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 第1页 《恶人》作者：池总渣/池袋最强【完结】 那种因为只是单纯想要破坏母亲新恋情的恋母受 故意勾引体继兄攻 餐桌底下勾人的脚踝 晚上只穿着一条小短裤，趴在继兄的腿上求人帮他看题 用neinei蹭攻的膝盖 攻终于上钩把受睡了以后 受又觉得和攻上床太苦了，太大太久，他娇气惯了，就很烦 想要速战速决，之后故意让妈妈撞见了两个人睡觉 攻跪在地上求双方家长，说自己是真心的 受却突然哭出来，扑到了自己妈妈怀里 说自己是被强迫的 他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攻 这种心机婊美人受和黑化攻也好吃 微博连载 @池总渣 第1章 《恶人》01 宋心霁有恋母情结，他从小没有爸爸，能健康长大多亏有很多的母爱。 当然，这健康长大，正面形象只是装出来的。 宋心霁内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独占欲强烈，切开黑的芯。 当得知妈妈最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宋心霁表面作出感动到落泪的样子，实际当天晚上就回房咬床单，恨得一晚上没睡着。 到底是哪个男人，竟然敢勾搭他妈妈。 其实妈妈长得很美，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要娶她。 但每个对妈妈有好感的男人，都被宋心霁有意无意地逼走了。 当然，妈妈那时候觉得宋心霁还小，怕后来找的男朋友对自己的孩子不好，所以也没想谈恋爱。 一转眼，宋心霁上大学了，因为不肯离家太远，就报了个附近的大学，走读。 每天都会骑着单车去接妈妈回家。 这天他骑着单车来，却发现妈妈站在一辆豪车旁边。 模样英俊风度翩翩的中年美叔握着他妈妈的手。 那一瞬间，宋心霁的危机感前所未有地强烈。 他感觉到这个对手跟以前的男人都不一样。 而且妈妈看那个男人的眼神，也完全不同。 宋心霁走了过去，妈妈回头拉着他的手：「小霁，你过来，这是你梁叔叔。」 宋心霁走了过去，沖大叔露出甜甜的微笑：「叔叔好。」 这男人也有一个儿子，离婚多年，这次跟妈妈是认真地谈，两人有结婚的打算。 这次是两家人见面，认认人。 他们一同进入包厢，梁叔叔打了个几个电话。 对方都没有接，宋心霁忽然心下一松，看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喜欢这场婚姻。 如果他那便宜兄弟跟他一样，不想父母结婚，那就好办了。 可惜宋心霁愿望落空，半个小时后，包厢门打开了。 宋心霁转头，看向有可能成为他便宜哥哥的男人。 这一看，他就怔住了。 因为这个男人他认识，是他们大学的风云学长。 有流言说，这个梁学长是双性恋。 不过这不影响梁学长的人气。 他刚入学，梁晋禹已经大四，不在校园里。 现在看梁晋禹一身西装，看来是在实习？ 他在打量便宜哥哥时，梁晋禹同样在看他。 宋心霁灿烂一笑，梁晋禹没什么表情，甚至无波无澜地移开目光，对他爸说：「抱歉，路上堵车，来晚了。」 「阿姨好。」梁晋禹对宋美兰说。 宋美兰赶紧站起身，把礼物送了过去，温柔道：「听说你最近在实习，这是阿姨送你的领带。」 宋心霁看着那盒礼物，再次感受到他妈妈是真心想要跟梁叔叔结婚。 这不成，他得想个办法阻止。 梁晋禹收下礼物后，礼貌道谢，落座于宋心霁旁边。 宋心霁今天只穿了条白色的宽松短裤，底下球袜，日式包厢中，无需穿鞋。 梁晋禹刚坐下，就感觉的西裤上贴住了温热的小腿。 他往下一看，宋心霁小腿紧紧挨着他，连手都放下来，撑在梁晋禹大腿旁。 他眉心微蹙，转头看向宋心霁。 宋心霁刚把蛋糕上的樱桃含进嘴里。 似感觉到他的视线，无辜地转头望来。 舌尖探出一点，捲住了红润的樱桃，慢吞吞地嚼着：「怎么了？」 第2章 《恶人》02 宋心霁做得不能说明显，梁晋禹没多看他，就把脚挪开了。 宋心霁知道试探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所以他收回腿。 吃完饭后，宋美兰跟宋心霁说：「你和哥哥要不要去看电影？你最近不是一直想看新上映的那部吗？」 宋心霁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妈妈，他妈妈说好要陪他去看，为什么要把他推给便宜哥哥。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一念之间构思好的计划，宋心霁同意了。 梁晋禹有自己的车，他带宋心霁去看电影，宋美兰和梁叔叔继续约会。 路上樑晋禹沉默寡言，倒是宋心霁说了不少话。 电影院里，宋心霁还餵梁晋禹吃爆米花。 梁晋禹对他这个过份热情的弟弟不主动也不拒绝。 吃爆米花的时候，宋心霁的指尖碰到了梁晋禹的舌头。 他立刻收回手，脸颊红红，偷偷看梁晋禹的反应。 梁晋禹目光笔直地看着荧幕，无视了宋心霁。 宋心霁皱了皱眉，心想难道传言有误？ 第2页 梁晋禹不但不是双性恋，还是个钢铁直男？ 就这么放弃了拆散妈妈和野男人的计划，实在让他感到可惜。 他还想再试一下。 看完电影后，时间已经很晚，两个人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宋心霁说要吃雪糕。 梁晋禹便给他买了。 宋心霁舔着雪糕，偶尔和梁晋禹说些俏皮话，皱着鼻子笑，眼神无辜又单纯。 好似他是个单纯崇拜哥哥的可爱弟弟。 宋心霁外表好看，从小到大骗了不少人。 他使劲全力往这个便宜哥哥身上使，这哥哥看起来都没什么反应。 弄得他已经隐约想要放弃心中的计划了。 不管他怎么舔雪糕，被雪糕冰得发出了如幼崽的咽呜声，梁晋禹都没露出些许动容。 直到进到车里，梁晋禹才扯松了些领带，轻轻吐出口气。 宋心霁舔了舔嘴角：「哥哥，你热了吗？」 梁晋禹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 宋心霁把自己的短裤往上拉了拉：「我也觉得好热啊，刚才在电影院里就觉得很闷。」 宽松的短裤一下到了腿根，把宋心霁白皙嫩滑的两条大腿都露在了外面。 宋心霁的大腿不瘦，甚至有点肉感，看起来手感很好。 下一秒，梁晋禹动了，他伸手过来，宋心霁配合地闭上眼。 梁晋禹掐住了他的脸，没有玩那种假装系安全带的花招。 他直白又露骨地注视着宋心霁，从他脸，再到脖子，最后落在了大腿上。 宋心霁心跳加快了，他是有心想勾引，但没想到鱼能这么快上钩啊。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然等他妈妈和那男人的感情深了，到时候拆散就麻烦了。 梁晋禹终于说了今天晚上，最长的一句话。 他说：「宋心霁，你妈总说你是个好孩子。」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她知道你在外面给人当婊子吗？」 （之前欠下的双更完毕） 第3章 《恶人》03 宋心霁脸色骤变，他怎么也没想到，梁晋禹是这个路数的。 传闻中这个梁学长没有什么恶评，不是公认的能力高，长得帅，性格好吗？ 难道传闻里的人不是眼前这人？他搞错了？ 见招拆招，宋心霁一下红了眼：「哥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妈妈她一个人带大我很辛苦，我也一直想要个哥哥。所以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很亲近，我觉得我们能当一对不让父母担心的兄弟。」 「如果你只是不喜欢这个婚姻，你应该和叔叔说，而不是来羞辱我。」 他抽泣着，眼泪湿润了梁晋禹的手。 梁晋禹抽了抽眉心，松开宋心霁的脸，没对他道歉，只是沉默地发动了车。 宋心霁在副驾座上边哭边偷看旁边的男人。 心里越想越生气，什么叫在外面当婊子？ 他是有心勾引梁晋禹，但他什么都还没做成呢，怎么就婊子了。 车子停了，宋心霁埋头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他吸着鼻子，乖乖巧巧地道谢，却听见了声轻笑。 宋心霁不动声色地抬眼，梁晋禹解开安全带，松了扣子，整齐的头髮如今垂落几缕，身上的气质好像变了。 梁晋禹的脸颊倒映着车外的流光，嘴角的弧度满含意味，确实英俊，也确实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宋心霁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根本不是他家。 窗外是豪华建筑，一家酒店。 宋心霁迟疑道：「这是哪？」 梁晋禹把领带盒打开，注视着里面的领带：「心霁，我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到底是想当我兄弟，还是做我女人。」 「说起来，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梁晋禹说。 宋心霁心头一紧，他脑海里迅速开始回忆，他见过梁晋禹吗？什么时候的事？ 梁晋禹仿佛笃定他想不起来：「你认识张念吧。」 这个名字一下戳中了宋心霁。 他勉强地笑了下：「认识啊，他……是我高中时候最好的朋友。」 梁晋禹：「你确定？」 宋心霁咬牙，张念当然不只是好朋友，还是他前男友。 宋心霁不喜欢张念，只是当时张念的妹妹，趁他在一场最重要的辩论比赛里，让他过敏，进而失去了参赛的机会。 本来宋心霁能保送到现在这个大学，但因此只能参加高考。 他恨得厉害，张家他不敢招惹，张念还不是任他摆弄。 报復一个人，当然攻心为上，毁掉她最在乎的东西。 宋心霁勾引了张念，成功挑拨了他们兄妹的感情。 最后狠狠甩了张念。 听说最后张念高考因此失败，那又关他什么事？ 梁晋禹审视着他，挑剔打量：「朋友？」 宋心霁：「你呢，你和张念又有什么关系？」 梁晋禹不答，而是开了锁：「下去吧。」 宋心霁没动：「去哪？我要回家。」 梁晋禹：「酒店。」 宋心霁：「……」 梁晋禹：「我弄错了，原来你不想跟我睡……只是要做的我好弟弟，对吗？」 第4章 《恶人》04 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需要犹豫的问题。 第3页 宋心霁脑子里转过很多念头，他当然可以在这里下车，但这也意味着将永远失去了实现计划的机会。 而且他已经满十八了，就算跟人开房也没有关系，他拥有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宋心霁会利用任何他想要利用的东西，从而达到目的。 他是想勾引梁晋禹，但目的只是为了拆散妈妈和梁晋禹的父亲。 今天也许他可以跟梁晋禹去酒店，然后拍下两个人开房的照片。 再拿去给妈妈看？ 不行，妈妈说不定要怀疑他。 还是得选择一个更柔和的方式。 见他面色变来变去，梁晋禹从鼻间发出一声哼笑。 启动了车子，从酒店离去。 宋心霁甚至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他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全程无话。 可气氛却紧绷的厉害，无形间好似有千丝万缕，环绕在二人身边。 只需要一点星火，就能燃起来。 但那燃起来的是怒火还是慾火，就不得而知了。 宋心霁明白，梁晋禹会提到张念，就是对他怀有偏见。 当年他甩张念，说得话特别狠。 他说了，他从头到尾只是玩玩张念而已，没想到张念这么认真。 还说了，他根本不是同性恋，看到男生的身体就噁心。 但如果张念要是愿意在他下面，他可以考虑考虑跟他发生关系。 张念那时红着眼，轻声喊着他的小名，然后一颗颗拧开自己的扣子。 等待他的却是宋心霁打开了摄像头，拍摄着眼前这幕。 张念僵住了动作，宋心霁却从手机后探出脸：「继续啊，念哥哥。」 当然，宋心霁当时只是为了吓吓张念而已。 不过张念那时侯世界都坍塌的崩溃表情，还是很让人心疼了。 除了宋心霁，宋心霁压根就没有心。 梁晋禹和张念有关系，说明这个人不好攻克。 宋心霁咬着指关节，一下接一下的，他还是选择另一个路数吧。 在不伤害妈妈的感情，又能让妈妈跟梁叔叔分道扬镳。 妈妈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她的世界不需要有其他人。 车子缓缓停下，车灯打开，梁晋禹低沉的声音传来：「下去吧，小朋友。」 宋心霁回神，听到这个称唿，略一挑眉。 他转头望着梁晋禹，直白地说：「你喜欢张念？」 梁晋禹面无表情，可眼神却暗了许多，里面似有风起云涌。 宋心霁抿唇笑了，不再是乖巧清纯，可怜可爱的弟弟模样。 他指腹揉着自己的下唇，诱惑般低语：「你就不想要尝尝，张念吻过的唇……」 他手指下滑，解开了几颗扣子：「亲过的脖子……」 「还有，」他按住了胸口，没有继续往下解：「他没见过的风景？」 梁晋禹随着他的话语，目光同他的指尖一起下滑，喉结微动，道出一句：「不装了？」 宋心霁：「没有啊，我只是想做你的好弟弟而已。」 「谁说兄弟，就不能上床了？」 第5章 《恶人》05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梁晋禹的手再次朝他伸来。 宋心霁的身体立刻就僵住了，他这人嘴炮很强，身体可完全没准备好。 正想着要不要忍一忍，吃个亏时，梁晋禹解开他的安全带：「下车。」 宋心霁：「……」 他都这样了！ 他都表示成这样了！梁晋禹是阳痿吗？！ 宋心霁咬牙切齿地下了车，车子疾驰而去，喷了他一脸尾气。 回到家中，宋心霁拿出手机，他早已删光了张念的联繫方式，更不可能从张念的方向去打听梁晋禹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接近张念的确不怀好意，可中途宋心霁也想过放弃。 他告诉张念，他妹妹害自己错失辩论赛，还是使用让他过敏的方式。 张念得知自己妹妹做过这样的事后，相当震惊。 张念说，他会补偿，张家也会补偿。 张念认为，宋心霁因此错过了保送，妹妹确实做错了事，但是张家能还他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 可宋心霁不要出国，他只要张蓉在升旗仪式上念检讨，被记过，亲自和他道歉！ 张念说，这样他妹妹没法做人。 何况他母亲是校董，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宋心霁这个人，睚眦必报，张念既然选择了妹妹，那就永远不会在他考虑范围里了。 不过后来，张念高考失败后，倒是出国留学了。 只是没有他的陪同而已。 周一，宋心霁回到学校，他笑眯眯和同社团的学姐打听梁晋禹。 他以为会听到关于梁晋禹的许多绯闻，没想到学姐说，都是谣传。 像梁晋禹那样的男生，身边的确会围绕很多追求者，也不乏优秀的人。 但没听说过他跟谁在一起过，有传闻他出入gay吧，不过当代男大学生，因为好奇去看看也是有的，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所以梁晋禹不喜欢张念？真的只是直男？ 宋心霁心里嘀咕着，谁知道，当天晚上他又再次和他的便宜哥哥偶遇了。 彼时，宋心霁正穿着一条露背长裙，手里夹烟，脸上淡妆，抹了点口红。 第4页 他长得像妈妈，稍微打扮一下，会更像。 宋心霁有异装癖，偶尔会想要放飞自我。 加之不想被学校里的人认出，通常会来这种光线较差的gay吧。 宋心霁在二楼和朋友说着话，朋友长得也好，肤白貌美的一小受，说话很搞笑。 宋心霁被他逗得烟都快夹不稳了，倚着栏杆笑得正欢，烟没掉，耳朵上的夸张款式的耳夹却飞了下去，正中楼下西装男的肩膀。 朋友哇呜一声：「可以啊你，砸到我们圈有名的高岭之花了。」 宋心霁趴在栏杆上，细细的吊带滑到他胳膊，露出大片白皙胸膛。 他用笑得通红的脸，懒洋洋地说：「谁？」 楼下的高岭之花将刚好落到自己口袋里的耳环取出，抬眸一扫。 宋心霁唇边的笑僵住了。 高岭之花……是梁晋禹？ 第6章 《恶人》06 楼下的人撩着眼皮往上看，只看得见一光裸白皙的背，以及对女生来说过份短的头髮。 腰身收在裙子里，只有一把。 梁晋禹看了看手里的耳环，随手招来一个相熟的侍应生，塞了小费，叫人把耳环送上去。 勾引的把戏看得多了，梁晋禹不感兴趣。 不过勾引得那么低端的，也就前几天才遇见一个。 还是张念喜欢的人，梁晋禹勾了勾唇，眼里没有笑意。 而楼上的宋心霁，顶着朋友的肘击，纹丝不动。 朋友不知他为什么临行前又怂了：「干嘛呀，你连高岭之花都看不上啊？」 宋心霁干咳一声，他很想说，不是看不上，而是勾搭不了。 宋心霁皮相好，长得好看的人，无需多高招，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玩弄掌心。 可是像梁晋禹那种，宋心霁有种直觉。 他玩不过这男人。 侍应生送来了耳环，宋心霁随意接过，重新戴在耳朵上。 朋友还在说：「虽然高岭之花难勾搭，但传闻技术不错，你不如加把劲，说不定能给你开个苞啊～」 宋心霁把烟塞嘴里，盯着梁晋禹那桌，再看对方刚落座就迎来一波搭讪，忍不住眯了眯眼。 朋友还在说：「干嘛，又要跟我说你不喜欢男人啊。」 宋心霁强调：「错了，不是不喜欢男人，女人我都不喜欢。」 这世上他喜欢的人只有他自己，还有他妈。 朋友啧了声：「那你干什么一直盯着他看，觉得他长得帅？」 宋心霁没回话，他把烟熄了，随手从果盘里拿了颗苹果，啃着就往楼下走。 今晚正好有个主题，舞池里都是戴着面具跳舞的客人。 宋心霁在侍应生那里买了个白色兔子半截面具，往脸上一套。 他啃着苹果，直接拨开了正和梁晋禹搭讪的人，往人身旁一坐，再瞪向要和梁晋禹要电话，请喝酒的男人。 男人讪讪离开后，梁晋禹把手从宋心霁的怀里抽了出来。 还从桌上抽了张湿纸巾，缓缓擦拭着被宋心霁摸过的手。 刚才借着宋心霁打发桃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嫌弃的模样。 宋心霁捧着下巴，用伪音道：「帅哥，一个人啊？」 梁晋禹垂着眸，专注擦手，好似宋心霁这么大一个活人，还没他的手来得矜贵。 宋心霁磨磨牙，再次咬了手里的苹果一口，把它当梁晋禹的脑袋咬。 汁水顺着指缝淌了下来，黏黏煳煳。 梁晋禹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宋心霁又露出了虚伪的笑。 梁晋禹：「我们认识？」 宋心霁：「我们可以认识啊。」 梁晋禹：「不可以。」 宋心霁：「为什么啊？」 梁晋禹：「因为你下半张脸，长得像我讨厌的人。」 宋心霁：「……」 第7章 《恶人》07 宋心霁没话说了，懒得勾搭，沉默吃果。 梁晋禹也不搭话，慢条斯理地拿出香菸，点燃，安静地抽。 宋心霁吃完苹果后，把湿淋淋地手递到梁晋禹面前：「哥哥，给张湿巾吧。」 梁晋禹伸手把湿巾推到他面前的桌上，示意他自己拿。 在梁晋禹这边接二连三地败，宋心霁已经失去斗志。 他站起身，准备今天就这么算了。 哪知道路过梁晋禹的时候，脚下一扭，并不高的高跟鞋失他失去平衡，一下栽到了梁晋禹的怀里。 梁晋禹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混合着薄荷烟的味道，扶着他腰的手也很有力，宋心霁自人的怀里抬头，便看见那线条分明的下颔骨。 宋心霁回神后，先开口道歉：「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掐在他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却让宋心霁觉得痒得厉害，一下就笑了出来：「别，我痒！」 本能下，他都忘记了伪音。 梁晋禹的手便动了，他摘掉了宋心霁脸上的面具。 宋心霁下意识闭眼，再缓缓睁开。 他寄希望于梁晋禹不认识他化过妆后的脸，可是他失败了。 梁晋禹掐着他的下巴，嗓音很低：「宋心霁，你这次又在玩什么把戏？」 宋心霁心下一嘆，把自己的脚抬到了沙发上，示意对方去看自己的脚踝。 「哥哥，没玩把戏，是真的扭到了。」 第5页 姿势原因，裙子下滑，露出大部分的腿，以及乍泄的春光。 梁晋禹下意识按住了他腿根的布料，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又试图松开。 不等他拿开手，宋心霁一双手便按了上下，牢牢地把梁晋禹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腿上。 宋心霁：「哥哥，你要是松开，对面的人可就看到我的内裤了。」 梁晋禹：「放手。」 宋心霁撇嘴，松开梁晋禹的手，却搂住了对方的腰。 宋心霁：「哥哥啊，我扭到了，走不动，你抱我回去。」 梁晋禹没答话。 宋心霁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却见梁晋禹弯腰在沙发下摸索了会，然后拿起一只高跟鞋，是宋心霁的。 宋心霁看着那高跟鞋，有点烦躁地想，又被梁晋禹抓到了一个把柄。 梁晋禹把高跟鞋往他脚上套，指腹从他红肿的脚背轻轻滑过，留下丝丝痒意。 宋心霁身体一抖，然后他的脸就被一件外套罩住了。 下一秒，身体悬空，他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梁晋禹抱着他走了几步，他听见一道惊讶的声音在说：「晋禹，怎么就走了，你怀里的是……？」 外套里都是梁晋禹的味道，梁晋禹在说话，胸腔震得他胳膊微微发麻。 梁晋禹说：「一个麻烦。」 第8章 《恶人》08 宋美兰是绝对没想到，自己送给男朋友孩子的领带，会有一天绑在自己儿子的手上。 而她送出去的时间，到绑在宋心霁腕上的时间，甚至还没超过一个礼拜。 宋心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突然。 一个小时前，他被梁晋禹在众目睽睽下抱出酒吧。 梁晋禹没送他回去，而是直接带到自己家中。 宋心霁第一次来陌生男人的家，心里有点忐忑。 可是他没手机，包包留在了朋友哪里，身上没钱，脚上有伤，哪也跑不了。 梁晋禹刚到家，就把衣服一脱，随意丢在沙发上，就进浴室洗澡。 宋心霁还紧张着，以为梁晋禹想跟他做。 谁知又是一场自作多情。 宋心霁在沙发上呆不住，单脚在梁晋禹屋子里蹦来蹦去，还跳到了人家书房。 他试图从书房里找出梁晋禹的弱点。 没想到梁晋禹的书房跟他这个人一样无趣，全都是专业书籍，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啤酒敷在自己的脚踝上。 谁让这可怜的伤处没人心疼，只能自己心疼自己。 梁晋禹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就见自己书房门打开，沙发上的毯子掉落在地，厨房冰箱门发出滴滴的响声。 拧眉走过去，却见宋心霁坐在宽大的岛台上，屈膝踩着边缘，裙子已经什么都挡不住了，可以看见白色的内裤。 宋心霁像只猫一样蜷着身子，下巴贴在膝盖上。 听到脚步声，宋心霁抬起头来，把脚放了下去，软声道：「疼。」 梁晋禹：「怕疼？」 宋心霁从鼻腔里应了声，撒娇一样。 男人靠近他，好似把浴室里的水蒸气和热度，都带了过来。 叫宋心霁感觉到周身的温度都上升了。 梁晋禹碰住他的脸，食指揉着他的耳肉，缓慢靠近。 他没有给出预兆，便吻住了宋心霁。 梁晋禹的吻技很好，跟宋心霁经歷过的那些青涩的吻都不一样。 这个吻几乎将宋心霁从里到外都催熟了，甚至无需任何的前戏与调情，宋心霁的身体就自发地起了反应。 梁晋禹退开时，宋心霁还似小兽般追了上去，就像梁晋禹的嘴唇是他最爱的食物。 宋心霁眼神迷濛，唇妆已经花了。 看着这样的宋心霁，梁晋禹嘴里的那句，不想要就推开我，也无需再说。 他从裙子里伸入，捧住了宋心霁的双臀，把人直接抱了起来，往房间走去。 途间啪嗒一声，他的高跟鞋掉了。 宋心霁小声说：「我的鞋。」 梁晋禹头也不回道：「先做一次，你喜欢这种的话，第二次再穿上做。」 第9章 《恶人》09 屋里放着轻轻的音乐，地毯上的高跟鞋不远处，垂落着一条银色的长裙。 卧室里的动静有节奏地响着，被禁闭的房门掩了大半。 房间里的温度很高，说不清是不是被人的体温烘高的，又或是那过于强烈的刺激，让人感觉到闷热。 领带乱七八糟地团在一起，旁边还有一只打过结的安全套。 宋心霁绯红的脸蛋埋在枕头里，他从来都很娇气，怕热怕疼，最讨厌不舒服的事情。 他膝盖已经完全磨红了，但此刻他却感觉不到痛。 第一次结束的时候，梁晋禹本来要出去帮他把鞋子捡回来。可他被宋心霁搂住了脖子，双腿夹住了腰。 宋心霁眼睛亮亮的，嘴唇红肿，口红被吃得只剩一点。 他的声音好像融化了的糖，过甜，还黏，带点哑，他说：「原来这是件这么舒服的事。」 说完后，他舔上了梁晋禹的嘴唇，想要再来一次。 梁晋禹按着他的脸，把他重新压回到了床上。 梁晋禹：「转过去，把腰抬起来。」 宋心霁扁嘴：「膝盖会疼。」 第6页 梁晋禹冷淡道：「那就不做了。」 好像刚才宋心霁哭着求慢点，也不听，恨不得把宋心霁弄坏的人不是他一样。 宋心霁身上的高温还未消退，那愉悦的战慄实在让人上瘾。 怪不得朋友那么喜欢约，难怪张念当初总想要跟他做这种事。 为什么他今天才体会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宋心霁乖乖地转了过去，被人扣住了后颈，重新进入。 第四次时，梁晋禹的套用完了。 他带宋心霁去洗澡的时候，被人勾搭着，无套内射。 可是做完以后，梁晋禹脸色并不好看。 他沉默地注视着宋心霁，那表情，一看就是想教训他。 宋心霁坐在浴缸里，无辜地抱着膝盖：「做什么这么看我？」 梁晋禹：「你跟别人都这样？」 宋心霁刚想说没别人，但话到嘴边，又咽进去了。 他靠在浴缸边缘：「是你没拒绝，不是我逼着你放进来的。」 梁晋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笑：「无套性行为，看来你我的安全意识都不高。」 宋心霁勐地直起腰：「你没病吧？」 梁晋禹不理他，转身从浴室出去了。 宋心霁急了，他才十九，他不想年纪轻轻就因为乱搞毁了人生。 他光着身体从浴室跑出来：「我没病！如果有什么，一定是你的问题！」 梁晋禹随手脱了身上的睡袍，只穿着一条睡裤。 他把袍子裹在宋心霁身上：「脚不疼了？」 宋心霁眼都红了：「我只和你做过！你肯定不是！你到底有病没病。」 宋心霁：「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活够呢！」 他都快哭了，梁晋禹却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他抬眼一看，这混蛋……竟然在笑！ 第10章 《恶人》10 他这便宜哥哥，自从遇见他以后，就从没笑过。 最多讽笑，冷笑，嘲笑。 宋心霁心里虽气，但也不得不承认，梁晋禹笑起来很好看。 不愧是在酒吧里被人称为高岭之花，还说是什么男神。 也就只有长得好看，唯一的可取之处了。 等等，还有床技很好。 宋心霁回过神来，意识到梁晋禹能这么放松，想来应该没病。 但还是很不放心，宋心霁说：「你的体检报告给我一下。」 梁晋禹慢悠悠地把宋心霁身上大了一码的睡袍绑好，将人推开，敷衍道：「下次给你。」 宋心霁：「不行，阻断药也是有时间要求的。」 梁晋禹：「我没hiv。」 宋心霁：「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刚才那么随便就弄在我里面了，万一……」 梁晋禹沉下脸：「我说了我没有。」 宋心霁见梁晋禹又变回之前那个样子，上完床后难得的柔软消失得一干二净，不免撇嘴。 梁晋禹从电视机下方拿出一个药箱：「过来上药。」 宋心霁没理他，他嫌弃地把梁晋禹的睡袍脱掉扔在沙发上，光着身体进了卧室。 拿着梁晋禹的衣服，给自己从头到脚换了身大码男装。 这才走到梁晋禹面前，伸出手：「哥哥，给我钱。」 梁晋禹抱起手：「原来你还收过夜费啊。」 宋心霁皮笑肉不笑道：「打车费，我手机钱包都丢酒吧了。」 梁晋禹：「没钱。」他说的是实话，现在谁身上还放现金了。 宋心霁拧眉：「那你送我回家。」 梁晋禹：「你确定不用我给你上药？」 宋心霁：「不用了。」 他就像一个熟练的老手，如果不是刚才穿了帮，梁晋禹会真以为他真有这么潇洒。 梁晋禹伸手抓住宋心霁的手，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 宋心霁意思意思挣扎了两下：「不行，里面肿了，不能再做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梁晋禹把他裤子剥了，他倒没反抗，甚至撅着屁股往梁晋禹的手里凑。 梁晋禹挑眉：「这回不怕我有病了。」 宋心霁嘆了口气：「没办法，要有病也躲不过，不如爽了再说。」 刚说完，屁股就被啪地抽了一下，火辣辣的。 宋心霁抽了口气，直接张开嘴，报復般咬在了梁晋禹的肩膀上。 梁晋禹没喊疼，而是直接揉着宋心霁被拍肿的那一方。 把那恰到好处的疼痛转换成快感，让宋心霁松了牙齿，软绵绵地哼着。 梁晋禹把一根手指伸了进去，黏煳的药物迅速地涂满了宋心霁的那处。 药很快上完了，梁晋禹无情地把气喘吁吁，已经很硬的宋心霁推开，冷淡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宋心霁腿都张开了，不敢置信道：「你确定？」 梁晋禹把裤子扔到了他腿上：「不然呢，你还想做？」 说完后，梁晋禹看着宋心霁气鼓鼓的脸，补充一句：「那你还真是欲求不满啊，小变态。」 第11章 《恶人》11 宋心霁回到家里的时候，客厅点着一盏小灯，厨房里温着热汤。 是宋美兰给他煲的。 宋心霁看到汤的时候，多少有点心虚。 谁让他现在带着一身痕迹，还是和她男朋友的儿子搞得。 在这点上，他确实对不起他妈，还是个不孝子。 第7页 不孝子宋心霁喝完汤后，就安安心心地睡觉去了。 要不怎么说，失眠的时候可以选择做爱，运动完是真的很好睡。 第二天起来只有一点点不舒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和朋友联繫上，对方夸张地说：「你昨天被高岭之花抱走了？你们做了什么了？靠，他高冷的形象完全在我心中崩塌了，原来他竟然好这口！」 这话让宋心霁翻了个白眼，梁晋禹睡他，还是梁晋禹占了便宜。 什么叫好这口？ 他怎么了，他不配吗？ 朋友又笑嘻嘻地问他：「爽吗？」 宋心霁故意气他：「爽爆了叶游，是你得不到的快乐。」 叶游：「靠！小辣鸡你再说一遍！」 宋心霁没有再说，他把电话挂断了。 然后整整一周，他再没遇见过梁晋禹。 他没有对方联繫方式，更不可能拉下面子跟他妈妈要，于是选择了最蠢的办法，守株待兔。 他一个礼拜起码有四天都出现在那个遇见梁晋禹的酒吧里。 但从未见过梁晋禹。 他每天都换不同风格的衣服，企图摸准梁晋禹的喜好。 运动装水手服，女装y，制服诱惑。 没钓到梁晋禹，还差点被猥琐男缠上，问他约不约的一大把。 个个都长得一般。 也不怪宋心霁眼光挑，谁让他一吃就是吃到最好的货色。 现在当然嘴挑。 第五天去酒吧的时候，宋心霁被人下了药，差点被奸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他去医院解除药性。 当然没有这么狗血的，他一被人下药就遇到梁晋禹，然后两人畅快淋漓地来了一发。 梁晋禹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难道是出家了吗？！怎么能人间蒸发！ 都怪梁晋禹，不然他也不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 他这么惨，怎么能让梁晋禹置身事外呢。 因此宋心霁终于跟妈妈要了梁晋禹的电话号码，打了个过去。 第一次被挂了。 宋心霁瞪着手机，差点把手机吞进去。 第二次梁晋禹才接起，冷淡地喂了一声。 宋心霁：「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下一秒，梁晋禹又把电话挂了。 宋心霁差点把手机给砸烂。 他再也不要联繫梁晋禹了。 谁主动，谁就是傻逼！ 宋心霁眼睛红红地扑到了酒店床上，他没回家，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有点不舒服，他跟宋美兰说他要在叶游家过夜。 身体很无力，想到梁晋禹，下面又有点硬。 该死的男人本能！ 这时候手机震动起来，梁晋禹把电话拨了回来。 宋心霁冷眼看着，没想到电话震了没多久，就被挂断了。 这人怎么这样？就不能坚持久一点吗？ 宋心霁反拨了回去：「什么事？」 梁晋禹：「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宋心霁脑子一热，就冲动道：「现在没事了。」 梁晋禹好像不是很感兴趣，说没事就挂了。 宋心霁急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 梁晋禹那边长长地吐了口气，就像配合小朋友的游戏一样，无可奈何道：「什么事？」 宋心霁：「我被人下了药，想叫你过来帮我解决。」 宋心霁：「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用不上你了。」 宋心霁：「我有人帮忙，就没事了。」 宋心霁：「再见了，梁阳痿！」 说完，宋心霁就把电话挂了。 第12章 《恶人》12 挂了电话以后，宋心霁又给梁晋禹发了地址。 梁晋禹回復他：「怎么，想3p？」 不等宋心霁反击，梁晋禹又道：「抱歉，阳痿满足不了你，你找别人吧。」 之后无论宋心霁发了再多挑衅的信息，梁晋禹再没回他。 宋心霁便也放弃，拿手机叫外卖。 买了一大堆零食，坐在床看用酒店的电视看电影。 门铃响起的时候，宋心霁抱着薯片，穿着浴袍，光着脚去开门。 门链挂着锁，谨慎地开了一条小缝，问是谁。 男人的手按住了门缝，低沉着声音道：「客房服务。」 宋心霁听出了是梁晋禹的声音，距离他给对方发简讯，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这时候上门服务，黄花菜都凉了吧。 宋心霁：「我没点上门服务，你走吧。」 梁晋禹：「出来，我送你回家。」 梁晋禹：「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 宋心霁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家长抓包逃课的小孩，有种淡淡的羞耻感。 宋心霁：「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你这么听她的话做什么？」 梁晋禹：「我父亲喜欢她，也许他们会结婚，从法律层面来说，她有可能即将成为我的母亲。」 宋心霁有点被气到了，他打开门：「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睡我？」 梁晋禹：「现在不也还没完全确定下来吗？」 宋心霁已经完全把门打开了，梁晋禹穿着西装，步了进来。 坚硬的皮鞋抵住了宋心霁光裸的脚趾。 就像某种具有象徵意义的对抗。 宋心霁觉得梁晋禹简直不要脸极了：「你的意思是，等你成为我法律上的哥哥，你就不睡我了是吗？」 第8页 梁晋禹扫着屋子里的凌乱，着重在床上，浴室，以及柜子上的保险套装看了会，才收回视线，敷衍道：「嗯，到时候就不会碰你了。」 宋心霁：「你真是个伪君子。」 梁晋禹反手关上门，伸手握住宋心霁的下巴，语气亲昵，又挺刻薄：「彼此彼此。」 梁晋禹：「你想勾引我，我想睡你，各取所需罢了。」 梁晋禹：「在父母面前保守秘密，能做到吗？」 宋心霁心想，他凭什么听梁晋禹的。 梁晋禹看出他脸上的不服：「你母亲知道你年纪小小的就跟男人睡，会难过的。」 这话说的，像一个宽容的长辈，如果不是睡他的就是梁晋禹，宋心霁还真的信了。 他抱起手：「你爸知道你是个衣冠禽兽，也会很难过。」 梁晋禹扯松了领带，拨乱了头髮：「我去洗一下。」 宋心霁皱眉道：「你不是过来接我回家吗？」 梁晋禹扶着浴室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回家？」 宋心霁：「……」 梁晋禹若有所思地笑了下：「那在我洗完澡出来之前，你想走就走吧。」 梁晋禹：「等我出来以后，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13章 《恶人》13 宋心霁冷笑一声，梁晋禹还笃定他非跟他睡不可。 真让他心情不好，宋心霁扭身就去穿上衣服，准备走人。 刚提起内裤，就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是叶游的，还有微信消息提醒。 叶游说，他正跟酒吧老闆一块喝酒。 刚刚听说宋心霁在酒吧被人下药了。 宋心霁放下内裤，坐在床边回他。 酒吧老闆什么时候这么关注我了？ 叶游回，你哥哥把电话打过来问情况，酒吧老闆就查了一下。 叶游：「听说保安已经把你送去医院了？身体没事吧。」 宋心霁心想，所以梁晋禹是知道他没撒谎，真被人下了药，这才过来看看的？ 那过来做什么，是单纯探望他，还是来3p？ 宋心霁决定问清楚。 他走到浴室门前，推开门。 朦胧的热气扑面而来，水下是一具强健的体魄。 肌肉分明，线条完美，让宋心霁瞧着眼热，勐咽口水。 梁晋禹至雾气中朦胧地觑了他一眼，拨开了湿发，停在水流。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闷而低哑，如周遭湿润的雾气一样，潮湿地落在宋心霁脸上。 梁晋禹说：「过来。」 宋心霁没动：「你明知道我没骗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梁晋禹抹掉脸上的水珠：「你不是没事吗？」 宋心霁不做声了。 也是，梁晋禹和他说到底也没什么太深关系。 梁晋禹肯打电话去酒吧查证，还来到这里，已经够给面子。 即使梁晋禹只是为了过来睡他的。 梁晋禹朝他走来，手扶在他的腰带上，浑身散发着浴后暧昧的香气：「药性解了吗？跟你那个活很好的伴。」 宋心霁说：「解了。」 梁晋禹微微用力一拉，浴袍便散开了。 梁晋禹看着宋心霁在灯下白的发光的皮肤，胸口左侧还带着上次尚未消去的淤青。 梁晋禹：「那就再解一次吧。」 宋心霁没说话。 梁晋禹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笑了。 他平日的表情很少笑。 一笑起来，眉眼都会柔和不少。 梁晋禹湿润的身体贴近了宋心霁：「你在生气？」 宋心霁还未说话，脸就被梁晋禹捧了起来。 梁晋禹同他接吻，将他吻得气喘吁吁了，才稍微松开：「这样还生气吗？」 宋心霁不明白梁晋禹现在是在干什么。 勾引他吗？ 梁晋禹没必要勾引他不是吗，从一开始就是他上赶着往前送，虽然目的不纯。 梁晋禹伸手把他抱了起来，来到床边放下。 宋心霁说：「我要回家。」 梁晋禹压住了他的腰，分开了他的腿，把脸埋了下去。 宋心霁勐地一窒，小腿抖得差点抽筋。 他瞪着天花板，直到眼睛微微发酸，才从那过于强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正好梁晋禹抬起脸望他。 梁晋韵的眉眼偏冷淡，现在做起这种事，反而有种强烈的反差感。 他眸色沉沉，声音低哑：「现在呢？」 「还想回家吗，小朋友？」 第14章 《恶人》14 一场翻云覆雨，宋心霁又爽的魂飞天外。 酒店里的安全套尺码不适合，梁晋禹中途还弄破了。 左右不是第一次弄进去了，宋心霁却闹着要看体检报告，不然不给继续。 梁晋禹便把手机塞给他，将人翻了个身，还把枕头塞在宋心霁肚子下，把屁股垫起来。 宋心霁刚点开体检报告，就觉得自己肚子都快被捅穿了。 他双腿弯起胡乱地蹬着，眼前也晃动得厉害，那些字根本看不清。 梁晋禹帮他握住手机，让他一个个项目看过去。 宋心霁根本看不了，绵软着声音说不看了。 梁晋禹就打他屁股，让他继续看。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已经是半夜三点钟。 第9页 宋心霁被梁晋禹带去洗了个澡，整个人都迷煳了。 床单湿了，梁晋禹用本来的被子搭在上面，又抱了一层。 他没想着要和宋心霁黏煳地抱一块。 宋心霁却不行，他自小都喜欢抱着东西睡。 最后把梁晋禹充作抱枕，乖乖睡着了。 第二日，宋心霁醒得早，他肚子里面好像还有东西一样，不是很舒服。 鼻子也闷闷的，可能要感冒。 梁晋禹仍在睡，眼下有点青影，应该最近没怎么休息好。 宋心霁扶着腰爬起来，小心穿上衣服。 刚提起一条裤子，就发现自己拿错了。 里面的钱包掉了出来，正好面朝上地打开。 宋心霁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照片，梁晋禹搂着张念，沖镜头笑得肆意。 宋心霁蹲下身，看着比之前看起来还小的张念，穿着棒球服，被梁晋禹搂在怀里。 他托着下巴，略带笑意地打量这张照片。 然后轻手轻脚地把钱包合上，塞回了梁晋禹的裤子里。 他把穿好的衣服脱下，重新回到床上。 他看着梁晋禹沉睡的脸，觉得很有意思。 原来梁晋禹真的喜欢张念啊。 那为什么要睡他？ 觉得睡了暗恋人的前男友，能够更加靠近自己喜欢的人？ 还是只是单纯为了张念出气。 当年他狠甩了张念，所以梁晋禹想勾引他，然后也把他甩了？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只要梁晋禹对他也是别有目的，宋心霁就没必要非忙着功夫往前送了。 梁晋禹会来找他的。 只要梁晋禹一直来找他，那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一半了。 等时机成熟，他不止可以让妈妈的婚事黄掉，还能让梁晋禹狠狠摔一跟头呢。 宋心霁把脸颊贴到了梁晋禹的胸膛上，听着里头砰砰的心跳声。 他想想都觉得激动起来，咬着拇指忍不住笑。 梁晋禹身体动了动，宋心霁赶紧抬起脸，乖乖巧巧地贴着梁晋禹的脸颊，亲了亲。 梁晋禹睁开了眼，就见宋心霁歪着脑袋，睁着一双晨起朦胧的眼。 宋心霁甜甜地说：「哥哥，早安啊，昨晚睡得好吗？」 （双更达成） 第15章 《恶人》15 梁晋禹面无表情地看了宋心霁一会，然后一抬手，直接把人掀开了。 宋心霁猝不及防下，差点整个人都滚下床去。 梁晋禹用不用这么拔屌无情啊，白天晚上两个人格的双面人吗？ 梁晋禹下床穿裤子，回头看见宋心霁，似想起什么，从裤子里的口袋摸出钱包，抽出现金，递给宋心霁：「这次我带了钱。」 宋心霁磨牙看着这嫖资，差点想接过来砸梁晋禹脸上。 他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哥哥，我今天带手机了。」 梁晋禹把钱放回钱包里，没有勉强。 宋心霁眼见着梁晋禹穿好衣服要走，赶紧道：「哥哥，不一起吃个早餐吗？」 三十分钟后，宋心霁和梁晋禹坐在了路边的摊，吃粥啃油条。 宋心霁咬一口麻薯，黏煳煳地说：「你一会去哪？」 梁晋禹喝粥的动作很慢，也优雅：「上班。」 宋心霁：「你不是才大四吗？在你爸那上班？」 梁晋禹：「自己开的工作室。」 宋心霁没有灵魂地哇了声，然后继续咬麻薯。 不知怎么的，梁晋禹倒是因此看了他一眼。 宋心霁以为梁晋禹没被自己夸年少有为，所以在意，正想着该怎么勉强地夸一夸，梁晋禹便说：「你现在看起来倒正常多了。」 宋心霁：「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 梁晋禹：「早上的时候，喊我哥哥，笑成那样。」 宋心霁：「我笑成哪样了？」 梁晋禹放下勺子，纸巾擦嘴：「看起来一肚子坏水。」 宋心霁多少有点心虚，视线飘忽了会，然后才说：「你把你微信给我吧。」 梁晋禹扫了桌上的二维码，付款后才慢声道：「我为什么要给你？」 宋心霁：「……哥哥，给我吧。」 梁晋禹站起身：「我结好帐了，一会你自己回去吧，我先走了。」 宋心霁：「……」 带着一肚子气回到了学校，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宋心霁本以为梁晋禹会联繫他，没想到梁晋禹消失得无影无终。 到底怎么回事？ 梁晋禹不是喜欢张念吗？ 那应该会来找他啊！ 就在宋心霁焦心的时候，周末叶游约他去酒吧玩。 宋心霁刚好新的裙子到了，就换上，加了假髮，前去酒吧。 喝了几轮酒后，有个小帅哥对宋心霁感兴趣，坐到他身边跟他搭讪。 宋心霁一边不走心地应付着，一边对叶游说：「你不是说梁晋禹会来吗？」 叶游：「是啊，梁晋禹今晚是在这边啊，老闆亲口跟我说的。」 宋心霁：「他亲口跟你说的时候，你在口他，说不定听错了。」 叶游拨了下头髮：「怎么可能，老娘技术好着呢。」 宋心霁翻了个白眼，正想笑，忽然就见到大门口的梁晋禹出现了。 门口人很多，很挤，梁晋禹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人。 第10页 直到两个人抵达卡座后，那人的脸终于从梁晋禹的肩膀里露了出来。 是张念。 第16章 《恶人》16 宋心霁下意识扭身转头，脸上的表情吓了小帅哥一跳。 他想起身走，小帅哥拉着他：「怎么了，你见着谁了，吓成这样？」 宋心霁心想，还能见到谁呢，炮友和前男友。 这两个人在一起他不奇怪，但是这两个人再加上他，那场面就会很奇怪了。 虽然当年宋心霁把和张念恋爱这个事情做得很绝，但不代表他再见张念，能无动于衷地像个路人。 多少会有点心虚，更想避之不见。 他甩开小帅哥的手：「没事，我就想出去抽根烟。」 小帅哥咧出一口白牙：「我给你点火。」 宋心霁目光在小帅哥脸上定了一会，缓缓下移，小帅哥今天穿的骚包，白衬衣隐约能见底下结实身板。 加上宋心霁其实挺想知道，到底是因为梁晋禹活好，所以爽。 还是只要是这样的事情，就会很爽。 宋心霁：「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两人来到人少了点的走廊，酒吧光线异常红，红得让人眼花。 他拿出烟，小帅哥给他点上后，主动解开了几颗扣子，问他：「要验货吗？」 宋心霁咬着烟笑，小帅哥抓着他的手，往衣服里按。 接触温暖的皮肉，强壮的腹肌，感觉很好。 小帅哥凑到他耳边说：「去酒店吗？」 宋心霁还没说话，就越过小帅哥的肩膀，看见张念出现在走廊尽头。 张念瞧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人，左顾右盼。 真是冤魂不散！ 宋心霁转身就想走，被小帅哥一把捞住了腰。 小帅哥：「怎么啦？」他以为宋心霁想反悔。 他盯上宋心霁有一段时间了，长得好，女装漂亮，他是个双性恋，就算床伴有女装嗜好也不要紧。 何况女装零在酒吧里并不受欢迎，他本以为能够一举拿下来。 没想到宋心霁总是躲藏扭捏，不知所谓。 不等小帅哥说话，忽然他被人勐地一扯，粗暴地怼到了墙上。 宋心霁穿着高跟鞋，张念扯着小帅哥把人按住的时候，他差点扭到脚摔在地上，假髮都歪了。 好不容易扶住墙，张念已经跟那个帅哥快打起来了。 小帅哥脸色铁青：「你们有病吧！」 张念：「是不是你强迫他的。」 宋心霁无语了。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加入了这个混乱的局面，梁晋禹：「念念，怎么了？」 宋心霁起鸡皮疙瘩了，被这个称唿。 梁晋禹扫了旁边的宋心霁一眼，然后无视了他。 梁晋禹抓住了张念的手，挺温柔地说：「别冲动，可能是误会。」 张念松开了手，转脸紧紧盯着宋心霁。 宋心霁扶了扶假髮，沖小帅哥笑了笑：「今晚抱歉，下次再约吧。」 哪有什么下次，他们连联繫方式都没有。 小帅哥也没心情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哼了一声，气愤离开。 张念整理了下表情，尽管他努力地想要对宋心霁这身女装，表现出正常的模样。 可他眉眼里终究是多了几分异样。 宋心霁含住了烟，抽了口，挺不耐烦的，也想走。 张念轻声说：「心霁，好久不见……」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17章 《恶人》17 宋心霁把烟用手指捏熄了，沖张念虚伪一笑：「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念：「上个月。」 宋心霁：「那边的学校放假了？」 张念没有多说：「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说完他抬手，想要来拉宋心霁。 宋心霁往后退了一步，脚踝隐隐作痛：「不用了，我朋友还在这，我得去找他。」 张念：「刚才那个人？他是你朋友？」 张念那语气就简直像是宋心霁在跟垃圾做朋友，叫人听得不太舒服。 宋心霁依然职业假笑道：「嗯嗯，我先走了。」 说完他越过了张念和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的梁晋禹，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也幸好张念没再叫住他，不然宋心霁还真的会不耐烦。 他跟张念早就没关系了，更无朋友可做，张念现在还就纠缠他，无非是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只会有两种方向，情根深种，念念不忘。 又或者……恨之入骨，企图报復。 宋心霁觉得张念不可能对自己情根深种了，又不是傻。 他回到卡座，叶游不知道是不是去跟他的酒吧老闆厮混了。 宋心霁问了一圈的人，才找到了老闆办公室。 门没锁，宋心霁推门而入，恰好在沙发后头看到叶游那半举高的小腿。 他被一个穿着黑衬衣的高大男人压着，看不到脸，也不知道沙发背面挡着的地方，两个人在做什么。 脚踝上有片叶子纹身，凭纹身识人。 宋心霁：「叶游，下次乱搞记得锁门。」 男人忽地重喘一声：「别咬这么紧。」 然后他就被叶游连踢带踹地推了下去。 叶游从沙发后面露出一张汗津津通红的脸：「宝贝儿，你不是跟小帅哥走了吗？」 第11页 宋心霁：「被人搅黄了。」 叶游提起裤子，就从沙发后绕出来：「那咱们继续喝酒？」 宋心霁：「我回去了。」 他扫了眼那黑衣服的男人，皮带半开，眼神焦躁，看起来情事中途被人打断，让他十分不高兴。 宋心霁：「我的包和手机在你那吧。」 叶游：「嗯，你次次都不带身上，迟早丢没。」 宋心霁：「这不是有你吗。」 叶游过来同他手挽手，竟然就要把酒吧老闆丢在这了。 宋心霁止住脚步：「你留这吧，我自己回去。」 从酒吧出来，宋心霁来到路上等着叫车。 才走到马路边上，一辆十分眼熟的车便停在他跟前。 车窗降下，里面的是梁晋禹。 没有张念。 宋心霁挑眉，于是在梁晋禹喊他上车的时候，他就上了。 一上副驾座，宋心霁回头看了圈。 梁晋禹：「在找什么？」 宋心霁：「张念呢？」 梁晋禹：「被你气走了。」 什么叫被他气走了？张念先动得手，他还没生气呢。 宋心霁撇嘴，他踢掉高跟鞋，拉下身侧的拉链。 梁晋禹瞥去一眼，正好瞧见车外流光落在那光滑的皮肉上。 只见腰臀从黑色裙子的链口露出一点，绵延的线条一览无余。 宋心霁没穿内裤。 第18章 《恶人》18 再仔细一看，就发觉不是没有内裤，而是他同色系的丁字裤，细细的一条，勒得很下，容易让人忽视过去。 人大概就是这样，比起丁字裤，没穿更难让人接受。 更刺激的东西在前，之后的反而觉得正常了。 梁晋禹：「你脱衣服做什么？」 宋心霁把裙子脱了下来，从包里取出短袖和运动裤，横了梁晋禹一眼：「你以为做什么？做爱？」 想得倒美。 换衣服，卸妆，摘假髮，宋心霁又变回清清爽爽的男孩子。 连嘴巴上的口红，都像从别处厮混来的。 他正弯腰穿球鞋，却感觉车子停了下来，梁晋禹的手指拉开了他裤子边缘，抽出了丁字裤的绑带。 他是两边绑带式的，侧面被人一拉，就勒得下面难受。 梁晋禹说：「穿这个不怕走光？」 推开了梁晋禹的手：「今天没心情跟你做。」 梁晋禹：「那上我车？」 宋心霁露出了嘲讽的笑：「上你车怎么了，你不是我哥吗，哪个哥哥送弟弟回家，要干弟弟当作车费的。」 梁晋禹平静道：「我以为你今天就是打算出来消遣的。」 话语里的意思是，宋心霁反正都是出来找人睡，跟谁睡不是睡。 宋心霁是真不明白了。 如果张念在国外，梁晋禹睡他是为了打击报復。 张念都回来了，梁晋禹怎么还想着睡他呢？ 宋心霁：「你这车才坐过张念吧，你就打算在这里跟我做？」 梁晋禹：「跟张念有什么关系？」 宋心霁：「……」装得可真像，如果不是他在梁晋禹钱包里看到那张照片，还真的信了。 宋心霁：「你不是故意在张念面前装得跟我不认识吗？」 梁晋禹：「不是装。」 宋心霁抱起手，倒是想听听梁晋禹还能说出什么来。 可梁晋禹从来都不是哄他的人，梁晋禹说：「那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心霁试探性道：「你觉得跟张念说我们两个的关系，是件很为难的事？」 梁晋禹平平地望了他一眼：「我们俩有什么关系。」 宋心霁心口一堵，翻了个白眼，差点被梁晋禹气死。 他皮笑肉不笑道：「放我下车。」 梁晋禹：「别闹了，就快到了。」 等车一停，四周又是熟悉的建筑物。 不是宋心霁的家，而是梁晋禹家。 宋心霁抱着手坐在车上：「我说了，不做，送我回去。」 梁晋禹转身下了车，把门关上。 宋心霁面无表情地坐在原位生气，还没气明白呢，副驾座的门就被打开了。 梁晋禹探身进来，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梁晋禹轻笑着说：「弟弟，上去我家喝杯茶再走吧。」 （一更） 第19章 《恶人》19 其实睡一觉本没什么，这圈子本来就0多1少，还有许多骗0为1的惨事。 叶游说，有吃到就是有赚到。 就算长得好看的0更容易找到1，可想找一个正正常常床上不搞花招，活好不打人的1也太少了。 一个好1，就像直女找好老公一样，万里挑一。 宋心霁边说服自己，边气不过。 可被梁晋禹抱进浴室，脱光了哄着洗澡，再做扩张，稀里煳涂地扶着浴缸被人后入。 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剩下的只有爽。 爽过三回后，宋心霁浑身无力地歪倒在床上，肚子上盖着小毯子，他嫌热，梁晋禹非要替他盖在肚子上。 拗不过，宋心霁又困，就这么睡着了。 他睡了也就一个小时，再睁眼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宋心霁直接裹着小毯子出门，去冰箱里找了颗苹果，再寻到书房，梁晋禹坐在书桌后面快速地敲电脑。 第12页 宋心霁毫不见外地走了过去，非要坐在梁晋禹怀里。 梁晋禹看了看他光着身子，只披了毯子的模样，同意了。 梁晋禹：「不能乱来。」 宋心霁小小打了个哈欠：「谁跟你乱来啊，腰还酸着呢。」 他咬着苹果，乖乖地坐在梁晋禹腿上。 梁晋禹处理的文件他看不懂，也不知道对方是在做什么。 他只是故意坐在梁晋禹怀里找存在感，顺便刷一下好感度。 看久了无聊的文件，宋心霁打了个哈欠，把咬了一口的苹果塞到梁晋禹嘴里：「你不累吗？」 梁晋禹盯着电脑，宋心霁给他什么，他便吃什么。 直到宋心霁的亲吻贴到脸上为止。 宋心霁看着梁晋禹皱眉，就开心。 他喜欢看梁晋禹生气，梁晋禹要是心平气和，那生气的肯定就是他。 梁晋禹推开电脑，掐着宋心霁的后颈：「你就不能老实呆着？」 宋心霁嘴唇上还有甜甜的苹果味。 看起来无辜极了，小声撒娇：「一起睡觉吧。」 梁晋禹：「你还是小朋友？需要有人陪？」 宋心霁大言不惭道：「我是啊，我才十九岁啊。」 梁晋禹一时无言。 哪知道宋心霁接下来的话更过火。 毯子从他身上落了下去，电脑光落在身上，那些吻痕淤青照得鲜明。 他抓着梁晋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像说悄悄话一样，对梁晋禹说：「我要是个女孩，第一次就被你内射，说不定还会怀孕呢。」 说完后，宋心霁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我只是让你陪我睡觉，又不是让你负责，你怕什么啊哥哥。」 （双更完成） 第20章 《恶人》20 梁晋禹听完后，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会，都将宋心霁看到心虚了，才伸手把灯给关了。 宋心霁得寸进尺，要哥哥抱。 梁晋禹便把人抱进房间，用被子包了个瓷实，再隔着被子抱住他：「不许乱动。」 宋心霁本来还困意未散，得逞后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日他是被对话声惊醒的，房门半掩，他竟然听到了张念的声音。 张念什么时候来的，又来到了多久，看见他没？ 宋心霁吓得险些魂飞魄散，梁晋禹为什么不叫醒他？ 他赶紧裹了个毯子，拉开了衣柜门。 却不小心碰掉了一个衣架。 门外的声音一停，张念说：「哥，家里还有别的人在吗？」 梁晋禹默了默：「没有。」 梁晋禹：「念念，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张念：「我要吃哥给我做的。」 那声音挺软，起码宋心霁没见过张念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躲进了衣柜里，悄悄关上了门。 张念：「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 梁晋禹：「什么藏人。」 张念：「真没有吗，你从我来了以后就怪怪的。」 宋心霁就着衣柜的缝隙，看到了张念出现在门口，探身往里看。 然后他就被梁晋禹一把搂住了腰，捞了出去：「别瞎看，谁让你闯我房间的？」 张念笑着抓住了梁晋禹的袖子，两个人的肢体接触看起来亲热极了，也很自然。 张念：「不是藏人干嘛怕我知道？」 梁晋禹：「张念，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喜欢乱闯别人的房间。」 张念：「好啦我知道了，我想吃海鲜面，你给我做。」 两个人的声音远去了，房门被反手关上。 宋心霁不知道在衣柜里待了多久，他双手抱着膝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像个第三者一样缩在这里。 不过梁晋禹大概也不想他出现在张念面前吧，宋心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且，他利用梁晋禹的目的，只是为了妈妈。 至于梁晋禹喜欢谁，之后又会不会追到张念，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他也没必要让张念发现他在这里，让场面变得难看。 衣柜里能动的地方不多，待久了，腿渐渐就麻了，特别难受。 似被无数蚂蚁爬过，再到失去知觉。 足足两个小时后，梁晋禹再次打开房门，从阳台找到浴室，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了宋心霁。 男生蜷缩着抱着双膝，因为不适应光线，眼睛仿佛有些湿润。 宋心霁轻声道：「他走了吗？」 他没等来梁晋禹的回答。 宋心霁扶着柜门，很艰难地从衣柜里爬出来，脚都快动不了了。 刚站到地面，就差点摔倒，梁晋禹把他接住了。 梁晋禹忽然说：「抱歉。」 宋心霁一愣：「有什么好抱歉的。」 梁晋禹把他扶到了床上，宋心霁揉着自己那条动弹不得的腿：「下次还是去酒店吧，这样就不会遇见张念了。」 梁晋禹看着他半晌：「没有下次。」 宋心霁抬起眼：「你什么意思？」 梁晋禹：「我们不会再做了。」 宋心霁险些被气笑：「为什么？就因为差点被张念撞见？」 梁晋禹：「嗯。」 第21章 《恶人》21 宋心霁觉得自己就像个气球，只需要轻轻一戳，就要炸开。 如果腿不那么麻，还能动，他恨不得跳起来给梁晋禹一个头槌。 第13页 胆小鬼，没担当，只会哄人上床又随手把人甩开的傻逼。 宋心霁冷着脸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梁晋禹要扶他，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宋心霁很兇地说：「我衣服呢？」 梁晋禹：「洗了，在外面晾着，还没干。」 宋心霁便直接打开梁晋禹的衣柜，他现在看到这个衣柜都烦，想到自己刚才蠢到躲在里面那么久，就为了避开张念。 结局还不是一样，张念不过是来了一回，梁晋禹便要跟他划清关系。 如果说张念是梁晋禹的康庄大路，那他宋心霁就是躺在那路上微不足道的小石头，一个绊脚石。 没有谁能承受得了这种差别对待，就算他心里没有梁晋禹。 多委屈啊，腿还疼着，身体里还有残余的感觉。 昨天贴在皮肤上的亲吻与热度仿佛都还没散去，这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心霁穿了一身梁晋禹的衣服，然后说：「这衣服不还你了，晾在外面我的衣服你也扔了吧。」 宋心霁：「没必要借着衣服的理由再见面了。」 梁晋禹：「我的意思是不再上床，你知道我们肯定还是会再见的，不用做到这种地步。」 宋心霁没理他，他拿上手机和背包，最后从背包侧面的口袋里掏出几百块，甩到了梁晋禹的床上：「昨晚谢谢你，把我招待得还不错。」 梁晋禹没对他的幼稚行为而动怒，只是说：「我送你回去吧。」 宋心霁：「不用了。」 梁晋禹却没听他的，而是拿着车钥匙，跟着他走进电梯，取消了他按的一楼，按在负一楼。 梁晋禹：「就坐我的车吧。」 宋心霁没管他了。 回去的路上，没人说话，宋心霁下了车，无视梁晋禹说的再见，然后把车门摔上了。 他回到房间里，先是趴在床上蹬了好一会的腿，气到脸都红了，这才缓过劲来。 宋心霁坐起身，慢吞吞地从背包里翻了好一会，才翻出一个隐藏摄像头。 他再从包里拿出电脑，把昨晚录下来的视频点开。 是梁晋禹的房间。 他拖快了进度，床上的两个人翻云覆雨着，换了好几种姿势。 最后一点是他趴在了床尾，梁晋禹跪在他身后，勐烈地动着。 两个人的脸都是那样清晰，这摄像头功能真不错。 看着这视频，身体好似都能自动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宋心霁慢慢把手伸了下去，嘴角微勾。 都无所谓了，左右梁晋禹把柄已经到他手里了。 目的已经达到。 他没必要因此而感到不高兴。 （一更） 第22章 《恶人》22 宋美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她没课惯来睡到下午的儿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 她化着淡妆，穿着漂亮裙子，一看就是要出门约会的装扮。 她正处于浓情蜜意时。 宋美兰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髮：「这是怎么啦，竟然起得这么早。」 只见她儿子欲言又止地望着她，脸色白得厉害，似发生了什么事。 宋美兰紧张地坐了下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心霁摇了摇头：「妈妈，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宋美兰刚想说，你说吧，就听到手机响起，是男朋友的电话。 她接起，让男朋友等一会，她马上下去。 说完后，宋美兰望着宋心霁：「儿子，你不舒服的话，我让你梁叔叔送你去医院？」 宋心霁默了默，忽然甩开她的手：「算了，你儿子哪有你男朋友重要！你去找他吧！」 宋美兰连忙拉住他：「宝宝，你是妈妈最重要的人，对妈妈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是不是妈妈哪里做得不对，你别生气啊。」 宋心霁负气地看着焦急的宋美兰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说：「算了，学习上有点烦心事，你去约会吧，我也得出门了。」 好不容易把宋美兰送出门，宋心霁掏出手机，看着那段视频。 算了……也没必要这么急，说不定宋美兰和梁生处不下去，会自己分手呢？ 回到学校，来到辩论社团，竟然又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梁晋禹穿着白衬衫，背对着他和他们社长说话。 他刚想走，社长就瞧见他，赶紧喊他名字。 宋心霁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没想到梁晋禹装得比他还好，不分任何眼神给他。 社长瞧出他们两个的生疏，还惊讶地和梁晋禹道：「梁哥，你这是怎么了，忘记小宋了吗？」 宋心霁听这话的意思是，梁晋禹以前认识他？ 不等宋心霁问，参加惯了辩论赛，嘴又快的社长便噼里啪啦地把话都倒出来了。 社长：「小宋，你那时候不是参加了我们学校举办的辩论赛吗？」 社长：「那辩论赛的评审之一就是梁哥啊。」 「初赛那会，梁哥特别看好你，谁知道你竟然没来参加复赛。」 梁晋禹打断了社长的话：「那届优秀的人那么多，我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宋心霁：「是啊，梁学长这么忙，哪能记得住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物。」 社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他们的气氛不对。 第14页 梁晋禹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心霁皮笑肉不笑道：「这么巧，我也有事。」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社团，谁也没看谁，背对着背，朝不同方向走去。 宋心霁走出一段距离，然后恼怒地回头。 不料梁晋禹竟然也回头看着他，更没走出多远。 宋心霁意外挑眉，去而復返，大步来到梁晋禹面前。 他仰头对梁晋禹说：「你看什么？」 梁晋禹移开目光：「没什么。」 宋心霁嗤笑一声，故意问：「你今晚去酒吧吗？」 梁晋禹：「那种地方，不要经常去。」 宋心霁：「我打算今晚去，并且找一个不会让我躲在衣柜里的男人，好好地做上一场。」 （双更完成） 第23章 《恶人》23 音乐声很吵，今晚酒吧的歌，宋心霁实在很不喜欢。 他一个人干掉了半瓶酒，等叶游来，那瓶洋酒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旁边还坐着个帅哥，不过宋心霁没搭理他。 叶游本来还新奇他今天没穿女装，一看他喝那么多，立刻骂道：「要死啊你，今天要是敢吐在我车上，明天你就当1。」 宋心霁很有自知之明地打了个酒嗝：「我不行的。」 叶游：「你干嘛，什么事需要这样借酒消愁。」 他不说还好，一说宋心霁就炸了：「谁愁了，我这是高兴得在庆祝！」 叶游：「庆祝啥？」 宋心霁又扁着嘴没说话了，整张脸都皱巴起来。 时间拨回下午，梁晋禹听完他那一番约炮宣言后，最先动的，是眉毛。 眉梢轻挑，眼廓微弯，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对宋心霁说：「嗯，注意安全，记得带套。」 砰！宋心霁把酒瓶砸到桌上，撞翻了一个骰盅。 叶游不太明白地说：「这不是挺好的吗，还提醒你注意安全？」 宋心霁听完后，更是一口气上不来了。 叶游回过味来：「你喜欢他啊？」 宋心霁就像被刺到了一样：「没有啊。」 他要真喜欢梁晋禹，就不会拍两个人的性爱视频了。 宋心霁再没常识，也知道这不是喜欢。 没谁会这么对自己喜欢的人。 真要有的情绪，大概就是不甘心吧。 很多的不甘心，不情愿，这种情绪多了，就会滋生成不同的感觉。 但这不是喜欢。 宋心霁很确定。 叶游嘆了口气：「那可能就是初夜情节了，就是我们受，对第一个男人总是印象深刻的。」 「紧张，害怕，疼痛。」 他说完以后，就见宋心霁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什么东西，才不是。」 宋心霁：「而且很爽，没有紧张害怕，也不是很痛。」 叶游快酸死了：「今晚不送你回家了。」 话音刚落，叶游就勐地直起腰：「说曹操曹操到，你的高岭之花来了。」 宋心霁立刻转头，就发现梁晋禹今晚非常骚包，很有质感的黑衬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银饰，头髮抓微乱，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叶游：「靠，高岭之花今晚怎么搞得这么色气？」 宋心霁眉头打成了死结。 叶游：「我敢保证，以往要是有半个酒吧的人想睡他，那今晚肯定整个酒吧都想睡。」 说着就见梁晋禹随意落座一个卡座，立刻就有人迎了过去。 他掏出香菸，便有人给他点火。 梁晋禹抽了口烟，用手腕轻轻抵了下太阳穴，拒绝了给他点火人的邀约。 隔着烟雾，他目光轻轻落在了放下狂言，说要约炮的宋心霁身上。 视线很快便移开了，来到宋心霁身旁被他冷落许久的帅哥身上，与帅哥对视了一会。 宋心霁嘴唇微动，紧跟着望到旁边的人。 还没说话，那个帅哥已经起身，抛下了宋心霁，毫不犹豫地往梁晋禹的方向走去。 宋心霁：「……？」 第24章 《恶人》24 宋心霁清楚地听到了叶游噗的一声，憋笑没憋住，反而把酒喷了出来。 他脸都黑了，瞪叶游。 叶游捂着嘴乐：「梁晋禹是不是故意的啊？」 梁晋禹是不是故意的，宋心霁不知道。 他只觉得他很恼火，还有刚才那个人不还想约他吗，怎么被梁晋禹一看，就魂都勾过去了。 宋心霁垂眸放下酒杯。 这时候音乐声换了一首，舞台上不少人上去跳舞。 宋心霁将牛仔外套的扣子拧开，随意一脱，登上台去。 叶游说错了，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睡梁晋禹。 他不想，他也会让一部分的人不想的。 音乐声越发暧昧，歌手性感沙哑的喉咙竟然咽呜哭喘起来。 实在是很不正经的歌，又十分适合此时的宋心霁。 他的牛仔裤将臀部勒得挺翘，轻扭慢晃得时候实在招人。 何况他来者不拒，数个上前与他贴身面舞，都能得来他的双手搭肩，指腹勾过脸颊。 戏嚯的力道，可碰触的腰身。 衬衣掀起，一截光裸的腰，胯骨生动地在边缘起伏着，被男人指腹故意揉捏时，还会轻轻颤抖。 第15页 宋心霁眼神茫然，脸颊绯红，带着生涩又暧昧的风情。 谁不想触碰美人，不多时就有人贴住他，握住他的手，要引他到台下去。 宋心霁挑剔打量面前的人，长相还算满意。 他同意颔首，那男人便揽住他的肩，和他同桌喝酒。 叶游不知去哪了，可能找酒吧老闆，宋心霁再次抬眼时，发现梁晋禹已经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帅哥。 男人揉捏着他的手，温声道：「怎么又不高兴了？」 宋心霁有点诧异地看他一眼，男人笑了笑：「脸上表现得很明显呢，跟男朋友吵架了？」 宋心霁终于来了点谈话的意思：「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没男朋友。」 男人给他递了张名片，心理医生，徐秦。 徐秦眼神挺温柔的：「刚才在台上看你明明不喜欢被人碰，一直看着台下，总觉得你在等人救你。」 宋心霁：「所以你来救我了？」 徐秦浅笑摇头：「可能更多的，我是想乘虚而入。」 他靠住了宋心霁：「你觉得怎么样？」 宋心霁没说话，手里玩着徐秦的名片，嘴唇轻轻撅起，没说好或不好。 直到他感觉到徐秦的距离已经越过了安全距离。 徐秦有香水，肩膀也不够宽阔，想要吻他时，也不会先摸他耳朵。 不像梁晋禹。 他不能再想梁晋禹了。 就在两个人即将要碰上嘴唇时，一只手带着淡淡烟味，捂住了宋心霁的嘴唇。 那人的手很大，捂住了宋心霁的半张脸。 徐秦抬眼望去，认出了坏他好事的人。 很出名，酒吧没几个人不认识。 叫……梁晋禹。 第25章 《恶人》25 徐秦身子后靠，望向梁晋禹，再看宋心霁，面上已经瞭然大半。 再看宋心霁见蒙着他脸的人是谁后，那瞬间活起来的眉眼，他轻轻嘆了口气。 徐秦：「原来是这样。」 梁晋禹客气地说：「我弟弟胡闹来着，这位先生不要跟他认真。」 听到那声弟弟，宋心霁就眯起眼，张嘴咬住了梁晋禹的手。 该是疼的，梁晋禹却没什么反应。 还是宋心霁自己咬不下去了。 等心理医生离开后，梁晋禹就撤开了宋心霁脸上的手，却没有落座的意思。 宋心霁抓住他的手腕：「一晚上坏我两次好事，你什么意思？」 梁晋禹垂眸看他：「这里没有好人。」 宋心霁嗤笑，梁晋禹是把自己真当他哥了？ 还是觉得找个炮友需要像男朋友那样找？ 宋心霁把徐秦的名片塞进口袋里，他注意到梁晋禹目光着重在留意他的动作，心里莫名地更愉悦了些。 他故意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反正你管得了我一时，管不了我一世。」 宋心霁站起身：「你说我现在上去跳舞，边跳边脱，这酒吧里会有多少人想跟我上床？」 梁晋禹还是面无表情，眼睛却冷了下去。 宋心霁笑盈盈地补充了一句：「床技比你好的，又有多少。」 梁晋禹沉默一会，终于开口：「你一定要做？」 宋心霁没理他，只是用气势与他对峙。 梁晋禹说好。 宋心霁一时没理解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梁晋禹便绕到了宋心霁面前，抓住他的手，想带他走。 宋心霁心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怎么样都要意思意思抗拒两下。 梁晋禹显然没耐心跟他在这折腾，下一秒宋心霁就感觉视线摇晃着。 他竟然被梁晋禹扛了起来！ 酒吧在场的人竟然纷纷起闹，还有人吹着尖锐的口哨。 好像他在这被扛走是多喜闻乐见的事情。 这些人真是……太无聊了！ 宋心霁按住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对自己说，你也很无聊。 出了酒吧，上了车，宋心霁没再挣扎，而是乖顺地坐在副驾座上。 可是这次停下来的位置，并不是他所熟悉的建筑物楼下，而是一家酒店。 梁晋禹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不该问的，宋心霁还是问：「为什么不去你家？」 梁晋禹：「因为没谁会带炮友回家。」 第26章 《恶人》26 酒店的床很软，比梁晋禹家里的那张要好。 起码宋心霁的膝盖不会磨得那么疼了。 明明膝盖不疼了，心为什么会那么不舒服呢…… 甚至是这股情绪，影响到身体的快感。 身子发热滚烫，脑子却冻僵了般，沉沉落到地上。 腰上被反覆揉捏，甚至咬了一口。 从后方看，宋心霁的腰臀线条很美。 可这也没给他招来几分怜惜。 到后来，宋心霁受不住了，因为梁晋禹即使是在他不应期间，还在搞他。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可能就要失禁了。 他抓着枕头求饶，挪动着身体想逃。 脚踝被握住，身体被拽回。 脚趾紧缩，腰部高高抬起颤抖。 宋心霁眼泪都出来了，脑子被搅得一塌煳涂。 弄到一半，有东西被扔到了他小腹上。 第16页 那是个安全套。 很快，一股热意从他的小腹深处蔓延，就像要走遍四肢。 可实际上，那股热意不过是被身体的本能不断地推挤，最后沿着臀部，浸入床单。 梁晋禹下了床，拿回一杯温水，递给了宋心霁。 宋心霁撑起身体喝水时，就见一张轻飘飘的名片落在他的小腹上，正靠着那个安全套旁边。 是徐秦的名片。 梁晋禹坐在床边，拿起了宋心霁的手机：「不记下他的电话号码吗？万一名片被弄丢了呢？」 宋心霁一口水卡在喉咙，差点呛咳出来。 梁晋禹握着他的手，解开了指纹锁，替他输入了电话号码。 宋心霁刚开始还不知道梁晋禹在做什么，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在第二次情事中，梁晋禹点开了那个号码的通讯录，边干他边问：「给他打电话吧。」 宋心霁抓着床单，断断续续地骂：「你……你有病吗！」 梁晋禹咬住了他的后颈，强硬地抓着他的手，要按下那个拨出键。 宋心霁紧张得浑身都绷紧了，逼得梁晋禹发出一声低喘。 梁晋禹：「万一他接了电话，也想过来呢？」 宋心霁努力与梁晋禹的动作抗争着，终于，那个手机被他拍开了，飞到了床下，发出了咚的一声。 紧接着他的后颈被梁晋禹扣着按在了床上，冲撞变得暴戾起来。 梁晋禹：「这样你就能知道，到底是我的技术好，还是其他男人的技术好了。」 梁晋禹：「何必对比呢？」 梁晋禹：「我们能一起干你。」 他按住了宋心霁的肚子，粗暴地揉捏着：「只是你里面太紧了，不知道能不能容的下我们。」 宋心霁眼睛都湿润了，是爽的。 他怎么就忘了，梁晋禹根本没他看上去的那么善良。 但他也不知道，梁晋禹能变态成这个样子。 （双更完成。） 第27章 《恶人》27 一切结束后，宋心霁蜷缩在酒店的床上，小口地喘气。 他双手抱着腹部，满脸潮红，好似刚才真被梁晋禹搞坏了。 梁晋禹把他的手机捡了起来。 手机摔裂，已经黑屏。 梁晋禹把坏掉的手机放到一边，伸手想把床上的宋心霁抱起来，去浴室清洗。 然后他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不轻不重，没多少气力，宋心霁不情愿被他碰，也不要他抱。 他抱紧了被子：「我不要想你做了。」 说完，眼眶都红了，好像他是真的很在意梁晋禹对他的态度，以及刚才与他说的话一样。 下了床的梁晋禹，没那么恶劣了，就像穿回了正人君子的皮囊。 梁晋禹随意又敷衍地应了声好，又说：「得去洗一下，不弄出来，明天会生病。」 宋心霁睁开了眼，如梁晋禹所料，里面没有湿润与泪意。 那点子装模作样所展现出来的委屈，已经因为梁晋禹并不走心的回应，而收了回去。 梁晋禹知道宋心霁是怎么样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 宋心霁在什么样的人面前，就会展现出什么模样。 他仿佛天生就拥有玩弄别人的本事，清楚洞悉每个人心中想要什么。 然后他就会做到，并成功让对方迷上他。 张念也是这样……张念是在梁晋禹面前，一步步踏进这个名为宋心霁的深坑。 浴室里温度适宜，梁晋禹抱着宋心霁，给他清洗。 清洗的手法温柔，替他弄出里面的东西时，也知道分寸。 洗得宋心霁昏昏欲睡。 他湿润的发靠在了梁晋禹的肩膀上，沾了水珠的眼睫毛轻轻眨着：「你讨厌我。」 他说得笃定，交代了一个他们彼此之间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梁晋禹没说话，他只是专注地把宋心霁从浴缸里捞了出来，再用大毛巾裹住。 宋心霁看着微微弯腰，替他擦拭腿上湿润的梁晋禹，忽然意识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他成功地捕捉到了一点东西，那是他曾经从很多人身上都得到过的情绪。 没有任何人，能有梁晋禹那么难得到。 从今晚那沾满烟味的手。 将他扛出酒吧的姿势。 再到床上的激烈，以及现在的温柔。 他双手按住了梁晋禹的肩膀，是一个支撑，又像是暧昧的占有姿势。 宋心霁哑声道：「你喜欢我。」 梁晋禹手里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宋心霁伸手碰住了梁晋禹的脸，他眉眼放松地舒展着，眼里是真心实意地高兴。 他重复道：「你喜欢上我了。」 这不像是终于得到感情回应的愉悦，更似攻克艰难的游戏后，夺得桂冠的兴奋。 宋心霁俯身，居高临下地给予了梁晋禹一个奖励性的亲吻。 成功地让本来错愕的梁晋禹，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第28章 《恶人》28 发觉梁晋禹脸色极差以后，宋心霁的小心脏勐地一抽。 觉得自己得意忘形，不应该这么快就揭穿了梁晋禹的小心思。 男人多要面子啊。 总是在他面前装作不在乎，装成不想要。 实际上握住他的手比谁都紧，也根本受不了他的挑衅。 第17页 不知是不是现在看梁晋禹的想法不一样了，梁晋禹脸很臭的模样，落在宋心霁眼里，都有了几分可爱。 既然是喜欢上自己的人，宋心霁从来都不吝于甜言蜜语的。 把有利用价值，不喜欢就往外赶的，那是正常人。 他是宋心霁，一个恶人。 宋心霁双手拦住梁晋禹的手，小声哄道：「行了，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好了吧。」 这语气，实在让人糟心。 梁晋禹拨开了他的手，把浴巾粗暴地往他怀里塞，转身便出了浴室。 宋心霁快手快脚地清理干净自己，穿上浴袍，走出来就发现梁晋禹正在换来时穿的衣服了，这是要走。 宋心霁赶紧上前：「你去哪？」 梁晋禹：「回家。」 宋心霁：「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梁晋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刚想说话。 宋心霁就笑嘻嘻地说：「我知道，你是不把炮友带回家的。」 宋心霁：「可是下了床以后，我就是你弟弟了啊，你是可以把弟弟带回家的不是吗？」 梁晋禹脸颊绷紧了，宋心霁才不管他，赶紧换好衣服，发誓要做梁晋禹的小尾巴。 一路尾随着人上了车，半小时后，梁晋禹把他送回了他家。 宋心霁抿唇：「我都说我要去你家了。」 梁晋禹扶着方向盘冷淡道：「我同意了吗？」 宋心霁作出委屈地表情：「你怎么睡完就不认人了啊。」 梁晋禹：「下去。」 宋心霁知道，梁晋禹现在是恼羞成怒的状态了。 他越发快乐，还颇不要脸地把嘴巴凑过去：「亲亲。」 宋心霁：「亲亲我就走。」 梁晋禹没有亲他，而是用略带嫌弃，又有种迟来地找回理智的目光，审视着宋心霁。 梁晋禹：「发现我喜欢你了，很高兴？」 宋心霁没想到梁晋禹会承认。 但是梁晋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很不好招惹，叫他下意识后退。 梁晋禹：「你说我为什么不肯把你带回家，前几天才发生过的事情，这就忘了？」 宋心霁的快乐消散了，觉得梁晋禹实在没趣。 谁会故意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梁晋禹在想什么。 宋心霁索然无味道：「知道啊，你不想让张念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他卷着耳边的一束头髮，用嘲讽的语气道：「因为你也喜欢张念嘛。」 梁晋禹：「……我喜欢张念？」 这个反问一下叫宋心霁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不喜欢？」 梁晋禹面色变了几瞬，很快就硬声道：「不，我喜欢。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第29章 《恶人》29 碰的一声，如果宋心霁力气再大点，那梁晋禹的车门都能给他砸坏。 梁晋禹直接无视了他，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宋心霁磨磨牙，站在原地平静怒火。 宋心霁：「不生气，和傻逼有什么好生气的。」 上楼，洗漱，睡觉。 凌晨四点钟，躺在床上已经一个小时以后，宋心霁勐地踢开了被子：「靠！我哪里比不上张念了！没眼光的东西！」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镜子前，看脸看腰看屁股。 无一不优秀，就连后面都很紧。 张念是不是受都不一定呢，难道梁晋禹会给张念当零？ 妈的，为什么这么一想，更生气了呢！ 宋心霁从冰箱里拿出冰棍，坐在沙发上咬了起来。 啃了两根冰棍，又被男人干过一通的下场就是，宋心霁第二天就感冒了。 社团有个比赛，他状态不佳，还是强撑着沙哑的嗓子辩完。 下场后，在后台遇见了不想见到的人。 张念在后台等他，去了趟国外，衣品变得变好了。 身上那股贵气小公子的气息肉眼可见，长得也好，来来往往不少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宋心霁戴着口罩，想避之不见。 但张念就站在他书包旁边，让宋心霁想逃避都不行。 张念见到他，赶紧站直了身体，沖他温和一笑。 宋心霁无视地提起了背包，打算离开，张念拉住他：「这么久没见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心霁。」 宋心霁闷闷地吐了口气：「吃什么？」 四十分钟后，坐在火锅店里的宋心霁有点头疼。 他身体还发热，扁桃体也发着炎，现在吃火锅，简直找死。 不过他目的是想和张念谈谈，让人不要纠缠，地点不重要，大不了吃清汤。 张念温声道：「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火锅了吗？」 宋心霁取下口罩，问服务员要了杯温开水，从包里拿出药，直接灌了下去。 张念见状一愣：「你生病了？」 宋心霁润了润喉咙，单刀直入：「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应该讨厌我才对。」 张念：「……心霁，当年的事，是我妹妹对不起你在先，你……」 宋心霁：「你错了，你妹确实对不起我，我也玩弄了你，这是两回事。」 宋心霁：「我是你妹的受害者，你是我的受害者。我讨厌你妹，你也应该同样讨厌我。」 张念无奈地看着他：「很多事情，没必要这么极端的。」 第18页 宋心霁眉心一抽，又来了，他就讨厌张念这种好人模样，实在让他消化不良。 张念：「你放心，在酒吧的事情，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宋心霁：「什么事情？」 张念：「你……女装的事。」 宋心霁抿唇：「怎么，你觉得我会在意别人知道我的嗜好？」 张念慌张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心霁：「张念……你不适合我，也没必要变得适合我。」 宋心霁：「就像今天这顿火锅一样，你以为我喜欢，实际上我重感冒，一口都不能碰。」 「当年我要的只有道歉，你却认为让我出国是更好的选择。」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宋心霁心想，他确实比不上张念。 他和张念不是一路的，和梁晋禹更不是一路的。 张念和梁晋禹……才是一条道上的。 （双更完成） 第30章 《恶人》30 说完后，宋心霁也不等菜上来了。 左右他吃不了，闻着香味实在难忍。 他对张念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当年对不起，但是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会很困扰。」 张念闻言，脸上露出了明显受伤的表情。 可是他还是抓住了宋心霁的手：「心霁，对你来说也许是困扰，但对我来说，是解决我心结的方式。」 张念：「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找你麻烦，只是想要说清当年的事情而已。」 张念：「你说我应该恨你，可是我心里并不想。」 张念缓缓松开了他的手：「抱歉啊，困扰到你了。」 宋心霁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越过了张念，离开了那张餐桌。 张念人的确很好。 好到当年宋心霁数次心软，都要放弃自己的行为。 只可惜最后张念选择了妹妹，他也选择了报復。 这更能说明了，张念身边的人，不应该是他这种卑鄙小人。 宋心霁能对张念最好的祝福就是，他不要再遇到自己这种人。 也不要再受伤了。 宋心霁在门口结过帐后，犹豫几下，对店员说：「送一碗冰粉到五号餐桌，就说是你们今天的赠送甜品。」 张念难过的时候喜欢吃甜的东西，他还记得。 店员说好，宋心霁转身刚想离开，就发觉自己的手机上的装饰掉了。 虽然不是很值钱，但是他妈妈送他的。 宋美兰送他的所有东西，他都很珍惜。 宋心霁往回走，却发现他们那张桌子已经坐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那人是和张念并排坐着的，宋心霁没有近视，只凭后脑勺就认出了坐在张念旁边，搂着肩膀轻声安慰的人是谁。 梁晋禹这人……是跟踪狂吗？ 一路尾随到这里，等他走了以后，立刻上位？ 也是，有什么比正伤心难过时，及时赶到的安慰更让人暖心的。 说不定张念一时空虚寂寞，还真的被梁晋禹乘虚而入了。 真的是……厚颜无耻。 宋心霁大方地来到两人面前，在自己的位置上找了一会，才弯腰捡起了那个配饰。 他对着那两位同时露出不同表情的男人。 张念惊讶，梁晋禹错愕。 宋心霁勾唇露出虎牙，脸上现出做作的微笑：「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是对着梁晋禹说的。 宋心霁重新坐下，撑住了双颊：「哥哥，我打算回家，你要送我回家吗？」 张念吃惊地望着梁晋禹。 梁晋禹眉心紧皱，搂着张念的手却没松开，而是沉着脸道：「你自己回去。」 宋心霁长长地哦了声，看了眼张念：「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他站起身：「还挺有趣的。」 宋心霁：「我前男友竟然变成了我嫂子。」 张念：「……」 梁晋禹：「！」 第31章 《恶人》31 张念嘴唇微动，正想说什么，他的手就被梁晋禹按住了。 梁晋禹语气很平地同他介绍：「宋心霁是我父亲未婚妻的儿子。」 梁晋禹：「可能会成为我名义上的弟弟。」 说完后，梁晋禹又对宋心霁说：「请你对张念放尊重些，他不是什么所谓的嫂子。」 宋心霁愣了愣，原来他说张念是嫂子，就是不尊重。 那梁晋禹把他按在床上干，又算什么？ 宋心霁注意到了梁晋禹的眼神。 冰冷又嫌恶，好像宋心霁对他来说，是什么垃圾一般。 宋心霁只觉得心口勐地一沉，异样的酸涩涌了上来，让他没能第一时间反击。 张念安抚地拍了下樑晋禹的手臂，对宋心霁说：「心霁，你误会了。」 张念：「禹哥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梁晋禹却站起身：「念念，走吧，我送你回去。」 张念啊了声，火锅的菜都已经送了上来，却没人动筷。 梁晋禹说：「你吃不得辣，何必留在这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张念：「但是心霁…… 」 梁晋禹：「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怎么打车回家吗？」 张念：「可…… 」 梁晋禹：「你忘了他怎么说你了，让你不要纠缠。」 第19页 张念面色一白，终于没再说话。 梁晋禹握着他的手，软下语气：「走吧。」 宋心霁看着他们俩兄弟情深，无视他的模样，唇角高高扬起。 宋心霁：「怎么了哥哥，下了床你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梁晋禹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仿佛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张念更是震惊：「心霁……你、你在说什么？」 要是影视剧，又或者小说里，他应该就是那个恶毒的炮灰，要遭人唾骂的那种。 他直勾勾地看着张念：「你上次去梁晋禹家，知道为什么他不让你进卧室吗？」 梁晋禹松开了牵着张念的手，大步朝他走来。 男人掐着他肩膀的力道很大，都让宋心霁感到疼了。 可是宋心霁却没有停下自己的声音。 如鱼死网破一般，他抬高声音，对张念说：「因为我在他床上，你来了以后，我就只能躲在他的衣柜里了！」 梁晋禹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宋！心！霁！」 宋心霁忍着疼，沖梁晋禹放肆一笑：「我在呢哥哥。」 宋心霁：「有些事情，敢做就要敢当不是吗？」 宋心霁上前一步，看似要投入梁晋禹的怀里，实则越过了他的肩，看到了张念的脸。 宋心霁：「张念，我可能误会了你和梁晋禹的关系。」 宋心霁：「但你也误会了我和他的关系。」 「我和他何止是兄弟，还是炮友呢。」 （二更） 第32章 《恶人》32 张念眼睛大睁着，很快他面色一寸寸白起来，不断地咳嗽，挠着胸口，仿佛无法喘气一般。 因为过于用力，脖子上都出现了抓痕。 梁晋禹推开了宋心霁，立刻转而扶住了张念。 店员见情况不对，已经走了过来。 梁晋禹迅速道：「请问有纸袋吗，给我一个。」 店员慌张点头离开，而梁晋禹麻利地解开了张念胸口的衣服，扶着他的肚子：「念念，慢慢吸气，放松，别紧张。」 宋心霁被眼前的状况弄得猝不及防，他没想到张念会这个样子。 张念以前的身体状况不错，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啊？ 这时候店员回来了，梁晋禹展开纸袋，覆盖在张念口鼻处。 不知过了多久，张念的唿吸才渐渐平稳下来，人也无力地垂着眼。 但是恢復唿吸的下一秒，张念却把扶着他的梁晋禹一把推开了。 他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脸色极差地对梁晋禹说：「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 周围的人都因为这个意外，聚了过来。 这种情况下，张念如果说出更过火的话，那场面更加无法收拾。 宋心霁已经后悔自己来这个火锅店了。 宋心霁：「张念，你别说话了，先去医院吧。」 张念将目光落到了宋心霁脸上，忽然伸手，宋心霁下意识抓住他的手，把人扶了起来。 梁晋禹垂头在旁边站着，始终不发一语，看起来倒像是个罪人了。 张念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说完后，宋心霁就感觉到张念冰冷黏腻的手，死死握住了他的手腕。 竟是要抓着他，将他带离现场。 宋心霁不敢跟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发作过一回的张念反抗，只顺着张念的力道，跟着他离开。 离开前他回头，就见梁晋禹始终低着头，看不清楚脸色。 周身的低沉，却能感觉得出来。 直到出了店，来到外面，宋心霁才抓住了张念，不让人继续往前走。 宋心霁：「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宋心霁：「哮喘吗？还是什么？」 张念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宋心霁其实有点烦，说到底他和张念早就分手了，张念现在一副被全世界背叛跑去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张念是病人，宋心霁也没法跟他计较。 张念好像意识到他脸上的不耐，缓慢开口：「过度唿吸。」 「急性焦虑所引起的。」 宋心霁抿唇，没有问张念为什么会焦虑。 可是张念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张念：「因为你，和你那段不成功的感情，让我有一段时间非常焦虑。」 宋心霁皱眉，他有点想把手从张念的掌心里抽出来。 张念却紧紧抓着不放。 张念：「你不能和梁晋禹在一起。」 宋心霁不太爽他着语气，虽然他没考虑过要和梁晋禹在一起，但这件事关张念什么事？ 张念眼神微沉：「他是不是高中的时候就接近你了？」 宋心霁茫然地眨着眼：「……高中？」 张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不是就来找你了！」 （三更） 第33章 《恶人》33 不等宋心霁回答，张念又喃喃道：「一定是的，我早该知道！混蛋！混蛋！！」 宋心霁勐地把手从张念掌心里抽出，然后一把揪过了张念的领子，大声说：「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 「什么高中就来接近我！我高中那会都没见过他好吗！」 宋心霁：「想让我背上出轨的帽子，你还是省省吧！」 第20页 宋心霁：「还有什么叫和我失败的恋情导致你过度焦虑？你是说你生病都是因为我？想让我愧疚？」 张念目光从混乱到逐渐清醒，他看着宋心霁恼怒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心霁：「我告诉你，我讨厌的是你自作多情地为我好，你妹做的那样的事，你还想护着她的那一刻，你就从我这里出局了！」 宋心霁：「我们分手，是因为我想报復你妹，而且我也不喜欢你！」 宋心霁：「你有病就去治病，别他妈随便把锅扣到别人的头上！」 张念脸上逐渐恢復了血色，甚至惊异，因为宋心霁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脏话，以及表现得这么强势。 宋心霁松开了他的领口：「我看你力气很大，瞧着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宋心霁：「我就不送你去医院了，你自己去吧。」 说完他转身想走，张念却跟在他后面：「心霁，对不起，当年我确实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宋心霁冷笑一声：「是啊，你的确没考虑。」 张念哑然。 宋心霁：「我不想出国！我只要道歉。是不是你们张家认为，她让我过敏，我只是侥倖没死，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用钱砸我就可以了结此事？」 张念：「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心霁站停转身，直直地望着他：「你和梁晋禹到底什么关系？」 张念没有立刻答话。 宋心霁猜测道：「他喜欢你？」 张念移开了目光，答非所问：「现在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要再提他了。」 宋心霁觉得目前的情况太乱，想要理清实在心烦。 张念好似觉得情况不够麻烦一般：「心霁，你别喜欢禹……梁晋禹。」 张念：「谁都好，不能够是他。」 宋心霁却没由来地生出了逆反心理：「为什么不能？」 张念颤抖地想要抱住他，却被宋心霁推开。 宋心霁再次问：「为什么不能？」 张念仿佛受到了严重打击一般，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难过。 他咬咬牙：「他对你没有真心，你值得更好的人。」 宋心霁还以为张念要说些什么关于梁晋禹的坏话，结果听完以后，心里只有一句，就这？ 宋心霁双手插兜，漫不经心道：「他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关我什么事？」 宋心霁：「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他？」 宋心霁：「真是笑话。」 商场柱子挡住了出来的客人。 在宋心霁话音刚落时，梁晋禹便已经走了出来，沉默地站在了他们身后。 （四更） 第34章 《恶人》34 宋心霁看到梁晋禹的那刻，舌头都差点被咬到。 一股无法控制的后悔涌上心头，可在这种情况下，后悔是最没意义的事情。 何况就像张念所说，梁晋禹确实对他不是真心的。 他要是对梁晋禹动心了，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话虽如此，但在背后说这种话，还叫人听见了，无论如何也不是什么好事。 梁晋禹再混蛋，那些混蛋话也是当着他面说的。 他紧盯着梁晋禹的脸，却发现梁晋禹的模样有种意外的平静。 好似不为宋心霁的话所动怒，更像他早知道宋心霁会这么说一样。 梁晋禹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张念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见梁晋禹，他下意识想抓住宋心霁的手，却被宋心霁拍开了。 宋心霁冷下脸说：「不管你和梁晋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没功夫，也没兴趣搅合进你们两个人之间纠缠。」 宋心霁：「还有，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我想和谁在一起，我要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狠，就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进了张念的心。 张念眼皮红了，眼看着都快落泪。 梁晋禹上前：「别说了。」 宋心霁抱起手，就像打量一个奇观一样：「张念都说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还维护着他呢？」 宋心霁：「真这么喜欢？连尊严都不要了？」 他不知道从哪涌来的怒意，让他此刻停不下来，无差别攻击。 张念转过头，不愿看梁晋禹一眼：「这是我和心霁之间的事情。」 梁晋禹：「你的病才发作过，还想再来一次？」 他语气带了点严厉，无视了张念的怨气和恼怒。 张念：「那也和你无关。」 梁晋禹拿出手机，张念一看就急了：「你想干什么？」 梁晋禹：「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已经回来够久了。」 张念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对梁晋禹说：「你……你卑鄙！」 梁晋禹扫了宋心霁一眼，没有说话。 张念意识到他的目光，没有继续指责下去。 宋心霁脸上带出点看好戏的心情，等这两个人继续闹下去。 又或者翻脸，总之不要在他面前亲亲密密，情情爱爱，他就高兴。 张念深唿吸几次，最后看了宋心霁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让宋心霁惊讶的是，梁晋禹竟然没走，而是站在原地。 他立刻意识到，梁晋禹这是秋后算帐来了。 为了他今天这撕破脸，鱼死网破，还害张念发病的事情。 第21页 宋心霁脚底抹油，立刻想跑。 但是他哪跑得过梁晋禹，被人抓住了后领，直接拖到了地下停车场。 车子启动，宋心霁胆战心惊道：「杀人犯法。」 梁晋禹没说话。 宋心霁：「我不知道张念生病了，知道的话，我就不那么刺激他了。」 这话连宋心霁都觉得做作，分明他在张念发病后，还说了很多狠话。 梁晋禹并没有对他这些话回应什么，而是在红灯后，终于开了口。 「当年张蓉做了什么？」 张蓉，正是张念的妹妹。 第35章 《恶人》35 宋心霁没想到，梁晋禹竟然第一个问的是这个。 他以为以梁晋禹在乎张念的程度，怎么着都会像之前那样，先指责他对张念的狠心，再细数他曝光两人关系的种种罪行。 然后就是惩罚，至于怎么罚，宋心霁没想到，反正他人都被抓到这车里了。 梁晋禹总不可能弄死他吧？ 说不定会打他？ 宋心霁都想好了，要是梁晋禹真敢碰他一根手指头，他就把性爱视频发到网上去。 没想到梁晋禹竟然是问的这个。 他问，张蓉对他做了什么。 这种感觉就是你已经满腹怨意，时刻准备攻击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阳光暖了下。 这太犯规了，宋心霁浑身尖锐与强势都瞬息败了下来，偃旗息鼓。 他声音都变小了：「你会关心这个吗？」 梁晋禹：「不愿意说？」 宋心霁：「也没有，是张蓉先对不起我。」 当年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 不过是年轻男女，过于幼稚与中二。 那会他和张蓉是一个辩论小组，跟他们同组的还有另一个男生。 那男生是弯的，根本不喜欢女人。 张蓉追那男生追得阵仗极大。 哪知道她在那个男生手机里发现了许多宋心霁的照片，一些照片的角度暧昧到一眼就知道，拍摄者的心思。 也不知道张蓉的脑迴路怎么想的，她先是让张念别和宋心霁做朋友。 说宋心霁噁心，勾引男人。 张念把张蓉骂了一顿，没理她。 张蓉便故意让对花生过敏的宋心霁吃下了含有花生的甜品。 幸好学校校医有着丰富经验，以及及时送到了医院的关系，宋心霁的身体没有产生太大的损伤。 可是辩论赛却无法参加了，他的复赛，他的保送考试资格，都没有。 宋心霁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没有委屈也没有怨意。 梁晋禹也安静地听，直到车子停了下来，他才听到梁晋禹：「因为张蓉，所以你才报復张念是吗？」 宋心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梁晋禹怎么可能好心地关心他。 又是因为张念！ 宋心霁解开安全带，想要下车，却被梁晋禹抓住了手。 梁晋禹：「你本来想保送的学校是哪间？」 宋心霁瞪他：「关你什么事？」 梁晋禹：「如果你非常喜欢那间学校，不妨尝试考研，这方面我多少能帮上一点。」 宋心霁愣了愣：「怎么，你也要替张蓉向我赎罪？」 梁晋禹皱眉道：「关张蓉什么事？」 宋心霁：「那你是为了张念？」 梁晋禹仿佛觉得他在说什么荒唐话：「到底是哪间学校？」 宋心霁看了看他拉住自己的手，感觉手腕有点烫，烫得他想躲。 宋心霁：「……现在的学校。」 梁晋禹反应过来，眉眼一松：「所以你最后还是考上了？」 宋心霁抽回自己的手，用另一只包住梁晋禹握过的地方，有点别扭地说：「我成绩本来就好。」 他听到梁晋禹吐气的声音，忍不住道：「怎么，认为我这种坏人却有好报，觉得不公平？」 梁晋禹放松了背嵴，靠在了椅子上：「幸好。」 宋心霁：「……什么？」 梁晋禹：「幸好你最后还是考上了。」 第36章 《恶人》36 宋心霁一时之间，竟觉得梁晋禹像被魂穿了，要不然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梁晋禹为什么会觉得幸好了。 宋心霁：「你是不是在庆幸张念不用再因为他妹妹的事情，愧对于我？」 梁晋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宋心霁补充道：「我已经因为张蓉的事情迁怒于他，他更没必要对我有愧疚。」 宋心霁：「你应该也清楚，我是怎么甩了他的吧。」 梁晋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知道梁晋禹不会对他进行秋后算帐，宋心霁不由放松了许多。 虽然这是因为梁晋禹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他有点同情。 宋心霁不知道这点同情在梁晋禹心里能够发挥多大的效果，但他从来都是个瞪鼻子上脸的人。 宋心霁又说：「当年那场过敏以后，我的免疫力就差了很多，一点感冒都会变得很严重。」 梁晋禹忽然靠边停了车，伸手过来抓他。 宋心霁不闪不避，任由梁晋禹把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梁晋禹：「之前我就想说了，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宋心霁鼻息滚烫，刚才还有力气吵架，现在一点劲都没有了。 第22页 宋心霁：「还不都是因为你。」 梁晋禹把手从他额头上撤下，油门一踩，换了个路线，把宋心霁送到医院。 打针挂水，看诊吃药。 梁晋禹全程陪同，没让宋心霁忙活半点事情。 宋心霁被迫发现了梁晋禹一个优点，这人要是真想对一个人好，那真叫一个无微不至。 宋心霁上一次被人这么照顾着，还是小时候，宋美兰没那么忙，带着他来医院。 也是这么温柔，打针会捂他眼睛。 点滴时给他暖手，还用外套给他罩着，不让他受风。 拿检查结果，交付药费，询问医生，几乎都没有让宋心霁烦心。 最后宋心霁穿着梁晋禹的外套，靠在人肩膀上睡了一觉。 等醒过来的时候，点滴早已拆了，梁晋禹单手抱着他，手里拿着手机，在回信息。 宋心霁坐直了身体，哑着声道：「几点了？」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宋心霁打完吊针，嘴巴里苦得要命，一点东西都不想吃。 他正想说送他回家吧，就见梁晋禹从地上的外卖袋子里掏出了颗糖，随手餵进了他嘴里。 宋心霁含着糖，品了会舌尖上的甜意，突然发问。 「梁晋禹，我高中那会，你是不是就看上我了？」 宋心霁不是蠢货，从学校辩论社团，社长说梁晋禹是高中比赛的评审，再到张念那疯言疯语中泄露的信息。 张念为什么这么笃定，梁晋禹高中就来勾搭他。 那就是张念知道，梁晋禹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宋心霁脸颊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但梁晋禹身体上的温度却很暖。 暖得宋心霁恨不得变成一小团，把自己塞到他胸前的口袋里。 但是梁晋禹把他推开了。 皮肤与皮肤分开，温度褪去，冷空气从缝隙间钻了进来。 梁晋禹说：「我没有。」 第37章 《恶人》37 宋心霁听完，哦了声，看起来不在意的模样。 他感觉到梁晋禹的目光停在他脸上，仿佛在看什么。 宋心霁瞭然道：「怎么，你还想让我伤心欲绝？」 梁晋禹：「我知道你不会。」 宋心霁：「也不一定啊，要是你多爱我一点，比张念更多一点，说不定我就会喜欢上你了。」 他把这事说的像场交易，像在置气，唯独不似感情。 从医院出来，宋心霁被梁晋禹送回家中。 第二日宋美兰知道他生病了，还特意请假，留在家中照顾了他整整一天。 妈妈很久没这么陪他，宋心霁特别高兴。 软声撒娇，搂着自家妈妈的腰，恨不得再病一场。 然而体质太好，第三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宋心霁说自己因为过敏而体质差，当然是骗人的。 博取同情的招式罢了。 谁让梁晋禹吃软不吃硬，听了他当年的事情，就对他这么好。 那要是继续可怜他呢，会不会从喜欢变成爱呢？ 宋心霁找叶游出来玩。 酒吧老闆特意为他们空出了一间包厢。 宋心霁今天穿了件旗袍，没穿丝袜，白皙光洁的小腿支出来，搭在了沙发边缘。 他懒洋洋地起朋友的哄，说原来泡老闆还有这种待遇，叶游应该早点对人下手。 叶游今日也穿得风骚，一件黑色纱衣，强光下会透点的那种。 叶游不太高兴道：「他哪里是在给福利，就是不想让我睡其他男人。」 宋心霁：「怎么？他想让你只跟他睡？」 宋心霁：「那他肯定喜欢你啊，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在意你跟别的男人一起。」 宋心霁晃着手里的酒，在那笑。 叶游：「你这爱情观，还在校园里没出来吧。」 宋心霁：「我爱情观怎么了？」 叶游：「成年人的爱情，当然是肉体随便来，但是心却不可以。」 叶游：「你以为他想睡你是爱你吗？或者他不给别人睡你是爱你？宋心霁，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纯啊。」 宋心霁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有点别扭地说：「就算不是爱，总有些喜欢吧。」 叶游：「你是不是指高岭之花啊？」 宋心霁：「除了他还有谁？」 叶游：「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前男友吗？」 宋心霁：「那他也有可能喜欢我啊！」 叶游：「你干什么这么在意他喜不喜欢你？」 宋心霁：「那我也不能给他白睡了吧，当然是要玩弄他的感情啊！」 叶游哦了声，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宋心霁追问：「男人不都很花心吗？他完全有可能喜欢一个人的同时，也喜欢我吧。」 叶游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在面对你前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宋心霁没有立刻答。 叶游：「宝贝儿，你这局面开错了。。」 叶游：「男人永远都不敢动他真正珍惜的人。」 叶游：「除非……」 宋心霁：「除非什么？」 叶游：「除非他看上你很久了，实在忍不住，想要先下手为强哈哈哈。」 叶游：「但是可能吗？高岭之花又不是白叫的，他疯了吗？对你这个爱情骗子先下手为强。」 第23页 第38章 《恶人》38 宋心霁忧郁了，而把他弄得心情不好的叶游却潇潇洒洒地跟着酒吧老闆走了。 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事。 宋心霁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对准自己旗袍和腿来了一张照片。 深蓝旗袍的衬托下，腿显得愈发白，好似随手一掐都能留下印子。 照片宋心霁发给了梁晋禹，问他今晚要不要来喝酒。 梁晋禹没有晾着他不回，消息显示已读后，就回道：「不来。」 宋心霁再把裙子提高了些，露出胯骨处细细的绑带。 是同色的丁字裤。 宋心霁又问：「来吗？」 梁晋禹回了个地址，这是让宋心霁送货上门。 宋心霁咬咬牙，当他是什么？送披萨的？ 叶游说得果然没错，一个男人爱你的时候，怎么可能这么游刃有余。 梁晋禹对他可能有喜欢，但那也是因为肉体而产生的情感，根本不值一提。 宋心霁甩开手机，又喝了一会酒，还用包厢里的点歌机唱了会歌。 最起码一个小时过去了，宋心霁拿起手机，发现梁晋禹非但没有催他，更没回消息。 宋心霁闷闷不乐地又喝了两个小时的酒，这才踩着歪歪扭扭的步子往楼下走。 因为他喜欢女装的关系，在gay吧反而意外的安全。 没有遇到什么摸屁股揩油事件，倒是跟几个小0姐姐妹妹调笑了好一会。 从酒吧出来，风吹得宋心霁胳膊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手臂，摸出香菸和手机，准备打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电感应，宋心霁忽然抬起头来，就看见不远处停了辆熟悉的车。 他快步跑了过去，还特意绕到了车前看车牌。 竟然不是假的，梁晋禹的车！ 靠，宋心霁心里想着，梁晋禹竟然来接他了？他不是在做梦吧！ 这时车窗降下，香菸的味道涌了出来，梁晋禹冷淡的脸出现在车窗后面。 梁晋禹：「看什么？」 宋心霁满脸忍不住的笑，他上车后没有系安全带，而是挤到了驾驶座上，非要跨坐在梁晋禹身上。 梁晋禹被迫放倒了椅子，才能空出空间，不叫宋心霁撞到脑袋。 他扶着宋心霁的腰：「这里不给停太久。」 宋心霁热情地捧着梁晋禹的脸，亲了好几下：「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梁晋禹：「路过而已。」 宋心霁才不信呢，他现在满腔喜悦和激动，根本压不住。 他都快怀疑自己被梁晋禹pua了，这人从来冷淡，突然主动，简直让人把持不住。 宋心霁心脏砰砰地跳着，觉得梁晋禹身上的菸草味都化作荷尔蒙，诱得他快要发情。 他把那根没点燃的香菸含在了嘴里，凑到梁晋禹那根上借火。 他早已换成了梁晋禹常抽的牌子，浓烈，辛辣，刺激的口感。 梁晋禹挑眉，手从他的裙子下走了一圈，再抽出来时，指腹已经湿润。 梁晋禹：「你喝的什么酒？发情得这么快。」 宋心霁摇了摇头：「不是因为酒，是因为烟。」 他凑到梁晋禹耳边：「烟的味道，很助兴。」 因为它是属于梁晋禹身上的味道。 第39章 《恶人》39 不知道梁晋禹是不是听懂了他的台词，后来边抽菸边做。 香菸的雾气朦胧了他的脸颊，看起来很冷淡。 宋心霁第一次意识到了，为什么酒吧的人会给他一个高岭之花的称唿。 他抬手勾住了梁晋禹，吻住了对方，把人拽进了情事里，无法继续高高在上。 这次他是在梁晋禹家，不在酒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念已经知道了，所以梁晋禹干脆不用隐瞒，把他带到家里来搞？ 宋心霁疲惫地趴在了床上，一身痕迹。 从后颈到腰，吻痕一片，间或几枚牙印，占有欲十足。 梁晋禹抱他洗完澡后，就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去书房办公。 原来梁晋禹说的很忙是真的。 不过这么忙了，还过来酒吧接他，说实话，这让宋心霁感觉很爽。 被人重视的感觉，在他人心中拥有一席之地的感觉，实在爽得不行。 他想要等梁晋禹回来，等着等着却睡着了。 再次惊醒的时候，旁边的被窝还是凉的。 宋心霁去梁晋禹衣柜里搞了件衬衫，谁让他的旗袍被梁晋禹撕坏了。 梁晋禹还说，以后别穿这种内裤。 那时宋心霁被搞得乱七八糟，梁晋禹说什么都应了。 不过男人在床上的话，从来都不可信，他觉得梁晋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宋心霁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准备吓梁晋禹一跳。 书房门没锁，梁晋禹正在通话，背着他，宋心霁手刚扶住门，就停了动作。 因为他听见梁晋禹在喊电话那头的人名字。 他听过许多遍的，念念。 语气无奈，带着疲惫，轻声诱哄，温言细语。 梁晋禹在和张念打电话。 梁晋禹搞完他以后，不抱着他睡觉，而是躲在这里跟张念打电话。 宋心霁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人一旦尝试过温暖，就很难再去接受冰冷。 第24页 宠爱能使人变得骄纵，也同样能使人变愚蠢。 宋心霁听到梁晋禹说：「那天他也说了，他不喜欢我。」 梁晋禹：「是，我不应该对你的前男友下手，我很抱歉。」 梁晋禹：「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处理。」 梁晋禹：「你放心吧，我也没有喜欢他。」 梁晋禹：「但是念念，你也不要再想着他了，他不值得。」 梁晋禹：「他那个人，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人，也不会爱人。」 宋心霁悄悄回到了卧室里，他有点想穿上衣服离开，可是旗袍烂了，他没衣服。 关好卧室门后，宋心霁在门背后站了好一会，才默默爬上床。 宋心霁把脸埋到了枕头里，只觉得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种感觉……酸酸涨涨，密密麻麻的，像心脏被人狠狠捏住揉搓着。 他按住了胸口，小小声地说：「没错，我根本不喜欢你。」 第40章 《恶人》40 宋心霁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决定坐起来，换衣服走人。 这时卧室门推开，梁晋禹见他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宋心霁没理他，心口还闷着难受呢，实在不想理梁晋禹。 下床的时候，灯太昏暗，脚还提到了床尾，疼得他骂了一句脏话，就地坐了下来。 他怎么这么倒霉？凭什么疼得总是他？ 梁晋禹把灯打开了，快步朝他走来：「怎么了？踢到哪了？」 他蹲下来，捉着宋心霁的脚，想查看一二。 结果被宋心霁直接一脚踢在了小腹上，力道挺大的，让梁晋禹闷哼一声：「你在发什么疯？」 宋心霁觉得踢的位置不对，应该往下踢一点，废了梁晋禹才好。 他冷冷地注视着梁晋禹：「不用假惺惺的。」 梁晋禹抿唇：「你什么意思？」 宋心霁扶着床站起来：「我和张念的事情，你凭什么来插嘴？」 宋心霁：「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喜欢我，那也是我的事，你以什么身份来开口？」 梁晋禹面色微白，很快便意识到宋心霁这番发作，是听到书房的话语。 不过他好似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本来也没什么好解释。 宋心霁清楚，梁晋禹说的是真话，在梁晋禹眼中，他就是一个不值得爱的人。 回顾过去，他确实在梁晋禹面前，总是显得很廉价。 很好睡，底线低，人品坏。 第一次见面就送上去给人上，还玩弄过他宝贝念念的感情。 他是疯了吧，竟然觉得梁晋禹会喜欢他。 甚至因此洋洋得意…… 真是太蠢了，蠢得难堪，如同被人兜头甩了一耳光。 他本来以为，在医院里抱着他的温度是真的，在车上说幸好他考上大学时，言语是真的。 来酒吧接他，因为等待而花了好久的时间，那也是真的。 宋心霁眼眶红了：「你要是喜欢张念，你就去追啊，或者去睡他！你活不是很好吗！」 他用生疼的脚再次踹了梁晋禹一下，梁晋禹没躲，默默地受了。 他沉默地望着宋心霁：「你哭什么？」 宋心霁快气疯了：「我哭不行吗？我他妈后面还痛呢，你就非要去你心上人面前踩着我，好讨他欢心？」 宋心霁：「梁晋禹，我再给你睡，我就是傻逼！」 他越过梁晋禹要走，却被人搂住腰，拦回了床上。 宋心霁挣扎之下，给了梁晋禹一耳光，啪的一声很响，他掌心火辣，足见力道多大。 因为这个意外，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宋心霁不挣扎了，只是被迫困在了梁晋禹的怀里。 打人不打脸，宋心霁又打又骂的，现在冷静下来，便有点心虚。 人果然不能太上头，他……都干了什么啊？ 梁晋禹唿吸很重，见他不动了，才轻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那个电话。」 「也不应该那么说你。」 他握住了宋心霁打他的那个手，展开后看着泛红的掌心：「疼吗？」 宋心霁侧眼看了看梁晋禹的脸，一边脸颊已经肿起来了，竟然还问他这个罪魁祸首疼不疼。 宋心霁硬邦邦地说：「不疼，还能再打一耳光。」 梁晋禹：「明天要见人，能换个地方打吗？」 宋心霁扭身盯了梁晋禹好一会，忽然咬住了对方的脖子，在最显眼的地方，狠狠地留下了一口。 第41章 《恶人》41 梁晋禹来到包厢的时候，张念已经等在里面了，开了不少酒，已经喝了数杯。 纽扣松了，头髮散了，人前贵公子的模样不在，瞧着即落魄又失意。 这两天无论如何消化，他都没办法接受梁晋禹和宋心霁搞在一起的事实。 这对他来说，是双重的背叛。 抬眼看见梁晋禹时，张念甚至没办法和他好好说话。 尤其是看见梁晋禹脖子上的牙印，张念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死死握住手里的酒杯：「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好好处理？」 梁晋禹默然。 张念：「昨晚我是看着他和你从酒吧出来，就一起进了公寓，早上你又送他回学校的，你还要狡辩吗？」 梁晋禹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张念会在那时候打来这样一通电话。 第25页 原来张念跟踪了他们，梁晋禹揉了揉眉心：「念念。」 张念把手里的酒杯勐地摔了出去：「别再这么叫我！」 梁晋禹：「你先冷静下来。」 张念：「你要我怎么冷静！你是我亲哥！你搞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搞我喜欢我的人！」 梁晋禹：「我以为你已经不喜欢他了。」 梁晋禹：「张蓉告诉我，宋心霁完全耍了你，玩弄你了不是吗？」 梁晋禹：「你和他分手后选择出国，现在都已经快两年了……」 张念勐地上前抓住了他的领子：」那又怎么样！这就是你碰他的理由吗？你总是这样，爸爸也被你抢走了，现在连心霁你也想从我身边夺走吗！「 梁晋禹彻底沉下脸，他一根根掰开了张念的手：「你喝醉了。」 张念眼泪都下来了：「爸爸只要你，不要我不是吗？爸爸带你走了以后，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凭什么，我也是他的儿子，就因为我身体差，成绩也不够好，他只能看得见你。」 张念：「这些都无所谓，可是我只有心霁了，为什么连这个你都要和我抢！」 张念：「梁晋禹，你他妈混蛋！」 梁晋禹深唿吸一口气：「爸爸从来没有不要你。」 张念却听不下去，他越看梁晋禹脖子上的牙印越刺眼：「你太虚伪了，你说宋心霁不值得，那你又再做什么？」 张念：「你不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吗？」 张念：「梁晋禹，你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劝我离开心霁了，你就是想抢走他。」 梁晋禹：「宋心霁……不是件东西，也不会被谁抢走。」 张念冷笑道：「确实，他根本不喜欢你不是吗？」 张念：「哥哥，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你和我说不值得，到底是你真觉得我不值得，还是你自己不值得！」 梁晋禹推开了张念，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都有点不稳，只能扶了扶桌面，才能用平稳的语气同张念说：「爸爸从来没有不要你。」 梁晋禹：「当年他和妈离婚前，公司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 梁晋禹：「你身体不好，爸爸怕你得不到更好的治疗。」 张念没有说话。 梁晋禹：「至于宋心霁……你说的没错，他根本不喜欢我，我和你没有区别。」 梁晋禹：「所以你不用担心，等他从我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他自然会离开我。」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了包厢，几乎是头也不回。 张念痛苦地捂住脸，重重地躺在了沙发上。 （二更结束） 第42章 《恶人》42 叶游发现自己最近很难把宋心霁约出来了。 宋心霁不是在跟梁晋禹约会，就是在跟梁晋禹约会的路上。 叶游颇有种自己朋友被抢走的心酸感，有点嫉妒地说：「你不是说耍着高岭之花玩吗，现在怎么回事，这么沉迷他。」 宋心霁哪能接受自己被人说沉迷梁晋禹，连忙反驳。 为了证明自己不沉迷，爽了梁晋禹的约，来找叶游。 叶游作为狐朋狗友，约的地方当然还是酒吧。 他点好酒后等宋心霁来，然后他就等来了小白兔模样的宋心霁。 简单的白t牛仔裤，一张素脸，纯得要命。 这装扮倒是比他平时女装受欢迎许多，一路走来，接受到了各种暗示性媚眼无数。 叶游啧了一声：「说好一起当骚东西，你却偷偷从了良。」 宋心霁：「本来是要跟他去商场吃饭，怎么可能女装去。」 叶游：「商场吃饭？你们不是除了睡就是做，没有别的活动吗？」 宋心霁尴尬轻咳：「最近好了点。」 叶游：「他不要白月光了？」 说到白月光，宋心霁显然黑了脸，不想多提。 叶游一看就是事情没解决。 叶游：「宝贝儿，心里有人的男人，咱最好别错付真心。」 叶游：「哥哥当年可栽足跟头了，你可别在这事上犯蠢。」 宋心霁闷闷地说知道了，时间不过六点钟，宋心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叶游在旁边瞧见，竟然是梁晋禹。 这男人怎么回事，现在还来查岗了吗？ 叶游猜得没错，梁晋禹确实过来查岗，不但查，还亲自过来把宋心霁接走。 宋心霁喝得醉醺醺的，乖乖待在梁晋禹怀里。 叶游嘆息一声，宋心霁这哪里是心里有数的模样，就是死鸭子嘴硬。 死鸭子嘴硬的宋心霁不知好友对他的恨铁不成钢，他最近和梁晋禹的关系确实有点黏煳。 梁晋禹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也没再提过张念。 偶尔宋心霁故意提起，还会被梁晋禹绕开话题。 他现在一个礼拜，有四天都会在梁晋禹这里过夜。 搞得宋美兰都有意见了，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宋心霁当然咬死不承认了。 梁晋禹把他接回家中，看他这醉醺醺的模样，沉声道：「你忘了今晚我爸和你妈妈约着一家人吃饭了？」 宋心霁这才想起有这一回事。 他打着酒嗝，搂住梁晋禹脖子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亲亲？」 梁晋禹见他两颊红红，撅着嘴的模样，有点像小鸭子。 第26页 可爱。 他搂住宋心霁的腰，两人陷在沙发里，亲密地吻在一起。 一接吻就有点收不住，等到听见密码锁的声音，已经迟了。 大门被推开，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 是宋美兰手里的礼物袋，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第43章 《恶人》43 就是宋心霁曾经想过多次要在双方父母面前踢爆这件事，可真正发生的时候，宋心霁整个人都懵了。 叶公好龙，不过如此。 宋心霁面色惨白，宋美兰更是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退后两步，梁生赶紧扶住自己的未婚妻，目光再落到屋里的两人身上时，已经阴沉得要命。 梁晋禹感觉到父亲的眼神，下意识站起身，挡在了宋心霁的面前。 宋心霁拉下自己的短袖，一颗心砰砰直跳，手脚发抖，脸色苍白。 宋美兰：「你们……你们怎么可以，你们是兄弟啊！」 她一下哭了出来，腿也软了，整个人直往下滑，站都站不稳。 梁生把女友抱到了一旁的餐桌上坐下，然后大步朝梁晋禹走来。 宋心霁只能看见挡在他身前的背影，紧接着梁叔叔一拳挥到了梁晋禹身上。 半分力道都不带减的，直接将梁晋禹的嘴角打得破裂流血。 宋心霁都被吓懵了。 宋美兰还在哭，梁晋禹身体站不稳，又被梁叔叔一脚踹到了小腹上。 这下是真的狠，梁晋禹摔在地上，干呕了几声。 梁生还要抬脚踏在梁晋禹身上，宋心霁自小没有父亲，却对父亲抱有许多幻想。 他从未想过有爸爸能把儿子往死里打的。 宋心霁害怕梁生也打他，可是梁生没有，连踢带踹好几脚后，才沉着脸把目光放到了宋心霁身上。 他背对着宋美兰，脸色却十分可怖，语气却和脸色相反，放得极轻。 梁生说：「小宋，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是不是这畜生逼迫你的。」 梁晋禹捂着腹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他听不到宋心霁的声音，一边耳朵却嗡嗡作响。 他勉强地爬了起来，跪在了地上。 梁晋禹哑声道：「我对他是真心的。」 宋心霁看到跪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看到梁生的神色，再见到宋美兰听到这句话时，再次失控的眼泪。 宋美兰捂着胸口，似要喘不上气了。 宋心霁缩起了双腿，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麻木地说：「对，是他强迫我的。」 宋美兰一下冲过来抱住了他，她连哭带喊：「宝宝，都是妈妈的错。」 梁生面色更差，气得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竟然抄起旁边的椅子就要往梁晋禹的身上砸。 宋心霁惊叫出声，梁晋禹不闪不避。 梁晋禹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不像有背叛，没有愤怒，挺平静。 好像梁晋禹一早就料到了现在的局面。 又仿佛即将要被椅子砸得半死不活的人不是他一样。 宋心霁睁大的眼睛，嘴里的不要已经喊了出去。 但是没有用。 椅子重重砸在了梁晋禹背上的时候，宋心霁闭紧了眼。 他从来都不知道害怕。 可是今天他终于知道害怕了。 梁晋禹要因为他……被活生生打死了。 第44章 《恶人》44 一声巨响，是椅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宋美兰搂住宋心霁的双手直抖，宋心霁睁开了眼。 他看见梁晋禹趴在地上，血已经流了下来，几乎都无法唿吸了。 他是坏，可也没坏到看到一个人有可能因为他死了，而无动于衷的程度。 除了害怕，还有更强烈复杂的情绪，将他的脑子搅作一团。 宋美兰惊叫一声：「你是要把他打死吗！」 梁生也没想到梁晋禹竟然都不躲，看着儿子成这幅模样，到底变了脸色。 一场荒唐兄弟乱伦，变成了送进医院的血腥事件。 梁晋禹确实昏了过去，梁生揍得也的确狠。 医生得知是被打成这样的，还建议他们报警。 这话一出，梁生面色就带出了尴尬。 宋美兰死死抓着儿子的手，欲言又止。 她把宋心霁带出了诊疗室，来到一处安静地方。 宋美兰小心地对宋心霁说：「他强迫到你哪一步了？」 宋心霁仍是恍惚模样，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 宋美兰：「儿子，别怕，妈妈会保护你。他梁生今天把梁晋禹打了，是想把这事私下解决了。但妈妈不同意，咱们该报警的报警，他必须付出代价。」 宋心霁干巴巴地开口：「我是男的，报什么警啊。」 宋美兰狠狠打了他一下：「你是男的怎么了，法律早就改了！亏你还是大学生。」 宋心霁：「可梁叔叔和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宋美兰：「结什么结！你让我怎么结！都怪妈妈不好，妈妈就应该守着你，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看见内疚的宋美兰，再想到昏迷过去的梁晋禹，和对方被打之前，看他的那一眼。 宋心霁按住了激动的宋美兰，艰难地说：「妈妈，没有证据的。」 宋美兰还想说什么，就看清了儿子的表情。 第27页 她是宋心霁的妈妈，她这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她的宝宝，是天下最乖的孩子。 连有心事，瞒不住的模样，都能让宋美兰一眼看出来。 作为母亲的直觉，她知道接下来的话，肯定是她不愿意听的。 可是宋心霁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宋心霁只是垂下眼，没多久，眼眶就红了。 宋心霁：「我刚刚……只是吓坏了。」 宋心霁：「我没想到会被你们发现。」 宋心霁：「不……不是他强迫我的，我自愿的。」 宋美兰怔了许久，忽然用力掐着宋心霁的胳膊：「不要胡说八道！」 宋心霁：「我没……」 宋美兰：「你还小，你懂什么！」 宋心霁：「我不小了。」 宋美兰：「都是你弄错了，妈妈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宋心霁狠狠挣开了母亲的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抗拒自己的母亲，还做的这样明显。 宋心霁：「我没有弄错。」 宋心霁：「我就是喜欢男人！」 第45章 《恶人》45 宋美兰从没打过宋心霁，今天她打了。 宋心霁就如每个被娇惯，被宠爱的孩子一样，捂着脸不敢置信。 倒不是因为疼的，而是打在脸上那巴掌所引发的委屈和气愤感。 宋美兰才打完就后悔了，嘴里喊着宝宝，伸手想碰他。 宋心霁却大大地退了一步，转身跑走了。 他没去病房看梁晋禹怎么样了，他不敢去。 他怕梁晋禹醒来以后的眼神。 他知道，自从他说出被强迫的话后，梁晋禹应该就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妈妈和梁叔叔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他的目标不都完成了吗？ 心情又为什么会这样，无法唿吸，不能喘气，整个人就像被灰雾笼罩着，闷得厉害。 宋心霁忍不住去想，梁晋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说他是真心的。 如果不说这样的话，不挡在他面前，是不是就不会挨这么重的打呢？ 还是说，如果他没说出被强迫的话。 梁叔叔也不会拿椅子砸梁晋禹了。 背嵴是嵴椎，全都是神经，要是梁晋禹因此瘫痪了怎么办？ 妈妈也对他失望了，还要带他去看医生。 同性恋不是病，他为什么要看医生！ 宋心霁头疼得快炸了，躲去叶游家住了几天。 还和学校请了假，期间全程拒接宋美兰的电话。 他知道他现在这样很任性，但是他实在不想和宋美兰扯自己的性向问题。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就跟宋美兰摊了牌。 叶游听了他把事情经过说完后，啧了一声，不知道该对宋心霁说什么好。 宋心霁是他的朋友，可他也得说一句：「你也太坏了点吧。」 宋心霁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没说话。 叶游：「我觉得你也不用去看梁晋禹了，人家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你。」 宋心霁烦躁地翻了个身：「我知道啊。」 叶游：「你就在我家住几天，然后呢，回去好好跟你妈道歉，继续上学。」 宋心霁：「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叶游：「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这不就是你本来想要的吗？」 宋心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当晚，他带着小果篮，穿着深色连帽卫衣，偷偷摸摸地来找梁晋禹。 梁晋禹的病房里没有人，这比宋心霁想像的要顺利。 他轻轻走到梁晋禹的病床前，却发现对方在睡觉。 梁晋禹看起来有点憔悴，手上打着石膏。 宋心霁动作幅度很小地放下了果篮，坐到了梁晋禹的旁边。 他感觉对方露在石膏外的手，看起来很苍白，没有血色，瞧着很冷。 宋心霁悄悄地用掌心拢住了梁晋禹的手指，望向对方的脸。 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梁晋禹睁开了眼，沉默地望着他。 宋心霁心头一跳，嘴唇动了动，还未说话。 就看见梁晋禹重新把眼睛闭上，好像不想在看到他一样，疲倦道：「你还来这做什么？」 第46章 《恶人》46 宋心霁有很多想说的话，就像从前犯了错，他总是最会狡辩的那一个。 可如今看清梁晋禹的眼神时，那些话都好像噎在了嘴里，说不出来了。 会听他狡辩的，只是爱他的人。 而一个已经讨厌他的人，还会有耐心听他狡辩吗？ 宋心霁垂下颤抖的眼睫，掩住了所有的情绪。 宋心霁：「对不起。」 梁晋禹重新闭上了眼，好像闭住了，宋心霁就能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一样。 宋心霁把脸挨到了梁晋禹手边：「那时我吓坏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是撒谎，也不是撒谎。 吓坏是真，早有目的也是真，就连宋心霁自己也说不清楚，那一刻说出被强迫的心情。 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但是梁晋禹肯定觉得他是故意的吧，不然也不会那样看他。 宋心霁抓住了梁晋禹的手指，他掌心里全是汗。 宋心霁轻声道：「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吗？」 梁晋禹手指动了动，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 第28页 梁晋禹说：「如果我说是，你会消失吗？」 宋心霁心里勐地一抽，继而渐渐下沉。 宋心霁把手抽了回来，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还疼吗？」宋心霁艰难道。 梁晋禹忽然用力睁开眼，眉宇里尽是不耐，好像宋心霁再说一句，他就弄死他一样。 宋心霁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却不讲理地泛起了委屈来。 宋心霁一委屈，眼神就透出了点。 梁晋禹都感觉到不可思议了，分明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是他。 宋心霁凭什么委屈？ 宋心霁：「你为什么要骗你爸。」 梁晋禹：「什么？」 宋心霁：「你说你对我是真心的，你明明不是。」 梁晋禹唿吸明显加重了，好像很生气。 宋心霁硬着头皮道：「你爱的是张念不是吗？」 宋心霁：「还是说你怕你爸发现张念的存在，所以需要我这个挡箭牌。」 宋心霁原本是想说，如果真是这样，宋心霁也愿意做这个挡箭牌。 梁叔叔太可怕了，看在他妈妈的份上，应该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但是张念就不一样了。 梁晋禹想这样保护张念，宋心霁明白的，甚至会帮忙。 可是他这话一出，梁晋禹好像更生气了。 他怒火中烧地看着宋心霁，咬着牙道：「你到现在竟然还想……推卸责任？」 宋心霁懵了一瞬：「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梁晋禹却厌烦了一般：「张念是我亲兄弟。」 宋心霁：「……什么？」 梁晋禹：「是我亲弟弟，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宋心霁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具有冲击力的消息，就听见梁晋禹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满意了吗？」 宋心霁：「满意什么……」 梁晋禹盯着宋心霁那不知道真无辜还是装无辜的脸，冷漠道：「现在可以滚了吗？」 第47章 《恶人》47 宋心霁难堪得不行，觉得自己今晚过来就是个错误。 他抓皱了自己裤子布料，声音高了起来：「张念是你弟弟的事情，你们谁也没有告诉过我。」 宋心霁：「我说他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从来没反驳过，是你让有我误会的！」 宋心霁：「为什么要这样？」 梁晋禹没说话。 宋心霁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想起他们初次见面，宋心霁就误会了梁晋禹和张念的关系。 他勾引梁晋禹，因为梁晋禹喜欢张念，也因为自己别有目的。 可如果那时梁晋禹就说，他是张念的兄弟，那宋心霁还会继续勾引吗？ 他肯定不会了，所以……梁晋禹是放任他凑上去的吗？ 为什么？ 为了报復？ 还是一开始只是为了报復，后来真有了几分真心。 被张念发现两人的关系以后，张念如此生气，梁晋禹也没断了和他的联繫。 说明……梁晋禹在张念和他之间，选择了他？ 如果有读心术就好了，为什么他总是猜不透梁晋禹。 梁晋禹喜欢他吗？肯定是喜欢的。 有多喜欢，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现在还会喜欢吗？ 宋心霁心里有点慌，他为什么还要在意梁晋禹喜不喜欢他？ 他已经亲手把两个人的局面推到了不可在挽回的地步。 不管他说出被强迫是何种理由，在梁晋禹的心里，他也成了一位临阵脱逃的叛徒。 要是梁晋禹真的喜欢，那在那一刻，应该死心了。 宋心霁不相信梁晋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毕竟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没表现得有多喜欢他不是吗？ 宋心霁抿唇，当下做了个决定。 他站起身，第一次与梁晋禹笔直地对上了目光，没有闪躲。 宋心霁：「我知道了。」 宋心霁：「你安心养伤吧，我已经和妈妈说了，我不是被你强迫的。梁叔叔那边，我也会去说一声。」 宋心霁：「既然你很不想看到我，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了。」 宋心霁：「反正你我之间，只要我不缠着，我们也不会有碰面的机会不是吗？」 这才是梁晋禹先移开了目光，没有看他。 宋心霁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让他看起来从容了些：「那么……再见了，梁晋禹。」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关上了门，停在了门外。 宋心霁掏出了烟，又想到医院里不能随便抽菸，便咬在了嘴里。 他将菸嘴咬得又湿又软。 心里数着秒。 他决定等上一分钟，如果一分钟不够……那就再给半分钟吧。 梁晋禹伤了手和肋骨，腿伤了吗？ 正胡思乱想时，病房门被用力拉开了。 宋心霁被那砰的一声，吓了一跳，他侧头，看见梁晋禹虚弱地弯着腰，扶着门。 看见他站在门口时，面色一变，继而错愕地睁大眼时。 宋心霁取下了嘴里的烟。 心想着，一分钟……都不到啊。 有二十秒吗？ 没有。 是他关上房门的那刻，梁晋禹就从病床上追了下来。 第29页 第48章 《恶人》48 梁晋禹好像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色一下从苍白变成死灰。 宋心霁在梁晋禹发怒之前，伸手抱住了对方，只是一个轻轻的拥抱。 他怕梁晋禹动作这么快就赶到门口，会影响到伤处。 宋心霁：「你先回床上去，我不走，我去给你叫护士。」 梁晋禹用没伤到的那只手，甩开了他。 宋心霁也没敢强行碰梁晋禹，只能看着人动作缓慢地回到了床上。 脚确实没伤，可身体一定很痛。 宋心霁又开始后悔了，这后悔里，夹杂着些许心疼。 这种心情太复杂了，复杂到他看梁晋禹一眼，眼睛鼻子都有点酸胀。 他又不蠢，也确定了一些早该确定的事情。 那就是梁晋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喜欢他。 这是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梁生对儿子还是上心的，医生来得很快，做过简单的检查后，这又走了。 宋心霁在旁边默默地陪着，护士跟宋心霁说，访客的时间快到了，得早点离开哦。 宋心霁乖巧地问护士：「我能不能留下来陪护啊？」 护士望向梁晋禹，这当然是得看病人自己的意思。 梁晋禹嘴巴张了张，还未说话，嘴唇上就被捂上了一只手。 宋心霁不让他说话，只是执拗道：「我要留下来。」 护士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最后说：「要是陪护要去前台登记一下，被子和摺叠床都可以租借。」 等护士走了以后，宋心霁才松开捂住梁晋禹嘴巴的手。 梁晋禹好像不明白一般：「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心霁：「我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留下来陪陪你。」 梁晋禹：「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宋心霁踢掉了鞋，掀开了梁晋禹的被子，爬到了床上。 高级病房的单人床有酒店大床一样宽阔，完全能容纳他们俩。 宋心霁像个小朋友一样，恨不得缩成小小一团，团在梁晋禹腰边。 他掀开被子一角，盖住了肚子：「我没想干什么了，你不也不想让我走吗？」 梁晋禹头疼地皱眉，宋心霁换了个姿势，以不压到梁晋禹的姿势，在他紧皱的眉心亲了一下。 宋心霁：「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道歉一百遍好不好？」 梁晋禹：「……」 宋心霁搂住了梁晋禹的一条胳膊：「你早说你喜欢我不就好了，总是那么嘴硬。」 梁晋禹胳膊动了动，宋心霁赶紧抱住了对方的胳膊：「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不喜欢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殊不知这种语气更让人生气。 宋心霁抬眼：「我也喜欢你了，梁晋禹。」 梁晋禹面无表情的，大概心里想着，宋心霁又在玩什么花招把戏。 可是宋心霁没有玩把戏了，他说：「我们交往好不好？」 他说得认真，说得诚恳。 却忘记了撒了太多次谎的人。 到说真话的时候，也是不被人所相信的。 第49章 《恶人》49 那天晚上，梁晋禹到底是没有强硬地把宋心霁赶出去。 第二天宋心霁是在吵闹声醒来。 梁生来了，看见床上的宋心霁，差点气晕过去。 宋心霁睁开眼的时候，梁晋禹坐在他身前，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恰好，完全挡住了他的脸。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下意识保护住了。 宋心霁坐起身，从梁晋禹身后探出脑袋，面朝梁生道：「梁叔叔，你不要骂梁晋禹了。」 宋心霁：「也不能打他，我会报警的。」 宋心霁仿佛觉得自己不够欠揍一样，还补充了一句：「而且一开始就是我勾引他的，你打错人了。」 梁生被气得指了他半天，然后大骂了几声孽障，混帐东西，到底没敢对宋心霁如何，接着拂袖而去。 梁生把门摔得震天响，宋心霁缩了缩脖子，这才看向梁晋禹。 宋心霁：「怎么不把我叫起来，万一他还要打你，我能帮你挡一挡啊。」 虽然要是梁生真动手了，宋心霁敢不敢动是一回事，可甜言蜜语总是要说的。 梁晋禹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可眼里冷冰冰的温度，倒是褪了许多。 以至于后来宋心霁来医院，梁晋禹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温柔，但也没对他出言讽刺。 好歹没让他滚，甚至因为他嫌医院的饭菜难吃，还给他点了份外卖。 期间，张念来过一次，宋心霁不知道。 等宋心霁从大学过来病房的时候，才瞧见病房床头的花。 被水打得湿润，好好装在了花瓶里。 宋心霁问谁送的，梁晋禹看着电脑，平静地说张念。 宋心霁又问，我带来的花呢？ 梁晋禹扫了他一眼，宋心霁目光梭巡了病房一周，发现在电视机旁边。 宋心霁撇嘴，拿起苹果开始削，还小声道：「你们兄弟之间是不是太黏煳了点，你经常和他牵手，还喊他念念。」甚至跟张念说，会处理好和他之间的关系。 所以张念不允许，梁晋禹真的会把他处理掉吗？ 宋心霁深刻地感觉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道理。 年少气盛的时候，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会栽在张念亲哥哥身上呢。 第30页 梁晋禹没理他，宋心霁把苹果削了一块，递到梁晋禹的嘴吧里：「你为了张念，什么都会做吗？」 梁晋禹叼过了苹果，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才说了声，不会。 宋心霁正忐忑不安地等答案，等来否定答案后，一下乐开了花。 他快快乐乐地去洗手，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做作业。 第二天的时候，宋心霁照旧来了，梁晋禹却突然提出，要借他笔记本电脑用一下，传文件给公司。 宋心霁嘴上嘀咕着你们公司怎么连病人都不放过，手里还是把电脑递了过去。 然后自己起身出门，他最近发现医院附近的一家药膳不错，他打算去买给梁晋禹。 宋心霁出了医院，路走了一半，就接到了叶游的电话。 叶游的声音紧绷绷的，刚接通那会，他还听见叶游大骂一句，滚开。 宋心霁：「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叶游喘着粗气道：「宝贝儿对不起，我被狗男人骗了。陈琅昨天把我灌醉了，问我你和梁晋禹的事情。他和梁晋禹是大学同学……梁晋禹现在应该都知道了。」 宋心霁听完以后，整个人都懵了。 很久以后才意识到，陈琅是谁。 酒吧老闆。 梁晋禹又知道了什么？ 叶游在电话里大声对他说：「你快把你电脑的视频删掉！咱们咬死不认……」 话还没说完，叶游就听见宋心霁轻声说：「没用的，都完了。」 第50章 《恶人》50 宋心霁回到病房前的时候，第一次没有勇气推门而入。 就好像这个病房是妖魔鬼怪的入口，他只要踏入，就会死无全尸。 而现实里，护士从里面走出，午后阳光明媚地落在房中。 宋心霁甚至能看见阳光里温暖的尘埃，天气好得不可思议。 梁晋禹坐在床上，正温和地翻着书。 宋心霁的电脑摆在一旁，已经合上。 宋心霁没由来地升起了些许侥倖，或许梁晋禹并没有翻到视频。 他藏在文件夹里，虽然没设密码，但也不一定能找到吧？ 人可能就是这样，不死到临头，总觉得可以有一线生机。 宋心霁故作无事地来到梁晋禹床前。 梁晋禹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看起来并不激烈：「不是去买饭了吗？」 宋心霁鼻尖出了一层的汗：「忘、忘记了。」 梁晋禹把书合上，拿起手机：「想吃什么？」 宋心霁：「点外卖吗？」 梁晋禹：「嗯。」 看见梁晋禹这个样子，宋心霁心里几乎要完全放松下来了。 如果梁晋禹真的知道了，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宋心霁把脸凑过去，想要点单。 梁晋禹这时很平静地说：「下次要做坏事，别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了。」 宋心霁愣了愣：「什么？」 梁晋禹：「视频泄露出去，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宋心霁那点侥倖和放松，一下消失不见，整个人又瑟缩起来，僵硬得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下摆。 梁晋禹：「这些天，我一直没想明白，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梁晋禹：「原来是这个，你想分开我爸和你妈。」 梁晋禹：「也是，直接让你妈妈看视频太激烈了，不如被撞见现场，好歹那时候我们什么都没做。」 宋心霁：「被撞见……是意外，不是我做的。」 他想辩解什么，却无力可辨。 梁晋禹还是挺镇定的，和宋心霁想像中会出现的暴怒、责怪，嘲骂，通通都没有。 美好得就像今天的天气。 梁晋禹：「都无所谓了，视频我已经删除，你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宋心霁一颗心被重重握紧了，又使劲拧起，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 他只能说：「视频，我没有放出去过。」 宋心霁：「我知道错了，后来我不也跟你爸爸说了，是我勾引你的吗？」 宋心霁：「我还和我妈妈说了我喜欢男人。」 宋心霁：「我也说了我喜欢你。」 他努力地想给自己找补，想证明虽然一开始动机不纯，可是后来他也没有真的做什么不是吗？ 除了那句被强迫的话，他说了，他认，他道歉了不是吗？ 宋心霁慌慌张张的，直到他对上了梁晋禹的眼神，他的话语一下哑在了嘴巴里。 梁晋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终于给他判了死刑。 梁晋禹说：「曾经我和你道歉，说不该那样说你。」 梁晋禹：「但是今天我才发现，你是真的不值得……」 梁晋禹：「宋心霁，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算我求你。」 第51章 《恶人》51 梁晋禹看着宋心霁的脸，瞧见对方听见他话语后好似受伤的神色。 难受吗，那必定是有的，宋心霁何曾被人这样驱赶过。 宋心霁总是能轻易得到许多爱，就算是献上去的真心，被他捏在掌心里，也不会得到珍惜。 张念不正是例子吗？ 他的亲弟弟，高考失败，最后还得上了焦虑症，至今情绪激烈时，还会过度唿吸。 作为哥哥，心痛吗，当然是心痛的，面对着宋心霁这个罪魁祸首时，却总有不合时宜的心软。 第31页 这份心软，叫梁晋禹厌恶透了自己。 与张念分开的时候，张念还很小，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疼爱自己的父亲不要自己。 只有年长几岁的梁晋禹知道，父亲不是不要弟弟了，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不想让他吃苦。 母亲早在跟父亲离婚之前，便与张先生在一起。 弟弟过去，不会吃苦，最起码生活物质上，都不会有所不同。 濒临破产的那几年，是最辛苦的时候，父亲因此性格变得有些极端，易怒，容易动手，其实梁晋禹都是能理解的。 他和张念聚少离多，几乎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直到张念说，他也考上了他的高中。 不过那时梁晋禹已经上了大学，但为了弟弟，他还是时常找理由回去。 第一次见宋心霁，是在车里的时候。 张念搂着一个年轻男孩的肩膀，那时张念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他总是用过份热烈的目光去追寻着身旁男孩的脸。 那男生也长得好看，五官精緻，因为年纪小，过份秀气。 宋心霁从来都不是梁晋禹的类型，即便上了大学后，梁晋禹并没有交往过谁。 但他理想中的恋人，是模样英俊，性格稳重，生活作风相似，默契的人。 不该是小孩，也会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张念带着宋心霁来到自己哥哥车前，还捨不得离开。 宋心霁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揣着衣服兜，耷拉着眼睛。 车窗的缝隙里，风送进了两个男生的声音。 张念在絮絮叨叨，说着明天春游的事。 宋心霁好像真的不耐烦了，把嘴里的棒棒糖抽出来，作势要塞到张念的嘴里，让他住嘴。 棒棒糖是粉红色的，裹着少年人舔过的痕迹。 梁晋禹降下了一点车窗，喊了声张念的名字。 张念听到后：「别闹了，我哥哥在后面。」 宋心霁的目光落在了车窗上。 他该是看不见梁晋禹的，但梁晋禹却能看见他。 梁晋禹看着宋心霁把棒棒糖抵在了自己的唇边，乖乖地隔着窗子，打了声招唿。 「哥哥好。」 声音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棒棒糖上，吮下来的甜意。 不知为了什么，梁晋禹再没敢去接过张念。 可他还是会参加母校的活动，甚至担任了辩论赛上的评委。 他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宋心霁，自信满满，在台上眼睛会发光，与人辩论时，条理清晰，丝毫不落下风。 很显然，这样的人，不止是梁晋禹能看见。 再次与张念见面时，他的弟弟便满脸通红地跟他说，自己恋爱了。 张念没有说是谁，但梁晋禹却能发觉到。 张念里那个人的照片。 趴在床上捧着游戏机，腰部的衣服被掀起一小截，回头冲着镜头笑。 梁晋禹认识的，叫宋心霁，曾经毫无缘由地，出现在他梦里过。 第52章 《恶人》52 知道宋心霁与张念成为恋人以后，梁晋禹便感觉到心里被忽视的情绪，加倍地放大，涌了上来。 这是弟弟喜欢的人。 在意识到自己那隐秘的感情时，这个标籤先于一步贴在了宋心霁身上。 自那以后，梁晋禹便专心学业上，和几个好友一同选择了创立工作室，繁忙的工作，沉重的课业交织进行，他生活里几乎没有可以去想其他事的空闲。 之后便听到张念被甩了，用张蓉的话来说，张念是完完全全被玩弄了。 张念没有否认，甚至灰心极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再没有笑过。 在张蓉又一次在聚会上，怒骂宋心霁时，梁晋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说，女孩子不要经常在别人背后说是非。 又对张念道：「他毕竟是你喜欢过的人。」 张念愣了愣，最后同张蓉说：「你以后都别再提了。」 宋心霁这个名字，这才淡出了梁晋禹的生活里。 但这不影响宋心霁继续出现在他梦里，再又一次梦到对方时，梁晋禹很冷静地想，也许他应该寻找些渠道发泄一把。他是成年人了，想做这些事，并没有什么。 只是生活总有意外。 他又一次见到了宋心霁，而这次，宋心霁以他父亲女友儿子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面对宋心霁的勾引，梁晋禹并不感到有多高兴。 他问宋心霁，还记不记得张念？ 宋心霁的反应远比梁晋禹所想的恶劣。 他竟然以张念为由，想要同他亲热。 梁晋禹不认为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让宋心霁初次见面就以身相许。 这样奇怪的态度，要么宋心霁本身就是轻浮的人，要么便是另有目的。 在他出言讽刺对方是个婊子后，宋心霁竟然忍下了这口气，梁晋禹便明白。 确实是别有目的。 他不应该同宋心霁纠缠，不管是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张念，还是因为两人目前即将成为兄弟。 梁晋禹对宋心霁有欲望。 何况，宋心霁也没想和他玩纯的。 宋心霁喜欢跟他做，热衷于性事，坦荡地展现需求。 然而越接触，梁晋禹便越感到心惊。 宋心霁不吝于直白地表现自己，一些恶劣的坏毛病，也从未想过隐藏。 第32页 在捕捉到他的喜欢后，更是胜利者一般，欣赏着他的失败。 好似一个人对他心动，便是一场臣服。 将他拿下后，他便如同宋心霁玩弄过的那些男人一样，随手便被遗忘在角落里。 或许遇到的下一个人，宋心霁同样会对那个人炫耀自己的胜利品，光辉战绩。 谁也不愿意变成一件胜利品。 分明早有前车之鑑，走到今天这步，已经是足够愚蠢。 明知道前面是深渊巨坑，还步步踏入，蠢到不可思议。 陈琅同他说，宋心霁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勾引他，以达到拆开双方家长恋情时，梁晋禹没有很意外。 陈琅还说，宋心霁拍了视频，说到这件事时，陈琅的语气变得有点激动。 陈琅：「这也太下作了，你赶紧删了视频，离他远一点。」 陈琅：「现在就知道不经过你的同意拍这种视频，以后还会做什么？」 陈琅：「要是他公布出去，你人生不都毁了吗？」 陈琅：「叶游还说他是孩子脾气，哪个孩子会干出这种可怕的事？」 陈琅：「梁晋禹，你清醒一点。」 陈琅：「别再煳涂下去了！」 第53章 《恶人》53 宋心霁从医院出来以后，走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目标在何处，也不清楚该停在哪。 梁晋禹都说了那样的话，他再厚颜无耻，也没法继续在人面前待着。 从小到大，宋心霁干得坏事不少。 被人发现的，没被人发现的。 原谅他的，不原谅他的。 全都有，可是宋心霁从未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 因为不原谅他的那些，早就被他遗忘了。 他身边剩下的，都是愿意原谅他的人。 宋心霁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他遇见一个不愿意原谅他，又没办法遗忘的人该怎么办？ 宋心霁在一家公园安静地待了一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游就打了电话给他。 他告知叶游自己所在的地址后，便等人过来。 叶游来得很快，上来就把他抱住，满是歉意道：「都怪我。」 叶游：「陈琅那个王八蛋，老子再搭理他就不姓叶了。」 叶游：「怎么样？梁晋禹没对你做什么吧？」 宋心霁心想，梁晋禹还能对他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动手？ 要真动手就好了，可是梁晋禹到最后表现得都很好。 没凶他没骂他，只是让他消失。 叶游没等到他说话，忽然面色就变了。 等叶游手指擦过他的脸，宋心霁才发现自己哭了。 他茫然地抹掉手上的泪，心脏迟钝地传来了阵痛。 宋心霁说：「叶游，我好像失恋了。」 他从来没有失恋过。 哪怕他确实谈过好几次恋爱。 叶游抱住了他，跟他说会过去的。 宋心霁闭上眼，没有抽泣更没有崩溃大哭。 如果非要形容，伤感就像缓缓倒入杯里的水一样。 来得缓慢，不知道何时才能溢出来。 叶游问他要不要去喝酒，宋心霁说不要。 叶游又问他去不去看电影。 宋心霁见叶游焦急的模样，知道自己说的失恋把叶游吓到了。 所以他说好。 电影是个喜剧片，拍得很成功，所有人都在笑。 宋心霁试图短暂地抛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努力投入电影里。 中途他一度做到了，直到他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收到了一条快递提醒，是他一个礼拜前在网上买的东西。 一个暖水袋。 他觉得梁晋禹打着石膏的手总是很容易冷，所以他想着，有个暖水袋也挺好的。 看着这条简讯，宋心霁一下就不行了。 就像一个一直封得很好的开关，瞬间被打开了一般。 他捂着脸在笑闹声中哭出了声。 因为他不能把这个暖水袋给梁晋禹。 他再也见不到梁晋禹了。 第54章 《恶人》54 失恋的感觉就像一场迟来的重感冒，整个人都好像变得非常脆弱。 甚至时常出现错觉。 宋心霁就经常误以为听见了有人在喊梁晋禹的名字，实际上回过头，是他听错了声音。 酒吧不想去，课也不想上，更别提社团活动，或者去酒吧。 宋美兰时隔多日，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到底是母亲先软下了心，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宋心霁缩在被窝里问他的妈妈：「你接受我喜欢男人了吗？」 宋美兰说：「没有。」 宋美兰：「可是宝宝，妈妈爱你。我怕失去你，所以你给妈妈一点时间，让妈妈慢慢想开好不好？」 听到这话，宋心霁忽然觉得自己很没良心。 他跟导师请了假，回到了家中，想要跟母亲待上一段时间。 他从来都很粘着母亲，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吵架，两人不至于断绝联繫这么久。 住在家里这段时间，一天下楼，宋心霁就看到梁生站在自己车前，抱着鲜花。 宋心霁心想，这是和好了吗？ 他心里倒没有因为计划改变的愤怒或者不满，反而有种茫然的感觉。 梁生和宋美兰这样都要在一起的话。 第33页 他和梁晋禹，难道要成为真正的兄弟？ 梁生看见他以后，没有装作没看见，而是大方上前。 和颜悦色地同宋心霁说话，仿佛前段时间，根本没有抓到宋心霁和梁晋禹搞在一起。 宋心霁不知道该对梁生说什么。 他手足无措，低着头小声应话。 梁生好像看出什么来，笑道：「你不用太紧张，你和小禹那点事，其实我也能理解。」 梁生：「年轻人都很冲动，总是把错觉当真。」 梁生：「你还小，等你再大一点，你就懂事了，你妈妈也是，把你们俩小孩子过家家当真了。」 宋心霁不可思议地望向梁生。 他甚至不知道梁生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什么叫过家家？什么是错觉？ 是他不清醒还是梁生自欺欺人？ 宋心霁忽然有点可怜梁晋禹，他妈妈都愿意为了他，尝试慢慢接受。 而梁生却好似不打算接受这件事，而是想要直接定性了这件事，不过是一场玩闹而已。 性向这么会是玩闹。 就算以后梁晋禹不和他在一起了，梁生的态度也会让梁晋禹很难办吧。 宋心霁不是多体贴的人，他甚至阴暗地想，要是梁晋禹以后的对象都能因此被拆散就好了。 最起码现在，他做不到去祝福梁晋禹找到更好的下一任。 宋心霁：「梁叔叔，我妈妈应该不想见你。」 梁生脸色黑了黑，很快又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 梁生：「小宋，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儿子很快就要结婚了。」 梁生：「你和他那点事，当不得真的。」 梁生：「我想……美兰应该也能理解吧。」 梁生：「毕竟你们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 第55章 《恶人》55 错愕又震惊，紧接着，就是感觉到无比的荒谬。 宋心霁瞪着梁生，也不怕被打了，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气人本事。 他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还真的该做完的都做完了。」 宋心霁：「第一次就在他家，卧室里，我俩用了五个套。」 他乱说的。 梁晋禹后来没用套。 梁生显然没想到，看起来一向很乖的宋心霁会这样出言顶撞，还说如此荒唐的话。 宋心霁感觉到梁生面色变了，不由加了把劲：「你最好是骗我的，要是梁晋禹真要结婚，那你註定要丢尽脸面了。」 宋心霁：「因为我会在他婚礼上大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同性恋，还骗婚。」 梁生面颊抽搐了下，终于露出阴郁模样：「你是不是觉得你是美兰的儿子，所以我不敢动你。」 宋心霁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搞威胁这套，不知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扫黑除恶吗？」 说完以后，他抢过了梁生手里的花，大步走到了垃圾桶旁，丢了进去。 开玩笑，梁生不让他好过，还想泡他妈？ 做什么美梦！ 梁生回家自己玩自己吧！ 不尊重自己儿子的垃圾大叔！ 宋心霁现在也没想着这样会不会开罪梁生了，左右他和梁晋禹已经闹翻分手了，更别提他们俩都都是男的，不可能结婚，也不兴岳父女婿虚假客气这套。 主要是宋心霁如今怒火中烧，虽然他觉得梁生说的百分之八十是假话，可他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梁晋禹。 本以为梁晋禹早已拉黑他，或者梁晋禹可能不会接他电话。 令他意外的是，宋心霁的电话没有多久就接通了。 因为过于猝不及防，宋心霁还拿了下来，确认一下屏幕，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接通了。 他舔了舔嘴唇，心速又加了一个码，这会不是怒火烧的，而是慌的。 梁晋禹喂了一声后，没等来回到，又加了一句：「什么事？」 宋心霁唿吸沉沉，还是没出声。 梁晋禹也安静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宋心霁以为他会挂掉的时候，梁晋禹轻声说：「发生什么事了。」 宋心霁顿时感觉到心里一股酸涩从喉咙一路蔓延到鼻腔。 最后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涌出了泪。 不是让他消失吗？ 为什么现在还接他电话，又这么温柔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梁晋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分手基本法。 不要接他的电话，不要对他温柔，不要关心他了。 要不然，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死心。 宋心霁抿唇，终是稳定下了声线：「你父亲今天过来找我妈妈，好像还想着复合，我妈是不可能跟他复合的。」 梁晋禹默了默：「抱歉，我会劝劝他的。」 宋心霁想说你劝什么，你能做什么，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想再被揍一遍？ 宋心霁还想问，你到底是不是要结婚了。 可是话语一出，却已经完全变了另外一种语气，是威胁，是质问，是带着哭腔，气势不足的逼迫：「梁晋禹，你要是敢结婚，我保证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知道我的，我从来都是那个做尽坏事的恶人。」 第56章 《恶人》56 梁晋禹听完他的话以后，半天才道：「结婚的事情是我父亲一厢情愿，当不得真。」 第34页 得到自己预想中的答案，宋心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可接下来的话，却又完全不是宋心霁爱听的。 梁晋禹说：「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努力说服爸爸，我们不会再打搅你们的生活。」 梁晋禹：「你让阿姨放心，你也放心。」 宋心霁心想，不让梁生来打搅他们的生活，这样很好。 但是为什么要加一个我们，他从未认为梁晋禹有打扰他的生活过。 何况从一开始，宋心霁清楚知道，是他先招惹的。 而如今，是梁晋禹驱逐他离开。 宋心霁握着手机，难受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他试图放下身段，说一些梁晋禹此时爱听的话。 可他却不知道，梁晋禹到底想听什么。 他最擅长的手段，没办法在梁晋禹面前施展开来。 他说喜欢，梁晋禹不相信，说想念，又怕梁晋禹觉得厌烦。 果不其然，梁晋禹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客客气气，如同不怎么相熟的朋友。 宋心霁深吸一口气，问他：「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会对你要结婚的事情反应这么大吗？」 梁晋禹默了默：「想过。」 宋心霁继续道：「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厌恶透我了，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纠缠？」 梁晋禹：「你只是不习惯。」 宋心霁没听明白：「什么？」 梁晋禹：「你只是不习惯失败，不喜欢在别人身上栽跟头，更讨厌亏欠了你不想亏欠的人。」 这话实在狠辣，几乎要将宋心霁从里到外都剥开了，袒露得一干二净。 宋心霁眼框又热了，他知道梁晋禹说得没错，可梁晋禹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宋心霁：「你觉得我对你只是抱有亏欠？」 梁晋禹：「总不会是喜欢。」 这话比在病房里那句从我面前消失，还要伤人。 宋心霁握紧了手机：「你知道吗，你说对了，我讨厌亏欠你，我对你从来没有过喜欢。」 梁晋禹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在很久以后，用些许压抑的语气：「是吗，那你现在不用这样了。」 梁晋禹：「宋心霁，不管是那句我强迫你，还是拍视频，包括你利用我让双方父母分手的事情。」 梁晋禹：「我都不怪你了。」 梁晋禹：「现在你没有亏欠了。」 宋心霁眼前模煳一片，他难堪地抹掉了眼泪，捂着手机缓了一会，才用些许颤抖的声音道：「我真得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梁晋禹：「那么……再见了，宋心霁。」 嘟的一声，电话挂了。 梁晋禹没有等宋心霁也说再见。 他单方面切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繫。 第57章 《恶人》57 「他挂我电话……」宋心霁把酒杯往桌上一敲，人也趴倒了，脸埋在双臂里，丧得要命。 叶游坐在他旁边，没喝酒，不停地吃西瓜，就怕一会宋心霁醉倒被人捡尸，他神志不清，拦不住。 虽然这里还是gay吧，宋心霁也是一身女装，不会被人占了便宜。 宋心霁眼睛干干的，没有眼泪，假睫毛稳固，底妆完整，除了醉酒的红晕蔓延在两颊，其余的并看不出他已经干掉了两瓶洋酒。 醉了的宋心霁，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些话。 梁晋禹挂他电话，不搭理他，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云云。 叶游心情其实也不好。 他刚和陈琅分了，陈琅活实在很好，多少有点捨不得。 可是一声姐妹大过天，陈琅偷打小报告的行为实在让人不齿。 叶游决定下一个更乖，然后把陈琅甩了。 叶游揽着宋心霁：「怕什么，不要深夜为男人买醉，姐给你找下一个来睡，」 宋心霁迷迷煳煳地把脸直往胳膊里藏，不想听。 他醉得稀里哗啦，到后期已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迷煳直接手机好像响了几下，宋心霁接起来却完全听不见对面在说什么。 叶游把他手机抢过去，宋心霁便又趴下了。 下一个记忆片段就是他躺在车里，安安静静的车有着好闻的味道，驾驶座没人，车灯里亮着温柔的光，他的高跟鞋不见了，脚上磨损的地方被贴了个创可贴。 宋心霁蜷缩起来，抱住了膝盖，又睡了过去。 直到他被嘴巴里异样的味道被刺激醒了。 这熟悉的解酒药味，和让喉咙更加不舒服的温开水。 宋心霁躲避着，结果被水撒了一身。 他身体粘粘的，然后感觉到有人脱他衣服。 宋心霁挣扎地抗拒起来，嘴巴里无力地说：「别他妈碰我！」 叶游从来不会脱他衣服，因为知道他不喜欢。 而且叶游都直接把他甩在酒店里自身自灭，就算他吐了自己一身。 又怎么会来这样照顾他！ 他现在在哪？ 身上的人又是谁？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叶游这个不靠谱的朋友！ 宋心霁眼睛疼得睁不开，感觉到自己的裙子都被脱到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操，你别碰我！！」 他踢打踹推，还是挡不住身体被剥干净了。 宋心霁艰难地想要爬起来，身体却沉得要命。 第35页 他理智意识到再不清醒过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可是身体却动不了。 在再一次被人捉住乱动的双腿，按在了床上的时候。 宋心霁终于忍不住淌着泪，乱七八糟地喊了句：」梁晋禹，救我。「 第58章 《恶人》58 这声音一出，宋心霁就感觉到压住他双腿的力道顿时一松，那个人在往后退。 这瞬间，宋心霁的直觉的残余的神志，发挥了前所未有的效果。 刚才还无力睁开的眼，在精神的刺激下，勐地张开了。 他的视线成功地捕捉到了面前的人，被他折腾得有些狼狈，头髮散乱的梁晋禹。 梁晋禹沉默地坐在床边，手里还是一件酒店的浴袍。 见到宋心霁睁开眼后，他只是松开衣服：「自己换上。」 宋心霁光着上半身，直勾勾地盯着梁晋禹看。 梁晋禹皱眉起身：「你好好休息。」 宋心霁：「你怎么会在这？」 梁晋禹：「是阿姨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找你，但是你电话怎么都接不通。」 梁晋禹：「她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 宋心霁拿起自己的手机，果然看到了很多个未接电话。 梁晋禹：「我尝试地打了一下，是你朋友接的，他说你在酒吧。你这个样子，我也没法送你回家。」 宋心霁穿着女装，还化妆的模样，梁晋禹还没昏了头，把这样的宋心霁直接送回宋美兰身边。 本来因为性向，他想宋美兰应该已经够头疼了。 宋心霁拿起手机，给宋美兰回了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把腰上缠着的裙子脱了下来。 轻薄的布料落在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 梁晋禹刚想走，就感觉自己的脚被踩住了。 垂眸一下，是宋心霁的光裸的脚，上面还贴着一个创可贴。 电话接通后，宋心霁维持着踩住梁晋禹的姿势，和妈妈对话。 宋美兰说外婆生病了，她临时要回家乡，这几日都不在家，让宋心霁好好照顾自己。 宋心霁说好，宋美兰没有多问，便匆匆挂了电话。 宋心霁拿下手机后，抬眼看梁晋禹：「都把我送到酒店了，这就走了？」 梁晋禹面无表情道：「不然呢？」 宋心霁站起身，把手机丢开。 他想他醉了，面前这个人是梁晋禹。 放不下他，说了绝情的话，挂了电话还来找他的梁晋禹。 宋心霁伸手想搂住梁晋禹，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梁晋禹冷淡地看他：「我想你弄错了。」 梁晋禹：「我是对你母亲感到抱歉，所以当她拜託我来找……」 梁晋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嫌弃他烦的宋心霁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把人拽了下来，仰头吻住了他。 宋心霁趁势搂住了梁晋禹的脖子，就像他的舌头一样，狡猾地趁虚而入。 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缠在梁晋禹的身上，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他抬腿蹭过了梁晋禹的下腹，勾住了对方，企图将人留在这里。 不管是一晚，还是一小时。 不管是室内，还是体内。 （双更完成） 第59章 《恶人》59 宋心霁还想再亲下去，扯着领带要把梁晋禹往床上带。 然而下一秒他被推开，身体踉跄后倒。 宋心霁下意识伸手去抓梁晋禹维持平衡，梁晋禹却后退了一步。 宋心霁微愣，整个人陷到了柔软的床铺里。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才撑起身子，看向梁晋禹的下半身。 没有如他所愿地呈现出兴奋的状态，梁晋禹那儿跟梁晋禹本人一样，冷漠得厉害。 如果说有什么方式能够证明一个人不爱你了，或者说不再对你抱有好感。 那么他不想睡你，就是最直白的证明。 梁晋禹甚至对他硬不起来。 明明从前，哄他上床的也是梁晋禹。 现下他光着身子，梁晋禹都不想上他了。 宋心霁掀开被子，难堪地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没说话。 不一会眼前的被子就湿了，被他眼泪给弄湿的。 梁晋禹嘆了口气，显然认为眼前的宋心霁醉了。 所以又哭又闹，情绪变化无常。 梁晋禹转身走了出去，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后，宋心霁一下扑在了床上，借着酒劲嚎啕大哭。 清醒的情况下，宋心霁绝不会让情绪崩溃成这个样子。 可是现在所有的情况都这么糟糕，使他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 哭到后面，宋心霁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 他抱着枕头，一边抽泣一边触碰自己。 梁晋禹不想碰就不碰吧，又不是没了梁晋禹以后都不能爽了。 叶游说得对，何必为男人流泪，不如找下一个来睡。 他借着欲望驱散难过，把脸埋进枕头里肆无忌惮地舒缓自己。 前面出不来就弄后面。 粗暴的动作让身体有点疼，不太爽，不及梁晋禹给他带来的痛快。 又一个用力的动作，身体泛起刺痛，宋心霁把手抽出来，看见指尖上的血红，他竟然把自己身体给弄伤了。 不由悲从中来，抱着被子哭得更厉害了。 第36页 等房门再次被打开时，还沉浸在哭泣里的宋心霁肿着眼回头。 梁晋禹提着一个纸袋去而復返，看见他哭成这样，不由一怔。 宋心霁下意识把脑袋钻进了被子里，把脸遮住了，身体倒很大方地袒露在外。 脚步声急促停在了床旁边，梁晋禹声音微沉道：「你做了什么？」 宋心霁不理他。 纸袋落在地毯上，宋心霁手被抓住了，他被强行地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宋心霁红肿的脸被迫现于人前，让梁晋禹不知确认了什么。 梁晋禹：「是谁？」 宋心霁没听懂。 梁晋禹：「我走了以后，是谁来过？人呢？」 宋心霁想甩开他的手：「你在说什么！」 梁晋禹：「你后面都出血了，谁弄的？」 第60章 《恶人》60 听到这里，宋心霁被酒精蚕食得差不多的脑子终于稍微清醒过来了些。 他顺着梁晋禹目光望下看，也被吓了一跳。 大腿上都蹭到了血迹，看起来确实有点惨烈。 他不知道梁晋禹离开了有多久，应该也有一段时间。 地上的纸袋是衣服，不知道深更半夜，梁晋禹到底去哪拿的衣服。 大概是回去了一趟又过来。 怪不得梁晋禹会问是谁弄的，梁晋禹以为自己刚走，他就立马叫男人过来快活？ 他在梁晋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宋心霁闷着不说话，梁晋禹却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扶着额沉默半晌，这才问：「你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宋心霁曲起一双腿，滚烫的眼皮贴在冰冷的膝盖上：「你管我。」 宋心霁：「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许别人来要吗？」 这话一出，静了许久，然后他头皮勐地一痛，是被梁晋禹扯住了头髮。 宋心霁被迫抬起了脸，迎向梁晋禹的视线。 梁晋禹沉着脸，眸子深处却有火，激烈翻腾着，远比冰冷更让宋心霁心跳加速。 他好像就是贱得慌，梁晋禹生气起来的模样，要比勉强当作好哥哥的做派，叫宋心霁开心一百倍。 梁晋禹问他，是不是一刻都离不开男人。 宋心霁扯了下唇角：「对啊，哥哥，你操我这么久了，才发现这个事情吗？」 梁晋禹也跟着笑，笑得生硬，乐得勉强：「我是早该发现。」 宋心霁忍着痛，把手按在了腿上，把那抹血色晕开：「怎么了，你现在又想上我了？」 宋心霁：「不好意思啊，我现在疼得厉害，来不了第二次了。」 梁晋禹勐地松开了手，像是无法忍耐般松开了宋心霁。 梁晋禹努力平息着怒火，却只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宋心霁还在火上浇油：「哥哥要是想教我安全性行为，那就不必了，我们有用套的。」 这话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梁晋禹双拳都握紧了。 宋心霁浑身颤抖着，绝不是害怕，大概是激动的，使身体不受控地产生了反应。 因为看见一直平稳着，云淡风轻的梁晋禹，到底露了馅。 这场感情博弈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狼狈下场。 梁晋禹人看似离开，心却还当作筹码被压在桌上。 宋心霁心头一动，似昏了头，又像将所有筹码都推到了桌上。 哪怕他知道，这话一出，所有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这么生气啊，哥哥。」宋心霁走上前，残余血迹的指腹隔着衣服，按在了梁晋禹小腹上。 他踮起脚，将脸颊贴住了梁晋禹的，暧昧厮磨：「要不要我让你消消火。」 「只要你来满足我，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找其他人。」 （双更结束） 第61章 《恶人》61 梁晋禹怒极反笑，他掐着宋心霁的下巴，避开对方的亲吻，把人推开后，用挑剔的目光刻薄地在宋心霁脸上凌迟。 可惜宋心霁是个脸皮厚的，不但在梁晋禹的审视下坦然自若，还被刺激得有点硬。 又或者说，不是脸皮厚，破罐破摔，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也好不起来了。 让他对梁晋禹放手，他不甘心。 梁晋禹想来也捨不得他。 什么因为他妈所以来找他，别开玩笑了，都是藉口，梁晋禹就是想见他。 宋心霁心里想着，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梁晋禹把他按在床上的时候，他脸上还怔忪了瞬，下意识挣扎。 梁晋禹的手就已经顺着他的后臀，弄了进去。 疼，刚才被折腾出来的伤口再次遭到刺激，让宋心霁闪躲着想要避开。 梁晋禹却不让，他再次伸入了一根手指：「不是让我满足你吗？躲什么？」 宋心霁抿唇不躲了，小声说：「今晚不做了好不好？」 梁晋禹：「怎么，和别人睡完就没精力和我睡吗？」 梁晋禹：「我不喜欢体力太差的炮友。」 这一字一句都颇为刺耳，宋心霁眉头一皱，正要发火，梁晋禹就把手抽了出来。 他抽过床头柜的纸巾，擦拭手指：「算了，我跟小朋友闹什么。」 他语气里的厌倦和烦闷让宋心霁心尖一抽：「你什么意思？」 梁晋禹把纸巾团了扔到垃圾桶里：「你好好休息。」 第37页 宋心霁慌了：「不做了吗？」 梁晋禹：「不做。」 宋心霁：「今晚不做，那以后呢？以后都不做吗？」 梁晋禹站起身，避而不答：「袋子里是换洗的衣服，你在这睡一觉在走吧。」 宋心霁抓住了床单：「我问你话呢！」 梁晋禹终于正视了宋心霁：「我没有跟人长期约炮的习惯。」 宋心霁抖着嘴唇：「你确定吗？」 梁晋禹深吸一口气：「宋心霁，我不否认哪怕到现在，我心里还是有你，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和你乱七八糟地搞在一起了。」 宋心霁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觉得事情有转机。 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就恨不得堵住梁晋禹的嘴。 梁晋禹：「我不想和你上床。」 宋心霁红了眼：「那我就找别人，像今晚一样，找很多别的人，要是我染病了那都怪你，是你毁了我。」 梁晋禹听到这番话，似乎觉得宋心霁幼稚又不可理喻。 他意兴阑珊地望着宋心霁：「这是你的身体，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对他负责。」 宋心霁气得头都痛了。 梁晋禹低声道：「宋心霁，你该长大了。」 宋心霁用力抓起枕头，砸到了梁晋禹身上：「算了，什么狗屁喜欢，老子不稀罕了！」 宋心霁：「你以为我找不到更好的吗！」 梁晋禹任由枕头砸在身上，落在地面，他垂下眼睫：「你当然找得到。」 梁晋禹：「毕竟……你从来也不缺。」 第62章 《恶人》62 宋心霁的脑子都快被气得缺氧，他大口唿吸着，重新把脸埋进了剩下的枕头里。 他不想再跟梁晋禹说话了，也不想同人纠缠。 就当是错误一场吧，正如梁晋禹所说，他不缺，也年轻，他能遇到更好的。 梁晋禹见他没再说话，便道：「伤口记得擦药。」 宋心霁从枕头里侧过脸，他的脸颊被蒙得通红，目光却前所未有的冷淡。 宋心霁：「你可以走了。」 宋心霁：「我刚刚是骗你的，没有别的人来睡我，是我自己弄出血了。」 梁晋禹分不清他在说谎还是实话，左右宋心霁嘴里真真假假太多了，当你以为是真的时候，他又总是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 宋心霁说：「刚开始没认出你是谁的时候，我都不让你碰，你又怎么会觉得在你离开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会去找别的人上床。」 宋心霁：「你说得对，我们就是乱七八糟地搞在一起，结束得也很差劲，我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让你再信我。」 宋心霁：「我只是以为，如果像最开始那样和你重新上床了，你会不会对我心软一点。」 说完后，宋心霁别过头，嘴唇笑了笑，眼睛却有点湿润。 似自嘲，又像受伤，宋心霁说：「果然是我痴心妄想了，现在我也想明白了。」 宋心霁：「我总会忘了你的，一个月不行，那就两个月，三个月，或者一年两年。」 宋心霁坐起身，他从纸袋里拿出衣服，当着梁晋禹的面穿了起来。 他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露出几分因为醉酒而难受的苍白来。 梁晋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宋心霁把衣服穿好后，才轻声说：「真的没有别人来过这个房间，你不信可以去查监控。」 宋心霁：「不过对你来说，到底有没有人来说，也不重要了吧。你只是单纯想和我结束而已，现在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了。」 说完后，宋心霁拿起手机，打算越过梁晋禹离开。 梁晋禹却出声道：「你本来也没有纠缠。」 宋心霁愣了愣，意识到梁晋禹的意思。 他们自病房一别后，除了那通他以为梁晋禹要结婚的电话，宋心霁的确没有主动往梁晋禹面前送过。 梁晋禹这话说的，好似他真的主动了，就能换来多好的结果一样。 刚才他都这么表示了，梁晋禹都只有拒绝。 还能怎么办，难道要跪下来，哭着喊着求梁晋禹原谅他？ 宋心霁做不到。 他转过头：「可能你不清楚我说不会纠缠的意思。」 宋心霁：「我打算出国念书，你最起码三年不会再见到我。」 宋心霁：「当然，三年后也不会再见到了。」 宋心霁：「梁晋禹，如你所愿，我会彻彻底底，在你生活里消失。」 第63章 《恶人》63 叶游一口酒喷了出来，呛了半天，不可思议地问宋心霁：「所以你就因为失恋所有要出国？」 宋心霁像看一个智障般望着叶游：「怎么出国？你以为出国这么简单，不用考雅思托福吗？」 叶游嘴角淌着水渍，满脸懵逼，就差没有开口来句阿巴阿巴。 宋心霁：「而且我出国了，我妈一个人在这怎么办？」 叶游明白过来了：「原来你是撒谎？」 宋心霁：「没有啊，最近我真有在了解相关机构。感觉在里面兼职好像还挺赚钱的，干得好的话，也许能员工升成老股东，自己也开一家。」 叶游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从感情向转成职业向了。 他以为宋心霁应该伤心欲绝远走他乡，等若干年后在街头与梁晋禹相遇，两个人再来首《十年》，歌词照进现实，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第38页 宋心霁听完叶游的描述以后，笑了半天。 叶游搞不懂了：「你还笑得出来，这是彻底放下了？」 宋心霁把酒杯一推，眼里倒映着流光：「放下什么？」 叶游终于找回了迟来的智商：「不是吧，你还要继续啊？我搞不懂了，他不是已经完全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吗？」 叶游：「宝贝，虽然我是向着你的，但是谁发现被床边人偷拍了，一开始还是一场利用，能不膈应啊。」 宋心霁：「他自己亲口说了，他不再介意那些事了。」 叶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无法理解宋心霁的脑迴路了。 宋心霁：「你不是跟陈琅分手了吗，他喝醉酒给你打电话，你去不去？」 叶游不知道该说啥，私心肯定想去，又烦陈琅整天说宋心霁，也不想原谅陈琅套他话。 宋心霁：「梁晋禹就来了。」 叶游：「来了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想上你。」 宋心霁：「他最后不是承认心里有我吗？」 叶游：「可是他听到你说出国，也没挽留你啊。」 宋心霁嗤笑出声：「他怎么可能挽留我，说不定还心里松口气呢！」 叶游又听不明白了：「所以你这是图啥啊？」 宋心霁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突然有点好奇叶游之前那么多段感情经歷都谈了什么。 寂寞吗？ 宋心霁：「你说梁晋禹真听到以后都见不到我了，会是什么心情？」 叶游小心翼翼地接了一句：「梁晋禹是不是该放烟花了。」 宋心霁瞪了他一眼。 宋心霁：「会放松警惕吧。」 叶游：「哈？」 宋心霁：「我不跟他谈情爱了，我马上就要远走他乡，他再也不用见到我这个糟心前任。」 宋心霁扶着额头：「这叫以退为进，你懂不懂？」 叶游撇嘴，显然认为是宋心霁贼心不死，还想死磕前任，硬找藉口。 宋心霁没说的是，他从酒店出来，坐在花坛那里抽菸，一根接一根，等了快半个小时。 那时间远比病房里，他逼梁晋禹从床上追下来的要长。 梁晋禹这次不追了。 宋心霁把烟掐灭后，酒店的自动门却开了。 他看见梁晋禹走了出来。 眼皮是红的，头髮是乱的，手背上还有血。 梁晋禹一个人站在酒店外面的街道上，目光梭巡着四周，好像是在找谁。 可是这一次宋心霁，没有选择从花坛后出来。 第64章 《恶人》64 梁晋禹在一周内，第三次遇见宋心霁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赴约朋友的画展，宋心霁也在画展。 身边陪着的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心理医生，两个人说说笑笑了一会话。 梁晋禹远远地看了眼，转身走了。 第二次是陈琅的生日会，宋心霁陪着叶游出现了，陈琅大喜，好好的寿星公都没在宴会上待上多久。 第三次在学校里和学弟谈论事情的时候，宋心霁抱着书恰好从窗边路过，笑吟吟地给他们两个送了杯奶茶。 学弟目送宋心霁离去后，回头对梁晋禹说：「本来我还很看好这个学弟，哪知道他突然决定要出国了，太可惜了。」 梁晋禹不言，学弟又说：「最近他还打算退社呢，说是要去补习班，得考托福。」 梁晋禹手背隐隐作痛，好似那伤口还未癒合，又要重新渗血。 不过梁晋禹不能说宋心霁故意的，毕竟以上三次见面，宋心霁从来没来跟他打过招唿。 虽然没有做到从他生活里消失，但也没凑上来。 可是托福？宋心霁要去美国？张念也在美国。 梁晋禹给张念打了个电话，理所当然地没有接通。 他没想到，等再次看见张念的时候，是在宋心霁大学里，张念不好好在外面读书，又跑回来了！ 他突然出现在那两个人面前时，张念表情直白，烦躁又不悦。 而宋心霁的表情可明显多了，他在慌张。 慌张什么？慌张被他发现了宋心霁再次和自己弟弟搅合上了？ 他努力稳定情绪，对张念说：「你国外的书还读不读了？」 张念转头看了眼宋心霁：「读啊，心霁，我把我大学的资料给你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宋心霁下意识想把资料藏在身后，今天张念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宋心霁也觉得见了鬼。 张念说，徐秦，就是那个与宋心霁有点来往的心理医生，是他曾经的医生。 他们两个在结束治疗以后，也保持了好友关系，徐秦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机构时，张念随口多问了几句，没想到竟然问出了宋心霁的事。 他本来就还在国内，这才直接杀到宋心霁面前。 见到梁晋禹时，张念心里很火，对梁晋禹的感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无法原谅梁晋禹对他的背叛，另一方面又很纠结与梁晋禹的关系闹成这样。 何况，从徐秦那里他才知道，宋心霁是单身。 既然单身，为什么他不能追？ 宋心霁感觉到梁晋禹的目光久久停在自己手上的资料，以及拧成结的眉心。 张念还在问他：「我也在那边，能好好照顾你。怎么样，你好好想想。」 第39页 宋心霁握紧了资料，想个屁。 他在想今天这个邪门的局面，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什么欲擒故纵以退为进敌退我打，都完蛋了。 宋心霁再次看向梁晋禹难看的脸色。 无声嘆气。 翻车了，翻得透透的。 第65章 《恶人》65 宋心霁确实是故意出现在梁晋禹面前，天知道他为打听了梁晋禹的行踪费了多大的劲。 可是宋心霁从来没想过要利用张念。 何况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情况了。 那就是梁晋禹觉得他真要和张念一起出国。 又或者是更卑劣些的，认为他就是故意利用张念。 这得把梁晋禹激怒成什么样子？ 和徐秦一起逛展，是想试探试探，小醋怡情。 被误会与张念旧情復燃，那真他妈是个炸弹，把所有苦心经营都炸得灰飞烟灭。 宋心霁刚想把手里的资料塞回给张念，他的手腕就被梁晋禹抓住了。 张念刚想制止，就听见梁晋禹对他说：「张念，我最后说一遍，宋心霁和你根本不可能。」 这话一出，宋心霁赶紧补充了句：「对没错，听你哥的，别胡闹了。」 他想表明今天这齣绝对是冤枉，但是梁晋禹抓住他手腕的力道不松反紧。 宋心霁被拖到车上后，手腕都红了一圈。 梁晋禹粗暴地踩油门，车子开得飞快，速度激烈，分分钟都要出车祸的模样把宋心霁吓得抓紧了安全带。 他努力想解释，可是看到梁晋禹漆黑的脸，又不敢说话了。 梁晋禹可能也没想到把车上这个祸害载去哪，等车子停下来后，宋心霁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绿荫葱葱，公园？ 梁晋禹不可能再这种情况下和他打野炮吧，难道是杀人分尸？ 梁晋禹握紧了方向盘：「我有没有说过，你和张念……」 宋心霁：「我明白！我和张念不可能在一起，我也绝对不会考虑他的学校。」 宋心霁顿了会，才补充了句：「你放心，我不至于卑鄙到这种程度。」 梁晋禹哦了一声，语调很沉：「你觉得你可以用张念威胁到我？」 宋心霁：「……」 他发誓，他刚才这番话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梁晋禹扭头盯着宋心霁，明明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却莫名让宋心霁觉得可怕多了。 害怕里又夹杂着别扭。 为什么又是张念？提到张念梁晋禹就能应激成这个样子，实在让他不爽。 梁晋禹慢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你怎么胡闹，我都会纵着你？」 宋心霁心想，有吗，什么时候纵着了，梁晋禹让他滚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 梁晋禹伸手，宋心霁以为梁晋禹是要打他，可是没有。 落在他脸上的手，指尖微冷，没有多少温度。 梁晋禹声调不变道：「不管是抓着你，还是放过你，你都不会改变，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梁晋禹：「任性、恶劣，从不考虑后果。」 宋心霁咬牙：「是吗？」 宋心霁：「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不值得了。」 梁晋禹施力，掐住了他的脸蛋，声音放柔，内容却让宋心霁眼皮直跳。 梁晋禹说：「宝贝，你拍了我们俩的视频以后，你有看过它吗？」 宋心霁：「……什么？」 梁晋禹：「不管我看过多少遍，都觉得你的脸上镜起来……更好看。」 第66章 《恶人》66 宋心霁明白了，他还没被完全吓傻，不会听不懂梁晋禹话语里的潜台词。 宋心霁：「你没删视频？」 梁晋禹用他拍的视频在威胁他。 确实，如果视频在宋心霁手里，那只是给自己打个码的事情。 可是落到梁晋禹手里，这就反客为主了。 说到底，那个视频里的双方脸都有拍到。 难怪说梁晋禹在发现视频后，说过他这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 梁晋禹感觉到指腹下滑腻的皮肤，逐渐升温，宋心霁舔着嘴唇：「我不信。」 梁晋禹抽回手，重新驱动了车子。 接下来是漫长的平静，宋心霁拿出手机，有点想问问叶游，前男友被他招惹疯了怎么办。 没想到手机刚拿出，就被梁晋禹接了过去。 梁晋禹的动作甚至不是抢，只是拿。 加上宋心霁猝不及防，手机就被梁晋禹丢出了窗外。 宋心霁被梁晋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一懵，继而有点生气：「你凭什么……」 话还没说完，油门被勐地一踩，宋心霁背撞在了椅子上，话也憋了回去。 等车停在了熟悉的停车场里，梁晋禹先下车，还绕到了宋心霁这边，绅士地把他打开车门。 宋心霁解开安全带：「你……」 梁晋禹：「不是不信吗，你上去就知道到底有没有视频了。」 宋心霁已经有点怂了，他一眼又一眼地瞄梁晋禹，却实在分辩不出梁晋禹此时的心情。 直到上了楼，进了屋，他记得梁晋禹有个专门看电影的小房间。 难道梁晋禹是真的要去那，然后把视频放给他看？ 这时宋心霁忽然感觉到一个重力从他身后袭来，宋心霁被推倒了墙上，险些撞到了额头。 第40页 双手被反绑，领带捆得人很紧，并不是开玩笑的力道。 梁晋禹扣着宋心霁的双手，把人拖到了他们曾经做过无数遍的床上。 和捆住宋心霁的力道不同，把宋心霁推到床上的力道，倒没有很强势。 可下一秒，被撕开了衬衣，纷飞的纽扣，让宋心霁下意识闪躲起来。 梁晋禹用膝盖压住了他的腰：「前不久，你不是还缠着我说想做吗？」 腰上冰凉，是润滑液倒在背上的感觉。 宋心霁小声地说：「梁、梁晋禹，你别闹了，想做也可以啊，何必绑着我呢？」 宋心霁：「你先松开我吧，这样做起来，我不爽你也不爽吧？」 话音刚落，他的裤子也被剥了下来。 梁晋禹把腰间的润滑油拨到了宋心霁的那处，熟练扩张，然后进入了他。 宋心霁本来还有些怕，梁晋禹第一次绑着他做。 可很快，他就爽了起来。 正舒服地呻吟着，就被梁晋禹翻了过来。 他首先看到的，不是梁晋禹的脸，而是对方拿在手里的手机。 梁晋禹拍着他，然后重新进入他。 他下身动得激烈，语调却很温柔：「现在……你信了吗？」 （没有六更了，睡了） 第67章 《恶人》完结章 宋心霁身体紧绷着，竟然一下就交代出来。 从脸再到小腹，泛粉的大腿和汗湿的后腰。 宋心霁从里到外被拍了个遍，直到一切结束，直到天色泛白。 梁晋禹做完后，没有不管他，而是把手机收起来后，解开了宋心霁手腕上的束缚，把人抱到了浴室里。 宋心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打精神道：「视频……」 梁晋禹用热毛巾擦拭他的肩膀：「你听话，我就不会放。」 宋心霁逐渐陷入了昏迷里，再也听不见任何的话了。 …… 叶游再次见到宋心霁，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这期间他无论如何也联繫不上宋心霁，好不容易联繫上了，他约宋心霁去酒吧，却被对方拒绝了。 宋心霁跟他见面在一家餐厅里。 本来叶游以为是那种特殊餐厅，吃到一半会有脱衣舞男下来坐大腿那种。 没想到是个很正常的餐厅。 宋心霁也穿得乖乖的，见到他的时候，脸上还露出点笑来。 叶游：「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宋心霁坐下后，点了菜，才跟他说：「梁晋禹不让我出门。」 叶游哈了一声，这才发现宋心霁手腕，脖子都有痕迹。 宋心霁好像特意上了点粉，但遮不住多少。 叶游：「什么意思？」 宋心霁：「我跟他大闹了一场，才出来的。」 宋心霁：「他一会还要过来接我，可能没办法跟你去酒吧了。」 叶游：「不是，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跟他恋爱了？」 宋心霁闻言面色一黯：「我也不知道。」 叶游：「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宋心霁：「我不清楚恋爱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好像不怎么在乎我到底喜不喜欢他了。」 叶游：「哈？」 宋心霁：「他只需要我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同意一切他想要的事情就够了。」 叶游：「你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这显然是个玩笑话，宋心霁却笑不大出来。 梁晋禹需要安全感，但这个安全感并不是从宋心霁身上得到。 或者说，宋心霁身上根本不可能让人得到安全感。 所以梁晋禹便从威胁，从控制，从命令里获得。 不是说过程有多粗暴，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关系里面那道锋利的界线。 叫宋心霁不敢轻易地越过去，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吃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梁晋禹的电话准时来了。 宋心霁接起后，便同叶游说自己要回去了。 然后他就顶着叶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起身离开。 他没有告诉叶游，自己有视频握在梁晋禹手里的事。 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叶游大概也给不出什么特别好的意见。 从餐厅里出来，梁晋禹的车停在了停车场里。 宋心霁上车后，梁晋禹亲了亲他的脸颊，给他繫上安全带，轻声问他和朋友见面开不开心。 好似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因为宋心霁这次出门而大吵一架一样。 宋心霁扭头看向窗外，没怎么理会梁晋禹。 梁晋禹也不在意，而是驱动了车子，把宋心霁带回了自己家。 宋心霁刚进门后，就被梁晋禹搂住了腰。 对方的吻贴在了后颈处，宋心霁轻声道：「梁晋禹，你爱我吗？」 梁晋禹的动作停了停，最后把宋心霁转了过来，吻住了他的唇：「我爱你。」 说完后，他仔细看宋心霁的脸：「你不信？」 宋心霁搂住了梁晋禹的脖子：「我也爱你。」 说完后，他也同样道：「你不信。」 相对于梁晋禹的反问，宋心霁的语气更偏向于确定。 他知道梁晋禹不相信他爱他。 他也不确定梁晋禹是否还爱自己了。 宋心霁轻声对梁晋禹说：「等哪天你不喜欢我了，就把视频删除吧。」 第41页 梁晋禹：「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 宋心霁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觉得那晚上的情事前所未有的过火。 睡到后半夜时，宋心霁惊醒过来，感觉身边没有人。 他光着脚找到了书房，梁晋禹背对着他在用电脑。 宋心霁站在门后，看见梁晋禹将滑鼠久久地停在了一个视频文件上。 最后，梁晋禹删除了它。 宋心霁悄悄回到了房间里，闭上眼睛装睡。 可是他没能装多久，他重新被梁晋禹压住了。 宋心霁睁开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再一次结束以后，梁晋禹抱着他说：「明天我去学校接你。」 说完后，他盯着宋心霁的后脑勺，觉得大概率会得到拒绝。 果然，宋心霁说：「怎么，我不同意，你就发视频？」 梁晋禹：「你说呢？」 宋心霁果然转过了身，好似被欺负狠了，眼眶微微红着，把脸埋进了他胸口里。 宋心霁说，随便你吧。 梁晋禹替两个人拉上了被子，吻在了他的头髮上：「你本来就没选择权。」 宋心霁轻轻咬了口他的胸膛，像一个小小的报復。 第二日，梁晋禹醒来的时候，看见宋心霁坐在他旁边，默默地望着他。 梁晋禹：「？」 宋心霁冷静道：「我饿了，起来给我做饭。」 梁晋禹翻了个身，没有理他。 宋心霁扯了扯他的被子：「真不起来？」 梁晋禹还是没动。 宋心霁：「那我出去和叶游吃了，你不能管我。」 这话一出，梁晋禹就起身了，沉着脸望他：「昨天不是才见过？」 宋心霁：「今天也想见。」 梁晋禹：「你别忘了，你说过要听话……」 话还没完，宋心霁就一脚踹到了他大腿上：「少废话，不想我出去就赶紧给我做饭。」 梁晋禹黑着脸，穿了条裤子就去了厨房。 宋心霁在卧室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他决定了，要当被胁迫的受害者再久一点。 至于什么时候不装了。 那大概是，等他什么时候说我爱你时，梁晋禹信的时候吧。 也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才能来。 宋心霁心想，也许很快，也许很慢。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也许他们会分手，也许也会将就地过下去。 不管如何，起码现在…… 梁晋禹拉开房门：「三明治要甜的还是咸的。」 宋心霁：「甜的！」 现在的他，只想要甜的三明治。 宋心霁摸到了厨房里，对梁晋禹说：「我爱你。」 梁晋禹没理他。 宋心霁耸了耸肩，他决定明天再说一次，希望到时候，会有不同的答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