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跑调》 第1页 [架空歷史] 《荆轲跑调》作者：何守寡【完结】 内容简介： 荆轲在人心目大概都是悲壮的英雄人物形象，但是英雄的背后是什么。 我们来一起了解下荆轲的成长经歷，因为史书上的描写不多，我们只能诸多推测。 我在描写荆轲的时候也经常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不管是荆轲的回忆，还是自己的回忆，都是比较美好的。 戏看荆轲，给你不一样的精彩…… ================== ☆、开场白 中老年妇女偶像冯巩嘲笑朱军的艺术人生三个套路，忆童年，拿照片，弹钢琴。 不过人们总是免不了一些回忆，用轻松的语气最好。 我喜欢欢快的文字，欢迎或乐观或悲观的朋友！ ☆、作者的唠叨 写的时候比较慢，看的时候部分对话很满意，只是有很多错别字，有一些逻辑上的错误。比如说战国时代说“洛阳纸贵”是不符合歷史的，我修改的时候就把这类似的语句删掉了。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王二的话 我很喜欢王二的写在《红拂夜奔》前面的一段话： 这本书里将要谈到的是有趣，其实每一本书应该有趣，对于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存在的理由；对于另一些书来说，有趣是它应达到的标准。我能记住自己读过的每一本有趣的书，而无趣的书则连书名都不会记得。但是不仅是我，大家都快要忘记有趣是个么 我想这么做 ☆、一些说明2013.5.22 最近公司里除了一些事情，比较耗心血，对于一个作者断更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虽然我现在的读者也不多，但还是该检讨一下。 由于在公司业务上还是个新手，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目前正在逐渐改善，完事儿之后会继续更新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在本书上我的大体框架是史记，不过喜欢加很多想像的场景。读者朋友有好的创意也可以跟我分享一下。 夏天到啦，祝大家保持心情愉快。 ☆、第一章 厨师不是好剑客 战国时期齐国很重视户籍制度，一旦发现某人没有本国户籍，如果是男的，就会被扔到寡妇村里，任人宰割，直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由于总是打仗，死了很多战士，于是这样的寡妇村数不胜数。如果是女的，长得漂亮就会精心打扮一番嫁到伤残军人家里，用来振奋士气，长得丑的就会被放在城墙头搔首弄姿，动摇敌方军心。 我在高考倒计时两百天的时候写了这么一个开头，准备编织荆轲的故事，写完之后问坐同桌丫头感觉如何。 这妞牙痛了一个月，捂着腮帮子恶狠狠道：不可自拔。 这小小的满足了我虚荣心，毕竟咱也是摸进文学澡堂的非着名写手。 后来我发现不可自拔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丫头的虫牙，比如野火烧不尽的野草，比如回忆。 我看着丫头髮简讯给她的男人秀才，至于内容则没看清，继续在英语答题卡的背面写小说： 荆轲本来是齐国人，小时候很喜欢烧火做饭的炊烟，经常趴烟囱，导致吸入二氧化硫过多，晚上尿床，尿的是硫酸，把户籍证给融了。老荆想起那些二十岁就枯瘦如柴的男人，大为惊恐，卖光了家里所有钱财疏通上下重新办理了一个。然后穷得女儿红都买不起。 （丫头问：女儿红不是酒么？ 我说：古代的很多词彙很现在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我会一个一个地解释 丫头问：那这里的意思是？ 我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你会用的东西。） 买不起新的，只能洗洗晒晒缝缝补补反覆用，洗过之后的水泼在屋后砖堆上，发现这些砖由灰色变成红色而且特别硬。朝廷发现这点后就把全国成年女性徵用到砖瓦场，每天餵她们吃红枣红豆当归乌鸡，一年才能回家一次。这让老荆很愤怒，苦于自己年老力衰，于是想培养荆轲让他成为武林高手，以后接母亲回来。 荆轲道：那我要学什么兵器？ 老荆道：剑。 荆轲道：为何？ 答曰：咱家一点钱全给你换了户口，现在只买得起剑，刀太大，抢太长，都很贵。 有一天荆轲的老爹捡回一卷破破烂烂的羊皮，估计还被用来擦过屁股，但是密密麻麻有很多字。他兴高采烈地对儿子说：轲，快来看，老爹给你捡来了一卷上古奇书，听人说是剑谱。 荆轲在棺材铺里当学徒，通过亡者的姓名认识了不少字，他拿过来看了看，一字不识。莫非真的是上古奇书？他又拿过来竖着看，恍然大悟，说：爹，这不是剑谱，是菜谱。 荆轲自他老爹往上数均是资深文盲，扁担横在地上不认识是个一字。他不愿丧失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说：我说是剑谱就是剑谱，怎么会捡回菜谱。快照着练！明天耍两招出来。 老荆以前的工作是打更报时，他的管辖范围是墓地附近，为了给自己壮胆，经常扯着嗓子唱戏，日久导致嗓门奇大，扰人清梦，总是被投诉，后来转为即墨县当铺门房，有贼的时候一声吼，能把小偷吓得尿床三月。因为都是晚班，所以比较辛苦。捡到菜谱的第二天下班回来后叫醒荆轲，要他耍上古奇书上的绝妙剑术。荆轲从床上爬起来，擦了擦眼睛，看见父亲额头上半是汗水半是露水。他拿起那柄从地摊上用一筐鸡蛋换来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扎个马步，持剑画了个半圆，从右肩斩向左脚脚踝。 第2页 老爹问：这招叫什么？ 荆轲挤出四个字：红，烧，猪，蹄。 老爹很纳闷：为何名字如此奇怪？ 荆轲说：如果不奇怪就难以成为上古奇书了。 老爹：也是，哪些名医写的方子我都看不懂，他开的药铺和棺材铺的伙计才看到懂。那你继续练。对了，过几天和老王一起打猎去。 说完倒在只有几根木板的床上唿唿大睡。 荆轲没辙，只好天天去看跑江湖的卖艺，晚上回来模仿给老爹看。看着看着荆轲发现那卖艺的只会那几招，只不过观众天天换，他们就不必学新招。荆轲觉得没意思，就换个地方听人说书。说书的是个老头，自称是列子，活了几百年。 列子老得不像话，脸上的褶子千迴百转，用神医扁鹊的话叫做：长得像十二指肠。荆轲不知十二指肠是什么样子，就请教列子。列子也不清楚，就教育荆轲：很多事情，不懂比懂对你更有好处。 荆轲想上私塾读书，可是家里穷交不起学费，只好听列子说书，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故事有几分真假。列子给他讲夸父追日，旁边就有人插嘴问道：这里的日字是动词还是名词？他讲杞人忧天，结果杞人的后人追着三千里来揍他。他讲愚公移山，朝廷就说他影射朝廷官员贪污腐败。 老荆想知道儿子将来有没有出息，便问列子会不会算命。 列子说：老夫连御风而行都会，区区算命小术焉有不会之理？ 老荆说：那请您跟荆轲算一命吧。 列子说：天机不可泄露，泄了要折寿。 老荆很失望，但也不能勉强列子。 列子扔给他几十卷《周易》，说：我抄这部经砍了几万根竹子，你给我砍几万担柴来当做交换吧。等你看懂这部经，就可以知道荆轲有没有出息了。 老荆说：您不是在欺我不识字吧。 列子说：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老荆说：太坦白了吧。那我每天跟您砍一担柴，您就教我识字。 列子说：好。 老荆去当铺工作前两个小时就去砍一担柴挑到列子家去。列子喜欢住在自己挖的树洞里，腰杆很粗的树都被挖去做棺材，剩下的都比较细，列子只能站着睡觉。树洞里面蚂蚁蚊子多，所以他在老荆挑来的柴里撒泡尿，烧的时候冒烟燻蚊子，经常把自己熏晕过去，就感觉不到蚊子咬。 荆轲发现菜谱里写的都是红烧之类的菜餚，于是把从卖艺的那学来的几招分别命名为：红烧猪蹄、红烧鲤鱼、红烧排骨......就把这剑谱取名：红烧十三剑。荆轲怕老爹认识这书是菜谱而不是剑谱会伤心丢面子，于是请列子不要教老荆“菜谱”的正确字，而把“菜”改称“剑”，甚至把锅碗瓢盆等一系列厨具都改成“剑”字，称之为“剑”的异体字。同时劝父亲不要吹嘘自己会“剑”字的一百零八种写法。 列子自称是老子的徒弟，但青出于蓝，以《老子》为课本，认完了《老子》上的字，就让他把《老子》这本书自己动手噼竹子做竹简抄一遍。然后来认《列子》，说这叫抛砖引玉，荆轲说这叫大言不惭。 《老子》只有五千个字，每片竹简写二十个字，用二百五十片就行，刻起来速度快。老荆认为这个数字不吉利，又噼了一根，在第二百五十一根竹简上写个句号。 老荆认识了很多字，就想把那捲上古奇书重新抄一遍，怕弄丢了。在竹简上刻字很困难，而老荆识字的时间不长，经常刻错，错了又不能改正，只能再噼根竹子。由于错别字的原因，他刻得更慢。 有一天列子看见了，好心告诉他：刻错了不要紧，当通假字用就行。 ☆、第二章 不识列子是何人 很多时候事情不会顺着自己的想当然，有时候锦上添花，有时候火上浇油，有时候歪打正着。就好比老荆不会想到因为户口问题倾家荡产，好在荆轲无病无灾，比较听话，除了喜欢爬烟囱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老荆是个好父亲，为了方便儿子阅读，把菜谱上的所有“锅碗瓢盆”之类关于“剑”的“异体字”全部刻成“剑”字。当他把重新抄好的书给儿子看时，荆轲发现这本书真是剑谱。他照着修习，渐渐感觉气劲运转如意，意识到老爹真的捡到宝。老荆怕原本怕人偷，就用来垫床脚。 在后来的两年里，荆轲白天在棺材铺铺里打工，晚上回来练剑。只是死的人越来越多，事情越来越忙，练剑的时间比较少。而他老爹门房守卫的时候偷偷研究周易，只是看不大明白。 荆轲突发奇想，把那本上古奇书的“剑”字全部改成“笔”字发现它也是书法书。他以此练习书法，写出来的字飘逸俊秀，气度非凡，很快远近闻名，有很多不懂书法的人都喜欢他的作品，花重金请他给自己写门联招牌甚至墓碑，甚至齐王都来请荆轲写圣旨。一时世人都以拥有荆轲的书法作品为荣。后世的史书上都没提到荆轲是书法家，是因为这些写史书的文人的书法都赶不上荆轲，故意不提。毕竟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后来荆轲厌烦了不想再写欲退出文坛。人们一字难求，这是棺材铺老闆拿出荆轲当年写过的帐本拿出来拍卖，倒赚了不少钱。 荆轲写的门联招牌等都被人哄抢，抢的过程中损坏了很多，唯一没有遭到破坏的是墓碑。于是墓碑的主人的亲属都把墓碑挖出来挂在自家大厅。 第3页 其实老荆对儿子的现状并不满，因为儿子成了一个骚客，而非自己希望的剑客。他认为：“剑”比“骚”要好。 老荆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求儿子成为剑客。只是在儿子出生的时候有朦朦胧胧地这个念头。具体原因也说不清楚。 他请教列子，列子说：唯有极于剑，方能极于道。 别人问：为何不用把好剑，而是用破铜烂铁？ 列子说：极于剑是要花钱的。 又问：我若有钱可否极于剑？ 列子说：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这个人很失望，不想听列子说书了，准备回家。 列子在他背后说：当然了，你把钱给我，我还以帮你极于情。 这个人笑了笑：我叫田光，燕国人，极于情用不着。 列子说：久仰久仰。 田光说：久闻列先生能御风而行，可否让田某开开眼界？ 列子说：大家心知肚明。 田光说：多谢。 荆轲就在旁边站着，发现这田光跟列子长不多老。如果把他脸上的皱纹全部抚平，估计有块桌布那么大的面积。荆轲经过多方比较，发现一个人能长这么多的沟壑真是不容易的事。举个例子，列子早上起来洗脸，毛巾会陷进去拔不出来。 列子在晚上教老荆识字的时候突然说：荆轲已经成为齐王的御用文人，风光无限，但也引起了其他书法家大学士等文化界人士的嫉妒。三天之内若不能离开齐国，会有血光之灾。老夫为你们泄露了天机，必定折寿三年。 老荆见列子言之凿凿，沉思好几个晚上，对荆轲说：儿子，听先生的话，捲铺盖走人。 齐国盐业很发达，因为靠着海，熟悉即墨的每一条街甚至每一家的烟囱。 荆轲捨不得离开。 列子仍在天桥底下说书，田光跑过来找他算命：我奔走多年，何时能遇上明君？ 答曰：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老夫为你泄露天机，必折寿三年。 田光道：为何您折寿三年，还会为我等凡夫俗子算命？ 答曰：因为我能活好几千岁。 虽然荆轲卖字画卖了不少钱，但在带着来势汹汹的一大群官兵的知县的谆谆教导下都捐出来修城墙，后来城墙修得比知县的脸皮还厚，知县又劝荆轲捐钱给他修长城。 离开之前荆轲想在熟悉一遍自己熟悉的地方，小时候捉了一直乌龟用来垫床脚，后来被菜谱代替，乌龟就一直放任自流，却不逃走，晚上喜欢挨着荆轲睡。荆轲曾经陪父亲买了把斧头，质量不错，很喜欢店员的服务态度，便想再去逛逛。 离家前的第二天晚上荆轲背父亲要到哪里去。 老荆望了望远方，说：哪里穷就到哪里去，免得遭人白眼。 荆轲说：我们一定要逃离齐国吗？ 老荆说：听先生的话。 这时候，天下诸侯国只剩齐楚燕赵韩魏秦加上两三个夹在门缝里的小国。卫国就是挤在门缝中的一个。卫国整天忙着割地赔款，所以很穷。 ☆、第三章 言不信者行不果 离开一直是不太好的字眼，若不是荆轲一家只剩父子二人，老荆也不会下如此快的决定，荆轲有不舍，老荆有更多的不舍。他跑到曾被他吓破膀胱的小偷家里，见跟自家一样家徒四壁，那傢伙被官府拿住关了两个月，出来后也没钱治疗，因为小便不收控制，只好在腰间挂个葫芦，连着一根芦苇管。老荆深感歉疚，就把菜谱抄了一半留给他。 能读书是件好事，虽然荆轲从出生到现在接触的书籍只有当铺的帐本和那本菜谱，没有其他的课外书籍，但是荆轲还是能够理解识字的好处，特别是从老荆的枕头底下翻出一一卷写在玉帛上的《登徒子好色赋》的时候。只是这玉帛经过无数人手，迎风展开能熏死三里地的蚊子。 当时在市面上流传的“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那篇赋只是小说的序言，后面的正文洋洋洒洒好几十万字，讲述东家之女的秘史。公输班门下弟子个个都是好木匠，所以印刷厂都是他们开的。由于内容太过香艷，所以工人在刻竹简的时候经常想入非非，心不在焉刻伤自己的手，去报工伤。印刷长的厂长都陪得吐血，所以后来禁止这卷书的发行。 墨翟也是个好木匠，只不过他喜欢到处跑建造机关组织别人打架，而公输班喜欢制作攻城武器，所以他俩是死对头。俩人死后，门下弟子也是相互看彼此不爽。墨子方面见公输班方面赔了太多钱以至于把斧头卖了换钱买内裤穿，大为高兴，整日跑到敌人面前请南郭先生的后人吹笙伴奏，自己拿把斧头跳舞。公输班即是后世所称鲁班。但班门弄斧的意思经过几千年的传承，意思已经完全变质了。 很多东西也是这样。 荆轲找鲁班门人买过斧头，质量和售后工作都很好，而且还送了他三十斤竹简才写完的说明书。荆轲很喜欢他们，于是想去调节一下两方之间的矛盾。墨子方面排除一个代表出来对荆轲说：您对我们的工作的关注，我们很开心。您能亲自前来调解矛盾，说明了对我们足够的重视，我们应该深深地记在心里，把顾客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们欢迎任何人随时来指出我们工作之中的不足之处，使我们能够不停的进步。对于您今天提出的问题我们会逐步将上级领导反映的。一有情况我们就来通知你。 第4页 代表态度良好，表情和善，费了好半天唇舌丝毫不觉得累，荆轲道：大哥，一口气说这么多的废话，是苏秦张仪的师弟？ 答曰：惭愧，我以前是县太爷的师爷。酒量跟不上去，就转行了。 这时候突然冲出一老人怒喝道：混帐，口称惭愧，为何脸上毫无惭愧之色？ 代表慌忙跪下：弟子知错。 老人道：混帐，老夫在外面耍了几年，你们就把祖师爷的遗训全忘了？还整日与那群木匠斗气？ 代表低头不语。 老人道：混帐，你一定在想咱们老祖宗当初也整日跟鲁班打架，为何你们不能。因为老祖宗天天跟国王吃饭，你们和搓澡的老郭捏脚的老王吃饭。老夫穷的时候别人都喊我老赵，现在当官了，人家都喊我赵老，就是这个道理。 荆轲心想言之有理，怪不得别人喊自己父亲都喊老荆。 老人又朝荆轲怒道：混帐，你见别人犯错，为何不指出来？ 荆轲道：我跟他不熟。 老人道：混帐，如果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打你，你还不还手？ 荆轲道：打得过就还。 老人道：混帐，不熟也还？ 荆轲：这....... 老人道：混帐，小子，跟长辈说话也报下名字？ 荆轲道：在下荆轲。 老人道：混帐。这么有名的书法家来做客，你们还不恭迎人家进门，请上座吃半鲁之席？在外面吃半鲁之席？ 荆轲道：敢问老丈，何为半鲁之席？ 老人道：混帐，你看鲁这个字，上面一半是鱼，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熊掌我没吃过，想也是美味。下面一半是日，今天这天气热得母鸡下熟蛋。请上座就有美味享受，做下首只有吃日头喝西北风了。 墨家自从龙头老大墨翟归天之后门下弟子分为三支，移居三地，一支关门研究学问，老大穷的没钱吃饭饿死了。一支闭关学习木匠，老大搞创造发明，一次大型实验失败被木头压死了。一支给朝廷官员当私人保镖，倒是混了个编制，只要政府不跨，那么衣食无忧。那两支弟子没了领导，群龙无首，其他弟子艺不能压众，就仅存于世的那支大当家前来主持工作，又归三于一。 这老头便是现在的老大禽滑釐，年纪渐大，脾气见涨，和整天嘻嘻哈哈的列子大不相同。由于名字笔画太多，很多人不认识，老头就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竹片上，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发给别人。人们管这种小竹片子叫名片。禽滑釐年岁大了。记性不好，经常忘记是否给人发了名片，于是连着给同一个人发好几十张，晚上烧火煮饭的时候都不用准备柴火。而出国考察的时候得拖五辆马车 禽滑釐盯着荆轲虎口的厚茧道：呵，小子练功很用功啊。 荆轲道：哎呀，这句话居然没有混帐二字。 禽滑釐怒道：混帐，你生着不贱讨着贱，不打你还皮痒。不过你的剑招虽然高明，可是似乎完全不懂运气运劲的法门。来，我来教你道家的内功心法。 荆轲道：你不是墨家的么？怎么教我道家的？ 禽滑釐道：我们讲究四个字，兼爱，非攻。 正说话间列子不知从哪冒出来道：混帐，老不死的如何偷学我道家玄术？ 禽滑釐怒道：混帐，你这更老的老牛鼻子，自己当初找我借《登徒子好色赋》我不给，你就以你道家心法相交换，难道*练多练忘记了？ 列子嘻嘻笑道：难得你还记得啊。 禽滑釐道：谁说我记性差？ 老人哈哈笑道，看见荆轲又愣了一下，问道：年轻人，你是谁？为何在我家饭桌上？ 先前接待荆轲的年轻人跑过来道：师傅，鱼没有了，街上也卖光了。 禽滑釐道：混帐，我说请人吃鱼就吃鱼，没鱼了我就自己去钓。去取我鱼竿来！ 荆轲混了顿了饭吃，觉得禽滑釐这老头跟列子差不多，都挺有趣，这下要离开心有不舍，就好像我大学毕业散伙饭的时候，好多女同学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解放了。第一次高考前两天跟一个同学写了一篇武侠小说当毕业留言，三个晚上写三万字一气呵成。第二次高考毕业后给同桌西瓜写了整整一个本子，因为之前答应过。 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要么就不答应。 ☆、第四章 人生在世第一战 荆轲父子俩在傍晚时分迎着夕阳向卫国出发，很多文人赶紧摆酒席庆祝，在城墙上目送两条身影渐渐淡去。一路上他们遇见很多拖儿带女逃荒的妇女，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千疮百孔。荆轲自己的衣裳虽然也很破，但都打了补丁。 老荆怕儿子想入非非，把荆轲的头扭向一边：未成年人不宜。 荆轲道：成年人也不宜，非礼勿视。 老荆恋恋不捨收回目光，喃喃自语：还是夏天风景好。 荆轲停住脚步思考了片刻，向父亲请教道：怎么不见那些孩子他爹？他妈多危险，碰到强盗劫财劫色怎么办。 老荆道：孩子他爹当兵打仗死了，那还顾得上他妈的危险。 荆轲道：你又没.....，嗯，怎么不顾我老妈的危险。 老荆望了望快落山的夕阳道：我也想，可是你妈不知跑哪去了。 逃荒的人群中有很多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苦着喊着要爹，也有五六岁的小男孩，苦着喊着要糖。荆轲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因为路上太过平安，和列子难得的郑重其事大不一样，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想多了。 第5页 列子看起来是个糟老头，除了在天桥底下说书以外，就会讲黄色笑话调戏已婚妇女。但是庄周不知从哪里看出来列子是个得道高人，整天在自己的书里帮列子做免费宣传，说他是神仙，除了御风而行这种仙术，撒出来的尿都可以医死人肉白骨。扁鹊看到这篇文章后就到处找列子，想求得几两肉拿回去研究研究。 荆轲活跃在文坛之前，韩非子的书法最出名，因为法律法规都是他写的，谁说他写的字不好看，就要挨板子。后来很多文人学习他的书法，若果有人说这些文人字写得难看，就向韩非子告状，说这些人影射韩大人的书法差，然后也要挨板子。这样一来板子破损率极高，鲁班门下趁此又赚了一笔钱。韩非子死后，人们纷纷跳出来大骂韩非子写的字那是什么玩意儿，仗着身居高位，强迫舆论和文坛。骂得最狠那群人最受关注，虽然有人疑惑以前捧得最凶的也是这些人，不过被忍辱负重四个字推搪过去。 哪曾想荆轲又冒出来，抢了所有人风头，遂心怀怨恨。荆轲只道我没有犯法，没有趾高气扬，就不会得罪人。 这些文人有的在官府当师爷，有的是御用诗人，有的想着书立说谋求国王重视，都是和朝廷拐弯抹角可以挂上钩的人。其中地位最高的是齐王御医夏无且（且在这里念ju第一声），据说以前是扁鹊的徒弟，偷了师傅的几张*的单子被逐出师门。因为书法和丹药都比较高明，齐王也就不怎么在乎他的人品。后来荆轲光彩太多夺目，加上齐王年岁太大，力不从心，自知不会再受重用，于是跳槽到了秦国。 之前齐国孟尝君门下有一宾客善学狗叫，收了很多徒弟，有些人艺成之后经常晚上摸到别人窗前看活春宫，有些人专门钻到床底偷听王公大臣说梦话，这些人就被称之为狗仔队。老荆年轻的时候也想报名参加，毕竟隐藏待遇不错，但是组织上都不要他，别人学的狗都是中华田园犬，他学的够是藏獒，吼一声天崩地裂，把正在办事儿的夫妻都吓得摇摇欲坠。 老荆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比如说隔壁老王剪脚趾甲和县令大人的就职大典。他不认为自除了嗓门大一无是处的自己会遭人记恨。但是担心儿子。 最大的担忧就是儿子还未成年，还没留下香火。孔子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深表同意。所以当他看到偷瞄美女的儿子身旁冷然出现三支带着黑色光泽的箭时大喝一声：红烧猪蹄！ 荆轲转身拔剑，空中画一个半圆，矮下三尺自右肩斜斩向左脚脚踝。起身，凝神迎战，忽听老荆闷哼一声，然后怒吼：射这么偏？！ 荆轲耳中一震，感觉身后袭来的铁枪也凝滞瞬间，起身，持剑反挑，沿枪身，向前滑去。 风起。 剑光收。 枪客迎风而立，惊疑了剎那，然后转为平静。俯身捡起被切落了一根手指。 荆轲剑指前方：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枪客脸现嘲讽之色：真想知道？ 荆轲道：不错。 枪客道：大秦孝钦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圣纯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政王书法协会首席秘书长贴身侍卫樊于期（念wuji乌鸡）。们后会有期。 荆轲待他走后，望着自己右手，虎口崩裂，微微颤抖。回头发现一箭穿透老荆的肩膀讲其定在身后的树上。荆轲思索片刻说道：我有一个疑问？ 老荆忍着疼道：说。 荆轲道：刚才我的对白没说错吧。第一闯荡江湖。 老荆怒道：老子都快死了！ 荆轲看着这支铁剑皱眉道：看起来很严重。 老荆道：当年吴王阖闾伤了脚趾头都感染死了，你看我上了整个肩膀。唉，爹要死了。也没什么东西给你，只有几十卷《易经》。 荆轲道：不是还有登徒子么？ 老荆道：少儿不宜。年轻的时候看多了，长大了对身体不好。那红烧十三剑，果然威力惊人，你多多练习吧。我先死了。 荆轲道：莫忙，我还不知道怎么埋人，葬礼我也不知道该请谁，有怎么样的流程，都不清楚。 老荆道：等会儿，看看扁鹊在不在这附近，他能医好我。 荆轲道：他好几百岁了，还没死？ 老荆道：他是个老处男，无牵无挂，清心寡欲，生活规律，养生之道掌握得好，获得长久。 荆轲道：如何能找到扁鹊？ 老荆道：听列子说他一直在江湖上卖狗皮膏药。我这么大的伤口估计得贴好挤块。我现在上得重，没力气喊话。你来喊买狗皮膏药咯，说不定能够喊来。 他最后几个字生意稍微大点，伤口处又崩出血来。 至于荆轲的父亲到底叫什么，歷史上没有具体记载，我也不能随便给他编个名字。不然就不尊重歷史。在这部不能称为小说的小说中，很多人物事件都是尊重歷史的，特殊的例外。 ☆、第五章 独在异乡遇故知 荆轲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扁鹊扁神医，可有狗屁膏药否？ 老荆道：错了错了，他大名叫做秦越人，扁鹊是齐国人给他取的外号。初次见面，喊人外号是不礼貌的行为。荆轲又大声道：秦越人，卖膏药，痔疮一贴就见效。 话音刚落，一老头从树的后面钻出来，长相身材很像说书的列子，但仔细瞅瞅眉眼间还是很比较细微的区别。他嘴里镶了几颗大金牙，一张口金光灿烂，衣服质量比列子高好几个等次。齐国纺织採用蚕丝，和其他国家一样。只是齐国的蚕是吃大葱长的，吐出来的丝味道比较沖。别的国家人民来齐国都得事先准备好口罩，不然会被熏吐血。不过楚国人不怕，因为他们的蚕是吃韭菜长大的。 第6页 而秦国人这些年打仗很多，战场有很多死人，他们的衣服原料就来自己死去的战士，他们收集楚国和齐国的衣服，以毒攻毒，味道就比较复杂，一般人的鼻子得思考这两种味道哪个更沖因为一时闻不到味道。扁鹊穿的就是这种。荆轲喃喃自语：长得真像，一样的猥琐。 老荆道：老不死的都长得差不多 这时列子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背后说人坏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扁鹊道：是你要买膏药么？ 老荆道：我。 扁鹊望了一眼浑身是血的老荆道：都快死了，还买什么药，不要浪费社会资源。 荆轲恭敬道：神医，帮忙救救吧。 扁鹊道：舅舅？不是你爹么？ 荆轲道：是我爹，亲爹，不是干爹。 扁鹊道：废话，男的找什么干爹。说书的，算一下这猥琐的中年男人还有几天寿命。 荆轲道：您不是可以活死人吗？怎么还需要知道我爹的阳寿？ 列子补充道：人的寿命阎王定，命不该绝，就可以医活。荆轲道：那阎王的命谁定？列子到：看阎王的老婆那方面厉害不厉害了。 荆轲道：哪方面？ 列子道：那方面。 扁鹊道：快算。我还有很多膏药快过期了，得抓紧时间卖。 老荆道：我这有限量版的登徒子。 扁鹊道：不用算了，助人为快乐之本。救死扶伤是大夫的天职。不过你爹的伤深入骨髓，咱们得花很长时间来研究登徒子，额，研究病情。看你这样的穷人就不收费了，帮我卖几千张膏药顶数。 荆轲道：需要几年？ 扁鹊道：好几年。 射中老荆的箭被拔出来后仍在地上，箭簇上残留着黑色的血液。荆轲没有注意到这点，他望着扁鹊消失的方向，踏出独自闯荡的第一步。 荆轲只有十五岁，还未出过国，不像孔子那样坐个牛车带着一众弟子周游列国，经常穷得没饭吃。他也不认得路，只知道卫国很穷，路上碰到的县衙修得越豪华，说明这里越穷。 一路上听到很多战争消息，多是秦将克那个城，拔哪个城，然后斩首几千几万，事后秦国不仅派很多裁缝跑到战场上捡衣服，也派很多农夫去收回阵亡的将士。荆轲远远地碰到一场战役，为首的秦军将军骑在马上，环视一周，稀薄的目光从荆轲脸上掠过，就让少年荆轲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惊。 他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但是睥睨天下的气质还是给荆轲造成深深的震撼，后来列子告诉他那个将军叫白起。 荆轲路上猎杀了很多吃尸体的秃鹫和鬣狗，用来当食物，第一次吃完的时候很惊恐，怕中毒，后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荆轲想了想，自家在齐国的小菜园以前是万人坑，蔬菜都是汲取尸体的养分成长，所以已经习惯。离齐国越来越远，盐越来越难买，而且越来越贵，所以荆轲只能吃没盐的烤肉。 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遇见很多兵荒马乱，荆轲因为听不到父亲督促自己练习红烧十三剑和列子说书中那些长三个*的英雄故事而觉得孤独。幸好终于来到了卫国。 很快问题就来了。首先是语言。他从小说的是齐国话，怕听不懂卫国话旧在路上学了一些，谁知道到了卫国境内才发现他所学的卫国话完全派不上用场，不是发音不标准，而是卫国朝廷规定国民从小就开始学习秦国话。秦国话达到二级级甲等才能拿到户籍身份，别说娶妻生子办理出入境，就连在街上捡破烂也得操一口秦国话，即使这个捡破烂的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秦国人。负责秦国话等级考试的组织人员都是卫国本地人，发音源自上一辈，而上一辈的发音来自秦国的战俘。这些战俘多是来自秦国的偏远山区，方言艰涩难懂，跟流通的秦国官话相差甚远，后来又被卫国恭敬地送回秦国。 很多拿了一级甲等证书的卫国人去秦国想某个一官半职，就算某不了也是出去镀金了一趟，回卫国地位都高一些。去了之后才发现这种人太多了，而且自己一开口就被本地人耻笑乡巴佬。这些人中不乏卫国的高官子弟，受此窝囊气大怒，于是更加努力地学习秦国话。 很多捡破烂的因为不会说秦国话，所以被驱逐出境。这些被故乡抛弃的人万念俱灰，又发现韩国人也有很多因为同样的原因被赶走，于是这群人凑在了一起，因为拿不到户籍身份，没有田地，也不能经商，就四处行乞，后人称之为丐帮。最后卫国倒数第二个国王卫元君也因为没过一级甲等加入了丐帮，称为第一人帮主。同样，卫元君由于拿不到户籍身份，娶不到老婆，也嫖不了妓，所以会自己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人们把卫元君的这种行为成为自卫。有的卫国人引以为耻，就把卫字改成慰。 荆轲只有从那些一条腿迈进棺材的老头才听得到几句零星的卫国原汁原味的国语。 秦国边疆有个穷山村，整个村子里只有三户人家，其中两户人家的媳妇儿是从战场死人堆里翻出来的。某日整个山村的村长给卫国国王卫军角的御用文人办法了一个国际文学奖，整个卫国欣喜若狂，卫君角就连升他三级官。 于是荆轲明白卫国为何这样穷。 荆轲要在卫国混也得说秦国话，可他开口就是齐国话，正暗自恼怒改不了习惯时，有个衙门的工作人员亲切跟他打招唿。 第7页 原来齐国话也是世界通用语言之一。 荆轲的齐国户籍在卫国民政处也可以顺利登记，少年向找份工作，然后找个老婆。毕竟老荆一直念叨着想早点抱孙子。 当时卫国国势弱小，只剩濮阳这一个城市。荆轲在大街上闲逛，看到人多的地方就凑过去。这样的人堆有很多，卫国指不定哪天之声一条街了，所以人们都喜欢看热闹。有一个人堆里传来一把很粗犷的声音： “.....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復鼓。 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止于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钟子期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嘆曰：“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像犹吾心也。吾于何逃声哉？” 荆轲勐然一惊，因为这是列子常说的一个段子，然后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陌生的城市里听到自己熟悉的事物是一件很好的感觉。 ☆、第六章 梦里浮生足断肠 荆轲见人墙太厚，挤不进去，就从外围开始逐个问：您有治疗痔疮老便秘的秘方么？ 然后杀出一条血路，之间以白鬍子老头喊：知音传说，莫不嚮往。伯牙当年鼓的琴，机缘巧合为老夫长辈拾得，今路过宝地，愿卖于有缘之人。文人骚客们切莫错过。 大汉冲出来叫道：钟子期死了，俞伯牙不是因为没了知音把琴给砸了么？ 老头摸了把鬍子道：这位仁兄有所不知，他把琴砸了，老头子的祖宗捡过来给修好了。 大汉道：您老既会修理，想必精通琴道，为大家献上一曲如何？ 老头微笑道：既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 大汉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小子愿意献丑。 老头见这大汉，虎背熊腰，煞是威勐，脸上布满沧桑，掌中生满老茧。荆轲却勐然一惊：这不是以前隔壁家的老王叔么？他怎么也跑到卫国来了，难道是受自己连累？正想着，两点艰涩的琴音传来，断断续续不甚连贯，逐渐转为舒缓流畅，似是一登山者努力攀爬，其中辛苦不必言说，待到山顶，俯视脚下的云层，有片刻的酣畅，却又更多的伤怀。 荆轲对音律一窍不通，看见旁边有一人在抹泪，问其故，答曰：他的亲生让我想我的小叔子。 荆轲道：他是弹棉花的么? 答曰：他是奏军乐的。有一次帮忙去战场捡死人的衣服，那次是和韩国人打仗，韩国的蚕都是吃榴槤长大的，结果被活活熏死了。 荆轲一路上听过很多关于战争的悲惨故事，听的太多，抑制麻木。刚开始他还会跟着哭诉者一起伤心滴几滴泪，后来只是伤伤心，再后来心也不上了，只皱着眉头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后来发现这样的表情太过流于表面，决定事先给眼睛抹点辣椒粉，搓根细绳把自己脖子捆紧，倾听的时候就双眼流泪，不停呜咽。最后修炼成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泪腺和声线，有海外的使者请他参加皮影戏节，他没路费，就没去。 诉说者惊道：小伙子，你怎么比我还悲痛？盆腔炎？ 荆轲道：是啊，一生下来就有这病，时好时坏。 琴声转至低吟，似是等丈夫打仗归来的妻子哄怀中幼儿睡觉。围观者见老王弹琴弹个不停，听也听不懂，遂各回各家。只剩下十三个人，这十三个人包括荆轲都流着口水睡着了。 荆轲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柄黝黑古朴的剑，一个少年人的背影，一座王宫，一张满嘴油腻的脸，一支笔，一把当归，一辆马车。马车里走出一个姑娘，身材壮硕，三尺之内看不清全貌。脸上写满了忧郁，长满了麻子，做捧心皱眉状，用手帕掩住看不清大小的嘴唇道，郎君啊，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对我东施讲，东施给你做面汤。来吧，奴家等候你多时，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琴声转为高亢，似万马奔腾，似风寒病人拉稀。荆轲惊醒，见老头子说：神乎其技！ 老王到：我老妈姓俞。 老头道：原来是传人。老朽游歷天下，今日终能交付于你，不负故人所託。 两人开始唠家常，说的齐国和燕国两地的语言，荆轲听不大懂，不愿打扰两个老头，自行离开。 老王斜眼看荆轲远去，往脸上搓了两把，掉下不少泥，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墨子门下禽滑釐。老头迎风一晃，赫然是列老头。 列子道：这古董做旧的功夫还是你个老不死的擅长。 禽滑釐道：荆轲才多大年纪，量他也看不出一把琴有几成新。何必如此。 列子道：他现在看不出，日后成长回想起来，就难免了。 禽滑釐道：咱俩的演技还不错，为何海外皮影戏节没人邀请咱们呢。 ☆、第七章 吃饱才是硬道理 卫国以前是一个中等国家，打过胜仗，抓过俘虏。这些俘虏战斗力不行，但跑得奇快，卫国国君知人善用，把这些俘虏放在大街上，肩上架个筐子，人可以坐上去，让俘虏把他们背到目的地，根据距离长短付钱，俘虏再缴税给卫国。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就餵他们慢性毒药，定期给解药。 第8页 有的俘虏力气比较小，能背一个人，就在衣服前后都写一个“山”，有的力气比较大，能背两个人，就写一个“出”字。有的人力气更大，能背三个，但是没有那么大的筐子，也没那个字。“出”字人生意比较好，因为“山”字人往往背到一半的时候就没劲了，得坐在地上休息半个小时，耽误乘客事情。 朝廷很快发现慢性毒药太贵，收不回成本，就取消这项制度。但是这俘虏回国后都自愿在身上贴个出字，就这份行业待到本国并发扬光大，很受群众欢迎，而且有群众自动加入到出人这个队伍。这是卫国既丐帮之前的另一发明创造。在此之前的马车体积太大，在成立不好调头，也不好让车，有时候马拉肚子，放个屁把车夫熏吐血。所以部分马车被出人代替。 有的乘客不给钱，出人就把他头朝下扔到臭水沟里。有的乘客在筐子里大小便，出人就把他们扔到粪坑里。但是也有出人故意绕弯路多收钱，乘客打不过，就在背后做记号，回去之后找墨子门下，花钱请他们报仇。墨子很多弟子给王宫大臣当贴身侍卫，退休之后开武馆收徒，这些再传弟子去不了王宫，有的在本地收费做好事，有的外出当游侠，都很能打。 有的乘客创造力比较低，不管哪个出人欺负他，他都画同样的记号。坐得起出人的人都是比较有钱的人，用的墨质量比较好，三个月都洗不掉。所以很多昨天做了坏事今天没做坏事的人也蒙冤挨揍。幸好《墨子》是本算术书，他的弟子数学成绩都不错，于是给出人同意编号，刻在竹籤上，没有竹籤的出人乘客都不坐。这样一来投诉走人都比较方便。 荆轲年轻气壮，也想当出人。但他齐国的户籍身份太过耀眼，本地人不敢要他，怕他是组织上派人来暗访，回去揭露他们丑事。荆轲得迅速找一个工作，不然没钱吃饭，没地方睡觉，也没地方上厕所。随地大小便是对出人的极大不尊重，会被人头朝下扔到粪坑里。荆轲想了想，决定跟着那些出人，等着出人把在筐子里大小便的人扔到粪坑里，他旧去把乘客捞出来，捞到一半的时候让乘客给点钱他上收费厕所，而且顺道把乘客衣服扯下一截用来擦屁股。 以前穷人上完大号之后都用竹籤或者绳子擦屁股，所以很多人都有痔疮。荆轲跟着出人走的时间太长，憋出了膀胱炎。所以荆轲整天受疼痛折磨，痛不欲生。有的穷*子临盆的时候也痔疮突然发作，结果痛不欲生。 王公大臣用玉帛擦屁股，擦完之后就扔进粪坑里。做客的穷人朋友见到怪可惜的，就把玉帛捞出来，在上面连载登徒子，写的字比同样面积的竹简多好几倍，携带方便，很受欢迎。 荆轲有时候撕的衣服是燕国制造，燕国的蚕室吃大蒜长大的，辣得他屁股火冒三丈，眼泪横流，完全忍不住。旁人就关心问他原因。荆轲想起列子说伯牙子期故事，就给旁人复述一遍。这个人觉得故事很不错，就给钱他，约第二天听他再讲一个，回去之后把白天听到的故事记录下来，编辑成册，因为第一个故事是知音，所以这本书叫《知音》。每次荆轲讲的时候痔疮和膀胱炎同时发作，涕泪横流。后来熟悉了，知道这个故事爱好者姓范名喜良。由于荆轲的创造力不如列子，所以把列子的讲完之后就没有新的，范喜良的《知音》这本杂志也断更了。后来范喜良被拉去修长城，他老婆孟姜女去找她，路上无聊，就看《知音》，发现很好看，就跑回家把所有的知音竹简全背在身上慢慢看，边看边哭。很多包工头也围过来看，由于围的人太多，把刚修好水泥还没干的长城压垮了。 《知音》这本杂志在孟姜女手中开始发扬光大，经过几百年后一个姓刘卖草鞋的落魄贵族手中更上一层楼。 列子给荆轲讲过诸子百家是怎么生活的。孔子有弟子三千，靠学费生活，有的弟子比较穷，孔子出游的时候租不起马车，就转行做了出人。孟子辩才犀利，当外交官，经常把君王说得哑口无言，不给面子，所以不受人喜欢。韩非子在朝廷当官，衣食无忧。庄子天天住在湖边，天天吃鱼，后来进宫当了御厨，列子看在庄子替他宣传的份上，在说书的时候信口开河夸庄子变成蝴蝶飞走了。 老子穷得没钱买衣服，就跑到天竺去，由于发质不好，被太阳晒卷了。天竺人见老子飘然若仙，湛然若神，都很崇拜他，都想拜他为师。由于人太多，同样是捲髮的人就把费捲髮的人赶走。被赶走的人不服气，但是打不过人家，只好没事儿来骚扰一下，这群人后世称为巴基斯坦。天竺比较落后，没有自己的语言，就学习老子的。老子有点口吃，捲舌音比较重，但天竺人很好学，都掌握了。老子年轻的时候娶了个老婆，总被老婆揪耳朵，耳垂都给拉长了。当时太子释迦摩尼天生耳垂双肩，人以为异，见老子比自己更长，欣喜若狂，伏倒在地拜气味是。 这释迦牟尼天赋异禀，根据师傅所传之道另闢蹊径，是为佛教。 ☆、第八章 三人行必有我师 衣食住行四个问题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一个钱的问题。荆轲身无分文，只有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剑，一只离家时从床底下带出来放在肩上的乌龟。本来还有几件破衣服，但是在路上都被人偷了。讲故事挣来的几个钱花完了，饿了几天，找了一个饭馆学徒的工作，顺便噼柴烧火，扫地守门。 第9页 在饭馆里待了一段时间，大致了解秦国文字的正确用法和错误读音。厨房里有很多竹简，有的用来当柴火，有的用来打麻将。荆轲闲暇时间没事干，太早了睡不着，都小心翼翼收集起来慢慢看，少不了挨掌厨的一顿臭骂。荆轲自知理亏，趁着痔疮和膀胱炎发作跟他们讲故事，让他们老泪纵横，分担自己的痛苦。 老闆人不错，见荆轲喜欢看书，就告诉他濮阳县令家里有很多书，但都不看，生满了霉虫。你就去跟他说你仰慕他学识渊博，在齐国就久仰大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荆轲就跑过去，得知县令出国考察了，需要一年才回来，荆轲就直接钻进书房里装了一蛇皮袋的竹简回来看，看熟了再去换。待县令回来了，也差不多看了个遍，偷了县令的裤腰带用来绑蛇皮袋口。县令第二天发表重要讲话，强调防盗工作的重要性，讲话时一只手一只提着裤子。 荆轲剑术不错，每天噼柴练习，能噼成牙籤，只是太细，掉到牙缝里找不出来，所以人们都不敢用。但是人们都惊讶于荆轲功夫精湛，都跑过来围观。饭馆老闆就加高了围墙，让自己老母亲坐在门口，摆张桌子收费，有的过路人以为是公共厕所，跑过来一瞧是卖艺，技艺高超，心甘情愿掏钱。 为了吸引更多的眼球，追求更高层次的艺术水准，老闆让荆轲提高技术难度，噼柴的时候在头顶放一只碗，碗里的水不洒出来。有观众提出这样不够刺激，碗里应该装浓硫酸，才够惊心动魄。荆轲沉吟半刻，答应了这个无礼的要求。为了方便表演，专门把头髮剃光，能把碗放稳。观众们倒吸一口气，提出放浓硫酸要求的人倒吸两口，因为剃的是他的头，荆轲出剑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荆轲当时有转行当剃头匠的念头。 荆轲用黑布蒙住自己眼睛，而且故意三天不吃饭，饿得头昏眼花，观众也跟着饿肚子，因为饭馆老闆实行了是双向收费，进来看要钱，出去也要钱。观众的家人来送饭，被表演吸引，也交钱来看，观众人数迅速涨到三万人，老闆也在一夜间修了能容纳三万人的围墙。没有卫国国籍的丐帮众人也想看，但进不了城，只好望洋兴嘆。 酒店老闆姓伍名星，原是鲁班门下，所以能在一夜间修这么大的围墙。年轻的时候在秦军中任职，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军的坑就是他主持挖的。因为自感罪孽深重，遂退隐江湖，凭着秦国户籍在卫国开个小酒馆度日，一时技痒，为荆轲干起了老本行。本来他的饭馆没有名字，只在招牌上画一个酒壶和一只饭碗。由于荆轲演出的极大成功，名气见长，卫国人就用他的名字称唿他的饭馆，即为伍星饭馆。 伍星相貌平凡，旁人不知其身份，荆轲总是在他身上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为此不安。直到看见装满热水的木盆里被拔掉的鸡毛，这个才释怀。。俩人关系比较融洽，荆轲听老闆说榆次有一个剑术名家叫盖聂，仗剑出入秦国王宫，三进三出，无人能挡。后来知情者透露是去给秦王割盲肠，给妃子拉双眼皮，还给太后做了无痛人流。虽然没有正面打斗，也知其出手稳准狠。荆轲想起还在齐国砖瓦厂的母亲，和樊于期震得自己虎口出血的长枪，就跑盖聂那去求学。哪知盖聂收费奇高，光书本费就够让荆轲在饭馆打工十年，于是跟他讲价是否能便宜一点。盖聂双眼皮一抬，端茶送客，还送他一句话：没钱还想出国深造？ 荆轲：有钱就去朝廷任职。 盖聂斥之：一身武艺，岂能做朝廷鹰犬？ 荆轲道：满腹诗书，暂时对不出下句。 盖聂眯着瞟了荆轲背后青铜长剑一眼，惊诧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想到荆轲卖艺挣钱，怒道：剑道乃王道，为何当做生钱之道？ 荆轲道：没钱吃饭。吃饱才是硬道理。 盖聂突然睁大双眼，磅礴的剑意喷涌而出。 荆轲退后三步。 盖聂起身。 荆轲再退后三步。 盖聂奔向后院一黑瓦小屋，荆轲听到脱裤子的声音，然后听到盖聂一声长嘆，然后说：兵器乃不祥之物，就像你会客时突然像大便一样，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住了就当机立断，不然就拉裤子里了。 荆轲抱拳：听君一言，受益匪浅。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一小。 盖聂道：说。 荆轲道：还有坑么？我也肚子痛。 ☆、第九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荆轲的噼柴技术令人咂舌，所以称为咂技，很快惊动了中央领导层，每逢升官发财婚丧嫁娶摆酒席的庆典都会请荆轲来表演。为了能跟盖聂系统学习剑术，荆轲也不推辞。玩咂技的只有荆轲一人，所以不怕同行嫉妒。后来各行各业的领导都要邀请荆轲来参加他们多如牛毛的庆典，不然就说明档次不够。 这些庆典有商鞅变法一百三十七年纪念日，商鞅是在秦国变的法，不管卫国什么事，但商鞅以前是卫国人，所以值得举国同庆。有苏秦逝世六十七周年纪念日，同事还有苏秦遇刺六十七年纪念日，因为苏秦遇刺的当天还没有死，所以可以纪念两次，同时还有苏秦诞生一百零三年纪念日。几乎每一天都有什么周年纪念日，甚至一天有好几个。 卫国律法规定，每逢重大节假日，领导都要深入基层调查民情，深入基层调查民情期间不得公款吃喝。但律法没有规定公款光吃不喝或者光喝不吃是不是违反纪律，也没有禁止企业领导请官员到自己家吃饭。所以朝廷官员每天都深入基层的饭桌。上头传达下来的重要文件都堆成一块，低价卖给樵夫。 第10页 因为荆轲成天出入各种庆典，所以人们都喊他庆卿。 荆轲者，卫人也。其先乃齐人，徙于卫，卫人谓之庆卿。 这是司马迁《史记.刺客列传》里对荆轲的背景交代。因为司马迁家里失盗，部分文章的竹简被人偷跑了，所以少了很多重要的内容。但这世界上有一门学问叫口述史，荆轲也有后人，对自己祖先的英勇事件趣事秘闻时代相传，恰巧我认识其中一个，所以有幸能听到这些事情。 卫王最大，所以他名义主持的庆典最多，他本人亲临现场指导工作，所以经常碰到荆轲，后来成为好朋友。这是的卫王歷史上称他为卫元君，理想很大。他想要的不是卫国现在这一小块光吃不喝就能吃垮的小地方，他要的是称霸中原，毕竟他的祖先也曾辉煌过。 他认为称霸中原就得让各个地方都有卫国人，而且只有卫国人，其他诸侯国的国民都死光了他的理想就可以实现。所以他一直在研发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把其他国的人都杀掉。至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什么样子他也没概念，导致一直在研发但从未被制造，拨了很多经费都不见成果。 有人说卫元君是个好领导，既不穷兵黩武，又不贪污腐败，一餐饭只有一个菜喝茶捨不得放茶叶，衣服打满补丁。勤俭节约，省下来的钱想用于研发，但都被深入基层了。 卫王很着急，花了那么多钱，下达那么多文件，发表那么多重要讲话，做出了那么多重要指示，自己还受了那么多苦，一点作用都没有。荆轲劝卫元君放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想法，多让百姓生孩子，让将军学兵法，让战士多训练。卫元君听不进劝，荆轲痔疮越来越严重，在一旁落泪。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秦国以卫国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攻入卫国本土，把卫元君赶下台，为显仁义，没有杀他，给了他一个野王的封号。 秦国攻占了卫国，然后卫国的有钱人都逃难逃到了秦国。伍星算是有钱人，但本来是从秦国逃出来的，不能在逃回去，约着荆轲去赵国。荆轲和卫元君是好朋友，所以暂时还呆在卫国，虽然卫元君现在穷得没饭吃。荆轲想了想，把学费拿了一部分出来给卫元君生活。 卫元君当政的时候听说过很多空话大话套话，经验丰富，自己身为最高领导深知领导喜欢哪些话，据此出了一本专门研究官话的专着，拖鲁班门下出版，大受好评，挣了一笔钱，还了荆轲一部分学费。剩下的一部分不够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够制造小规模噁心人的武器。 卫元君的祖先卫武公是第一个根据《皇帝内经》炮制出泻药的人，当时他把泻药为给出人，出人要是逃跑了就会拉肚子连拉七天七夜，生不如死，后来因为成本太高而停止供应，但是很受王公大臣的欢迎，因为他们的吃得多肚子胀，消化不良，卫武公因为泻药赚了很多钱。卫元君自己也有发明创造的天分，他打造出一种铜质器械，到了定点时间就会发出巨响，必须有人把他按在掌心做五十个伏地挺身才能让它停止尖叫，做五十个它就安静一个时辰。放在敌营里可以让人整夜睡不着觉。但是因为太重，需要十条大汉搬运，搬运过程中得不停做伏地挺身，有时候刚接近敌营它就响了，十条大汉都被射成刺猬。后来这个机关被秦国买去，用来拷问烦人，卫元君挣了不少钱。 他为夫妻发明了一种戴在手腕上的钢圈，分别写着夫妻的名字，终身绑定。这种钢圈有法律效应，代表二人是合法夫妻，因为戴得很紧，想离婚的话就要把手砍掉。因为打仗死的人太多，女性改嫁就得砍掉一只手，因此二婚的姑娘都不敢上街，因为太显眼，后来这些人就找墨子门下揍卫元君，卫元君把之前挣的钱都赔光了，又要找荆轲借钱。不过马上又有创造出一种乐曲，在敌营里演奏能然人听得春心荡漾浴.火焚身，但是需要靠近敌营吹，不然别人听不到，自己先先*了。秦国买过去给战马配种时演奏，卫元君又挣了一笔。 卫元君应该挣钱富国强兵的时候他一直在想杀人。应该招兵买马杀人打仗復国的时候，他一直在挣钱。所以卫元君一直很矛盾。 ☆、第十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 卫元君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整天有事情干，荆轲很为这个朋友高兴，同时也在思考自己应该干些什么。 他的母亲虽然被扣在砖瓦厂，虽然每天吃红豆红枣当归乌鸡，但也说不上受罪，毕竟衣食无忧，一个月只用工作几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谈艺术人生，聊后宫八卦，只是声音不能太大免得引起敌国注意。这种生活比荆轲每天吃不饱饭找不到厕所拉屎要好多得多。 伍星年轻的时候帮白起挖坑，埋了很多人，年老的时候来到赵国想赎罪，利用荆轲的门票钱给邯郸修了很完善的下水道，只不过邯郸降水量稀少，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下水道里多是粪便，赵国的蚕吃大蒜长大，所以国民不怕味道重。后来秦军来袭，都躲在下水道里，秦军追下来都会被熏个半死，然后被乱滚打死，剩下没死的也要用一只手捂着鼻子，也被揍得很惨，所以顽强地抗拒了很长时间。 荆轲告别卫元君来邯郸投奔伍星，伍星就给他讲解赵国歷史，教他赵国话。以前赵武灵王当政时期，主张向中原北边地区的胡人学习衣着打扮，把冬天也能热出痱子的长袍脱掉，换成短衣短裙，皇后带头，于是满大街的大腿，白花花的一大片，能把本地人晃得鼻血三千尺，口水落九天，把外地人眼睛晃瞎，所以外地人来赵国都必须直视太阳三分钟。看到群众们很支持自己的政策，武灵王很高兴，趁热打铁，推出学习胡人骑射的主张，完成步兵向骑兵的转换。由于业务技能不熟练，很多转专业的战士腿被摔伤，被马蹄踩成残废。 第11页 武灵王心疼子民，就给他们特权，出门乘坐出人免费。有的正常百姓装成跛子冒充伤残军人，占出人便宜，还在怀里抱一大堆行李，压得出人苦不堪言，双腿打颤。有来中原游玩的波斯人看见了这种步法，觉得很美观，纷纷效仿。 不知情的百姓以为军人是一群流氓，这让很多因公受伤的战士很委屈。于是专门盯着那些怀抱行李的乘客，一直追踪到家里，看见他们的被子若叠得乱七八糟，就在后面敲闷棍，从卫国高价买来泻药餵他们吃，拉满七天七夜，双腿发软，半年才能恢復正常走路。 赵国因为长平之战死了太多人，为了提高生育速度，国家规定凡年满十六者必须结婚成家，否则要拉到前线战场充军。荆轲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在一年内娶到老婆，只好跟伍星挥泪告别。 荆轲围绕邯郸城转了一圈，看到青色的砖想起自己的母亲，看到唱戏的想起父亲，看到吹牛的想起列子。 然后没来由地想起梦中那个奇丑的姑娘。 再丑她也是个姑娘。 荆轲因为见的姑娘太少，所以也分不清美丑的概念，个人对美的定义也不同。 以前楚灵王喜欢细腰，不仅喜欢妃子细腰，也喜欢大臣细腰，虽然他的腰粗得像马桶。很多人为了减肥都不怎么吃饭，饿得头重脚轻根底浅，脸色发青。有一个妃子三年没吃肉，实在受不了就召集其余妃子买了几只鸡烧着吃，他的家人见到噼手把鸡抢过来，怒道：想吃肉？你们二十个人吃只麻雀就够了。 为了让腰够细，许多大臣许多姑娘把自己两只肾割掉一个，阑尾和盲肠也割掉，免得占体积。也有人在腰间围一圈水桶，起定型作用，不让腰有横向发展的空间。后来出国称之为水桶腰，形容极细，不堪一握。而后世之人却用水桶腰形容腰极粗。 很多词语的意思经过几千年都变质了。 这些都是列子跟他讲的故事。想起列子，荆轲记起以前在齐国的时候认识一个找列子算命的燕国人田光，于是便向燕国出发。 走在路上经过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木桥，木桥上一个头戴高冠身穿青袍人士坐着钓鱼，身旁的鱼篓空荡荡，嘴里念念叨叨：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荆轲只听得懂美人二字，心想此人被甩了吧，失恋的男人都是诗人，不予理会，准备走过去继续出发。 这青袍的声音从荆轲身后传来：少年，拔下你的剑，可敢一战？ ☆、第十一章 少年人生第二战 荆轲小时候喜欢爬烟囱扒窗户，上串下跳。长大后齐国卫国赵国四处奔走，见识大好河山，也见过大好屁股。由于身负才艺，倒受人尊重，只不过经常饿肚子。经歷的事情不多不少，书法很好，剑术不错。 在群雄并起的乱世，荆轲也只能算是个普通人。 不过他毕竟只有十五岁。 小时候在棺材铺里打工，经歷了很多死亡，胆子比一般人稍微大一点。出入齐国和卫国王宫，眼光比一般人稍微远一点。整天听列子说书，受道教的影响比一般人稍微多一点。 我小时候住在农村，长大后家还在农村，只不过大学在武汉呆了四年，工作后全国医院到处跑，倒是见了不少风光和各地不同情感陪护的gg小卡片。一三年的五一回了趟家，听得心里很爽。家里开了个小茶馆，经常有人来打牌，搓小麻将，斗小地主，下小象棋。五六岁的时候跟大人下棋，经常被人吃成光杆司令。 打小成绩过得去，小学初中前五，高中中等偏上，周末跑到书店站着看书。因为爱护书籍，看完一本都跟新的似的，没有折卷的痕迹，老闆也不怎么说我。 我尊重人，别人也不会太会为难。 第一次高考结束后，我跑到武汉的亲戚家那玩，帮着卖西瓜。成绩出来那天，姑父拉我去网吧查分。 进去的时候天气晴朗。 出来的时候阳光明媚，只不过太过刺眼。 数据经常用来衡量。 小学初中期中期末能排多少名。 高中月考能考多少分。 大学毕业后工资多少钱。 以及我最头疼的身高多少海拔。 当然了，放在古代会换一种衡量标准。 侠客，杀了多少坏人。 悍匪，劫了多少财物。 奖励，提了多少人头。 义军，攻了多少城池。 荆轲生于乱世，人生中第一次拔剑，对阵的是当时尚默默无闻的樊于期，以右手疼痛半个月的代价换掉对方的一根手指。在这一个月里，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完厕所擦屁股，都很困难。 后来樊于期跟了白起混，作战英勇，倒是战功卓越，有人问他的断指是怎么回事。樊于期答曰被高人指点过。 荆轲在路途中逐渐得知樊于期原来是个少有的高手，那么自己也是个高手。 闻得钓鱼客出言挑战，荆轲想了想，答曰：大叔，你失恋了，应该去找你的情敌挑战，或者向抛弃你的姑娘泼硫酸。由于我闻得炊烟太多，有时候能尿出硫酸来。你要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点，只不过我目前没有尿意。 钓鱼客一愣，立即怒道：我何时失恋了？ 第12页 荆轲道：你不是在吟诗么？ 钓鱼客道：我是在背屈大夫的《离骚》，懂么？ 荆轲道：听列子先生背过，不过他说，君主不明事理，自己就应该帮君主明事理。君主不让，就逼他让。哪能一死了之呢。自杀是懦弱的行为。 钓鱼客道：跑题了。你胆敢跟我一战？ 荆轲道：我为何要跟你一战？ 钓鱼客道：樊将军曾救过我一命。 荆轲道：那又如何？ 钓鱼客道：你断他一指，我就得让你还一指。 荆轲道：我不肯呢。 钓鱼客：我只好亲自动手。 荆轲道：必须要这样？ 钓鱼客道：必须。 钓鱼客缓缓站起身来，将河中的鱼竿收回，将外套脱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身边。赵国的伤残军人看到这番场景一定不会餵他泻药。 然后拔出长剑。 剑尖微颤，遥遥指向荆轲。 荆轲回想起当初对战樊于期，只记得他眼中的落寞和眼屎，若不是危及老夫，真不愿动手。不过眼前这人似乎有几番列子故事中英雄人物的风范，不知深浅，慎重为佳。 荆轲道：我不打。 钓鱼客道：为何？ 荆轲：肚子疼，要拉屎，报上名来，等我成年了再找你打。欺负小孩子不算好汉。 钓鱼客哭笑不得：鲁句践。等你来战。 我在武汉卖了几天西瓜，着实很热，所以生意很好。白天拼命看小说，晚上拼命看电视。 老爸老妈也没多说什么。 再来一年吧。 我回到老家，走入高四。 ☆、第十二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荆轲遇见高渐离是我高四时写的荆轲故事里的最后一章，这段相逢也是荆轲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相逢，《史记》和《战国策》上都写得比较简单： 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 不过我跟荆轲的那个后人比较熟，从他那里可以知道更多当初的情况。 荆轲推掉鲁句践的挑战前往燕国，路途中不由得回忆起刚离开齐国时与樊于期的那一战，自己的铜剑与樊于期的长枪相撞，刀刃立刻卷了一截，以至于后来在伍星饭店打工噼柴的时候得避开卷掉的那一截，不然木屑四溅。后来荆轲在卫君角沦落成寻常百姓的时候仍人不离不弃，卫君角在搞创作发明之余把自己珍藏已久的名剑送给荆轲。 此剑名曰：悬翦。 乃当初越王勾践所铸八柄长剑中的一把，飞鸟游过，触其刃如斩截焉。机缘巧合落于卫国军中。荆轲婉言拒绝，自己当初文坛锋芒毕露就有远在秦国的夏无且拍樊于期千里追杀，这次要是拿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招摇过市，别说武术界人士眼红，朝廷官员也会让他无偿奉献给国家。自己剑术岁虽略有小成，但是还称不上高手，要是被几个流氓群殴把宝剑抢走，万万对不起友人相赠之情。 拿着这把锈迹斑斑的铜剑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不怕人偷，只是怕肩头的乌龟被人摸去煮汤喝，所以平常就把乌龟藏在怀里。乌龟不喜欢待在怀里，因为荆轲流浪路途中很少有洗澡的机会，身上的汗混杂着尘土搓成球可以砸死人。 荆轲也无可奈何，有时候会碰到一些墨子门下那些在王宫当差的门人，有的小国被大国歼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些门卫也丢了工作，跑到市井中帮百姓有偿做好事，人称游侠。。比如说帮工人讨了工钱就收十分之一的佣金，工人也很支持，很少拖欠。也有部分门人帮朝廷收税帮流氓收保护费，这群人就遭到同门的唾弃和教训，武功高强的会被禽滑釐亲自教训。禽滑釐喜欢吃鱼，但是从不刷牙，满嘴腥味，朝叛徒唾一个够他们晕两天，然后放在列子的树洞里熏半个月。 很多大国朝廷很痛恨禽滑釐毁了他们的税务局精英，因此派出大量人手追杀禽滑釐。好在禽滑釐精通易容之术，都抓不到他，只可惜了长得和他相似的人。 禽滑釐修炼道家之术，延年益寿，活了一两百岁，不过操心太多，不符合道家清静无为之境，所以得抓紧时间为墨家培养下一个掌门人，只是没什么头绪。 荆轲看到这些游侠想起禽滑釐的半鲁之席，嘴角微笑，会跑过去帮这些游侠教训贪官污吏，这种的人书房都有很多藏书，濮阳县令一样都是摆设不怎么看，但墨都是好墨，正好也是帮墨家干事儿，禁不住手痒，会在书房墙上发泄自己的笔意： 荆轲到此一游。 这些游侠见荆轲写这几个字潇洒飘逸也跟着学，有的游侠年老后退休收了一些弟子，也把这个传承下去，一直传到王莽篡汉时期，如来一根手指被猴哥写了“孙悟空到此一游”这七个字，变成五指山时这七个字仍然保存着。一些游手好闲之徒也觉得这几个字霸气非凡，纷纷效仿，见诸于名人故居风景名胜。本来“到此一游”代表着行侠仗义勇于反抗的意思，却被后人糟蹋到没有素质的象徵。 荆轲跟着这些游侠一段时间，学会了当下流行的《下里》《巴人》两首曲子，没事儿的时候哼一哼。跑到燕国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姑娘各个体壮如牛，他不知燕国那些细腰纤弱的姑娘都跑到楚国选美去了剩下的没什么好货色，但是男的没去选美，所以倒看得过去。荆轲忍不住唱到：帅哥似星兮美女如云，满天星斗兮万里无云。 第13页 这时一条大汉怒喝道：呔！唱的什么玩意儿！调都跑到猪圈去了！ 街上的燕国人听到都大笑不止，当时燕国是乐坛大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肢贩夫走卒都是音乐界人士，如果被嘲笑唱歌跑调那是对燕国人的最大耻辱。 燕国人发现荆轲如无其事不仅大为惊恐，心想此人脸皮之后世所罕见。 其实是荆轲听不懂燕国话，完全不知道这大汉在讲什么。闻声望去，只见这条大汉袒胸露乳，正在案板上砍狗腿，头髮半年没洗，贴在胸口扯都扯不下来。看他的容貌时荆轲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倒吸一口冷气： 但见这厮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端的秀丽异常，竟是《登徒子好色赋》形容的美女模样，除了一口黄板牙之外完全符合。看样子屠狗多年，身上一股与伍星不分上下的杀气，不过荆轲在厨房也待了一段时间，能够适应。 按列子说的传奇故事里的话，这屠夫天赋异禀，相貌惊奇，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的任务就交给他了。 荆轲第一次对一个不是老头的男人产生亲近之感，往前走了一步。 那屠夫放下手中屠刀，朝荆轲怒道：唱歌跑调还不承认？想打擂台么？奉陪！ 荆轲依旧听不懂，向屠夫迈出第二步。 屠夫从案板底下拿出一物，状若琴，有十三弦，弦下有柱，左手按弦，右手持竹尺，开口唱了一段歌。荆轲听他嗓音粗犷，但自由一番热血意味，后来知道他的歌词是： 老高蠢货兮炒菜没放盐 酒囊饭袋兮口袋没有钱。 ☆、第十三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二 荆轲很多年以后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高渐离的场景，那时阳光明媚，街上人来人往，高渐离手臂和裸露胸膛的肌肉如波浪般起伏，面色红润，一口烂牙。十六岁的荆轲背着铜剑，肩头趴着只乌龟，似睡非睡。高渐在案板上一刀将狗头砍下，让狗免受皮肉之苦。荆轲想买两斤肉吃，摸摸口袋没有钱，黯然摇头，向路人打听田光家怎么走。 他说的齐国话别人听不懂，秦国话发音也极其不标准，一样的听不明白，只好拔出铜剑在地上写秦国字。结果立刻冒出很多手拿铁链的衙役要来套荆轲，说他破坏公共设施，要罚款。不过衙役的燕国话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衙役急的满头大汗。 高渐离哈哈大笑，瞟了一眼荆轲写在地上的字，眼睛眯了一眼，随即喊道：差大哥，这人是我在齐国的亲戚，切莫为难他，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完扔给他们几条狗腿。 荆轲第二次回忆起见到高渐离的场景，确实高渐离嫌他唱歌跑调，有损燕国乐坛声誉，抓起剔骨刀翻过案台要来揍他。荆轲拔尖相抗，但架不住高渐离势大力沉，铜剑被砸得飞向旁边的澡堂，墙给撞出个洞，澡堂老闆大怒，揪着荆轲衣领要他赔钱。 高渐离哈哈大笑：这小子要钱没有，要命根子一条。 老闆怒道：我做的可是正规生意。 高渐离道：我又没说你不正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老闆道：还隔壁王二不曾偷。 高渐离道：烟锁池塘柳。 老闆到：炮镇海城楼。 荆轲每次的回忆都不一样，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高渐离的哈哈大笑。他的共鸣腔在腹部，属于高水平的男低音，自称发音方式传自老子“ 老子当年跑到天竺，受万民敬仰，每天出去闲逛后面都有好几千人跟着，上厕所也寸步不离，受众人围观，有人专门记录老子的大便的色泽，粗细，内容，形状太小，排便时间，熏死了多少信民，等等。这让老子很痛苦，因为总是拉不出来。老子刚来天竺的时候唱歌很动听，信民们都会闭上眼睛认真聆听，后来老子心情恶劣想噁心他们，故意唱歌跑调，但是信民认为自己觉得难听是因为自己欣赏水平太低，会被人瞧不起，所以人们都还是闭着眼睛。老子发现了这点，于是上厕所的时候都会唱歌，抓紧时间大便。 洗澡的时候也是一样，有人记录老子洗澡的顺序，先搓哪后搓哪，在一个部分搓了多长时间，还会配画师描像。 老子年轻的时候是宫廷乐师，奏乐给别人听，环境是王宫。年老的时候受人尊崇，但是还是得奏乐给人听，环境是厕所和澡堂。整天听自己的音乐老子想撞墙自杀。释迦牟尼劝老子要注意言行，因为一举一动都被信民学习。一旦撞墙自杀，那么以后想自杀的人只会撞墙，不会选择服毒跳河上吊之类的死亡方式，天竺的墙不够厚，撞垮了那些面目可憎的欧洲人就回来占便宜，趁火打劫。 这些事情让老子每天火很大，无处发泄，满嘴火泡，于是唱歌唱得更难听，难民的表情更虔诚。天竺人很好学，把最难听的曲子都完整地记录了下来，勤加练习，无论是下地干活，下水捕鱼，婚丧嫁娶，杀人放火，贪污受贿都会来一段歌舞。 高渐离的祖先便是给老子描像的画师，主要工作就是画宣传照。释迦牟尼说要放大老子的优点，比如他有一百斤重就画成两百斤，头髮卷一层就画成卷两层，耳朵垂到脖子要画成垂到胸口，这样一来画得不向老子这个瘦子，而像释迦牟尼这个胖子。画师气不过，但是老子不喜欢管事，信民的活动都有释迦牟尼来管，何况他本身也是王子。因为不愿昧着良心宣传，于是依据老子告诉的路线来到了中原。 第14页 荆轲以前从列子那听过老子，不过是三言两语，不甚清楚，不过能被列子体积的实名制人物为数不多，相比老子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荆轲佩服这个人，就想学习这个人，先从唱歌开始学起。 于是他即将踏上乐坛。 如果隆重点，可以说荆轲即将登上歷史舞台。 ☆、第十四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 荆轲十六岁的时候打过一场架，由于没有在学校读书也没有在单位工作，所以不用担心被开除，但是荆轲总是不安，觉得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好孩子的范畴，苦于老爹和列子老头都不在身边，所以荆轲也找不到人去请教。 少年一路从齐国即墨走过卫国下野，赵国邯郸，来到燕国蓟城，会在收费厕所看到有偿提供绳子的大妈，会在桑树林中看到採桑的少女，会在长满野草的山坡远远地看到秦国名将白起，也会在都城看见各国的出人以及乘客。这些出人由于常年背负客人，所以肩膀强壮无比，同事肩膀中间会凹陷，便于放置竹筐，竹筐里还会提供当天王公大臣八卦新闻的小竹简。对于比较有身份的客人，出人还会提供本地民歌的演唱。很多出人跑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会的各地曲调也很多，所以很多出人都加入了隶属周朝礼部的採风部门。算是乐坛人士。 周朝是诸侯曾经的大哥，但现在地盘很小，很多原来的小弟都不怎么搭理他，所以周王每天只好在自己酿酒唱歌，因为专一，所以精通。 列子曾说：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周王每天愁闷，所以酿的酒度数比较高，唱的歌比较苦，两者都让人潸然泪下。燕国跟周朝走得稍微近一点，所以得到了一些酿酒和歌唱技术，回来两者都很盛行。燕国人民小时候剩下来会用酒精沖羊奶喝，打个酒嗝能让苍蝇从空中醉倒在地。 荆轲十六岁之前跟着老爹蹭了几顿酒，只不过度数不高，隔靴搔痒，因为酒在齐国不是很盛行，卖的比较贵。到燕国来之后就发现便宜多了，齐国的一杯酒的钱在这可以买一桶。很多商人就来燕国批发再卖到齐国，赚个差价，只不过路费很贵，而且密封措施差，太阳晒几天就蒸发干了，只是固体酒精，而且易燃易爆，所以齐国人就用烧火煮饭，后世称煮火锅。 老子远去天竺的时候把酿酒技术也带着，只是会酿不会储存，酿出来的酒得当天喝掉，不然很快就变质。释迦牟尼见老子爱这一口，就帮忙酿了很多，到那自己不喝，老子怕浪费，就自己解决掉，所以每天喝的醉醺醺的。释迦牟尼就趁着老子半醉半醒的时候向他请教，按惯例旁边也会有人记录。只不过释迦牟尼故意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引，然后给国民看这都是老子的意愿。比如说老子喜欢吃饺子，也喜欢吃粽子，但释迦牟尼喜欢更喜欢饺子，就只问老子喜不喜欢饺子，而不问粽子。后来释迦牟尼出了很多书，表达了很多想法，其实只有老子的一半。 荆轲来到燕国找工作，由于唱歌跑调遭到高渐离鄙视，但是写得一手好字。其实字写得好不好高渐离完全分不出来，只是他缺一个记帐的，经常赔本，看到荆轲年轻，眉清目秀，外地来的，饭量应该不大，比划着名交流。好在荆轲年少，人比较精明，学习新事物比较快，燕国语言很快掌握了。由于捲舌音比较夸张，荆轲闲时练习的时候经常喷饭，惹得高渐离大怒，唾骂他浪费粮食。 燕国信奉张仪的连横政策，和秦国关系比较好，採用的文字也是秦文。荆轲在卫国学习的发音虽然错得离谱，但是文字还是正确的，高渐离给他的工作很快就走上正轨。以前老高的都是一笔煳涂帐，现在发现城东的药铺老闆总是赊帐不还，而隔壁的韩寡妇经常多给钱，这让光棍的老高想入非非。 好，本文第一次正式出现“想入非非”这个词。众所周知，想入非非在歷朝歷代都是被禁止的事情。这句话完整地说法是：周所周知，老百姓想入非非在歷朝歷代都是被朝廷禁止的事情。 其实说一半大家都能够明白。 不过此时老高的想入非非只是何寡妇的裙子，没有其他的一些思想上的行为。荆轲想起列子故事里那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雄，就劝老高勇敢向前进。 高渐离愁眉苦脸：没胆子。 荆轲道：家里不是有一罐虎胆酒么？拿来喝吧。缺什么不什么。 高渐离道：何寡妇守寡这么多年，我是不是多得吃猪腰子？ 荆轲道：先壮胆吧，犯罪工具和犯罪动机你都有了，就缺胆量。 高渐离：小傢伙不学好，那跟我一起喝两口。 荆轲道：我还未成年，不能饮酒。 高渐离道：燕国规定十六岁就已成年，十八岁就得结婚，不然会坐牢。我让何寡妇给你介绍几个。 荆轲道：先喝酒吧。 老高之前也做过出人，因为唱歌声音太大总被客人投诉，所以改行卖狗肉，没事儿喜欢嚎两嗓子，后来还学会了筑这样乐器，自弹自唱。高渐离跟老子一样说话有一点含煳不清，荆轲也不知道他在唱什么，似乎有“姑娘”“汉子”“快活”“狗崽子”这样的字眼。他跟着喝了两口，喉咙像火烧，烧到了脑子里，脑子出现很多死人的场景，出现了卫国那场梦里的药材和刀剑，乌云和白马，还有那个长得绝对算不上漂亮的姑娘，只是容貌越来越模煳，剑光越来越此言。他睁大眼睛看老高秀气的脸庞，狐媚的眼睛，和满嘴的大黄牙。 第15页 本来荆轲可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剑客，因为他剑法无双。可是他遇到了高渐离，渐离两个字颇有含义。从此，荆轲告别了他的少年。 ☆、第一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别人提起回忆的时候总是带着无限伤感的情绪说那一年的雪花飘满枝头，远处传来破碎的吉他声。而到我这里没什么好风景，反倒是那年的非典肆虐，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和带着口罩的面无表情。 高考倒计时一百五十天的晚上丫头拉着我到学校后面的那破池塘去等秀才，说实话这大冷天的鼻涕流出来都成冰棍，我相当不情愿陪这个有夫之妇出来，何况这傢伙身高比我高体重比我重给我很大的压迫感，但看在老乡的份上还是得假装屁颠屁颠地跑在她后面。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影只有冷风一个劲儿往衣领子里钻只好躲在丫头后面。跟丫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多时候搞不懂她和秀才两个，本来就不在一个学校容易距离产生更远的距离还整天闹分手。我们旁边的人也看得揪心。突然丫头不说话了，我一看她发现她脸色惨白双眼无神。我说：大姐你别晕啊,我可抬不动你。话还没说完她就软在我身上了，压得我够呛。 半背半拖把她送到校医院，医生放下手中的扑克牌问大汗淋淋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有什么毛病。我说不出话来指了指瘫在椅子上的丫头。医生问她怎么了。 我喘了口气，说：她贫血的问题很严重，加上刚才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估计吹感冒了。医生摸了下她额头：还发烧咧。准备打吊针。那个，咳咳，学校的几个老师喝多了酒酒精中毒把仅有的几张病床给用了，你们只能坐椅子了。丫头靠着我肩膀睡着了，硌得我肩膀生疼。我看了看她，双眼紧闭，脸色又苍白变为潮红，不知道怎地有点小难过。我发着呆，想着十一点了寝室的门该怎么叫开。是丫头的话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她和宿管员混得叫一个熟。老实说丫头的口才相当好，特别表现在上街买衣服的时候，砍价都是拦腰砍。而我不敢，怕老闆认为我是砸场子而砍我。秀才也是个好人，丫头说那个男生吹笛子的造型好漂亮啊，秀才第二天就买了支价值不菲的笛子找了个培训班。丫头说《盛夏的果实》的歌词写得真好，在还在流行歌词本的年代秀才就买盒正版的莫文蔚的专辑只为里面的歌词册子。 暑假我一个人在马路上闲逛时碰见一个摆地摊卖笛子的就花两块钱买了支，吹了个把星期也吹不响差点扔进灶里当柴烧了。丫头用随身听外放《盛夏的果实》就默默地把歌词背了下来。也许是无聊吧，或者其他什么。 回过神来时丫头整个人都依偎在我身上了，头髮上有股好闻的洗髮水味道然后想起我三天没洗头了，顿时老脸一红。我伸出右手，想捋捋她额前的头髮，只听丫头呢喃说出两个字：秀才。 手臂僵硬了一下。 小时候我们俩还有秀才几个很喜欢捉迷藏，每次轮到有女生捉时秀才就上厕所蹲大号，顺便藏到那。别个姑娘即使捉到秀才了也不能声张，毕竟偷看异性洗澡上厕所会长针眼。秀才这种行为就像开外挂，对其他玩家是极其不公的，而我是个极其鄙视开外挂的人，所以秀才再在捉迷藏时上厕所我就偷走他的卫生纸。 初中时我家离学校比较远，骑车上学，丫头让我带她回家，但我的破车只有前槓没有后座，为此花钱装了一个。秀才的车有前槓有后座，后来我转学了丫头让秀才带她回家，为此秀才把后座拆了。 一只红杏出墙来，常使英雄泪满襟。 是丫头的经典名言，对于她这种糟蹋中国文化误导未成年人的行为我是敢怒不敢言，如果我背诗背错了她就大骂我忘本不配作中国人。她和秀才下棋差不多的德行，秀才只准他悔棋，别人悔的话他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抄起砖头想砸人。所以我认为这对....人男女，很般配。不过在外观上差距很大，男的娇小玲珑，女的虎背熊腰(这是客观描述不带主观感觉)。我觉得这两人体形换换估计有点前途。我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 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晚上那星星很大很显眼，就像学校食堂米饭里的沙子。下了晚自习没有回寝室看书，而是奢侈地俩人坐在学校的草坪上评论班上哪个女生胸比我还小，哪个男生总是躲在网吧角落开好几个某种网站窗口。丫头笑得很夸张，以至于有回声。 自从上了高中每天都习惯低着头匆匆赶路，什么时候是月圆之夜都很少去关注，更别说有姑娘约咱来赏月了....说错了，是赏星星。 丫头提到秀才，说他初中成绩其实还不错，因为控制不住脾气跟人打架受了伤，没能参加中考，不然咱三个人都在一中读书该多好啊。不过我知道他脾气不好，就喜欢招惹他吵架，嘻嘻。 我突然有点恼怒说：你故意吵架的？ 丫头说：是啊，还故意以分手吓他，哈哈，就喜欢看他满脸怒火又强忍着的样子，哈哈。 我说：呃，明早还有月考，回去看书了。 丫头说：临阵磨枪也不是这么磨的啊！ 我起身走了几步说：不用你操心，谢谢。 说完这话我感到一阵后悔，回头看丫头的五官在黑夜里有些模煳。 ☆、第二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二 我在大二那年翻出了高三时候的日记本，上面有很多关于秀才和丫头的描写，还有几个黄色网站的地址，对于自己的学习则很少提起。这让我很惭愧。更惭愧的是自从丫头嫁人之后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第16页 上面还有一部只写了前面五个章节的故事，第一章写于高三，后面四章写于高四。日记本都快烂掉了，我重新录成电子版。当时快期末考试，很多人以为我制作小抄的电子版本为班级做贡献，向美女献殷勤，都很鼓励我。特别是室友牙籤还买了一袋六毛钱的北京方便面给我补充营养，虽然他买回来时已经啃了一半，但我还是热泪盈眶。因为写的时候有回忆。 有个星期天下午丫头喊我到她家去玩而且笑得有点奸诈，我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她说：“你去不去？我请你到我家吃顿饭行不？就当筹谢你那么多次给我睡觉把风。”我说：“去，有人请吃饭我肯定去！” 下午到她家，说实话这是我十八岁后第一次到女同学家去，她还说她家没人爸妈都走亲戚去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嘛。到她家后她说有什么《中国古代神话研究》之类的书自己找着看，然后她到厨房忙边忙边打电话。我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很担心她家的煤气罐会爆。 吃饭的时候她在桌子上插俩蜡烛问我有没有联想起两个字。这时夜色如水，繁星满天,是个激发现代朦胧诗人创作的好意境，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有！ 丫头有很激动：哪两个字? 我说：停电。 丫头很鄙视地看我。我说：您别拿那眼神瞅人，跟白内障似的。 丫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说：今天我请你吃饭是有目的的，可能会受点委屈。我说：被请客也算委屈？那你每天都来让我受委屈吧。 刚说完有人敲门，猜是丫头她老妈，我赶紧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在门后面候着，给长辈留个好印象。门开了后发现是秀才，手里还拿着盒东西，包装挺漂亮。秀才先是一愣，然后火冒三丈，甩门而去我莫名其妙，丫头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今天是我生日。就想看看他的反应。嘿嘿。谁让他有次跟我聊天的时候看别的姑娘，我们难得见一次面，而且那女的比你还丑。 我说：你！ 又响起敲门声，我说：秀才不会这么快就来认错吧，我得教训教训他，完全没点原则。 于是我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等他来。打开门后发现是丫头她妈。 我读高四时，芳龄二十，有的小学同学开始给自己孩子洗尿布，我还在写作业做试题，这让我很不爽。长这么大读了那么久的书只有在高中留级，当然了我们的说法就做復读。很多人把高三说得跟难民营似的，作孽死。照这个逻辑高四就是纳粹集中营。 刚进那外表看起来很破其实里面也很破的补习学校，唯一的感觉就是热。一百来号人挤挤在一间小教室里，跟拉黄包车的等活似的。 说良心话读高中没有读初中那么拼命，却那种有劲不知道往哪使的感觉，很难受。 刚开学的那个星期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荆轲的故事，写完一章后给乌龟看，看完后就奔向网吧。 大学毕业后我决定把这故事写完，这时我二十四，自己在外面租了间房子，和大学室友住在一块，平常工作不忙，在全国各地跑的时间比较多，不过也有比较多空余的时间。 只是经常沉浸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第三章 桃花潭水深千尺 高中的时候离开自己的小镇跑到市里的一中读书，认识了不少同学，高四復读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于是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街上骑自行车的人摔跤，这再次证明我的恶趣味。而五年之后我大学毕业当医药代表冒着鹅毛大雪给医生送红包时，我都会想起当初和丫头一起吃麻辣烫的时候这姑娘突然说：人生寂寞如雪啊！ 我抹了抹异常满足的嘴巴说：秀才给你温暖给你融化掉。 第一次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躲在武汉的亲戚那帮她卖水果，半个月不敢回家。后来老爹老妈老姑老姨都劝我再来一次。高四这年过得及其颓废，一个星期七有四个晚上在网吧里和室友乌龟一起度过。一个星期只有周六下午放半天假。 一个周六下午，阳关灿烂，但跟我无关，因为我还是在网吧。因为周五晚上也在网吧通宵，第二天还得上课，于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跑回去睡觉。睡的像死人一样爽时正香被丫头一个万恶的电话吵醒，说她喝醉了，让我去扶她回来顺便帮她付帐。我大怒说你喝醉了还这么清醒地喊我帮你擦屁股。我一边抱怨一边睡眼朦胧地穿错了乌龟的衣服而他衣服比我大好几号。 我趁着夜色出去的身影根据目击者，坐在我后面的西瓜同学，说颇有偷电线的风范。我跑到丫头那时发现她真的喝高了脸红得让人担心会想煤油温度计一样会炸，然而我更担心的是怕她突然高喊：经理不要啊。 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将醉后的丫头拖出来是件如何艰巨的任务。路过草坪那就找了几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她在月光下轻轻诉说自己在跟秀才第一次分手时的肝肠寸断第二次的肝心若裂直到第97次的肝胆俱裂。我嘆道你的小心肝真是坚强。 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仅隔半个月丫头就又找回了秀才，我痛骂她毫不专一的同时更想不通她是如何站在跟我一样的塑料体格的秀才面前、以她一百四十几的体重做小鸟依人状。 大一的时候还没有买电脑，一到周五下午开完班会就召集有为青年奔向落纱网吧，一直待到第二天上午。我们的口号是络纱是我家。这时候乌龟应该在做遥遥无绝期的月考试卷。紧张操作的时候老爹的电话都懒得接，丫头有时候找我聊了几句，不过没有立刻回应。 第17页 对于自己是个流氓我毫不否认，甚至写过一边关于《胡典谱同学穿拖鞋和他好色之间的辩证联繫》的论文，后来不知道扔哪去了可谓人生一大憾事。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在武汉无比炎热的6月跑到落鲨网吧去通宵玩得正爽的时候突然停电，此时十二点多了欲回寝室而不得，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更严重的是不知道会不会来电，我大把大把的擦着汗和牙籤一起感慨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无聊之极，跟丫头髮了条简讯过去，发了又后悔，说不定正在跟她家那位煲电话粥呢我凑什么热闹。 哪知丫头很快地回了简讯：又吵架了。 我说：又？第几次啦？ 丫头说：忘了。 我说：氧化钙，把吵架当饭吃啊，真搞不懂你们。 丫头说：你当然搞不懂我们，你上网只顾着真三去了，何时跟我聊过天。 我虎躯一震，想了想这虎躯形容词好像不适合我。 我说：你不是有他么，要我何用。 丫头说：难道说我只能有男朋友就不能有别的异性朋友了。 我想说些什么，这是网吧来电了，于是继续真三去。 等待主机的时候无疑逛到一个音乐论坛，看到一个关于周云蓬的评论文章。老周双眼残疾，写出来的歌很有人文情怀，并不是一味的身残志坚。听了几首现场的演奏，其中一首是续写佛教音乐的：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调子很好记，他接着唱：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水中喊救命。 扑通一声跳下去，捞起一看哎呀是汪伦。 然后老周念白：李白英雄模范报告会在帝都长安召开，有人问李白为何下水救人，身为唐朝的党员。 李白道：这个，日照香炉生紫烟天气太热，下水洗个澡，顺便救起来了。 听到“顺便”不禁浮想联翩，突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回到宿舍翻出来自己的日记本，对比现在的字迹，发现是一样的难看，虽然我很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字，但也阻止不了它的丑。不过已经忘记了当初荆轲的故事是这么构思了，愤怒于自己居然太监了一部可能被贊为如厕圣物的作品。 大一上学期军训那会儿我的笛子开始小有名气，还收了一个美女徒弟，每次约着周末教他的，结果都奔向网吧了。总是目击我写永远没有结局的西瓜同学居然跟我考了一个学校，有时候一起温故下高中生涯。元旦那会大家都很有激情的办元旦晚会，我和班上吉他高手草人奔走于各个班级的内部晚会当表演嘉宾。 寒假的时候思考了一个月，我决定下学期的时候不能像高四那样堕落，于是一开学就把女徒弟喊出来倾囊相授，只不过我也是半桶水的层次，教不了太多。后来学校组织乐团参加湖北省高校爱国歌曲合唱比赛，又有太极拳比赛，我都参加了。然后是我们戏曲社的成立，纳新，常规活动。等等。 我似乎很充实了。 我想把那个故事写完，却发现是件很难的事情。上课的时候无聊，看着老师神一般的速度翻着ppt，我在课本上写了一段歌词似的文字。 掠过季节的童话- 晒着冬日暖洋洋的太阳- 翻阅着已逝的过往- - 掠过季节的童话- 用马良的神笔- 勾勒明天的云彩的变幻- - 那些童话书上的印迹- 堆在角落里的心情- 那些少不更事的文字- 装作不经意的身影- - 疲惫的双眼- 已习惯了稜角分明的风景- 和心知肚明的隔阂 掠过季节的童话- 带着冬雪的恋歌- 虽不属于我- 也可以重新谱写自己的故事 ☆、第四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高中毕业后我那点可怜的分数无脸见人，在老爹老娘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劝说下我好不情愿的走进復读学校的破门，进去之前我红着老脸把之前高考结束后送人的课本再要回来。丫头则从此告别了校园，远赴北上广游歷打工，过年时候会回湖北老家玩，只不过整天坐不住，到处串门，直到我大学毕业后唯一一次见到她是在她的婚礼上，新郎不是秀才，不过长得比较清秀，但是不知为何我看他不爽。 高四班上有不少原来高三的人，比如西瓜同学。我个儿小，她个儿更小，而且俩人是安分守己的好公民，于是我俩共同被安排到最前排，每天吃粉笔灰。在室友乌龟的带领下我学会了真三这个以后会陪伴我很久而且会因此结交到很多好兄弟的游戏。或许是无聊，或许是逃避些什么，我们经常去通宵上网，于是结交了同样喜欢上网的菜刀。网吧里玩家抽香菸上厕所不沖脱掉鞋子把脚丫子搁在键盘上的气味四处飘扬。所谓臭味相投志同道合便是此理。 我们踩着七月份的尾巴开始了高四的补课生涯，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然后一天天的凉下去。我认得更多的人，其中一个是l，高三时l是隔壁班的，不知道怎么着加了她的qq。虽然网上聊得欢但平时很少碰面即使碰面了也只是一笑而已。现在l和我一个班了，就熟起来。于此同时菜刀注意到西瓜，向我打听西瓜的婚姻状况个人爱好之类的。在某个下雪天菜刀被我们灌了几瓶啤酒后吐露了真言。 第18页 我说：春天来了。 其实菜刀那点破算盘谁不知道，只可惜此君胆极小，每逢节假日买点礼物送西瓜都不敢还央求我去放到她桌子里，我也不客气地分一杯羹，圣诞节那天的巧克力几乎全被我吃了。西瓜问我谁送的，我实话实说是菜刀，可她不信，说平时菜刀看到她招唿都不打个。于是我说那就我送的呗。西瓜赏我两拳，你送的就你送的，还嫁祸给菜刀同学做甚，奔三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妞妞捏捏。- 我想，这样下去我就成借花献佛了，况且西瓜也不是我的佛。我跟菜刀说得採取行动约她出去玩，不然高四毕业了你俩说的话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一百字而且标点也算在内。菜刀点头表示认可，为表扬我献策有功请我去通宵上网。- 星期六的下午是难得的假期，我喊西瓜去打撞球，我是传说中的极品菜鸟，球在桌洞边上一毫米的情况下我能把它打得弹回来。菜刀以前都没摸过杆子，而西瓜号称撞球界一姐，于是我俩打她一个。我依旧是传说，菜刀进步神速，把我赶到西瓜那边去。他俩打得兴起，没我事，我就跑到网吧去，碰见乌龟也在，于是一起打真三到晚上十点回寝室。- 第二天我早早的跑去上自习，看见西瓜小脸被北风吹得略红踩着铃声擦着老班的身子跑到座位。我读了几篇文言文甚敢无趣，翻出老师要求我们做的摘抄本读。我的摘抄本第一篇是纳兰容若的代表诗作：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倖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如愿- 无数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痴男怨女都喜欢引用开头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很明显我不是这种人，因为我还记得后面那句。- 我抑扬顿挫摇头晃脑读完这首诗问西瓜昨天玩得咋样。西瓜说你怎么突然没人了。我说您倒是关心我啊，怎么不发个简讯问问呢。西瓜欲言又止，我恍惚发现西瓜脸更红了点。- 下课后我赶紧跟菜刀说西瓜为你脸红了，有前途。菜刀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大怒：你不会早点发简讯告诉我啊。 在我升学宴那天我喊了很多人来。我给丫头打电话，得知她在东莞打工，跟我说：大学生了啊，以后祖国的栋樑之才啊！苟富贵勿相忘啊。 l晕车，在我家后门口了吹了好半天的风。西瓜和菜刀两人姗姗来迟。我挨个挨个的敬酒，不仅头变大了，舌头也变大了。胃很难受，可是心情很爽。 临走的时候西瓜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答应那小子了。然后小脸一红跑上了车。 好像也太快了吧，事先都没点徵兆。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汽车已绝尘而去。 ☆、第五章 长日唯消一局棋 我把菜刀的好记星递给西瓜时色心大起摸了把她的小手，西瓜白了我一眼。我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哼着歌玩：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剎那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别哭我最爱的人- -可知我将不会再醒- -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 -我的眸是最闪亮的星光-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永恆是什么- -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 -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 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不要告诉我成熟是什么- -我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 - 我在百无聊奈的早自习摇头晃脑地唱着郑智化的歌，待老师走出了教室我歪歪身子撞了下西瓜：好无聊啊，唱歌我听行不？我就喜欢听你唱歌了。- 西瓜白了我一眼：就会拍马屁。便宜你了，以后听我唱歌要出场费的。歌词本拿来。- 歌词本这玩意似乎是古董级的东西了，我闲着无聊默写了很多歌词出来。我把鬼画符的本子给她：喏，就这首，《别哭我最爱的人》- 西瓜的声音很轻，不像我鬼哭狼嚎闻者莫不痛哭流涕。我听着西瓜唱歌浮想联翩，什么时候有个姑娘能让我对她很认真的唱这首歌呢。其实咱的要求也不高，咱不是帅哥，也不希望有哪个美女主动把石榴裙往我这掀，别太难看脾气好点就行，会做饭就更好了。我问西瓜：你不会做饭不？- 西瓜想了想说：我会煮西红柿蛋汤。 我说：能吃不？- 西瓜说：我可以保证不会死人。- 我说：不错，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尚可挖掘。- - 菜刀的名字原名叫蔡力，因为他总不敢出头，所以把力字上面那点去掉就成刀了，于是人送外号菜刀。并不是所有人的外号都有来歷，比如说乌龟。他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做事雷厉风行，然而别人就是这么喜欢喊他。在菜刀对西瓜打的算盘日益明显的趋势下，我们在日復一日枯燥的高四生涯中有了调笑的对象。有天傍晚，同学都吃晚饭尚未回教室，我看了看旁边的空位对菜刀说：你敢当着全班一半以上的人的面大喊西瓜我喜欢你，我就给一百块钱你。菜刀说：你自己留着买绳子上吊去。- 乌龟说：我喊。- 我说：一块钱你都喊得出来。- 第19页 菜刀说：别光笑话我，你敢喊么？我给一百块你。- 我说：我怕啥？拿钱来！到时西瓜跟我了你别把肠子悔青咯。- 体检那天我称了体重居然有108斤，比高三的时候还胖了一斤，说明我心宽体胖啊。我暗自笑道。我跑到西瓜那问她体重有没有三位数。西瓜很幽怨的说：居然突破九十大关了，看来我复习不用心啊。都怪你上课扯着我说话还让我唱歌。我说没事没事才九十斤，你比我重了都有人要。回教室的时候看见高考倒计时的牌子赫然写着108。真是巧了。- 我对菜刀乌龟二人说：以后少勾引我去通宵，快高考了，安心学习。- 俩人很严肃的点点头：为了不读高五，我们再也不通宵了。- 我说：这是我们第几次说再也不通宵了这种话？- 乌龟说：好像自开学到现在平均每隔两天就说一次，而咱每隔一天就去了。- 我不禁感慨，我的青春就在电脑屏幕前给耗过去了。颇感心痛。- - 菜刀终于提出送西瓜回家了，问我有何经验。我很纳闷。菜刀说：你不是送l回家送了八个月了么，可谓风雪无阻啊。你经验肯定丰富了。- 我说：也没什么。当初是开玩笑，问，美女，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姑娘你一人回家可否担心害怕，让小生送你如何。l说,好啊。于是就这样咯。可是我对她没意思，她对我也没意思，只是习惯了。 西瓜却不肯，说不习惯回家时身边有男生，感觉很别扭。菜刀不肯放弃，晚上偷偷地跟着西瓜，还让我偷偷地跟着他。等西瓜走进自家的大门时我们学校宿舍的大门也关了，于是我们有很充分的理由跑去通宵。- - l家比西瓜近，我送了她之后还可以饶有兴趣的观赏夜景。回学校时经过一个巷子，不知道何时成为了红灯区，一时蔚为壮观。有时我会看见一个姑娘两指夹着香菸打麻将，菸头烧得很灿烂。- - 我们终于下定决心高考前不再通宵了，为表诚心，乌龟用他刮鬍子的刀片划伤手指盖了血印，而他一直是公认网瘾最重而数学成绩最好的人。我也想立血誓，但是一想后天就要高考了，不必故作玄虚，遂作罢。- - 填志愿的时候我把湖北中医学院当做第一志愿，一是因为我喜欢武汉这座城市，离家近，而且在武汉待过一段很重要的时间。二是据说这学校每年招不满人，以我这尴尬的分数只能如此了。三是学校姑娘多，嘿嘿。原来问过西瓜，她说从师范和医疗两个范围内选，还得看具体情况。填完志愿出来碰见西瓜，居然和我填的一样的志愿，我好高兴。 菜刀的学校离我们很远，坐车得三个多小时。西瓜每逢周末就往那跑，有天傍晚在校门口碰见刚下车风尘僕僕的西瓜，打趣道：坐这趟爱情的列车感觉如何啊。- 西瓜说：嘿嘿，等你体会了就知道咯。- 然而菜刀来我们学校只来了两次，一次是西瓜的生日，吃蛋糕时西瓜笑得很灿烂。还有次我就不记得了。- l提醒我道是光棍节后的第三天。- 我大惊：你如何知道？- l说：因为那天是你生日- 我惊更大：哇！好感动啊。- l说：你别想多了，那天你跟我借了200，现在该还钱了。- 有天我又看见风尘僕僕的西瓜，刚准备打趣时却发现她脸色不对，西瓜淡淡地说：散伙了，我先回寝室了。- 我看着西瓜瘦弱的背影，很心疼。回寝室后我听着歌看自己以前写的日志，视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模煳起来。晚上和寝室的哥们儿下象棋，可是都不是我对手。很是无聊，发简讯问西瓜会下棋不。 良久西瓜回道： 我能悔棋么？ ☆、第六章 匆匆一眼亦一眼 有人说没有梦想的人就像一坨粑粑，烂泥扶不上墙，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梦想这个东西似乎有点飘渺，年轻时挣钱养家，年老时种花养鸟，有三五好友，闲时可小酌几杯，行棋无悔，便是一生吧。 毕业的时候给班上拍摄制作了留恋视频。班上一同学祝融在里面说他最喜欢从事的是动漫制作，高中毕业后就想从事美术方面的专业学习，但是艺术很耗钱，玩不起，只好作罢。听他话我也仔细思索了一下我最理想的职业是什么，回顾大学四年种种一闪即逝的念头终于发现这个工作是：动漫配音。 我常常对一些琐碎的事情记忆深刻： 比如我大学来坐的第一趟车是907，当时车开得飞快，路上的风景越来越荒芜，车上都是提着大包行李的学生和家长，天气酷热，心情烦躁。 到食堂吃的第一顿饭打了三两饭，这也是我大学生涯中唯一一个三两，菜是宫保鸡丁，这时候鸡丁还很多，后来全被花生米滥竽充数。 认识的第一个人是豆芽，当时在南区食堂临时搭架的迁户口的队伍中，迁户口是我十八岁以来做出的唯一一个后悔的决定。当时本着广大发展革命友谊的念头跟队伍前面的搭讪，问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啊。答曰制药工程。遂大喜，激动道：我也是啊。以后多照顾照顾。后来祝融说如果当时站在我前面的不是豆芽而是一个山东大汉，我肯定不会去套近乎，这充分暴露了我猥琐的本性，并且将这本性毫不动摇地坚持了四年。 第20页 等等。 对未来缺少一些憧憬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我需要某种情绪。 荆轲也需要。 大学毕业后的国庆回老家参加一对高中同学的婚礼，由于工作原因，当初的同窗没有全部到齐，好歹也来了一半。当时西瓜也在，别人都问你准备几时办事啊。西瓜把戴了差不多十年的眼镜儿摘掉了换了个隐形的，头髮也留长了。 在大二上学期，在我的标志性的鸟巢髮型惨不忍睹到西瓜跟我走一起都嫌丢人的时候我决定去剪头。我喊西瓜去她一直不肯，说有把留了几年的长髮剪掉的冲动但又捨不得。 出校门随便晃了晃找到家理髮店，去的时候正好有个客人离开我就不客气的坐了上去。员工间闲谈的时候听口音我惊奇地发现居然是老乡，有几人还是同一个镇的。帮我洗头的时候老闆问我要哪个员工洗，我莫名其妙。他说为了刺激上进心，店里执行多劳多得竞争制，哪个得到顾客的肯定多工资就多。 我随手指了个姑娘，她沖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浑身骨头都快化掉的同时觉得这姑娘很面熟，好像在哪见到过。听她的嗓音有点嘶哑，似曾相识的感觉越发强烈。当然了资于我好色的本性加无聊小说看多了可能是我自作多情。 走的时候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办了会员卡，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说什么有优惠活动第一时间通知。我摸了摸自己左边接近爱因斯塔右边酷似一灯大师的髮型颇感激动，这小伙子的手艺可谓中西兼备啊。 九月份的军训十一的长假很快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光棍节，认识了不少姑娘后我在这天给诸位同学发简讯：各位观众，我正式告别了过去十九年的光棍生活........ 有好事者问：哪个姑娘？西瓜？l？过程如何？ 我说：正式进入第二十年。 遂遭口水无数。 由于我在路上勇往直前义无反顾找西瓜搭讪的动人身影，不少人认识了西瓜。毕竟西瓜颇有几分姿色，足够饭后谈资。也有人来问西瓜名花是否有主，有主的话也来松松土。我很有前瞻性的不予作答，万一西瓜和菜刀吹了我可以随时给她介绍新的，现在后备资源留着先。 我们学校离菜刀的学校很远，我对异校恋向来不是十分看好，更别说异地恋了。每当看到电话亭旁边那些操着异乡口音一蹲就是俩小时的姑娘小伙子们我都不忍嘆口气。 晚上剪头归来l见我如此惊世骇俗的髮型大笑不止问是哪个实习生的杰作，我说是一美女剪的让她自由发挥中西合璧。l说她手机掉了，借我的用用，心疼简讯钱的话她帮我沖。 我说那倒不必，包的两百条简讯从来没有用完过。 我一直不太喜欢打电话，迫不得已打也会在一分钟内说完时间人物地点事件，手机qq版本日益发达的时候我连简讯都懒得发了。这说明科技是用来培养我的懒惰的。看着l略显淡漠的表情想起高四的时候我风雨无阻地送l回家，有时候正值十五，月光像洗脚水一样泼在在我身上。某日我送l回家后穿过一条小巷子听着别人放《凤求凰》这样古老的古琴曲，闻声望去只见一家店子膨胀着粉红色，四个姑娘在打麻将，其中一个指头夹着香菸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不禁血脉喷张快步走开。 回忆像是吃多了萝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放屁。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l把手机还我，神秘兮兮的，一脸奸笑。我大惊：难道偷拍山贼内衣秀的照片被她看到了? l说：您自个儿看呗 我接过来看有两条陌生号码的简讯： 胡典谱是吧，我是先前那个给你洗头的，咱俩可是老熟人了，好像你不记得我了。 哦，等你把手机还他了我再跟你说吧。 我问l：你给她回的啥？ l说：天机不可泄露。 两节英语课就手机键盘里熘过去了，和那姑娘基本算是有了点了解，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以前和她是熟人，也不提示我。她的名字分开来看每个字都很好听，苏，梦，怡。但是连起来看就给人无限少儿不宜的联想。山贼看到我手机通讯录上她的名字时一脸的淫亵。于是改成苏三。 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的，难得有姑娘主动跟我搭讪。但咱的小日子过的没什么曲折，很没看头，正如l一马平川的身材。有时候看见苏三在线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我不喜欢她的句式，很短，一个消息撑死就十个字。 西瓜终于剪掉了她马尾辫，那齐耳的髮型我过了一个月才适应过来，毕竟她的长髮的背影我看了四年。唯一欣慰的是她到苏三的店里剪的还是用的我的会员卡。 经过我半年的*，西瓜的棋艺大涨，我以前让掉大半人马只用一个车就杀得她成光杆司令，现在只敢让一车一马了。我说什么时候我不让子了你能跟我杀个平手你就可以傲视群雄。 人总会遇见很多的人，惊鸿一瞥然后淡忘，或者刻骨铭心。 荆轲以前听列子说书，有很多神话语言故事，如愚公移山，杞人忧天，伯乐相马之类的。事后总结了一下，发觉这些故事都没有女主角。 然后荆轲发现自己一个同龄的姑娘都不认识。 这是件离奇的事情。 在这十五年间荆轲遇见过一些人，有两个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给他无比深刻的印象： 田光。 第21页 白起。 他隐隐约约觉得梦中那些看不清楚面貌的人，在某个地方曾经见过，在曾经或者将来的某个地方。 ☆、第七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我常对西瓜说站在窗户那我可以看见对面女生寝室放在桌子上的洗头髮水的牌子，西瓜一脸鄙夷的看我然后拍着胸脯怕怕地说幸亏没住在你对面。 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夜里我站在窗户那吹夜风顺便观察天象，没看到流星倒看见楼上从窗外飞舞而出的菸头。乌龟跟我一起经歷了通宵玩得昏天暗地的高四后，走进了高五的大门，给我一个巨大的背影。 在那一年里我只跟他打过一个电话：还是少通宵吧，身体要紧。 他的回覆很简洁：滚。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学校组织合唱团去省大剧院参加合唱比赛。众所周知我是喜欢鬼哭狼嚎的人，之前除了万人瞩目的两次高考外没参加什么大型比赛，一时心痒忍不住报了名。顺便把一起打真三混熟的山贼拖去了。在图书馆前面100处的空地上挑人，我一嗓子把图书馆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门卫给震住了，慌慌张张出来问出了什么事。 西瓜没来报名让我有点失望，毕竟她唱歌比较好听。但是l居然跑来了，居然还发现她的嗓子不错，轻得像我早上七点从网吧出来的脚步。以前一直没发现，毕竟高四的时候很少有机会听她唱歌。 过了几天才发现唱歌并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每天半小时的音阶的发音练习和气息练习确实很枯燥，加上六月份热得让胖子流油的高温让我们一群人着实吃了点苦头。指挥老师说：最艰苦的时期往往是以后最值得怀恋的时期。在参加完比赛后的几个月里我开始体会到老师的先见之明，这是我自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觉得老师说的话有道理。 有天去训练时发现l来得比较早，坐在边上揉肩膀说昨天跟我打羽毛球把胳膊打酸了，我说：我忏悔，我有罪，我帮你揉揉。 l没有拒绝。 等其他来训练的人慢慢都来了我就停了。 晚上和l回来在路上碰到西瓜，于是趁着夜色坐在草坪上闲聊，这时候l业务繁忙电话响个个不停，跑到旁边。 西瓜说：有时候觉得大学好无聊，上课没什么激情，考试前个把星期用用心混过关就算了，没课的时候不是在窝在寝室睡觉就是出去上哈网。逛街也没意思。 我说：那是啊，以前老往菜刀那跑，来回一趟就可以在车上混过去六七个小时。 西瓜说：现在不会了。 我说：你看过《电锯惊魂》没？ 西瓜说：我才不看那么血腥的片子。 我说：嘿嘿，个人爱好。不过那个杀人狂有句话说得好，活着，并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西瓜说：都开始玩深沉啦，看不出来啊。 我看看周围啃得正欢的情侣，突然说：有没有打算再找个？ 西瓜说：算了，没那份心思。对了，我老跟你说我的事情，从来没听你说你自己啊，有姑娘了没?快从实招来。 我想了想苏三，嘿嘿一笑，不予回答。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后我们整装待发的去湖北省大剧院去参赛，五十几个合唱队员都画着很夸张的妆，我看着镜子都不肯承认那是我，看l时更夸张，白得像肝癌晚期。我笑她的时候自己脸上的粉也掉个不停。l说咱一起照张吧。当她举起手机对着我们时，我抬起手想手搭在她肩膀上，想了想，又放了下来。山贼跑过来说：哇，你俩偷拍结婚照啊，不介意我插一腿吧。 我说：你这就插一腿啊？这叫插足。 我们仨笑得很夸张的照了张。 比赛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已经不多了，但是还是很紧张，刚上去上去的时候腿还在打颤。开口唱了两句后就平静下来。结束后我们觉得发挥不错，都很高兴，跑去跟指挥老师拥抱。指挥老师也很高兴，毕竟把五音不全调跑得六亲不认的山贼*得可以登台表演。 坐车回校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苏三，但不肯定，估计看花了眼。 大一暑假，乌龟考大学请原来高三的同学喝喜酒，去了三十多个人，西瓜来了，但菜刀没来。大家轮流灌乌龟，我一人敬他四瓶啤酒。晚上到ktv唱歌到十二点。 我对l说：记得以前我送你回家不？没事的话我再送你一次。 l说：好，你还记得路? 送l到她家楼下，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经过一片充满暧昧红色的巷子时又看见四个姑娘在打牌，只是少了当初那个总夹着烟的姑娘。 我突然想起来了：苏三。 事实证明我是个很猥琐的人，因为我写些文章的时候总是写很多姑娘，男的清一色都是打酱油的。所以很多哥们儿不喜欢我的文章。而我写姑娘的时候又不写她们长得什么样子，更别提夸她们漂亮，所以姑娘们也不喜欢我的文章。这让我很惆怅。 大学期间人缘不错，大家都喊我妇女之友，也有人喊我腐女之友。制作留恋视频的时候大家都都临场发挥，语言生活化，正是我平时喜欢的写作风格。药学二班花一千大洋请专人制作，台词都跟领导发言似的，感觉还是我班好。 拍摄的时候问的最多两个问题，一是大学里你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二是最爽的事情是什么。 我想了片刻，看着眼前的数位相机，倒一时无言，想起很多画面。 第22页 我总是沉浸在画面里不可自拔。 ☆、第八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经过我这个非着名棋艺培训师的一年无私教导，西瓜技术如房价一样涨得飞快，已经开始嚣张地说：放眼湖北中医学院，已无敌手，颇感寂寞，跪求一虐。不明事实真相的群众如山贼之流乐呵呵地跑来要拜西瓜为师。 事实上在我让一个车的情况下西瓜仍非我手下三十合之将。有次我又把西瓜吃成了光杆司令，西瓜委屈的说：怎么又成光棍了。 我说：不是还有个帅嘛。 西瓜说：帅有个屁用啊，还不是被你这个小卒子威胁。 我们学校有不少的社团诸如音乐社日语社话剧社棋社计算机社等等，这些协会有很多让人津津乐道之处，比如跆拳道协会的会长不会跆拳道，音乐社不教器乐声乐教人跳舞，棋社里的人大多只会下五子棋偶尔有极品会下跳棋。诸多社团唯独缺少的是戏剧社。也难怪，毕竟现在年轻人的耳朵习惯了爱来爱去的所谓有很多元素和曲风的情歌，很难接受一个字唱俩分钟一句词酝酿半小时的中国传统戏剧。 当l找我说要帮忙她创建戏曲社时我大吃一惊但还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虽然帮不了多少忙，但好歹人多势众放屁添风，给人欣欣向荣的感觉，创办的过程艰辛且持久，找那个老师批条那个领导指示，找老师的期间经常发现老师用实验室的酒精灯和烧杯烧水喝。创立成功的那天我惊奇的发现六个创始人当中只有我一个是男的。我说接下来怎么办？ l说：咱都是元老了，准备招新收钱。 我说：能招多少人？ l说：能招就招，是在不招的就上刑。 我去游说西瓜参加咱协会，西瓜给我一个直径五厘米持续时间五秒钟的白眼：明明知道我没有所谓的古典气质，让我去唱戏啊，厕所那边比较凉快。 我说：气质可以培养嘛。 西瓜说：你培养了这么久怎么没有呢？ 我说：我不用培养，我有。古，典，加个月，再加个谱，就是我的名字了。 西瓜说：有帅哥不？ 我说：就我一男的。勉强算是挣扎在丑男的边缘。 西瓜：那算了。 大二刚开学的那会我很兴奋，因为可以看大一的新生们在炎炎烈日下站军姿的壮丽兼受罪的情形，这可是我军训那会最大的愿望。然而天不遂我愿，居然都是阴天。社团招新就在军训期间展开，各种社团都软硬兼施不折手段拉人，音乐社和武术社门庭若市人满为患，然而旁边的咱戏曲社就寒酸多了，半天盼来一个来谘询的却是谘询音乐社在哪报名，恨得我牙痒痒。 l大怒道：不拿出点压箱底的本事是不行了，老胡，看着，我回去换身行头，顺便喊俩人来帮忙。等我趴在登记的桌子上睡着了又被拍醒时惊讶的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古装美女，一时间我以为自己穿越了。定睛细看，居然是l。原来l打扮打扮也有几分姿色，一直没发现真是可惜。旁边是一身长袍的山贼，怀中抱着具古琴，平时邋遢程度罕逢敌手仅次于我的山贼也有几分潇洒出尘的感觉。山泽说：《笑傲江湖》的琴箫合奏曲会不？ 我才回过神来：会。你什么调的？ 山贼说：低调。 l翩翩起舞的身姿引来不少人，不一会就围上了一圈，西瓜这时也窜出来说：看不出来啊，这俩人深藏不露啊。 一曲终了，我接着说：果然是深藏不露，正如你穿衣服的风格。 前来报名的人终于多了起来，对于犹豫不决的男生西瓜就跑过去对他说：看见那美女没？我们社的，还没有男朋友。 对于踌躇不前的女的西瓜就跑过去对她说：看见那抚琴的帅哥没？我们社的，还没有女朋友。 我大怒：那我是干啥的？ 西瓜说：你是吹的。 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菜刀： 菜刀啊，今天太阳从床底下生出来了，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啊， 啊？来看望我给我亲切的慰问？那可真是稀奇啊。不过我今天忙，恐怕没时间招待你啊。 我就知道你不是找我的，找她不是？她帮我忙在。 什么？你都快到了？ 我看这西瓜的脸色，阴晴不定：分手了也是朋友嘛，难道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西瓜说：朋友？半年来他都没给我发过一条简讯。 我说：不管怎么样，他大老远地跑来总不能把他晾在那吧。 西瓜说：下盘棋，你让我两个车，能赢我的话，我就跟你去接他。 ☆、第九章 陪君醉笑三千场 高三的时候我每天吃着公交车计程车等机动车很嚣张地扬起的灰尘骑自行车去上学。我那座骑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来回一趟车链子掉几回。熟能生巧，不久之后我装链条相当有经验，任何掉链子的情况我十五秒内解决，成为一代链条宗师。 有天下大雪，路上厚厚的一层，我在出门后短短一分钟内看见七八个骑自行车的前仆后继的摔跤，一时蔚为壮观，引得不少路人品头论足。于是我很明智地选择把自行车放回去,走到学校。中午放学时西瓜让我带她一程，我这才懊悔，平时都埋头搞学习难得和西瓜说会话，现在如此好献殷勤的机会给浪费了。 第23页 有得必有失这句话果然不错。 在我让两个车的情况下和西瓜杀得颇为艰难，因为我习惯埋伏着海底炮，配合车打埋伏。现在我的车没了，惯用的招数已经用不着。同时我们的西瓜同志已经贯彻落实了流氓政策，一出手就拼子的棋，逼得我颇为狼狈。 菜刀又打电话过来：估计半个小时就快到了，准备好迎接工作，接驾接得好的话封你做内务府总管。 我说：您慢点，饭，食堂还是有的。 我一直不明白菜刀是咋想的，分手之后为何简讯都不发一条，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有时上网的时候碰到他想质问几句，想想还是算了。当初追西瓜的时候可谓煞费苦心，花了不少心思，虽然送西瓜的很多东西都被我吃了，一直过意不去，但转念一想，要是西瓜把他的礼物给退回去他岂不是更过意不去，于是我心里平衡了。 菜刀写过一篇日志。 标题：我是个低调的人。 正文：如题 当然了,菜刀在我面前不是那么低调的人，正如我在山贼面前。平时下了早自习一起去过早的时候总会扯到西瓜身上，根据我多年暗恋未遂的经验得知菜刀对西瓜有意思。不过我也没说破，等着他自己招。班上大部分男生都知道菜刀那点小算盘时他也就明说了，但是反覆叮嘱我们别跟西瓜挑明，怕拒绝以后两人见面难堪。由于高四时我和西瓜是同桌，平时东拉西扯惯了，有时免不了加上点肢体语言，这一切都尽收菜刀眼底，他总是恶狠狠地说：你要是说话不注意把西瓜惹烦了，看我不把隔壁班那个脸上千沟万壑身材一马平川的姑娘喊来纠缠你。 我说：放那个心咯，跟西瓜都是四年的同学，要是想打算盘的话早就打了，还会等到现在啊，再说了兔子不吃窝边草。 菜刀：这么有节操？ 我说：我是草。 菜刀这样的话给我很大的阴影，跟西瓜聊天的时候总感觉不安，看菜刀的时候他总是一脸的幽怨，让我很有负罪感。但是没办法，菜刀那么大的身板加上跟我难分高低的视力是不能坐在第一排的。 慢慢的西瓜也会有意无意地提到菜刀，这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和菜刀还有乌龟三人老去通宵，我可以今天晚上通宵明天白天上课不打瞌睡，而他俩一到教室就趴着桌子上了，但是菜刀可以连续玩个三四个通宵，我只能坚持两个。西瓜说那么拼命干什么，身体要紧。 我说：无聊呗，本来就没打算读高四的。 西瓜说：无语。 在我强撑着不打瞌睡在语文课本边上写些东西玩时，西瓜说她好睏，打会瞌睡先，帮忙把把风。我当然说义不容辞了。 西瓜把下巴垫在书上睡觉，我可以仔细端详她很耐看的皮肤。纳闷坐同桌后发现她怎么越来越白，苦思不得其解，后来明白了，因为我越来越黑。 在我看着西瓜睡觉时，菜刀看着我看西瓜睡觉。 菜刀有个好记星，屏幕很大，经常用来看电影。有天我借来被西瓜抢去，发现里面有部电视剧叫《奋斗》，看了之后爱不释手，让我赶紧去下载下面的几集。我说是菜刀的，电视剧也是他下的，你找他呗。 因为我这句话菜刀有了充足且名正言顺的理由接近西瓜，请我两次通宵钱。后来西瓜上课就看无声电影，我继续写着永远没有结尾的小说，写完一段就给西瓜看。看她脸色有笑容时我就很有成就感。后来其他同学无聊时也把我的语文课本拿过去看，上课时不时传来压得很低的笑声，老师很纳闷，我很高兴。到后来我的那些小说成了班上同学上厕所必备读物。第二次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我在家给西瓜写同学录，差不多把一个本子写完了。来校统一填志愿的时候给她。菜刀抢着要看，我不给，且叮嘱西瓜别给他看。 俩人散伙前一两个月，西瓜跟菜刀发了很多简讯，他基本上都是没反应，难得回几个字就是游戏中等会说，跟他打电话也心不在焉，几分钟就挂，颇有我打电话的风格。西瓜坐三个多小时车到菜刀学校找他玩，晚上在网吧通宵，菜刀只是盯着电脑打游戏，没怎么理西瓜。这个晚上我也在通宵，和山贼打真三打得昏天暗地时西瓜给我发了个信息我也没怎么在意。当我回过去时她却没反应了。 散伙后西瓜很委屈的说：简讯是我主动跟他发，电话我主动跟他打，平时我主动到他学校去找他，我一姑娘家，这么积极，像是整天怕被甩似的，他呢，万事不管，也不想想我心里的感受。说着说着哭起来了，我顿时慌起来，从裤兜里翻出包白天l寄存在我这的纸巾，给西瓜。一个劲儿的说别哭别哭。后来l一个劲儿的骂我蠢，说应该直接用手帮她擦眼泪的，顺便抱下她也不为过。我说：我俩是好哥们儿，对她可没什么心思。虽然我是条妇孺皆知童叟无欺的色狼，但也不会在这时候趁机揩油的。 “将军，重炮将军无子隔，这可是你教我的，旁边还有卧槽马，你输了。” 我大惊失色，输给徒弟本来就是件丢脸的事，何况关系到西瓜和菜刀俩人的事，不得不慎重。思索着如何破解。 这时候菜刀的电话又响起：快到了还有一站路，对了，西瓜肯出来跟我们一起玩不？ 我说：这得看我。 我擦了把汗，对西瓜说：莫要高兴太早，我的海底炮可一直等着在。 第24页 西瓜见经营已久的局被破，信心丢了一大半，这是兵家之大忌。不一会就被我骗吃了很多子。她要悔棋，我不肯：我让了你这么多，你怎么还能悔棋？ 菜刀下车时我发现他没什么变化，头髮看起来很精神，不像我的头髮有气无力的搭在脑袋上。菜刀和西瓜俩人很是尴尬，我就不停地讲笑话。幸亏我平时看得多记得的也不少。晚上我们三人围着校园转转，经过草坪时我踩到一个人的脚听到一个男的哎呦声，第二脚又踩到了却听到一个女的哎呦声。 西瓜和菜刀慢慢聊起来，于是我觉得我似乎有点多余，跟西瓜说l找我商量戏曲社的事情，先回去一趟。走了几十米回头看他俩夜色下的身影，有点迷煳。然后又踩到一个人的脚，那男的说今儿倒霉，咱换个地儿。我嘿嘿笑了两声。 山贼突然打电话过来喊我和西瓜去吃宵夜。我跑过去的时候发现l也在，她的室友也全部到齐了，男的就山贼和我。我说：西瓜会前男朋友了，咱吃咱的，不破坏他们气氛。你俩是什么情况？ 山贼拍了拍我肩膀说：现在l是我的情况。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 山贼又说：现在我有情况了，西瓜的情况似乎也回来了，我们一块玩的人就你没情况了。 我嘿嘿一笑，想起苏. l拿了几瓶啤酒过来：你一直说你很能喝，今天给我们看看吧。 山贼和l扶着我回来时一直抱怨l不该灌我的，就我这小身板都能多少。我很清醒，清清楚楚地听着他俩的对话，但就是走路走不稳。回寝室后我倒头就睡，第二天下午饿醒了，看见山贼的简讯大骂我趁着酒醉吃l的豆腐真是不够兄弟。 我下楼买东西吃，阳光好灿烂，照着我暖洋洋的。 ☆、第十章 万里长江做澡盆 武汉的六月份已经开始热得要人老命，我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着装清凉的姑娘们不由得感嘆道：还是夏天的风景好。 如果这时候大家还没毕业，还可以一堆人蹲在路边看永远看不完的年轻姑娘，那么西瓜待定会吃着雪糕给我一个白眼，不发表评论。这种白眼始发于大二的夏天，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山贼说：我诗意大发，想赋诗一首。还望贤伉俪提点意见。 千条短裙迷人眼，万里长江做澡盆。 我闻之大惊，此句对仗工整，意境深刻，闲情逸緻溢于词句，颇有古人风范。 犀利是一种生活方式，山贼一直遵循这条原则，从他的外号上可以看出。高一的时候他的同桌s是个英语成绩很好的姑娘，据说给她十秒的思考时间她就能把打南边来了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犸打北边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这种句子给翻译出来。根据s多次英语考试的成绩人送外号英语一百五。在一直被盛誉为英语二百五的山贼眼中，此妞宛如天神，恨不得把她的照片放大几倍挂在墙上以供瞻仰。于是不管在上课还是在可见他都贴着s探讨英语的学习问题，甚至守候在女生厕所那探讨。后来话题换成了人生和文学。众所周知，文学是很多纯情姑娘无限嚮往的东西，众所不知的是s并不纯情。 当山贼要求s当他的压寨夫人时被婉言拒绝，原因是不喜欢山贼穿皮鞋不穿袜子。当然了我们知道这个理由不成立，不过需要的只是个理由。我们一直好奇s长成什么样子，每次山贼提到她时都一脸的陶醉，就差双手托腮深情望着窗外的蓝天。但是山贼总是哭丧着脸说一晃三四年都没联繫都不知道s长成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很漂亮。 高二的时候分文理科，班上来了个漂亮的英语老师，本来线条就不错而且深谙化妆之道，班上学习英语的气氛顿时浓厚起来。于是我们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见山贼抱着一板砖似的英语小说跑到英语老师的办公室去。 几天后一封情书摆在英语的桌子上。 当山贼伸长了脖子盼着英语老师给他点反应时，一个极其常见的画面令他极其绝望：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子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喊一个女人妈妈，而这个女人是英语老师。 当山贼又浸入回忆像蛀牙一样不可自拔时，我们不由得佩服山贼的勇气之过人和身世之坎坷。有好事者如西瓜问那封情书是怎么写的，山贼扭扭捏捏地说是从徐志摩情书集里抄的。 高三的时候都在冲刺高考。山贼所在的重点班竞争极大，山贼埋头苦干，班上一半的人叫不上名字，深以为耻，但无可奈何。虽然他理综和数学可以考得接近满分，但他的英语一直徘徊在及格与不及格的边缘。有次月考他惊奇的发现班上一女生居然英语不及格，他泪流满面的捧着这个姑娘的英语卷子呜咽道：终于找到同病相怜的人了。正准备贯彻《单身情歌》里“爱要越挫越勇”的精神，以相互鼓励之理由接近该姑娘。有天发现她进了男厕所，山贼大惊失色，但又不好意思说。后来发现她经常进男厕所，山贼怀疑她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嗜好，经过一番追踪调查发现这个同病相怜的人是纯爷们儿，长得很秀气罢了。 当山贼被我们灌得不知道自己是直立行走的动物时透露了这段秘史。这让我和西瓜一度怀疑他的取向问题。 山贼说他没有读高四，我们很怀疑他读了而且在高四期间有更加匪夷所思的情史。 我说：你这么喜欢跟英语有关的姑娘，咱学校不是有英语系嘛，你机会来了。 第25页 山贼说：偶然而已。 我说：这么多的偶然加一起就成必然了。 教西瓜中医基础的老师是个球迷，有天到他的课时正是某场重要的足球赛事。喜欢一边看足球一边吃臭豆腐的他私下找到担任学习委员的西瓜让她当一回代课老师，一方面体会下老师的艰辛另一方面也可考验自己的学习。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很兴奋，一定得跑去西瓜班上去看西瓜老师讲课是什么样子。 西瓜讲课的前一个晚上我和山贼还有另外几人在网吧接受药二班的真三挑战。第二天从网吧出来吃了早饭然后去上上午的两节听力课。我除非是睡过了头否则是不翘课的。用学费除以学时一节课可是好几十块钱呢，比上网贵多了。我坐早教室里强撑完两节课准备回寝室睡觉时突然想起来下面的两节课是西瓜的中基课。我努力睁着朦胧的眼睛去西瓜的教室。 跑到别的班级去听课，放眼望去都是不认得的人让我还真有点不自由，要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打唿噜的话丢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待上课铃响起，西瓜走向讲台，环望下教室然后沉声道：老师好。 底下的人齐声道：同学们好。 我叫得最为大声。西瓜脸上一红。 我的普通话不是很好，但至少平舌翘舌还是分得清楚。而西瓜比我更不如。她中规中矩的讲课让我回想起我小学的语文老师，他经常夹杂着我们本地方言的普通话上课：头悬樑，锥刺股，勒个股不是屁股，是大腿，是胯子。讶们莫搞错哒，不然你爷姆妈说老师我冒得滴咔水平。 不过西瓜可是很认真地对待这次讲课，她不愿用现成的课件，要自己做。于是她用一指禅的打字手段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上去。我盯着西瓜的身影发呆，昏昏欲睡。 讲到一半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拍她上课的情景，坐在我前面的一姑娘突然回头怒喝道：拍什么拍，没见过美女？ 我见这位美女满脸横肉，横切面积估计是我的两倍，遂很明智的选择不搭腔，但是拍西瓜是拍不成了，暗地里咒前面这位美女一辈子嫁不出去。过会觉得这诅咒太恶毒了，改成咒她一辈子横向发展。 拿起西瓜放在我旁边的手机，想看看都和些什么人聊天都扯些什么。觉得这似乎有点不道德，但转念一样都这么熟的人了，瞧瞧也无可厚非。哪知她收信箱发信箱都是空的，大失所望。我的简讯都捨不得删，有时还挑比较长的保存下来无聊时翻出来看看。其中不乏山贼发来的荤段子，有天山贼恶作剧把这些段子全转发给l了，弄得l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这时候我自己的手机来了条简讯，苏三的：在上课吧，现在店里没什么生意好无聊，去你们班上听课怎么样。 我说：好啊，你要听什么课？ 苏三说：英语课吧，我读高中的时候英语可好了，有个外号叫英语一百五。 我愣了愣，回道：英语一百五？怎么不来个英语二百五呢？ 苏三说：谁说没有呢，当是这二百五还追我呢。 我说：很有眼光嘛。 我抬头看着西瓜，刚开始上课时紧张得红通通的脸已恢復正常，渐入佳境。她报之一笑，灿烂无比。 ☆、第十一章 不打不闹不热闹 西瓜一定是圆的，但圆的不一定是西瓜。 有段时间我苦读唐玄奘同志从西天取来的《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全文8208字。我试着背下来，可惜已经没有高中时不倒背如流誓不罢休的激情。全本经书看了几遍后我喜欢上须菩提这个人物，是个佛教人物。但在《西游记》中他又教孙悟空道术，可见他是双博士学位。 我把网名从西门瘦肉改成须菩提。 山贼嫌这个名字太绕口于是通俗地喊我葡萄。在他观看我再一次在棋盘上把西瓜变成光棍时，他写出一个对子：西瓜不能悔棋，葡萄不可吐皮。 西瓜本名叫但希。我一直纳闷为何她有这么个外号，只是别人都这么喊我也跟着喊。到大学后别人看我跟西瓜很熟总喊她西瓜于是跟着喊西瓜。知道后来西瓜替我们解疑：因为本人长着一张瓜子脸，而且是西瓜子，于是人送外号西瓜。 但这个姓很少见，到现在为止我见过两个而已。一个是西瓜她父亲，名字很常用，叫但式。 六十周年国庆长假，我，山贼和l三人都没回家，商量着到武汉的一些景点诸如黄鹤楼汉口江滩去玩玩。西瓜也想和我们混，但是她老爹老娘不肯，正是甲流闹得人心惶惶的时候。 其实没有甲流的话西瓜也不能不回家。西瓜家里管得她很严，小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家度过的，很少出去和伙伴们疯，有男生胆敢到西瓜家去基本上都会被但先生犀利的眼神逼退。据说自上学读书识字以来第一次单独和异性出去玩还是发生在初中，而且这异性还是她家的一条公狗。西瓜爸妈怕她早恋影响学习和生活，特别是上高中以后更是担心。万一谈上了恋爱，时间久了难免会闹矛盾，感情好点说不定会闹出人命。 后来到大学后西瓜才告诉我她爹娘当初就是在初中的时候好上的。 高四的时候我们基本上知道西瓜家教很严，为避免引得西瓜爸妈不必要的不好联想，班上的人都不打西瓜家里的座机，甚至西瓜在家的时候我们都不给她手机发简讯。有天西瓜生病了没来，我们派出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绝无不良记录的女生跟她打电话，以表示慰问，接电话的是她爸爸，一个威严的中年男性声音从电话里出来，听得我们心寒：找谁？ 第26页 女生道：我是但希的同学，听说她病了。 但先生道：哦，你叫什么？ 女生战战兢兢地说：我姓魏。 但先生道：魏什么？ 女生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也姓魏。 菜刀很是关心西瓜，每隔半小时就问我西瓜怎么样了有没有给我发简讯。次数多了把我也搞烦了：你是她什么人？这么关心干什么？ 菜刀喃喃道：问问也不行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自知失言，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思索良久，还是给西瓜发了条简讯： 语文课代表牛马走胡典谱诚惶诚恐再拜言，但希足下：听闻师妹为病魔缠身，以简讯问之，聊表寸心，但望早日病癒。 我诚惶诚恐地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回信：你搞得这么文绉绉的干什么，我妈说你这人还真奇怪。 我如释重负：你听到了一大块石头掉到地下的声音没？ 西瓜回到：…… 原来西瓜很不幸地染上了水痘，这玩意儿很是吓人，身上出水痘的地方奇痒无比，但又不能抓，抓破了就会留下疤痕，头上出水痘的地方奇痛无比。有人问我怎么如此清楚症状，答曰：在慰问完西瓜的第二天我也不幸染上了。 我给西瓜发简讯道：咱可真正的同病相怜了。 为了避免传染我回家养病，打了几天吊针。唯一庆幸的是我们逃脱了一次月考。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事实证明我不是。 高四的时候基本上没什么假期，每个星期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在五一的时候我们的老班站在高考倒计时的牌子下面宣布给我一整天的假期。我回寝室到头边睡直到下午饿醒。我约着乌龟到我们常去的大排档点了两个菜吃。吃完后乌龟奔向网吧，我想到处逛逛，看看夜景。我看见有个流浪艺术家边弹吉他边吹口琴卖艺，技术不错，一时兴起一路跟着他。跟了一会居然看到西瓜，便跑过去。 西瓜陪l逛街买衣服，现在回去。我说：闲来无事跟你一块走走咯。 西瓜说：好吧，给你一次陪美女逛街的机会。 路过学校，西瓜说：你回寝室吧，我一个人回家。 我说：我送送你吧。 西瓜说：不用了，你回寝室吧。 我说：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快到你家门口了我就撤。 西瓜说：我习惯一个人回家，有男生在旁边，反而不习惯。 我说：咱俩谁跟谁啊。 西瓜说：你好烦，再坚持的话，我就做公车回去。 我看了看西瓜，没再说什么，转身向网吧走去。西瓜喊道：你回寝室啊，你到哪去？ 我没理她，给乌龟打电话道：今晚召集有为青年操作。 我低头看到路灯赐给我的身影。到网吧门口的时候手机来了简讯，我期冀是西瓜的，果然不错： 或许我说话的语气重了点，你别太在意。我不喜欢男生送我回家，并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别人，原因不仅仅是我爸我妈，更多的是我自己。我爸妈虽然管得我很严，但是很宠我，担心我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在晚上和哪个男生单独相处过，我喜欢那份安静。你会认为我很任性吧，呵呵，你说得对，我们都这么熟的人了。我也不怕你怎么看我。我就是这么一女生。少通宵，回寝室睡觉吧。 我找到营业员开了通宵后回到：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散散步，看看我们洪湖的夜景，不想惹你不开心，我的错。 一夜无话。 第二天从网吧出来在校门口碰见了刚下车的老班，问我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从外面回来。我心如乱鼓在锤，学校抓到通宵的往往会全校通报批评。乌龟镇静地答道：昨天到我叔叔家加餐去了，晚上在那过的夜。 老班一边掏出手机摁数字一边跟我说：快高考了，抓紧点。 我走到教室，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看着语文书发呆。西瓜仍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坐下来时瞟了我一眼，我说：昨天l不是买衣服了嘛，怎么没看她穿啊。 西瓜一愣，然后笑道：她没穿岂不是更好看。 我说：呀，你被我带坏了，我有罪，我忏悔。 于是我很精神十足地读了一早自习的语文。 ☆、第十二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写过很多东西，但很多都没结尾，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因为我不善于编织情结，但是对于一些琐碎的记忆我一直很深刻。就好像大二的方剂课期末考试，有一种深深的绝望，因为都不会，只好在上面写个歌词，当然了这只能怪我上课不听讲。 某次上方剂课的时候我继续写着上次没写完的童话故事，可是我忘记前面的章节写在哪本书了。山贼提醒道：你写在解剖生理学课本生殖系统那章了。 我奇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山贼道：下课的时候你去上厕所，老师到处转，瞟了眼你的书，看你写了那么字，密密麻麻的，当你做笔记，还贊你呢。 我说：那女老师长得蛮标志呢，得她赞扬，颇感荣幸。 用手机挂着qq，见苏三在线发了个笑脸过去当是打招唿，居然没反应微微有点恼火，大概过了半小时苏三才回復道：不好意思，刚才无聊，写了点东西。 认识苏三一年多了，觉得她没生在唐朝真是一种遗憾。因为苏三懂的东西太多了，不谦虚的说比我还多。 第27页 琴棋书画，六艺精绝。 我和她下过三盘棋，每盘不到三十合我就弃子认输而且输得心服口服。我说：看不出你还有颗七窍玲珑心啊，看棋比我远。 苏三说：不是，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但是你考虑太多，不想轻易丢掉一子，棋之大忌。 这时我才以另一种眼光看苏三，苏三轻笑道：我的衣领好像没开很低。 我说：觉得你今天很漂亮。 苏三说：谢谢。 我的手机里还保存着苏三给我发的第一条简讯，我问她为什么说我们是老熟人了。当初我送l回家总是路过一条小巷子，里面有很多粉红色灯光的店面，有很多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出入其中。有家店面时不时的会有四个姑娘在那打麻将，其中一个是苏三，每次我看到她手指夹着支香菸却不吸都情不自禁的多看她几眼，毕竟这姑娘长得不耐。 苏三皱起稍稍修剪过的眉毛，看着我：我虽不是什么好姑娘，但也不会做那种职业。 我盯着苏三说：看着你的眼睛，我发现……你有黑眼圈了，晚上没睡好吧。 苏三说：从没好过。失眠很严重。 有一个人，你来了，就好了。遇上那个人时——似露珠在花叶上，轻轻颤抖的喜悦卑微。这样的轻佻，我们，无人倖免。或许，子夜只是斑斓星河里的一颗传说，可是我希望她是真的存在过。那生长在河边颜色苍青的芦苇，化作了此时眼底绿草茫茫；那晶莹凄凉的白霜，换作我看你时的眼波流觞；那萧瑟中带着寒意的秋风，吹皱的不再是秋江，而是如今烟花三月的碧波流淌。一霎的轻别，换来半生的凄凉孤单；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一错手而已。阳光碎如我手心的花瓣，瓣瓣无声。最后一颗星终于消失在天边。仰望天际时，我今夜最后一次想到你。天明，又将起程，我不知道，明日明夜的此时此刻，我还有没有命坐在这里思念远方的你。 平时习惯口语化码字的我偶尔也会写些比较煽情的文章，但苏三的这些词句我是很难写出来。我看着看着突然有点难过，因为她文中的那个“你”肯定不是我。 国庆长假的时候西瓜回家了，苏三店里的员工大多也出去玩了，只剩她一人，处于歇业状态。苏三喊我们去她店里去玩，顺带聚聚餐。我，山贼，l加上苏三四人正好凑成一桌麻将，等到下午苏三去准备晚饭时我们三人正好凑成一桌斗地主。我说：山贼你这下转职了，压寨夫人也称地主婆了。 山贼突然压低声说：老实交待，你和苏三是什么关系！？ 我一直很纳闷自己为什么不肯告诉山贼他们苏三是我什么人，又不是初中时班主任抓早恋的时期了。再说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拍什么羞不成。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我说：就是那种关系呗。 山贼说：好傢伙，亏我还准备给你介绍几个姑娘认识认识。 我说：那感情好，我从不拒绝别人的好意。 山贼说：你想玩噼腿啊，莫噼腿，噼腿遭雷噼。 我说：我腿短，噼不动。 山贼道：这才差不多。 一直在玩手机的l突然说：西瓜现在没男朋友 这时苏三在厨房里喊：“葡萄，来端菜。开饭了。” 亏山贼同志的大力宣传，现在广大人民群众都不喊我老胡改喊葡萄。我看到一盘红烧肉刚出锅情不自禁地拿手去抓一块尝鲜，被从天而降的一双筷子打开：等会吃，注意形象。 苏三的手艺还真不错，正在努力减肥的l都吃了两碗饭。 山贼站起身来：嫂子，我敬你一杯。 苏三一愣，我嘿嘿一笑。苏三便明白了：一杯？这可是你说的。然后转身从屋里翻出一瓶二锅头和两个大口径的保温杯。接着山贼脸就绿了 l说：他不能喝多少，我代替她。 山贼以无比感激的眼神看着他的妞儿，恨不得抱住她的大腿痛哭流涕。这时我和山贼俩人目瞪口呆看着几乎半斤的白酒流入l的喉咙。我说：你从小是用白酒沖奶粉喝长大的吧，酒量比你胸……兄弟我大多了。 l说：你就不打算代替苏三把这酒给喝了？ 我说：那好吧，我酒后乱性你们可得把我拉住。 苏三说：你有这份心就行，还是我来。 从这天起，我做了我认为人生中最为明智的一个决定，今后绝对不能和女生拼酒，不管她看起来多么弱不禁风 我们扶着l宿舍的时候山贼不许我捧她，怕我吃她豆腐，上次我醉酒的时候就吃过。山贼刚和l谈上的那会经常忘女生宿舍沖，宿管员阿姨拦都拦不住，到后来干脆不拦了甚至宿舍快关门了还去提醒山贼。山贼扶着l进入女生寝室如入无人之境。我和苏三随便找了个草坪并排坐下，看着前面不远处一男的在一女的脸上乱啃手也不守规矩。那俩人觉得不收门票白给我们看很亏，遂换了个地方。 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天不早了，早些洗洗睡。 苏三思索片刻是，说：好吧，我那还有多的床。 ☆、第十三章 请君为我倾耳听 高三的时候听说大学最令人神往的地方就是双休日的政策得到彻底的落实，于是我每天十二点睡觉之后就想像着周末我可以有充分的时间把我永远没结局的小说写完，把我那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还时不时断气的笛子吹好，把王小波的那些黑色幽默小说再仔仔细细地看个几遍，等等。 第28页 然后踏入高四的破门后我就心灰意冷，每天看着墙上从开学第一天起就挂着极其醒目的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就烦。每逢老师讲解周考月考的试卷时我就百无聊奈地在卷子旁边默写郑智化的歌词。旁边的西瓜就比我有情调得多，不是看菜刀下载下来的电影就是研究星座和那些情感问题测验。 有天她看完一个测试思索半天然后问我：假如一天你和情人吵架了，你摔门而出。谁知半路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没有带伞又身无分文的你，跑到了街边一个屋檐下避雨。等了很久，雨还没有停。这时的你，已经饥寒交迫，不知该如何是好，同在屋檐下避雨的一位卖水果的小贩出于好心，想送你几个水果。这时，你见到情人正打着伞在街上焦急地到处寻找你。你马上挑了一种，就朝情人的方向跑去。 你会挑1、火龙果2、柚、3、石榴4、西瓜5、柠檬 我说：嘿嘿，我是个资深光棍，哪有这种情况发生。 西瓜说：假如啦！好蠢啊，假如不是单身。 我说：我当然选西瓜咯。 西瓜说：去死！ 我说：我死了你高兴的话就杀了我吧。 西瓜说：好假！给你看答案。 有时买个西瓜回来切开，又红又甜，有时切开的西瓜不红不甜。西瓜这个水果很考验挑瓜人的眼光。所以爱情也并非眼光好的人就一定能挑到好的，还有很多运气的成分。但不要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去对待爱情。比较喜欢下赌注的你，可不要用自己的婚姻来赌。 我说：这好像不太准啊，我一向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的。 我们平时上课的时候老班总会阴在窗户和后门口那盯着我们，看看会不会有人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看到了就得到办公室去低头接受老班的教育最后表态请求党和政府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老班的这种行为艺术让坐在最后一排的菜刀如坐针毡，因为我们老跑出去通宵，课堂上睡觉时件很符合情理也很符合逻辑的事情，不然我们这学习的地方怎么叫觉室呢。由于老班平时没什么爱好，不打牌不喝酒不看球，于是往教室跑的频率明显大于我们下课后往厕所跑。这让菜刀练成了坐着睡觉的盖世神功，也让我们嘆为观止拍案惊奇。 当然了，在高四里像我们整天跑出去熬夜的傢伙毕竟是少数，班上七十多个人喜欢通宵的就那么几个而已，而菜刀当之无愧是通宵小分队的队长，我们都跟着他混。我们常去的网吧叫：有家网吧，后来开了家分店叫：这里有家网吧。因为他跟网吧老闆熟，而其中一个收银员是西瓜的表妹，去的时候总会有点优惠。 我，乌龟，菜刀，l，西瓜五人商定高考集体跑出去通宵，以告别高四的结束，不管我们第二次高考的分数是多少，绝对不读高五了。 六月八号，晚八点，我们集合后气势汹汹赶到有家网吧时发现人满为患，而且大部分人都是班上的同学，估计都是通宵的队伍。看来是玩不成了，深以为憾。 菜刀提议到ktv唱歌唱通宵去，我立马把鞋子脱了举双脚贊成。本人平时就喜欢扯着嗓子乱吼，初闻者莫不胆战心惊。不过这四人都是厮混已久，习惯了我野兽派唱腔。 我们五个觉得人少了不够热闹，就喊同学来，结果很多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西瓜说喊教咱英语的倪老师来怎么样，毕竟倪老师是我们补习学校硕果仅存的几位年轻老师之一。平时喜欢赶时髦，《欢乐中国行》走进洪湖演唱会她就坐在第一排露了不少脸，课间十分钟就给我们讲她近距离看到明星是什么感受，还跟吴克群握了手三天没捨得洗。 倪老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还化了点淡妆，倒也不客气，自己点了第一首歌，是很老的一首《千千阙歌》，l评价道很有怨妇的感觉。 我依然是我的招牌歌曲《沧海一声笑》，调起高了，唱得脸红脖子粗，但还咬牙吼完了。菜刀扭扭捏捏的不肯唱，说等我们唱累了他才来，那时候他才显得技压群雄。西瓜犹豫了会居然点了首罗大佑的《童年》。 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倪老师家里有事情很不好意思地先回去了，我说：要不咱也散了吧，我们三个男的到无所谓，你们这俩姑娘好像就不太方便了。 西瓜说：我没事，从今天起我爸妈基本就任我疯去。 l说：西瓜都不肯继续玩，我怎么会不肯。 这让我很兴奋，说不定玩几个小时西瓜累了会靠在我肩膀上睡觉了。然而事不如我愿，西瓜先是害羞一直没点歌，后来越来越精神，恨不得要我们跟她伴舞。看来我的阴谋不能得逞，倒是l累了靠着我睡着了。搞得我也不敢大声吼，怕把她吵醒了。 西瓜点了首《广岛之恋》，问我会不会。我摇了摇头。菜刀很积极地说他会。 菜刀的嗓子比我好多了，俩人对唱也算是深情款款。我盯着屏幕，思索着以后不用再去花那么多心思去记那些多音字的偏僻用法和那些永远用不着的物理公式了，不用再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我看着西瓜和菜刀俩人在彩灯映照下的脸庞突然有点难过。 七月份中旬，乌龟说他准备读高五。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那些人生难有几回博，趁着年轻再奋斗一年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屁话。 没读过高四的人是不懂得箇中滋味的。 暑假期间很多同学考大学请客喝酒，西瓜给我发简讯通知我时我那歷史悠久的手机终于寿终正寝，因此没得到消息。当l请客我跑去时，西瓜质问我为何没来，我才顿足懊悔。 第29页 这可算是西瓜很重要的日子，一生中就这一次我居然没来。不过我看着西瓜的手和菜刀牵在一起时，自嘲道或许我来不来无所谓，凑个人数而已。 ☆、第十四章 须知一盏花前酒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到亲戚家玩，花两块钱买了一本五百页的《春秋战国故事》，第一次接触到荆轲这个人物，接触古人的一些风范。 大学毕业之后在河南一家三甲医院前看到一个书摊，十三块钱一斤！拿了四本书，发现那秤明显有问题，顶多有三两居然现实一斤。 老实说我看过不少的书，也写过不少的句子。今天下大雨，我花两个小时跑到株洲去找我大学最好的朋友泡泡看了场电影，又花两个小时跑回长沙，到酒店时已经零点。 天气很热，却联想到雪夜。 因为很多故事都是在雪夜。 今天就跟大家分享一些我喜欢的句子吧。可以看做跟小说相关，也可以认为我是凑字数。 开心就好啊。 掬水月在手 弄花香满衣 如此良辰美景 岂能虚设 须知一盏花前酒 占得韶光 莫话匆忙 梦里浮生足断肠 陪君醉笑三千场 不曾想 鲜衣怒马 意气风发 但愿见 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 风雨一炉 满地江湖 白驹过隙 忽然而已 自知此去今年 良人已远 与君缓缓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若姗姗来迟 闲敲棋子落灯花 不可荒废雪夜 你不来 我不老 ☆、第十五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一 荆轲刚到卫国的时候，大白天做了一个梦，感觉都很现实，特别是最后出现的那个姑娘，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给自己很亲切的感觉。后来荆轲经常回忆起这个梦，但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认识这个姑娘。 在初见高渐离的无数个场景中，这个姑娘出现很多次，有时候是出来买狗肉，有时候是从隔壁澡堂钻出来，有时候是匆匆过路的行人，等等。 荆轲越到后来越来喜欢回忆，越回忆越不清楚自己的往事，这让他比较苦恼。 我自大二之后也开始喜欢回忆，经常在上课的时候走神。不过走神这个习惯从初中就开始了吧，自高四学会上网之后愈发严重。 对于网络这玩意儿到底是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缩短了这个问题我一直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今为止我只见过的在大学里还坚持用信纸和邮票写信和用本子写日记的人只有一个，而这个人就是我。 刚进大学的时候还把高四时未写完的日记本带来了，准备写完，有时候不想写就随便翻着玩，发现我这几年来行文的语气一直没多大的变化。 2008年4月10日星期4，鼠年三月初五，风和日丽，是个自杀的好天气 一晃又是两星期没写日记了，高考倒计时也只有五十天了。和去年一样，没什么紧张的感觉。 前几天语文老师讲人际关系时说经常会给人带各种各样的高帽子，比如一个收破烂的看了几页红楼梦也得尊称为着名红学大师。西瓜问我要什么帽子。我说除了绿帽子什么都行。 西瓜说：你有资格戴？ 我有点纳闷，怎么戴绿帽子还得要什么资格。西瓜紧接着说：要戴也不给你戴。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然后一脸奸笑地问：不给我戴给谁戴？ 西瓜道：要你管，你又不认得。然后在一边捂着嘴偷偷地乐。 西瓜也是十八岁的人了，我一直以为她的感情经歷还停留在初中阶段，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再问她她就总是满脸得意的笑。我说：哪个男生这么幸福？小心被我嫉妒死。 西瓜说：那就去嫉妒死他吧。 前天下午进教室的时候看见西瓜桌子上有很多糖便问到是什么情况。她说是班长过生日。我本来有点歉疚没送礼物给他，不过转念一想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他也什么东西都没送我今年他过生日对我也没丁点表示，于是释然了。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事情。 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西瓜和l俩人凑钱送给我一本余秋雨的《山居笔记》。我说怎么送我这本书？ 西瓜说：凡是我们看着想睡觉的书就是你喜欢看的书。 我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我那还有些《东周列国志》等书便是此类。昨晚做梦梦见西瓜看完整套《资治通鑑》然后说好好看啊。今天早自习我把这个梦说给她听，西瓜乐了半天：你确实在做梦。 第二节课间她说给菜刀听，三人又是大笑不止，搞得旁边的人诸如l莫名其妙。 2008年6月3日星期2，鼠年四月三十日，大雨倾盆，是个拍电视剧的好天气。 数学上有个蝴蝶效应。说南美洲一只蝴蝶翅膀的扇动有可能引起太平洋的十级风暴。意思是微小的变量累积起来就会使结果与预期的相差很远。换句话说就是：夫祸患常基于忽微。 昨晚晚自习第一节课后菜刀跑过来说有人要跟我换位置坐，我说不会是你小子吧，菜刀摇头说是l。我看了看自己由于感冒擦鼻子而塞满了卫生纸的课桌说不想换。l叫道：喂，不是我想换位置，是他自己要换。然后说了些什么没在意。因为昨天通宵来中午忙着赶作业一直没睡觉精神很萎靡，满脸菜色。 第30页 过了会l跑到菜刀那玩，菜刀又跑过来说：是我想换，不是l。 l说：你不说了，又不是我要换，惹得别人烦又惹得我烦。 我没管她，西瓜跑到l那说了会话，上课再回来时冷冰冰的。发了会呆然后在纸上写道：l哭了。 我莫名其妙，在纸上写道：我怎么了我？我就说了俩字，不换。又没做什么。 西瓜写道：就当是帮忙，换一下会死么？ 然后把纸给撕了。而以前都是用笔把字迹划掉的。 我说我写信道歉吧。她又说没有。然后一节课不理我。和旁边的人聊得倒是很欢。 下了晚自习l第一个冲出教室，我看着她的背影。 晚上跟西瓜发简讯，她说有事明天说。 今天上午两节课她也不理我，和其他人胡侃侃得很兴奋。课间上厕所时问菜刀，菜刀说l已经想通了不伤心了。她没事我倒有事。回来碰见l，面无表情。 来教室，问西瓜怎么办。 西瓜道：管你怎么办，关我屁事。 这时我憋了一肚子火。我干了什么我。我就是说了两个字而已，搞得我像蛮对不起人似的。一个给我脸色看，一个没有表情。真是众志成城抗击“诽““典“啊。我一拳击向桌子，以泄愤。 西瓜依旧面无表情：你吓我？ 我说：我怎么敢吓你呢？ 西瓜说：别靠我这么近，懂？ 三四节课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甚至不知道教室里站的是数学还是语文老师。 放中学后为了早点赶去食堂吃饭省得排队，一敲铃就冲出了教室，似乎有人意味深长得看着我。 还是那四个字：莫名其妙。 本来我就没做什么。l就莫名其妙地烦了莫名其妙地哭了，我就莫名其妙地和l有矛盾了又莫名其妙转移到西瓜身上去了，又莫名其妙地激化了。 整个上午她就跟我说了二十个字。对我就是一个表情。 这似乎和上个星期六的事情有关，我送她回家，她不肯，闹得很僵，然后我用力地转身跑向网吧。西瓜发简讯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从来都不喜欢别的男生送我回家，就是再好的朋友也不习惯。朋友就是朋友，没有什么事为何要这样送人，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过分，认为既然是朋友在乎这个干什么，但既然是朋友你想过菜刀他们吗？不管你怎么想，我不认为我这样做哪里错了，我也从来不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以前也和l闹过矛盾，但那时候我们还有很多的日子相处久了久了就淡化了。现在就快高考了，我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和西瓜闹矛盾甚至化解不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昨天晚自习还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还商量着写同学录的。但今天呢…… 如果我错了，我还可以承认错误，但问题是我没错。还商量着考完后和西瓜一起去通宵的，现在连说话都成问题。 不管她的想法如何，我还是相信后天中午前可以结束这种令人窒息的局面的。现在要做的是不要大声关桌子面无表情等等容易引人误会的事情。 快高考了。我不想做任何影响心情的事情，包括我的心情和别人的心情。 ☆、第十六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二 2009年10月23日，牛年九月初六，霜降。 军训结束以来咱我这本封面被撕掉擦桌子去的日记本又好久没动它了，看来大学四年写完一个本子的任务太过艰巨，完成不了了，颇为惭愧。 下了晚自习之后一个人踩着拖鞋在路上晃晃悠悠的，看着过往的美女。经过超市时看见从校门口的方向走来，于是蹦蹦跳跳得跑过去拍她肩膀问打哪潇洒来。西瓜淡淡笑了笑，说我怎么能逍遥起来。 我觉得西瓜神色有点不对，问她怎么了。 她看着我，不说话。 我俩的身高一样，可以平视她的眼睛。 西瓜把视线瞥向别处：散伙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操，菜刀个王八蛋。 西瓜说：不管他的事。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没有谁对不起谁。好了，我先回寝室了。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少熬夜。 今天的字写得很难看，很烦。 2010年9月28日，农历八月二十一，孔子诞辰。 菜刀发简讯来说过几天要到我们学校来玩，我说玩你个毛，不带东西来吃我就不喊西瓜来。 现在大二了已经没有晚自习，晚上的时候没事约着西瓜出来下棋。昨天看日记的时候想起高四快高考的时候跟西瓜发生的不愉快，于是问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西瓜一愣，想了会，然后说：呵呵，是我误会你了。当时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说：到底咋回事呢？我小心眼。耿耿于怀了很多年。 西瓜说：都过去了，不开心的事情还记着干什么。是吧。 我说：看来你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 ☆、第十七章 苏三离了洪洞县 大二的时候我喜欢坐在篮球场旁边的石椅上看球场上的帅哥勐男们做出我永远做不出来的漂亮投篮动作，太阳晒在他们裸露在外面的肩膀上的汗珠上。苏三坐我旁边，像她脸上痘痘一样若隐若现的微风吹来我很喜欢的洗髮水味道。 一个人在武汉已经待了一年的苏三决定到厦门去，在那座城市她度过了高考失利后的两个月，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以后的道路，然后毅然远离復读的大门。 第31页 我说：那什么时候再回武汉呢。 苏三：不知道。 我说：那我什么时候能在看到你呢。 苏三说：看缘分吧。 经过一年多的调查统计发现我是个标标准准童叟无欺的宅男，来大学里的三个学期我走出校门的次数除了奔向落鲨网吧不超过十次。一是我比较懒，宁愿躺在床上睡觉或者坐在电脑前看冷笑话也不愿意花个把小时坐车，二是我很没有方向感，从我每次课间上厕所时都得仔细看看男女标志怕走错了可以看出来。所以我很佩服西瓜以前能花三个多小时找菜刀玩然后再花三个多小时回来。 十一月份秋老虎已经跑了，天气渐渐转凉。这让我和山贼俩人很是遗憾，因为没那么多着装清凉的师姐师妹在路上闲逛了。 l说她受到江岸区文化馆京剧社的邀请在星期天去玩玩顺便交流交流工作经验，问我们有没有兴趣看看。心想反正闲来无事，要是这个周末又在顶着满脸的电脑辐射混过去就没意思了，于是脱掉鞋子举双脚贊成。所谓妇唱夫随，山贼受l招安之后当然得跟着领导走。西瓜说你们都去我一个人在学校也无聊，就当是透透风去咯。 早上七点我们在校门口那集合，对于半年没做早操而且经常晚上两点睡觉的我来说起这么早的床实在是个考验。还在做春秋大梦简称春梦的山贼被我喊了半天还赖着不起来。我打个电话给l让她喊，山贼听到l的声音马上暴跳起来在一分钟内解决洗漱问题。 我在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出都是站着，这次也不例外。而l是晕车的，一路上靠着山贼。我就抱怨道：西瓜你怎么不晕车呢，不然我也有献殷勤的机会了。 西瓜说：谁告诉你我不晕车的？ 我说：肩膀借你用用。 西瓜说：谁要你的啊，全是骨头，硌人。 。 我俩蹲在地上，西瓜靠着我瘦弱的肩膀，有点心神荡漾 我扭头看着西瓜脸色苍白，有点难过。山贼从口袋里摸出几个方便袋子给俩姑娘，说想吐就别憋着。然后掏出手机给生理老师打电话，问碰到晕车的情况该怎么办。老师说吐过了就好多了。师生二人讲了个十几分钟，我伸出大拇指赞扬山贼真是犀利，平时不上课连老师长啥样都不知道居然能聊得这么欢。 “听说生理老师才二十几岁，挺标緻的，还没男朋友，你得把山贼看紧点。” l笑道：他敢出轨我就阉了他。 我干咳两声：注意影响。 西瓜没怎么说话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我们坐了一个小时候的车改坐船到汉口那边去。船到港还没靠稳时就有几个老太太健步如飞跑到前面然后一跃而上，撞到下船的人没被弹回来真是奇蹟。等我们四个慢悠悠地上船时只有站的位置了。不过靠着栏杆欣赏长江两岸的风景也不错，这时太阳照在人身上有种厚实感。 下车之后西瓜的精神就好多了，兴致勃勃的拿手机要拍照，我说：来，咱这么有夫妻相不照相简直对不起你的摄像头。 西瓜：你求我，我就考虑考虑。 我说：你这个杀千刀的。 西瓜很上镜，由于有我在旁边的衬托更显得天生丽质难自弃。我看着身材娇小玲珑的l靠在高大魁梧的山贼身上忍不住地说：你俩真像一棵小草靠在一棵大树上，简称，靠！ 苏三发来简讯说已经到厦门，勿念。 在京剧社派来的人员的带路下我们还是拐弯抹角转得我七荤八素，如果撇下我一个人我肯定走不回去。我一路跟着西瓜怕跟丢了。西瓜极其鄙视：连这点方向感都没有还算男的不？ 我说：方向感跟是不是男的有关系？ 西瓜说：废话，你没方向感怎么给人带来安全感。 我说：我只能带给人流感。 当走进那京剧社的活动场所时我顿时就有点后悔，因为一屋子多半是大叔大妈级的人物。这时我才觉得自己好年轻。l倒是有大将风度，一个一个地打招唿，过会有个同龄人给我们倒茶我赶紧伸出双手接住。 一个负责人说人都差不多了咱就开始吧。只听得“呛”得一声锣响犹如晴天霹雳惊得我把茶杯都扔出去了。然后京胡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一个满脸红光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跑上去唱，好像唱的是旦角。问我问西瓜这是哪出。答曰：贵妃醉酒。 有很多人跑上去唱戏，我一窍不通，当初进戏曲社只是帮l凑人数的。l听得津津有味还拿手打节拍。西瓜凑到我耳边说：这声音好大啊，吵得我耳朵都痛了。 我也凑到她耳边说：忍忍，好歹咱是免票来听戏啊，虽然我听不懂。 大概过了俩小时这些大叔大妈都唱遍了，负责人让我们也亮亮嗓子。经多番推辞后l站起身来。她唱的什么我还是没听懂，但还是装作很欣赏的样子。 过会西瓜去唱了出，当她唱出第一句时我激动得热泪盈眶，终于有出戏我可以听懂了。京剧选段《苏三起解》：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一曲罢了，西瓜说：给苏三打个电话吧。说不定一直等着你的电话。 第32页 ☆、第十八章 请君为我倾耳听 对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陪姑娘去逛街，更痛苦的事情是这个姑娘这别人的妞而我只能想入非非。 从京剧社出来后才是下午五六点，凉风习习。大家商量着到处逛逛，看看江汉路步行街的夜景。汉口也算得上是百年老镇了，早在辛亥革命后，华人资本家迅速兴起，不到10年时间，江汉路一带变为汉口繁华的商业街。民国初年的《汉口竹枝词·歆生路》中描绘当年江汉路的繁华景象：“前花楼接后花楼，直出歆生大路头，车马如梭人似织，夜深歌吹未曾休。” 西瓜和l两个姑娘在这满是商店的地方自然是左顾右盼不肯脉动步子。刚开始我和山贼两人还饶有兴趣跟着这两位千金大小姐。看着俩姑娘不停地换衣服想起苏三跟我说当一个姑娘问你她穿某件衣服怎么样时，即使你是敷衍她也得装装样子让她转两圈再发表意见。 在这几个小时里我所走的路程大于等于在学校一个月所走的路。我俩筋疲力尽的男的看这两位意犹未尽的女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真不知道她们一上街怎么就这么亢奋。当手机显示的时间显示是九点半时我们提醒到我们现在是在汉口该打道回府了，不然就得露宿街头咯。 回去的时候我们是在起点站上的车，终于可以坐回去。西瓜晕车，就挑了前排的单人座，眼见旁边没我的位置就坐到她后面。山贼和l这小两口倒是坐在双人座上做得挺安稳，估计先逛街的劲头已经过去了，l靠在山贼肩膀上睡觉，山贼问我睡不睡。我说回去的时候还经过长江二桥看看夜色下的长江景色也不错就不睡了。山贼说那好我睡觉去，你可得注意车，别跑过头了。 西瓜靠在椅子上，可是椅子的长度不够只能支撑到后脑勺那。我说我用手给你撑着吧。西瓜说又给你一次靠近组织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西瓜的头倒是有点分量，压得我的手有点痛。见她似乎已经梦见周公了就不好意思换手怕把她吵醒了。西瓜的头髮不是很长，刚刚到肩膀那。我可以看见她的脖子。我想起高四的时候西瓜也是经常在我身边打瞌睡让我给她放风老师来了就喊她。虽然我自己也是通宵奋战了一夜甚至两夜比西瓜还困，但还是很高兴能为西瓜效劳是我的荣幸。那时我也会趁着西瓜沉睡盯着她的脸看。西瓜的皮肤就想gg里说的那样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有天发现多了颗青春痘就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我就安慰道不拿显微镜来都看不出来你长了豆豆。 西瓜说：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我视力好啊。可以在百米开外看出英语老师穿的袜子是什么颜色。我到现在连青春痘都没长过，真是遗憾吶。 西瓜说：你还没青春过就老了。 我居心叵测看西瓜睡觉时的样子时菜刀总会满脸仇恨地盯着我，并在下课后提出口头警告不要用那种眼光打量他的女神。 想起菜刀我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惆怅，为了西瓜，还是为了我自己？回答不上来 经过长江二桥时有江风吹过来，西瓜的头髮拂在我脸上。不经意间看见山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 大二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我所在学生会的编辑部的工作也接近尾声，部长以及部长夫人喊部里的人出来聚餐。我发现这学期除了运动会时写了几篇表扬稿外基本上没怎么动笔，部里来的09级的新成员认得的也没几个。总之这半年等于是白混过去的，颇为惭愧。部长让我给他们敬酒道歉。我也不推辞，我考大学那年请客喝酒的时候可是创下十六瓶啤酒不倒的歷史。但是现在是冬天，几瓶酒下肚我就就有点晕乎乎的，部长还召集有为青年来灌我，于是我就彻底晕头转向了。胃不住的翻腾，然后很煞风景地吐了。接着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听着其他人谈笑，恍如隔世。 我掏出手机，翻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顿时身边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看着我。 酒，自古必是文人骚客必备之物。我算个文人么？ 等那边有人搭声了，我说：我喝多了，今天我说的话你千万别相信。我喜欢你。 然后挂了电话。 然后趴着接着睡。 ☆、第十九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平生第一次被人扶着回寝室，我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圆得像个西瓜。上床后倒头便睡，然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渴醒了，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我爬起来打开电脑听着郑智化的歌看真三录像到天亮，然后接着睡。 再醒的时候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努力思考现在是晚上还是第二天的早上，当发现寝室的傢伙们都精神奕奕的玩电脑时我确定了时间。 打开手机有个未接电话，西瓜的。 我捧着手机发了半天的呆才会想起昨晚喝高了借着酒劲说了一憋三四年的话。深唿吸，然后忐忑不安地给西瓜打了过去。 “呀，起床了啊，月亮晒屁股了。” “为了积极聆听西瓜同志的教诲领悟上级的指示只好勉为其难告别周公起床咯。” “还没睡醒在做梦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昨天你是不是跟我打了电话啊？” 我沉默了会，说：“是呀。” 第33页 “当时我在澡堂，手机在l手上，她说你今天要请我吃饭，是不是真的啊。我可挑最贵的啊！莫心疼啊！” 有点如释重负又有点怅然若失。 “是呀，请西瓜同志吃饭是我的荣幸啊，祖坟都在冒烟。” 我等到西瓜下楼时见她旁边站着的姑娘不是l而是西瓜的室友。原来l的高三同学来找她玩了，顺便把家属山贼也带走了。西瓜说寝室四个人有俩人是武汉本地的回家了剩下这个姑娘是奖学金的主，平时没什么娱乐活动现在带来蹭饭吃咯。 我说：好啊，aa制…… 西瓜说：你太抠了吧，蚊子大腿都想刮二钱油下来。有多少男生想请我这室友吃饭，排队都排到黄鹤楼去了。 我说：嘿嘿，开玩笑，我卖血换钱也不会让你花钱啊。 西瓜说：好假啊你，不过我们俩吃饭的话我还是支持aa的。 我说：还没介绍这位美女…… 这姑娘说：喊我包子就行。 我说：这下吃的都有了，西瓜，葡萄，包子，就差红烧肉了。 包子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寝室那个大美女就叫红烧肉。 我们到学校后面的那小吃街那逛了逛发现有好多馆子都是满的，走到“洪湖人家”时西瓜说就这家吧，给咱老乡撑撑场面。 我心里一寒，前些日子我和山贼还有寝室几个哥们儿来过这照顾生意，点了个牛肉火锅。等菜上来的时候我们在胡萝蔔堆了翻了大半天终于翻出一块横切面积约零点一平方厘米的牛肉丁，我们怀疑老闆是不是忘记放牛肉了。 西瓜问为什么请她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要她老人家出马。 我顺着她的话头说：是啊，怎么这么聪明啊，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西瓜凑过来说：看上谁了，透露透露。 我看了看包子说：我看上谁不重要，谁看上我才是关键，我马上跟她混。 西瓜说：搞得跟没人要似的。 我说：你要不？ 西瓜说：滚。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和西瓜俩人送包子回寝室然后四处闲逛，我想起前几个月山贼来到我们学校和西瓜俩人也是这样闲逛了半天。我很识趣地跑开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也。至于她俩说了些什么我一直没问西瓜也没说。 路过草坪时总见到很多情侣相互依偎在一起，男的上下其手女的闭目养神。以前山贼看到这种场景总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些犬男女真是不注意影响待坏小孩子怎么办，后来他勾搭上了l就说这草坪怎么才这点面积总是挤着别人。 西瓜那个班内部情侣有七八对，我归结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我们班一对都没有，西瓜概括为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突然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西瓜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当初我和菜刀的事情，第一个告诉的是l。我看你俩关系那么熟，以为她会告诉你的，但是一直没有。直到你接客那天。” “啊？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高考考完的当天，我们在ktv唱歌回去的时候，你送l回家，菜刀送我。就在路上。准备跟你说的，顺便喊你吃饭，结果你手机没电了，第二天你就跑回家了。” “太遗憾了，这顿饭没赶上！” 西瓜停下脚步，说：“我以为你和l早就好上了，约着考同一所学校的，谁知道不是，你对她那么好。” 我说：“我对她一直没什么感觉，摸她的手就像摸自己的，但是看到她和山贼俩人混到一起的时候还是有点，咳咳，不好说的感觉。” “我和l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了，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其实当初她反对我和菜刀俩人……” “为何？” “因为菜刀家境不是很好。” 俩人都不说话了。过了会西瓜说：“山贼家条件好像比你好点。” 我说今天月色不错啊，然后低头从手机里找出《月光下的凤尾竹》这首曲子放给西瓜听。 西瓜说：你不是会葫芦丝么？来给我个现场版的，我都没听你吹过呢。 我说：好啊。 迅速奔回寝室。 西瓜坐在排球场的那个高架上，我对这如洗的月色吹起我忍痛花一百多买下的葫芦丝。 ☆、第二十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2 千万别在一个姑娘面前夸另一个姑娘漂亮，不管她平时表现得多么大度。 苏三常说的这句话我认为很有哲理，于是我贯彻落实了这个政策，效果良多。苏三的很多话都很有深度，于是对于这个下棋能看穿我思路的姑娘潜意识里我一直有种畏惧感。自她离开武汉后我很少想起来去跟她发个简讯什么的，有时看见她在线就发个消息：在啊 她说：在。 然后无话。 渐行渐远的滋味很是难受。 大晚上的在球场那吹葫芦丝确实有点标新立异，月光有几个面目不沧桑的姑娘经过我这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这让我很有成就感，说明咱在音乐上还是有点造诣的。 西瓜说：今天又给了你次献殷勤的机会，开心了吧。 我说：开心的妈妈哭开心，开心死了。 西瓜说：那就回去洗洗睡。明天还有课呢。 第34页 回寝室的时候寝室的哥们儿来严刑逼供跟哪个姑娘约会去了，我笑道：娘的有姑娘跟我约会我现在会回来？脑袋被电脑辐射坏了吧。 开电脑见乌龟在线，于是就在我们真三qq群里喊召集有为青年操作。乌龟高五时以我身不能往心嚮往之的高分考上了一所名气大得让吓人的大学。兴高采烈的提着行李去报名时看到新生招待处的那些大二大三的师姐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她们那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眼神深深伤害了我们乌龟同志脆弱但并不纯洁的心灵。后来的事实证明把芙蓉在他们学校也算是天仙级的人物。 当然了这种话太过夸张，我们要以夏天看着装很鼻血的美女那样透彻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乌龟之所以这么抱怨可能有很多原因，一是长得漂亮的姑娘都跟别的男混去了没有理乌龟，二是乌龟人际交际范围有限十分不幸的是认识的都是极品，等等。根据身为自身光棍的我的分析第一中可能性较大。 打了几盘真三后发现已是半夜一点多了，准备看看天涯有什么好帖子然后睡觉。苏三居然发来简讯：现在觉得好累，还是你们学生舒服。 我发了半天呆，深夜里跟我发过简讯的姑娘以前唯西瓜一人而已。 我回到：既然选择了，就好好对待吧。眼皮不能嗑瓜子，时间不能倒流。 这晚我依旧没有失眠，依然睡得像猪。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又快迟到了，风风火火的解决洗漱问题顺便喊隔壁寝室的山贼起床。疾步走到食堂犹豫了会还是选择买了俩包子边走边啃。其实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嘴里都很苦，没什么胃口，但理智告诉我不吃早餐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路上碰见同样风风火火的l啃着面包往教室里奔，我看她睡眼稀松的样子就打了个招唿然后没怎么招惹她。苏三说，刚睡醒的姑娘的脾气一般都好不到哪去，所以尽量避而远之。 是为真知灼见。 昨晚西瓜那一番话改变了不少我对l的印象，但是我也没说写什么。 有意见？保留！ 至于山贼和l俩的关系我一直苦思不得其解，事先毫无徵兆。本来我以为山贼对西瓜有意思的，每当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死死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很喜剧的是我和l是一个班，而山贼和西瓜是一个班。由于我和l的关系和铁而且在客观上走得很近，山贼就以口头和书面形式多次向我发出许多警告，归结起来基本就是这几句话： 1兄弟妻不可欺 2挖墙脚是生孩子没*的事情。 3西瓜现在没有男朋友。 从第三句话上可以看出山贼颇有见地，一针见血。这件事让我改变了对山贼的一贯看法。 上第三节课的时候好睏，因为我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是不会在课堂上睡觉的，于是我翻出手机看小说.......研究中国近现代现实主义文学。刚看了两章发现没电了，就借l的手机玩：有没有什么私密照啊，别让我看到了。 l说：有你喝醉酒时的照片。 我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删掉毁尸灭迹，不能在毁我好容易竖立起来的光辉形象。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她和西瓜俩人都不是我们编辑部的，和我们编辑部的基本上也没什么交往，怎么都知道我喝醉过了呢，对于这种掉底子的事情我向来引以为耻。难道我那天打的电话真的是l接的而不是西瓜编出来骗我的? 可怜对方先说话的我没听清楚是谁就说了那句我现在想起来都汗颜的话。如果l认为我是向她说的，咳咳，那就尴尬了。 我翻出l手机的简讯，发现收信箱发信箱甚至发送情况报告都是空的，这反而给我更多的联想。 l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字。 我突然思潮澎湃，这种交流方式是以前高中和西瓜坐同桌时常用的，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 “山贼说过我俩的事情吗？ “我俩？你和我，还是你和他？ “他。” “呃，好像没有。” “你觉得我俩会有什么发展……？ “就像公务员这个职业一样有前途。 l不写字了，我看了看她，发现她眼睛红了，这让我很是紧张。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山贼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以前我还有点喜欢他，现在完全没感觉了。” 想想也是，成为有夫之妇的l眉头间的神情越来越冷，有点像当初刚散伙的西瓜。俩字形容就是：怨妇。 当然了这种想法我只会憋在肚子里的。 “算了，还是不说了。” 中午回寝室的时候给手机充电，开机的时候有两条未读简讯。一条陌生的，一条西瓜的。 “葡萄兄你好啊。我是包子。听说你会吹笛子，有没有兴趣收我做女徒弟啊。有拜师宴滴哦！” “怎么不回包子简讯啊。” 我突然想起老李的一句诗：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第二十一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 大学里这么多课程能让我聚精会神听讲的只有体育课，其他的课上基本都是全神贯注地等下课铃响，放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都低着玩手机。 第35页 包子要拜我为师学笛子晚上请我吃饭。这让我很惭愧也高兴，因为我自己都是半吊子水平，高音吹不上去低音吹不下来，有时心急了还上气不接下气。但相对外行而言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般的流行歌曲我处理得还不错。 西瓜跟我发简讯说包子正在考虑是不是该化点淡妆以表示重视这个场合。 我说这就不必咯，她化妆我都得穿西服去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闲聊，包子问：怎么不带师娘过来呀。 我说：我倒是想啊，可惜她不肯啊。 包子说：哪个妞这么不给师傅面子！ 我说：喏，就你旁边这位美女。 西瓜说：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我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十二月份的时候学校举行系与系之间的太极拳比赛，由于我们药学院的领导们相当之小气，比赛获得名次撑死就是奖一包批发价八毛钱的洗衣粉。最窝心的是去年参加那合唱比赛，拿了个三等奖连奖状都没看到一张，倒是把中药挂了。很多人说不挂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于是我顺应民意地完整了。 大一的时候学过太极，各班班主任喊上班上的同学逐个逐个地打一遍拳，选打得好的上。我不想参加这破比赛于是故意把方向打反结果还是被选中了，后来才发现很多人根本不动像木墩一样站着，我还能打个模样出来可见是可造之材。山贼就是木墩之一，幸灾乐祸地恭喜我中奖了：听说要训练一个月啊，您慢慢享受这过程吧。 男的选完了选女的，l学山贼也做木墩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结果还是被抽中了，因为很多女同学趁老师不注意跑路了，剩下的就只有那几十个老实人。 我一脸奸笑地看着山贼：听说要训练一个月啊，你婆娘不会打拳的话我会手把手地教她的，不用谢我，助人为乐这个毛病我一直改不了。 山贼怒道：想日久生情？ 我说：请问你这个日字是状词还是动词？ 山贼：我到现在都处于状词的阶段。 我说：以后还是注意点，别闹出人命来。少一条无所谓，多一条就麻烦了。 西瓜和包子逛街未回，很幸运地没被选中，但对我来说很不幸。 武汉的天气就是变化莫测，经常昨天只穿件外套还嫌热今天加两件毛衣还冻得打哆嗦。我们训练条件艰苦，在室外，不巧的是刚开始训练就碰见下雪天。第一天校园里出现一群男男女女缓缓在雪花和北风中打太极的壮观景象，有时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于是我们的太极达到传说中的最高水准：风生水起。 第二天改在教学楼底下的空处，虽说没雪花飘进来，但那风唿唿的声音听得也很骇人。休息的时候我就跑过去问l手冷不冷，冷的话可以无偿给你搓搓。 l说顾好你自己吧，耳朵跟鼻子都吹红了。 我打量着装备着护耳、口罩、围巾以及手套的l觉得我穿得好凉快。 突然我听到似乎有人喊我师傅，闻声望去发现包子和西瓜还有她们班上的几个姑娘提着开水瓶过来了。这可真是给群众带来亲切的慰问和春天般的温暖啊。 我说：今天才发现咱家包子这么贤惠啊。 包子说：那是啊，谁娶了我是他祖上积德。 西瓜说：咳咳，这边还有个活人。 我说：这么贤惠的姑娘还不是西瓜同志一手*出来的。功不可没。来，赏你个热情的拥抱先。 西瓜说：死开边去！ 其实太极一招一式地打出来也挺有韵味的，但是规定死一套打下来需要多长时间就违背太极随心而发的宗旨了。所以我打得很惆怅。l倒是一丝不苟中规中矩，于是被选为领队，在前面带领我们。我看着她的背影，由于穿得多，也看不出什么身材好坏，要是放在夏天就好了，虽然l的身材如同l.这个字母一样一马平川没什么看头，但总好过没有。 当然了这种问题我只能私下里和山贼说，当着l面的话估计看不到第二天晚上的月亮。有次山贼用很沧桑的语气问我：知道为什么白娘子几千年才找到个老公吗？ 我想了想说：她是蛇变的，而蛇，三围都是一样的。 山贼做垂泪状：还是葡萄知我心啊。 我说：对了，你和你婆娘最近是不是有了什么矛盾啊。 山贼说：没有啊，咋啦？想离间我们身后的革命友谊？ 我说：没有，问问，问问而已。这么激动干啥？打鸡血了？对了，当初你是怎么勾搭上她的，快从实招来。 山贼嘿嘿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山人自有妙计。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我们当初一群乌合之众已经是整齐的队伍了，然后比赛时间一改再改结果改到了l他们班生理学的考试时间。我们暗自诅咒改比赛时间的人走路出门被车撞，开车出门遇钓鱼执法。诅咒完了还是觉得很遗憾。 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拿到了第二的成绩。这次领导们良心发现没有奖洗衣粉，而是水杯，据有关人员调查批发价也是八毛，十足的杯具。 比赛完的第二天情不自禁地喊l去训练，l提醒我比赛都完了还想去喝西北风啊。 我说：差点忘记了，那就请你喝奶茶吧，当是庆功。 这一个月来晚上训练完了就和l一起回来，想起以前合唱团也是跟她一块，颇有感慨。 第36页 雪。 夜。 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两人都没怎么说说话。有点尴尬， 我找话题：不知道西瓜跟菜刀还有没有联繫。 l说：为什么还要有联繫呢。 我说：藕断还丝连呢。何况是人。难道散伙了就由情人变成仇人。 l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说：那你和山贼呢？ l反问道：那你和西瓜呢？ 我低头不语，雪太轻，脚步太重，不忍踩下。 ☆、第二十二章 梦里浮生足断肠 我踩着大片雪花的尸体留下长长的脚印有点愧疚感，对l的反问句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发言。佛曰：不可说，一说就破。 陪着一个不难看的姑娘在雪中漫步对我这种资深色狼来说本来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但这姑娘是别人的妞心里就很憋屈了。我不是个容易伤感的人，偶尔会以45度的角度仰望天空是因为我看到裙子短得离谱衣领低得不靠谱的美女而喷鼻血。 我送l到她宿舍楼下说：唉，可惜我没有山贼的胆识和魄力，不然也去参观下你们姑娘的寝室，跟咱男生的有何不同。 l说：算了吧，跟着山贼混你也成土匪了。 我说：我宁愿当个职业小偷。 l说：呃…… 我说：那样我可以窃玉偷香了。 我背着一身的月光回到寝室，看到有人在我桌子上下象棋，顿时勾起我的兴趣赶紧跑过去观战。观棋不语真君子，可忍了半天还是捂不住嘴支了几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来红方快输了被我指点迷津反败为胜，很亢奋地叫道：哈哈，愿赌服输，快点朝对面的女生寝室喊，处男第一次，超低价249！ 到现在该隆重介绍我的室友了。 第一个出场的是我们班的数学家，地雷。此君在开学第一天的自我介绍上花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来谈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当天晚上就打听清楚了班上所有姑娘的情况。我们随便报一个妞的名字，他就能立刻说出这个姑娘的寝室号手机号qq号出生日期还指出是阴历阳历。 第二个出场的是我们班的骨感男，牙籤。（註：此处的牙籤代表是他的整体体型，莫往局部想。）此君盖着被子睡觉时不仔细观察还真看不出来被子里还有活人。然此君饭量极大，某日我们到食堂吃饭，大家都说打二两三两偶然有人说四两，牙籤以极富磁性的男低音说：七两。顿时技压群雄，整个食堂鸦雀无声。 第三个出场的是我们班的纯情男，饭糰。我们通宵上网的时候一般都是打游戏，而他抱着韩剧整夜整夜地看，看到伤心处恨不得找手绢来抹泪。这个特点被地雷大力宣扬后班上女生都找他推荐韩剧看。除了韩剧外还特别喜欢八卦节目，代表为康熙来了。对各路明星如数家珍，令人嘆为观止。 有必要介绍下牙籤同志的艷史。大一的时候我们经常到网吧玩，牙籤沉浸在梦幻西游里像蛀牙一样不可自拔。不知怎地在游戏里认识一个女性角色聊得来，于是经常看见他一脸淫笑十指飞快地打字。有天看见邻座的一姑娘也在玩梦幻西游不由自主看了两眼，一看这个女玩家的角色名和聊天内容……（以下省略500字）牙籤就和这个叫阿毛的姑娘混熟了。 过了段时间我们觉得这姑娘不是什么好鸟，平时上网让牙籤给他沖会员卡玩游戏沖点卡吃饭沖饭卡也就算了，周末的时候还拉着牙籤上街当她的自动取款机。这让我们三个人咬牙切齿，就算牙籤家有台印钞机也经不起这个婆娘的折腾。然而牙籤不为所动，说就是喜欢阿毛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逛校园的画面，只见阿毛弱不禁风白衣胜雪满脸陶醉，于是此生无憾。 所谓好花不常开，在三个月后牙籤收到两条让人极其崩溃的简讯。两条简讯分开来看没什么特别，但是连起来看就很…呃，很受伤。 第一条：好吧，给你两个月的试用期，表现不好的话就炒你鱿鱼。 第二条：啊，发错了。 本来牙籤一时没反应过来，经过饭糰的诸多讲解，满脸通红地挤出一个与国际接轨的词：fuck。 后来我看见这位阿毛姑娘坐在另一个男生的自行车后座上，弱不禁风白衣胜雪满脸陶醉。 再后来又换了个男人，再再后来又换了。 在一年的时间内，这个再字出现的次数大于等于五。 莫噼腿，噼腿遭雷噼。 前几天学校闹出件很大的事情，说什么一个姑娘在晚上被xx了，学校要求各班男生到保卫科去验指纹採集信息。我们幸灾乐祸地说是阿毛同志就好了。但是看到牙籤的表情满是厚重，只好咽在肚子里没说出来。谁知牙籤说：肯定是那男的没满足她……不过我们班的男生都没验，听说验指纹速度慢得令人髮指，验第一个人的时候排在后面的人可以回寝室洗个澡顺便把衣服也洗晾了再斗两盘地主然后晃晃悠悠继续来排队。 但至于是不是被xx了不了了之了。估计是私了了。 从此以后牙籤不近女色。 不过这件事倒是闹得人心惶惶，包子说：我长得这么倾国倾城祸国殃民晚上走夜路岂不是很不安全！ 我说：要不你师父每天送你回家？ 西瓜说：你那塑料体格还想当护花使者啊，别让别人护你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第37页 我说：你不要瞧不起我，给你看看我火一般炽热的肱二头肌。呃，不是很明显，回去找实验老师借个显微镜先。 临近寒假的一个月基本没什么课都等着考试了，我们寝室四个每天在电脑前奋斗到第二天早上六七点睡觉，直到下午起来吃顿饭继续奋斗，小日子过得很舒坦，或者说很颓废。 西瓜颇有雅兴，趁着大把时间跑到南昌去旅游顺便找高中同学玩，在那呆了差不多半个月。l和山贼却不知为何闹得很僵，见面像仇人，问这俩当事人都跟徐庶进曹营似的一言不发。我也懒得理了，没事的时候找包子玩。这个姑娘在笛子方面进步神速，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就有赶超我的趋势，真是让我汗颜不已。 上网的时候见西瓜在她空间里上传了很多在南昌那边的照片，充当背景的景点和建筑我都没见过，这是微笑着的西瓜看起来跟平时有点不一样。然而西瓜总是隐身，也不知道她在不在线。 武汉的冬天比较冷，又没暖气，我买了双棉鞋然后买了很多鞋垫垫在一起。开电脑也不打游戏了，把手缩在袖子里看电影。想跟西瓜发发简讯，但是手拿出来没一会就冰凉冰凉的了，摁几个字都很费劲，遂作罢。 我们四个商量着晚上到外面的馆子去吃麻辣烫暖暖身子，既经济又实惠。在校门口那看见风尘僕僕但是一脸幸福的西瓜从车上下来。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迎上去：外出考察工作回来啦。 西瓜说：是啊，收穫不小。 我说：难道勾到了几个帅哥？ 西瓜说：死开边去。我很纯洁滴好吧。 我说：我没吐。 西瓜赏我一脚：坐了好长时间的车，先回去睡觉咯。你们慢慢玩！ 风吹到身上，感觉有点冷。 ☆、第二十三章 天阶夜色凉如水 自山贼和l发生非攻击性冲突后就一直装深沉，每天晚上一边看限制级电影一边写极其闷骚的心情，特列举几条来见识山贼的功力： 其一，岁月的痕迹、就这样子沉寂在回忆里。遗落在某个似曾相识的角落、那里我们一起停留、倾听彼此。而今、却剩下我、独自背负满满的行囊、奔逃在喧闹的人群中。寻找一个安静的世界、可以就这样子躺下、拼凑着零碎的记忆。 其二：夕阳的余晖总是那么的美好，以至于生活几经摧残也无法将她忘记…忘不了江面上那一抹有如利剑般的残阳，看一次，伤一次…然后再告诉自己，这，其实就是生活 其三：尝试着努力去做最后的挣扎，如果认真的最终结果还是失败，那就证明自己不是偷懒的料…既然自己不能做一个闲人，那就让自己做一个忙人吧！忙到再也没有时间回忆为止… 与此同时，l的心情一直是省略号。 整个十二月份差不多都在吃饭和等待吃饭这两个过程中度过，过完一年一度的光棍节没多久圣诞节就乐呵呵地跑来了。 学校的商家就是黑，前几天苹果都摆在外边跟年老色衰且没钱的女人一样无人搭理，平安夜一来身价顿时高了数倍，成为水果店的头牌让其他水果眼红不已。我只买了几个就花了我十几块钱，都可以到学校后面的小餐馆点盘红烧肉吃了，颇为心疼。 去年的平安夜在南区食堂吃饭的时候碰见西瓜，她从兜里掏出一红苹果给我，我吃完了一抹嘴就忘记回赠了，一直过意不去。 吃完晚饭打电话喊西瓜下来说送她苹果，西瓜说等会，马上下来。我深深体会到大多时候姑娘们的马上就是一刻钟以上的意思。我回寝室把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了再下楼才见到西瓜跟包子俩慢条斯理地晃下来。包子老远看见我就喊到：哎呀，做徒弟的都没来得及孝敬师傅怎么好意思收师傅的礼物啊，真是不好意思。边说边从我手里抢。 我着急道：给我留个尝尝鲜。 西瓜说：今天狗把没消化完的良心还给你啦，怎么想起来送我苹果呀！ 我说：这话听得我好惭愧啊。有钱没？借我几块钱去买条绳子再去找课歪脖子树。 西瓜说：那你老爸老妈不得找我麻烦啊。 我说：没事，在我户口本上配偶那栏写上你的芳名就行了，我就可以含笑九泉万世流芳了。 西瓜说：死一边去。 我说：徒弟啊，就不跟你师父帮帮忙。 包子抱着西瓜的手臂说：我已和西瓜同床共枕，感情深厚，胳膊肘不能往外拐。您就认命吧。 我仰天长嘆捶胸顿足：你竟然背着我和别人睡觉！ 西瓜赏我一记风神腿。 我说：晚上有什么活动没？ 包子抢着说：我们寝室的美女们打算出去逛街逛一整个晚上，有兴趣加入不？ 我说：有哇有哇，正逢圣诞佳节，又是月圆之夜，如此良辰美景，岂能虚设！人手够不？要不我再喊点人。 西瓜说：好！人多热闹些。 我跑回寝再次召集有为青年出去游玩，结果发现有为青年们都有自己的娱乐安排好多寝室都没人了，我们寝室倒是一个都没少。但牙籤要在寝室做梦幻西游的平安夜活动，打死他屁股也不会挪动半分，地雷要去主持大一的师弟师妹们的圣诞晚会没工夫惹咱。还是饭糰够意思二话不说抄起两袋袋饼干放在口袋里往外走。 第38页 喊山贼时他问我l在不在，在的话他就不去了，免得看她脸色。我说今天一天都没看到她，估计到隔壁学校找帅哥玩去咯。 山贼肌肉抽动了两下，低吼道：不守妇道。 我说：有西瓜他们寝室的美女。 山贼说：去去去去去去，她逍遥我也潇洒去。 我们三人跑下来，只见西瓜她们寝室六个人倒来了五个，阵容很强大。一行八个人每人都拿根甘蔗的话隔远看有点古惑仔的味道。 我是路盲，一切跟着领导混。西瓜说到广埠屯那边去吧，那边今晚应该很热闹，还有晚会好像。众人在学校门口等了半天车，跟女性上医院丰胸回来似的爆满。于是跑到武科大那边等车，因为是起点站，理论上人应该少些。然后去了之后发现那人也不少，深刻体会到计划生育的迫切性。车到站还没停就有人扒在车门那了。等了好几辆情况都没什么好转，倒发现西瓜一个叫小雨的室友不见了，估计是一个人先挤进去车了，我心想速度还真快。 西瓜着急道：她又没手机，联繫不到她，一个人跑出去丢了怎么办哪。 我说：说不定她上车后发现我们都没上就在我们学校那下来了。 包子道：她有那么聪明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我说：她平时学习成绩如何？ 包子说：比我还认真。 众人听了皆摇头嘆气。 我们坐车回去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小雨在我们校门口那等着，西瓜赶紧冲下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平安夜很难平安，路况挤得针插不进。特别是火车站附近，走三分钟就停个十几分钟，车上的乘客都在抱怨。包子和小雨心怀不轨地坐在西瓜左右，我七窍生烟，恨不得把包子从窗户那扔出去。西瓜一直在跟一个人打电话，一脸奸笑，却不说是在跟谁打，气得我牙痒痒。 终于捱到了目的地，西瓜下车后边打电话边到处望，终于锁定目标小跑过去。我们放眼望去，只见那人是l。 我深唿一口气，山贼倒吸一口气。 西瓜说：人家山贼特地喊我们来陪你玩，感动不？感动了就快给点表示。 我反应过来了赶紧敲边鼓：是啊是啊，今天有世界小姐的选拔赛的泳装比赛他都没看。 大家心照不宣地加快脚步走到l前面去给山贼点空间，回头看时俩人已走到一起。按理说l是不会相信我们这番胡扯的，但是会明白我们在给他俩台阶下。人嘛，谁不要点面子。 街道口那有很多专品店，那几个妞儿当然不会错失良机，于是我们仨难兄难弟哭丧着着脸跟着她们马不停蹄地逛了四个小时的服装店。走到一家歌莉娅时我很惊奇地叫道：哇，这衣服好便宜啊，才58块钱。 西瓜凑过来给我一个白眼：别丢人了，你再仔细看看你少看了几个零。 零点整的时候居然有人给我打电话，是苏三，让我很意外。当时周边很吵，她说的很多话我都没听到，但也应付过去了。苏三说她先跟着别人玩结果跑到教堂来了，看了好多人很安静地祷告，有点触动，就想跟着唱赞美诗。现在公司宿舍了，用室友的电脑看圣经。 打了半个多小时，虽然在l和西瓜这样电话粥一煲就三四小时的人才来说时间不算长，但对平常一分钟说完时间人物地点的我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找了家快餐店吃了点东西，吃完后发现逛街的兴致已经消散得一干二净了。到最后我们跑到华师里面的网吧度过了平安夜的剩下四个小时。 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到感觉风吹得有点刺骨，我问西瓜：你冷不？ 西瓜说：额，不冷。 我说：我好冷啊，把衣服借我穿。 ☆、第二十四章 胡琴声声颤千年 高三的时候整天埋头于扎堆的试卷中娱乐活动比较少，有次学校良心发现举行元旦晚会，我们都很兴奋地跑去看热闹。后来才知道是上级领导来检查我校的文化活动如何。 有个节目是民歌，我听了会情不自禁地贊道：哇，这姑娘的颤音真不错，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 西瓜说：废话，天这么冷她穿那么少，颤音都是冻出来的。 我说：呃，有道理。还是你观察仔细。 西瓜说：老实说她那身衣服蛮漂亮的。 晚会在学校的礼堂里举行，这地方平时除了开会就是开会，所以瀰漫着浓浓的烟味。舞台比较空旷，民歌唱完后工作人员搬个凳子放在舞台中央，我琢磨着是不是表演驯兽时一个姑娘提着把二胡上来。我立马精神了，现在的年轻人们都一窝蜂地跑去玩吉他，很少有人喜欢二胡这种古老而传统的民族乐器。 我们的座位处于边疆地区看不清楚那姑娘长什么模样，颇为遗憾。我正在扼腕嘆息时只感觉一丝细细的琴声从那姑娘的弦下流淌出来。听了段之后发现不是我熟悉的《二泉映月》或者《赛马》，兴趣大减。毕竟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而我只能看看热闹。过会乐曲突然激昂起来，只见那姑娘的左手上下翻飞，基本看不到手指是怎么动的了，明显的炫技顿时引得场上掌声如雷鸣。然而我却觉得那姑娘的表情应该很安静，这时候我才开是认真的听这首曲子。我问周围的人知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均摇头。 西瓜说：你兴趣如此古老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咯。 第39页 我闭着眼睛对西瓜说：我要学二胡。 西瓜愣了一下，道：不会因为你姓胡就觉得自己是二胡天才吧。 我看着那姑娘单薄的身影道：我觉得我喜欢上二胡了。 西瓜说：原来我家隔壁有个老爷爷喜欢拉二胡，每天晚上下下自习回家的时候楼道里灯坏了，我心惊胆战地听着幽怨而低沉的二胡上楼，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要不你去拜他为师吧。 我说：好哇好哇，正规的培训我没钱上也没时间上。西瓜同志，你果然是我夏天的棉袄冬天的雪糕。 西瓜说：不过你别高兴早了，后来我们搬家了就很少跟他有联繫，也不知道他搬家了没。我回去问问再告诉你。别报太大指望啊。 晚上得知老爷爷并没有搬家且愿意收徒我兴奋了大半个晚上。室友很惊恐地望着我问我是不是打了鸡血，其中一个还用被子捂着胸脯对我喊到：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星期六和西瓜一起去拜师，路上买了点水果，贵的东西也买不起。 师傅家门开的时候我吓一跳，，本以为是个白髮苍苍满脸沧桑的老头，谁知道他老人家带着副很夸张的墨镜。西瓜轻声解释道他白内障很严重，基本看不到东西了，耳朵也不好使，平时带着助听器，我们要很大声地跟他说话。子女都在外工作，过年才会回来，家中只剩师娘跟他的小孙女。 经过西瓜的一番介绍寒暄，师傅乐呵呵地说：我也是爱好而已，大家互相交流切磋。 我说：师傅您谦虚了。 师傅摸索着从沙发的盒子中拿出二胡给我介绍有关的基本构造歷史渊源和经典名曲。说了一会后就拉了几首曲子，有一段我觉得很熟悉，突然喊道：呀，不就是上次元旦晚会那姑娘拉的嘛！师傅这曲子叫什么？ 师傅笑道：小朋友接触得不少嘛，这曲子叫《兰花花》。比较长，年轻的时候学过前半段。现在看谱子也看不清楚啦，呵呵，后面的只能听别人拉咯。 西瓜指着我的鼻子轻声笑道：哈哈！小朋友！小朋友你几岁了？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 我佯怒道：边儿凉快去！没看到我们正在探讨艺术！ 西瓜道：这么有追求啊，看不出来啊。你们继续，我回家看犬夜叉去。 我看着师傅演奏乐曲的时候表情安详，完全沉浸在自己曲子里，把我给忘了。我愈发觉得自己喜欢二胡了。回去后咬咬牙借了几百块买了把不怎么样但对我这种菜鸟够用的二胡，然后跟老爹汇报。老爹道：好小子。居然先斩后奏！不过花了钱玩就得玩出个名堂来。 每到周末我弃来自祖国各地的模拟试卷不顾跑到师傅家去，直到第二次质检，那时候离高考仅有四十几天了。然而平时学习任务太过繁杂没什么时间练习，仅仅靠在师傅家的那几个小时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师傅似乎也没教我什么，每次说了两句就自我陶醉去了。最后的结果是大半年过去了我只能断断续续得拉些诸如小兔子乖乖之类的儿歌。不过倒听了不少曲子，阿炳的那三首和刘天华的那些代表曲目基本上都熟了。 刚开始的那两三个月都是西瓜领着我去，等到我这个资深路盲认得路了西瓜让我自力更生不再管我。 高四的时候虽然仍是每晚听着二胡曲睡觉，但自己的二胡不知道搁在哪布满了灰尘，师傅家也很久没去了。 有一天西瓜突然跟我说师父病逝了。 我沉默了一会，有点难过，觉得很对不起他，到现在都不能完整地演奏一首乐曲。 西瓜也没说什么，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用手机放师傅生前最喜欢的《良宵》。 从华师的网吧归来我又一次从早上睡到下午，口干舌燥，头髮倒竖。西瓜发简讯来说晚上她们系今晚有元旦晚会，有没有兴趣看。 我回到：当然有兴趣！更有兴趣看美女……但是冬天似乎穿得都比较多，咳咳。 西瓜说：包子也有节目！ 我说：为师颇感欣慰啊。 包子姑娘真可谓天生的笛子奇才，短短两个月内就全面超过了我。我一边惭愧一边很高兴，逢人便说：看，名师出高徒。 然而看到包子出场时我眼珠子都快飞出来撞到西瓜：她表演二胡？ 西瓜嘿嘿笑道：你仔细看她拉二胡的身姿，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我惊道：高中元旦晚会上的那个姑娘？ 西瓜道：哈哈，你中招了！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我说：胆敢欺骗我感情，把脸伸过来让我打两巴掌解解闷。 西瓜道：让你打。 我说：我也捨不得啊。 西瓜说：我刚吃饭的。其实人家包子二胡前几年就过了十级。 我突然有点不爽：那她来让我这简谱都认不全的半桶水教她笛子不是来消遣我？ 西瓜道：你傻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说：我是傻，但… 西瓜道：别吵，听曲子。 包子环视全场，坐下来，抖动琴弓。弦上震颤的是那熟悉的故事。 ☆、第二十五章 雪夜破庙话聊斋 竖起耳朵听了会发现包子拉的曲子居然是《菊花台》。我嘟哝道：居然用二胡拉这种流行歌曲，菊花残了吧。 西瓜说：啥？你刚才说啥？别以为我不懂。 我说：没，没说啥。她怎么不拉兰花花？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兰花花么？ 第40页 西瓜说：为什么她得顺着你的意思呢？ 我说：你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西瓜说：可我也没说在你啊。 我擦了把汗：那在谁？ 西瓜说：额，你得保密啊。 我说：您就放心吧，我对灯发誓，我一向是守口如瓶守身如玉的。 西瓜小声说：在饭糰。 我说：亏我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原来是自作多情啊。那包子老找我玩干什么！ 西瓜说：你脑子被门挤了被驴踢了啊。你跟饭糰关系好呗，曲线救国懂啵？ 我说：略懂。 仔细想来饭糰还是我介绍给包子认识的。第一次见到包子的时候发现这妞身材不错，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赶紧跟饭糰发了简讯：唿叫总部，发现美女一名，身长，胸大，臀圆，腰细，肤白，速速派人支援。 三秒后饭糰回了一个极其冷静的字：哪？ 本来我是开玩笑的谁知道这傢伙真的跑来了，看到我们仨之后也没什么很多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老闆，加几个菜。 我简单地介绍了下，俩人相互皮笑肉不笑，然后调戏碗里的菜。看着饭糰脸上波澜不惊，感嘆估计这次红线牵不成了，现在想起来原来当时已经是暗潮汹涌了。再回想起平安夜那晚饭糰和包子俩言谈之间可以摸出不少眉目来。 西瓜说：其实我只是猜的，包子也没跟我说。 我说：饭糰这傢伙整天抱着韩剧中那些爱情故事看，让我知道了春天在哪里。 西瓜说：哪里？ 我说：在他的叫声里。 西瓜说：叫…….无语。 我说：所以琢磨着给他找个婆家了。 西瓜说：你自己嫁不出去还替别人着急啊。 我说：嫁给你咯，以后让咱儿子跟你姓我也愿意。 西瓜说：那边有绳子，实验室里有硫酸，学校外边有湖，马路上有很多车，你随便选一样。临终前有话要说吗？ 我说：十八年后咱又是条好汉。 西瓜说：你想变性啊！终于有追求了。 我说：咱现在就是纯爷们，纯的。 西瓜说：你怎么证明呢？ 我怒道：要不我掏出傢伙给你看。 西瓜说：好啊好啊，你掏啊，大庭广众掏啊。 我说：这可是你逼我的。我掏啦…… 说完我把身份证掏出来了。 包子表演完之后是稀稀拉拉的象徵性的掌声，我都替她不值，现在有品位的观众可不多啊。这时表情一直是冷冷的包子突然对着台下抛了个杀伤力极大的眉眼外带飞吻一个，掌声顿时热烈起来还夹杂着很多口哨声。我差点都中招了。 接下来的一个节目是模仿小渖阳，一个五官很端正的小伙子穿得花花绿绿的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说：大家好，我是小三阳，错了，成肝病了，我是小渖阳，给大家唱首歌，献丑了。 现在说话如此讲信用的人真是不多见，这位小三阳说献丑果然献丑，调跑得九头牛都拉不会来，开始我以为他唱的是东风破，后来才知道是冲动的惩罚。 我以左耳进右耳出的盖世神功听着这首神仙放屁——不同凡响的歌曲，包子垂头丧气地走过来。我看着她身上穿的汉服感觉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包子说：本以为表演会鞭炮齐鸣红旗招展的，谁知道反应平平，真失败。 我听到这个平字突然想起来了：l。 我们戏曲协会招新的时候l穿着古装做身段，山贼抚琴，吸引了不少人来报名，当时l穿的就是这身衣服。这时我才发觉l没来看这台晚会。 我说：包子啊，你这身装备是你自己的还是…… 包子说：我自己的啊，大一时买的，花了我好几百呢。 我说：l是不是找你借过啊。 包子说：嗯啊。 我说：原来你们的关系好到穿同一条裤子了。 包子说：谁跟她关系好了，现在才看明白这个人，悔当初把我的宝贝汉服借她。 我说：额，好像闹矛盾了。 包子说：闹矛盾？她还不……. 西瓜打断她：好了好了，积点口德。 包子说：我肠子直，说话不经过大脑。莫见怪。 晚会结束后发现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地面厚厚的一层。包子欢喜道：耶，又可以堆雪人咯。太幸福了！ 我说：不用这么激动吧，你哪的？跟一辈子没堆过似的。 包子说：我海南的。 把一个小雪球滚成雪人头之后我的手就冻得没知觉了，不住地用呵气。那俩姑娘倒精神，一边滚雪人的身子一边鄙视我，过了会觉得速度太慢，西瓜跟旁边也在堆雪人的队伍借了把铁锹。 我伸了伸懒腰，看见山贼和l俩人共一把伞在雪地里散步，跟他们挥了挥手。准备喊他们的，想了想还是作罢。继续看这俩妞忙碌的身影。 大功告成后西瓜用晚会没用完的两根彩带放在雪人头上：给他个中分的髮型！ 回寝室后我觉得在这种雪夜应该写点什么留些纪念，毕竟下雪的日子不多： 很羡慕古人，大雪之夜，剑胆琴心，约几个友人，围炉夜话，捧着清茶，或青梅煮酒，吟着自己喜欢诗句，未尝不是件快事。 也有无数故事发生在雪夜，破庙，秉烛夜读，忽而风起，淡约的女子出现，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天公作美，羡煞旁人。 第41页 ☆、最终章 陪君醉笑三千场 大年三十收到不少祝福简讯很高兴。中午起床后就马不停蹄地捧着手机顺着通讯录上的名单，根据他们的自身情况来发送祝福，我是不会转发的。 l倒是发了条原创：老胡，新年快乐！早日找到自己的妞。 晚上有不少亲戚在斗地主搓麻将炸金花玩得不亦乐乎，我在旁边守着，谁赢钱了抓张十块的就跑。小时候别人给压岁钱我还客气半天，现在脸皮厚多咯。半夜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在门口点了串很长的鞭炮。 没想到包子给我打电话拜年：师傅啊，新年好啊。 我说：好啊好啊，看来包子同志的良心还在啊，记得跟为师拜年。 包子说：那是啊，对了，我有件不好的事情告诉你。 我说：2009年的最后时刻，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得过去了。你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包子说：我的膜破了。 我听到此言大惊失色：啊？谁干的？ 包子说：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我说：咳咳，你不用替饭糰开脱，是男人就得负责。 包子说：什么跟什么啊，我笛膜破了跟他要他负什么责啊。 跟包子闲扯了半天才发现在家里是长途，心疼不已。挂了电话觉得自己也应该给别人打几个电话，看到斗地主赢了不少钱的大伯红光满面，就拿他的手机用。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记得西瓜的手机号码，我可是连老爹的号码都经常忘记。谁知道她居然停机了。 大年初三那天我正在床上唿唿大睡，准备睡到太阳晒屁股再睡到月亮睡屁股。正梦见满大街都是泳装美女时被老娘叫醒了，说有同学找我玩，还意味深长地说是女同学。我立马跳了起来，那个姑娘这么给面子啊，还上门给我拜年啊，难道是西瓜？是她的话娘的豁出去了拖着她到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我衣冠不整盯着鸟巢跑出来一看那道背影时吓我一跳，是苏三。 老爹老娘还有打牌打了通宵的大伯二叔三姨四舅妈都很殷勤地招待她，还怒斥我干愣着干什么，赶紧倒茶。这使得苏三极其难得地红了下脸，我说：只是个女同学，你们激动个什么！ 其实家里也没什么玩的，很多同学都出去拜年了或者在家招待客人，怕苏三无聊就跟她下棋。前两句我很快就败下阵来，第三局挣扎了半天还是输了。大伯也是棋道中人，见到苏三棋艺了得忍不住手痒，想赶走我，我当然不肯了，难得有机会跟姑娘下棋。 苏三说：以前就说了，你太瞻前顾后，放不开，很容易输的。 我说：咳咳，你让让我呗。 苏三说：下棋寸土必争，哪来让不让一说。 我说：我跟西瓜下棋就是经常让着她的嘛。 苏三说：你让她，她未必让你。 我说：好像是这样。 苏三说：其实在我们这群人中，最会下棋的不是我，是l。 我说：没听说过她会下棋啊。 苏三说：深藏不露而已。 晚上召集了很多小学同学一起玩，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有几个女同学抱着自己的孩子来。想想十几年前都是流着鼻涕一起玩泥巴呢，感慨不已。苏三说家里有事先回去，我也不勉强她。我们一行二十多人买了很多烟花炮竹跑到长江堤上放着玩，江风时有时无。 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寒假没了。 一到学校后就准备一星期后的方剂补考，好生惆怅。饭糰说他更郁闷，好容易骗到手的姑娘就吹了。我大惊：哇，才一个月，你们也太快了吧。 接着山贼前仆后继地宣布跟l彻底散伙了。 对于这种话我们已经完全忽视了，因为类似的话说了不下一百遍，跟“今晚去图书馆自习”一样基本是挂在嘴边但从未实现过。 中午到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西瓜跟l二人正准备打招唿，山贼却一熘烟地往回跑，l看了看我们，欲言又止。我说：你家男人怎么看见你就跑啊。 西瓜把我拉到一旁说：你还不知道啊。分手了。 我说：床头吵架床尾和。 西瓜说：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我说：咋回事啊。 西瓜说：没感觉了吧。 我说：那也不至于搞得像仇人一样不相往来吧。 西瓜说：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家包子也被你家那饭桶给伤了。 我纠正道：饭糰，不是饭桶，听你这话好像也被某个男的伤了一样。像个怨妇。 西瓜说：菜刀。说完就拖着l往食堂二楼走。 我看着她们俩的背影。三月份的阳光照在身上已经有几分温度。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冲到西瓜面前，酝酿了会情绪，感觉到l看我的眼光有点不对劲，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饭卡没带。借我刷刷！ 打完饭后找个座位坐下，往左看见到一姑娘坐在一男的大腿上吃饭，往右看看见一男一女共用一个勺子，摇头不已感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西瓜道：专心吃你的饭，看什么看，少儿不宜！ 我说：好好，不看他们那些犬男女。看你就行咯，秀色可餐，菜都不用打了，看眼西瓜吃口饭，多节约钱。 西瓜说：我还没吃饭啊大哥，就别噁心我咯！ 我说：咱俩关系好嘛，别的姑娘也不给我噁心啊。 第42页 西瓜说：有啊有啊，快点找别的姑娘去。 我说：不用了，我只找你，死皮赖脸跟着你。 西瓜说：咳咳。 l突然说：我接个电话，你们聊。 西瓜看这l走远说：过年的时候苏三找你玩了吧，嘿嘿，老相好碰到一起有没有想着破镜重圆啊。是不是纳闷我怎么知道啊。你那些破事儿能瞒过我这双法眼。你身边可是我有安排的卧底！ 我说：什么老相好啊，当时都是一时冲动，过几天就后悔了，到现在更后悔，后悔有豆腐都没吃，连手都没摸过。 西瓜说：你说你是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呢。 我说：额，没试过，不好说。 西瓜：现在也不想谈朋友了，累。还是跟你现在的这种关系好，没事就可以找你玩，也不用整天胡思乱想。 我说：嘿嘿，能跟西瓜一起玩是俺滴荣幸啊。对了，好久没下棋了，玩几盘行不？ 西瓜说：我现在进步很大啊，山贼都下不过我了。你输了可别不承认啊。 我说：这么犀利啊，那准我悔棋不？ 西瓜说：男的不能悔棋，女的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