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崽抢救爸爸[快穿]》 第1页 [穿越重生] 《奶崽抢救爸爸[快穿]》作者：眯眼笑笑【完结】 文案： 崽崽宣言：身为有宠爱、有萌颜、有光环、上能打架、下能撒娇、能变人、贼稀罕的毛绒崽崽，崽崽宣誓，崽崽会独立自主、自力更生、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地养活崽崽自己，以及崽崽的可怜爸爸们。 内容标籤： 时代奇缘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奶崽悠悠 ┃ 配角：爸爸们 ┃ 其它：奶崽当家。 一句话简介：崽崽给爸爸养老。 立意：爱可以治癒黑暗。 第1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1 光线昏黄柔和，一只毛绒小奶狗趴在窝里睡的酣甜。 室内安静，室外嘈杂，初夏的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泛起一阵阵的阴寒，路人急躁，行走匆匆。 唯独戈凝不紧不慢，即使淋着雨，也走的优雅从容，不被路人的急躁影响。 湿润的冷风穿过门缝钻入房间，小崽崽打了个喷嚏，醒过来，艰难地翻过护栏，踉踉跄跄地走到落地窗前，歪着头，懵懵懂懂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雨势渐大，与周围路人格格不入的戈凝停下脚步，躲进宠物门诊的屋檐下，慵懒地靠在玻璃窗上，闲适地等着雨停。 他站着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小崽崽的视线。小崽崽奶声奶气地嗷一声，让他让开。 戈凝听见声音，低头，撞入小崽崽逞凶装狠的大眼睛里，心萌碎了。 ———— 「我能照顾好她。」 戈凝再一次对宠物门诊的医生做保证，甚至愿意写下保证书，可惜这个和他一块长大的医生没有通融。 「我对你的人品持保留态度。」 就是因为一块长大，他知道这个过分漂亮到雌雄莫辨的髮小有多邪气，他没在这男人身上看见过同情心同理心，这样的一个人，他不相信他能养好这只小奶狗。 医生的一再拒绝让戈凝没了耐心，一直挂在嘴角的笑落了下来，微微低头，慢慢地戴着手套，语气清浅，「江涛，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东西最后都会到我手里。」 医生冒火，咬牙，「什么意思？威胁我？」 戈凝嘴角牵了牵，「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小崽崽仰头，看看医生，再看看笑起来很好看的男人，凝着小眉头认真地思考。 她似乎有个什么任务，但脑子晕晕乎乎的，好像忘记了。算了，忘记就忘记吧，会被忘记的，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 医生让小崽崽自己选。 小崽崽一秒决定了自己想要投奔的对象，两只毛绒爪爪顺着鞋抓到裤腿，再抓着裤腿一扭一扭地攀爬到肩膀上，气喘吁吁地把头搁在大漂亮的颈窝里，歇够气了，舔一舔他精緻白皙的耳朵，虽然不甜，但她心里像含糖一样美。 她做了标记，以后这只大漂亮就是她的了。 「选好了？」戈凝的食指轻轻地点一点小奶崽的鼻头。 小崽崽歪头，嗷呜一声。 戈凝笑看一眼医生，把小奶崽从肩膀上捧下来，揣怀里。 小崽崽不安分地挣脱开他的手，钻进他的浅蓝色毛衣里，两只毛爪爪抓着毛衣的三角衣领口钻出头，舒服地用后脑勺蹭蹭他的脖子。 戈凝怕小奶崽摔下来，托着她的屁股墩向外走。 医生烦躁地把货架上的必备品全部扫荡进袋子里，扔给戈凝，气沖沖，「付钱！」 戈凝把卡给收银员。小崽崽奶生生地嗷呜一声，收银员给了八折。 戈凝笑着亲口小奶崽的头，「还知道还价呀。」 小崽崽自豪地嗷呜嗷呜叫。 她懂的可多了！ 戈凝几乎承包了宠物门诊里的所有玩具和生活用品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小奶崽回家。 收银员胳膊肘支着手收银台，两手托着下巴，星星眼地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 长这么好看的人，她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跟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那一头及腰的浅棕微卷长发，那精雕细琢的脸蛋，那又长又浓密的眼睫毛，那古代贵公子般的雍容，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医生见多了被戈凝皮囊迷惑的人，「碰见这种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被卖了你还以为他都是为了你好。」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的。美到梦幻的人，只可远观。」服务员捧脸，少女心泛滥，「你看见他对待小崽崽的样子吗？温柔死了。」 对这一点，医生再讨厌戈凝这个人，也不得不承认，戈凝对小崽崽是发自真心的喜爱。 两人的话题中心人物戈凝此时正一脸苦恼地看着小奶崽，试图以理服崽，「悠悠，这些饭是我的，你还小，只能喝奶不能吃饭。」 「嗷呜！」 不！她要吃饭！ 戈悠悠站在桌子上，挺胸抬头，气势汹汹地与他对峙。 戈凝一个打电话打到宠物门诊，「崽现在能吃米饭吗？」 「不能！」医生话落，咔地挂断电话，小跑着去安抚刚刚做了绝育的大橘猫。 诊所已被这只失去蛋蛋的愤怒大橘祸害成了龙捲风后的灾难现场。 戈凝把手机给小奶崽，「你听见了吧，医生说你还小，不可以吃米饭。」 戈悠悠垂头，不开心地踩一脚手机屏幕。 肚子咕噜咕噜地响，戈悠悠躺下来，给大漂亮看她扁扁的肚子。 第2页 戈凝顾不上自己吃饭，手忙脚乱地看着奶粉说明书给小奶崽沖奶粉。 戈悠悠嗷嗷地催促着。 手法生疏，失败了许多次，小奶崽才喝上奶。 饭凉了，他也没了胃口，疲累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小奶崽喝奶，眼里全是笑意。 戈悠悠喝饱了，翻个身，用嘴拱一拱纸巾，擦干净了奶渍，跳到大漂亮身上，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戈凝用手指轻柔地梳理小奶崽的毛，挂断只响了一声的电话，用简讯和经纪人联繫。 戈悠悠被挠的舒服，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这边安逸恬静，那边的经纪人暴躁地站在房顶骂脏话。 哄睡了小奶崽，戈凝轻手轻脚离开客厅，进入楼上的书房，和经纪人沟通。 经纪人刚刚在房顶把一肚子的火全发泄了出来，现已能冷静克制地把预定角色被抢的来龙去脉有条理地说出来了。 「我就纳闷了，王占清抢一回两回也就算了，他演技好，咱不跟他争。他还抢第三回 第四回，他是盯上你一个人了是吧。你说实话，你和他是不是有私仇。」 「大概吧。」戈凝百无聊赖地玩弄着书桌上的树雕。 经纪人着急，「这事儿不能稀里煳涂的，必须弄清楚！」 经纪人发动人脉，把王占清查了个底朝天，又憋了一肚子火，风风火火地开车到古岛小区，用砸一样的冲力来敲门。 戈凝抱着睡醒的小奶崽来开门。 门一开，火气腾腾的经纪人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火气刺啦一声没了，被萌的心肝颤，伸手想要抢过来抱一抱。 戈凝避开他的手，轻轻地摸摸小奶崽的头。 戈凝性子淡漠，经纪人热情正直，性格和价值观都不太统一的两人能组成搭档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两人有共同的痴迷对象——一切毛茸茸的生物。 经纪人摸不到毛绒团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戈悠悠从大漂亮的怀里跳下来，追着扫地机器玩。 戈凝眼神追着小奶崽，平静无波地问经纪人关于公司的安排。 「公司还是那个样子，不管不问，谁抢到就是谁的。我查了王占清的资料，这人透着一股古怪，没学过演戏，却有着不亚于老戏骨的演技，演技凭空出现似的。而且，蔡导演为了丰富剧情在剧本里添加一个新角色的事情只有咱们三人知道，我问了蔡导演很多次，蔡导演确定他最近没有喝醉酒，没有把这个角色说出去。就咱们三个人知道的事儿，王占清竟然就知道了，通过投资方给蔡导演施压，抢走了角色。蔡导演还怀疑，是不是你和我说漏嘴了。」 戈凝垂眸，眼神晦涩：「他总能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经纪人一个哆嗦，「太玄乎了。」 戈凝淡淡地看他一眼，「怕什么。」 「我在明敌在暗，能不怕吗？」经纪人不放心地叮嘱，「咱不跟他掺和，抢就让他抢走吧，咱再找其他的机会。」 戈凝嘴角勾出一抹笑。 经纪人再次看见这个讳莫如深的笑，头皮都要裂开了。 经纪人心跳加速，「你别搞事。」 戈凝笑容迷人：「我已经半年没戏可拍了吧，你确定接下来的半年他不会再抢戏？」 经纪人脑子急速旋转，唯恐一个回答不慎让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心理医生给的行为分析报告还挂在他的床头，面前这位可是潜在的高智商反社会分子，他要是决定还手，就没其他人什么事儿了。 经纪人紧张的瞳孔晃动，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声音干涩地回答：「你要是比他演技好，我就能确定接下来的半年你的戏不会再被抢走。」 戈凝嗤笑一声。 经纪人勐地抬头，殷切地看着他，「你聪明又有天赋，你要是端正了演戏态度，把心思放演技上，那孙子就搞不出事。」 戈凝淡淡地瞥他一眼。 经纪人一拍大腿，「瞧瞧你现在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要是用到试镜上，能被那孙子抢走九皇子的角色？」 经纪人说到这里，激动地打开电脑，把他和王占清拍的电影同时播放，「你看看你演的，再看看那孙子演的，虽然那孙子人品不行，但那孙子就是比你演的好。碰见这么个能把角色演活，演的有魅力，演的能火出圈的人，又有投资人开大门，导演能不选他吗？你要是演的比他好，即使那孙子用投资人施压，那些大导演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守住了气节选你。」 经纪人口若悬河。 戈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只有一只小崽崽趴在电脑前，两只爪爪垫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电脑上的两部电影。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介绍 作者：戈悠悠 松松的毛毛 软软的肚肚 胖滚滚的尾巴 圆嘟嘟的爪爪 我是美若天仙小崽崽 第2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2 经纪人滔滔不绝，戈凝抓住小奶崽的尾巴，轻轻地捏一捏。 戈悠悠看一眼大漂亮，收回尾巴放到自己的肚子下护着。 戈凝故意使坏，用手指戳她圆鼓鼓的小肚子，就是不让她好好地看电影。 戈悠悠扭头瞪他，兇巴巴地嗷呜一声。 再戳，咬你！ 第3页 戈凝被小奶崽威胁的小眼神逗笑，捧起她，又蹭又吸。 小崽崽无丝毫还手之力，摊平，任尔东西南北风，眼睛不离电影。 两部电影演到高潮，戈悠悠看出了门道。 她家大漂亮的演技真糟糕。 戈悠悠嫌弃地关掉大漂亮的电影，专心地看另一个电影。 「你看！崽都知道什么样的演技好，你还把观众当傻子煳弄。」经纪人悲愤，「别人的艺人都有好几拨粉丝，有颜值粉、性格粉、实力粉、人品粉等等，你呢，只有颜值粉！给你打理交流平台，粉丝只要照片！我的语言才华都没有展示的机会。」 戈凝在家闲了半年，手下只有他这么一个艺人的经纪人也闲了半年，闲的他都织了十多件毛衣，古诗词里的郁郁不得志说的就是他！ 经纪人唠唠叨叨，戈凝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一手摁着小奶崽的头，一手换成他参演的电影。 戈悠悠吸气，肚子一缩，顺利地从他手上逃脱，再换成另一个电影，看看电影里的男主角，再看看他，眼里的批评不要太明显。 明明长的比人家男主角漂亮，却没人家男主角演的漂亮，职业素质不行！ 任经纪人又是苦劝又是哀求又是发飙，戈凝不受一点影响，愿意怎样就怎样。小奶崽这冷飕飕的小眼神一瞟，他的心受伤了，开始后悔自己演这部电影的时候太敷衍，没有认真对待。 为了挽尊，戈凝强制性关掉电脑，让小奶崽看他的无实物表演。 戈悠悠不吵不闹，俏生生地蹲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他表演。 戈凝用尽全力来重演他在电影里的死亡镜头，期待着他家小悠悠像萌宠视频里的小可爱们那样焦急地围着他打转。 戈悠悠揣着小手，冷淡地看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人。 戈凝心里苦成了死海，坚决不肯承认自家小悠悠对他的生死不在乎，固执地躺在地上装死。 这地上潮湿，要是生病了又会耽误工作，经纪人看不下去，向小团崽使眼色，「他死了。」 戈悠悠幽幽地嘆一口小奶气。 大漂亮太爱撒娇，她有点微微的不习惯。 戈凝反思他的演技是不是太糟糕了以至于小奶崽看出了他的伪装。反正他绝不会承认他家小悠悠见死不救。 戈凝正要睁眼，小奶崽行动了，她扭着肉嘟嘟的屁股，慢吞吞地爬到沙发背上，两条小短腿一蹬，优美的一条抛物线，硬生生地砸在了戈凝的肚子上。 戈凝弓腰，哀嚎。 戈悠悠一爪子拍在他的嘴巴上。 伪装被识破，戈凝一口咬住她的小爪，抱着她站起来。 即使小爪被咬着，戈悠悠依然淡定地窝在他手里，眼睛看着电脑。 经纪人颇有眼色地给小团崽打开电脑，播放其他老戏骨的电影。 戈悠悠看的津津有味，肚子咕噜咕噜叫都打断不了她看电影的兴致。 电影播放到老戏骨被徒弟背叛刺杀的场景，戈悠悠勐然扭头，倒腾着两条小短腿，飞快地滚到大漂亮面前，急吼吼地指着电脑屏幕让他看。 戈凝看屏幕，电影正巧演到老戏骨被刺死的画面。 戈悠悠嗷呜一声，眼神里全是——看看人家演的，看看你演的，羞不羞！ 经纪人安静。 戈凝沉默。 经纪人咳嗽一声，忍住笑，语重心长，「提高点演技吧，崽都操碎了心。」 戈凝淡淡地瞥他一眼，狠狠地撸了一把小混蛋的毛，「你把资源发我邮箱。」 经纪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把电脑向前推，「现成的，电脑给你。我把gg和节目往后安排，你好好学。七个月后刘导演那里有一部大制作试镜机会，刘导演不差钱，只看演技，只要你这一次守住了角色，你就能一飞沖天，成为演技派，那你在娱乐圈的位置就稳了，那孙子再古怪也动摇不了你。」 戈悠悠趴到电脑上，用此行为说明电脑的归属。 经纪人郑重其事：「悠悠，戈凝就交给你来监督了。」 戈悠悠伸出毛绒小爪。 经纪人懂规矩，顺着小团崽的眼神看到领带扣，毫不迟疑地把绿钻领带扣摘下来放入毛绒小爪里。 戈悠悠把绿钻扣藏入自己软绵绵的小肚子下，满意地对经纪人点点头。 孺子可教，还可以多来几次平等交易。 戈悠悠艰难爬到戈凝头上，用小爪拍拍大漂亮的额头。 放心地交给她，她会严慈并济地监督好大漂亮。 经纪人离开后，戈悠悠爱岗敬业，尽忠职守，严格地管制着大漂亮的一举一动。 玩游戏？不可以！ 除非陪她躲猫猫。 睡懒觉？不可以！ 除非给她餵肉汤。 看闲书？不可以！ 除非给她揉肚子。 经纪人再来时，戈凝的演技没多大的提升，戈悠悠的生活质量提升了一个又一个台阶。 经纪人痛心疾首，「悠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戈悠悠心虚，抱着大尾巴，低垂着大脑袋。 这幅可怜无助的小样子萌塌了经纪人的心，训诫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转向戈凝，「你就不能自觉点！」 戈凝辣洋洋地躺到沙发上，把小奶崽捧到他的肚子上，「我要是能学的进去，我就不会进娱乐圈了。」 第4页 戈悠悠还在进行深刻的检讨，一动不动。 戈凝稀罕地抓着她的小尾巴玩。 戈凝玩的开心，经纪人看的眼馋，也悄默默地伸出了手。 就差那么一点点，戈凝抱着小奶崽换了方向。 经纪人心里暗自腹诽了小气，只能干看着戈凝和小团崽的互动。 戈凝淡淡地瞥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经纪人眼热地看着小团崽，「悠悠从哪里弄来的？」他也去弄一个。 戈凝得意：「天上掉下来的。」 经纪人收起脸上的热切，恢復一副面无表情的精英男形象，「gg给你推了，综艺节目能往后安排的都往后安排了，只有一档真人秀没有推掉。」 戈凝看他一眼，眼里全是瞭然，「萌宠在家。」 经纪人理直气壮：「对。」他就是假公济私了。 戈凝托起小奶崽，亲一口，与她对视，「你要参加吗？」 戈悠悠为了弥补自己监督工作的失误，连连点头。 经纪人：「我跟老刘喝了杯酒，他给了我准话，只要你演技能比过那孙子，这个角色就是你的。」 戈凝漫不经心：「剧本出来了？」 经纪人提高警惕，「你又想做什么？老刘拍戏看灵气，试镜后才给剧本。」 戈凝懒懒散散：「提前准备，试镜更能投其所好，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你少扭曲这句话，提高演技才是正道，你少折腾邪门歪道。」 戈凝嘴角微微翘起，一头浅棕大长捲髮散在地上，阳光透过天窗洒在脸上，美的不真实。 经纪人和戈悠悠一起看迷了眼。 经纪人反应过来，感慨：「妖孽呀。」 戈悠悠用力点头，「嗷呜！」 经纪人再三警告戈凝老实点，不放心地去洽谈节目合同细节。 戈凝穿上卫衣，戴上帽子口罩，把小奶崽揣兜里，出门。 戈凝低着头，逗弄着口袋里的小奶崽，不紧不慢地走到商业大厦前，打过去一个电话，声色寡淡，「想救你媳妇吗？去把刘导演的剧本复印一份，放到花园里。」 戈悠悠震惊地看着大漂亮，一巴掌煳在他脸上，正气凛然。 戈凝抓住一对造作的毛爪，看她良久。 戈悠悠满眼严厉，不退让。 不可以做坏事！ 戈凝摁住她的脑门，再打过去一个电话，面无表情：「开个玩笑，不用复印，钱打医院了。没什么目的，活雷锋，好人好事，无名英雄，我善良。」 戈凝挂断电话，把崽子从口袋里掏出来，「满意了吧。」 戈悠悠拍拍手机，还没给钱呢。 戈凝捏住她的尾巴狠狠地过了一把手瘾，匿名打钱到医院。 戈悠悠欣慰地舔舔大漂亮的额头，乖哈！ 戈凝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小奶崽肉嘟嘟的肚子上，蹭来蹭去。 蹭个没完没了，戈悠悠不耐烦地推开，钻进口袋里不出来了。戈凝遗憾地托着鼓囊囊的口袋回家。 《萌宠在家》为了赶上五一档期，经纪人前天签了合同，制作组后天就开始了行动。 家里各个角落都装上了摄像机和只容一人的遮挡小帐篷，摄影组早早地带着设备过来，三名摄影师留在常驻嘉宾的主要活动区拍摄，其他工作人员进入隔间进行收音剪辑等工作。 来开门的是知道房间密码的经纪人，戈凝和小团崽在房间里睡的酣甜，即使听见了制作组安装设备时不可避免的嘈杂音，戈凝仍用被子蒙住耳朵继续睡，小团崽也用两只毛爪捂着耳朵继续打唿噜。 制作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嘉宾，看嚮导演和编剧，这两人也是新人拍新节目，没有参考物，询问地看向经纪人。 经纪人想想戈凝的脾气，对他们摇了摇头。能不招惹他就不要招惹了，他当场发脾气还好，他要是满脸笑地说不在意，那事儿就大了。 导演和编剧蹑手蹑脚地进入挤满设备和其他工作人员的隔间。 按照合同，他们有两天一夜的拍摄时间，两天一夜足够他们抓拍到大量素材，不缺这一两个小时。这样舒舒服服地、顺其自然地拍摄，说不定也能成为节目的一个特色。 节目还在摸索中，怎样都好说。 导演从背包里拿出保温袋，拿着老爸给他准备的热狗汉堡充作早餐吃，刚吃了一口面包，还没咬到香肠 ，胳膊被编剧推了下。 导演抬头，顺着编剧的眼神看向门口。 一只毛绒团崽歪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手上的香肠。 第3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3 香喷喷，想吃—— 大大的眼睛会说话，所有工作人员把小崽崽的渴望看的清清楚楚。 导演默默地把香肠伸向小团崽的方向。 戈悠悠怯怯地退后一步，大漂亮说，她不能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戈悠悠狠心地拒绝了这份诱惑，闷闷不乐地钻进大漂亮的房间里，爬到灯架上，再自由落体到大漂亮的脸上。 戈凝被砸醒，懵了好一会才反应到这只小崽子都对他干了什么。 「戈悠悠！再有下一次，我锁门了！」 小崽崽歪头，眼睛无辜又懵懂。 「别跟我装傻，晚了，我知道你听的懂。」 第5页 小崽崽抱尾巴，嗷呜嗷呜地解释。 戈凝揉揉被砸麻的脸，起身给她泡奶，「这才几天，奶罐就到底了，你快把我吃穷了。」 戈悠悠心虚地看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戈凝低头，恰好看见她深吸气缩肚子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一早看见摄像头的烦躁消失，抱起她，食指点点她的鼻子，「逗你玩呢，巴掌大的小东西，还想吃穷我？」 小崽崽松气，躺在他的手里，抱着大奶瓶喝的欢快。 戈凝看着她摇来摇去的小尾巴，满眼的笑意。 镜头里，宛若蒙了一层光晕的美人捧着一只乖巧的毛绒绒，嘴角勾着笑意，眼神含着温柔。 这幅美到极致的画面让节目组涨红了脸。 导演激动的两腿急速抖动。 成了！这一个画面就能撑起整个节目！ 戈悠悠吃饱了，踩着嚣张的步子，带大漂亮看她在隔间发现的陌生人。 戈凝跟节目组碰面，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被别人看见他邋遢的样子。 戈凝把小奶崽从地毯上抱起来，放肩膀上，简单地梳拢了下头髮。 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插在柔软浓密的髮丝间，领口微微敞开。不分性别的美，在这般普普通通的动作中，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节目组看迷了眼，唿吸几近停滞。 助理紧紧地抓住导演的胳膊，指甲盖都掐入了肉里，以防导演看不懂脸色地怼上去拍特写镜头。现在这样岁月静好的柔美正正好，不要去打扰！ 戈凝关上隔间的门，带着小奶崽去洗漱。 节目组一个大喘气，从恍惚的梦幻感中醒过来。 编剧一声不吭，趁着心里还留着的这股震撼劲儿，激情创作。 老耿感慨：「我总算知道为啥家里孩子喜欢看偶像剧了，这孩子跟天上飞下来似的，转身时的侧脸和我闺女贴在房间的那什么路什么法的真像。」 导演恭恭敬敬：「堕落天使路西法。」 整个临时组建的节目组，导演最卑微。头髮半百的老耿，原京剧艺术大师，现公司大股东，兼职收音灯光师。三个摄影师，国际名牌音乐学院毕业生，知名的西方乐器三才子，每年的音乐版权的收入是他的十几倍。扎着稀奇古怪的沖天揪的编剧是某省级一把手亲闺女。美妆师，业界教授级人物，每天早晨观看她化妆直播的粉丝几千万。道具师，刚举办完毛毡手工艺品世界巡展，几次拒绝好莱坞电影制作组邀请。 牌面一个比一个大，导演夹缝生存。 除了导演是正儿八经来拍节目，其他人都是来放松的，团队随时崩散。不过，节目刚开始就吸到了萌物，还欣赏到了绝色，这个随时可能崩散的团队稍稍稳固了一点。 正职是大提琴首席、兼职作曲作词的摄影师跟在戈凝身后进入洗手间。 戈凝挑眉：「你要看着我洗澡？」 摄影师点了点摄像头。 他太清楚观众想看什么了，来点腹肌，来点锁骨，再来点不可说，观众绝对给他这个摄影师鸡腿吃。 戈凝扫一眼摄影师，抬脚，砰地一声，踹关了门。 戈悠悠正对着镜子专心致志地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突然的关门声，把她吓的一个哆嗦，受惊地钻入戈凝的睡衣袖子里。 戈凝心里懊恼了下自己刚才的粗鲁，安抚地揉揉小奶崽的头，调水温给她洗澡。 戈悠悠惬意地躺在大漂亮专门买给她的小浴缸里，享受着独家按摩手法，舒服的成了一块软糖，任由大漂亮摆弄。 洗手间的门重新打开时，一只毛茸茸、软蓬蓬、香喷喷的小团崽新鲜出炉。 戈悠悠踩着优雅的模特步走到摄影师前，三百六十度地展示自己蓬松茂密的毛毛、矫健强壮的四肢、锐利兇勐的眼神。 摄影师无限配合，给小崽崽最贴心的拍摄服务。 戈凝换上外出的衣服，把臭美的小奶崽从地上抱起来，「医生通知给你打预防针。」 「嗷！」 不要！ 戈悠悠挣扎，戈凝两手锢住她的肚子。 挣脱不开，戈悠悠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她不要打针，打针很痛。 戈凝被这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的狠不下心来。 这个坏人，戈凝不当，连哄带骗地把她带到宠物门诊，让江涛来解释。 江涛鄙夷了一把戈凝的这个没有担当的行为，耐心地跟小崽崽解释打预防针的重要性。 戈悠悠听话地点点头，泪汪汪地抱着自己的小尾巴挨了一针。 回到家，戈悠悠仍难过地藏在戈凝的棒球帽里不出来。 戈凝坐在沙发上，一手放在藏崽的棒球帽上轻轻地拍打着，一手拿着检讨给他的养崽注意事项默背，这股认真劲儿前所未有。 「饿吗？」 戈悠悠从棒球帽里露出一只小脚。 戈凝故意：「不饿呀，那我先去玩游戏了。」 戈悠悠一瞬间掀翻棒球帽，吭哧吭哧地爬到戈凝的腿上，委屈巴巴地撅着自己的小屁股给他看针眼。 戈凝看着肉嘟嘟的小屁股，心里的笑意止不住地从眼神里泄漏出来。 摄影师的憋笑功底不深厚，正对着小屁股拍特写的摄像机剧烈晃动。 小崽崽以为大漂亮没有理解自己的肢体语言，十分善解人意地摇了摇肥嘟嘟的屁股，还用尾巴尖点了点自己被扎针的地方。 第6页 戈凝慢吞吞放下小奶崽，趴到沙发上，脸埋进抱枕里，肩膀抖动。 摄影师憋笑憋的胸疼，又不敢当着小崽崽的面笑惹恼了她，放下摄像机，转身进隔间，弓着腰闷笑。 戈悠悠不懂大漂亮怎么了，蹲坐在沙发前，仰着头看他，满眼的疑问。 戈凝笑够了，用食指擦着泪花坐起来，捧起小奶崽，不停地亲来亲去。 戈悠悠闪躲，嫌弃地用小爪推他的脸。 因为这一针，戈悠悠喝到了肉汤。肉汤鲜美，喝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看着戈凝的碗，蠢蠢欲动。 「看看你的肚子，不能再喝了。」戈凝用手挠了挠她的肚子。 戈悠悠吸气唿气，用力缩肚子。 戈凝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家小李子给你买了玩具，在门口放着。」 戈悠悠一听玩具，小短腿倒腾的飞快，跑的太快，摔了一跤，一路滚到门口。 戈悠悠对着身后的摄影师嗷嗷叫，摄影师给她打开门。 戈悠悠把堆放在门口的纸箱子推进客厅，用小爪子挠，挠了好半晌才挠开，这个时候戈凝已经吃完了饭，坐到地毯上和她一块拆包裹。 包裹里一堆零部件，戈凝看着说明书组装出了一个不比小奶崽大多少的滑板。 「想玩吗？」戈凝勾勾小奶崽的下巴。 戈悠悠舒服地蹭蹭他的手指，翻身露出肚皮，用毛绒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扫过大漂亮的脚腕。 戈凝能顶得住游蜂浪蝶，顶不住小奶崽软软绵绵的撒娇，蹲下来，任劳任怨地给小奶崽来了一整套的按摩服务。 戈悠悠眯着眼睛，软成了一汪水。 编剧：「我都不知道该羡慕小悠悠有男神按摩，还是该羡慕戈凝有毛绒崽崽可以盘。」 美妆师：「反正没你的份。」 戈凝一手抱着小奶崽，一手提着两个滑板，来到小区的中心广场。制作组乌拉拉地跟在后面。 周末，中心广场有很多带着孩子来玩的爸爸妈妈，小娃们看见戈凝怀里的毛茸茸，兴奋地涌了过来。戈悠悠缩在戈凝怀里，不肯下来。 「怕什么？你是幼崽，他们也是幼崽。」戈凝好笑地捏一下她的小耳朵。 戈悠悠软绵绵地哼唧一声。 她身板小，他们身板大，他们要是欺负她，她打不过他们。 「你就是个窝里横，拿出在家欺负我的劲儿来凶他们，你就能成为他们的王。」 戈悠悠外强中干地嗷一声。 小崽崽不肯下来，小娃们迫不及待地跳着去抓毛茸茸的尾巴。 戈悠悠团成一个球，把尾巴严严实实地藏在里面。 自家崽，自家疼，戈凝捨不得强迫她，抱着她坐到长凳上。长凳对面是小型喷泉，空气凉爽，适合遛崽。 四五岁的小娃娃们已经上了幼儿园，懂一些社交上的小礼貌，像一群小鸭子，排着队伍跟在漂亮哥哥身后，等漂亮哥哥坐下来，他们一个个地上前跟小崽崽说话。 站在大漂亮的腿上，背后有大漂亮护着，戈悠悠胆气十足，掌控全场。 想摸她毛毛？ 不可以。 除非用玩具交换。 戈悠悠收割了一堆玩具，还大方地分给大漂亮一半。 戈凝拿起玩具仔细翻看了一下，心惊，缓了半晌，把小奶崽捧到眼前，「悠悠，你的毛开了光价值连城吗？」 他读书期间痴迷过一段时间的智能机械，现在也偶尔看一些这方面的最新研发成果，不敢说专业，但也算稍稍入门了，他能看出这些玩具应用到了智能机械的最新研发成果，还有一些他未曾见过的技术。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二首《我的毛毛》 我的毛毛—— 那么软 那么蓬 那么香 那么贵 不可爱的摸不得 第4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4 古岛小区不在市中心，小区包括周边的环境在地图上都是一片空白，外卖无法送达，是个有些特殊的校区。居住在这里的人不富裕，反而很是清贫，但他们都是被严密保护的人。 小区别墅二三十年前建成，二三十年前就普普通通不出奇，现在看起来甚至有些老旧，但空置别墅每平米的价格比市中心的都高，因为这个小区里的物业是顶级的。 戈凝看中了这里的物业，借经纪人一大笔钱买下了这么一栋从外面看破破旧旧的小别墅。所以他现在是负资产，着急拍戏挣钱，要不是经纪人每月救济他一些钱，他连给小奶崽买奶粉的钱都没有。 古岛小区的物业强悍，居住在这里的人更强悍，这些玩具使用的技术和材料不是用钱就能买的。 戈凝：「崽，这些玩具咱们不能要，要还回去。」 戈悠悠抱着玩具不撒手。 戈凝：「你乖点，回去给你吃奶糕。」 戈悠悠歪头。 奶糕好吃不？ 她还没吃过呢。 戈凝趁着她跑神，勐地抢走了玩具，气的戈悠悠咬他的手。 戈凝把小奶崽举到眼前，满眼笑意地亲亲她的鼻子。他的小奶崽就是再生气，也没用尖牙咬伤他，只用小奶牙威胁地磨着。 戈凝还记得小娃们的回家方向，摸索着找到了第一个小娃的家。 小娃接过玩具，再把玩具递给小崽崽，认真：「这是我给妹妹的，不是给你的。」 第7页 小娃家长：「我听儿子的。」 戈悠悠抱着玩具欢快地摇着尾巴。 小娃悄悄伸手，飞快地摸一下她的尾巴。 因为小娃娃的这份大方，戈悠悠花心地爱上了小娃娃，用尾巴轻轻地扫他的脸蛋。 小娃咯咯地笑，怕抓疼了小崽崽，手轻轻地摸小崽崽背上的毛毛。 小娃家里摆满了机械图和摆件，戈凝不小心看见了一个攻击武器的设计图，脚下一顿，不敢进屋。 他买这里的小别墅时，签了一摞又一摞的保密协议，这小区里的住户都是最强大脑，他一个看不进去书、考不上学、只能混娱乐圈的学渣感受到了某种智商上的碾压。 戈凝本着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的原则，假装看不出小娃家长的热情邀约，简单地找个理由就抱着自家小崽回家了，至于剩下的还没归还的小玩具——算了，不还了，挨个敲门归还的危险系数太高。 戈凝后知后觉地看向制作组，「小区门卫是怎么允许你们进来的？」 导演苦着一张脸，「按照节目制作计划，负责拍摄你的团队不是我们，就是因为门卫审核不过关，才换了我们这群根正苗红的业余团队。」 戈凝不动声色地扫了其他人一眼，若有所思。 经纪人能自由出入小区和他的大院出身有关。他刚入娱乐圈时花了点钱，买了点消息，费了些心思让这个隐姓埋名的公子哥成为了他的经纪人，公子哥正直又有背景，省了他不少事儿，资源也拿的顺利。 如果不是突然冒出来的王占清，他能快速地捞一笔钱，然后退出娱乐圈当个自由自在的无业游民。 可惜没有如果。 从这个节目组的穿戴来看，除了导演，其他人都有利用价值…… 戈凝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如何不动声色地利用这些人。 正踩着感应小飞机满屋子飞的戈悠悠看见大漂亮身上的颜色又开始变成她讨厌的灰黑色，生气地指挥着小飞机嗡嗡地飞到大漂亮身后，抓住他的头髮，再指挥着小飞机往上飞。 「疼疼疼！」 「嗷！」 「放开我头髮！」 「嗷！」 「戈悠悠！」 「嗷！」 节目组憋笑，安安静静地看着小团崽磋磨戈凝。 戈凝被拽疼出一个个的表情包，刚入行的导演小声地询问老前辈们，「能播出去吗？他的粉丝会不会闹？」 编剧意味深长：「漂亮的脸蛋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刚领悟到戈凝之美的大股东老耿真诚地询问编剧：「你们不是说他是绝代美人吗？这样的绝代还能千篇一律？」 编剧：「漂亮到不真实的美人只能站在冷雪山巅，让人尊崇却疏远，染了烟火气的美人站在人间，才受人喜爱追捧。」 导演极其认同地连连点头。 从早晨拍摄开始，戈凝的一举一动都美的能够入画，但他有身为综艺节目导演的敏锐，戈凝美的不真实，本该贴近生活的视频效果也不真实，可能吸引不到那些不看脸的观众。 刚才戈凝和小团崽打了一架，偏偏戈凝还在贡献了一系列表情包后打输了，有点惨，又有点好笑，一下子从神坛落到了地面。 戈悠悠踩在小飞机上逗着大漂亮玩，等大漂亮身上的灰黑色退成了铁灰色，才松开他的头髮。 尽管她也不是很喜欢铁灰色，但这已经是大漂亮的极限了，想要变成她喜欢的莹白色，还需要很长很长时间。 戈悠悠长长地嘆了一口气，压力巨大。 大漂亮不争气呀，基础底色就是灰色，需要她狠狠地鞭策才能改变基础底色。 导演敲定第一期视频播放内容，满心忐忑地把戈凝的视频素材发送给他的经纪人过目。合同对节目有限制，嘉宾经纪人要是认为视频内容有损嘉宾形象，视频再有趣也不能播放。 经纪人看到戈凝的花式表情包，震惊地呛了一口空气，剧烈的咳嗽声把全家人都引了过来。 经纪人妹妹花痴地看着戈凝——怀里的小团崽。 「哥！我用水城一条街跟他换小悠悠。」 经纪人想都不想地拒绝。 「哥，戈大美人是见钱眼开的人，肯定同意。」 「他同意不管用，现在当家做主的是戈悠悠，你要是给的钱再多点，说不定能把戈凝买回来。」 「我买他做什么，图他比我好看让我自卑，还是图他头髮比我茂密让我嫉妒？」 「你们小姑娘不都嗷嗷叫着要嫁给他吗？」 「哥，你审题有问题，你再仔细看看我们粉丝的渴望，我们是娶，不是嫁。这里的学问多着呢，不是两三句话能跟你说明白的。」 经纪人仔细看了三遍视频，确定没有家庭地址和手机号码等隐私镜头，又思忖了半晌，没有删除这些滑稽的表情包。 《萌宠在家》第一季第一期如期播放，不出节目组所料，观众们再一次被戈凝的美俘虏，弹幕挤满了整个屏幕。 资深颜值粉：有些人美的是皮囊，看多了腻。咱家的戈贵妃不仅皮囊美气质迷人，骨头也美，就是死后做成了木乃伊，千年后被挖掘出来也能美艷众生。 路人观众：确实感受到了戈凝的美，但楼上的描述略恐怖，现在再看戈凝，满脑子的木乃伊。 第8页 两个小时的时长进行到一半，戈凝表情包新鲜出炉，总是挤满弹幕的屏幕空白了三十秒。 资深颜值粉：不能笑，噗——，忍住！咱家戈贵妃高贵冷艷只走花路不走谐路，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人观众：哈哈哈哈哈哈，路转粉，哈哈哈哈哈。 戈凝看完节目，目光沉沉地看一眼来拍摄第二期的导演，导演谄笑着退后一步。 戈悠悠踩剎车，小汽车停在戈凝脚边，仰头看着他，眼睛盈盈有光。 嗷！ 大漂亮身上的铁灰色里多了点红色。 好看！ 电视上重播《萌宠在家》，一串串的表情包出现在屏幕上，戈凝闭眼，平心静气。 戈悠悠扒拉着戈凝的家居服，爬到他的肩膀上，亲昵地用小鼻子拱拱他的颈窝。 戈凝睁眼，把小崽子从肩膀上拎到眼前，眼里冒火，「你也逃不掉！」 导演和戈悠悠站在镜头前，被戈凝控制着做一系列的表情包。 小崽崽没脸没皮，兴致昂扬。 导演初碰社会险恶，生无可恋。 戈凝在微博上发了一个冒火的小图标后，把小崽子和导演的表情包全摆了出来。 一串整整齐齐的哈哈哈哈哈，再下面就歪楼成了表情包大赛。节目提供的每一张表情包都让人上头，他们的小崽崽和戈贵妃稳坐第一，小崽崽是萌系第一，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可爱到爆，戈贵妃是美系第一，任何角度都美的窒息。 戈凝热搜第一。 崽崽热搜第二。 节目导演第三。 不能开车进小区，经纪人推着门卫提供的小推车，把堆起来一人高的礼物带到戈凝家里。 戈凝淡淡地看一眼，「我不收礼物。」 经纪人：「粉丝知道，不是给你的，给悠悠的。」 经纪人从一堆礼物里挑出老妹特意交代给他的大盒子，拆开后给小团崽组装火车轨道。 戈悠悠此时正自己跟自己玩，站在摇摇马上，嗷呜嗷呜地冲锋陷阵，假装身后有千军万马。 戈凝看着经纪人把火车轨道布满整个客厅，「碍事。」 经纪人：「书房是你的地盘，这里是悠悠的地盘，看不惯忍着。」 经纪人组装好火车和轨道，累的满身汗。 戈悠悠蹦跳着打开冰箱，从里面扒拉出一瓶水，叼不动，就用一只爪爪推着，把水滚到经纪人面前。 经纪人受宠若惊，再三确定，「给我的？」 戈悠悠萌哒哒地点头。 经纪人奉为至宝，小口小口地抿着喝。 戈凝：「至于吗？」 经纪人：「你要是不扯悠悠的后腿，让悠悠跟我走，那就不至于。」 戈凝捏捏小奶崽的耳朵，「悠悠，跟他走不？」 戈悠悠摇摇头，但眼里全是遗憾。 她也想出去闯荡，过潇洒如风的流浪生活，可是她在早晨喝了一口肉汤后脑子多了点画面，在画面里大漂亮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太丑了，她需要盯着他，不能离开。 唉，她就是太善良了，看不得大漂亮变丑。 第5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5 小火车在复杂的轨道上盘旋，戈悠悠坐在火车头上，兴奋的嗷嗷叫，肉墩墩的小屁股上下抖动。 经纪人把粉丝送给小崽崽的礼物全部安置好，又出去一趟，抱回来一箱子书，「我从电影学院图书馆借来的书，一个月后还，你抓紧时间看。」 戈凝：「不看。」 他这几天更加确定了，他不是读书的料，他没那看书的耐心。 经纪人扶一扶眼镜，遏制住想要爆发的脾气，看都不看戈凝一眼，直接喊小团崽过来主持大局。 戈悠悠看看满屋子的玩具，再看看经纪人给她的金灿灿零花卡，郑重其事地在劳务合同上摁下了两只爪印。 有合同在，她一定不会再被大漂亮的温柔诱惑迷倒了。 摄影师安静地做个隐形人，忠实地记录下戈凝和小团崽的巅峰对决。 《萌宠在家》第二期如期播放，粉丝们一早坐在电脑前守着，等看到小崽崽压着戈凝苦学时，心里蓦然生出一股诡异的初为人父的欣慰感。 资深颜值粉：突然间地老了，竟然体会到爸爸妈妈望女成凤的心情，我要去看书了，和戈贵妃一块奋斗。还在耍的，赶紧回家写作业。咱家戈贵妃有这样的天人之姿还在努力，你们照照镜子，好意思耍吗？ 萌新路人粉：照了镜子，已开始写作业。 戈凝看着弹幕里一口一个戈贵妃，把头髮撩到身前，琢磨着从哪里下手剪断。 刚入娱乐圈时，公司形象老师强烈推荐他留长髮，他想要留个光头打理起来方便的心思被经纪人发现，经纪人用金钱来贿赂他，他没有忍受住金钱的诱惑留起了长发。 这些年长头髮带来的不便可以用金钱来弥补，但是，长头发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名誉，成为了他散发男子汉气概的拦路虎，是时候剪掉了。 经纪人惊慌，「不能剪头髮！粉丝会哭！」 戈凝看着他，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经纪人摸摸心口，努力镇静下来劝说，「头髮是无辜的，粉丝也没有恶意，只是觉的这些称号更贴切，更能表达出你的美貌。自古后宫三千，贵妃最美。」 第9页 对这些牵强的解释，戈凝嗤笑一声，拿起剪刀。 经纪人和节目组心痛的快要无法唿吸。 头髮对戈凝，就如黑翅膀对路西法，没了仍好看，但没了就少了很多韵味。 在即将到来的死亡一线，经纪人一个激灵，抓住剪刀，冲着卧室方向大声喊，「悠悠！戈凝要变丑了！」 小崽崽从酣甜的睡梦中惊醒，带着起床气来到客厅，踹一脚吵醒她的经纪人，再端庄地蹲坐到茶几上做判官。 「嗷！」说！ 经纪人立刻陈述事实，「戈凝要剪头髮。如果剪掉头髮，他的魅力值会降低。」 为了增加说服力，经纪人把戈凝以前的平头照片拿了出来。 戈悠悠看着照片陷入思考。 大漂亮的这个短头髮看起来会扎她的爪爪。 戈悠悠满脸凝重地看向大漂亮，试图告诉大漂亮关于平头对她爪爪的伤害。 为了准确传达她的意思，戈悠悠不得不冒着被扎痛的危险爬到留着寸头的摄影师头上。 踩上去后，戈悠悠惊讶了。看起来很硬的头髮一点都不硬，踩在脚下超舒服，比绿绿的小草还舒服。 戈悠悠解锁了一个新玩具，兴奋地踩着摄影师的头玩蹦迪。 摄影师的头皮得到了全方位的踩踏，感觉这个头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头而是团崽的歌舞厅。 摄影师的表情太可怜了，经纪人不好意思地用跳跳床把小团崽哄了下来。 戈凝放下剪刀，剪短头髮的想法消失的彻彻底底。 他确实想把打理起来很麻烦的长髮剪掉，但面对着成为小奶崽蹦迪场所的威胁，这点麻烦和戈贵妃的称唿都不是事儿。 这场因称唿引起的头髮纠纷，以及因头髮纠纷引起的摄影师被团崽欺负事件，在《萌宠在家》第三期原封不动地呈现出来。 资深颜值粉们感念摄影师的悲惨遭遇，悄默默地改了对自家艺人的称唿。他们不是黑粉，也是可以宠一宠自家艺人的，既然自家艺人不喜欢这些称唿，那就换个，凝公子怎么样？ 戈凝被一个个的凝公子尴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了戈凝的首肯，粉丝们把戈贵妃重新捡了回来。起码这个称唿，戈凝听的不尴尬，粉丝用的舒服，两全其美。 戈凝翻阅着粉丝给他发送过来的私信，一看就是一个小时，压根没有看书的意思。 一只毛绒爪爪摁在他的脸上，用力推向书的方向。 面对小奶崽满是严厉的眼神，戈凝想想惹怒小奶崽的后果，屈服了，老老实实地拿起书。有金灿灿的零花卡吊着小奶崽，小奶崽管的很严，什么讨好的手段都不管用，他只能看书。 戈凝刚开始看书，没有耐心总是走神，被小奶崽困在书桌前憋屈了几天，心慢慢地静了下来。他的记忆力好，阅读速度也比寻常人快，不到一个月把经纪人借来的书全看完了，还被逼着在小奶崽面前叙述了一遍。 现阶段的理论知识够了，接下来需要把理论知识真正地吸收并演绎出来。经纪人申请了公司表演课后再次贡献出一张金灿灿的零花卡，戈悠悠欣然受命。 戈凝陷入苦海里，只要经纪人抱出小奶崽，他不想去也得去。 表演课没有白上，戈凝的演技突飞勐进，只一个月就有了质的飞越，虽然比不上老戏骨，但已经能妥妥地碾压掉大部分的流量小生。 「还不够。」经纪人对比着王占清和戈凝的演技，「那孙子的演技比你好。」 戈凝淡淡地「哦」一声，抱起小奶崽，煳在脸上，勐吸。 在《萌宠在家》的合同里，戈凝只需出演三期，后面有新嘉宾来进行接替。即使观众唿声高，导演挣扎着想让戈凝成为常驻嘉宾，那也没成。兼职收音师的大股东要陪老妻去下乡演出，金牌大编剧要去跟拍电影，西方乐器三才子摄影师要进行国际巡演，就连道具师都从小团崽这里得来灵感要闭关创作了。整个制作组，导演最闲。 粉丝们还是理智的，在戈凝承诺会好好琢磨演技好好营业后，粉丝们不闹了。 戈凝日行一例地抱着小奶崽拍一张日常照放网上给粉丝们养眼，再在小奶崽的虎视眈眈下，乖觉地去上经纪人托人情讨来的私教课。 给戈凝上课的是上个世纪的老艺术家，国内外的奖项几乎拿了一个遍，是影视界公认的无人超越的老影帝。 在小崽崽看来，这是个慈祥的、给她饼干吃的老爷爷。 老影帝住在郊区的一个农家院里，这么大的一片地，只有老影帝和他夫人两人，以及三只比小团崽兇悍的动物，一只神出鬼没的猫，一只护院的大狼狗，还有一只称霸整条街的霸王鹅。 戈悠悠来到这里的第一天，瑟瑟发抖地缩在戈凝怀里，整整一天都没有下来。 到了第二天，老影帝用饼干哄着她，才让她怯生生地从戈凝领口里露出一个小脑瓜，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老影帝。 老影帝养了一群不亲人的动物，稀罕小团崽的乖巧粘人，陪小团崽玩的时间比传授戈凝演技的时间还多，来这里的目的逐渐偏移，戈凝成了顺带的。 老影帝一门心思地放在小团崽身上，随随便便地点拨戈凝两句，也幸亏戈凝脑子灵活，每天都能学到点东西。 老主人偏爱外来崽这一点终被神出鬼没的大猫发现了，大猫心生嫉妒，驱赶三只小鸟去捉弄小崽子。 第10页 戈悠悠歪头，疑惑地看着总是用果子砸她头的小鸟。 「傻蛋。」戈凝透过窗户看到傻头傻脑的小奶崽，出门把她捞回屋，教育她被欺负时要还手。 隔天，戈悠悠带着她的小飞机过来，三只小鸟又故技重施地用枣砸她，戈悠悠指挥着小飞机，轰轰烈烈地干了一架。 三对一，戈悠悠输了。 戈悠悠伤心了一天，回到家，泪眼汪汪地带着破损的小飞机去找小娃娃维修，小娃娃向戈凝问清楚了小飞机破损的经过，让爸爸给小飞机安装了一个防护罩和水柱发射器。 来到农家院，戈悠悠哼哧哼哧地往小飞机水箱里装满水，再钻进防护罩，驾驶着小飞机出发。 戈悠悠用最新科技和精湛的操控技术打败了敌方，以少胜多。 三只落汤鸟哭唧唧地飞走。 戈悠悠脚踩枣树，昂首挺胸，气势非凡。 打走了小的，幕后主谋现身了。戈悠悠有小飞机撑腰，不带怕的。 戈悠悠不做无谓的对骂，钻进防护罩就是干！ 大猫飞一般地跳到防护罩上，抓挠撕咬，水柱发射器被他弄坏了。 水柱发射器一坏，戈悠悠慌了，驾驶着小飞机落地，不敢正面对抗大猫，躲在防护罩里，摁小飞机喇叭，紧急唿叫大漂亮。 「出息！」戈凝听见声音出来，从防护罩里抱出被吓哭的小崽。 第6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6 戈悠悠委屈巴巴缩在大漂亮的怀里，吧嗒吧嗒地掉泪，害怕极了。 乡土村霸气息极其浓郁的土黄色大猫站在树枝上，轻蔑地俯视着小崽子和抱着她的人类。 在他的地盘上，就得照着他的规矩来！ 戈凝察觉到了村霸猫的杀气，退后，进屋，避其锋芒。 「既然打不过，那就躲远点。」戈凝也不敢招惹这只横气的村霸猫，给小崽崽出了个相对而言比较安全的主意。 大漂亮中看不中用，戈悠悠只能躲在房间里，满眼渴望地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随风摇摆的草地。 老影帝试图协调，大猫高傲地仰着头，不屑一顾。 当初满眼只有外来崽，对他爱答不理，现在他就告诉他们什么叫高攀不起！ 和解失败，戈悠悠持续性情绪低落，即使回到了家也精神不振。 经纪人怜爱地摸摸小团崽的头，满眼谴责地看着戈凝。 戈凝正给小奶崽煮肉汤，察觉地经纪人的视线，「别看我，不是我惹的。」 经纪人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想着法地逗小团崽开心，都不管用，问戈凝怎么回事。 戈凝忍笑，「遇见了对手，打不过，又被对方嫌弃，自尊心受伤。」 经纪人又问了几句话，清楚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感慨：「那只猫厉害的很，整个河西区都是他的地盘，前两年有一伙人来老影帝家偷钱，被这只猫全部抓成了重伤。小悠悠打不过他，太正常了。」 戈悠悠的脸埋在毛爪爪里，支着耳朵听完经纪人的话，两眼起了一层水雾。 大猫不肯跟她做朋友，她还打不过，呜哇—— 小崽崽凄悽惨惨风风雨雨，戈凝听着呜哇呜哇的哭声，忍笑忍的肚子抽疼。 戈凝轻咳一声，满眼笑地抱起小奶崽，进厨房给她看在水桶来游来游去的小鱼，「那只村霸长的胖，一看就是个贪吃的，你明天把这些小鱼送给他，他就跟你交朋友了。」 戈悠悠抽噎着，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求证地看向大漂亮。 戈凝闷笑两声，低头碰碰了她的额头，「他要是还欺负你，我就收养两只比他还厉害的野猫给你当护卫。」 「这个好！」经纪人立刻肯定了这个解决办法。 大漂亮的语气轻柔温和，小崽崽被安抚下来，乖乖地吃饭睡觉。 戈凝仍需要去老影帝家学演技，戈悠悠想起兇巴巴的大猫，心里有点牴触，但看看形单影只、需要她陪伴的大漂亮，再看看水桶里的小鱼，戈悠悠自己给自己加油打气，鼓起勇气爬进了车里。 经纪人通过后视镜看见小团崽全副武装的精神状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愧是一家子，小团崽这一副硬着头皮不得不上的样子，跟戈凝被逼着去公司进修的样子一模一样。 戈凝和小崽崽闻声，齐刷刷地抬头看他。 这整齐划一的动作，这疑惑不解的神情，这晶亮澄澈的眼睛，更像了。 经纪人被点了笑穴似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笑个不停。 「嗷？」戈悠悠指指经纪人，歪头问大漂亮。 「有病，忘吃药了。」戈凝把小奶崽抱到腿上，撸毛。 大院里，大猫居高临下地瞥一眼水桶里的鱼，眼睛盯着小崽子，凶光毕现。 拿他老主人的鱼来骗他吃？找打！ 戈悠悠怔愣了一下，僵硬地转身，撒开四条小短腿狂奔，在大猫扑倒她前一秒跑进了屋里，即使奔跑时速突破了她的个人记录，尾巴仍是被大猫抓秃了一块。 戈悠悠抱着大漂亮的胳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戈凝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再揉揉她秃了一块的小尾巴。 「不哭了哈，我现在就写收养申请，有我的名气做保证，申请很快就能通过，咱们回家路上就可以拐到收容所选保镖。」 不用戈凝写申请，经纪人看见小团崽的尾巴照片后，气沖沖放下杂志，顶着一个烫染半成品，从理髮馆开车到收容所，等着戈凝带小悠悠过来挑选最凶的猫！ 第11页 对小团崽的遭遇，老影帝同情却无可奈何，这只猫是他承包了院子后面的果树林后自己跑过来的，不算野猫，也不算正宗的家猫。在没有一猫挑战五个盗贼的战绩前，这只猫还算听他的话，在有了一打五的战绩后，这只猫有了横行霸道的底气，就连他想去果园摘个新鲜水果吃也要经过这只猫的同意。 为了安慰小团崽，老影帝炖了一锅大骨头。 戈悠悠被一根跟大骨头哄的找不到北，翘着小尾巴围着大骨头转圈圈。 老影帝点拨几句，戈凝迅速掌握不同情绪下的身体语言，一身汗地坐下休息，喝着水看小奶崽抱着大骨头啃。 嫩白的小乳牙在坚硬的大骨头面前做着无用功，即使吃不到任何的东西，就这么干啃着，戈悠悠也欢快地摇晃小尾巴。 戈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光秃秃的尾巴尖，回想这件事，越想越觉的可乐。 恰巧老影帝家遭过一次贼后安装了高清监控头，戈凝剪辑出《悠悠歷险记》，简单地加了几个搞笑特效后发布到网上。 这个搞笑视频把最近凝聚起来的崽崽粉全勾了出来。 对小团崽的悲惨遭遇，崽崽粉怜悯且爆笑着，闹闹哄哄地搬上小板凳，坐等后续。 戈凝把自己对经典角色不解的地方与老影帝沟通，又重点训练了下眼神，达到老影帝的要求，抱起小奶崽提前回家。 老影帝夫人是舞蹈老师，最近学生参加艺考，她跟着忙，早出晚归，只听老伴提到戈凝，没见过面，今天艺考结束在家休息，亲眼见了老伴教导戈凝的过程。 戈凝抱着小奶崽离开后，老影帝夫人才笑着戏嚯老伴，「年前你自大地说这影视圈没有人能比的上你的成就，现在不敢说这句话了吧。小凝演戏比你年轻时有灵气，模样也比你年轻时俊俏。」 老影帝嘴硬：「这小子性子懒散，可不比我年轻的时候拼。」 老影帝夫人斟酌片刻，「小凝是天生吃这口饭的人，不需要太拼命，三年出一部高质量的电影就能在影视圈稳住。」说到这里，老影帝夫人嘆了口气，「现在整个行业都透着股浮躁，花花绿绿的人太多，没有门路的好演员等不到三年就被观众彻底遗忘了。」 老影帝放下书看向老妻，「又遇见糟心事儿了？」 「早晨收到以前学生的道歉简讯，情绪不对，问了问其他孩子，才知道这孩子前些日子为了一部电视剧主角，把我当初劝诫他们的话全违背了。这孩子放下自尊心，打破底线，又付出这么多，结果到手的主角在开播第一天被人抢走了。」 老影帝默然。这种事儿不稀奇，他刚入娱乐圈时也时常遇见这种事儿，甚至还遇见过拍了一半被无缘无故换人的事儿。尽管不稀奇，再次遇见了这种事，还是心里膈应。 老影帝夫人：「抢角色的是个叫王占清的人，你认识这人吗？」 老影帝：「怎么可能不认识的，老王四儿子去年认回来的私生子，心不甘，做事绝，早晚出事。」 老影帝夫人奚落，「得了吧，你这么评价过的一个人现在已经是通讯公司的总监了。」 说来巧，这话刚落，手机推送了一条信息，某通讯公司的总监因私人恩怨被推下三十七层高楼。 老影帝夫人瞪一眼老伴，「乌鸦嘴！」 老影帝得意，「我看人从没错过。」 对这一点，老影帝夫人承认，「那你说说戈凝这孩子。」 老影帝想了良久，「亦正亦邪。」 「你拍武侠电影拍多了，还拽出个亦正亦邪的词。我瞧这孩子挺好，聪明通透又善良有爱心。」 老影帝坚持自己的这个看法，「他的本性好不到哪里去，我要不是看他对小悠悠好，我不会收他做弟子。」 「这么有天赋的孩子不收到门下，你不遗憾？」 「我是宁可弟子没本事，也不愿意教出来一个欺师灭祖的。你还记得咱们老大嫁人时送了一对紫玉耳坠的孟老爷子吗？」 「怎么可能忘了，老大喜欢的不得了，到现在还时不时地戴一戴。」 老影帝继续，「老爷子参加了珠宝设计大赛，做大赛评委，看见一个选手被周围人排挤，起了怜悯心，捨不得这一孩子浪费自己的设计天赋，七十岁高龄又收下这一个关门弟子，前段日子这畜生为了一个男人偷走了老爷子看好的原石，又诬衊老爷子抄袭她的设计图，生生地把老爷子气死了。」 老影帝夫人皱眉，「老爷子家人没出手？」 老影帝摇头，「出手了，没成功反被人用孩子性命威胁了，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老爷子的儿子不成器，有一个挺不错的孙子，我去弔唁时问了他这件事，他小声告诉我以后避开王占清这个人。这孩子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缩了缩。也不知道王占清做了什么或者手里有什么，让这孩子这么畏惧他。」 老影帝夫人给失去角色的学生打电话，让他想开点避开王占清这个人。无论学生听不听她的话，她点到为止。 收容所，戈凝填申请书，有经纪人做补充，很快填写完，不出所料，申请书迅速通过，负责人带着两人去后院。 「悠悠，你来选你的保镖。」戈凝把小奶崽放到地上。 戈悠悠谨慎地看着关在笼子的猫猫。 天太热了，无论是受伤的猫，还是健康的猫，都淡淡地瞥她一眼，懒洋洋地窝在笼子里，没有逗小崽玩的兴致。 第12页 戈悠悠选不出来，抱住大漂亮的脚腕，仰头要抱抱。 戈凝弯腰抱起小奶崽，询问负责人的意见。 收容所负责人刚看完戈凝剪辑的《悠悠歷险记》视频，知晓他们产生收容想法的缘由，给他们介绍了下每只猫的脾气，也推荐了适合他们的猫。 戈凝听完，没有选择负责人推荐的猫，反而看向了一只独眼黑猫。 负责人劝阻，「这只猫是野猫，心理出了些问题，有强烈的攻击人倾向，这里的志愿者都不敢靠近它，也不敢放它出笼子。」 经纪人听到负责人的话，看了看黑猫冷冰冰的幽蓝眼睛，再看看了奶嘟嘟的小团崽，紧跟上负责人的话头劝说戈凝，「你看看小悠悠，再看看这只黑猫，你觉的你能降服的了这只黑猫还是悠悠能降服的了？」 戈凝想想小奶崽早晨叫醒他时的霸气，再想想她监督他看书时的横气，对她充满了信任，「悠悠可以！」 戈悠悠急促摇头，她不可以！ 戈凝捧住地戈悠悠的头，固定住，语气坚定，「你可以！」 戈悠悠想要摇头，被戈凝摁着点了点头。 戈凝睁眼说瞎话，「悠悠同意了。」 戈悠悠发火，一口咬住他的鼻子。 第7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7 「疼，疼，疼，我错了，错了。」戈凝求饶。 戈悠悠咬着不放。 大猫欺负她，他也欺负她，过分！ 「戈悠悠！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松口，我拽你尾巴！」 已经丢失了一撮毛毛的尾巴尖颤了颤。 戈凝虚握着圆滚滚的尾巴威胁。 「嗷！」戈悠悠生气又委屈，她的尾巴尖都没有毛毛了，还惦记！ 经纪人见不得戈凝欺负小团崽，挤走戈凝，抱起小悠悠，让她亲自选保镖。 戈悠悠想选温柔的猫猫，但想到大猫的兇悍，又不肯定地看向了看起来更凶的独眼黑猫。 戈凝在后面不停地叭叭叭，「悠悠，咱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选个能罩着你的保镖，奔着这个目的挑选就可以了，不要被其他因素影响，想想那只村霸猫是怎么欺负你的。」 戈悠悠犹豫了好半晌，颤巍巍地走到了独眼黑猫的笼子前面，伸出小爪爪，试探地碰碰独眼黑猫的尾巴。 独眼黑猫冷冷地看她一眼，不搭理这只娇滴滴的小崽。 戈悠悠委屈巴巴地看向大漂亮。 戈凝握拳给她加油。 戈悠悠再次鼓起勇气，用秃了一块的小尾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独眼黑猫。 独眼黑猫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尾巴，伸爪摁住。 戈悠悠浑身一僵。 尾巴禁不起风吹雨打，独眼黑猫不抬爪，戈悠悠不敢动。 长久的僵持，独眼黑猫低着头冷冷地看着小崽，戈悠悠仰着头讨好地看着黑猫哥哥。 戈悠悠力竭，团成一团趴到笼子边，任由黑猫哥哥压着她的小尾巴。 黑猫盯着小崽看了许久，从笼子里伸出尾巴，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拍着拍着，戈悠悠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翻过身，肚子一鼓一鼓。 黑猫慢慢地趴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地上凉，戈悠悠睡的不安稳，哼唧着抱住一条大尾巴压到身下当垫子。 黑猫任由小崽压着他的尾巴，看着她的眼神专注又宠溺。 负责人忙完外面的事儿过来，看到这一幕，震惊地揉了揉眼睛，心神缓了缓，让志愿者把狗舍里的独耳边牧带过来。 戈凝清清淡淡地看一眼负责人，负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就是带过来试一试，万一小团崽看上了呢。 戈凝蹲下来看这只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是很好的独耳边牧，「得病了？瘦的快脱相了。」 负责人讪笑，「找兽医看过，没有生病，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吃饭？」 戈凝眉头微皱，「他心理也出了问题？」 负责人摇头，「不是，他挑食，不是上等品质的新鲜牛肉，他不吃。」 简而言之，靠爱发电的收容所养不起他。 经纪人及时察觉出了戈凝的蠢蠢欲动，警告：「你现在还欠着一大笔债，你知道上等品质的新鲜牛肉在超市里有多贵。」 戈凝：「也没多贵，接个配角就够他吃一年了。」 经纪人没再阻止，戈凝以前靠脸就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现在有了实力，更没的说了，只要不偷懒，钱都不是事儿。 戈凝打开黑猫和边牧的笼子。 黑猫伸个腰，淡淡地看一眼戈凝，叼起小崽放到边牧的背上。 戈凝和经纪人走在前面，黑猫和边牧护着小崽缓缓地跟在后面。 收容所负责人目送，笑容灿烂。 他没想到黑猫和边牧对小团崽这么温柔，以及他可算把收容所里的两大难给解决了。 戈凝开车到宠物门诊，一串的检查后得到他需要的身体健康证明。守着小区进出口的两名全副武装门卫轮流检查这些材料，确认无误后把黑猫和边牧记录入小区通行名单中。 经纪人帮忙把半路买的宠物用具搬到戈凝家里，看着巡视小区的警卫员感慨，「这房子买的值，太有安全感了。」 戈凝：「花些钱僱佣保镖，你家里可以变的更安全。」 经纪人：「不用，我很信任咱们国家的治安，再说了，我家虽然有点小钱，也没到被人惦记的程度。」 第13页 经纪人家里人回老家烧香祈福，他回家也是一个人，顶着戈凝不欢迎的眼神，脸皮厚实地收拾出一个房间。 「要不是悠悠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块住？」经纪人丝毫不掩饰他对戈凝的嫌弃，端的是彼此嫌弃，谁也别说谁。 戈凝烦他，看都不想看一眼，拿起小木梳给小奶崽梳毛。 戈悠悠抱着比她体型还大的平板电脑看刑侦电视剧。 黑猫趴在阳台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边牧蹲坐在黑猫的旁边，看着草丛里的鞦韆，尾巴随着风中的鞦韆一摇一摆。 这个夜，宁谧舒适。 作为住宿费，经纪人不仅要做他和戈凝的晚饭，还要伺候三只祖宗，在厨房里忙了两个小时。 戈悠悠有了保镖，对明天出门没了畏惧，胃口极好，唿啦啦地喝奶喝的喷香。 黑猫漫不经心地吃着猫盘里猫粮，眼睛一直看着小崽。 边牧看小崽吃的香，试着吃了一口狗盆里的肉粥，发现味道还算可以，勉强吃了三四口。 体型最大的边牧反而没有黑猫和小团崽吃的多，经纪人感到挫败地收走三个食盆。 「你学的怎么样了？」经纪人不是很清楚戈凝的进度。 戈凝懒洋洋，「差不多。」 经纪人忍耐：「差不多是多少？」 戈凝：「比王占清好那么一点。」 经纪人眼睛噌地亮了，「真的？」 戈凝淡淡地嗯了一声。 经纪人兴奋，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我马上联繫公司资源部。」 戈凝抬眼，眼神晦涩不明，「想办法联繫王占清的经纪人，他有什么资源，你看着合适就拿过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经纪人有自己的做事原则，「这不行，如果这么做了，你和我在圈里的名声就臭了。」 戈凝：「能赚钱就是了，你要那么好的名声做什么？」 「名声有大用，能带来数不清的潜在利益」经纪人语重心长，「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多读点书，读书使人明智。」 戈凝踢一脚经纪人。不要跟他提「书」这个字眼！。 可惜，书这个字眼不仅被他听到了，也被戈悠悠听到。 被黑猫抱在怀里舔毛的戈悠悠依依不捨地离开黑猫哥哥的怀抱，从书房里叼出一本书和一根小木棍。 小木棍的用途显而易见，大漂亮要是不乖乖地听话看书，她就用小木棍敲他头。 戈凝看着膝盖上的书，脸逐渐狰狞，犹如看杀父仇人。 戈悠悠看到大漂亮身上隐隐崩散的灰系基础底色，高兴地用小木棍敲了敲他的头。 戈凝迫于棍棒教育的压力，翻看书，耐着性子看下来，慢慢的，脸上的苦大仇深消失。 这一看就是三个小时，戈悠悠已经抱着黑猫哥哥的尾巴睡的酣甜，经纪人也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经纪人醒过来看见戈凝仍在看书，若有所思地打开了手机，购买了一堆业界朋友推荐看的中外史。 书房里空荡荡的书柜终于被书填满了，戈悠悠站在书桌上，甚感欣慰。 戈凝面无表情地盯着经纪人。 经纪人顶着扎人的眼刀子，背靠着墙，往门口的方向小步挪，「既然看完了演戏方面的专业书，这些歷史书自然不能落下，歷史书能提高你的文化素养。」 戈凝皮笑肉不笑，「是吗？」 经纪人硬着头皮，「是，这些歷史书绝对有助于你对剧本的理解。你先看着，要想看其他的，跟我说一声，我都能给你弄过来。」 戈凝收回视线，经纪人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事，「我联繫了老孔，老孔是我哥们，以前干运输的，拿着一大笔钱莽莽撞撞地来拍电影，导演不靠谱，剧组不靠谱，但给的钱够多，你要是出演，演员随你来挑，剧本随你的心意来演。你接不？」 戈凝挑眉：「你掺和进去了？」 经纪人苦着脸，「不掺和不行，都是一块长大的哥们，也不能眼看着他把钱全搭进去呀，反正他也就冲动这一回，无论这个电影成不成，他都不会再胡来了。」 戈凝：「剧本给我。」 戈凝连夜看了剧本，勾勾小奶崽的下巴，「要接吗？」 戈悠悠躺到剧本上，让大漂亮好好地给她按摩。 「行吧，再不接戏，就养不起你们了。」戈凝把小奶崽递给黑猫照顾，「你自己先玩一会，我把剧本改一改，剧本没深度，要是不改，火不起来。」 戈凝改剧本，一旁的黑猫踩在小崽的肚子上锻鍊她的力气。 戈悠悠哼哧哼哧，用尽了力气，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挣脱出黑猫的爪，索性抱住黑猫的爪，奶声奶气地哼唧着撒娇。 黑猫浑身僵硬，尾巴直棒棒地竖着，眼瞳晃动了半晌后，小心翼翼地叼着小崽回到猫窝里舔毛。 一身骄矜之气的边牧睁开眼睛，看了看小崽，继续对着窗户外的鞦韆垂涎。 这些日子里的书没有白看，戈凝把剧本改的更精彩了，经纪人看完剧本，惊奇地上下打量着戈凝，「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才能？」 戈凝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上给小奶崽揉肚子，「书读的多了，自然就会写了。」 都是哥们，经纪人不用顾虑得罪人，连夜把修改后的剧本发给老孔，半个小时后，老孔激动地打过来电话，「卧槽老弟，你从哪儿找的编剧，改的太他妈的对味了，我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第14页 经纪人提醒：「你从哪儿挖来的剧本，修改后的剧本得经过原作者的同意。」 老孔哈哈大笑，「我闺女写的！我闺女刚才也看了剧本，嚷着一定要请戈凝来演。老弟，你再使使力，剧本都改了，不差演了。」 经纪人看向戈凝。 戈凝淡淡地扫过去一眼，「六成。」 经纪人瞪大了眼睛，「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呀。」 戈凝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 老孔拍戏是为一个情怀，不怎么图钱，家里人对他的要求也极低，只要赔了这一次的钱，他以后不再闹腾就行了。戈凝要六成的利，老孔在他闺女的催促下，只用十分钟就起草好了合同，双方签字摁手印。 整个过程，经纪人都恍恍惚惚。 「所以，老孔掏光了自己的私房钱却只占了一成，我几乎拿出了我三分之一的私产也只占了三成，而你一分钱都没出就占了六成？」 「对。」 「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有了我，这部电影才有看头。」 经纪人哭笑不得，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挺自信。」 戈凝垂眸，勾唇浅笑，一剎那的魅惑众生。 经纪人痴傻三秒，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端茶倒水。 他信了，这部电影没有戈凝不行，戈凝把整个故事里最难以掌握的魔神演活了。 有了魔神这么个出彩的人物，这部古神话电影能火。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三首《尾巴》 尾巴 作者：戈悠悠 我的尾巴 圆滚滚 毛茸茸 但是 秃了 我的心啊 疼的稀碎 第8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8 戈悠悠小身板不结实，白天还虎虎生威地挥着小木棍监督大漂亮看书，晚上一降温，她就受凉发烧了。 戈凝琢磨《魔神》剧本到凌晨，只睡了两个小时被边牧晃醒，混混沌沌地被边牧扯到客厅才发现小奶崽生病了。 戈悠悠难受，缩在黑猫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 黑猫一下又一下地给她舔小爪降温。 戈凝瞬间清醒，拿酒精擦小奶崽的小爪和小肚子，又找出家里备用的降温贴给她贴上。 把能想到的都做了，戈凝抱上小奶崽去宠物门诊，黑猫和边牧不放心地跟着。 到了宠物门诊，医生测了测小崽崽的体温，又观察了下她的鼻头和眼睛，开了一点药，让戈凝抱回去观察。 戈凝不乐意，「万一再发烧呢？」 江涛：「多用酒精擦擦，多餵点水，还发烧的话把药片加到奶粉里餵给她。」 戈凝：「不能留在这里观察吗？如果反覆发烧的话，也能及时输液退烧。 」 江涛：「她太小，输液对她的心脏不好，而且她的病症不严重，留在这里也是打针餵药。」 戈凝用小被子裹着小奶崽回家，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守着她，守着守着睡着了。 黑猫彻夜未眠，寸步不离地守着小崽，给小崽舔毛、餵水、擦酒精，把小崽照顾的妥妥噹噹。 黑猫照顾的太精心了，戈凝看的稀奇，用手机拍摄下黑猫照顾小奶崽的视频，再利用他对崽言崽语的翻译天赋，在视频里加入小奶崽和黑猫的对话，一早发布到网上。 苦守视频的崽崽粉咋唿起来，唿朋唤友地来看视频放松生活压力。 不是他们自夸，他们的崽萌炸了。 有了兇狠黑猫和勇勐边牧，他们不怕崽崽被那只村霸猫欺负了，静等崽崽翻身视频。 戈凝从师老影帝的消息没有登上热搜，王占清勾搭有夫之妇的八卦也没有登上热搜，戈悠悠和黑猫的互动视频霸占了热搜第一。 崽崽粉们看一次姨妈笑一次。路人刷完视频，嗷嗷叫着加入大部队，成为萌新崽崽粉。 唿声太强烈，经纪人应崽崽粉的要求，开了小团崽的微博，崽崽粉们唿啸而来，关注小团崽的人数迅速跃过戈凝。 只看粉丝数量和活跃度，戈悠悠是当之无愧的一线明星，比戈凝这个二线明星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经纪人提着电脑坐到猫窝对面，顶着黑猫凶煞的眼神，把平板电脑上的商品照片给小团崽看，「悠悠，你现在火了，火遍全球的那种，有人找你拍这些商品的gg，接吗？」 戈悠悠歪头，小毛爪踩到平板上。 相处的久了，就有了那么点心有灵犀，经纪人迅速明白了小团崽的肢体语言，放大商品照片，一张一张地解释，「这是婴儿奶粉，需要和大人合拍gg。这是宠物罐头，需要和其他小动物合作。这些小玩具小衣服需要和小朋友合作。」 戈悠悠不感兴趣地推开平板电脑，窝进黑猫哥哥的怀里。 挣钱是大漂亮的事情。监督大漂亮，不让大漂亮变黑才是她的正经工作。她的这个工作看起来很容易，其实很辛苦的，没有时间去兼职。 小团崽不愿意，经纪人不强求，坐在地上，看着打滚撒娇的小团崽痴笑。 边牧踩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经纪人回头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戈凝，没想到是二爷，魂差点吓飞。 二爷是崽崽粉给边牧起的全名，因其无处不在傲娇和优雅，网友们猜测边牧在被收养之前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宠。有这骄矜的气质摆着，没有什么词比「爷」这个词更适合他了，再加上他本身的一些性格特徵，「二爷」这个名字顺口又形象。 第15页 而黑猫也因其冷峻的外表、兇狠的眼神，以及对小团崽的宠溺，被崽崽粉们尊为大帝，这是崽崽粉们对其霸气的总汇。 虽然跨物种是不对的，但崽崽粉们已经给悠悠组了cp，除大帝与萌妃cp外，还有戈贵妃与悠女王cp，以及村霸与仙女cp。 崽崽粉荤素不忌，脑洞无限，圈地自萌。 边牧的两只脚踩在平板电脑上，本来就被摔的岌岌可危的平板电脑在这一刻碎屏了。 边牧尴尬地收回两只脚。 「没关系，这个平板电脑用了很多年，也到了淘汰的时候。」经纪人在心里分析了下二爷刚才的举动，「你想接这些gg？」 边牧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让经纪人瞳孔晃了晃，僵硬地坐到戈凝旁边，声音细弱无力，「你家二爷成精了。」 戈凝瞥他一眼，「少见多怪。」 经纪人深唿吸，仔细观察客厅角落里的三只祖宗，「我发现了件咱们忽视了很久的大事。」 「嗯？」 「悠悠是不是一直没长个头？」 戈凝勐地看向小奶崽，找出他刚把她抱回家时的照片，和现在对比，还真是一点都没长。 戈凝心里咯噔一下，放下剧本，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角落了，抱起小奶崽捏捏尾巴捏捏腿，「三个月没长，侏儒症？」 小奶崽瞪眼，怒气沖沖地咬住他的手指。 你才侏儒症！ 被小奶崽凶了一顿，手上多了一圈牙印，戈凝仍是不放心地带着她去了一趟宠物门诊，检查一下是不是缺什么生长素。 江涛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给小崽做了个全身检查，没查出任何问题，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戈凝拿着体检报告，大胆猜测，「可能悠悠代表一个新品种，只有她这么一个，独一无二。」 江涛附和：「极有可能。」 不用刨根究底，这世上让人闹不明白的事儿多了去了，每年的科研经费都一大笔一大笔的，更重要、更与民生相关、更能带巨额利益的事儿还研究不过来，这么一只有点小聪明又长不大的小崽，大概连狗贩子都嫌肉少不想费劲偷。 《魔神》制作团队全部就位，服装和道具在下午到位，化妆师精益求精地根据服装搭配和剧情需求设计了至少三十种妆容。 戈凝去剧组走了一圈，充分感受到了老孔对这部电影的看重，以及对电影拍摄的无知。 什么都准备好了，竟然还没有选演员。 老孔摇着蒲扇，笑的像个弥罗佛，「指着你来选，我不懂演技，不给你们添乱。」 戈凝看向经纪人，「他不懂，你也不懂吗？」 经纪人喝凉茶消气，「提起这事儿我就生气，我从公司里精挑细选的二十个演员被人截胡了。」 戈凝：「王占清？」 经纪人咬牙切齿，「就是他，还有他的私人助理，贼鼠一窝，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自导自演，也买了部小说版权自导自演，这部小说不起眼，读者很少，还是我看出了里面的价值，向资源部申请购买，打算让你拍完《魔神》后去拍这部小说。艹，又见鬼了。」 过来找戈凝签字的老孔女儿递给经纪人一根绿豆冰棍败火，好奇地问，「遇见了几次鬼？」 经纪人是看着老孔女儿长大的，把这个十五岁的小骨朵当成了亲侄女来疼，侄女既然问了，经纪人把这一年的憋屈全说了出来。 反正就是见了鬼，他们正在接洽的剧，那个王占清都跟提前知道似的过来抢，抢走的全爆红，不抢的句因为各种原因不温不火。 经纪人：「这人邪乎，凡是他拍过的电视剧和电影最后都火了，本来电视剧和电影火不火要看运道，大制作重成本最后惨澹收场的比比皆是，就是那些老艺术家也不保证自己能连续三部戏火出圈，偏偏这孙子做到了，这还没两年呢，就成了影帝，呵呵。」 老孔搞运输，见过的稀奇事不少，小声，「不会是请了小鬼吧？我听说很多娱乐圈的人去泰国请鬼童。」 孔梧桐：「爹，讲点科学，现代社会没鬼。」 老孔不服气，「那你怎么解释这些邪乎事儿。」 「所谓的鬼都是无法用现代科技水平解释的能量体。」老孔女儿摸索着下巴，柯南状，「依照我十年看书阅歷，真相只有一个，王占清有超现代科技产品。」 老孔的大蒲扇拍在孔梧桐背上，「说点我能听懂的。」 「爹看完我推荐的小说了没？我怀疑王占清拥有和书里女主角类似的未来科技位面系统。」 老孔：「让你背点英语单词，难得跟你要命似的，小说倒是记得清楚。小说上的作者还说了，故事纯属虚构。」 「作者还说『如有雷同』了呢，这说明有可能存在。」 老孔想了想小说里系统超脱现代武器水平的强大杀伤力，心脏颤了颤，看向经纪人，「演员被抢走就被抢走吧，该怂的时候咱们就得认怂。」 经纪人摆摆手，「你放心，我不去王占清那里当怪，没这个实力。」 老孔又开始了他的大道理，「这世上众生千千万，没有超脱俗世的，即便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也是规则之内的，若是枉顾人伦道德，定会自取灭亡，唯有修心修行方可长久。」 「邪不胜正。」孔梧桐吐槽，「四个字就能总结的，唠叨了这么多。」 第16页 老孔挥着大蒲扇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一下。 孔梧桐显摆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拍的时候再用点力气，既能让你消气，又能让我活血化瘀。」 经纪人感慨，问老孔：「你把闺女当儿子养了？」 老孔抹脸，诉苦：「以前你也见了，我是把她当小公主捧着的，谁知道养着养着，她就喜欢上了棍棍棒棒，那一手双节棍打的连教练都自愧不如，说她有武学天赋。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养了。她妈现在倒是高兴的不得了，说要把闺女往又飒又酷的大女人方向培养。要不是闺女还喜欢情情爱爱的小女生小说，她妈就把她当男孩子养了。我和她妈商量了好几晚，决定顺其自然，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只要不走歪，我们就随她。」 经纪人：「九年义务教育呢，她才十五岁。你要不送她上初中，教育局、居委会都来找你谈话。」 老孔脸上的苦色一收，得意地吹了吹鬍子，「我闺女天才，上学期考了全市期末联考第一，申请休学一年进行个性发展，申请通过了。我闺女这一年都可以跟着我东奔西跑。」 经纪人：「难怪你非要拍电影，这是打着实现小时候梦想的幌子给闺女铺路。」 老孔：「一举两得的事儿，你不觉的我闺女现在做事很有章法吗？这些服装道具还有工作人员全是她在安排，我什么都没插手。」 「确实比一般孩子强。」 让老孔自豪到抖腿的孔梧桐沉醉在戈凝的美色中，满脸痴态。其他工作人员也和孔梧桐一样的表情。 戈凝穿着简单的休闲装来到剧组时，他们还能控制的住自己的眼睛，等戈凝换上魔神的一身红衣后，控制不住了，心跳加速，脑子晕乎，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魔神看，挪不开。 在这一剎那，他们爱上了魔神。 孔梧桐让特效师给小崽崽披上黑色小披风，再画上小魔崽的特效妆，最后戴上白玉雕琢而成的两只圆润小魔角。 戈凝站到绿色背景墙前，抱着一只努力装凶的小魔崽摆拍，工作人员疯狂拍照。 不用宣传！把这些照片往前一摆，他们就不信有人能忍住不看！ 戈悠悠知道自家大漂亮养家餬口不容易，非常地配合，大漂亮让怎样就怎样，就是大漂亮不停地捏她的痒痒肉，她也忍了。 戈凝忍着笑，揉揉她的耳朵，摸摸她的尾巴，再捏捏她的小爪，就看她能撑到几时。 戈悠悠想想边牧哥哥的昂贵牛肉，想想黑猫哥哥的精细猫粮，再想想自己每天都要喝的奶粉和大骨头汤，用意志力忍到了拍摄结束。 拍完照，戈悠悠疲惫地瘫在在戈凝的怀里，一动不动。 戈凝撸毛撸爽了，现在殷勤地伺候小奶崽，「累坏了吧，喝点奶粉再睡。」 江涛拿着戈悠悠的体检数据询问了他的师兄弟，他的师兄弟重点看了骨骼和眼瞳照片，断定这是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崽，脆弱易折，需要精心照顾。 戈凝听了江涛的话，不敢贸然改变小奶崽的饮食，还顿顿餵她喝奶。 其实，戈悠悠早在受凉发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长不大了。 她发现这片天地规则有一个大洞，天地规则偷偷摸摸地抽她身上的白气去补洞！ 白气一直被偷，她就一直长不大。 虽然想不起来是谁告诉她的，但她就是知道，这个大洞要是不补会出现很糟糕的事情。 忒大的一个洞，要好多年才能补完，也不知道是谁弄坏的。 唉—— 她小小年纪却要承受如此重担。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为什么加更，问就是看你们可爱。 第9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09 提前找好的演员被抢走了，拿六成收益的戈凝不得不担起找演员的事情，经纪人明天就要坐飞机去伦敦进修，老孔只认识道上的朋友，在娱乐圈没有人脉。算来算去，只能戈凝来。 戈凝在娱乐圈一直忠实地做着自己，孤高自赏，莫得朋友。他手机里的通讯录分类极其简单，前面有a字母的是具有利用价值尚未利用的人，前面有b字母的是已利用还能继续再利用的人，前面有c字母的是已利用被察觉疏远的人，前面有d字母的是不能利用的人。不能利用的人要么是有背景得罪不起的，要么是身世太可怜让他都不好意思去利用的人。 戈凝翻了两下通讯录，基本确定了他可以拎出来用一用的人。 以b字母开头的第一个冤大头高思远正在拍戏，拍完这场就能杀青了，这部戏的题材是军旅生活，全剧组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往流量小鲜肉名号上靠一靠的，其他演员全是三十五岁往上的演员，整部戏他飙演技不用担心对方被压制后恼恨，一个多月拍下来，他有种酣畅丝滑的爽感，现在要杀青了，他有点不舍。 电话铃声响，高思远经纪人看见电话上的号码，眉头皱成了疙瘩，不想接又不得不接，他和高思远的关系，不是普通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别的经纪人是从公司领工资，他从高思远这里领工资。 别人交朋友看人品，高思远交朋友看脸，单方面地跟戈凝称兄道弟。当初戈凝还是个没有任何水花的十八线外男模时，高思远非要拉着戈凝一块拍照，也不想想他长什么样戈凝又长什么样子。 高思远比一般小明星俊朗一点，一个人拍杂志的话，只要穿的讲究一点，再修修图，绝对能吸到不少的粉丝，他偏偏想不开拉戈凝一块登杂志封面。 第17页 有戈凝在的地方，他就是穿的再好，化妆画的再精緻，也像一头邋遢的牛，更别提摄影师一看见戈凝跟老鼠看见大米似的，拿着镜头怼着戈凝生拍，把原本他为主、戈凝为副的封面布局掉了个，摄影师还造作地说，只有生图才能体现出戈凝拥抱自然的自然美。 呸！屁个拥抱自然。就是图省事不想修图了。也不知道杂志主编的脑子怎么抽了，就把这么一张干巴巴的生图摆放到了杂志封面上。高思远成了配，还是没修图的配。不修图，戈凝依然美的像飞仙，而被戈凝对比着的高思远丑成了飞仙的坐骑，跟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一样丑的坐骑！ 自从这次的强烈对比后，公司资源部再也不给他时尚相关的资源了，这些资源全投入到了戈凝身上。 高思远不在意，认为这是戈凝凭实力得到的资源，但他身为经纪人很难不在意。 但是，他身为从高思远手里领工资的经纪人，在意也没用。 接听电话，面无表情，「我是高思远经纪人，什么事？」 「小事，把电话给他。」 「稍等。」 戈凝慵懒地躺在摇椅上，手机放在茶几上开着免提，他揉着小奶崽的肚子帮她消食，他家小奶崽似乎受了不能长大的刺激，每天都在努力比昨天多吃一口，一不小心就撑到了。 高思远杀青，憨笑着接过导演给的杀青红包，看见经纪人招手，跑过去，听到戈凝找他，喜形于色。 经纪人憋气，「要不是你已经有媳妇有孩子了，我都会误会你是弯的。」 高思远：「我媳妇比我更喜欢戈凝，而且我媳妇自己也承认她没有戈凝好看，允许我也可以喜欢他。」 经纪人操心：「哥，你以后别这么说话，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容易引人误会。」 高思远：「我媳妇天天喊喜欢呀爱呀的，其他粉丝也这么喊，我怎么就不能喊了？」 「身份和地位不一样，有些话不能说。」 「我要在微博上宣布我是凝粉，你死活不同意。我要是宣布了，让别人知道我是凝粉，不就不被人误会了。」 经纪人忍耐，「哥！你是拿了大满贯的影帝！戈凝只是一个没演技只有流量的二线偶像小明星！你说你是他粉丝，你让你的粉丝怎么想！」 高思远：「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我看过戈凝试镜，有戏魂，他现在在影视圈不显眼，那是他没系统掌握演技技巧只凭自己的理解来演，这要是让别人只凭自己理解来演就演成了木头人，戈凝能自己琢磨着还原剧本人物，可见天赋不在我之下。他现在有粉丝有流量，长的还好，一旦演技跟上了，以后的路错不了，比我走的更远。」 经纪人脸色涨红了许久，憋出一句话，「不是说长的太好看的人不适合演戏容易让观众出戏吗？」 「谁说的？没这回事。都是那些仗着自己长的好看便不琢磨演技的演员给自己找的理由。」 经纪人小声嘟囔，「戈凝就是这种演员。」 他去片场找到导演谈事情时，看见过戈凝在剧组的真实样子，那叫个悠闲，谁都没他舒服自在。前面老演员在拍戏，其他新人都在围观学习，只有戈凝坐在马扎上玩手机。他可以相信任何人为了前途努力提升自我，就是不相信戈凝会为了前途去学演技。戈凝就是个活在当下、懒到人神共愤的人。 他猜着戈凝就是来娱乐圈用脸挣快钱，挣够钱了就不在娱乐圈混了。 高思远把脸上贴的疤全部撕下来，又用卸妆水把上疤周围的伤口妆清洗干净了，给戈凝视频聊天。 戈凝接通，开门见山，「找你拍电影，男四，戏份不多，一个月拍完。」 高思远经纪人着急插话，「这个月还有很多行程。」 戈凝：「推了。」 高思远帮媳妇争福利：「我媳妇能探班吗？」 「能，住剧组都行。」戈凝把拍摄时间和地点发过去，挂断电话，不耐烦听高思远经纪人的唠唠叨叨。 把高思远喊过来后，戈凝又从b字母挑选了五个人，都是一个电话打过来，对方马上同意。 凑够了六这个吉祥数字，戈凝带上剧本和小奶崽去找老影帝，黑猫和边牧也跳进了车里。 可能是戈悠悠太小了又喜欢到处扑腾，在家里，黑猫和边牧交替着看管她，到了外面，黑猫和边牧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唯恐自家崽被人不小心踩了。 到达目的地，戈悠悠从车上跳下来，趾高气昂地来到打盹的大猫面前。 大猫龇牙，吓唬这只胆敢打扰他睡觉的小崽子。 戈悠悠气势汹汹地「嗷」了回去。 即使体型小，气场不能输。 大猫惊讶地站起来。 呦！小崽子竟然敢吼他，谁借她的胆子。 大猫抬爪，踩到小崽子头上，把她死死地摁在地上摩擦。 戈悠悠像一张印度飞饼一样平摊在地上，头上压着一个五指山。 站在车顶，静观事情进展的黑猫和边牧进入农家院，无声地看着大猫。 黑猫和边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大猫瑟缩。 他能感受到黑猫和边牧骨子里的兇狠，就像他知道脚下的小崽子是软包子好欺负一样。 这种黑沉沉的眼神，他在流浪时看见过，不死不休。他现在守着一个大果园，有很多小黄鱼和新鲜水果吃，不想死。 第18页 大猫悄悄退后，退到安全距离，一转身跑走了。 戈凝遗憾地关掉手机视频录制，他期待已久的争霸赛还没开始就分胜负了，没劲儿。 戈凝抱起小奶崽进屋，「悠悠，你长大后可不能跟那只欺软怕硬的怂猫学，咱要做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大爷们。」 老影帝从他手里抢走小崽，「别在这里说大话，你先做个顶天立地的大爷们给悠悠看。」 戈凝懒懒散散地窝到单人沙发上，看着小奶崽为了一口吃的撒娇打滚，「外表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了，懒的折腾。我心里住着个铁血大汉就行了。」 老影帝：「你把不该有的想法清一清做个普通人就行了，谁也不指望你热血上头见义勇为。」 老影帝早摸透了戈凝的性子，焉儿坏、随心所欲、淡漠、没有是非善恶，是个进入社会后稍微不留意就会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人，还好他没出校园时被老郑家大孙子挖进了娱乐圈，老郑大孙子作为他的经纪人在保护他的同时又监督纠正着他的行为，没惹出事儿。 戈悠悠被老影帝餵饱了，挺着小肚子躺在他的腿上打唿噜。 晒太阳的黑猫和边牧听见小崽的唿噜声，从飘窗上跳下来。黑猫轻轻地叼起小崽放到边牧背上，边牧把小崽稳稳噹噹地送到老影帝夫人安置在二楼的小窝里。 戈悠悠在客厅睡觉时，两人谁也不说话，被黑猫带走后，老影帝问戈凝过来的目的。 「继续学演技。」 「你可以出师了，我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戈凝点点头，对这句话不意外，他前些日子就感到他的演技到了老影帝能教授出来的极限，剩下的需要他自己慢慢观察慢慢体悟。 老影帝：「有话直说。」 「准备拍电影，缺演员。」 老影帝想起老妻说自己学生的戏被抢的事儿，那边被抢，这边缺人，倒也是正巧了。 老影帝问起剧组情况，戈凝碍于经纪人时时挂在嘴边的师生情，没有用含有歧义的话误导，实话实说。 这么一了解，老影帝都不好意思把老妻学生喊过来了，「都没个正儿八经的导演，简直胡闹！」 戈凝：「我来当导演，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戈悠悠的耳朵支棱了下，隐隐约约听见了大漂亮说吃猪肉，瞬间清醒，勐然睁眼，飞快地倒腾着两条小短腿，从楼上一路滚到楼下，气喘吁吁地蹲坐在大漂亮身前，眨巴着大眼睛，亮晶晶的，全是对猪肉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小崽被村霸踩头摩擦。 下一章：村霸被大帝踩踏抢掠。 第10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0 「又想买什么？」一根白皙无暇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戈悠悠的鼻尖。 戈悠悠摇摆着小尾巴，奶声奶气地嗷呜。 买肉！ 吃肉！ 戈凝无法从这一串急促的嗷嗷声中意会到小奶崽的意思，打开手机图像集让她自己选。 戈悠悠一爪摁住手机图片里的一只小猪。 戈凝止不住地笑出声来，捏捏她的脸蛋，「我说你怎么突然醒过来，是听见了我说的话了，挺会抓关键词。」 那是！她可聪明了。 戈悠悠骄傲地扬着肥嘟嘟的小下巴。 「但是，你小，肠胃弱，不能吃。」 戈悠悠兇巴巴地吼他。 吼的再凶也不管用，戈悠悠还是没吃到肉。为了安慰她，老影帝给她煮了鱼汤。在鱼汤煮好时，大猫壮着胆子回来了，跟她抢鱼。 黑猫走到小崽前面，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幽光。 这一场战争避无可避，戈凝第一时间打开摄像头，再迅速地抱起小奶崽躲到安全地带。 大猫在美食面前激发出了超强战斗力。 黑猫一只眼睛受重伤瞎了，平时走路无碍，但时日尚浅还未完全适应独眼时的平衡，战斗力消减至以往的十分之一。 此消彼长，两方微妙地达成了势均力敌，打的昏天暗地。 戈凝举着手机开着摄像头，看的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地进行战况解说。 「纵观战局，村霸不是大帝对手，但大帝有个致命的缺点，村霸紧紧地抓住这一点进行反击。快看！村霸出拳了，快如闪电左勾拳，大帝堪堪避过迅速出拳，哎呀，视觉影响了大帝的判断，大帝的直拳打偏了，村霸躲过了。第一回 合，平局。」 大猫打累了，爬到树尖上耀武扬威。 「第二回 合，村霸战略性撤退，爬到了树尖上，这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安全区。大帝做事稳重，不会冒进，在没有彻底掌握身体平衡前，他不会去爬这么危险的地方。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大帝这方不容乐观。」 戈悠悠生气地拍大漂亮一爪，不准唱衰！ 戈凝讨饶地亲亲她的头，继续兴致勃勃地进行场外解说。 「村霸扭屁股挑衅，大帝生气弓腰，第三回 合一触即发。大帝出手了！出手了！大帝彻底掌握了身体平衡，借力飞跃，两米高！村霸猝不及防，被大帝踹下了树。大帝一口作气，连环重拳，村霸被打懵了，抱头求饶。争霸赛结束，不出所料，大帝大获全胜！」 戈悠悠崇拜地看着黑猫哥哥。 黑猫优雅地走到小崽面前，低头舔舔她的耳朵。 就此大赛，戈凝对结果进行总结分析，「大帝有超强的学习力和领悟力，一场战斗下来，大帝不仅掌握了独眼情况下的视觉定位和身体平衡，还解锁了新的攻击方式。大帝属于在挫折中迅速成长类型，我相信经过这一次的战斗后，大帝会再去寻找比村霸更有挑战力的猫来刷经验，我们拭目以待。」 第19页 人有人的规矩，猫也有猫的规矩，大猫输给了黑猫，他的所有物将归于黑猫，包括不限于果园、小黄鱼、毛线玩具、一众属下等等。 大猫哭的嘶声裂肺、肝肠寸断。 戈悠悠仰头看着黑猫哥哥，指指大猫。 要不要哄一哄，或者吓唬一下？就像小区石头妈妈吓唬无理取闹的石头那样「要是再哭就不要你了」之类的。 一阵冰凉的秋风吹了过来，黑猫把小崽塞到自己的毛绒肚子下面暖着，不搭理哭哭啼啼的大猫。 大猫的情绪持续性崩溃，嚎啕大哭了半个小时还没哭够，哭到老影帝夫人回来还在哭。 大猫半野生半家养，不喜欢人碰他，老影帝夫人爱干净，也从不碰他，回到小院看他哭的这么惨，把刚从生鲜市场买回来的小黄鱼给他。 大猫看着小黄鱼，哭的更大声了。 这些小黄鱼以后都要供奉给黑猫，都不是他的了，呜哇—— 「他这是怎么了？」老影帝夫人问戈凝。 戈凝:「打输了，从国王的宝座跌落下来，成了战败俘虏，落差太大，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老影帝夫人忍笑，静静地看着这只窝里横的猫如何收场。 大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焦点，仍捂着脸哭嚎着。 戈悠悠窝在黑猫的怀里，几个唿吸就睡着了。 为了尽早长大，尽快补完天地大洞，戈悠悠除了吃就是睡，吃的多，睡的香，白气蹭蹭地冒。 黑猫稍微侧了侧身，让小崽睡的更舒服一些。边牧也从树下走过来，趴卧到小崽前面，给她挡风。 戈凝蹲下来，又一下没一下地戳小奶崽的屁股。 黑猫忍耐了片刻，在小崽被戳的哼唧一声后，一拳揍在那只贱兮兮的手上。 戈凝疼的呲一声，乖觉地收回手。 黑猫有分寸，打的虽疼却没破皮。戈凝给自己红彤彤的手吹气，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大猫哭的这么大声了，是真的疼。 即将开拍的电影剧组没一个靠谱的人，戈凝不得不担起导演的职责，比葫芦画瓢地举办了个不伦不类的开机仪式，他每天都要在剧组忙六个小时，这个工作量对其他人来说，算的上轻松，但对懒惯了的戈凝来说，特别的累。 戈凝觉的自己每天都在透支自己的寿命，从剧组回到家后坚决不做任何费脑子的事情。经纪人漂洋过海地催来催去，戈凝直接把两猫争霸赛的视频发到网上，没经过任何的后期处理，拍了多少就直接发出去多少，他是不肯再费一点脑子了。 长达三个小时的视频发送到网上，期盼已久的崽崽粉们看见时长惊了，和前面的两三分钟相比，这三个小时简直太太太太太棒了！ 戈凝懒的动脑子剪辑视频，粉丝们不懒，拿着原生态视频，花式剪辑。 凝粉抱走自家戈贵妃的视频。他们家戈贵妃抱着小崽躲角落观战的激动样，像极了他们看邻居吵架时的样子；他们家戈贵妃戳小崽屁股被大帝打的视频，像极了他们把瓜子仍地上被妈打的生活片段。 凝粉二次创作，贱兮兮的兴奋观战表情包来一串，给黑猫吶喊助威的表情包来一串，被黑猫打后疼到冒眼花的表情包再来一串。 总而言之，自从戈凝有了崽，正经的颜值粉们逐渐邪教化，把自家粉往谐星里推。 崽崽粉抱走自家崽的视频，安安静静地沉迷在自家崽崽的睡颜中，随着一起一伏的小肚子和小唿噜，打个哈欠，集体来个说睡就睡的行动。 视频延伸出来的威武雄壮大帝粉，对视频进行深度的后期处理。旁白配音搞起来，音乐特效弄上去，一部帝王崛起的影片诞生了。 cp粉们抱不到现成资料包，亲自动手巧妙剪辑，自己想要磕的糖自己造。 随着视频在网上的蹿火，来崽崽名下报导的人越来越多。初来乍到的路人粉被崽崽讨肉吃却吃不到的可怜模样欺骗，豪气地打赏金币后，被资深崽崽粉们拎出来，得到崽崽讨奶喝的全套视频。 崽崽讨肉吃的撒娇功力不足讨奶喝时的万分之一，当崽崽真正发功时，没底线没原则的戈凝连星星都要给她摘下来。 萌新崽粉被资深崽粉教育，他们要保持清醒不能把崽宠坏了。 刚进入崽崽粉行列的小萌新克制住自己，理智地收回金币，融入崽崽粉队伍，搜索整理资料，对戈凝进行养崽培训：悠悠不知温饱，不能任由她吃，会吃坏肚子，不能只喝奶，容易营养不良，该断奶的时候就要狠下心来断奶。 戈凝在百忙之中看见崽崽粉们的建议，若有所思地捧起小奶崽来来回回地看，从剧组出来后直接带着小奶崽去宠物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出来，还得继续喝奶粉，各项体检指标都证实了她的弱不禁风。 戈凝看看自家崽的体检数据，再看看其他同龄狗崽的数据，有了一种自家崽随时都可能被一场小病带走的忧患意识。他这个冬天要在户外拍摄电影，小奶崽也总是喜欢粘着他东奔西跑，这要是冻感冒了，他不得心疼死。 拍电影烧钱，就是有老孔和经纪人的大笔投入，一些小地方的钱也需要戈凝这个导演来掏腰包补足，他的钱紧巴巴的。家里的伙食费不能动，只能动其他的，戈凝把用来买香水的钱省出来给小奶崽买了个移动式小暖房和七七八八的小冬衣。 第20页 他是不打算再买香水了，家里的三只祖宗不喜欢他喷香水。香水是他的最大花销，如果不买香水，公司每个月发给他的固定工资不仅够他们一家四口的吃喝，还能偶尔给剧组工作人员改善伙食。 经纪人在地球的另一头啧啧称奇，「竟然为了悠悠，放弃了你最喜欢的香水，父爱泛滥呀。」 戈凝：「人是会变的，我以前喜欢香水，现在不喜欢香水了。」 「你不用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现在最喜欢悠悠。」 经纪人打过去一笔钱给戈凝做备用费，让他遇见个急事儿的时候花。 戈凝拿的丝毫不手软，两人相互借钱花钱不是一回两回了，两人都不是把钱看的比命还重的人，对方需要用钱而自己又恰恰有钱时，自然会借给对方。 为了买这栋古岛小区的别墅，戈凝才变的经济紧张，在买这栋小别墅前，他也是随便花钱的有钱人。 别看经纪人现在有钱，全球经济危机那会，家族企业被下套，资金被套牢，房子车子全卖了换流动资金。他把他住的房子借给他们一家子住，他自己搬进了公司提供的艺人公寓里住，还把他置办的几套房子全卖了给他们一家子凑钱。 不要把他想的太善良，他只是有一双好眼，能看出他们一家子是困在浅滩里的龙，扶一把就能上天。他只是借给他们钱，他们早晚会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蠢，看的明明白白才爽快地卖房救急。果然，他的眼神错不了，企业撑过来后，经纪人不仅记下了这个人情，还翻倍还了他的钱。这笔投资如他预料般的合算。 这笔钱不仅让他买下了他之前看中的待开发步行街的六个门市，还支付了这栋小别墅的一大半。如果没有遇见小奶崽，他的计划是再拍几部商业片，把借经纪人买小别墅的钱还清后存上个几十万就退出娱乐圈。 他是个自私的人，在娱乐圈上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让他更加认清了自己，他不会爱上别人，他只爱自己，也只为自己考虑。为了经纪人挂在嘴边的积福，他是不打算谈女朋友，也不打算成家了，煳弄着活，活够了就去悬崖上走一圈。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遇见了小奶崽，晕了头地把小奶崽带回了别墅，后面又事儿赶事儿地领养了大帝和二爷，有了别人说的家。 有了这三只祖宗，他的人生规划打乱了，他要是还按照他之间的计划走，不说他养不养的起越来越挑食的二爷，就是小奶崽也会叼着小棍子威胁他上进。 被小奶崽敲小棍，倒是不疼，就是小奶崽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的他不好意思，只好顺从小奶崽的心意试着努力一下。 为了长远考虑，他不能只拍挣钱多的商业片，还要拍些赔钱的公益宣传片和增名声的文艺片。要想拍好宣传片和文艺片，就不能只凭着一张脸了，还要有演技。为了提升演技，书看了，公司培训班参加了，老影帝的私教课也上了。 造成他现状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串事儿，环环相扣。 简而言之，养崽不易，费钱费心。 第11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1 戈凝缺席剧组，他一直蹲在老影帝家，花言巧语地借人，老影帝嫌弃剧组破小不正规，不松口。 磨的时间长了，老影帝烦不胜烦，再次询问剧本内容、影片上映计划，以及演员片酬情况。 剧本三万字，暂时没有上映计划，演员片酬需上映后支付。 话刚落，老影帝吹鬍子瞪眼，「这是拍戏吗？这是过家家！不像话！」 戈凝挣扎：「您再考虑考虑。剧本字数虽少，但字字珠玑。要是有需求，我们也可以把三万字扩充成三十万字。您要是觉的计划书很重要，我可以马上写一个给您过目。片酬不是不给，是晚点给，白纸黑字的合同在，肯定不会赖掉的，彼此间多点信任不好吗？演员为了让电影卖个好价钱，也能更努力地演戏。」 「滚滚滚。」老影帝砰地关门，「你看看你这两毛钱的片酬，就是新人也不愿意接，你还想用这破剧本钓我的那几个得意门生，做你的春秋大梦！」 无功而返，戈凝直接拐到剧组开会，商量演员不足的事情。 灯光师两只腿夹着萨摩耶，不让她骚扰二爷，二爷不是她能撩的。 摄影师：「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我也拍了那么多人，可以串演。」 收音师举手，「我可以本色出演。」 老孔：「得了吧，就你们这一米粗的腰，能穿上戏服吗。」 摄影师和收音师拍拍肚子，肚子发出拍西瓜时的闷响，哄堂大笑。 孔梧桐拍拍桌子，「都不要笑了，这是一次严肃的会议。」 大笑变闷笑。 孔梧桐看向戈凝，言辞振振：「以我在网文圈混迹十年的名誉保证，咱们现在的剧本超级有看头，不能改。凝哥你就辛苦辛苦多演几个角色，不重要的角色让高哥他们串演，那些一闪而过的角色，我们来凑数。咱们有百万级化妆师，不怕演脱。」 还未毕业来剧组实习的化妆师缺钱缺经验缺资歷，啥都缺，就是不缺自信，吨吨地拍着胸，「交给我，我能大变活人。」 孔梧桐的提议得到全剧组的贊同，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敲定了，整个会议只进行了五分钟，然后解散。 这次利落的会议决定了以后拍摄节奏的基调，不要废话，不要多余的没用的铺垫，都利索点，拍完今天的量就回去休息，越利落，休息时间越多。 第21页 戈凝的这张脸、这个骨架、这身根据角色变幻自如的气质，激发了化妆师的创作热情，每天打鸡血似地设计妆容，奇异的、美艷的、怪诞的、仙气的，她一天出来几十张稿子。 正式开拍后，戈凝的惊人演技让整个剧组看到了希望，又有热血化妆师在前面激励着，整个剧组的气氛是空前的积极向上。 戈凝去拍戏，把趴在他怀里的小奶崽放到小暖房里。黑猫叼走小暖房，放到隐蔽的角落，和边牧一块守着。 拍完戏，戈凝找到小暖房，抱出小奶崽，捏捏她的小耳朵，再捏捏她的小尾巴，玩的不亦乐乎。 戈悠悠被吵醒，兇巴巴地瞪他。 戈凝指着灯光师腿边打转的萨摩耶，「你看人家多活泼，你也多动动。」 戈悠悠打个哈欠，肉墩墩的小屁股一摇一摆地往黑猫哥哥方向爬。 大帝轻巧地跳到摇椅扶手上，叼起小崽往外走。 「等等，衣服。」 大帝返回来，给小崽穿上小衣服，带着她去外面看雪。 萨摩耶着急地往外扯，灯光师松开绳子，萨摩耶欢快地飞奔出去，撞飞了十几个道具。 道具师沉着脸看灯光师，灯光师点头哈腰地赔罪，把道具一一扶正。 摄影师过来帮忙，「大美怎么这么兴奋？」 灯光师：「荷尔蒙爆发。」 摄影师闷笑，「看上了谁？」 「二爷。」 「胆子够大，二爷可不是好惹的。」 灯光师：「没关系，让她尝尝失恋的滋味，受点挫折才是完整的一生。」 果然，萨摩耶扑向二爷时，二爷爱答不理。 二爷心硬似铁，萨摩耶用尽了办法也没得到他的另眼相待，委屈地回到灯光师的身边。 灯光师拍拍她的头，「强扭的瓜不甜，两厢情愿才长久。」 萨摩耶一如既往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这一次的失败让她学聪明了，她採用迂迴战术，从家里叼出她喜欢的骨头胶棒，去诱骗边牧最喜欢的小崽。 萨摩耶靠近，尚未放下骨头胶棒，被大帝冷冰冰的眼神逼退了。 灯光师嘆气，他家傻狗子没救了，她就是用骨头胶棒贿赂了悠悠也不管用，悠悠除了吃就是睡，做不了红娘。 萨摩耶又从家里叼出她千挑万选的布娃娃。 戈悠悠一眼又一眼地偷看布娃娃，大帝摁住她的头，不许她添乱。 戈凝开车回家路上，大帝叼着他的钱包从行驶的车窗里跑了出去，戈凝没在意，继续开车回家。 大帝艺高人胆大，经常做这种极限挑战，他已经习惯了，只要不把他钱包里的身份证弄丢就行。 戈凝带着小奶崽和二爷去唯一允许宠物进去的生鲜超市，让二爷自己挑肉，二爷精准地挑到了最贵的牛肉。 割肉的老闆已经跟这一对组合熟悉了，开玩笑，「二爷可以来我们这里应聘当肉质品鑑师。」 戈凝点头：「很适合他。」 回到家，戈凝进厨房给三只祖宗做吃食，二爷蹲坐在厨房门口监督着肉的处理过程，肉要洗干净，切成方方正正的肉块，不要放乱七八糟的调料，只用清水煮，煮的时间不能太长，他喜欢四分熟。 戈凝的厨艺在二爷的挑剔下突飞勐进。 戈悠悠躺在沙发上，抱着大奶瓶，眯着眼睛，惬意地喝奶。 大帝无声无息地回来，嘴里叼着一个布娃娃。 戈悠悠惊喜地嗷呜一声，抱着布娃娃打滚。 戈凝端着饭出来，看了一眼把小奶崽高兴坏了的布娃娃，打开钱包查看，身份证没丢，少了八百块。 「大帝，你被人坑了，这个娃娃在网上八十。」 黑猫冷冷地瞥他一眼，吃完饭又跑了出去。 戈凝笑，「悠悠，你猜大帝去哪儿了？我猜他去报仇了。」 戈悠悠眨眨眼，她也是这么想的。 大帝片刻后回来，带回来一大包的布娃娃，把戈悠悠开心的嗷嗷叫。 布偶店老闆跪在搓衣板上，被媳妇说教。 「长本事了哈，业务拓展了哈，不仅骗人，还学会骗猫了，你咋这么能耐！你一个开法拉利的缺那八百块吗？咱爸怎么说的，做人要诚实，做生意要诚信，你耳朵是猪耳朵听不懂吗！我现在算是知道爸为什么宁愿找职业经理也不让你管了，怕你糟蹋公司！你信不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店里赔罪，你现在就不只是胳膊挨一爪子了，你整张脸都别想要了。你回想回想冯家老二的脚是怎么没的，是虐猫，被猫群围攻，生生抓没的。你说你后怕不后怕？我跟你说，你下次再这样就不是跪搓衣板，而是榴槤！」 老闆缩着脖子狡辩，「你说不让骗人，我听话了，你也没说不能骗猫呀。」 老闆娘瞪眼，拿出榴槤。 老闆吓的话头急转，「我就是逗猫玩，没想着真骗钱，咱也不缺这钱，就是好玩而已。我瞅着这个钱包是牌子的，卖了也能值个了几万块钱，不缺这八百。我没虐猫，我记着爸说的顾客就是上帝，黑猫买布偶的时候，我对他可热情了。黑猫没想着对我下死手，你看我胳膊上被抓的印，只是红而已，连皮都没破，都不用去医院打针。我第一眼看见黑猫就知道他是个有人性的猫，只会抓我几下子泄愤。我和黑猫闹着玩呢，咱别上升到跪榴槤的高度。」 第22页 老闆试图站起来，老闆娘一眼刮过去，「给我老实点！」 老闆跪，姿势标准。 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活动，戈凝刻意拐入了布偶店。 老闆看见黑猫，背弯了，话也不利索了。 大帝把小崽叼到橱柜上，让小崽看布娃娃。 戈悠悠看的移不开眼睛。 老闆是看着他老爸从卖鱼小贩一步步扩大生意到冷鲜大商人的，什么样的顾客是真正的买家，什么样的顾客是掏钱的，什么样的顾客是出主意的，他一看就能看明白。 从这支小队伍里，他迅速推断出了他眼前的这只小奶狗是他需要谄媚的对象，小奶狗看布偶的眼睛冒着光，投其所好势在必行。 老闆从保险箱里拿出他珍藏的、亲手设计的、亲手缝制的丑娃娃。 「好看的娃娃千篇一律，只有丑娃娃才各有特色。」 戈悠悠定定地看着丑娃娃的头髮。 长长的，卷卷的，大漂亮？ 戈悠悠看看丑娃娃，再看看大漂亮，一模一样！ 戈悠悠把丑娃娃抱到怀里，喜欢的不得了。 戈凝在小奶崽比较他和丑娃娃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丑娃娃的长头髮，他想起了小奶崽拍摄《萌宠在家》时错认工作人员的事情，在他看见小奶崽眼睛一亮把丑娃娃抱进怀里后，脸黑了。 小崽喜欢，大帝熟练地从戈凝背包里翻出钱包付钱。 老闆谄笑，「一千。」 大帝盯着他。 即使害怕的心脏剧烈跳动，老闆还是顽强地从黑猫钱包里抽出了十张一百的，这是他亲手设计缝制的丑娃娃，全世界独此一份，是他的心头爱，不能再便宜了，他的创作费和手工费必须值这个价，就是挨揍，他也不会屈服的。 戈凝从小奶崽怀里往外拽丑娃娃，戈悠悠紧紧地抱着不撒手，扭头向黑猫哥哥求救。 大帝冷冷地看向戈凝。 戈凝被这双眼睛看的后背有点凉，慢慢地缩回手。 戈凝一松手，戈悠悠抱着丑娃娃躲到黑猫哥哥身后。 戈凝顶着冷飕飕的眼神，摸摸鼻子，找理由，「太贵了。」 大帝看向他的围巾。 戈凝觉的自己脖子也钻进了一股凉气。 好吧，他没资格说丑娃娃贵，前天买的围巾比丑娃娃贵二十倍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别喜欢这个绣了一只小狗的围巾，不买不甘心。 老闆目送走黑猫大佬，拽着袖口擦汗。 黑猫大佬的眼神让他想起堂哥，他堂哥是刀尖上搏命的缉毒警察，已经牺牲许多年。 第12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2 戈凝抱着小奶崽，小奶崽抱着丑娃娃，二爷在前领路，大帝无声无息地跟在后面。 这支小队伍吸引了无数双眼睛，暗戳戳地羡慕着众星拱月的戈凝，等他们有钱有闲了，也要养崽，一只不够，三只！ 走到剧组，戈凝立刻进入工作状态，戈悠悠抱着丑娃娃在小暖房里睡觉，二爷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身材。 大帝沖二爷喵呜一声，二爷离开镜子，跑到小暖房旁边守着，大帝放心离开。 大帝悄无声息地离开剧组，直至半夜才回来。 守在小崽旁边的二爷听见声响，警惕抬头，看见从窗户跳进来的大帝，放松，闭眼入睡。 电影还没拍完，经纪人结束了公司外派的七十天进修。 戈凝：「都学了点什么？」 经纪人：「伺候人。」 戈凝翘着二郎腿，把小奶崽放在膝盖上按摩，「我不用你伺候。」 「我也没想去伺候你。」 戈凝看公司群里发布的消息，「没想着伺候人还考了全a。」 「我为了伺候悠悠，不行吗？」 「行，很行。」 戈凝把睡的酣甜的小奶崽放经纪人手里，起身去厨房泡奶，他家小崽的肚子咕噜噜响了，再过几分钟就要醒来讨奶喝。 戈凝刚把奶瓶拿过来，戈悠悠翻个身、伸个懒腰，醒了过来，抱着奶瓶咕嘟嘟地喝。 经纪人看着又大了一倍奶瓶，吃惊，「喝这么多？」 戈凝：「就这还不够，等到了晚饭，还要再给她吃点蛋羹喝点肉汤，入睡前也要再喝一瓶奶。」 「难怪你钱花的快。」 「还行，奶粉钱远远追不上二爷的饭钱，二爷才是真正的吞金兽。」 经纪人掌厨，去超市买回来一堆食材炫技。 经纪人指指大帝和二爷的空盘子，得意，「怎么样？」 戈凝扫一眼，语气淡淡，「就那样，今天累了，不跟你比，明天再比。」 经纪人压根没有比较的心思，只当戈凝逞强，毕竟他离开前就比戈凝做的饭好吃，又专门进修了厨艺，戈凝远远比不上他。 剧组有经纪人帮忙，戈凝轻松了许多，一上午就拍完了今日戏份。到了下午，戈凝和经纪人各站厨房一角，各忙各的。 戈凝把杂粮粥端到大帝面前，再把四分熟牛肉端到二爷面前。经纪人也把自己精心准备的营养餐端到大帝和二爷面前。 两人让大帝和二爷来选谁才是真正的金厨。 大帝选择了戈凝熬的杂粮粥，二爷选择了戈凝煮的四分熟牛肉。 经纪人不承认他的厨艺不如戈凝，「大帝和二爷跟你熟，偏向你做的饭。」 第23页 戈凝食指勾了勾小奶崽的下巴，打开手机搜索做饭视频，看了一遍，起身再次进入厨房，一番华丽的切菜颠勺，色香味俱全的三道家常菜端上桌，「尝尝。」 经纪人每道菜都夹一口，沉默了，有时候跟一个高智商又懒散不上进的人在一块工作生活会很难受，嫉妒心随时出来作祟。 吃过了晚饭，戈凝带着小奶崽出去找小区的小娃娃们玩，平日里黑猫和边牧会跟过去守着小崽，今日经纪人留在这里洗碗，黑猫和边牧也一反往常地留了下来。 大帝静静地等着经纪人收拾厨房。 经纪人有眼力见，快速收拾完，恭敬：「您有什么吩咐？」 大帝指指他提前准备的钱，再指指边牧。 经纪人猜测，「把边牧卖了换钱？」 二爷龇牙。 经纪人谄笑，「开玩笑，开玩笑。二爷想挣钱养崽？」 大帝微微点了点头。 经纪人笑的有点僵，在管家学校进修时他看见了形形色色的家养宠物，常见的猫狗鸟，不常见的蛇鼠貂鹰马等，这些宠物聪明起来不逊于十岁小孩。现在，他又开始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连大帝都不如，为什么他听不懂猫语，而大帝能听懂人话。简直了，这房子里住了一窝妖孽，戈凝是，大帝和二爷也是，只有他心爱的小悠悠是萌乖小甜崽。 二爷想挣钱，经纪人利落地安排上，争取到一次试镜机会。 戈悠悠撒娇，大帝叼起她，趁人不注意进入试镜房间，蹲坐到视野最好的评委桌上。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上前，导演认出这是戈凝家的崽，摆摆手，阻止工作人员驱赶。 经纪人带着二爷进屋，按照试镜要求指示二爷完成一系列的动作。二爷完成指定动作，还模仿戈凝锻鍊基本功时的样子，表演了一整套的喜怒哀乐。 众人震惊，鸦雀无声。 戈悠悠也是满眼的惊奇，边牧哥哥好厉害！ 一声咕噜响打破了凝滞的气氛，经纪人熟练地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和奶瓶，把保温杯里的奶倒入奶瓶里，有些烫，再沖兑一些凉白开，塞给小团崽。 戈悠悠抱着大奶瓶，目不转睛地看着边牧哥哥表演。 二爷察觉到自家小崽还没看够，又即兴表演了一段歌舞。 房间里的人都看傻了眼，心想着这只狗子莫不是成了精？ 经纪人重重地咳嗽一声，唤醒看傻眼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齐刷刷地看向他。 经纪人微笑，「可以了吗？」 导演揉揉脸，点头，「明天开拍。」 经纪人带戈悠悠回到剧组，戈凝不满地看他一眼，接走小奶崽，捧到眼前，「悠悠，你不监督我拍戏了？」 戈悠悠亲昵地舔一舔大漂亮的鼻尖。 戈凝眉开眼笑。 戈凝好奇二爷的戏份，加班加点地拍完一周的戏份后，给整个剧组放了两天假，兴致勃勃地抱着小奶崽去看二爷演戏。 戈凝坐在小板凳上，一看就是四个小时，中间还给睡醒的小奶崽餵了两次奶，心里感慨，不愧是跟他搭伙过日子的二爷，有天赋有才华，让哭就哭，让笑就笑，还知道走位，比那掏钱进组的女主角还强。 只要没人扯后腿，二爷的戏都是一条过，一天就拍完了。导演把红包给经纪人，经纪人把红包给二爷，二爷又把红包交给大帝，大帝把红包给小崽，小崽眨巴眨巴眼，把红包藏到自己的小暖房里。 任导演被这一红包传递逗乐，小声问经纪人能不能把二爷割爱给他，他太喜欢这只温顺懂事的狗了，价钱都不是问题。 经纪人看着导演，表情一言难尽。他都不敢养二爷，导演是怎么有勇气养他的。 二爷现在的样子都是装的，他的本性刁钻高冷，戈凝都被他硬生生地逼成了金厨。养他已经不仅仅是费钱不费钱的事儿，而是费心。 经纪人：「实话跟您说，二爷要是同意跟你走，戈凝倒贴钱请你把他拉走。」 任导演从这句话里品出了深层意思，这让他想起了堂妹家外表可爱内里拆家的哈士奇，以及堂妹的每一次崩溃怒吼，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逼成了母狮子。 任导演心中一凛，转身就走，绝不承认他竟然生出了养狗的可怕想法，这种需要无限爱心和耐心来养的娇贵宠物，只适合远观。 戈凝合计着小奶崽的小暖房里大约有个几万块钱，「悠悠，商量个事儿，你把钱借我用一下，以后翻倍还你好不？」 戈悠悠看向边牧哥哥。 二爷拱了拱小崽的小肚子。 给了小崽，那就是小崽的。 戈悠悠留下两张红票票，剩下的全给大漂亮。 「我家崽太贴心了。」戈凝捧起小奶崽，把脸埋进小肚子里蹭来蹭去。小崽舒展四肢，任蹭任摸。 戈凝蹭了还想亲，被忍无可忍的大帝一爪拍在脸上。大帝把小崽叼回来，塞到自己怀里，从头舔到尾。 戈凝严肃：「大帝，悠悠是我的崽，不是你的。」 黑猫充耳不闻，让小崽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戈凝：「跨物种的爱是没有结果的。」 黑猫冷冷地瞥他一眼。 经纪人从后视镜里看见大帝的眼神，及时阻止戈凝犯蠢，「你不是大帝的对手，不要惹他。」 大帝的爪子是能挠破砖头的铁爪，浴室那大理石台面碍了他的眼都被他抓的凹凸不平，杀伤力惊人，不容小觑。 第24页 戈凝被经纪人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家里无处不在的爪印，安静了。 路过幼儿园，经纪人打开窗户，车速放到最慢。 突然一声尖叫，黑猫飞出车厢，速度快的只见一道道黑色的残影。 神志不清貌似骷髅的一个中年男人拿着刀砍伤门卫，冲进了幼儿园，染了血的刀砍向吓呆了的小娃娃们，等候在外的家长们目眦欲裂。 在刀挨到小女娃脖颈的一剎那，一道黑影踹飞了砍刀，又一个折身，男人捂着眼睛，哀嚎着打滚，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家长们冲进幼儿园，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哭。 警察从警车里冲出来，听见哭声，心里一个咯噔，跑到现场才松了一口气，孩子们都没事儿，两位门卫轻伤，受伤最重的反而是躺在地上捂眼的嫌疑人。 黑猫满眼血煞之气地盯着嫌疑人，猫爪上有滴血的不明物，不仅是警察不敢轻易上前，就是戈凝这个名义上主人也不敢上前，转身把酣睡的小悠悠从车上抱出来，小心翼翼地捧到大帝面前。 大帝收回慑人的视线，低头温柔地舔一舔小崽，让小崽睡的安稳一些，再轻柔地叼起小崽放到边牧背上。 大帝去幼儿园的洗手池里洗爪，二爷背着小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洗干净的黑猫跟着戈凝来到警局，还有怒气难消的幼儿园家长代表和幼儿园校长。 警察掉出学校监控查看当时情况，家长们一阵后怕，要不是黑猫踹的及时，这一刀砍下去，不仅是刀口正对的小女娃，就是小女娃旁边的三个小娃也会被嫌疑人砍到脖子。就在这不足两秒的时间里，黑猫救下了四个小娃甚至是更多的孩子。 血液抽检结果出来，这人长时间吸那东西，已经不算个人了。 经纪人和戈凝也在车里看见了那疯子砍伤了门卫后沖向孩子，但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都来不及从车上下来，那疯子已把刀举向了孩子，还好大帝反应更快。 戈凝看看时间，「大帝，该走了。」 黑猫一动不动地蹲坐在办公桌上，盯着刑警队长。 刑警队长被看的心里发毛，扭头问戈凝：「他有什么事吗？」 戈凝琢磨了片刻，很快想明白了，「在他们猫界，打败了对方可以获得对方的地盘和所有物。你也不用太为难，大帝没什么贪心，你奖赏个一两百就可以了。」 刑警队长失笑，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先拿着，等我向上级申请你的奖金。」 戈凝把钱给大帝，大帝又把钱给睡醒的小崽，小崽再把钱给大漂亮。 别看这钱转换一圈又回到了戈凝手里，但这钱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戈凝把钱给大帝，表示这钱是战利品，大帝把钱给小崽是给小崽零花钱，小崽把钱给大漂亮是投资，等大漂亮有钱了再翻倍归还。 第13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3 补天地大洞很累，戈悠悠不仅嗜睡，小脑瓜也是时转时不转，不转能减少大脑的能量需求。 戈凝最喜欢她傻傻呆呆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人，把人看的心软。 戈凝捧着小奶崽仔细观察，「悠悠，时间在你身上停下来了，你是一点都没长，还变懒变笨了。」 说谁笨呢！ 戈悠悠气咻咻地咬住他的手指。 「你的牙还没长好就学二爷咬人，你不怕把牙咬坏？」 戈悠悠立马松口，小舌头舔自己的小乳牙。 戈凝脑子一直留着大帝满眼血煞气的样子，对着镜子模仿却始终模仿不出那种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的眼神，但只要模仿出一两分的神韵在拍戏的时候也就够用了。 剧组里，戈凝指挥镜头对准大帝，故意用手指戳戈悠悠的肚子。 大帝冷冷地瞥他一眼，叼着小暖房到树上。 「拍下大帝的眼神了吗？」 摄影师连连点头。 为了这一双冰冷幽蓝的眼镜，戈凝和孔梧桐果断地在剧本里加入了魔神的兽化。 经纪人：「像你们这样随便改动剧本的没几个，对这个电影，我的期待值降到了最低。赔钱是正常的，能收回咱们投资的十分之一就可以了。」 戈凝对他自导自演的电影充满了信心，「其他剧组也是一边拍一边根据拍摄情况修改剧本，魔神兽化这个场景会成为经典。」 孔梧桐对这部电影也是特别的有信心，「对我们凝粉来说，整部电影只有凝哥一个主演是再好不过了，可以尽情地欣赏凝哥的美颜，不会有其他人出来伤眼。」 经纪人：「你们只看脸的话，直接去看照片得了，还看什么电影。」 孔梧桐：「照片里的美是凝哥的美，电影里的美是人物角色的美，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有了故事，就是不一样的美了。」 经纪人被孔梧桐绕晕。 孔梧桐：「简单点说，在我们眼里，电影里的魔神就是魔神，我们欣赏的是魔神的美，跟凝哥没关系。」 经纪人：「你们还沉入剧情里了？」 孔梧桐：「那是当然，不沉入剧情只欣赏一种美的话，凝哥就是再美，看多了也会习惯，不再觉的凝哥有多美。」 经纪人：「你们还挺有讲究。」 「那是，这就是我们的粉丝文化。」 魔神兽化需要不同的眼神表达，大帝除了高冷就是兇狠，获得了几张照片素材后，戈凝盯上了二爷，拍了几张后，又素材不足了。可能边牧在外流浪的时间太长，遇见的糟糕事情太多，除了淡漠就是和大帝一样的兇狠，只有看小悠悠时才温柔似水，只是这个眼神太柔了，不适合剧情的发展。 第25页 戈凝向大帝申请，用营养更全面、价格更贵的奶粉得到叫醒小崽取素材的权利。 戈悠悠知道自己要拍戏后，努力把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摆出来。 摄影师疯狂抓拍，戈凝哄着她摆出各种眼神，「就是这个兇狠的眼神，对，太兇了。」 清澈纯净的大眼睛努力装凶，萌的一群人捧心。 「好极了，咱悠悠是最威风的魔王，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戈凝已经忘记了初衷，只想多拍一些小奶崽的可爱模样，在那花里胡哨地夸悠悠。 摄影师不管其他，只听导演的话，拍就完事了。 孔梧桐窜到摄影师旁边，翻看小团崽的照片和视频，又暗戳戳地动了剧本，给魔神加了个失忆的狗血情节。 黑猫幼儿园救娃的视频被偶然拍下这件事的路人投放到了网上，各大平台纷纷转载，二次创作的标题有惊悚版《黑猫幼儿园猎杀骷髅人》，悬疑版《当染血的刀砍向我的脖子时……》，教学版《养猫就要养这样的猫》，情感抒发版《啊！猫救了人！》等等。 黑猫火了，安抚黑猫情绪的小崽崽火了，运送酣睡小崽崽的边牧火了，养了三只成精祖宗的戈凝也沾光翻新，压制住长期霸占头条的王占清，成了热搜第一。 戈凝趁热打铁，把工作人员熬夜加班赶出来的电影花絮投放到各大信息平台后，再一次地翻开自己的通讯录，联繫a区和b区名单，发动他半生不熟的人脉关系，只用了两天，谈妥了合作细节，签下了合同。各大视频平台同时间段上架《魔神》付费电影。 老孔：「电影不去电影院上映吗？」 经纪人：「刚开始是想去来着，先线下后线上是行业一贯的流程，但电影院一看演员和导演名单只有戈凝一个人，看都不看电影一眼就扣上了质量太差、不专业的帽子。咱们的人茶都没喝一口，就被送客了。」 老孔：「看来小凝在娱乐圈的地位不稳。」 经纪人：「他是纯靠脸出道的，拍的电影和电视剧也没几部，不是主角，演技还不咋地，粉丝比其他演员多，不代表他在行业圈里吃香。流量不是稳定的参考数据，一个行差踏错，就会出现大批粉丝出走回踩的现象。行业人看一个演员，是看他出演过的作品质量和他的粉丝质量。戈凝这种的，是最不被看好的，在行业人心里，戈凝这种人是昙花一现，光鲜亮丽地出来圈一波钱又极快地消失，不留一丝水花。」 孔梧桐凑过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娱乐圈也是看专业实力的。凝哥以前没这个实力，现在有了。」 经纪人：「他以前的打算是靠脸捞一波钱就退圈，他不去接那些钱少要求多的大制作，我也不往这个方向给他使劲。有了悠悠这个检察官监督他，他才开始提升演技。要想稳扎稳打地走实力派，他需要一部提升他行业地位的代表作。」 经纪人没有压力地点开视频看《魔神》。在拍摄过程中，他的期待值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也做好了投资全部打水漂的心理准备，无畏无惧，心态轻松。 他只看过原版剧情，等开拍后，剧情被戈凝和孔梧桐改的没了一点原来的样子，戈凝拍戏不讲究规矩，都是随着自己的情绪来拍，想拍哪一个片段就拍哪一个片段，他在片场指挥了一段时间也没理顺剧情，只知道戈凝演的很带劲。 老孔和他闺女孔梧桐一块坐到经纪人身边看电影，渐渐地看迷了进去，随着剧情哭哭笑笑。 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剧情结束，老孔擦一下被感动出的眼泪，「太好看了。」 经纪人恍恍惚惚，「这部电影好像能大爆。」 孔梧桐不多话，早在凝哥拍定妆照时，她就知道这部电影会特别好看，她凝哥把不同角色不同气质这块拿捏的妥妥的。 春节档，众多大制作电影搬上荧幕，在这些大投资、名导演、好演员的大制作电影里，《魔神》以其九点九分的高分挤进了前三，成了一匹聚焦视线的黑马。 电影了戈凝一人饰演七个主要角色，魔、神、妖、怪、鬼、兽、人这七个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特徵的角色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魔神》火了，在热度稍稍降温时，戈凝又本着废物再利用的心思，把杂七杂八的视频整理成《魔神节目组不得不说的一二三件小事》发到网上。 视频里有魔神兽化时的眼神取材过程，有小悠悠的花式睡姿，有萨摩耶的失恋情歌，有戈凝神经质的无物表演，还有剧组工作人员为了省钱的强大创造力。凡是画面清晰的，戈凝都归类整理放了进去。 视频以一种独特的姿势火出了圈。 别的电影大火是电影里的每个角色大火。《魔神》大火是剧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大火。 戈凝这一家子都成了当之无愧的一线偶像明星。 凭藉着这部电影的分成，戈凝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包括经纪人借给他的房费和悠悠的投资。 戈凝无债一身轻，用还债后剩下的三十万块钱订制了一整套的游乐设施。 商家把货放到了警卫处，警卫员知晓了这堆满三辆货车的纸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后，利用轮班休息时间，帮戈凝组装到小区广场上。 戈凝刚开始还帮助安装，发现自己碍手碍脚后，把安装工作全权委託给了警卫员。 第26页 戈凝挠挠小奶崽的脖子，「这些是小娃娃们给你小飞机玩具的谢礼，咱们以前没钱没还礼，现在有钱就要备上了。」 幼儿园下了学，小娃们远远地看见戈凝，乌拉拉地全跑过来，边跑边问悠悠在不在。 戈凝从口袋里掏出小奶崽。 小娃娃们看见小崽崽，眼睛乍亮，哒哒哒地围过来，叽叽喳喳地向小崽崽打招唿，还把自己在幼儿园跟着老师叠的小动物摺纸送给小崽崽。 若论整个小区最受欢迎的是谁，戈悠悠能全票获胜。 戈悠悠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让大漂亮保管这些摺纸，允许小娃娃一人摸一下她的毛毛。 小娃娃乖乖地排成一队，挨个摸一摸小崽崽的毛毛，脸上的笑容和得到老师奖励的小红花时一样灿烂。 戈悠悠又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窝进大漂亮的手里，团成一团。 戈凝把小奶崽放进卫衣口袋里，一只手轻轻地垫在她的身下，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小娃们顺着戈凝指的方向看见了拐角的游乐园，激动地尖叫着跑过去。 戈凝听见小娃们兴奋的大笑声，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要的就是这个反应，三十万花的值，以及，他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以后要靠小奶崽给他发零花钱了。 第14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4 经纪人拿着一个剧本在广场的喷泉边找到戈凝，「回家，找你说事儿。」 戈凝懒洋洋，「不急，看会景色。」 小区的绿植覆盖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充满绿色生命气息的景色很怡人，戈凝以前没有发现，在陪着小奶崽看了很多风景画后，悟出了点大自然的美。 经纪人：「给你放了一个月的假还没休息够？你这么闲着不难受吗？」 「不难受，很舒服，还可以继续。」 「别跟我贫，找你正事。赶紧的，过了这村咱就没这店了。」 戈凝幽幽地嘆了口气，钱花光了，还得继续挣钱养崽，小奶崽发给他的零花钱只够他的日常花销，不够三只小祖宗的日常花销。 他手心里的小奶崽已经代替二爷成了升级版吞金兽，贵巴巴的一桶奶粉三天喝完。为了精准掌握小奶崽的体重，他每天用厨房里的食物天平给她称重，每天喝一样的奶粉量就会减重，今天就要比昨天多喝一瓶才能维持住体重。他家小奶崽在清醒的时间里基本上都抱着一个大奶瓶吨吨吨地喝。 厨房里囤了三箱奶粉，保守估计一个月喝完，他不能再躲懒了。 干瘪的钱包让戈凝没了偷懒的勇气，一手插在口袋里托着小奶崽，一手拿着经纪人递过来的剧本回家，路上时不时地看两眼剧本内容。 「依照你的咖位是够不上这一部电影的，这一部电影是编剧花费五年时间打磨出来的，正式开拍后也不是一两年能拍完的，三年往上。很多演员在抢这里面的角色。我在老闆办公室里蹲了三天才逼着老闆砸钱投资拿到剧本和试镜的机会。除了你，王占清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拿到了剧本。你尽力发挥，抢不抢的上看命。」 「行吧。」 戈凝翻剧本查资料，吃透了剧本也到了去试镜的时间。 「你打算试镜哪个角色？」经纪人看标註的密密麻麻的剧本，吸了口冷气，戈凝这个勤奋的样子让他惊悚，要知道他们相处六年，戈凝跟「勤奋」这两个字半字不挨。 「自己看。」 戈凝这几天为了更好地演绎角色，不仅要细读故事所在的大背景，还要分析其他相关的角色。他相中的角色职业特殊，他不得不给相关角色写小传，这几天小奶崽睡的时间有多长，他就钻研了多长时间。 他累，不想动。 经纪人看戈凝写在备註里的人物关系图，惊讶，「不是男主角？」 「三观有问题的，不演。」 「哪儿有问题？」经纪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男主有什么三观问题，重情重义忠肝义胆的边关大将军。 「为了成全他的名声，不顾汗血宝马的安危。」 经纪人不问了，再问就是戈凝三观不正。 「这个性情古怪的白莲教大夫确实挺适合你的。」 到了试镜现场，经纪人看见王占清试镜的角色后，怒火一下子窜到头顶，脸涨红，憋闷气憋的脸扭曲，「他就盯着你一个人了是吧，走哪儿都能遇见他！」 戈凝轻柔地挠着小奶崽的肚子，语气淡淡，「有什么好生气的，早就想到的事情，这不挺好的，这部电影会火，这个角色最讨观众喜欢。」 经纪人被怒火烧傻的脑子被这一句话泼醒，一个冷颤，「越来越吓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怕被抓？」 「大概是有什么逼迫着他，让他不得不这样做。你也不用去生气，天上不掉馅饼，有得便有舍。」 经纪人定定地看着戈凝，「我说错了，你现在的这样子更吓人，这些话不像你会说出来的。」 「养崽的人终归要成熟些做好榜样。」 被养的小奶崽打着小唿噜，睡的酣甜。 「我抱着，你去试镜，用不用给她泡奶？」 戈凝起身，活动活动四肢，「不用，来之前喝了一大瓶奶，三个小时内醒不来。」 试镜到最后，面试现场只剩下戈凝和王占清，顾导演和编剧背着人小声地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出结果，他们心里摇摆不定，两人的演技不相上下，两人的人气也不相上下，两人的样貌稍有差异，王占清不敌戈凝，但众所周知，戈凝懒散，王占清比他更能吃苦，而且王占清看起来比戈凝更有魅力。 第27页 戈凝淡漠地扫一眼王占清，心里猜测着王占清给自己加了多少的滤镜和光环，连他都忍不住地看他，他该把他家小奶崽偷偷带进来看稀罕。 不出意外的话，他又要被刷下去了，白分析了这么长时间的剧本。自从王占清在娱乐圈平地而出，他的命呀就变的苦了吧唧的。 戈凝想着他得回去多摸摸他家小奶崽的尾巴来抚慰他受到挫伤的小心脏，不然他会忍不住拿出以前没机会使用的手段。 经纪人给这些手段定义为邪门歪道，他以前顾着情分只能想一想，现在连想都不能想了，一想就被小崽捶。在这些能够快速达到目的的方法途径上，他家小奶崽和经纪人始终站在统一战线上。 戈凝走出试镜间，捧走经纪人放在腿上的小奶崽。 「怎么样？」 「你说呢。」 「走？」 「走吧。」 「你别伤心，他演了这个就没精力抢你其他的戏了，顾导演最讨厌演员轧戏。我再去公司里探一探，看有没有其他的机会。」 「没伤心，不值当。」 经纪人仔细想了想戈凝的性子，的确是没为这样的事儿伤心过，顶多被招惹的烦了，借刀杀人。即使借刀杀人也不用他这个经纪人的刀，他都不在戈凝通讯录的abc区，而是可怜的d区里。 最开始，他以为戈凝把他当兄弟不会挖心思利用他，他自我感动了许久，直到戈凝扔给他一套社会大学测试卷。 这套卷子是戈凝自己无聊制作的，卷子背面就是不同答案的解析，然后他没考及格。他不服气地拿回家，他爸考及格了，他妈他妹比他分数还低。他又拿到了公司去测，结果就是，这套测试卷已经成为公司选拔新人的笔试必考卷，戈凝还为此得到了两万块钱的奖金。 车开到半路，经纪人停靠，接听电话，眼神慢慢变的奇怪，挂断电话拐头回去，回去的路上问戈凝，「你没等导演公布结果就出来了？」 「嗯。」 「你被选上了！」经纪人喜形于色。 「哦。」 戈凝思忖着试镜结果出现转机的原因。 经纪人不管那么多，兴奋：「我开快点，回去看看王占清的脸色。」 此时的王占清比戈凝经纪人更震惊，他怎么没选上？不应该，不可能！ 「为什么？」王占清的声音因为喉咙过于紧绷而沙哑变音。 私人助理也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盯着导演和编剧，「我哥哪一点比不上戈凝？」 中年络腮鬍编剧模仿着羞怯的小姑娘，油腻腻地躲到导演身后，矫揉造作，「不要这样嘛~差点吓坏了人家~」 王占清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他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气了。 私人助理摆臭脸，放狠话，「你们不怕爆料有内幕吗？」 编剧眨眨眼，阴阳怪气，「爆什么料？说你主子的演技没戈凝好，还是说你主子的脸没有戈凝的脸美？」 在导演宣布名单时，上一秒还吸引所有人眼光的王占清就像突然关了闸的彩灯，没了光，失了色彩。其他人只以为这是提着的精神气散了，而赶回来的经纪人却摸了摸自己胳膊上鸡皮疙瘩。 打住！不能再想了，想多了又会疑神疑鬼地不敢走夜路了。 王占清站在门口，盯着戈凝看。 戈凝温文尔雅地笑一笑，在外人面前，他一直是个优雅的绅士。 即使在睡梦中，戈悠悠也感受了有一些讨厌的东西在靠近，不舒服地翻身蹬腿。 戈凝以为门口有凉风吹到了小奶崽，抱紧她，快步离开门口，戈悠悠安静下来。 王占清扭头看着戈凝的背影，眼里全是嫉恨。 「哥？」私人助理从地下车库开车过来，迟迟等不到王占清，过来找。 王占清脸色难看地坐进车里。 王占清打电话给经纪人，「给我安排流量大的节目。」 「你半路抢别人的戏不地道，你要不想被他们合伙围攻，最近最好蛰伏，安分点。」 「一群窝囊废而已，没有威胁。你给我接洽就行，其他的不用多嘴。」 不管心里怎么想，王占清的经纪人说了声好。 王占清挂断电话，眼神不善。 私人助理眼神里冒着狠毒的光，「哥，刘军不能用了。」 王占清：「你出手利索些。」 「放心吧哥，要不要给戈凝他们找点麻烦。」 王占清阴沉，「打断腿，让他不能出演这部电影。」 被惦记上的戈凝坐在顾导演面前，手上无意识地给小奶崽揉肚子，竖着耳朵听经纪人和编剧的交锋。这两个人都是嘴皮子厉害的人，说起话来跟说相声似的，只这么听着就有意思。 显然，顾导演也听着有趣，不去打断两人的对话。 经纪人和编剧的对话已经跨过了彼此的试探环节，进入了共同战线的吐槽环节，讨伐对象正是甩脸子离开的王占清。 「没素质。」 「没礼貌。」 编剧：「为什么没选上，他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还一脸这里有内幕的仇恨脸。」 经纪人：「心胸狭窄，小鸡肚肠，咱们不屑与之为伍。」 编剧：「就是！他以为他拍了几部大火的电影就是爷了吗？我呸。」 经纪人：「这些大火的电影本来都是我在接洽的，半路被他截杀了。」 第28页 「我表弟也是，都已经拍了大半年快杀青了，突然冒出来了二百五砸钱，抢走我表弟的角色重新拍。」 「还有这回事？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年前。」 经纪人：「这就没错了，抢你表弟的戏大概是他第一次抢戏，后来就把目标盯上了戈凝，戈凝打算演什么，他就想尽办法地抢过来。」 编剧：「缺德玩意，要不是他横插一槓，我表弟已经凭着这个角色转型成功不退圈了。我之前还不知道这一回事，幸亏宣布名单前，我表弟给我通电话时我提了王占清一嘴，不然我表弟这个要面子的人，肯定不会把这个委屈说给家里人。」 同仇敌忾是加深感情的有效交际手段，两人言语讨伐了王占清后，热络的开始称兄道弟。 戈凝嘴角翘了翘，捏一捏小奶崽的耳朵。他离开试镜房间时临时起意，让人匿名透漏给编剧表弟关于试镜的消息，这个消息起到的作用比他预计的大，看来，编剧在这部电影里的话语权与导演相当。 顾导演：「其实没有老丰的强烈反对，我大概也不会用王占清，他的表演太真实，少了美感。同样的，我也不会用戈凝。」 经纪人紧张地看着导演。 戈凝勾唇笑了笑：「演的太满了。」 顾导演点了点头。 戈凝把小奶崽交给经纪人抱着，大帝和二爷没跟过来，最近一大早就出门，也不知道去忙什么，还带走了小暖房，现在只能由他和经纪人轮流抱着她。 顾导演看出了戈凝的意图，让摄影师打开镜头。 戈凝重新诠释这个角色。 顾导演和编剧对视一眼，眼里是如出一辙的激动，这就是他们想要的邪医！ 顾导演：「你试镜的时候这么演，我就不用纠结了。」 戈凝笑的意味深长，「我若是这么样，大概王占清也会这样演，他很擅长模范。」 编剧的心底的火一下子被点燃，「难怪我弟说那二百五演的和他一模一样，眼神和感情爆发点都是复制粘贴。那二百五抢我弟快杀青的角色就是因为有素材好模仿是不！」 经纪人恍然大悟，「难怪每次都在戈凝试镜后被抢走角色，是为了模仿角色演绎方式啊。」 想明白的经纪人咬牙切齿，若是以前他还能让戈凝放开心胸不要打击报復，现在不能了。 戈凝食指关节轻轻磕了磕桌面，「你们不用出手，他很快就会对我动手。」 经纪人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的？」 戈凝不在意地笑一笑，「眼神。」 经纪人抱着侥倖的心态，「不会吧，这是法治社会。」 戈凝嘴角的弧度大了些。 第15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5 以防万一，戈凝一直宅在家里。 经纪人：「你也太小心吧，在家不闷吗。」 「不闷。」有小奶崽陪他，他能宅家里一辈子。 「运动鞋代言，接吗？」 「不接。」 「你打算一直宅到开拍？」 「不是，我要宅到大帝和二爷忙完，护我出门。」 消失了一个月，黑猫和边牧终于回来，身上的毛髮干燥，也瘦了。回到家，来不及洗澡，倒头就睡，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戈悠悠心疼坏了，硬要把自己的大奶瓶塞给黑猫哥哥和边牧哥哥喝。戈凝给大帝和二爷泡了两大碗的奶，才让她收回奶瓶老老实实地喝奶。 黑猫跳进浴缸里洗了个彻彻底底的澡，又委託戈凝给他刷了牙，才干干净净地抱着小崽舔毛。 戈悠悠嗷呜嗷呜地问着，黑猫和边牧耐心地解释。 戈凝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撇开他聊天，可怜巴巴，「你们不带我吗？」 戈悠悠踩踩大漂亮的大脚拇指安抚。 戈凝没等到大帝和二爷跟他解释，等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他家大帝和二爷了不得，单枪匹马地端了狗贩子窝，把二十多条狗送回了家，领的悬赏加起来有六万。 黑猫拍拍小崽喝光的奶粉桶。 戈凝郑重其事，「我明白，这些钱给悠悠买奶粉喝。」 戈凝立刻订购三箱奶粉，等奶粉邮寄到家了，趁着大帝心情不错，向大帝申请随行保护，「王占清不想让我拍戏，可能会僱人害我，我有办法护住自己，就怕他们盯上悠悠。」 戈悠悠抱紧自己的尾巴。 黑猫低头舔舔小崽的头，对戈凝点点头。 戈凝放松了，计划去片场看拍摄情况，经纪人开车过来送他去片场，开到半路，戈凝发现两辆尾随的车辆。 经纪人想起戈凝的话，紧张的嘴唇泛白，两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加速甩掉他们吗？」 戈凝心底不仅没有经纪人的害怕，反而升出一股躁动的兴奋，「先装不知道，到前面的红绿灯，你把驾驶位给我。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和悠悠下车，我开车会会他们。」 经纪人看见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再次拉响了脑中警报，那张高智商反社会分子的行为分析结果还贴在墙上，「不行！」 经纪人这句「不行」因为过于紧张而放大了声音，戈悠悠被吵醒，小爪搓搓脸，站起来。 经纪人向小团崽告状，「悠悠，戈凝要发疯。」 戈悠悠严厉地看向大漂亮。 戈凝讨好地笑一笑，躁动的兴奋被这清凌凌的大眼睛一看崩散了。戈凝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地坐着。 第29页 巡警开着摩托车停在了路边，经纪人深唿了一口气，打开车窗寻求帮助。 巡警没有认出戈凝，认出了轰动派出所的黑猫和边牧。 戈凝在小奶崽严厉的眼神下，友好地对巡警笑了笑，「后面两辆黑色的车跟踪了我们一路，我怀疑他们想要制造交通事故。」 巡警扭头看后面的两辆车，车里各坐了四名成年男人，这种组合不常见，又联想到黑猫和边牧前段时间端了狗贩子窝的事情，猜测狗贩子团伙伺机报復，立刻联繫同事盯紧这两辆车，一查，这两辆车里的人都是有案底的人，压着他们去派出所。 黑猫盯着那两辆车的底座，尾巴甩了甩戈凝的胳膊。 周围全是人，《魔神》的热头还没有散去，为了不引起周围的骚动，戈凝没有出去，敲敲窗户让巡警靠近，低头说了两句。 巡警和同事把这两辆车开到派出所，借调警犬来帮忙，从车底找到斧头和砍刀，上面全是血痂，比对dna后，这些血的受害者正是前段时间被灭门的一家五口。 查到这里，这事儿大了，戈凝把他关于王占清的猜测说出来，至于能查到什么程度就看刑警的能力了。王占清的漏洞太多，莫名出现大量资金，奇怪的信息来源途径。如果他没有猜错，王占清身边的私人助理是个在逃犯，面部表情僵硬，典型的整容后遗症。 心情受影响，一行人没去片场，先回了小区。经纪人一阵的后怕，「太吓人了。天子脚下，王占清也敢雇凶伤人，谁给他的胆子？」 戈凝踢掉鞋，光着脚走进厨房拿啤酒，被小奶崽拍了一爪，乖乖地把啤酒换成酸奶，一手捧着小奶崽，一手拿着酸奶进客厅，直挺挺地砸到沙发上，就这么躺着喝酸奶，笑盈盈地看着小奶崽在他手心上舔自家的胖脚丫子。 经纪人拍拍沙发，「说正事呢，起来说话。」 戈凝赖在沙发上，把空酸奶瓶给经纪人，经纪人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这些人太蠢了，还模仿电影情节搞跟踪。」 经纪人想起审问时那八个人的话，忍不住笑了，「是你发现的及时。」 审问时，那八个人委屈兮兮地说他们才跟了两百米就被发现了，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他们的跟踪计划里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红绿灯，就被巡警盯上了。 为了实施计划，他们把高速路上的监控头都砸碎了，准备把人逼到高速路上下手。结果人一直不出来，他们生生地等了一个月，高速监控头换了又换，他们砸了又砸，为此还搭了个人进局子。 他们都不抱希望了，这人突然出现了，他们只比计划的路程多了一个红绿灯就被抓了，还被发现了兇器，他们太惨了。 虽然有些不合适，审问的刑警还是被逗笑了。 投入在舔自己脚丫子大事业的戈悠悠被经纪人的笑声吵醒，从忘我的境界中脱离出来，歪着头，满眼疑惑地看着经纪人。 经纪人被这茫然的眼神迷的一塌煳涂，「咱们小悠歪头的样子真可爱。」 戈凝瞥他一眼，戳戳小奶崽的小脑瓜。 大帝跳到沙发上，低头叼走小崽。戈凝手上一空，看时间，到了他们吃饭的时间。 戈凝自言自语，「被三只祖宗逼着定时吃饭定时睡觉，还不能喝酒抽菸，气色要是不好，天理难容。」 经纪人观察他的脸色，「确实比去年好了很多。」说完，拿出去年的照片来对比，眼里的红血丝没了，眼袋没了，黑眼圈没了，眼神明亮没了去年的晦涩。 经纪人：「不仅气色好，皮肤状态也前所未有的好，你用了什么面膜？」 戈凝：「没用，早睡早起，健康饮食，少玩手机电脑，多运动出汗。」 「作息非常健康。」 「反抗不了，崽太兇。」 经纪人弯腰摸一摸小团崽的头，「悠悠多乖，一点都不凶。」 戈凝挖他的心，「悠悠跟你不熟，在你面前只展示好的一面。」 经纪人冒酸气，「你让我养两天悠悠，悠悠就跟我熟了。」 戈凝不搭理他，先打开奶粉罐沖奶粉，他要是拖沓误了小奶崽的喝奶时间，大帝凉飕飕的眼神刮他。 把大奶瓶给小奶崽抱着喝，再打开冰箱拿食材，准备二爷的四分熟牛肉和少量点缀的青菜，然后再给大帝准备猫粮和猫罐头，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他的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戈凝给三只祖宗准备妥了晚饭，才喊经纪人过来厨房一块准备晚饭。 经纪人摘着韭菜问戈凝白天发生的事儿。 「王占清能被抓起来吗？」 「不会，他的私人助理会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经纪人惊讶：「这么听话？」 戈凝语气平淡：「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以前犯的事儿都会暴露。能逼着他们这种人整容的事情不是小事，他知道自己跑不了。反正伤人未遂，他把事情揽下来，王占清顾着这点情分对他有好处。」 「就这么放过王占清？」 戈凝奇怪地看经纪人一眼，「你不是劝我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吗？」 「我说的那都是屁话，现在他们碰到我的底线，噁心到我了。」 「你现在还算有个人样。」 「你就别再讥讽我了，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对付王占清？」 第30页 戈凝老僧定定，「不对付。一来，我是拖家带口的人，做事要稳，不能冒险。二来，王占清的底子还没摸清，我们都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底牌。三来，我告诉了刑警他的眼神带了血腥气，手上肯定沾了人命，显然刑警队长的眼神比你我都好，早就盯上了他，只是王占清神出鬼没，刑警队长找不到证据，只能这么盯梢着。四来，经过这一事儿，王占清会收敛，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再对我出手。」 戈凝算无遗策，王占清的助理把事儿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包括入室抢劫刘军这件事。别人不知情王占清和助理的从属关系，刘军清楚的很，在私人助理被警察带走后，刘军立刻跟王占清解除了合同，从泥坑里自救了出来。 王占清没有退圈，为了避风头，发布消息说自己太累了要休息两年。 经纪人在剧组找到戈凝，等他拍完了戏，跟着一块回家，在车上激动地讲他从刘军那里打探到的消息，总而言之，王占清的确有大神通。 经纪人：「刘军早就有了猜测，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装煳涂。后来受不了那孙子命令人的语气，说了那孙子一句，当天晚上就被入室抢劫了，卡里的钱和保险箱里的珠宝都被抢走，除了他一家人住的房子，什么都没了，要不是外面响的警笛把这窝人吓跑了，他们还想放火烧房。实惨。」 戈凝算了下时间，他被黑车跟踪时刘军已被入室抢劫一月，「查了一个月都没抓到这群人？」 「刘军怀疑是王占清僱人做的，但这些人的手法专业，没有一点线索，就是他一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了迷药，神志不清，无法辨认出他们的脸。现在，王占清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即使怀疑，刘军也怕王占清的大神通，不敢背后使绊子。」 戈凝平平淡淡地嗯了一声，把趴在他腿上睡着的小奶崽放到小蘑菇房里。 这个蘑菇造型的小暖房是大帝刚买的，以前的那个小暖房被大帝高价卖了。 在大帝和二爷计划着端掉狗贩子窝时，大金毛生下一个小金毛，小金毛不能着凉，大帝借走他家小崽的小暖房来放小金毛。送大金毛和小金毛回家后，小金毛对小暖房有了依赖，大金毛的主人出高价买小暖房。 小暖房沾了小金毛的味道，大帝本就不会再让他家小崽住进去，大金毛主人既然想买，大帝果断地卖了，用这笔钱买了一个更精緻、更软绵、更保暖、更昂贵的小蘑菇暖房。 第16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6 顾导要求高，非特殊情况下一律不许使用替身，女一号顶不住每天的跌摔，解除了合同退出了剧组。 所有人都理解，毕竟这是有武侠因素的大片，女一号的角色又是武功排行榜第一的侠女，这是剧本的一个亮眼设定，一天一套动作，顾导还要求力度和美感，武替上场的话拍不出顾导想要的画面。 女一号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但亲身上场了七天，胳膊和腿上全是青肿，又因为水里的一场打斗得了重感冒，实在撑不下去了。 女一号已经是圈里能吃苦的演员了，她满足不了导演的要求，其他女演员也难达到。考虑到这一点，编剧随机应变地改了剧本，整个情节没有改动，只是女主角变成了男主角，缠绵悱恻的爱情变成了两肋插刀的兄弟情，剧本成了双重男主。 顾导把剧本更改的消息通知给几个主要角色，具体谁来出演新男主还未确定。 回到住处，经纪人勐然反应过来，惊恐未定地看向戈凝，「王占清抢邪医这个戏份不多的配角，难道是提前知道了双男主的事情？新男主不会是你吧？」 戈凝淡然自若，「过几天就知道了。」 顾导相中了戈凝看一遍动作就能学会的天赋，问编剧能不能把邪医和这个新男主角的关系圆回来，编剧熬了三天，把这段关系圆了回来。新男主戴上面具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侠士，摘下面具是冷血无情的邪医。 惊涛骇浪在心里翻涌，经纪人佯装镇定地签下新合同，叮嘱戈凝好好演戏，他自己转身去庙里烧香讨平安了。 在戈凝自导自演的《魔神》里，他一个人出演了七个角色，这个新男主对他而言没有演技上的难度，唯一有难度的地方就是逼的女主角不得不退出的根本原因，要打的有气势有力度有美感。 顾导要求的这一点连武术指导师做不到，企图让他认为有武学天赋的戈凝达到这一点。 如果只是出演邪医，记下动作，再随便琢磨琢磨就能煳弄过去，邪医这个角色的魅力展现在语言和神态上。而这个新角色就不同了，新角色的看点表现在打斗上，需要实打实地研究透武术动作。 戈凝慵懒地躺在靠椅上，看着肚子上睡觉的小奶崽神游。 顾导在片场吼另一个男主角打的太粗鲁没有半点美的享受。 烧香回来的经纪人担心不已，「顾导说你要达到什么样的打斗效果了吗？」 「林青。」 一提这个名字，经纪人就想起了林青封神那部的《武林剑客》，「林青三岁学武，学了十五年后又去学了五年古典舞，学完古典舞又出国学了五年流行舞，三十六岁才来演《武林剑客》，你没有他的功底。」 「所以，我等着顾导被其他人逼的不得不降低要求。」 顾导饿虎勐回头，「想都别想！我不会降低要求的！死了这条心！给我好好地演！」 第31页 戈凝敷衍摆摆手，「行吧，你继续坚持。」 经纪人：「你硬着头皮试一试，好歹也参加过军训上过体育课，学过军体拳太极什么的，这也是基础。」 戈凝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虚不？」 经纪人诚实：「心虚。」 戈凝起身，把小奶崽交给大帝，「不用心虚，我当年学这些学的还算不错。」 经纪人跟上去，看戈凝比划动作，挺有范儿，不是花拳绣腿。 大帝看着戈凝没有丝毫杀伤力的动作，看不过眼，让边牧上去指导。 二爷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口，戈凝疼的呲了一声，知道二爷是动真格的，用尽全力闪躲反击，屡屡失败，但反应速度和出拳速度飞快提升，到了新角色开拍这一天，顾导花式吹捧戈凝的速度和灵活。 二爷成为剧组的武术指导师，拿工资的那种。 晚上，戈悠悠蹲坐在饮水机上，摇晃着小尾巴，津津有味地看着边牧哥哥一次次地扑倒大漂亮，大漂亮弱不禁风，都接不住边牧哥哥三招。 戈悠悠唏嘘不已，决定把奶均给大漂亮一点，长壮点抗揍。 戈凝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侧头对上小奶崽同情怜悯嫌弃的眼神，这眼睛明晃晃地说着，太弱了，弱的可怜。 戈凝：「你比我还弱。」 戈悠悠抱紧自己的大奶瓶，扭扭小屁股。她还是小崽崽，打不过边牧哥哥是正常的。 戈凝：「不要拿年龄当藉口，认真算的话，你已经十八个月了，按照你们的年龄标准来算的话，你已经不小了。」 戈悠悠兇巴巴地嗷呜一声。 她要补洞，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她还是小崽崽！ 大帝见不得戈凝欺负小崽，黑光一样闪过，戈凝脸上出现了个红肿的爪印。 戈凝龇牙咧嘴地捂脸，对上大帝冰冷的眼神，瑟缩了。 全是祖宗，惹不起。 他敢保证，他要是再多说两句把小奶崽逗哭了，就不是这一爪的事儿了。大帝已经看在他给小奶崽泡奶喝的份上手下留情了，想想幼儿园犯人掉在地上的一对眼珠子，再想想抓成重伤的狗贩子，他脸上没有抓痕只是略微红肿的爪印绝对是大帝给面子。 戈凝第二天到剧组，脸上的爪印引来工作人员的关心，如果他们把脸上的笑收一收，也许他还能请他们喝冷饮来感谢他们的关心。 化妆师憋着笑给他定造型。 戈凝：「今天一整天戴面具，不用化妆。」 化妆师：「不用遮一下脸上的印吗？」 戈凝：「这是爱的勋章。」 不仅是化妆师没忍住，整整一房间的人都放开了嗓子笑，唯独经纪人嘆了一口长气。戈凝为了小团崽的奶粉钱，提升了演技，又有了点进取心，身为经纪人的他看见了曙光，结合各方因素，给戈凝进行了以后的职业性格定位——清冷矜贵沉默寡言。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性格定位要崩了。 面对冷傲的大帝，戈凝被压制的死死的，清冷不起来。面对挑剔的二爷，戈凝显得特别的好养活，身上多了一种浑然天成的朴实节俭，矜贵的气质表现不出来。面对小悠悠，戈凝完全是一副女儿奴傻爸爸的样子，总有唠叨不完的话。 经纪人语重心长，「戈凝，我不指望你走温润如玉的君子路了，你只要不走谐星路线，一切都好说。」 戈凝挑眉，「你对谐星有看法？」 经纪人摇头，「我没看法，是粉丝想看你走花路。算了，只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经纪人拿着剧本翻看戈凝接下来的戏，不放心，苦口婆心：「你收着点，别过分地投入，要是从角色里走不出来，人就毁了。」 因为从角色里走不出来而自杀的事屡见不鲜，经纪人是真的担心这件事，戈凝也就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其实经纪人想多了，戈凝演戏时头脑很清醒，他精准地分析着这个角色在遇见这件事时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是第三者角度，而不是在心里暗示自己就是那个人。 第三者的角度属于老影帝的演戏理念，这个理念需要演员有极高的生活阅歷和观察力。而那种把自己当成角色完成沉入角色中的演戏理念更有爆发力和真实感，但难以走出角色，把这个理念贯彻到极致的演员或多或少地都出现了心理问题，当心理问题得不到有效治疗时就会因为痛苦而走上绝路。 第三视角演戏理念需要的观察力，他有，需要的生活阅歷，他可以从网络信息里得到。没有这两方面的限制，他在演技上领悟能力让老影帝都懒的再手把手地教他，只点拨几句，他自己就悟透了，进步速度惊人。 家里养了八只猫的老大姐看戈凝脸上的爪印，「这的确是爱的勋章，猫掌握着力道，红印明天就能消下去。」 戈凝：「还是养过猫的人看的明白。」 老大姐：「你怎么惹了大帝？我瞧着大帝性子稳重，不轻易出手。」 戈凝：「没惹他，惹了崽。」 「那你活该。」 老大姐奚落戈凝一句，提着她亲手做的奶棒去找小蘑菇房，这个时间点她没猜错的话，小崽应该在小蘑菇房里睡觉。 剧组转一圈，老大姐在透气不透光的地方找到小蘑菇房。大帝和二爷一左一右地趴在小蘑菇房旁边守着，小崽枕着小枕头盖着小被子酣睡。她没见过睡姿这么可爱这么乖的崽。 第32页 老大姐放下奶棒，又蹲在小蘑菇房前看小崽睡觉看了好一会，打了个哈欠回自己的房间补觉。她昨晚拍戏拍到凌晨一点，又做适合小崽抱着舔的奶棒到三点，长久的心理压力造成的失眠折腾她到六点才稍微眯了一个小时，睡意对她来说是最奢侈的东西，现在有了睡意，自然抓紧时间去睡。 拍完戈凝的一个片段后，到了老大姐的戏份，老大姐助理跑到顾导演面前道歉，顾导谅解，把老大姐的戏份往后退，先拍戈凝的戏份。 戈凝刚给小奶崽泡好奶粉，导演拿着喇叭喊他的名字，戈凝把奶瓶给大帝，捏一捏小奶崽的耳朵，在大帝警告的眼神下，没敢得寸进尺地去捏小奶崽的屁股，满心遗憾地去拍戏。 顾导演精益求精，把武打戏全集中到后期拍摄，现在的拍摄时间虽长却不累。白天拍戏，晚上被二爷生扑，戈凝哀怨自己陪小奶崽的时间都没其他人多。这个其他人指剧组里的所有人，是个人都抵抗不了比毛绒娃娃还乖还可爱的小奶崽。 戈悠悠凭一己之力征服了整个剧组，每次睡醒睁眼都能收穫到一堆的零食。这些零食都被她奖给大漂亮了。 大漂亮最近超乖，认真工作，好好吃饭，早睡早起。 第17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7 顾导的电影《宗门》主要涉及四个地点, 以地点为标准，顾导把拍摄流程分为四大部分。戈凝生生地被边牧扑压了两个月，现在正式拍摄第一部 分的武打戏。站在他对面的蒙面黑衣人, 在剧情是皇帝暗卫, 在拍摄现场是开了三家武馆的老师傅。 经纪人紧张的坐不住，站在导演旁边盯着戈凝看, 只等着有个什么不对劲, 他立马冲过去制止。 顾导劝郑合铭放松些，「老师傅有分寸，不会把人打伤。」 郑合铭心里苦, 他紧张的是戈凝被打吗？不是！他是戈凝的经纪人，能不知道戈凝被二爷训练出的效果吗？他知道！就是因为知道, 他才更紧张。 「高智商反社会」六个大字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不敢大意, 王占清指使那八个人来害戈凝时, 戈凝那跃跃欲试的疯劲儿还歷歷在目，更不用说警犬从黑车上搜索出血粼粼的砍刀时戈凝嘴角诡异的笑，他当时脸都吓白了, 刑警也是一脸严肃, 只有戈凝眼神平静的不像个正常人, 还笑的让他心肝打颤。离开前, 刑警队长都隐晦地提醒他多看着点戈凝。 戈凝和老师傅势均力敌, 他怕老师傅打出戈凝的血性。别人打出血性，那得叫好, 导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戈凝要是被打出血性，后果不堪设想，他怕控制不住。 让他如此提心弔胆的最最最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大帝和二爷带着悠悠出去玩了！他没有祖宗帮忙, 势单力薄！ 郑合铭眼都不眨地盯着戈凝的耳朵看，这是观察入微的心理医生教他的，戈凝过度兴奋时耳后根是红色的。 求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老天爷、佛祖保佑戈凝千万不要发病，即使发病也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一定要等悠悠回来了再发。 老师傅收着力道和戈凝比划了两招，发现这个小伙子有两下子，增加了些速度和力道。戈凝游刃有余，老师傅心中一喜，用出全力。戈凝的喉结微微动了动，随机应变，尽可能让自己不那么的狼狈。在剧情里，戈凝还未习得无相功，被老师傅单方面吊打也符合剧情走向。导演没有制止，让两人就这么打着。 戈凝渐渐地找到老师傅的武功套路，在躲避的同时反击。老师傅没想到戈凝会从背后袭击，腰部一痛，条件反射地翻身出拳，拳头打在戈凝肚子上，飞出去一米。 戈凝制止工作人员上前，蜷缩着肚子缓了一会，站起来，眼神沉了沉。 郑合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看看戈凝，再看看门口，焦躁不安。 外面刚结束一场大雨，戈悠悠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打滚，又在泥坑里蹦跳，不出五分钟，成了一只脏兮兮的泥球。 黑猫和边牧蹲坐在不远处，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小崽玩。 一阵凉风吹过来，浑身泥水的戈悠悠打了喷嚏，大帝走过来，催她回屋暖和，戈悠悠还没有玩够不肯回去，大帝和二爷一左一右地围堵住她的逃跑路线，滚球似地推着她圆滚滚的屁股蛋，把她推了回去。 郑合铭看见小团崽，眼神乍亮，如同行走末路的绝望者看见了自己的信仰，风一般地跑到门口，抱起她就往戈凝方向沖。 戈凝看见小奶崽，顾不上对戏了，满眼都是这只脏兮兮的泥球，这对于一个略有些洁癖的人来说无法忍受。 郑合铭放下小团崽，戈悠悠颠儿颠儿地跑到大漂亮面前要抱抱。 戈凝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定在她的额头上，「离我远点。」 戈悠悠露出自己的小尖牙，恶狠狠地嗷呜一声。 戈凝：「休想让我抱你。」 戈悠悠生气，瞪着眼睛凶他。 郑合铭飘过来提醒戈凝，「你现在不抱悠悠，说不定以后她再也不让你抱了。」 戈凝唿吸凝滞，做了长久的心理准备，深唿吸，弯腰抱起泥球。 戈悠悠仍在生气，故意蹭他的脖子。 戈凝浑身僵硬，一秒都忍不了，一手抓着她的后脖颈，大跨步地回去洗漱。 戈悠悠在半空左摇右晃，黑猫和边牧也嫌她脏，和她隔开一米的距离。 第33页 「你看看你有多脏！」戈凝指着盆里的水。 戈悠悠高傲地仰着头，不玩泥的小崽崽没有完整的童年，脏也要玩！ 戈凝摁住她的头，「你还得意了？」 「嗷！」就是了，怎么地吧！ 戈凝被这气势汹汹的小模样逗笑，不跟她一般计较，挤手里一把沐浴露给她搓澡。 戈悠悠仰着头眯着眼睛，无限地配合，让抬爪爪就抬爪爪，让翘尾巴就翘尾巴。 戈凝伺候完这只小祖宗，再伺候另外两只大祖宗，最后才轮到他自己，洗完澡，拿着吹风机走到客厅，小奶崽已经趴在大毛巾里睡着了，身上的毛还有些湿润。 戈凝打开吹风机给她吹毛，完全不担心吹风机的声音吵醒小奶崽，最近这两个月，小奶崽更嗜睡了，雷打不动，剧组那样打打杀杀的嘈杂环境，她都能睡的打小唿噜。 戈凝接过大帝叼过来的奶瓶，泡好奶放到戏小奶崽面前，小奶崽鼻子动一动，闭着眼睛抱住大奶瓶喝奶。关于小奶崽的睡眠质量，需要再补充一句，她一旦睡着就不会被吵醒，除非有奶喝。 郑合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观察着戈凝的神色，现在想起片场里戈凝血红色的耳后根就有些后怕，「要不，咱们再去医院看一看？」 戈凝云淡风轻：「看也没用。」 「你得跟医生敞开心扉，你什么都不说，医生也无从下手。」 「你信任他们？」 「信任。」 「我不信任。」 「你防备心太重了。」 戈凝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不想就这话题再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意思，「老师傅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没控制住，以后不会了。」 「那好吧，你真的不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 「以前呀，一个小混子，无父无母，摸爬滚打。」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郑合铭看出了戈凝的烦躁，不再继续深入，想着医生让他多注意的事情，「你现在的胃口怎么样，睡眠质量怎么样？」 戈凝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看不出来我胖了吗？」 郑合铭从上到下仔细地看，实话实说，「没看出来。」 「那大概是运动量太大，练成了肌肉。」戈凝掀起自己的衣摆，炫耀自己的腹肌。 郑合铭知道刚才的问题多余了，戈凝的胃口要是不好，在白天拍摄晚上被二爷训练的高压下，肯定会瘦成一根杆，现在不胖不瘦正说明了他的胃口很不错，甚至比进剧组前更好。 「睡觉呢？还喝药吗？」 「不喝了。」 郑合铭随口问的这个问题，没想到戈凝真的不喝药的，惊讶，「戒了？」 「嗯。」 「没有戒断反应吗？」 「有，和戒菸的感觉差不多，刚开始有些不舒服，习惯后就没什么了。」 「现在呢？」 「还在熬。」 郑合铭找到了最近戈凝精神和情绪敏感的原因，建议，「我跟顾导说一声，把你的戏往后挪一挪，等你熬过去再拍。」 戈凝淡淡地嗯了一声。 戈悠悠吃得多睡得多，在为时不多的清醒时间里看见了她家大漂亮的基础底色不稳定，飘飘荡荡的，人在生病不舒服的时候才会这样。 为了让生病的大漂亮舒服点，戈悠悠让黑猫哥哥在她睡着后叼到大漂亮床头，陪大漂亮一块睡觉。她的白气能补洞，也能安抚人。 戈悠悠陪着戈凝睡了一觉后，戈凝就敏锐地发现了小奶崽的安抚作用，再次睡觉前都会把她抱到床头。推迟拍戏后，他更是时时刻刻抱着小奶崽了。 昏昏沉沉的几日后，戈凝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给经纪人打电话，「熬过去了，可以销假了。」 「好！」郑合铭嘴角不由自主地裂开，无声地大笑。 戈凝继续拍摄打斗的戏份，郑合铭在剧组守了几天，看戈凝状态稳定，放心地离开，在离开前，他吸收上一次的教训，定制了三个电话手錶给三个祖宗。投其所好，二爷的电话手錶上缀满了的小球，小团崽的丝带上绣了大大小小的奶瓶。 黑猫不喜拘束，任由经纪人好话说尽也不戴这个玩意。 演员配合的好，计划三年拍完的电影，只用了一年半就拍完了，期间《萌宠在家》节目组邀请戈凝成为第二季常驻嘉宾，戈凝拒绝了，他家小奶崽的身体情况有些与众不同，他不希望她的这份与众不同被放大，引起居心叵测之人的惦记。 即使《宗门》尚未上映，郑合铭也能想到这部电影上映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按捺下躁动的心，没有给个戈凝接任何的通告。 面前摆着十几个剧本，郑合铭挨个看，看了一圈，没有相中的，「你是先接一部偶像剧维持着热度，还是宁缺毋滥？」 戈凝算着自己手头上的钱，顾导有钱大方，给了他不少片酬，「有钱养崽，不急。」 郑合铭明白了戈凝的意思，这是有钱了可以宅了。 为长久之计，郑合铭劝导，「你现在大把空闲时间，可以再学点别的技能。」 戈凝敷衍地点头。 郑合铭继续叮嘱：「也要把健身当回事，很多演员勐地放松下来后胖的让人认不出来，你之前运动量大，吃的多没事，这要是一下子半年不动，肌肉能变成三倍体积的肥肉。」 第34页 戈凝点头，心里没当回事。 戈凝在家一宅就是一个月，郑合铭再来古岛小区，盯着他看了良久，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出门，带回来一个崭新的体重计。 戈凝抱着小奶崽站到上面，体重计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戈凝低头看小奶崽，「你胖了。」 戈悠悠歪头，小爪爪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胖了？ 没有呀。 小肚子一直这样圆呀。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五首《崽崽用心良苦》 大漂亮乖乖醒来没有懒床 崽崽奖励了甜甜圈 大漂亮认真看视频学做饭 崽崽奖励了小蛋糕 大漂亮给崽崽按摩梳毛毛 崽崽奖励了大奶茶 大漂亮的肚子终于变的软绵绵、不硌脚、超舒服啦—— 第18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8 郑合铭抱走小团崽, 「我就不说你了，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不建议节食减重。」 戈凝即使想节食减重也进行不下去, 他家小奶崽天天监督着他吃饭。 郑合铭建议：「学跳舞吧, 一箭双鵰，又能减重, 又能掌握一个新技能。」 戈凝无奈点头。 郑合铭一周来看小团崽一次, 顺便看看戈凝学的怎么样了。 又是周末，戈凝听见门铃声，没理会, 自顾自地跟着音乐练舞。边牧怕门铃声吵醒小崽，起身打开门。 郑合铭进来, 在玄关换鞋, 问二爷, 「大帝呢？」 二爷指了指摆在橱柜里的锦旗, 郑合铭瞭然，大帝这是去帮忙了，「刑警队长给大帝打的电话？」 二爷微微点头, 重新趴到小崽的旁边守着。 郑合铭搬个板凳坐过来边, 跟二爷说话, 「你出去玩吧, 我来照顾悠悠。」 二爷充耳不闻, 仍把小崽圈在怀里，眼睛看着戈凝的方向。 郑合铭没办法从二爷手里骗走小团崽, 只能遗憾地扭头看戈凝跳舞。 戈凝跟着视频跳完三首舞曲，暂停喝水。 郑合铭再一次被戈凝的学习能力惊吓到，「你怎么学的？」 「把舞蹈动作分解, 所有舞种总结起来，也就几个难度比较高的动作，弄清楚发力点，多练几遍就能跳好。」 「你去做唱跳型偶像也能在娱乐圈混出头。」 「不感兴趣。」 郑合铭心里有点小激动：「既然有了这门技术，咱不能藏着掖着，咱参加个综艺节目展示一下怎么样？」 戈凝端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表情，「不怎么样。」 郑合铭自顾自地说话：「你聪明，学东西又快，在综艺节目里玩游戏肯定出彩。咱不图挣钱，不图结交人脉，只当粉丝福利。粉丝这么支持你，现在也到了你出道五年纪念日，你总要表示表示吧。粉丝给了你流量，流量让导演发现你，有戏拍才有了片酬，有了片酬才让你有钱给悠悠买奶粉。四捨五入一下，粉丝让你有钱养崽。你看看小悠悠，给粉丝的福利不能太吝啬。」 戈凝看向小奶崽，小奶崽团成一团，缩在二爷怀里，歪着头，枕着自己的小爪睡的甜香。 郑合铭经纪人再接再厉，「王占清销声匿迹了两年，现在又出来活动了，这孙子一出来就砸钱模仿你拍摄《魔尊》，砸的钱是咱们当初拍摄《魔神》的十倍，听说找到的服化团队和后期制作团队都是行业最好的。这孙子就是跟你较上劲了，咱们不能等好剧本来找咱。这孙子手段阴，咱们前头敲定了好剧本，后头他就能使绊子抢走。而且，他上次没有害成你，咱们又把他的私人助理整进了牢里，如果他以前是嫉妒你，那现在大概就是恨你入骨了，只等着你没了名气后找你事儿。一力降十会，只要你一直有作品，一直比他有名气，这孙子就拿你没办法，气也能气死他。对付这种阴险小人，就是要掐在他最在意的地方。」 郑合铭说完这些，看戈凝还面色淡淡的，找睡醒的小团崽当帮手，「悠悠，让戈凝参加个综艺节目带你你出去玩好不好？」 「嗷！」 戈凝好笑，把小奶崽从地上抱到怀里，点着她的鼻尖，「刚睡醒，路都走不稳，你就应和他，你听清他说了什么吗？」 戈悠悠歪头，没听清呀，说了什么？ 戈凝失笑，揉揉她的小短腿，抱着她去厨房给她泡奶粉。 戈悠悠指着冰箱里的草莓，哼哼唧唧地撒娇。戈凝指指自己的脸蛋，「亲一口就给你做酸酸甜甜的草莓奶。」 戈悠悠摇晃着小尾巴，仰头舔下大漂亮的脸蛋，又超常发挥地用毛茸茸的小脑门拱了拱大漂亮的脖子。 戈凝心里开了花，满眼笑意地放她到厨台上，给她做草莓奶。 片刻，戈凝抱着小奶崽，小奶崽抱着装满粉色草莓奶的大奶瓶，慢悠悠地从厨房出来。 此时，客厅的氛围已经进入了高潮，郑合铭鼓掌喝彩，二爷看着视频踩着节拍，扭的忘我。 哇哦—— 戈悠悠睁大了眼睛。 她家边牧哥哥又有了一个新技能。 戈凝笑的直不起腰：「二爷的这身本事不能浪费了，我带二爷上节目。」 郑合铭不给戈凝后悔的机会，戈凝话一落，他立刻联繫《大追捕》节目组。 戈凝：「新节目？」 「新的。」 第35页 戈凝兴致缺缺，「台本。」 「最近真人秀节目受网友攻讦，《大追捕》节目组不给嘉宾台本，一切都到开拍时才能知晓。」 戈凝有了兴致，「主打什么？」 郑合铭打开手机看节目组给他发过来的节目介绍，「六组队伍，每期根据游戏胜负分队，失败的队伍逃跑，胜利的队伍追捕。追捕成功，平分十万元。追捕失败，赏金由逃跑队伍平分。节目组根据情况，设置路障和必须完成的任务来增加节目趣味性。」 「有趣。」 郑合铭从节目组这里得不到其他消息，开始走他们经纪人圈的小道消息，「基本确定了其他五组队伍的常驻嘉宾，节目组限制每组队伍不超过三名成员，有四个常驻嘉宾找了自己的亲朋友好友组队，剩下一个常驻嘉宾找了哥们和大金毛组队，你想找谁组队？我建议找高思远，他很乐意和你一块参加节目，体力和脑力都拔尖。」 「我和二爷组队。」 《大追捕》节目正式开拍，戈凝一家四口提前一天来到节目拍摄第一站，一望无际的草原，一座座朴实的蒙古包，还有小群的牛羊。 二爷受到视觉冲击，看直了眼睛。 这一万亩草原的主人是噶卓尔，在这片草原上，他养了八头牛六只羊，还有一匹他心爱的大棕马。戈凝一家四口借住在噶卓尔的蒙古包里。 戈凝委婉地向噶卓尔打听承包一个牧场需要多少钱， 他上周看见小视频里有人给自家边牧看羊群视频来观察边牧的反映，他手贱，也下载了个羊群奔跑的视频给二爷看，与别人家边牧的淡定无视不一样，二爷激动兴奋，宛若找到了狗生的希望。 他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等大帝回来后，预感成真了，二爷要买牧场，目的非常明确，他要养牛吃最新鲜的牛肉。 大帝和小奶崽支持二爷的这一宏伟愿望，把他们存的奶粉钱都拿了出来。二爷知道这些钱不够，十分积极地学更多的技能，跳舞就是其中一项。大帝为了支持二爷，早出晚归地去警局帮忙挣奖金。小奶崽把她监督他学习时攒的零花卡都贡献了出来。三个祖宗都这样了，他要是不给二爷买一个牧场就说不过去了。 牧场不能太小，环境也不能太差，最好有现成的公牛母牛和小牛犊。噶卓尔给了个数，不出意外，就是把他所有卡里的钱凑出来都不够。时隔半年，他再次感受到了挣钱的急迫。 《大追捕》的工作人员全部就位，戈凝在凌晨四点收到通知，带着二爷，素面朝天地达到目的地，他是第一个。 所有工作人员都惊了，他们没想到戈凝会这么快，其他随行摄影师发过来的消息是他们的嘉宾都还没有出发。 惊讶了片刻后，导演先乐了，不等其他嘉宾了，先发布任务，「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是绝大多数人脑子最为清醒的时间段，请在一个小时内背诵出《离骚》。」 戈凝：「能选择放弃吗？」一大早的，他不太想看密密麻麻的字，这会影响他一天的心情。 导演：「可以，放弃的话将无法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吃早餐，并将成为逃跑者。」 一个黑影闪过，大帝叼着小崽跑进了镜头内，戈凝为了混淆小奶崽的体型，来到这里后一直给她穿着萤光大红花蓬松连体小棉衣，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论是从近处看还是从远处看都是一个圆滚滚的球，暗处还能发光。 大帝认识到黑色的方块是摄像机，躲开镜头，叼着小崽跳到树枝上，冷傲地看着戈凝。 镜头捕捉不到黑猫和球状物，回头继续对准戈凝。 大帝冷飕飕的眼神盯着，小奶崽清凌凌的眼神看着，戈凝拿起纸卡默默地背诵。 二爷蹲坐在戈凝的旁边，一动不动，威风凛凛，偶尔用眼睛余光看树枝上的小崽。 戈凝读书期间没好好学习，模模煳煳地记着有《离骚》这首诗，早忘了内容，不懂每句话的意思，硬着头皮生背，着实的难受。 他还在吭吭哧哧地背，有四组队伍到了，他们连纸卡都不看，张口就来。四组队伍跟戈凝打声招唿，率先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第五组队伍姗姗来迟，戈凝和王占清狭路相逢，王占清避着镜头，对戈凝阴沉沉地笑了笑，眼里全是除之为快的狠毒和即将得手的快感。 戈凝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有必要，为了安全，即使支付巨额违约金，他们也会退出节目。 戈悠悠趴在树枝上，定定地看着王占清。 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身上竟然有三种稀奇的颜色，一个是罪大恶极才有的暗黑色，一个是被天地排斥的死人才有的铅白色，一个是不属于生命色的金色。 戈悠悠歪头，看看天地大洞，看看自己身上不断流失的白气，再看看闪闪金光，凭着直觉，悄默默地靠近这个奇怪的人。 闪闪发亮的金光像亮晶晶的糖果，很好吃的样子。 她想舔一舔，就舔一口。 王占清似乎察觉到有什么跟着他，勐然回头，一直静观其变的大帝风驰电掣地叼走小崽，王占清没有发现异样。 大帝抱着小崽躲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中。 戈悠悠紧张的小尾巴颤抖，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大帝低头舔一舔小崽的头，在王占清放松警惕时，叼着小崽无声无息地靠近。 第36页 王占清无知无觉地打着电话似乎在吩咐着什么人去做什么事。 戈悠悠被黑猫哥哥叼着，额外地有安全感，大胆地舔金光，舔了一口，比她想像的还香甜，不知不觉舔光了。 戈悠悠晃晃小尾巴，大帝叼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 王占清挂断电话，在心里喊系统，没有回应。 「协天！」 无风的夜，静的只能听见他慌乱的唿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六首《崽崽办了件大事》 嘘…… 轻轻地抬起小爪爪 轻轻地放下小爪爪 慢慢地 悄悄地 舔一口 舔两口 没了香香甜甜金糖果 有了超级腻害金宝宝 第19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19 戈悠悠乐颠颠地回到闯关屋, 一看见大漂亮就高兴地扑了过去。 戈凝弯腰接住她，「大帝带你去哪儿玩了？这么开心。」 戈悠悠对着大漂亮兴奋地嗷呜。 香香甜甜的金光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宝宝！ 戈凝听不懂小奶崽究竟在嗷呜什么，跟着她一块傻乐。 戈悠悠还小, 承受不住金宝宝的全部能量, 金宝宝怕撑坏自己的小主人，移驾到小主人的监护人身上。 戈凝最终没背出《离骚》, 成为《大追捕》节目第一季第一期第一个逃跑者。在他敏锐地察觉到脑子里的异样后, 藏身到隐蔽的地方，查看他脑子里多出来的所谓的位面商场。 戈凝浏览位面商场，看到里面的购买歷史记录, 终于知晓了王占清的大神通都是怎么回事，王占清用信仰值购买了復生、模仿、预知三种能力, 还买了一个分期付款的魅惑。 戈凝看着无所不卖的位面商场思考。说实话, 很心动, 他如果用自己现在的信仰值购买商场里最廉价的钱, 他分分钟成为亿万富翁。 但心动归心动，不是刚需，没有购买的必要, 他更想给他家小奶崽买时间, 让他家小奶崽活的长长久久, 然后给他养老。 戈凝没有冲动, 冷静地斟酌后, 买下了他最想买下来的物品。 戈凝把自家三个祖宗喊过来，严肃：「你们的前世可能有大功德, 位面商场不允许购买其他人的时间，但允许购买你们的时间，我给你们买了时间货架上最贵的基因改造剂, 你们会成为地地道道的人。」 戈悠悠仰头看黑猫哥哥。 大帝点了点头，他受小崽身上白气的滋养，明了神，开了智，有了人性。 边牧也一样，不过他傻兮兮的没有察觉，看大帝点头，他想也不想地跟着点头。 戈凝：「我猜着你们都会愿意，提前预订了基因改造剂，一个吓人的天文数字。」 戈凝点确定的一瞬间，位面商城的所有商品褪色被锁，三瓶基因改造剂的预定金就花光了他的所有信仰值。 戈凝：「保守计算，咱们十年才能还清这笔债，要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咱们双管齐下，一方面积攒名气，一方面积攒功德。这两个方法是我在商场里发现的能最高效增加信仰值的方法，大帝继续去警察局帮忙积攒功德，二爷和我努力工作积攒名气。」 戈悠悠拍拍大漂亮的膝盖。 崽崽呢？ 戈凝郑重其事，「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不着凉不生病。」 戈悠悠用力点头。 她可以的！ 金宝宝的能量随着位面商场的商品一块被锁，欢快地丢掉戈凝，奔向它的小主人。 一个只有戈悠悠能看见的小金团蹭蹭她的脖子，与她身上的白气融为一体。 有金光的加持，戈悠悠身上的白气更加的浓郁，天地修復速度加快。 参加《大追捕》的初衷是赚钱给二爷买牧场，他的一切行为都奔着最后的大奖去。但，现在目的改变了，他在节目的表现也要变一变了。 他目的不再是挣钱，而是攒名气。这就不能只顾着赢大奖，而要吸引观众逗笑观众。 当然，赢还是要赢的，赢了给他家小奶崽买奶粉喝，至于二爷的牧场，等他变成人了自己买。 戈凝在脑海里重新给自己定位后，不再躲躲藏藏，冲出去逗追捕者们玩，让他们明明看的见仿佛触之可及，但就是抓不到。 这样逗来逗去才有笑料，虽然逗他们会很累，为了自家小奶崽喊一声爸爸，他拼了！ 第一个路障是四米高的墙，墙上有绳索，需要一人踩着另一个人的肩膀爬到墙上，再放下绳索把墙下的人拉到墙上。 这个路障对其他年轻力壮的五组团队来说很简单，没有挑战性。 戈凝站在墙上，笑盈盈地看着墙下的追捕者，「咱们玩点刺激的。」 戈凝笑眯眯地倒下一桶油。 其他五组气的牙痒痒，「你给我们等着！」 戈凝趴在墙头，支着下巴捧着脸，笑盈盈，「我正在等着你们呢，你们太慢了。」 五组，九个人一只大金毛，王占清不在。 戈凝又逗了他们几句把他们气的不抓到他不罢休。 有了足够的镜头和节目份量，戈凝从墙上退下来，找经纪人问王占清的情况。 郑合铭刚挂断刑警队长的电话，拍拍心口自我安抚，声音了还带着残存的惊慌，「王占清疯了，他竟然和境外的人合作狙击你。」 第37页 戈凝沉默了片刻，感慨，「这事儿有难度，他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我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郑合铭：「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戈凝给怀里的小奶崽揉揉肚子，从容淡定，「警队有纪律，既然给你打电话告诉了你这件事，那就说明证据确凿，且抓到了人。」 郑合铭心里还是很慌，「上一次百分百的事儿，他都能找人替罪，神乎其神地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不知准这一次也会这样。」 戈凝想想被锁的灰突突的位面商场，「不会。」 郑合铭不知道戈凝为什么说不会，不过戈凝一直以来多智近妖的预判能力让他安下心来，但心里还提着一根弦。 直到王占清被判十年的消息传遍网络，郑合铭还没缓过神来，「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是不是太容易了？就感觉一个一直打不死的巨无霸突然被一根小指头戳死了。」 戈凝悠哉哉地斜躺在沙发上给肚子上的小奶崽梳毛，没了位面商场，王占清弱的不堪一击。 郑合铭：「《大追捕》第一期晚上十点开播，你记的看一眼，听导演说很好笑。」 戈凝懒洋洋地「哦」了一声。 郑合铭：「还有一件事，《魔神》让老孔赚了一笔，他把养老本存够了，多出来的钱拿来做投资，你有兴趣再拍一部电影吗？」 戈凝有气无力，「有。」 「你这个样子不像有兴趣。」 戈凝：「家有三祖宗，攒名气，压力大，没有兴趣也要培养出兴趣。」 「有觉悟。」郑合铭看行程，「下午没计划，可以和老孔见一面。」 「我下午去监狱，王占清想见我。」 郑合铭操心，「他是不是又想出什么么蛾子？诬衊陷害什么的。他可能让人蹲监狱外拍你进出监狱的照片，再说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让他那些没脑子的粉丝去仇恨你。」 郑合铭越想越觉的这是王占清能干出的事儿。 王占清对戈凝有着莫名的嫉恨，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如果说戈凝是娱乐圈数一数二的顶流巨星，王占清嫉恨戈凝也说的通，但戈凝不是啊，《宗门》还没上映，戈凝凭藉自导自演的《魔神》勉强挤进娱乐圈一线，比戈凝优秀、比戈凝有名气、比戈凝资源多的男明星多的是，王占清为什么要跟戈凝比？他们本来可以走不同的戏路。 戈凝脚尖翘了翘，「我带上大帝。」 郑合铭彻底放心了，大帝比戈凝靠谱，有大帝在，用不到他操心。 尽量不给自己招麻烦，戈凝捂的严严实实地出门，到了监狱门口，没有人跟踪，心里挺失望的，不想被王占清的无脑粉盯上是一回事，想看大帝教训人是另一回事。 戈凝百无聊赖地坐在王占清对面，一副颓废的样子，「找我什么事？」 王占清死死地盯着他，犹如看杀父仇人，「是不是你抢走了我的东西。」 戈凝装煳涂，「什么东西？」 王占清闭嘴不言，脸色灰败。 戈凝嫌弃地看他一眼，「才关了几天，被鬼吸了精气似的。」 王占清起身，准备离开。 戈凝不满，「你费劲儿地把我喊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一句话？你不悔悟跟我道个歉什么的吗？」 王占清充耳不闻，满眼死寂。 他以为戈凝这个天之骄子得到了协天，现在见了戈凝一面，他仍不知道协天是怎么消失的，但他从戈凝的样貌上确定了戈凝没有得到协天。他分期支付的魅惑还在有效期，得到协天的人会无意识地吸引人的眼光，戈凝没有。 戈凝：「我大老远地过来一趟，开车都开了两个多小时，你不想说其他的，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抢我的资源吧。」 王占清似乎没听见戈凝的话，两眼空空洞洞的，像被梦魇住了。 几日后，戈凝抱着自家小奶崽在小区里熘达散步，接听到刑警队长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戈凝揣着小奶崽来到警局，听完刑警队长的话，吃惊，「王占清死在了牢里？」 刑警队长给他看王占清的尸体照片。 戈凝飞快地扫一眼，捂住小奶崽的眼睛不让她看，「我前两天去看他时，他就跟电影里的丧尸似的，没一点人的精神气。」 刑警队长：「他死的突然，法医鑑定他的死因，出来的鑑定报告是这具尸体已经死了五年。」 戈凝的眼瞳震惊的晃了晃，蓦然想起位面商场里面的廉价復生丸，又觉的意料之中，復生丸比魅惑更逆天，但復生丸的价格只魅惑的一个零头，商品市场普遍通行定律——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基因改造剂的天价此刻让他无比心安。 戈凝：「他没留下遗嘱什么的吗？」 刑警队长带着白色手套递过来一本日记，「临死前指名交给你。」 戈凝退后，离日记本远远的，「我家悠悠小，抵抗力弱，他都死了五年，日记本上肯定很多细菌，我不要。」 刑警队长：「你不好奇里面写了什么？」 戈凝：「不好奇，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活着的时候针对我，死后肯定也见不得我好。你带着手套，你翻开给我读一读，我就不接了。」 刑警队长好脾气地翻开日记本，给戈凝读。 戈凝听完后，总结出三点：一，他是老天亲儿子，一出生就带着大气运，未来会成为全球巨星；二，他会在三十岁时陷入角色走不出来，三十五岁精神分裂跳崖；三，他跳崖后，全球粉丝崩溃，数万人跳崖，社会影响恶劣。 第38页 戈凝捏捏自家小奶崽的耳朵，扪心自问，他是绝不会跳崖的，他还要养崽。即使遇见了大坎坷，他还有崽可以依靠，不会把自己逼入绝路。 到死，王占清也没善良一回，没提醒警察位面商场的存在，这样一个逆天的东西也亏的落到了他的手里，要是被暗藏祸心的人得了，不仅是国防安全，就是货币市场都会动盪。 戈凝再一次赞嘆自己提前预定基因改造剂的决定太明智了，他是不敢挑战人性的弱点的，锁闭位面商场能从根源处切断他贪心犯错的机会。 迎着刑警队长锐利的眼神，戈凝自辩：「我是拖家带口的人，我惜命，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跳崖。」 刑警队长看向他时刻抱在怀里照顾的小崽。 小崽崽揉揉眼睛醒过来，打个秀气的哈欠，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怯怯地钻进戈凝的衣服里，片刻后，从戈凝的上衣领口冒出一对小耳朵，接着是一双水灵灵的写满好奇的大眼睛。 背靠着大漂亮，戈悠悠的胆子额外大，指指刑警队长的警帽，扭头对大漂亮奶嗲嗲地嗷呜着撒娇。 戈凝：「回去就给你订制一个小帽子。」 戈悠悠用头蹭蹭大漂亮的下巴。 戈凝被蹭的眉开眼笑，想着，回头他就拍一部警匪片给自家小奶崽看。 刑警队长看着一人一崽的互动，没了其他想法，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戈凝回来，郑合铭追着他问刑警队长找他的原因。 戈凝：「王占清写了本日记，记了几件自然灾害去佐证他的预知能力，然后强调我会成为全球巨星。」 郑合铭：「再然后呢？」 「没了。」 郑合铭摩挲着下巴，「他是不是说你成为全球巨星后做了不少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戈凝拒不承认，「没有，我这么听崽话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坏事，我就是想一想，悠悠都会折腾我，我要是真做了，大帝能帮着悠悠锤爆我。」 郑合铭将信将疑。 戈凝把脸埋进小奶崽的肚子上蹭一蹭，「追究根源，一切的改变都从咱家悠悠开始。」 戈悠悠欣慰地拍拍大漂亮的头。 知道就好，她可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七首《崽崽好难》 天地有个大大大黑洞 崽崽不停地睡觉 崽崽不停地喝奶 崽崽都这么努力了 大洞还没放过崽崽的粑粑 呜呜—— 崽崽是个不拉粑粑的不完整崽崽。 第20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0 晚十点,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等《大追捕》，郑合铭卡着点回来，手上提着一袋烧烤。 戈悠悠闻着香味, 往郑合铭的方向爬, 戈凝及时摁住她。 「嗷！」 戈凝一手拎着崽，一手熟练地沖奶。 戈悠悠被大漂亮抓着后脖颈, 可怜巴巴地向黑猫哥哥求救。 大帝上前。 戈凝摁住小奶崽蠢蠢欲动的小尾巴, 看向大帝，语重心长，「惯子如杀子, 悠悠上一次偷吃二爷的牛肉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大帝舔舔小崽的头，扭头回到沙发上。 小尾巴被囚禁, 又没有哥哥帮忙, 戈悠悠的视线艰难地从肉串转移到大漂亮身上, 抱住大奶瓶, 咕嘟嘟地喝。 gg结束，《大追捕》一开场就是戈凝坐在墙上笑，其他人站在墙下跳脚的画面。 郑合铭的手机叮叮叮地响, 「戈凝, 他们经纪人求你对他们的艺人好一点, 他们艺人回去后都疯了似的练特技。」 戈凝笑的灿烂明媚, 「技多不压身。」 郑合铭把戈凝的原话发到经纪人群里。 又是一阵叮叮叮, 郑合铭转告，「他们给你发了红包, 让你手下留情，给他们出题的时候简单一点，不要把他们衬的像个傻子。」 戈凝感慨：「我以为我的基础常识是垫底的, 没想到他们都是盆地。」 郑合铭：「那你出点难的，他们回答不上来，观众也回答不上来，观众就不说他们傻了。」 戈凝：「那不行，这样的话就不好笑了。」 郑合铭：「你不走花路了？」 戈凝：「悠悠喜欢看我漂亮的样子，我走花路，他们走谐路。」 郑合铭：「这句话说的跟他们商量好了似的。」 戈凝：「不用商量，第一期就决定了谁是王谁是兵，他们玩不过我，自然要听我的。」 在第二期的《大追捕》录制前，郑合铭开车送戈凝去公司试镜，戈凝捨弃一堆剧本，相中了齐导的剧本，他不是去试镜男主，而是剧本里的一个男二。 郑合铭：「我一点都不意外你选男二，这剧本里男主负责走剧情，男二才是观众的真爱。」 戈凝：「很有趣的一个人设，而且是警察。」 郑合铭猜测：「悠悠最近是不是迷上制服了？」 戈凝：「果然近朱者赤，你变聪明了。」 郑合铭：「男二的戏份不多，你抽时间就去老孔那里转一转，他已经开始布置场地了。」 戈凝：「哪儿？」 郑合铭：「一个废弃工厂，地方大，租金便宜，一年也才五万。」 到了公司停车场，戈凝打开保温杯，给小奶崽沖一瓶奶塞她怀里，再把她和大奶瓶一块放进小蘑菇暖房里。 第39页 戈悠悠抱着大奶瓶，喝一口睡一会，睡一会再喝一口，睡觉喝奶两不误。 二爷寸步不离地护着小暖房。大帝不在，二爷便是这种肌肉紧绷时时警惕的状态。 戈凝一手牵着二爷的绳索，一手提着小暖房，绕路去公司的茶水间接热水。他一路上给小奶崽沖了两瓶奶，保温杯里的热水用完了。试镜后要是当场签合同的话，磨蹭的时间长，提前准备好热水，不耽误崽中途喝奶。 齐导去年以一部文艺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提名，虽未获奖，但齐导在影视圈里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如果能在他的电影里有出演的机会，不说平步青云，至少能在影视圈里留下名字。 来试镜的人不少，有比戈凝咖位大的影视明星，也有刚进入娱乐圈来碰运气的新人。 工作人员一视同仁，安排他们到大厅里，点号试镜。 戈凝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盘腿坐下，他舒不舒服是其次，要让小奶崽睡的舒服。 大厅走了一大半的人后才没了嘈杂的声音，戈凝打开小暖房的门，拿出空奶瓶，再冲上一瓶奶给小奶崽抱着。 这个时候也轮到了戈凝，人多手杂，大帝又不在，戈凝不放心把小暖房放在这里，提着小暖房进入了试镜房间。 齐导看见二爷比看见戈凝还开心，他陪着儿子一块看了《大追捕》，这六组队伍里，他最喜欢二爷。 齐导：「二爷不咬人，把二爷放开吧。」 戈凝把二爷当家人，不喜欢拴着二爷，出门拴着二爷是不得已，既然齐导开了口，他弯腰给二爷松开绳子。 即使松开了绳子，二爷也不像其他宠物那样四处撒泼，仍一动不动地蹲坐在小暖房旁边。 戈凝有演技，符合男二对长相的要求，齐导没什么犹豫地定了戈凝。 戈凝：「这剧本写的好，细节描写精妙，人物心思奇诡又都在情理之中，我能见一下编剧吗？」这个人和他是同一类人，他需要交锋一下才能确定要不要签这个合同。 「没问题，人就在公司。」齐导打电话喊编剧过来。 编剧进屋，二爷尾巴颤了颤，浑身肌肉紧紧地绷着，眼睛盯着他不放，僵硬地走到小暖房前，防备着他。 编剧自嘲，「我从小就不招动物喜欢。」 戈凝心里琢磨了下二爷的反应，找理由推託了签约时间，先带二爷和大帝碰面。二爷现在紧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惊厥。 二爷在警局门口看见大帝，把小暖房交给大帝，这才放松下来。 小崽崽抱着大奶瓶从小暖房里爬出来，爬到她的边牧哥哥身上，跺着四只毛绒小爪给她的边牧哥哥按摩硬邦邦的肌肉。 忙活着踩背，还不耽误她喝奶。 半夜，大帝和二爷叫醒戈凝，戈凝迷迷煳煳地给两只祖宗开门，心里奇怪着，平日两只祖宗想出去玩就自己跳窗出去玩了，今天怎么特意让他来开门？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吗？ 戈凝只这么奇怪了下就被困意催到床上，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早晨戈凝醒过来想起半夜的事儿时，二爷和大帝已经回来趴在小暖房旁边睡着了。 戈凝刚做完早饭，还没来的及吃，手机响了，熟悉的号码，来自警局。 电话那头一如既往的简单干练，直接通知他去一趟警局，至于原因没说。 戈凝三两口地喝完紫菜鸡蛋汤，带上包子和三只祖宗出门，走到小区车库，包子也吃完了，接过小奶崽递过来的大奶瓶，灌一口奶润润喉，再拧上盖还给小奶崽。 戈凝：「大帝，二爷，你们昨晚干了什么大事？我能兜得住不？」 谁都没搭理他。 来到警局，戈凝言行举止都很慎重，看见躺在床上的人时，差点没控制表情。 太惨了，浑身的伤，一看就很疼。这个人，他还恰恰好认识。 戈凝被审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辐条平平展展地挂在他的正前方。 刑警队长问：「认识吗？」 戈凝知无不言：「认识，昨天刚认识的。我家大帝和二爷从不无故伤人，我怀疑他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儿。我跟他远无仇近无怨，没有指使大帝和二爷去害他的动机，我是清白的。我琢磨着大帝和二爷把人弄成这样又拖到这里，肯定有他们的原因。你们不相信二爷，也得相信大帝吧。看这伤口，这人身上大概背着人命，你们就往这个方向查他。」 现代社会，有指纹和基因识别，当天下午就出了结果，结果有些吓人，他在国外背了数十条人命，拿着其中一个受害人的证件偷梁换柱地回国内作案，国内的第一个受害人是独来独往的程式设计师，被害两个月，直到今天才被发现，下一个目标就是齐导。 齐导收到警方的确切消息后，吓的鬍子一夜白了一半，他去年在国外走奥斯卡红毯时就被盯上了，幸亏他命大，因为儿子生病发烧，连夜赶飞机回来，哪怕再晚两个小时，他就没命了。 「原因呢？」齐导声音颤抖，有了妻子儿子后，他额外的怕死。 「没有原因。」 「疯子！」 这一天波澜壮阔，戈凝白天想的太多，晚上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他家小奶崽遇见危险，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踉踉跄跄地跑，梦里他干着急就是帮不上忙，气醒了。 《大追捕》第二期开拍，戈凝晚上没睡好，早晨被气醒，心情很不好，其他五组嘉宾小兔子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第40页 节目组在第一期就看出来了谁是食物链的顶级王者，应观众的强烈要求，指定戈凝为追捕者，其他五组为逃跑者。 如果是第一期，彼此不了解，被指定为逃跑者，其他五组不会同意，毕竟追捕者更得观众喜欢。现在，他们不这样想了。 「戈凝，等着，看我们怎么弄你！」 戈凝心情不好，冷冷地瞥过去一眼，万物寂静。 按照节目计划，第二期的追捕者路障与第一期的不一样，但观众太想看戈凝如何过这些路障，节目组暗戳戳地把第一期的路障增加到了第二期，戈凝面对双倍的路障。 四米高的墙，十个人站在墙头刷油，冲着墙下的戈凝贱兮兮地笑，勾勾手指头，挑衅，「上来呀！」 戈凝左右看了看，找到几根钢管，错落着用胶带缠成五米长的钢管，藉助摩擦力，在距离墙体三米处支上，组成一个标准的直角三角形。 不紧不慢，如履平地般地走向墙头。 十个人一连串的「哔——」，慌慌张张地跑向下一个路障，跑的最慢的那一个被二爷追上淘汰了。 到了第二个路障，他们以为戈凝会很快追过来，没想到追过来的只有二爷，等了好半晌，戈凝才慢吞吞地散步过来，甚是悠闲。 第二个路障是逃跑着快速出题，追捕者快速答题。 「二十四节气。」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十二生肖。」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戈凝五秒内回答完他们的三个问题后，嘆气，「你们出点难的，这些问题我家崽都知道。」 「默背《离骚》。」 戈凝沉默了。 逃跑组一招致胜。 《大追捕》第二期，戈凝再次获胜，逃跑组受刺激。因为《离骚》，隔开了追捕者和逃跑者的距离，险胜，戈凝也受了刺激。 戈凝压住小奶崽的尾巴，对着她读《离骚》。 戈悠悠捂耳朵不想听。 「早教很重要。」 「嗷！」 「我的崽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嗷！」 小崽崽扑腾四条小短腿。 戈凝压着小奶崽尾巴不放。 水汪汪的大眼睛向黑猫哥哥求救。 大帝冷眼一扫，戈凝乖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八首《一家四口》 大漂亮怕黑猫哥哥 边牧哥哥也怕黑猫哥哥 黑猫哥哥只怕崽崽 所以—— 一家四口，崽崽最大！ 第21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1 等待第三期《大追捕》录制期间, 戈凝把《离骚》背的滚瓜烂熟，还时时揣着《古文观止》以确保别人会背的古文他也会背。 戈凝捧着小奶崽教导：「咱们可以不比其他人优秀，但咱们不能比其他人差。」 郑合铭：「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戈凝瞥一眼郑合铭, 「别来扯我后腿, 我在给悠悠树立积极向上的人生观。」 郑合铭：「你现在更像个焦虑的准爸爸。」 戈凝默认，顾导的《宗门》被拿去国外参赛, 《大追捕》也因为节目组不做人的鬼畜剪辑爆红, 现在他名气的增长速度比他预想的快了三倍。依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年，三年就能攒够信仰值。一想到自家小奶崽就要喝基因改造剂变成人了, 他就有些慌，怕出意外, 怕有什么不好。 郑合铭随口道出了戈凝最大的秘密也不知道, 胡乱猜测, 「你是不是想演爸爸类型的角色？」 戈凝破罐子破摔地点点头, 反正他距离真爸爸也不远了，依照他对他家小奶崽的了解，就是变成人, 他家小奶崽也是个不超过三岁的小奶娃, 他家小奶崽走路都走不利索, 说话也不会利索, 大帝和二爷可能比小悠悠大上三四岁。 郑合铭：「我妹开了个奶爸培训班, 你可以去看看怎么当爸爸，也当给我妹宣传了。」 戈凝：「有gg费吗？」 郑合铭开玩笑：「有, 去一次两桶奶粉，去十次二十桶奶粉。」 戈凝认真：「行，我明天去听。」 郑合铭没想到戈凝真去, 急剎车，扭头，「你还真去啊？」 戈凝：「去，两桶奶粉呢。」 郑合铭：「你要是缺奶粉，我给你找个奶粉代言。」 戈凝：「找吧，悠悠现在一天一桶奶粉，我都买不及了。」 郑合铭琢磨了一会，摇头，「不行，不能给你找奶粉代言。」 戈凝：「好吧，又是形象的事儿，你看着办。你去公司的时候顺便帮我把奖金全买成奶粉。」 郑合铭：「若从花钱来算身价，悠悠大概能排名全国第一。」 戈凝：「那是你没见过把遗产留给自家宠物的。」 郑合铭：「难以理解。」 戈凝：「我以前不理解，现在完全理解了，我要是出个意外，我也把遗产给自家崽。对了，你帮我买上保险，有用的都买上，受益人写戈悠悠。」 郑合铭不吐不快：「以前公司组织一块买，公司还帮忙出一半钱，怎么劝你都不买。现在公司不管了，你又要买。有用的都买上，会花不少钱。」 戈凝：「以前不惜命，现在惜命，花钱多也要买。」 第41页 郑合铭心里挺欣慰戈凝说惜命，「我明天去公司一趟，问问其他人都买几个保险，哪些保险合适，看看公司还能不能每月出一半保险费。」 戈凝：「问，一定要想办法让公司给咱出一半保险费，你也买上。」 郑合铭：「我早买了，整个公司只有你和老闆没买，老闆是财大气粗不差保险公司赔的那点钱，你是纯粹犯傻。」 戈凝没反驳，他承认他过去是有点萎靡。日子这么有滋味，每天给小奶崽泡奶都忙不过来，他当时怎么就觉的每天无趣又漫长呢，一定是因为他脑子有病，现在不治自愈了。 郑合铭开车到废弃工厂，戈凝提着小暖房，背着大黑包下车。 小暖房、大黑包已经成为了他的固定搭配，无论是偷拍还是街拍，照片里他都背着大黑包、提着小暖房，粉丝们纷纷猜测小暖房和大黑包里装了他们戈贵妃的什么宝贝。 小暖房里装着戈凝的心头崽，大黑包里装着小奶崽的心头爱——大奶瓶、大保温杯、大奶粉桶。 老孔按照图纸装修工厂，他带的车队趁着养车期间全过来挣这个装修外快，这年头，不多学两手技术就养不起老婆孩子。一个个的门外汉自个琢磨，有点涂鸦技术的人画了些并不怎么好看但颜色鲜艷协调的墙画，去工地干过的活儿的人铺地板、抹墙、挂灯。活儿做的粗糙，但从表面上看还过的去，一些小地方做的甚有童趣，让人看见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孔心里装着一个孩子，他带的车队也是如此，整个工厂快速装修完，和戈凝画的装修效果图有很大的出入，但戈凝认可了他们的装修成果。 戈凝画的装修图精美艷丽，他们装修出来的粗糙可爱，这也没事，有特色就行，大不了改剧情。 戈凝定方向，孔梧桐写剧本。 孔梧桐十分地好说话，「所有流程里改剧本最实惠，既然装修风格变成可爱风，我回到家就改剧本，我这么一个有灵气有才气的大作家，一晚上就能搞定。」 郑合铭自始至终保持安静，不说一句泄气的话，反正拍《魔神》的时候都是随时随地大改剧本，这部至今还没确定名字的电影也只是沿用了《魔神》的传统而已，从制片人投资人二合一的老孔到化妆师道具师等等工作人员都是原班人马，连厨师这个易流失岗位都是同一个人，厨师还害怕他们吃腻了他的饭，又学了一手的鲁菜和川菜。 饭再好吃也不怕发胖，等正式开拍后，每个人都担着好几个工作，活动量巨大。 齐导这边陷入僵局，人被判死刑，剧本内容有大半是真实事件的描写，考虑到社会影响，原剧本被齐导交给了警察做物证，其他人包括戈凝在试镜前拿到的都是剧本的一两章内容，传出去影响也不大。 没了剧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齐导又宁缺毋滥，开拍时间遥遥无期。戈凝没签合同，省了不少事，郑合铭重新安排行程。 奶爸培训班里，戈凝托着一个假娃娃学怎么抱娃娃，教室里除了他，还有两个人五大三粗的准爸爸。 戈凝长的有辨识度，两个准爸爸一眼认出了戈凝，惊吓，三连问，「你结婚了？有娃了？不怕被粉丝知道？」 戈凝：「没结婚，有娃，不怕粉丝知道。」 两个准爸爸脸上的表情更难以描述了。没结婚就有娃了，私生子？ 戈凝来这里的一路上，他都坦荡荡的没有刻意遮掩，现在他正拿着假娃娃练手，他进奶爸培训班的视频上了热搜，炸了锅。 郑合铭和妹妹联繫，从后门进入奶爸培训班，愁眉苦脸，「祖宗！你又想折腾什么？」 戈凝学小奶崽的模样，无辜地眨眨眼。 郑合铭：「先回去，我让我妹澄清一下。」 戈凝不走，「还没学怎么给娃娃按摩，我上完课再走。」 郑合铭：「媒体和粉丝都已经往这里涌过来了，再耽搁就走不掉了。」 戈凝拜託保育老师录视频发给他，依依不捨地离开。 回到家，郑合铭琢磨着澄清视频的措辞。 戈凝：「不用澄清。」 郑合铭：「你发什么疯？」 戈凝：「让粉丝提前适应适应。」 郑合铭不明所以，「适应什么？」 戈凝翘着脚，得意洋洋，「不出三年，我就有娃了。」 郑合铭：「你真疯了。」 网上只流传着戈凝进奶爸培训班的视频，不算确凿的证据，只会引起骚动，说明不了什么。戈凝说不澄清，郑合铭身为经纪人要以戈凝的意愿为主，没有特意去澄清。 粉丝们猜来猜去，还来戈凝的个人网页上询问，都没得到确切答案。媒体找到戈凝採访，戈凝也是一副神秘兮兮笑而不语的样子。 网上闹腾了一阵，粉丝们慢慢地安静下来，也不去追究真假了，他们最大的改变是，对戈凝的称唿齐刷刷地变成了戈爸爸。 粉丝们试探着给戈爸爸分享育婴教子连结，戈凝不嫌多，挨个点开看。粉丝们都被他的行为迷惑了，说他没娃吧，他天天点赞育婴教子的经验贴，说他有娃吧，从一岁到十岁的连结，他都点开看。 粉丝们被戈凝这幅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逼佛系了，自我消化地想着，有娃也挺好，起码奶粉钱能让戈爸爸多营业。 第42页 《大追捕》不受网上消息的影响，一心录制，试播的第一期和第二期达到了制片人的要求，资金不断地流入节目，节目组配置肉眼可见地豪华起来。 戈凝背着手慢悠悠地来到集合地，「有钱了？」 节目组导演乐滋滋地点头。 戈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其他人就不用管了，给我一个人发红包就行。」 节目组导演：「要红包没有，获胜奖金可以翻倍。」 戈凝眉开眼笑，「一样一样。」 节目组导演提前透漏消息，「这一次你可不一定获胜，其他五组下了狠手，把世界冠军都请了过来。」 戈凝懒懒散散地盘腿坐到导演面前，视镜头如无物地跟导演唠嗑，「他们都请了什么冠军？」 节目组导演笑呵呵地摇摇头，递过去冠名商提供的酸奶，戈凝拧开一瓶喝了一口，味道不错，又拧了一瓶给二爷。 二爷挑剔地尝了尝，还算可以，勉强喝完一瓶，不肯再喝第二瓶。 戈凝把导演递过来的一箱酸奶整整十二瓶一口气全喝完，果然用十二个空瓶子兑换到了逃跑路线。 《大追捕》第三期，他是逃跑者，其他五组是追捕者，鑑于其他五组请来的是世界冠军，实力远超前两期，戈凝得到向节目组求助的一次机会。 关于戈凝是否有娃的事情在网上讨论的正火热，郑合铭全程跟拍，以防万一。 大帝叼着小崽在树枝和房顶间穿梭，偶尔停下来，避着镜头放小崽下来玩。 戈凝不再给其他五组放水，拿着逃跑路线闯关闯的飞快，在他孤孤单单地闯第三关的标枪跳马路障时，大帝叼着小崽过来。 戈悠悠抱着自己扁扁的肚子，奶声奶气地嗷呜一声。 戈凝立刻停下闯关，打开大黑包沖奶。保温杯里没了热水，戈凝使用他唯一的一次求助机会。 导演：「只要热水？」 戈凝点点头。 导演：「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你确定要这样浪费掉？」 戈凝催促：「确定，很确定。别再叨叨了，赶紧地去找热水。」 四周都是荒地，没地方借热水，大夏天的，节目组的物资车上只装了矿泉水和冰镇饮料。 导演抹一把脸，自己种的苦瓜自己吃，拿出他强大的荒野求生能力，就地点火煮水。 在等水煮沸的时间里，戈凝也没继续闯关，悠哉哉地抱着自家小奶崽，坐到秸秆堆阴凉处，怡然自得地看着其他五组满脸潮红地跑过来。 他们看见戈凝，速度更快了。 戈凝笑盈盈，「跑慢点，会中暑哦。」 不提醒还不觉的，一提醒突然头晕心慌。 比赛暂停，五组常驻嘉宾全中暑了，原地休息降温。 戈凝不紧不慢地泡完奶，把自家小奶崽和大奶瓶一块塞进蘑菇小暖房里。蘑菇小暖房保温，可以是热气也可以是凉气，他把充电热袋从小暖房夹层里取出来换成了冰袋，里面不冷不热。 休息一小时，比赛再次开始，戈凝已经试过了两把，无法击中目标，他不急着出手，先观察其他人的动作和击中率，琢磨出点方法后再次尝试，百发百中。 戈凝喊上二爷，背上大黑包，提上萌哒哒的蘑菇小暖房，笑眯眯地跟他们告别，「我先走了哦，在终点等你们。」 「你不要太得意，还有四关，说不定谁赢。」 戈凝耸耸肩，「好吧，你们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郑合铭摘下墨镜揉揉鼻樑，他总算知道这些常驻嘉宾的经纪人为什么求戈凝少说两句话了，看这些人都被戈凝刺激成什么样子了，整个像一群暴走的斗牛，只有戈凝懒洋洋地抖着红布戏耍他们，太惨了。 世界冠军的帮忙非同一般，他们和戈凝在最后一关狭路相逢，眼睁睁地看着戈凝散步似地走过独木桥、平衡木、铁锁链，简简单单地拿到象徵胜利的三角旗，而他们一次次地找不到重心，被独木桥打入水中。 戈凝对二爷招招手。 二爷跑过独木桥、平衡木、铁锁链，前后不超过一分钟。 戈凝蹲下来，看着掉在水里的五个常驻嘉宾，「真可怜，说认真的，我家二爷比你们略强。」这是谦词，他觉的二爷比他们强太多了。 五个嘉宾没听出戈凝的谦虚，只听出了戈凝的奚落，气的拍水。《大追捕》第三期以相同的获胜结果、相同的招恨画面结束。 人一散开，二爷跳进独木桥下的水里降温，戈凝放下小暖房，打开大黑包给小奶崽沖奶。 一声嘶鸣，戈凝低头，小暖房不见了。 「大帝！二爷！出大事儿了！咱家崽被鹰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戈悠悠散文诗第八首《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 崽崽一觉醒来 蓝蓝的天空 白白的云朵 唿唿的大风 崽崽上天了！ 第22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2 戈悠悠听见大漂亮的喊叫声, 迷迷煳煳地醒过来，抱着大奶瓶吸一口，没吸到奶, 爬起来, 透过小蘑菇透气孔看外面。 呦吼—— 她上天了！ 连续不断的嘶鸣声里透着一股雀跃，盘旋在高空等待的雌鹰飞冲过来, 两只鹰一前一后地飞向他们的巢穴。 戈悠悠身上的金光凝聚成一颗唿扇着小翅膀的小金球。 第43页 金宝宝蹭蹭小主人的脸蛋, 「不要怕，宝宝保护悠悠。」 戈悠悠歪头，舔一口金宝宝, 香香甜甜的。 金宝宝咯咯地笑，化成金光与小主人身上的白气融为一体, 默默地守护着。 戈悠悠不敢打开小暖房的门, 怕大风把她吹跑。她现在已经基本清楚了自己的情况：她身上的白气亲近自然, 大鹰喜欢她的白气, 然后绑架了她。 那么，问题来了，她接下里该怎么做？ 嗯——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让大漂亮自己操心吧, 她困了。 戈悠悠再次陷入梦田, 小唿噜声和大鹰欢喜的嘶鸣声一唱一和。 戈凝在蘑菇小暖房和小奶崽的衣服上装了追踪器, 喊上大帝和二爷, 再叫上休假在家的刑警队长，开着越野车, 跟着定位信号找崽。 丛林的路难走，不得不绕路走，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又徒步走了一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小崽就在他们面前的这座悬崖上。 这座悬崖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下的杰作，陡峭险峻，危险重重，专业的攀爬运动员也不敢轻易挑战。 大帝磨磨爪子，欲向上攀爬，被戈凝出手拦住，「危险。」 无功而返。 戈凝不担心小奶崽的安全，只担心她没奶喝被饿到，焦急地找小区里的小娃们帮忙，他需要一个有摄像头、能遥控、能抓住蘑菇小暖房提手、安全系数高的载重小飞机。 小娃们不停地催爸爸快点，紧赶慢赶地做好载重小飞机，戈凝这两天都没怎么睡，一闭眼，脑子里就出现小奶崽委屈巴巴要奶喝的画面。 带上载重小飞机再次出发，定位地点变了，他们悄悄地靠近定位点时，就看见一只母狼躺在地上，小崽崽和一群狼崽排成一排喝奶，两只大鹰站在不远处的枯木上，锐利地盯着他们这些闯入者。 母狼闻见陌生的味道，起身，把狼崽护在身后，两只大鹰也飞到了小崽崽身前，和他们对峙。 戈悠悠看见大漂亮和哥哥们，乐颠颠地绕过鹰爸爸和鹰妈妈，跑过去。 两只大鹰鸣叫一声，展开翅膀飞走了。 戈凝有些意外两只大鹰的离开，想了想，闷笑着抱起小奶崽，慢慢地退后，母狼守着狼崽没有进攻。 开车快速离开了野生区，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戈凝摸摸小奶崽的肚子，圆滚滚的，可见她这两天的伙食有多好。 《大追捕》第三期因为世界冠军的加入，火出了圈，国外网友开始注意到这一档综艺节目。导演趁着这股东风和制片人讨论拍摄《大逃亡》电影，制片人向钱看齐，发现里面有利可图，立马同意了。 为了给《大逃亡》电影省出更多的时间，节目加快了拍摄速度，一拍就是一个月，剪辑成了九期，和之前的三期，组成了总共十二期的《大追捕》第一季。 戈凝疲惫地躺在沙发上，「要了老命。」 郑合铭：「导演邀请你参加《大逃亡》电影的拍摄。」 戈凝：「一听就很累，不参加。」 郑合铭：「这样也好，老孔那边全部准备好了，催了两回，你明天休息好了过去。」 戈凝想起这部电影又要蹦蹦跳跳，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明天休息不好，我需要休息一周才能缓过来这口气。」 郑合铭：「工作人员都到位了，你多休息一天就多花一天的工钱。」 戈凝：「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都掉了十斤秤，你就不怜惜怜惜我吗？」 郑合铭：「不，你现在的样子正适合上镜。」 戈凝：「冷酷无情经纪人，可怜柔弱小明星。」 郑合铭：「你现在不是小明星了，《宗门》获奖，国内外一致好评，公司计划着向前推你一把，看能不能把你打造成公司第一个国际巨星。」 戈凝挑眉，「公司什么要求？」他可不信天上会掉馅儿饼。 郑合铭：「签新签约。」 戈凝闭眼看灰突突的位面商场信仰值，分析涨幅，睁眼点开手机计算机，计算他的小奶崽需要多久才能变成小奶娃。 郑合铭看不明白，「你在算什么？」 戈凝：「计算我还有多少天当爸爸。」 郑合铭：「做梦还没醒。」 依照现在的涨幅，再过七百二十一天，他就能当爸爸了！ 戈凝精神振奋，抱起小奶崽狠亲一口。 小崽崽被亲的迅勐，呛了奶。戈凝挨了大帝一爪子。 「活该！」郑合铭给小团崽擦脸，「你的合约年底到期，你想签新合同还是续约？」 「不签，不续。」他知足常乐，名气够他当爸爸就行，再多的他就不稀罕了，为了名气飞来飞去，还不如在家陪崽快乐。 郑合铭：「不签不续，你咋不上天？公司每月给你工资，还给你交一半的保险费，你去哪儿找更好的公司？」 「差点忘了这回事。」戈凝漫不经心，「那就续约。」 郑合铭：「续约的话，还和以前的合同内容一样，没有更好的待遇。我的建议是签新合同，至于新合同里面的分成和限制条件，咱们可以和公司协商。」 戈凝：「到了年底再说。」 一连睡了十个小时，就是再不情愿，戈凝也揣着小奶崽来到了废弃工厂。 孔梧桐：「我想了个绝妙的电影名，《歌舞绅士》。 第44页 戈凝点头，「绝妙！」 郑合铭安静地看着两人，他不知道这个电影名到底绝妙在哪里，反正他看见这个电影名时，他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点开看的。 《歌舞绅士》剧情简单直白，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一台架子鼓，为了配得上崭新的架子鼓，流浪汉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为了学架子鼓，他洗碗跑腿，一步步地成为了巨星。 郑合铭不插话，只当个订购奶粉、搬运奶粉的工具人，静静地看着戈凝加入了编舞圈和音源圈，购买舞蹈和歌曲版权，再和创作人沟通改编。这是一笔大钱，等花光了他和老孔的钱，再花钱就要花到戈凝自己的存款，戈凝这才打开了节俭模式，自己编舞自己作曲写词。 戈凝的灵感全来自他的小奶崽，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都藏着一股稚气，无形中和废弃工厂的童趣装修效果融合了。 对戈凝的创作，老孔和郑合铭对电影的信心降到了歷史最低，孔梧桐喜欢的不得了，对电影的信心达到了歷史最高。 孔梧桐激情澎湃，「老爹！音乐舞蹈无国界，咱们的电影肯定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老孔摆摆手，觉的这个电影白瞎了他对废弃工厂的精心装修。 万事开头难，《歌舞绅士》拍了个开头，年末了，也到了不得不选择签新约还是续约的时间，在这小半年里，戈凝已经想好了选择什么。 「签新合同。」 郑合铭好奇，「什么促使你改变？」 戈凝长长地嘆了一口气，「听大厨唠叨的多了才知道养娃有多不容易，衣食住行，哪哪儿都需要很多钱。」 他想大厨的话都想的睡不着，他家小奶崽有点笨，大概养活不了自己，他得操一辈子的心。多赚钱多攒名气才能消减他的焦躁。 养崽不易，养娃也不容易，养女娃更是要操碎了心。 郑合铭代表戈凝和老闆拉扯了许多天，双方各退一步，敲定了最终合同。完成了这件大事，春节到了。 郑合铭：「老家年味浓，我们回老家过年，你呢？」 戈凝：「当然在家过年。」 郑合铭：「有些地方春节很热闹，你不带悠悠出去看看吗？」 戈凝来了点兴致，「公司还有新房车吗？」 郑合铭瞬间明白了戈凝的打算，「有！精装修，厨具齐全，放了大半年散气。」 有新合同在手，郑合铭只用了五分钟就拿到了钥匙。 春节高速免费通行，戈凝开着房车带上自家三个祖宗开往第一个目的地——他家小奶崽被抢走的地方。 戈凝找到一块景色好、地势平、阳光足的地方驻扎，从车上搬下来小桌子小凳子摆好，再抱睡醒的小奶崽出来晒太阳。 一声尖锐的嘶鸣，两只大鹰俯冲而下。 戈悠悠仰头，兴奋地嗷呜。 她的鹰爸爸鹰妈妈来了！ 一雌一雄两只大鹰落在树枝上盯着戈凝。 戈凝自觉地从车里找到蘑菇小暖房，装入小奶崽。 雄鹰抓着小暖房提手飞走。 戈凝大声：「我在这儿等着，可以多玩几天，不急着回来。」 两天后，两只大鹰送还。 戈凝捧着肚圆的小奶崽，语重心长，「两天，你鹰爸爸鹰妈妈的承受力是两天。这么一比较，你知道你面前的这个爸爸有多珍贵了吧，你要珍惜呀。」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九首《崽崽的鹰爸爸鹰妈妈》 崽崽饿，钻出了蘑菇小暖房 鹰爸爸鹰妈妈带崽崽借奶喝 崽崽喝了虎妈妈的奶，喝了熊妈妈的奶，喝了猩猩妈妈的奶，喝了狮子妈妈的奶，喝了犀牛妈妈的奶，喝了梅花鹿妈妈的奶…… 鹰爸爸鹰妈妈养不起崽崽了 第23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3 见过了鹰爸爸鹰妈妈, 又喝了许多临时妈妈的奶，小崽崽满足地抱着自己的小尾巴打唿噜。 戈凝轻手轻脚地捧着她放到房车的床上，用被子围拢住, 以防一个急剎车把她从床上摔下来, 又泡上一大瓶奶塞她怀里。 小崽崽闻到奶香，闭着眼睛含上奶嘴, 无意识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吸着。 大帝懒洋洋地趴在小崽旁边看着她。 戈凝坐到驾驶位上开车, 二爷蹲在副驾驶位上看路，车慢吞吞地行驶，离开土路, 上了马路，二爷遵守交通规则地离开副驾驶位, 趴到小崽前面, 这样小崽即使掉下来也会摔到他身上。 上了高速半个小时, 前面滚滚浓烟, 戈凝改变路线跟着路标下高速，心里惦记着积功德、涨信仰、换基因改造剂，戈凝沿着浓烟的方向开车, 艰难地驶过了几条杂草丛生的荒路, 到达浓烟处。 情况比他想像的还惨烈, 雾大, 桥面结冰, 十三辆车连环追尾，其中有三辆重型运货车和一个载了几十人的客运车, 客运车被两辆货车夹在中间，没有哭喊声。 戈凝皱眉，他在桥下, 没有通行的路，他过不去。 大帝叼着小崽从房车里出来，二爷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帝身后。 即使被叼着后脖颈，戈悠悠还打着小唿噜熟睡着，睡觉前抱在怀里的小尾巴换成了大漂亮塞给她的大奶瓶，抱的紧紧的。 戈凝接过小奶崽，看着大帝和二爷轻松自如地跳到桥上。 客运车挤在两辆货车中间，车身扭曲，没有求救声，两辆大货车又浓烟滚滚，前来帮忙的人放弃了客运车去救其他车里的人。 第45页 即使里面还有尚未停止唿吸的人，他们也无法营救，火势太大了，他们不能用自己的命去堵这一个微弱到几乎为零的可能。 警车、救护车、消防车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果客运车里还有倖存者，他们也等不到消防车了，火已经从货车烧到了客运车。 慢慢的，哭声从一个小姑娘开始，蔓延到了现场所有来帮忙的人。血都从客运车缝隙里流了出来，这么多的血，该有多少人坐在车里，该有多少家庭蒙上阴霾。 大帝站在高速电灯杆上俯视了片刻，直接沖向灾情最严重的客运车，二爷紧跟着。 大帝绕着客运车转了一圈，从车顶的天窗钻了进去。 这个时候，戈凝绕路到了桥面上，小奶崽被他放在背后的大黑包里，因为趟了泥沟，裤子上全是淤泥，还飘着阵阵臭味。 客运车已着火，二爷围着客运车焦急地转来转去，戈凝带上手套，把水往身上一浇，咬咬牙，跑进火圈里，用力踩着二爷的背跳到车顶，这个动作是在录制《大追捕》时，一人一边牧练习出来的，戈凝可以借二爷的高度和力气跳到三米高的墙上。 春节是交通高峰期，车祸时有发生，春节前警队进行了多次针对性专业训练，大帝看了很多次，知道该怎么营救。 车厢内的画面太过恐怖，一跳到车顶就开始后悔的戈凝深唿一口气，听从大帝的指挥，大帝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努力忘掉脑子这个东西。他现在把自己当成没有思想的工具人，不去想不乱看。车里的血都沾湿了他的鞋，他要是把自己当个人，现在已经腿软吓吐了，别说用力推人到车顶，他自己估计也爬不出去把自己搭进去。 大帝的从容不迫给了戈凝集中视线的定点。 视线死死地黏在大帝身上，注意力高度集中，大帝的任何指示，戈凝秒懂。 一人一猫一边牧，配合无间。大帝搜寻倖存者，戈凝一次次地把人推到车顶，二爷把人一个个地拖到安全地带。 大帝尖叫一声，戈凝心脏剧烈跳动，以他最快的速度逃离客运车，待他前一秒跳出火圈，下一秒砰的一声，客运车成了火海。 大帝叼着一个襁褓摔在他身后，襁褓里有一个昏迷的婴儿。 戈凝身上有刮伤，大帝和二爷身上有烧伤，而且脱力严重，到了安全的地方，全部昏厥了过去。 戈凝在医院里醒过来，一睁眼就摸后背，慌张，「我家崽呢？」 戈悠悠在床底嗷呜一声。 戈凝松一口气，弯腰把小奶崽抱进怀里，腰上的二十厘米长的伤口裂开，染红了绷带。 医生一边重新包扎一边训斥戈凝。 戈凝敷衍地点头，怀里抱着小奶崽不放。 老民警带着大帝和二爷进来病房，按照医院规则是不能带动物进来的，更不用说没有牵引绳的动物，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戈凝浑身的绷带，大帝和二爷也是浑身的绷带，看起来都很惨，但都很幸运地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全是皮外伤，需要受点皮肉苦。 老民警过来，感激地拍拍戈凝的肩膀，「好小子！」 戈凝突兀：「救活了吗？」 医生：「你都把人从阎王门口抢了过来，我们要是不把人救活还有脸站你面前吗？」 戈凝嘴角牵出一个弧度，「挺好。」 老民警问医生，「他这腰上的伤会落疤吗？他是明星，落疤了好像不太好。」 医生：「他是疤痕体质，肯定落疤。」 老民警和医生在意这件事情，戈凝反而一点都不在意，「没伤在脸上，不是大事。」 民警还没来得及通知家属，戈凝为救人而受伤昏迷被抬入医院的视频已经流传到了网上。 郑合铭在视频角落看见了被遗忘在路边树坑里的大黑包，大黑包的拉链处冒出一只试探的毛绒小爪。 郑合铭知道戈凝被送入医院时肯定没了意识，戈凝把他的崽看的比命重，不可能在意识清醒时让装着小崽的大黑包离身。 郑合铭顾不上拜年，心急如焚从老家赶过来，开了六个小时的车到医院，连跑带走地找到病房，提着一口气打开门，看见戈凝没缺胳膊少腿，松了这口气。 病房里，本应该躺在病床上养伤的戈凝拄着拐杖，靠着一股坚定的意志给小奶崽泡奶，疼的他满脸的冷汗也没打消他的想法。他固执地认为，护士给他家小奶崽泡的奶没有爱，没有他泡的好喝。 「矫情。」郑合铭没好气，但也没强扶戈凝回病床。 戈悠悠趴在床头睡觉，她自己从大黑包里钻出来，又循着金宝宝指的方向找到大漂亮，走了太长的路，她的四只小爪都磨掉了一层皮，让大漂亮和哥哥们心疼的不行，四只小爪全部抹药包扎后，她就没走过一步路了，走哪儿都被抱着、背着、叼着。 戈凝坚强地给小奶崽泡好奶，小心翼翼地把大奶瓶塞小奶崽怀里。 小崽崽梦游似地抱住大奶瓶喝奶。 「你怎么让悠悠受伤了？」郑合铭摸摸受伤的小爪，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怪罪。 戈凝给小奶崽盖上小被子，眼里全是怜爱，「自己从高速跑医院找我，跑了两个多小时，四肢小爪全是血泡。」 郑合铭说不出话来，半晌吐了一句「像你」。 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地受了伤，大帝为了救出小婴儿，烧焦了一身的毛，二爷为了拖人，反覆横跳火圈，身上的毛烧煳了，戈凝的头髮也没成为例外，被救护车里的医生一剪刀下去，成了齐肩短髮。 第46页 郑合铭：「可以接头髮。」 「不接。」戈凝对自己现在的新髮型很满意。 郑合铭点头，戈凝有了《魔神》、《宗门》这样的代表作品，还有《萌宠在家》、《大追捕》吸引来的人气，不用再靠脸和个人特色硬撑着体面。 戈凝一家四口在医院住着，郑合铭一天三趟地过来给二爷带饭。戈凝不嫌弃医院的饭菜，二爷嫌弃，一口都不肯吃。 客运车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被救的人自己最清楚，他们受重伤意识模煳，但疼痛让他们有片刻的清醒，他们能感受到火焰的炽热和汽油泄漏的味道。 在这短短的四分钟内，戈凝和大帝救出了十二个人和一个婴儿。 郑合铭：「很多人说这是奇蹟。」 戈凝捏捏小奶崽的耳朵，淡然，「情况危急，逼到那个份上了。」 老民警提着三桶奶粉过来，受到戈凝的热情欢迎，他家小奶崽的奶粉快喝完了，这三桶奶粉来的正及时。 老民警感慨，「警局里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模拟你和大帝二爷的动作，最快的一个也就九个人。」 戈凝：「所以我胳膊腿到现在都用不上力。」 老民警揉揉二爷的头，简单地说了说车祸的后续处理后离开。 郑合铭：「二爷竟然肯让他揉头。」 戈凝：「二爷分的清好人坏人。」 郑合铭点头：「说的也是，那个杀人编剧还是二爷先发现的。」 电话铃声响，戈凝直接挂断，郑合铭的电话开始响。 郑合铭：「公司的同事想来探望你，顺便蹭个热度。」 戈凝：「烦。」 郑合铭：「老闆也问我你在哪个医院，想来慰问。」 戈凝：「不需要。」 郑合铭：「这附近没什么像样的医院，即使我不说，他们也能猜到在哪里。咱们身在是非圈，有些面子要给。」 戈凝：「不给。」 郑合铭摘下眼镜，捏捏鼻樑，「行吧，我体谅你伤口疼心情不好，尽量打发掉他们。」 戈凝：「老孔和小孔要是来的话，让他们不要带什么燕窝水果，全换成奶粉。」 郑合铭没了脾气：「行，好，没问题，你是病人，你可以任性。」 戈凝：「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再把我家里的电脑和游戏机搬过来。」 郑合铭：「祖宗！你要在这里住到天荒地老吗？《歌舞绅士》可到了开工时间，只等着你了。」 戈凝：「连舞蹈都跳不动了，还拍什么拍。」 孔梧桐在病房门口露出一个头，「可以改剧本。」 郑合铭惊讶：「你怎么来了？」 孔梧桐：「我老爹开车过来的呀。」 郑合铭看向她的身后。老孔推着一个手推车进来，手推车上摞了四大箱子的奶粉，每个箱子至少二十五大桶奶粉。 老孔擦擦汗，「我合计着这里买不到悠悠常喝的奶粉牌子，过来跑一趟。」 孔梧桐：「送奶粉是顺便，重点是感谢。」 老孔：「对！感谢。我接到老家打过来的电话才知道大帝救出来的孩子是我大舅家刚出生外孙。孩子奶奶抱孩子出去晒太阳，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现在找到了，又是从这么一场车祸里救出来的，都不知道怎么谢你的大恩大德。」 孔梧桐给她老爹一杯水，接着话头继续说，「我舅爷爷他们那一大家子感激的跟什么似的，就差对着电话磕头，再让我们代他们给凝哥磕头了。他们西藏那边结冰，不能开车，不能上高速，过不来。等冰化了，他们再过来。」 郑合铭感慨：「真是巧呀。」 孔梧桐：「可不是，我舅爷爷他们以为孩子还在西藏，翻遍了西藏的各个角落，没想到被人带到了这里。」 戈凝：「小娃被餵了药，藏在行李箱里。」 老孔和孔梧桐这边离开医院去警局领小娃，又一个穿着唐装的大叔过来见戈凝。 唐装大叔：「我么弟还在病床上动不了，我来看看你这里缺什么。」 戈凝：「什么也不缺。」 唐装大叔真诚：「我开煤矿起家的，有钱，老弟不用跟我客气。」 戈凝看看他夹白的头髮，判断着老弟这个称唿是东北对年龄比自己小的陌生人的一概称唿，还是一个年龄水分比较大的亲切称唿。 唐装大叔补充，「我么弟和你差不多大，断了两条腿都不安生，我给他装了电脑让他玩，我也给你房间里装一台。」 戈凝从他的话里大概知道了他的么弟是哪一个，这人被压烂了两条腿，腿骨全露了出来，炽热的铁板烫在伤口上，没有失血过多死亡，是所有救出来的人里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一个。 戈凝：「我过会去看看他。」这人受伤太重，两条腿肯定没了，身上又大面积烧伤，他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就想着这个人大概是救不活了。 唐装大叔：「你能去看看他就太好了，帮我也劝劝他，好死不如赖活着。」 戈凝也不等一会了，抱起自家小奶崽，带着大帝和二爷，现在就去看人。 人果如戈凝预料，被绑在病床上，要死要活。 唐装大叔人狠话狠，「你再跟我提一句死，我就让人往你嘴里灌屎。」 房间安静了十秒，被绑在床上的人嘶声裂肺地嚎叫，但是不敢再说一句死了。 第47页 戈凝低头轻咳一声，有些想笑。本该沉闷的气氛被这对年龄差有点大的兄弟弄的有点热闹。 唐装大叔拍一巴掌么弟的头，从响声就能听出这一巴掌有多疼，「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 戈凝笑一笑，「你们兄弟间的感情让人羡慕。」 被五花大绑的唐久暴躁，「羡慕个屁，你要羡慕你拿走，我不要！」 唐装大叔同款暴躁，吩咐护工，「把他造的东西给他灌下去！」 戈凝看热闹看的兴致昂扬，现实版的兄弟俩相爱相杀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郑合铭从戈凝家里送过来电脑和游戏机，没在病房找到戈凝。等他询问护士在楼下的病房里找到人时，戈凝已经笑裂了伤口，被气急的医生训斥的像个鹌鹑。 医生一看见他，训斥对象从戈凝变成了他，训斥他对病人不负责。 戈凝让经纪人帮他把东西从六楼搬到这里，「我不回六楼了，我要在这里住，这兄弟俩太逗乐了，是我欢乐的源泉。」 「再把伤口笑裂？」郑合铭没的商量。 戈凝：「《歌舞绅士》的歌曲和舞蹈还缺很多，我开心了才有灵感。」 郑合铭：「悠悠不是你的灵感？」 戈凝有无数个理由：「我家悠悠受伤了，每次给她换药，我都心疼，创作出来的歌曲和舞蹈都不符合《歌舞绅士》的欢乐气氛。」 郑合铭：「反正我说不过你，我也不跟你说，不行就是不行，再笑裂伤口一次，你就要上医生的黑名单了，我也会被你连累挨骂。」 经纪人还管着二爷的口粮，戈凝不惹他，曲线行事，跟唐装大叔唐荣一合计，把唐久搬到了楼上。 唐久嚎叫，「老子要住单间！」 戈凝就着他的嚎叫吃面条，面条更好吃了。这么有活力的逗哏死了多可惜。 戈凝：「歇一歇，你哥不在，嚎也白嚎，嗓子不疼呀。」 唐久：「你别管我，让我自生自灭。」 戈凝：「为了救你，我头髮被烧没了，你要是死了，我头髮白烧了。你知道我的头髮有多贵吗？」 唐久是真的好奇，「多贵？」 戈凝拿出公司当初给他买的保险单，「你自己看。」 唐久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一个都没放过，看完骂了一句脏话。 戈凝：「因为是我个人问题造成的，所以保险公司不给赔偿。」 唐久只有一个问题，「你头髮为什么这么贵？」 戈凝：「你认识我吧。」 唐久：「认识，大明星呗。」 戈凝：「既然知道我是明星，就该猜到会有品牌会找我代言有关头髮的产品。看来你是真的跟你哥说的那样，钱多人傻。」 唐久硬着脖子，「不是只有我想不到，正常人都想不到。」 戈凝慈祥地看着他，一副你是病人你说了算的样子。 唐久被看的一秒原地爆，拽住来查房的医生问这件事情，医生的回答与戈凝的话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的重合。 被两人一块说傻的唐久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反思人生。按照基因遗传学和社会、学校教育来说，他哥哥姐姐那么聪明，他和他们一个爷爷奶奶，一路都上同一所学校，差不多一样的社会环境，他也应该聪明的。唯一的区别是，他哥哥姐姐们小时候家里穷、过的苦，等他出生时他大哥已经发家了。难道是因为他过的太平顺，遇见的挫折太少，脑子没得到充分开发？ 戈凝兴致勃勃地抱着小奶崽坐到他对面，「来，跟哥说说你在想什么？」 唐久翻个白眼，「我比你大十岁，你该喊我哥。」 戈凝仔细地看他的脸，「行为上、语言上、神态上都看不出你三十多岁的人，脸也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唐久洋洋得意，「我保养的好。」 戈凝一个反问，「你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该成熟担当起来了，遇见个挫折想办法克服一下，你要是死了，我头髮被白白烧掉是小事，你让你的父母和疼你的三个哥哥五个姐姐怎么办？」 唐久眼睛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没腿了！」 戈凝：「哦，我还以为你因为胳膊被烧的太丑才想不开。」 唐久的泪被这一句话憋回了眼里，辩驳，「丑哪有腿重要！」 戈凝：「你要是来我们公司做问卷调查，让他们在没有腿却有美貌和有腿却长的丑之间选择，大概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选择美貌。」 唐久怀疑：「他们的价值观扭曲了吗？」 戈凝：「失去腿，拥有美貌，他们还可能只用一张脸在娱乐圈里得到名、得到利、得到他们想要的。拥有腿，却变丑了，他们会不知不觉地被更有实力更漂亮的人从娱乐圈里挤出来。这是有很多现成例子的现实。」 唐久：「对我来说，腿比脸重要，没有了腿不能打篮球、不能自理、连我那一柜子的限量款球鞋都没了归宿。」 戈凝看看时间，到了给他家小奶崽泡奶的时间，简单粗暴地结束对话，「确实挺惨，你想办法自己开导自己，反正你哥是不同意你死的。」 唐久幽幽地看着他，「你不能劝劝他吗？要不是你多手，我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唐久话刚落，被偷听他们说话的唐荣一顿暴揍。 唐荣气的脸透红，「打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瘪犊子！老弟救了你，你就这么想的？咱们老唐家不出你这么个狗东西！你要是去死，就是孬种怂货，甭想进老唐家的墓地，做你的孤魂野鬼去！」 第48页 戈凝实力补血打辅助，「孤魂野鬼没有地头，没有组织，没有供奉，吃不到香火，穿不到新衣服，破破烂烂、凄悽惨惨、孤孤单单地四处游荡，想想就觉的惨。」 唐久一个三十好几的人，听完戈凝的话，哇的一声哭了，哭的鼻涕和泪飈飞。 戈凝见识了唐久的哭功才知道动漫上的泪水横飞不是夸张手法，现实里真有人哭的这样兇勐。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十首《大漂亮的话》 大漂亮说，他的朋友不多，唐叔叔算一个，他用爱心拯救了唐叔叔。 大漂亮说，他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用智慧和勇气救了十二条人命。 大漂亮说，他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不求名不求利，是真正的大英雄。 大漂亮不知道，崽崽能看见他身上灰扑扑的颜色。 不过，崽崽会摸摸大漂亮的头，夸夸大漂亮。 这个时候，大漂亮灰扑扑的颜色会变成红色，鲜艷夺目，光芒万丈。 第24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4 唐久哭够了, 把他哥给赶出病房，对着戈凝这个救命恩人剖析内心。 戈凝专心致志地给自家小奶崽泡奶，泡好了奶, 又给小奶崽按摩了一会小肚子, 梳了梳蓬蓬松松的小软毛，这才坐下来听唐久倾诉。 唐久说了一个小时的话, 全是些带着情绪的、无实质内容、不需要戈凝回復的废话。 戈凝听的昏昏欲睡, 最终撑不住睡意，头一歪，身体一斜, 抱着自家小奶崽睡着了。 唐久转移目标，对着趴在灯罩上的大帝, 叨叨叨。 大帝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偶尔抬抬眼皮给他个回应。 也许是大帝这几天给他的印象太高冷了, 但凡给他点反应, 唐久就兴奋的能再多说一个小时。 戈凝醒过来，唐久嗓子都沙哑了，还在说单口相声。 戈凝把小奶崽揣兜里, 去药房拿了点润嗓子的药茶, 给小奶崽泡奶粉时顺便给唐久泡了一杯茶。 唐久受宠若惊, 他脑子不太灵光但他又不傻, 和戈凝相处的这几天, 他知道戈凝是多么冷漠的人，戈凝能给他倒一杯水都是相当看的起他了, 现在戈凝专门去药房给他拿药泡茶了！ 唐久的两行泪说来就来，「戈爸爸！为了你，我不去死了。」 「别！」戈凝伸手制止, 「我受不起。」 唐久扑过去抱住戈爸爸的腿，「你受的起。」 戈凝甩腿，黑脸，「放开。」 唐荣带着助理进来，看见姿势怪异的么弟，沉默了十秒，「伤口不疼了？」 唐久：「疼，但我有精神胜利法。」 「少丢人现眼，滚回你的床上！」 唐荣没上前帮忙，看着唐久用手撑着挪动，心里有些酸，但落到地上踏实了。 只要想开了，唐荣对他么弟的生命力很是放心，他么弟顽强起来就是个石头，砸不烂，摔不坏，扔茅房里都能当块垫脚石。强大的适应性是他们老唐家最优秀的品质。 唐荣对助理做个手势，助理上前，面带职业笑地在戈凝面前摆开一排文件。 戈凝挑眉，从兜里抱出小奶崽，手拿着大奶瓶餵她奶，没理会这些文件。 唐久甚有眼色地看出了戈爸爸对助理的不喜，憨笑，他又发现了他戈爸爸和他一样的地方！他们都讨厌假惺惺的笑。 唐久把文件全捞到自己面前，好奇他老哥都给他戈爸爸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唐久翻看，眼睛越来越大，给老哥举大拇指，「大气！」 唐荣：「那是！咱们老唐家的人不是小气的人。」 唐久看向戈凝：「戈爸爸，快签！过了这地儿没这村了。」 「没大没小！」 唐久的头又挨了一声闷响，「干啥！救了我两回，叫声爸爸不多！」 唐荣想了想，又觉的这个称唿没什么问题，「救你一命，犹如再生父母。救你两命，无以为报，你给戈凝当儿子也好。我想老爹如果还活着，也会同意。」 戈凝面无表情：「我想你们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想法，我并不想多一个儿子。」 助理脸上的笑已经维持不下去了，自从他成为唐先生的助理，他在英国留学十年形成的观念就不停地被捏碎重塑，他似乎活在了笑话的包围圈里，荒诞，难以理解。他想，他该辞职了。 唐久：「不要在乎称唿，你的粉丝都这么叫你，听我多喊两声你就习惯了。我老哥在我们老家承包了好几个山头，这几个山头是最有趣的。」 戈凝：「黑龙江？」 唐久连连点头，把文件递给戈凝。 戈凝翻看文件，被里面的描述吸引。 唐久挠挠头：「别看地方大，这些山头加起来的承包费没你头髮贵。」 助理还没辞职，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开口补充，「虽然承包费不多，但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承包下来且没有混子和恶势力去捣乱。」 戈凝有些意动，看看自个怀里的小奶崽，忍住了。救人能积善积德，从位面商场上翻倍的信仰值就能看出他这一次救人救的有多值。如果他要了这些山头，被位面商城判定为金钱交易，减去信仰值，他得后悔死。钱易得，信仰值难觅，为了几个山头，不值得。 戈凝心里拿定了主意，唐久和唐荣再怎么劝都不管用。最后，唐久自己在文件上签了字，让他老哥把这些好东西给他。 第49页 唐荣给他一巴掌，「好意思！」 唐久在三个哥哥五个姐姐的鞭策下，从小练成了一个厚脸皮，「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我亲哥的东西，给我天经地义。」 唐荣到底担心么弟以后的日子，就是么弟不吭声，他们这几个做哥哥姐姐的也会悄悄地补贴，现在么弟要，哪儿会不给，不过还是要损一损么弟。他们老唐家的人性子野，教育模式是祖祖辈辈一脉相承的不敲打不成器。 唐家两兄弟走后不久，其他十一个被救的人陆陆续续地来感谢戈凝，磕头的，要认干亲的，送房送车送钱的，每次都能精准地扫在戈凝的痒点上，心动不已。 每次心动，戈凝就抱住小奶崽，捏捏她的小尾巴，压住蠢蠢欲动的心。 郑合铭赞嘆，「你让我刮目相看，他们完全投其所好，我都想要。」 戈凝：「感情上，我想要。理智上，我不能要。」 为了躲开这些天天要报恩的人，伤还没好，戈凝先悄悄地出院了。房车停在医院，郑合铭开着，开开停停，一路上没怎么受罪。 戈悠悠昏昏沉沉地睡了许久，醒过来时已经到古岛小区，小娃们围在床边看着她。 「悠悠疼不疼呀？」 小崽崽两只大眼睛瞬间湿润，翻身，举起四只小爪爪给小娃娃们看。 可疼了！ 都把她疼哭了好多次。 小娃娃们心疼地给她吹吹，「悠悠不哭，吹一吹就不疼了。」 这群小娃娃的头儿娄洋，也就是求爸爸做载重小飞机的娃娃，抱着胳膊，严肃地看着戈凝，批评，「你没有照顾好悠悠，你让悠悠受伤了！」 戈凝态度端正，积极认错，「都怪我，全是我的错。」 娄洋是个有宽容心的孩子，从爸爸那里已经知道了戈哥哥是为了救人昏迷的，不是故意的，轻易地原谅了他，不放心地叮嘱：「一定不能再弄丢悠悠了。」 戈凝举手发誓，「绝对不会再弄丢悠悠了！」 娄洋完成了最重要的任务，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崽崽，带着一群小伙伴，大摇大摆地回到他自己的家里，让小崽崽挑玩具。 戈凝一身白色卫衣，拄着拐杖，单脚跳，跟在小娃身后，到了娄洋家门口，牢牢地遵守着小区的保密协议，不该看的，一眼都不看，也不进门，懒洋洋地坐在门口台阶上晒着太阳等小奶崽出来讨奶喝。 戈悠悠坐在一个小机器人身上出来，小机器人能跑能跳能飞。 戈凝想到了小娃们为了哄小奶崽开心会送小玩具，没想到这个小玩具这么地高级。 娄洋爸爸拿着两个烤红薯出来，和戈凝同样姿势地坐到门口台阶上，分戈凝一个烤红薯。 戈凝吃一口红薯，「你就这么把小机器人给我家崽？」 娄洋爸爸：「不开出小区就没事。」 戈凝：「好，我看着。」 娄洋爸爸：「你救人的视频我看了，好样的。」 戈凝实话实说：「大帝和二爷给我壮了胆儿，也是大帝和二爷先过去救人，如果没有大帝和二爷，我不会往火里跳。」 娄洋爸爸：「不用谦虚，你救了整整十二条命，再大的荣誉你都值得。客运车从京直达天津，你救的里面有一个是我们研究所里的科研助理，他和导师一块去天津参加学术会议，图方便坐了客运车，没想到出了这事儿。幸亏救回了科研助理，核心技术没有丢失，项目还能继续下去。要是掌握核心技术的人全出事了，给国家造成的损失都不能用钱来衡量。」 戈凝：「这样重要的人怎么不保护起来？」 娄洋爸爸：「最顶尖的一拨会集中在一个地方秘密保护起来。我们不算顶尖，还有人能替代我们，人身安全没有太大的外来威胁，需要保护的级别不是最高，只要确保研究成果不泄漏就行。」 戈凝有感而发，「无论有没有人能替代你们，少一个都是国家损失。」 娄洋爸爸笑的畅快：「这不就是活着的意义。」 戈凝嘴角勾起，「我掐指一算，你的家境从小就很好。」 娄洋爸爸：「何以见得？」 戈凝：「你很纯粹。」底层的人都只有一个活着的意义——挣钱，然后柴米油盐养家餬口，他一出生就是这里面的一份子，后来还不如这些人，活的像个被人丢来甩去的垃圾。 戈凝心里自嘲，眼神里多了些自厌。 戈悠悠从小机器人身上滑下来，小爪爪受伤不能用力，无师自通地滚到大漂亮脚下，伸出全是绷带的两只小爪爪，嗷呜一声，要抱抱。 戈凝被这一声软绵绵的嗷呜喊的脑子一空，什么情绪什么想法都没了，眼里只剩下自家崽，「饿了？」 戈悠悠撒娇地哼哼。 戈凝意会，他家小奶崽想让他给她揉肚梳毛。 戈凝泡奶，揉肚，梳毛，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自如。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第十一首《有些话，崽崽不得不说》 崽崽最可爱！ 崽崽最漂亮！ 崽崽最善良！ 崽崽最有福！ 崽崽最能吃！ 崽崽最敬业！ —————— 这是今日份的更新，下一次更新是明天晚上十一点，到时候三更，mua！ 第25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5 第50页 戈凝在火海中救人的样子太迷人了。 绝美的样貌、修长的身材、潇洒的动作, 随便一个都能撞入少女心，更何况是全部拥有的戈凝。 视频的播放量在极短时间内突破了十亿，考虑到这片火海里丧生的人更多, 也防止黑子进行胡乱剪辑, 郑合铭在暗地里走小道，警方在明处施压, 再加上戈凝的低调, 视频很快被扯下来。 警方和戈凝在公众平台上一齐解释撤下视频的原因，凝粉表示理解，自己存下视频留着自己欣赏。 戈凝转发大阅兵空陆海三军走方队的视频, 「这才真的帅。」 凝粉纷纷应和着想嫁方队。 现实就是这般奇异，百分之九十的凝粉都是小仙女, 剩下的百分之十的小仙男是被勇勐的二爷吸引过来的。概括而言, 戈凝只有女粉, 没有男粉。 别家的偶像粉丝是想嫁偶像, 凝粉与众不同，她们从没这个想法，她们只想把戈贵妃娶回家, 她们负责挣钱养家, 戈贵妃负责貌美如花。 当然这种娶回家的想法也只是以前的想法, 自从戈贵妃默认有娃后, 她们对他的感情异变成了闺蜜情。 被《魔神》和《宗门》吸引过来的影视粉刚开始还把戈凝当成未来老公的最高标准, 融入凝粉的粉丝文化后，她们充分认识到这个想法有多荒唐, 爱情算个毛，友情才能长久，亲昵的闺蜜感情不甜吗？ 「其他男偶像是万花丛中一点绿, 咱凝哥跟他们不一样，咱凝哥是万花丛中的一只牡丹。」造型师对戈凝一如既往的热情。 造型师只对美人热情，尤其在这个美人没一点短板的时候。 雌雄莫辨的精緻脸蛋、宽肩细腰的高挑骨架、淡漠冷清的天生气质，只要不说话，凝哥就是她心中的缪斯。她所有的创作激情就是把她的缪斯打造成所有信徒心中的神。 「醒醒。」郑合铭拍拍造型师的头，这一脸的狂热让人想起为获得□□权而争斗的鳄鱼，「扑扑，你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子，矜持，含蓄，优雅，懂吗？」 苗扑扑：「懂！」 郑合铭：「那就把你垂涎的眼神收一收，旁人看见了，还以为你对你凝哥有什么想法。」 苗扑扑气愤填膺，「那是他们龌龊，我对凝哥的忠心天地可鑑。」 郑合铭：「行了，你就是再拍马屁戈凝也不会让你折腾他的脸。」 苗扑扑哀求：「你帮忙劝劝凝哥嘛，凝哥有这样的长相和气质，不cos花仙子太让人遗憾了。」 郑合铭：「他讨厌化妆品在脸上的感觉。」 苗扑扑：「咱凝哥是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不需要那些劣质的化妆品，素着一张脸都是花仙子。」 郑合铭：「cos花仙子是真的不行。」 苗扑扑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去了，从没有失落这种情绪，她心里清楚凝哥是绝对不会穿女装的，她师傅说凝哥这么排斥这件事可能是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今天提这件事，目的自然不是这个，而是—— 「那你劝劝凝哥，让我给凝哥设计髮型吧。即使凝哥没了长头髮，我也能给凝哥设计出惊艷时光的新髮型。」 郑合铭失笑：「难怪你今天这么突然地提起花仙子的事儿，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年龄不大，心眼不少。」 苗扑扑嘿嘿笑。 郑合铭翻看戈凝的行程，「《歌舞绅士》剧组有化妆师，不能让你添乱。下一部戏是民国少将军，你查查资料设计几款造型，若是好看，可以让你负责戈凝在这部戏里的造型。」 苗扑扑眼睛锃亮，确定，「这个造型包括髮型、妆容、服装是吧？」 郑合铭笑着点头。 苗扑扑兴奋的跑向师傅，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苗师傅嫌弃：「离我远点，没一点眼力，没见我正磨粉吗？」 苗扑扑：「我帮师傅！」 苗师傅：「戈凝长相和演技在圈里数一数二，而且经过这一次的救人，他的人品是挂在锦旗上了，以后谁也不会轻易怀疑他的人品，前途不可限量。你有给他做造型的机会，那就好好抓住。最近你不用来给我帮忙了，好好地设计造型。这次若能得到戈凝的认可，你就可以从我这里出师了。」 苗扑扑：「师傅这么一说，我紧张了。」 苗师傅：「小家子气，有什么好紧张的，你三岁跟我学艺，十岁正式拜师，在这行里，技术上没人能超过你。想做戈凝的专属造型师，就要拿出与之匹配的气势来。」 苗扑扑用力点头，「明白！我就是王！」 苗师傅：「气势归气势，不能骄傲自满，想要成王，那就必须拿出实力来证明自己。记住，不能被时尚牵着鼻子走，而是创造美，引领时尚。」 戈凝抱着小奶崽坐在化妆间的镜子前面，任由苗扑扑折腾他的头髮。苗扑扑亲手制作的天然油膏和胭脂只有天然的味道，小奶崽没打喷嚏，戈凝认可了苗扑扑。 戈凝把小奶崽当成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宝贝宠着，和戈凝走的近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明白讨好小奶崽比讨好戈凝好使。 苗扑扑对这一点深有体会，小崽崽高兴了，凝哥就会多点耐心让她折腾。为了让凝哥穿她设计的稍稍有些复杂、不如卫衣舒服的休闲装，她用尽十八般武艺地来讨好小崽崽。 讨好着，讨好着，她发现小崽崽才是她的知音！她捏出来的彩泥小物、她针扎出来的毛毡小玩偶、她盘丝出来的金钗手镯，小崽崽全喜欢！ 第51页 苗扑扑变了，最先感受到这一点的是每天惊嘆她是个宝藏女孩的郑合铭。 郑合铭的第一反应是，「你想跳槽了？」 苗扑扑美滋滋地给小崽崽带上她织的小红帽，再捧起还在睡觉的小崽崽，余光看着大帝的方向，趁大帝不注意，偷偷亲小崽崽一口，心情明媚，「没呀~」 郑合铭摘下眼镜，揉揉鼻樑。行了，他知道她这些日子为什么没千方百计地缠着戈凝一天换六次造型了。她喜新厌旧，转移目标了。这样也好，她再这么缠着戈凝下去，戈凝会先受不了。戈凝懒，一天换两次衣服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小崽崽周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小物件，件件都需要大量的精力来制作，苗扑扑百分之八十的工作时间贡献给了小崽崽。 用来带小崽崽出门的小蘑菇暖房和装奶粉桶的大黑包已经被苗扑扑进行了升级，成了和戈凝造型搭配的时尚单品。 这一日，戈凝上午去参加《歌舞绅士》的宣传，下午去拍民国戏。苗扑扑给小蘑菇暖房穿了个嫩黄色的外套，给小崽崽穿了一件嫩黄碎花小衣服，再戴上一个小草帽，完美！ 小崽崽被苗扑扑打扮的美美地放进小暖房里，全程都睡的酣甜。而戈凝还是昨日的一身黑色卫衣。 苗扑扑伺候完小崽崽才想起谁给她发钱，赶紧从她随走随拎的小型行李箱中拿出一套衣服，除了这件外，还有两件替换演出服。 苗扑扑的心思被小崽崽分去后，就没有精力去劝戈凝穿他不太喜欢但精美的衣服了，为了省下这个劝人的时间，她把戈凝的穿衣喜好参考了进来，设计的衣服非常地舒服，舒服到只有戈凝才能穿出效果，即使是衣架子模特，没有戈凝的淡漠气质，也穿不出这些衣服的效果，更不用说普通人了。 苗扑扑向师傅请罪，「我引领不了时尚了，时尚要考虑大众，为了舒服，我放弃了大众。」 苗师傅从百忙中抽出时间听徒弟说话，谁想徒弟一开口就是这段没有丝毫悔意的请罪话，被气笑：「美人就是披个床单也是美的，床单最舒服，你给戈凝披个床单得了。」 苗扑扑义正言辞，「那不行，床单虽然舒服，但披着不方便。」 苗师傅懒的理她：「你已经出师了，自己想好了走哪条路就不要再瞻前顾后。」 苗扑扑谄笑：「我来这里是为了安您的心，免的您看见我走了不同的路生气。」 苗师傅用木尺敲了下她的头，「好好走，哪条路都能走通。」 苗扑扑拿出手机跟师傅分享她发现的宝贝，「师傅，你看，这是悠悠，我的缪斯。」 苗师傅不看：「你的缪斯有点多。」 「不多，只有一个，凝哥已经是过去式了。悠悠才是最懂我的知音。」苗扑扑把手机往师傅手里塞，「师傅快看，不看会后悔，悠悠超可爱。」 苗师傅看完照片和各种视频，起身去找郑合铭。 郑合铭在剧组安静角落找到戈凝，「苗师傅想请悠悠做她在巴黎举办的时装秀开场模特。」 戈凝：「太远，不去。」 郑合铭点头，拿出手机对着戈凝拍照。 戈凝听见咔咔的拍照声音，抬头瞥他一眼。 郑合铭：「粉丝要求。」 戈凝参演的这部电影拍的是真人真事，背景是民国军阀割据时期，气氛沉闷严肃。戈凝在第一天感受到压抑后，把小奶崽从小暖房抱出来，抱到他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无论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戈凝机敏地躲避着这种低沉的气氛。这种低沉绝望的气氛是他年少时最为熟悉的，深深地困着他的年少时期，他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不想再深陷其中。 为了尽快杀青，戈凝放开了他所有的演技。 每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和发狂的恨意都让站在片场外的人看的心惊胆战。 郑合铭更是提心弔胆，把小团崽捧到身前保平安。 拍摄继续，凡是戈凝的戏份全是一遍过，即使对戏的演员不在状态，也会被戈凝惊人的演技带入其中。往往一个场景，不需要拍摄眼前的画面，只看戈凝的眼神，就能让人想像到他眼前发生了什么。 张导是相中了戈凝在《宗门》里的身手才拒绝了其他知名演员，选择了在样貌上与真人相差很大的戈凝。 等到拍摄结束，张导已经记不得戈凝的身手和样貌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个的眼神，每个眼神都把国雠家恨演绎的淋漓尽致。 《少将》杀青，计划耗时两年来拍摄的电影只用了四个月。若不是为了布置恢弘的场景，时间更短。 张导用力拍了下戈凝的背，「以后我的戏，只要你感兴趣，直接找我。」 节省了一半的预算，张导的心情特别好，给刚睡醒的小崽崽发了个很大的红包。 小崽崽把红包推给大漂亮。 张导羡慕：「悠悠真懂事。」 戈凝：「感动的早了，她把钱交给我打理，赚了是她的，赔了是我的。」 张导对着小崽崽无脑夸，「咱们悠悠有理财头脑。」 剧组外，几个最近选秀红起来的小明星遮遮掩掩地离开，戈凝抱着小奶崽，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走出来。 这几个小明星的粉丝们看见戈凝兴奋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没有然后了。戈凝不是她们的菜，她们不爬墙。 第52页 至于凝粉，从不去剧组堵他，她们以前想钦点戈贵妃时，都是让经纪人开个正正经经的粉丝见面会，这才符合她们身为女王的格调。 有些诙谐的相处方式，对戈凝和凝粉来说，都十分地舒服。 戈凝同情了下被不良私生粉跟踪的小明星，良心发现，「好久没开粉丝见面会了，见一面？」 郑合铭：「她们理解你要挣钱养崽的不容易，只要美照不要人。」 戈凝拿出手机咔咔咔九连拍，没有任何修图意识地把生图发到了网上，遭到粉丝们的嫌弃。 郑合铭被凝粉们督促的多了，已经充分地了解她们的喜好，「她们要的是能做壁纸的美图，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心旷神怡的照片。衣服要好看点，背景要像样点，气质要外放出来，眼神最好也到位。」 戈凝嘴角翘了翘。 以前他只顾着敛钱，养了崽打算细水长流时发现他的粉丝自成一个流派，很是别具一格，有他家崽百分之一的可爱。 既然她们嫌弃，戈凝笑眯眯地撤回照片，果然，她们暴躁了起来。 郑合铭：「聊胜于无，你还回去。」 戈凝挑眉，当着他的面把手机内存里的照片都删除掉了。 郑合铭没脾气，他的精神气都被戈凝杀青前的最后一个镜头吓没了，现在精神疲软，气不起来。 照片没原路返还回来，粉丝们怒了。 有那么一小撮机智的粉丝在照片一出来时就保存了，这个时候她们的机智有了回报。网友一喊话，她们瞬间拿出了原版生图。 技能点max的粉丝拿到生图，转转手腕，磨刀霍霍。 「你的照片上热搜了。」郑合铭对这个事情一点也不意外，在昨天看见粉丝们晒出的一张张大作时，他就做好了上热搜的心理准备。 戈凝不在意，认真地给小奶崽洗澡。 一只看起来圆滚滚的毛绒崽崽一沾水才知道平时的胖是虚胖。 郑合铭疑惑：「瘦了？」 戈凝锁着眉头，点头，「从四只小爪受伤后一直掉秤，掉的慢，平时看不出来，还是大帝拿出了体重表给我看，我才发现她已经轻了两斤。」 郑合铭心焦，「是不是奶粉的营养不够？要不要再换个奶粉品牌？或者给悠悠吃些辅食。」 戈凝摇头，「不是奶粉和辅食的事儿。」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正是这些猜测才没让他急昏头。 过了几日，小团崽开始不明原因地昏睡，戈凝寸步不离地守着，郑合铭知道戈凝没心思工作，顶着公司老闆狠不得撬开他的脑子看一看的狂躁眼神，替戈凝取消了近一年的行程。 戈凝正在飞速上升期，强行中断一年的行程，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公司老闆不理解，粉丝们也不理解，但郑合铭理解并坚定地支持着戈凝的这个决定。 「为什么？」老闆质问郑合铭，他更想质问戈凝，但戈凝自从《少将》杀青后就再也没来公司，喊也喊不过来，他逮不着人，只能拿戈凝的经纪人问事。 真正的原因不能说，说了老闆会更生气，郑合铭昧着良心编瞎话，「《少将》的气氛太沉重，戈凝的精神状态……」未尽之言，老闆自己去想，至于老闆想成了什么就是老闆自己的事儿了，反正他没说，没说出来的话不算说谎。 老闆自认不是往死里压榨艺人的资本家，他想要的是长长久久，让艺人感受到公司的爱，除了他的公司再瞧不上其他公司。以前，他偏听偏信王占清，做事有失公平，在跟戈凝签订新合同的时候他尽可能地弥补了他之前的偏颇。所以，直到现在，他慈爱宽厚的人设还妥妥的。不就是一年，戈凝有演技有长相，耽误的起。 凝粉聚堆分析戈爸爸请假一年的缘由，层层分析后，得出结论，刚出生的娃娃需要陪伴，戈爸爸去当奶爸了。戈爸爸曾在《大追捕》节目里说，愿意为了自家娃娃放弃事业。不慌，只是请假，不是退圈。心急吃不到热豆腐，耐心地等一年，来年就有天使娃娃撸了。戈爸爸长的俊，他亲生的娃娃丑不了。 不知从哪里传出戈凝因为拍摄《少将》而深度抑郁不得不停工的消息，刑警队长半夜出警回来，脸色憔悴，一身疲惫，听到这个消息后，从保险柜里拿出王占清死前写的笔记本，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反覆地看，外面的天已蒙亮，地上多了十几个菸头。 刑警队长换上便装，出示证件后，进入古岛小区。 戈凝开门，意外。 刑警队长进屋，「我来看看你。」 戈凝已经想起了王占清写在日记本上的预言，「网上说的都是谣言，我很好。」 刑警队长思忖片刻，一口喝光戈凝待客的黑咖啡，起身，「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戈凝拦住人，「你不会仅仅因为这一点空穴来风就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我没猜错，是王占清的预言成真了吗？」 戈凝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应该没成真，如果真有他预言的自然灾害，网上应该已经有相关的消息了。」 刑警队长：「他描述的第一个自然灾害确实发生了，专家预测受灾范围波及两个省份，上面正准备採取紧急行动时，不知什么原因，这场灾难骤停了。」 戈凝愣了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刑警队长：「年初。」 第53页 戈凝心惊，面上却是一副平静，「准确的时间是？」 刑警队长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正月十七。」 送走刑警队长，戈凝拿起大奶瓶给昏睡中的小奶崽餵奶，即使是昏睡中，她也好好地喝奶。 戈凝摸摸小奶崽的四只小爪，抽丝剥缕地分析时间段。 正月十六，高速路连环车祸他救人昏迷，他家崽走了一夜找到医院，正月十七和正月十八，他家崽连续睡了两天，当时他以为他家崽走了太多的路累的，现在看来，他家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陷入长时间昏睡的。 他以前不信命，有了他家崽后，他宁可信其有了。 戈凝捏捏小奶崽的耳朵和尾巴，「悠悠醒一醒，爸爸只问你一个问题。」 戈悠悠刚喝饱，有了一点点的力气，艰难地睁开眼。 戈凝：「悠悠是不是阻止了灾难？」 戈悠悠眼睛弯了弯，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全是自豪。 天地大洞已经补好了，不会发生因规则失序而造成的大灾难了。天地喜欢她，不仅没有驱逐金宝宝，还哺育她受损的魂魄。她身上的白气已经浓郁成白雾了，天地再哺育她一段时间，她就有完整的魂魄了。 戈凝看懂了他家崽的小自豪，在脑海里梳理所有的线索，包括王占清的出现、死亡时法医的推断、位面商场的歷史购物记录、笔记本中的预言、位面商场突然出现在他脑海前他家崽的无厘头兴奋。 戈凝推断，位面商场不属于这方世界，王占清体内的灵魂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王占清带着位面商场闯入这里，必然是破坏了什么，王占清的破坏会造成某些自然灾害，位面商场提供的预知能力让王占清知道了这些，重生是王占清煳弄他和刑警队长的话。位面商场是他家崽移交到他这里的，他家崽一直以来的异常是为了修补王占清破坏的东西。 突然的明亮后是接连不断的轰雷声，外面下起了大暴雨。 戈凝打开位面系统界面，他忙着照顾小奶崽和拍摄《少将》，很久没看信仰值，如果他的推断没有错的话，他家崽补救了王占清破坏的东西，间接救下了预言里的受灾者，信仰值应该会翻倍。 信仰值何止是翻倍，这长达三十位数的大数字足够买下数十个基因改造剂。 长久的震惊后，戈凝低头狠亲一口小奶崽的头，按照位面商场的操作说明购买下三只基因改造剂，先把其中两支基因改造剂餵给大帝和二爷，再在第三支基因改造剂里加入他的一滴血，餵给小奶崽。 紧张的等待后，大帝和二爷慢慢地变成了九岁男孩，长相类似位面商场提供的人像模型。 小奶崽慢吞吞地变成了五个月大的奶娃娃，毛绒绒的小耳朵和小尾巴在湿凉的空气里怯怯地颤抖。 戈悠悠睁开和戈凝一模一样的漂亮眼睛，摸摸自己的小耳朵，再摸摸自己的小尾巴，扁嘴，要哭不哭。 戈凝眉眼全是温柔，熟练地抱起她，亲亲她软绵绵的脸蛋，心里开满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做不到了…… 写了两天，删删减减后就成了这个大章节。 我明天努力写。 第26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6 戈凝获得过三届奶爸培训班的优秀奶爸荣誉称号, 是资深奶爸。 小闺女在怀，戈凝捨不得放下，完成了一手抱着一手泡奶的高难度动作。 在他小闺女还是小奶崽的时候, 没有一大瓶奶解决不了的问题。说句心酸的话, 在小奶崽心里，奶粉大概比他这个爸爸还重要。 奶粉还是以前的耐乳糖处理后奶粉, 戈悠悠是毛绒小崽崽时可以喝, 变成了奶娃娃也可以喝。 戈凝抱着亲闺女，心里有无限的柔情，有说不完的话, 「都是贵巴巴奶粉，不能浪费, 过一会我再买些婴儿奶粉和这些狗狗奶粉掺着喝。我仔细看了基因改造剂的使用说明, 你现在是不稳定期, 需要循序渐进地改变饮食, 等稳定了，人的食物和狗狗的食物，你都能吃。到时候你大概会有四颗能咬断骨头的小尖牙, 咱家悠悠有小尖牙更可爱。爸爸没有尖牙, 咱家悠悠比爸爸更漂亮。」 戈凝又低头亲一口小宝贝, 满眼的喜爱溢出来。 戈悠悠抓住大漂亮的手指放嘴里磨。 刚萌芽的一颗小牙齿痒痒的, 不能咬坏大奶瓶, 可以咬大漂亮，大漂亮咬不坏。 手指被软软地磨着, 戈凝心里软的一塌煳涂，过去的阴霾似乎都成了迎接这一刻的磨练，不能触碰的灰暗时期多了一抹亮色的意义。 「如果过去的糟糕是为了迎接咱们悠悠, 那我会感恩。」 戈凝内心的变化，戈悠悠不知，她十分努力地喝奶，也许等她喝饱有力气了就可以把小耳朵和小尾巴收起来了。 可惜，即使有力气了，她也收不回去小耳朵小尾巴。 戈悠悠两眼一红，哇—— 戈凝抱着她走来走去地哄她：「乖，悠悠不哭，爸爸想办法。」 戈凝打开位面商城，翻看基因改造剂的售后说明，说明书上解释基因改造剂无法让魂魄力强的物种达到理想的效果。 戈凝在这里没有得到解决办法，搜索位面商城的产品找其他办法，浏览了所有的产品说明也没有找到一款合适的产品。 金宝宝凝结成小金球，唿扇着小翅膀飞到小主人身前，「宝宝有办法。」 第54页 戈悠悠不哭了。 「宝宝可以用金光幻化悠悠的小耳朵和小尾巴。」 戈悠悠满眼期待。 「但是需要很多金光，很多很多很多。」 戈悠悠咿咿呀呀地说着婴儿语。 金宝宝绕着小主人飞一圈，贴近戈凝取走位面商场，信仰值化为金光覆盖在毛绒小耳朵和小尾巴上。 毛绒小耳朵幻化成了两只精緻白皙小耳朵，小尾巴幻化成了一个小红点。 戈凝看不见金宝宝也看不见金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位面商场从他脑海里消失时，看了最后一眼信仰值，信仰值又成了负数。 戈悠悠拥有天地哺育的强大魂魄力，能够承受位面商场的异能量。金宝宝从小主人监护人身上收回位面商场，放它最喜欢的小主人身上。 戈凝知道位面商场已经回到了他宝贝闺女这里，没有任何的不舍，反而一身的轻松。他能抵御现实社会里的各种诱惑，他不保证他老了以后能不能抵御住来自位面商场长生不死的诱惑。 戈悠悠伸出白嫩嫩的小胖手，摸摸自己的小耳朵，再摸摸自己的小屁屁，两眼弯弯，笑咯咯。 笑的太开心，小耳朵和小红点又突然变成了毛绒小耳朵毛绒小尾巴。 戈悠悠不那么开心了。 戈凝忍笑：「以后跟爸爸学着控制情绪。」 戈悠悠气咻咻地抱着大奶瓶勐喝。 天地还在哺育悠悠的魂魄，小奶娃和小奶崽的作息一模一样，吃的多，睡的多。 与小奶崽不一样的是，戈凝能透过小奶娃粉扑扑的小脸蛋知晓他亲闺女很健康，婴儿奶粉和辅食的添加让让小奶娃维持住了体重，还有了长胖的良好势头。戈凝受到激励，更加潜心研究他亲闺女能吃的辅食。 郑合铭拿钥匙开门进来，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了小奶娃，这小鼻子小嘴巴小眼睛小脸盘，和戈凝一个模子，这要不是戈凝的娃，他把头卸下来。 「戈！凝！你从哪里偷的娃！」 郑合铭原地暴躁加惊慌。 大吼大叫把小奶娃惊醒，两只水灵灵的漂亮眼睛睁开，迅速湿润。 戈凝急慌慌地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的泡沫还没沖洗干净，温柔地抱起小闺女轻轻摇晃着，小声地哼着摇篮曲哄她。 被杀人似的眼神瞪了一眼的郑合铭僵在原地，后背发凉，浑身冰封。 小奶娃掉了两滴泪，被摇篮曲安抚，抱着大奶瓶重新睡着。 戈凝亲亲小闺女的额头，小心翼翼放到卧室的婴儿床上，在圆滚滚的小肚子上盖上一个小毛毯，让还在上网课疯狂吸收常识的大帝守着她。 大帝戴上耳机，盘腿坐到婴儿床旁边。 小奶娃的小胖手摸来摸去，大帝摘下一只耳机靠近，小胖手摸到大帝的耳垂，睡安稳了。 大帝宠她，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上网课。 戈凝从卧室回到客厅，郑合铭还在原地冰封，「等一会跟你解释，我先去沖一下澡。」 郑合铭木讷讷地点头，他的震惊和暴躁已经被戈凝刚才的那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给镇压了。 戈凝不紧不慢地洗完澡，擦着头髮坐到沙发上，「就是你看见的，我有宝贝亲闺女了，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我尽量回答。」 郑合铭喝一口冰镇啤酒，壮壮胆，「孩子妈是谁？」 戈凝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郑合铭点头，明白了，是人把孩子偷偷丢掉被戈凝捡回来了。 郑合铭：「确定是你的孩子？」 戈凝跷二郎腿，得意，「除了我，谁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宝贝？」 这一个理由强大到郑合铭反驳不了。 郑合铭急需小团崽来教育戈凝不能乱撒种子，「悠悠呢？ 」 戈凝笑的嘚瑟，「变成我亲闺女了。」 郑合铭认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在认真问你这个问题。」 戈凝端正坐姿，收起脸上的笑，「我在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郑合铭：「你的病又严重了？产生了幻想？」 戈凝背后的骨头被突然抽掉似地，慵懒地窝进沙发上，捧脸笑，笑的灿烂明媚，「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用很久的以后，三个小时后，郑合铭知道眼前白白嫩嫩的小奶娃就是小团崽悠悠了。撅着小屁股睡觉的姿势，抱着的大奶瓶喝的小咕噜声，以前抓着小尾巴现在没了小尾巴要抓着人的耳朵才能睡安稳的小习惯，太熟悉了。 郑合铭看向另外两个小男孩，一冷一挑食，大帝和二爷没跑了。 不是人的时候，大帝和二爷优秀的让有宠的人替自家宠汗颜，变成了人，大帝和二爷也以常人无法匹及的速度成长，两人也才九岁，二爷已学完了小学知识，对着电脑学初中知识，大帝一如既往地强悍，不仅学完了初中课程，还把藏语说的犹如母语。 戈凝不说透，郑合铭也不挑明，王占清的事儿已经让他接受了这个世界有特殊的存在，喝瓶酒再吃一顿饭就平静了。 郑合铭：「大帝怎么学了藏语？小学生的必考科目是英语。」 戈凝：「他半年后和郑哥一块去西藏。」 郑合铭晕头：「刑警队长？什么意思？」 戈凝：「郑哥走特殊关系领养了大帝，大帝现在是郑哥的儿子。」 第55页 郑合铭：「大帝自己选的？」 戈凝点头。 郑合铭：「二爷呢？」 戈凝：「唐久领养他。」 「用他在黑龙江的山头和散养的牛羊狍子哄走二爷的？」 戈凝再点头。 郑合铭：「一个西藏，一个黑龙江，他们捨得离开悠悠？」 大帝和二爷对悠悠有多紧张，他可看的清清楚楚，他不信他们两个捨得离开悠悠。 戈凝：「大帝有清晰的职业规划，他去三年就回来。在这里，他的野心施展不开。对面空置的小别墅正在装修，唐久买的，他搬过来住。」 郑合铭啧啧称奇，「真捨得花钱。」这里的房子贵到能让一个中型企业家花光积蓄。 戈凝理所当然：「以后他就二爷这么一个儿子，不把钱花他儿子身上，留着入土？」 郑合铭：「这样也好。」唐久当初那么崩溃，不仅仅伤了腿，也伤了根。在医院里，唐久怕大帝，喜欢二爷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二爷成了他儿子，他现在大概已经乐飞天了。 戈凝：「我闺女小，离不开人，三岁前，我不准备復工。」 郑合铭：「老闆不会同意。」 戈凝：「你若是开不了口，我有办法让他同意。」 郑合铭脑子警铃一响，立刻制止，「别，别，我开的了口，让我来沟通。」 戈凝无所谓地点点头，新合同的各项条款都白纸黑字地写着，公司捆不住他，老闆决定不了他的事情。 郑合铭从公司回来，拿过来一个剧本，「家庭情景喜剧，一周七集，每集二十分钟，随拍随播，定位陪伴。你可以抱着悠悠来串演单亲爸爸。固定地方，固定剧组，固定演员，题材轻松，人员简单，拍摄时间短，很适合你带娃来散心。」 戈凝想想他看的最后一眼位面商场信仰值，点头同意串演了。 他小闺女接收到的是一个信仰值为负的位面商场，万一他小闺女以后有个什么想买的却没有信仰值怎么办，想不想买和能不能买，不是一回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了他小闺女的长远考虑，他要带着小闺女积攒信仰值。 作者有话要说：　　我晚上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再更新一章，如果十一点没更新，那就是我枯萎了，需要明天晒一晒太阳进行一下光合作用，才能继续开花。 第27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7 《家有宝贝》一拍就是三年, 收视率稳居同时间段各个电视台第一，每次戈爸爸串演出场时都是收视率的小高峰，而戈宝贝出场时就是收视率的大高峰了。 戈悠悠在剧组的地位凌驾所有人之上, 众星捧月, 剧组缺什么都不缺小婴儿的东西。 戈悠悠越长越漂亮，凝粉没有任何纠结地倒戈, 全败在了大奶瓶下。她们一致认为, 美人常有，又甜又软又糯又乖又水灵的小精灵宝宝不常有，被自家恶魔儿子外甥侄子摧残的心在看到小白团悠悠后, 瞬间治癒。 《家有宝贝》停播这一天，哭倒一大片动了真情实感的观众。停播实属无奈之举, 观众反应再强烈也无法改变这个决定。主演里的顾老已经九十七岁了, 今年实在撑不下走了, 没了老宝贝, 这部剧就跟少了什么似的，演员演起来不对劲，导演看着不对味。 九十多岁的老艺术家顾老是剧里的老宝贝, 戈悠悠是剧里的小宝贝, 一老一小两个宝贝是《家有宝贝》的中心人物, 所有故事都是围绕着两个宝贝发生的。 越活越小的顾老和戈悠悠在这三年里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顾老走的时候放不下他的小伙伴悠悠, 把他的藏品全留给了悠悠，让悠悠以后缺钱的时候卖掉换钱。顾老的儿子闺女感谢戈凝和戈悠悠在父亲最后三年的陪伴, 没有人反对。 戈悠悠坐在病床上，握着老宝贝的手，哭的让人心疼。 即便顾老迴光返照, 气息也十分的微弱，气若游丝，「乖宝笑一笑。」 戈悠悠用胳膊擦泪，挤出一个甜甜的笑。 顾老看向戈凝，「好好照顾她。」 戈凝点头，悠悠是他的命。 顾老走了，戈悠悠还没来得及伤心消瘦，大帝从西藏回来。 戈悠悠趴在戈凝的肩膀上，笑盈盈地接哥哥回家。 曾经的刑警队长，现如今的市长从戈凝怀里接走小悠悠颠一颠，「不错，有好好吃饭，比过年时重了五斤。」 戈凝：「她现在是个小饭桶，吃的比她二哥还多。」 戈悠悠一口咬住戈凝的鼻子，不允许他说她的坏话。 郑国军哈哈大笑，一把扛起小气包，坐到自己肩膀上，向外走。 郑国军妻子急匆匆地赶过来，车刚开过来，正好碰见人出来，直接拉人回家吃饭，让老公开车，她抢走乖宝坐到后座，叮嘱戈凝，「你晚上也别回古岛小区了，吃完饭就和乖宝在家里歇下。」 戈凝看着抱着他家娃不撒手嫂子，解释：「悠悠娇气，认床，睡不好会闹脾气。」 袁美琴打开一瓶酸奶给怀里的小白团，「乖宝，今晚和婶儿一块睡好不好？」 戈悠悠：「有大瓶奶吗？」 戈凝插话：「没有，医生说你不可以再喝这么多了。」 戈悠悠争取，「医生叔叔说的不对，悠悠明明可以喝，悠悠不胖！」 袁美琴附和，「咱乖宝一点都不胖。」 第56页 戈悠悠撒娇，「悠悠陪婶婶睡觉，婶婶给悠悠偷偷喝奶好不好~」 袁美琴亲一口她的脸蛋，「不好，你爸爸说不可以喝，婶婶要听你爸爸的话，不然你爸爸就不带你来我家吃饭了。」 戈悠悠：「我可以跟着哥哥来婶婶家吃饭。」 戈凝警告，「戈悠悠，家规第一条。」 戈悠悠扁嘴，头一扭，不理大漂亮了，自己还委屈的掉泪。 袁美琴把小白团递给儿子，小白团气性大，一哭起来就是哄不好的那种，以前还有大奶瓶这个尚方宝剑，现在没了大奶瓶，她就没辙了，只有她哥有办法哄好她。 大帝抱住悠悠，「晚上给你讲故事。」 戈悠悠果然不哭了，抱着大哥哥的脖子，告状。 大帝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餵她些水。 袁美琴看见儿子这幅温柔体贴的样子，再一次感慨一物降一物。 吃过了饭，戈凝没急着带悠悠回家，坐在客厅里一块聊近况，唐久也在，吃饭前他就带着二爷过来了。 大帝和二爷盘腿坐在客厅地上，对着电视屏幕玩游戏，明明是唐久吃饭时下载的新游戏，一声声的恭喜过关把唐久听的一愣一愣，控制着轮椅过来看他们单方面地碾压其他人。 戈悠悠背着大漂亮，偷偷喝了一大瓶二哥哥从家里带过来的牛奶，肚子滚圆地窝在大哥哥的怀里睡的喷香。 袁美琴是学前教育的博士生导师，最近他们课题组和国际教育电台合作一档幼儿园幼儿观察引导节目，目的是观察研究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皮肤不同教育背景不同语言下的幼儿行为。 袁美琴：「我想让悠悠参加，这个节目投入了大量资金，有最好的幼儿教师和观察导师，悠悠可以学到很多，机会难得。」 因为观察对象是幼儿，合同几乎没有对幼儿的限制，只有对电台工作人员的限制，他们不能为了节目效果做恶意剪辑。 戈凝一直询问着闺女的信仰值，这个负值负的彻底，直到现在，国内几乎人人知晓悠悠，悠悠也成了国民宝贝，这个值还是个负，只是少了几位数而已。 戈凝抱着悠悠看了幼儿园的基本设施，见了几位老师和节目工作人员后，没怎么犹豫地同意了。 幼儿园装修好，又通过气体检测，已经是一年后，戈悠悠入学这一天刚巧是她的四岁生日。 戈凝：「悠悠，你是48个月的大宝宝了，你知道的吧。」 戈悠悠点头，铿锵有力，「知道！」 戈凝：「你要上幼儿园了，在幼儿园里，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饿了记得跟老说，渴了也跟老师说。」 戈悠悠小兴奋，「知道！」 戈凝：「不要高兴的太早，幼儿园也不是你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地方，幼儿园是学习的地方，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戈悠悠热情回应，「好！」 只是去幼儿园两天一夜，两天后他就能把闺女接回家了，即便如此，戈凝还是焦躁，总觉的什么都还没准备好，自家的小笨蛋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奶爸送娃去幼儿园的断舍离焦躁症。 第28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8 戈凝当年碰都不碰苗扑扑设计的三十六件花仙子时装, 在送娃上学产生的一系列综合徵爆发的三天里，为了让他小闺女学会自立，他挨个穿了一遍, 怪只能怪他给小闺女挑了有花仙子角色的动画片, 而他又不能出尔反尔地在他小闺女不肯学的时候再拿出大奶瓶这个杀手锏。 戈凝的穿衣底线在他亲闺女的幼龄审美水平下一破再破，当初的什么品位什么喜好什么原则, 在他小闺女笑盈盈的漂亮眼睛下, 都是空气。 他小闺女喜欢什么，他就穿什么。不好看？奇怪？花里胡哨？俗气？那是他们没时尚的眼光！他这是颜色的戏剧化冲突、大红大绿的撞击、艺术的特殊表达方式、大俗即大雅！ 苗扑扑的灵感爆发式涌现，父女俩的穿着还是以舒服为第一要素, 在舒服的基础上，着重参考小白团的喜好和审美, 设计出了一系列怪异又莫名其妙地有点好看有点有趣的父女装, 小白团超级喜欢。 戈凝在他宝贝闺女面前是彻彻底底的爱屋及乌, 他闺女喜欢的, 他也喜欢，他闺女认为好看的，他也认为好看。 人的两面性被他表达的透彻, 在闺女面前是软到没形状的奶爸, 在外人面前还是淡漠清冷不易接近的天仙。只有在面对和闺女一般大小或者比他闺女小的婴儿时, 他会回想起他闺女在这个时候的可爱模样, 不由自主地暖和一点。 三天的紧急培训, 没任何的效果，戈悠悠还是除了吃啥都不会, 操碎了戈凝的心。 焦躁的三天两夜没睡个好觉，带着两个黑眼圈，满眼不放心地送他的小闺女进幼儿园。 父女俩一模一样的哪咤造型吸引了所有家长和小娃娃们的眼球。 戈凝察觉不到这些好奇、想要上前打招唿唠嗑的眼神, 满眼都是他闺女背着小书包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惆怅，眼睛红了。 「至于吗？」郑合铭不理解戈凝的这份感伤，「悠悠又不是背井离乡不回来了，你在这里掉泪，看起来特别的傻怂。」 戈凝没让眼泪掉下来，憋了回来，声音稍稍沙哑，「不是你亲闺女你不懂，等你有自己孩子了，你也会怂。」 第57页 郑合铭：「我不会，我没你那个敏感的神经。」 戈悠悠是幼儿园里年龄最小的小朋友，一进入拍摄区域，立刻被两位导师注意到，两人好奇这个年龄最小的幼儿是什么性格，面对陌生环境会有怎样的反应。 戈悠悠穿着大红肚兜和大红色奶奶裤，扎着两个沖天揪，挎着一个干坤圈式小挎包，手腕和脚腕还带着四个实打实的金镯子，满脸甜笑地进入镜头内。 老师带她进入空房间后，躲到门口观察。老师需要了解小朋友的脾皮和爱好才能更好地引导她。 其他小朋友也陆陆续续地被带入了其他空房间，幼儿行为研究导师和幼儿园老师观察他们的独自一人时的反应。 戈悠悠抱紧小挎包，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这里很安静没有危险后放松下来，从挎包里拿出小饼干和小水杯，自己招唿自己。 戈悠悠吃饱了喝足了，又从小挎包里拿出语音图画书，翻看了两遍，还没有等到老师，她把小水杯和图画书放入挎包中，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背着手，绕着教室转圈，很快发现了彩色的橡皮泥。 戈悠悠歪头看橡皮泥，心有些意动，但小手紧紧地背在身后。 空气都变的纠结。 老师这个时候走过来，戈悠悠欢喜地给老师鞠躬，「老师好！」 老师被萌了一下，笑着回应，「悠悠小朋友好。」 戈悠悠主动提问，「其他小朋友还没有来吗？」 老师：「是的。」 戈悠悠嘆气，「上课时间都快要到了，不守时的宝宝不是好宝宝。」 老师忍笑：「那悠悠还和他们做朋友吗？」 戈悠悠拍拍老师的膝盖，语重心长：「坏宝宝也可以教成好宝宝，老师耐心一点点，辛苦一点点。」 老师忍俊不禁，「老师一定把他们教成好宝宝。」 戈悠悠有疑问就问，「老师，这个房间里的玩具，我可以玩吗？有没有悠悠不可以碰的？」 老师进门本来想引导悠悠，没想着被悠悠引导了，便也顺着她的问题回答，「都可以玩，这个红色的彩泥不可以碰。」 戈悠悠：「可以告诉悠悠为什么吗？」 老师：「红色的彩泥是老师上课要用的道具。」 戈悠悠郑重其事地点头，「悠悠知道了。」 老师走后，戈悠悠把红色的彩泥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开开心心地玩剩下的彩泥。 研究导师美树听完悠悠和老师的对话，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家长教育的很好，懂礼貌，语言表达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比同龄人高一些。」 斯皮特导师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惊嘆：「快看她的作品，我的天！你看出来了吗？这是咱们幼儿园，那个橙色的泥条是滑梯，黑色的圆片是跳跳床，还有蓝色的小方块是房间，她还用绿色的彩泥捏出了抽象的草坪和路。你看彩泥的整体布局，和幼儿园的布局一样！太神奇了！她是个富有空间感和过目不忘的天才！」 斯皮特导师的高度评价在老师进入房间教戈悠悠识别字母时被打脸了，戈悠悠只是记图片记的牢一点，把图片转换成字母和数字后，两眼转圈，睁着漂亮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老师。 老师被悠悠的自然萌攻克，心里对斯皮特导师充满了意见，悠悠这么小就学这些东西，不是揠苗助长是什么！哪儿来那么多的天才！即使悠悠不是天才也是幼儿园最可爱的小宝贝。 老师果断丢掉斯皮特导师要求她进行的测试，教小悠悠捏小动物。 美树导师笑看着斯皮特，打趣：「你不能因为悠悠长的可爱，就带着滤镜看悠悠。」 斯皮特导师梗着脖子坚持，「悠悠就是天才，虽然她记不住字母和数字，但是她记住了图片。」 十四个小朋友陆陆续续地结束观察，被集中带到一个大草坪上跟着老师学跳舞唱歌，戈悠悠是看着爸爸唱歌跳舞演戏长到四岁的，像模像样地跟着老师比划，是班里唯一一个认真跳舞唱歌的，其他小朋友都好奇地打量着其他小朋友。 老师上完课，让小朋友们在草坪上自由活动。 语言不通，肤色不同，穿着打扮也不一样，小朋友们各自玩各自的。 戈悠悠谨记爸爸说的勤能补拙，自己哼着音乐复习舞蹈，跳着跳着忘记动作了，愁眉苦脸地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也没想起来，随后乐天派地不想了，一屁股墩儿地坐到地上，看其他小朋友。 有一个玩滑梯的金髮小姑娘跑过来，对着戈悠悠叽里咕噜地说话，戈悠悠听不懂，但她知道小姐姐想和她一块玩滑梯，热情地伸手牵住小姐姐的手。 小艾米的爸爸妈妈在三个月前带她来中国工作，给她看过小哪咤动画片，她跑过来只是想问问小妹妹的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没想到小妹妹对她这么热情，非要牵她的手和她一块玩。 小艾米自恋地认为，长的漂亮的女孩子最受欢迎，她就是长的太漂亮了，才会有太受欢迎的烦恼。 悠悠和艾米在滑梯上来来回回地跑着玩，咯咯的笑声清脆甜美，让人的心也会跟着愉悦。 这边的气氛欢快，鞦韆这边的却有些不一样。 下课后，六岁的小瑞拉控制着轮椅先到了鞦韆这边，后来又有三个小朋友过来玩鞦韆，他们相互推着鞦韆玩，小瑞拉也想加入他们，可是她和轮椅加起来太重了需要两个人推，小瑞拉帮他们推了好久才换上她，而他们推了几下就不耐烦地跑远了，鞦韆下只留下小瑞拉一个人。 第58页 在镜头里看见这一幕的美树导师心疼，「小瑞拉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委屈，气愤。」 小瑞拉哭着扔掉轮椅上的所有小玩具。 这个时候需要老师的介入。 老师刚要走过去安抚小瑞拉，悠悠先跑了过去，捡起地上的小玩具，也不直接放到小瑞拉轮椅上，而像爸爸逗她玩那样，拉开三米的距离，轻轻地投过去。 她的力气太小，东西落在距离小瑞拉还有一米远的地上。悠悠再捡起来，拉开两米的距离，再次轻轻地投过去，东西准确地掉到了小瑞拉的膝盖上，小瑞拉哽咽着看她，悠悠咧嘴笑，笑的像个小太阳。 悠悠继续投，这一次方向出现偏差，歪了歪，不过不要紧，小瑞拉伸手接住了。悠悠笑咯咯鼓掌，小瑞拉抿抿嘴，笑了。 小艾米站在滑梯的高处大声地喊悠悠过来玩，她发现了球球水池，迫不及待地要分享给悠悠。 悠悠推瑞拉的轮椅，没推动。 语言不通，悠悠手脚并用地比划，学着刚从艾米姐姐那里学会的一个单词，「go！」 小瑞拉控制着轮椅跟上悠悠，脸上全是小雀跃。 美树导师紧张，「悠悠能接受瑞拉，艾米会接受瑞拉带来的麻烦吗？如果艾米不接受，瑞拉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斯皮特导师稳噹噹的，「悠悠是社交小高手，她有办法让艾米接受瑞拉。」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是註定要称霸整个幼儿园的人，语言不通、文化不同、年龄不同、皮肤不同、健康状况不同，这些在悠悠面前都不是事儿。 第29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29 戈凝天性淡漠, 缺乏共情，而悠悠恰恰与之相反，天性热情, 有着极强的同情能力，她能知道对方的为难之处, 且积极地去解决, 在无法解决时, 她听爸爸的话, 找能力她强的哥哥姐姐帮忙，或者找大人来解决。 戈凝反覆叮嘱她，「不要害怕寻求帮助，悠悠虽然是个大宝宝了, 但还是个宝宝, 遇见困难的事情，在家可以找爸爸帮忙，在幼儿园可以找老师帮忙, 在外面可以找警察叔叔帮忙。」 这句话，操碎心的戈爸爸说了一遍又一遍，戈悠悠记的牢牢的, 在发现她无法把瑞拉姐姐推到滑梯上和她一块玩时，她左手拉着艾米姐姐的手, 右手拉着瑞拉姐姐的手，过来找老师帮忙。 戈悠悠：「老师，我发现一个大问题。」 老师忍笑：「什么问题？」 戈悠悠：「瑞拉姐姐上不去滑梯。」 老师引导：「那这么办？」 戈悠悠认真：「我的意见是改造滑梯。」 老师：「你有想法吗？」 戈悠悠诚实地摇头, 「没有，我爸爸告诉我，碰见需要解决的问题, 可以集思广益。老师，你知道集思广益的意思吗？意思就是大家一起想办法。我需要找其他小伙伴帮忙一块想办法，但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老师可以帮我翻译吗？」 老师：「非常乐意。」 戈悠悠是个有讲究的小朋友，既然是找老师帮忙，就不会用老师的权威把小朋友们引过来，她用爸爸给她烤的不长胖的杂粮小饼干把几个微胖的小朋友聚到了一块，其他小朋友一看他们这边似乎很热闹的样子，也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艾米姐姐力气大，戈悠悠让艾米姐姐搬过来小黑板，又让瑞拉姐姐控制着轮椅快速拿过来纸和笔。 戈悠悠用彩笔在画板上像模像样地写字，至于写了什么，谁也认不出来，这是她自创的，文字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仪式。她爸爸给她上课的时候，都是这个流程。 戈悠悠模仿二哥哥玩游戏时说的话：「现在有一个大问题，滑梯装配低，需要升级。升级需要达到的功能是：能让瑞拉姐姐的神骑自己上去。」 老师用各国语言进行精准的翻译。 戈悠悠学爸爸的奖罚制度，「能提出想法的给一个小饼干，想法很好的给三个小饼干，想法被採用的奖励一包小饼干。小饼干是我爸爸亲手做的，里面加了人参果，你们看过《西游记》吗？人参果是孙悟空都喜欢的水果。好吧，你们都没看过。」 不能指望四岁小萌娃知道什么主次，小哥哥小姐姐问西游记是什么，戈悠悠自然要给小哥哥小姐姐讲一只猴子的故事。 戈悠悠的小嘴巴叭叭叭，说累了还在老师翻译的时候吃一口小饼干再喝一口水休息一下下，戈悠悠慢吞吞地讲，老师忙忙碌碌地翻译，小朋友热情似火，不停地催促老师，老师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应付，另一个男老师过来帮忙，这才满足了小朋友的需求。 戈悠悠的脑存量有限，只记了那么一点，讲完了她知道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还没有听够。 随后吃饭睡午觉，改造滑梯的事情被戈悠悠忘的干干净净，外面下雨，他们在室内玩游戏，直到第二天下午爸爸来接时，戈悠悠也没想起这件事。 戈凝知道自家小笨蛋的记忆力十分地糟糕，有意锻鍊她这方面的能力，尽管通过手机监控知道了她在幼儿园都是怎么度过的，但还是问她这两天在幼儿园都做了什么。 戈悠悠的小脚丫一翘一翘，美滋滋地讲幼儿园的饭有多好还吃。 戈凝：「其他的都记不住，就吃的记的牢牢的。」 戈悠悠还甜甜糯糯地「嗯」了一声。 第59页 戈凝被逗笑，「好吧，不是记不住，是不去记不喜欢的。」 戈悠悠拍拍自己头，「悠悠超聪明。」 戈凝笑：「知道，知道，你超聪明，超厉害，超无敌。」 戈悠悠用力点头，「对！」 戈凝：「既然这么聪明，那就多学几门语言好不好？」 戈悠悠急促地摇头，「不好。悠悠很忙，没时间学。」 戈凝被气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忙，你说说你都在忙什么？」 戈悠悠：「忙着领悟天地规则。」 戈凝：「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忙着思考人生。」 戈悠悠：「那是悠悠还是小宝宝时忙的事情，现在悠悠已经是四岁的大宝宝了，要忙更大的事情了。」 戈凝：「你不学的话，不能跟你的小哥哥小姐姐交流，你不难受吗？」 戈悠悠：「不难受，我不学，哥哥姐姐会学普通话。」 戈凝纠正：「他们说的是其他国家的语言，不是方言。」 戈悠悠：「金宝宝说，这里所有的语言在这个时代都是方言，悠悠不用学，学会了用处不大，悠悠开开心心地就好。」 戈凝吃醋：「你听它的话，还是听爸爸的话？」 戈悠悠爆发强大的求生欲，「当然更听爸爸的话，如果爸爸让悠悠必须学的话，悠悠会听爸爸的话去学。」 戈凝被哄舒服了，「爸爸知道你忙，不给你添乱。」反正他已经给闺女攒了不少钱，他闺女有钱，可以咸鱼。 在家里待了一天两夜，戈悠悠又被送入了幼儿园。 小瑞拉远远地看见悠悠，开心地摇手，悠悠匆匆地跟爸爸告别，笑着跑过来牵瑞拉姐姐的手。 幼儿园的老师再次被悠悠拉过来担任两个小宝贝的翻译。 戈悠悠看着小瑞拉的轮椅，「你换神骑了？它有什么仙法？」 小瑞拉：「我爸爸给我组装的，可以上台阶！」 戈悠悠惊嘆地哇哦一声，想起她还是小崽崽时玩的载重小飞机，「可以让你爸爸安装小翅膀飞起来吗？」 小瑞拉：「可以！但我控制不好从天上摔下来的话会受伤，等我再长大一点后才可以飞。」 小瑞拉一家人都过来了，他们送小瑞拉来这个幼儿园是经过了很大的思想斗争，瑞拉喜欢热闹，喜欢参与到集体活动中。他们送瑞拉去了十几个幼儿园，瑞拉每次都是哭着回来。他们再次让瑞拉鼓起勇气进幼儿园是因为太阳幼儿园的特殊，太阳幼儿园有专门的导师时时进行幼儿观察，也有幼儿老师进行引导，瑞拉不会被忽略，受伤的机率能降到最低。 他们一家人送瑞拉进入幼儿园后一直看着手机，最开始瑞拉受到了和其他幼儿园一样的伤害，无法参与到其他小朋友的游戏中，被小朋友无意识的忽视，受到委屈却无法还击，像一只陷入泥潭里的笨拙小象。 在小瑞拉哭出来的一瞬间，他们只想立刻马上带瑞拉回家，去安慰她，告诉她，她不需要别人，她可以自己和自己玩。他们已经坐上车接她回家时，一只跑起来像足球滚动一样的小天使出现了。 小悠悠没有做很多事情，只是和瑞拉玩了一下而已，瑞拉就开心了起来，后来的两天一夜，她们三个小姐妹形影不离。这个时候，瑞拉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接纳了，即使小悠悠和小艾米一块在房间里玩跳绳，无法带上她，她也不失落，笑咯咯地给她们摇跳绳，并不会觉的不公平和委屈。 小悠悠和小艾米都是好宝贝，玩累了跳绳就找瑞拉玩过家家，公平地表示瑞拉帮她们摇跳绳了，瑞拉可以挑自己最喜欢的角色，瑞拉挑了爸爸，艾米挑了妈妈，小悠悠不意外地成了宝宝。到了吃饭的时候，瑞拉把自己喜欢吃的葡萄和小甜点全给了小悠悠，可见她对小悠悠有多喜欢。从幼儿园回到家，小瑞拉一直开心的像只布谷鸟，叽叽喳喳地讲她的小伙伴。 小瑞拉和小悠悠手牵着手进幼儿园，等在门口的小艾米掐着腰鼓着脸蛋训斥两人来的太晚，让她等的腿都酸了。 小悠悠和小瑞拉一人一句地夸小艾米，悠悠夸艾米姐姐的小裙子漂亮，瑞拉也跟着夸艾米姐姐的小辫子好看，悠悠再夸艾米姐姐是因为长的好看才让小裙子小辫子好看，艾米眉开眼笑。 三人手拉着手欢快地走进幼儿园，牵手顺序还和以往一样，悠悠左手牵着艾米姐姐，右手牵瑞拉姐姐，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想让艾米当他公主的骑士装小男孩。 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戈凝和戈悠悠父女俩的哪咤造型打开了孩子家长的勇气，一个个地把家里的亲子装都摆了出来，蜘蛛侠和超人是出现频率最高的。 戈凝和戈悠悠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依然成为了一群奇奇怪怪装扮里面最亮眼的那一个。 小朋友们进入幼儿园，脱掉外套和裤子，换上舒服耐脏的幼儿园园服。 幼儿行为研究导师早已就位观察，上一次的十四个小朋友，因为家长回国离开了两个。为了增加更多性情幼儿的教育观察，节目组又邀请了四个让幼儿园老师头疼的幼儿，其中最大最壮的那一个急躁有暴力冲动，会动不动地拆坏玩具，用拳头打其他小朋友，甚至单挑比他大的小朋友。 在他来的第一天，他嫌瑞拉太慢，挤到她前面排队，瑞拉忍了。到了玩游戏的时候，他拿蚯蚓吓艾米，艾米忍了。到了吃小饼干时间，他吃完自己的还想吃，就随手抢走悠悠的小饼干时，艾米和瑞拉爆发了。 第60页 艾米和瑞拉平日里是甜美的小可爱，爆发起来，是两只横冲直撞的蛮牛，一个压在他的头上打，一个压在他的腿上打。 悠悠沉醉在小饼干的美妙口感里，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两个小姐姐已经揍服了德尔顿。 鏖战只持续了三分钟，老师在哄四个头疼幼儿里的小哭包安安，都没发现这里的三人混战，而悠悠自始至终都没发现自己少了两块小饼干，她要是知道了，就不是三分钟结束的小规模混战了。 无论如何，德尔顿认识到了女孩子的兇悍，看见她们三人都是躲着走的，但在第二天，悠悠发现了一屋子的小玩具都被破坏的零零碎碎了。 戈悠悠气咻咻地召集小朋友追查兇手，追查到德尔顿身上。德尔顿虽然不想招惹护着她的瑞拉和艾米，但他没将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小胖墩看在眼里，嚣张至极。 「这些玩具都是垃圾，我弄坏就弄坏了，你能拿我怎样。」 戈悠悠听不懂他说的话，只知道他肯定说了不好听的话，因为艾米姐姐和瑞拉姐姐举拳头了。 新来的爱哭宝安安是个只比悠悠大七个月的混血儿，熟知五门外语，看悠悠听不懂德尔顿的话，便熟练地充当翻译，就像他的中国妈妈听不懂法国爷爷的话时他所起到的作用。 戈悠悠听完安安的话，没有被生气沖昏头脑，理智地去找老师了。 戈悠悠教育老师，「老师，德尔顿破坏公物，是犯罪行为，应该刑拘。」这句话里的专业词是她看爸爸演戏时学的。 德尔顿对老师没有敬畏心，如果老师的话管用的话，其他幼儿园的老师也不会那么头疼了。 大人没有办法，也许孩子有自己的办法，在戈悠悠申请她能不能亲自教育犯罪者时，老师批准了，无论是幼儿行为研究导师还是幼儿园老师都好奇她会怎么做。 戈悠悠此刻宛若法官附身，绷着一张小脸蛋，统计玩具损失，开出一张罚单。 其他小朋友也心痛这些被摔坏玩具，站在戈悠悠这边，早慧的六岁迪迪给悠悠报损失，艾米拿着画画笔在罚单上写数字。 戈悠悠把罚单贴到他的小书包上，「总共五千六百块，由你的监护人帮你支付，等下学后，我们会向你的监护人进行说明。」 德尔顿不屑一顾，伸手就把他们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罚单给撕了。 其他小朋友全愤怒了，戈悠悠也不恼，学着爸爸的处事方式，冷静地解决难缠的坏宝宝，「你撕了罚单，我们要强制执法。」 戈悠悠正气凛然地指挥着四个小哥哥压住犯人，关押到小木屋里进行反思。 关住了德尔顿，戈悠悠迅速地招唿哥哥姐姐过来，小嘴叭叭叭地交代，交代完哥哥姐姐，又飞快地找到老师叭叭叭。 小木屋的楼梯被堵住，德尔顿不以为然，从窗户钻出来，顺着树滑了下来。 似乎觉的跟戈悠悠较劲很有趣，德尔顿逃出来后来到戈悠悠面前挑衅，戈悠悠跟没看见他似的，照常玩。 德尔顿故意抢走她手里的玩具摔坏。 戈悠悠拧着小眉头，转头问瑞拉姐姐，「我的小玩具怎么突然摔在地上坏掉了呀？」 瑞拉：「是不是风太大了？」 艾米：「现在在教室里，窗户和门关着，没有风。」 戈悠悠打个寒颤，抱住胖胖的自己，「是不是有鬼呀？」 艾米和瑞拉尖叫一声，拉着悠悠往外跑。 德尔顿站在房间里愣了一愣，他去找其他人，其让人也看不见他，他去找老师，老师也看不见他，他似乎真的变成鬼了。 德尔顿兴奋了，正大光明地跑去小厨房吃巧克力。厨师怀疑厨房里有小老鼠，把所有的巧克力全部锁了起来。 德尔顿吃不到甜点回到教室，一个人尽情地玩、尽情地摔东西，还仗着别人看不见他，去恶作剧。 他一个人玩，没人跟他说话，没人陪他一块踢球，他渐渐地感到了寂寞。又过了一段时间，这份寂寞慢慢地变成了暴躁，他又喊又叫，就是没有人看见他。最后累了，他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依然没人看见他。 德尔顿哭了很久，哭到声音沙哑了，一瘸一拐地跑回了让他变成鬼的小木屋。 德尔顿不想让人看见他哭，擦掉泪，居高临下地看着堵在门口的安安和迪迪，「喂！」 安安和迪迪对视一眼，看他，努力摆出悠悠教他们的威严表情，「你喊我们有什么事？拘留八个小时，你还有五个小时的刑拘。好好反思！表现良好，提前释放。表现不好，牢底坐穿。」 一直观察事态的美树导师和斯皮特导师快把房间笑塌了。 德尔顿的破坏力强，忍耐力也远超同龄人，他竟然真的在什么都没有的小木屋里待够了五个小时。他不是看着天空发呆，就是跟轮流值守的其他小朋友聊天。 聊的最热络的当属安安和悠悠这一对轮值小警察，悠悠灿烂浪漫，世界在她心里和眼里都额外的不同，安安喜欢听她说话，帮她翻译后，德尔顿也听的津津有味。 德尔顿变了，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他的脾气还是很大，动不动地生气想发泄，戈悠悠让老师买来沙袋和拳击手套给他缓解情绪。 戈悠悠头头是道，「我爸爸说，精力旺盛又很闲的人容易闹事，总是生气的人也是闲的，把精力全部消耗掉的人，还有很累的人，只想吃东西睡觉，没有力气闹事发脾气。」 第61页 戈悠悠是个爸爸吹，「我爸爸超级聪明，讲的都是大道理。」 戈凝在剧组里收到幼儿园老师发过来的对话视频，冰冷淡漠的眼睛一瞬间变的温暖，笑里全是甜。 「还算有良心，没白疼。」 第30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30 戈凝演完自己的一齣戏, 拒绝了各式各样的饭局，宅在家里看自家闺女在幼儿园玩什么，他没有童年, 看着小闺女肆无忌惮地享受着童年的快乐，看着小闺女一点点长大, 让他几次精神溃散的童年阴影被一点点驱散。 戈凝突兀背诵古文,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 增益其所不能。」 正在整理他国外行程的郑合铭扭头看他，「想演古装剧？」 戈凝摇头，「我在感慨命运的公平。」以前的不公是为了此刻的偏爱。 郑合铭没有他这么深的体会, 但也高兴他有这样正面的感悟，他在圈子里看见了很多愤世嫉俗的人，这样的人最后都会被负能量淹没, 变成面目可憎的人。 郑合铭清楚戈凝有这样的感悟肯定和他闺女有关，「悠悠现在在玩什么？」 戈凝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用纸箱子造房子。」 幼儿园老师把小朋友们分成了两队，进行造房子比赛。幼儿行为研究导师可以根据这个游戏比赛，观察幼儿的合作意识和竞争意识, 也能从游戏中发现领导型孩子和协作型孩子。 艾米和德尔顿显然都是领导型孩子，他们的想法不一样，以至于矛盾重重, 迟迟无进展。本来乖乖听令行事的悠悠不得不主持大局，中和两人的想法，定下房子的模样，划分两人的完成内容。 两人各自忙开了，悠悠松了一口气，功成身退，又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小砖头，哪里需要哪里搬。 斯皮特导师：「悠悠太棒了！」 美树导师也是越观察越喜欢悠悠，「我未来的女儿要是有悠悠一半可爱，我就知足了。」 井井有序，悠悠小团队很快完成了一个漂亮又结实的大房子，还涂上了鲜艷活泼的颜色。艾米贡献出了她最喜欢的小髮夹来当门把手，迪迪和瑞拉用剩下的纸条给小房子圈了一个小院子，爱哭包安安在小房子里安上了床和小桌子，悠悠剪出一个个小纸片人放进去。小房子热热闹闹的。 对面的小团队建的小房子摇摇晃晃，风一刮，又变成了纸箱，悠悠小团队毫无悬念地赢了，一人得到一枚小奖章。 悠悠把小奖章放在自己的小背包里，时不时地看上一眼，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有多宝贝她这枚小奖章。 戈凝来接自家宝贝闺女回家，悠悠一看见爸爸，小脸蛋如花绽放，笑的灿烂夺目。 戈悠悠背着小书包，挎着小水壶，哒哒哒地跑过来，把攥在手里的小奖章给戈凝，「爸爸，给你。」 戈凝的心瞬间填满了糖水，甜的眼睛湿润。 戈凝抱起小宝贝，亲了又亲，被悠悠嫌弃地推开，「爸爸，光天化日，不要孟浪。」 汹涌的感动被闺女一句话拍散，戈凝没好气地咬了咬她肥嘟嘟的脸蛋。 德尔顿羡慕地看着戈凝和戈悠悠的互动。 戈凝察觉到他的视线，「好好做人，等你长大了，也能有个可爱闺女。」 德尔顿遭遇了很多，戈凝在第一眼时就看出来了，他曾经也有过这样一段恨不得毁掉所有一切的时期。 德尔顿的奶奶来接他，看见戈凝怀里的小悠悠，慈爱地摸摸小悠悠的头，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她，「多谢悠悠照顾德尔顿。」 戈悠悠觉的自己辛辛苦苦的执法教育值得这块巧克力，坦然地接受了，大气地挥挥手，「不客气，都是有缘人，该伸一把手时就伸一把手。」 郑合铭嘀咕：「这句话听着有些熟悉。」 戈凝忍笑，「《江湖行》，我的台词。」 郑合铭：「悠悠真聪明，一遍就记住了。」 戈凝：「她总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聪明，到了该聪明的时候又傻乎乎。」 鑑于此，戈凝攒钱，早早做好了准备，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戈悠悠高考将将过本科线时，他还是忍不住地敲了敲她的脑瓜子，「你可真是我亲闺女！」 戈悠悠：「对的呀！爸爸也不爱看书，应该能体谅我的烦恼。」 戈凝：「我不想体谅！你哥全国高考状元，你守着这么个大状元，就不能考个一本？」 戈悠悠：「我也想呀，但就是学不会嘛。」 戈凝：「你不是学不会！你就是懒的动脑！」 戈悠悠：「和爸爸一样。」 戈凝没的话说了。 苗扑扑这十多年混的风生水起，嚷着悠悠有天赋，让悠悠学设计。悠悠没学，学了金宝宝推荐的音乐。金宝宝认为语言有时代界限，音乐没有，在制造它的智能时代，音乐仍在流行。 悠悠喜欢大自然的声音，第一幅作品是用大自然的声音做成的歌曲，听第一遍时觉的怪诞，再然后欲罢不能。 人来自大自然，大自然的声音最能让人愉悦亲近。 悠悠完成了这一副作品，觉的已经对的起自己学的音乐知识了，被金宝宝怂恿着跑去大非洲拍摄野生动物。 拍了三年再回来时，人晒成了小黑妞，再咧嘴一笑，不能看了。 第62页 戈凝简直想把她丢出去，等这小黑妞变成他白白净净的小闺女再捡回来。 戈凝把一张张的美白面膜贴她脸上，「你信仰值多少了？买个美白霜。」 戈悠悠：「一动不动，零。」 当年《幼儿行为观察研究》节目播出后，戈悠悠成了世界宝宝，信仰值从负值变成了零，这个零一直保持到现在。 天地不断哺育悠悠的魂魄，金光维持不变的话压不住悠悠日渐莹润的小耳朵小尾巴，金宝宝需要不停地把信仰值变成金光。 这些年，她零零碎碎增加的信仰值全变成了这些金光。 大帝进屋，摘下军帽，脱下军装，换上家居服，拿着梳子和皮筋从洗漱室出来，站到悠悠身后，给她按摩了下头皮，把她乱糟糟的头髮扎起来。 悠悠撒娇地用后脑勺拱拱大哥哥的手。 大帝：「把我的功德值给你。」 戈悠悠：「不要，功德值可以温养哥哥的魂魄。」 嘻——她不需要用功德值温养魂魄，天地滋养她的魂魄。 戈凝：「既然功德值能温养魂魄，那就不能乱动。悠悠和我一块上节目，上了节目就有信仰值了。」 戈悠悠：「什么节目？」 戈凝：「国际性质的《飞速挑战》。」 戈悠悠：「一听就很累。」 戈凝：「我也嫌累，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吃这个苦头吗？」 戈悠悠：「爸爸，说真的，天地妈妈超宠我，信仰值一直是零也没关系。」 戈凝：「不行，有备无患。」 戈悠悠无力地靠到大哥哥的怀里。 大帝笑着揉揉她的头，「如果不是为了赢的话，可以慢慢来。」 父女俩参加《飞速挑战》的目的是明确的，就是随便玩一玩，看看景色。 郑合铭开车送父女俩到集合点，「你们放轻松，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不要勉强自己，咱们就是想赢也赢不了，五十个组合里有四十九个组合是专业运动员，你们是唯一一对用来美化屏幕的。」 父女俩为了符合节目的气氛，稍微跑一跑，被一对地下拳击手夫妻嘲讽国家落后病弱时，父女俩怒了。 戈悠悠：「我很生气！」 戈凝：「护住你的小耳朵小尾巴。」 戈悠悠：「快护不住了，他们太讨厌了！」 父女俩，一个常年练正宗的外家功控制体重，一个在非洲大草原追着大狮子跑，要速度有速度，要急智有急智。 父女俩没有一门心思地向前沖，只压在地下拳击手夫妻前面，父女俩一句脏话都不说，只轻轻松松地完成挑战，然后喝着饮料，吃着零食，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次次的挫败。 跟拍父女俩的摄影师直唿痛快，至于痛快什么，不用往外说，都心知肚明，毕竟跟拍父女俩的摄影师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父女俩的目标不是第一，只要不被淘汰，怎么解恨怎么来。 五十个组合，这一期淘汰十组，地下拳击手夫妻的实力在所有组合里数得上前十名，但因为迷路，第三十九名进入最后冲刺的阶段。 戈凝和戈悠悠在半路不紧不慢地吃了一顿大餐，第四十名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父女俩看见前面的夫妻两人的背影，相视一笑，拉上第四十一位的兄妹。 戈凝拉着哥哥向前跑，悠悠拉着妹妹向前沖。 兄妹两人像被一根绳子扯着的风筝，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只差五步，眼见着达到终点，被人追上，地下拳击手夫妻排名第四十一名，淘汰，与第一期奖金擦肩而过。 地下拳击手夫妻气红了眼，向戈凝挥拳头，戈凝一手握住他的拳头，拳头宛若撞在了铁墙铜壁上，再无法前进。 挥拳的男拳击手满眼惊惧，「不可能！」 摄影师只觉的扬眉吐气了，拍摄下他扭曲的脸，「会挥两下拳头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中国功夫了解一下。」 摄影师话刚落，女拳击手卑鄙地挥向戈悠悠，戈悠悠正跟第四十名的妹妹道歉，抱歉把他们当成了工具人，没察觉到女拳手的动作，在危险到来的一瞬间，她心一凛，条件反射地挥出一拳，女拳击手飞了出去。 戈悠悠捂着自己的小手，哭唧唧地吹气。 好疼—— 第31章 爸爸是绝美反派演员（完） 悠悠的手肿成了大猪蹄子。 戈凝给她抹着药训斥, 「用脚不行吗？非得用手？」 戈悠悠委屈极了，「没反应过来嘛。」 手受伤了，比赛仍照常进行, 但没人再敢挑衅父女俩了, 远远地看见父女俩就开始避让，父女俩慢吞吞的, 硬是靠着一遍即过的实力, 进入了前十。 最后一场比赛，父女俩坐在观众席上，美美地欣赏舞台剧, 其他人已经开始紧张地记动作背台词。 戈悠悠：「爸爸，台词太长, 我记不住。」 戈凝一副沧桑老父亲的口气, 「你小时候呀, 可聪明了, 我读一遍台词，你就能记住。」 戈悠悠反击，「爸爸, 你年轻时候呀, 可勤快了, 我什么都不用帮忙, 你一个人就搞定了。」 戈凝：「当年, 你多可爱，白白的, 胖胖的，软软的，我把你放手心里捧着都害怕被人偷走了。你现在, 唉……不说也罢。」 戈悠悠：「爸爸当年多美，一头长捲髮，撩动了千千万万少女的心，即使一身乞丐装，也能美成时尚。你现在，唉……说起来都是泪。」 第63页 戈凝：「断绝父女关系！」 戈悠悠：「你先说我的！」 父女俩拌嘴了好长时间，又断绝了十分钟的父女关系，在其他人都磕磕巴巴地通过了这一关，父女俩依然一遍过。 《飞速挑战》节目结束，郑合铭过来接父女俩，感嘆，「我没指望着你们赢。」 戈凝：「这一届的选手太弱。」 戈悠悠贊同地点点头，「而且智商也没达到普通水平线的样子。」 车顶被小石头砸了两下，戈悠悠开心，「鹰弟弟来接我玩了。」 郑合铭和戈凝都是一脸疑惑，「鹰弟弟？」 戈悠悠：「我鹰爸爸鹰妈妈给我生的鹰弟弟。」 戈凝看着自家大闺女一手抓着一只巨鹰的脚飞走。 郑合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太危险了。」 戈凝知晓天地有多偏爱他闺女，「放心，谁都可能出意外，就我闺女不会。」 《飞速挑战》节目如期播放，观众看见又黑又瘦的戈悠悠，心碎。 为什么这样对他们？ 还他们粉白软嫩的悠悠宝贝！ 戈悠悠一直这么黑着，好不容易春节在家闷白了一点，出去大野外玩一圈回来，又黑了一圈。 大帝领兵去新疆驻扎八年，戈悠悠也带着她的鹰弟弟狼妹妹们游山玩水地徒步走到新疆，她找到大哥时，她哥差点没认出她。 她黑的浑然天成。 大帝捏捏她的脸蛋，忍笑，「悠悠，不要走夜路。」 戈悠悠瞬间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说她和夜一样黑！ 戈悠悠不服气，「你比我更黑。」 「这不一定。」 戈悠悠拉着他去照镜子，结果惊吓到了她。 她竟然真的比她大哥黑！ 她大哥是黑猫呀，她竟然比大哥黑…… 戈悠悠收拾收拾行李，和鹰弟弟狼妹妹告别，回家宅。 在闷白前，她不准备再出门了。 戈凝欣慰，「你总算有个女孩样了。」 戈悠悠：「爸爸，外面已经没了我的传说，我要去参加节目，攒信仰买一抹就变白的美白霜。」 戈凝：「放心，外面一直有你的传说。你信仰值多少了？」 戈悠悠：「负……」 戈凝：「又成负数了？」 戈悠悠扁嘴，「尾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现在比我还大了。」 戈凝：「给我看看。」 金宝宝撤走金光，雪白毛绒的大尾巴在戈悠悠身后摇摇晃晃。 戈凝研究了一会，又对比了一下照片：「有些像雪狐尾巴。」 戈悠悠也不知道她的尾巴是什么，她受损的神魂被天地妈妈养好后，她的尾巴就变了这样子，两只小耳朵也变的小小的尖尖的。 戈凝最后总结，「别管怎样，信仰值不能是负。我公司正举办一个男团选拔赛，我推荐你去当评委。」 戈悠悠：「好的呀。」 节目播放时，观众心痛地发现，他们看着长大的世界小宝宝又黑黑黑黑了，她身后的男孩子们都比她白。 ——悠悠，我不多说，我就问你，你是怎么做到黑的比美黑还黑。 ——别问，问就是晒的，还记不记的她在非洲大草原追着狮子跑的视频。 ——记得，印象深刻，别人是怕狮子，她是被狮子怕。 ——黑就黑吧，黑也是我的悠悠宝贝。 ——我不嫌弃悠悠黑，悠悠黑的这么自信也好看，我只是有点遗憾悠悠白瞎了她的这张脸，这要是白回来了，又能创造戈爸爸当年的风采。 ——咱悠悠不走颜值派，走实力派。 只要有娱乐圈就会有男团，只要有男团就会有一系列换瓶不换药的选秀，戈悠悠这个评委连任十届，以话少眼准成为观众们的风向标，她看好的，或者很快或者几年后肯定成为娱乐圈的一线。 戈凝躺在病床上，和其他观众一样也好奇这一点。 「很简单，他们身上有红光。」 戈凝：「我有吗？」 戈悠悠肯定地点点头，「有！比所有人都好看！」 戈凝被哄的满脸笑。 戈悠悠给爸爸泡一杯奶粉，再装上吸管让他慢慢地喝。 戈凝喜欢喝奶粉，奶粉的味道能让他想起悠悠小时候抱着大奶瓶咕嘟咕嘟喝的样子。 戈悠悠：「二哥哥给爸爸买的是老人补钙奶，我觉的爸爸应该喝青年补钙奶，爸爸还年轻着呢。」 戈凝笑的更美了，在他大闺女心里，他就是满脸褶子也是最年轻的。 戈悠悠的头枕到戈凝的胳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爸爸，你真的不要復生丸吗？」 戈凝坚定，「不要，悠悠的信仰值也不多，好好攒着，不要乱花。」 戈悠悠两眼泛红，「爸爸不能多陪陪悠悠吗？」 戈凝：「不许哭！」 戈悠悠揉揉眼睛，用额头蹭蹭爸爸的手。 戈凝：「大帝出意外的时候，悠悠没有哭，爸爸走的时候，也不要哭好不好？」 戈悠悠声音沙哑，「好。」 戈凝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在大帝和悠悠结婚的前三天，大帝去执行任务，从此再也没回来，他以为悠悠一下子走不出来，没想到悠悠比他想的坚强，不在乎大帝是生是死似的，平平静静地度过了那段时间。 第64页 戈凝：「悠悠，大帝是不是没有死？」 戈悠悠点点头，「我一直等爸爸问我这个问题，爸爸就是不问。」 戈凝：「臭小子！他去哪儿了！怎么不知道回来！」 戈悠悠：「金宝宝护送大哥的魂魄到其他位面了，等大哥在另一位面的神魂修补完后才能恢復记忆，即使恢復记忆了，金宝宝也没有能量把他带回来。金宝宝把位面商场留在了我这里，这样我离开这个位面的时候才能找到它。」 戈凝：「那我就放心，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你的尾巴都在外面一晃一晃的。没有金宝宝，你大概快遮不住尾巴了，你也别在这个位面玩了，等我走了，你就去找金宝宝。」 戈悠悠：「天地妈妈捨不得我。」 戈凝：「当父母的，孩子大了就要学会放手。」 晴天一阵霹雳。 戈悠悠眨眨眼：「你看，天地妈妈生气了。」 戈凝好笑地揉揉她的头，亲她的额头，「爸爸很幸运，得到了天地间的至宝。」 悠悠一瞬间湿了眼睛，「我也超幸运，有了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戈凝年幼时吃了太多苦，体质不好，一次次地被送入急救室做手术，戈悠悠哪里也不去，就在病房的陪着爸爸。 戈凝握着悠悠还是崽崽时抱着喝的大奶瓶闭上了眼睛，身体受病痛的折腾，嘴角却牵着幸福的笑离开的。 戈悠悠听爸爸的话，给爸爸办理后事，一滴泪都不掉。 在头七这一天，戈悠悠身上金光再也压不住她的尾巴，冒出了莹润发光的小耳朵和大尾巴，天空落下昏黄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犹如她当年出现在宠物门诊时的昏黄光线。 天地妈妈来送她离开了。 戈悠悠慢慢地飘起来，低头，「二哥哥。」 二爷粗鲁地擦一把脸上的泪，笑一笑，「无论去哪里，悠悠都要好好的。」 戈悠悠：「嗯！」 时间到了，昏黄的光逐渐浓郁，在大雾中，悠悠的身影渐渐消失。 —————————— 皑皑白雪，一只小雪狐踉踉跄跄地走到守边关的战士面前，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站的笔直的大哥哥。 她肚肚饿了—— 她要喝奶奶—— 战士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心里慌的一批。 「哥，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她一只小奶崽为什么会粘上我。那个地方本来就不是雪狐生存的地方，之前从没出现过雪狐，而且她太小了，很容易夭折。她不喜欢动物园，在动物园不吃不喝，首长就让我带了回来。哥，你也知道我的，我活的糙，养个半大的皮小子没问题，养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奶崽，是真的麻手。既然她这么喜欢你，你也不缺照顾她的钱和精力，你就养着她吧。」 小雪狐窝在沙发上，四条小短腿紧紧地抱着大奶瓶，湛蓝色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荀溪。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的两本书：《没死的我养成了美强惨》《我哥是早死反派》，简介指路作者专栏。 第32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1 可能是小雪狐湛蓝色的眼睛太漂亮, 也可能是她身上细细软软的小绒毛太可爱，荀溪收养了她。 悠悠在这里居住了三个月，抱着空空的大奶瓶长长地嘆一口小奶气, 她的这一个爸爸又在咕嘟咕嘟地冒黑气。 悠悠放下大奶瓶, 费力地推开大门，滚到爸爸面前。 荀溪看着祭文上消散的黑影, 眼神明明暗暗, 一片晦涩。 地上有点凉，悠悠自己照顾自己，用大尾巴缠住爸爸的脚腕, 坐到爸爸的脚背上。 荀溪低头，好笑地看着她, 「娇气。」 悠悠的小耳朵动一动, 不在意地继续趴着。 荀溪弯腰拎起小奶崽, 语气轻慢, 「悠悠，爸爸给你养个小魔物玩好不好？」 悠悠摇摇大尾巴。 好的呀。 荀溪笑着整理她大尾巴上的小绒毛，「真乖。」 中介人打来电话, 「刘家家主昏睡不醒, 其他驱魔师找不出原因, 需要你亲自出马。」 荀溪：「我已退出驱魔界。」 中介人：「我知道你看不惯他们钻营, 但无论哪一行都有这种小人。」 荀溪淡淡地「嗯」一声。 他只是觉的小魔鬼做恶也做的坦坦荡荡的, 比那些老傢伙可爱多了。 中介人换个方式劝说，她能联繫上的驱魔师里, 这位是最有手段的，她要是劝说不了他，这一单就要交给其他中介人了, 这会砸了她在驱魔界的招牌，「我听说你养了一只小雪狐，养小宠物和养娃一样，要想养的好，很烧钱，你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荀溪若有所思地看着怀里的小奶崽，这只小崽三个月花的奶粉钱是普通人好几年的伙食费，确实烧钱。 悠悠摇晃大尾巴，头蹭着他的手心撒娇。 荀溪被蹭的手痒，「老规矩。」 中介人心里一乐，还没问帐号换了没有，电话被挂断了。实力强的人都这么高冷，她习惯了，按照老规矩，她安排所有的琐事，抽一成的服务费，顾客需要先把钱打过来，无论成不成，这是请荀溪出山的钱。 刘家家主躺在床上睡的香甜，嘴角还挂着沉醉梦乡的笑，只是消瘦的身体和床头挂着的静脉营养液解说着此现象的不正常。 第65页 刘家待客用的客厅里已经坐满了驱魔师，荀溪到时，他们惊讶了一下，又恢復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高深模样。 驱魔师千千万，数的上名号的不多，荀溪算一个。荀溪独来独往，其他三个驱魔师认识他，却从没打过交道，他们已经很久没看见过荀溪，驱魔界里传言荀溪去拍电影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两年了，他们也没等到荀溪的电影，这次看见荀溪重新出山，他们也没热情地打招唿，只在心里想着传言有误。 驱魔师们聚在一起讨论李家家主昏迷不醒的原因，有说梦魔作祟，有说魅魔作祟。 荀溪看一眼刘家家主，淡淡地瞥他们一眼，「没有魔。」 刘家大儿子惊慌：「那我父亲为何昏迷不醒。」 荀溪：「去问医生。」 刘家大儿子被噎住。 理是这么个理，但话不能这么说，中介人一如往常地上前打圆场，「荀大师是驱魔师，若是无魔，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您看您父亲是不是头受了撞击什么的，咱去医院检查一下。」 刘家大儿子：「已经全身检查了，没有任何身体异常。」 既然没有魔，荀溪事不关己地坐到单人沙发上，把盘在他肩膀上的小奶崽拿下来暖手。 小奶崽定定地看着满屋子的香甜糖果，尾巴兴奋地摇晃着。 荀溪察觉到小奶崽的异常，不动声色地把她塞进袖笼里。 悠悠捡最近的一个糖果，小小地舔一口，再舔一口，没了。 荀溪感受到身侧之人的阳气减少，脸色憔悴。 悠悠悄悄地从爸爸袖笼里跑出来，躲在沙发底下，偷偷地捡走一个个的诱崽糖果，再缩回爸爸的袖笼里，抱着一大把糖果美滋滋的吃。 所有驱魔师感到了疲倦，看看天色，找到了理由。驱魔师也是人，熬夜自然会疲倦。 荀溪从袖笼里掏出崽，小奶崽打个饱嗝，抱着比她身体还大的尾巴睡的甜。 小奶崽睡觉时，身体滚烫，一缕缕的魔气从她的大尾巴冒出。 荀溪心中一紧，用法衣罩住她的大尾巴，带她到刘家儿子为他们准备的客房里。 一只瘦弱的小梦魔缩在门边，怯怯地看他一眼，又垂涎地盯向他怀里的小雪狐。魔的本能让他想要靠近这只小雪狐，但他本能地畏惧着抱着小雪狐的人。 荀溪不把梦魔放在眼里，这只梦魔太弱小了，一个普通人就可以让他魔气溃散消失。 小奶崽的大尾巴冒了一会魔气，停下了。 小梦魔飢饿难耐，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进食，再撑几天就会消失。现在如果扑过去，他也许能活下来。 在小梦魔扑过来的一瞬间，荀溪抱着小奶崽闪开，他没有动手，看着小梦魔吸食小奶崽放出的魔气。 小梦魔吃光魔气，整个胖了一圈。 荀溪确定了他家崽产的魔气能增加魔的力量，挥挥手，召出斩魔刀。 小梦魔被斩魔刀压制的浑身颤抖，哆哆嗦嗦，「我可以救人！」 荀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睛是和斩魔刀一样的血红色。 小梦魔努力自救，「因为李家家主的夫人出现在了他的梦里，他迷失了，分不清梦和现实，我能进入他的梦里，把他吓回来。」 荀溪无动于衷。 小梦魔：「我很能干，你可以把我收为魔仆，遇见其他魔的时候，我可以当先锋。」 「不需要。」 小梦魔紧张的浑身魔气摇晃，「我可以做饭做衣服伺候她。」 荀溪低头看小奶崽。 小奶崽娇气，确实需要照顾。 荀溪打开收魔石，小梦魔乐颠颠地钻进去。 悠悠一觉醒过来，踢踢四只脚丫子，大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扫着爸爸的脖子。 荀溪把她从肩膀上拽下来，塞过去一个大苹果。 闻见水果的清香，悠悠原谅了爸爸的粗鲁，抱着大苹果啃的欢快。 荀溪拨弄着手上的魔石，看着小奶崽，讳莫如深。 中介人敲门进来，「刘家又增加了报酬，真没其他办法了吗？」 荀溪：「有，价钱翻倍。」 中介人去跟刘家大儿子沟通，刘家大儿子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都是一副恳求的模样。 中介人在这一行混的有些年头，知道有些人在乎钱有些人不在乎钱，但该说的脸面话还是要说的，「我们是正规的驱魔社，上头髮了经营许可证的，我们的收入不计入纳税领域，是因为我们这一行付出的不是好好休息就能恢復的劳力和脑力。我给你要的价是真不高，更不是坑你的钱。你父亲沉睡不醒，确实不是魔在作祟，外面这么多驱魔师束手无策不是假的。荀大师看你孝顺，为了积德才出手的。这一次出手，耗损的可能是他的术力。荀大师不善言辞，只说价钱不解释，但咱们身为受益人，得明白这一点。」 这一番话后，刘家大儿子对荀溪的态度更恭敬热情了。 中介人终于不再觉的这巨额的一成服务费烫手了。 每个驱魔人都有自己的驱魔方式，这是不外传的，荀溪以往驱魔从不避人，看见作祟的魔，一刀砍下去，干脆利落。因此，荀溪关上门时，其他驱魔人心里诧异了下，但又很快地脑补到自我理解了。他们认为荀溪没有在驱魔界行走的这两年是去修炼了，修炼出了更高深的驱魔术，这些术法不能外传。 第66页 房间里，荀溪用斩魔刀在半空写下祭文，整个房间被屏蔽，外人无法探其究竟。 小梦魔从魔石飘出来钻进刘家家主的梦里，片刻，刘家家主的眼球动了动，小梦魔跑出来，重新回到魔石里。 荀溪抹掉祭文，从房间里出来，刘家大儿子大声地唤了几声，刘家家主醒过来。 家主醒来，刘家一时间热闹了起来，把缩在荀溪上衣口袋里睡觉的小奶崽吵醒了。 爪爪摸摸脸，抓着爸爸的衣服爬到肩膀上，用大尾巴缠住爸爸的脖子，撒娇地嗯嗯叫。 荀溪不惯着她，「两个小时前你已经喝光了你的奶粉，现在没吃的，忍着。」 悠悠生气地拍他的脸。 荀溪：「再闹炖了你餵魔。」 悠悠瞬间安静，把脸埋在大尾巴里，小声地抽泣。 中介人被小雪狐哭的心碎，谴责地看荀溪一眼，小心地抱起小雪狐，去找刘家管家。 刘家管家很快找到奶粉，手法熟练地泡奶，「养的挺漂亮的。」 中介人笑着摸摸小雪狐的背，「天生丽质，还香喷喷。」 悠悠自豪地摇摇大尾巴。 没错！她是香崽崽，可香可香。 中介人接荀溪过来时，荀溪什么也没带，披上法衣，一把拎起小奶崽就过来了。大奶瓶在家里，中介人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地餵她。 小奶崽不闹不吵，乖生生喝奶，大尾巴时不时地扫一扫中介人的手腕催促。 小奶崽被伺候的舒舒服服服，喝完奶就抱着大尾巴打哈欠。 荀溪拎起她的后脖颈甩一甩。 大尾巴缠住他的手腕，小奶崽照睡不误。 第33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2 离开刘家时, 其他驱魔师皆是一副熬夜数日又被酒色掏空的鬼样子，小雪狐抱着一大捧香香甜甜的糖果，美的打滚。 她每天吃一颗, 这些糖果够她吃好长好长时间。 荀溪捏着小奶崽的大尾巴, 所有的思绪缠成了一团。 万物相生相剋，阳气克魔气, 阳气旺盛之人可为驱魔师。若是阳气减少, 驱魔师的实力会衰减。 他无意得知的禁术可以召唤出魔物，但需要以他自身的法力为代价，若是强行用法力召唤魔物, 他只能召唤出五个魔物，若再继续他就会法力枯竭而亡。这一段时间, 他一直处在这种瓶颈期。 如何打破瓶颈期, 他已经有些思路了, 结果他家小奶崽给了他这么个大惊吓。 他需要耗费法力才能召唤出魔物, 说不定后期还会因为魔气的侵扰而走火入魔。 而他家小奶崽轻轻松松地抢夺了驱魔师的阳气，又轻轻松松地造出了能够强大魔物的魔气。 无论怎么看，他家小奶崽都是个助纣为虐, 比他还危险的。 他有心使用禁术召唤魔物军团, 但还停留在有其心没有相配实力的阶段, 而他家崽已经用魔气养活了一只梦魔。 虽然, 驱魔界的某些驱魔师确实脏的让人作呕, 但大多说的驱魔师还只是有私心没大恶的正常人，就比如刘家请来的这些驱魔师。 他家小奶崽逮住他们使劲取他们的阳气, 他们走时，身体亏空的两条腿都在打晃，回去后, 他们的家人说不定会联想到什么，一场家庭大战似乎免不了了。 想到这些，厌恶之心稍减，莫名地同情他们。 他们在他家崽这里，都是口粮。 悠悠安排的一天一颗糖的计划在第一天就结束了。 小奶崽给自己找理由，她是小崽崽，没自制力是正常的嘛，她就没注意，一不小心吃光了所有的糖果，只能怪糖果配奶喝的味道太美了。 第一天吃完了糖，第二天没糖配奶喝，大奶瓶都没有吸引力了，小奶崽缠着爸爸撒娇。 她要糖果~ 小梦魔疯狂成长，变成白胖白胖的慈祥大管家，和刘家管家简直一个样，只眼睛模仿了崽崽的湛蓝色，可惜只是普通的蓝色，没有崽崽的漂亮，就像石头和玉石的区别。 小奶崽又是奶声奶气地嘤嘤叫，又是抱着爸爸的手蹭脸，又是用毛茸茸的大尾巴缠他的手腕脚腕。 荀溪就是再没有养娃经验也能猜到自家崽为什么撒娇，太明显了，看看梦魔现在实力大增的样子就知道他家崽吃了多少阳气产了多少魔气。 「崽呀，我以前是费心研究召唤魔物的祭文，现在要费心研究怎么让你吃阳气又不被发现。」 荀溪转动着手腕上的魔石，幽幽地嘆一口气，一手提着嘤嘤撒娇的小奶崽，一手烧掉召唤魔物的禁术祭文书，把房间里相关物件全部烧掉。 既然要避开嫌疑，他用来召唤魔物而准备的东西就都不能留了。 荀溪处理干净房间，抱起他家崽出去见见他的那些老朋友，以前他嫌烦，不愿意搭理他们，现在他们能给他家崽提供阳气了，他可以对他们稍微多一点耐心。 这些老朋友受宠若惊，拿出最热情的态度来招待，看见荀溪肩膀上的小雪狐，奶粉、饼干、小玩具全准备上。他们已经从中介人那里知道荀溪有多宝贝这只小雪狐，为了小雪狐，荀溪学会了泡奶，还在驱魔界继续行走。中介人给的建议，讨好荀溪不如讨好小雪狐。 小雪狐欢喜地捡糖果，他们身上的糖果更多更香甜。 荀溪看一眼自家崽兴奋打转的大尾巴，施捨给他们一个他最近研究出来的驱魔术法。 第67页 这几个驱魔师如获至宝，马上尝试，有荀溪在，他们若是哪里运用不当，荀溪能马上点出来。 几个驱魔师学会了新术法，小雪狐也吃饱了肚子，滚进爸爸的袖笼里打盹。 荀溪离开，几个老朋友满眼感激地恭送。 一个术法的价值不是用钱衡量的，荀溪一直是驱魔界的天才和传说，他能领悟天地规则研究出新的术法，而他们这些普通驱魔师穷其一生也无法领悟天地规则。 一个术法相当一门技艺，荀溪教给他们一个全新的术法，在驱魔界就是他们需要恭敬待之的老师了。 一个年轻大些的驱魔师揉揉肩膀伸伸腰，「老了，只学了一个小时，就累的浑身酸软。」 另一个驱魔师，「我也累，得缓个一两天。」 「大概是咱们刚学新术法，精神力高度集中后的疲惫。」 「肯定是这个原因了，最近不出门了，好好休息休息，把新术法用趁手了再跟姜红联繫。」 过了几日，中介人姜红听说了此事，闻见了金钱的味道，立刻上门拜访，「您还有多少新术法？」 荀溪正研究隐藏魔气的术法，漫不经心，「很多。」 姜红激动的在屋子里转圈，让头脑冷静下来，「您有开班授课的想法吗？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来忙就可以，您只需上上课就行。」 「没兴趣。」荀溪摸摸小奶崽的尾巴，手指在上面慢慢地写祭文。 姜红不被荀溪的冷漠浇灭热情，此路走不通，她找个荀溪感兴趣的，「你不是想拍电影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吗？」 荀溪有了点兴趣，把大奶瓶给崽，让她自己玩，他坐到中介人对面。 姜红：「你让我留意符合剧情需要的人，我找到了不少，都是驱魔师。但你写的剧本太暗黑，全是魔压着驱魔师打，而且最后魔和驱魔师势均力敌，这让驱魔师们心里不舒服，不愿意出演。你可以用新术法诱惑他们无偿出演。再强大的驱魔师也顶不住新术法的诱惑。」 荀溪：「把你找到的人给我看看。」 姜红早做好了准备，拿出手机给荀溪看她看中的几个驱魔师的视频。 姜红：「我的眼光，你尽管放心，他们本身的性格就和剧本人物一样，本色出演，毁不了你的电影。」 荀溪：「老规矩。」 姜红暗乐，魔太少，她闲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活赚钱了。 到了饭点，梦魔端着饭菜过来。 姜红看见梦魔愣了愣，勐地看向荀溪。 荀溪宛若没有看见她的惊恐，慢条斯理地吃饭。 梦魔招待客人，摆好客人的碗筷，又泡了一杯果茶放客人身前。 忙完这些，梦魔抱起喝完奶的小奶崽，刮水果泥餵她。 姜红自我劝说，「人分好人和坏人，驱魔师分真善和伪善，魔也应该分对人友好和对人兇恶。存在即合理，既然对人友好，也不必非得打打杀杀，梦魔都快绝种了。古代，老虎吃人，人人喊打，现在老虎濒危，不仅不能杀了还要保护起来。现在梦魔还没成为濒危物种，但也差不多了，该保护还是得保护的。」 姜红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放松地享受梦魔做的午餐，午餐非常的美味。 姜红对梦魔充满了好奇，吃完饭后以给荀溪解说每个驱魔师的品行的理由留下来，偷偷地观察梦魔。她对金钱的灵敏嗅觉，家养梦魔让她闻到了这里面的商机，具体的想法还没成型，现在以观察为主。 梦魔收拾完厨房，从书柜里拿出一个收纳盒，坐到沙发上，用捲尺量了量小雪狐的身体尺寸，挑出嫩粉色毛线，给小悠悠织毛巾。 姜红心动了，眼红了。她也想要个这样会做饭会织毛巾的管家魔。 梦魔勐然回头，青面獠牙，姜红一个哆嗦，什么想法都被吓没了。 老虎虽珍贵，普通人也是不敢养的，魔也一样，控制不住的后果是惨剧。 姜红做了一夜的噩梦，早晨醒来，记忆犹新，心有余悸，想着梦里早就驾鹤西去的亲爹亲妈喊穷，连忙去找金纸叠金元宝给两老烧过去，到了买菜做饭的时间，刚要出门，想到梦里买菜路上遇见的大火，迈不出步子了。 姜红拍拍心口，放下菜篮子，进厨房做了一碗只放荷包蛋的清汤面。这几天，她都不打算出门了，什么时候她不心慌了她再出门。 连续三天的噩梦，姜红每次都被吓醒，想着要不要跟荀溪打个电话，让他的家养梦魔饶了她。 她的电话没有打出去，亲朋好友的电话一个个地打过来。 「姐！你没事吧！」 「没事呀，什么事？」 「吓死我了，菜市场着火了，火势特别大，消防员都进不去。」 姜红提着精神接听电话，手机终于安静后，她痴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 她大概知道荀溪是怎么把刘家家主唤醒的了。 她就知道！荀溪的家养梦魔是好的！ 虽然被恐吓了三天，但这是为她好！ 和命比起来，这点恐吓算个屁！ 姜红拍拍脸，去厨房做了一顿连荷包蛋都没有的清汤面，家里冰箱干干净净，这三天，她全靠这一包挂面维生。 吃完没滋没味的面，蒙头就睡，一觉睡到第二天，这一次果然没有噩梦了。 姜红立刻穿衣打扮，拿上钱去大商场购买小雪狐的用品。 第68页 她要上门感谢救命之恩。 至于上门谢礼，自然购买小悠悠的用品最为妥当。 还是那句话，小悠悠是这一家子的心头宝，讨好谁都不如讨好小悠悠。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糖果，好甜，好甜。 爸爸：和崽一比，我真善美。 第34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3 梦魔管家看见姜红带过来的摇摇床、小饼干、小鞦韆、小滑梯、大罐奶粉, 脸色瞬间红润，热情地招待。 荀溪猜到姜红来家里的目的，没有理会, 继续研究古书。他需要弄清他家崽吸食阳气产魔气的因由, 这样才能心安。古书上全是狐狸妖精吸食书生精气的鬼神故事，没有真实性, 他需要更多的资料。 荀溪：「驱魔界最古老的家族现在还存有几个？」 姜红作为驱魔师和普通人之间的中介人, 知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看似四个，其他三个都是弄虚作假, 只有一个辛氏是地地道道的古家族，不过现在辛氏也快要消失了。」 荀溪：「他们家有藏书库吗？」 姜红：「你还真问对人了, 别人不知道这事儿, 我知道。辛氏上一辈老家主和我老爹是朋友, 有一次喝醉酒, 不小心说漏了嘴，虽然后面又警醒地打哈哈过去了，但我老爹记住了这事儿, 还告诉了我, 说我以后要是穷困潦倒了, 可以用这个消息卖钱。」 荀溪：「怎么才能进入他们的藏书库？」 姜红：「这得经过辛家家主同意, 外界至今都没有传出他们家有藏书库这件事, 可见他们的藏书库建的有多隐蔽。想让辛家家主同意，说简单也简单, 说难也难，只要有办法让他们怀上孩子，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同意。」 怀不上孩子, 是普遍性问题，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有说无处不在的辐射造成的，有说大自然的优胜劣汰造成的，说法很多，都是猜测，没有确切的科学依据。 荀溪揉揉额头，疲惫地靠到沙发上，一把提起旁边打盹的小奶崽，放到膝盖上暖手，「我只是个驱魔师，管不了生孩子。」 姜红经过做噩梦避开大火这件事，对荀溪这一家子盲目的崇拜，但姜红自己不认为自己是盲目的，她老爹说她有敏锐的第六感，天生吃中介这口饭的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自己，荀溪有办法。 姜红：「我开车带你们去辛家跑一趟，说不定有办法呢。就是没有办法，也可以问问其他的交换条件。」 梦魔钻进荀溪手腕上的魔石中，小奶崽也艰难地爬到爸爸的肩膀上。 荀溪习惯性地起身就走，小奶崽着急地拍他的脸嘤嘤叫。 荀溪黑着脸，翻出一个背包，把大奶瓶、奶粉、她抱着睡的小毛毯、她常玩的小玩具一股脑地扔进背包里。 小奶崽亲昵地舔舔爸爸的脸。 荀溪：「油腻腻的，以后不准舔我。」 小奶崽叛逆地连舔数下。 荀溪把她从肩膀上拽下来，塞进口袋里。 小奶崽的大尾巴塞不进去，在口袋外面摇摇晃晃。姜红被萌的流了鼻血，梦魔被血的味道刺激醒，钻出魔石，看见是鼻血，又嫌弃地钻进魔石。 梦魔跟小雪狐生活的久了，再也不是以前脏兮兮破破烂烂的小乞丐，而是精緻强大爱干净的大管家。由奢入俭难，一般东西已经很难勾出他的贪婪心了。 辛家家主听到姜红要带着荀溪过来，感到意外。荀溪在驱魔界有地位有名声，辛家家主带着全家来迎接。 荀溪对辛家家主点点头，一句话都没说。 对不熟悉的人，他鲜少开口说话。 荀溪的怪脾气在驱魔界和他的战魔刀一样出名，辛家家主没有感到难堪，热情不减地和姜红寒暄。 姜红七窍玲珑心，漂亮话说的一套一套的，辛家家主自愧不如，不再做无谓的试探，直奔他们前来辛家的目的。 姜红就怕荀溪这张嘴惹怒了辛家，自己先委婉地提出想膜拜一下古老家族藏书库的意愿，辛家家主脸色顿变，「你们从哪里知道的？」 姜红立刻安抚，「您不要急，咱们有话好好说，古老家族有藏书库的事儿是我们姜家口口相传留下的，毕竟我们姜家世代做中介，有自己的门道。咱们驱魔界也就您一家古老家族了，所以我们想来问一问。我们没有恶意，荀溪研究术法遇见了瓶颈，想要看看古老术书上有没有相关的记载。咱们都好商好量的，您要是不同意，我们不强闯，也不会把藏书库的事儿说出去。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再考虑考虑，谁家都有或大或小的难事，想必您家也有，您不妨说出来，荀溪说不定有办法。驱魔界人人知晓，荀溪能够参破天地规则，研究新的术法，说不定能解决您的难题。」 一番话下来，气氛缓和了，辛家家主开口：「说实话，我们辛家家大业大，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儿，唯一解决不了的就是子嗣困难，到我这里已经是第五十五代单传，我已经五十岁了，还没个孩子。这事儿是我的心病，若是能有个儿子，就是搬空辛家藏书库，我也愿意。」 荀溪扫一眼辛家夫人，「一言为定。」 姜红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剧烈咳嗽了三声，又靠强大的意志力冷静下来，看向比她还震惊的辛家家主，缓缓开口，「您既然开了口，我们这边的想法是，我们给您解决孩子的事儿，您把藏书库过让给我们。」 第69页 辛家家主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在妻子哀求的眼神下，点头同意。 藏书库虽然对外保密，但对辛家来说可有可无，他们辛家已经三百多年无法打开藏书库的门了。 对辛家无法打开藏书库大门的事情，辛家家主不愿隐瞒，如数告之。 荀溪点点头表示已知晓，没有改变交换条件的意思。 谈好了交换条件，辛家夫人上前，满眼渴望地看着荀溪的，「你知道我怀不上孩子的原因吗？」 辛家家主补充，「我和夫人去过了很多家医院，其他不孕不育的夫妻都能或多或少地查出身体原因，只有我们始终查不出原因，有医生说我和夫人的生殖细胞天生排斥，我不信。」 荀溪看着辛家夫人的肚子，「见过夜魔吗？」 辛家夫人摇摇头，肯定道：「没有，我最怕黑，从不去黑的地方，我晚上睡觉都是开着灯。」 辛家家主点头，「我夫人没有机会撞见夜魔。二十年前我们请了许多驱魔师来看宅子，不是魔影响的。」 荀溪的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小奶崽的尾巴。梦魔让刘家家主甦醒这件事，让他开始重新审视魔气。在一千年前，驱魔师并没有现在这个规模，魔也是无处不在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驱魔师开始一头独大，妖和怪相继消失，大魔也因为魔气不足进入沉睡。其他驱魔师看到的是人族出生率的降低，他看到的是人族陷入灭族危机的第一步。 他在召唤魔物军团时就有所猜测，小奶崽的惊吓和梦魔对姜红的预警验证了他的猜测，他需要再试验一次，才能判定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牵扯到辛氏夫人的身体健康，荀溪不想做那虚伪的小人，坦荡荡地解释他的猜测和解决办法，「古术法里讲究阴阳相生相伴，就如日夜交替四季轮迴一般。你的宅子阳气过足，太过干净，走向了极端。我猜测是这个原因影响了你们的子嗣。」 荀溪说到这里，认为已经解释够了，闭目养神，等他们做抉择。 姜红作为中介人的重要性再次凸显出来，以她对荀溪话的自我理解来向辛家夫妻解释这件事，「魔以人类为食，所以我们对魔是恐惧的，驱魔师的存在是为了压制魔。我们只一股脑地去消除魔了，为了快速消灭魔，我们只去寻找魔的弱点，然后利用。但说实话，我们对魔的了解也仅限于此，我们还没有真正地了解魔，魔除了作恶多端还有什么用？我们一无所知。荀溪从事驱魔师多年，是能够领悟天地规则而创造新术法的人。在驱魔界，像他这样能够领悟天地规则的不超过五个。荀溪在研究古术法时发现了魔气的一些作用，有了一些咱们受眼界所限可能不太理解的观点。现在荀溪要按照自己最新的发现去平衡你们宅子里阳气和魔气。你们放心，不是在你们宅子里放魔，而是放一些魔气。」 辛氏是古老家族，辛家家主却不是个古板的人，在得知荀溪还能再次收回魔气后，同意了尝试。辛家夫人和辛家家主琴瑟和鸣三十年，无论辛家家主做怎样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辛家家主做了决定，荀溪睁开眼，也不吵醒小奶崽，直接抹去封印她大尾巴的祭文，魔气慢慢钻入辛家的每个角落。为了防止魔气引来魔物，荀溪在宅子四周写下祭文。 完成了交换条件，荀溪走到辛家家主面前，「带路。」 辛家家主干脆利落地带路，路上细緻地询问他和夫人有什么需要注意。 荀溪：「没有。」 姜红：「有有有。」 姜红交代了一路，把她能想到的全部说出来，还拿出口袋里备忘录翻看补充。 藏书库的无形门拦住了没有驱魔法力的姜红和辛家家主，荀溪一个人进入，有惊无险地通过层层关卡到达藏书库的真正大门前。 一切驱魔法力和魔气都宛若丢了一颗石子进悬崖，荀溪被拒之门外。 荀溪敲敲魔石，梦魔出来，试探地靠近大门，被大门蓦然出现的光烧伤。 荀溪从口袋里掏出小奶崽，拎着她的后脖颈晃一晃，「醒醒。」 小奶崽仍打着小唿噜。 荀溪：「喝奶了。」 小奶崽瞬间清醒。 荀溪：「进去试一试。」 小奶崽摇摇大尾巴，用魔气治好大管家的手，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门，慢吞吞地伸出小脚脚，试探地碰碰门。 一个踉跄，小奶崽被门吸了进去。 小雪狐惊慌地嘤嘤叫。 荀溪：「慌什么慌，再滚出来。」 在门内的小雪狐再伸出小脚脚，被门吐了出来。 小奶崽急吼吼地跑到爸爸脚下，抱着爸爸的脚腕，嘤嘤地告状。 里面好黑，快吓死崽崽了。 荀溪抱起她，安抚地揉揉她的背。 小奶崽平静下来，从爸爸怀里跳下来，再一次被门吸进去又被门吐出来。 小雪狐找到了乐趣，反反覆覆地进门出门。 荀溪任由她玩，等她玩累了再带她回去。 陌生的脚步声靠近，小雪狐的毛炸开，急慌慌地钻进爸爸的袖笼里。 荀溪看向身后，三男两女。 其中一脸憔悴的女人看见荀溪，惊惧地连连后退，失控地尖叫，「他是荀溪！把魔物军团召唤出来的驱魔师。」 其他四人拿出武器对准荀溪。 第70页 荀溪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继续研究大门上的浮雕，这些浮雕和祭文不同，更像是远古的咒语。 这四人不是驱魔师，一来就拿着武器强行破坏掉了无形门，辛家家主和姜红不放心，也跟了上来。 女人一开口，姜红心里道了一声「糟糕」，四人已把武器对准了荀溪。 气氛凝滞紧张，姜红不得不上前，荀溪是她的主要财路，荀溪要是出个什么事儿，她就得吃糠咽菜。 姜红：「大家冷静！咱们远无仇近无怨的，一见面就拼命是不是有点不妥。这女人疯疯癫癫的，你们就这么信她呀？万一她有个癔症和坏心什么的，你们不就冤枉了人。」 姜红悄悄地打量四人，四人的穿着和武器很怪异。 四人中的一人开口，「宁可错杀千人不可放过一人。」 姜红瞪大了眼睛，「好不讲理。」 荀溪把小奶崽从袖笼里拽出来，扔给姜红，抽出斩魔刀。 姜红接住小雪狐，拉着辛家家主躲到角落里。斩魔刀在半空中写下的祭文笼罩住两人一崽。 四人攻向荀溪，荀溪避让。 姜红震惊，「我没看错的话，这四人用的是魔气吧。」 辛家家主同款震惊，随后怒火冲天，「他们竟敢说荀大师是魔头，他们才是！」 一来就指认荀溪的疯疯癫癫女人讷讷自语，「不是的，就是他唤醒了大魔，召唤出了魔物军团，我看见了镜像。是他让魔气遮天蔽日，把人间变成地狱，你们都被他骗了。」 辛家家主暴躁：「狗屁的预言，人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最后都得灭亡。」 姜红眼珠子转了转，有了点小兴奋，低头亲一口小雪狐的脑门，套话：「你们来自未来？」 疯疯癫癫的女人看向姜红，眼神炽热，「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对对对。」身为一名合格的中介人，善意的谎言也是专业必修课之一，姜红语气极为真挚，「我相信你来自未来，因为你身上的衣服是现在没有的款式和布料。」 疯癫女人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思维被姜红带跑，头脑冷静了些，「这是黑梦最新款，这个年代还没有黑梦这个品牌。」 姜红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轻咳了一声，翻开背包，拿出小雪狐的衣服，梦魔亲手织的毛衣上用黑线勾了个黑梦的标籤，「我想，我大概知道黑梦创始人是谁了。」 想不到呀，想不到，梦魔竟然创建了衣服品牌，她还以为梦魔会当一辈子的管家，梦魔现在的样子是完完全全地沉醉在管家养崽的生活里，每天都激情满满开开心心的。 疯癫女人看小雪狐的衣服，肯定：「我是黑梦品牌的粉丝，穿这个品牌的衣服穿了二十年，这个针法确实是黑梦独有的。」 随后，疯癫女人又开始疑惑，「我查过黑梦的歷史，见过黑梦品牌的所有产品，没有这件小衣服。」 姜红抓住了关键，举起小雪狐给疯癫女人看，「黑梦图标是这只小雪狐吗？」 疯癫女人摇头，「黑梦的图标是一个黑色背影。」 姜红：「那你所在的未来跟我们的未来不一样。」她敢用全部身家来打赌，梦魔要是创建服饰品牌一定会用小悠悠做图标。梦魔对小悠悠的喜爱，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其实，依梦魔现在乐不思蜀的样子，不太可能去创建服饰品牌。 姜红看疯癫女人差不多冷静了下来，继续套话：「我们这里子嗣困难，你们那个时代解决了这个问题了吗？」 疯癫女人盯着小雪狐看，眼里全是想要摸一摸的渴望，一心两用地回答姜红的问题，「我们没有这个难题。」 姜红精神一振，「怎么解决的？」 疯癫女人：「自然而然地就有了新生儿。」 姜红：「你再想想周围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生下孩子的。」 疯癫女人：「魔世降临后的第一年。」 姜红和辛家家主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能说会道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向疯癫女人解说他们对魔气有助生育的猜测。姜红还把自己亲身经歷的噩梦预警事情说了出来，没说荀溪家养梦魔，只说自己在和驱魔师一同出任务的时候撞上了梦魔。 辛家家主学识广，有诡辩之才，以长辈的语气，博古通今地给疯癫女人讲阴阳平衡的重要性。 姜红做补充：「古代讲阴阳两生，魔气也称阴邪之气，代表着阴。」 疯癫女人思维陷入混沌，她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姜红敲下最后一锤子，「荀溪脾气怪，但在我们驱魔界是有名的品行磊落的人。」 辛家家主附和，「我以我们辛氏的名誉保证，荀大师不会做出毁天灭世的事情。」 姜红：「即使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为真，这里面一定有内情，与其相信荀溪毁天灭世，我更相信荀溪忍辱负重，为了人类避开灭族之灾。」 姜红捧起小雪狐，「你看荀溪养的这只小雪狐，他要是没有爱心，怎么能把小悠悠照顾的这么好。他对小动物都这么挂在心里，又怎么可能把人间变成地狱。如果人间变成了地狱，那他的初衷也是好的，结果虽然偏离了轨道，但也不是很糟糕，起码人类又能繁衍子孙了。你们现在杀了荀溪，说不定就没有了你。」 疯癫女人从小生活富裕，被家人呵护着长大，没有什么主见，家人全部被仇家仇杀后，她才被迫有了时光穿梭和回顾过去的镜像法力，但这两项法力也时准时不准，这四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的法力，把她绑走，逼问她大魔旁边的人来头，他们威胁她，若是她找不到荀溪，他们就会把她一片片地削成骨头，她不敢反抗，她亲眼看见他们四个人把一个可爱孩子削成骨头。 第71页 疯癫女人想起被关在笼子里的事情，眼神迷离，脑子又陷入浑噩中。 姜红第一时间察觉到疯癫女人的异常，迅速掐住她的人中。辛家家主虽是牙医，也懂一些穴位，手在疯癫女人头上摁了几个穴位。 疯癫女人重新清醒。 姜红递水给她，先开口抓主动权，「你现在不能失去神智，咱们人类的希望还在荀溪身上，荀溪不能出事。你既然能把他们带过来，应该也能把他们带走，你快想想办法。」 荀溪这边不容乐观，四人带了太多稀奇古怪的武器，荀溪防不胜防，多处受伤，浑身是血，姜红和辛家家主都急了。 疯癫女人：「我可以再把他们送过去。」 姜红和辛家家主殷切地看着她。 疯癫女人的手在半空中画了很久，泄气，「不行了，来到这个时空，我没法力了。」 姜红和辛家家主失望地收回视线，紧张地盯着战局。 荀溪的斩魔刀砍断一人手脚，哀嚎声惊醒小雪狐。 悠悠睁眼，揉揉眼睛找爸爸，看见浑身是血的爸爸，再揉揉眼睛，他们四个人竟然欺负爸爸一个人！ 小奶崽怒了，大尾巴上的毛像针一样竖起来，兇悍地冲过去。 荀溪看见一团白球过来，心里一紧，把崽抱起，不可避免地露了破绽给对方，背后挨了一刀。 小奶崽的怒气达到了巅峰，嘶吼一声，大尾巴的黑气涨破了荀溪下的禁制，滚滚黑气迅速蔓延四周。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中，一个暗沉苍老的声音从地底下传出，「是谁唤醒了本王？」 小奶崽一瞬间僵硬，耸拉着脑袋，钻进爸爸的袖笼里。 她好像惹祸了—— 声音再次响起，「好甜美的魔气，本王喜欢，待本王唤醒黯儿一同品尝。」 魔气渐少，露出一老一少的魔影。 小奶崽浑身打颤，又往爸爸的袖笼里钻了钻，拱到胳肢窝下，才有了点安全感。 被老魔王唤为黯儿的小魔王盯着荀溪的袖子，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让他靠近她。 被困在小魔王脑子里的金宝宝哭的稀里哗啦，它终于、终于等到了小主人！它等的好苦呀！ 小魔王被哭声扰的心烦，松开父亲的手，走到荀溪面前，礼貌：「我可以看看她吗？」 荀溪知道他嘴里的她是指谁，「不可以，她不愿意。」 小魔王抿抿嘴，看向父亲。 老魔王给儿子丢过去一块水晶石，在他沉睡前，这玩意很招人族喜欢，他也不知道人族现在还喜不喜欢。 姜红大脑风暴，快速分析现状，迅速掌握了局势，强撑着胆气来控场。无论怎样，都要把两个看起来就很强大的魔拉到一个阵营。 姜红从背包里掏出大奶瓶给小魔王，轻声诱哄，「悠悠，喝奶了。」 小雪狐怯怯地钻出来。 小魔王伸手。 小雪狐被小魔王手上的大奶瓶给吸引，一小步一小步地试探着走到他的手里。 小魔王轻轻地摸摸小妹妹的大尾巴，看向老魔王，「我喜欢她。」 老魔王：「既然喜欢就要了吧。」 荀溪脸黑。 第35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4 惨烈的修罗场。 姜红实在不想面对, 可纵观全局，没一个能替她扛事儿的。 小魔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小雪狐毛茸茸的大尾巴，捨不得撒手。 小奶崽抱着大奶瓶喝的忘我。 姜红上前, 用奶糖吸引到小雪狐的目光, 「悠悠，身为被抢的当事崽, 你来选跟着谁。」 小奶崽毫不犹豫地用大尾巴勾住爸爸的手腕。 爸爸给奶喝, 当然选爸爸。 荀溪的脸色和缓。 小魔王眼神落寞。 老魔王生气，魔气变的狂躁。 小奶崽嗖地钻进爸爸的袖笼里。 姜红看着被老魔王的魔气撕碎的四人，吞了口唾沫, 她不敢想像老魔王要是与他们为敌，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姜红颤音, 「要不你们住一块？成一家人就不用抢了。」 老魔王：「这个可以。」 他刚甦醒, 对外面还不了解, 有个地方做缓冲挺好。 姜红解决了大问题, 辛家家主来解决小问题。 辛家家主继续做疯癫女人的思想工作，「你们那个时代没有魔王吧。」 疯癫女人痴痴呆呆地摇摇头。 辛家家主：「我们这里出现了魔王，这说明我们这里和你们那里完全不是一回事。」 疯癫女人木讷地点点头。 姜红过来, 辛家家主嘆气, 「这孩子让人怪可怜的, 她要是没去处, 就跟我和夫人一块生活吧。」 疯癫女人这个时候回神了, 看向姜红：「我自己一个人住。」 姜红直击要害，「你有钱吗？」 疯癫女人脸红, 「我和小雪狐一块住。」 姜红直接拒绝，「不方便。」家里有个梦魔不算，还来了两个魔王, 那地方已经不是人住的地儿了，她都决定以后再接荀溪出去工作，只在门口等着，绝不进门。 疯癫女人退而求其次，「那我和你一块住。」 姜红：「家贫，生活拮据，承担不起。」 疯癫女人：「等我赚钱了，我可以给住宿费。」 姜红：「你用什么赚钱？」 第72页 疯癫女人：「我在黑梦公司工作过，我还可以去黑梦公司工作。」 姜红的金钱雷达开启，「好，我僱佣你来黑梦公司工作。」她回头就跟梦魔好好商量商量，养崽费钱，他也得有点私房钱给崽偷偷买好吃的不是？不占用他养崽时间，他提供技术，她负责打造黑梦品牌。她就用小雪狐做图标，她就不信梦魔不心动。 家里多了一个老魔王和小魔王，管家尽职尽责，荀溪的任何生活习惯都不用改变，而且有小魔王陪崽玩，他研究术法的时候，不用担心白糰子一不小心滚进他的祭文里。荀溪对这种生活质量的提高，十分满意，日子过的滋润，甚至在管家日渐精进的厨艺下不多了两斤肉，不再消瘦的像个骷髅。 因为爸爸有肉了，不硌脚了，小奶崽的常驻地从肩膀和袖笼改成了爸爸的怀里，这个地方在大雪天尤为的暖和，她很满意。 人、崽、魔都对现状特别满意，唯有姜红到处奔波。 魔王醒了，还是两个魔王，她不想被驱魔界追杀，如何委婉地不留漏洞地圆回来这件事，需要她拿出白莲花式样貌、绿茶式言语、霸王花式态度来把这件事定死在一个结论上——荀溪为了人族，忍辱负重，监督魔王。 至于魔王是被谁唤醒的，那四个被魔气搅成碎片的未来人正好来背黑锅，这四个人的衣服材质、含有魔气的武器，都证明了他们的不怀好意。 辛家家主和姜红一同掌控舆论走向，让荀溪的形象更光辉了。 荀溪宅，没有小奶崽打扰他研究术法后，更宅了。 这份宅造就了他的神秘，这份神秘造就了众多驱魔师的崇拜。 确定了荀溪在驱魔界的地位，不会再出现反转，姜红死鱼一般瘫在沙发上大喘气，这两个月，简直了，她担惊受怕的跟什么似的，也幸亏荀溪宅，省了她不少心，不然她坚持不到现在就猝死了。 姜红在沙发上苟了不到一小时，被苗娇从沙发上硬拉起来，脸蛋上染了一层马上就要见到偶像的羞红，「三点了，你说好带我去见黑梦设计师的。」 姜红开车到悠悠家，停在院门口，「你先想好再下车。黑梦设计师是一只魔，幻化出的皮囊是个普通管家而真实样子很吓人。你是想见他幻化的样子还是真实的样子？幻化的，我觉的没必要，他喜欢和悠悠一块玩换脸游戏，悠悠一天一个喜好，他就一天一张脸。真实的，我觉的更没必要，你的粉丝滤镜就是再厚，见了他的真实样子，也会碎掉。你在心里藏着对偶像的美好，不好吗？如果是我，我会选择永远不见面，见面会幻灭。」 苗娇：「我从小穿他设计的衣服，我觉的他是我的灵魂伴侣。」 姜红：「那你自作多情了，好看的衣服人人爱穿，大牌子的手提包我用了十年还在用着。」 苗娇：「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 姜红：「那你去旅游一下，看看古建筑，我相信那些古建筑都撑了上千年，一定还能再撑到你那个时代，那也是你熟悉的。或者去背背古诗词，优秀的文字流芳百世。我上学的时候需要默背，别跟我说你们上学不用默背。」 苗娇被姜红说的脸色变来变去，听取她的意见：「我不见面了。」 姜红立刻开车离开，老魔王和小魔王在悠悠家，她一点都不想撞见他们，即使她很想悠悠，她也可以看悠悠的照片解相思。 悠悠家里，荀溪研究古咒，老魔王提点荀溪。 老魔王是真的老，大概在魔从天地间孕育而生时就有了他，在他眼里，驱魔师、人族、已消失的妖族和兽怪都是晚辈，作为晚辈就得孝敬他这个做长辈的，凡是他这个长辈看上的，就该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要是不孝敬，打一顿就好了。当然，身为长辈，也会在心情好的时候提点一下晚辈。 荀溪得到提点，闷在地下室里研究了小半年，终于有了成果，他能看见阳气和魔气了。 荀溪蓬头垢面地从地下室出来，迎面扑来一只白团。 眼看着小奶崽扑到爸爸怀里，小奶崽一个急剎车，大尾巴捂着鼻子退后。 荀溪笑了，越是不让他抱，他越要抱，「嫌我臭是不是？我还非要把你也沾臭不可了。」 小奶崽拼命扑腾，全是无用功，还是变臭了，生无可恋地耷拉着大尾巴。 小魔王从荀溪手里抢走小雪狐，「不要欺负妹妹。」 小奶崽嘤嘤地假哭。 小魔王动作轻柔地给她洗澡。 小奶崽躺在小水盆里，抱着大奶瓶，惬意地享受魔王哥哥的照顾。 荀溪洗完澡，换上一身飘逸的青衫，这是梦魔设计的，颜色虽然寡淡，但梦魔认为这个颜色和样式最能衬托出他的气质。 自从梦魔成为大管家后，荀溪和悠悠的衣服从来不缺，如果说荀溪的衣服多到一天一换的话，悠悠能一天十换。梦魔专门为悠悠收拾出来两个大房间来放衣服。因为人美崽萌，荀溪和悠悠出去时的回头率居高不下。 老魔王和小魔王住进来后，梦魔设计的衣服种类更多了，他甚至翻阅古画，给小魔王和小悠悠设计了每个古朝代的特色服饰。 悠悠不爱穿衣服，梦魔怎么哄都不穿，除非用好吃的小零食来交换。 梦魔用技术入股黑梦公司，挣到的钱全花在了悠悠身上。悠悠看上了一个绿莹莹的翡翠，再贵，他也攒钱给她买。悠悠喜欢新鲜的水果，再麻烦，他也高价买现成的果园，带着悠悠去挑最好的水果。 第73页 荀溪一手提起圆了不止一圈的小奶崽，「再这么溺爱下去，你就要长歪了。」 小奶崽懵懵懂懂地眨眨眼。 荀溪：「撒娇不管用。」 小奶崽故技重施，大尾巴缠住爸爸的胳膊，两只小爪抱住爸爸的手腕，小脸蛋在爸爸手心里蹭来蹭去。 训斥的话，荀溪说不下去了，「算了，你还小，等大了就懂事了。」 这是每一个辛酸老父亲在教子无力时的常用语。 荀溪无奈放弃教崽，小奶崽还抱着爸爸的手嘤嘤地撒娇。 没有甜甜的糖果配奶喝了了，她想要甜甜的糖果。 太了解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小奶崽一嘤嘤，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荀溪给姜红打个电话，让她安排驱魔师来面试，一手托起崽，「走，看看哪些倒霉驱魔师会成为你的口粮。」 想要学术法却无处可学的大有人在，来面试的驱魔师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过分。 荀溪看着自家崽欢快地穿梭在里面，抓毛线团似地把他们的阳气抓成糖，捡起来，再撒欢地跑回来让小魔王帮她拿着。那被她抓走阳气的驱魔师萎靡不振，有的甚至坐着睡着了。 他家崽挺挑的，只要澄澈清亮的糖果，凡是有一点浑浊，都被她嫌弃地丢掉。 持续了三天的面试后，凡事被他家崽抢走糖果的驱魔师都有了学习术法的资格，其他驱魔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能被选上，他们自己更不明白。 有那不服气的驱魔师不敢去问荀溪，携带着怒气来质问姜红，姜红踩着地登天高跟鞋，涂着烈焰红唇，比他们更高，气场更大，「呵！以为我姜红好欺负，来我的地盘上闹是不？你们今儿个气势汹汹地过来，也能完完整整地离开。但以后休想再跨进这里一步，我姜红不做你们这种人的生意！」 躲在柜檯下的苗娇给店长疯狂鼓掌，店长太a了。 姜红的店内有她从荀溪手里高价买的护罩，这群被人捧惯了的驱魔师被姜红的话惹怒，冲动下动手砸柜檯，护罩受重击开启，法力两倍反弹，闹事的驱魔师重伤吐血，灰熘熘地离开。 苗娇从柜檯下钻出来，看着走远的背影，失望，「就这么走了？我以为他们会让你打电话喊荀大师过来呢。他们这么窝囊，是怎么当上驱魔师的？」 姜红冷哼一声，「啃老呗。」 苗娇：「他们以后还会来闹吗？」 姜红：「不会，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 苗娇傻眼，「什么目的？」 姜红：「他们眼红我的生意，想借着这个事儿来试探我的深浅。」 苗娇：「你在驱魔师不是挺有名声的吗？他们怎么还来试探你的深浅？」 姜红：「贪心不足蛇吞象。」 姜红作为驱魔界有名号的中介人，已经很久没驱魔师敢来惹她了，她心眼不大，从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情操，不让他们跪下来喊她姑奶奶，这事儿就没完。 姜红回头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梦魔，这个店是他们共同的盈利来源，那些没动手却跟过来装君子的其他驱魔师也别想就这么算了。 姜红抱胳膊，「我要是这么放手了，他们还以为我姜红是那好脾气的人。」 为了让他们吃到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教训，姜红都梦魔让出了黑梦公司一成的利。 梦魔本职就是吓人，他这两年专心养崽，岁月静好，现在再捡起这个正职，轻而易举。 这群驱魔师有的恐高、有的怕软体动物、有的怕倾家荡产，他们在梦境里面对他们最怕的东西。长达一个月的噩梦让他们知道什么人惹不得。 没把他们吓成傻子，姜红已经觉的自己仁慈，在他们让人捎带过来赔罪礼时，姜红不客气地收了，还让人带过去一句话，以后见到她躲远点！ 杀鸡儆猴，再没人敢找姜红麻烦了。 姜红彻底解决了眼红咬人的孬种，计划着扩大黑梦公司。 梦魔的钱被姜红借走，用来扩大规模。梦魔没钱给小雪狐买零食，就自己做，为此，他还专门钻进大厨们的梦里。 姜红知晓了这件事后，感慨幸亏像梦魔这样的大魔不多，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太轻松了。 苗娇无条件地站在她偶像这一战队，「话不能这么说，梦魔是魔族里稀少的大魔，按照咱们人类的社会规则来说，在官职上，梦魔可以说是大将军级别的大人物了，如果放学术上，梦魔也是稀少的院士级别的。无论是大将军，还是院士，想要得到什么也比一般人轻松，他们要是想要零食秘方的话，多的是人拱手相送，比梦魔钻大厨梦里学还简单。」 姜红：「嘴皮子功夫见长。」 苗娇：「生活所迫，做服务行业的，嘴巴不甜不行。」 荀溪拍电影，慢的让过来帮忙的姜红忍无可忍，「这么多驱魔师，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钱，差不多就行了，你追求细节，也不能因为一个杯子没摆对位置就重拍吧。」 荀溪：「一个新术法换他们一个月，不用给钱。」这些驱魔师不是单纯的演员，而是他家崽的口粮，能多拖两天就多拖两天。 姜红：「设备折损费，电费、租用场地费，哪一个都要钱。」 荀溪：「钱暂时够，等不够了再说。」 第74页 姜红劝说不动荀溪，只能努力转变自己的心态。既然这么精益求精了，这部电影就不能只图一乐了，必须拿奖才对得起她的这份耐心。 小雪狐最近快乐极了，她每天都能捡到一波糖果，她魔王哥哥已经给她攒了一大袋。 荀溪捏住小奶崽的后脖颈，晃一晃。 小雪狐缩缩脖子，仰头看爸爸，满眼疑问。 什么事？她最近很乖呀，没闯祸呀。 荀溪：「以后收工的时候再抢糖。」 小雪狐无辜眨眼。 怎么能说抢呢，她明明是捡。糖果就在地上，非要让她捡。 为了给小奶崽创造条件，荀溪使劲儿地折腾驱魔师，等小奶崽捡走糖果后，他们都没有怀疑他们疲累的原因。 「老了？我去年绕着整个城镇跑一圈都不累，现在扛了没几个小时的摄像机就累的不行。」 「我累的不是身体，而是脑子。荀导要求高，卡了我十几次，台词少一个词都不行。」 「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学新术法，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什么。」 「说的也是，都散了吧，不要去别的地方耍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的忙。」 在剧组里，荀溪里把三分的心放在拍电影上，剩下的七分放在自家崽身上，他清楚每一个驱魔师的状态，每一个被小奶崽抢走的驱魔师至少需要三天来恢復，因为恢復时间不一样，小奶崽每天都能抢到糖，他也通过他们的恢復速度判断出他们的健康状况。有一个驱魔师被他家崽抢走糖后，阳气不足，半夜着凉发烧进了医院，退烧回来剧组，十多天都没恢復。为此，他用其他名义让所有的驱魔师都去医院进行了全身检查，他拿着检查报告让小奶崽避开几个体质弱的。他白天百般折腾他们，但从不占用晚上的时间，还填补了一笔钱到剧组伙食上，务必营养全面，让他们吃好睡好保持身体健康。 驱魔师们准点来到剧组，荀溪扫一眼过去，眼睛眯了眯，提着小奶崽走到楚星面前，「趁着外面下雨，先拍你的戏份。」 楚星一口吞下包子，连连点头，跟着荀溪走。 荀溪：「今天精神头不错，是有什么喜事？」 楚星往脸上补妆，心里已经震惊的掀起了巨浪。 荀导竟然和他唠嗑了！ 荀溪：「今天是遇见了什么好事吗？」 楚星诚实地遥遥头，「没遇见好事，解决了一件大事。这事儿说来话长，从我爷爷那一辈起，我们一直住在四合院里，我堂哥媳妇闹着要分家，闹的家里鸡飞狗跳，没办法，上周把家分了。院子不大，分到每家只有几平米，我堂哥被他媳妇指使着要砍了院子里的枣树腾地方。枣树还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种的，都好几百岁了，年年不落地结枣，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砍了呢。我也实在忍不了堂哥媳妇，天天的指桑骂槐，今儿天没亮又因为芝麻大点的事儿在院子骂脏字。我一气之下，直终把我分到的屋子卖了，谁出的价高就卖给了谁，管他们用这个屋子干什么，就是卖棺材也是堂哥他们一家子搞事在前。家电家具都和房子一块卖了，我只带着三颗老枣树走了。我在咱们剧组附近买了一个大院子，把三颗老枣树种了进去。我挪它们的时候，很小心，请了专门的绿化工作人员，连根带土地挪了过来，应该能活。」 荀溪点点头，提着小奶崽重新回到躺椅上。 小奶崽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星身上的枣味糖果，伸着小爪爪，想要。 荀溪捏住她的小爪，「做坏事也要雨露均沾，你昨天已经抢了他的糖果，你今天还抢他的糖果的话，你可就比我还心黑了。」 小奶崽挠他。 她还是小崽崽，怎么能说她心黑呢，她白着呢。 荀溪压住她的爪子，「这些绿光是枣树给他的谢礼，咱们要有点节气，这种糖果不能抢。」 小奶崽哼一声，扭头不看他。 她也想换换口味呀。 一直吃一个口味糖果的崽崽太可怜了。 荀溪太了解自家崽了，他就知道她不会听他的话，最可能的结果是她拉着小魔王去偷偷地抢糖，一旦被他发现，小魔王就成了她的背锅侠。小崽子坏的很，特别在吃食这一块，无师自通，花样百出，不择手段。 荀溪：「等他身上有了两块糖，你可以抢走一个。其他人也一样，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允许小魔王每天多餵你一瓶奶。」 小奶崽歪头思考片刻，用小爪拍拍爸爸的手心，一言为定。 下工前，荀溪召集所有的驱魔师过来开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多做好事，弘扬正能量。 开完会，荀溪嘆了口气，拎起小奶崽，大步离开。 为了他手里的这只胖崽，他逐渐偏离本性，竟然也有劝人为善的一天。 不能深想，想的深了，就觉的自己傻。 他这么操心地养个只知道吃的胖崽子，图什么？！ 第36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5 荀溪为了胖崽子 , 天天督促驱魔师们去做好人好事，驱魔师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如果非要用一个恰当的话比描述这个眼神变化的话, 那就是从看国家主席的崇拜敬仰的眼神, 变成了看政治老师的转变。 剧组气氛变了，没了紧张, 没了畏惧。 荀溪更喜欢别人畏惧他, 这样没人去吵他，而不是像现在，总有人试图巴结他, 有那巴结的功夫还不如去做点好事给他家崽增加新口味糖果。 第75页 荀溪烦不胜烦，再看一眼憨吃傻睡的胖崽子, 心气不顺地拎起来晃一晃。 胖到成立体q版的小雪狐, 揉揉眼, 歪头看看爸爸, 摇摇尾巴，继续睡。 小魔王从外面回来，看见荀溪又欺负小雪狐, 拧着眉头上前, 抱走他的小雪狐。 金宝宝心疼死自家小主人了。 都怪它挑了这么一个阴阳失衡的位面, 需要它家小主人帮忙的小位面那么多, 它应该挑选一个有好爸爸的位面。 金宝宝能量不足, 它小主人还小没有积攒到足够位面商场开启的信仰值，感受不到它, 心急也没用，只能在小魔王脑子里碎碎念，「功德果能帮悠悠平衡这个位面的阴阳之气, 悠悠会在潜意识里喜欢吃功德果和阳气。你多捡点功德果给悠悠，虽然这些功德果不如咱家悠悠亲自去干大事结的多，少点总比没有强。」 刚开始小魔王没有理会脑子里的话，直到金宝宝说小雪狐有足够的功德就能幻化成小娃娃后，上了心。他观察荀溪开启天眼的咒文，自己摸索着开了天眼，帮小雪狐找功德果。但悠悠喜欢粘着他，他还要给悠悠泡奶、给悠悠洗澡、哄悠悠睡觉，他自己外出找功德果的时间有限，找的太慢。 小魔王衡量了一下，把悠悠能变成小娃娃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全家都激动了。 小魔王平日里沉稳懂事，照顾小奶崽比梦魔都小心，不会无故说这些话。全家人没人怀疑他这些话的真实性，也不去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梦魔两眼冒着血粼粼的红光，「真哒，真哒？小悠悠真的能幻化成软绵绵胖嘟嘟圆滚滚的小娃娃？」 小魔王抿嘴点头。 老魔王看着小胖崽，笑的意味深长，能变成小娃娃好呀，看他儿子对这只小胖崽比对他这个老爹还好的样子，这只小胖崽是他的准儿媳呀。准儿媳好，他可以当成自个亲闺女宠了，反正再怎么宠也是宠自家人。 荀溪难得地笑出了酒窝，提起小胖崽晃一晃，「没白操心，等你变成了人，可以给我养老。」 小雪狐歪歪头，抱着大奶瓶用劲吸一口奶，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又异想天开。她长的慢，等爸爸老了，她还是个小崽崽，给爸爸养不了老，爸爸得自力更生，自己给自己攒养老钱。 小雪狐幽幽地嘆一口小奶气。 爸爸天真又总爱幻想，不是个脚踏实地的人。 一家子有了共同目标，全部行动起来了。 老魔王身为上古老祖宗，给小胖崽攒功德果的方法简单明了，那就是从地下喊几个有人类血脉、和人类亲近的混血魔上来，让他们跑腿。 这几个混血魔的做事方式相当传统，那就是找喜欢做好事、身上有很多功德果的人类罩着，为了有源源不断的功德果，在这些人遇见致命危险的时候，他们会想办法救出他们。 这种方法行之有效，不同口味的糖果基本上满足了小胖崽的日常需求。 老魔王有实力有地位，可以用这种方法，小魔王也可以唤醒魔仆为他做事，但他还未成年，实力尚未长成，唤醒的魔仆只是嗜血的小魔，容易给他添麻烦。 荀溪和梦魔拜託小魔王照顾好小胖崽，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忙着找功德果，可能照顾不到小胖崽了。小魔王放下亲自外出找功德果的打算，专心照顾小悠悠。 梦魔忙到没时间回家，他从姜红这里学到了有组织有团队的好处，全世界各地地寻找其他梦魔，不寻找不知道，等把所有的梦魔聚集到一块后，心里犯苦。 这些梦魔和他有家前的样子一模一样，都是地里黄的小白菜，弱小破烂，一个普通人就能打散他们。 老魔王唏嘘不已，「想当年，你们梦魔这一支也是十大魔群之一，没想到你们不选择沉睡的结果是这样，可怜。」 小魔王抱着小悠悠来玩。 小雪狐看见一群破破烂烂的小梦魔，摇晃大尾巴，大尾巴冒出的魔气钻入他们的身体。 他们没长大，但有了白白胖胖的可爱模样。 荀溪想让小胖崽照着他的样子长，翻出他小时候的照片贴在她的大奶瓶上。小奶崽一天好几回地看着爸爸的照片，嫌弃，她不喜欢爸爸小时候又黑又瘦的样子，她喜欢白白胖胖的。 残留着小奶崽意愿的魔气让一群本该青面獠牙的小梦魔变成了这幅可爱模样。 大梦魔带着一群小梦魔钻入人的梦境里，伪装成他们最在乎的人，劝说他们爱护花花草草。 醒过来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自个娃就在隔壁，他们怎么就在梦里梦见娃了，娃还在梦里养花种树，但连续做了三天同样的梦，也是诡异，那就养点花种点树试试？ 梦魔在人间行走，了解人的劣性，让普通人做好事太空泛了，他们只会当成耳旁风听听就算了，他们觉的自己才是需要帮助的那一个，让他们种种树养养花花草草这种简单容易常见的事情，他们才会拿出行动力。 梦魔懂人心，方法立竿见影。 但是，梦魔让他们种树，他们确实种树了，种的是以后能吃到水果的果树，栽花也确实栽了，就是没养活。梦魔攒到的功德果，全是水果味的、和砂糖一样的小颗粒。不过，积少成多，也攒到了一袋又一袋的水果味砂糖。 小魔王把砂糖放到奶里，小雪狐喜欢的不得了，大尾巴把大奶瓶护的严严实实的，谁也抢不走。 第76页 很多事情只能说是人的本分事，不是积功德的好事，剧组里的人按照荀导的话刻意做了他们认为的好人好事，然而，并没有功德果。 荀溪认为只要数量够多，即使低概率事件也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就如同他以前只想召唤魔物军团，而不是召唤大魔一样，同样的法力下，他宁愿召唤质量差点数量多点的魔物。这是个人价值观的选择，和姜红开公司招聘员工的原则完全不一样，姜红是宁愿高薪聘请一个能力的强的人干多点活，也不愿意低薪聘请很多人平摊活儿。无关对错，经歷不同，观念不同，选择自然不同。 姜红打算用特效来表现大场面的方案被荀溪驳回，所有的大场面都用真实的驱魔师。 姜红面无表情，「你疯了吗？上千人！」 荀溪：「才上千，不多。」 姜红：「你教的过来吗？」 荀溪：「只要你能招聘到，我就教的过来。」 姜红：「你不要后悔。」 荀溪一手提起胖崽子，「我要是后悔，先扣掉她的奶粉。」 小奶崽炸毛。 姜红抢走小奶崽，安抚。 更多的驱魔师前来剧组做群演，来到之后，一小半的时间演戏，大半的时间听积德为善的思想教育。 某一天的一个貌不惊人的驱魔师和其他驱魔师蹲角落里吃剧组发的盒饭，荀溪抱着小雪狐经过，站在他旁边片刻，给了他一个大红包，还教了他一个感知病灶的新术法。 荀溪在时，驱魔师们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等荀溪一走，一拥而上，围着这个貌不惊人的驱魔师追问做了什么好事。 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剧组里的某个人突然受到荀导待见，那一定是做了好事有了功德。 激动到脸蛋绯红的驱魔师讲自己最近做的事情，「我就想着，荀导以前是多么冷漠的一个大师，现在天天拿着大喇叭给咱们讲积德为善对驱魔师的重要性，我就觉的不能辜负了荀导这份为咱们好的心。小时候我娘说，我干的是和天地打交道的事情，老天都在看着，要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多给自己积些阴德。我娘这么说，荀导也这么说，我就彻夜地想，有没有什么即能赚钱又能积德的职业，然后我就想起我奶奶跟我讲穷人看病难的事情。我是驱魔师，要是好好地学医，肯定比普通人学的快。我在剧组放假的时候，一边学医，一边去乡下实践，给不少人治好了小病。一般人也是要钱的，碰见孤儿和孤寡老人不要钱。做的不算多，我都没觉的自己在行善，我也没想到荀导奖了我红包和新术法。」 说完这些话，这个刚成为半个医生的驱魔师嘿嘿傻笑，更坚定了不以善小而不为的理念，荀导都肯定了他，以后无论谁无论什么事都动摇不了他了。 这件事情启发了其他摸不到行善门道的驱魔师，他们纷纷投入到了另一个既能赚钱又能偶尔做点善良事的行业，这样即使没有得到荀导的肯定，他们也赚到钱了，能持久下去。而且这件事让他们有了两大发现，第一是小善做的多了能积成大善，第二，他们不必妄自菲薄，荀导这样的大人物不是触不可及的，荀导看见了他们的努力。 剧组里的功德果在迅速增加，小奶崽开心的要飞。 驱魔师不是傻子，时间长了，他们发现凡是头一天做了好事的，第二天小雪狐就会围着他打转，荀导的奖励也随之而来。 因为荀导规定了小胖崽只在驱魔师有两颗糖时才可以捡走功德果，小雪狐遵守承诺，驱魔师被抢走功德果也没有出现身体不适。 是以，小悠悠是灵狐的说法在剧组迅速蔓延，荀溪任由他们说着，没有闢谣。 灵狐的说法从剧组内传到剧组外，从驱魔师传到普通人，这下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小雪狐和养小雪狐的荀溪不断地被神话，竟有不少人开始把他们作为信仰祭拜。 悠悠的位面信仰值快速增长，金宝宝兴奋的尖叫。 小魔王容量大，即使被吵的脑瓜疼，也没制止金宝宝闹腾。 在全家一块吃晚饭时，小魔王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梦魔第一时间想到了无数种增加信仰值的邪门歪道，刚要提出来，对上小奶崽清亮亮的眼睛，憋回去了。 老魔王回忆当年，「在妖仙鬼怪都存在的上古时期，有那用信仰修道的小神，他们为了增加信仰，先诱惑鬼怪去骚扰人族，他们再出手斩杀鬼怪。挺好用的一个方法，咱们也可以用一下。」 梦魔连连点头，「这个方法好。」 金宝宝在小魔王脑子里疯狂喊叫，「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就是因为他们这样做，天道甦醒审判日到来时，神族绝灭了！」 小魔王把金宝宝的话原样复述。 老魔王和梦魔遗憾地收回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普通人里信仰小雪狐和荀溪的人越多，姜红越心慌，找到荀溪，「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荀溪：「那就想办法名副其实。」 姜红：「什么办法？」 荀溪：「一年多了，辛家差不多也该怀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让高不可攀冷漠大佬坠落神坛？ 让他养个崽！ 第37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6 荀溪鼓励驱魔师行善积德, 在驱魔界和普通人里有了很高的威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说出门就出门。 第77页 姜红拦住准备见辛家家主的荀溪，「你信不信你一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会有一群人跪你。」 荀溪被劝退, 姜红把见辛家家主这件事安排到她的紧急行程后面, 她还没来得及完成所有的紧急行程，辛家家主先打来了视频电话, 满面荣光地告诉他们, 他的夫人有孕了，医生检查已经两个月了！ 挂断电话，姜红对荀溪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突然觉的，能掐算的这么准, 荀溪被普通人跪拜为人间神也不过分, 荀溪明明实至名归。 姜红彻底放下心, 不再管传言, 转头去指点梦魔如何有效管理他的小梦魔团队。 大概是因为小梦魔团队吸食了小雪狐产的魔气跨过了生死线，十分地、亲近悠悠，想法设法地早点完成任务, 有的小梦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买礼物送悠悠, 可这钱的来路很不正, 偷的抢的骗的, 应有尽有。他们梦魔一派没有道德教育, 一切行为全看本能，他们不认为这些行为不对, 也不会听别人的大道理，除非更强大的梦魔命令他们不许再做这种事情。 姜红现在一方面指点梦魔给他们发工资，他们有了自己的正当收入就不会再费力干阴损之事了, 另一方面让梦魔告诉他们，悠悠不喜欢来路不正的钱买的礼物。 发工资的方法没有她伪造悠悠的话管用。 再一次证明，讨好悠悠，所有的事情都能事半功倍。 拍电影，荀溪能拖则拖，姜红放弃了催促，回头去扩大黑梦公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唯一催促拍摄进程的姜红一走，电影的进展更慢了。荀溪直接坦言，他要用十多年来打造一个完美电影。 这个话一出，全剧组的驱魔师再次发生了心态转变，飘荡之心根扎下来了。 姜红为了省钱，买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房价极其便宜。驱魔师以前觉的没必要买，他们拍完电影就会离开这个地方，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来这里，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要在这里拍十多年呀，必须买房子提高生活品质。 最明显的是几个自学了后期处理的驱魔师，他们以前是共同使用一套二手设备，以防走的时候还要费劲搬，二手的扔掉不心疼，现在他们每人一套全新设备。 用苗娇的话来说，这里更像家了，多了一种安定和归属感。 苗娇：「如果咱们黑梦公司也有这个，就不会有那么高的辞职率了。」 姜红：「荀溪拍电影是为了个人兴趣，主演和群演都不要工资，他们想怎么来就可以怎么来，反正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跟着荀溪学新术法，拍电影只是其次。他们在剧组里更像是进修学习，进修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儿，安定和归属对荀溪有利。咱们公司不是养老单位，实行的是优胜劣汰的狼性文化，我需要给他们发工资的，他们若是做的不好，或者承受不了压力，说明他们的性情和个人能力不适合咱们公司，离开更好。淘汰不良血液，注入新鲜血液对公司发展更有利。」 苗娇：「我现在知道霸总这个词是怎么来的了，这些话听起来没人情味。」 姜红：「有人情味的公司都破产了。」 苗娇若有所思：「说的也是。干的好就给奖金，干的不好辞职走人，这样明明白白的也好。」 年底总汇，金宝宝告诉小魔王这一年的信仰值改变，在一个十三位数字的大数据面前，这一年增加的七位数信仰值微乎其微。 一家人知道后，陷入失落中。 梦魔：「十三位数，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怎么可能攒够。」 老魔王啧啧称奇，「咱家小胖崽是什么来头？难不成是比大道还强的存在？我记得凡人想要得道成仙也只需要几万人的信仰。这个信仰值不是功在千秋万代怕是一直攒不够。」 荀溪揪小胖崽的毛，「让你养个老怎么这么难？」 低迷的气氛也就持续了几分钟，一家子又想开了，攒不够顶多也就是变不成小娃娃，现在这个小胖崽的样子也挺可爱。 吃过了除夕夜的饺子，气氛完全恢復了正常，梦魔和老魔王商量着明天是春节该吃什么大餐，荀溪把小胖崽丢给小魔王看着，他专心致志地制作升级版保护罩。在上一次的驱魔师登门闹事时，姜红见识到了保护罩的强大，一直向他要更多的保护罩，他平日里研究古咒和祭文术法，还要拍电影、给剧组驱魔师们讲思想政治课，他忙的没时间制作保护罩，现在为了一个吉利，地下室从除夕到大年初五都不开门，电影也不拍，他这才有了时间制作保护罩了。 正月初六，荀溪好几天没进地下室，一进去就把积攒了几天的灵感全用来尝试新术法，一夜未睡，脑用量太大，有些低血糖地头疼，放下手头上的一半祭文，出来休息，刚走出地下室，听见婴儿的哇哇哭声，快步走到客厅，看见小魔王手足无措地抱着一个胖娃娃哄。胖娃娃白色的头髮，湛蓝色的小狐狸眼，还有一对和他一样的酒窝。不用问就知道这只胖娃从哪儿来的了。 荀溪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冷静地问小魔王：「怎么回事？」 小魔王：「信仰值突然涨了。」 荀溪缓缓地走过来，抱起胖娃娃。胖娃娃到了爸爸的怀里，小声抽泣了两下，在爸爸怀里找到了安全感，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等睡着了，胖娃娃又变回了小胖崽。 第78页 荀溪：「还能再变回来吗？」 小魔王：「不能，信仰值不够，只能维持一会。」 片刻的幻化，让金宝宝开启了位面商场，得到一些能量，变成金光离开小魔王，与小主人白气融为一体。 荀溪和小魔王即使开启了天眼，也只能看见小奶崽大尾巴上的魔气，看不见小奶崽身上的白气和丝丝缕缕的金光。 小魔王第一时间察觉到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走了，想着大概是在小悠悠幻化时跑进了小悠悠的脑子里，这个声音一直说它喜欢悠悠，能够保护悠悠。 小魔王对这个声音的离开，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魔本就不是多情的物种，他的所有感情都给悠悠，对这个声音没有感情。 荀溪正在推算小胖崽变成娃娃的原因，辛家家主打来电话，哽咽，说不出话。荀溪看见他身后的辛家夫人和辛家夫人怀里的小婴儿。 辛家家主半晌后擦了一把脸，满脸藏不住的感激，「我有孩子了，女娃娃，叫辛爱。」 荀溪点点头：「名字不错。」 辛家夫人满眼慈爱地亲亲女儿的头，看向荀溪：「有很多人问我怎么怀上的？我之前身子重，他们不敢怎么问，只话里带话地打探一下。现在看我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了，恐怕会想尽办法地打探。」 荀溪：「你实话实说就行。」 辛家家主追问：「阴阳论也说吗？」 荀溪微微点头。 辛家家主欲言又止：「他们若是想让你出马……」 荀溪：「价格给的合适，我就去。」 辛家家主开玩笑：「那你有的忙了。」 挂断电话，一家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荀溪：「孩子健康。」 老魔王：「看来子嗣是千秋万代的事。为了悠悠，你就辛苦一些当送子神吧。人族跪拜你把你作为信仰，也算名副其实了。」 荀溪个人意愿在一家子的强烈渴望下并不纳入首要考虑范围，荀溪还没做好准备，其他家庭成员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不过三天时间，全世界都知道荀溪行善积德得天道厚爱，给予了送子神职。 姜红：「谣言越来越离谱了。」 苗娇：「我觉的不离谱，荀大师能送子，那就是神。」 苗娇在这里居住了一年多，完全了解了拥有一个孩子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这里的死亡率居高不下，新生率不足百分之一，人口数目长久的负增长，若是不解决子嗣问题，再过几百年，人就会自我灭绝。 苗娇嘆气，「姜姐，我一直在想藏书库前你说的那些话，你说的对，荀大师确实忍辱负重了。他召唤来魔物军团就是为了防止人类灭绝，我们那一代人突然对上无数的魔物，活的艰难，视荀大师为仇敌，但从长远来看，荀大师不得不这样做。我现在希望荀大师不要再成为悲情英雄了。」 姜红拍拍她的头，「不会了，老魔王和小魔王机缘巧合地甦醒了，有他们提供的魔气，荀溪有更好的办法得到魔气，不会再剑走偏锋。」 如果让荀溪来选择，他会选择召唤魔物军团这样一劳永逸的方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磨叽地、挨家挨户地布置封印、称斤掂两地放魔气。 虽挣钱，但让人心烦。他喜欢创造，而不是这种重复的工作。 他忍耐着，还不是为了这只憨吃傻睡的胖崽子。 荀溪提起胖崽，恶狠狠，「荀悠悠！你以后要是不孝顺我，我剥了你的皮当手套！」 小奶崽喝奶被打断，脾气更大，一爪子挠在他的鼻头上。 梦魔飞快地抱走小雪狐，跑出家门躲起来。 老魔王和小魔王过来接她回家，小奶崽不回家。 老魔王：「现在不敢回家了吧，荀溪劳苦功高，你还敢在他烦躁的时候动爪子。」 小奶崽窝在小魔王哥哥的怀里，嘤嘤地告状。 老魔王：「他就是嘴硬心软，又不会真扒了你的皮。」 小奶崽头一甩，就是不认错。 荀溪亲自把胖崽子拎回了家。 小奶崽被摁在榴槤上熏了一夜。 第38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7 小胖崽看见爸爸身上有亮晶晶的糖果, 幸福地跑过去抱腿撒娇，等得到了糖果，头一甩, 六亲不认。 荀溪一手提起她的后脖颈, 「有糖便是爸爸，没糖就是陌生人, 嗯？」 小奶崽就是不看他。 现在还在冷战, 她是不会主动示好的！ 她也是有尊严要面子的崽崽！ 荀溪被小奶崽闹别扭的这样子逗乐，「行吧，我主动道歉, 我不该吓唬你行了吧。」 小奶崽瞪一眼过去。 不是这个！ 荀溪忍笑，「我不该用榴槤熏你, 为了赔罪, 我把熏臭你的榴槤全吃掉行不行？」 小奶崽郑重其事地点头。 荀溪佯装痛苦的表情吃了一整个榴槤, 吃完故意去抱小奶崽。 大尾巴捂着鼻子急速退后, 躲到哥哥的身后。 老魔王拿着镶嵌黑色骷髅头的古杖给小魔王，「可让千军万马听令与你，也能唿风唤雨, 你拿着玩。」 小奶崽好奇地摸摸古杖。 古杖闪躲, 羞涩地变成了小小的一根。 老魔王诧异了下, 哈哈大笑, 「没想到沉睡这么多年后, 修出了灵智。」 古杖怯怯地碰一碰小崽崽的尾巴。 第79页 小雪狐摇摇尾巴，放出魔气。 古杖吸收魔气, 幻化成一个拇指大的小骷髅。 小骷髅和小崽崽对视着，对彼此都充满了好奇。 小崽崽试探地伸出小爪爪。 小骷髅伸出细细小小的小手骨。 上下轻轻地摇一摇。 两只小可爱胜利会师。 请荀溪送子的夫妻前前后后怀孕生子，辛家的小继承人已经三岁, 小奶崽基本变成了人，基本的意思是她的信仰值还没有达到十三位数，她的小耳朵和大尾巴还在空气中摇摆。 荀溪：「尾巴够大，可以当被子盖。」 小奶崽哇哇地叫，小骷髅跳到小崽崽头上龇牙咧嘴地吓唬荀溪，不准说我的小崽崽！ 金光凝成金宝宝，飞到小骷髅对面，兇巴巴，「小主人是我的，才不是你的！你的主人是魔王！」 小骷髅抱进小崽崽的小耳朵，用实际动作表达它对小崽崽的喜爱。 金宝宝哼一声，散成金光护住小主人的尾巴和耳朵。 毛茸茸的小耳朵和大尾巴消失，一只光熘熘胖墩墩的奶娃娃在沙发上翻滚着咯咯笑。 小魔王飞快地给悠悠穿衣服，悠悠躲来躲去，不想穿。 小魔王语重心长，「悠悠，哥哥知道你不喜欢穿衣服，但其他人都穿衣服，你要是不穿衣服，他们会奇怪地看着你，你不想吃他们做的小蛋糕大冰淇淋吗？想吃的话，就要稍微委屈一下自己融入他们。」 奶娃娃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伸手要爸爸抱，指着外面。 荀溪一个胳膊抱起她，「知道你惦记什么，走吧。」 荀溪带奶娃娃到巧克力店，小雪狐不能吃巧克力，每次路过这里都眼馋地看着，那可怜的小模样把店长都看心软了，给她做了巧克力模样的糖果，小雪狐吃了两次后就不吃了，一心一意地惦记巧克力。 荀溪对剧组驱魔师大方，对自个娃只会更大方，一副要搬空巧克力店的架势。 梦魔蹲在店门口再一次翻看《婴儿养育指南》，看到了人族幼崽的脆弱，向小魔王感慨：「人族幼崽太可怜了，连巧克力都不能尽情地吃，会坏牙齿，会上火，还对幼崽的肠胃不好。」 荀溪听到梦魔的感慨，从悠悠手里夺走剩下的大半块巧克力。 奶娃娃愣一愣，眼一闭，嘴一撇，哭的稀里哗啦。 荀溪训斥：「没听管家说吗？你吃多了会死。」 和奶娃娃讲道理没用，她耳朵里已经进不去任何的话了，一心沉在哭嚎中。 荀溪被她嚎的脑仁疼，把胖娃子塞小魔王怀里。 这个时候，只有小魔王不嫌弃她，耐心地哄她。 小魔王把大奶瓶塞她怀里。 奶娃娃看看大奶瓶，再看看巧克力，继续哭。 小魔王看向老魔王。 老魔王耸耸肩。 小魔王直接抱着她回家。 奶娃娃哭的更凶了，一路上的回头率百分百。 荀溪威胁，「再哭扣掉你的奶粉。」 哭声顿了顿，哇——，直冲云霄。 荀溪捂耳朵，遁走，「我去剧组看看。」 小魔王目送荀溪。 老魔王假咳一声，「我去转转。」 小魔王眼巴巴地送走父亲。 梦魔不好意思走，让小雪狐变成奶娃娃的家庭民意讨论中，他支持的最强烈，他不能因为奶娃娃爱哭了点，哭声大了点就丢下她不管。 梦魔拍拍奶娃娃的背：「悠悠别哭了，会把嗓子哭坏。」 奶娃娃不管不顾，就是哭。 梦魔看小魔王：「怎么办？」 小魔王：「要不给她吃？」 梦魔：「吃多了不好。」 小魔王：「做成巧克力饼干。」 冒着热气的巧克力饼干被奶娃娃紧紧地攥着，脸上挂着泪，小口小口地啃着吃，这个时候，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拿走饼干。 小奶崽变成了小奶娃，一家子以为自己可以松口气了，过了半年，发现别人家娃都大了一圈，自家娃还原样不变，这才意识到他们放松的太早了！ 只有同样非自然存在的小骷髅能看见金宝宝，金宝宝把小主人长不大的原因告诉小骷髅，小骷髅告诉它的主人小魔王，小魔王再转告给大家。 荀溪：「我累了，让她自己去赚信仰。」 老魔王：「你忍心？」 荀溪不忍心，所以又去送子了。 荀溪干一天活，他闺女就长大一天，他一年三百五十六天无休。 荀溪：「你这辈子算是欠我的了。」 奶娃娃哼一声，转身，给他一个屁股蛋。 荀溪一把拎起她，「怎么？你还不认了？我每天去干这么枯燥无趣的活儿是为了谁？」 悠悠口齿伶俐：「金宝宝说不是！金宝宝说，是我救了爸爸，爸爸现在做的都是报恩。」 荀溪：「这话稀奇了，口气真大，你来说说，你都救了我什么？」 金宝宝气的上蹿下跳，「小主人，怼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是为了救他，它小主人会长不大吗！ 悠悠：「要不是悠悠，爸爸就成了人人喊打的大魔头，世界极致阳，又接着极致阴，世界无法承受，崩散，生灵涂炭，世界绝灭。」 荀溪掐一把她肥嘟嘟的小脸蛋，没反驳。这些年他的术法不断精进，领悟到了天地意志，天地对他闺女是百般讨好。既然是讨好，那定然是悠悠能给天地带来了什么好处。 第80页 荀溪抱自家胖妞到剧组，过来找他的姜红看见悠悠，眼里全是疼爱地从他怀里抢走悠悠，使劲地亲两口，悠悠哪儿哪儿都长的精緻可爱，她怎么稀罕都不够。 只抱了一会，姜红就手酸了，「悠悠又沉了。」 悠悠噘嘴，「是姨姨穿了高跟鞋，没力气。」 姜红忍笑，「是，都怪姨姨穿了高跟鞋，没力气。」 悠悠满意，亲亲姨姨的脸蛋，要爸爸抱。 荀溪一手抱走自个胖闺女，「你自己有多重，你心里没个点数？」 悠悠：「不是我重，是爸爸和姨姨太轻了。哥哥和伯伯才是正常的。」 荀溪：「他们为了哄你，故意加重魔气了。」 悠悠：「爸爸骗人，哥哥和伯伯才不会这么做。」 荀溪：「是非不分。」 悠悠生气，两只胖手抓着他的脸，往外扯。 荀溪：「不孝！」 悠悠：「哼！」 小雪狐消失不见，荀溪抱着一个胖娃娃到了剧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姜红都知道了，其他驱魔师看胖娃娃湛蓝色的漂亮眼睛和雪白柔软的头髮，也能猜出个差不多，只是不敢得罪荀导，一句不提这件事，就揣着明白装煳涂，对外只说这是荀导的亲闺女。 苗娇看着悠悠的照片垂涎，「我要是有个漂亮的大娃娃就好了。」 姜红看她一眼，「我把悠悠借过来给你养两天？」 苗娇连连摇头，「这么娇气柔弱的娃娃，只可远观。」 苗娇继续翻看悠悠的照片，看到一张荀溪抱着悠悠笑的照片，「真的不一样了，我那个时空里没有悠悠。」 姜红挑眉：「悠悠？」 苗娇翻个白眼，「我又不是傻子，心知肚明的事儿。」 姜红似笑非笑，「要不是傻子，会错认布料。」 苗娇眼睛飘来飘去，心虚。 姜红：「说实话！」 苗娇凑上前，谄媚，「姐，你不知道那个销售布料的小哥哥有多帅，我一时色迷心窍就买了。」 姜红：「能把你忽悠瘸，是个有本事的，你如果能把他挖槽到咱们公司销售部，这件事既往不咎。你要是挖不过来，这笔布料费从你工资扣。」 苗娇萎靡地离开办公室。 剧组里，悠悠捧着脸蛋照镜子，「爸爸，我美若天仙。」 荀溪：「天仙没你这么沉的。」 悠悠：「爸爸，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把你地下室的祭文全擦掉！」 荀溪：「你要是敢动我的祭文，我把你的巧克力全吃掉。」 悠悠：「你要是敢吃我巧克力，我不给你带藏书库的书了。」 荀溪闭嘴。 父女俩日日上演的相爱相杀大戏以荀溪的再次落败结束。 小魔王进来，抱起悠悠去吃饭，他如今已是少年，身形颀长，气势凌人，走在路上，驱魔师自行避让。 悠悠：「哥哥，爸爸今天又气我了。」 魔黯：「你气回去了吗？」 悠悠自豪地点点头，「气回去了。」 荀溪听见了，打开门，大声，「不孝女！」 小胖手支着哥哥的肩膀，转过身，大声反击，「爸爸坏！」 剧组其他人低着头各忙各的，只有不断抖动的肩膀能看出他们忍笑忍的有多辛苦。 第39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8 魔黯放悠悠到座位上, 把她手里的饼干和口袋里的糖果全部拿走，让她好好吃饭。 悠悠眼巴巴地看着饼干和糖果离她而去，心碎, 「哥哥, 只给一个好不好？」 魔黯给她一个。 悠悠一本正经：「哥哥，糖果说他想要个小伙伴聊天。」 魔黯再给她一个。 悠悠继续得寸进尺, 「糖果想玩老鹰抓小鸡, 还需要几个小伙伴。」 魔黯把儿童餐往她面前推了推。 悠悠知道自个摸到哥哥底线了，乖觉地吃饭。 儿童餐是煮鸡蛋、荷包蛋、炒鸡蛋、鸡蛋汤。 悠悠嘆一口气，「又是哥哥做的饭。」 魔黯：「不好吃？」 悠悠：「好吃, 但这里没有肉，没有不好吃但爸爸说必须吃的绿菜, 悠悠会营养不良。」 魔黯：「管家去给你找幼儿园了。」 悠悠：「前天找幼儿园, 昨天找幼儿园, 今天还找幼儿园, 管家伯伯迷路了吗？」 魔黯：「大概。」 梦魔没有迷路，他只是不放心，非要把幼儿园的各方各面都调查清楚再送他的心肝去, 这一查, 他竟然真查到了好多比他们魔还骯脏的事。即使其他幼儿园没有这样的事了, 他还是心有余悸, 不敢送悠悠去幼儿园了。 梦魔泪眼婆娑, 「咱家就一个悠悠，没了就没了, 我不放心。」 荀溪：「她现在已经被你们宠坏了，必须去幼儿园学点文明礼貌。」 悠悠哼一声，给爸爸一个后脑勺, 找大伯伯要抱抱。 家里只有大伯伯能制住爸爸。 老魔王笑着抱走小胖娃，摸摸她的头，训斥荀溪，「别人都说悠悠乖巧懂事，只有你除外，还不是你总是说悠悠不好惹悠悠反击。你自找的。」 悠悠重重地点头。 荀溪抱着胳膊，盯胖崽。 悠悠也用力抱胳膊，瞪爸爸。 父女俩长的像，表情也一样，老魔王止不住地笑。 第81页 荀溪毕竟是悠悠亲爸，梦魔还是要以荀溪的意见为主，「必须去幼儿园吗？」 魔黯：「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去幼儿园应聘保育员，你前段时间考的保育证正好派上用场。」 梦魔醍醐灌顶，「对哦，我可以和悠悠一块去幼儿园！」 悠悠和梦魔一块去了幼儿园，不到一个月一魔一娃全被幼儿园拒之门外了。 一魔一娃说的理由，荀溪一个都不信，直接打电话询问幼儿园园长。 挂断电话，荀溪脸色黑沉。 一魔一娃自觉地对着墙角罚站。 老魔王回来，一进门看见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们怎么了？」 荀溪：「一个敢吃，一个敢喂，把幼儿园吃的受不了了。」 撑腰的来了，悠悠扭头解释，「我饿嘛。」 荀溪：「你一直吃吃吃，把其他孩子的饭都吃了。」 梦魔：「还是幼儿园准备的太少，我都提醒了很多次，要多准备。」 荀溪：「你身为保育员，一直投餵悠悠这一个，你让其他孩子怎么想？」 梦魔：「我已经给他们发了小饼干，他们要是还想抢悠悠的吃食，那他们就过分了。」 荀溪：「我告诉你多少次，不准在非饭点时间餵她。」 梦魔：「悠悠眼巴巴地看着我，捂着小肚子喊饿，我忍不住。」 荀溪：「她就是故意卖可怜。」 梦魔：「我知道，但我们魔族都是随心所欲的。」 荀溪气急败坏地离开。 没法交流了！ 他不管了！ 谁爱管谁管去！ 悠悠小声：「爸爸走了吗？」 老魔王好笑：「走了。」 悠悠腿脚一软，坐到地上。 老魔王陈述现在的紧张局势，「你爸气坏了，以后不管你了。」 悠悠：「真是太好了，爸爸终于意识他不适合管教悠悠了。」 老魔王笑个不停，「你爸爸为什么不适合管教你？」 悠悠：「爸爸太容易生气了。」 魔黯回来。 悠悠冲过去，爬到他的怀里。 魔黯一手抱住她，一手强迫症地归置带回来的吃食，至于吃食给谁买的，除了他怀里的胖娃不会再有其他人人。 梦魔：「不是说出去几天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老魔王：「肯定是荀溪给我儿子打电话了呗。」 魔黯点点头。 悠悠抱紧哥哥的头，笑盈盈，「我以后是不是归哥哥管了？」 魔黯再点头。 悠悠欢唿。 魔黯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正式谈话，「你不想去幼儿园？」 悠悠摇头，「幼儿园不好玩。」 梦魔插话：「悠悠和其他小娃玩游戏，必须装傻放水，不然游戏玩不下去。」 悠悠嘆气：「对呀，玩游戏也要哄着他们，不然他们总哭，我很累呀，累了就要补充能量呀，爸爸怎么就不理解呢。」 老魔王：「因为他傻，理解不了天才。」 悠悠想一想，觉的除了这个原因没有其他解释了，认同地点了点头。 魔黯在接走古杖时便意味着正式从他父亲手里接下了魔王之位，虽然古杖变成了小骷髅，扒拉在悠悠的耳朵上赖着不走，但魔黯的实力已足够压制群魔。 魔黯接管魔族尚短，对沉睡了上亿年大魔了解不足，他准备离开的这几天也是为了去北地了解那些沉睡的大魔，「父亲，魔族里有知识渊博的大魔吗？」 老魔王摸摸小胖妞的小揪揪，「你让魔当她的老师？」 魔黯点头：「悠悠既然不喜欢去幼儿园，那就不去了。」 老魔王活的太长了，对大魔的记忆模模煳煳，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倒想起一个喜欢看书游歷的大魔，当初大魔选择沉睡，就是因为阅遍了群书，无书可看，书荒了，想着沉睡一段时间，把书养肥了再醒过来看，他大概地想不到天地魔气越来越少，想醒也醒不过来了。 「黯，你带着悠悠去北地把一个手中拿书的大魔唤醒，他对人族的知识最为了解，还曾幻化过老夫子教学生，他教出来的十三个学生后来都成了人族皇室重臣。由他教悠悠可以放心。」 悠悠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可爱，「老夫子伯伯愿意醒吗？」 老魔王：「愿意，他也就打算睡个几百年，没想到这一睡就成了上千年。叫醒他后，他看见这么多新书，他会高兴的，说不定高兴的顾不上教你了。」 为避免被不懂规矩的人族打扰，大魔们沉睡的北地极其遥远，周围万里冰封，且用其地形摆出了迷魂阵，有进无出，尸骨累累。 魔黯若是独自前去，只需一两日，若是带上人，不仅要考虑到遥远的路途，还要考虑到尸骨和迷魂阵共同形成的魔障。 荀溪虽然嘴上嫌弃自家胖娃嫌弃的要死，心里是当成宝的，不放心，想要同去。 梦魔说大实话：「你进去就出不来了。我前些年带着小子们去探了探，不知道哪个作古的驱魔师在北地画了古咒语，古咒语依阳气而生，现如今世界阳气过胜，北地封印的更彻底了，被封印在北地的魔障膨胀滋生，我都进不去。」 荀溪不得不打消主意，皱着眉头送走魔黯和贪睡的悠悠。 老魔王：「你不用担心，古杖都喜欢赖着悠悠吸魔气，说不定魔障也形成了灵智，想要赖上悠悠。」 第82页 老魔王一语成谶，魔障赖着悠悠不走了，还试图霸占这个能产魔气的小人类，把小骷髅和金宝宝灭掉。 魔障赖着悠悠，不肯离开，悠悠昏迷不醒。 金宝宝和小骷髅气坏了，暂时性结盟，一同抵御魔障。 金宝宝可破万物，它连天地规则都可破坏，也能把魔障破坏掉。 而小骷髅可威压魔物军团，区区魔障不在话下。 一个破掉魔障，一个压成渣渣。 魔障消失，北地露出原有本貌。 小骷髅由古杖幻化而来，魔黯知晓它的本事，没有对魔障出手，抱着悠悠不紧不慢地向北地中心行走。 悠悠被家里人宠娇气了，虽然北地的寒气冻不伤她，她还是怕冷地往哥哥衣服里钻。钻不进去，就变成小小只的小雪狐。 一个个冰晶棺材矗立在北地中心。 悠悠甩甩尾巴，几缕魔气进入哥哥指着的冰晶棺材中。 「何人唤醒了为师？」 悠悠跳到冰晶棺材上，摇晃着大尾巴，低头看他，声音清脆：「我呀。」 「何事？」 「哥哥让你当我老师。」 魔黯上前抱走悠悠，扫一眼装模作样的书魔，「跟上。」 书魔跟着魔黯离开这片北地。北地没了魔障，仍有驱魔师以血写的古咒语，他不跟着魔王，自己走不出去。他只是个书魔，没有什么大本事，只擅长迷乱书生写下阴邪文字，再由这些文字迷乱看书之人的神智。而且，自从他当了老师后，他看这些书生就宛若看见了自己辛苦栽培的学生，没再使用魔力。太长时间没使用魔力，他忘记怎么使用魔力了，现在他是个比小魔物还脆皮的魔。 梦魔看见书魔落魄穷酸的样子，同情，「你还不如小梦魔被我刚捡回来时的样子。」 书魔知足，「我觉的现在挺好，起码看起来比你年轻，以后我一天是悠悠的老师，就有一天的魔气。」 魔气是书魔担任悠悠老师的报酬。 当老师，书魔擅长也喜欢，乐在其中，甚至让悠悠再唤醒几个小魔物当同窗。 梦魔：「唤醒几个小魔物陪悠悠学习挺好的，我看的育儿指南里说小朋友应该有正常的社交才能更健康成长，也能相互督促，营造好的学习环境。」 荀溪：「你确定是小魔物带好悠悠，而不是悠悠带坏小魔物？」 梦魔不确定。 书魔：「放心，有我在，小魔物绝对学不歪。」 梦魔有些为难，「家里没空房间了。」 书魔：「买个大房间。」 梦魔：「不买，我想开一个魔族幼儿园。」 荀溪支持：「挺好，把你手下的几个小梦魔也送到幼儿园，他们不比悠悠大多少。」 稍微商量了下，开魔族幼儿园的主意就这么定下来了。 姜红盯着梦魔看了许久，又盯着荀溪看了许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行吧，你们不怕把事儿搞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苗娇是第二个听说要开魔族幼儿园的人，惊吓了好半晌，冲到姜红办公室，「他们疯了吗？不怕驱魔师和普通人联合起来对抗他们吗？他们就这么把魔放到明面上？」 姜红：「我问你，现在哪里的驱魔师最多？」 苗娇：「剧组。」 「驱魔师为什么在剧组？」 「学新术法。」 「谁教他们新术法？」 「荀大师。」 「记住，荀溪是教他们新术法的老师。你觉的在这样的前提下，驱魔师敢跟荀溪对着干吗？」 「不敢。」 苗娇再次提出疑问，「那不会使用术法的普通人呢？」 「你听过了阴阳论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要想办法平衡阴阳之气。」 「开魔族幼儿园就是平衡阴阳之气的第一步，先让驱魔师和普通人熟悉魔的存在，减少对魔的畏惧。」 苗娇切身处地地想一想，「我大概能接受魔族幼儿园的存在了，但很难消除对魔的畏惧。」 姜红：「因为神秘所以畏惧。」 在世界各地的魔物众筹下，魔族幼儿园只用了半年就建成了，鑑于小魔物的力量不受控，魔族幼儿园以结实为基本要求。 因为没有苗娇经歷过的魔乱时代，无论是驱魔师和普通人对魔族幼儿园保持中立的态度，在姜红的提议下，魔族幼儿园安装上直播摄像头后，这个中立态度变成了异常支持。 魔族幼儿园里，一棵大树上至少安装三个摄像头，一只小梦魔坐在大树下给悠悠讲他的伟大事迹，概括出来就是他到一个坏人梦里，差点被坏人杀死，他吓的不行，又跑进警察叔叔的梦里，告诉警察叔叔这个坏人杀人了。 悠悠：「他真坏，怎么可以杀小娃娃呢。」 小梦魔：「对呀，比我们梦魔还坏。」 看直播的观众在线唠嗑。 「我觉的小梦魔说的对，有些人坏起来比魔邪恶多了。」 「以后这些人不能用魔鬼来形容了，人家魔鬼也是有原则的，有功德有福运的好人都不去打扰。」 「我打算做个善良包容的人，积德。」 「这个可以后，大梦魔老师说了，所有的魔不能纠缠有功德的人，会灰飞烟灭。」 「作为一个偶尔做点力所能及好事的普通人，现在非常的有安全感，感觉自己做过的好事都有回报了。」 第83页 「人心向善，总是没错的。」 到了下学时间，有家的小魔物回家，没家的小魔物在幼儿园里睡觉，悠悠在幼儿园玩的不想回家，被荀溪提着衣服拎回了家。 直播间一片哈哈哈哈。 「天下父母一个样。」 「没错了，我哥儿子不听话的时候，我哥就是这个表情。」 「荀大师接地气了。」 「哈哈哈，悠悠这一天在幼儿园干了不少大事，回家会不会挨一顿揍？」 「难说。」 「我猜荀大师下不去手，悠悠太会撒娇了，那水蓝蓝的眼睛一眨，隔着屏幕我都心软。」 观众看低了荀溪。 在长久的相处下，荀溪对自家胖妞有了免疫力，该教育的时候绝不心软。 刚回家的时候，没揍一身泥的胖妞，快睡觉的时候，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悠悠散文诗： 《挨揍了》 屁股痛 心更痛 我这么乖 怎么会故意擦掉爸爸地下室的古咒语呢 明明是古咒语太占地了，影响了悠悠的创作 爸爸不懂艺术，还说悠悠乱涂乱画 老师说伟大的艺术家都是的孤独的 悠悠太孤独了—— 屁股 还是 痛痛 第40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09 悠悠昨天挨了揍, 睡晚了，到了去幼儿园的时间，还没有醒过来, 被荀溪直接拎出被窝, 还在半空中抖了抖。 悠悠没睡够，揉着眼睛哇哇地哭。 哭也不管用, 荀溪迅速给她穿上衣服, 拿着毛巾随便搓了她的脸蛋，就这么把她塞进了车里。 悠悠含着两包泪，「哥哥呢？」 荀溪：「有事儿出去了。」 悠悠：「管家伯伯呢？」 荀溪：「去重新购置你昨天坐坏的板凳了。」 悠悠：「爸爸提醒伯伯换结实的板凳了吗？」 荀溪：「提醒了。」 悠悠：「爸爸, 我饿了，有吃的吗？」 荀溪：「没有, 我也起晚了, 你到了幼儿园自己跟老师要吃的。」 悠悠：「那爸爸吃什么？」 荀溪心一暖, 他家娃关心他会不会挨饿了, 「我吃路边摊。」 悠悠语气里是满满的谴责，「爸爸一个人享福，不带悠悠。等悠悠长大了, 悠悠也吃独食, 不给爸爸吃。」 感动全没了。 荀溪耐心：「你小, 吃路边摊会拉肚子, 爸爸为你好。」 悠悠：「以后, 你会变老，吃路边摊也会拉肚子, 悠悠为爸爸好。」 父女情再次决裂。 梦魔不在，书魔亲自掌勺做饭，失败许多次才做出一顿像样点的葱花饼, 他自我满足，而外面的崽已经饿了一个多小时。 葱花饼一端出来，一群崽扑上来抢食。 直播间安静了三秒。 「我的表情和悠悠的一样，震惊。」 「这让我联想到了我奶奶养的一窝猪崽。」 「悠悠不能再发呆了，再发呆下去就被抢光了。」 悠悠只是怔愣了片刻，以强大的适应力加入到了抢食的大队伍了。 直播间又是安静的三秒。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想让悠悠真去抢。」 「考虑到悠悠圆滚滚的小身板，我想到了悠悠会去抢，但我没想到悠悠会抢的如此兇勐。」 「我也没想到早饭对悠悠的诱惑力这般的大，这煳了的饼也吃，我想知道，荀大师有没有好好养孩子，这一看就是经常吃这种档次早饭的样子。」 「头髮没扎，衣服领子没整理，袜子虽然都是粉色的，但一个浅粉一个深粉，明显不是一对。这粗糙的带孩子手法似曾相识。」 「这不就是孩儿他爸的带娃手法！」 「误会，我问了我家正职驱魔师兼职演员的哥哥，荀大师照顾孩子很有一手，大概是太赶时间了。」 「你们聊你们的，我已经拿着零食和悠悠一块吃了，今日的零食尤其的美味。」 「我视频放给我儿子看，我儿子现在吃饭吃的和悠悠一样速度。」 「好主意，我也把视频保存下来给我挑食的闺女看，让她向悠悠学习。」 「楼上的妈妈确定让闺女跟着悠悠学吗？我想像了家里要是有这么个潇洒不羁爱在坭坑里打滚的闺女，我能愁死。」 「悠悠何止是爱打滚，她还以为自己身轻如燕，总是往树上爬，爬到树上再自由坠落到幼儿园老师怀里，也幸亏幼儿园老师是魔，这要是普通人，不得砸吐血呀。」 「建议有选择地学习。」 书魔了解了其他幼儿园学习的知识内容后根据魔族需求进行了改变，小魔物的学习内容是，学说人话，学认字，学打架。 这三样，悠悠全会，且是箇中翘楚吧，被单独分到一个教室。 一个大教室里，许多小魔物跟着梦魔学声母韵母。另一个大教室里，悠悠自己一个人面对书魔。 直播间一片同情的声音。 「这不仅是智商考验，还是心理考验。」 「可怕，老师眼皮子地下。」 「什么小动作都被看见，还不能发呆跑神，太可怕了。」 悠悠摇晃着胖脚丫，挺自在的，吃着小饼干，舒舒服服地听老师给她讲故事。 第84页 书魔有丰富的教书经验，以前人族的老夫子和现在人族的老师不太一样，以前的老夫子教学生是一教一辈子，教一个学生前，先要了解这个学生。 书魔教悠悠也是如此，在家和幼儿园观察悠悠，充分了解后才开始讲课，正如他所想，只要不阻止悠悠吃饼干，她很乖，也很认真地学着。可以说，悠悠是他教过的学生里，吸收知识最快的那一个。 荀溪过来接娃回家，梦魔和书魔轮流看守魔族幼儿园，今日轮到梦魔留在幼儿园，书魔跟着两人回家。 悠悠对管家伯伯依依不捨。 荀溪：「行了，谁都知道你是为了晚饭才这么捨不得的，别演了。」 悠悠噘嘴，「这不应该怪爸爸只欺负鸡蛋宝宝吗？」 荀溪：「还鸡蛋宝宝，你要是这么可怜它们，晚上我做的鸡蛋饼，你别吃。」 悠悠嘆气摇头，「爸爸没童趣。」 荀溪：「我现在看见你就头疼，童趣不起来。」 悠悠：「那爸爸把我送给姨姨吧，姨姨特别想养我，说了好几回让我跟姨姨回家。」 荀溪：「那不行，我都辛苦地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了，眼看着十几年后就能给我养老了，不能功亏于溃。」 悠悠又是长长的一口气，「悠悠压力好大。」 荀溪忍笑。 饭桌上，书魔说悠悠学习速度快，只在幼儿园里里学就可以了，回到家里不用学。荀溪不信，一桩一桩的事儿都在告诉他，他家娃只有七秒记忆，前头说，回头忘。 书魔让悠悠复述他白天讲的内容，说对了，给她巧克力饼干吃。 悠悠原样复述，一个字都没错。 荀溪眯眼，心情极其不爽，「荀、悠、悠！」 悠悠听声音不对劲，机智地跑到书魔背后，「爸爸，你答应哥哥了，哥哥不在家这段时间，你不能打我屁股。」 荀溪：「我不打你，过来。」 悠悠：「我就不过去了，爸爸现在需要冷静。」 荀溪闭眼，深唿吸，忍气。 悠悠：「爸爸为什么生气呀？」 荀溪：「你说呢？你要是说个一二三，你今晚就是把我的地下室折腾散了，我也不找你事儿。」 这个诱惑太大，悠悠努力分析，终于找到了原因，「我知道了！」 「嗯？」 「悠悠太优秀了，爸爸自卑，觉的配不上悠悠。」小胖妞哒哒哒地跑到爸爸身边，踮着脚尖，安抚地拍拍爸爸的头，「爸爸放心，爸爸再笨也是悠悠的爸爸，悠悠不会嫌弃你的。」 荀溪被气笑，一手拎起胖妞，搁到大腿上，对着肥嘟嘟的屁股就是两巴掌，「我笨？我配不上你？」 没真的打，不太疼，悠悠依然哭的兇残，此行为伤害到了她幼小的心灵。 悠悠抽泣着跟哥哥通视频，「哥哥，爸爸又打我。」 魔黯擦擦手上的血，镜头外的眉眼一片冷寒，语气却温柔似水，「你调皮了？」 悠悠哽咽，「悠悠这一次没有调皮，是悠悠说了实话，爸爸接收不了残酷的现实，打悠悠出气。爸爸太过分了。」 魔黯耐心哄着，直到睡着，悠悠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荀溪把胖妞抱回她粉嫩嫩的公主床上睡觉，拿起电话和魔黯通话，「那群渣滓收拾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早点回来。」 「今天怎么回事？」 「我今天才知道她的记忆力有多好，以前说什么记不住全在煳弄人。」 「你说话的时候没有以饼干为奖励让她记住。」 荀溪静默了片刻，「那她是真没记住？」 「没记住。」 「冤枉了？」 「嗯。」 荀溪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大早起来买了一堆早饭回来哄自家胖娃。 悠悠还记得的昨天失去尊严的大事，很生气，一眼都不看爸爸，自己气哼哼地穿衣服刷牙洗脸，收拾完自己，背上小书包，重重地哼一声，扭头就走。 荀溪好笑：「你不让我送你了？」 悠悠牵着老师的手，「哼！」 荀溪：「不吃早饭了？」 「哼！」 荀溪：「要是不吃早饭那就太可惜了，我买了小笼包、烧麦、甜豆浆、奶黄包、茶叶蛋。」 在这个时候，尊严不重要了，面子还能挽留一两分，「爸爸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悠悠开心了，放下背包，爬到凳子上吃早饭。 荀溪：「你吃出来是哪一家的小笼包了吗？」 悠悠欢快地摇晃着小腿，「赵家包子铺。」 荀溪：「对，我早晨五天都就起床，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爸爸对你好吧。」 「好。」 荀溪圆满了。 一个去剧组，一个去幼儿园。 到了剧组，荀溪感慨万千地跟其他驱魔师炫耀自家悠悠有多乖。 长达一个小时的反覆唠叨，驱魔师们习以为常了，高冷的荀大师在很早以前就一去不復返了。 姜红亲自送戏服到剧组，顺便看一下电影进展，听见荀溪唠叨他的暖心小棉袄，打开魔族幼儿园直播。 打脸来的如此迅勐，荀溪看着直播，脸红了黑，黑了绿，奼紫嫣红，精彩纷呈。 第85页 魔族幼儿园里，悠悠看着碎了一地的小饼干气坏了，火冒三丈地冲过去，和打碎她巧克力饼干的小魔物们干了一架。 这些小魔物是梦魔刚从国外接过来的，不认识悠悠，不知道她的厉害。魔族的本性让他们故意挑衅她，想要成为魔族幼儿园的孩子王。 但是，他们破坏悠悠的小玩具也好，弄坏她的小裙子也好，悠悠都不会生气到动手，偏偏他们弄碎了悠悠一周只有一块的巧克力小饼干。 悠悠生气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要不是荀溪跑的快，这几个小魔物已经灰飞烟灭了。 荀溪抱起悠悠，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冷静，他家胖妞眼睛赤红的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 悠悠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哭了，指着地上的碎饼干，哭的可委屈了，「爸爸，饼干没了。」 荀溪：「家里还有很多。」 悠悠呆了呆，显然没想到这个，用手背胡乱地擦一下泪，眼睫毛湿漉漉地问，「可以补悠悠一块吗？」 「可以。」 不哭了。 把自家娃安抚了，荀溪开始算帐了，「你出手重了，把他们快打死了。」 悠悠低头对手指，「悠悠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远处，金宝宝和小骷髅掐着腰吵架，吵的很兇。 金宝宝：「小主人还小，你的意志侵扰了小主人！」 小骷髅：「我要不出手，悠悠就被他们打了！」 金宝宝：「不会！小主人很厉害！」 小骷髅：「你都说了！悠悠还小！」 书魔看不见金宝宝，但能看到小骷髅，根据小骷髅的一番话推测出个大概，解释给荀溪听。 荀溪摸摸悠悠的头，没在再追问这件事，无论是打架的原因和经过，他家娃都没做错。 直播间，观众嗑瓜子。 「自直播以来，我终于看见了父女友爱的一幕。」 「太难得了。」 「值得截屏留念。」 第41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10 经此一架, 悠悠幼儿园老大的地位无可撼动。 小魔物和悠悠都不记仇，前头打的你死我活，一个小时不到, 又好的称兄道弟, 还邀请悠悠当比丑大赛的评委。 小魔物的观念还停留在出生时传承到的魔族观念，追求实力, 而且执拗地认为实力越大的魔越丑, 反过来也成立，越丑的魔，实力越大。 丑是一种荣誉, 他们努力地让自己更丑，好得到小伙伴崇拜的眼神。 对幼儿园这股因外来小魔物而兴起的潮流, 悠悠是拒绝的。 膨胀的自信下, 悠悠说出这么一番让荀溪震惊不已的话, 「悠悠才是美的标准, 和悠悠不一样的都是不完美。」 荀溪消化了半晌，「你脸真大。」 悠悠：「这是悠悠的自信和审美，爸爸也可以这样说。」 荀溪：「我没你脸大。」 悠悠：「爸爸自卑。」 魔黯回来, 荀溪让他管管这个膨胀的快要上天的胖妞。 三方对话。 悠悠先开口申辩, 「哥哥, 我觉的爸爸错了, 我没错, 我还是觉的我是最美的。牙牙他们喜欢黑黢黢的脸，姨姨喜欢白白的脸, 所以悠悠总结出，每个生命对美的认知是不一样的。悠悠是独一无二小灵狐，悠悠也是最美的。」 荀溪：「所谓入乡随俗, 现在你是我闺女，你的观念也要跟上我的观念，不能标新立异，格格不入。」 悠悠：「都是一家人，为什么爸爸的观念不能跟着悠悠走？」 荀溪斩钉截铁，「因为我是爸爸，你是小娃子。」 悠悠：「爸爸太霸道了！」 荀溪：「霸道也是你爸。」 魔黯一句话都没插上嘴，父女俩就已经不欢而散，短暂性地断绝父女关系。 不要小瞧小魔物的创造力，昨日比丑输了的，今日学会了幻影。 看直播的观众一惊一乍，心脏承受力得到不断的锤鍊。 「看他们那嚮往崇拜的眼神，我开始质疑我的审美了。」 「是呀，我已经无法正视我的美白面膜。」 「突然间地为自己天然黝黑皮肤自豪。」 「已弃美白产品，我要自然肤色，其他人爱咋地咋地吧，老娘要和魔娃娃们一个审美体系。」 「一群黑娃中一只白娃。」 「咱家悠悠独自美。」 「美的太辛苦了，还要当评委。」 「咱家悠悠当评委是专业的。」 悠悠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一个表格，用来评分。 所有小魔物全都想参加比丑大赛，为了公平，参赛选手不能担任评委，以至于悠悠成为了唯一的评委员。 「我好难呀。」悠悠终于离开了幼儿园这个是非地，摊在哥哥的腿上，目光无神地看着电视，看了一会，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荀溪：「你跟他们说，评委是拿钱工作的，让他们用巧克力饼干来聘请你。」 悠悠瞬间充满了力量，眼睛晶亮，「可以这样？」 荀溪：「当然可以，你已经长大了，是时候学习挣钱了。」 悠悠窝进哥哥的怀里，让哥哥抱着自己晃一晃，「我还是个宝宝。」 荀溪：「既然是宝宝，就给我听话，把你舔手的毛病给我改了。」 第86页 悠悠：「我们雪狐一族长大也舔爪爪的。」 荀溪：「你现在是我闺女，我说不能舔就不能舔。」 悠悠：「爸爸最近总是说，我说不能xx就不能xx。」 荀溪：「对你这种把话打三折来听的调皮蛋，强硬句式才有用。」 悠悠：「我不调皮，我很乖。」 荀溪嗤笑一声，满眼都是「随你瞎编乱造」。 巧克力小饼干给了悠悠极大的工作热情，可惜她还没有攒够巧克力小饼干，小魔物们已经厌倦了比丑大赛，又投入了其他游戏的怀抱里。 悠悠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唉声嘆气，「爸爸，我失业了。」 荀溪忍笑，「失业就失业，爸爸还没老，养的起你。」 悠悠亲亲爸爸的额头，「爸爸要耐心地等悠悠长大，等悠悠长大了给爸爸挣大钱。」 荀溪好笑：「怎么挣大钱？」 悠悠：「悠悠举办世界选美大赛，悠悠当评委，让选手贿赂悠悠。」 荀溪笑的不行，「你会被人骂的。」 悠悠：「为了挣钱，这点骂声，悠悠不怕。」 荀溪：「你不怕，我还觉的没面子。」 悠悠：「那好吧，悠悠再想想别的方法。」 小魔物不是单纯的孩子，他们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就如小梦魔们，他们虽吃人类食物，但人类食物无法满足他们的身体需求，他们需要入梦进食魔气和恶念。 为此，魔族幼儿园每周放假两天给小魔物们出去进食，这两天书魔和梦魔不在，老魔王和魔黯也不在，荀溪和悠悠父女两人相依为命。 荀溪带悠悠去剧组，悠悠趴在爸爸的背上百无聊赖，姜红过来抱起悠悠，「我生意伙伴的女儿下午举办生日宴，她是悠悠的小粉丝，和悠悠同岁，想要邀请悠悠去参加她的生日宴，悠悠去吗？」 悠悠知道自己有多沉，让姨姨坐在凳子上抱她。 姜红狠劲儿地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我的悠悠太惹人爱了。」 荀溪：「也惹人气。」 姜红给悠悠重新扎头髮，把买来的毛绒绒小发卡夹她头上，怎么看怎么觉的可爱，心里头喜欢的不得了，「悠悠跟姨姨回家吧，你的娇娇姐姐谈恋爱了，为了爱心早餐，用心钻研了厨艺，咱们可以去蹭吃蹭喝，反正管家和你哥哥都不在家。你爸爸的厨艺不能指望。」 荀溪摆手，「抱走抱走，让我清净两天。」 姜红果断地抱走悠悠，想起生意伙伴，扭头再问荀溪一句，「我带悠悠参加生日宴，你没意见吧。」 荀溪：「你问她，我管不住她。」 悠悠：「不要胡说，你是爸爸，怎么管不住我了，说的我跟坏小孩似的。」 荀溪：「你不是坏小孩也好不到哪里去。」 悠悠：「哪有爸爸这么说闺女的，别人家爸爸都说自家闺女最好。」 荀溪：「别人家闺女也没你这么能闹腾的。」 悠悠：「不要空口诬衊悠悠，悠悠怎么闹腾了？」 荀溪：「谁在我的地下室乱画乱涂的。」 悠悠气的脸蛋绯红，「都说了不是乱涂乱画，那是艺术！伟大的艺术！孤独的艺术！」 在父女关系再次断绝前，姜红踩着八厘米高跟鞋一顿疾走，抱走了悠悠。 姜红：「悠悠，你以后少跟你爸吵架，你又挑战不了你爸的权威，最后还是你的小屁股受罪。」 悠悠：「即使小屁股痛，我也要自辩，不然我爸以为他什么都对呢。」 姜红：「你们的父女情岌岌可危。」 悠悠：「没呢，我和我爸关系亲着呢。远香近臭，过两天，我爸肯定想我想的不得了。」 姜红笑的浑身颤，「你懂的还挺多，还知道远香近臭。」 悠悠：「老师给我讲的，老师懂的可多了。」 姜红：「悠悠好好学，以后要比老师还渊博。」 悠悠：「这个难度太大，悠悠做不到。姨姨，术业有专攻，老师负责渊博，悠悠只负责活的开心就好了。」 姜红逗她：「那以后谁赚钱养你爸呀？」 悠悠：「赚钱和开心不矛盾，等悠悠长大了就能找到既开心又能赚钱的事情了。姨姨找到了吗？」 姜红：「姨姨一直以赚钱为快乐。」 悠悠欣慰，「那挺好的。」 姜红止不住地笑，她总能被悠悠古灵精怪的话逗笑，不怪她不找男朋友，这里要是有个能像悠悠这样总是能逗笑她的人，她完全可以倒追，可惜没有，都是一群不幽默不浪漫的男人，这般的无趣，她不如单着。 姜红：「姨姨有很多钱，都给悠悠，悠悠给姨姨养老好不好？」 悠悠亲一口姨姨的脸，「悠悠可以，但要问过了爸爸才可以，爸爸比较爱吃醋。」 姜红：「看来悠悠更爱爸爸。」 悠悠海王附身，「姨姨不要伤心，悠悠也很爱姨姨，爸爸只是运气好一些，先遇见了悠悠。」 姜红笑了一路，把悠悠带到家里。 姜红问她：「你去生日宴吗？你要去的话，我现在就要开始化妆了，你要不去，我带你去喊你娇娇姐姐回来做饭。」 悠悠想起自己的生日宴，欢快地站到沙发上，趴在沙发背上，大声地问洗漱间的姨姨，「有蛋糕吗？」 姜红：「有，还有很多甜点，不过你不能多吃。」 第87页 悠悠忍住心里的兴奋，一本正经：「既然是我粉丝的生日宴，我要是不去的话她该多失望呀，她还是个和我同岁的小宝宝，不能伤害她稚嫩的心灵，必须去的呀。」 姜红：「那你保证，你不多吃。」 悠悠忽悠姨姨，「每一样我都只吃一点点。」 悠悠的一点点和姜红的一点点不是一个一点点，生日宴结束，姜红把她抱起来时，感觉她比来时重了三斤。 悠悠意犹未尽，挥着小胖手跟小姐姐告别。 小姑娘的家教很好，尽管只比悠悠大七个月，为人处世上已有了自己的范儿，很好地照顾了来参加生日宴的小朋友们。而悠悠仍是一团孩子气，来到生日宴，跟着姨姨甜甜地喊了人，就一个人哐哧哐哧地吃。招待客人的小姑娘给她添了好几次的甜点。 「小姐姐太热情了，我实在盛情难却就都吃了。」悠悠怕姨姨生气，先开口解释。 姜红：「千万别告诉你爸，不然以后我不能再带你出来玩了。」 悠悠连连点头。 还没有走出大门，悠悠突然让姨姨返回，拍了一张她和小姐姐的照片才离开。 悠悠：「姨姨，你把照片发给爸爸。」 姜红把照片发给荀溪。 悠悠再给爸爸发一条语音，「爸爸，我想要和小姐姐一样的小皇冠。」 荀溪很快发过来一张标着价格的小皇冠的照片，再发过来一条语言，「奢侈品，贵，买不起，」 姜红翻了个白眼。 不知爸爸赚钱有多容易的悠悠再次感受了家庭的贫困，第一次是在她吃巧克力饼干时，爸爸说家里穷，只买的起一点点的巧克力。 悠悠忧心，「姨姨，你送我回家吧，我想找爸爸谈话。」 姜红不去戳破荀溪煳弄悠悠的话，直接送悠悠回家。 悠悠让爸爸坐到对面，严肃，「爸爸，家里还有多少钱？」 荀溪睁眼说瞎话，「只够日常吃喝。」 悠悠：「没有应急储备金？」 荀溪：「没有，正在攒，我的电影还没有拍完上映，这几年一直在坐吃山空。」 悠悠更担忧了，「爸爸，这样不行，咱家太穷了，要是你生重病急用钱怎么办？」 荀溪逗不下去了，「你不能想我点好的？」 悠悠：「老师讲了，我们要做最糟糕的打算，做最充分的准备。」 荀溪：「最糟糕的情况是你把我气死了，有钱也白搭。」 悠悠：「爸爸不要说这种话，悠悠这么善良，不会做这种事的，等爸爸变老了，悠悠会好好照顾爸爸的，就像爸爸照顾悠悠一样。」 荀溪：「我有点感动。」 悠悠：「现在情况比较严峻，不是感动的时候，咱们要想办法挣钱！」 荀溪：「您有何高见？」 悠悠：「老师教我，想要赚钱就要从擅长和拥有天赋的领域出发。我的天赋是美，爸是导演，擅长拍照片和拍视频。所以，我变成雪狐，爸爸给我拍照片拍视频卖钱。」 荀溪忍笑，「你当模特？」 悠悠重重地点头，「我都牺牲色相地给爸爸拍了，爸爸一定要好好拍。只要我放的开，爸爸拍的好，咱们发家致富不是梦！」 荀溪闷笑了两声，清一下嗓子，好奇地问：「你放开什么？」 语言解释不了，悠悠变成小雪狐，摇尾巴，扭小屁股，摇头晃脑。 荀溪差点破功，忍笑忍的很辛苦，「悠悠宝宝，你在做什么？」 悠悠：「搔首弄姿，出卖色相，发家致富。」 既然这么说了，荀溪不客气地拿出摄像机狂拍，拍完发给她哥。 魔黯看照片，脸上的笑自始至终都没停过，老魔王好奇地抢走他的手机，一看，笑的山崩地裂。 悠悠沉醉在照片和视频能卖大钱的幻想中，荀溪无情地戳破，「虽然很可爱，但真的卖不了钱。」 悠悠坚持自我判断，「能卖钱！姨姨说能卖钱！悠悠可值钱了！」 父女俩争论，一个从现实出发，一个从对颜值的自信出发，魔黯回来时，两人的父女关系还在冰点。 魔黯揉揉悠悠的头，「我找到了原石，很快就能给你做出一个小皇冠。」 悠悠笑的可甜。 魔黯亲自打磨加工，十几日后，做出一顶镶钻了世界上最昂贵湛蓝大宝石的小皇冠，湛蓝色的宝石和悠悠湛蓝色的大眼睛相互映衬，让人不忍打扰这份极致的美。 没人打破，悠悠亲自打破了，她在蓝色宝石上贴上了她最喜欢的二郎神贴纸。沾上贴纸后，她戴着小皇冠站在镜子上，觉的自己酷炫美。 书魔：「爱美是每一只小雪狐的天性，但对美的理解，每一只小雪狐都不一样。咱家悠悠对美的理解很与众不同。」 梦魔特别理解，他和悠悠一块看的卡通片，这个二郎神贴纸还是他给悠悠买的，「你们没看过这部动画片，你们不知道二郎神有多帅。」 悠悠扑到荀溪怀里，「爸爸，我明天可以戴着这个去幼儿园吗？」 荀溪：「可以，希望你长大后不后悔。」 悠悠戴着小皇冠，没引起小魔物的丝毫兴趣，小魔物对这些东西不关注也不敏感，如果悠悠在头上戴了一个骷髅头髮卡，还可能引起他们的追捧和模仿。 没人欣赏，悠悠也能自己欣赏自己，沉浸在自己比昨天更美的美好心情里，学习速度飞快。 第88页 直播间的观众偶尔抽个休息时间来看一眼，他们已经习惯了魔族幼儿园和悠悠在他们生活和工作中的陪伴，看第一眼，魔族幼儿园一切正常，悠悠很乖没有调皮，看第二眼，小魔娃又打架了，悠悠在跟着老师学算数，看第三眼，小魔娃上课了，还是昨天的学习内容，果然十天认一个字对他们还是太难了。不对！悠悠上午不是在乘除吗？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学到了二次元方程？揠苗助长要不得呀！ 回放视频后…… 「小魔娃和我的智商差异，是我和悠悠的智商差异。」 「小魔娃的智商大概全给了悠悠。」 「看见小魔娃笨笨的样子，我不意外，毕竟他们有了体力优势和魔气优势，要是再聪明一点，那人族没活路了。现在看见悠悠这么聪明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担心悠悠的健康问题。按照我这几十年的观察，过于聪明的人，身体都不太好的样子。」 「楼上想多了，你看悠悠前些日子称霸幼儿园的样子像是不健康的样子吗？」 「不得不说，有些人可能是上辈子积的德多，天生的比别人优秀，咱们悠悠就是天之骄女。」 「妈妈自豪。」 「爸爸也自豪。」 「楼上慎言，别让荀大师看见你这么自称。」 「我是楼上的楼上，删掉，删掉，重新来，哥哥很自豪。」 「楼上慎言，别让魔王看见你这么自称。」 「删掉，删掉，删掉，弟弟很自豪。」 「从爸爸到哥哥，从哥哥到弟弟，卑微弱小。」 第42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11 小魔物学习速度慢, 梦魔不着急，书魔不着急，看直播的观众更不着急, 这个幼儿园一办就是十年, 悠悠把大学知识都学完了，幼儿园的招牌换成了小学。 这个招牌只代表魔物们的普遍知识水平, 并不代表他们的实力, 他们已能熟练掌握魔气。如果按照魔族的传统来，他们已经独当一面了，但事实是他们连加减乘除还不太会, 还不能流畅地阅读一篇童话故事。 小魔物实力的成长，让这边天地的魔气復甦, 有魔黯管着他们, 魔族和人族相安无事, 彼此互惠互利。 大概是观众看直播看的时间长了, 即使魔气復甦，他们也没慌。遇见邪乎的事情，先请驱魔师来, 大多数是无神智的的魔气在作祟, 如果是有神智的魔物在搞怪, 他们不再二话不说地去斩杀, 而是先调查是不是又有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让小魔物来吸食魔气和恶念了, 谨慎地调查后，几乎全是罪有应得。 然后, 哪里有小魔物哪里就有兇杀案的梗就这么出现在了网络上，魔族和人族合作，建立了一个魔族办事处。发生兇杀案后, 魔族办事处先让小魔物去现场吸收魔气和恶念，避免工作人员受魔气和恶念的侵扰。 小魔物有了正式编制，更要学习人族知识了。 看直播的观众非常清楚小魔物们的作息，他们不在幼儿园的日子里要抓紧时间吸食魔气和恶念，吃饱了也差不多开学了。学习那么难，动画片好看到百看不厌，他们没时间给人族添麻烦，那些给人族添麻烦的案件调查到最后都是人干的，想让小魔物们背黑锅。 魔物们不在乎什么名声，被陷害也不会去自辩，随便外界怎么说，不打扰他们看动画片就可以了。小魔物们不在意，观众们在意呀，功课对小魔物来说那么多那么难，看动画的时间都是挤出来，小魔物们都忙成了这样还被包藏祸心的人利用，这些人的脑子是猪脑子！ 观众的怒火燃烧，但凡往小魔物们身上泼脏水的，先拿出证据，要是有证据，你说啥就是啥，你想咋样说就咋样说，你要是没有证据，空口说话，那这事儿没完了。看直播的忠实观众们一人一句地骂哭你，让你尝尝被泼脏水的滋味。 小魔物们神奇地有了一群维护他们的观众，这一批观众是第一批魔粉。 漫长的幼儿园后是漫长的小学，而悠悠学到十八岁，说什么也不肯学了。 荀溪：「那你想做什么？」 悠悠：「我现在大了！成年了！可以去实现梦想了！」 荀溪疑惑，「你有什么梦想？」 悠悠用受伤的眼神看着爸爸，痛心疾首，「爸爸！你竟然不知道我的梦想！我们多年的父女情都是假的！假的！」 荀溪：「收回你的咆哮式演技，好好说话！」 悠悠嘿嘿笑，拿出哥哥当年送给她的蓝宝石皇冠戴到头上，「我要举办选美大赛！」 一家子安静地听着她阐述她想了三年的伟大企划。 书魔：「你这不是选美，是选秀。」 悠悠很好说话，随机应变，「那就变成选秀大赛。」 梦魔：「悠悠，你不懂唱跳，你怎么知道选手表演的好坏？」 悠悠：「我是选秀举办人，当然以我的喜好为标准啦。」 荀溪：「大概没人会参加，规则不透明，比赛不公平。」 悠悠：「我可以利诱，把我最满意的一副大画作当奖品。」 荀溪：「更没人参加了。」 悠悠：「爸爸！不要泼冷水！」 荀溪：「忠言逆耳。」 悠悠才不管有没有选手，用压岁钱租了个大房子，打开手机，告诉她的粉丝，她举办了选美大赛。 关注她的粉丝都是来自魔族幼儿园的直播观众，收到悠悠的这条消息推算，一片哈哈声。这个选美大赛，他们想不知道都难，悠悠惦念了十多年，最近三年还洋洋洒洒地写了企划，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登月球企划失败，现在走朴实无华企划了。 第89页 他们悠悠想这个选美大赛想了十点多年，就凭着悠悠给他们带来了十多年的欢乐和惊喜，他们也要去支持一下。 说实话，悠悠还是个小娃娃时就说了选美大赛是不限制表演内容的，美的可以是长相，可以是服饰，可以是大脑，可以是创意，可以是语言，当然也可以是技能。 悠悠说了十多年，他们这些看直播的观众也暗戳戳地练了十多年，是时候拿出来展示了。 十多年的功夫，怎么也能让他们悠悠的选美大赛火起来。 悠悠发布完消息，上午没人来，她吃着管家伯伯为了安抚她受伤小心脏的巧克力小饼干，躺在摇椅上翘着腿看电影，别提多美。 荀溪中午回家吃饭，拐道去看了她一眼，「租金不便宜吧，零花钱还有剩吗？」 悠悠：「没了。」 荀溪：「心痛不？」 悠悠：「心痛。」 荀溪：「心痛了好，这样才知道做事不能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地来。」 悠悠笑眯眯，「哥哥刚才来了，给了我一张卡，无限黑卡哦。」 荀溪：「到了你孝敬爸爸的时候了。」 悠悠：「不要。」 荀溪幽怨：「我一把泪一把汗地把你拉扯大，一张卡你都不捨得。」 悠悠哄他，「哥哥给的卡不能给爸爸，等悠悠亲自挣了钱再给爸爸。」 荀溪摇着扇子美滋滋地离开，还把驱蚊香包留给了他大闺女。 到了下午，悠悠一觉醒过来，来了一群选手，全是不远万里来参赛的观众。 悠悠兴奋地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带着摄像师赶紧过来，她要开始录制节目了。 荀溪带着全剧组的驱魔师来了，为了给他闺女造势，他虽然不看好这个比赛，但身为开明睿智的慈父，该给的支持也是要支持的。 到了现场，荀溪和他的大团队差点没挤进来。 悠悠从后门把爸爸和剧组工作人员接进来，至于来造势的驱魔师，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了。 摄像机、灯光、音响等全到位了，选美比赛正式开始，在大厅里就近欣赏了悠悠美貌的小护士上场，自我介绍的环节被她当成了大型粉丝见面会的表白环节，「我妈妈和我超喜欢你，我从十一岁开始看魔族幼儿园直播。为了参加选美比赛，我准备了八年。」 悠悠有十几年哄爸爸开心的经验，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表情还异常真挚，「我也超喜欢勤奋的小姐姐。」 小护士表演了转圈后精准扎针，一个弹指连开五瓶针剂。 悠悠哌唧哌唧地鼓掌，直接给晋级。 小护士和悠悠见了面，拍了照，还得到了悠悠的一块巧克力小饼干，心满意足地拿着纪念用的晋级卡回家了。至于晋级，她都没别的才艺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一个参赛选手的晋级给了后面选手极大的信心。 这样的表演都能晋级，他们也能晋级！ 第二个选手是软体工程师，表演了街舞，地面太滑，摔了，啪叽一声，声音特大，还没晋级。 工程师：「我刚才的表演比第一个精彩，应该有一个晋级卡。」 悠悠：「你的表演太疼了。」 参赛的选手和工程师都被这句话逗笑了。 悠悠在魔族幼儿园这个是非之地当调解员当了十多年，是控场小能手，在她的主持下，选手在笑声连连的氛围里登场。 在这样的气氛中表演节目，对选手来说不是竞争，而是一种享受。 参赛选手里有那么几个被妈妈奶奶硬拉过来的大男孩，被拉过来的路上是相当的不情愿，奈何他们的妈妈奶奶的理由太强大，他们不上台表演都不行，他们妈妈奶奶的原话是这样的，「别人用十多年来练功，我们用了十多年的功夫来养你们。」 现场气氛太好了，他们忘了初衷，现在起闹起的比谁都闹腾，轮到他们表演了那叫个全力以赴。 用心了，热情了，没晋级。 大男孩都震惊了，毫不客气地说，在所有表演里，他们表演的节目是最好看的！那个跳兔子舞的一家人都晋级了，他们这样专业的舞者竟然没晋级！ 「why？！」 悠悠：「不好玩，审美疲劳，手机上好多这种舞蹈。」 失败的几个大男孩不服输，聚在一块密谋了半晌，组成了一个男团，再次表演，这一次他们拿到了晋级卡。 所有人看向悠悠，等待解释，就连荀溪也好奇。 悠悠深沉，「因为你们长的帅。」 一片静默。 选美比赛的相关视频在网上以飞快的速度传播，如果说一周前的比赛是悠悠粉丝捧场，这一次来参加初选的就都是正儿八经的选手了，一周前的表演是爱好，这一周的表演就是专业。悠悠在下面哇哦哇哦地捧场，身为一个执掌晋级大权的评委，比观众还激动。 来参赛的人有的是为了蹭热度，有的是为了追星，有的是为了宣传自己的新作品，有的为了有趣好玩。悠悠不管目的是什么，只要表演有触动她的地方，她就大方地给晋级卡。 第三周，小魔物们也来参赛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他们不用魔气来表演节目，反而跟商量好了似的，全部屏蔽了魔气来表演节目。 他们笨拙僵硬的舞蹈和五音不全的歌把所有人逗笑了，悠悠给出了好几张晋级卡，所有来比赛的小魔物都晋级了。 第90页 小魔物的参赛视频发布到网上后，这一个选美比赛节目不仅是人人知晓了，世界各地的魔物也都知晓了，他们全来参加了选美比赛了。 在魔族流行着这么一句话：不参加选美比赛的魔不是真正的魔。 第43章 爸爸是黑化驱魔导演(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魔族中出现了一批把人族当偶像的粉丝，人族中出现了一批把魔族当偶像的粉丝。 这两拨都是典型的人在曹营心在汉，出于天地阴阳平衡这个大局考虑, 魔黯和人族首领积极推进这件事, 这两拨的粉丝队伍逐渐壮大。 再回首时，竟只用了几十年就打破了人族和魔族的对立, 实现了融合, 这一切的根源似乎要追踪到选美比赛的举办，更早一些的话，要追踪到魔族幼儿园的直播。 荀溪老了, 他曾经说要用十几年来拍的经典电影早已上映，十多年打磨的电影引起世界轰动, 这一部电影带来的盈利让他下半辈子什么都没做也吃喝不愁。 影迷们期待着荀溪的第二部 的电影, 第二部电影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当年拍摄第一部 电影的驱魔师老了, 年轻的驱魔师畏惧德高望重的荀溪, 在他面前拘束木讷，没了小雪狐和小奶娃的调皮，剧组气氛一直温温吞吞, 拍完第一部电影, 荀溪不想再拍第二部, 一门心思地钻研古咒术, 和祭文比较, 古咒术更接近天地意志，让他有所顿悟。 悠悠从外面回来, 「爸，最近一部效仿你的电影大火，影迷们再次催你出山拍第二部 电影。」 荀溪：「不拍, 我的一生成就一部电影就可以了，你要是想拍就去拍。」 悠悠：「不拍，拍电影太累了，我要享受生活。」 魔黯和悠悠前后脚地回来，把他买回来的麻辣小龙虾给悠悠，悠悠吃的喷香。 荀溪：「给我分一半。」 悠悠：「医生说了，你已经上岁数了，要戒糖，戒凉，戒辛辣。」 荀溪：「事儿多！就是吃了又能怎样？」 悠悠：「爸爸，想想当年我还是奶娃娃时，你怎么说我的，你再把当时的话对自己说一遍。你要是想不起来，不要紧，我都有录音。」 荀溪瞪她。 悠悠嘎嘎嘎地笑。 荀溪气咻咻地起身，拿上钱出去吃饭。 悠悠：「爸爸，路边摊吃不得呀，我都是为你好呀。」 原样复述完小时候听到的话，悠悠嘎嘎嘎地笑个不停。 荀溪不出去了，生气地拿着拐杖敲她的小腿肚，「你变出原形让我看看。」 悠悠不知道老爸想干什么，不过她孝顺，顺着老爸的话变出了原形。 荀溪：「别的小雪狐窈窕妩媚，你胖的快成白熊了，还吃吃吃。」 悠悠打个滚，摸摸自己的肚子，确实圆了点。 围绕悠悠全身流动的金光凝聚成金宝宝，「小主人不要担心，尽管吃，肚子圆鼓鼓都是天地意志。」 悠悠放心地吃，吃的欢快肆意。 荀溪的牙齿掉光时，感受到天地召唤，在地下室画下繁冗的祭文，「大闺女，我要走了。」 悠悠捧着脸蹲在爸爸面前，「爸爸走了，我怎么办？」 荀溪：「和你哥相依为命去。」 悠悠：「可是哥哥天赋太高，睡了一觉就在梦里顿悟修成了魔神，刚刚被天地察觉，丢出了这方小世界。」 荀溪没办法安心地离开了，无奈地看着大闺女，「说吧，你想干啥？」 悠悠：「我好奇爸爸的祭文，爸爸能不能带我一块看看。」 荀溪：「我是坐祭天地，你也要一块？你捨得你的巧克力饼干？捨得你的蓝宝石皇冠？」 悠悠心痛，「捨不得。」特别是巧克力饼干。 荀溪起身离开祭文，走出地下室，梦魔和书魔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看见他出来，梦魔惊讶了下，「不是要坐祭吗？」 荀溪用拐杖敲了一下悠悠的小腿肚，「她非要跟着去。」 老魔王：「那就让她跟着去。她是灵物，不属这方天地，因你和黯儿之故，留在了这里。你和黯儿离开这方天地，她自然也要跟着你们离开。」 书魔和老魔王一样，见识过远古时代的繁盛，知晓悠悠这般特殊的存在是为了修补天地，当天地修补完成后，她也将离开。 「这方天地召唤你坐祭，大概也是催促悠悠离开。北地的几个超脱天地规则的大魔已在沉睡中寂灭，诞生出与人族实力更相当的魔物。天地平衡已成，魔黯这般的极阴被请出这方天地，你这样的极阳也要被请出这方天地。悠悠完成使命，即使不和你一块离开，也会在你离开后被天地送走。」 荀溪没经过远古时期，太过久远的歷史已没了记载，只有辛家藏书库略有记载，再加上老魔王和书魔的一言片语，对远古有个大概印象，却不如老魔王和书魔感受的更深。老魔王和书魔一见悠悠，便知她受天地意识委託。荀溪能感受到天地规则对自家闺女的与众不同，却不知她是什么，最开始时，他会想一想，后来就只当成自个闺女宠了。 荀溪研究了两日，在天地出现异常景象时，画成新祭文。 飞霞、彩云、艷阳，天空美的不可思议，行人纷纷驻足仰望天空，隐隐地看见一只奔跑的小雪狐，迅速远离消失。 老魔王和书魔来到地下室，地下室只有一个已坐祭的天珠。 第91页 天珠埋入地心，镇天地生灵，护天地长安。 ———————— 冰山雪地，一只小白熊可怜兮兮地趴在一块大冰块上，大冰块在一望无际的冰河里飘荡。 金宝宝给小主人打气，「悠悠加油！你长的胖，不怕冷！跳下去就能抓到鱼！」 小白熊抱着自己的小爪爪，不敢下水，「可是看起来好冷呀。」 小骷髅从位面商场里走出来，给小崽崽鼓劲，「你是小白熊，不怕冷，勇敢地跳下去！你都饿了三天了。」 小白熊伸出一只小爪爪，试探地进入水中，被冻的一个激灵，小爪爪飞速地塞到自己暖唿唿的小肚子下。 没有记忆，一醒来就在这片大冰上的小白熊委屈的有了哭腔，「我爸爸妈妈呢？」 金宝宝和小骷髅也不知道呀。 小白熊呜呜地哭，把金宝宝和小骷髅哭的焦急不已。 小骷髅：「这么办？这里连只动物都没有，别说人和船了。」 金宝宝愁的不行，「最近的一个考察队也在三百公里以外。」 金宝宝和小骷髅看着安静的大海，茫然无措。 小白熊听出来了，金宝宝和小骷髅都没有办法，哭的更凶了。 月微听见细细弱弱的幼崽哭声，迟疑了片刻，被哭的心软，潜伏在水中，慢慢地靠近。 小白熊哭着哭着，看见水中一条大尾巴，不哭了，长久的飢饿让她只剩下一个想法，这是鱼，可以吃。 小白熊勐然下水，紧紧地抱住鱼尾巴，小乳牙用力啃。 月微的鱼尾巴被小白熊抱着啃，僵硬的一动不动。 小乳牙和坚硬的鱼鳞相撞，小白熊捂着自己的小嘴巴懵了片刻，哇地一声哭了。 熊熊牙疼。 熊熊好饿。 熊熊被鱼欺负了。 月微僵硬地转身，缓缓地抱起她，轻轻地摇晃。 金宝宝欢快地蹦来蹦去，「悠悠不要哭了，这是你爸爸，这方小世界仅存的美人鱼。」 小白熊抽泣着看爸爸，圆滚滚的小脑瓜亲昵地蹭蹭爸爸的脖子，歪着头枕到爸爸的肩膀上，委屈巴巴地拍拍自己的小肚子。 月微潜入深海，抓出一条鱼餵给小白熊。 小白熊抱着比她还大的鱼，用力啃，使劲啃。 没啃下来。 月微笑了一下，撕碎，一点一点地餵给小幼崽。 月微把小白熊送到冰山上，不断地从深海里抓鱼，把鱼堆放到悠悠旁边。 小骷髅：「悠悠，他不带咱们离开！」 小白熊焦急地抱住爸爸的脖子不放手。 月微轻轻地拍拍她的背，「这里是你的家，我要回我的家了。」 小白熊疯狂地蹭爸爸。 月微：「我要去的地方对你来说太热了，不适合你居住。」 小白熊抱的更紧了。 月微：「我会来看你的。」 小白熊两眼湿润。 金宝宝：「不能留悠悠在这里！」 小骷髅也着急的团团转，「怎么办？」 金宝宝：「你保护好小主人，我进入他的大脑。」 小骷髅郑重其事地点头。 一道金光进入月微脑海。 金宝宝在脑海扎稳后，气哼哼地训斥他，「你知道不知道，你是美人鱼，歌声能魅惑万物，你每天晚上在海里唱哀伤孤独的歌，哀伤孤独的情绪混沌了天地意识，这方小世界没有天地意识，快要破碎了！」 月微沉默片刻，「对不起。」 金宝宝想到这条美人鱼是它小主人的爸爸，它可以不给他面子，但它得给它小主人面子，「也不能全怪你，小世界里只剩下你一个美人鱼，没有归属，飘摇不定，又经歷了那样可怕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大概是撑不下去了，你能撑到现在，已很了不起。」 月微沉默不语，幼年被人类发现送入实验室解剖的经歷让他至今畏惧人类，不敢进入人多的地方。 金宝宝：「悠悠不能留在这里，没有母熊照顾的小白熊撑不过一个雪季。」 月微虽被世界恶意对待，却仍保留着一颗善良柔软的心，不忍心见死不救，背着小白熊离开了冰山。 美人鱼犹如一道月光，月光滢滢，眨眼间，已行千里。 在无人岛的沙滩上停下，月微艰难地用双手撑着爬到沙滩上，夏风吹干他的尾巴，干燥的尾巴慢慢地变成双腿，宛若被刀刮的疼痛让月微的头髮再次被冷汗浸湿。 月微站起身，抱起小白熊去找他停靠在岸边的渔船，每一步对他来说都是走在针尖上，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麻木。 一个个染血的脚印让小白熊知道了她爸爸在忍受怎样的疼痛。 小白熊咬着小爪爪，两眼含着泪，看一眼爸爸的血脚印，再看一眼小骷髅。 小骷髅盘着腿坐到月微的头上，小手摸摸小崽崽的小爪爪，「悠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第44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1 金宝宝只是去查看了下天地意识溃散的程度, 回来时，它家小主人已经掏空了自个上辈子攒的信仰值帮美人鱼换来了基因改造剂。 基因改造剂多贵呀，不仅掏空了信仰值, 还成了负数！ 它家小主人懵懵懂懂, 操作不当，误点了位面商场里的屏蔽设置。它家小主人唤醒天地意识的能力被屏蔽了！被屏蔽了！ 第92页 金宝宝生无可恋地摊平, 什么都不想做, 什么都不想说。 小白熊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两只小爪爪交握着，半低着头, 心虚地看着金宝宝。 说实话，金宝宝和小骷髅都被小白熊这幅胖憨版的娇羞模样萌住了。 小骷髅：「不就是信仰值, 让美人鱼还咱就是了。」 金宝宝：「说的对！而且美人鱼的歌声能混沌天地意识, 自然也能唤醒天地意识。」 小骷髅：「对！咱家悠悠还是小崽崽, 有能干活的大人在, 还让小崽崽干活就过分了。」 金宝宝：「非常对！」 金宝宝回到美人鱼脑海里，喋喋不休。 月微怔愣了许久，他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成为真正的人, 一个不用怕水沾湿腿的人, 一个走路不会疼痛的人。 月微低头, 轻轻地亲吻了下小白熊的额头。 小白熊害羞, 小脑门发烫, 脸埋在爸爸的肩膀上。 月微轻声笑，眼底的忧郁稍稍褪去, 漂亮的夺人心魄。 金宝宝根据前两个爸爸积攒信仰值的经验，给月微提供了一份详细的职业计划。 月微翻看到职业计划的第一步就开始脸色发白，「我……」 金宝宝看在它小主人喜欢这个爸爸的份上, 愿意对美人鱼民主一些，「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还可以改。」 月微脸色苍白如重病之人，「我不想登舞台。」 金宝宝诧异，「不对呀，这份职业规划也是考虑到你们人鱼种族天性的，你们人鱼种族应该喜好镜头，喜欢人类掌声，喜欢人类追随的呀？」 金宝宝在震惊下，声音大了点，吵醒了小骷髅。 小骷髅变成一根古杖在月微头上敲了下，让他能看见它。 重新变成小骷髅，抱着胳膊站在小白熊的爪爪上，看着自家崽崽没出息的爸爸。 月微低头看它，惊讶。 小骷髅张嘴就是呛人，「惊讶个屁，少见多怪，孤陋寡闻。我问你，你是不想在舞台上表演还是不敢？」 这份职业规划也有它的出力，它在上一个小世界，是伴随着混沌开元出生的古杖，亲眼见过远古种族是如何一步步地由天地意识孕育而生，尽管在上一个小世界没有美人鱼种族，但没有什么能比它更能看清生命的本质，就如狮子吃肉、梅花鹿吃草、翠鸟鸣叫一样，美人鱼的天性是用歌喉吸引人类的目光，当明星是再合适不过了。 月微低头，半晌都不说话，郁色重重。 小骷髅和金宝宝恨铁不成钢。 小骷髅：「不干脆，不果断，优柔寡断，娘们兮兮。」 金宝宝：「我以为小悠悠的前两个爸爸已经很糟糕了，没想到这个更糟糕。」 小骷髅和金宝宝的对话是暗地里进行的，月微和小白熊都听不见。 小白熊睡醒，仰头，观察四周，「好破呀。」 金宝宝听见小主人的话，看看破破烂烂的石头房子，还有堆放在角落里的塑料瓶易拉罐，悲上心头，自责，「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为了省钱让小世界意识送悠悠过来，我不应该让悠悠认一条鱼当爸爸，我不应该冒失地钻进一个穷光蛋的脑子里。你看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有了前景美好的职业规划，就因为胆小，夭折了。难道以后要让悠悠跟着捡垃圾卖垃圾吗？我家小主人太惨了！都是我的错！」 月微羞愧。 小白熊爬到爸爸身边，抱住爸爸的脖子，蹭一蹭，拍拍小肚子，要吃的。 小骷髅提醒月微，「悠悠还是个幼崽，在冰河里吃生鱼是没办法的事情，她需要喝奶。」 月微抱起她去买奶粉，小超市里的光头大肚老年人给拿出来一罐奶粉。 这里是四周环海的岛，和陆地来往极其不方便，生活物资全靠船运输，岛上唯一的小超市也没多少物品，奶粉也只这么一罐，还是老闆孙子给他买的老人补钙奶粉。 老闆再次劝月微出去闯一闯，「我们在这里是养老，钓钓鱼晒晒太阳是闲情逸緻，你还年轻，可不能荒废了大好年华。你看看周围，没一个年轻的孩子，他们都出去打工了，只你一个年轻人在这里，以后怎么娶媳妇？」 老人健忘又喜欢啰嗦，同样的话会说上数百次，月微没有不耐烦，站在原地，认真听老闆说话，低头摸着小白熊。 老闆：「我孙子参加了个什么男团选秀，包吃包住三个月，每个月三千块钱工资。你比我孙子俊，唱歌好听，肯定能应聘上。三个月就能挣来小一万，给小熊买奶粉足够了。」 月微：「我再想想。」 老闆写下来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我孙子电话，你想通了给他打电话。你见过他，就是那个晕船栽海里的小子，还是你救的他。你把人救出来就跑了，要不是船上的人知道你水性好，就有人下船找你了。我孙子醒过来就说要谢你，你出海一直没回来。他把你当救命恩人了，你给他打电话，他肯定帮你把事儿办妥。」 月微笑着点点头。 回到破旧的石头屋，月微给小白熊泡奶，金宝宝和小骷髅唉声嘆气，它们的小崽崽太可怜了，竟然喝过期的老人补钙奶。 小白熊好养活，啃生鱼不生病，喝过期奶粉也没事儿。 月微半夜辗转，睡不着，坐起身来，抱着小白熊微微地摇晃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月光。 第93页 察觉到外面动静的金宝宝和小骷髅冒出来，它们不需要睡眠，一到点就去睡是为了给小崽崽做榜样。 金宝宝和小骷髅聊天，「他不是不想在舞台上表演，他只是恐惧舞台。」 小骷髅：「这个不要办。」 金宝宝气哼哼，「为母则刚，他就不能刚一回？！」 小骷髅同仇敌忾：「看他样子就不是能刚的样子。」 金宝宝：「一点都不爷们！」 月微听见了两只小傢伙的对话，没当回事，他们美人鱼是不分雌雄的，他从未为性别方面的言语苦恼过。 小白熊胖嘟嘟，睡的多，吃的多。 奶粉很快见底，月微需要跟着船出去购买小白熊的奶粉和生活用品。 以前他自己划船出岛是怕双腿不小心沾水后被客船上的其他人发现端倪，他现在是真正的人，没了这方面的忧虑，深唿吸了许多下，鼓起勇气坐上客船。 客船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岛上居民，都是认识的人，月微放松了许多。 迈出了第一步，剩下的就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恐惧了，他终于到达了沿海小城市，进入超市买到了小白熊的奶粉。 尽管月微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一身柔弱惹人怜爱的气质以及无害精緻的脸蛋还是迷了售货员的心，脸蛋粉红，眼神闪烁地偷看他。 月微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压了下头上的渔夫帽，唿吸变的急促，肌肉紧绷，两腿僵硬的迈不开。 被抱着的悠悠感到不舒服，用小爪爪挠挠爸爸的胳膊。 月微闭了闭眼睛，深唿一口气，小白熊的体温缓解了他的紧张，克制住想要立马躲起来的心，强迫自己不紧不慢地买下生活用品再付帐离开。 走到僻静的角落，月微摘下渔夫帽，满头的冷汗，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他战胜了自己。 月微抱着小白熊，一遍遍地进入人群拥挤的地方，迫使自己去适应。 大商场外的大屏幕上播放着xox男团的出道舞台，青春、阳光、有活力，吸引了许多女孩子和男孩子的目光，月微也抱着小白熊仰头看他们的唱跳。 唱跳结束，屏幕上播放主持人对男团成员的採访，成员中规中矩地讲他们出道不易和为之付出的努力，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月微一动不动地看着，满眼的艷羡。 他羡慕他们有为之努力的目标，也羡慕他们之间彼此支持彼此信任的友情。 月微用下巴蹭蹭小白熊的小脑瓜，轻声自问，「我也能像他们这样吗？」 小骷髅钻出来，霸气侧漏，「能！」 月微手心全是汗，坐在公园的木凳上自言自语了很长时间，终于按捺下了惶恐的心，拨通了小超市老闆孙子的电话。 报名时间早已截止，想要进入训练营也晚了一天。 江林敲敲导演的门，钻进来，嬉皮笑脸，「导演，我真不骗你，我哥们长的可好看了。」 导演：「晚了。」 江林：「不晚，不晚，也就拍了个我们进厂的样子，到时候我哥们来，您只补这一个镜头就可以了。而且昨晚不正好有一个人退出去国外做练习生了吗？补上我哥们正正好。住宿的地方，您也不用操心，把两张桌子一摆就是一张床。我舍友都很好说话，他们同意我哥们进来住了。咱们统一穿的衣服，您也不用操心，我分我哥们一套就行。您看？」 导演被逗笑，「你都安排好了，我说不同意你会罢休吗？」 江林谄笑，「我这不是怕您错失了珠宝嘛。真的，导演，您见上一面就知道我说的都不是虚的。」 导演慎重考虑了下，「你明天把人带过来让我看看。」 江林：「不用明天，我哥们就在咱们训练营外，您跟门卫说一声，我马上带他过来。」 导演起身，「走吧，我跟着你去看看。」 江林哈腰弓背，「您请。」 导演好笑地用杂志敲了下他的头，「你要是这个节目里红不了，就去从参加些综艺节目说不定能红。」 江林：「看您说的，咱们节目这么火，我肯定也能沾咱们节目的光火起来，等火起来了，我再参加综艺节目发热发光。」 月微抱着小白熊站在门口，初春的太阳照在他身上。 门卫文化程度不高，词语贫瘠，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跟神仙似的」。 导演看见月微，二话不说地让门卫开门。 就这乖巧精緻的长相和惹人怜爱气质，啥也不说，啥也不做，啥也不会，也能引来一群姐姐粉。 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还在不舒服，我努力加更试试，可能会失败，别等。 第45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2 导演带着月微进入训练营, 工作人员看见月微，吞了口唾沫，轻声细语地告知他训练营的注意事项, 唯恐声大了吓到误入人间的精灵。 「对！人间精灵！」副导演倪芷捧着脸, 星星眼地看着月微。 「用精灵形容男的，不合适！」摇臂大叔坚定地维护着他们男人的爷们气概。 倪芷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她单方面地认定了这个小精灵, 这样的小精灵要是出不了道，不能让她安利给众姐妹，她捨弃华尔街高薪工作来这里当副导演的意义就没有了。 倪芷颠儿颠儿地跟着小精灵, 鞍前马后，务必保证小精灵在凡间住的舒服自在。 第94页 倪芷在金融界颇有名声, 写的书是资深股民必读数目, 不过她藏的深, 外界只知道作者的名字, 不知道作者的长相，她的中性化笔名还误导股民以为作者是男的，就连招聘她过来的导演也不知道她的底细。 她玩钱玩的好, 玩人心也玩的好。基本上, 只要不是和她一样的老狐狸, 她看上个三四眼就差不多摸透了这个人。这两天, 她摸透了训练营里来的所有练习生, 包括江林。她只引了两句，江林就把月微的情况全说出来了。 小精灵比她想的更不食人间烟火。 你听听, 什么从没出过岛，什么无父无母，什么害怕人多的地方, 什么只吃素，什么喜欢对着月亮唱歌。 这不是货真价实的小精灵是什么？！ 节目正式开拍，给所有人看了一个为时十分钟的唱跳视频，限三天内学会，届时根据唱跳水平给成绩，成绩后十名淘汰。 月微这三天扎到了练习室内，一遍遍地唱跳，即使记住了动作也不放松，他知道自己被练习生和评委注视时会紧张，一旦紧张，他极有尽可能大脑一片空白，他需要练出身体记忆，这样即使他大脑一片空白，他也能凭藉着身体记忆跳出来。 身体酸软和双脚的酸疼不及他以前的一分疼痛，他一直这么着魔般地跳着，其他练习生看他的眼神不断地改变，他们也努力，但他们不会像他这样，他这个样子就像落水之人抓最后一根稻草，拼命的吓人。也是这份拼命让他们抛开月微的外貌，开始正视他这个人。 江林是渔民的儿子，也是吃苦长大的，他自认比其他练习生更努力，但在月微的对比下，他像个好吃懒做的咸鱼。 江林喝一口水，眼睛呆滞地躺在地上，领口湿透，喘过了这口气，他艰难地靠着墙坐下来，看着月微跟机器人似地不知疲惫地跟着音乐重复舞蹈动作和歌词，衣服全部湿透了，即使音乐停下来了，他也没有停下，继续踩着点跳。 「哥，您歇歇吧，别的练习生还在看着视频模仿，您已经唱跳的比视频上的还好了。」 尽管江林的年级比月微大一岁，一来月微曾救过他的命，二来月微的这份拼命劲儿让他心服口服了，这个「哥」他喊的特别清脆嘹亮。 月微摇了摇头，继续跳，他不跟其他人比，他只跟自己比。 月微成为真正的人后，不仅美人鱼尾巴消失了，美人鱼魅惑人心的歌喉也消失了。若想达到用歌声唤醒天地意识的程度，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正是因为这一点，月微的心里有紧迫感，金宝宝和小骷髅对他也额外的严格。 江林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坐不下去了。长的比他好看的人还这么努力，他有什么理由休息，跳！ 导播室内，导演、副导演、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在观察这批练习生，通过这三天的观察，谁能出头谁不能出头，他们心中都有了底。 这个时候，他们的目光都聚在一个屏幕上，屏幕里月微一遍遍地跳，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 导演却摇了摇头，「模仿的太像了，没了自己的味道。」 倪芷：「没人教他应该怎么跳，他只能全部模仿。」 导演：「听你这个语气是有什么想法？」 倪芷大大方方地点头，「我看他的资料是个人练习生，我想当他的经纪人。」 导演：「这么早就决定了？不等节目结果出来了？」 倪芷：「不用等了，看见最好的了就不想再将就其他的。」 导演看着镜头里月微几乎没有瑕疵的脸蛋和不要命的拼劲儿，感慨，「很久没看见这样努力的孩子了，前途不可限量。」 倪芷：「有我给他保驾护航，他绝对能稳噹噹地成为天上的一轮明月。」 摇臂大叔又被副导演这歌舞剧一般的语言给煞到了，「大妹子，说点正常话，你一口一个精灵，一口一个明月的，我们听的难受。」 倪芷问旁边的编舞老师，「难受？」 编舞老师摇摇手指头，「如果是旁人会难受，但搁在月微身上，没毛病。」 倪芷看向摇臂大叔，「你看，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 摇臂大叔自我反思。 事不宜迟，倪芷进入练习室，用毛巾蒙住摄像头，坐到小白熊旁边，轻轻地揉揉小白熊的头，向月微自我介绍，把她藏的很深的金融圈笔名都拿了出来。她刚才在来练习室的路上遇见了江林，打探到，好几个经纪人盯上了月微。 月微：「我什么都不会。」 倪芷：「我知道，我可以安排老师教你。」 月微：「我没钱给你发工资。」 倪芷：「我不缺钱，你不给我也关系。」 月微：「你为什么想要做我的经纪人？」 倪芷：「兴趣？养成？我是你的头号粉丝？」她也不确定。 月微脸红。 倪芷稀奇地看着他。 她似乎活捉到了一只容易含羞的精灵。 江林是第一个知道倪芷成为月微经纪人的人。他不太清楚倪芷的能力和能够提供的资源，但他肯定月微会火，只要他抱紧他哥的大腿，他也能热乎一下。 倪芷在月微面前毛遂自荐，江林在倪芷面前毛遂自荐。 「姐，我这人不赖，虽没我哥长的好看，但也算拿的出手，我舞蹈和唱跳也挺好，您努力拉扯一下，还是有点希望。」 第95页 倪芷刚要摇头，江林立马看出来，急救，「姐，我这人特别有眼色，会打交道。我哥从这个节目出道后，肯定会出演各种综艺节目稳定人气，我哥与世无争，上综艺节目可能吃亏，得有人罩着，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出场了。咱们导演都说我有急智，适合上综艺。」 倪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江林连连眨眼，又唱又跳地展示自己的实力，还模仿卡通角色声音来展示个人技，差点就脱衣服展示自己的腹肌了。 倪芷头一次当经纪人，不仅成了月微的经纪人，还成了江林的经纪人。 在报名时，节目赛制都已经说的很清楚，第一次考核是个人表演同一个唱跳视频，评委根据表现给成绩，从第二次考核开始以团队形式进行比赛，这个团队将一直持续到节目最后，这个节目的看点聚焦在练习生的成团过程、成员之间的磨合、团队的舞台表现。 倪芷参考到节目的看点，建议月微以组合形式出道。 月微笑着点头，有其他成员在，他站在舞台上恐惧和不安会缓解很多。 明天就到了评委给成绩的日子，唱跳不熟练的成员熬夜练习，月微在倪芷和江林的联合劝解下回了宿舍睡觉。 月微合上眼睛，依然在脑海里模拟表演。 江林轻手轻脚地洗漱，他和经纪人商量团队组合的事情，回来的有些晚。 月微睁眼，「我还没有睡。」 江林蹑手蹑脚的动作放开，「你两天没睡了，赶紧补觉，我马上就好。」 月微不是很困，坐起身，把睡在枕头旁边的小白熊抱起来，轻轻地拍着，问江林，「宿舍其他人呢？」 江林：「我问了导演，他们三个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现在还没处理好。不过现在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回来了。」 小白熊睡的香，缓慢的唿吸声让月微和江林染上了睡意，灯一关，两人就陷入了深眠。 睡的好，两人的精神头很满。 每轮考核都由不同的评委老师给分，这一次的评委是观众可能感到陌生的幕后人，观众不知道他们，但一旦知道他们的原创作品，所有人都会惊嘆。 导演要的就是这种卧虎藏龙式的逼格，让观众充分地认识到他们的节目才是老大，其他类似节目都是弟弟。 可能是原创作家就喜欢那些完美展现他们作品的人，月微满分，而超常发挥的江林只得了九十九分，因为他在舞蹈动作里加了个撩头髮的动作，编舞老师说油腻，扣分了。 编舞老师说油腻时，下面一片笑声。 江林的交际能力了不得，加上进训练营的拍摄时间，也才五天，已经有一大半的学员和他成了能开玩笑的熟人。 是熟人，不是兄弟，他真正在意的没几个，除了月微，也就同宿舍的那几个。 考到满分的有不少人，除了月微，还有十多个，包括同宿舍的那三个。 成绩出来，进入第二轮的团队评分阶段。其他人在报名参赛时就已经确定了组合，导演一宣布组团时，其他人迅速组合到了一块。 这样的节目里，团队人数越多越占优势，其他组合人数在六至九个之间，最多的一个团队有十三个成员。 江林和月微的两人组合很突兀。 突兀的还有没团队被孤零零扔下来的其他三个人。 倪芷：「巧了，一个宿舍。」 导演开玩笑，「要不你们彼此将就一下组成一个五人男团。」 互相对视。 以后轰动全国的moon男团在一个玩笑下成团。 第46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3 同属一个团队, 倪芷找他们说话，解释她是江林和月微的经纪人。 殷遥提前说明他们三人的情况，「我们三个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退出娱乐圈, 本打算是以个人形式出道的。」 倪芷：「这个你们放心, 江林和月微的特色足够突出，即使你们中途退出, 对他们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江林吨吨吨地拍胸, 「我都不怕，我哥更不会怕了。」 月微在三个陌生人面前，还是有些不自在, 只缓缓地点了点头。 殷遥已经看过了月微的表演，也通过关系看到了月微不要命的练习视频, 眉头皱着。舞台对月微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而舞台对他们三个来说只是爱好兴趣。同样的, 舞台对江林来说可能只是赚钱的一种途径, 而对月微来说，舞台可能是他的命。 萧楚勾住殷遥的脖子：「哥，就这么着吧, 一块玩更有意思, 大不了到时候多补偿一下, 咱们又不是没有那本事。」 孟越点头, 「我同意楚哥说的。」他想和月微组队, 因为月微有只小白熊，他好喜欢！组成了对, 他能天天蹭着抱一抱。 殷遥思忖片刻，同意组队。 为了尽快磨合出默契，相互间的了解和信任是必须的, 孟越一心惦记着小白熊，用眼神催促着月微介绍小白熊。 月微：「悠悠，女孩子，两个月大。」 孟越：「我能摸一下吗？」 小白熊抱紧爸爸的脖子，不给摸。 江林醋味十足，「她只给女孩子摸，我都给她泡了好几回奶，她也不给我抱一下。」 倪芷颇为得意从月微怀里抱走小白熊，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大奶瓶给悠悠抱着喝奶。 男孩子就是不会照顾幼崽，这么长时间了还用勺子喂，都不知道买一个奶瓶，还是她会照顾小幼崽。 第96页 所有人聚焦在奶瓶上，奶瓶比小白熊的头还大，粉嘟嘟的，上面还画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笨熊。 孟越被萌的差点流了鼻血，手悄默默地伸过去摸了下她的小爪爪，撤回的速度足够快，小白熊没发现。 小白熊介绍完了，其他人依次自我介绍，为了让倪芷和江林心里有底，殷遥把他们三人的家庭背景稍微说了说。 殷遥，二十三，是五人中年龄最大，也是性情最为沉稳的，家里有红色背景，家中长辈和兄弟姐妹几乎全部从军，即使没有从军的，也学了与军械相关的专业，在军队技术部门入职。他喜好听歌跳舞，参加节目时应诺家人不给家里人抹黑，他不会参加出格的表演和节目。家人只给了他两年的自由时间，两年后他会退团进入技术部授课，他头脑还算可以，提前拿到了军舰和无人机方面的双博士学位，给技术兵讲课或者进入技术部门都没问题。 萧楚，二十一，在团队里排老二，在家族就要排到十七了，大家族，他有十七个哥哥姐姐，还有五个弟弟妹妹，他在中间挤着，长辈对他没什么过多的要求。大概是他小时候太调皮了，他亲爸亲妈对他的要求也只是别惹事。家族大归大，也不算什么权贵，都从事文字工作而已，而他的几个叔伯和姐妹兄弟写的比较好，出版的书多一些，拿到的奖多一些而已。他受家庭潜移默化的影响，文字功底不错，他对写故事也挺感兴趣，写的几个故事被拍成了几部电影。 他来参加比赛，一是对唱跳感兴趣，他小时候上过街舞培训班，后来没时间上兴趣课就结束了，他现在把舞蹈当成了日常健身来甩，还算有舞蹈功底。二是来取素材，他打算写一部少年怀揣梦想的青春热血书，不亲身感受一下，写不出灵气。在这种情况下，他随时会退团去闭关写书，当然这个退团时间不如殷遥的刻板，他推迟退团时间或者提前退团时间都看个人心情。 孟越，二十一，非常有钱，独生子，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人。 江林，穷。 月微，更穷。 倪芷了解五人情况后，长嘆一口气，第一次考核的成绩都挺好，竟没有一个科班出身的。他们需要学习系统的乐理知识，还要学习最基本的舞蹈知识。 倪芷：「来参加节目的练习生，很多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他们有必须参加的商业活动。节目考虑到这批人，没有把时间安排的过于紧凑。他们能挤出时间参加商业活动，你们也能挤出时间来上课。我给你们找些老师给你们补课，你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月微连连点头，他很喜欢听课，以前他都是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听课，现在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听了，他的开心每个人都能感受到。 倪芷和江林没忍住，一人揉了一下他的头。 外面有争吵声，萧楚和江林率先出去看情况，一个是看热闹收集素材，一个是看需不需要他帮忙。争吵声渐大，倪芷和殷遥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孟越和月微，两人对视。 孟越：「去看看？」 月微点点头，抱起小白熊，跟在孟越身后出门。 外面是被淘汰的练习生和节目组工作人员在争吵，起因只是芝麻绿豆小的事情，但因为练习生被淘汰心情不好，而工作人员又因为太过忙碌脾气不好，一点即燃，两方爆发。 等导演和练习生的经纪人赶了过来，这场小闹剧才停下。 导演训斥这些被淘汰的练习生，「你们心情不好？你们没资格心情不好！给了你们三天时间，你们看看你们唱跳的样子，别跟我说你们紧张，其他人也紧张，但他们就是紧张也要跳好！」 看着他们不以为然的样子，导演和他们的经纪人都气的喘粗气。导演想转身就走，但心底的仁善还是占了上风，让倪芷来教他们。 他们都是半大小子，在导演眼里，他们都还是孩子，他们带着梦想来了，他不想让他们什么都没学到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倪芷什么也没说，她知道她说的再多，他们现在满腔愤慨，什么也听不进去。 倪芷弯腰，与月微怀里的小白熊对视，「悠悠，姐姐看过你跳舞，特别可爱，你可以再跳一次吗？」 小白熊欢快地扭扭腰。 倪芷徵询地看向月微，月微笑着点点头，放下小白熊。 倪芷播放音乐，小白熊看过爸爸跳过很多次，跟着音乐像模像样地跳，虽然做不到一些高难度动作，但她每一个鼓点都踩对了。 月微看着小白熊，满眼的笑意。 其他练习生瞠目结舌，被淘汰的十名练习生更是涨红了脸。 一只小白熊都比他们跳的好，紧张不是他们的理由。 小白熊跳完，月微抱起她，揉揉她的小爪爪。 小白熊撒娇地蹭爸的脖子。 倪芷对着这十名练习生的经纪人点点头，带月微他们去练习室筹谋下一个表演。 这十名练习生的经纪人们记下了倪芷的这份人情。 十名练习生羞愧地给导演道歉。 他们被淘汰不怨任何人，是他们自大，不够努力。 能道歉，还有救。 导演和经纪人都松了一口气。 练习室内，倪芷让殷遥他们自己拿主意，她来照顾小白熊。 第二次的考核给一支舞蹈和一首歌，如何改编？怎么呈现？是导演留给每支团队的难题。绝大多数的团队决定在歌曲里加入能燃爆舞台的说唱，舞蹈中也加入特技。 第97页 五人中没一个会说唱的，这就够糟糕了，还没一个会改编歌曲和舞蹈的，更糟糕了。 倪芷：「导演没说必须改编。」 孟越：「如果不改编，少了新奇感，评分会低。」 倪芷：「你们有脸撑着，即使评分低，也不会被淘汰。你们先练着，我去找老师给你们紧急培训一下。」 找老师授课也是节目的一个看点，但其他团队想要表现他们的创作能力，没有请老师过去指导。 这一届的练习生专业能力强也不全是好事，比如被节目组提前邀请过来的六位老师，他们来之前做了很久的准备，考虑到练习生的基础可能不一样，他们从最基础的乐理知识开始整理教案。到头来，却没有团队去请教，节目组尴尬，六位老师也感到难堪。 这个时候，倪芷过来了，把六位老师全请了过来。 江林早就预料到了，为了哄老师高兴，一副惊喜的样子，「占大便宜了！」 所有人里，月微是真正感到惊喜又内敛在心没有表达出来的人。 六个老师都是人精，看的出江林的这份讨巧，也看的出月微的这种内敛的尊崇。 这份尊崇换来的是六个老师对月微的近乎严苛的要求。 江林不是六位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他还在直唿受不了。 他是第三个倒下的，前面的孟越和楚萧已经早早地倒下了，只剩下从小接受军事化教育和训练的殷遥和着魔了的月微。 殷遥是体力足够，月微是全靠意志力撑着。 月微年龄最小，孟越和楚萧刚开始跟着倪芷喊他小精灵，现在已经跟着江林喊哥了。 服气！打心底地服气！ 他们微哥对自己就是狠！ 第47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4 距离第二次考核的时间只有十天, 不足以让团队的唱歌水平大幅度提高，六个老师重点在他们的舞蹈上。 穿着一身红色西装的李老师指着练习室墙上的舞蹈视频讲：「没有创意的舞蹈和歌曲，要想让评委给高分, 就要完完整整地消化, 然后表演出你们团队的特色和颱风，展示出你们的无可替代。」 颱风和特色是训练营里所有男团都没有的, 也许他们有个人特色和舞台魅力, 但一个人不代表一个的团队，最糟糕的是，团队里有两个以上极具特色的练习生, 这样的团队会给观众一种杂乱的感觉，简而言之, 这个团队是分散的, 没有共同的团魂。凡是没有凝练出团魂的, 最后都会失败。 倪芷身为经纪人, 是能够插手团队风格问题的，但她更倾向于他们自己找到他们自己愿意为之努力的风格。 倪芷抱着小白熊，安静地听着他们讨论团队的定位。 萧楚为了写作, 在进入训练营前, 收集了不少国内外男团的情况, 也混进粉丝圈里了解过各种粉丝文化, 在这里, 他是行走的娱乐圈百科全书，「可爱风一炮走红的可能性最高, 但再往后就没什么发展前景了，纵观各大火热的男团，没有一个是单一可爱风的, 他们可以有一两首歌很可爱很青春，但不能以可爱为主题。所以，可爱风可以捨弃了。」 江林：「我同意楚哥说的，再说了，就算咱们四个能勉勉强强地表现出可爱青春风，殷哥也表现不出来呀。我是实在无法想像殷哥卖萌的样子。」 孟越：「过过过，这个铁定不行，老子从小就没给谁撒过娇。」 月微没有想法，他都可以。 萧楚：「单一的性感风也不成，殷哥和我都没法给家里交代。但可以融入一点隐喻的性感，这个，咱们五个应该都没问题吧？」 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月微。 月微眨了下眼，不明所以。 江林拍了下额头，「咱们四个没问题，这个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孟越：「身为男人，这点问题不知道就是大问题了。」 江林：「微哥都没上过学，一直自己一个人住在半封闭的岛上。」 萧楚睁大了眼，他听江林介绍月微时，知道他是孤儿，没想到连学都没上过。 孟越：「确定了，微哥是咱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萧楚：「看点片，应该能开点窍吧。」 江林：「试试。」 倪芷的执行力不用说，他们话刚落，她已经在手机上下载了很多她认为很美的性感电影。 月微从头看到尾，脸不红气不喘，看不懂，没感觉。 几人对视一眼，有一种要糟糕了的感觉。 倪芷再找出更露骨的唯美电影，这个电影，江林他们四个不敢看，怕来反应，倪芷也不好意思看，给月微带上耳机，让他自己看。 月微看完，依然没什么反应，眼神纯净的不染红尘。 江林：「哥，看懂了吗？」 月微点头：「在□□。」 所有人安静了。 「还可以抢救一下。」倪芷点开一个性感的舞蹈让月微跟着跳。 月微眼神清亮地模仿着，这让倪芷有了一种她在亵渎神的错觉，「可以了，可以了，性感风去掉。」 萧楚：「既然目前的普遍流行风格不适合，那就自创个吧。我昨天看了一本书，叫杀人剑，里面人剑合一，人如剑，剑如人。咱们的颱风也可以走这个风格。」 倪芷最先理解萧楚的意思，「凌厉、锐气、狭义。到了第三次考核的创作时，可以走这个方向。」 第98页 萧楚补充：「还有江湖古风，这个含有咱们的传统特色，如果能走出国门给咱们国家长脸，就更有意义了。」 江林：「这个好！说不定长了脸，殷哥和楚哥就不退团了。」 月微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倪芷：「既然统一了，以后就奔着这个方向走，无论遇见什么挫折，你们都记住此刻的初心。」 江林和月微重重地点头。 其他三个听这类话听多了，腻了，该这么做，他们自然知道。良好的教养让他们不会去打断经纪人鼓舞士气的话。更何况，他们三个人不喜欢听这类长辈反覆提及的话，但没听过此类话的月微很喜欢。 江林和月微这两个担任主唱的人还被老师关在练习室内耳提面命，萧楚他们三个一身大汗地回宿舍洗漱。 三个洗完澡躺在床上聊天，三人从小就认识，从幼儿园一路读过来都在一个学校，有时候还在一个班，家里长辈也偶尔走动。认识的时间长了，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没到两肋插刀无话不说的程度，但也接近了，等以后他们共同奋斗共同经歷挫折后才能突破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三人的聊天内容围绕着月微和江林，江林是个常见的小子，情商高，会说话，有原则，偶尔又有点憨，是个能做朋友的人。而月微，三人全部语塞，不知该如何形容。 萧楚：「我从未见过这种人，你们见过吗？」 其他两人摇头。 萧楚斟酌词，「经纪人形容的恰当，没有活在人间。」 孟越：「我妈不放心，找人查了下月微，没有查出任何的东西，很神秘。」 殷遥：「不是神秘，是干净。」 萧楚点头：「干净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心软。」 孟越拧开香水盖，「只有我觉的他可能有抑郁症吗？有时候他的眼神很哀伤。我觉的他以前受过很多伤，应该也有很多痛苦、想要遗忘的回忆。」 萧楚：「他确实很不愿意回忆往事。」 殷遥：「那以后就不要提以前的事儿了。」 萧楚：「肯定不能往人伤口上撒盐。」 孟越：「明白，以后都是一个团队的兄弟了，得护着。」 练习室内，月微反反覆覆地开嗓，可嗓子就像被一层膜堵住了一般，始终无法破开这层限制。 老师：「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伤了嗓子得不偿失。月微，特别是你。」 月微轻轻地点点头，不能唱歌，他继续练习舞蹈动作，他的动作太柔，不够快，不够有力，没有跳出凌厉感，他需要对每一个动作进行拆解琢磨，时间不多了，他要抓紧时间。 倪芷刚转行成经纪人，她也有很多要学的，这几天她找了个圈里有名号的经纪人跟着学习去了。她凌晨四点回到练习室拿资料，看见月微一个人在练习室里反覆地跳一个动作，睡着的小白熊被他包在小被子里放在桌子上。 倪芷皱眉，「你几天没睡了？」 月微：「不困。」 倪芷：「不困也要歇着，你现在脸白的很不正常。」 月微停下来，他争不过经纪人，只好听话地抱起小白熊回去睡觉。 距离第二次考核还有两天，有人突然晕倒，导演安排所有人进行体检，都是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其他人都没有什么问题，顶多缺觉需要好好睡一觉，突然晕倒的也是在因为他在减肥，没好好吃饭又大量运动，血糖过低造成的。 唯一有问题的是月微，体重过轻，营养不良，血虚，气虚，什么都虚。 导演和倪芷看完体检报告，脸色很不好，就月微这个破身体也不知道怎么撑到现在的。 倪芷：「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休息，我不想有个猝死的艺人。」 月微乖巧点头，抱着小白熊让医生检查一下她的健康状况。 医生的妻子是兽医，他耳濡目染地懂一些，认真地检查了小白熊的脚掌，眼睛和牙齿，下结论，「比你健康的多。」 月微笑一笑，把小白熊抱怀里。 小白熊抱着爸爸的脖子，歪着头枕在爸爸的脖子上，睡的酣甜。 她是小崽崽，小崽崽就是吃吃睡睡，偶尔陪爸爸跳跳舞。 倪芷一个人看不住月微，让团队了的其他人一块监管着他，分数高低不要紧，他们不能在这个节目里出道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出道，是金子总会发光，起码人得健健康康的。 其他团队练习生看月微的眼神很是微妙，他们本以为他是个狼人，突然被医生告知他是个需要好好休养的虚弱狼崽，就有点同情又有点佩服。拖着这么一副破身子还能这么地高强度训练，他们似乎更没理由休息了。 音响师：「这一届的练习生比往届更吃苦。」 导演：「月微带的。」 编导：「榜样的力量。月微已经做到了一个偶像应有的感染力。」 导演：「我很期待他能走到哪一步。」 摇臂大叔：「前提是他的身子骨不拖累。」 倪芷也怕这一点，月微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不到一百斤，医生要是不提醒，她都没注意到他有多薄。 江林看到月微的检查报告后，也是吓了一跳，回到宿舍，掀开他的衣服看他肚子上有没有腹肌，没腹肌，两排肋骨。 殷遥皱眉：「没胃口？」 第99页 月微点点头。 孟越：「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弄过来。」 月微摇摇头，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倪芷：「你跟着悠悠一块喝牛奶吧。」 月微口渴时喝的水全换成了牛奶，吃饭时，也被其他四个盯着。 月微以前疼习惯了，没注意到身体的营养状况，经纪人跟他讲了营养不良会带来的隐患后，他也开始留意。经纪人给他安排的营养餐，他即使没胃口，也一丝不苟地全部吃完。 月微听话，其他人心情反而更沉闷了。 倪芷更是心疼的直嘆气。 他以前到底过的什么日子呀。 第48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5 第二次考核, moon男团的成绩不上不下，倪芷已经满足，评委老师和导演在心里也很看好这一个团队, 这一个团队已经有了男团雏形。 被淘汰的是一个队里闹了龌龊的男团, 给出的表演舞台很散，本该有的互动, 他们都没有, 导演失望，评委老师也失望。 被淘汰的男团大概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宣布结果时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导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 我只能告诉你们，你错失了一次机会, 也许你们以后还能幸运地遇见机会, 也许你们以后再也没了机会。」 评委老师真挚：「我经常想如果我年轻的时候遇见了这个机会该多好, 你们在正好的年龄遇见了合适的节目, 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你们年轻，阅歷浅，没有进入真正的娱乐圈, 不知道一个机会有多珍贵。」 这些话说不进他们的心里, 他们扭头看别处, 浑身都是一股倔劲儿。 无论承认不承认, 所有练习生在心里都很佩服月微的不要命的拼劲儿, 他们无意识地模仿着月微的作息。 导演最清楚这一点，再次点出月微, 问他如果遇见团队不和会怎么做。 月微摇头，他没想过。 导演：「你再想想，如果遇见, 你会怎样？」 月微想了片刻，「会退团，自己表演。」 导演再次追问：「如果距离表演只剩下了两天呢？」 月微：「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导演：「不眠不休？」 月微看了一眼经纪人的脸色，还是顺从内心地点了点头。 导演：「你这身板，再熬下去，不怕没了命？」 月微：「舞台比命重要。」 倪芷和江林他们深吸了一口气。 江林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下次表演要更认真一点，千万不能拖后腿。」 他知道他哥从不说谎，这句话是真的。舞台对他可有可无，只要有钱就可以。而钱对他哥可有可无，舞台就是他哥的命。 萧楚小声：「既然组成了团队，咱们以后的态度要端正一些，不能当成玩了，也学微哥，把舞台当命。」 孟越：「突然有了压力。」 殷遥：「有压力才有动力。」 导演看向被淘汰的七个大男孩，「你们记住月微的话，如果哪一天他站在了你们望之莫及的地方，这就是他成功的理由，我希望到时候你们能觉悟。」 导演摆摆手，七个大男孩的经纪人领走他们，大概回到他们的签约公司后又是一番训斥。 刚进入这个圈里的大男孩心智不成熟，还没有认清这个圈的残忍，自认天生我材，桀骜不驯，等他们一日日地碰壁就会知道这个圈里有才的人太多了，没有拥有月微这般的狠劲儿和天赋，永无出头之日。 营养餐起了作用，虽然月微是干吃不胖的体质，体重增涨的非常非常慢，但是脸上已经不是病态的苍白，多了些红晕。经纪人和队员对他的监管放松了一些，营养餐还是必须吃的，牛奶也不能少，训练时间可以适当延长。 被允许待在练习室内的时间有限，月微抓紧每一分钟把他预想出的舞蹈动作一一跳出来，再进行微弱调整。 他现在已经有了力气，不再是刚开始的虚弱无力。 他是美人鱼，美人鱼是能够手撕鲨鱼的海洋霸主。他的体力和力气跟了上去，而他又理解了剑气的概念后，他的舞蹈就破茧成蝶，一举一动让人移不开眼睛又心生胆寒。 月微对自己的动作仍是不满意，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细微修改。 江林缩在角落，他不敢跟他哥一块跳，他哥一跳舞就从软绵绵的无害小白兔变成杀气腾腾的狼，总感觉他哥下一秒就能手撕了他。 他哥跳舞的样子太吓人了。 江林瑟缩地戳戳孟越，「你劝劝。」 孟越也哆嗦，「我不敢。」 两个弱鸡只能喊殷哥快回来，他们团队的小白兔变异了。 殷遥和萧楚提着洗漱用品本打算回宿舍，被江林和孟越催到了练习室，惊诧地看着大变样的月微。 萧楚：「被夺舍了？」 月微听见萧楚的声音，停下来，腼腆一笑。 萧楚猪自问自答：「没夺舍。」 江林和孟越看月微没杀气了，夸张地拍拍胸口，给殷哥和楚哥看他们刚刚拍下的视频。 萧楚看的移不开眼。 殷遥把视频发给舞蹈老师指导。 舞蹈老师头髮半湿，衣服也是半新不旧的家居服，一看就是匆匆从家里赶过来的。 舞蹈老师：「舞蹈有看头了，月微你收着点力道，你们四个加点力道。」 第100页 一句话，江林他们四个开始累死累活地练习。 月微还被经纪人管制着，练习了两个小时就被其他四个赶出去休息补餐，他们四个一天三顿，他一天起码五顿。 经纪人给了训练营大厨额外一笔钱，大厨拿钱办事，很是用心琢磨着营养餐，还根据医生的建议，给月微安排了十天的食补计划，照着这个食谱来，一个小伙子怎么也能长上三斤，可是月微只长了一两。 经纪人和大厨看月微的脸色变好了，挫败的心才有所回暖。 又过了一日，月微还在琢磨舞蹈细节，再一次被队员赶出了练习室，无奈地抱起小白熊去食堂吃饭，只要他吃胖一点，就能让经纪人和队员多放心一点。 大厨：「按照医嘱，是不能给你冰沙吃的，但这大夏天的，不吃一碗冰沙不爽。」 月微浅浅地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挖了一勺给小白熊。 小白熊蹭爸爸的手。 月微不捨得吃了，把剩下的冰沙全餵给了小白熊。 小白熊吃过了冰沙，小爪爪拍拍爸爸的手，要下来玩。 月微放她下来，叮嘱，「不要调皮。」 小白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扭着屁股就冲进了后厨，鼻子一动一动地找到了藏着冰沙的地方。 月微吃过了饭，哪里也找不到小白熊，打开监控才知道小白熊藏到了冰箱里。 小白熊抱着一大碗冰沙窝在冰箱里，美的不得了，爸爸让她出来，她也不肯出来。 月微也不生气，就搬个小板凳坐到冰箱旁边，看着乐理基础书，静静地等悠悠玩够。 等小白熊在冰箱里睡着了，月微抱着她离开。 月微宠小白熊，经纪人和队员更宠，听说了小白熊藏身冰箱的趣事后，扭头就买了两个大冰箱，一个放宿舍，一个放练习室。 小白熊最喜欢的睡觉位置，从爸爸的被窝变成了凉凉的大冰箱。 怕小白熊在冰箱里出意外，这两个大冰箱还是孟越定制的透明版。 队员们每次跳累了都要坐在大冰箱前看一会酣眠的小白熊，看见小白熊翻身都能高兴好一会。没有乌糟糟的琐事，每天除了练习就是照顾小白熊，这样的日子虽然累，心里却很平静放松，甚至是愉悦。 第三次考核在不断的练习中到来，这一次是纯舞蹈表演，请来的是舞蹈学院的三位老师，三位老师拿过的奖项加起来涵盖了舞蹈界的所有奖项，三位老师的眼光和资质自是不用多说，导演把三位老师拿过的奖项一摆，谁都要崇敬三分。 导演一如既往地注重人品，请来的三位老师不仅有实力，对练习生也是当成自己学生来提点，便是倪芷这个经纪人旁听着也受益匪浅，更不用说这些练习生。 教月微他们的舞蹈老师便是这三位的学生，他兴致勃勃向三位老师介绍月微他们，夸了又夸，其他四个厚脸皮，脸不红眼不飘，而月微的脸已经红的快要冒烟了。 小白熊的两只小爪爪放在爸爸脸上降温。 音乐起，moon男团气场全开，凌厉有力的动作，震撼了所有的练习生。 第二次考核，他们和月微他们没有太多的差距，他们甚至比月微他们好一些，而这一次的考核，月微他们已经甩开了他们。他们有一种预感，他们和moon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成为导演所说的高不可攀。 练习生感到了震撼，却也不知这股震撼来自哪里，也不明白为什么简简单单的舞蹈动作，moon跳起来会如此的好看。 练习生们不懂，三位评委老师却是懂的。 「剑？」 c位的月微红着脸点点头。 三位评委老师欣慰，显然从他们的装扮和颱风猜测出了他们以后的努力方向，给了最高分，「我希望你们能走出国门。」 月微重重地点头。 第三次考核结束，moon没有任何争议获得第一名。其他团队的成绩差别不大，被淘汰的团队以一分之差输给了倒数第二名，不过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什么遗言的，输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服的。离开训练营时，他们挨个抱了抱小白熊，还要了月微他们的签名照。 「你们一定要火，火遍世界，我们就有底气吹牛皮了。」 月微笑着点头。 第四次考核来了，以「热」为主题创作一首歌。 练习室内，五人围绕着小白熊坐成一圈讨论。 江林：「关于热，你们都能想到什么？」 殷遥：「训练，流汗。」 孟越：「夏天，空调，西瓜。」 萧楚：「性感，躁动，红色。」 除了月微，其他三人看着萧楚，「你的脑子真污。」 萧楚笑眯眯：「我脑子里还有更不干净的，要不要跟你们详详细细地描述一下。」 三人立刻扭头不看他，他昨晚心血来潮给他们讲了个鬼故事，吓的他们现在还不敢一个人看镜子。 江林用胳膊肘碰一碰月微的胳膊，「哥，你呢？」 月微想一想，「火，伤口，血。」 练习室安静了片刻，萧楚：「洒热血，抛头颅。这样的立意有深度。」 其他四人认可。 最后分工，萧楚作词，月微作曲，其他人辅助。 第49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6 小白熊抱着爸爸的腿撒娇。 第101页 月微受不住, 还是心软了，抱起她走出练习室，去外面看蝴蝶。 训练营外的花开了, 吸引来许多的蝴蝶, 小白熊迷上了蝴蝶，天天让爸爸抱着她来看。 月微静静地陪着她看蝴蝶, 这份恬静让周围的人都不忍心打破。 倪芷带着音乐老师过来补课, 看见像画一样美的一幕，没有打扰，带着音乐老师拐弯去了练习室。 音乐老师接过月微做的乐谱, 看了片刻归还倪芷，「我唱不上去。」 倪芷不懂这些, 「唱不上去？」 音乐老师：「乐谱难度太高, 能完完整整唱下来的, 我认识的人里不超过五个。」 倪芷明白了音乐老师的意思, 能唱下来的在整个娱乐圈不超过五个。 音乐老师通过电脑合成音乐，听的倪芷皱眉头，她不懂音乐也知道音乐不好听。 音乐老师若有所思, 「如果月微能够处理得当, 这将是一首别人无法模仿的歌。」 孟越和殷遥的编曲也出来了, 音乐老师听后表情平平淡淡,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只提了几个建议。 等音乐老师走了，江林看着他们三人合力编出来的曲子, 摩挲下巴，「老师没看上。」 孟越：「显而易见。」 殷遥：「再改。」 孟越抱头，「哥, 你清醒一点，咱们的水平就这样了，再改也改不出什么。」 江林：「老师对微哥写的乐谱评价挺高，咱们去听听微哥怎么唱，再跟微哥配合就好了。」 殷遥：「可行。」 孟越疯狂点头。 月微抱着小白熊回到练习室，正对上三双满是渴望的眼睛。 月微对队员们的请求很少拒绝，拿着乐谱轻声哼唱。 清越的歌声传出练习室，练习生们放下手头上的事儿全跑了过来。 月微唱完，练习室门口挤满了人。 这群练习生对月微是心服口服，跟着江林的称唿走，「哥，唱的太好了，还想听。」 江林和孟越撵人，「想听歌掏钱。」 经纪人和队员对月微的这首歌十分的满意，唯独月微对自己不满意。 月微：「有些调，我唱不上去。」 倪芷：「刚才的就挺好的。」 月微皱着眉头摇摇头，「不好。」 月微对自己的这份要求让倪芷和江林他们再一次意识到月微想要达到的成就比他们认为的还要高。 倪芷觉察出自己目光的短浅，及时反思，托人情请来了音乐学院的教授来指点月微。 月微日日开嗓，就是嗓子沙哑，也一遍遍地练。 金宝宝：「你虽然成为了人，但你曾是美人鱼，你的嗓子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你能唱出其他人唱不出的音频，你要彻彻底底地开嗓，把嗓子全部磨出来。磨不出来，便无法唤醒天地意识。」 小骷髅：「疼是正常的，要忍着。」 月微笑着点点头，「没关系，不是很疼。」 小白熊蹭蹭爸爸的脖子。 月微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经纪人和队员胆战心惊。 江林：「都开始吐血丝了，真要这么练？」 孟越：「看着跟小说里的魔功似的。」 萧楚：「世间都一个道理，要想练成一门功就要吃常人不能吃的苦。」 殷遥点头。 江林：「但嗓子都出血了，不会出事儿吗？」 孟越：「咱们操这么多的心也拦不住呀。」 阻止不了，只能千方百计地用其他方法来护住他的嗓子，江林泡护嗓茶，孟越弄来各种牌子的润喉糖，倪芷更是请教了老中医，讨来一副中药方子给月微熬着喝。 这幅中药确实对嗓子好，唯独苦了一些，有许多人宁愿不说话三天，也不愿意喝这副中药。 江林和孟越认为别人夸张了，喝了一口，想要强行咽下去，没成功，全吐了出来，还反胃地吐出了酸水。 月微却跟失去了味觉一般，一天三次地喝。 练习生们闻着他身上的药味，什么羡慕什么嫉妒都没有，他们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狠人要是不大红大紫，天理难容。 月微疯狂地吸收知识，天赋极佳，又对自己严苛，他一天的进步可能是别人一年的进步，教授教了月微一段时间，没有可教的了。 教授嚮导演和倪芷说道：「只在这里闷头学不行，我带他去听听戏和歌剧，再拜访几个老朋友。他已经学到了极致，需要学更多的声乐来融会贯通。」 导演：「下一周就要考核了。」 教授：「月微能走的更远，这不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倪芷：「让月微来选择。」 月微选择留下来和队员一块参加第四次考核，「这是舞台。」 教授拍拍他的肩膀，虽不贊同月微的选择，心中却又有些欣慰。这孩子不独，不自私，还想着队员，这样很好。做事先做人，如果不会做人，有再大的成就也是一件悲凉的事情。 第四次考核，月微没有其他练习生所想的那般熠熠生辉，反而和团队融合到了一起，让人看不见他，只看的见这只团队。 导演和倪微抱着胳膊站在角落，全是一脸笑。 他们没看错人。 如果说第三次考核，moon是青涩的，这一次考核，moon已经成熟了，站在台上，他们不是一个个的人，而是一个谁也不能缺少的团队。 第102页 他们的创作的歌曲相对其他有经验的团队来说并不出彩，但他们的默契让评委老师眼前一亮，而且他们的唱功在第二次考核时还普普通通，到了这一次考核，已经让人惊艷。 moon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全场最高分。 第三次考核的纯舞蹈表演，moon得到了最高分。 第四次考核的纯唱歌表演，moon又是最高分。 这一期节目谁将是获胜者，所有人已心知肚明。 moon太强了，这个第一名，其他男团是想也没想抢，他们盯上第二名。 他们很肯定moon一定会成为传奇，即使moon因为什么意外解散，从这个节目里出来的月微也会成为传奇，而这个节目会因为月微被反覆地提及，届时他们这些练习生也会沾光。所以，他们不仅不能因得不到第一名而丧失斗志，反而更要努力得到第二名。如果能够得到第二名，以后他们提起月微提及这个节目时都会自豪。 练习生这样想，导演和他们的经纪人挺意外的，却也乐见其成。大男孩就该这般充满斗志，这样节目才好看。有月微在前面引着他们，他们进步的再大，努力的再多，也不算多。 第五次考核是公演，将有很多大学生和媒体来看现场，评委老师也将增加至六人。 为了精益求精，也因为这一届练习生唱跳水平比往届高很多，导演有了野心，想让观众不仅仅把这次公演当成比赛，而是当成一次视觉盛宴，让每一个团队的表演都能当成他们的出道舞台，导演给了整整两个月的准备时间。 两个月对一个选秀节目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尝试，但这个时间对一个演唱会来说依然很紧凑。 这一次导演把练习生从训练营放了出去，练习生们可以利用各种途径确定他们的唱跳曲目，他们可以自我创作，也可以通过签约公司购买版权，这一次拼的不仅是本身的唱跳实力，拼的还有他们的背后实力。 moon没有签约任何公司，他们都是个人练习生，连经纪人都是自己给自己发公司，这样一来，他们被比了下去。 孟越：「要是以前，别说一首歌，一百首歌我也能分分钟拿下。唉，今非昔比，我答应了我爹，自强自立，不花家里一分钱。」 萧楚：「要不我掏钱买两首？我的钱挺多的。」 江林：「咱们自己编舞自己写歌呗，省钱。」他来娱乐圈是赚钱的，不是花钱的，这个初衷不能变。 月微点点头，「我可以编曲。」 萧楚：「我写词。」 殷遥：「我编舞。」 孟越：「我设计咱们的表演服和舞台。」 江林：「那我负责跟工作人员沟通，给你们提供后勤保障。」 倪芷看向江林：「这个我来，你去和殷遥一块编舞。这一次的舞台很重要，无论歌曲和舞蹈都要突出。」 安排好了各自分工，倪芷带着月微出训练营，教他开嗓的音乐学院教授带着他去拜访老朋友。岛上的老人们喜欢听戏，大喇叭上一放就是一天，月微听过很多，各个流派的他都能唱上一两句，一点即透。教授的老朋友稀罕的不行，让月微不想唱歌后找他学唱戏。 拜访完唱戏的老朋友，教授又带他拜访唱歌剧的老朋友，月微沉迷在歌剧的魅力中，学了一周，掌握了精髓，再次回到训练营。 不知不觉中，团队以月微为中心，月微编曲，先确定歌曲的基调，萧楚根据月微的只言片语和音乐中的情感变化作词，殷遥和江林最后编舞。 这一次的公演，他们不占优势，只能通过对舞蹈和歌曲的精雕细琢来减少差距，他们准备了一个多月才敲定最终版的舞蹈和歌曲，用十天来练习。 小白熊为了支持爸爸，也参加了这次的公演。 为了这个公演，她穿上小裙子学了芭蕾，还喊小蝴蝶们过来给她伴舞。 第50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7 小白熊扭扭腰。 金宝宝哌唧哌唧地鼓掌。 小白熊踢踢腿。 小骷髅哌唧哌唧地鼓掌。 小白熊转个圈圈。 月微哌唧哌唧地鼓掌。 无论小白熊做什么, 在他们眼里都是美的。 经纪人和moon队员的滤镜也是厚厚的一层，恨不得把小白熊夸到天上去。 节目组工作人员被跳芭蕾的小白熊萌的不要不要的，坚持让小白熊跳开场舞。本来她们是想把小白熊安排到最后压轴的, 但那个时候太晚了, 正是小白熊平时睡觉的时间，月微护的紧, 她们不敢打扰小白熊的睡眠时间, 把这么萌的芭蕾舞安排到了开场。 不出节目组所料，小白熊一上场，开场就是高潮。 因为是男团, 来看表演的大多数是女孩子，而女孩子中的大多数都对这种毛茸茸胖嘟嘟的小萌物招架不住, 尖叫声一波又一波。 尽管后面是一个又一个让观众惊艷的表演, 但小白熊的表演依然是全场最高分, 宣布成绩时, 小白熊已经抱着奶瓶窝在爸爸怀里睡着了，镜头对准了小白熊和月微，观众安静了一刻, 尖叫声更大了。 「快, 快, 快, 三分钟, 不，一分钟, 我要知道抱着小白熊的练习生的全部资料！」 观众沉浸在男神的美颜暴击中，媒体对头条的嗅觉本能让他们冲出了座位跑向后台。 以团队跳舞时，受灯光和气氛的影响, 他们沉浸在一个团队带来的震撼舞台里，都没空看他们的脸。镜头这么一晃，竟然捕捉到这么美的一个画面，他么要独家採访，立刻！马上！ 第103页 媒体们沖向后台前，倪芷已猜测到这个结果，带着他们五个先离开了后台，她对他们五个以后的发展有规划，一定的神秘感能提高他们的格调，特别是月微，月微的目标很明确，他喜欢唱歌，想专心地做个歌手，而他又有这个实力，她这个经纪人的作用就是让他专心唱歌，综艺和电视剧邀约只给江林安排。江林适合邻家哥哥路线，可以跟粉丝和媒体多亲近。月微的这个气质和品性，做个别人看得见摸不着的神更好，这样既能唱歌，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倪芷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在地下车库放江林和孟越去跟围堵的媒体唠嗑，她开车带着月微离开，殷遥和萧楚压根没有跟着经纪人走，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房顶，一个做伏地挺身锻鍊体能，一个盘着腿对着电脑写歌词。 昨夜彩排后，月微哄小白熊睡觉时哼了一首曲，萧楚听了后，心特别的静，睡梦中都是这种曲调，睡的十分舒服，一觉醒来没有了以往的头胀，他打算给这个曲子写歌词，写了几个版本都不满意。 殷遥也听了月微哄小白熊的曲子，看萧楚又在抓头，劝说，「有些曲子不适合写词，加上词后会破坏意境。而且，一个曲子可以有不同种理解，你写词的话就给它框住了。」 萧楚：「只有曲子没有歌词，大多数观众不买帐，还是要写上歌词在演唱会上表演。」 殷遥：「那你再琢磨琢磨词，实在琢磨不出来去问问月微，他哼歌的时候肯定有自己的心境，你跟着他的心境展开。」 萧楚：「我还真问了，如果是别的目的，微哥能说出一两个词，我都能围这个中心写出歌词，但这一次不一样，这首曲子的目的很明确，是给悠悠哼，哄她睡觉。我总不能写成摇篮曲吧。」 殷遥：「就写成摇篮曲吧，即使不能在演唱会上唱，粉丝们也会喜欢。」 萧楚：「行吧。依照微哥现在的作曲速度，等节目结束开演唱时也不缺这一两首。」 都是为了挣钱养家户口，谁也别为难谁，不该问的别问，能说的我尽量说，敲定了这个谈话原则，孟越和江林跟记者聊的挺开心，两个人一个梗一个梗地抛出去，记者应接不暇。 江林：「够你们写了不？」 记者：「不够！」 孟越：「那你们再扯点别的人放进去。」 江林：「咱们来日方长，不能一下子全写出来，以后都没题材了。」 孟越：「你们写文章不要太一样了，要创新。你们聪明，知道在车库里堵人。聪明的人不多，你们人也不多，你们相互商量商量侧重点。我追星的时候，看你们媒体报导，真的是千篇一律，一点都不好看。你们把名片给我，写的好看了，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唠嗑机会，你们要是写的没有创意，咱们以后的唠嗑机会可能就不多了。」 记者开玩笑，「呦，牌面不大，口气挺大。」 江林：「这话可就不对，牌面大不大，口气都得大，这时候口气是这样，以后的口气还是这样，这叫始终如一。」 孟越：「不对不对，以后牌面大了，咱们的口气得更大。」 江林：「谦虚，谦虚。」 孟越：「实力决定一切，咱们有微哥，不需要谦虚，咱们谦虚了，别人还以为咱们虚伪。」 江林：「说的有理，以后实事求是。」 孟越：「我刚才就在实事求是。」 江林：「他们觉的咱们口气大。」 孟越：「他们这是不了解咱们，等以后了解了，就不这么说了。」 记者自觉地给两人让出来路。 江林：「以后咱们再聊。」 记者：「不想跟你聊了，我们想跟你们的微哥聊。」 江林：「那你们要註定错付真心了。」 孟越：「我们微哥已成仙，不入红尘。」 记者：「你们赶紧走，再贫，其他人都要堵过来了。」 两人听见闹哄哄的声音，立马坐车离开，开车的是一个狗仔，不，一个小时前是狗仔，现在是他们的司机。 狗仔自豪：「我们狗仔跟那些正儿八经的记者不一样，他们专业能力强，我们是杂七杂八的都得会点，你们放心，有我在，保准谁也追不上。」 江林：「先说好，我们刚出来营业，没钱给你发工资。」 狗仔：「我有娱乐室发工资，不用你们给钱，你们要是给我点独家新闻，我得到的的奖金请你们吃饭。」 孟越好奇：「你以前都是这么得到新闻的？」 狗仔：「哪儿能呢？我以前为了得到大新闻，蹲艺人门口一蹲就是三天。」 江林：「真可怕。」 狗仔：「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了的就不要怕被发现。这就是纸包不住火。」 孟越从手机上看他以前写的报导，「你够厉害，不怕得罪人？」 狗仔：「你们知道我以前干啥的不？我以前是侦探，我还有律师证。入了这一行的，就没怕的。就是把我做掉了，还有其他人上。」 江林：「高危职业。」 狗仔：「所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大事都告诉我，反正告诉我和等着我发现都一个结果，提前告诉了我，咱们还能商量着揭露时间。」 孟越眯眼，「我怎么听着你像在说我们有什么丑闻似的。」 狗仔：「你们刚入娱乐圈，心还没有变。哥给你们说句实话，再过十年，你们团队要么解散，要么会有大事。」 第104页 孟越：「这不一定。」 他不是对自己自信，而是对队员有自信。殷哥和楚哥不用说，两人要是能被诱惑的人，早就被诱惑了。江林是一门心思想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的人，喜欢钱又容易满足，不会走歪，更不用说月微，他们所有人都被钱和权诱惑，他微哥也不会被诱惑，红尘里的这点东西，他微哥不在乎，他微哥追求的是精神，就是吃馒头喝冷水住山洞，只要有人听他唱歌，他就满足了。 想让他们被娱乐圈染上颜色，很难。 训练营里有些练习生虽不出名但也有些在娱乐圈混了几年，江林从这些练习生那里听到了许多事，他现在心态摆的特别正，他来这里就是赚钱的，在他眼里只有三类人，赚钱多的人、赚钱少的人、以及他微哥这种眼里没钱的人，况且他从小也没嫉妒心这种东西，他稳的住，即使他有了那么点歪想法，殷哥和他爸妈也能把他敲醒，他安心地抱着微哥的大腿好好钻研技能就可以了。 全部到达训练营，导演召集这群练习生谈话，围绕着如何解压如何调节心态为话题，月微抱着小白熊认真地听着。 倪芷最操心的还是月微，她不知道月微以前经歷过什么，但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能看出月微的心理是有些问题的，她怕的是他还没走到高峰，就在半路出现精神问题折戟沉沙了。 不仅是倪芷，队员都能通过细节看出月微的异样，除了小白熊，月微不碰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碰他，即便是江林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脚，他惨白的脸色和颤抖也骗不了人，身体没问题，那就是心理有问题了。 为什么不能让人碰？ 倪芷和殷遥萧楚想到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三人不敢问，也不许孟越和江林去问。 金宝宝和小骷髅躲在角落里说话。 小骷髅无法看见过去，问金宝宝原因。 金宝宝：「他小时候，尾巴被一片一片地切下来，做成了薄片组织。」 小骷髅：「那些人呢？」 金宝宝：「海啸，全死了。」 小骷髅：「便宜他们了。」 金宝宝：「没死在海啸的人全因为各种意外死了，那个时候天地意识还没有混沌。」 倪芷把月微的衣服全部换成长裤长袖，只要不碰到皮肤，月微就不会不适。 江林：「把手套也准备上。」 萧楚：「把我的衣服也换成长裤长袖，省着被人发现利用。」 孟越：「也给我换上。」 殷遥：「还有我。」 倪芷：「行，这以后成为咱们团队的特色也挺好。」 月微感受到队员和经纪人对他的保护，眉眼弯弯，亲亲小白熊的鼻尖。 鼻尖痒痒，小白熊打了个喷嚏，气咻咻地推开爸爸的脸，要倪芷姨姨抱。 这种被讨抱的机会太少了，倪芷把手头上的事儿丢给导演，抱起小白熊去看小蝴蝶。 第51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8 月微喜欢半夜开嗓, 又怕打扰到其他练习生的作息，只练气不练声。 倪芷看的憋的慌，带着月微半夜去山上练歌。 殷遥身为队长, 也是几人当中看起来武力值最高的, 不放心两人开车上山，跟着一块去。 萧楚得知殷遥要在山上睡觉, 也要跟着过去。他没在山上睡过, 在山上睡觉说不定能给他创作灵感。 孟越和江林自然也要跟上去，孟越有个爱玩刺激的舅舅，十二岁那年跟着他舅舅天南地北地跑, 他都在非洲大草原睡过一个月，在山上他也能睡的香, 别看他有钱, 他这个人吃穿睡都不挑, 很好养活。江林更不用说了, 他寒暑假打工磨练自己时，他在公园凳子上睡过，睡的还不错。 孟越准备了帐篷和睡袋。帐篷挡风挡雨挡潮空间大, 足够十多个人在里面睡。 月微放开嗓子地练声, 其他人的睡功足够高, 即使有这样的声音也睡的挺好, 唯一睡觉轻的萧楚抱着小白熊睡的喷香。 月微在山上开嗓了一个多月, 他们几个就陪睡了一个多月。 在月亮明亮如白昼这一天，五个人勐然醒来, 走出帐篷，看月微。 月微对月吟唱，朦胧的宛若即将消失。 片刻的惊艷后, 五人沉醉在月微的歌声里。 金宝宝打个哈欠，晃醒小骷髅，「练成了。」 小骷髅：「练成了好，该营业了，天地混沌开始引起气候异常，马上进入酷热了。」 金宝宝：「对，咱们小主人还等着信仰值呢。」 小白熊肚子咕噜叫，月微停下吟唱，转身进帐篷给悠悠泡奶。 小白熊在睡梦中抱着奶瓶喝奶，月微捏捏她的耳朵，笑的一脸温柔。 其他五个人回过神来，无法用合适的词来形容刚才的歌声，只觉的听完后灵魂都得到了洗涤，有一股想流泪的冲动，殷遥和江林忍住了，其他三个满脸泪。 孟越：「组什么男团，微哥必须开演唱会，我包场。」 萧楚：「我灵感来了，你们别打扰我。」 江林：「我觉的我躺赢了。」 选秀节目仍在进行，一次次地考核，不出意外，moon牢牢霸占第一。节目最后一次公演前，moon已经上了三次热搜，因为月微一直团队活动，而且其他四个的唱歌水平也非常不错，一个轻快rap的孟越，一个低沉rap的江林，两人配合无间，被观众认为是团队主唱，月微被观众们认定是门面担当。 第105页 导演听过月微唱歌，心心念念地让月微在最后一次公演舞台上独唱一首歌。 导演：「真不行？」 倪芷没有丝毫通融，「真不行。」 导演：「我看月微已经适应了舞台。」 倪芷：「那是有其他四个给他壮胆，让他自己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就不行了，你不是不知道他紧张时候的样子。」 导演：「错过了这次机会多可惜，观众对moon的印象只是唱跳偶像，不是实力派歌手，被贴上的标籤不容易撕下来。」 倪芷：「我再想想办法。」 倪芷回到练习室把导演的想法转述给其他人。 金宝宝嘆气，「难呦。」 小骷髅：「确实不好办，他一个人站在台上，恐怕会失声。」 月微对着倪芷摇头，抱紧小白熊。 多表演一个节目就多一份钱，江林挺想赚这一份钱的，给经纪人出谋划策，「这个简单，我上舞台陪微哥，微哥唱，我在旁边弹个钢琴什么的。」 倪芷惊讶，「你会弹钢琴？」 江林：「不会，只弹几个音符应该不难。」 萧楚：「我来。」 孟越也举手，「我也可以。」 倪芷：「你们两个都会？」 萧楚：「为了写一个角色，专门学了几年。」 孟越：「我妈逼我学了五年。」 最后倪芷答应了导演的提议，让月微在最后一次公演舞台上独唱，其他五个也在舞台上，给月微伴奏。 孟越练习钢琴曲，「我妈可瞧不上我的说唱了，说是低俗聒噪，天天让我学高雅音乐。我拼着不要继承权也要离家出走来说唱，结果又玩起了钢琴。我妈要是在节目里看见我给微哥弹钢琴，肯定激动的流泪。」 钢琴被孟越抢走了，萧楚无所谓地拿出他的另一个技能大提琴，嗯，为了塑造角色，他学了不少技能。 殷遥根据月微唱歌特点选择了竹笛，他的气息足够，也彻底掌握了乐理知识，乐器老师教了一天，他就吹的像模像样了。 江林本来想选架子鼓的，但被经纪人无意间的一句小提琴手比架子鼓手的僱佣费贵，非常坚定地选择了小提琴。 倪芷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改变了江林的选择后，给江林请了一个小提琴老师。 江林知道请小提琴老师的课时费后，拿出了他比高考时还用功的势头，学的那叫个认真。 江林：「这真的是一寸光阴一寸金。」 他心疼钱，一个小时两千，烧钱都不带这么烧的。 在最后一次公演前，江林终于把伴奏的曲子拉出它该有的样子，他的手指和肩膀也在一次次地磨破皮中多了一层扛磨的茧子。 萧楚拍拍他的肩膀，「听着不错，以后退圈了，也能凭这一手赚钱。」 他很少夸人，月微是第一个，江林是第二个。 夸月微时，月微腼腆地笑了笑。 夸江林，江林感动的哭了。 江林抱住萧楚的大腿，「楚哥，你终于认可我了吗？」 萧楚被他这幅夸张的样子噁心到了，踹他，「矫情不矫情！别碰我的裤子，我刚换的。」 江林用脸蹭他的裤子：「我太感动了。」 萧楚咬牙切齿，「江！林！」 月微抱着小白熊从小花园回来，三只小蝴蝶围着他飞来飞去。 听见宿舍哐啷哐啷的声音，月微看向站着门口背钢琴谱的孟越。 孟越：「老二和老四在里面切磋武艺。」 月微打开门看了一眼，不是真打架，再关上门，坐到门口旁边的纸箱上，给小白熊按摩小爪。 小蝴蝶落到小白熊的爪爪和鼻尖上。 小白熊打了喷嚏醒过来，用小爪爪揉揉鼻子，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爸爸。 月微失笑，温柔地亲亲他的小鼻尖。 小白熊的鼻子最是敏感，被亲了一下，又打了一个喷嚏，满眼委屈地推开爸爸的脸，向孟越讨抱抱。 孟越抱起小白熊，笑的一脸憨气。 殷遥跑步回来，手上捧着一束花，送给小白熊。 孟越挑眉：「小姑娘送的？」 殷遥：「我自己买的，悠悠喜欢。」 小白熊确实喜欢，一张口吃了。 孟越：「……的确喜欢。」 孟越打开手机，买了一大箱玫瑰饼。 宿舍里面还在噼里啪啦，殷遥不看也知道里面两人抡着枕头玩嗨了，坐到月微旁边看手机上的军事频道。 孟越买完玫瑰饼，也把自己离家出走时带的钱全花光了，打电话给姥姥要零花钱，他姥姥是他最大的粉丝，特别支持他来参加节目。 月微听见孟越要钱，看向抱着演出服过来的倪芷，问，「我欠了你多少钱？」 倪芷给月微看帐本，「你不用操心这些，这点钱还没我每个月拿到的投资红利多，你把身体养结实了比什么都重要。」 月微点点头，不再多问。 如果没有钱了，他可以把他存在银行的保险箱拿出来，保险箱中有他在深海中捡的黑珍珠。 倪芷敲敲门，「你们两个安静一下，试穿一下演出服，不合身的还能改。」 其他男团的练习生会大大咧咧地在楼道里当着摄像头脱掉上衣换衣服，moon不会这样，月微是害羞，江林是要把自己的腹肌留给他以后的媳妇看的，其他三个是家教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第106页 倪芷也知道这一点，站在门口，等他们换好后出来。 月微的衣服最为复杂，其他人穿好后都在门口等他。 等他换好出来后，倪芷惊艷了一下就回神了，毕竟她也不是被月微惊艷一两回了，都习惯这种美貌冲击了。 倪芷回神后脸色就不好了，绕着月微走一圈，「腰身又宽了，上个月还刚刚好。」 所有人仔细看他，确实比一个月前更瘦了。 月微急忙开口：「我有好好吃饭，饭量都长了，悠悠作证。」 被举起来的小白熊抱着奶瓶喝的欢快，她胖了。 倪芷问大厨，大厨给月微作证。 大厨长嘆一口气，「餵不胖，我也很难受。你在道上问一问，就没有我老方餵不胖的人！没想到在这小子身上栽了。」 倪芷：「你这话千万别在其他经纪人面前说。」 大厨：「我晓得，也不知道他们这些经纪人怎么想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多吃饭的时候，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一个个吃草吃的脸发绿，看的怪让人可怜的。」 跟大厨挂了电话，倪芷回想月微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才会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给弄没了，想来想去，这一个月，他也只是去山上对着月亮练嗓子。 月微小声，「大概唱歌很费体力。」 别管是不是这个原因，倪芷找到殷遥想让他帮忙找营养师，殷遥的人脉和她的人脉没有交叉，她找到的几个营养师对月微没有办法，只能让殷遥发动他的人脉。 倪芷的话刚落，殷遥给她一个电话号码，「我已经跟熊叔聊了月微的情况，他明天来，你去机场接他。」 倪芷赞嘆，「有你这样的队长，月微他们有福了。」 殷遥笑了笑，「我把月微哄悠悠睡觉的歌发给了我哥，我哥给了他队里的心理医生，这些歌安抚了很多刚执行完任务的新兵，睡不踏实的老兵也能听着歌睡个好觉。心理医生把月微当宝，找了退伍的熊叔来。」 倪芷去机场接人，她想过退伍的大厨可能年龄大一些，她没想到他没了两条腿，坐着轮椅来的。 倪芷有些为难。 节目即将结束，她会借着节目的余热带他们去各个地方开演唱会，东奔西跑，不适合。 熊坤没说什么，给他们做了一顿饭。 倪芷吃完，看看月微的餐盘，再看看向熊叔讨抱抱的小白熊，没了一点犹豫。 她回头就安排上无氧运动先把力气锻鍊出来，就是背着，她也要让熊叔跟上队伍。 第52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09 最后一次公演舞台, moon一上场，四面八方传来的尖叫声让月微颤了颤。 月微回头看了看小白熊，又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白熊毛绒挂饰, 心慢慢地静下来。 月微闭上眼睛, 站在舞台中间，眼前浮现小白熊在小花园里打滚玩闹的场景, 嘴角含着笑, 唱着温暖的歌。 最后一次公演，经纪人和moon都不在乎成绩，只在乎观众的感受。 月微唱歌, 其他四人优雅地伴奏。没有绚丽的舞美，没有燃火的热情, 也没有勾动人心的舞蹈, 只有安静舒服的音乐, 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在歌声描述的鸟语花香中。 moon表演结束后, 观众给予的反应没有前面男团唱跳后的大，但依靠以前的粉丝量、媒体对月微样貌的喜爱，以及真正懂音乐的评委支持, moon仍是第一名, 第二名紧随其后。 这个看起来有点竞争效果的成绩让导演和第二名的男团松了一口气, 如果分数差太多的话, 即使是第二名, 也有点丢脸，幸好moon选了现场效果不如唱跳的慢歌。 月微下了舞台, 垂着头接过小白熊紧紧地抱在怀里。 倪芷指一指像一只孤零零的蘑菇一样长在窗帘后面的月微，小声地问殷遥，「月微怎么了？发挥失常了？」 殷遥摇头：「没有。」 萧楚：「第一次站在正中心, 唱歌的时候闭着眼睛没紧张，唱歌结束等成绩的时候吓住了，我站他右边，他浑身凉飕飕的。」 江林站在月微左边，特别认同地勐点头，「我右边微哥，左边殷哥，一冷一热明显的很。」 殷遥：「让他缓一缓，过一会就好了。」 倪芷分析成绩，「观众反应不强烈，不喜欢这首歌？」 孟越：「不应该呀，我给我爸妈放了月微的清唱，我爸妈喜欢的不得了，还把冻结的卡给我开了。」 萧楚：「可能是观众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萧楚猜对了，观众确实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投票结束散场了，可是回家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那种飘忽忽的意境，记不住歌词，也记不住音乐，但记得住那种感觉，忍不住，打开录像，反覆地听。 第二天，倪芷打开手机，月微上头条了。 粉丝在下面嗷嗷嗷叫着听不够，手机录像设备太差没有现场的飘忽意境，他们还想飞，还想做飘来飘去的小神仙。 发专辑！举办演唱会！快点！等不及了！ 倪芷乐的合不拢嘴，小跑着去练习室内找五人安排行程。 倪芷：「我前些日子练习了场地负责人和舞台设计团队，你们确定一下表演节目，咱们趁热打铁开第一场演唱会。」 孟越：「舞台团队靠的住吗？」 倪芷：「现在是假期，很多歌手在这个时候举办演唱会，其他老团队都给他们设计舞台了。设计舞台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讲究的歌手准备舞台都可能准备半年。我找了一个新团队，也算是给他们一次机会。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我僱佣了一个保安队，负责咱们演出时的一切安全。」 第107页 殷遥：「演出前，我亲自检查。」 有殷哥这句话，孟越彻底放心了。 他妈给他讲了不少娱乐圈由嫉妒引起的疯狂事儿，他们团队成名速度快，免不了有那红眼病的小人，有殷哥检查，他不用担心舞台安全。 萧楚看倪芷给他的舞台布局和演唱时的站位灯光，指出几处容易出现问题的地方，让殷遥重点看。这几个地方是关键，出了事儿便是大事儿。只要这几个地方不出人命，其他地方出事儿也只是小伤，不算事儿。 殷遥点头，这几处正是他要仔细检查的地方。 殷遥又把几处需要重点检查的地方标给萧楚看，又解释了下原因。萧楚把殷遥的解释写进随身素材本里。 天愈发炎热，南方部分地带超过了四十五度，新闻上时常有户外中暑死亡报导，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匆匆驶过的车。 一些露天演唱会因为这个异常天气取消了，倪芷花大价钱租用的场地是室内，有中央空调，挤满人也能让温度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moon演唱会如期举行。 在紧张的演唱会准备阶段，选秀节目的最后一次公演舞台播放，隔着屏幕，观众感受不到现场热火朝天的气氛，专注在歌曲和舞蹈上，月微的慢歌突出了，观众单曲回放，以为自己会听腻，没想到越听越喜欢，甚至有了依赖。 moon的演唱会，一票难求。 选秀节目的工作人员全过来了，导演也不例外，在训练营里，他们已经成了月微的歌迷。 保安队接单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压力，在月微屡次上热搜，仅仅用一首歌，以惊人的速度封神后，他们的压力暴增，为了安全，他们把备用人员也全部调用了过来。 保安队长站在门口检查门票和身份证，脸上的汗不停。 他紧张，他升入队长后，为了防止得罪不能得罪的人，老闆让他们反覆地看本地区的人物资料，资料不全，但照片和名字都起码有的，他看见了好几张熟悉的脸。 所有人进场后，队长给老闆打电话告知这件事。 老闆：「没事儿，他们职位不大，也不是滥用职权的危险人，你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有门票的人进场了，门外还有很多来碰运气的歌迷。他们想着，他们在网上买不到，到了这里可能有人退票或者倒卖什么的。 结果没有！这和其他明星的演唱会不一样！ 有那脸皮厚的歌迷在门口和保安队队长套近乎。 倪芷背着大背包、穿着运动鞋开车过来，看见外面的一群歌迷，让队长打开广场上的大屏幕，让这群千里迢迢追过来的歌迷看直播。 广场上有喷泉有树木，还下着小雨，凉快。 场外的歌迷不是保安队的负责范围，队长想了想，给开夜摊的几个兄弟打电话，借来大伞棚，支到广场上。 歌迷们成群结队地坐在大伞棚下，吃着零食看大屏幕，也挺得劲儿。 开场是moon的唱跳，无论是月微的歌迷，还是moon的粉丝，都跟着又唱又跳，这首歌在节目里唱过的，他们都听过无数遍了，都能唱的以假乱真。 唱跳了两首歌，乐器搬到台上，到了月微独唱曲目。 还是以前的顺序，其他四个先上场，等他们四个就位后，月微再上场。 这个时候，外面停止了下雨，凉风阵阵。 倪芷知晓月微的喜好，她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亮额外的明亮。 倪芷思忖片刻，指挥舞台设计队，关掉灯光，打开房顶，让月亮照进来。 月微亲亲小白熊的额头，手里攥着毛绒小白熊玩偶上场，毛绒小白熊玩偶是他用悠悠掉的毛做的，虽然针脚不太好，没有悠悠可爱，但可以让他感到安全。 没有嘈杂的音乐，悠扬的伴奏只为歌声服务。月微闭上眼睛，唱给观众，唱给曾经陪伴他度过一个个难熬夜晚的月亮，唱给怜爱他的天地意识。 小白熊揉揉眼醒过来，抱着奶瓶踉踉跄跄地走到爸爸脚边，再团成一团，喝着奶睡觉。 月微唱完一首歌，看向倪芷，倪芷示意继续。 月微抱起小白熊，心神放松，按照经纪人的示意继续唱下一首。 其他四人也看见了经纪人的示意，跟着月微的清唱自然地过渡到下一首。 月微一口气唱完他为演唱会准备的所有歌，和队员一块下台。 倪芷把五个保温杯给五人，问月微，「嗓子还受得住不？」 月微笑着点点头，「受得住。」 江林：「我的手快抽筋儿了。」 孟越：「缺少练习。」 尽管他的手指头也快抽筋了，但他会说吗？不会！他要脸！他微哥歌里面的高音和转音能把一个音乐老师给唱哑嗓子，他微哥一口气唱了半个多小时，他自己不过动动手指头弹弹琴，他微哥都不说累，他能说吗？没资格说！这场演唱会结束后，他就去请教钢琴大师。他有一种预感，他以后给他微哥弹钢琴的时间会更长，他要把他的手指头给练出来，起码要达到弹两个小时也不累的目标。 倪芷把按摩手套给他们，让他们抓紧时间按摩一下手，舞台上会播放五分钟的vcr。 熊叔端过来中药给月微，「不能再唱了。」 孟越：「我的嗓音和微哥的差不多，我来唱微哥的部分，微哥只跳舞就行了。」 第108页 倪芷点头。 浓烈的中药味让闻不惯的孟越捏住了鼻子。 月微等药凉了，一口气喝完。 小白熊推爸爸的脸。 太臭了。 月微把小白熊给熊叔，吃薄荷糖去掉嘴里的中药味。 倪芷从背包里翻出香水，往他们身上喷一喷压住药味。 熊叔乐呵呵地抱着小白熊，从他手边的背包里掏出一盒又一盒的零食给悠悠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倪芷的名牌手提包和高跟鞋开始在家里落灰，大背包和运动鞋成了她的最爱。而熊叔的轮椅上也多了一个印着小白熊照片的大背包。 为了这场演唱会，倪芷也请了几个助理，但入口的吃食都由她和熊叔来保管。 第53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0 第一场演唱会在歌迷的意犹未尽中结束, 各大知名站长回去后就开始讲解他们的观看体验，以往他们是评价明星和团队的舞美、灯光、音响、舞台效果、气息等，这一次, 他们开场便是, 他们没资格评价月微的歌，只四个字, 不负此行。没资格讲音乐, 他们只讲他们从音乐中得到了什么。 有一个游戏站长的视频上了热搜，他的名气很大，每一期制作的视频播放量超千万, 他的视频时长常在八分钟至十分钟之间，而这一次他的制作视频只有二十秒, 点击量上亿。 点开视频, 游戏站长满脸泪, 「不知道你们听了会怎样？我想起了我家人, 我想起我小时候在爸爸妈妈面前的誓言，我想到很多很多尘封在岁月里的记忆。有这些记忆作伴，我突然不孤独了, 我有勇气去做我喜欢的事情了。我爸爸妈妈曾经是老师, 我也是师范毕业的, 我想去教书, 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视频, 请祝福我。」 视频底下一片喊着不要离开的话，还有很多给他规划时间试图让他把自媒体当成兼职的话, 整个评论区，闹闹腾腾，但没有一个人去劝他放弃教书。 类似的视频在热搜排行榜上一次次的出现, 有大彻大悟要辞职去旅游的，有痛改前非要努力生活的，还有一个痛哭流涕要金盆洗手的，无论是跟风，还是真正的感受，这些都给网民传递了一个信息，月微的歌值得听。 对一个歌手，歌曲好听和值得听是两种不同的层次，好听的歌很多，值得听的歌不多，网民们不捨得花钱听好听的歌，却会捨得花钱听值得听的歌。 倪芷抓住这股小旋风，把月微录制的电子音乐发布到网上，只短短的一个小时，销售额飞升至排行榜第一名，并在继续飙升。 连续五日，倪芷放了五首歌，屠戮了所有的榜单。 这五首歌皆是月微作曲、萧楚作词、江林他们编曲。 倪芷和音乐网站签合同时拿出了她身为金融大触的谈判功底，压分成压到对方的谈判专家面红耳赤，顶不住请来了老总。 月微的歌给了倪芷底气，这些歌有多好，听过的人都知道，这份底气让倪芷拿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分成。 换言之，moon有钱了。 倪芷在moon成团的第一个夜晚，已疯狂翻阅了国内外歷代男团女团解散缘由，吸取经验教训，在创作第一首歌时，就不怕麻烦地请律师团过来拟定了五人的分成合同。 倪芷按照合同，把钱打到他们的卡中。 分成最小的江林也不去羡慕嫉妒分成最大的月微，抱着刚刚收到简讯提示的手机，美的又蹦又跳。 江林把钱全部打给他妈，让他妈帮他攒着。他是家里独生子，不怕他妈给其他孩子花。 钱刚打过去，他妈给他打电话过来，说让他趁着年轻好好赚钱，钱分两半，一半买房，一半存定期。 江林看着余额为三百的简讯提示，再想想即将到手的房和养老的钱，浑身一股劲儿，拿起小提琴就去练习室练习。 熊叔拦住他，「吃了饭再练。」 江林坐下来老老实实地吃饭，一边吃饭一边给他微哥打气，他头脑清明，他能赚这么多钱，全是因为他抱到了他微哥的大腿，「哥，你吃完饭去休息，我给你洗衣服。你有啥想吃的没？我卡上还有三百块，我给你买。」 小白熊听见了，坐在爸爸的腿上，伸出小爪爪，拍拍江林的胳膊。 她想吃小鱼干。 江林的卡上的三百块全给小白熊买了小鱼干。 小白熊吃一个就餵给爸爸一个。 吃着吃着，倪芷惊讶地发现，月微没被大厨和熊叔餵胖，被小白熊一口一个小饼干一口一个小鱼干地餵胖了。 看着体重计上的数字，江林和孟越揉了下眼睛，「没想到呀。」 「咱家悠悠才是真正的大厨。」 小白熊自豪地扬起下巴。 她，最棒！ 月微满眼笑意地抱起小白熊，亲亲她的鼻尖。 一个喷嚏，小白熊揉揉鼻子，气咻咻推开爸爸的脸，要旁边的殷遥抱抱。 殷遥接过小白熊放到肩膀上，把部队心理医生的电话给月微，「他想让你给他专门写几首针对不同病症的音乐来辅助他治疗。」 月微和心理医生沟通，心理医生给出想要的意境和基调，有安静祥和的，有欢快忘忧的，还有激情昂扬的。 孟越和江林两人在旁边偷听着，一脸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萧楚凑过来，「需要歌词吗？」 心理医生：「不需要，清唱效果最好。」 第109页 月微这些日子积攒了大量的作品，根据心理医生的需要，他慎重地挑选出十二首，去录音室录下来他的清唱。 殷遥听了一遍，没噪音瑕疵，直接发给医生。 医生也不客气，钱都没给，让月微遇见什么难事儿尽管来找他。月微笑着应好。 距离第一场演唱会才过去两个星期，moon的官网上叽叽喳喳的，闹腾着要他们举办第二场演唱会。 倪芷不搭理，想让月微多休息一段时间再唱。她也想听现场，但那一个个无法形容的高音和转音让她总担心月微的嗓子，当初吊嗓子练功时咳出来的血丝还歷歷在目，好不容易练出来的好嗓子，不能唱坏。 金宝宝：「大胆地唱，有我在，坏不了。」 小骷髅：「要抓紧时间了，现在熬过了酷热，还有寒气在前面等着。」 金宝宝：「对呀，其他声音唤不醒天地意识，只有你的嗓音可以，你清唱的话就不需要拖那么长时间了。」 月微抱着小白熊找到倪芷。 倪芷听完月微的话，一再追问，「你的嗓子真的没有关系？」 月微点头，「没有关系，有发音技巧在，不会累到嗓子。」 倪芷找moon其他队员谈月微演唱会的事儿。 江林双手双脚地贊同，在他微哥的演唱会上，他是小提琴手后，有钱拿！ 殷遥认真考虑这件事，「清唱？」 倪芷：「月微的意思。」 孟越拿着一个棒棒糖餵给小白熊，「背景音乐确实追不上微哥，微哥有时候为了迁就背影音乐，没有放开了唱。」 倪芷：「我是这么想的，他山上清唱比第一场演唱会时更让人忘魂。」 萧楚：「那就安排上，我们几个在开头暖个场，再在每首歌之间过渡一下。」 孟越：「咱们这是又能听微哥唱歌，又能拿钱。」 江林：「感觉占了大便宜。」 倪芷：「安心地占着吧，没你们给他壮胆，还真不行。」 确定了行程，倪芷立马联繫场地，再上官网发布消息，一群歌迷苦等演唱会，门票一上架，三十秒抢空。 倪芷：「还好我提前留下了一百张备用。」 孟越：「我爸妈想过来听，我需要十张。」 倪芷：「两张就够了。」 孟越：「不够，还有保镖、司机。十张还是少的，我爸妈一出来，排面至少二十个人。」 倪芷给他十张。 殷遥挂断家人电话，「我需要三十张。」 倪芷二话不说地给他。 孟越：「殷哥，你家里人也过来？」 殷遥：「不是，是我哥的一些兄弟。」 孟越：「什么个情况？」 殷遥：「心理医生推荐过来的。」 孟越不问了，再问就涉及到机密。 倪芷问萧楚需要不需要门票。 萧楚摇头，「我堂姐他们一直守着售票窗口，抢到了票。」 倪芷看向江林。 江林摇头：「我爸妈忙着他们的水果店，没空坐车过来，而且他们不喜欢听歌，只喜欢听戏，什么时候微哥打算唱戏了，你再给我留门票。对了，我爸妈说给我邮寄了一些水果，让我请你们吃。明天送过来，你们最近这两天就不要买水果了。」 倪芷：「多吗？熊叔下午打算去超市买水果给你们做水果捞。」 江林：「依我爸妈的性子，只多不少。」 物流给力，不等明天，上午邮寄，下午就到了。倪芷出去签字，看着一卡车的水果，充分认识到了江林父母的大气。 一箱一箱的水果搬到厨房，倪芷在市中心租了一个三层小楼房，厨房足够大。即便如此，水果也占据了小半个空间。 熊叔：「吃不完会坏。」 倪芷：「西瓜和榴槤应该能放久一点吧。」 熊叔：「天热，最多一个星期。」 倪芷：「橙子橘子呢？」 熊叔：「放久了不新鲜。」 江林：「明天演唱会送给粉丝当福利。」 倪芷：「好主意！」 演唱会开始前一个小时，殷遥的大哥带着他的三十个兄弟提前过来看场地，这次来听演唱会的人多，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习惯了先检查安全，检查后让倪芷多准备了几个灭火器。 倪芷：「我跟消防队联繫过了，他们中午派人过来认了下路，也检查了一遍。」 殷遥大哥也是个话少的人，点了下头，和三十个兄弟分散站到各个角落。 保安队队长小声问倪芷：「他们是当兵的吧？这站位有讲究，万一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方位能最快地疏散人群。」 倪芷：「你们学着点。」 保安队队长：「我们签的合同是最大限度地保护你们的安全，要是把观众包括在内，那我们的人至少再增十倍，你需要支付的费用也是十倍。」 倪芷：「演唱会结束我们详谈。」 队长：「详谈也没结果，我们人手不够。」 倪芷：「你们就不能多僱佣些人？」 队长：「我们要求严格，十个人进来应聘，能留下一个就不错了。」 倪芷开玩笑：「难怪你们的费用这么高，我还以为我被你们坑了。」 队长：「我们费用是行业最高的，我们的服务也是行业最好的。」 第110页 倪芷被保安队的宣传语逗乐，笑着回到后台。 这一次不需要华丽的灯光和舞美，后台比第一场演唱会少了许多人，人不多，所有事情都井然有序。 江林还在练他的小提琴，殷遥和孟越他们也在讨论每首歌之间的音乐过渡细节。 所有人都在忙着，只有月微坐在角落，抱着小白熊餵水果。 小白熊一口奶，一口水果块，两只小脚脚美美地晃悠着。 第54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1 准备的充足, 演唱会中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结束时，歌迷们恍恍惚惚地离开会场，站在外面被凉风吹了好一会才走出来, 宛若做了一场期盼已久的美梦。 演唱会无疑是成功的, 这样的唱功在娱乐圈绝无仅有，网上也有歌手模仿, 勉强唱完第一句, 到了第二句，嗓子噼了。他们降低音阶，却也唱不出月微给他们营造出来的意境。 所有人都明白, 月微在歌唱界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邀约不断地递送到倪芷手上, 别的经纪人在东奔西跑地找资源, 倪芷苦恼着选择什么样的资源, 不好的资源都送不到她手上, 而这么多好资源，她不知道选什么。 倪芷询问moon的意见，「这里有电影、电视剧、综艺、歌手比赛类邀约, 你们对什么感兴趣？想在哪一方面发展？」 江林最先提出疑惑：「这些都是制作组给微哥的邀约, 我们去不合适吧。」 倪芷：「除了歌手比赛类节目是正经邀约月微, 其他差不多都想蹭月微的热度, 想蹭月微热度的自然也想蹭moon的热度, moon已经是咱们国内第一男团了。」 除了江林挑了一档有趣的旅游类节目，其他人都没接, 他们手头上有事情要忙。 自从月微清唱演唱会被国家频道反覆循环播放后，他们家里人就跟他们联繫了，不再要求他们必须两年内回来, 他们可以继续作为月微的伴奏活动，也可以作为moon团队成员活动，但他们要挤出时间去完成其他的事情。 独生子、需要继承数十亿家产的孟越远程参加公司各项会议，包括员工会议、董事会议、股东会议，以及决策会议、预算会议等。 他爸妈听了月微的演唱会，为了能得到家属vip的最佳听歌位置，把他卖给了月微，千叮嘱万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练钢琴，不要被月微嫌弃了。 孟越愤愤不平，「我离家出走前，他们说我玩物丧志。现在跟我说，家产不重要，梦想才最重要。」 萧楚：「家产可以僱佣职业经理打理，家属vip门票难得。」 孟越：「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不让他们来听现场了，听了个现场，我都不是他们儿子了。每次打电话，一开口就问月微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开下一场演唱会？能不能多拿点门票？」 萧楚：「妥妥的工具人。」 孟越：「我现在既要为咱们新歌做准备，又要跟着我爸参加各项会议，分身乏术。」 萧楚头也不抬，继续对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码字写小说，完成一个小高潮，再解决孟越分身乏术的难题，「你跟着月微的时间规划走，还能再多几个行程。」 孟越：「别了，微哥的自制力，我学不来。」 殷遥的大哥带着三十人回到部队，隔了一段时间，给殷遥打电话说已经说服了父母，不必拘束了，保护好月微，他可以一直在娱乐圈待着。 殷遥问原因，这才知道他那一大家子全看了男团选秀比赛，没有成为他的粉丝，成了月微的神秘粉。 倪芷：「所谓神秘粉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不评价不参与，有歌就听，有演唱会就参加，没有存在感。」 殷遥：「月微的歌有治癒效果。」 倪芷：「嗯，寺庙主持还想让月微唱佛经。」 孟越感兴趣地凑过来，「拒绝了？」 倪芷：「拒绝了，月微不信教。」 萧楚：「月微单单纯纯地唱歌就行了。」 孟越看月微贴在墙上的时间表，「微哥去跳舞了？」 倪芷点头，「我刚从练习室过来，他把新专辑里的舞蹈都能完完整整地跳下来了，你们抓紧时间练习，开完月微的第三场清唱演唱会，差不多就该开moon的第二场国内巡迴演唱会了。」 江林兴奋：「国内巡迴演唱会，难道还有国外巡迴演唱会？」 倪芷：「音乐是世界共同语言，月微的第一场清唱演唱会被网友发布到国外的交流平台上，月微多了一批国外粉丝。我跟国外的音乐平台合作发布月微和moon的歌，销售量已挤入前二十。所以，你们的野心可以再大一点了。」 江林嘿嘿地傻笑了好一会，「之前不觉的，现在突然觉的自个出息了。」 萧楚：「时也运也。」 江林：「直白点，抱到了微哥的大腿，被带飞了。」 孟越深以为然地点头。 倪芷：「不要妄自菲薄，你们要是不优秀，月微也带不起来。」 说完话，四个也坐不下去了，一块去练习室练舞。 练习室内，月微分解动作，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反覆锤鍊。其他四人挑选他们擅长的舞种进行动作分解，找出每一个动作的最佳演绎方式。 倪芷找到的舞蹈团队编出了适合新歌的五人团队舞，舞蹈视觉效果好，也符合歌词和音乐表达，但都没有moon所定位的剑气，五人需要对所有的舞蹈再进行二次创作。 第111页 倪芷看时间，「月微，两个小时了。」 月微点头，拿着毛巾坐到角落里休息。 轮椅在特意改造的三层小楼房里畅通无阻，熊叔抱着小白熊来到练习室，还给月微，「找你。」 月微擦擦汗，接过小白熊，放到自己的腿上，面对面。 小白熊从她的小兜兜里拿出果冻餵给爸爸。 现在是投餵爸爸小零食的时间。 月微满眼笑意，吃小白熊的小零食。 倪芷：「悠悠对你真好，那一包芝士片，只有三片，她给你两片。」 月微笑着摇一摇小白熊爪爪。 小白熊拍拍爸爸的头。 不要闹，好好吃饭，好好长胖。 倪芷看的艷羡不已。 如果有一只小白熊这么宠她，她能美死。 月微在两个月的时间里，连续开了五场演唱会，基本上两个星期一场演唱会，如此紧凑又精彩的演唱会让歌迷们担心月微的嗓子，喊着让经纪人给他休息时间。 倪芷没办法，打开直播，直播月微的一天日常。 歌迷们安静了，和恐怖的练嗓子相比，在演唱会上为时两个小时的清唱似乎更轻松一些。 既然这样，经纪人出来！演唱会太少了！一周一场，不能再少了！ 歌迷的唿声强烈，月微也游刃有余，倪芷又增加了演唱会的次数。 因为清唱，倪芷对演唱会会场环境的要求很严格，可以不大，但必须露天、安全、舒服。 moon的团队演唱会夹在月微的清唱演唱会之间，时不时地来一场。 moon的第五场国内演唱会结束，孟越又跳又唱了两个半小时，还有劲儿生气，「五场演唱会了，我爸妈一次都不来看，微哥开了十八场演唱会，他们一场不缺。他们心中没我这个儿子了。」 萧楚：「咱们的演唱会，年轻人看到的是燃，老人觉的聒噪。很多老人喜欢听戏，让你去听，你乐意听？」 孟越代入一下，气消了。 萧楚：「月微的演唱会里你也在伴奏，他们看月微的演唱会，也相当于在看你。」 孟越仔细想想，他爸妈其实还挺爱他的。 小花园里，小白熊坐在爸爸怀里，吃着热腾腾的烤红薯，看飘飘荡荡的雪花。 她喜欢这个凉凉的天气，比夏天舒服。 月微看起来弱不禁风，演唱会又一场接着一场，第一次寒气过来时，倪芷就担心他感冒生病，买来了商场里最厚实的羽绒服给他，其他四个还穿着毛衣和大衣这样的有型搭配，他已经里面小薄袄外面大羽绒服了。 两个同样圆滚滚的人坐在小花园里吃零食看雪花，别有一番乐趣。 倪芷拍一张月微和小白熊相互依偎的照片发布到网上，一群歌迷嗷嗷叫。 对，她要的就是这个反应，和她一块羡慕、心痒、想偷。 熊叔驾驶着轮椅过来，把小篮子给小白熊，又不紧不慢地离开。 小篮子里装着刚烘焙出来的小饼干，还冒着热气。 小白熊美滋滋地吃一块，再伸出小爪爪餵爸爸一块。 金宝宝打着哈欠从位面商场中出来。 小骷髅也揉着眼睛出来。 在月微开完第一场清唱演唱会时，它们钻入了各自感到舒服的地方沉睡。准确说来，也不是沉睡，金宝宝是更新升级数据，小骷髅是修炼吸收这个世界的阴邪之气。 小骷髅催促金宝宝去看信仰值。 金宝宝漫不经心地看一眼，惊吓，「满、满了？！」 小骷髅跳过去，「什么满了？」 金宝宝：「达到了信仰值的最高值，破记录了！」 小骷髅：「不愧是天地钟爱的美人鱼。」 金宝宝：「我以为月微至少需要十年才能还完债，这才不到一年。」 小骷髅：「月微这一年流的汗是别人十年才能流完的汗。人类说的天道酬勤。」 金宝宝：「比小主人的第一个爸爸和第二个爸爸都厉害。」 小骷髅：「他们太懒了。」 金宝宝：「希望下一个爸爸和这个一样勤快。」 金宝宝展开位面商场，让小主人购买基因改造剂。 小白熊不买，她现在很开心，很多人喜欢她，每天都有吃不完的小零食，想要什么，爸爸就给她买什么，她不要变成娃娃。 第55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2 小白熊撅着小屁股, 埋在爸爸的怀里，不听金宝宝和小骷髅的絮叨。 月微笑着揉揉她的背，买下基因改造剂, 先放在商场里存着, 「等悠悠想变成娃娃了再说。」 金宝宝想让小主人变成娃娃，也是想让小主人早日赚取信仰值和功德值, 来为下一个世界铺路。 小骷髅：「既然悠悠现在不想, 那就再等等吧。」 金宝宝和小骷髅再次进入舒服区沉睡，这一次的沉睡比上一次更安心。 小白熊不想变成小娃娃，在下一个夏天来到时, 一身毛毛把她热的喘不过气。她待在冰箱里出不来时，自己喝了基因改造剂。 没有毛毛, 光熘熘, 舒服, 凉快~ 此时, 倪芷和殷遥他们正坐在冰箱前，亲眼看见了小白熊化形。 孟越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眼睛被揉出了红丝, 「咱家悠悠修炼成精了？」 倪芷急促唿吸了两下, 稳住了世界观, 迅速脱下衣服, 从冰箱里抱出悠悠，用衣服裹住光熘熘的小身板。 第112页 月微出去泡奶, 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提着装满零食的小篮子过来，看见练习室内凭空出现的小娃娃，在一双双质问的眼神下, 从背包中拿出他特意搓洗过三遍的小衣服给小娃娃穿上，又把奶瓶给她抱着。 悠悠趴在爸爸怀里，喝着喝着，头慢慢地歪在了爸爸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月微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绕着练习室走了两圈，等她睡踏实了再把她放到床上。 在这期间，倪芷在手机上疯狂订购了一系列婴儿产品，婴儿床、学步车、安抚奶嘴、小玩具。熊叔不遑多让，他在手机上买了小碗、小桌子、小凳子，还翻出婴儿营养搭配电子书，琢磨着婴儿辅食。 悠悠白白胖胖，头髮黑亮浓密，不是刚出生婴儿的模样，倪芷和熊叔估摸着悠悠差不多十个月大，学步车用的上，婴儿辅食也能吃得上。 月微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来到练习室，所有人放下手机抬头看他。 倪芷善解人意，「如果无法解释，就不用解释了。」 萧楚：「无论是小妖精还是小神兽，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悠悠还会突然变成小白熊吗？如果变的话，咱们就要多留意了。」 月微：「不会了，悠悠可能还保留着小白熊的一些习性，但悠悠是真正的人。」 孟越现在最关心一个问题，「我能当悠悠爸爸不？」 月微难得地强势了一回，「不可以，我是悠悠爸爸。」 孟越：「当我闺女，可以分我的资产。」 月微：「我也有钱。」 倪芷打开她刚刚给悠悠拍的照片，「不要争了，没意义，这张小脸蛋，一看就是胖版月微。」 其他人刚才只顾着刷新三观，没注意悠悠的长相，现在经纪人提醒，才认真看悠悠的长相。 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脸，长在月微身上，是清冷仙气，长在悠悠脸上，是可爱精緻。 「你们聊，我去给悠悠准备些吃食。」熊叔驾驶着轮椅离开练习室。 倪芷看向月微：「需要推迟演唱会吗？」 明天是国内的最后一场清唱演唱会，后天是moon的最后一场国内巡迴演唱会。完成这两场演唱会后，他们计划着进行世界巡迴演唱会。 最近几场演唱会多了很多外国人面孔，很多外国人坐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只为了听一场演唱会的现场。 在国内，月微的清唱和moon的唱跳是分开的，到了国外，她计划着让其合二为一，减少场地租赁费和其他费用，具体的，还需要再琢磨。 月微摇摇头，「悠悠很乖，我能照顾的来。」 孟越：「微哥忙不过来还有我这个舅舅。」 所有人看向他。 孟越抖腿，「我觉的舅舅比叔叔更亲。」 其他人也跟着孟越的称唿走，悠悠多了一个姥爷、一个大姨、四个大舅舅。 月微和悠悠形影不离，月微抱着悠悠出入在机场和演唱会，倪芷也没有刻意隐瞒，月微有了一个白胖闺女的消息在平台上掀起了滚滚浪涛。 月微鲜少上网，网上的闹腾，他听倪芷说了几句，没在意地抛在脑后。 月微不在意，倪芷更不在，月微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实力，只不过有了个闺女，又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丑闻，女友粉们再怎么闹腾，真正带来销售额的歌迷也没动摇，新歌发布到音乐平台上，订购量瞬间第一，演唱会门票一上架，十秒被抢光，这些在其他歌手视为洪涛巨浪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月微的任何活动。 出国开演唱会的打算落空了，办护照的时候，倪芷才知道，殷遥的家人位高权重，涉及机密和国家安全，殷遥不能出国。 孟越：「不出国也挺好，国外乱。」 江林：「咱们不出国，可以在国际飞机场附近开演唱会。」 萧楚：「还能带动咱们国家的经济。」 月微没有意见，出国可以，不出国也可以，他的信仰值足够，只剩下唤醒天地意识，在哪里都可以。 倪芷庆幸去国外开演唱会的消息还没有传出。 国际飞机场一般建在人烟稀少的郊区，不繁华，地皮也不太贵，倪芷调查了一圈，没有找到满足开演唱会基本要求的会场，心神微动，找到月微，问他想不想和她合作建一个大会场。大会场建成后，他们可以扎在这个地方，不必再东奔西跑。 月微喜欢唱歌，无论什么样的苦都能吃的，但悠悠不喜欢移动，每次坐飞机坐高铁时，都会难受地哭，他贊同倪芷的提议。 对其他人来说，如果定在一个地方，少了路上奔波的时间，可以完成更多的事情，也方便孟越时常回公司工作。 没有一个人反对，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们艺高人胆大，不怕歌迷嫌麻烦不来听演唱会。 即使歌迷钱不多，只能偶尔来听moon的演唱会，moon的演唱会减少次数，固定一个地方也合算。 而月微的演唱更不怕了，来听歌的神秘粉已经和倪芷混了个脸熟，他们场场不落空，跟着月微天南地北的跑，他们安利过来的朋友也越来越多，这些神秘粉已经给倪芷建议过很多次，让月微的演唱会定下来，他们这里有上了岁数的，来回坐飞机，折腾的离不开药。 有了决定，倪芷立马去准备，月微留下给悠悠买吃食和玩具的钱，剩下的全给了她，欠条都没打。 第113页 殷遥和萧楚把他们这两年开演唱会赚的钱也给了倪芷去折腾，即使血本无归，这点钱也对他们没有影响。 江林：「我就不给了，咱们的演唱会要是固定在这里的话，我爸妈估计要过来这边买铺面做生意，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他们想离我近一点，我的钱要用来买铺面。」 熊叔：「我钱不多，要留着给悠悠花。」 倪芷很有钱，她的存款加上月微的钱，已经差不多。她把建会场的消息传出去后，神秘粉们又追加了一笔资金。 倪芷专长就是玩钱，也擅长此道，不放心其他人来代办，她亲自操作。 有月微的名气在，当地政府看好这个会场在将来给本地带来的经济活跃，给倪芷行了很大的方便，倪芷很快拿下了地皮和相关的证书。 月微已结婚生子的虚假消息还在网上持续加热。 倪芷也要忙着会场的事情，让月微沉寂一年，殷遥和孟越也利用这一年抓紧时间完成手头上的事儿，江林提高一下小提琴水平，可以利用这一年把他惦记的驾驶证考下来。 五人里，只有江林和月微还没有驾驶证，其他三个刚满十八岁就考下来了。 江林去学开车，也要拉上月微。 江林想到自己以后年龄大了唱不动跳不动了，可能接手他爸妈的水果店，也会像他爸那样开货车拉水果，这样的话，只考c本就不够了，考a本更保险。 江林考a本，也给月微报名a本。 倪芷拿着杂志敲他头，「你想考就自己考去，拉月微做什么！」 江林真挚，「微哥聪明，可以带我考证。我一个人可能会挂在科二。」 两个人花了三个月拿下了驾驶证，江林晒黑了一圈，月微依然白的发光。 网上没有悠悠的照片，月微稍作伪装后抱着悠悠去公园熘圈，公园里有天鹅，每次悠悠过来，天鹅都会游过来和她玩。 外面下着小雨，悠悠还要去公园，月微给她穿上黄灿灿的小雨衣和小靴子，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遇见小水洼，她都要跳进去玩一回水，一路玩过来，脸蛋粉扑扑。 悠悠站在蛋糕店的落地窗前不动了，指着一个小蛋糕仰头看爸爸。 月微揉揉她的头，带她进店去买。 月微走到门口，一股巨大的撞力冲过来，他被撞到一米远的地方。 恶意撞他的摩托上坐着两个人，带着黑色头盔，一个在前面开车，一个抓着悠悠。 月微忍着疼痛，捂着摔折的胳膊追过去。 蛋糕店老闆惊吓到几乎失声，哆哆嗦嗦地打电话，「警察吗？有人当街抢孩子！」 第56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3 一个住在十一层看雨景的住户看见了这一幕, 着急忙慌地拿起旁边的大喇叭冲着街道喊话，「有摩托车抢孩子了，孩子爸在追, 马上过来了, 马上过来了！快帮忙！拦住摩托车！拦住摩托车！」 摩托车上有孩子，唿啸而过时, 小轿车的车主不敢开车去撞, 喊上追过来的月微，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十一层住户看清了月微的脸，骂了句脏话, 喊的更起劲了，「街上的朋友！全追过去！孩子爸势单力薄不缺钱, 快开车都追过去帮忙！有钱！快！摩托车已经飞到了建行路！」 一时间, 二十多辆车追上了摩托车, 在郊区围困住了摩托车。 小轿车上的人下来, 三十多个挺着将军肚的大汉。 在这一群人里，月微显得额外的瘦弱。 头盔男掐着悠悠的脖子，威胁月微提供一辆轿车让他们离开。 月微眯着眼睛, 一脸冰冷。 陷入贼手的悠悠慌乱, 金宝宝和小骷髅在睡觉, 她打不过身后的人, 扁着嘴, 两眼含着泪，「爸爸, 脖子疼。」 月微眼睛赤红，声音沙哑：「悠悠闭上眼睛。」 悠悠听话地闭上眼睛。 头盔男只觉一阵风过来，脖子遭受了重击, 四肢失去感觉，躺在地上。 在另一个偷窥男举拳头过来时，月微抱着悠悠退后一步，踢向他的脖子。 他还是美人鱼时就知道人最脆弱的地方，当年囚困住他的研究所所长就是他亲手送归西的，他那是六岁，现在他二十岁，如若他仍是美人鱼，海洋中的所有生物都将听令于他，无论是幼年期还是成年后的美人鱼都是海洋中最凶煞的存在，即便他已经成了真正的人，他的基因里也含着美人鱼基因，谁也不能动他的宝贝。 法院内外被媒体包围了，法律团进出时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两名头盔男被月微的两脚踢断脖子，没等到警车也没等到急救车就死了，警察根据两人的手机追踪到他们的老窝一网打尽。 这些人已经判了罪，而月微的判决难办了。 两名头盔男当街抢孩子，性质极其恶劣，月微是否防卫过当存在争议，所有的网民都在关注这件事，几乎所有出名的律师团都出动了。 这已经不是月微一个人的事情。 中场休息，倪芷牵着悠悠过来，悠悠伸手要抱抱，月微抱起她，闪光灯闪了一下，倪芷和月微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傻笑的记者，没有制止。 倪芷直到开庭才知道，这一伙人早在七天前就盯上了月微，想要绑架悠悠要赎金，警察从监控和手机简讯里找到了证据。 倪芷：「我问了律师，情节不严重，你不会坐牢。」 第114页 月微点头，他并不畏惧坐牢，他只担心他坐牢后，悠悠看不见他闹腾不睡觉。 全民参与讨论，轰轰烈烈地进行了一个月后，判决下来，月微缓刑一年。 许多歌迷不服气，在他们看来，那两个头盔男死有余辜，月微应该当场无罪释放，不应该缓刑一年。 月微取消这一年的所有的行程，没有上诉，专心编曲。 江林围着月微打转，「哥，你再给我讲讲你是怎么一脚踢爆他们脖子的，电影上都没这么演。」 孟越和萧楚也是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在他们的印象里，月微还是那个弱不禁风一碰就倒的纸片人，没想到纸片人在盛怒下会干出这种事。 殷遥从健身房拖出沙袋悬挂，「试试。」 月微看似轻飘飘地踢过去一脚。 沙袋待在原地，一动未动，片刻，裂开了。 江林看着一地的沙子和锯末，喉结动了动。 他微哥的脚厉害…… 倪芷过来，「月微好好编曲，行程的违约金都付了，当初咱们签的小心，违约金没多少，有些还不愿意收违约金，想让你明年来参加，我都给拒绝了。」 月微点头，「帮忙截堵的车主都联繫了吗？」 倪芷：「联繫上了，拿着喇叭喊话的人也找到了，询问了他们的原动力，如他们心愿地给了他们一笔钱。」 孟越：「如果是我碰见这种情况，我的第一反应可能躲开避险，他们能追过去都是好样的。」 倪芷：「问了一圈，三十多个人一大半是以前当过兵的，有的是刚从部队退下来没两年，一身正气。剩下的几个人是奔着钱去的。」 江林想一想，「如果我遇见这种情况，又有人喊了那么一嗓子，我大概在金钱的激励下，也会疯狂踩油门追过去。」 倪芷瞪他，「我并不想让你追过去，你给我安生点。」 江林嘿嘿地干笑，「开玩笑，我现在身价不菲，不做危险事儿。遇见了这种事，我就是那个重金雇勇夫的人。」 现在全国人都知道了月微为了抢回闺女一脚一条命的兇悍，悠悠照片流出后，评论区再也没有了组团偷娃的言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等他们有了金钟罩铁布衫再来放肆。 悠悠又长大了一岁，倪芷也着手安排月微的演唱会，消息还没有传出，门票一上架，苦等了一年的歌迷三秒抢光，比一年前还勐。 月微轻柔地给悠悠扎小揪揪，倪芷坐在一边给他解释演唱会会场布置上的一些细节。 扎完小揪揪，倪芷抱起悠悠，「悠悠要不要上台和爸爸一块唱歌？」 悠悠啃着大苹果都顾不上说话，小脑瓜上上下下地动。 大苹果太大，悠悠吃了一小半吃不动给爸爸吃。 月微吃剩下的苹果，把手上的橘子给她吃。 两人腻歪，倪芷看了一年，已经习惯了，继续说她接到的邀约。 娱乐圈多少演员想要挤进国际影视市场却苦无途径，月微这里却收到了三个国际知名导演的邀约。 三个导演全是月微的歌迷，她也曾在演唱会上和他们见过面，当时他们想让月微唱他们电影的片头片尾主题曲，她答应了，和他们互换了明星片。 等他们第一时间知晓了月微护娃的兇悍事迹后，他们邀请月微拍电影，演他们电影里的一些武打角色，他们认为月微的身手和长相具有极大的冲突性，如果搬到荧幕上，是非常具有真实的喜剧性的。 截止目前，他们打过来的电话已经不下三十次，从去年打到现在。 倪芷问月微的意见。 月微点头同意。 倪芷劝说他：「会很苦。」 月微笑着摇头。 江林：「倪姐，微哥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你想想微哥刚来参加男团选秀节目时的训练量和练嗓子时的血丝，拍武打动作能比这两样苦吗？」 倪芷摇头。 萧楚看向月微：「我以为你只专注唱歌，不会答应拍摄。」 倪芷：「我也是这样以为的，你若是参加电影和节目，高冷的歌神形象可能崩塌。」 孟越：「不会崩塌，咱们和微哥一块生活了两三年的，除了在悠悠面前，微哥是个温柔唠叨的慈父，在咱们面前，还是个清清冷冷无欲无求的神仙，这是微哥的本性，即使参加电影和节目也崩塌不了。」 江林小激动，「要是微哥不排斥参加节目，我超想看微哥带悠悠参加国家电视台的一档父子节目。」 孟越和萧楚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也想看。 说实话，倪芷也有些小心动，她特想知道月微带着悠悠能不能在农村里自给自足三个月。 月微想了想，抱起悠悠，「你想不想去农村玩？」 悠悠：「有好吃的？」 月微：「有。」 悠悠摇晃小腿，大声，「去！」 江林震惊地看着月微，「微哥，你竟然学会说谎了！」 倪芷的心情也是一言难尽，「不要骗悠悠，悠悠会当真。」 萧楚：「月微，你应该看看这档节目的前两季，忍飢挨饿是常事，没什么吃的。」 月微：「只要挨着海，便饿不到悠悠。」 孟越：「哥，你真的要看节目了，那里面的爸爸们全套设备也抓不住鱼，只能从地里挖土豆吃，有好几对父子录节目到一半就跑路了。」 第115页 月微笑一笑，脸上没有任何担心的痕迹。 既然月微和悠悠想参加，倪芷打电话给节目，节目喜出望外，让月微马上拍摄，他们节目的一对摇滚父子跑路了，现在只有五队父子了，奇数，比赛都分不平。 月微打包行李，倪芷给他说行程，「节目已经录制了一个半月，按照合同，你参加录制一个半月，拖拖拽拽的，差不多两个月。那个时候大会场差不多散完味通过气体检测了，你的演唱会和moon的演唱会马上开始，你在录节目的时候，抽空练习舞蹈。还有电影，我跟三个导演联繫了，他们不着急，打算拍完其他人的戏份后，再带着整个影视组坐飞机过来，一边拍摄你的戏份，一边听你的演唱会，两不耽误，你也不用出国。你照顾好悠悠，悠悠小，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你准备上过敏药，把感冒药退烧药也带上……」 熊叔过来，打断倪芷的絮叨，递给月微一背包的吃食，「里面有悠悠的小零食，还有各种酱料，你要是找不到吃食，就煮土豆配酱。我研究了下节目，节目组不没收孩子的零食和酱料。」 在一双双不放心的眼神里，月微抱着悠悠离开了家。 在一双双激动热情的眼神里，来到了节目组安排的农村小院子。 每一对父子分别住在不同主题的院子里，这个院子的主题是辣椒，屋檐下是一串串风干的辣椒，月微和悠悠将在这里居住一个半月。 不怪摇滚父子跑路，其他院子是玉米、花生、绿豆、高粱、黄豆主题，住在这些主题院子里的父子吃腻了土豆，还可以吃这些，而辣椒不能当饭吃。 摇滚父子坚持吃了一个多月的土豆，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第57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4 悠悠提着小篮子坐在家门口, 吃爸爸做的各种土豆小零食。 摇滚父子跑路前，虽不知即将接任他们进行节目拍摄的嘉宾是谁，但不耽误他们对接任人的同情, 在离开前, 挖了很多土豆放厨房里。 在来节目前，熊叔教了月微很多土豆吃法。来到节目后, 月微收拾了下悠悠睡觉的小床, 抱着悠悠进厨房查看，看到了一筐又一筐的土豆。 截止目前，悠悠和月微吃了一个星期的土豆, 摄影师都看腻了，两个好养活的人也没吃腻。 月微一个人居住在孤岛时常年吃单一食物, 他对吃食的欲望极低, 他一直吃蒸土豆, 也能录完一个半月。悠悠也好养好, 只要能吃饱肚子，她就不闹。 导演无奈，上前提醒, 两人要改变吃食, 保持营养均衡。 来这里参加节目的嘉宾都会带着维生素片, 节目也默认他们的这种行为, 他以为来这里的嘉宾都会带上, 没想到这一对父女没带维生素片也吃了一个星期的土豆，如不是父女俩的跟拍摄影师提醒, 他还没发现这一点。 月微确实没准备维生素片。 其他嘉宾听说后，送维生素片给月微应急。 对这些嘉宾来说，维生素片是个不可或缺好东西, 孩子闹腾，还可以当糖豆来哄。 月微摆了摆手，没要维生素片，他和悠悠目前不缺维生素，可能是熊叔在蘸酱里用了心思。 节目组为了刺激嘉宾的积极性，壕无人性地刷起了烧烤，肉香味飘到辣椒小院里，悠悠摇晃爸爸的手。 月微牵着悠悠向飘散香味的地方走，路上走累了，再抱起她。到达烧烤架时，其他嘉宾已经馋巴巴地站在的烧烤架前。 把所有嘉宾都勾来了，导演心安理得地给他们读游戏规则，父子默契大比拼，谁赢了比赛谁就能吃到烤肉。 跟爸爸来参加节目的孩子都不识字，导演给他们拿实物，让他们在纸上画，爸爸来猜。 悠悠是抽象派大师，看见洋葱，画出了三条弯弯曲曲的线，看见西红柿，画了一个小圆点，看见了鞋子，画了一个方框，她用最简单的线条表达了自己最丰富的内心活动。 再伟大、再了解孩子的父亲面对如此简单的线条也束手无策，月微也一样，硬猜，一个也没猜对。 她自己画的抽象，她还有脸生气，「爸爸！你怎么这么笨！弯弯曲曲是气味呀，洋葱呛鼻子。」 月微认真道歉，谦虚询问，「小圆点呢？」 悠悠：「西红柿汁落到衣服上了，特别难洗，我的饭兜上一直有这个小圆点！爸爸笨笨！」 月微给她一块糖哄着，「小方框呢？」 悠悠吃糖消气，「舅舅买的鞋架。」 第一轮，月微一个都没猜对，最后一名。第二轮，爸爸用身体表达，宝宝猜。这也很难，宝宝的词彙量有限，看着爸爸比划，一脸懵。 悠悠是看着爸爸跳舞长大的，非常懂爸爸的身体语言。爸爸刚摆出动作，她立马猜了出来，有些不等爸爸全部做完动作，她已经说出来了。 在一群哇哦哇喔的惊嘆声中，悠悠第一名。 月微：「悠悠最聪明。」 悠悠软乎乎地趴在爸爸的怀里，摸摸爸爸的耳朵，迷迷煳煳，「爸爸最可爱。」 月微站起身，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另一个嘉宾羡慕，「你家悠悠真乖，我家小子闹觉，每次都把我折腾的想揍他。」 拽着他裤子的小男娃已经听不见爸爸的话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月微赢的烤肉。 第116页 月微笑着揉揉小男娃的头，把烤肉送给小男娃。 小男娃吃饱，艷羡地看看被月微抱在怀里的悠悠，扭头问导演，「我可以换爸爸吗？」 导演：「为什么？」 小男娃：「悠悠的爸爸温柔，我爸爸太暴躁了，我喜欢温柔的爸爸。」 不仅是爸爸嫌儿子闹腾，儿子也嫌爸爸暴躁，这是一对互相嫌弃的父子，来这里参加节目本来是为了磨合感情，可惜没有在艰苦环境中磨合出共患难的父子情，磨合出一种互相嫌弃的另类父子情。 男娃爸爸十分乐意儿子跟着月微走，「你跟着月微去住吧，我享受一天假期，明天再来接你。」 小男娃跟着月微回辣椒院子，自己找睡的地方，还自己给自己铺床。 他跟着悠悠爸爸的一个最大的原因是，他有一种直觉，跟着悠悠爸爸有饭吃。 路麒麟的妈妈和奶奶是月微的粉丝，家里有月微的照片，也许月微不熟悉他，但他很熟悉悠悠爸爸。 「爸爸，我们晚上吃什么？」 路麒麟已经融入了角色，这一声爸爸喊的很是自然。 月微好笑地拍拍他的头，给他一碗悠悠最喜欢吃的炸土豆片。 路麒麟嘆气，「爸爸，我吃这玩意吃了一个多月，不能再吃了，会吃伤。」 悠悠睡了一个多小时，醒过来窝到爸爸的怀里，看小哥哥。 路麒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妹妹，这是最后一块巧克力了，给你吃。我家有红薯，你要是想吃红薯，我给你带过来点。」 悠悠超喜欢熊叔的烤红薯，听见有红薯，连连点头。 路麒麟穿上鞋，颠儿颠儿地往家里跑，拖着装满红薯的竹筐，一鼓作气地拖到辣椒院子。 烤红薯简单，月微先烤了一个小红薯给悠悠吃。 路麒麟吃红薯也吃了一个多月，对烤红薯已经吃腻了，只看着悠悠吃。 月微：「你爸爸给你做过炸红薯丸子吗？」 路麒麟摇头，十分诚实，「我爸爸不会做饭，每顿饭都是随随便便煳弄过去的。」 悠悠格外喜欢甜甜糯糯的吃食，熊叔隔三差五地给她做软糯小甜品，炸红薯丸子是一道常备的小甜点，但炸红薯丸子在刚出锅的时候最好吃，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熊叔每次炸红薯丸子时，悠悠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等着，他也陪悠悠等过几回，知道炸红薯丸子的基本流程。 月微尝试着炸红薯丸子，忙活了四个小时，天已经黑彻底了，才完工。 味道没有熊叔的好，不过三个人已经满足。 悠悠和麒麟睡着，月微收拾鱼篓。 麒麟睡觉轻，月微刚开门，麒麟就醒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要捕鱼？」 月微笑着点头。 麒麟：「我可以一块去吗？」 月微：「可以。」 月微不放心悠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给她穿上厚厚的衣服，再像她小时候那样用小被子包裹住，放进从储物间里找到的新竹篓里，背着她去海边。 月微两手拿着工具，麒麟拽着他的衣角一深一浅地走着，后面乌拉拉地跟了一群工作人员。 跟过来的都是一群不怕秃头的夜猫子，精神头十足，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录制清冷月神被现实打击的画面。 月微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把小竹篓和麒麟安置在背风的巨石缝里，叮嘱麒麟看好悠悠，如果悠悠醒了就餵她吃一块糖，确保了两只娃的安全，他直接穿着衣服跃入海中。 一条一条的鱼被扔入鱼篓中。 工作人员目瞪口呆。 「难道今天的鱼额外笨？」 「你下水试试。」 善水性的下水，在海里憋气了几十次，眼睁睁地看着鱼从他们身边游过，他们就是抓不着，而月微伸手就是一个，出手速度看着也不快，但每次就是能精准地抓到。 工作人员试图找出原因。 「也许是月神熟悉鱼，知道鱼的逃跑方向。」 「有道理，老村长养了五十多年的鱼，也能抓到鱼。」 工作人员自己说服了自己，也不管即便是养了五十多年鱼的老村长也无法一抓一个准。 导演回看录像，问月微怎么做到的，月微回答了一句「我在海里长大」，导演脑补了一个小男孩在船上长大的画面，自圆其说了。 在节目刚开始录制时，导演就给了嘉宾一个易物对照表，上面写着三百个土豆换一个鸡蛋，一条鱼换一个鸡蛋，相当的苛刻不公平。有那么一个在娱乐圈没有水花的嘉宾为了放送量，真的挖了三百个土豆换鸡蛋，后来再也不换了。 月微抓了三十多条鱼，用十条鱼换了十个鸡蛋，又有五条鱼与其他五个嘉宾换回了他们院落里的一堆吃食，那五个小娃娃看月微的眼神和看他们幼儿园老师的眼神一模一样，崇拜，仰慕。 继小麒麟后，那四个小娃娃也落脚到了辣椒小院。 吃人嘴短，小娃娃虽然没听说过这一句话，但他们已经本能地为了吃到好吃的去陪悠悠玩了。 悠悠很无奈，她不喜欢玩游戏，不喜欢玩过家家，也不喜欢唱歌跳舞，她只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阳光下看小蝴蝶飞。 小哥哥小姐姐们太吵了。 舅舅教过她待客之道，她忍着，还好没忍多久，小哥哥小姐姐被他们的爸爸领走了。 第117页 送走最后一个小哥哥，悠悠长唿了一口气，搬个小板凳坐到小院子里，吃着烤红薯看花丛里的小蝴蝶。 编剧忍着笑，让导演来看悠悠的一系列表情，悠悠的心里话全写在脸上。 导演也被悠悠丰富的内心活动逗笑。 第58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5 一个半月很快过去了, 导演跟悠悠道别，「辛苦悠悠带孩子了。」 悠悠沉稳地点点头。 她确实辛苦了，小哥哥小姐姐太难带了。 月微抱起她, 悠悠软乎乎地趴到爸爸身上。 导演跟在月微身后, 问悠悠，「下次还来吗？」 悠悠：「不来了, 累一次就够了。」 导演：「可是, 我想让你来，我们都会想你。」 悠悠：「舅舅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叔叔们要是想我，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辛苦。」 工作人员大笑, 「导演, 做个人吧, 悠悠都不让我们辛苦了，我们就不要让悠悠再这么辛苦了。」 导演目送走节目的中心c位灵魂人物，心里全是遗憾, 月微和悠悠一离开, 收视率肯定歘歘歘地掉。 倪芷和殷遥他们来机场接人, 悠悠很长时间没看见姨姨和舅舅了, 想的不得了, 远远地看见姨姨和舅舅们，激动地摇手。 孟越三步并两步, 从月微怀里抱走他们的宝贝蛋，「悠悠想舅舅了没？」 「想了，超级想。」 悠悠从小挎包里找出五个草编的手环给姨姨和舅舅, 「悠悠编的。」 倪芷从孟越怀里抢走悠悠，狠狠地mua一口。 这边已经有粉丝认出了月微，睁大眼睛，捂着嘴巴，憋住了尖叫。 倪芷食指放在嘴前，「嘘。」 小姑娘小鸡吃米，连连点头。 倪芷给小姑娘一个演唱会的周边产品，带着他们五个迅速离开原地。 熊叔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给他们接风洗尘。 悠悠坐在熊叔旁边的儿童椅上，抱着自己的小餐盘，吃的欢快。 去参加节目之前，她就不挑食，吃饭很自觉。 参加节目后，她吃饭吃的更香了，都不用人餵饭。 熊叔给悠悠添饭，「以后不要接这种节目了，看把咱们悠悠饿成了什么样。」 江林：「悠悠的食量比其他同龄孩子都大，也不知道都吃到哪里了。」 熊叔捏捏悠悠的脚腕，「都长成了肉，你们看她的肉多瓷实。」 倪芷忍笑，「熊叔，你这样形容女孩子不太好。」 熊叔：「咱们悠悠喜欢我这样夸她，是不是悠悠？」 悠悠超大声，「是！」 倪芷最终没忍住，嘎嘎嘎地笑成了老鸭子。 吃过饭，倪芷抱起沉甸甸的悠悠，跟着殷遥他们进练习室，看月微这一个半月的成果。 五个人一块走队形跳舞，没有任何差错，倪芷鼓掌，悠悠也跟着鼓掌。 月微的清唱演唱会和moon的新春演唱会如期举行，抢不到月微清唱票的年轻粉丝们转头盯上moon的演唱会门票，门票一上架，两分钟抢光。 就是有那么手速慢的一拨人，即抢不到月微的清唱票，也抢不到moon的新春票，哀嚎着捶桌子。 这是月微时隔一年的清唱演唱会，歌迷们抢门票的姿势太兇勐，一些资深歌迷都没抢到，找到倪芷这里要门票，倪芷每次只留一百张的门票早被神秘粉预定走了，只能提前告知这些资深歌迷们下一场演唱会的举办时间。资深歌迷耐心等待，幸亏等待的时间不长，一周后就有下一场清唱演唱会。 对月微来说，站在舞台上唱歌是场享受，即便是每天都开演唱会，他也不会觉的辛苦。但倪芷替他嗓子累，坚持一周只能一次，不能再多了。 moon的演唱会从开始到结束一直又唱又跳，长达三个小时，似乎更累一些，而训练体能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月微的体能比从小锻鍊的殷遥更好一些，最差的是萧楚。演唱会中间，要给萧楚安排上休息时间。 moon的粉丝们早已经发现了这个规律，月微是唱歌最少的，萧楚是跳舞最少的，其他三个才是劳动力，以殷队长为最。 开完演唱会的休息时间，孟越和江林琢磨编舞，在练习室里唱唱跳跳，殷遥在一旁锻鍊体能，时不时地给孟越反馈他的意见，月微被倪芷压着休息吃东西，而萧楚对着电脑写歌词，一写就是一个多小时，每次都是别人大汗淋漓他清清爽爽。 有些人适合动脑有些人适合动手，萧楚就是典型的喜欢动脑子的人，倪芷也不压着他锻鍊，如果体力跟不上，就让其他人在演唱会中间表演单人舞蹈，moon里的每个人都已经能单挑大樑了，就是五人中唱跳最差的江林也能碾压其他歌手，独自一人撑下一场演唱会。 媒体们形容moon的演唱会是五个天王在表演，从音乐响起后，你的眼睛和身体已经无法自控，牢牢地黏在舞台上。 邀请月微拍摄电影的三个导演推迟了半年才过来，他们的电影拍摄并不顺利，中间闹出了一系列的乱子，三个追求完美的导演忍不了，即使要赔付大额违约金也把总是闹丑闻的演员辞退掉，换上安分的演员，紧赶慢赶地补戏。 替换的演员也跟着过来，他和月微有三场对手戏，对方是西方的审美，金髮碧眼，大块头，一身肌肉，从体型上看是三个月微。 第118页 两人站在同一画面里，视觉效果极具冲突。 月微总共三场戏，第一次戏是男主来深山密林找隐士拜师学艺时被隐士打的不成样子，第二场戏是隐士亦师亦友地指点男主武术，第三场戏是隐士回深山密林，男主哭成了狗子。 隐士是导演和编剧心中的白月光，也是男主在復仇时没有泯没人性的回忆，这个角色非常的重要，以前导演和编剧找不到合适的角色，宁愿只从男主的对话里折射出这样一个清风霁月的人物，也不愿意将就，无意间在网站看见月微的清唱演唱会视频后，模模煳煳的隐士形象终于具象化了。 隐士这个角色并不需要太高的演技，展现这个角色魅力的是他的武打动作和诗意般的语言，导演和编剧一致认为没有什么比中国古言更适合隐士了，但编剧不熟悉中国古代语言，萧楚再次出场，看完整个剧本，给隐士这个角色设计了十句话，让每一句话都深刻地影响着男主。 萧楚一再叮嘱导演，不要把隐士的台词换成英文，会变味。电影上映后，隐士的话果然是原汁原味的中国古言，没有翻译成英文。外国影迷一脸懵，中国影迷一脸痴迷，被隐士迷的神魂颠倒。 电影里，悠悠也客串了一把，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台词，一直被隐士抱在怀里当挂件。 在男主初见隐士被打的第一场戏里，隐士左手执竹，右手抱娃。 按照剧本上的描述，这一场打斗轰轰烈烈，但拍摄时，悠悠睡着了，倪芷给她换上可爱的古装后，她还睡的香甜，导演被可爱到，也不让月微叫醒她，安排剧组原地赏景，等小娃娃什么时候睡醒，再什么时候拍。 编剧看见月微看悠悠的温柔眼神，灵机一动，改了剧本设置，让月微抱着娃打斗。 因为不想吵醒悠悠，月微打斗的动作都很轻飘，导演透过镜头看的连连称好。 一场无声的打斗，肃杀和温柔相互交缠。 上映后，这个场景成了经典，被影视专业的老师反覆地拿出来做案例，包括镜头的巧妙转换，剧情的温情和残酷，以及月微的每一个眼神变化。 这一场戏后，有更多导演找月微拍戏，甚至给出史上未曾有过的巨额出演费，江林看着这个出演费，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说自己愿意为这个出演费出卖身体，被殷遥和倪芷联手惩罚了三天，彻底没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娱乐圈的任何一个演员都难以拒绝这样的出演费，月微没有犹豫地拒绝了，他对钱没有贪慾，不会为了钱去拍他不喜欢的电影。 拍过一次电影后，他不想再拍了，拍戏需要长时间的等待，很是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他可以练嗓子也可以练舞，而不是枯燥都坐在喧闹的地方去等。 结束了一场清唱演唱会，月微抱着悠悠开车去植物园看小蝴蝶，一辆车悄悄地跟在后面。月微没在意，抱着悠悠进植物园，路过小摊位，给悠悠买了一个小气球和甜玉米。 跟踪的车下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他没有刻意隐藏，就这么跟在月微身后，还试图让月微注意到他。 月微视而不见，抱着悠悠坐到花丛前，不一会，小蝴蝶飞了过来，落在月微和悠悠的脚上和肩膀上。 鸭舌帽跟踪的目的不是拍照，还是没忍住地拍下了这一个美的让人心醉的画面。 画面静谧美好，鸭舌帽不好意思去打扰，坐到远处的石头上等会。 悠悠慢慢地啃完了玉米，小蝴蝶也飞走了，月微抱起悠悠回家。 路过鸭舌帽，月微看向他，无声地询问。 鸭舌帽狼吞虎咽掉手上的玉米棒子，他就是看悠悠吃的香，也忍不住出去买了一根。 鸭舌帽急慌慌地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剧本，双手递给月微，「我想请你看一看这个剧本。」 月微：「我不接戏。」 鸭舌帽：「我知道，这个剧本是我写的，你就看一眼。」 月微接过剧本：「你可以找其他人。」 鸭舌帽：「除了你，我不知道谁还能演。这个剧本是我在看了你参加男团训练营后冒出的灵感。如果你不拍，我不想让其他人拍。」 月微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看剧本。 悠悠窝在爸爸的怀里，安安静静地看花，看着看着眼睛合上了，头歪在爸爸的肩膀上打小唿噜。 月微调整姿势，横抱着她，一手翻阅剧本，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小唿噜声慢慢消失，变成绵长的唿吸声。 鸭舌帽的职业病又犯了，忍不住地拿出手机拍照。 他想他拍的这几张照片如果发布到网上肯定会上热搜，照片温馨又美好。 第59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6 鸭舌帽的剧本描述的是一个末日帝国国王的孤独, 不真实的像个童话故事。 月微被国王的话触动，「你写的很好。」 鸭舌帽挠挠脸：「我是孤儿，能体会到许多被大人保护很好的普通孩子无法体会到的复杂情感, 写出来的剧本更细腻一些, 我的编剧导师也这样评价我。」 月微：「你去准备吧，我拍。」 鸭舌帽：「出演费。」 月微：「你有钱吗？」 鸭舌帽诚实地摇头。 月微：「我不要出演费了, 你把钱都用到布景上吧。」 第119页 鸭舌帽不好意思, 「这不太好吧，我和你先签合同，等电影卖钱了, 我再给你钱。」 鸭舌帽跟着月微回家，倪芷接过剧本看了又看, 只觉里面国王的话很是晦涩, 她能理解一些, 绝大多数的话确实无法理解的, 这个剧本在她看来荒诞无厘头。 moon的其他四个也看剧本，殷遥能感同身受剧本里勇士的一切行为，江林能感同身受剧本中金库守门老人的行为, 萧楚理解文大才子的傲慢与偏见, 孟越理解理财大臣的高傲和奢侈。 在剧本中, 他们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但理解不了国王, 国王的话和行为又像疯子又像小丑。 熊叔提着小篮子过来，里面放着给悠悠做的菜糰子, 看练习室这般热闹，控制着轮椅过来，也看起了剧本, 他活的岁数长，经歷的事情多，像月微一样看出了国王这个角色的深度，「这是个好剧本。」 月微说剧本好，熊叔也说剧本好，没看出剧本哪里好的倪芷知道自己浅薄了，她的人生厚度不够她去理解国王这个角色。 鸭舌帽为剧本准备了很长时间，月微同意出演国王后，他把他这几年攒的钱全部拿出来，又把他许许多多的同校好友全喊了过来，这里面有很多在毕业后经歷了一遭又一遭的社会打击改了行的，有还在这一行坚持着的。他们在毕业时约好了一起拍这个剧本，现在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过来帮忙。 整个剧本围绕着国王展开，鸭舌帽也是月微歌迷，知道月微每周举办一次演唱会，他尽可能地不占用月微太多的时间。 国王的孤寂和暴戾，月微都曾有过，他对国王的把握甚至比鸭舌帽更深刻，一场一场地拍下来，鸭舌帽的心没有平静过。 月微只用了一个月微拍完了他的所有戏份，鸭舌帽亲自操刀剪辑时心情一直很沉重，他写国王这个角色时，用了夸大的手法来描述国王的心理活动，而月微演出了真实感，似乎，月微是国王，国王是月微。 国王是个非常悽惨的人物，月微是国王的这一错觉让他心理格外难受。 《国王》这部电影上映，看不懂的人从头笑到尾，看懂的人从头哭到尾，似乎是治癒，也似乎致郁。 小骷髅和金宝宝从沉睡中醒来时，月微凭一己之力把功德值给修满了，无论它们的小主人以后做什么，她都能享受月微的福泽，能够很好地被下一个小世界意识接受。 小骷髅问金宝宝：「天地意识醒了没？」 金宝宝：「醒了。」 确定这个小世界没了危机，悠悠又有这么多人照顾着，小骷颅和金宝宝设定了个时间，再次陷入沉睡。这个世界是个安全的世界，小主人还有爸爸保护，它们不用担心，可以抓紧时间修炼和升级。如果进入了危险的世界，他们就要时时刻刻地提防着，即便想修炼和升级也没有机会。修炼和升级不可少，能增加它们的实力，让它们更好地保护小主人。 倪芷把电话给悠悠，「小麒麟找你。」 悠悠小声，「我不在。」 倪芷忍着笑回復小麒麟，「悠悠不在。」 路麒麟：「她肯定在，她就是不想接我的电话。」 倪芷默认，「你们吵架了？」 路麒麟：「没有，我让她不要傻吃傻睡，多培养自理能力，到了去幼儿园的年龄就去幼儿园，该什么年龄做的事儿就去做，不要偷懒。」 倪芷被这幅小大人的语气逗乐，这话一听就是小麒麟爸妈挂在嘴边的话，「悠悠不想去幼儿园。」 路麒麟：「你们这是溺爱。她不想去，你们做家长的也要逼着她去。」 悠悠离开房间，去外面玩鞦韆，小蝴蝶亲近她，围绕着她飞舞。 倪芷看一眼窗外，「悠悠喜欢一个人玩，说幼儿园太吵。」 路麒麟嘆着气挂断电话。 路妈妈好笑，「悠悠爸爸都不担心，你操心什么？」 路麒麟：「就是因为悠悠爸爸不操心，我才操心。妈妈，你不知道，悠悠是个天才！我教她识字，她看一遍就记住了，教她算数，一点即通。这么聪明的孩子，不好好引导，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人民吗？！」 路妈妈唰地看向路爸爸，「这些话你教的？」 路爸爸：「你不觉的这话十分地耳熟吗？想想咱们每年回老家过年，咱爸说的话。」 路妈妈心情一言难尽，「还真的一模一样。」 路爸爸：「隔代遗传。」 悠悠不想去幼儿园，月微不逼她，他知道她喜欢一个人呆着，享受一个人的自由时间，给她买了很多图画书和益智小玩具给她。 家里的其他人也是看着小白熊变成小娃娃的，知道不能把悠悠当普通孩子看待，悠悠喜欢看花看蝴蝶，他们就在院子里种满了花，悠悠不想去幼儿园，几个人商量了下，觉的自个也是能担起家庭教师这个兼职的。 孟越：「启蒙要趁早，我家生意做的广，在英法德都有分店，我从小学这些语言，现在的水平能谈生意能开会，兼职悠悠的语言老师是没问题的。」 江林自信：「我受正统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我啥都能教。」 萧楚：「我可以引导悠悠开发阅读理解和表达。」 殷遥：「我负责逻辑思维。」 月微不固定，想到什么教什么。 几个人没有让悠悠刻意地去学，都是在生活中慢慢地浸透。 第120页 孟越给悠悠买了国外的零食，带着悠悠认识零食上的字母和意思。 悠悠为了吃，能过目不忘，其他情况，鱼的七秒记忆。 幼儿园不是义务教育，悠悠就这么吃吃睡睡过去了，也没发现自己都跟着舅舅们学的什么，到了入学年级，她不愿意上学，也得去学了，在小学一年级上了两周，老师过来家访，说悠悠的知识含量远超同龄人，她一整天都在看着外面发呆，下课也和其他小朋友玩不到一块，不适合继续在一年级待着。 萧楚：「一不小心教的超标了。」 孟越：「把悠悠送精英班试试。」 月微没上过学，不懂这些教育系统的事儿，孟越让他爸妈来忙这件事。 他爸妈听了这么多场免费的清唱演唱会，是时候发光发热了。 孟越爸妈把悠悠入学这件事当成了大事来办，考查了许许多多个学校，看中了国外的一个传统学院，这学院可以包含小学中学大学，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学生父母和家族都赫赫有名，无论安保还是师资力量都是最好的，悠悠在里面是最普通的一个，即使遇见绑匪，绑匪也不会去选她。 悠悠问舅舅，「有小饼干大蛋糕吗？」 孟越：「有很多，可以选课，然后跟着老师学，还有其他很多烹饪课，法餐、日餐、中餐等等。」 悠悠有些心动，「我如果想看小蝴蝶的的话，他们会让我看吗？」 孟越：「学校奉行自由教育，对学生的管束不想你现在的学校这般大，你可以在小蝴蝶过来找你玩的时间段里不选课。」 悠悠斩钉截铁，「换学校。」 悠悠去国外上学是独立成长的第一步，倪芷和熊叔依依不捨，甚至红了眼睛，月微反而没有太多的不舍。 月微揉揉她的头，「你长大了，自己照顾好自己。」 悠悠点头，「爸爸也照顾好自己。」 殷遥教育悠悠：「你爸爸有喜欢并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事情，你也要寻找你喜欢并愿意为之努力，并让这份努力变成你比其他人优秀的事情。」 悠悠：「我知道，人活着要有意义。」 萧楚：「认定一件事，并做到极致。」 江林小声：「钱财和名声自然而来。」 孟越的父母送悠悠去学校，悠悠不去幼儿园的这几年，月微教了她很多自保的手段，甚至带着她去最危险的海域训练，如果对方没有使用热武器，悠悠不会受欺负，而悠悠喜欢安静又容易满足，遇见调皮的小娃娃，都是以一副佛系的心态能忍则忍，不跟不懂事的小娃娃计较。 悠悠不会被欺负，又不会去欺负别人，月微没有什么担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会不会水土不服生病。 悠悠入学后，不仅没有生病，甚至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成了一群孩子王，因为她在这里发现，只有成为老大才能得到片刻的清净和不被打扰的私人地盘。 为了这难得的清净和小花园旁边的私人地盘，她不仅在体力上揍趴下了一群比她高比她壮的什么小国王子什么皇室成员什么家族继承人，还在脑力上碾压了他们。 只要她不被他们追赶上，老大的地位和小花园都一直属于她的。 有些孩子并不比她笨，从小接触的教育比她更系统更全面，有那么几个甚至比她强很多，可能是不愿意以大欺小，或者不喜欢这种拉帮结派的行为，没有参与其中。 除了这些孩子，输给她的一些孩子也卯足了劲儿想要把她从老大位置上撵下来。 为了安静地看小蝴蝶，悠悠一改懒散，非常用功地去学。 第60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17 身为老大, 不容易。 虽享受了清净，但在小弟被欺负时，要挺身而出。 现在悠悠就被小弟求庇佑了, 而对方全是初中部的高大壮, 一个人顶他们三个，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 悠悠幽幽地看了一眼小弟。 小弟面红耳赤, 「老大！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无理取闹，足球场是大家的, 凭什么我不能玩！」 悠悠不急不躁，先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 对方下午举行足球比赛, 因为平局延长了时间, 占据了场地, 小弟固执地按照平日里踢球的时间去操场上踢球，也不管他们比赛不比赛，被他们轰了下来后, 他一气之下, 把他们的衣服全剪破了。 悠悠对上气势汹汹的初中部, 「这事儿他不对, 但你也看到了, 我们都是小孩子，你们要是动手, 教导老师会惩罚你们。不过，我也不推诿，他错了就是错了, 我来教训他。」 悠悠没有胡搅蛮缠，初中部也不喜欢以大欺小，放了一些狠话离开了。 悠悠抱着胳膊，盯着小弟，「二十个蛙跳，再把他们的书包缝补好。」 小弟其实也知道自己错了，之前就是面子过不去，现在被老大教训，也没急眼，只对惩罚内容有些意见，「书包坏了再买个就行了，我就是缝好，他们也不会再用。」 悠悠：「他们用不用是他们的事情，你缝不缝是你的事情，你不要敷衍，好好地跟着手工老师学针线，在我这里不过关，拆了重缝。」 小弟嘟嘟囔囔地答应了。 小弟学手工课，身为老大，不可避免地也要学上一两手，不然以后比针线活输给了小弟，这个老大地位就不稳了，最最重要的是，学校虽然开设了手工课，但其他孩子更偏爱智能机器，都去学那些了，来学针线活的只有他们两个，十分地清净，是她最喜欢的环境。 第121页 在申请了针线课后，学校针对她和小弟的申请，从服装设计课程里拨了一个有耐心的老师给他们，针线老师对他们几乎没有要求，她不小心睡着了觉，针线老师会压低声音指导小弟。 悠悠决定把针线课程安排成她的主课程，一直上到大学毕业。 小弟从小接收的教育是不做则已、做就要最好，他学的比悠悠认真，比悠悠好，屡次得到针线老师的夸奖，还企图让他申请服装设计课程。 悠悠也是不停地夸这个追求完美的小弟，夸一句，她就能得到十分钟的安静，别看这十分钟，这是课间十分钟，异常珍贵。 悠悠在针线课程上学会了语言的优雅表达。 针线课程考试，悠悠考了及格分，还和老师约定明年继续申请。 小弟考了满分，满分作品是初中部背包上的足球，说栩栩如生也不为过。 初中部的这几个孩子是足球痴迷者，书包上的足球恰恰碰到他们的痒处，喜欢的不得了，不仅没有扔，还天天背着，甚至成了初中部的一个风潮。 这股风潮对小弟影响至深。 小弟变异了，他爱上了手工。 和针线课程一样，学校有针织课程可选，最近几年却没人申请针织课程。此时，悠悠作为老大，成了工具人，小弟非要拉着她一块报针织课。 身为老大，权利与义务是同行的，她享受了权利，就要履行义务。小弟不好意思报针织，拉她做挡火墙，还能这样，申请呗。 巧了，教他们两个的还是熟悉的针线老师，这又将是一段美好的学习旅程。 当然，除了用作补觉的针织课程，其他课程，她好好学了，成绩始终保持在课程年级第一，可是到了大脑控制机械的智能兴趣课上，她遇见了对手，蓝桉比她大三岁，初中部，和她一样长期坐在课程年级第一的铁王座上。 她年级第一，在小学部是风云人物，他也是年级第一，在初中部像个孤魂，独来独往，默默无闻。 悠悠羡慕死了，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 朋友相处久了，就会影响和改变彼此的生活方式，悠悠决定做蓝桉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让蓝桉带她进入安静祥和的世界里。 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小骷髅从沉睡中醒过来，又暂停金宝宝的升级更新。 金宝宝：「不用管，悠悠和他会彼此吸引走到一块的。」 小骷髅：「但主人大脑受损，没有感情，对人冷漠。」 金宝宝：「那也没办法，商场的商品只能改造身体素质，不能改造大脑，大脑是一个人的存在证明，商场相关商品不能涉及大脑，这是法律，如果触犯，商场会被清空回收。」 小骷髅担心的无感情冷漠，正是悠悠最喜欢的，待在蓝桉身边，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终于能不受打扰地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睡就可以什么时候睡。 蓝桉是最适合她的朋友！ 悠悠想要形影不离地跟着蓝桉申请课程，奈何蓝桉是初中部，她是小学部，很多课程即便是一样的，他们的学习进度不一样，也不是一个班。 悠悠不怕学习苦地报了很多课程，白天里终于有了一半的时间能和蓝桉在一起，蓝桉气场大，能冰寒十里，有他在，都没人敢靠近她，她在真空地带舒服的都像变成小白熊打滚了。 剩下的一半时间了，她继续忍受着小弟们的聒噪。 老大不好当，她既要平息小弟惹出来的事儿，还要时不时地充当知心老大来疏导他们的心理。 她不太喜欢生气，小弟们不怕她，把她当成了灭火栓和大树洞，遇见了大事小事都要逮她哔哔，家族暗杀和家族财产分成这类私密事也憋不住地向她突突。 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有了蓝桉这个消声器，为了获得安静而担任的老大这个职务可以卸任了，她又是暗示又是明示地让小弟们向她提出挑战，小弟们就是不提！ 她干脆直接说不当这个老大，然后，没人当老大了，小帮派原地解散了。可是他们以前怎么聒噪，现在还怎么聒噪，只象徵性地换了换称唿，以前是老大，现在是姐。 她明明入学早，比他们都小。 「时至今日我明白了，他们缠上我了，我甩不开了。我这个老大当的太成功，直接拔高了老大的职业标准，他们不想当，也看不上别人当。」 悠悠在蓝桉面前，明媚且忧伤地如此说着。 已经把悠悠看成唯一朋友的蓝桉把他中午刻意留下的果仁饼干给她，悠悠慢条斯理地吃完，完成老师的作业，不知不觉地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蓝桉脱下外套盖她身上，继续在花盆里栽花。 悠悠喜欢小花园，因为小花园有花有蝴蝶，蓝桉喜欢楼顶，没有原因。他便在楼顶种满了花，让悠悠和他一样喜欢楼顶。 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大学部。 悠悠数一数她要在这里的年头，很是支持蓝桉的每一个改造，小到种花画蝴蝶，大到制作代步工具和盖房。 悠悠从初中部毕业这一年，学校附近出现恐怖袭击事件，为了绝对安全，学校给学生放假小半年来加强学校的安保。 蓝桉无父无母，只领着一份教育基金在学校土生土长。悠悠回家，想把他也带回去，她拍拍胸脯，全权负责他的身份证、护照等手续。 第122页 没有这个先例，悠悠其实也不太清楚手续怎么走，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想来接她，被大姨阻止了，她爸爸现在是国际巨星，没有人不认识，出门就会引起交通堵塞的那种，她爸爸已经被限制出行了。 悠悠同情了一下不能自由自在逛街的爸爸，直接牵着蓝桉的手到大使馆，「叔叔，你信不信我？」 工作人员好笑地点点头，「信！」 「你点头太快，没认真思考。」悠悠摘下帽子，捧脸，「叔叔，你再看看我是谁。」 工作人员忍俊不禁，「你是悠悠，月微的女儿，我们一直都知道你。你来找我们什么事情吗？」 悠悠重重地点头，推蓝桉到前面，「这是我给咱们国家找的人才。」 蓝桉顺着悠悠的力道站在前面，没有表情，看工作人员的眼神一如看其他没有生命的物件。 悠悠解释，「他就是感情淡薄一些，但是真的厉害，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比我厉害一点点。」 工作人员哭笑不得地点头，「你们两个都很厉害。」 悠悠：「你别看我小，煳弄我，我也是修了心理学课程的，叔叔现在的微表情在说不相信。看来，我不得不证明给叔叔看了。」 悠悠从背包里抱出一个头盔，再拿出一只小蝴蝶，「这是蓝桉哥哥的最新成果。」 工作人员带上头盔，脑子里想着飞，小蝴蝶飞了起来，想着向左飞，小蝴蝶飞向了左边，想着旋转，小蝴蝶旋转。 悠悠罗列了六种指令，工作人员只要在脑海里想这六种指令，小蝴蝶就按照他的指令做。 工作人员放下头盔后，看蓝桉的眼神变了。 蓝桉荣辱不惊，一直没有表情。 悠悠：「叔叔现在相信我了吧。」 「非常相信。」 悠悠：「那就好办事了，我想带蓝桉哥哥回家过年，培养蓝桉哥哥和咱们国家的感情，有了感情，等蓝桉哥哥大学毕业后，说不定就跟着我回国做贡献。叔叔可以帮忙办理手续吗？」 「非常可以！」 第61章 爸爸是惹人怜爱偶像(完) 蓝桉被悠悠带回家过年一次, 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等匆匆一眨眼大学毕业时，蓝桉除了跟悠悠回国, 没有别的更让他有归属感的地方了。 悠悠不仅带回来了蓝桉, 还带回了十三个喊她姐的鬼才们，这是她在这些年里精挑细选出的小伙伴, 都是那种毕业后去哪里都一样的小伙伴, 既然居无定所，那就跟着她回国吧。 在国内，孟越一早为悠悠註册了公司, 公司定位是卖技术，顾客是各大公司技术部。在没有毕业时, 悠悠和蓝桉相继卖出了不少的技术, 有了名声, 现在很多公司遇见突破不了的技术难题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公司。 金宝宝甦醒过来, 让小主人把自己这一世学到的知识和技能用记忆卡存储起来，留作以后使用。每一次去修补小世界时，小世界承载不了小主人的灵魂, 每次都要兽化, 甚至失去灵魂记忆, 只能存留下来一些记忆碎片。记忆卡虽然不能在小世界意识里使用, 但等小主人回到了主世界就可以使用了。 系统升级, 它跟主系统联繫上了，主系统允许它带着小主人回主世界。 它喜欢小主人, 主系统也喜欢小主人，它相信创造了它们的主世界也会喜欢小主人。 蓝桉通过黑科技检测到过悠悠身上有不知名微能量，在看见了小骷髅和金宝宝后, 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仍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小骷髅的表情都比他的丰富，小骷髅愁的不行，它主人来自主世界，灵魂力比悠悠强大很多很多，悠悠只要兽化和去掉灵魂记忆便能进入小世界，它主人不能。第一次进入小世界，有金宝宝砸出来的黑洞，完全兽化成黑猫后失去灵魂记忆便可以进入，第二次进入小世界，完全失去灵魂记忆，甚至连身体都没有了，只是一团魔气。第三次进入小世界，更是脑子坏掉了。不知道接下来的小世界会坏掉哪里，它能不愁吗？ 金宝宝安慰小骷髅，「没关系，你主人不行，还有我小主人去完成任务。」 小骷髅：「我主人不是来完成任务的，是进入小世界休假的，误打误撞地被你变成了人，又被你送入了第二个世界，我来第二个世界是来接主人回去的，结果小世界也抹去了我的意识。我这段时间修炼的有点成就了才想起我的任务。」 金宝宝：「那你现在接他回去？」 小骷髅：「我主人上一个世界最后修炼成魔神时应该已经恢復了记忆，仍然跟着悠悠进入了第三个世界，说明我主人不想回去.我主人大概和你一个想法，想等悠悠完成任务后，带悠悠回主世界。我主人在主世界是个大人物，悠悠到了主世界，能过的很好。」 金宝宝不服气，「小主人有我也能过的很好。」 美人鱼长寿，月微即使变成人，基因里的隐形美人鱼基因让他活到了一百多岁。 moon的其他成员也活了个大岁数，他们过了四十五岁，不再开演唱会，只给月微的清唱演唱会伴奏，一直给月微伴奏到去世，即使老年时病重，也吊着输液瓶给月微伴奏。 直到去世，moon也没有解散，成为最长寿的男团，也是最具传奇色彩的男团。任何人都不会说他们是月微的附庸，也不会说月微遮挡了他们的色彩，因为moon男团的每一个人都足够优秀，不能缺少任何一个人，就如月微接受採访时所说，没有他们，便没有月微，没有moon，便没有清唱演唱会。 第123页 月微临走前，依然美的模煳岁月，不放心地握着悠悠的手。 悠悠给爸爸唱了一首只有美人鱼才能唱出的歌，在歌声中，告诉了爸爸她的来处和她的去处。 月微含着笑合眼，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撒入大海。 他来自大海，归于大海。 ———— 一片沼泽地中，一只小鳄鱼从水中慢吞吞地爬出来，懒洋洋地晒太阳。 金宝宝一抽一抽地哭着，「完蛋了，我对不起小主人。」 小骷髅也着急地钻了出来，「怎么回事？悠悠不是想变成小蝴蝶吗？」 金宝宝：「因为上一个世界里的爸爸是美人鱼，小主人在潜意识里亲近海洋，被小世界误判，兽化成了小鳄鱼。」 小骷髅：「你当时在干什么？你没和小世界沟通？」 金宝宝愧疚，「不小心睡着了。」 小骷髅：「那现在怎么办？」 金宝宝：「小世界的因果已经转入悠悠身上，没有办法了。」 小骷髅嘆气，「只能等了。」 大鳄鱼过来，餵它的小崽崽吃鱼。 小鳄鱼磨磨蹭蹭地吃，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大鳄鱼生气，威胁地咬住小崽崽的尾巴。 小鳄鱼就是不吃。 自己的崽，大鳄鱼不捨得真咬，含了一会小崽崽的尾巴，最后还是松了口，愁的不行。 它也不是没见识的傻鳄鱼，可它真没见过谁家的崽像它家崽这么的挑食。 别人家的崽壮实兇悍，都敢捕捉小斑马了，只有它家崽连条鱼都捉不住。 这可咋办？ 大鳄鱼愁的胖了一圈，它找了好多吃食餵小崽崽，最后都进了它的嘴，搞的它现在都没有食慾了。 大鳄鱼的忧愁，整个鳄鱼群都知道，也想法设法地帮大鳄鱼投餵小崽崽，但这只娇气的小崽崽是真的难养。 直到沼泽地来了一只被动物园放养的鳄鱼，大鳄鱼看见了曙光。 大鳄鱼听了外来鳄鱼的成长经歷后，决定给小崽崽找个领养人，它养不活，就让人类来养，人类能创造很多美食，它的小崽崽一定有喜欢吃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片沼泽地危险重重，没有人类过来。 一群鳄鱼围在大鳄鱼和外来鳄鱼周围，经过激烈的讨论，它们决定集体迁徙，先带小崽崽到人多的湖泊，找个人养它，它们办完了这件大事再回来沼泽地。 上百头鳄鱼集体迁徙，引来众多野生动物学家的关注，他们不敢惊扰鳄鱼群的行动，控制着无人飞机，远远地观察着，保护不知情的路人，也保护这群鳄鱼。 专家们很快就认出了引路的鳄鱼是最近从动物园放生的鳄鱼。 看着它们的移动方向，专家们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它们不会要集体迁徙到动物园吧？」 「看这个方向，像是。」 「它们在沼泽地好好的，为什么要迁徙？」 「也许是被动物园放生的鳄鱼给忽悠了。」 「这么多只，动物园养的起吗？」 「鳄鱼的食量吓人，动物园负担不起。」 在一次大雨中，鳄鱼群钻入了海中，消失不见，专家们失去了它们的行踪，为了动物园和周围居民的安全，专家们把这个消息公布了出去。 公众惊呆了，他们惊讶的不是鳄鱼迁徙，而是视频里的那只小鳄鱼。 整只迁徙队伍里只有一只小鳄鱼，这只小鳄鱼被大鳄鱼们轮流背着。 物以稀为贵？鳄鱼群对小鳄鱼已经娇惯成这个样子了？ 参加旅游节目的庞叙带着跟拍摄影师来到湖泊，只是想钓一只鱼而已，钓上来一只小鳄鱼。 庞叙脸色都变了，跟拍摄影师还傻笑道：「这就是垂钓的乐趣，永远不知道自己钓上来的是什么。」 庞叙看着乖乖不动的小鳄鱼，放缓唿吸，慢慢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摘下鱼钩，把小鳄鱼放进水里。 一群鳄鱼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围堵住两人，跟拍摄影师这才知道庞叙刚才为什么冒冷汗了。 他们为了一个好的垂钓位置，来到湖泊深处，四周都是水。 鳄鱼太多了，如果他们攻击，他们绝无生还的可能。 跟拍摄影师浑身哆嗦，「这里是人造湖泊，为什么有这么多鳄鱼？」 庞叙想起了新闻上看到的鳄鱼群迁徙。 鳄鱼缩小包围圈，庞叙寻找领头的鳄鱼。 大鳄鱼含着小鳄鱼靠近，庞叙秉着唿吸，抑制住逃跑的本能，他刚才发现鳄鱼群只是围着他们，懒洋洋的，没有攻击的意思，他要保持镇静，看大鳄鱼想做什么。 大鳄鱼张嘴，把含在嘴里的小鳄鱼放他脚上，扭头，带着鳄鱼群让开一条路。 跟拍摄影师颤抖，「什么、什么意思？」 庞叙：「想让我带它离开。」 跟拍摄影师职业本能地把摄像头对准了小鳄鱼。 神奇的是，在这么紧张的气氛里，他竟然觉的这只小鳄鱼挺可爱的，凶萌凶萌的那种。 跟拍摄影师胆肥了，「它们既然碰瓷你了，你就养着吧，相逢即有缘，你要是不带它走，这些鳄鱼估计不放咱们走。」 庞叙弯腰捡起小鳄鱼。 鳄鱼们钻入水中消失。 节目组和明星嘉宾们围在茶几周围，茶几上的水盆里飘着一只小鳄鱼。 第124页 节目以旅游这两个字勾搭来了五个女嘉宾一个男嘉宾，等节目真正开拍后，嘉宾们才知道这是一档穷游节目，在户外睡觉是常事。拍摄了一年，身为唯一的一个男嘉宾，庞叙依然精緻，其他五个女嘉宾已经不把自己当女的了。 大概也是庞叙太冷，冷到没一点绅士风度，被全网骂。 但五个女嘉宾和他的关系非常好，女嘉宾刚开始不适应，时间长了这份不适应变成了自在，因为她们知道庞叙对她们绝对没有想法，就是她们脱光了走在客厅里，他也只以为她们在拍摄形体艺术，绝不往她们行为不检点在勾引他这方面想。 这样一个难得品质，让她们放松信任，然后慢慢地被他影响成了冷飒的假男人。 王华伸手摸摸小鳄鱼的尾巴，「好乖，太可爱了。」 郁元问庞叙：「和专家联繫了吗？」 庞叙：「联繫了，养着。」 跟拍摄影师补充，「专家说，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大型碰瓷事件，它们在湖泊里偷偷观察了十天，庞哥是它们挑中的人。专家建议庞哥养着，要是放生了让小鳄鱼遇见危险，庞哥就成了鳄鱼群的仇人，还是不要挑战鳄鱼的报復心为好。」 陶小妹：「庞哥，你是鳄选之子。」 第62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1 入夜, 小鳄鱼从水盆里慢吞吞地爬出来，一摇一摆地去钻冰箱。 她看见了，昨天爸爸餵她吃的肉是从这里拿的。 她老聪明了, 看了一次就记住了。 小鳄鱼爬呀爬, 仰头看一眼放在冰箱上层的肉，再次脚下打滑, 摔了下去。 小鳄鱼趴在地上, 两眼写满了挫折。 她把这件事情的难度想低了。 不过，她是鳄鱼，他们鳄鱼家族是不会为这点挫折打倒的！ 小鳄鱼循着味道蹭蹭蹭地爬进庞叙的房间, 四只小短腿爬的飞快。 小鳄鱼爬到庞叙脸上，用尾巴打醒他。 脸被尾巴抽的热辣, 庞叙一睁眼, 正对上一双凶圆凶圆的竖眼, 心脏差点骤停。 庞叙抹一把脸上的冷汗, 脸有点疼，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遭受了怎样的磨难。 庞叙坐起身，抱着胳膊, 面无表情地跟小崽子对视。 鳄鱼小崽崽不满庞叙的这份冷漠。 每次她想吃的时候, 她的鳄鱼妈妈会特别快地给她找来吃食。 这个爸爸是不是傻？她都等了这么长时间, 还不给找吃的！ 她很生气！ 很生气的鳄鱼小崽崽尾巴一扬, 啪地打在庞叙的腿上。 庞叙差点没崩住高冷的表情。 脸疼, 腿疼。 这鳄鱼小崽子就是赖上了他是不是？ 他不想英年养崽！ 鳄鱼小崽崽威胁地扬起小尾巴。 找不找吃的？ 不找，抽你！ 庞叙咬牙, 勐地掀开被子，起身去厨房。 被掀翻在地的鳄鱼小崽崽无所谓地甩甩尾巴。 她是胸怀宽广的鳄鱼小崽崽，爸爸偶尔的坏脾气, 她可以包容。 小鳄鱼吃上了没有鱼鳞没有刺的鱼，又吃上了甜滋滋的虾丸。 她妈妈说的对，不听话的爸爸，抽一顿就听话了。 庞叙带着一肚子的火餵饱了小崽子，凶神恶煞：「再吵我，剥你皮！你的皮做不了背包，还能做个钱包。」 鳄鱼小崽崽吃饱喝足了，心情非常非常的好，不计较爸爸的色厉内荏，慢吞吞地爬进水盆里继续打盹。 庞叙瞧着小崽子满不在乎的这样子，心里更憋火了。 收音小黑屋里，刚入职的夜间摄影师问副导演，「留吗？」 副导演：「留，以后小鳄鱼和庞叙的互动都留下来给后期处理。」 摄影师：「庞叙的有些话似乎不合适。」 副导演：「现在庞叙在观众心里已经是个没礼貌没眼色的直男癌了，印象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庞叙熟知节目的尿性，知道刚才他和小崽子之间的battle肯定会被播放。 无所谓！ 庞叙躺倒床上，憋着一肚子气地闭眼，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挨的两尾巴和他屈服于尾巴的行为，勐地坐起身，浑身冒黑气地走进收音小黑屋，「剪掉！」 副导演答应的非常利索，「好。」 庞叙一走，副导演立马询问旁边的摄影师，「刚才的录下来没？」 「录下来。」 「把这段也留下来，让观众欣赏一下庞叙恼羞成怒的表情。」 庞叙从来不起早，因为昨晚的折腾，他起的更晚了，一觉睡到了中午，出来吃午饭时，所有人看着他。若是以前，他的这个行为肯定遭到反感，现在不好说，因为这些人的眼睛里全是笑。 庞叙稳一稳心脏，「发生了什么？」 陶小妹笑嘻嘻地给他看手机，「庞哥，你上热搜了。 庞叙身上的气压骤然变低，阴沉沉地看向副导演。 副导演装傻，「呀！上热搜了呀，评价都挺幽默的。」 评价十分地幽默以及犀利，把庞叙每一个微表情涉及的心理动态分析的头头是道。 庞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解、约！」 副导演急速退后，把主场交给导演来把控。 本来看热闹的导演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了他自个身上，急忙上前安抚，「别生气，别生气，别的明星想上热搜还要花钱呢。」 第125页 庞叙给经纪人打电话。 他明确说要剪掉的视频没有剪掉，节目组答应了却没有去做这件事触碰了他的底线。 导演苦着脸瞪一眼副导演，卑躬屈膝地跟经纪人谈判，这件事是他们不占理，庞叙生气也是应该。 会改吗？ 不会。 把一切搞笑有趣的视频分享给观众是他们的工作。 显然经纪人也知道这档节目不做人，也没虚巴巴地让他们去答应他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交涉着他们能做到的事情。 双方长达半个小时的谈判后有了结果，此后的节目拍摄，节目组会提供给庞叙足够的旅游经费。 这一点，足够其他五个女嘉宾羡慕嫉妒了。 不缺钱的话，这档节目就是享受了。 陶小妹：「导演，这个节目的看点是穷，你给了庞哥这么多钱，庞哥就没有看点了。」 导演：「可以把有钱的旅游和没钱的旅游做对比，而且有小鳄鱼在，不怕没素材。」 陶小妹感慨：「果然做导演的人，心都是乌漆墨黑的。」 所有人都会以为庞叙接下来的日子是纯享版，包括庞叙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拿到节目组给的固定生活费，去往下一个旅游地，庞叙才知道养一只鳄鱼崽有多花钱。 鳄鱼小崽崽竖着眼睛，摇晃着尾巴，无声地威胁着庞叙。 老闆娘一脸发财笑地给小鳄鱼捞大闸蟹和大鲍鱼。 一趟海鲜市场闲逛，清空了庞叙的钱包。 他从来不知道一只鳄鱼撒泼起来会如此地兇狠，他要是不买，寸步难行，甭想走出海鲜市场，看他小腿上的一条条红印就知道当时的战况有多激烈。 「虽然不应该，但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胖虎终于遭遇了他的命中注定，哈哈哈哈。」 「哈哈哈，我只想说，崽崽干得好！」 「长达一年的纯颜值担当终于给节目贡献笑点了。哈哈哈。」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远处疯狂地笑着。 他们不敢当着庞叙的面笑，只能远远地坠在后面笑，一路笑到民宿。 庞叙回来的造型震惊了其他五个女嘉宾。 他头顶着一只晒太阳的小鳄鱼，两只手提着两个巨大的黑色袋子。 她们以为黑色袋子了装了便宜打折菜之类的，毕竟节目组给庞叙的生活费虽然多，但也有限，大概就是她们爬山，他有钱做缆车，她们吃路边的面条，他能在面条里加肉加滷蛋。 打开黑色袋子，看着大鲍鱼和大闸蟹，郁元问庞叙：「受什么刺激了？」 庞叙把头上的小崽子摔向沙发。 方向没对准，鳄鱼小崽崽摔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声音巨响，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庞叙心里也咯噔一下。 皮糙肉厚的鳄鱼小崽崽懒洋洋地翻个身，爬向厨房，到了厨房门口，向后看一眼庞叙，甩甩尾巴，催促他动作快点。 本来浑身冒冷气庞叙经过这么一吓，没了脾气，乖觉地去厨房给小崽子收拾闸蟹鲍鱼。 陶小妹：「悠悠把胖哥吃的死死的。」 郁元：「庞哥日子不好过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带着点幸灾乐祸。 节目组所有工作人员闷笑，奔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海鲜市场上发生的事情分享给其他人。 五个女嘉宾在地上笑的打滚。 她们也不用注意什么形象，反正她们的形象早就被这个节目折磨的荡然无存了，怎么畅快怎么来。 庞叙在厨房里听见外面的大笑声，一刀剁向大闸蟹，刀和菜板碰撞后的巨大声响成功地制止了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他知道他们会憋笑，无所谓，只要不让他听见就行。 最好憋死他们。 鳄鱼小崽崽看一眼拿大闸蟹撒气的庞叙，心里嘆气。 她的这个爸爸，任性，不听话，不懂事。 庞叙被小鳄鱼单方面欺负的视频上了热搜，等待这一期播放的观众是往期的两倍，收视率更是挤进了前三。 小鳄鱼成了最新网红，各种眼神的表情包瞬间霸占聊天窗口。 在小鳄鱼碰瓷之前，庞叙不温不火，虽是国际一流模特，但之前只在模特圈里有名气，出了模特圈无人知晓，经纪人让他参加这档综艺节目的目的就是为了出圈。 后来出圈的目的达到了，但也是被骂出圈的，模特事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经纪人劝了无数次，让他改改脾气，装也要装的绅士有风度。 庞叙就是追求真我，经纪人的劝告全成了耳旁风，在节目里不遮不掩。 被观众骂到失去时装秀邀约的机会，经纪人一点都不意外，都是庞叙自己作的，活该。 现在，被小鳄鱼碰瓷，被小鳄鱼欺负，庞叙竟然有了黑红黑红的趋势，有那胆大的服装设计师邀请庞叙和小鳄鱼一块走t台。 经纪人：「悠悠是你的贵人。」 庞叙盯着咬坏了他十个抱枕的小崽子，脸色不善，「不是贵人，是惹不起的祖宗。」 金宝宝和小骷髅相顾无言。 金宝宝：「其实，变成小鳄鱼也挺不错。」 小骷髅：「对，不受欺负。」 金宝宝：「就是这个爸爸有点可怜。」 小骷髅：「没办法，悠悠有鳄鱼本能，不咬碎他的骨头就不错了。」 第126页 金宝宝：「还是早点变成娃娃吧，感觉一直这样会闯很多祸。」 小骷髅：「让爸爸兜着。」 金宝宝：「爸爸更可怜了。」 第63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2 经纪人给庞叙接了一个手提包代言。 庞叙晃一晃飘着小鳄鱼崽子的水盆, 「不会是鳄鱼皮吧。」 经纪人：「不是我小瞧你，你敢接鳄鱼皮代言？你信不信悠悠一尾巴拍死你。」 「我信。」 庞叙已经麻木了，谁让小崽子比他有人气, 比他地为高, 他活该活在小崽子的阴影下。 经纪人把他整理出来的关于公司的信息给庞叙，「他们的品牌图标是一条压印的鳄鱼, 你沾了悠悠的光才有了这个代言, 给的代言费也高。没有悠悠的话，你得不到这个代言，代言费也不会这么高。」 庞叙不耐烦：「知道了, 不用提醒了，感恩小崽子的, 把小崽子当祖宗供着, 行了吧！」 经纪人：「听你这语气, 真想抽你一顿。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多少人想养悠悠。你知足吧。」 庞叙：「你想养就带走，我不稀罕。」 经纪人看向小鳄鱼，「悠悠, 抽他！」 鳄鱼小崽崽云淡风轻地瞟一眼庞叙, 继续打盹。 爸爸不懂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不嫌弃就是了。 灯光刺过来, 小鳄鱼闭眼, 庞叙能成为国际顶流模特是有强悍的职业素质的，他眼睛动都不动, 直接对着闪动的灯光。 庞叙唱跳不行，演戏不行，但拍照是身为模特的专场, 庞叙一次过，摄影师啧啧称奇，劝道：「你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不愁资源。」 经纪人过来，「他要是能改好，早就改好了。」 庞叙拍照还可以，到了拍gg，全场尴尬，除了他自己。 ng了无数次，同一个摄影师暴躁地赶走他，让小鳄鱼自己拍gg。 庞叙没任何羞愧地坐到一边，看小崽子搔首弄姿。 鳄鱼小崽崽拍着拍着睡着了，剩下的就只能让庞叙自己上了。 别人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拍完的简单gg，庞叙愣是拍了一整天也没完成。 投资商直接黑脸换人，单方面地违约，违约金也给的痛快，只想让庞叙赶紧走，别堵他的心。 庞叙把小崽子揣兜里，一身轻松地大步离开。 经纪人紧跟上来。 庞叙叮嘱经纪人，「以后不接gg。」 经纪人：「不接gg，不接戏，不接唱跳，你还能干啥？」 庞叙：「走秀，综艺。」 和庞叙合作了六年，经纪人已经被他生生地磨出了一身佛骨，「行吧，以后专精这两样。」 庞叙性格独特，即便遭到观众的骂，但综艺导演们很喜欢，在他的邀约被中断和替换时，来了一堆综艺邀约。 尽管邀约多，但都是小制作，经纪人看不上，没给庞叙接，只联络了以前合作的设计师，接了几个t台秀。 庞叙习惯了居无定所四处飘，经纪人接的几个秀都在一个城市，庞叙没有坐飞机，直接坐船过去，中途停靠修整时，让小崽子去水里玩一会。 庞叙不紧不慢地在海里磨蹭了一个月才上岸，经纪人的晕船症生生地被磨没了。上了岸，庞叙也不着急赶路，带着小崽子，兜兜转转地到处闲逛，又是一个月才到秀场，此时，距离走秀只剩下三天。 海上的一个月，让庞叙的皮肤从奶白变成了黑红，上岸后的一个月，让他的身板壮硕了一层。 设计师看见这个样子的庞叙，没了话，直接找他经纪人吵架。 不仅是庞叙，经纪人也习惯被骂了。 庞叙的样子时刻在变，他也管不住。 庞叙这般任性，也是被人给惯的。他把自己糟蹋成了这个样子，设计师硬是从里面看到粗狂的美，灵感大爆发地修改了他之前的设计，仍让他作为压轴出场。 庞叙最后压轴，不出意外地引来一片喝彩，这场秀完美落幕。 因为小鳄鱼正在吃东西不肯跟庞叙上台，设计师非常的遗憾，找了经纪人许多次敲定庞叙的行程，让庞叙一定带着小鳄鱼参加他下一次的秀场。 经纪人：「你加我个微信，临近走秀，我给你发庞叙的视频，省着再发生身材和肤色不符合服装的事情。」 设计师拒绝：「不，这样才能刺激我的审美，让我有更多的灵感。」 经纪人脸通红。 感情他三天前的一顿骂是白挨了。 庞叙为什么这么神经！都是被这群人给染的！ 类似事屡屡上演，经纪人的佛系功底再次深厚一层。 经纪人自我安慰，等他和庞叙分道扬镳再找一个艺人带的时候，他一定是行业最温和的经纪人。 参加完所有秀场，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在这小半年里，庞叙放荡不羁，走走停停，有钱了就住最豪华的酒店，没钱了就睡在公园凳子上。 经纪人不管他，也管不了，反正他不会跟庞叙同流合污的，他和庞叙的人生信条不一样，庞叙敢把钱全部花光，他是不敢的，他要攒钱过日子。 被庞叙随身携带的鳄鱼小崽崽也跟着他露宿街头，她不生气，只要让她吃好，她在哪里睡觉都可以，她的一身皮不是闹着玩的。 庞叙刚开始不知道这一点，让小崽崽跟着他吃糠咽菜。小崽崽甩着尾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教训，他再也不敢了。 第127页 再回国参加综艺节目时，庞叙又黑又瘦，跟难民营出来的一样，和他共事多年的经纪人差点都没认出他，更别说导演了，导演直接和他擦肩而去。 等导演被经纪人拉住，看着庞叙，长久的无言后，小声地问经纪人，「庞叙受情伤了？」 经纪人：「没有。」 导演不信，他觉的庞叙这幅悽惨样子，只有受了情伤去苦修才能解释。 其他嘉宾纷纷到场，庞叙一如以往，没兴趣跟他们打招唿，高冷的一批。 嘉宾们在参加节目之前就知道了庞叙的性子，也看了庞叙参加的其他节目，即便如此，还是被冷到了。 他们甚至好奇，庞叙是怎么坚持这个孤冷的性子坚持到现在的。 他们偶尔也高冷，但也只是在特定场合、特定情况、特定情绪下的短暂高冷，而庞叙是从节目开始到节目结束一成不变的高冷，即便被观众骂没礼貌不绅士，也没改，唯独在小鳄鱼甩尾巴的时候能见到他乖觉的样子。 这些画面让观众乐此不疲地拿出来调侃庞叙，因为这些调侃，让庞叙变成自家隔壁熊孩子，遇见熊孩子干熊事的时候，还会忍不住骂上两句，却又不会骂的太过分。熊孩子做熊事也是正常的，要是不熊了，那一定是病了。和病了相比，熊孩子还是健健康康地办熊事的好，起码还能给他们带来点笑料。 观众这种微妙的心理状态，节目导演们太了解了，这才在原本固定好的成员里又多加了庞叙。 其他嘉宾在节目里都有角色，只有庞叙一个人没有，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其实最开始他们也想给庞叙角色的，在和庞叙的上一个节目导演联繫后，他们不做这个无用功了。 庞叙一大早就被小崽子喊醒去海鲜市场买了一堆新鲜的海鲜，又打着哈欠处理海鲜，等伺候好了这个小祖宗，他也没了睡意。他不玩手机也不爱看电视，在家呆着无聊，提前到了集合地。 嘉宾们距离集合地远近不同，最远的那一个要开车一个半小时。 最后一个嘉宾到达时，节目组已经提前开拍，拍的正是庞叙爬树摘枣画面。 爬树摘枣不是庞叙的主动行为，而是被小鳄鱼追打上去的。 瞧见这一幕的工作人员发出猪叫般的笑。 第64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3 观众中发现, 庞叙不会演戏，不会唱跳，不会说话, 不会打交道, 除此之外，庞叙还是有优点的, 他有很多一般人都没有的技能。 只要小鳄鱼崽崽逼一逼, 他也能上刀山下火海。 后来，他们又发现他们错怪庞叙了，庞叙在以前的节目里输掉比赛不是他赢不了, 而是照顾女嘉宾。庞叙不是不绅士，只是他的绅士行为太隐秘, 他们没有发现。 观众们反省并找出庞叙以前的视频再次观看, 他们对庞叙充满了愧疚, 庞叙确实在照顾女嘉宾, 是他们习惯了虚伪的言语，没有发现这种内敛不声张的举动。 在观众们羞愧时，庞叙又被鳄鱼小崽崽甩尾巴了。 实质性的威胁就在脚下, 庞叙不敢再敷衍足球比赛, 全场跑的像只被追杀的芦花鸡。 节目组和明星组的足球比赛在七个回合后结束, 上半场嘉宾们输的一塌煳涂, 下半场庞叙在小鳄鱼的鞭策下全场低空飞, 踢进去一个个足球，足球在他脚下跟黏住了似的, 谁也夺不走。最终，明星组险胜。 庞叙的衣服已经被飞出来的汗湿透，躺在地上大喘气, 「祖宗，我赢了，你今天不能再奴役我了。」 鳄鱼小崽崽不是善解人意的鳄鱼，在她饿的时候，是没有同情心的。 小鳄鱼一尾巴甩过去，庞叙艰难地爬起来，给她去做饭。 一日三餐，准时准点，一顿都不能少，一顿都不能推迟。 他以前得胃病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养自个。 庞叙餵饱了小祖宗，也餵饱了自己，正要躺到床上昏死过去，节目组闻着味过来，像鬣狗一样吃光了厨房里的剩饭剩菜，剩菜里的汤水都被他们泡馒头吃了。 解馋了的导演举大拇指，「好吃！」 摄影师忠实地记下刚才鬣狗抢食一幕。 他没抢到，所以他要在全国观众面前揭露他们丑陋的嘴脸！ 导演：「其他嘉宾约着去钓鱼，你收拾一下也跟着去吧。」 庞叙拒绝的铿锵有力，「不去！」 导演不跟他犟，直接喊小鳄鱼帮忙。 鳄鱼小崽崽一甩尾巴，庞叙乖觉了，拿着鱼篓和鱼竿去抓鱼，一边走一边对肩膀上的小祖宗嘟囔，「导演骗你的，就是不去抓鱼，明早也有吃的。即便是导演明早不给咱们吃的，我也能找到吃的餵你。」 摄影师站在导演这一方，神补刀，「你找的没有导演提供的丰盛。」 小鳄鱼崽崽摇晃尾巴，催促庞叙快一点。 鱼篓里放进鱼饵扔进海里，一排人坐到岸边比赛钓鱼，包括嘉宾和导演。 这是个人战，谁能先钓到三条鱼谁能先回去睡觉。 庞叙运气不佳，其他人都钓到一条鱼，他只钓上一只巴掌大的小章鱼。 小鳄鱼崽崽嘆气，钻入海中，驱赶鱼去吃鱼饵，庞叙瞬间钓上来三条。 其他人羡慕的眼都红了。 节目组额外的喜欢小鳄鱼，他们搞不定庞叙让小鳄鱼帮忙搞定他，从另一方面说，小鳄鱼是他们的同事。 第128页 既然是同事那他们照顾一下小鳄鱼的喜好就理所当然了，所以他们选择了探险沼泽地。 庞叙翻个白眼，「不去，你们找死别拉我。」 导演：「你可以误会了，咱们说的是沼泽地，其实也是旅游地，空气清爽，景色秀美。」 来到目的地，庞叙看着一望无际的荒草原，盯着导演，「秀美？」 导演笑着打哈哈，「描述错了，是野美。」 导演有一句话没说错，这里确实是旅游地，只是来旅游的人一个都没有。 不止庞叙，其他嘉宾气沖沖地找导演要说法。导演要是提前描述这是个什么地方，他们能在来之前做好准备，还没那么生气。导演描述的山清水秀风温柔，和这里的狂风走石大荒野没有一点关系。他们什么也没准备！ 导演躲的远远的，等嘉宾们消气了才露面，还强词夺理说他在前面说了这期的题目是探险沼泽地，又是探险，又是沼泽，环境条件肯定恶劣，是他们没有仔细审题，他这是常见的混淆视听手法，学生考试都会遇见的出卷手段，社会招聘上常用来骗新毕业生的手段，他只是拿来用了用而已，他们上当，只能说他们涉世不深太傻白。 导演的不要脸让嘉宾们目瞪口呆，而这个时候庞叙异常的冷静，他想的很简单，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接受以及适应。这里的环境再糟糕也比他上半年带小崽子闯的沙漠好，更何况小崽子喜欢这里，小崽子心情好不甩尾巴，他也能不挨打心情好，综合考虑，这里挺不错。 导演宣布完这一周的任务后销声匿迹。 跟拍编剧给嘉宾们通风报信，「导演和制片人丢下咱们回去了，藉口是他们对这里的空气过敏。」 风大干燥，庞叙的皮肤在上半年糟蹋粗糙了，也有些适应不了，时不时地在房屋里喷水，嘉宾和节目组里的小姑娘们更不用说了，她们入睡前在床头放了一盆水，早晨醒来，盆里水少了三分之一。即便这样，她们依然鼻子上火，嗓子干哑。 对她们来说，什么都不做，只在这里生存一周就是一项挑战。 庞叙休息了一夜，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带上水和崽子，去找食材。导演离开前在各个地方藏了食材，让嘉宾们各凭本事拿食材。谁能拿到谁就吃，拿不到的就去吃泡面。 吃一周的泡面，想想就觉的痛苦。嘉宾们都很拼，庞叙在鳄鱼小崽崽一摇一晃的小尾巴威胁下，也很拼。 每到一个岔路口，导演都会给一个线索，但线索不是白给的，有的是猜谜，有的是脑筋急转弯，有的是常识。 庞叙遇见的第一个路口是一颗大树，装着线索的荷包就在树枝上挂着。三个提早赶过来的嘉宾站在树下发愁，他们拿着找到的竹竿去敲，竹竿长度不够，他们跳起来也够不着。他们三个没一个会爬树的。 庞叙扔掉口袋里的小崽子，脱掉鞋爬树，拿到线索后直接走人，三个嘉宾追在他的后面，组成临时小分队。 四人小分队，三个脑子灵活的，再加上庞叙这个体能和技能双bug，无往不利。三人知道庞叙和他们组队的机会可能只这么一次，一口气找到足够他们吃一周的食材。 庞叙把食材全让给了他们，踢一踢小崽子尾巴尖，「我看的上，小祖宗看不上。」 经过上一次的录制，所有的嘉宾和工作人员都知道小鳄鱼有多挑食，这些食材以干菜和罐头肉为主，小鳄鱼确实看不上。 跟拍编剧适时上前：「在沼泽地有新鲜食材。」 这都是导演套路，知道也没用，为了餵饱小鳄鱼，他们不得不上套。 其他嘉宾本可以不去，不过他们拿着几乎白得的食材心虚，撑着胆子跟上去了。 开车两个小时，又徒步行了十公里找到了导演用直升机丢下来的食材包，丢的位置非常的巧妙，正好砸在了鳄鱼窝里，食材包被一群鳄鱼包围。 嘉宾和节目组工作人员都屏住了唿吸。 他们知道沼泽地有鳄鱼，可没人告诉他们鳄鱼这么多呀。 跟拍编剧果断取捨：「太危险了，投放食材的时候导演恐怕也没想到会落到这里，这个计划放弃，我们另外安排。」 庞叙：「今天的食材。」 编剧：「从我们工作人员的餐车里出。」 庞叙晃醒小崽子，问她，「吃餐车行不？」 鳄鱼小崽崽甩尾巴。 不行！ 庞叙：「你务实一点，不吃餐车就没得吃了，你看看那群又胖又凶的大鳄鱼，反正我不敢去，你要是敢，你去。」 鳄鱼小崽崽勇敢上前。 庞叙拽住她的小尾巴，「先说好，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不会去救你的。」 鳄鱼小崽崽瞟一眼庞叙，眼里全是嫌弃。 跟拍编剧，「悠悠嫌你没胆子。」 庞叙不搭理他。 除了他给小崽子餵饭的时候小崽子不嫌弃他，其他时间他在小崽子眼里都是不争气的两脚兽。 鳄鱼小崽崽踩着一代霸王的步伐走向鳄鱼窝，晒太阳的大鳄鱼看见突然闯入的小崽崽，懒洋洋地让开路。 鳄鱼小崽崽打通了从节目组到食材包的通路，站在食材包前，看着庞叙甩尾巴。 跟拍编剧熟知小鳄鱼的所有肢体语言，「庞叙，悠悠催你赶紧过去拿食材包。」 第129页 庞叙：「我要是出了意外，节目组赔的起不？」 跟拍编剧刚才也只是开玩笑，听庞叙这么问，正经，「赔不起，你喊悠悠过来，咱们回去，鳄鱼群已经注意到咱们了。」 庞叙深唿吸，憋着一口气冲到了小崽子面前，一手攥住小崽子，一手提起食材包。 节目组负责人差点吓休克。 安全地回到借宿地，负责人跟导演打电话，一顿喷。 导演在强烈情绪化的语言中听出了整个事情的惊险，也被吓的一个哆嗦。 导演：「庞叙人呢？」 负责人咬牙，「被鳄鱼吃了！」 导演：「你让他来接电话。」 负责人：「他是那种让接电话就接电话的人吗？你亲自来，他都不睬你一眼。」 第65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4 导演怎么偷偷逃走的, 又怎么偷偷跑了回来，他怕他不在场，庞叙又干出什么糟蹋节目组的事情。 节目组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经适应了狂风热燥的天气, 导演被逼回来, 一个人去适应这里的环境，心气不顺, 想出了一个个磋磨嘉宾的游戏, 特别针对庞叙这个罪魁祸首。 凌晨四点，他在大喇叭里放歌喊他们起床，谁先起床谁占优势。 喇叭一唱歌, 夜里总是额外精神的小鳄鱼立马站起来，蹭蹭蹭地爬到庞叙的脸上, 用尾巴拍他的脸。 庞叙被小鳄鱼磨出了奴性, 即使被拍醒, 也没了以前的起床气, 把小崽子揣兜里，匆匆地穿上鞋，往歌声传过来的方向跑。 他是第一个到的。 导演等的就是这个復仇时刻, 「早餐比赛：心算, 在十秒内给出答案。六十二乘三十八, 十、九、八、……三、二、一, 失败！」 其他嘉宾都是高材生, 即使没有学过心算，也能大脑急速运转地在十秒内给出正确答案, 最后都去吃早餐了，只有庞叙一次次的失败，成为没早饭可吃的那一个。 小鳄鱼盯着他, 金黄色的眼睛里全是煞气，尾巴一摇一晃，蓄势待发。 庞叙急忙摁住她的小尾巴，认真道歉弥补，「祖宗，咱们昨晚还剩很多的米饭，我可以做蛋炒饭。」 导演补刀：「悠悠不吃蛋炒饭，我们给悠悠准备了新鲜的大虾。因为你，悠悠和大虾失之交臂。」 煞气更浓了。 庞叙：「祖宗，我保证，回去后我再也不乱花钱了，把钱全攒下来给你买海鲜吃，钱给你保管！」 小尾巴安静了下来。 有了这个保证，这一期节目里，小鳄鱼都没有甩尾巴。庞叙也掐准了这一点，一惹小鳄鱼生气了，立马重复上交工资的话，小鳄鱼想到诱崽的海鲜市场，瞬间消气。 满怀復仇心的导演把庞叙哄小鳄鱼消气的话全剪到一块，发给经纪人。 经纪人看完，居心叵测地发布到平台上，再给庞叙打电话，「我已经知道了，你以后挣的钱，我都交给悠悠保管，你花钱找悠悠要。」 庞叙：「不行！」 经纪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的话已经被上百万的人知道并监督了。你要是出尔反尔，我会让悠悠出来主持公道的。」 庞叙：「算你狠！」 经纪人：「你要是不说这些话，我也不会这么做。说到底，我都是按照你的话来做的。」 结束一个不太愉快的聊天，庞叙更过分了，一觉睡到下午，自己不饿就想不起来给小鳄鱼做饭。 小鳄鱼崽崽忍无可忍，大爆发，一口咬住了他的脸。 被血盆大口咬住整张脸的画面太恐怖了，小黑屋寂静，节目组看嚮导演，去救庞叙？ 导演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他想的明明白白，小鳄鱼要是真咬，庞叙早没命了，小鳄鱼就是含着他的脸吓唬他，不急不急，出不了人命。 节目组到达庞叙的房间时，庞叙顶着一脸的牙印在厨房里给小鳄鱼切生鱼片，小鳄鱼站在橱柜上，摇晃着小尾巴，无声地威胁着。 导演看一眼，带人离开，教育是大事，他们不能耽误小鳄鱼教育庞叙。 庞叙心里没有什么苦大仇深，他这几天嚣张的时候就在猜着小崽子会怎么教训他，虽然嚣张的感觉很爽，但头顶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坠下来的刀，心底还是有点不安的，现在这把刀落下来了，他的心反而安稳了。 没关系，只不过被小崽子咬了脸，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 经纪人把钱集中到一张卡中，再把卡给小鳄鱼，还带小鳄鱼去看了一遍用卡取钱的过程。小鳄鱼自己操作取了五百块钱，自己去海鲜市场买了大闸蟹大红虾，海鲜市场的所有店家都认识小鳄鱼，小鳄鱼指哪个，他们就打包哪个，再集中到一块送货上门。 买完了想吃的海鲜，小鳄鱼再去水果市场买她喜欢吃的水果，剩下的十来块钱给庞叙买他自己吃的蔬菜和零食。 有钱，庞叙捨得花，没有钱，庞叙也能过的不错。但因为没钱，他不能天南地北地飞，不过他也不觉束缚，去不了国外度假，他也能揣着小崽子去荒山野林里野营，只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背包，他能在树林里住上十天。 庞叙是整个娱乐圈最不讲究边幅却又莫名其妙地酷的一塌煳涂的模特，天生吃这口饭的人，就是穿着最普通的冲锋衣也能穿出有型的品牌味。 他是被各个节目拿来做对比频率最高的人，以至于他在深山老林里当野人，也屡次上热搜，热度始终都在。 第130页 经纪人开着房车在指定时间到达指定地点，在房车里睡了两个小时又看了两个小时的电影才等到人。 庞叙光着上半身，光着脚，肩膀上扛着个小鳄鱼。 经纪人：「你衣服和鞋呢？」 「磨坏了。」 经纪人头疼，「你不能多带两件衣服？」 「累赘。」 经纪人逼着自己佛系，「你不要让人看见。」 「无所谓。」 经纪人无话可说，看一眼他的身上的肌肉线条，不管了。 小鳄鱼打开房车里的小冰箱，甩一甩庞叙的脚。 庞叙从冰箱里拿出所有的水果，削皮切块，倒入一瓶酸奶，搅拌一下给小崽子。 经纪人：「有五个服装秀，两个彩妆秀。」 「不化妆。」 经纪人停车，拍拍心口，按捺下喷薄而出的火气，「你以前也化妆，现在为什么不化妆了？」 「你问小崽子。」 经纪人的火气哗啦一下被水灭了，「既然悠悠不喜欢，那就不化了。」 经纪人给设计师们打电话，告诉他们庞叙不化妆的事儿。 一口气说完，经纪人迅速拿远手机，不出意外，和庞叙以往的每一次任性一样，暴躁的骂声仿佛要把手机震碎。 结果也和庞叙每一次的任性结果一样，庞叙不化妆上t台了，愣是凭藉着一身桀骜不驯的野性美，给所有的人都留下了抹不掉的深刻印象。 五场服装秀后，邀约雪花般地飘向庞叙，电影和电视剧邀约一概拒绝，他不想和导演互相折磨。 经纪人推荐真人秀，「老班底，你熟悉的导演和工作人员。」 庞叙奇怪，「他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经经人：「节目播出破记录，真香了。」 庞叙：「接。」 庞叙为什么接，经纪人能猜出点。节目里，导演给庞叙挖了不止一个坑，庞叙看了节目后才知道那些他以为是他倒霉的事情都是导演安排的。庞叙大概想去找导演battle了。 经纪人：「其他嘉宾会带着自己的经纪人和助理参加节目。」 「我不用。」 经纪人：「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也没给你安排助理，到了节目里你自己看着办。我去寻摸几个小艺人带一带。」 「随便。」 经纪人：「可能会蹭你热度。」 「给钱。」 经纪人：「那算了。」 庞叙来到拍摄现场，导演欲盖弥彰，「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是想悠悠了才邀请了你。」 庞叙瞥都不瞥他一眼，揣着小崽子，自顾自地走到嘉宾中间。 全新的嘉宾，只庞叙一个老人。 导演的喜好一成不变，这一次来的嘉宾头衔一个比一个厉害，学歷尤其的高。 跟上一波的嘉宾相比，这一波的嘉宾更有想法，和庞叙有同样的叛逆特质，编剧给的剧本定位，都不要，自由发挥。 去国外拍摄第一期节目，导演把六人扔路上，让六人自己想办法找到节目组落脚的旅馆。 庞叙带着他们徒步两个小时找到旅馆，至此，六兄弟团结一致和节目组斗智斗勇的基调确定。 第二期，来到农村，比赛踢毽子，六个人踢满五百个，不限量供应晚饭，他们可以去餐车里随意挑选吃食。 初见谈判专家雏形的一号嘉宾站出来，「只踢毽子太无聊了，为了节目效果，流程得改一改。这样吧，你们一百多人里出六个人来跟我们比，三轮比赛，排球、羽毛球、桌球。输的人在院子里睡觉。」 节目组讨论，同意。 他们非常肯定他们能赢，他们有两名有运动员出身，其他四个也擅长各种球技。 为了增加趣味和紧张感，编剧改了比赛规则，让比赛更直观。 节目组看低了庞叙，庞叙一个人顶一个队伍，其他五个脑子好用手脚纸片的蹲在场地的角落里，把整个场地让给庞叙。 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场地里纯粹给庞叙添乱，他们不碍事就是做了贡献。 庞叙一连掌控三轮比赛，场场打的节目组翻不了身。 节目组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节目组出来的两个运动员一左一右地拍庞叙肩膀，「你要是做运动员，说不定已经拿到了好几个国际赛事的金牌。」 天暗下来时，下起了大雨，导演向最先提出比赛的嘉宾求情，但他的面子已经在第一期没了，没的商量。 节目组辗转多个地方才买到足够大足够多的帐篷，这笔帐不在计划内，走导演的自己的卡，把他心疼的睡不着，半夜出来，和同样睡不着的小鳄鱼面对面地坐禅。 第66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5 导演蜷缩在雨伞下。 黑夜, 没有人，只有一只小鳄鱼。 导演闷在心里很久，即便是喝醉了酒也不敢说出口的话, 向小鳄鱼诉说, 「他死了，把自己生生地饿死了, 没有人能劝住他, 没有人能管住他。」 导演：「庞叙和他一样，庞叙遇见了你，而他没有遇见自己的救赎, 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沙漠里，被探险队发现时, 他已经死了三天。」 小鳄鱼的尾巴轻轻地甩一下导演的脚腕。 导演：「他们什么都不在乎, 不在乎吃喝, 不在乎钱权, 不在乎生命，不在乎别人，不在乎自己。他们不存在欲望, 像个若隐若现的幽灵。他们都病了, 医学上没有定义的病。」 第131页 小鳄鱼又甩了一下他的小腿, 无声地安慰着。 导演：「你看, 不止我认为他们病了, 他们的经纪人也这么认为，想法设法地寻找能够引起他们兴趣的人和事。」 导演说完话, 心里舒服了些，削了几个水果餵给小鳄鱼，回帐篷睡觉。 导演进了帐篷, 庞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一手攥着小崽子回屋，给小崽子沖了个澡，放到肚皮上，枕着手臂仰躺着看她。 小鳄鱼摇晃着小尾巴，威胁地催促他赶紧睡觉，明天起早找食材。 庞叙强调，「我没病。」 小鳄鱼甩了一下尾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腹肌上。 庞叙：「好吧，有一点。」 小鳄鱼不理他，要出去玩雨水。 庞叙一把拽住她的小尾巴，「小崽子，商量个事儿，你明天帮我去河里捕三条鱼，我给你做拔丝红薯。」 小鳄鱼甩尾巴成交。 小鳄鱼要出去玩水，被庞叙绑住了小尾巴。 小鳄鱼发飙，咬断了绳子，一口咬住他的脸。 庞叙：「我抹了香菜面霜。」 小鳄鱼浑身一僵，僵硬地离开他的脸，不敢合上嘴巴，张着大口，飞快地冲出房间，用雨水洗嘴巴。 庞叙一早醒来，不意外地发现他的面霜和厨房里的香菜全部不翼而飞了。 没了香菜还有蒜，庞叙去超市买了一瓶五块钱的面霜，挤进去地三滴大蒜汁，大蒜面霜制作完成。 他一个大人，还制不住一只小崽子？！ 小鳄鱼带回来四条鱼，三条拿来交换拔丝红薯，一条用来安慰偷偷哭了一晚的导演。 庞叙接过鱼，「我的面霜和香菜呢？」 小鳄鱼望天装傻。 理亏，小鳄鱼一整天都乖乖的。 导演问摄影师，「悠悠把庞叙的面霜和香菜丢哪儿了？」 摄影师摇头。 编剧：「悠悠勤俭持家，怎么可能直接丢掉，我早晨看见了，悠悠用面霜和香菜跟隔壁的小孩换了一个小孩爸爸用竹条编的小足球，她在外面玩了好一会，现在藏在她的水箱里。」 导演和摄影师去找水箱，水箱了真藏着一个原生态小足球。 编剧叮嘱：「你们别碰，这是悠悠的宝贝。」 节目的试播很成功，观众很喜欢这种兄弟团结对抗节目组的真人秀。贊助商给钱给的痛快，制片人一高兴办了件大事，他们去北极拍摄最后一期。 为此，节目组准备了整整三个月。 导演问庞叙：「悠悠能适应北极的天气吗？」 庞叙：「小崽子比我结实。」 来到北极，他们有幸看见了北极光。 金宝宝和小骷髅从沉睡中醒过来，它们试图和主世界练习，耗费的精力太多，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现在甦醒过来，紧张地看信仰值和道德值，期待着上一个世界的惊喜。 尽管他们知道不是所有的爸爸都和上一个世界的爸爸一样的牛，还是失望了。 信仰值和道德值一动不动。 金宝宝：「同样是参加节目，同样是天之子，同样是爸爸，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小骷髅：「世界意识也是有个性的。」 金宝宝和小骷髅观察这个世界的爸爸，知道为什么信仰值和道德值不动了。 他的一系列貌似善良和有人情味的举动都是他的伪装，他的心是冷漠的。观众被他的一些小细节感动，而系统不承认的。信仰值和道德值增加的基本准则是立身要正。 金宝宝：「我家小主人太不容易了。」 小骷髅：「为了管着他，都学会了打人咬人。」 金宝宝：「主要是受鳄鱼本性影响，有点凶。」 小骷髅：「喝了基因改造剂呢？」 金宝宝：「好一点，但还会有点小凶。」 小骷髅：「现在信仰值够买基因改造剂吗？」 金宝宝：「上个世界的爸爸争气，买了三瓶备用。」 北极太冷，小鳄鱼被庞叙塞在他的贴身衬衫口袋里，用体温暖着。 摄影师找小鳄鱼，「悠悠呢？」 庞叙：「兜里。」 钱被小崽子管着，他没钱给小崽子买什么保温箱。 小鳄鱼一睡就是好几天，拍摄结束回到家也还睡着。 庞叙皱着眉头带小崽子去医院，医生只会看常见宠物，不了解鳄鱼，看不了。 庞叙向经纪人借钱买了小花圈和小墓碑。 金宝宝惊恐了，「他误会了什么？」 小骷髅：「他以为悠悠要死了，咱们尽快把悠悠变成小娃娃，这样即使生病，也能去医院看病。」 金宝宝取出一瓶基因改造剂给昏睡中的小主人。 庞叙揉了揉眼睛，又把一瓶冰水倒在头上。 他很肯定他现在是清醒的。 所以小崽子变成了胖妞？ 庞叙有些心里发麻。 养崽容易，准时准点地给饭吃就不闹腾。 怎么养娃？ 庞叙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小娃带医院看一看为什么一直不醒。 庞叙又白走了一趟，医院查不出问题。 悠悠睡饱了，醒过来去抱小尾巴，没抱到尾巴抱到脚丫。 悠悠淡定自若地抱着脚丫子啃，没有尾巴的硬实口感，放弃了，看向爸爸，「吃饭。」 第132页 庞叙一只胳膊夹着她去厨房做饭，「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悠悠：「抓鱼。」 庞叙：「既然变成人了，以后吃外卖。」 悠悠：「爸爸没钱订外卖。」 庞叙：「你买单。」 悠悠：「不要，钱要攒着去海边买大房子吃海鲜。」 有些事经不住念叨，悠悠刚说到买海景房的宏愿，房东打来电话，说要收回房子装修给儿子做新房。 悠悠豪迈：「走，去买大房子！」 庞叙：「没钱。」 悠悠：「我攒够了。」 庞叙：「你咋啥都知道？」 悠悠：「叔叔们说的。」 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庞叙一把提起胖妞放到肩膀上去售楼中介。 身型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肩膀上坐着一个白嫩的胖娃，这一对组合吸引了中介所有的工作人员。 挑房子，付首付，办商贷，磨磨蹭蹭了两个月才办完，房东只给了两人一个月的收拾时间，剩下的一个月，两人住在房车里，一切从简。 经纪人知道庞叙买房已经是三个月后，震惊的反覆确认是不是真的。 他想过以后，无论怎么想，依照庞叙追求刺激不要命的劲儿，他都是给庞叙收尸的命，要么去沙漠雪山这样的冒险者爱好区去收尸，要么去悬崖峭壁这样的极限挑战区收尸。 他给庞叙的旅行包和鞋里安装定位器时，庞叙都是默认的。 庞叙是有娃了想安定了？ 第67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6 庞叙背上了债, 房贷和信仰值。 庞叙：「妞，自己欠的债自己还，房债我还, 信仰值你还。」 悠悠：「我还小。」 庞叙：「小不是藉口。」 悠悠：「行吧。」 从鳄鱼妈妈让她碰瓷爸爸到现在, 她对爸爸的期待值不断下降，她鳄鱼妈妈下水能抓鱼上岸能抓牛, 爸爸还要靠她抓鱼养他。她鳄鱼妈妈从不受伤, 皮肤硬实有力。她轻轻地甩一下尾巴，爸爸的皮肤就变红。她是被鳄鱼妈妈在嘴里含着长大，她待在鳄鱼妈妈的嘴里从不害怕。她张嘴含住爸爸的脸, 爸爸就在所有的化妆品里放香菜汁，一点都不懂父女互动的重要性。 她和爸爸没有共同语言。 悠悠听金宝宝的建议, 报名参加了那个哭了一整晚的导演叔叔的新节目。 这个脆弱的叔叔需要她罩着。 只是圈里报名, 知道报名地址的不多, 编剧亲自审核挑选, 看到庞悠悠这个名字和简歷，打电话给庞叙经纪人，「庞叙有闺女？」 经纪人：「是不是很惊奇, 我也很意外。」 编剧：「庞叙瞒了你五年？」 经纪人：「孩子都五岁半了, 瞒了六年。」 悠悠通过审核得到导演的电话, 庞叙的手机早在一个月前被他摔坏了, 悠悠自力更生, 自己给自己买了个儿童手机，跟导演打电话, 「叔叔。」 「诶。」 「虽然拍的是综艺节目，但要有意义。」 「对！」 「叔叔的新节目要去哪里拍？」 「你有什么想法？」 「咱们去扶贫吧。」 「好！」 导演腕大，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反正这个新节目不上电视台，只在网络端播放，更灵活了。 每个大一点的企业都有扶贫点，导演所在的公司是随时倒闭的小娱乐公司，没有扶贫点，导演去要了一个，试播。 要的扶贫点有些一言难尽，很多公职人员想了很多办法就是没有扶起来，用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来形容这个地方也不准确，穷山恶水是真的，而刁民这个词就不合适了，他们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还是知道不能违法的。 他们为了贫困补贴，不去找工作，就这么躺在家里懒着。他们的态度甚至是友好的，就怕态度不好失去贫困补贴。 外人不知道该说他们可怜，还是说他们蠢。 导演就愿意挑这种地方拍摄，有争议才有热度。 这一次的试播要是效果好，他就再要一个更棘手的扶贫点去挑战。能成为明星的，除了运气，情商和智商都不低，不然也不能在那么多的竞争者里冒出头来，只长的好看的都经不起时间考验，要是自己没点手段，很快就会被眼红的人挤出手段。 导演这一次挑选嘉宾，全是黑红黑红的厉害角色。 他是为以后考虑，要是真去了不讲理的刁民窝，这些嘉宾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庞叙有幸被选上了。 庞叙掐着悠悠的胳膊窝沙发对面，审问，「你是不是跟导演推荐我了。」 悠悠：「没呀。」 庞叙：「他为什么选我？」 悠悠：「大概是因为爸爸面相凶。」 庞叙：「你呢？」 悠悠：「我是主持人，负责控场。」 庞叙：「就你？」 悠悠：「对！」 庞叙：「你行吗？」 悠悠：「不要问女人行不行。」 庞叙胳膊夹着胖妞来到拍摄地，节目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他们没见过养孩子养的怎么糙的，小娃娃的脸被风吹的嘴唇起皮，庞叙也不知道给小娃娃抹点润膏。 悠悠记忆超好，编剧给她念了一遍台词她就记住了。 镜头对焦，悠悠起范儿，介绍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介绍内容包括当地环境、当地习俗、当地交通等等。 第133页 悠悠说完，导演拿着大喇叭喊话，「一个小娃娃都记住了，你们要是记不住就丢人了。」 庞叙：「记不住。」 其他嘉宾附和，他们没有过目不忘这等本事。 导演：「以后悠悠是你们的嚮导，你们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可以问她。同时，你们也要完成悠悠发布给你们的任务。事先说明，悠悠发布的任务，可能是我们节目组提出的，也有可能是悠悠自己想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庞叙：「完了。」 嘉宾们看看庞叙，再看看圆滚滚萌哒哒的小娃，不明所以。 悠悠这个嚮导有金宝宝和小骷髅帮忙，比导演更称职，谁有疑惑问她，都能得到答案，甚至因为山太多司机开车走错路时，悠悠都指了出来，后来司机放弃了不好用的导航，由悠悠来指路。 节目组单方面地确定悠悠是高智商高知识储备粮的小孩，他们对待她的态度也一变再变，现在他们把她当成有独立思想的人来沟通，而不是需要听大人话的小孩。 这样的态度，悠悠很舒服，也愿意和他们共同讨论节目内容。 小骷髅问金宝宝：「你给悠悠开放了部分大脑限制？」 金宝宝：「这个世界的爸爸不靠谱，小主人得自力更生。」 小骷髅：「那我给悠悠一点魔气。」 金宝宝：「不用了，小主人有鳄鱼基因，力气非常大。」 聪明又大力的悠悠在山坳里如鱼得水，白嫩嫩的皮肤在参加节目前已经被庞叙带到海边晒成了古铜色，大风这么一刮，黄土这么一扬，她成了地地道道的当地人，还学着其他小娃娃捲起了裤腿和袖子。 她就在小娃娃中间玩琉璃球，副导演走来走去都没看出她，一个劲儿地扯着嗓子对着上山的方向喊她的名字。 悠悠用无敌琉璃球打败了所有孩子，成了他们的头儿。 悠悠拍拍手上的土，带着手下败将威风凛凛地走到副导演旁边。 副导演扫了一眼，竟然还没有认出她。 悠悠无奈地伸手拍了拍他，「我在这里。」 副导演傻眼了，「悠悠？」 悠悠点点头。 副导演上上下下地看她，再看看她身后的一群小乞丐似的孩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悠悠满眼哲学的深邃，「入乡随俗，适应环境。」 副导演挠挠头。 悠悠：「其实这样凉快，而且衣服不容易脏，不用每天换衣，等过几天你们也就这样了。」 因为悠悠的这句话，副导演不自觉地观察节目组的袖子和裤腿，发现节目组里捲起袖口和裤腿的人越来越多，十天后，不分男女老少，全捲起了起来，包括他。 第68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7 庞叙夹着胖妞回到石头和黄土粘成的房子里, 让她站到院子里的水泥池子里，他端着个洗衣服的大盆子从上往下倒水。 对悠悠来说，这水势就是瀑布, 为了少受罪, 她飞快地搓头和身上的泥。 洗了个艰难的不冷不热的澡，庞叙夹着落汤鸡似的她回屋扔床上, 让她拿着大毛巾自己擦水, 他拿着她的脏衣服在水池里随便搓了两下就晒到了院子里。 从悠悠回来到庞叙晾晒完衣服回到房间，总共十分钟，时间分配是, 洗澡六分钟，洗衣服两分钟, 扛胖妞来回两分钟。 悠悠在大毛巾上滚了两圈, 看向做饭的爸爸。 条件艰苦, 一个嘉宾一个房间, 卧室和厨房是同一个房间，为了减少油烟，这十来天里吃的都是蒸食和煮食, 庞叙在院子里用石头和黄土煳了个简陋的火炉, 炒菜的时候用, 截止目前, 也就炒了一回菜。 悠悠叮嘱庞叙不要放姜葱蒜香菜, 「爸爸，千万不要放。」 庞叙：「不放姜葱蒜还能放什么？这里只有姜葱蒜, 没有什么桂皮香叶。我可以给你单独做一份只放盐的，你别嫌难吃。」 悠悠想一想早晨的盐水泡面条，突然不饿了, 「爸爸自己吃吧，我不吃饭了。」 庞叙：「你不吃饿着？」 悠悠：「我可以去小弟家蹭饭。」 庞叙：「一回两回还行，多了谁也不愿意招待你个吃白饭。」 悠悠：「放心，我来让他们发家致富的，他们非常欢迎我。」 庞叙嗤笑。 导演和编剧通过镜头看到这边的情况，拿着一瓶黄豆酱过来给悠悠拌面吃，「悠悠有什么安排？」 悠悠：「你们先拍你们的，我胸中自有丘壑，等我再深入地探查几天，再给你们安排任务。」 有金宝宝和小骷髅出主意，又有小孩子们领路，悠悠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很快整理出了每个家庭的家庭成员，虽然懒人很多，没关系，还有很多想要赚钱却腾不出手的勤快人。有的勤快人是嫁到这里的外乡人，有的是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还有的是家里大人全部都懒，但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很懂事能干。 悠悠的小主意一个又一个，导演和编剧都跟不上来，只能让跟拍摄影师跟紧，能拍多少就拍多少，等节目结束后他们说不定就懂悠悠现在让人一头雾水的行为了。 悠悠找到彭月佳，曾是情感节目主持人后来因为一些个人见解而把自己的主持路给走绝了。 悠悠：「姨，我现在发布第一个任务。」 彭月佳撕掉脸上的面膜，「你说。」 第134页 悠悠：「你知道怎么让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当家做主吗？」 彭月佳：「如果不计较手段，我有无数个方法。」 悠悠：「我这里有五十个家庭的详细情况，还有我从这五十个家庭里选出来的人，姨要想办法让他们成为家里的掌权人，让其他成员听他们的话。」 彭月佳：「放心地交给我，这个我最擅长。」 悠悠从每家每户地找到勤快人，把他们挨个喊过来接受彭姨的指点。 彭月佳了解人性，抓软肋一抓一个准，不喜欢干活是吧，只要掌握了食物和手机，就能逼着他们听话，只要心够狠，条条大路通罗马。她的重点劝说内容就是让他们知道心狠的重要性和心狠后带来的美好未来。 导演和编剧互相对视，不知道悠悠是从哪里带过来的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让彭月佳劝他们当家做主。悠悠带过来的人太一言难尽了，让彭月佳劝一个软弱的小媳妇当家做主，他们还能勉强理解，但让彭月佳教导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如何当家做主，他们就不明白。 实在好奇，又实在不明白，他们问彭月佳，彭月佳说她是完成悠悠发布的任务，而且悠悠带过来的人在家里都是被无视的弱势群体，她劝上一劝，再指点指点，也算是做了一点好事。 他们在彭月佳这里没有得到能解开他们心里谜团的满意答案，又不敢去问悠悠。自从悠悠发现他们节目组带过来的调料很美味后，悠悠就不再提供无偿服务了，他们有什么疑问想让悠悠帮他们解决，需要拿调料来换答案。 他们带过来的老干妈、甜面酱、番茄酱、沙拉、咖喱等等，都已经被悠悠换走了，剩下的调料，他们还要自己吃，不能再拿来换答案了。 此路行不通，导演和编剧拐个弯，去让庞叙问悠悠。 庞叙这几日也在忙，胖妞打滚假哭都想要的竹床和竹子鞦韆，他正在做这些玩意。 他也不知道胖妞怎么对竹子这么的情有独钟，直到现在她还在玩那个用香菜面霜和香菜换的竹编小足球，甚至带到了这里。 导演和编剧的话难得的引起了他的好奇，以前他对任何事情似乎都有好奇心这样的情绪，但胖妞在名义上是他的闺女，长相又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在他心里的位置和其他人不一样，有些特殊，这也让他开始想以后的事情，依照胖妞古怪又任性的小暴脾气，他想不到他不在后谁还能忍受的了她，想的多了，心里有些不安了，便有了买房和攒钱。 很多时候他会想起小时候看的西游记，他现在有些像孙悟空，而胖妞是他头上的紧箍咒。 庞叙也对自己竟然有好奇心这个情绪感到新奇，放下竹子，去外面捞胖妞回来审问。 庞叙：「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你在干什么？」 悠悠：「我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现在正在作为一个试验点进行试验，要隐秘不能被人知道，被人知道了，难度就增加了。」 庞叙：「可以告诉我，我不对外说。」 悠悠趴到爸爸耳边，小声地说她的隐秘而伟大的事业。 庞叙：「能成吗？」 悠悠：「截止目前，比我预想的还要顺利。等遇见了困难再见招拆招。」 五十个被悠悠喊过来接受思想再教育的人回到家里后，不动声色地行动，潜移默化地影响，不出一个月成为了家里的主事人。 毕竟都只是贫困的小家庭，家里人口顶多八口，和古代的宅斗宫斗没得比，他们稍微用一下彭月佳教他们的小手段，就能使唤动其他人。 悠悠听完五十个人的汇报，让他们从家里拿钱出来，是否掌握了经济大权是检验成果的最直白的方式。 五十个人都掌握了经济大权，拿到了钱。 有了悠悠的允许，现在可以拍摄了，节目组激动地围着悠悠，他们闲置了快两个月，每天只能拍拍风景，关于这档节目的主题，他们都是像一头雾水，心里一万次地感到这个节目要崩，但来都来了，不拍点实打实的东西，心里不甘。 悠悠找到柯耿，她记得导演向她介绍柯耿时的话，柯耿家里是做实业的，家里的大伯开了三个平价连锁超市，还打算继续扩张。 悠悠：「叔叔有任务了。」 柯耿：「我都闲了两个月，你终于想到我了。」 悠悠：「叔叔，如果给你上百头牛和很多牛奶制品的话，叔叔的家里可以消化的了吗？」 柯耿：「我家生意不大，得用三个月来消化，如果能长期供货，价格也合适的话，我可以联繫大伯，能消化更多的牛肉。」 悠悠让柯耿帮忙找牛犊和养牛专家。 柯耿：「你想让他们养牛？」 悠悠点头，「这里地方大、风大、草大、干燥，可以养牛。等养的人多了就可以开一个小的牛奶制品零食厂。挣不了大钱，但比现在好。」 柯耿：「这里的环境气候确实适合养牛养羊。但你说养，他们就养的话，基层扶贫干部就不会那么愁了。」 悠悠：「我已经开发了五十个家庭，这五十个家庭听从安排，只要让他们赚钱，他们愿意干活。」 柯耿比导演和编剧机敏多了，他很快从五十这个数字里联想到彭月佳前些日子的任务，把悠悠大计划猜个差不多，由衷地给悠悠举大拇指，「悠悠，这事儿要是能成，你就帮五十个家庭脱贫了。」 第135页 悠悠：「做人胸怀要大，眼睛要放长，这才五十个家庭，咱们的目标不是这区区的五十个试验点。」 柯耿：「行，悠悠心有大业，我跟着你干了。」 悠悠：「不要说大话，说一万句不如干一件实事，你快去了联繫人。」 买牛犊和请专家教养牛并不是一件难事，但非常的琐碎。悠悠一早让导演联繫了基层扶贫干部跟着柯耿跑这些事情。 这五十个家庭是个开头，等整个村子的懒惰风气被外部强行扭转改变后，节目组来此地的目的达到了，悠悠也完成了她的大业，而买牛和卖牛的这些事情需要基层扶贫干部时刻跟进。 悠悠根据金宝宝和小骷髅提供的意见，再结合实际情况，给此地写了一个十年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基层扶贫干部去实施。 是以，安排好五十个家庭的牛犊后，悠悠又去其他家庭挑选出勤快的人让彭姨做思想工作，她还把基层干部喊过来进行培训，她亲自培训。 来听悠悠培训的干部刚开始是六个，后来是十六，再后来是六十个，最后所有的公职人员都来了，有其他村的村长，有镇长和书记。最后一节课，县长也来了。 乌压压的一群人听一个五岁半小土娃的培训。 节目组工作人员缩在角落里，认真地拍摄。 他们有预感，这节目会爆火！ 第69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8 悠悠想要早点去下一个地点开展她的伟大事业, 奈何这个小山坳被县长上报，成为了扶贫典型案例，悠悠写的十年计划也被拿来整理成了干部人手一份的手册, 她被软磨硬泡地留在了小山坳里继续执行她的十年计划, 节目组也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留在了这里。 导演打电话跟他的老伙计们炫耀他也是被限制出行的人，「优秀的人都是不自由的。」 其他扶贫基层人员来这里培训一下, 照着悠悠的模式去扶贫, 效果显着。学生能学以致用，悠悠的信仰值涨的飞快。 继续留在小山坳也不是不可以。 悠悠向强留她的负责人提要求，「你得给我和我爸爸发工资和补助, 我们还要还房贷，留这里两年, 没钱坚持不下来。」 负责人答应的痛快。 悠悠留下来两年, 监护人庞叙也得留下来照顾她, 尽管她在这里如鱼得水不需要照顾。 庞叙依然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在哪里都可以。 节目组也被留了下来，他们拍摄的画面涉及一些敏感问题，不能播放。为了回本, 导演和国家频道合作, 临时换成了具有政治味道的扶贫纪录片。 导演为自己的急智奖励了自己两瓶酒。 悠悠在小山坳的两年, 一点都不忙, 基层人员按照她写的十年计划一步一步地去做, 两年后，小山坳大变样, 牛奶和羊奶的产量已经足够开一家奶制品零食厂，到了这一步，不用悠悠去想办法, 这些基层人员已经无师自通地去外地考查学艺。 节目组和嘉宾们从小山坳里出来，回到繁华的大都市都有些恍惚。两年前，嘉宾们出现在机场时，一群人围堵过来签名拍照，两年后，嘉宾们出现在机场，除了经常通话视频的家人，没有路人能认出他们。 他们变化太大了，又黑又土又瘦。 柯耿跟自个经纪人打趣，「我现在去拍乡村剧，不用化妆，也不用酝酿情绪，本色出演。」 经济人：「气质浑然天成。」 柯耿：「用悠悠的话来说，我现在的外表和精神气正是艰苦年代的样子。」 经济人上下打量一下他，「我真给你接这方面的戏？」 柯耿：「接，我接受了两年的思想改造，对家对国对党，有了更深刻的感悟，接这方面的戏，我能演出厚度。」 经济人：「说实话，你现在真有点归真返璞的意思，身上有一种很难得又很难以描述的感觉，有些像我印象中的姥爷。」 柯耿：「你就找你姥爷那个年代的剧本。」 柯耿改变巨大，颜值下滑，气质升华，而彭月佳的改变更大，不止颜值和气质改变了，她的脾气和生活习惯都改变了。 她的家人和经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彭月佳妈妈掉泪，「我家佳佳这是受了什么罪呀。」 人在苦难中才会迅速成长，在她心里，她家老闺女变的这么懂事，肯定是受了很多的苦。 彭月佳：「没受什么罪，只在吃的上面不太好而已。」 她个人觉的挺好的，她以前一直减不掉的赘肉在这两年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她现在的身材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好。 经纪人夸彭月佳，「虽然皮肤被晒的黑了一点粗糙了一点，但五官更精緻立体了。」 彭月佳：「现在能接到通告不？」 经纪人：「能，你现在的长相没了之前的妖媚感，更高级了。现在这个长相接大牌子妥妥的，我过一会找摄影师给你好好地拍上几张照片去宣传。」 彭月佳：「你经验丰富，你来安排就行，我也觉的我现在的模样很稀罕。」 悠悠也因为挑食成了小竹竿，穿着小山坳出品的纯手工棉背心棉裤衩和棉凉鞋，说的好听点是质朴，说的实在点是乡村土地的气息。 但悠悠没在自卑的，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走的威风凛凛豪气万丈。 所有人都变了，唯独庞叙没变，还是一样的冷漠淡然的国际名模气质。 第136页 经纪人：「节目还继续拍吗？」 他这两年也没带新的艺人，有庞叙这个珠玉在前，他挑来挑去始终挑不出能让他欣赏的艺人，索性开了一家小饭馆。他这两年一直在忙小饭馆的事儿，没有在娱乐圈走动，想要再找资源，得东奔西跑一阵。 庞叙：「不拍。」 悠悠替爸爸解释，「导演不肯拍了，说老了，禁不起折腾了。」 四十五岁的人老？ 经纪人想起在机场接庞叙时导演精瘦的样子，「他这是受不了苦了。」 悠悠：「我也受不了，我都两年没好好吃饭了。」 经经人：「我听说你的待遇挺好的呀。」 悠悠：「他们那里没有新鲜的海鲜。」 这下经纪人找到悠悠这么瘦小的原因了，悠悠对海鲜的喜欢都达到了一种执念，他在娱乐圈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像悠悠这样喜欢吃海鲜的人，他刚开始以为悠悠这么顿顿吃海鲜总有吃腻的一天，后来他自己把自己的猜测推翻了，悠悠吃海鲜就跟他吃面食，没有腻的时候。 经纪人别的不说，海鲜是管吃饱的，「以后你饿了就来我的小饭馆，管够。」 悠悠摇摇头，严肃地看向庞叙，「爸爸，你还记的咱们的约定吧。」 庞叙：「记得，你抓鱼，我处理。」 悠悠在小山坳的两年没有白受罪，海景房的贷款全被她的学生们付清了，爸爸和她这两年在小山坳领的工资和补助全在她的卡里。 简而言之，她有钱了，很多钱。 悠悠在这两年学会了精打细算，既然他们住进了海景房距离大海这么近，她就可以自己下水找吃的了。 「不去海鲜市场买海鲜，能节省很多钱。」 庞叙：「家里又不缺你那点吃的。」 悠悠痛心疾首，「爸爸，你现在没工作了，失业在家，没有工作，处处都是花销，咱们啥都缺。」 庞叙：「要不你去海里捕鱼我卖鱼。」 悠悠：「可是我捕的都不够我自己吃。」 庞叙不是没有工作，只要他想，他还有很多个节目可接，只是他对这些工作腻味了。他在小山坳两年里他家妞做了一个又一个的竹子工艺品，她现在躺着的小竹床，坐的小竹凳，放书的小竹柜等等都是他做的，他有些喜欢上了这种完成一个作品一个作品的成就感。 庞叙：「妞，我去做手工艺品怎么样？」 悠悠：「能卖钱吗？」 庞叙：「恐怕卖不了多少钱。」 悠悠：「爸爸在追求诗和远方的时候也要考虑到柴米油盐。」 庞叙：「我养了你这么长时间，现在轮到你养我了。」 悠悠嘆气，「我想我鳄鱼妈妈了。」 经济大权本就掌握在他家妞手里，庞叙轻轻松松地移交了养家责任，自己一个人琢磨工艺品。经纪人知道这么个情况后，给悠悠买了一堆鱿鱼丝慰问。 当庞叙的经纪人不容易，但当庞叙的闺女更不容易呀。 为了养家，悠悠去少年宫了，她跟着爸爸去批发市场买毛线的时候她听见了两个小姐姐的说话声，小姐姐在少年宫小提琴兴趣班上课，小提琴考试第一名不仅不用交学费拿到奖金，还能成为老师的小助手领工资。 悠悠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前所未有的自信，「爸爸，我找到发家致富的办法了。」 庞叙敷衍地给拍拍她的头，继续钻研手工视频。 悠悠自己去少年宫报名了，她看着兴趣班的排表，一口气报了八门课，有主课英语听说和奥数心算，还有小提亲小钢琴这样的副科。 她算帐了，只要她八门课全部考第一，在有一大笔奖金的同时还能成为小助手拿工资，八门课的小助手工资足够养活她和爸爸了。 少年宫的招生老师一再确认是否要报考八门，悠悠点了好几次头，招生老师还是不放心，向悠悠要了家长电话，打电话给庞叙，解释原因。 庞叙声音清冷漠然，「我知道了，她可以做主。」 悠悠不用上学，也不打算上学。她报的课程虽然多，但一门课一周只有四节课，她上的很轻松，甚至还有时间出海捕鱼，偶尔陪爸爸去买手工材料。 七门课，她都是班里最靓的崽，第一名的种子选手。唯独钢琴课，她遇见了对手，老师说他是天才，她也经常被老师说是怪才，这不稀罕，但他长的比她好看。彭姨说了，当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长的好看的那一个运气会更好。 她和他势均力敌，他又长的比她符合普通群众审美，他会赢。 悠悠在放弃钢琴课选择另一门日语课和苦学死磕钢琴课之间来回摆动犹豫，每次去上钢琴课都是一脸忧愁。 庞叙：「你遇见了什么人生困境？」 悠悠：「我拿不到钢琴考试第一名了。」 庞叙：「谁这么牛掰？」 悠悠：「一个钢琴天才。」 庞叙：「自信点，你也是天才。」 悠悠：「我知道我是天才，但我要兼顾其他兴趣课，需要练小提琴、竹笛、舞蹈等等，他只学钢琴。」 庞叙：「这个时候你应该考虑的是你们谁是真的喜欢钢琴。」 悠悠：「看不出来呀，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弹着，像个机器人一样。我挺喜欢钢琴，和小提琴一样的喜欢。」 第137页 庞叙：「和你的小竹床相比呢？」 悠悠：「更喜欢小竹床。」 庞叙：「那就是一般喜欢了。」 悠悠：「老师说我弹的钢琴有灵气，而他弹的钢琴有感情。」 庞叙：「你去问问他能不能合作，你们一块弹琴就能同时拿第一了。」 悠悠醍醐灌顶，随后震惊地看着庞叙，「爸爸，你怎么变聪明了？！」 第70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09 庞叙闲来无事, 扛他家妞到肩膀上，送去少年宫。 他去看看能比他家小妖怪还有天赋的天才。 阎湛音看见了庞叙，犹豫片刻, 拿着笔和纸去找他签名。 庞叙看一眼他身上的穿着, 知晓这个小天才和他一样，都是从孤儿院出来了。 对这样的孩子, 庞叙愿意多给一分耐心。 悠悠听取了爸爸的意见, 走到阎湛音面前，问他要不要和她合作弹钢琴，得到的奖金给他, 钢琴小助手的职位给她。他要上学，没有时间担任小助手, 合作的话能够双赢。 阎湛音没有多想地同意了, 他很喜欢听她的音乐, 音符像要冲破琴键跳跃出来。 悠悠在少年宫过了一个丰富的上午, 下午没有课了，她钻海里捕了两条回来，告诉爸爸阎湛音同意和她合作的好消息。 庞叙：「你喜欢他不？」 悠悠：「喜欢。」 庞叙：「我去收养他怎样？」 悠悠：「你生病了吗？」 庞叙：「没有。」 悠悠：「是什么刺激了爸爸去收养小孩子？我一个人就可以养你了。」 庞叙：「咱家房子的闲置率有点高, 那么多钱买到的, 咱们得利用起来。」 悠悠抱胳膊, 「这个理由还算可以, 但不是真正的理由。」 庞叙：「我看着他想起了我小时候。」 悠悠：「收养吧。」 孤儿院门口, 阎湛音和悠悠，你看着我, 我看着你。 悠悠先伸出手，「跟我走吧。」 阎湛音牵住她的手。 阎湛音不喜欢说话，悠悠自说自话, 「以后咱们不仅是钢琴合作伙伴，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妹。咱们爸爸有点幼稚任性，有时候还有点笨，咱们得多担待点。」 阎湛音安静地跟着她走。 悠悠：「我跟爸爸说家里很穷，是想让他节省点花钱，爸爸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节制，需要管着他点。其实咱家来还有很多存款。家里只我一个人，我学的乐器又多，挨个买回来不合算，我一般是去少年宫里练习乐器。你来家里，家里就是两个人学钢琴了，可以添置一台钢琴。周六周日的兴趣课多，我没什么时候，等周二你下学的时候，咱们一块去商场挑一台钢琴。」 阎湛音握紧了悠悠的手。 悠悠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家里就咱们三个人，爸爸不喜欢什么人情往来，家里很清净。」 一路上，悠悠的嘴巴没歇过，一直讲她和爸爸的习惯，「回到家后，你挑选一个喜欢的房间。咱们的家风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不用强迫自己适应我和爸爸的生活习惯，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咱家没什么必须遵守的规矩，一切随心。」 悠悠的话，阎湛音都听进了心里。在悠悠来到钢琴班的第一天，他反覆地看了她和她爸爸参演的所有节目，他通过屏幕熟悉了他们，也了解了他们的小习惯和脾气，他不紧张，他很开心。 钢琴买回家，阎湛音晚上八点到十点雷打不动地练琴，悠悠有时和他一块弹琴，有时候哼着歌和爸爸一块做手工。 三个人比两个人更热闹一些。 庞叙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很多人猜测着他是不是退圈了。 扶贫记录片在电视台播放后，庞叙这个回锅肉又翻红了，而悠悠这个有史以来最小的扶贫者被各种心疼，有个这样不会养娃的爸爸，太可怜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被晒黑不算，还被饿成了头大身小的小豆芽，庞叙就不能好好养娃吗？！ 全纪录视频被保存在档案室内，在电视台上播放的纪录片删减了许多，悠悠的片段被大量删减，存在感减弱，只是个偶尔机灵一动又偶尔对爸爸很无奈的普通早熟小娃娃。 导演打过来电话，邀请庞叙参加他的下一个节目。 庞叙把电话给悠悠去交流，现在掌握经济大权、当家做主的是他家妞，他听他家扭的。 悠悠：「叔叔不是说要退休了吗？」 导演：「退休了三个月，浑身难受，又出来再就业了。这一次我吸取了以往的经验教训，再也不拍室外节目了，咱们这一次拍室内的，不用风吹雨打，不用忍飢挨饿，保证不受罪。」 导演带人过来安装摄像机，他不指望庞叙给他们做饭，自己带了吃食过来。 直到现在，庞叙也只给他家妞做饭，他的饭都是阎湛音做饭的时候捎带上的。 摄影机拍下来庞叙处理海鲜的手法，熟练专业的堪比五星级大厨。 家里的海鲜没有一天断货的，不止是刀法和解剖，各种烹饪手法，庞叙都精深了，无他，次数多了，熟能生巧。 阎湛音对海鲜过敏，庞叙吃够了海鲜，一桌子的海鲜全是悠悠的。 导演只第一天过来，带着人走后，家里只剩下摄像机，节目组工作人员定期过来检查一下设备运行情况。 第138页 完成半年的学习，少年宫各个兴趣班进行考试，悠悠考完这一场马上去赶下一场，她两天考完了八门课，累的在家睡了一天。 成绩隔天就出来了，悠悠拿着成绩单给爸爸签字。 全是第一，庞叙没一点惊讶。 拿到心心念念的奖金，悠悠给爸爸买了他惦记许久的小钻石颗粒。 庞叙这个人活的糙，对自己的手工艺品却追求极致的精緻，他不肯用玻璃和塑料代替钻石颗粒。 他相中的钻石颗粒非常好看也非常贵，花光了悠悠所有的奖金，悠悠的存款计划再次以为爸爸而失败，好在他们有了节目出演费，没有入不敷出。 但，有些事情，悠悠觉的有必要提醒一下最近有些忘形的爸爸。 庞叙一看见他家妞直着腰坐在沙发上严肃的样子就猜到他家妞又要说教了，硬着头皮过去。 悠悠：「爸爸，咱们需要谈一谈。」 庞叙：「你说。」 悠悠：「我整理帐本发现了一件大事，爸爸在手工艺品上前期投入的钱比咱们买房子花的钱还多。」 庞叙辩解，「确实有点多，但这些投入不能少，这就像盖房子，砖头和钢筋要买好的，不然盖完整栋楼再后悔就完了。」 阎湛音：「我可以商业演出挣钱。」 庞叙一下子气壮了，「学学你哥哥，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悠悠嘆气，她现在只希望爸爸的手工艺品能卖个高价。 她个人觉的不难卖，小鳄鱼多可爱呀。 庞叙的手工艺品全是小鳄鱼，生气的小鳄鱼，高兴的小鳄鱼，贪吃的小鳄鱼，打滚的小鳄鱼，威胁人的小鳄鱼，活灵活现。 有三台摄像机摆放在他的工作檯上，全方位地拍摄下了他制作的过程。 节目第一期即将播放时，庞叙已经完成了十二个各具神韵的小鳄鱼，导演磨着要买一只，庞叙不卖。 导演：「多少钱，你说，我拿的出来。」 庞叙不理会他，把他刚完成的一只吃撑了打嗝的小鳄鱼锁进透明柜中。 导演：「你说你怎么才能卖给我吧。」 庞叙：「你买不起。」 导演不服气，「我怎么买不起了？」 庞叙：「一只一千万。」 导演瞠目结舌，无言了半晌才找回声音，「这样的价格，你等着落灰吧。」 悠悠说句公道话，「爸爸，虽然我觉的这些小鳄鱼天下第一可爱，但是价格确实高了。」 庞叙坚持自己的价格，「低于这个价不卖。」 导演买不起只能眼馋着。 第一期播放，细水流长的缓慢节奏让习惯了导演快狠准剪辑风格的观众很是不习惯，走了一大波人，来了一小波用节目催眠的人，收视率低迷。 导演不在乎，他已经预料到这个情况了，节目组工作人员正在磨合找感觉，后面会慢慢地变好。 节目在家拍摄，不用摄影师时刻跟拍着，成本低，不操心，可以长长久久地拍着。 这个节目就是他的退休节目，他打算拍到他入土。 时隔一周，第二期播放，收视率回升，在悠悠拿出八张第一名的奖状和一摞奖金时，收视率达到高峰，一串节目后期制作人员写的特效「牛」字在悠悠头上飘着，悠悠的头上也多了两个金灿灿的小牛角。 当事人一家三口也在看节目。 庞叙：「妞，你惊到他们了。」 悠悠：「我也是生活所迫。」 庞叙：「你的小助手职位做的怎么样了？」 悠悠：「天天生气。一句话给他们说了一百遍也记不住。经常生气的人会变丑，我在考虑换一个工作。」 悠悠想要换一个工作的想法还没有执行，庞叙的生意开张了。 导演都惊的跑了过来，「哪个冤大头？」 冤大头正站在他前面，让女儿挑选喜欢的小鳄鱼。 冤大头心宽体胖，笑呵呵，「我女儿生日，想给女儿一个心仪的礼物。」 穿着酷酷背带裤的五岁小姑娘一眼相中那只生气到眼睛像在喷火的小鳄鱼，「酷！」 导演理解不了小姑娘的审美，而悠悠夸小姐姐有眼光。 悠悠：「小鳄鱼不是无故生气的，她饿了，她爸爸还一直睡懒觉！」 小姑娘同仇敌忾：「小鳄鱼的肚子都饿扁了！」 第71章 爸爸是冷漠国际模特(完) 庞叙的小鳄鱼手工艺品有了第一个小客人后, 接着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庞叙的要价越来越高，一股要把小鳄鱼全部砸到自己手里的劲儿。 卖出去的第一只小鳄鱼的钱一下子完成悠悠计划的五十年存款目标, 悠悠对爸爸没有要求了, 爸爸想卖就卖，不卖就在家放着。 在家里放着的小鳄鱼招了贼惦记, 小偷即便知道有摄像机拍着也无所谓, 他全身上下都用黑布包着，在大夏天穿了两件棉袄来隐瞒身型，特意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 脸上还戴着墨镜。 他的谨慎让他从业八年未被发现，今晚他却失手了。 悠悠提着两个鱼篓, 踩着月色, 和小偷在楼梯口碰面了。 庞叙听见响声打开了卧室门, 看见他家妞踩在一团黑乎乎好像是人的东西上面蹦, 黑东西发出的惨叫声让他确定了是人。 入室盗窃，盗窃物又价值不菲，小偷被判刑, 被送去监狱的路上, 小偷不停地哭诉那个满身鱼腥味的女童有多可怕, 比鬼还可怕。 第139页 导演把小偷被悠悠发现的视频作为花絮发布到网上, 一群同情小偷掉鳄鱼泪的观众。 观众：真的, 小偷太可怜了，我们同情他, 哈哈哈哈。 导演遵循着他当初的誓言，他要拍这个节目到入土，拍了十多年, 悠悠长大了，他没入土，节目仍在继续着。 在悠悠和阎湛音去外地读书，庞叙又满世界地跑着找小钻石原料不在家时，节目的收视率一度低到同时段收视率最低，gg的收视率都比这个节目高，不出意外地被电视台下架了。 节目被下架，导演也没放弃，继续录制。节目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被调任到其他节目里后，他亲自上剪辑制作，不难。 在悠悠和阎湛音外地求学回来后，节目再次搬上了电视台，导演换了。 悠悠回家了，庞叙自然也跟着回来了，带回来他长途跋涉找到的原材料。 庞叙再次动手比十多年还精益求精，他买了全套设备，小钻石都是他亲自磨形，颜色也是他亲自从植物中提取调配，只准备工作，他就准备了两年。 他计划着制作三百只小鳄鱼，分六个系列，每个系列五十个。 第一个系列是小鳄鱼和竹子，躺在竹床上睡觉的小鳄鱼，窝在摇椅上啃水果的小鳄鱼，把小竹球藏在嘴里的小鳄鱼，…… 这一个系列，用时两年，小鳄鱼的每个样子都留在他脑海里，制作是哪怕小鳄鱼和他脑海来的印象有一点出入，他都会拆掉重新制作。 第二个系列是小鳄鱼吃海鲜，一口吞一条鱼的小鳄鱼，抱着比它还大的大鱼啃的小鳄鱼，被螃蟹夹哭的小鳄鱼，…… 这一个系列，用时五年，在这期间，他制作出来的小鱼小虾总能勾出悠悠的食慾，每日海鲜消耗量是往日的两倍。 第三个系列是小鳄鱼的尾巴，抱着尾巴磨牙的小鳄鱼，尾巴被黏在冰箱冷冻层的小鳄鱼，用尾巴载水果的小鳄鱼，…… 这一个系列，用时六年，此时小鳄鱼已经有价无市了，六只表情各异的小鳄鱼被收购入国家收藏馆。 第四个系列是小鳄鱼和他，缠着他的脚腕撒娇的小鳄鱼，色厉内荏地咬他脸的小鳄鱼，在他头上撒泼的小鳄鱼，…… 这一个系列，用时八年，此时他已经成为世界级手工大师，影院里也出现了以他为原型的电影。 庞叙已经老了，外界都知道第五个系列将是他此生最后的五十个作品。 所有人都因为还是小鳄鱼系列，然而庞叙制作的是一个个的小娃娃，嚎啕大哭的小娃娃，拧着小眉头抱着胳膊生闷气的小娃娃，开心弹钢琴的小娃娃，…… 庞叙重病，斜靠在病床上，手上拿着小娃娃，完成最后一针，没了唿吸。 他所有的，未曾说出口的爱和对命运的感激，都在他的作品里。 ———————— 山雾重重，竹林清凉。 一只小滚滚趴在野牛背上。 金宝宝飘在半空中给野牛带路。 小骷髅在小世界和小世界的传送间隙去了一趟主世界，耗光了魔气陷入沉睡，现在刚甦醒。 小骷髅：「悠悠是大熊猫？」 金宝宝沉痛地点点头。 小骷髅：「这次是怎么回事？」 金宝宝：「上一个世界，小主人得到了比信用值还高的功德值，小世界意识喜欢小主人，小主人就成了大熊猫幼崽。」 小骷髅：「因为喜欢所以是大熊猫？」 金宝宝：「大熊猫在这里是国宝。」 小骷髅：「你现在带悠悠去找爸爸？」 金宝宝长长地嘆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它甦醒过来时，小主人还在熊猫妈妈的肚子里，biu——，被喷了出来。 大熊猫妈妈喷出来三个，餵了一个月的奶汁后，最弱小的小主人被扔进了这片竹林自生自灭。 小主人还没断奶，吃不了竹子，要抓紧时间找到人抚养她。 野牛被金宝宝压迫着脱离牛群，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走路，闻见了人类的味道，丢下的小滚滚，头也不回地逃走。 潭羽想在人生的最后看见大自然的壮美，缓步走至高处时，看见了一只趴在石头上睡觉的大熊猫幼崽，画面清晰的仿若这几日的模煳不清都是一场梦，他没有被下毒，他的眼睛没有失明。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清晰，宛若人临死前的迴光返照，他的眼睛随着小滚滚的翻身彻底没了光。 潭羽摸索着上前，抱住大熊猫幼崽，掏出手机凭着记忆给好友打电话。 荀延平跟着手机定位找了过来，看到潭羽没死，沉了一路的心暂时放松下来。 荀延平不放心送潭羽一个人回家，唯恐潭羽又想不开。 被夺去视觉，被女友和经纪人联手下毒毁容。这样的打击，如果放在他身上，他恐怕也和潭羽一样的选择。 但他还是希望潭羽撑下来。 潭羽才二十八岁，比他还小四岁，人生不应该结束在这个年纪。 潭羽：「小滚滚饿了，你来餵她。」 荀延平：「要餵你喂，反正我不管。」 潭羽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他不信潭羽捨得饿死这只大熊猫幼崽。 只有大熊猫幼崽拖着潭羽，潭羽才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命。 荀延平抓住了潭羽的软肋。 第140页 潭羽捨不得，磕磕绊绊地给小滚滚泡奶粉。 第72章 爸爸是毁容眼盲巨星01 潭羽没有对生的渴望, 在脸被毁容，眼睛变的模煳不清后，他慢条斯理地安排着后事, 最后走入了深林。 荀延平留潭羽在他的家里, 潭羽没有拒绝。 荀延平踟蹰了半天，开口, 「证据确凿, 孙然判了十年。孙然顶替了王丽的罪名，王丽脱罪后去了日本。」 潭羽云淡风轻，「他们两个活不了。」 潭羽的语气太肯定, 荀延平有些心惊，「你做了什么？」 潭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荀延平：「潭羽, 咱们不能因为这些小人去做违法的事情。」 潭羽嘴角翘了翘, 「我没有去做。」 他只是诱惑出他们的贪婪之心, 让他们拿走了他放在实验室内看起来像钻石的物质。 潭羽当天下午就再次得到了孙然和王丽的消息, 一个死在了监狱，一个死在了日本。法医鑑定孙然的原因，找到了辐射源。 当初抓孙然进监狱的张警官来找潭羽, 看着目光无神一身死寂的潭羽, 调查询问的话说不出口了 实验室楼道内的监控视频出来, 一切证据都指明了, 孙然破坏掉实验室的监控, 撬开了放置伪钻石的储存箱，偷走了伪钻石。 做香水提取实验、打磨钻石、雕刻玉石, 这三样是潭羽的爱好，他几乎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了实验室中，孙然知道这一点, 当潭羽说他发现了罕见黑色钻石时，孙然和王丽利慾薰心地相信了。 结案后，张警官再次过来看潭羽，「伪钻石被送入了其他实验室，你的实验室解封。你的仇也报了，好好活着吧。我战友三年前出任务没了胳膊腿，听力也没了，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每天坚持锻鍊，肚子上六块腹肌，还用嘴画画，比一般人都强。」 潭羽浅浅地笑了笑。 张警官没有说的是，他战友有家人，潭羽没有，他没有牵挂。 荀延平知道潭羽在研究植物方面多有天赋，他的奶奶喜欢兰花，潭羽在她老家人生日当天送了一盆贵气的紫黑色兰花，这是潭羽只用了三个月就培育出来的。 荀延平想说既然毁容了不能在娱乐圈混，那就继续研究植物，可是没了视觉的人如何做实验？ 最后荀延平什么都没说，只说他和大熊猫基地联繫上了，对方会派人过来。 大熊猫基地重视遗落在外的大熊猫幼崽，两个大熊猫保育员很快坐车赶了过来，带着大熊猫幼崽的专属奶粉和奶瓶。 小滚滚闻着奶味。已经想跟着保育员走了。 小骷髅飞出来阻拦，「悠悠，不可以跟他们走！」 金宝宝也顾不上修復商场，飘出来，「不能走。」 小骷髅：「你走了，你爸爸怎么办？」 小滚滚歪头，慢吞吞地爬到潭羽的脚边，抱住他的腿。 她不能走啊。 小骷髅问金宝宝能不能用功德值换系统商城里治疗眼睛的药水。 金宝宝丧气，「可以用功德值换，可是来这里时，功德值被小世界意识借走给了潭羽。不然潭羽会因为毒素积累而死，那些毒素已经浸透了五脏六腑。现在功德值是零，等潭羽还清了功德值，信仰值才会累加。」 小骷髅嘆气：「功德值快够悠悠去主世界了，又没了。」 金宝宝自我安慰：「潭羽的困顿只是一时的，等小世界意识把借走的气运归还给他，他应该能还清功德值。」 小骷髅：「这个位面的小世界意识有点没脸没皮，借功德值去救人命也就算了，它怎么还借气运？也难怪潭羽这么惨。」 金宝宝：「它已经知道错了，用小世界的创物之力委託咱们过来善后。有了创物之力，悠悠回到主世界，不再是一抹数据，而是和你主人一样的实体。」 来带大熊猫幼崽回去的保育员不着急，等幼崽被潭羽哄睡后抱走了。 金宝宝和小骷髅在纠结着要不要把悠悠喊醒时，已经错失了喊醒她最佳时机，看悠悠被保育员抱到了车上，不再折腾悠悠。 悠悠一觉醒来，看看四周的大竹床小玩具，还有和她一样的小滚滚，感觉自己进入了天堂。 她喜欢这里！ 二十只小滚滚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温软的大棉被上，保育员从左上角开始，挨个餵小滚滚喝奶。 悠悠挤呀挤，爬呀爬，从最后一名跑到了第十名，正轮到她喝奶。 小骷髅飘出来，「悠悠不能喝！喝了咱们就人才两空了！」 金宝宝：「小主人忍一忍，让保育员看出你要爸爸的决心，等爸爸来了，你就是被爸爸偏爱的那一个。」 小滚滚饿，不听，仍长着嘴巴，等奶自天而降。 金宝宝：「我过一会给小主人两倍的奶！」 小滚滚闭上嘴巴，交易达成。 悠悠到处藏着喝金宝宝从商场里买的幼兽奶粉，保育员以为她两天没喝奶了，打电话给潭羽，「你过来一趟吧，陪着悠悠适应这里的环境。她现在闹绝食。」 保育员给潭羽打电话，没有听见他的应答声，不放心地继续给荀延平打电话。 荀延平接到保育员的电话，气喘吁吁地跑到潭羽的家，踹开门，夺走他手里的刀，送去医院。 伤口被包扎，荀延平连夜开车，把失血过多脸色死白的潭羽送到大熊猫基地。 第141页 基地负责人是位头髮半白半黑的慈祥妈妈，看见潭羽手腕上的纱布，再看看曾经被女儿疯狂夸娱乐圈最帅如今却全是被浓硫酸腐蚀后的脸，以及无神失焦的眼睛，心里难受。 受了伤的伤口会留疤，又怎么轻而易举地被磨平。 熊妈妈：「留在这里吧，这里工作量大缺人手，你帮小洪他们照顾幼崽。」 潭羽不会在其他人的地方寻死，他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荀延平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把潭羽送到了这个他全然陌生的地方。 荀延平放下潭羽的行李，揉揉熬夜开车而干涩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潭羽的眼睛，声音沙哑，「悠悠八个月后满一岁，一岁的大熊猫可以吃竹子。你在这里坚持八个月，八个月后，你的想法还没有改变的话，我成全你。」 潭羽仍是温柔地笑着点头，只是曾经的笑容能够让万千少女痴迷，现在的笑没了色彩。 他本就是个为人着想十分温柔的人，嫉妒他才华和容貌的骯脏污浊之心毁了他。 八个月的约定让潭羽轻松了许多。 他不想让最关心他的挚友伤心，如果挚友在八个月后能够接受他的选择，他可以坚持八个月。 在完全陌生的地方住八个月，对普通人来说会有一些不适应，而对失去视觉的人，这份不适应被无限放大。 他摸索着一点一点来，小滚滚们喜欢偷跑到他的房间里玩，他怕盲杖不小心敲到它们，把盲杖放起来，一点点地在脑海里构建幼崽活动区的地图。 潭羽听着钟錶的报时提前一个小时去给小滚滚们煮奶，前些日子他的手总会被烫伤，现在已经不会了，熟能生巧，他现在听着煮奶的声音就知道了大概的温度。 不等开饭时间，悠悠已经滚过来了，抱着爸爸的腿往上爬。 潭羽给她开小灶，先给她喝一小盆的奶，一小盆奶就能让她乖乖的。 奶的温度不会烫伤幼崽后，倒入一个个的奶盆里，潭羽摸摸悠悠的头，悠悠一扭一扭地跑出去，不一会，一群小滚滚跟着她的后面过来，排着队喝盆盆奶，井然有序。 饭前的一盆奶便是此刻的报酬，多一盆奶，悠悠不仅自己乖乖的，还可以让小滚滚们乖乖的，没有饭前盆盆奶，悠悠是抢盆盆奶最凶的崽。 喝第二盆奶喝到一半，悠悠又一次地原地入睡，潭羽弯腰抱起她，把剩下的奶分给其他小滚滚。 太阳晒到了竹床上时，基地开门，游客进来看大熊猫，来幼崽区的游客最多。 潭羽穿上大熊猫玩偶服，一手抱俩地把睡觉的小滚滚们放到游客们都能看见的竹床上。 悠悠睡觉跟打架差不多，睡着睡着滚了下来，游客一阵痴笑。 睡着睡着就快到饭点了，悠悠带着小滚滚们，一起扭着小屁股去找爸爸喝盆盆奶。 初来基地的一个月里，潭羽一直重复着这些事情，每天都是复制粘贴，他没有感到枯燥，反而在他能胜任的重复工作中感到了安宁。 八个月似乎很快就能度过。 潭羽被彻底摧毁的前一天，他正在一个节目里做电影宣传，在导演的镜头里突然昏迷送入医院。 □□一旦点燃，后面就是一系列的混乱，直到他毁容瞎眼、对方变成两具尸体，这场混乱才平息下来。 节目导演找到荀延平，问潭羽的近况。 荀延平没有泄漏潭羽的任何消息，而潭羽在游客面前一直穿着甚至看不见眼睛和鼻子的熊猫玩偶服，没有一个人发现被很多游客羡慕能够抱到小滚滚的保育员是消失的潭羽。 导演：「他就这么退出娱乐圈？很多人关心他。」 荀延平：「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娱乐圈。」 导演沉默，早在来之前他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最近悠悠发现了有爸爸照顾的又一个好处，爸爸可以给她挠痒痒揉肚肚。 潭羽本就不多的空闲时间再次被小滚滚们占据。 这一批小滚滚被悠悠带的比往届都活泼好动，撒娇抱大腿的功夫也比往届的高。 潭羽经常撕不下腿上的粘人精，不得不跟他们睡一块。 第73章 爸爸是毁容眼盲巨星02 悠悠拽着爸爸往一个方向引。 潭羽无奈地放下水果刀, 跟着她走。 小滚滚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嘤嘤一声。 这片地方是幼崽基地的外延，再走一段距离是成年大熊猫基地, 这个地方还在缓慢建设中, 是潭羽脑海地图的空白区。 潭羽猜测着悠悠想让他看什么，蹲下来, 慢慢地向前摸。 他摸到了地面, 湿润的沙粒感，让他想起了雨后的乡间小路。 小滚滚两手抱着爸爸的手向前挪。 潭羽摸到了一片随风摇摆的细嫩。 「是花呀。」 一株长在大树下的娇弱小花。 一棵在小路边生长的绿荫大树。 一片被轻轻细雨亲吻的泥泞小路。 风吹过脸面。 雨落在手心。 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竟是如此的美丽。 潭羽习惯性地牵一牵嘴角, 泪水却缓缓地流下。 他慢慢地弯下腰，抱着悠悠, 蜷缩成一团, 就像一个被雨水淹没的石头。 小滚滚被爸爸紧紧地抱着, 撒娇地蹭蹭爸爸的脖子, 在爸爸暖和的怀里睡着了。 第142页 熊妈妈穿着雨靴，举着黑色的打伞，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后, 无声地给他挡雨。 「一个废人还能做什么？」 「很多。」 「我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你被需要着。」 潭羽起身, 酸麻的腿让他踉跄了一下被熊妈妈及时扶住。 熊妈妈把笨重的打伞递给他, 「现在, 我需要你给我撑伞, 悠悠需要你来抱她。」 长久的静默，潭羽一手抱着悠悠, 一手举着黑色的大伞，不知何时，天已放晴, 熊妈妈也消失不见，他仍举着大伞一步一步地走回住处。 怀里柔软的触觉和清浅的唿吸声都在告诉他，他不是一个死魂，他还有一个娇气的悠悠需要照顾。 他的身上似乎多了些什么，缥缈的让人看不清。 大熊猫幼崽的睡眠时间额外的多，一天二十四小时，二十个小时都在睡觉。 悠悠也不例外，她吃着吃着睡着了，玩着玩着睡着了。 潭羽常常走遍整个幼崽基地才能在各个奇奇乖乖的角落里找到悠悠。 在寻找的过程中，他才发现原来幼崽基地还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有趣角落。 其他保育员们在找不到小滚滚时会大声地喊一声，甚至敲一敲小滚滚的奶盆诱他们出来，潭羽不会如此，在黑暗里，他的时间变的漫长，他可以不紧不慢地去寻找他们。 他乐在其中。 来幼崽基地的保育员似乎就是为了满足抱滚滚的心，过了瘾，也就走了。 来了走了，又来了又走了，最不可能长留在这里的潭羽反而成为了固定的那一个。 像是一个仪式，悠悠每天傍晚都会带着他去探索新的地方。 渐渐的，他了解了幼崽基地的每一寸土地，似乎比其他的老员工知道的更多，成了新来员工们最常请教的老师傅。 满八个月，荀延平再来基地时，潭羽在那日的细雨黑伞下多出来的缥缈之物已清晰。 荀延平疯狂地笑着，笑的畅快，一扫八个月的阴霾，「你活了。」 潭羽笑着点点头，声音无的温柔，「对，我活了。」 荀延平狠劲儿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里带了些酸涩，「你快吓死我了。」 潭羽：「对不起。」 荀延平：「一声对不起就完了？你必须活的好，活的风风火火的。我还等着你带我飞呢，你已经带我飞到半空了，不能就这么让我从半空中摔下来吧。」 潭羽愣了愣，「有导演找你了？」 荀延平坦荡：「对，我之前担心你的状况，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你的消息，他们不知道你在这里养大熊猫。」 潭羽：「已经八个月了，网上还没有平静下来？」 荀延平：「你的那些事业粉还在等着你的復出，不过网上疯传你已经死了的消息。」 潭羽低头给悠悠继续按摩脚心，神色有些恍惚。 网上已流传他毁容眼瞎的照片，等着他復出的粉丝们还在期待什么？ 荀延平看着被兄弟伺候的大熊猫，突然瞥见大熊猫额头上的一簇心形白毛，惊讶，「这是悠悠？这么大了？」 悠悠吃的多睡的多，已经是同龄滚滚里最大的滚滚了。 其他滚滚是小轿车轮胎，她是自卸载矿用重车。 荀延平：「悠悠多重？」 潭羽：「九十四公斤。」 荀延平：「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大熊猫里的胖子？」 潭羽：「她很健康，不是胖，是壮实。」 荀延平稀罕地看来看去。 熊妈妈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过来，「悠悠快要放生了。」 荀延平：「她这么黏人，能放生成功吗？」 熊妈妈：「她是最强壮，也是最有攻击力的。在野外，她能存活下来。」 荀延平：「怕会吃秃山。」 潭羽亲自带大的这一批滚滚都比往届的强壮，悠悠调皮，爬上爬下，钻来钻去，其他滚滚也跟着她摔来摔去。 前两年放生的大熊猫发生意外，又被带回了大熊猫基地，这几日，专家商量了许久，决定增加放生的数量，让人带着大熊猫们去山里，让他们循序渐渐地习惯大自然。 这个决定对大熊猫友好，对带进山的人却是很难，大山里没有网没有电，甚至没有通往外界的路，出去一趟可能要爬好几座山，危险又寂寞。 没有人愿意去，即使给三倍的工资。 熊妈妈没有考虑潭羽，而潭羽自己要求着陪悠悠一块进山。 熊妈妈劝阻他。 潭羽笑着指了指扒在他腿上不松手的大滚滚，「我不去的话，悠悠恐怕不同意。」 熊妈妈：「山里有很多危险，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无法第一时间救你。」 潭羽：「没有关系，我已经死过了一回，这条命是悠悠救的，即使死在山里也得其所。」 导演跟着荀延平找了过来。 潭羽看见导演笑了笑。 导演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松快了许多。 人还活着，还有些烟火气儿，这就好。 导演：「你带上摄像机去，能拍多少是多少，让关心你的人知道你还活着，让那些和你一样落难的人知道，你这样难都活下来了，他们也要拼命活下去。」 潭羽笑着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如果还能给其他人一些积极的作用，也挺好。 第143页 在出发前，五只大熊猫进行野化训练，悠悠是一只又大又敏捷的捕猎高手，她最先完成了野化训练，其他四只跟着她学，超额完成野化训练。 进入深山，潭羽在能够公开的地方摆放上摄影机。 每隔一个月，会有人来山里送物质取胶带，胶带中有五只大熊猫适应情况的口述。 悠悠身后跟着两只大熊猫，慢吞吞地走过来，看见爸爸，兴奋地扑过去。 潭羽及时闪开，现在悠悠的重量已经不是他能承受的了，若是被压个实在，他会瞬间没命。 悠悠扑了个空，老老实实地坐下来，伸出爪爪，嘤嘤地要抱抱。 现在她虽然是很大很大的大熊猫了，但她还只是个一岁半的宝宝。 潭羽放下干柴，弯腰拍拍她的背。 无论经过多少轮野化训练，其他四只大熊猫已经学会了警惕人类，悠悠还是一样的黏人。 潭羽没有听见大团和大圆的声音，问她，「大团和大圆呢？」 悠悠对着西北方向嘤嘤叫。 潭羽进房间，手指触控萤幕幕，感受凸起点的活动区域。 大团和大圆子已经彻底融入深林，开始圈自己的地方。 大团和大圆离开后，平平和安安也渐渐地很难看见，最后和大团大圆一样出去圈地盘一去不回了。 只有悠悠一直黏着爸爸不放。 到现在，除了悠悠，其他四只大熊猫的放生任务已结束，这四只大熊猫的生存能力极其强悍，决然不会出现放生失败，而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称王称霸时，熊妈妈让潭羽回来，只有他离开了，悠悠才会自立。 他走不了。 携带来的东西都已装入背包，他的双腿被悠悠抱着，寸步难行。 他本想等悠悠睡着后离开，可悠悠仿佛知道他要离开了似的，睡觉也紧紧地抱着他。 潭羽苦恼地揉揉太阳穴，「悠悠，你要回大熊猫基地吗？」 悠悠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嘤嘤叫，伸出爪爪要抱抱。 潭羽哭笑不得，「悠悠，我抱不动你。」 悠悠捶地。 抱的动！ 潭羽无奈地放下背包，和往日那般弯腰拍拍她的背。 硕大的滚滚在他拍背时慢慢地变小，变成了一只白白胖胖的一岁半小娃娃。 「爸爸抱！」 潭羽恍恍惚惚地抱起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迟迟回不过来神。 怀里的重量和触感告诉了他，他怀里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小娃娃。 他看不见，悠悠便在他的怀里变成小娃娃，让他感觉到。 定位大熊猫的晶片从悠悠的身上掉落下来。 金宝宝用金光凝聚出一只大熊猫，带着晶片慢吞吞地离开。 善后工作完成，可以离开了。 一片黑暗中突兀地出现一道道的金光模拟成的山路，潭羽抱着悠悠，跟着金光一深一浅地走出了深山。 第74章 爸爸是毁容眼盲巨星03 即便有金宝宝进入他的眼中模拟了出山的道路, 但金宝宝的金光有限，只能勾勒出金色的线条，无阿飞模拟出地面的凹凸不平。 潭羽摔了很多次, 脸上却是一片怡然自得的轻松, 而他宁愿摔破自己的胳膊肘，也没把他怀里的小娃娃放下。 他抱着悠悠就抱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潭羽本打算把自己十年前置办的几套房转送给好友, 在安排自己的后事时没有挂出去售卖, 而他又不愿意回想往事，没有住他以前称之为家的房子，住进了好友给他置办的房子, 这套房子所在的小区是设计师专门为盲人设计的，周围的公共设施也尽量照顾到了盲人, 住在这里更方便他照顾悠悠。 他现在不是在为自己活着, 而是为他的悠悠活着。 这样活着, 才能让他更期待明天。 荀延平购置了五花八门的乐器来祝贺潭羽乔迁新居, 前一天委託了乐器老闆送乐器到他兄弟家里，第二天他抱着两盆好养活的多肉植物过来。 潭羽抱着悠悠开门。 荀延平看着一大一小，傻了眼。 潭羽笑问：「很像吗？」 荀延平的情绪里还残留震惊的余韵, 声色不自觉高亢, 「像！和你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潭羽笑着低头亲一亲悠悠的额头。 悠悠刚从熊猫变成人, 习惯和习性一时半刻还没有地转换过来, 每天都要睡二十个小时, 只在饭点前后玩一会，现在不是饭点, 她趴在爸爸的怀里睡的酣甜。 潭羽搬到这片小区的时间尚短，他还没有和小区建立联繫，对周围的环境没有安全感, 这几日他无论去哪里都会抱着悠悠。 他失去的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失去他现在视为生命的女儿。 荀延平：「小娃娃是？」 潭羽：「我女儿，我一个人的女儿。」 荀延平不追问了，他算算小娃娃的年龄，正是潭羽深陷沼泽的时候，恐怕不是很好的回忆。过去的过去吧，看眼前，想未来。 潭羽前几日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家里仍空荡荡的。荀延平昨日买的乐器被潭羽摸索着归置到了合适的位置，荀延平的今天过来看到乐器在客厅里的摆放位置，感觉还差点什么。 荀延平琢磨了半晌，一拍大腿，「忘记买地毯了。」 潭羽：「不用买，不方便清洗。」 第144页 荀延平：「买房的时候，我看了设计师给样板房的室内设计，他在台阶和客厅中间摆上了地毯。你不怕剐蹭，你也得为你女儿想一想。」 潭羽和荀延平一块去商店买了地毯，并和店长约定了上门清洗地毯的时间。 荀延平：「昨晚中介打电话，房子卖出去了，我把钱转到你的卡里。你给了我六套房的钥匙，你得留一套备用，我挑了挑，留了一套全新的学区房，其他五套房总共卖了两千四百多万，你不用工作也足够照顾女儿了。」 潭羽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没有那些想法了，你不用这般的小心翼翼。」 荀延平放心地回公司工作，他不担心潭羽的自理生活，在这里的生活比放生大熊猫的深山老林简单多了。 悠悠仍在睡觉，绵长的唿吸声让潭羽心里安宁。 潭羽坐到钢琴前，一手抱着悠悠，一手摸着琴键。 悠悠醒过来，睡眼朦胧地蹭蹭爸爸身上的白毛衣，又抱着爸爸的脖子眯了一会会。 潭羽亲亲她的脸蛋，摁下琴键，给他的小姑娘弹了一首断断续续的小星星。 悠悠看见钢琴，无由来的兴奋，坐到钢琴上，两只脚脚踩琴，踩了一会，她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琴键声音，咯咯地笑着反覆踩琴键。 琴键声组成了断断续续的轻快叮咚声。 悠悠看看自己的脚脚，再看看黑白琴键，歪歪头，皱着小眉头看向爸爸，两只小手抓爸爸的手往琴键上放。 潭羽满心的温柔，两手放在琴键上，和他小姑娘的脚脚一块磕磕绊绊地弹琴。 悠悠发现了这个能和爸爸一块玩的大玩具，很是兴奋，每天的睡觉时间都减少到了十五个小时，一有时间，她就拉着爸爸的手一块去弹钢琴。 潭羽对钢琴越来越熟悉，音乐渐渐流畅。 悠悠喜欢听着钢琴曲入睡，他每天给她播放。 荀延平前几次过来时都撞在悠悠的睡觉时间，时隔小半年，他终于看见了悠悠清醒时的大眼睛，他也看见了潭羽和悠悠的合奏。 他没有听过这首钢琴曲，他也不懂钢琴，他却觉的这首钢琴曲非常的好听，让他的心不知觉的沉静下来。 悠悠的兴致正好，潭羽陪着她弹了一首又一首。 荀延平自认为是个俗人，没有耐心听纯音乐，他和女朋友去听古典音乐会从来都是睡过去的，不是他不尊重音乐，他是实在听不懂，也忍不住不犯困。 而今天，他竟然干坐着听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犯困，而且！他竟然听懂了！ 他的嘴角随着音乐不自觉地翘起又落下。 这就罢了，毕竟情感这一类的容易听出来，他、竟然、听出了、春夏秋冬！ 无以復加的震惊！ 他很清楚，他的音乐素养一直在原地踏步，从没有什么进步和提高。 而他这样一个人，陶醉地听了一个小时的纯音乐！ 一个多小时的音乐结束在悠悠的再一次酣睡。 潭羽把她从钢琴上抱下来，放入卧室大床上，再播放钢琴曲。 潭羽的动作轻柔无声，荀延平也跟着蹑手蹑脚。 关上了卧室门，荀延平才大喘气。 潭羽好笑，「悠悠睡觉沉，一般的声音吵不醒她。」 荀延平：「气氛太安静了。」 潭羽笑着摇摇头，从厨房里拿出他中午给悠悠做的全麦饼干，悠悠更喜欢吃夹心苏打小饼干，全麦饼干只尝了一个。 悠悠不喜欢的，荀延平吃的欢，他胖的原因就是他对甜食来者不拒。 荀延平吃完了所有的全麦饼干，一擦嘴说来这里的目的，「你在深山老林拍摄的视频被导演剪成了纪录片，粉丝量回升。」 潭羽笑一笑，曾经他看的很重的事情到了现在已如烟如雾般不在心里停留。 荀延平：「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可是你的经歷和这些视频确实激励了很多人，他们给你发了很多的私信，想让你继续拍摄下去。」 潭羽摇了摇头，现在的生活是难得安宁，他不想被打扰。 荀延平没有劝潭羽，只打开了手机，给潭羽读这些私信的内容。 ——哥哥，我是一个小学老师，因为救一个被家暴的学生，被砍到了脸，从头顶到下巴，一条贯穿整张脸的疤，很丑。 我不后悔救这个学生，因为我不救，他就被砍死了。但是我很难过，父母说他们看见我的脸就伤心不已不愿意见我，订婚的男朋友退婚了，邻居也都说我傻，我不想用这张脸吓到小孩子，也辞职了。 我试过很多次站在十九层高楼上的感觉，像被魔鬼诱惑一样，我的脚几次迈了出去，又痛苦地收了回来。被我救的学生，天天摘野花送给我，说我是他心里最美的老师。如果我死了，学生怎么办？我不想给他的童年蒙上这样一个阴霾。 可是我活的很痛苦，每一次唿吸都变的很困难。我伪装自己去旅行，和学生告别，写了遗书出发时，我在商场大屏幕上看见了哥哥，我以为哥哥会和我一样的选择，可哥哥坚持了下来，哥哥抱着大熊猫笑的样子美极了。现在想起来有些好笑，我那时候哭的整个商场的人都在看我，还惊动了警察。 因为哥哥的坚持，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我没了容貌，没了家人，没了男朋友，没了工作，可是我还有眼睛，还有声音，还有听觉，还有四肢，还有知识，还有学歷，还有一个说要当我孩子的可爱学生，我拥有的太多了。感谢哥哥让我发现了这些。 第145页 整容祛疤太贵了，我现在的生活重心是努力攒钱。我还没有和我脸上的疤和解，也许等我适应了它就不着急让它消失了。 哥哥加油，我也加油。 这是第一封私信，这样的私信还有很多，荀延平几次哽咽读不下去。 当这些信聚集到一块时，他才知道普通两个字有多珍贵，在很多角落的很多人受着他难以想像的磨难。 荀延平读完第四封信，放下手机不读了，嗓子都哑了，读不下去了。 潭羽心中释然，「拍吧。」 第二天，拍摄潭羽放生大熊猫纪录片的导演跟着荀延平过来，在家里和小区的各个角落都安装上了最新研发出来的微型摄像机，拍摄的视频能直接传送到荀延平手里，荀延平进行剪辑，他的本职工作就是剪辑，由他亲自剪辑也能保证他好友的个人隐私。 因为那些私信的内容，这些小视频的定位是陪伴，每天都会播放一个为时三分钟的小视频。 悠悠一觉醒来，第一时间发现了家里的改变，她爬到钢琴上，一个屁股墩坐下来，纯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摄像头。 第75章 爸爸是毁容眼盲巨星04 悠悠一巴掌拍在微型摄像机上。 精緻脆弱的摄像机应声而碎。 潭羽没有视觉后, 听觉成为能够感知远处危险的唯一途径，在他有意识的锻鍊下异常的敏锐，他听见碎裂的声音, 不慌不乱地继续揉面, 待面团光滑后才洗洗手出来。 不小心拍坏了东西，悠悠有点小心虚, 用小脚脚把碎片偷偷地踢到钢琴下面, 伸出两只白胖白胖的胳膊，欲盖弥彰地撒娇，「爸爸抱。」 潭羽抱起她, 一块进厨房拌饺子馅。 悠悠最近的吃食喜好在逐渐改变，吃到了包子饺子馅儿饼酱香饼这些后, 不吃小饼干了。 金宝宝和小骷髅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一只野生的大熊猫, 把晶片定位到它身上后, 结伴回来, 小骷髅耗费了了魔气，为了给悠悠回主世界提供一臂之力，重新沉睡修炼, 金宝宝化成金光覆盖在小主人的身上。 漆黑一片的世界, 突然出现一个金光灿灿的小娃娃, 潭羽笑问：「悠悠？」 悠悠抬头, 潭羽眼前的金娃娃抬头。 潭羽笑着抱起他的金娃娃。 悠悠被爸爸餵饱, 在客厅的地毯上滚来滚去地自己跟自己玩，滚累了原地秒睡。 往日潭羽能根据悠悠的唿吸声慢慢地找到她, 现在一个金娃娃在他眼前滚来滚去，他想不知道她在哪里都难。 潭羽从沙发底下抱出悠悠，送入卧室, 又走到钢琴前面，弯腰捡起地上的摄像机碎片，在原位置安装上备用摄像机。 悠悠对钢琴的爱犹如小饼干，在发现了大提琴后，她像只猫儿一样挤进琴盒里趴着，让爸爸去弹这个被她挤出琴盒的大提琴。 潭羽没有接触过大提琴，甚至不知道如何让它发声，但悠悠执拗地让他抱着大提琴，潭羽笑一笑，听大提琴的讲解视频，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学，从刚开始刺耳到后面的悦耳，潭羽用了五年。 小视频也播放了五年，他不慌不忙有条有序的生活节奏平復了许多人日渐焦躁的心。 潭羽背着大提琴，悠悠在前面一蹦一跳地带路，遇见了好看的小花小草，她都会蹲下来，看好一会，再伸出小手轻轻地碰一碰，碰到了就心满意足了，跟小花小草告别，开开心心地继续向前走。 潭羽的心里一片柔软。 悠悠在小区找到了舒服的地方，牵爸爸的手坐下来，她捧着脸蛋看爸爸，耐心地等爸爸给她拉大提琴。 悠悠对音乐的喜好风格一直在变，只给女儿一个人拉大提琴的潭羽不拘形式，随着女儿的喜好改变风格。 小区的居民已经对这一对父女很熟悉了，在家里隐隐约约地听见了大提琴声，搬上马扎带上孩子一块来听。 小区设计独特，房价虽比其他小区翻了一番，也在极短的时间里售罄，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盲人，甚至还有很多独居的。 潭羽的音乐一响，小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跟着声音过来，听这些充满了画面感的音乐。 这些音乐都是潭羽写给女儿的，喜爱和珍重无处不在，听的人也能感到一棵大树小心翼翼地为一朵小花遮风挡雨的温柔。 潭羽用时间来安抚陪伴那些灰暗角落里孤独的人，十五年，足够一个个脆弱到连唿吸都小心翼翼的人长成心理强大的人。 潭羽收到了十五年前同一个女孩的信。 ——哥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女孩，我后来考了研究生又读了博士，现在是一个植物研究所的导师，我的研究成果被应用到生产中了，看着植物一点一点长大，我懂了哥哥为悠悠学乐器的心，虽然辛苦，但心里全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当初退婚的那个人又来找过我，我没有见他，他在我心里已经是陌生人，为一个陌生人耽误我观察植物生长，不值得。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过了想要个甜甜恋爱的年龄，我不相信也不期待爱情了。父母如愿地生了他们一直想要的儿子，我十五年没接听到他们电话，也没有回过家，算是彻底断了关系。被我救的学生很优秀，代表中国队参加了很多国际数学赛事，拿到很多奖项，未来可期。我偶尔想到自己救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准数学家就特别的自豪。 第146页 可能是因为脸上疤太个性了，很多人会凭空猜测出很多离奇的故事，我还听过一个版本，说我以前是混□□的，让我笑了好久。我现在有钱了，没有去整容祛疤，我已和脸上的疤和解了，它成就了现在自信又强大的我，它像头髮和眉毛，已成为我的一部分，我有时间还会给它化个妆，让它看起来可爱一些。 我听了哥哥的双琴演奏会，超级超级超级好听，研究所的很多人都喜欢在做实验的时候播放哥哥的钢琴曲。 我为哥哥自豪，也为自己自豪。 金光凝聚，金宝宝出来，又喊醒小骷髅。 现在的功德值已归还，信仰值足够治疗潭羽的眼睛和脸。 潭羽笑着摇了摇头，「不了，我也和黑暗和解了。」 视觉的消失让他珍惜他拥有的，也更体会到音乐的美妙和浪漫。接触音乐的前五年，他是因为悠悠喜欢音乐而喜欢音乐，后十年，他因为音乐的力量而喜欢音乐。 视觉和面容对他已经不再重要。 潭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后，功德值翻倍增涨，金宝宝和小骷髅好奇地查探原因，很快金宝宝就查到了原因，自言自语地叽里咕噜了好一阵。 小骷髅：「你看起来挺生气的。」 金宝宝：「你知道这部分功德值从哪儿来的吗？」 小骷髅：「有能力让功德值增加的只有悠悠和小世界意识，既然不是悠悠，那就是小世界意识了。」 金宝宝：「忒的不要脸，它就不想让潭羽的眼睛和脸，变相鼓励悠悠爸爸的这个选择。」 小骷髅想不通，「为什么呀？」 金宝宝：「因为变好了后，可能对那些以他比自己更惨的想法而活下来的人是毁灭性的打击。」 小骷髅也和金宝宝一块叽里咕噜了。 和自己创作音乐相比，悠悠更喜欢听音乐，因为有爸爸这个大音乐家在，满足了她对音乐的一切需求，爸爸为她创作的音乐不下上千首，有简单犹如小星星的，也有复杂犹如炫技的。 悠悠没有学音乐，而是根据自己的喜好学了厨师。 她喜欢吃，又有点小挑剔，只有爸爸会因为她的建议而不断地改进，其他人不会。萝蔔青菜各有所爱，她不喜欢，也许别人喜欢，她去找厨师，都被人以为想吃霸王餐。 几次不太愉快的就餐经歷后，她不委屈自己的嘴巴了，她自己给自己做饭。 悠悠放弃音乐转身厨艺，学校老师一再劝说，甚至打电话劝说潭羽，潭羽仍是鼓励女儿去做喜欢的事情。 餐饮文化源远流长，悠悠在厨师这条道上越走越远，险些餵胖了自己和爸爸，好在有金宝宝提醒，她克制住了。 荀延平总是熬夜加班，再加上臃肿的身材，他不吸菸也不喝酒也被各种病找了过来，他直接辞掉工作，跟着潭羽混了，又是司机又是经纪人，还偶尔兼职保镖。潭羽作息及其规律，他也跟着潭羽规律起来，早睡早起，再蹭悠悠养生又美味的营养餐，只一年功夫，他就养了过来，身体的各项指标好转，没有挨饿，人也瘦了。他就这么跟着潭羽开演奏会录小视频，一干就是了六年。 荀延平：「我干剪辑师这一行就是铁打的职业流水的公司，没有在一个公司工作超过三年。现在是我跟着潭羽混的第六个年头了，值得庆祝！」 这句话就是说给厨房里的悠悠听的。 悠悠从厨房探出一个头，「伯母特意交代我了，你中午在家吃了一大碗肉，晚饭要吃蔬菜和粗粮。」 荀延平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 悠悠：「给你做一个甜菜。」 荀延平稍稍精神了些。 潭羽很喜欢悠悠做的菜，每一口都是味觉上的享受。 在拒绝金宝宝治疗眼睛和脸的提议时，他对比了以前和现在的生活，以前风光无限万人追迷，心里却是不安迷茫，现在平平静静悠然惬意，心里全是小幸福。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 悠悠：「爸爸，今天我跟着学蒸煮的老师傅找我了。」 潭羽：「又想让你参加厨师比赛？」 悠悠：「这一次不是，他给我介绍了一个厌食症患者，想让我做他的私厨。」 潭羽：「你的想法是什么？」 悠悠：「我觉的这是病，得去医院看。」 荀延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潭羽好笑地拍拍她的头，「好好说好。」 悠悠：「我说的是实话呀，这种厌食症要么是身体出了毛病要么是心理出了毛病，身体出了毛病要去医院治疗，心理出了毛病也要去医院治疗。饭菜要是好吃他就吃了，这就不是厌食症而是挑食了。」 荀延平：「我觉的大侄女说的对！」 潭羽：「你推了？」 悠悠：「我没推。我要是推了，就得去参加厨师比赛了。他家有一条特别漂亮的大黑狗，我去给他做饭的时候，先不放盐，他要是不吃，我就把菜给大黑狗吃。」 荀延平：「他要是吃了呢？」 悠悠：「吃了更好，我做的饭不放盐也是好吃的。」 荀延平：「这话说的对，顶级好菜吃的就是食材原本的味道。」 第76章 爸爸是毁容眼盲巨星(完) 悠悠心里惦记僱主家的大黑狗, 提前到了僱主家，管家惊讶地招待她进来。 悠悠喜欢大黑狗，也不贸然靠近, 盘着腿坐在草地上, 托着了脸蛋，远远地看着, 只这样看着, 她的心情都变的超好。 第147页 悠悠一看就是一个小时，直到僱主回来。 殷献脱下外套给管家，松口袖口, 扯开领口，拽下领带, 动作粗暴, 神色中全是压抑的暴躁。 管家：「老宅退休大厨推荐的小厨娘来了。」 殷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靠在沙发上闭眼养神, 松垮的衬衫露出只被一层皮包裹的骨头。 悠悠被管家带进来，一眼看过去，就看见了个被白衬衫裹着的骷髅架子, 她现在知道她的蒸煮师傅为什么半强硬半哀求地让她过来做他的私厨了, 太可怜了, 看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他恐怕全靠输液苟着了。 大黑狗没有用链子拴着, 乖乖地跟在管家身后，走到殷献身下, 安静地趴下来陪着主人小憩。 悠悠轻手轻脚地进厨房，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不可避免的切菜声也犹如潭羽随意的拨弹般悦耳。 殷献身体疲倦, 精神却是持续不断的躁动，这些悦耳的声音让他躁动的精神暂时蛰伏下来。 金宝宝钻出来，也拽出了打盹的小骷髅，小声，「你主人现在的样子跟你差不多了，这是怎么回事？」 小骷髅：「气运太强，小世界意识承受不住，排斥。结束了这个世界，主人必须回主世界了。悠悠的信仰值和功德值攒的怎么样了？」 金宝宝：「每天都在增加，还差一点点。」 小骷髅：「等悠悠爸爸走了，你和我融合，送悠悠回主世界。」 金宝宝：「好。」 悠悠端出一盘最简单的蛋炒饭和八蔬汤。 若是僱主吃不下蛋炒饭，把八蔬汤当成水来喝也能补充一点营养。 她做汤的时候，八种蔬菜的味道几乎煮到没了味道，选的蔬菜也是没有颜色，这个汤闻起来看起来都喝水差不多，顶多喝到嘴里时比一般水黏一些。 不出意外，蛋炒饭没动，八蔬汤全喝了。 殷献靠在椅子上有种酒足饭饱的惬意。 管家欣慰的不得了。 悠悠看管家端蛋炒饭，问，「这些剩饭你们怎么处理？」 管家：「倒进厨余垃圾桶。」 管家还以为悠悠考查他的垃圾分类知识。 悠悠指了指大黑狗，「你可以把蛋炒饭餵给它，没放盐。」 管家尝了一口，果然没有盐，味道很好，一口一口地吃了近一半，吃不完的餵给大黑狗。 吃了悠悠做的饭，大黑狗对她亲近了，等她第二天提前一个小时到达时，大黑狗跑到了门口迎接她。 悠悠如愿以偿，终于摸到了大黑狗的毛毛。 悠悠提前一个小时来，打算和大黑玩一个小时再做饭，殷献却提前一个小时回来吃饭了。 悠悠：「还没有买菜。」 殷献：「我和你一块。」 悠悠：「保姆负责买菜。」 殷献：「好厨师亲自挑选食材。」 家居服穿在他身上，跟挂在晾衣架上似的，空空荡荡。 悠悠心软，「好吧，既然你想。」 到了地下超市，殷献挑食材，挑他看的顺眼的食材，悠悠随着他，她学厨艺这么多年都有些归真返璞了，做家常菜也就蒸炒煮这三样，无论他挑什么食材，她都能给他做出好吃的饭。 有了昨天八蔬汤的试探，悠悠又给做了口感更浓稠一点汤，他也喝下了，一碗杂粮粥他勉强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潭羽完成了一场外地的演奏会，又和荀延平逛了逛风景区，买了当地的小艺术品回来，这已经是两个月后。 悠悠：「下一次我陪爸爸一块去外地开演奏会。」 潭羽揉揉她的头，笑容温柔，「殷献怎么样了？」 悠悠：「还是啥也吃不了，只能喝汤。不过没关系，汤的营养也够他长长久久地活下来了，我已经把他餵胖了五斤。」 潭羽接连几天在家创作给悠悠试听，有好听的音乐在，悠悠不惦记大黑狗了，管家每次到了饭点就开车过来取走保温桶。 殷献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粥，扔掉瓷勺，提着外套出门。 管家快步跟上去，「你多多少少再吃点，回头悠悠看你瘦了又该担心了。」 殷献：「她要是担心就不会半个月见不到人影。」 管家忍笑，「悠悠受人所託给你做饭，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殷献转身回去，一口气吞了米粥，穿上外套出门。 管家站在门口大声，「你要是去找她，买点老槐树下的酸奶泡芙过去。」 悠悠听见门铃声开门，看见殷献有些奇怪，「你怎么来了？」 殷献不吭声，抿着嘴，就这么站在门口盯着她看。 潭羽含着笑招唿他进来，委婉地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口人等等。 殷献一待就是一下午，送都送不走，吃了晚饭又天黑了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这是一个开始，从这天开始，悠悠不来他家里做饭，他就来她家里蹭饭。 荀延平刚开始还感慨有钱人的脸皮就是厚，后来就习惯成自然了，如果殷献加班或者出差没来，荀延平还会问上一句他怎么没来。 有些感情和事情不必非要说出口，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无论是悠悠的朋友还会荀延平的朋友都认定了两个人会在一起，当两个人真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的理所当然，又开始猜测两人什么时候要孩子。 第148页 悠悠一概回答，「不强求，顺其自然。」 潭羽有些忧心，按捺了许久，没忍住问悠悠，「悠悠是怕生下来小熊猫吗？」 小熊猫？ 悠悠被爸爸逗笑，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狂笑。 潭羽无奈地敲敲她的头。 等悠悠笑够了，潭羽问她，「你们什么打算？」 悠悠：「他不行，我也不行，硬性条件不满足。」 潭羽：「生殖隔离？」 悠悠嘎嘎嘎嘎嘎，又是一阵打滚的狂笑。 悠悠笑的止不住，让小金宝和小骷髅给爸爸解释。 潭羽再也没问过这件事，和荀延平聊了几句后，荀延平也不再追问。 在悠悠独立后，潭羽开演奏会的收入都投入到慈善中，他用了十多年来和解伤疤，给她写信的小女孩也用了十多年来和解，他们熬过了最初的痛苦，但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和自己身上发生的意外和解，他努力帮扶的便是这群本可以有灿烂生命的孩子。 潭羽从未真真正正地离开娱乐圈，他在娱乐圈是个特殊的存在，他的名字也是成了一个特殊群体的符号。 在形容像潭羽一样的孩子时，其他人都知道这孩子脸有伤疤但坚强阳光。 年过古稀，头髮花白的潭羽已经站不起来，曾採访过各国元首的记者来专访潭羽。 潭羽不是国家功勋人物，但他对世界的影响却绝无仅有，他的小视频一直坚持了五十年，流传到国外，成为了无数个身处绝望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可能文化程度低，不知道潭羽所在国家的领导人，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歷史，甚至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名字，但他们知道潭羽，一个用自身苦难做了榜样的人，一个用大提琴给了全世界温柔的人，一个每个人都听过他钢琴曲的人。 记者问起潭羽是如何度过了心里的劫。 潭羽恍惚了片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大熊猫照片，温柔地笑道：「一棵大树、一朵小花、一只贴心的大熊猫，我感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温柔呵护。」 在即将结束访谈时，记者心神混沌，不知不觉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潭羽愣了愣，他在黑暗中看见记者身上的红光，他想起了金宝宝和小骷髅在他面前吐槽小世界意识是孩子脾气的话，温柔的笑了笑，用悠悠哄金宝宝的语气，「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红光摇摆荡漾。 潭羽慢慢地说出自己心里的话，「我感激命运的青睐，时时刻刻。」 红光进入他的眼中，他看见了这个小世界的萌芽、成长、崩溃、修復…… 他与小世界意识融为了一体。 生命的最后一分钟，潭羽温柔地揉揉悠悠的头，「悠悠不怕，爸爸保护你去主世界。」 金光黑气合二为一，红光为罩，飞过时空之海，进入主世界。 所有记忆回笼，悠悠尚未睁眼，已泪流满面。 红光慢慢幻化成一双大手，温柔地拢着她，再次抹去她的记忆，渐渐虚化消失。 ———— 悠悠睁开眼睛，仰着头，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很高很高很大很大的人。 帝国大皇子弯腰捧起这一个小毛绒团团，笑着点一点她的小肚子。 二皇子：「这就是你念念不忘拼着精神力崩溃也要带回来的媳妇？」 大皇子：「嗯。」 二皇子：「有点小。」 大皇子：「她潜意识里喜欢。」 二皇子：「系统和魔杖如何处理？」 大皇子：「数据移入家庭智脑。」 毛茸茸小糰子跳入大皇子的手心里，撒娇地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