的。 “他借着去医院看病，然后在医院门口下车时候逃跑的，不过具体情况我知道的也不多，李局让我们赶去医院。” 萧若舞边开车边说道。 沈木点点头，他见萧若舞开车速度太快，就双手握住扶手，努力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赶到了医院门口。 在萧若舞停车后，沈木吁了口气，这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此时现场已经有大量警察，虽然是晚上，但周围仍旧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萧大沈队，我大意了，没想到邓仁功会利用看病由头逃跑！” 闻卫此时是一脸沮丧。 犯人跑了，不管能不能成功抓回来，他这个看守所所长位置是到头了。 萧若舞眉头微蹙，此时也顾不得安慰他，忙问道：“邓仁功究竟怎么跑的？你们没有给他戴手铐和足镣吗？” 闻卫苦笑一声：“邓仁功不是绝食好几天了嘛，就在今天晚上他突然惨叫不停，身体还出现了痉挛，我们见情况紧急，就马上送来医院了。” “当时我们都认为他绝食三天了，又全身出现痉挛，即使让他跑，他也没有力气跑，从而没有给他戴手铐和脚镣。” “谁知刚来医院下了车，他立即就打倒三名看守同志，开车跑了！” 闻卫说到这，又沮丧的道：“早知道我就应该听沈队的，对邓仁功特别看管。” 早上沈木就提醒过闻卫，让其小心看守邓仁功，当时闻卫并没有听进去，导致现在终于出事了。 此时又走过来几名警察，分别是特警大队、治安大队和辖区派出所同志，交警大队也有人。 “萧大，李局已经让人封锁了所有出城交通，另外出城的所有路口也派人开始检查了！” 他们和萧若舞都熟悉，其中特警大队一名领导就介绍道。 “邓仁功是驾驶警车逃跑的？”萧若舞问闻卫道。 闻卫点点头：“他打倒押送的三名同志后，就夺走钥匙，驾驶押送他的警车跑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沈木这时插话问道。 闻卫回答道：“一个小时前。”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已经一个小时了，如果邓仁功逃离江滨市，相信现在早已出城了。 “三名押运同志呢？”萧若舞又问道。 闻卫忙道：“他们正在医院治疗，三人都有脑震荡，除此就没有外伤了。” 萧若舞眉头又是一蹙，三名看押人员竟然被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瞬间打倒，够无能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萧若舞对讲机突然有人喊道：“萧大萧大，我是姚霖。” 因为对讲机比手机使用方便，且能将消息及时传达给其他同志，所以如果不是秘密事情，又在信号范围，众人都会使用对讲机。 萧若舞拿着对讲机道：“我是萧若舞，姚霖，什么事？” 那头姚霖马上到：“萧大，我们发现了逃犯驾驶的警车了，就停在三环北城门口。” 现场众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 萧若舞忙道：“人在上面吗？” 那头姚霖沉声道：“逃犯已经死了，被人用枪打爆了头。” 萧若舞一听，马上道：“我们立即过来！” 说着，她对沈木一示意，二人火速坐车上，便直奔三环北城门口而去。 闻卫一听逃犯死了，脸色一变，忙也开车紧随萧若舞车后赶去了现场。 医院这边，交警队留下几个人维持交通秩序，其他人也随即纷纷赶去案发现场。 等萧若舞和沈木赶到三环北城门口后，一眼看到姚霖等人正看守着一辆警车，想必警车就是邓仁功逃跑时候用的。 看沈木和萧若舞下车，姚霖几人忙迎了上来：“萧大沈队！” 萧若舞点点头，她走到警车驾驶室旁边，就看到邓仁功趴在方向盘上，大量鲜血顺着头颅流淌。 “是被人一枪打中了太阳穴死亡的，凶手只开了一枪，枪法很准！” 沈木简单看了尸体后，就对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她扭头就问姚霖几名同志：“你们来时可看见有可疑人在现场？” 姚霖摇头道：“没有，当时附近没有人，只有这辆警车孤零零的停着，等我们查过来后，这才发现邓仁功被杀了。” 萧若舞举目四周看了看，三环北城门口周围并没有小区，相对偏僻，另外距离墓园不远，晚上更加没有人过来了。 另外这里不是逃离江滨市的路口，不知道邓仁功为什么将车子开到这里，且被人杀了？ 第424章 死亡推测 萧若舞对姚霖道：“你通知邢老等人，让他们马上过来。” 姚霖忙答应一声。 他打电话通知时，其他各部门警察也到了现场，众人一见现场情况都倒吸了口气。 闻卫看着邓仁功尸体是脸色铁青，邓仁功是从看守所跑走然后被杀的，他对此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所以等待他的恐怕不是简单的处分了。 邢老等人很快也赶到现场，他们一到现场就展开了勘察工作。 期间局长李东来也来了，他看过现场后，目光冷厉的扫了一眼闻卫，随即对萧若舞道：“这里有你带队处置，有情况马上汇报！” 萧若舞忙答应一声。 在李东来上车时，闻卫紧跑几步准备帮他关车门，谁知李东来脸色难看的自己关上了，随即离开。 闻卫碰了一鼻子灰，满脸的沮丧。 因为现场不需要其他警种，交警、特警和治安大队的人都陆续离开了，闻卫因为人是在他手中逃脱的，他不敢离开，另外派出所人也留了下来。 随着现场勘察进行，一名技侦人员在车子一侧不远处发现了一枚弹壳。 弹壳在一棵大树旁边，距离车子有十来米距离。 找到弹壳后，又有人随即在车子另外一侧发现了一枚弹头。 沈木仔细看了弹头和弹壳后，就道：“是六四式手枪的弹头弹壳，具体情况得让弹痕鉴定专家看看。！” 萧若舞等人都点点头，他们都知道沈木读书十分广博，对枪支弹药很有研究。 但毕竟是目测，所以他暂且只知道这么多，具体情况还得请弹痕鉴定专家通过科技手段才能得出。 萧若舞将弹头和弹壳都交给了技侦人员，让他们等一会带回去请弹痕专家鉴定研究 沈木在目视现场一番后，就退到车后不远处，然后蹲下身体，看着前方车辆陷入了沉思当中。 萧若舞等人知道他勘验现场的习惯，因此都刻意不打扰他。 过了一会，沈木站起身。 萧若舞一见，就问他道：“沈木，发现了什么没有？” 其他人也都看过来。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一眼尸体，尸体穿着的是一件便装大衣。 他扭头问闻卫道：“闻所，死者大衣是你们给穿的？” 闻卫点点头：“我听押解的同志说，邓仁功在车上一个劲喊冷，押解同志就给了他披了一件便装大衣。” 沈木就道：“这就是了。邓仁功到这里应该是和什么人会面，另外出现在现场的凶手不止一个人，他们是驾驶车辆过来的，一开始应该是接应邓仁功，但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杀了他！” “沈队，你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众人一听沈木一下子得出如此多结论，都十分诧异，姚霖不禁好奇的问道。 沈木指着副驾驶车窗道：“副驾驶车窗是放下来的，且车子停的十分平稳，这说明邓仁功是停车后被杀的，否则车子不会停的如此四平八稳！” 众人都不禁点头，沈木这个推测无疑是十分准确的，如果开车过程中中枪，邓仁功的车子不会停的这么整齐。 沈木见众人明白这点，他又道：“邓仁功那个时候在逃跑过程中，时间就是性命，如果不是有人接应，他不会在这里停车，这附近人迹稀少，不是步行逃跑的最佳地方。” 姚霖等人又都微微点头。 所谓大隐隐于市，当时邓仁功穿着的是便服大衣，如果他找一个人多的地方融进去，警方就很难找到他。 “既然不准备步行，这说明有人在这里开车接应他。” 沈木得出了凶手是开车过来的结论。 众人都不禁连连点头，这个推测绝对距离事实最接近。 萧若舞此时问道：“你刚才说凶手不止一个人，这又是为什么？” 沈木道：“邓仁功是太阳穴中枪的，也就是说凶手开枪时候，邓仁功是侧面对着凶手，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太阳穴中枪。” “另外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弹壳是在道路旁一棵大树下发现的，弹壳距离车子足足十来米。” “还有，邓仁功的副驾驶位置车窗是打开的，之所以打开车窗，我相信他是为了和某个人说话方便。” “既然是说话，那个人不可能在十来米外和其说话，所以我推测与邓仁功说话的是一个人，开枪的是另外一个人。” 众人都是一呆，萧若舞却疑惑的道：“或许凶手站在十来米外有事了？这段距离，他们是能够互相说话的。” 沈木却摇头：“如果是十来米外的凶手和邓仁功说话，邓仁功不会太阳穴中中枪，而是身体正面中枪！“ 众人一听，都微微摇头。 姚霖就道：“就算凶手是两个人，但那个时候说话的人和开枪的人是在一个方向，所以邓仁功中枪的部位仍旧应该是正面啊。” 沈木就道：“如果说话的人离开了呢？他走到车前去，邓仁功不知道旁边有埋伏的人，他被转移了注意力，从而头也转到前方，这个时候凶手再开枪，就会击中其太阳穴！” 众人听完沈木推测，都没有立即言语，显然对他推测保留意见。 沈木当然明白众人所想，并不生气，而是指着邓仁功尸体道：“你们看，虽然和接应的人会面了，但邓仁功连安全带都没有松开，且车子也保持启动状态，这说明他对凶手也有防范之心，所以他的目光始终在和他说话的人身上。” 萧若舞就问道：“既然这般防范，他为什么还要前来？” 沈木摇头道：“这点我也想不通，但很可能与邓仁功以及会面的人之前谈话有关，当时他们可能谈话失败了，从而让邓仁功有了防范之心。” “但即便邓仁功有了防范之心，还是没料到旁边还有人，从而被一枪击中太阳穴！” 萧若舞一听，不禁点头：“沈木推测的很有道理，邓仁功的确通过对话有了对凶手防范之心，否则不会磨磨蹭蹭不下车！” 现场众人一想，虽然沈木推测没有有力证据支撑，但无疑这个推测很可能最接近事实了！ 第425章 本地人 闻卫在沈木推断后，不禁叹了口气：“即使知道现场有两名凶手，但却无法查清他们身份，甚至是否是本地人都不知道，如果他们杀人后逃离了江滨市，我们根本无从追查起。” 谁知沈木却摇头道：“我怀疑两名凶手就是江滨市人！” 众人又是一怔。 沈木看着闻卫道：“邓仁功是一进入看守所就开始绝食的吗？” 闻卫忙点头道：“是的，你们是凌晨送来的人，早饭他就没有吃了，在那个时候就开始绝食了。” 沈木点点头：“如此一来，邓仁功在被抓入看守所前，就和这两名凶手约好今天晚上在此地见面，否则他不会一进看守所就迫不及待的绝食，他绝食显然是为今晚逃跑做准备！” 众人一听，都不觉点头，十分赞同沈木的推断。 闻卫心中此时是五味杂陈，邓仁功一进来就有了逃跑预谋，自己却茫然不知，甚至沈木提醒了自己，自己仍旧盲目大意。 想到这，他都有一头撞死的冲动。 萧若舞此时问道：“沈木，你为什么认为两名凶手是本市人？邓仁功也可以和外地人约好在此地见面啊，这并不冲突！” 沈木就道：“可是你们别忘了，邓仁功是开警车过来的，当时天色又黑，对方不可能分辨出驾车的人是谁，另外邓仁功从看守所跑出来，手机等通讯工具都没有，自然也无法联系对方。” “如果两名凶手是外地人，从他们身上还有枪支来说，绝对不不愿和警察照面，一旦有警车停过来，他们第一个想法应该是暂且离开。” “但结果你们看到了，在那种情况下，凶手竟然下车过来跟邓仁功说话，他是怎么知道驾驶警车的是邓仁功？” 萧若舞此时却道：“沈队，两名凶手如果是外地人，他们做坏事也是不愿和警察照面啊。他们走过来或许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些意外！” 闻卫等人都不禁点头，纷纷说道：“对啊，萧大说的这个有可能！” 沈木点点头道：“萧大说的这点的确有可能，所以先前我才说‘怀疑’凶手是本市人！” 众人都不禁点头。 谁知沈木此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认为萧大说的这可能几率不大。” “为什么？”萧若舞等人几乎同时诧异的问道。 沈木就道：“邓仁功是雇佣兵，能杀死他的人身手、智商以及心理素质绝对厉害，那样的人面对警方，怎么可能会让意外发生？！” “另外当时是邓仁功驾车过去的，不应该能发生意外情况啊！” “所以我猜测凶手之所以没走，有一个很大可能，那就是两名凶手和我们警方熟悉，甚至知道我们警方熟悉他们的车牌号码，那个时候他们急匆匆走掉，反而惹得我们奇怪，甚至怀疑，所以凶手下车过来打招呼。” “另外凶手过来打招呼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希望警车快些离开，他们好和邓仁功会面，毕竟警车停下后，他们也不知道要停多久，难免着急。” “但最后他们见开警车是邓仁功，意外之余，就发生了案发一幕！” 众人一听，都是一脸愕然，沈木的这个推断有些匪夷所思。 但随着众人思索了好一会，又都觉得沈木的分析十分有道理，因为没有情况能驳倒其推测。 “这个人既然意识到我们警方知道他车牌号码，此人自己如果不是警察，他在江滨市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 萧若舞若有所思的道。 众人一听，都是一凛，他们互相看了看，此时现场除了沈木、萧若舞、姚霖和闻卫外，还有几名警察。 如果凶手中有人是警察，这起案子查起来会非常困难，谁知道在调查过程中，凶手会不会得到什么消息。 萧若舞柳眉紧蹙，此案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沈木见众人精神紧张，就笑道：“放心吧，今天在场的人不可能是凶手，因为都没有作案时间，不过……” 众人一听沈木前面话语，正松了口气，谁知他又来了转折。 大家伙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纷纷看着他。 沈木又道：“我之所以没有对你们隐瞒我的推断，是因为这起案子你们都要参与，但信息仅限于此，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平时走得近的同事！” 众人都不禁点头，现场众人都是老警察，自然懂得这个规矩。 这边研讨案情，另外一边邢老等人的勘察结束了。 邢老几人走过来后，邢老首先汇报道：“死者伤口一目了然，被一枪击中太阳穴而亡，身上没有其它伤口。” 萧若舞点点头，扭头又看着几名技侦人员。 其中一人摇头道：“现场没有提取到可疑证据，除了弹壳和弹头外，其它一无所获。” 萧若舞几人在得到勘察结果后，又商议了一下，最后萧若舞就让姚霖带人去邓仁功住的地方搜查，而她和沈木决定去不远处墓园看看。 至于闻卫还要赶回看守所处置因为邓仁功逃跑而带来的影响，萧若舞就让他带人直接回去了。 将现场交给派出所同志后，萧若舞和沈木二人驾车就去了不远处墓园。 墓园是一座公墓，面积较大，足有几十亩地。 萧若舞开车来到墓园大门口后，就和沈木下了车。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附近一片漆黑，只有大门处有一个路灯发出昏暗的灯光。 萧若舞下车后，眉头就是一皱，嘴里埋怨道：“这墓园本来就阴森森的，怎么灯也不搞亮些？！” 沈木笑道：“是为了防止有人盗墓吧，搞得阴森森的能吓走不少人！” 萧若舞瞅了他一眼，就道：“别说笑话了，我们去墓园值班室看看，那里应该有人值守。” 沈木点点头，他们过来就是准备询问值守的人在案发时候，有没有发现或者听到什么？ 在走向看大门住的地方时，沈木明显感觉萧若舞紧紧挨着自己，他都能闻到其身体散发出特有的香味。 沈木不禁暗暗一笑，到底是女孩子，平时再强势，这个时候也会害怕！ 第426章 墓园看门人 墓园门口值班室大门紧闭，沈木和萧若舞走到门前等了一下，依稀能听到里面有呼噜声。 沈木扭头对萧若舞道：“里面有人，我来敲门。” 沈木伸手敲响了门。 此时周围万籁俱寂，又是晚上，显得敲门声特别响亮。 萧若舞此时突然“阿嚏”打了个喷嚏。 沈木小声问道：“萧大，你感冒了？” 萧若舞拿出餐巾纸擤鼻涕道：“鼻子不舒服，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吗？” 沈木不禁一笑，二人对话时，就听到里面呼噜声停止了，他忙喊道：“屋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喊完话，他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有个苍老的声音道：“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开门。” 沈木和萧若舞退到一边，一分钟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大门就被打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开门的是一名驼背老人，他驼背几乎和腿呈九十度了，努力抬起头后，沈木二人发现其脸上皱纹沟壑，看着年龄足有六七十岁了。 可能不满沈木二人这么晚来打搅他，驼背老者脸色阴沉，看着十分不乐意。 “你们找谁？”驼背老人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沈木和萧若舞，瓮声瓮气的问道。 沈木目光穿过驼背老人看了看里面情况，值班室分里外两间，外面放着锅碗瓢盆，像是烧饭的地方，里面应该是卧室。 “老人家，你在这里值班？”沈木问驼背老者道。 “嗯”。 驼背老者“嗯”了一声，脸色还是十分阴沉。 沈木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驼背老者：“大爷，你抽烟。” 驼背老者一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 但因为沈木递烟时十分客气，驼背老者神态缓和了许多。 沈木见驼背老者不抽烟，就收起香烟，随即又问道：“老人家贵姓？” “我姓周。”驼背老者回答道。 沈木点点头：“周大爷，刚才你在值班时候，可曾看到那边……” 说着沈木指了指案发现场方向：“你听到那边有什么响声或者看到了什么人没有？” 驼背老者努力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案发现场，随即干巴巴的回答道：“没有。” “一点响声都没听到吗？”沈木再次问道。 凶手对邓仁功开了一枪，按道理响声是能传到这里的，除非驼背老者睡着了，或者耳聋。 但就刚才对话，对方耳朵并不聋。 驼背老者淡淡的道：“我睡得早，没有听到响声！”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既然驼背老者没有发现什么，再问下去也没有用。 “谢谢你，周大爷，打搅你睡觉了，我们走了！” 沈木又对驼背老者客气了一句，随即转身就要和萧若舞离开，但就在他们转身后，一个黑影突然从值班卧室猛地冲了出来。 驼背老者一见，不禁“啊呀”一声。 沈木和萧若舞此时背对卧室，没看到有人出来，但却听到了沉重的奔跑声和驼背老者的惊叫声。 二人反应极快，马上一返身，就在这个时候，那道黑影已经冲过去了，瞬间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沈木和萧若舞看见那人是朝小路跑掉的，小路无法开车，想跑步追赶已然来不及了。 “这是谁啊？”驼背老者吃惊地又喊了一声。 沈木眉头一皱，他问驼背老者道：“周大爷，你不知道自己卧室有个人？” 驼背老者此时脸色又是惊恐又是意外，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沈木就道：“周大爷，我们能去你卧室看看吗？” 驼背老者点点头，他转身在门边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就按亮了屋内的白炽灯。 随着灯光亮起，整个房间情况尽收眼底，沈木和萧若舞观察了一下值班室，并没有发现还有其他人。 观察完外间后，沈木和萧若舞随即在驼背老者带领下又进入其卧室。 卧室情况也是一目了然，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破箱子。 沈木见破箱子不能藏人，就掀开床单，朝床底下看了一下，他发现床底十分狭窄，同样不能藏人。 “刚才逃跑的人应该是躲在黑暗中，所以周大爷没有发现他！” 沈木对萧若舞说道。 萧若舞点点头，卧室没有躲藏的地方，显然逃跑的人隐匿在黑暗中，否则驼背老者应该能发现他。 二人见人已经跑了，再留下也没有用，他们和驼背老者招呼一声后，就离开了值班室。 上车启动车子后，萧若舞通过倒视镜发现驼背老者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这个周大爷真的不知道他卧室里有人？”萧若舞开车离开墓园门口后，就问沈木道。 沈木摇头道：“应该不知道，否则他不会那般惊愕，我看他表情不是伪装的。” 萧若舞又问道：“逃跑的人会是那个杀人凶手吗？” 沈木沉吟道：“这个不好说，但他既然逃跑，应该是怕我们，不过也不能排除其是小偷！” 萧若舞想了想又道：“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不在我们离开后再逃跑呢？那样不更容易跑掉嘛！” 沈木道：“或许他怕周大爷回去拉灯，从而暴露面貌，所以索性现在就逃跑！” 萧若舞一想，不禁道：“难道此人和周大爷认识？” 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墓园门口，此时值班室灯还是亮的，显然驼背老者没有立即入睡。 “刚才周大爷没有提到他熟悉逃跑的人背影，他们应该不认识！”沈木说道。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回到案发现场后，现场此时已经全部处置完，所有人都撤离了，包括警车和邓仁功尸体也被带走了。 萧若舞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她扭头问沈木道：“沈木，你是回家，还是去刑警队对付一宿？” 沈木打了个哈欠：“我爷爷奶奶应该都睡了，这时候回去会吵醒他们，我去刑警队对付对付吧！” 萧若舞道：“我也去刑警队。” 说着，她开车和沈木便去了刑警队。 萧若舞办公室有一张折叠床，平时就是用来休息的。 沈木办公室没有床，打开空调后，就拿出被褥准备在长椅子上对付一宿。 第427章 摸黑 沈木睡觉前有看书的习惯，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将近二十年，从他读书识字时候就开始了。 他办公室也有许多书籍，随手拿了一本关于刑侦推理的书籍就看起来。 看了约有一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他打了个哈欠放下书正准备睡觉，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有人敲门。 “谁啊？”沈木忙掀开被褥，走过去打开了门。 敲门的是今晚值班的一名辅警，他对沈木汇报道：“沈队，刚才值班室来了一对青年男女，他们说有事向我们汇报。” 沈木一听，忙问道：“没有说什么事？” 辅警道：“我见他们十分慌张，没有问就来通知你了。” 沈木点点头：“我穿一件衣服就过去。” 辅警离开后，沈木发现萧若舞房间没有灯光透出，大概已经睡熟了。 他没有喊醒萧若舞，返身穿好外套就来到了值班室。 值班室内，他看到了那对慌张的青年男女，两人大概都只有二十来岁，男的忐忑不安的坐着，而女的正在数落他。 看到沈木进来，二人忙站起身。 “是你们有事要跟我们汇报？” 沈木话刚出口，那个男的突然指着他就喊道：“是他，就是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木见青年指着自己不断喊叫，眉头就是一皱。 青年这时可能意识到什么，忙对沈木解释道：“是你，昨晚去墓园调查的警察就是你，我能听出你声音！” 沈木心中一动，他看着青年道：“你是昨晚那个逃跑的人？” 昨晚自己和萧若舞去墓园，除了自己人外，就只有驼背老者和那个逃跑的人知道，驼背老者认识自己，所以不会根据自己声音才知道是他。 那个青年见沈木明白过来，忙点头：“是啊是啊，我当时吓坏了，所以趁着你们过来，就逃跑了。” “吓坏了？” 沈木听青年的话透着蹊跷，忙让值班同志给二人倒了杯水，等他们情绪稍微平复后，才问道：“你为什么吓坏了？” 男的喝着水，但双手仍旧在微微颤抖，那个女的要镇定一些，她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昨晚戴飞去墓园值班室……去值班室……” 沈木看了那个男的一眼：“你叫戴飞？” 戴飞点点头：“嗯，我叫戴飞。” 沈木随即就问道：“你昨晚去墓园值班室是想偷东西？” 戴飞一听，尴尬的一点头。 沈木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你是去墓园值班室看到了什么，所以才被吓坏了吗？” 谁知戴飞这次却摇摇头。 沈木见他否认了，眉头就是一皱。 戴飞忙道：“警官，我虽然去偷东西，但却什么都没有偷到，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你们不会处罚我吧？” 沈木就道：“如果你反映的事情重大，我们可以当你是戴罪立功。” 戴飞一听，这才吁了口气。 “警官，昨晚你们去墓园值班室时，我刚好进去没有多久，当时那个驼背老头子在睡觉，我就摸黑准备拿点值钱东西，谁知就在我摸到他破箱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后……” 戴飞说到这顿了顿，就问沈木：“警官，你猜我摸到了什么？” 沈木就问道：“你摸到什么了？” 戴飞回答道：“我在那个驼背老头子破箱子里摸到了一把枪，一把手枪！” “你摸到了一把手枪？” 沈木和看守的同事们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戴飞见几人急了，点点头：“我不但摸了一把枪，还摸了一样东西，你们猜是那又是什么东西？” 这个戴飞平时说话大概就喜欢吊人胃口，可他也不看看场所和对象，竟然吊警察的胃口。 沈木目光盯视着他，冷冷的道：“你再不痛快说出来，我拘留你几天！” 戴飞吓了一跳，忙赔笑道：“我这样说话习惯了，你不要见怪，我除了摸到一把手枪外，还摸到了一个消音器！” 沈木再次一惊，他忙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消音器？” 手枪好摸，即使没见过，也看过电影电视上的手枪，一摸就知道了。 但手枪消音器一般人却没见过。 戴飞道：“警官，我摸到的绝对是消音器，你猜……” 他刚又想让沈木猜，却发现沈木瞪着他，忙讪讪的将话给咽了回去。 “我打过靶子，见过消音器，我摸的那个东西长度和圆度跟消音器形状一样，因此我敢肯定那就是消音器。” 沈木眉头一皱，他问戴飞道：“除了手枪和消音器，你还摸到了什么？有子弹吗？” 戴飞摇头道：“子弹没有摸到，我摸到手枪和消音器后，就吓得半死，怕惊醒那个驼背老头子，哪敢还继续摸索啊！” 戴飞女友在旁边也道：“警官，我们都是好人家，发现那个老头子藏匿手枪，自然会吓得半死，你想啊，正经人家谁藏枪啊！” 小偷也算是好人家？ 沈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但戴飞女友有一点说得对，正经人家确实不会私藏枪支！” “你当时在现场为什么不留下说出来？”沈木就问戴飞道。 戴飞道：“不敢啊，我当时就想着逃跑，不敢留下来！” 说到这，他和其女友对视一眼，二人此时脸色都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沈木一见，感觉二人还隐瞒了什么，就问道：“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汇报？” 戴飞二人脸色微微一变，戴飞迟疑了一下才道：“我回来后跟我女朋友说起这件事，本来我们想着逃出来就行了，就没想着向你们……向你们汇报，但就在刚才我们睡觉时，好似有人在撬我家门锁。” “我女友耳朵尖，听到了，就推醒我出去查看，大概听到我们脚步声，有个黑影迅速从我家大门口离开了。” “当时外面灯光黑暗，但我还是依稀看出那个人是个驼背！” 戴飞说到这，身体禁不住一颤。 戴飞女友道：“我们怕那个驼背老头子事后还去我们家，他手里有枪，我们弄不过他，所以就过来报警了。” 第428章 焦急如焚 沈木听完戴飞二人叙说后，沉吟道：“那个驼背老人认识你们？” 戴飞入室盗窃的事才发生没过多久，驼背老者就找到了他家，所以其先前应该认识戴飞，否则不会这么快。 戴飞回答道：“我和他见过一次，几天前我去墓园发现他拿着一个皮包出门，而且皮包沉甸甸的，我当时好奇就摸了一把皮包，借口说帮他提，但是老头子却极为敏感的一把推开我。” 沈木一皱眉头：“你感觉他皮包里会是什么？” 戴飞道：“我不敢确定，像是砖头，但又比普通砖头小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想着他能如此重视，应该是好东西，所以才在昨晚去他家看看。” 沈木再次问戴飞道：“你确定你们先前只见过一次？” 戴飞肯定的点点头：“他那个驼背样子我见过一定记得，我们确实只见过一次。” 沈木一想，驼背老者外形确实特殊，一般人看过应该能记得。 沈木手指在桌面上弹动了一下。 他想着驼背老者应该是怀疑上次戴飞发现了什么，才刻意打听他，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戴飞的家。 先前在墓园，萧若舞问过驼背老者是否认识戴飞，当时因为不知道戴飞和驼背老者见过，所以按照常规，就认为驼背老者不认识戴飞。 现在看来，自己这个猜测是错误的。 当时那个驼背老者通过戴飞的背影，应该已经认出他了，其之所以不说，是不想警方找到戴飞。 因为警方如果找到戴飞，他的某个秘密就可能泄露。 只是驼背老者的秘密是什么呢？ 沈木一时想不通！ 戴飞见沈木沉默不语，就担心的道：“警官，你们现在会不会抓捕驼背老头子？如果你们不抓捕，我怀疑他还会找我们麻烦，他手里可是有枪啊！” 沈木想了想，就对戴飞二人道：“这样吧，我让人带你们去市局旁边的金盾宾馆住几天，等我们查清这个事情，你们再回家。” 他也担心驼背老者找到戴飞后。戴飞会有危险，所以就让他暂且躲避几天。 戴飞二人一听，都万分高兴，忙感谢了沈木。 沈木就对值班的两名同志说了一下，让他们送戴飞二人去市局旁边金盾宾馆躲避几天。 戴飞二人离开后，沈木回办公室时，却发现萧若舞办公室灯亮了。 他刚走过去准备敲门，门却被打开了。 “咳咳”，萧若舞开门时候，咳嗽了两声。 沈木见萧若舞脸颊红艳的过分，忙问道：“萧大，你发烧了？” 萧若舞又咳嗽一声，就道：“有些发烧，没什么大事。” 沈木听萧若舞的声音都嘶哑了，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不禁道：“你这烧的很严重，去医院输液吧，现在甲流严重，别拖垮了身体。” 萧若舞就问道：“刚才我听到你们去了值班室，有案情吗？” 沈木就道：“没什么，刚才有人汇报一个情况，我带人去看看，你不要管了，我让小谢送你去医院！” 萧若舞见沈木一副淡然的模样，只得是什么普通情况，就没有追问下去。 沈木扭头喊了小谢过来。 小谢是警校实习生，虽然是女孩子，但为人好强，一到刑警队就主动要求值班。 萧若舞拗不过她，就让其跟着自己。 小谢帮萧若舞收拾好东西，然后和沈木几人一道出了大门。 萧若舞临上车前，对沈木几人道：“沈木，你几个人小心一些。” 沈木答应一声，就开车带人离开了市局大院。 萧若舞和小谢见沈木等人离开了，这才也上了车，就去医院输液。 小谢开车才学会没有多久，加上萧若舞坐在一旁，就格外显得小心翼翼。 萧若舞坐在副驾驶位置，身体紧紧裹在多功能服里，不时咳嗽几声。 小谢担心的道：“萧大，你咳嗽挺严重的，我明天帮你请几天假吧！” 萧若舞摇头道：“哪有那么娇弱，输完液，喝些开水就行了。” 小谢摇头道：“刚才沈队说了，如果发烧，就让我明天帮你请假！” 萧若舞将头扭向车窗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就问小谢：“沈队他们去处置什么情况？看着急匆匆的。” 小谢就道：“沈队没有告诉你吗？刚才有人来刑警队报告，说有人私藏枪支，沈木他们查缴去了！” 萧若舞吃惊的道：“私藏枪支？” 小谢点点头，就将刚才戴飞二人的汇报说了一遍。 萧若舞一听，脸色就变了：“这件事十分危险，你怎么不早说？快停车！” 小谢毕竟是实习生，一看萧若舞脸色都变了，顿时吓了一跳，忙问道：“萧……萧大，我们不去医院……” 她迅速停车后，还未问完话，萧若舞已经跳下了车。 随即驾驶室车门被打开，萧若舞道：“我来开车！” “萧大，你发烧……能开车……吗？” 小谢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事！” 萧若舞也不让小谢下车，直接推她爬过档位位置，坐到副驾驶上。 小谢刚爬过去，还未等坐稳，萧若舞已经一踩油门，车子风驰电掣般开出去了。 “哎呦”，小谢没坐过萧若舞车子，哪里知道她开车速度如此之快，忙绑好安全带后，就双手紧紧抓住扶手。 “萧大，沈队他们去了好几个人，应该……应该没事吧？” 小谢见萧若舞脸色焦急如焚，就劝慰道。 萧若舞没有言语，反而进一步加快了速度。 “哦买噶！” 小谢不敢再劝说，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了。 一个小时车程，萧若舞不过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墓园附近，她们发现墓园值班室前有警灯闪烁，但却没有看到人影。 “难道出事了？” 萧若舞一见，眉头紧锁，又加快了速度。 等她们赶到墓园大门前，萧若舞一个急刹车，随即退档拉手刹，然后跳下了车。 等小谢也跳下车，追赶上萧若舞后，二人却发现值班室门此时却突然开了，沈木几人正和那个驼背老者握手告别。 沈木回头一见萧若舞来了，不禁道：“萧大，你不是去医院输液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第429章 又一起枪杀案 萧若舞见沈木几人没有事，不禁吁了口气。 她没有回答沈木问题，目光却落在其手上，就见沈木手中用布包裹着一个东西，看着像是枪支。 因为当着驼背老者的面，萧若舞没有直接询问是什么。 沈木这时扭头对驼背老者道：“这把枪虽然是你自制的，但也是不允许的，所以我们就带走了，还有这消音器也得收缴。” 驼背老者一改昨晚的阴沉表情，赔笑道：“是是是，我一开始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事情，既然不允许，你们就拿走吧！” 沈木点点头，就将包裹的枪支递给同来的一个民警，同时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名同事忙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就带人驾车离开了现场。 沈木安排好那边后，就对萧若舞：“萧大，我送你去医院吧。” 萧若舞点点头，刚才开车过来过于紧张，现在感觉身疲力尽，就同意沈木送去医院。 等他们开车离开一段距离后，沈木通过倒视镜发现驼背老者仍旧在门口站着。 “沈木，那人手枪是自制的？”萧若舞就问沈木道。 沈木点点头：“是啊，仿制的手枪，驼背老头子说是墓园总有老鸨叫唤，他嫌吵闹，就土制了一把枪打鸟。” “不过……”，沈木说到这，就又道：“不过他的枪和那个消音器对不上，我有些怀疑戴飞摸到的枪不是这一把，驼背老头子是在糊弄我们！” 萧若舞一惊：“他还藏匿了一把枪？你们搜索了他家没有？” 沈木道：“搜索了，不过没有找到疑似枪支。我刚才叮嘱他们回去先提取手枪上指纹，看看上面有没有戴飞的指纹，如果没有，再让其摸一下，试试手感是否一样！” “如果上面既没有指纹，戴飞的触摸后手感又不一样，我们就得追查这个驼背老者，将其藏匿的枪支给查缴出来。” 萧若舞听完，就问道：“有派人监视驼背老者吗？” 沈木点点头：“我已经让小林通知姚霖带人过来监视了！” 小林就是刚才带走枪支的同事，沈木先前对他耳语了几句，显然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萧若舞“嗯”了一声，对沈木滴水不漏的办事能力很是赞赏。 最近事情很多，先是邓仁功越狱被杀，现在又闹出驼背老者藏匿枪支，看来最近没得休息了。 不过幸好有沈木分担事情，否则她有的忙了。 沈木这时问萧若舞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去医院输液吗？” 后面小谢就道：“萧大听说你们来查缉枪支，担心的就赶了过来，当时萧大都急……” 萧若舞忙截话道：“我始终感觉那个驼背老头子有些邪门，所以过来看看。” …… 三人说话间就赶到了医院。 因为开的是警车，沈木怕留下警车违反纪律，就让小谢开回去了，自己陪萧若舞去医院。 此时是凌晨四点钟，只能挂急诊，二人先看了医生，一量体温是三十八度，医生就让缴费拿药后在输液大厅等着。 沈木和萧若舞等了一会，见护士迟迟没有过来，沈木就道：“我去看看，难道护士在睡觉？” 沈木离开没有多久，一对看着像是母女的人也来到了输液大厅。 母亲大概有六十多岁，女儿三十多岁。 她们坐到萧若舞身边，那个母亲就笑着问萧若舞：“姑娘也是在等输液？” 萧若舞一怔，她见母女两人拿着药，好似也是等待输液，看着并没有恶意，就也笑着点点头：“是啊。” 那个母亲又问：“发烧多少度？” 萧若舞如实道：“三十八度！” 那个母亲和女儿一听就笑了起来，那个女儿笑着同时还道：“三十八度不算高烧啊，怎么会那么着急！” “啊？” 萧若舞一时没有听懂这对母女表达的意思，就疑惑的看着她们。 那个母亲又笑道：“刚才去喊护士的是你男朋友吧？我们看他很焦急，将休息的护士一顿凶，说有病人怎么还睡觉，我们看他焦急模样，好似你生病很严重……” 母亲说到这，捂着嘴巴又笑起来了。 萧若舞这才明白过来，脸颊就是微微一红，但也不好解释说沈木不是自己男朋友。 那个女儿看了看萧若舞，就笑道：“如果是我有这么漂亮的女友，我也担心！” 三人说话间，沈木和一名护士急匆匆走进输液大厅。 小护士脸色不好看，显然刚才沈木凶她，让其不高兴了。 护士在帮助萧若舞输液时候，那对母女就笑吟吟的不时看向沈木。 沈木一见之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母亲就对沈木笑道：“小伙子，坐下休息一下吧，你女朋友只是发烧，没事的。” 沈木一听，老脸就是一红，他正要解释，萧若舞却截口道：“沈木，你坐下息一会！” 说着，她拿开旁边座位上的包，示意沈木坐下。 沈木此时倒不好解释了，只得坐下静等输液完成。 那对母女在开始输液后，幸好没有继续调侃沈木，这让沈木的尴尬稍微缓和了一些。 等萧若舞输完液，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此时天色已经亮了。 二人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输液大厅。 在此之前，那对母女也离开了，她们临走前，那个母亲还啧啧而叹，说沈木作为男友很合格。 这说的沈木又是一阵尴尬，萧若舞却装作浑然不知。 在医院门口，沈木送萧若舞上了出租车，让其回家休息，自己随即返回刑警队。 …… 沈木坐出租车刚到刑警队，就发现吴成军和大罗带着邢老等人急匆匆向外面走。 他们一见沈木，吴成军立即就道：“林耀酒店有人被杀了，我们接到报警现在正要赶过去，你和萧大那边情况怎么样？” 沈木就说萧若舞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了，并将邓仁功的案子以及驼背老者的异常情况汇报了一下。 吴成军一听沈木手头两起案子都涉及到枪支，不禁一皱眉头：“据报警人说，林耀酒店那个人也是被一枪打爆头的。” “也是被枪杀？”沈木一听，不禁就吃了一惊。 第430章 刻意布局 吴成军看着沈木欲言又止，显然他想让沈木一道出现场，但碍于沈木手头已经有两个案子，他不好直说。 沈木自然看出吴成军想法，他就道：“吴教，这样吧，我先看看小林勘验结果，随后再去林耀酒店。” 吴成军一听，不禁一喜。 在整个刑警队，或者说整个市局，所有人都知道沈木破案能力一流，他如果出现场，案子破获率大大提高。 “那你辛苦了！”吴成军客气了一句。 沈木因为这边案子不明朗，又想着两起枪击案在先后极短时间相继发生，其中会不会有牵连呢？ 所以他想去林耀酒店看看。 吴成军他们离开后，沈木进入刑警队找到了小林。 小林参加工作时间和沈木差不多年数，他一见沈木，忙汇报道：“沈队，昨晚那把枪我们勘察了，上面没有指纹。” 沈木眉头一皱：“连驼背老者的指纹都没有？” 小林点点头道：“他彻底抹去了上面所有指纹，连他自己指纹都没有留。” 沈木沉声道：“让戴飞试摸了手枪吗？” 小林苦笑一声：“一早就让戴飞试摸了，不过他感觉不出来两支枪是否是同一支。” 沈木没有言语，他看着桌上从驼背老者那里缴获的手枪，手枪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入手和六四外感确实差不多。 “消音器上面也什么都没有？”沈木抬头又问小林道。 小林同样摇头：“也什么都没有。” 沈木点点头，他拿起手枪又看了看，随即卸下子弹夹，然后将手枪分解开。 随着分解开手枪，露出的零件都擦得一尘不染。 沈木将零件放在鼻尖前闻了闻，就道：“最近才上的油，油虽然用布擦干净了，但还是能闻出是最近才上的。” 小林就问道：“沈队，会是那个老家伙为了故意销毁指纹，昨晚才上的吗？” 沈木摇摇头：“这个辨别不出来。” 他又看了看零件磨损程度，就道：“这把枪制造年数应该挺久了，小林……！” 沈木对小林吩咐道：“你带人去查那个驼背老者的来历，查他什么时候去墓园当看守人的，期间有没有发生异常的事情？” “是！”小林立即答应一声。 沈木又道：“我去林耀酒店看看，你这边有情况马上报告我！” 小林又答应一声。 沈木交待完小林后，就独自开车来到了林耀酒店。 林耀酒店是江滨市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坐落在江滨市东南，附近虽然不算繁华，但酒店生意却很好。 沈木来到酒店时，发现酒店门口已经被派出所封锁起来，不准人进出。 派出所看守的同志认识沈木，见他过来，忙迎上来报告道：“沈队，案发现场在五楼，我带你上去。” 沈木点点头，在那名同志带领下坐电梯来到了五楼。 五楼走廊不时有警察走动，房间内还有好几个酒店工作人员在接受问话。 等沈木走到案发房间，就看到邢老等人正在忙碌，却没有看到吴成军和大罗几人。 沈木发现死者躺在窗户底下，是额头中枪，而窗户玻璃破裂，显然死者是站在窗户边，被射杀的。 沈木四周又看了看，见整个房间只有这一扇窗户。 他走到窗前挑目远看，发现对面是一栋居民楼。 “凶手是站在对面居民楼开枪的，一枪打碎玻璃，进而击中死者额头！”这时邢老走过来，对沈木说道，“吴教带着大罗他们去对面居民楼了，正在查凶手可能是在哪一层开的枪！” 沈木点点头，他发现对面居民楼共有八层，其中四五六七八层都能开枪射杀死者，至于四层之下却因为小区围墙阻挡，观察不到案发房间，所以基本能排除是射击位置。 居民楼和酒店中间除了隔着一道围墙外，还隔着一条马路，居民楼和酒店距离约有几百米。 沈木又看看破碎的玻璃和死者额头伤口，眉头就是一皱，他问技侦人员道：“凶手用的是狙击枪？” 刑侦技术人员点点头道：“而且是大口径狙击枪，一枪毙命！” 这个时候一名调查酒店情况的民警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几份询问笔录。 “有情况吗？”沈木就问道。 “沈队，据我们调查，死者叫张勇雄，是南粤省人，昨天晚上十一点自身一人入住的这家酒店，没有发现他以前也有入住过这家酒店。关于死者情况，目前我们只知道这些！”那名警察汇报道。 “昨晚十一点才入住的酒店？” 沈木眉头一皱，看着酒店外面正思索着，就发现吴成军带着大罗几人正穿过马路回酒店。 等吴成军等人回来后，他们看到沈木到了，吴成军就道：“对面可能射击的位置我们都排查了，从四楼到八楼，在死者被击杀时，所有楼层居民都有人在家，也没有外人来家！” “另外没有楼梯直接通往楼顶，如果去楼顶需要经过八楼居民的家里，所以凶手也不大可能在楼顶开的枪。” 沈木沉吟了一下道：“如此一来，那个狙击手可能是对面某个楼层居民！”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吴成军等人都点点头。 大罗就道：“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对面居民为什么要射杀死者呢？难道其认识死者，从而开枪杀了他？” 吴成军摇头道：“这太巧合了。” 众人明白吴成军话语意思，即便凶手和死者认识，但怎么会这么巧？死者刚好入住凶手家对面酒店，然后被射杀！ 大罗不禁道：“可如果不是巧合，这一切说不通啊！” 众人都想不明白，现场一时寂静下来。 沈木凝视对面居民楼，他发现居民楼有人不时探出头看着这边。 他扭过头道：“如果是自然发生，确实太过巧合了，但如果有人刻意布局杀人，就能顺理成章了！” “刻意布局杀人？”吴成军和大罗等人都是一愣。 沈木点点头：“如果对面各楼层今天都没有陌生人来家里，那么此案就是有人刻意布局，这也能解释凶手为什么刚好是对面居民！” 第431章 谁在说谎? 听沈木说此案是有人故意布局，吴成军不禁问道：“沈木，你说说看，怎么个故意布局法？” 沈木没有立即回答吴成军这个问题，而是问刚才审讯的那名同志：“你们先前问话时，可问了张勇雄的酒店房间是他自己挑选的，还是酒店工作人员帮其挑选的？” 那名同志一怔，进而尴尬的一挠后脑勺：“这个……我没问，不过张勇雄是第一次来酒店，应该是酒店工作人员帮他挑选的。” 吴成军不满的看了这名同志一眼，张勇雄在酒店房间被人射杀，怎么能不问选择房间的人是谁呢？ 就目前情况来看，选择房间的人是谁，对于破案很重要，是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沈木就对那名同志道：“把昨晚接待张勇雄的酒店前台喊过来，我问问。” “好的！” 那名同志立即答应一声，忙跑出去喊人。 众人等了一会，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孩就被喊进了房间。 女孩进来后，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脸色就是一白，目光马上移向旁边，根本不敢看尸体。 凶手案现场，普通人怕尸体很正常。 沈木几人走到女孩跟前，沈木就问她道：“昨晚是你接待的死者？” 那个女孩收回目光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点点头：“是的，是我接待的他。” “你叫什么名字？”沈木又问道。 “我叫庞霞。”女孩回答道。 沈木继续问道：“昨晚死者入住你们酒店，为什么选择这个房间？是他自己挑选的吗？” 谁知庞霞一听，犹豫了一下，表情欲言又止。 旁边吴成军眉头一皱，他看着庞霞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庞霞忙摇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我接待的他不假…… 但我只是接待了他，房间是不是他自己挑选的，我不清楚！” 吴成军等人又是一皱眉头，这是什么话？是死者挑选的就说是，不是就不是，是你接待的人，什么叫你不清楚？ 沈木看着庞霞沉吟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意思是你接待的死者，但后来挑选房间时，你不在场？” 庞霞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吴成军等人这才明白过来，随着清楚其中缘由，众人心中都是一动。 难道是有人故意支走庞霞，从而为张勇雄选择了这个案发房间？ “当时你为什么离开前台？”吴成军马上追问道。 庞霞脸色微微一窘：“我当时闹肚子，急着去卫生间，然后我刚好看到经理过来，就请他帮我顶一会班……” “经理当时同意了吗？”沈木问道。 “嗯，经理人很好，他为我顶班后，见我闹肚子，就又让另外一个服务员帮我一起接待，他人真的很好……” 沈木见庞霞满口称赞她经理，目光中都是倾慕，就笑了笑。 庞霞一见，脸庞就是一红。 沈木等人阅历无数，岂能看不出这个女孩子对她经理有意思，她对经理钦慕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了。 “你闹肚子，你们经理没有放你假吗？”沈木淡淡的问道。 庞霞一听，立即道：“我闹肚子不严重，是我坚持要上班的。” 沈木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问道：“你什么时候闹的肚子？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吗？” 庞霞摇摇头：“我吃饭后还没有闹肚子，一直到十点多钟才闹的肚子，并没有吃什么，只是喝了点水……” 沈木点点头，立即对大罗使了个眼色。 大罗会意后，就走了出去。 沈木随即又对刚才审讯的那名警察道：“你带庞霞去别的房间再录份详细笔录。” 那名警察立即答应一声，就带着庞霞出去了。 庞霞一被带走，吴成军几人立即兴奋的道：“沈木，看来那个经理有问题！” 沈木没有言语，而是让人又将那名经理给带了进来。 经理进来后，沈木打量了他一下，身材较高，长相也算俊朗，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 “你是酒店经理，叫程浩？”沈木看着经理问道。 经理点头道：“是的，我是这家酒店经理，我名字叫程浩。” 沈木就问道：“你昨晚在酒店值班？” 程浩又点点头。 “昨晚张勇雄……，也就是死者来酒店订房间，是你给他挑选的房间吗？”沈木就问道。 程浩摇头道：“不是，是庞霞为他挑选的房间，挑选过后，庞霞恰好肚子疼，我过去只确认了一下后，就将房间钥匙给了他……就是死者。” 众人一听程浩和庞霞说的情况完全对不上，都是眉头一皱。 二人都说对方为张勇雄挑选的房间，究竟是谁在说谎？ “你说一下当时张勇雄来的时候具体情况。”沈木不置可否的又对程浩说道。 程浩就将昨晚他接待张勇雄的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都没有言语，程浩说的和庞霞说的截然不同，这其中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会是谁呢？ 沈木和吴成军对视一眼后，沈木就道：“我能看看你们酒店大堂的视频监控吗？” 程浩立即道：“当然可以，我带你们保安室查看。” 沈木点点头，当即和吴成军几人一起跟着程浩去了保安室。 至于邢老等人，仍旧留在房间继续勘察现场。 沈木一行人出了门后，吴成军几人就发现程浩在沈木提出观看监控后，丝毫没有担心的模样。 几人心就是一沉，如果挑选房间的是程浩，那么这家伙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否则不会这么淡定。 所以如果是他，自己等人看监控恐怕会一无所获。 但他们还是跟着沈木和程浩一道去了。 保安室在一楼，他们穿过大堂时，先前下来的大罗就走了过来。 沈木在大罗过来后，就低声问他道：“怎么样。查到没有？” 大罗摇摇头，也低声对沈木道：“没有找到，应该是被人扔了！” 沈木“嗯”了一声，几人赶上程浩，一道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正有几名保安在休息，他们一见程浩进来，都站了起来。 程浩摆摆手：“你们先出去，我帮这几名警察同志调取监控。” 第432章 说谎者 那几名保安立即鱼贯走了出去，程浩坐下后就问沈木几人：“几位警官，你们要调取昨晚什么时间段监控？” 沈木道：“从昨晚前台小姐换班开始。” 程浩就道：“昨晚是庞霞值班，她上班时间是晚上八点钟，我从那个时候开始调取吗？” 沈木“嗯”了一声。 程浩立即熟练的将监控调取到八点钟，然后就道：“各位警官，你们慢慢看，我出去等你们。” 众人见他出去后，就团团围过来观看监控视频。 随着视频播放，沈木几人开始仔细浏览，不过其中有些画面播放，沈木觉得没有情况，就加快了播放。 即便如此，整个视频播放也花费了足足两个小时。 视频正如先前吴成军等人猜测的一样，丝毫没有异常情况，期间庞霞喝了十三次水，续了三次。 而经理程浩出现在前台有四次。 另外还有三名顾客入住了酒店，接待的都是庞霞。 张勇雄进酒店时间正是十一点钟，这点程浩和庞霞说的是一致。 而根据沈木等人观察监控，正是张勇雄入住酒店前半个小时，庞霞脸色不对，像是肚子开始疼痛。 而庞霞肚子疼前二十分钟时候，曾续了一次水，不过这次是程浩帮她续的水。 但是很可惜，酒店矿泉水桶不在大堂，属于监控死角，所以并不能发现程浩续水时候有没有做手脚。 程浩续完水就离开了，直到张勇雄进来，程浩才再次出现，这次他帮庞霞顶了班，而庞霞急匆匆去卫生间了。 整个过程并没有看到谁在庞霞保温杯里下药。 另外通过监控视频也不能发现二人中谁给张勇雄挑选的房间。 时间到了张勇雄被射杀后，大概是巨大响声引起了众人惊骇，酒店工作人员都涌入大堂，期间有人遮挡住了前台位置。 随着派出所警察赶到后，众人这才慢慢离开了大堂。 但随着众人离开，庞霞放在前台柜子上的保温杯却不见了。 看完监控视频后，大罗眉头一皱道：“我刚才按照沈队的意思调查了庞霞保温杯下落，但问了前台好几个人，都说没有看到。” 吴成军等人这才知道刚才沈木是让大罗调查庞霞喝水的杯子去了。 “难道有人在庞霞杯子里下了药，最后又趁着混乱偷偷拿走了杯子？”吴成军思索了一下，就说道。 对于吴成军这个猜想，众人都是点点头，肯定是有人在庞霞杯子里下了药，否则不会那般巧，刚好张勇雄来前，庞霞肚子就疼起来。 而这个下药的人最有嫌疑的就是经理程浩，他有这个条件。 吴成军立即对沈木道：“沈木，我们要不要对程浩加大审讯力度，这个家伙有重大嫌疑！” 众人立即都看向沈木。 沈木却没有言语，而是又重新看起视频。 吴成军几人一见，都感觉奇怪，刚才他们将视频重要内容都看了好几遍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见沈木看视频时，忽而加快忽而减慢，这样来来去去看了几遍，这才停下来。 大罗就问道：“沈队，你发现了什么吗？” 沈木抬头看着众人，突然就道：“我们再次审讯庞霞，她刚才对我们说的，可能是谎话！” 众人一听，都是惊愕万分的看着沈木。 据他们观察，怎么看都是程浩有极大嫌疑，怎么沈木反而怀疑起庞霞了？ 吴成军好奇的问沈木道：“沈木，你怎么看出庞霞跟我们说的是谎话？” 沈木见众人都是满脸疑惑，就将视频再次快速播放，然后又恢复到正常速度，最后指着视频道：“你们看这段？” 众人凑过来仔细一看，这段视频内容是程浩给了庞霞一个暖水袋。 “程浩就这个行为很正常啊，他关心下属，更何况庞霞还对程浩有好感，这样程浩对她关怀就更正常了！” 看完这段视频，吴成军不禁的说道。 众人都点点头，这段视频确实不能说明什么。 沈木见众人都没看出来，就将视频播放到一个画面，随即定格下来。 定格后的画面是庞霞扭头背对程浩的瞬间。 “你们看此时庞霞的表情！”沈木指着庞霞的脸对众人说道。 吴成军几人一瞧，都不禁一怔，就见庞霞此时撇了一下嘴。 沈木道：“这是程浩送庞霞暖水袋后，庞霞在转头瞬间背对程浩时露出的表情！” “这……？！”众人脸色都凝重起来。 大罗道：“庞霞的这个表情可不像是喜欢程浩，她这完全是在讨厌程浩的表情嘛！” 众人都点点头，他们常年在办案过程中和各种人打交道，当然一眼看出庞霞这副表情意味着什么，那绝对是讨厌对方无疑了。 “还有一个片段……” 沈木见众人明白后，为了增加自己所说可信度，他又调出一段视频。 这次视频播放的是程浩无意触碰了一下庞霞的手，庞霞却皱眉在裤子上下意识的擦了好几下。 大罗一见，不禁道：“奶奶的，这动作更加说明是厌恶对方了！” 吴成军等人都点点头，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讨厌对方触碰自己呢？！ 沈木就道：“既然庞霞不喜欢程浩，为什么跟我们说喜欢他呢？” 大罗等人不禁都点头，大罗就道：“所以庞霞跟我们在说谎！” 吴成军一皱眉头：“可是她说谎的意图是什么？她喜不喜欢程浩，跟我们可没有半点关系！” 沈木道：“有。” 吴成军立即问道：“有什么关系？” “如果庞霞说她喜欢程浩，就能借着喜欢的幌子将程浩不着痕迹的推下水，让我们更加信服她所说是真的。” “要知道，让张勇雄入住案发房间只能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想让自己不被发现，就只能推对方下水。” “庞霞显然明白这点，所以她借着喜欢的幌子欺瞒我们，从而让程浩挡枪，毕竟喜欢一个人，是不想对方受到伤害的！”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饶是吴成军一向稳重，此时也不禁骂道：“太踏马狡猾了，小臭娘们竟然敢耍我们！” 第433章 行动 众人见一向沉稳的吴成军也禁不住被庞霞的狡猾气出肝火，都不禁想着这起案子真凶手段恐怕不仅于此。 想到这，大家伙的心都是一沉。 沈木这时对大罗道：“把程浩叫进来。” 大罗立即出门将程浩喊了进来，此时程浩根本没想到庞霞会推他下水，如果不是沈木的判断，这个人已经是警方头号嫌疑对象了。 “程经理，庞霞是什么时候来酒店的？”沈木没有兜圈子，直接询问起庞霞的情况。 程浩一愣，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庞霞是上个月来的酒店工作，已经一个月了。” 众人一听，都眉头一皱。 如果庞霞是一个月前来的酒店，那说明真凶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策划这桩谋杀案了！ “她是应聘的，还是托人进酒店工作的？”沈木又问道。 谁知程浩听到沈木提出这个问题，脸色就是一窘，嘴唇动了几下，嗫嚅着没有立即回答。 沈木看着他：“庞霞是你招进来的？” 程浩不禁问道：“警官，庞霞与这个案子有牵连吗？” 沈木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题，只是含糊的道：“庞霞是前台，和死者曾经接触过，所有和死者接触过的人，我们都要调查。” “哦，我明白。”程浩吁了口气，这才回答道：“庞霞是我招进来的，一个月前酒店走了一个前台，我就让庞霞进来了。” 沈木又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程浩回答道：“也就一个月。” 沈木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才认识，就介绍她来工作？” 程浩表情顿时忸怩起来，他讪讪的道：“我和她在酒吧认识的，当时……当时我们谈的挺投机，她表示要找个工作，我就问她愿不愿意来酒店工作，她答应了。” “我当时没有多想，第二天她真的找来了，我就跟老板说了一声，让她做了酒店前台。” 旁边吴成军等人一听，马上明白那个庞霞是在利用程浩，目的自然是混入酒店，从而为今天谋杀提前做准备。 “庞霞是哪里人？”沈木继续问道。 “她说她原籍是京海市，在三年前来到江滨市，然后就定居在这里，哦，对了，她在名苑山庄有一栋房子。” “名苑山庄？” 众人都是一怔，名苑山庄在江滨市是属于高档小区，几乎可以说是寸土寸金。 “她一个人住？”沈木又问道。 “我问过她这个问题，据庞霞说，她是一个人居住，当时我还奇怪她一个打工者怎么有钱在名苑山庄买房子，她解释是他哥哥是做生意的，房子是她哥哥卖给她做嫁妆！” “她哥哥是在江滨市做生意？”吴成军在旁边插话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庞霞不愿意多谈她哥哥，我问过，她言辞闪烁，没有回答，只是好似她哥哥是做珠宝生意的。” “你们酒店前台值班表上，是轮到庞霞昨晚值的班？”沈木思索了一下，再次问话道。 程浩点点头：“是的，我们酒店前台共有三个人，轮流值班，昨晚正是轮到庞霞值班。” 沈木点点头：“好了，没事你先出去吧，记住，刚才我们的问话，你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庞霞。” 程浩忙答应了。 他虽然不知道庞霞和案子有什么关系，但现在一回想，觉得庞霞行为的确可疑，一个月前可能是故意接近自己，目的当然是为了来酒店工作。 想到这，程浩脸色就有些难看。 显然其对庞霞有意思，否则不会又是招她来工作，平时又对她大献殷勤。 程浩离开后，众人脸色都异常凝重。 根据刚才的问话，庞霞的办事几乎滴水不漏，如果不是怀疑她，进而有针对性的问话，警方根本发现不了她的异常。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一个庞霞都如此厉害，更别说在背后策划的真凶了！ 想到这，众人心都是沉甸甸的。 沈木沉吟了一会，就对一名警察道：“你去五楼，告诉审讯的同志，不要让任何酒店工作人员离开，包括庞霞，将她盯住了！” 那名同志忙答应一声，转身就去了。 吴成军就问道：“沈木，我们现在不审讯庞霞吗？” 沈木摇摇头：“我想了一下，待我们查清所有外围有关情况，再直接面对庞霞。” 吴成军一想，不禁点点头，赞同沈木做法。 沈木又对大罗道：“大罗，你辛苦跑一趟房管局，查一下庞霞在名苑山庄的房子是什么时候购买的？另外还查一下酒店对面小区居民的楼层，只要能用狙击手射杀张勇雄的楼层，都给我查清楚！” 说到这，沈木特别叮嘱道：“重点调查这些楼层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动交易，特别要留意两个时间节点，一个是三年前，另外就是一个月前！” 大罗立即明白沈木主要查这两个时间节点的用意。 庞霞是三年前来江滨市的，又是一个月前来酒店工作的，所以这两个节点时间特别重要。 他忙答应一声道：“我这就带人去房管局调查！” 说着，大罗带人马上离开了酒店，去了房管局。 吩咐完后，沈木又对吴成军道：“吴教，你亲自带人去查张勇雄来江滨市的时间，还有他可能接触了什么人。” “我去对面小区，再排查一下所有可疑楼层的居民，希望能找出凶手的一丝蛛丝马迹。” 吴成军对沈木的安排没有异议，他看了看留下的几名同志，就对沈木道：“你排查多带几个人，萧大不在，你要注意安全！” 沈木点点头，表示明白。 一切安排好后，沈木和吴成军各自带人就离开了酒店，而酒店看守工作就交给了其他同志。 酒店看守只要盯住庞霞就行了，留下的同志又有派出所同志帮忙，所以沈木等人并不担心。 出了酒店后，沈木正和吴成军分别各自行动，却看到一辆奥迪车驶了过来。 “是萧大！” 吴成军一见奥迪车是萧若舞的车子，就对沈木说道。 奥迪车停下后，萧若舞从上面下来了。 沈木和吴成军忙走上前。 “萧大，你不是在家休息吗？怎么来了？”沈木见萧若舞脸色比早上好了一些，但仍担心的问了一声。 吴成军也道：“萧大，还是休息好再工作吧！” 萧若舞摇头道：“我没事了，在家息着闷得慌，就过来帮忙！” 第434章 缝隙 吴成军见萧若舞坚持要留下来，就没有再劝说，他将刚才沈木的行动安排汇报了一下。 萧若舞点点头，显然她对沈木的安排十分满意。 在吴成军离开后，沈木就问萧若舞道：“你真的行吗？” 萧若舞笑了一下：“放心吧没问题的，绝不会拖你后腿！” 沈木这才点点头，当即带着众人和萧若舞一道去排查，在路上他简单说了一下狙击手所在位置和小区楼层情况。 萧若舞一听，脸色就凝重起来。 狙击手能远距离射杀张勇雄，其枪法和把握时机的能力无疑都极强，这样的人不是普通人。 “查了张勇雄背景身份了吗？”萧若舞问道。 沈木回答道：“目前只知道其姓名，因为酒店接待的人有极大嫌疑是凶手同伙，所以不知道其家庭真实地址。” “不过……” 沈木说到这，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看观察了张勇雄的尸体，这个人生前应该经过特别训练，否则其肌肉不会达到那种强韧程度，另外其虎口有厚厚的老茧，那是长期练枪留下的。” 萧若舞柳眉一皱：“既训练身体素质，又练枪法，这个人同样不是普通人！” 沈木点点头，在国内要么练习散打拳击锻炼身体，要么属于特殊行业练习射击。 这又练体质，又练枪法，国内除了军警等背景，基本不会这样干。 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难道又是一个雇佣兵？” 沈木点点头。 先前邓仁功就是雇佣兵，然后遭到暗杀，现在张勇雄同样被枪杀，再联系其经过特殊训练，他有极大嫌疑也是雇佣兵。 “看来要将邓仁功的案子和这起案子并案侦查，这其中应该有联系，否则不会这般凑巧，短短时间二人都被枪杀！” 萧若舞就对沈木说道。 对于萧若舞的猜测，沈木再次赞同的点点头。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林耀酒店对面的小区大门口，这栋小区建造有好几年了，众人进去后，发现里面绿化非常不错。 来往人群中有闲逛的家庭妇女，也有嬉闹的孩子，这些人都洋溢着笑容，显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凶手就是他们邻居。 一行人找到了小区十一栋，也就是靠近林耀酒店的那一栋。 十一栋门道口有派出所同志看守，他们见萧若舞一行人过来，忙走上前招呼。 “有情况吗？”萧若舞就问派出所几名同志道。 他们都摇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出门的都是上学上班或者买菜的居民，没有发现可疑人。” 萧若舞点点头，如果能轻易发现可疑人，案子就不会这般难查了。 “你们辛苦，继续留在这里看守，我们上楼看看。”萧若舞道。 派出所几名同志答应一声，就将警戒线放开，让萧若舞等人进去。 “萧大，根据我们发现，这栋四层之下因为围墙阻挡，不能观察到酒店五层，所以凶手射击的位置应该是四层之上的人家，且面临酒店那一边。” 在等电梯时候，沈木对萧若舞低声说道。 萧若舞“嗯”了一声，她手习惯性的摸了一把腰间手枪。 沈木见萧若舞连枪都带来了，明白她应该是先到的刑警队，然后听说这边有案子，才匆匆赶过来。 电梯下来后，沈木和萧若舞等几人走了进去。 几人最先来到了五层，随着敲响临近酒店那人家，里面立即有个老奶奶声音问道：“谁啊？” “您好，我们是警察，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沈木对里面喊道。 “警察？你们等一下。” 随着声音落下，一名老奶奶打开了门。 萧若舞透过老奶奶肩膀，发现客厅还有一个小女孩在写字。 “我们能进去吗？”萧若舞客气的对老奶奶说道。 “请进请进！”老奶奶让众人进去时，嘴里还道：“刚才你们同事来过，我家最近并没有陌生人上门，只有我和我孙女在家。” 进去后，客厅那个小女孩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沈木一行人。 当她看到萧若舞后，就喊道：“好漂亮的警察姐姐！” 沈木几人见小女孩活泼可爱，都不禁笑起来。 沈木摸了摸小女孩头，笑着问道：“小朋友，今天没有上学？” 女孩马上道：“我昨晚发烧了，今天请假在家。” 沈木继续笑道：“你从早上就在客厅写作业到现在吗？” 萧若舞心中一动，她自然听出沈木这样问的用意，都说孩子不会说谎，如果凶手在这家射杀张勇雄，小女孩应该知道。 小女孩点点头：“是啊，我都写了整整一上午了。” 沈木又问道：“没有玩游戏吗？像射击啊躲猫猫之类的！” 小女孩摇头道：“没有唉，我学习可认真了，没有玩游戏。” 旁边萧若舞失望的摇摇头，如果凶手借着玩游戏糊弄小女孩，在沈木套话下，小女孩应该说真话。 刚才小女孩回答一丝犹豫都没有，看来凶手射杀位置不在这一层。 萧若舞又观察了屋内情况，发现面临酒店的只有客厅侧面的一扇窗户，如果凶手狙击对面，只能通过这扇窗户射杀。 几人走到窗户边，窗户留有一巴掌长的缝隙，沈木仔细观察了一番，窗户玻璃完整，并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枪击留下的痕迹。 萧若舞几人又看了卧室等地方，都一无所获。 回到客厅，萧若舞就指着小女孩问老奶奶道：“她爸妈不在家吗？” 老奶奶回答道：“她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只有过年过节才回来，留下我照顾她。” “老奶奶，你今天早上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萧若舞又问老奶奶道。 老奶奶摇头：“我知道你们在查对面酒店死人的事情，但我今天没有听到特别声音，我家里更没有来外人。” 萧若舞见老奶奶回答不了什么，就和沈木几人离开了这家。 出了门，还听到小女孩对她奶奶说：“我长大也要像漂亮姐姐一样当警察！” 五层一无所获，几人又来到了六层。 一行人将六、七、八层都调查完后，仍旧没有任何发现。 萧若舞几人只得乘电梯准备下楼。 在进入电梯后，萧若舞见沈木脸色凝重，就问道：“沈木，你有发现吗？” 沈木沉吟道：“我观察了所调查的四家，五层那个老奶奶家和七层人家临近酒店的窗户都敞开了一条缝隙！” 第435章 谋划时间 当沈木说出五层和七层两家窗户都开了一条缝隙后，众人就是一怔，这也算是发现？ 萧若舞一听，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看着沈木道：“沈木，你怀疑她们将窗户开一条缝隙是为了……为了换气？” “换气？”其他人仍旧不解。 沈木就道：“不错，凶手开枪后现场会留下硝烟味，这个味道不容易散去，她们怕警方闻到硝烟味道，这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换气。”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萧若舞也赞同的点点头：“大冬天的，如果不是为了换气，确实没有必要将窗户开一条缝隙，甚至五层那个小女孩还在发烧中。” 众人都不禁欣喜的道：“所以这两家都有极大嫌疑！” 大家伙说话间，就返回了酒店，此时大罗已经从房管局回来了。 他一见萧若舞也在，忙招呼了一声。 沈木问他道：“怎么样？在房管局有发现吗？” 大罗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这是我从房管局复印的，是小区四家可疑居民的资料。” 说着，他将资料递给了沈木。 沈木接过资料，就坐到酒店大堂拐角沙发上看起来。 因为酒店发生了命案，自然不能再开张了，整个大堂只有警方的人。 沈木将所有资料快速看了一遍，然后抽出五层和七层两家的资料仔细看起来。 五层老奶奶家的房主姓严，叫严鹤，而七层房主姓徐，叫徐明。 据刚才询问，严鹤和他老婆在京海做生意，老奶奶是他妈妈，小女孩是他女儿，而徐明夫妇都是上班族，家里并没有其他人。 两家房子购买时间都是三年前。 此时萧若舞也坐了过来，她看完资料，不禁就道：“都是三年前购买的房子，如果他们就是凶手，买房时绝对想不到昨晚张勇雄会住进酒店，但怎么会这么巧？昨晚张勇雄刚好住进来，他们就在家里开枪杀了住酒店的张勇雄！” 对于萧若舞的疑问，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沈木手指在茶几上急速弹动了一会，进而突然一顿：“张勇雄住进这家酒店可能不是巧合，他有意住进来的。” 萧若舞和大罗等人都是一愣。 大罗问道：“张勇雄有意住进这家酒店？为什么？” “监视！”沈木立即道：“张勇雄住进酒店很可能是想监视对面凶手！” “啊？” 大罗和萧若舞等人再次一呆。 沈木见众人不明白，就进一步解释道：“张勇雄这个人不简单，他来江滨市应该是找什么人或者办事，而这个人或事跟可能和对面小区凶手有关，甚至他找的人就是凶手，因此当他打听到了凶手住址后，就住进了这家酒店，从而监视对方。”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一切并不是巧合？” 沈木道：“绝对不是巧合！” 萧若舞也赞同的点点头：“沈木的推测确实能解释张勇雄为什么住进这家酒店、并且突然就被杀害了。凶手大概知道他住在这家酒店，也知道其准备监视自己，从而提前一步杀了他。” 众人中大罗没有言语，他思索了一会，就一皱眉头。 “沈队，你推测的确实有道理，但那个庞霞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提前一个月就来酒店卧底？还有就是凶手怎么知道张勇雄的计划？” 沈木就道：“张勇雄查出凶手住在对面，这个消息我怀疑是凶手故意放给他的，是凶手设的一个局，为此，凶手甚至在一个月前就实施自己行动计划了。” “庞霞来酒店，自然是凶手让其监视张勇雄，至于她肚子疼什么的，是扰乱我们警方视线，好让我们将侦查重点放在经理程浩身上！” 萧若舞和大罗等人一听，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大罗吃惊的道：“一个月前就谋划了？这凶手手段好厉害！” 萧若舞沉吟道：“所以案发的那个房间无论是庞霞帮张勇雄选的，还是他自己选的，都不重要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沈木又点头道：“他们这个招数也是扰乱我们侦查视线，目的是将水搅浑。” 萧若舞点点头，赞同的道：“沈木说的有道理，如果我们将侦查方向放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上，我们侦查就走进了死胡同，从而他们目的也达到了！” 大罗等人一听，都不禁悚然动容。 “幸好沈队发现了这些，如果是我们，早已将侦查重点放在程浩身上了！” 大罗说的倒不是没有道理，先前吴成军等人都怀疑程浩，只有沈木独排众议，将侦查方向放在了庞霞身上。 “沈队，你厉害！”大罗心悦诚服的对沈木一挑大拇指。 沈木却没有表现出得意，他对大罗道：“你打个电话给吴教，吴教正在调查张勇雄什么时候来的江滨市，你告诉他重点查一个月前那段时间。” 大罗点点头，他明白沈木的意思。 既然凶手一个月前就开始策划杀死张勇雄，这说明一个月前张勇雄已经到了江滨市，所以查那段时间，容易查出其行动轨迹。 “我现在就通知吴教！” 大罗掏出手机给吴成军去了电话，那头吴成军一听，马上表示知道了。 打完电话，他发现沈木和萧若舞又在研究严鹤和徐明两家的资料。 大罗就道：“据庞霞说，她是三年前来的江滨市，她和凶手有牵连，会不会凶手也是三年前来的江滨市？” 沈木和萧若舞都点点头，沈木道：“大罗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接下来就查严鹤和徐明他们谁可能在三年前来的江滨市。” 大罗一听沈木赞同自己意见，不禁高兴的一咧嘴，他道：“这个任务交给我，我去派出所查查他们户口迁移情况。” 沈木和萧若舞都同意了，大罗随即带人就急匆匆离开酒店赶去派出所调查。 众人在等待之际，吴成军打来了电话，电话里他告诉萧若舞：“张勇雄正是一个月前乘坐飞机来的江滨市，不过他来之后就失去了踪迹，直到昨晚才出现在林耀酒店！” 萧若舞挂了手机后，看着沈木道：“你推断对了，张勇雄确实是一个月前来的江滨市，相信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接触凶手了！” 第436章 谁是狙击手? 吴成军挂掉电话后，并没有赶回来，而是和萧若舞等人分成两组，一组追查凶手，一组继续调查张勇雄来江滨市的行动轨迹。 张勇雄是一个月前来的江滨市，庞霞是一个月前来的酒店，时间已经对上了。 另外张勇雄来江滨市接触凶手后，双方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导致凶手设局杀死了张勇雄。 所以追查凶手和找出张勇雄来江滨市的行动轨迹，都至关重要，只要查出其中一个，案子就能破获。 “张勇雄和凶手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呢？”萧若舞柳眉微蹙。 沈木等人都微微摇头。 沈木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只要揪出凶手，就一切都明朗了！” 萧若舞点点头。 时间过去不久，大罗就带人急匆匆回到了酒店。 大罗一进来，拿了一名同事手中半瓶矿泉水，他也不嫌脏，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喝干。 那名同事无奈的一摇头。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心中就是一动，他们了解大罗的性格，只要他回来没有立即汇报，肯定就有发现了。 等大罗喝完水，沈木就笑道：“大罗，调查有结果了？” 大罗高兴的嘴巴一咧：“萧大沈队，我通过派出所户籍档案查到了严鹤和徐明搬过来的具体时间，徐明在这个小区建成后就来了，时间是五年前；而严鹤是三年前搬来的。” 萧若舞一听，马上就道：“庞霞是三年前来的江滨市，严鹤也是三年前来的江滨市，会是巧合吗？” 沈木眉头一皱，这个问题他同样想知道。 谁知大罗却摆摆手道：“不是巧合，严鹤和庞霞是一道在三年前过来的，他们是同一时间在派出所办了户口。” 沈木等人一听，都是精神一振。 大罗又道：“另外他们不光是三年前同一天来江滨市，据户籍上记载，他们来时登记的家庭地址都是对面小区，不过在几个月后，庞霞搬走了，搬到了现在的名苑山庄居住，而严鹤和他家人还一直居住在那里。”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一听大罗查到这么多信息，都是大喜。 “罗哥，你这件事干的漂亮，看来徐明的嫌疑能够排除了，接下来我们重点查严鹤一家人！”沈木赞赏了大罗一句，随即目光炯炯的说道。 萧若舞就道：“严鹤和他老婆一直在京海市做生意，根据排查，他们最近并没有回江滨市。” 大罗马上道：“严鹤会不会偷偷跑回来，在杀人后，又跑回了京海市？” 萧若舞想了一下，就道：“我让省厅的人联系京海同行，让他们代查昨天到案发时候，严鹤夫妻在京海市有没有回来？” 沈木等人都忙点头赞同。 趁着萧若舞走到一旁打电话时，沈木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极速弹动了几下，再次思索起整个案件。 等萧若舞结束通话，沈木就停止了弹动：“萧大，怎么样？” 萧若舞道：“省厅已经答应了，他们马上就联系京海警方。” 接下来众人只有等待，等京海方面消息反馈。 本来众人以为这个等待会很漫长，谁知不过十几分钟后，萧若舞手机就响了。 萧若舞接通手机后，听完对方叙说，然后说了句感谢的话后，就挂了手机。 沈木和大罗等人忙问道：“萧大，京海警方怎么说？” 萧若舞表情有些奇怪，她告诉沈木几人道：“京海警方已经查清了，从昨晚到张勇雄被杀那段时间，严鹤夫妻没有作案时间。”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 大罗不禁道：“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京海同行是不是在糊弄我们？” 沈木虽然不认为京海警方会糊弄自己等人，但也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调查这么快？十几分钟就得出了结果。 萧若舞看了众人一眼，这才道：“从昨晚到案发时候，严鹤夫妻都在派出所配合处理一起案子，他们不久前才离开的派出所！” 众人顿时愕然，原来对方有时间证人，而且还是同行警察！ 大罗不禁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的道：“严鹤没有回江滨市，哪是谁杀的张勇雄？总不能是那对祖孙俩吧！” 众人也都失望起来。 沈木却冷哼了一声：“让派出所警察做时间证人，这帮人够狡猾的！” 萧若舞等人都看着沈木。 沈木就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如果是严鹤他们杀的张勇雄，有一个人出现很突兀？” 大罗等人一怔，萧若舞沉吟了一下就道：“你说的是那个小女孩？” 沈木点点头。 大罗马上道：“不但小女孩出现奇怪，就是那个老奶奶出现也非常意外，杀人的地方，严鹤为什么让她们出现呢？随便找个理由支开就是了！” “难道狙击手就是那个老奶奶？”这时有人道。 另外一人马上反驳道：“那个老奶奶动作颤颤巍巍，又上了年龄，老眼昏花的，她能狙击杀死张勇雄？” 有同志立即赞同的道：“是啊，她能举起狙击枪都不容易，更别说开枪杀人了！” 一个年轻警察道：“她会不会是乔装打扮……？” 众人都不禁摇头，现场众位警察眼力都厉害，岂能分辨不出其是否是假装的呢？更何况她长期生活在这里，想天天乔装改扮也不现实。 萧若舞此时也道：“我观察了那个老奶奶手掌，其手掌几乎是皮包骨头，不是有力量的人！” 众人都知道萧若舞目光毒辣，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个老奶奶应该就没有嫌疑。 大罗就道：“老奶奶不是凶手，谁会是呢？那个小女孩？她个头还没有窗户高，也不可能是她啊！” 大家伙议论纷纷时，沈木始终没有插话，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再次弹动着。 众人一见，慢慢地就安静了下来。 沈木突然手指一顿，就问大罗道：“你查户籍时，有没有留意小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江滨市？” 大罗一抓后脑勺：“我没有发现小女孩的户籍，严鹤和他老婆还有他妈妈……也就是那个老奶奶都有户籍登记，唯独没有小女孩的。” 第437章 控制 大罗说派出所没有小女孩的户籍，沈木点点头道：“果然是这样，那个小女孩有问题！” “小女孩有问题？” 萧若舞等人都是一惊。 大罗不禁道：“可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能狙杀张勇雄？这不大可能吧！” 沈木冷笑一声：“十来岁的小女孩？恐怕未必！” 众人俱是一呆。 …… 小区五楼，等沈木和萧若舞等人再次赶到这里时，开门的还是那个老奶奶。 她一见沈木等人又来了，意外的道：“各位警官，你们还有事？” 萧若舞就道：“我们再来看看。” 嘴里说着，目光就看向那个小女孩。 此时小女孩正坐在躺椅上吃辣条，她一见萧若舞看过来，甜甜的喊了一声：“警察姐姐好！” 萧若舞点点头：“小朋友，你好！” 虽然嘴里说话，但萧若舞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 沈木见小女孩嘴里吃着辣条，手上都是辣条油脂，特别是虎口部位涂满了油脂，闻着全都是辣条味道。 沈木眉头一皱，显然想通过对方虎口查有没有硝烟味，看来是不行了。 他见萧若舞盯住小女孩，小女孩不敢妄动，就走到先前小女孩写字的桌旁，随手翻了翻她作业，却发现作业只写了一张纸，其余的都是空白。 扭头看着小女孩，沈木就道：“你写字挺慢啊，整整一上午只写了一张纸。” 小女孩歪头瞅了瞅沈木，嘴里答道：“还行吧！” 那个老奶奶立即走过来道：“我这个孙女一直写作业慢，她老师都说她好几次了，但仍旧改不了慢的毛病。” 说着，她就过来收拾作业。 沈木却抢先一步拿起那本作业，翻看了一下，又问小女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我叫严嘉怡。”小女孩仍旧吃着零食，甜甜的回答沈木道。 “在哪家学校上学？”沈木又问道。 沈木这个问题普普通通，但小女孩和那个老奶奶一听，脸色却微微一变。 旁边大罗几人一见，手也立即搭在了腰间。 沈木继续看着小女孩，先前还露出甜甜笑容的小女孩脸色有了瞬间的阴沉，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沈木捕捉到了。 “真够笨的，连在哪家学校念书都不知道吗？”沈木出言讽刺道。 小女孩脸色又是微微一变，她突然站起身：“我要去小解！” 说着，她手里拿着零食，就急匆匆向卫生间跑。 小女孩速度很快，但萧若舞却抢先一步拦住她：“要不要我陪你一道？” 说话时，她就冲大罗递了个眼色，大罗立即会意，马上抢先一步进入卫生间。 小女孩一见大罗进去了，眨巴眨巴眼睛就道：“好吧，我等一会上厕所。” 她转过身，又坐到躺椅上，再次拿起辣条吃起来。 大罗在卫生间待了十几分钟，等他出来后，就冲萧若舞摇摇头，表示卫生间没有情况。 萧若舞眉头一皱，但仍盯着小女孩不放。 沈木此时问老奶奶道：“你孙女究竟在哪家学校上学？” 老奶奶一听，立即提高声音喊道：“你什么意思？我孙女上那座学校跟你们有关系吗？” 她声音本来十分嘶哑，但随着提高音调，声音变得突兀刺耳，像是手指甲在玻璃上刮动一样。 大罗几人一听，都是眉头一皱。 沈木却没有反应，他对老奶奶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作业本：“这都上学几个月了，马上要放假了，作业封面上还没有写姓名班级？” 老奶奶一惊，她显然没想到沈木观察力如此细致入微，不过她反应也极快，马上道：“新买的作业，还没有交给老师，所以没有写。” 沈木没有反驳，他看了看地上的书包，就对大罗点点头。 大罗马上走过去打开书包。 小女孩一见，立即尖锐的喊道：“别动我书包！” 说着，她再次站起身就要扑过去抢书包，但萧若舞又提前一步将其拦住，她看着小女孩冷淡的道：“你还是继续吃辣条吧！” 小女孩又被萧若舞拦住，脸色突然出现一丝气急败坏，她咬牙想了想，最终还是又坐回了躺椅。 大罗打开书包，他将里面所有课本和作业都倒了出来。 随着他手一划拉地上的课本和作业，所有课本和作业都是崭新，显然没有翻阅过，同样作业上也没有写名字和班级。 沈木一见，就看着那个小女孩冷笑道：“小朋友，你念书不认真啊，上学这么长时间竟然连课本都没有翻过！” 小女孩脸色又是一变。 沈木没有继续理睬她，返身又问那个老奶奶：“老人家，你孙女到底在哪个学校上学？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小区居民可是每天都看到你送孙女上学呢！” 老奶奶脸色也变了，浑浊的眼眸陡然出现了凶狠之色，像是一只陷入绝境的野兽。 她露出的凶狠表情，沈木自然也看在眼里，不过却表情淡然。 一只没有利爪的野兽，他还真不在乎！ 大罗等人一见沈木牢牢抓住这对祖孙的漏洞，让她们根本无从狡辩，心中都不禁一喜。 老奶奶此时又声音尖锐的喊道：“我孙女上不上学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认为我们有罪，就直接抓起来，别找不到凶手，拿我们祖孙俩撒气！” 沈木几人见老奶奶还强行抵赖，都不禁冷哼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察急匆匆跑进来，他递给沈木一张搜查令。 沈木接过搜查令后，就对那个老奶奶一抖：“这是搜查令，我们要搜查你家！” 老奶奶一见，脸色又是一变。 沈木也不待她言语，就对大罗等人点点头，大罗几人立即开始搜索起来。 他们找的自然是杀张勇雄的那把狙击枪！ 客厅、卧室和厨房……众人搜查了好几遍，但随着搜查，大罗几人脸色都难看起来，显然没有搜索到可疑东西。 老奶奶一见，不禁冷笑了一声。 而那个小女孩仍旧在吃辣条，目光还不时偷望一下萧若舞。 萧若舞表情冷淡，她对周围一切恍若不闻，却将小女孩看的死死的，这让小女孩目中满是恼怒！ 第438章 枪和手套 沈木见大罗等人寻找狙击枪没有结果，眉头就是一皱。 “再找！”沈木表情冷峻的又道。 大罗等人只得展开了新一轮搜索，这次他们动作就粗鲁许多了，一时间“噼里啪啦”翻箱倒柜声不绝。 老奶奶和小女孩却没有阻止，都是冷冷的一笑。 沈木一见，心中一沉，难道她们将狙击枪送走了？可也不对啊，来之前自己就看过小区监控，老奶奶和小女孩今天都没有出门过啊。 他双目微凝，四周仔细看了一番，这家并没有装潢，地面墙壁都是保持原貌，家具也是一目了然，不像有暗格。 另外即使有暗格也逃不出大罗等人的搜索，他们敲打了所有家具，就是看是否有暗格。 走到门口又看了看楼梯，随即返回。 他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扇面对酒店的窗户上，走到窗户边往下一看，发现楼上楼下都装置了太阳棚，所以地面具体情况看的不是太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沈木突然心中一动，他马上扭头喊大罗道：“大罗。” 大罗听见沈木喊自己，马上跑了过来。 其他几个人暂且也停止了搜索，纷纷看过来。 老奶奶和小女孩一见，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脸色虽然没变，但目中却露出了一丝担忧。 “大罗，你下一楼去，我怀疑那把狙击枪被凶手扔在了楼下，你马上去找！” 沈木此话一出，正在吃辣条的小女孩猛地“咳嗽”好几声，显然她被呛到了。 而那个老奶奶脸色陡然出现了一丝惊惧。 二人的反应没瞒过现场众人，他们一见，都是心中一动，难道狙击枪真的被她们直接扔到了楼下？ 大罗虽然不知道沈木怎么会猜测狙击枪被凶手扔到了楼下，但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的下楼去了。 大罗下楼后，沈木等人就等着，等搜索结果。 小女孩在咳嗽几声后，又开始吃辣条，但这次她吃的速度明显减缓了，眼珠子滴溜溜转动，时而看看萧若舞，过一会又看看沈木。 沈木就也看了她一眼：“现在说出来，算你自首！” 小女孩却甜甜的一笑：“警察叔叔，你要我说什么？说我杀人了嘛，你可别吓我！” 沈木见小女孩油嘴滑舌，冷哼了一声，就不再理睬她。 又等了一会，众人就听到外面电梯开门的声音，随即大罗急匆匆跑了进来。 众人一瞧，就发现其手中拿着用厚厚的海绵捆绑的一把枪，枪头已经露出来，赫然就是一把狙击枪。 “大罗，你找到了枪？” 萧若舞等人一见，都是惊喜交加。 此时她们不得不佩服沈木的神机妙算，竟然猜出枪支被凶手扔到了楼下，且一找就找到了。 大罗将枪放在地上，随即打开捆绑的海绵，枪支就完全露了出来。 他对沈木兴奋的道：“沈队，你神了，你是怎么知道枪支被凶手扔到楼下的？”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沈木，不但是他们，就是那个老奶奶和小女孩也都略带惊疑的看过来。 沈木就道：“根据监控她们今天没有出门，楼梯空旷，藏不了任何东西，家里又寻不到，我就猜测她们将枪支扔下楼了。”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老奶奶和小女孩，后者二人脸色此时都是悻悻的，小女孩也停止了吃辣条。 “她们扔枪不怕被别人发现？”大罗不解的问道。 沈木摇摇头：“枪击张勇雄只能是这楼层居民，所以她们一开始也知道只要杀了张勇雄，她们就是嫌疑人之一。” “既然嫌疑人是在这四家，她们也是嫌疑人，将狙击枪扔到楼下对她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嫌疑人还是嫌疑人，别人又不知道是她们扔的！” “她们这个行为看似大胆，但却很实际有用，也是最为保险！” 大罗等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进而又咬牙切齿起来，这两个人可谓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计策运用到了极致。 “真是奸诈！”所有人都瞪了老奶奶和小女孩一眼。 老奶奶此时脸色木然，小女孩却又开始吃辣条了，甚至还夸奖了沈木一句：“叔叔好聪明！” 沈木看了她一眼，嘴里淡淡的道：“我可不敢当你叔叔！” 小女孩表情一滞，进而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气。 沈木没有继续搭理她，蹲下身子摆弄了一下那把狙击枪：“军用?awm狙击枪，英国精密国际公司研究生产，最远射击记录是2475米，也是有英国人保持的，哦，你这把是仿制的！” 说着，他抬头看着小女孩和老奶奶：“相信上面指纹已经被你们擦干净了！” 老奶奶冷着脸不说话，小女孩却一耸肩膀：“叔叔，你说话可注意了，谁说这把枪是我们的，我们要枪做什么？” 沈木道：“我知道你们是有恃无恐，指纹抹去了，我们即使找到枪，也拿你们没有办法……！” 小女孩再次一耸肩膀：“这些都还是你说的，我们可没说！” 沈木笑了笑：“你能将右肩膀露给我们看看吗？” 小女孩一怔，突然就嘶喊道：“我为什么露给你们看？你们这帮大男人想占我便宜？！” 众人一见，都明白这家伙开始狗急跳墙了。 萧若舞也知道小女孩为什么突然发飙，因为狙击枪有很强的后坐力，长期训练，右肩膀处自然有老茧。 如果杀张勇雄的是小女孩，她右肩膀绝对也有问题。 萧若舞看着小女孩道：“如果你怕他们占便宜，我单独陪你到卫生间，你去吗？” 小女孩顿时恼怒的道：“我为什么去卫生间？你们想看就给看啊！” 沈木不禁摇摇头：“你将开枪时候戴的手套交出来，我们仍旧认定是你自首！” 小女孩一呆，进而又喊道：“什么手套？我哪里来的手套？” 沈木见对方不合作，扭头对大罗道：“既然她不配合，你立即带人去找她开枪时候戴的手套，我相信她没有将手套扔到楼下，以她们狡猾程度，不会将两样物证放在一起！” “如果找不到手套，我就调警犬过来，手套上有硝烟味，应该很容易寻到！” 小女孩和老奶奶一听，脸色顿时都变了，这次变得极度苍白起来。 第439章 有人给钱了 大罗等人听到沈木吩咐后，立即再次对这家展开了地毯式搜索，这次搜索重点是衣柜、抽屉以及床铺等可能藏有手套的地方。 客厅里，萧若舞始终监视着那个小女孩。 面对萧若舞监视，小女孩不是没有动作，但每次她只要略微动弹一下，萧若舞就很快判断出其意图。 小女孩被控制的死死地，这让她又是恼怒又是无可奈何。 而那个老奶奶在沈木留意下也不敢动弹。 客厅一时寂静下来，四人听着房间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双方表情是迥然不同。 又过了一会，大罗等人陆续回到了客厅，沈木一见他们神态，就是一惊。 面对沈木探询的目光，大罗摇摇头：“我们几乎找遍了能藏匿手套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这家根本连一双手套都没有！” 沈木一听家里连手套都没有，眉头就是一皱。 那个小女孩一见众人一无所获，就道：“各位警官，你们弄脏了我家，记得临走前要收拾一下哦！” 大罗等人见小女孩还在说风凉话，不禁个个气的脸色都青了。 大罗就请示萧若舞和沈木道：“萧大沈队，我去调警犬过来？” 萧若舞点点头，正要说话，沈木目光一闪，却摇头道：“我看不用那么麻烦了。” 众人一怔，他们就发现沈木此时目光落在这家人晾衣架上，晾衣架和客厅隔着一块碎花玻璃。 大家伙顺着沈木目光也看向晾衣架，衣架上当然有衣服，除了衣服，还有几双袜子。 除了这些，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 “沈队？”大罗疑惑的看着沈木。 沈木对他道：“大罗，你去脱下她的袜子。” 沈木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小女孩。 大罗等人都是一怔，一时不清楚沈木此举何意，但小女孩和那个老奶奶听在耳里，却犹如听到了炸雷一般，脸色赫然大变。 甚至老奶奶都一个站不稳，颤抖着就瘫倒在地上。 而小女孩却猛地站起身，但还没来得及做下一个动作，萧若舞已经拔出了枪对准她额头。 “你最好配合我们，否则我就不客气！” 面对萧若舞的警告和黑洞洞的枪口，小女孩都将嘴唇咬破了，最后还是不敢反抗，颓然的再次坐下。 坐下后，她还恶狠狠的瞪了沈木一眼。 众人此时当然明白小女孩脚下有东西，否则不会被沈木揭破后，这般失态和恼怒。 刚才小女孩讽刺大罗几人，这让大罗十分懊恼，现在能翻盘，他当即得意的走过去：“你是自己脱掉袜子，还是我帮你脱掉？” 小女孩气的眉头倒竖，像一只刺猬随时准备扎人一般。 她没有理睬大罗，反而问沈木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木看着她道：“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你年龄？还是问怎么知道你把袜子当手套使用？” “把袜子当手套使用？”众人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萧若舞也不禁点点头，刚才沈木观察晾衣架上的袜子，应该发现了其袜子和手套有相似之处，这才猜测出小女孩将袜子当手套用。 而大罗几人明白后，又奇怪沈木前一句问话，难道这个小女孩年龄也有问题？ 小女孩一听沈木的问题，脸色顿时铁青，她突然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警方里怎么会有你这个奸诈的家伙！” 她这一嗓子喊得声嘶力竭，众人一听却个个惊骇的目瞪口呆！ 原来小女孩此时声音根本不像刚才那般娇嫩甜美，而是变得嘶哑和粗犷起来，跟成年人嗓音一般无二。 “你……什么玩意？” 饶是大罗等人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形。 萧若舞却微微点头，显然她通过先前沈木的暗示，已经猜出了一些。 沈木看着她道：“作为一个杀手，你这外形无疑是最佳伪装，这么多年你杀人没有失手，想必就是因为伪装成小女孩而逃脱了警方追捕！” “小女孩”瞪视着沈木，脸色一会白一会青，但她不敢动手，因为萧若舞枪口正对着她，只要她一动，性命就难保！ 至于旁边那个老奶奶，此时试图逃跑，已经被两名警察给控制住了。 大罗等人听沈木和“小女孩”对话，这才明白事实真相。 大罗看着小女孩不禁啧啧嘴：“原来是侏儒啊！” “你说什么？”“小女孩”本来对自己因为身体停滞不长大就很忌讳，一听大罗讽刺自己，顿时气得张牙舞爪。 大罗知道她在萧若舞枪口下不敢乱动，一撇嘴就道：“脱掉袜子吧，我们还得当证据控告你们了！” “小女孩”恶狠狠的又瞪了大罗一眼，无奈之下只得脱下袜子，扔给了大罗。 大罗接过来一查看，就发现她的右脚袜子有五个脚趾套，而母脚趾旁边赫然有一块焦糊，显然该部位就是她开枪时候的虎口。 这种焦糊短时间是洗不掉的。 大罗也不嫌袜子脏，用鼻子一嗅，随即惊喜的将袜子递给沈木：“沈队，有硝烟味道，你闻闻！” 沈木哪里会闻，忙退后一步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收起来吧！” 旁边萧若舞一见，想笑又不好笑。 大罗喜滋滋的用证物袋装起袜子，随即又将地上狙击枪收起来。 在老奶奶和“小女孩”二人都被铐上，彻底被控制住后，萧若舞这才收起枪支。 “小女孩”在萧若舞收起枪支后，不禁吁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在萧若舞凌厉气势压迫下，始终神经紧绷，这也是她虽然身手不错，却不敢反抗的原因。 “你们两个真是江滨市警察？”“小女孩”看着沈木和萧若舞，不服气的又问道。 沈木点点头：“如假包换！” “小女孩”一听，不禁气馁的道：“江滨市怎么会有你们这号人物，要是早知道，我也不会来了！” 沈木没理她嘀咕，当即就开始了审讯。 “你叫什么名字？”沈木看着对方问道。 “小女孩”知道自己被抓，只能配合警方了，她回答道：“何苗芷。” “是你杀的张勇雄？”沈木又问道。 何苗芷点点头：“是！” “你为什么杀张勇雄？”沈木问道。 何苗芷回答道：“有人给钱了，给了五万块钱，所以我就出手杀了他！” “谁出的钱？”沈木盯着何苗芷继续问道。 第440章 并案 沈木问何苗芷谁让她杀的人，何苗芷犹豫了一下，旁边那个老奶奶立即道：“说吧，再不说我们全家都得搭进去！” 何苗芷苦笑了一声，只得道：“是周世春，他给了我们五万块钱，让我们杀死张勇雄！” “周世春？” 沈木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何苗芷点点头：“周世春就是看守墓园的周老头，你们见过。”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一听，都是大吃一惊。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驼背老者周大爷就是周世春，更没有想到杀张勇雄的幕后指使者竟然是他！ 萧若舞忙问何苗芷道：“周世春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杀张勇雄？” 何苗芷却摇摇头：“这个我们都不清楚，我们只是拿钱做事，其它的并没有询问。” 萧若舞眉头一皱，她对沈木道：“沈木，让人盯紧点周世春，不能让他跑了。” 先前因为戴飞摸到周世春的枪，沈木心有怀疑，就让姚霖等人将周世春偷偷监视起来。 沈木点点头，立即去屋外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他叮嘱姚霖等人看紧周世春，并表示自己等人马上就过来。 那头姚霖忙答应一声，说周世春一直在墓园值班室没有出来。 沈木又叮嘱姚霖一句，随即就挂了手机。 再次进入屋内，他就问何苗芷：“庞霞和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件事严鹤夫妇有参与吗？” 何苗芷就道：“庞霞是我妹妹，我哥哥严鹤和大嫂没有参与这件事。” 沈木他看了一眼老奶奶，就问道：“所以你们也不是祖孙？” 何苗芷再次摇头道：“她是我妈妈。” 沈木几人一听，都感到一丝意外，老奶奶竟然是何苗芷妈妈。 “你们杀张勇新的行动，也是周世春和你们一道策划的？”萧若舞问何苗芷道。 何苗芷点了点头：“嗯，周世春给了我们五万块钱作为报酬，另外还给了活动经费二万块，条件是杀了张勇雄，任何手段都可以！” 萧若舞就道：“你们具体是怎么策划这场谋杀的？另外你、庞霞和严鹤是兄姐妹，为什么有三个姓，是想逃避我们追查吗？” 何苗芷道：“这倒不完全是，她……” 说着，她下巴冲那个老奶奶一点：“她嫁了三个男人，分别生下了我哥哥和我以及庞霞，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萧若舞问道：“所以你们全家都是杀手？” 何苗芷回答道：“杀人都是我动手，他们只负责策划掩护。” 萧若舞微微点头，光看何苗芷外貌，她顶多十来岁，这样的外貌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是杀手，甚至第一个就排除了她的嫌疑。 这也是她为什么敢于在自家动手的原因。 另外严鹤夫妻为了逃避怀疑，刻意去派出所让警察给他们当时间证人，如此一来，他们全家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只是不走运的是她们遇到了沈木，不过通过窗户露出了一条缝隙，就察觉到了她们有问题！ 沈木听到这，眉头一皱：“说一下你们如何策划这次谋杀行动的！” 何苗芷到了此时也不再隐瞒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就开始交待出来。 “我们虽然是杀手，但因为往年赚了些钱，所以三年前就搬到了江滨市准备养老了，这三年我们几乎处于半退休状态。” “可是一个月前，那个周世春不知怎么知道我们的，突然就找上门，让我们帮忙杀了张勇雄，我们因为想着杀死一个外地人，其身份不明，警方很难侦查，就同意了。” “为了杀张勇雄，我们实施了一系列计划，先是让我妹妹庞霞勾搭林耀酒店经理程浩，然后成功进入酒店工作，从而为了接下来行动做准备。” “然后周世春散布消息，说张勇雄要找的人就住在这个小区十一栋，目的自然想让张勇雄入住林耀酒店，让其反过来监视我们，我们就能不露痕迹的杀了他。” “果然，张勇雄上当了，他听到周世春散布的流言后，就真的住进林耀酒店，且就住在我家对面。” “昨晚我们就得到了庞霞通知，说张勇雄已经住进了酒店后，我们马上开始反监视，然后到了今天早晨，我发现张勇雄在窗口露头，立即就开枪杀了他。” “以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杀死张勇雄后，马上用海绵包裹狙击枪，将其扔到楼下，这样你们即使发现狙击枪，也抓不住我们，只是可惜……” 何苗芷说到这，就叹了口气。 大罗就讽刺她道：“你不可惜，作案碰到我们萧大和沈队，你就注定要被抓！” 谁知这次何苗芷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恼怒，只是懊悔的点点头：“我是没想到这起案子竟然出现了他们两个厉害人物……！” 沈木和萧若舞听到何苗芷赞赏，却没有因此得意，相反沈木眉头紧锁，他问何苗芷道：“刚才你说张勇雄来江滨市是找人，他找谁？周世春又是利用谁散布流言的？” 现在情况是何苗芷等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接下来就要调查周世春了。 而张勇雄要寻找的人应该和周世春有极大关系，否则他不会杀张勇雄，所以查清这个人身份，是接下来侦查的重点。 何苗芷摇头道：“那个周世春老奸巨猾，他散布的流言内容和过程我们并不清楚，他真正身份背景我们同样不知道，我们只是一心策划行动杀张勇雄！”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一阵失望。 萧若舞不甘心的问道：“你们和周世春接触，他就没有露出一丝为什么杀张勇雄的口风？” “没有！”何苗芷很肯定的回答道。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微微摇了摇头，沈木眉头微锁道：“邓仁功也是你们杀的？” 先前邓仁功为了和某个人会面，在看守所不惜绝食三天，然后趁着去医院看病中途逃跑了。 但最后他又被人枪杀了。 那起案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任何相关证据，唯一的线索就是邓仁功和张勇雄可能都是雇佣兵，加上他们被杀时间几乎是前后脚，所以先前沈木才决定将两起案子并案侦查！ 第441章 逃跑 沈木询问何苗芷，邓仁功是否也是她们杀的，何苗芷却露出了一丝茫然，她摇头道：“我不认识邓仁功，也没有杀他。” 沈木就看着何苗芷。 何苗芷一见，不禁苦笑一声：“一条人命也是人命，两条也是人命，我现在没有必要说谎，我真的不认识邓仁功，也没有杀他。” 沈木见何苗芷不像是说谎，便没有追问下去。 他扭头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现在去墓园，将周世春抓住。” 萧若舞点点头，她扭头对其他同志道：“你们押这两个人去看守所，另外通知吴教回来，让其处理善后事宜，还有将庞霞也一并送到看守所去。” 那几名同志忙答应了。 吩咐完后，萧若舞就对沈木和大罗道：“我们去墓园！” 沈木和大罗忙答应一声，就将现场交给其他同志，二人跟随萧若舞下楼直奔墓园而去。 此时在墓园不远处，姚霖带人紧紧盯着墓园门口值班室。 “姚哥，这个周老头很久没有出来了，我们要不要去试探一下？”小谢也在这地方监视，她等的有些着急，就问姚霖道。 姚霖思索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也好，老王，你去走一趟看看。” 老王是辅警，性格沉稳冷静。 他一听姚霖吩咐，立即答应一声，站起身就要过去，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辆奥迪车如飞而至。 姚霖一见那辆奥迪车，立即道：“等一下，萧大她们来了！” 说着，他带人迎上了那辆奥迪车。 车上自然是萧若舞和沈木以及大罗。 “姚霖，怎么样？周世春还在值班室吗？”萧若舞问道。 姚霖忙道：“我们没有看他出来，相信还在值班室！” 萧若舞立即道：“上车，我们去抓人！” 姚霖几人都一阵激动，纷纷上了车，就直奔值班室去了。 众人来到值班室门口，跳下车后也不喊话，大罗一马当先，一脚踹开值班室大门，手枪对里便冲了进去。 姚霖等人也随即冲进值班室。 值班室外间没有人，大罗和姚霖眉头一皱，又冲进了里间，但是里间同样没有人。 二人一见，不禁大吃一惊。 大罗疑惑的看着姚霖：“老姚，怎么回事？” 姚霖此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道：“我一直在监视这边，他不应该跑了，就是一个苍蝇飞走，我心里都有数！” 大罗不禁埋怨道：“那现在人呢？” 此时沈木和萧若舞也进来了，他们一见屋内没有人，脸色也难看起来。 “萧大沈队，我……！”姚霖卧底几年，回到警队工作立功无数，不曾想今天却栽了个大跟斗。 一时间脸色都涨红了。 沈木就问道：“你确定一直在监视这边，周世春没有从值班室门口走掉？” 姚霖点点头：“我能拿命保证，周世春绝对没有从门口走掉。” 旁边小谢也道：“我们一直跟着姚哥监视，周世春不应该溜掉的！” 大罗就道：“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周世春总不能会飞吧？” 他埋怨姚霖，倒不是和姚霖有意见，而是这桩案子眼看就要破获，却让当事人周世春跑了，正所谓功亏一篑，这让他心中难免急躁。 沈木摆摆手，他目光在室内扫视一遍，屋内和先前他们来时一样，一张破床，一个破旧箱子，其它就一无所有。 唯一的窗户也是完好无损，显然也不是通过窗户逃跑的。 伸手在床板上敲了敲，沈木突然道：“大罗姚霖，掀开床板！” 大罗几人马上合力将床板掀开，随着掀开床板，众人一瞧，都不禁失声道：“有个地洞！” 一个脸盆大的地洞赫然出现在床下面。 “周世春是通过地洞跑掉的！”萧若舞立即道：“看地洞方向是通向围墙外面，我们去追！” 说着，她又扭头对姚霖道：“姚霖，你带人在此地蹲守，防止周世春杀个回马枪！” 姚霖几人忙点头同意了。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跑出值班室，正准备上车时，一辆黑色奔驰轿车急速驶过来，车牌号码赫然是六个六，随着车子停下，从上面走下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 “林总？！” 沈木和萧若舞几人一见来人，都不禁意外的道。 那个男子走过来对萧若舞笑道：“老远就看到你奥迪车，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你们。” 说着，他扭头又对沈木笑道：“沈队也在啊，你们来是执行任务？” 萧若舞和沈木都笑着点点头，萧若舞就道：“林总，我们正在追捕一个逃犯，以后再聊！” 那个林姓男子一听，忙道：“你们忙，你们忙！” 沈木和萧若舞此时也顾不得客气，上车后绕过大门口的广场，来到值班室围墙外一侧。 几人在车上目光一扫远处，明晃晃的阳光下哪有周世春丝毫踪迹！ 萧若舞将车子开到紧邻值班室围墙外，几人赫然发现此处也有一个洞口，洞口附近泥土还是新鲜的。 “人果然是从这地道跑掉的！”大罗一见，不禁冷声说道。 沈木目光眺望前方，这是一条水泥路，一边是墓园围墙，一边是山坡。 众人再次上车后，一直开到道路尽头，也就是墓园后门，但都同样没有发现周世春踪迹。 “应该是从旁边山坡逃走了！” 萧若舞一见，不禁颇为懊恼的说道。 沈木和大罗都点点头，沈木立即道：“萧大，汇报李局，火速派人到山坡另一边展开大范围的搜索，周世春是驼背，他跑不掉的！” 萧若舞答应一声。 正如沈木所说，周世春驼背严重，无论他到哪里，都一定能有很多目击证人，所以很容易抓获。 萧若舞打完电话，又将车子驶回来，这次他们仔细观察了旁边山坡，却没有发现周世春上山的痕迹。 “希望李局派人能找到周世春，不然这案子可惜了！”大罗恨恨的道。 沈木和萧若舞点点头，等他们再次回到值班室门口，发现姚霖几人正在来回急躁的走动。 一见他们回来，姚霖忙上前问道：“萧大沈队，怎么样？” 萧若舞就道：“周世春跑了，我已经让李局派人大范围展开搜索了！” 姚霖抱歉的对几人道：“萧大沈队，对不起，我……” 沈木摇摇头：“谁也想不到周世春会利用地道逃跑，你不用过分自责。”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林姓男子不在现场，就问姚霖道：“林总呢？” “哦，他刚才接到一个电话，好似有事，就急匆匆的走了！”姚霖回答道。 第442章 被怀疑了 沈木一听林总走了，不禁问道：“林总说了来这里做什么吗？” “哦，今天是他爸妈祭日，所以来扫墓，但公司突然临时有事，他就说等一会再过来。”姚霖回答道。 沈木点点头，便不再问下去。 旁边小谢才上班没有多久，年轻人性格，她就好奇的问道：“沈队，那个林总是什么人？开奔驰，关键车牌号码还是六个六，太嚣张了吧！” 沈木不禁一笑道：“他原来也是警察，只是后来辞职了，离开江滨市赚了大钱，再回来时就开了几间金银首饰店铺，听说京海和省城也都有店铺，算是一个成功商人吧！” “另外他虽然赚了钱，但仍旧愿意和我们来往，和市局很多人私下关系不错。” 小谢这才明白，不禁道：“那比当警察赚的可太多了。” 萧若舞却摇头道：“有钱也不一定就好！” 沈木不禁调侃道：“说这话的一定是有钱人！” 萧若舞没搭理他，扭头见姚霖失魂落魄，就道：“姚霖，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们都没想到周世春如此狡猾，不过他逃不了，相信不久就会抓住他。” 大罗拍拍姚霖肩膀：“兄弟，刚才我态度不对，你别见怪，周世春是一个驼子，特征太明显了，应该很快就会抓捕归案的。” 姚霖精神这才振作了一些，他点点头道：“希望如此吧！”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姚霖虽然平时性格嘻嘻哈哈，但他自视甚高，今天出了这个篓子，受挫不小。 二人一时没有多说什么，就想着事后让吴成军做做他工作，毕竟吴成军做思想工作那可是一流的。 而且姚霖和吴成军私下关系也极好。 众人回到刑警队后，就等着李东来那边搜索消息。 可是一连等了三天，仍旧毫无消息，周世春就像是牛泥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天沈木和萧若舞以及吴成军正在办公室商议接下来行动计划，姚霖却敲门走了进来。 姚霖坐下后，沈木三人发现他欲言又止，吴成军不禁就道：“姚霖，你有话要说？” 姚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三人就等着他说话，但其却没有立即说。 吴成军一见，就笑道：“你小子平时可不是这么磨磨唧唧，你是想我们谁回避吗？如果是我，我这就走！” 说完，他站起身就欲离开。 姚霖忙拦住吴成军，他道：“吴教，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吴成军就道：“说吧，萧大和沈队都不是外人，你有话直接说，有我们帮你兜底了，大胆说。” 说着，他目光扫过沈木和萧若舞，这才又坐下。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都能感觉今天姚霖包括吴成军都有些不对头，与其说是姚霖欲言又止，倒不如说是吴成军趁机在对他们察言观色。 这两个人！ 沈木和萧若舞都感觉好笑。 萧若舞看着姚霖道：“姚霖，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如果是案子，我办案还从来没有为难过！” 她这句话说的十分委婉，但却透着一股巾帼豪气，那意思很简单：我萧若舞办案从来没有因私忘公，因为没有因私忘公，所以才不为难，一切按法律法规来！ 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让沈木和吴成军不禁叫了声好。 姚霖见萧若舞都这般说了，就不能再拖拖拉拉了，他道：“这样……我就大胆说了！” 沈木和萧若舞都郑重的点点头。 姚霖看着二人，这才一字一句的道：“周世春至今没有找到，我怀疑当天有人接应他离开了，否则他一个驼背逃跑，不可能没人发现！” “而那个接应的人……我怀疑就是林俊豪林总！”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吃了一惊。 而吴成军却喝了口茶，脸色丝毫没变，显然他早已知道姚霖汇报的事情是什么了。 沈木和萧若舞再次对视了一眼，二人这才明白吴成军和姚霖为什么这般小心翼翼，甚至还试探自己二人。 实在是他们怀疑对象太过特殊。 林俊豪和市局许多人关系匪浅，其中和沈木以及萧若舞关系也不错。 所以姚霖即使怀疑林俊豪，也不能大胆说出来，如果萧若舞和沈木谁反手将他卖了，凭借林俊豪在市局和市政府的势力，他一个小小民警日子不会好过。 所以才有刚才一幕，姚霖故意欲言又止，而吴成军却在旁边观察沈木和萧若舞，如果二人有丝毫犹豫，他们就不说了。 现在萧若舞表明了态度，这才让二人放下心。 沈木和萧若舞听完后，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沈木手指在扶手上极速弹动了一会，突然一顿，就对萧若舞道：“萧大，看来我们先入为主了，如果那天在抓捕周世春现场出现的是其他人，我们一定会有所怀疑，但换成林俊豪，我们因为彼此熟悉，下意识的就将其忽略了！” 萧若舞柳眉一挑，不禁点头道：“沈木说的十分有道理，我们确实忽略了！” “还有……”，沈木手指又弹动了一下，接着道：“先前在邓仁功被杀现场，我说过那个凶手可能和警方熟悉，甚至我们知道他车牌号码……因此邓仁功抢了警车到达现场，才有凶手下车招呼的事情。” 萧若舞不禁又是点头，当日在邓仁功被杀现场，沈木确实这么说过。 “另外就是邓仁功和张勇雄先后被杀，他们都是雇佣兵，而张勇雄是被周世春派人杀的……” “如此一来，就能将林俊豪和周世春连到一起了！” 萧若舞听完沈木分析，赞同的道：“你提出的凶手几个特征，和林俊豪都十分符合，林俊豪这个人确实有极大杀人嫌疑！” 二人剖析案情后，都得出林俊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结论。 姚霖和吴成军一见，双双松了口气。 其实在之前他们就怀疑林俊豪了，只是碍于沈木萧若舞和其关系，就想着找个合适机会说。 看着二人精神松弛下来，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好笑，没想到自己二人也有被别人怀疑的一天！ 第443章 奇遇 四人消除了彼此怀疑后，就开始研究下一步行动。 沈木就道：“如果是林俊豪带走的周世春，他必定将其藏匿在自家别墅里，然后寻找时机送走他，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必须将其别墅牢牢监控起来。” 萧若舞和吴成军都赞同沈木这个说法。 姚霖道：“监控任务就交给我，我相信这次不会再出纰漏了！” 沈木三人都点头，姚霖自从来刑警队后，从事的许多任务都是监控，上次让周世春能逃脱也完全是个意外，谁也不曾想到江滨市这个地质还能挖地道。 姚霖见萧若舞三人都同意自己要求，就又道：“周世春长期在墓园看守，我怀疑墓园有古怪，否则林俊豪那么有钱，为什么让其看守墓园了？” 吴成军也道：“我也怀疑这点，萧大沈木，我们要不要派人将墓园看守起来？”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不禁笑了。 吴成军二人一见，就感觉奇怪，疑惑的看着他们。 萧若舞道：“在三天前周世春逃走后，我们已经派人将墓园监控起来了，现在看守墓园的人，就是我们的特情。” 吴成军和姚霖一听，这才明白过来。 吴成军不禁感慨的道：“还是你们想的周到，这几天没有异常发生吧？” 萧若舞摇头：“没有，据特情宋老三说这几天墓园特别安静，无论是林俊豪还是周世春都没有再出现过。” 吴成军点点头。 姚霖听到宋老三的名字，眉头皱了皱。 他看着沈木和萧若舞道：“萧大沈队，宋老三这个人酷爱赌博，让他看守墓园，会不会耽误事？”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就笑道：“宋老三不嗜赌，我们还不派他去了。” 吴成军和姚霖一怔。 沈木就解释道：“我们让宋老三这几天不要主动赌博，但如果有人刻意邀请他，我们就会对这个邀请的调查，他可能就是林俊豪和周世春派的人。” 吴成军二人一听，都不禁一挑大拇指，吴成军赞道：“还得是萧大沈队，这样的安排既起到监控的作用，又能引出凶手，厉害！” 萧若舞道：“林俊豪这个事情，我们四个知道就行了，其他人不要再通知了，另外所有行动都要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 沈木三人都点头同意了。 林俊豪和市局关系紧密，如果稍微透露出一丝口风，很可能就被其察觉，从而逃脱。 因为监控林俊豪是十分隐秘的任务，吴成军就主动提出帮助姚霖，二人一道监控，而墓园这边，就由沈木和萧若舞负责。 彼此随时联络。 行动开始后，又是几天过去，吴成军和姚霖那边并没有发现异常，林俊豪这几天一早就出门去自己各大店铺视察，并没有可疑地方。 另外根据监控，林俊豪别墅除了他居住外，还有一名保安和烧饭的保姆，保安和保姆是一对夫妻，他们都不是江滨市人，而是林俊豪从外面带回江滨市的。 至于周世春，二人却始终没有发现其踪迹。 而沈木和萧若舞这边一开始也没有异常，但就在他们行动开始第四天，那个特情宋老三却汇报了一个事情——有人邀请他今晚打牌，且十分热情客气，执意要他去。 沈木和萧若舞听说后，都猜测可能林俊豪和周世春他们按捺不住了，可能要有所行动。 二人迅速查了那个邀请宋老三打牌的人底细，此人叫平山，江滨市人，是一名老赌鬼，平日和宋老三也有来往。 沈木和萧若舞得到情报后，萧若舞就问沈木：“沈木，今晚需要调动人手在墓园埋伏吗？”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道：“如果这次是林俊豪在试探我们警方，埋伏其他人手容易泄露消息，从而让林俊豪有了防范。” 萧若舞不禁道：“如果林俊豪这次行动是真的呢？” 沈木就道：“林俊豪在墓园的秘密知道的人绝对不多，我看刑警队这边正常安排人值班，另外我们加上吴教以及姚霖，这些人足够了，无需再调遣其他人。” 萧若舞仔细想了想，就同意了沈木的安排。 二人想出应对办法后，沈木就电话告诉宋老三，让其今晚准时去赴约。 那头宋老三忙答应了。 到了晚上，萧若舞安排了值班人员后，就和沈木正常下班，离开了刑警队。 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距离墓园不远的一家饭馆，二人要了一个小包厢，边吃边等待。 别看他们当着饭馆服务员的像是一对情侣，但二人腰间都藏着枪支，随时准备出发去墓园。 到了晚上八点钟，二人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付账出了饭馆。 趁着夜色，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墓园围墙外的山坡上，借着茂密的树林，二人就盯着对面几十米外的墓园大门。 因为不知道这次林俊豪是试探警方还是真的行动，二人观察的十分细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时间缓缓过去，二人始终埋伏着一动不动，不知不觉就到了了十点钟，就在他们严密监控时，对面墓园广场突然来了一辆车子，车子停在墓园门口就熄了灯。 沈木和萧若舞都是精神一绷，手就搭上了腰间，同时拿着对讲机，准备随时打开喊话摇人。 但就在这个紧张时候，却发现一对男女勾肩搭背从山坡另一面爬过来，他们径直往这边树林茂密处钻。 沈木二人眉头都是一皱，这个时候如果说话让这对男女离开，很容易惊动对面车上的人，但如果被这对男女发现，惊疑之下，他们发出叫声也容易惊动对面。 “怎么办？” 饶是二人平时计谋百出，这个时候也都没了主意。 就在他们焦急时候，那对男女却没有继续向这边钻过来，而是停在了一棵大树旁边。 沈木和萧若舞一见，都不禁吁了口气，他们躲藏的位置十分隐秘，那对男女并没有发现他们。 为了避免对方察觉，二人都努力收缩着身体，并不抬头。 但接下来那边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那对男女在脱衣服。 沈木和萧若舞就是一怔，紧接着便听到粗重的喘息声，一场干柴烈火就此熊熊燃烧起来了。 第444章 七夜蹲守 耳中听到那边传来的胡言乱语，沈木发现萧若舞满脸的羞怒，脸色一时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沈木也感觉尴尬，谁能想到蹲守却蹲到了一对野鸳鸯。 他正想办法怎么不动声色惊走那对野鸳鸯时，却看到萧若舞偷偷捡起了一块石头。 沈木忙抓住萧若舞手腕，压低声音道：“萧大，对面车上的人在注视这边！” 萧若舞目光一扫，果然发现早先停在墓园广场上的面包车此刻一动不动，借着广场昏暗的灯光，能看到车玻璃后面有人在观察这边。 她就是一惊，只得放下石头。 沈木随即也收回手掌，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他发现萧若舞的手腕皮肤特别滑腻。 萧若舞低声问沈木道：“车上的人不会发现我们吧？” 沈木摇摇头，嘴角冲野鸳鸯那边一努：“应该是那两个夯货引起的，他们没有发现我们。” 萧若舞一听，这才放下心。 二人对话倒是消除了一丝尴尬，此时那边也风停雨歇，随着一阵窸窸窣窣声，显然是完事开始穿衣服了。 等那一对野鸳鸯穿好衣服离开后，沈木和萧若舞都不禁松了口气，二人对视一眼，萧若舞脸庞又是一红，忙移开了目光。 在野鸳鸯离开后大概十分钟，墓园广场那辆车子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等四周再次恢复了寂静后，萧若舞低声问沈木：“那辆车子应该是过来试探我们的，目的是看我们有没有在这里埋伏人！” 沈木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萧若舞手机短信响了一声，她随即打开手机。 看完短信，萧若舞就对沈木道：“是吴教发过来的，就在刚才一辆面包车返回了林俊豪别墅，上面是林俊豪家里那对保安夫妻。” 沈木点点头：“你猜对了，林俊豪今晚果然没有安排行动，他只是在试探我们！” “嗯”，萧若舞答应一声，随即站起身向山坡那边走去。 沈木也跟着离开了。 二人翻过山坡上了车后，萧若舞脸色冷漠，双眼目视前方，一心一意的开车。 因为刚才那么一档子事，沈木也不知道说什么，索性躺在靠背上假寐。 今晚不值班，萧若舞送沈木回到了茶香小区。 在沈木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萧若舞突然道：“沈木，今晚的事你不要说出去！” 沈木一怔，随即明白萧若舞指的是那对野鸳鸯的事情，他不禁笑道：“我疯了？无缘无故跟别人说这事？！” 毕竟是女孩，虽然蹲守遇到野鸳鸯不是萧若舞的错，但这件事说出去难免尴尬。 见沈木答应了，萧若舞点点头：“你回去吧！” 沈木这才下车离开了。 …… 虽然第一晚蹲守发生了这个令人尴尬的插曲，但接下来还需要蹲守。 第二晚沈木和萧若舞没有再碰到野鸳鸯，但却发现林俊豪家的那个保安夫妻再次来到了墓园。 这次他们足足在墓园前待了五个小时，一直到下半夜三点钟才离开。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晚上。 萧若舞在送沈木回去时，哈欠不断。 沈木担心萧若舞发烧刚恢复，体力跟不上，就建议道：“萧大，你没事吧？要不要让大罗替你？” 萧若舞摇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能抗住！” 沈木只得点头同意了。 因为林俊豪和市局关系，此事确实不宜让更多人知道。 第三天晚上，那对保安夫妻却没有到墓园来，但到了第四天晚上他们又来了，且一来就是一个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在这四天里，每天都有人邀请宋老三去赌博，且每次都让宋老三赢得盆满钵满。 私下沈木和萧若舞一合计，都猜测应该是林俊豪担心宋老三输钱不出去，从而故意让其赢的。 第五天早上，宋老三再次给萧若舞汇报，说今晚仍旧有人邀请他去赌钱。 沈木和萧若舞一连四晚都没有睡过好觉，白天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正常上班，只能在午休时睡一下。 第五天晚上，沈木和萧若舞一如既往翻过山坡，秘密监视对面墓园，但最后还是没有等到林俊豪和周世春出现。 这样一连七天都没有收获，沈木和萧若舞即使身体素质极好，也开始撑不住了。 而且二人的疲态还被人察觉到了，发现的人是许青青。 这天沈木和萧若舞在办公室研究接下来行动计划，再这样下去，他们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了。 比起吴成军和姚霖能在车上短暂休息，沈木和萧若舞蹲守更加劳累。 沈木看着萧若舞平日娇艳的脸庞明显开始憔悴了，就不禁道：“萧大，这么下去不行，要不要让其他人顶个班！” 萧若舞眉头微皱，她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林俊豪等人狡猾奸诈异常，如果他们试探没完没了，未等他们出现，我们就垮了，确实需要找人顶班了！” 二人正说话间，许青青就走了进来。 进来后，许青青目光就在二人脸上不断扫视。 萧若舞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许青青问道：“你们最近很累吗？” 沈木和萧若舞一怔，萧若舞就道：“当刑警哪有不累的！” 许青青摇摇头：“你们别哄我，这几天你们一道进出，几天来都像是没有睡好一样，这个瞒得住别人，可瞒不住我们！” 沈木和萧若舞一惊，萧若舞忙问道：“你们？除了你还有谁发现我们情况了？” 许青青见萧若舞没再否认，得意的道：“罗哥和小谢啊，我们今天早上还在说，你们最近寡言少语，像是晚上出去做贼了一样。” “真的只有你们三个发现了？”萧若舞问道。 许青青点头道：“其他人根本没提这事，应该没注意，怎么？你们晚上真的出去做贼了？” 萧若舞就看着许青青，进而对沈木一笑道：“这人不是找到了吗？” 沈木明白萧若舞话语意思，就对许青青也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就你们了！” 许青青一怔：“怎么？就这么个事，你们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第445章 墓园黄金 见许青青诧异，沈木嘿嘿一笑：“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你把大罗和小谢喊来，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 许青青见沈木和萧若舞都脸色古怪，心中更加奇怪了。 …… 夜晚十二点钟左右，天空开始飘起了雨，虽然雨不大，但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晚上，打在脸上仍旧是冰冷冷的。 在墓园旁边山坡上，大罗和许青青以及小谢蹲在一片茂密树丛中。 虽然树枝茂盛，但却挡不住雨，三人即使穿着大衣也冻的瑟瑟发抖。 见对面墓园没有车来，附近是寂静一片，大罗不禁低声埋怨道：“我说青青啊，你这纯属没事找事，好好的，非要主动跟萧大沈队说发现了他们行为异常，这下倒好，我们快被冻惨了！” 小谢缩在大衣里，只露出眼睛，她比许青青年龄小，不好埋怨。 许青青搓手道：“我也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如果知道，我打死也不上赶着问他们了。” 二人低声埋怨，时间就到了下半夜两点钟，此时雨开始大了，也就在这个时候，大罗的手机却来了信息。 大罗手伸向怀里，但并没有拿出手机，而是在许青青和小谢掩护下，看了一眼信息内容。 这一看，大罗精神就是一振， “是吴教发过来的，林俊豪别墅驶出了一辆面包车，看着像是冲我们这边来的！” 大罗看完信息，就对许青青二人道。 许青青二人一听，也是精神一振。 果然时间不长，一辆面包车就驶到了墓园值班室门口，车子停在了一处阴影中，如果不刻意寻找，是发现不了车子的。 大罗三人目光死死盯着那辆面包车，随着车子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驼背。 三人一见，都是吃了一惊，许青青低声道：“周世春来了！” 大罗他们发现周世春几人下来后，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附近观察了一会，这才返身从车上拿出铁锹铁镐等东西。 随即周世春三人就进入墓园里面，而现场只留下一个看守的人。 “他们带铁锹铁镐做什么？”小谢低声奇怪的问道。 大罗摆摆手，就对许青青和小谢低声道：“我去通知萧大和沈队他们，你们两个继续在这里蹲守，不要发出声响。” 许青青和小谢都点头表示明白。 大罗缓缓移动，小心翼翼翻过山坡后，这才给沈木和萧若舞去了电话。 电话里，他告诉沈木和萧若舞，周世春来墓园了！ 沈木和萧若舞听到大罗汇报，当然不敢怠慢，马上表示火速赶过来。 大罗通知完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到许青青二人蹲守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萧若舞和沈木从山坡另一边就悄悄来到了现场。 许青青和小谢一见他们到了，都松了口气。 “现在什么情况？”萧若舞低声就问三人道。 大罗回答道：“周世春三人拿着铁锹和铁镐去了墓园里面，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车上留着一个看守的人。” 沈木和萧若舞一听，都是一喜，沈木不禁低声道：“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锅端！” 五人蹲守了又大约半个小时，突然发现周世春三人从墓园出来，而且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皮包。 大罗几人就感觉奇怪，这样冷的夜晚，他们跑到墓园拿什么？ 难道是盗墓？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也没谁死后会用珍贵东西陪葬啊！ “我们现在过去抓捕吗？”大罗问沈木和萧若舞道。 沈木摇头：“他们铁锹铁镐没有带出来，应该还会进去，我们再等等。” 随着三人出来，先前看守的人下了车，四人说了几句话，看守的人就将面包车打开，三人将从墓园取到的东西开始搬上车。 虽然隔着老远，但沈木几人却分明听到了金属撞击声。 “他们取的难道是黄金？”许青青忍不住低声问道。 沈木点点头：“应该是的。” 大罗疑惑的道：“林俊豪从事黄金首饰起家，他有黄金很正常，但为什么要藏匿在这墓园里？” 萧若舞看着不远处周世春三人将黄金装上车后，正如沈木所说，再次进入了墓园。 “这批黄金应该来路不正！”她说道，“我现在过去将那个看守的人控制住，你们再悄悄过来。” 沈木就问道：“萧大，你一个人行吗？” 萧若舞点点头：“行的！” 沈木几人都知道萧若舞身手极好，另外其身上还有枪，控制一个人不在话下，当即同意了。 几人就看着萧若舞躬身向那辆车子靠近，她穿的是黑衣服，很快就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要不是几人刻意查看，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等萧若舞靠近面包车后，几人却紧张起来，沈木和大罗都掏出枪准备随时支援。 也就在这个时候，看守车子的人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从车上下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众人一见，一颗心顿时都提了起来。 几人正紧张时，萧若舞却不知何时绕到了那人身后，并且以极快速度一掌砍在其后脑勺上，那人随即无声栽倒。 “成了！” 沈木一见，立即带着大罗几人火速赶过去。 几人赶到现场后，萧若舞已经将那个昏迷的看守之人搬到了面包车上，随即沈木几人也上了车。 等他们上车后，看到车内情形，都不禁大吃一惊。 就见面包车上摆满了金条，足足有几十块，金条比普通砖头要小，成色都是上佳。 “他们这些黄金哪儿来的？”许青青双手捧起一块黄金，不禁惊愕的问道。 沈木和萧若舞也不清楚黄金来历。 “周世春他们三个还要等一会才回来，沈木，你立即通知吴教和姚霖，让他们也过来！”萧若舞对沈木道。 沈木点点头，拿出手机通知了吴成军和姚霖二人。 通知完时间不长，吴成军和姚霖也赶到了，他们看到车上黄金同样吃了一惊。 不过现在不是好奇的时候，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办法，沈木和萧若舞留在车上，而吴成军等人都埋伏在两边，专等周世春他们回来。 此时那个昏迷的女人已经醒了过来，但面对萧若舞和沈木黑洞洞的枪口，她目露恐惧之色，丝毫不敢反抗。 女子被铐上后，沈木找出一块布条，将其嘴巴也堵上了。 接下来就是等，等待鱼儿上钩了！ 第446章 你也不光棍啊 沈木等人埋伏下后，就等着周世春三人回来。 此时雨越下越大，豆粒大的雨滴打在车上，发出“噼里啪啦”声。 沈木和萧若舞在车里没事，但吴成军他们埋伏在外面就有罪受了，衣服全被雨水打湿，但却不敢动弹半毫。 时间缓缓过去，沈木和萧若舞见周世春他们三个始终没有出来，就开始有些焦急了。 沈木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就对萧若舞道：“萧大，我们再等一会，如果他们始终不出来，就进去抓捕！” 萧若舞点点头，同意了沈木计划。 二人都怕周世春三人发现了不对，从而逃跑了。 又过了一会，他们见墓园那边还是没有动静，正要带人进去抓捕，却听到了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终于还是来了！”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心头一喜。 那个被控制住的女人也听到了那边的脚步声，目中顿时焦急万分，但因为被控制住，根本无法传递信息。 再过了一会，沈木通过倒视镜就看到了三个人影背着沉重的包裹出来，其中一人是驼背。 三人显然没想到警方早已经在外面埋伏了，出来后径直来到车旁。 因为下着大雨，外面人根本看不清车内情况，而借着外面昏暗的灯光，沈木和萧若舞却能看到外面情形。 就见驼背周世春放下包裹，伸手敲了敲车门。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沈木左手急速拉开车门，右手中的枪支立即伸出对准了周世春额头，同时喝道：“别动，我们是警察！” 随着沈木一声大喝，萧若舞从另外一边车门急速下车，进而将周世春三人的前跑道路给堵住了。 周世春三人根本没想到车上有警察，一呆之际，两边埋伏的吴成军等人也是一拥而上：“别动，我们是警察！” 面对众人黑洞洞的枪口，周世春三人都吓懵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铐住了。 沈木见周世春三人被控制住，这才推着那个女人下了车。 萧若舞目光在三人脸上一扫，最后落在了低头的林俊豪脸上：“林总，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我们又见面了！” 林俊豪此时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试探了警方七天，警方都没有上当，而今晚一行动，就被一锅端了。 “萧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我爸妈墓中存放了一些黄金，这可不违法！” 此人也算是个人物，在短暂变色后，马上就狡辩道。 萧若舞道：“没人说你存放黄金有罪，不过……” 说到这，她目光一扫，经过那名保安后，最终落在了另一个人——驼背周世春身上：“不过如果指使凶手杀人，你就有罪了！” “杀人？萧大，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杀人！” 林俊豪摇摇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萧若舞冷笑一声，没有继续理睬林俊豪，而是让大罗几人铐起三人，然后将他们连同那个女人统统推搡上了面包车。 沈木见这次三人也各自背了个皮包出来，伸手一翻，里面果然都是金块。 “姚霖小谢，你们再去坟墓看看，瞧有没有金块了？”沈木就对姚霖和小谢吩咐道。 二人立即答应一声，就进入墓园查看。 而这边吴成军同时通知了刑警队值班人员，让他们火速赶过来。 众人等了一会，姚霖和小谢就回来了，姚霖汇报道：“他父母坟墓里已经空荡荡，并没有黄金了！” 沈木点点头。 又等了一会，两辆警车拉着警笛火速赶到了现场，他们正是今晚值班同志。 等他们下了车，一眼看到萧若舞和吴成军等人都在，就感觉奇怪，刑警队这般大的行动，他们作为值班人员竟然不知道。 萧若舞简单的道：“这次行动是秘密任务，你们值班就没有叫过来了。” 几人点点头。 在现场萧若舞又让人点清了金块的数量，然后统统搬到车上，这才开车返回了刑警队。 一行人到达刑警队后，萧若舞马上派人将金块看守起来，随即就展开了对林俊豪四人的审讯。 林俊豪被带到刑警队后，态度嚣张的道：“我要见你们局长李东来，其他人审讯我一概不回答！” 谁知沈木和萧若舞等人根本不理睬他，将其押到审讯室后，就派小谢和另外一名实习生审他。 二人此举一开始就表明这次审讯林俊豪不是重点，驼背周世春才是关键人物。 只要撬开了周世春的嘴巴，其他人再狡辩就是徒劳了。 而之所以让小谢二人审讯林俊豪，不过是碍于程序要求，顺带也寒碜一下林俊豪：你不是有人脉吗？我们根本就不拽你！ 林俊豪自然看出了沈木几人想法，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 当沈木和萧若舞走进关押周世春的审讯室后，周世春努力抬头看了一眼二人，嘶哑着嗓音道：“萧大沈队果然厉害，我们足足试探了七天，你们都没有露面，今天一行动，你们就动手了！” 萧若舞冷声道：“在犯罪的那天，你就应该想到被抓了！” 周世春喟叹一声：“被你们抓住，算我本事不济，我犯过的罪我认！” 沈木和萧若舞见周世春颇为光棍，就点点头，沈木道：“那你就开始如实交待吧！” 说着，他开始记录。 周世春点点头：“张勇雄是我让何苗芷杀的，我和张勇雄过去有仇，他找到江滨市要报仇，于是我就提前一步杀了他，杀人的经过想必何苗芷已经交待了，我无需隐瞒！” 沈木就问道：“邓仁功呢？你为什么要杀他？” 周世春一听，马上摇头道：“邓仁功是谁？我不认识，我也没有杀他！”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是冷笑一声。 沈木嘲讽的道：“周世春，这也不像是你一开始就表明的态度啊！杀了人，却不敢承认！” 周世春老脸微微一窘，进而却又道：“我确实没有杀什么邓仁功，你们可别冤枉我！” 沈木又是一声冷笑：“是不是你杀邓仁功时，有其他在场？你为了包庇那个人，所以否认杀了邓仁功！” 周世春心中猛地一惊，他没想到沈木竟然知道这许多！ 但此人见惯了大场面，心中惊骇，脸色却丝毫没变：“你想多了，我没有包庇任何人，邓仁功确实不是我杀的！” 第447章 至死包庇 沈木没有就邓仁功的问题和周世春纠缠，因为邓仁功的案子，沈木等人手中也没有详细证据。 “黄金呢？你们藏匿的黄金哪儿来的？”萧若舞此时就问道。 周世春道：“我们和林总曾经在阿富汗待过，当时战争爆发，我们走私了一些东西，黄金就是那个时候赚的。” “走私了一些东西？是什么？” 萧若舞又问道。 周世春回答道：“什么都走私，包括枪支弹药和医药药品。” 对黄金的赚取，周世春好似不想隐瞒，一五一十的就说了出来。 “你们当时是雇佣兵？”萧若舞继续问道。 “林总不是雇佣兵，他是商人，我和张乾夫妇是雇佣兵，一个机缘巧合，林总雇佣我们三个当了保镖。” 周世春回答道。 “张乾夫妇就是今晚跟你们一道的那对保安夫妻？”萧若舞问道。 周世春点点头：“就是他们。” “你们为什么把黄金藏匿在墓园？为什么不存银行？” 周世春摇头道：“我们黄金来路不正，不敢放在银行，在阿富汗战争结束后，我们带着黄金回到国内，因为怕国家收缴，就藏在林总父母坟墓内，由我在那里看守。” “另外之所以在这几天试探你们，也是害怕你们警方发现黄金从而收缴。” 沈木和萧若舞见周世春主动解释这几天试探警方的用意，就明白他是想替林俊豪洗脱罪名。 对此二人并没有揭破他，沈木又继续问道：“张勇雄也是雇佣兵？” 他没有说自己早已发现张勇雄是雇佣兵，而是通过这点试探周世春，看他回答问题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 对此，周世春并没有说谎，他点点头：“张勇雄也是雇佣兵，我和他结仇就是在阿富汗战场结下的。” 沈木又问道：“所以张勇雄也认识林俊豪？” 谁知这次周世春却再次摇头：“他们不认识，我和张勇雄结仇是在认识林总之前。” 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他们看出周世春始终在帮林俊豪打掩护，他回答几乎滴水不漏，将林俊豪和所有案子全部撇开。 “张勇雄入住林耀酒店，是为了监视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沈木再次问道。 “是我，也是我散布谣言，说我住在林瑶酒店对面小区，从而让张勇雄入住酒店，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早已和何苗芷商议好了，她就居住在对面，如果杀了入住的张勇雄，你们警方不会怀疑到她，毕竟她是老住户！” 周世春回答后，抬头看了一眼沈木和萧若舞，随即苦笑道：“可是我不知道你们竟然发现了这点，导致何苗芷被抓，从而供出了我！” 萧若舞问道：“林俊豪知道你杀张勇雄吗？” 周世春回答道：“不知道，我和张勇雄是私人恩怨，我没有告诉林总。” “你当时散布言论，说你住在林瑶酒店对面小区，是找谁散布的？”沈木插话问周世春道。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周世春长期在墓园看守，他在江滨市应该认识人不多，所以这些散布言论的人很可能是通过林俊豪关系找到的。 不过周世春异常狡猾，他没有说出散布言论的人是谁，只是说他花钱在网上请的人，对方身份背景一概不知。 沈木手中记录，嘴里又问道：“你去阿富汗后，一直和张乾夫妻在一起？你们是怎么去的阿富汗？” 周世春抬头看了一眼沈木，他一时没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不记得了吗？”沈木迎着其目光看过去。 周世春想了想就道：“我和张乾夫妻是偷渡去的阿富汗，去了后就一直在一起，后来遇到林总和回国后，也都是在一起。” “你们是怎么将黄金带回国的？”沈木又问道。 “也是偷渡回来的。”周世春回答道。 沈木看着他继续问道：“那些黄金，只有你们四个带回来？有没有其他人也参与了？” 周世春好似明白了沈木问这些问题的原因，嘴角一牵，就露出一丝讥讽。 萧若舞一见周世春讥讽的表情，脸色一冷，正要喝斥对方，沈木却冲她摆摆手。 “警官，我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就是想问当时邓仁功和张勇雄有没有参与是吧？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当时他们没有参与。” 周世春回答沈木的问题后，嘴角讥笑更浓了，他心中此时应该得意万分，甚至嘲笑沈木太幼稚了。 沈木却没有什么表示，表情淡淡的又问道：“那些黄金你们四个就能运回来？” 周世春笑道：“找人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有钱，当然能雇人运送啊，不过我们雇佣的可不是张勇雄他们！” 沈木一听，就看了对方一眼：“那你们雇佣的是谁？” 周世春见沈木被自己看破问话动机后，还在继续问相关问题，就看着沈木又笑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帮我们将黄金运回国，我们付了工钱后，他们就走了，我们就断了联系。” “那些人是你们在阿富汗认识的？”沈木再次问道。 “嗯，在阿富汗认识的！”周世春回答道。 沈木问到这，就没有再继续审讯了。 “好了，今天就问到这，周世春你如果想起来什么，随时告诉我们！” 说着，他就让周世春在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 完成后，沈木让两名同志将周世春看守起来，自己和萧若舞就走出了审讯室。 出来后，萧若舞不禁道：“这个周世春死到临头还嚣张至极！” 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审讯室，透过大门，他能看到周世春脸上还是一副得意模样，就笑道：“他对林俊豪倒是挺忠诚的！” “一条被人驱使的恶狗，算不得人物！” 萧若舞说道。 二人到了会议室，发现吴成军他们审讯张乾夫妻也结束了。 不过看他们脸色，显然收获也不大。 “萧大，周世春没有交待出林俊豪？”吴成军就问萧若舞道。 萧若舞摇摇头。 吴成军几人一听，也都摇摇头，显然张乾夫妻也没有交待出林俊豪。 一时双方都十分失望。 沈木却将张乾父亲笔录拿过来，然后就对照周世春的笔录仔细研究起来。 第448章 金子的诱惑 沈木看了一会周世春三人笔录，看完放下笔录后，嘴里就喃喃道：“只能这样了！”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萧若舞等人却听到了。 姚霖好奇的问道：“沈队，什么只能这样了？你有办法让林俊豪招供？” 沈木摇头道：“我们目前手中没有证据，而周世春三人又全力庇护林俊豪，想让其招供不容易！” 姚霖几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辛苦这么多天，难道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虽然抓住了周世春，不过根据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林俊豪才是杀人主谋，所以即使让周世春伏法，但却对林俊豪无可奈何。 萧若舞却听出了沈木话中有话，就问道：“沈木，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林俊豪招供吗？” 谁知沈木又摇头道：“没有人证物证，想让林俊豪供出他杀人罪行，基本不可能！”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失望。 萧若舞继续看着沈木：“沈木，你如果有办法，就说出来，大家伙都焦急了！” 沈木一笑，这才道：“我是有个办法能让林俊豪招供，只是要辛苦大家伙了！” 姚霖和大罗同时表示道：“辛苦没有关系，只要能将林俊豪伏法，我们即使辛苦也无所谓。”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忍得了辛苦。 所谓遣将不如激将，沈木见众人铁了心要抓捕林俊豪，这才道：“根据周世春三人的笔录，我们知道他们黄金是从阿富汗偷运回国的。” 萧若舞几人都点点头，就这点周世春三个人应该没有撒谎，国内多年来并没有发生黄金大劫案。 所以周世春他们的黄金的确是来自于国外。 “林俊豪他们黄金之多，昨晚大家都看到了，数量惊人，这还没有包括以前他们做生意卖出去的黄金。” 萧若舞等人又点点头。 “由此我们知道，如果林俊豪他们将黄金成功偷运回国，寥寥数人根本无法办到，他们的确雇了人手！” 沈木说到这，萧若舞沉吟道：“张勇雄和邓仁功或许就是他们雇的人手，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闹翻了，也许是林俊豪亏待了二人，张勇雄二人才来江滨市，向林俊豪讨要说法！” 沈木对萧若舞很是赞赏的一敲桌子：“萧大说的对，林俊豪很可能亏待了张勇雄他们，张勇雄和邓仁功打听出其踪迹，从而来江滨市找其算账。” 众人听后却有些疑惑，许青青就问道：“沈哥，知道这些能做什么？即使知道林俊豪可能亏待了邓仁功他们，但邓仁功二人都被杀了，难道让他们鬼魂出来作证？” 沈木笑道：“邓仁功和张勇雄不能作证，但其他人可以啊！” “其他人？”众人再次一呆。 沈木点点头：“那么多黄金，光凭林俊豪四人以及张勇雄和邓仁功，还是不能偷运回国，所以这其中还有被雇佣的人没有出现。” 众人一听，这才全部恍悟过来。 “可怎么找到这些人呢？另外这些人身份在黑白之间，他们也不会主动跟我们警方合作的，想通过这个办法找人证，几乎没有希望！” 大罗不禁摇摇头，他认为沈木发现并不能让案子有突破。 萧若舞听到这，柳眉一挑，她道：“我们能利用黄金引诱这些人现身！” 沈木点点头：“萧大说的和我想法不谋而合，既然邓仁功和张勇雄能找到这里，其他人肯定也在寻找林俊豪，因此我们通过电视网络大肆宣布当年的林俊豪就在江滨市，其他人看到了，岂能不来江滨市！” 众人一听，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吴成军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当雇佣兵做事就是为了钱，如果我们放消息出去，他们确实会来！” 萧若舞立即道：“宣传这事由我来办，我跟李局汇报一下，然后就让人将消息放出去！” 众人都知道萧若舞背景深厚，应该认识不少网络红人，由她出面事半功倍！ 沈木此时叮嘱道：“萧大，你让人宣传时不要说其它的，只说江滨市有人在坟墓藏匿黄金，然后被人盗墓了。” 萧若舞道：“我明白！” 网络宣传最重要的是噱头，如果说警方逮捕人发现了黄金，不一定有人感兴趣，但说盗墓者发现的，就会有人看。 “还有……”，沈木接着道：“黄金数量也不要如实说，尽量减少，这样才能更加吸引那些雇佣兵过来，让他们明白来江滨市不会没钱赚。” 萧若舞看了沈木一眼，再次点头道：“好的！” 吴成军这时就笑道：“沈队算是把人性看的通透了，雇佣兵贪财，如果说黄金都被我们警方缴获了，他们没利就不会过来。不过……” 他说到这，就问沈木道：“不过，我们不认识那些雇佣兵，他们即使来江滨市，我们也无从知晓啊！” 沈木笑道：“我们虽然不认识雇佣兵，但林俊豪和他们熟悉啊，只要在宣传时，稍微透露一丝林俊豪的信息，他们肯定来找林俊豪，到时我们顺藤摸瓜就行了！” 吴成军等人一听，都不禁对沈木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萧若舞也道：“只要有人指证林俊豪，林俊豪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他杀人动机也有了，到时我看周世春他们还怎么包庇林俊豪？！” 众人都是赞同的连连点头。 “所以现在还得将林俊豪放了，好让他做诱饵！”大罗就道，“不过那个家伙会不会察觉到我们的目的？” 姚霖道：“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总不能不让那些雇佣兵过来吧！” 众人一想，都觉得姚霖说的有道理，根据现在情况，林俊豪和那些雇佣兵结怨很深，双方不可能沟通串供的！ 敲定计划具体细节后，萧若舞就对许青青道：“让小谢他们不要审讯了，留林俊豪十二个小时，再将他放了！” 许青青忙答应一声，正要出去，却发现小谢二人垂头丧气的进来了。 众人一见二人神色，就明白他们没少受林俊豪的气。 “萧大，我们问了林俊豪许多问题，他根本不回答，还出言讽刺我们！” 小谢气愤的说道。 萧若舞安慰了小谢二人几句，并表示会帮她们两个出气。 第449章 阳谋 林俊豪人在审讯室，看着门外警察穿梭不停，脸色一时阴晴不定起来。 他知道这次警方抓住自己，绝不会轻易罢手，虽然他们没有证据，但肯定会和自己耗着。 因此他一进来后，就有了思想准备，也做好了和警方长期耗下去的打算。 谁知就在他想着和警察耗到底时，却接到了通知：“林俊豪，你可以离开了！” 通知其离开的就是刚才审讯时，被他气的都要流眼泪的新警。 林俊豪在接到通知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知道警方没有证据，不可能长时间留自己，但却也没想到传唤时间一到就放人。 “你确定我能离开？”林俊豪不放心，就对小谢追问了一句。 “怎么？不想离开？我们刑警队可没有多余饭菜给你吃！” 小谢出言讽刺了林俊豪一句。 林俊豪这才知道新警没有欺骗自己，转念一想，既然警方放自己离开，自己没有不走的道理。 他点点头，办了手续后，就离开了刑警队。 …… 夜晚，万家灯火灿如星辰，林俊豪的别墅里，他泡了一把澡后坐在沙发上吃着外卖送来的酒店佳肴。 “那帮警察看来也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厉害嘛，都说沈木手中没有破获不了的案子，现在却在自己手里吃了个瘪！” 林俊豪惬意的喝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林总，你上网了吗？” 电话是他店铺一名店员打过来的。 “怎么了？我刚才有事，没有上网。”林俊豪回答道。 “林总，你快上网吧，现在网上都在说你的事情，都上热搜榜了！”那头店员忙道。 林俊豪一怔，他马上挂了手机，然后打开浏览器。 立即，热搜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新闻是说他黄金藏在坟墓里，被几个盗墓贼盗走了，然后警方帮助拿了回来。 其中还提到了黄金数量，只是黄金数量比实际少了许多。 林俊豪一见，眉头就是一皱：“警方这是搞什么鬼名堂？他们为什么将这事情说出去？还和实际情况不一样？” 知道黄金的事情，除了自己几人就只有警方知道，自己没有说出去，那么这则消息就是警方放出去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干呢？ 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那则新闻陷入了沉思之中，等到手被香烟屁股烫到，他猛地惊醒过来，忙扔掉香烟屁股。 “不对，警方这么做绝对不是无意的，他们是想引诱当年剩余的雇佣兵来江滨市找我！” 林俊豪猛地想到问题所在，想明白后，他脸色就苍白了起来。 “好个奸诈的沈木和萧若舞，既然想通过这个办法来搜集我证据！” 林俊豪想明白问题后，又是生气又是害怕。 要知道这个世界真正可怕是不是阴谋，而是是阳谋，所谓阳谋就是你明知道对方挖了陷阱，还不得不跳下去！ 古代有三大阳谋，围魏救赵、推恩令和金刀计就是这样，对方毫不遮掩的告诉你，他就这么干了，但你却没有办法！ 现在沈木和萧若舞也是这样，他们光明正大的就是要引诱雇佣兵过来，还不怕你林俊豪知道。 林俊豪想通问题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否则那些雇佣兵过来，自己要倒大霉。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逃跑了，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再次沦为一贫如洗的穷人。 他不想当穷人，穷人的日子他过够了！ 另外即使自己逃跑，警方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他们不会让自己轻易逃跑的，甚至现在外面可能就有警方的人在蹲守。 林俊豪站起身，急躁的在客厅来回走动，此时的他就像是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堵。 猛地，他脚步一顿，突然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信我林俊豪就会这么完蛋！” 嘴里喃喃一句，随即就跑去卧室。 卧室墙角有个保险柜，他输入密码，然后用指纹打开保险柜，保险柜里面有一堆钞票和一把手枪。 他将枪拿出来，随即又装入子弹。 “来吧，你们有胆就来，老子的钱是不会分给你们半毛的！” 灯光下，林俊豪脸色狰狞，嘴里恶狠狠的骂着。 …… 接下来日子，林俊豪大门不出，至于吃饭都是从一家熟人酒店点的外卖，并且要求酒店送餐的人是同一个人。 除了吃饭，白天他拿着望远镜在自家楼上最高处了望四周，晚上睡觉也不固定在一个房间，甚至半夜都会换房间。 这也是多亏他别墅房间多。 另外家里还养了两条狼狗，他无论白天或者晚上都带在身旁。 如果别墅周围有人走近，他都大声喝斥对方快快离开，如果走慢了，他就放狼狗恐吓对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的那则上了热搜的新闻逐渐被人淡忘，也并没有雇佣兵来找林俊豪。 但林俊豪仍旧丝毫不放松警惕，整天除了了望就是牵着狼狗巡逻。 他的这个状态传到了沈木和萧若舞等人耳里，沈木愕然了许久，他不禁道：“林俊豪这个状态，别没等到雇佣兵来，他就先疯了！” “疯了算是便宜他了，杀人可是死罪！” 众人纷纷愤慨的说道。 也就在这天晚上，一直负责监视林俊豪的大罗和姚霖等人突然给沈木几人传来一个信息——有人在暗暗观察林俊豪的别墅！ 沈木和萧若舞等人一接到这个信息，都是精神一振。 终于来了！ 他们自然知道，窥视林俊豪的应该就是和邓仁功二人一样身份的雇佣兵，他们终究还是来了！ 不过沈木没有马上收网，而是等，等雇佣兵动手时才收网，到时无论是雇佣兵还是林俊豪都无法狡辩。 一天天过去，沈木等人就发现那个窥探的人来别墅周围越来越频繁了。 沈木等人马上明白他们要有所行动了！ 这天晚上，也是一个下雨天，豆粒大的雨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声，到了十二点钟，大雨仍旧没停。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林俊豪别墅外…… 第450章 阴谋 今晚或许是下雨天，林俊豪的别墅显得特别安静，就连往日狂犬不止的狼狗也沉默无声。 两个黑影偷偷摸到别墅大门前，其中一人用手机照明，另外一个人借着手机昏暗的灯光，拿一把钥匙捅进了钥匙孔。 随着其扭动了几下，大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 “成了！”另外一人见大门被打开，惊喜的低声喊了一声，随即就关闭了手机。 二人小心翼翼推开大门，悄无声息的摸了进去。 此时别墅仍旧寂静无声，两个黑影进入屋内后，非常熟悉的直奔二楼主卧而去。 显然他们事先摸过底，知道主卧的位置。 在主卧房间外面，他们隔着门细听了一下，里面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林俊豪在睡觉，我们进去！” 其中一人对同伴低声说道。 同伴点点头，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而另外一人同样拔出了一把枪。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猛地一点头，他们这次没有悄无声息打开房门，而是直接将门蹬开了。 在开门的瞬间，二人还没有来得及开灯，就听到屋内狼狗狂吠，随即两团黑影就扑向他们。 “狼狗！” 二人好似早已知道屋内有狼狗，各自对狼狗扣动了扳机。 “啪啪”，随着几声枪响，两条狼狗被击毙。 首先开枪的人一见狼狗被打死，就向床边冲，同时对后面同伴喊道：“上，抓住林俊豪！” 谁知后面同伴此时却一头栽倒在地。 “吕老二，你怎么了？” 当先的人还以为同伴是不小心摔倒的，一时顾不得多想，伸手往床上一摸，就准备控制住床上的人。 谁知这一摸，哪有丝毫人的踪迹，反而摸到了一部手机。 此时手机还在发出呼噜声。 “不好！”等他反应过来却已经迟了，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巨疼，随即也是一头栽倒在地。 等醒过来后，卧室已经亮如白昼，他发现自己和同伴都被五花大绑着，而身前还站着一人，一个让其想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林俊豪！ 此时他自然明白自己二人上当了，在他们对狼狗开枪时，林俊豪却在后面悄无声息出现，先打倒了同伴，随即又打昏了自己。 而刚才他们在外面听到的屋内呼噜声，显然是手机的录音。 “吕老二赵鹏举，没想到吧，我对你们早有防备，哼哼，想偷袭我，你们还是嫩了点！” 林俊豪拿着手枪对着二人冷笑道。 被控制住的吕老二和赵鹏举一见林俊豪，恨得眼睛都红了。 “林俊豪，你好狡猾！”二人不禁骂道。 “呵呵，狡猾？是你们太笨了，多年前我能耍你们一次，现在还是能耍你们！”林俊豪得意的一撇嘴。 二人中个头较矮的吕老二就喊道：“林俊豪，你想怎么样？你杀了我们，警方会查到你的！” “哼”，林俊豪冷笑一声：“警方如果能拿住我，我也不会在这里了。说吧，你哥哥吕老大在哪里？” 吕老二一听，就道：“你想知道我哥的下落？做梦吧，只要你杀了我们，我哥就会通知警方！” “是吗？” 林俊豪对准吕老二大腿就是一枪：“说不说？” “你妈的……！” 吕老二疼的一声惨叫，大腿中枪部位顿时血流如注。 “林俊豪，有种你就打死我！”吕老二咆哮道。 “还嘴硬！”林俊豪对准吕老二另一边大腿又是一枪。 “啊……！” 吕老二惨叫声一时不绝于耳。 和吕老二绑在一起的赵鹏举一见，脸色顿时煞白。 林俊豪这时却调转枪头对准了他：“赵鹏举，你和吕老大关系一般，吕老二不说，你一定会说！” 赵鹏举一听，脸上汗水就下来了。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下场和吕老二一样！”林俊豪残酷的看着赵鹏举，嘴里就开始数数：“一……！” 赵鹏举苍白的嘴唇颤抖不已，显然其内心是害怕至极。 “赵鹏举，你如果说出吕老大的下落，我将黄金分给你一些，甚至留你下来当保镖，就像周世春他们一样，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林俊豪开始诱惑赵鹏举。 赵鹏举一听，脸色就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吕老二一见，不禁喊道：“赵鹏举，你别犯糊涂，如果他抓住我哥，我们都没有好下场，你忘了当年的事情了？” 赵鹏举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犹豫。 吕老二又继续道：“当年我们几个为他出生入死，将黄金偷运到国内，他翻脸无情，将我们抛弃后带走了黄金，我们这几年为了找他，受过多少苦？！” 林俊豪没有阻拦吕老二劝告，只是在旁边冷笑不已。 吕老二一见，又骂道：“林俊豪，你就是一个阴险小人，我们保护你好几年，临了你卸磨杀驴，竟然摆我们一道！” 林俊豪面对吕老二责骂，却没有生气，只是冷笑道：“谁让你们太笨了，我不过略施小计，你们就上当了，其实吧，当年我支开你们，只是将黄金移动了一下位置，你们笨啊，还以为我们带走了黄金，你们也不想想，那么多黄金，我们几个怎么能都带走？” “然后你们果然上当了，开始满世界的找我们，殊不知我们又回到原处，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黄金统统搬来了江滨市，啧啧，你们真是笨啊！” 林俊豪讽刺吕老二同时，还用枪管在他额头狠狠的敲打了几下。 吕老二顿时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林俊豪随即又道：“既然你们都不说，我只能送你们上西天了！” 他黑洞洞的枪管就对准了吕老二的眉心。 吕老二大骇，立即喊道：“林俊豪，你如果杀了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林俊豪嘴角一撇：“吕老大算什么东西，即使你们不说出他下落，我也能找到他！” “哼，是吗？” 就在林俊豪声音刚落下时，外面有人冷哼了一声。 “谁？” 林俊豪心中一惊，马上躲在了赵鹏举二人身后。 “我哥来了，林俊豪，你就等死吧！” 吕老二一见，不禁大喜的喊道。 “闭嘴！”林俊豪恼怒的用枪狠狠砸在吕老二头上，吕老二的头顿时鲜血直流。 “吕老大，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了？我们多年没见，快出来聊聊啊！” 林俊豪躲在二人身后，用枪指着吕老二后脑勺，就对外面喊道。 外面那人道：“林俊豪，你为了黄金杀死了邓仁功，然后又杀死了张勇雄，还让周世春他们为你顶罪，你够毒辣的！” 林俊豪冷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个个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我杀邓仁功二人与你们杀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第451章 从嚣张到沮丧 外面人听到林俊豪怒骂，短暂安静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所以我们都有罪！” 就在这个时候林俊豪却突然动了，他如风般冲到门口，对着刚才说话的人方向就是一枪。 只听到“啪”的一声，子弹击中了坚硬的地面，发出剧烈一声响。 “不好！” 林俊豪一见没有打中说话的人，就向回跑，准备继续用吕老二两人做人质。 可惜他最终慢了一步。 随着他一枪打空，准备回跑时，外面响起了枪声，林俊豪一声惨叫，他手腕被子弹击中，枪支“啪嗒”落于地面。 林俊豪惊骇的忙退后几步，就看到外面走进几个人，当前两个人赫然就是沈木和萧若舞。 刚才开枪的正是萧若舞。 此时萧若舞手枪指着林俊豪，嘴里冷冷的道：“别动，否则我就开枪！” “你们……？！” 林俊豪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警察竟然上门了，但面对萧若舞黑洞洞的枪口，他不敢乱动。 沈木身后的大罗走过去捡起林俊豪掉落的手枪：“林俊豪，你杀死邓仁功和张勇雄，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林俊豪脸色苍白无血，单手捂住被打中的伤口，冷汗直冒。 被绑住的吕老二和赵鹏举本以为开枪的是吕老大，正庆幸得救，却没想到进来的是警察。 “我哥呢？”吕老二刚才听到了他哥的声音，不禁问道。 沈木冲身后招招手，随即两名警察押着吕老大出现在门口。 吕老二和赵鹏举一见吕老大已经被抓了，呆了呆后，都不禁低头叹了口气。 …… 因为吕老二和林俊豪都受了伤，本着人道主义，沈木让姚霖喊来了救护车。 在医生包扎后，吕老二因为伤势过重，被送去了医院，其他人都被带回了刑警队。 当林俊豪再次坐在被审讯位置上，此时他的心情可谓五味杂陈，再也没有了几天前那般的嚣张，只剩下沮丧了。 而这次审讯他的也不再是那两个新警了，代替的是沈木和萧若舞。 “林俊豪，你是怎么杀的邓仁功和张勇雄？都一五一十的详细交待出来！” 沈木和萧若舞一坐下后，萧若舞就冷声道。 林俊豪先前在现场已经说了，邓仁功和张勇雄就是他杀的，而当时吕老大三人以及众多警察都在现场。 所以林俊豪知道继续抵赖已经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即使他仍旧不招供，相信周世春也会招供了。 因此林俊豪很配合的道：“好，我交待！” 沈木就开始记录。 “相信周世春已经说了，我的钱财都是在阿富汗做生意赚的，而当时吕老大三人和邓仁功以及张勇雄都是我雇佣的保镖，我给他们的条件是战争结束回国后，将利润的十分之一分给他们每个人。” “后来战争结束，我们回国后，我就想着独吞那些黄金，为此我暗暗和周世春以及张乾夫妻合作，支走了吕老大他们五个人。” “他们上当离开后，我们立即将黄金换了个位置，然后躲藏起来，他们回来后发现黄金没了，还以为我们已经偷运走了，就发疯般全国寻找我们。” “而我们在他们离开后，才将黄金运到江滨市，并藏匿在我爸妈的坟墓里，为了保险，我又让周世春寻找时机将看门的工作揽下，他名义上是看守大门，实质是看守那批黄金。” “本来我们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就在一个月前，张勇雄突然找到了江滨市，并且和周世春见了面，说要拿走属于他的黄金，并威胁我们如果不给，就通知吕老大他们过来。” “周世春一见不好，就和我商议了，最后得出一致结论，杀了张勇雄一了百了。” “本来我们行动十分顺利，一步步将张勇雄引到了林耀酒店，准备让何苗芷杀他，谁知，就在几天前邓仁功也找上门。” “更加让我们吃惊的是邓仁功来江滨市已经三年了，只是因为我做事低调，他没有找到我，但就在几天前他还是发现了我。” “本来对于邓仁功，我想缓几日，在杀死张勇雄后再对付他，以免你们警方怀疑，于是就和邓仁功约了个时间，在墓园附近见面，商议黄金的事情。” “案发当晚，我提前来到约好的地点，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让周世春藏匿在暗处，以防备邓仁功。” “谁知这个事情中途出了差错，我们不知道邓仁功是越狱来的，并且还开了一辆警车，当时我看到警车，就下车准备和车上人聊聊，我知道市局有很多人知道我车牌，所以我是躲不掉的。” “在我下车后，才发现车上人是邓仁功，也才知道他是越狱出来的，我和他谈了几句，可当时邓仁功一心想逃跑，要我马上拿黄金给他，否则就通知吕老大他们。” “我们谈崩后，我立即就对邓仁功起了杀心，并通过暗号告诉了周世春，让其寻机动手！” “那个邓仁功也算机灵，始终对我有警惕，但他不知道周世春就埋伏在附近，在我吸引邓仁功注意力时，周世春突然冲出来，一枪打中其太阳穴，将其打死！” 林俊豪说到这，喘了口气，稍微顿了顿。 萧若舞一听林俊豪的供述和沈木当初的推测几乎丝毫不差。 当初在案发现场，沈木就说邓仁功被人吸引了注意力，从而被旁边埋伏的人一枪打中太阳穴。 他还说吸引邓仁功的人应该和警方十分熟悉。 现在看来，当初沈木的推测都是对的！ “在杀死邓仁功后，我立即开车离开了，而周世春也回到了墓园值班室……，至于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你们发现了周世春的疑点，从而发现了我。” 萧若舞就问道：“周世春打死邓仁功的枪现在在哪里？” 先前审讯周世春，萧若舞也问了周世春关于手枪下落，但他却说扔到江里了。 不过刚才他们发现林俊豪手持的枪支赫然就是一把六四枪。 “就是我今晚拿的那把枪，周世春因为意外被一个盗窃者发现了手枪，他就火速将枪给我藏起来，并且用了一把假枪糊弄你们警方！” “当初我们抓捕周世春时，是你开车接走了他？”萧若舞又问林俊豪道。 第452章 庆幸 萧若舞问当日警方抓捕周世春时，是不是林俊豪接走了他？ 此时林俊豪已经不会隐瞒任何事了，当即就点头道：“是我接走了他，因为墓园那条道尽头是堵塞的，我如果走值班室这边离开，你们肯定会发现，所以我索性借着祭拜我父母，然后当着你们面带走了周世春。” 萧若舞冷笑一声道：“不愧见过世面，很狡猾嘛！” 林俊豪却苦笑一声，他看了一眼旁边沈木：“如果我知道你们的本事，我不会杀邓仁功他们的！” 他这句话倒是真心话，如果知道他自己会被抓，即使舍弃一些黄金也是值当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审讯完林俊豪后，沈木让他看了一遍笔录，然后又让其签字按了手印。 将林俊豪送去看守所后，沈木和萧若舞再次提审了周世春。 还蒙在鼓里的周世春并不知道林俊豪已经招供了，他一上来就说道：“二位警官，我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你们没必要再审讯了！” 沈木和萧若舞看着他，都摇了摇头，萧若舞也不多话，将林俊豪笔录放在桌上：“林俊豪已经招供了，那晚是他和你联手杀了邓仁功，他吸引邓仁功注意力，你从旁边开枪！” 周世春一呆，他意外的问道：“林总真的招供了？” 萧若舞手指点点林俊豪的笔录：“这就是他招供笔录，你不相信吗？” 周世春更加奇怪了，不禁又问道：“他为什么招供？我都替他承担了所有罪名，你们又没有证据，他没有道理招供啊！” 萧若舞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们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吗？我们早已知道你杀邓仁功时，现场还有一个人，我告诉你，不但你们，就连吕老大他们也全部进去了。” “你们连吕老大他们都抓住了？”周世春再次一呆。 “我已经将他们交给了户籍所在的警方，如果他们犯了罪，一样受到惩罚，至于你……”，萧若舞看着周世春又道：“你即使不交待，检方也照样能起诉你！” 周世春沉默了一会，不禁摇摇头：“没想到连林总都栽了，我们都小看了你们，他既然交待了，我也交待！” 萧若舞点点头，对沈木一示意，沈木随即开始记录。 周世春的交待和林俊豪所说基本一致。 至于张乾夫妻，在林俊豪和周世春都交待后，他们更加不会隐瞒了，也将知道的情况都交待了。 案子随着审讯结束，就进入移送检察院阶段。 因为所有证据确凿，相信等待林俊豪和周世春的都是最严厉的惩罚。 案子侦查结束后，参与案子所有人员在酒店庆祝了一下。 沈木因为不喝酒，只是拿饮料应付众人，萧若舞却酒量不错，喝了好几杯后，本来白皙的脸庞顿时变得娇艳起来。 众人因为敬佩沈木的能力，过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最后大罗也挤了进来。 此时他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挤进来后，就大咧咧的拉开坐在沈木旁边的的许青青。 他一屁股坐下后，大着舌头对沈木道：“沈队，我大罗没有敬佩过谁，你是第一个，所以这杯酒你一定要喝！” 沈木正要推辞，大罗又道：“沈队，你喝了这杯酒，我有件好事告诉你。” 众人一见，就纷纷问大罗是什么好事。 大罗得意的道：“我有个表妹，是教师，沈队，你如果今天将酒喝了，我给你们介绍，我那表妹年轻漂亮，活泼可爱……！” 说着，他屁股向前挪了一下，继续道：“沈队，我看你们很般配，你喝了，我就给你介绍，真人不说假话！” 众人一听，还未等沈木说话，就纷纷起哄让沈木喝酒。 他们都没有看到此时坐在对面的萧若舞逐渐变冷的脸色，但许青青留意到了。 许青青正为刚才大罗毫不客气的拉走自己不爽，一见大罗此时只有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她立即伸腿斜方向一踢。 “啊！” 大罗一个没坐稳，摔了个屁股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喊叫。 众人一见，都不禁好笑，有人就拉大罗起来，同时调侃道：“罗哥，你为什么好好的，却往地上坐？” “大爷的，谁踢倒我椅子？” 大罗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椅子是被人踢开的，他扭过头没找到踢椅子的人，就要跳脚开骂。 “好了！”萧若舞立即道：“是你自己没坐稳，谁会踢你椅子？！” “不对！”大罗立即道：“明明有人踢了我椅子，刚才谁站在我身后来着？哦，是青青，许青青，是不是你踢倒我椅子的？” 许青青此时已经拿出手机在一旁玩游戏，一见大罗喊她，就抬头道：“罗哥，你喊我什么事？” 大罗怒道：“是你踢倒我椅子的吧？” 许青青立即露出茫然之色：“我踢你椅子？我为什么踢你椅子，人家一直在玩游戏好趴！” “不对，你刚才还站在我身后，不是你是谁……” 大罗正要发飙，萧若舞却冷声道：“大罗，让你喝酒，没让你酗酒，你再闹，我给你一个处分！” 现在警察工作日时间不准喝酒，即使不是工作日喝酒也不能酗酒。 大家伙这次庆祝还是特地选择了星球六。 作为警察，大罗当然明白这个纪律，立即酒就醒了一半，不敢继续闹了。 萧若舞瞪了他一眼，拿起包，扭头就对许青青道：“青青，你陪我去结账。” 许青青立即答应一声，就跟着萧若舞去结账。 在结账时候，许青青就对萧若舞道：“萧大，你的包好漂亮呀！” 萧若舞不经意的道：“还行吧，改天送你一个！” “真的？”许青青一听，顿时高兴的问道。 萧若舞就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有上次你说的面膜，也送你一盒！” “好勒，谢谢萧大！” 许青青见萧若舞不是敷衍自己，顿时欢天喜地。 “刚才一脚果然踢对了，可怜的大罗，连得罪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 许青青看着萧若舞付账，心中暗暗庆幸不已！ 第453章 鬼精灵 萧若舞付完账后，沈木等人也陆续从包厢出来了。 期间大罗仍旧勾搭着沈木肩膀，絮絮叨叨的说他表妹怎么好怎么好，让沈木无论如何和她见一面。 在门口分别时，大罗还在絮叨，等他上车离开后，沈木才长吁了口气，扭头对萧若舞笑道：“平时不能让这个大罗喝酒，太磨叽了！” 此时人已经全部离开了，只有许青青还在，她一听就道：“沈哥，你不动心吗？罗哥可说他表妹很漂亮哎！” 沈木摇摇头道：“刚才姚霖偷偷告诉我，说大罗表妹长得和大罗差不多，身高身材丝毫不输！” 萧若舞和许青青一听，都不禁笑起来。 许青青就道：“这个罗哥真敢吹，本以为是林妹妹，却没想到是武松！” 见人都走了，萧若舞道：“我们也走吧。” 许青青却蹲在酒店门口，对二人道：“我不想动了，你们把车子开过来吧。” 萧若舞不禁笑了一声：“这家伙懒得，看来刑警队要另外找一个驾驶员了。” 她因为和许青青都喝了酒，车子只能让沈木开，便陪沈木去停车场取车。 许青青就在门口等着沈木二人开车过来。 这时吴成军和姚霖从酒店出来了，他们看到许青青还在门口，吴成军就问道：“小丫头还没走呀，要我们送你吗？” 许青青摇头道：“我在等萧大车子。” 吴成军一听就道：“那我们不管你了，我们先走了。” 看着二人正准备离开，许青青突然问姚霖道：“姚哥，罗哥表妹长的真像武松吗？” 姚霖奇怪的道：“我没见过大罗表妹啊，对她长相也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问？” 许青青一听，不禁就是一怔。 她见吴成军和姚霖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就笑道：“我可能听错了，你们走吧，慢点开车。” “你这个丫头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吴成军和姚霖都摇摇头，二人就上车离开了。 许青青在二人离开后，一吐舌头，嘴里喃喃道：“好家伙，竟然开窍了，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她又等了一会，就看到沈木开车过来了，而萧若舞坐在副驾驶位置。 “青青上车！” 车子停下后，萧若舞对许青青喊了一声。 许青青坐上后座，目光就看着沈木。 沈木开车没有留意到许青青巡视的目光，萧若舞却注意到了，她就问许青青：“你一直看着沈木做什么？” 许青青这才收回目光，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破案如神，就不知道追女孩有没有什么厉害手段！” 她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萧若舞和沈木虽然听到了，但却不知道她具体说什么。 萧若舞疑惑的回头瞅着许青青：“小丫头你说什么呢？” “哦，我是告诉沈哥，先送我回家吧，我回去有急事！”许青青嘻嘻一笑，她准备先不挑明这件事。 “看一段时间热闹再说！”许青青心中想着。 这家酒店距离萧若舞住处较近，沈木本来准备先送萧若舞回去，然后送许青青，至于车子明天再还萧若舞。 可许青青却嚷着回去有事，只得让先送她。 萧若舞也对沈木道：“先送小丫头回去吧！” 沈木点点头，开车从另外一条近路送许青青回家。 许青青就对萧若舞眨眨眼：“谢谢萧大，另外沈哥，你辛苦了！” 萧若舞见许青青表情古里古怪，瞅了她一眼，也是摇摇头道：“这丫头神神叨叨的。” 许青青一听就不干了，嚷道：“萧大，你也说人家神神叨叨的，刚才姚霖也说我神神叨叨的，你们什么意思嘛？！” 萧若舞好奇的问道：“姚霖为什么说你神神叨叨的？” 许青青没有回答，目光却扫了沈木一眼，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沈木一不小心将车子弄熄火了。 萧若舞不禁道：“老师傅开车出现新问题！” 沈木重新启动后，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许青青就道：“沈哥，出现问题很正常，你要稳住！” 沈木就吁了口气：“开车还得看老师傅青青，这话我说的我放心多了！” 许青青一听，顿时笑的乐不可支，手舞足蹈的道：“有趣有趣！” 萧若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就对沈木道：“这丫头是不是真神经了？” 沈木在倒视镜看了许青青一眼，就道：“问题应该不大，她四院有人，如果真有问题，她家里会送她去四院的！” 先前为了破案，许青青曾经通过私人关系找了四院也就是精神病院的熟人。 沈木之所以这么说，是他了解情况。 萧若舞一听，不禁也笑了起来。 许青青好不容易忍住笑，伸手敲了一下沈木位置后座：“开你的车，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是是是！”沈木一笑，就继续开车。 三人一路笑谈间等到了许青青家所在小区，她下车前对萧若舞道：“萧大，别忘了包包哦。” 萧若舞道：“少不了你的。” 沈木好奇的问什么包？ 萧若舞回答道：“青青喜欢我这个包，我答应给她一个，丫头怕我赖账，特地提醒我了。” 沈木扫了一眼萧若舞的包，就笑道：“青青走运了，这个包可值钱了。” 谁知许青青嘴角一撇：“沈哥，这个你也羡慕？将来嫁妆丰厚着了，连人都给……” 萧若舞一听许青青又开始胡说八道，忙说道：“你再不下车，我把你当哑巴卖了！” 许青青“咯咯”一笑，这才对沈木和萧若舞招招手：“拜拜！” 看着许青青下车后一蹦三跳，沈木就道：“这个青青，什么时候能长大哦。” 萧若舞却笑道：“你别看她整天没心没肺的样子，人鬼精鬼精的！” “那倒是！”沈木对此也深有体会！ 等将萧若舞也送到了小区门口，沈木就准备将车子给萧若舞，自己打车回去，萧若舞却拉开车门道：“你开车回去吧，明天直接开到单位给我，我明天打车去单位。” 沈木见萧若舞下车了，也就没有客气，送走她后，独自开车回家。 第454章 新婚杀妻 第二天，沈木驾车来到单位，将车子钥匙送给萧若舞时候，却发现邢如常正在和萧若舞说事。 看到沈木进来，萧若舞点点头，邢如常却没有和往日一样跟沈木说笑，脸色异常凝重，还带着一丝苍白。 沈木一怔，他经常去其解剖室喝茶聊天，了解邢如常脾气，其虽然脾气古怪，但遇事却很想得开。 也是这个原因，二人相处的异常融洽。 “邢老，怎么了？”沈木将钥匙还给萧若舞，关心的问邢如常道。 邢如常叹了口气，却没有言语，萧若舞就道：“邢老来请假，他在省城的侄子出了事，他要去看看。” 沈木就问道：“出了什么事？” 邢如常这才道：“我和我侄子虽然名义上是叔侄关系，但他爸妈去世的早，是我一手把他抚养大的，供养他上了大学，直到留在省城工作。” “就在上个星期，他结婚，我因为林俊豪的案子正在繁忙阶段，就没有过去，而是让我老伴替我去了。” “可万万没想到，我侄子在新婚之夜却涉嫌杀了他老婆，也就是新娘，现在还被关在看守所！” “我今天来找萧大，是因为林俊豪案子侦查结束了，我想请假去省城看看我侄子，问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杀了自己老婆。” 一听原因，沈木不禁就吃了一惊，他问邢如常道：“邢老，案子还没有侦查结束吗？” 邢如常摇头道：“没有，所以我才决定趁早去看看。” 萧若舞这时接话道：“邢老，你去省城这个假我批准了，回头我和李局说说，再给你几天假，这个你不用担心。” 邢如常忙道谢后，就和沈木二人招呼了一声，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在他离开时，沈木看其背影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 萧若舞叹了口气：“邢老侄子的事情，他一开始没有说，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如果早知道，应该早点放他假的。” 沈木点点头，他知道邢老虽然脾气古怪，但对于工作却兢兢业业，丝毫不怠慢。 他想了想，就对萧若舞道：“萧大，反正最近队里没事，我也想休几天假！” 萧若舞看了他一眼，就道：“我知道你是好意，想帮助邢老，但你一个人去省城，许多事不像在江滨市，异地会很不方便，而且当地警方是否配合还两说！” “我知道。”沈木就道：“我想了一下，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邢老亲侄子，如果真是他杀的人，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如果是被人陷害的，还可以帮助他们一下。” 萧若舞点点头：“刚才邢老虽然没有明说，但听他话语意思，是想你也去得，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说。” “这样吧，我和李局汇报一下，我也很久没有回家了，就也休假几天，就陪你们一道去省城，顺便回家看看。” 沈木问道：“那队里的事情……？” 萧若舞道：“队里最近没事，吴教他们能够应付，我们只是正常休假，如果有事赶回来也不迟。” 沈木道：“好的，我去收拾一下。” 说着，他站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萧若舞在沈木走后，蹙眉想了一会，然后站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并且还反锁上，这才回到座位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如果现场有熟人，会发现她拿出的手机不是平常用的警务通。 而是一部不常用的手机。 拿出手机后，她迅速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 “喂，小丫头，打电话给我有事？”那头立即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哦，我是想跟您老汇报一下，我最近要回省城一段时间，有件事要处理！” 萧若舞对那头十分恭敬的请示道。 那头立即问道：“需要多久？” 萧若舞就道：“十天，我以休假的名义回去十天。” 那头沉吟了一下才道：“我看可以，那边最近突然风平浪静了，恐怕收网日子还要拖延，你可以回省城待十天！” “是！”萧若舞忙答应一声。 挂了手机后，她将手机放回手提包，然后又拿出警务通。 “喂，李局，我向你汇报一件事！” 这次她打给的是江滨市市局局长李东来，打通后，她就将邢如常事情说了，并表示想休假十天。 虽然萧若舞没有明说帮助邢如常，但李东来岂能听不出来，他叮嘱道：“可以休假，另外要注意安全！” 萧若舞忙感谢一声，就挂了警务通。 电话打结束后，她打开办公室门，就喊来了吴成军，跟他说自己会休假十天，这十天刑警队工作就交给吴成军负责。 吴成军自然不会反对，忙答应一声。 接下来，萧若舞又跟吴成军将工作交接了一下。 …… 中午时分，在江滨市到省城的高速上，一辆奥迪车正快速行驶。 车上坐的正是沈木、萧若舞和邢如常三人。 邢如常面对沈木和萧若舞去省城帮助自己，感激的道：“这次我私事竟然劳累你们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沈木和萧若舞一笑，萧若舞就道：“邢老，我们可没有帮助你，我们只是休假而已！” 邢如常不禁摇摇头，他当然明白萧若舞是故意这么说的。 “对了，邢老，你侄子案子现在在省城哪个区刑警队？”萧若舞驾车同时就问邢如常道。 “是在元江区刑警队，主办案子的是元江区刑警队教导员肖阳，据我老伴说，这个肖阳三十多岁，但办案能力很强。” 邢如常就将侦查他侄子的单位说了。 “肖阳？没听说过，我倒是认识他们局长魏浩天，我们见过几次，算是较为熟悉！”萧若舞就说道。 沈木和邢如常都知道萧若舞在省城背景深厚，认识魏浩天也不算是稀奇事。 邢如常想着沈木和萧若舞一个破案能力无敌，一个背景深厚，抓人更是没有失过手，有他们帮忙，自己这趟之行算是有保障了！ 想到这，邢如常一颗心稍微安宁下来。 三人到达省城后，也顾不得休息，立即就和邢如常老伴会面了，见面的还有邢如常的几个家人。 随着他们叙说，一桩离奇的案子就此呈现出来…… 第455章 杀妻理由 沈木三人听完邢如常老伴的叙说，都陷入到沉思之中。 原来根据叙说，就在邢如常的侄子邢风结婚当日，本来一切都正常，甚至邢风在婚礼上还哽咽着感谢新娘白雅下嫁给他。 从酒店回到家里，也一切正常，在邢如常老伴她们回酒店时，邢风和白雅还很恩爱的送她们离开。 可就在她们回到酒店不久，便接到警方通知，邢风杀死了白雅。 邢如常老伴哭着道：“我知道邢风杀了白雅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邢风那么一个老实的孩子，怎么可能杀人呢？杀的还是白雅，我怎么也不敢相信。” 沈木就问道：“当时你们离开邢风家时，还有其他人在其家里吗？” 邢如常老伴摇头道：“我们是最后一批走的，我们走后，家里只有他们小两口。” “你们是几点离开的？”沈木又问道。 “九点钟，我们是在九点钟离开的，当时邢风家座钟刚好敲响九点。” “邢风杀死白雅是什么时间？这个你们清楚吗？”沈木又问道。 邢如常老伴回答道：“我们接到警方通知是十一点多钟，据警察说，邢风杀人时间是十一点左右。” “警方说了邢风杀白雅的动机了吗？”萧若舞插话问道。 “唉”，邢如常老伴一听，却叹了口气：“据警方说邢风被抓后就一口否认他杀了人，不过警方不这么认为，他们说邢风是嫌弃白雅不是完璧之身，才一怒之下杀了她。” “不是完璧之身？” 沈木眉头不禁一皱，现在还有人为这个杀人吗？如果不满，可以离婚啊，也没有必要杀人嘛！ “杀人现场当时是什么状况？这个您知道吗？”沈木又问邢如常老伴等人道。 这次她们都摇摇头：“警方不让我们接触白雅尸体，据说邢风割了白雅三刀，都是在脖子上的。” 沈木和萧若舞见众人所知有限，就和邢如常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通过萧若舞找元江区分局局长魏浩天，最后去元江区刑警队问明情况。 三人安慰了邢如常老伴他们几人后，就火速赶到了元江区分局。 此时正是上班时间，萧若舞径直带着沈木和邢如常找到了魏浩天。 魏浩天一听三人来意，热心的就让政工室主任带着他们去了刑警队。 刑警队主办案子的肖阳此时在办公室，他见政工室主任带着沈木几人过来，加上是魏浩天的意思，他不好说什么，就接待了几人。 不过碍于侦查需要，肖阳并没有将卷宗给三人翻看，只是介绍了案发时详细情况。 肖阳所说和邢如常老伴叙说基本一致，只是所说要详细许多。 听完介绍，沈木和萧若舞对视一眼，都感觉这个案子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之所以棘手，第一是当时屋内没有第三者；第二是杀人刀上除了邢风指纹，就没有其他人指纹了；第三，邢风被抓后说过他和白雅发生争吵，原因是白雅欺瞒了他，说自己是处女。 另外他们争吵时，隔壁邻居也听到了，都可以证实他们当晚争吵的十分厉害。 二人一顿争吵后，就分房睡了。 案子之所以被发现，是邢风睡了一会越想越不甘心，又去找白雅，但却发现白雅死了，随即他自己报了警。 肖阳说到这，看了沈木三人一下，就道：“你们和邢风熟悉，应该知道其性格，他是有精神洁癖的！” 邢如常一听，脸色就是一白，显然肖阳说对了。 沈木和萧若舞眉头却一皱，正如肖阳所说，邢风有精神洁癖，是可能为白雅不是处女这个原因杀人的！ 见邢如常满脸的失望，肖阳几人喟叹一声，毕竟是同行，他们也希望邢如常侄子不是凶手，但根据调查，这个显然不可能。 政工室主任就问萧若舞道：“萧大，你们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萧若舞扭头问一直没有说话的沈木道：“沈木，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木沉吟了一下，就问肖阳道：“肖教，你先前说白雅被杀时没有穿衣服？” 肖阳点点头：“是的，她当时全身都是血迹，的确没有穿衣服。” 沈木又问道：“所以当晚白雅和人发生了性关系？” 肖阳回答道：“嗯，当晚白雅和邢风发生了关系。” 沈木就看着肖阳：“邢风有精神洁癖，那个心态下，他是不可能和白雅发生关系的，发生关系这个事邢风自己承认了吗？” 肖阳笑了一下：“邢风虽然没有承认，但当晚他喝了掺有情药的水，或许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他和白雅发生了关系。” 沈木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弹动了几下，就又道：“肖教，你们认为那个药是白雅给邢风下的？为的是逼他就范。” 众人几人一听，都明白沈木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邢风有精神洁癖，他不可能强逼自己和白雅发生关系。 所以下药的另有其人。 肖阳点点头：“当晚现场没有第三者，另外白雅是有可能这么做的，这或许是导致邢风事后大怒，从而杀人的原因之一。” 沈木眉头一皱：“可是情药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才结婚，甚至关系都没有发生，不可能就使用情药啊！” 肖阳就道：“或许是白雅准备的，她知道邢风有精神洁癖，从而准备了情药。” 沈木却摇头道：“如果白雅真的想和邢风发生关系，就不可能事先告诉他自己不是处女了，因为如果邢风不了解内情，他们发生关系也就没有必要使用情药了！” 肖阳一听，就是一呆，这个情况他确实没有考虑到。 沈木再次沉吟道：“所以那个情药不是白雅下的，也不是邢风自己下的，而是第三个人下的！” 肖阳等人又是一呆。 “可即便是第三个人下的，他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给邢风下情药？”肖阳满脸不解的问道。 沈木就问道：“白雅体内有异物吗？” 肖阳摇头：“没有，她和人发生关系时应该戴了避孕套。” 沈木却又摇头道：“服情药后的情况下，邢风可能戴避孕套？” 肖阳一听，眉头顿时紧锁起来。 现场安静了一会，肖阳突然对沈木道：“沈队，你们要不要看看卷宗？” 第456章 呕吐 萧若舞和邢老一见肖阳主动给他们看卷宗，都说了感谢的话。 他们知道肖阳之所以改变主意，完全是沈木发现了疑点，而肖阳明显对这个疑点解释不了，所以他想寻求沈木帮助。 肖阳倒也不装，他道：“根据沈队刚才的发现，此案确实有疑点，你们没有先入为主，或许看卷宗能发现什么。” 说着话，他出了办公室喊来一名年轻警察，让其把案件卷宗拿过来。 那名警察去拿卷宗后，肖阳又为几人泡了茶。 政工室主任就有些诧异，萧若舞几人不了解肖阳，他可是深深了解，这个人自视甚高，今天要不是魏浩天让自己陪萧若舞几人过来，他可能连接待都不接待。 但即使有魏浩天命令，他对萧若舞一行也是敷衍了事。 现在一改刚才敷衍态度，显然是沈木的发现让其感到意外，这才主动和沈木几人合作。 这个沈木本事不小啊！ 政工室主任又好奇的看了一眼沈木，心中不禁暗道。 时间不长，卷宗就被拿了过来。 沈木和萧若舞以及邢如常也不客气，直接拿卷宗看起来。 邢如常看的主要是法医鉴定，而沈木首先却拿了邢风的问话笔录看起来。 邢风的笔录足足有八张，沈木看完后，眉头就是一皱。 他思索了一会，就问肖阳：“肖教，邢风在笔录中说他是和白雅争吵后回到房间，然后又出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喝了桌上一杯水，再去的白雅房间，随即发现白雅死了！” 肖阳点点头：“笔录中邢风是这样回答的，那杯水我们找到了，里面确实有残留的情药。” 沈木沉吟道：“情药起效用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旁边萧若舞道：“但如果按照邢风的说法，这点又不对，他说喝过药后，马上去了白雅房间，按道理那个时候药效还没有发作。” 不过她话锋一转，又道：“当然这也不能排除是邢风的脱罪之词。” 肖阳不禁点头道：“我们正是怀疑他说谎，这才没有取信他这个回答。” 沈木问道：“你们事后对邢风体内做了检查吗？” 肖阳忙道：“做了检查，他体内还有少量情药，另外我们询问了专家，那个情药如果不能通过性交形式排出，就得去医院治疗，否则人会受不了。” “但我们赶到现场后，邢风已经慢慢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去医院治疗，所以我们越加怀疑他是通过性交排出了情药。” 沈木却摇了摇头，他抖了抖手中笔录：“你们忘了一点，据邢风在笔录中交待，他看到白雅尸体第一反应是反胃，而呕吐也是能排出部分情药的。” 肖阳一怔，他不禁道：“现场并没有发现邢风的呕吐物！” 沈木就道：“也有可能他去了卫生间呕吐，他猛然看到白雅死亡惨状，反胃后下意识的跑到卫生间呕吐，这个很正常。” 说着，他看了一眼肖阳：“就有没有呕吐这点，你们没有深挖，而邢风也没有主动说。” 肖阳不觉汗颜，他苦笑道：“这点确实是我们疏忽了！” 沈木又道：“呕吐这点最为关键的是邢风没有主动说，你们怀疑他服用了情药，从而和白雅发生关系后，羞怒之下杀人。” “但实质是他呕出了部分情药，也就是说和白雅发生关系的可能不是他，否则他一定会坚持自己呕吐排出了情药。” 肖阳这次不禁连连点头：“依照正常逻辑，如果邢风杀了白雅，他应该坚持这点不放！” 政工室主任没有搞过案子，但也听出了沈木话语意思，那就是杀人凶手很可能不是邢风！ 到了这个时候，肖阳对沈木满是佩服之情，他不禁道：“惭愧，我竟然没有发现这点，。”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边，对外面喊道：“老于，你过来一下。” 立即一名中年警察走了过来。 “老于，你带人马上去看守所询问邢风，看他在案发当晚有没有呕吐过，记住，这点一定要问清楚，不能有丝毫含糊！” 那个老于忙点点头：“我明白，我现在就带人去！” 说着，他急匆匆带人就去了看守所。 老于离开后，政工室主任却疑惑的问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如果另有犯罪嫌疑人杀了白雅，他为什么给邢风下药？他此举出于什么目的呢？” 肖阳此时通过沈木的提醒已然明白了，他就回答主任道：“凶手是为了激怒邢风，只有激怒邢风，才能让我们更加怀疑其在恼怒之下杀人，才能进一步嫁祸给他！” 政工室主任这才明白过来，他不禁点头：“是啦，邢风有精神洁癖，本来就不想搭理白雅，如果他服用了情药和白雅发生了关系，而他又认为情药是白雅下的，如此一来，他确实十分愤怒，进而让我们认为他会杀人！” 萧若舞此时插话道：“还有一个问题，凶手怎么敢肯定邢风看到了白雅尸体后会呕吐？如果邢风没有呕吐，他算盘不就落空了吗？” 沈木几人没有言语，而是都看向了邢如常。 邢如常将邢风养大，应该十分了解他。 邢如常叹了口气：“这个凶手应该十分了解邢风，邢风从小就看不得血腥场面，看到别人杀鸡，他都会呕吐。” 政工室主任一听，不禁道：“这个凶手太奸诈了，你们侦查过程中一定要小心！” 众人点点头。 就凶手这番计谋，如果今天沈木没来，肖阳等人很可能会栽跟头，从而让邢风蒙受不白之冤，让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邢如常到了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侄子可能会捡回一条命，庆幸之下，对沈木自然是感激万分。 不过庆幸之余，邢如常又皱眉道：“邢风太大意了，家里出现了凶手，甚至这个凶手还和白雅发生了关系，他都不知道！” 肖阳沉吟了一下，就问沈木：“沈队，你认为凶手可能是强奸了白雅吗？” 对于这个问题，沈木没有立即回答，他拿起现场勘察的照片看了一下。 “据我们勘察，当时门窗俱都完好无损，凶手出现在现场，除了在众人离开后，他偷偷留下躲藏起来，还有就可能是白雅给他开的门。” 肖阳主动对沈木说出了现场勘察情况和自己的看法。 第457章 白菜刀 邢如常这时道：“知道凶手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方法，就可能知道凶手和白雅的关系。” “因为白雅如果给凶手开门和凶手自己偷偷藏起来，最后才现身，这两个行为导致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前一种可能是偷情，而后一种就可能是强奸。” “另外案发时白雅并没有呼叫，这点也很可疑，如果她是被强奸的，应该呼叫啊，那时邢风在屋内，他听到后不可能不管。” “如果被强奸，白雅的确应该呼叫！”政工室主任不禁点头，他赞同邢如常的说法。 肖阳却摇头道：“如果凶手突然出现，并且控制住白雅，让其不要呼叫，这点也是有可能的！” 邢如常和主任一听，都不禁一皱眉头，按照肖阳所说，无论白雅呼不呼叫，偷情或者被强奸都有可能。 政工室主任这时道：“如果白雅是给凶手开的门呢？我认为那样他们就是偷情，因为那个时候白雅能防范凶手，像发出呼叫什么。” 谁知肖阳又摇头：“如果凶手是熟人，他借口进入屋内，再控制白雅，从而强迫和她发生关系……” 邢如常和主任一听肖阳言语，顿时都泄了气。 “所以即使查明凶手通过什么方式出现在现场，也无法分辨出是强奸还是偷情！” 二人失望的是连连摇头。 肖阳看了二人一眼，心中不禁暗道，如果有那么容易，我也不会请教沈木了！ 沈木在肖阳三人对话时，始终没有插话，他将现场勘察拍摄的照片一张张看完，最后就吁了口气。 萧若舞忙问道：“沈木，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众人目光立即都看向沈木。 沈木还是没有立即言语，他从那一叠照片中拿出两张，然后平摊在桌上。 萧若舞几人一见，两张照片内容一张是凶器——白菜刀，另一张是水果盘，里面除了水果还有一把水果刀。 沈木手指一点两张照片：“你们看这两张照片，凶手杀人用的是白菜刀，大家都知道，白菜刀通常放在厨房，不会在卧室出现。” “对此我就有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不就近用水果刀杀人？那样既方便，又不容易被发觉！” 萧若舞几人一听，都不禁点头。 肖阳看着那两张照片，不禁眉头一皱：“所以凶手为什么用白菜刀呢？” 沈木继续道：“刚才你们谈凶手在众人离开后，他是偷偷藏起来还是白雅给开的门，我的猜测是他偷偷藏起来了，然后在其他人离开后才现身，并不是白雅给他开的门。” 众人一听，都不禁一怔，政工室主任第一个不解的问道：“沈队，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沈木用手点点那把凶器白菜刀的照片：“答案就在这里，凶手杀人，他必须有凶器，可他不知道卧室有水果刀，就在厨房拿了白菜刀。” “另外如果是白雅给凶手开的门，他进入厨房拿菜刀，必然导致白雅怀疑，再继续杀人就不容易了，再一个来回走动也会导致邢风听到响声而突然出来。” “所以答案只能是凶手在其他人离开后，悄悄到厨房拿了白菜刀，然后藏在身上，进入卧室和白雅发生关系后，再用事先准备好的刀杀人。” 众人一听沈木解释，都是豁然开朗。 肖阳一拍大腿：“沈队分析的对，凶手躲藏在屋内，在众人离开后，就实施杀人行动！” 沈木点点头。 萧若舞柳眉挑了挑：“当晚进入新婚房间的人不会太多，特别是男性就更不会多了，我们可以一一排查出来！” 沈木又是点点头：“萧大说得对，我们接下来就排查当晚都有谁去了婚房，且这个人是男性！” 肖阳和邢如常几人此时都是大喜过望，这个排查不复杂，甚至算简单明了，一来是人数少，二来是凶手还有一个明显特征，他和白雅甚至有暧昧关系。 “当晚都有谁进入婚房，我们可以问邢风，这个他最清楚！” 邢如常激动的立即说道。 众人点点头。 当晚在场的人，肖阳也录了几份笔录，但不够详尽，因此肖阳马上掏出手机拨打给了刚才去看守所询问邢风的老于。 “喂，老于，我是肖阳！”肖阳拨通手机后，就道：“你们询问邢风了吗？” 那头老于忙道：“正在询问，关于呕吐的事情，邢风已经回答了，他说案发当晚他呕吐过，在卫生间呕吐的，而且呕吐了还不止一次。” “邢风呕吐了？好！”肖阳脱口赞了一声，显然他这个赞不是给老于的，而是给沈木的。 正是沈木的判断，自己等人才清楚案件真实情况。 “老于，你留在看守所，我们马上赶过来，我们另外还有问题需询问邢风！”肖阳马上对电话那头的老于说道。 “明白！”老于答应一声。 肖阳挂了手机后，欣喜的对沈木道：“沈队，你先前推断是对的，案发当晚邢风呕吐了好几次，另外我现在要去看守所，你们去吗？” 沈木和萧若舞因为邢如常关系，自然要一道过去。 而政工室主任好奇案子调查结果，就笑道：“我也去看看热闹！” 肖阳不禁一笑，这个政工室主任平时稳重冷静，今天也会忍不住好奇去看调查结果。 肖阳亲自开车带着政工室主任赶往看守所，而沈木和邢如常乘坐萧若舞的奥迪车在后面也一道去了看守所。 分局距离看守所较远，但众人心情焦急，开车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就赶到了。 在肖阳带领下，众人直接就进入看守所。 在看守所所长的办公室，沈木三人却没有去见邢风。 因为按照法律程序，邢如常作为邢风的家属，他此时不能见作为犯罪嫌疑人的邢风。 至于沈木和萧若舞跟邢如常一道，自然也不能跟邢风会面。 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作为执法人是不能破坏规矩的！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案子此时已经基本摸得差不多了，只需询问邢风当晚都有哪些男子去了新婚房就可以了。 最后在肖阳去询问邢风时，沈木三人就在看守所所长和政工室主任陪同下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