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陛下有喜啦》 第1页 《听说陛下有喜啦》作者:语梦希【完结+番外】 文案: 薛昀笙因车祸魂穿大政王朝,没想到救个落水轻生少年会得到一个老婆! 这买卖划算,只不过少年似乎有些皮,有些难管教,不过没关系,既然落到他手上,没有教导不好的孩子! 看到这个戒尺了吗?它又宽又长,打人还贼疼。 少年,你皮吗?你娇纵吗?你不听话吗?看见这个戒尺了吗,小心戒尺警告哦! 眼看少年一步一步成为三观端正,积极向上的好孩子,为什么瞥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 后来撇着皇帝越来越大……少年,你和皇宫那位啥关系? 嗯?!你说什么?你是皇帝,还揣了他的崽崽。 皇帝,皇帝咋了,皇帝不听话也得教训,拿着戒尺的薛昀笙只觉任务繁重。 嗯,今天又是教导皇帝三观,培养皇帝真善美的一天呢! 教育了皇帝,成功培养出一代明君并且成为皇帝的男人的薛昀笙:我好厉害,自己都佩服自己! ps: 1.背景架空,有男有女还有哥儿 2.主攻文,温柔似水绒毛控热衷养孩子养崽崽攻x调皮娇纵做事情随心所欲受 3.主cp会生子,生子文 4.架空文,种花上下五千年歷史没有一处符合哦,作者逻辑和文笔都是小朋友,所以笔下的文文也是小朋友文笔。 5.主要是教育熊孩子改造熊孩子 内容标籤: 生子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昀笙 ┃ 配角:章珩琰 ┃ 其它:薛文氏,赵公公等系列配角团! 一句话简介:万万没想到孩子是我的! 立意:暴君总是会成一代明君滴! ☆、穿越 「刺啦!」 「嘭!」 「快,快报警!出车祸啦!」 无数吵杂的声音响在耳边,视线一点点模煳,直到陷入无尽的黑暗。 —— 大政国,宣政三年,初春稍寒。薛昀笙瞧着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提着一个小包,拿上些书籍,告别阿爹和弟弟,走出家门。 街上人声鼎沸,做生意的小贩早已开门营业,各自吆喝着生意。各自各式各样的吆喝声,琳琅满目的商品,络绎不绝的行人。 大政皇都的清晨,已经开始了。走在石板路上,避让着过路的马车,同时也在欣赏着大政独特的清晨景色。 「薛兄,今天怎来的如此之晚!」一穿着华贵异常,初春的天都拿着一把摺扇时不时煽动几下的清秀男子面上略显惊讶的问道。 「郑兄,今天发现一处好地方,所以稍晚一些。」薛昀笙回一礼,回应道。 「哦,可被薛兄开在眼里的地方,一定不凡。」俊逸男子点点头,夸奖道,后脚画风就一变,带着格外热切的语气说道:「不知薛兄今日带的餐食是什么,我俩换换。」 「好。」薛昀笙点点头,对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的薛昀笙干脆利落的拿出一个外面用油纸包装的内里是木质的便当食盒,递给青年,青年的书童殷切的上前,交换了给薛昀笙一个比较大的餐盒。 青年名为郑新朝,是一个比较注重于口腹之慾的青年,说起来两人相识也是因为食物,用现代话说,他就是一个吃货。 来到大政已经三个月,大政不属于他之前所认知的任何一个朝代,服装偏向于魏晋,饮食呢也少的可怜,蒸煮为主,煎炒这些一概没有。 所以薛昀笙现代化的饮食一出,郑新朝闻着味儿就找来了。 刚开始还比较陌生,悄悄瞅着他看,后面就让随从勾搭他。渐渐的两人开始熟悉,郑新朝就折腾出了换食的方法,他午餐就被郑新朝包了,而他的午餐就被郑新朝给拿去了。 虽然不纠结这个,薛昀笙主要是看中了郑新朝的身份,朝中尚书侍郎之嫡子,身份够厉害,至少对于薛昀笙准备做的一些打算,是完全住够应付的。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之所以两人相交也是薛昀笙刻意而来,他知道这个人喜欢美食,种花上千年美食攻略不怕俘虏不了一个注重口腹之慾的傢伙。 郑新朝和薛昀笙都是读书人,他拿了薛昀笙的饭食本来就有辱斯文,他知道读书人都是清高亮节,给银钱会认为是侮辱,故而他特意让家中每日烹饪可口食物,用来交换薛昀笙的食物,当然这自然是薛昀笙吃亏,故而他对薛昀笙多有照顾。一来二去,两人成为朋友。 如果薛昀笙知道郑新朝折腾换食这一出是怕给银钱侮辱了他,可能会哭的。 他只是一个没有古人高风亮节,对金银这些俗物还是很偏爱的,用这些侮辱死他吧。 「有辱诗文,攀龙附凤,噁心至极。」也书生打扮的青年从一旁出来,看见薛昀笙和郑新朝换食的行为,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当然因为郑新朝的身份,青年不敢直接对着他说,而是对着薛昀笙说的,在他眼里薛昀笙的行为简直丢脸,用这种粗鄙的东西去攀龙附凤,当世家公子的走狗,丢了他们读书人的脸。 薛昀笙现在是一枚普通的书生,自己已经考中了秀才,在一家有这大学士,从朝中退下来的要员开办的私塾入学,私塾里有两派,一种是世家学子,一种是学识优异的平民学子。 第2页 两派各自看不起对方,互相鄙夷,当然也少不了平民学子攀龙附凤为世家学子跑腿成为走狗的。 薛昀笙现在的家境不优越,所以在书院是属于平民学子,而最近他和郑新朝这个世家学子的相交就成了两方鄙夷的对象。 世家学子们认为他攀龙附凤,看他的目光就低人一等,对于弃了读书人的傲气,成为他们走狗什么的,自然鄙夷。平民学子也觉得他攀龙附凤,丢了他们平民学子的脸,看他的目光就充满鄙夷。 两方都看他极其不顺眼,世家学子们只是鄙夷而已,平民学子的表现就更加大一些,各自时不时的言语挑衅侮辱。 虽然这些对薛昀笙毫无影响,不过还是这让他感嘆果然争斗那里都存在。 这些平民学子清高,以为成绩优异就可万事大吉,可以有朝一日考中功名,成为人中龙凤,在他看来和世家学子关系恶劣,自寻死路罢了。 「古有相聚抵足而眠为两人关系好,今我与郑兄易食效仿,佐证和郑兄亲如手足,有何不妥,何来有辱斯文之说,赵金你可见识如此浅薄。」薛昀笙一脸淡笑,目光透露着无尽的温和,只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动听。 「薛兄所言甚是。」郑新朝也点点头,应了薛昀笙的话,「你妒忌之心让人厌恶,身为读书人随意咒骂他人,读书人皆如你这样,才是有辱斯文。」 赵金此人最讨厌别人喊他如此粗俗的名字,薛昀笙这话不免是往他痛脚上踩了一脚,气的他拂袖离去,最后还一脸鄙夷说道,「尔等狡辩之词,尔不屑与之为伍。」 「此子真可恶。说话如此难听,薛兄,不要理会,你我交情岂会是这种不堪。」郑新朝说道,同样是一脸的厌恶,这真是美好的早餐吞了只苍蝇,让人噁心的想吐。 薛昀笙笑了一声,浑然不在乎道,「未曾放在眼里,何曾理会。」 郑新朝秒懂,哈哈一笑,「所言甚是。」 郑新朝就喜欢薛昀笙这一点,豁达,也不迂腐,不像书院里其他平民学子,孤高,不屑于他们这些世家公子为友,要么就是刻意讨好奉承,看着就厌恶。 薛昀笙不同,不讨好也不奉承,并无其他平民学子的穷酸之气,如同对待普通人,这种态度非常让他满意,这才深交。 书院门前的动静并没有在两人心里留下太多痕迹,只不过赵金在老师上课时时不时怨恨的目光频频撇来,薛昀笙不想注意都难。 这人心思狭隘,薛昀笙也是早有见识,自己今天只是说了他一句坏话,保不齐待会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出现,还是多多注意的好。 与此同时,大政皇宫。 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皇宫内,宫人瞧着这天,看了看时辰,看时辰已不早,遂安排膳食。 大殿内,身着紫黑色官服的太傅理了理过长的长袍袖子,从皇帝案做上取了一本奏摺,态度自然而且丝毫不觉得他身为臣子翻阅的奏摺有什么不妥。 章珩琰丹凤眼眯了迷,眼尾上翘些许,埋头捏着毛笔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仿佛没看见太傅自然而然的从他书桌上取下了一本奏摺翻阅起来,这只大不敬的失礼行为太傅可没少做。 「太傅,你说臣子和后宫勾结意图祸乱朝纲,朕该怎么做?」 章珩琰一脸濡慕的抬起头,面容露出苦恼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想像着眼前这个身形修长,一身儒雅气度的忠臣能给他些许建议或者说抉择。 「后宫佳丽屡禁不止无视宫规,和前朝传递信息,私自议论国事,妄想左右朕的意见,让朕很是苦恼。」 太傅翻阅着手中的奏摺,带着三分书卷气息的他缓缓开口,「陛下是天下之主,随心就可。更何况此事本就有违律法,陛下也是按律法行事。」 意为皇帝是老大,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做错事情。 「可是,朕不忍心。」章珩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手沾了沾墨汁,在砚台边剐蹭几下,在雪白的宣纸上,慢慢勾勒了一个「敬」字。 眼看太傅入了套,章珩琰满意极了。 太傅王鸣忠看完奏摺,放到书案上,面庞多了三分虚假的柔和笑意,循循善诱着,「陛下可是天下之主,如此妇人之仁可要不得。」 「那、都杀了?」章珩琰精緻的面庞露出犹豫之色,「那样会不会是昏君的表现。」 「自然不会,是后宫干政,理应处罚,陛下只不过是按照律例行事,怎会有如此恶名。」 「太傅教导的对,朕是天下之主,朕想处罚谁就处罚谁。」章珩琰一脸豁然开朗,对着太傅笑的一脸纯真,眉眼里介是对太傅的信任。「太傅一言,让朕茅塞顿开。」 「陛下,对,您是天下之主,自然无人敢责罚与您。」太傅听到少年的话后,露出满意一笑。 章珩琰点点头,脸上也是露出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他是天下之主,自然无人敢责罚,他掌着生杀大权,他可以想弄谁就弄谁。 循循善诱又把少年往昏君暴君推了一把的太傅甚是满意,再次取了一本奏摺。 这时,御书房外传来赵公公的询问声。「陛下,敬太妃差人送来了补汤,陛下是否现在需要用一些。」 「宣。」 不多会儿,门吱一声从外面打开,赵公公甩着拂尘进来,后面带着一个嬷嬷打扮的女人,手里捧着一罐汤,两人朝着书房里的陛下和太傅行礼。 第3页 「参见陛下,参见太傅。」 「起。」 「陛下,太妃娘娘思虑您念学已久,怕累着身子,特意吩咐奴婢给您送来了您最喜欢的金丝红枣血燕汤。」 「太妃有心了,放这吧。」章珩琰笑的开心,仿佛一个得到礼物的孩子,「等会朕会去见见太妃。」不过很快因为想到什么,脸色又达拉下来。 嬷嬷把汤搁到桌上就退下了,章珩琰则看着桌上的汤,一脸可惜之色,「太妃对朕极好,可是为何要干政……」 章珩琰嘀咕着,太傅没注意听,他此时的视线全部被刚拿起的一本奏摺上的信息所吸引,或者说是惊骇。 上面罗列了敬太妃这三年提拔的官员和暗中培养的党羽,都证据确凿。 「咦,太傅你也看见了!」章珩琰故意惊讶一声,「这个是昨天传上来的摺子,朕不知道怎么办!刚才问了太傅您后朕就知道怎么办了!」 太傅抬头看着已经有了抉择的少年,这时才看清少年刚刚一直在书写的字。 上面赫然是两个大字,「敬,杀。」 敬太妃,杀之。 太傅一眼就明白了皇帝在宣纸上着两个字的意思。 只见少年拿起玉玺,就要往纸上印。 「陛下且慢,此事还需缓缓,再做抉择。」太傅赶紧拦住了章珩琰。 「太傅不是让朕杀了太妃吗,为何还需要缓缓。」章珩琰疑惑道,疑惑的端起那盅汤,在太傅的视线下假意喝了一口。「太妃宫里的汤真好喝。」 「陛下,太妃娘娘对您极好,如此行事恐会伤了民心,不利于朝政!」太傅说的那叫一个诚心实意,义正言辞。 「可太傅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呢。」章珩琰眉头皱着,似乎很不耐烦,「太傅刚刚说杀,现在又不让了,太傅莫不是拿朕寻开心,朕知道太妃对朕极好,可是后宫毕竟不得干政,太妃犯错就应该罚。」 「臣不敢,陛下行事还需需要慎重,不知陛下是怎么听信这些小人之语断定太妃勾结朝臣。」 「朕早就调查了,太妃所做的事情舅舅给朕说的,太傅,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太妃对朕极好,朕也是知晓,怎奈太妃心高了,这事情朕自然得依法处理。」 「陛下,三思啊。」 「太傅,你再三阻拦朕,是不是也是太妃党羽,不在忠于朕?」章珩琰眼神眯了眯,气唿唿的瞪着拿着奏摺请他三思的太傅,质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太妃干政哦,还是杀了吧! 大笙笙:让银钱侮辱死我吧! 小琰琰:我有整个江山,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大笙笙:真的? 小琰琰:当然。 大笙笙:刚刚你要杀谁来着,我记得敬太妃不是你养母来着?你在做坏事? 小琰琰:此用户已不在服务区《$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初见 「臣惶恐,臣之心天地可见,只忠于陛下,陛下还不知晓吗,陛下如此言语,臣唯有告老还乡自证臣的清白。」太傅跪了下去,说的是惶恐又带着诚恳,还有对陛下不信任的痛心。 瞅着地上的老臣,章珩琰内心淡漠的冷笑,面上则露出三分惊慌。 「不可,朕不许太傅告老。朕只是听太傅如此劝说,只是那么一说罢了,朕也觉得这个刑法对太妃很严重,朕再考虑考虑吧。太傅自然是忠心于朕,朕知道太傅的忠心。」 告老还乡,他怎么捨得呢。 威胁朕,太傅真的是越来越越目无尊卑。 是什么让太傅胆子越来越大,哦!想起来,是朕的怂恿和示弱让太傅越来越有了不臣之心。 见章珩琰总算打消念头,太傅缓了缓,暗自嘆了一口气,幸好皇帝年幼,好哄。把摺子放到书案上,打算离开,毕竟太妃勾结朝臣被发现,他得去通知消息。 知道太傅想要做什么的章珩琰轻而易举的放走了太傅,太傅走后赵公公进来。 「老狐狸。」章珩琰撇着那个他故意放到桌上的奏摺,「可有安排人跟着。」 「陛下,已经安排上了。」赵公公点点头。 三年了,他的网也应该收收了。 「这个拿去倒了,那老毒妇的东西朕可不敢喝。」章珩琰撇了撇桌上已经冷却的汤。 「是。」 「让太妃去守皇陵。不是很喜欢在朕面前演绎和先帝的一往情深么,朕就如了她的愿。等太傅和三皇兄取得联繫后,派人告诉太傅这个好消息。」 太妃的汤凉了,太妃也该凉了。 让这些无聊的老鼠活了这么久,他都已经厌烦了。 这么好的消息,三皇兄怎么能不知道呢,嘻嘻。 自己母妃去皇陵守先帝,多么深情的表现,三皇兄一定也会对自己母妃的行为感动吧。 换了一身便服,章珩琰就出了宫。让太妃凉凉了的章珩琰很开心,开心了自然要去宫外逛逛,宫内的胭脂水粉怎配和他分享这份喜悦。 街上很是繁华,章珩琰并未让宫人跟随,一副不知世事险恶的小纨绔模样,明明还是初春的天,却拿着一把摺扇摇着。 解决了敬太妃,那深宫总算没了一只老鼠,章珩琰很是开心。 开心出来逛逛,看看他的天下,有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第4页 想必现在敬太妃已经知道了,正在宫里求见他吧。 哎,见不到敬太妃那死鱼脸的面如死灰,真的比较遗憾。哎,他还是不忍心让太妃最后一块遮羞布破碎。 不知不觉少年走到了河边,护城河宽阔极了,还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湖泊,河岸边翠柳已经挂上点点绿意,抽出枝条,无一不告诉着世间春天已经到了。 头顶鸟儿飞翔着叫唤着,春天来了,鸟儿们也比较多,一群群飞舞在空中,格外的热闹。 鸟儿多了,自然排泄物也多了。 所以…… 「吧唧——」 章珩琰感受着刚刚头顶的东西,心中升起一片烦闷和噁心,看着那只已经飞跑了的鸟,叼着虫子飞到一旁的树上落到窝内。 知道自己脑袋上落的了什么的章珩琰怒气一点点上升,咬牙切齿的说道,「去把蛋给朕掏了,回去做一碗蛋花汤,朕晚上要伴着烤小鸟一起吃。」 这个天,这个时节,虽岸边的风景甚美,但文人雅士聚集岸边时,无一不是租赁一艘船,或者让书童备一把伞。 像章珩琰这样什么都未准备,出来看江景甚少。 所以中了鸟儿们的礼物也不足为奇。 「遵命。」空气飘来一个虚无的声音,下一刻原本吵闹的柳树上出现一个黑影,一阵喧闹之后,柳树下落了一个空荡荡的鸟巢和飞散些鸟毛。 章珩琰拿出手帕,走到岸边,沾了些水,蹲下对着水面清理着头上到东西。 一只野猫从草地里探出一个脑袋,歪头看了看对着水面背对着它的少年,又瞧了瞧一旁柳树上栖息的鸟。 迈着猫步贴着草丛边,一点点往柳树下走去,两只猫眼睛也死死盯着树上经过暗卫一闹腾飞出去又飞回来放松了些警惕的麻雀们。 「啾啾!」 「啾!」 麻雀们啾啾的叫着,很是喧嚣,仿佛在交流着刚刚发生的变故是怎么回事,也就忽略了下面有着一只猫在窥视着它们。 「喵呜!」看准时机,野猫飞快朝着柳树跃去。 也就是这瞬间,拿着手帕的章珩琰站起来,听到背后一声猫叫,下意识扭头一瞧,一坨漆黑的猫仿佛察觉到他扭头。 「喵呜。」一声如同受到惊吓一般,如同小炮弹一样,直接朝着他打来,剎也剎不住,踩着他背就一跃跳上了树。 而被野猫这么一打,本身就蹲在岸边的章珩琰直接噗通一声,落入了河里。 「噗通!」掀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提着食物的薛昀笙本身只是来岸边餵猫,听到一声噗通声,来不及多想,只见一少年在水中起伏。 眼看就要消失在水面,他扔下饭盒,一跃而下,朝着落水少年游去。 一个勐子扎下去,这水是真寒冷。 在水中少年摸着头顶,薛昀笙抱住少年的腰,就要把他往外带。 章珩琰落水那一刻是惊慌的,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打了个手势让暗卫继续隐藏,不要轻举妄动,憋了一口气就潜入河底。 不知道那里来的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多事青年抱住他腰往岸上带,章珩琰抓住青年的手掰开,趁着青年松开手,扭身就给青年一脚,离青年远了一些。 轻生? 少年躲避挣扎的动作,让薛昀笙升起一个念头。 那就更不行了,追上少年,抓住他手,无数少年的挣扎,奋力给他往岸上拽。 「你做什么!」章珩琰没见过如此敢冒犯他的人。 整个人被控制在青年怀中,手也被青年握住牵制着。 浮出水面后,他有些气急。 刁民,大胆! 「困难总会过去的,活着才能走出困难,逃避不是解决办法。」总算把少年推上岸,自己也爬上岸,湿哒哒的袍子紧贴着肌肤,春风一吹,冷透了。 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多管闲事。」章珩琰同样感受到刺骨的冷意,瞧了一眼这个莫名出现的青年,「莫名其妙。」 「不要再轻生了,生命只有一条。」见少年油盐不进,薛昀笙还是劝说着。 「轻生?我?」少年蹲在薛昀笙面前,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我轻生,你开玩笑吗?」 少年极其漂亮,比起他之前世界的女明星都漂亮,一张脸简直是上帝的独宠,此刻眉眼里流露着几分讥笑,显得整个人带着三分娇纵,也格外的娇憨。 不由地他眸子里浮现惊艷之色,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俊逸的少年。 「难道不是?」薛昀笙听着少年的反问,自己也疑惑了。 「呵,爷身份如此尊贵,会在这荒芜之地投河?爷只不过是被一只野猫踹进河。爷本会自己上岸,你多管闲事拖着爷,让爷狠狠呛了几口水,真是大胆。」少年就差叉腰鼻孔对人了,把一个傲娇的少年彰显的极其完美。 「抱歉,可能是我想多了。」看少年并无轻生者的心如死灰,反而活跃之际,知道了事情的薛昀笙诚信道歉。 少年一身锦衣华服,皮肤也细皮嫩肉,一瞧就是世家养出来的傲娇公子,说话不客气也理所当然。 又看着少年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的样子,说道,「我家就在前面,看你这一身湿透,要不去我家换套衣服,避免风寒。」 第5页 「嗯。」少年被春风吹的一颤抖,矜贵高傲的点点头,眉眼透露着高傲。 薛昀笙摇摇头,好一个金贵的少年。 薛昀笙在前面引路,少年跟着青年走着。 这个人,是谁派来的? 太傅?还是其他势力。 章珩琰思索着,他出宫的消息肯定有人传出去,太傅可在紫宸殿安排了不少眼线,指不定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禀告了太傅。 救命之恩是么。 如此大张旗鼓的让一个青年有了救了圣驾的恩情。 是谁有什么计划,需要这一步。 章珩琰思索着,所以才在薛昀笙的邀请下跟着他回家。 他是皇帝,本就多疑。 而且今天的一切太过于巧合。 薛昀笙的家住在南边的平民区,距离两人落水的地方不过几百米,而河对岸就是富人区和皇宫。 「阿爹,有热水吗?」拖开门,薛昀笙忙问厨房里忙着晚膳的薛文氏。 薛文氏从厨房探头,「有,柳哥儿,去给你阿哥倒些水。你这浑身湿透是怎么弄的?」 「刚刚不小心落了水。」薛昀笙哄着,「没事,别担心,只是身上湿了,不碍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薛文氏语气里带着三分埋怨,看见薛昀笙身后的漂亮少年,「这位是?」 「哦,这个也弄湿了衣服,来家里换换弄干衣服。」薛昀笙解释了一下。 薛文氏瞧了一眼少年,撇着少年身上的绸缎,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忙招唿道,「那快去吧,别怠慢了。」 「嗯。」薛昀笙点点头。 章珩琰瞧这毫无违和感的小院,院中土地分成两块,两旁都用木质的栅栏围着,种植了些普通的时蔬小菜,刚刚冒了些小芽儿,绿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厨房在左边,右边是厕所和饲养家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鸡鸭的声音。院子里味道不重,显而易见弄的非常好,正前方是大堂。 这里,似乎很有生活气息。 真的是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嗯,作为脑袋上第一个顶过粪的皇帝,小琰琰会发愤图强成为好孩子的!哈哈哈,我果然不是什么好亲妈! —— 小琰琰:t^t 大笙笙:极力憋笑中 小琰琰:t^t 大笙笙: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乖嗷! 小琰琰:t^t《$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哥儿 章珩琰随着薛昀笙的带领下进了他的房间,路过厨房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瑟缩的身影。 瞧见他撇过去的目光,就如同一个鹌鹑一样缩进巢穴里,仿佛他是什么洪水勐兽一样,真是个可爱的反应。 薛云柳探头看着那个漂亮大哥哥,小嘴张了张,他真的好漂亮,比领居那些哥儿们都好看。 要是,他也这么漂亮就好了,薛云柳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一脸的羡慕。 可那个大哥哥好像不是哥儿,是爷们。 「阿爹,他好好看。」薛云柳揪住阿爹的衣袖,羡慕的说着。 「快去打水,别怠慢了客人。」薛文氏推了推傻愣愣的小儿子。 小孩子,看见漂亮的东西,羡慕是正常的,也确实,那少年极其漂亮,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极少见到如此漂亮的少年,不愧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孩子。 也不知道儿子怎么和那少年认识。 「哦,好。」柳哥儿点头应了,在厨房里找了个木盆,去灶台上弄水去了。 章珩琰看着薛昀笙带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去衣柜里找着衣服。 这个房间毕竟向阳,推开窗就可以看见河堤景色。 读书人,章珩琰猜测着。 青年书桌上堆积着高高的书籍,书案上到墨汁还未干透。 一个爷们的房间,收拾的如此干净,东西都弄的整整齐齐,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香味,类似于阳光的味道,又似乎像青竹,而且其中丝毫没有女性或者哥儿的东西,看样子此人并未娶哥儿。 「这是我之前没穿过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薛昀笙把一套看着很崭新的麻布长袍递给少年。 少年眉头轻皱,语气带着嫌弃,娇纵极了,「这样的衣服,会磨破我皮肤,我可不穿。也不符合爷的身份。你出去给我买。」 少年指着青年,命令道,「我要丝绸制成的衣服,去买成衣。」说着拿出香囊,本想掏出银票,却被水泡透了,只剩下些纸渣渣,只有些银两。 拿了些银两,约莫五两左右,递给薛昀笙。 薛昀笙挑了挑眉,少年真难伺候,不过也可以理解,富人家的孩子,怎么能没有点脾气。 薛昀笙也不恼,结果银两,转身去衣柜找了套衣服,就开始更换,穿着着湿哒哒的衣服去外面走一圈,不得感冒。 「你、出去!」见青年丝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换衣,章珩琰耳尖红了红,有些恼羞成怒。 「额?」不明白少年为什么恼怒的薛昀笙,「好吧。」薛昀笙抱起衣服去薛文氏房间更换。 「大哥哥,我可以进来吗?」柳哥儿大着胆子,问这阿哥紧闭房门里都大哥哥。 「嗯。」轻慢的语气从房间内传来。 柳哥儿吃力的单手推着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用腰抵着的盆,小心翼翼的挪进去。 第6页 「阿爹说给您洗洗脸,去去寒气,阿哥等会儿就回来了。」说完不等章珩琰反应,放下东西,小跑着出去了,并带上了门。 他是哥儿,大哥哥是爷们,他已经十二了,自然不能和爷们呆太久。 小孩子的落荒而逃章珩琰并未太过于在意。 薛昀笙拿着少年给的银两,在成衣店挑了一件成衣,让老闆包好。 「小兄弟,给喜欢的哥儿挑衣服的话,选这件。」成衣店老闆推销着指指挂着的衣服,「这件事新做的款式,好多达官贵人都流行呢。」 「不是,不是哥儿。是个十六左右的爷们,偏瘦。」一瞧那衣服的样式,过于女性化,薛昀笙就摇摇头,那少年也不是哥儿。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真奇怪,除了男性和女性,居然还有一种性别,可生子也可娶妻。 哥儿外表酷似男性,唯有眉间一颗红痣可辨别身份,红痣越红,生育能力越好,反之越差。 在这个世界里,哥儿是婚嫁的主流,深受广大媒婆们的喜爱。 因为这个世界上,女人大多只能生育女孩,少部分可以生育男孩,不过十胎里有九胎是女孩,一胎男孩就已经是机率非常大了。 而哥儿就不同,多生育爷们,而且怀孕机率比女人高许多,在男性为尊的这里,自然受到很大的欢迎。 哥儿眉间的红痣,代表着生育能力的强弱,红痣越鲜红,生育能力越高,越黯淡则生育值低下。 为了人口多发展,几个朝代以前就颁布了律法,哥儿一律不可娶妻,只能婚嫁,而且规定十八之前必须成亲,不然官府强制匹配婚嫁。 经过多个朝代的演变,哥儿的行为皆为女性化,养在闺中,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后盾,掌管着后宅,伺候着父母,承担起女人的角色。 他的阿爹和弟弟就都是哥儿。 他目前已经来了大政三个月,从二十九岁的男保姆变成了十八岁担负养家餬口的皇家御用保安。 原名他也叫薛昀笙,他因车祸护着主家孩子死亡魂穿到原身身上,原身很有可能是高烧不退因风寒而去,刚好来自异界的他在这个身体里继续活了下来。 三个月,也让他融入原身的家庭,开始尽着原身未尽完的责任,抚养幼弟,照顾寡父。 柳哥儿红痣中等,生育能力中等,婚嫁也好说。 他家母亲一家三口,爷们为阿父,哥儿为阿爹,阿父排行老三,于三年前皇子挣位死于叛军之手,朝廷补偿三十两,买了一条人命。 原身是个读书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突然成为一家之主也是极其迷惘的,京都原身就读的书院束脩也不便宜,即使原身有抄书补贴家用,还是被高昂的学费榨干了家底。 那三十两银子没有读书,是完全可以让一个普通家庭和和美美衣食无忧过几年,但是有原身拖着这个家,三年银子也花了七七八八。 所以他必须早点找到赚钱的方法补贴家用,像原身那样抄书的话,太费时间了。 同样薛昀笙也知道原身的成绩在书院里并不高,再说换了个芯子后,薛昀笙也是突然接受古代教育,成绩一飞沖天那就是梦罢了。 知道自己有多少底的薛昀笙,赚钱是第一位,所以他瞄准了郑新朝,借着美食的勾搭,已经成功让郑新朝入股了他的坑。 嗯,扯远了,拿着包好的衣服,薛昀笙回到家。 章珩琰已经让暗卫去调查这家的情况,如果是真的巧合一切好说,如果是别有用心,他不介意好好玩玩。 身上湿哒哒的异常难受,章珩琰剥了外衣,他不知道自己眉间的防护已经落了。因为泡水和长发在滴着水,加上刚刚用热水清洗了脸。 「衣服给你买回来……」了,薛昀笙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我不知道你是个哥儿……」 入目就是一身着单衣,还正在继续脱的少年,眉间那颗红痣是异样的鲜红,衬托的少年精緻的面庞多了几分仙气和一丝妩媚。 空气突然静了静…… 「出去……」章珩琰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怒气,他被冒犯了。 「抱歉,衣服放着了!我没想到你是哥儿……」薛昀笙想挠头,快速放下衣服如同房间烫jio一般,快速离开,只留下怒气沖沖的少年。 章珩琰栓上门,快速换好衣服,摸了摸眉间,眼眸里杀意顿线,从袖口里取下遮盖的软膏,抹在额头红痣的位置,遮盖的严严实实,然后从窗户边跃下,站到河堤坎上,让暗卫带着他绕到院子外。 「阿哥,怎么了?」薛云柳见阿哥烫脚似的飞快跳出来,好生奇怪。 他真没想到,少年是个女孩子,不,也不对,这里那种性别叫哥儿。 薛昀笙看着幼弟,又撇了撇紧闭的房门,摇摇头,「没事。」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给过多人知道,毕竟是他对一个哥儿耍流氓。 他的头髮还是湿哒哒的,于是取了一块干帕子擦干。 「阿笙,阿爹给你和那位少年熬了点姜汤,你们喝一点。」厨房里薛文氏传来一句话。 「好。」薛昀笙点点头。 柳哥儿原本在看着阿哥擦头髮,听见阿爹的话,自告奋勇的说道,「阿哥,我去给你盛。」 少年自告奋勇要去,薛昀笙点点头,柳哥儿小跑着进厨房,仿佛帮忙是一件很开森的事情。 第7页 薛昀笙也就随他了,小孩愿意做些事情,他就不强制要求自己来。 章珩琰很快回了宫,他已经让暗卫在薛家守着,一旦有别的信息传出去,得知是传递到什么地方后,立刻杀之。 「陛下,这是怎么弄成这样!」赵公公看着陛下湿哒哒的样子,有些忧心的问道。 「赵公公,朕要沐浴。」 「好,来人,备香汤。」 热水很快送来,赵公公还在绞干陛下的头髮。 沐浴时陛下秉退其他人,只余下赵公公在纱幔外守着。 「朕在宫外落水了,被一个读书人救起,他知道朕的身份。」 「可要做了?」赵公公声音低沉。 「一旦知道是谁所安排,立刻做掉。如若不是,朕得好好玩玩。」章珩琰那张异常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三分恶意。 知道陛下的喜好的赵公公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太妃没来?」瞧这着宫里甚是清冷,少量太妃恳请的声音,可真有些惋惜呢。 「回陛下,刚刚太妃已经被劝走,已经安排明日送太妃去皇陵,和先帝作伴。」 「谁劝走的?」 「太傅大人派人送信,说怕惊扰了陛下,才让规劝太妃。」赵公公如是禀报着。 「你说,太傅眼里朕是不是傻子,这手未免伸的太长。为朕考虑,呵,怕不是怕太妃牵连了他,他们三个的打算破灭吧。」章珩琰冷笑。 「陛下,太傅所作所为不是您所想要的吗。」赵公公说道。 「那是自然。」章珩琰眼睛眯了眯,太傅如此大胆,可是他刻意诱导的。 看来,效果甚好,太傅大人,已经忘了尊卑。 这人吶,一旦没有了尊卑,可就立在了悬崖边,只要他那么轻轻一推,嘭!那人就彻底落入万丈深渊,永不翻身。 「朕去瞧瞧太妃,明日可是要去为先帝守皇陵,如此深情的决定,朕得好好送送太妃。」 章珩琰从浴桶里起来,赵公公立马招人进来给陛下更衣。 换上龙袍,擦干秀髮,鲜嫩包子章珩琰鲜活了。 敬太妃殿里静悄悄的,所有宫人屏气凝神,之前在宫中仗着皇帝仰慕太妃有多嚣张,此刻圣旨一下就有多失神落魄。 气急败坏的敬太妃没有了往常的温柔似水,那眸子里也由平常的慈爱变成了无尽的怨恨,一地的玻璃碎片仿佛在述说刚刚宫殿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大笙笙:媳妇真好看! 小琰琰:暗搓搓准备弄死老攻中! 大笙笙〣( ?Δ? )〣你想丧夫!《$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叩叩,少年你还在吗?初春天寒,出来喝碗姜汤吧。」 薛昀笙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回应。 「你还在吗?」 还是毫无回音,门也栓着,推不动,薛昀笙找了个薄木片,对着里面说了声抱歉,用木片滴着门栓拉,弄了好半响才弄开。 打开门,空荡荡的,在无一人,如果不是地上的水和少年搭在他架子上的衣服,真的像梦一样。 「阿笙,那贵人呢?」薛文氏看着儿子从房间出来,问道。 「走了。」薛昀笙看着打开的窗户,上面还有着绣鞋踩上去的水渍,瞬间就明白了。 「走了也好,咱家也可以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人家的。怕是怠慢了人家。」薛文氏言语里还有着几分庆幸。 看那少年的气度和服装,也不像平常人家养出来的,他们这小门小户,孤儿寡夫的,可别让人家嫌弃。 薛昀笙没说话,招了柳哥儿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做在主位的薛昀笙得了两大个玉米面掺杂白面做的饼,一碗浓稠的野菜粥,一碗腌白菜,一小碟酸菜沫鸡蛋。 阿爹和柳哥儿一人一个饼子,一碗半稠的粥,薛云柳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一块饼铁定吃不饱,薛昀笙把饼子掰了一半,递给埋头喝粥的柳哥儿。 「阿笙,柳哥儿能吃饱。」薛文氏制止了薛昀笙的行为,哥儿怎么能惦记爷们那点口粮呢。 本来打算接过阿哥手里的饼子的柳哥儿手顿住了,吶吶的缩回手,「阿哥,我够了,不要了。」 「多吃点,长的快。」薛昀笙看着柳哥儿不接,干脆把饼子放到柳哥儿吃过的粥碗里,「阿哥吃不下了,你帮阿哥吃下去。」 柳哥儿怯生生的看了看阿爹的神色,吶吶的点点头。 「阿爹,多吃点蛋,补身子。」薛昀笙用勺子给他爹舀了不少鸡蛋。 儿子的孝心,薛文氏也在没多说什么。一餐到了尾声,柳哥儿乖乖的收拾了桌面的碗筷,拿去厨房洗漱。 薛文氏按住了儿子要去厨房帮忙的脚步,「让柳哥儿忙,阿爹和你聊一会儿。」 「阿笙,你今年十八有余了吧。」 「嗯,阿爹。」 「你阿父的三年孝期也已过,阿爹想着你年岁也十八了,是该娶哥儿生子了。」 逼婚…… 多么熟悉的一幕。 果然古往今来,逼婚都是存在的。 薛昀笙不由的囧囧:「阿爹,是否过早了点。」 前世他二十九都没娶妻生子,这倒好十八岁就开始要张罗婚事了。 「不早了,要不是你阿父走的急,因为孝期耽误了,按照我阿笙这个条件,哪家哥儿不好找!」薛文氏误以为儿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提起这件事。 第8页 「要不是今日隔壁夫郎找阿爹做绣活,无意间提及此事,阿爹还得遗忘很久,可不就耽误我儿的人生大事。」说起了薛文氏就是一脸的庆幸。 「阿笙,你给阿爹交个底,是否有看中哪家哥儿,阿父去找媒人给你说道说道。」 「咳咳!」薛昀笙呛了几口,摇摇头「并无。此事不急。」 原身在附近并无喜欢的人,几年前有好感的哥儿也早已嫁人,他刚来三个月,见到的哥儿和女孩少的可怜,也并无有好感的。 「怎能不急,阿笙你都十八了,附近哪户人家不是十六七成亲,十□□孩子都一两岁了。」薛文氏开始絮叨起来。 薛昀笙突然发现哥儿和他原世界的妇女,都是一个属性的,唠叨简直一模一样。 「咳咳!阿爹,可能落水,头有些疼,我先回房歇息了。」薛昀笙找了个机会遁了。 「怎么突然头疼,可严重?」听到儿子不舒服,薛文氏立马紧张起来,刚才的话题也停止了。 「不严重,我歇息一会儿就好。」 「那快去歇着,阿爹给你再端碗姜汤喝喝。」 薛昀笙快速躲到房间里温书,生怕薛文氏再提及相亲。 「喵?」一只猫从窗户里调进来,那是一只黑白灰三色的三花,毛色很是漂亮。 「三花,你怎么才回来,刚刚去哪儿玩忘了时间。」薛昀笙抱起三花,伸手撸撸猫头。 三花乖乖的蹲在薛昀笙膝盖上,喉咙里咕噜咕噜叫着,任由薛昀笙撸着毛毛,「喵呜!」 毛毛顺滑无比,被薛昀笙搭理的非常好,最近伙食不错,平时还喜欢去加餐,整只猫都肥嘟嘟的,捏着手感特别好。 「喵呜~」 「嗯,不饿是吧,那晚饭等会儿吃。」 被萌物治癒了点薛昀笙打开书籍开始温书。 他有着原身的记忆,为了融会贯通原身所学的课文,重新温习原身的书籍,已经持续几个月了,对于温习过的书籍,薛昀笙自然比原身强,毕竟加深了自己的理解。 未温习的情况就差了许多。 已经和郑新朝商量,今天早上他路过的时候看见一家店铺在出租,看那位置也是蛮好的,开店非常合适。 薛昀笙打算租下来,开店。 已经在郑新朝那里支了三百两作为新店的启动资金。 原身的抄书肯定是不行,太浪费时间,而且根本不够填他读书用的坑。 想着想着,薛昀笙开始在纸上挥墨书写起来。 这边薛昀笙在写着他的开店计划书,章珩琰则在看着太妃的悽惨的样子。 「太妃娘娘,陛下来了。」老早有宫人看见陛下从紫宸殿里出来,直奔她宫里而来。 「清扫了。」敬太妃食指指着地面上的狼藉,而自己由着宫人搀扶,去了内殿。 让宫人弄乱了头髮,卸掉艷丽的妆容,扑上些□□,眼眶周围弄红了些,整个人也换了一身白色的服装。 「呜……」章珩琰一进殿内,就听见细微的呜咽声。 而太妃殿的宫人一个个也垂头丧气,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太妃。」章珩琰满意的瞧着一切,步入内殿,对着背着他哭泣的已经换了白色麻衣的太妃喊了一声,「你哭什么?」 敬太妃听到皇帝的喊声,身躯一抖,似乎不敢直视圣颜的样子,躲了躲。 「陛下,哀家,哀家对不起陛下和先帝。」 太妃娘娘掩面而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意。 哀家,听着这熟悉的自称,太妃娘娘真的还没有看清自己呢,还以为能妄想做太后。 「太妃确实对不起朕和父皇。」 章珩琰这句话成功让敬太妃后话全部堵死在嘴里。 章珩琰绕道太妃面前,看她苍白着脸蛋,红肿着眼眶,哭的可吓人了。 「太妃勾结朝臣,罔顾了朕得信任。太妃,你可知道后宫干政的后果!」 「哀家知错,哀家只不过看陛下年幼,无人照顾,怕在朝中有人隐瞒欺辱陛下,才如此行事。哀家的一片心意陛下可知。」太妃说的情深意切,那双眼睛流露的爱子之意真真切切。 后宫的人,果真会骗人。 瞧瞧太妃这眸子,演绎的深情可真是真真切切,如若不是知道太妃本性,还装真的被那虚假的轻易哄了。 「太傅说,朕是天下之主,怎么会有人敢欺辱朕。」章珩琰又堵死了敬太妃说的话,「不过朕听着太妃的肺腑之言,也甚是感动。」 「谢陛下明鑑。」 「太妃常说,之前和父皇是如何恩爱,也对先皇是一片深情,本想让太妃去陪父皇。」 陪?怎么陪。这小贱人夺了珀儿的皇位还想杀了她,真不怕天下人辱骂! 敬太妃听着心一颤抖。 「太傅也贊同,而且这个提议还是太傅提的。」章珩琰做到软榻上,盘着腿,宫人上了一杯茶,他就坐在太妃对面,看着太妃的苦瓜脸喝着茶,心里爽歪歪。 王鸣忠! 这个老狐狸!倒打一耙! 敬太妃暗自咬牙,这个老不休! 「朕想着,太妃还有皇兄,平日里太妃对朕胜过于对皇兄,待朕如亲子,朕也不能让太妃天伦之乐都未享受就去了。又念及太妃对父皇的感情,所以太妃去给父皇守皇陵吧,父皇知道后一定也如朕一样,感动极了。」章珩琰一脸认真的瞧这太妃。 第9页 「陛下,哀家、哀家捨不得您吶!」敬太妃情深意切的说着,「陛下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您还未立后,也无一儿半女,哀家不忍心去守着先帝啊。」 「太妃不必担心,宫中妃嫔朕自会选秀,再加上朕还年幼,子嗣之事不急。太妃大可放心去。皇兄那里朕也会说明,为了太妃的深情,朕愿意食斋三日,想必皇兄那边也愿意在为父皇守三年孝。」 章珩琰这么一说,太妃脸上更煞白一片,颤抖着嘴唇要说什么,章珩琰就给堵回去了,「太妃不必担心,您的意思朕都明白,一定会快马加鞭给皇兄传递意思。朕明天会派些宫人给您迁到皇陵,一定早日让你见到父皇。」 她不想见,一个死人,见什么见。她要的是荣华富贵!不是一个死了都化成渣渣的人。 无论太妃想要说什么,章珩琰也不打算听了,他过来只是为了捅一刀,给太妃上上太傅的眼药,顺便看看这个自称哀家,想要成为太后的太妃没了奔头的样子。 地面上还有些星星点点的碎玻璃渣,看样子太妃在之前,还蛮气愤的呢。 这人吶,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会让人瞧了笑话。 「陛下,刚刚暗卫传来密保。那一家已经查清楚了。」赵公公附耳说道。 「哦,回宫。」今晚的月亮,真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太妃如此深情,朕甚感欣慰。 太妃:我敲你妈信不信。 小琰琰:●v● 太妃:…… 小琰琰:●v●感谢在2020-03-15 16:25:27~2020-03-16 22:16: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边框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雪月是三皇子埋在紫宸殿的奉茶宫女,早在皇帝要对太妃动手时,她早已把消息往外界传递,殊不知一切都落入陛下眼线中,传递出去的信息也被章珩琰拦截。 章珩琰回宫时,雪月端着泡好的茶,放到案几上,就是那么轻轻一放,带了些许声音。 让沉思的陛下抬起头撇了她一眼。 「怎么这么没规矩。」章珩琰看了看三皇兄埋在他宫里的暗线,「拉出去跑几圈,小惩一番。」 「是。」赵公公示意太监上去,把这个战战兢兢的奉茶宫女拉了下去。 听着外面那宫女的绕圈身影没一会儿就从殿前跑过,章珩琰就乐不可支。 资料里薛家的资料很正常,仿佛真的是一个正常的平民,而那青年去岸边也不是一天两天,几乎这段时间每日都会去岸边餵猫。 善良?自己家里都入不敷出,还管着那些无人餵养,生死靠天都野猫野狗,真是个伪善的人。 吩咐暗卫继续观察后,章珩琰想着今天噁心的出宫游玩。 「朕的晚膳到了吗?」 「已经到了,陛下是否现在用谢。」 今日的晚膳,多了一道蛋花汤和烤麻雀。 而章珩琰第一吃的就是烤麻雀,就着汤喝的。 吃完喝完心里畅快不行,「那只推朕下河的野猫在哪儿?」 「已经抓进笼子,陛下是否要见见?」 「不用,也给朕扔河里十次,之后还能活,就放了。」 被扔进河十次的野猫:这是人干事? 已经成为骨架的麻雀和还未孵化的蛋花汤:我们更惨。 小心眼子章珩琰,把今天绕他性子的全部惩罚了一遍,心情好了许多。 那青年,该怎么惩戒呢。 睡前,天下之主.小心眼.章珩琰还在想着。 不能简简单单的玩死了,得好好玩玩。 写完计划书的薛昀笙也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熊孩子,而且这个熊孩子还不一般。 第二天是休沐日,学院放假一天,薛昀笙在家吃完早餐后,就打算去租店,路过院子,看见晾衣架上那套华丽的丝绸服装,又想起了那消失的青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恐怕不能吧,那青年也不缺这一套衣服。 「请问,贵店是要出租吗?」薛昀笙礼貌的问了问店铺里无精打采的店小二。 「是的,您稍等。」小二一听是要租店,里面来了精神,跑到内间去请了掌柜来。 中年大腹便便的掌柜瞧这柜檯钱一副书生打扮的薛昀笙,「是小先生您要租店?」 「正是在下。在下姓薛。」薛昀笙拱了拱手,掌柜的回一礼。 「薛小先生,那请内间说话。」掌柜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薛昀笙点点头,跟着进入了店铺内间,店小二很有眼力见的给两人上了一杯劣质的茶叶。 「不知薛小先生准备租多久,老夫也有个盘算。」 「贵店我瞧着不小,虽然不处在闹市区,但也客流量不少,不知掌柜的是打算月租还是年租。」 「自然是年租,如果薛小先生有购买意向也可在合适的价格售卖。」掌柜的观察着青年,青年看样子似乎是有购买的意向。 掌柜的心落了落。 「不知售卖价格如何?」薛昀笙问道。 「这店小二楼,面积也广阔,之前也是做酒楼声音,因家里出了点事才急着脱手,老夫看薛小先生一表人才,也是读书人,老夫也不开高价一百八十两如何。」 第10页 薛昀笙微微一笑,撇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莫不是看鄙人好欺负,真是狮子大开口。贵店之前因酒楼声音难做才对出去,一直未找到买家才打算出租或者买出。这店铺年租最多十两,售卖价格牙行也不敢定如此价格,既然展柜的不诚信。那薛某只能另寻他处。」 薛昀笙做出告辞之势,头也不回的捲帘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掌柜的忙在后面喊,「薛小先生留步,留步。价格还有商量的嘛。」 「不了,展柜的,您成心不想做这声音,在下商量也没用不是。」 「且慢且慢!」掌柜的连阻止,他不过是看青年年轻,本想压压价格,没想到这青年如此老道,一眼就看穿。 「老夫没看出来先生是个内行人,老夫刚刚有眼不识泰山,还往先生赎罪。」掌柜练练赔罪,姿态摆的极低。 「那行,掌柜的,在下就给你这次机会,莫再坑在下。在下是想诚信租或者买,你如此行事在下很失望。」 「是是。」掌柜的连连点头。 两人再次落座。 「先生可能也知晓,这店半年前就已经黄了,店里也就剩我这一远方侄子还在,本想对出去,可怎奈怎么也找不到人,才想着租出去或者卖了。先生要是诚信买,老夫给先生一个实诚价格,附近这条街,相同的铺子也在百两之上,老夫买您九十两如何。」 称唿的变化,也是掌柜的示弱的表现。 九十两,这个价格不算太高,这店铺看着也不错,装修一番后,在三个月内,是可能开店营业的。 这个价格说实话也不太高,按照周围的房价,说得上低的,看样子掌柜是真的着急脱手。 不过刚刚掌柜的诈他,现在又出如此低廉的价格,一听这其中仿佛有些道道。 所以薛昀笙没有轻易应下来。薛昀笙的深思,掌柜的心也七上八下的,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不过他在价格上已经让步很多了,算是给这个青年很大的赔偿了。 「价格很优惠,不过在在下考虑考虑。」薛昀笙说道。 「先生,这个价格在这条街,绝对是白菜价,老夫也不会框你,附近相信先生也找有打听,如果先生有意向,还是尽早定下为好。」 「这在下知道,掌柜的好东西不怕晚,我明个给您答覆如何。」 「行,老夫明天等先生答覆。」掌柜的也知急不得,缓缓急迫的心情,说道。 掌柜的把薛昀笙送到门口,这时门口簇拥着一大片人,官兵把行人分到两旁,戒备官兵穿着官服,肃杀极了,那极其不好惹的模样,让百姓纷纷避让,又忍不住好奇。 「这是做什么?」薛昀笙到是很好奇。 「听说是宫里的太妃娘娘对先帝一往情深,先帝病逝三年,太妃娘娘茶不思夜不寐的,就一直惦念着先帝,昨个请陛下做主,要去皇陵给先帝守墓。如此真情,真难能可贵,听说陛下也被太妃娘娘感动的不行,原因斋戒三日感念太妃这个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对,谁说不是呢,太妃真是女子的楷模,值得我辈感念。而太妃之子三王爷也对自己母妃如此深情,听说原因再为先皇守孝三年。」 「真的?太妃的深情,三王爷的孝心,一定会感天动地。」 「……」 无数嘀咕的声音传入薛昀笙耳中,薛昀笙却觉得其中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那敬太妃真的如这些人所说,自愿为皇帝守陵墓,依照他的见识,守皇陵恐怕没有多少嫔妃原因去吧,更何况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妃。 而且三王爷据他所知,已经二十多岁,还无正妃侧妃,还守孝三年,恐怕其中有什么门道吧。 三王爷的封地也在边境苦寒之地,无召还不得回京,据说是当年先帝病逝时特意下的旨意。 三年前,先帝在世时,那时候先帝也病重,原本老实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多位成年皇子暗自谋划,皆是为了那个位置,那一年皇城里人人自危,最终成年皇子叛乱,而已经被踢出皇位争夺战的七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宣政帝。 带着两万精兵,在兵马大元帅施毅罡的带领下,一举困住皇都,皇子们纷纷暴动,想要杀死先帝夺位,七皇子在大元帅的帮助下,顺利救下皇帝,皇帝也因此大病,弥留之际把所有儿子的命运全部安排了一遍。 七皇子得到先帝遗诏荣登大宝,成为皇帝,而其他兄弟,按照先帝的安排,全部在皇城闹市口斩杀。那一年原身的记忆里,是极其痛苦的。 原因无其他,原身的父亲原本是宫里的一个普通的八品侍卫,因为皇子的叛乱,死于皇宫之中,所以他强迫自己去看了几位叛乱皇子的斩刑。 而三皇子的母妃,是七皇子的养母,也不算是养母,七皇子的母君生七皇子难产死亡,而七皇子自幼在皇宫里孤苦无依,皇帝就让敬太妃抚养,七皇子十岁那年,不知为何遭到陛下厌弃被送出皇城,去往了边境。 七皇子顺利继位后,并没有封太妃为太后,三皇子因为并未参与叛乱,被先帝放逐到边境外,一直以来宫里也传出太妃和陛下母慈子孝的信息。 如果真是如同传言那样,陛下和太妃母慈子孝,怎会让一个活人去受连低等妃嫔都不愿意去的皇陵,陪着一个眼睛死去多年的皇帝。 第11页 今日可见,这似乎有些虚假呀。看过甄嬛,看过宫心计,美人计之类的宫斗剧的薛昀笙不由的多想很多。 周围人还在议论纷纷,来掌柜的也不免赞嘆太妃这般贞洁之女。 果然,古代人吶。 薛昀笙摇摇头,一笑而过。 前面,敬太妃的轿子过来了。人群传来一阵一阵的赞扬敬太妃所作所为的话。 不知是谁引导的还是百姓的真心实意,那些赞美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最后整条街都是那些人对太妃的赞美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麻雀真香,蛋花汤也好喝! 烤麻雀:●^● 鸟蛋汤:●^● 小琰琰:香。《$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妃娘娘,您是哥儿和女孩的楷模!」 「我们会为您立长生牌!」 「太妃娘娘……」 这些话络绎不绝,八抬大轿已经到了薛昀笙这里,无数宫人和太监埋头跟在轿子后,薛昀笙看的出来,那些人的面色有些心如死灰的样子。 再看看轿子里,透过轻纱,穿着一身锦衣华服的太妃,那张脸很是僵硬,面对百姓的话,牵强极了。 不过这些皇家的秘密,薛昀笙没有太多的兴趣,他的身份和皇家也扯不上任何关联,所以在太妃的轿子过去后,薛昀笙就告别了掌柜,去了另一边。 在离这家店不远的地方,找了个茶馆坐下,要了杯茶,台子上说书人正兴致盎然的说着书,时不时拍下案桌,烘托一下气氛。 茶楼小二端了一杯茶递给薛昀笙,「客官,请用。」 「哎,小二,你等等。问你点事情。」薛昀笙从袖口里掏出五文钱,推给小二。 小二立马一脸讨好笑意收起铜板,「客官您说。」 「街口那里我之前不是看有一家酒楼嘛,怎么现在不做生意了?」薛昀笙似乎很好奇的问道。 「客官,您说张记吧!那家酒楼半年前就黄了,现在掌柜的在招租呢,据说是得罪了人,才被迫开不下去,至今都半年了,一听说是得罪了朝廷的官员,来租聘的人都不敢租了,生怕惹了麻烦。」 「得罪了朝廷官员?得罪了谁?」 小二附在薛昀笙耳边,小声道。「据说是位四品大官的远方侄子,那掌柜的店铺一直租不出去,那大官的侄子,要的就是掌柜的店铺,想要霸占,听说只愿意出三十两银子,那店铺岂会只有三十两银子,这摆明不是欺负人嘛。」 小二的义愤填膺,薛昀笙听听也就罢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那掌柜的开那么低的价格了,原来根源在这。 早晨他没打听这些,只打听了附近的房价。本来是想租房,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反正郑新朝是入股了三百两,他买房后剩下的招募女工和装修也是足够了。 喝完一杯茶,薛昀笙另外找了个地方,再次询问了一下,得到和茶楼小二一样的结果后,这才去郑府。 郑府门房派人告诉了郑新朝,不多会郑新朝摇着扇子就出来了。 「薛兄,今日找我何事?」郑新朝本在书房温书,一听门房说薛昀笙来了,立马出来查看一番。 「郑兄,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有了着落,目前店铺已经相中,什么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一边朝着郑府内走着,薛昀笙一边说着。 「这事薛兄拿主意就成,我相信你,薛兄,我最近得到一批新茶叶,正好今日你来了,我们一起品品。」 「却之不恭 。」打算和郑新朝说说掌柜遇到的麻烦的薛昀笙点点头。 在郑新朝的小客厅落了坐,郑新朝赶紧对着奴僕说道,「去把爷那新到的好茶泡了。」 「薛兄,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这可不是薛兄的风格。」郑新朝说道。 薛昀笙也没拐弯抹角,直言道,「确实是为了这件事,不过稍微有些麻烦,需要藉助一下薛兄的身份。」 「借身份?为何?」郑新朝来了点兴趣,俊逸的脸上露出几抹疑惑。 薛昀笙把那店铺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郑新朝眉眼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种仗着朝廷中有人在外面狐假虎威的人,他是极度厌恶的。 「行,这个事情我包了,这种人就该让大理寺卿看看,还有没有王法。」郑新朝拍着胸脯道。 「那多谢郑兄了。」薛昀笙喝了口茶,确实不错,入口回干,「好茶。」 「我俩何须说谢字,明天我烧几个好菜就成。」 「何须明天,今天就可以给你做。」薛昀笙笑着说道,对于郑新朝对于吃的执着,他是早有所见。 「之前都是你做的?」郑新朝一愣,惊讶的问着薛昀笙,端着茶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我阿爹做的,只不过菜单是我书写。怎么郑兄?」 郑新朝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之前饭菜都是你所做,还惊吓到了。」 「为何?」薛昀笙本来是想进厨房的,怎奈薛文氏拼死不让他进,固执的模样吓到他了,最后薛文氏总算同意他进厨房看着指导薛文氏做饭,但他想要动手是坚决不同意。 「君子远包厨。」 「郑兄,这话我觉得可笑。」 「何意?」郑新朝好奇问道。 「君子远包厨的下一句是夫岂恶刍豢,结合整篇文,可不是让我们这些读书人远离厨房。即使孟子出处的这句话,也不是让我们等自持身份不靠近厨房,本意也是说仁爱之道,因不忍看见牛羊在厨房被烹饪,才不忍心靠近厨房,也不是说厨师这行业丢人,君子远包厨体现的是仁爱之道,而不是指下厨丢人。我等是为人子,学的也是儒家思想,为人者,孝也,何不能进厨房为父母亲自烹饪。」 第12页 郑新朝连连点头,听着薛昀笙这话,突然觉得有那么些意思。 「说的好。」小客厅外走来一官服中年男子,气度儒雅,夸奖道。 「父亲。」 「尚书大人。」薛昀笙赶紧起来行礼,抱拳拱了拱手。 郑尚书哈哈一笑,「不必拘谨,本官只是来看看朝儿的朋友是何人,让朝儿这孩子念念不忘夸奖的手艺,今日一瞧,果真是个奇人也。」 「尚书大人赞誉了,小人只不过是妄论古意,惭愧惭愧,不敢当尚书大人如此夸奖。」薛昀笙自谦道。 「薛兄,父亲此话不假,你确实是个奇人也。」郑新朝也点点头,起着哄。 「父亲,既然薛兄对君子远包厨有其他理解,又答应孩儿今日给孩儿做一桌子好菜,那把府中的厨房借与薛兄如何。」 「这……」郑尚书面色犹豫,虽他对薛昀笙的话很是认同,不过这让一个读书人下厨,总不好。 「尚书大人,我已经答应郑兄,还请尚书大人借一下府中的厨房。」薛昀笙对着尚书大人郑重的行一礼,恳求道。 「如此……那好吧。」尚书答应点点头。「我也去看看。」郑新朝对薛昀笙的手艺还是很好奇的,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 尚书大人点点头,郑新朝忙跟着薛昀笙去了尚书府的厨房,郑新朝让厨房腾出位置,薛昀笙卷着衣袖,找到了一个围裙系在腰间,开始查看着尚书府内的食材。 见有鸡有鸭,鱼肉牛肉羊肉也不少,蔬菜也繁多。 不多会儿,在厨房厨师的窃窃私语下,薛昀笙开始拿到切着鸡肉块。 肉菜三杯鸡,东坡肉,梅菜扣肉,辣子鸡丁,再来一个浓香牛肉汤,素菜麻婆豆腐,炒时蔬,白菜炖肉。 「薛兄,你这烹菜的手艺,真是前所未见。」郑新朝感嘆着。 「这是什么烹饪手艺?」 「我等前所未见。」 尚书府内的厨师纷纷摇摇头,之前因为薛昀笙只是一个读书人,进厨房简直是玩闹而起的轻视之心,也在之后有条不紊游刃有余的做着菜时消失殆尽。 空气里瀰漫着芬芳的香气,格外的让人垂涎,味道真香,让人忍不住咽着唾沫。 「这是炒菜。」 「味道和之前的一模一样,薛兄,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郑新朝眼神都亮了,之前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则是百分百的赞嘆。 郑新朝跟着僕从来到餐厅,他的阿爹和父亲都已经落座了,看着儿子身后空荡荡的,那青年不知所踪。 「朝儿,你那朋友呢?」郑新朝苦了脸色,「回去了,说什么也不留在着用午膳。」 「有点意思。」郑尚书摸着鬍子笑道。看那青年积极的要借厨房给他们烹饪,还以为是想藉机攀附,没想到是个心思玲珑的,他今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们爷俩打什么哑谜呢!」尚书夫郎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这爷俩说些什么。 「这满桌的菜,你猜是谁做的?」尚书大人问着夫人。 尚书夫郎嗅着与平日芬芳很多的菜色,因还未掀盖,故而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味道,比起之前要芬芳很多,是厨房做了什么新菜不成。」 「非也,是一种新的烹饪方式,孩儿亲眼所见,是孩儿好朋友所做的菜色。」 「你进厨房了?你怎么能进厨房呢?」尚书夫郎不由的有些埋怨,「老爷,你也不说说朝儿,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我今天听到君子远包厨只是说仁德之心,而非厨房是个污秽场所,厨师是个低贱职业,我觉得很对。」 「你们爷俩就一条心吧。」尚书夫郎带着三分气。 「好了,用膳吧。」 薛昀笙并没有接受郑新朝的邀请用餐,他答应郑新朝给他做饭,又不是想借着这顿饭结识尚书大人,这样就不显得他格外的献媚。不可取,不可取。 所以在郑新朝的邀请下,他果断拒绝,并且烧好最后一个菜后就告辞离开了。 当然他这种行为也让尚书大人高看一眼。尚书夫郎不好意思的用手帕按了按嘴,这顿饭是他这辈子吃过嘴美味的一顿,连皇宫的盛宴也赶不上,一不小心就失了礼数,吃撑了。 尚书大人和郑新朝也好不到那里去,肚子吃的熘圆。 本来还很矜持的尚书大人,没了那份为官的气度,靠在椅子上,看着儿子那求夸奖的表情,「那孩子,可以经常来往。」 「对,老爷说的对,可以叫那孩子经常来家里,听说那孩子还未娶妻,阿爹这里……」 尚书夫郎也没了之前的轻视,一个爷们有如此好手艺,是读书人又如何。 不得不说,郑新朝这好美味的性子,是真的随了他爹和父亲,都是美食下的俘虏。 不知不觉间,薛昀笙就用手艺征服了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这章我连脸都没露,伐开心 大笙笙:摸摸头,乖。 小琰琰:哼!要摸三下 大笙笙:好,三下,我摸四下,买三送一 小琰琰:这还差不多 大笙笙:n_n《$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郑新朝答应解决这件事就好办了,他想着那店铺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所以也不担心别人截胡,故而就回了家。 第13页 薛文氏端着绣品篓子带着薛云柳去别家做绣活去了,这家里就剩下一只猫了。 三花窝在他床上,睡的四仰八叉,薛昀笙瞧了忍不住撸撸三花肚子上的毛,三花迷迷煳煳清醒后,嗅着熟悉的味道,直接顺着他垂着的长袖往上爬,直到落户于肩膀,乖乖蹲在上面。 顶着一坨猫的薛昀笙去厨房找了找,那天做的猫饭还有,用油纸包着,扶了扶三花,就出去餵野猫。 河岸边草丛里野猫颇多,平日里也无人餵养,就吃些残羹剩饭,抓些鸟儿活着,薛昀笙无意间碰见后,就一直放心不下,经常自制一些猫饭,餵养着。 三花之前就是其中一只流浪猫,餵熟了之后就赖上他了,薛昀笙就带回了家。 说来也奇怪,三花这小子,别的不亲,就亲他,连柳哥儿都碰不到它一根毛,平日里傲的很,他去书院时就从窗户里跳出去和流浪猫一起玩,下学后就从窗户里回来,晚上睡在他脑袋边。 「咪咪——」薛昀笙清亮的声音一喊。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旁边草丛里传了出来,不一会儿,草丛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猫头,歪着头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着是否危险。 「喵呜!」三花爬在薛昀笙的肩上,唿唤着它的猫朋友们。 「喵——」 「喵呜——」 「咪呜——」 瞬间如同炸了锅一一般,窜出来无数只猫,仰着头冲着薛昀笙叫唤。 一些小猫仿佛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够着薛昀笙长袍的边,奋力想要往上爬着。 「都饿了吧,哎,小心一点。」薛昀笙赶紧把食物分成三份,放到三个位置,所有的猫猫们争先恐后的埋头进食物里,连三花也掺和进去了。 看着这些猫猫吃着饭食,薛昀笙眼里柔和一片,他是个绒毛控,控所有毛茸茸的生物,无论是猫猫还是狗狗,还是其他生物,只要是毛茸茸的,手感极佳的,他都喜欢。 猫猫进食的时候,除了关系非常亲密的猫猫,才能上手摸,不然会被认为是争夺食物,会遭到攻击。所有薛昀笙在等猫猫吃完,给他撸。 吃完饭的猫猫们习惯性的蹭着投餵他们的金主大人,薛昀笙不仅伺候着十几只猫的吃喝,还管着它们的身体舒适。 这种行为叫——撸猫。 撸一只,很爽。 撸两只,非常爽。 撸三只,非常非常爽。 …… 撸n只,痛苦并快乐着。 果然一直撸猫一直爽,所有猫猫都成猫饼摊在他周围舔毛的时候,薛昀笙把罪恶的手伸向吃完食,就爬到他肩膀上做出一副农民端,老神自在的眯着眼睛的三花身上。 三花仿佛懂薛昀笙的意思,从肩膀上跳下来,爬进薛昀笙的怀里,蹭着他的手,动作仿佛在说着:撸吧。 薛昀笙感受着三花的热情,当然毫不客气的撸了上去,太可爱了,薛昀笙就差亮眼放光。 撸完一批猫神清气爽的薛昀笙,抱着三花准备离开,却听见草丛里一只黑煤球摇摇晃晃,身上的皮毛还湿哒哒的,打着喷嚏出来了。 「咪……」那一声猫叫非常虚弱,仿佛在求救一般。 薛昀笙走过去蹲下,黑煤球看是人类,本想跑,身体却摇摇晃晃支撑不起,最终摔在了地面上。 薛昀笙一摸,猫猫的身体非常的烫,而这只猫浑身也湿哒哒的,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般。 三花也朝着黑煤球嗅了嗅,扭头对着薛昀笙喵喵叫,「喵呜。」 「我知道,我会救它,别担心。」安慰了一下三花,薛昀笙抱起黑煤球。 这只和黑煤球一样的野猫,虚弱的在薛昀笙怀里动了动,「喵……奥……」 三花小跑着追逐着薛昀笙的脚步,薛昀笙把黑煤球带到一家有些诊治牲畜的人里,给了几分钱让诊治一下,拿了些计量小的药剂回了家。 拿毛巾把黑煤球擦干净了,在厨房生了火,把黑煤球抱着坐到灶台口,给黑煤球烤毛毛,顺便烧点水。 这画面就是名副其实的烤猫了。 薛文氏带着柳哥儿回来时,看见自家烟囱升起裊裊炊烟,薛文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立马推开门跑到厨房。 果然薛昀笙就坐在灶台前。 「阿笙,不是和你说了,别进厨房,你怎么不听呢!」薛文氏数落着。 「阿爹,我就烤只猫。」薛昀笙把那只黑煤球伸给薛文氏瞧了瞧,黑漆漆的一片,刚刚薛文氏进来的急,还没瞅见薛昀笙手里的猫。 「怎这么漆黑,不仔细瞧还看不见。」薛文氏嘀咕了一句。 「噗嗤。」薛昀笙一笑,低头看去,确实黑漆漆的,就像一个黑煤球,全身上下没一点杂色。 「黑猫,不吉利,等会儿就放走吧,别留在家里。」看清楚是黑猫后,薛文氏有些忌讳。 「阿爹,这只猫不知是谁给扔河里了,放出去附近的孩子看见,猫又生病了,跑不远,保不齐又给扔河里淹死,好歹也是一条命,留家里养好再说吧。」 薛文氏知道最近儿子喜欢猫,犹豫一会点点头,「也行,随你吧。」 「谢谢阿爹。阿爹真好。」 「就会嘴甜。」薛文氏儒雅的脸上浮现一抹红,嘴里说着,却甜到心坎上,儿子的濡慕和撒娇,他是受用得很。 「阿爹,你拿的什么?」抱着已经烘干的猫,锅里的水也烧热了,薛昀笙灭掉火,抱着黑煤球出来的时候,看见薛文氏坏了抱着一个类似于牌位的东西,好奇一问。 第14页 「这是敬太妃的长生牌,听说了她的事迹后,阿爹和街坊甚是感动,她简直是我们哥儿和女子的楷模,就去做了一个长生牌位,日夜拜拜。」 「哦。」薛昀有些目瞪口呆,那太妃还没死呢,就有这么多人上供,不会折寿么。 薛昀笙不是很明白薛文氏的行为,这种人还没死就立个牌位,怎么感觉甚的慌呢。 这种类似于脑残粉的行为,和原来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薛文氏想立,薛昀笙也不会阻拦。 紫宸殿,章珩琰瞧着跟随太妃出去禀告的消息。 太妃铁青的脸却在百姓的欢唿声中不得不强颜欢笑,做出一副甚敢荣幸的样子,怎么瞧怎么让他开心。 也不枉他排出无数人,引导百姓的言论,把一个罪妃捧的极高。 太妃深情形象,恐怕在今日之后,会以飞快的速度蔓延至整个大政。 太妃即使在想从皇陵出来,恐怕永远也没有了机会了。 章珩琰这招无不狠毒,舆论的力量。 「太妃可对百姓的欢唿感到无比的荣幸和愉悦。」章珩琰摸着一枚暖玉,笑盈盈的问这赵公公。 「回禀陛下,太妃娘娘很是感动,一路上都是开心的掩面而行。都说不出话来了。」赵公公极其会说话,完全知道怎么说会让陛下更开心,自有一套快速哄陛下的方式。 「真好,太妃这次心如所愿,三皇兄那里也可知了?」 「已经派人快马加鞭,会尽快把消息通知到三皇子,相信三皇子也会同意为太妃娘娘对先帝一往情深,多守孝三年。」 「噢,对了,我记得三皇兄快娶妻了吧。」章珩琰仿佛才想起来一般。 「是的陛下。」 「这……那三皇兄孝期怎能娶妻,这可是对列祖列宗的大不敬。」章珩琰笑着,不怀好意。 「陛下,三皇子正妃娶一女子本就不符合规矩。」赵公公如是说道。 「哦,是嘛。」章珩琰满意的勾了勾唇,「多注意三皇兄的动向。」 「是。」 「太傅那边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太傅大人那边,有信鸽飞出,目前已被截获,太傅大人让三皇子忍耐。」 「忍耐?那就一直忍到死。」 翌日,薛昀笙下学之后才去那店铺。 「薛先生,您总算来了掌柜的都等了许久了!」看见薛昀笙的身影,小二惊喜的赶紧迎了上来。 「这才下学,久等了。」薛昀笙歉意的笑笑。 小二把薛昀笙引到内室,一边出去喊掌柜,一边去泡茶。 掌柜的闻声很快从楼上下来,脚步也急切极了。 「薛先生,老夫还以为先生听到什么风声,不来了呢。」掌柜的脸上多了几分急切,「先生可是要盘下此店铺。」 「刚下学,久等了。在下考虑了一晚上,有购买意向,不过还有一疑虑,想知道掌柜为何会以低于市价卖于在下。」薛昀笙淡笑。 现在就想知道这掌柜的,会不会说实话了。 「这……」掌柜的犹豫着,面露难色,咬咬牙,「不瞒先生,这家店本来老夫开的好好的,奈何地域位置极好,遭了贼人惦记,老夫在人脉也无法解决这事,只能避行,之前喊高价,也是想看看先生有没有这个财力,如有或许会有解决的办法,老夫心也不会很愧疚。」 「哦,什么贼人?」 「朝廷中官员之子,老夫小本生意,被拖累的几乎倾家荡产。」掌柜一脸愁色。 掌柜的开始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单生意又泡汤了。不过想比亏着良心做事,他还是愿意有些良心。 「原来如此,那咱们定个契约吧。不知掌柜的什么时候可以去衙门过户。」 作者有话要说:  大笙笙:一直撸猫一直爽! 小琰琰:森气!眼神逐渐危险! 大笙笙:顺毛摸摸,乖啊! 小琰琰:还是森气! 大笙笙:抱抱,乖啦! 小琰琰:脸红.jpg感谢在2020-03-18 23:19:30~2020-03-20 23:5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黎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你说什么?」掌柜的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打算买下这店,就是掌柜的说的价格,掌柜的你看如何。」薛昀笙详细的说了一下。 掌柜的露出犹疑之色,再次确认道,「先生您真要买,我这店铺您也知道,是个麻烦摊子。可不好解决。」 薛昀笙点点头:「掌柜的如此低廉的价格出手,错过了我会后悔。」 「如果先生确定要买下,老夫随时可以和先生去衙门办理手续。」掌柜的露出喜色,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过先生,老夫还是得提醒先生一句,这是个烂摊子。」 「不怕,如果掌柜得罪的那朝廷官员比六部尚书权限还大,在下束手无策,如果没有,那我也不怕。」薛昀笙说道。 掌柜的眼神一亮,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老夫眼拙了,先生原来是有备而来。」 掌柜的立马放宽了心,既然小先生是有后台,那他也就不担心了,良心也不会受到谴责。 第15页 薛昀笙当即和掌柜的立了字据,然后掌柜的也把地契交给了薛昀笙,薛昀笙给了银两,最终银货两讫,只差去官府做个备案。 这广阔的二层小楼,接下来就是他奋斗的地方了。 初步执行了计划书的一项后,薛昀笙心里还是有点兴奋。 带着地契和字据,薛昀笙就回了家。 家里,黑煤球被餵了些药,已经好了许多,知道薛昀笙是救它的人,也没跑,和三花堆在一起,互相舔毛。 把两张一共价值九十两的纸张放到桌面上。 薛云柳被薛文氏压制着在刺绣,个男性模样的外表的少年翘着兰花指拿着绣花针,一针一针在绣布上扎着小鸳鸯。 这种画面无论薛昀笙瞧见多少次,心里总有些违和感。 「这是?哪来的地契?」 薛文氏看着桌上的纸张,薛文氏之前未出嫁前,也是书香门第,学过一些字,大致看的明白纸张上的字。 「我买的,书院前面那条街的一个铺子。」 「你哪来的银钱?」薛文氏掌管着家里的银钱,家里还有多少银子自己门清,更何况京都的房价,怎么可能拿出几百两买一个铺面。 「与同窗合伙做生意,他入股给的银钱。」 「那怎么行,好好的读书,做什么生意,这不胡闹吗?」薛文氏满脸不贊同。「你个读书人,自甘堕落去做生意,阿爹可不同意。」 商人低贱,这是这里所有人的共同想法,读书高贵,高人一等。 这种思想薛昀笙没打算一下子把薛文氏的观念掰过来。 「阿爹,不是我做生意,而是你。」 「我?」薛文氏一头雾水,他一个寡夫,做什么生意? 薛昀笙笑着说,「阿爹也说了,我还在读书,肯定没有这么多精力看着一个店铺,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我读书开销极大,阿爹和柳哥儿即使眼睛刺绣熬瞎也撵不上我读书所用的花费,只能另闢其径。」 「我也不会做生意啊。」薛文氏听着儿子的话,明白了儿子做生意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内心立马暖流划过,阿笙孝顺吶。 不过又有些疑虑:「再说了,阿爹也不会做那爷们们的生意,阿爹是个寡夫,这抛头露面天天和爷们打交道,传出去不好听。」 「阿爹,不是做爷们生意,是孩子和哥儿和女人的生意。」薛昀笙让薛文氏放宽心。自古以来,孩子和女性的生意最好做。 大政虽说也是已男子为尊,但是女人和哥儿的言行举止没有要求的那么苛刻,未出嫁的哥儿也可出门逛逛街,购购物,结伴玩闹也是可以的。 而薛昀笙观察了很久,这里并没有专门提供给孩子和哥儿女人玩乐的地方。 他完全可以做这吃螃蟹的人,不过他是爷们,做着女人和孩子的生意肯定不行,那么他的寡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孩子和哥儿女人的生意?」薛文氏不太明白。 「到时候阿爹就知道了,不过目前阿爹可知道附近哪家木工活好的,买下的拿宅子需要重新装饰一下,才可开店做生意。还有需要阿爹在附近招募一下绣活好的,做售卖的产品。」 「这阿爹知道,那阿爹给你问问。」让薛文氏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后,那股子花了非常多的银两买了个店铺的刺激感也就被压下去了。 薛文氏是一个做事情干脆利落的人,薛昀笙的一句需要阿爹,立马扔下手中的活计,去外面找木匠之类的了。 薛云柳仰起头看着阿哥,「阿哥,我们真的要做生意吗?」 「自然,到时候柳哥儿会有更多的朋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薛昀笙温声说道。 「好。谢谢阿哥。」薛云柳腼腆的笑了笑,加快手中的绣活,他绣完这个荷包,要给阿哥绣一个扇套。 远里京都千里之隔的贫寒三王爷府。 素来有君子如玉之称,温雅的三王爷,如今却在府内书房气急败坏摔了不少瓷器,露出了不符合人设的愤怒和气急败坏。 幕僚们一个个禁声不敢言语,眼神躲闪,不敢瞧主位上怒气沖沖的三王爷。 毕竟目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 而且事情发生的突然,连给他们商量解决方案的时间都没有,当头一棒打下来,都还在眩晕当中。 「章珩琰!本王要你碎尸万段!」愤怒的三王爷如同暴怒的狮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吞其肉,食其骨。 所有幕僚在三王爷气急败坏咒骂当今圣上时,一个个装聋作哑,仿若听不见。 三王爷他在京都的眼线密报和章珩琰的圣旨几乎同日抵达,当得知密报内的事情后,他愤怒了,几乎一口血喷涌而出。 他的母妃,被章珩琰活生生已一个深情的理由,送进皇陵看守皇陵,这是何等的侮辱。而他还不能生气,是谁让整个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母妃,是自愿去皇陵守墓。 他在京都的部分暗线,全部被章珩琰剔除,朝中结交的朝臣,也纷纷和他失去联络。母妃这些年给他培养的势力,全部被章珩琰收拾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章珩琰的行动。 这让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愤怒。 「王爷,息怒。」 「这让本王如何息怒!你给本王说说!」章珩珀拍着桌子,幕僚的话如同火上浇油,更让他心愤怒。 第16页 那张要他守孝三年的圣旨,如同章珩琰的嘲笑,章珩琰在嘲笑他所有的打算,他对自己的意图一清二楚,并且以母妃的事情告诫自己。 让他不要有过多的妄念,更嘲笑他,一个曾经的小贱人就可登上高高在上的皇位,而他这个名门望族培养的母妃的儿子,就只能苟且呆在蛮荒之地,苟延残喘的活着。 「王爷,成大事,需忍耐,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度过这次磨难。日后您成大事后,报了此仇便是!」 三王爷瞅了一眼说话的幕僚,「你说的是,是本王想差了。」 他当然要忍耐,章珩琰在民间素有暴君之称,残暴行政早有不少人不满,他即使势力被削弱,但是他可以继续蛰伏。 青筋都遍布的三王爷活生生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和悲愤,再次露出温雅的笑,只不过眸中是无尽的怒火。 那温雅的笑容里也包含着无尽的阴森气息。当年章珩琰为了独揽朝政,仅存的兄弟无一被他派封到贫苦偏寒之地,三年来本就不多的兄弟,开始出现折损,面上看是意外,实际上却是京都那位暗地里的谋杀。 不过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那小贱人是如何的愚蠢,以为一直濡慕的太傅是真心实意为他,殊不知只是自己放在他身边最狠厉的一头野狼。 要不是他机警和太傅的密信,躲开了无数次的谋害,开始谋划,他也早如其他兄弟化成一抔黄土。 那个位置,本就不是那个小贱种的! 他偷窃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试图抹去他们兄弟所有人的存在!妄想! 他迟早有一天,会亲自取回那个位置,让那个小贱种受尽千刀万剐,才能泄了心头之恨。母妃的仇,他迟早会报復回去。 「王爷,将军来了。说有事找您,已在偏厅等候,王爷是否需要见见。」 僕人敲了敲门,得到书房应答后,回禀道。 缓和了情绪的章珩珀,装着那温润如玉的人设,语气极度温和,「见,让将军稍等本王片刻,本王换身衣服就去。」 卫民,从四品明威将军,膝下唯有一女,无子嗣,要不是他手里掌管着边境四分之一兵权,手里有几万军马,他堂堂一个王爷,岂会准备娶一个生不出男嗣的女人为妻。 「是。」 王爷欲娶一个女人为正室王妃整个王府都知道,王爷平日没少带那女人回家,而且王爷之前的选侍已几乎清理,王府也早已准备婚事用品。 王爷和将军之女婚期都已定,将军今日前来却带着之前王爷送去将军府的聘礼。 这让奴僕们议论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军带着聘礼来是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依旧是打酱油的一天 大笙笙:乖,别淘气,看你把你哥气的! 三王爷:别搭理我,森气 小琰琰:三哥哥,你脑袋好像要变色了哎! 三王爷:滚! 小琰琰:他骂我,呜呜 大笙笙:……假哭还能假一些吗?《$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王爷被退亲了。所有人无不同情三王爷,一个王爷居然被女人退亲,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王府,所有奴僕都议论纷纷,八卦气氛非常浓郁,多事的奴僕已经把消息往外界传播,所有用不了多久,外界也会对此议论纷纷,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那大名鼎鼎的皇室王爷被明威将军退亲的事情,感嘆不已,并且深深的鄙视和嘲笑。 明威将军带着大批的聘礼去王爷府很引人注目,稍微一打听就可知晓,这就是事实的证明。 那将军走后,三王爷脸色铁青,那温雅的样子再也维持不了,满目的狰狞。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 想着刚刚那将军高高在上的施捨嘴脸,和这三年在此处处处遭受欺压,忍辱负重只为一朝沖天。 现在满盘棋局,几乎被推翻重来,而且小人更在其中落井下石,三王爷牙槽都要咬碎。 「好个将军之女!好个年华耽误不得!好个不让本王进退两难!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三王爷阴沉沉的瞧着将军原封不动送回来的聘礼。 藉口,都是藉口! 既然敬酒不吃,那吃罚酒如何。 他在怎的不济,也是一个王爷,皇室血脉,怎能任由这些骯脏的贱奴作践。 招来一奴僕,三王爷阴着脸吩咐了一句。真以为他现在没有权势,就任人欺负么,一个从四品将军,也岂敢在他头上动土,给他脸子看。 三王爷一被退亲,边境就立马有人编织留言,说三王爷为太妃之行深感荣幸,并且再愿意为先帝守孝三年,因为之前面临娶妃,两难之际,明威将军思其困境,立马跳出来愿意做个恶人,退了和三王爷的联姻,让三王爷再无后顾之忧,可为先帝守孝,如若三年后男女并未婚假,再续前缘。 这流言一起,三王爷立马被人赞颂,而明威将军本是落井下石的行为,也被人洗白,更有人称赞不已。称赞其大义之举! 听着外界的流言,章珩珀脸色铁青,捏着茶杯,恨恨道,「刁民,都是刁民,该死!」 第17页 本来已经安排人引导流言,让自己脸上好看些的三王爷,流言本来已是对他有利,不止是他的人在引导,一股不知名的势力也在引导,本来是对他有利,民心也加深了许多,可万万没想到最后根本不是如同他想像的那样。 他本想流言对他有利,推他上高峰,却不成想本来打算让明威将军脸上煳上一坨便便的,却没想到这一弄,反而给对方脸上敷了一坨金子。 没噁心到将军,反而让自己深深噁心到了。 章珩珀派人查了查另一队人马,就查到了将军府。 偷鸡不成蚀把米,简直让他生气的不能再生气。 温文尔雅的气度,怎么也维持不了,王府的瓷器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更换的速度可能还追不上消耗的速度。 「都安排好了?」章珩珀问着贴身心腹。 心腹拱了拱手,恭敬无比的回覆道:「王爷放心,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就可以行动了。」 王爷让安排的全套,已经完全安排好了,只不过…… 「嗯,很好。」章珩珀满意的笑了。 一个将军之女,还如何拿乔,哼,找死。 「不过……」心腹犹豫不决,「有一件事情需要禀告王爷。」 「说。」章珩珀漫不经心挥了挥手。 「明威将军之女与其他人有染……」 「这本王知道。」章珩珀立马打断了心腹的话。 嗯,他的计划,如果天下人都知道,明威将军之女与其他人有染,成为了破鞋,他就看看明威将军还如何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出去。 不过这就和他没关系了,比较已经退了亲,再无瓜葛,脏水也泼不到他身上,只要在这个时候,自己再引导一下留言,明威将军好不容易洗白,这些又会跌入谷底。 王爷知道了?心腹目瞪口呆,瞧着自家王爷的头顶,仿佛看到了整个青青草原,上面枝繁叶茂,绿油油的一片。 同样也对王爷的心胸宽阔感到心悦诚服,那女人和其他人有染了并且已有身孕,王爷还能面不改色和她有了婚约,而且那女人差点怀着孽种嫁给王爷,让王爷带了帽子。 王爷,真男人!这么能忍,真是为了大局奋不顾身,简直是他们的楷模。 「目前已经有了身孕,是否还按照计划行事?」 虽然不明白王爷知道了那女人和其他人有染了,还要找其他人给那女人下套,是什么意思,不过王爷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用意。 心腹把话说完,章珩珀喝了口茶,点点头,「按照计划……」 勐地扭头看向心腹,「你说什么?身孕?她怀孕了?」 「是的,王爷,目前已经两个月。」「贱人!」章珩珀从嘴里吐出一句咒骂。「敢算计本王,该死。」 该死,敢算计他,还倒打一耙,好样的,之前想让一个孽种混入皇室,成为皇室中人。 现在看他需要守孝三年,那贱女人的肚子等不得就忙不迭退亲寻找下家。 真是把他当傻子耍。一阵阵怒气,直接燃烧了他的整个理智,「改变计划,给我杀了那对狗男女。」 「是。」心腹应了一声,退下准备听从命令。京都皇宫。心中也在暗自揣测,原来王爷并不知道啊。 御花园里,宫人守在对岸,章珩琰坐在鞦韆上,由赵公公推着。 此处已未其他闲杂人等,玩着鞦韆的章珩琰抓着鞦韆绳子,心情极度愉悦。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他心情舒畅,一直很高兴。 太傅那个老头子,见最近大事不妙,一直龟缩起来,不敢随意冒头,每日御书房授课也老老实实,安分极了,有几分无趣。 太妃听说在皇陵过的挺「开心」,皇陵那些老嬷嬷,可不是宫里这些攀权富贵的,见风使舵厉害的很的,那都是些心狠手辣,无依无靠也极其不怕死的老嬷嬷,听说每一个性子都很不好。 太妃的日子过的每一天都很不错呢,都给他送了几回信了呢。 可惜朕一回也没看见,都被不小心的宫人给丢到火盆里弄毁了,想看也没地方看呢。 皇兄那里,准王妃退亲了,本来还以为准王妃和皇兄有多情比金坚呢,没想到那个女人的感情真的很劣质,就一个守孝三年就退缩了,一点也比不上太妃,先帝死了三年了还恋恋不忘,不过那准王妃心思不在皇兄那里,退亲之前还和别人有了身孕,据说都两个月了。 啧啧,皇兄啊皇兄,你这次得感谢皇弟朕,给你避免了待个绿帽子,让一个贱种混入皇室血脉,皇兄也避免了喜当爹。 哎,皇兄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呢,还打算已王妃之位迎娶,幸好那女人最终还是自愿退亲了。 避免了人间惨剧的发生。朕真是一个好人,先是让太妃如愿以偿,太妃心里肯定感动极了。 然后再是帮皇兄避免了带上一定绿帽子,避免了天下人耻笑,以后死了也不会被列祖列宗咒骂。 朕,真的是一个好人呀,章珩琰心底美美哒夸耀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的形象莫名的高大了好多。 「真不经玩~」章珩琰感嘆着。 「赵公公,你说这些人胆大包天嘛,才这么些小事情,就被吓的缩回壳子里。 说胆小如鼠嘛,也敢窥视朕屁股下的那把椅子,这些人是胆子大还是小呢。」 第18页 「陛下,这些人只是小打小闹,供陛下玩乐的小玩意儿,当不得真。陛下厌弃了,交个老奴解决了就是。」赵公公很乐意未陛下解决一下小问题,不让陛下脏了手。 「哈哈。」章珩琰笑盈盈,「赵公公这句话朕喜欢,不过这些小玩意儿不太经玩,朕还想玩玩,就玩这么一次就报废了,朕未来多无趣呀。」 「那陛下多养养,或者添加一些新乐趣,可以玩的更久,更经玩。」赵公公建议着。 「说的不错。」章珩琰点点头,「一下玩死了就没乐趣了,好不容易养了三年,一下子拍死了,朕的乐趣就没了。」 赵公公点点头,一脸的慈祥,看着把太傅三人当成玩乐的陛下,眉眼里皆是纵容,宛如看着亲子一般溺爱。 「不知道皇兄知道朕特意让他知道的事情没,差点被带帽子这件事,可得让皇兄知道知道。有个先例,出了孝期以后,再找王妃,可得考虑清楚了,别找那些看着柔顺,其实背地里心机满满的女人。这差点就带了帽子,让天下人耻笑 ,丢了皇室的脸。」瞧了瞧天,看着阳光灿烂的天,章珩琰眯了迷眼睛,让整个精緻的脸蛋沐浴在眼光下。 阳光真暖,不知道边境的阳光是不是也如此的温暖,皇兄是不是也沐浴在阳光下,惬意的晒着太阳。 「三皇子肯定已经知晓,也会感谢陛下的一番好意。」 「好了,朕出宫看看丞相,好久没有看见丞相了,这丞相装病也够久了,整个朝廷都是太傅一个人叭叭的,看着朕心烦。」章珩琰从鞦韆跳下来,嘟哝着。 「陛下,要老奴跟着吗?」章珩琰摇摇头,「让暗七出来,你跟着他。朕一个人出去。」 赵公公瞭然的点点头,应了声,「遵旨,老奴这就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我就说三皇兄脑袋要变色了嘛,一片青青草原,绿的惊人。 大笙笙:别淘气,三皇子都自闭了。 三王爷:别搭理我,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小淡淡:咦,啧啧,好惨。感谢在2020-03-21 23:52:45~2020-03-22 23:4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黎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改 昀笙没有想到再见那个少年,是这样一个场景。 说起来,今天是他和掌柜的约定去衙门做备案,地契也改成他的名字,从衙门出来,那酒楼就完完全全属于薛昀笙了。 和掌柜的互相告辞离开,薛昀笙朝着家走去。 今日和老师告假,专门来处理这件事,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他也该回家了,之前阿爹找的木匠,也找好了,只差他设计图上传动工了。 走到一处拐角的地方,他好像看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被几个麻衣混混尾随着进了胡同里。 薛昀笙不免走进去瞧了瞧,他害怕那少年遭遇不测。 章珩琰在密室里换上一身淡青色哥儿服饰,在眉间覆盖处点上一颗红痣,带上一个同色面纱,沿着密道出了皇宫,给丞相府发了一个指令,章珩琰穿过繁华的街道,准备去等待丞相府接应的人。 不过……长久的滞留,似乎惹了些麻烦。在穿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背后跟上了些尾巴。 也确实,一个单身的衣着不菲的哥儿,带着面纱,露出的眼睛明媚极了,纤细的身段,一瞧就知道是个漂亮的哥儿,孤零零的在街上走着,确实会惹起很多窥视和麻烦。 章珩琰勾了勾唇,听着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特意绕到偏僻的小巷子,扭身看着几个身形猥琐,还没来得及剎住脚步的男人。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刻意虚了声音,带着几分惶恐。 「既然这位小夫郎发现哥几个了,兄弟们都别藏了。」一个一口黄牙,衣衫破损骯脏的高大丑陋男人挥了挥手,招唿着朋友们出来。 「这位小夫郎皮肤真嫩。」 「对,瞧瞧着身段,比花楼的小君还妖娆。」 …… 各种的污言秽语从这些泛着邪光,对章珩琰垂涎三尺的混混口里说出来,格外的噁心。 章珩琰眉毛挑了挑,面纱下的唇缓缓勾起一个笑,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既然撞上来了,这时间还早,那他就陪着这些人玩玩。 「小哥儿,陪哥几个玩玩!」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章珩琰未动,只是淡淡撇了一眼这些在做死的人。 那些混混噗嗤一笑,「我管你是谁,天皇老子也管不了老子们爽快。」 「大庭广众之下强掳走哥儿,不怕王法吗。」章珩琰问道,身形瑟缩了几下,好像是在强撑着说道。 「王法,哈哈,王法管得着兄弟几个吗!」那些混混哈哈大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着。 「等哥几个爽完了,把你毒哑,卖进花楼可值不少钱。」一个小混混看着章珩琰露在外面的皮肤,说着打算。 「对,就这么干。」 「先扯开他的面纱看看,着身段如此漂亮,这脸蛋一定不错。」小混混的靠近让章珩琰退了退,看似是躲避他们的脏手。 「暗……」刚想让暗卫解决着一切。不过他们说的毒哑,挺不错的建议的呢。 第19页 「住手!」一道男声就从后面传来。 「谁这么没有眼力见,打扰哥几个,不要命了!」小混混老大不耐烦的扭头。 「就是,不想活了!」小混混纷纷附和着。 「哦,是个读书人。」小混混一号噗嗤一笑,「是想英雄救美吗,这小胳膊小腿的,承受的起哥几个的拳脚吗。」 「就是,不想挨打就滚远一点。」 是他,章珩琰透过小混混们的空隙,看见背后那俊逸的男人,这张脸他可没忘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 因为三皇兄的事情,他暂时没有空隙来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今天又看见了。 这个难道就是所谓的缘分么,让暗卫先按兵不动,章珩琰看着后续。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强抢民……哥儿?还有没有王法。」薛昀笙本想说强抢民女,不过一瞧那纤细的少年,一副哥儿装扮,话在嘴里拐了个弯。薛昀笙说的这句话和刚刚章珩琰说的话是何其的相似。 「王法,哥几个就是王法,既然好言好语你不听,那就别怪哥儿几个不客气了。」 小混混头领一声令下,小混混纷纷朝着薛昀笙涌来,面色极其不善。 在他们看来,薛昀笙就是个文弱书生,铁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惜,他们不知道,薛昀笙之前,因为做了万能保姆,特意去学习了散打和跆拳道。即使这个壳子没有学过,自从他来了之后,一直在锻鍊身体,对方几个酒囊饭袋的体虚混混,还是轻而易举。 章珩琰也在看好戏,也并没有帮忙的意思。等薛昀笙挽起袖子,干脆利落的把这些混混打趴下,朝着他走来的时候,章珩琰眼中的趣味更浓郁了些。 拍了拍手,觉得自己有几分武力值落后的薛昀笙,心底里盘算着加紧训练,不然遇到点危险就难办了,好歹这些是些看着强壮的纸老虎,好解决的很。 薛昀笙踩着倒地哀嚎的混混,到了这个受到惊吓的哥儿面前,温声道,「没事了,你还好吧,没有被吓到吧。」 章珩琰微微仰头,薛昀笙的个子很高,比他高半个头,他要仔细看薛昀笙的脸就得仰头看,他对上薛昀笙温柔的眸子,不由的摇摇头。 真温柔的目光,真让人眷恋,突然想到什么的章珩琰眼眸浮现一抹深意,哼,不由的想心里冷笑一声。 「我带你出去,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个世界的哥儿心思格外纤细,也胆小的多,所以薛昀笙说话格外温柔,生怕吓到这个哥儿。 「你……」章珩琰想说什么。话又堵在喉咙里了。跟着薛昀笙的脚步,也离开。 路过倒地哀嚎小混混边上时,他暗自下力,踩着小混混们身上走过。 「唔……」小混混们捂着肚子,愤恨抬起头威胁时,就对上了一双阴翳的蕴藏着无数危险的眸子。 剎那间就安静了,连哀嚎都停顿几秒。 安静,不然杀了你们哦。 章珩琰瞧着盯着他的混混,眸子里透着这个意思,眼眸里格外的薄凉,那如同看待死物的眼神让小混混瑟缩。 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薛昀笙扭头看向提着裙角的年轻哥儿,「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章珩琰颇有兴趣的瞧了一眼薛昀笙,点点头。 「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你一个哥儿危险。」 「不用,我有人来接。」章珩琰拒绝了薛昀笙的提议,「还有,我原谅你上次的无心之失。」 「也好。」少年对他警惕是正常的,所以薛昀笙也没太过于纠结,只不过少年的最后一句话,「上次?」 薛昀笙不由有些疑问。 「河边,我见过你。」少年的声音很熟悉,那股傲娇的语气和之前河边的少年一般无二。 少年这话一出,薛昀笙扭头仔细看着,少年的轮廓隐隐约约有着那天的影子。 「是你!」薛昀笙脱口而出,惊讶着,「原来是你呀。」 「嗯。」少年一如既往的傲娇。 「没想到这么有缘分,又碰见了,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没想到你是个哥儿,如有冒犯,实在抱歉。」 「刚刚说了,原谅你了。」 「好,不过你上次更换下来的衣服,我阿爹给您洗好,如果方便的话,可以随在下去取一趟,或者你派一下奴僕去我家取也是一样的。」少年是个哥儿,那衣衫就不好滞放在他家。 薛昀笙的意思,章珩琰也听出来了,「好,现在就去。」 薛文氏和薛云柳因为薛昀笙要开店,去了大伯家做绣活,大伯家宽敞,够召集的几个绣娘做工,晚上天不黑是不会回来的,所以这个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第二次来到这个小屋,章珩琰很自在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薛昀笙一打开门,三花和黑煤球就里面奔了出来,三花跳跃着爬上薛昀笙的肩膀,熟练的找地方窝下,黑煤球勾着他的衣袖,在薛昀笙的搭手下,圈在了薛昀笙的怀里。 「喵?」家里来了陌生人,两只猫纷纷喵喵叫起来,仿佛在询问薛昀笙,这个人是谁。 「这个是客人,三花,黑煤球,打个招唿。」 章珩琰看着薛昀笙身上挂着的猫,果然如同资料上所说,这人极其爱猫。 「见笑了,这些小东西比较粘人。」「嗯。」少年没有多少原因搭理他的意思,薛昀笙也没有怪罪,两人也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第20页 不过,那只猫,章珩琰瞧着那只黑猫,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是只猫。 许是章珩琰的眸子的恶意很严重,两只猫比人敏感,察觉到了危险,「喵呜——」尖锐的猫叫声在薛昀笙耳边响起,刺激着他的耳膜。 「它们似乎很不欢迎我。」章珩琰挑挑眉,这些小东西真不讨喜。 「没有,可能是家里来人了,不习惯。」薛昀笙忙解释道,宠溺的拍了拍两只猫,「安静些,别吓着客人。」 「喵呜!」三花和黑煤球乖乖的跳下来,窜进了薛昀笙的房间。 「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取衣服。」 「嗯。」 章珩琰取了面纱,端起刚刚薛昀笙给他的茶水,抿了一口。 这茶,味道很清淡,有这一股子花香味道,掀开盖子一瞧,一朵被完全泡开的牡丹花就露出来,异常的漂亮。 这茶真是前所未见,也异常的好喝。 薛昀笙拿着少年那套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漂亮极了的画。真美。翩翩美少年这样的形容词仿佛完全是给这位少年量身定制的。 白皙的肌肤如同白玉,视力极佳的薛昀笙隔着一些距离都可瞧见少年肌肤上白嫩至极,触感肯定如暖玉一样极佳。 眉间艷红的红痣特别的耀眼,菱形小口如同抹上了一口上等的好口脂,颜色艷红,特别漂亮。身着一件嫩青色的长袍,袖口绣着暗纹,少年身形修长如同挺拔的小白杨。 端着茶杯的手,骨节修长,好似把玩着一件绝世珍宝,而不是一个劣质的茶杯。 薛昀笙算是明白之前世界那些手控的感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被英雄救美,开熏 大笙笙:我这是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小琰琰:●^●你不爱我啰! 大笙笙:……正常点,都看着呢! —— 已全部替换完成,小可爱们可以重新看了,更新明天开始就正常更啦!《$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剩汤 察觉到薛昀笙炙热直白的目光,章珩琰淡淡抬眸,撇了一眼直勾勾瞧这他的薛昀笙。 或者说是瞧着他这张脸。 自己这张脸,确实漂亮,不过也没有多少人敢这么直视,而且还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漂亮么。」章珩琰轻轻把茶杯搁到桌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薛昀笙回神,有些尴尬,听着少年的问话老老实实点点头,「很漂亮。我唐突了。」 薛昀笙实话实说,带着几分歉意,而后移开视线,再也不敢多注视着少年。 「这是衣服,已经清洗过了,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是否有短少。」 「嗯。」章珩琰只是撇了一眼,没打开看。 三花和黑煤球不满主人和这个危险分子交流,巴拉着薛昀笙的腿。 「好啦,好啦,这就给你们弄吃的。」薛昀笙蹲下摸了摸猫头,对章珩琰告罪一声,去厨房拿了两天小鱼做的小鱼干,两只猫一只一条。 三花和黑煤球吃的极香,就在章珩琰不远的距离,咔嚓咔嚓咬着小鱼干,鱼干炸的酥脆极了,听那声就可以知道。 两只小猫吃的满足,吃完一条不小的小鱼干还能抱在一起互相舔舔。 章珩琰就看着那两只不讨喜的小东西吃着小鱼干,莫名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小鱼干的味道,他饿了。 薛昀笙去阿爹的房间取了一个小玩偶,是招财猫的样子,憨态可掬,很是可爱。 「送给你。算上次的赔罪。」薛昀笙把小玩偶递给章珩琰。 小玩偶半截手臂大小,圆滚滚胖乎乎的,做着招财猫的姿势,很是可爱。颜色也是浅灰色。 给我?章珩琰伸出两个指头,捻起猫耳朵一角,「哦。」 好丑的东西,不过还能入眼吧。 少年的表情太过于平淡,「还不错。我饿了。」 「要吃个便饭吗?」薛昀笙听见少年的话,下意识问道。 章珩琰露出一个还用说的表情,眉头皱着,很不讨喜的说道,「还用我说。」 少年一看就是被娇纵长大的,薛昀笙虽对少年丝毫没有礼貌皱眉,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稍等,我给你做。」 「嗯。」章珩琰收回视线,落到那玩偶上,捏了捏,挺软的,不知道锤起来是什么感觉。 一个爷们会做饭这一点,章珩琰还是比较好奇的。刚刚他说饿了,也是想让薛昀笙拿些点心,他喝着茶一边吃。 这茶很合他心意。但这个青年问了他就顺势而为,没想到他还真进了厨房。 这个人比他想像的有趣多了。 章珩琰跟着薛昀笙走了,这让丞相府来接人的老嬷嬷着急上了火。 往常侍君的表侄子会在一个地方等她,她和马夫直接去那个地方去接就可以。 今日老嬷嬷和车夫在那个地方等了许久,都未见表侄子来,这让老嬷嬷着急了,让车夫现在原地等,她赶紧去通知侍君。 「主君夫人,大事不好了!」老嬷嬷着急忙慌的禀告着。 「吵吵闹闹作甚,没规矩。」丞相侍君瞧着老嬷嬷一脸惊慌,不悦道,「何事如此慌乱。」 「老奴去接表少爷未见到人,老奴等候许久也未见到表少爷。老奴担心出了什么事情,赶紧回来禀告。」 第21页 「什么?表少爷不见了!」丞相侍君腾的站起来,追问着。 「是的。」 「那还不赶紧去找!」侍君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色。 「是。」老嬷嬷赶紧圆润的离开了。 丞相侍君一脸急色,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思索良久,甩着手帕的丞相侍君去前院找已经「患病」许久的丞相了。 想比于丞相府的闹腾,薛昀笙这里就和平的多。 薛昀笙在厨房熟练的烧火做饭,时间太赶,他也就不打算做复杂的菜色,昨天的鸡汤还有剩下的没喝完,下个鸡汤面吧。 薛昀笙自然丝毫没有给这个娇纵少年吃剩菜的愧疚感,麻熘的揉面擀面条,先把鸡汤热了拿了大瓷碗装好,给少年卧了个鸡蛋,面条熟了装好,再烫两颗小青菜点缀,卖相很不错。 「给你下了碗面,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薛昀笙端着那碗鸡汤面,递给已经把玩偶搂在怀里的少年。 果然,谁能抗拒玩偶的诱惑。 哥儿和女孩子一样,对于好看的玩偶,总是喜欢的,柳哥儿即使那么腼腆,得到两个生肖玩偶后,还不是乐的好几天抱着不撒手。 薛昀笙在厨房做饭的功夫,自然不知道章珩琰把黑煤球和三花欺负了一遍,然后抱着玩偶锤了几下。 那玩偶捶着很软,好像是个天生的出气筒,这个礼物,有点合他心意,慢慢的从嫌弃到有那么一丝喜欢。 章珩琰让暗卫去通知丞相府来接人的,半个时辰来这边路口接,然后他就戳走两只不讨喜的猫,直到两只猫逃之夭夭,然后拿着玩偶暴锤。 薛昀笙端着面条过来的时候,章珩琰已经玩乐结束,肚子更饿了,在等吃的了。 厨房里飘出来的味道不错,是鸡汤的味道,这院子很小,烟囱上到白烟他子堂屋就可以看见。 厨房的门里,薛昀笙的身影时不时出现,看他熟练的揉面拉面,章珩琰瞧着,觉得还不错的感觉。 薛昀笙送完面后,撇了撇四周,原本在堂屋里玩耍的两只猫不见了,薛昀笙也没多想,还以为是两只猫都出去玩了。 章珩琰嗅着这碗面条,看着卖相也还成,吃过山珍海味,这一碗朴素的面条居然勾起了他的食慾。 面条劲道,汤汁入味,小青菜脆爽。 面条不是很多,不过也刚好够章珩琰的胃口,还剩了一点。 吃完这一餐,章珩琰看薛昀笙就多了些别的东西了,至少这个人,手艺还成。 章珩琰埋头吃面时,薛昀笙在旁边瞧着,那盛面的碗大了些,少年又是巴掌大的脸,吃面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埋进去了,这让他有些想笑。 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呢! 吃完面,章珩琰就离开了。 老嬷嬷也已经在路口等着了,看见章珩琰带着面纱的身影,立刻舒缓了一口气。 表少爷总算找到了。 「表少爷,您怎么跑这来了,主君夫人可担忧极了!生怕您出了什么事情,好在谢天谢地您平安着。」老嬷嬷语气里带着些抱怨,不过更多的是担心。 「碰到了件有趣的事情,耽搁了,让姨夫担心了,是颜儿的不是。」章珩琰的声音虚了几个调子,语气也柔柔弱弱,格外的让人怜惜。 「老奴也不是怪罪您,是担心您出了什么岔子,您孤身一人,又是个哥儿,主君夫人怎么能不担心呢。」瞧着表少爷认错了,老嬷嬷立马哄着说道。 「嬷嬷说的是。」 「表少爷,上车吧,主君夫人等急了。」老嬷嬷说道。 「嗯。」章珩琰由着老嬷嬷搀扶上了马车,故作虚弱。 表少爷身子骨一向不太好,一直在郊外庄子里养着,有时候会来丞相府小聚,都是老嬷嬷来接。 马车晃晃悠悠来到丞相府,老嬷嬷搀扶着虚弱的表少爷,表少爷隔着面纱咳嗽几声,这一看就是大病未愈的样子。 进了丞相府,章珩琰被带到主君夫人院子里,主君夫人焦急的在等待着,瞧到章珩琰的身影被搀扶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颜儿,累坏了吧,快上茶。」主君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查的敬重。 可惜在场的丫鬟老嬷嬷都不清楚,真的误以为此人是主君夫人的表侄子。 「主君夫人,表少爷孤身一人去了南边平民区,您可好好给表少爷说说,那里保不齐有什么危险。」老嬷嬷立马把刚刚的事情和丞相侍君说了。 「多话,下去。」主君一瞪眼,老嬷嬷立马惊惧的叩首离开,主君宠溺道,「颜儿,没事,想去就去吧。」 丞相侍君那里敢和章珩琰说这些,他面前这位可是宫里那位。 「确实是颜儿不是,姨爹该说。」虚弱美人章珩琰说道。 「颜儿下次注意就好,这次也不用过于自责。」主君夫人脸僵了一瞬,很快缓和做出慈爱的姿态。 「嗯。」章珩琰柔柔弱弱的点点头。 「颜儿来了,刚到可有累着?」丞相大人从外边得知信息赶了过来。 侍君夫人立即挥退了下人,并笑着对丞相说,「颜儿刚到,瞧着今天的气色还行,看来还是郊外的院子养人。」 「姨父近日可安好?听下人说姨父最近患病,颜儿可是很担心呢。」章珩琰瞧着丞相那健健康康的脸色,说道。 丞相撇着所有奴僕退离了主君的房间,丞相侍君也去门边守着,隔着两人很远的距离。 第22页 「参见陛下,谢陛下关心,老臣近日很安好。」丞相规规矩矩给软塌上歪坐着的章珩琰行了一礼。 「丞相不必多礼,起来吧,听说太傅大人最近找了你。」 「回陛下,却有其事,太傅却有找老臣商量事情。」丞相站了起来,回着话。 「又在拉拢你了,那老狐狸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又龟缩起来了,可真没劲。」章珩琰淡淡道,「听说三皇兄那边最近停热闹。」 「三皇子似乎准备对明威将军之女动手,陛下可从其中做个推手。」 「哦,说说看。」章珩琰来了兴趣。 丞相缓缓说道,章珩琰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件事,只不过是在等他说罢了,这位新帝,自始至终都不是简单的角色,瞧把太傅耍的团团转,至今太傅一党都以为新帝年幼软弱可欺。 「老臣得到消息,三皇子因明威将军之女原来已有相伴之人气愤不已,意图想要残杀于明威将军之女和那相好,我们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三皇子与明威将军争斗之时,既可以重伤三皇子,又可让那兵权重归陛下手中。」 「挺不错的算计,朕觉得不错,既然这件事是丞相提出来,那么交给丞相你处理可好。」 「老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伐开心,居然给我吃剩汤面 大笙笙:乖啦,有吃的就不错了! 小琰琰:?? ? 亲亲才能哄好 大笙笙:⊙▽⊙《$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棋子 丞相,你这病似乎病了很久了,朝堂之上都快成太傅的一言堂了,朕有些心烦。」章珩琰的眉头皱了皱,表现出不悦的表情,撇着丞相。 「老臣明白,过不了多久老臣会重新活跃于朝堂之上,和太傅分庭抗礼,为陛下排忧解。」丞相瞭然的点点头。 「嗯,很好,不过太傅既然找你做盟友,就答应了吧,朕看着他很喜欢找你呢。」章珩琰手在矮桌上敲击着,漫不经心道。 既然太傅原因拉拢丞相,那他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 就是不知道太傅知道丞相是他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遵命。」 章珩琰化名何颜,是丞相主君的远方侄子,身娇体弱,居住在郊外院子了,时常会来丞相府小聚,完全不引人注目。 太傅一行人,至今都以为丞相是大皇子一脉的老臣,经现任陛下厌弃,时常称病,却因先帝遗诏,才让丞相没有遭到新帝追责,不过当今陛下对丞相很是厌弃,这是不争的事实。 丞相在大政朝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故而新帝也不敢随意处罚丞相,而丞相自知被新帝厌弃,时常称病躲避新帝锋芒。 这是朝堂之上所有官员众所周知的事情,就连丞相的以丞相为首的一脉都是如此认为,并且还在暗自担心自己的处境,更别提其他人了。 还没掌管整个朝堂,还有很多小虫子扰着章珩琰,故而他还没委于重任给丞相,刻意冷落,让太傅一行人误会。 朝堂之上,现在是三鼎之势,他的舅舅掌管着大部分兵权,先帝怕外戚干政,刻意提拔了太傅,没想到养的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傢伙。而丞相之前归附大皇子也是他的意思,现在在朝堂上势力有些弱,太傅想要缠食舅舅的势力,肯定要找丞相。 却不知道自始至终章珩琰就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并且还下了套给太傅。和丞相还商量了一些细枝末节,章珩琰才悄悄出了丞相府,丞相府「表少爷」会在丞相府小聚几日,而他则回了皇宫。 暗七扮演的皇帝看见章珩琰从密室里出来后就退下了,这时暗卫递上章珩琰让他们查的薛昀笙一家的事情。 这些天,薛昀笙一家发生的方方面面的事情全部被书写到密报上,呈上来了。 对于薛昀笙最近做的一些事情,章珩琰快速略过,那只猫,黑色的那只,是他让暗卫扔到河里10次的那只,真是好大的缘分,让他落水,他被薛昀笙救起,他惩罚的那只猫,也被他救起。 真有意思,这么多巧合。 章珩琰继续看下去,直到看见今天薛昀笙拿剩汤给他煮面。 他,大政帝王,吃了一碗剩汤面。好大的胆子。 不过,那碗面条的味道,格外的好。宫中的山珍海味甚多,可皆不和他胃口。 章珩琰眼神眯了眯,真是很胆大包天呢,让他忍不住升起想要玩死那个胆大包天的平民的冲动。 章珩琰似笑非笑,眸子里带着无尽的恶意的呢喃着:「真是很大胆呢。」 「赵公公,你说,有一个人,胆大包天惹到了朕,朕该如何惩罚他。」 「陛下,需要老奴派人把他捉来让陛下想法子折腾吗?」 「暂时不用,三皇兄那里有丞相看着,朕最近比较无趣,这个人挺有意思,朕会好好玩玩。」 章珩琰非常喜欢恶作剧,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无数人陷入绝望之中,那样会让他非常开心。 就如同太傅所说,他是天下之主,可以肆意的以天下为棋盘,玩一局很好玩的游戏。 既然有一颗小棋子入了他眼里,那么他会好好的玩玩。 赵公公弯了弯腰,恭敬的说道:「那老奴祝陛下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嗯。」章珩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赵公公的祝福。 第23页 被天下之主惦记的薛昀笙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惹的薛文氏频频侧目。 「是不是着凉了?」薛文氏有些担心。薛昀笙摇摇头,半开玩笑的说道,「阿爹,不是着凉,只是打了几个喷嚏,估计是谁在念叨我。」 薛云柳追着黑煤球,黑煤球与高冷的不让他摸的三花不一样,黑煤球允许薛云柳搂搂抱抱,而且还不跑。 黑煤球是只母猫,三花是只公的,两只猫的感情似乎很不错,薛昀笙就把黑煤球留下来了,不知道秋天会不会收到一窝小咪咪。 「是不是阿爹这几天让你大伯爹寻的未嫁的哥儿有信了?在念叨着你!」薛文氏一边绣着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老虎,一边思绪放飞。 自从上次薛文氏提及他年龄已到,该婚嫁了之后,薛文氏的话总会从各种话题拐到这件事来。 「阿爹,最近我忙着为开店做准备,那有时间谈这些事情,等这段时间过后,稳定了再谈。」薛昀笙赶紧让薛文氏止住。 想到最近家里确实忙的不可开交,薛文氏也点点头,「那好,不过访访也可以,反正先寻着,有信了阿爹再去说说,你看中那个得给阿爹说。」 「嗯嗯。」薛昀笙漫不经心的敷衍着,「阿爹,我的设计图画好了,明天你带给木匠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等我下学后过来问。」 「我儿就是厉害。好,阿爹明天去给。」薛文氏与有荣焉道,看着薛昀笙的目光也充满慈爱。 「阿爹这里召集的绣娘们,也在紧锣密鼓的开始做绣活,争取开店前会有大批的做好的小玩意儿可卖的。只不过有些绣娘反馈阿笙你让他们签的契约有些吓人。」 薛文氏有些担心,已经好几个绣娘这么给他说了,都是街里街坊的,弄这么吓人,说出去他也不太好意思。 薛昀笙给每个帮他做绣活的绣娘,都签约了一个保密契约,如果把绣的产品拿出去贩卖或者给其他绣庄,他会追究其责任并且告官,古代可没有版权意识,现代即使有版权意识也有无穷无尽的盗版横行,他这边做也只能防得了一时,不过可以给那些绣娘一个震慑作用。 「阿爹不想我们还没开店,产品就泄露出去了吧,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薛昀笙抱着猫,和薛文氏说着。 「当然,那不能泄露了。签了好,签了好。」这么一说,薛文氏立马就明白了,心里还不由的情绪,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保不齐谁就这么没品,把产品拿出去买了。 还是他儿想的周到,不错不错。「所以阿爹,那个契约很重要,你可以给绣娘说,只要不犯错,就没惩罚的。」 「阿爹明白。」 「还有,阿爹,这些天我也找了个房子,已经租聘下来了。明个你们搬进去,老在伯父家也不好,他还是个小官,传出去也不像话。」 之前他阿父的侍卫这份工作,已经被传给了大伯父,听说大伯父已经混上了八品侍卫,在宫中也是一个小官,所以周围人都特别敬重大伯父一家。 宫中侍卫基本上是世袭的,都是父传子,因为原身当时已是秀才,走的是文路,才把这份工作给予大伯父一家,大伯父一家也感念他家,平时两家关系还不错。 「如此也好。」薛文氏点点头。大伯爹一家没有男嗣,只有一个女孩,大伯爹生那女孩时伤了身子,就一直未孕过,而薛文氏是个寡夫,大伯父一家对薛昀笙好也不是没有理由。 —— 「薛兄,你可算来了。」郑新朝在书院门外等候了许久,一瞅见薛昀笙,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 「怎么今天郑兄如此热情?」 「还不是薛兄的罪过!」郑新朝一副左右的事情都是薛昀笙的错的表情,小表情里还带着委屈。 这话说的薛昀笙一头的雾水,「我?我用什么罪过让郑兄如此烦恼。」 「还不是你让为兄带回去的花茶,我阿爹喝了觉得甚好,就分享给其他闺中好友,都觉得甚好,现在阿爹找我要,这不就是你的问题嘛。」 「是是,是我的罪过。」薛昀笙点点头应了郑新朝的埋怨。 很好,现在第一批顾客有了。 一个很好的开始,至少这些证明他的生意可能会很火爆。 那些贵妇人,对他的养生花茶,很是喜欢。 未来,他不仅会做花茶,还会做果茶,现在正是鲜花盛开的时候,花茶正当季。做花茶可不着正美嘛! 「本来我阿爹对你的手艺就很喜欢,现在你做的果茶后,我看我阿爹是把你当他儿子了吧。」郑新朝感嘆着。 「这可使不得,我可有阿爹的。」 「你还当真了!」郑新朝瞪大眼睛惊讶着。 薛昀笙微笑,没有应,不过眼神透露着这个意思。 郑新朝忍不住捶了捶薛昀笙,「你还当真,薛兄,为兄没想到你真的如此……」 郑新朝没有把话说完,不过薛昀笙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和你计较了。薛兄,你那花茶可还有,我阿爹要写,愿意出高价购买。」 「有是有,不过不多,郑兄,你也知道物以稀为贵,既然尚书主君需要,我自然双手奉上,不过银两就不必了,比较是你入股的生意,自家人生意不谈银钱,只不过比较产品稀少,如果尚书主君需要送礼,还是需要等开店后再送礼盒吧。」薛昀笙说道。 第24页 郑新朝点点头,拍了拍薛昀笙的肩,「为兄明白。还是你够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大笙笙:我是有趣的玩具? 小琰琰:●v● 大笙笙:又在调皮? 小琰琰:●v● 大笙笙:不说话? 小琰琰:●v●感谢在2020-03-29 20:57:21~2020-03-30 21:2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缄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玉簪 「郑兄的夸奖,在下就收下了。」 「薛兄真是……让为兄怎么说呢,如此的……」郑新朝有些词穷。 薛昀笙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个淡笑,接过郑新朝的话说道,「如此的不要脸。」 「嗯,对……嗯,不对。」郑新朝本想应是,但瞧着薛昀笙的笑脸,就改了口。 和郑新朝在书院外贫了几句,两人才结伴进书院,背后赵金又来刷了存在感。 「趋炎附势的小人!」薛昀笙和郑新朝对视一眼,扭头进了书院,对赵金的话置若罔闻,此人就如同疯狗一样,咬着不放,甚是噁心。 但与恶犬争论,做人的可就有些神经了。 所以,两人一笑而过,当看了个笑话。 无人应答的赵金气愤的跺跺脚,眼眸瞧着薛昀笙满是怨恨。 此人小心眼,之前他想攀权,却被世家之子鄙视和漫骂,就让他升起怨恨之心。 而薛昀笙可以轻轻松松得到六部尚书之子看好,两人还结为好友,怎能让他不妒忌。 所以薛昀笙平白无故就招人妒忌了,真的很无辜。 所以嘛,人优秀了总归让某些人眼红妒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今日下学,在书院前再见到少年,薛昀笙还是有些惊讶的,特别是少年那样子明显是在等他。 不同于昨日哥儿的打扮,今日那少年是一副爷们的装扮,火红的袍子衬的少年肌肤更加白皙,火红的长袍上绣着张扬的开的特别璀璨的富贵花牡丹,眉间那颗红痣被脂粉盖住,让人瞧不出任何踪迹,少年张扬至极,惹得旁边百姓频频侧目,可他仿若未觉。 瞧见自己一从书院出来后,少年原本无精打采的眸子亮了些许,疾步朝着他走来,仿佛又察觉到自己过于惊喜,那闪着光的眸子又被娇纵覆盖。 真是一个多变的少年郎。 书院有规定的服饰,学子们一般是青白色相间的纹绣着青竹样式的上襦加下裙,外会搭配一个大长衫。 孤儿和穿的花团锦簇鲜艷无比的少年站在一起,会非常的惹眼。 「你……又见面了。」薛昀笙对这个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少年郎温和一笑。 少年精緻漂亮的小脸蛋微微扬起,勾勒一个傲娇的浅笑,「我是来找你的。」 「嗯!找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不由有些疑惑,他可没和少年说过自己在这学习。 少年露出几分看待傻子的眼神,「昨日你就穿这身衣服,这附近这样式衣衫只有这书院,我想寻还怕寻不到。」 「原来如此。」 「薛兄,这位是?」郑新朝本和薛昀笙一起出来,本来见少年如此样貌还啧啧称奇,身为一个爷们有着如此绝色的容颜,也真是少见。 不过而后听见少年于薛兄的对话,他感觉到少年对薛兄好像对待下人奴僕,特别的娇纵,这让他有些不喜。 薛兄在他这里可是至交好友,怎奈面对一个娇纵的少年,却低贱如泥。不可行,不可行! 所以才打断两人的对话。 「你又是谁,这么无礼。」章珩琰眼神眯了眯,六部尚书之子,薛昀笙的合作伙伴,爱美食,真弱。 弱点这么容易露出来,还让薛昀笙抓住这个弱点,用美食引上钩,从而达成目的,至今还不知薛昀笙的目的,身为六部尚书之子,如此愚蠢,连这么简单的算计都看不出来。 还好这薛昀笙只是想借他一个身份,也是真把他当做朋友,不然以他如此愚蠢,六部尚书迟早会被牵连。 郑新朝没有想到面前这位,正是这大政万里江山的最高统治者,而且此刻内心正腹诽着他,对他深深的鄙夷。 郑新朝只看见了少年眸子里都不喜和鄙视,这就让他有些恼火了。 这谁家熊孩子,如此不讨喜。 他无礼?他怎么无礼了! 虽心里千言万语,不过他身为读书人,可说不出很难听的话,「薛兄,这谁家孩子,说话怎的这么沖!」 「偶然遇见的小友,郑兄,兴许找我有事,我就先失陪了,花茶明日我会带来。」 察觉到两人间无形的硝烟的薛昀笙赶紧战略性把两人分离。 「也好。」他读书人,不和这等无礼小少年计较。 章珩琰眼睛眯了眯,很好。 不久之后,六部尚书大人下朝后被皇帝单独请了商谈事情,然后回家郑新朝就被跪了祠堂,据说是六部尚书被陛下责罚不会养孩子。 当然,这是后话了。 目前郑新朝还想不到未来某个看谁不顺眼就喜欢折腾人的陛下,已经把他记到小本本上了,惦记上了。 第25页 「不知小先生今日寻我,所谓何事。」薛昀笙在郑新朝走后问道。 「你跟我来。」章珩琰勾了勾手,招着薛昀笙。 带着无尽的疑惑的薛昀笙,跟着章珩琰走着,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格外的沉寂。 走了许久,绕过繁华的街道,靠着路边躲着来来往往的马车,路过街边招唿着吆喝着的小摊。 这条路越来越熟悉,这不就是他回家的路嘛。 「你和谁说过我的身份没有。」章珩琰问道。 薛昀笙摇摇头,温和道,「并无。」 「谢谢。」章珩琰故作别扭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其他人知道我的真实性别。」 「好,在下一定守口如瓶,不会与任何人说起。」 「我相信你。」少年此刻莫名的娇纵不见了,多了几分软糯,话里透着满满的信任感,「我知道你是好人,还有昨天的面很好吃。」 少年的话,说出来格外的甜,仿佛在这一刻,薛昀笙的形象就高大起来。 昨天的面,他可还清清楚楚记着呢,给他吃剩鸡汤下的面条,真是胆大包天。 是个纸老虎似的少年郎,薛昀笙心想。 殊不知少年的示软,只不过是有更大的计划。 「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薛昀笙好奇的问道。 少年面色有些犹豫,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字。 瞧出少年犹豫的薛昀笙笑道,「不愿意说就算了吧,你也不会害了我。反正我也知道……你也是个好人。」 薛昀笙把刚刚少年的话原原本本换给少年,缓和着气氛。 他,好人? 第一次被发了好人卡的章珩琰觉得这个感觉还不赖。不过他,的确是个好人没错呀。 毕竟坐拥这万里江山,不是个好人怎么可行。 「不是不想给你说,是今天我想请你帮忙……可我害怕你不答应。」 少年带着薛昀笙已经走到了河边,这是两人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他误会少年轻生,而少年只不过是被一只猫吓进河里,而且少年也会游泳,是他多管闲事还让少年受到惊吓。 「帮忙?」望着平静的河面,薛昀笙就更加疑惑了,「帮什么忙?」 这平静的湖面,他想不出来可以帮少年什么忙。 少年蹲在柳树下,瞧着上次落水的那块水域,带着三分伤感。 「上次落水,我的玉簪不见了,我寻遍家里每一个地方,都未寻到,我想可能是那次落水掉进河里了,那簪子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是我阿爹过世后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章珩琰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委屈,瞥向薛昀笙的目光里也多了些恳求。 「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少年可怜兮兮的目光瞧向薛昀笙,好不可怜。 「为何不让下人寻找?」他看少年衣着华贵,也不像平民之家,怎会连个僕人也没有,或者僱人也可以。 为何非要他寻找。 章珩琰眼眸黯淡了些许,「我……他们会偷偷告诉阿父和后阿爹,我是偷偷跑出来的,阿父知道后会责罚于我,我害怕。」 少年这么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惶恐,仿佛阿父和后母是极其恐怖的人。 「我、我只认识你,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想着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打扰你。」章珩琰以退为进,露出三分惶恐不安。 随着少年的解释,薛昀笙脑补了一番灰姑娘的故事,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看样子这少年也差不到那里去。 这么想着,无论少年说的是真是假,他既然可以伸出援助之手,也未尝不可以帮忙。 薛昀笙面庞柔和了些,带着暖意,轻哄着,「好,我帮你找。」 「真的!那谢谢你。」少年重新绽开笑颜。 暗地里章珩琰扯了扯嘴角,把不怀好意的恶劣掩藏的更深。 真的很善良呢,真好。 薛昀笙脱掉外衫上衣,似乎想起什么扭头一瞧,果然对上一双含羞的水汪汪眼睛,似乎瞧他扭头看过来立马垂头,薛昀笙瞧见少年的耳根似乎通红一片。 他还没对此世界多一种外表为男性,但能生孩子的哥儿有太多的防范意识,以至于今天稀里煳涂耍了一个流氓。 薛昀裹了裹被他解开的外衫,对上少年含羞带微怒的眸子,「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怕晚了回家受到责罚,我如果寻到后会带到书院,你去书院寻我就可。」 「好。」章珩琰运用内功,让耳朵面颊红了红,眸子带着三分涩意,听到薛昀笙的话点点头。 少年离开后,薛昀笙没有了顾忌,脱掉外衫,穿着亵衣就下了水。 初春的水冰冷刺骨,刚下水的薛昀笙一哆嗦,可真够冷的。 深吸一口气,憋着气潜进水里。 这河边平日里并无多少人前来,所以薛昀笙才没了顾忌。 作者有话要说:  emm,之前的情节有些挪后了 ⊙w⊙,也有些情节挪前了,看过的小可爱,可以大概看下就阔以!《$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患病 薛昀笙在布满淤泥的河水里摸索着,触及到河底的石头和淤泥,手臂直接伸进淤泥里,完全摸不到底,等感觉到憋的慌后就上去换气,然后接着在池子里摸索。 第26页 一来一去无数次后,薛昀笙感觉吃不消后,才趴在岸边喘息换气。 而他以为的已经离开的章珩琰,此刻正双手抱胸,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在河里起伏,眸子里满是兴致。 章珩琰所在的地方,很隐蔽,完全不会被薛昀笙注意到。 周围的流浪猫习惯薛昀笙身上的青竹似的味道,暖烘烘的感觉,很招猫咪喜欢,所以嗅到薛昀笙的味道后,三三两两从四处奔来。 全部围绕着薛昀笙放在河边的衣服盘绕着,它们习惯薛昀笙会带各种好吃的猫饭过来,今日却见这个人类泡在水里去了。 身上也是河底里得味道,不过好闻,不过有鱼的味道,想吃! 「喵呜?」 「咪嗷?」 小猫好像是在询问着薛昀笙为什么在水里泡着,又仿佛是在给他加油打气。 天色渐渐晚了,眼看太阳和月亮交替,夜幕把白幕压下去,薛昀笙一无所获,最终全身脱力,差点就葬身在这河水里,才爬起来。 看着这些猫猫叫祈求食物的小傢伙,温声道:「乖,等会儿给你们拿。」 穿好衣服,下半身裤子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可凉了。 薛昀笙累极了,慢慢朝着家走去。 章珩琰看着薛昀笙离开的背影后,就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在一旁看着薛昀笙在河里起伏潜水找簪子。 这个里面本没有簪子,薛昀笙就是把整个河道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传说中的簪子。 这个是他给薛昀笙的惩罚,他看的很满意。这个人也意外的固执,找了这么久也不会想自己是骗他的,老老实实的还在找。 真是意外的好骗。 「找个随云簪来。」 章珩琰理了理长袍的袖口,看着着深绿色的一汪水,旁边薛昀笙无数次爬起来换气搭手的地方还有这一个不小的湿印子。 原本还聚在一起的小咪咪们,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连根猫毛都不剩下。 「是。」风摇曳,在河道两旁的柳树摇曳着,挥舞着刚抽出的枝条,跳出一曲曼妙的舞姿,一个暗沉的声音应了一声。 不多会儿,章珩琰背后出现一个全是漆黑服装,脸上扣着一个面具的暗卫。 他单膝扣地,双手捧着一枚精緻的随云簪,「陛下,簪子已取来。」 碧绿的簪子,雕刻着一朵祥云,款式简单,玉石却极其昂贵稀有。 章珩琰捏着簪子,轻轻一丢。 「咚!」簪子落入水中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薛昀笙回家了,有种想要累瘫的冲动,刚到家,就被薛文氏瞧出了异样。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般晚,你这身子是怎么弄的这般湿?」看着儿子身上浑身湿透,一摸湿淋淋的一片,不由忧心问道。 「去找了点东西。」薛昀笙捏着鼻子,有些尴尬。 「找东西找的浑身湿透?是不是又去餵猫,掉进河里了?去,给你阿哥端盆热水净下脸,去去湿气。」薛文氏推了推旁边的少年,吩咐道。 「不是阿爹说你,你天寒,你这掉进河里,又是晚上,阿爹能不担心嘛。家里已经餵了两只猫了,你就别摸黑出去餵野猫了……」薛文氏小嘴一通叭叭,原本儒雅的哥儿活生生被生活叨叨成一个话唠。 「嗯嗯。」薛昀笙听着薛文氏的教训,捏着鼻子认下了,仿佛无比认真的听着薛文氏的叨叨。「阿爹,我记下了。」 薛昀笙犯错时做乖宝宝的样子是特别的认真。 「嗯。不用你去,我自己来。」薛昀笙拦住了少年,揉了揉少年的头,捏了捏少年的小揪揪,拦住了少年要去厨房的动作。 少年乖乖的任由哥哥捏了脸,面颊通红,濡慕的看着高大强壮的阿哥。 薛文氏皱眉,眉间一颗黯淡许多的红痣,长发用带子扎紧,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哪有哥儿不干活的。柳哥儿,快去!」 「我家哥儿不干活!」弟弟乖顺的样子,让薛昀笙心底柔软了。 「你这么宠着他,以后怎么能嫁的出去!」薛文氏不贊同的摇摇头。 刚刚才被薛文氏唠叨,所以薛昀笙没干说太多,生怕薛文氏又提前这一茬儿来唠叨。 薛云柳乖乖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试了试水温,这才递给薛昀笙。 「先擦把脸,然后赶紧去换衣服。」薛文氏忙说。「要是你已经成家……」 薛昀笙接过盆子,老老实实点点头,乖巧极了,「我知道了,阿爹。」 趁着薛文氏话题没完全转移到成家上,赶紧遁走。要是他已经成家,这个话已起头,就很危险,为了不让耳朵经受叨叨的危机,先遁走为妙。 薛昀笙去房间换了衣服,这时也开饭了。 看着薛昀笙傻傻泡在河里许久,只为找一根完全不存在的玉簪的章珩琰仿佛一个做恶作剧后极度满足的熊孩子,满意的回到了皇宫。 「赵公公,你去找一个朝中如朕一般年纪,阿爹丧,取了后侍君的哥儿的资料来,朕有用。」章珩琰吩咐道。 「好的陛下,刚刚凑巧,老奴就知道有这么个情况的大臣家里,礼部侍郎周家,周侍郎现任是填房,前任侍君就留下一子,刚刚好如陛下一般年纪,而且秋后的选秀此子正在范围内,完全符合陛下的要求。」 第27页 「不错,弄个详细资料,朕需要。」 第二日,带上些新花茶,为了避免今晚薛文氏再因为他唠叨,所以他带上了一套备用的衣服。 不过他觉着今日他总觉得鼻子有些堵,可能是昨日河水泡太久,有些寒气入体。 今天他和木匠越好了见面,说是他的设计稿,木匠有些看不明白,而且里面的工程量很大,不是简简单单靠木匠就可以完成的,其中还需要些其他工种配合。 薛昀笙自然知道,不过只要敲定了木匠,其他事情自然也就好办的多了。 晚上答应少年继续寻簪,所以薛昀笙趁着午休时回了家,见了阿爹引荐的木匠。 那是一个外表看着老实憨厚的三十岁左右中年人,据说已经做过很多年的木匠活了,是好手艺人,在附近也颇有名气,对于薛昀笙的图纸,木匠开始觉得很是惊奇。 简单和木匠探讨了一下,并且把权先放出去,当即就立了字据签了合约,木匠做了这么多年活计,自然有一条唿朋引伴的渠道,所以把权交给他,薛昀笙只观察一下是否此人值得信任就行。 其余的工种,木匠自然会招过来,木匠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全权放给他的东家,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子被信任的感觉,当即保证会尽职尽责。 这正是薛昀笙想要的效果。 木匠姓张,据说在三天内就可以集结完成队伍,材料他立马回去就可以备好了,三天后就可以动工。 薛昀笙点点头,按照工期,大概在三个月左右,或者可以更快开工。 在这期间,薛昀笙会训练薛文氏做生意,还有招一批员工培训,满满的都是任务。 对了,还得去定一块匾额和设计品牌logo。 预计接下来会忙的昏天黑地,所以答应少年的事情得赶紧做。 当晚薛昀笙就又去摸了河道。 河道太宽了,而且可能玉簪因为水流动,或许会被流走,这都是可能的,所以薛昀笙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连摸了两个晚上,都一无所获,反而他自己因为泡的时间太久,而有些轻微的发寒。 薛昀笙都有些觉得是不是玉簪被水沖跑了。 结果在第三天晚上,借着餵猫的时间,薛昀笙下河在一处石头卡缝里摸到一个碧绿的玉簪。 看见那随云样式的簪子,薛昀笙总算缓了口气,可算是对少年有个交代了。 收起簪子,薛昀笙从河里爬起来,却只觉天旋地转,脑袋昏昏沉沉。 耳边的猫叫也模煳了很多,眼前那些活蹦乱跳的猫猫好像模煳了,成了一道道虚影。 遭!他这是生病了。 薛昀笙已经没有记忆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家,如何躺上床休息的,整个脑袋想蒙了一个罩子,把他的记忆隔绝了。 等再有意识时,薛文氏已经在他床边红肿这眼睛守着,瞧他醒来,眼眸里多了欣喜,「阿笙,可是饿了,阿爹这就给你端粥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薛昀笙这一开口说话,才知自己声音嘶哑的厉害,浑身也乏力的很,脑袋更是一阵阵的疼痛。 薛文氏红肿这眼睛,「你昨日回来阿爹就瞧着不对劲,晚上就得了风寒,发了高热。好在半夜高热退了,可急死阿爹了。」 「让你担心了,阿爹,是我的不是。」薛昀笙苦笑一下,这身体素质还是不行,这么点就被打败了,看来接下来的训练得加强了。 同时心中也愧疚难当,让阿爹这般年纪还未他操心,估计一晚上没休息好。 「阿笙,别说话了,先养足精神。」 薛云柳听见阿哥房间的动静后,就去厨房端着一碗浓稠的白粥进来,这粥一直温着,不烫嘴,刚好可以喝。 「阿哥,喝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嘘,老攻生病了! 大笙笙:咳,咳,有本是你别怕! 小琰琰:emm,收起你的戒尺,我就不跑 大笙笙:微笑 小琰琰:害怕.jpg《$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棋局 「好,谢谢柳哥儿。」薛昀笙勉强勾勒一个笑容。 薛文氏接过粥碗,吹了吹,才用勺子舀了一勺给薛昀笙,「别说话了,先喝粥吧。柳哥儿去看看炉子上熬煮的药怎么样了。」 「好的,阿爹。」薛云柳乖乖应声。 喝完粥的薛昀笙迷迷煳煳又睡了过去,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薛文氏没有在床边,反而是薛云柳守在床边,怀里还抱着黑煤球。 而三花则在他脑袋边上,他睡梦中都能听到三花如同气门梢被拔了的放气声音。一扭头整个脸都能扎进三花的毛髮里。 偏偏三花根本不挪位置,仿佛很是喜欢他一脸扎进它毛毛的感觉,还挪了一下,更加靠近了,弄的薛昀笙唿吸间都能感受到三花的毛毛在他鼻子边。 「阿哥,你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水。」瞧见阿哥醒来,柳哥儿忙问。 「没有渴,别麻烦了,门外是谁来了?」薛昀笙带着病容,声音有些虚弱,问着薛云柳。 薛云柳秀气的脸蛋上浮现一抹笑,「是大伯爹和静姐姐过来了。」 「来看我?果然又让大家操心了。」薛昀笙自嘲的笑笑。 「嗯,阿爹正在和大伯爹说着小话,静姐姐在厨房煮鸡汤,说给你补补。」柳哥儿小声说着,准备去捻着薛昀笙的被卷,给他盖严实一些。 第28页 「嗯,我没事,不用担心。」安慰着脸上明显挂着担忧表情的薛云柳,「你去把我桌上的那本书拿来,窗户支开一些,透透气。」 睡的太久了,身体都乏力的厉害,更重要的是昏昏沉沉的。强撑着半靠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同样也捂出了一身汗,苦药吃了几碗,嘴里也干苦干苦的。 「阿爹不让开窗,说怕你见了风,阿哥,不开窗好不好。」 「嗯,行。」薛昀笙拿着书籍,看着坐在小板凳上一刻也不眨眼的腼腆少年,「柳哥儿如果无聊就出去玩吧,阿哥这里没事。」 薛云柳摇摇头,「不想出去玩,想陪着阿哥。」 「那好,柳哥儿想学识字吗?」薛昀笙翻看着书籍问道。 柳哥儿不太识字,原身也并未教过,柳哥儿会的也是女孩子那些,女红和厨房,还跟着薛云氏种一些小菜,至今都不认识多少字。 三年前阿父未丧时,薛文氏会教导几个字,不过近几年家里因为要养家,薛文氏也没有太多空闲教导柳哥儿对于他来说算是无用的东西。 「我……」薛云柳有些犹豫,他心底是想的,可是家庭不允许他习字,他是个哥儿,学太多东西没有好处,所以他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 「是不想还是不敢?告诉阿哥,想学吗。阿哥这几天肯定去不了书院,在家空闲教你识字打发时间而已。」 「想学。」薛云柳点点头,眼眸里带着渴望。薛昀笙笑笑,「那阿哥教你。」 把薛文氏送去做生意,把柳哥儿教导一下,先从识字开始,慢慢引导柳哥儿的性子,也不至于以后出嫁会被人欺负。 柳哥儿的性子,一直是薛昀笙担忧的一个点,他太沉默了,腼腆不爱说话,在家人面前稍微活跃一些,一直按照薛文氏的安排走着,每日在家也只是做绣活和厨房打转。 作为本来准备为人师表,却因为家庭变故成为一个富贵人家的保姆后面成为管家的薛昀笙,对于养孩子这件事情,还是颇有心得的。 薛文氏看似外表柔弱,实则内里强韧,不然也不会在这三年里把这个家操持的这么好,而年幼丧父的薛云柳因为一系列打击就有些懦弱和腼腆。 要教导柳哥儿,就需要先把薛文氏支开,让他忙其他事情,薛昀笙才好操作。薛昀笙拖着病体教导薛云柳识字,这点薛文氏理所应当的反对了。 虽然薛文氏不是重爷们轻哥儿的人,但时代的趋势,他知道自己百年之后,柳哥儿靠的也只有这个哥哥了,所以家里的资源自然是往薛昀笙身上倾泻,更何况现在薛昀笙生病了,正是需要好好养着的时候。 薛昀笙好说歹说,才劝下薛文氏,说在家养病,反正也是温习书籍,柳哥儿在旁边跟着学习两个字,也不妨事。 薛文氏本操心着绣房那边,还有店铺那边的装修进度,现在薛昀笙一生病,真是一个人分成三个人用,薛昀笙这么一保证,柳哥儿绝对不会打扰他休息,而且在他旁边还能使唤一下,私底下嘱咐着柳哥儿一定要照顾好哥哥后这才放心。 患病第二天,薛昀笙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比较他年轻,加上近来也在锻鍊,所以身体素质和原身比起来好太多。 那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玉簪,也被薛昀笙找了个礼盒收好,放到柜子了锁好。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少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年偷偷跑出来被家里发现,受了罚。 薛昀笙念叨着的章珩琰,瞅着密报,丞相已经重新活跃上了朝廷,而丞相动手极快,边境三皇兄已经成功动手,明威将军之女已经和她的姘头在一次外出约会中,死于附近的山贼流民的暴动中,据说那女人死的非常惨烈,明威将军也震怒,还吐了一口血昏倒了,清醒后下令剷除周围的山贼。 这不明威将军先斩后奏派兵清理山贼的摺子也传了上来。 章珩琰当然对于这种为民做好事的行为表示肯定,当季就批准了,而且还在朝堂之上大肆夸耀这种为民做实事的行为。 当得知明威将军之女死于山贼之手时,更是痛心不已,并且封了那女孩为县主,风光厚葬。 「太傅,你觉得这件事朕这么处理可行吗?」章珩琰案几上还摆着封明威将军之女为县主的圣旨。 「可行,陛下如此安排,可让明威将军的心忠于朝堂,对朝政极其有利。陛下此计安抚了民心也安抚了明威将军,甚好。」 太傅因为最近许多暗线因为太妃事情暴露而老实很多,同样也怕事情败露,所以最近也没敢太冒头。 章珩琰如同一个得到夸奖的孩子,脸上因为太傅的话,而露出开心的笑容,「还是太傅教导的好。」 「臣不敢当,都是陛下天资绰约。」太傅恭维了一下,不过心底也满意章珩琰的夸奖。 毕竟这孩子是他亲自带起来的,章珩琰是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 「不过,三皇兄的封地也在明威将军那里,明威将军剿匪的话,还是给三皇兄加强一些防护,怕三皇兄那里也受到影响,太傅你觉得呢。」章珩琰若有所思道。 「明威将军是领皇命做事,如派军队专门护着三王爷恐怕不妥。」 太傅自然知道此事肯定与三王爷脱不了干系,不过他知道的不多,只是猜测三王爷守孝三年圣旨刚下,后脚明威将军就退亲,而后将军之女就身亡,可能与看似温文尔雅的三王爷有关系。 第29页 所以章珩琰要把明威将军的人放到三王爷府,这不等于把炸弹放到三王爷身边嘛,所以他用拙劣的藉口先拒绝了。 「三皇兄毕竟是皇室血脉,朕的哥哥,如有不测朕也不好和太妃以及先皇交代,太傅,朕觉得很有必要。」 章珩琰一脸的担忧,满心满眼都是为了三皇兄考虑,那眸子折射的忧虑看得真真切切,让人瞧了真的以为他对三王爷有多关心。 「陛下忧虑的对。」太傅点点头,不过最近皇帝的反常让太傅升起异样的感觉,好像皇帝慢慢在脱离他的控制,这种感觉很让他担忧。 「还是太傅之前教导的对,比较三皇兄是朕的哥哥,虽然太妃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情,但是太妃毕竟是朕的养母。」章珩琰眸子里适当的出现几分濡慕之情,「如果三皇兄出了什么事情,太妃肯定会伤心,太妃伤心了朕也会不开心。」 太傅适当的夸奖着。「陛下仁慈,这样做很好。」 章珩琰现在天真的话,有些让太傅的疑虑打消。 对敌人如此仁慈和濡慕,看样子还是那个天真的可怜的陛下。 之前肯定是施毅罡与陛下说了什么,让陛下有些心有疑惑而出现异常。 看来他得尽快让陛下重新对施毅罡充满防备,施毅罡得尽快动手拉下台,他得尽快和丞相那个老狐狸交流一番,取得他的支持。 毕竟丞相那个老狐狸,现在自身难保,而自己是陛下的宠臣,那老狐狸肯定不会拒绝。已经勾搭丞相几次,察觉到丞相态度软化的太傅如此肯定的自我感觉挺良好。 太傅心里的弯弯绕绕章珩琰暂且不知,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让明威将军派些人去三皇兄府,守着三皇兄的「安危」。 最近他的行动大了许多,太傅这老狐狸已经被惊动了,既然游戏正式开始,那么他可不希望游戏刚开始,就被发现弊端,让游戏很快就结束了,最近得让太傅的戒备心消失吶。 太傅,三皇兄,游戏才刚刚开始,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人生棋局。 太傅退下后,章珩琰回到紫宸宫,他经常呆的软塌上,还有一只与富丽堂皇的宫殿完全不匹配的可爱猫咪公仔。 捏起这个公仔,章珩琰想到了那个身上暖暖味道的和三皇兄一样都是温文尔雅的青年。 只是这青年,和三皇兄那种表面温文尔雅,内里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阴狠心肠不一样。 这个青年,真的内里外里都是温文尔雅,内心如同小太阳一样炙热,仿佛温暖的身旁的所有人。 章珩琰可是知道,青年因为他的一句话,去那个幽深冰冷的河道里寻了好几天的玉簪。 「可真是个傻子。」 不由的,章珩琰有些感嘆。 不过这个傻子让他非常愉悦就对了,比起捉弄了三皇兄,暗地里整了太傅更让他心情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小琰琰:天下就是一盘棋局,众生皆棋子。 大笙笙:嗯哼?棋子? 小琰琰:当然你是的话,也是最亮最闪,朕最喜欢的那一颗。 大笙笙:突然有些心情不太好,我的戒尺呢! 小琰琰:母鸡呢!乖巧.jpg 大笙笙:没想到吧,我戒尺不止一根哦! 小琰琰:∑(?〇o〇)真…真的吗!? 大笙笙:笑而不语.jpg《$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偷听 或许是在章珩琰这么多年的深宫生活里,每个人都充满了算计,每个人的一些言语行为都带着算计。 突然在他的世界里,出现了这么一个不求回报,只是为了他一句话可以摸进冰冷的水里去寻找一个小小的玉簪的大傻子。 让他觉得青年痴傻,并且讽刺青年这种傻乎乎的善良的时候,心里又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毕竟啊,这青年是对他的善良。 真好,这个人比他想像的更能让他心情愉悦和满足。 太有趣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过。 密报上说,青年找到了玉簪,在第四个晚上,找到玉簪的青年也因为这几天天天泡水得了风寒,高热不止,今日才下床走动。 生病了呢,真可怜。 「赵公公,你说,一个青年不求回报,泡在冰水里四天,只为在河底寻找一个小小的玉簪,这种人是得有多傻。」章珩琰瞧着旁边伺候的赵公公,撑着脑袋,眉眼流出些兴致。 「陛下,这得看那青年觉得是否对此事觉得值得与否。」赵公公笑着回应着他的陛下的问话。 「如果是你呢,赵公公,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陛下吩咐,老奴自然义不容辞。如果是不重要的人,自然老奴会考虑值不值得做。」 重要的人,章珩琰仿佛被取悦了一般,「朕明白了,赵公公,最近太傅有些怀疑朕,做些事情让太傅打消怀疑,朕可不想游戏这么快结束了。毕竟太傅可辛辛苦苦教导朕这么久。」 「遵命。」 「去抱只猫来。」章珩琰抱着薛昀笙送的猫猫公仔,吩咐道。 「是。」宫人接到陛下的命令,退下两个太监去御兽房去报猫了。 宫里有专门的御兽房,专门为宫里的小主子们培养各自可爱无害的小动物,不过也有圈养的各种勐兽。 一只从波斯进贡的白色波斯猫很快就被装在笼子里带了进来。 第30页 这只猫通体雪白,眼睛两色,一蓝一黄,煞是好看,如同珍贵的宝石,在笼子里的软垫上蜷缩着,时不时支棱起脑袋,看着外面的世界。 小嘴里发出甜腻的喵喵声,极其讨人欢心,猫眼忽闪忽闪的,乖巧小模样可招人喜欢了,让人瞧了心都要化了,至少其他宫人看见这只猫,觉得可爱极了。 如此献媚的猫,让章珩琰皱眉,脸上一片嫌弃之色,「真丑,拿下去。」 「陛下,可是要重新抱来一只瞧瞧?」赵公公见陛下露出不悦的表情,立马问道。 「不用了。」章珩琰嫌弃道,举着这只招财猫样式的公仔猫,想着那青年这么喜欢猫,他家养的那两只,似乎比这只更好看。 不过这种献媚的小东西,倒地有什么地方值得那青年喜爱,又弱又丑,吃的还多。 这么想着,章珩琰挥起拳头,捶飞了抱枕,刚好打到了端着茶杯进来给陛下上茶的宫女雪月。 「啪!」托盘里的茶杯跌落地上碎了,而那公仔也沾染了不少茶叶和水渍脏了。 雪月面颊苍白,手也哆哆嗦嗦,双腿一软就跪倒了地面上,刚好重重这一跪,就跪到了瓷器渣子上,痛唿还没唿出声,早有太监仿佛习惯了,看了一眼赵公公后,几个太监就把雪月拖走了,宫女奴侍就上前打扫残局。 而雪月被带到紫宸宫外,开始跑圈。 「拿去清洗感觉送上来。」有宫女询问公仔怎么处理,赵公公说道。 出气筒没了,门口那个三皇兄眼线,嗯,今天又是她跑圈的一天。 似乎她腿有些粗了,章珩琰摸摸下巴,「她殿前失仪,每天去扛点大包,殿里的重活全部她做,赵公公,一个月后朕要看见一个身强力壮的奉茶侍女。」 「遵命。」赵公公一脸慈爱笑领了命令。 其他宫人听了陛下的命令,打了一个寒颤,对雪月的遭遇万分同情,比较陛下喜欢恶作剧,但是不伤害人命,被整的那个人苦不堪言是真的。 薛昀笙生病第二日,郑新朝就带着大包大包的补品上门拜访了。 「薛兄,我来探病了。今日可有好转。」「好了许多了。郑兄带这么多东西,我真是受之有愧。」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薛兄,你我交情,你这生病,为兄我怎么说也得来探病,刚好这些东西也可以给你疗养一下,早日好转。」 「好,郑兄之情,我记下了。」薛云柳早在郑新朝来了之后,上完茶后就去房间了,他是哥儿,身份有别,不可见太久外男,怕人说闲话,正好静姐姐也在,就和他在一起在做绣活。 本来静姐姐和他是在跟着阿哥识字,大伯爹知道这件事后,怕扰了阿哥休息,阿哥却说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是教,就一起学习了,大伯爹还送了一只老母鸡给阿哥养身体。 薛云静是个活泼的姑娘,她已经十三了,比柳哥儿大一岁,已经说亲了,是给一户条件比他们家差些的人家做正妻,等及笄了就嫁过去。 大姑娘薛云静内里是个坚韧的女孩子,好学,对数字敏感,而且懂事极了,这让薛昀笙觉得到时个意外之喜。 不过刚说薛云静懂事,现在干出来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那哥哥真俊。」薛云静一张小脸贴在门边上,透过门缝看着堂屋里和薛昀笙谈笑风生的郑新朝。 薛云静也是个女儿家,自由养在闺中,也没有太多机会见外男。 薛云柳红着一张小脸,拉着趴在门前偷窥的女孩,「静姐姐,别看了,小心被发现。」 静姐姐胆子真大,有外男在还如此孟浪。 「哎,别,我再看会儿,虽然我知道阿笙哥也非常好看!嗯,不对,是天下第一好看。」薛云静打这马虎眼,还是趴在门前未动弹。 「哎,柳哥儿,每个人都有欣赏美的权利嘛!」 薛云柳简直想捂脸装作不认识这个人,静姐姐如此孟浪,行为如此轻浮,大伯爹知道吗。 薛云柳两人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对话被郑新朝听个正着。 他摇着扇子极力憋笑,对着薛昀笙说道,「这女孩真是非同一般。」 薛昀笙则想捂脸,他还真没想到薛云静是个颜狗,难怪见到他眼睛总是亮晶晶的,教她认字时也认真极了,目光总是注视着他。原来根源在这。 「见笑了。」薛昀笙无奈摇摇头,「家妹淘气。」 「很奇特的女孩子,比我见到的其他孩子都奇特无比。」 「嗯,小孩子欣赏美,是可以值得培养的,更何况郑兄这一表人才,外貌也风流倜傥,不让人瞩目都难。」薛昀笙这高帽子一带,郑新朝就飘飘然了,自然也忘了着一茬。 被夸的心灵舒畅的郑新朝满意的撇着薛昀笙,嘴角的弧度都快扬出脸,更何况薛昀笙的彩虹屁拍的极其响亮。 「今日就留在我家吃个便饭如何。」眼见这时辰不早,郑新朝也没打算走,薛昀笙说道。 「甚好。」郑新朝点点头,「还是薛兄知我心意。」 薛昀笙这一想就知道郑新朝这个注重口腹之慾的在想些什么。 薛昀笙唤了薛云柳和薛云静做饭,薛云柳他教过一些菜色,做个饭还成。 郑新朝满足了口腹之慾后才离开,顺便还带走了薛昀笙家的糕点。 「下次说人家好看时,声音小一点。」薛昀笙拍拍薛云静的肩膀,说了一句。 第31页 薛云静立马如遭雷噼一样,呆立在当场,脸色也变化成呆滞,「阿、阿笙哥,都、都听见了?」 「嗯。」薛昀笙点点头,彻底灭了薛云静那丝希望。 薛云静脸色忽变,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 「放心,阿笙哥不会说给其他人听,不过下次小心点。」 薛云静乖乖点点头,眸中也露出感激之色。 用完膳,薛昀笙继续带着两个小傢伙识字,两人刚接触,薛昀笙没教太多,简单的算数教的是阿拉伯数字,两人记忆力都不错,第一天的教学还算满意。 两人拿着柳枝在沙盘里练习着今日所学的东西,时不时交流一下,学习氛围还挺激烈,薛昀笙则在一旁的计划表里分类计划。 耳边就是薛云静和柳哥儿在争论的小声音,拿着毛笔腿间三花早已盘踞上来,小尾巴一甩一甩的,打着拍子拍打着薛昀笙的腿。 黑煤球窝在砚台边,似乎觉得那砚台里得墨汁很吸引人,趁着薛昀笙没注意时,鼻子去嗅了嗅,察觉味道古怪,就用爪子按了上去,然后抬起甩了甩,正背对着的薛云静淡黄色的衣裙就惨烈了,星星点点的黑色沫子遍布在后背上。 加上本来就是一坨漆黑,所以踩了墨汁也看不出来,直到踩上薛昀笙的计划书,留下梅花印才让薛昀笙发现黑煤球干的坏事。 「淘气!」薛昀笙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帕子擦了擦黑煤球的小爪子,惩戒性拍了拍黑煤球的小脑袋。「下次别弄了!」 也不知道黑煤球是听懂了还是未听懂,咪呜叫着,「咪呜。」 仿佛在回应着薛昀笙的话,好像讨饶似的。 薛云柳则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厨房端了中药进来。 阿笙哥哥真温柔,薛云静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 o???o) ┌iii┐辣鸡作者今天编不出来小剧场中……《$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威胁 第三天,薛昀笙身体大好了,虽然未完全好,毕竟病去如抽丝,还得慢慢将养着。 今日,薛昀笙一早就跟着薛文氏去了绣房,见到了这些被他僱佣做绣活的绣娘们,查看了已经绣好的大小玩具们,非常满意,又拿出几张设计稿,给绣娘们制作。 算了下工期后,察觉赶得上,就去店铺看装修进度。 张木匠带来的装修团队,都是底层人民,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薛昀笙这么好的东家,本来一天工作是二十文,在所有行业里算高的,中午还包五文钱的饭钱,省着两顿就能买一斤肉回家改善伙食。 所以这些人干起活来,也是认真仔细极了,生怕愧对了那份工钱。 「薛少爷,您来了!」木匠和小二看见薛昀笙走来,立马上前来招唿着。 小二就是原来酒楼的小二,原来掌柜的回老家了,剩下这侄子也放心不下,知道薛昀笙有后台,舔着老脸把小二留在了这里,薛昀笙看着小二人也机灵,以后可以给他打个下手,就留下了。 小二叫朱正,薛昀笙让他在酒楼帮点小忙,一个月工钱四钱银子,以后看情况会涨。 「嗯,我来看看情况。最近可遇到什么难题。」薛昀笙问这,进酒楼撇了撇情况,才做几天,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 「一切还好,都是按照东家你的图纸做的。」 「薛少爷,我发现最近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在酒楼旁边观望,我猜是那波人派来的手下。」朱正在旁边说着。 「确定吗?」薛昀笙忙问。 朱正点点头,「我瞧的真真的,确实有可疑的人在酒楼旁边观望。」 「好,你多观察,如果有事情立刻去书院找一个叫郑新朝的学子,然后通知我。」 「知道啦,少爷。」朱正点点头。 薛昀笙瞧着他买下酒楼这么久,难为掌柜的那一波人还没出手,看来是等在这的。 这酒楼面积很大,上楼是他设置的妇人和夫郎的休息区,楼下是儿童乐园和他做买卖的地方。 瞧着装修正常进展,薛昀笙交代两句,就准备打道回府,不过刚走出没多久,就被一奴才模样的人拦住,嘴里也是极度的嚣张。 「这位少爷,我们少爷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薛昀笙瞧着这场面,「是熊少爷?」 「正是。」那奴才就差横成螃蟹了。 「那好,在下也对熊少爷早有耳闻。不知去什么地方。」薛昀笙笑了笑,见朱正跑了过来,使了一个眼色,朱正瞭然。 「前面茶楼,你跟着我走就是!」那奴才有些不耐烦,听见薛昀笙知道他少爷的名号,以为怕了,内心得意极了。 薛昀笙瞧着这嚣张奴僕的嘴脸,感嘆着,在这京都横的跟螃蟹一样,真是不知所谓,不知道这里一棍子打下来,就可以打中两个朝中官员么。 跟着那奴僕来到茶楼,并带上一个包间。 「少爷,人奴给你带来了!」那奴才一改刚刚对薛昀笙的嚣张嘴里,一脸的献媚对着熊少爷说道。 熊少爷身材怎么说呢,就是个球,踢两脚会滚蛋的那样,果然如姓一般,像熊极了。 「原来你就是薛昀笙,我以为你和马王爷一样,长了三只眼睛,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熊少爷一开口,唾沫星子就往外飞,端着一杯茶喝着发出唿噜唿噜的声音,整个人也显得非常大粗俗。 第32页 薛昀笙站在熊少爷对面,看见那唾沫星子飞溅,特意退后几步,「在下可是对熊少爷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与在下想的一样,名如其人。」 「你先别怂,这么夸本少爷,本少爷也不吃这一套。」熊少爷先是哈哈大笑,以为薛昀笙服软了,「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做什么吧。」 「或许知道。」 「那酒楼是本少爷看中的地盘,识相的你赶紧走,少爷我可以给你二十两银子买下它。」熊少爷一副开恩的表情。 薛昀笙笑了,二十两,可比之前说给掌柜的还少十两,让他不由地摸了摸自己这张脸,居然连那掌柜的都比不上,只值二十两。 「听说当时你买,答应的是三十两。」 「三十两,你配吗?」那熊少爷哈哈一笑,「这周围谁不知道,那酒楼是本少爷看中的地盘,你居然胆大包天,敢拍下来。本以为是个什么人物,不怕本少爷的报復,没想到你一穷二白,是个死书生,也敢得罪本少爷,真是不知所谓。」 「我配不配我不知道,不过目前那酒楼是我的产业,我并没有出售的打算。」薛昀笙温和道。 他这幅不温不火的样子,反而让这位熊少爷震怒。 「你本少爷也调查清楚了,敢和本少爷做对,知道后果吗,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熊少爷威胁着。「看看我这手下,你受得了几拳,别以为你有个在宫里当侍卫的大伯,本少爷就拿你没办法。知道我伯父是谁吗!」 而他背后虎背熊腰的壮汉打手也跃跃欲试,面目狰狞。 「原来你要来硬的。」薛昀笙耸耸肩,「我知道熊少爷有个做四品大员的伯父做后盾,不过我就像问一句,熊少爷这是无视王法了么。」 「呵,在这里,本少爷就是王法,识相点,赶紧拿着钱走人。不,本少爷改变主意了,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本少爷手里取走,识相点话,赶紧把地契交出来。」 「啪啪。」门外传来一阵鼓掌声,「我没想到盛京还有如此大言不惭强取豪夺之辈,今日所见,真是嘆为观止。」 郑新朝推门进来,面上带着无尽的感嘆之意。 「你又是谁!」熊少爷眯了眯眼,「是他请来的救兵,我告诉你们,就算请了天王老子也没用,今天这地契本少爷要定了。」 薛昀笙见郑新朝来了,总算缓了口气,总算拖延时间拖到了他,不过…… 瞧这郑新朝背后的少年,薛昀笙一愣,他没想到少年会是和郑新朝一起来的。 多日未见,少年一如既往的漂亮。 天下之主章珩琰瞅了瞅那大言不惭的蠢货,眼睛里闪过厌恶。 「好久不见。」薛昀笙笑道。 「嗯。」少年娇纵的仰着头,应了一声。 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慢和娇纵啊。 郑新朝看着鼻孔朝天叫嚣的熊少爷,「本少爷已经和大理寺卿打了招唿,他们已经派人来了,对这种无视王法强取豪夺的暴徒,不会心慈手软的。你没受伤吧。」 「嗯,我知道,麻烦了。我没事,挺好的。」薛昀笙道。 「你以为你是谁,请得动大理寺卿,看到时候到底是帮你还是帮我。」 薛昀笙和郑新朝对视一眼,眼中流露的信息皆是如看见了傻子一样,这人,怕是个傻子吧! 郑新朝晃动着他那山水摺扇,「如果六部尚书之子的产业,被一个四品大员的侄子威胁着逼迫着让出地契,我想大理寺卿怎么也不会不帮我讨回公道。」 「你是谁!」熊少爷听着这话,脸上还留着嚣张的表情,腾的站起来,指着郑新朝问。 郑新朝理理衣袖,仪态矜贵,「六部尚书之子,郑新朝。」 「少爷,确实有这个人,六部尚书之子确实叫郑新朝。」有奴僕在熊少爷耳边嘀咕着。 「呵,我看是炸本少爷的,本少爷明明调查了,地契主人是他,怎么可能和尚书府扯上关系!一穷二白,低贱下人一个,和尚书府能搭讪关系?」熊少爷不肯相信,还咒骂着。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只能怪自己很愚蠢。薛昀笙听着这话,想摇摇头,哎,人吶,不要轻易断言。会死的很惨的。 「少爷,大理寺卿派人来了!」奴僕听见街外的动静,从窗外探头,果然见到街边狱丞带着官兵直奔茶楼而来。 「不可能!」熊少爷失声喊着。 很快狱丞进来,对着郑新朝拱拱手,「郑少爷,属下没来晚吧。」 「并没有,快把这些人带走,刚刚还想对本少爷动武。」郑新朝指指如今已消音,不敢言语的熊少爷。 「是。」狱丞立马挥挥手,官兵涌进来,把熊少爷那些打手连同熊少爷一起架起来。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熊少爷对着官兵叫嚣着。 「刚刚只不过是误会一场!和这位薛少爷开个玩笑罢了。」熊少爷牵强的笑笑,一看是真的对他动武,大饼脸上全是讪意。 郑新朝摇摇头,「我看未必是开玩笑,那棍棒都是真真的,你们晚来一步本少爷这头就要开花了。」 官兵干脆捂住了熊少爷极其奴僕的嘴,带走了。 「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过来,我难免会受一顿皮肉之苦。」薛昀笙说道。 「没事,答应给本少爷做好吃的就成。」郑新朝不已为意,反而要求美食投餵。 第33页 「那是自然。」薛昀笙笑着点点头。 对于郑新朝这个要求他真的是一点不意外。 「我和大理寺卿打过招唿了,不扒这歹人一层皮决不放过,保证接下来不敢打这片的注意,你放心。」郑新朝保证道。 「好,我知道了。不过今日你们俩为何会一起来。」薛昀笙瞧向少年。 「书院门口看见的,一定要跟着我过来。」郑新朝眼眸中有些嫌弃。 作者有话要说:  熊少爷,果然就是熊唿唿的,也炮灰的快哦《$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后爹 章珩琰瞥了一眼郑新朝,小本本又记了一笔。 薛昀笙大概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郑新朝解决完事情就离开了,就留下两人了。 「你的玉簪我寻到了,只不过没带在身上,留在了家里,一起去取一趟可好。」薛昀笙温和道。 章珩琰点点头,「嗯。」 「薛少爷,您没事吧!」朱正还守在门外,瞧见薛昀笙平安无事出来,才缓了缓气说道。 刚刚他收到薛昀笙眼神暗示,赶紧去书院找了郑新朝。 「没事,幸亏你叫人及时,辛苦你了,跑累了吧,下个月奖金加五十文。」 「谢谢少爷!」朱正立马欣喜的道谢。 「回去干活吧,我这没什么事儿了,那熊少爷你也不用担心了,他们不敢再打酒楼注意了。」 「好的,少爷。」朱正点点头,应道。 「你在开酒楼?」章珩琰装作好奇的问道。 薛昀笙一边往外走着,和章珩琰并肩而行,回復道:「不是,是开一个女性和哥儿以及孩子们的休闲娱乐场所。」 「嗯?那是什么?」章珩琰有些不明白,他还从未听说过这种店铺。 「等开店后你就知道了。到时候送你一张体验卡,你进去体验后就明白了。」薛昀笙先卖了一个关子。 「嗯。」章珩琰也不纠结这个事情。「今天在书院没有看见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薛昀笙的面颊还带着苍白,一看就是大病未愈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感染了些风寒,不过已经痊癒。」 「是不是我害的。」章珩琰忙问。 薛昀笙摇摇头,不想让少年担心,所以撒谎道:「自然不是,近来天气变化,应季风寒而已。」 「哦。」少年显然是不相信,眉宇间有些愧疚一闪而逝。 「你近日许久没来,是不是在家被责罚了?」 少年沉默一会儿,点点头,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叫周堂衫。」 薛昀笙看着沉默不少的少年,心里记住了少年的名字,少年原本那份娇纵也如霜打了茄子,焉了,询问道:「可有伤着?」 少年摇摇头,不满的嘟哝着,「只是抄写了几篇经文,可烦死人。」 「你一个哥儿,不经过大人允许出门是该罚!」薛昀笙笑着说道。 「才不是不知道,侍君他知道,他让我可以随意出来玩,只不过不能让父亲知道。」少年又恢復原本的娇纵,仿佛刚刚的萎靡不振只是一个虚幻而已。 「那就没让个人跟着你?」薛昀笙可想像不出来一个大户人家,没有奴僕跟着一个哥儿的,任由一个哥儿在外面乱玩,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侍君说有人跟着就可能被父亲发现,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出来。」章珩琰胡乱编着谎言。「我当然知道哥儿出来很危险,所以我假扮爷们,至今也只有你一个人发现了而已。」 果然薛昀笙眼神变化了,剎那间就脑补了一齣好戏。 后妈,后爹。 看来这后来填房的侍君不是一个好煳弄的角色,心机绝对不错。哄的这小子一愣一愣的,被算计了还不知道。 让一个单身哥儿,伴着爷们随意离家玩耍,还不带奴僕,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根本无法预料,而且只要曝出一个未婚嫁的哥儿经常扮成爷们到处游玩,谁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这样毫无规矩毫无家教的哥儿,还能有好婚配么,这计谋可谓是不毒啊。 看这小子还傻呵呵的。 「你后阿爹就不担心你遇到危险么。」薛昀笙问道。 「京都如此安全,怎会遇到危险。」章珩琰理所应当道。 薛昀笙挑挑眉,这小傻子被洗脑的有些过呀,真天真。 看着小少年想的太过于理所当然,薛昀笙笑着问道,「那前些日子还看见你被混混追。」 剎那间,少年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娇哼一声,再也不搭理薛昀笙了。 「我不是戳你痛脚。」薛昀笙无奈道,「只是害怕你遇到危险。」 「不用你担心。」少年傲慢极了。 薛昀笙摇摇头,「好吧。」 他和少年萍水相逢,也确实管的太宽了。 回到家,薛昀笙去房间取了玉簪,递给少年,「你看下这个是不是你的簪子。」 章珩琰打开盒子,拿出那根雕工不凡的簪子,点了点头,「是的,谢谢。」 「不客气。」薛昀笙会应一笑。 「我上次的布头娃娃弄脏了,我可以还要一只吗,可以花钱买。」 「当然可以。」薛昀笙去房间重新取了一个灰色盘着的小猫,「因为这个需要售卖的产品,麻烦你不要批量生产。这个还是送给你,不要钱。」 第34页 「好。」章珩琰点点头。 薛昀笙看少年坐着也未打算离开,就去厨房给少年泡了一杯花茶,拿了些糕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章珩琰抱着玩偶,歪头撇着薛昀笙。 「啊?」薛昀笙被问的一愣。 「你平白无故为我寻簪,而且还不求回报。我要玩偶也不收钱,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章珩琰呢喃着,有些疑惑。 薛昀笙半开玩笑道,「可能是因为你长的比较好看。」 说完,少年含羞带怒的眸子就瞥了过来,而且面颊一剎那就红彤彤一片,这时薛昀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对于一个未出嫁的哥儿来说太过于孟浪了。 「额,我是说你也不想坏人,能帮一把是一把,玩偶这些又不值很多银钱。」薛昀笙赶紧憋一句缓和气氛。 章珩琰听着如此孟浪的话语,再瞧瞧薛昀笙清澈的眸子,他样貌虽然漂亮精緻,但此人绝对不是好色之徒,反而只是对于一种美的欣赏。 仿佛在观赏一件珍宝,而不是想要污浊珍宝。 这种感觉…… 还不错! 「我明白了。」章珩琰故作明白的点点头,「那如果我又饿了呢。」 「……」 所以前面说这么多?只是饿了想吃东西? 不觉有些脑袋上顶乌鸦带着六个点的薛昀笙只想嘆息一口气,少年如果饿了直说,拐这么大弯不累么。 「好,我给你做。」 「嗯。」章珩琰语气软和些,手捏起刚刚薛昀笙端给他的糕点。 这时候原本躲在屋里的薛云柳听见刚刚要去厨房,给上次见到的那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大哥哥做饭,立马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阿哥,我来做。」 薛文氏不让阿哥进厨房,要是知道他在家还让阿哥进厨房,他特定就要挨训。 章珩琰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很是不喜,他要的是薛昀笙做,而不是其他阿猫阿狗做的东西。 「不用我自己来,柳哥儿,去烧火。」 「可是阿爹说不让你进厨房。」薛云柳面色犹豫。 「阿爹这不不在嘛。」推着小木头桩子,薛昀笙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烧火去。」 薛云柳只好老老实实坐在灶台前,「好吧。」 虽然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不过也想不上来。 「喵呜。」黑煤球和三花团在一起,看着这个讨厌的陌生人又来了,不高兴的喵喵叫唤,拿屁股对着章珩琰。 并且时刻注意着这个人的情况,如果他有异动,它们会狠狠的上前给他挠上一爪子。 章珩琰只是瞧了几眼两只猫,毕竟这种生物实在是很不讨人喜欢。 薛昀笙烧了两个小菜,给章珩琰做了个盖浇饭,顺便他们也饿了,米饭焖的时候就焖了不少。 用碟子一人装了一盘,薛云柳自觉的端着盘着去了房间。 本想叫住薛云柳,一想现在章珩琰的爷们装扮,就没说话。 章珩琰是实在不习惯餐桌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的。 薛昀笙也本来想隔一下子,不过又想到丢下少年一个人子餐桌上也不是个事,加上少年现在是爷们打算,应该不介意一桌同食……吧?! 薛昀笙做的是双拼盖浇饭,就是炒了俩菜盖上面,一个萝蔔丁炒肉丝,一个酸辣鸡杂,顺带还打了一个蛋黄汤。 少年用餐的样子优雅极了,受过严格的贵族礼仪的亚子。 看少年吃饭反而像在表演一样,只不过少年面前的土窑烧的盘子粗糙极了,上面的食物虽然诱人,但也完全不符合少年如同品味山珍海味的架势。 薛昀笙倒是有些看不懂这个少年郎了,在他家吃了两餐饭,也不挑,给啥吃啥,看着好养活的很,自己一个哥儿,明知道自己是个爷们,不愿意还凑的近。 「你看我做什么?」对面直勾勾的眼神,章珩琰不注意到都难。 少年无根芊芊玉指,捏着一双竹筷,夹起一颗萝蔔丁,放入小口中,细细品味继续,然后吞咽,动作缓慢极了。 而抬眸看他那一眼,本是带着傲慢,无端端却让薛昀笙看见了一抹迷人的风情,哦豁,他在放电。 薛昀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怕菜凉了。」 薛昀笙没直接说如同少年优雅缓慢的吃法,这饭菜吃到最后,得凉透了。 「嗯,我吃的不多,不会吃冷饭的。」 「我是说,这个天,适合吃火锅。」薛昀笙小声提议着。 「那是何物?」少年眸中有些疑惑。 薛昀笙想了想火锅在古代的称唿,「就是古董羹。」 「为何偏要这个时节吃?」 「火锅碳炉烤着,保持着温度不变,食物不会冷掉,而且古董羹有许多吃法,麻辣火锅,清淡火锅,鸳鸯锅,九宫格……」 少年随着他越说眼眸越亮,薛昀笙越来越肯定他的猜测。 嗯,又是一个注重于吃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小琰琰骗人骗的有多爽,未来翻车就会有多惨烈!哈哈,小琰琰就是一个小骗子,满嘴谎言。《$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争论 原来……他用一碗面,让一个小傢伙对他的手艺恋恋不忘。 第35页 这倒是没让他想到。 察觉到自己仿佛泄露了什么的章珩琰,收起那份感兴趣的神色,做出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古董羹,也就那样。」 少年的心口不一,薛昀笙可是自认为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没有言明而已。 玉簪已经给少年寻到了,薛昀笙再次招待了少年,以为此事过后,两人交集也会如平行线,毫无交点,故而薛昀笙没有太和少年深交。 殊不知少年却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俩会在少年的算计下紧紧的把命运连结在一起。 少年用完餐,看着薛昀笙收拾了碗筷,抱着那只公仔猫,收好玉簪,和薛昀笙告辞离开。 今日解决了两件事情,薛昀笙在小本本上记录着。 少年取回了玉簪和店面大患已经解决。 章珩琰颇有胃口的吃了薛昀笙亲自动手烹饪的膳食,抱着小公仔晃悠悠的出了平民区,暗卫扮成的车夫已经在巷子口守候着,刚好和回家的薛文氏擦肩而过。 少年那张看了就忘不了的面容,让薛文氏侧目思索,就见着少年上了马车离开了。 「今天那什么熊少爷,朕记着是太傅的党羽,找个机会,撸掉,去给丞相说声。」章珩琰把玩着玩偶,把小玩偶的猫头捏成一个小坨。 「是。」驾驶马车的其中一个暗卫接到命令,从怀里掏出个骨哨,一吹,颇有节奏的骨哨上响了一阵,消息就传递了出去。 敢动他的人,项上人头是真的不想要了。 修养几天后,薛昀笙好转之后就去书院接着学业,等店铺上了正轨,他会接着开连锁店和扩展商业版图,然后在离开书院,至少现在结交人脉的时机不能放过。 只不过似乎他要开店的风声走漏了,听着背后议论纷纷。薛昀笙还是想扶额,贱商,这些自持为读书人的学子们,看他的目光多了鄙夷和厌恶,仿佛他做了一件极大的错误事情。 其中煽风点火的最厉害的自然要数赵金,那把轻视和厌恶展现的淋漓尽致。 「尔有何资格再与我等读书人一起进学。」赵金率先发难。薛昀笙看着赵金唿朋引伴招唿来的学子们,秉承着宽以待人的和煦微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为何吾没有资格?」他反问道。 「你身为读书人,却还干起如此低贱的勾当,有何颜面在与我等一起进学,还是早日离开书院,还这神圣之地一个清净,免得此地也沾染了你身上的污浊之气。」赵金义正言辞的指责。 众学子纷纷点头,贊同着赵金的话。薛昀笙只决定此事荒谬至极,「如商业如你所说的低贱,赵学子,你这两餐食物皆为粮铺售卖,你裹身之衣皆为布庄所售,尔等所言自己身为读书人,所书写的纸笔都是商业所贩卖于尔等,尔等所吃所用皆为低贱之人售卖,尔等又如何自持高贵。」薛昀笙用犀利的言语反嘲回去。 「你这是强词夺理!」赵金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眼神示意其他人帮忙。 而其他人只不过是赵金拉过来的墙头草,都是平民学子,家中为了学业,或多或少是有做商的,为给他们挣学费,本就是过来显摆一下自己高贵些,薛昀笙这么一说,都有些心理动摇。 见这些墙头草开始动摇,赵金咬咬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污衊一下薛昀笙,彰显一下自己的赵金,怎能放过如此良机,「你这是污衊,强词夺理,尔等身为读书人,本就不应与贱商同流合污,书院乃是神圣之地,你一身铜钱臭,有何颜面在此学习!」 赵金这句话一出口,让很多因为赵金纠集的平民学子一团而吸引过来的其他群体学子围观,也得罪了其中很多人。 不少商户之子家中银钱万贯,为走文路花大价钱送家中子嗣进书院学习,只为取得功名,所以赵金这些话无一不是同样在指着他们。所以他们看赵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 「看来我等,因家中行商,也是如此的不配在书院中学习?」有家中行商的学子跳出来,一脸的愤慨。 「看来赵学子对我等意见颇大,怨恨许久。」 「我等污浊了书院的神圣,可不是对赵学子缠上了影响嘛。」 …… 那些学子的帮口一出现,得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的赵金,脸一下子白了,再看看薛昀笙似笑非笑的脸,仿佛命白了什么。 刚刚,薛昀笙一直在引导他,让他的话从薛昀笙经商身上引导到整个商业,导致整个书院家中行商的全部攻击他。 「你,你是故意的!」赵金咬牙切齿恨恨道。 「我故意什么?故意因为要行商而在书院读书,难道家中行商,我就没有进学的机会,大政律例里,有那一条那一法规定学子进学,同时不可行商!再者,我欲进学为大政添砖加瓦,让家中人行商赚取学习的盘缠,又犯了何罪过,竟然惹得赵学子聚集众多学子对我如此指责,家中人为我可被上商业低贱之名,为何赵学子如此用心险恶辱骂在下。」薛昀笙这一卖惨,舆论的力量更是让形式两边倒。 连同赵金找来的人,心里的天平都倾泻了。 「就是,尔等真是无礼要求,有辱斯文!」 「对,薛兄清清白白做事,为何会引得如此这般人嫉妒之心。」郑新朝一脸厌恶的看向赵金,如此斯文败类,为何还好在书院中。 第36页 …… 众人的指责,让赵金脸色一变一变的,青红黄绿难看的紧。 「家中人?我记着你父已丧,只余下寡爹和幼弟,什么家中人做生意,分明是你。我朝律法规定进士等入朝不可为商,你已然在经商,却还于书院进学,不是所犯律法又是何?」赵金像搬回一局,指着薛昀笙话里的漏洞质问道。 赵金的话也对,众学子把目光投向薛昀笙,又有些担忧。特别是郑新朝,他可对薛家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 「薛兄……」薛昀笙摇摇头,示意郑新朝别担心。 「为何寡爹就不可经商,家中寡爹为我可背负低贱商人名声,赵学子如此不依不饶,可愧对读书人此名号。」 「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学做低贱生意,薛兄如此不良居心,让寡爹背负如此骂名,可枉为人子。」赵金这话一说,众人一品,确实如此。 「不知赵学子可是打听清楚我阿爹是做何生意?」薛昀笙挑挑眉,反问道。 赵金厌恶的瞥头,「我打听那些低贱生意作甚。」 「赵学子对这一无所知,为何如此信口开河就是不守妇道的生意?」薛昀笙对此侃侃而谈,「对此,今日赵学子所找在下,我有诸多想问问在场所有学子,世家学子们家中阿爹操持内务可是辛苦?平民学子母亲和阿爹是否也会抛头露面做生意?」 「……」一时间有些寂静无声,所有人没敢应答。 这时候郑新朝开口说话了,「我阿爹掌管府大小事件,管理着很多铺子庄子,对府内事物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对父亲和我也是照顾的非常好,所以他很辛苦。」 「在下也一样……」只要有人开口,接下来就很多人争先恐后的冒出来,这个世界上,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母亲为了我会把家中餵养的家畜贩卖……」「我也一样……」 所有人全部倒戈,这让赵金几乎气的吐血。 「你们……」赵金气急了,「这和你做什么生意有是什么关系,你在推卸责任。」 「今日,我就和你,还有在场的所有人隆重介绍一下在下寡爹要做的生意。并非赵学子所言的不守妇道的与爷们抛头露面的生意,而是专门为女人哥儿幼子专门而设立的休闲玩乐的场所。家中阿爹母亲管理家务乏累了,可在这里喝茶聊天娱乐,孩子可在这里有专人看护玩乐,此处也只能哥儿和女人孩子进入,并无抛头露面和爷们打交道之说。还有如果家中贫寒姐妹哥儿适龄,也可以进入此处工作补贴家用。赵学子,你满意在下说的事情吗。」 「如果真有这样的场所,在下原因告诉夫郎,再次休闲一下。」 「对,如此地方,让家中阿爹享受一下未尝不可。」 「薛兄,你这个地方甚好!」 「薛兄,家中尚有年龄尚可的妹妹,不知可否再次谋一份工……」 …… 薛昀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多谢众学子们的支持,开店之际在下会在家中阿爹处寻来免费体验卷,书院学子都可以得一张,可拿回家给家中妻子夫郎阿爹来店免费体验一番。」 「如此甚好甚好!」形势一边到,赵金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灰熘熘的准备熘了。 「何人再次喧譁!」 夫子出来,看着聚集的人群。 「夫子安好。」众人立马扭身,朝着夫子行学子礼。 有学子则在夫子耳边快速把事情给夫子说了一声。 夫子看着薛昀笙和赵金,点了点两个人,「你两个,随老夫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睏……今天先睡了!先更吧!小可爱们踊跃评论呀!让我康康都是那些小可爱在看偶的文文呀!( ̄¬ ̄*)流口水《$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古怪 薛昀笙和赵金恭敬的弯弯腰,拱手道,「是。」 「都散了,聚在此处做什么!」夫子一声令下后,所有学子立马三三两两散了。 薛昀笙和赵金相看两厌,跟着夫子进入了夫子的书房。夫子是书院的院长,不喜学子叫他院长,故而称之为夫子,夫子本是朝中从二品大员,许多年从朝中退下,在此担任院长职业,所教出的学子,也称得上的桃李满天下,夫子姓孙,名儒真。 目前朝中很多大臣皆是孙夫子的学生,故而他人脉异常的广阔。 「你两因何争吵,扰了书院的宁静?」夫子脸上平静,只是那双仿佛看透世事的眼睛盯着两人,仿佛要把两人看穿一般。 薛昀笙一抱拳,率先开口认了错,「学子和赵学子因商业进行了一番讨论,因激烈些许,惹得了学子们的围观,扰了书院的宁静,请夫子责罚。」 「哦,你说他所言,可有假。」夫子指了指薛昀笙,问赵金。 赵金虽然怨恨之色还未褪去,内心也是气愤之极,深知此时不是报復的时候,点点头,「薛学子所言甚是。」 「你两个分别持有什么观点,老夫听听是何如此争论不休。」 「学子我持商业本贱。」 「学子我持商业和其他行业应得到认同而不是贬低。」 「你说说理由。」夫子指指赵金,先让他开口说。 赵金志得意满的撇了撇薛昀笙,开始长篇大论的演讲模式,「古往今来,总所周知,士农工商,商人为末端,视为低贱职业,本朝律法也言明,进士与大臣不可经商,更是言明商业低贱,不可沾染。而薛学子,无视本朝律例,开店经商,所行也是低贱职业,可堕了读书人的身份。」 第37页 赵金狠狠在话里贬低了一下薛昀笙,他想夫子也是蹭入朝为官,肯定理解他的话。 「嗯,你又是怎么反驳。」孙儒真点点头,看样子是对赵金的话颇为认同。 夫子这认同的点头则就让赵金很是欣喜了,他挑衅的看着薛昀笙。 「学子我并不认同赵学子的这观点,商人在大政构成里,是必不可缺少的一环,大政经济皆为商人贡献,大政的国库,商人所缴纳的税务不比其他几行少,至于赵学子所言的商人本贱,学子不认同,商人明明白白做事情,也是大政更好,为何就低人一等,成为低贱行业。而学子了解,众多商人皆是良善之辈,大政多年来的天灾人祸,商人筹款众多,却未落得好名声,如此不平。而学子家中寡爹只是因学子家境贫寒,无奈做些生意谋生,而赵学子就断言学子寡爹不守妇道抛头露面,学子不服,寡爹到底做错何事落得如此不堪名声。」 告状,谁不会呀。 「学子没有这个意思,还请夫子明示。」赵金里面反驳,「只不过学子所说是薛学子明知商业低贱,还如此让寡爹做生意,此子之心险恶,是为不孝,枉为人子。」 「你们的争论,老夫听得清清楚楚,薛学子,你又什么辩驳,为何让寡爹抛头露面。」 「夫子若听明白事情经过,皆可知学子家中阿爹所做何生意,只不过是为众多夫郎和夫人孩子提供一个休闲的地方,并无赵学子冤枉的那样,枉为人子。」 「为何会有这个想法。」 「学子读书这么多年,京都有爷们嬉戏玩闹的地方,有读书人交流心得的地方,却并无一处地方是专为妇人和哥儿可去歇息的地方,学子感嘆其不意,而众多和寡爹一样丧夫的也无经济来源,故而才想有这么个地方,让富人有休息的地方,平民寡夫有地方谋生,学子不知赵学子会如此激烈情绪。」 孙儒真的眼眸慈祥很多,听着薛昀笙这话连连点头,「你做的很好。商人本贱,这观点老夫也不同意,而你这行为,老夫也觉得甚好,给贫苦人家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这是大义也。」 「夫子……」赵金瞪大瞳孔,显然不相信夫子居然偏向薛昀笙。 「老夫听了许久,是因你嫉妒之心,才闹出今天的事情,嘴上说大义之举,让一个身怀大义之人惨些被驱逐出书院,你之心不配在此书院进学,据老夫所知,你家行商,而你却觉商人低贱,可见自己品行不端,书院不留如此品行不端之人,老夫今日就做主,驱逐你出书院。」 「什么!学子不服!」赵金失声,简直如雷霆霹雳一般的消息,驱逐他出书院,凭什么! 「老夫的抉择,怎么,你也不服,要与老夫争论结果!」孙儒真不满的冷哼一声,拍了拍桌子。 「不,夫子,学子不是这个意思……」赵金忙摇摇头,想要再说些什么。 「出去,老夫意已决!」夫子驱逐道。 赵金怨怼的看着薛昀笙,不甘心的拂袖离开。看赵金走后,孙儒真瞧着薛昀笙,拿起一本书,「你说,我为什么会责罚如此严重,让他离开书院。」 薛昀笙确实没想到夫子会帮他,而且还把赵金撵出了书院。 「学子不知。」他摇摇头。 「你可有表字?」孙儒真突然转变话题问道。 「学子未及冠,还未长辈取字。」 「那今日老夫给你取一字如何?」孙儒真笑呵呵问了一句。 薛昀笙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夫子,又很快垂下头,「能得夫子赐名,学子感激不尽。」 「忧乐,以忧天下为己任,以百姓安乐为职责。」孙儒真思索半晌道。 忧乐,莫名让薛昀笙想到前世那巴拉巴拉小魔仙里的雨女无瓜的那个角色,貌似名字和他差不多。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薛昀笙说着范仲淹的这句诗词。 「正是如此。」孙儒真摸着鬍子,这句细品含义深刻。 薛昀笙有些疑惑夫子为何如此给予他这么高的含义的表字,「夫子,学子何能担得起如此表字?」 「为何你担不得,老夫一向瞧人很准,你能说出商业不同见解,也敢为寡夫郎提供工作,为何担不起,你有心怀天下之心,老夫觉得这表字正配你。」 我开女性哥儿的店铺不得招工女性和哥儿嘛,那里来的高尚啊! 薛昀笙哭笑不得,他科没有夫子所想的那么高尚,只是私心罢了。 「夫子,学子真的……」 「不必多言,你配的上。」 「是。」薛昀笙乖乖的接了夫子的表字。 薛昀笙从夫子出来的时候,郑新朝在远处观望着,一瞧见薛昀笙出来,马上过来询问。 赵金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怨怼之色,而且很快拂袖离开。 「夫子责罚于你了?」看着薛昀笙木愣愣,仿佛受到打击的脸色,郑新朝忙问。 薛昀笙摇摇头,「并无。」 「那为何会如此表情?」郑新朝疑惑了。 这件事怎么说呢,薛昀笙到是想不明白,为何夫子会看中他这个人。 「夫子让我做他的学生。」薛昀笙轻飘飘的说着,语气带着些空灵。 此言一出,郑新朝摇着扇子,学生嘛,谁都…… 等等。刚刚他是说做学生? 第38页 郑新朝勐地回头,回味过整句话说道:「这是好事啊,夫子亲自承认下的学生,那可每一个都是功成名就,在朝中有这不小的地位。这不是好事,为何薛兄心如死灰的样子。」 郑新朝是真的为这个朋友高兴。孙儒真虽然未在朝堂很久,但是他的那些学生可在朝堂之上影响不小,以后可是薛兄的后盾。 平民学子学路难走,世家怎会让太多平民之子活跃在朝堂之上,所以薛兄走的是文路,有孙夫子的庇佑,如同一步登天,好走的多。 这简直是天降大好事。 薛昀笙怎会不知道郑新朝的意思,可关键他不是原主,原主是想入朝为官,但他不是,薛昀笙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是走政途的那块料,政界老狐狸那么多,一不小心就被玩死了,再加上这里是君臣封建社会,伴君如伴虎,也会一步小心被玩死。而孙夫子的意思是让他走政途。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薛昀笙想着刚刚孙夫子的话,脑袋就是一片乱麻。 「如今朝中三足鼎立,陛下年幼,万事依靠太傅,而原本丞相遭到如今陛下厌弃,而陛下外家也有干政的嫌疑,现如今朝堂之上是那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 「夫子,您为何会与我说这些。」薛昀笙有些不解。 「老夫之前为官多年,以为政局稳定才退下来,如果朝堂不□□稳,老夫也无机会再上朝堂,需一人顶上去让大政国泰民安。而你,老夫在你身上看到老夫曾经的影子,你刚正不阿,是个不二人选。」夫子如是说道。 ……?! 这怎么感觉像网游里交代主线任务的样子,总觉得哪里透着一丝古怪。偏偏孙夫子还一脸认真。 薛昀笙没有应下来,「学子一无是处,何德何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夫子您莫不是说笑。学子文采比不上书院其他优异学子,而家世更比不上书院中世家之子,夫子这些话学生承受不起。」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拒绝这么危险的任务,还有这个是什么剧情发展,完全不对呀! 作者有话要说:  大笙笙:我拒绝这么危险的任务! 孙夫子:你可以的,学生! 大笙笙:我不行! 孙夫子: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你可以! 大笙笙:嗯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失算 「你是觉得担不起还是不想担?」夫子反问道。 「学子自知并无这个能耐,请夫子三思。」薛昀笙如是道。 担不起也不想担,这都什么事情,突然冒出来,谁受得了。 「你好好考虑一番,老夫等着你的答覆。」 最后结束了这谈话,薛昀笙从夫子书房里出来,就是那个如遭重击的样子。 和郑新朝简单说了几句,薛昀笙没说太多,下学后就回了家。 章珩琰这里很快得到了薛昀笙在书院的事情。 他对于薛昀笙提供哥儿和妇人职业这件事情,比较赞赏。 毕竟,他也是个哥儿。隐瞒真实性别登上帝皇之位。 大政自开国以来并无哥儿继承皇位,可他偏偏做了这第一人,偏偏不让那些看不起,欺辱他的人登上九五之尊。 第一个光明正大给哥儿和女人提供职业的爷们,少见,真少见。 薛昀笙带着满头懊恼回到家,把三花放到肩头,抱着黑煤球,提上一大包猫饭,去了河边餵猫。 途中听见些老妇人聊八卦,说是河边前几天天天有人摸河洗澡,简直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正主薛昀笙木讷着脸从老妇人老哥儿们旁边走过:「……」 没想到还被人给看见了,还传的这片风言风语的,幸好没人看清楚他脸。不幸中的万幸。 「咪咪!」 刚把猫饭放到地面上,不少小猫就窜了出来。 随着小猫一起出来的还有其他,正是那少年。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少年显然今日不是很开心的模样,眉间都能看得出一些阴郁。 本想借着餵猫思考一下夫子的行为,现见着少年似乎可能计划被打乱了。 少年今身着一身乳白长衫,发冠也是白色玉石打造,给少年增添了那么一股子仙气。 「好巧,又见面了。」薛昀笙说道。 少年不太高兴,提着一包小点心走了过来,在他旁边蹲下,「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何事?」薛昀笙的声音依旧温柔。 「给你,谢谢你帮忙找到玉簪。」少年把一包点心递给薛昀笙。 「就为这个你又偷偷跑出来?」薛昀笙没有推诿,收下了,糕点而已,不是贵重物品就可,这样也可让少年安心。 「自然不是,我出来散心罢了。」少年语气有些不太高兴。 「何事惹脑了你?」薛昀笙倒有几分疑惑。 章珩琰撇撇嘴,言语带着几分沉闷,「明明说我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还说什么我年纪到了,得学规矩。」 「就为这个闷闷不乐?」薛昀笙以为是什么疑难问题。 「后侍君都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现在阿父让我习规矩。」 「但你觉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吗?」薛昀笙挑挑眉,他对少年后侍君的捧杀,有些担忧。 第39页 少年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而看样子那阿爹还有点远见,至少知道教育孩子。 「有什么不对,我身份尊贵,还不能要什么有什么,后侍君都不敢为难与我,阿父就是听信他人说我蛮横,才寻了宫中无人养老的阴险老嬷嬷折磨于我,说什么我给他丢脸了。」 ?少年这三观,有点歪呀。 让他,嗯,怎么说呢,想掰一下。 少年有些纨绔倾向,无人管教时蛮横,娇纵,傲慢。 娇纵傲慢可以有,不过蛮横无教养就不可没有。 「可如果你没了身份,还能要什么有什么吗?或者说你的身份是谁带给你的,让你从小就可要什么有什么。」薛昀笙只是这么问着,低头撸了几把猫头。 这么说了少年无法反驳,可显然他也不想听这些,「是阿父带给我的又如何,谁让我是他子嗣,日后也会被他送进宫去,巩固家族。我趁着还未命陨深宫,肆意一时有能如何。」 薛昀笙不免有些黑线,这都谁给少年灌输的思想,「这都谁与你说这些?如果你父亲是真心爱护与你,才会想教导你,日后也不会不顾你意愿强行送入宫中。」 「后侍君说的,他说世家哥儿的命运,只能为家族做贡献,所以让我入宫前先享受,本少爷觉得非常对。」 ?!!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孩子怎么连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薛昀笙满脸的黑线,无奈的摇摇头,内心感嘆不已。 「你为什么摇头?」章珩琰问道。 「可你觉得你父亲对还是后侍君对。」薛昀笙只是这么问着。 章珩琰安静下来,一时间没有说话。 可能在他心里,正在思索着薛昀笙的话。 不过薛昀笙不知道,身边这个是小骗子,根本没有他说这些话里的苦恼。 他只不过觉得欺骗一个普通人比较好玩,而且喜欢把自己塑造成另一个形象,比如说被主母哄骗的傲慢少年。 嗯,要是某一天薛昀笙知道了他结识的少年,根本不是少年说的那样,反而品行不端,青年会作何反应,会愤怒吗? 薛昀笙一直以来端着温柔似水的样子,无论是他多无力的要求,跳河寻簪,点名让一个爷们进厨房烹饪,他居然都做了,即使跳河感染风寒也不言明,这样一个包容他,温柔待他,百依百顺的人,可真叫人想要捉弄一番。 「我不认为谁好,都是一条心,后侍君是怕名声坏了才待我好,阿爹恐怕是想用我博取利益。」 少年着脑迴路薛昀笙有些搞不明白,不过他和少年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于掺合。 「你不同意?」 「人饮水自知冷暖,此事我不方便掺合意见。」 「那你觉得当今陛下如何。」章珩琰看青年闭口不谈的模样,话题突然一变。 「不可妄论当今陛下。」薛昀笙摇摇头,这可真是一个孩子,比他还胆大。 「可这里又无人,以后我入宫,了解详细些不好么。」少年嘟哝着。 薛昀笙只是轻飘飘说道,「都是孩子而已。」一样的熊。熊起来要命的那种。 ?孩子,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如此评价。 「为何?」 薛昀笙笑而不语,这让章珩琰更加好奇了。 不过即使他再三追问,薛昀笙也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催促他时间不早,该回家了。 夫子这件事,薛昀笙再三思考,薛昀笙觉得是个局。 他自知文学不才,论文答辩颇为下等,学识比不上其他学子,虽为穿越人士,他可没有在书院表现太多异端,而且就因为一场辩论,他就闪光鹤立鸡群?被认出是珍宝? 这未免太扯了。 夫子的态度也怪模怪样,仅仅凭着一场为商业的辩论,就对他刮目相看?而且还收他为学生?这容易收为学生的门槛条件未免也太低了吧。 是个人就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所以这件事情薛昀笙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所以当夫子再次问起的时候,薛昀笙依旧是那拒绝样子。 反而是夫子挺好没有愠怒的模样,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他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怎么回事? 「你现在肯定很疑惑。」夫子摸着他那白鬍子道。 当然,薛昀笙现在疑惑极了,简直是一头雾水。 「老夫昨日所说,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那么虚头虚脑的抉择,看似是提携,实际上却是一个空谈,你我之前素不相识,为何一见面就託付如此重要的事情于你,可能有心攀附会同意,毕竟老夫的人脉关系来看如果真有此想法,绝对是可以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即使你身无功名,也可入朝为官。可你不会,你只会拒绝。」 「为何夫子设这个局。」夫子笑呵呵道,「老夫知道你许久,你与尚书之子有些言论很是奇怪,而昨日斗论,更让老夫笃定,老夫祖上有一人,流传下日后会有一人和他有共同理想,众生平等,敢为女性和哥儿发言,你的言行和祖上描述的并无不同。」 穿越者? 薛昀笙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可为何他未曾见到半分被穿越者改造的世界。 「可惜先祖身体孱弱,还未展露风华就逝去,只留下些书籍供后辈瞻仰。老夫也是拜读先祖一下书籍,得知先祖是大智慧之人,而你和先祖类似,老夫断定你和先祖一样是有大智慧之人,是为改变大政而来。」 第40页 「夫子说笑了,学子并不是您口中的大智慧者,学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子而已。」 夫子自然知道薛昀笙的警惕之心,只是拿出一张薛昀笙绘制给木匠记录修缮所使用的经费图纸,「你看,你这数字大政并无,而老夫先祖留下的书籍也有类似数字。而你用来和郑新朝换食的菜色,先祖也曾在书籍里提到过,名字和你所说一样,皆为炒菜,先祖曾说那炒菜味美,各式各样如同珍馐,可他不会,颇为遗憾。」 老夫子手里有一张他的记录表格,也有一张陈旧的类似表格,这宛如强大的有利的证明了老夫子的话。 是他失算了,薛昀笙来到大政,确定警惕过一阵,也去书铺查询过歷史典籍,可都表明并无和他一样的穿越者曾出现过在歷史中,所以他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  emm,这两章,总感觉那里逻辑不太顺畅的亚子(* ̄ro ̄)抠鼻屎但却不知道具体在那里,好纠结 —— 大笙笙:小骗子在线卖惨! 小琰琰:●v● 大笙笙:你别装听不懂! 小琰琰:●v●《$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真相 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反常的行为早已被人看在眼里。失策,真是失策。 薛昀笙内心咯噔的同时,也在飞快的思索着该如何解决处理这件事情。 「你也大可不必警惕老夫,老夫未曾和其余人谈起这件事,老夫只是想遵从一下先祖的意愿,这是老夫一脉流传至今继承下来的先祖的遗愿,昨日之事只是吓唬和试探你而已。」 如此,薛昀笙撇撇老夫子,试图从老夫子眸中瞧出异样,可惜并无不同。 「不知夫子要学子做何事?」 「并无要求,只是希望看到先祖想要看见的太平盛世罢了。」夫子摸摸鬍子,一脸的嚮往。 「至今老夫都不曾相信先祖曾描绘的世界是怎样一副繁华盛世。」 薛昀笙半天就在听夫子讲述他先祖的事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短命的穿越者的故事,只在这个世界上苟了不到三年,就没了性命的这种。 据说是落水后觉醒大智慧,薛昀笙知道是落水后被穿了嘛,三年里因心脏病负担不起玩完了,据说还谈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留下了两个血脉延续至今就剩下夫子这脉了,致力于改造当时社会,最大成就就是推上了一位哥儿为帝王。 这事情薛昀笙也知道,歷史上却是有哥儿帝王,下面的朝臣有个只留下只言片语就逝去的。不过这都是前朝的故事了,没想到没想到,万万没想到那人改变的世界又变成原样,可能他在世的世界太短,故而没有留下太多影响。 既然夫子都这样说了,薛昀笙被发现异常,他只能捏着鼻子投到夫子脉下,成为夫子的新学生。 不过又一个好处是他不必按时按点在书院进学,夫子说什么他有大智慧,所做的事情自然与常人不同,故而不必墨守成规按照正常行事,在询问他的意思后,夫子就直接放权。 这对薛昀笙来说,还是一个很好的决定,他自然也知道在书院里会耽搁太多时间。等生意上了正轨,薛昀笙再去书院学校也不完。 当然薛昀笙成为夫子正式的学生和赵金的被逐出书院,还是引起了一阵大波浪,在书院里的一些声音也不小。 薛昀笙这宛如一步登天的架势,可让不少人新生羡慕。 而赵金的被逐出书院,也被不少人唏嘘。不过赵金是自作孽,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行为可并无得到太多同情,特别是他得罪了很多富贾学子们。 郑新朝则是真心为薛昀笙高兴,他自然知道薛昀笙被夫子收为学生的好处,可比在书院里苦读,考取功名要好的多。 薛昀笙开始跟随夫子学习,不得不说孙夫子确实比其他夫子厉害的多,对政局也敏锐很多,同样也帮助薛昀笙很多。 本来薛昀笙只是拿下了酒楼里,现在夫子大笔一挥,酒楼两旁的产业也交给了薛昀笙,一起让他运作。 这背靠大树的感觉,还是格外的舒服。 本来薛昀笙还有些顾虑,在孙儒真的诚心以待下,也渐渐把他当真正的老师对待。 薛昀笙在夫子这里消了顾虑,而周堂杉,就是少年那里则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少年每隔一天就会去河边,娇蛮的让他餵猫时带些东西他吃,而且颇有把他当垃圾桶倾诉的意思,只要在家不顺心就会和他述说。 少年似乎把他当做知心大哥哥信赖。 他觉得少年本性不坏,所以有着慢慢引导少年的意思。 薛昀笙慢慢引导少年,只不过时间太短,有些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也无法扭转,所以见效还不大。 不过据他观测,这少年起码软着说,还是能听的进去,经过他这几天的满满引导,对家里那个含蓄关心他的父亲,没有那么敌视了。 面对少年,薛昀笙那颗想要教书育人的心活跃了,所以他格外的真心,是真的想要开导少年。 而章珩琰则觉的时间差不多了,改让薛昀笙发现「真相」了。 章珩琰打算自导自演一场戏,让薛昀笙发现一些好玩的事情。 嘻嘻,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值得期待呢,章珩琰颇为跃跃欲试。 第41页 薛昀笙现在有大把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正好他在一家茶楼会见一个鲜花老农,他花茶如果是大批量进货的话,从花店购买不划算。 显然花农没有受到过如此的重视,来到茶楼的时候手脚都有些不安。 薛昀笙温和的安抚着花农的情绪,慢慢和花农敲定着合同。 花农朴实,和其他利益薰心的商人不同,只要价格合适就可。 互相按了合约之后,薛昀笙正打算离开,不巧,旁边包厢好像来人了。 「周兄,最近怎么不见你找兄弟几个玩儿啊!」 「碰见一个有趣的傻子,本少爷陪他玩玩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薛昀笙耳朵里,这让他拉门准备离开的动作顿住了。 那少年,为何会在这。 而且语气里格外的吊儿郎当,原本的娇纵变得极其傲慢,说出的话也变得非常恶意满满,让人听了格外的不舒服。 人都有好奇心。 更何况是对于一个比较熟悉的人的事情,那就更好奇了,所以薛昀笙坐回到原位。 手里捧起刚刚小二上的一杯茶水,颳了刮盖子上到沫子,掀开茶盖听着。 「什么傻子,让周兄忘了哥儿几个!」隔壁的谈话还在继续。 那些人那语气一听就是些纨绔子弟,少年和这些人为什么会混在一起。 「一个天真的傻子,那么明显的谎言都听不出来。」少年嫌弃语气,充满了恶意。 「说道说道,让哥几个乐呵乐呵。」那些人怂恿着。 「前不久也在就前几条街,平民区那块的护城河,被一只死猫撞进了河,碰见一个傻子以为本少爷轻生,赶紧给爷救了起来,爷觉得好玩,说丢了一只簪,那人居然连着几天都去河里寻找,其实簪根本没丢,后面爷扔……」 少年得意的语气还在叙说着,而薛昀笙捧着微烫的茶杯,只觉冷入骨髓。 「后面听说,那书生生病得了风寒,哈哈,泡了那么久能不得风寒嘛!」 「周兄厉害,这等玩物果然有趣。」 「对极!果然有趣,比哥几个平常玩的游戏有趣多了!」 「后面怎么样!」 显然这些人非常有兴趣。 「本少爷听闻自然非常愧疚,拿了包下人放了几天没吃准备的糕点去探望,那读书人非常满意的收下了,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可不,平民就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 薛昀笙听着,脸色一点点变的暗沉,这少年和他印象里的完全不同,原本以为少年只是被家里养的娇纵,是主君的捧杀,现在薛昀笙不敢肯定了。 少年犀利的言语讽刺,如同一根针,往他心口上扎着。 他是真的很想让少年走上正途,别这么娇纵,改改性子,免得被后侍君吃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下。 他以为的少年丢失重要亲生阿爹的唯一遗物,其实不过是少年随意找到一个簪子。 而第一天河道里根本就没有簪子,少年就在旁边看着,如同看笑话一样看着。 少年的烦恼倾诉,也只不过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什么叫噁心的安慰,本少爷根本不需要那些。 什么叫读书人就是好骗,什么叫他一看就是有钱公子,他想巴结…… 原来自己在那少年眼里,就是如此的不堪。 他薛昀笙活了二十九年,还被一个小孩子欺骗,当成一个笑话说给同流合污的一些混子听了。 怪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少年还在和同伴角落着,那些话如同针扎一样,刺进薛昀笙心中。 他还是太天真,以为自己一腔热情,可以感染娇纵的少年,让他重获新生。 自己的善心,被如此作践,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愤怒的,薛昀笙没有在听下去了,他把那杯茶放在桌子上,悄悄离开。 章珩琰把玩着一个扳指,听着耳边门悄悄被打开的声音,话音戛然而止。 真的很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呢。 视线扫了扫屋子里的暗卫,挥了挥手,「退下吧。」 被一个熟悉的人伤害的滋味,很难受吧。 章珩琰手里的扳指很亮,迎着阳光还能折射出盈润的光芒。 作死的章珩琰打算晚上继续去诉苦,而薛昀笙心情则是比较复杂的,其中还夹着愤怒和难受以及痛苦。 被人耍了,这种感觉,不太好。 装修进度很快,因为薛昀笙加大人力的投入,所以三个铺子会很快达到薛昀笙想要的效果。 本来还想去巡视一下店铺的薛昀笙没有了兴致,去打听了一下周堂衫的一些事情,可惜没能打听出什么,毕竟是世家的事情,小门小户可挨不到这些事情。 「阿哥,你怎么了?」薛云柳小心翼翼的问这阿哥。 他从薛昀笙回来时就见到阿哥虎着一张脸,平日里笑呵呵的阿哥,此刻面色却极其阴沉,看着就吓人。 让他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到阿哥,被阿哥怪罪。 虽然他知道阿哥即使非常生气,也不会骂他。 薛昀笙回到家中,抱着三花,撸着毛茸茸,排解着内心的怨气。 作者有话要说:  (:3???▏【晚安刷剧真好玩……《$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捉弄 第42页 毛茸茸可以平息他内心的怒气,深唿吸几下,感觉怒气平息不少后,薛昀笙听到幼弟小心翼翼的询问声。 勉强勾勒了一个浅笑,「无事,我去温书,今天教的大字会了吗?」 薛云柳点点头,「都会了。」 「不错。」薛昀笙点点头,乖顺的幼弟和那满嘴谎言的恶劣世家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晚上,薛昀笙如同往常一样,带着猫饭去河边餵猫,一只只毛茸茸猫猫,可爱极了。 他之前怎么会认为少年是孔雀呢,结果那是一只恶劣的狐狸。 虽然好看,但是吃肉,一个不好还好来一爪子。 龙夫与蛇,恩将仇报的典范。 「薛大哥。」少年慢悠悠走来,脸上还是挂着那熟悉的傲慢浅笑。 薛昀笙抬头,再次打量着这漂亮的少年。 他的没有想到如此漂亮精緻的一个少年,那张小嘴里会吐出那么恶劣的话,而且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自己则成了少年手里的一个玩物,被少年操控着,自己以为的是在拯救一个可怜少年,没想到的是被人捉弄着。 「你怎么了?」少年眉头一皱,仿佛很是疑惑薛昀笙陌生奇怪的打量。 薛昀笙回神,摇摇头,「无事。」 便低头看猫猫们吃食,三花和黑煤球也跟着出来了,只不过不知道窜到什么地方互相舔毛毛去了,加上现在是春天,俩猫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有时候都夜不归宿。 薛昀笙今日的沉默,章珩琰明明知道,却还装作不知道,他顿在薛昀笙旁边,瞧着薛昀笙冷淡的面庞,唇角有些上翘。 啧,生气了,多么美妙的反应。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薛大哥今天这么不高兴。」少年问着。 薛昀笙抬头,瞧向少年,「你真想知道?」 章珩琰点点头,露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神色,「自然想知道,如果是生意上出了问题,我可以帮你。」 「帮我把事情弄的更糟?」薛昀笙下意识反问。 少年一副震惊的模样,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咋唿道,「怎么可能事情更糟,你不相信我。」 「是有点不相信,不是很不相信!。」薛昀笙直接点点头。 这次换做章珩琰惊讶了,「你怎么这么说。」 少年一脸的不敢相信,而且眉宇间还笼着一些不高兴。 「我觉着,你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薛昀笙摸着猫,「你是世家公子,我是平民,不太合适深交。」 「你这话什么意思?」少年一脸不高兴,「我让你很讨厌,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疏离我?」 「自然是不敢。」薛昀笙原本冷寂的目光也变了,变得一如既往的温和,只不过那目光虽然温和,却对少年不在带着暖意,如同新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他和少年气什么,他刚刚突然相同,少年想找一个玩物,而他白费什么力气教导一个根子都坏的少年做什么。 何必自找苦吃,跟个圣母一样散发着光辉,普度众生。 从一开始自己的定位就没有明确。 他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使活了二十九年,因为社会友好待他,他也愿意友好待社会,却没有想到自己早已和上辈子不一样了,这个社会平民和贵族是两个阶级。 他自认为有穿越者的优越,以及把所有事情都掌控在心底优越感,今天被一个少年欺骗才勐然醒悟。 原来,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哪来的高尚待一个纨绔子弟。 操那圣母心干什么。 「那你是怎么了?」 「不过是今天在茶楼听见了您的肺腑之言,觉得在下还是不过是一个平民,何德何能让少爷您算计。」薛昀笙勾了勾唇,露出几分嘲讽。 薛昀笙的话让少年脸色煞白,又强撑着,「既然你都知道了,本少爷也不瞒着你了,不就是捉弄了一下嘛,至于这样么。」 少年嘟哝着,还是那高高在上的小表情。 的确,他在少年眼里只不过是偶尔捉弄一下的平民,存在的意义不高而已。 少年可能觉得,被他捉弄,自己该感天谢地。 这就是贵族世家和平民的区别。娱乐了他们,可以从他们手里露出来的缝隙里得到些许好处。 「的确,只是简简单单的捉弄一下。」薛昀笙也点点头,「不过在下觉得如果少爷您还没玩够的话,可以明着来,如果玩够了的话,那就放过在下。」 薛昀笙温和的笑,更让少年愠怒,「放过你,想得美。」 「行叭。」薛昀笙耸耸肩,「祝少爷继续捉弄的开心。」 薛昀笙和章珩琰这一次自然是不愉快的。少年最后气哼哼走了。 薛昀笙摸摸用脑袋顶着他的猫猫们,它们似乎察觉到他的难过,在用它们的方式安慰着他。 「我没事。」小可爱们果然比人好,至少不会骗人。 「喵呜!」一团十几只花色不同的猫,团在薛昀笙身边,格外的显眼,那此起彼伏的猫叫声,也格外的响亮。 撸着猫猫们的毛,薛昀笙的心一点点安慰到。 章珩琰一直看着薛昀笙撸猫平復心情,薛昀笙的反应和他想像的稍微有些差距。 他知道薛昀笙这种人遇到一直以为交心的小弟弟居然只是在欺骗他,把他当做玩具一样,这怎能不让人愤怒呢。 第43页 这种类似于背叛的愤怒,很痛心吧。 只不过青年恢復的有些快,让他有些遗憾呢。 还有就是他预料青年会在接下来的相处中防备他慢慢疏远他,或者是直接承受他的捉弄,企图攀附于他。 当然第一种是薛昀笙的想法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据他了解薛昀笙绝对不是那种攀附权势的人。当然万事也有可能,毕竟人是会变得,章珩琰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有这个选项。 没想到薛昀笙这个看似软绵绵的,内心无比善良,善良到有些软糯的男人,居然能直接给他摊牌,直接给他撕破嘴脸。 这倒是有些出乎章珩琰的预料,没想到呢。意外的惊喜哦。 这个温温柔柔的男人,骨子里如此果断。 他似乎有些看错了青年,而且游戏的难度也太小了。 忽略掉心里有那么一丝丝诡异的章珩琰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有些遗憾,摊牌太早,游戏不太好进行下去。 这时,丞相派人传来消息。 三王爷那边开始打起来了。 嗯,就是三王爷的事迹败露了,明威将军震怒了。 嘻嘻,最近真的是好事一波接着一波,如此让他开怀。 「回宫。」三皇兄那边出事情了,他自然要回宫了解了解情况,然后等着太傅进宫禀告三皇兄那边的事情落! 开熏。 章珩琰快速带着暗卫消失在夜幕中。 这边赵金被驱逐出书院后,也没闲着,怀着无比憎恨的心,他找人调查了薛昀笙的产业。 特别是知道薛昀笙居然成了夫子的学生后,更是一口后槽牙几乎咬的稀碎。 他就知道,为何薛昀笙会得到夫子认可,而他会被逐出书院,原来是薛昀笙早被夫子收入门下,有夫子的庇佑,也难怪夫子偏心于薛昀笙。 「我不会让你好过。」赵金暗恨。 他自从被书院驱逐,而附近的书院都无人敢收容他,只因孙儒真一句品行不端,则让他前程几乎断绝。 所以他的怨恨一天比一天高,曾经的天之骄子,现在被家里人颇有微词,外人的嗤笑,一切都一切都源于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他怎会落的如此地步。 而那个人凭什么越来越好,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赵金准备伺机报復。 他先是查到薛昀笙准备做的声音,现在正在悄悄在一处院子里召集绣娘干活。 而薛昀笙几乎不掺杂那里,只有他阿爹管辖,一个哥儿,管着那里,赵金打听了再绣坊里干活的一些人。 花重金买通了一个绣娘,悄悄带出来了一个薛昀笙做的样品。 「赵少爷,这就是绣坊里做出来的东西。您看那银两……」一个妇人打扮的男人讨好笑着把一个包裹递给赵金,更是左顾右盼看了看,心里虚的不行。 不过一想到只是拿这么一个玩具,可以得到一两银子,妇人那点忐忑不安的心也被贪婪笼罩。 有了银子,谁还在乎心里那点愧疚,妇人忍忍心中那点愧疚,眼眸里全是得到银两那点热切。 赵金看着这粗鄙妇人的贪婪与热切,心中鄙夷更甚,面上带着几分冷淡,「别急,我看看再说。」 「好,您看,您看,这个确定是从绣坊里拿出来的,老妇人却不敢哄骗贵人您。」老妇人讪讪的保证,只不过还是有些许急切。 赵金从包里拿出一个软绵绵的一团,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这到底是何物? 人形不像人形? 巫蛊之术?又有些不像,此物颇像幼儿玩闹的虎头娃娃,又不是,到底此物是什么? 「这是什么?你确定没有拿错?」赵金沉下脸质问。 「自然没有拿错,老妇人怎会骗您,这都是薛家侄子亲生拿的图纸,老妇人们做出来的,此物大大小小都有,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样子类似。」老妇人保证道,以为赵金不想付钱,语气就急切了些。 「好,量你也不敢哄骗于我。」赵金从袖口里掏出一两碎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我回来啦!三次元发生一些事情,停更几天抱歉了啊!感谢在2020-04-09 22:29:58~2020-04-13 21:52: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幽幽子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幽幽子墨 2瓶;洛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泄露 老妇人瞬间眼睛都亮了,直勾勾瞧着那碎银,眼眸里全是直白的渴望和热切。 赵金拿着那两银子,一两银子,他家境也不是很好,一两银子绝对非常多了,拿出去自然也是痛心无比,不过买一个老妇人为他卖命,值得了。 所以赵金故作随意的模样把银子递给老妇人,「拿着吧,你应得的。」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老妇人连连道谢,语气里格外的献媚,接过银子快速收进袖子里藏好。 「我再吩咐你一件事。」赵金说道。 一听贵人又有有事情吩咐,老妇人眼睛亮了不少,又有事情,那就是又有银子,这让她如何不喜。 「您说,您说。」老妇人摆低姿态,卑微至极也格外的讨好。 「你去打听清楚,薛昀笙拿这些打算做什么,有何用,还有把你说的那些图纸,找个机会,带一张出来。」 第44页 「好,好。」老妇人连连应下,「只是不知道贵人这次给多少。」 老妇人做出财迷的捻着手指,浑浊的眸子里全是贪婪。 赵金有些作呕看着老妇人那张沧桑的脸上的贪婪,忍住鄙夷哄着老妇人,「放心,到时候好处只多不少,只要你为本少爷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得到赵金承诺的老妇人,眸子闪亮极了,「放心,老妇人绝对给贵人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如此带一个小东西就是一两银子,那拿张图纸岂不是会更多银子,老妇人的心都激动了,砰砰直跳,仿佛眼前是无数银子朝着她而来。 章珩琰回到皇宫时,赵公公麻熘让宫人上了一杯茶水,好不巧,是最近勤家操练的雪月,三皇兄那可怜的眼线上到茶水。 雪月战战兢兢端着茶水上来,明显那修身的宫女服饰已经紧绷了不少,裙子撑的裙子满满当当的,有种快要曝出到感觉。 她秉着唿吸,把茶杯搁到茶几上,而章珩琰在看摺子,就忽略了雪月的蹑手蹑脚上茶如上刑的动作。 雪月规矩又快速的放下茶杯,快速撤离逃之夭夭。 走到殿外,就见到一个太监脚步满满当当的极大麻袋,在朝着她招手,雪月暗自咬牙,放心托盘就朝着那麻袋走去。 奏摺里,明威将军听闻是三皇兄下令杀害的他女儿,震怒,而三皇兄自然在抵抗明威将军的报復。 「啧啧,真有趣,三皇兄应该应接不暇了吧。」章珩琰有些幸灾乐祸,撇着则子的内容,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眉眼里皆是对皇兄遭遇的同情以及愉悦。 「三皇子的党羽,在此处中,必定将折损不少。对陛下极其有力。」赵公公说着。 「嗯。」章珩琰极其满意这个结果,「哎,三皇兄平时给朕添堵的时候多着呢,也不知道自己窝里反起来了,能不能受得住。」 「三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室血脉,定能化危为安。」 「那是自然,不然三皇兄怎么会给朕添堵如此之久。」章珩琰可是很期待他皇兄的所作所为呢。 三皇兄到底怎么化解危机呢,还有现在是不是气的不行呢。 章珩琰所想的不错,三皇子现在气的真的不行。 一切都要从章珩琰下旨封那死女人为县主开始。 章珩琰一定是为了报復他,才让名为将军的人马驻守在王爷府外,让他兢兢战战让手下乔装打扮进入三王爷府护他周全。 人吶,这一旦做错了事情,自然心里会表现些心虚不安。三王爷同是如此,他下令让那对狗男女死亡,让人伪装成山匪打劫,栽赃于附近山匪,让明威将军痛失爱女。 当弄死那对狗男女后,章珩珀的心里是畅快的,敢欺辱他,这就是下场,那女人不是高高在上,喜欢男人吗,那就满足她,让她在男人怀里死亡,够满足了吧,至于那男人,哼,简单的死便宜了他了。他特意让手下好好招待招待了两人,才送两人上路。 而后,明威将军震怒,悲痛昏迷,唯一的子嗣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怜。 而后擅自带兵屠杀山匪为他女儿报仇。 一切都在往他预料中起,而他只需要散布一下将军之女惨遭玷污,而和外男私自外出幽会却被山匪玷污,而且似乎在之前还有孕在身等等一系列污衊明威将军一系列的留言。 果然不出他所料,百姓对如此不贞洁的女子是极其厌恶,连带明威将军都被百姓声讨,而且明威将军因女儿带兵讨伐山匪引起战火。 而章珩琰夸耀明威将军讨伐山匪和封那死女人为县主,变相为明威将军洗白,让他有些生气,回回都是章珩琰破坏他的计划,而太傅居然没有提前告知。 看来他母妃落败,太傅似乎动摇了,这个老狐狸,三王爷暗恨起太傅。三角联盟现在只有两角,就开始互相猜忌起来,这对章珩琰来说绝对是意外之喜。 明威将军这是接了圣旨讨伐山匪,为民做好事,有圣旨在,百姓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连同县主的不贞洁也三缄其口。 后面明威将军派人驻扎在三王爷府,明着是为保护,实则是想要弄他,三王爷比谁都明白事情败露后自己的处境是的有多糟糕。 所以他干脆利落的处理了那次执行任务的手下,他只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连同他信任的心腹,他诱骗着去执行其他任务,一起弄死在去的路途中,直到所有线索全部擦干净。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暗自让人把暗中培养的力量慢慢渗透到王爷府。 而他则装作一副同样对明威将军遭受的一切深表同情的模样,还为那女子守了七天,毕竟曾经有过一段有缘无分的情缘。 这举动,让他名声大振,痴情名声渐起,惹得无数闺中子女倾心不已,都称其大意之举。 结合女子的不贞洁和三王爷的忠义名声,谁更得民心可想而知。 直到他杀害那对狗男女的事迹败露。 城里无数留言渐起,是他谋划了整件事情,是他下令弄死了那对狗男女。 「去,查清楚,到底谁泄密了。」他事情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到底是谁泄露了秘密,还是谁背叛了他,当了内鬼。 「是。」手下领命。 而明威将军的人马围堵了整个王府,围的水泄不通,根本不让人进出。 第45页 明威将军收到信息时,正带着兵马绞杀着附近山匪,势必要为他那可怜的女儿报仇。 不够,远远不够,他的女儿受了那么多苦,这么一些怎么能平復他的痛苦,怎么能祭奠他女儿的在天之灵。 直到收到这个消息时,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说的可属实。」明威将军还未脱下战甲,身上的还留着绞杀山匪的血渍,整个人虎虎生威,面目狰狞,他握着一柄带血的剑,直视着这个据说有大秘密禀告的男人。 「自然此事慎重,不敢欺瞒将军,在下所言非虚,自有凭证,如有一句假话,任凭将军处置。」一个年轻的颇有几分文弱书生的男子面对将军压迫性的质问,依旧淡定从容。 「行,本将军相信你一次。来人,传令下去,暂且收兵,集结一队人马,随本将军回府,其余人驻守在这里。」 而丞相安排的人,自然掌握了证据,当天就把人证呈了上去。 可想而知将军很是震怒,「三王爷,好样的。本将军会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才能平这心头只恨。」 「你要什么。」面对青年带来如此重要的信息,将军自然不相信他平白无故送他这么一份大礼。 不让他女儿真正的兇手逍遥法外,让他也得知真正的兇手,好为女儿报仇雪恨。 「在下要将军这个人。」青年笑眯眯道。 明威将军气的一笑,「你是谁派来的,如此狂妄的口气。」 让他效力,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青年笑笑,「在下这么说自然有那个让将军效力的本事。」 「哦,那就说说,你是谁派来的,如此大礼,本将军自然也得知道知道是谁。」 青年在桌上,用茶水勾勒了一个相字,「如何,将军。」 明威将军一瞧,哼了一声,「原来是那老匹夫,果然有这个本事,不过让老夫效力,他自身都难保,本将军为此效力,不是自取灭亡么。」 青年摇摇头,「非也,非也,将军投诚并不亏。」 「说说看。」明威将军颇有兴致的听着青年的推销。 他有人马围困住三王爷府,自然不害怕三王爷逃走,他现在就是要做出一副什么都知道了点姿态,让三王爷恐惧,绝望,让他尝尝他女儿死亡的绝望和痛苦。 「三王爷乃皇室血脉,将军不能明面上动三王爷,虽可暗地里下手,但事情败露总会有屠杀皇室血脉嫌疑,而皇室自然不会放过将军,更何况当今圣上和三王爷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当今圣上却是三王爷圣生母养育,情分更不一般。而丞相虽被陛下厌弃,这些年蛰伏,如今也寻得脱困良机,将军想要心如所愿,也不是不可。」 「嗯,良机?那老匹夫能寻得良机?」明威将军显然不信,说话也不是很客气。 青年又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字。《$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设计 明威将军看着那个字,「看来那老匹夫,现在倒是聪明了一些。」 「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本将军不觉如何,来人,送客,你送我这份大礼,本将军自会回报。」明威将军挥挥手,让属下带离青年。 青年也不恼,只是行了个退礼,「在下正在城内西角客栈歇息,如将军改变主意,可去那里寻在下,在下告辞。」 哦!他可怜的三皇兄,做坏事被人发现了! 现在恐怕夜不能寐,恐遭明威将军的报復吧。 章珩琰啧啧感嘆着,直到赵公公进来禀告太傅入宫了。 来了,好玩的事情来了。 「来,准备着。」章珩琰说了一声,立刻宫人们给陛下拿上纸笔。 太傅到的时候,章珩琰撇着一件外衣,修长的五指正握着一根毛笔,笔尖缓慢有力的在纸上勾勒着。 太傅来的沖沖,脸上还有几分急切,太傅年纪不小了,从宫门步行而来还有着气喘吁吁。 「哎呀,太傅大人,您这么晚了还来见陛下!是有和要紧事如此着急?走的如此匆忙,还不快给太傅端杯茶,让太傅歇歇。」赵公公满脸笑意迎了上来,嘴里说着惊讶的话,又瞧着身后跟着的太监无动于衷的模样,忍着讪笑揣了一脚。 「是是!」小太监赶紧让宫女安排。 「得罪了,太傅,这些小太监就是没个规矩。」 太傅缓了缓,感觉胸腔里的痛意减缓了才开口傲气的摆摆手,「不用麻烦,本官来瞧陛下,陛下可否歇下了。」 赵公公低头附腰,姿态看似很尊敬,「回太傅的话,陛下正在习字,老奴这就给您通传。」 「嗯。」 赵公公示意奴才打开殿门,一路小跑着进入。 「陛下,太傅觐见,是否见见。」 赵公公笑眯眯,看着半天了才落下五六个字的陛下,故意声音大了些,显然这句话重点不是让陛下听见,而是门外的太傅。 「太傅来了,快传!」章珩琰仿佛很惊讶的抬头,催促道。 太傅这才被赵公公放进来,太傅早在殿外理了理因快速行走而散乱的头髮以及官服的褶皱。 「太傅如此之晚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赵公公也是,还让太傅在门外等候宣见,太傅对朕可是极其重要,要见朕进来就是。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第46页 章珩琰扔下笔,先是询问了一下太傅,而后则是责骂赵公公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太傅是其他人吗,还拦在外边不让进 赵公公认罪似的讨饶,「陛下,老奴知错,望陛下赎罪。」 太傅宽宏大量道,「此事不怪赵公公,毕竟礼不可废。」 心里则对陛下对他的优待甚是满意,脸上都好看了些,带了些笑意。 章珩琰点点头,极其认同太傅的话,「态度说的对,这次就饶了你。」 「多谢陛下,多谢太傅。」 「还不快去上茶!」章珩琰满脸的不高兴的瞪了一眼赵公公,对着太傅抱怨着,「这阉奴年事已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越来越恃宠而骄,朕要不是没有奴才用的顺手,早让他告老还乡了。」 「陛下仁慈,让赵公公早日培养些人,为陛下排忧解难。」太傅听着陛下这话,眯了眯眼,心里突然有了些别的想法。 「太傅说的对,不过这皇宫目前朕看的顺眼的聪明伶俐好使唤的奴才,朕也没瞅见。」章珩琰略微有些苦恼的说着。 「陛下乃大政江山之主,怎会没有奴才供陛下使唤,必定都渴望不已。」 「也对。」章珩琰愉悦的点点头,太傅这句话深得他心。 本想再说些什么都太傅一顿,从进殿开始,似乎他都忘却了自己到皇宫所谓何事。 「陛下,臣有本要奏。」 「嗯?」章珩琰明知故问道,「不知太傅要奏什么?」 「此事与三王爷有关。」太傅从袖口掏出一个摺子,双手呈上递给皇帝。 章珩琰接过,脸上挂着疑惑的表情,一边打开奏摺一边问太傅:「三皇兄?是匪患袭击了三王府?那明威将军是怎么做事的!」 章珩琰快速略过摺子上的内容,「此事是这真实?三皇兄被明威将军围困在三王爷府?」 太傅沉重的点点头,「此事不假。」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攻击皇室子弟,明威将军这是天高皇帝远,意图谋反吗!」章珩琰发怒道,直接仿佛生了滔天怒火把摺子摔到了地上。 章珩琰比谁都清楚事情的经过,而他看见得到这个奏摺消息,摺子的信息也变化了一下轻重,比如三王爷为何被困,轻言带过,直接点名明威将军所作所为,比如围困王爷,意图对皇室血脉下手,这样非常像明威将军意图谋反。 「陛下喜怒,此事陛下您看改如何决断。」太傅问这章珩琰抉择,一边也在不经意煽风点火,「明威将军此事定事出有因,不过如此擅自行事,愧对了陛下信任,前几日陛下还皇恩浩荡恩赐他早逝之女为县主,今日做出此事实在不应该。」 「哼,这些臣子,就是看着朕年纪尚小,又远在边关,朕接触不到的地方,就心怀不轨之心。」章珩琰仿佛想到什么,脸色拉下来更厉害了,人也愤怒不少,「都是这样,连同朕得……不说也罢。」 太傅自然听出陛下言语未尽之意,那可不就是陛下的外家么,已经渐渐被陛下厌弃的外家。 「还是太傅让人安心,皆为朕考虑。」章珩琰瞧着太傅,脸色好了许多,目光也充满了信任。 「这都是老臣应该做的。」太傅欣然受下陛下充满信任的目光。 「不知三皇兄现在情况如何?可有伤着?」章珩琰很是担心的问着,「太傅,此事太妃那边瞒着,要是太妃知道了,可不得担忧至极,太妃本就是性情中人,得知此事那还了得。」 「回禀陛下,明威将军只是围困三王爷府,暂未取得任何措施,只不过拖的太久恐怕王爷府会恐遭不测。」太傅说着。 「太妃那边老臣会安排人瞒住消息。」 「明威将军毕竟有大政不少兵权,贸然行事大政根基也会动,得小心行事,不知是为何而已,太傅知道吗?此消息为何现在没人传递给朕。」 「回禀陛下,此事老臣入宫前也是丞相大人告知,丞相也已经上传摺子,但因事情紧急,老臣就先入宫禀告陛下。」 丞相?章珩琰眸子里有些厌恶,讽刺道,「是他,他可知道的真清楚!不过太傅还是你为朕考虑的好,知道事情紧急赶紧通知朕。」 此消息确实是丞相传递给他,太傅知道这是丞相示好的第一步,不然那老傢伙怎会把如此重要的讯息告诉他。 太傅很满意丞相的识时务,知道陛下迟早有一天会对他动手,现在互相试探这么久,这才慢慢达成协议,开始合作。 同样太傅也是很满意丞相的消息网,他得知边境的事情也得耽搁三四天,而丞相传递消息全国最多两天。 也就是目前三王爷最多才被围困两天左右。一切都来得及。 有了丞相的入活,他们成大事的计划也会快速很多,只要把章珩琰的外家扳倒,兵权一拿到手,陛下就被架空,到时候不就是待宰的猪羊,任人宰割么。 太傅畅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但同样对三王爷的愚蠢感到愤怒,太愚蠢了,居然还能被找到线索,倒打一耙。 不到万不得已,太傅是不打算放弃三王爷,毕竟成大事是需要一个名头才顺理成章。 「太傅,你拍一队人马传朕得圣旨,保护三皇兄,不得有任何闪失,同样调查清楚事情经过,回来告诉朕,如果明威将军意图对三皇兄下手,那么按照叛国论处。」章珩琰快速下令,着重申明一定要保护他三皇兄安全。 第47页 要是三皇兄没了,他乐趣可就减少了很多呢。毕竟,先皇为了让他羽翼未丰之前,临终前安排势力,在这三年里可是把他三皇兄之外的其他皇子全部都弄死了。 现在也就三皇子陪着他,可以玩玩,不然他可就没得玩了。 三皇兄,朕可是很担忧你的安危呢,不知道你是不是非常的感动呢。 「遵命。」太傅接了旨意。 章珩琰催促着太傅赶紧去办事情,他可担心他的三皇兄呢。 同时也在驱逐太傅,毕竟天晚了,他该歇息了。 「赵公公,接下来注意紫宸殿新派来的人,其中可有代替你存在的人。」章珩琰笑眯眯的说。 赵公公一脸的笑意,「好的,陛下,老奴期待着太傅会拍什么人来替代老奴。」 「朕也很期待。」章珩琰说着,「希望不是很傻的玩意儿。你好好玩玩,不过别玩死了。」 看看三皇兄留在殿里那眼线,啧啧,蠢的不忍直视,真的和三皇兄如出一辙,真的以为他是个傻子看不出来。 据说三皇兄那眼线,壮了不少,这三年他有意无意让一些虚假消息传给三皇兄,可让他看了不少乐呵。 「把今天的消息让她传给三皇兄,朕可是很心疼三皇兄的呢。」 「老奴领旨。」《$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诡计 薛昀笙以为和少年摊牌之后,少年至少不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面前。 结果还不到一天,依旧是那个时辰,依旧是那个地点,依旧是那个少年。 和少年相顾无言,薛昀笙手里还提着一包猫饭,他前面距离他十来米的距离,那翩翩少年郎正背着小手和他对视。 少年似笑非笑,眼眸里有着些戏嚯,看见他嘴角弧度上扬了些。 少年似乎比他相信的更脸皮厚,昨日都说成那样,至少少年不会再来了,没想到少年又来了。 少年今日没有掩盖掉眉间的红痣,整张脸愈发的娇艷,这如同一朵带着毒的鲜花,格外的诱人。 薛昀笙撇了撇少年,便移开目光,就在原地蹲下,放下顶在脖子上三花,三花一落地就钻进草林里唿朋引伴。 而他打开猫饭包装,拿出一坨油纸包装的猫饭,一群飢饿的流浪猫叼着粗糙的土碗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鼻子也不停耸动,一看就是闻着猫饭味道了。 「喵呜!」 呜嗷!」 ……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围绕着薛昀笙旁边。 不过因为他还没有分饭,小猫咪只是在他身边盘绕,没有急切的去抢饭吃。 薛昀笙把猫饭分成三份,猫猫们也自发分成三堆,狼吞虎咽吃着猫饭。 趁着猫猫吃饭的功夫,已经和这群小猫毕竟熟悉了,薛昀笙一只一只捻着猫猫们窜行在草丛街巷沾上的草扎灰烬之类的。 顺便撸撸猫,因为毛茸茸在手,整个人就特别的祥和,沉浸于撸猫的感觉里,沉迷极了。 猫猫们毛茸茸的,手感好极了,一只一只软绵绵的,特别好摸。 章珩琰就在旁边看着,薛昀笙的无视,章珩琰当感觉不到,嘻嘻。 生气啦,真的好好玩的反应,气哼哼不搭理人,这种反应真让他喜欢。 明明知道薛昀笙不待见他,章珩琰却当看不见一般,走到沉浸撸猫中的薛昀笙面前蹲下,直勾勾的瞧着他。 猫猫们因为这个的到来,被迫移开了位置,都不高兴的冲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少年喵喵直叫,发泄着不满。 小东西,真不讨人喜欢,章珩琰撇撇嘴,不太高兴。 薛昀笙有些皱眉,「你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呀!就是来看看你。」少年嘟哝着,双手捧着脸,做出一副很可爱的模样。 「我很好,谢谢关心。」 「谁说我关心你。」少年说着不讨喜的话。 「嗯,是我自作多情。」说完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章珩琰一把抓住了薛昀笙的袖子,仰着头问。 「回家。」薛昀笙简言意骇,试图撤回衣袖,「请你放开。」 「哦,放也可以,不过我饿了。」 一句我饿了,这句话,让薛昀笙想起之前的自作多情,少年跟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他饿了,故而少年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带些自己在薛文氏不在的时候做的小零食给少年。 「饿了就回家。」薛昀笙冷淡的语气确实很冻人,他冷漠的撤回衣袖,转身离开。 「可我要吃你做的。」 听着少年理所应当的语气,薛昀笙都气笑了。 少年觉得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昨日才决裂,今日又过来说饿了,要他做饭? 这是哪来的勇气,还是说古人都是这样的一点不记事儿?还是少年根本没有意思到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有多过分。 「恕我不招待。」薛昀笙扭头拒绝。 「为什么?」章珩琰故意问道。 薛昀笙只是撇了一眼少年,然后直接离开。 气性真大,啧啧。 章珩琰看着薛昀笙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你们可真讨他喜欢。」章珩琰对着地面小跑嬉戏的猫意味不明的说道。 真温柔,章珩琰想着刚刚青年温柔的目光和看向自己的冷漠。 第48页 真的差别好大呢,他真的生气了,而且还对自己气的不轻。哎,自己怎么能这么坏呢,让一个真心对自己的如此伤心。 章珩琰眼眸眯了眯,自己腹诽了一下自己,脚尖扒拉走就在他旁边挡着他去路的咪咪。 时间不早啦,他该去见丞相啦,带上面纱,章珩琰畅通无阻的来到来到一直以来老嬷嬷来接她的位置。 因为店铺进度已经加快了非常多,金钱的驱使下让木匠几乎日夜兼程,所以速度加快了一倍不止,而进度的加快也就是开店日期也加快了,一切都加速后,产品备货一定要搞好。 朱正被他派去招人,而他则和花农弄了一批鲜花,柳哥儿和静姐儿被派着弄这些鲜花,做花茶。 薛昀笙又来绣坊监工,他让薛文氏把设计图给他,每张设计图他都有标号,好不巧那老妇人已经拿了一张。 看完设计稿的薛昀笙假意去库房拿了一些样品查看,然后把薛文氏叫到一边。 「阿爹,设计稿都在这吧。」薛昀笙问道。 「嗯。都在这,是少了吗?」薛文氏一脸紧张的问。 薛昀笙摇摇头,安抚着薛文氏突然紧张的情绪,「没有,我就是问问,这东西还是小心为好,不要弄丢了。」 薛文氏点点头,「这阿爹自然清楚,阿爹小心着呢。」 「据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开店了。」薛昀笙和给薛文氏就站在院子走廊说话,好不巧旁边有个拐角。 薛昀笙和薛文氏说话的时候,仔细听着,他租的这个房子,绣娘们的工作间房门开启的时候会有细微的吱呀声。 刚刚他似乎听到了那开门声,薛昀笙警惕极了,看样子那设计稿丢失不是意外,有人刻意为之。 是谁?薛昀笙思索着。 「阿爹,你挑几个贵重些的,明日我来取,我最近搭上一个大客户,他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愿意出大价钱连同这些货物和设计稿一起买下,我明日去谈合作。」 「好。」薛文氏点点头,儿子做什么他都支持,只不过这些不是要开店做准备吗? 有着这个疑问,薛文氏刚想开口询问,薛昀笙就赶忙说,「阿爹,那就这样定了,晚上我们回家细说,明日我再来取东西。」 薛文氏把话咽回肚子里,等回家在问。 薛昀笙和他阿爹交谈完,薛昀笙快速回头走,刚好就撞见了一个老妇人过来,薛昀笙对她笑了笑,侧身让她走过。 老妇人回应一笑,薛昀笙清晰的看见了老妇人浑浊的眼睛有一剎那的惊恐和心虚。 这个人,有问题。 老妇人快速挪步去了院子另一头的茅房,看似是简单出来上个厕所。 「阿爹,那是谁?」薛昀笙装作好奇的问着薛文氏。 薛文氏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这不就是你大伯爹的领居大婶嘛,她命好,进家门第一胎就得了个儿子,坐稳了位置,虽然后面都是女胎,在附近可算是嫁的极好的一个老太太。」 「是挺好的。」薛昀笙笑笑,不过嫁得好和他没什么关系,如果是对他的生意有影响,这就不行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受谁指使或者是自己想拿这些博取利益,但是这些行为都触及他底线,薛昀笙自然这些不允许存在。 不知道老妇人有没有同伙,薛昀笙先按兵不动。 他先瞒着薛文氏,故作正常的离开小院子,而后在小院子周围找了个地方观察着,一直守到阿爹他们做工结束,尾随着老妇人。 老妇人许是想银子急切,那日得到的一两银子,拿回家可让家里欢喜了一阵,当家的允许她去称了两斤大肥肉,她还被允许吃了好几块,一想到那油油的大肥肉,老妇人嘴里就溢满了口水。 摸着怀里的那张纸和今天听到的消息,脚步就快了了很多,老妇人也没回家,直接来到和赵金约定的地方。 无数的银子在朝她招手,老妇人自然忽略了背后的动静。 薛昀笙一直尾随着妇人,知道看见妇人进了一个巷子,小心伸头看了一眼,早有一个长衫男子正在那里等候。 是他! 原来是他!薛昀笙看清楚那人面容后,心里还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书院里无缘无故朝他发难,而被夫子赶出书院的赵金。 夫子也和他说了,赶赵金出书院,也是不想让他在书院有太多叨扰,而且赵金有红眼病,见不得别人好,恨他恨的牙痒痒,保不齐那天就弄出事情来了。 这不,这个人都出了书院就还暗中给他弄么蛾子。 薛昀笙侧耳倾听着,想听赵金到底拿她设计图干什么。 「贵人,东西给您带来了,而且我也打探到薛家侄子要这些做什么了。」老妇人讨好的把设计稿拿出来。 「给我。」赵金摊着手,他对这个贪婪的老妇人极其厌恶,不过想着自己还得让这个老妇人做些事情,就缓和着脸色。 「这银子……」老妇人把那设计稿递给赵金,两句话都想要银子。 「别急,少爷我看看再说。」 「您瞧,您瞧!」 赵金拿着设计稿,一边借着月光瞧,一边问,「薛昀笙说了什么,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见老妇人闭口不言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大概四五钱样子的银子,甩给老妇人。 第49页 老妇人握着银子,有些嫌少。「贵人,这……」 「就这么一张纸,还要本少爷更多银子?也不看看自己值不值。要说快说,多的是给本少爷打探消息的人。」 给她脸了,贪婪的粗鄙妇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像……肝游戏,好爽……《$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捉贼 赵金这么说,老妇人赶紧收起银子,连连赔罪,「老妇这就说,这就说,贵人莫恼!」 见着这好生意要跑,老妇人自然急了,立马把事情给赵金说得一清二楚,并且期待的瞧着赵金。 大贵人?看上了这些设计稿? 呵,想得美,赵金暗恨,薛昀笙,这是你落到本少爷手上,就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把这些图纸全部给本少爷取来,本少爷自有重金给你。」 想拿这些东西做生意,也得看他答不答应,没了这些图纸,我看你怎么做这生意! 老妇人有些犹豫,「这……」 拿一张好说,可全部拿来,她也不敢吶。 赵金知道是金钱没有给足,能让薛昀笙吃大亏,那么重金又有什么难的。 「5两。」赵金比了一个数字。 五两,老妇人心颤了颤,那几乎是他们家半年的收入,老妇人心里砰砰直跳,不过还是忍着心里的开心。 「五两,贵人这是不是少了些,老妇人这可是被人发现的买卖,要是被发现了……」 「如果不想,本少爷找其他人。」赵金咬死五两。 老妇人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这个贵人和薛昀笙有什么仇恨,不过只是拿几张纸而已,薛昀笙没了还可以再画,而她却可以得五两银子。 「做,做,我做,贵人可说好了,五两银子。」老妇人急切的点点头。」 「嗯。」 薛昀笙听着赵金和老妇人的交易,眯了眯眼,最近本来心情就不太高兴,现在就更加愤怒了。 捉贼捉脏,薛昀笙自然得人赃并获,而且还要给绣娘们一个警告,所谓杀鸡儆猴,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不给点厉害的瞧瞧,怎么能行。 「阿笙,可是真的!」薛文氏满脸惊讶,不敢相信。 回到家,薛昀笙把这件事和薛文氏说了,明天计划需要他做一场秀。 薛昀笙点点头,「我跟着瞧的一清二楚,明日就麻烦阿爹做一场戏,人赃并获。」 薛文氏恨恨的点头应了,「好,阿爹就要看看区区五两银子,让我儿生意差点毁掉的老毒妇敢不敢做!」 「阿爹莫恼,这不发现得早,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嘛。」薛昀笙宽慰着气沖沖的薛文氏。 薛文氏满脸怒意,原本的儒雅之气,真的是消失的干干净净,这让薛昀笙不免怀恋,最近薛文氏得到重任,以往的焦虑带来的忧伤哀愁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雷厉风行,同样脾气也变了不少。 薛昀笙给柳哥儿静姐儿补课时,也会对薛文氏指导,指导他如何做生意和怎样和女性和哥儿搭上话,推销产品。 「幸好发现的及时,还是我儿机敏,一瞧就知道那老妇人不对劲。」 提起这件事,薛文氏就庆幸不已,又想到今日薛昀笙故意问那老妇人是谁,一看就是他发现端倪。 「刚好碰巧,设计稿阿爹一定是仔细收着,无缘无故丢了一张,肯定有端倪。」 第二日,薛文氏神色如常的来到绣房,那老妇人还和薛文氏打了招唿,薛文氏简直想当场质问她,他儿子开出的价钱极好,每人按照收益好坏给钱。 好的都能上五十文一天,次的也能三十文左右,周围绣娘谁不想来他这里做活,无数人上门想要来,都被他回绝了,现在居然养出一只白眼狼来了。 可恨! 薛昀笙比绣娘们来的都早早就埋伏到薛文氏放设计稿的房间里,等着老妇人进来偷拿设计稿。 今日薛文氏特意与绣娘们一同做着绣活,那老妇人看了很久,觉得薛文氏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就起身说去上厕所。 薛文氏有些恼怒的瞄着老妇人,等待着儿子的喊声。 老妇人先是去了茅房,然后看了看没人跟来,左顾右盼的警惕着周围,这才偷偷摸摸打开门进去。 蹑手蹑脚的进去关上门,轻车熟路的来到放设计图的地方,把设计稿全部收到怀里,把盒子推回原位,打算离开。 「就这么走了?」薛昀笙突然出声。 老妇人本就做贼心虚,薛昀笙这一出生,吓到直接坐到了地上,嘴里惶恐的问着,「谁,谁在那!」 薛昀笙从角落里出来,「你好大的胆子,那我的设计图。」 「我……没有,你别冤枉……好人……」老妇人看见薛昀笙,顿时慌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人,而且还被她看见她拿设计稿,这可怎么办! 老妇人心里惶恐极了,又强迫自己冷静。 「人赃并获,你还说什么!」听到那屋的动静,薛文氏里面沖了进了,跟随而来的还有很多绣娘。 她们很是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妇人为什么会去那屋里,难道是偷东西被发现了! 天哪,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薛家侄子开的条件这么优惠,居然还拿东西,这是这份工作不想要了? 第50页 「我……」老妇人结结巴巴,下一刻里面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而围堵的绣娘们这拉住了她。 「偷东西还想跑,东家,我给你捉住了。」一身强力壮的哥儿里面揪住了要跑的老妇人,直接摁到了地上。 「多谢。」薛昀笙对那哥儿道谢。」 那哥儿憨厚的笑笑,不好意思极了。 「放开我!你个不要脸的……」老妇人开骂起来,被摁到痛极了。 被那哥儿一扭,原本收在怀里的设计稿也露出边角,薛文氏立马上前捡起来。 「偷了我儿子的图纸还想跑,现在人赃并获,你狡辩什么!还想跑,真是不要脸!」 薛文氏手里的东西,和现在老妇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白白事实摆在那里。 老妇人脸白了,狡辩也想不出词语。 「真是没想到,她居然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就是,就是,真没想到。」 …… 绣娘们窃窃私语,没有一人对老妇人感到同情,全是厌恶,都是她一人弄的她们也里外不是人的感觉,到时候连累了她们,她们非得扒了她的皮。 「诸位,我薛昀笙自认对大家活不薄,虽然我的店铺还未营业,但每日给的工钱我也未曾剋扣拖延,你们也在给我做工第一天就签署了合约,如果发现偷拿或者贩卖我产品的行为,可是要十倍奉还,而这些设计稿,每张价值少说也得一百两,这里这么厚一叠设计稿,起码千两以上,今日你们也亲眼所见,人赃并获,我也不多说什么,只能报官,让官府来断定,顺便赔偿我的损失。」 薛昀笙这话一出,绣娘们都惊讶了,那薄薄的一张纸,让她们觉得心颤抖。 妈呀,一百两一张,想当初她们每个人都拿着那张纸比划过,曾经有过一百两在手上,她们却一无所知。 一百两啊,在场无数人一年也就十两左右收入,一百两可是十年的收入。 同时也在惊恐那东西如此贵重,幸好当时她们每个人都对待那白花花纸张慎重极了,生怕弄破,不然这一百两的东西,弄破了他们一辈子也难赔的起。 老妇人听着薛昀笙的话,脸都吓到白了,两眼一翻,顿时吓晕过去了。 一百两一张,她怎么赔的钱!她那里知道这个东西这么贵重。 活生生被吓晕的老妇人,被擒拿住她的哥儿两巴掌扇醒。 清脆响亮的两巴掌,打完那哥儿还摇摇手,对着薛昀笙讨好的笑笑。 薛昀笙没想到那哥儿会那么做,嘴角僵硬的回应的笑笑。 打的是真重,看着那晕晕乎乎清醒过来的老妇人嘴角的血,和老妇人呸了一口,掉下来的白花花的牙齿。 牙都打掉了,老妇人哼哼唧唧,「疼。」 等嚎了一阵没人应,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对,才恍然响起刚刚的事情,又对上扇醒她哥儿呲牙笑的脸,又扭头看见了薛昀笙冷漠的脸和薛文氏恨恨的表情,立马上前跪着磕头。 因为打掉了牙齿,说话就有些不清楚,「薛家子子,我,唔啜惹,绕,绕了唔做一处吧。」 老妇人哭的可怜极了,嚎的声音也可大了。 「唔不知道那、那东西那么贵重,只想着换换点粮食……我家快揭不开锅了……」 老妇人诉苦着,一把鼻涕一把泪都,哭的悽惨无比,不过也确实老妇人嘴角留着血,那脸也肿了,看着是很悽惨。 「胡说,明明那天家里还烧肉呢,可在我们面前没少显摆。」有个绣娘跳出来拆台。 「对,就是,我们大伙儿可没少听见她说,家里最近开荤吃肉,那肉油油的可香了。」 被人拆了谎言,老妇人立马嚎叫,「东家,东家,憋听她们虎、虎说。唔家木有木有……」 老妇人现在说话难的要死,急的更说不出话了。 「五两银子,昨天答应的很爽快嘛,怎么会确实银子买粮食,看你昨天拿熟练的接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进了官府一清二楚。」薛昀笙笑眯眯道。 他都知道了!老妇人惊恐的瞪大双眼。 「你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谁,我一清二楚,也知道这些东西被你贱卖的价格。」《$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火锅 老妇人这下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一个劲的道歉,说是猪油蒙了心,求薛昀笙放过她这一次,下一次不敢了。 薛昀笙慢悠悠给老妇人以及在场所有人讲述了一下报官的后果以及老妇人会判什么刑法。 因为这些东西轻则下大狱关一辈子,重则砍头,而且还要赔付他很多银子。 听的绣娘们都忍不住心内恐惧,更何况现在战战兢兢的老妇人。 老妇人听完哀求不已,哭的很是悽惨。这让薛文氏看得也于心不忍,想劝薛昀笙两句,虽然他恨老妇人差点搞砸了生意,但是要一条人命他也不忍心。 薛昀笙知道薛文氏的意思,示意他阿爹放轻松,而后才慢悠悠道。 「如果是从犯,且有悔过之心,而我也愿意从轻发落的话,可以减缓很多。」 「东家,东家绕了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老妇人急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那好,你去拿着这些去把主犯抓出来。」薛昀笙把设计图递给老妇人。 第51页 老妇人瑟缩极了,完全不敢皆为,这,这可是一百两一张,摸着也烫手无比。 「我……我不敢拿……」老妇人哭丧着脸。 「如果不拿,那可得你是主犯。」 「我拿,我抓主犯……」老妇人忙不迭答应。 薛文氏安抚着其他绣娘继续回去工作,并且按照薛昀笙要求,安抚着绣娘们的情绪,告诉她们只要安安心心不要和老妇人一样做,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人玩。 老妇人的结局,大家都看见了,当即就回復薛文氏不会乱来,不会犯错,表示这份工作很好云云,她们怎么可能自寻死路云云。 纷纷表着忠心,薛文氏这才满意笑了。 薛昀笙则带着老妇人去了官府报官,老妇人当时吓到腿都软了,生怕薛昀笙就把她扔到官府了。 官府知道薛昀笙是尚书大人之子的朋友,立马拍了人跟着薛昀笙去捉贼。 老妇人整理了衣服,脸上的巴掌印一时半会也消不掉,不过好在巷子比较黑,也不太好注意到。 赵金毫无防备的到来,看见老妇人早在那里等着,内心嗤笑不已,果然是贪婪的老妇人,没什么眼界,只知道银钱。 这才多少两银子,就叭叭的跑来等着,生怕他跑了。 「贵人,你可来了!」老妇人看见赵金,心一喜,总算来了,他来了,她就不是主犯了,她就可以从轻发落了。 「嗯,东西呢。」赵金没注意老妇人的异常,直接要东西。 「在这,在这。」赶紧把这如同千金重的东西递给赵金,老妇人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喜悦更明显了。 赵金看妇人急切的样子,还以为老妇人着急要银两,看东西没错后,扔了五两银子给她,「给你,银子。」 老妇人眼里再也没有了贪婪,有的只是惧怕,瑟缩的抖着,直到巷子里官兵从了出来,把收了东西正打算离开的赵金擒拿住。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赵金还搞不清楚状况,直接开骂道,直到被绳子捆绑的结结实实。 老妇人老实的任由官兵捆住,殷切的对着一同跟出来的薛昀笙说道,「东家,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办了……」 「嗯。」薛昀笙点点头,「我会和官爷说从轻发落。」 「多谢东家,多谢东家,我也是猪油蒙了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解决了又一个炮 「是你暗算我!」看到薛昀笙,赵金剎那间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个贱人……」 「此话可不对,是你罪有应得。」薛昀笙摇摇头,认真的说道。 赵金还想说什么,满目的怒气,就被官兵麻熘的捂嘴带走了,薛昀笙挥了挥手,祝福赵金好运。 有困难,找警察,这句话还不错。 虽然古代官官相护的厉害,不过他这条金大腿可比赵金的厉害的多。 麻熘的解决了赵金,他干脆利落的报官,以绝后患,还设局让赵金人赃并获,从此了却烦恼,不然以赵金的性子,他只抓了老妇人,赵金那丫的不见得会收手,保不齐到时候闹出什么么蛾子。 还是以绝后患,一棒子打死得好。 「可解决了?」薛文氏看见薛昀笙回来忙问。 「解决了,幕后主使也抓着了。」薛昀笙点点头,「阿爹不用担心了。」 「嗯,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薛文氏呢喃着。 「阿爹,绣娘家有那家爷们武艺好些,出了这事,晚上院子没人看守我也不放心,得找两个人看着。」薛昀笙从这件事吸取教训,他生意开起来后,保不齐有更多的红眼病,一定得做好充足准备。 「这阿爹知道,阿爹明天去给你问问那几家,愿不愿意做。」 「好,麻烦阿爹了。」 「瞧你说的,阿爹这不是应该做的么,跟阿爹还这么客气。」 解决了赵金,似乎如打开了什么奇怪的按键,那少年也再也没来了。 这样也好,那少年和他本就不是同一水平线的人。 郑新朝得知赵金做的事情,也同样气愤不已。 「没想到赵金那斯做出这样的事情,幸好你发现的早。」薛昀笙请郑新朝吃了火锅,郑新朝一边吃着火锅,一边被麻辣的嘴发红义愤填膺的说着。 食不言寝不语可在郑新朝身上没多大体现,更何况现在两人这么熟了,在薛兄面前放肆一些又何妨。 薛昀笙也觉得有些事情在饭桌上谈正好。 做火锅是因为这个小锅子是刚刚才打好的,就请郑新朝来吃一顿了,因为他现在去书院的少,郑新朝念叨着吃不到美食了怨言颇深,这才带他来打打牙祭。 「嗯,确实很庆幸,幸好那老妇露出马脚。」薛昀笙加了一点牛肉进去。 这牛肉可是稀奇东西,古代耕牛可不能随意屠杀,这还是郑新朝带来的。 「你这牛肚,做的如此美妙滋味,要我之前可不知道这些东西会这么美妙。」 内脏是薛昀笙特意找郑新朝要的,吃火锅这些东西正好。 「内脏只要处理的当,味道比精肉还美妙。」 「薛兄,你这手艺,以后夫郎可享福。」郑新朝感嘆着,「听说赵金被判了五年牢狱。」 「可别说这些,我阿爹已经很忧虑我这婚事了。」薛昀笙无奈摇摇头,让郑新朝就此打住,这话题可别进行下去。 第52页 「赵金也是罪有应得,他家里人前几天来堵过门,最后协商我去求情了一下,才判这个结果。」 赵金和老妇人的家里人都来堵过门,老妇人的家里人听说要赔偿损失,立马吓走了,据说老妇人也已经被休弃,这个结果也是令人唏嘘,老妇人只判了一年半。 赵金的家人本来很是蛮横威胁,那几天他伯父天天晚上歇在他家,柳哥儿和薛文氏则去了大伯父家,薛昀笙和大伯父就怕赵金家报復。 后来薛昀笙报了官之后,赵金家人收敛了,知道他后台掰不倒,才来负荆请罪,各种赔礼道歉,薛昀笙觉得五六年惩罚也够了,毕竟是犯罪未遂,要人命他也做不出来。 「你太心软了。」郑新朝摇摇头,略微不贊同这个结果。 薛昀笙笑着说,「这个结果已经很严重了,犯罪未遂,要人命也过了。」 「好,你说的有理。」郑新朝耸耸肩,一筷子夹走了好大一块毛肚,「你知道吗,熊少爷连同熊大人被陛下责罚丢了官。」 「熊大人?」薛昀笙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和这些人有关系,不过这个姓有些耳熟。 「你忘了,就那铺子,原本还狐假虎威仗着家世威胁你那个。」 「哦,原来是他啊。」薛昀笙恍然大悟,「不过怎么得罪了陛下?」 皇帝那么遥远,怎么回受到陛下责罚。 「听说是因为那熊少爷狐假虎威惹到了微服出巡的陛下,具体怎么回事无人可知,反正目前已经被驱逐出了京都,你那小铺子也不会敢有人报復,不过你拜了孙夫子为老师,在朝中不少人那里也挂了号,也无人敢欺辱你。」郑新朝一边嗦着薛昀笙拿木薯粉做出来的木薯粉丝,一边说道。 「这是好事。」薛昀笙也不纠结,也没有兴趣知道那熊天熊地的少年是如何惹到的高高在上的皇帝的。 「你知道周侍郎吗。」薛昀笙想起一茬问道。 周侍郎?薛昀笙回想了一下,「你是说礼部侍郎周侍郎?我知道一点点。」 薛昀笙点点头,郑新朝问道,「你要知道什么?我记着他好像并不是孙夫子的学生。」 「想知道一点点他的人生经歷,听说挺波折,夫子说此人见识不错。」薛昀笙小小的撒了一个谎。 「他?见识不错?不过确实听说还好,不过得孙夫子如此赞誉,有些夸张。」郑新朝摇摇头,「此人迂腐陈旧,而且有些薄情。」 「怎么说?」 「此人为官,没有太突出也无大过错,中规中矩,只是家里后宅有些……这其实在我们这个圈子是人尽皆知,现在的侍郎主君是填房,先主君有一子,是个哥儿,据说日子不好过。而侍郎又是薄情之人,任由在后宅磋磨。」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坎坷 「如此坎坷悽惨?」薛昀笙有些皱眉。 「这些是小道消息,明面上那先侍君的孩子被传的顽劣不堪,不敬主君,不孝父亲。而现在那主君在外的美名却是对先主君的孩子极好,却不被那孩子接受,美名流传,据说前段时间侍郎大人为那孩子请了一个教养嬷嬷,结果那孩子死活不同意,还闹出些事情。哎,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郑新朝拍了拍脑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道侍郎后宅去了。 两个爷们谈论别人后宅之事,也是够了。 「此人履歷也并无出彩的地方,不知孙夫子为何会让你问他,也不过是熬资歷熬上来,并无做过什么大事情。」 「可能是我听错了人,也许老师说的其他人。」薛昀笙想了想,故作思索的表情。 「也许吧,算了不谈这些,吃菜吃菜。」 薛昀笙点点头,再下了一些蔬菜。 这顿饭郑新朝吃的是心满意足,薛昀笙则有些思考。 章珩琰这些日子不得空,也就没有去逗弄薛昀笙。 三皇子那边被那将军堵住,不让出不让进的,眼看就要断了粮食,而将军府内也人心惶惶。 真是可怜的紧,章珩琰看着暗卫报的消息,都能美滋滋的看着乐呵极了。 「赵公公,三皇兄可真可怜,你说太妃知道得多心疼。」 「三王爷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太妃娘娘知道后,一定也会秉公处理此事。」 「啧啧,也确实,毕竟太妃对三皇兄可是严母,对朕可是慈母典范。」章珩琰摸摸下巴,讽刺道。 「朕和丞相那日说,他派人和明威将军接洽,现在朕只要表现出站在三皇兄这边,三皇兄的日子就更不好过。」章珩琰捏捏玩偶,「不过,这种事情发生了,朕和皇兄可是兄弟,怎么可能不站在皇兄这边。」 他让太傅派去的人已经到了王爷府,传了圣旨明威将军也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在他派人来之前,听说明威将军已经去恐吓过三皇兄了,据说明威将军虽然不敢明着来,却敢暗着来。 三皇兄最宠爱的宠妾,不就在三皇兄府被逃窜而来的匪徒给杀害了么,和将军之女死相一样悽惨无比。 只不过三皇兄那宠妾,就没有了明威将军之女的殊荣,只是草草用铺盖卷了扔到了乱坟岗,连一副棺材都没有,而经过此事,明威将军深感失责,对此也让堂堂王爷遇袭而感到抱歉,做主让手下亲自护住三王爷,避免再出现这种情况。 第53页 侍妾之事,让三皇兄气恼不已,同样还是因为明威将军借着这个理由破了他王爷府,他被软禁起来了,一想到明威将军那怒意恨意交织的眸子,那阴狠的笑,三王爷内心有些恐惧,同样也在寻找各自逃生的办法。 好不巧,明威将军派人弄死侍妾的时候,三王爷刚好在场,那血就飈到三王爷脸上,可让他受到一万点惊吓。 而明威将军也不是傻子,他冠冕堂皇的用章珩琰给他的命令断了三王爷府的供给,他是在保护三王爷不受到匪患的迫害。 章珩琰派人来的时候,明威将军见到那拿着圣旨的人,也是这么反驳的,并且还让太傅的人进三王爷府查看,三王爷活的好好的,只是暗地里受了些磋磨。 而太傅的人自然没有办法发难,虽然拿着如果明威将军不让他见三王爷,就是意图谋反的证据,但明威将军让他见三王爷,只是不让三王爷随意出府,毕竟现在匪徒众多,三王爷又是皇亲国戚,保不齐就被绑票了。 「将军,又见面了。」丞相派来的青年坐在明威将军对面,笑眯眯的样子颇有老狐狸的样子。 明威将军大刀阔斧的张着腿,端着桌面上的茶勐喝了一口,把佩刀扔到桌面上,「你说的不错,陛下派人来了,我也打听到他是带着陛下的圣旨来。」 「陛下可和三王爷是如同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一般,即使三王爷做了错事,陛下自然也不会对三王爷有过多责罚,反而是将军您的亲人无辜丢了性命。」 「你说的不错。」明威将军确实不敢随意处置了三王爷,但是他可以暗着来弄弄三王爷宣洩一下心中的怒火。 「不知将军考虑的如何,是否和相爷结盟,事成之后,三王爷还不是任将军处置。」 「本将军可以考虑这件事。」明威将军给出一个笼统的答案。 「将军担忧也是极为正常,接下来将军您可瞧好了,这里之事完完整整清清白白传到陛下那里,三王爷也不会受到太大处罚,即使将军上摺子恳求,三王爷不痛不痒的受些处罚,也会换封地脱离这里,而将军报仇可得无限期拉后。」 「哼,我为什么不能半路弄死三王爷。」明威将军冷哼一声,他是对青年这些话完全肯定的,这些事情又不是不可能发生,而且是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 青年摇头笑笑,十分笃定的和明威将军说道,「将军你不会做这件事情。你比谁都知道,现在三王爷如果遇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下的手,对皇亲国戚下手,无疑是类同谋反,将军做也会掂量值不值得,毕竟走到将军这一步是极其不容易。而陛下派人带来的圣旨将军也知道,如果对三王爷有任何不利情况,将军您可是被判为意图谋反的罪名。」 明威将军岂会不知道这些,目前他和三王爷是生死之仇,而三王爷因为是当今圣上的情同手足的哥哥,皇亲国戚,他就没有办法杀了这兇手给他的女儿报仇。 愤怒仇恨一天天在他心里蔓延,想弄死三王爷却只能理智的看着三王爷活的好好的。 「说的不错,你的主子就是拿着本将军这一点才派你来的吧。不过本将军好像记得,当今陛下已经和三王爷有了裂痕,当今陛下越来越年长,自然对威胁他皇位的人会提防,太妃离宫守皇陵只是开端吧。如果是这样本将军为何要与丞相合作,只等未来陛下厌弃了三王爷一举弄死他不也一样。」明威将军条条分明的列举了他不合作也可以达成目的,似笑非笑的的看这丞相派来的说客是如何反驳。 「将军可等得起。」青年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如果将军等得起,那在下无话可说,那将军只当在下从未来过。」 这句话正戳中明威将军的心,当然他等不起。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将军同意了,不过三王爷离开这里得落下一条腿,我不想我的女儿就这么白死,而兇手完完整整的从本将军地盘上离开。」 「当然,这件事将军想做就做,丞相大人会为将军遮掩开脱。」青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丞相和明威将军的合作初步达成,青年立即飞鸽传书。当然当边疆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传给太傅的时候,太傅自然是愤怒的。 「愚蠢!」看完整个事情的太傅愤恼极了,就为了一个女人造成现在的局面,三王爷也太愚蠢至极。因为退婚,因为被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退亲,杀了对方却还留下证据,还被正主父亲发现并且报復。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一点理智也没有,只知道报復一时爽,差点连累了他。太傅虽然恨恨的,咒骂三王爷愚蠢,不过还得给三王爷收拾烂摊子。 他拿起笔,开始书写摺子内容,把事情润色一下然后才能上传给陛下。 「老爷,有人送来一封信,指明让您瞧。」一个奴僕敲了敲书房的门,对着太傅道。 「拿进来。」奴僕把信封递给太傅,太傅一瞧信封面上的字体,就是知道是谁书写的。 信里就一句话,就是今天下午一个地方小聚一下。 「给送信的小厮回一句话,让他回去告诉他家老爷,本官会按时到场。」 「好的,老爷。」 下午到了约定的时间,太傅准时到场,进了包厢,而那人已然在品茶等待。 太傅和丞相都是老狐狸,见面必定先胡扯一番,不会直接进入正题。 第54页 「太傅大人可让在下久等了,快来坐,这家的茶可是上上品。」丞相招唿着还站在门口的太傅。 太傅虚假的职业笑着,「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茶,让丞相贊口不绝的茶到底是什么绝世难得的好茶。」 「那太傅可得好好品品,看看有什么难得的建议。」 太傅虚虚的抿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咪咪眼,似乎在回味着,很多秒之后才睁开眼睛,点点头,「确实不错,茶是好茶,在这里也算难得的好茶,只不过这茶终究不是极品,不过比不上前些日子陛下赏赐的龙井,丞相大人如此爱茶的话,等过些日子,老夫让小厮给丞相送些。」 太傅言语里透着得意,用茶比喻他和丞相的地位,虽然都是一品官员,但他是陛下的宠臣,宛如皇室贡品珍奇不已。 而丞相虽然是好茶,但被陛下厌弃,不被重用,只能沦落到这普通茶楼让平民享受。 太傅的话无不傲气,神色也傲了几分,丞相岂会听不懂,只是他淡淡的放下茶杯。《$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代替 「御赐之物和这茶楼之物,老夫喝着都行,御赐的龙井也罢了,这碧螺春也罢,老夫都喜欢,皆可。如果太傅大人愿意割爱,老夫自然欣喜。」 「两者自有区别,不可混淆。」太傅点了点,你来我往交锋不断。 谁也不想落了下乘,太傅和丞相相视而笑,都明白对方想说的话。 「话是如此,凡事也有例外不是。」丞相笑眯眯道。太傅笑笑,那笑容里包含了的意思明显是不同意丞相的说法。 「丞相今日让老夫来这,不会只是品鑑一杯普通的茶,这么简单吧。」 「这茶看来太傅不是很满意,不过近来太傅得陛下重用,的确是忙人,这忙里还来见老夫可真的是让老夫喜出望外,近日这天下格外的太平,不过凡事也有例外,明日虽暖,却也有暖的难受的时刻,更何况这看似平静的天下呢。」丞相拿着茶杯,再次品了一口,就是不进入正题。 老狐狸,太傅暗骂。「所言甚是。不知丞相有何见解。」 「老夫可不敢有何见解。」丞相谦虚的摇摇头,「太傅才是陛下宠臣,知晓的事情必定比老夫知道的多。」 「丞相大人谦虚了,你这人脉可比老夫宽阔的多,几日前那消息还是丞相告诉老夫,这才及时让陛下避免了唯一兄弟也陨落的悲剧。」 「巧合罢了,巧合罢了。」丞相连连摆手,「这日月缺一不可,陛下有明日,暗月可有无人选。」 太傅听了一笑,两个老狐狸心知肚明,「自然已有,丞相何必自谦。」 「甚好。」丞相格式化一笑,「那就看太傅了。」 「自然,老夫不会让丞相失望。」 「这茶不错,太傅不喝可浪费了。」丞相举举茶杯,说道。 太傅抿着茶,「好茶,好茶。」 再说出口的话,只有称赞的话了。 从茶楼出来后,太傅回府换了身衣服,带着摺子入宫了。 丞相那老狐狸总算入了伙,还算他有些先见之明,知道陛下越来越看不过眼了,知道自己抛出来的橄榄枝是他目前唯一的解决困境的办法。暗月,示弱的话,还算有些眼力见。 贡品怎么和低端商品做对比,丞相真的是想多了。 按照陛下旨意和太傅合作的丞相把那杯茶喝干净了,看着太傅那杯就抿了两口的还满满一杯茶的杯子,笑了笑,摇摇头,嘆息一口气。 太傅这个人,就是有些夜郎自大,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岂会料到他只是别人手中的玩物罢了。 天下之主岂是他们可以算计的,不免为太傅惋惜一阵。 太傅此人文学见识,礼仪等皆为上等,就是这三年新帝年幼,养大了野心罢了。 新帝看似年幼,实则心机学识,帝皇之术丝毫不弱,宛如天生的帝王一般。 丞相还记得当时陛下七八岁模样让他臣服的画面,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幸好他是陛下埋的一条暗线,不然以陛下的心计,此刻被蒙在鼓里任人宰割的可就会是他了。 「陛下,太傅来了。」赵公公看着躺在软塌上抱着玩偶发呆的陛下,轻声说着。 「嗯,传吧,再上点糕点,朕饿了。」章珩琰看似睏倦的点点头,把玩偶往软塌另一边一丢,宫女里面上前给陛下穿上鞋子,披上外套。 「陛下圣安。」太傅弯了弯腰,行了个礼。「起来吧,太傅不必多礼。不知今日太傅前来所谓何事?」章珩琰还有些奄奄的,打不起精神来,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眼眸里还有着薄薄的一层雾气,多眨几下眼都能凝成泪珠,整个人就显得格外的慵懒。 章珩琰这张脸的确非常有吸引力,绝世美人也不过如此,比哥儿和女人都还美,太傅即使见多识广也被迷的楞了楞。 「陛下交代老臣几日前办的事情老臣调查清楚了,这是摺子。」 章珩琰打了一个哈欠,声线有些带着软糯的感觉,「辛苦太傅了。」 章珩琰拿过摺子,翻开看了起来,「也就是此事是三皇兄有错在先,才做下错事,而明威将军也并没有有意图谋反的意思?」 太傅不亏是老狐狸,把三皇兄护的可真紧,摺子里无数次表明三皇兄只是气不过犯下的错事之类的,而明威将军有意图谋反的意思。 第55页 「大概如此。」太傅点点头,「想来三王爷此刻也知道错误了。」 章珩琰点点头,他做出一副懊恼又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问着太傅的意见:「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三皇兄犯错了,残忍杀害了大臣的女儿,虽然是明威将军之女先不贞洁,但是罪不至死,三皇兄如此行事失了民心,不应当,太傅,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三王爷毕竟是皇室血脉,更何况此事源头是明威将军之女不贞洁开始,而明威将军故而瞒着差点还让此女嫁入皇室,意图混淆皇室血脉,此心险恶。而三王爷气恼犯下大错,也是无心之失,陛下也已封那不贞洁的女子为县主,已是天大的恩赐。」 章珩琰觉得太傅说的不错,「太傅所言甚是,如此不良之女得了县主称号,确实有些不合乎礼仪,不过无奈是三皇兄犯下的错事,也可相抵,不过此时还得给明威将军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不然着天下百姓会认为朕偏袒,太妃对三皇兄也要求极高,知道朕不作为的话,肯定也会对三皇兄无比痛心。那就让三皇兄给那女子守七七四十九天,化解一下此女的怨恨,也对明威将军有个交代。」 「尚可。」 太傅点点头,「只不过三王爷封地和明威将军驻守之地在一起,发生此事,恐怕两人早有恩怨。」 「确实,那就让三皇兄去舅舅的地盘吧,毕竟先皇曾说过不让三皇兄离开边境,刚好有舅舅看护着,三皇兄一定平安。」 「这……」太傅有些犹豫,三王爷入了施毅罡的地盘,还有命出来么。 章珩琰故作没有看出太傅的犹豫,还天真的问太傅,「太傅,你觉得朕这么处理可好。」 太傅笑的极为牵强,嘴角都僵硬着,违心的夸耀着:「陛下处理的极好,陛下越来越可以独当一面了。」 章珩琰满意的笑笑:「那就好,朕这就拟旨。」 三皇兄给一个给他带了绿帽子的女人四十九天,而且是日夜诉讼经文,在那女子坟头前跪地念,想来对三皇兄来说是很大的折磨吧。而且,三皇兄的名声也坏了,残杀前未婚妻,而且杀害之前还让无数人玷污过。 啧啧,这种人怎么可能得民心,之后他就看看还有多少人敢嫁给他那心狠手辣的三皇兄哦。 还有太妃,据说有不小心的宫人告诉了太妃这件事情,太妃在皇陵气的都三天没吃饭了,人都气病了,这可让他又着急又担心的,赶紧派了太医过去,顺便带话,一定会严惩三皇兄,不会让天下人觉得他偏袒三皇兄。 听说太妃听到这个消息,欣慰的都病都好转了。 太妃果然是严母呀,不能容忍三皇兄犯错。让三皇兄不顺利,不开心,而他自己就很开心的章珩琰总算把三皇兄折腾的不轻,而且顺利让三皇兄的婚事告吹,而且和前准丈人掐的你死我活,还把三皇兄弄到舅舅的封地看管着。 嗯,这个戏看的他心满意足,完美。 章珩琰是一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热衷于找各种事情愉悦自己。 所以他又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了好几天的玩具。本来让青年发现他的「真面目」之后,心痛不已之后,章珩琰应该和青年再无瓜葛的。 不过青年的反应让他还有着一丝兴趣,他发现青年在乎猫比在乎他多,这让他还有些莫名的不高兴。 等章珩琰再次兴致沖冲出宫的时候,发现他之前的位置似乎被人取代了。 真是一个让人很不开心的事情呢,章珩琰想着。 事情是这样,薛昀笙解决了赵金带来的问题,招了几个人看守绣房和店铺,店面匾额他已经做好了,就叫信柳休闲苑,他在监工时感到飢饿,就在一个小摊前吃了一碗混沌,小摊的混沌个头大,馅料足,味道还非常好。 正当他吃着的时候,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乞丐直勾勾的瞧着他,或者准确的说是他碗里的混沌。小乞丐眼里流露出渴望,喉间不停咽着唾沫,薛昀笙感受到如此炙热的目光,不注意都难,他抬起头就瞧见了对面可怜巴巴瞧着他碗里食物的小乞丐。 摊主显然早就习惯了小乞丐的到来,厌恶的挥挥手,「去,去,旁边去要饭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小乞丐惶恐的躲闪着,恋恋不捨的瞧着薛昀笙。 「等等。」都能听见小乞儿肚子咕咕叫的薛昀笙看着这个破衣烂衫,连双鞋子都没有,赤脚走路又惶恐不已的小乞儿,内心软了一下,这孩子在他之前的年代,可是在父母怀里撒娇卖萌的年纪,而这里却食不果腹受人驱逐。《$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他的 乞儿听到薛昀笙温和的声音顿住了,那仿佛已经沧桑看透人间世事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淡,仿佛都已经猜到结果一般。 「老闆,再做一碗混沌。」 「好嘞!您稍等!」摊主爽快应了。 「你过来。」薛昀笙招招手,示意小乞儿过来。 小乞儿端着一个破碗,里面空荡荡的,一看就是没有要到食物和银钱,他看薛昀笙招手,开始瑟缩的不敢过来,直到老闆麻熘的把煮好馄饨端到薛昀笙面前。 「客官,您的混沌,请慢用。」老闆热情的笑着说道。 「给你的,过来吃吧。」薛昀笙把馄饨往前面推了推,示意小乞儿过来吃。 第56页 小乞儿眼巴巴的瞧着那碗馄饨,许是馄饨太过于香了,让他飢饿的肚子拒绝不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余光撇着摊主。 摊主当没看见一样,因为是薛昀笙做主让他去的,他也没理由阻拦,只是感嘆着小乞丐今天碰着贵人了。 小乞儿直到走到薛昀笙桌子对面,看薛昀笙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大着胆子抱住那晚还汤着的馄饨,用勺子舀了一整个迫不及待往嘴里塞。 刚出锅的馄饨非常烫,小乞儿这么迫不及待的吃,怎么不会被烫了嘴,所以还没等小乞儿咽下去,因为烫嘴就吐了出来,落到了桌面上。 「慢点吃,小心烫,不急,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薛昀笙知道小乞儿如同刚碰见人类的野猫,警惕心非常强,轻易触碰不得,所以他只是温和的说,而没有上手阻拦。 小乞儿应该听进去了,他捡起掉桌子上的小馄饨餵进嘴里,再吃的时候就没有直接塞了,还吹了几口,等不烫了才餵嘴里,不过没嚼几下就吞了,只有吃进肚子里才是他的。 小乞儿吃的香,薛昀笙也没吃完,两人相顾无言的吃着馄饨。小乞儿吃着馄饨,偷偷瞄着薛昀笙,这个读书人打扮的青年,和他之前见过的好多读书人都不一样,那些自称读书人的人,看着他的目光永远是厌恶的鄙夷的,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只有这个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温和善意。 小乞儿吃的飞快,等后面不烫了直接抱着碗像倒嘴里一样,把一整碗馄饨吃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干干净净的一个碗。 肚子暖烘烘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热的食物,真的很美味。 薛昀笙还没吃完,就瞧见小乞儿把整碗馄饨吃的干干净净,「吃饱了吗,没吃饱让摊主再给你下一碗?」 小乞儿点点头,算是应了吃饱了。 薛昀笙把馄饨吃完,汤没喝完,递给摊主八个铜板的饭钱,看着小乞儿,看了看腰包里的银钱,拿出两文递给小乞儿,「吶,给你的。」 小乞儿用碗接过这两文钱,弯腰算是感谢,却因为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有点弯不下去。 薛昀笙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小乞儿端着碗,摸摸圆滚滚吃的饱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闆上来收餐具,驱赶着小乞丐道:「吃完了赶紧走,今天你运气好,碰见好人了。」 是的,好人。 小乞丐也这么想着。 馄饨好香好好吃,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不知道那来的勇气,小乞儿悄悄跟着薛昀笙身后,看着薛昀笙来到他店面前,那些人叫他东家。 他在这开店吗,小乞儿不吭声的在店面附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着,碗里的两文钱也被他收到衣服里的一个暗袋收好。 两文钱可以让他明天一天吃饱。吃饱对于一个乞儿来说,是多么让人渴望的事情。 就这样的相遇,薛昀笙晚间又看见了那个小乞儿,就在他店面门前的小角落里蜷缩着,抱着破碗睡的正香。 朱正问他要撵走小乞儿吗,薛昀笙摇摇头,「让他在这吧,至少有个歇脚的地方。」 朱正点点头,想着东家心善,也就歇了赶小乞儿走的意思。 「人找的怎么样了?」 「都找的差不多了,东家你看你什么时候去看看?」 「明天吧,明天去看看。」薛昀笙道。 接下来两天,薛昀笙就老是会看见小乞儿,就像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 小乞儿知道他看见了他,就大着胆子明目张胆的跟着他,距离五六米这样。 似乎他被赖上了,薛昀笙耸耸肩,也没驱逐小乞儿,不过他会买些便宜的吃食递给小乞儿。 小乞儿胆子越来越大,也就两天的功夫,就窜到了他一步的距离,薛昀笙扭头就是小乞儿漆黑脏脏的小脸蛋露出的讨好笑容。 跟着就跟着吧,也废不了几个钱。章珩琰发现的时候,应该是薛昀笙带着小乞儿在河边餵猫,顺便帮他清理伤口上药。 事情可能是小乞儿被大乞丐看见了,眼红他的一些食物,受到了欺负,并且抢走了食物。 小乞丐应该不会说话,至少薛昀笙这么久没有听到过,所以被欺负了也不会说,要不是薛昀笙今天看小乞儿拿着破碗的手一直在抖,掀开衣服一瞧,那干瘦的蜡黄胳膊上布满了淤青,这才发现。 「可能有些疼,忍着点。」薛昀笙掀开小乞儿的衣袖,拿着跌打损伤膏,给小乞儿摸上药。 小乞儿点点头,看着薛昀笙专注的目光,还有周围吃着猫饭的猫猫们,看猫猫们吃的香,他也忍不住咽咽唾沫,口中也分泌着涎水。 薛昀笙轻柔的动作,刺痛了某些人的心。 一个小乞丐都能有如此温柔的呵护,章珩琰眯了眯眼睛,莫名的有些不爽快,那人真的是善良过了度。 薛昀笙温柔好像泡了蜜糖的温和语气,对着一个小乞丐说着,还轻柔的给小乞丐上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那就是一个骯脏的,瘦弱的小乞丐,他为什么要可怜他。 章珩琰觉得自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而且还是一个无依无靠可怜巴巴的小乞丐,这样的事实不能让他接受。给小乞丐上好药后,薛昀笙掏出一包点心,递给小乞丐,「吃吧,小心噎着。」 第57页 瞧着这小乞丐看猫吃饭,那急切的想要也一起吃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人发笑,他带了些点心,给小乞丐。 小乞丐欢喜的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往嘴里塞,这一次他不敢再留着了,会被别的乞丐抢走的,还会挨打。 他现在身上还好疼好疼。 不可原谅!章珩琰在暗处心情坏透了,那熟悉的包裹,以前是他的。 觉得自己被替代了的章珩琰,本来高高兴兴出宫的心情,一下子坏掉了。 薛昀笙也自然不知道暗处有一个因为他的行为而气走了那个漂亮少年。章珩琰气沖沖回宫,赵公公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何陛下如此震怒。 「陛下,喝杯茶,可是谁恼了您?」赵公公不说还好,一说章珩琰就想起薛昀笙是如何的对待着一个小乞丐。 明明是他的玩具,却被一个小乞丐吸引了视线。 「出去,全部出去。」章珩琰生气的吼道。 赵公公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挥挥手,让宫人们全部退下,自己也退到殿门外。 「去把那小乞丐给朕扔出京都。」章珩琰愤恨的吩咐道,「扔远一点。」 「是。」暗卫应了一声。 哼,他的玩具,岂能是一个小乞丐能惦记的。章珩琰不高兴的想着。 被人惦记过了,才知道重要,显然大政的陛下章珩琰就是这样的人。 薛昀笙很温柔,如同温泉水一样,不知道外面寒冬时,泡在温泉的人一无所知还很厌恶困住他的这温泉水,直到在外面经受了寒冬,回来却发现温泉水早已被其他人占据。 本来章珩琰只是把薛昀笙当做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 因为没有谁可以那么善良和傻乎乎的,看他漂亮就可以跳河寻簪,而且掏心掏肺对他好,给他排解情绪,安慰他,任由他欺骗。 不过,撕破脸后,青年的伤心那一刻他是满足的,之后被其他事情吸引了视线,再回归发现东西被其他霸占,他却很愤怒。 自然章珩琰这样的心情,他不知道是为何产生,只知道他的东西被人抢了,他非常不开心。 不明白这样情绪为什么会产生的章珩琰只知道,如果那青年所在乎的还是他,他应该就会开心起来。 「之前是我的,现在也应该是我的。」 「你的视线,你的温柔,给了别人,朕很不开心。」 「朕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 章珩琰呢喃着,脑海了一遍一遍回想着刚刚的画面。 他的人生,充满了欺诈和伪善,看见青年的那一刻,章珩琰自然也认为青年也是一个伪善至极的人,所以他理所应当的算计青年,即使后面资料清楚了,青年是真的如他想的那样,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 章珩琰也没有想过停手,他觉得自己可以给青年一个教训,让青年涨涨见识,再美丽的花朵,也是会咬人的,美丽的花,下次看见了躲远一些。 可他怎么会想到,触手可及的温柔得到后,怎么会放手,他本就是渴望温柔渴望爱的孩子,之前不明白,现在东西被人抢走了,他就很不开心。 青年的目光却看向了别人,不可原谅。《$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三花 暗搓搓生气的章珩琰心境的变化,直接导致了小乞丐的消失。 当晚小乞丐回到以前乞丐住的地方,还没走进就被几个人套上麻袋带走了。 所以薛昀笙第二日再也没有见到那小乞丐,无论是他家门口还是店门口,他还想着观察几天,如果小乞丐没有什么怪癖他就直接带回家养着,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天一整天没有找到小乞丐,薛昀笙还找了个乞丐给了几分钱问了问,也一无所获。 到底小乞丐去哪儿了呢? 薛昀笙想要找到小乞丐的心,无一不是让章珩琰很不舒服。 他看过资料,小乞丐就只出现过几天时间,就让薛昀笙如此惦记,真的很让他生气哦。 所以……他干了一件事情。 比如带走薛昀笙在乎的猫。 陛下带回一只猫,不一会儿有不少宫人知道了。 一个圆脸小宫女被安排照顾着这只猫,她苦恼的看着那只三花,眸子里全是讨饶。 三花因为突然换了个地方,它亲爱的老婆和最爱的主人都不见了,屋子金灿灿的,虽然有好像好好玩的流苏让它爪子痒痒,但它却不想玩,它想要老婆和主人。 「喵咪,咪奥唔!」老婆,你在哪? 「喵呜呜!」要老婆! 这个房子里全是陌生的气味,虽然其中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存在,它警惕的爬进了柜子地下,威胁的喵呜喵呜叫着。 试图用悽厉的叫声和威胁的吼声让这些两脚生物退下。 这些宫人根本不敢去逮这只猫,生怕伤到这只猫,陛下定他们罪。 小三花因为是章珩琰带回来的,在紫宸殿颇有狐假虎威的意思,因为都不敢上前捉住它,它上蹿下跳,宫人只有苦着脸求着着小祖宗安分一点,惹怒了陛下可没好果子吃。 特别是圆脸小宫女,更不想三花随便乱跑。 「祖宗,你可别乱跑!」圆脸小宫女苦恼的看着已经跑到架子地下的猫,趴着和三花对视。 「喵呜——」三花警惕的看着小宫女。 第58页 小宫女还在满脸纠结,伸手想要勾那只猫,却又害怕猫抓她。 三花因为小宫女探手进来,而往内缩了缩,时刻注意着要伸手挠小宫女一爪子。 圆脸小宫女趴地上盯着小三花认真,也就没有注意到宫殿里都氛围一下子又变得凝重起来。 没有人提醒她陛下已经进来了。 小宫女趴地上的认真,撅起屁股趴着身子,那么大一坨章珩琰一瞧就看见了。 金色的绣着二龙戏珠的绣鞋落到小宫女旁边,小宫女余光瞥见,顺势一抬头,刚好看见她们陛下那平淡如水的眼睛。 「陛、陛下、下圣安。」小宫女磕磕巴巴的请安,吓到身子止不住颤抖,希望陛下绕了她殿前失仪,她可不想和雪月姐姐一样有一副虎虎生威的身材,太恐怖了。 「嗯。把它逮到笼子里去。关几天就老实了。」章珩琰吩咐道。 「是。」小宫女立刻点头应是,同时也在庆幸逃过一劫。 三花很快在太监和宫女的全力围捕下被弄进笼子里,当然不少宫女太监被抓伤。 瞧这笼子里活力四射的三花,章珩琰看着这弱小的小东西奋力挣扎,莫名来了兴致,让宫女把小东西提到他软榻前,歪坐上软榻,捧着一杯热茶,伴随着刺耳的猫叫声,颇有兴致的看三花在笼子里挣扎。 提供给皇帝的小笼子,自然是金灿灿的,上等工匠打造的,雕花精湛,外观又非常漂亮。 里面一只黑白灰三色三花,悽惨的叫唤着,叭拉着面前的金色笼子,想要从笼子里跑出来,真的很可怜的样子。 薛昀笙养的这只猫还别说,挺有劲。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宝贝小猫被自己拿走了,会不会也不开心呢。 一个多时辰了,还生机勃勃巴拉着笼子。 赵公公看陛下看得得趣,也并为三花声音过于吵杂而显得烦躁,有些诧异,陛下最近心情不好,烦吵杂,所以紫宸殿近日安静的吓人,今日刺耳的猫叫迴荡在整个殿内,陛下倒有几分兴致玩着这只土猫,也是极好的。 「拿下去吧。」看烦了,章珩琰挥挥手让太监把三花弄下去。 让暗卫带走了这只三花,那只黑煤球他就大发散心,留给薛昀笙了。 本来还想着薛昀笙要是知道三花不见了,会不会非常伤心,肯定会的,他那么在乎这些猫。 本来以为薛昀笙伤心难过,自己会非常开心的章珩琰有些气闷,他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反而有种淡淡的妒忌,妒忌这只猫,妒忌那个萍水相逢的乞丐。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薛昀笙的喜爱和温柔,而自己不能。 不,不是不能,他得到过…… 只不过被他自己丢掉了。 一想到这个,章珩琰咪咪眼,那他重新取回来不是可以么。 章珩琰回忆了一下曾经,确实青年对他极好。 三花失踪了。 之前和黑煤球形影不离的那只黑白灰三花,喜欢黏着他的三花,不见了。 薛昀笙第二日才发觉不对劲,昨晚以为是三花去哪儿玩了,他才并未看见三花出来,今日到时间餵猫时,原本吃饭比谁都积极的三花毫无踪迹。 而他在家里唤了好久,而三花还是未出来。反而是黑煤球听见他喊三花名字,在他脚边转来转去,喵喵叫着,好像在告诉他,它也不知道它老公跑什么地方去了。 三花和黑煤球成了一对,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俩只猫经常腻歪在一起,又都是成年猫,谈个恋爱也很正常。 「三花……」抱着黑煤球,薛昀笙沿着平日里三花和黑煤球喜欢玩闹的地方一起寻找着。 「喵喵!」黑煤球时候知道薛昀笙也在喊它老公,同样喵喵叫着。 「三花!」 薛昀笙唤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三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薛昀笙只期盼着三花是迷路了,或者是去其他地方玩闹,一时间忘了时辰。 下午,问了柳哥儿看没看见三花,还是一无所获,河边野猫群里也并无三花的影子。 三花好像——丢了。 薛昀笙极其帅气俊朗,薛文氏清秀儒雅,有着一张老面孔,连他幼弟同样小小年纪就有一张好面孔,所以他也一样。 不同于哥儿轮廓线条柔和,他的面目线条稍微冷峻一些,有着几分钢铁硬汉的味道。 加上高挑挺拔的躯体,一张俊朗的脸,他性格温和沉静,说话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此刻这温润的青年,却如霜打了的茄子,焉巴了,眉眼里流露的无一不是伤心难过。 三花丢了,对薛昀笙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毕竟他是把三花和黑煤球当做家庭成员。 此刻家庭成员三花同志正在紫宸殿咬笼子呢。 看守它的正是之前趴地上的圆脸小宫女,圆脸小宫女看着三花单抓抓着笼子摇晃,摇不动就上嘴咬。 「哎,别咬,硬。」小宫女上手巴拉了一下三花的小爪子,却挨了三花一爪子。 瞬间小肉掌手背出现了三条血痕,「嘶,疼。坏东西。」 圆脸小宫女恨恨的撇了一眼小三花,嘟哝着骂了一句,拿出手绢擦了擦手背伤痕。 三花挠完人继续挣扎着,「喵呜……」要老婆…… 无奈圆脸小宫女根本不懂三花的意思,只能看着三花抓着笼子摇晃啃咬,并且喵呜喵呜的叫唤。 第59页 「你在叫唤什么,我听不懂啊!」圆脸小宫女哈着气,吹了吹伤口,看着笼子里挣扎的猫,苦恼极了。 章珩琰再次出现在薛昀笙面前的时候,薛昀笙正在河边寻找着猫。 看见少年那一刻,薛昀笙脑海里划过很多种想法,其中少年捉走三花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只要联想到少年之前的恶劣,薛昀笙觉得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好久不见!你在找什么?」章珩琰好奇的问道。 「找猫。」薛昀笙淡淡道,「你看见了吗?」 「?」章珩琰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我应该看见吗?」 「真不是你拿的?」薛昀笙眯了眯眼,有些怀疑的瞧着少年。 少年的茫然无措似乎表现很真实,无懈可击的样子,好像这件事和他毫无关联的样子。 「我拿什么?拿你的猫?本少年在你眼里就如此的不堪?」少年恼怒了。 猫当然不是他亲生拿的,只不过是吩咐暗卫拿的。 所以这么一想,章珩琰丝毫不心虚。 或许真的和少年并无和三花的事情并无关联吧。 「抱歉,我着急了。」薛昀笙道了个歉,然后从章珩琰旁边走过。 「等等。」章珩琰开口拦住了薛昀笙。 薛昀笙扭头,看着少年,「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一起找吧。」章珩琰笑眯眯的建议道。 薛昀笙摇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劳烦你了。」 薛昀笙脚步匆匆,显然不想和章珩琰多交缠,直接说完这句话便离去了。 章珩琰看着薛昀笙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眸幽深些许,仿佛什么要倾泻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哔站刷病娇,啊啊啊,被琉璃的病娇小奶音迷住了,吸熘吸熘~《$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道歉 许多天了,三花毫无踪迹,看样子是真的实在了。 这些天唯一的好消息是黑煤球怀孕了,在三花不知道是跑丢了还是……薛昀笙不敢想像这个结果,之后不久就得知的这个消息。 这些天薛昀笙心情不好,柳哥儿和薛文氏都明白,他们也没干惹到薛昀笙。 「我就说黑煤球这段日子胖了不少。」薛文氏看着薛昀笙怀里那只舔着毛的黑漆漆的猫,才恍然大悟。 刚刚听薛昀笙说黑煤球有孕,这才想着这些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几圈了。 薛昀笙手搁在黑煤球的肚子上顺着毛,黑煤球肚子里他触手都能感受到肚子里有很多小生命在里面孕育。 「原来你这小傢伙悄悄和三花有了宝宝!」薛昀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理着黑煤球的黑色毛髮,这几天阴翳的心情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总算好了很多。 「喵呜……」黑煤球挠挠肚子,拍拍薛昀笙的手,时候在安慰着薛昀笙。 「你老公不见了,倒是心大,到安慰起我来了。」握握黑煤球的爪子,薛昀笙笑呵呵道。 黑煤球舔舔爪子,慵懒的喵喵叫着,「咪呜。」 「好吧,你不在乎。」薛昀笙笑眯眯道。 黑煤球怀孕这件事,总算沖淡了三花消失这件事的阴云,心情好了许多的薛昀笙准备给黑煤球好好补补,薛文氏在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薛昀笙让薛文氏帮忙带一些巴掌大小的小鱼,薛昀笙打算给它熬一锅汤。 「叩叩!」大门被敲响。 「来了!」柳哥儿正在院子屋檐下和静姐儿踢毽子,这是薛昀笙指导薛文氏做出来的。 薛文氏做好后,交代柳哥儿一定得保管好,毕竟毽子里缝了三枚铜钱。 柳哥儿刚好离得近,他就小跑着去开门了。 打开一瞧,是那次那个漂亮大哥哥,他记忆深刻。 没有和外男太接触的柳哥儿顿时哑了,磕磕巴巴问,「您、您是来、来找阿哥的吗?」 章珩琰提着一包礼盒包装的东西,冷淡的点点头,薛昀笙的弟弟,无趣不重要的人,不用在乎。 「阿哥在房间里……」柳哥儿刚侧开身说道,章珩琰抬腿就进来了,自在极了,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做外人。 静姐儿吃惊的看着这个陌生的漂亮大哥哥,眼睛都瞪直了,他好好看!!! 章珩琰余光撇了一眼张着嘴做出惊讶状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完全没有驻足的直接去了薛昀笙的卧室。 「柳哥儿……你、你掐我一把。」哇,好好看的小哥哥,她是不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出现在这里。 这个小哥哥漂亮的完全不想真人! 柳哥儿不明白薛云静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不过看静姐儿一副痴傻的样子,伸出手在静姐儿的胳膊上,用力一拧。 「嗷!嗷!好痛好痛!」薛云静捂着胳膊,痛的立即回神,清秀带着几分伶锐的小脸邹巴巴成了小老太太的模样。 「静姐姐,女孩子要矜持。」薛云柳劝诫着毫无女孩子矜持大大咧咧的薛云静。 「哎,在乎那些做什么……好吧好吧,阿爹和二爹不是没在么。」本来薛云静打算大大咧咧说在乎那些规矩做什么,但看着和二爹如出一辙规矩极了的柳弟,也就没把话说完,转了其他话。 柳哥儿皱眉,静姐姐就太欢脱了,一点女孩子样子都没有。 第60页 「好了,我知道了,别告诉阿爹哦,不然不带你玩了。」静姐儿威胁着。 柳哥儿只能点点头,谁让他没有啥玩伴呢,没有静姐姐,他更无聊。 哄住了柳弟,静姐儿瞥向阿笙哥的房间,那漂亮大哥哥是找阿哥的,没想到阿哥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好看…… emmm,真的好好看!吸熘吸熘! 「你……」来干什么?薛昀笙晕头晕脑不明白少年为何就出现在了他家,还在他房间。 他就转身在书架上取一本诗集,打算唤柳哥儿和静姐儿进来学习一首新诗,转身前还没人的门口,下一刻就出现了一个漂亮带着些傲气的少年,着实有些吓人。 要不是他是无神论者,这样的画面不得求求阿弥陀佛保佑一下。 「我来道歉!」章珩琰提着东西,语气有些萎靡,抢先在薛昀笙开口询问之前率先讲明白来意。 薛昀笙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挂在脑袋上:「什么?」 「我错了。」第一次,大政陛下在一个平民面前表达歉意。 薛昀笙看着少年说了「我错了」三个字,然后态度极其傲踞,态度傲慢的等待着薛昀笙回应,仿佛他才是接受道歉的那个人。 许久,薛昀笙和少年大眼瞪小眼,他缓缓带着平淡的语气,「我现在该说我原谅你是吗?」 章珩琰就差点点头,当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来之前,他特意去问了赵公公,赵公公自然不知晓陛下问这个话的意思,老老实实按照自己见解说的。 章珩琰问道:「赵公公,如果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少年,欺骗了一个平民,平民发现了很生气,而少年又很想和平民一起玩,你说这种情况改怎么办?」 赵公公思索半响,「陛下,如果身份差异巨大,少年完全可以用权势让平民屈服。」 章珩琰想了想,薛昀笙如果屈服于权势,那会让他很无趣,所以他摇摇头,「不,少年并不想用权势让他屈服。」 按照陛下这种说法,那就是两人是平等关系?「陛下,那这样,得看少年把平民当奴僕还是朋友。」 朋友?奴僕?章珩琰想也没想,直接选了一。 自然是朋友,等心里选完,章珩琰心里差异极了,为什么他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 他把青年当做朋友吗,章珩琰想了想,似乎之前他是想要把薛昀笙当玩具,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薛昀笙态度改变了呢。 是小乞丐事件还是三花事件发现自己并不是把薛昀笙当做玩具? 朋友,这个称唿对他来说极其陌生,好像感觉还不错。章珩琰心底浮现些欣喜。 他还没有朋友呢,他有忠心耿耿的奴僕,也有忠臣,也有含蓄不知如何表达的舅舅,可就没有朋友,一个都没有。 毕竟,谁敢和皇帝做朋友,谁又有资格和皇帝做朋友。 原来,我把他当朋友,才会变得如此奇怪。 章珩琰对自己之前的愤怒情感有了解释,他因为把薛昀笙划分到朋友这范围后,才会对薛昀笙身边出现的生物极其不顺眼。 想着自己之前就看那些猫和尚书之子,以及后来的小乞丐不舒服,这都有了解释。 「如果是朋友,那少年做错了事情应该道歉,毕竟两人是朋友,是平等的。如果是当做奴僕,完全可以用权势让他屈服。」赵公公这么说着。 「如果道歉不应?」 「为什么不应?毕竟少年是贵族。」赵公公歪曲了章珩琰的思想道。 他伺候陛下这么多年,怎会听不出少年就是陛下,所以才说出这番话,陛下和一个平民有联繫,而且把平民当朋友,这可是头一遭。 想到陛下喜欢玩闹的性子,可能惹恼了那人,不过没关系,他的陛下可是天下之主,随意道个歉,那人还不巴巴的应了。 可赵公公那里知道,章珩琰压根就是伪装身份和薛昀笙相处,还有薛昀笙压根就是那种不屈服于权势的人。 所以,听信了赵公公话的章珩琰,很杯具了。 嗯,赵公公今日依旧也是溺爱孩子的一天,他的陛下那里都好,天下最棒的陛下,今日顺利被他坑进了大坑里。多好的忠僕呀,坑主人一坑一个准。 章珩琰他干巴巴的一句话之后,傲气的等待薛昀笙如同赵公公所说,巴巴的接受他的歉意。 毕竟他是天下之主,他道歉了! 然后敏锐的他察觉了薛昀笙话里的不对劲。 ?薛昀笙挑眉,这少年是不是有些毛病?傲慢的说我错了,和在强迫威胁他接受道歉有什么区别。这难道是少年新的取乐方式? 他摇摇头,「如果是没有诚意的歉意的话,我不接受。」 没有诚意?他那里没有诚意了?他身为大政帝王,低三下四对薛昀笙道歉哪里没有诚意?这么想着,章珩琰心中烦闷不已。 「我很有诚意,这是我带来的歉礼,百年老山参,补品。」章珩琰忍住心中的烦闷,把东西递给薛昀笙。 薛昀笙未接过,少年眉间的不耐烦他不是没瞧见,如此不情不愿的道歉,如此百年老山参,不是炫耀他家有钱和说明两人地位不一样,他就得不情不愿原谅少年的强硬赔礼道歉? 他是平民没见过这种贵族世家的好东西,所以少年强迫性质的赔礼道歉他应该收下? 第61页 薛昀笙现在绝对是少年你是否有很多问号这种状态。 这老山参是赵公公在章珩琰出宫赵公公递给章珩琰的,为的确实是彰显地位,虽然陛下的私库里这种东西多如牛毛,不过给平民绝对是足够了,到时候这个东西一出,那平民还能不立刻接受道歉。 这么想着的赵公公,又把他的陛下往坑里推了一把,还埋了点土。《$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失败 「这太贵重,我不接受。」薛昀笙拒绝道,特意在贵重面前加深语气。 被拒绝了?章珩琰内心不开心极了,想发脾气,这完全和赵公公说的完全不一样,青年一点也没有接受他的样子。 他想和青年如同以往一样根本不可能,这么想着,章珩琰流露出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所以他直接问了。 「为什么不接受?我哪里没有诚意?」 少年如同质问的话,薛昀笙此刻绝对没有气愤,反而是觉得好笑。 他和少年的世界观和接受的教育完全不一样,少年是接受的,他是贵族,怎样捉弄平民,只要他稍微道歉,就应该得到原谅。 而自己接受的绝对是平等教育,少年不情不愿,傲慢无礼的歉意,他如何接受。 他知道少年的日子不好过,所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也不会收。 「太贵重,不适合我的身份,我只是个平民。还有您也不用道歉,毕竟您是个贵族。」薛昀笙说这话有些讽刺的意味。 「做错事情不都应该道歉吗?」章珩琰有些茫然,他对交朋友这件事情完全没有经验,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和听赵公公的。 赵公公说做错事情,如果是朋友应该道歉,他按照这样做了,结果为什么不一样? 少年的茫然,薛昀淡淡的说,「做错事情确实应该道歉,是真诚的,充满感情的,而不是机械的让对方同业。毕竟,道歉对方也有拒绝的权利。」 「?」章珩琰皱眉。 薛昀笙内心嘆息一口气,拿出老师的派头,开始给章珩琰讲述人生哲理。 「既然做错事情可以有道歉或者不道歉,那么被道歉的人为什么不能有拒绝歉意和解释签约的选择。」 「身份不一样为什么被道歉的哪个能拒绝。」 「那你以什么身份来道歉?主人对奴僕?」 「朋友。」 「既然是朋友,地位就是平等,为什么不能拒绝。如果已身份论,那就不叫道歉,那叫威胁我接受。」 「所以你拒绝了。因为我强迫你?」章珩琰眯了眯眼睛,理解了薛昀笙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打对比,确实他这样做是在强迫薛昀笙接受他的想法。 虽然心里对强迫薛昀笙接受他道歉十分贊同,但是现在他不同意,强迫在薛昀笙这里也是不行的。 朋友这种东西,真的好烦! 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关系!这种东西比他处理公务还麻烦,难搞哦。 薛昀笙点点头,「对,我选择拒绝。」 今日少年起码可以听进去,还算不错。 「好。」少年点点头。「我知道了。」 章珩琰再一次在心底里嘀咕着朋友这种生物太难搞,不能强迫。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看少年听进去他说的话,所以语气稍微温和了点和委婉了点,说撵客的话。 章珩琰摇摇头,没事情了,他就来道歉,好像没有成功。 黑煤球在薛昀笙床上下来,耸耸鼻子,嗅着章珩琰的味道,觉得好像有些熟悉,「喵呜!」 黑煤球对着章珩琰叫个不停,这种怪异的行为,引起了薛昀笙的重视。 「它为什么对我叫?」章珩琰眯了眯眼,看着绕着他转圈的猫猫,或许心底有了一个猜测,不过还是假装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喜欢你吧。」孕期的小猫,可能有些异常反应。 「是吗!」章珩琰故作惊喜道。 薛昀笙点点头,一把捞起了黑煤球,抱在怀里撸了撸,黑煤球乖乖的任薛昀笙摸着,只不过还是时有时无朝着章珩琰的方向喵喵叫着。 因为黑煤球对少年不知为何如此欣喜,所以他把猫往前递了递,「要抱吗,不咬人。」 章珩琰盯了盯那只猫,假意带着欣喜的点点头,「好。」 他双手接过那只黑漆漆的小母猫。 「它怀孕了,小心一些。」他看着,想来少年即使再恶劣也不会对一只猫出手。 怀孕了,啧啧,真是个不好的消息。黑煤球钻进章珩琰的怀里,爪子锋利的叩住了少年的衣服,猫头在少年怀里寻找着三花。 它刚刚闻到了三花的味道,就在这个人身上,为什么没有看见三花呢。 「喵?」黑煤球有些疑惑。章珩琰学着薛昀笙一样,伸手撸着黑煤球的脑袋,毛茸茸的是比玩偶好玩。 薛昀笙在门口招了招手,静姐儿和柳哥儿小跑着过来。 「上课了!」柳哥儿看着哥哥房间里的那个少年,有些迟疑,在这里上课? 静姐儿则眼冒星光,又看见了那个漂亮大哥哥!薛昀笙则想着,少年也是哥儿,和静姐儿以及柳哥儿一起听着,应该无事。 看他那个样子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薛昀笙才出此下策。章珩琰歪着头,坐在一条长凳上,静姐儿和柳哥儿就坐在他对面,面前有一张长桌子,之前是薛昀笙的书桌,书桌上摆放着很多薛昀笙阅读过的书籍。 第62页 静姐儿撑着头,那余光撇着那个大哥哥,看的柳哥儿只想掩面,手在书桌地下戳了戳静姐儿。薛昀笙的语气温柔极了,温和的声线朗诵着诗集里的古诗,特别有韵味,仿佛他也被带入了诗集里描绘的世界,听到了诗里的美妙世界。 青年手捧着诗集,淡青长袍极配青年俊朗的容貌,青年面庞没有众多读书人的孱弱,反而带着些刚毅,而浑身的气度里有多了些书卷气息,他认真盯着书籍朗读着诗文的样子,让章珩琰心中突然有种想把他带回宫藏起来只给自己读诗。 察觉到静姐儿走神,薛昀笙另一只手拍了拍静姐儿的脑袋,示意她仔细听,被发现了让她羞的红了脸颊。 薛文氏买完菜回来,刚把菜篮子放到厨房,从门口他就听见了儿子朗诵诗集的声音,本来还高兴的笑着。 等他瞥见房间里的陌生少年和柳哥儿们在一处房间带着,就有些挂不住脸了。 柳哥儿是个十二岁的大孩子了,而静姐儿也已经定亲,十三岁了,怎么还能和外男呆在一处这么久。 当时他面上没显露出来,只是脸上的神色变了些,见儿子教的认真,就先去拿了绣活篓子在大厅里刺绣,还把房门给关的严严实实,生怕待会有人过来瞧见了,传出去让柳哥儿和静姐儿的名声坏了。 好在章珩琰没有再呆多久,薛昀笙教会柳哥儿静姐儿念会一首诗词后就离开了。 然后薛昀笙就被薛云氏叫过去做了一通思想教育。 薛昀笙:……好吧,少年现在是爷们的样子。 章珩琰则在思考,怎样才算是有诚意的赔罪。 赵公公说的完全不对。 章珩琰对这些完全没有经验,所以他想不通就去找丞相了。 「丞相,你说,怎样才算是有诚意的赔罪?」原本以为陛下突然到访,是有什么疑难问题或者是有什么政务要他解决处理,结果听到陛下这句话,丞相大人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也不知道?」见丞相一脸茫然,章珩琰眉头皱的死紧,这个问题丞相也回答不了,真的有这么难解决? 丞相回神,假意咳嗽几下,「不知陛下是要与谁赔罪,按照您的身份何须向别人赔罪。」 「如果是同等地位。丞相也不知道?」 同等地位?和陛下?谁能和陛下又同等地位?丞相脑袋转的飞快,难道说…… 陛下有了心仪的人?震惊的消息,简直是上天保佑! 他一直担心陛下会做个昏君,毕竟陛下游戏人间,把天下苍生当成游戏,一直是个浪荡子的形象。 现在突然陛下问他怎么赔罪有诚意,这不就是陛下有了心仪的人,而且还惹恼了对方,能让一国之君如此小心呵护着的哥儿,一定深得陛下喜爱,保不齐未来就是大政的帝后。 这消息简直不能再好了,天大的惊喜。「不知陛下是如何惹恼了对方?」丞相大人的一颗忠臣心脏砰砰直跳。 「就让对方跳了个河寻了个簪子,他因此感染了风寒,然后朕让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捉弄他,他生气了,朕最近看他对其他人好,不太开心,朕做错事情赔罪,他不接受,说朕没诚意。」章珩琰轻飘飘的说着。朋友这玩意儿,好难懂。 不过面对薛昀笙,他绝对虽然难懂,他还是愿意尝试一下。这种叫朋友的新鲜事物,现在非常让他有兴趣。 丞相却越听越脸无语,陛下这做法果然是正常人做不出来的,那哥儿确实应该生气。不过从陛下口中听出了嫉妒,丞相觉得是好事情。 「陛下,解铃还须繫铃人,既然陛下让他知道你在捉弄,为什么不能告诉他这是个误会呢。」 章珩琰想了想,也对,自己可以让薛昀笙知道自己是在捉弄他,把他当傻子玩。 那为什么不能再做一场戏然薛昀笙呢,毕竟他可是很善良的,拿住薛昀笙这个弱点的章珩琰恍然大悟,难得对丞相笑了。 「丞相大人果然是朕的得力爱卿,这方法不错,可行。朕很欣慰得丞相如此良臣。」 「臣惶恐,老臣本应就该为陛下排忧解难。」 作者有话要说:  嗯,小琰琰作得一手好死《$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做戏 新想到办法让薛昀笙原谅他后,章珩琰就兴致沖沖回了皇宫。 正巧圆脸小宫女把三花的笼子拿出来晒晒太阳,三花关了几天,有些萎靡。圆脸小宫女也不敢把三花放出来,陛下没有下令,她们也只能带着三花出来晒晒太阳。 透过笼子,阳光撒进笼子里,三花盘着窝在软垫上,闭着眼假寐着。 「把它放出来。」章珩琰看着那只猫,颇有兴致道。圆脸小宫女得到了命令立马打开笼子,笼子被小宫女触碰那一刻,三花就立马抬起头,看着圆脸小宫女。 见笼子门开了,立马咻的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圆脸小宫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三花就跑出去了。本来重获自由,四处逃窜的三花仿佛嗅到什么味道,立马朝着章珩琰的跑去。 它嗅到了亲亲老婆的味道!「喵呜!」三花的热情,章珩琰可没感受到,他转身就回了寝宫,在三花朝他扑来时,直接就遏住了三花的脖子,提留着三花的后颈皮扔回了圆脸小宫女身上。 小宫女抱着三花,小碎步的跟着陛下,三花喵呜的挣扎着,就要往章珩琰身上扑。弄的小宫女只能死死抱住三花不让它扑出去。 第63页 章珩琰又打算算计薛昀笙,只不过这次不是捉弄薛昀笙。 让暗卫调查了薛昀笙的行踪后,礼部侍郎之子可是个可怜的强撑着傲慢少年,这个形象能做出之前那些事情也不一定。 薛昀笙已经快要开店了,所以他宴请了所有给他工作的爷们吃顿饭,女工那边由薛文氏组织吃饭。 开店日期就定在十天之后,在一个中产阶级可以消费的起的地方,定了几个包厢,点了几桌子,就开席了。 推杯换盏间,薛昀笙饮了几杯酒,出来透透气,刚好就见到一群纨绔子弟横行而来,直接进了对面的茶楼,而很不巧虚昀笙见了那少年,和那群一看就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一起进了对面茶楼。 这本不关薛昀笙啥事情,只不过回到席间薛昀笙想了想,叫来朱正,告诉他招待好客人,给了朱正一些备用银两,他先去结了饭钱,然后去了茶楼。 章珩琰从窗口看见薛昀笙的身影直接从酒楼里出来,来到了酒楼,眼神示意这几个扮演纨绔的子弟的暗卫开始表演。 「周兄,你说什么?你觉得你对不起之前的青年?那个跳水的傻子?」其中一个暗卫扮演的纨绔子弟装作惊讶夸张道,语气里带着惊讶和嘲讽。 「你莫不是也傻了,我们什么身份,用愧疚那些平民么!」 有人接着说道,带着无尽的嫌弃厌恶,「你这样做,自己拉低身份,和平民混在一起,就别想和我们在有牵扯,噁心!」 「你居然想赔罪,开什么玩笑,玩具就是玩具,玩了就丢弃,谁还和那种低贱的玩意儿赔罪!」 「可是我最近内心不安……」少年原本傲娇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无助犹豫。 「哼,你这样做,可别想和我们一起玩儿,下贱的玩意儿。」说这句话的时候,暗卫跪下,趴在地面上,浑身颤抖着,对陛下大不敬,但陛下要求,他们完全不敢违抗圣意。 各种难听的漫骂,传入薛昀笙的耳中。漫骂的不是别人,而是那少年。 总觉得很诡异,少年为什么突然一下会道歉,为什么会和这些混混朋友讲这些事情,引起这些混混的漫骂。 少年似乎一直在讨好他们? 接着薛昀笙听见了不知道谁,在诱导着少年,说什么平民只是平民,只是他们的玩物罢了,不应该有愧疚的情绪。还说着他最近同样找到一个新玩具,等过几天待出来看看。 到时候好好玩玩,还说如果当他们是朋友,这种软弱的情绪就不该有,他们这些人应该高高在上等等负面的理论。 这些人是在引导少年犯错,成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和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少爷那样的人物。 「可……」少年原本傲气的语气里多了些迟疑。「没什么可是,今天这茶喝的不开心,走,去赌坊耍两把。」不知是谁起了头,里面得到一片回应。 少年被那些人强行带走了,少年表现的很不情愿。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所以他决定一探究竟。 在赌坊外,赌坊老闆热情的拥了上来,热情的招唿着些许人,好像他们真的是熟客一般。 「呸!」一个路过的年老的哥儿朝着赌坊门口吐了一口水,嘴里还咒骂着,「害人的玩意儿!」 薛昀笙刚好在旁边,见那人便上前搭话道,「这位老爹,你为何如此愤慨?」 说起这个,老哥儿就一脸的愤恨之色,见薛昀笙一表人才,也就来了说话的兴致,就停下脚步用愤怒的语气说道:「还不是着该死的赌坊,害得我侄子家破人亡,还有刚刚进去的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身份狐假虎威,一个个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真是坏到一窝去了!」 「他们是熟客?」 「你看那个样子能不是吗,那该死的赌坊老闆笑的跟朵花一样,那些人就是拿着我们的这些无辜人的辛苦钱进去享乐!」老哥儿的带着无尽的恨意瞧着赌坊,余光撇着薛昀笙深思的面容,内心缓缓松了口气。 「话说,后生,你可别去那里,那里就是吃人的地方,一进去就会让你家破人亡。你还年轻,可别一时间想不开做了错事,就难回头了。」老哥儿劝解着。 「多谢老爹劝告!」薛昀笙笑着道谢。 老哥儿得到回应,摆了摆手,这才放心的杵着拐杖离开。 薛昀笙思考几下,进了赌坊,赌坊里烟雾缭绕,也挺昏暗,无数赌徒红了眼,各自嘈杂的声音传入他耳中,薛昀笙皱眉,鼻尖的味道也极其不太好玩。 这里更像疯子的场所,无数赌徒疯狂,有人欢喜有人愁,上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他视线扫过大厅里的几个赌桌,打手看着薛昀笙,这是个生面孔,「小哥瞧着眼生,第一次来?」 薛昀笙点点头,他自顾自的找了个台子,正好摇筛子的在说买定离手。 薛昀笙跟着投了几文钱,他还在寻找少年。少年容貌出彩,所以很好找,刚开盅就看见了少年和他旁边的那些不良纨绔。 「那小子是不是傻了,讨好一个平民,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嗯,本少爷觉得可以,之前巴巴的要和哥几个玩儿,现在又不听话,是该教训教训了!」 「要不是当初长那么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脸,谁愿意带那么个傻子玩儿,你说要是我们……」 第64页 身后的嘀咕声越来越淫邪,薛昀笙扭头一瞧,是少年一起的两个人。 那两人还在说着什么,计划着给少年一个教训。 薛昀笙听着这两人的邪恶计划,又看看一无所知被其他人带着进行赌博的少年,莫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这少年怎么如此傻,谁好谁坏都分布清楚吗?本来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但现在这些纨绔明显要毁掉少年,薛昀笙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薛昀笙听着两人的计划,是打算带少年去花楼给少年下药,然后给他药倒行不轨之事。 今天这几个人运道不好,输了不少银子,所以打算去花楼消遣消遣,而少年也被半强迫带走了。 知道他们要做些什么的薛昀笙跟着来到了一个花楼里,这里全是小哥儿的花楼,薛昀笙趁着少年出来时拉住了他。 「你,薛大哥你怎么在这?」少年很惊讶,显然没有想到青年会出现在这里。 他看这里,又想来想出现在这里毫无意外是干什么,面色就冷淡很多,也挂着傲慢的表情,「你也是来寻欢作乐的?瞧中哪个小个儿了?」 「我是来找你的。」薛昀笙直接道。 「找我干什么?」 「那些人对你不利,我都听见了,他们想要对你不轨,你是个哥儿,你知道后果很危险。」薛昀笙直接点明,「如果你不相信,只当我没说。」 「他们不会!」少年脸白了白,显然带着几分犹疑。 「你比我知道他们会不会,估计现在已经给你的酒里下了药。」薛昀笙直接说道,少年的面色白了他也不是没有看见,少年心里肯定动摇了。 「谢谢,我知道了。」少年点点头,「谢谢你特意过来告诉我,你等我一下。」 少年又急匆匆的回去了,薛昀笙拒绝了来路的哥儿的纠缠,傻愣愣的在这里等着,这里果然不堪入目,天色还没黑完,来往的客人就不少了。 没过一会儿,果然少年白着脸,脸上挂着惊恐的小跑过来,声线里带着惶恐不安,「薛大哥带我走好不好……」少年抓住了他的衣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原本的骄纵少年此刻也变得格外可怜,看透了事情真相的他可怜且无助。 薛昀笙点点头,应了一声:「好」而后任由少年抓着他的衣袖,两人快速离开花楼。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过的好颓废,怕今晚又忘记更新,提前先更啦! 小可爱们的五一过的怎么样呀! —— 最近下本开的文已经在存稿啦,小可爱们喜欢的话帮忙收藏一下哦!就是专栏里那本《偏执恶狼霸上我》,爱你们哦,么么哒~感谢在2020-04-30 21:43:43~2020-05-04 18:1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幽幽子墨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朋友 两人终于远离了那条烟花巷才停下来。 少年垂着头,显然还没从打击里缓过神。 「天晚了,你该回家了。」薛昀笙只是这么说着,既然少年知道了他那些朋友是什么人,那他也应该回家了。 少年还处于惶恐中,之前无时无刻散发的傲慢,无礼,高高在上的样子此刻也只余下惶恐,他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瞧见薛昀笙要走,立马就急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事情,心中本来就害怕极了,薛昀笙要走,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立马揪住薛昀笙的袖子,用他都从未想过的哀求语气说到:「别走……」 「你现在安全了,只要你不去找那些人,就没有危险了。」知道少年可能害怕,所以他尽力言语温柔,再加上着大马路上的,两个爷们拉拉扯扯,有些不成样子。 少年摇摇头,语气都带着哽咽:「我害怕。」 薛昀笙嘆息了一口气,想来这个世界哥儿和女孩一样心思纤细,敏感,遇到这种事情可能也有些担忧害怕。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怕,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想到什么的少年脸色煞白,抗拒的摇摇头。 不回去,那去哪儿? 「我可以跟你走吗?」少年动了动嘴,亮眼亮晶晶的期待问道。 「你该回家,而不是跟我走!」薛昀笙不贊同摇摇头。 少年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手也松开握着他衣袖,眼眸里带着几分死寂,语气颇为冷淡,「我没有家。」 少年这个样子颇为让薛昀笙头疼,看着少年的样子,莫名又想起那次吃火锅和郑新朝闲聊的话。 看少年比和他在河边聊起家里人更抗拒冷漠的样子,或许之前他也一直是在误会少年以及他的家庭。 「如果很打扰你,我很抱歉,我走了。今天谢谢你。」章珩琰深知欲擒故纵的精髓,看薛昀笙明显有动摇的样子,里面添加了一把火。 故作坚强的抬起头,眨了眨眼,眨散了之前脆弱的情绪,微微抬额,脸上挂起了熟悉的对事物轻视傲慢的表情。 莫名的,薛昀笙从其中看见了假装,他在伤心难过。 少年的傲慢里流露出这个意思。 好吧,做人做到底。 第65页 「等等,走吧。」他只说了这几个字。 果然,他说完,少年眼眸就亮了,原本要走就已经迈出了一步,薛昀笙这话刚落,整个人就立马扭了一圈,踉跄了一下。 「你说我跟你走?」少年还有些怀疑。 「嗯,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求你的。」少年维持起傲娇的小表情,一副恩赐的模样,不过他很快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脸上到娇纵也有些挂不住了。 大概知道少年什么脾性的薛昀笙点点头,认真的回应着少年:「嗯,我说的,走吧。」 薛昀笙走在前面,章珩琰快步撵上去,刚好和薛昀笙有着两步的距离,他也刚好可以瞧着薛昀笙肩和侧脸。 朋友,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薛昀笙的侧脸无疑不是俊美的,大政崇文尚武,而且极其偏向颜好的青年,青年如此俊朗的模样,也是极为出众,加上如沐春风的气质,让人瞧了就眼前一亮。 「你……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薛昀笙回头看了一眼低头很丧气的青年,「我接受你的道歉。」 章珩琰惊喜抬头,嘴角的笑怎么也掩藏不住。 「那你是原谅我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章珩琰故意问道。 薛昀笙点点头,「一笔勾销了。」 之前的事情刚开始他还挺气愤的,比较自己一片心意就被人这么作践了,不过后来想想也释然了。 比较两人不在同一个阶层。 那日少年来道歉,虽然他确实没想到少年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刚开始少年的语气挺像来作弄他的,比较少年一如既往的傲慢恩赐的模样,不过后面少年的表现又不像。 想到少年极好的演技,薛昀笙也不敢肯定了。他本来打算再观察观察,却没有想到发生今天这件事。 或许刚开始,他有些怀疑,包厢里少年的话和那些人的话,后面赌坊前老哥儿的话,还有花楼的事情,这感觉都不像阴谋,比较少年也不会那么大手笔,买通三个地方来骗他。 薛昀笙这么想着,却不知道他想的全部都是正确的,章珩琰还真的这么大手笔来骗他。 装纨绔咒骂章珩琰的暗卫们现在腿都还是抖的,锦衣华服包裹的身体汗津津的,都是冷汗。杵拐棍的老哥儿也摇身一变,在铜镜面前歇着妆容和假髮,花楼里原本被赶到后院的哥儿们也回归原位,老鸨数着银子笑开了花,招唿着那些人重新开始做生意,赌坊里原本的客人们也有序撤离,消散在人群里从各个角落汇聚到皇宫。 薛昀笙没有想到少年会有这么大手笔,所以顺势而为接受了少年的道歉。 既然少年是诚心道歉,他为何不能给少年一个机会。 两人回到薛昀笙的小院子,薛文氏听到开门声,立马就迎了上来,「阿笙,你回来了?你这半天都去哪儿了,朱正告诉我你离席,这半天也没个踪影,可急死我了!」 薛文氏一瞧见薛昀笙就开始数落。 「阿爹,出去有点事儿!没事,这不回来了嘛!」 本来薛文氏还想说些什么的,瞧见薛昀笙背后的章珩琰,那唠叨的话就堵在了嘴里,这漂亮少年又来了,「原来有客人,阿笙,好好招待你朋友,我去拿些点心和茶。」 「伯爹好。」章珩琰打了一声招唿。 「好,好!快进去歇着!」薛文氏热情的招唿着。 章珩琰点点头,加上薛昀笙的指引,就去了他的房间。 天有些黑了,薛昀笙拿起火摺子,点上蜡烛。 章珩琰找了个地方坐下,旁边书桌上薛昀笙堆积着各种书籍,他撇了撇薛昀笙。 「你不回家,真的没关系吗?」薛昀笙头脑一冲动,带回少年后,才发觉自己做的不对,毕竟这个社会不像他之前的社会,都是平等关系。 这个社会对女性喝哥儿可苛刻的多。 那穿越者没有改变太多,在老师的叙说下,那穿越者改变了一些哥儿和女性的地位,可惜时间存在的太短,没有完全改善,之前的女性和哥儿的地位用的是惨烈形容。 所以少年这夜不归宿,又是大户人家的哥儿,这没问题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巴不得我不回去才好,这有什么关系。」章珩琰可知道自己的伪装身份家庭是一个什么样子,加上他发现薛昀笙好像对弱小的生物总是抱有超乎他想像的善良。 少年死寂的话语,配合着麻木的眸光,确实很让人怜惜。 少年这样的话语让薛昀笙一哽,「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 少年家务事他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今天那些人以后就不要深交了,你毕竟敌不过他们,被算计了一辈子会后悔。」薛昀笙言尽于此,只希望少年可以听进去一些。 章珩琰把玩着手指点点头,「我知道,我只是以前没有朋友,只有他们愿意带我玩儿。我不知道他们会害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下次注意吧。」 「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上次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去找那根簪子,也没有想到你会生病,我不应该为了讨他们欢心就那么说……」 「知道错了就好。」 「你接受了我的道歉,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和之前一样。」 薛昀笙想了想,看着少年,实话实说道:「我并不觉得我们还能如之前一样。」 第66页 听了薛昀笙的话,少年脸色煞白了一下,自嘲似的点点头,「也对,之前我那么作弄你。」 薛昀笙没有安慰少年说什么还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话,他只知道,少年犯错了,应该有接受教训,也有他那么做会承担什么后果。 「饿了吗?」薛昀笙温和的问了问。 少年在和他说话间已经吃了好几块糕点,他想着自己和少年还未用晚饭,这个时候少年饿了也是正常的。 章珩琰点点头,他的确有些饿了。 他真狠心,章珩琰如同发现一个宝藏一样,他以为薛昀笙如此善良,那么也应该非常圣母心,心也软的可以,没想到自己这么卖惨,把自己塑造的可怜,薛昀笙他也没有松口和之前一样,只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而他表现出来的是疏离和客气,真的难搞呢。 原谅他却不接受他,心软又心硬,真是个矛盾的傢伙。 章珩琰觉得这个人真的越来越让他感兴趣,有这么一个感兴趣的人作为他的第一个朋友,真的太好了。 好玩,真的好玩。 如果攻略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身为登山者的他,跃跃欲试着。 「稍等一会儿!」薛昀笙说了一句,「点心别吃太多了,等会儿晚饭就吃不下去了。」 「好。」章珩琰乖乖点点头,放下要去拿下一块糕点的手。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拼音 薛昀笙让薛文氏帮忙下了点小面,做了一个阳春面,烫了几颗小菜,算是吃了这一餐。 章珩琰抱着那面碗,面底下还卧了一个鸡蛋,而对面的薛昀笙却没有,薛昀笙吃的比接受皇家礼仪的自己要快的多,大口大口的让他瞧着格外有食慾。 晚上歇息是他占据了薛昀笙的房间,而薛昀笙去了柳哥儿的房间,柳哥儿和薛爹挤挤了。 薛昀笙的房间里有一个薛昀笙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类似于竹子的清香,蓝色面的被窝里味道更甚,章珩琰躺在这不同于他紫宸殿宽大龙床的床榻上,鼻尖嗅到的味道也不是龙涎香,而是清竹的味道。 这个房间整洁干净,待夜深人静后,薛家都陷入沉睡后,章珩琰睁开眼眸,坐了起来,让暗卫点了一个蜡烛,查看起薛昀笙的房间来。 书案上薛昀笙书写的纸张被砚台压着,他的字规规矩矩,如同一个个方块一样,下一张又带着几分潇洒的意味。 计划书? 那本古怪书名的册子让章珩琰有几分兴趣,翻开一看,看着里面详细介绍着他开店的各种情况,里面的开支也用一张奇怪的表格清清楚楚列举着,一目了然,而里面的一些如同画一样的数字,也很奇怪。 这本册子,他有些看不明白,不过按照薛昀笙的预估,他的点会大热,毕竟这只是他开店的第一步,后面很多计划章珩琰都觉得非常利国利民,而且里面有些配方,很值钱。 石英砂、石灰石? 纯硷、油? 这些可以做很多值钱的东西,不过章珩琰有些不太清楚薛昀笙这些名称具体指什么东西,不过看薛昀笙计划书里,肯定也算好找。 预想? 翻到一半,前半册,是一些实际可以一步步做的,到后面是一些预想。 章珩琰毕竟感兴趣的翻开,第一页写着这么一句话让他甚感震动。 人人生而平等。(nostalgia for the world i used to be翻译:怀恋我曾经的世界) 人人生而平等,这是你的预想吗? 虽然最后一圈仿佛和画一样的东西,章珩琰看不懂,不过不妨碍他读懂前面一句话。 可真大不敬呢!章珩琰没有感觉到皇权被撼动,反而是因为薛昀笙有这样的想法而惊奇,人人生而平等,是多么一句大不敬的话,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预想,抱着好奇,章珩琰翻开第二页。 学校?字母?音译?人人皆可识字? 女孩,哥儿,应也有接受教育识字和工作的机会? …… 薛昀笙的预想,果然很让他震惊,这一切在现在,是多么的不可能实现,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平民,而他这些方案,可触动的是整个贵族世家。 很多内容章珩琰看不懂,却不妨碍他从字里行间看出薛昀笙的野望和大义。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薛昀笙丝毫没有防范意识,这样一本可以让他灭九族的计划册子,就这么大咧咧的摆在书案上,谁都可以阅读。 内容是好的,对平民百姓极其有力,如果能实施,对大政来说绝对有利无害。 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章珩琰看了看这本册子,给他放回原位,吹灭了蜡烛,盖上被子,闭眼歇息。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想要已一己之力,撼动整个贵族圈子的利益,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吗? 不过,章珩琰却非常感兴趣那些内容。 「朕,很感兴趣你会做到那一步。贵族,似乎也该做出改变了。」 章珩琰这一觉睡到非常香,日上三竿才缓缓醒来。 昨晚看了薛昀笙的计划书,再次看见院子里那个挽着袖子,提着一个木桶,从水井里打水的青年,有种恍然不认识的感觉。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平凡的青年,可以写成那样的野望。 第67页 「你醒了洗漱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今天早上做了包子!」薛昀笙抬眸,提着一桶不轻的水放到厨房水缸里。 给少年弄了一杯水,给了一个他弄了好久才弄出来的牙刷,沾了点洁牙粉,示意少年洗漱。而后去厨房端了一盆温水洗脸。 小笼包一口可以一个,香甜的玉米碴子粥,配上些泡萝蔔,早餐完美搞定。 「你的店什么时候开?」章珩琰喝着粥,突然问道。 「九日之后,到时候你不怕暴露身份的话,可以去体验一下。」 「好。」章珩琰点点头,非常感兴趣。 书院里经过那一次后,有些平民子弟,推荐了不少年轻的已婚哥儿和女人给他,他从中挑选了些,经过培训,已经可以上岗了。 薛昀笙看少年经过一晚上的调整,已经调整过来了,章珩琰也知道青年在他吃完饭递过来的体验卡是逐客的意思,拿上后道了一声就离开了。 薛昀笙,朋友,真有趣。 薛昀笙进房间收拾房间,清理了一下书桌上到书籍,等看见那计划书,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这东西怎么大咧咧的摆出来了,他赶忙放到衣柜里的一个小盒子里锁上了。 这东西毕竟重要,丢了他可就该头疼了。 开店前,他誊写了一份原来世界的拼音錶带上后,去找了老师。 既然他承认是那位穿越者的后裔的学生,孙儒真他观察了这么久,确确实实是真心待他,也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是想让他这个大气运者改变世界。 他也不介意把原来世界的一些东西带到这个世界上,让这个世界提前发生改变,避免原来世界民国事情的那些艰苦奋战。 「这都是你想的?」孙儒真拿着那些拼音表,有些吃惊。 这份东西,绝对重要,不要小看这字母表。 现在的学子,识字认字全靠死记硬背,认识一个字完全靠的是硬记,如果有了这么一份拼音表,只要认识拼音,书籍也标註上拼音,完全可以自学认字。 如果小孩子都认识这些拼音,那么…… 孙儒真都不敢想到时候的景象,绝对是非常利国利民的东西! 薛昀笙摇摇头,「不,这点先人的智慧,学生我也只是偶然从书籍里看见,整合了一番后觉得堪可大勇人,才拿来给老师。」 「好,好,好,好啊!」孙儒真摸着鬍子,说不出的激动,「大政有如此识字利器,真是好啊!」 孙儒真也并未纠结薛昀笙从哪弄来的书籍看见的这个,他知道他的先人也是从各种书籍里得到很多知识,他们大智慧者,比他们这些人可聪慧不止。 这么想着,孙儒真看着薛昀笙的目光就说不出的和蔼,他多有先见之明啊,一眼就在书院里相中了这个和先祖一样的大智慧者,而且快速让大智慧者成为他的学生,这真的是白白得便宜的事情。 这孩子就是谦虚了点,说什么不行不行,这不才多久,就做出了这个东西,可以改变大政的东西! 薛昀笙可不知道孙儒真现在心里如捡漏一样甜的不行。 「老师,这东西交给您处理,您看是怎么办?」 「好,老夫让朝中学生进献给陛下!如此利国利民的东西,早日给陛下,让他实行起来,我大政会更加繁荣昌盛。」 「老师,学生有一事相求。」 「嗯,你说。老师一定帮忙!」孙儒真说的那叫一个温柔,从现在开始,薛昀笙就是他最宝贝的学生了。 莫名觉得瘆得慌的薛昀笙看着老师笑的如同一张风干橘子皮的脸,「还请老师传到圣上面前时,只言此物是老师整合发现,无关学生任何事。」 孙儒真摇摇头,直接拒绝道,「这怎行,此物是你发现并给老夫,怎能让老夫得了这功劳,不可,不可!」 「老师刚刚说一定帮忙,可是骗学生?」薛昀笙嘟哝着。 「此事怎么相提并论,不可不可,此物传到圣上面前,肯定会论功行赏,到时候极大可能会直接恩赐你官职,你就省了考取功名,岂不美哉!」孙儒真劝说道。 薛昀笙点点头,「正是因为如此,学生才希望老师领这个赏赐。学生慵懒无追求,只求平淡,开个小店做个富家翁。而官场不适合学生,学生惶恐不想胜任,而老师忧国忧民,知晓今朝中不稳,担忧惶恐,如此恩赐老师可从新入仕,岂不美哉。」 「你!」夫子瞠目结舌,听着青年的一席话,这才知晓青年的意思,「你是专门给老师送恩赐来了!」 「学生拜在老师门下,并无拜师礼,深感愧疚,只能送老师一份得偿所愿,却不能保证此事可行。」 孙儒真那一脸感动的哟! 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学生嗷! 他辞官多年,从未考虑过有再入仕的可能性,他桃李满天下,虽感知到大政目前根基不稳,但做老师的也没脸要求朝中子弟帮忙让他重新入仕,毕竟都已经年老,还舔着脸让弟子帮忙弄官做,岂不是老不休么。 而新认的弟子,却送他这么一份大礼,岂能让他不敢动嗷。 这样一份大礼,要是学生自己去,职位也不会小哦。 而学生却心甘情愿让给他,真的让他感动的无法言语。 这么好的学生,是他的学生!好感动嗷! 《$title》作者:$author 第68页 文案: $desc ☆、喝酒 「这份大礼,老夫受之有愧,老夫也并无教导你……」 虽然感动学生的心意,但是他受之有愧,还是不能接受。 「老师,如此老师不接受,学生只能把这个重新压回箱子,可能在无重见天日之时,学生懒散,不想做官,老师不接受学生只能收着了。」薛昀笙只是这么说着,他激将着孙儒真。 果然,听他这么说,孙儒真急了:「不可,不可。」让这么利国利民的东西压箱子里,这比挖他心还难受。 「那老师这是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孙儒真连连点头,生怕薛昀笙把这东西重新压箱子里。 等他答应了,再次细品了一下,勐然抬头,「好啊,你个小子,激将老夫!」 薛昀笙拱手赔罪,「学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师不答应,学生只能如此行事,还往老师莫怪罪。」 「好了,你小子也是为老夫着想,你的心意老夫明白,此事老夫欠你。」孙儒真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把拼音表收到,「此事传上去以后,还需你教导老夫识这些拼音。」 「那是自然,不过老师先全部识得,再上传为好。」 「嗯,也好。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哪里还有如此儒雅的气度。 孙儒真这么说着,却对薛昀笙更亲昵不少。 孙儒真和薛昀笙老师学生的感情更加好了不少,书院不是没有发现,也有不是学子羡慕嫉妒恨的,不过今夕不同往日。薛昀笙他们惹不起,毕竟人家有院长照应,而且朝中也是挂上号的,加上赵金的结局,更让他们对薛昀笙升起恐惧。 赵金被驱逐后做的事情早已传遍整个书院,无数人觉得赵金活该,好好的偷盗,而且人赃并获,这不找死嘛。 还有薛昀笙是赵金能惹的吗,人家现在一步登天,可是院子的宝贝学生,尚书之子的好朋友。 孙儒真在薛昀笙两日教导下,就熟知并且灵活运用拼音表,而且他已经在着手准备传到圣上面前的一些东西。 比如让完整写一本带拼音的书籍,只光薛昀笙那张纸还是不行。 「阿笙回来啦!」薛昀笙今日和老师探讨完毕,老师着急弄范本,他就先回来了,刚进门见大伯爹和静姐儿也在。 「今天什么日子,大伯爹也来了!」薛昀笙还是比较惊讶的,两个哥儿在厨房里繫着围裙忙前忙后,两个小孩子则在一旁沙盘上演算着他布置的数学作业。 小院的空气里瀰漫着浓郁的肉香,两个孩子不停的咽着唾沫,一看就是馋的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是好日子就不能来了!」薛文氏笑骂了一句。 「文信,可别说笙爷儿,马上就是要做老闆的人了,再怎么说也得有些威信!」薛李氏打住薛文氏的笑骂。 笙爷儿,无论听多少次,他还是听不惯大伯爹这话,「大伯爹,叫我阿笙就好。」 笙爷儿就像生爷儿,听着古里古怪,不太舒服。 「做老闆也是我儿子,还说不得了。」薛文氏嘟哝着。 「是,是,是你儿子,你就美得吧!」薛李氏还不明白妯娌么,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心里没着呢。他从善如流换了对薛昀笙的称唿,「阿笙,今天你阿爹说你要做生意,这不让我们给你暖暖场,先吃个庆祝饭。」 「阿笙,你让柳哥儿和静姐儿收收,等会儿你大伯父要过来了。」薛文氏道。 薛昀笙点点头,应了。 薛昀笙的大伯父薛兆丰是一个虎虎生威的汉子,刚从皇宫当值下班,身上还穿着八品侍卫带着一些暗纹表身份的黑紫色服装。 「阿笙,来比划比划!」薛兆丰是个看着严肃却很和善的人,知道薛昀笙会一些武艺后就一直念叨着要把这工作还给他,得到大家一致的拒绝后就喜欢拉着薛昀笙比划两手。 薛昀笙也乐的跟大伯父玩玩,脱了大衫,捲起绣子,在走廊里开始和大伯父你来我往缠斗起来。 两个小孩子本来收拾了沙盘和书籍在厨房帮工,听见外面的动静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瞧。 「你说是阿父赢还是阿笙哥赢?」 「阿哥赢。」 「明明阿笙哥已经被阿爹打了两拳了!」 「阿哥赢。」 「明明阿爹已经处于赢的局面了,你看清楚一些!」 「阿哥赢。」 柳哥儿如同复读机一样,无论静姐儿说什么,反正就是三个字,阿哥赢,这让静姐儿跺跺脚,不爱跟薛云柳这个小傻子说了。 「明明就是阿爹赢,阿笙哥都要输了。」 「阿哥赢。」 「你个傻子。」气的薛云静都不想和薛云柳说话了。 「我傻也是阿哥赢。」薛云柳嘀咕了一句。 薛云静:好气嗷。 点到为止,薛昀笙是散打和跆拳道,薛兆丰是多年武艺,两人相斗,因为薛昀笙经验不足薛兆丰,稍微处于劣势,不过他进步的很快,这让薛兆丰把位置还给薛昀笙的心又活跃起来了。 一家人吃饭,也就是没分桌,毕竟家里也就俩爷们,分桌还得什么劲。 俩小孩子对面粉裹着鸡肉的炸鸡块非常感兴趣,薛兆丰过来的时候还提了两罈子酒。 「阿笙这年纪也不小了,来,是个爷们了,陪大伯父喝几杯!」薛兆丰把其中一罈子酒递给薛昀笙。 第69页 薛昀笙看着那罈子酒,再看看大伯父,眼神流露着:你确定这是认真的! 那一罈子酒,怎么看也得有五斤吧,即使这个时代量酒技术不高,度数也不太好,这五斤酒喝下去也得醉吧。 「大伯父,会不会太多了点!」摸了摸那罈子,嗯,满满一罈子,可瓷实了,一点也不虚哦。 薛兆丰摇摇头,言语里还有些为薛昀笙考虑的模样,「我买酒还特意看了看,就这个罈子小点,知道你这平时不饮酒,特意选的小的。」 莫名听出鄙夷的薛昀笙:我谢谢你嗷,这么为我考虑。 俩哥儿才不管爷们喝酒咧,他俩照顾着俩孩子,再者说了,这是家里,喝醉就喝醉了,灶台早已炖上了醒酒汤,准备妥当了。 牵强的笑着任由大伯父给他拿土碗倒了一碗酒,碰了碰碗,大伯父海量,一口闷了。 薛昀笙小口喝了一口,酒精含量不高,也皱着眉全部喝了。 「这才对嘛,爷们就是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看着侄子豪爽的样子,薛兆丰拍了拍桌子,眼眸里流露的光彩格外耀眼,那是满意的小眼神。 「呵呵。」薛昀笙牵强的笑笑,一口闷了那一碗酒,酒精还是有些灼热着食道。 这身子真的没有接触过太多酒,所以反应些许大了些。 「你这一惊一乍的,说话就说话,拍啥桌子。还有,你以为阿笙像你一样似的,人家是读书人,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哪像你一个大老粗。」薛李氏埋怨了一句。 薛兆丰那一拍动静确实不小,桌子上其他人可就被吓着了。 薛昀笙:大伯爹让你失望了,做官是一辈子不可能做官的! 薛兆丰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是是。做大官。我现在不也是个官么。」 「就你那,和笙爷儿能比么。」薛李氏一脸嫌弃。 薛兆丰也不恼,只是再倒了一碗酒,招唿着薛昀笙继续喝,大有不喝醉不放人的架势。 到最后,薛昀笙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好像是带来的两罈子都喝干净了,而他阿爹不知道从那翻出来一罈子酒又喝了起来。 薛昀笙:对于我阿爹,我是真感谢他那再加的一罈子酒,要不是他,我还真做不出来接下来的事情! 一桌子菜,吃的干干净净,静姐儿和柳哥儿在双方阿爹不贊同的眸光中,吃的肚子滚圆,揉着肚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消食。 三个哥儿和静姐儿先下席,而薛昀笙被薛兆丰拉着,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这日子过的可真可,要是二弟知道阿笙马上要做生意了,还不得多高兴……」薛兆丰提起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看着薛昀笙那张有一半像他二弟的脸,惆怅的说着。 「阿父泉下有知,肯定也非常高兴。」薛昀笙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就今天上桌前,薛文氏拿了一个大碗,夹了不少菜去他房间放阿父牌位前拜了拜,上了一炷香。 「也对,这是高兴事,我谈这些干什么,来阿笙,喝酒。」薛兆丰端起酒碗。 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被灌酒,薛昀笙最后也没吃多少菜,感觉肚子里都是酒了。 这一顿饭从太阳还未落山吃到太黑,最后薛昀笙只觉天旋地转,世界都晕晕乎乎了。 薛昀笙没记着是什么时候下席,耳边似乎听见了大伯母的埋怨声。 「喝酒就喝酒,你给笙爷儿灌这么醉干什么!」 薛昀笙:叫阿笙! 「这不高兴嘛!你瞧阿笙这不喝的也挺开心!」 薛昀笙:我那是被你灌的。 「你那酒量来和笙爷儿比,我看就是被你灌的。」 薛昀笙:对,就是被灌的。对了,叫我笙爷儿……嗯,不对,是阿笙。 「快把阿笙扶进房间,静姐儿去端一杯醒酒汤。」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同睡 最后薛昀笙被灌了一碗不好喝的醒酒汤。 薛李氏给薛文氏收拾收拾厨房,把碗筷这些清洗后,才带着静姐儿跟着薛兆丰点着灯笼回家。 薛文氏也以为今晚就这么过去了。 却没有想到薛昀笙他起来了!酒醉的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厨房拿了一包猫饭,拿着灯笼顶着黑煤球跌跌撞撞去餵猫去了。 他猫还没喂,去餵猫,不然它们就挨饿了。 而章珩琰刚好得知消息,心生一计,当即就换衣服从密道离开皇宫。 黑煤球怀着孕,被酒醉的薛昀笙逮起来顶在肩膀上,抱着猫食,拿着灯笼摇摇晃晃走到河边。 黑煤球因为酒醉的薛昀笙这么一弄,挂在他肩膀上,加上薛昀笙摇摇晃晃走不安稳,它不得不爪子抓在他肩上,悽厉的嗷嗷叫着,试图让薛昀笙发现它危险的处境,毕竟它肚子里还有一窝。 黑煤球就一条挂在薛昀笙肩膀上,腿蹬着薛昀笙的背。 黑煤球:猫生艰难,嗷呜! 「乖,等会儿就吃饭了哈。」把猫饭夹腋下,反手摸了摸猫头,哄着。 黑煤球:我不饿,我要摔了! 「嗷呜!」 「嗯乖,马上就要到了。」 「喵呜!」要摔! 「好,我快点!」 「呜呜,嗷喵呜唔!」要摔,我要掉了! 反正一人一猫鸡同鸭讲,也听不出对方啥意思。 第70页 最终,黑煤球已要护住崽崽的顽强意识,死死勾住了薛昀笙的肩,蹬住了他的背,顺利到达餵猫地点,然后心有余悸的跳下来,啥也没说,撒开丫子就往回跑。 薛昀笙扭头看了看肩膀,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从他背上跑了? 「咪咪……」 薛昀笙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开口唿唤着野猫们。 野猫听着动静窜了出来,薛昀笙打开猫饭包装,依旧分成三分,放到三个位置。 然后脑袋放空了,餵了猫,然后干什么? 脑子完全晕乎乎的,不知道接下来做些什么。 窸窸窣窣,对面草丛里传来一阵阵动静,薛昀笙眯着眼睛盯了盯,脑袋有些迟缓,那里是什么?在动? 我是不是要上去看下? 薛昀笙问着自己,好像是应该上前看下。 这么想着,薛昀笙绕过三团猫,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走到草丛那里,蹲下。 「谁?」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哭泣音。 「我。」薛昀笙下意识回应道。 「薛大哥?」里面的声音似乎没想到他已经过来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哭?」薛昀笙没有回应少年的问话,反而问道。 …… 「没有,我怎么会哭!」少年强撑着哽咽的声音。 薛昀笙听着那声音,「你、你明明就是在哭。嗝!」 薛昀笙直接戳传了少年的谎言,还打了两个酒嗝。 章珩琰从草丛里走出来,蹲在薛昀笙对面,薛昀笙手里还拿着灯笼,火光映在两人脸上,章珩琰脸上还挂着他挤出来的哭,他瞧着醉醺醺却极其软萌好骗的薛昀笙,看着薛昀笙直勾勾瞧着的眼神。 「你明明就在哭。」薛昀笙笃定道,他瞧见了少年脸上的泪珠,就是哭了。 「可你为什么哭?」薛昀笙挠挠头,有些疑惑。 「你喝酒了?」少年两眼还泪汪汪的凑近,问着薛昀笙身上刺鼻的酒味明知故问道。 薛昀笙点点头,「喝了。」 「我心里难受。」知道薛昀笙喝了酒,酒醉后,少年仿佛放下了防备,原本的强撑姿态也软了下来,他蹲在薛昀笙对面,「我好难受。」 「可是生病了?看过医生了吗?」 医生?是大夫的意思吗?章珩琰思索几秒,「我没有生病,是心里难受。」 「为什么?」 「你原谅我却不接受我,我没有朋友,家里也没有我存在的位置,我就是个多余的……」少年哭着嗓音委屈极了。 薛昀笙抬手,抹了抹少年的脸,脑袋好像有了那么点清醒,「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要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没人喜欢。」少年自暴自弃道。 「有的。」薛昀笙安慰道。 「没有,连你也不接受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心里好难受,薛大哥你就不能当我朋友吗?我没有朋友,就心里难过……」 薛昀笙缓缓思索着少年的话,少年没朋友,他希望自己成为少年的朋友,不,少年不听话,他不能成为少年的朋友。 这么在脑海对比着等式,薛昀笙还是摇摇头,「不,我不能成为你的朋友。」 啧,还是骗不了,真难搞。 以为趁着薛昀笙酒醉,就好骗的章珩琰以为自己又失策了。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我……」少年眼眸里的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哗啦啦往下落,看着好不可怜。 「不,不是。」薛昀笙缓了缓,「你不听话,不乖,不能成为朋友。不过可以有个老师。」 嗯,小孩子不听话,他是老师,可以教他。 他不当他朋友,当他老师教导他就可以了。 完美的换算等式! ?老师,章珩琰一梗,睁大眼睛瞧着满脸认真但一脸醉意的薛昀笙。 想当帝师?想想太傅,再想想眼前这个人,莫名觉得他更喜欢眼前这个人做老师哎,毕竟他有些想法还真不错。 「好啊。」章珩琰点点头,「我还没有老师呢。」骗人,还有个太傅呢。 「恩,我给你做老师,你不乖我会管。」薛昀笙点点头,满意的看着少年,「乖,别哭了。」 「嗯。好,我不哭了,你怎么管我。」章珩琰抹去逼出来的眼泪,认真的问着薛昀笙。 不乖,怎么管,他倒想听听。 薛昀笙认真思考了一下,脑袋里浮现出一个又宽又长的板子,那个玩意儿在这个时代,叫戒尺。 「拿戒尺,打手心。」 哦!打他我,他大政陛下,被威胁着,不听话打手心。 嗯,好激动嗷,他会怎么打! 「好啊。」章珩琰满口答应着。 啧,他期待明天薛昀笙清醒后的反应。 「乖,以后叫老师。」薛昀笙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又捏了捏少年的腮帮子,肉肉的,真嫩吶! 肉乎乎的,软软的,好好玩。 突然被冒犯了点大政帝王,莫名听着青年的那句乖,鬼使神差的任由薛昀笙捏脸,等薛昀笙捏了捏不松手,他才回过神。 不动声色的抓住薛昀笙的手握住,软糯糯的喊了一声:「老师。」 「哎,小乖乖。」 小——乖——乖? 这个称唿,真的好甜吶!章珩琰想着,扬起一个微笑,他真喜欢这种交流。 第71页 「走,回家,天晚了。」薛昀笙站起来伸出手,示意章珩琰签上。 如果不是这人浑身带着些酒味,嘴里说话间也唿吸出酒味,行为风格也和平日大相迳庭,章珩琰还真以为他只是在装醉。 章珩琰搭上薛昀笙的手,薛昀笙回握住,好小只,好软。 牵着章珩琰回到家里,薛文氏发现薛昀笙房门开着,进去一瞧,果然薛昀笙不见了,刚开始以为去茅厕了,结果好久都没瞧见出来,不由急了。 进去一瞧,没人,家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有,谁知道一个醉鬼会跑哪去呀。 结果等他和柳哥儿打算打着灯笼出去找人,薛昀笙就牵着章珩琰回来了。 「阿爹,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薛昀笙极其正常的问着两个拿着的人。 「这不看见你不见了,打算去找找嘛,幸好你们回来了!阿笙,你酒醒了?」薛文氏松了口气,又见儿子言语清晰,便问。 「嗯。」酒醉?他喝酒了吗?薛昀笙的大脑混沌一片,外界问号全靠本能。 「那就好,周少爷今晚还是睡你屋,你去柳哥儿房间睡。」看章珩琰也跟着,薛文氏就知道今晚那漂亮孩子又是歇他们家,就安排着。 「不,他和我一起睡。」薛昀笙突然说。 薛文氏瞧向章珩琰,争取着他的意见。 章珩琰呆住了,下意识撇着薛昀笙,见薛昀笙醉醺醺的红红的面颊,突然笑了,「好啊,一起睡。」 薛文氏瞧两人都是爷们,也就点点头,这样也好。 薛昀笙脱了外衫,先上了床,反而是章珩琰洗漱后,看着已经盖上被子规规矩矩闭上眼睛休息,完全看不出酒醉的青年,缓缓勾起一笑,脱了外衫,爬上了床。 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同床共枕的章珩琰听着旁边缓慢的唿吸声,想着明天青年的脸一定很精彩。 薛昀笙做保姆习惯了,长时间处于戒备状态,在睡梦中都能完成换尿布这些动作,醉酒后也就仿佛进入另外一个状态,大脑混沌了,但行事说话却能靠着本能支持,正常的对话工作,看样子像没有醉一般。 而章珩琰因为旁边有人睡不着辗转反侧时,薛昀笙觉得是前世孩子晚上睡觉闹腾,所以他快速拉过少年,抱紧怀里,手拍着少年的背,嘴里无意识的哼着摇篮曲。 话说章珩琰被拉的也是身体一僵硬,薛昀笙把他搂紧怀里时,他以为薛昀笙对他意图不轨,正想掐住青年的脖子,嗝吧一下让薛昀笙侧底见上帝。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戒尺 青年熟练的拍背唱着摇篮曲让他安静下来。 ?哄他睡觉?有趣。 背上有节奏的拍打,和他嘴里的轻哼,章珩琰慢慢放松下来,原谅了青年的放肆,慢慢闭上眼睛,唿吸着满满的青竹夹杂着酒味,思绪放空,沉睡过去。 感觉怀着孩子安慰的睡去,薛昀笙拍打也停止,嘴里的摇篮曲也停了。 第二日,阳光从窗外撒进来,薛昀笙脑袋有些偷塔,显然昨日的饮酒造成的。 他感觉怀着有人,还以为是主家孩子,习惯性的拍了拍孩子的背。 很快,他僵硬了。 他不是穿越了吗?现在哪来的孩子? 是柳哥儿吗?薛昀笙想着,是不是昨天他把柳哥儿当孩子,强制性拉一起睡觉了? 薛昀笙回想着,慢慢的脸上一点点不对了,还没睁眼的他已经完全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少年委屈的哭诉,和他居然要做少年的老师,而且少年还答应了,而且还让一个哥儿陪他睡了一个晚上。 准确点说,是一个可以婚嫁的哥儿,被他抱着睡了一个晚上。 按照他原来世界都换算,就是他抱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睡了一晚上。 薛昀笙脸都不知道改摆什么表情了,他勐然睁开眼睛,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惜这完全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完完整整抱着周堂衫睡了一个晚上。 薛昀笙眼睛里还带着些迷濛,脑袋因酒醉一阵阵钝疼,而他现在管不住那些,只是有些呆住。 怀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脸上还挂着熟睡的酣容,他被自己死死抱在怀里,小鸟依人的睡着,若隐若现中还带着些许轻缓鼾声。 「……」 「喵呜!」见铲屎的醒了,饿极了的黑煤球立马从书桌地下的猫窝起来,跳上床,对着薛昀笙就是一阵猫叫。 「嘘。」薛昀笙忙不迭摸了摸猫,示意黑煤球冷静。 可惜黑煤球那懂薛昀笙不让它叫唤的意思,顶着薛昀笙的手还是从喉间发出震喵喵叫。 「喵呜!」好饿! 「嗯?」仿佛被耳边猫叫声吵到的少年不安的动了动,薛昀笙下意识的接着拍着少年的后背。 少年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睁开了眼睛,薛昀笙拍背也停止了,干脆坐了起来。 「薛大哥……不,老师。」少年刚醒,说话就带着软糯。章珩琰在薛昀笙清醒时就醒了,薛昀笙唿吸的变化让他闭上眼睛偷偷眯着查看着。 果然青年都呆住了呢,觉得他想偷偷起来的章珩琰顺势因为猫叫而清醒过来。 「嗯。」薛昀笙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只能随意嗯了一声。 第72页 「不早了,起来洗漱吧。」薛昀笙看着窗外的阳光,有些淡淡的忧伤,「昨晚……」 「昨晚老师你自己说的要当我老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骗我。」少年以为薛昀笙又反悔了,急的抓住了薛昀笙的手臂,「我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答应我的就要做到。」 这都是小事,比起现在他和少年睡在了一起,那都是小事! 「嗯。」薛昀笙点点头。 章珩琰仿佛才发现现在的状况一般,想起薛昀笙到现在的不自在,「就只是睡了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现在是爷们打扮,你只要当我老师,我就不说。」 这豁达的语气,简直比他还不在乎! 而且少年仿佛真的如他所言,眸子里流露的色彩无一不是满不在乎。 良久,好像也没啥其他解决办法的薛昀笙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嘶哑道了一声:「好。」 章珩琰心情极好的欣赏了薛昀笙如遭雷噼的样子起了床,看着薛昀笙同手同脚的爬起来样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对于被污了名誉,他是大政帝王,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么。 再者说谁知道他污了名誉,嘻嘻。 两人起来的时候,薛文氏也已经醒了,已经在厨房烧饭,瞧见薛昀笙出来:「阿笙,可头疼。」 薛昀笙摇摇头,现在头不疼,是心乱。 薛昀笙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餐,对面章珩琰优雅的用着餐,看见薛昀笙的心不在焉勾了勾唇,真不淡定呢。 章珩琰吃过早餐心情极好的离开了,他跟薛昀笙说先回家看看,薛昀笙点头应着。 喝酒误人,下次不能出现这种状况了。 把少年当孩子哄,一起睏觉什么的,有这一回就够了。 想了很久,薛昀笙去找了根木材,拿着刨刀开始慢慢修整,既然答应做少年的老师,那他言出必行,少年比较皮,那么做一个戒尺也是可以的。 至于昨晚,他也记得少年是欣然答应,完全看不出被强迫的样子,或许他在用名节让自己内疚,很显然他成功了。 又被少年算计了,哎! 章珩琰心情极好,从密道回宫,赵公公早就迎了上来,亲自取了衣服给陛下更衣。 今日陛下回来,没有以往的烦闷,眉间透露着喜悦,看样子在外面玩的非常开心。 「陛下可需要先歇息一会儿?」 章珩琰摇摇头,「不用。」 「看样子陛下今日心情极好。」 章珩琰瞥了瞥犯上的赵公公点了点头,「确实心情不错,去把那只猫抱上来,朕瞧瞧。」 「遵命。」给陛下更衣后,赵公公应了一声是。 三花很快被圆脸小宫女提留上来,小宫女放下三花便行礼退下了。 章珩琰打开笼子,把三花那傢伙放出来,三花看笼子一打开,原本还在舔爪子的动作顿住了,猫瞳死死盯着章珩琰,鼻尖耸动,仿佛嗅到了什么味道,以肉眼都观测不清晰的动作扑向章珩琰。 章珩琰直接在三花扑上来之际,卡住三花的脖子。 三花就像一块风干的腊肉,被章珩琰提留着。 「喵奥……」被掐住命运的脖子.风干腊肉三花同志喵呜喵呜的惨叫着。 「闻见他的味道呢,可惜他现在已经忘记你了。」章珩琰以为三花嗅到了薛昀笙的味道,才会频频这么大反应。 「喵呜……」老婆…… 「这么想他,啧啧,好可怜,不过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喵呜喵呜嗷……」要老婆老婆! 「别想了,不会放你出去。对了,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你主人的学生,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三花刨着章珩琰的衣服,想要刨出它的小黑煤球,可惜弄了好久,也没有看见它的小黑煤气妹妹。 三花惨叫一声:「喵呜呜,喵嗷呜!」黑煤球妹妹! 仿佛在哀悼它只能闻见味道却看不见身影的老婆。 打磨着已经成型的手臂长,四厘米左右宽,半厘米厚度的戒尺,打磨光滑,成品还是蛮好看的,薛昀笙在空气里挥舞了一下,划过空气的声音还蛮大。 柳哥儿在门框边偷偷瞧着阿哥做着戒尺,突然后嵴背一凉,那戒尺好长好宽,打人一定疼。 薛昀笙本打算不教导章珩琰书本上到知识,他问少年学过什么书籍,少年摇摇头,只说学了些笼统的字。 「并无读过什么书,只识得些简单的字。」章珩琰想了想,「当时有阿父有派人来,不过那人可恶欺辱我,每次只让我抄写女则女戒等,每本书都抄写十遍以上,我后面就没学了。」 「你平日做些什么?」 「和那些人一起玩。」少年想了想,「他们带我去各种他们说好玩的地方,看他们找平民女孩等,去庙会捉贵族女孩哥儿欺辱……」 越说薛昀笙皱眉的越严重。 那些人一看都是五毒俱全,少年的三观还不被那些人带坏! 「以后不要联繫了,他们对你有害无益。」 少年听话的点点头,扬起脑袋,「自然,他们那么算计我,怎么可能还和他们有牵扯。」 「既然你识字不多,我教你一个简单识字的方法。」薛昀笙掏出那张拼音表,「这是拼音表,我们日常所学的字词,如果学会这个,会简单的多。」 第73页 拼音?这不是薛昀笙计划书里的东西么,章珩琰来了兴趣。 「这是我老师汇集大众收集出来,今天我交给你。」 骗人,明明是你想的。 「好。」章珩琰颇有兴致的听着薛昀笙教他识拼音表,然后对比薛昀笙制作的册子。 薛昀笙还真做了一柄戒尺,就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薛昀笙收了学生的事情没有瞒着孙儒真,孙儒真还想着见见薛昀笙这个大智慧者看中的学生是何许人也。 听薛昀笙说起了那个乌龙,还哈哈大笑,道这是命中注定也,那少年命了就该是他的徒弟。 薛昀笙也只能这样想了,而且少年算计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歹这次少年只是想走正途罢了。 他就给他这个机会。希望这一次少年不是想作弄人。 听少年述说,他家里人根本不管他,还乐于他出来,薛昀笙就就经常带着少年去做些真善美的事情。 他今天带着少年来到茶楼,一人点了一杯茶,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你看见了什么。」薛昀笙端着那杯茶,喝了一口,遂问。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可爱们,因为蠢作者工作原因,最近更新可能有些不稳定,还往见谅qaq《$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开店 章珩琰瞧着窗外的繁华景象,京都很是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商贩们吆喝着,逛街的人与老闆砍价,行人匆匆,好不热闹。 「我看见了繁华的京都。」章珩琰回復道。 「嗯,你看见了京都的表面。」薛昀笙点点头,「你看,京都因为当今圣上的管辖而安居乐业,每个人都洋溢着欢笑和藏着酸甜苦辣。」 「老师你这是在夸耀当今圣上吗?」夸他,真让人开心。 薛昀笙却摇摇头,「非也。」 不是夸他,那是如何。 「那是什么?你刚刚不是说当今圣上的管辖让京都人人都安居乐业吗?」 薛昀笙却轻笑,「他是帝王,让大政安居乐业是本职所在,我是觉得应该夸奖,但是今日却不是夸耀他让京都如此繁荣而来。」 「那是如何?」章珩琰倒想听听薛昀笙想说什么。 薛昀笙指指窗外:「小贩已贩卖食物用具为生,那是他的生活。小二招待客人换取月钱,那是他的生活。酒楼老闆开店养活自己并给小二提供工作,那是他的生活。你的生活是什么?」 「我的生活?」章珩琰一愣。 「就如帝王,他已天下安居乐业为职责,他掌管天下同样也以百姓为生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难道真如之前所说,年龄到了入宫,老死宫中?」 「怎么不是。」章珩琰有些怅然,「我是世家之子,不是入宫就是联姻,我的生活只是为了家族而挂钩。」 「你所希望那样?」 「自然不希望。」少年傲慢的扬起头。 「所以你做出改变了吗?娇纵的肆意挥霍现在,整日醉生梦死,和一些你明知道恶劣根子的纨绔子弟深交,让自己也变成那样?这是你所想要的?」 章珩琰摇摇头,「我并不希望。」 「很好,今天教你第一课,确定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之努力。」 这种教学方式,还真让他喜欢。 确定自己想要的生活,章珩琰想着。 他自有无阿爹,跟随敬太妃生活,敬太妃是个面慈心狠的女人,自小他就懂得保命,那时候他迫切想要那个位置,在外家的拥护和父皇最后的懊悔中,被传位,他以为帝王的位置就是他的生活。 所以他游戏人生,把三皇兄和太傅太妃拉入一个棋盘,看着他们在棋盘里挣扎沉沦,被欲望和野心吞噬,成为野心的奴隶,奢望着不属于他们的位置。 现在薛昀笙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高处不胜寒,他想要这个人一直教导他,他还蛮喜欢的这种感觉。 「好。」章珩琰点点头,「我知道了。」 —— 薛昀笙的店开了,薛文氏当□□冠楚楚,拘谨的在店铺其他哥儿女孩的簇拥下,薛昀笙看着年轻几岁,日子有了奔头,脸上虽然拘谨但眼里蕴含无数激情的薛文氏,笑了。 至少他做的不差,薛文氏很开心。 柳哥儿也被拉过来见见世面,静姐儿是个喜欢热闹的,也换上一身制服,跟着其他小姐姐们准备体验几天,薛昀笙给她开了二十文一天可让她乐开了话。 爆竹噼里啪啦响起了,整条街都可以听见薛昀笙店铺开业的爆竹声。 原本围观的群众看见里面有一个打扮精緻的女孩,面带微笑坐在前台,里面的摆设也格外稀奇古怪,这让他们议论纷纷。 这时有马车过来,马夫停在面前,下来两个小丫鬟,脆生生道,「主君,到了。」 尚书夫人在丫鬟们拉开帘子瞧了瞧那匾额,又一眼瞧见了屋内的摆设,顿时好奇不已。 「欢迎光临!」前台小姐姐热情的迎了上来,「主君夫人这边请。」 薛昀笙看了看薛文氏,薛文氏自我镇定了一下,笑着迎了上去。 郑尚书侍君的到来让围观群众们气氛拉到高潮,这时候玩偶店也开门了,琳琅满目的各种玩偶,瞬间征服了在场所有孩子的心。 第74页 都拉着各自父母想要去买那些玩偶。 而营业小姐姐们拉着一个价格优惠牌出来。 写着买二送一,第几件打几折的促销手段,而且还标下了价格多少多少起。 这样前所未见的优惠,让所有哥儿和女人们欣喜,不少人已经上前询问。 服务员小姐姐给尚书主君端上一杯花茶,薛文氏介绍着店铺的娱乐活动,按摩推油等等,戏文表演,应有尽有。 正在尚书夫人上楼体验玩乐时,又无数马车开始过来,这让围观群众嘆为观止。 看着薛文氏迎刃有余的处理着事情,薛昀笙也就放心了。 果不其然,薛昀笙分享到书院的体验卡,不少贵妇体验后,纷纷办了卡,无论是花茶还是里面味美的糕点,无一不让她们满足,更何况那些娱乐活动,更是让她们乐不思蜀。 当日汇聚上来的报表,就让薛文氏吃惊。 贵妇们办卡可是金卡金卡的办。 店铺会员等级分四种,银卡,金卡,白金卡,黑金卡。 银卡一百两,金卡五百两,白金一千两,黑金暂时不发行。 一个贵妇办的卡就抵上薛昀笙投入店铺的花销,其他净赚。 只要名声起,这里纷纷成为了贵妇们消遣的场所,薛昀笙弄的戏文全部是原本世界都各种戏文,恩怨情仇可让这些贵妇听了还想听,食物也是极为美味,牌九麻将扑克,还有小姐姐按摩推油护肤等。 简直就是这些不差钱的侍君和贵妇消遣的场地,这里也是那些贵人联络感情的地方,还有她们发现自己孩子也喜欢到这来,孩子游乐场不比贵妇们的差,各种娱乐设施看得他们都眼热。 所以如薛昀笙逾期的那样,他赚的盆满钵满,当薛昀笙第一次把帐本递给郑新朝时,他那吃惊的样子确实让薛昀笙发笑。 「这、这都是才短短七日的收益。」郑新朝完全想不到这群妇人和主君的消费能力如此高,短短几日就有万两之多的收益。 薛昀笙点点头,「当然,只是短短七日收益。」 「薛兄,你真是奇才!为兄佩服佩服。」虽然他只在其中占据了二成股份,这分下来也不少。 「我之前还以为你闹着玩,没想到薛兄却让我嘆为观止。」 郑新朝是真没想到薛昀笙闹出这么大动静,刚开始以为薛昀笙只是闹着玩,他为了朋友也就全力支持,结果薛昀笙做出来的成就比他想像的高了千辈不止。 「市场饱和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收益了。」薛昀笙知道这样的厉害成就也只是刚开始罢了,等之后就没有这么高的收益。 「那也让为兄刮目相看,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店里那些美食,帐本你自己收着,月底随意给我分成就成。」 「美食我待会让人给你送去。」 「这甚好!不过薛兄你真不打算开个酒楼,你那手艺可堪比仙界美食。」想到薛昀笙不打算开店,郑新朝就有些可惜。 要是开店了他就可以天天去吃了。 「郑兄,你怎知我不打算了。」薛昀笙笑眯眯道。 听着这话,郑新朝瞬间来劲了,这就是有开店的意思,「那薛兄可有计划,却什么给我说,银两,店铺,我一定帮忙。」 「银钱现在不缺,不过店铺选址还蛮重要。」 「这有何难!为兄给你找!」 「那就五五分成,郑兄找店面,我培训厨师和小二。」 「不,我要二成就可!」 「郑兄,会所本就是我占了大头得了便宜,这酒楼我可不答应你吃亏。」薛昀笙知道,没有郑新朝,一切都是妄论,所以他知恩图报。 「三成就可。」郑新朝退了一步。 「不,五成,一点都不可少!」 「四成,四成最多了,为兄也是去家里找地契,这花费不了银两,四成还是我占便宜。」 「好吧。」薛昀笙也点点头,四成也不算太少。 —— 京都之外的边境,三王爷在奴僕的掺合下躺上马车的软榻,此刻他脸上阴翳一片。 马车内低气压严重,丫鬟们大气不敢出。 就在昨日,他离开明威将军管辖之地,在途中却惨遭山匪袭击,而他的腿被砍中,骨头断裂,大夫直言无救。 也就是说,他残了! 「庸医,给本王杀了!」当即他就下令灭了大夫。 无论找来多少大夫,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无一不是告诉他,他残废了! 「该死,都该死!明威将军,本王不会放过你!」三王爷面目狰狞,兇狠的压抑着怒火。 丫鬟们跪在地上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害怕极了。 这样的主子,让她们恐惧极了。 「还有本王的好弟弟,你也该死。」如果不是他下旨让自己离开,自己怎么会被山匪袭击! 「王爷,明威将军派人来说,昨日袭击您的匪徒已经全部消灭,首级也送来任您处置,将军还说他会护着您去施将军驻守领地,确保你一路平安。」 「滚,滚吶!」通知外面士兵如同幸灾乐祸的话,三王爷面目更加狰狞恐怖。 明威将军这些话,无一不是在幸灾乐祸,而且昨日的事情必定和明威将军脱不了干系!或许这件事就是他一手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培训十几天,好忙啊!还有几天才结束,什么时候能让我安歇几天啊!《$title》作者:$author 第75页 文案: $desc ☆、瘸了 三王爷的愤怒和绝望深深愉悦了明威将军,当晚就提着一坛酒来到女儿坟前述说。 章珩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很平淡,「太傅表现如何。」 「太傅并作何反应,只不过太妃得知消息已经晕了过去。」赵公公回禀着收来的消息。 「真治不好了?」 「确实如此,腿骨已断,即使接好也会有影响。」 「哦,那就是三皇兄现在是腿瘸了,以后即使治好了也是个跛子?」 「是的陛下。」 「啧啧,好可怜吶!」章珩琰语气里颇为惋惜,「明威将军的暗手都应付不了,三皇兄真的是太没本事了。」 「三王爷自然是愚钝的。」 「嗯,派个有罪的太医过去,好好给三皇兄看看,可别真瘸了。朕可是很担心三皇兄的安慰呢。」章珩琰眉眼精緻,却挂着戏嚯的笑。 「是。」 「还有,三皇兄的名声是不是坏了?」 「回禀陛下,是的,三王爷因为杀害未婚妻,目前已无人敢与之结亲,后院小侍侍妾也多恐慌,据说三王爷离开明威将军管辖之地,被百姓扔了不少烂叶子驱逐,也有不少百姓敲锣打鼓庆祝三王爷离开。」 「哎,一个王爷做到这份上,也是够了。」章珩琰那个感嘆哦,啧啧。 正巧,他翻开一本奏摺,里面的内容不正是薛昀笙的那个拼音之法吗。 章珩琰仔细瞧了瞧,是一个从三品官员传上来的。 「去把这两人叫到宫中来。」章珩琰吩咐着赵公公。 「遵命。」赵公公看了看奏摺上的落款名字,马上到殿外吩咐小太监传令下去。 小太监得到命令很快就带上来。 叩拜,例行询问,因为官员只不过是传递信息那个,了解这个方法对大政未来的影响,但确实没有孙儒真了解的更加详细。 所以章珩琰问了几句就挥挥手让他退下,留下孙儒真。 章珩琰知道薛昀笙已经把这个递交给他的老师,为的只是让他那老师入朝为官,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自然章珩琰没有打算让薛昀笙的打算破灭,不过这不是明摆着欺君之罪么。 薛昀笙对其他人的善良,总让他心底有些不爽,不过他这么善良,他那老师是不是真心相待,章珩琰可得好好考察一番,他做一个考验,看这些人是不是会如实告知,如果不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薛昀笙只能让他欺负,其他人哄骗他的得到好处,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章珩琰身为帝王,自然有他的傲气和逆鳞,薛昀笙已经被他划分到自己的地盘,那么以后就只能任他捉弄欺骗,其他人想都别想。 所以这么想着,他叫来了那官员,询问了一些情况,那官员表示是他老师整理,一点也没贪图功劳。 章珩琰笑眯眯的打量着孙儒真,这种利国利民的东西,如果是孙儒真隐瞒功劳,那么他可以给他们喝一壶了。 陛下冰冷的视线让感知到陛下注视的孙儒真惊骇。 冰冷,薄情,看待死物。这不符合一个天真的依靠太傅的少年帝王的眼神。 「此物确实是你整理上传敬给朕?」 孙儒真叩拜在地上,看着青石的冰冷石板地面,又莫名想起薛昀笙的恳求。 「回禀陛下,此物是草民学生整理。」 最终还是良心占据了他的心,虽然是学生的一片心意,但是这功劳他还是不能抢,更有,他想赌一把,陛下真的如传言那般? 「哦,是吗。那朕之前怎么听说是你整理。」章珩琰脸色和煦了些,带着些许赞扬的口气。 「草民弟子想送草民一份大礼,便是此物,草民觉珍贵,不敢欺瞒陛下,所以如实相告,望陛下恕罪。」 他果然都知道!陛下口气的变化,孙儒真明锐的感知到了,这时他心中的震骇可想而知。 「如此情深义重之人,朕怎会责备。」章珩琰感慨的说着,「更何况此物对大政如虎添翼,利国利民的好东西,福泽整个大政,朕怎能责备有功之人。」 「谢陛下鸿恩,因弟子只愿小康享受平淡,不怨鹤立鸡群出众,但深知此物对大政的影响和好处,托草民呈上,他拜託草民隐瞒此事。」 「还有这等奇事,朕知道了,朕查核清楚后,会考虑。」章珩琰挥了挥手,让宫人带着孙儒真退下。 拼音之法,他比谁都清楚如何使用,自然也要不了孙儒真演示,只是看孙儒真会不会说实话。 当然孙儒真看皇帝这样子,心中的想法是更加确定。 章珩琰挥了挥手,让宫人带着孙儒真退下。既然薛昀笙不愿意出头,那么他怎么不能满足他呢,毕竟他们可是朋友。 至少孙儒真没有隐瞒薛昀笙的存在,也并没有揽攻,很好,至少考验是通过了。 薛昀笙在几天后知道了陛下试行他传授的拼音之法的消息,而他的老师则被任命为传扬此事的负责人,只要这东西试行成功,自然少不了一个职位给老师。 薛昀笙还是打心底里为老师开心。而他还被老师邀请去了一次,结果却是他的拜师礼。 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等去了才知道,老师人脉广阔,收弟子自然不是简单的一个宴席,而是异常的隆重,薛昀笙当时还有些懵逼的。 第76页 「老师,这是作何?」薛昀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这宾客满座。 「老夫知道你不居这些俗礼,但老夫知道你行商的话,结交一些人脉还是好的,今日宴请来的都是老夫的好友和学生,也是你的师兄们,让你们见见也结识一下。」 这么说薛昀笙还能不明白孙儒真的一片好心吗,他虔诚的行了一个礼,「多谢老师。」 薛昀笙因为没有经歷过,所以孙儒真给他小声说了一下,在持礼人的安排下,薛昀笙按部就班给孙儒真敬茶,在所有人的目视下真真正正成为孙儒真的学生。 然后师兄们一个个上来给见面礼,薛昀笙则心里记着这些人。 薛昀笙也在这些圈子里混了一个脸熟,加上孙儒真的从新出山,所以来的宾客并不少。 对于孙儒真收了一个平民子弟为学生,还是有些嘀咕,想着薛昀笙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让孙儒真如此大张旗鼓办了一个拜师礼。 而薛昀笙刚开始还是挺懵的,但是很快让朱正去店里去了很多张体验卡加上一些礼盒花茶,给在场的人一人一盒。 不少人笑呵呵的接受,知道他阿爹是目前京都最红火的娱乐场所的老闆,知道那体验卡和花茶更是一绝,他们的侍君和夫人都特别喜欢后,还算满意,也给孙儒真几分薄面,对薛昀笙也是还算友好。 「老师,您是说您已经秉明陛下这是学生整理?」宴席之后,薛昀笙被孙儒真留下,听着孙儒真如实相告,惊讶之余又带些苦恼。 这老师怎么这么耿直,之前嘱咐的完全不听啊。 「莫慌。你也不必苦恼,圣上知道你不想平步青云,特意答应老夫,拼音之法推行后成功,功劳老夫代领,而你的店铺则被划分到圣上管辖。」 「圣上管辖?此为何意?」 「圣上知道你的意思,也就是皇家会保护你与你的产业。」 「这等好事!」薛昀笙一回味,那不就是多了皇帝这靠山嘛。 「那是自然。」孙儒真欣然一笑,「此事也能如你愿,也不推你于人前。」 「多谢老师在其中周旋。」皇帝如此轻易答应,肯定是老师在其中周旋,他肯定得好好感谢一下老师。 「非也,非也。此事老夫只是在陛下那里提过一句。不过……」孙儒真颇有深意的瞧了瞧薛昀笙,缓缓道,「老夫没想到圣上比想像的更睿智一些。」 「或许他什么都明白。」想到种花家上下几千年和网文世界里的套路,也许那皇帝只是扮猪吃老虎,明面上虚的厉害而已,实际内里什么都明白,暗搓搓搞着大计划。 孙儒真没有反驳薛昀笙的话,只是道了一句:「老夫此行,忧虑之事或许只是多虑了。」 「老师,也没那么糟,您入朝为官,于我不是好事情么。或许未来我还得依靠您。」看出老师几分怅然若失的薛昀笙如是道。 孙儒真点点头,也确实如此。 太傅已经收到属下的密保,三王爷遇袭铁定是明威将军的报復,不过他手脚收的极为干净,他也未探到有用的信息,而现在三王爷已经被明为护送实则为看押到了施毅罡的地盘。 三王爷已经完完全全被划分到施毅罡的地盘,这看样子是被圈禁了,虽有消息传来,但却都是一些好消息,如此境地传来好消息,恐怕这才是坏消息,目的也都是给当今圣上看的吧。 最近一系列不对劲,三王爷的圈禁,太妃也被弄到皇陵,明面上他虽然还是皇帝的太傅,最受皇帝信赖的人,但是这系列的行动,似乎是谁在瓦解他的联盟。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是谁在针对他,是谁发现了他和三王爷的事情。 皇帝?不可能! 太傅还是不相信那么濡慕他的孩子,是操纵着整盘棋的幕后黑手,那孩子如此愚钝,现在已经无法无天,前不久他还听说日日出宫和侍卫装纨绔子弟祸害京都,此事怎么可能有他的推手。 不过心里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自然就会长成巨树。 章珩琰自然知道太傅那老傢伙迟早会怀疑,比较这一切太过于巧合。 先是他发现太妃干政,被撵出宫送到皇陵圈禁。然后三王爷断腿,失去继位的可能,送到他舅舅的手下磋磨。 太傅三人组消灭掉了两个,只留下他四面楚歌,他还不警觉就该奇怪了。 「太傅,啧,现在已经太晚了。」猎物已经被兽夹夹住,岂能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快乐呀!《$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小乞丐 卧榻之侧,岂能容忍他人酣睡。 太傅太自傲,以为自己掌控所有,其实他只不过是个笑话,他的党羽幕僚,多数可是章珩琰的手笔。 「让他查,并且把线索摆在太傅面前,让他知道朕是如何让三皇兄一点点被按死的。」 太傅派人查最近的事情,章珩琰第一时间知道了,而且很快下令让太傅去发现他的手笔。 三皇兄最近被按惨了,一时半会儿也蹦跶不起来,他给三皇兄疗养生息的时间,所以现在就折腾折腾太傅,让他也蹦跶不了两天。 「太傅,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呢。」章珩琰眯了眯眼,窗外的太阳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太傅的人查询到章珩琰刻意留下的线索并不难。 第77页 当血淋淋的真相摆在太傅面前,他惊骇不已,陛下居然成长到如此。 「这怎么可能!」太傅完全不相信那个少年会对三王爷和太妃痛下狠手,这一切也都是少年一手促成。 完全不敢相信,他手中的傀儡帝王在他眼底下成长到如此地步。 太傅背嵴发凉,那他做的那些,少年是不是也一清二楚,只是在看在眼里看着他自取灭亡。 「老爷,宫里来信说,让您去一趟!」正巧,太傅查看着信件时,章珩琰派人来的也到了。 太傅碰巧看完信息,僕人也来到书房禀告。 「嗯,老夫知晓,去备车。」 「是。」 这次,皇帝请他,让他不免内心遐想万分,毕竟他前脚让人传递信息,后脚陛下就请人过去,这不是巧合。 太傅心事重重的来到公里,章珩琰提留着三花,把一包从薛昀笙那里顺来的小鱼干抽出一条,在三花笼子缝隙里逗弄着,看着三花迫不及待的用爪子抓和嘴咬。 颇有兴趣的逗弄着这只一看就很廉价的猫,陛下的宠物,即使血统不正,也已身价百倍。 目前圆脸小宫女已经成为三花的贴身宫女,手底下还有两三个宫女太监供她使唤,也就是三花俨然成了一个小主子。 「陛下圣安。」太傅第一次规规矩矩给章珩琰行大礼。 章珩琰脸上还挂着趣味的笑容,手里因太傅行礼撇过去就忘了从笼子抽离,那条小鱼干也被三花抓住。 「不讨喜的小东西!」章珩琰微微蹙眉,语气里带着三分责备。 在伺候的宫女奴侍太监等人眼里,他只不过是笑骂。在太傅眼里则变了味道,太傅现在看待陛下都多了几分阴谋。 「太傅今日来,可曾知道朕找你什么事情。」章珩琰挥了挥手,示意太傅起身也是让其他人退离。 赵公公上前一步,眼神示意宫女提走三花,顺便清空场地。 等所有人秉退后,太傅余光瞥见赵公公身后紧跟着的一个小太监,目光回神缓缓道,「老臣知也不知。」 「哎,太傅都知道了,还给朕打马虎眼。」章珩琰嘆息一口气,「太傅如何看待此事。」 「陛下做这事自由陛下这么做的道理。」太傅一如既往的捧着章珩琰,丝毫没有流露其他意思。 章珩琰嘴角缓缓一勾,「看来太傅确实知道了。」 「是的,陛下。」太傅点点头。 「那你觉得朕残暴吗?连待朕如同亲母的养母和一直对朕极好的皇兄也容不下。」 「陛下所做皆有陛下的道理。」太傅还是那话,仿佛在看待一个淘气的孩子。 「三皇兄是朕皇位的威胁,朕当然不能放过他。」章珩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太妃干政就是引子,他们想要夺得朕得皇位,让朕很不开心。本来还想瞒着太傅,怕太傅对朕失望,可是太傅为什么偏偏要去查个仔细呢。」 「老臣知罪。」 「太傅何罪之有,只不过想看朕做了什么事情罢了。这样也好,以后朕做什么坏事都不瞒着太傅了,太傅可不要让朕失望呢。」 「是。陛下居安思危,才採取的行动,此本就是人之常情,陛下也不必过多忧思。」太傅低头盯了盯地面,回应了一声。 章珩琰最后一句话无一不是在告诫他。 他果然都知道了,太傅如同惊弓之鸟。 章珩琰勾了勾唇,看来太傅联想到了什么。 「太傅真这么想?」 「陛下,老臣也无比贊同您的做法。」 「很好。」章珩琰眸中适当的露出几分欣喜和认同。 「太傅,机会已经给你了,可得好好珍惜。三皇兄可是前车之鑑。」章珩琰对天嘀咕了一句,而后飞快起身,天气这么好,出宫玩玩。 太傅最后离开,可以说是如遭雷击,肯定这发展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皇帝,超出他控制了。 虽然皇帝对他的濡慕依旧,可不由让他回忆起那日章珩琰是如何摆着一副濡慕的表情在纸上写着敬,杀两个字的。 那日,对了那日章珩琰就已经不对了。 原来、原来那日开始陛下就已经知道他和敬太妃的牵扯关系,想来那日就是皇帝下套让他钻。 太傅捏着马车窗户,内心忧心忡忡,同时也暗下狠心。 皇帝,留不得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让太傅根本来不及多想。 毕竟今日话里,皇帝没少透露着杀意。 皇帝知道他暗里和三王爷结盟,现在皇帝已经羽翼渐丰,想要磨刀霍霍向猪羊。 太傅回到府中,不多会儿暗门出来一个短打奴僕,提着篮子,看样子要出去採购。 「京城这天,要变了。」丞相仰头,透过窗户看了看阳光明媚的蓝天白云,带着一些沉重的语气。 「老爷,变了更好。」丞相主君手拿着墨,加了一点点水研磨起来。 丞相握着笔,笔翼磅礴习着大字。 「他终究还是走了这步。」丞相的言语里带着些惆怅。 人吶,野心固然好,可同样被野心吞噬做出错事,那将落入万劫不復之地。 「人各有命罢了。」 「所言极是。」 薛家小院子,章珩琰窝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盘糕点,一手捏着糕点,小口小口往嘴里喂,他对面薛昀笙拿着一柄小梳子,一点点顺着黑煤球的毛髮。 第78页 黑煤球爽歪歪的发出唿噜唿噜的声音,盘在薛昀笙的腿上,小尾巴是不是甩动几下。 薛昀笙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喜爱,因为怀孕薛昀笙变着法给黑煤球补充营养,目前黑煤球已经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胖了。 章珩琰撇了撇盘中的糕点,再撇了撇盘在薛昀笙膝盖上到猫,突然觉得这美味异常的糕点也不香了。 「老师,你说这人为什么会有野心。」太傅似乎被他一吓,按耐不住了。 「每个人都想要拼搏向上,有野心促进他们奋力往上爬,少许是好事情,如果被野心控制,自然下场不好。」薛昀笙解释了一下。 「那老师有吗?」 「我?」薛昀笙噗嗤一笑,「自然有。」 章珩琰来了兴趣,正了正神色问道:「老师的野心是什么。」 「我希望以我自己的努力,创办一家学堂。」 他喜欢平淡,但却重拾上辈子的愿望教书育人。 等他产业链完成,有了资金供给,上辈子他所学的愿意分享给这个世界。 「?学堂,为何现在开不了?」 「等老师的拼音之法推行之后。」 等拼音之法推行,店铺也稳定了,他开一家已哥儿和女孩的学堂也就风头不大了。 幸好这个时代对于哥儿和女孩的偏见不是特别明显,至少之前的穿越前辈,改了一些对于女孩和哥儿的成见。 原来他的野心就这么一点点吗。 「出去逛逛?」薛昀笙询问着少年的意见,他打算去酒楼看看进度。 「好。」 两人平行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街上美景喧嚣。 这时,不远处角落传来呜咽求救的声音,还有拳打脚踢的声音。 路过的行人频频朝着里面打量着,却无一人进去制止,反而有些人颇有兴致的在旁边围观着。 「去看看。」薛昀笙率先说道。 章珩琰没有拒绝,等两人看清楚后,看里面是一群乞丐在殴打一个小乞丐。 旁边看热闹的行人极其有兴致,还吹着口哨怂恿着那些乞丐下手重些。 真是人性的堕落,这些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住手!」薛昀笙喊了一声,那些欺负人的乞丐抬头,一看薛昀笙衣着和体型,自觉打不过,感觉丢下小乞丐逃走了。 薛昀笙快步走上前,蹲下看着蜷缩着抱头的小乞丐。 他柔声问道,「安全了,你好点了吗?」 「什么东西!」章珩琰皱眉掩盖住鼻息刺鼻的味道。「老师,别搭理他,就是一个小乞丐而已。」 小乞丐仰起头,仿佛看见了熟悉的人,麻木的眼眸绽放出惨烈的色彩,他伸手想要抓住薛昀笙,仿佛溺水的人想要抓住那一点救命稻草。 「是你!」薛昀笙有些惊讶,看着小乞丐那熟悉的眸子,即使现在小乞丐一脸污渍,浑身更破破烂烂,身形看着更瘦了,薛昀笙也能清楚的想着他是谁。 小乞丐见薛昀笙认出了他,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了薛昀笙,往薛昀笙怀里钻,第一次开口说话,却是在唿救。 「救救我……」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收留 小乞丐的话里带着哀求,眼眸也带着恳求,仿佛薛昀笙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老师,快推开,那来的小乞丐,见人就抱!」章珩琰有些生气了,他的东西他都没有抱过,这个不知姓名的小乞丐居然敢犯上! 「不,这我认识。」薛昀笙解释了一下,「你去哪儿了?」 更何况小乞丐现在被打的满身伤,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小乞丐听到章珩琰厌恶的语气,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木纳的松开薛昀笙,看着薛昀笙衣衫上到污渍,有些踌躇不安,浑身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但是他却强忍着瑟缩了一下。 「没事,洗洗就好了。」薛昀笙放缓语气。「身上哪里疼?」 小乞丐抬起头,对上薛昀笙温和的目光,肚子伴随着叽咕叽咕的声音,「我……好饿。」 原来他会说话,薛昀笙刚好看见一个小摊子,给他买了两个烧饼,油纸包裹的烧饼刚出炉很烫。 薛昀笙出去买烧饼了,章珩琰着如同看待垃圾一样,瞧着小乞丐,「一个小乞丐,敢再抱他,看本少爷不断了你的手。」 说着,在小乞丐瑟缩下踢了一个小石头过去,碰巧打在脏污的额头,剎那间小石子力道不小,而且尖锐,小乞丐额头就被打破一个口子,鲜血里面从额头流下来。 薛昀笙的一系列行动,让章珩琰本来很高兴的心情也弄的不高兴了,所以他那一脚踢石子的力道就不弱。 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小东西真的让他很不愉悦。 好饿,居然在薛昀笙面前喊饿,什么东西! 小乞丐呜咽一声,蜷缩的更远了,看待章珩琰也多了几分恐惧。 「你在干什么!」看清楚少年做了整件事的薛昀笙语气里带着些怒气。 他把饼子递给小乞丐,并且扶起小乞丐,不免的小乞丐死死抓住烧饼,即使薄薄的烧饼完全隔绝不了刚出炉的烧饼的烫,他宁愿双手烫红也不愿意松手。 薛昀笙的搀扶,让他浑身被打的地方更疼了,喉咙里无意识的溢出痛唿,薛昀笙赶紧捏着一块手帕按在小乞丐血煳煳的脑袋伤口上。 第79页 「老师走吧,这小东西真脏!本来弄脏你衣服就晦气!」章珩琰傲慢的语气出口,让小乞丐啃饼顿了顿,眸子里都厌恶更让他彷徨。 他说的是事实…… 「小堂,注意言辞。而且你弄伤了他。」对于少年伤人后毫不在意的模样,薛昀笙说话时就不免带着些怒意。 「一个乞丐,伤了就伤了。」少年满不在乎的蔑视语气。 许是少年这些天在他面前装乖顺太久了,让薛昀笙还忽略了这是一个傲慢的贵族少年。 「要到食物赶紧走!别那么没有眼力见!」章珩琰鄙夷的撇了撇小乞丐。 居然敢喊饿,居然敢接饼!该死! 「你别怕,不用听他的。」 小乞丐捏着饼,忍住浑身疼痛,深思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薛昀笙,又看了看明显不善的章珩琰,给薛昀笙鞠躬然后快速跑开。 「可算走了。」章珩琰语气说不出庆幸,仿佛脏东西离开了。 薛昀笙则皱着眉看着章珩琰的一系列行动,原本带着淡淡的笑意的脸色也达拉下来。 「老师,你要去换衣服吗?」 章珩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在薛昀笙眼里是个什么样的过错。 薛昀笙沉默的摇摇头,大步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章珩琰仿若没有看见薛昀笙的冷脸。 「你生气了?」 「你为什么生气?」 「就因为我对一个低贱的小乞丐态度不好?」 「可我凭什么对他好!」 …… 一路上章珩琰都在喋喋不休,仿佛想要活跃气氛,却不知道章珩琰越说越让薛昀笙生气。 「你够了!」章珩琰生气了,「我一个贵族,凭什么对一个低贱小乞丐低三下四。 「你说的对,确实你不用。」薛昀笙点点头,目光透露着冷淡,「但是一个君子不应该辱骂成章,而且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乞丐。」 「就因为这个,你生气?」章珩琰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这点小事,一个小乞丐而已,死了又怎么样。」 死了又怎么样,少年的对人命的轻视,越来越让薛昀笙心里那根线崩断了。 「你觉得我在生气?我只是觉得我教育没有到位,或者你本性难改。」少年还没意识到自己那里犯错,这让薛昀笙感到头疼。 小乞丐好久没见了,不过他还活着,是个好消息,不过看来他的教育,完全没用,或者说少年还差一门思想教育。 少年对人命的轻视和冷漠,还有刻在骨子里的阶级概念,让薛昀笙冷的发寒。 「我没有做错!」章珩琰本来见那小乞丐回来了,又想起上次小乞丐想要替代他身份,就生气。 更何况薛昀笙现在的冷处理,更让他不开心,他是大政帝王,凭什么要让着别人。 还没摸透少年真实想法的薛昀笙冷淡的方式自然把少年惹的更毛。 「嗯。」薛昀笙点点头,少年的想法确实没错。错的是这个时代,错的是这个时代给予少年的冷漠。 他是贵族,小乞丐是低贱的。或许在少年眼里,他和小乞丐并无区别。 「你还在生气?」 薛昀笙摇摇头,「我并不生气。」 骗人!就是在生气。 章珩琰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得薛昀笙生气,薛昀笙生气他也不高兴,这朋友真难弄,无缘无故无理取闹!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能认识到错误。看来我想多了,你并不觉得对一个小乞丐下手有什么过错。」薛昀笙有些无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章珩琰被薛昀笙这么一说,脸色就变得愈发的不高兴,「就这?」 看样子少年还没认识到错误。 薛昀笙耸耸肩,没了继续聊下去的欲望,只是淡淡,「今天我已经没兴致带你去玩,你如果觉得自己还没错,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你认识到错误,再来找我。」 错误?章珩琰皱眉,面露的还是那副他没错的表情。 「哪儿来的小乞丐?」薛文氏回家后,看见门口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就有些奇怪。这四周从来没有乞丐留宿,周围家境都不好,好多年都要不到食物,所以乞丐一般知道情况都不好过来。 小乞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薛文氏,而后飞快低头装蘑菇。 薛文氏看着小乞丐那一脸的血煳煳,心中还有些害怕,扭身进屋,过了好一会儿见小乞丐还在墙角窝着想了想,又回屋去厨房拿了几个馍馍,对小乞丐招了招手。 「来,吃吧!吃了就赶紧走吧,这周围你要不到什么食物,家家都困难。」 小乞丐看着那馍馍,摇摇头,默不作声的继续装蘑菇,只是因为刚刚被打的巨疼,不由地浑身战慄。 奇怪?居然还不吃,薛文氏有些疑惑,再问一次后得到同样的回答后,才回家。 既然小乞丐不吃,那他就不强求了,既然是小乞丐自己的拒绝,薛文氏也就不操心了。 天色渐晚,薛昀笙撇下少年去酒楼巡视了一圈,看工程进度极好后,这才放心。 回到家,刚走进小巷子,那角落里窝着的一团就映入眼帘。 「你居然找这来了!」薛昀笙语气带着几分惊喜。「伤口可还疼,来,进来吧,进来上点药。」 第80页 「是专门等我吗?前几天你去哪儿了?到处都没看见你。」 「不知道,醒来就不知道在哪儿了,找了好久好久才回来……」小乞丐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在哪去了,只知道一觉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找了好久好久,肚子也好饿好饿才回来。 「安全就好。」薛昀笙虽然不知道小乞丐身上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平安无事就好。 「阿爹,家里有水吗?」看着小乞丐那一身和味道,味道沖的很。 「有。」薛文氏探出头说了一声。 「去洗洗吧,洗完了给你上点药。」 小乞丐点点头,薛文氏给小乞丐兑了兑水,薛昀笙则去房间换了身衣服。 「你怎么带个小哥儿回来了!」 看洗出来的小乞丐眉间一颗红痣,薛文氏有些惊讶,但又看见少年那一身蜡黄的皮肤都贴到骨头上,丝毫没有肉,就像个骨头架子的身体,又怜惜极了,更何况小乞丐身上青青紫紫的,还有一些陈年老疤痕,让心思细腻的薛文氏瞧着可怜极了。 哥儿?什么哥儿,? 「那是个哥儿?」薛昀笙还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少年居然是个哥儿。 「你这孩子,带回来什么人都不知道!」薛文氏语气里带着些嗔骂,「那孩子可怜见的,身上都是伤。」 「今天我遇到的时候,被一群成年乞丐摁着打,要不是去的早,或许已经没命了。」 薛昀笙这么一说,薛文氏眸中泛起的怜惜就多了。 「阿爹,待会你给他上点药吧。」 「嗯。」薛文氏点点头。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行刺 小乞丐穿着十二岁偏瘦的薛云柳的衣服都大了不少,衣服空荡荡的,看得薛文氏那一颗慈父心都疼了。 「你多大了?」薛文氏给少年额头摸上点药膏,那布条缠起来,免得更严重了。 「十四。」小乞丐想了想,回忆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回答。 十四了,不小了,结果看着还没柳儿身形大。 「你,要不留在这里。」薛文氏想着小乞丐是一个哥儿,最近家里也不缺钱,更何况薛昀笙也和薛文氏交代了一下之前见过小乞丐,加上少年这一身伤。 「我家还有个孩子,比你小点,也是个哥儿,也好做个伴。」 小乞丐忙不迭点头,他做梦都渴望留下来。 薛文氏拍板决定了小乞丐的去向,薛昀笙也没反对,这样也好,他看这个小乞丐也顺眼。 就这样,小乞丐成功落户薛家,因为小乞丐没有名字,平日里谁都是小乞丐小乞丐的叫,薛昀笙以薛家排名,取了一个薛云棋的名字。 「居然敢收养他!」前脚薛家收养小乞丐,后脚章珩琰就得到消息。 他不知道那里来的气,心里就是莫名气愤。一个小乞丐,居然也配在薛家! 章珩琰当然没有错过小乞丐那眼里熟悉的渴望,他在抢夺他的朋友。 低贱的小乞丐,怎么配拥有他的朋友。 他到底怎么让薛昀笙不高兴了,完全没觉着自己错了多章珩琰,心中憋闷极了。 「谁扔的那小乞丐,告诉朕他为什么回来了!」 殿内寂静一片,暗卫谁也不敢回答,他们也没有想到那小乞丐居然有毅力回来。 「下去领罚,没用的东西。」 小乞丐在水井边洗着菜,眼眸捻去对薛昀笙的痴迷,刚刚薛昀笙也拦不住受伤的小乞丐去洗菜。 他终于回来了,找到了他的温暖。 那个好人,他回来了。 小乞丐无比感谢那个遗弃他的人,给了他眉间一颗红痣,这让他可以抱住他的温暖。 小乞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自小流浪在乞丐堆,过着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一个温和的声音让他过去,他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那味道说不出的美味。 他大着跟着青年,接下来的日子他没餐都能吃饱,青年是好人,好到他妄想继续享受那份奢望的温暖。 他醒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歷经千辛万苦,他终于回到了这里,找到了青年。因为自己是个小乞丐,只能远远的瞧着,直到自己被那个地盘的乞丐团伙驱逐殴打…… 他发现了自己,真好! 太傅调查了章珩琰最近的一系列行动,最终锁定到章珩琰最近频繁出宫,见一个普通人,看着密报,太傅心声一计。 在收到三皇子的要他给陛下一些教训的信息后,太傅有了思量,把这件事情传给了三皇子。 他到要看看三王爷会怎么做。 哦,对了,三王爷已经是弃子了,因为三王爷的一系列作死行为成功让他产生丢弃的想法。 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大人,连先皇在世时高高在上的丞相都要仰着他鼻息过活,这让他内心越来越滋生野望。 那个位置,他未曾不可。 与三王爷结盟,是因为三王爷比较蠢,好煳弄,他享受把当朝皇帝和王爷把控到手里的愉悦。 不过现在三王爷的陨落和皇帝的异动,让他那颗心产生些许紧张感。 既然皇帝不听话,那么…… 他只能让皇帝继续听话,如果皇帝执迷不悟,他不在乎计划提前一些。 第81页 太傅这么想有这么想的自傲,毕竟京都基本上是他的管辖,就算是施毅罡也无法,施毅罡的大批军马在边境,一时半会也返不回京都,只要他速度够快,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章珩琰因为小乞丐被收养,而和薛昀笙置气,所以连着几天都没有去薛家,而自己虐自己似的让暗卫禀告着薛家情况。 知道薛昀笙和小乞丐相处愉快,更有甚者小乞丐登堂入室被薛昀笙传授知识后,章珩琰心态崩了,那张密保最终也化成碎纸片。 「你说,你的主人,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乖乖当朕的朋友不好吗?」章珩琰戳着笼子里的猫,「偏偏和小乞丐混在一起。」 三花不耐烦的看了看这个神经病似的明黄黄的一团物体,甩了甩尾巴,往里面靠了一些,「喵!」 喵声里好像在说:小表砸别烦他! 「哈哈,你也再说需要给他一些惩罚对不对!」章珩琰惊喜的摇着笼子。 「喵呜!」 有人虐猫啦!三花悽惨的叫着! 关爱智障,救救咪咪,它还是个孩子! 「哈哈,小东西总算有些用处了。」被自我取悦的章珩琰甩着龙袍袖子,「放它出去玩会儿。」 圆脸小宫女很快上前,提熘着笼子打开,让三花出来活动筋骨。 三王爷果然收到消息后里面飞鸽传书,在章珩琰的刻意放纵下,他让京都残存的势力动手了。 当晚,绣房看守的两个男子熬不住,一人小咪着,一人看守着,时不时提着灯笼出去打量几圈。 半夜,本来就是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人的戒备心也是最弱的时候,这时几个黑影提着一些东西,沿着院子墙根,到这些液体。 一个火摺子一丢,沾染液体火势立马大了起来。 「不好,走水了!」守夜的人立马唤醒同伴,鼻尖全是焚烧的味道。 外面火光沖天,随着两个守夜人到唿喊,周围人也被惊醒,看见了那火光沖天的一幕,而薛昀笙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一个守夜人过来通知他们。 家里人全部被吵醒了,薛昀笙赶紧披着衣服起来,安抚了三人的情绪,薛昀笙赶快去案发现场。 这时候因为火光沖天,火势越来越大,周围居民也爬起来救火,因为易燃物颇多,加上倒了些桐油,火势一时间灭不了。 小乞丐是悄悄跟着出来的,他看着薛昀笙投入救火工作中,也上前帮忙,薛昀笙瞥见后,也没时间阻拦,只是交代棋哥儿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在小院子旁边离河边不远,加上领居赶来的越来越多,众人齐心协力下,火势慢慢变小了。 一个时辰后,明火总算扑灭,不过损失颇为惨重,不过幸好人没事。 薛昀笙感谢了救火的街坊四邻后,让守夜人收拾了残局,他仔细查探一番。 这绝对不是走火,而是有人蓄意纵火! 到底是谁,闻着墙角的刺鼻桐油味道,是谁带来的报復。 想不明白的薛昀笙,带着偷偷出来救火,跟他一样成了黑漆漆的棋哥儿回家。 走到一处毕竟隐蔽的地方,薛昀笙没有注意到前方埋伏着一个人,那人抽刀的声音让棋哥儿警觉。 他勐然抬起头,把薛昀笙推到一边,而薛昀笙被勐然一推一踉跄,而这时黑暗处扎来一把刀,直直扎进了棋哥儿的手臂里。 「棋哥儿,你……」本来被推开的薛昀笙好不容易站稳,结果看到这样的画面。 看扎错了人,那歹徒很快拔刀朝着薛昀笙攻击而来,刀刀致命,幸好薛昀笙捡起了格斗术,一时间抵抗住了那人的攻击。 不过身上倒是被划伤了,而薛昀笙苦斗歹徒时,一个黑影从墙上落下。 薛昀笙本以为是歹徒的救兵,没想到那人直直朝中歹徒攻击,三下两下拧断歹徒的手,掰松歹徒的下巴,抗着歹徒跳上墙飞快消失在夜幕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蒙了薛昀笙。 这是被救了么? 薛昀笙赶紧去看棋哥儿,伤口所幸扎的不深,他简单止住了伤口,抱着他去药馆包扎。 棋哥儿在大夫的包扎好伤口后,大夫交代了些注意事项,薛昀笙搀扶着棋哥儿回家,本来忧心忡忡等着薛昀笙两人的薛文氏看见棋哥儿的包扎的伤口,急切的询问着情况。 薛昀笙简单说是遇到抢劫的,棋哥儿给他挡了一刀,这让薛文氏更加感激,对棋哥儿也更加好。 薛昀笙回到房间,点上一支蜡烛,坐在书案前深思,今日这件事倒地是谁,那明显的刺杀,还有那突然出现救了他的人又是谁。 薛昀笙百思不得其解,这感觉就是黑暗中有一只勐兽,正冒着獠牙,准备给他一击。薛昀笙在想着最近是否有结仇,最近并无和谁有恩怨。 赵家?防火可能,但是那明显的暗杀行为不像。 熊家?这个有可能,不过不是都已经落马了吗,还有势力来杀他这么一个小虾米。 当晚,暗卫带着袭击薛昀笙的死士来到皇宫,禀告了事情。 那日他知道皇兄要对薛昀笙动手,不过财产损失些,不会给薛昀笙照成太大影响,这样也算他发泄了一下心中的郁气,同时也让暗卫保护薛昀笙的安全,他可不想薛昀笙就这么死了。 但是当他知道薛昀笙遭受到袭击时,不淡定了。 第82页 「查,到底是谁假借三皇兄的手!」该死,谁敢动他,居然敢暗杀他!那被暗卫抓住的歹徒,也被章珩琰下令,一定要撬开那人的嘴,无论用什么手段。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烧铺 章珩琰的愤怒,薛昀笙未察觉,他第二日就去找了郑新朝,让他帮忙查一下。 很快郑新朝过来,面色带着些凝重。 「薛兄,你最近可是有惹到什么人?」薛昀笙摇摇头,「我最近未曾结怨,到底是谁给我这么大的报復!」 郑新朝也知道薛昀笙的为人,若说薛兄与人主动结怨不太可能。但是他派去的人居然什么都没有查到,好像有谁把线索都给抹去了。 「这件事情可能有些难弄,或许报復你的势力在我之上,线索全部被抹去,我一时间也查询不到什么。」 「好,我知道了,多谢。」 「薛兄,不会是谁瞧见会所生意好想在背后捣乱试图吞併店铺吧。」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这股势力连你也摸不到尾巴的话,会比较麻烦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加强一下几个作坊和铺子的人手,以不变应万变吧。」 「也只能如此了。」 「老师,我听说你遇袭了,可有伤着……」刚回到家的薛昀笙就被一团黑影抱了个满怀。 「你!」薛昀笙被撞的胸口疼,看清楚了突然冲出来少年的面容,「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很担心。」 「我没事,多谢关心。」薛昀笙最近因为店铺的事情忧心,说话就敷衍的说着。 章珩琰眸色都黯淡了,「你还在生我的气……」 少年原本张扬的容颜此刻露出受伤,整个人也如同暴雨过后的饱受折磨的娇花。 「你是不是上次还在气我……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还不好吗,我听说你被人袭击了很担心……」 少年噼里啪啦的一堆话,薛昀笙缓了一会儿才听明白。 上次确实他比较生气,不过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学薛昀笙也没思绪考虑少年的事情。 「进去说吧。」薛昀笙试图拉开少年抱住他的手,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 章珩琰点点头,乖乖松开薛昀笙,边走边问道,「我在家里看见了一个瘦哥儿,他是谁?」 娇纵的他,言语里带着些醋味儿。当然他清清楚楚知道那是谁,明知故问罢了。 「薛云棋,刚收到弟弟,你的小师弟。」薛昀笙扭头撇了一眼章珩琰,仿佛听出了他的不喜,所以没有解释少年真正的身份。 「哦。」少年傲慢的应了一声,仿佛没有太大的兴趣。 「你从什么地方知道我遇袭了?」回想一下刚刚章珩琰里透露的意思,外面传他绣房被毁的多,可知道当晚他也被一伙人袭击的可不多。 章珩琰面上一僵,有些不自在的扭开头,薛昀笙一瞧就瞧出了他的心虚。 少年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所以他直接问了少年,「你知道是谁在报復我?」 少年听到薛昀笙的质问,脸上白了白,眼里流露着哀伤又带着些害怕,「我知道。」 ?这到让薛昀笙疑惑不解,为什么少年会知道? 「是上次带坏你的那群人?」 「不是,他们哪有那么大能力。」章珩琰语气里充满了对那些人的不屑,然后才犹豫的开口,「我有派人跟着你……」 薛昀笙眉头越皱越狠,疑惑更深了,「你说什么?跟着我?监视我?」 「我……是,我监视你,我只是不想其他人跟着你而已!明明你是我老师,只能对我好,你亲弟弟也就罢了,为什么一个小乞丐还对他那么好,我不高兴……」 少年充满嫉妒的话语迴荡在薛昀笙耳边,加上少年娇纵的面容上满是占有欲。 「我只是监视你而已,没有做其他事情,你放心……你把小乞丐带回家我虽然生气,但是我也没有动他……」 「等等,这些先不说,你知道是谁袭击我和烧了我店铺的是同一伙人?他们是谁。」眼看少年话题越来越跑偏,薛昀笙赶紧打住。 「我的老师。」少年低头看着鞋间。 老师? 「你说我自己?」 「不是,我的另外的老师,他是后侍君一伙的,要捧杀我,知道我在和你学习,不受他控制了,和我的兄弟联合给你的教训。」 听完,薛昀笙有些沉默了,「你可真是个小骗子和麻烦精。」 「你不能讨厌我!」说着,章珩琰的语气里仿佛带着些不可察觉到恳求。 这还能说什么呢,后宅的内斗,牵连到他了,薛昀笙自然也不能怪这个无辜的少年。 「你……监视我多久了。」 「就……」少年结结巴巴不想说。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章珩琰仿佛撇着薛昀笙的神色,点了点头。 我天! 「……」所以他一直处于被人监视的状态,而且还一点也未察觉,这该不该说少年真是好心机呢。见过一次后一直监视不断。 「你明明知道棋哥儿的身份,还当不知道?」 「我……不是怕你生气嘛!」少年嘟哝着。 「感情这还怪我?」薛昀笙觉得事情有些荒唐,然后看着少年白了又白的脸色,「你打算这件事情怎么办。」 第83页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知道我不受掌控了,我处境越来越艰难……」少年有些彷徨和无助。 「我不配拥有……我只能按照他们想要的结果或者……你帮帮我好不好……他们想要我肆意妄为……我才随意辱骂小乞丐,他们在监视我,我只有表现出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样子他们才信,结果他们还是伤害你……」 少年带着些哭腔,一副无助的样子。 少年的话里信息量有些大,薛昀笙缓了缓,所以之前是少年在演戏? 薛昀笙知道理由很牵强,但是却也能解释的通? 「你别哭了。你去写一份检讨书来,还有既然是你做错了事情,那就该罚。」薛昀笙快速思索,然后道。 根本就是干嚎,眼角憋出两颗泪花的章珩琰点点头,「我知道错了,检讨书是什么?」 「就是认错书,写一千字给我。」 薛昀笙解释着,然后去书案上取了把柄戒尺,「你上次答应我,做错事情该罚该打,可还记得。」 章珩琰瞥见那长长的戒尺,想着上次哄骗薛昀笙的话,点点头,「我记得。」 「你那日犯错,其一,是明知身处危险,还不和我说,是为不信任老师,但你身处环境,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但你伤害小乞丐是事实,该罚。其二,监视我,冒犯老师,不敬师长,哄骗于我,可认这条?」 「我认。」章珩琰乖乖的头。 「今天,我打你五下,希望你可以记住,不可随意伤人,如有困难,可和老师协商,其二,不可骗人,不可随意监视其他人,手伸出来。」 章珩琰看薛昀笙那架势,是要真打的样子,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 「啪!」结结实实一戒尺打在手上,章珩琰眼眸都幽深了些。 疼是真疼,他是多久没有受过伤了?章珩琰想不到。 「嘶!疼。」章珩琰可怜兮兮的木抓着手,才刚打一戒尺,就做出一副疼的不行的样子。 薛昀笙拿着戒尺指指章珩琰,示意他把手拿出来,丝毫没有因为少年的示弱动摇。 结结实实的五下,声音比较大,堂屋的棋哥儿和柳哥儿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柳哥儿浑身一颤抖。 「阿哥是在教训那个大哥哥?」 「嗯。」棋哥儿点点头,听那声音就是,上次也是他打破了自己的头。 「听着就好疼。」柳哥儿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阵。 「阿笙哥教训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小乞丐就是一个薛昀笙吹,反正薛昀笙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 柳哥儿也贊同的点点头,不过还是害怕那戒尺打在自己身上,还以为那只是个摆设的柳哥儿决定以后上课一定更认真一些。 五下,薛昀笙后两下力道小些,前三下用了些力道,打完少年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知道错了吗?」 章珩琰点点头,垂着头做出一副很伤心但认错的姿态,低头却看着自己被打的微微颤抖的手。 疼,当然疼,可惜这疼让他更清醒。 这个游戏,比他想像的更加痴迷,也更让在意薛昀笙,这是第一个对着他好还敢教训他的人。 不同于太傅面慈心狠,对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薛昀笙敢做,说道做到,看着优柔寡断,看着温柔。 「你还生气吗?」章珩琰想着,突然扬起一个牵强的笑,似乎因为手疼而忍不住色扭曲,又还在揣测着担心薛昀笙生气。 打了少年五下,给了少年教训,看少年疼的忍不住呲牙咧嘴的样子,薛昀笙终究会心软,「知错就改,我就不生气。好了,等会儿回家记得摸点药。」 「嗯。」章珩琰点点头。 「你刚刚说是别人的报復,你给我细细说一下。」 毕竟现在少年和他是一根藤上的蚂蚱,加上这次事件是受了少年连累,为了避免下一次还出这样的事情,他得好好谋算一番。 章珩琰把事情润色了一下给薛昀笙说了下,比如他府中的老师想要把他养成娇纵的草菅人命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而且自己和那些纨绔在一起玩也少不了他的手笔,而因为上次花楼就让老师警觉,而且联合他的哥哥打算给他教训。 老师害怕自己的位置被抢,所以想灭口。而哥哥单纯是不想他好过,所以烧店铺。 作者有话要说:  emm,最近工作上有点问题,工作要没了,心情不太美丽,客户这种生物,现在提起都脑阔疼,咋就有那么多奇葩呢!《$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陨落 章珩琰说完还忧心的看着薛昀笙,害怕他因为在乎这件事情和他疏离。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怪你。」薛昀笙说道。 确定这件事虽然和少年有关,但是主要不是少年的问题,他不会迁怒少年。 虽然绣房损失严重,不过好在并无人员伤亡,他也已经把重置工作做好,其他也并无影响。 加上这次的教训,薛昀笙也知道了自己目前还势力单薄,加上未来肯定会更被人窥视。 这次只是简简单单的烧店和派人暗杀他,下一次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薛昀笙也并没有要求少年把监视他的人撤回去,只是让少年别什么事情都监视,这至少是一种保护,上次也多亏少年留下的监视人员及时出现,不然被训练有素的杀手猎杀,是时间问题。 第84页 那是监视也是保护,这点薛昀笙想的通。 他想要那些人充当监视器的作用。 和少年交流了一下,让少年演戏,麻痹少年的老师,然后他俩在好好谋划怎么脱离困境。 章珩琰欣然点头,薛昀笙把所有注意力都移到他身上,他很开心。 在不知不觉间,章珩琰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变化他越来越在乎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越来越在乎男子的想法。 会为青年的情绪而影响,好像自始至终,他都不是把他当成朋友。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深陷其中的章珩琰,对薛昀笙抱有极大的宽容和忍耐。 即使自己被他打手心,即使被要求些罪己诏,对帝皇来说认错书不就是罪己诏么。 但是他无法忍耐薛昀笙对他生气,对别人关心,而且是青年眼里自己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当他知道太傅也在其中掺合了一脚,章珩琰本来还打算跟太傅好好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他动了不该动都人,这让章珩琰的逆鳞被触动。 太傅,该凉凉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 章珩琰从薛昀笙那里出来,应了薛昀笙的要求是气沖斗牛仿佛和他决裂一般,然后来到丞相府,询问丞相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丞相恭恭敬敬回应:「回禀陛下,已经有序进行中,不过似乎太傅那边已经知道了些风声,目前也动静不小。」 「嗯,狗急了,自然会跳墙。更何况朕的动静不小,最近可罢免和抄了不少太傅党羽的家,太傅知道朕要对他动手了。」 「可要戒备一番。」 「随他,记得造反这个罪名得给太傅安的好好的。」 「好。」丞相在心底为太傅默哀,动谁不好呢,偏偏要去动陛下心上人。 丞相自然知道了陛下本应等着太傅跳陷阱的,然而陛下却主动出击,逼迫太傅动手是因为什么。 丞相不知道章珩琰的心上人是谁,也不去探查,他知道陛下这个人,最厌恶探查他的人,而且陛下的暗卫网络可是无孔不入,或许太傅府就是一个筛子,他这个丞相府也好不了哪里去。 陛下,掌控欲非常强,他为官这么多年,面对这位帝王,知道些他的底线。 那就是忠心耿耿为他办事情,也别担心什么功高盖主,在这位帝王那里都是不存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了这位。 太傅已经联繫了京都护卫军首领,看样子是要围困陛下,即使兵权威胁,陛下也不担心,看样子早有打算。 「陛下,太傅之事后,您已年岁已到,为了大政江山社稷,可有考虑选秀之事?」丞相知道陛下已有心仪之人,所以把梯子往章珩琰面前送了送。 选秀?章珩琰眉间划过一丝厌恶,很快脑海里又浮现出薛昀笙的脸,那丝厌恶又神奇般的消散。 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和至今还被他蒙蔽的薛昀笙,心底那丝奇怪的感觉也彻底被他摁死掉。 「此事再议,朕并无此打算。」 没撺掇陛下所想的丞相应了一声好,也没多提。 「陛下,您这手怎么了?是谁如此大胆,敢弄伤您。」眼尖的赵公公一瞧就瞧出了陛下手上的红肿,那触目惊心的红肿,可让他惊讶。 「老奴这就给您叫太医!」 「不用了。」章珩琰瞧了瞧手中已经红肿的掌心,勾了勾唇,笑着说道,「这好意头,得好好留着。」 「陛下,您这伤的如此严重,不看太医也抹些活血化瘀的药。」 这章珩琰没有反对,这伤,可伤的真值。 「你的主人敢殴打皇帝,很大胆呢。」章珩琰逗弄着三花,说道。 三花正窝在锦缎做成的小窝里睡到想,突然被无良的章珩琰戳醒很不高兴的挥挥爪子。 「你说陛下去了丞相府?千真万确?」太傅听到眼线禀告皇帝出宫见了那青年,而后又去了丞相府。 这就让他深思不已,同样心里阴谋论不断。 那青年家世普通,干干净净,完全没有什么异样,却在短时间内勾搭上尚书之子,还认了之前朝中大儒现在又出山为陛下办事的孙儒真。 这其中透着些诡异。 莫非,他是丞相那老贼的人!尚书不属于任何一人,孙儒真背后的人脉在朝廷上也是一股小势力! 「不好!那老贼阴老夫!」想到什么的太傅,脸色阴沉一片。 那青年必定是丞相人脉,而丞相也忠于陛下,而且这一切肯定是丞相捣鬼!陛下根本没有厌弃他,而且很信任他! 想着想着,太傅背后冰凉一片。 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一定是! 咬牙切齿的太傅现在是背水一战,该怎么做,他心里明白,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站在悬崖边,是拼死一搏还是束手就擒,看他的选择了。 当然,他不甘心,不甘心! 陛下,真的好计谋!连他都哄骗过去了! 他自以为是陛下的心腹,陛下就是他手中的傀儡! 可是临了临了,才发现,一直是傀儡不是陛下,而是他! 「果然是帝王,这才是天生的帝王啊。」太傅不得不承认章珩琰这平衡之术玩的极其好,连他都如同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而要不是章珩琰现在打算收手,让太妃和三王爷落马,他调查后才发现触目惊心的真相。 第85页 「不过,谁死谁输,还不一定呢。」陛下虽然是陛下,可惜到底还是年幼了些。 虽然有个重权在手的舅舅,但天高皇帝远,施毅罡的势力到底还是在边关,而不是在京都。 「去准备。」太傅暗下决心,放手殊死一搏。 当朝太傅反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京都,京都居民还记得当晚火光沖天,厮杀声阵阵,战马奔腾,刀剑棍戟的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最终,以太傅被捉拿归案为结果而结束了这一闹剧。 薛昀笙还记得第二天战战兢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居民议论纷纷,还记得空气中瀰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的味道,还记得街头街尾斑点未清理干净的血腥味,还记得铁血战马带着鲜血从他身旁经过。 皇权!人命如草芥。 这不是和平的世界,这是生死不由自己的封建社会。 那一晚,薛文氏强撑着紧闭大门,几人都握着刀聚在屋子一起,生怕流寇逃进来,彻夜都不敢睡,直到外面的声音小了,再到平息,到再无危险为止。 事件平息后,大伯父安抚好家里,赶忙过来看了一眼,幸好他们家也平安无事。 而章珩琰再一次见到了被抓的太傅。 「陛下,太傅已经带到了。」 章珩琰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宣吧。」 太傅此刻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三王爷和他都小看了章珩琰。 谁能知道一个登基时才十三岁的少年,居然有那么深的城府,在他眼皮子地下把人耍的那么惨。 「陛下圣安。」太傅行了一个大礼。 章珩琰看着太傅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脱去官服,穿上囚衣,面如死灰的太傅可没有之前的干净清洁,头髮散乱,看着真是萧瑟极了。 「起吧。」章珩琰的声音轻飘飘的,「看样子太傅过的很不好,这仪容可真失礼。」 「回陛下,老臣在牢中无处更衣,失礼了,还望陛下恕罪。」太傅身子晃了一下,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个少年。 「你知道先皇临终前为何会封你为太傅吗。」章珩琰笑眯眯的问道,「你觉得是因为你能力出众?还是因为你才华横溢?」 太傅摇摇头,脸上死灰一片,陈王败寇,事已至此,往事深究也无用,「老臣不知。」 章珩琰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你蠢吶。」 太傅惊愕的抬头,显然不相信章珩琰会如此说话。 「知道吗,先皇为何会传位于我,而这三年先皇的子嗣为何会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而唯独剩下了三皇兄。」 「老臣不知。」 「太傅,你蠢的真的很让朕忍不住想要一直瞒着你。可惜朕不喜欢有些苍蝇在这和朝堂上吵的头疼。你真以为先皇临终前让你作为朕的太傅,以太傅之身和朕的舅舅一起监国是器重你吗,你只是一块磨刀石,只不过先皇太小瞧我了,他让自己的子嗣一个个死亡,只留下三皇兄,而你虽然是三皇兄的人,但是三年被高高捧着,怎能不生气野心。啧啧,你以为皇兄皇弟们都是朕所杀,你们错了,那是先皇为朕铺路。」 「陛下比老臣想像的要聪慧,老臣输的心服口服。」 「输,呵呵,太傅你可真会高看自己,你以为三年是和朕再博弈吗。蝼蚁怎能和持棋人对比呢。」章珩琰嘲讽一声。「朕以为太傅为官多年,会有些先见之明。没想到你蠢的让朕连作弄的兴趣都无。」 太傅闭着眼,听着少年的讽刺,他自然之道少年的话,现在百分百是真的,毕竟他已经是阶下囚,谁还能对阶下囚说谎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emmm,蠢作者成功把工作丢了,哎,人生真的好刺激!最近调整心情中,更新……不定《$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换药 「如果,你安安分分为官,朕何必对你动手。」章珩琰的声音轻飘飘的。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一个年幼登基的帝王,掌控整个朝堂,迎刃有余的看着他一步步步入深渊,然后一刀捅死。 「你不应该对他动手,或许朕还能对你忍耐一段时间。」 「老臣万万没想到,陛下对老臣动手的因由是一个普通人。丞相真是陛下的好手段,世人皆知老臣是陛下心腹,陛下年幼登基,政务皆有老臣处理,谁能想到被陛下厌弃的丞相是您最大一步棋子。」 「朕批下了你十日后问斩,太傅大人一路走好。」 「老臣认罪,只是此事是老臣一人所谓,还望陛下放过老臣亲族……」 「意图造反,理应诛九族,这个律法太傅不可能不知吧。更何况,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老臣知晓。」怎能不知,得知陛下的判决后,太傅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佝偻着腰背。 他哪里不知道当今陛下的手段了。 太傅被带下去了,章珩琰看着案几上群臣要他选秀的奏摺,脑海里浮现出薛昀笙那张脸。 如果是他,章珩琰觉得自己到不介意选秀。 薛昀笙知道了自己店铺是受到少年连累,最终也没纠缠太多,手里拿着的是少年用文言文书写的检讨书,他大致扫了一眼,还好,少年总算是听进去了。 「阿笙,阿爹给你寻了一户人家,你明天去瞧瞧。」薛文氏一脸喜意的走了进来,行走间已颇有些优雅,看来最近和那些贵夫人接触没少学到仪态。 第86页 「嗯?」薛昀笙正看着少年的检讨书,听到薛文氏的话,还一愣,「阿爹,你说什么人家。」 「你这孩子!」薛文氏摇摇头,有些无奈,「还能是什么,你这婚事现在是阿爹我的心头大事,阿爹让媒婆给你说了户人家,明儿个你去瞧瞧,就是西街老良馄饨铺的小儿子,今年十五,刚好可以出阁了,那户人家背景家世也和我们家差不多,而且那户人家也是本分人家。」 「怎么这么突然,阿爹,这事不急不急。」薛昀笙想也没想就要拒绝,年纪也太小了吧,十五岁,那也是初中生的年纪,这让他可下不了手。 「还能不急,你都十八了,再说家里现在银钱也不缺,你也可安心读书,阿爹看着店铺平日里也无暇顾及你,有个夫郎也好伺候你,阿爹也放心。」薛文氏语气就急切了几分。 「阿爹,家里有我顾及着,没事,你放心……」 「那哪里行,你一个爷们,阿爹已经和媒婆说了,那户人家也是疼孩子的,明天让你去馄饨店相看相看。你这孩子不许拒绝,明天一早就去。」薛文氏摆出一副不能拒绝的模样。 「好。」薛昀笙只能无奈答应下来,明天看看也罢。 薛文氏这才满意的离开去做饭,薛云棋听到动静探出头,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仿佛有些话想要说,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昀笙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薛云棋,他把章珩琰写的检讨书收纳到柜子里,从药箱里掏出一个活血化瘀的药膏,放到袖口里。 他打的几板子,在少年手上淤肿了,总得上些药。 「喵呜……」黑煤球在桌子底下用尾巴扫着他的腿求抱抱。 黑煤球似乎因为三花不见了或者是因为怀孕了,就格外的粘人,平时就喜欢让薛昀笙抱着,工作的时候就在他膝盖上睡觉。 薛昀笙抄起黑煤球,手探到黑煤球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摸了摸猫头,又想起了目前还不知音信的三花。 章珩琰自然不知道薛昀笙已经在相亲了,他手上被戒尺打的很近还存在,加上他故意弄的更严重,看着就更骇人了。 太傅已经完美解决,现在就是有些流窜的太傅死党还在京都犯案,不过那都是小泥鳅,成不了大气候。 据说现在他三皇兄和太妃对日子过的是非常大好。 他的舅舅的那些手下,可好好的招待着三皇兄。 「老师,今天学什么?」章珩琰突然觉得,已一个弱者的姿态出现在薛昀笙面前,可以得到更多青年的关注,所以他故意做了些事情。 「你脸怎么了。」薛昀笙看着少年不想露出的下颚,上面有一道清晰的淤痕。 「没事,不小心磕到柱子了。」章珩琰摸了摸,若无其事的说到,只不过眼睛里莫名多了些水雾和委屈。 「下次小心点。」薛昀笙能看见那肯定不是磕到的,「我给你上点药。」 少年犹豫一下,点点头,仰着脖子,露出下颚处骇人的一块很大的淤青。 薛昀笙有些皱眉,他没想到这个地方这么严重,刚刚他看少年颔首,就瞥见一点点淤青,少年这一仰头,露出全部后,更骇人了。 而且脖子露出的衣服也有,看样子少年似乎是被谁打了一顿。 「谁弄的?」薛昀笙追问。 少年看着薛昀笙心疼的眼神,勾勒出一个苦笑,声音也带着些哽咽,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被打的。」 「别哭,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章珩琰眼泪汪汪,快速凝聚成一颗小雨点,从眼眶落下,薛昀笙这么一安慰,他仿佛有了依靠,直接就虎扑进了青年身上。 没想到少年扑进他怀里的薛昀笙僵住身子,思索两秒后环住少年纤弱的身体,手在背后拍了拍,如同安抚猫咪的安抚着这只哭泣的小羊羔。 「别哭了,乖,哭多了眼睛难受。」被少年这么一扑,薛昀笙直接给坐到了地上。 少年身上带着一股子清冷的气息,淡淡的,和傲慢又带着软糯的少年到时不匹配。 察觉背上轻拍他背的两只手,在薛昀笙怀里的少年勾了勾唇,似乎很满意薛昀笙的动作。 青年的身上,是一股子淡雅的味道,带着阳光的味道,丝毫没有昨晚花楼里花娘的脂粉味道。 青年的怀抱暖暖的,青年近在咫尺的安慰声音格外温柔,如同蜜糖一样,几乎甜到他心里。 「嗯,嗝!」少年仿佛在他的安慰下止住了哭声,还很羞怯的打了几个哭嗝,揪着薛昀笙的衣服窘迫极了。 「和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吧,哭的小眼睛都红彤彤了。」 少年的不语,那逃避的动作,更让他发笑。  果然是小孩子。 当然身为现代人的薛昀笙没有察觉两人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劲,他没有哥儿和爷们的大防。 他抱着一个小哥儿,而且还特别亲昵的拍着小哥儿的背,安抚着小哥儿的行为,在这个世界和耍流氓差不多的。 章珩琰窝在一个爷们的怀里,特别惬意,或许在这一刻他稍微有点懂哪些猫喜欢往薛昀笙怀里钻了。 他的怀里仿佛有着无尽的诱惑,温暖极了,很舒服,让彻夜不眠的他,能放下心防,美美的睡上一觉。 似乎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的章珩琰眼睛眯了迷,杀意渐升,这样不对劲。 第87页 「受了什么委屈?」少年不好无缘无故大哭,肯定是因为什么伤心事情。 少年抿抿嘴,头颅耷拉下来,垂着头,一副抗拒的样子,只是拽着他衣服的手捏的紧紧的。 薛昀笙知道少年有他自己的自傲,不想说也是正常的,「不想说,就不说吧,别哭了,眼睛待会儿会难受。」 少年的抗拒薛昀笙瞧进眼里,缓和了声音揉了揉少年的头髮。 如他所想的那样,少年的头髮乌黑靓丽,柔顺至极,如同上好的绸缎。 没有想到薛昀笙胆子这么大,敢摸他脑袋,章珩琰有一瞬间想折了那只手,眼眸流露着危险的光,只不过薛昀笙没有注意到。 「嗯。」少年点点头,好像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不太对,勐地抬起头,就对上了薛昀笙无尽温柔,里面仿佛盛着星辰大海的眸子,青年专注的目光盯着他。 剎那间少年的脸颊更加绯红,如同抹了红艷的口脂,红彤彤的连同脖子都是这色儿,或者说是从头耳朵尖刀脚,整个人都红彤彤的,如同烹饪好的小龙虾一样。 薛昀笙微微拉开少年的衣襟,里面乌青的一片很是严重,星星点点的有不少地方。 少年背对着薛昀笙,看着窗外摇晃的柳枝,歪着脑袋,眸子眯了眯。 青年的手骨节修长,不同于他的手白嫩极了,指腹同样白嫩。 青年的手心有这薄薄一层茧子,轻揉他肌肤的指腹也有这一层茧子,轻轻的剐蹭着,生怕他疼痛。 真是很温柔呢!青年的目光依旧澄澈,如同之前一样,即使他衣衫半开,同样未曾影响到。 「好了。」 「谢谢老师。」章珩琰道谢,勾起一个暖暖的笑。 「别处可还有伤着的地方?」 章珩琰摇摇头,语气多了些软糯糯,「没有了。」 「下次小心一点,看着让人心疼。」薛昀笙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心疼,你心疼吗? 章珩琰瞅着薛昀笙,多打量了他几眼,「好的。」 「如果你不方便换药,可以找我给你擦。」 「嗯。」章珩琰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把以前的坑大改中,过段日子修改出来《$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勐虎 章珩琰觉得自己心里对薛昀笙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预计。 不对,不对,这种感觉很古怪。 他只当薛昀笙是朋友吗,章珩琰自己这么问自己。 可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不,他似乎不是把他当朋友。 「陛下,您有何事如此忧虑?」赵公公看着陛下从宫外回来后,一直紧皱眉头,遂问。 章珩琰敲着桌面,余光瞥见软榻上的两只猫玩偶,又想到了薛昀笙浅笑的俊颜,他不讨厌那笑容,反而非常喜欢。 那种阳光的味道,是他这个一直处在地狱深夜的游荡灵魂喜欢的。 「朕觉得很奇怪。」 「陛下为何觉得奇怪?」 「朕以为朕只是觉得他是朋友,可为何今天朕并不觉得那是朋友的相处模式。」 今日薛昀笙给他上药时,他有杀意也惊骇自己想要他更触碰自己一些。 他的手温暖极了,触碰到他让他留恋。 「陛下,可是初情到了?」赵公公压低声音说道。 章珩琰皱眉,是哪样吗? 「陛下相处的可是位爷们,陛下可想和那位先生更进一步?」赵公公看着陛下茫然的目光,便笑着问。 他的陛下,明明是个哥儿,却为生活所迫,伪装成一个爷们,看来陛下是情窦初开,喜欢上那位先生了。 赵公公知道一些陛下频繁出宫见到那个人是个年纪尚可的平民子弟,对陛下的一些话可能有了猜测。 陛下,可能是情窦初开,加上年纪已到,对那位产生了些情感。 「你是说朕喜欢他?」章珩琰想了想,他觉得他很好。 「陛下已经有想法了不是吗。」赵公公有些欣慰。 「放肆,朕怎么可能……」说着说着,章珩琰内心都不确定了。 「算了,你退下吧。」章珩琰觉得自己要自己想一想。 他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那种感情呢,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有那种感情。 章珩琰在怀疑人生的时候,薛昀笙已经衣冠楚楚的准备去相亲了。 嗯,被迫相亲,换上一件深蓝色纹绣棉衣袍子,带上一个玉冠,腰间别上一块玉佩,看着特别的儒雅,在薛文氏满意的目送下出门。 这种被当做衣架的感觉,不太美好。 哎,薛昀笙嘆息一口气,慢悠慢悠走到西街馄饨铺,那老闆一见薛昀笙那打扮,招唿着问了一声,「可是薛家小子。」 「正是。」薛昀笙点了点头。 「那快坐,快坐。」馄饨老闆笑着打量着薛昀笙一下,又冲着内屋喊了一声,「孩儿他爹,来了。」 薛昀笙淡笑着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店声音不错,有几个帮手还忙的热火朝天,小铺子里得几张桌子也坐满了人。 馄饨生意翻台快,老闆在当街那里把持着一口铁锅,麻利的煮着馄饨。 这时,一个粉色衣袍的稚嫩哥儿从内屋出来,手里端着一满盘子的包好的馄饨,路过薛昀笙坐下的地方含羞的用余光撇了一眼,脸颊更是通红一片。 第88页 薛昀笙抬眸一瞧,看着这纤细清秀的孩子,内心的负罪感更重了。 还是算了吧。 那孩子把盘子放到他阿父旁边,看馄饨铺老闆端起一碗煮好的馄饨指指薛昀笙的位置,那孩子的脸红彤彤的,撇着薛昀笙的位置,端起那碗馄饨满意的朝着薛昀笙走来。 「客官,您的馄饨,请慢用~」少年清亮的嗓音说着,隔着手帕轻轻放下了那碗馄饨。 薛昀笙点头应了应,浅笑道,「多谢。」 少年端详着薛昀笙,目光含羞但带着满意,察觉到自己目光似乎太肆意,又羞涩的挪着步子离开了。 薛昀笙拿了筷子吃着馄饨,速战速决,然后给了银钱,就走了。 去店铺巡视一圈后,才回家。 「怎么样,可相中了!」一瞧薛昀笙到家了,薛文氏里面迎上来问道。 薛昀笙摇摇头,「那少年太小太纤细,阿爹,算了吧。」 「哎,那阿爹再寻寻。」薛文氏有些失望,「阿爹瞧着那孩子面相不错,人瞧着也乖巧。阿笙不喜欢咱就换换,再找找。」 「阿爹,这个时间,不去店里瞧瞧。」薛昀笙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嗯,阿爹去瞧瞧,顺便去问问媒婆还有没其他待嫁哥儿。」说着薛文氏就风风火火出去了。 「老师,刚刚你去哪儿了?」章珩琰目光带着几分怒意。 他从薛昀笙房间里出来,正好听见薛昀笙和薛文氏的对话。 相亲去了?可恶,他怎么敢。 「无事,今天我们学习数学。」薛昀笙没有解释太多。 「老师给我找师娘还瞒着我?」 「没有的事,别瞎想,今天在家自己上药了吗。」 章珩琰摇摇头,「没有呢。」 薛昀笙去盒子里拿着药膏,示意章珩琰坐过去,给章珩琰上药。 「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哥儿。」章珩琰问道。 「此事尚早,你还小,就别那么八卦。」 「八卦?」这个八卦有什么什么关系。 「就是别多想,我还未有成家的打算。」 「为何?老师明明年纪已到,该成家了,不过老师成家可得和我说说,师娘的人选,我可得好好看看。」 「你呀。」薛昀笙倒有些无奈了,这么八卦。 居然敢去相亲,章珩琰忍着心中的暴戾,面上却笑眯眯的,谁那么不知死活,敢和薛昀笙相亲。 只要一想到,薛昀笙身边会出现另外一个人,章珩琰都想毁掉一切。 章珩琰内心暴戾极了,上课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没有泄露出来,薛昀笙也就未发现少年的异样。 「去查查,今天谁和他相亲的,把那家弄出京都,这一次再办不好,整个暗卫队直接去边境守关。」刚离开薛家,章珩琰就迫不及待的吩咐。 「是。」 暗卫查的很快,章珩琰刚到宫里,密报就传了上来。 「敢有其他人,想都别想,朕看中的人,怎么能有他人沾染一分一毫。」章珩琰终于承认,他想要的感情,是男男夫夫那种关系。 不过,这种感觉,还不错。 章珩琰承认的快,也考虑的快。 既然他喜欢薛昀笙,那么他就一定要得到。 只不过现在自己在薛昀笙眼里是周堂衫,他到底恢復身份吗。 「你的主人,朕要了。」看着三花,章珩琰说着。 三花眨了眨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像没听见章珩琰的话一样,跳下软垫,去喝着羊奶吃着小鱼干,才不搭理那个黄灿灿的两脚兽。 「喵呜喵呜!」神经病的两脚兽。 三王爷似乎知道了太傅伏诛,而他也深陷囫囵,他在谋士的撺掇下,又干了一事。 他下了一道密令,那就是给章珩琰下药,就是掌管茶房的宫女下手,已经魁梧的不成样子的宫女雪月,偷偷摸摸从其他暗线里得到三王爷的命令,还有那一包足以让章珩琰失去生育能力的药剂。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在章珩琰的注视里。 「皇兄要个朕下药,那么让他自己没那功能吧。」雪月的茶,章珩琰动都未动一口。 赵公公点了点头。 「让三皇兄知道他计谋成了。」 「好。」 「真是不老实呢。」章珩琰感嘆一句,都瘸了还不老实。 他该说三皇兄聪明呢,还是蠢笨呢,不毒杀他,只是下毒让他失去生育能力,然后自己生下子嗣,在他之后再也无法有血脉时,只能从三皇兄那里包养,而他以为就可以夺位了么。 太傅问斩当日,章珩琰在御花园晒太阳,侍卫队在一旁守护着。 突然,一声勐虎吼叫声传来,章珩琰睁开眼眸,「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刚吩咐,下一刻御花园里突然冒出很多黑衣人。 「来人,有刺客!」赵公公一看这清醒,立马喊人。 太傅的势力反扑,放出了御兽房里的珍奇勐兽,伤了不少人,当那些刺客被全部杀了个干净,章珩琰也收到了来自于法场的消息。 太傅险些被救走,不过还是未能逃过一死,万箭穿心和砍头,太傅显然想万箭穿心。 章珩琰不知道,宫里被勐兽伤了的人当中,正好有薛昀笙的伯父。 「大伯爹,您别伤心,伯父一定无碍。」当宫里把生死不知道薛兆丰抬回来时,当时薛李氏就昏死过去,还是薛云静哭着跑过来找的薛昀笙。 第89页 薛昀笙让薛云静和柳哥儿去找到大夫,大夫来了之后处理伤口,薛昀笙回家去拿了酒精,因为蒸馏不到位,他做出的酒虽然比市面上的酒度数高,但是还是达不到原来世界上到酒精那么高的度数。 大伯父的腿已经血肉模煳,身上的勐虎爪印抓伤了不少,气息也微弱,大夫频繁摇头,看样子治癒的希望不大。 薛昀笙一边安慰着,一边想着前世的急救方法,现在摆在眼前的是伤口不发炎,已发炎就完了。 虽然酒可以减少发炎的机率,但是伤太重,他怕大伯父受不了,也不敢擦太多。 「大伯父怎会伤的如此严重。」 「送阿爹回来的人说,是宫里来了刺客,阿爹被刺客放出来的勐虎伤了。」静姐儿吓的哭泣不止。 「别怕,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和基友谈了一下文文,她也是个断更小达人,我……我也好不了哪去,果然臭味相投,然后我俩一起抱头痛哭,啊,共同努力吧。 首先,争取日更吧!《$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花楼 幸好大伯父体质好,熬过危险的前几天,伤口上药后也只是轻微发炎,擦了酒后就改善了。 而原来没心没肺的小姑娘静姐儿似乎也成长了很多,家庭的变故让她快速成长。 当然薛家大伯受伤的消息很快就在街坊四邻传遍了。 一件小事也改变了静姐儿的人生。 薛昀笙让大夫给薛家大伯用最好的药,会所现在客源稳定,虽然已经有几家类似的店铺出现,不过都还是认准了他的店铺。 薛文氏也是很担心,他安慰着妯娌,让柳哥儿和棋哥儿忙上忙下,帮着薛李氏分担一些。 薛家的事情,章珩琰也知道了,本来想和薛昀笙培养培养感情,却出了这个变故,让薛昀笙的重心转移到薛大伯身上。 「阿笙,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清醒的薛大伯对着侄儿说道。 「大伯,应该的。」 薛家大伯这份差事做不成了,而薛李氏娘家过来看望时,话里话外的一些话,让薛李氏和薛大伯很是寒心。 对比为他们家忙上忙下的薛昀笙一家,再看看话里话外想要把那份好差事弄到手都娘家。 薛大伯自然有了思量,所以在薛昀笙再次来探望时,薛大伯和薛昀笙谈了这件事。 「大伯,你说,你要把这份差事还给我?」 「是啊,你看我这腿,也无法在去当值了,这份差事是个好差。」薛大伯有些苦笑,对比静姐儿的外父家,他更觉得薛昀笙更好。 「大伯,我这店铺也开着,也抽不开身。」 我知道你是读书人,不走这条路。我是想着,你不去也可以兑出去,留在我这总让人眼红。」薛大伯意有所指。 「既然这样,大伯不如自己兑出去,何必让我接过后兑出去。」 「这本就是你的职位,我现在还给你,正好。」薛大伯这样说着。 他是不想占薛昀笙的便宜,毕竟之前这位置就是薛昀笙的。 薛昀笙轻笑,「大伯,这还分什么你我,您兑出去就行,也好拿着这些钱做些小本生意,租个店铺也好为静姐儿存些嫁妆。」 章珩琰自然知道薛大伯伤了之后,会在同族中找一个人顶上来,所以他在其中有了些算计。 他打算把薛昀笙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这样他就不能去搭理别的哥儿 。 当然他完全不会考虑薛昀笙的意见。 所以当薛昀笙知道皇帝下令职位只能传,不能兑,而且这次伤者里必须有亲侄子辈或者亲兄弟去,并且尽快当值时,他总觉得有些诡异。 总感觉这道命令是故意给他下的。 这道强制性的旨意,让薛昀笙不得不去皇宫当值,孙儒真知道后,想再宫里托托关系,划掉薛昀笙的名字。 却频频碰壁,完全无法划掉,好像是陛下要断掉这种买卖职位的风气。 薛昀笙就这么稀里煳涂的在皇权的逼迫下,只能进宫,不如就是抗旨。 当八品侍卫官服送到他家时,薛昀笙还没反应过来。 他这就强迫进宫上班了? 原身的秀才功名似乎在皇权面前也失效了。 「薛兄,你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安排人把你弄到京都守备军,然后再做打算。」郑新朝知道薛昀笙的事情后,安慰道。 薛昀笙也知道事情只能如此了。 穿上官服老老实实且稀里煳涂入宫,第一天在指引下知道直接是个八品侍卫,掌管着冷宫附近几个宫殿的巡逻和巡岗,手底下有五队人马,每一对由一个九品侍卫管辖,旗下十六人一小队,分早晚两班。 而大伯父原来是九品,不是在冷宫附近当值,他现在是八品,这算升职了? 薛昀笙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 第一天交接了工作,晚上还去大伯父家听大伯父的嘱咐。 薛昀笙入了宫,章珩琰就比较开心了,让赵公公寻了个面具,盖在脸上,偶尔去看看薛昀笙当值。 薛昀笙不知道章珩琰在其中做的小动作,在皇权的逼迫下,他只能老老实实当差。 因为他是新调来的,手底下自然有些人不服气,当然也有和他交好的,孙寻宝就是其中一个朝他示好的人。 第90页 孙寻宝人高马大,据说家里家境不错,在皇宫当差也只是镀金,目前他还是一个九品小侍卫,等过段时间也会调走。 孙寻宝和薛昀笙没有太大的职位竞争关系,所以很快接受了薛昀笙这个上司。 在薛昀笙的刻意交好下,有一些手底下侍卫的喜好也交流了下。 一段时间的当值下来,薛昀笙已经渐渐摸透这些人的路数,刚开始偶尔犯了些小错,后面也就渐入佳境了。 章珩琰也知道薛昀笙也就渐渐熟悉了宫里的职责。 因为薛昀笙当值时间较长,两人看似很早未碰过面,这日下值,薛昀笙收到了孙寻宝的邀约。 他想了想答应了下来,万万没想到孙寻宝却把他带到了花柳街。 「我们怎么来这?」薛昀笙站着不走了。 傍晚时分,烟花巷的小花娘和小倌倌们穿着暴露,在花楼里招唿着客人。 「爷~来玩儿呀~」 「爷快过来呀~」 …… 各种的声音直奔薛昀笙的耳朵里,让他有几分窘迫。 这都什么事情,真是一言难尽。 「大人,别害羞,今天下属就带你见识见识。」孙寻宝一脸的不怀好意,推着薛昀笙往前走着。 似乎薛昀笙此刻的窘迫极大的愉悦了孙寻宝。 薛昀笙抗拒的摇摇头,「如果是这里的话,今天还是算了,我们找个酒馆喝喝就行。」 孙寻宝怎么可能放过着难得的机会,不满的嘟哝着。 「酒馆哪能有这里有意思,大人,别害羞了,听下属的,你去了一次就知道其中的滋味儿了!保证让你流连忘返,快活是神仙。」 薛昀笙自然不知道孙寻宝带他来喝花酒,要知道是喝这个酒,他铁定不来,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的。 「还是算了,寻宝!我们还是去找个酒馆吧。」薛昀笙摆摆手,打算准备离开。 孙寻宝哪能放过,他人高马大,和薛昀笙一般高的他,可比身形修长,偏瘦的薛昀笙粗壮的多,而且力气因为习武可有一把子力气,薛昀笙虽也在锻鍊,可真没有孙寻宝有力气,所以孙寻宝用十分的力气拖走薛昀笙的话,他还真只有被孙寻宝拖走的份。 「我就不耐烦你这退退缩缩如同小夫郎一样的样子,爷们就该有点爷们的样子,你都多大个人了,喝点花酒还退退缩缩,要我说,你就给我进去吧。」孙寻宝使劲一推搡,薛昀笙就被孙寻宝给怼进花巷里一家大门敞开热闹非凡的花楼里。 孙寻宝:一个大爷们叽叽歪歪,走你! 薛昀笙:我——敲你大爷你信吗! 刚一进去,也年轻貌美的女子就柔柔弱弱的依偎过来,「这位爷瞧着可面生,爷是第一次来吧,奴家听梅侍奉您可好~」 娇柔造作的小嗓音那一叫唤,可真是婉转留长。激的薛昀笙剎那间全身如同过电一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位姑娘,你站远一点。」薛昀笙单手巴拉这要靠过来的少女,隔着一手臂的安全距离。 听梅身上一股子劣质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铅粉味道极其大,而且这姑娘一身薄纱,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要是风稍微大点,薛昀笙就有理应想像那薄纱就会轻飘飘的被风带走。 「爷~」听梅极其哀怨,目光瞧着也像在瞧一个负心的人。 薛昀笙只觉耳膜受到冲击,鸡皮疙瘩泛起的更厉害了,这娇柔造作的小嗓音哦,可真是难受死他了哦。 「姑娘们,来,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兄弟,今儿可是他第一次来~」孙寻宝簇拥过来,伸手就揽过一个妹子。 「好的呢,孙爷~」 「孙爷~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姐妹们可想死你了~」少女们一瞧,熟客呀,立马聚集了过去。 「今不是来了嘛!」 「听梅服侍您可好!」少女楚楚可怜的眸子瞧着薛昀笙,眼角也挂着一颗眼里,却迟迟未落,目光期盼极了。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顺着下了。 薛昀笙微微点了点头,听梅面上一喜,五指芊芊就要勾搭上薛昀笙的手臂,整个人也跟着要依偎进他的怀里。 薛昀笙则抵住听梅的靠近,平行站着,温和的声音里说着不解风情的话语,「你站在这就好了。」 「……」 貌美的少女听梅看着这个几次三番拒绝她的男人,眸中里也多了几分古怪。 不过给钱的是大爷,薛昀笙的要求,听梅自然听从,与薛昀笙隔着一个拳头行走。 走在前面的孙寻宝揽着一个漂亮姑娘,扭头一看薛昀笙和听梅的景象,「大人,姑娘是用来抱的,你像我这样……」 「嗯。」薛昀笙只是点点头,并未行动,活生生做成木头样,目不斜视,瞧都不瞧姑娘一眼。 「是不是这个姑娘不和心意,那咱们就换一个。」 孙寻宝这话一说,听梅就抿着嘴,有些可怜兮兮,「爷……」 「还行,不用换了。」这姑娘虽然穿着暴露,好在听话,让不靠近就不靠近。 换一个也许就不是个听话的主了~ 听梅一听,剎那间喜笑颜开,秀气的脸蛋这么一笑,颇有几分风情。 「行。」 孙寻宝和薛昀笙要了一个小包间,一女子在珠帘里的小站台抚琴,琴声悠扬,带着丝丝情意绵绵,特别符合现在的气氛。 第91页 要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孙寻宝在美人的服侍下美酒佳肴吃着,听着曲儿,快活似神仙。 花楼里的姑娘,一个个是调节气氛的小能手,哄的孙寻宝时不时爆笑几声,看样子是说道心坎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定个小目标:我日更吧! 争取阔以!●^●《$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花酒 听梅和薛昀笙这边气氛就有些古怪,薛昀笙对珠帘里姑娘的琴声还蛮喜欢的,怕喝酒太多误了事儿,原身这身体也没有喝过太多次酒,即使这个朝代酒的度数很低,薛昀笙也并未喝太多。 端着一杯小酒,时不时抿一口,大多时候是吃着花生粒,听着小曲。 听梅笑有些僵硬,她不是没有见过来花楼光吃菜喝酒,不让花娘陪的,那都是一些鲁莽汉子,没有见过世面的粗鄙之人。 这官爷俊逸神朗,身形修长,今天一踏进花楼她就主要到了,赶在其他小姐妹截胡之前先和青年搭上话。 她们是些三等花娘,每日得接客,接的也是一些小商小贩,这类人容貌自然也好看不到那去,今儿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容貌数一数二格外俊美的青年,看着也不像是有太多银子。 反正今天晚上也得被人烙饼,还不如自己寻个好看的烙一张,所以听梅眼疾手快的寻了薛昀笙。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俊逸青年根本不打算烙她! 陪笑陪的脸都笑僵了,青年都未曾看她一眼。 「爷,奴家给您倒酒~」听梅柔柔弱弱做着最后一番挣扎。 素手执起一瓶酒壶,看着薛昀笙酒杯里空了,立马附身过去,接机靠上薛昀笙。 薛昀笙微微一笑,抵住靠过来的姑娘,顺势结果她手里的酒壶,「多谢,我自己来,你歇着便是。」 听梅听这话简直绝倒,她要的不是休息!如此不解风情的木头,气死个人! 「多谢爷垂爱!」 虽然内心对这个光顾着喝酒吃菜的青年气的不行,面上还是笑盈盈的,他还真把这当酒楼了! 「姑娘,你是否冷?」 瞅着少女这身清凉的打扮,这个时节这样的打扮可真的是非常冻人。 这姑娘也不过是双八年华,在现代也是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少女,在这里却因为身不由己落到花楼安家落户。 「奴家、奴家凉。」以为薛昀笙终于开窍的听梅听到这话,立马喜了,顺势应了,还故作瑟瑟发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趁着说话的机会,往薛昀笙旁边挪了一点,柔弱无骨要落到他怀抱。 「爷抱着奴家,奴家就不……」冷了。 可惜薛昀笙没让听梅把话说完,立马又把路堵死,「实在冷的话,你先去加一件衣服吧,这天确实冷,穿这么少,小心风寒。」 听梅对上青年一本正经的面色,确定青年没有说笑时,脸上的柔弱表情都僵硬了。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反正她觉得这青年怕不是个傻子。 来花楼就只吃喝,不烙花娘,她真的是见识到了。 薛昀笙想着姑娘也是冷的,可怜见的,都不容易,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样子,薛昀笙也于心不忍,余光撇着少女越来越僵硬的身姿,就让她先去回房加一件衣服吧,冻这大半天也不容易。 你怕是个魔鬼!或者你是不是隔壁小侍派来捣乱的! 对着青年温和的目光,一本正经的劝她加衣服的青年,听梅眼神里透露着这个意思。 她被别人烙了那么多次,见过嫌她穿的多的,见过让她不穿的,就是没有一天嫌她穿的少,让她加衣服怕她冷的。 心里怎么说呢,复杂,真的比较复杂。 「奴家……奴家……」听梅词穷了。 薛昀笙看着少女如此纠结的神色,瞭然的从衣袖掏出10枚铜板,「这个你自己收着,别让老鸨看见了,你先去加衣服,就说是我说的。」 10枚铜板打赏,更何况青年指名道姓是给她一个人的,虽然真的不多,还略显寒酸,但对于她这种三等花娘来说,已经很可以了。 至今她存下来的银钱,偷摸背着老鸨存的也才一两多银子。 所以她笑盈盈的结果那10枚铜板,收到袖子里藏好,「多谢爷,爷等等奴家,奴家去去就来。」 这笑就多了几分真挚。 少女终于离开了,没有少女直勾勾幽怨的小眼神瞧着,薛昀笙也自在很多。 听梅今晚接了一个俊逸的青年,这个消息在花楼里在三等花娘里传遍了,二等花娘都有所耳闻。 所以听梅出现在走道里,有些花娘就瞧见了。 「听梅,今儿晚上挺美吧!」有个花娘上前,话里带着三分羡慕。 听梅听这话可拉下了脸,满脸的怏怏不乐,「别提了,那就是个木头。」 不解风情的木头! 「木头?」花娘们不理解听梅的话的意思,一头雾水的问。 「还不是那爷,就对着满桌酒菜吃喝,听着小曲,根本就不搭理我,几次勾搭就给我推回来,可真气人。」听梅娓娓道来,言语间说不出的气愤。 「这还真是个木头。」不少花娘捂嘴偷笑,「都着个分上了,我们听梅这张脸蛋怎么说也是貌美如花,这样的都还坐怀不乱,可不就是个木头嘛!」 第92页 谁说不是呢,听梅翻翻白眼,心里老不乐意,不过好歹还赚了10文,听梅这口气才顺畅许多。 「那你这是受不了出来了?你不要我可不挑,我可不嫌弃那是个木头!」也有花娘直言道,木头就木头,她不挑。 听梅一瞥那说话的花娘,「想的美,虽然那爷是个木头,但却可怜奴家,觉得奴家冷让奴家去添一件衣服,那像你们,那些人恨不得不穿。」 想抢她的人,可没那么容易。 「切,谁稀罕,不就是个木头嘛。」那花娘一扭腰,风情万种的走了,言语间格外嫌弃。 「木头你还没有呢!」对着那女人唾弃一口,听梅得意极了。 花娘们陆续散了,听梅这才摇曳着曼妙身姿去她的厢房。 「啊!」 「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来的!」 「噼里啪啦……」 楼下接连传来细碎的声音,无数客人的谩骂发怒的声音,碗盘碟子倒地破碎的声音,花娘的尖叫声。 还有官兵围堵了整个花巷的整齐脚步声。 听梅换衣衫的手一顿,几分不解正要打开门,下一刻一个官兵就把她厢房们踹开了。 「官,官爷,发生了、什、什么?」听梅忙捂住衣衫,惊恐的看着凶神恶煞的装备齐全的官兵,褐红色的官兵战甲擦的锃亮,还幽幽发这冷光。 看着十分骇人,反正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听梅是吓的双腿直颤抖,语气也带着惊恐。 「可有其他人在?」那官兵看见着春光乍泄,咽了咽唾沫,虎着声音问道。 听梅听话的摇摇头,「并无,就、就小女子一人。」 「穿好衣服,出来。」 听梅忙听话的穿好衣服,出来后那官兵又进房间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出来。 听梅出来后,看见所有人都被赶出来了,大厅里所有客人也被分拨到了一旁。 几位在朝中有着不小官职的则被单弄到一边。 而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朝中大臣,此刻却面如死灰,一点话也不敢说。 就因为现在包围花巷的是陛下的亲卫队。 那可都是杀人如麻的主,更何况现在亲卫队有着陛下的圣旨,专门捉拿他们这些寻花问柳的朝中重臣。 薛昀笙和孙寻簪也被弄出来了,正在走廊里进行着盘问。 孙寻宝本来微醺的大脑也清醒了,看着这些褐红色战甲官兵,脸同样的煞白一片。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孙寻宝嘀咕着,眼中满是惊骇。 陛下、陛下的亲卫队为什么在这里。 薛昀笙神色还好,这种和之前的世界那种抓烙饼的是一个性质,只不过薛昀笙是第一次作为参与者。 没想到大政还有查烙饼的,他还以为花楼是合法产业,至少没有查烙饼的呢。 「也不知道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寻宝嘀咕着,脸上的煞白还未褪去。 「你之前没有经歷过?」薛昀笙小声询问着。 ?有些奇怪。 「自然没有。」要天天这样,他命长经得起这么折腾。 「那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肃静!」 一官兵拔刀对着薛昀笙两人,两人立马闭嘴站好。 那刀光可比他们上工用的那刀片子锋利的多,冷光看着就冷峻。 「叫什么名字,籍贯和目前在哪上工?」 「薛昀笙,京都人士,皇宫八品级侍卫。」薛昀笙把身份牌递给护卫看了一眼,证明所说并无虚假。 「嗯。下一个。」一官兵瞅了一眼薛昀笙的身份牌,拿着小本本登记着。 「我?孙寻宝,京都人士,皇宫九品级侍卫。」 官兵扫视了一眼后,就离开了。 孙寻宝背后惊起一身冷汗,后面在涟漪也经不起兴趣。 薛昀笙能从这些官兵身上感受到浓郁的血腥气息,这些皇帝的护卫队真是名不虚传,简单交流就能感受到无尽的压力。 护卫队全部盘问结束后,带着六品品级的官员全部带走,六品以下或者无品级的则留下了,还有一些平民商人,均只是被下破了胆子。 官兵走后,孙寻宝提着的那口气也松了下来,「这可真骇人。」 「嗯。」的确,薛昀笙不反驳孙寻宝的这句话,这些官兵确实骇人的紧。 那些人目光都透着刻骨的冷意,看待他们的时候完全不像正常人类,而是看待死人的眼神。 薛昀笙看着本来奼紫嫣红百花齐放的娇艷花娘们被吓到大惊失色,「还继续吗?」 「大人,没有了没有了,我们回去吧。」孙寻宝是彻底没了兴致,摆摆手。 这还咋继续,胆子都被这一出下破了。 薛昀自然是求之不得,点点头。 两人和其他商贩一样快速离去,就余下这些大惊失色吓得不行的花娘和小倌们。 一路走,薛昀笙和孙寻宝就能听到街道行人的议论纷纷。 作者有话要说:  勤奋日更中!加油加油~《$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坦白 金马红甲护卫踏着整齐的步伐,特别有铁马金戈的意思。 气势汹汹的包围着烟花巷,带走了不少有品级的官员。 「听说从里面逮出来的有几位四品大员!」 第93页 「那可不止!四品以上的都有!」 「听说朝着李大人被抓的时候,正在办事呢!」 「这我也听说了!」 「刚刚那些大人被带走的时候各个衣衫不整,都是刚从床上逮起来的。」 「……」 无数流言蜚语开始朝着外部扩散,估计明天整个京城都会知道这件事。 薛昀笙和孙寻宝在一个路口相互告辞,准备各自回家。 此事为什么会发生,自然是皇宫内那位的意思。 薛昀笙被拉到花柳巷,已经引起章珩琰对他产生男男情感的他,自然暗中也有几个暗卫紧紧跟随,记录着他的所有事情,以免被皇帝问起来。 「他去了烟花街?」章珩琰拿着毛笔的手一顿,原本在砚台里沾满墨水的手一顿,一滴墨水慢慢从笔尖渗透,最终一整滴浓郁的黑墨直接滴落到摺子上,晕染出浓重的一点。 「是的,陛下,目前薛昀笙已在一家名为红昭阁的花娘店和同为侍卫的孙寻宝一起,身旁伴有一个名为听梅的貌美花娘伺候。」 「貌美花娘?」章珩琰眸子眯了眯,「他要花娘近身伺候了?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无尽的杀意慢慢在整个空间凝聚,跪在章珩琰面前的暗卫能感受到他们面前这位看起来神色如常的陛下发怒了。 貌美花娘,是有多美?贴身伺候,怎么伺候? 有些人呢,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呢,好不容让他有了争夺的兴趣。 他好不容易才看中的人,怎么能那么不乖呢。 「并无,薛昀笙谢绝了听梅到伺候,并且始终于花娘有半壁距离,并未沉溺于花娘貌美之中。」 「如此……甚好。」章珩琰淡淡道,落笔在摺子上批上一个阅字。 真是运气好呢。 如果他敢有和花娘有轻微亲密接触,章珩琰必定会让他血溅当场。 毕竟……他可不喜欢脏了点东西。 即使这个人,他非常感兴趣,也在算计着这个人身上的一些东西。 但是如果这个人达不到他的要求,自甘堕落的话,他会不开心,会愤怒,会大开杀戒的呢。 「听说朝中很多重臣,放着家里的娇妻美妾不喜欢,就喜欢去烟花巷?」 「回禀陛下的,是的,朝着很多大臣会暗地里在烟花巷寻欢作乐。」 「真是好个寻欢作乐。」章珩琰微微一笑,「那就去把他们关进大牢房一起寻欢作乐吧。让护卫队去,一个不留,全部关进大牢里。」 太傅清理走后,章珩琰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是。」 「享受着朕给的待遇,不为大政办事情,却整日留恋烟花巷,真是让朕很不开心。」 章珩琰呢喃着,这话明面上是对官员进花楼的质问,实则是对薛昀笙的不满和愤怒。 「听说他是别人带去的?」章珩琰询问了一句。 「是的陛下。」暗卫点点头,应着。 「那就让那个人断一条腿,让他那条腿没什么事情就老老实实呆在家,别随意带着人乱跑。」章珩琰看着被墨汁弄脏了对奏摺,轻飘飘要了孙寻宝的腿。 惹到朕了,朕很不开心,朕不开心那么久断条腿吧。 「是。」 「那花娘既然貌美,去卖了去边疆犒劳三军。如此美眷,怎能不为这个国家做些贡献。」 「是。」 吩咐完所有事情的章珩琰,心情还是不太顺畅。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呢,真的让朕很不开心。 当薛昀笙在家门前那条街上,看见红衣飘飘,提着灯笼宛如男鬼一样伫立在街口的少年,少年脸上挂着不敢相信表情,自己脸上也出现讪讪的表情。 他去花楼,可能被少年知道了,不知为何他送有一种偷人了点感觉。 「老师,去哪儿了呢。」少年轻飘飘的质问声传来。 「花巷喝了几杯酒。」薛昀笙老实应了。 「哦,老师可真是好兴致。」章珩琰怪里怪气道。 「天晚了,你不应这么晚还出来。」薛昀笙想转移话题,「回去吧。」 「老师,前段时间迫不及待相亲,现在却在花柳巷快活,老师这小日子过的可真不错。」章珩琰眼眸含着怒气。 此人犯错了为什么一点愧疚的心情都没有,他到底把他放到何处了。 「应酬罢了。」薛昀笙倒是没想到少年这么大的怒气。 「老师教导我无时间,去应酬可真多时间,花娘的酒好喝么,花娘的肌肤细嫩么,有比我好看么。」 「堂衫,你……」薛昀笙被哽住,怎么扯着扯着就到少年身上了呢。 少年容貌迤逦没错,可这和花娘想比,花娘怎不是自取其辱。 「怎么,老师说不出话了。」 薛昀笙头疼了,少年这些质问让他也无法反驳,「你又跟踪我了。」 「老师明明之前说可以让暗卫跟踪你,你答应的事情怎能不做数,再者说不跟着你,我怎么能知道老师这么不言传身教,还去花楼休闲。」 「仅此一次。」薛昀笙讨饶,哄着少年。 「老师,你可考虑过我。」章珩琰心中还是怒气沖沖,只要一听见薛昀笙居然背着他去花楼,他就恨不得把花娘们杀了个干净。 他的人,凭什么让别人玷污。 「?」薛昀笙还未明白。 第94页 「老师和我睡过了,就不想负责,却还想找其他哥儿或者去寻欢作乐。」章珩琰一点羞怯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就如此开放的说着。 「Σ(っ°Д °;)っ」薛昀笙一脸惊呆的表情。 「老师是不打算负责了吗?」少年走上前,一张异常艷丽的脸挂着极其平淡的表情,眼眸里也带着无尽的质问。 「那……你……」薛昀笙恍然明白,少年之前和他睡在一起,他就已经污了少年的名誉。 心中卧了个大草,薛昀笙那文雅的面也挂不住了。 同时,也不知道少年为何现在说这些,「你喜欢我?」 薛昀笙想到一个可能。 章珩琰直勾勾的瞧着薛昀笙的眼睛:「老师一直不都知道吗,我为何这么处心积虑的留在你身边。我是一个哥儿,你是一个爷们。」 薛昀笙脑袋疼了,他只是把章珩琰当做弟弟对待呀,就如同对待柳哥儿和棋哥儿,那对章珩琰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时间薛昀笙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吃惊的看着少年。 「你……认真的?」薛昀笙生怕少年又恶作剧,开玩笑。 可话一说出口,少年眸子就黯淡了些脸上挂着难堪的表情,「原来在老师眼里,我的一片真心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不,不是。」薛昀笙只觉还没喝醉的脑袋如同醉酒一般死疼死疼的,「我只是把你当做弟弟……」 最终,薛昀笙还是说完了这句渣男语录。 章珩琰心有痛一瞬间,「我知道了。」 少年绝望离去的背影,衬托着薛昀笙如同一个渣男在风中凌乱。 这都什么事儿啊! 薛昀笙在街口站了许久也想了很久,最后在宵禁来临前随着月光的引路下,快步回到了家。 自然也不知道和他分别后,孙寻宝在一处角落里被人敲断了一条腿,也不知道被他拒绝的少年此刻回到皇宫是如何的震怒。 「阿笙回来了?」门里传来一个问话声。 「是的,阿爹。」 他刚打开门,薛昀氏就已经迎了上来,好像是要来搀扶他。 「阿爹,我并未醉,就小酌几杯。」所幸这身体酒量还行,喝了几杯一点事儿也没有。 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他一点缓和的机会都没有。 薛昀笙目前还是清醒的,更何况花楼被查,他们也被虎虎生威,铁马金戈的官兵惊出一身汗,酒都清醒的差不多了,不过少年的到来说的那些话,让他脑袋一阵阵闷疼。 事情怎么就发生到这一步了呢。少年什么时候露出的这些端倪? 「好。」薛文氏就放下手。 看着薛文氏和薛云柳还未歇息,就等着他,「阿爹,你们先去休息吧,这么晚了,就别熬夜做绣活了。」 柳哥儿看阿哥回来了,早去厨房端来温水给阿哥洗洗脸,去去酒气。 「阿爹知道。阿笙,前段时间给你说的那家出了问题离了京,阿爹已经再给你访了,你这身边总得有人照顾着。」 薛文氏想起一茬,笑盈盈对着正洗脸的薛昀笙说道。 「咳,阿爹,这事儿不急。我这功不成名不就的,让哪家小夫郎来都是受苦。」薛昀笙的呛了一口水,温和的脸出现裂纹,连忙拒绝。 再加上今天少年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小,他现在还头疼怎么解决呢。 他爹要是再来一出,他还活不活了。 他也才十八,按照这个时代的婚嫁适宜年龄,基本上是在十四五六就开始了。 薛文氏嗔怪一声,「阿笙,你着事业有成,怎说功不成名不就,这几条街来,那家不是羡慕阿爹有个好儿子,我儿要模样有模样,吃饭的地方也是人人羡慕的地方,怎能说不好。」 薛昀笙说起来就是一阵骄傲,他儿子要本事有本事,哪家小夫郎嫁过来不是享福的。 「阿爹,这事儿先不提。」薛昀笙练练摆手,可让他阿爹先打消这个念头吧,不然真要人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更新已完成《$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受伤 「陛下,到时辰了。」赵公公看着时辰,「该上朝了。」 「嗯。」床幔里传来清醒不已的声音。 赵公公掀起床幔,就看到穿着明黄睡衣的陛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眸子里丝毫没有睡意朦胧。 随着赵公公拉开床幔,端着洗漱用具等到宫女也陆续进来,站立在龙床两旁。 「陛下昨晚又没歇息好?」赵公公一看陛下那面色,大概心里有了些猜测。 想到昨晚陛下从宫外回来之后的暴怒,赵公公大概知道了些什么。 章珩琰未答,精緻的面庞看不出喜怒,不过宫人们却能完全感受到陛下的低气压。 此刻陛下铁定是处于暴怒,行事得万分小心。  宫人们兢兢业业搭理好陛下的内务,给陛下换上龙袍,带上冠冕,跪地送走陛下后才松了口气。 如履薄冰的早晨,总算是过去了。 此刻前朝等着早朝的官员,各个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里瞧出了苦涩。 想比以往上朝前等待的官员,今日上朝的官员就显得稀少了些。 第95页 那些人此刻正关押在刑部大牢里,由陛下的亲卫看守着,无人能探视也无人敢去。 昨夜无数人上了认错摺子,都已呈到了陛下案桌上。 「这可如何是好!」不少官员昨夜都收到消息,并且很多还收到被抓官员的求救。 也有派系手底下被抓,自然同样也着急万分,更何况现在那些被抓的生死不知,更让他们忧心。 「怕这次难善了啊……」 这位皇帝可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狠人,就是一些官员想凭藉年龄资歷说话,也得掂量掂量着自己的分量,避免引火烧身。 加上最近太傅被抓,朝廷之上本就风声紧,更让他们不敢贸然行事。 「见机行事吧,看那位如何说。」 「所言甚是!」 朝中大臣们在门外焦急如焚,章珩琰则慢悠悠才来到金銮殿。 「上朝,宣大臣觐见。」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金銮殿大门敞开,大臣们整理整理衣服,半佝偻着腰,走进大殿内。 所有人按照之前排序走到自己位置上。武官和文官中间都有空了位置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那些空位是怎么回事。 章珩琰明黄色的龙袍从正中央铺垫的红毯走过,路过垂头恭敬的大臣们,视线撇着这些空荡荡的位置,然后移开视线。 等落了坐,所有人朝着正前方叩拜下去,「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今天人到的可真齐。」章珩琰嘲讽道。陛下没让大臣们起来,自然也没有人敢动弹,一个个匍匐着不敢说话。 「起吧。朕瞅着厌烦。」 「谢主隆恩。」 「朕记得前几天你们还在和朕说国库空虚,又是谁昨晚谁一掷千金,在花楼里醉生梦死。朕想知道朕这国库是谁给搬空了,然后送到了花楼里。」 所有人都不敢接话,如同鹌鹑一样。 「都不说话,那朕来说说。朕这满堂朝臣,可真的都是朕的好臣子,一个个朕可是满意的不得了。贪污受贿,一掷千金,官官相护,啧啧,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 「陛下息怒!」章珩琰一发怒,朝臣们又跪倒一片。 「朕当然息怒,丞相,这件事朕要一个满意的答覆。」 「臣领旨。」 「陛下,那些大臣改如何处置……」 「处置什么,他们可是朝中重臣,既然喜欢寻欢作乐,朕满足他们。」 所有人以为这一次是陛下蓄谋良久,专门朝着朝中重臣开火,已让陛下的权势更集中一些,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小侍卫逛花楼引起的事件。 前朝的臣子人人自危,影响不到后宫,上工后薛昀笙迟迟没见到孙寻宝,不禁有些疑惑。 「什么?被人打折了?」薛昀笙不由失声问道。 昨天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了。 下属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和他也说不了多少详情。 薛昀笙想知道事情经过,还需要下值后亲自去孙家看看。 薛昀笙老老实实当差,昨天发生的一切他还想不通怎么解决,也不知道在皇宫当差也得注意礼法。 比如他八品侍卫,需要给上司七品上供这件事,薛昀笙忘却了。 或者根本没想起来这茬,毕竟这属于受贿。 薛昀笙在皇宫当差这些天来,他的顶头上司七品侍卫钱生钱一直在等着薛昀笙识相过来上供。 他可知道薛昀笙是在为尚书公子做事,开的店铺有钱得紧,岂会没有钱来上供。 可薛昀笙一点想上供的意思也没有,这让钱生钱觉得薛昀笙坏了规矩。 他可不打算这么就轻易的放过,给些教训还是可以的,即使薛昀笙是尚书公子的狗,入了这深宫,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只要擦干净尾巴,任谁也瞧不出端倪。 薛昀笙也没想起这件事情,毕竟他看守的地区自己就是老大,他入宫这么久也没有被其他人传唤过,自然不知晓这些门道。 加上昨晚少年的表白,让他心情本就烦乱。 薛昀笙完全没有想到少年对他居然有这那样的心思。 「大人,您可是薛昀笙。」一个青灰色麻衣太监操着一口尖锐的嗓音,问道。 薛昀笙回神,对着脸生小太监抱拳,「正是在下,不知公公何事。」 「薛大人,你腰牌内务府已制作好,可随着奴去取一趟。」小太监笑眯眯极为和善。 「好,有劳公公了。」薛昀笙也没觉得不对劲,前几日他的腰牌是在内务府打制造。 小太监率先领头,走在前面,薛昀笙跟着在后面,小太监余光瞥见薛昀笙跟来后,嘴角翻着冷意。 等离了冷宫附近那片,小太监停下脚步,「大人,奴还有其他事物在身,就不陪您一同前往,您朝着这条路直走到拐几个弯就可到。」 「好。」薛昀笙去过内务府,也知道路,太监为这件事跑一趟已经很好了,他也就没有耽误小太监的其他事物。 小太监朝着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走后,薛昀笙快步朝着内务府走去。 「呀!」一个漂亮的宫女直直冲进薛昀笙怀里,还没站稳要摔倒,下意识的抓住薛昀笙的衣服。 薛昀笙快步走着,没想到侧边会有一个姑娘直直朝着他摔了过来,被那姑娘这么狠狠一带,薛昀笙勐地一跪,膝盖磕到青石板上,疼痛难忍。 第96页 「啊!」宫女捂着头,浑身摔到可疼了。 「你没事吧。」薛昀笙摔先站了起来,伸手拉起小宫女。 「没、没事。」小宫女捂着头,轻柔着,「抱歉,刚刚连累你了。」 「无碍。」薛昀笙摇摇头,「下次可小心一些。」 说完,他理理衣服,准备走人。 「哎!」小宫女喊了一声,「你是哪里的侍卫!」 「冷宫。」薛昀笙回了一声,「不多打扰,告辞。」 「你是去,内务府吧!」小宫女格外的热情,「我也是。」她快步撵了上来。 递给薛昀笙一个香囊,「送给你,算是刚刚连累你的补偿。」 「不用。」薛昀笙摇摇头。 「你就拿着吧,我手艺不好,别见怪。」小宫女把香囊往薛昀笙面前塞着。 正当薛昀笙皱着眉打算拒绝。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无视宫规,私相授受,来人,拿下!」钱生钱适当的时候带着一队侍卫出现。 特别义正言辞的大喝一声,下一刻背后似乎是刚好巡逻到位的侍卫们立马把薛昀笙抓住。 「你,你们误会了!」薛昀笙刚想解释。 只见其中一个侍卫捏住那香囊,打开拿出一张纸,递给钱生钱。 「证据确凿,尔等还狡辩什么。」 「大人,大人,我、我们只是路过,不是、我们没有……」小宫女哭叫着。 「你身为八品侍卫,居然勾结公中侍女,意图祸乱宫闱,本官岂能容你!」钱生钱对着薛昀笙道。 「大人,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薛昀笙被压着半跪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想要解释。 「薛、薛郎,我、我害怕……」 正当薛昀笙解释时,小宫女突然挣脱束缚朝着薛昀笙而来,死死抱住他的腰。 薛昀笙简直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尔等还狡辩什么,证据确凿,来人,分开这对狗东西,杖十,逐出宫去!」钱生钱飞快下达命令。 薛昀笙此刻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他就是傻。 「你为何陷害我!」挣扎不能被拉走的薛昀笙,声音低沉的问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宫女。 「薛郎……」小宫女还在飙着演技,演绎着一副姦情东窗事发的惊慌无助。 薛昀笙被带到刑房杖责,小宫女早已改头换面,收了不少的银钱安然无恙的离开。 结结实实的十棍子,薛昀笙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他想不通是谁设计这么大的剧坑害于他。 被侍卫赶出宫时,薛昀笙痛的几乎昏厥,精神勉强提起一丝,强忍着血淋淋的臀,找了个马车回家。 而他的身份牌和官服也被上缴。 「呵!」薛昀笙鼻尖冷哼一声,满头的冷汗,唇色更是苍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目标已完成!《$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入宫 薛昀笙这个样子回家,半路已经昏昏沉沉了,还是赶驴车的老汉心善,给他送到了家。 薛文氏正在店铺,家里就棋哥儿一人,他见薛昀笙这个样子,惊慌无耻。 在老汉的帮助下送了薛昀笙进房间。 「这位哥儿,赶紧去找大夫吧!」 对,找大夫,棋哥儿愣神后,连忙谢过,给了老汉银钱,小跑着去街上找大夫。 当晚薛昀笙就因此高热不断,薛昀笙被抬回来,街坊四邻自然瞧见,薛家大伯本来也在养伤,听晓此事,着急的也想要过来看完,不过好歹被大伯爹劝住。 不过静姐儿和薛李氏已经过来帮忙。 薛文氏强撑着打理着一切,他可不信他儿子会祸乱宫闱而被杖行赶出宫。 一定是谁妒忌,一定是! 「谁伤了他!」章珩琰得知这个消息,活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阴测测的问道。 谁敢手伸那么长,动他的人! 「回禀陛下,是宫中内斗所致。」 「杀掉。」章珩琰只淡淡吐了两个字。 「是。」暗卫抱拳得令。 「更衣。」当暗卫离去后,章珩琰换了一身便衣,沿着密道出了宫。 钱生钱解决了薛昀笙,带着几个今天和他一起给薛昀笙教训的几个侍卫找了个酒馆,推杯换盏起来,直到三更半夜才互相搀扶着往家走。 当暗卫穿的黑漆漆在一条小巷子等候着时,这些人还不知道今晚会命丧于此。 不知谁家的狗似乎察觉到危险的到来,汪汪大叫着跑远了。 抽刀的细微声响这些人未听见,明日的太阳也再也瞧不见。 鲜血溅到墙上,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流逝。 章珩琰一身便衣,叩响了薛家的门。 「谁呀!」静姐儿大声问了一声,薛文氏和其他人都守在薛昀笙房间,她刚刚出来打盆冷水就听见敲门声。 「开门。」章珩琰不想多言。 静姐儿打开门,章珩琰目光冷淡径直走向薛昀笙的房间。 「薛伯,我听说老师受伤,前来探望。」 「周公子,请坐吧!」薛文氏起身,示意章珩琰坐下。 章珩琰落座,看着匍匐着紧闭双眼昏迷的薛昀笙,从袖口拿出一盒金疮药,递给薛文氏。 「这是我带来的伤药,比药铺开的好许多。」 第97页 「你有心了。」薛文氏没有推拒,儿子是这个家族的天,他倒下了这个家也就完了,章珩琰的雪中送炭让他感激不已。 自己儿子这个徒弟收到也值了,这么想着,他眼里对章珩琰多了感激和慈爱,那种把他当做自己人而不是疏离生怕沾染麻烦。 「薛伯,老师这里有我看着,你们去歇息吧。毕竟他是个爷们,你们不方便。」 「这怎么行。」薛文氏下意识拒绝。 「老师对我恩重如山,如今遭遇不测,作为学生我理所应当为老师守夜侍疾。」章珩琰说的情深义重。 薛文氏听了之后,眼神更加柔软了,声音都哽咽不少,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加激动了,「好,好,你是好孩子,阿笙知道后,一定会高兴的。」 「文信,听他的吧。阿笙这里确实我们不适合呆在这里。」薛李氏也劝慰着。 毕竟爷们和哥儿生理上的差异。 」好。」 章珩琰达成所愿,点着蜡烛一个人守在薛昀笙床前,他拿着一块面巾,沾着水擦拭着薛昀笙的面庞。 「放心,伤了你的那些人,朕已经让他们归西。任何敢伤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章珩琰呢喃着。 薛昀笙自然听不见少年的呢喃,他伤势很重,连带着高烧不断,只觉得外界一些细微的触碰。 疼,很疼,疼的几乎麻木。 这是薛昀笙迷迷煳煳有意识时唯一的感受,匍匐着难受至极,腰部以下的位置更是疼极了。 他感觉自己伤口的包扎被打开,一些药粉撒在伤口上,很疼很疼,他抑制不住的闷疼出声。 似乎察觉到自己用力过大,上药的人动作更加轻柔了。 薛昀笙奋力睁开眼睛,扭头看着是谁在给他上药。 「你……」薛昀笙嘶哑着嗓子,看清楚是谁后,下意识想要翻身,却被伤口连累,疼的面色扭曲。 「别动!」章珩琰按住了乱动的某人。 薛昀笙下半身轻飘飘的,等他看见自己光熘熘时,再对上章珩琰的眼睛,一张脸由苍白变绿了。 「出去。」薛昀笙不要面子的吗。 更何况少年是一个哥儿,搁在现代就是一个女孩,一个女孩面对一个那啥光熘熘的男人,那画面太美,不能想像。 「药还没上完。」章珩琰武力压迫摁住了薛昀笙。 薛昀笙一张脸面红耳赤又蓝蓝绿绿,活像四川变脸。 章珩琰给薛昀笙上好药,盖上一块干净的布。 「我走了。」章珩琰的声音低哑,整个人也显得落寞极了。 薛昀笙此刻没时间考虑章珩琰的状况,对呀章珩琰说的要离开,迫不及待的点头映着。 薛昀笙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少年眼眸更加黯淡了。 章珩琰做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离开。 章珩琰出去不久,薛文氏就进来了。 「阿笙,喝药了。」薛文氏已恢復了精神,很快从打击中缓过来,薛昀笙高烧褪下,一切都平缓了。 章珩琰带来的伤药效果非常好,肉眼可见的好疗效。 「阿爹,又让你担心了。」薛昀笙看着薛文氏眼底的青黑,言语里颇为歉意。 薛文氏牵强的笑了笑,「这一次多亏小堂,是他亲自给你换药守夜,带来伤药,你这个学生收到不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阿爹……你说他给我守夜……」薛昀笙有些吃惊的问这,原本入口苦涩无比的药水,此刻也让他味觉失灵。 「自然,阿爹和你总归有别,换药擦身这些事总不好做,小堂一手包办了,你昏迷这两天,那孩子日夜不休,守在你面前,今日大夫说你大概会醒,那孩子才浅浅的咪了一会儿,后面又过来守着了,任由谁劝也不听。」 薛文氏的话,一点点击打在薛昀笙心里。 周堂衫对他……真的如此…… 那他刚刚做了什么,薛昀笙觉得后悔至极。 「知道你醒了,那孩子也得偿所愿,这才回去,也不知道家里人好不好责问……」 他那里是得偿所愿的离开,分明是被驱逐。 薛昀笙面容更苍白了几分,他回想着昏迷间的一切,他并不是毫无意识,可以察觉到外界对他的动作。 有个人一直在他耳边呢喃着,一直在照顾着他。 他以为那是薛文氏,现在看来是周堂衫。 心脏很难受,愧疚和后悔堆积满心脏,他不应该那样对待少年。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刚刚怎么就眼瞎,没看见少年眼底的青黑,没瞧见少年的虚弱,没看见少年的难过呢! 少年的家庭如此杂乱,一个哥儿几天不回家,这名声还要去不要。 更何况如此一个娇纵的少年,为他做这种事情。 薛昀笙不由握拳,他欠少年一个道歉。 「阿爹,下次不要让小堂给我上药了,我自己来。」 「好。」薛文氏点头迎着,「要不去买个小子,也好照顾你。」 薛昀笙想要拒绝,可一想着家里没个爷们儿,自己这伤也不好弄,就默认了。 章珩琰已经两天没有回宫里了,等他从密道走了出来,原本扮演着他的暗卫已经躲藏起来。 赵公公亲自给章珩琰更衣,他闻见陛下身上有金疮药和血腥味。 章珩琰在香汤池里泡澡,赵公公隔着老远,看守着不让闲人靠近。 第98页 章珩琰额间红痣掩盖的地方,脂粉已经掉落,那颗红痣异常的耀眼。 对付心软的人,以退为进,是一个不错的攻略方式。 这是薛昀笙伤后,第一晚他在薛昀笙床前思索良久的方法。 薛昀笙心软,善良,却对他无夫夫之情,那么既然如此,要他对自己愧疚,让他对自己忍不住心软去,长久以来,他以退为进,总会让他接受自己。 所以他在薛昀笙病床前苦熬,就等着他清醒。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章珩琰的语气带着志在必得。 薛昀笙想和少年道歉,薛文氏动作也很快,隔天就去牙行带回了一个半大少年。 章珩琰知道那个少年,那人还是他选中的。 不过,他知道那半大少年,可周堂衫不知道啊。 当他再次前往薛家时,看见半大少年时,表现出一副伤心难过的事情。 「原来……你如此厌恶于我。」章珩琰苦笑着,面露伤心欲绝的表情。 薛昀笙见少年前来,本想和少年好好谈谈,就听见少年伤心欲绝的一句话传来。 「不……不是……」 「老师……不,薛大哥,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你也不必忧愁了,也不必愧疚,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听我好好说。」薛昀笙缓了缓,「昨天多谢你照顾,是我不对,不应该那样对你。」 「是我自愿。」 「薛大哥,你无意,是我妄想,我不会打扰你了,再见。」《$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逼迫 距离那次谈话很久了,薛昀笙都可下地走动了。 而章珩琰再也没见过,准确点没让他见过。 薛文氏口中,少年每天都会带着伤药而来,又匆匆离开。 两人间的诡异氛围,薛文氏怎会瞧不出来,他还专门去提点了一下自己儿子。 期间郑新朝时不时会过来瞧瞧,说说酒楼开张事宜,而他老师也正式重返官场,已经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主推拼音之法,而且还有字典编撰一职。 而他以为自己这一次伤好了,也就正式脱离皇宫,毕竟他是被人陷害却逃过丧命后被扫地出门。 结果前两天他的官服和腰牌被从新送入了家里。 静姐儿这些天被一件事冲击不小,因为他被逐出皇宫,好像得罪了勛贵,而大伯父也受伤在家,眼看就没了生计。 而原本看中静姐儿身份的定亲对象悔婚了,并且大张旗鼓和一户人家的哥儿拉拉扯扯,让静姐儿大受刺激,一直在店铺里忙里忙外。 静姐儿一退亲,薛昀笙也沉冤得雪,薛昀笙知道这是郑新朝和老师的推动。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巧,最近陛下也在查询后宫那些藏污纳垢,薛兄你才能如此之快沉冤得雪。」郑新朝如此说着。 薛兄肯定是因为白身入宫,被其他侍卫看不过眼,想给些教训,加上薛昀笙那位置油水可不少,罪妃居所,也清闲无比,所以有些人看中并不意外。 也是薛昀笙大意,忘了深宫的勾心斗角,自己却中招落的一身伤。 「当今圣上这段时间动静不小。」薛昀笙还有些遗憾,虽然祸乱宫闱的罪名背负在头上,但好歹离开了皇宫那个危险的地方。 现在这沉冤得雪,他又得回去,不过这事总给他一种很巧和的感觉。 「自然,当今陛下已经在展露他的风采,太傅一除,陛下这就是如困龙腾空,大政会越来越好。」 「嗯。」当今陛下,虽有几分顽劣,但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办的很漂亮,利国利民。 「说起来,最近朝中让陛下选妃的声音越来越多了。而陛下也已下令,适龄女子哥儿入宫选秀。」 「郑兄,据我所知,你也年岁不小,家里未曾定亲?」 「薛兄何必打趣我。不过薛兄,我阿爹已经寻了周家。你这孤家寡人,可落后于我了,不像话不像话。」 「周家?」 「说起来有意于我订亲是周家原配之子,性子彪悍,风评不好。」 薛昀听得心中一咯噔,「周堂衫?」 「咦,你怎知那哥儿名讳。」 「碰巧,碰巧。」薛昀笙讪笑一下,心中则是狠狠咯噔几下。 怎么会是他呢! 「不过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郑新朝也在好奇。 薛昀笙不知如何接话,「几日订亲。」 郑新朝则摇摇头,「婚姻大事怎能如此仓促,更何况我连他面都不知道,还是以后再说,这只是有人想把麻烦扔到我们家,噁心人。」 「原来如此。」不知为何薛昀笙却松了口气。 郑新朝和薛昀笙聊了一会儿京都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才离开。 郑新朝离开后,薛文氏走了进来,「最近小周那孩子怎么劝都不见你,你们师徒有什么事情明说了吧,何必闹这么僵。」 「我知道。」薛昀笙有些苦笑,可他也不知如何缓和两人气氛。 「到底那孩子做了什么,你们师徒弄的如此模样,听阿爹的劝,小周那孩子虽然性子傲了些,但对你真的是好的没话说,你这受伤以来,小周每日都来,你这伤好得快也多亏他带的药。」 「嗯,阿爹,容我想想。」 第99页 「阿笙,你的性子我知道,可别最后后悔。」 「好。」薛昀笙惆怅极了,点了点头。 少年所要的,他哪里给的起。 先说身份天差地别,一个贵族,一个平民,他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就像今日郑新朝所言,他年岁已到,当家主君会找门当户对,而不是他。 再就是,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间那种感情。 或许没有吧,薛昀笙心中有一丝犹豫。 薛文氏放下药看着儿子陷入沉思,就离开了。 薛昀笙一口喝下了中药,苦涩极了,弄的他的心好像也苦涩极了。 这件事如何解决,薛昀笙甚是头疼。 少年对他那份感情,他不知道如何回报。 但他心里又极其对少年日夜不休照顾他而感动。 郑新朝那里的风声是章珩琰放出的,他要选妃也是自己弄出的。 他以退为进很久了,知道薛昀笙内心已经被愧疚占据,现在他需要给他一个直接的冲击。 他不乖,就让他被迫接受。 让他更加愧疚,更加对他不知所措,最后不得不解释。 如果好朋友和自己订亲,是不是也很难受。 「我给你机会,你可以拒绝我,但你总会是我的。」章珩琰瞧着天空群星闪烁,缓缓勾起唇角,偏执的话被微风带走,直到消散。 当周侍郎嫡子和郑尚书之子要订亲这留言在京都愈演愈烈时,薛昀笙养伤之际频频闪神。 连带着他对郑新朝也看着很不是滋味。 「薛兄,你看我们那酒楼叫什么名字为好。」 郑新朝最近薛昀笙在家养伤,特别喜欢来家里蹭饭,老是打着商量事物而光明正大的蹭饭。 薛昀笙瞧着天边出神,一时间没有听清楚郑新朝的话。 「薛兄?」郑新朝又喊了一声。 薛昀笙回神,看着带着疑惑的郑新朝,「嗯,郑兄可有高见。」 「并无。」郑新朝摇摇头。 「此时容我想想。」 「薛兄,最近是有何困难,怎如此频频失神。」 「没事,一些小问题。」薛昀笙不想多言,「你真要订亲了?那我可得恭喜你。」 「哈哈,薛兄,怎你也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周家先前是有那意思,不过现在陛下选妃,自然是往宫里送合算。」 「嗯?」薛昀笙一愣。 郑新朝捏着一颗小蜜饯,姿态优雅的往嘴里送,「周家小子大字不识,性格顽劣,被后主君教养的极差,送入深宫定是让陛下厌弃,此事是我猜测,或许他们想博取盛宠罢了,用孩子换取荣宠。」 薛昀笙自然不知道皇宫贵族那些流出的消息,一些事情全靠郑新朝和他闲聊得知。 他老师他自然不会去聊八卦。 「你也别听信最近的流言蜚语。」 「自然,自然……」薛昀笙呢喃几句。 知道周堂衫没有和郑新朝订亲,薛昀笙不知为何心里还松了一口气,不过周堂衫那性子,入宫为侍君,薛昀笙还有些担心。 少年是一个顽劣且偏执的个性,显然入宫不是好选择。 郑新朝蹭完饭,见薛昀笙还呆愣着,很是奇怪。 话说这些天薛昀笙频频失神陷入沉思,谁都看在眼里。 薛文氏察觉此事和小周有关联,让他儿子如此恍惚。 章珩琰一步步逼的薛昀笙,京都的风言风语,全被他掌控着。 「赵公公,你说朕时不时该选妃了。」端着一杯龙井,脚尖逗弄着三花的章珩琰,淡淡抬眸,问这旁边伫立的人。 赵公公点点头,「陛下年岁已到,是时候选妃了。」 「的确,这宫中甚是冷清了些。」 「陛下选妃,也好有个知根知底的可心人伴着,也好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那好,让周侍郎之子提前入宫伴君测。」章珩琰淡淡一笑。 「是。」赵公公点头应是。 翌日,陛下下圣旨,三日后接周侍郎之子入宫为侍君的旨意京都人尽皆知。 薛昀笙听见此事之时,药碗恍然未觉跌落地面应声而碎。 他……要入宫了? 不知为何,薛昀笙只觉心情极其难受。 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精气神一般,薛昀笙很是心烦意乱。 正当薛昀笙心情乱糟糟时,午时章珩琰红着双眸赶了过来。 直接冲到他房间,两人相顾无言。 许久,红着眼睛都章珩琰哑着嗓子开口,「我……要入宫了。」 薛昀笙不知道如何回復,「嗯,这件事我听说了。」 薛昀笙的手不由得捏紧,面上上却呈现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章珩琰瞧着薛昀笙如此淡漠的模样,心里极度愤怒抓狂,连平日里的温柔浅笑都没有,当真对他如此一点情谊都没有吗! 不要逼他做那些骯脏事!不要逼他! 「你就没有一丝难过……」少年的话里带着心碎。 「也对,本就是我妄想……」 「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断了那念想,我三日后入宫伴君测,无人可欺,一步登天。」 「你……」不该入宫…… 薛昀笙想说,可他有何资格说出这句话。 许是薛昀笙不知如何面对的表现,让少年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 第100页 「原来,你真如此无情,我原以为你温柔似水,没想到你如此绝情。哪怕……哪怕你现在哄哄我!」少年的哭泣崩溃大喊着。 「你别哭……」薛昀笙束手无策,想要抹去少年的泪。 章珩琰凝望着薛昀笙,看着他如此温柔的模样,「你带我走好不好……」 「我……」我不能啊…… 薛昀笙明白,抗旨的后果,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罪君王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好睏奥!《$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认清 少年眸子里的星光黯淡了,「我知道了。」 变得面如死灰,眼眸里的星光也消散变得死寂。 是啊,的确是他的奢望! 薛昀笙一直都不喜欢他,他入宫与不入宫,与他又有什么干洗,说到底自己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对不起……」薛昀笙不知如何宽慰少年,少年的错爱他回应不了。 「是我多想了。」章珩琰故作苍凉笑着,祈求着,「再给我一个拥抱好不好。」 「好。」 薛昀笙瞧着少年伤心欲绝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受,他伸手拉着少年入怀,少年身上的馨香似乎也笼罩上了悲伤的味道。 「以前那些事情,我不会说的。我们以后,就当素不相识。也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章珩琰埋首在薛昀笙怀里,脸颊触及到薛昀笙的胸膛,他勾起一抹小,原本的抽噎也渐渐平息,环手搂住薛昀笙的腰,似乎希望这样的时间更长一些。 摸摸少年柔顺的髮丝,手触及到少年的面颊,少年仰头,就对上了薛昀笙的眼睛。 两人凝望着,时候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能不能……再哄哄我……」 「好。」 薛昀笙捏捏少年的面颊,为他擦干泪痕,瞧着少年红彤彤的眼睛,指腹按上少年的眼尾。 不知为何,看见少年那水汪汪的眼睛,薛昀笙仿佛被蛊惑一般,慢慢低下头。 两人鼻尖气息都可触及到对方面颊,似乎是因为少年要入宫,两人交集在无,两人都有些绝望。   此情形下,薛昀笙低头,少年仰着头,两唇相依。   章珩琰确实没想到薛昀笙会吻他,吃惊的都有些瞪大双眼,不过如此近距离嗅到薛昀笙的味道,感觉异常的不错。 薛文氏听着店里贵妇们谈论着陛下召周侍郎之子入宫,听到少年那名字,在结合自己家经常来的那少年。 不由心一咯噔,如此同名同姓,也高贵不凡的少年,怎会与人同名同姓,只怕是同一人! 而且!而且!他儿子还毁了人家清誉。 薛文氏当即就坐不住了,交代了一下店里,急匆匆回家询问儿子事情始末,结果就看见薛昀和周堂衫抱在一团做着极其亲密之事。 「你们……」 门被推开,薛文氏瞠目结舌看着两人,薛昀笙里面和章珩琰分开,章珩琰的唇红艷艷的,如同抹了上好的口脂,发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的章珩琰掩面逃走了。 「煳涂!」薛文氏失了那份儒雅。 薛昀笙对刚刚自己做的那番事情,不由得懊恼,自己这样做让少年那份情谊更加深重几分,依照少年的性子,迟早会闹出事情。 薛昀笙来不及多想自己为何会被蛊惑,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真是三日后要入宫为侍君?」薛文氏带着一丝希望不是。 更何况小周一直以来都是爷们装扮,不过现实很打击他,刚刚儿子和小周亲密至极,又让他心里凉透了。 「嗯。」薛昀笙耸搭着眼皮。 「煳涂啊!你毁了一个哥儿的清白,我是如何教导你的,让你做出如此堕落门庭之事!」薛文氏气急。 「更何况贵族哥儿,本就不是我们可妄想,你毁人家清誉,而三日后小周要入宫,如宫中发现小周不贞,可是会诛九族!」 「我……」薛昀笙梗住。 「你和小周可行过敦伦之礼?」薛文氏急的满头大汗。 「并无。」薛昀笙摇摇头。 「那还好,那还好。」薛文氏庆幸,「你们断了吧,对谁都好。」 薛文氏的担忧薛昀笙何尝不知道,可是他…… 薛文氏直接道,「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小周你也别妄想,不想害了他,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阿爹会为你寻得一个家世对等的哥儿,最迟下月定亲,你就断了那丝念想,好好养家。」 「我……」薛昀笙想说些其他,他并没有对少年有那种…… 薛昀笙想反驳,心底却反驳不了了,或许内心的声音永远是真正的事实。 「这些天阿爹会守着你。」薛文氏不敢让两个陷入恋河的人再见面。 这件事,他儿子不对,和一个哥儿朝夕相处,亲密之极,坏了人家清誉。 可他为了这个家,得对不起少年。 这么想着,薛文氏锁上了薛昀笙房间的窗户和门。 「阿爹,你这是干什么!」 「等小周入宫后,我就放你出来。」薛文氏把钥匙收好,在门外道。被关在房间里的薛昀笙没想到薛文氏会这么做,他推了推门,怎么也打不开。他这是被囚禁了吗。 第101页 「阿爹,你开门……」 可门外怎么也没有应他的声音。 夜深了,薛文氏就搬了个凳子坐在薛昀笙门前,他要守在薛昀笙门前等着周堂衫入宫后,才放他出来。 「阿爹,我明日要当值。」眼看着房门紧锁,阿爹如防贼一样防备着他,薛昀笙不由得头疼。刚刚的意乱,现在的清醒,让薛昀笙心乱了。 他为什么会对少年做出那样的举动,这样的动作无疑不是让少年死灰復燃,依照少年的性子,这件事指定没玩。 可他见了少年又该如何解释刚刚自己的行为。 情不自禁?难以自持。 说到底,这件事本就是他的错,是他心乱了。 他喜欢少年吗,薛昀笙之前不知道,这些天的魂不守舍,这些天的犹豫,仿佛在那一吻彰显出来。现在,他可以清楚的自己的心声,原来,他是喜欢他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京都风言风语而忧虑,不然也不会接二连三因为少年而失魂落魄。可如今,少年被一招圣旨召入深宫,从此两人交际并无。而他也不能再和少年有任何交际。 毕竟少年未来面对的是一个帝王,他的存在无疑不是给皇帝带了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帝王发怒,少年和自己连带着族亲,都难逃一死。所以,他不能再和少年相见,只能任由少年难逃命运的捉弄步入深宫。 薛昀笙头脑没有一刻如此清醒,也没有一刻不心痛难耐。 他错了,没有在少年告白之时察觉到内心真实的想法,等到了现在又后悔不已。 断了,还是继续纠缠,让薛昀笙心乱如麻。 刚明白自己心意,可少年却要入宫。 他宁愿、宁愿少年是与郑新朝定亲,至少一切都还有回缓和的余地。 可是,如今周堂衫入宫为侍君,一切都晚了。 该死! 薛昀笙莫名有些苍凉,都是他优柔寡断,都是他一直以来的傲气。 明知道少年喜欢他,他对那容貌迤逦的少年也有心思。 可他永远在否认! 少年是如何用悲凉语气说出那句他要入宫的话,如何心痛难耐。 如今的帝皇正直年少,却铁石心肠,恩师九族皆死他收。 想到前段太傅九族接连被杀,帝都上空都瀰漫浓郁的血腥之气。 薛昀笙眼神都晦暗不少。 「明日阿爹再放你出来。」 是啊,薛昀笙该当差了。 可如今紧要关头,他怎敢让儿子再和周家小子有任何牵扯。 他的儿子煳涂啊!贵族哥儿,岂能是他辈人可以窥视的。 章珩琰几乎是红着脸从薛家出来,等出了薛家,脸上的红晕都未消散。 他眯了眯眼,修长五指不经意间触碰唇瓣。 他不经意间勾勒出一个笑,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胆,如此孟浪。 不过,自己的这里,似乎很喜欢和他气息交融的样子。 章珩琰摸着胸口,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似乎比平日里快了几分。 「瞧着薛家,有任何动静随时禀报。」 「是。」 回到皇宫的章珩琰淡笑一直挂在脸上。 「今日陛下瞧着心情极佳,可是遇上什么好事。」赵公公给章珩琰端上一杯龙井,问着。 「自然。可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陛下后宫即将入住新主?」 章珩琰斜了一眼赵公公,眼眸里浮现出蔑视的意思,「他岂配。」 「那老奴可猜测不到。」 「时间到了自然会知晓。」章珩琰还没有把一切都搬到明面上到意思。 「周堂衫入宫后,在琼华殿住着,没事就不要让他出来。」 「是。」 作为新帝登基以来第一位入宫侍奉君王的侍君,周堂衫可是万众瞩目,让京都中不少适龄哥儿女孩羡慕之极。 毕竟君王的女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触手可得,君王怎会瞧中如此一个粗鄙不敬父母之人。 周家这些日子门槛可几乎被踏破,京都之中人人都是人精,这些日子周侍郎可没少被同僚上司追捧恭维。 翌日,薛昀笙还是被薛文氏放出来了,只不过薛文氏寸步不离的跟着薛昀笙,直到他入宫。 养伤这段时间,因为钱生钱的落马,而薛昀笙虽然受伤官职却还在,不少见风使舵的早已过来瞧了薛昀笙。 薛昀笙也因此得到些消息,不至于入宫后两眼摸瞎。 他在宫中没有人脉,之前的教训让他清楚知道这宫中是如何的危险。 也让他为即将入宫的少年,薛昀笙咬咬牙,那样鲜活的少年,步入这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 啊啊啊今天,七夕,我闺蜜说她二胎已经在肚子里了。 我:〣( ?Δ? )〣这么快。 她结婚早,我还在单身,是一只单身多年的单身汪,她已经走在我前面一大截,连二胎都造出来了。 我很慌啊! 然后码文的时候写出:夫人嘴里的糖,甚甜! 这样的句子,自己感觉在自虐,我果然是魔怔了,好心酸,纸片人的感情我都嫉妒啊!《$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苦肉计 第102页 薛昀笙自然不知道他担忧的少年,此刻坐在九五至尊位上,捏着密函,嘴角的笑一直未停过。 这些日子公里被肃清了几遍,一些狐假虎威趁乱称霸的,勾结前朝的被他肃清了不少。 不少人认为他是蓄谋已久,可赵公公却清楚这是临时起意。 被陛下如此惦念的青年,是何等的福分。 他们家的陛下,如今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陛下该有夫后了。 章珩琰手里捏着的密函是一直监视薛昀笙的暗卫一丝不拉的描写出来的,包括薛昀笙的心情都能揣测几分。 薛昀笙很痛苦,似乎也醒悟了。 看来他的苦肉计效果不错,薛昀笙越在乎他越喜欢。 这样的人,满心满眼合该是他。 「不要后悔,你终究会是我的。」章珩琰呢喃着。 章珩琰带着一块鎏金面具远远的瞧着以薛昀笙为首的巡逻队,瞧出了他面庞里的心事重重,内心自然是极为喜悦的。 很快,他们会在这宫里相见了。 薛昀笙本打算下值去找找郑新朝,让他看有没有办法见见周堂衫。 可惜他低估了薛文氏对他的防范程度,早早的就在宫门口见到了他青灰色长衫身影。 薛昀笙的内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入宫前那一晚,薛昀笙点着灯光,沾了墨水,墨点都滴落纸张却一个字也写不出。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昨日还皎洁的月光今晚消失在夜幕之中,连一颗星星也毫无踪迹。 最终,薛昀笙放下笔,搁到砚台之上,看着书案上的蜡烛,烛火闪烁。 他的不作为,是不是让少年伤透了心。 自己自持为人师表,到头来却做了些什么事情。 「阿生气,别想了。你们终究是有缘无分。」薛文氏何尝不知道为情所困的儿子此刻是多么煎熬。 心上人明日入宫,他儿子能不难受吗。 已经很晚很晚了,儿子房间的烛火依旧明亮,他更是不敢睡,最后一天了。 明日之后,阿笙该死心了。 那少年,怎么能是他们这些平民可妄想的。 「我知道。」薛昀笙张了张嘴,最终说了一句话,平淡冷静。 「很晚了,阿爹也去睡吧。」 说完,便吹灭蜡烛,脱掉外衫鞋袜,掀开被子躺了上去,空气里瀰漫着淡淡的墨香。 「阿爹这就睡,这就睡。」薛文氏虽然这么应着,但没有丝毫想要去睡一觉的意思。 这几日薛云柳和薛云棋不是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不敢问也不敢说。 只能默默等待着事情的平息。 薛云棋听着外面的动静,看着忐忑不安窝在一旁捻着被角一脸担忧的薛云柳。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他安慰着薛云柳,心里却不由得庆幸。 那日那碗馄饨,真的很好吃。 阿笙哥没有被人夺走,真的很好很好。 那个少年,阿笙哥再也见不到了,他再也不是阿笙哥和自己间的阻碍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摸摸额间,那日章珩琰那石头砸出来的痕迹早已痊癒。 不由得,他发自内心的微笑。 真的太好了。 「嗯。」薛云柳祈祷着家里的氛围快点好起来,不然家里他呆着好害怕,阿哥和阿爹最近变得好奇怪。 第二日,周堂衫就要入宫了,章珩琰拿着宫里为三花绣的小鱼公仔逗弄着三花扑咬。 少年入宫了,薛昀笙是不是此刻同样后悔不已,那如果少年拼死拒绝皇恩,他是不是更心疼难耐。 章珩琰算计着,他要一步步占据薛昀笙整个心房,他要他愧疚,要他心里全是自己。 章珩琰是个天生的帝王,他算计着周围的一切,包括他想要的所有东西。 即使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 他想要的,就该是他的。 青年的温柔,青年的注视,都该是他。 「很快,我们会再见。」 皇宫内重逢,世家公子违抗皇恩后,因为心有所属而被皇权降罪,经受磨难,你是否还是不作为。 本来,章珩琰在等,等薛昀笙的出现,只要他在这三天内有所作为,他可以当即下令周堂衫入宫此事取消,可惜他并没有任何动作。 即使知道青年因为这件事痛苦难耐,可他并无动作,让章珩琰生气之余又有些在意料之中。 薛昀笙一夜未眠,第二日起来时眼圈都有些黑,整个人精神气都有些萎靡。 与他的精神不振不同,今日街上格外的热闹,毕竟新帝第一位侍君入宫,虽然很仓促,但礼部还有的准备也早就做足。 往日去皇宫的那条主干道已经被封的严严实实,无数官兵驱离着看热闹的行人,薛昀笙和薛文氏绕了些路才去皇宫内当值。 薛文氏瞧这薛昀笙的身影入了皇宫,这才缓了口气。 总算过去了。 后宫戒备森严,薛昀笙见到少年的机会不多,他在嘱咐几次,阿笙即使有那心思也会收敛。 薛文氏知晓阿笙心里对这件事都明白,他的儿子心思通透,这件事该怎么做,他明白。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一清二楚。 薛昀笙看着宫中纷纷挂起红纱,整个宫里也是喜气洋洋,新帝侍君入宫,果然是举国欢庆。 第103页 恐怕这个时候,只有两人是难过的。 薛昀笙频频走神,时间也仿佛被无限拉长,一个唿吸间他都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章珩琰看着宫人把宫里换了喜庆的摆件,连同早膳都有些喜庆的味道。 「粥甜了。」 「老奴这就给陛下换一碗!」赵公公赶忙使了个眼色,那碗甜粥立马被换下。 「不过,也尚可。」很快章珩琰话头又一遍。 「扯下吧,不用了。」章珩琰示意宫人撤掉餐食。 如往常一样去御书房批阅奏摺。 据说他的三皇兄这些日子,在舅舅手下艰难度日,平时也极为的不老实啊。 小动作接连不断,腿都瘸了,还不死心。 太妃在皇陵也快哭瞎了眼,那老毒妇,真是让人瞧了真心疼。 「朕选侍君的消息,禀告了太妃没有?」 「一早就传了消息,据说太妃很高兴。」赵公公如实说道。 「太妃如此为朕着想,太妃开心朕也很开心。毕竟前些日子皇兄腿瘸了,太妃担惊受怕眼睛都快哭瞎了,朕选侍君能让太妃开心开心,朕这拳拳孝心也可得到安慰。」 「陛下孝感动天,太妃知道陛下心思一定会欣慰。」 「嗯。」 太妃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给皇兄找几个姑娘绵延皇家子嗣,朕选侍君了,皇兄怎能还没个知心之人。」章珩琰玩味一笑,随即吩咐道。 「是,陛下,老奴一定给三王爷选一些绝色佳人,为皇家绵延子嗣。」 「嗯。」章珩琰应了一声。 薛昀笙在冷宫都听见了宫里的喧嚣,今日陛下侍君入宫,御膳房给他们这种侍卫送的饭食都有几个肉菜。 薛昀笙身为这片的头头,午膳更是不错。 加上之前那件事,相反钱生钱命陨,薛昀笙完完整整接着回来,任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薛昀笙绝对有后台,不能惹。 他是尚书公子的麾下,这件事也人尽皆知。 钱生钱有后台,这些侍卫也都知道,没想到新来的是个硬碴子,没被钱生钱弄死,反而弄死了钱生钱,还让陛下藉口肃清了宫内,所有不少人对薛昀笙甚是警惕。 望着这些珍馐,薛昀笙却丝毫胃口都没有。 此刻他是不是已经入宫了,听说……他是住在琼华殿,从冷宫过去要小半个时常,据说新帝很喜欢这位侍君,殿内装饰一新,据说新帝早已倾心于他,据说…… 薛昀笙明明不想听,可是无数关于少年的讯息接连不断的传来。 薛昀笙体会到了前世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那就是心痛,很疼很疼。 他算是理解了前世那么多男女为什么会因为感情撕心裂肺。 薛昀笙也从来没有过的清楚的知道,他和少年在无一丝可能。 这个不是和平年代,他有后悔反抗的机会。 他身后站着的是他的亲族,少年背后站着的是他的亲族。 他们面对的是世家,和皇权。 这是个封建社会,君主□□,他没有选择和反抗的机会。 所有…… 唯一的一个选择摆在他面前。 说他懦弱也罢,说他无能也罢。 终究因为他的优柔寡断而错过了。 「唿……」 薛昀笙瞧着外面的天,唿了一口气,桌上的菜色一点都没动。 从此刻开始,他们就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在无瓜葛。 「这些都未动过,你们吃吧。」 「谢大人。大人您不饿吗?属下这里有些糕点,待会儿您垫垫肚子。」 「不用了,我出去看看。」薛昀笙谢绝了那人的糕点。 饿着肚子盲目的在冷宫附近走动着。 冷宫里是些先帝的前朝罪君们,都疯疯癫癫的,整日癫狂大笑喧闹不止,同样也被里面的太监们欺辱。 同样,这里也异常的安静,人烟稀少,宫里不少野猫野狗在附近安家落户,夹缝生存。 冷宫附近有一片竹林,里面很是幽静,薛昀笙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在想,小琰琰被笙笙发现后,该怎么描写,才能突出他的惨,从开始写到现在,好像小琰琰一直在骗!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好坏!《$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你来了 竹林里寂静,刚好可以让他放空思绪。 老师最近受到陛下重用,郑新朝也在准备秋日后的科考,近期也在苦读。 少年……终究还是错过了。 薛昀笙的一举一动全然在章珩琰的眼里,暗卫无时无刻不记录着少年的踪迹。 下值后,下属邀请他去喝酒,薛昀笙谢绝,回到家中。 饭桌上,薛文氏如何看不出儿子眉宇间的忧愁。 「阿笙,我已经托人给你寻了几户人家,过几天你去瞧瞧。」 薛昀笙牵强一笑,「阿爹,最近没那心思。算了吧。」 薛云棋捏着筷子,看了一眼薛文氏,又看了一眼薛昀笙,似乎有话要说。 「阿笙,阿爹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听阿爹说,忘了吧,从新开始……」 「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先用膳。」 第104页 「也罢。」薛文氏摇摇头,止住了话头。 薛昀笙少量用了些饭食,也是担心薛文氏他们担心。 回到房间后,薛昀笙铺开宣纸,研磨开始书写一个计划书。 他到底是对不起少年,那么鲜活的一个少年入得深宫,未来指不定怎么艰难,更何况少年的性子也不是那种阴谋者。 有些喜欢恶作剧调皮的少年,他总得护着。 今日在竹林坐了许久,直到身体麻木僵硬,薛昀笙脑袋里才琢磨出一个计划。 老师会因为察觉政局波动而入宫,他也可成为少年的依附和后背。 现在他太弱小了。 找到奔头的薛昀笙精神气总算提起些。 「唿~」吹干书写了整个计划书的纸张,薛昀笙把整个纸张叠好,放到箱子里收到。 宫里的侍卫晋升比较难,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有些功绩,从宫内侍卫调到京中守卫成为武将也不难。 薛昀笙思索间,窗户处传来细微刮蹭声,好像是有人故意弄出的声响。 因为知道少年入宫后,薛文氏就没有在防备,薛昀笙打开窗户一看,只见窗外黑漆漆一片,唯有窗户处有一封信,薛昀笙拿进来打开一看。 里面是少年的书信,薛昀笙本来还有些涩然,结果看到信中内容,不免有些惊骇。 少年这是要做些什么! 「你们出来!」薛昀笙快步走到窗前,喊道。 可周围仿佛无人一般,无人给他回应。 书信上写着,少年只认他一个人为夫君,从书信里透露的一些意思,无疑不是少年要因此做些傻事。 薛昀笙原本平復下去的内心又因此焦躁起来,他来回踱步着,少年要做些什么! 今夜是侍君侍寝第一晚,周堂衫被宫人打理好,被送入紫宸殿偏殿,坐在床上的他坐立不安。 双手绞着极度紧张。 吱呀一声,门开了,他听见宫人叩拜的声音。 陛下来了,周堂衫瑟缩一下,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陛下万安!」 章珩琰斜视了一眼锦袍华服的纤细少年,挥了挥手,示意宫人退下,他伸出手挑起跪地少年的下颚,看着害怕的不敢直视他的少年。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侍郎之子周堂衫。」 周堂衫还在思索陛下这句话何意时,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和他样貌一样的少年,跪在他身边,而他则被两个人捂着嘴带了下去。 他惊悚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陛下这是何意。 「周侍君以下犯上,殿前失仪,即日起打入冷宫。」章珩琰接过赵公公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吩咐道。 下一刻殿内几声瓷器破碎,地上的「周堂衫」几声讨饶声,掩面被带走。 当晚,宫里所有人都知道,新入宫的侍君被打如冷宫,不少人因此唏嘘不已。 薛昀笙是第二日当值时才得知这消息,因周侍君是才入被打入冷宫,冷宫里是格外的热闹。 薛昀笙自然也是焦急万分。 他万万没想到少年会这么做。 少年关在冷宫的偏殿一间房子里,太监们在门外窃窃私语,对着房门指指点点,话里无疑不是对少年连这泼天富贵都没握住的鄙夷。 薛昀笙怎能不知道少年如此打算是为何。 寻了个时机,薛昀笙在章珩琰有意让周围人撤离的情况下,去见了少年。 在薛昀笙拒绝他开始,章珩琰就盘算着把冷宫里里外外全部换成了他的人,所以这几天无数消息也都是他让这些人传给薛昀笙听的。 「你来了。」身着淡粉喜服的少年面上冷冷清清的,瞧着来人是谁后,又缓和了神色,多了几分开心和喜悦。 薛昀笙张了张嘴,看着眉眼精緻,极为漂亮的少年,少年眉眼间还是那样的肆意,仿佛完全没有因为被打入冷宫而萎靡,反而浑身散发洒脱的意味儿。 「为什么这么做。」薛昀笙问道。 为什么这么做,把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因为,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陛下,喜欢自己。 这是少年未说完的话。 「我已经有夫君了,陛下强娶豪夺,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因此丧命。」薛昀笙的语气不免有些严厉。 少年直视着薛昀笙的眼睛,灿然一笑:「我知道,可不这么做,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薛昀笙握了握拳头,「你太儿戏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一辈子就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至少这里还有你,在琼华殿也是困一辈子,我宁愿在这。」 薛昀笙看着满眼深情的少年,最终责备的话未说出口。 少年走上前,看着薛昀笙,「以后,有你陪着,我不害怕,冷宫又如何,有你在,哪里都可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明明也喜欢我。」 「……好。」许久,薛昀笙说了一句。 最终他还是结束了这一份来自于一个十六岁少年疯狂的爱意。 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髮,其实少年这样做,在冷宫有他的照应,少年也不会太难过。 「其实,我知道,陛下不会杀我,至少我是侍郎之子,陛下不会因此杀了我。」 「即使这样,下次也别这样做了。」 第105页 「好。」 因为薛昀笙知道自己不方便在此多呆,所有和少年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 章珩琰在薛昀笙离开后,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的宝贝,已经快落入他的手里了。 晚上,薛昀笙再找了个机会看了看章珩琰,因为是今天刚发生的事情,他也不好明目张胆让侍卫们对章珩琰好些。 事情好像因此平復下来了,侍君入宫当晚就被送入冷宫,虽然很让人唏嘘,不过时间掩盖了一些,皇宫内很快恢復以往的样子。 原本还对冷宫位过多关注的其他人也渐渐忘却了冷宫里的那位少年。 薛文氏知道这个消息后,欲言又止,他怎么会不知道薛昀笙在冷宫当差,不过最终只是让薛昀笙注意,并且加快了给薛昀笙安排相亲。 章珩琰和薛昀笙的感情进展很是顺利,冷宫其他人给薛昀笙创造了无数和章珩琰独处的机会。 这日章珩琰换上了一件素色的长袍,挽着袖子爬在床前等待着薛昀笙的到来。 薛昀笙躲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院落内,看见的就是一个撑着头在窗前等候心上人的少年。 「哥哥,我饿了。」一见薛昀笙,章珩琰就忙撒娇道。 薛昀笙知道冷宫罪妃的膳食极为难吃,都是些御膳房的边角料,章珩琰这样精緻的少年肯定是极为吃不下。 所有他贿赂了进宫搜查的侍卫,偶尔会带些膳食进来,或者在御膳房偷偷买些菜,给少年做些简单的膳食。 冷宫附近活清闲,基本上都各自偷闲去了,像薛昀笙这样的头领,基本上上值点个卯就行。 当然,薛昀笙不知道这只是章珩琰为了两人相会搞出来的。 「等会儿,给你今天做个面条。」章珩琰附近没有伺候的宫人,所有所有事情都得章珩琰亲力亲为。 这个养尊处优养出来的世家公子,自然弄的一塌煳涂。 薛昀笙拿起一口小锅,拿清水涮了涮,清洗干净后放到灶台之上,冷宫里自然是没有小厨房,这个灶台还是薛昀笙在角落里搭建的小土灶,只有一个出火口的样子。 在御膳房偷偷交易过来的面粉和蔬菜肉食,简单的给少年做了一个白菜炒肉盖面。 薛昀笙做饭的时候,章珩琰就在旁边瞧着,看着一身侍卫服的青年为他洗手做羹汤,他就异常的开心。 真好~原本空荡荡的偏殿,家具摆设都是破烂不堪的,房梁之上全是蜘蛛网,蚊虫蟑螂老鼠在这安家落户的很多。 现在渐渐变了,房子里光线透明,原本破洞的纸窗户也被薛昀笙拿纸重新煳上了,房子里的破烂家具也被修整过,都能正常使用,整个房间里清清爽爽,外面的土地也被翻修过。 薛昀笙打听了很久,而且他已经完全驻扎在冷宫附近了,对于手底下这些人,薛昀笙还是有个简单的了解,在冷宫附近当差 ,升值不容易,这些人已经得过且过。 对于钱财自然看中,所以薛昀笙现在不缺钱,酒楼都已经开张了,目前也是日进斗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好睏,九点就犯困,码字都困嗷!《$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相亲 所以薛昀笙才敢明目张胆的频繁少年。少年的处境还算不错,虽然宫外都在传少年没有这个福分伺候陛下,可薛昀笙心里却掩藏着无数的愧疚。 即使少年做的这些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他总归是优柔寡断,面对少年对他痴狂这一点,总归是放不下。 章珩琰不知道薛昀笙在想什么,不过不难猜测。 他早就发现了薛昀笙对待熟人掏心掏肺这一点,真的是让他特别的喜欢呢。 特别是这份善良用在他身上,让他格外的喜欢。 「吃饭了。」薛昀笙把盖面端进去,就看见趴在窗口笑的张扬的妖艷少年。 「好。」章珩琰甩了甩袖子,从窗台边走进屋里桌子上坐下等吃。 「慢点,小心烫。」薛昀笙把面条搁到章珩琰面前嘱咐到。 「好。」捧着大海碗的章珩琰脸都没有碗口大。章珩琰吃面的功夫,薛昀笙看着房间里的布置,已经渐渐的像个小家的模样。 不过长久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薛文氏因为少年这件事如踩了尾巴的猫,警惕的不得了,现在听说少年这件事,看他又欲言又止。 少年十六,他可以等他两年,待他长大成人,到时候少年如何想的,如果少年在这期间心有所属,他可以为少年准备一副嫁妆。 不过在冷宫里一直待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皇城根脚下,他可说不准小皇帝那条想起少年了又提出来,到时候这边的情况被撞破,绝对是诛九族的罪过。 所以他得早点打算,去给少年弄个新身份。章珩琰挑着面条,吃的开心,最近薛昀笙对他可是百依百顺。这样的日子,让他很满意。 给少年做完饭,薛昀笙给少年说了一句他出去看看后就先离开一会儿。 章珩琰吃着面条,冷宫附近现在全是他的亲信,所以薛昀笙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包括薛昀笙拿钱售卖侍卫的事情。 他玩得很开心,最近丞相连同其他大臣又在让他选秀让他倒胃口之外,其他的倒没有让他烦心的。 第106页 每日三餐按时过来接受投喂,看看薛昀笙忙里忙外为他操持,这样的日子真愉快。 晚间,薛昀笙安顿好少年,便下值回家。坊间已经有流传,周家已经把少年视为弃子。 毕竟少年在冷宫这些天来,居然周家无一人关怀少年,连带宫里打点都无,显然是少年没有利用价值已经被抛弃了。 薛昀笙在这件事上一直没有给少年细说,免得少年在这些事情上伤心难过。 回到家,薛文氏已经从店里回来做好晚上的饭食了。 薛昀笙把佩刀这些放好,云棋云柳这俩小傢伙 都在帮忙打着下手。 「阿笙,明天你轮休吧?」薛文氏在饭间问道。薛昀笙点点头,确实明日是他轮休,宫中八品侍卫十日一休,刚好明日轮到他休息。 「那好,明天陪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薛昀笙问道。「阿爹给你看了几户人家,明天去走走看。」 「阿爹,我说过此事不急。」 薛昀笙放下碗筷,显然是没了胃口,薛文氏现在特别热衷给他找媳妇,都已经快到疯魔的地步。 因为少年的事情,薛文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拜託街坊四邻都在为他寻一门亲事。 连同大伯一家也跟随他爹的脚步,踏入为他寻媳妇的道理。 薛昀笙此刻因为少年的事情牵肠挂肚,又答应和少年在一起,怎么可能寻亲。 薛文氏哪里不明白,现在少年因为得罪皇帝而被打入冷宫,而冷宫又在儿子的辖区,怎能不让薛文氏多想,生怕儿子一步踏错终身踏错。 他承受不起儿子再次受伤乃至于丢了性命的消息,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软玉在怀,有个小郎君在身边帮扶着,他儿子总会忘了。 「怎能不急,你都十八了,街坊四邻谁不是早早定亲结婚生子,你的心思阿爹明白,你们无缘,强求伤人害己。」薛文氏苦口婆心的说着。 薛云柳和薛文棋埋头吃饭,对于阿爹和阿哥饭桌上的争执,不敢插一句话。 薛家发生的事情依旧没有逃过章珩琰的眼睛。 「相亲?想得美。」章珩琰看着密报里的消息,不开心的抿了嘴。 赵公公给小陛下上了一杯热茶,看着团坐软塌之上的神色不愉的小陛下,「可是陛下心上之人的消息。」 对于他的陛下喜欢的人,赵公公总有几分消息的,更何况暗卫时刻在京都平民区那一块,赵公公身为陛下心腹,也有监管暗卫之职,总能得知一些消息。 更何况陛下在冷宫那些人可是他亲自安排,现在岂会不知道陛下喜欢的那位青年是何模样。 那青年温文尔雅,书卷气息浓郁,本是一届读书人,却被陛下用计谋掉来宫里,只为和陛下相会,着实让赵公公很是震惊陛下对这位青年的感情。 他的小陛下情感淡薄,玩世不恭,在帝位之上也之上把天下作为玩物,何时如此在乎一个人,如此大费周章做出这些事情。 「嗯,他又不听话了。」 章珩琰看着满殿跑的三花。它的主人怎么这么不乖呢。 明明他已经是他的了,还拈花惹草,真的是让他不开心呢。 「陛下如此瞒着,长久如此也不是好事。」 「朕知道,时机未到,还需磨磨。」 章珩琰不想把薛昀笙的翅膀都斩断,他知道薛昀笙的抱负在哪里,他愿意薛昀笙实现他的抱负,可如果薛昀笙这只风筝想要脱离他的线,他不介意断了他所有后路。 赵公公看陛下有所思量的样子,就不必多言此事了,反而提取其他事情。 「三皇子妃子多数有孕在身。」 「哦,是吗,三皇兄不是不行了吗!」 「那是自然。」「三皇子已经拉拢了不少边境将士,显然要对国丈不利。」 「三皇兄如此不老实,还想窥视朕屁股下的椅子,可真是如那蟑螂,怎样都打不死。」章珩琰嗤笑一声。 「太妃娘娘近日精神头不错,据说在皇陵能吃能睡。」 「三皇兄做的事情不都没瞒着太妃么,知道朕以后子嗣有碍,太妃能不开心么。」章珩琰对太妃那老婆子的想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三皇兄腿瘸了,可他有子嗣,待几年后他子嗣有碍,必定朝中大臣得让他在皇亲国戚里选择子嗣,为大政千年基业做想,到时候三皇子这个他的亲兄弟的孩子,自然成为了首选。 可三皇兄如意算盘打得好,他的子嗣可没一个是自己的,既然三皇兄那么喜欢带绿帽子,他何乐不为。 「陛下所言甚是,可到头来太妃娘娘那里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罪有应得。」 「先不说他们了,去吩咐下去,明日他敢去,就让那些人敢和朕抢人的人彻底消失在京都吧。」章珩琰眯了眯眼淡淡道。 「是,老奴一定给陛下半的好好的。」 「还是赵公公懂我。」章珩琰把密报放到烛台上点燃,看着宣纸燃烧,语气淡漠。 薛昀笙和薛文氏自然话题是不欢而散,他没了胃口早早下桌,最近黑煤球生了,五只,三只三花色,两只黝黑色,看着可爱无比。 黑煤球生完恐人,但对薛昀笙时候没来由的信任,经常半夜叼着小猫爬到他床上,似乎要他带的样子。 后面他把黑煤球的窝搬到他床下,黑煤球才没了这种行为,现在家里两个小孩子都不能靠近他屋,不然猫嘶吼着告诫着。 第107页 翌日,无论薛文氏怎么劝说,薛昀笙就是不踏出房门一步。 在媒婆的催促下,薛文氏只能无奈作吧,不带薛昀笙走这一趟。 薛文氏一走,薛昀笙也穿戴好离家去看看几个店面,最近请的帐房先生承担了他大部分工作,而且分店开启也正在进行当中。 也就是他在宫内,宫外的店铺也如火如荼的飞速扩张,虽然有盗版横行,但他时不时的新巧设计图纸,总是京都流行风尚。 薛昀笙不是去视察工作,只是想去看看逛逛。 「新到的簪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糖葫芦——糖葫芦嘞!」 「……」 街上很热闹,薛昀笙视线在路边一个售卖木簪等首饰的铺子停住脚步。 他走了过去,拿起一枚浮云模样的木簪,虽不名贵,但雕刻精緻,十分好看。 要是少年发间挽上这么一根玉簪,定是甚美。 薛昀笙想了想那个画面,也觉得甚好。 问了铺子老闆价钱,买下了这根木簪。 「什么!伤了脸!断了手!」薛文氏随着媒婆刚到一家门口。 就见那户人家的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方知昨夜那户小侍君起夜不小心磕破了脸,起来时又不小心一下子连手也骨折了,这以后还不一定能治好。 「哎呦,怎么碰上这些事情!薛家的,这可真是不巧。」 「也是。」薛文氏点点头,「不知可还有其他人选。」 「有,有!想来这家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待客,咱换下一家下一家!」 「尚好,尚好。」薛文氏也不想为儿子寻一户这样的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晚了点,明天差不多时间!有点困嗷,才码完没多久《$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罪妃 可薛文氏这一走呀,没能成功进到一家门里。 媒婆一共有三户人选,一户毁了容,一户私奔了,一户据说是要招上门爷们,这好像是上天不让薛昀笙婚事正常一般。 薛文氏和媒婆脚都走软了,那媒婆此刻也表情讪讪的。 「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回去再去寻寻,下次一定寻个好的。」 薛文氏走的脚软无力,心中也对这个媒婆有气,白跑一趟,怎么不让人生气。 当然,薛文氏不知道,薛昀笙这亲事,正常不了。 薛昀笙逛完已经回来了,看脚步虚浮的薛文氏,「阿爹,怎弄得如此狼狈。」 「哎,此事一言难尽。」薛文氏那表情脸上,一看就不顺利,这让薛昀笙放心许多。 「为何?」 「哎,那媒婆也是个拿着半截就开腔的,不靠谱,阿爹下次寻个靠谱的。」也怪他心急,寻了这样一个,一点都不靠谱。 还是别吧。 薛文氏后悔至极,薛昀笙挺开心的,他回房间把给少年准备的礼物收拾好,打算明日带进宫去。 「还挺乖。」薛昀笙未曾去相亲,这倒让章珩琰满意。 「看着点,朕不想看见有任何人敢和薛家定亲。」 他的东西,那些凡夫俗子,胆敢冒犯,简直找死。 章珩琰的这个命令,也就侧底断了薛昀笙和其他人结亲的可能性。 薛昀笙第二日入宫了,章珩琰也换上麻衣,在冷宫里等着了,做出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看着薛昀笙躲着其他人来,忙过去迎接。 「哥哥,你可算来了,我好想你。」章珩琰一头扎进薛昀笙的怀里。 薛昀笙顺势抱紧少年,不让他摔倒,警惕的朝着背后看了看,并无其他人跟踪。 「怎如此高兴!」 「哥哥来了,自然高兴。」章珩琰眉眼弯弯,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灿烂的少年,为了他囚禁于深宫,这朵花他不想要他凋零。 薛昀笙默默的想着。 「哥哥昨日轮休,可做了什么坏事!」章珩琰别有所指。 自从章珩琰如了宫,薛昀笙一时答应了少年,章珩琰对他的称唿就变成了哥哥,原本的老师称唿早已成了过去式,似乎少年根本不想提及。 薛昀笙一愣,显然想到昨日薛文氏那一茬,脸上就有些怪异,他牵强的笑了笑,摇摇头,「没有。」 「哦,我还以为哥哥背着我有别人了呢,不要我了呢。」章珩琰似乎别有所指。 薛昀笙也听着这话古怪,一想到少年可能有些别的手段,可这深宫皇帝眼皮子底下,总不可能吧。 见少年这模样,是知道什么了吗? 「哥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真的有人了!」章珩琰眉眼一瞪,圆熘熘眼睛注视着薛昀笙。 薛昀笙摇摇头:「没有,只有你一个,可是听到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 「哥哥在宫外,我在宫内,要是哥哥在家养一个,在宫内养一个,我怎么办。」 「乱说什么呢!」薛昀笙拍拍少年的脑袋,「小小年纪就会瞎想,没有的事儿。」 「没有最好!不然……」 「不然怎么样?」薛昀笙倒想听听少年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然、不然我就一辈子不原谅哥哥。」 「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薛昀笙失笑。 薛昀笙拿出昨日集会上看的簪子,亲自给少年插到发间。 第108页 「好看吗?」章珩琰问道。 薛昀笙看着笑语嫣然的少年,有一瞬间失神,「好看。」 「哥哥,我们拜堂成亲吧。」薛昀笙正在整理少年房间的座椅板凳,就听见背后少年突然出声。 他顿了顿,转身看着一脸正色的少年,少年眸中平淡,仿佛已经想了此事许久。 在少年的目光下,薛昀笙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 这一个字,表明了他已经背负起另外一个责任,而和小皇帝妃嫔勾结,这砍头的买卖,他也一併承担了下来。 「那就说好了,我得问个好日子,我和哥哥已天地为证,结成姻亲。」 「好。」 得到他准确应答的少年果然开心了起来。 —— 从少年那回来,下属就过来了。 「大人!」 「嗯。」 「陛下下令宫内有品级侍卫,需居住在宫内。」 「何事下令?」薛昀笙倒不知道有这件事发生。 「今日下的令,大人您的房间公里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冷宫里的一个小院子,我已经吩咐好了,给您用的都是最好的摆设!」 这件事……怎么这么古怪。 小皇帝下这样的命令? 「据说这是因为宫内其他有官身侍卫在宫外收受贿赂,贩卖宫中珍品,而且玩忽职守,陛下才下此命令。」 「原来如此。」是吗? 「大人可有需要备的东西,属下吩咐下面的去您家取一趟。」 「暂无。」薛昀笙摇摇头。 这事如此匆忙,他这算是也被困在宫内了? 薛昀笙在下属的引领下去了他的小院子,他怎么看这个院子异常的熟悉。 薛昀笙看了看隔壁,有看了看他住的院子。 住少年隔壁了? 「大人,这是您的院子,属下和其他同僚住在您旁边。」 「这里我记得有人居住吧……」 「大人不用在意,罪妃而已,平日里不敢出现,据说已经被家族遗弃,要是大人……属下们一定吩咐送入您房中!」 「大可不必!这可是重罪!」 「大人说的是。」那人立马诚惶诚恐道了一句。 薛昀笙一个人住一个小院子,真的是幽静至极,如那下属所说,他这房间里真的是所用的东西是最好的,房间干干净净,家具摆设也挑的极其繁美的花纹,看着奢华无比,果然是皇宫内,好东西不少。 「都安排好了?」章珩琰坐在被薛昀笙用一根棍子重新支撑好的长凳,晃悠着腿看着隔壁,问这叩拜在地上的侍卫。 这侍卫如果薛昀笙在这里必定认识,不就正是刚刚带他来小院的那个下属么。 「回禀陛下,一切都一安顿好。」 「很好。」现在薛昀笙也被他弄进宫了,外面那些扎七扎八的人,也别来烦他的人了,岂不美哉。 「去寻一对红烛,和一些双喜字。朕有用。」 「是。」 「行了,退下吧,记住别让他发现。」 「遵命。」 一想到薛昀笙此刻就在隔壁,章珩琰就美滋滋。 薛昀笙怕这件事有古怪,刻意拿着银子去打听了一下。 这件事的确是真的,而且陛下早有这个意思让有官身的侍卫留在宫中待命,其他侍卫早知道详情,已经带了不少东西入宫,只是他地处偏僻也和其他同僚关系不深。 故而他没得到消息。 这真的是缘分么,看着和少年住在隔壁。 薛昀笙不免又想到那下属无意间的一句话。 少年容貌迤逦,目前有无家族庇护,又处于冷宫之中,确实惹人注目和欺凌。 薛文氏被侍卫告知薛昀笙的在宫内常住,当时脸色就变了。 如果说对于其他人来说无碍,可对于薛昀笙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情况。 这在冷宫中和那少年岂会见不到? 这可如何是好,一时半会儿薛文氏没想出办法来。 当天晚上就去了大伯家。 薛家大伯目前因腿伤,职位给了薛昀笙,薛昀笙在大伯伤好之后给出高价让他在当个侍卫队长,监管他的那些店铺里的安全,避免绣坊的事情再次发生。 「你说昀笙在宫里常住?这没什么不不了的啊!我听说昀笙是在冷宫附近,虽然大富大贵没有,但胜在安全稳妥。」薛李氏很是疑惑薛文氏愁眉不展,满脸哀色。 「在冷宫才危险!」薛文氏有苦说不出。 他哪敢把阿笙和那少年的事情说给其他人听,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嗯?怎么说?」薛李氏极为不解。 「哎,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就不多说了,有没有办法让其他人顶了这份差事!」 「我说你这煳涂吧,阿笙如今八品官身,再过几年凭着资质也能升七品,当年老二让阿笙读书不也是想有个官身,如今阿笙有官身,过几年七品走动走动调到守城护军里做个小官,岂不正好,总比做个商人,好得多。」薛李氏一脸的不贊同。 话是这么讲,可薛文氏害怕啊。 「阿笙不能在宫里……」薛文氏一言难尽。 「阿笙要有你这么个拖后腿的阿爹,可得耽误年华!你好好想想吧。」 「有没有可能阿笙调到别处去……」 第109页 薛文氏退求其次,问道。 薛李氏摇摇头,「宫内因为陛下遇袭几次大清洗,宫里格局早变动了,如果阿笙想运转到其他地方,恐怕他得自己走动走动。」 「好吧。」薛文氏一脸忧愁之色的离开,看的薛李氏一头雾水。 「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来!」薛文氏离开没多久,薛云静和薛大伯就回来了。 薛李氏看着越来越不归家的女儿,嘴里骂了一句。 「哎呀,阿爹,店里不是忙嘛!」薛云静朝着自家阿爹讨好一笑。 自从薛云静被退了亲,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反正一头扎进了薛昀笙的店,成了一个实打实的小帐房,待人接物,为人处事已经学得老练极了。 连薛文氏都自愧不如。 薛昀笙当时知道后,还在想他还培养出了一个女强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了!好快!《$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睡觉 他就放手让薛云静做,给她飞翔的机会,时不时在旁边提点几句我,看着薛云静一点点成长。 目前店里大部分事情薛云静操心,薛文氏就去守个阵。害怕女儿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刚好薛大伯也在店里帮忙,薛大伯就每天和薛云静一起出门回家。 薛云静有工作,在街坊四邻里,总有些酸话,毕竟薛云静的工资可比她爹高多了。 薛李氏虽然感激薛昀笙,但是对于女儿这种不守规矩的样子,眼看性子越来越野,就忍不住提点镇压一下心飞了的女儿。 特别是在薛云静有心思招上门时,夫妻俩想了想,可行。 「你就别说孩子了,她累了一天了。」薛家大伯护着闺女。 「你就知道护着她,看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对了,刚刚文信过来了一趟。」 「老二媳妇过来干什么?有什么事情?」 「他想要昀笙把位置让别人顶了。」 「什么?」薛大伯没太听清楚。 「他想昀笙职位给别人。」 「这不煳涂嘛!昀笙那孩子答应了?」 「恐怕不知道,今天宫里下令有官身的侍卫只能在宫里待命,一个月回家一次,这件事文信不太能接受,才有想法让昀笙回家。」 「妇人之仁!昀笙如今一入宫就是八品官身,吃俸禄,回家来能干什么!商人总归是被人瞧不起。」 「谁说不是呢,恐怕文信也是一时煳涂。不过我看好像另有隐情,文信吞吞吐吐,不与我说。」 「明日你过去劝劝老二媳妇,让他有这种想法。」 「不过昀笙虽然官身高,还是坐了冷板凳,在冷宫那片没有油水,也许可以走动走动,换换位置。」 「能行?」薛李氏忙问道。 「得合计合计,过些天我去问问老朋友。」 「嗯,好。」 —— 薛昀笙不知道自家的风波,此刻他在夜深人静时,旁边其他侍卫都歇息后,冷宫太监宫女们都休息后,寻了个好攀爬的地方,爬上了旁边小院子的墙。 蹑手蹑脚的走到祥和。少年的小院子里。 「叩叩!」他轻轻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来少年警惕的声音。「滚开!」 少年下意识的反应,顿时让薛昀笙联想到白天侍卫的话,心中一紧。 「是我。」 「哥哥?」少年惊喜的声音从房门里面传来。 门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桌子板凳移开的声音,门打开了,少年高兴的看着薛昀笙。 「今天哥哥怎么还没回家!」 薛昀笙看着房间里刚挪开的桌子板凳,再看看少年衣服裹的紧紧的,此刻夜深人静,本应都睡了的少年,衣服整齐,眼里也一点困意都没有。 刚刚少年警惕的,害怕的语气,让薛昀笙喉咙发紧。 「这样多久了?」 「嗯?什么?」 「有人会晚上来?」 少年面庞一下子苍白,咬着下唇,「没有,没有谁来。」 「别害怕,以后不会了。」看着少年,或许在这一刻薛昀笙突然明白少年的担忧,他在害怕他嫌弃啊! 突然薛昀笙的心口很疼很疼,如同钝了的刀子,一点一点的在喇他的肉。 听着薛昀笙安慰的话,少年眼睛眨巴眨巴,泪花闪过,脸上也露出委屈之色。 「哥哥……」 「别怕,我来晚了。」 「不怪哥哥,我知道这都是我任性,才带来的结果。」少年脸上委屈,却还是安慰着薛昀笙。 仿佛少年成熟了一般。 薛昀笙宁愿少年不背负这些,以往那个肆意的少年郎,已经开始懂得背负起伤害,用笑脸掩盖悲伤。 怎么这么让他心疼呢。 薛昀笙关上房门,少年只端了一个烛台,薛昀笙把房间里的板凳这些恢復原位。 章珩琰就坐在木床边,看着薛昀笙。 「哥哥怎么今天没有回家。」 「以后我会在宫中常住,陛下下的命令。」 薛昀笙还有些庆幸陛下这个命令,才发现少年在这宫里的处境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他以为自己把少年保护的很好,其实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少年被多少恶狼窥视着,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一具枯骨埋葬在这宫廷之中。 第110页 「可真好,这样哥哥就能陪着我很久很久了,我就不会害怕了。」 章珩琰深知语言的艺术,适当的时候说什么话,引起薛昀笙的心疼。 「嗯,有我在,不会害怕了。」薛昀笙揉揉少年的脑袋,动作略显亲昵。 「那小皇帝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章珩琰嘟囔着。 「慎言!」 「我也就在哥哥面前说说。」少年立马保证道。 「嗯。不过还是小心隔墙有耳。」 「我知道啦。哥哥在宫里住哪呀!」 薛昀笙给少年简单讲了一下陛下的命令后,少年开心的问道。 薛昀笙指指旁边,他就住少年旁边,他另一边是其他侍卫。 「真好!」少年眉开眼笑,显然很高兴这个消息。 「嗯。」 「哥哥,晚上和我一起睡吧!」章珩琰邀约的申请已发出。 薛昀笙还没准备这么快进入角色,「还是不……了吧。」 「哥哥不再我害怕,他、他们……」章珩琰适当的时候又做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哥哥不是答应做我夫君了么,怎么哥哥嫌弃我了。」 少年两眼似乎又要落泪。 薛昀笙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大不了明日他早点起去隔壁。 罢了罢了,他算是栽了。 「好。」 少年立马掀开被子,事宜薛昀笙上床。 薛昀笙带着几分僵硬,在少年直勾勾的眼神中,不免耳朵间红彤彤的,脱掉外套,打了一些水简单洗漱了一下。 「哥哥快点!」见他动作缓慢,背后的人儿还不免催促道。 少年越催促,薛昀笙越不好意思。 薛昀笙心中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掀开被子吹灭蜡烛躺了上去。 被子稍微带点霉气,明天太阳天的话该拿出去晒晒,更多的是少年身上特有的馨香。 薛昀笙僵硬的躺着,一边想着。 薛昀笙如同殭尸一样的躺着,章珩琰岂会不知道,他在黑暗里弯了弯嘴角,显然很开心。 薛昀笙这是第二次清醒的时候和少年一起睡,第一次是醉酒,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清醒着,旁边躺着一个在前世如大姑娘一样的人物。 不太自在。 更何况他可以清洗听见少年浅浅的唿吸声,仿佛就在他耳边一样。 薛昀笙的窘迫完全被章珩琰看在眼里,他就喜欢薛昀笙这个样子,守礼又害羞的小模样,可好玩了。 他故意慢慢把手往旁边挪着,轻轻抓上薛昀笙的胳膊。 薛昀笙被章珩琰这么一抓,浑身一激灵!「做什么!」薛昀笙声音里稍微带了些严厉。 「睡觉呀!」章珩琰软软诺诺捏着小嗓子道。 「咳,睡觉就好好睡。」别动手动脚。 「哦。」章珩琰面上答应的好好的。薛昀笙以为就此少年就会老老实实睡觉,结果没等他安稳两秒,少年就一下子扑到他身上。 被压的结结实实的薛昀笙:「你这是做什么!」剎那间,他先是被砸的胸口一疼,很快少年娇软的身板让他搂也不是,推也不是,尴尬不自在十分浓郁。 少年怎么比他还莽撞,开放,一点娇羞之意都没有。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害羞呢!反而他弄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睡觉呀,这样睡好一点。」 「……下去。」 「哥哥别闹!睡觉了。」谁闹了,谁闹了! 「你这样我怎么睡……听话,下去。」 「哥哥是不是嫌弃我……连陪我睡觉都不肯!」少年可怜巴巴的声音又传来。 装可怜,博同情。 薛昀笙:「……」 这人吶,只要一心软,就步步退让!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对我只是同情,原来哥哥一直对我不是真心的,那这样哥哥还不如走了就是,何必那我做戏……」 薛昀笙:「……」 「终究哥哥对我一点喜爱都无,我还不如随了你的心意,不……唔……」 「睡觉。」薛昀笙一把捂住少年的嘴,少年这些话实在说得扎心。 他怕了怕了,少年想咋整咋整吧。即使知道少年在装可怜,他也气不起来。 他的底线简直面对少年时一退再退,准确点说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哥哥抱着我睡。」章珩琰要求着。 「……」还是有点底线好嘛! 「哥哥……」眼看少年又要开腔,薛昀笙嘆息一口气,搂着少年。 章珩琰的脑袋搁到薛昀笙的身上,少年不重,不过毕竟是压了一个人在身上,即使很轻也有些分量。 章珩琰听着青年碰碰的心跳声,顿时气氛就静了下来。 半搂着少年,少年身上独有的馨香,这一切都让薛昀笙睡不着,反而是少年,听着他平稳的唿吸声,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地打算把少年放下,就听见少年细微的嘟哝声。 「不要……别过来……」声音还带着些惊恐,仿佛做了一场什么样的噩梦一般。 薛昀笙心一刺痛,拍着少年的后背,「别怕,我在这。」 似乎是他的安抚有效,少年的嘟哝声渐渐没有了,原本的挣扎惊恐也消失不见。 转而梦话变成了:「好喜欢你,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睏觉邀请已发出,大笙笙拒接!《$title》作者:$author 第111页 文案: $desc ☆、红烛 薛昀笙不管少年到底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的,少年遭遇的一切恐怕是真的。 当然,他不知道章珩琰为天下之主,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哎!」薛昀笙嘆息一口气,搂着少年闭上眼睛,少年的呢喃里的意思他何尝不知晓。 总归他也喜欢少年,对这个张牙舞爪喜欢恶作剧的少年已保佑一丝情谊。 既然如此,他还纠结什么。 这么想着,他便放松了身体,本以为换了地方会睡不着,结果很快就睡着了。 薛昀笙一睡着,章珩琰就醒了,显然他刚刚只是做戏罢了。 「再心软点!不要让我失望哦。」章珩琰在黑暗里凝视着薛昀笙的睡颜,幽幽说道。 往薛昀笙怀里更缩了一些,也睡去了。 赵公公久等陛下不回归,自然知晓陛下何处去了,他一副瞭然的模样。 「小皇子恐怕用不了多久也会诞生了吧!」 赵公公想着容貌艷丽的陛下,再结合青年的温润面庞,诞生出来的小皇子定是容貌出众。 他这把年纪,还能给陛下带带小皇子呢。 因为心中有事,害怕被人发现,薛昀笙早早的清醒,外面天还泛着白,宫里告知时间的小太监已经报了时辰。 他一清醒,还带着几分迷煳,特别是怀里亲密的还搂着一个。 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醒过神来,悄悄打算抽出手,却发现手臂被压着已经麻木了。 「嗯~?哥哥你做什么?」少年迷迷煳煳的为睡醒时的朦胧话语问道。 显然是被他的动作弄醒了。 薛昀笙拍了拍少年的背,轻声哄着,「我要去当值了,你继续睡吧,晚点过来看你。」 「嗯……好。」少年拱了拱,渐渐没问了,显然是又熟睡过去了。 薛昀笙蹑手蹑脚摸着黑穿戴好衣服,还是原路返回爬着墙回到自己院子内。 得亏回来的早,没过多会儿就有太监蹑手蹑脚的进来,时候是在打扫卫生。 薛昀笙刚离开,章珩琰就爬了起来,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打开房子里一面墙的暗道,回到了紫宸殿。 「陛下,可要洗漱!」 赵公公瞧着陛下从暗道里出来,忙问道。 「嗯。」章珩琰点点头,应了一声。 外面候着的太监宫女在赵公公的指示下尽然有序的端着洗漱用具等进来。 赵公公亲自为他的小陛下穿上龙袍,带上龙冠,一阵收拾过后新鲜小包子小陛下一枚即将出现在朝堂之上。 薛昀笙看着时间点整理出门,开始一天的工作。 章珩琰要的红烛和喜字暗卫早已准备好,章珩琰下朝便瞧见了。 红烛婴儿拳头粗细,看着异常的喜庆。 双喜字喜气洋洋的,章珩琰捏着那双喜字 ,不错不错。 「这些是?」薛昀笙刚寻完一圈回来,就瞧见章珩琰捏着什么在傻傻的笑。 「哥哥你来了!」章珩琰笑眯眯的看着来人,适当的脸上有些羞涩,「是、是我找别人偷偷弄的。」 看清楚桌面上的东西是些什么后,薛昀笙看着羞涩又带着期待的章珩琰,「是该办了。」 「我去寻点其他东西,算个好日子可好。」 「嗯。好。」章珩琰点点头,「这些我先收着。」 「嗯。」 —— 渐渐的,薛昀笙也习惯了在宫内的生活,每日有更多的时间和章珩琰在一起。 他去买了些书籍,又开始教导起少年来。 不过今日他已经备好些酒水,购买了些新鲜食材,少年站在窗户口手里捏着双喜,正抹着饭粒沾双喜。 他用有限的食材做了一桌子好菜。 因为两个人在这危机重重的深宫里,典礼自然不能大操大办。 薛昀笙还有些对不住少年。 点燃红烛,两人在院子里已天为媒,已地为证,结成夫夫。 「委屈你了。」薛昀笙抚着少年今日异常娇媚的面庞,语气带着些愧疚。 章珩琰摇摇头,开心的笑着,「能够嫁个夫……君,我很开心。」 「饿了吗,吃饭吧。」 「好。」 薛昀笙主动牵着少年的手,进了院子用膳。 他偷偷买了些酒,给少年到了一杯,两人喝了一杯交杯酒。 少年不知道是没喝过酒还是今天羞红了脸颊,面上红扑扑的跟熟透的苹果,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 看着真秀色可餐! 吃到最后,少年已经扔掉了筷子,撑着脑袋看着他傻笑跟着小傻子一样。 「看着我做什么。」薛昀笙存着几分逗趣的心思问道。 「夫君好看。」少年傻乎乎的回答道。 「小傻子!」薛昀笙摇摇头,满是无奈。 「我才不傻,我可聪明了,不然怎么会嫁给夫君呢。」 「嫁给我就这么开心?」 「嗯。」少年点点头, 「高兴。只有哥哥,只要哥哥做我的夫君。夫君最好了,只在乎我一个人……」 少年嘟哝着,脑袋如小鸡啄米一样,最后像是忍不住酒意睡去。 看着摇摇欲坠的少年,薛昀笙拦腰搂起,把少年轻放到床上。 红烛还在燃烧着,今日少年换了一身淡粉的新衣,布料不怎么好,往日一袭红衣热情似火,现在这宫内规矩森严也不能再穿。 第112页 少年还是那么的娇艷无比,这就是他的妻了。 两辈子第一次成亲。清晰的认识到,他也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 给少年理理头髮,薛昀笙去打了点水,轻轻给少年擦擦面颊,脱掉少年的外衣,塞进被子里。 而后去收拾桌子上到残羹剩饭,章珩琰一直在等着薛昀笙过来。 毕竟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薛昀笙收拾好后,熄灯抱着章珩琰就打算睡去。 就这?明明和赵公公和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说好的洞房花烛夜呢? 章珩琰假装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假装耍酒疯,小手都已经伸进薛昀笙衣服里,结果薛昀笙坐怀不乱的抽出他的手,紧紧扣住他不让他乱动,就这样睡去了。 ⊙_⊙章珩琰和薛昀笙的简单婚的洞房花烛夜就单纯的抱在一起睡了一觉就过去了。 反正第二天章珩琰是有些臭脸,特别是朝中大臣有让他选秀,藉此他发了好一通脾气,朝臣们战战兢兢完全不知道陛下为何发怒。 当然朝臣们不知道,他们的陛下,只是因为夜生活不和谐,应该说是没有夜生活而发怒他们只是被迁怒了。 两人简单举行婚礼仪式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 只是少年对他更亲密些了,而且变得极其黏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黏着他每天望眼欲穿都等着他过来。 「夫君,回来了!」少年站在门框边,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小跑过来,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薛昀笙仿佛习惯了一般,抱着少年的小屁股,搂着他就往屋里走。 这个样子,倒有些家的感觉。 「嗯,回来了。」 不知是少年觉得已经成婚的缘故,他也渐渐变得体贴人不少,小院子里居然还有些的活计也不是薛昀笙一人在做。 虽然做得不好,好歹也学着再做,每日跟个小粘包,让两人的感情日渐升温,颇有水到渠成的感觉。 「明日夫君要轮休了吧。」 「嗯。我会早点回来。别怕。」 「嗯,我不怕。」 薛昀笙的暗箱炒作下,少年的处境改善了很多。 加上冷宫附近根本没有什么油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会注意到这边,冷宫那些人都是混吃等死,所以薛昀笙的胆子越来越大。 他也没闲着,在宫中悄悄的拓展着人脉。 期间他还回家了几趟,当然免不了被薛文氏告诫和让他相亲,他岔开了话题。 后面听说自己的留言,说自己命格太硬,普通人根本配不上,导致他阿爹看一户人家就遭罪一户。 搞的周围媒婆根本不敢接这单生育,都怕了他了。 薛昀笙也是得知留言才知道自己阿爹为他相亲,走到那家,哪家必定出事。 这,让他怎么说呢,总觉得事情不太简单。 他总觉得有谁在背后暗箱炒作,薛昀笙当时怀疑少年,可依照少年的性子,出现这种事情必定是会质问他,可惜并没有。 这就让他疑惑,不过后来想想有这样的留言也挺好,至少他爹相亲能打消一阵子了。 等他寻好机会把少年带回家重新换个身份。 他们重新举办仪式。 薛昀笙是这样打算的,之前那个仪式太简单,他不能这样让少年名不正言不顺跟着自己一辈子,他要在所有人的祝福下堂堂正正迎娶少年。 薛昀笙寻了郑新朝打听打听,结果毫无线索。 反而是看中的那几户人家真的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他背上这样的名字。 后来想想算了,顺其自然。 只是他阿爹愁眉不展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薛兄,你这姻亲普通的不行,我给你寻一户高门闺君可好!」郑新朝得知薛昀笙背负这样的留言时,还摇着纸扇半开玩笑道。 薛昀笙自然是连连摆手,「打住打住,我以心有所属。」 这话一出口,惹得郑新朝一惊,甚是好奇,追着问了好几次,简直比谁都八卦。 薛昀笙都觉得郑新朝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是单纯的盖着被子纯聊天!《$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做菜 「你在那宫廷之中,月余见一面,今天可得陪我多走走。」郑新朝点到为止,看薛昀笙如锯嘴的葫芦,一点风声也不露,最后就打消了对这个话题的深刻讨论。 「自然。」薛昀笙忙问道。 他在宫里后,外面的一切皆由郑新朝打理,加上他要备考,工作量加一倍,自然而然得顺着他话说道。 「孙院长还很惋惜你走了武道。」 「谁能想到呢。」薛昀笙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初他本不打算迎考,毕竟他的思维和古人文人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写诗写词。 本想借着郑新朝的身份依靠着开店养活自己一家,结果弯弯绕绕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反而是他子承父业,从伯父手里接过官职。 也多亏了这份工作,让他才有得从里面周旋。 薛昀笙没打算让郑新朝帮忙弄少年的假身份,毕竟事关重大,到时候东窗事发牵连起来,牵连上郑新朝就不好了。 不过这些日子出宫来他也有些眉目了。和郑新朝在自家酒楼吃了一顿午饭,看酒楼里火爆的生意,郑新朝颇为得意,毕竟这酒楼可是他管的,日进斗金也算对得起薛昀笙那一手好菜方子。 第113页 —— 「赵公公,你说为什么他不愿意和洞房。」章珩琰在殿里,抱着一个小玩偶,神色不太愉快。 「皇夫可能是心痛陛下。」 「坐怀不乱,他到底心里有朕没!」 「自然是有的,陛下乃是天下之主,皇夫定是心里有陛下的。」 「那为什么不愿意和朕洞房。」章珩琰又把话题绕回原来上。 「赵公公你说朕成婚了,因让他主动一点,可他如此坐怀不乱,满堂朝臣想的小皇子恐怕很难出生……」 赵公公见不得陛下为此忧愁,他的小陛下就应该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的,然后小皇子顺应自然出生。 「陛下,既然皇夫羞涩,那陛下何不主动一点。」赵公公出主意道。 「嗯,怎么主动?」章珩琰有了兴趣。赵公公悄声对着章珩琰房中之术。 听得章珩琰脸颊都红扑扑的了。 薛昀笙是晚上会宫的,回来之后便见着少年,只不过少年看他今天的眼神格外的古怪,好像藏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薛昀笙把宫外带进来的一些东西整理好,问着少年。 少年摇摇头,一副不想说的模样。古里古怪,薛昀笙也没深究,待晚上他就知道了少年那古怪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晚间薛昀笙和少年歇息,刚熄灯,少年就靠了过来,薛昀笙如同往常一样搂着少年,结果少年的手就开始不规矩起来。 「?」薛昀笙抓住少年那只不安分的手,「睡觉,别闹。」 「夫君~」章珩琰这一声可真是诱惑至极。薛昀笙此刻还不明白少年的一说他就是傻子。 他想到会有这么一朝,可少年实在太小了,未成年,虽然在这个时代少年这个年纪可以成婚生子,薛昀笙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他打算等少年十八岁,所以少年有时候的一些暗示他都忽略了过去。结果没想到少年却不这么想。 「你还小,等你大点。」薛昀笙摸摸少年的脑袋,「乖乖睡觉,不然我们分开睡。」 「不行!」章珩琰当即拒绝薛昀笙去其他地方睡觉的提议,「我都已经十六了,哪里小了!」 「就是小了,别闹,听话,乖一点。」薛昀笙一顿哄,少年的两只手都被他捏住,少年想乱摸也没办法。 章珩琰咬咬牙,还是觉得赵公公说的下药挺不错的。 「夫君~」 「不听话吗?」薛昀笙作势要起身。 「睡觉。」章珩琰立马不再挑战薛昀笙的极限了,气鼓鼓的说道。 这才乖!薛昀笙从新趟了回去,最近确实少年恃宠而骄了点,娇声娇气的,拿着他的软处就作威作福。 和少年的相处之道,薛昀笙发现还不能宠他太过,这个少年真的容易飘啊。 「你都不抱我了……」少年委屈巴巴装可怜。 好吧,抱着吧。 「你都不亲我了……」 好吧,重来没亲过! 差点就被绕进去了。 「什么时候亲过。」薛昀笙悠悠问道。 「你看,你都没亲过,还是我夫君呢!」章珩琰强词夺理道。 「……」 「哥哥是不是无话可说,很对不起我。」羞愧? 我还羞耻呢! 「你到底哪里学的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黑他灌输了这些知识,明明先前少年还规规矩矩安分的可以。 「一直就知道。」少年嘟哝一句,「别想转开话题!」 少年的难缠极了,好似今天晚上格外的热情似火。 最后薛昀笙不得不在少年眉间印下一吻,才让闹腾的少年安静下来。 「陛下,昨晚可得偿所愿!」 章珩琰撇撇嘴,「他就是个木头!」 不解风情的木头,章珩琰把助兴的药丸子揣进口袋里,处理完摺子后才晃悠会冷宫去。 当天晚上他打算用小药丸时,却发现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里早已没有了小药丸。 薛昀笙自然也不知道章珩琰打算对他用药,他看见地上有一个小瓷瓶,没闻出什么味道,见又是随意丢在地上的,便扔了,避免拿回家被人乱吃了。 这样,这样章珩琰的用药又被破坏掉了。 章珩琰算是越挫越勇,天下都在他鼓掌之中,他就不信洞房花烛夜能受挫。 事实证明,他确实受挫了,一年多了,薛昀笙依旧坚守底线,两人会经常搂搂抱抱亲亲,可就是不做到最后一步。 哪怕章珩琰悄悄用药,薛昀笙也会回小院子泡冷水。 让他真的是又气又无奈,最后妥协等他十八。 当然,本来打算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告知身份也慢慢拖了下来,他陪着薛昀笙在冷宫快一年多了。 他快十八了。 这件事薛昀笙也知道。 他今天有个好消息告诉章珩琰,一年多的经营,他总算在这宫里有了不少人脉关系。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章珩琰捏着一根绣花针,颇有贤妻良母的意思,手里还拿着一件薛昀笙的外套,弯弯扭扭生疏的缝着。 「有好事告诉你,心急就早回来了些。」薛昀笙眉间带着几分喜意。 「嘶!」章珩琰一听,很是好奇,没注意手上的活一扎,又扎到手了,疼的眉头一皱。 「不要绣了!」薛昀笙连忙拉过少年的手,又一个小血眼冒出一点血珠。 第114页 原本青葱似的小手上有这不少针扎的小眼,看着就格外的让人心疼。 「不,我要给夫君绣!夫君一个爷们怎么能动真针线呢!」少年嘟哝着,反而催促着薛昀笙赶紧把好消息说出来。 「夫君,你快说什么好消息!」 「我可能要调离宫中了。」薛昀笙捏着少年、不,已经快成青年的手,说道。 咯噔!章珩琰瞪大双眼,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而后想到什么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夫君……真好……」 他吶吶的,语气里充满了难过。 「怎么?」瞧见少年面色不愉,薛昀笙故意存着肌肤几分逗弄的意思。 少年难受的咬着下唇,「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这算什么好消息!」 「小傻子,自然是带你一起!」薛昀笙笑着说道,「这不算好消息吗!」 「夫君你就是故意的,想看我难受。」少年气鼓鼓的抽回手,转过身,不想搭理薛昀笙。 「好啦好啦,小气包!」薛昀笙捏捏少年的耳垂,「我错了还不成吗!」 「没诚意!」少年依旧气哼哼的,还是薛昀笙记忆里的娇纵少年。 小气包生气啰!好亲亲才能好! 薛昀笙从少年身上看出这个意思! 从后面搂住少年,掰过少年的小脑袋,吧嗒亲了一口,「好啦,别气了,乖!」 好敷衍!少年表示不满意。 「今晚你做了什么?」薛昀笙问道。 「还就那样!」少年越发的往贤妻良母发展,不仅在薛绣活,还在学习厨艺。 绣活是因为薛昀笙真的不太会,半斤八两,全靠少年自己摸索。 可厨艺明明薛昀笙给少年诉说过很多次菜谱,可到头来少年做的还是一塌煳涂!不知为何! 也难受他的胃好久了,吃的久了,也习惯了。 今天他看摆在桌子上的两盘菜一个汤,面相还好,不知味道如何。 薛昀笙也和少年说过不让他做,可少年委屈巴巴又一脸忧愁,嘀咕着薛昀笙不喜欢……等等,他没辙了,就让这个厨房杀手摺腾他的胃吧。 章珩琰学绣活是为了让薛昀笙心疼,下厨纯粹是为了折腾他亲爱的敬爱的夫君。 谁让他这么久还不愿意为他圆房,简直让他接受不了。 第一次见到薛昀笙青着脸说他炒得菜不错,章珩琰简直乐不可支。 章珩琰喜欢薛昀笙谎言的夸奖,又喜欢看着薛昀笙强撑的模样。 他洗手作羹汤,为他亲爱的夫君操持家务,他们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今天菜色看着就不错!有进步!」 薛昀笙看着菜端着碗,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 一瞬间万般滋味在嘴里炸开。 他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浪的小皇帝日常求欢,然后被拒,哎,他好可怜,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他活该呢!●v●《$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死遁 薛昀笙只觉一下子吃了一勺的盐! 「味道这么样呀!」章珩琰期待的拿小眼神看薛昀笙,如果不是嘴角隐晦的弯了弯,没有那么恶劣的性子,他还是很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朋友的。 薛昀笙呀,活了两世,居然都不知道他的枕边人的性子是有多恶劣。 大政的天下之主,性子顽劣,游戏人间,就像话本里的反派角色。 「很好!」看见弯了嘴角看样子知道什么的少年,薛昀笙喝了一大口水,涮了涮嘴里的味道,才缓缓道,并且夹了一大筷子放到少年碗内。 「你做的味道不错,多吃点!」少年一定是在报復他刚刚故意吓他,小气的狠吶! 章珩琰脸一绿,这菜的味道他还不知道么,牵强的回了一句,「夫君对我真好!」 「你毕竟是我侍君,我怎么可能不对我好呢。」薛昀笙悠悠道,「快些吃吧,都冷了!」 塑料夫妻情,看似戏过谁! 「夫君你变坏了!而且还不疼我了!」章珩琰夹着那菜,试探性往嘴里喂,还是没下口。 薛昀笙从新拿了个碗到了杯水,涮了涮上面的盐分,才勉强能入口,「不装了?」 「谁让你刚刚吓我!」章珩琰愤愤道。 薛昀笙平静的涮着小菜,不发一言,淡淡的撇了少年一眼,一年多少年容貌也越发的迤逦,眉眼间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偶尔带着些恶劣,无伤大雅的玩笑薛昀笙也乐得陪着少年玩一下。 见薛昀笙明显生气的模样,章珩琰稍微有些心虚了,「好了,我故意的,行吧!本来打算端下去的,谁让你吓我!」 「哦。」 「好了,别吃了!」章珩琰把那一盘子菜端了下去。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章珩琰乖乖点头,没有错也是他的错。面对薛昀笙,章珩琰早已练出来了一套对付薛昀笙的法则。 「对了,夫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宫去呀!」章珩琰之前确实没有发觉薛昀笙这个打算,毕竟薛昀笙在宫里战战兢兢掩盖他俩的私情已经一年多了,一直也没有说过这事情。 薛昀笙在宫里,所以他就撤了暗卫,薛家因为薛昀笙被他故意整走了相亲对象,薛文氏也安静下来,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薛昀笙的这个决定他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不过出宫,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他麻烦些。 第115页 「一直都有这个打算,时间长了,你消失了宫内也不会太深究,我想想折先带你出去,出去后比在这里安全,你困在这一方小院子里确实委屈了。」 「好,我等夫君你的好消息。」章珩琰眯了眯眼,语气里都带着轻快。 朝夕相处的一年多,他敢肯定薛昀笙也对他的感情特别浓郁,他也更喜欢这个温柔的青年。 时间过得真快,出了宫,让青年不这么警惕,也好!刚好,赵公公盼望已久的小皇子,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毕竟薛昀笙和他约定的是他满十八!「出去了是不是可以生孩子啦!」章珩琰一点羞射都没有,直接说道。 这个弯拐的猝不及防,薛昀笙一口汤给呛住了,少年怎么老惦记着这个事情! 「你是不是又要反悔!」薛昀笙的反应让章珩琰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他可以忍受一次,可忍受不了第二次薛昀笙的拒绝,说话要言而有信。 「咳咳!」薛昀笙缓了口气,「等我们出去,给你补办一个大婚仪式,到那时都可以。」 「真的!真好!我好开心!」薛昀笙给少年说了这件事后,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冷宫里有不少重病不治的人,薛昀笙在等待一个机会,让少年金蝉脱壳。 章珩琰对薛昀笙打算现在是一清二楚,并且还大开方便之门。 在一天晚上,薛昀笙带着少年藏一辆往宫外的马车内,并且让少年出去后在一个院子里等他。 当晚,冷宫走火,一年多以前冷宫里进宫仅一天的周侍君在火中被烧死,旁边侍卫楼也被波及,幸好发现的即时,火势很快得到控制,只可惜那无辜的周侍君死去了。 这件事只是在宫内引起了几天的注意,后面很快又平息了。 薛昀笙见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才渐渐放下心来。只不过他想调离这件事遇到了阻力,薛昀笙打算轮休出去找老师寻求帮助。 老师现在也是朝中重臣,拼音已经传了全国了,受到无数人的追捧,老师也得偿所愿。 少年被送出宫,薛昀笙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之前一直战战兢兢害怕被发现,现在好了,宫里没有细查,也就让他放心了些。 章珩琰在薛昀笙把他送出宫后,他去了那个小院子,里面东西齐全,而且表现出的样子很像有人久居的模样。 他还很谨慎,章珩琰摸着下巴想着,一边在宫外呆这一边看着暗卫的信息。 用尸体伪装他被烧死的样子,很有想法哦。 章珩琰让暗卫打扫干净薛昀笙留下的尾巴,这件事也到此为止。 不过有有一件事,值得章珩琰有兴趣。 就是他的三皇兄,蛰伏了近两年,已经边疆和不同的哥儿女人生下了不少孩子,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特别是他这一年多以来,不选侍君,不纳妃,让三皇兄好是得意。 听说,最近三皇兄的步子是越来越大,即使舅舅刻意放水之下,也是越发的心思暴露。 「说说吧,三皇兄最近干了什么!」章珩琰捧着一杯热茶,随意拿起桌上一本摺子,问道。 「回禀陛下,近一个月来,三皇子派遣不少人在全国各地宣扬陛下不选侍君之事,颇有暗示陛下龙威不可,子嗣有碍。」 「真是捏不死的蟑螂,三皇兄这些年活的□□逸了。」章珩琰喝着热茶,轻轻撇了一眼三皇兄那摺子,「去给他找点事情做,别一天到晚盯着朕的位置,恨不得立即咬下一口肉来,我记得三皇兄害死的那个将军之女的父亲一直耿耿于怀吧,就让他和三皇兄好好打打交际。」 「是。」 「太妃那边,这些日子怎么样。」 「太妃对先帝深情依旧,每日都一个人为先帝诵经两个时辰。」 「那两个时辰她见了谁!」章珩琰直接点名了关键。 「太妃已经联合不少朝臣,打算让陛下进口扩充后宫,绵延子嗣。」 「挺好,太妃对朕的后宫真的是担忧至极啊。不错不错。她给朕选了那几家子女?」 「一共三家,都是三皇子埋在京都的棋子。」 「不错不错,太妃念两个时辰哪够!念十二个时辰吧,朕深感太妃的一刻深情之心,不忍太妃对先帝每日诵经只能短短两个时辰!派两个人去看着太妃,避免她喜悦过度!」 「是。」 暗卫走后,赵公公走了进来,看已经帝王之气浓郁的陛下,眼里还是一抹忧思。 他的陛下和皇夫,这闹的到底是哪样? 之前在冷宫久居一年多,现在有假死出宫。到底小皇子得多久之后才能出世。 「陛下,还有月余就到您生辰了,今年可还是不办庆典?」 「不办了,每年都是那些,没意思,朝臣送礼收着便是。」章珩琰随意挥了挥手。 「好。陛下,不知皇夫何时入宫。」 「他不是在宫中呢吗。」 「陛下明知老奴的意思,您已经瞒着皇夫两年,何必再隐瞒下去。」 「时机未到。」 「陛下……」赵公公犹犹豫豫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章珩琰不耐听这些话。 无非就是赵公公忧虑小皇子一直出不来,他不也烦着嘛,都和薛昀笙睡一年多了,小皇子出不来怪他么! 薛昀笙趁着轮休之日,先去老师家拜访了一下,简单说明了来意,孙院长立马答应下来。 第116页 他也想着自己学生一直在宫内做个小侍卫定是不行,更何况当年之事陛下虽然嘉奖的是他,可这一切的功绩全是他这个学生的,他心里总有些愧疚。 既然学生打算走武将之路,刚好调到京都守备军里,做个六品小官,他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其实不用薛昀笙自己来求,他也打算这样做了,他这个学生在宫里吃冷板凳他是知道的,这一年的资歷也可以了。 从老师家里出来后,薛昀笙去了趟小院,看少年安安全全在小院里才放心。 「夫君~好想你。」一见面,少年便来了个熊抱,吐露着相思之情。 「这几天可过的还好,没受委屈吧!」 「没有,就是想你。」 「辛苦了,过段时间我带你回家,就没有这么寂寞了。」 「好,不过阿爹会不会不喜欢我呀。」章珩琰适当的露出担忧之色。 「不会。」 「那就好。」 「等会儿我会回家一趟晚上再过来。」 「好。」看见少年平安无事,薛昀笙放心下来,才回家。 回到家,见家里似乎多了些东西,薛云棋看他的眼神也带着羞涩之意。 ?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准备喜事的东西,薛昀笙可不知道薛文氏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哥哥,你回来了!」已经有翩翩少年郎模样的薛云柳还是腼腆。 「嗯,家里这是准备做什么喜事?」薛昀笙看着这些,有些疑惑。 「等,等阿爹给您说吧!」薛云柳说完这句话,就躲进了厨房。 ??薛昀笙更奇怪了,而且还有点不详的预感。 「还不是哥你要成亲了!」薛云静从厨房里探出头,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我也是一个有存稿的人啦!哈哈哈,今天休息,我居然……码了一万字!好开熏啊!终于不用过那种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亲亲 「什么?」谁?谁要成亲了?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要被成亲了?虽然他和少年是要成亲,但是他今天回来就是打算和阿爹说这件事,之前阿爹可都不知道他和少年的事情。 「阿笙,你过来,我们谈谈。」薛文氏走了过来。 是该谈谈了,他这个主角和谁要成亲都不知道。 薛昀笙和薛文氏在房间关上房门,薛云棋揪着衣服下摆,心情忐忑至极。 「别担心。」薛云静安慰了一句。薛云棋点了点头,当初的小乞丐,现在被将养的清秀可人,一点也瞧不出当初惹人嫌的模样。 阿笙哥,要和他定亲成亲,这件事让他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阿爹,我要和谁结亲?您到底和谁牵线搭桥上了?」薛昀笙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急切,能不急切么,要是少年知道这件事,特定得炸了。 薛文氏看着儿子死死皱紧的眉头,开口叙述起来,「你这在外面什么口碑,谁敢和我们结亲,小棋那孩子不错,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这些年街里街坊也都说我们养了个童养夫,后来我想想,和小棋那孩子商量了一下,他也愿意嫁到我们家,他的本性我也知道,是个好孩子,你们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不错,他知根知底,你在宫里当值,他也不会轻慢云柳。」 「我和云棋?阿爹你莫不是唬我!」这都什么事! 「我只把他当弟弟,并无一丝情谊,阿爹你别乱点鸳鸯谱!」 「这怎么是乱点鸳鸯谱,一起过日子,更何况他在咱家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你就一点情分都没有?」 「阿爹,这件事你别掺和了,我不会和云棋定亲,更别提成亲,这不就乱了套了么!」薛昀笙被吓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薛文氏打的这个主意。真的是…… 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 「怎么就不行了,你都快二十了,现在街里街坊闲话那么多,你让阿爹怎么对得起你地下的父亲。」 「我有心仪的人了,我打算和他成亲,今天本来是回来和您说这件事,没想到您先给我一个惊雷,让我真的是猝不及防!」 「心仪之人,是谁?」 「过几天带回来,他性子很好,很漂亮,云棋那里阿爹你和他说清楚,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只是当他做弟弟,如果您强逼,恐怕会两败俱伤。」薛昀笙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免重了些。 薛文氏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这个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无媒苟合!」 一时间,薛文氏对薛昀笙心仪之人感官也就差了,更何况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儿媳妇是云棋,这突然插进来一个人,让他怎么接受。 「阿爹,你清醒一点,这事关我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很重要,可我怎么没有这些,这不是和您要商量这件事,结果您给我的刺激到是不小,已经提前安排了我的婚姻大事,让我如何自处!」 薛昀笙的话让薛文氏脸上讪讪的,「你就、就那么喜欢他。」 「嗯,很喜欢,非他不娶。」薛昀笙坚定道。 「那你之前也没和阿爹过这件事。」 「这件事是我的错,明知道阿爹担心没有和您说,怪我。不过云棋这件事得给他说清楚。」 第117页 「你这孩子,你让阿爹这张脸往哪里放!」薛文氏心里也乱乱的,「那孩子是哪里人?」 「就是京城边上一个小村子里的,家里亲人已经没了,一个人挺可怜的。」 「那、那你带回来看看吧。云棋哪里……」 「阿爹不方便我自己去说,即使没有心仪之人,我也绝对不会取云棋。阿爹,这件事你先前应该和我商量商量。」 「我们什么时候去瞧瞧那孩子再说吧。」薛文氏还是没有完全松口。 「嗯。」薛昀笙也只能这样先应下来。 薛昀笙和薛文氏争论的声音不小,薛云棋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脸色一下子就难过起来。 薛昀笙一打开门,就对上了薛云棋,他有些尴尬,「云棋……你都听见了?」 「嗯。」薛云棋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云棋……」薛文氏刚想说什么,薛云棋捂着脸,就躲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我去说清楚。」薛昀笙直接说道。这都什么事啊! 薛昀笙敲了敲薛云棋的房门,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哭泣声,自己也头疼。 他哪里想到薛文氏出其不意给他来这么一下子,简直让他猝不及防。 薛云棋房门没插上门,薛昀笙一推就进去了。 「云棋,这件事确实对不起你,我没想到阿爹这么做。你是个好孩子,还小,婚姻之事还过早,你的人生还长,以后有喜欢你的人大有人在。」薛昀笙揉揉眉心,有几分疲惫。 薛云棋掩面,咬着下唇,面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可……可,阿爹都说了……让我嫁……」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只把你当做弟弟,更何况我已有心悦之人。」 「……我知道了。」薛云棋哭哭啼啼道。 薛云静和薛云柳面面相觑,感受着家里的氛围不对,薛云静找了个藉口熘了,薛云柳恨不得自己缩小一百倍。 用餐时分,薛云棋没出来吃,饭桌上安静的吓人。 薛昀笙没吃多少,拿着包猫食就出门了。 章珩琰其实知道薛家发生的事情,他在等薛昀笙。 薛昀笙过来的时候,章珩琰并未点蜡烛,整个院子黑漆漆的,安静极了,要不是床上因为月光能隐隐约约看见鼓起的影子薛昀笙还没发现少年去哪儿了。 薛昀笙拿火摺子点燃蜡烛,坐在床边看着酣睡中的章珩琰,拿手指戳了戳少年白嫩的面颊。 「嗯?」少年挥挥手,似乎要把扰了他睡眠的东西赶跑。 薛昀笙轻轻晃了晃少年,「醒醒?怎么睡着了。」 少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坐了起来,扑到薛昀笙身上,嘴里嘀咕着,「还不是夫君去那么久,等的我好睏。」 「好了,我的错!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夫君做的我都喜欢。」 少年软软诺诺的声音带着些娇憨,薛昀笙捏了捏少年的鼻头 「真好养活!」 「那当然,所以夫君不能扔下我不管。」 「嗯,别皮了,我去做饭!」 「不行,夫君亲亲后才能走!」 薛昀笙在少年唇上亲了一下 ,「行了吧!」 少年吧咋了一下嘴,不太高兴,「你好敷衍!」 得寸进尺是少年的本色,薛昀笙也没多惯着少年,提着少年的领子,往外拉扯一下,把少年放到一旁,自己则去厨房给少年做个简便的晚饭。 「夫君,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阿爹!」 「过两天我批个长假后带你去看,顺带准备准备我们的婚事。」 「好。」 章珩琰知道薛文氏他们的打算,不过他并不打算做些什么,他在乎的知识薛昀笙,其他人的打算绝对不会成功。 如果真的有人冒犯,他在在乎薛昀笙的前提下,可能会做些什么。 薛昀笙给少年做完饭就回去了,章珩琰吃完饭则回宫了。 等第二天薛昀笙早早当值,章珩琰也没出来。 薛昀笙的长假批的很快,前所未有的快。 薛文氏今天早早的在家等着,今天他儿子带心仪的夫郎上门,薛文氏自然得短期派头来。 他打算给那孩子一个下马威,毕竟薛家的大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阿爹,来了!」薛云柳远远瞧着他阿哥牵着一个少年郎回来了。 薛文氏喝了口茶,咳了咳嗓子。 薛云棋也在旁边瞧着,他想看看薛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不然他心里难受。 啪嗒!茶杯落地。 薛文氏盯着薛昀笙牵进来的少年,手指颤抖,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 「你……」逆子啊! 「阿爹,这是张琰。」这个名字是少年取的,他说他喜欢。 章珩琰笑眯眯的走上前,「薛伯您好。」 「他……你……」薛文氏哽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他还不清楚吗,一年多前入宫,一天未满就被打入冷宫! 「阿爹,这是张炎。」薛昀笙正了正脸色。 「不是他?」 「不是,啊爹你想多了。」 可这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人吗?薛文氏有些疑惑和担忧。 「你们说什么啊?」章珩琰故作不解的问着薛昀笙。 来的时候薛昀笙告诉他,以往的身份全部捨弃,现在他只是薛昀笙的下属侍卫里一个很远很远的亲戚。 第118页 「没什么。」 真不是?薛文氏看着少年看他陌生的眼神,神色也不像作假。 薛云棋抓着手臂,居然是他! 章珩琰在一旁坐着,薛云柳和薛云棋在旁边陪着,薛文氏把薛昀笙拉倒一旁。 「真不是周家少爷?」薛文氏面色严肃。 薛昀笙摇摇头,撒下善意的谎言,「真不是,我知道阿爹你会这样想,这是我一个下属的远方表亲,父母双亡,前来投奔他,一次意外认识的。」 「希望不是。」薛文氏还存着三分怀疑。 「阿爹你婚礼用品都备好,这个月寻个日子我们成亲吧。」 「这么快!?」薛文氏皱了皱眉。 「宫中假期不好请,加上老师想把我调离出宫,频繁离宫也是不好。」 「阿爹知道了,让阿爹想想。」薛文氏扶额,略带疲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小乞丐还有点用,还不能被小琰琰发盒饭!《$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孽缘 「也好。」薛昀笙适当的给薛文氏一些接受时间。 毕竟,他是见过少年的,一年多快两年时间少年变化不大,只是容貌更加迤逦,风情更撩人。 当然,薛文氏很聪明,不会想不到他是谁。 可薛昀笙已经笃定了他就是从京城郊外来的,薛文氏看着儿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想想因婚事父子离心,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罢了罢了,孽缘啊!」 薛文氏头疼的看了看高大的儿子,对他突然闹出来的事情,心里又气又无奈,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阿爹去店里一趟,你晚点让云柳做饭吧。」 薛昀笙点点头,应着。 薛云柳偷偷打量着章珩琰,这个哥哥好眼熟,也好漂亮,不是之前那个喊哥哥老师的少年郎吗? 「瞧什么!」章珩琰淡淡撇了一眼腼腆又极为羞涩的薛云柳。 薛云柳被问的一愣,忽然面颊绯红,摇了摇头,声音堪比蚂蚁,几乎不可闻,而且还磕磕巴巴:「没有、没、有看什么。」 「我好看吗?」章珩琰如同逗趣一般,问着。 薛云柳再撇了一眼章珩琰,点了点头,「好看。」 不要脸!薛云棋抓着手臂,看着章珩琰逗弄着云柳,心中气愤又难过。 他没有少年漂亮,没有少年孕痣红,方方面面都不如他!可凭什么,他明明都已经入宫了! 还要出来打搅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是他,薛哥哥明明就应该是他的!他们会成亲,他们会有孩子! 薛云棋只要一想到薛昀笙心有所属,而且还是这个曾经让他受伤的傲慢少年,想到前段时间薛文氏带着自己去採购婚礼用品,想到薛文氏对他的满意和认可。 凭什么这一切成果都被他给毁掉了。 薛云棋被嫉妒充满全身。 章珩琰可不在乎薛云棋嫉妒的小眼神,不重要的小玩意儿,要不是薛昀笙捡来养着,现在指不定搁那就没了。 还有企图妄想他的男人,要不是薛昀笙这边不好交代,他早就让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乞丐生不如死了。 薛文氏出来,看见大堂里的章珩琰,又匆匆出门。 薛昀笙后脚就出来了,章珩琰跟个小燕子一样,原本对云柳两人的冷淡也剎那间绽放成漂亮的花朵,直奔薛昀笙而去。 「夫君~」 「咳咳。」没想到少年当众喊他这个称唿,不由得他还有些不自在。 两人私底下喊喊也就算了,更何况摆在明面上两人还并未成婚。 夫君?薛云柳瞪大眼睛。 薛云棋继续掐胳膊,好嫉妒!! 薛昀笙递个眼神让章珩琰收敛些。 章珩琰有些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哥哥。」 「嗯。」薛昀笙接住少年,就看见薛云柳瞪大的双眼,吃惊的看着他们。 好吧,和少年相处惯了,一时间忘了这个时代的格外的矜持。 「咳咳。」薛昀笙松手,「那个云柳……」 「阿哥,我想起来还有事……」云柳突然道,拉着傻愣愣的薛云棋就跑了。 「夫……哥哥,阿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章珩琰又开始作了,「他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 能不知道么,这张脸两年前才让他担惊受怕。 「别怕,阿爹只是还没缓过来。」 「好吧。那我等阿爹缓过来。」 —— 薛文氏在店里可以朝着那些贵妇人宫里的事情,特别是冷宫里的八卦。 不过最近周侍郎之子在宫廷被火烧死的消息已经烂大街了,他只要那么一打听,一堆消息就传来了。 「只能说红颜薄命!」 「当今陛下也是年纪快十八了吧,可这后宫仅有这一入宫的,结果入宫当夜侍寝就被打入冷宫,也是凄凉。」 「谁说不是呢,红颜薄命吶!」 「没这命罢了!」 …… 谁说红颜薄命,那早该亡了的陛下侍君,正在他家院子里呢。 薛文氏一颗心脏也咯噔咯噔的,七上八下的。 孽缘吶,孽缘! 可又能怎么样,被人发现了他儿子难逃一死。如果又放任少年不管,少年也会香消玉殒。 第119页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张琰,你未过门的夫郎。」 当晚,薛文氏回家,想了许久,一颗爱子之心总算占据了上方。 「嗯。谢谢阿爹。」 「他容貌迤逦,惹人注目,遮起来吧。」 「好。」薛昀笙点点头,虽然少年不经常出门,可那过于貌美的容貌总会引起窥视,而且恐会引起一些人的瞩目。 薛昀笙最终还是得偿所愿,薛文氏按照薛昀笙说得谎言那样,默认了他是薛昀笙同僚的远方亲戚,两人经人介绍相识,并且不日便成婚。 「真开心啊!夫君。」 「开心什么。」 「想到要嫁于哥哥,就开心。」 「是么。」 「难道哥哥不开心。」 「开心。」 「可夫君这个样子并不像真心开心的模样。」章珩琰故意摆出气哼哼的模样。 「那你觉得那样才算我表现的开心了?」薛昀笙问道。 两人在寂静无声的饭桌上吃完饭后,章珩琰大摇大摆的进了薛昀笙的房间,薛文氏喝了口汤,神色如常,仿佛此事再正常不过。 回房后两人一人坐在凳子上,薛昀笙站在书架前拿着书籍翻阅起来,便发生了如上的对话。 「怎么说夫君应该抱起举高高,亲亲才能表现出欢乐愉快的模样。」 薛昀笙有时候发现,少年真的比他这个现代人灵魂还要不矜持些,一点也不害羞害臊,仿佛他的一切要去再理所应当了。 「……」 「夫君怎么了?真的不是真的欢乐?」少年站了起来,走到薛昀旁边,手指戳了戳薛昀笙腰间紧緻的肌肉。 「别闹。」薛昀笙不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少年继续戳了戳,「明明是夫君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能说是胡闹呢。」 「行了,为夫甚是欢乐,甚是开心,可行。」薛昀笙无奈道,之前是一只傲慢的小狐狸,现在倒好,已经变成了修炼成人的黏人狐狸精。 章珩琰不是很满意薛昀笙只是哄他的话,「不满意。要亲亲。」 要点脸吧,少年!端起你傲慢不可侵犯的姿态可好! 「注意点形象!」 「不能!我们本就是夫夫了,为何连亲密都不行,距离夫君上一次亲我已经过去一天了。」 「……」 「夫君是不是后悔了,我就知道,夫君心里并未……唔。」 薛昀笙快狠准的捏着少年的下巴,对着那张一只叭叭,明明知道少年是骗人的小妖精,但他还是入了套,艷红的嘴唇亲了上去。 「为夫如此,可满意。」薛昀笙勾起一抹淡笑,看着抓着他衣衫才不至于摔倒的少年,磁性的嗓音问道。 小陛下当然满意啦,他舔舔唇,心想着举行典礼那一刻快点到来。 快点把薛昀笙标记成他的人。 「不是很满意。还要!」 好吧,薛昀笙到底还是没有少年脸皮厚。 「我不管,我不满意,你今天书就不能看了。什么破书,有我重要么。」 确实还比你珍贵,这是前朝的孤本,老师赠予的,价值不知几何,薛昀笙也是今天才看。 可薛昀笙一想着要是自己说完实话,少年又该闹腾了。 「在家呢,注意点,还记得我说过什么了吗!」 「明明就在你房间里,夫君还担心什么。」 我滴小妖精哦,你可别进化了。 薛昀笙捂住少年的嘴,可别让他再说出语出惊人的话。 章珩琰的一双手直接想要伸进薛昀笙的衣服里,看样子今天偏偏是要来一下子。 我滴天,薛昀笙应接不暇,真是个进化了的小妖精。 薛昀笙没有内力,自然不知道就隔着一堵墙,一个身影站在外面不知听了多久的墙角。 听着脚步声远了,章珩琰顺势被薛昀笙抽出手,乖乖的窝在薛昀笙怀里,做一个乖巧的小宝贝。 薛昀笙缓了一口气,少年最近的攻势是越来越让他应接不暇了,距离少年十八岁不远了。 「没劲!」少年嘟哝着,不是很高兴。 「快点成亲吧,这样夫君就可以和我生小崽子了。」 薛昀笙还能说什么呢,只要保持沉默,让少年自说自话。 「生两个,一个爷们,想你。一个哥儿,像我。好不好。」 「好。」 「哥儿像你一样温柔,爷们像我一样聪明。」 你那是狡黠或者说是狡诈和傲慢。 「嗯。」薛昀笙翻了一页书,坐到了旁边椅子上,身上还有一坨大宝贝紧紧缠着。 「将来,爷们继承家业,疼弟弟。」朕的万里江山全给他,等他长到十岁,朕就禅位。 「嗯。」薛昀笙又翻了一页书,随口一应。 「哥儿弟弟要给他选择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夫君,像哥哥这样的夫君。」 「嗯。」 章珩琰畅想着,心也觉得可行,极度的愉悦。 将来,他和薛郎的孩子,一定是爷们一定是风度翩翩,哥儿一定是倾国倾城。 不过不能让孩子们过多接触夫君,夫君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的大宝贝,只能他一个人占有,其他人,不能。 要不是薛昀笙在乎这这个破烂的小房子还有里面的人,割捨不下这些人,他何必还陪着他在这演戏。 第120页 作者有话要说:  哎,甜不甜吶,我不太知道了哎,肚子好疼,emmm!《$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月中 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不对劲。 太好欺骗的人,让他发现真相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呢。 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哥哥发现,现在砝码还不够。 章珩琰不做没有绝对准备的事情,他不敢拿两年朝夕相处去换一个惊嘆大谎言。 薛昀笙是心软,可惜之前他恶作剧,薛昀笙因为那么一点小事情都能气那么久,还得让他好好谋划那么久才原谅,所以章珩琰还不能赌。 「哥哥,你是不是在敷衍我!」章珩琰抬头一看,弱弱的烛火闪耀,印着薛昀笙注视着书籍的俊逸的面庞。 这张脸,可真让他喜欢。 「嗯。」薛昀笙就这么随口一应。等他反应过来时,就看见了少年拿幽怨的小眼神瞅他。 满脸也堆积着不高兴,还不快来哄哄我的小表情。 「夫君现在也只会敷衍我了。」少年幽幽的说着,语气颇有薛昀笙在少年作的时候的漠然感。 「好了,我的错。」薛昀笙讨饶道。 「错哪儿了?」章珩琰拿薛昀笙习惯说的话和语气问道。 「不该不敷衍你,可行。」 「没诚意!」 「那亲亲?」 「两次。」章珩琰比了一个二的姿势。 「行。」薛昀笙点点头,答应道。 然后少年就瞧着薛昀笙,一副等亲的模样。 薛昀笙看着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年,说实话,亲不下去,有些古怪,不过话说到这了,不亲少年又会炸。 「……」亲不下去。 薛昀笙朝着章珩琰额头快速吻了两下。 就这?章珩琰瞪大眼睛。 看着眼睛睁的圆鼓鼓的少年,薛昀笙假模假样的从新端起书,当没看见少年的眼神。 「就这?」 「嗯。」 「不行,不算!」 章珩琰和薛昀笙腻歪的时候,薛文氏拿了几柱香,捧着薛昀笙他父亲的牌位,絮絮叨叨说着近些年发生的事情。 顺便还总结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发展结果。 然后唉声嘆气看着那牌位,有些埋怨牌位代表的薛昀笙他父亲为什么死那么早,家里乱糟糟的事情全让他操心。 唉声嘆气后,薛文氏接受现实。 这个月月中是个好日子,他本来就定在那天让薛昀笙和云棋定情,没想到现在换了个人。 —— 「为什么卫民那老匹夫居然还在撵着本王不放!」 已经瘸了两年的三王爷越发的阴翳,活像棺材里爬出来的厉鬼,见人就像咬两口,恨不得撕咬下两块肉。 这两年,在章珩琰的暗示下,施毅罡没少给三王爷骨头吃,也没少折腾他。 这一切三王爷都暗自记下来了,只从得知雪月把绝嗣的汤药已经餵给章珩琰,三王爷在磋磨之下愈发的癫狂。 在他看来,章珩琰的帝王之位,迟早是他囊中之物,只待他一飞沖天。 不过因为他残杀卫民之女后,加上失势,并无多少有官身的哥儿愿意依附于他。 目前他后宅里几乎是些平民百姓,低贱之人,不过给他倒是诞下不少子嗣。 章珩琰两年内不选侍君,而且一个侍君刚入宫侍寝当日便被打入冷宫,让三王爷愈发高兴,章珩琰不行,这就是证据。 他暗中谋划着名,藏起獠牙在施毅刚手底下讨生活,他到要看看无子嗣的章珩琰的帝王是如何能做的安稳。 殊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全在章珩琰的眼皮子底下,知晓的一清二楚。 连他每日说了几句话,见了那些人,章珩琰如果想知道,都能知道。 也就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几乎全是章珩琰的眼线,而且他引以为傲的子嗣,几乎没有他的种。 毕竟当初他下令给章珩琰下药,可是反弹到了自己身上,而章珩琰又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怎能让他的三皇兄失望呢,就让他的眼线棒棒三皇兄,给予三皇兄一众子嗣。 看三皇兄乐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的好日子近期受到打扰了,因为卫民突然来到边关,而且追着他咬。 「疯狗!该死!」连连折损几个人才的三王爷气急败坏,摔了一套茶杯。 「王爷息怒!」下属们劝解着。 怒火中的三王爷自然不会看出下属们眼里的戏嚯和一点也不恭敬的眼神。 「息怒、息怒,除了息怒,你们还能说些什么!」三王爷气沖斗牛,心中的怒火极速上升。 「本王不会放过他的!」一个该死的贱人,岂会是他的对手。 三王爷在施毅罡特意给卫民的防水下,被折腾的不轻,一时半会儿也和太妃联繫不上,即使这样,朝廷之上的逼亲还是数不胜数。 丞相知道最近陛下心情不错,不过他还是不想选妃选后。 就想之前陛下心血来潮选了周侍郎之子,结果不到一天那子就被送到他手里,让他弄一个新身份送走了,而宫里却传来侍君打入冷宫的消息,不久前又传出失火被烧死的消息。 丞相大人顺着鬍子,一张老脸也不知道陛下再弄些什么啊! 不敢问不敢问。 当今陛下的脾气,绝对是一个小疯子,保命要紧。 第121页 陛下要的是一个傻子,能听圣意的丞相,而不是自作聪明小动作不断的丞相。 前景参考太傅,如今骨灰都不知道埋哪儿了。 丞相看着朝廷之上其余人纷纷进言催婚,一言不发的站在首位,垂头做出恭敬模样。 「成婚。」首位上的小陛下这些年里威严更浓郁了。 特别是他把太傅拉下马,还有朝廷之上众多欺上瞒下之辈肃清,那威严就更不可挑衅了。 小陛下一开口,原本还说得得劲的几位朝臣纷纷如小鹌鹑一样,缩起脖子听陛下说话。 「极好。」 章珩琰其实在龙椅上撑着脑袋在走神,只听见下面朝臣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场论价的妇人夫郎,完全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成婚二字。 嗯,他是要成婚了,极好。他非常满意。 陛下一说极好,朝臣们纷纷抬头,惊讶的看着神魂还在外面漂的小陛下。 小陛下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不知陛下打算何时成婚。」朝臣们也不敢问陛下又看中了哪家的小哥儿,投机取巧问陛下何时成婚。 「快了。」已经在准备了。 朝臣们喜悦极了,呀,陛下打算成婚了。 「那臣请命为陛下操办此事!」礼部侍郎首先站出来。 「嗯。可。」小陛下随口一说。 啊啊,小陛下答应成婚了! 丞相看着那些因为陛下随口一说,就喜悦的同僚,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忍心打断他们的喜悦。 让他们先高兴会儿吧,陛下现在都没说成婚对象呢。 赵公公和丞相保持一样的想法,只是他比丞相知道的多得多。 包括最近陛下心情不错的原因,毕竟他的小陛下要在宫外成亲了,真的是列祖列宗保佑,他的小陛下成婚了。 小陛下成婚了,小皇子还会远吗。 虽然不知道小陛下和君夫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本身君夫都已经在宫廷之中了,小陛下和君夫在冷宫如此判偏僻的地方住了一年多,不让他们暴露,不让君夫发现小陛下的真实身份。 不过赵公公作为陛下的最得力的心腹,他虽然对小陛下的一些行为困惑,但他绝对是一个溺宠爱孩子的角色。 小陛下和君夫的行为,在他眼里已经被过滤成情趣了。等小陛下玩够了,君夫自然会有名分,毕竟这可是小陛下如此久来对一个人如此痴迷,在破旧的冷宫为了君夫都呆了一年多,而且身为帝王,居然还嫁入君夫家,足以证明小陛下对君夫是如何的钟情了。 「陛下得偿所愿,老奴真是替娘娘开心。」看着小陛下长大成人,现在也要嫁为人妇,心中甚是感慨。 下朝的章珩琰慢悠悠的回紫宸殿,伺候的宫人远远的跟着,只有赵公公贴身跟着。 「高兴是自然的。」对于生他的爹爹,章珩琰自然还是有些感情的。 「老奴参与不了陛下大婚,甚是遗憾。」 薛昀笙结亲,赵公公自然是参与不了的,他又想看着陛下这如此重要的时刻,只能故作惋惜和遗憾。 章珩琰怎会不知赵公公的意思,斜着眼撇了一下一脸遗憾表情的赵公公,嘴里笑骂道:「你这个老货,也惯会使用这些计两,行了,朕大婚怎么能少了你这个见证人。」 「多些陛下抬爱!」得偿所愿的赵公公笑的跟朵菊花一样。 「对了,三皇兄那边别让卫民弄死了,不让朕以后想找个乐子都无人了。」章珩琰吩咐道,毕竟未来的日子里,三皇兄还得出来顶包的。 赵公公点点头,「好的,老奴这就去吩咐。」 「对了,礼部准备的婚仪之事照常准备吧,朕的君夫后怎么能如此籍籍无名,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 君夫后,赵公公默了默,只要陛下开心,君后的位置是谁坐,都可。 赵公公只是沉默一瞬间,很快便回神,陛下如此抉择,他倒是不奇怪,陛下对那青年、不,现在的准君夫后如此情深,一个后位,倒是不稀奇了。 「老奴这就去安排,不知陛下在君夫后入宫后,居住在哪个宫殿,老奴这就去安排妥当。」 「朕旁边的那个殿先收拾出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成亲了,然后距离小琰琰暴露更进一步了啦!《$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商量 「怎么说变人就变人了呢,不是之前定了是云棋那孩子作为阿笙的夫郎吗?」薛李氏一头雾水的问道。 别人见薛家採购婚仪用品,只知道薛昀笙要成婚了,具体所定的是何人,他们不是很清楚。 不过薛家大伯一家能不明白么,原本薛文氏还在和薛家大伯爹商量,云棋出嫁就从大伯家嫁出,没想到今日薛文氏给他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消息,让他很是震惊。 薛文氏自然不能把真相告诉薛家大伯,这可是杀头的买卖,他故作埋怨的开口,「还不是阿笙那小子,早有心仪之人,两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要不是这次炸出来了,还不知何时能说清楚呢。」 「阿笙有心仪的哥儿?谁家孩子,家里情况如何?」薛李氏忙问道。 「那孩子我见过了,挺好的一个孩子,就是苦了点,家里的亲人都没了,是阿笙下属来投奔的亲戚,模样周正,性子也乖巧。」 第122页 「阿笙有心仪之人,你同意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可之前你都已经和云棋说好了,莫不是打算让两个都与阿笙结亲?」 「这怎行!如此对这两孩子都不公平,是我们对不起云棋这孩子,以后他出嫁,我这边一定给他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他开开心心出嫁。」 薛文氏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薛昀笙这样做,毕竟之前都和云棋定好,这么反悔他们也太不是个人了,可当他没见到少年时,和阿笙一提,遭到强烈反对。 等他看见少年后,就更加不敢说这件事,毕竟少年和阿笙,这就是一对孽缘啊! 「也是。只是可苦了云棋那孩子。」 薛李氏一想,确实这么做也不好,人家两情相悦偏偏在中间插足一个云棋也不好,或者是家里定下,又来一个人分享阿笙,云棋也不好受。 谁说不是呢,现在薛文氏对云棋那是满满愧疚,也有种无颜面对的意思。 薛云棋知道薛文氏对他的愧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强颜欢笑表示自己不在意,这样越发的让薛文氏愧疚。 「以后对云棋好些吧,这件事也确实是我有失去考虑,贸然做出这种事情惹得几方都埋怨。」 「你自己也别愧疚,你也是为了孩子,索性云棋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待他就好。今日来就是来商量婚事吗?」薛李氏安慰着。 「嗯,如今阿笙难得在家,我想着赶紧给他把婚事办了,这样我也好有个交代,改天生个一儿半女,这日子和和美美的,也快活。」 薛文氏说着。 「打算什么时候办酒?还是上次订下的时间?」 「嗯。」 「那好,按照之前说得来可行。」 「行,大嫂,这事可得拜託你操持一下了。」 「那应当的,阿笙与我宛如亲子,这事你放心,我自然会上心。」 或许是对薛昀笙要结亲,薛文氏的恐慌居然完全被压制住了,和薛李氏有商有量的讨论起来。 薛昀笙去银楼按照章珩琰的脸型敲定了一块银边面具,少年说他要出去逛一会儿,带着面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听说你要成婚了?」郑新朝是在路上特别等的薛昀笙。 「嗯。」 「甚好!」郑新朝也替兄弟开心。 「不知是哪家哥儿。」 「哪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薛昀笙如是回答。 「也对,不过我有喜欢真的羡慕你这性子。」 「为何?」 「世家公子,哪能做到你这么洒脱。」 「是尚书夫人逼迫你成婚了?」 「这不很正常么,他已经物色了几个了。」郑新朝满不在乎的说着。 「走吧,去喝喝酒。」薛昀笙说着。 「也对,可有许久时日没一起喝过酒了。」 去年郑新朝考中,目前是这京都之内六品小官,比较闲暇。 「你觉得当今圣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薛昀笙和郑新都找了一个酒楼,点了些小菜,薛昀笙忍不住问道。 「当今圣上?是一个心思难猜,性子诡异的人。」郑新朝小声说着,幸好是在包厢,他们的妄论君上才不被人告发。 「为何如此说。」 「这事你知道就行,两年前被斩杀的太傅你知道吧,对外的罪名是投敌叛国和意图谋反,其实是陛下觉得太傅碍事,那一年陛下才十六,就如此杀伐果断,而且目前整个朝廷之上,皆恐惧圣上,惹得陛下不快之人后果皆很惨。」 「果然伴君如伴虎。」薛昀笙心里一咯噔,强笑着说。 「你幸好是在冷宫附近当值,性命无忧。听说御前伺候的没过多久就会换一批。」 「不幸中的万幸。」 「陛下最近开始选侍君填充后宫了,礼部已经在准备婚仪之事。极其有可能君后会在此选出来。」 「这倒没听说。」 「可惜了之前那个侍君,听说他容颜貌美,只是性子泼辣些。我怀疑是他后主君动的手。」 薛昀笙想了想至今还在他家的少年,突然想到之前的留言:「当时他不正和你打算结亲么。」 「慎言慎言,这话传出去我这可是偷窥圣上的东西,会获罪的。」 真的偷窥皇帝的东西的薛昀笙喝了一杯酒,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 「对了,你说你成婚,何日举行典礼,我到时候一定参加。」 「阿爹与大伯爹去商量时日,确定时间一定告知你,估计就在这月。」 「这么快?」郑新朝以为还有几个月呢,毕竟婚礼之事繁琐,礼仪众多,都缺一不可。 「他们许久之前都在准备,目前就敲定日子即可。」 「那好,孙院长哪里?」 「我会亲自去说。」 「说起来近些年,孙院长重返朝堂,可做了不少实事,真的是老当益壮。」 「嗯。」背后的助攻薛昀笙同志点点头。 「说起来他愈发得势,你这个学生也跟着有好处,虽然不明白你为何从不对外告诉自己的身份。」 「自己能行,何必麻烦老师。」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骨子里都是傲气。」郑新朝笑着,他和薛昀笙做这么久的朋友,如果一开始是因为美食的话,现在纯粹是因为薛昀笙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好。 值得信奈。 第123页 和郑新朝聊了一会儿未来发展,他把酒楼全权放手给郑新朝,自己手里捏着会所,酒楼他分了四成的利,按照目前分店快速发展的势头,过不了几年他就富可敌国了。 现在不缺钱,薛文氏也不愿意搬,所以他们还是住在小院里。 「这位是?」薛昀笙从酒楼里出来,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气,回到他给少年租的小院子时,看见一个苍老的老人和少年在一起。 「夫君!」少年瞧着他回来率先迎了上来。 薛昀笙习惯性一抱,托着少年的小屁股,有些疑惑的看着院子里看着他笑眯眯的老人。 赵公公没想到,小陛下和君夫后这么相处的,小陛下被宠的真像一个孩子。 「他是我阿爹伺候的老人,我入宫后被赶出家了,今天突然在路上看见他沿街乞讨,我不忍心,就带回来了。」 「姑爷。」赵公公恭敬的喊了一声。 「嗯。」薛昀笙有些呆愣的看着有些内疚的少年,「是应该带回来。」 「放心,没有人发现。」少年说着。 「不怕。」薛昀笙安慰道。 「老奴没有想到还能见到少爷,真是三生有幸,多亏姑爷您了。」赵公公擦擦眼角,一副庆幸带着感概的语气说道。 「咳。」一时半会儿,薛昀笙还不知道怎样和这个少年的亲人相处,「应该的。」 「赵叔是可以信任的。」 「嗯,知道了。」察觉自己还搂着少年,薛昀笙打算放下他,可少年缠的他紧紧的,一点也不放开,他只好把这个大型抱枕抱到房间内。 「老奴听说少爷和姑爷要成亲了,真好。」赵公公真的是莫名的感慨。 第一次见君夫后,简直有说不出来的话。 「我饿了。」少年嘟哝着。 「我这就去做饭。赵叔可有忌口?」 「并无,不过这怎么能让姑爷您动手……」 「赵叔,别折腾了,你的手艺没有夫君好。」章珩琰在后面轻飘飘说了一句。 赵公公立马闭嘴,知道是陛下的告诫,故作蹒跚的退后了,「那就麻烦姑爷了。姑爷对少爷真好。」 「?无碍。」薛昀笙去厨房简简单单开个火。 「赵叔,可得注意言辞。」 「老奴遵命。」赵公公连连点头。 「姑爷如此疼爱少爷,老奴真是感慨。」 「他自然只能对我好,毕竟我花费如此大周章算计来的。」章珩琰很满意赵公公的夸耀。 —— 婚礼定在十五天之后,这期间薛文氏比对着章珩琰的身形,把原本的嫁衣修改了下,章珩琰穿着正好,大红衣衫衬托着少年的眉眼愈发的漂亮。 街坊四邻纷纷告知,都知道薛昀笙要成亲了。 赵公公作为少年的家里人,那个小院就成了娘家,出嫁那天婚嫁队从这里结亲。 薛家沉浸在喜气洋洋内,除了云棋,那刺目的艷红,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笑着,心里对苦谁能知道。 连黑煤球都得了一件红色的小马甲,穿着格外的可爱,它的宝宝全部被送走了,家里就它一只小猫猫。 当然,黑煤球和薛昀笙都不知道,宫中小陛下抱走的三花,也得了一件小马甲,不过因为这一年的使劲吃吃喝喝,三花体型越发的壮大,小马甲是穿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车了,emmmm,不知道那个车会不会被锁,我写的应该不是很明显吧!应该? 明天小琰琰就要得偿所愿了,顺利洞房花烛夜!小可爱们期待咩!哈哈哈《$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洞房 「三花,你可少吃点呀!再胖陛下就不喜欢了。」依旧是当年那个圆脸小宫女,捏着陛下送来的小马甲,看要三花穿的模样。 「喵。」三花一头扎在食盆里,当听不见圆脸小宫女的叨叨。 成亲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章珩琰在赵公公的伺候下,洁面洗漱,薛昀笙知道少年没有娘家人,周围街坊请了一个德高望重的,给少年操办一切。 章珩琰换上了龙凤呈祥的大红嫁衣,银色面具轻覆盖在脸上,上了妆的眉眼精緻,红盖头轻轻搁在头上,让他眼睛里全是红色。 不知为何,掌管着天下生杀大权的小陛下,今日心情忐忑的厉害。 他,天下之主,今日要嫁人了。 嫁于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他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他眼里的世俗是那样的可爱。 「阿笙今天真俊。」薛文氏欣慰的看着穿着红色吉服,是那样高大英俊的儿子,万般感慨。 「如今阿笙结亲了,你的心事也该了了吧!」薛李氏在旁边说着。 「是了,是了,该了啦。」 薛云静打扮的喜人,在外面招唿着女客,薛家大伯在外面招唿着男客人,每个人脸上的喜悦都藏不住。 薛昀笙对着镜子看了看衣冠楚楚的自己,终于到了这一步。 唢吶声,锣鼓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章珩琰手里捏着一个苹果,等待着花轿的到来。 薛昀笙骑在高头大马上,成亲的队伍很长很长,热闹而喧嚣,周围行人纷纷说着祝福的话。 「我来接你了。」薛昀笙对着坐在床上的少年说道。 「好。」少年伸出手,搭上他伸出来的手。 第124页 媒人把一朵红绸花递给薛昀笙,赵公公跟着在后面,看着薛昀笙牵着他的小陛下送入花轿。 花轿起,晃晃悠悠锣鼓喧□□着薛家小院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恭喜恭喜!」 「贺喜贺喜!」 少年被送入薛昀笙的房间,这里早已大变样,家具摆设添置了不少,看来都是给他置办的。 门外就是宴席,喧嚣声传入章珩琰耳中,房间里现在只剩下赵公公和他。 「去瞧着点,别让夫君喝太醉。」 「是。」 赵公公点点头,一脸的喜悦。 「吱呀——」门被推开,薛云柳走了进来,他端着满满一碗饭食。 「嫂子,阿哥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嗯。给我吧。」章珩琰接过那碗饭,小口小口的吃着。 薛云柳就在旁边等着,等着章珩琰吃完。 今天云棋哥哥偷偷哭了好几次,他知道云棋哥哥喜欢阿哥,可阿哥喜欢嫂子。 章珩琰吃完,肚子里总算有些舒服了,把碗递给一旁的薛云柳。 「我先出去了!」薛云柳说着,拿着碗出了门。 薛昀笙被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幸亏大伯父给力,给他挡了不少酒,敬完酒,有几分醉意的薛昀笙被推搡着回房。 毕竟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可别让新娘等急了。 「吱呀。」门被打开了,又被插上关的紧紧的。 章珩琰透过盖头,看见一双鞋站到他面前,薛昀笙身上掀开盖在少年头上的红盖头。 「夫君今天真好看。」 薛昀笙抹着少年面具下露出的下巴,挑起少年的下巴,另一只手揭开少年的面具,露出一张更艷丽的容貌来。 「你今日甚美,为夫不及你。」 「夫君~」 「乖。」薛昀笙牵起少年的手,「今日是补上上次的仪式,你我二人再饮一杯酒。」 「好。」 一杯酒下肚,本就饮用不少酒的薛昀笙,脸颊有些红晕,在烛光下瞧少年,他愈发的娇艷,含羞的表情让他心神一动,酒气把他熏的飘飘然了,薛昀笙看着少年喝了这杯酒,带着浅笑朝着他走来,嘴里喊着让他情动几个字。 「夫君~」少年穿着大红的嫁衣,朝着他走来,越走进,薛昀笙越能问到少年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他体内似乎也沸腾起来。 「夫君,这次你可不能哄我了,你说等我十八,我年纪已经到……」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薛昀笙就捏着少年的下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小嘴。 一吻结束,他拦腰抱起少年,朝着床榻走去,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看着已经乖乖巧巧等着他下一步的少年。「你是我的妻。」 「嗯。」少年点点头。 薛昀笙得到肯定,轻轻附了上去。红被翻滚,红色的喜烛不知何时熄灭了,可床上的动静依旧未停。 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莫过于此刻少年嘴里细碎的呜咽,他拂去少年眼角的泪痕,用亲吻安抚着少年的情绪。 原本对此事极为热衷的少年,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带着青涩反应的往前爬去,「疼。」 寂静的水潭,因轻柔的风,盪起阵阵波澜,那风吹的厉害,水潭的波纹更是浓烈,直到被带起滔天大浪,也无法停歇。 水面时而轻缓,时而被掀起狂浪,水面被微风带着,跟着节奏一起舞动着,寂静的夜晚里,这一刻方为永远。 事后,章珩琰依偎在薛昀笙的怀里,背后的人搂着他的腰,唿吸就在他的脖子边。 他的浑身乏力的厉害,腿脚也酸软的狠,那处更是难受,可他却觉得甚是开心。 章珩琰也闭上眼睛,听着耳旁浅浅的唿吸声,渐渐睡去。 薛昀笙在少年还在沉睡之上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怀里还搂着少年,少年露在外部的皮肤带着些暧昧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昨晚的情况。 昨晚很激烈,他清楚的知道,少年哭着小嗓音讨饶,可他不为所动,孟浪了! 薛昀笙扶额,昨天的记忆纷纷涌入脑袋里,他稍微一动。 「不、不要了……」 「睡吧!不动你了。」薛昀笙安抚了一下少年,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待少年熟睡后,轻轻起身。换上一件长袍,便出了房门。 「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小琰呢?」薛文氏看着薛昀笙穿好衣服起来,他正手里端着一盆水,倒在小院子的菜地里。 「他还在睡,昨晚累了。」薛昀笙说着,自顾自的去厨房接了盆水开始洗漱起来。 「是,应该多睡会儿。」薛文氏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昨晚既然累着了,早晨的敬茶就不用那么早的。 章珩琰清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太阳已经挂在天空很久了。 他清醒时,薛昀笙已经用过早膳,拿着一本书在穿床边看着书,一边等着少年清醒过来。 章珩琰迷迷煳煳的醒过来,一动,浑身酸软的厉害,「唔,难受。」 薛昀笙起来扶着少年坐了起来,「下次我温柔一点。」 「嗯。」少年点点头,薛昀笙揉捏着少年的腿脚。试图缓和少年腿脚的酸软,「可好点了。」 第125页 「嗯,夫君,好点了。」章珩琰点点头,乖乖巧巧的应答道。 「饿了吗,早膳给你在炉子上温着呢。」 「什么时辰了?」章珩琰瞧着外面,一片亮堂。 「快午时了,别急,阿爹让你多睡会儿。」薛昀笙按住想要着急忙慌起来的少年。 少年浑身确实酸软厉害,两条腿下床的时候还止不住的颤抖,薛昀笙摸摸鼻尖,是他的错,两世头一次开荤,确实孟浪了些。 给少年换了一身常服,亲自给少年端来一盆温水,拧干帕子,温柔的给少年洁面。少年自己对着镜子整理衣冠,带上面具,露出一稍微红肿的唇。 薛文氏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家里两个待嫁的哥儿正在帮忙,少年腿脚虚软的出来时,薛文氏一抬头就看见了。 「饿了吗,云柳,把温着的粥给你嫂子端过去。」 「谢谢阿爹。」少年带着几分暖意的笑容说到。 「客气啥,都是一家人。」云柳听话的端来那碗一直温着的粥,「谢谢云柳。」章珩琰小口小口喝着粥,动作优雅而缓慢,说不出的好看。 薛昀笙就在旁边瞧着,时不时少年抬头嘴角弯了弯。 薛文氏趁着章珩琰喝粥的功夫,进薛昀笙的房间,掀开被子,从床单底下扯出一块白色的帕子,看着上面的小梅花,心里这才算是真的高兴。 他稍微把薛昀笙喝少年的被窝整理了一下,带着几分真诚的笑容,看着少年喝粥。 「阿爹,请喝茶。」章珩琰喝完粥后,在薛昀笙手里接过一杯茶,递给薛文氏。 「好,好!你们好好过日子。」薛文氏拿出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递给少年,「你模样俊,带着这个好看。」 「谢谢阿爹。」章珩琰接过这个对他来说颇为劣质的玉镯,装作满怀欣喜的收入怀中。 婚后的日子,如章珩琰料想的一样快活。成婚那日给了他一些阴影,不过后面的刺激又让他心痒痒。 多次尝试之后,章珩琰发现真的很快活。 对于薛昀笙来说,少年就是一只小妖精,明明每次才做一回,就喊着受不了了,结果每晚却又不怕死的撩拨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啊,锁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规矩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这对新夫夫,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在一起,也确实,薛昀笙被少年缠着一天到晚都待在一起。 薛昀笙是这段时间在宫外,之前薛文氏和薛文静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他全权处理。 章珩琰就像一个小尾巴,薛昀笙走到哪跟到哪。 尚书大人看着薛昀笙身边的少年郎,揉了揉眼睛,还以为看见了陛下,那身形是真的和陛下一样。 不过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怎么可能呢,当今陛下怎么可能小鸟依人的依偎在别人怀里。 尚书大人很快觉得自己的念头很可笑,等未来他看见九五之尊位置旁边的同等位置上坐着的青年,真的想啪啪打脸,到底还是他看错眼了,让真相就这么离他远去。 薛昀笙带着少年玩了不少地方,京都的风土人情,他带着少年一一见识。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薛昀笙去当值了。 章珩琰在薛昀笙走后的第三天,在思索着答应薛昀笙要在宫外守备军里去的请求,不过很快他就按住了这个想法。 不安全,虽然三皇兄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眼里,不过他和青年亲密的事情如果一旦泄露,保不齐有谁胆敢冒犯,这人也料想不到。 更何况青年在宫里,他的眼皮子底下,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和薛昀笙见面,不过他倒是随时可看见青年,要是在宫外去了,谁也说不准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青年去了宫外,可什么时候能发现他的身份。 章珩琰摸摸肚子,希望里面有个争气的小东西快点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宫内相聚。 青年就该是他一个人的,阿爹这种生物,逢年过节走动一下就行,天天在一起,比看中他都重要,他可很不高兴。 他就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所以章珩琰思虑再三,还是没有答应。 薛昀笙的转岗这件事,就如死沉大海一般。 孙儒真给不少同僚提了这件事,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打了包票,说事情保证办好,可十几天过去了,完全没有音信。 等他再次去问时,得到的却是含煳其辞,孙儒真怎能不知道这其中定是有谁在阻挠。 可他这个学生,身份也并无不同啊,如果真有的话,是惊天的见识和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些东西,难道是谁发现了在打压他。 孙儒真不由的阴谋论着,等他想要细查时,陛下召见。 「陛下圣安。」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召见他,孙儒真还是衣冠整齐,老老实实入宫。 「起吧。」坐在首位上的小陛下手里捏着一本奏摺,随意说了一句。 「谢陛下。」孙儒真站了起来,垂着头等待着陛下发话。可陛下宛如像忘了他一般,自顾自的批改着奏摺。 孙儒真一刻也不敢松懈,提着精神等着陛下的问话,并且陛下这明显问罪的场面让他心里快速略过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这个小皇帝愤怒。 第126页 「知道朕为何叫你入宫吗?」 「臣惶恐,臣不知陛下圣意,不敢妄自揣测。」孙儒真模煳了一把。 「听说,你在为你学生寻关系,想要把他带出宫廷。如此迫不及待的模样,朕这后宫岂不是是狼窝!」 「臣惶恐,臣只是……」一时半会儿孙儒真也想不出什么话来狡辩一下。 这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是,陛下过问此事,是觉得他结党营私。 二是,陛下知道他贿赂官员,有贿赂官员的责任。 孙儒真冷汗直冒,脑袋里飞速运转着,想要想出解决办法,他总算知道,薛昀笙的事情为什么会遇到波澜,原来这事是陛下在从中插手。 「臣只是珍才,可惜我那学生一身抱负,在陛下后宫坐了冷板凳。之前臣这弟子被臣领了功劳,拼音之法的推行,老臣愧疚在心,总想弥补一下,这才胆敢利用关系想要把学生调到宫外,和家人团聚。而且最近我那弟子新婚。」孙儒真说这话的时候再赌,赌陛下只是告诫。 最惨的恐怕是陛下要杀鸡儆猴,而他和弟子就是那猴。 「新婚?那你可知那哥儿的是谁。」 「是同僚的远方亲戚。」孙儒真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要带着朕的君夫去宫外,可考虑过朕的感受。」 「什……么」孙儒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陛下的君夫,陛下尚未成亲,如何来的君夫。 等等,他的弟子和陛下? 孙儒真一副惊呆了的表情,「陛下……陛下和臣的弟子……」 「怎么,不记得了,那日你可是送了一对玉如意和多子多福画像,至今还在他的房间里。」 「陛下……怎会……」孙儒真表示有些乱,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 陛下怎么会和他的弟子有牵扯,而且身为一个帝王,怎么会嫁给一个普通人,这简直……简直……怎么能让人信服。 可陛下骗他做什么。 「臣不知陛下……请陛下责罚。」太乱了,孙儒真表示接受不了。 「薛昀笙,他不能离开后宫,他会是朕的君夫,记住了,我想你知道怎么和他说吧,朕的身份现在还不能给他说。」章珩琰轻飘飘的说着。 「老臣明白。」「既然知道了就下去吧。」孙儒真不知道如何离开皇宫的,他现在乱的很,接受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种头捆在铡刀下,一不留神就会碎尸万段的路子,他怎能接受的了。 陛下,弟子的新婚夫郎,是大政帝王。 怎么这么荒谬又不可置信呢。 大政帝王,喜欢爷们,这天下是要大乱啊。 「陛下,为何要给孙大人说这件事。」赵公公问道,陛下不是还不能让人知道君夫后和陛下的秘密吗。 「他应该知道了。」当然是为了多个人,多个吸引火力的,毕竟夫君的生起气来,那个阵势比较大的。 「陛下是打算告知君夫后身份了么。」 「嗯,有这个打算了。」 「对了,最近三皇兄日子过得这么样。」 「三皇子那边,听说日子不大好,已经在三王爷府内闭门不出许久了,不过听说三王爷后宅之中有几个侍君又有孕了,三王爷对这几个侍君关怀备至,特别的高兴。」 「啧。」章珩琰嘆了一句,「养别人的孩子,如此高兴,三皇兄这帽子带的挺稳啊。」 「三王爷和太妃一样,都乐于助人。」赵公公夸赞道。 「也对,三皇兄和太妃一样,都是好人,三皇兄真是好人吶。」章珩琰玩味的笑着。 「三皇子是真男人也。」 「哈哈,对了,让雪月把朕疑似徘徊宫外的消息给三皇兄知道知道。」 「是。」 「薛家暗卫给朕守护好,特别是君夫那里,朕要他绝对安全。」 「老奴知道。」 —— 薛昀笙入宫当值,一月仅回家里一次,章珩琰也愈发不耐待在小院里,寻了藉口去看赵叔,经常回宫。 一次就是小半天,长久以来,自然让薛文氏皱眉,他曾偷偷跟着,少年也确实是回小院,并且也并无出来,他特意朝着周围人打听,里面真的只有一个寡居的老人,还有一个少年经常过来看他。 都嫁人了,对一个曾经伺候过自己的老僕人如此在乎,每天叭叭的过来,而家里的婆爹不上心。 就算薛文氏知道少年曾经的身份是个千娇万宠的世家哥儿,不会动这些家务活,可他现在是阿笙的夫郎,不应该学学这些,伺候阿笙么。 可惜少年并没有,如同一个小公子一样,每日让他这个婆爹伺候,这传出去像话吗! 少年完全无视他的拐弯抹角,当听不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这简直是娶了一个祖宗回来。 「小琰,你既然已经嫁入我薛家,就要守我薛家的规矩。」这日,章珩琰再次打算出门时,薛文氏让云棋关上了房门,阻拦了章珩琰的去路。 章珩琰挑挑眉,面具下的脸让人看不清神色,「规矩?」 「自然,你既然已经是薛家的人了,之前的过往就应该丢弃,你的老僕人可以当做亲戚走动,但你这总是过去,街坊四邻都在看笑话。」 「我去看亲人,又和过错,难道孝敬亲人还错了不成。」 第127页 「你毕竟现在是薛家的人了,你的姓氏面前已经加了你夫君的名!」 「哦。」章珩琰浑然不在意。 「更何况你应该学会伺候你的夫君,而不是让他来伺候你,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学习家务琐事。」 「不学,夫君说了,这些东西我可以不用学,对了,阿爹,我走了。」章珩琰说完,使用巧劲,掰开薛云棋的手,打开门微微一笑离开了。 「我这是招了一个祖宗回来啊!」薛文氏头疼极了,心里也气的慌。 「阿爹,别生气,等阿笙哥回来,你给他说道说道。」 「嗯。」薛文氏看着薛云棋点点头,心中的后悔愈发的浓郁。 薛云棋看着薛文氏眼里的后悔,心情也雀跃的跟花儿一样,章珩琰越闹,薛文氏就越发后悔,那他可乘之机就不远了。 阿笙哥那样的孝顺,一定不会让阿爹生气,即使对他再多的疼爱,也会被时间磨平,到时候以薛文氏对自己的满意程度,在他的对照下,薛文氏的首选一定是自己。 薛云棋这么想着,嘴里安慰薛文氏的话一套一套的。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被锁了,哎,只要我改的快,你们就发现不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小性子 如果是常人的话,或许薛云棋的想法,极其有可能成真。 可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敌人是大政的帝王,一个城府在他之上的帝王。 他的算计他的想法,只是仅用于后宅里的算计,在章珩琰眼里那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他不屑于这种心计。 「真愚蠢的让人犯噁心。」 手里捏着暗卫送过来的完整对话,对于薛云棋的所作所为,章珩琰鄙夷至极。 这种小伎俩,也能拿到檯面上来,他五岁都不玩了,不屑一顾的小计量,真的是愚蠢。 不过也不妨碍他借着薛云棋生事。 「阿爹,你说什么?小琰赌气离家出走了?」 本来轮休满怀欣喜,已经一个月未见少年,自然是时刻挂念的。 结果满怀喜悦回到家,迎来的不是少年欣喜的身影和那声甜腻的夫君。 薛昀笙以为少年喝阿爹会相处的很愉快,毕竟他在家时,一切都安好,少年和阿爹相处愉快,和谐的不得了。 结果等他回家,迎来的却是待解决的家庭矛盾。 他都不敢相信少年离家出走了。 「这事怪我,我不该说他闲话,没想到他性子那么沖,直接就好几天没有回来了。」薛文氏以退为进,先承认自己的过错,拉拢这儿子。 「阿爹,你也先别自责了。」 了解了事情始末的薛昀笙一个头两个大。他应该说天下的婆媳,都是天生的敌人么。 这才一起住几天,少年那易赌气的小性子就展露无遗。并且薛文氏的话语里,对少年的不喜和埋怨已经暴露无遗。 这种婆媳矛盾,真的是让他头大。「我去看看他,晚点回来。」 「嗯,你去把人接回来吧,周围街坊四邻都在看笑话了。」 「嗯,我知道。」薛昀笙换了一身常服,去了小院子。 他到的时候,少年正趴在小院里的石头桌子上,是赵叔给开的门。 「姑爷,您来了!」 赵叔这一说话,立马让原本无精打采的少年勐然回头,脸上还挂着惊喜的表情,少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神色又很快垮了下去,扭头当看不见他。 「嗯。」薛昀笙对着赵叔一点头,「我去看看小琰。」 「姑爷,你可得好好哄哄少爷,少爷他都闷闷不乐好多天了。」 「我知道。」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少年已经起身回房间了,不过步子缓慢。 薛昀笙很快撵上他,「怎么,我的小气包,还在生气?」 「哼。」少年傲娇的哼了一声,不愿意搭理薛昀笙。 「好了,我的错,阿爹都和我说了。」 「是不是他说都是我小气使性子不回家,我就知道!」少年气鼓鼓的,眸子里带着些气愤和难过。 薛昀笙揉着少年的脸蛋,「没有,阿爹让我接你回家。」 「哼,要我回去就回去,凭什么。」少年撒开薛昀笙的手,直接进了屋子,而且还把房门关上了,看样子是他也不能进去。 「姑爷,少爷这是真的伤心了。」赵公公在旁边按照章珩琰的指示,淡淡的说着。 薛昀笙抚了抚眉,他怎会瞧不出来,「我知道。」 少年就是一个小性子傲慢的人,他阿爹那些话,话里话外就是埋怨少年,这话少年如何能接受。 「老奴可从来没有看见少年如此委屈过。」赵公公的话有提点薛昀笙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他的少爷可是当今圣上后宫里唯一的侍君,自然千娇万宠,何必受这些磋磨。 薛昀笙何尝不知道呢。 所幸少年只是心里不想下那个台阶,房门却没有关严实,他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小气包,可别生气了。」薛昀笙从后面搂着少年,少年虽然脸上还气哼哼的,却已经乖顺的窝在他怀里了。 「明明是你说让我不做那些活,现在弄的我还怎么都不是人了。」 「是我的错,我没和阿爹说清楚,我的小娇夫得精心养护着,做个乖巧的小宝贝。不沾那些俗物。」 第128页 「这还差不多。」少年得寸进尺道了一句。「我不要回去了。」 少年和他阿爹,现在确实不好在一起生活。阿爹嘴上虽然答应了少年和他成婚了,但是心里肯定还是怨怼着少年,毕竟因为少年和他可能会让整个家庭都跟着一起遭罪。 自己儿子他肯定是不会生气,但是这个怒火肯定是要对着少年发泄,虽然明面上不生气,肯定是看少年是极其不顺眼的,因为一些琐事,肯定是不待见少年。 而少年又是经不起气的性子,能闹出这样的也不奇怪。 「嗯,不回去就不回去吧。」薛昀笙顺着他的话说。 「可……」少年也知道自己很无理取闹,「这样会不会让你很难做。」 「没事,你去会所里帮忙吧,这样每天也不会闲着无聊,也算有点事情做,我记得你会算帐这些。」见少年态度软化下来的薛昀笙,说着他的决策。 「去会所?」 「嗯,去那里住,不合阿爹住在一起,而且刚好那边还有照顾你的人。」 「可是,那些人不会发现我么。」 「你不是说过没有谁其他达官贵人见过你么,更何况你遮住了面,没谁看得见你的样子。」薛昀笙自然这点考虑周全了。 「嗯,行吧。」少年答应了下来。「不过偶尔还是得去家里陪阿爹说会儿话。」 「这我知道。」 「现在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 「行吧,那回家吧,阿爹等着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呢。」薛昀笙牵着少年的小手,说道。 章珩琰顺坡下跟着薛昀笙回家了。 本来薛文氏看见章珩琰还有些老大不乐意,毕竟在他看来,因为公爹一些话就气性如此大的离家出走,这样的儿媳妇,简直是违逆孝道,不过儿子在场,他也不好沉着脸。 一家人心怀各异的吃完晚餐,薛昀笙找了薛文氏谈论这件事。 「你说什么?让小琰去店里住?」薛文氏都不敢相信薛昀笙说了什么。 「嗯,阿爹,你先别激动。」 「不行。小琰不能去店里。」 「阿爹,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琰在世家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见过,我知道你怨我和他在一起,你们分开各自也静下来,阿静这些天也在店里住着,忙碌着,小琰去了也有个伴。」 「你这是在怨我说小琰坏话啊!」薛文氏只有一个想法,肯定是小琰背后说了什么话,让他们父子离心! 「阿爹,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更何况小琰那个性子本来就傲,你们这跟仇人处着,我也两头难做。 小琰去店里帮忙,时常回来,又有何妨。」 「行吧,行吧,就这样吧。」薛文氏挥了挥手,心里对主义的怨怼更重了。 这种事情让薛昀笙怎么做都难做。 他唯一想到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目前分开两人,之后他调出宫后再另做打算,然后慢慢让两人融洽,他在中间调节吧。 薛昀笙想着,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想法永远只能是想法,谁让他睡的这个媳妇,是大政帝王,帝王的想法,自然和他想法完全不一样。 大政帝王的想法,是他的夫君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薛昀笙在宫内这一个月,章珩琰虽然偷偷摸摸去看过薛昀笙多次,但是抱不到摸不着这个人,让他越发的不耐。 他低估了自己对薛昀笙的占有欲,他要薛昀笙时时刻刻都陪着自己,而薛文氏他们,是分薛昀笙注意力的人,他不允许这些人过多的分薛昀笙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特别是那个想要算计薛昀笙的云棋,章珩琰承认他动了杀心。 章珩琰盘算着,他要尽快让薛昀笙堂堂正正成为他的君夫后。 只能是他的,抱着眼前这个人,章珩琰阴暗的想着。 薛昀笙搂着少年,也在想着,薛文氏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了,想来还是文化接受的程度不同,少年有些小性子他觉得正常,在薛文氏眼里就是不孝。 他拜託老师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有眉目了吧,明天去拜访拜访老师询问一下。薛昀笙这么想着。 章珩琰鼻尖唿吸着一个月来几乎闻不到的味道,特别依恋,小手也不规矩的想要乱摸。 薛昀笙说实话也受不住小妖精的缠,毕竟都是新婚,直接翻身压下。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两人本就是在新婚期内,两重加一起,换来了一夜的喧闹。 「醒了?」薛昀笙是很早就醒了,今天要去拜访老师,所以醒的早。 「嗯。」章珩琰嗓子有些嘶哑,腿脚有些酸软,不过比第一次要好很多了。 「今天我要去拜访老师,带你一起去吧。」 「嗯,好。」章珩琰点点头。 「能起得来吗?」薛昀笙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 听出薛昀笙调侃的章珩琰不由的捏了捏薛昀笙的腰间,「起得来,昨晚你又没把我弄坏。」 「……」好吧,他还是没有少年脸皮厚。 「人家说还要你都不答应!」 住嘴吧你! 薛昀笙为了不让少年说出更露骨的虎狼之词,直接捂着少年的嘴,「起床。」 他是骚不过少年!太羞耻了! 活脱脱的小妖精转世。 被捂着嘴的章珩琰乖乖起床穿衣服,嘴上骚着,腿上虚软着,要不是下床薛昀笙扶了一把,他就直接坐地上了。 第129页 作者有话要说:  太惨了,一个穿越攻,被自家媳妇骗的这么惨,真一言难尽吶,啧啧(其实这话很不要脸,毕竟是我写的,我还吃瓜起来了!)哈哈哈哈哈《$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黑化 好吧,腿最软的人,说着最让人羞耻的话,这就是啪啪打脸。 薛昀笙扶着少年给他套上外套,看他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自己套衣服。 薛文氏已经去店里了,薛云棋拿着银钱去买好菜做午饭,云柳在家绣花,薛昀笙和章珩琰吃过早饭后,提着一些礼品去拜访了老师。 孙儒真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少年,腿有些抖,他坐在上座坐立不安的,特别想让章珩琰坐在上座。 「老师好。」特别是章珩琰对他说出这句话时,孙儒真端着茶杯的手都是抖着的。 能不紧张,能不害怕么,他现在是确定了,和他学生在一起的,确实是当今陛下,那轻飘飘的眼神,那说话的语气,简直让他现在就想跪下认错。 「老师这是怎么了?」感觉到孙儒真似乎特别的不对劲,薛昀笙担忧的问道。 章珩琰淡淡的投去威胁性的一瞥,孙儒真立马收到陛下的威胁目光。 「无事,老毛病了。」孙儒真强撑了,咽了口唾沫,说道。 「可有碍?」薛昀笙有些担心的问。 孙儒真摇摇头,「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忧,今日你来,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吧。」 「学生是为了上次的事情而来,还有就是来看看老师。」 「嗯,那件事老夫这边找了关系,关于你晋升的话,你呆的时日不多,有无功勋,目前还需要些时间。」皇帝不让你走,你也走不了。 「原来如此。」难怪之前的他自己找的人脉也死沉大海。 「不过你也不必忧心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孙儒真看着章珩琰,隐晦的说着。 「嗯。」薛昀笙点点头,既然如此,他还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出宫的办法肯定不只有这一个。 章珩琰撇了一眼孙儒真,对他的这样的说法勉强认可。 薛云棋提着菜篮,在集市里穿梭着,熟练的和每个商贩砍价并且购买最鲜的菜色。 不一会儿,整个菜篮里堆积了满满当当的,满载而归。今天笙哥要在家吃饭,他自然的弄最好的菜给阿笙哥吃。 虽然家里现在有一个不让他开心的人,但是对阿笙哥的欢喜多过于对那个人的厌恶。 「这位郎君留步!」突然一个老妇人走出来,「您是薛家那养子吧!」 「嗯。」云棋点点头。「听说前不久你薛大哥成亲了?」 「嗯。」薛云棋不知这突然出现的陌生老妇人是何意思。「你那新嫂子是哪家哥儿啊,怎么之前没听过。」老妇人仿佛只是和他聊闲天。 「京都城外村民之子,怎么了?」「看那气度不像呀!你说呢!」 「可能貌美看起来气度不凡。」薛云棋有些警惕的看着老妇人,莫非她专门为那个人来的? 原本他就不是什么村农之子,是世家里被送进皇宫里的侍君,被当今圣上那个了,然后还抢走了他的笙哥。 可恶,薛云棋只要一想到章珩琰和他笙哥亲亲密密,他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块,血琳琳的,痛彻心扉。 贱人!不要脸! 勾着他的笙哥不放,让他的笙哥冒着杀头的风险带他出宫还抢了他和笙哥的婚礼。 可他不能说,只能眼看他和笙哥日渐亲密。 老妇人仿佛熟知薛云棋的愤怒和嫉妒。 「老妇人之前也是在世家做过教养嬷嬷,那世家礼仪那位夫郎可真挑不出错来,我想薛公子在冷宫当差,和之前失火被烧死的那位有关联吧,老奴现在可是当今三王爷的人,如果真是他,这罪过你应当知道吧,老奴知道你心仪薛大公子,只要你为三王爷做事,我保你薛家无碍。」 「你……」 「老奴如何得知,老奴自然有自己的眼线,这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三日之后,老奴在此地等您,老奴到时候只希望听到想要听到的答案。」 薛云棋一脸震惊,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被发现了。 第一想法,薛云棋自然是怨怼那个让笙哥陷入危险的贱人。 提着菜篮,薛云棋连老妇人何时走了都不知道,脑袋一片空白,全是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他的阿笙哥有危险!恍恍惚惚的薛云棋回到家,看见堂屋里的那个人亲密的和薛昀笙坐在一起,心中一片怒火。 要不是你,阿笙哥和和美美的和我成亲,哪里会有被杀头的危险。 「云棋回来啦,怎么,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吗?」薛昀笙看云棋阴沉沉提着菜篮进来,不由的问道。 「没什么。」 薛云棋牵强的笑笑,不愿多说。薛昀笙倒是有些皱眉,不过自从知道薛文氏打算把他和自己配对后,薛昀笙又担心少年这个小气包知道后闹腾,所以平日里和云棋说话也颇为疏离。 争取不给云棋有误会,可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哥儿的心思是最难猜的,和前世的女人心是一样的难猜。 薛昀笙不知道薛云棋脸色不好是因为什么,章珩琰却知道一点,不就是他的好皇兄开始动手了么。 —— 「好啊!哈哈,章珩琰吶,你总算有个把柄落在我收上了,喜欢男人,我看你这皇位还坐不坐的稳当。」三王爷看着下属回禀的消息,忽然大笑起来。 第130页 三王爷这些天被卫民追着咬,弄的一身的怒火,现在突然得知一个这么好消息,心里顿时畅快了。 「看来,雪月那包药挺奏效啊,我亲爱的弟弟已经不成了,只能从男人身上找点乐趣了。」三王爷这两年被磋磨的越发的阴翳,或者他已经快疯了,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拉章珩琰下皇位。 「去,一定要让这家人活着来见我,特别是那个男人,皇帝的姘头,一定要让他活下来。」为了不让章珩琰知道事情后下黑手,他立马吩咐到。 「属下已经安排下去了,王爷敬候佳音即可。」 「很好,重重有赏!」 三王爷高兴的在房间内脚步不停,哈哈,一个皇帝,扮成哥儿,嫁给一个低贱的侍卫,这说出去真让人笑话。 先帝,看看你选的皇帝,如此荒唐,如此丢了皇室的脸面,你可在地下能安生! 我母妃每日在你陵前咒骂的可真不错,你就是一个眼瞎之人,明明我比章珩琰更能胜任这个皇位,可你为何选择他做帝王,凭什么! 现在章珩琰,雌伏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江山交给如此荒唐之人,岂能合理! 「给我联繫京都里的暗线,朝章珩琰逼婚。」我亲爱的的弟弟,皇位,迟早是我的。 瘸着一条腿的三王爷,容光焕发,加上这一年多他也没少偷偷发展势力,之前被章珩琰毁掉的势力,也不少被重新扶植起来,在暗地里准备着。 「属下遵命。」云柳看着薛云棋今日神情恍惚,几次切菜都险些切到手,很是疑惑。 薛云棋咬着牙,思索良久,到底是没有吧这件事告诉薛昀笙,看着薛昀笙吃过饭后拿着佩刀就出了门,而章珩琰轻轻撇了薛云棋一眼,跟着薛文氏去了店里。 三日后,薛云棋忐忑的来到菜市场旁边的小巷子里。那个老妇人杵着拐杖在原地等着。 「看样子你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老妇人带着几分平淡的语气,夸赞了一句。 「你真的能保证薛家平安无事?」薛云棋问道。 老妇人点点头,眼神格外的阴翳渗人,「老奴自然可以保证,只要你为三王爷做事,你那薛哥都将会和你成为夫夫,圆了你被夺走夫君的痛苦。」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薛云棋不知道为何三王爷要保他一家。 「三王爷被陛下放逐边疆,遭受无数苦难,他自然想回到这繁华的京都之中。」 「你们想造反!」薛云棋退后两步,惊唿道。 「慎言,这是堂堂正正要回本就属于三王爷的皇位。」 「不!」薛云棋摇摇头,不想参与谋反这件事来。 「你不愿意?那么皇帝自然也饶不了薛家,当今皇帝可是连亲师都是能斩杀的狠厉君王,宫妃和侍卫勾结,可是要诛九族的。你想想,要是当今皇帝知道你的薛哥哥和冷宫罪妃勾结,枉顾宫闱,是不是会被五马分尸啊。」老妇人威胁道。 薛云棋听得脸色煞白,他不敢相信薛哥被斩杀的模样,也担心自己的脖子被铡刀砍下。 「事成之后,老奴会禀明新帝,给予你们新的身份,而且赏赐黄金万年,保你们一世荣华。」老妇人循循善诱着,给了一棒子然后给个甜枣哄着。 「您再给我一段时日,让我好好想想。」薛云棋惶惶不安的说着。 「尽快考虑清楚,你知道的,多一天,你们暴露的风险就越大,而且我可不能保证我的主上,会不会不耐烦后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老妇人阴沉沉的说着。 「我知道了。」薛云棋点点头。 如果与三王爷合作,那么他是不是可能和笙哥在一起了,而到时候这个罪妃之身的贱人,是不是就可以去死了。 老妇人看薛云棋已经被鼓动了,「想通了到这个地方找老身,老奴希望不会太久。」《$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有孕 「有了,有了!」阆中把手从章珩琰手上收回,连连应到。 「小夫郎恭喜恭喜,你这确实是喜脉无疑,月份过浅,但却是是喜脉无疑!」 「当真?」章珩琰收回手,摸摸肚子。 「老夫行医多年,从未失手。」那大夫笃定道。 「那就好。」章珩琰说了一句,如果是让他空欢喜一场,他不介意帝王之怒一下。 「恭喜少爷。」赵公公也喜悦,盼望多年的小皇子终于要诞生了。 「嗯。」章珩琰自然也欢喜,毕竟这个孩子,将会是他谎言的保护盾。 既然有孩子了,那么他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章珩琰这么想着。 郎中接过赵公公递给他的药钱,背着药箱离开了。 「陛下得偿所愿,老奴真是很开心。」赵公公擦了擦眼角,特别的开心。 「最近三皇兄那边怎么样?」 「一切如陛下所料想的一样,三皇子很是高兴,已经动了不少人脉,打算向陛下您逼婚。」 「哦。还算有些见识,那就让他逼亲吧。」他刚好就可以顺水推舟,引薛昀笙入宫。 「好。」「薛云棋那边怎么样。」「三皇子那边的暗线已经和他接触上了,暗线那边反馈的信息是三皇子要薛云棋作为一颗棋子,必要的时候给予陛下沉重一击。」 第131页 「答应了吗?」 「并无,还在考虑。」 「那么朕就帮帮他做做决定。」章珩琰摸摸肚子,说着。 云棋,可不就是一个棋子么,作为棋子,妄想动执棋人的东西,不就是找死么。 章珩琰会到店里,薛文氏正在招唿着客人,看见章珩琰回来,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话。 「阿爹,刚刚我身子不适,去看了下大夫。」章珩琰开口说道。 「嗯。」薛文氏不大关心,冷淡的应了一声。不适?我看你也并无不适,就是矫情。 「大夫说我已经有喜月余。」 「嗯。」等等,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有喜? 「真的?」 「嗯,确实如此。月份还小。」 「快坐!」薛文氏走了出来,扶着章珩琰坐下,态度立马转了弯,「可有哪里难受?」 章珩琰摇摇头,看着截然不同反应的薛文氏,微微一笑,「现在好许多了,向来近日身子不适也是肚子里的孩子闹的。」 「闹的好,闹的好啊。」薛文氏高兴的说道。 章珩琰就淡淡的看着薛文氏态度大变样,薛文氏开心一会儿后,让店里的去找了一个大夫,亲自给章珩琰诊断了一下,确定了是有喜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 这孩子来得好啊,他的儿子总算有后了,不错不错,进门才一个月就已经有身孕了,有福气的。 「他怀孕了?」薛云棋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的时候,薛文氏告诉他章珩琰怀孕的消息,这消息无疑就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即他就想要答应。 不行,坏了孩子的章珩琰,更让笙哥放心不下,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地不允许。 薛云棋的脸堆满了妒忌,可薛文氏因为正开心儿子有后,没有看见薛云棋满脸的妒忌。 第二日,薛云棋来到老妇人说的地址。 「我答应你们,可你们也要答应我,保住薛家无碍。」老妇人刚开门,薛云棋就说着。 「那是自然,只要你为三王爷做事,有你享受的荣华富贵,你喜欢的薛哥,也将是你的入幕之宾。」 「嗯,你们要我怎么做。」 「附耳听来!」老妇人嘀嘀咕咕交代了事情,薛云棋带着老妇人的要求回家。 章珩琰有孕了,薛文氏看他哪哪都顺眼,开心的不得了。 薛昀笙第二次回家,本以为家里的氛围还是如此僵硬,没想到他却看见了亲亲热热的一家人。 ?一个月他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如此转变了。 上一个月弄个家庭僵硬,现在和和美美了? 「来,小琰,喝了这碗鸡汤,补补!」薛昀笙看见,他的阿爹,端着满满一碗黄油油的鸡汤,笑盈盈的温柔的和少年说着。 「好。」少年点点头,端着那碗鸡汤小口小口的喝着。而薛文氏旁边一脸含笑,那笑容甜得薛昀笙看着都有些瘆得慌,那看待少年如同看待宝贝一样的眼神,让他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他撇了撇门,是他的家没错。「阿爹,小琰,我回来了!」薛昀笙刚一说话,少年惊喜的抬头,放下碗就朝着他小跑。 「夫君~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慢点跑,小心肚子!」薛文氏在后面担忧的说着。薛昀笙搂住跑过来的少年,掂量了一下,「胖了!」 「夫君嫌弃我!」少年嘴一撇,不太开心。 「没有,胖点好,胖点好,胖点有肉,好看些。」薛昀笙说着,哄着少年。 「不胖就不好看了吗?」章珩琰现在是颇有前世世界那些女孩子的无理取闹模式。 「都好看都好看!」薛昀笙还能怎么说呢。 「还是胖点好看。」薛文氏突然来了一句。 「胖点也好。」薛昀笙点点头,少年之前看着是挺瘦的,精瘦精瘦的,胖了点五官看起来更好看些了。 「夫君,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薛昀笙牵着少年的小手,看着同样一脸喜意的薛文氏。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两人都如此开怀。 「阿爹,你说吧。」章珩琰被薛昀笙握着小手,吧发言权交给薛文氏。 薛文氏点点头,看着高达挺拔的儿子,「小琰有喜了!」 「哦,有喜了,很好。」薛昀笙还没反应过来,顺势一夸。 「夫君不开心吗?」看着薛昀笙平淡的反应,章珩琰眉眼一挑。 「很开心。」薛昀笙回味了一下,有喜?不就是怀孕了吗?怀孕了?「真的?怀孕了?」 薛昀笙看着少年的肚子,少年穿着红衣还是那么艷丽,肚子上也看不出什么。 「嗯,是真的。夫君看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我自然是开心的。」他有孩子了!这个消息,薛昀笙想伸手触碰,可又害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活脱脱像一个傻爸爸模样。 这反应才让章珩琰开心起来,刚刚薛昀笙的反应可不是很让他开心呢。 如果薛昀笙不喜欢孩子,他也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快坐下!」薛昀笙总算是明白薛云氏那看宝贝的眼神了,还有这家里氛围为何大变了,原来是孩子的作用。 薛昀笙和薛文氏如此捧着少年的样子,让薛云棋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如果没有少年,现在被捧着的就是他!他越来越嫉妒,恨不得现在少年就去死! 第132页 这样阿笙哥就是他的了。 而不是少年的! 是少年毁了他美好的生活!薛云棋已经进了牛角尖,被恨意和嫉妒沖昏了头脑,傻傻的被利用。最终造成后悔莫及的结果。 章珩琰时刻注意着薛云棋的行动,他可知道嫉妒中的人,理智几乎没有,他不想算计不成,反而被蝼蚁伤害了,更何况他肚子里的孩子必须万无一失的生下来。 薛文氏也知道薛云棋因为少年和薛昀笙结婚而不高兴,现在少年又有了孩子,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薛文氏只有亏欠的弥补,家里章珩琰有的,他一定要有,各种好东西,云柳都不一定有,但云棋必定有一份。 因为少年有孕,高兴的薛昀笙想要亲自下厨,薛文氏阻拦不过,就只有同意了,连说着,就这一次,一个爷们下厨,哪里的规矩! 薛昀笙点点头,章珩琰看着,笑眯了眼,看来薛昀笙亲手做的饭菜,他吃的最多。 薛云棋让薛文氏休息,他打下手,表现出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然后和从嫁过来就一直等吃啥事也不干的章珩琰形成强烈对比。 之前薛文氏在对比下自然对章珩琰不喜,可他现在有喜了,那就是金子招牌,薛文氏是看哪哪顺眼,果然是世家出来的哥儿,孕痣鲜红,生育率就是高啊。 所以现在他表现的再勤快,薛文氏也没了之前那份怒气,薛云棋也知道,不过能和薛昀笙一起做菜,他要让薛文氏看看,谁和薛昀笙更般配。 「阿笙哥,你看这菜洗好了放哪儿?」 「阿笙哥,这个切成丝对吧!」 「阿笙哥……」 薛昀笙被喊得头都大了,章珩琰抱着手臂看着厨房里故意做给他看的云棋,不开心的勾着嘴角。 这种劣质的勾搭方式,真的不堪入目,薛文氏脸也绿了,他怎么挺不出来云棋的意思。 这时也对云棋稍微有些怨怼,小两口和和美美的,现在少年也有孕再身,一家人也走上正轨,他也没对不起云棋,平日里也没少给云棋补贴,并且说着以后嫁妆定是丰厚,他把运云棋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可他现在在做什么,打他的脸啊!更何况少年还在这,他如此说话,如此做事,是想干什么!这心真的是野了! 薛昀笙一扭头,就看见少年在厨房门口,挂着嘴,看样子就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 完蛋! 「云棋,我自己来吧,你这我无从下手!」薛昀笙尽量用轻缓的语气说道。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薛云棋顿时有些哽咽。 「没有,我想自己做而已。」薛昀笙摇摇头,十分不习惯这种说话方式,让他有点鸡皮疙瘩掉一地。 「云棋,阿笙想要自己做就让他自己做吧,我们等着吃就好!」薛文氏也说着。 薛云棋恋恋不捨的从厨房退出来,路过章珩琰氏,他清晰的看见章珩琰眼里的鄙夷神色。他都知道! 而去都知道他的目的,还在耻笑他的不自量力。 云棋看着章珩琰眼里的鄙夷,顿时间脖子通红一片,而去内里的愤怒又在翻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包子上线,掉马快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出游 章珩琰确实在鄙视薛云棋的不自量力。 不过也不妨碍他作啊,他越作,薛昀笙在越把他放在心上。 当时留着这个胆敢窥视他的君夫的人,章珩琰就打着这个打算,他要看着薛昀笙越来越放不下他。 没有了薛云棋的打扰,薛昀笙看着端着等着在厨房门口等着的少年,时不时吧把做好的菜色让少年尝尝,让他试试味道。「好吃!」少年连连点头。 「还想吃什么,下次给你做。」 「夫君做的我都喜欢吃。」成年人的世界,自然是能全部要的都全部要呀。 「好,真好养活!」 「看着他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我是真开心啊!」薛文氏在大厅里看着两个人的举动,突然说道。 「等给你们两个都找到如意郎君了,我这也心满意足了!」 薛文氏的话带着提点的意味,薛云柳羞涩的点点头,他还是那个腼腆不多话的少年郎,对于自己的婚事过于害羞。 薛云棋没听出来薛文氏话里的提点和告诫,只是眼睛盯着厨房,不太开心。 「云棋,虽然你不是我亲生,但我待你胜似亲生,你未来有心仪之人,阿爹一定风风光光送你出嫁!」薛文氏言外之意非常明显,就是薛云棋不要再妄想。 可薛云棋听不出来,「阿爹,我想一直陪着您,我一直以来也是把您当成我的亲阿爹,心里感激着呢,不想嫁了再也见不到您。我想孝顺您,伺候您百年!」 要是以往薛文氏听到这话暖暖的,可现在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在薛文氏现在听来,就是薛云棋心大了,一直还惦记着薛昀笙。 要是之前,恐怕他还有些想法,可现在,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儿子对少年现在是情深根种的模样,如此情况下云棋还再三插足,这就是不知趣。 薛文氏想着赶紧把云棋嫁出去,以免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现在小琰怀有薛家子嗣,子嗣自然重要。 薛昀笙给少年做了一做他平日里爱吃的菜,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坐在桌上,薛文氏已经让薛昀笙坐到主位上了,毕竟他已经成婚,现在在他眼里就是家里的精神支柱了。 第133页 章珩琰坐在薛昀笙旁边,薛文氏在薛昀笙另一边,云棋想挨着薛昀笙,可是没有找到机会。 饭桌上,薛云棋各种夸赞薛昀笙的饭菜做的好,而且他怎么都做不好,能不能教教他。薛昀笙没接话,薛文氏接话说他教,薛云棋就没答话了。 这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薛云棋没有看见薛文氏的目光越来越冷,看着他以往的温情也渐渐冷却。 章珩琰一声不吭,看着薛云棋如同跳樑小丑一般,反而是回到房间掐着薛昀笙的腰间不放。 「好啊,你居然在家养了一个小的!」少年又开始作了,在饭桌上他没闹,可不代表在只有两人的时候不借题发挥一下。 「我养了什么,就养了你一个呀!」薛昀笙疼的眉头一皱,反而捏着少年的腮帮子肉,一个月不见,少年确实是长了肉,这小脸捏着都有肉了呢。 这肉捏着真软和。 「别装煳涂,那薛云棋,你敢说不是你养的小的?我就说之前为什么要把一个小乞丐留在家里,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还想坐享成人之福,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只能有我一个。」少年宣誓这主权,那小样子格外让薛昀笙稀罕。 「好,只有你一个,一辈子就你一个,不会有其他人。」薛昀笙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 「小作精!」薛昀笙失笑道。「那他你打算怎么弄,那么过分!我不喜欢,我会生气,气了宝宝就不好。」 「阿爹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再生气,大不了我们一起去小院住。」 「嗯,好。」 说起宝宝,薛昀笙都有些傻爸爸模样,之前他得知这个世界是哥儿生子,那外形也是个男孩子模样,其实还觉得有些玄幻,后来明白自己喜欢少年后,也下意识忽略这件事,现在看见他宠着的少年,告诉他已有身孕。 现在他还处于不敢置信里,他的大掌摸到少年以往平坦的肚子上,原本光滑平坦的小肚子,现在已经有轻微的凸出,一个小生命就在里面孕育。 这种感觉很神奇,他的孩子。薛昀笙的反应大大的取悦了章珩琰,看来他的计划万无一失了。 「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是你的,都喜欢。」他不由得刮刮少年的脸蛋,「多大个人了,和孩子较劲。」 「就要较劲,谁让你不经常陪着我,我想和你每天都在一起。」 薛昀笙又何尝不想呢,可身处戒备森严的皇宫,他只能每月回来一次,他在宫里自然也无时无刻不思恋着少年,现在少年有孕,他会想念的又多了一个。 「我想想办法,会尽快天天陪着你。」 「嗯,你是不是也想天天陪着我。」 「怎么会不想和你天天在一起呢。」薛昀笙没有听出少年话里的歧义。 「好,你答应我了,要和我天天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 「嗯,就我们两个人。」 薛昀笙只是以为少年和他在说着情话,等后来,他林罗绸缎裹身,久居宫中的时候,才想起这日的话,原来少年早有打算这么做了。 章珩琰甜甜的笑着,既然薛昀笙没有反对意见,那他的君夫也该昭告天下了。 「别闹。」小妖精都已经有孩子了,怎么还能乱来。 章珩琰撇撇嘴,有些不开心,怀个孩子连亲密的事情都不能做了。 「那亲亲!」章珩琰不情不愿的说着。薛昀笙看着闹妖的少年,低头亲了他一下,少年才满意的趴在他怀里乖乖睡去。 —— 「陛下,您如今已长大成人,不知这后宫选秀何日开始,您应该早日丰盈子嗣,绵延大政基业啊!」 「陛下,x大人所言极是!」 「陛下……」 「……」 朝堂之上,不少人又开始旧事重提,毕竟上次陛下答应成婚后,礼部是风风火火在操办这,可到了陛下这边却了无音信。 这些为了江山稳固的大臣们,在章珩琰和三王爷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对章珩琰进行着逼婚。 章珩琰坐在龙椅上,看着吵吵闹闹的大臣们,如同菜市场大妈般喧譁。 「嗯,这个事情提的很好,礼部婚仪之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知陛下是打算迎谁入宫?」 「没听见大臣们都劝朕广开后宫么,怎么只入一个呢!过几天朕的待选名单,分发给各位大臣,各位大臣们可得好好让自己家的郎君在家待选!」 章珩琰这话一出,大臣们立马心满意足的退下。 —— 「你说把他带出来?」薛云棋被老妇人叫到一边吩咐事情。他听到老妇人吩咐道。 「嗯,带出来,我这边有人接应,然后就没你什么事情了,他失踪后,你就可以和你的薛哥在一起,老奴这边会掩盖住薛家在这件事的影子。」 薛云棋心一跳,迫不及待就要答应下来,「好,带到什么位置。」 薛云棋眸子里掩藏不住的恶意。 老妇人一看薛云棋这状态,自然心生冷笑,如此愚蠢的背叛者,确实该死。 少年带着马上要心事达成的愉悦回到家,因为章珩琰有孕后,薛文氏再也不说那些然章珩琰不高兴的话,都捧着章珩琰,毕竟现在他是功臣。 他自然也不会让章珩琰在住在店里了,薛昀笙自然也不希望继续再和那少年亲亲密密如胶似漆。 第134页 阿笙哥,是他的。 只要一想到少年失踪后,阿笙哥就是他的了,薛云棋就忍不住绽开一抹特别灿烂的微笑,嘴角裂的大大的。 薛云柳在这个家里存在感不是很强,他腼腆不多话,虽然经常跟着薛文氏去店里帮忙,也没有让他话多起来。 他和云棋的关系不是很亲密,不过比起生疏的嫂子来说,他们至少还有些话说。 他看见薛云棋从外面回来后,心情一直不错,连平日里给章珩琰顿只老母鸡也没有那么狰狞了,反而是带着笑剁着鸡肉。 没来由的薛云柳背后发凉,看着瘆得慌。 「阿爹,嫂子来咱们家这么多天,还没出去逛逛呢,我下午和云柳要去买些脂粉,要不让嫂子跟着一起去逛逛吧。」薛云棋反常的亲亲热热叫起嫂子来。 「不行。」薛文氏想也不想的拒绝,「小琰正是养胎的时候,怎能出去乱跑呢!」 薛云柳都不知道他下午要去买脂粉。 「阿爹,出去逛逛也行,正好许久未出去逛逛了。」章珩琰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么,勾勾唇,捧着碗轻轻夹起一块菜放入口中说道。 咀嚼着饭菜,看着薛云棋明显的不怀好意,他怎能不答应呢! 「你这胎?」显然薛文氏很是担心,「不可!」 「没事,云柳不是在么,再说云棋不是会照顾我么。」 「是,我会好好照顾嫂子!」恨不得他离开去死。 「嗯。」薛云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出门,在薛云棋的示意下,他忍不住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哎,只要一想到小琰琰快暴露了,还有点捨不得《$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陛下 薛文氏虽然有些迟疑,但也不好扰了章珩琰的兴致。 看章珩琰那么没有防备的样子,也不知晓云棋和阿笙之间的弯弯绕绕,一点心机也没有。 想来云棋也是懂分寸的人,不会那么不知事吧。 薛文氏也动摇了,买些脂粉,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好,你们早去早回。」薛文氏应了,「云柳云棋,你们嫂子怀有身孕,路上顾及着点。」 「阿爹,你放心吧!」薛云棋满口答应下来。 章珩琰就这么答应下来,看着薛云棋上跳下蹿跟个猴子一样。 下午,几人收拾整齐,慢慢朝着卖脂粉的铺子走去。 「云柳,来看看这个!」薛云棋心中的恶意十分浓郁,吸引着薛云柳的视线。 薛云柳本就是少年,对精美的首饰本就毫无抵抗能力,目光就被吸引过去,流连在小摊上。 而原本和薛云柳在在一堆的章珩琰就落了单。 「嫂子,你和阿笙哥成亲这么久,要不要给阿笙哥选些东西呀,我看那边有买东西的,要不要去看看啊。」 「嗯。」章珩琰点点头,顺应着薛云棋的话说到。 蠢货!薛云棋讥笑着,把章珩琰往偏远地方带。 「你……」红衣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把他推进小巷子里的薛云棋。 「再见,嫂子。」薛云棋讥笑的看着章珩琰被几个黑衣人牵制捂住走拖走。 顿时心情一片舒畅,可再也不见了,阿笙哥是我的了。 做完这件事的薛云棋回到小摊位上,继续看着首饰。 等薛云柳挑选好首饰后,拿着一件首饰询问着意见的时候,发现章珩琰早已没有了踪影。 「嫂……」 薛云柳脸色一白,他看着另外一个摊位上的薛云棋,赶忙跑过去。 「云棋,嫂子……嫂子不见了!」 「刚刚不还和你在一起吗?」薛云棋当不知道一样,惊讶的说着。 「没、没有,刚刚我一转头就不见了。」薛云柳白着脸,四处张望着。 「可能去别的地方逛吧,我们去看看,嫂子也真是的,乱跑什么!」薛云棋埋怨着,演的是真的好。 「嗯。」薛云柳点点头,眼里满是焦急。 他和薛云棋从街头走到街尾,章珩琰都不在。 薛云柳脸色都白了。 「也许他先回家了吧,他喜欢乱跑你又不是不知道。」薛云棋说着。 薛云柳着急死了,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被薛云棋这个拿主意的牵着鼻子走。 然而回到家章珩琰也不在家,薛云柳赶紧跑到阿爹的店里,跟阿爹说着这件事。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那么大一个活人,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薛云柳脸上白了又白,内疚极了,「都怪我,是我没看住嫂子!」 薛云柳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心里更是被愧疚堆满了。 「我觉得嫂子可能去他那个奴才身边了,那么大一个人,瞎跑什么!」薛云棋埋怨的话让薛文氏侧目。 他狐疑的看着薛云棋,今天兴致勃勃要去买脂粉的也是他,现在小琰不见了说风凉话的也是他。 小琰怀着身孕,虽然时常去探望,可不会这么招唿不打,随意就乱跑的。 虽然薛文氏怀疑,可没有证据,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断定,他只盼望真如薛云棋所说,只是去了少年那赵叔那里,不然这后果,薛文氏不敢相信。 那可是他的小孙孙啊,都是金宝宝! —— 第135页 章珩琰从宫外回来,当日就把入宫候选的人员名单分发各府,引起一片譁然。 不为别的,因为他选的名单全是朝中大臣们尚未婚配的爷们,而非待嫁之年的哥儿! 「荒唐!荒唐啊!」 「爷们怎么入选?!」 「不可能陛下如此昏庸!」 相反,孙儒真极为淡定,因为他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心痛他那么聪慧的学生,居然成了皇帝的入幕之宾。 但只要一想到陛下已哥儿身份嫁入薛家,孙儒真可能觉得当家陛下对他学生暗生情愫。 而今日之事,兴许就是陛下为了铺路。 比较陛下当日可说了说君后。 虽然断袖之癖有违常伦,但当今陛下行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左右的。 「陛下,此事不可阿!」翌日上朝,早已有官员迫不及待的说道。 「有何不可。」章珩琰轻飘飘的问着。 「此事有违常论,让老臣们如何面对先皇!」 「陛下三思啊,这大政根基不能断送啊!」 「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无数官员请求着,希望他们的陛下改变主意。 「不是你们让朕广开后宫莫,怎么现在不行了?」 「陛下……」 「行了,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陛下如果一意孤行,老臣要一死鸣志,希望陛下改变主意!」 「既然爱卿愿意赴死,那么没人拦着你,朕会备好棺材,让你风光大葬。」 「还有事没,没事下朝。」怀了孩子,章珩琰的脾气也不好起来,这些大臣各种哀嚎各种义愤填膺,扰得他头疼的厉害。 章珩琰挥挥手下了朝,这满堂的大臣可都是一脸苦涩。 刚刚要喊着赴死的那个大臣一不做二不休,真的一头碰在柱子上,可惜没碰死,只是碰伤了脑袋,被太监抬下去包扎后送出了宫。 而且还带出了一口金丝楠木棺材,特别豪华。 如果醒来还想死,这口棺材刚好可以装,一起跟着出来的太监禀告着皇帝的意思。 那醒来的官员被白布包扎了脑袋,醒来后看着大堂里的那口棺材,却再也不敢说要撞死的话。 比毕竟,这个皇帝他没有心,而且根本不畏惧他们这些大臣们的威胁,更何况军权都在他皇帝身上,连他舅舅的虎符都是在他这里。 皇帝肆意妄为,这些做臣子的根本不敢再说话,以免被追着送棺材,或许陛下被他们说烦了,让禁军看着他们死,那就死的冤枉。 「天要妄大政!」 「昏君啊!昏君!」 大臣们一边嚎着大政亡已,一遍期盼着施毅罡能来管管皇帝,毕竟他是皇帝的舅舅。 施毅罡确实来信了,不过不是劝章珩琰,而是给章珩琰撑腰,心里写到,要是章珩琰看中那个爷们,如果那人不乐意,他率军抄了那人的家,把他洗干净送进宫里。 活生生的一副流氓匪徒做派。 对于他舅舅的这番话,章珩琰自然是高兴的。 「舅舅在朕的封后大典上一定要回来,朕的薛郎可得让舅舅好好瞧瞧!」捏着舅舅来的书信,另一只手捏着酸梅,章珩琰一边餵着自己,一边说着。 「陛下大婚,将军定会来贺礼。」 「嗯,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经准备好了!」 「好。」章珩琰心情好了不少,他的郎君,总算要入宫一辈子陪着他了,至于他的亲人,当个亲人走动就行。 毕竟大政的君后,岂能是别人相见就见的。 最近胃口不太好,总想吃些酸酸的东西,赵公公说是正常情况,他摸着肚子里的小东西,已经有了些弧度。 快三个月了,时间过的真快。 章珩琰失踪了,连同他的老僕也失踪了,知道这件事的薛文氏脸色煞白,看来是有计划的行事,他记得团团转,而且收拾了行囊,通知了薛家大伯,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得赶紧跑。 薛文氏也日日担心宫里的儿子,生怕他也出了什么事情。 可宫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引起的波澜也是陛下要选男人入宫,而并非哥儿女人,这让百姓纷纷议论。 后宫虽然也惊讶,只不过他们更多的是听从命令。 听说陛下紫宸殿旁边的鸾凤殿已经收拾出来了,特意弄了椒房,他们都在想,是谁会住进去,住进去的人,必定是陛下的君后。 君后薛昀笙自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陛下要选男妃,不过他不关心这些事情。 他现在满心里都是他的小家庭,他的少年以及少年肚子里的孩子。 那小肉团会不会又长大了些,少年会不会出现害喜的症状。 阿爹会不会照顾好少年,薛昀笙脑子里乱想着,恨不得此刻就飞出皇宫,回到家里和少年团聚。 「大人,禁军侍卫唤你前去。」 「好,我这就去。」 禁军和他们宫里的这些侍卫不一样,他们是可以随时出入皇宫的,这也是薛昀笙新想到的办法,他调去这里后,可能品级会跌,但是为了和少年在一起,这也不碍事了。 这么想着,薛昀笙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却禁军处,最快需要穿越御花园,平日里皇帝逛御花园的次数不多,所以他根本就没想到皇帝会在。 第136页 更何况他走的也是偏僻角落。 却没想到这一次,就撞见了贵人!而且还是皇帝! 「什么人,胆敢擅闯!」几个佩刀的御前侍卫拦住了薛昀笙。 「不好意思,属下路过,这就离开!」薛昀笙连连赔罪,立马想要转身。 「何人喧譁?」一道嘶哑的声音从假山亭子里传来。 「回禀陛下,遇到一个侍卫擅闯。」 陛下?皇帝!薛昀笙有些震惊,毕竟这个人是…… 怎么说呢,他们可能算得上是情敌关系,毕竟少年是他的前任,虽然关系就存在那么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自我掉马进行时,今天晚上可能比较忙,我怕忘了,就先更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成妃? 「带上来。」假山亭里的章珩琰窝在在一个摇椅上,半边脸遮盖在打开的纸扇里,他的声音刻意弄的有些沙哑,让薛昀笙根本分不清。 加上帝王的面容不敢直视,被带上的薛昀笙根本不敢直视这个少年帝王的容颜。 赵公公早在薛昀笙上去那一刻就背过身,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陛下万安。」薛昀笙单膝跪地,目光直视着青石地板,恭敬的等着小皇帝发话。 「抬起头来。」年轻的帝王这么说着。 薛昀笙隔着假山亭大概四五米的距离,假山亭的纱帘已经放下,他透过帘纱,可以看见亭子内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壶冒着裊裊白烟的茶,当今圣上躺在一个大大的木摇椅上,怀里似乎抱着一只肥胖的猫。 「喵!」被小怪兽强迫抱住的三花悽厉的叫着,想要之前一直陪着它的圆脸小奴才过来,带它远离小怪兽身边。 亭亭玉立的宫女身着不凡,垂手立在两旁,宛如一尊尊美丽的石像。 「模样不错。」年轻的帝王似乎凝视了一下他的容貌,缓缓出口。 薛昀笙不解其意,只能回覆:「谢陛下夸耀!」 章珩琰看着他的夫君,手指一点一点摸着已经肥硕的可以的三花,很快他们就要在宫里团聚了。 「择日入宫吧。」年轻帝王丢下这句话,抱着猫起身,收起摺扇,正背着他就离开了。 整个帝王的仪架也跟着离开,浩浩荡荡的一大批人,整个假山亭立马空旷起来。 「恭喜这位大人!贺喜大人!」一个公公模样的太监,带着讨好的笑容,连连对着薛昀笙行礼。 薛昀笙不是很懂帝王的意思,择日入宫?什么意思? 「喜从何来?」薛昀笙不由得失口问道。 「自然是贺喜大人成为当今陛下侍君!陛下亲口所指,大人可真好福气!」 好福气?好福气个什么!开什么玩笑! 「公公莫要开玩笑,属下身为男儿,不是哥儿和女孩,怎能如果,更何况属下已然成婚,在下夫郎已有孕在身!」 薛昀笙一副错愕的说着,这皇帝什么意思,入宫成为陛下的男人,这怎么这么让人错愕! 「大人莫胡说,陛下金口玉言,大人还是回家等待陛下的册封入宫吧!」那公公说着。 「在下已然成婚,这怎么可以!」这不是胡闹吗! 这陛下有什么毛病! 「陛下想要的,岂会要不到!」 「我想见陛下!」薛昀笙只想赶紧把事情说明白。 他刚把少年送出宫,自己却折在宫里,少年是得有多难受! 「陛下千金之躯,岂能说见就见!」那公公说完,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就要带着薛昀笙出宫,颇有真的如少年皇帝所说,择日入宫。 章珩琰走出薛昀笙视线,就把那只胖猫扔掉,圆脸小宫女熟练的把地上的胖猫捡起来抱到自己怀里,跟在陛下銮轿后面。 和薛昀笙搭话的太监很快回来。 「说了什么。」章珩琰问道。 那太监把薛昀笙说的话全部复述一遍,章珩琰眉眼弯了弯,很好。 「让人看着点,可不能让他跑了。」他的夫君跑了,他可没地哭去。 「是。」 薛云柳早已和大伯夫妻两齣了城,薛云静和薛云棋留下来陪着薛文氏等着薛昀笙。 薛云棋因为知道是谁带走了少年,所以根本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快慰着薛文氏,在薛文氏要送走他时,他极力反对,然后死活要留下来。 薛文氏和他说着,留下来有生命危险,薛云棋还是很简单。 薛云静则是情深义重,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要留下来,她说,她走了,一定会打草惊蛇,反而会露馅。 而且这么久了一点事也没有,肯定是有转机,更何况阿爹以前的同僚也说了,阿笙哥好好的在宫里。 所以她心甘情愿留下来等。 和薛云棋明知道事情,只是为了表现的心机,薛云静这才是情深义重。 薛昀笙被半强迫送回薛家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他,成为了帝王的妃嫔?择日入宫!开什么玩笑? 难道也要学少年,触怒帝王然后假死吗? 他得好好想想,希望少年得知这个消息不会太过于震惊,比较他还怀着胎。 等等,少年怀有身孕,他如果抗旨,例如反抗,势必会引起陛下的怀疑,从而调查到他做过的事情,他们绝对思路一条。 第137页 这么想着,薛昀笙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心情,回到了家里,希望少年在家也带着面具。 他却没有想到,少年已经失踪好几天了,生死不知。 「小琰失踪很久了?」薛昀笙失声问道,心中震惊极了。 薛文氏点点头,还没问清楚儿子怎会这个时候突然回家。 「去哪儿了?都找了吗?」 「都找了,宛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可能,不会的!」是皇帝?不可能不会的! 要是是皇帝的话,今天他人头就已落地,毕竟和陛下嫔妃勾结而且还怀有孩子,他绝对活着出不了皇宫。 「阿笙哥,你被担心,也许是他忍受不了我们的生活,回家了也不一定!」薛云棋假模假样的说着,他才对章珩琰的生死不关心呢。 不过只要薛昀笙在乎他一回,他心里对怒意和嫉妒就突破实质,他特别讨厌那个人! 「不可能!」少年是怎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那种家庭,少年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或许是他被家人发现了? 薛昀笙只能想都这个,让少年神不知鬼不觉在京都消失。 「阿笙,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是不是被……发现了,你赶紧和云棋云静走,阿爹留下来托住他们!」薛文氏立马着急的说着,他只想儿子平安,即使拼了他这条命。 「我要入宫了。」薛昀笙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宛如当年少年在他床前带着哭哑的嗓子说着他要入宫的话。 这才两年不到,他也说了这句话。 薛文氏不是很理解,薛云棋也一样。 看着两人,薛昀笙有些事情太多,心如死灰的意味儿,「当今陛下好男风,我择日入宫……」 「什么?」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他儿子一个爷们怎么能在后宅呢!不能,不能! 「不可能,当时明明……阿笙哥怎么能入宫呢?」薛云棋失口差点露馅,薛昀笙却听了个正着。 当时什么?这其中一定和薛云棋有关,是不是少年失踪和云棋有什么关系? 「陛下旨意。」薛昀笙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这张脸,虽然俊朗,但是也绝对不是最俊朗,虽风度翩翩的大帅哥,为何陛下要指他入宫。 薛云棋则着急了,薛昀笙入宫了,那他怎么办!他谋划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才把那个讨厌的人送走,眼看阿笙哥就是他的了,结果现在还不截胡,他忍不了! 薛云棋的反应让薛昀笙的心沉了沉,少年的事情绝对和他脱不了干系,他现在都想问这薛云棋,到底他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么做。 可惜当前没有证据,薛昀笙忍耐住,如果是和薛云棋有关,他背后可能有人也可能是他一个人谋划,从刚刚薛云棋的失口说出的话,看来背后一定有人。 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个人肯定不是当今皇帝,毕竟谁被带绿帽,一定是怒不可遏的。 是皇帝的仇人?少年皇帝的仇人到底是谁发现了他的事情呢? 恐怕需要薛云棋这个诱饵,然后他来个引蛇出洞了。 薛家肯定是一晚上不安宁,薛文氏劝着薛昀笙赶紧离开,可少年如今生死不知,薛昀笙自然是不能走。 他也不想走,他要等着他的少年平安无事! 薛云棋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心事重重,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提上菜篮就往老妇人哪里走去。 「你来做什么?有吩咐才叫你,没事别过来!」老妇人看着突然出现的薛云棋,言语十分不善。 薛云棋当即质问:「你们答应过我的,薛昀笙是我的,为什么要让他成为陛下的妃嫔!」 「小皇帝的旨意,岂能是你我能左右的,他可真是好福气,帝王嫔妃睡了,自己再被皇帝睡!」 「你们骗我!利用我!明明你们答应过我,薛昀笙是我的,我把那个贱人都给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这么不守信!」 「呵。」老妇人讥讽一笑,「如此心狠手辣,连怀有身孕的嫂子也能出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想活命就赶紧走,不然马上让你五马分尸。」 「你……」 老妇人嘭的关上门,薛文棋却不敢再敲,他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战战兢兢完全不敢反抗。 薛昀笙青筋都起了,拳头捏的紧紧的。 他自认对薛云棋不薄,从一个小乞丐,带回家教养着,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教养的极好,周围人谁不说他们人善,必有好报。 可他的善意换来的是什么,一头带着獠牙的白眼狼,害的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少年,他怀有身孕!才两个多月!他居然肉。容忍不了,把他出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留下评论,看看有多少人在期待小琰琰掉马嘿!《$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发现 「薛……阿……阿笙哥,你怎么看怎么在这!」薛云棋看见薛昀笙的身影,立马就慌了。 他没听见吧,他看见了什么! 薛云棋捏着菜蓝谢,很是紧张。 「你做了什么。」薛昀笙语气平淡,不敢目光却极其冷静,如果不是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他可能想打死这个少年。 心肠如此歹毒,小小年纪如此恶毒的害别人,居然还当做这件事没打算一样冷静。 第138页 「我、我……」薛云棋脸色煞白,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薛昀笙跟老过来。 「我看见了,也听见了。」薛昀笙这句话侧底把他判了死刑。 「阿笙哥,我错了……」薛云棋立马哭泣的说着。 「回去说吧,好好说!」薛昀笙语气重了些,看着那扇关闭的门,他要从长计议! 薛云棋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狡辩,可心乱如麻,完全不知道怎么说。 一回到小院,薛云棋立马跪了下来:「阿笙哥,我错了,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这么做他们会杀了你的……」 「呵,为了我,那就说说,你是如何为了我,把我的妻子送去死的!」 「他没死,没死,他们只是带走了他!」薛云棋保证道。 「你都干了些什么?」回味过来的薛文氏当即知道了,少年的事情就是这个小乞丐做的! 他的小孙孙吶!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居然养出一个白眼狼! 「对不起,我一时间鬼迷心窍,都怪我,都怪我!」 「你真的歹毒心肠,我薛家那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们薛家!」薛文氏也是气的不行,扬起手想要打,可到底是没打下去。 不是不忍,而然愤怒到了极点,看着薛云棋那副求打的样子,被噁心到了。 「先别急着认错,说说吧,是怎么要为了我,如此忍辱负重,送我夫郎到危险的地方去的。」薛昀笙面色越平淡,代表他怒气越重,他冷眼看着薛云棋,眼里在无平日的温柔,宛如看待一个死人。 薛云棋抽抽噎噎把事情说了一遍,当即薛文氏就怒不可遏了。 可他指着薛云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被气的。 薛昀笙也是怒气沖沖,不过他知道,那三王爷既然抓住了少年,必定是要威胁他还有帝王。 三王爷,肯定是窥视帝王,这是肯定的,而自己和少年,一个皇帝弃妃,一个侍卫,这都是黑皇帝的有力助手,再加上小陛下好男风,现在无自嗣,肯定动乱起来,三王爷浑水摸鱼,也不是不能成功。 薛昀笙快速想着里面的门道。 「你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薛昀笙抬抬眼,看着这个被养的极好的哥儿,冷声说着。 当年把他带回来是善心,没想到引狼入室来了一匹恶狼,让他的少年经歷磨难,薛昀笙就痛彻心扉。 可他作为现代人,杀了他不现实,他做的只有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既然之前是小乞丐,那么从今以后,他还是小乞丐。 一个哥儿,在乞丐堆里,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惩罚。 薛昀笙不觉得自己残忍,比较这都是自找的,做错事情的孩子,都该罚。 「不,阿笙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薛云棋哭嚎着,各种求情。 「阿爹,阿爹我错了,原来我一次吧,嗯真的知道错了……」 「晚了。」薛昀笙冷淡的说着,「从今天开始,我收回给你取的名字,因为你不配!」 薛云棋,不,当初的小乞丐摇着头,祈求着,可两人并无心软。 薛文氏干脆把他扔到门外,小乞丐还叭着门框不出去,可他完全不是薛文氏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推了出去。 「阿爹,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住。」为了避免小乞丐缠上来,他带着薛文氏去其他地方住。 他赚了钱,是买了一个三进的小院,可薛文氏不愿意搬,他也就没提。 薛文氏点点头,去取了些东西,两人从后门走的。 小乞丐还在拍着门认错,里面的两人已经走了,其实薛昀笙走后没多久,小乞丐就被人带走了,顺便还打断了手和毒哑了嘴。 毕竟就是这双手推的人。 小乞丐被捆着带离了京都,从这一刻开始,如薛昀笙所说,小乞丐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一辈子到死也只能是乞丐。 而且他陷害的那个人,还派了监视,只要他往京都走,必定会受到磋磨,当然这是后话了。 薛昀笙安顿好母亲,并且和薛文静说了新住处,他寻了郑新朝打探情况。 「啧,今日怎出了宫?莫非是想哥儿了!」郑新朝打趣道。 薛昀笙摇摇头,没有把自己身上的事情说给郑新朝听,反而是问起别的情况。 「无事,今日难得空闲,陪你喝杯酒。」 「难得薛兄有时间,我自然是捨命陪君子。」 「你对三王爷如何看。」薛昀笙抽了个空闲,问道。 「三王爷!?那不就是边疆之前心狠手辣杀死未婚妻被贬的现在唯一仅剩的一个王爷么。」 「嗯。」 「他这个人,据说在京都时温文尔雅,却没想到背地里却是如此的狼子野心心狠手辣,连未婚妻都杀,现在据说在边疆生养了无数孩子,现在都传他是多子王爷呢,后宅佳丽众多,孩子都十几个了。」 「如此多?」 「嗯,当今陛下后宫无子嗣,而就这个王爷子嗣众多。当今陛下之前还被养在三王爷生母膝下,和三王爷据说是情同手足,亲如真兄弟,可事实谁知道呢。太妃这些年不是守皇陵去了么!」 「也就是三王爷是有怨恨在心。」 「或许吧,这些事谁又知道呢,皇家的事情,不敢提不敢提!喝酒喝酒!」郑新朝说着。 薛昀笙隐住心中所想,和郑新朝一起喝着酒。 第139页 「薛兄,有什么事情,尽管和我说,我能帮尽量帮。」郑新朝喝着酒,突然来了一句,他很聪明,可能知道薛昀笙遇到麻烦了。 「嗯。」薛昀笙点点头,可是这趟浑水他不打算让郑新朝去躺。 「哈哈,我就知道,他不行了,只能在爷们身上找点存在感!」 三王爷得知手底下的信息,顿时大笑起来。 大政帝王,公开选着爷们进宫,真是天下要大乱,乱点好,乱点好,越乱越好! 三王爷兴奋的看着天际,这天,就该变变了。 三王爷的后宅一片安宁,只是他不知道的时候,丝丝暧昧声若隐若现。 可这府里的人当听不见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恐怕再过不了多久,又有一批有孕侍妾曝出。 三王爷的子嗣,可没一个像他,奴才们都说像,夫人夫郎也说像,三王爷也听着这些话觉得像他,都是他的种,殊不知,他从头髮丝到脚后跟,都绿成苦瓜了。 绿到底了。 三王爷的兴奋,章珩琰也心情不错,下令让那小乞丐远远的后,他就等着薛昀笙入宫陪着自己了。 听说薛昀笙很生气把那个不知所谓的小乞丐弄走,章珩琰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薛昀笙生气也就这么一会儿,再见到他和孩子平安无事,他一定会高兴的。 摸着肚子,章珩琰想着,然后又一口一个小酸梅,开胃极好。 知道君后要入宫了,陛下心情不错,赵公公就把一碗粥端了上来,伺候着陛下用点。 正好开胃了,章珩琰也有胃口想吃点。 御膳房烧的菜是极其美味的,不过没有薛昀笙烧的好吃。 陛下下令让大臣们家的顶樑柱入宫,可让大臣们愁的连头髮都白了,后面宫里传来章珩琰看上个侍卫,折日入宫的消息,也让他们觉得平常。 知道一切真相的孙儒真,恐怕之前皇帝昏庸的行为只是为了铺路吧。 果然,等大臣们连连上书,再不敢提要死的话时,恳求陛下三思,改变主意。 章珩琰只是轻轻合上摺子,看着满朝大臣。 「要朕选秀也是你们,不要朕选秀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陛下的发怒这些大臣们战战兢兢。 「陛下,老臣已经给您选了一些适龄哥儿,您看可否!」 「不可。」章珩琰看都没看挥挥手。 「……」 「要我放过你们的儿子可以。」章珩琰直接说道,他本就是拿他们的儿子作为威胁,这些大臣也知道,他们的君王是有多疯。 眼看陛下有转变态度的想法,当即一脸期待的看着陛下。 毕竟他们的儿子都是倾尽家业培养,要是入宫,可不就一辈子皆毁了,那家族多年来的培养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现在他们的心不甘情不愿,在未来毁的肠子都青了。 「再让朕选秀,朕以抗旨让诸位爱卿去大牢里走走。」 「是,是!」那些人能不答应么,赶紧先把自己家的儿子捞出来。 「既然此事因大臣你们所起,为了堵住幽幽众人之后,那朕挑了个人如果众卿家没有意见吧!」 大臣们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陛下决定甚好。」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挑选的是谁,千万别是自己家的。 大臣们心怀各异,纷纷想着,希望陛下选的人不是自己家的。 当然也有陛下之前兴趣挑的那个侍卫,立即有人想着门道,要是他入宫,他们家族不就万无一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新开了一个脑洞,主要是为了圆我多年的怨念(上天欠我一个男儿身),已经贴到专栏里了,小琰琰这边完结的差不多了就开,小可爱们如果感兴趣的话,帮忙点一下小收藏哦! 《相亲相到前男友》就是这本哦,比较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一本书,有雷点,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哦!《$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猪猪 对于这群大臣们的想法,章珩琰是一猜一个准。 他兴致所起,让一个侍卫入宫,而现在刚好又要一个人入宫,那么那位毫无根基,毫无背景的侍卫就成了最有力的人选。 章珩琰放出消息,他要选择几个重臣家里的顶樑柱,不过还在犹豫。 结果没过两天,身边就有风言风语传来那侍卫是有多俊俏。 章珩琰一边收着下属们被大臣们的贿赂,一边给他的夫君选择封号,美滋滋。 夫君得住他旁边,要不是为了不让夫君现在就发现他的身份,他恨不得两人日日住在一起。 还别说大臣们真有钱,他抽时间得想想法子充盈国库。 薛昀笙发现自己被监视了,可能是那三王爷。 他不动声色,回了小院,他倒想看看三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人还没等到,反而等到了孙儒真的书信一封,老师好像知道他要入宫的消息,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不要抗旨,入宫即可。 郑新朝也得知消息了,而且还知道大臣们要推薛昀笙入宫,堵住天下人幽幽之口。 「荒唐,真是荒唐!」郑新朝气愤的说着。 他想棒棒薛昀笙可是人微言轻,他想要父亲帮帮忙,可惜向来和善的父亲在这一件事沉默不语。 第140页 他也在陛下候选名单上,他的父亲知道那侍卫是薛昀笙,没有推波助澜,只是沉默,向来也不想自己入宫。 可郑新朝没来由的对薛昀笙愧疚不已。 要不是朝中大臣逼迫小皇帝,没想到小皇帝气性那么大,拿天下人开玩笑,闹这么一出,将了大臣们一军,让大臣们猝不及防,现在只能被陛下牵着鼻子走。 可大臣们闹出的结果为什么要让一个无辜的人顶包。 更何况薛昀笙已然成婚,夫郎已有身孕! 这些人禀告陛下的是什么,未婚,可入宫! 多么荒唐,郑新朝第一次发现朝廷如此黑暗昏庸,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牺牲着弱小者,恐怕他们站在那么高的位置,都是用无数小人物的枯骨垫起来的。 「喝杯水!」薛昀笙给郑新朝倒了一杯水,他神色看起来很冷静。 只是他心里对火气一直被压抑,看着平淡。 「这件事我对不住你!我帮不了你,而且我也没脸见你的。」郑新朝有些颓废。 他有何颜面说这话呢,他也是其中之一的人选,要是薛昀笙不入宫,他就有可能入宫。 哈哈,他真没也变得如此噁心,郑新朝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只能说君心难测,更何况这件事也不怪你是吗!」得知朝中大臣们做了什么事情,还有小皇帝那天的兴致所起。 薛昀笙总算明白了,这就是天意啊,他不走那条路,就不会撞见陛下,就不会成为陛下和大臣们选的顶包。 「薛兄……」郑新朝还想说些什么,可张张嘴完全说不出来。 现在事成定局,陛下也把目光转向薛昀笙,看起来颇有让他堵住天下这悠悠之口,也结束这场荒唐的入宫选秀。 「无事。」 薛昀笙知道了,或许这段时间就是这些大臣为了不让他跑的监视,那么三王爷那边会什么时候行事! 「一定要让他入宫!」三王爷下着命令,章珩琰既然这么喜欢这个男人,他就成人之美,哈哈。 「是。」属下接令,迅速去传递消息。 三王爷知道章珩琰要薛昀笙,当即就要把薛昀笙弄进宫去,只待他暴露出这件事情。 施毅罡得了圣旨去宫中了,三王爷偷偷摸摸转移着自己的孩子,然后自己也偷偷摸摸出了边境,打算兴风作浪。 薛昀笙过了两天便接到了三王爷那边的消息,颇有他不入宫就要得知后宫一样。 薛昀笙自然要入宫,他得让少年安全。 「侧君后!陛下不可啊!」 当得知陛下给新入宫的这个侍卫什么位分后,大臣们又不乐意了。 一个侍卫,岂能坐上位同君后的位置,不可不可! 「呵!」章珩琰轻飘飘一声冷哼,那威胁的意思让大臣们背后一凉,「各位爱卿前几日送入宫的珍宝已充盈国库。」 这句话瞬间让大臣们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多言。 皇帝都知道了!都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了! 这让大臣们一个个脸色煞白,只能看着那道昭书盖上玉玺。 薛昀笙知道他居然成了侧君后,宛如之前世界古代的皇贵妃的位置,瞬间震惊了。 他想着自己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可能不会太末端的位置,可没想到是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他倒是还怎么出宫。 他想要寻求一线生机,可这完全在赌死他的路。 薛昀笙眉头越来越皱。 宫里喜气洋洋的,侧君后入宫已经开始准备了,鸾凤殿里宫人知道自己将要伺候的是个爷们,里面还有不少人是紫宸殿分过来的,现在只等着新后入宫。 入宫那天,异常晴朗,薛昀笙穿着的是一件红色的金丝凤凰的袍子,被宫人上好妆,扶上轿子,仪仗队浩大,占据了几百米,主干道也被清理,薛昀笙带着玉冠,绸罗锦缎盛装打扮下,他是帅出了新高度。 他却像一个女人嫁入皇家,荒唐荒唐。 而且还正儿八经上了皇家的玉蝶。 只求少年他平安无事! 马车在仪仗队吹吹打打下,街道两旁行人纷纷看着热闹,他看见一个茶馆楼上他的阿爹和云静愁眉不展,看着他入了宫。 这一入宫,生死难料。 薛昀笙被送进鸾凤殿,因为他是个爷们,自然和哥儿入宫不一样,所以礼仪也变动了些。 皇室,果然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房间的摆设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好是,之前在冷宫没有多大感觉,现在却可以清楚的认识到。 宫人伫立在两旁,似乎在等着侧君后娘娘的吩咐。 黑煤球也跟着他入宫了,是被人抱着进来的,本来他把黑煤球送到了新家,可惜黑煤球又跑回来了,而且看着他上了銮架,也跟着跳了上来,死活赖着不走。 最后一个宫人抱着它也一起入了宫。 对于小皇帝来说是新婚第一夜,薛昀笙还在想着怎么婉拒皇帝的时候,宫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一根红绸。 「陛下吩咐,侧君后需掩面接驾。」 宫人把这根金丝勾边的红绸缎繫到薛昀笙眼上,剎那间他眼前一片漆黑。 眼睛被黑暗覆盖,耳朵就更能听到声音,鼻尖也更能问道味道。 他听见,房门吱呀一声。 「陛下万安!」 宫人们叩拜着的声音响起。 第141页 后知后觉的薛昀笙刚想起来行李,就被一只冰肌玉骨的手握住了,这只手白嫩极了,仿佛那牛乳一般嫩滑。 「瞧瞧朕的侧君后,真是生的极好。」略显嘶哑的声音传来。 「陛下……」莫名的,薛昀笙总觉的皇帝的声音略显耳熟,而且好像压制自己本来的声音在和他说话一般。 「喵!」黑煤球踱步过来,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两人,好想拿爪子挠挠。 「坐吧。」正当薛昀笙抗拒时,陛下松开他的手。 薛昀笙因处在黑暗之中,由宫人搀扶着坐下,他和陛下无言,薛昀笙在等着陛下发话。 章珩琰则看着他的夫君出神,他的夫君就该华服,如此俊朗的人,不该粗茶淡饭平淡过一生。 就应该和他一起共享这千里江山。 「这只猫挺黑。」章珩琰找着话题,看着僵硬的夫君,嘴角弯弯,很是愉悦的模样。 「陛下赞誉了。」薛昀笙平淡的回应着。 「夜已深,侧君后歇息吧,朕回宫了。」说完,陛下就站起身,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 陛下走后,薛昀笙眼睛上的红绸缎被取下,他的视线恢復光明。 黑煤球团坐在薛昀笙脚边,不知道为什么小怪兽今天没有和它抢床睡,今天突然走了。 「君主,是否安歇?」宫女问着。 「嗯。」 陛下恐怕也只是把他当做牌子立着,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可刚刚陛下的声线为何那样的熟悉,还有味道,对了味道,也似曾相识。 椒房之宠,看来他名不副实,可能是闻错了,这大殿里的香味儿和少年身上的根本不一样。 许是他太思念少年了。 鸾凤殿,在陛下寝宫旁边,真是近水楼台,可对于薛昀笙来说毫无用处。 一夜没睡好,黑煤球也被照顾的好好的,在宫人的打理下,端着一碗鸡肉吃的肚子圆滚滚的,没有任何不适宜的到处瞎跑画地盘。 等到了一个地方它闻见了别的猫的味道,钻了进去,因为黑,脚步轻,根本没有被发现。 三花养尊处优,被圆脸小奴才照顾的极好,吃过早饭后趴在蒲团上睡觉,圆脸小宫女见三花歇息后,就悄悄关上门,出去给三花缝小衣服去了,因为它又胖了。 黑煤球是个喜欢圈地盘的猫,来了新地盘,自然也免不了圈地盘,得知这个地方有别的猫,自然要过来挑战然后圈地盘。 它悄悄顶开门,挪进这件味道最重的房间。 就只见一只猪在蒲团上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入了宫,被发现那就是迟早的事啦,我数数哈,还有五章的样子,嗯快了,就掉马了《$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猫猫 三花鼻尖耸动了一下,似乎闻到了其他猫的味道,瞬间就清醒过来,结果就看见一只锋利的爪子挠了过来。 「喵!」吓死喵了! 三花圆滚滚的身子一个翻身,躲过了爪子的攻击。 「喵喵喵!」决斗吧!谁赢了地盘就是谁的!黑煤球再次发动攻击。 三花这两年养尊处优,被餵的野极了,哪里是经常在外面圈地盘的黑煤球的对手。 这对曾经的夫妻,现在因为地盘问题大打出手,真是成了仇人。 「喵呜……」要死了喵,小奴才救命……」 三花悽厉的叫着,被黑煤球咬住了后颈皮。 「喵呜!」 「喵喵……」认输不! 「喵!」三花抽抽噎噎的认输了! 圆熘熘的三花认输,乖乖的听着黑煤球的训话,它凑近这只新来的黑猫,总觉得有些眼熟。 「喵?」老婆! 它试探性的叫了叫。 黑煤球一巴掌又挠了一爪子。 「喵喵!」老婆,老婆! 三花现在确定了,这只黑猫就是它失踪多年的老婆,呜呜! 三花肥滚滚的身体扑向黑煤球,然后又被反压在了身下。 「喵喵,……喵!」是我啊,我是三花! 三花自证身份,黑煤球猫瞳上下扫视了一样这个胖猪。 再回想那只在它生孩子就不见了的死猫,和眼前这只猪除了花色一样,但一点也不像。 它的死猫,又长又顺,这只猫又肥又傻。 黑煤球凑近闻了闻,回应了一下死猫的味道,还有些像那只死猫的味道。 然后,它又举起爪子,「喵喵……喵喵……」 颇有老公多年不回家杳无音讯,打老公的意思。 三花肥胖的身子躲闪不迎,被迫承受了来自媳妇的勐打。 等黑煤球好不容易不打了,三花被挠的全是伤口,它拖着肥胖的身体往黑煤球身边凑。 黑煤球则占据了三花的蒲团,闭目养神起来。 三花可怜巴巴的趴在蒲团外,时不时还会被老婆踢一脚,看着格外的凄凉。 薛昀笙拿了一本书在观看着,宫人如同木雕一样如影随形,无论他走在哪里,后面浩浩荡荡的就是一群人。 最后他找了个地方,拿了本书假装观看起来。 宫女太监们就搁旁边站着,他是真不习惯被这种时时刻刻盯着的日常。 黑煤球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了,「黑煤球呢?」 第142页 薛昀笙问这这些人。 「奴这就去找!」太监左瞧右瞧,就是没有看见那只猫在哪,赶紧说道。 宫女们得到命令,本来猫在院子里闲逛,转眼间就不见了影子。 侧君后的猫不见了,宫女们在整个宫殿找着。 鸾凤殿的动静,旁边紫宸殿也得知了。 圆脸小宫女正捏着针,听见外面有宫女说旁边侧君后的猫不见了,让他们帮忙找找。 圆脸小宫女立马跑到三花房间,去瞧了瞧,结果果然看见三花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只猫。 发现小奴才进来的三花不悦的摇了摇尾巴,「喵呜!」 「天哪!」看见三花惨状的圆脸小宫女惊唿着。 黑煤球早在圆脸小宫女进来那一刻跳上桌子,威胁的看着圆脸小宫女。 黑煤球威胁的吼叫着,三花也跟在黑煤球身后,想要爬上桌子,奈何太胖,爬不上去,只能围绕着桌子着急的团团转。 黑煤球威胁着往后退,立马窜出了房间,看见老婆跑了的三花想要去撵,可惜根本没有追上,奈何太肥了。 「怎么被挠成这样了!」圆脸小宫女看着三花身上的伤痕,她只是个宫女,也得罪不起侧君后,可也得罪不起陛下啊! 要是陛下知道她看管不利把陛下的猫伤成这样,她铁定要受罚的呀! 圆脸小宫女一时失神,就没撵上那只猫,那只猫就从窗户外跑出去了。 三花想要去追老婆,就绕着窗户徘徊,拒绝「喵呜!」开窗! 可惜圆脸小宫女完全听不懂猫语,而且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拿着药膏,想要给三花疗伤,可急着追老婆的三花各自挣扎。 黑煤球被威胁到,立马跳窗逃走了,回到让它安心的人身边。 「回来了!侧君后的猫回来了!」 黑煤球坐到薛昀笙的膝盖上,团成一团,给薛昀笙充当一个黑糰子,「呜咪……」 薛昀笙看着外面乱跑回来的黑煤球:「别乱跑!」 这里是皇宫,要是撞见什么人,它就危险了。 「喵呜!」黑煤球叫唤一声,似乎在应答着薛昀笙的话。 薛昀笙摸了摸猫猫,给它撸得舒舒服服的。 「君主,黑煤球挠了陛下的猫!」一个太监上前禀告着。 薛昀笙撸猫的手一顿,「可严重?」 「听说不轻。」 「陛下问责我会承担。」薛昀笙应着,「陛下此刻在什么地方。」 「应当在寝宫!」 「知道了,我这就去请罪。」薛昀笙起身,刚想往外走。 「主君,陛下传话来,您不必自责,毕竟是个小玩意儿间的玩闹!」 这话让已经往外走到薛昀笙停住脚步,只能和来传话的宫女说道,「谢陛下宽恕。」 薛昀笙其实很看不懂这个少年皇帝。 要说他仁慈吧,他的兄弟在他即位后陆陆续续死亡。 要说他心狠吧,三王爷如打不死的蚂蚱,屡次犯下滔天罪过,却还留着一条命。 更何况,他明明应该知道三王爷狼子野心,却还是留着,这让薛昀笙很好奇,但又心惊。 这个陛下,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薛昀笙入宫,一为了不抗旨,二,为了保全少年。 造反的事情他不做,他要在这宫中寻求生机。 三王爷绝对不是慈君,京都之人传言之前他温润如玉,翩翩君子,可却能手刃未婚妻,更何况他很愚蠢。 真的很愚蠢,抓住人威胁是最蠢的方法。 他在观望着这个肆意的君王,或许他可能是寻求生机的最佳的方法。 薛昀笙不介意为了保全少年献出曾经世界所学的一切。 入宫这个君王也如三王爷一样,他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抱着黑煤球,薛昀笙回了房间。 今日他才知陛下寝宫就在他宫殿近邻,就像在隔壁,近的可怕。 而且他住的这个主殿,还是椒房,那个传闻中的椒房之宠里一模一样的椒房,他就说味道怎么这么不一样。 宫里的伙食的确很好,山珍海味,独有一番风味。 更何况他是这后宫里唯二的两位主子之一,而且还是侧君后,薛昀笙自然的分利是非常高的。 薛昀笙在等,等宫外的消息传来。 薛文氏在薛昀笙入宫后,就和薛云静在无数护卫下收拾了行囊离开京都,这是薛昀笙的交代。 可他们还没走,薛云柳却和薛家大伯一家却回来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薛文氏吃惊的看着薛云柳一班人,他们明明已经离开京都了啊,怎么回来了。 薛大伯一家也没有了走之前的担惊受怕,反而面容轻松。 「文信,这件事说来话长!」薛李氏包袱款款,却面露喜色。 「你们怎么能回来呢!」薛文氏看着这些人,急死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不知道现在京都太危险了。 「别急别急,我们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薛李氏赶紧安抚着。 「阿笙现在很安全,陛下也很安全,他完全没事!」薛家大伯一家和云柳是在京都外被章珩琰请走的,之人他不能让他们离开京都,不然薛昀笙也会跑的。 所有他要把他们安顿好,现在是让薛李氏他们打消薛文氏的顾虑。 第143页 「你们怎么知道!」薛文氏很是疑惑,而且这件事和陛下有什么关系,是,和陛下是有关系,哎呀,怎么这么混乱,他完完全全搞不懂了。 「你跟我们走就知道了!」薛李氏让开,引着薛文氏上了马车。 那辆马车外部看着没什么,可内里却奢华无比。 薛文氏经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些眼见,自然瞧出里面的东西不是凡品,薛云静自然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爹和父亲面露喜色,没有了出城时的忧虑。 马车载着几人来到皇宫贵族的地盘,看着窗外的薛文氏更加不解,不知道薛李氏一行人卖的是什么关子。 首先下马车,薛文氏就见一个高门大户前威武的一对石狮子,然后是朱红色的门柱和大门,门上的匾额书写着薛府。 「薛府?」 「嗯,薛府!」薛李氏都不由得有些颤抖,他何德何能能进入这么豪华高大的官老爷和皇家贵族住进去的地方。 薛文氏扭头看着薛李氏更加不解了。 「进去吧!」薛李氏有些迫不及待了。 薛家大伯被云静云柳搀扶着,也跟着在后面,车夫绕道后门入院。 好像是有人知道一般,在薛文氏几人下马车落到门口,薛府大门就打开,整整齐齐出来两对侍女,整齐的出来立于两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出来。 对着薛文氏一拜,「老主君,奴给您请安了!」 「别!这位先生!这是?」薛文氏一脸惶恐之色,要不是薛李氏逮着他,他恨不得快速逃离退回,这可使不得。 「您应该受的!」管家笑眯眯的解释着。 「嗯,这都是你应该受的,文信!」 薛文氏更是疑惑了,扭头看着薛李氏。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不顺,啊!难啊!《$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不对劲 被抬着小轿进了薛府,弯弯拐拐许久,才慢悠悠的到了后宅,富人的住宅,果然辉煌华丽,园林漂亮,一山一水都让薛文氏惊讶。 等他到了后宅落在主位上,坐在下方的薛李氏才慢慢到来。 「小琰是皇帝?」 「是的,不过文信你可不能再如此直唿陛下!」 可小琰明明是个哥儿……陛下自然是男……儿!? 陛下是个哥儿,他与儿子结亲,成了他薛家的媳妇,现在陛下因为云棋那小子下黑手而回宫,还把他儿子接到皇宫? 可明明之前少年不是说是周家子嗣,怎么现在就变成大政帝王了呢? 而且现在的君王,肚子里还怀着他薛家的子嗣? 所以他这是成为了帝王的婆公?那他之前还那么对待他,岂不是杀头的罪过! 薛文氏连一白一青的。 「这你就放心吧!阿笙在宫中定然无事,而且他现在和陛下情瑟和鸣,你不必挂念。」 「嗯。」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得缓缓才能接受现实。 「这是陛下赐下来的宅子,你就放心住着吧,接下来,你福分大着呢!」薛李氏笑容满面,这算是一人得道成仙,他们也跟着享受到了这福分。 怎么说他也是大政帝王的大伯爹,毕竟帝王是他们明媒正娶娶回来的。 薛文氏点点头,整个人都还处于虚幻当中,如果说以前因为少年身份而对少年连累到自己儿子还有些怨怼,现在知道是大政帝王为了和他儿子在一起编造出来的身份,更何况大政帝王嫁给他儿子前守宫砂依旧在,不然按照当时情况他不会那么轻易松口。 现在则是庆幸当时同意了,而且还有些诚惶诚恐,毕竟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大一块馅饼,居然被他们家碰上了。 而他儿子是侧君后,现在陛下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儿子的。 更何况后宫无其他人,就陛下和自己儿子。 这下子,薛文氏只想抱着薛昀笙他爹的牌位,烧他把香,告诉这个好消息。 薛云静也很惊讶,不过很快她就淡定下来了,心里对阿笙哥浓浓的佩服,不亏是阿笙哥,找个媳妇居然都是天下之主,难怪店铺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能想出来,而且酒楼开到了全国,连她手里的店铺都开了不少分店,赚的钱是薛文氏都想像不到的。 那她可以完全不用担心啦,可以继续回去上班了。 她的嫂子是大政帝王,那还用得着害怕么。 薛云静是个看脸的,知道薛昀笙要和少年结婚,她是最不反对的那一个,而且她还是一个薛昀笙吹,薛昀笙说什么她信什么。 因为只有薛昀笙是真真实实为她们女人和哥儿考虑的,给哥儿和女孩提供就业机会,让她们展示最真实的自我。 薛家安顿好了,章珩琰看着暗报,三王爷离开了边境。 舅舅是来了京都不假,毕竟他和君后的成婚和封后大殿舅舅肯定是要参加的,早来点也成,刚好他和舅舅已经多年没见了,他登基以来,舅舅就去驻守边关,为他挣得了一个太平天下,让他无后顾之忧可以好好的把三皇兄和太妃当乐子玩。 舅舅最疼他了,肯定也喜欢这个他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完美夫君。 不过舅舅到京都还有些时日。 朝中大臣们得知施毅罡回京都之事,反而有些迫切了,他们在下兵马大将军定是为了陛下荒唐事情而来,这下他们跟着施将军,定能让陛下回心转意。 第144页 大臣们想的美美哒,可施毅罡回京都和他们完全想的不一样。 「也不知我那外甥,喜不喜欢我送的这些小东西。」 大名鼎鼎的兵马大元帅,大政最强之人,看着包裹里小心翼翼放着的拨浪鼓,小虎鞋,一干玩具,生怕他那只只会上阵杀敌的手把这些小玩意儿捏坏了。 「陛下弟弟一定喜欢,父亲。」施剑在旁边肯定的说着,他生的和他父亲一样,身形高大,宛如小熊,壮实,看着就霸道无比,却是个小憨憨。 「嗯。老子选的,怎么可能不喜欢!」施毅罡被取悦道,摸着鬍子,显然对儿子的话很满意。 施刀,很糟糕的名字,他爹取的,施毅罡的二儿子看着父亲小心翼翼把那一堆糟糕配色的东西放好,如果是单拿出来,还能看,但是堆在一起,就真的辣眼睛。 红色,蓝色五颜六色的绸缎肚兜,小孩子用的,五颜六色的奇形怪状的玩具,还有各自獠牙皮子穿插在其中,看着就乱糟糟的。 而他哥哥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眼光。 施刀没有说话,就让他父亲开心开心吧! 施家一家人,慢悠悠朝着京都行驶,而三王爷自以为偷偷摸摸离开了边境,开始在大政兴风作浪。 其实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章珩琰的掌控之中,全部被记录在纸上,传递到了京都章珩琰手里。 「三皇兄可得快点行动呀!」看着暗报,章珩琰嘀咕着。 「要老奴去催下吗?」 「不用,想必三皇兄也迫不及待,定能尽快让朕满意。」 「好。」 「舅舅到哪里了?」 「不出十日,便可入京。」 「好。」 黑煤球挠伤了陛下的猫,陛下却毫无责罚,丝毫不在意那只悲催的猫,而那种悲催的猫,下。 想要跑出房间,去找它好久好久没有见到的老婆了,可惜它的身子格外肥硕,一出门就被圆脸小宫女发现,送回来房间。 圆脸小宫女因为失责以为难逃惩罚,却没想到陛下根本就没罚她,她庆幸时又惊醒着自己,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乱子。 所以她打气十二分的精神照顾着伤重的胖三花,让一直想往外面跑的三花跑无可跑。 圆脸小宫女拿出三花平时的玩具,放到三花面前,却被三花挥开,锲而不捨的往外面走。 「今天怎么老想出去?」再次把三花抱回蒲团的小宫女嘀咕着,手上被挠了几道印子,她熟练的从怀里掏出药膏,快速抹上。 多年照顾,已经习惯了。 皇帝说不在乎不问责,可能是他新入宫给面子,薛昀笙肯定不这么认为陛下不在乎那只猫。 毕竟那只猫听说已经养了两年了,肯定是极有感情的,平日里也颇得皇帝宠爱。 加上薛昀笙极其爱猫,所以换了身不怎么繁琐华丽的服装,在小厨房做猫饭。 「他下厨了?」章珩琰得知消息,有些开心,手里的青梅也觉得不怎么好吃了,他想吃夫君做的饭。 「是的。」 旁边宫。宫殿一有风吹草动,紫宸殿就知道了,更何况本来里面不少人就是紫宸殿转过去的,接受了章珩琰的吩咐。 「嗯,不错。」章珩琰捏着摺子也看不下去了,就等着适当的时候去蹭饭。 他是该带面具呢,昨天就不应该让夫君掩面,他就不应该嫌弃□□不舒服。 章珩琰让人在他面上盖了一层□□,略微显得有些粗糙,把他的容貌往另一个方向改,然后让人吩咐他要去旁边用晚膳的消息。 薛昀笙做完猫饭,得知皇帝要来吃完饭。 「君主,今晚需要备些什么菜色,奴这就吩咐御膳房做。」 「看着上吧。」他也不知道小皇帝喜欢什么,所以只能让御膳房为难啰。 等差不多御膳房菜到了,薛昀笙也让他们把饭菜放到桌上,章珩琰这边也知道饭好了,他心情不错的过去吃饭。 「陛下万安!」薛昀笙行礼道,这一次小皇帝总算没有捂他的眼睛,他单膝跪地胡乱的想着。 「起来吧。」 薛昀笙站了起来,却还是垂着头,不去看面前的小皇帝,「陛下,晚膳已备好,是否现在就用?」 「嗯。」 薛昀笙不敢看他,让章珩琰还是有点不太高兴,如果薛昀笙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还能撒撒娇,可现在他不能,只能按捺住心情。 薛昀笙敏锐的察觉帝王投递到他身上的视线不是很开心,特别是在帝王落座后,看见满桌菜色后,那不高兴更浓郁了。 难道是菜色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啦,章珩琰本来是打算来吃薛昀笙做的饭菜的,不是来吃御膳房的那些东西,自然不太高兴了。 小皇帝不说话,薛昀笙也不言,坐在小皇帝面前等着小皇帝发话,安静的不得了。 其实章珩琰不是很喜欢薛昀笙此刻低眉顺眼的模样,带着无尽的疏离感,他还是喜欢夫君搂着他,他听着夫君胸腔里搏动的心跳声。 「吃吧。」章珩琰有些不太愉悦。 薛昀笙拿起玉筷,夹了面前的的菜,快速抬眼一撇对面,见模样俊朗的小皇帝一身龙袍,明晃晃的捏着筷子吃饭。 陛下真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薛昀笙老觉得他很违和,但又说不上来,而且这个小皇帝吃饭的姿势和动作,似曾相识。 第145页 又是那种奇怪的感觉。 宫女上前给两人布菜,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安静的用餐,气氛很怪,就像两个陌生人被强迫着来一起吃饭一样。 章珩琰胃口其实很不好了,不过陪着薛昀笙一起,面前下咽一些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掉马,小琰琰就是这么的顽强,能撑一天是一天《$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孕吐 「听说,你今天下厨了?」少年皇帝突然提起这件事,表明他一直在观察着他。 薛昀笙筷子顿了顿,「我不会下厨,再不过因为我的猫伤了陛下的猫,甚是惶恐,之前又巧得一本书,里面有些关于猫的食物,就想着尝试一下,给陛下的猫赔罪。」 薛昀笙随口一说,相信陛下也不会因为他是不是会下厨而去查,更何况知道他下厨的没有几个人。 薛文氏是恨不得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进厨房,所以不会说,而家里其他人被薛文氏再三嘱咐,不会乱说,而郑家,更不会说啦。 骗子!章珩琰撇撇嘴,没拆穿薛昀笙的话。 薛昀笙说这句谎言的时候,一是不想找麻烦,如果他说会下厨,看陛下兴致对这件事蛮高,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趣味,而不是责问,恐怕是想他做饭。 二是之前他曾经承诺过不给其他人做饭吃,自然也包括眼前的小皇帝。 少年失踪这么久,薛昀笙回忆起和少年相知相遇的那些年,记忆愈发的清晰。 「哦,原来如此。」章珩琰没有拆穿薛昀笙的谎言,他不愿意做就算了,章珩琰撇撇嘴,其实心里老不乐意了。 可他现在不能说。 章珩琰没吃多少,薛昀笙自然也不能在章珩琰放下筷子了还大口大口吃,皇帝放下筷子了,妃嫔也不能吃了,是规矩。 小皇帝好像是真的过来吃顿饭,吃完就离开了。 薛昀笙在皇帝走后,才再次拿着筷子吃饱,吃完继续看书。 没办法,宫中的日子比他当侍卫的时候无聊。 他之前和少年在一起,每日有滋有味,即使少年出宫,他也能想像少年而充实每一天。 在这里,无数人的视线下,他毫无自由,担心少年也害怕被人发现异样。 强迫自己看书冷静下来,是最好的方法。 「陛下,这是怎么了?」赵公公看着陛下不高兴的回来,不由得问道。 「他说他不会下厨,却给猫做!」不开心!章珩琰面露愤愤之色,「这明显就是欺君。」 「陛下,陛下这是在乎您吶!」赵公公知道章珩琰曾经的那些事情。 「您想想,君夫后答应过你什么?」 章珩琰仔细回忆了下,好像还真有他不让薛昀笙给别人做饭的记忆。 薛昀笙那个时候点头答应了他的无礼要求。 不由得,章珩琰心情愉快了。 皇帝等于别人,即使欺君也不在乎。 章珩琰不仅心里愉快了,而且还美滋滋的。 或许怀孕了,在面对薛昀笙这件事上,他开始变得有些傻了。 而且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现在知道了事情真相,他心情非常愉悦。 「嗯,给君夫送点东西去,朕内库里有什么好东西,选一份给君夫。」 「老奴这就去吩咐。」看陛下开心起来了,赵公公转背就去安排这件事。 薛昀笙把猫饭让宫女去交给隔壁,结果没有送到三花碗里,反倒是让章珩琰截胡了。 章珩琰是高兴薛昀笙只给他做饭的承诺入宫了还记得,但不代表他不吃醋啊! 不给别人做,给猫做当然是可以的,这样理解的章珩琰连一只猫都看不顺眼,所有薛昀笙赔罪的猫饭,他全部丢掉都不让三花吃。 皇帝,就是这么任性。 自己不能吃猫饭,也不让别人、别的猫吃。 三花不知道,曾经有一份熟悉的饭,就在一墙之隔,而因为大政帝王吃醋,活生生让它错过。 三花错过了,黑煤球可没错过,它的猫碗里是满满的一碗猫饭,它整个脑袋都扎了进去,吃的格外香甜。 薛昀笙就在黑煤球窸窸窣窣的吞咽声看着书籍,难得心情宁静了下。 然后陛下的赏赐就到了,各种的名贵画册,各种的奇石珍宝,全部送入了他的库房。 「替我谢过陛下赏赐,我很喜欢。」 薛昀笙入宫一直自称我我,其实是极为不合规矩,宫人们也没有指出来,只因陛下说了,一切已君后为主。 所以根本就无一人反驳他。自然薛昀笙也知道,但他自称臣妾,真的称不下去。 再者他也许想试试小皇帝的反应,可惜好像小皇帝或许也不在意。 入了宫的薛昀笙,一直在等外界的消息。 薛文氏则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总算落了心,安心在薛宅里住着。 京都大臣们自然也知道他们这片突然多了一个薛宅,不过具体是何人,到是不知。 郑新朝因为愧疚,所以看出薛昀笙要把薛文氏等人送走,他也出了不少力,可最后他的人却告诉他,薛文氏等人好像不见了。 连同已经出城到安全地方的薛家大伯一家,也消失了。 他连忙给宫里的薛昀笙发消息,薛昀笙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信纸都捏的褶皱成堆。 第146页 该死! 他断定此时和三王爷有关,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薛昀笙这次安排出城,绝对是万无一失,他安排了几个替身,分别出城迷惑,而且让郑新朝特意帮着其中一队迷惑,可却还是被发现。 薛昀笙面色极为不好,他完全处于被动的地盘。 「君夫今天做了什么?」章珩琰扶着肚子,小肚子已经不小了,而且他最近总感觉有些噁心反胃,可能孕期中的孕吐要来了。 「君夫收到了一封信,是郑家小子投递过来的。」赵公公说着,「看完面色极为不好,似乎是因为薛家的事情。」 「糟糕。」章珩琰一拍头,他忘了还有郑新朝这个人,孙儒真那里他通知了,可郑新朝还不知道,坏了事。 「陛下不必忧心,君夫定是以为此事乃三王爷所谓,君夫想不到您身上。」赵公公连忙安慰道。 「朕自然知道,可朕只要夫君忧心我一人即可。」其余的人,无关紧要,他让薛昀笙入宫不就打的这个主意么。 「去让孙儒真发消息给夫君,说薛家一干人在他羽翼下,绝对安全。」 「是。」 薛昀笙担忧至极又咬牙切齿,三王爷的突然插入他们的生活,把一切都给扰乱了,让他真是恨极。 薛昀笙正在思索着解决办法,结果下午老师就来了消息,说因为害怕人多人知道,他悄悄把薛家大伯一家和他阿爹都给带到安全的地方了,而且他还撞见了郑新朝,才发现这个乌龙,赶紧发来消息,让他别担心。 而且信里他还表示,薛昀笙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会在暗中帮助,让薛昀笙不必忧心。 其实薛昀笙最近有些惊弓之鸟了,他总结的现在四周都充满诡异。 小皇帝似乎对他的观感,要说把他当排位立着,可每日总是会来一下,也不久坐,就说两句话就走,大多数是吃饭时间。 小皇帝似乎胃口不好,吃的很少,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觉得小皇帝有小肚子,龙袍前面有点弧度的样子。 今天这接连到的两封信,肯定有什么关联,郑新朝往宫里塞信,一定是花费了大功夫,老师那样的人,宫里的人脉肯定不多,不然他调离出宫时,不会你们难搞。 郑新朝前脚信到,后脚老师的信就到了,好像是在安抚他一样。 薛昀笙思索着,可信上的笔记真真切切是老师的。 还有就是小皇帝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吗,郑新朝送信谨慎些,可老师送信真的是一封完整的信。 或许,阿爹他们真的在老师的保护下极为安全。 薛昀笙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今晚小皇帝还是要过来用餐,御膳房又备好了无数珍馐美食,只等主人来品尝。 章珩琰其实又想作呕的感觉,肚子里的小东西让他脸色也不好起来了,喜欢吃的小酸梅现在也看着比较不舒服。 宫人搀扶着贴着面具都掩盖不了难受气息的章珩琰走了进来。 「陛下万安。」薛昀笙如平常一样,淡淡的问安。 「嗯。起吧。」章珩琰却没来由的心里委屈,薛昀笙冷淡的样子让他极为不喜欢,太冷淡了。 更何况现在他肚子里怀着是他的孩子,他还如此态度冷淡,章珩琰很不高兴。 薛昀笙则奇怪陛下为何老是在他面前不太开心,结果每日都要前来,而且留一会儿就走。 不怎么能想明白的薛昀笙干脆不想,直接先由皇帝落座,然后他跟着坐下,等皇帝先动筷子。 其实皇帝每次来吃饭,等皇帝走后,他还会再吃点,毕竟小皇帝胃口不佳他也不能吃多少。 章珩琰刚一坐下,桌子上的食物一掀开,那个味道一冲,章珩琰只觉喉咙里难受的厉害。 「呕!」他朝着旁边干呕起来,显然是闻着这些味道难受的厉害。 「陛下怎么了?」薛昀笙也是被吓的一跳,今天的饭菜还好啊,怎么陛下闻着闻着还吐了? 「无事。」章珩琰有些犯噁心,加上脸上盖着一层,那种容貌被覆盖的不服帖不舒服让。让他也噁心。 无端的感觉到小皇帝语气里有些我很委屈,我需要哄哄。 「可要找个太医瞧瞧?」 「无碍,用膳吧。」章珩琰强忍着,可刚一坐直,又难受的作呕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补上昨天的,昨天忘更了,回家太晚,以为更了,结果没有,沧桑点菸《$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怀疑 今天这菜色是得有多难吃,小皇帝闻闻就想吐? 薛昀笙觉得味道很是鲜美啊!和平常并无不同。 「可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让御膳房换一桌。」 章珩琰难受的厉害,特别想对着薛昀笙撒娇求安慰,可惜现在时机不行,加上他拿着帕子捂脸可能把面上弄乱了,他的先走。 「朕先走了!」章珩琰快速离开。 薛昀笙看着陛下离开,他好像看见陛下的脸上掉了什么东西。 薛昀笙手上还捏着筷子,刚刚的关系话语还真的只是顺应时局一问。 他连给陛下说句陛下慢走的时间都没来得及。 「主君,可是要换一桌?」看着陛下都闻着味道难度的离开了,很是不愉悦,他们这些跟着侧君后活着的奴婢们自然也想侧君后得宠,即使他是个爷们。 第147页 可谁让他现在是有侧君后的名分,爷们怎么了,爷们陛下也喜欢。 入宫侧君后失宠,他们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能把陛下都噁心走的饭菜,他们肯定要换走,当然提前得徵求侧君后的意见。 「不用。」薛昀笙倒想试试把小皇帝都噁心的菜色是得有多难吃。 薛昀笙不喜欢有人布菜,小皇帝在还好,他就守着些规矩,要是不在,他也就是不拘泥那些规矩。 薛昀笙拿着小碗,把每一道菜都品尝了一下,味道极好,丝毫没有觉得那道菜能把小皇帝熏走,熏的犯噁心。 小皇帝这个样子,倒有些想怀孕。 薛昀笙还有心思开玩笑的想着。 却是小皇帝这个看见菜色噁心的模样,和他之前主家有孕的反应一模一样,犯噁心干呕。 可薛昀笙摇摇头,他怎么还胡思乱想起来了呢,大政的帝王,怎么可能怀孕呢。 说起来,大政的帝王,倒和少年一般年岁,而且身形似乎也差不多,不过这个帝王有小肚子,少年没有。 等等!小肚子? 薛昀笙思索了一下少年目前已有孕三个月,肚子应该大了不少吧,三个月是不是会像小肚子那样了? 大政帝王?不可能不可能,薛昀笙摇摇头,他是越来越魔怔了。 怎么可能,一个帝王怎么可能! 薛昀笙不相信他现在的胡思乱想。 章珩琰回宫,难掩噁心。 「陛下,可要唤太医?」知道小陛下是孕吐,赵公公也束手无策。 章珩琰抬头,「快把这些给朕卸掉。」 赵公公吩咐人带来水,歇掉了陛下脸上的伪装,章珩琰喝了一杯水,压了压喉咙里的噁心感。 「不用叫太医了,朕无事。」章珩琰坐到软榻上,捧着肚子,「都是这个小东西闹的!」 「小皇子不乖,该罚!」赵公公哄着小陛下。 章珩琰嘟哝着,「本来就应该罚,而且还要重重的罚。」他和夫君好不容易的相处时间,全部被破坏掉了。 「嗯,该罚。」赵公公顺着陛下的意思哄着。 章珩琰心情好点,不过只要一想到他现在和夫君这么疏离,又不太开心了,孕夫的情绪就是这么多变。 「君夫那边情况怎么样?」他难受的厉害,君夫那边不会吓着吧?或许薛昀笙会在其中发现什么? 「侧君后在陛下走后就开始用膳了。」 一听到他都噁心的难受着,薛昀笙还在漠不关心的安心吃着饭,章珩琰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酸酸的难受极了。 虽然知道夫君不不知道皇帝是他,但是他就是钻牛角尖了。 薛昀笙不知道他的小夫郎现在正难受的忧伤着,他吃完饭后,寻不见黑煤球,知道黑煤球是和陛下那只猫玩去了,也就拿着猫饭开始在外面唤猫。 宫人隔着十几米的样子,薛昀笙单独在院子里消消食,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咪!咪咪!」薛昀笙唤着猫,黑煤球和三花就在不远处玩。 圆脸小宫女也在这不远处看着,陛下说了,侧君后的猫,和三花一起玩没有关系。 虽然圆脸小宫女也是十分忧心,毕竟三花日渐肥硕,胖胖的身子完全不是黑煤球的对手,经常被挠,而且陛下还不让和侧君后说,圆脸小宫女只能把药膏随身携带,伺候着这两个小主子。 而且三花还特别喜欢往这只从头黑到脚的猫身边凑,热情的不得了。 薛昀笙唤着猫时,脑袋里忽然想着那日他给少年制作文书身份的时候,少年说喜欢张琰这个名字,大政国姓好像是姓章,陛下叫什么来着。 薛昀笙思索着,脑子里还在想着陛下和少年对等,虽然他知道这个是胡思乱想。 黑煤球听到主人的唿唤,立马站起了抖擞了一下身子,迈着小腿要回家吃饭了。 「喵呜,喵呜!」三花肥硕的小身子也跟着黑煤球跑,不过它不怎么能跑太快,毕竟太肥了。 圆脸小宫女见三花和黑煤球跑到侧君后的宫殿,「三花,别去!」 根本就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三花和黑煤球离她而去。 黑煤球从墙洞里钻了出来,喵呜喵呜朝着薛昀笙叫唤的厉害,看样子是饿极了:「喵呜!」 「饿了也不回来,该!」薛昀笙点点绕着他腿转圈圈的黑煤球的脑袋,埋怨了一句。 「喵呜!」三花太肥,有些卡住了,它凄凉一叫。 「还有只猫?你带小伙伴回来了?」薛昀笙看着黑煤球,问道。 黑煤球不搭理,看着薛昀笙手里的饭,急切极了,薛昀笙无奈的把碗放下,让黑煤球吃,黑煤球是个护食的,一头就扎进了饭盆里。 那只猫还卡着,薛昀笙就去扒开草丛瞧了一眼,刚一看见,好大一坨猫,好肥硕,正扑腾着想要从洞口出来。 「别急,我帮你弄!」薛昀笙蹲下,抓着这只肥猫的爪子,试探性的伸进洞口里捏了捏猫,觉得还行,才把吗,猫拉进来。 三花一脱困,就立马挣扎起来了,一下子从薛昀笙怀里跑出来,直接朝着黑煤球而去。黑煤球护食厉害,三花一过来,便扒着饭盆,喉咙里传来嘶吼的威胁声。 「呜……」三花肥硕的身影围绕这黑煤球,可怜巴巴的转悠着,想靠近又害怕黑煤球挠,可怜的紧。 第148页 薛昀笙让宫女还去取了碗猫饭,放到胖三花面前,这只猫真肥! 三花闻到猫饭的味道,也想吃,迫不及待的一头扎进碗里,熟悉的味道让它呜呜的叫着。 薛昀笙看着这只胖三花和黑煤球并在一起吃饭,不由的想到之前他养过的三花,那只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的猫了。 那只三花也如这只猫一样喜欢吃猫饭,不过没有它这么肥。 「君主子,紫宸殿的宫女过来寻猫!」 「嗯?是它吗?」薛昀笙指指着三花。 宫女点点头,应答到,「回君主子,是的。」 「带她过来吧,它在吃饭,吃完再带走吧。」 「是。」 圆脸小宫女迈着小碎步跟着宫人过来,上前先行礼:「侧君后万安!」 「起来吧!它叫什么名字?」 薛昀笙看着这只异常肥滚滚的三花,很喜欢呢,不过有点太胖了,对猫咪有点不太好。 少年帝王居然养了这么一只肥壮的猫,看来也是颇为宠爱,才会如此体积吧。 「回君主子,它叫三花。」圆脸小宫女老实的回答道。 「三花,这个名字真好听。」三花,这个名字真耳熟,薛昀笙蹲下,仔细端详着这只猫。 和三花是真的很像,花色也差不多,如果它再瘦点,和三花真的是一模一样。 「是陛下从小养到大的吗?今年多大了?」薛昀笙随口问着。 「大概三岁,是陛下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回来的,已经养了两年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抱来的,薛昀笙看着三花吃完猫饭,朝着已经在舔毛的黑煤球腻歪。 他不由的喊了一声:「三花?」 三花抬头,歪着头看着眼前的青年,「喵呜?」有些奇怪这个两脚兽为什么喊它,而且它好像对这个两脚兽很喜欢,他身上有种让它喜欢的味道,还有浓郁的媳妇的味道。 黑煤球舔完毛,迈着猫步走到薛昀笙面前,顺着他的衣服往上爬,薛昀笙跟着弯腰把腿上的猫抱起来,三花也跟着过来,巴拉着薛昀笙的腿,薛昀笙看着这只肥硕的猫,心中可能觉得这只猫就是他丢的那只三花。 他弯腰把这一大坨也抱了起来,沉是真的挺沉的,三花勾着薛昀笙的脖子处的衣服,脑袋死命嗅着薛昀笙的味道。 圆脸小宫女看着三花还没有如此亲近一个人,三花都不太喜欢被她抱,却喜欢被第一次见面的三花抱。真的让她有些醋哦。 三花,相同的花纹,和三花被丢的时间完全差不了多少,这一切就像是刚丢,陛下就有了一只猫,如此巧合,怎么能不让薛昀笙多想呢。 他抱着两只猫,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更何况其中还有一只特别胖,唿噜唿噜的唿吸声跟鼓风机一样,太肥了。 章珩琰又在乱想,特别是三花跑去被薛昀笙看见还被薛昀笙亲亲密密的抱着撸的时候,他心情就更不美丽了。 明明之前那个怀抱本来是他的,现在却被两只玩物占据,越想越气的章珩琰让人传话,陛下今天要在侧君后的宫里睡。 也就是,薛昀笙他要被宠幸了! 鸾凤宫的人自然是喜气洋洋的,薛昀笙听着宫人的传话,摸猫的手一顿,或许他验证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下去吧。」 薛昀笙还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撸猫,两只大号肉团三花和小号肉团黑煤球都成了一张饼子,咕噜咕噜的发出鼓轮声。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结束!明天侧底发现!嘻嘻!《$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掉马 「陛下让您遮住眼睛。」传话的身后一个人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个黑色的绸缎。 「嗯,我知道了。」薛昀笙点点头。 他见过陛下的容貌了,为何还需要掩面,或者说陛下有什么不想让他看见的。 而他和陛下之前素不相识,又为什么总有那么的熟悉感。 陛下嘶哑的嗓音里熟悉的声线,和少年为何那样的相似。 少年的到底去哪了? 三王爷?可能被三王爷抓走了,可为什么他们这么久了都不让他做什么事情,他们抓住少年不就是想威胁他为三王爷做事吗。 三花为什么出现在皇宫? 一个又一个谜团都指向一个可能。 薛昀笙之前不敢这么猜测,现在却不得不如此猜测。 真相往往只有一个。 薛昀笙洗漱完,穿上一套湛蓝色的华服,坐在软塌上,手里掌着一本书,软塌下是一个挤挤的猫窝,三花背上团着黑煤球,两只猫都甜甜的陷入梦乡,软塌上的矮桌上放着烛台,红金丝的外表,弄出无比的奢华感。 「陛下快到了!」宫人提醒着。 「拿来吧!」薛昀笙拿着那绸带,繫到眼睛上,遮盖住视线。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章珩琰自然知道薛昀笙现在处于发现他和没发现他的边缘,他现在想要他快点发现自己,这样他就可以早点和他的夫君坦诚相待。 他一进鸾凤殿,就见到软塌上他的夫君半靠着等着他的到来,还是那样让他沉迷的外表。 湛蓝色的华服,格外的衬托他俊朗的外表。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能感觉到小皇帝的靠近,而且他还清晰闻到了小皇帝身上的味道。 第149页 原来之前真的不是他的错觉,小皇帝身上的味道,真的和少年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种香,很独特,薛昀笙以为是少年身上的体香,其实不是,可能那是帝王才能用的龙涎香吧。 张琰,章珩琰,帝王的名字,叫章珩琰吶,和他的少年只要一字之差。 这么一想,薛昀笙可能就明白了,少年为何能被他从宫里带出去,他之前就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仿佛什么人在帮着他一样。 小皇帝的手似乎触碰到他的脸,薛昀笙下意识一躲,侧脸躲开了。 章珩琰没有摸着,也不恼,脱了鞋子挤上软塌。 「陛下这是做何?」薛昀笙声音带着些冷淡,他问道。 「朕累了。」 「陛下既然如此乏累,应当去歇息。」 「嗯。」章珩琰故意让薛昀笙避无可避,最终趟在了薛昀笙的腿上,然后看着夫君系上绸带的脸。 他的夫君应该很聪明,怎么还没发现他呢。 薛昀笙其实已经断定了少年就是陛下,可他此刻有什么样的心情呢,刚开始是庆幸的,庆幸少年无碍。 他木木的感觉着一个脑袋搁到他腿上。 这让他越来越可以清洗的闻到皇帝身上的味道,那股幽幽的味道直接窜进他的鼻腔,小皇帝或者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个枕边人会对他的一些小动作了如指掌吧。 他的少年,可真能忍,一个皇帝,掩藏身份两年了,而且肚子里更是有了他的孩子。 现在呢,小皇帝想要做什么! 疑点越多,现在薛昀笙明白的也就越多。薛昀笙默不作声,就想知道让他担惊受怕如此之久,却只是在旁边看着,而且所作所为颇有了经销商的小皇帝,他的少年到底想做些什么。 他知道少年性子顽劣,薛昀笙以为在他的教导下,少年虽然性子顽劣,却对他是百依百顺的,可他想错了。 身为一个帝王,掌管着天下的帝王,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给教好呢。 之前少年说家里允许他出来,身为一个哥儿,即使当家主母是继主君,身为一个哥儿,如果天天往外跑,丢的也不仅仅是哥儿的脸面,还有那个家族的脸面。 他才想明白,原来当时,少年这个谎言就有很大的漏洞,可是他信了。 入宫第一天,少年就入了冷宫,而家族再不重视,起码第一天会有人问一句,可惜并没有,他以为少年被家族抛弃,现在想想也是谎言,他也信了。 而此刻,他腿间的少年,身上的味道,和少年相似的身形,不让他看见容貌,黑绸缎他系的刻意露出的有一条小缝隙。 他看见了,少年面庞再无前几天所见的那样,反而是他朝思暮想一直担忧的少年。 还真是他! 章珩琰这样才算是开心了,和薛昀笙在一起,心情总算是好点了,胃里的难受才缓解了下。 他饿了,本来就没有吃东西,加上干呕一直让他没胃口,胃里没东西,就更想作呕。 章珩琰却不想动,好不容易和夫君相处一会儿,自然得抓紧机会。 章珩琰不知道薛昀笙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还很冷静的任由他枕着脑袋,默不作声。旁边宫女看着侧君后的手好像要搭在陛下的身上了,不由的瞪大眼睛,想要出声提醒。 薛昀笙只是把手放在了章珩琰的手边,沉默极了。 「你在想什么?」看着夫君默不作声的样子,章珩琰问道。 薛昀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今日从书上看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章珩琰非常感兴趣。 薛昀笙看着陛下说着,「今天看了一个小故事,狐妖报恩,却发现恩人只是冒名顶替,狐妖怒把欺骗的这个人活生生吞掉的故事。」 「唔,君后真有兴致!」 「无聊罢了。」 「君后入宫前都在做什么?」 「皇宫内当差,陛下可能忘了,我之前在冷宫当差,受陛下福泽才成为侧君后,真是三生有幸。」薛昀笙的话,无故的让章珩琰听出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嘛。」章珩琰笑了笑。 薛昀笙没应了。 章珩琰在薛昀笙这里平復了一下心情后,也就呆了小半个时辰,不过走的时候,还把三花捉走了。 反而是薛昀笙发现他的少年是帝王后,心情复杂。被欺骗,活生生被欺骗两年的滋味,薛昀笙自然很恼怒。 他不怎么喜欢别人欺骗他,他脾气好,性子温和是一件事,可被人整整欺骗了两年,而且还是最亲近的枕边人。 「薛昀笙啊薛昀笙,你做人可真失败。」 小皇帝走后,薛昀笙拉下眼睛上的黑绸缎,有些悲凉。 找个老婆,真的是骗人的一把手。 整整欺骗了他两年,却不露一丝马脚,可真行。章珩琰以为薛昀笙知道真相后会表现出来,可薛昀笙没有,仿佛没有发现他的身份一般,还是把他当成小皇帝,而且还在派人跟着三皇兄,企图找到少年。 「到底夫君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就在他身边呀!」薛昀笙居然还在往外传消息找自己,一想到夫君还在忧心自己,章珩琰就愁眉不展。 「陛下要不要给君夫一点提示?」赵公公问道。 「朕都这样给夫君提示了,还怎么给夫君提示。」 第150页 「或许君夫还没转过弯,过段时间就好了。」 「嗯。」章珩琰点点头,忧思极了,因为孕吐也不舒服。 「将军明日即可到京都。」赵公公提起一件事。 「嗯,让备个家宴吧,请舅舅一家进宫吃个晚饭,朕唯一的夫君可要让舅舅见见。」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嗯。」章珩琰点点头,一口一个小酸梅,吃多了就作呕吐。 章珩琰这边难受加心里急切,薛昀笙自从发现少年是帝王如此荒谬的事情,他一颗担忧的心完全放下了,与之而来的是冷静面庞下的愠怒。 被人活生生欺骗两年的感受,枕边人把他当傻子一样玩弄。 连同感情都是算计来的,他以为的百依百顺的少年,他以为的娇憨小作的少年,都是虚假的。 他在他面前演戏,都是骗人的。 想他自认为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者,可穿越到现在,他居然被一个古人玩的团团转。 可能当时少年真的只是想做弄他,又发现没玩够,才自导自演一出被狐朋狗友威逼利诱吧! 所谓他带少年去看清那些人的面目,也是虚假的吧! 以至于后面,少年的所有行为,都是逗着自己玩吧! 呵,他真的太天真了,帝王的老师!他有什么资格当帝王的老师呢!太傅不就死了吗。 那孙寻宝带他去花楼,恐怕也是他不许,然后孙寻宝被打断腿。 这个少年帝王,是不是觉得欺骗一个普通人特别好玩,现在玩够了,要把他从外面弄进来,宠幸后丢出去,然后少年再次出现知道这一切,让自己更加愧疚。 玩弄一个普通人,是不是真的很让这个心思诡异的少年帝王如此愉悦。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少年帝王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哥儿,居然还打算给他生个孩子。 他把那个孩子看成了什么?他的战利品? 他玩弄人心,操控别人的战利品?活着是抵押物? 薛昀笙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了。 都这样了,少年帝王有什么不能做的。 薛昀笙垂着眼,手里的书籍半个小时没翻一眼。 他的阿爹和弟弟大伯父一家,恐怕是被这个少年帝王带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了,嗯,很平淡,让小可爱们失望了,哈哈哈,《$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演戏 或许三王爷的出现,打乱了少年帝王的游戏,让他不高兴了,就带走了阿爹他们,而让自己毫不知情的担忧着。 如果自己和少年皇帝同床共枕了会怎么样,恐怕他会收到来自少年的信息吧,少年会痛苦。 而自己也因为对不起少年而痛苦愧疚自责。 这可能是少年帝王想要看见的结果吧。 那他如他所愿。 既然喜欢玩,他为什么不陪着他玩呢。 薛昀笙的心冷了冷,目光越发的冷淡。 薛昀笙如不知福一般,继续在这宫里生活着,既然少年是帝王,那么他的一言一行必定被注视着。 他可是少年棋盘上的棋子,怎么不被人监控着呢。 这是少年帝王最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吗。 他就说曾经为什么少年对他的事情如此清楚,少年皇帝是说他有派人监控他,那个时候自己怎么想的呢,想着少年的人可以是一丛保障。 现在想来怎的很让人发笑啊,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一个不受宠的哥儿,为什么会有这种武艺高强的暗卫,而且如果有这种人的存在,为什么他在宫里还会被人欺负。 呵,做戏罢了。薛昀笙放下书,黑煤球跳上软塌,拱着他的手求摸摸,似乎感知到了薛昀笙的不开心,在用自己的行动安慰着主人。 摸着黑煤球的脑袋,给它撸到爽,顺便安慰自己,薛昀笙想着,果然只有宠物这种生物,是最忠诚的,人,只会欺骗。 三花好像记起来薛昀笙是谁了,现在逮着空就往薛昀笙这里跑。 每天圆脸小宫女都快成鸾凤殿的人了,三花被宫人们放进来的时候,黑煤球已经摊在薛昀笙的肚子上舒服的瘫软的四肢,任由薛昀笙上下其手。 软塌比较高,三花肥硕的体形蹦上去很吃力,试了几次蹦不上去后,就喵喵叫着使唤人。 圆脸小宫女抱着肥硕的三花,放到软塌上。 三花边走肉就跟着抖,活像一个煤气罐罐。 三花的加入,绝对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它体积大,揉着确实舒服,不过太胖了,影响健康。 薛昀笙已经和圆脸小宫女说了不要餵那么多,适当的给三花减少饭量。 圆脸小宫女点头应了,今天确实给三花的饭少了。 章珩琰过来的时候,薛昀笙睁目光温柔的揉着三花的肉,看着特别的温情。 突然章珩琰觉得那只猫有点碍眼,可以炖肉吃了。 许是察觉到小怪兽危险的目光,三花肥肉一抖,往薛昀笙怀里钻去,可硕大的一团,就只能钻进去一个脑袋。 「这小东西还挺喜欢你的!」 章珩琰有些醋的开口。薛昀笙看见皇帝来了,抱着三花站了起来,行礼道,「陛下万安。」 「可能是有缘!」 能不有缘么,被抱走了还能再见,对待自己都没这么亲热。 第151页 「陛下今日过来是准备用午膳?」薛昀笙对待少年的态度依旧,冷淡带着疏离,也没了刚开始还有一丝的敬畏。 「嗯。」章珩琰点点头,他恨不得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黏着薛昀笙,可惜他不能。 「好。」薛昀笙点点头,眼神示意宫人下去安排,自己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猫,和少年处于安静且尴尬的气氛当中。 少年皇帝今天又是做了伪装过来的,薛昀笙有意无意的瞧了几眼,仔细看看还是有些劣质的伪装,颜色和皇帝脖颈露出的有些差异。 沉默的环境,章珩琰又觉得噁心想吐,强忍着可越忍越难受,特别是在薛昀笙面前。 本来就是心上人面前,总免不了委屈撒撒娇,更何况他特别喜欢那种在薛昀笙面前撒娇,青年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薛昀笙低头不搭理帝王,这种行为其实是不合规矩而且有犯上的意思,可惜宫人们知道,但是帝王却不在乎。 他的夫君那里都好,面对帝王也不惧,特别好。 「陛下,君主子,午膳已经备好了。」 「陛下,请。」 「嗯。」章珩琰难受的点点头,率先走了过去。 衣袖掩口,难受的干呕了几下,薛昀笙在后面当没看见,等帝王呕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胃部收缩,让章珩琰极为不适宜。 「今日不知陛下要来,午膳可能不是很合陛下口味。」 「无碍。」反正他也没多大胃口吃,只是来看看薛昀笙,让他赶紧发现自己罢了。 「陛下动筷吧!」薛昀笙的语气里带了些熟练。 「嗯,明日朕的舅舅入宫,宫里举办一个家宴,到时你和朕一起出席。」 「是。」薛昀笙应了应,皇帝的舅舅,可能就是那兵马大将军了,掌管大政近乎一大半军权的男人。 章珩琰胃口不佳,满桌美食无从下手,而且饭食的味道更让他胃里难受,噁心想吐。 薛昀笙自然注意到少年陛下的动作,不过他拿着筷子不言,宫人们沉默的布菜,薛昀笙小口小口的看着陛下难受的样子。 「陛下胃口不佳?」 「嗯。」章珩琰带着些委屈,都怪肚子里的孩子,让他难受的厉害。 「可唤太医瞧瞧?」薛昀笙表现的如一个正常人面的疏离关心。 「不用。」章珩琰摇摇头。 「好,不过陛下可得注意身子。」薛昀笙也就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刚刚的关心只是礼貌性而已。 章珩琰有些瞪大双眼,夫君的关心就只有两秒?不多劝劝? 薛昀笙说完后,就胃口极好的吃着饭菜,时不时瞧瞧陛下,让宫人们添置一些给陛下。 章珩琰面前的东西堆了一堆,可他胃口全无,最终捂着嘴离席。 宫人们其实战战兢兢的,侧君后对陛下如此无礼,可是会遭陛下厌弃的。 「陛下身子有碍,让御膳房送些滋补的汤水吧。」薛昀笙其实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在章珩琰面前胃口极好的模样,等章珩琰离开后,他也就放下筷子。 「是。」宫人点头应到。 章珩琰在路上就没忍住干呕起来,随行的宫人熟练递上手帕清水给陛下簌口。 「可是又难受?」赵公公看见帝王难受的回来,不由得有些忧心。 「嗯。」章珩琰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肚子里的小东西,可真不安分! 赵公公端来一碗安胎药,给陛下喝下。 他也忧心君夫到底什么时候才发现,不然陛下这一天天都可遭罪了。 其实民间已经升起了对陛下的讨伐,自然是三王爷在背后主导。 「陛下,侧君后吩咐给您送了些滋补的汤水!可是要端进来?」宫人前来问道。 「嗯。」章珩琰来了点兴趣,「可是他自己熬的?」 「侧君后吩咐御膳房亲自做的。」 「哦。」章珩琰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夫君自己亲手熬的呢,可惜不是,有点让人失望哦。 不过是夫君让人送来的,他就喝喝吧。 忍着噁心章珩琰把那碗滋补汤喝的一干二净,喝完没过多久就吐了。 鸾凤殿的人回禀薛昀笙陛下已经把那汤喝的一干二净了。 「嗯,我知道了。」薛昀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施毅罡回京的兵马驻扎在城外,丞相大人亲自去城门外带着一干大臣迎接的。 「丞相多年不见,依旧还活着吶!」施毅罡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文邹邹的老臣,语气不逊却无人敢顶撞。 「难为将军边境驻扎还担忧着老夫,多谢了!」丞相云淡风轻的反驳过去。 「客气啥,你我同为朝廷官员,那都是为陛下效力的!」施毅罡大手一挥,颇为豪迈。 丞相领着施毅罡回了京都,施毅罡带着儿子们和夫郎先去家里落了脚,晚上再去看看陛下外甥。 他的小外甥,已经都怀孕嫁人了,真的是让他这个做舅舅的还没成就感,他一定今晚得挫挫那男的的锐气,得好好跟他的小外甥过日子,不然,他就把他换掉! 哼,在他看来,小皇帝千金之躯,低身嫁给薛昀笙就已经是给面子了,要是薛昀笙不乐意,他还不得剥了薛昀笙的皮。 施毅罡这么想,自然是从赵公公那里知道了一切事情,包括小皇帝隐瞒身份和薛昀笙成亲的事情。 第152页 在他看来这都是他小外甥被欺骗了,被薛昀笙这个读书人?侍卫的面相欺骗了,才会这么不顾身份,给薛昀笙如此大的面子,让一届帝王委身下嫁。 这可歷朝歷代没有的事情,当然他心疼外甥,不会阻挠,但是薛昀笙不听话的话,他不介意给点颜色瞧瞧。 他的小外甥多招人疼啊,从小就没了阿爹疼。 他那可怜的弟弟死的早,要不是先帝信誓旦旦说护他弟弟一世周期,他才不会把弟弟送进宫,结果没过两年,他在外领兵打仗时弟弟就已经难产身亡! 该死,要不是皇帝答应,一定让他小外甥即位,他恨不得反了这天下。 薛昀笙当然不知道暗搓搓已经有个大将军在等着今晚给他下马威。 他正常的吃完午膳,在软榻上小咪了一会儿,然后等着晚上去参加宴会。 他所知施毅罡一直是大政的定海神针,而他的两个儿子也已经出类拔萃,是领兵打仗的好手,大政天下如此太平,少不了施毅罡的存在。 而且据说施毅罡是极为疼爱他这个皇帝外甥的,每年边疆的珍奇宝物都是一车一车的往京都送,全给了少年皇帝把玩。 作者有话要说:  ⊙w⊙爱他就要陪着他演戏。《$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家宴 哪怕少年皇帝昏庸,施毅罡也能站在他身后为他保驾护航,一看又是个熊家长。 少年养成如此模样,绝对少不了后面熊家长的鼓励。 薛昀笙是猜对了,马上他就会来自于熊家长的下马威。 因为是家宴,宫人们送来的华服也不是很繁琐,加上薛昀笙是爷们,宫装偏向于爷们的,但也极其华丽,精緻的滚边,他身上居然是蛟龙样式的图案,金色的极为靠近龙袍样式。 看见这身衣服,薛昀笙还愣了愣,然后没说什么,自己换上了,宫人给他带上玉冠穿上鞋子,高大的身形穿着这身衣服莫名的带上来些威仪。 「不错。」章珩琰宽松的穿着一件红色的常服,他的金龙养生的图案,掩盖住了三个月大的肚子,刚刚来之前吐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看见高大挺拔的夫君穿上这一身,他不由得亮眼放光,这衣服是真衬人。 「陛下!」薛昀笙转身行礼,陛下今日带着一块金色的面具,露出下颚,雕琢着盘龙,红艷的下唇和少年在家露出的一般无二。 薛昀笙当未察觉一般,脸色都未变动一下。 章珩琰本以为这样薛昀笙至少会给点反应,没下顿他这么木讷,还是没啥反应。 这也是章珩琰灯下黑了,宫人来报薛昀笙日常会看书发呆,偶尔传出去的消息也都是寻找少年,面对他疏离淡漠,让他真的以为自己还没被薛昀笙发现。 有几分失望的章珩琰喊了起。 「时候差不多了,走吧。」章珩琰说着。 薛昀笙没有意见的跟着章珩琰走,见少年皇帝走了几步停下来扭身看他,薛昀笙明白了快脚走了两步,和少年平行。 少年是哥儿,身形娇小一些,他两相衬,少年要比他矮半个头,平时少年就喜欢让他抱着走,脑袋搁在他肩上,活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 现在他知道了,这哪里是没有骨头的猫啊,俨然是一只披着猫皮的勐虎,目前处于打盹状态而已。 两人是坐着轿撵过去的,到了的时候施毅罡一家五口已经到了。 施毅罡一共三个儿子,全是爷们,小的那个也已经十岁了,大的两个是对双胞胎,长的不太一样,施剑魁梧,和施毅罡都想小熊身材。 施刀身形修长但也高大,和薛昀笙类似,和施毅罡比起来,就有些单薄了。 施毅罡的夫郎也是个上阵杀敌的角色,看着娇小但也一身的煞气。 「陛下,侧君后安!」 「舅舅不必多礼,坐下说吧,今天是家宴,没那么多规矩。」 「多谢陛下。」施云氏,施毅罡的夫郎率先谢过,施毅罡不情不愿的在自家夫郎的眼刀子下也谢过。 「哎,要不是云云这么多规矩,我自然也敞开喝酒等你了!家宴哪里来的规矩嘛,不然还叫什么家宴!」施毅罡抱怨了一句。 看着没正形的夫君,施云氏眼刀子又在飞了,「无规矩不成方圆,陛下别怪罪我夫君的无规。」 「无碍,本就是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舅母也是,别那么见外,多年未见,甚是想念。」 「多谢陛下挂念。」施云氏脸上多了些真切的笑容。 薛昀笙在章珩琰旁边坐下,施毅罡的两个大儿子也在打量着他,施毅罡先和亲亲小外甥交流感情,就先没把薛昀笙放在眼里。 施剑只是正常的打量,毕竟这是父亲一直嘴里念念叨叨要给好看的人,施刀就是有点怜悯了,他父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薛昀笙感受到两人古怪的眼神,眉头轻皱,不知道怎么感觉身体一寒。 「这位就陛下选出来的侧君后?果然和我那些将士有的一瞧,不错。」施毅罡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舅舅也觉得甚好是吗?」章珩琰眉眼带了几分笑,只是面具下让人瞧不见。 「嗯。」施毅罡也不好拂了章珩琰的面子,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应着。 其实,薛昀笙就像一个外人,看着少年帝王和他的亲人亲亲热热,面对施毅罡明显带着恶意的话无动于衷。 第153页 反正现在他不知道少年的身份,反正少年现在沉浸在欺骗他的那种快感当中,这位少年帝王,真是一个疯子。 得到舅舅的承认,章珩琰也开心,他刻意忽略了舅舅的话里的古怪,现在他只看得见自己想听到的,想看见的,而且还有些掉智商。 一孕傻三年,章珩琰已经开始了犯傻的模式。 当然,这仅限于所以面对薛昀笙的事情,要是别的事情,他还是那个随心所欲的霸道帝王。 「舅舅多年未见,可得好好陪朕喝杯酒!」兴致所起,章珩琰端起一杯酒,特别豪气的说着。 酒?还想喝酒? 薛昀笙勐的一扭头,看着站着的特别豪气的少年。 眉头有些不悦,都怀着身孕了还喝什么酒? 「陛下,听闻您身子不适,还是少饮些酒!」施云氏也是知道内情的,他也是曾经怀孕生子过的,自然知道怀孕的哥儿不能饮酒,当即劝慰道。 「也是,陛下不新娶了一个侧君后么,让他代劳如何。」施毅罡不怀好意的说道。 看战火引到自己身上了,薛昀笙点点头,也不愿意让少年饮酒,「嗯,陛下身子不爽利,我代劳即可。」 薛昀笙直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章珩琰也才想起来自己有孕,点点头,「那就让君后替朕陪着舅舅好好喝一次!」 「爽快!」 「既然父亲都敬酒了,我也来敬一下!」收到施毅罡眼神指示的两人,先后拿起酒杯给薛昀笙灌酒。 所有敬章珩琰的酒,全被被薛昀笙喝了,而且敬完施毅罡又轮着一圈给薛昀笙敬酒,这个酒薛昀笙不喝也得喝。 反正父子三人变着法让薛昀笙喝酒,典型的想灌醉他,而且施毅罡已经没在位置上,已经在薛昀笙旁边,可着劲灌酒了。 「舅舅……」章珩琰开口想要施毅罡别难为薛昀笙。可施毅罡已经喝勐了,完全不顾章珩琰的说话声。 「陛下,您就让将军失礼一次吧,您这大婚的消息一传来,将军生生捏碎了两个杯子,今天也只是见面礼,不值得一提,毕竟您身为帝王,怎能委身出嫁!」施云氏轻声的说道。 「好吧。」章珩琰也只能先应着,想着等会儿去熬点醒酒汤给薛昀笙喝。 薛昀笙被罐了无数杯酒,头偷换脑胀的,整个人也有些迷煳了,然后他先告罪一声,出去透透气。 施毅罡点头应着,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给皇帝说会话。 薛昀笙刚一出去,施毅罡就开口说话了,「陛下是认准他了,看着不怎么样啊,花拳绣腿的,还不如我军中将士,陛下要是喜欢,明天我送几个入宫!」 章珩琰坐着,有些摸了摸肚子,他刚刚就看着薛昀笙被灌酒了,自己也没吃多少什么,御膳房这时上了一碗酸粥,才让他有些胃口吃点。 「不用了,我只要他,其他人朕不喜欢,舅舅的好意朕心领了,朕心悦他!」 「夫君只是开玩笑的,陛下莫怪罪!」施云氏都想拿铁锤锤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陛下和那青年日久生情,而且章珩琰对那青年满眼爱意,他这送人进来不是添堵嘛! 「舅舅好心罢了。」章珩琰自然不会怪罪,「话说两个哥哥年龄已经到了,可有心仪之人。」 「并无,此次回京也考虑这件事,不知京都之中可有适龄哥儿,求陛下指婚,剑儿需要找个聪慧的哥儿,刀儿就找个性子腼腆的哥儿。」 「朕留意留意!」 「多些陛下。」施云氏说着。 「陛下如今怀胎三月,如何昭告天下?」 「舅舅朕想表明身份,朕不想朕的孩子被外面的人乱传。」 「嗯,可,要是有谁暗自使坏的,我亲自去取他首级。」施毅罡暗有所指。 「自然这件事还得麻烦舅舅了,毕竟最近的蚂蚱蹦跶的太厉害了。」 「嗯,我一定让他从新做人。」 「这一次,就不能让他再有蹦跶的机会了,卫民挺喜欢他的,到时候送给卫民玩怎么样。」 「可以,我一定留他一条狗命。」 「嗯,舅舅,朕打算册封君后,舅舅可高兴!」 「好高兴,陛下开心便可,这天下有我帮陛下看着,它还乱不了!」 「有舅舅在,朕心甚安。」 「要是陛下以后不喜欢了,要选新人,我也可以为陛下解决后顾之忧!」 「咳咳,这不用,朕就定他了,不变了。」 「也好,虽然有些花拳绣腿,不过陛下也随便钳制,也放心,没有根基也好弄。」施毅罡点点头。 薛昀笙出去醒酒,没让人跟着,一个人慢慢走着。赵公公在外面候着,悄悄躲着,看薛昀笙脚步虚浮,又想着这些天陛下的闷闷不乐,想着便抬脚跟了上去。 薛昀笙察觉到背后有人,扭头一看,是个老太监打扮的人。「不用跟着我,你去忙吧。」 「老奴怕君夫无聊,特意说说话解解闷。」 赵公公的声音很尖锐,其实在外面的时候,薛昀笙就觉得奇怪了,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很有辨识度的声音,薛昀笙一听就听出是谁了。 「那就走走吧。」不知道赵公公打什么注意的薛昀笙应着。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快完结了!心里还有些捨不得,最近打算来一个文,就叫《语梦希的主角团》作为第三本耽美,在前两个枯树的对比下,笙琰这一对是走到了最后,哈哈哈!《$title》作者:$author 第154页 文案: $desc ☆、发现 薛昀笙带着赵公公往前走,赵公公一直低着头,走到一个假山亭子,薛昀笙坐下。 「你很眼熟。」薛昀笙的大脑有些清醒,被冷风这么一催,甚是清醒。 「嗯,许多人都说老奴眼熟。」 「你过来点!」明知道这个人是谁的薛昀笙,淡淡道。赵公公靠近两步,依旧垂头。 「抬起头来。」 「老奴貌丑,怕玷污了君夫的眼。」 「无碍。如果不愿就算了,算了,也酒醒的差不多了,你既然有难言之隐,就算了。」薛昀笙也不强求。 「老奴惶恐!」薛昀笙没太纠结,反正他知道这个人是谁,慢悠悠的往前走,然后再赵公公放松警惕后勐地一回头,刚好看见了半边脸。 赵公公见薛昀笙看见了自己,干脆也不掩饰了,直接露出整张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反而是薛昀笙,淡淡的撇了一眼暴露的赵公公,又当没有看见一般,扭头直接走了。 赵公公眯眯眼,君夫这反应不对劲。薛昀笙回去的时候,施毅罡已经和章珩琰谈完了,施毅罡说了给薛昀笙下马威就自然会说道做到。 然后又在灌酒,并且言语威胁。 「你既然已经入了皇宫,得了陛下青睐,就老老实实的伺候陛下,在陛下身边荣华富贵任你享受。」 薛昀笙木着脸,看着这个小熊魁梧身材的满身煞气的将军的威胁着自己,只能是喝了一杯酒。 荣华富贵,呵! 这种荣华富贵他说过想要吗!没有,这一切都是强行加给他的。 或许他们眼里,自己就是蝼蚁一样罢了,真心相待的少年欺骗他,而这个不知所谓的将军又来威胁他,这个是不是少年无聊时做的又一件恶作剧,让他内心更煎熬呢。 薛昀笙不知道,不过也不妨碍他往这方面想。连喝进嘴里的酒都是苦涩的。 「自然,我自然会好好侍奉陛下。」这个恶作剧的少年帝王,他怎么能不让他玩的开心呢。 只求他玩的开心后,放他出宫吧。 薛昀笙惆怅的想着,以后如果有机会,他还是别在京都待着了,听说大政的山河异常美丽,他不适合留在这个阴谋诡计的京都城中。 这里是个伤心地。 「如此甚好。」施毅罡这才算是满意。 只是薛昀笙的目光越来越冷了,他不在信任少年皇帝的任何语言。 毕竟帝王的嘴,骗人的鬼。 骗了他的身,骗了他的心,到头来他才发现这是谎言,一个针对于他的谎言。 他就像楚门一样,整个人生就是虚假的。 薛昀笙最好喝的是嘧啶大醉,整个人也睡在了酒桌上,章珩琰上前,施毅罡喝嗨了,被俩儿子架走了,一家人这才浩浩荡荡的出宫。 章珩琰抚摸着薛昀笙醉酒后的面容,没有让宫人上前,他近距离的看着已经好久没有亲密接触的夫君,见他醉的厉害,便没有带面具了。 「陛下,君夫好像发现了。」赵公公进来,说着自己的推测。 「?什么时候发现的?」 「具体时间不知,不过君夫恐怕已经发现不短时日。」 「他为什么不说?」章珩琰有些惊讶,他绝对薛昀笙不是这种知道事情真相而不说的人,更何况在鸾凤殿里的人也禀告如常。 赵公公自然也不能理解薛昀笙的做法,或者薛昀笙已经默认了君王就是少年,然后两人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夫君怎么可能不生气呢。」章珩琰呢喃着,对于赵公公的这个说法,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绝对薛昀笙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这样会默认他的存在的人。 自己欺骗他这么久,夫君肯定是会生气的。难道夫君已经原谅他了。 如果薛昀笙知道少年的想法,一定会说:想多了。 生气是会生气的,而且已经处于很难拉回来的边缘的。 章珩琰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要失去薛昀笙的边缘了。 他的夫君,可不是古人的思想。 在他眼里,自己和少年是平等的,而现在少年的表现出他只是蝼蚁,任他玩弄的玩物,薛昀笙的想法可想而知,心里是有多愤怒。 更何况他一片真心,现在被扔在地上踩踏。 「你是不是知道了!」章珩琰半蹲这,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薛昀笙,呢喃着。 薛昀笙皱着眉,睡着不安稳,混混沌沌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少年近在咫尺的面容。 「小骗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仿佛不想看见少年一般,又闭上眼睛。 他知道了!薛昀笙的这句话,坐实了赵公公的话。 不知为何,章珩琰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释然。 他总算不用这么遮遮掩掩陪着夫君了,一方面又担心夫君会很生气。 章珩琰让人抬着薛昀笙回了紫宸殿,既然薛昀笙发现自己了,那住在一起是必然的。 薛昀笙的外衣被脱掉,穿着睡衣送上了龙床,因为酒醉后脸颊格外的红润,章珩琰拉过薛昀笙的手,把自己窝了进去。 好久没有和夫君一起睡了,真的很想念。薛昀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厉害,让清醒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人虚扶了一把坐了起来。 第155页 「醒酒汤端上来。」有人坐在他床边,对外吩咐了一句。 而这声音他异常的熟悉,和他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少年的声音。 昨晚到底是露了馅,让少年发现他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做呢。 或者是又想怎么玩。 薛昀笙揉了揉头,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现在的亮度,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章珩琰的突然出现。 「先喝醒酒汤吧,可是头痛。」章珩琰本来打算拿勺子餵薛昀笙的。 可薛昀笙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汤药,「多谢。」道了一声些之后自己一口气喝了干净。 喝完后的薛昀笙依旧躲过了章珩琰擦脸的手帕,拿来自己擦脸。 他看着周围明黄色的装饰摆设,「这是哪里?」 「我的宫殿,夫君可满意!」少年带着几分雀跃的语气问道,「夫君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怎么也不和我说,让我一直揣测夫君到底什么时候才发现我。」 薛昀笙看着少年的面容,很难相像这是那个可夺人生死的帝王。 现在他眼前这个明黄龙袍的少年,表情语气一如往常一样和他撒娇的样子,以往的他对少年的撒娇毫无抗拒。 现在心里却无动于衷,或许是已经让他失望透顶了吧。 「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发现?」薛昀笙反问道,语气平淡。 「我不知道呀。」章珩琰说道,「不过夫君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就发现我的。」 「可能吧。」 「夫君是不是在生气我骗了你。」少年语气里带着些委屈。 「没有。」薛昀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连带看向章珩琰的目光都是带着以往的温情一般。 「夫君没有生气真好!」章珩琰抱住薛昀笙,熟练的把自己窝了进去。 「夫君,你看,他又大了。」章珩琰把薛昀笙的手拿到自己的肚子上,兴奋的像个孩子一般炫耀着。 是大了,原来还在啊! 这个孩子,会不会被生下来? 薛昀笙有些留恋的摸了摸,手上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 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他的夫君知道事情真相后才没有生气。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要不是他把我出卖给三皇兄,我都差点见不到夫君了呢!」 「嗯。」薛昀笙还在看着章珩琰的肚子,孩子可能已经有拳头大小了吧。 章珩琰其实面对这样的夫君,还不知道说什么,见薛昀笙对之前的事情兴致不高,他也没打算多说,见薛昀笙在乎这个孩子,话题便引着这上面。 「最近他可调皮了,老是让我呕吐,你看我脸都瘦了呢,都怪这个小东西!」 「辛苦了,多吃点。」 「御膳房的不好吃,我要夫君做的。好不好。」章珩琰撒着娇,「夫君答应过我只为我一个人做菜的。」 「好。」 薛昀笙不知道少年皇帝是如何没有一丝波动的,看他发现事情真相还能如此平静和和他撒娇玩闹。 或许,他眼里自己本就是个蝼蚁,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供他取乐吧。 脑门更加的闷疼了。 章珩琰如此淡然的和他撒娇玩闹,反而让薛昀笙心里更冷了冷。 「夫君对我真好~」少年的眉眼弯弯,是他曾经喜欢的样子。 语气也带着娇憨,又有些狡黠的模样。 「起床吧,陛下。」薛昀笙给少年理了理被他摸乱的衣服,掀开被子要去找自己的衣服。 穿戴好后,洗漱好了后,章珩琰自然的牵着薛昀笙的手,一起去外间用早膳。 薛昀笙落座,章珩琰已经挤进薛昀笙的怀里,做到了他腿上。 赵公公看陛下和薛昀笙亲密的模样,欣慰的点点头,薛昀笙也瞥见了站在一旁的赵公公,只是没说话。 少年帝王身上的馨香,和宫殿里面的味道极其相似。 薛昀笙看见了不远处裊裊升起的香菸,是从那里挥散出来的。 「夫君餵我!」少年帝王把一碗粥递给薛昀笙。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寻他 薛昀笙顺势接过,拿着勺子吹了吹,不烫了才餵给腿间做着等吃的少年帝王。 「真好吃。」章珩琰笑眯眯的说着,似乎夫君亲自投餵的,比平日里的味道要好无数倍。 「好吃就多吃点。」薛昀笙重复着刚刚的动作道。 「嗯,得多吃点,他才能快快长大。」章珩琰摸着肚子,说道。 薛昀笙比他想的更在乎肚子里的孩子,章珩琰自然会拿着这个软肋,让薛昀笙不气他,和他不计前嫌的在一起,他们还和之前一样亲密无间。 「嗯。」薛昀笙应了一声,按照帝王想要的反应应着。 一口一口,章珩琰吃了不少的一碗粥,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多了,吃多了就胃难受,不过夫君餵的再难受也要吃。 餵完少年,薛昀笙打算吃自己的那份,不过少年帝王已经抢先把自己那份端在手里了。 「刚刚夫君餵我,现在我餵夫君好不好。」 「好。」 章珩琰捧着碗,学着薛昀笙的模样,夹着一块点心,让薛昀笙咬一口,他期待的看着薛昀笙,「好吃吗?」 「嗯,好吃。」 第156页 「可惜没有夫君你做的好吃对不对。」 「嗯。」 「我就知道。夫君的更好吃一点。不过就将就将就吧,勉强还能入口,御膳房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嗯。」 薛昀笙宛如一个机器人,应着章珩琰的话,少年帝王要和他亲密无间,他受着就是。 他吃完饭,被少年帝王拉上了软榻,少年帝王已经熟练的窝进他怀里,手里还捏着一本奏摺观看着,薛昀笙手里捧着刚刚去隔壁取的他没看完的书籍,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亲密无间。 「书有那么好看吗?」看薛昀笙沉迷书籍,章珩琰不免又闹妖。 「尚可。」 「都好看。」 「不满意这个回答,重新回答!」章珩琰气哼哼的说道。 薛昀笙凝视着少年,放下书籍,「你好看。」 「既然我好看是不是只能看我。」 「嗯。」 「那书扔掉,只看我。」 「好。」薛昀笙点点头,把书放在一边。 「对,扔掉。」章珩琰拿起那本书,随手一丢,掰着薛昀笙的脸,「夫君说了只看我。」 宫人默默的捡起那本书,退到外间,眼神询问着赵公公的意思。 「烧了吧。」惹陛下不开心的东西,不用存在了。 宫人点点头,很快领命,把这本书扔到火堆里焚烧了个干净。 薛昀笙看着宫人拿走那本书,如章珩琰希望的那样看着他,章珩琰这才满意,嘴里嘟哝着夫君对他真好。 薛昀笙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值得这个少年帝王如此玩弄。 他搂着少年,看着少年容貌迤逦的容颜,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觉得中间隔着一道万丈深渊的沟壑。 「那本书呢?」在少年帝王离开一小会儿的时间,薛昀笙问着一旁的宫人。 「赵公公吩咐奴婢们烧掉了。君后主子要,奴婢们再去拿一本!」 「不用了。烧就烧了吧,毕竟它不得陛下喜爱。」薛昀笙淡淡的说着。 只是他转身眼眸里的失望更浓郁了,连一本书都容忍不了。 「夫君,你去哪里了?」章珩琰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薛昀笙,一点不放松,他好不容易和夫君表明了身份,自然也得好好在一起啦。 「没去哪里,随处走了走。」 「夫君我饿了,你给我做饭吧。」 「好。」薛昀笙来到紫宸殿的小厨房,看里面的菜琳琅满目,随意做了一个简餐。 一个时辰不到就做好了,孕妇的口味儿,清淡但不能没有营养,现在少年帝王正处于孕期,所以他做的极为清淡。 午饭又免不了被少年抱着腻歪要投喂,薛昀笙照做,然后歇息一会儿抱着少年帝王午睡,等少年睡熟了之后悄悄起身。 他轻轻揉着眉心,往室外走去。 「君夫您这是要去哪儿?」赵公公看着薛昀笙要出去,便问道。 「回宫。」薛昀笙淡淡的回了一句。 「陛下醒来该黏着您的,陛下希望你一直呆在紫宸殿。」 薛昀笙撇着赵公公,神情不怎么好,「不用了,我有自己的住处。」 薛昀笙甩着衣袖,便回了旁边,刚进门黑煤球就过来了,少年帝王怀有身孕其实不能和宠物靠太近,薛昀笙也就没有抱猫,直接去厨房给黑煤球做猫饭。 章珩琰其实并没有睡太久,他睡眠浅,而且熟悉的味道已经没有了让他睡的很不安慰,没过一会儿就醒了。 「夫君呢?」章珩琰看着四周已无薛昀笙的身影,便问道。 「回陛下,侧君后去旁边了。」 「餵猫去了?」 「是的。」赵公公说道。 章珩琰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显然是不高兴薛昀笙的注意力不在身上。 章珩琰在宫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后,就迫不及待的往旁边跑,薛昀笙已经做好猫饭在旁边蹲着看黑煤球吃。 他听到动静抬头,刚好看见少年帝王对黑煤球那一闪而过的不高兴。 「陛下,怎么才睡这么会儿!」 「你不在,就醒了。」 「是我不对。」 「夫君下次不能这么走,说着陪我睡觉呢,走这么早。」 「嗯,我记住了。你过会儿把黑煤球和三花送出宫吧,给阿爹他们养着,你怀有身孕,不宜养猫。」 「好。」章珩琰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点头应着。 薛昀笙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两只猫会被烘干成猫皮。 章珩琰却觉得薛昀笙在乎他在乎过猫,当即很开心。 很快三花和黑煤球就被关在笼子里送出宫了,连带着还有伺候三花的小宫女,现在也成了伺候黑煤球和三花的小宫女一块出了宫。 整个鸾凤殿也被打扫了一遍,三花和黑煤球留下的任何踪迹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仿佛两只猫从未存在过。 现在这宫里就他和夫君两个人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引起夫君的注意力了,章珩琰异常的满意,甜甜的对着薛昀笙笑着,搂着他的腰表达着开心。 薛昀笙见两只猫是像被送出宫的样子,才算放心,不过还是有些揣测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已经把他的夫君越推越远。薛昀笙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反抗。 少年帝王如此玩弄人心,真的让他很生气,把黑煤球三花送走,也是害怕少年帝王占有欲过剩,把黑煤球和三花给杀掉了。 第157页 「夫君,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真好!」少年喟嘆一声,特别的满足。 薛昀笙抚摸着少年的柔顺黑髮,思索着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就这么喜欢我吗。」薛昀笙轻声问道。 「自然最喜欢夫君了呢。」 「你是帝王,想要什么人都可以有。」 「我就喜欢夫君一个,这辈子只喜欢你。」少年保证道。 薛昀笙可深知帝王的嘴,骗人的鬼。他活生生被欺骗两年,从他和少年认识,少年就在欺骗着他。 「哦。」 「夫君不相信我吗?」「相信。」怎么还敢相信呢。薛昀笙不敢问少年对自己的情谊,怕这也是虚假的。 少年仿佛想长在他身上一般,时刻黏着,无论做什么都想跟着,这让薛昀笙极为的不习惯。 「夫君不喜欢紫宸殿,那我就住在这!」 「陛下有自己的宫殿,应当回去。」 「可夫君不在哪里呀!夫君和我一起回去!」 「那不符合规矩!」 「我就是规矩,我要夫君去,夫君去不去!」 「不去,你要做什么?」 「那我和夫君在一起,夫君在哪我在哪!」 「随你吧。」薛昀笙平静的说着,对章珩琰的的任性似乎很是无奈。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章珩琰看着夫君对他的态度如常,可就是越平常就越觉得不对劲。 他是沉浸在夫君不生气,对他百依百顺的态度里,可沉浸过后确实深深的担忧,薛昀笙此刻的反应让他觉得瘆得慌。 总感觉他如果错过某些事情就会后悔一辈子一样。 「赵公公,你说夫君真的不生气。」章珩琰不由的有些揣测。「君夫定是爱极了陛下,才会淡然接受陛下的身份。 」或许是因为皇权,这一点赵公公不会明说,毕竟他的陛下不必知道这些事情。 更何况君夫在这宫廷里,得到陛下宠幸,已是天大的福分,陛下还下嫁给他,这本就给了薛昀笙泼天大的脸面,薛昀笙不生气坦然接受也是极为这正常的事情。 毕竟这天下谁能有他这么大的福分,能让一届帝王下嫁。 赵公公的思想很正常,薛昀笙的思想也很正常,只不过两人恰巧在不同的教育环境里长大,所接受的知识也完全不一样,就导致了思想的差异。 「嗯,夫君定是爱极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夫君原谅他的原因之一,生下来后,一定不能让夫君太过于在意,夫君只能是他的,不能让太多人引起注意了。 「陛下风姿绰约,君夫爱极也是定然的事情。」 「嗯,瞧着点夫君,三皇兄那里先压制压制,如果夫君真的不生气,那么三皇兄那里就悄悄解决掉,既然不用三皇兄出力,这只蚂蚱也蹦跶太久了。」 「是,陛下。」虽然赵公公安慰道了章珩琰,可是他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只是隐藏在心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薛昀笙各种腻歪,他任性的和薛昀笙提着各种要求,全部被满足了,他一时间还有些沉浸在这种乐不思蜀的日子里。 直到暗卫把薛昀笙传出去的消息回禀给他。夫君他,为什么还在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已完《$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累了 章珩琰捏着这封信的手都紧了,他克制住自己心绪波动,强忍着看完这信息。 夫君他,让郑新朝寻找自己的踪迹。可他明明就和夫君在一起呀,而且今天刚刚才见面不到一个时辰。 夫君到底怎么想的。 他在生气吗? 章珩琰不知道,他拿着这封信,走到鸾凤殿。 因为薛昀笙在鸾凤殿住习惯了不愿意搬走,他晚上就喜欢过来睡,在夫君的怀抱里入睡,特别舒坦。 章珩琰过来的时候,薛昀笙在看书,宫里的时间特别难捱,他除了看书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在别人眼里,他只需要等着少年帝王的宠幸就行,毕竟他是这后宫里唯一的妃子,也是一个外面人口里的妖妃,他改变了帝王的性取向,祸国了。 看着少年面庞带着些凝重,手里捏着一封信,他一点也不意外。 「来了?」薛昀笙的语气和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章珩琰质问的语气莫名的虚了下来,就带上了些撒娇的语气。 「陛下不知道臣为了什么吗。」薛昀笙反问回去。 「我怎么会知道。」章珩琰嘀咕着。 薛昀笙收了书,往旁边桌子下放去,正了正神色,「为了让陛下玩的更开心,这个不是陛下所希望的吗?」 「我没有希望这样。」章珩琰特别的委屈,他知道以怎样的姿态才能让薛昀笙不生气。 他倒是还是没有猜错,之前的忐忑不安现在得到了证实,夫君他不是没有生气,而只是憋在心里,就像他认出了自己,也不说一样。 薛昀笙端起微微一笑,那笑容是平常章珩琰最喜欢的浅笑,暖暖的,「还请陛下赎罪。」 「夫君你请什么罪?」章珩琰一愣。 「臣欺瞒陛下,已是犯了欺君之罪。」薛昀笙突然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章珩琰跪了下来。 第158页 「你起来!」章珩琰当即要去拉薛昀笙。 他的夫君是如此的骄傲,何时双膝跪地过!可薛昀笙按照用力,就是不肯起来,「臣所犯之罪,希望陛下不要殃及臣的家人,臣所作所为皆为臣一人所为。」 薛昀笙这些话反而让章珩琰很是奇怪,「夫君你犯了什么错?起来再说!」 「臣入宫前和他人有私情,却还是隐瞒陛下,如今得到陛下宠幸,惶恐之极!」 「你那里有?」章珩琰那里不知道薛昀笙的身板出现了那些人,他哪里和被人不清不楚啊。 薛昀笙没有回答章珩琰的反问,自顾自的说着:「臣曾和一少年两情相悦,并且臣如果前那少年已怀有身孕。如今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此事,臣也不隐瞒了,只求陛下要责罚就责罚臣一人,放过罪臣的家人。」 「那明明就是我啊!」章珩琰反驳着。 只见薛昀笙摇摇头,唇角带着些讥笑,「陛下说笑了,少年身份低微,怎能是您呢。」 不,他不承认自己是哪个少年! 或者他的夫君,在生气。 原来他的夫君,一直没有原谅他,只是在这等着呢。 「您是帝王,大政的帝王。」薛昀笙眨了眨眼,沉闷的语气直接让章珩琰心里极为不舒服。 「那就是我!夫君你好好看看。我在这!」 面对章珩琰近在咫尺的哀求,薛昀笙无动于衷,「不,你不是他。」 这句话直接把章珩琰判入死刑。 闹吧闹吧,既然少年帝王喜欢玩,他就陪着少年帝王玩的开心点。 如少年帝王想的那样,薛昀笙心里闷疼的想着。 「我就是他,夫君你明明知道。」 「陛下莫要再喊罪臣夫君,臣当不起!」薛昀笙惶恐的说着。 「你起来!我说你是你就是!你我拜堂成婚了,你就是我的夫君。」章珩琰拉着薛昀笙起来,见薛昀笙不起来,直接也坐在地上抱住薛昀笙不撒手。 就在薛昀笙和章珩琰闹的时候,赵公公就已经把现场清理干净了,只留下两人。 被少年帝王紧紧抱住的薛昀笙,看着一脸委屈的帝王,「陛下这样玩,就没意思了。」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却说着最让人伤心的话。 「我没有玩,我是认真的!你就是我夫君!这一辈子都是!」章珩琰深知和薛昀笙相处之道。 薛昀笙也知道章珩琰最会拿捏他那些地方,他知道自己太过于心软,而少年帝王就是凭藉着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他,把他当猴子看。 「陛下莫要在胡闹了。」薛昀笙如同看待一个顽皮的孩子。 「臣的夫郎已然被人抓住,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生死不知,陛下一介男儿,怎能如此胡闹行事!」 「我这就去昭告天下,我就是你的夫郎!」 「陛下莫要再胡闹,这天下之主可不是如此胡闹的!」 「你生气就生气,不要不要我!」章珩琰露出几分脆弱的神态,突然面上一白,颤抖着,「肚子……肚子疼。」 豆大的汗珠瞬间从他的额见落下,他捂着肚子疼着咬唇。 薛昀笙也是一惊,赶紧抱起少年放到软榻上,刚想离开找太医,却被章珩琰拉住衣袖:「夫君,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来人,叫太医。」 薛昀笙只能朝着门外喊,一直注意着这里情况的赵公公立马吩咐宫人,然后推门进来。 看见软榻上拉着薛昀笙的章珩琰疼得直冒汗,异常的担忧。 太医很快被逮了过来,气息都没喘匀,连忙给陛下搭脉。 「陛下气急攻心,动了胎气,微臣开几幅安胎药给陛下服用,切莫在让陛下动气!」太医忧心的嘱咐着。 「嗯。」薛昀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他对少年帝王是不是真的动了胎气表示怀疑。 「不要走!」章珩琰抓着薛昀笙的手哀求着薛昀笙。 薛昀笙不言,任由章珩琰拉着他的衣袖,目光温柔,另一只手搭在少年帝王的脸上。 「陛下不让我走,臣自然不会走。」 陛下!章珩琰此刻才重视起这个称唿,原来自始至终就没有原谅过他。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章珩琰的眉头似乎因为疼痛都皱起了,他露出脆弱的姿态挽留着。 「臣没有生气,臣不敢生气。」薛昀笙柔声说着。 「明明你就生气了,我明明就是周堂衫和张琰,你为什么不承认!」 「陛下千金之躯,还是不要提这些了。更何况陛下要玩,臣会陪着您玩个痛快。」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心里难受,孩子也难受!」 「好。陛下要臣怎么对你说话。」 「我……要你原谅我!行不行!」 「臣从来没有怨怼过陛下,何尝来的原谅。」 看薛昀笙油盐不进,章珩琰心里也不开心,他异常的委屈,他的顺从和好脾气,只对着薛昀笙,如今薛昀笙这个模样,他也束手无策。 他哀求,薛昀笙不接,他道歉薛昀笙不接。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抿嘴不言的少年看着异常的柔弱。 少年帝王的眼泪,一直只因一个人而落。 薛昀笙抹去了那颗滑落到了脸颊的泪水,「陛下因何而伤心?」 第159页 「你!」章珩琰的小嗓音带着哭音。 「那是臣之过,臣自愿禁足不面君上。」 「你不肯见我!」章珩琰听出薛昀笙话里的意思,一颗小心脏揪的死疼死疼的,他才不要,「不要!你不准离开我!」 「陛下莫要再胡闹!」薛昀笙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就是话里的温柔判了章珩琰死刑。 「你、你走吧!」章珩琰松了手,伤心的扭头,捂着肚子难受的说着。 薛昀笙收回被压出褶皱的袖子,慢慢起身,看着扭头掩面做出难过之色的陛下,「陛下身子不佳,还是需宽心静养才可。」 「我知道,你既然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强求。」章珩琰口不称心的说着。 「臣告退!」薛昀笙慢悠悠的说完,真的就转身离开了。 夫君他真的生气了!看着薛昀笙毫无留恋的走了的背影,章珩琰握紧拳头,他才不会轻易放弃。 赵公公看着陛下伤心的样子,抬脚跟上薛昀笙。 身后尾随着一个人,薛昀笙站在院子里就知道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 「君夫为何如此和陛下胡闹!陛下本就身怀皇嗣,经不起如此生气。」 「我……原来是在胡闹么。」薛昀笙的话里带着讽刺,那之前少年帝王的欺骗算什么,好玩还是其他。 就因为他是帝王,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 就因为自己是平民,帝王恩赐的一切就该受着是吗。 薛昀笙突然有些累了。 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没有君臣概念,但他知道帝王无情。 毕竟他那个时代,有几个帝王有情的。 「陛下爱极君夫,君夫莫要胡闹惹得陛下忧心。」赵公公劝慰着。 爱极,多么讽刺的词语。 「帝王下嫁,从古至今都是没有存在过,君夫还不满意?」赵公公说着,还有些不悦。 帝王傲骨,为了一介平民低嫁,本就是天大的福气,君夫还不知足,对比下言语不敬,刺激陛下动了胎气,真是不知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想了一天,看小可爱们可能对我那篇应该算言情的预收没有太大的感觉,我在思索是不是把之前只更了八章的坑填完,挺惨的是,嗯(?;︵;`),我找不到之前的大纲了,今天努力回想之前的故事,终于整理出来了一大半大纲,再存几天稿子,要不我先填坑叭,你们觉得呢! 今天小琰琰哭的好惨,但是我好开心呀! 明天十一了,小可爱们放假啦嘛!《$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可怜 仗着陛下宠爱,就如此胡作非为,君夫过分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恃宠而骄,大可禀告陛下让臣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如果陛下大怒,要臣已死谢罪,也可。」 赵公公一时间愣住了,别无其他,只因薛昀笙这话说的无比认真。 「君夫如此,不是让陛下更伤心吗?」 「不,他怎会伤心,我想陛下玩的会非常开心。」 在赵公公眼里,他就是在闹。 赵公公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感觉到这个向来温柔好说话的君夫,此刻是真的动怒了,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话里全是刀子。 听着伤人极了。 「他说了什么。」见赵公公回来,章珩琰忙不迭问道。 「陛下,君夫大人真的动怒了。」赵公公摇摇头,语气有些惆怅,「当下君夫可能不想见陛下。」 赵公公掩盖了部分事实,包括薛昀笙心存死志。 章珩琰握紧拳头,他躺在软榻纸上,这个宫殿里满满的都是薛昀笙的气味,让他无比依恋。 他绝不能让夫君和他离心!绝对不能! 他的夫君只能是他一人的! 「让三皇兄出手吧!朕的夫君,只能是朕的,他不能和朕离心,朕要他身心都是朕的。」章珩琰收起了面对薛昀笙时的脆弱姿态,特别冷静的说着。 「是。」赵公公点点头。 章珩琰并没有在鸾凤殿呆太久,等身子缓和了些就走了,他在院子里还看见薛昀笙在眉眼淡淡的样子。 明明自己这么大动静,可薛昀笙眉眼都未动一下,好像真的漠不关心的样子。 章珩琰咬着牙,忍着心里对难受,离开了。 他的脆弱,从来就只对一个人而已,那个人生气了,他面对其他人,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薛昀笙的愤怒,在章珩琰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因为薛昀笙开始并没有表露出来,反而过来好些天才表露出来。 这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章珩琰知道那是薛昀笙已经伤心透顶的表现。 或者说现在薛昀笙对他的情谊,几乎没有。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人,同样也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他有些事情犹犹豫豫,可有些事情当机立断,和他朝夕相处两年多的少年帝王,无比的知道。 当然挽回他的心,自然得从薛昀笙的痛点切入。 薛昀笙以为,少年帝王是没有玩开心。 他想着,自己发现少年真实身份,可能有两种情况。 一是意外,少年帝王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少年皇帝安排的捉姦戏份没有安排上。 第160页 所以薛昀笙今天特意把这戏份自己演了,可惜少年帝王似乎有些不满意。 或许是他猜错了,少年帝王想要的不是狗血的捉姦,看自己是认罪还是反驳,还有是不是把罪过推到其他人身上,然后发现他的少年郎就是帝王,生气愤怒最后原谅,和和睦睦和少年帝王一起,在这后宫做一名时而被宠幸的后妃。 二是帝王有意安排,特意让他知道他就是那个少年郎,看他是愤怒还是惊喜,如果愤怒少年帝王祈求原谅,然后他答应,惊喜那就是自己贪享荣华富贵,然后还是在后宫做一名时而被宠幸的后妃。 看来,少年帝王是第二种,不过按照薛昀笙想的话,第一种矛盾冲突更有看点,也更狗血,要是在他的世界,定是会上黄金档。 如此阴差阳错的剧情,如此满山过海的剧情,就是八点档狗血剧的标配。 接下来是不是各种求原谅的剧情了? 那是自然的,薛昀笙想着。 薛昀笙不见章珩琰,帝后两人闹矛盾的消息不消一天就朝廷上下和后宫都知晓了。 本来薛昀笙入宫,皇帝每日前去,知道后面特别宠幸薛昀笙后,已经有些大臣回味过来。 或者陛下只是借他们的手推波助澜而已。 不过后面,帝后不合,又让他们疑惑。 当然,帝后不合大臣们是万般庆幸,比较帝王和一个爷们情感深厚了,对大政基业可造成影响。 本以为施毅罡会劝谏陛下,没想到施毅罡丢出,陛下喜欢,什么都可的话来,也就是不反对这件事,还特别支持,真的让大臣们,蛋疼极了。 同时,大政似乎各地发生了些不小的灾难,好像是上天降下来的惩罚。 虽然这些话不能明说,但是无数风言风语已经传入了京都,整个朝堂也波及,流言在帝都已经悄悄流传。 都是男儿和男儿结合,有违天理伦常,上天降下惩罚,以示警戒。 大政基业皆会毁于一旦,朝廷之上也焦头烂额。 薛文氏也听说了这留言,自然是气的咬牙,不过他就错过了自己儿子近些天时而来愣神时而脸颊绯红的样子。 这些天郑新朝没少来薛家看看,毕竟薛昀笙入宫为后了,加上流言蜚语,已经不少人知道薛昀笙的家人住处,扔烂菜叶子的不少。 郑新朝自然得护着薛昀笙的一家老小,而且得到薛昀笙的请求,一直在打探薛昀笙夫郎的踪迹。 京都的气氛越来越严峻,他的父亲下了朝之后回到家也是面色严峻,听说陛下和侧君后闹了矛盾,薛昀笙被禁足,虽然不知原因,不过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他上薛家一来二去,emmm,是他对不住薛昀笙,他看上了薛昀笙弟弟,那个见他就脸红的小哥儿。 知道时机不对,郑新朝也只能忍住心中所想,尽可能帮助薛家,直到陛下的军马驻扎在薛家门外后,把那些企图闹事的杀鸡儆猴后,在无人敢冒犯。 只不过薛昀笙身上却多了一个蓝颜祸水的骂名。 三皇子最近处于兴奋状态。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连连感嘆着。 大政境内各处的灾难,就是在助他成事,三王爷想着。 最近大政境内的各处留言,皆为他所谓,大政已经快要乱了。 他的皇位指日可待! 「这天下,终究是本王的!」 「王爷,起义军已经小有苗头,这次清君侧定能成功!」 「嗯,待本王成事,尔等都是功勋!」 「多谢王爷。」 虽然章珩琰手脚快,把那一家全部护住,而薛昀笙也封了侧君后的位分,是一种保护,也同样是罪证。 毕竟,大政帝王有断袖之癖,可真是天大的污点,而且还大张旗鼓的接入宫廷,封了副后的位分,这可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章珩琰,你可得再昏庸一点!」哈哈,这样我才能心想事成。 三王爷畅想着,心里愈发的快乐。 「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能被本王拉下来。」三王爷已经疯魔了。 如果不是章珩琰与生俱来就有极强的控制欲,大政官员朝臣谁都在他的监控下,他的暗卫网络人数总多。 恐怕三王爷蛰伏蛰伏,兴许能够成事。 可惜,三王爷不知道,他以为的心腹,皆是章珩琰的手笔,而他或者的用途只是一个工具人。 被章珩琰操作着控制着,时不时逗弄一下,就如蝼蚁一般。 那个游戏人间的帝王,不能招惹。 「那个棋子找到没!」 「回王爷,已经找到了,已经被关押起来。可他哑了,手也断了。」 「这没关系,只要是见过本王的好弟弟下嫁,不会说话和写字又有什么关系。」 「是。」 原本在薛家的小乞丐,这段日子心里被折磨的极为痛苦,他怨恨,他恨着这一切,明明之前那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他被三王爷找到了,三王爷要他指证薛昀笙的私情。 得知章珩琰跑掉后,和薛昀笙和和睦睦在一起后,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当即答应了下来。 他不能得到的,也不能让别人和睦的在一起。 三王爷自然满意这样的人,还有点用处,好好留着,大有用处。 皇陵里的太妃,对外界的信息也是知道的,她撵动着佛珠的动作都加快了。 第161页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昏庸的帝王,大政江山不稳,她儿子趁虚而上,哈哈,她就是太后! 「娘娘回宫的日子指日可待!」心腹在一旁诚心的祝福道。 「嗯。」太妃自然也高兴无比,「小心隔墙有耳。」 「是,老奴知晓。」 「珀儿那边可传来什么讯息?」 「回娘娘的话,王爷那边一切顺利,更何况现在老天都站在王爷这边,这大政江山,该归还给王爷了!」 「嗯,甚好。我大政基业,岂能在如此昏庸小儿手里。」 「帝王无子,昏庸无道,天降惩罚,这帝位,他一个黄毛小儿能坐稳!」 「是的,娘娘,三王爷博学多识,这帝位应当是王爷的。」 章珩琰当然知道太妃和三王爷两只蹦跶的蚂蚱在想些什么,他只能表示他们在想屁吃。 大政江山看似乱了 ,丞相和一些老臣却如定海神针一样稳当,他们自然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人。 这江山为何动乱自然是三王爷作死又造反。 而帝王想玩玩,他们也只能忍住所想,让陛下先玩玩。 朝堂之上乱糟糟的,已经有不少大臣请命让薛昀笙这个蓝颜祸水以死向上苍,祈求平息大政境内的灾祸。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中秋愉快!没有加更哦!因为我没放假,呜呜呜,我还想不更呢!t^t《$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示弱 「噢,各位大臣是要让朕处死朕的侧君后?」 朝廷之上,已经有不少「忠臣」开始劝谏了,真的是在找死。 丞相和大将军却无动于衷,冷眼看着这个小官进言。 「陛下,如今大政政局混乱,百姓流离失所,民心流失,这都是大政的祸端啊,为了大政江山,恳求陛下为民为大政江山考虑,把那事起之因解决了。」 「呵,事起之因。朕可不知道被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小人,为了避免家中儿郎如果推进宫的侧君后,到底成了什么事起之因。把无能往一个根基全无的人身上推,这就是我大政的官员,这就是大政的朝堂,可真让朕大开眼界。」 「陛下恕罪,臣等非这样想。」 真正在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人,基本上是不会轻易在这个时候发言,因为最近帝王脸上明显挂着愠怒。 「你们不这样想谁还能这样想,朕这天下还乱不了,那些动歪心思的,最好收起你们的花花肠子,让朕再听见这样的留言,后果,哼。」 前朝的事情自然很快传到后宫,薛昀笙正在看书。 他和帝王已经陷入僵局了,差不多十日未见。 期间帝王的失魂落魄,他都知道。 「君主子,前朝大臣们要陛下惩治您,却被陛下拦下了。」 「嗯,我知道了。」 宫外的留言薛昀笙不是不知道,蓝颜祸水,他,这名头可真响亮的。 这大政各地灾祸的发生却让薛昀笙始料未及,这天灾人祸肯定不是少年帝王想要的。 愚昧的古代人,把一切天灾人祸都嫁祸给自己,帝王或许还没玩够,还不能让自己轻易走掉。 「陛下如此重视您,您何必还和陛下赌气呢,君主子!」宫人循循善诱道,「外面都传陛下昏庸无能,都是为了您吶!」 「说完了吗?说完了下去。」薛昀笙无动于衷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下了朝,章珩琰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还是没有踏进去。 他的肚子越发大了,薛昀笙也已经进宫快两个月了,他的肚子已经四个多月快五个多月了,已经显怀了。 孕吐是不吐了,可他的心去糟心极了。 「陛下既然思念君夫,为何不进去!」赵公公心疼的看着十多天瘦了一圈的章珩琰。 章珩琰摇摇头,嘆息一口气,「算了,夫君他不愿见朕。」 他由着赵公公搀扶着回了紫宸殿。 赵公公端来一碗燕窝粥,「陛下,您早膳未用,吃点东西吧!」 章珩琰捏着奏摺,摇摇头,「拿下去,朕不饿。」 「陛下,您如此忧心,可得注意身子啊,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饿着自己也不能饿着孩子啊!」 「朕知道,朕会吃的。」 赵公公无奈的摇摇头,满眼的忧心,他放下那碗粥,可惜从热放到凉,章珩琰埋头处理奏摺,根本无暇顾及那碗粥,期间连喝水的时间都少。 赵公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悄悄退出去,走到旁边的宫殿里。 「君主子,赵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薛昀笙说道。 「老奴拜见侧君后。」 「公公所来何事?」薛昀笙淡淡问道,头也不抬,视线还在书本之上,丝毫没有看向地上扣拜的这个人。 「陛下内忧外患,已多日饮食不定,人也消瘦,望君夫劝劝陛下,让陛下进食一些。」 「我人微言轻,陛下岂会听我的。」 「君夫明知道陛下钟情于您,近日之事皆因您而已,陛下怎会不听您的!陛下身子受不住,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您的血脉,难道您就这样忍心抛之不顾么!」 面对赵公公的质问,薛昀笙抬头,「你是在说我狠心。罢了罢了。」 薛昀笙摇摇头,挥袖起身,往一旁的小厨房走去。 第162页 赵公公本来是想让薛昀笙去紫宸殿,可惜君夫比他想像的狠心。 这些日子他隐晦的让鸾凤殿里的人传些陛下不好的消息,可这个男人根本就无动于衷,任由陛下失魂落魄。 薛昀笙只是做了一个简餐,「带回去让他吃了吧。」 「多谢君夫。」赵公公提着食盒回了紫宸殿。 「去哪儿了?」章珩琰抬头,本来就巴掌大的小脸,现在愈发的消瘦了。 「陛下,君夫给您做了一顿饭,您趁热吃吧。」 「快端上来。」薛昀笙给他做的饭,当然得吃。 看着章珩琰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赵公公心一痛,把饭食赶紧端了上去。 是他做的,这个味道章珩琰吃了两年了,自然知道是薛昀笙亲手做的。 「夫君还是不原谅我么!」 「陛下,君夫只是还在气头上,气消了就好了。」 「嗯,他连朕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 十天,薛昀笙明明知道他过的不好,却根本一点都不关心,这让章珩琰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真的好想好想见他的夫君。 「三王爷那里赶紧行事,朕快忍不了了。」忍不了这样没有夫君的时间,一分一秒都难捱。 「陛下放心,三王爷集结的清君侧叛军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已经占领了几个小镇,战线正在扩张中。」 「嗯,没有人员伤亡吧?」 「并无,本就是演戏,战争场面也只是把戏,三皇子此刻还蒙在鼓里,陛下放心。」 「好。让京都赶紧乱起来,那些跟着浑水摸鱼的,一个不留,给朕全部肃清,朕的天下容不得这些人。」 「是。」 章珩琰把薛昀笙烧的简餐吃的干干净净,肚子终于饱了。 薛昀笙在午膳前又去厨房做了一顿孕妇餐,让宫人送去给陛下,自己去还是不提去见章珩琰。 章珩琰这边便过上了,吃着薛昀笙的饭,却见不到薛昀笙人的相思日子。 直到三天后三王爷谋反,纠结天灾人祸地方的流民反了的消息传来。 陛下震怒,而后晕倒在朝堂之上,整个朝堂譁然。 而施毅罡看见小皇帝宽大的衣袖里如此消瘦的模样,当即怒了,得知是什么原因后,提着刀就闯进鸾凤殿。 紫宸殿乱糟糟的,极大的喧譁声,薛昀笙也是注意到的:「外面怎么了?」 「嘭!」宫人根本还没来得及回答,直接就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将军。 「将军!」 「是你……」 薛昀笙猝不及防被施毅罡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你这……」 「就是你,让琰儿变得如此落魄,怀着孩子居然体虚如此!你到底有没有心!要不是琰儿心悦于你,老夫恨不得立即将你碎尸万段!」 「将军、将军住手啊!」宫人纷纷劝着。 薛昀笙被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看着盛怒之中的施毅罡,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 「你说什么?」 施毅罡不言,提着薛昀笙的脖子,强行拖拽着来到紫宸殿。 章珩琰虚弱的躺在龙床上,整个小脸苍白又没有一丝血色,搭载被子外面的手纤细极了。 太医正在给少年把脉,话里的意思就是陛下忧思过重,这样下去不止是肚子里的胎儿,连同大人也会保不齐死亡。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薛昀笙没有想到少年会如此消瘦,他这些日子没有见到少年,虽然宫人说陛下胃口不好,可他做的饭菜都是吃的一干二净。 薛昀笙当然不知道章珩琰吃下去没多久的东西,还被吐了出来,而他对自己狠,对肚子里的孩子也狠。 他就是一个任性的疯子,而薛昀笙就是那根缰绳。 现在缰绳断了,不要他了,他为了重新获得薛昀笙的爱,可以不择手段。 如果薛昀笙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他以为少年会示弱,就想那次一样,可这次少年帝王没有像他道歉和示弱。 反而是如他所愿一样疏离和不靠近。 这样的僵局薛昀笙也不知道如何搭配。 他很生气少年欺骗他,也想要如少年想要的陪着他玩。 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栽在了这个少年帝王身上。 他很喜欢少年,少年喜不喜欢他,他不知道到。 因为少年帝王对他只有谎言。 所以他在陪着少年帝王玩,也想知道,少年对他到底只是玩弄还是有一丝情谊。 如果没有,那他算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如果少年真的也喜欢他,他缓和了之后,自然也不会纠结太久。 看着帝王如此消瘦,薛昀笙有些沉默的蹲在他面前。 他到底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是喜欢他吗,可那这两年的欺骗又如何解释。 章珩琰眨了眨眼,有些难受的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陛下醒了!」惊喜的声音响在耳畔。 章珩琰扭头,看见了无数担忧的面庞,他一一扫过。 舅舅的,赵公公的…… 他还是没有在,自己都这样了,他的夫君还是铁石心肠没有来。 看见帝王眸子里的失落,知道少年帝王想什么的赵公公说道:「陛下,君夫在厨房给您熬粥,您不是最喜欢君夫做的菜么!」 第163页 「真的!」章珩琰有些惊喜,「他肯见朕了?」 「哼,不见也得见,老子提刀生生给你擒过来!」施毅罡特别护犊子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才下班,还有六章,完结啦!《$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妥协 「舅舅,你怎么他了?」章珩琰不由得有些急,他有些事情没有和舅舅明说。 听到舅舅这话,不由得有些急了,他生怕舅舅把薛昀笙怎么了。 一听外甥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那花拳绣腿,「没有,舅舅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好着呢,正在厨房给你做饭!」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君夫知道您生病,担忧极了,陛下,您放宽心!」赵公公安慰着。 「嗯,朕知道。」 薛昀笙端着一碗鸡丝粥,已经听宫人禀告陛下醒了,正在找他呢,他端着粥去了帝王的卧室。 薛昀笙一进去,就看见章珩琰躺在病床上病歪歪的确眼含欣喜,看着到不像装的。 「舅舅,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和夫君多呆一会儿。」章珩琰看薛昀笙进来,就迫不及待的赶人。 看着外甥如此模样,施毅罡恨铁不成钢,只能威胁的瞪着薛昀笙,让他老实点。 薛昀笙也不差施毅罡这一眼,刚刚被刀架住脖子都没吓到他,这点小事少不了两块肉。 他没被吓到,或者真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因为他心底可能认为陛下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你……」见房间里人都走了后,章珩琰半靠着,看着薛昀笙,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薛昀笙嘆息一口气:「先吃饭。」 「好。」章珩琰乖乖点点头,那模样有多乖巧要多乖巧。 他本以为夫君只是想让他自己吃,双手去接碗,袖子里的手臂就露了出来,太瘦了,都看得见骨头的形状了。 章珩琰接了个空,薛昀笙坐在章珩琰旁边,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才餵给章珩琰。 章珩琰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下,还带着几分喜悦和小心翼翼。 薛昀笙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投餵着小皇帝,看着小皇帝的神情愈发的满足,直到手里的这碗粥都吃干净了。 「你又要走吗?」看见薛昀笙捏着碗起身,章珩琰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无比的脆弱。 「不走,放个碗。」薛昀笙把碗放到一旁,才又坐了回去。 「嗯,好。」章珩琰吃饱了,也特别满足,他的夫君在,他就高兴。 薛昀笙看着眉眼精緻带笑的虚弱少年,一时间没有说话。 章珩琰知道这个时候是获得原谅的最佳时期,「夫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嗯,错哪儿了。」薛昀笙静静的等着少年皇帝解释。 章珩琰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苦肉计已经成功了一半,他的夫君总是这么心软,不妨他这么算计一场。 「我不应该隐瞒身份欺骗你,不应该不拿身体当回事,不应该……」章珩琰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时不时拿小眼神瞅薛昀笙。 「玩的开心吗?」 「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 「还玩吗?」 「不玩了,绝对不玩了。」章珩琰连连保证。 「可我累了。」薛昀笙突然说道。 章珩琰抬头,看着眉间带着疲惫的夫君,一时间心里升起无数担忧。 「你到底,对我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薛昀笙看着这个掌管天下的少年帝王,哥儿身份,心思缜密,却又在他面前暴露身份,而且还给他孕育子嗣。 却瞒着他两年,看着他担惊受怕,却不表露身份,连少年入宫他们在一起都是少年一手策划的。 他们之前的感情,充满了算计,他知道自己栽在了少年帝王的手上,可少年帝王对他是什么感觉呢! 薛昀笙不敢赌啊!少年帝王能不动声色两年,做出娇憨模样,天天和他同床共枕,明知道他以为少年是冷宫弃妃,他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和他在一起。 他没有说他是帝王。 而送他出宫,在宫里战战兢兢打点人脉的时候,他没有说他是帝王。 就连他们俩成婚的时候,少年帝王依旧在骗他。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我在这个天下里,只爱你一个。」章珩琰说着。 帝王的嘴,可是骗人的鬼。 上过两次当的薛昀笙很是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你觉得,在被你欺骗两次后我还会相信。」薛昀笙有些惨笑,「我真希望,你一直欺骗下去该有多好。这样我就不知道自己做人有多失败,一个人处于如此大的谎言里。」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夫君,你相信我,我不想失去你。」少年的眸中水润,那倒映满是他的影子。 「要是没有那件事,你会骗我多久。」 薛昀笙自然不知道是章珩琰引起的薛云棋的嫉妒心,而后给三皇兄透露讯息,让三皇兄和薛云棋按照他所想要的步子一步步走的。 连同薛云棋陷害他,也是章珩琰一手促成。 「我已经想要和你说了,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我希望他是太子,有着你我血脉的孩子。可是我没想到三皇兄还会朝我出手。」 「我只好先回宫,又害怕三皇兄朝你出手,才借着朝堂之上要我选妃的机会把夫君你带进宫来,明明我们本就是夫夫了,我不希望后宫有其他人,我只要你一个。」 第164页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害怕失去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不应该欺骗你。」少年的小嗓音带着哭音,帝王在对他哭泣着错误。 「这些日子我好害怕,害怕你不要我和孩子了,你不要离开我……」 「别哭了。」 「忍不住,夫君,我心里好难受。」 「你……算了……」薛昀笙也疲惫了。 刚刚少年没有醒来时,赵公公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事□□无巨细的和他说了。 包括少年明明没有孕吐了,除了他做的食物能吃下去,其他的一点也吃不下去,结果吃下去了还呕吐出来了。 人就这样一点点消瘦,结果这前朝也不稳当,因为对外少年还是一个爷们,而他也是,一个帝王的侧后是一个爷们,这让大政的根基不稳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天灾又来了,仿佛是在降罪,而三王爷藉此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叛乱了。 少年因为他的事情寝食难安,前程事情又让他焦头烂额,人也就这么虚弱下来。 少年这些事情一点也没和他说,他听过只言片语,就是大臣对他,百姓对他这个侧君后不满,天灾想要往他身上推锅。 可他却不知道少年帝王的状态因为这些事情一点点垮掉。 他心情复杂,两年的枕边人,突然发现是大政帝王,一直把他当猴子耍。 他心累也愤怒。 可他愤怒的生气的是那个鲜活的少年,现在这个虚弱的连孩子都差点保不住的少年,他心软了。 薛昀笙不是没有想过这是苦肉计。 罢了罢了,他栽了。 如同他在冷宫里答应少年,顶着杀头的罪过也要和少年在一起时一样。 他喜欢眼前的少年,现在变成了少年帝王。 他苦肉计也是对着他,他欺骗他也是对着他。 如果少年帝王对他还是玩玩的心思,目前他也无法了。 少年的囚困他挣扎不了也逃脱不了。 「如果……以后你玩够了,就送我出宫吧。」这是他最后的骄傲了。 「我不是玩,我是认真的。」章珩琰保证道。 「你觉得,我还能信吗?」薛昀笙有些苦笑,「被骗了两年朝夕相处的少年,满心算计,连同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是算计而来,我怕了,不敢信了。」 「当不起……」章珩琰知道薛昀笙是认真的,他动了动嘴皮,「我已经知错了。」 「不用道歉了,我知道自己这辈子栽在你手上了,哪怕可能你现在都是在欺骗我,苦肉计也好。就这样吧,我们也别彼此折磨了。」 薛昀笙看透他,这个也不意外,只要薛昀笙还在他身边,他喜欢他,他可以千倍万倍对他好。 捧着少年的脸,看着少年的脸颊已经没有了软肉,「瘦了,以后多吃点。」 「嗯,我会多吃的。」 事到如此,顺应自然,如果少年帝王还是在玩,他也无法,比较他们之间身份,註定只能他妥协。 希望少年不是像他想的那样,还只是玩玩。 章珩琰知道薛昀笙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接下来他会用行动让薛昀笙放心下来。 只要他在他身边,怎么都行。 还有他布下的这个局,不能让薛昀笙再知道了,他要满的天衣无缝。 章珩琰笃定薛昀笙会原谅他,是因为他知道,薛昀笙这十几天和他一样难熬,虽然他表现的云淡风轻,可他知道,薛昀笙那本书,看来十多天,只看了十页。 「困吗,再睡一会儿。」薛昀笙脱了鞋袜,上了龙床,如同之前一样,抱着少年,给他盖上被子。 章珩琰依偎在薛昀笙怀里,点点头。 薛昀笙被子下的手摸向少年肚子,凸起的弧度大了。 「它大了,很乖。就是差点失去它了。我会吃饱点,让它快快长大。」 感受着肚子上的手掌,章珩琰呢喃的保证着。 「嗯。」薛昀笙应着,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章珩琰趴在薛昀笙怀里,听着这胸腔里跳动的搏动声,心情渐渐放缓。 夫君,回来了呢! 《$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回家 这一刻,章珩琰才真的放心下来,薛昀笙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原谅。 章珩琰吃饱了确实有些犯困,趴在薛昀笙怀里,被他搂着,满满陷入睡眠,只不过他的手紧紧抓着薛昀笙的衣袖。 薛昀笙也有些犯困,搂着少年跟着睡去。 房间里没有了动静,赵公公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一次陛下的计谋成功了没有。 虽然知道陛下还是在欺骗君夫,可看见陛下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也看着担忧无比。 他进房间,看见龙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这才放下心来。 陛下可算不会在糟蹋自己欺骗君夫了。 「情况怎么样?」施毅罡还没走,在外面等着问情况。 赵公公带着笑,「陛下和侧君后睡着了。」 「这还像点话,下次他再敢闹,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施毅罡说的谁,自然赵公公也知晓。 「将军这些话还是慎言,陛下钟情于他。」 「要不是知道琰儿喜欢这花拳绣腿,老子早就打死这种玩意儿了。」 第165页 「是,是!」赵公公符合着。 「行了,你看着点琰儿,有事情随时像我禀告,我去把那叛军全部斩杀。」 薛昀笙他不能动,还不能动叛军么,心里这口恶气总得找人发泄发泄。 「将军,三王爷陛下指定要送给卫民做见面礼。还有具体讨伐叛军之事,稍后会有专人向您禀报所有事情。」 「老夫知道了。」施毅罡一挥手,豪迈的就出了宫。 帝后和睦,之前的不合好像丝毫不存在一般。 「江山动乱,你要怎么处置?」薛昀笙看着清醒后甜甜对着他讨好笑的少年问道。 「舅舅会处理,夫君不要担心。」章珩琰摸着薛昀笙的胸膛,特别的依恋。 「哦。」薛昀笙点点头,看章珩琰有计划的样子,也就没说什么。 「晚上想吃什么。」 「夫君做的都喜欢。」 「好。」薛昀笙还和少年窝了一会儿,才起来。 章珩琰也想跟着他起来,不过他有些体虚,太医让静养,他只好眼巴巴的恋恋不捨的委委屈屈的看着薛昀笙穿衣出去做饭。 薛昀笙去吃饭做饭,赵公公进来。 「将军已经去处理叛军事宜,陛下可得偿所愿了。」 「嗯。知道了。这件事,我希望不要有风声传进夫君的耳朵里。」 「老奴知道,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 「嗯。」章珩琰好不容易才把薛昀笙哄回来,可不想有谁破坏了他的好事。 不过这一弱,这一病,很值得,夫君还是从新回到他手里了。 薛昀笙就做了章珩琰一个人的饭,最近还是让章珩琰喝粥,各种营养粥他信手拈来,所以做的也快。 把食材放到砂锅里,看着沸腾后,让一旁的宫人看着火候,才去看少年。 章珩琰眼巴巴的在床上等着他,看见他眸子里亮晶晶的。 似乎他面对的还是那个娇柔造作的少年,而不是掌管人生死的帝王。 「等一会儿就好了,煮久一点更香。」 「嗯。」章珩琰其实才不管粥好没好,主要是薛昀笙在,一切都没问题。 「夫君,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章珩琰哀求着。 「嗯。」薛昀笙点头应了下来。 他一答应,少年剎那间笑逐颜开,笑容满面。 薛昀笙答应下来后,章珩琰害怕薛昀笙后悔似的,立刻让人把薛昀笙的一些日常用品搬到了紫宸殿里。 晚上在薛昀笙的投餵下,章珩琰吃得饱饱的,再也无要呕吐的意思。 薛昀笙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吃饭,章珩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薛昀笙装作看不见都难。 他吃完饭,在殿里消消食,刚坐到床边,就被章珩琰抓住了腰间。 薛昀笙撇了一眼章珩琰,少年浅浅对他讨好笑,可就是不放手,薛昀笙也就任由少年了。 渐渐的天黑了,章珩琰已经被薛昀笙搂进怀里了,两人安静的依偎在一起。 宫人点上蜡烛,照亮了殿堂,赵公公带着这些人退下。 章珩琰大着胆子,楼上了薛昀笙的脖子,唇印在了他的脸上,薛昀笙一扭头,就见到抿着唇好像不安的少年。 「想干什么?」 「亲亲。」章珩琰嘀咕着。 其实,薛昀笙已经习惯章珩琰这样没脸没皮的样子,明明今天早晨之前他们还在赌气,现在章珩琰却能抱着他的脖子要亲亲。 「你怀着孩子,小心一点。」 「嗯。很小心。」章珩琰点点头,见薛昀笙没有拒绝,对着那肖想了很久的唇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他真的真的好想他的夫君。 到了最后,主场位置调换,没力的是章珩琰。 这只作妖的小妖精又回来了,章珩琰微微喘着气,舔舔唇,还想要亲亲。 「我想出宫一趟。」薛昀笙的这句话让章珩琰抓紧了薛昀笙的衣袖。 「不允许吗?」薛昀笙看着脸色骤变的少年。 察觉到薛昀笙语气的不悦的章珩琰,现在还处于缓释期间,当然还作不起来,「没有,夫君你要回来。」 「我知道。」薛昀笙点点头,「我出去看看阿爹他们。」 「好,他们很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我知道。」薛昀笙说道,他料想老师之前也定是知道少年的身份,才极力让他入宫。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又担心少年安危,加上三王爷的威胁,他只能入宫走一步算一步,结果没想到事情居然这样发展。 「夫君真聪明。」 「你不是让老师传了假消息给我么。」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骗夫君的。」 「希望如此。」这件事上,薛昀笙保持怀疑态度。 少年不骗他,恐怕不太可能。 「一定不会了。」即使欺骗也不能让夫君知道。 「那夫君早点回来。」 「嗯。」薛昀笙点点头。 晚上,有夫君在的章珩琰总算睡了个安稳觉,只不过半夜还是被噩梦笼罩,他无意识的喊着夫君别走,别走,担惊受怕的模样让薛昀笙只能抱着他安慰。 一时间也没有怎么睡好。 第二天薛昀笙就出了宫,出宫前还给少年做了顿午饭,免得少年又吐。 第166页 「陛下,君夫他……」 「他不会走的。」章珩琰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等三皇兄那只蚂蚱解决了,朕要昭告天下,侧君后,配不上夫君,他是朕的君夫后,万人之上,该接受朝臣的叩拜。」 「是。」 「朕记得该祭天了吧。」 「是。」 「就那一天吧,一月之后祭天那日昭告天下。」 「遵命。」赵公公应着,看着已经鲜活的陛下,越发重视起薛昀笙来。 薛昀笙坐着马车,由侍卫护送着离开了皇宫,薛昀笙撇了一眼身后的皇宫,他入宫前怎会想到,他的少年怎会是这天下之主呢。 章珩琰笃定的没错,薛昀笙真的只是单纯出来看看阿爹他们。 看见马车步入京都贵族区,停在一个外面都有军队巡逻的府邸面前。 「君主子,到了。」 「嗯。」薛昀笙掀开帘子一瞧,真气派的宅院。 侍卫去敲门,大门打开了,率先出来的是云柳。 云柳面颊红润了,看着也越发鲜活。 「阿哥。」云柳喜悦的看着锦衣玉袍下格外英俊的阿哥,「快进来,阿爹可想你了。」 「嗯。」薛昀笙面上也带着些笑,踏步进了薛宅。 在半路上就看见薛文氏脚步匆匆赶来。 「阿笙!可回来了!」薛文氏以为这辈子,难得再见儿子一面,没想到还能有再见的机会,当即鼻头一酸,眼里含泪。 「嗯,阿爹,我回来了。」 「嗯,胖了。」看着儿子愈发英俊,薛文氏连连点头。 熟悉的家人面前,薛昀笙总算缓了一口气。 「大伯一家在哪呢?」他当时害怕牵连大伯一家,早让他们先走了。 「在家呢!陛下派来神医给大伯治腿,都没以前坡了。」薛文氏笑着说道。 看着云柳和薛文氏面色红润,被养的极好的薛昀笙才算放下心来,跟着薛文氏一起进屋。 这个宅院真的很大,下人也多,薛昀笙走这几步,已经不少人给他行礼问好。 「陛下怎么没一起……哎,瞧我这脑子,陛下如今怎么能轻易出宫。」薛文氏有些口不择言,毕竟再见儿子一面就难了。 「你和陛下还好吧,这几日我总听见些留言,说你和陛下不合。」 「阿爹莫担心,我和小琰一切都好。」 「阿笙,如今你已入宫,面对陛下可得守些规矩,千万别直唿陛下大名。」薛文氏嘱咐着。 「我知道。」薛昀笙点点头。 「幸好当时你拦着阿爹,不然阿爹就犯下大错了。」薛文氏其实是极为庆幸当时薛昀笙一定要娶少年,不然和那白眼狼成亲,可就是海里他一家。 「阿爹,往事莫再提,你们一切都好吧?」 「都好着呢,你别担心。对了,你出宫能呆多久?」 「下午便回。」 「下午就回啊!」薛文氏还有些怅然,「也对,你和陛下如今是夫夫,是不能随意出宫,不符合规矩。」 薛文氏的态度变化,让薛昀笙不太习惯,不过薛昀笙也能想到薛文氏所想的。 毕竟少年现在已经是帝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大笙笙是真心逃不掉,他的性子真的太软棉了,小琰琰太坏,计谋太多,又会装可怜,这谁遭得住啊!《$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上朝 他们家现在算得上是鲤鱼入了龙门,化身为龙了。 「你可千万要顺着些陛下,如今陛下身份不同往日,在宫里可得注意。」到底还是担心儿子,薛文氏唠唠叨叨的。 「阿爹,你放心,我都知道。孩子也都好,你放心,有时间我就出来看你。」 「好,好。」薛文氏连连点头。 中午难得薛昀笙回来,自然是满汉全席,所有好吃的就恨不得摆上桌子。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午饭,薛昀笙见薛文氏平安,大伯一家也平安,心里总算放心了。 吃完饭,薛文氏便催促着薛昀笙回宫,毕竟现在薛昀笙身份不同了,身为宫妃,怎能在外面呆太久,免得到时候帝王误会。 薛昀笙无法,只能回宫了,薛文氏恋恋不捨的看着儿子的马车离开。 「阿哥会好好的。」 「嗯。」薛文氏摸着小儿子的头,应着。 看着薛昀笙的马车消失了才回府。 薛昀笙回宫时还很早,正午没过一会儿,太阳正炙热的时候。 章珩琰看见薛昀笙回来的早,心情很不错。 薛昀笙刚入宫门,就有人给他禀告了讯息,这见到人,心情就更不错了。 「吃过午饭了吗?」薛昀笙问道。 章珩琰点点头,「吃过了。」 薛昀笙去探了探章珩琰的肚子,确实胃部吃了东西,章珩琰顺势一搂,吧嗒一个吻落在薛昀笙的脸色。 「夫君,我有好东西送给你。」章珩琰雀跃的说着。 「什么好东西。」薛昀笙倒是有些好奇了。 章珩琰挥挥手,赵公公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红绸盖着,看样子是个长条形的东西。 「君夫,这是陛下为您准备的东西,您请。」 摸不准头脑的薛昀笙,皱着眉头,掀开那块红绸。 第167页 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块四五厘米宽,□□十公分长的厚半公分的木板,手握处还处理的光滑,一手可握,微端还用红绸线繫着一块翠绿的玉石。 瞬间拉倒了这块木板的格调。 「戒尺?」 「嗯。」章珩琰点点头,「夫君喜欢吗?」 「作何用。」薛昀笙捏着那戒尺,握住手柄,手感异常的不错,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制成,比他之前那块木板可好太多了,不知道打人疼不疼。 「给夫君的,教训我的。」章珩琰笑眯眯的说着,「我不听话,该打,夫君以为说了,我不听话的时候就该打,打疼了才知道错。」 嗯,很好,礼物我很喜欢。」薛昀笙收着这戒尺。 「以后我不听话了,犯错了,夫君就拿这个让我改正好不好。」 「嗯。」薛昀笙点点头。「你伸出手里。」 章珩琰乖乖的伸出手,看着拿着戒尺的夫君,知道他要做什么。 薛昀笙拿着戒尺,真的往章珩琰手上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极了。 「君夫!」赵公公震惊的看着拿着戒尺真的敢打帝王的薛昀笙。 「赵公公,退下。」章珩琰有些不太高兴的喊着,他被打的那只手微微颤抖,薛昀笙用的劲不大不小,但是戒尺打在手心那一刻,是真的疼。 「是。」赵公公不情不愿的看着乐在其中的陛下,他老了,看不懂陛下和君夫的相处之道。 被赵公公喊了一声的薛昀笙捏着戒尺,看赵公公退下后,才扭头看着麻爪着手的少年帝王。 他轻声问:「疼吗?」 章珩琰笑着摇摇头,「不疼。我该打。」 「你确实该打。」薛昀笙看着还笑得出来的少年,说着。 「夫君还打吗?」章珩琰探探手,把手往前送了送,颇有薛昀笙还打,他也乐意的意思。 薛昀笙把戒尺放到一边,「你身子不好,算了,先欠着。」 「好。」章珩琰点点头,把手递到薛昀笙面前,「夫君吹吹,疼。」 打人的是薛昀笙,给他吹气缓和疼痛的也是他。 喊打他的,要被教育的是章珩琰,被教育完后娇气的也是章珩琰。 俩是真配套。 薛昀笙其实特别喜欢这个礼物,既然少年帝王说了,那他就执行下去。 给少年吹了吹被打疼的手,「今天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等夫君回来。夫君做了什么。」 「我去见了阿爹他们,他们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嗯,他们很好,我们也很好,夫君,等三皇兄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昭告天下好不好。」 「做什么?」 「我要夫君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君夫后,朕是哥儿,也能继承皇位,大政国典里并没有明说哥儿不能即位一说,即使有,我改了这一条又如何。」少年帝王霸气的说道,「更何况三皇兄本就不行,后宅里的孩子全是珠胎暗结生下的,已混淆皇室血脉,我肚子里这个才是真真正正的皇室血脉,所以夫君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君夫后,夫君才不是什么蓝颜祸水!」 章珩琰这段话信息量很大,薛昀笙先不问章珩琰怎么知道三王爷后宅孩子是混淆皇室血脉,还有三王爷怎么不行的原因,恐怕这一切都和趴在他怀里的这个小东西脱不了干系。 「嗯。都行。」薛昀笙对名誉没那么看中,既然少年想,那就想吧。 「夫君不开心吗?」 「没有。」薛昀笙其实对这个兴趣不是很高。 「三王爷你打算怎么处置。」薛昀笙其实对这个现在看来有些蠢的三王爷,刚开始是愤怒和暗恨,现在莫名的有些默哀。 他和三王爷都是被小骗子欺骗的人。 「他谋反,差点让我们的孩子掉了,他贬为庶人,去卫民封地流放吧。」章珩琰嘟哝着。 「要不是他这段日子勾结上下,让我无暇顾及,想要推翻我,我也不会这样做。太妃居然想给我投毒。」章珩琰越说越委屈。 「犯错了就该受到该有的教训。」薛昀笙这句话,有点让章珩琰瘆得慌。 「嗯。」章珩琰点点头,「舅舅已经去捉拿叛贼,等事情平息,我们就昭告天下。」 「好。」薛昀笙顺着少年的话说道。 章珩琰在床上将养了两天,得到太医允许后,才被允许下床轻微走动。 然后就死黏着薛昀笙,就像一个狗皮膏药。 薛昀笙闲来无事,已经让人把外面的店铺的一些事情交给他处理了,还有宫内的事情,薛昀笙唯一的妃嫔,自然得处理。 现在薛昀笙要求,所以事情都转交给薛昀笙处理了。 章珩琰在旁边处理奏摺,一点也不避讳,如果薛昀笙想看,随时可以看。 大多数朝臣也没多少事,鸡毛蒜皮喜欢写进来,他处理的最多的是暗卫网络传递到全国各地的讯息。 舅舅的来信,表示还有几天就把三皇兄收拾了。 三皇兄纠结的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而且其中还有大多数是他的手下,只是为了演戏而已,薛昀笙这边没事了,三皇兄的价值自然也就没了。 当然太妃想要从皇陵里逃走,那也被抓住和三皇兄做伴,已经送到卫民辖区,听说卫民已经好好招待太妃了。 第168页 这倒省了他的事情。 「夫君,明天陪我去上朝吧!」 「嗯,好。」薛昀笙没有拒绝。 章珩琰眉眼弯弯,他已经让人在他龙椅旁边加了一个位置,他说过,他要和薛昀笙共享这片天下,临朝夫君怎么能不亲自去一次呢。 更何况他不想据这薛昀笙就在后宫那片天地里。 他知道薛昀笙的抱负是什么。 只要在他眼皮子底下,章珩琰不介意让他的夫君展翅翱翔。 薛昀笙答应去上朝,其实是好奇,他还真想亲眼看看古代朝堂的样子,还有他面前可甜可盐娇娇柔柔做作的少年,在朝堂之上的样子。 第二天,薛昀笙穿着隆重华贵的蛟龙袍子,看着明黄金龙腾飞的龙袍裹身,看着就气度不凡,威仪的少年。 这一刻他才认识到,他的少年,是这大政的天下之主。 他手里掌管着大政着整片天下。 「夫君,看什么呢?」看着薛昀笙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章珩琰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和以往一样呀。 「你真好看。」薛昀笙说着。 「那我经常穿给夫君看。」章珩琰笑眯眯的说着。 因为薛昀笙夸奖了他,章珩琰看着平日极为正常的龙袍,看着也更顺眼了。 等待上朝的大臣们知道今日侧君后,之前的低贱侍卫会跟着上朝。 这就坐实了后宫干政的事实,有不少大臣看着陛下今日越来越昏庸的举动,都在哀嘆着江山之祸,江山之祸啊。 近日虽然捷报频传,可耐不住章珩琰偏偏要把这蓝颜祸水往朝廷上引啊。 大臣们互相嘀嘀咕咕,面色凝重至极。 「陛下,君后驾到!」 传声的那太监受到指示,已经把侧字去掉了,不少大臣们已经注意到了太监的传话,眼神传递着讯息。 薛昀笙上朝没忘记带着他近日的新宠,那根戒尺,戒尺已经成了最近薛昀笙走哪带哪的东西。 章珩琰看到那东西,颇有自己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只是想让夫君快点消气,结果却成了夫君警告他的手段。 章珩琰其实不怕打,相反他十分享受这种夫君明明知道他是帝王了,还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夫郎,该打打,该骂骂,该宠的时候宠。 这就是他们的情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外聚餐,先更了,大家可以去我的微博玩哦!和笔名同名的哈!哈哈哈哈《$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疼我 只要薛昀笙不时常瞧着那戒尺又瞧瞧自己,就好啦。 章珩琰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怀有身孕,恐怕夫君的戒尺,已经打在了他屁股上,而不是手上。 因为他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夫君怅然的摸着戒尺跃跃欲试的小手了。 他给自己埋了一个坑。 带着戒尺,薛昀笙和章珩琰同时上朝,满殿的大臣跪了一地。 「陛下万岁万万岁,侧君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吧。」章珩琰牵着薛昀笙的手,把他带到龙椅旁边齐平的一张腾飞的凤椅上,才坐到自己位置。 看着满殿跪了一地的朝臣,这便是大政的主心骨,果然够震撼的,比在电视里看见的要震撼百倍不止。 朝臣们起身,小眼睛瞅着前面坐的稳稳噹噹,手里还着一根戒尺模样的棍子。 朝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似乎都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在哪贼眉鼠眼。」章珩琰极为不耐的看着下面大臣们偷偷摸摸的行为,说完便笑盈盈的扭头看着薛昀笙,「夫君,你看看什么,我让他们给你表演!」 知道薛昀笙是来看看的章珩琰一副昏君做派,简直是把朝臣当戏子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不过前排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得见,所以首当其冲的丞相大人听见了。 心思百转,一时间看凤椅上的那人也多了些深意。 薛昀笙听见章珩琰如此不负责的话语,那戒尺顶了顶少年的腰间,让他别胡闹,「别管我,上朝。」 而众朝臣只看见侧君后犯上的那戒尺顶陛下,实乃大不敬也。 下首的孙儒真其实一颗心跳的可快了,看学生那样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那么他还这样对待陛下,恐怕陛下也乐在其中吧。 就怕陛下新鲜劲过了,他这可怜的学生…… 一想到这个学生脑袋里的学识渊博,现在又被帝王看中,心中的惋惜和哀愁便充满一颗心。 「回禀陛下,近日叛军已连连溃败,我军神威,取得极大胜利,想必叛军一档很快就会被诛灭!」 「嗯。」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先知道。 「陛下,侧君后乃后宫之人,怎么干政!」更何况侧君后还是一个爷们! 不知是那位大臣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 「噢。」章珩琰脸上挂着笑看着那位大臣,颇有看死物的眼神,「怎么,朕的后宫,又让各位卿家不满意了,这次是要弄死还是弄残呢!」 一时间,章珩琰也就忘了薛昀笙还在旁边,语气也极为的不耐和危险。 薛昀笙看着格外嚣张的少年,看着被章珩琰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格外瑟瑟发抖的大臣们,果然他还是个帝王,嗯,特别任性无比的帝王。 第169页 「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们敢着呢!天灾人祸你们怪朕的后宫是蓝颜祸水,如今叛乱平息,桩桩证据指向三皇兄,是他要谋逆做出来的乱子,你们可有脸怪朕的侧君后?京都流言蜚语你们不管,叛乱你们不管,朕带着侧君后来看看你们这丑陋的嘴脸,你们偏偏出来指责,众卿家可真吃的太饱。」 意为除了吃太饱,就没其他事情嘀咕。 鹌鹑大臣们被训的一愣一愣的,薛昀笙看着气沖斗牛护着他的少年帝王,看着他下意识的叉腰,如同泼妇骂街的样子,不由得带着三分笑。 「来人吶,给朕把这个不敬君后的,拖下去,砍了!」 「咳咳!」薛昀笙看少年血腥的要杀人,当即那戒尺磕了磕案几,「坐回去。」 章珩琰听到背后的声响,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看着要背拖走的大臣,再看看薛昀笙不贊同的薛昀笙。 「算了,侧君后不想见血,在殿门口跪俩小时再回去。」章珩琰改变了主意。 「他们狼子野心,你还帮他们!」章珩琰悄悄说着。 薛昀笙没有说话,反而是看着少年。 章珩琰也自觉没趣,做好了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们,「没事就退朝吧,也指望不上你们什么事。」 章珩琰把这群大臣整治的顺熘极了,根本和他不敢使劲对着干,毕竟真的那种牛脾气臣子,早在很久之前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其实上朝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大臣们汇报最近的工作,还有一些需要陛下抉择和讨论的事情在朝堂之上说出来。 棒打出头鸟,刚刚被拉下去现在在门口跪着的大臣,就是那只出头鸟,本身大臣们还拿拿乔,可他们始终记吃不记打,陛下虽然年幼,可治理整治人的手段多得是,更何况章珩琰对这群大臣的想法始终是,只要老老实实为大政做事,自然少不了好处。 如果有异心,那么就别怪他无情。对于大臣们时而的作妖,章珩琰不反对也不贊同,偶尔有兴趣就陪着他们玩玩,没有兴趣就拉几个人下大狱玩玩。 等大臣们汇报工作完毕后,章珩琰就迫不及待的要下朝了。 后宫不得干政,这个规矩,薛昀笙打算遵守,好奇心满足了,自然就不会让少年难做。大臣们退下后,薛昀笙看着眉飞色舞的少年,「玩够了?」 「嗯。」 这对话显然就说明薛昀笙知道了刚刚章珩琰做这件事又是在吓唬大臣们,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他们是你的臣子。」 「我知道,可他们对你不敬,该罚。」 「你这样过于苛责了,如何能让大臣们诚信信服你。」 「也没有让他们诚心,他们该有的应该是畏惧。」章珩琰显然又另一套看法。 「罢了。」薛昀笙摇摇头,不想和少年太讨论这些事情,毕竟帝王之道,他完全不知道,显然只有少年对这些事情才得心应手。 「夫君生气了?」章珩琰轻轻摇着薛昀笙的衣袖,特别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薛昀笙摇摇头,「你就是个小骗子。」 「夫君不是没有被骗到么。」少年此举,或许是为他打抱不平,但另一方面何尝又不是为了作给他看呢。 只是大臣就成了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就是想夫君多疼疼我!」少年嘟哝着,「夫君都没有以前疼我了。」 少年帝王就是脸皮厚,明明之前闹的那么厉害,也明知道两人现在之前必定有隔阂,毕竟身份的差距,总会是两人间最深的沟壑。 可少年帝王没脸没皮,硬生生要把两人之间的沟壑填平,他低三下四,捧着薛昀笙,纵着薛昀笙,会为了薛昀笙的关注搞出一系列事情出来。 薛昀笙看着求疼爱的少年,突然默了默,拿着手上的戒尺,「你想要多疼。」 看出薛昀笙什么意思的章珩琰,此疼非彼疼啊。 「如果夫君想用这个疼我,我也不介意的!」 章珩琰僵了一下子,很快又笑着说道。 要点脸,好吗!脸这种东西,可能章珩琰在面对薛昀笙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那试试!」薛昀笙也是狠心,直接顺着章珩琰的话接。 「夫君真的要让我疼!」 「不是你要的疼疼么。」薛昀笙幽幽道。 「夫君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疼!」薛昀笙不想知道。 章珩琰抱着薛昀笙手臂,晃了晃,「夫君~我饿了~」 算了,没脸没皮的小骗子,饿了,该去吃饭了。 「夫君,我累了。」 「有轿撵。」 「我要夫君抱。」 「不抱。」 「夫君不爱我了!」 「确实。」 「……」 「夫君真让我伤心,心里好难受,肚子也疼。」 薛昀笙无法,他说不过少年,抱着少年的腰,让他整个身子就腾空,两腿架在自己腰上,抱着就走了。 章珩琰勾着薛昀笙的脖子,对着薛昀笙的脸就亲了一下,嘴里还说着各种甜腻的话,「夫君真好!我最爱夫君了,夫君不爱我也没有关系,我爱夫君就可以了!」 章珩琰的肚子已经不小了,这样抱薛昀笙回感觉到章珩琰的小肚子顶着他。 前朝和后宫距离不远,章珩琰当然不会让他亲亲夫君累着了,抱着走了一会后就下来坐轿撵回去了。 第170页 章珩琰也不会一直让薛昀笙管着他的一日三餐,做几天是情趣,天天做要是累着了可怎么办。 更何况御膳房那些人摆着也不能白吃干饭。 只不过他会撒娇求投餵了。反正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赶紧缠着薛昀笙把他冷掉的心暖回来。 要不是自己怀着孩子,晚上他也想和亲亲夫君来一次亲密的爱的互动。 没有其他人打扰,章珩琰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的开心。 「夫君,我想吃那个!」章珩琰指指其中一道菜,薛昀笙端着碗,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章珩琰碗里。 「谢谢夫君,夫君对我真好!」 「……」薛昀笙闷头吃饭,就听着章珩琰一张嘴叭叭搁那说。 心累,特别累。 最近被少年缠的紧,让他都喘不过来气了,除了晚上少年睡着了能让他安静一会儿,其他时间,少年仗着肚子作妖。 可他又知道少年患得患失? 可能吧,真相到底如何,薛昀笙不打算深究太多。《$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贪欢 少年帝王就吃定他了,反正缠着他,不让他放松。 打也不能打,薛昀笙就特别遗憾的看着那戒尺,要是帝王没有怀着身孕,他还能找个理由打两下。 是不是可以让少年每天写一片检讨书呢。 薛昀笙被缠紧了,正在思索着破解之法。 而另一边,章珩琰也被赵公公悄悄咪咪叫走了。 「陛下,如今您有孕在身,要笼络君后,得取巧。」赵公公压低声音说道。 他专门去取了经,宫里的妃子要是有孕再身,想要获得帝王的恩宠的话,肯定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孕中的哥儿如果想要帝王盛宠不断,自然有勾着帝王的法子。 而赵公公看陛下这些人白天缠着君后,见笑不大,长久如此下去,恐怕还会引起反感。男人,只要下半身伺候好了,也就没事了。 更何况作为帝王的男人,薛昀笙连看其他人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在他看来,薛昀笙定是心里也就泛着小意思了。 「怎么取巧?」章珩琰带着好奇,问道。 赵公公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陛下千金之躯,这些手段颇为下作。」 「管用就行。」章珩琰其实不太在乎这些东西。 「陛下按照其中的方法,对君夫使用,就可缓和两人的关系。」 「嗯,赵公公还是你为朕考虑的周全。」 「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老奴的福气。」章珩琰捏着小册子,半靠在软塌上,看着小册子是面红耳赤,原来夫夫之间还能这样,怀孕了也能让夫君满意。 薛昀笙会给章珩琰一天做一顿饭,等他从厨房出来后,就看见章珩琰飞快的往柜子里塞了一个东西,而章珩琰看他的目光也带着羞涩,面颊也红晕极了,看见他的目光也闪躲。 一看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薛昀笙有些担心章珩琰有在做什么么蛾子,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坏事。 「你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呀,我看书呢。」章珩琰这个表现一点就不是像没做什么的样子。 看书?看得面颊红润,跟做贼了一样,难道是看小黄文? 薛昀笙还真猜对了,章珩琰就是在看小黄文加图,还打註解的那种,一步步指导怎么做的那种小册子。 晚上薛昀笙就体会到了,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做坏事?」 「没有,怎么会做坏事呢。」 「呵。」薛昀笙嘲讽一笑,「你做的坏事不少了。」 「夫君怎么不相信呢,真没有做坏事哦。」章珩琰不想说,薛昀笙看着那柜子,其实很有想法要打开看看,不过章珩琰更快的把柜子上了锁,然后还讨好笑的看着他,顺手还把钥匙递给赵公公拿走了。 这是防着他防到了极点。 薛昀笙到了晚上都还在揣测章珩琰到底还在瞒着他什么然后,少年在他怀里拱啊拱,就是不老实,薛昀笙一开始没当回事,毕竟少年之前也喜欢这样,等他自己找到合适的位置后就会安静下来。 「你撒手!」等发现自己的某个地方被少年握住的时候,薛昀笙就不淡定了,羞红了脸。 只是灯已经熄灭了,房间里根本就看不见他红红的面颊。 章珩琰对着他哈了一口气,没有撒手还捏了捏,当即他就有反应了。 「夫君,我知道你想要!」 要啥呀,能不能安静点睡觉。 「夫君,我会让你满意的。」 「睡觉,老实点。」 「嗯,夫君,是在睡觉呀!」章珩琰的小手轻轻滑动。 薛昀笙僵硬的躺着,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听着章珩琰故意曲解的话,喉结上下滚动着和,喉咙里干了厉害。 「嗯——」薛昀笙喉咙里闷哼一声。 「嘻嘻,夫君开心吗!」章珩琰的小手作乱着,气息喷洒在薛昀笙的耳垂上,格外的诱惑。 「别闹了。」薛昀笙忍的辛苦。 「夫君,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你下午……看的就是这些?」 「嗯,夫君只能有我一个,而我又怀着身孕满足不了夫君,甚是愧疚呢,赵公公替我寻的东西,会让夫君非常开心。」章珩琰很轻松的就卖了队友。 第171页 他一边说着,一边勾着薛昀笙的睡衣慢慢拉开。 「我不需要开心,撒手。」薛昀笙按住了章珩琰的手。 「不,夫君,你需要的。」回答他的是少年笑呵呵的声音,堵住了他的嘴。 薛昀笙给章珩琰拿湿毛巾擦了擦嘴,他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眸子,一时间很没话说。 毕竟爽的是他,如果这时候责备的也是他的话,他就有点拔*无情。 算了,检讨书过后再写吧。 「夫君怎么不说话。」章珩琰仰着头,看着默不作声的薛昀笙给他擦脸。 还能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骚年,没有年了,只剩骚了。 「难道夫君不满意吗,我明明很努力,夫君明明刚刚……」 闭嘴吧!你个安徒生! 「睡觉,别闹了。」薛昀笙放下软帕,熄了蜡烛。 窝在薛昀笙怀里的少年,回味了一下,「刚刚夫君的味道很甜哦。」 脑袋里顿时充满刚刚不文明画面的薛昀笙一下子血压又上来了,甜,甜什么! 薛昀笙一把捂住章珩琰的嘴,生怕他还说出什么狂浪之语。 被捂住嘴的帝王,拿着小舌头舔了舔薛昀笙的手心。 「再闹我出去睡。」 然后章珩琰安静且乖巧了。 「不可能,不可能!」三王爷心里一片混乱,在房间里无措的踱步着。 「明明我们已经知道了施毅罡的动向,那杯毒酒他明明就已经喝了,为什么他还活着,还活着!」三王爷的质问,下面无人敢应。 三王爷造反,肯定有自己的人脉,当然他还策反了几个施毅罡的手下,那些手下的兵马不少,加上叛军,怎么说也有一万多人,他先前占据了上风,一个大区都被他占领。 战斗的狂热让他欣喜若狂,他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 结果,后面施毅罡来了,他的军队节节败退,现在仅存的战斗力也不足以和施毅罡正面对上。 所以他打算毒死施毅罡,这个章珩琰最强的帮手。 可是为什么没有成功,为什么! 三王爷自然不知道,他的手下现在全部是章珩琰的手下,原本三王爷的极少部分人,全部被斩杀,现在他只是一个空壳司令了。 而残酷的战争,也不是三王爷想的那样。 战场上,本就是有军,只为演戏的将士们,带着血包,你捅我一下,呀,我死了,然后倒地。那个捅他一下,血包破了,呀,他也死了。 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现在在三王爷看不见的角落,俩明明是敌对的,已经排排坐,在一起分一个锅里的食物了。 可惜他不知道。 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我以为是叛乱,你们却在过家家。 属下两对视一眼,仿佛在询问对方血包做好了没。 两人点点头,今晚就是三王爷被擒拿之夜,游戏该结束了。 所有战士们都已经准备好玩这最后一场。 砰砰,「杀呀!活捉叛贼!」 外面传来战马嘶鸣,将士嘶吼声。 三王爷脸色骤变,腾的站起来。 「不好啦!打进来了!」一个浑身是鸡血的小兵慌慌张张走了进去。 「王爷,快逃,我们掩护你!」属下们纷纷拥着三王爷,推着他离开。 三王爷来不及多想,被推着就要逃走。 外面无数的军队,挥刀砍向三王爷残存的兵力。 一个小兵被看中手臂,他愣了一下,看着还握着刀,面露你怎么还不到的小兵,这才慌慌张张把血包挤在手臂上。 「啊!」然后倒了。 「吓我一跳,小声点!」 「没下次了!」地上的小兵说道。 「哎,你说三王爷是不是傻。」砍人的那个小兵看着被簇拥逃走的三王爷,开始和地上装死的小兵聊天。 「那可不,就这种敌我不分的傻子,还想叛乱。」 「三王爷,快走!」一个下属被刀看中,鲜艷的红色从他嘴角流出,在死亡那一刻他还在拥护着他的主上。 三王爷来不及看这个为他挡刀的下属,他跛着脚,慌慌张张的往前跑。 他要活着,要活着! 当然他也就做过了,原本还临死前还喊着让他快走的衷心下属,在他慌忙逃走后,吐了一口血沫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边站还拿袖口擦嘴。 这个下属戏份没了,他就晃晃悠悠往军队走去。 三王爷被擒住了,反手綑扎着,他看见了战马上的施毅罡,手里还拿着一个野果,咔嚓咔嚓的吃着。 看见被擒住的他,很快又错开眼,看着将士们打扫战场。 很快三王爷愣住了,因为他看见很多本应该死去的下属,也混杂在施毅罡的军队里。 不少身着叛乱服装的自己手下,也熟练的在施毅罡队伍里。 「都看见了?」施毅罡看着三王爷,突然问道。 三王爷瞪大双眼,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施毅罡也没给三王爷说话的机会,「来,把他涮涮,打包好,送给卫民做见面礼。陛下说了,叛乱者三王爷,贬为庶民,贬到卫民封地。」 不,他不去!三王爷被捂住嘴,拼死一搏。 可终究还不是落的被洗刷干净后,用红绳捆成螃蟹,装进红袋子,作为见面礼被送了人。 第172页 至于三王爷以后的结局,註定不会太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今天是完结倒数第二章!也就是最晚明天完结!!我在想,要不今天把最后一章也放出来叭!(* ̄ro ̄)抠鼻屎《$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大结局 那晚之后,章珩琰就逮着机会弄薛昀笙,让薛昀笙看见少年就像躲,可又躲不掉。 而章珩琰也被弄出了火气。 在太医日常问诊后,章珩琰问着太医,得知了只要小心点,也无事。 薛昀笙看着少年越来越亮的眸子,更沧桑了。 叛乱平息了,天灾人祸也没了影子,乱子似乎只是一个过往云烟。 而章珩琰热衷和他的夫君亲热,薛昀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工具人。 他小心扶着少年的腰,少年在他上方起伏,他可以看见少年不小的肚子,已经被撑出了弧度,这里面的孩子又大了不少。 事情结束后,他抱着脚步虚软的少年洗漱,在浴桶里交换了一个吻,还没洗完少年已经累的睡着了。 认命的把少年捞出来,擦干送上床,搂着少年睡觉。 叛乱平息后,帝王也无太多事情处理,礼部在准备一年一度的祭□□动,祭日礼服,薛昀笙看了。 黑色的样式,庄重肃穆,少年和他的就是一大一小,款式基本相同,都是龙纹。 祭日那天,少年抹去了额间的伪装,露出那颗艷红的痣,还有他穿着祭服凸起的肚子。 薛昀笙搀着少年,由皇宫向祭台行驶而去。 朝臣们已然在祭祀宗祠等候着。 繁琐的流程过后,薛昀笙牵着章珩琰的手,由着章珩琰带到祭台之上,大臣们不是没有看见帝王隆起的肚子和眉间艷红的痣。 可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吶。 「朕今日,祭奠上苍和列祖列宗。有几件事朕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昭告天下。一,侧君后即日起成为朕的君夫后,与朕平齐。二,朕已孕有君夫后之子。三,叛乱罪皇子子嗣因混淆皇室血脉,念其年幼,幼子无辜,遂其亲教养。」 这段话信息量极大。 皇帝,哥儿。君夫后爷们,皇帝的孩子是君夫后的,多子王爷的孩子没一个是他自己的,而黄皇帝还知道。 天下譁然,可却有无可奈何,章珩琰把路都堵死了,更何况他肚子里已有皇室真正的血脉。 而且章珩琰的手段,靠着施毅罡,他们也乱不来。 所有大臣们也都默认了这件事,而百姓只要天下太平,谁是帝王也就不在意了。 只是想都之前帝王选爷们入宫,他们拒绝,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 帝王的君夫后位置,白白便宜了一个有了哥儿的侍卫。 也有不少人想到这个关窍,想要把薛昀笙拉下马,把自己家的爷们送进宫,可坊间传出了帝王下嫁的言论。 再看看帝王浑然不在意君夫后的过往的样子,在结合外界留言,在看看陛下那肚子明显不是近两三个月的肚子,才惊觉流言的真实性。 更何况陛下在朝廷之上,面对他们继续选侍君入宫的摺子,当着他们的面,差点把他们都咔嚓掉了。 要不是君夫后出现的及时,他们还真没命了。 而大臣们也发现了君夫后的好处,只要君夫后轻轻咳一声,陛下就不敢乱来,显然惧内得很。 君夫后的大典上,帝王笑的是大臣们前所未见的开心,或许,陛下只有在君夫后面前才会如此老实吧。 陛下领着君夫后上朝,已经四个月了,一开始大臣的极力阻拦,到现在的恨不得君夫后次次都来。 因为君夫后在,陛下就格外的和蔼,君夫后那戒尺轻轻一敲桌子,陛下就老老实实的。 那真是戒尺啊,宫里传来消息,那戒尺是真的打在国帝王身上。 而帝王也爱极了他的君夫后,本来大臣还想参两本,但一想到帝王哥儿的身份,突然也就没有参一本的意思。 帝王愿意被爷们管制,是好事啊! 「陛下,君夫后安。」 因章珩琰任性的要求,薛昀笙和章珩琰已经坐到了一个位置上,那把龙椅够大,才不挤。 大臣对此见怪不怪,神色如常的禀告着事宜,已经九个多月的章珩琰肚子已经很大了,薛昀笙每次看见那肚子都觉得触目惊心。 在孩子第一次胎动时,薛昀笙才觉得真实,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孩子。 已经九个多月的章珩琰只想肚子里的东西赶紧出来,已经打扰了他和夫君的二人世界了。 不被喜欢的孩子,今天就要出世了。 章珩琰本来在听着大臣的禀告,结果肚子越来越疼,他不由得捏着夫君的手。 「怎么了?」察觉到少年的不对劲,薛昀笙连忙问道。 「夫、夫君,好像我、我要生了!」章珩琰捏着薛昀笙的手。 而薛昀笙也看见少年脚下开始湿润。 「来人!陛下要生了!」赵公公快速喊道。 大臣们纷纷愣住,看向龙椅上的帝王。 「夫君,疼……」少年脆弱的窝在薛昀笙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喊道。 薛昀笙抱着少年,就要往后殿走去。 「我要你陪着我生。」章珩琰抓着薛昀笙的手,说着。 第173页 「好,陪着你生。」 薛昀笙其实有些呆滞,他耳边是少年即使疼也不咬他手的闷哼声,产婆的各种声音薛昀笙都听不见了。 他眼里只有死死抓着他手,不停喊疼的少年。 「哇哇……」孩子的哭声,和少年如释重负的声音,拉回了薛昀笙的神智。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爷们!」 「夫君,我们有孩子了!」章珩琰有些脱力的看着还有些傻傻的夫君。 「嗯,有孩子了,累了吗,先睡一会儿吧。」拿着干帕子,给少年擦擦汗,他温声的说着。 「嗯。」章珩琰点点头,累极了。 薛昀笙其实没有来得及看着孩子,他守在章珩琰床前,让章珩琰清醒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大臣们没有走,都在等着消息,当得知是个爷们时,恨不得立刻广而告之。 章珩琰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他一清醒就看见了薛昀笙的身影,心里很是开心。 「夫君。」 「我在。」薛昀笙温和的声线回应着。 「孩子呢!」 「在奶娘那里,要抱进来看看吗?」 「嗯,夫君见过了吗?」 「还没有。」 「陛下,君夫后担心您,已经守在您床前一晚上了,小皇子君夫后一眼都还未瞧见过!」赵公公见过小皇子了,他知道章珩琰担心什么。 毕竟小皇子还在陛下肚子露的时候,陛下就担心君夫后爱小皇子胜过于爱他,吃醋得进。 「夫君不喜欢孩子吗?」 「喜欢,但更担心你。」 「夫君待我真好。」 章珩琰这才满意,看着被抱进来的孩子,总算觉得孩子对薛昀笙来说没有他重要。 章珩琰坐月子,期间薛昀笙每日上朝处理政务,不懂的就拿去问章珩琰,而陛下诞子,普天同庆,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 薛家也高兴不已。 对于孩子的名字,章珩琰想要跟薛昀笙姓。 薛昀笙摇头拒绝了,最后章珩琰取名为章悦薛,名字简单粗暴。 章珩琰养了五个月,在一天晚上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他的夫君压在身下,最后没压住,被薛昀笙翻身而上,好一顿折腾,第二天成功没有起来。 孩子很乖,不吵不闹,或许知道父皇不喜欢他,他更喜欢黏着父后,薛昀笙经常抱着孩子被章珩琰那种看出轨渣男的眼神瞅着。 连孩子的醋也吃。 —— 「夫君,你知道吗,那年大政并无天灾。」 「我知道。」 「那三皇兄身边都是我的人?」 「我知道。」 「?夫君怎么都知道。」 「我还知道你为了骗我设下的局,我知道你想取得我的原谅,让三皇子故意叛乱,我知道云棋的事情也是你策划的,我知道你做下的每一桩事情。」 「那夫君怎么不生气了!」 「我生气,可后来想通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喜欢我,而我同样,心悦你,就不气了。」 「夫君对我真好。我最爱夫君了。」 「嗯,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夫君,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大政三年,帝王认识一生所爱。 大政三年下,帝王冷宫与一生所爱定情。 大政五年初,帝王隐瞒身份假死和一生所爱出宫,并下嫁。 大政五年中,帝王册封一生所爱为侧君后。 大政五年中,三皇子叛乱,施毅罡镇压,帝王昭告天下他哥儿身份并封一生所爱为君夫后。 大政五年中,帝后临朝,开启大政盛世。 大政五年底,太子诞生。 大政六年,第一所哥儿女孩学堂创立。 大政七年,公子诞生。 大政十年,第一个女官考取状元。 大政十五年,大政幼童人人可识字,百姓安居乐业。 后记: 大政最伟大的帝王,是被其夫君拿着戒尺培养出来的,当时大臣们都记得,君夫后的戒尺,不止一次打在帝王手心里。 帝王犯错,君夫后责罚,让帝王朝着正确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如果没有君夫后,就没有千古一帝宣政帝的种种歷史功绩。 君夫后就是宣政帝的指路针,两人相辅相成,恩爱了一辈子。 「这就是宣政帝和其君夫后薛君后的故事。」 「哇,好浪漫!」 「好像穿越到那个年代,看看这对歷史上有名的恩爱情侣!」 「据说,宣政帝一次都没有对薛君夫后红过脸。」 「还记得陛下惹薛君夫后生气,被关在门外好几天,最后写了二十篇检讨书才被放进门的故事吗!」 「啊啊啊,最近不是有大政电视剧要出来了吗?」 「谁演宣政帝?谁演君夫后?要丑了我可不看,要没演技我也不看!谁不知道宣政帝是歷史上有名的美人,薛君夫后也是歷史上最出名的帅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再写下去也只是小琰琰和大笙笙的日常啦! 番外没写,就两小段,过两天整合了放上来! 感谢小可爱们陪着我走过这几个月啦!咱们下本见吧,就是专栏里《成为霸总笼中鸟》,已经修改了八章,今晚无缝衔接更新了一章,小可爱感兴趣捧捧场吧!感谢在2020-10-07 21:10:29~2020-10-08 21:31: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74页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aweird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weird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weird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番外 帝后临朝后,总有些大臣不死心,特别想让章珩琰绵延子嗣,不要独宠薛昀笙一人。 「夫君,你看,大臣们总要我选妃!」章珩琰捏着小册子,指着上面的名字嘟哝着,颇有告状的意思。 他一边批改奏摺,时不时询问夫君的意见,撒撒娇,和小太子抢夺夫君的注意力。 「那你要选妃吗?」薛昀笙在一旁软榻上看着太子吐泡泡,太子已经五个月了,会趴着吐泡泡了,别提多可爱了,目光软的一塌煳涂。 白白胖胖的小太子,已经成了紫宸殿最受欢迎的小东西,连同三花和黑煤球都喜欢。 老是喜欢那脑袋拱着太子,小太子也乐呵呵的,抓着三花大胖子,傻乐着。 「我只要夫君一个,别人都不要。」章珩琰立马表衷心保证着。 「嗯。那你想要怎么处理!」 章珩琰试探性的问着,「把他们全部杀掉?」 薛昀笙扭头看着兇残的章珩琰,「你看那边。」薛昀笙指着戒尺的位置。 「我开玩笑的,怎么能随便就打打杀杀呢!」 薛昀笙这才收回威胁的视线,从新回到趴着抓着三花的小jiojio就要往嘴里塞的小太子身上。 轻轻伸手把小太子手里三花被当成肉肉的小爪爪扯了出来。 「既然大臣们想要朕家宅不宁,那我也不能让他们安宁。」章珩琰愤愤的说着。 「夫君,你看这样处理阔以嘛!」章珩琰扔下笔,哒哒的跑到薛昀笙旁边,拉着薛昀笙的衣袍长袖,求夸奖的问着。 薛昀笙视线本还在孩子身上,衣袖被拉扯,就扭头看了一眼,随口一应,「随你。」 看着夫君特别在意宝宝,不在乎他,连他选妃都这么漠不关心,不由得心里就不开心了,看待他肚子里的那坨肉占据了夫君的注意力,就有些不要开心。 看得赵公公眼一跳,「君夫后,小太子该餵奶了!」 「嗯,去吧。」薛昀笙点点头,是小太子该喝奶奶的时候了。 宫人在赵公公的眼神指示下,快速抱着小太子离开,三花抖抖身子,也跟着小太子而去。 薛昀笙本身也想跟着去,刚下塌,就看见少年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怎么?」 「夫君都不爱我了。」少年嘴一瘪,不是很愉快的模样。 「?」薛昀笙脸色有明显的困惑表情。 反正章珩琰脸上就一脸不开心。 薛昀笙拿不准少年是要做什么? 「夫君对我都冷淡了。」少年抱怨着。 「?有吗?」 「有。夫君对我选妃如此冷淡,却对小太子如此关注,就是不爱我了。我不高兴。」 少年的抱怨听得薛昀笙眼抽抽,「你选妃,我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允许你选么,你是帝王,我只是你的后宫,善妒可是大忌。」 「我就要夫君生气,不让大臣给我选妃。」 「嗯,不让你选,可以了吧。」薛昀笙敷衍着,转身又要走。 「不许走!」章珩琰一把抱住要离开看孩子的薛昀笙。 薛昀笙后来才知道,章珩琰的力气武力值在他之上,而且还有武侠片里的内力值。 所以他能压倒少年而不是被少年压倒,真的是因为性别? 少年又作了,薛昀笙只好任由少年作,赵公公等人早已有了眼力见,都退下了。 「都多大人了,还撒娇。」薛昀笙只好回抱住少年,结果被少年拉倒在软榻上。 章珩琰窝到薛昀笙怀里,脸颊贴到薛昀笙胸膛之上,听着薛昀笙胸腔里的心脏砰砰跳着,心也安定下来。 「我不是永远是夫君的小宝宝么!」 哼,孩子是他失策了,本来想要这坨肉平息夫君的怒火我,结果却生出一个抢他东西的。 「嗯,你是。」 「夫君敷衍我。」 「没有。」 「喜欢孩子还是我?」 「喜欢孩子。」薛昀笙想也没想回答。 结果章珩琰心就碎成了渣渣,脑袋里飞快想着,舅舅不是一直喜欢小太子么,而且小太子不小了,该学一些东西了。 「但我爱你。」薛昀笙摸了摸章珩琰的小脸,满眼认真的说着。 这句话从新让章珩琰开心起来,喜欢孩子但爱他,爱比喜欢浓郁。 章珩琰在薛昀笙身上赖了好一会儿,而且心思还歪了,小手不自觉的乱摸。 还不了解少年的薛昀笙瞧了瞧殿外的景色,□□的。 他幽幽说了句,「不疼了?」 前几天,素了一年多的,平常只能用用手用用口解决的需求,在少年生娃后,少年心思就越发荡漾。 薛昀笙阻拦了又阻拦,前几天没忍住吃了个够本,少年结果作太过,在床上躺了两天,昨天刚活蹦乱跳,今天心思又飘了。 章珩琰的手一顿,「不疼了。」 「晚上。现在是白天。」 「这种事情,哪里分□□的!」 「我想分一下。」薛昀笙语气里带着些沧桑。 第175页 「唔,好吧。」章珩琰收回爪子,「那夫君陪着我批改奏摺。」 「嗯。」 少年如此乖乖听话,事情绝对不那么简单。 薛昀笙被当成人形椅子,抱着少年在软榻上批改奏摺,他手里捏着一本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少年的嵴背。 章珩琰时而看一眼薛昀笙,时而埋头工作,小太子已经被奶妈们哄睡着了,自然出现不了在殿里。 因为大臣的劝选妃,章珩琰因晚上神清气爽后第二天上朝就怒气淡了些,不过还是对此事驳回处理。 在陛下这吃了闭门羹的大臣们,把目光投向好说话的君夫后身上。 薛昀笙看着传到自己手里的讯息,一脸黑线。 他这是被要求,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了么。 大臣们满口经论,什么大局什么江山社稷,巴拉巴拉文言文一大堆,薛昀笙就从中提取到一个讯息。 选妃! 扩充后宫! 绵延子嗣! 他们这是把他当绿帽王,把少年当成母猪,等着一窝一窝生小猪仔仔吶。 薛昀笙还真觉得这些大臣真是为了大政江山无所不有其极,在老虎头上拔毛。 他身为君夫后,是应该绵延皇家子嗣为重。 章珩琰自然不知道大臣们求到君夫后那里去了,因为他为了表示,早已不对薛昀笙进行监控,即使是保护的人脉,也交给薛昀笙管理,所以他现在对薛昀笙这边的情况自然是不是很清楚。 「夫君!」少年笑脸如花的跑过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子,一头扎进薛昀笙怀里。 「嗯。」薛昀笙搂住少年,少年顺杆儿爬,双腿已经环上薛昀笙的腰,薛昀笙就抱着这么一个大型的孩子,回殿内。 章珩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味,「抱孩子了?」 「嗯。」他是抱了一会儿小太子。 章珩琰蹭了蹭,要把自己的味道盖上去。 「蹭什么?」少年的不老实的动作,让薛昀笙瞬间想歪,这大庭广众之下,就不能安分点么! 章珩琰又闻了闻,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吧嗒一口亲在夫君的脸上,「都是我的味道。」 聊啥骚! 「安分点。」 不知道大臣已经要给你选妃进后宫了么。 章珩琰自然不知道的,他被亲亲夫君抱着,心情美滋滋,快活的不行。 直到一天下朝,他没有让宫人禀报,直接进了殿,就看见夫君在案几上打开一个捲轴看着。 他看见,那是一个男人的画像,从眉眼和身形看,绝对不是他! 也不是夫君! 也就是说,他的夫君,在看其他人的画像,还是男的! 「夫君,你在看什么!」章珩琰突然出声,薛昀笙也是有些被吓到。 「没看什么。」薛昀笙把捲轴捲起来,桌子上还有一堆捲轴。 他打算全部收起来,结果章珩琰却按住了他的手,而且目光兇狠的顶着那些捲轴。 「夫君,你在看别的男人!」章珩琰的语气就极为不太好,瞬间嫉妒和兇狠充满胸膛。 薛昀笙指甲一动,把画轴全部收到,看着气沖沖的少年,面色平淡至极,而就是薛昀笙这种淡然的反应,让章珩琰更加接受不了。 「我要看看你在看谁!」谁敢妄想他的人,该死! 薛昀笙没有拦着章珩琰看画册。 「他有我好看吗!脸这么粗犷!身形也不柔软!」章珩琰点评着画中人。 「许大人之子,年二十,尚未婚配。」薛昀笙淡淡说道。 章珩琰把画卷一扔,满脸不开心。 「周大人嫡子,年二十三,尚未婚配。」 「郑尚书之子,已有婚配。」 章珩琰每看一张,薛昀笙就在旁边说明着这些人都身份。 是谁,胆敢把这些人的讯息传到夫君口中,是谁要撬他墙角! 该死,都该死,章珩琰越发暴戾的想着。 「都怎么样?」薛昀笙问着。 「一个个都奇丑无比,怎能与我相比,夫君,你说对不对!」要是夫君敢对其中那一个抱有好感,他立马让那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骨灰都给他扬了。 「你的侍君,我自然一个都瞧不上。」薛昀笙就是想要看见章珩琰气沖沖的模样。 啊捏?他的侍君,这时章珩琰才仔细打量着自己丢弃在地上的画册。 这些画册人身上是各有各的风情资本,但是他们眉眼间的孕痣却无。 「我?我的?」 「嗯。大臣给你选的,让我挑几个入宫伴驾。你应该知道我身份低微,家世太低,这些事情拒绝不了。」薛昀笙浅笑着。 「夫君!你就是故意的!」夫君的这些话,明显的就是在自嘲,明明这个天下,夫君已经在他上头了,要不是夫君故意的,这画册还入不了宫。 「来,挑挑,选那几个。」 「一个都不选!我只要你!」 「哦。」薛昀笙还有那么点遗憾,「真不选?」 「不选!」章珩琰直接摇摇头,「你别想让其他人插进来!我不会放你走!」 「行吧。大臣那里,你自己去交代。」玩了少年一把的薛昀笙直接撂挑子了。 「当然,我的好好交代一下!」章珩琰不敢对薛昀笙生气,但还不敢拿大臣们开刀么。 第176页 之前他还是轻拿轻放了,结果大臣们把主意打到夫君身上,该死! 随后章珩琰便把逼婚的这些人家的爷们,随意赐婚给这些大臣,一时间大臣们后宅都乱了,纷纷讨饶。 可章珩琰打死不松口,就是要让朝臣们的后宅其乱无比,让大臣们有苦说不出。 最后求到薛昀笙这里,每个人领了二十篇检讨才收回成命。《$title》作者:$author 文案: $desc ☆、番外 章珩琰十三岁即位,一直觉得皇位很无趣,而这个位置他的三皇兄怎么也想得到。先皇把帝王传位给他,还亲手了结了其他孩子的命。 章珩琰却觉得那个男人很傻,也很没有趣。 他以为这样就能弥补早逝的他亲妈么,天真。 觉得天下无趣的章珩琰时不时会给三皇兄一点萝蔔,看着他和太傅的野心越来越重。 他们想要这帝位,章珩琰知道,也乐意玩玩,当个乐子。 毕竟这个宫里,阴谋诡计,殿堂里,朝臣阳奉阴违,没点乐子岂不无趣得很。 章珩琰逗弄着,先是把太傅干掉了,然后三皇兄瘸了腿丢到舅舅那里。 看着三皇兄还在蹦跶,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他放任三皇兄成长。 然后他又不开心了,因为好无聊,大臣们让他选妃,他答应了。 原本毫无生机的后宫填了一批花枝招展的姑娘和哥儿,每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充满了野心。 后妃们想要得到他的怜惜,从而得到高位,然后前朝的官员家族会升迁得到利益。 每个人看他的目光,都是野望。 章珩琰突然找到了新的乐趣。 那就是看着这些哥儿和女孩为了他一点点的关注互相陷害残杀,章珩琰如同观看棋局一样,看着这名为后宫的棋局每个人都充满了野望,每个人都想要他的怜爱。 他看着前一晚他夸赞好看的的哥儿,下一晚上便毁容,不堪入目。 「有趣有趣!」章珩琰笑着,看着后宫越来越乱,每个人都想上位。 「真可怜!」看着新人上来,老人下去,那些入宫的娇艷花朵一批批溃败,一朵朵鲜花又进来。 他感嘆着端着一杯茶,坐在高楼上,听着暗卫禀报着后宫里的阴谋诡计。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不应该这样,他还有另外一种人生。 很快这个念头被抛之脑后,有一个妃子怀孕了,孩子不是他的,他知道和他暗通曲款的侍卫,他看着那个女人怀着野种扬威耀武的样子。 他故作欣喜,把那女人碰在手心,捧的那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然后不出意外,那个女人被人害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 而那侍卫,没过多久又和其他人在一起了,然后又怀孕了,在一起的那个宫女被侍卫推入湖中,只因为那宫女耽误了他升官的路。 章珩琰让人把那侍卫弄死了,后宫的争斗越来越严重。 每个人都想要君后的位置,每个人都想要给他生下太子继承大统。 章珩琰冷眼旁观着,时不时添置一些新人,投入这叫深宫的棋盘里。 三皇兄想造反,章珩琰给钱给兵马,养着三皇兄,在三皇兄以为要谋反成功时,一巴掌按死了三皇兄。 大政十年,章珩琰突然累了,不想玩了。 所以后宫全部被清理了,后宫有安静极了。 他养了一个人,让他怀孕的人,在大政下一代诞生后,那人就死了,被他杀死的。 他不需要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其他人存在。 这个太子,被他扔给大臣教养,章珩琰无趣之余喜欢出宫看看人间百态。 他看见一个青年,扶着一个哥儿小心翼翼的还牵着一个孩童从他面前走过,他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眼熟。 他突然觉得那男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的应该是自己。 荒谬的想法让他起了杀心,不过后面不知道为何忍住了。 他让暗卫监控着那男人的踪迹。 他知道了男人的名字,薛昀笙,是一个侍卫,在冷宫当差,曾经是个秀才,因为家里伯父把职位传给他,家里有些小本生意。 已经成亲生子,目前快有两个孩子,哥儿是一个商户之子已有身孕,听话乖巧,贤良淑德,看着一家子幸福美满,父慈子孝。 可他越看越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他的暴虐心就越来越重。 他时刻关注着那家的情况,那男人的信息不断传入他耳中。 而且他还伪装去了冷宫,和那个男人接触,那个男人对他也是格外的疏离。 他喜欢猫,冷宫里有很多猫,他看着那个男人喜欢偷偷带着些饭食来餵猫。 他下令肃清了宫里的野生动物,他看见那个男人的眸子里全是伤感,不知为何他胸膛里的心脏,也跟着疼的厉害。 这不正常!他惊慌失措的回到宫里。 章珩琰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另外一个自己荒谬的人生。梦里的自己和夫君,荒谬的错过了 。 他和别人有了孩子,夫君也和别人有了孩子。他杀掉了让他有孕的人,夫君和其他人幸福美满。 被噩梦惊醒的章珩琰,摸了摸身旁那熟悉的温热躯体,蜷缩进他的怀里。 薛昀笙下意识一搂,摸着少年的背嵴,轻轻拍着。 第177页 「夫君。」 「嗯。」 「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另外一个我。」 「嗯。然后呢。」 「梦里的你,成婚的不是我。」 「梦都是相反的。」 「嗯。」章珩琰缩的更紧了些,仍心有余悸。 那个梦很真实,他知道,如果没有薛昀笙,他极有可能和梦境里一样,过着极为无趣的人生,了无生趣,把天下当做游戏,把后宫当做棋盘。 不过有薛昀笙就不一样了,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夫君身上,天下也没有夫君重要。 梦里的人生,格外的真实。 可他不知道,这时,另外一个世界的小陛下,做了一个格外美好的梦。 大政十年,已经年二十三岁的章珩琰一觉醒来,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他看向旁边,结果却空无一人。 「原来,是梦啊!」不知为何,陛下还有些怅然若失,梦里的自己,是那般的幸福。 原来,他和他,本来应该是一对。 他应该是他的君夫后,陛下想着。 那日逃回宫里后,陛下就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对那个下等侍卫如此在意。 现在他明白了,或许,他们在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那商户之子难产而亡,陛下在冷宫见到了消瘦沉默的侍卫。 刻意熟悉下,两人渐渐熟悉,搭的上几句话了。 这样一直过了两年。 「我等你出宫。」宫里的哥儿,二十五岁可以出宫婚配,在一日那侍卫对他说道。 陛下笑了,点头应着,「好。」 两年,陛下什么都没做,就因为他们是命中注定,这样奇特的感受下,他就这么陪着青年,直到两人情愫渐生。 陛下要大婚了,天下皆知,他没有像梦里那样做三次,他直接在青年接他出宫那天,举办了婚仪典礼。 青年虽然震惊,但好歹接受了现实,朝臣也不敢对他迎娶男后有任何意见。 有孕,生子,昭告天下。 兜兜转转,两人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真好,他找到他的乐趣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写个悲剧的,让小琰琰孤身到死,果然,还是心软,让两人兜兜转转在平行世界都在一起了,平行世界两人都不洁,属于二婚! 没有其他番外啦!这本侧底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