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有条件的暴富》 第1章 虽死犹生 月上枝头。 满怀激动心情的何夕躺在宿舍上铺的床上睡着了,明天她就可以去跨国公司正式上班了,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这是幸运的。 十六薪、法定节假日、各种福利待遇:带薪休假甚至海外游等,都是旁人羡慕的,它们都是何夕的。 再一睁眼,何夕发觉自己换了地方,这是…… 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身旁还有其他人,他们同自己一样穿着病号服,还有晃来晃去的小护士,她不是就睡了一觉吗? “叮。” “请宿主先完成系统认证。” 何夕坐起身看看周围的人,他们没有多余的反应,那声音是对谁说的?声音的主人距离自己好近。 “主人,我的主人何夕。就是您。” 何夕呆呆地坐在床上,木讷地看着周围的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太不符合二十一世纪的风格,难道是costume piay?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海中想起,搞的何夕实在是太烦了,想都没细想她就完成了认证。 最后的最后何夕心态崩了,由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offer,高兴过度猝死在宿舍上铺了。 何夕坐在病床上掉着眼泪,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她活着的意义在哪? 何夕下床走到窗边准备跳楼轻生,扒在窗口向下看,才短短二楼,摔不死。 就在这时推门而进的一位妇女对站在窗边的何夕说道:“小惜,过来吃饭。” 妇女见何夕没有反应,默默叹气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回到病床前,语重心长地说:“小惜,咱换个人喜欢吧,那小知青不是什么好人。” 何夕怔怔地盯着眼前的妇女,大婶儿你那位啊?你们认识吗?喜欢的人? 何夕在心里三连问,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你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女儿,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何惜,与你一字之差。我这就把原主的记忆传输给你。” 1976年7月的一天,十八岁的原主高三毕业回家,发现村里的人都在有个山坡上看热闹,她也凑了上去,正是重要的情节时结果被人推下山坡摔死了。 何惜听着故事点着头,好啊,两个命苦的人。 妇女看着女儿点头,以为是自己的劝说有效果了,很是欣慰。 吃了几口何惜才低头看吃的到底是什么,是杂粮面馄饨,只有她自己吃,原主的母亲吃的是咸菜和窝窝头,刺嗓子的那种。 何惜拿碗将馄饨一分为二,两人一人一半,何母看着女儿的眼睛湿润了,她女儿有什么不好的,就是那知青眼瞎心盲。 吃饭的功夫,何惜仔细整理了原主的记忆。 原生家庭不复杂。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一家五口人相亲相爱,大哥何知行现在二十二岁,参军当兵去了,现在在某部担任副队长,二姐何菲二十岁,与父母一起在家上工赚工分。 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何家三个孩子全部顺利念完高中,在村里也是一件怪谈,他们都笑何家父母傻,女孩子送去上什么学,一念就是高中毕业,一送就是俩。 何惜看看何母有点叫不出口,发音稍显别扭:“妈……出院回家吧。” 收拾碗筷的何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再住两天吧,你身体还没好。” 何惜下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同何母说:“不住了,我身体早就没事了,回村还有重要事办。” 最后何母拗不过何惜,办了出院手续后直接就走了。 刚进村口就有人围上来打量她,她们认为何惜是为情所困想不开自己滚落山坡的,可是何惜知道那不是真相。 村长的媳妇统管村里的妇女,但凡是女人的事她都管。 何惜安慰何母,表示她自己可以。 “何惜啊,听说你为了那个知青不想活了,寻死都住院了?” 何惜一听这话,顿时察觉到有人故意针对她,她当即否定:“没这回事,谁造谣的?” 村长媳妇一噎,看看其他人:“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何惜把自己的小包袱紧紧拿在手里,义愤填膺地说道:“绝对是造谣,婶子,他们这是故意抹黑军人家属,我爷爷和大哥都是军人,他们也太不把军人家庭的荣誉放在眼里了。” 其他人听见她这么说,又凑近一些:“那你住院是真的吧?你妈借钱给你看病这假不了吧?” 借钱住院这事是瞒不住的,何惜面不改色:“住院是真的,因为当时在山坡上看热闹,有人在背后推我下去的。造谣这件事我要找村长和村支书给主持公道。” 好事的妇女们纷纷挂不住脸色,不论事情的真假造谣的锅她们注定是要背的。 何惜看看前期的铺垫差不多了,开始叙述事情的真相,她的小脸委屈极了:“当时进村就听人说南边的山坡上有热闹看,我们这届高三学生随着人流就去了,我刚到山坡上就有人推了我一把。” 村长媳妇抓紧问道:“你可看清推你的人了。” 何惜开始点眼泪,她点点头:“我知道,就是林三妮看我期末考试考得比她高,她就推了我,我看见她脸了。” 何母抓着何惜的手,再三询问她是否真的看清是林三妮了,何惜肯定以及确定就是她。 何惜小声啜泣:“就是她,在她妈面前立下g,说自己能排名班级多少名,结果这次和我只差一分,我比她高,她说我故意的,在学校都已经找过我的茬了,没想到她竟要我死……” “夫赖个是什么?” “就是军令状的一种。”何惜匍在何母的怀里哭泣。 太不像话了,林三妮竟敢杀人,这可是村里的大事 ,马上就要评先进村了,这么一颗老鼠屎,岂不是坏了一锅汤。 看热闹的乡亲们纷纷调转势头直奔林三妮家去了。 眼见人走了何惜也不哭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掸掸两颊的眼泪,吸吸鼻子:“搞定,回家吧,妈。” 何母被何惜的后续表现惊到了:“小惜啊,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何惜跟何母再三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这也是她着急回村的真正原因,何母长舒一口气,拉着何惜直奔家里,并且还说让她不要去看热闹了,林三妮少不了被扒一层皮,村里马上要评先进的。 何家小院,倒是不小,两大间房,四小间屋子,父母和大哥住在北边,姐妹俩分住南边,四间屋子是对立面的设计,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不说,还有前后院的菜园子,独立水井。 何惜默默感叹,七十年代你们管这叫穷,穷体现在哪?泥巴糊的四间屋子算穷? 傍晚下工的何家父女看见何惜回来激动的不得了,更让他们高兴的是,殉情的事是假的。 饭桌上何菲给何惜夹了一筷子又一筷子的鸡蛋,何惜看着自己上尖的碗,不好意思动口,把鸡蛋夹给何菲:“姐,你吃,我在医院妈给我吃的也不差。” 唯一的一个荤菜,大葱炒鸡蛋,打了两个鸡蛋,一个鸡蛋的量都在何惜碗里,家里的劳动力都没得吃怎么行。 何菲没吃把鸡蛋又夹给何父:“爸,你吃,你是咱家的主要劳动力。” 何父看了一眼碗里的鸡蛋,没做停留直接夹给何母:“你吃,在医院陪着孩子你也苦了。” 何惜不知道是怎么轮了一圈,鸡蛋最后又回到自己碗里了。 被爱包围的滋味真好。 那边的林三妮倒是也在被爱包围着,林母攥紧鞋底子追着她打,一边打一边大声训斥:“我让你撒谎,我让你撒谎……” 看热闹的村民端着饭碗看热闹,还提醒道:“还有故意伤人罪呢,这是何家三丫头命大,万一真出什么人命事,你们一家都好不了。” 林母听见这话,想起自己大儿子马上就要说亲了,差一点因为她全毁了,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庄稼人即使是妇女,力气也是一般城里人不能比的。 躲闪不及挨了几鞋底子打的林三妮恨透了何惜。 不知情的何惜准备洗漱睡觉了,幸福的她连晚饭的碗都是二姐刷的,原生家庭太幸福了,为了活着她决定以何惜的身份过下去,并且带领他们走向小康生活。 第2章 戏搭子来了 夜色浓浓。 何惜躺在东北的大炕上翻身打滚的时候脑海里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叮,宿主你有最近任务请注意查收。” 查收?怎么查收?明明她什么都看不见,难道还能像动漫一样手一挥就能出现控制版面,扯蛋。 扯蛋的事她还真信了,有样学样地在空中挥挥手,真的出现控制版面了,淡蓝色的可控版面上面显示有一封邮件未读。 上面写了何惜未来一段时间的规划,说白了就是坚持种地,地分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土地,一种是空间里的土地,并且还要依靠土地成为首富。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传来:“完成三十岁前首富计划,你才能活下去否则这个时代的你还是要死的,还有未遵守系统提示可能受到惩罚。” “当然也有奖励机制,比如每日的随机签到,低利息的贷款,完成部分计划的鼓励等。” 何惜在系统的指引下完成最终的系统认证,获得一条黄金古法手镯,这便是何惜可以随意召唤系统的媒介,也可以通过它进入所对应的空间。 空间不大包罗万象,不定时刷新的商城,灵田、灵泉、仓库、养殖场,其中养殖场暂未开放,每赚够五百块就相应开放某些特权。 何惜今日签到是一包甜椒的种子,美滋滋地撅屁股种在空间里一半,留一半种在外面家人一起吃。 系统给何惜制定的首要计划:提高身体机能。 每日三十五个仰卧起坐、深蹲三十五个、跑步两公里,没有全部完成会受罚。 很好,减肥都有动力了,何惜看看自己干瘪的身材,暗自嘲笑这还有减肥的必要性吗? 想着想着何惜睡着了,睡醒的她打着哈欠起床,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晨起的鸟儿,在院里完成仰卧起坐和深蹲后何惜出门完成两公里跑去。 乡村的空气都是甜的,天然的氧吧近在咫尺,何惜跑的忘记了烦恼。 还真别说现在的身体两公里还真是有点吃力,总结来说就是身体缺乏营养。系统控制版面提示她已经完成今日的任务,何惜回程改为徒步行走。 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想必是都上工了,大兴安岭的结冰期更是长达六个月以上,所以夏天更是显得格外珍贵,人们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事宜庄稼生长的季节。 土地不多分的比较零散,人们一半的时间都花在了收拾地上,庄家的收入不够养活全村人,所以他们有牧场,里面有羊和驯鹿。 动荡的年代与质朴的人们碰撞在一起,往往都是两败俱伤。 何惜独自坐在饭桌前发呆,心里想着这个时代的特点出身,回神过来看着一只碗倒扣着的鸡蛋,又是鸡蛋,他们吃了吗? 何惜没吃将鸡蛋收了起来,吃着糊涂粥,就着咸菜疙瘩,她的嘴角是幸福的笑意。 好奇何惜为什么没有上地赚工分,何家父母的意思是每个毕业的孩子都会给一段时间的过渡期 ,从学生转换到农民的适应时间,学生是一时的,土里刨食可能是一辈子。 何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菜地,可以随意创作,何知行的地是父母代为种植的,何惜的地由于之前上学住校的原因倒是长了不少的杂草。 何惜选了一块不太显眼的地方种上了甜椒,并且以一比十的比例兑了灵泉的水浇灌了它,不然可能长不成,夏天实在是太短暂。 今日的签到给的是一亩地的高产小麦苗,空间土地不适合种植,何惜贷款做了微调,其中的一半贷款用于催熟,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就能够成熟。 她又成功移栽了两颗西葫芦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角瓜,何惜之前种的瓜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只有叶没有瓜,她来了一张移花接木,来点灵泉水,品种低一小时就能成熟。 西葫芦成熟了足有六个之多,何惜带上它们徒步去镇上,手里有上好的蔬菜,要换成钱或者粮食才能生存,不能只靠大哥一人,他也要赚钱娶媳妇的。 看着遥遥无期的泥泞土路,何惜莫名腿就开始打颤,几十里的山路她吃得消吗?转头想想每个月都寄钱回家的何知行,她不能自私,既然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就要懂得感恩。 以何惜的脚力到达镇上已经是晌午的时间,她找了一条小溪先洗把脸,简单整理一下自己,未了安全起见她准备把东西销给供销社,顺便开拓一下自己以后的销路。 她算着时间小麦差不多成熟了,找了一间没人的旱厕闪进空间,准备收割,结果人差点没熏死在旱厕里,一路捂嘴小跑逃出来,跑回刚才的小溪边再次清洗自己。 万能的野草堆是她唯一的选择,何惜机警地看看四周,准定还是听从系统的安排买一个侦查模式吧,又是一笔贷款。 她给了自己两巴掌,骂自己不争气,还首富呢,一上午时间都贷款两次了,每增加一次贷款跑步便多加一公里。 一亩地的小麦产量在八百斤左右,百分之六十的转换率也就是四百八十斤的面粉,并且是第一次免费磨面,何惜准备卖四百斤余下的自己家吃。 甜椒和西葫芦本以为很难推销,结果供销社问问何惜一些问题之后就收下了,倒是弄的何惜不知所措,她连回怼工作人员的话都准备好了。 普通的青菜两分钱一斤,何惜的东西卖到五分钱一斤,倒也是可以反正没有本钱,给钱就是赚。 一共才赚五块六毛钱,何惜掂量着手里的钱,心里五味陈杂,中学的一年书费就需要花费十二块每学期,何家父母到底付出多少,才能供养起三个孩子。 伸手遮挡头顶的烈日,她转道去黑市兜售自己的白面,供销社的白面是每百斤十八块五,黑市每百斤在二十到二十五之间。 何惜的四百斤在黑市引起不小的注意力,他们有理由怀疑何惜是条子,是来整治投机倒把的,她是被问得直翻白眼,后来直接热晕过去,他们才算相信何惜的清白。 一个小时后他们出现在约定的地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手里带着何惜要的粮票、肉票、布票、糖票、棉花票、鞋票等还有钱来了。 为首的男子看着白面的品质问道:“妹子,上等白面,可以啊,行,每百斤二十五块。” 何惜自然是同意的,她点点头,不想过多地暴露自己。 最后的成交价钱是五十块外加一堆票。 何惜再次折返供销社割了两块五花肉、一堆猪大油、三包桃酥、一斤盐和其他的满载而归。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间何惜返回村里,远远看见自家大门开了,难道是他们在家,那正好早早吃晚饭。 走到门口才发现不是,是原主记忆中的爷爷奶奶还有两个陌生的年轻人。 何惜极其自然地喊出:“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知道我买好东西了?” 何爷爷看着何惜沉甸甸的背篓安慰道:“山货卖不出去是常事不用上火。” 何惜一边答应着一边卸下背篓,其中一位好看的少年帮了她一把:“谢谢。” 背篓是有盖子的,何爷爷的安慰何惜欣然接受,简单清洗自己之后何惜拿出一条五花肉:“给,拿回去吃,我也要开始做饭了,有事您真得快点说了。” 何爷爷奶奶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毕竟儿孙们的孝顺都是冲着老两口的退休金去的,只有二儿子一家不一样也就是何惜的父亲。 何奶奶看着那条五花肉小小地吞咽口水:“今儿是什么日子,还是说不过了?” 何惜准备开始炼猪油,手里忙碌着着手清洗:“孝敬二老的,快说正事,一会锅热了就听不清说话了。” 何爷爷清清嗓子:“你之前订过娃娃亲这事你爸和你说过吧?” “嗯?说过。” “那就好,今天我就把人给你领过来,你自己看看。” “嗯?”何惜在忙碌中抬起头,“带过来?” “对,就是他,陆今安。” 何惜第一次见陆今安,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顺着何爷爷的视线何惜这才正式看清刚才帮她卸背篓的人,少年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身材颀长,肩线平直流畅,容颜棱角分明,宽肩窄腰,拥有最好看的“倒三角。” 他背对着光,同时眩晕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何惜抬起胳膊揉揉眼睛,站起身笑笑:“嗯,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晚上留下吃饭吧。” 陆今安扬了扬眉,蕴着笑意:“好,我的荣幸。” 忙里抽空何惜来了一句自我介绍:“何惜,珍惜的惜,女,十八岁,无不良嗜好。” “陆今安,十八,下乡知青,无不良嗜好,家庭氛围和谐。”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名字不错。 茶桌边坐着的另一名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对话,直到它结束都没有人问几一句,他穿着短袖海魂衫,军绿的裤子,崭新的老军鞋,军绿斜挎包和水壶,目光幽怨地盯着陆今安。 他扫了何惜一眼,没下文了?那他在哪吃饭啊?于是开口:“我在哪吃晚饭?” 陆今安无视他的话,撸起白衬衫的袖子准备开始帮何惜打下手。 何惜看着有眼力见儿的陆今安,咬咬牙,心疼自己的那点肉,但还是敷衍地同意了另外一人也可以在她家吃饭。 老两口看着这样和谐的画面掂着肉,慢慢悠悠回家去了。 和谐吗?何惜的银牙都要咬碎了,肉是越来越少。 第3章 下乡了 时间倒回。 在正式下乡的前几天,陆今安来到知青办是想变更下乡地点,门庭若市的知青办陆今安没有进去,怕给父亲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就在一个能够看见知青办门口的不远处坐了下来,一等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临近下班点才算安静下来。 下乡的所有事都是陆父包办的,陆父是一位同陆爷爷一样治军严格且有底线的人,这次替三儿子安排下乡的地点是他人生第一次利用职权,他当时的内心像极了犯错的孩子。 不过陆爷爷知道后倒是没有责怪他,反倒笑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还以为你会弃养今安,也好下乡是苦差事,能锻炼到他就行,不一定非要是环境恶劣的地方。” 获得父亲谅解的陆父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骂你?” 陆爷爷终于放下手里的报纸,正视自己一身军装的儿子,也是叹了一口气:“长达数年的下乡生活带来的积极正面的影响又有多少,一波又一波的青年人早就没了激情,更多的就是对生活的恐惧。” 陆奶奶典雅的时代美人,独特的沉稳气质,手里拿着考古的资料慢慢走下楼梯,出声道:“你爸不会怪你的,你要是不出手他就亲自动手了。” 陆父从沙发上起身,迎接自己的母亲:“妈,考古队又要出发?” 陆奶奶摆摆手:“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不是,这些是以前的资料队里要求整理,这些都是我经手的考古发掘。” 陆奶奶眼睛看着资料,嘴上打趣自己的儿子:“是温雅磨你的吧?你这父亲心太狠了点,自己儿子都不疼。” 陆父对于其他事情可以不在意但是孩子的事可不行,他有点孩子气的语意:“妈,那是我儿子,她不说我也要会心疼的。” 温雅今天早早下班,回来替三儿子收拾行装,一进门就看见丈夫孩子气的一面,一边换拖鞋一边带着笑着说:“也句就在爸妈面前他才能如此肆意。” 陆奶奶抓住重点,与陆爷爷对视一眼:“他在你面前难道乖的不像小猫一样?” “噗。”陆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惊慌地看看周围,还好三个儿子都不在,做饭的阿姨嘴角的笑暴露自己听见了,他无奈地颓坐在沙发上:“妈,我不要面子的。” “可你改不了。” “我……” “不丢人。”陆爷爷替陆奶奶捏捏肩,“宠媳妇丢什么人。” 这边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收拾好准备提前下班的工作人员看见陆今安走进来,有点惊讶:“小同志,我们这都要下班了,你怎么才过来?” 陆今安笑着说道:“我来找人,萧叔叔。” 知青办街道处的萧隅主任从办公出来,看见陆今安,言语透露着亲切:“呦,你爸让你来的?走今日有时间喝酒。” 萧隅转头对其他人说:“没事就下班吧。” 走在路上的陆今安,不知道怎么开口,放弃那么好的名额又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实在是太难了,撒谎总是不太好,都是自己亲近的人。 萧隅看出了陆今安有心事,本着长辈的慈爱,单手拢着他的后脑:“小今安有心事?说出来叔替你拿拿主意。” 夏日的树丛间散落着夕阳的绯红,透过繁茂的枝叶若隐若现,将陆今安的心思暴露无疑。 陆今安点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去南方城市。” 萧隅惊讶又担忧地说:“原因呢?” 陆今安没有说出自己真实原因,只笑着说:“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夕阳下萧隅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拍拍陆今安的肩膀:“行啊,如今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真是长大了。” 自行车一路骑进军区家属大院里,陆家父母看见萧隅今日来也是比较惊讶的,陆父开玩笑道:“怎么一顿酒还能欠黄了,今日都上门来追债?快进来。” 萧隅进门后瞅着陆今安说:“你说还是我说?” 陆家长辈相互对视一眼,询问道:“什么事啊,你们俩还神神秘秘的?” 陆今安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半晌,才欲言又止地说自己不想去南方下乡。 陆父最是惊讶和吃惊,自己第一次犯错孩子竟然还不领情,不过他冷静下来,却没有追问陆今安原因,他的三儿子向来不是那种循环往复的人,他不说自有他的理由。 陆家人应了他的要求,同时也好奇他到底想要去哪下乡。 “黑省,漠河市,小兰县,小康镇,红心公社坝子村。” 听到这个地方,在场的人神色为之一紧,大兴安岭地区最冷的地方,冬季气温可以达到零下四十摄氏度,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冰雪覆盖。 陆父陆母还在思忖之际,陆爷爷倒是想起一事,这件事倒是被遗忘太久了,当年给陆今安还订过一门娃娃亲,而女方刚还就在大兴安岭的某个山村中。 陆奶奶考古多年,什么场景没见过,陆今安的话没有吓到老太太,她也开启了尘封的记忆,抬手推了推老花镜:“今安的娃娃亲倒是在大兴安岭那,具体位置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陆母摇摇头:“不行,我不同意,那的气候他怎么受得住?” 陆母的抗议没有太大的效果,她江南女子特有的声线,软糯轻柔根本没有气势,不能说是抗议,勉强算她是撒娇吧。 她继续嘟囔道:“你这孩子为什么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啊?” 她娇滴滴的声音扰乱了陆父的冷静,他脸色严肃得像是要吃人:“你妈问你话呢,还不老实交代?” 陆今安叹了口气,孩子真的是父母爱情里多余的产物,自嘲道:“娃娃亲就在大兴安岭,我投奔她不行吗?” 陆爷爷挑眉:“你是奔着她去的?你是什么时候和女娃娃联系上的?” 陆母戳了陆父一下:“原来是想处对象了,你倒是早说啊,爸妈也不是不同意。” 心虚的陆今安摸摸鼻子,才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陆母突然起身,一路小跑着上楼,众人诧异地对望,就听二楼传来轻柔的声音:“云深你快上楼,你看我给儿媳妇准备点什么好?” 陆父冷冷扫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三儿子,看看你干得好事,你妈又为你开始忙碌了,你就不能早早说,费二遍事。 陆家的宠妻真是没有办法,陆爷爷奶奶也只能旁观,爱莫能助,努力地憋笑,待陆父离开才细细询问。 萧隅看着自己兄弟的情况也是无奈地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我说三小子,你妈和你媳妇将来有矛盾了你怎么办?你爸是不用想了铁定向着你妈,你媳妇怎么办?” 陆今安食指点着桌子,欲言又止地咳了声:“叔,八字没一撇呢。” 在场的长辈却说:“想想,大胆地畅想。” 听到这话,陆今安怔怔地抬起头,望向窗外,神色不太高兴,甚至带着些怒意。 上辈子的爱情只能是陶星对他的利用罢了,哪有什么向往的爱情,他也真是傻,为了爷爷战友的嘱托牺牲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到头来都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带着微妙复杂心情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不回答。 最后陆爷爷给老战友去了一封加急信,并且辗转多人给老战友也带来了口信,希望他们可以帮忙照顾陆今安。 上火车时陆今安有一半的行李都是陆家给何惜准备的东西,陆家人口多,每人准备两样也够他拎的。 萧焰一边拎着自己的行囊一边替自己的兄弟拿着大包小裹,嘴里嘟囔着:“为了你的爱情我可是舍弃南方的牧场,到时候你可不能见色忘义。” 陆今安边挤车边反驳道:“瞎说什么,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小心女同志的名声。” 萧焰忍不住嘲笑他:“你瞧瞧,还没见着人就先维护上了。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开往北方的列车上由喧嚣逐渐安静下来,随着不断北上炎热的气温在渐渐变得凉爽些,即使这样依旧逃不开盛夏的烦躁。 第4章 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 何家人随着下山的大部队人潮下山了,嘴里还念叨着:“小惜中午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吃没吃饭?” “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医生说没什么事,不会影响以后是吧?” 何父的话倒是问住何母了,医生当时也没说什么啊,就说问题不大回家再好好养养就行,也没说会对以后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不行都是林三妮的错,她不能就这么算了,村里不给说法那她就自己讨要,眼里浮现怒火,脚下生风,何母渐渐将众人甩在身后。 身后的何父和何菲反应很久对视无言,一路小跑在身后追赶。 一路急行军行至自家门口的何母匆匆扫一眼便直奔林三妮家,就是那一眼她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还是雄性,不对,是两个。 何母调转势头杀回自己家,她倒是要看看家里的陌生雄性是谁,一下子还是两个。 何母试探性地喊一声:“小惜,你在家吗?” 家里间歇性地飘出肉的香味,何母更加迷惑,身后跑来何家父女俩,何父喘着粗气:“你吃什么了走道怎么快,你可不能……” 何父的话还没有说完,何母摆手示意他闭嘴,父女二人这才发觉家里不对劲,“小惜,你在家吗?” “在,快洗手吃饭。”碰巧何惜三人拔蘸酱菜回来。 三人同时出现引起了何家人的注意,三人认真打量陆今安和萧焰,何父的眼神最具有攻击力:“你同学,怎么都是男的,女同学没来吗?” 何惜掀开红烧肉的盖子,诱人的香味慢慢飘散,何菲眼疾手快地关上大门,守住属于何家的肉。 这时期肉难得,更不可能让左邻右舍要去,就连香味都不可以。 何惜坐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脸上的汗水滴落,打在灶台上:“洗手吃饭,饭桌上说。” 何菲就着肉香味洗脸,语音含糊不清,但是何惜明白了大致意思:“你要不说清楚,咱爸这饭是吃不好了。” 何菲身上没有腐朽的时代气息,倒是有接近小麦的肤色,手工布鞋前段沾着土渍,简单随意地洗把脸,毕竟肉太有吸引。 陆今安和萧焰帮忙准备碗筷,何家父母一动没动盯着两位小年轻,太勤快了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家小丫头又没有防备心。 何惜实在看不下,站着不远处与父母对视道:“爸妈,这两位一位是我的娃娃亲,一位是他的朋友。” 哼,都一样还不是抢他家小丫头的。 什么?娃娃亲? 何家父母这才想起之前爹娘说的小惜的娃娃亲下乡到这来的事,顿时心里好受了一点点,不是野小子就行。 倒是何菲显得比父母还要震惊,拉着何惜的手:“人是从北京大地方来到,你也没好好捯饬一下自己,早说我回来做饭啊。” 何菲看着自己的妹妹纤瘦又亭亭玉立,黑亮的柔顺的头发垂在一侧,露出一截如玉般的脖颈。 在看看对方,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人她都配得上。 何惜看着何菲关心自己的样子,突然想到原主答应过要给姐姐买一双全新的回力鞋的,怪不得脑海中总是闪过“鞋”这个字。 看着她的脸何惜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拉着她进到自己的屋子,拿起炕上的回力鞋:“给,之前答应你的。” 何菲的脸上笑开了花,松开何惜的手,小心翼翼打开包着鞋的纸,珍惜地拿在手里看着。 “试试啊。”何惜催促她,“不行明天我好去换。” 她视若珍宝地穿在脚上向父母炫耀自己的新鞋:“爸妈,看我的新鞋,我妹给买的。” 何惜在饭桌上解释说,自己和同学做了点编手绳的小生意。 父母没在意钱多少的问题,对于何惜的大胆倒是吓得不轻。 然而没有人关心肉的问题,红烧肉炖的软烂不腻,薄厚大小刚刚好,里面加了土豆和豆泡,咸口的足够吃了。 另外配了西红柿蛋汤、黄瓜凉皮拌菜、蒜茄子、加蘸酱菜都是东北常见的家常菜。 何惜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没人动筷子,小声提醒道:“爸妈,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前后院的婶子该来抢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咕噜咕噜……” 何父这才放话吃饭,父亲的第一筷子夹给自己的妻子,陆续小辈就可以大快朵颐,最让他们好奇的是拌菜里的凉皮,何惜说是白面做的,何家人瞪圆双眼,感慨何惜到底忙活了多少。 山里日照时间短,暮色渐沉,天地浑然一色,将黑为黑,这会儿,正是晚饭烟火气最浓的时刻,还未走近,各种饭菜的气息已经扑过来。 何惜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哄好了父母,不再追问自己小生意的事情,刚安稳地吃上几口饭菜,前院的花婶子便扒着篱笆墙喊道:“呦,我说关着大门干什么呢,原来是偷着吃肉。” 原主的记忆里里前后院的婶子就没有一个好人,惯会见风使舵、偷奸耍滑、爱占便宜。 何惜面带微笑,不慌不忘地夹起一块肉,朝花婶子的方向晃晃,然后吃掉它,花婶子的脸色变了变,伸手指指何惜:“好你个小蹄子,你给我等着……” 何母不知哪里快速找来的西红柿,直接咱砸花婶子脸上:“嘴巴干净点,滚,我家几时吃肉关你什么事。” 何父站在妻子的身后手里还有几个因为雨水过多而烂掉的西红柿,何惜在想他们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边屁股刚坐下后院的谢婶子也扒墙头来了,她许是没看见花婶子的狼狈样,她倒是注意到了院里的两位年轻小伙子,语意调侃:“哎呦呦,这两位都是女婿吧,长得真俊,城里人吧,不然怎么有钱割肉吃。” 何菲直接回?:“婶子不用想了,肉我家是不会给旁人的。” “你这话说的不对,咱屯子都是有肉大家吃,凭什么你家特殊?” “我家怎么特殊了,谁家有人大伙吃了,你家?” “别说吃你家一口肉了,就是闻闻你家的肉香味你都不让,大言不惭。” “你等着,我去找村长评理。” 何母见状倒是乐了:“行啊,正巧我也有事需要村长给我家小丫头一个公道,走,现在就走。” 何惜直接起身一个烂柿子砸在谢婶子的脸上,言之凿凿地说:“婶子,上次偷我家风干肉的账还没算呢,今日又来?真要脸。” “谁不要脸?我……” 应该是滑下去了,扒着篱笆墙说话终究是不安全,她急于跳起来与何惜对骂,忽略了脚下,脚底打滑篱笆划伤下巴,没了音。 何惜挑眉,盯着谢婶子消失的位置眨眨眼,心想这战斗力不行啊。 何惜坐下,挥挥手:“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萧焰抬头扫了一眼正在专心吃饭的陆今安,用眼神交流道:“这一家人不好对付啊。” “正好,省得被旁人欺负了。” “你就不怕他们把这招用在你身上。” 何家人专心吃饭之余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陆今安突然放下碗,靠在椅子上,仰头笑:“不好意思,我家的傻儿子,见笑了。” 何惜接了一句:“没事,“地主家”的傻儿子多。” 陆今安笑了下啊:“看在红烧肉的面子上别跟他计较。” “嗯。”何家人点点头。 庭院里煤油灯附近,飞蛾莽撞地扑棱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不知疲倦。 院门早就打开了,等了好久都不见谢婶子的身影,何惜不免好奇,改性了? 何家父母与这陆今安在交谈,最主要的就是盘问他,这一点何惜爱莫能助。 门口突然传来村长浑厚的声音:“何季在家不?” “在。”何父从凳子上起身与妻子对视一眼,“看来是村长来息事宁人了。” 果真是村长带着林三妮和她父母一起来的,林三妮的脸上还带着泪痕和巴掌印,眼神怨恨地看着何惜。 林三妮眼中的敌意周围的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她语气敷衍:“对不起,何惜,我不该诬陷你,更不该推你下山坡,我错了。” 何惜站在那始终没有说话,林三妮的话太假,没有丝毫的诚意,原主因为她的的无知举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凭什么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获得原谅。 后续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觉得何惜有些刻薄,人家林三妮打也挨了,歉也道了,她怎么这么冷血。 何惜觉得他们不可理喻,眯起眼睛,盯着林三妮问道:“凭什么你道歉我就要接受,你毁我名声我不能生气吗?你推我下山坡要杀我,我没死就不能恨你?” 何惜环顾周围看热闹的人,反问他们:“你们又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批评我?” “一切的错是她不是我,我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原谅她?” 何惜指着头上的伤疤问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感觉不到,可我知道那种疼,那种绝望的感受,我劝诸位做人别太自私。” 何母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小女儿,何菲也过来拍拍何惜。 何父静静地等着村长的下文,眼中的疼惜试图镇压愤怒,但还是无济于事。 暮色深沉。 为了屯子的评级,村长选择不留话柄,让何惜接受林三妮的道歉。 何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到底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放心,我们一家不会耽误咱屯子评先进,但是我们不会原谅林三妮的所作所为。” 村长有点惊讶,有村民敢不服从集体利益。 最后林家人留下三十元钱,拉着林三妮离开了。 何惜拿起钱,递给何母:“明天把我看病借的钱先还了吧。” 何母脸上同样带着怒意:“收了钱不就代表原谅她?” 磁性润朗的声音传来:“阿姨,叔,钱是何惜应得的赔偿,原谅的事是后话。”陆今安看着何惜说。 萧焰插了一句:“对啊,原不原谅他们都应该给何惜赔偿,放心拿,就是三十少了点,应该让他们倾家荡产赔。” “嗝。” 何父自觉不合时宜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一旁含糊不清道:“看在红烧肉的面上暂时原谅他们。” 何母白了他一眼,没出息吃饱就吃饱呗,还当着新女婿的面丢人。 气归气,看在红烧肉的面上大家睡得都挺香。 第5章 偶尔有惊喜 深夜,何家小院里终于结束交谈,所有人都简单洗漱一番准备睡觉,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何惜。 她窝在自己的大土炕上开始睡美容觉,眼前突然闪现系统的控制面板,上面时间在倒计时,还剩下两个小时,每日任务还有未完事项。 系统还给出警告:未完成每日任务将受到相应惩罚。 何惜心里默默祈祷:假的,都是假的。可是时间还在倒计时,何惜抬手揉揉眉心,等下回来又要重新洗澡。 两公里跑回来后,困的何惜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倒在炕上睡着了,至于是怎么跑完的她就不知道了。 次日天刚亮,何惜就被叫醒,睁开眼的时候,何母就在炕沿边坐在。 困得何惜眼睛都睁不开,眯着一条缝隙,看见一个朦胧的身影,判定那是自己的母亲大人。 她的声音瓮声瓮气:“妈,几点了?” “四点。” 何惜放心了,时间还早,她含糊不清地回复:“妈,这么早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你娃娃亲现在住在咱家你不好起太晚。” 听了这话何惜又气又火,突然生出一种立刻、马上将人撵出家门的想法,因为自己起不来而搁浅,不耽误她心里把对方骂了五六七八遍。 最终何惜还是起床了,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已,一次就一次,就今天一次,明天谁爱早起让谁早起。 “小惜起来了。”何父面带微笑打招呼,所有人都注视何惜。 何惜站在屋门口把在场的人瞪了个遍,随后露出假笑:“早啊诸位。” 陆今安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萧焰则是面无表情,他是被陆今安拉起床的,有着和何惜一样的起床气。 早饭顺理成章是何惜做的,西红柿底疙瘩汤,其中配菜有葱花、青菜碎、一勺虾皮、一点紫菜、一点香油(依据个人口味选择)、蛋液、盐、生抽。 香葱鸡蛋饼和韭菜鸡蛋锅贴,早饭有人吃的高兴,有人吃的心疼,何父艰难地对妻子开口:“明天还是你做饭吧。” 一时间小院里突然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动筷子,何惜趁机又拿一块香葱鸡蛋饼,大快朵颐地喝着疙瘩汤:“放心,白面咱家还有七十多斤。” “砰”,惊得何父直接掉凳儿。 在场的人都想去扶他一把,他摆手拒绝其他人的帮助:“不用,我自己来。” 何菲面带微笑,靠近何惜:“那也是你编手链赚的?” 面对如此奢华的早饭,何家父母不再那么心疼,总算可以安心吃饭了,何父重新回到座位上,有意无意瞧两眼何惜。 饭后,何惜说了自己的打算,她准备去一趟县里,美其名曰:进货。 何家没有重男轻女一说,对儿子何女儿是一样的心疼,他担心小女儿的安全,也为这艰难的世道悲哀。 “爸陪你去吧?” 有一瞬间何惜眼中的瞳孔都放大了数倍,她摇摇头:“我自己可以,没事的,拿编绳都是必须自己一人前去,人多对方不放心,放心我也不第一次。” 何父故意冷脸:“不行,我跟着你,在附近等你,不打扰你们接头。” 在何父眼里县里不同于镇上,县里拍花子(人贩子)的人多,他闺女水灵的还没接受大地洗礼的小丫头,怎么都是不安全。 那编绳一事本就是何惜编出来的,怎么还能让何父去,今日的随机商城上有卖彩色编绳的,还有彩色小皮筋都是可以编织手链的。 更有一元一百个的编绳小配饰,何惜更是买到最大值,商城的多项商品售空。其中最划算的还是两公里跑换五十块钱的这个商品,可惜最大值是一。 何惜单纯就是想出去走走,毕竟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出门看看,反正那边的自己已经死了,她也无处安身,何不即时享乐。 陆今安提议:“叔,我陪她一起去,我们下乡出来衣服也没带什么,就连洗脸的盆都没有,正好让她带着我们去县里的供销社。” 何惜心里是不乐意的,没想到陆今安来这么一出,只能点头同意,顺道带上何菲一起。 何父何母拿着两位乡下知青的证件去了村部,昨天晚上的事直接驳了村长的面子,他们怕两位年轻人因为与自己家有关联受排挤,特意替他们办理手续。 村长恰巧不在,支书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顺利办理了落户,并且同意他们不住在知青宿舍。 之后夫妻俩开始一天的工分生活,今天的工作是薅草。工分制,能者多劳,基本是一趟过去两根垄,一上午一亩地。 四个人一路坐着牛车辗转来到镇上,转乘汽车去县里。 姐妹俩倒是穿着低调,两位少年郎怎么看也不像乡下人,主要还是那张脸的祸,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的蹉跎。 车上人多,四人都是站着,何菲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洁白的回力鞋,生怕谁践踏了它的清白,看周围的每个人都带着有色眼镜。 一路相安无事,少年郎将姐妹俩护得还好,基本没有受到人群的挤压,尤其是何菲的鞋。 下了公共汽车何菲低头盯着看了那鞋十几秒,问何惜:“惜,你看我的鞋是不是脏了?” 闻言何惜笑了起来:“姐,神经过度了。” 她不情不愿地冷冷看着远去的公共汽车。瞪它好几眼:“一定是刚才那女的她就是嫉妒我,擦边踩我鞋了。”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叹气。 何惜偷偷打开控制面板,查看路线,寻找到一片无人区,选定那里就是交易地点。 奈何怎么都甩不掉三个尾巴,说什么:我们不看、就在附近等你、为了你的安全等等。 得到她的回应,三人一直徘徊在不远处,何惜开始自我飙戏。 再回来是何惜手上拿了一个布包,里面都是好看的手绳,五颜六色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风格,还有配件材料。 何菲开始迫不及待地催促:“惜,咱俩这关系你送我一个呗,”她轻轻撞着何惜的肩膀。 豪爽的何惜大手一挥每人一条手链。 陆今安下意识朝何惜看去。 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葱白的手指,自信张扬的笑容,他打从心里觉得活着真好。 许是感受到了陆今安的注视,何惜转头看过来。 小声警告他:“我们是盟友关系,注意你的心。” 陆今安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附身靠近,以调侃的语气说:“娃娃亲,自尊自爱是好事,自恋可就不是了。” 现在的何惜恋爱经验不丰富,一个是初中时的同学手都没拉过,一个还是初中同学转线上,隔着手机谈恋爱,都是纸上谈兵。 何惜抬头看了一眼他,乐了:“希望如此。” 可是这一幕在何菲看来是关系拉近的表现,近距离相处的两个人看来真是好事将近。 何菲一脸姨母笑被萧焰瞧见了,探头过来:“你就不怕好白菜让猪拱了?” 何菲不乐意了,转头想要与他理论,刚刚转头近距离对上他的侧脸,萧焰同时也偏头,四目相对时有一瞬间的恍神。 望着萧焰干净的眼白,何菲的心突然悸动了起来,她着急地推开萧焰,做贼心虚地低头前进。 “哎,你等等我,一会我们走散了。”萧焰在身后追赶。 何惜和陆今安看着这一对,有一种老父母的即视感。 “能成吗?”陆今安问何惜。 何惜眨眨眼,反问他:“他父母接受女方年纪比他大吗?我姐二十。” 陆今安轻笑一下:“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大两岁不是事儿。” 何惜煞有介事地抿嘴笑:“撮合着试试呗。” 到了供销社男生的关注点在自行车上,还是两个人都买,何菲眨眨眼睛,努力将内心的酸涩压下去。 她拉着何惜的手准备离开是非之地,何惜突然被陆今安叫住:“怎么,不买都不看看?” 何惜怒瞪他,他突然勾唇一笑:“叫声好哥哥,给你买。” 何惜笑了,矜持呢?这个时代的矜持?还真是妥妥的浪荡公子。 何惜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周围人看热闹的态度还是让何惜备受煎熬,人未张嘴耳朵先开始红了,滴血的耳朵比脸要深还几个度,她喉咙发干,就是不张嘴叫人。 一旁的萧焰调侃他:“过分了,追女孩子哪有这么直接的,再说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还有啊,你太不要脸了。” 陆今安一副老成的样子:“你不懂,喜欢对方要勇敢表达出来,不然对方怎么知道。” 架在火上烤的何惜做了努力的挣扎,生涩地叫出“好哥哥”三字,她的声音极低,莫名勾人,若不认真抓住就会悄悄从指尖逃走。 “买,凤凰牌26自行车,你自己选。”陆今安拿着自行车票,尾音上翘,听着是心情极好。 围观的人都傻眼了,何菲也不相信,只有萧焰知道自己兄弟这是认真了。 好事的人开始问何菲:“他们什么关系?” 何菲大方地介绍:“娃娃亲呗。” 第6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看着自行车,羞耻感不满足只停留在耳朵上,慢慢转移到脸上,何惜的脸像火一样燃烧。 她其实…… 说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单纯想试试陆今安的感应,结果倒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何惜想要火速逃离这个地方,换做她拉着何菲狼狈似的走向其他商品区。 柜台的工作人员伸长脖子张望自行车区的热闹看,见姐妹俩走过来,才不紧不慢收回自己的视线,但还不忘同左右的同事说上几句。 陆今安看着何惜逃走刚才头脑发热的状态这会也冷静了下来,她抬手缓缓揉了揉后脖颈,呢喃道:“是不是玩笑过头了?” 萧焰无语了一阵:“合计不没当真?” “当真了,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当真了,我说得是刚才的好哥哥,是不是过火了?” “是有点,这种事不应该是被窝里自己的情趣嘛。” 陆今安盯着看萧焰几秒,蹦出一句:“流氓啊你。” 萧焰嗤笑了一声:“我让她叫的好哥哥?” 陆今安一噎,低头开始研究自行车试图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捏在手里的车票也开始烫手。 何惜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询问工作人员老最小的脸盆,上海硫磺皂、蜂花檀香香皂、牙刷、牙膏、蛤蜊油、老军鞋、大白兔奶糖、百雀羚护肤品等。 何菲的一张小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轻轻拉着何惜的的衣角:“惜,咱……” 何惜拍拍何菲的手,安慰道:“没事,钱我有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何菲本着勤俭持家的原则没在要什么东西,倒是好奇她为什么要最小的脸盆。 何惜觉得有必要地何菲讲解一下私处的卫生重要问题。 一番小声的嘀咕之后,何菲懵懵懂懂点头,最终买了三个小盆,耳朵有点红,何惜看着如此可爱的姐姐,摇摇头笑了。 陆今安和萧焰有买了些其他东西,准备正式去拜访何家爷爷奶奶,顺便给远在北京的家人去一封信。 四个人没吃午饭,何菲不让再花钱,家里什么都有,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现在回家还能赶在晚上天黑前干点家里活。 其他三人相对无言,不敢不从,大包小包上车回家。 何惜舔舔干涩的嘴唇,小声说:“姐,我想吃雪糕。” 何菲口气严肃:“你钱很多?” 何惜气鼓鼓的样子,嘴唇张了张,什么都没有说。 回家的路上一直有条河流相伴,它的起点就是家的方向,水波跃动的水面,潺潺的水声,安静神秘的山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下午的时间了,再等等可能就是晚饭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何惜自己做的饭,对付一口就行,每人一份拌凉皮,配上新鲜现切的嫩黄瓜丝,充足的酱料,每个人饿得都不说话。 简单休息一小时,少年郎去拜会长辈,何惜悄无声息开始每日训练外加还债。 拎着礼物的萧焰回头看看家的方向,问道:“姐妹俩都不说话了,搞的我渴了一路不敢说买水喝,是不是紧张过了?” 陆今安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是我们之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她的勤俭持家没有错,下次记得出门自己带水,咱不是有水壶嘛。” 萧焰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到哪都有妈管着。” 陆今安忍住没笑,却赞同地点点头。 仰卧起坐和深蹲都是可以在家完成,跑步不行,四公里呢,完成热身动作何惜跑步出门,没留一句话。 何菲看着何惜离开的身影,思考自己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家里除了给她们交上学的学费钱之外,其实没有什么多余的零花钱给,她自己挣的钱有什么不能花的。 现在不好好对自己,难道等到婆家对自己好,能有几个婆媳相处融洽的,做姑娘是不疼自己,嫁了人便会有人那你已经不是姑娘了矫情什么搪塞你。 何菲想了很多,决定一会向何惜道歉。 没有对错,只有出发点不同。 何惜还在发泄自己没有吃到雪糕,比就是雪糕嘛,下次出门吃个够。 跑至村口的时候碰上了林三妮,何惜装作看不见,对方可不这么想,她上前一步拦住何惜的路,何惜被迫停下来。 两双眼睛自然对上,没有太多的情感。 自信张扬和不怀好意撞在一起,不知道谁会赢,也说不好谁会赢,半斤与八两。 何惜:“……” 何惜等着她开口,她难道在等何惜先开口,你找她说话,让对方开口,何惜见状转身准备继续跑步。 林三妮拉住何惜的胳膊,说话带着娇羞:“我就要说亲了。” 何惜无语,你跟我娇羞什么?她是你男人。再说了,你找男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何惜掀起眼皮,淡淡睨她一眼本着礼貌的原则?回去:“所以呢?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林三妮的脸色下意识难看几分:“我以为你会祝福我?” 何惜冷笑出声:“一个要害死我的人,我对你应该用什么样的期许吗?” 她不死心继续追问:“至少你应该祝福我。” “该你的?” “就是。” 这时不远处走来两个年纪与何惜相仿的女孩,她们表情带着攻击性,语气不善。 麻花辫,白底花色衬衫,黑裤子,手工布鞋,满满的时代痕迹。 何惜在记忆里寻找她们,大致确定是同班同学,她们对何惜也是同样不友善,没办法谁让一样是贫下中农的孩子,何惜凭什么白白净净的,家庭氛围还和谐。 高个子先说话:“哟,这不是咱们的杀人凶手吗?男方知道你的光荣事迹吗?” 稍矮一点的女孩接话:“不对吧,不是说他哥要议亲吗啊?噢,我知道了,是先把她卖了换钱给她哥娶媳妇。” 说完对方还捂嘴笑起来,嘲弄意味十足,何惜不准备接话,转身离开之际,被高个子叫住。 “何惜,听说你娃娃亲来了,对方还是城里人?” 你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不是有病是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是有病而不自知。 何惜态度冷冷地:“知道还问。” 对方还心疼地替何惜打算:“城里人将来都是要回城的,你们不会有好结果,不如早早放弃。” 何惜撇嘴:“放弃他,然后让给你?你就这么缺男人?” 前半句对方听着还行,到了后半句脸色突变,她指着何惜的鼻子骂:“你……信不信我让我爸扣你们家的工分?” 何惜嗤笑:“那只能说你爸的村长算是当到头了,不敢做我就去举报,谁怕谁。” 心虚的她立刻转头看向周围,还好没有什么人,何惜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的演技。 矮个子女孩赶紧顶上:“何惜你不要瞎说,这是犯法的。” “犯法,对啊,这是犯法的,就看她敢不敢做。” 高个子女孩想起父亲的话:最近县里下来人检查,你们都小心说话,咱村要是评上先进,就给她买城里人穿的裙子。 想到这些她拽着矮个子离开,并警告何惜不要乱说话。 林三妮还想说什么,何惜不想再听,抬腿跑开,她的任务不完成要接受惩罚的,她们的事都没自己的重要。 锲而不舍的林三妮居然陪着何惜跑,何惜额前三条黑线,佩服她的韧劲。 第7章 家庭小作坊上线 何惜的每日任务圆满完成,过程却不愉快,本打算悠闲散步回家的,可总有人上赶着找不痛快。 害死原主的林三妮,锲而不舍地跟着跑完四公里,看着她言语的意思是想做姐妹?和杀人凶手做姐妹,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林三妮脸上带着笑,看的何惜直犯恶心。 她们是一个人村的,又是一个班的同学,按理说怎么也不能太陌生,奈何原主的记忆里她的存在感就是不多。 她这样的死缠烂打,必定没有好事,何惜已经想到,在心里有了定论。 何惜率先开口:“林三妮,是村长让你来的吧?” 林三妮脸上的笑停滞下来,她遮遮掩掩:“我……我不懂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想得到你的原谅。” 何惜似笑非笑:“是吗?这件事你们过的去,我过不去。林三妮这么跟你说话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了,做人不要太得寸进尺。” 没什么心思和她绕弯子,何惜说:“告诉村长,他再抓着这件事不放,我就去找镇上、县里说理,总归是清者自清。” 解决了林三妮这个麻烦,何惜心情得到暂时疏解,顺着小河的反方向回家,从菜园子进来,走进院子就见何菲站在大门口眺望着什么。 刚刚运动完的何惜浑身汗津津的,湿漉漉的刘海儿贴在前额上,看起来有点乖,清秀的眉目透着几分青涩的感觉,她对于自己的美是不自知的,因为家里至今没有一面照人的镜子。 何惜无奈叹气,又忘记买镜子。 过了好一会,何菲没有发现何惜的身影,回头时发现何惜已经在家开始准备晚饭了。 何菲迟疑:“惜,我……” 何菲话刚起,何惜就打断她:“我知道,这件事没有对错,只是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放心有我在,带你一起成万元户。” 何菲上前一步,摸了摸何惜的脸,细腻的触感,她感叹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你怎么从园子回来?” 何惜手上和着面:“林三妮又来纠缠了呗,看样子是村长的意思。” 何菲拨弄着何惜的长发,心猿意马地问:“那万元户你有什么发家致富的高招。” “等咱妈回来再说。” “哦。” 等到何惜回身才知道刚才何菲的兴致不高,因为萧焰在同其他知青说话,小伙子长的俊俏痞气,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 日薄西山,夕阳西下,嫣红的光四散照耀,何惜站在屋檐下望着萧焰这一幕,被回家的陆今安正巧看见。 陆今安走近些,沉着声:“怎么,这快就移情别恋了?” 何惜笑他:“是我姐难受,叫他回来家里有不少活等着干呢。” 既然不是自己被撬墙角,陆今安自然没有什么可再吃醋的,大着嗓门道:“萧焰,还不回家干活,白吃饭?” 一点情面都没留,何惜听着心里满意,让他见异思迁。 晚饭是地道的北方抻面,拌凉菜。 何父何母进家门一眼就看见两辆崭新的自行车,还是凤凰牌的。 何父倒还好,他多少知道一点陆家和萧家的情况,吃惊是有的,但是他忍得住。 何母疼惜地摸摸自行车,要是她家也有一辆就好了,羡慕死那些整天瞎叨叨的老娘们儿,唉,都是别人的。 饭桌上何母知道自己刚才摸的车,就是自己小女儿的,心里乐开了花,看未来的女婿越来越顺眼。 “今安啊,喜欢吃什么跟阿姨或者小惜说,像在自己家一样,萧焰也是。” 陆今安看何惜一眼,有种莫名的炫耀和挑衅的意味,何惜飞他一眼。 “谢谢阿姨,以后有什么活儿您尽管使唤我俩。” “嗯嗯。”萧焰匆忙点头,“只要能吃饱饭,干什么活都行。” “哈哈哈。”引得何父何母大笑。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笑脸,何惜替原主高兴,她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的幸运,时代的幸运儿,何惜暗暗决定这份笑容她会替她守护好。 饭桌上都是吸面条的声音,何惜缓缓开口:“妈,我想自己做点小买卖,这时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何母收起刚才的笑容,一脸正式地问:“什么买卖?” “妈,你太正式了,咱一边吃一边说。” 何母重新拾起筷子,不过脸上的严肃怎么也收不住。 何惜抬眸偷看何父的脸色,还好没有不高兴。 “手链我想继续编,我买了一点布想拜托妈给我做成小衣服。” “小衣服?” 何惜看看在座的三位男士,附在何母的耳边说:“就是上面的内衣,好多人都不穿,买不起是其一,宣传不到位是其二,思想老旧是其三。” 何母低头看看自己老旧的内衣,脸上是坚定的神色:“行。有图样吗?” “有,我们主打运动内衣,穿着舒服做法简单。” “行,吃完咱就开始。” 至于内衣的垫片她们选择用棉花缝制,为满足不同身材的需求有两种款式,薄款和加厚,大胸小胸都可以。 运动款肩带是略带松紧的,无钢圈软支撑,兼具美背设计,透气,吸汗。 何菲伸着脖子听,小脸拉着,她们背着她都有秘密了。 何惜转头看着何菲的表情,安慰她:“我说的是女士内衣,声音太大不好,待会我教你做内衣的垫片,妈用缝纫机做大框。” 何菲终于笑了,小声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在意你们说什么。” 闻言何惜也笑笑:“嗯,是我小人之心了。” 洗碗的工作顺利落在三位男士的身上,对于女人们的热情他们更多的是好奇,但是她们又不说,搞小团体这点不好。 由于手生到晚上睡觉前才勉强完成十个,何母一脸的不满意:“明天,明天我一定多完成些。” 何菲也是附和道,只有何惜想到点其他的:“不用,顺其自然就好,咱们村都是煤油灯,累眼睛,以后太晚咱就不干了,多少钱也买不来健康和眼睛。” “对。”何父手上拿着蒲扇替妻子扇着,“咱不能给医院攒钱不是。” 何母还想说两句,可是看见其他人关切的眼神也不好再说,大不了自己夜深人静偷着干就是了。 陆今安嘱咐何惜两句也回去睡觉,夜深人静的是她独处的时间,今天签到给了十亩地,何惜撅屁股收拾地呢,商城买了不少种子,今天要种上,反正里面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 系统给种上需要再跑两公里还债,何惜不愿意,仰卧起坐或者深蹲都行,怎么就一定要是跑步呢,腿非要长肌肉不可。 午夜十二点何惜准备安息时,系统的控制面板提示:考虑到宿主的身体健康原因,特奖励每天两杯牛奶,早饭一个鸡蛋。 牛奶好啊,助眠还补钙,个头还能再窜窜。 鸡蛋满满的蛋白质,也能长个。 系统居然开始人性化?何惜摇摇头不再细想,刚刚睡下不久,隔壁的屋里传来质疑声。 原来是母女俩点着煤油灯偷偷加班,被何父抓个正着。 “你们可真是娘俩,眼睛不要了。”气得何父蒲扇扇得飞快,胸口剧烈起伏。 陆今安和萧焰眯着眼睛起身查看,两双眼睛没有看到何惜的身影,萧焰感叹道:“完,她八成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忙着呢。” 院里的人对视一眼,纷纷踏上前往何惜房间的路上,由于是夏天门是开着的,没有人会随意进出姐妹俩这边的房子,所以何惜睡得大胆。 屋里没有亮光,没有煤油味,只有何惜自由的睡姿和均匀的呼吸。 第二天一早,三位女性便开始各忙各的,天公作美今日有雨。 何惜编着手链忙碌之余看看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珠砸在地面上,瞬间水花四溅,落在窗台上飞溅到玻璃上,模糊何惜的视线。 陆今安愣愣地盯着手腕上的手链,说是皮筋也行,就是由十个小皮筋编织成的,还有那句:带上它从今往后便是我的人。 到底是谁会撩,面红耳赤地陆今安看着皮筋,嘴角弯了一个弧度,脑海里想到何惜有趣的性格,然后弧度越来越大。 第8章 名落孙山下了台 暴雨如注,雨势逐渐变大,哗啦啦地雨声偶尔夹杂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滚滚惊雷声,将人类的渺小再次烘托出来。 庭院里的凉亭下,六个人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大雨下了三日,如果再这样下去全村的人可能就要全部转移到高处避难了。谁也不想扔下家业逃命,搬不走的也都是自己的宝贝疙瘩。 陆今安看着何惜,见她粥喝了一半也不喝了,勺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今年的雨水不小,收成可能不会太好。” 萧焰倒是没在意,有股嘚瑟劲儿:“看看,连天气都是向着我俩的,愣是一天地都没下过。” 桌上的人想想也是,下乡的知青人都来了四五天了,没下过地,可能还真是老天的眷顾。可比先前那些知青幸福多了。 他得意的劲儿,那表情,想想就很好笑,嘴角的笑一直落不下,看着就想抽他怎么办?这边都要愁死,他还在笑。 三天的时间何惜准备的内衣材料早就用完了,内裤倒是也做了不少,颜色以及样式都是他们三位精心研究过的。 漂亮的手链也编织不少,就等在雨停天放晴卖出去,盼星星盼月亮地等。 却等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第三天的下午雨势终于渐小,细密的珠帘变得断断续续,三五成群的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事。 村长媳妇,在下雨天却穿的光鲜亮丽,看不出是地里刨食的乡下妇女,她一步当先冲上前,脸上满满的喜色:“怎么样评上没?” 村长瞥她一眼,嫌弃她多嘴,语气不善:“没。” 村长抬脚就要回家,媳妇却在一旁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什么原因?你倒是说话啊?” 与村长媳妇热络的妇女们也纠缠着追问原因:“对啊,村长,到底什么原因?咱村怎么就不能是先进村,咱村可是热情如火地积极投入工作?” 村长看看这些败家老娘们的嘴,心里更是恼火,一定要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说出,不仅没评上先进村,自己还让人撸了(罢免官职)这种话吗? 他不耐烦地拽着她胳膊回家:“走,回家说。” 媳妇可你依他,甩开他的手,质问他:“有什么不能在这说的?我话都说出去了,礼也收了,你总该给我一个由头?” 村长的心里那团火再一次被点燃,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臭娘们,让你嘴上没有把门的。” 他手上的力道不少,她直接坐在了水坑里,他们的女儿看见这一幕上前推了父亲一把,一边扶起母亲一边说:“爸,你凭什么打我妈,有什么话不能好说说?” 有人开始帮腔: “对啊,怎么能打人?” “是啊,她大小在村里也管着妇女们的事,同样是村官,你们平起平坐。” 一部分妇女联手将媳妇扶起,指责村长的话也没少一分。 同时也有反对声音:“那不对啊,说到底她也不是妇女主任,那不是她仗着自己男人当村长自己封的官吗?” “哎,你……” 战火又要肆起,支书不能再坐以待毙,他清清嗓子:“咳咳,村长……让人撸了。” 村长媳妇甩开其他人的帮扶,跑到自家男人面前,眼神直白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啊?” 面对众人,男人难以启齿,他纠结、扭捏道:“上级领导说我收受贿赂,一个星期内上交赃款,还要进一步接受调查……” 他们的女儿也就是那天的高个子女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妈,何惜之前说要举报我爸的……” 这下好了矛盾有了源头,媳妇撸起袖子直奔何惜家,四个年轻人不在家,水库水上涨,泄洪了,河套里有不少大鱼,何惜虽然不爱吃鱼但是她爱抓鱼啊。 河里都是年轻人的身影,大多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这时候没有计划生育,想生多少孩子都行,基本上每家都是一个小分队的孩子。 何家的四个年轻人最卖力气的就属何惜,她将长裤塞在袜子里,生怕蚂蝗咬上自己一口,那东西膈应人的恶心。 其他人都是挽起裤腿,露出光洁花白的大腿,精壮有力,一堆接一堆,一时间也分不清哪里是鱼肚白,哪里是大腿肉。 “别动。”陆今安慢慢靠近萧焰,“鱼在你身后,保持不动。” 随着陆今安的靠近,萧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局促起来,陆今安下网时,他将呼吸都暂停下来。 “抓到了。”陆今安惊呼一声,萧焰才敢喘息。 姐妹俩的收获也不错,扒着木桶数鱼时远处有人喊一句:“何惜啊,还抓鱼呢,你家都打起来了。村长媳妇去你家闹了。” 何惜火冒三丈,攥紧手里的鱼网,脚下生风一会没了身影,何菲招呼另外两人火速回家支援前线。 老远就听见,村长媳妇骂:“何惜你个小贱人,你玩背后阴人这一套。” 何母闻声走出屋门看见村长媳妇,撸起袖子来到大门口:“我当是谁家的母狗叫唤呢,原来是你啊,怎么你家的不行?” 村长媳妇再次开口:“呸,骂谁呢,叫你叫何惜小兔崽子出来。” 何母不惧怕她们人多:“呸,嘴巴干净点,没完了,三天两头因为林三妮那点儿事,来找我家何惜,我该夸你先礼后兵呗。” 何父一直站在妻子的身后,娘们之间的事他不好直接出面,但是他绝不会让媳妇受欺负。 村长媳妇眼见打嘴仗是不行,准备直接上手,她抬脚上前欲要抓花何母的脸,何母的闺蜜眼疾手快地推了她一把,媳妇大方向歪了,抓上了支书媳妇的脸。 村长媳妇上前时何父直接挡在妻子身前,他对于村长媳妇怎么说都是不能动手。 “哎呦。”支书媳妇抬手捂着半边脸,叫骂:“顾大花,你眼睛瞎啊,挠着我了。” “我……”村长媳妇支吾了片刻,“你才眼睛瞎呢,你看不见有人推我一下。” 何母的闺蜜李招娣,轻笑着双手环胸:“顾大花拿出你的证据是何惜举报的,还有难道说你男人没有收贿赂?” 顾大花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我不管,反正她何惜脱不了干系。” 逐渐走近的何惜被气笑了,一根鱼网横在她眼前:“拿出你的证据,没有……” 何惜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那你就是诬陷军人家属,破坏军人家属荣誉。” 甭管怎么样帽子先给她扣上,对方的气焰便能减三分,至于其他的稍后再论。 陆今安三人紧随其后匆匆赶到,她上前看看何惜,确定自己晚到这几步何惜没有收到伤害。 陆今安的眼神冷静而锋利,看得顾大花连连后退,愣是抻着脖子说话:“不是她,还会是谁?” 何惜:“……” 陆今安:“……” 众人:“……” 感情没有证据都是无端猜测。 何惜想想接起话茬:“我要告也是告他滥用职权,其他的与我无关。” “跟谁有仇找谁去,别在我家门口耍臭无赖。” 转身来拉何母回家,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评上没?” 看看她们的脸色,何惜知道结果了,嘲弄地来一句:“什么业绩都没有评先进,你们当谁是傻子。” 大部队身后的原村长:我是傻子呗! 暴雨将乡村冲刷的更加清新扑鼻。太阳临近落山终于得以显露真容,雨后的天空反而更明亮,葱郁的树木再雨水的冲刷先泛着生机,何家的晚饭时间也到了。 鱼锅贴饼,地道铁锅炖,想要吃得饱还得是农家菜。 茶余饭后陆今安约何惜出去散步,看来是有话要说。 另外一边的村长一家因为和人打架,晚饭都没有人做,全让人打趴下了。 第9章 小挣一笔 大兴安岭八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夜里需要穿上长袖衣服,红心公社坝子村的夜晚的灯火昏暗,偶尔有三两人走动。 这里的建筑有中国本土的特色也有俄罗斯风格,两种文化的巧妙碰撞顾结合,赋予了漠河自己的神秘色彩。 要说散步还真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大晚上的能去哪闲聊。 他们坐在河边一段废弃的木材上,望着远处的山峰聊天,高高的孤月照进月下人的内心里,都是无根无系的游魂。 心平气和的两个人仿佛陌生人一样,没有脸红心跳,没有生涩扭捏,只有相互的一问一答。 陆今安看着浅显的水面,问:“考虑的怎么样?” “没问题,继续履行我们的娃娃亲。”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好奇,谁还没有秘密,你有权保持沉默。” 陆今安不疾不徐地述说自己的故事,大致就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突然变了心境,对他展开猛烈的追击,但是他不喜欢对方,所以现在的娃娃亲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还郑重声明自己没有负何惜,他从没有那种想法。 何惜不知道是该夸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该夸他太过自以为是,她怎么就没有呢,只有早恋没有恋爱的她,真是体会不到他的烦恼。 他盯着何惜的脸看了一会,缓声说道:“无论怎样都是你吃亏,所以以后我家里寄来的每一分钱或者粮票我们对半分。” 何惜站起身走到河边一块小石头旁蹲下来,经过漫长时间的河水打磨,石头的表面异常光滑,最欣喜的是它长着一副元宝的外形。 何惜拒绝他的提议:“你不需要这样,我也有自己的私信。” 乡下的农村,没有考大学这一外部条件之后,基本就是高中毕业就要结婚了,几年之后你就会发现她们叫你老姑娘了,或者传你有什么毛病,总之就是难听的话不少。 何惜当然不在乎这些,她更在意之后的恢复高考,她可不想带着孩子度过大学生活,或者一边奶孩子一边复习备考。 与陆今安的娃娃亲至少可以阻挡一时,眼下重要的是如何活着,系统的提示太过笼统,“成为首富”,村里的还是县里的,省里的亦或者是全国的,还是说世界的,何惜不敢去询问真相。 还真是给钱的是大爷,陆今安同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惜,态度强硬:“钱和票我会照给,花不花是你的是,我希望你有合约精神。” 有钱就是任性,你不花他的钱,他都不高兴。 雨过天晴,是地里最繁忙的时候,经过洗礼的土地杂草丛生,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幸好庄稼长的高,不然还真分不清彼此。 两位下乡的知青终于是踏上了前往他们最终目的地的路程,萧焰对沿途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 与萧焰的热情高涨相比陆今安倒是平常心,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下地干活的辛苦,他满怀期待地等着看对方的笑话。 …… 何惜带上所有的存货前往镇上,内衣的主要销路当然是女工,纺织厂的女工最多,在中午或者傍晚下班的时候卖就行。 再不济就是系统回收,这是下下策,回收价格低不说,还没有自己的品牌效果。 再怎样都要先试试再说。 三天的时间何惜种完了十亩地,今日是大丰收的时候,上次卖粮食她就长了个心眼,在镇上不起眼的位置租了一间小院,用于临时交易场所。 目前她手里只有精米和白面可以出售,这个时候的蔬菜不值钱,水果的行情可能会比较好。目前来说签到没有,商城也没有,每天就是菜种子。 交易的黑市不是天天有,每周五才是开市的时间,何惜轻车熟路地找到上次收自己粮食的人。 “咳咳,收白面和精米不?” 为首的大叔轻笑一声:“妹子,你的伪装太完美了。” 黑裤子粗麻衣,头顶一块方巾戴着白口罩,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 何惜还在沾沾自喜,他扒拉着何惜的头巾:“妹子,快摘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干的事?今又有货?” 何惜撇撇嘴,她明明武装的蛮好的,不情愿地摘下伪装:“有,都是白面和精米,大批。” 对方没有及时接话,何惜看出对方的谨慎,随便编了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是村里的,偷着换钱,人总要活着,至于为什么是我,只能是我倒霉呗。” 何惜倒也不着急,等着他们做决定,毕竟投机倒把那是大罪,贩卖的还是集体资产。最终还是同意了,约定好下午两点在出租屋见面。 三转两转眼瞅着中午的时间到了,何惜在黑市男子的指引下来到纺织厂的大门外,三三两两地人结伴去食堂,清一色的深蓝色工作服,带着套袖,脖子上还有搭着毛巾的。 看着一位又一位女工的身影何惜欣喜若狂,都是潜在的金主,您们都快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精力消费。 两棵小树中间拴着一根绳,上面挂着何惜设计的符合时代气息的裙子,其中还有现代元素,彩色的裙子,瞬间吸引了不少女工的注意力。 白色的初恋裙,最引人注目,何惜站在树下向工厂张望,与女工遥遥对上一眼,就足够了。 女人的爱美之心,任何时代都阻止不了,她们开始结伴来到何惜摊位前,打量绳子上挂着的裙子,它只是勾子重点是下面的内衣。 有眼见的女工发现了内衣,伸手拿起摸摸材质,瞧瞧样式:“妹子,这东西怎么卖?” “一套两块,单拿一件一块五,最大穿到一百二十斤。” 对方一听价格将内衣拿在手里,又看看内裤,款式太新颖了,心动,而且比县的百货大楼的便宜。 何惜蹲下来为对方讲解,她抻拉内裤:“姐,看看这质量,还有这种无痕裤,夏天穿裙子最好了,吸汗不卡裆,裸感舒适。” 她拽拽姐妹的胳膊:“你看,我穿这条内裤配裙子相亲怎么样?她说是无痕,你摸摸着边儿。” 何惜介绍着自己家的裙子,也不耽误回复对方:“裤子薄穿它正好,不显内裤的边线,避免尴尬,抓住夏天的尾巴,最后的机会了,来年就不是这个价了。” 初恋裙的白色,一会的功夫就售空了,五十套内衣一中午的时间疯抢完了,手链倒是也销售不少,金银不能戴,手表买不起,又爱美,手链刚好不上空缺。 手链样式可以自选,不少人都是选择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或者姓氏的配件,再或者小铃铛的也有,不少人预定了内衣套装,这种外贸货贵的狠,还要票。 设定好闹钟,提前一小时出准备,把空间的物品搬运出来,搬了十袋之后何惜放弃了,成交价格是跑一公里,由系统完成搬运工作。 白面和精米,各四十袋,每袋五十斤,白面每百斤二十五、精米是二十,总成交价九百块。 裙子五条五十块,内衣五十套八十块外加布票一把,手链三十条六块,家庭收支一百三十六块。 成为首富的道路又近了一步。 第10章 要关爱请直说 下午四点左右,何惜骑行在回家的土路上,她抬起手遮住倾斜下来的阳光,从指缝里往外看,看逆光的柳树叶,看柳树叶之外的更广阔的天。 转角处出现一道身影,陆今安背靠着大杨树站在那。 他的眼眸无精打采地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往日的霸道劲儿。 如果不是何惜的出现打断他的思考,他定会沉思许久吧。 何惜下车停在不远处看着他,他自然也是看见了何惜。 对上他的视线,何惜眨了下眼,下意识问他:“你怎么在这?” 陆今安冷冷地睨了一眼何惜,没有说话,起身跨上自行车,一步当先离开了此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何惜想了想:“……我也没惹他啊?!” 霸总脾气发作了?一个不花他钱,不用他粮票都会不高兴的人,真是难伺候。 何惜叹口气,摇摇头,默默在后面按着自己的节奏蹬车回家,反正霸总是追不上的。 陆今安自己别扭地骑行一段距离后,回头没有发现何惜的身影,很是不爽地停下车子,继续等待何惜。 又是一个转弯处,何惜再次看见陆今安,她忍不住翻白眼,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与其这样走一段路等自己一会,不如一起走。 何惜本着他来接自己回家的感谢,刚想缓和氛围说一起回家,结果对方先来了一句。 “慢。”陆今安言简意赅地说。 何惜愣了一下,?他一句:“谁让你等我了?你走啊。少在我这耍大少爷脾气。” 陆今安眉头皱起,反问何惜:“担心你有错?” 何惜犹豫了一下,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看两三秒:“你那是担心我的态度吗?” “那怎么才算关心你,捧在手心里?”他开始打量何惜,从上看到下,“怕是铁人才能捧起你。” 何惜的脸上染上几分愠怒,反复确认:“你是嫌我胖?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不行呢,我才八十斤。” 陆今安挑了挑眉,回来这么晚,她还来脾气了。 一路无话,两人各走各的,何惜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也心知肚明默默跟在何惜身后骑行,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何惜转弯时刚好能看见他。 又走了一段距离,陆今安主动找何惜说话,她才知道上工时发生了那么热闹的一幕。 萧焰和人打架了。 对方是何家二房的人,老两口说了两句向着萧焰的话,气得大房蹲在地上抱屈,孩子似的掉眼泪。 事情的起因是萧焰分不清秧苗与草的区别,意外拔了不少,趁人不注意,用手刨坑又给埋回去,次数多了自然有人看见了。 这件事不知怎么在地里传开了,都说今年来的知青什么都不是,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大少爷,走走过场,过些时日就被家人捞回去之类的。 闲言碎语搞的萧焰是干也不是,不干也不是,无奈之下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歇,反正自己怎么都是不对,结果地里垄沟窄,直接坐折三棵苗。 这下子算是完了,早有村民看他不顺眼了,就等着下手教训他一顿,结果萧焰把把柄送到对方手里。 “说你两句还来脾气了,你看看你的大屁股,坐折了几棵苗?” 萧焰慌忙起身,试图挽救无辜的生命,但是对方是在根部断了,他尴尬地对出声的人说:“对不起,没看见。” 那人冷哼一声:“没看见?你拔了一上午的苗,还说没看见,糊弄谁呢?” 有人开始嘀咕上了。 “对啊,你不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你是来搞破坏的。” “对对,才刚来,就和女同志搞暧昧关系。” 听见这萧焰脾气上来了,他指着对方说:“地种不好我承认,但是乱搞男女关系这一点,请你慎重并拿出证据。” 周围不少干活的人纷纷站起身看热闹,也有人起哄:“那天在何季家门口,我们不少人都看见你与那女知青有说有笑地聊天,有这事儿吧?” “我看那女知青也不是什么好货,看中对方钱多,之前有不少人追求她都没同意,怎么就偏偏和你说话。” 何家大房二儿子也就是刚才冷哼出声的人,他就喜欢那位女知青,结果对方就是不喜欢他,突然听见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这小子被说三道四怎么能忍,上来就是一拳。 儿子打架老娘不担心,他对儿子有信心。 与此同时大房的媳妇早就看那女知青不顺眼了,终于可以借助此事好好教训一下对方,“啪”一巴掌:“李枝,老娘看你早就不顺眼了,吃着我家的鸡蛋,还不跟我儿子处对象,结果转头和别人玩,你可真行。” 巴掌不轻,李枝当时就哭了,她捂着脸:“是你儿子死皮赖脸缠着我,那鸡蛋我说不吃,他都是硬塞给我,在场的不少人都能看见了。” “你哭什么,你还委屈了?鸡蛋你就说你吃没吃,我儿子替你干活你倒是拒绝啊?” 好事的婶子也真是败家,什么话都敢说:“就是啊,又当婊子,有立牌坊的。” 三五个女知青围过来替李枝说话:“婶子们,说话未免太难听了,与其说李枝倒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你儿子,和你一样听不懂人话。” 大房的媳妇突然扯着说话女知青的衣领猛地向前一拽,拉至身前,开始掌掴对方,“啪啪啪”一声又一声的脆响,引来一群又一群的围观村民。 新上任的村长和支书分别赶往两边制止纷争,到现场看见这一幕幕场景,抽搐的眼眉就停不下。 另一边的男生打的滚倒一片秧苗,陆今安闻讯赶来刚好村里也来人了。 最终两边同时接受处罚,毁坏的秧苗两人均摊。 男生倒是没什么事,可怜了两位女知青,脸肿得老高,精神状态不太好,说什么都要大房媳妇赔偿,也就是拿钱息事宁人就行。 何惜这才正视陆今安,十八岁的男生,脸上干干净净的,身上也看不出任何伤,看来是没什么事。 陆今安不咸不淡地扫她一眼,问:“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何惜眨眨眼,“嗯”了半天:“萧焰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陆今安:“……” 陆今安眯起眼睛,脾气有点上来了:“你就不问问我怎么样了?” 何惜:“目测没什么事。” “完了?”陆今安气得咬牙:“亏我担心你安全接你回家,亏我怕你出行不方便买车给你。” 何惜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又觉得自己很委屈,思考了一下,说:“自行车我折算成钱给你。” 陆今安一噎:“谁要你的钱,陆家男人的钱天生就是给自己女人花的,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不过何惜还是听见了,她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过细想想何惜感觉他的要求倒也合理,一个给你钱和票的人,要求你关心他也是合理的。 越想越觉得陆今安可爱,她伸手摸摸陆今安的头,告诉他:“要关爱请直说。” 陆今安直接拍开何惜的手,耳朵微红:“谁需要你的关爱。” “你不需要啊,那算了。亏我还准备给你织毛衣,你说白面吃腻了特意给你买的精米……” 何惜故意不看他,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抬起,被慢慢放在他的头上。 何惜自然地替他顺毛,偷偷查看他毫不掩饰的嚣张表情。 何惜轻笑了一声:“霸总,下次需要什么请直接说,我人笨。” “看出来了。” 何惜露出标准的假笑:“谢霸总不嫌弃。” 陆今安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服务有待提升。” 何惜放在他头顶的手,顺势抓起他的头发:“你还来劲了是吧?” 陆今安抓住她的手,爱惜地顺着自己的头发,郑重地说:“你不是笨,你是蠢。” 随后陆今安一个大跨步上车,脚下发力骑在前面,身后何惜努力追赶,他时不时来一句:“对我好点,好哥哥的钱都是你的,命也不是不行。” 他的孟浪在消耗何惜早就为数不多,且仅剩一点的宽容度,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 第11章 美人计失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院里都是热闹的吵闹声。 有个陌生妇女的声音,她在骂人,还有女生的尖叫声混着哭腔,骂的不堪入耳,哭得让人心烦。 妇女拽着李枝的衣服把人半扯起来,抬手结结实实地给她一巴掌。 “说你贱你还不承认,结果不还是跑人家里了,不要脸的下贱货。”妇女骂得难听极了。 李枝顺着巴掌的力量跌坐在一侧,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动手打她的人,委屈的眼泪不断掉下:“是,我是外乡人,可是恋爱自由你阻挡不了什么。” 看戏的人终于有人回神过来,那就是萧焰本人,他真心实意发出疑问:“你跟谁自由恋爱?你别说是我?我们就说过一次话好吧。” 院里的人纷纷转头看向萧焰,门外的何惜和陆今安对视一眼,觉得自己不能在看戏了。 一边推车进院,何惜一边在原主的记忆里寻找说话的妇女是谁,确定大概是大伯母。 大房何牛的妻子苏叶,三个孩子,大儿子何卫国24岁,已婚。二儿子何卫民20岁,未婚,今天地里打架就是他。三女儿何意18岁,初中毕业,未婚,眼光高的离谱。 顺着人群的目光,何惜和陆今安一前一后推着自行车走进来。 陆今安穿着一件的确良白衬衫,黑色的裤子,回力鞋,装扮简单又奢华,顶着一张绝顶帅气的脸,看呆了李枝和何意。 何惜不爽了。她突然有种自己的宝物被人偷窥,被人觊觎的感觉。 “回来了。”何母的脸上带着自信的脸,“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陆今安,陆家的三儿子,前几天刚刚下乡的,来投奔我闺女的。” 何意上下打量何惜,眼里透露着些许不服气的神情:“爷爷偏心,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何惜捞到?” 苏叶及时阻止道:“这事不怨何惜,是我和你爸怕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将来你受气,我们帮不上,娃娃亲给了何惜。” “妈……”何意心不甘情不愿,小声嘀咕:“那他们怎么就不怕,攀上高枝心里美得忘乎所以了吧?” 陆今安没有参与,他默默卸着何惜带回来的背篓,重量可是不轻,与一堆女人之间的事,他比较好奇这里边到底有什么。 听着对方的不善语气,何惜勾了勾唇,她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堂姐不用担心,他待我挺好的,阿姨还给我带了不少东西,回头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何意咬咬唇,看着眼前的何惜哪哪都不顺眼。 李枝还坐在地上没有人扶,好像大家已经忽略了她的存在。 她壮着胆子寻求陆今安的帮助,她的声音柔柔的,听上去很委屈:“陆知青,你能扶我起来吗?” 陆今安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秒,平静地说道:“我以为你喜欢坐在地上的感觉。” 不会做饭还挑食的陆今安,熟练地开始洗菜,把已经准备好的菜洗洗他还是可以办到的,有时候他也在想上辈子下乡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收起来好。我不觉得今天的事没有你设计的成分。” 李枝的脸色发白,她没想到陆今安会这么直接说出她的设计,丝毫不顾及她是女孩子,尽管这都是自己的计谋。 做戏做到底,她装作艰难地起身:“我不知道陆知青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喜欢何卫国这件事是真的。” “你……”苏叶没忍住又开始骂脏话。 最后李枝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不忘看两眼陆今安。 眼见人终于走了苏叶暗自舒一口气。 “小惜,你最近在忙什么?总是看见你出门。”苏叶拉着何惜坐在一起。 何惜看看自己母亲的态度,发现没什么变化,看来他们的关系是说得过去的意思。 “没忙什么。”何惜接过陆今安递来的搪瓷茶缸,畅快地喝起来,“卖点自己家做的东西。” “什么东西?”苏叶的语气当中带着惊喜。 何惜象征性地应付几句,赚大钱的机会怎会拱手相让,再说了她们好像也没有那么熟吧。 何母走过来:“你不放心她?” 何惜点点头,舒口气:“这件事后果太严重,弄不好是要判刑的。” 这边还在说话,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 陆今安在教训萧焰,二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似乎没有动真格,何惜看看也就放心了。 晚饭自然还是何惜来,做饭好吃责任重大啊。 “嘶”萧焰捂着被打的胸口处,“你还真下手?” “不然呢?是该长长记性了,不熟的人你也能闲聊上,看不出对方的意图?”陆今安脸色沉着。 萧焰撇嘴:“一个女孩子,我哪知道她存着那种心思啊。” 临了萧焰被踹在地上,他不情愿的揉揉屁股起身:“你是有人疼了,小爷呢?肉汤也没分给我。” 陆今安挑了挑眉:“要不你搬去知青宿舍吧,那里有肉汤,还有看不厌的美人计。” 何惜转身用笃定的语气说:“他八成就是那肉汤里的肉。” “唐僧肉?!”何父总结的很到位。 萧焰终于是安静了,他始终揉着自己的屁股,引得陆今安不满。 陆今安捏着筷子,没说话,也没有夹菜。 萧焰看着他,自然也不敢动筷,他皱起眉头,控诉道:“哼,小爷下次长记性。” 其他人也没有动筷子,纷纷转头看向何惜,何惜心领神会地夹菜给陆今安:“晚上天气转凉,快吃饭吧,是该给你们准备厚被子了。” 不等其他人的反应,何惜先慢悠悠地吃上了。 晚饭后。 “什么?”一声惊呼打破夜晚的宁静,何母不敢相信,何惜出去一趟竟然赚了一百五十六块外加二十张布票。 刨除二十块买了下次出售商品的材料,余下的钱和票都在何母手上,何母眼前一亮:“咱们继续?” 何惜安慰道:“不行,不安全。这次换吃的。” 何母的心情急转直下,小小生气何惜的大喘气说话,她差点以为何惜要收手呢,嘴角的笑洋溢着:“行,妈听你的。” 前脚出了父母的房间,后脚陆今安就出现,他幽幽地问一句:“我妈给你准备的东西你看了?” “没。” 陆今安露出意味不明的哂笑:“所以你之前的话是在撒谎?” 他定定地盯着看她好几秒,忽地扯了扯嘴角:“你准备我现在替你拆包裹?” 洗漱之后的何惜,穿着清凉,皮肤洁白,淋漓的月光悉数洒在脸上,长发披散着,顺在胸前,更显得诱惑。 何惜站着没动,有点心虚,她其实不想拆包裹,拆了包裹也就代表了接受某些事。 陆今安没有拆穿她,气势弱了下来:“美人计失效了,明天我看着你拆包裹。天不早了睡吧。” “不用。”何惜顿了下,“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 “我确定。” 他笑了:“信誉会透支的。” 何惜下意识转头,躲避他的视线。 第12章 刚出锅的枣糕 陆今安一直在用余光偷偷瞄着何惜,看小丫头又皱眉又抿嘴的,一派纠结状。 陆今安几次想问,可每次要张嘴,都能看到下一秒她自我疏解。 “就这样吧。”何惜似乎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认真又严肃的语气,“太丑了,留下自己吃吧,卖不了。” 家里的三位男士一一拿起枣糕看看外观,还品尝一番:“是没有小惜做的好吃。” 何母和何菲着急的不行:“那怎么办?这些都留下吃,太浪费了?” 何惜回绝了她们想要贱卖枣糕的想法,这样之后会影响市场价格,也会影响何惜的品牌效益。 两位糕点师耷拉着脑袋,退向一旁,余下的枣糕由何惜制作完成,不论是味道还是外观她都略胜一筹。 失败的糕点师在一旁认真地做笔记,时不时还会小声讨论着。 三百斤枣糕外加何惜种的蔬菜都能卖钱,今日是四个年轻人的又一次集体出动。 还真别说何惜的蔬菜种得越来越像样了,西兰花、包菜、豌豆、西葫芦什么贵种什么。 她打算借着卖蔬菜赚钱这件事,顺道提及大棚种植,这样可以解决不少人冬天没有生计的问题。 总要有成绩才好搞事业。 大兴安岭常见的交通工具有马车和牛车,它们负重大,利于爬山坡,转弯方便有很好的机动性,与之相比驴车就稍逊一筹,负重不高,转弯较笨拙,上坡费时。 四匹马驾的大车可以拉动两万斤的木材,何惜想都想不到的重量,那是多震撼的场面,何父告诉她快了,大雪之后就是伐木的时候。 何惜的小小事业竟然出动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马车。 把东西搬上车的时候何惜还是不太敢相信,这高头大马是自己家的,主要是马儿一直居住在村部,也是村里的主要战力,她都不知道那是何惜家的私有财产。 最后两辆自行车也出动,方便自由分散活动。 八月时节这里已经是秋天了,早晨的凉风寂寂,宽敞的庭院里人去楼空,何家父母也去上工了。 “怎么样,小爷帅吧。”萧焰扒拉着前额的头发,特地露出嚣张的眼睛,虚张声势地宣言着自己可以驾驭马车。 何惜和陆今安没有搭理他,而是专心讨论今日要采购的物品清单。 人多了随之而来的消耗也就增加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毛衣毛裤棉被等等都要开始张罗,九月大兴安岭的夜间气温会迫近冰点,到那时才准备早就晚了。 每个供销社分配的初始物资是有限的,之后才是调拨,赶不上就只能等,人可以等节气可不等人。 今日的蹬车倒是轻松,可能跟最近的锻炼有关系吧。每日的任务都有在按时完成,基本没有负债,每日签到的物品最近还行,她又开启了部分新功能。 …… 供销社里的人比较多,何惜看见何菲脸上的笑容,看来与萧焰聊的不错。 镇上基本都是平层的建筑,所有的商品都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陈列。何菲带着萧焰将马车停靠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下,她将马匹拴好。 这边也将自行车锁好,四个人开始搬运蔬菜,还是上次收何惜蔬菜的女工作人员,她看见何惜的蔬菜还是一如既往地少见,心里有了想法。 工作人员笑盈盈地打招呼:“小同志,今日的蔬菜也是一样的好,要不要长期合作?价格可以商量。” 她的决定说到了何惜的心坎里,何惜放下手头的蔬菜,同样的笑脸相迎,回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姐姐的眼睛,我正有此意,我打算……” 何惜与那位姐姐畅聊了自己的想法,冬天同样能有夏天的菜供应,姐姐怎么也想不到。 她眼神怀疑中带着信任:“真的可以吗?成本会不会太大?” 何惜想了想,回复道:“人工土地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成本家家都有,大棚的框架山上的木头多这是暂时不考虑,主要的钱就在保温上。” 姐姐比较好奇到底是怎么保温,她拉起何惜的手:“走,去姐姐的办公室细说。小张好好跟他们算账,青菜五分钱收。” 何惜简单交代几句随姐姐去了办公室分享自己的计划,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何惜带着自信的笑容离开。 何惜打得好算盘,完全忽视了陆今安的存在,他闷声在身后默默骑车跟上节奏,头顶的阴雨渐渐蔓延到何惜周围。 何惜一个哆嗦,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流袭来,讪讪地回头:“怎么了霸总?又需要关爱了?你还真是缺爱。” 陆今安斜了她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薄唇抿得紧紧的。 何惜小小挣扎一下,还是来到他的身边,与他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以及未来推广的打算。 他听的津津乐道,时不时点头回应何惜,还点出何惜计划的疏漏之处。 萧焰和何菲向这边张望,他满脸的不解,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偏要在此处咬耳朵,还有就是陆今安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何惜的。 不喜欢?那怎么一次又一次暗暗较劲和生气。 何菲的视线始终在萧焰的身上徘徊,她时刻告诫自己不要迷恋他,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交流的不断深入,陆今安的嘴角悄悄上扬,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 他定定地看着何惜:“何惜,我相信你不会失败。” 黑市不开张,但是何惜留了对方的地址,带着其他三人洋洋洒洒来到对方的住址。 王强还沉浸在白面与精米的销售上,心里盘算着自己这次能赚到的钱时,大门被敲响。 “梆梆。” 他下意识警觉,他熟知的人里没有就这样敲门的,来人会是谁?他左右看看自己的家,东西都收起来了,外人看不出。 “谁啊?等着。”他的声音里透露着不耐烦。 开门对上何惜的脸,转瞬变了脸色,满满讨好的语气:“妹子来了,这次又有什么好货。” 他看见何惜身后的其他三人和一架马车,脸上的笑马上咧到耳朵后,他搓搓手跃跃欲试。 何惜的语气稍显平静:“枣糕,你先尝尝,看看要不要。” 一听是枣糕,对方的热情瞬间降低不少,连掩饰都懒得做。 “先进来吧。”他打开门让四人进来,“提前说好这种东西可不敢保证,吃的太难销售,保质期又短。” 何惜脸上的表情不变:“我知道,这个保质期十五天没问题,至于口感你吃过就知道,不行我也不会强迫这桩买卖。” 王强轻笑出声:“妹子也是爽快人,行,咱试试再说。” 一个背篓两人抬着,还稍显吃力,陆今安用迷离的眼神盯着看枣糕的移动距离。心想萧焰什么时候这么废物了? 随着包裹着枣糕的布被打开,一股股香甜的味道飘散出来,引得屋里睡觉的其他人也出来了:“嗯,什么味儿这么香。老大,你闻见没?” 王强尴尬地摸了摸肚子,刚才还嫌弃的他,转头就开始抗议此前的决定,正想伸手拿枣糕,又有点心虚不好意,他看看自己的兄弟,白了两眼:没一个有眼力见儿的。 何惜笑了笑:“我给您拿。” 他看着何惜揶揄的目光,哼了两声便大快朵颐上。 语音含糊不清:“行,一块五一斤我都要了。” 何惜弯唇笑笑:“好嘞,都是您的。” 转头招呼其余三人卸货,三百斤刨除十斤的折损,一共是四百三十五块,随性家里缺少的东西在他这补齐得了。 第13章 来探亲的大哥 回家的路上,照例还是四个人,不过这次是吃了午饭才回去的,何惜终于在外面填饱了肚子,心情格外好,哼唱着愉悦的后世歌曲。 陆今安宠溺地看着骑行在前面的何惜,她的快乐似乎这般容易。 何惜心情好有一部分原因是陆今安给她买了不少快乐肥宅水,缺衣少穿的日子能有这种待遇,她的小日子不亚于城里的大小姐。 刚一进供销社大门,何惜就看见玻璃柜台上玻璃瓶的汽水明晃晃地摆在那,她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回家时特意折返一趟。 也不知道陆今安哪里听来的现代知识,说那都是碳酸钙,对牙齿不好,高唐分会让女孩子发胖,影响骨骼生长。 看着陆今安关心自己的样子,何惜打消了对他的怀疑,毕竟不是谁都能像自己一样好运。 “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萧焰的话拉回何惜和陆今安的思绪,天黑的早了,也是该想晚上吃什么了,但是才刚刚吃撑午饭的人有什么资格提出疑问。 陆今安抬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你是猪吗?除了惹事生非就是吃,地主家也养不起你。” 影影绰绰的树荫下,何菲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我家还是养得起。” 何惜诧异地停下车子傻傻地看着何菲,她在说什么傻话,最穷的莫过于她们这种山多地少的农村,树木不能偷伐,找野味的人比野味都多,一年当中有一半的时间都是被冰雪所覆盖。 周围的村子卖儿卖女换粮吃的比比皆是,一袋胡萝卜一个媳妇,十块钱那就是一个肥年,她在说什么大话。 况且他们正是年轻吃的多的时候,来了这么多天就干过一天工,他吃的都是你家的粮,就算你再喜欢他,也要量力而行吧,至少不要把其他人的口粮考虑在其中。 何惜没有说出指责任何人的话,默默上车,继续骑行。 陆今安似乎看出了何惜的心思,他沉默了一下,冷冷地看着萧焰,语气毋庸置疑:“从明天开始给我老实上工,不干活没有饭,不用看她,这时代没有谁可以吃闲饭。” 马车周围的环境突然安静下来,何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她还是不准备改变自己的想法,大不了自己少吃点。 何惜不知道她的恋爱脑行为,生气归生气,但是她一心在快乐肥宅水上,所以无伤大雅。 陆今安快速骑车追上何惜,他小心观察她的神色,还好没有明显的生气,他安慰道:“没事,之后我把全部的粮票都给你,应该够用了。” 何惜摇摇头,她表示不是粮票的问题,是思想,是觉悟。 陆今安叹了叹气。 后边的马车上何菲在安慰萧焰。 满车出去满车回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化,又变了许多。 现在大部分人都在上工,村子里道路上没有什么人,自然也就少了打秋风的。 何家小院里。 “行。”何父笑着点了点头,琢磨着该做点什么好吃的犒劳自己的大儿子和他的战友,“一会让小惜给你们做饭,那孩子做饭好吃。” 何知恩点点头:“爸,她们怎么还没回来?” 何母不以为然:“玩够了就回来了。” 萧焰的大哥萧逸,撞了一下何知恩的肩膀:“你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看?比城里的女同志都好看?” 院里的三位何家人纷纷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那是自然,山上的水更加养人,那叫天生丽质。” 萧逸嘴角撇撇:“那可不一定,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是我咱们大院的陶星,那才是天生丽质。您可别夸大其词,待会见了本人在……” 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完,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何知恩脸上带着薄怒。 陆今安的大哥陆云深,沉下嘴角,语气淡淡的:“怎么,要选妃?” 那种封建思想的帽子可是不能戴上,弄不好是要批斗的,自己的军人生涯也要受到影响。 萧逸板着脸:“队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咱们都是经历过无产阶级革命思想教育的人民子弟兵。” 陆云深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另外一名队友出面打圆场:“别,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这事闹不愉快不值得。” 萧逸干巴巴地赔笑:“别,我的错,我的错。” 陆云深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既是自己的队长,也有深厚的军事家庭背景,惹不得,哼,倒要看看何知恩的妹妹能美成什么样。 何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仇视上了。 陆今安陪着何惜骑行在乡间的小路上,时不时闲聊大棚种植的技术,时不时畅想未来美好生活。 萧焰则是被何菲哄的没了脾气,翘着二郎腿躺在马车上,悠闲地哼着小调儿。 随着马车的进院,目光与目光的相对,何惜感觉自己的腰包又要瘪下去。 三千斤的蔬菜钱够这四位大爷吃喝的不? 面对对方的打量何惜不卑不亢地回敬着,还怕你们丑人多作怪。 穿的简单朴素,不耽误人长的好看,在陆今安的强烈坚持下镜子今日是终于买了,他强迫何惜照镜子看看自己顶着的脸,一天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对方眼中的何惜个子不矮也不算高,身材匀称,无需施加粉黛,也好看的不可方物。 萧逸吃瘪的样子让何知恩和陆云深心情大好。 “哥。” “哥。” 陆今安何萧焰同时叫了自己的哥哥,何知恩也等着属于自己的“哥”,倒是何菲叫了一声哥。 何惜的脑子突然宕机了,记忆在加载中,加载完,反应过来的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 “嗯。”何知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来哥给你介绍一下哥的战友。” 他掌着两个妹妹的后脑带人过来,一一介绍陆云深、萧逸、赵高三位战友,都是家中老大,统一叫大哥。 何知恩不忘挖苦一句:“我妹妹好看还是你的陶星好看?” “哼。”萧逸不肯承认何惜比陶星漂亮。 但是陆今安的脸色沉了几分。 何惜发觉陆今安的脸色不佳。 大兴安岭现在是早晚冷,中午还是热的,早晚穿袄,午穿纱,难免气候不适应。 何惜走近他,捧起他的脸,强迫她正视自己:“不舒服?去卫生所看看?” 其他人也围拢过来,一时间陆今安的耳夹悄悄变红,尴尬地将脸转向一侧,声音有点别扭:“没……没生病。” 一群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何菲提议由她准备晚饭,何惜心中的警铃大作,给了何母一个眼神:看着点这个败家孩子。 何母:怎么败家了。 何惜:晚上细说。 母女俩眼神交流结束。 第14章 动员,她姥姥家 纯净的黑夜中,圆月皎洁明亮,薄纱似的云雾徐徐飘来,几缕轻柔的月光透过老式的窗户跃进来,窄小的窗台上宛如镀了层银。 屋内的何惜还在完成每日任务,额头冒出的热汗,时刻提醒她还活着的事实。 那边的陆今安同样盯着窗户发呆,他低垂着眼帘,眼底漾出的是失意,甚至还有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今安的心已经暂时平静了,只是他需要漫长的时间忘却前世的痛苦。 陆今安转了一个身,背靠窗台,刚好对上陆云深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躲不过,也没打算全盘托出,兄弟二人站在那里不说话。 陆云深知道三弟有自己的秘密,而每一个秘密的背后可能都是无限的悲伤,他既然不想说就随着他吧。 第二天的一早何惜起床跑步的时候正巧碰上陆今安,他站在门前发呆,眼神愣愣的。 虽然现在还不是完整意义上的秋天,但是早晚的气温已经开始偏低,总感觉身上凉凉的。 何惜开始热身,佯装没看见他的神情:“怎么在想你的陶星?” 在陆今安听来,她的声音幽幽的,有些许醋意。 他明知故问:“这么在意?” 何惜凉飕飕地瞥他一眼,没回答。 热身结束何惜走出院子开始跑步,一段距离后她发现陆今安跟在自己身后,最后变成两人一起跑了五公里。 由于他们提议替何惜一家干活赚工分,索性何惜决定偷懒去姥姥家看看,自己病一场之后也该给他们报个平安。 最后是娘仨一起,走之前何惜与父亲说了自己的大棚计划,希望他可以帮忙准备木桩和横梁一事,父亲的眼里都是星光,日子是越来越好,爽快地答应了。 何惜打算先行一步,自己还有点小买卖上的事情要处理,却被陆今安叫住。 “拿着钱。”陆今安突然说:“给姥姥他们买点好吃的,还有给你自己买双鞋。” 面对他递来的钱何惜没有伸手接下,二十块买吃的,十块买双回力鞋,足够了,可是她觉得自己有钱没必要拿对方的钱讨好家人。 陆今安的眉毛皱起,嗓音有点严肃:“不想拿?我说过……” 何惜打断他:“对,你们家男人的钱天生就是给自己女人花的,但是我还不是。” 陆今安扬了扬眉,旋即笑了笑,说:“是我考虑不周,等秋收结束咱们先订婚……” “打住。”何惜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谁说要和你订婚了?” “原来你之前都是在耍流氓。”陆今安轻笑出声,“说什么好哥哥的,都是骗人的。”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下道,好像何惜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院里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驻耳细听,听渣女何惜的黑历史。 何惜震惊地看着陆今安,不得不承认他是有腹黑的成分在的。 最后陆今安下巴微微抬起,霸总的气势十足:“拿着,天气凉了,还是买双皮鞋吧。” 看着他递来的五十块,何惜还是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弯弯绕。 何惜勾了勾唇:“行,霸总就爱这一口儿?” 她没嫌他霸道,他嫌她手工布鞋丑。 家里的两辆自行车又倾巢出动,村里人总在热议何惜一家的行为,上工少还总是出门,来了两个下乡的知青家底丰厚啊。 何惜一人独自前往镇上买点东西,之前约定好今天再卖一批粮食的,她必须提前赶到出租屋准备好。 王强逐渐摸清何惜的秉性,他也不再追问粮食的来源,毕竟没有那个村敢如此卖粮,他不管粮食是谁的,只在乎能否在他手上换成钱。 手上的十亩地何惜还是照旧种小麦和水稻,之前说过每赚三百块,将开启一个新功能,上次的卖粮钱刚好开启三个,一个是商场查询功能,一个是生态模拟系统,还有一个是加工功能。 何惜的白面和精米终于不用再求爷爷告奶奶看系统的脸色了,现在自带深加工,总算不用跑步交换了。 这次见王强他倒是神气不少,说是多亏何惜卖给他粮食,她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成交量是白面两千四百斤六百块,精米三千斤六百块,一千二百块经过系统的鉴定奖励何惜一张缝纫机票,加上今天签到给的一张自行车票,和之前的粮款,折合有两千四百块的巨款。 娘仨再次见面的时候何惜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见面礼。 何母带着两个女儿往杜家的院子里走,看见两位老者坐在庭院的凉亭下。 应该是何惜的姥爷姥姥,对方气质威严,脸上有岁月留下的深深痕迹。 老两口有点惊讶,现在也算是农忙的时候,这个时间能看见自己的小女儿和两个外孙女。 “来,快坐,又买东西。”杜姥爷让娘仨坐下说话。 “爸,这些都是小惜买的东西,孝敬二老的。” 田姥姥神色一惊,言辞透着关切:“你妈还是你爸把你卖了?看我不打死这俩丧尽天良的。” 何惜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姥姥姥爷已经开始找趁手的家伙事儿准备动手打人了,还是何菲眼疾手快拦下,并解释一番。 走亲戚主要带的东西比较简单:白糖、粉条、桃酥、老式蛋糕、燕麦精之类的。 二老脸上带着笑意,看来是对方对何惜不错,不然也不能让她如此花钱。 午饭一群人在一起吃,老两口是单独居住,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儿子儿媳离的也不远,事少、人活的也通透,家庭氛围和谐。 饭桌上他们问的最多的就是陆今安,问他人长得怎么样,对何惜好不好,他家人是什么态度,总之就是各种担心,生怕对方欺负了何惜。 午饭后。 杜姥爷坐在木墩上抽着旱烟,他皱着眉头,川字纹路很深。 “靠谱吗?” “目前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但是销路倒是找好了。” 唐来娣何惜的大舅妈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但她想要成为有钱人的迫切想法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行,大舅妈跟你一起干,这苦日子我算是过够了。” 何惜点点头,拿出二十块钱:“启动资金算我的,赔赚我都不要您还钱,您只需答应按照市场的价格卖菜就行,秩序不能乱。” “供销社的主任我认识,计划我们已经说过了,先看前期的供货量和质量决定价钱,绝对不会让咱们赔本。” 看见何惜给拿本钱,还和供销社达成协议,他们的眼底写满歉意地看着何惜,怪自己不相信她,现在看见钱了又怎么好意思张嘴说自己也要参与。 众人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何母,就靠你了。 何母简单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难题又抛给自己了。 一旁的何惜和唐来娣开始仔细讨论某些细节问题,唐来娣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收敛不住,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有钱人,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唐来娣点点头,而后说:“要足够的稻草?这个好办,咱村都是烧火用了,我想办法留下。” 稻草要编织成草帘子,起到大棚外侧的保温作用,里面还要支小炉子保持内部温度,以及最严重的冬天积雪问题,这里可是雪乡,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唐来娣的小本本上记录了不少内容,何惜惊讶地发现对方还是文化人,这就更好办了技术的推广就简单了不少。 其他人伸长了脖子听课,被何惜发现时还一脸无辜的表情,何惜为此压低了声音继续教学,唐来娣则是捂好自己的笔记。 没有生气只是单纯想逗一下对方,没有参加的人疑惑地看看二老,看看杜蓉,看看何菲。 忽然何惜和唐来娣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笑出了声:“行了,细节问大舅妈就行了,本钱我出。” 杜刚何惜的二舅总算是抬起头来,眼睛通红,拳头攥在一起,凶得像头狼:“再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二舅,我都以为你不管我了。” 何惜低吼一声:“丢人不?怎么这是要哭?” 杜刚的话气笑了在场的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啊?” 天姥姥指着二儿子的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到底是来一句:“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还小?哭就有糖吃?” 杜姥爷顺着老伴儿的后背,宽慰道:“没事,不气,傻儿子是别人家的了。” 闻言,大家诧异地看过去,又无法反驳。 杜家敲定了两个大棚,工作进展不错。 返回时傍晚的气温偏低,娘仨是一件外套都没拿,瑟瑟发抖地骑行,越骑越冷。 陆今安看见冷风中的三人,口气淡淡的:“冷吗?” 何惜缓慢地摇了摇头,眸中满是倔强:“不冷,怎么会冷呢。”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发颤。 后然何惜还是不争气地接过陆今安递来的外套。 第15章 生病 临近九月,这里的早晚间气温骤然下降,明艳的骄阳和炽热的风仿佛一夜之间的被抹去。 不过好在午间还保留着秋高气爽。 何惜只是觉得大兴安岭的秋天更像其他地方的冬天,有时候甚至恍惚,到底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秋天,气温直接入冬。 何惜蔫蔫儿地躺在炕上不愿起来,与其说是不愿意起倒不如说是没有力气起来。 其他人还像往常一样起床吃饭,结果到处都没有热乎的气息,哪儿哪儿都是冰凉的,也不见做饭人的身影。 看到这陆今安皱眉,他猜到了何惜八成是感冒了。 他的动作很轻“叩叩”,敲响何惜的房门轻声问道:“何惜你在吗?是不是感冒了?” 迷迷糊糊的何惜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她吃力地回答却发不出声,嗓子像下了火一样干,燃烧着周身的水分,脑袋灌了铅一样沉,全身无力。 何惜感叹自己命不久矣,今日任务是不能完成了,随之而来将面临心脏停搏的后果。 陆今安没有得到何惜的回答,但是他听见了何惜有气无力的哼哼声,看来是真的病了。 陆今安想直接推门进来的,但是想到自己身份转头叫来何母。 不远处传来何母断断续续的声音:“怎么就感冒了?是不是之前住院没好利索?之前体格子也没这么弱啊?……” 感冒对于何惜来说是大事,有一次她小时候发烧,反反复复好些时日,加上被吓着了,愣是严重成了肺炎。 吃的药,打的针到底有多少何惜自己都不记得了,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原主的记忆里有父亲抱着她,她靠在父亲肩膀上的片段,小小的她高大伟岸的父亲。 进门何母就看见脸红红、无精打采的何惜,缩成小小的一团,嘴里嘟囔着“冷”。 何母摸了摸何惜的额头:“呀,这么烫了,他爸……” 之后没有声音了,周围好安静,何惜梦到了自己到那个跨国公司上班,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恭喜何惜终于苦尽甘来,熬出了头,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恭贺她,一群人在家里吃饭。 说是家里的饭菜有味道,何惜不吃鱼,但是他们买了好多鱼,其实只要不给她吃就没什么事,可是就有人逼着她吃鱼,嘴里还念叨着:“吃鱼吃鱼,年年有余,吃鱼好。” 何惜说了无数句:她不吃鱼、不吃鱼,还是有人在劝阻她。 好好的日子,气得何惜直掉眼泪,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一边挣扎一点哭,嘴里还念叨着“我不吃鱼。” 眼泪像打开水阀一样,一会就打湿了枕头。 何母看着何惜也是好奇,到底是谁在梦里逼着她吃鱼,还有鱼到底是怎么惹到她了。 药没吃因为何惜一直没醒,倒是挂水打针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没有早上那么烧了。 再次睁眼何惜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像没有出去过,可是身上的轻快感提醒她,有变化。 何惜心里有点甜,但是没表现出来,许是他们的好给的是何惜,不是自己。 难得给自己放假,穿越后的何惜都没给自己时间去适应变化,撸起袖子就是干,索性任性一次,停搏就停搏吧,她是真没有多余的力气。 何惜再次入睡,后脚陆今安来,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见何惜还是没醒,但是睡的安稳多了,也就安心不少。 其实陆今安是用逃离的方式离开何惜房间的。 何惜穿着比较清凉,外边冷关屋里什么事,看病回来何母贴心地给何惜换上走之前的衣服,何母帮忙做的睡裙。 之前她说冷,何父给炕也烧上了,加之也打了针,何惜觉得身上热热的,环境也热热的。 睡姿也随意起来,睡裙能露出肩胛的位置,藕臂伸展,两条细长的白腿裸露在外,裙子底部虚虚遮住内裤,一路向下陆今安霎时间红了脸。 何惜再次醒来是在晚饭时间,正巧碰见何菲从厨房出来,正拿着手巾,擦拭脸上莫须有的汗水:“小惜醒了,正好吃饭。” 饭桌上几乎没有交流,大家选择性沉默。 倒是陆今安询问何惜病情:“感冒好点没?” 何惜点点头:“嗯,好多了。” 今天家里活累,何母特意杀了一只鸡,小鸡炖蘑菇东北名菜,何母拿出一只没有剁的鸡腿给何惜:“好好补补,瞧瞧,就你病了。还有咱家不逼你吃鱼。” 何惜突然想到梦里的场景,大好的日子都让亲戚给毁了。 她配合地点点头:“谢谢妈。” 日子真是雪上加霜,何惜的月事来了。 吃了药,刚刚躺在炕上的何惜觉得下面湿漉漉黏腻腻的,突然想到什么惊慌起身,结果还真是。 头疼,感冒本身就懒得动,现在却必须要勤快,她忍不住咆哮起来:“天要亡我,呜呼哀哉。” 出门倒洗脚水的陆今安听见声音,抬头望向何惜房间,准备走过去问问情况,可是一想到中午的画面,脸上一热,停下脚步。 但还是不放心隔着门询问何惜的情况:“怎么了?” 闻声何惜停止咆哮,声音不连贯:“没……没什么。” 陆今安满脸认真:“真的?” 何惜轻笑,有心逗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事好哥哥也管不了。” “好哥哥什么不能管。” “进来说。” 陆今安犹豫一下,还是进来了。 何惜发现他洗了头,头发湿漉漉的,还有细小的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脸颊滚落。 何惜给他指了指自己毛巾的位置:“用我的擦擦头发,天气凉了小心感冒。毛巾还是要再多买几条,冬天马上来了 用着方便。” 陆今安想想还是拿起毛巾擦擦头发,毛巾上有何惜的味道,很好闻,一股香甜味。 正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何惜慢慢靠近,小声说:“我月事来了,你要怎么管?” 陆今安的大脑飞速运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假装淡定地轻咳一声:“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逃离的背影何惜心头畅快,脸上挂着笑,低头偷偷笑着。 耳朵上热热的,还有点儿痒,陆今安站在院里,眼帘颤抖,呼吸变快。 转头对上一堆看热闹的脸,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亲了?” “真的假的?” “说话啊?” …… 只有何知恩一脸严肃地怒视陆今安,伸手指着他:“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 没有得到回应,何知恩准备上手被陆云深拦下,对方的言辞里带着恳切:“别,给个面子,我弟不是那种人不负责的人,是吧亲家。” 何知恩:“……”你还不如不张嘴,更加生气了。 第16章 任务失败的惩罚 夜已深。 陆今安前脚离开何惜后脚就恢复痛苦的表情,身下的月事带越来越湿,不断有小腹中下涌的感觉,并伴随腹部的疼痛,加上感冒所致的无力,她根本不敢挪动自己。 仿佛认命一般的何惜蜷缩在炕上,等待着死亡的再次降临。 “叩叩。” 房门被敲响,何惜惊慌又着急地想要起身,接连失败两次后才勉强起身,声音有点细微喘:“谁啊?” “是我,可以进来吗?”黑夜里陆今安的声音格外清晰。 “好。” 一会的功夫,陆今安再次见到何惜的时候,发现她的小脸皱着,似乎不太舒服。 陆今安一副“你快夸奖我的表情”将红糖水端过来给何惜:“喝了吧。” “红糖水?”何惜有点惊讶,“你还知道这?” 陆今安眼神看向一侧,耳尖泛着浅浅地红:“我爸……他就是这样照顾我妈的。” 何惜轻笑:“原件正确复印件才会正确。” 陆今安:“什么?” “夸你呢。” 何惜接过他手里的红糖水,入口时眉毛皱得更加紧了。 放下碗何惜小小抗议:“太甜了,甜的齁人。霸总咱做人是不是太实惠了?” 他觉得好气,又好笑,倨傲地拿手点点何惜的额头,又摆起了霸总的谱:“真难伺候,还有听你夸人真难。” “太热了还是不舒服,这么多汗?” “上卫生所?屋子里血腥味挺重的,你确定不会大出血而亡?” 何惜:“……” “第一天的时候都会这样,肚子疼。”何惜睨着他,“你盼着我死,还大出血。” 陆今安有点理亏,端起碗起身离开,临走还不忘交代:“好好休息,不要碰冷水。” 何惜重新更换月事带,咸鱼一般躺好等待倒计时结束。 恰逢系统的蓝色控制版面弹出,警告:如果不完成任务,你的心脏将停搏。 倒计时两小时。 时间在一分一秒减少,何惜不为所动,她是真的没有体力完成任务。 控制版面不死心地不断提醒,她选择忽视。 她开始出现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的症状。 何惜躺在炕上开始大口呼吸,希望更多的空气可以进入肺部,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倒计时一小时。 除呼吸困难外,何惜还出现心绞痛、突然的心悸、血压的下降。 “唔,好疼。”她蜷缩成更小的一团,五官皱着,身上不断有冷汗冒出,“就不能来个痛快的?!” 倒计时一分钟,时间来到二十三时五十九分。 何惜逐渐丧失意识,大动脉搏动消失,呼吸暂停。 倒计时结束。 何惜的心脏正式停搏。 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全身更加无力。 随着停搏的时间加长,昏厥伴面色苍白,双目发直,甚至出现抽搐,最后皮肤苍白,何惜不再动。 安静了,终于安静了。 何惜好像解脱了。 如果现在有心跳显示仪,那么属于她的一定是一条不再起伏的直线。 凌乱的被褥显示主人家之前的活力,残留的余温彰显她之前的栩栩如生。 冰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女孩子却一动不动,胸口始终不见起伏。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有一口熟悉又陌生的温热气体注入何惜的肺部。 “唔。”何惜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意识逐渐恢复,有自主心跳,何惜伸手摸摸心脏的位置,惊喜地发现它跳动了。 想到这眼睛越来越酸,鼻子也越来越酸,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被迷糊,她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 命运掌握在他人手里。 末梢循环恢复,由青紫色逐渐变为按压有红润迹象。 身上的湿冷感在消失,皮肤有些许温度。冷的全身发颤感在减退,发白的唇色也在改变。 最后恢复大动脉搏动。 何惜重启成功。 何惜穿着一条蓝色的睡裙,蜷缩着,小脸惨白,带着病弱的美感,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 她的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的位置,手又渐渐收紧,她呢喃道:“是又死了一次吗?” “热?”眼泪滴落在自己手上,有温度,“我还活着。” 第17章 活着真好 水雾浓浓。 老式窗户的玻璃上有着厚厚的哈气水。 天亮了,现在至少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了,怎么需要这么久? 门外的询问声打断何惜的思考。 “小惜,起来吃饭了,吃饱饭再睡。”何母站在门口说。 何惜挣扎起身,发现裙摆和被褥上都沾染刺目的血迹,一声无奈的叹息:“都要清洗,多余的工作量。” 简单收拾一番后何惜出门去吃早饭。 这会何惜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陆今安坐在饭桌前转身看向何惜,发现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赶紧起身挡在何惜的身前,伸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下一瞬,他的眉头紧皱:“怎么又发烧了?是不是晚上蹬被子了?” 何惜:不是蹬,那是压根就没盖。 他拉着何惜坐到饭桌前:“多少吃点,不然一会打针怕你难受。” 又是端碗,又是舀粥,又是递筷子。 将热粥舀至常温,夹着小菜,陆今安的动作都围绕在何惜左右。 一旁,何父何母看着陆今安的一举一动很是满意。 何菲酸溜溜的:“有人疼真好,生存能力都不需要了。” 转头何菲下意识看看父母的脸色,发现他们瞪着自己,似乎在说她不懂事,不懂过来人的警告。 何惜看着三人的互动,好像知道了点昨天晚上大家不说话的原因。 也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吃了早饭惦记午饭的,挣一个钱花俩的,每天因为不上工而兴奋的,他一人吃饱全家饿死的人,搁谁也都不能同意。 萧焰的上进心只停留在吃饭上,也就只有吃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四位军人,低头吃着面前的饭,也是不敢说话,萧逸都不能替弟弟辩驳一二,实在是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假不了一点。 饭后所有人各司其职,何惜准备开始用冷水洗床单,冷水洗弄脏的地方,温水洗全部,这样就不算碰凉水。 何惜的举动总是受到陆今安的关注,他手里拿着镰刀,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何惜,脸上带着不悦的神情。 何惜刚刚蹲下,头顶的阳光就有阴影阻挡,抬头就看见陆今安的高大身形,何惜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怎么了?” 陆今安用眼神回答:你说呢? 何惜:说什么? “这是冷水吧?”陆今安看着床单心生疑惑,“一定要洗,等两天会死?” 何惜不满意他的说辞:“那倒不会,不过能让你气死。” 陆今安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镰刀:“这就一个是吧,我来洗。” 陆今安轻轻推开何惜,她也蒙了,带姨妈血的床单让一个不算陌生的男生帮忙洗,两辈子这也算第一次。 男生高大的身材坐在矮小的板凳上,两边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筋络分明的手臂,从床单的一头分段开始清洗。 第一段还没有洗完,何惜终于回神过来,慌张地叫停陆今安的动作:“其实……冷水只是清洗一小块,其他的还是要温水洗的。” “一小块?”陆今安在床单上寻找需要冷水清洗的那一小块,“在哪啊?” 刚想说不用,陆今安就翻找到了位置。 刺眼的血迹,让两个人一起尴尬,陆今安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何惜见状赶紧拿起起一头的床单遮住血迹:“还是我来洗吧。” 陆今安身体微微一顿,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耳根飞过一抹红,阻止了何惜的动作:“咳咳,牛都吹了,我知道怎么洗了,你去休息吧。” 何惜没多待,转身进屋了,陆今安长舒一口气,结果转头何惜拿着一件睡裙再次出现。 “它也要冷水洗?”陆今安的眼里满是疑惑。 何惜尴尬地抓紧睡裙,点点头。 “放那吧,我一件一件洗。” “我……” 陆今安闻声再次抬眸:“怎么了?要先洗裙子吗?” “不是……还是我来洗吧。”何惜只觉得脸颊滚烫。 陆今安眯起眼睛,笑了笑,语气真诚:“正式通知你一声,从现在开始你被我娇养了,去休息吧。” 何惜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 她还是听话地转身进屋了,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躺在炕上进行一套深呼吸:“活着真好。” 昨天加今天都还没签到,何惜甩甩左手,通过金手镯召唤系统,系统的控制面板出现,第一次签到给了特制速效救心丸。 她愣了愣,也没有心脏病,这不是浪费机遇吗? 随后系统控制面板提示道:可在心脏停搏前十秒吃下,逃过惩罚,一共三十粒,一次六粒,舌下含化。 还是特制药,直接断了何惜想要在系统商城里面买的希望。 才五次机会,可以规避五次风险,下次需要搞清楚心脏的停搏会持续多长时间才行,不然会吓到其他人。 一个理论上死了的人,却没有死,时间一到马上复活,保不齐会被拉去做医学实验。 太可怕了,一定要小心。 第二次签到一百个玻璃瓶。 何惜不咸不淡地说:“这是逼我加快工作进度。” 系统控制版面提醒道:如果不完成任务,你的心脏将停搏。 何惜无声咆哮:你妹啊,大出血,你还让我跑步。 第18章 闺蜜来访看热闹 接下来的几天,陆今安将单纯的红糖水换成红糖姜水煮给何惜喝,还是一样的甜,但是没事之前齁了。 陆今安的举动引得除陆云深以外的其他男士的嫌弃,他们觉得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不该居于这样的小事,娘们唧唧的。 陆今安也不反驳,只是默默等着他们的报应。 一个懂得照顾其他人的男人,运气怎么会差。 家里的大棚也基本建成,四分之一圆的形状,东西长十五米,南面朝阳,北面山墙,框架采用木料与竹条的结构。竹条的韧性很好地解决弧度问题,又有极好的承重性,应该可以应对冬日的积雪。 进出大棚的门留在西侧,在西侧又加盖一间小屋,做为进出的缓冲地带,避免冬日的凉气直接进入大棚,冻伤蔬菜。 里面支起两个炉子,十五米的距离一个不能很好地保持温度,两个虽然费柴火,但是更加保险,毕竟这里是漠河,冬日最冷的地方。 采光面朝南可以更好地保证长时间的光照,提供植物生长所必须的光合作用。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保温层——草帘子。从顶端一直盖到底,晚上放下来,白天拉上来,保证夜晚的温度不会过度流失。 秋收的稻草还没有下来,这项工期便耽搁了,不过好在现在何家人多,大棚的其他工作提前完成,草帘子倒也没有那么着急。 要说何家现在谁最幸福那当属何惜,至今也没下过地赚工分。 今日是休息,何家院里都是人,都在按照何惜的要求完成各自的工作。 挑拣蘑菇和晒土豆干。 将蘑菇分门别类,分出杂草和树叶。土豆不要大的,小的或者不大不小的最好,洗净上锅蒸熟,水开十五分钟左右。 放凉之后揭皮,最好放一夜第二天切片晾晒,俗称回生,这样的土豆更加容易切片。 切片不应太快,要一刀成,选在大晴天一天晒干并且颜色金黄透亮。 四位兵哥哥一起挑拣蘑菇,最后演变成用蘑菇打架,挑了也等于没挑,杂质分出来了,蘑菇种类又乱了。 其他人不能打,何知恩这顿打倒是跑不了,何父吹胡子瞪眼地教育他:“你就不能老实点?这些都是你妹要的,有要送人的,有要做酱给你们带走的,一会你跟她解释。” 何知恩一噎,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头瞪着其他参与蘑菇大战的三人:也有你们的份儿,小心一会我妹不给做饭吃。 何惜、何陆今安四人在山上采摘漠河特有的中国北极蓝莓,七月末到八月初成熟,现在剩下的都是完全成熟的。 林甸地带很安静,只有四个人摩擦树叶的声音。 何惜攥了攥拳,使手套变得甘爽一点,早晨的露水实在是太大了,线手套都湿透了,采摘是需要摘下手套,防止过度摩擦。 “太多了。”萧焰摘了一把直接填进嘴里,“嗯,酸甜可口,我能吃十斤。” “赶紧干活,一会人多了没得挑。”陆今安恨不得敲他的头。 萧焰怼他:“陆今安,你小子别以为我怕你,我哥也在呢。” 陆今安苏丝毫不怕他的威胁:“我哥不在这?” “哼,那也是二对二,你赢不了。” 争吵暂时告一段落,中午四人开始返航。 “可算到家了,累死我了。”何惜卸下背篓坐在椅子上休息。 “还行吗?会不会太累?”陆今安的神色同样透露着几分疲惫。 何惜摇摇头:“没事,就是背着太沉了。” “吃炸酱面怎么样?”何惜弯唇笑了笑,眉眼亮晶晶的。 “好。”北京炸酱面,陆今安的心像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了一下。 炸酱面加几份小菜,外加汤,天冷了来点汤正合适。 午饭刚刚结束,何母的闺蜜李招娣阿姨带着闺女来了。 “吃没,来点。”何母招呼李招娣说。 “吃了,今天不上工,饭吃的早。”李招娣看看何惜,又看看自己的闺女,“她要来看看小惜,之前小惜病了,她不在家。” 何母看看忙碌的何惜,叹了一口气:“唉,当时都吓死我了。” 李招娣也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想到林三妮那丫头心这么狠。” 两位母亲在一起说话,刘琰琰走向何惜,她就是李招娣的小闺女,也是何惜的闺蜜。 “何惜,你怎么样了?”轻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惜怔了一下,脑中快速搜寻关于对方的记忆。 刘琰琰?应该是吧? 她的眼中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把我忘了?” 何惜:“……” 刘琰琰瞪圆了眼睛:“你居然真把我忘了,亏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何惜转身抓起一把蓝莓,递给刘琰琰:“吃蓝莓吗?新鲜的洗过来了。” 对方接过蓝莓吃着,还不肯放过何惜:“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的。” 何惜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索性继续忙自己的事。 刘琰琰看见何惜在摆弄蓝莓,不像自己家晒果干的方法比较好奇,慢慢凑了上去。 目光不经意间看见两位长的极其好看的少年,她在身后戳戳何惜:“哎,你都不介绍一下这两位吗?” 何惜意识到这是转移对方注意的好时候,不能让她过分关注自己。 “这位是陆今安,我的娃娃亲,这位是他的发小萧焰,都是到咱这下乡的知青。” 刘琰琰自来熟地拉起何惜的手,走向一旁:“萧焰有对象吗?” 闻言何惜猛地抬头:“你……相中萧焰了?” “嗯。”刘艳艳的脸上都是娇羞的神色。 转头想想何惜又觉得这挺自然的一件事,陆今安是冷酷的帅,萧焰是痞帅,还是痞帅更快吸引人。 正在看萧焰的何惜,突然对上了陆今安的目光,迎上他的视线,吓得她赶紧移开视线。 结果还是没逃掉,陆今安幽幽的声音传来:“何惜,你又想耍流氓不负责?又不是给你洗床单和衣服的时候了。” 她耍流氓?还是又耍流氓?一个女孩子怎么对一个少年耍流氓?她们可太好奇了!还给洗床单和衣服? 她们看着何惜,眼里都是笑意,少见的大胆女孩子。 何惜一愣,随即,漂亮的眸子里溢满笑意。她拉起陆今安的手往屋走:“走吧,对你负责去。” 陆今安眼帘颤抖,帅气的五官上尽显慌张,却努力掩盖自己:“别,家里来客人了,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要让她们知道,不是我不负责,是你……”何惜的言辞模棱两可,瞬间矛盾点转移回了他身上。 陆今安暗暗磨牙,投机不成失把米,耳朵都憋红了,声音像蚊子一样:“我错了。” 何惜直勾勾地盯着他,随后抬手摸摸他柔软的短发,牙上用劲:“晚饭就凑合一口吧。” 众人脸色急转直下,刚才还向往的大丰收一会就没了。 大丰收是一道漠河名菜,可以加入豆角、南瓜、玉米、土豆、排骨等等,香浓软糯十分容易下饭,最重要的是排骨和米饭。 陆今安的脸色微变,愣愣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没有强迫我。” 突然刘琰琰惊呼出声:“何惜,原来你这么大胆。你们不会……” 刘琰琰的举起两根手指,食指对食指点在一起,一副偷笑的表情。 何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第19章 危机感 何惜又忙了一阵,站直身体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蘑菇酱和两种口味的油辣椒,花生和黄豆的。既可以卖钱,也可以让大哥带去部队吃。 最后还准备不少熟酱,味道会比农家酱更加好闻,农家酱好吃是好吃,但是味儿有点臭臭的,所以销路并不是很好。 赚钱的方法何惜没有打算独自拥有,她想趁着下次村里开大会的时候拿出来做集体生意,私人的工厂现在还不允许,也就只有集体经济才能生存。 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大家得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李招娣和刘琰琰靠坐在一起,刘琰琰看着何惜纯真无害的脸说:“妈,你有没有发现,何惜的嘴是真硬啊?我们想问的她是一句没透露,咱们的打算倒是被她摸了个干净。” 李招娣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何惜:“是啊,问题被她轻而易举地带了过去。” 刘琰琰眼珠子转了转:“妈,不说要不我也撞一次头,是不是也能聪明点?” 李招娣听完小闺女的建议,瞪圆了眼:“你可别犯傻,命只有一条,万一死了妈和你爸可怎么活。” “我就是说说。” 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开始做收尾,何菲看见篮子里满满的北极蓝莓,她小心的提醒,生怕何惜还在生陆今安的气,把蓝莓都毁了:“小惜,这蓝莓你还做果酱吗?” 闻言何惜的气又上来了,她咬牙,狠狠地瞪了眼陆今安:“不做了,狗不吃。” 陆今安一顿,站在原地,跟她对视,心里突感有 了危机感,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何惜快速躲开他的视线,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离开。 陆今安眨了眨眼,向周围的人求助,可惜爱莫能助。 是,何惜占了陆今安的一些便宜,可他也不能将何惜耍流氓挂在嘴边儿说不是,这个时代耍流氓是重罪,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何惜也少不了一顿麻烦,玩笑要有度。 陆今安来到何惜的屋门口,在做自我的思想斗争,只见他的神情僵了下,好一会儿,他叹息一声:“何惜,你还生气吗?” 何惜睨了门口的陆今安一眼:“你说呢?” “汪,汪。”陆今安学了两声狗叫声。 周围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何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明显他主动认错了。 陆今安的脸快速升温,涨红,不过看见何惜眼底浮现的浅浅笑意,长舒了一口气。 他试探性地问:“消气了没?” 何惜嗯了一声,自我感觉了一下:“那口堵着的气消了点。” 何惜的眼眸突然染上一丝玩味,指尖痒痒的,也是大胆是想法,几秒后,捏着他的脸颊道:“下次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陆今安没挣扎,反倒有点开心,何惜不生气了。 看着他的可爱表情何惜的气也消了大半,松了手,让陆今安滚蛋。 陆今安摸着被掐红的脸,开心地笑了。 转头何惜出门打算给陆今安熬制蓝莓果酱,碰巧刘琰琰的大哥来找他们母女俩回家。 一位少年走过来,左右看看何惜,神情大胆:“何惜,你……脑袋没什么事儿吧?” 完了,记忆又要加载,何惜装做认识的样子,礼貌地点了点头:“没什么事了。” “我是才知道你出事了,前些日子不在家,后来没有人提及此事,唉……”刘生说得追悔莫及。 何惜有一瞬间的警觉,他该不会和何惜有什么关系吧? 何惜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检索半天,舒了一口气,什么都没有。 刘生献宝一样从口袋里拿出大白兔奶糖:“给,亲戚家结婚给的糖。” 何惜赶紧决绝,不仅仅因为它是稀罕物,更因为它贵,一颗要一毛钱,五块一公斤的价格,也就只有恋爱关系的女孩子才敢收对方的这个糖。 “哥,你不是说没有了吗?”刘琰琰吐槽。 “你懂什么,哥那是怕你长蛀牙。”刘生把糖往何惜的面前又伸了伸,“拿着,可好吃了。” 何惜还是没有接下他的大白兔奶糖,刘生直接拿起她的手,把糖塞在她手里。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跟我客气什么。”刘生坐在何惜面前的凳子上,“改天去图书馆啊?你不是一直想去嘛。” 何惜笑着摇摇头:“不了,最近有事。” 刘生看看院子里的人:“也行,你哥带战友回家了,等他们走了,咱再去。” “哎,我跟你说……”刘生不见外地絮絮叨叨很久。 四位哥哥看见何母没有反对刘生的态度,突然有些捉摸不定他们对于陆今安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陆今安刚刚消失的危机感又袭来。 看着他们的对话,和刘生试图一次次逗笑何惜的努力,他们暗暗吃惊,何惜到底是什么态度。 眼见叙旧差不多了,何惜觉得陆今安已经被晾了够久的了,可以结束话题了,其实她的心思一直不在刘生身上。 何惜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陆今安,发现他的脸色不佳,抿着薄唇,紧紧盯着她这边的情况。 陆今安发现何惜在看他,像是发现自己偷看她的行为了,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果酱要干了。” 果然何惜马上低头看看锅里,才发觉陆今安忽悠她。 刘生还在叙述自己在亲戚家发现的秘密,何惜出言打断他:“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我娃娃亲,陆今安。” 刘生转头,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像是当头一棒的重量,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怎么就有娃娃亲了?一定是她家里人给安排的,她不是自愿的,现在是新中国,可以自由恋爱。 刘生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疏导自己。 与陆今安的帅气相比刘生逊色不少,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倒也匀称,脸上有些许痘印,皮肤晒的黑黑的,不过人是健康的。 “嘁,小白脸。”刘生的嘲笑不加掩饰。 陆今安深眸一眯,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是走亲戚,是去山西挖煤矿才对。” 刘生气得不轻:“你敢嘲笑我黑,我这是光荣的颜色。” 陆今安挑挑眉:“光荣是指黑色?怎么不说你自己蠢。” 刘生抡起拳头要打架的架势:“来,是男人拳头说话。” 陆今安当然不会怕,他爷爷和父亲加上大哥都是军人,他怎么会没有身手呢,说着就要陪刘生练练。 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冷淡的男音:“住手,你打不过他。” 陆云深简单介绍陆今安的身手和过往,刘生下意识动了放弃的念头,突然想到不能让何惜小看自己,他决定试试。 忙碌于蓝莓果酱的何惜放下手里的铲子,来到刘生面前:“抱歉,是我耍了小聪明想拿你气气他,对不起。” 刘生刚刚燃起的斗志瞬间瘪了下去,他指着陆今安说:“咱们公平竞争。” 李招娣早早拦住了想要帮忙的小闺女,她希望自己的儿子放弃何惜,没想到越挫越勇,只好叹气回家。 第20章 掏空家底 晚饭后。 何惜准备完成今天的系统任务,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完成了,特制速效救心丸已全部吃完。 刚刚走到门口刚好碰见陆云深,他似乎是有意在等何惜。 如果说何知恩是大大咧咧的男人,那么陆云深一定是老谋深算且气质冷酷的人。 他是狡猾的猎人,令敌人头疼的对手。 看架势何惜是躲不过去了,那就正面迎敌,何惜放缓脚步:“有事?” 陆云深轻笑:“怎么,连一声大哥都懒得叫?” “怕你觉得我是在攀关系。” “也好,那我就不必拐弯抹角。”他的神情比之前更加严肃。 “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他对你的感情,他是一个情感单纯的人。” 何惜挑眉:“拜托,我也没谈过恋爱好吧。” 陆云深听罢,看何惜一眼,说:“那我就再说的明白点,希望你骗他也走点心。” 何惜总算知道对方的来意了,他看出了何惜主动与陆今安保持的距离,何惜的心里赚钱救命才是主要的,陆今安是餐后的甜点,时不时逗一下就好。 他是生活的调味料,却不是必备的盐。 何惜的语气有点欠揍:“要不你带他回去?” 陆云深狭长的眼眸里,全是寒意:“你难道不顾你哥的前程?” 何惜抬着下巴,冷漠地看着他:“你们陆家是要只手遮天?知道农场里下放的都是什么人吗?” “其中不乏你这样自大的人。” 陆云深心一颤,近年来陆家发展的太好了也太大了,惦记的人不少,他也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深知撼动一棵大树的艰难和轻而易举。 何惜耐心地等待对方的下文。 结果对方突然笑了,笑着拍拍何惜的肩膀,力道还挺大:“哈哈,好,有胆识,有资格成为我陆家人。” 对于他的突然转变何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身后突然传来陆今安的声音:“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 显然陆今安不相信他们之间没说什么,陆云深把问题丢给何惜:“不信,你问她。” 何惜脸上是惊愕的表情,你忘了自己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了?你自己撒谎去吧。 陆云深表情一滞,别扭地说着小话(软话,好话的意思)求何惜。 越是这样他们越好奇,陆云深到底跟何惜说了什么。 随着陆今安脚步的临近,他一副等待处死的神情。 陆今安也越来越好奇:“我哥和你说什么了?” 何惜笑了笑:“没什么,夸你家的基因好,两个人都是帅气的,有一天如果他不当兵了,卖皮相也饿不死他。” 多活了一世的陆今安怎么会不知道,何惜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沉下眸子:“哥,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还是抓紧给我找个大嫂吧。” 陆云深的脸色挂不住了,伸手扒拉一下陆今安的脑袋:“你……臭小子,不知好人歹。” 陆今安抬手捋顺自己的头发,情绪却有揶揄:“抓紧点,不要浪费你为数不多的精子。” 何惜茫然地被陆今安拉着快速逃离开,身后是陆云深的咆哮声:“陆小三,你给我等着,你完了……你废了……” 跑步的二人不知道陆云深到底被嘲笑成什么样,也许他们并没有听懂也说不定。 转眼时间终于到了四人归队的时间。 他们不走何惜的投机倒把就没有办法进行,买卖不做要怎么生存,关键是何惜要怎么活着。 所谓是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他们母爱出自何惜身上。 何母催促何惜给他们准备了不少吃的东西,都是可以长时间保存是食物。 最重要的是给陆今安的家人准备的礼物,北极蓝莓十斤、鳕鱼罐头十个、牙格达果和漠河枸杞酒各两壶、熏制大麻哈鱼十条、风干香肠一堆、毛尖蘑五斤、榛子十斤、土豆干五斤、黑木耳五斤、东北大灵芝四个…… 给何知恩准备的东西也不少,有油辣椒十瓶、剁椒酱五瓶、熟酱五瓶、枣糕二十斤、咸鸭蛋五十个、蓝莓果脯两包…… 何惜看着自己努力了将近一个月时间攒下的过冬粮食,最终成了别人口中的粮食眼泪刷刷掉,控制不住大哭。 上一次这样哭还是心脏停搏的时候。 她发脾气地打掉陆今安安慰的手:“你走,地主家也养不起你们,赶紧带着他一起走。”何惜指着还在炫东西的萧焰说。 陆今安看着萧焰的眼神都是冷淡之色,他还真是一点记性不长,前脚他哥刚刚告诉完他:要多干活,少吃点,别吃了上顿惦记下顿,平时人勤快一点……结果转头就往来了。 萧焰还顶了不少嘴:“那不行,按你说的干的多吃的少,我干得动吗?” “那你就使劲吃。看看人家能养你到几时?” “你是不是钱和粮票都没给何家?” “没有。陆今安倒是都拿出来了。” “合计这么久你一直白吃人家的!” 萧焰撇撇嘴:“我不是也干活了。” 萧逸想要打爆这个弟弟的头:“你给你自己干活,吃着别人家的饭?你是真好意思。” 萧逸盯着萧焰的脸,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没有一点愧疚,气得脸色难看极了,从军装兜里拿出一沓粮票和钱,耐心地说给萧焰听:“把钱给何家……别仗着人家女孩子喜欢你……” 萧焰眼里只有家里剩下的好吃的,根本没记住一句他哥的话。 面对这个弟弟萧逸也是无奈。 面对何惜的眼泪,陆今安的脸上全是慌张之色:“你……别哭了。” 上一辈子都是陶星把他逼的欲哭无泪,哪有女孩子在他面前掉眼泪啊。 陆今安动作生涩又笨拙地用指腹擦拭何惜眼角溢出的眼泪,只见越哭越凶,似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满发泄出来。 也不是何惜小气,只是六个月的结冰期,一共六个人吃什么喝什么,就算陆今安何萧焰拿出全部的粮票和钱,那也要出的去买才行啊。 何母和何父安安静静地看着何惜,不敢说一句话,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过于大方了,未来的冬日,可能是不会太好过。 何菲当然不明白,她本能地认为天塌了还有父母顶着,日子怎么也不会太难过,可惜她忽略了萧焰一人顶俩的饭量和一日三餐的需求。 第21章 礼物来自千里之外 一行四人辗转多日,终于回到北京。 九月其他地方都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至于最北端才是最先进入冬季。 阳光和煦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发懒,可偏偏有人不一样。 北京的陆家早早等在别墅外,盼望着大儿子归来,也带回小儿子的消息。 此时太阳已经高照,温雅一身简洁利落的衣身,迟迟不见大儿子归来的身影,她心中百般焦急:“你说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陆鸣耐心地安慰妻子:“不急,路程远,累了他们也要简单歇歇的。” “我……就是想知道今安的情况,他来到信寥寥可数,下乡的哪有几个日子过得好的。” 陆鸣不敢反驳妻子,其实陆今安才下乡一月有余,不到两个月,两封信不少了。 温雅是陆今安的母亲,她的声音软糯轻柔,是典型江南女子特有的声线,也因为这将丈夫牢牢地抓在手里。 随着军用吉普车的汽笛声响起,夫妻二人不约而同转身看向门口。 陆鸣的声音有点急躁:“兔崽子,害你妈等你这么久。” 陆云深忍住说道:“是,媳妇是宝,儿子是草。我活该挨累。” 陆鸣瞪着眼睛威胁儿子,一旁的温雅催促大家进屋歇歇。 何知恩本来不打算来的,他觉得自己这是来攀关系不太好,也怕其他人对他说三道四,现在的功绩被说成是他人的提携。 但是拗不陆云深的劝说还是来了,现在他格外紧张。 回家后,面临温雅的几重盘问,陆云深直接说出了陆今安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呢,娃娃亲对他照顾有佳,活还少,现在已经算是入冬了。 “嗯,何惜长得挺漂亮的。”温雅坐在沙发上看着何惜与陆今安的彩色照片,思忖着:“本来还以为会有波折,没想到他们相处不错。” 何云深不时插一句:“是你儿子黏着人家,对方好像没有那么在意他。” 温雅笑陆云深不懂。 陆今安的举价太高,看中他的人大多在意的都是家世,对方却对他不热也不冷说明不图他的家世,或者是个聪明的人。 一旁的何知恩就没有母子俩的气氛融洽,他小心翼翼、一本正经地回答陆鸣的所有提问,像汇报工作一样,内心却慌得不行。 温雅实在看不下去,出言打断陆鸣:“老陆,你太严肃了,你看给孩子紧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什么错。” “有吗?”陆鸣看看拘谨的何知恩,“那是还没练出来。” 温雅拍拍陆鸣的肩膀:“走,看看未来的儿媳妇给咱带什么好吃的了?” 介绍家乡特色的时候何知恩倒是镇静自若不少:“这是特有的北极蓝莓,可以耐零下五十度的严寒,可以调节视力,改善疲劳,抗氧化、抗衰老。” 最后一句倒是说进温雅的心里,没有哪位女性不怕衰老,人人都想延缓衰老,陆鸣看出妻子的心思:“给陆今安拍电报再邮寄些回来。” 陆云深及时阻止父亲发癫:“爸,下去了,果落了,这是最红一批,人多果少,已经不少了。” 何知恩长舒一口气,他能想象到何惜发飙的样子,还好…… 温雅的一声惊呼:“呀,这榛子这么大,以前都没见过。还有这些……” 这时陆爷爷和奶奶回来了,一大早出门会朋友了,看见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美食,严谨大过惊喜:“这是谁送来的?” 温雅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说:“今安的娃娃亲送来的,可是不便宜的,小姑娘太认真了。” 老爷子的神色有所缓和:“嗯,还以为是谁送来的礼,以为老了要流离失所。” “爸。”温雅看着不认识的罐头,“规矩我都懂,您放心。” 陆鸣也安慰父亲,陆爷爷的担心不无道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卷起狂风巨浪。 陆爷爷陆奶奶笑眯眯地替何知恩说话,结果在他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刑法,煎熬的很,畏畏缩缩的大气的不敢喘。 晚饭是鳕鱼炖豆腐、炒木耳、风干香肠片等,酒当然是牙格达果酒了,自酿的佳品。 “啧,好酒。”陆爷爷爽快地评价。 “您喜欢就好。”何知恩现在有点狗腿。 “小何啊,记得常来,不用那么拘谨,我们不吃人。”陆爷爷的话引得饭桌上一阵哄笑。 晚上夜深人静后。 温雅还在惦念蓝莓,同丈夫说着话,陆今安家世好、成绩好、人也帅气怎么就不讨何惜喜欢呢。 听闻这些陆鸣笑了,说温雅夸自己的儿子也没个度,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温雅这就不乐意了,他小儿子怎么了,她说错了吗? 睨了陆鸣一眼,温雅迈着纤细的长腿,留下一句冷飕飕的话:“你自己睡吧,既然我生不出让你满意的儿子,你休妻再去吧。” 陆鸣受到惊吓赶紧起身追赶妻子:“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不等温雅回答,陆鸣扛起妻子转身回屋,卧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里面是温雅细细的反抗声:“我要吃……蓝莓……” 关起门的老夫老妻也是让人脸红心跳。 部队的战友疯抢了何知恩带回来的美食,陆云深拿出队长的威严:“抢什么,我们是严格的人民子弟兵,纪律呢?” 结果转头自己每样拿了两块糕点,还给予评价:“嗯,是好吃,怪不得你们抢。” 士兵看见也不能抢回来,谁让人家的官职高,敢怒不敢言。 何知恩自然是看不下去,一把夺回糕点:“我妹给我做的,要吃?让你弟做。” 众人套近乎:“你妹不就是我们的妹妹吗?” “滚。”陆云深瞪着他们,转脸面带微笑对何知恩说:“是咱妹妹。” “你才应该滚。” 同样是晚上。 何惜在紧锣密鼓准备最近要出的货,已经太久没有赚钱了,之前的玻璃瓶算是指望不上了,全部用来送礼了,能还钱的只能是搞点。 雪媚娘、桂花糕和枣花酥、吐司面包和千层蝴蝶酥都是简单容易上手的零食。 没有烤箱但是架不住咱劳动人民的智慧,一家人一天时间砌了一个土灶烤烤炉,何惜也没有经验,他们重复扒了砌,砌了扒的这个过程一天,总算是成了。 何惜开心地拿起吐司面包嗅嗅味道,奶香浓郁、香甜美味,抗饿解馋,满足感充斥在周围。 何惜伸手递给陆今安一块:“来,霸总嘴刁你先尝尝,我闻着味道不错。” 陆今安的嘴角有些许淡淡的笑意:“谢谢。”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什么?” “屯冬粮。” 何惜看看远处黑黢黢的山,想了想:“深处也许还有东西,太危险,河里倒是有东西。” 陆今安听闻还有补救的方法,顿时安心不少,何惜后知后觉才明白他的心思。 “没什么的,我就是一时小心眼,粮食我有,钱也有,就是担心大雪封山食物单调,大家熬不住。” 陆今安不好意思的开口:“谢谢你为我家人准备的回礼。” 面对他真挚的眼神,倒显得何惜不好意了:“礼尚往来嘛。” 陆今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惜看,欣赏着何惜的美,白皙的小脸,灵动的双眼,诱人的红唇。 长夜漫漫美人在前。 第22章 村里开大会 中秋佳节。 今日是中秋团圆节,何惜答应家人早早回来吃饭,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两边分别绑着一个背篓,里面全是美味的糕点。 近期家里的花销不小,除萧焰外每人都添置了新衣,毛衣和毛裤,至于萧焰为什么没有,那就要问问他自己。 对方只是拿了粮票和买粮钱,多余的一份没给,菜钱呢?调料钱呢?你吃她的糕点钱呢?柴火钱房费呢?都没算,何惜已经足够大方了。 好奇他上工的工钱是吧?总结来说就是干一个月的钱够他吃六个月?答案肯定是不够。 先不说他了,何惜准备先去黑市王强那,赚快钱要紧。 何惜一头长发堆在雪白的颈窝里,毛衣质地轻柔不臃肿,一看就是有人疼的孩子,红色居多的毛衣加上军装裤,虽然是最简单的打扮,却挡不住女孩骨子里的自信。 敲了两下门,是王强小弟开的门,对方的语气带着惊喜:“稀客啊,有段时间没见了。” 何惜自然笑着答对,说出最近没有动作的原因,以及自己也着急的心情。 王强从屋里出来,一边走一边往头上套毛衣,声音有点发闷:“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哪能啊,我哥最近回家探亲,还带着他的战友,不方便而已。” 王强穿好衣服,伸头看看何惜的两个背篓,充满好奇地嗅嗅:“这次没有枣糕?” “嗯,原材料没有了,剩下的都给我哥做着带走了。不过有新产品,老规矩你们先尝尝。” 何惜拿了几份吐司面包一份为二份给大伙尝尝鲜,面包他们多少都是见过或者吃过的,但是这么香软蓬松的倒是第一次。 放大的瞳孔、享受的表情让何惜觉得很有成就感,看来食客很满意。其他的不敢说,对于吃何惜有着无限的向往和追求,穿越前的她穷不代表没有追求。 何惜找个地方坐下,晒晒阳光,感觉身上暖暖的,对未来又有了不少的想法。 糕点以三百元的价格全部卖掉,贵吗?不过,物以稀为贵。 他们希望何惜可以长期供货,何惜表示有点难度,下雪之后就更难了,商量之后他们接受了何惜间歇性出货的散漫。 白面和大米每样两千斤,何惜干脆将出租小院租了一年,有钱,霍霍呗,反正留着这钱也成不了首富。 今日私人入账九百元,何惜手里的个人现金一共是三千块。 距离首富还是很远。 老习惯,赚了钱一定要买东西的,两床被的棉花,蚂蚁搬家一点点来,才不会引人注意。 与供销社的黄静主任详细汇报了工作,买了一点做被的白线之后,洋洋洒洒回家了,村里还开着大会呢。 老远就听见村长的慷慨陈词:“乡亲们,知青们,让我们为了美好的明年做好准备,来年一定会是丰收的好年头……” 何惜放好东西,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大会,都是自己带着板凳,坐在露天的空地上畅想未来,怀旧昨天,全靠热情抵御山沟沟的冷风。 一个个冻的面红耳赤,何惜精准找到父母所在的位置,坐在陆今安暖热的凳子上,心安理得地坐下听村长的热情发言。 最后的环节是集体出谋划策,共谋脱贫摘帽的城乡大计。 热情高涨的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冷场来的太快,只有呼呼作响的北风和呼出的热气,村长也是照例提出这么个事,走走过场,安静的环境预示今年的大会可以收尾了。 何惜等着其他的想法,他们等着村长说散会回家。 陆今安看看何惜,脸上是支持的表情,何惜也相信自己,她站起来:“我有一个提议。” 除村里的干部和何惜的家人外,其他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不悦神情,看来又不能回家了,又是天方夜谭的想法,上过学的人就是爱做梦。 何惜轻笑:“既然大家不想赚钱发家那就算了,到时候别说我家赚钱不管大伙死活。” 陆今安的气息也冷了下来,敢欺负他的娃娃亲,行,那就等着挨饿吧。 陆今安一手拿着凳子,一手拽着何惜的毛衣袖子,两人不在意背后的议论神情自若地离开。 刘生瞪着在场的人,替何惜说话:“不识好人歹,活该受穷。” “嗨,你这小儿,老李家的你们就这么管教孩子?”一位族老不满意刘生的态度。 其他族老在意的是何惜没有说出来的提议,万一她就能成呢,其中一位族老指派自己的孙子去找何惜回来。 一位年轻人在后面追赶何惜和陆今安的脚步,何惜刚刚说到要给陆今安做床新被子的事情,他觉得心里暖暖的,越来越悔恨自己上辈子的决定。 突然被人打断说话,他的脸上生气的表情跃然而上,没有回头也没有吱声,只是停下脚步静静等着对方追上。 少年微喘:“别走了,族老叫你们回去。” 何惜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细皮嫩肉的,怎么和自己一样没干过什么农活? 重男轻女的思想,真是苦了他家的女娃娃。 少年迎着何惜的视线打量她,白白净净的娇娇女,看着就让人喜欢,不知不觉红了耳朵。 转身的陆今安正巧看见他红了的耳朵,一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偷家的羞耻,他挡在二人中间,呼出的热气打在何惜的头顶:“回去?” “突然想回家做被啊。”何惜仰头与他对视,说完自己先笑了。 在村民想要早点回家的期盼下,三个人回来了。 何惜回到刚才的位置,不过是站着说话。 她的神色坚定 ,没有多余的慌张:“做蔬菜大棚,冬天种夏天的菜。” “嘁,痴人说梦,冻死了,冬天不烧炕,人都不行何况是青菜。” 何惜给他点赞:“说到点儿上了,里面需要支炉子,保温、升温。同样外部也需要草帘子保温、控温。” “成本呢?”村长最关心的还是负担的问题。 何惜摸摸下巴,简单盘算自家的成本:“大约需要十块到二十块不等,主要看大棚的大小。” 成本价格一出,刚才还想跃跃欲试的村民纷纷打了退堂鼓,太多家庭承担不起,也不敢尝试,万一赔了来年可怎么活。 “销路呢?”村支书想知道如果大伙都种植蔬菜,销售一定会出问题。 这一点倒是让何惜格外自豪,镇上供销社的黄主任大力支持自己搞事业,她父辈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哥哥也是,看着他们为了生计劳累的样子自己也心疼,奈何她的能力有限,治标不治本。 “镇上供销社,黄主任说她收,价格看品质决定,绝对不低于五分每斤。” “五分?青菜都是两分一斤,她真能给这么高。”村长的心思活络起来。 “嗯,我跟黄主任打过几次交道,今天还和她商量计划来着。” 人群里出现反驳的声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万一你是耍我们呢?” “就是啊,万一赔了这钱谁出啊?” …… 唧唧喳喳说了一堆难听的话,何惜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在心上,自愿的买卖,她凭什么承担你的赚与赔。 等到大伙都发完牢骚何惜才重新开始说话:“自己的买卖赚赔自己承担,我只是提出我的计划,至于干与不干是你们的事,少把帽子扣在我身上。” “回家。”何惜叫着家人回家,“我都饿了。” “愿意干的来我家看看我的大棚,我指导技术上的问题,不干的少说风凉话。何惜看人的眼神既陌生又冷漠,她不是对方的原着村民,哪里来的热情。 收效不错,村长和支书家、刘生家,以及几位有钱的族老家都来参观学习了。 第23章 皓月当空照 先前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何惜一家人中秋节的心情,何父有一种突然被人向往的幸福感。 接近傍晚时分开始准备烤月饼,今晚的好酒好菜自然是不能少。 月饼的馅除了传统的五仁馅何惜还准备不少后世的新鲜口味。 奶黄爆浆流心、蔓越莓爆浆流心、茶月饼(白茶、绿茶、红茶)、水果月饼。 陆今安陪着何惜做月饼,月饼做的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卖力气了,怎么说呢,他身上的面粉比案板上的都要多,萧焰也是差不多。 何母想要打死两个败家的孩子,又不能动手,对方一口一个何姨叫的小嘴可甜了,一会说何姨下个月家里邮寄粮票给您补上,一会又说何姨你去休息吧,完事我们自己收拾…… 何母后退几步腾出地方,然而后退的她一把抓住丈夫的手臂,死死地用力。那力气之大,何父的手臂有点发麻,何父看着妻子有些变形的脸,心里直犯突突。 何父低头看着妻子的变化,越看越害怕,又不敢张嘴说话,只能眼神求助何惜,赶紧阻止两个败家孩子,寄希望于何惜能抬头看看自己。 也许是何父的眼神太过殷切,何惜感觉带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循着视线看见何父救助的眼睛和何母的变化。 何惜迟疑一下,才明白何母的咬牙切齿。 何惜小声对陆今安说:“内个……霸总,要不你还是别干了。” 陆今安指着还没烤的月饼,一脸嚣张,道:“怕被比下去?”用带着白面的手指刮了刮何惜的鼻子,“那行,大师就先隐退江湖了。” 何惜:“呃……” 浓郁的焦香味传来,飘进每个人的心里,有喜悦、有惆怅、有忧伤…… 更多的是当晚的满足感。 鳕鱼炖豆腐、白肉血肠、尖椒干豆腐、拌凉菜、牙格达果果酒,就是村里的族老家也没有何惜家过得幸福。 吃饭的位置是在正屋也就是何母的房间,何菲凑了一把火小跑过来吃饭,进屋时打着冷颤,这一幕被何父看见。 “小菲是不是穿的太少了。”何父坐在主位上,“漂亮也要在保暖的基础上。” 何母嘲讽她一句:“她是把织毛衣的线织了两件马甲穿上了,没有袖子她不冷。” 何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狠狠地拧了下眉毛,又有一种自我嘲笑:“行啊,终究是儿女大了,管不了了。” 天气转凉毛衣开始流行起来,陆今安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整个人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怪不得何母一边笑着把地方腾给他,一边又气的咬牙切齿。 他的霸道只给何惜,冷漠却给了其他人。 乳白色的柔软毛衣,显得人娇娇的,何惜及时制止自己的想法,在大业面前怎么能被小情小爱所迷惑。 看着何惜收回的眼神,陆今安冷冷一哼。整个晚饭没有搭理何惜一句,俊俏的脸上可见的戾气。 何惜不爽了。也有点儿懵。凭什么凶她,她做了什么? 饭后自然是赏月,何母嘴里念念有词,一会的功夫就可以吃月饼了,最后众人望着圆月如镜,见它洒下银色的光芒,映照处寂静的夜空,牵引着梦想的方向。 每日任务是不能忘的,这一点需要时刻牢记,毕竟已经没有特制速效救心丸了,何惜心心念念的水果至今还是没有。 系统可以查找到水果的种子或者树苗,但是只能看却不能买,需要存款达到五千才能购买水果的种子,看来暂时只能依赖她的十亩地种水稻和小麦了。 大豆都不能种植,自己家都没有油吃了,日趋减少却没有办法,花钱买?心有不甘,系统总是指望不上,它为什么不是万能的? 每日签到她最盼望的就是能再有特制速效救心丸。 第24章 不好糊弄的陆今安 之前就听何爷爷说,八月十五雪里扒苞米,何惜还产生过疑问,现在想来倒是自己狭隘了。 冷风起,气温骤降,大朵的黑云遮住原本明亮的圆月。 在院子里赏月的几人纷纷裹紧外衣,只有何菲和萧焰瑟瑟发抖。 陆今安无声叹息,看着萧焰摇摇头,这孩子怕是没救了。死守着钱和票不撒手,分一个姑娘家的衣服穿,两个人两个马甲,激情可以阻挡严寒? 怕人贪你的钱?你自己买啊,也不去。一个脑子不好使,两个都是? 何母何父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起身,并且叫上何菲一起:“小菲,跟妈来一趟。” 何惜不好奇其他人的隐私,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何惜真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她呼出一口气,准备洗漱睡觉。 陆今安拦下何惜的去路,狭长的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妈给你的包裹你拆了没有?” 何惜迟疑一下,没了一声。 陆今安的脸黑了,他看着何惜这张撒谎骗人的嘴,想要咬她,他转念想想制止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 陆今安的视线上移,落在何惜的眼睛上,审视了一会,然后挪开视线:“现在拆,我陪你拆,短暂的夏天都过去了,你辜负了一位母亲的心意。” 萧焰看着两边都在忙碌的身影,手里攥着的钱和票就不香了,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后知后觉会不会影响自己的生活,他想要融入大家了。 陆今安没给何惜反对的权利,拉起何惜的手臂一头扎进房间,还重重地关上门。 “砰。”声音之大,对面屋的何父何母都听见了。 “不会有事吧?”何父透过窗户看看对面的方向。 何母眼皮都没抬一下:“没事,都是成年人了,大不了冬天办婚礼。” 何父和何菲一脸惊恐看着她,眼神当中都是震惊。 来到屋里陆今安松开何惜的手臂:“把包裹找出来。” 何惜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对方突然转变的气压,让她放弃了这个念想。 脱鞋上炕何惜从炕柜里拿出包裹,细细的布料摩擦声,居然是柔软的细布包的包裹,系的是死结,严防死守就怕路上两个男孩子看不住。 “我拆了?”何惜试图拒绝他的要求。 但是陆今安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眼神是不容拒绝的严肃。 随着包裹被打开,最先露出来的是上面花色的布料,是花色又不花,很适合年轻人,五条非常漂亮的裙子,难怪他会生气,夏天已经远去。 陆今安的视线过于批判,搞的何惜不敢抬头,都是她的错,辜负了阿姨的心思。 说点什么?还是选择闭嘴呢?何惜有点心虚,该不该道歉? 何惜大大方方地赞同温雅阿姨的审美:“阿姨也太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陆今安不咸不淡地说:“那是,毕竟三天之内逛遍了北京城所有的商店,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 何惜低头不敢接话。 陆今安站在那双手环胸,下巴指着包裹的下面:“再看看还有什么?” 下面一层是两个盒子,一个是一块女士手表,一个是一个玉镯,何惜终于敢抬头看他了:“这?” 明明是在室内,但是陆今安周身却带着寒气,狭长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看不懂?手表和玉镯。玉镯是传家宝,我二哥的女朋友都没有。” 何惜眨了眨眼:所以呢? 陆今安:哼,你是猪吗? 何惜:这么漂亮会做饭的猪? 陆今安:我不打女人。 何惜:可我打男人。 陆今安:? 陆今安稍微妥协:“玉镯你先收好,留着以后带,手表随意炫耀。” 陆今安不放心,拿起玉镯直接戴在何惜手腕上,玻璃种带翠手镯,显得手腕更加纤细、雪白。 何惜悄悄摘下玉镯,但是它温润的触感有种喜欢上它的感觉,导致她没敢看他的脸,应该是没什么好脸。 还有一层是一件粉色的大衣,何惜虽然不是太喜欢粉色,但是这件大衣直接入了何惜的眼,她迫不及待地拿起衣服想要试试。 大衣的兜里装着好看的发夹,还有点幼稚的,细心又可爱的温雅阿姨,何惜好想见见对方。 最终包裹拆完,陆今安没再说什么,但是何惜穿上大衣的时候,他欣赏的眼神还是减轻了何惜的罪过。 将礼物重新放好的时候,陆今安突然凑近了何惜的耳朵,低沉带着诱惑力的声音在静谧的室内格外清晰:“衣服很适合你,可我不想让其他人也看见你这么美,怎么办?” 灼热的气息烫着何惜的耳朵,轻浮的言语撩拨何惜的心弦,下意识她抓紧包裹的外布,强迫自己冷静。 何惜还没有回答,陆今安已经站直身体,恢复他往日霸道的冷脸状态。 看着他的表情,有一瞬她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第25章 参观学习 这里的雪早于其他地方。 早晚的寒露深重已经变成白雪,深夜,雪覆盖了整个村庄,屋里有炕的原因并没有感觉到寒冷,相反睡得格外香甜。 由于积雪跑步暂停了,或许要等到傍晚时分才能开始吧。 一早,各家各户的劳动力开始清扫院里的积雪,也包括大门外的位置,秋收还没有正式结束,大量的苞米还没有收完,运输的道路要保障出来。 何惜家三男三女的比例,基本轮不到女性干这种活,何母忙着做那两床被,何惜准备早饭,何菲点火生炉子喂喂鸡鸭鹅,简单又温馨。 陆今安的胃不好,太硬的和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吃,家里做饭基本都是依着他的口味做饭,今日何惜想吃大碴粥了,那就两种粥,奢侈一把也无所谓。 配上咸鸭蛋和小菜,日子平静又简单,早饭还没有结束就有人又来参观学习了。 院子里,有些踏雪的脚步声,还有人声,不算很大,保留着基本的礼貌。 陆今安拧了下眉毛道:“吃完了吗?没吃完不用搭理,有我在。” 何惜很想拒绝的,刚吃完饭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太着急了,又不是昨天傲慢鄙视的态度了? 何父看看陆今安又看看何惜,刚刚站起的身体又坐下了,不能向其他人炫耀自己家的突出贡献,有些苦恼怎么办? 何母怼了何父一杵子:“忙什么,孩子饭都没吃完,让他们等着。” 何父也不敢说什么话,只能招呼来人坐下喝茶,上好的茶叶,陆今安的爷爷给的。 何惜抬眸还是昨天的那几位族老,看见何惜没有起身毕恭毕敬地迎接,脸上多多少少带着不悦。 族老赵睨了一眼还在吃饭的四个孩子:“是不是来的不巧啊?” 陆今安瞧见了他们之前脸上神情,现在说话时眼睛都没抬:“那你走?” 族老赵愣了一下,随后神色恢复如常:“年轻人,莽撞可不是什么好事,今年刚来的下乡知青吧?” 陆今安没说话。 萧焰吃完最后一口鸡蛋,搓搓手:“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去年你见过我们?” 第一次被两个晚辈这样对待,对方的脸色挂不住了,拐杖在地上锤的“梆梆”作响。 语气是训斥:“你们……这些个没大没小的东西……” 陆今安放下筷子撂下碗,掀起眼皮,语调冷冷清清:“是啊,还不是跟你这个老东西学的。” 他的回答漫不经心,极其敷衍。但是族老赵已经气得几近昏厥,身体歪斜、眼珠都翻翻了。 何惜拽了一下陆今安的手臂,抬头与他对视:“知道你维护我,但是人都这样了,我爸妈他们会为难的。” 陆今安僵着脖子看看那老头,起身开始收拾饭桌,何惜打算帮忙被他推开了。 何惜心想,她又怎么得罪霸总了? 何惜冷眼瞧着依旧佯装昏倒的族老赵,他们的人也没打算挪动位置,让他上炕休息。冰冷的地面,或许他自己也难以忍受,只见他眼皮微颤,嘴角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 眼疾手快的何惜,迅速蹲下身,抬手狠狠掐住对方的人中,力道之大,犹如泰山压卵,迫使他的下巴向里收拢。只听得一声闷哼,他猛地拂开何惜的手,眼神如恶狼般凶狠。 何惜惺惺作态地长舒一口气,轻轻拍打自己的胸口:“还好我学过急救,人应该没事了吧?” 对方的人心中暗想,若再不醒来,恐怕就要被你们一家给“送”走了。 族老赵的上嘴角止不住的抽搐,最后“哎呦”出声,眼神看着何惜的脚:“哎呦,我的手啊。” 何惜和其他人才发觉,他的手被何惜踩到了,被踩的手颤颤巍巍地抬起,举至自己的眼前,用昏花的老眼仔细端详。 何惜一脸歉意:“我没看见,就着急救人了。” 一旁的陆今安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大棚昨天参观了,今天来就是问点细节问题,下面是问答环节。 族老赵暂时不参与其中。 族老江,看了族老赵一眼,轻咳一声,好像说终于道自己了,让你蹦跶,整天压着他。 “大棚一定要有弧度吗?” “对,少量的积雪,可以顺着坡度下滑,减少不必要的人力支出。” “出入口搭建的小屋不建行吗?” “行,进出一定要格外小心,蔬菜见冷风,像霜打了一样,这样的菜供销社可不要。” 何惜耐心地解答着族老们的问题,而陆今安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他注意到何惜的嘴唇有些发干,于是拿起地上的暖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何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这时,族老江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这个大棚的材料要怎么选?” 何惜想了想,回答道:“最好是选用透光性好、保温性能强的材料,比如塑料薄膜或者玻璃。不过塑料薄膜比较便宜,容易安装和更换。” 族老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他们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何惜都一一解答。 说了半天,何惜抵在唇口的水杯始终不见最后一步,面对族老的围攻,她没有慌张,只是头疼,他们听不见,以为你也听不见,说话需要彼此大喊才行。 路过何惜家的人都以为里面吵架干仗了,他们真的是在友好且文明的交流而已。 最后,族老们满意地离开了何惜家。何惜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陆今安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给她捏捏肩膀,说道:“应对自如,不错。” 何惜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真的希望不要再有以后了,前脚说了后脚忘,家里年轻人不能来?” 陆今安点点头,他明白何惜的想法。他宽慰何惜,可能是怕你有私心?毕竟,他们认为自己的面子大于年轻人,他们亲自出马你不敢骗他们的。 可是何惜想到的是,未来的农村发展需要更多有知识、有能力的人来推动,而不是倚老卖老的族老。 第26章 种草莓 传道授业解困之后,何惜直接躺在温暖的炕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何惜的头被轻轻推了推,睡梦中的她被打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后向温暖的地方靠近来了一点。 陆今安是单手半支着脑袋侧躺在炕上逗何惜,没想到何惜会朝自己移动,温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根上,几乎是贴上的距离。 原本是叫何惜起来的,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怎么办,干瞪眼? 结果陆今安就这样放任自己躺在何惜身边睡着了。 过了很久,听到耳边轻微的呼吸声,何惜朦胧地睁开眼,入目是陆今安俊帅的脸,眉间带着淡淡的愁。 简单欣赏之后,何惜坐起身,看看窗外,外边天黑了。 “睡醒了?”陆今安的声音的透露着慵懒。 “嗯,天都黑了。”何惜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儿哑,喉咙干得厉害。 陆今安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起身下炕一气呵成,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温开水:“润润喉,蠢货。” 陆今安坐在炕上看着何惜喝水,何惜咬了下牙根,垂眸看了眼他:“看谁聪明,就去找谁。” 陆今安扫了一眼何惜,气息一下子冷了起来:“你说的?” 何惜出来帮忙做饭,何菲暗中观察她的的神情,见她毫无异样,心想两人躺在一个炕上怎么没有脸红心跳呢?不应该啊,陆今安不诱人? “明天有什么打算?”陆今安低沉着嗓音问了一句。 何惜知道他是在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没有错。 “不知道,明天再说,晚上还跑步吗?” “跑啊,不跑就没有诱惑人的身材了。” 何惜迟疑一下,回头看他:“你要诱惑谁?” 他咬着牙道:“给某个猪看。” 猪?他又养猪了? 跑步热身运动时何惜顺便签到,居然给了三十颗草莓苗,十颗丹东久久、十颗粉玉、十颗黑珍珠。 这让何惜怎么高兴得起来,十颗?不够规模,怎么赚自己的救命钱,唉,算了,还是种植在大棚里吧。 路上的积雪基本打理干净了,跑步的时候有细微的踩踏积雪的声音,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路上的气温并不觉得有多冷,但是源源不断呼出的热气,还是在提醒人们时候到了,休息的时间来了。 这里不比南方一年两茬或者两年三茬的粮食种植,这里冬天长达七到八个月,夏天的温度也不会太高。 漫长又严寒的冬季,解决生计问题才是重中之重,何惜的提议其实也是欠考虑的,大雪封山怎么运输? 跑步回来何惜回屋拿上草莓苗直奔大棚,依稀看见里面有光亮。 何父何母在大棚里碎碎念:“你说这么大的地方要种些什么菜好?” “夏天吃什么,现在就种什么呗,你没种过地?” “谁没种过地,我是说种点不一样的,都一样还能赚到什么钱?” 何母抬头看看坐在镐头把上的丈夫:“担心了?之前他们来学习的时候脑袋高兴劲儿呢?那个热情啊,现在知道担心了?” 何父低头不说话,第一次被人崇拜,高兴过了头,忘记了藏私,接下来怎么办?他愁容满面。 何惜没想那么多,进来之后看见父母都在,脸上的表情轻松不少:“爸妈,都在呢,来我们一起把草莓栽上。” 何父闻声起身:“哪里来的?” 何惜:“自己研究的,之前种在秘密基地,先拿咱家做实验看看嘛。” 何母看着秧苗上的花朵,眼里都是心疼,别家的孩子都是好好上学就算烧高香了,自己家的孩子想到的却是怎么赚钱养家:“惜,妈的好孩子。”她抬手摸摸何惜的头。 突如其来是煽情,何惜一头雾水:“妈,你怎么了?” 何母忍着泪水,带着勉强的微笑看着何惜:“没什么,就是感慨你们都长大了。” 何惜想差了,以为她是害怕自己容颜衰老,想着是不是要研制抗衰老的化妆品了。 “三把都一样的草莓?”何父发现秧苗存在较小的差异。 “不一样。”何惜的思绪被拉回,她认真讲解三把草莓苗的不同。 “就是太少了。”何父发现了赚钱的道,可惜道路太狭窄。 何惜笑着安慰何父,不少,一个果实有鸡蛋那么大,物以稀为贵也是不少的钱,况且草莓可以通过压苗来繁殖,来年可能就会发展成一个单独的草莓大棚。 何父豁然睁大双眼,催促母女俩,要么快点干活,要么起开,都挡着他了,他一手苗,一手镐头,离开了刚才休息的地方。 何母看着他幼稚的行为,瞳仁里漾着几分幸福的醉意。 整个大棚最好的位置何父给了草莓苗,上一次他这样小心翼翼呵护一样宝物的时候,还是在何惜刚刚出生的时。 在何父的追问下何惜建议他可以扣上地膜,这样结出的草莓干净,何父心疼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 草莓的种植间距通常在十五到二十厘米之间,行间距二十到二十五厘米。 最重要的是要有垄高,方便果实垂直生长。 何惜其实不该多嘴,说也就二十天果实就能成熟,何父立志一日三餐看着它们长大。 何惜他们忙碌完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何惜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回去洗漱睡觉。这时,她的衣角被陆今安拽了拽。 “怎么了?”何惜看着他问。 “没什么就是想再坐一会。”逐渐灰暗的大棚让陆今安的声音极富有活力。 何惜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有些犹豫。但最后,她还是答应了陆今安的邀请。 两人继续坐在大棚里闲聊,湿润的空气打在他们身上,身体暖烘烘的。他们聊了很多,关于未来,关于梦想。何惜发现,陆今安并不是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他也有对于未来的恐惧。 聊着聊着,陆今安突然停下来,看着何惜说道:“何惜,我想这么一直聊下去。” 她看着陆今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有一种莫名的黯然涌上心头。 “我……我想回去睡觉了。”何惜回应他。 陆今安笑了,他轻轻摸摸何惜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听懂了。” 第27章 冬日的碎碎念 几天的时间,积雪基本已经融化了,小路变得十分泥泞,道路异常湿滑。 陆今安敲了敲何惜的房门,进门后看见何惜在书桌上忙碌着什么,原本干净整洁的桌面,现在显得很混乱。 桌面的书架上摆了几本高中的书籍,最里面的地方是一盆花,他不知道名字。书桌的抽屉和柜子在右侧,都是敞开的,天知道她到底要找什么。 椅子也歪斜了,她的头低的很。 陆今安见何惜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走近些看看她,顺便纠正她的坐姿。 陆今安轻拍何惜的后背:“注意坐姿,眼睛不要了!” 突如其来的提醒,有点让人不知所措。何惜停下手里的笔,询问他:“怎么了?什么指示?” 陆今安靠在桌子上,很懒散,看着她。 “一会去镇上的供销社?” “不想去,道不好。” 陆今安不动,只是垂着眼眸跟她对视。 好吧,何惜举双手表示投降,你赢了。 眼睛瞪得都干了,少年好毅力。 萧焰突然转变了心性,只留了一点零花钱其他的全部给了何惜,希望她帮忙规划。 何惜本意是不想接手的,但是陆今安和何菲都说给他一次机会,何惜无语,他自己管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对的,给她算怎么个事儿? 所以时隔多日,四人小分队再次闪亮出街。 道路比较滑,何惜紧紧拽住陆今安的衣服寻找安全感。 军绿色的外套被攥的出现褶皱,衣服的后身被扽的绷成直线,前面的衣服扣子抵在脖子上,越来越严重的压迫,导致陆今安不得不停下车子与何惜掰扯两句。 陆今安无语道:“你想勒死我?” 何惜没吭声,推开他:“我骑,你坐在后面。” 陆今安不肯,道路有多湿滑他是知道的,他可不相信何惜有很好的机动性,命可没有第三次,绝对不行。 何惜被陆今安单手抱上后座,死死抓住陆今安这个救命的稻草。 何菲和萧焰这一对则相对安静许多,毕竟已经摔过一次了,二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在眼前的道路上。 萧焰的脸上都是手印,也不知道是谁的,依照何菲对他的关照程度,应该不是她的。 “别说话,陆今安我发现你话是真多。”萧焰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路面,几乎成了斗鸡眼。 何菲在后车坐扬扬下巴:“叫陆今安别再说话,他也听不见,一问就分心,下次还得摔了我俩。” 何惜笑笑没说话,但是扽了扽陆今安的衣服。 后来的路上安静了许多。 供销社今日人很多,前几日的雪下得比较突然,冬日的装备还没来得及采购完,或是还想再等等的人,现在必须要安排上了。 日用品区域的人最多。 好在今日黄主任不在,说不定能早点回家。 日用品是低级易耗品,所以家里基本没剩什么了。 下车锁车,两位少年跟了上来,陆今安挑眉看何惜,道:“自己能行?我去隔壁的邮局。” 何惜学他挑眉,道:“没你以前我不是活的好好儿的!” 陆今安低着嗓音骂她:“猪,等着。” 何惜撇撇嘴,让你霸道,晚上吃硬饭,气死你。 萧焰也是去了邮局,姐妹俩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男生高大俊朗,女生小巧精致,早早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尤其是陆今安的身高和长腿。 何惜瞪他一眼,拉着何菲开始采购。 萧焰也瞪他一眼:“看我的脸好看吗?你怎那么多废话?” 陆今安:“让你听了?” 萧焰:“你……” 牙刷、牙膏、毛巾、水杯、拖鞋,还有其他日用品。 最关键的是毛线,两位穿着针织马甲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冷了。 又买了两床被的棉花,旧被另有用处,用它们包裹冬日的蔬菜,不然长途跋涉到不了这里。 工作人员结算时,眼神始终有意无意瞟着陆今安和萧焰,心想这要是自己的男人该有多好! 何惜不咸不淡地扫两眼工作人员,好看当饭吃?小心算错了账。 “一共是三十八块,加……”工作人员算的明明白白,丝毫没有受到男色的诱惑。 那你脸红什么劲儿啊? 付款当然是何惜来了,他们的钱都在她手上,但是站在她身后的陆今安却伸来了手,手里是钱和票。 他灵活地伸出一只手,从何惜的手肘下方穿过,稳稳地扶住了柜台;另一只手则迅速地完成了付款动作,并顺势将何惜紧紧地圈进怀中。 紧接着,他微微低下头,她仰起脸,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此时,陆今安的嗓音变得极其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给我留点零花钱呗。” 说罢,他默默地将钱和粮票从中留下一小部分,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余的全部递到了何惜手中。 周围的工作人员目睹了这一切,不禁纷纷发出感慨:“这到底是谁家的好男人啊!长得如此英俊帅气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有觉悟!” 他们眼中流露出羡慕之情,似乎对这样完美的伴侣充满向往。 萧焰看着如此做作的陆今安,别过头,不忍直视,恶心。 “走吗?”陆今安小心询问的样子,再次让其他女性同志羡慕了何惜一次。 离开时何惜视线远远与林三妮对视上,她身边站着一位大她许多的男人,应该是她丈夫吧。 据说已经结婚了,说不定是糙汉与娇妻呢?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小说?书里净是他们这种爱情。 陆今安发现她没有在听自己说话,顺着视线看见林三妮身后的男人看着这边,偏头挑眉警示对方。 何惜朝林三妮点点头,离开了。 出了供销社,陆今安推着自行车,背篓里装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何惜侧坐在后座,与何菲聊着天。 “林三妮结婚了。”何菲看似随意地说道。 “嗯。”何惜应了一声。 “她老公看着挺凶的。”何菲接着说。 “不一定,万一是外面大狼狗,家里小奶狗呢。”何惜凭借多年的小说经验给她分析。 陆今安无奈轻笑,心里却在想,她哪里来这么多奇思妙想? 姐妹俩闲聊一路,很快就到家了,他们帮着把东西卸下来。 第28章 技术员称号 夜色深沉。 何惜头发披散着,衬得小脸很小,站在院中看着夜空发呆。 明天就是第一次买大棚的蔬菜了,尽管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但是何惜的心里还是悬着的。 她细细想着每一项保暖工作,箩筐里面上了一层保暖麻袋,青菜都是成捆的,不容易散,旧棉被是最后一层的保暖,都完成了还差什么,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何惜烦躁地挠着头,柔顺的长发肉眼可见凌乱起来,倒洗脚水的陆今安看见吹冷风的何惜,愣住了。 “哗啦。”一盆水勉强唤回何惜的神志,接着就是他凶狠的态度。 “又想感冒是不是?” “日子要到了你心里没数?” 何惜脑海中突然闪过特制速效救心丸,没它小日子怎么过?嗯?不对,他怎么记得,自己都忘了。 何惜狐疑地转头看向他,只见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但是短发下的滚烫的红耳出卖了他。 “嗯,谢谢了。”何惜眨了眨眼睛,小声说。 他有点别扭:“你知道就好,回屋吧,小心受凉。”声音没了之前的凶狠。 霸总还真是好哄。 经过二十多天的漫长等待,果蔬已基本成型,可以开始出货了。 有芹菜、菠菜、花菜、甘蓝、黄瓜、西红柿、豆角(架豆王、面豆)、茄子(紫茄子、绿茄子)、豇豆…… 最让何惜得意的是草莓,三种草莓何父没舍得给家里的任何人尝尝,希望可以在供销社卖出好价钱。 早起吃过早饭,四位年轻人又出发了,有不少人见证何惜家的这次出门,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在等着看何惜的笑话。 大部分的村民都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现场送行。 “哎,你们说能成吗?” “不好说,钱是能买,但是价钱不好说。” “听说还有草莓呢。有鸡蛋那么大。” 其中一人冷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还鸡蛋大小?” “不过说真的,那两个下乡的知青长得倒是真俊啊,便宜何家的姐妹俩了。” “谁说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呢。” 一位婶子扔下手里的瓜子皮,顺便拍拍手上的皮屑:“哼,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走着瞧吧。” 一路上,四人的相处模式较比之前气氛更加融洽,萧焰最近勤劳不少。 何惜和陆今安还是骑自行车,何菲和萧焰赶着马车,黄主任和供销社的工作人员早就翘首以盼了,时不时向门口的方向张望,怎么还没来。 小规模冬天在屋里的花盆里他们倒是种过菜,何惜这样在冬季大规模的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都想看看冬天的菜是不是长的和夏天的一样。 车子停稳,黄主任热情地拉着何惜的手说话:“你可算来了,几个县里的领导都来了。” 何惜惊讶:“啊?他们来干什么?” 黄主任砸吧一声:“当然是看你劳动成果,希望县里的其他乡镇能学习借鉴你的成果。” 何惜皱眉:“是想过,没想过这么快。” 黄主任拍拍何惜的手,安慰她:“怕什么,姐不是在嘛,保管不能让你吹亏。” 黄主任的表现让何惜产生不小的疑惑,是不是热情过头了。 陆今安被人群隔离在外层,只能看着何惜被人拉走。 县里的领导和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共同质检何惜家的蔬菜,冬日的蔬菜比较脆弱,有不少叶子掉落。 一位主管农业种植的男性代表来到何惜身边询问情况,其实他也有点尴尬,一地的菜叶子,上称必然重量减少,他轻咳一声:“小同志啊,咱们这边聊聊?” 何惜点点头,视线不经意落在站在不远处的陆今安身上,她怔了一下。他像一只受冷落的大灰狼一样,蜷缩在世界的边缘地带等待好心人的发现。 何惜与代表说了一声之后,来到陆今安身边:“怎么了,我的霸总?孤单寂寞冷?” 闻言,陆今安笑了笑:“哪里来的这些词儿?对于你每天都有新发现。什么时候能看见你真实的内心?” 何惜没应声。内心慌乱了一下,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短暂的惊慌,何惜快速调整自己,回到与代表的对话当中。 “叶子颜色变浅、变脆是什么原因。” 何惜看看代表和他身后几个拿着笔准备记录的人员,嘴角抽搐两下,敢情把她当老师了,她暂时也没打算做更大的规模。 “气温低,同时缺少阳光,光合作用减慢。” 关于变脆的原因何惜想了一下,嗯了一会:“没有底肥的原因,冬天根系活性差,抗病率低,吸收变差。” 一位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有点犹豫地提问:“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何惜看看她,一张白净的小脸却总是低着头,便朝她笑笑:“当然有。” 比如:低温寡照,可以采用人工补光,简单来说就是加入灯泡补光。 大棚可以选在较低处,地面每降低二十厘米,土壤温度将上升二到三摄氏度,或者施入发酵的粪,使其升温。 适当浇水,保持地温。 最后一点适量加入农家肥。 所有人最关心的还是保暖问题,对方提出希望可以去何惜家参观学习,何惜欣然同意,早晚避免不了。 何惜站的得有点累了,想要坐一会,正好对上陆今安的眼睛。 他看着何惜的眼神有点儿痴迷,但是俊俏白净的脸上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的神色:“哟,领导下班了?” 何惜笑着点头,刚想走过去,县领导叫住何惜,脸上是满意的笑容:“小同志啊,你可是咱们县里唯一一个年轻的技术代表,何技术员。” 紧接着刚才提问的女同志上前给何惜带上大红花,领导给何惜颁发委任状,一气呵成,全程没有问问何惜是否同意。 再一转头,人都走了。 草莓镇上的供销社没收,怕销路不好,主要是消费不起,县里的供销社倒是可以收,但是路程太远,何惜决定还是卖给黑市简单。 青菜卖到一毛一斤,两千斤,一共两百块。 草莓一块五,三十斤,一共四十五块。 第29章 身份的便利 何惜确定自己智商没有问题,只是对于自己当上技术员这件事接收的信息缓慢,反射弧较长,还有就是表现不明的社恐。 夜里。 何惜已经为明天的参观学习做好了准备,简单洗漱之后又走出来吹凉风,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冷静下来。 教学并不可怕,她担心的是没有特制速效救心丸,怎么完成每日任务,那是真的疼,难道是上辈子的毛病带过来了?怎么都是逃脱不掉的疼。 何惜算好了时间,这个时间陆今安不会出来倒洗脚水,也就不会打断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真的没有任何人打扰何惜,她自己也是觉得冷了,抱住手臂自己搓搓,这时陆今安出来了,态度冷冷的:“哼,还以为你不知道冷?” 何惜忍不住笑话自己:“不行了,到极限了,晚安。” 与何惜的大大咧咧相比陆今安倒是更加细腻,他苦苦思索好一阵,最后决定是该给某位“小猪”准备点感冒药了。 夜里的小风,凉飕飕的,冻得脚脖子生疼,陆今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然后转身钻进了屋。 萧焰躺在被窝里只露着脑袋同陆今安说话:“那丫头是不是有点紧张?” 陆今安没说话。 萧焰安静地看着他:“还有就是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也是。” 陆今安抿了抿嘴,想要说话,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的经历是不是太离奇,还是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萧焰知道自己等不来陆今安的答案,索性还是睡觉吧。 陆今安上炕,吹灭炕桌上的煤油灯,平躺着陷入深思。 第二天何惜是伴着吵闹声起来的。 家里聚集了不少村民,全都是对何惜胜任技术员感兴趣的,说是出去一趟就当官了,每月还有十八块的工资。 何父何母在屋里被一群人围绕着,不分男女都在打听这件事的始末。 “之前怎么就没有一点信儿?” “是不是不信任我们?” “还是怕我们抢你家的功劳?” “你们还想抢,那是我闺女一人的功劳。”何母有些动怒,都还没来得及做饭,就被这样被围住了,强拉着不撒手。 之前何惜出发时,他们还在暗地里嘲笑她,冬天种菜都冻死完了,送不到地方就冻烂了,就算到了地方也卖不上价钱。 结果不光卖了好价钱,人家还当官了。当时跟风的几户人家神气的不得了,看笑话的成了笑话。 一位年长的婶子拉着何母的手,笑着说:“哪能啊,就是羡慕你们家。” 终于送走了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的村民,何家总算能吃上早饭了,时间来到上午十点。 饭才吃一口,县里来学习的人就到了。 何惜呼了一口气,安慰自己,快了再等等一定“辞官告老还乡。” 之前散去的人又重新聚拢回来,人越来越多,周围一片嘈杂,吃饭的人充耳不闻其声。 俗话说的好,画形容易画神难,大棚的外形他们学得七七八八,精髓还是……其实何惜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学会计的会算账而已。 照葫芦画瓢呗! 最后是注意事项,县领导带来的人正襟危坐于板凳之上,如学生般认真聆听着何惜的话语,将十点注意事项全部工工整整地记录在案。 他们的认真态度,令何惜在说话时都不敢有丝毫懈怠,连惯用的语气词都不敢用。 然而,面对何惜如此巨大的变化,最为惶恐不安、忧心忡忡的当属陆今安无疑了! 毕竟以前的何惜虽然相貌出众,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可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头脑聪慧过人之人,更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她家境开始变得优渥起来! 单单那满满一车的蔬菜就能卖多少钱啊!这样优秀的何惜怎能不让人心动? 看到眼前这一幕,许多婶婶和大娘们心思活络起来,就算有娃娃亲又怎么样呢?只要没有真正成亲,一切都还有变数!毕竟,这门亲事并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未来充满了各种可能性。 而对于陆今安来说,相比其他人而言,他觉得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还算乐观,并没有那么紧张激烈。在这场较量中,他认为自己仍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地位,成功的几率相对较大一些。 晚上陆今安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的时候何惜愣住了,他要在她这做什么?洗漱?走错屋子了吧? 陆今安和萧焰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宠”。对她无限制地好,好到别人代替不了。 装备倒是齐全,水盆、擦脚布、小板凳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何惜把脚伸过来。 何惜不敢再耗下去,她生怕陆今安替她洗脚,霸总干的出这事。 何惜时刻紧盯陆今安的举动,一脸警惕地自己脱袜子洗脚。 水温有点烫,是她喜欢的温度,泡脚就是要烫一点,拿出来脚红红的那才是泡脚,他们都说是卤猪蹄子。 第一次看一个女孩子洗脚,巴掌大的脚,白皙细嫩,脚踝纤细,脚趾圆润,趾甲泛着浅浅的桃花粉色。 抬头无意中发现何惜在看着自己,他慌乱别太视线,耳朵是滚烫的温度。 陆今安看得很专注,何惜的耳朵也被看红了。 舒舒服服洗脚之后何惜躺在炕上傻笑,最近一段时间她能正大光明出门卖她的大米和白面了。 她需要走不少的村子指导工作,顺道做自己的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怎么样,她同意没?”萧焰一脸好奇,“她一个女孩子进村指导工作多不安全。” 陆今表情一滞,忘了,专注看对方的脚了,衬着水色的脚显得更精致可爱。 萧焰起身围着陆今安绕了一圈,伸手指着他:“你不会是给人洗脚洗出邪念了吧?” 陆今安冷脸瞪他,他是那种人? 萧焰:你就说你是男人不,是,那你就是。 第30章 打卡工作第一天 晨起时天色才亮,何惜吃过早饭,蹬车去了镇上。按照惯例应该先去镇政府点卯,才会被分派工作。 早上七点四十分何惜出现在镇府大院门口,老旧的房屋,宽敞的大院,两三个人在院中徘徊好像在等什么人。 何惜按照事先打听好的第一天来上班,才刚刚靠近大院便有人扬声说道:“何技术员这边,我们带你熟悉一下咱镇政府。” 等何惜的二人眼神交流,生怕何惜跑了,上前一步接过她的自行车,闲聊起来,其中一人说:“新车,不便宜吧?” 对方的神色让何惜有点不自在:“嗯,娃娃亲送的。” 另一人感慨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都已经有对象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沈川。” “孔力。” 沈川将车子停稳提醒何惜上锁,继续说道:“咱们是一个小队的还有一位女同志,一共四人。” 最后一位成员就是那日向何惜提问的女孩,她叫罗红,原在一位老技术员手下当助手,其实就是打零杂,现在把她甩给何惜了,交接完手头的工作就来她这里报到。 四人有一间独立的办公间,空间不大,但也不算拥挤,堪堪容纳他们还有点剩余。 两男两女的组合,男同志介绍完自己之后开始给何惜说一点小道消息,也就是罗红的前指导老师的事。 说他怎么打压自己的学生和助手,怎么巧取豪夺别人的劳动成果…… 何惜满脸不解:“就没有人向上级领导反映吗?” 孔力一个话少但是精辟的人,他给何惜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反映了,没人信。一位老技术员需要抢这些初出茅庐小孩子的成果,笑话。” 沈川嗤鼻:“嘁,蛇鼠一窝。” 何惜撇撇嘴、点点头,看来日常的工作不光要有防备之心,还有时刻准备着“害人之心,”她从未说过自己是良善之人。 三人还在就院里这些丑闻闲谈时门被人敲响,屋里的人停止交谈。 何惜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请进。” 屋外的人没有马上进来,她犹豫了一会才推门,低着头走进来,站在离三人稍远的位置,手里还抱着些东西。 何惜认出她就是那天提问的女孩子,刚想说话,结果对方先开口说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何老师你好,我是罗红,也是你的助手之一,请相信我不会做出出卖团队的事情。” 她的头一直低着,最后是九十度弯腰鞠躬向何惜表明自己的决心,何惜短促皱眉她也没说过关于她的什么不好的话? 何惜起身走到罗红的身边,语气温柔:“直起腰你不需要向任何人弯腰低头,坐,坐着咱四人先熟络一下。” 四个人四张桌子,拼成一个大的长方形,两两相对,女同志在靠窗的位置,男同志在外侧。 桌子和椅子都是破旧不堪的,勉强可以坐人,热水壶倒是新的,四个茶杯孔力已经提前涮过了。 狭小的空间像牢房一样,一盏橘黄色的白炽灯,唯一明亮的就是何惜侧面的窗户,外面糊一层保暖的雨布,黑乎乎的没有多少阳光可以照进来。 听了何惜的话罗红才勉强颔首,跟着她来到自己的工位上。 罗红粗略打量了一番这间办公室与老技术员的真是没有办法比,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镇政府大院里最差的。 收回视线的她突然对上其他三人的目光,瞬间慌乱地低下了头。 何惜今日出门前精挑细选的衣服和鞋,着军装、穿军鞋带着“为人民服务”的斜挎包,严格符合文革时期的时代特点。 何惜语塞,清清嗓子又重新开始自我介绍。 一圈介绍完之后,何惜好奇罗红为什么进门说那些话,试探性地问她:“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罗红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我的老师风评大家都是知道的,他经常让自己的学生以交流的名义窃取其他人的研究成果。” 沈从和孔力不约而同点头。 何惜神色如常地点点头:“这说明两点,一、他是黔驴技穷,二、说明他认可对方的成绩。” “但是我们不怕,我们有罗红同志在。” 罗红惊恐万分:“我?我……” 其他二人也不明白何惜是什么意思?难道让她卧底回去? 何惜有点坏坏的小表情:“稍安勿躁听我说,罗红同志是费老师的学生,对吧?” 她环视三人,看着三人点头:“换句话说她是了解对方招数的人,咱们现在才是知己知彼,攻守可防的安全事态。” 四人点头露出赞同的目光,对于何惜的自信逗笑了他们。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比较简单了,先熟悉镇政府一共统管多少村庄,多少人口,都是什么地势,什么水土等等,这样才好因地制宜, 午饭是和罗红一起吃的,何惜竟然忘带饭盒了,吃饭要拿工作证的她是什么都没有。 下午的工作重点的办理工作证,之后是研究二十个大队的秋收情况,希望可以从中找出各自的种植优势。 站起身直直腰,才发现外边的天已经开始黑了,时间刚刚好五点下班,跟三人分开何惜踏上归途。 第一天上班结束,转道去了王强那说明天出货,早上七点半老地方见 ,结果错过了接她下班的陆今安。 陆今安吹着冷风想着何惜应该会去什么地方,结果一一打消自己的想法,最后摇摇头离开,希望回家的路上可以碰到何惜。 陆今安的心思总是细腻的,他想到何惜还没有一双冬天的棉手套,他必须小心那些婶子和大娘钻空子,他的娃娃亲钱可真是太招儿人了。 路上的何惜还在想今天她是一位领导都没有看见,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不要以为进了镇政府大院就了不得了,她还是要在他们手下工作的。 何惜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家走。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她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她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老人在卖糖葫芦。 何惜心中一动,她走上前去,买下了四串的糖葫芦。 何惜拿着糖葫芦,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她和奶奶抢着吃糖葫芦的时光,她的家人还好吗? 第31章 可行性报告 初冬。 树梢枝叶轻轻颤动,成堆的绿色树叶飘落,它们还没来得及换上秋色就遇上了寒流。路过国营商铺时,里面肉眼可见的暖和,窗户上不断流下的哈气水,驱散进去消费的工人身上的寒意。 何惜低着头,将大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围脖之中,即使外边天色已黑,但是时间尚早,下班的工人在路上闲聊着回家,只有她的身影显得孤单落寞。 在供销社买东西的陆今安发现了何惜,她还是那么引人注目,一双黑眸干净清澈,像是溢满水光,缀满了星辰,而眼眉微微悄悄,纯真透着魅,绝美勾人。 陆今安站在玻璃窗户里喊了何惜一声,声音不小,但是传到何惜这才勉强听得见,何惜停下自行车转头瞧,刚好对上他的视线。 陆今安匆忙给了钱和票出门寻找何惜,推车过来见面先冷哼一声:“下班不回家你去哪了?” 何惜:“去黑市了,有点自己单独的买卖。” 陆今安把刚刚买的东西放在斜挎包里上了车,看了何惜一眼,道:“回家啊,站在那里干嘛?” 又生气了?何惜真是搞不懂世家少爷的心思。 车轮滚动逐渐远离市区,路上的行人变得稀稀拉拉,直到路上只有他们二人。 到家后陆今安看了何惜一眼,扔下一个布包,帅气地转身离开,何惜抱着布心里已经不生气了,谁还没有那几天了。 餐桌上陆今安慢条斯理地吃饭,没跟何惜一个眼神。 何菲小声询问萧焰,道:“他什么意思?甩脸子给我妹?” 萧焰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这位爷一直这脾气,他夹了一块肉放在何菲碗里:“让他们自己处理。” 陆今安拧眉,他怎么不好了? 吵归吵闹归闹,晚上跑步还是要一块。 第二天一早何惜还是早早出门,应王强的要求他需要大批量的货,何惜自然答应,但是需要分两次提货,一次风险太大。 空间的良田已经开发到了二十亩地,人工种植,系统收割,属半自动化的生产。 能种植的东西不多,她选择一半水稻一半小麦,还带了一点小柿子,希望可以在王强这打开销路。 一面骑车一面回想早上陆今安的神色,脸色低沉,磨着牙,一副要吃了何惜的模样,耐着性子嘱咐她:“下班就回家,别到处瞎逛,还有咱家不差你那仨瓜俩枣,拿着你的吃饭家伙。” 听听多么霸气的言论,那是十八块的工资,外加还有粮票补贴什么的。 今天是大米三千斤、白面两千四百斤,收入一千二百块,同时约定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同样的斤数。 小柿子他收了,她说是水果他还不信,他尽量试着向老客户推销。 王强习惯了不去追问何惜粮食的出处,何惜看中他的爽快,二人形成了长期的合作。 何惜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心道糟了:要迟到了,一路上猛蹬,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 停稳车子上锁一路小跑来到工位上,同其他三人打招呼:“早。” “早。”三人一起回应。 何惜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毛衣搭配黑色条绒裤,整个人娇娇嫩嫩的。 罗红拿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打开糖纸递给何惜说:“刚才沈川去了后勤部登记了咱们这里所有的物品,怕某些人坏咱。” 何惜迟疑一下接过糖放入口中:“你们来办就好,我才是完全的新人,老司机带带我。” 老司机?他们吗?谁会开车? 坐稳才发觉眼前的视线明亮了许多,转头看向窗户,原来是雨布被擦干净了,何惜眼里含笑:“谢谢。” 罗红发现何惜看着窗户激动地回答:“啊,没什么。我也只能做好这些小事了。” 何惜笑了一下:“那是他们没有发现你的闪光点,来,开始我们今天的工作——农产品深加工的可行性报告。” 其他三人滞了一下,随后开始投入思考。 何惜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比如北极蓝莓加工成果酱、鳕鱼除了炖豆腐还能做鳕鱼罐头、还有咱们的特色土豆干和黑木耳以包装袋的形式卖等等。 罗红和沈川顿时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在本上写下什么,只有孔力突然想到什么问了何惜几句:“都是秋冬季 的营生,其他时候呢?” 何惜心想她能干多久还不知道先管好眼前要紧,谁便糊弄了一句:“我们是无产阶级,主要还是种地,辅以集体经济。” 孔力歪头笑了笑:“其实你是不想管吧?” 另外两人闻讯抬起头看着何惜,她一时有点尴尬,坐直了身子,笑笑:“怎么会,我不也是脑力有限嘛。” 实际上暗暗瞪了孔力一眼。 中午吃饭的时候三人盯着何惜拿出自己的饭盒,四人结伴去食堂出饭,镇府的工作人员都有补助,今日有肉,少的可怜的肉沫,热汤倒是管够喝。 下午四人已经拿出了可行性报告,做了好多次的微调才觉得可以拿出手,报告最终要何惜拿给领导看,他们说领导还是可以的。 “叩叩。” 孙育才的办公室门被何惜敲响。他是党员,是负责镇上农业农村部的具体工作的主任:“请进。” 何惜在门外不断给自己打气,听着里面的声音推门进来:“孙主任,我是新上任的技术员何惜,这是我们小组提出的一些可行性报告,请您过目。” 他看了一眼何惜,她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具体问题倒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他知道:有人孤立她。 他笑着说:“不必紧张坐下说。” 何惜规规矩矩坐在他对面,他开始翻看报告,室内静的只有纸张翻阅的窸窸窣窣声,大概过了十五六分钟,他才抬头看着何惜。 “嗯,想法不错,都是这的特色食物,利用的很充分。一个问题资金怎么解决?” 何惜语塞,资金?难道不是国家出?这是地道的集体经济。 何惜看着孙主任,眼睛眨了眨:“村里和大队出钱,当然了镇里可能还要补贴一部分。” 他继续追问:“如果村里和大队都没有钱,而镇府也不打算替他们那拿钱你怎么办?” 她怎么办?和她有什么关系?搞笑。 “贷款,向银行贷款,赚了钱再还。” “赔了呢?” 何惜呼出一口气:“事先我们以及银行都会对贷款的事件进行评估、确认可行性,以及担保人等,最后才是放款。如果不行不贷就是了。” “担保人是谁?” “镇府呗。想邀功,不想承担风险,好事都让你们做了。” 孙主任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胆子大,行,报告我留下了,回去等信儿吧。” 何惜狐疑地站起身看着孙主任:“不会是我前脚走,你后脚写上其他人名字吧?” “你……”孙主任想要骂人,“注意你的态度。” 何惜下巴微抬,语气淡淡:“咱院的事我可听说不少,你忽悠不了我,上面都有我们的名字,出了事别怪我来闹。” “滚。”孙主任喝口热水压压火,“小兔崽,我等着看你能掀起多大的浪。” 四人碰头周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开始为了将来对簿公堂做准备。 又下班了。 第32章 纷争开始 何惜小组一行四人在大院的门口分别,视线转换看见等在一侧的陆今安。 他倚着车身,入目是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以及不能忽视的身高。 沈川和孔力看见陆今安突然有一种自卑感,样貌身高他都占有优势,即使他们不是情敌看见他也让人莫名生气。 他们二人转头瞥开视线却意外视线交叠,之后默默给自己和对方打气,怎么能自卑呢?咱们可是整个院里最帅气的两个年轻人。 瞬间挺直腰板的二人上前一步对何惜说:“那边的是你什么人?” 何惜在与罗红道别,闻声抬头看向两个战斗公鸡昂首挺胸,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你们?” “先别管我们了,他是你娃娃亲不?”沈川打断何惜的话。 四人同时看向陆今安,他发现都在看他,他站直身体,手插在口袋里,朝着他们走来。 罗红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集高富帅于一身,她靠在何惜耳边,小声说道:“你男朋友也太帅了吧!” 随着陆今安不断走近,沈川和孔力刚刚燃起的信心瞬间土崩瓦解,比不了就是比不了,上辈子他可能是积德行善了。 陆今安走来的路上暗中扫了一眼其他三人,面上挂着笑:“你们好。” 他又看看何惜,眼神有点委屈:“小惜,都不准备介绍一下?” 何惜眼眸微眯,目光落在陆今安脸上,轻声轻哂,好样的“我的戏搭子”,无时无刻不在飙演技。 随后,何惜开始向其他三人介绍陆今安,说他是谁,着重强调他是自己的娃娃亲,且仅限于此。 听她这么介绍自己,陆今安的脸色变了变,依旧保持面上的微笑。 沈川和孔力看着二人在语言上的拉扯,内心高兴极了,对视时上扬的眉毛忍不住出卖自己。 场外的罗红不知道面前的几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左右摆动,试图寻找到故事的中心。 意外达到目的的沈川和孔力双手掬着脑袋,闲庭信步地离开了,罗红看看离开的二人自己也没打算当电灯泡,说了一声也离开了。 何惜的笑温婉无害,言语也没有毛病,陆今安一时间找不着生气的点,但是又极其不高兴。 回到家陆今安将满脸的心事全部表现在脸上,任谁也无法忽视。 饭桌上何惜早就看不下去了,抬眸扫他一眼,冷冷地说:“差不多得了。” 何母不着痕迹地瞪了何惜一眼:“你闭嘴,小陆任劳任怨地冰天雪地接你,看看你说的话。” “阿姨,都是我的错,我强迫她把自己介绍给同事认识。”他开口时,眼帘低垂,一副委屈模样,配上一张帅气逼人的脸,轻易地便能勾起他人的愧疚之心。 何惜手里的筷子停顿了一下,主要还是佩服他的演技,自愧不如。 萧焰的眼睛睁大了一瞬,感情从小玩大的的兄弟现在他是一点也不了解,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 同时也心疼何惜一秒,遇上陆今安这个犟种、倔种。他等着看陆今安怎么把何惜欺负哭,再怎么死乞白赖哄人家。 萧焰转头看看何菲,庆幸自己不是那种人,她少受不少罪。 何菲发现萧焰看向自己,抬头与他对视,眼里都是笑意,被自己喜欢的人看着,原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小闺女的事还没解决呢,这边不同意的一对又眉来眼去上了,何母怒火中烧。 “你们俩?”何母皱着眉头说。 “没有,妈,我们没有。”何菲很快就否认了。 “当我瞎?”何母直接拆穿她,“不用急,下一个就是你。” 何惜原来没当回事,现在看何母的态度是要认真且严肃地对待她了。 何惜等着何母教训的话,她等着何惜先开口。 饭桌上突然安静下来,何惜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重新捡起筷子继续用餐。 对于何惜的表现何母怔住了,她以前最怕自己这样不说话的威严了,现在熟视无睹。 何母的表情有点微僵,何父看准时机救妻子于水火:“先吃饭,天冷了吃凉饭对胃不好。” 何惜纯真透着媚的眼睛,此刻没有半分的柔情,又看不出她隐藏了什么。 陆今安垂眸看了一眼何惜,想要缓和关系,刚要张嘴便看见她站起身:“我吃饱了。” 转身离开餐桌,没有一丝的停留,态度坚决不想同任何人说话。 萧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下陆今安:戏过了,怎么收场? 对于何惜的变化何母当然不予许,何母当即放下筷子追赶过来。 欲要关上的屋门被一只手阻挡了,没见着人,看见手何惜便知道那是何母的手,既然想继续那就面对呗。 何惜凑了一把火,洗洗手,忽视何母的存在直接躺在温热的炕上,可算是能歇歇腰了。 “何惜?” “你要承认陆今安对你的好,他这样家世的人,我们怎么都是够不到的,更何况他家里也不反对我们这样的家庭。” “你要知足。” …… 还说村里有不少人都觊觎他,单论陆今安的长相都迷倒了不少的村里少女和知青,更不要说他背后的家庭。 是,他人是骄傲了一点,但是那是他家里给的底气,地里的活不会干,将来回城了谁还种地,挑食,他家有钱养得起他,你跟着他绝对是比和村里的任何人都要好。 他是你离开村里的出路,没有谁愿意一辈子待在深山里,出去是出路,林林总总说了太多。 何惜一直闭着眼睛躺着,没给何母一个眼神,听完她说的话,突然坐起身眼梢微弯,笑里藏着薄凉:“所以我的出路就是依靠男人?” 何母闻言蹙眉:“女人一生终是要嫁人生孩子的,说什么依靠不依靠,是相互扶持。” 何惜突然想到什么,来了兴致:“要是我一辈子不结婚呢?” 何母脸色冷了下来:“胡说什么?哪有女人不结婚的,一个人过的那不叫家,现在挑点没什么,岁数大了就没人要了。” “我自己过。” “哪有女人不结婚的。” “我啊。” “老了怎么办?” “养老院。” “一个人不叫家,让人笑话死。” “谁敢笑,关他们什么事?一群长舌妇。”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何母离开了,何惜揉揉耳朵,终于安静了。 何母出门就看见偷听的一群人,被抓包后挠头、摸鼻子、望天儿的什么都有,只有陆今安的脸色极其难看。 他的眸色深沉,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第33章 报告通过大喜与大悲 何惜家异常安静,小院寂静一片。 何惜今晚是自己跑步,没叫陆今安。回来的时候系统的控制面板突然出现,它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完成每日任务都是何惜自己数着个数,从家里出发跑步到特定的那棵树下完成跑步任务。 随着陆今安的加入跑步任务都是超额完成,这次它出现有什么特别指示? 何惜抬手点开控制面板的系统提示页面,上面写着:友情提示,鉴于上次的心脏停搏,系统强烈建议购买特制速效救心丸跳过惩罚,友情价每瓶一百块,两瓶一百九十八块。 你妹啊!黑心的商人,不,黑心的系统。明明可以直接抢钱,但它还是送了我两瓶特制速效救心丸。 系统版面调整:买还是不买,两个选项。 何惜手动选择买,它又提示:一瓶还是两瓶。 两瓶呗,那还用问。它又提示:需要问的。 突然存在系统里的银钱少了一百九十八块,好,好的很,何惜咬着银牙说话。 出门倒脏水的何菲看见何惜回来了,她还以为她在家呢,狐疑地看了一眼她,脸色不太好看:“怎么了?还生气呢?” 何惜平复自己的呼吸,低头看看自己湿掉的鞋:“没事,男人只会阻碍我赚钱的脚步。” 何菲摇摇头:“瞎说什么,那个女人不结婚……” 何惜无语:“打住。” 晚去晨来,月落日升,夜晚眨眼而过,转瞬到了第二天。 漠河与其他城市不同,冬日里,十天有七天都在下雪,不愧是雪乡。 吃了系统给的热牛奶和鸡蛋,何惜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离家上班去了。 镇政府大院。 这里是漠河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政务机构,在全国的机关单位里排不上什么名次,可最近它却火了。 早上门口签到完成后,公职人员各回各屋,虽然临近上班时间但是何惜还是没有到。 今日她又出了一批货,近期不再有动作,毕竟二十亩地需要人工种植,又忙着上班,家里还有大棚需要照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经管所有。 “费老,你说何惜她怎么没来闹,毕竟现在的大棚指导工作都是我们来做。” 费劲停下手里的钢笔,将笔帽拧好,抬头看着与自己一脉相承的徒弟秦闻:“时间还没到,不是下午开会嘛,到时候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秦闻轻笑:“还是老师看得开,学生焦躁了。” 费劲拿起茶杯,吹开上面的茶叶,小喝一口:“怕什么,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何惜小组四人在讨论实地走访的问题,首先要确定哪些地方可以开始实行大棚种植,哪些地方不适合,还有哪些地方适合做村集体经济。 天寒地冻、风雪阻挡三天能考察完一个大队都是快的,确定了计划下一步就是执行,四人只有何惜和孔力有自行车,也就只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了”。 离这里最近的大队是四队,单看位置是没问题的,距离市区位置刚刚好,温度不是最冷的,交通也便利,近水楼台先得月。 上班三天的时间了,大致摸清了人情冷暖,她又忙碌一上午,时间又溜到午饭时间。 四人坐在一起何惜打听了一下是否有宿舍的问题,对于这一点他们倒是挺好奇的。 罗红小口吃着馒头,问她:“怎么想住宿舍?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对于自己的私事何惜当然选择保密,只是说山里风雪大,怕是要日日早出夜里才能归家了。 他们告诉何惜,宿舍倒是有需要提前打报告,免费住,但是相对的补贴要减少,毕竟每个人的福利都是定额的。 下午两点,召开了农业农村部的部分指导工作。 何惜看见了他们这关于农业的大官,江勋,镇农业农村部党组织成员、党组书记,负责镇上农业农村部的全面工作。 见所有应该到的人都到了,江勋笑着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开始这次会议的主要议程。” 江勋虽然笑着但是一双眼深如沉潭,没什么波澜,据说他是劳改之后又回来的领导,平反了,应该是心灵的创伤愈合不上吧。 江勋依旧笑着:“首先祝贺咱们的何惜技术员小组提出的《关于农产品深加工的可行性报告》的顺利通过。” 江勋和孙育才带头鼓掌,沈川和孔力、罗红也先后为何惜鼓掌为自己鼓掌。 费劲和秦闻没动,以他们马首是瞻的人也没有鼓掌,两位大领导看着没有鼓掌的人,反问道:“怎么,不是自己的事就这般没气度?还是说上面没有你们的名字?” 费劲不咸不淡地回答:“江部长言重了,我们是怕年轻人骄傲。” 孙育才轻哂一声:“也是,像费老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在意他人的成果,只专注自己。毕竟除了自己谁的都抢。” 抢是真的,但是被领导这么当众点出来还是第一次,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费劲坐在椅子上,面色愠怒,臊得脸通红。 另外一位隔岸观火的周老也是技术员,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部长、主任,说话要有依据,咱们的费老可是得罪不起的,他学生众多,研究成果颇丰,怎好轻易推翻。” 江部长的火气明显比之前更加大,拿起桌上的一摞纸甩在费劲的脸上:“你自己好好看看。” “啪”的一声,厚厚的纸张打在脸上应该是挺疼的,他闷哼了一声,眼镜都歪斜了。 江部长恢复之前的笑脸:“何惜小同志,报告已经通过了,下一步就是实施你们记得要继续跟进,但是村里和大队的事,我们不能催,要等他们自己想清楚,欲速则不达。” 何惜四人点点头,贷款搞事业没几个有这样的胆子,不过也不乏有富裕的大队。 其中四个大队可以积极响应镇里的号召,率先开展村集体经济,这也是何惜四人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费劲和秦闻低头看着纸张,脸色变了又变,他们剽窃的实锤被拿了出来,这件事还被上报到市里了,看来费劲是晚年不保啊。 没人在去理会他们师徒二人,与会的人员继续讨论,关于今年的秋收抢收创收的情况和明年的春耕备耕的准备工作。 离开时小组成员的脸上都是喜悦,工作得到认可,今天晚上要好好犒劳自己。 第34章 闹别扭 冬日,天又早早就黑下,何惜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太阳了。 何惜与其他三人挥手分别的时候,陆今安再次出现在昨天的位置上,眼眸深深地看着何惜。 他靠着树,姿态严肃认真,白色的毛衣,外搭是黑色的大衣,下身是黑色裤子,显得他一双腿无比修长。 时间倒回。 何惜家里早上起床叫她吃早饭时,发现炕上的被褥早就收拾好了,自行车也不在家,应该是上班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打。 何父轻轻碰了一下妻子的胳膊:“是不是昨晚你说的话太重了?我听说现在有个词叫逆反心理。” 何母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没有怪罪自己说的话重,只有对何惜的不满,这孩子太不懂事儿了,怎么就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陆今安这种“锦衣玉食”的阔绰少爷,攀上他吃喝不愁,将来再生一个儿子,必定能坐稳三少奶奶的椅子,她自己也有生财的道儿,将来说不定陆家就掌握在她手里。 何母宽慰陆今安:“都是何惜不懂事你别在意,回来我说她,咱们先吃饭。” 何菲和萧焰眼神交流,也是一脸无奈,不关心女儿,在乎钱? 陆今安看何母一眼,拧了下眉。 “过来,我们聊聊。”陆今安发出命令式的语气。 何惜瞧了他一眼,骑上车子路过他身边时说道:“你在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只留下一句话,她扬长而去。 陆今安的表情微僵,在女生面前他还是第一次吃瘪,向来是女生追着他走,惦记他的人、他家的钱、他家的权势。 陆今安紧随其后,不躲也不避,坦坦荡荡跟在她身后。 高兴过头了,脚下没注意,重重摔在地上,车子也砸了过来,何惜眉头紧蹙,膝盖真疼。 陆今安离何惜有一段距离,有心无力。 看见何须摔了还被车子砸了一下,腿上发力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眼看到了,下车时自己也摔了。 “duang”一声,手肘磕在地上的声音,何惜听见了,陆今安忽视,紧拢的眉间还是代表有问题。 “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陆今安隔着裤子在何惜的膝盖附近轻轻探查她的伤情,大致是没有伤到骨头。 何惜看着他,出声询问:“你的胳膊怎么样?”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让陆今安起了逗逗何惜的念头。 闻言,他直接躺在地上,左手手臂放在前胸的位置,头歪向何惜,面色虽然惨白,但不足以掩其帅气:“好像骨折了。” “啊?”何惜顾不得疼,双脚并用爬向他,想要拽他起来去医院,但是自己的腿又站不起来,最后摇摇晃晃站起来将车子扶好。 一辆停在老乡家里给了钱的,并且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避免对方犯原则性的问题。毕竟她坚持性本恶。 一辆骑着上最近的医院。 看着何惜的重视的态度陆今安还是很满意的,决定不逗她了,他摸摸鼻尖:“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刚才是逗你的,就是想看你着急我的……样子。” 何惜心下微动,但是不敢苟同,伸手掐他的脸,用力扯扯:“你说的不算,上车,去医院。” 陆今安看着身上没有什么肉,但是重量可不轻,骑到医院累得何惜一身汗,脸热得通红。 反观他倒是没什么,遇到上坡路不咸不淡地问:“要不我下来?”那你倒是下来啊,问有个屁用。 还没等她张嘴,他又说了:“我是为你受伤的,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能,你坐着吧。就是推,也不用霸总下车,上坡你也坐着。 咬紧牙关,她能行,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上坡路嘛,结果雪天路滑,差点再摔。 “你中什么用?”陆今安下车,闪到了胳膊,闷哼一声,“我来推车。” “不用,我自己来。” 拉拉扯扯也掰扯不清,好在医院总算是到了。 “什么?骨折,真折了!”何惜只是觉得事情麻烦了。 医生的诊断让陆今安清醒过来,难怪那么疼,问道:“现在能看吗?” 接诊的医生想了一下,说:“你等等我看看他们下班没,这个时间点了。” 县医院不比市里的大医院,下班时间之后就没有什么专业的坐班医生,今天能不能打上石膏还真不好说,八成是要住院。 最后的结果比较幸运,年轻的医生不在,但是老大夫在,拍了片子打了石膏,花费了五六十,还好何惜的钱都是系统存着的,不然今天还真难说。 由于伤势不严重,陆今安没选择住院,拿了药,二人摇摇晃晃回家了。 此时天已经大黑了,何惜推着自行车看不清远处的路线,与陆今安独处也让她的心情复杂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陆今安我们是盟友关系你知道吧?关于你不断变化的演技,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沉着稳重的是他,温文尔雅的是他,霸道冷漠的是他,到底什么时候自己变成戏精了,他也不知道。 陆今安停下来默不作声地看了何惜一会,说:“需要刻意保持距离?我到底哪里不好。” “都很好,是我不好。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谁都不属于。” 陆今安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知道了,她怎么可能知道?重生的事他谁都没说。 陆今安自嘲,又轻笑道:“何惜,你或许不知道,女人越是难搞,就越会激起男人的斗志。” 何惜无语:“谁便你。” 回到家面对何母的审问何惜一律不回答,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无论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始终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 说大话要对原主的家人好,替她照顾他们,可是有谁来替她的人生负责。 她也是受害者,现在是她何惜的人生,不是原主的人生,谁都不能代替她做选择。 她要活成自己的样子。 雪还在下,覆盖了所有的痕迹,坐在炕沿边儿的何惜抽泣着,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看起来楚楚可怜,门外的陆今安听见声音没有敲门进来。 转头离开时,突然对上何菲的眼睛,她的眼里是担忧,也有对他的不满吧,怎么能弄哭女孩子。 第35章 事态扩大 雪洋洋洒洒下了一夜。 何惜今日起得是最早的,她要走着去上班,停在老乡家里的车,她心里始终不放心。 早饭由于何母的原因,何陆二人坐的距离极近,那张过分好看的俊脸就在何惜身侧,使她根本无法完全忽视。 何惜把系统给的鸡蛋拿给陆今安,还是热乎的,“给,吃吧,好好补补,你也太脆了。” 就在这是系统控制版面突然跳出来:你可真会借花献佛。 系统的提示何惜见过两种,一种是对话模式,一种是这样的控制版面提示。重要的是除了何惜,其他人都看见关于系统的任务。 何惜:谢谢你夸我。 系统又提示:你底子这么差,还有闲心管别人? 何惜:知道我底子差,就给一个鸡蛋补补? 系统控制版面做出调整:警告检查出敌意。 敌意?谁? 何母不悦地撂下筷子:“前脚生气,后脚和好,耍你娘是吧?” 何惜挑眉,敌意来源于她? 何惜看着何母不冷不热地说道:“放心,这是我的鸡蛋,不信你自己数数。还有我过几天开始住宿舍,也省得我们相看两厌。” “什么?我不同意。”何母当即甩下脸子,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何惜,“家里的大棚你不管了,小生意你不做了?” “那你干什么?”何惜微微一笑,“我也想坐着数钱,那谁干活啊?” 何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自己藏钱的地方,看来需要换位置。 她的活动都在何惜的视线范围内,心中冷笑,她还真不在意那点钱。 “吃饱了,慢用。”何惜穿戴整齐出门上班,何母拦住她的去路,“你要是住宿舍,我就去你单位闹。” 何惜就笑了,说:“去啊,尽管去,我好早点衣锦还乡。” 对于何惜的反应,何母愣神好久,回神过来人早就走远了。 近几日没人再刺激何惜,她日子过得也比较简单,由于大姨妈的造访何惜日日小心,毕竟下乡指导工作不似自己家方便。 这日,何惜刚刚靠近镇政府大院。 鸟儿栖在还未光光秃秃的树枝上,一阵吵闹声盖过一阵,小鸟受到惊吓纷纷振动翅膀展翅高飞,直奔雪后湛蓝的天空。 就听。 “凭什么不管我们大队,是不是其他大队送礼了?” “对,瞧不起谁呢。”为首的男子,拽下马车的布,露出来的都是他们大队准备的土特产,“看看,我们也是带着东西来的。” 江部长看着满车的礼,双眼紧闭,默默为自己祈祷:完了,八成又要下放农村。 其他大队也不谦让:“切,看看你送的真是寒酸,还是看看我们的吧。” 十大队的人纷纷拿出他们准备的土特产,嘴里还不忘挖苦对方:“这才叫求人办事儿!” 另外一个大队也不示弱,纷纷组织人掏出自己的礼品,大院里堆满了各种山珍海货,三个大队争奇斗艳。 江部长和孙主任擦擦额头的冷汗,看着沈川、孔力、罗红,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孔力望着大门口的位置,语气平淡:“她家住的远,路上积雪又深。”他在努力憋笑,“应该快了。” 孙主任瞪了孔力一眼,气得牙齿发颤:“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在他们没看见的位置何惜在默默吃瓜,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魅力可以号召这么多人来镇政府大院闹事,还敢这么明目张胆送礼,怎么部长和主任不管? 何惜够头够脑的想要找到答案,身高限制了,无奈叹气,门口的大爷终于发现何惜了,救星可算是来了。 “哎,快看,何技术员来了。” 何惜一顿,侧首看了门卫大爷一眼,‘大爷我不就迟到吗?至于喊这么大声,前面万一有领导呢。’ 何惜随即抬脚,打算避开人群悄悄进去,结果被人拦住去路。 好家伙,两位大领导堵着自己,太尴尬了,上班迟到也就算了,还被大领导抓包,真是一天美好的开始。 两位大领导冷脸盯着她:“还不快过来。” 才走了几步路就被围住了,何惜的头顶都是人声,叽叽喳喳的有点吵,她听不懂几句。 脑瓜子嗡嗡的,捅了马蜂窝了。 “停……”何惜呼出一口气,“一个儿一个儿来。都是找我的?” 人群默认,都在拿眼睛盯着何惜。 “这些是?”何惜看着三大车的土特产,敢情刚才吃的都是自己的瓜。 “这些都是送给何技术员和小组成员的,大伙的一点心意……” 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挤一边去了,声音都带着冬日特有的弧度。 突然挤上前一人:“这边是我们大队准备的礼物……” 又挤没声儿了。 何惜一边安抚大伙,一边说:“好,我看看大伙带的特长。” 按照数字的顺序,何惜一一查看了他们带来的土特产,发现了不少信息,倒也简化了下乡考察的时长。 何惜让大队的人把东西都盖好,小心冻坏了,随后热情地招呼大伙进来暖和暖和。 镇政府农业部,成了整个大院最热闹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信访部门。 还是数字的顺序,何惜小组四人一一接待大队的成员,为他们出谋划策,并且成承诺和保证一定会去他们大队现场指导工作。 原本何惜还以为需要做动员工作,结果现在是大队的人追着何惜要计策和出路。 十大队产毛尖蘑菇最好,它生长条件苛刻,产量又低,但是营养价值是其他蘑菇的几倍不止,有“蘑菇之圣”和“软黄金”之称。 五大队特产榛子,果实形似栗子,外壳坚硬,果仁肥白而圆,被誉为“坚果之王”。 三大队特产黑木耳,又称“黑菜”,其外观黑褐色并带有光泽,形状酷似人耳,有肉质厚实和清脆的口感。 三个大队听着何惜这样夸奖自家的特产,脸都臊红了,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推销自己的产品。 有了部长和主任的保证,保证他们会和供销社联合推销他们的特产,并且还要向上级领导反映,争取市里省里甚至是外省都能有咱们产品的一片天地。 最后何惜提议不如来一个联合展销,就叫——黑省第一届农产品展销会。 广邀全国农产品,带来商机,带走产品。 第36章 围着大棚转一转 黑省第一届农产品展销会? 江部长和孙主任愣了下,简直不敢相信,在场的众人点头不语,只有何惜的唇角微微上扬:“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走出去,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可以。我觉得可以。”江部长坐直身体,看看其他人吃惊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和镇里的领导商量一下,马上上报到县里再到市里,争取最快的速度批复。” 之前有质疑的人也不敢说话了,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的话全都按在肚里,也有人暗自窃喜刚才自己什么都没说。 他们尴尬地点头赞同江部长的话,虚情假意地提供着自己的热情,小组四人默默看着这些人的嘴脸,不予评价。 “哇,何技术员真厉害,这就想到办法介绍咱们的产品了。” “是啊,真是厉害,人才少年辈出。” “就是,以为都是一群毛孩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哎,别说,说不定还真能带动咱们的农产品销售。” ………… 夸奖的话里涵盖不少明里暗里的讽刺,何惜全盘接受,倒是气坏了沈川、孔力和罗红。 会议结束,沈川哭丧着脸,对着那边宽敞办公室里的人嘟囔着:“何惜,他们凭什么不管?既然不管就别想着分咱们的功劳。” 旁边的何惜看着又阴沉的天空心里暗暗发愁,怎么又下雪了?看来宿舍的申请要再快点了。 也是,他们小组提出的建议,其他小组成员怎么会管,万一没成岂不是自己也要跟着丢人。 下班的时候何惜给陆今安买了不少的补品,才刚刚进村口,就有人询问她什么时候和他订婚。 何惜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神情有些诧异:“婶子,谁说我们要订婚了?” 婶子不乐意了,开始埋怨何惜:“你说说你,小陆同志对你多好,每月钱和粮票都上交,他还是带着彩礼来的,自行车和手表你都收了……” 其他婶子看见何惜也纷纷聚拢过来闲聊:“是啊,他哥前段时间不是来了嘛,长兄如父婚事铁定成。” “还有还有,他不是接你下班还摔伤了吗?不在乎你能这样关心你?” “别挑了,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太过了就是矫情了。” 越听何惜的脸上寒意便多一分,意味深长的目光最终留在何家的方向。 回到家里的何惜面上没有表露任何,何母频频抬头注视何惜,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 对于妻子和小女儿的变化何父历历在目,心中百感交集:“吃饭就吃饭,东张西望什么,越来越没规矩。” 晚上的时候何惜又在房间里哭,这次是哭给别人看的,何菲听见声音敲人进来。 “叩叩。” “何惜我进来了。” 何惜的肩膀颤抖着,她缓慢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浸满了泪水。 显然,她在哭泣。 何菲看见何惜真的在哭,下意识皱眉:“怎么哭了,上班受欺负了?” 何惜又长又翘的睫毛颤了颤,摇摇头。 “是……”何惜欲言又止的样子,急死何菲了,“妈把我和陆今安的事到处宣扬,现在村里的人都传,我非他不嫁,还有其他,我们是怎么举止亲密的。” “还说……还说我们是不是都已经啃过了,我……”何惜的眼睛再一次发酸,鼻子也是。 何菲气得瞪眼:“这,妈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要毁了你吗?” 何惜哽咽着:“他是怕陆今安跑了,故意逼我的。” 何菲移开目光,转头隔着墙壁紧紧盯着何母屋子的方向。 每日任务照旧是何惜一人。 不出所料第二天一早,何惜起床吃饭时发现陆今安的脸色不太好,想必也是不认同何母的做法吧。 上班前何惜交代何菲熬大骨汤给陆今安喝,记得分均和点,小心她一会找你谈心。 正如何惜料想的一样,他出现在她面前,何菲看看他,知道他有话要说,主动让位,拍拍何惜的手:“把话说开。” 陆今安的视线落在何惜的脸上,不愿移开,好像好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放心,我不会逼你,是男人就用实力说话,我会让你说愿意。” 陆今安长的出众,个子高,相貌英俊,眉宇间带着冷意,却很吸引人,瞧着他这张脸,何惜轻笑,如果没有如果,她一定抓着他不放。 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水瓶里倒上热水,今日开始要下到每个大队一对一指导工作,还有就是针对没有特色的大队替他们寻找生财道。 十七和十八大队离得近工作可以一起做,据他们反应说西红柿黄叶花果脱落,还有灰霉病。 小组四人一路骑行来到所属大队,雪后根本看出来路在哪,完全靠感觉,哪应该是路,结果倒是找到了沟,还知道了它的深浅。 棉鞋灌包,帽子飞了,裤腰里都是雪,既狼狈又有趣。 何惜借势跟罗红团雪球互扔了几下,暂时忘记了昨天的流言蜚语。 女孩子开心的笑声感染了身边的人,孔力盯着何惜的笑脸,不自觉也笑了,扬起嘴角,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结果被沈川发现了。 孔力收起眼底的笑意,撇开头,感觉到被人嘲笑了,脸也红了。 四人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小时,村民不免有些怨气,沈川当时就不乐意了:“迟到也不是我们故意的,你们自己看看这满地的积雪,不打扫也就算了,还是这种态度。” 有村民反驳:“你们就不能早点出门。” “半夜出门,你供我们一顿早饭?” 从大棚里出来的少女看着年轻的技术员,心里有欢喜和嫉妒。 尤其是吃商品粮的沈川和孔力,机会稍纵即逝,她们可要抓紧了。 一位大胆的女孩,上前劝架:“赵叔,技术员来一趟不容易,您就别挑理了,再说这大雪天的,谁都不容易。” 何惜和罗红抬头看着那女孩,她声音还挺好听了,又带着一股子娇气,还是土生土长的好办事。 何惜道谢:“谢谢,走吧去大棚看看。” 女孩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何惜:她又没替你解围。 可是她是小组长。 病情一:冬日水分太大,按照夏天的养法种冬日的菜不完全正确。 病情二:日照时长短,湿气重。 病情三:免疫力低,缺少微生物。 接连走了六七个大棚,一会冷一会热,体感温度变化太大,何惜不自觉地冷了起来。 注意到何惜的变化孔力脱下自己的外套,打算披在何惜身上。 何惜拒绝,男人统统闪一边,你们只会阻碍她赚钱的脚步。 病情一二基本解决了,病情三不好办,系统倒是有药,她花钱白给村民?不行,她决定汇报给镇里,之后再说。 第37章 后悔药来点儿?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消失在天际,室外的光线逐渐变暗。 何惜终于踏上回家的道路。 不放心的陆今安早早等在村口,向着远处眺望。视线范围内除了白雪,就是逐渐光秃秃的大树。 漠河市的冬天是最冷的,陆今安走出来的时候没带手套,手指冻得通红,得不到答复的日子是最难挨的,坚定又孤单。 也许喜欢是初见时的惊鸿,女孩子不卑不亢的气质,自信略带张扬的笑容。 骑车的何惜突然想到冬天了,他们还没有堆过一次雪人,是不是太可惜了,是不是就像恋爱一样,不谈年纪过了,再谈就不是一样的味道了? 一路上都在想着陆今安对她的好,心里难免有所触动。 可惜这和被人逼迫谈婚论嫁不一样,也许她是想自由恋爱吧?! 路上骑不动自行车,一路上基本都是推行,不断有大朵的哈气呼出,老远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那,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何惜的心触动了一下。 何惜加快脚步,越来越近发现真的是陆今安那个傻子。 站在路中间的他,身上落着积雪,低头看着地面的单薄身影,就连受伤的那只手都没戴手套。 他等在那里,承着积雪,像自虐一样惩罚自己。 何惜喉咙发涩,快速走近他,停稳车子,把手套套在他手上。 “陆今安。”她的声音有责备也有心疼,抬手摸摸他的脸,一样冰冷。 “自虐?说好的自信呢?” 陆今安茫然地抬头,看着何惜红唇,他蹭掉手套,冰冷的打手落在何惜的眼睛上,捂住她过分明亮的眼睛。 何惜的唇被撞了一下,不疼,却怪怪的,陆今安偏头,吻住她的唇,狠狠地吻着她。 一瞬间何惜大脑一片空白,宕机了很久。 回神过来吓了一跳,推陆今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受伤的手臂,“嘶”他闷哼一声,吓得何惜当即住手,她选择一点点后退。 后退两步,也不知道是速度太快了,还是地面太滑了,何惜摔在了地上,她反射性地出声,瞪着陆今安,然后捂住屁股,站起来揉了揉,捂着屁股车子都不要了,气死她了,不行回家躲躲。 陆今安站在原地,许久,单手推着自行车回家,途中还骂自己,怎么没有及时扶起她,她吓傻了,你呢?没用。不过还是下意识舔了下嘴角,甜的。 余下的路何惜气鼓鼓的走了回来,何菲看着她的动作,眨了眨眼:摔了?不是说申请宿舍了吗?住单位也安全些。” 萧焰朝何惜的身后看看,没看见陆今安的身影,疑问写在脸上:“陆今安呢?他不是在村口等你?” 何惜脖子一梗,脸颊跟耳朵飞快地泛起一阵红晕:“别跟我提那只狗。” 何菲和萧焰对视一眼,满脸的问号。 萧焰担心一只胳膊的陆今安,抬脚出门没走几步远就看见,单手艰难推车的他,萧焰带着看热闹的神情上前接过自行车。 “你又怎么招惹她了,骂你是狗?” 陆今安喉咙动了下,咳了一声,冻的通红的耳朵,完美地掩盖了他的青涩,他想想说:“可能是不满意吧?” “不满意什么?”萧焰探头过来询问。 陆今安笑着摇摇头:“小孩子少打听。” “你?不就大我几天嘛。” 晚饭何惜没上桌,但是同何菲说了自己从明天开始住单位的事,她表示理解,一个女孩子晚上七八点钟到家,还是在大山里,太危险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会的功夫家里人都知道了,何惜没有选择和何家的父母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内心深处的她其实一直想要和他们刻意保持距离。 何母为此气愤的不像样子,就差指着何惜的鼻子骂,说她不孝顺,说她不知道为人父母的艰辛,说他她没有责任心,撇下家里的一大摊子不管,拍拍屁股自己逍遥快活去。 试问,她的屁股能拍吗?摔的不能碰,寸劲儿摔的是真疼。 何母闹了一会,何惜也听累了,对她下了逐客令,终于安静下来,何惜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每日任务的跑步何惜在早上上班前完成了,留下的就只有仰卧起坐和深蹲各三十五个。 她针对现在大棚种植蔬菜遇到的各种病虫害问题,提出现实的解决方案,以及现代的药物如何合理出现的问题。 偶尔出现还好解释,大规模出现要怎么解释?毕竟不是一个科技水平可以研制的,如果他们要何惜拿出配方她又当如何? 可能是真的累了,没多久的功夫人就睡着了。 陆今安来的时候敲门声何惜都没听见,他见煤油灯还亮着,没人应声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推门进来。 何惜背对着门口,趴在破旧的书桌上睡着了,她枕着手臂,眉眼安静,有些挺的小鼻子,昏黄的灯光落在脸上,最吸引他的还是之前吻过的红唇。 他弯腰继续看,许是感受到有人靠近,何惜自己睁开了眼,身在异乡没有安全感,何惜慢慢变得很警觉。 她打着哈欠,抬起朦胧的双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发现是陆今安,又想起在村口发生的事,伸手捂住自己的唇,脸不自觉红了。 陆今安直起身,偏头看着她,轻笑:“真的决定要住单位了?” “嗯,来回的路程太累了,省下的时间还能多睡会。” 何惜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账本,慢慢翻开:“你和萧焰的钱和各种票以及花销都在这上,现在还给你。” 何惜另外又拿出自行车票和手表票,还有她大致估算的钱,账早就应该算清楚,她也一直清楚地记录着他给的每一分钱和票,从未敢动他的一份,一直以来花的都是自己的。 陆今安一直盯着她,红润的嘴唇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柔情,她怎么能捂不热? 他继续寒着脸,伸手夺过自行车和手表的钱和票,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快速将它们撕碎,居高临下地说:“你休想划清界限。” 何惜另外一只拿着账本的手一顿,有点委屈,她难道不想让自己幸福吗?可她只是一个游魂,连这个世界都不属于,怎么给彼此未来? 如今她的存在就已经是不负责任了,还要继续不负责任吗?有些后果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世界上真的需要后悔药。 早知道那晚就不要激动了,不激动也就没有现在的一切了。 第38章 暂别与赚钱 第二天一早,何惜是被何母的吵闹声叫醒的,她人还没清醒过来,摸着手表睁开惺忪睡眼,努力看着时间。 大门口,何母的声音传来:“干什么?挤什么?说好了咱们分两批卖菜的,你们今天也卖是什么意思?” 大妈一:“就是,看看你们的小白菜,真是小白菜,这么小也舍得拔了卖?” 大妈二:“还有这西红柿这么生,又硬又青。” 大妈三:“还有这……” 何惜强迫自己清醒,不能再睡了,可是也太早了,早上四点半,微弱的亮度,勉强看清手表上的时间。 何惜穿着浅色的秋季睡衣走出来,看见其他三位年轻都在看热闹,陆今安走过来单手拿起盖着自己受伤手臂的衣服,罩在她的肩膀上,一个肩膀一个肩膀披上。 陆今安叹了一口气,眉头皱着:“到了外面可不能这样由着自己,谁难受谁知道。” 何惜点点头,伸头看着门口停着的七八辆马车,应该是所有种植大棚的人了吧,镇上的供销社还真是一下子吞不下。 何惜打算劝诫一二,但是在那之前她需要把冬衣穿上,再出来时把衣服还给陆今安:“你才应该注意,小心冻伤。” 他没接衣服,而是倾身靠近何惜,右手支在墙壁上,半圈着她,不紧不慢地说:“你还是在意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何惜当时想的是如果他打掉陆今安的这只手,是不是他就能一头撞在墙壁上了?这样妥妥的就是撞了南墙,就能回头了。 何惜的屋子刚好在何家布局的南边。 略微走神的时候,被他又得逞了,他借机亲了下她的唇角,蜻蜓点水的一下。 何惜还在幻想他撞上南墙的样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加之他的动作,何菲和萧焰对视一眼,都笑了。 何惜红着脸推开陆今安,并在心里告警自己:不能被男色所困,只有不断的赚钱才能活下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何惜的出现令吵闹的场面安静了下来,好像一直在等着她出现一样,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气温低得刺骨,注视的目光是火热的。 红色的棉袄,黑色的裤子,巴掌大的小脸,白净细嫩,带着应季的红晕,她微笑向大伙打招呼:“听我说一句,镇上的供销社吞不下这些菜,大家抽签决定谁去县里卖,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下次还是按规矩办事损失小。” “其实不怕辛苦的去县里也是一样,就是距离远,但是机遇大,有愿意的也可以尝试。” 在场的人偏头与自己的家人小声议论着,同意了何惜的提议,抽到长签的认命地出发去县里,菜不能放太久,与其挤在一起让镇上供销社的人员挑挑拣拣不如去县里搏一搏运气。 被褥有限何惜带上现在盖的出发上班喽。 路上都是心喜,可以暂时摆脱何母这个麻烦,心情好极了。 何惜离开的毅然决然,看得村里的左邻右舍一脸懵,对何母小声指指点点,控诉她的过分之举,哪有母亲不维护自己孩子的,她到处败坏的还是女孩子的名节。 早餐是系统提供的,绝大多数时间系统都不会干预何惜去做什么,想做什么,它的目的只是何惜能否成为首富。 白水煮蛋配上小咸菜才好,何惜在空间里做了韩式辣白菜,巨下饭的,也不知道王强想她没有? 几天下来,何惜撅屁股栽水稻才栽了五亩地的,机械化倒也可以,需要她花两千购买机器,一个水稻机器,一个小麦机器,另外稻苗的培养也需要机械化,整整需要三千大洋。 不过由于本钱已经达到五千块,何惜开启了水果的种植。苹果和香蕉,真是太好打理了?! 浇水、施肥、剪花、疏果等等,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还好有灵泉续命。 到了镇上的道路,自行车基本可以骑行了,她来到出租小院,将准备好的大米、苹果和香蕉加辣白菜放好,为了保暖还烧烧炕,当然了,物品都是存放在地上的木板上的。 何惜与王强打好招呼,说晚上六点出租屋见。 他先是数落了何惜一番,说她没有合作精神,都多长时间了才想着出一次货,他的下线都等着她吃饭,快饿死了知不知道? 何惜再三保证自己近期一定抓紧出货,因为她刚才脑子一热花了三千购买机器,之前的果树苗十颗二百块,手里现在不足两千,这还怎么成首富? 何惜高兴的忘乎所以的时候,系统控制版面突然跳出来:请注意你的心率。 何惜:心率? 版面再次调整: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何惜:兴奋过度猝死?! 系统:请不要怀疑,就是。 系统:请注意,今晚二十时商城有限时秒杀活动,记得看看。 不出意外何惜上班又迟到了,上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不出所料,何惜一大早就被孙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孙主任悠闲地喝着茶叶水,面带微笑:“小何同志啊,听说你搬来宿舍了?这样以后更加方便工作了,今后有什么想法吗?” 何惜盯着自己面前茶杯里的茶叶,低着头想了想:“上班不迟到?” “咳咳。”气得孙主任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处,“你可真有出息。” 何惜抿嘴笑了笑:“要不,解决温饱?” 孙主任突然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在窗前,背对着何惜,说:“想得再远一点,你的计划院里全票通过,县里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咱们争取年前把事儿办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何惜总算喝上一口茶水,她实在是太渴了,主任给的水烫的真是一口都指望不上。 干渴的喉咙总算得到慰藉,何惜疑惑地看着主任的背影,问:“你们就干呗。” “无非就是征集各个大队的土特产,升级包装一下,带到会场,向到会的嘉宾和与会人员介绍品尝或者交换产品,最终确定订单量。” 听着何惜这么云淡风轻的描述,主任的老脸一红,强装着威严,说:“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坚决服从命令听党指挥。” “哦。”何惜低头继续小口喝着热茶。 主任回头,看着何惜,心中默默叹气:有本事的不积极,没本事瞎跳脚。 第39章 住宿舍了 下班时间到了。 何惜在其他人的帮助下顺利来到宿舍,那是二楼的一间房间,里面有两位原住民,加上她一共三人,选了下铺的位置,上铺没人。 何惜上大学时就是给床铺拉着帘子的,现在也是一样,罗红帮忙挂着帘子,好奇地问:“你这还是头一份,怎么想到的?” 何惜手上同样忙碌着:“想要一个自己的空间,想把自己藏起来,缩在乌龟壳里安全。” 罗红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试探性地说:“你家里出事了?” 何惜索性不干了,坐在床铺上,简单说了几句何母的过分行为,和自己不想那么早就嫁人的想法。 不是宣扬不婚主义,只是想表达人生其实不结婚也一样过得好,婚姻如果不是一加一大于二,那就不要结婚,原因很简单,金钱的压力迫使婚姻是负累。 小于或者等于二两个人可能都活不起,更何况还有背后的家人要照顾。 罗红眨了眨眼睛:“你想得真多。” 其他两位室友也点点头,何惜内心毫不动摇,毕竟以前在手机上看过不少婚后二人生活还不如一个人的案例。 东西很少,一会就完事了,费时的是床帘,收拾完罗红就离开了。 食堂供饭,只能是住宿的才能吃,何惜和另外两位室友一起吃了晚饭。 另一边的王强早就着急了,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十分钟了,敲门没人应,房东说没看见何惜回来。 终于在十六时十五分的时候,何惜出现了。 何惜下车后看着王强等人的脸色,轻咳一声,脸上都是尴尬:“今儿头一天住宿舍,耽误时间了。” 她打开出租小院的大门,引他们进来,王强就坡下驴,本来也就没生何惜的气,只是怕她手里的好货易主。 何惜笑着说:“这五箱是香蕉,咱们尝尝口感。” 王强的手下吞了一下口水,小声说:“老大,南方的香蕉啊,运不来的,多贵啊?” 王强瞪了一眼他,道:“多说什么话?你们老大我什么东西吞不下。” 距离这么近,她听不见?行吧,她听不见。 苹果和辣白菜都试吃一番,他们舔舐嘴角的样子何惜尽收眼底,她笑着回答他们关于供货周期等,一一解答他们的疑问,她的声音轻柔,长的好看又心灵手巧,在场的纷纷感叹自己早就有了家室。 没有家室的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香妃苹果和金手指香蕉,都是两块五每斤,分别是四百斤和二百斤,收入一千五百块,大米三千斤,收入六百块。 二百斤的辣白菜他给五分一斤,何惜开始有点不乐意,王强劝他,咸菜五分已经很多了,咱们都是老顾客了,他还能骗你吗? 二百斤才十块?!她有点无奈,十块就十块,芝麻和西瓜她都要。今日收入两千一百一十块。 今天没有下雪,但是依旧很冷,还好宿舍每周提供一次洗澡的福利,何惜洗了澡,收拾下,刚准备睡觉,突然接到系统的提示:还有十五分钟,商城秒杀即将开始。 对哦,还没看看商城今天都有什么限时秒杀商品。 躺下前回想一遍,嗯,每日任务今日完成了。签到给两个盆,刚好一个洗脸,一个洗脚。 看了一圈商城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唯一感兴趣的是特制速效救心丸,两瓶秒杀价一百,一共五份。 还有一个就是农机驾驶证报名费半价三百块,两份。 何惜都没多想就盯着救心丸了,出于谨慎的她,在开抢一分钟前问了系统一句,这驾驶证别人认不? 系统:不认,但是我们认。 何惜:你们?有用? 系统:你购买的机器需要同等的驾驶证才能开,无证驾驶我们会给出相应处罚,比如扣分、罚款、吊销、暂停考试资格等。 何惜闻讯坐起来,你大爷的,不早说,差点这点钱又保不住了。 紧张加愤怒导致何惜坐起来的声音有点大,两位室友出声询问何惜:“怎么了?是有虫子吗?” “没……没有。”何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住惯了,忘记还有其他人,以后要小心自己的动作了,自言自语也要注意。 还有五秒开抢,五,四,三,二、一,何惜点击立即购买,显示没货了。 何惜双眼瞪得溜圆,不敢相信,没了,她没抢到? 何惜:系统,还有其他人抢购吗? 系统:有的。 何惜眼睛微微睁大:还有其他人,她不是个例。 系统:放心,你们这辈子都不会见面,不在一个时间段。 何惜:切,都省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戏码了。 转头抢到了报名驾驶证的优惠机会,要开始学开车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进驾校。 居然是机器人教练,它看见何惜也是尴尬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何惜也挺尴尬,机器人? 它的模式是温柔模式,练习转弯的时候,何惜加机器人加车都进了沟里,它看着自己身上的泥水,和崭新的车子,就是没给她一个眼神:“今天先到这里,下次,再说下次。” 何惜悻悻地点头同意。 床很软,何惜自己偷偷加了现代的床垫在其中,何惜也很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睡不着。已经不知道第十几次翻身,她终于对于自己的失眠感到不耐烦,结果就是继续翻了个身。 睡不着坐起来,孤单地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她又一次孤单了,怎么会难受呢?她不是早就是孤身一人了吗? 寝室里很安静,其他人都在梦乡里,只有她被拒之门外,身心俱疲。 另一边的陆今安,躺在炕上,呼出一口气,心情很复杂,他也失眠了。 早上何惜还是保持以前的时间点起床,起来才发现早了,刷牙的时候又感觉好累,含着牙刷躺在床上发呆。 提不起兴致,什么都没做就觉得好累,她是不是焦虑了? 其他人都睡的不错,只有何惜和陆今安两人眼下有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还要表演自己没什么事。 真累! 第40章 筹备工作 何惜再次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早上八点。 她就那样含着牙刷再次入睡了,寝室里的其他两人也还在睡,她匆忙起身顺便叫醒那俩,三个急急忙忙出门,早饭是没有了,等午饭吧。 真是的,住单位的宿舍竟然还是一样迟到,要不是她有技能在身,怕是早就被辞退了。 小办公室里其他三人都已经来了,对于何惜的迟到他们真的是太好奇了,沈川歪头看着她:“这么近你也能迟到,你可真是人才。” 不可否认,迟到是真的。 何惜略显尴尬地开口:“一夜没睡,早早就起了,结果觉得累,含着牙刷倒在床上睡着了。” 孔力沉默几秒,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室友呢?” 听着室友二字何惜就笑了:“她们还是我叫起床的。” 结果他们都笑了。 今日的工作就是鉴别,将各个大队送来参加农业博览会的农产品进行品级筛选。 就拿特色的黑木耳为例,首先过掉泥土和碎渣,然后是区分木耳和沙耳,最后是大小挑选。 复杂的工作都留给了政府公务人员,底下的人美其名曰他们干不好,不知道上级领导需要什么样的,万一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就不好了,结果就是成堆的农产品堆在他们农业部。 好在整个镇政府的农业部都在忙碌,每个小组负责一样产品,即使是这样,一上午的时间也才完成一小部分的量。 在何惜的强烈要求下给了她一杆秤,每一份黑木耳完成简单的质检都会进行称重,省去了一部分后期的工作。 给今天上午的最后一份黑木耳称重的时候,何惜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胃部传来一阵绞痛,她俯身倒吸一口气,缓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勉强直起身来。 昨天晚上的洗澡已经消耗了她不少的能量,加上今天早上没吃早饭,又做了不少的工作量,她到极限了。 之前还能忍忍,后来是真的忍不了。 罗红上前询问何惜:“怎么了,不舒服?” 何惜的面色不太好,说话有气无力:“没,没吃早饭,饿的不行了。” 孔力闻言,不禁皱了下眉,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枣糕递给何惜:“垫吧点,马上吃饭了。” 何惜打开油纸,发现是与自己之前卖的枣糕类似,但从香味上判断没有她的好,偷工减料了。 来不及道谢,先来几口续命要紧,何惜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后,说:“谢谢。” 孔力:“客气了。” 何惜盯着枣糕看:“哪里买的?” 沈川抢先一步:“黑市,三块一斤,供不应求。” 资本真好,她卖一块五,别人卖三块,窝火是怎么回事? 何惜叹气:“我之前卖枣糕给黑市才一块五一斤,这也不怎么好吃还三块,真是没天理。” 他们比较震惊,她进体制之前还有这样一段经历,怪不得第一次的枣糕巨好吃,后来的变味了,卖的人只说换师傅了,敢情是盗版。 过节送礼谁家要是能送的起一份枣糕那是倍儿有面的,送这个,事儿准能成。 罗红给何惜倒了一杯热水,终于有粮食进入胃里,它渐渐不再折腾她了,一上午难得休息一会,她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出神。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何惜事务缠身,由于博览会是她提出来了,具体细节问题他们都要问问何惜的意见,尽管她再三说明自己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但是他们还是要问问。 她这样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每天重复一样的工作,挑拣、筛选、品尝、分装、打包,看似充实,但是她总觉得日子过于乏味。 直到有人提及说:“小何同志的对象呢?改天带来我们做长辈的也替你把把关。” 何惜突然意识到难道是少了他在身边?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习惯了他的出现,还有他拙劣的演技。 她鬼使神差地开始替他说明,有一天他接自己下班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在家养病。 他们责怪何惜,他都受伤了她也不说多关心一下,一心扑在工作上。 何惜无语,还不是你们围着她问东问西,她也要有时间逃离才算啊!每天回到寝室洗漱之后,倒头就睡,差点连每日任务都不能完成。 还要抽出一点时间考驾照,农机也不好考的好吧。 后续还要攒钱,播种机有了,收割总不能是人工吧,要累死她? 系统的空间里,何惜站在驾校宽敞的空地上,看着机器人用吊车把她开进沟里的车吊起来,它说何惜是它教过最大胆的学员,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掉沟里的。 由于教练车需要洗护加上吊车,所有的费用都要何惜拿,为此何惜和机器人大吵一架,身为教练的机器人难道没有责任?凭什么开销她一人拿? 何惜把整个驾校都给投诉了,对于系统提供的每一项服务,使用者都有权利投诉,也是这样她才知道系统的使用者有一个交流群。 可以跨越不同的时空交流,对于何惜的投诉他们在论坛上看见了,还私信联系何惜。 明朝的皇后:冷静,不值当。给你套青花瓷餐具玩。 唐朝的杨玉环:唐三彩人偶要不? 秦始皇:朕让人照着你,捏一个兵马俑送来?见过女版始皇帝没,朕就是。哈哈哈…… …… 不断有私信弹出,何惜看着这些信息,突然间找到了组织,内心有了归属感。 第41章 误会了 早饭后。 何惜走进办公室,嗓音有些低沉:“今天你们先忙着,我不行了,要阵亡。” 他们渐渐习惯了何惜的说话方式,罗红无奈地说:“记得找领导请假,小心你那点工资,扣除迟到还有多少。” 何惜撇撇嘴:“知道了,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三人听着何惜的话,相互看看,摇摇头,这孩子怕是没救了。 才多大整日想着要退休,要不就是辞官告老还乡,他们年轻人能有份稳定工作容易吗? 前脚何惜把门给正在工作的三位带上,后脚结结实实摔在走廊里,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三人对视一眼,完,晕了? 孔力推开沈川把何惜扶起来,罗红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下意识蹙眉:“发烧了,去卫生所吧。” 沈川突然想到什么,提议道:“还是去医院吧,她之前住院过,小心点好。” 孔力看着沈川的眼睛半眯着,充满威胁,沈川闭嘴不再说话,难道她和罗红聊天你没听见? 何惜被孔力公主抱带出来镇政府,雇了一辆马车,去县医院。 罗红去了何惜的寝室,拿上她的棉被,盖在她身上。 当时的医疗水平有限,很难判断她到底怎么了,检查一圈才知道,就是劳累过度导致的抵抗力下降。 这都不是可怕的,最让人担心的是她发烧四十度。 正巧这一日,陆今安来医院拆石膏,老远就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但是没有看见何惜便没多心,刚好也到自己的号了。 寒冷的季节,他和萧焰穿的都是比较单薄,高领的毛衣困不住温度,好不容易积攒的温度总会被西北风吹散,周而复始,一路上都是这样。 黑色的外套,白色高领毛衣,黑色裤子里面是毛裤,脚上倒是一双棉鞋,最冷的地方穿这么少,玩漂儿? 站在远处陆今安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他们的着急,既然看见了出于礼貌他打算过去打个招呼再走,说不定可以了解一下何惜的情况。 陆今安迈步走近:“巧了,你们怎么也在医院?” 孔力有些不想告诉他实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沈川看着自己兄弟的神情,大致猜到了。 病房里一片静谧。 许久,何惜睁开眼偏头看向窗外,开口道:“又下雪了,要是能堆雪人就好了。” 闻言,陆今安看向她,眼神复杂,但还是宠溺地说:“等你好了,我们堆雪人。” 何惜没说话,她没有回家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了,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又不甘心。 今天看见别的男人关心她,自己吃醋生气的样子又觉得还想还能再坚持一下,万一她就同意了呢。 娃娃亲不等于对象,也不等于男朋友。 何惜哑声道:“拆石膏了,恢复的怎么样?” 陆今安望着她的侧脸:“都不打算看看我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何惜抿了抿嘴,将头转向陆今安:“冷吗?” “冷,彻骨的冷,没人给暖,要不你疼疼我?” 何惜就知道,演,又给她演上了。 昏昏沉沉的,大抵是没有退烧,脑袋听见这些它是高兴的。 “棉衣呢?” “洗了。” “干了再出门呗。” “想见你,等不了。” 何惜顿住,没作声。 她之前给论坛上的,她认为的“好人”私信问过,她到底要不要谈恋爱? 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劝她:谈呗。她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体验人生的,享受当下的快乐,烦恼留给以后。 还纷纷打听陆今安长什么样?基因不好的人就算了,家世麻烦的再有钱咱也不要,人口多的也不行众口难调种种。 给了何惜不少勇气,其实她也想,就是顾虑太多。 何惜小声说:“你再努努力,说不定哪次就成功了,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何惜感到一阵风扑面而来,陆今安近在咫尺,他蹲在床边近距离看着何惜,脸上挂着往日的笑意,伸手点点她的唇:“你可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来,喝点水。” 给何惜带吃的回来的孔力等三个人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们脸上的表情各异,其中一个人满脸羞涩,似乎被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所感染。 另一个则眼中闪烁着羡慕和嫉妒的光芒,心里暗自叹息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她。 而最后一个人则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替自己的兄弟默哀。 陆今安给何惜倒了一杯水,不烫了才递给她,高烧的原因她的唇几乎干的起皮,脸也红红的。 孔力也不示弱:“我给你买了粥和肉包子,多少吃点,补充体力。” 陆今安将何惜扶起来,靠坐在床上,掖好被子,礼貌地从孔力的手里夺过粥碗,小口小口地喂给何惜吃,孔力的眸色深沉,默默拿起包子放在何惜面前的小桌上。 罗红看着暗中较劲的二人,胳膊碰碰身边的沈川:“什么情况,咱们第一天认识的时候不就知道她有娃娃亲?” 沈川叹气,有趣的灵魂,总在不知不觉间吸引人,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第42章 确定关系 夜晚的何惜又发烧了。 退烧针也打了,感冒药也喂了,高烧却反反复复。 额头滚烫,双眸氤氲着淡淡的雾气,脸颊两侧的嫣红有加深的趋势。 这些现象都在告诉陆今安。何惜又高烧了。 陆今安心里一紧,起身推门出去,来到护士台:“护士,302的何惜又发烧了。” 护士闻言皱眉:“又发烧了,只能物理降温了。” 护士准备好了酒精和棉布,端着护理盘打算替何惜擦拭身上,但是突然一位患者出现了突发状况,显然她需要过去帮忙,她愣了愣,问:“你给你对象擦行吧?” “哎呀,顾不了这么多了,你来,我去救人。” 护士如箭一般迅速地投入了工作中,而陆今安则像被定住了一般,端着医用酒精和棉布呆立在那里。 他的内心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如履薄冰般走进了病房。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何惜的被子,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用棉布轻柔地蘸取酒精,犹如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般,仔细地擦拭着她的手心和脚心。 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生怕弄疼了她。看着何惜那因为高烧而潮红的脸,陆今安心中充满了担忧。 可是何惜的高烧还是不见退,难道真的要脱衣服,护士交代腋窝也要擦拭,脱还是不脱啊? 何惜的毛衣是自己脱的,里面是一件立领衬衫,她说这样搭配毛衣才好看,几次试探他都下不去手,几次调整自己的呼吸,终于打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那颗扣子仿佛有千万斤重,他给自己打气加油,万事开头难接下来是第二颗扣子。 他又纠结了,是要全打开吗? 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只是简单地……简单地替她降温,退烧。 扣子被缓慢地全部打开,何惜粉色的内衣赫然暴露在陆今安的视线里,肌肤雪白,玲珑有致,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在观摩…… 高烧让何惜的不太好受,她动了动,呢喃着。 何惜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生在说些什么,她的呢喃换回了他的神情,他给自己一巴掌,在安静的夜里显得额外清脆“啪”。 他俯身凑近听了一句:“奶,奶,老太太又瞎跑。” 陆今安终于替她擦拭了腋窝,一不做二不休连带着脖子、前胸、肚子、后背他都擦了。 一切都结束后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额头都是汗水,是忍耐的汗水吧?! 去护士台归还物品的时候,听见她们背后小声议论。 “你们看见他的脸没?” “一张帅脸谁看不见。” “不是。” “他脸上不正常的红。” “哎……,还真是,你也太大胆了,让他来。” “我不是想着推他一把,早上瞧见两男争一女。” “瞧把你能的,小心好心办坏事。” 渐渐地,何惜的体温开始下降,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陆今安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水杯,静静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的脸庞。 陆今安慢慢地往病床上靠了靠,就在何惜手边的位置,趴着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何惜动了动,惊醒了他,他下意识闪躲的眼神,让何惜好奇,他有猫腻。 何惜打算起身上洗手间,他扶着她起来,她低头看着自己系错了的纽扣,满心的疑问。 陆今安顺着她的眼神同样看着纽扣,愣神了片刻,但是太着急,又不能再检查,大意了。 她深呼吸闭上双眼,因为羞耻而轻轻颤动的睫毛,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蝴蝶。 他偷看一眼,她刚好睁开眼,对上陆今安的双眸,哑声道:“还看?” 何惜认为他是通过衣服缝隙看见了什么,结果不是,路过护士台的时候才知道,敢情扣子都打开了。 就听“哐当”一声,病房的门被何惜暴力打开。 她回到病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收起心中漫天的愤怒,他也是照顾了自己,太矛盾了,头好痒啊! 陆今安看着何惜的表情就知道又是护士多嘴了,他长嘴了,会自己说。 他等着她的决定。 一番自我思想搏斗之后,何惜做了一个早就应该决定的决定:“陆今安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不要处对象?” 闻言陆今安愣了半秒,随即低笑了一声,走近何惜:“求之不得。” “我很难缠的。” “有多难缠?” “就是很难缠。” 二人的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陆今安低头,对着她诱人的红唇,亲了上去。 终于陆今安松开了气喘吁吁的何惜,看着女孩透着红晕的脸,还有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睛,陆今安心满意足。 第43章 堆雪人 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何惜就回家了。 她利用空间的便利,给意外发现的论坛上的好友送了自己做的点心,感谢好心人把自己的特制速效救心丸匀给她一瓶,这才保住性命。 临近中午孔力再次给何惜送饭来,何惜道了谢并且把昨天的饭钱连同今天的一并给了他。 孔力的眼眸微垂,睫羽轻颤,声音低沉:“不用了,我们是一个小组的,我还要谢谢你的关照。” 但是何惜执意把钱和粮票给他,无奈之下他接过钱的瞬间,瞥见她身后的陆今安,他故意偏头迎上他的目光,看似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又写满了炫耀。 孔力微微点头回应他,脸上眉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流露,内心却在百般思量,回神过来的他,恢复之前的态度:“可以多休息几天,孙主任说年轻人要注意劳逸结合。” 何惜点头,简单收拾一下,回了单位取了自行车,二人回家了。 突然要回家了,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何家父母,像之前一样的热情,但是经历过上次的事,她恐怕是装不出来的,冷淡? 不对,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就行了,见招拆招。 “何惜,小惜,还要买什么东西吗?”陆今安的声音传来。 何惜扯回思绪,最在后座上回应他:“没什么想买的,你呢?” “想吃肉,特别想吃肉。” 何惜探头,追问他:“是不是我……妈她屈着儿你们了?” 车子稳稳停在供销社门前,二人下车,陆今安摘下口罩,眼底蕴着那浅浅的笑意:“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饿瘦了?” 何惜故意上下打量他,语气稍显质疑:“难道不是想我想的茶饭不思?” 陆今安朝何惜露出欣慰的笑:“嗯,行,上道了。” 几天没见陆今安如幽怨的小媳妇,有一肚子话想要同她说——说何母克扣他们的伙食,自己就是那牲口一样干活,说何母一天到晚神经兮兮地藏她的钱,看谁都是贼,说村里人对他的默默的关心,担心她被城里人拐走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儿,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从哪里同她说起。 被他盯的何惜耳尖染上潮热,慌乱地瞥开他的注视。 供销社里遇到了黄主任,三人热情地闲聊几句:“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这段时间你们家买的青菜都是两个女婿操办的,你妈就在一旁看着就行。” 对上陆今安的眸子,她就知道何母那是不放心,生怕别人贪污了她的钱,又不想自己出力干活,可不得让他们干活。 何惜买了一些布,她准备做羽绒服,之前她让王强帮自己收了些鸭绒,正好可以拿来做衣服,或者羽绒裤,这里真的是太冷了。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肉和零食,还有单位分的豆油和其他东西。 对于何惜的回归,他们都是高兴的,萧焰兴高采烈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大领导回来了,咱晚上吃什么?”说着话还朝陆今安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那挤眉弄眼的样子,何菲都看不下去了,轻哂一声:“你是不是傻,看不出来?” 萧焰又回头看看两人,恍然大悟想到什么:“行,那我恭喜二位。” 所谓好处不如饺子,晚饭是猪肉白菜馅的饺子,陆今安和萧焰一人三十个,看着数量多其实饺子不大,一口几个刚刚好,两口一个就略显矫情了。 鹅毛大雪,撒落整个村庄。 它们下落的速度,就如晚高峰着急回去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耽误不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何惜和陆今安、何菲和萧焰,四人在院中集结,围着家门口转一圈,脚下的积雪踩的咯吱咯吱轻响,最后选中了一个不会被轻易推倒的位置。 男生细致地给女生戴上手套,嘱咐她不要逞能,冷了就进屋免得自己遭罪别人心疼。 何惜看了一眼陆今安的手臂:“你的手行吗?” 陆今安蹲下,抓起一把雪,掂量在手里:“男人不能说不行,你不知道?” 何惜眨眨眼。 看着郎才女貌的四人,也只能是看外表。 那雪人堆的圆滚的身材、歪斜的脸、勉强算是跟憨态可掬沾边,那都是夸大其词了。 一起的还有其他人也在堆雪人,单纯就是为了哄孩子,其中一家的小孩指着他们的雪人问:“它像谁?” 四人站在雪人面前陷入深思,是照着谁的样子来着? 小孩的爸爸朝这边扫了一眼:“至少还没倒。” 嗯,好高的评价。 第44章 埋头苦干 静谧的雪乡,只有积雪踩踏的声音。 最近少见二人一起跑步,村里的人根据是不是一起跑步判定他俩的关系,好了一起,不好就她一人。 今日的签到送了一把剪刀,何惜欣然接受,刚好用来裁剪布料,做衣服或者裤子。 家里还在用煤油灯,没办法那就进空间,反正一大堆的活等着做。 经过何惜坚持不懈的努力g1的驾照它下来了,由于没有任何的驾驶技术,她学的比较慢,离开驾校的当天,机器人教练给她放了鞭炮庆祝。 “对了?”何惜还想问问能不能借机考其他级别的驾驶证,结果驾校消失了,只剩一片空旷的荒地。 来的奇怪,消失的也突然。 土地已经扩展到二十二亩,两亩地是水果,二十亩地是水稻和小麦。 人类的进步就是会使用工具,机械化的生产大大提高了她的种植体验度。 听着机械的轰鸣声,她的心跳没由来的快了些,终于、终于可以摒弃原始的耕作方式,脚踩油门,加足马力,农机排气管冒出阵阵黑烟,可惜它没动地方。 兴奋不等于她真的敢放手去做,驾校场上的叫嚣谁不会,实操看着简单实则举步维艰。 足足十分钟的心理斗争,它前进了一步,半个小时过去,距离水田还是好远。 这时系统的提醒突然出现:“请注意,农机是烧油的。” 轰鸣声还在在叫嚣,何惜没明白它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呢?” 系统:“没了需要去加油站排队加油。” 何惜:“我去,你们来真的?什么都模拟,什么都要钱。” 放平心态,何惜在心中默念一遍教练教的,终于放开手缓缓驶向农田。 今晚是水稻种植,将培育好的一盘盘稻苗放在机器的固定位置上,缓慢开动机械,随着轮子的滚动,稻苗被插在水田里,整齐划一。 前期的施肥都是无人机完成的,一台机器两块电瓶轮流操作,由机器人指挥完成,花费二百块。 最近的何惜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出了不少自己的私活,又偷偷攒下一万块的收入了。 看着今晚栽下的水稻,何惜的眼底浮现的都是满满的笑意,一万了,她已经有一万块了,十里八乡独一份的万元户。 “呼。”何惜长舒一口气,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倒是不累就是太紧张了,生怕车开翻了砸了自己。 系统又提示道:“鉴于你的资本已经达到一万元整,将为你开启养殖场服务。” 何惜兴奋地跳脚:“想吃汉堡和炸鸡了,还有鸡米花、鸡块、烤鸡脖、牛肉火锅……” 系统:“牧场等级为一,只能养小鸡,需要不断养殖提供经验。” 这时何惜低头在地上划拉着什么,一会得出一个数字,需要养五十只鸡才能升到二级,说养就养,四只鸡崽子,一袋饲料又是一笔开销。 忙完这些时间早就不早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何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在何母的注视下慢悠悠落座吃饭。 何母没想到她这么自然,心里的那股火,噌一下就窜起来:“你是上班是上班,不上班家里的活是一点都不想干呗?” 一口饭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何惜,迎着何母的目光:“此言差矣,我不拖累你们就已经是最好的了,要求别那么高。” 何惜瞥了一眼陆今安,把手里热乎的鸡蛋给他:“再补补,小心为上。你俩也有。”何菲和萧焰也有属于自己的鸡蛋。 闻言何母“啪”一声将筷子扣在饭桌上,说:“你……败家的孩子。” 何惜的视线直直地留在何母的脸上:“我自己买的鸡蛋不行?” 昨晚没看清楚,养的是蛋鸡,不是肉鸡,四十个鸡蛋满够吃了,炸鸡和汉堡可能暂时吃不上了。 何惜早上醒来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期待来到牧场的时候傻眼了,入耳都是母鸡的咯咯哒的声音,满地圆滚的鸡蛋,她立即查看购买记录,好家伙是蛋鸡。 唉,蛋鸡就蛋鸡吧,鸡蛋也能卖钱,鸡蛋也能积攒经验值。 再看看她的水稻,已经笑弯了腰,金灿灿的颜色太喜人了。 好,晚上种小麦。 埋头苦干发大财。 第45章 提及高考 何惜自从答应了做陆今安的女朋友,二人的互动就变得比之前多了。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阳黄历,距离1977年恢复高考还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是该委婉地提提这事儿了。 近几日不用上班倒是清闲不少,今日签到给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这让她觉得系统时时刻刻都在监视她。 她才想到高考的事,后脚签到就给了她需要的东西,还不是第一次,说是巧合又为什么拿捏的这么巧。 算了,今天先歇歇不想了,晚上继续种地。 蛋鸡?看着不顺眼,吃! 今日的早饭格外丰富,糯米鸡、菜包子、鸡肉粉肠,配菜都是系统商城购买的,只要是她做饭必定丰盛。 何惜在餐桌前坐下,环视一周,最后在身旁的陆今安这收尾,收回视线的时候对上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眸里都是笑意。 看着他的脸,何惜本能地想起在医院的吻,被一群护士偷偷地围观的尴尬,离开时纷纷送上自己的祝福,还说结婚时别忘了她们的喜糖。 想着想着她的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何惜瞪他一眼,但在他看来那是浪漫的问候,问候他晚上做梦有没有梦到自己。 高兴之余,陆今安敏锐地嗅到何惜身上一股淡淡的奶味,原来是喜欢喝牛奶,即便是冬天牛奶也不易长时间保存,但是奶粉不一样,记下了。 恋爱当中的人总是急于探索对方的喜好,表现自己,乐此不疲。 何父看着不说话的母女俩干着急帮不上忙,妻子不能劝,她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小女儿也不能管,她强调的人权也是对的,怎么能把一生系在他人身上。 男人的确是伴侣,但不是唯一,但是不结婚是肯定不行的。 看看再说,万一谁先想通了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何惜说道:“你们想过恢复高考的事没?” “什么?恢复高考?” 在场人除了提出问题的何惜就剩下陆今安没有惊讶了,何惜发现他的神色也是吃惊,但总体还是太平静了些。 难道是他们猜到了上层的意思,将消息传递过来了? 她的心里稍稍有点疑问,但是很快就打消了,不重要、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考上大学。 何母当即就打消了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冷笑着出声:“何惜我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总让你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先是说什么不结婚,后又是住单位远离他们,村里人非议她,现在又是提及恢复高考,她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吗?她在质疑伟人的决策,下一次批斗大会被批斗的人就是她。 何母激烈的言辞让何惜再一次心生远离他们的决定,她不是原来的何惜,做不到毫无原则的孝顺,她有自己的想法。 对于他们母女俩的矛盾旁人不好插手,但是恢复高考这件事,陆今安他是知道的,算算日子也就还剩不到一年多的时间,这个时间点提起它无疑是正确的。 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会,怎么争吵的就这么激烈了,他冷眼瞥了一眼何母,声音也冷冷的:“阿姨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难听,你不出门不知道外面的天下。” 现在的风声确实没有之前严谨了,他爸爸在信上也说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也是知道的。 陆父听着上面的风声给陆今安去了一封信,信上写得极其隐晦,但是身为他的儿子以及过来人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啊?是真的吗?我也是道听途说做出的判断。”何惜佯装自己不知道,只是单纯瞎猜的。 “是啊,我们家的小惜最聪明了。不像有些人固执己见。”陆今安低笑出声,伸手捏捏何惜光滑的小脸。 何惜表现的呆呆的,好像还没真正消化他说的话,眼神清澈,表情茫然。 何菲见状,眼眸闪躲一下,自己都高中毕业两年多了,再重新追上他们的,自己可以吗?上学的时候她就不是多聪明,现在? 她…… 萧焰自然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上学自然好过在这里种地。 由于何惜的甩手离开,家里大棚的重担顺理成章落在何菲身上,他是何菲的对象怎么能不帮忙,即使自己吃饭也是给了钱和粮票的。 身为二女婿的萧焰都在干活,三女婿的陆今安怎么能袖手旁观,这活儿啊,三位年轻人共同分担。 好多的细节问题都与大地种植大相径庭,只能等待何惜回家问问她,她要是知道那就好解决,她要是也不知道那就听天由命。 何菲和萧焰早就干够了,每天被何母呼来喝去的,感觉好卑微,明明新中国讲究人人平等。 陆今安倒是没有他俩的那些想法,他单纯当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重生后的磨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他享受其中。 何菲呼出一口气,低头捡起碗筷,低头继续吃饭,只有吃饱了才能努力学习,跟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何父倒是更加矛盾了,没有政府的红头文件,是支持妻子还是女儿啊? 第46章 决定前往哈市 何惜有些失望,何父何母不支持她的决定,倒是何菲积极响应,开始捡起自己的高中知识,书都是何惜借给她的。 也许只有大哥的上进才能换来何母的真正的高兴吧,何知恩是她的脸面,他体面懂事、努力优秀都是她与村里人的谈资,他又是家里的香火,所以偏爱他也是正常的。 何惜不羡慕,不曾拥有何来羡慕,她只是一心想着钱。 细想想她的生活也挺简单的,工作、锻炼、种地、卖货、睡觉,没有太大的波动,现在正式加入陆今安的存在。 原先的闺蜜不是她的闺蜜做不到交心,也就没在来往,爱慕她的刘生倒是也没见着,听何菲说忙着搞大棚呢,比咱家都忙。 推上自行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陆今安突然拽住她的后车座,字里行间带着暧昧:“何技术员,能为了我留下吗?” 何惜眉心微蹙:“你还真是随地大小演。” “嗯?” 萧焰一直觉得何惜说话的方式特别有趣,总要揣摩一下,不然有圈套。 “只听说过随地大小便的,没听过随地大小演的,你又是独一份,正式任命你为咱们的指导员,主抓思想教育工作。” 陆今安嘴角的笑容僵住,他黑脸看着一边说话的萧焰,语气非常不客气:“用我手动替你闭嘴不?” 萧焰闭嘴,并且主动给嘴巴拉上拉链,表示自己会安静的。 何菲当场跟何惜告状:“你看看他,你不在我们都受他的气,谱儿可大了。” 何惜将车子停稳,默默叹出一口气。 何菲抓住这个机会,抨击陆今安:“看看,她都生你的气了。” 何惜走近他,匆匆抬头、踮脚,亲了他的薄唇一下,明明是薄唇却那么柔软,鲁莽之后轻咳一声:“你们……要保持团……结,我先走了,不然赶不上食堂晚饭。” 何菲:让你教训他,你喂我们吃狗粮,气饱了。 镇镇府大院。 夕阳的余晖映上何惜的五官,越发衬得她美好动人。今日早早下班的孔力三人看见何惜,不免吃惊,人美就算了,关键是她还聪明。 何惜心无旁骛直奔食堂。 晚上跑步时身边少了陆今安的呼吸声,不适应,太奇怪了,她知道自己的心,“好感有余,喜欢尚远”,怎么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何惜现在的体力大大提升,从空间搬运粮食到外面都是自己完成,累了来口灵泉,坚决不雇佣系统的稀奇人,坚决秉持空间自己用,系统自己知。 第二天一早,何惜小组被全部叫到孙主任办公室。 看见来人孙主任写满沧桑的脸一下子笑开了:“小何同志休息的怎么样啊?” “还行。”何惜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担心有不好的要发生。 “坐,坐下说话。” 小组四人对视一眼:他今天吃错药了? 沈川耸了耸肩:不知道,没见过。 罗红:暴风雨前的宁静? 孔力:看前面。 三人尬尴收回聚拢在一起的脑袋,身子坐正,目视孙主任。 只见孙主任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不减:“别太严肃,我要通知的是好事儿。” 何惜:好事儿?那倒是说啊?大喘气想急死谁? 他拿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尝,眼神时不时看看何惜他们,就是不说那好事儿是什么。 “猜猜,看看是什么好事儿?” 四人摇头。 他颇为嫌弃地说:“年轻人,大胆猜。” 四个年轻人还是不说话。 可能是他自己绷不住了,笑着开口说:“何技术员的意见最终通过了省里的领导的决策,决定在十一月中旬在黑省哈市召开第一届农产品展销会。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小组三人祝贺何惜,何惜也感谢小组成员,意见是她提出的,但是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大家的,她不能居功。 孙主任看着何惜默默点头,年轻有为,还谦虚,城市发展需要她以及她这样的人。 参加展销会的公务人员可以携带一名家眷,自费出行,虽然是自费但是镇里给开介绍信,大会结束自己自行玩三天。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准备工作,大院里依旧忙碌,毕竟要携带的农产品太多了,大多是干货,怕磕碰且易碎,还有带汤带水的罐头,肩上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出发前放假一天,回去准备好私人物品,带上家眷后天上午十点镇政府大院集合。 何惜没着急回家,而是躲进宿舍自己的小床上,甩甩左手闪身进入空间,快速查看商城上的各种美食,尤其是方便携带的。 最近她都在留意,只要有小零食她都买下,她决定带着家里的所有年轻人出门,机会难得嘛。 送点礼说点好话,村长给何菲和萧焰开两张介绍信不就能住招待所了。 她想得可美了。 将小零食放在空间里,到时候就说回宿舍拿东西。放在宿舍不是不安全,那耗子真防不住,何惜的衣服都被咬坏了。 村长也给力,问问原因,抬笔写了两张介绍信,盖了红戳。 不过村长说她回来之后要去村里的大棚看看,最近出现不少的问题,赚的都是辛苦钱,能帮就帮帮,让她不要在意他们之前说过什么伤害她的话,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他们会主动认错的。 第47章 坐上了火车去哈市 何母的眼皮突突地跳了几下,她在大棚里隔着塑料薄膜看着外面即将消逝的太阳出了会儿神。 天刚刚擦黑,何惜回家了。 正在做晚饭的何母闻声出来查看,她看不清来人的轮廓,但看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就知道是何惜回来了。 “呦,这不是在镇上上班的何技术员嘛,怎么想着主动回家了?”何母的态度有些讥讽。 何惜没作声。 退一步? 越想越气,忍不了! “呀,这不是到处败坏何惜名声的何母吗?今儿没出去说道说道?” 何惜拿下车后座的包裹,里面是四件羽绒服,都是她在空间里自己加班赶出来的,何惜怼完她一句后没在理会。 何母怒目而视,觉得难以置信,更未曾料想到何惜会是这个态度。 从大棚干活出来的陆今安看见何惜,眉毛一挑,不紧不慢的脚步,脸上微笑的表情,挑逗的眼神,说:“这个时间回来,难道是想我了?” 他伸手轻轻抬着何惜的下巴,左右看看她:“脸上还是没肉,给你买的奶粉喝不喝?” 何惜狐疑:“奶粉?我都断奶多少年了,怎么还给续上了?” 陆今安含笑看着她,并没有放开她的下巴:“没关系,续上吧,喝奶的孩子长得水灵儿。” 在他后面出大棚的萧焰:什么玩意儿? 何菲:喝奶的孩子长得水灵? 萧焰看着何菲,耸肩、摆手:他真不知道那畜牲,干的好事? 视线齐聚在何惜身上,何惜:? 何惜将下巴从他的手指上移开,指指手中的包裹:“一会过来试试衣服。新做的。” 由于何惜的回来,何母不得不再炒个青菜,脸上的不悦毫不遮掩。 何父满脸的疲惫之色,今天帮着朋友家上山砍柴了,大雪深的、累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但是看着妻子的态度还是忍不住说一句:“自己的亲闺女你这是什么态度?能过就过,不能过回娘家去。” 回娘家?她可不敢,娘家现在发展的大棚,生活水平提高了,他们还要感谢何惜,感谢她让他们先一步赚上钱,卖上了一批好价钱。 再说了,因为这点事儿回家,爹娘都能骂死她,想想也就安静了。 才安静下来,何惜突然出声,吓了何母一跳:“爸,我提出的意见省里批准了,我和小组成员加上其他人要去省会哈市出公差,可以带一名亲属。” 何父不着痕迹地扫了何母一眼,抬头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惜丫头就是聪明,行,你和小陆去吧。” 何菲肉眼可见眸中的光暗淡下去,她也好想去,像村里的老人一样她都没出过县城,她向往外面的天地,萧焰说的外面可美好了。 何惜的动态视力还不错,她捕捉到了她眸中的变化,故意装作看不见。 二女儿的变化何父自然是看到了,他心里盘算一下,最近卖菜加上之前何惜赚到的钱,已经有七百八十块,这其中也有二丫头的功劳。 何父试图询问何惜的意见:“你姐去方便吗?” 陆今安投来质疑的眼神:刚刚不是定好了他去的? 何父赶忙解释:“是在加上你姐?” “自费,她能同意?”何惜眼神看向何母。 “你爸我说的算,一百块,是她的劳动所得。” 何母默认,望着何惜和何菲的眼神好似杀人的刀子,锋利、冰冷,何惜装作看不见,何菲吓得不敢吃饭,蜷缩在何惜的身边不敢抬头。 晚上试衣服的时候何父把钱给了何菲,嘱咐姐妹俩出门在外要自己小心,还叮嘱陆今安照顾好她俩,就是没提萧焰,毕竟他不看好他。 萧焰默默伤心,何菲好一顿哄才行。 羽绒服女式,气质大长款,御寒保暖大毛领收腰显瘦,何惜是牛油果绿,何菲是粉色的,都是她自己调色。 男式则比较简单,也是大长款,但是是防风系列,黑色。 供销社的布料不行,缺少现代科技,清洗太难,还是三防面料贴心。 陆今安手里拿着衣服,眸色深了深。 第二天,四人启程先去镇政府大院集合,拿上小零食,转战县城上火车。 说是去参加农产品展销会,但是大家的心都在之后的三天自由活动上,路上闲聊的都是去哪里玩,想买的东西有哪些。 一路上,三人和其他同行的人相处的比较融洽,何菲甚至激动落泪,萧焰安慰她,等将来的局势好了,带她游山玩水。 到第二天早上才下火车,何惜的小零食消耗了大半,实在是参加展销会的人太多了,他们县就去了十人,整个黑省能去多少人? 众人下火车后,省里接站的人早就来了,徒步去定好的招待所。 由于人多房间有限,最后是何菲和何惜住,陆今安和萧焰则是去了较远的招待所。 哈市与小县城不一样,它有更加深厚的历史和文化底蕴,深厚的苏联风格,毕竟是以前的老大哥嘛,学习和借鉴大哥的离大哥近点,素有“东方莫斯科”之称。 何惜承诺一定去看冰雕和体验滑雪。 陆今安和萧焰的兴致不高,出门旅行女友不在身边,败兴,香香软软的手都没得拉。 展销会在第三天举行,今天白天都是准备时间,锅碗瓢盆、酱醋茶都要备好,明天的现场试吃用得上。 第48章 农产品展销会 大会筹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整个黑省都知道这个展销会,也格外关注它。 之前中立的人都在观望,何惜这么一个刚刚上任的小技术员,能掀起多大的浪,又或者省里压根就不会批准她这么胡闹,甚至会有人为此闹事,结果风平浪静、紧锣密鼓地筹备上了还。 现在正式宣布今日开启展销会,吃瓜群众震惊。 这就开了?! 费劲的得意门生秦闻之前就开始招摇何惜,说她用关系才来上班的,更难听的都有说她是哪位领导的小老婆,半夜爬床、甚至还生了孩子,镇政府一直压着消息,怕影响展销会。 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 何惜选择配合,没有的事为它生什么气,不值当,对方这么挖空心思地造谣她,不就是希望大会出现问题或者她出事嘛,那她就等着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 “都是什么东西?没本事就造谣。”萧焰轻嗤,将手里的雪团重重砸在墙上,“没安好心的废物。” “她什么都没说,默默承受着,是我不够关心她。”陆今安自责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何惜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红袖标,会场在室内温度刚刚好,她精致略显妩媚的脸暴露无疑,更加坐实了谣言。 被叫来一起参加大会的陆今安今日才知道谣,他倒要看看哪个敢为难何惜。 面对他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何惜表现的很淡定,不是装出来,结果越是这样陆今安越心疼她。 不经意对上他担忧的眼神,何惜笑着安慰他:“好了,别气了,就是怕你们跟着着急上火才没说。” 他的脸上带着心疼之色却又责怪她:“你还是没拿我当自己人,回去好好罚你。” 他伸手点点她的额头,随后轻抚她柔顺的长发,语气温柔:“如果镇政府不能给你公道,我给你。” “别做傻事。”何惜警告他。 何菲和萧焰无事可做就在哈市闲逛,何菲满眼都是新奇,她觉得自己以前的眼界实在是太小了,她就应该多来大城市看看,这也更加激励她学习,参加高考的决心。 抽签的时候何惜利用系统的手段作弊了,她选中大会的中心位置,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她的胆子真的不小。 陆今安一直陪在她的身侧,陆陆续续有人上前询问产品,还有要试吃的,何惜统统满足对方的要求。 北极蓝莓果酱味道鲜美,抹在她烤制的面包上唇齿留香,试吃的人员众多,还是孙主任将贪婪之人撵走的。 果干和果脯之类的蜜饯也深受大会人员的喜欢。 鳕鱼罐头更是喜欢,之前惯是鳕鱼炖豆腐,如今可以这样携带它,纷纷赞叹。 牙格达果的酒和饮料,深受年轻人的喜欢,好喝不上头,微醺的感觉,酸甜可口的饮料,为约会时提供另一种选择。 大麻哈鱼,珍贵的特产鱼,鲜食、胶制、熏制、罐头都行,最贵的是“红色籽”盐渍鱼卵,招待外国友人都拿的出手。 ………… 想要等着看何惜笑话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甚至暗暗吃惊,这位小技术员举止有度、进退有礼,就连面对不怀好意的攻击也游刃有余。 尤其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位长相极其出众的男子,她真的会对那些谣言中的老男人下得去手吗? 放着这样一位人间尤物,去做谣言中的那些? 好些参加展销会的公职人员开始合理怀疑消息的准确性。 他们意识到,这位技术员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她这样的美貌,确实不会喜欢脑满肥肠老男人。 闲暇之余开始有人议论: “你们看她应对自如的样子,看来是有备而来。” “对,还有她的外貌,八成是嫉妒她,才说她上谁的床。” “嗯,有可能,还有你们看,他身边的男子,她大方承认是娃娃亲,彩礼都收了。” “啊?太可惜了,没机会了。怎么什么好事都是她的,难怪有人造谣她。” 这边的陆今安生气了! 他周围的低气压压的何惜好不自在,不叫他来好了,现在好了,受伤的是她,还要哄他。 别人投来的目光越多,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如果用电闪雷鸣来形容,何惜必定是第一个被劈死的无辜人员。 何惜只是想着他的出现会让说她,爬老男人床的事不攻自破,她家里的这个这么帅气逼人犯得着要外边的? 谣言解除。 开始有不少人大着胆子在陆今安的眼皮子底下,像苍蝇一样扑上来,同何惜说话。 完了! 暴风雨要发作了!!! 第49章 弄哭她了 展销会一共开七天,第一天闭馆了。 据说接下来的几天会有大量的南方朋友也来,交流南北方饮食文化,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交易量都是政府对标各级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 但是大会的现场倒是特例开放了个人交易,参加大会的城镇居民和职工可以购买会上的所有农产品。 第一天的大会上,采购单位采取的普遍是观望态度。 哪个不想以最低廉的价格,买到最多的商品和种类,所以他们没有气馁,也见识到了不少的稀奇物件,还是南方的美食多,气候温暖更利于动植物的生长。 散场的时候,陆今安走在前面,只见他一身黑色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本就是那种体型和气质都很出众的人,此时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没有臃肿,只有身材挺拔如松,气势清冽凛然,越发体现他的独特。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却是冷的。 走出大会场地很远的距离,才有橘黄色的路灯出现,清楚地照着一前一后的人。 陆今安将何惜送到招待所却没有离开,何惜看着他的神色开口,问:“进来吗?” 许久,陆今安终于同何惜说话了,嗓音低沉,含着隐忍的怒火:“我有资格进吗?我是你的什么人?会不会让其他人误会?” 招待所的房间黑着,应该是何菲还没回来,他俩都玩一天了,晚上也不知道回家,太不像话了。 得!又要演。不就是没说造谣的事,她都没当真要怎么说,与其费劲心思解释谣言,不如让它不攻自破,穿越归来的每一天她都好累。 生活当中的太多事情都是她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她不想运动,每天还要完成每日任务,她不想上班,还不是每天早八晚五上班,她不想说话,还不是每天被迫回答各种问题…… 她已经够努力克制自己了,为什么事事都在和她作对,她只想简单地生活,真的没有心思谈恋爱,可是一个人又太孤、太冷了,她整个人都是矛盾的。 人生需要搭子,但不一定需要伴侣,是,她就是不想负责,不想麻烦,人生真的比想象的更加累。 何惜觉得自己太消极了也许今天不适合交流,既然这样他还是不要进来了。 她开门只开自己进入的缝隙,没有邀请他,但是关门的时候门被挡了一下,陆今安进来了,何惜都没有时间去开灯,紧接着她就贴在了门板上。 一个黑影照在眼前,窄小的窗户投射进来的亮光全部被他遮挡了,何惜甚至看不清眼前人,但是鼻翼尖都是熟悉的气息,他特有的清冽味道。 他单手扣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低头开始亲吻她的唇,重重地描绘她诱人的红唇,不似之前的温柔,有一种攻城略地地侵略性。 不得不说吃过肉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两人都没有脱衣服,他就那么一寸寸地吻着她的脸颊、唇、脖子,令她全身羞愧燥热无比。 她甚至感受到他在慢慢引导自己,与他共情,他的动作还在继续,何惜忍不住挣扎,乱了全乱了,一滴接一滴滚烫的眼泪落下。 何惜的眼泪真的吓到他了,他松开禁锢何惜的手,回退一步,他的心也像被她的眼泪烫到一样,一抽一抽地疼。 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惊慌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以为你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陆今安自嘲地用指尖轻轻擦拭她溢出的眼泪,柔软的指腹像雨刷一样不停歇地在她的眼角处扫摆。 陆今安的声音在漆黑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你还是坚持我们只是搭子吗?需要的时候才要聚在一起?” 听着他的话,何惜的身体却蓦地晃了一下,陆今安本能地想要伸手接住她,但是他没有资格,任由何惜慢慢滑坐在地上。 其实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有外界的各种原因,加上他们自身条件优越,接近他的人都没有那么纯粹吧:长得帅,家里有钱……接近她的人图她的美貌,能赚钱的脑子…… 所以他们都在掩盖自己那些最肤浅的情绪,都在试图希望在汪洋的大海里寻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巴掌大的孤岛。 我们又确实不一样,她没有撒娇的资本。她只是孤身一人,或许只是孤单的游魂。 她想过依靠家人,但是自己真的融不进去。何母的逼迫,她不想理论,冷暴力处理。何父的默许,她抱怨过,也许她唯一有的就是何菲的崇拜了吧? 陆今安虽然没和她在同一路线上,但是他每一步都在尽力朝着何惜走。 终于陆今安大约是觉得这段情感算是到头了,索性没在追问何惜什么,默默等了一会儿,开门转身离开了。 送何菲回来的萧焰看见陆今安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想:又怎么了?日子消停不了一点儿? 何菲快步上楼,没门锁,屋里一片漆黑,推门刚刚走了一步,突然被绊到了。 萧焰看见何菲房间的灯亮了,这才匆忙去追陆今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第50章 造谣者出现 “什么?” “他敢轻薄你,不行我要打爆他的头,废了他的下面。”给何菲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何惜趴在床上没再哭,她的感觉不会错,那种让人浑身紧绷,肌肉僵硬,眩晕,浑身发颤,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完了她真的恋爱了? 不行,生死难题她认栽,必须奋斗成首富,一定不能再有其他问题出现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吃饭,对就是吃饭,明天还要继续上班。 哈市的福利待遇就是不一般,竟然可以洗澡,何惜和何菲两个人互搓,好一通享受。 何惜刚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灯光下,她的肌肤雪白,还透着浅浅的粉色,她的长发被打湿,胡乱地贴在脸颊上,一张小脸越发白嫩。 一同洗澡的还有不少展销会的工作人员,都她们纷纷羡慕何惜的雪白肌肤,就她这样的在她身边的其他人都黯然失色了,可不得造谣她几句。 另一边的陆今安,回招待所的时候顺手买了一包烟。 才刚刚打开包装,给他买饭的萧焰回来了,表情何其诧异:“你小子居然会抽烟?不行,给我来一根。” 是男人就不能输,他会,他也要会。 萧焰啧了一声:“原来是这种感觉,吞云吐雾,飘飘欲仙,怪不得我爸老抽。” 上辈子的陆今安是会抽烟的,这辈子的他好像够呛,“喀喀……”吸了两口,被呛得不行,就像呛了一嘴毛一样,嗓子里直发痒,紧跟着又咳了一声:“你说我哪里不好?” 萧焰呼出一口气,伸手夺过陆今安手里的烟:“你们是两个不诚实的人,没法沟通。” 坐在床上的陆今安抬头看着萧焰:“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不要说,做出来。” 萧焰两只手都被占着,没有办法借机教训陆今安,心中遗憾万分,但是还必须认真替他分析:“首先,你要先知道她的顾虑是什么,然后,想要的是什么,再……你自己想。” 烟都要烧手了,他还没过瘾呢。 为了安全,第二日的展销会是何菲陪着去的。陆今安和和萧焰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随着大部队吃早饭去了。 何菲看着何惜像没事儿人一样,心里各种的害怕,越这样越吓人。 她站在展台前像门童一样,不说话、不回答任何问题,来人奔着她来的,借着交谈农产品的契机希望可以和她搭话,结果太让人失望了。 其中大着胆子的男人指责她:“不说话做什么接待?清高什么?看看你的那些丑闻满天飞。” 何惜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看摊子需要说话?别给你的私心找借口,不就是想要搭讪吗?你照过镜子吗?” “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你丑陋的外表和肮脏的内心。” 这时秦闻站了出来,费劲用尽全力保住的学生,一根独苗。 “和何技术员这样说话就过分了,你……” 何惜一向聪明,谣言刚刚起来的时候,她就找王强查过,对方直接给出是秦闻做的。 包括时间、地点、人物、衣着等全部一清二楚。 一切为了大会圆满进行,何惜一直忍着不发,结果他自己还找上门来了,不说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 “秦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事天衣无缝?我不找你,你就不会自己藏好,蹦跶那么欢是嫌死的太慢吗?”何惜冷冷地看着他。 秦闻的眼神闪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无中生有,重伤于我。” 何须觉得好笑,他是真的觉得她没有证据吗? 她小嘴一张一合把秦闻是如何造谣自己的始末说了出来,他的脸霎时就白了,太详细了,就连当时说话人的小动作她都知道。 他跌坐在地上,惊恐看着何惜:“你都知道?”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是你自诩聪明了。” 展会的安保队长早就等在一旁了,昨天他的老首长来过电话之后他就在留意此事,先是打听了谣言的内容,后是打电话给自己在漠河市的老朋友,没想到案子还是在自己手上接手了。 他让手下的人把秦闻拉了起来并且带走问话,根本没给他挣扎的机会。 同行的张副主任上前求情:“都是误会,宁队长请手下留人。” 宁词冷眼看张副主任:“被造谣的不是你,你当然不在乎,我问你女孩子的名节有多重要你不知道?” “不是你家的孩子你不急,我不一样,我得对得起这身衣服,别影响其他人,咱们派出所理论?” 周围的人纷纷开始议论张副主任的言行欠妥,同事也赞叹何惜的大度,为了不影响他们县的名声一直忍而不发,结果还不是幕后之人自己露了马脚,现了原形。 张副主任颜面扫地,埋怨地看向何惜:你就不能再忍忍,现在整个会场都知道他们县的丑闻了。 何惜从来就不是性子善良、性格软弱的人,既然对方不要脸,她还兜着什么。 何惜说:“张副主任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一直知道真相,为了大局隐忍着,到底是谁让你丢了颜面你要想清楚?我不是你的出气筒,少给我甩脸子。” 张副主任:“你……” 本打算叫何惜一起去派出所的宁词看见她这般不怕事,唇角弯弯,你个狠人。 他的声音穿透力很强:“何技术员,你也要一起走,当然了家属也可以一起。”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何惜和何菲暴打了秦闻一顿,“疼疼、啊、啊、别打了”的喊叫声不断从一个死胡同里传来。 队员一:“队长,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宁词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声音:“怕什么,我担着。” “不是,万一有人举报咱们违规执法怎么办?” 宁词拿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他:“抽吗?” 他摇摇头,说:“不会抽。” “男人怎么能不会抽烟!” 宁词叼着烟抬手拍拍说话人的肩膀:“就说雪天路滑摔的。再者两个女孩子怎么拉啊,咱又没有女警员在,磕了碰了我担不起。” “担不起?” 宁词叹气:“就是担不起。” 第51章 谣言解决了 派出所实在是太远了,路也不好走,两步三滑,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何惜等人才成功抵达。 宁词特意挑了一间单独、干净的审讯室让何惜和何菲先等着,还给了两杯热水,他才转身朝另一个审讯室走去。 何惜手捧着热水杯暖暖手,心中满是疑惑,宁队长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连自己提出的胖揍秦闻一顿的事都同意了,难道真的是面冷心热? 气温太低了,一杯热水根本驱不散一个小时路程灌进身体里的寒气。手烫热了,身上还是不暖。 没过多久,一个警员出现,叫何惜去另外一间审讯室,何菲自然想要陪同,但是被警员拒绝了。 何惜颔首,安慰何菲说自己快去快回,她又没犯事,不怕的。 刚踏入门口,她便看见审讯室秦文的身边还有一张空椅子,应该是她的位置,总不能是她审秦闻吧。 与秦闻相比何惜不同,她没有被限制,只是坐在椅子上。她瞥见秦闻的脸上都是泪水的痕迹,眼睛哭的红肿,他还有冤屈了? 看见何惜后宁词的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便抬手用指骨揉揉,随后焦躁的他点起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缭绕升腾,他轻咳一声:“不用害怕,我问你答就行。” 何惜点头。 最基本的就是姓名、年龄、家庭住址、来哈市的目的。 宁词眯了眯眼,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了:“你是怎么知道谣言是他散布的?” 审讯室里空气的味道不太好闻,何惜的眉毛微蹙:“起初当然不知道,我是初来乍到上班的,根本来不及树敌,但是所有的谣言都指向我,我也好奇,花了点钱找了当地的地头蛇,谣言之后的第三天知道真相。” 宁词问:“为什么没向到底的派出所报警?” 何惜:“早上上班前知道的,马上要迟到了,想着晚上下班之后去,结果……” 何惜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镇政府主管党风党纪的主任找到我,希望我先不要深究这样事,怕影响展销会的举办毕竟是我和我们镇提出的。” 宁词:“所以你选择隐忍?” 何惜轻笑:“我当然不愿意,但是他们拿整个镇政府大院所有人的荣誉胁迫我,承诺我,会把谣言暂时压住,并且大会一结束立即开展调查工作,还我公道。” 宁词揉揉眉心,问题有点复杂,这件事情深究起来,整个镇政府大院都跑不了,身为公职人员却选择对问题视而不见,助长歪风邪气,甚至还有包庇造谣者的情节。 本来就是处理秦闻一人就行,但是老领导给自己下达了命令:严厉彻查此事。 然而这件事的背后恰恰也有不少牵扯,事件能处理,但是之后呢,她的仕途怕是不太好啊。 明明没有背景,却能掀起巨大的浪。刚才的副主任,纪律组的主任,包括镇长可能都要被问责。这个风口浪尖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害死人。 愁啊、太难办了。 宁词即将点燃何惜进来后的第二支烟,何惜犹豫了一下,问:“能别抽烟吗?味道不太好闻。” 宁词点烟的手顿住了,长叹一口气,默默将烟放回盒里:“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你想严肃处理,省厅会给你公道。” 思忖数秒后,何惜回答道:“蜉蝣不足以撼动大树,处理造谣者就好了。” 宁词闻言点头。这样最好了,否则未来她的道路不会太好走。 秦闻自然是认罪伏法,之后转交给漠河市的当地派出所处理。 秦闻带走的时候看了何惜一眼,眼中都是不甘,又是无可奈何的神色。 是啊,有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步步高升,平步青云,有的人,挣扎一生,尝尽人间苦楚,却终不能得偿所愿。 人生就是不公平的。坐在椅子上的何惜合眼,心底涌起了极深的无奈和悲凉。 在笔录上签完字,宁词提议送何惜姐妹俩回招待所,何惜拒绝了,说是想自己走回去透透气。 走下楼梯的时候恰巧碰到陆今安和萧焰来,何惜缓缓低头,二人的视线对上,他怔住,心头微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聪明如何惜,她迅速地便察觉到了真相,原来都是他的功劳,怪不得宁队长如此客气。 真相浮出水面,何惜顿时觉得周身轻松。 第52章 省城的黑市交易 招待所的室内静谧了一段时间。 许久,何惜坐起身子,偏头看向窗外,说:“姐,一会你去找萧焰吧,我自己出去走走。” 此刻正在照镜子的何菲转过头,说:“你自己?还是我陪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就是看看,没什么事的。” 何菲将信将疑地同意了她的要求,同时她也想着萧焰答应陪她去吃当地美食的,只是陆今安怎么办,这个大的电灯泡。对象没了,萧焰再抛弃他,是不是不太好? 身体终于暖和了过来,何惜简单收拾一下,同何菲说了一声开启了自己的旅行。 来之前王强特意交代何惜,一定要去哈市的黑市找他的上级,亮瞎他的狗眼,总说他吹牛、否认他的功绩。 按照纸上的地址,何惜花了一个半小时才来到地方。 是个隐蔽的位置,进退可守,方便跑路,一切为了利益出发。 何惜敲门,里面静默许久,才传来低沉的声音:“谁啊?” 何惜扯扯嘴角,淡淡地说:“王强介绍来的。” “就是业绩虚假第一的王强?” 何惜仿佛听见了什么国际笑话,这种事有不要弄虚作假?再说了她的货都是紧俏的很,会卖不上价钱?开玩笑。 何惜没作声,等着对方开门。 门外突然没了声音,门内的人也在好奇,就走了?也就着气度。 来人隔着门缝看向外面,没人,真走了?何惜突然闪现,明亮的大眼睛出现在门缝的位置,吓得门内人一声惊呼:“哎呀,我的妈呀,谁的大眼睛?” 何惜很认真地回复他:“门缝看人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看来也不怎么样,牛气什么。” 门内人,沉声打开门,说:“你……有什么事?” 面对他的打量,何惜没做任何回馈,同时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不行,要是让她选还是王强,至少他人长得光明磊落。 何惜:“我有不少好货你要吗?” 门内人:“什么好货?” 何惜站在门口与他交谈,枣糕在内的不少点心,好吃的韩式拌菜,苹果和香蕉,大米和白面,漠河市的特产延伸产品等。 门内人狐疑地走出来,走到何惜的身后:“东西呢?什么都没有,唬我?” 何惜怔住,随后扶额笑了,无奈至极,说:“你傻,还是你傻?这么多东西带在身上,我可能是活够。” 何惜给了他一个地址,位置是她在来时候才租下的,七天的时间,足够她大赚一笔。 显然对方不信任何惜,怕她骗他,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来不来随你,最晚多等你半个小时。” 另一边的陆今安,躺在床上再次拒绝了萧焰的提议,他 什么都不想做,就这么躺着吧,他需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他催促萧焰和何菲赶快走,将帅气的脸扭向另一侧,给自己保留点最后的男性尊严。 前景回顾。 何菲上来直接就问他,是不是轻薄何菲了,萧焰震惊的嘴大张着可以塞下一个拳头,到底还是他大胆。 陆今安闻言闭上双眼,不置可否。 萧焰脸上带着看热闹特有的表情:“然后呢,她怎么你了?” 何菲怒瞪他:“什么叫我妹怎么他了?是他欺负我妹,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 萧焰抬起双手抚平自己抑制不住的笑,语气满是讨好:“我这不是替咱妹高兴吗?选这小子不吃亏的。” 何菲叹气:“事情好像朝反方向发展了。” 萧焰:“?” 何菲:“嗯。” 突然笑不出来了。 何菲说当时的何惜全身都在颤抖,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眼神木讷…… 闻言,陆今安的心像被人狠狠撕扯着一样,又酸又疼,心中也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心疼,他吓到她了。 何菲根本不管陆今安的脸色变得多么难看,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最后还是萧焰心疼自己兄弟,捂着她的嘴强行将人带走了。 下午三点,门内人开着车带着兄弟准时出现在约定地点,何惜笑着同他打招呼。 门内人可笑不出来,她的笑带着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这个女人一个笑把天聊死了,不过幸好他是来看货的。 何惜还是先让他们尝尝再谈价钱也不急,闻言门内人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你下药了,等下抢钱就走?结果他们是人财两空。 何惜挑眉:不是大哥,你戏比陆今安还多。 何惜:陆今安?怎么想起他了? 巨大的货量,让来人带的钱都不够了,又不想让其他人买走,他神色极其尴尬:“你等会我让他们回去拿钱来。” “送到这个招待所吧,天太晚了,我姐担心我,记得钱只能给我。”何惜嘱咐他。 交易结束何惜才知道他叫江豪。 一万元的货款,余下的两千,他承诺晚上送来,走的时候送了何惜两包咖啡豆。 外国货,要不是她做人爽快,他还不舍得给。 看着刚才还拥挤的出租院,何惜感叹回去又要赶快机械化种植了。 今日汇报存款一共:两万一千七百元。 第53章 矛盾如我 江豪自己特意跑一趟,给何惜送来尾款两千块,当时碰巧何菲不在,何惜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就让他进来了。 交谈了一会,何惜告诉他自己不是这的人,不过交易倒是还能继续做,她可以不定期送货,且价钱不变。 两人相谈甚欢,他给了何惜不少的思路,作为未来的人她还是不懂现在的局势,不过他也认同现在的局势在悄悄变化,有向好的趋势。 何惜送他下楼,碰巧遇见陆今安三人,没有多余的眼神给他,在他眼里就是直接忽视。 转身回来欲要上楼的何惜被何菲拽住了:“你们俩还是聊一聊吧,他……知道错了。” 何打量着她:“你就倒戈了?” 何菲眼神闪躲:“没有,我永远向着你。” 何惜:“假话,不诚实。” “对不起。”陆今安的声音发抖,但是神情坚定,他知道错了。 何惜没回话。 陆今安现在算是知道“骑虎难下”怎么写的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禽兽的一面,如果不是何惜哭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半推半就就……? 雪月的景色下陆今安时不时偷看一眼何惜。 何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上:怎么办?自己可是礼收了,不行她得帮帮忙。 她刚想张嘴,何惜转身离开了,朝着远处走去。 晚上她特意换了衣裙,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人。 白色的短款羽绒服,红色的连衣裙,加绒棉裤,白色的雪地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为了见刚刚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甚至他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间认识的? 自认为喜欢对方,了解对方,其实他根本一点儿不了解她。 陆今安安安静静地跟在身后,没得到任何回应。 何惜想了想,把手里的纸包递向不远处的陆今安:“给,别人送的咖啡豆,一人一半。” 陆今安迅速上前,暗淡的眸子里布满微亮,他高兴地接过咖啡豆:“我磨好给你。” 何惜继续前行:“不用,送你了。” 陆今安才刚刚燃起的希望随着她的态度,好像又破灭了,他幽幽地说:“换一种方式惩罚我行吗?冷暴力太难受了。” 看他委屈的表情,何惜被逗笑了:“怎么?你还有理了。” 有门,她愿意同自己说话了,聪明的他知道这是稍纵即逝的搭话机会,稳稳站在她身边,说:“没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给个机会弥补。” 何惜纯心想逗逗他,她既排斥他打乱自己的计划,同时内心深处又渴望有人真心疼疼她。 “噢?怎么弥补?” “罚我一辈子侍奉你左右。” 左右?你是想左右上下的位置吧。可恶,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格外认真、专注的表情,真的很容易让人相信,再加上他一张极赋诱惑力的帅脸,想拒绝都难。 这时系统突然跳出来:你好矛盾? 何惜:那不是废话吗?我要活着。 系统:没规定你不能谈恋爱。 何惜:是,但她还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人吗? 系统:怎么不是?你有血有肉。 何惜嗤笑:每天但凡没有完成任务,或者没有吃药就要死一次,谁家的好人能一次次死而复生,那还是人吗?她有说喜欢和爱的权利吗? 系统:此问题已超高。警告此问题已超高,立即结束话题。 见何惜没有回答他,陆今安挪动身体,向她靠近,悄悄地伸手过去钩何惜的手指,何惜一惊,甩开了他的手。 陆今安伸手又钩了钩她的手,哄着她说:“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自己不合适,要不……你咬我两口?” 闻言何惜转头看向他,咬你?你捂的那么严实咬哪? 手套戴着,围脖围着,帽子戴着,就剩脸了,要不凑合着咬? 气!他都发话了,不咬不行。 何惜踮起脚朝着他下巴的位置狠狠地咬上一口,恶狗扑食一般拽着咬,见着血腥味才撒口。 陆今安闷哼一声,心中百转千回,她是真咬啊,真的虎。 女朋友太彪怎么办?在线急等,一会儿小命没了。 趁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何惜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她的唇刚刚碰到他的唇,陆今安瞬间反客为主,吮住她的唇,舌头喊不客气地,报复性的长驱直入。 舌根被人搅得发烫,何惜笨拙地回应他。 何惜的长裙是白色雪地里最高傲的梅花,是显眼、矛盾的红色。 松花江铁路大桥上,一对矛盾的恋人热情地相拥着,红色的裙摆垂直在何惜笔直的小腿上,陆今安将她护在怀里,裙摆藏不住冬天的雪。 第54章 冬日与火锅最配 七天的展销会最后一天临近结束,何惜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身心俱疲,已经先行离开了。 小组三人留下,等着展销会正式散场,才能收拾东西一起离开。 “接下来的三天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有想去的地方吗?” “那当然是哈市最着名的冰雕了。” 何惜点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每一年的冰雕主题都不一样,现在更加突出的是它的自然美,后世的则是金钱的诱惑美,不如现在的纯粹。 何惜和陆今安的关系没变好也没变坏,就是挺矛盾的。但是在陆今安的眼里她只要肯理自己,就是好的结果。 怎么说她呢,谈过早恋没谈过正式恋爱,连手都没牵过的人,面对那天的那种情况吓着了,也是情理之中。 同时,面对他的示好何惜照单全收,人有疼自己一直是她想要的,当然她也会回馈他,只是她还没有正式想通。 展销会的成交量是巨大的,何惜所在的镇上的订单量达到一万块左右,几毛几角几块的产品能有如此的订单,这一次的他们心满意足。 何惜也很满意,她与江豪的交易金额也是巨大的,她陆续又开启了几亩水果地,每天晚上忙碌到深夜,还好有灵泉的支持。 正宗的沙糖桔,甜面的黄元帅苹果,爱媛果冻橙三种水果。 每次的疏花、蔬果真是要了她的老命,还有各种的预防药物,一个打药的药壶足足不下二十斤重,一个晚上至少要打三壶水,肩膀压的巨痛。 倒是有机器人打工仔,但是巨贵,一个五万,永久使用。 现有的本钱连五万都凑不到,首富之路太遥远。 “小惜,小惜……”何菲连续喊了何惜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反应。 她人倒是跟着一起走,就是魂不在,自顾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 “啊?怎么了?”何惜回神。 “你怎么走神了,叫你也没有反应。晚上吃什么?”何菲吐槽。 “你打算吃什么?” 陆今安笑着摇头:“你来决定。” 国营饭店里,闹哄哄的,近期因为展销会的原因,哈市来了不少外地人,走到哪里都是人满为患。 冬日要想暖和还是要吃火锅。 有吃完饭的,三三两两地往外走,陆今安将何惜侧身护在身旁,对面的人醉醺醺的,打着嗝,吐出来的气息都是难闻的酒气。 他踉跄的脚步,走不成直线,直奔着何惜的位置走来,语气挑逗:“呀,你们瞧谁家的小美人啊?来给哥好好看看。” 陆今安的眉头微蹙,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对方的肚子上,留下一个雪白的脚印,牵着何惜的手走进国营饭店。 何菲茫然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男子,被吓了一跳。 萧焰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嘴里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 整个大堂里基本都是在吃火锅,室内烟雾缭绕,锅里红油沸腾,桌子上摆满了新鲜的绿色蔬菜,以前都是没有的,多亏大棚技术的推广。 何惜不吃羊肉,又没有牛肉,最后只能是涮猪肉。 何惜和陆今安二人的神仙颜值,收获了一众食客的目光,她觉得他俩就是那锅里被片好的肉片,马上要被人就菜下酒了。 陆今安被看习惯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毕竟他们知道自己的颜吃人,被过分关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吃饭的时候,姐妹俩自然是想喝点小酒的,但是被陆今安强烈拒绝了,原因是她们年龄还小。 什么年龄还小?都十八了,过完年就十九了,其他人都结婚生孩子了,她要喝酒怎么了? 最后的最后,还是喝到了。 从国营饭店出来,外面又下雪了。何惜停住脚步,慢慢地笑了:“陆今安,你背我吧。” “好。” 陆今安在她前面蹲下:“上来。” 何惜微醺地趴上去,虚搂着他的脖子。 何菲看见何惜这样,她着急了,伸手招呼萧焰:“我也要背着。”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行,背。”萧焰蹲下。 没成想何菲是猛地窜上来,导致萧焰没有防备,重心不稳,她贴着他的后脑直接滑了出去,吃了一嘴的雪。 “好你个萧焰,看我不打死你。” 那边打情骂俏,这边何惜低头看着陆今安的耳朵,一点点的变化,特别有意思。 何惜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耳垂上,耳朵被吹的痒痒的。 她开始使坏,她的唇故意碰到陆今安的耳朵,一下又一下,试探了三次,看着他的耳朵瞬间红晕蔓延,看着他眼帘轻颤,薄唇紧抿,耳朵通红。 何惜笑出了声。 第55章 开始自由行 展销会的这几天,基本上陆今安都在,他不在何菲就在,导致孔力一直没人时间和何惜说话,其实这种事她也没办法说。 对方没说喜欢你,也没有过分的举动,何惜又怎么开口拒绝,好在她一直故意坚持他们之间的距离。 罗红知道了何惜想要去看冰雕的事,便提议大家一起去,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七人小队。 陆今安和孔力二人彼此较量,早早等在招待所的楼下,女孩们踩着时间点出来,一个五官精致,雪肤墨发的女孩走了回来。 何惜身上穿的是那天晚上的那套衣服,鲜艳的红色裙子,精致又漂亮。 何惜同大家打招呼,七人前往公交车站,何惜收获怎样的关注,同样陆今安也是一样。 臃肿的羽绒服丝毫不减他的帅气,遮挡不住的长腿,艳羡的容颜,路上的女孩为之倾慕。 “早。何惜。”孔力主动和她打招呼。 何惜点点头,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收摊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就是……”孔力的话还没说完,何惜就被陆今安拉走了。 “车来了。”陆今安替何惜回绝了他的对话请求。 公交车上已经有不少人了,陆今安牵着何惜走到人不多的地方站着,孔力还想继续刚才上车前的对话,下一秒,陆今安站直腰身,阻挡住孔力的视线,送他一个挑眉。 何惜在一旁看着他的表现,别说心里还挺高兴的。 孔力狠狠地瞪陆今安一眼,行,有能耐你小子就藏一辈子。 陆今安的记性一向好,一眼就认出了车上有好几个之前跟何惜搭讪的人,眼神也在看向他身后的何惜。 行,都在觊觎他的宝物。 要不是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允许,他一定会把何惜护在怀里,亲上红唇,宣誓主权。 车子开动不久,越来越多的人挤上公交车,脚不能挪动地方,动了就没有再次下脚是位置,慢慢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越来越多怪异的味道在车上蔓延,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但是售票员还再喊:“往里挤挤,最后一个了,下站不能上人了。” 结果还不是源源不断上人,永远都是“动一动、窜一窜、挤一挤、最后一位了,”天知道是不是最后一位。 以前的何惜,一般情况下人多的公交车她都不会上,她会选择骑共享单车回家,穿越前最远的一次骑行是十九点五公里。 那还是夏天,下车之后大汗淋漓,屁股和胯都是假的,木了。 称铁腚也不为过。 只能说她的精神状态可能是有点毛病,五冬四夏骑车出行,有一次冬天带着手套骑行还把手冻伤了,那也骑,等公交车太磨叽了。 上一次这样挤公交车她只记得是上次了。 出神的何惜,被陆今安悄悄地伸手,为了不打断她的思路,然后轻轻地搭在何惜的肩膀是上,将她整个人搂进自己怀里。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落入了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鼻间,她闻到了清冽好闻的气息。 何惜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他的手是炽热的烤着何惜的肩膀,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炽热的。 何惜脸红了,将脸埋得更深了。 同时,何惜的眼睛酸酸的,红红的,她以前也不是爱哭的人,现在动不动就想哭,温暖的怀抱让她的眼睛、鼻子酸得厉害。 据说是焦虑的表现。 他明显感觉到何惜的身体在轻微颤抖,于是低头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现在下车?” 何惜摇摇头,轻轻回抱他。 陆今安眼底生光,水亮的眸子里全是笑意。 “呼……”众人长呼一口气,终于下车了,新鲜寒冷的空气充斥整个肺部,周身都在愉悦地感受着。 陆今安希望这一次,能让她好好放松一下。 一个同样有故事的人才能敏锐地感受到同类,他们都在极力掩饰自己。 门票在何惜眼里真的便宜,后世的要三百吧,去过一次是亲戚拿的钱。 三个女孩手拉手率先跑了进去,这一刻不需要烦恼。 第56章 世界真小 哈市旅游资源丰富,这个季节尤其是冰雪风光享誉全国。 何惜进来才发现原来大家都在。 孙主任和张副主任都在,正带着家眷欣赏冰雕艺术呢。对于孙主任何惜本就应该上前打声招呼,但是张副主任嘛,说实话真的不想去。 上次会场上他公然指责受害人何惜,她心里还没消气呢,算了谁也不打招呼了。 然而抵达哈市的冰雪大世界后不久,何惜和陆今安便开始觉得眼睛不太舒服,大片大片的白雪建筑,晃得人眼睁不开,还伴随刺痛感。 何惜瞬间get到雪盲症? 两个小可怜流着眼泪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希望这样可以缓解症状。 何惜悄悄地通过甩甩左手,让金手镯带领自己的意识进入空间。 她先是查看系统商城,没有售卖太阳镜的,于是点开商城的搜索页面,开始浏览,最后买了两个最贵的太阳镜,只能买两个,多了不好说。 搜索到的商品高于商城上每日显示的价格。 何惜带上太阳镜之后,抬手给陆今安也带上:“试试看怎么样?” 陆今安顿了顿,随后轻笑:“小惜还是什么宝贝都有!” 何惜眉心微蹙,笑容有点尴尬,伸手拍拍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百宝袋啥都有。” 陆今安笑笑,眸色深了深,她有太多的秘密了,难道是因为这些,才有所顾虑吗? 傻瓜!爱你的人会永远替你保守秘密。 事实证明,年轻就是本钱,带上眼镜之后的何惜和陆今安二人,站着缓了一会眼睛就好多了。 陆今安唇角微弯,牵起何惜的手,大大方方地开始参观。 张副主任远远就看见一个疑似何惜背影的人,一直在研究到底是不是,结果还真是。 两个悠闲浪漫的背影。 张副主任假装慢悠悠地不经意间看到何惜,惊讶地说:“到底还是青年人开放啊,没名没分就敢众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 何惜撇撇嘴,呼出一口气,世界真小,像某些人怎么躲也躲不开,想安安静静地游玩都不行,你是真不累啊。 何惜转头脸上带着微笑:“对,是没有你光明正大,带着妻子游玩,眼睛却看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张副主任羞愤:“休要坏我名声。” 何惜随即失笑:“怎么?敢看不敢承认,怂货。” 其实在何惜看见张副主任不久之后系统就提示道:注意,检测到未知敌意。 后来总是有意无意看见他投射过来的目光。 “张副主任,你这种又老又小心眼的老男人,请注意分寸,别没事到处乱咬人。”何惜经过他的时候又加上一句,“我最是会打狗了,一准他下次见到我掉头就跑。” 张冯主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慎言。” 何惜笑着低头:“的确,反弹给你。”用余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女士,这是多么可怜的女人,怎么看上他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耶! 陆今安原本打算由他“友好”地教育张副主任的,但是何惜自告奋勇地表示她来,他看着就行。 目睹这一切的陆今安,眼眸微眯,他的娃娃亲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里有一个简易的滑雪道,二人打算尝试一下。 妻子看见他的脸色僵硬,便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能那样说一个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严重性?” 张副主任本来就挺火大的,又听见妻子也教育自己,瞬间怒气值拉满:“闭上你的嘴,能看看不能看回家去,我的事你少管。” 周围的人对于他的态度,纷纷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东边晴、西边雨。 来到场馆才发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护具足够应对这个坡度的滑雪。 大抵追求刺激是年轻人的首选吧,这里看不见年长者。 结合周围的环境,冰与雪完美结合的景色,寒风呼啸,何惜和陆今安站在小雪坡上,如同明日之星一样闪耀。 坡度不高,但是对于新手而言,已经是足够惊险刺激了。 每一次艰难平稳地滑到最低点都有人欢呼地尖叫出声,真是太畅快了。 第57章 鸭过留毛 何惜扶额无语。 今日又降温了,在冰雪大世界游玩的热情,也挡不住冬日的严寒,七人渐渐失去兴趣。 最后七人决定不玩了,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还扯什么。 昨日的火锅吃的不尽兴,没有羊肉,降温了吃点牛羊肉暖暖身子,最好不过,为了迁就何惜另外三人都是吃的猪肉锅。 为此何惜特意在系统的论坛上请教了一番,答案是现在是有电磁锅的。 好得很,先来两个。 回去的时候没有那么拥挤,公交车上宽敞的很。 下车之后何惜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手上拎着羊肉和牛肉各一块。 陆今安嘴畔浮现浅浅的笑意,他等着她说出自己的秘密的一天,“今日想吃什么?” “还是火锅,昨儿没吃爽,今儿我请,羊肉牛肉都有,再买点青菜回招待所吃。” 大招待所的电功率当然没问题,何惜特意和管理员说了一声,额外付了一点电费和水钱,省去了不少麻烦。 借招待所的后厨将青菜洗了、肉切了,薄薄的肉片电锅也能很快煮熟。 结果马上要开吃的时候,何惜小组的三人来了,带着自己买的好吃的来了,伸手不打笑面人,晚饭七人又重聚了。 等着开锅的时候,何惜把面前的四位男生做比较,高低值一下就出来了,陆今安当之无愧的第一,第二自然是萧焰,第三是孔力,最后是沈川。 七个人一张小方桌实在是挤不下,沈川把他们那屋的桌子搬来了。 热气腾腾的锅子开了起来,屋子里一下子暖和起来,窗户上慢慢覆上一层薄雾。 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起来。 寒冷的日子就这样被消遣了,希望散漫的暖意能够持久下去。 白天浪够了,晚上开始加班加点。 何惜原先错养的蛋鸡一个不剩全杀吃肉了,现在养的是鸭子,做羽绒服的鸭子。 牧场旁边有一个狭小的屋子,那是停止间,被放在那里的生物将暂停生长,一直保持刚放进去时的状态,现在那里已经积攒了不少等待被屠戮的鸭子。 看看已经睡熟的何菲,何惜闪身进入空间,穿上防护装备,带上手套和口罩,来吧,各位小鸭鸭。 宰杀的工作自然是花钱雇佣系统的机器人完成,她能吃,干不了抹脖子这种事,尤其是没死透之前的挣扎,看着揪心。 一口巨大的锅,一直再烧水,乡下话叫“秃噜儿鸭子”,就是用热水去烫宰好的鸭子,这样方便拔毛。 两面都要烫,切记长时间不翻面,肉会被烫烂,拔毛时会拽下皮肉。 她比机器人还机器人,不间断重复抓鸭子、烫鸭子、拔鸭毛,累了就喝一口灵泉的水泡的咖啡。 周围有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开来,并不好闻,但是何惜仿佛置若罔闻,专心致志干着眼前的活。 麻木到从事的工作让她作呕才肯停下手。 何惜执拗地低头分拣鸭毛,不愿去想任何事,即使身上头发上到处是血迹,她也不肯离开。 好像她完成手上的这些活,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一样。 许是因为白天游玩的太累了,加上晚上又从事大量的工作,饶是喝了灵泉的水,也还是觉得身体在超负荷运转。 从空间出来时,何菲还在熟睡,蜷缩成一团,招待所里并不暖,何惜把羽绒服替她盖在身上,自己也躺下了。 累,但是思绪就是停不下来,混乱的画面不断重现。 陆今安这边也被冻醒了,起身抓来羽绒服盖在棉被上,难得动怒的他,说:“这招待所也该查查了,暖气不能烧热点?” 一旁的萧焰低低地笑出声:“还以为你忍得下去,结果也是冻醒了,我观察你有一会了。” 陆今安沉默了一会,说:“所以你就看着我被冻醒?” 萧焰坦白地解释道:“我是被冻醒的,太冷了不想动,合计等你一会唠唠,时间还能过的快点,结果你……挺抗冻。” 萧焰啊萧焰…… 十几年的兄弟情,你看着他被冻醒,行,下次有什么好事,不能再让何惜带着他了。 陆今安无奈地翻身,转向另一侧。 “哎,你生气了?” “别啊,兄弟也是太冷了。” 萧焰起身下床,趿着鞋站在陆今安床前,一把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羽绒服,再给他盖上,嘴里念念有词:“来,好兄弟给你盖上。” 闻言陆今安静默不语,紧闭双眼,内心一片死寂,对于好兄弟的“特别”关怀,真是“受宠若惊”啊! 另一边的何惜,梦里还在抓鸭子、拔鸭毛。 第58章 人算不如天算 夜深人静,唯有风雪充斥周遭。 本来还有两天自由活动时间,但是昨晚突然下了一场特大暴风雪,一切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回家的路也暂时消失了。 太多的事物都被大雪所覆盖,其中也包括年轻人游玩的热忱。 今天早上醒来的心情与往日截然不同,那种对于明天未知的紧张感骤然袭来。 何惜站在窗前摸着鼻子轻笑一声,她不就多说一句嘛,至于下这么大的雪挽留她? 与江豪交易的时候她说:要是能多待几天就好了,她有一批羽绒服等着出,结果真成了,人不留客天留客。 这场暴风雪是针对全省范围的,漠河市的坝子村也遭到了袭击,半腰深的积雪。 何家夫妻俩在打扫院子的积雪,大棚上的积雪也要及时清理干净,否则有压垮的风险,尤其是雪后的晴天,积雪格外沉重。 何母小心谨慎地登高清理大棚顶端的积雪,她说:“他爸,我有点怕高。” 何父弯腰清理下面更深更多的积雪,头也不抬地回答:“数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多,这么厚的雪摔不着你。” 何母疯狂地自我安慰:“没事不怕,就这一次,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陆今安和萧焰来了之后,像这些登高望远的事情都是他俩在干,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他人的付出是应该的,他就应该这么做。 中午的时间何家夫妻还没吃早饭,何母膝盖一软,她摇头:“不行了,干不动了。” “你就是懒散了,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家里有年轻人了,你就开始装熊。”何父回头教育妻子。 “他们就应该替我干活。” “应该?说好听点你是长辈,说难听了你是谁啊?你要在这么作下去,最后闺女都不想搭理你了。” “他们敢。” “有什么不敢,大不了给你钱,不认你到头了。” 何母的脸色剧变。 回来的行程推迟了三天的时间,马上就要十二月初了。 回来这天,何家二房小院格外热闹,都知道何惜和陆今安四人一起去了哈市,今天围坐一圈等着他们。 老一辈加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来了,有些人一年见一次都嫌多余,说的就是这些麻烦又甩不掉的亲戚。 道路上的积雪还是很深,人腿艰难地在其中跋涉,可谓是深一脚浅一脚,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到家。 大家对于何惜四人的这次出行很是好奇,上来就狂轰乱炸:“小惜,你们真是自费玩?”“这次你的功劳不小,镇上给什么补贴?”“还能升官不?你也带带家里的姊妹。” 何惜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 对于何惜没能升官这件事,一个个都表现的很惊讶,替她唉声叹气:“许是担心你年纪小,不担事才没升职,也别上火,咱再努力就是……” 何惜的姑姑何花,把何惜拉到一旁,小声问:“那给补贴没?” 何惜摇头。 她说何惜傻,这么大的功劳八成是让谁顶替了,她也不知道问问,哪能没有奖金。 何惜心里烦躁,他们才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你怎么不体恤他们?嘴里说着别人怎么怎么样,怎么看不见自己什么色儿。 知道你们嘴碎,头一天儿知道还冷血呢。 陆今安脸色稍沉,不着痕迹地伸脚绊了一下,围着她打转的女孩子。 “咚”一声,摔在地上,引起巨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何花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在屋里也能摔倒。” 她瞪着眼睛手指着陆今安:“是他绊我。” 陆今安将信将疑地反问:“难道不是你花枝招展地挡在我前面,你难道不知道我和何惜的娃娃亲,还是说不想抢表妹的亲事?” 心事被这么毫无保留的戳穿,她当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桌子的亲戚纷纷皱眉不满。 何花包庇她的心思,抬头看着二老:“爹娘,你们不能看着外人欺负外孙女不管啊?” 何奶奶低声呵斥:“她的心思你不知道,不用在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差不多得了。” 其他人在一旁附和:“就是,抢男人抢到自己家亲戚手里了,也不害臊。” 陆今安头一扭,一副看不上她的表情:“让开,好狗不挡道。” 在场的人神色为之一僵,这是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你……我不管,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何花一不做二不休和女儿一起坐在地上撒泼。 他们今天要是不拿出点什么作为补偿,她俩今天就不起了。 怎么办?今天这样势必有一方要难堪了,那自然是不能让自己难堪。 何惜皮笑肉不笑地对在场的亲戚说道:“照顾不周,本人以及同伴舟车劳顿就不奉陪了。” “哎,你不能走。”何花起身想要拉着何惜,就差一点就够到了,结果被陆今安的眼神吓退了,他的眼神漆黑、冷漠,完全没有看何惜时的温情。 陆今安的嗓音有些烦躁:“收起那些肮脏的心思。” 众人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看向何花母女俩。 何惜回到屋里先烧了一壶水,兑了一点空间的灵泉,给其他三人一人倒一杯嘱咐他们喝了水再睡。 灵泉水:消疲劳、提升内动力,居家旅行常备哦! 第59章 追问秘密 入夜了,夜幕的降临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周围一片冰冷。 何父何母都吃过了晚饭,何父交代说饭菜在锅里,结果何惜打开锅盖发现只有少的可怜的白菜棒子,两人份的饭,得,一看就是何母的杰作。 何惜折回自己的房间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种植的白面,地里现摘的西红柿,系统商城刚刚买的小块牛肉。 四碗手擀面,放上薄薄的牛肉片,还有鲜番茄,一股鲜味飘了出来,引来何母的责问:“哪里来的肉,不知道分给你爸和我吃,还学会吃独食了。” 何惜的神色僵了一下,有一会没动,她哦了一声,开口问:“不如你把家里赚的钱拿出来分了,别独吞,我就孝顺你。” 何母的脸色发白,狠狠地抓住何惜的手臂:“你,你敢惦记家里的钱,那都是你哥的,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不少,谁也别想动那钱。” 何惜冷笑道:“母慈子孝,你不慈我怎么孝顺,再说了我还不孝顺?现在家里的出路不是我想出来,我出钱又出力。” 何惜猛地看向她,慢慢走近:“你出一毛钱了吗?所有营生的本钱都是我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不满意也给我憋着。” 何母不敢相信女儿会这般同自己说话,分毫没有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神冰冷、咄咄逼人的模样,让她浑身发冷。 刚刚的争吵惊动了其他人,尤其是何父听到所有的钱都是给大儿子留的,才真正明白妻子的偏心。 何惜盘腿坐在炕上吃面,何菲也能盘腿,到了陆今安和萧焰就困难了,艰难地尝试,据说只有东北人会盘腿。 没眼看了,何惜给他俩拿来椅子,他们坐在她的书桌前吃面。 早就饥肠辘辘的四人没说一句话,全在面里了,筷子入口,味道鲜美,面条稍微有点坨了,但是现在的味道依旧好吃,可想而知刚出锅的面条的劲道、鲜美程度。 薄如蝉翼的牛肉片,可口的番茄酸汤味,都在诱惑食欲。 四人真的是太饿了,连汤都喝完了。 看着其他三人空荡荡的面碗,何惜心满意足笑了下,她的厨艺没问题。 何菲和萧焰刷碗,陆今安落座在她的炕上,顺手一抓,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在他耳边低语:“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嗯?” 动作暧昧,言语拉扯,何惜疑惑地看着他。 陆今安低头亲着何惜的耳朵,慢慢折磨她,何惜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耳朵上传递来湿热的感觉,脸极快地升温,涨红。 陆今安的双唇滚烫,何惜张了张嘴,道:“陆今安,你别这样。” 何惜想躲想缩,但是躲不开,他紧紧地搂着何惜的腰身。 听着何惜的嘤嘤声,陆今安停下自己的动作,不能再继续了,他…… 陆今安的身体变得炙热,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热的,不间断烫着她的耳朵。 何惜:到底要怎么办?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接触,太别扭了。 他将下巴埋在何惜肩窝处,姿态肆意,语气像极了撒娇:“告诉我吧,你就告诉我呗!” 激的何惜一身鸡皮疙瘩, 声音里带着一分缱绻,只是一分:“你先放开我,不太舒服,我……” 他好像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他认为自己压制的很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何惜,说道:“其实……其实我想对你负责。” 何惜被惊的一口气没上来,一阵剧烈地咳嗽:“咳咳……我……太快了。” 陆今安一脸哀伤,理直气壮地说:“在订婚和说出你的秘密之间选一个。” 何惜皱着眉毛,站稳身体,到了飙演技的生死关头了,她不能怂。 何惜下意识不断后退,一脸无辜加受了惊吓:“我还小……打算再玩几年,至于秘密……没有的事儿。” 最后陆今安是被何惜撵出去的,站在房门口的他,眼眸里带着几许得意,没问出秘密,但是偷着香了。 第60章 猫冬不能够 清早,微微亮的光线透过窗帘跃进房间里。 何惜给自己定了个闹钟,系统商城昨晚现买的,它吵闹的声音就在耳边叫嚣。 听着闹钟的声响,何惜懒懒地睁开眼睛,眼里都是浓浓的睡意,迷糊地按掉闹钟,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还真的是五点半了。 她由平躺着转为跪膝趴着,任由两侧的长发垂下,就是不想起床,可是又答应了村长,唉,她这是什么命啊。 外面是封山的大雪,所以饭菜要省着吃,何惜简单整理一下自己,去了自家的大棚拔了一点青菜,做个凉菜吧。 她简单煮了一点粥,两掺的馒头,何须和陆今安吃完,休息了半个小时,开始今天的跑步。 如今的天气能每天在倒计时结束前完成系统规定的每日任务,她都要谢天谢地,条件太苛刻,膝盖深的大雪跑步?出行都难。 由于今天是在村里工作,所以并没有穿的很厚实,这样进出大棚能轻松,省得冷热交替伤风感冒。 何惜穿着自己的旗袍立领盘扣棉袄,红色的面料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白皙。 陆今安也穿着红色的,这是他强烈要求的颜色,他身姿挺拔,神色温柔看着身边的女孩,一缕清晨的阳光照在二人的头顶,给他们镀了一层柔光。 这是哪里的神仙眷侣。 “走吧,别让村长等太久,他们的心情用望眼欲穿形容也不过分。”何惜和陆今安加快脚步去村部报到。 以往的东北人进入冬季前就开始储备粮食,等到真正的冬季到来就开始猫冬,什么都不做,每天基本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今年不太一样,今年大雪下的早,雪里秋收,一面抢收,一面赶冬荒,好不容易都完成了,结果何惜又提出什么大棚,到现在大家也没有猫上冬,每天都在忙碌。 村部聚集了不少村干部,都是等着何惜的。 “何惜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没起吧?”会计员已经开始着急了。 “不能,之前我和她都说好了,这孩子心里有数。”村长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手里的旱烟点着后愣是一口没抽。 之前的大棚种植还好,可是最近暴露的问题越来越多了,大片的西红柿秧子烂掉,发黄、打蔫,其他青菜也是各种的烂,眼看着心血换不成钱,谁能不着急不上火。 以前的何惜在大家眼里就是一个默默无名、透明的小丫头,非看见想不起来的人,现在到成了人人眼中的香饽饽。 自从何惜开始上班拿国家给的工资后,大家的态度才开始变化,直到现在知道轰轰烈烈举办的农产品展现会也是她提出的,再不敢轻视她,要不然早去家里找了。 一位眼尖的计分员看见了远处两道红色的身影,满脸的喜悦之色:“来了,来了。” “抱歉,我妈让我俩打扫完院里的雪,才能出门。”何惜一脸歉意,同时又转移了火力。 村长和支书眸色黯了:“嗯,你妈就是太妇人之仁,之前还到处败坏你的名声,回头让你婶儿说说她。” 他们的目光落在何惜和陆今安的身上,都是红色的衣服,看来是好事将近。 简单寒暄几句他们带着何惜便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们本来还推辞一番,先去你家,先去他家的,何惜表示都去,今天一天都会去,情况严重的话她明天一早就上报镇上。 百十来口人,一共十五个大棚,一天时间就检查完了,何惜是逐个大棚进行分析的,主要问题是:有两家大棚是最后搭建的,存在朝向问题,严重影响光照。 建议来年改变朝向,现在增加光照,更早一点打开大棚上面的草帘子增加光照,积雪及时清理,同时注意温度把控。 下面是烂根问题,何惜撅了一部分大棚里的泥土,发现土壤水分过大,陆今安也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掂量掂量,发现与何惜家的大棚相比,它的饱和度太大了。 随行的其他人屏住呼吸等在一旁,不敢吱声连大气也不敢喘。 “水分太大了,冬天土壤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缺水,这是烂根的一部分原因。” 还有就是复种问题,要实行轮种,同一块地不能连续种同一种植物,作物产量和品质的下降,都会导致死棵烂根现象。 再就是土壤细菌过大,在其中加入草木灰起到杀菌的功效。 最后何惜给村里的十五个大棚每家分了一些她在系统商城购买的小柿子籽,每家选最多两种,有千禧、409、子弹头、圣女果四种。 工作结束后村长强烈建议去他家吃饭,何惜和陆今安拒绝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陆今安俨然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农民。在何惜大棚指导工作的时候他总能说出自己独特的见解,减轻了她不少的工作量。 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看着现在的何惜就觉得很喜欢,怎么看怎么顺眼,觉得何惜长得好看,又有脑子,跟帅气多金的陆今安很配。 第61章 制作羽绒服 晚饭时。 何菲看着何惜和陆今安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回来,她就觉得心情大好。 饭桌上他俩还在围绕大棚的事交流,在他们看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永远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现在的何惜眼神灵动、性格开朗,完全不似以前的总是低着头躲避所有人,她自信从容的处事方式让何母感到危机。 她不允许任何人跳脱她的认知,所有人都必须走她既定的路线。 想着想着,何母开始假惺惺地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在何父的面前哭诉:“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村长的媳妇找我谈话了,说我不支持何惜工作,还到处败坏她的名声,我……” 四位年轻人顿时觉得她好笑,她是把其他人当傻子吗? 何父皱眉:“之前的那些话你敢说不是不传的?我看你不冤。” “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小陆多好的人啊,我是在帮他俩。” “所以就可以不管你闺女的名节?” 何父的神色冷淡:“你没妨碍她工作?孩子扫雪你睡觉,不扫完不能出门,你是不是有两个臭钱烧坏脑袋了?” 何母被说蒙了,他怎么没有一句是向着自己的,不是说夫妻一体、夫妻同心? 何父与她结婚二十来年,熟知她的各种弯弯绕绕,他的眸色黯下:“以后家里赚的钱平均分,多劳多得,不劳者没有,老大寄回来的都给他留着我们不用。” “不行。”何母大声反驳。 “不行?这个家我说了算,要不要换个男人?”何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今日还是不用上班,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何惜和陆今安又开始跑步了,路上遇到不少村里人,他们对于何惜的态度比之前更加热情。 连林三妮他娘见到何惜都笑着主动打招呼,想当初就算她闺女把她推下山坡道歉时她也没有现在的态度。 看来人还是要有本事啊,默默无闻狗都嫌。 运动完回来陆今安敲了敲何菲的房门,因为萧焰在她屋里辅导她学习。 敲了两下没人应声,再敲,修长的手指顿了下,难道是打扰对方的好事了? 陆今安手回收,开始回退,回到何惜的房间,说:“要不去我屋做衣服?” 何惜疑惑:“不方便,有不少东西要拿着,怎么了?” 就在这时何菲和萧焰两人红着脸走了过来,陆今安打趣他:“哟,这么快就结束了?”他摇摇头笑着继续说:“你小子不太行,姑娘家跟着你不得吃苦?” 萧焰没好气地说道:“总比你霸王硬上弓。” “还没成,强!”故意大喘气,气死陆今安。 陆今安挪开面前的衣服,狭长的眼眸笑着淡淡地扫了过去,说:“外边说。” “走就走。” 十几分钟后回来了,陆今安赢了。 言归正传,羽绒服最难的就是绒子的抽丝剥茧,鸭子身上一大堆的毛,能用的不多,也就柔软的胸部、腹部可以,何惜收集的都是灰鸭绒。 何菲和萧焰追问何须这些鸭绒都是哪里来的,还有这些羽绒服的面料,怎么从来没见过。 有陆今安在让她怎么回答,他一直在等着她说出秘密。回答问题要巧妙又现实,答案是在哈市的黑市买来的,提前通过镇上的黑市联系,也就是王强的最终进货商。 面料嘛?自己研究的。 说完转头看见陆今安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还挺能编,你的马脚露的是越来越多。 何惜:看不见,要你管。 缝纫机在何母的房间里,四人默契选择不用,手工缝制,有些人的手工针脚不亚于缝纫机细密。 何惜在布料上划线,何菲裁剪,陆今安和萧焰负责絮鸭毛,最后是姐妹二人缝制。 一天堪堪完成两件衣服,为了清洗不滚包,他们选择竖向车缝线,划分小空间,均匀不跑绒。 帽子是防寒花苞帽,贴心双拉链。绒子含量百分之八十,这个冬天,让你很暖。 近期设计都是女款,谁的钱最好赚,那一定是女人的。 多变的颜色牢牢抓住少女心:灰蓝、粉紫、风信子、白色、黑色,暂定每件衣服五件。 何惜的假期今天就算结束了,明天一早还要上班,晚饭是何菲和萧焰做的。 谁也没想到何惜晚上的签到给的居然是一百斤鹅绒。 她屠戮一晚上鸭子也才一二斤的毛,当然说的是挑拣之后能直接用的鸭绒。 系统居然白白给了一百斤,一件衣服的最大充绒量在五百克,一百件羽绒服的量,何惜登时就不乐意,立马闪身进入空间,骂骂咧咧,可难听了。 两件完工的羽绒服给何惜打包好,明天带给王强,看看他能给多少钱。 第62章 据说她有大背景? “吱嘎”一声,何惜打开房门慌忙地跑出来,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怎么没人叫我起床,完了又要迟到了。” 说话的时候何惜的眼角余光瞥见庭院里的雪人,昨晚还没有的。 两个雪人手拉手,高高大大的身形,雪白的外貌,圆滚滚的脑袋连着圆滚滚的身体,看起来既笨拙又可爱。 何菲正拿着一个可能是家里最小的胡萝卜给雪人做鼻子,何母恶狠狠地盯着她的举动,陆今安和萧焰分别贡献自己的帽子和围脖,给雪人增加生机。 “抱歉,忘记看时间了。” “喜欢吗?” 知道何惜喜欢雪人,但是她又堆不好,玩玩就急的人,陆今安今日早早起床,希望赶在她上班之前完成,让她看见雪人再走。 何须凶巴巴地娇嗔说他:“总是迟到不好,经过上次的事,其他人只会更加关注我。” 陆今安放低姿态,说:“就一次,想让你看了雪人再走。” 何惜瞬间红了脸,瞪他一眼,转身回屋开始洗漱。 由于大雪的缘故自行车并没有骑回来,何惜坐的是村路拉木头的雪扒犁,上车前陆今安像小媳妇一样为何惜整理帽子,检查围脖和手套。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何惜,看了好几秒,移开,又看好几秒,重复几遍。 将近五天不能见到何惜,他要多看几眼。 何惜哭笑不得,其他人笑得哈哈哈的,纷纷劝说何惜:“早点把人娶了吧。”“再不就你早点嫁了吧。”“也就你俩受得了彼此,赶紧结婚我们也好喝杯喜酒。” 何惜抿抿唇,决定回来再同陆今安计较。 “等你回来。” “滚蛋。” 镇政府大院里,知道何惜的人不多,但是知道何惜有背景的人成几何倍数增加。 有人高兴有人愁,不说别的,单说她让小康镇出名这件事,就足够他们在其他乡镇面前炫耀一年的。 “早啊,何技术员。”门口的大爷态度都比之前好。 农业部的张副主任,戴着眼镜,同何惜一样上班迟到了,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出名了就是不一样,上班都能经常迟到。” 何惜回?他:“你没迟到?有那时间不如跑两步,挽救一下你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哼。”张副主任拂袖而去。 主管人口与生育的人碰到何惜,热情地同她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别总是吊着他了,这个给你,别给我到处说。” 何惜一边纳闷一边打开她给的纸包,好家伙一盒避孕套,还真是熟人才给这么多,通常情况下都是给一个两个做宣传讲解。 两辈子也是第一次拿到这个,羞耻的何惜脸都烧了起来,赶紧将纸包重新包好之后左右看看有没有人,结果发现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孩朝自己走来。 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这个烫手的山芋到底要放哪啊? 何惜白净的小脸上全是慌张之色,好在那个女孩只是路过,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吓死她了。 “没什么羞耻的,大家都要经历的,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记得给咱院发喜糖。”已经走过去的她,特意回头同何惜说这些。 何惜双眼瞪得溜圆,合计她都看见了,5.0的视力? 屁股才刚刚挨到椅子上,孙主任派人叫何惜去他办公室,说有着急事。 这一次没有茶水招待何惜,他的表情比较严肃,说:“小惜啊,这次的造谣事件镇里处理的确实不太好,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同时希望这件事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处理。” 何惜唇角弧度消失:“行啊,我等着咱院的公道。” 前脚出了主任的办公室,连她自己的办公间都没走到,又有人来,说郭主任找她。 郭主任就是之前拦着何惜不让她报警,主管党风党纪的。 郭主任省去了寒暄的部分,直接切入主题:“何技术员的背景不容小觑啊。” 何惜拧眉:“郭主任哪里的话,我可是一直按照你说的引而不发、默默承受谣言的风波。” 郭主任闻言脸色微变:“的确,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既然答应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捅到上面去?” 何惜冷笑:“谁?我?直到在哈市的展销会场上我一直都在忍着,你问我?” 他干脆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用反问的态度说:“不是你是谁?我的饭碗都要保不住了。” 何惜盯着他:“这你着急了?之前不是挺云淡风轻的?” “是你做的?” 何惜摊手,说:“拜托,我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能做什么。” 不过看他的神情,应该是谣言的事直接威胁到他现在的位置了,会是谁?宁词?还是陆今安又做了什么? 他的脸阴沉着:“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公事公办,外加一个公道。” “好一个公事公办,我下台对你有什么好处?” 何惜像模像样地想了一下,说:“好像没什么好处,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下去正好。” “你……?失去过什么重要东西没有?” 听着他的话,何惜突然笑了,他在威胁自己,淡声道:“有啊,如今的我一无所有。” 话锋一转,何惜的语气有些欠揍:“因为活得太滋润了,所以才有难以割舍的东西,说白了你就是贪心,而我不一样我一无所有。” 最后的四个字她一字一顿地再次说出来,感觉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了。 时间到了下班点,大院里传疯了,说何惜的怎么怎么样的大背景。 何惜嗤笑,有背景还上班,她绝对躺平好吧。 第63章 心情糟透了只能赚钱缓解 回到寝室的时候,何惜的脸色难看极了,周身遍布低气压。 而这时,室友回来了,带着同样的好奇且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何惜,说:“你到底是谁家的大小姐,你来这里上班是做卧底的?” 何惜慵懒地躺在床铺上:“卧底?你想象力真丰富。” “那江部长和郭主任都被问责了?” “谣言的事早就有为什么没被问责,因为我不出名,无关紧要,如今出名了自然是不能让我蒙冤。” 室友点点头:“是噢,如今你是咱院的风云人物。还是不对,我听说这事都惊动省厅了,你还是不简单。” 细想想之后何惜没否定室友刚才的话,她当然简单,但是陆家不简单。 食堂打饭的阿姨晚饭都多给了何惜两块肉,并且小声说:“不够吃一会儿再来。” 何惜不知道自己明明还是那个打工仔,有什么需要大家恭维的! 何惜敲开王强家的大门,他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呦,这不是有大背景的何技术员嘛!离家出走了?” 她原本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手里攥紧包裹,赏了王强一记眼神刀子,说:“你也拿我开涮。” 结果他哈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表情阴郁的何惜。 无语到家了。 “辛苦了,快进来喝杯热茶。” 何惜抬脚走进门,并未回头,说:“这次是衣服你要吗?” 羽绒服被王强等人拿在手里,挑了一个身形比较小的男子试穿了衣服,并且出去走了一圈,发现真的保暖。 上好的茶叶,烟雾袅袅,茶香四溢。 “所以说都是你娃娃亲的功劳,是他家里出手了。” 何惜点点头,偏甜口的茶,味道真是不错,以前怎么不知道,介于穷困和温饱之间的她最贵的喝过雪王家的奶茶,哪里品尝过其他高大上的东西。 王强摆摆手让手下的人把衣服脱下来,准备开始交谈价钱:“什么价位出?” “二十。” “什么?嘶。”王强被自己手里端着的热茶烫着了。 “老主顾了,现在才开始抢钱?” 何惜脸色平静:“你听我说。” “听你怎么忽悠我?” 何惜表情一顿,不满地瞥他一眼,说:“它相当于一件军大衣,怎么不值二十,再说了也可以把它当做彩礼的一部分,冬天结婚穿不好?” “彩礼?结婚穿?” 对啊,让王强手下的兄弟到处宣扬说,今年结婚流行老婆婆给儿媳妇买新衣,预示吉祥,清清白白嫁入她家。 穿新衣,隔小人。 “真不能便宜了?” 何惜劝他买只鸭子自己拔毛试试,看看能不能处理成她这样,毛有多难挑拣,最难的是除味,哪一道工序简单。 最后还卖了一万斤的粮食,两千两百五十块,活鸡三十只,一百五十块,鸡蛋三百个,三块,水果三千斤,五千块,一共七千四百零三块。 加上在哈市赚的她一共有五万块了! 何惜数完钱早就走了,留下王强等人在不间断搬货,结束时他扶着自己的腰:“哼,得儿亏跑的快,累死我了。她是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最后自己想想又气笑了,还不是他想赚钱。 另一边北京的陆家。 陆爷爷正在通电话。 “对,欺负我孙媳妇一个都不能放过。” “什么,敢报复?那就往祖坟上刨,不想要仕途早说啊!” 宁词晚上还没有下班,他正在向老首长汇报谣言事件的进度,私心是想劝老爷子收手,不能这样一杆子打净,不利于那丫头的今后的发展。 结果老首长说,那是安小子的事,赚钱养媳妇是他的本职,不行到时候工作家里给安排,那孩子脑袋瓜聪明着呢。 还说要是你小子办不了他亲自来,顺便看一看他的三孙媳妇。真人一定比照片看看吧,老首长问。 “嗯。”宁词给老首长细致地形容了一遍何惜的外貌。 何惜的小脸白皙,在阳关下几乎看不到毛孔,精致的五官像精心描绘出来,一双水润透亮的大眼睛,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最让宁词深受打击的是,老首长说:“你小子看那么仔细干什么,那是我家的,我都没见过,便宜你老小子了,回头给你介绍媳妇。” 他审的嫌疑人不能看?他怎么就成老小子了? 也是枪不磨不快,老首长什么时候给介绍人? 低头继续处理工作的宁词再次抬起头,太烦躁了,有人暖被窝是好啊,不行,他要问问老首长,什么时间介绍媳妇儿给他。 第64章 有点钱要开始装了 澡堂子里。 男生洗澡永远比女生快,何惜出来的时候陆今安应该早早就洗完了。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刘海儿杂乱地往上掀开一角,没有往日的锐利,显得整个人呆呆的。 现在还没有吹风机,何惜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后,热水的熏蒸下一张小脸白皙红润。 看见她的陆今安,眉头紧锁,拿起自己的毛巾迅速将何惜的小脸挡上,不行,太有诱惑力了,以后她在外面洗澡的时候他必须都在。 “你干什么?”何惜的声音闷闷的。 “替你擦头发。” “擦头发,你盖我脸做什么?” 陆今安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何惜突出毛巾的包围圈,仰头看着他。 他低头笑了一下,腾出一手捏着何惜的脸,脑袋侧在她的耳边,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说:“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我该拿你怎么办?” 何惜听到的是他夸她好看,女孩子都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长得好看,素颜也漂亮,她当然也不例外。 她笑起来:“记得以后多夸夸我,女孩子是越夸越漂亮的。”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陆今安放弃了。 何惜的头发柔软、顺滑,陆今安的动作轻一下重一下的提醒着她,结果就是何惜完全不理会。 不过这一幕倒是羡煞了旁人。 澡堂子是何惜单位的,陆今安今天来接她下班回家,再把上次停在镇政府,萧焰的自行车骑回去,没成想何惜邀请他洗澡。 他有一瞬间的恍神,之后何惜发现他的耳朵红红的,霸总应该是想到什么了。也是到了对情爱懵懂又向往的年纪了,爱情的禁果总是分外诱人。 大厅里其他的女同志有大着胆子偷看陆今安的,也有忍不住偷偷打量的,一对神仙颜值的情侣。 尤其是男孩给女孩子擦头发的情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女孩子的细致劲,女孩眉目温柔同他小声聊天。 周围都是他们暧昧的粉色气氛,嫉妒的女孩子无一不在感叹女孩与男孩,大胆地表达对对方的喜欢,什么时候她们也能这样大大方方地谈恋爱? 不看了,周围的女孩用力甩甩自己的毛巾,不就是洗个澡、擦个头发,有什么好羡慕的。 可是她们不知道何惜头发被他弄成了奓毛,何惜和陆今安看着镜子里的她,一个无语,一个忍不住发笑。 谈恋爱费头发?! 回去的路上,遇到不能骑车的地方,他们二人就下来推着走,顺便聊天。 何惜忍不住问陆今安:“北京的房价怎么样?” 他听到的是她催他买属于他们的房子,难道是因为何母的原因不想与长辈住在一起?也好,近了臭,远了香,也是应该考虑了。 陆今安一脸自豪:“放心我攒的钱足够买一套你喜欢的房子,什么样的都可以。” 何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说:“我想要买一套北京四合院,写我名,属于我自己的。” 陆今安点点头:“行,没问题,高兴就好。” 何惜着急,她说的不是他想的那样,四合院的升值空间巨大,将来转手一买,发了,留着也行啊。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 陆今安打断她的话,冷着脸问:“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吗,总是拒绝别人对你的好。” 他停稳车子,来到何惜身前摘下自己的手套,抬手去捏她的两颊,干净温热的手掌罩着她的半张脸,说:“你记住我不是别人,我是你永远的退路。” 自己下的手自己又心疼了,松开手替何惜揉揉,哼哼唧唧地罗列她的罪状。 听着他说话的何惜愣住了,她有这么多的罪状,她怎么不知道? 比如回家没有第一时间找他,比如上班前没有认真看看他,再比如睡前没有道晚安,她做的菜试咸淡为什么不找他…… 何惜哭笑不得,太幼稚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他消气了。 陆今安回到刚才的位置推上自行车,何惜在一旁一直盯着他的脸色。 他侧了侧脑袋,被总是伸头够脖子的何惜气得笑了下,说:“不贵,在一万到三万之间能在故宫旁买一座四合院。” “故宫旁?你确定?” “嗯,要是我媳妇,要住一万平的号称“东方之冠”的,唉!可惜了,你不要。”陆今安说的一脸遗憾。 “什么?我要。” “你要?” “对,我。”何须双眼放光,上前扒着陆今安的胳膊,自行车都不要了。 “不行,你还不是我媳妇,这个有点难。”陆今安故作思量。 “我行。”为了四合院何惜开始自我推荐。 就听他冷哼一声:“你个贪财的。知道了。” 他说的四合院是北京的崇礼宅,位于东四六条63、65号,东临南板桥胡同,西近月光胡同,北靠东四七条。 陆今安主动抱着何惜,傲娇地说:“你说的。” 他把头搁在何惜的肩上,小可怜似的,不断用脸蛋去贴她的脸蛋。 第65章 温暖有点私密 陆今安摸不准何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次因为她想买四合院才同自己这般亲近,他莫名觉得火大,可也只能自己消化,谁让自己喜欢她。 回到家晚饭还没好,二人都不想深究,其中定是何母又做了什么,不然这么晚了不管什么原因也该吃饭了。 陆今安回到房间拿出纸笔给家里人写信,却担心他们误会何惜是爱慕虚荣的人,下笔的每一个字都要仔细推敲一遍,反复思考读信人的第一感想。 何惜想的是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就自由了,管她什么大棚种植、技术员的职务,她向往的就在手边。 何惜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居家的衣服,突然想到是不是该对陆今安投桃报李,回报些什么好。 炕是热的,她伸手摸摸炕的温度,应该是何菲给烧炕了,挂上房门何惜盘腿坐在炕上,甩甩左手,通过金手镯点开系统商城,浏览着买点什么好东西给大家。 内衣打折? 要不选这个?贵在实在。 给陆今安选了两套保暖内衣,内裤五条,袜子五双。 东西不贵,但是难在选择上,平角内裤还是三角内裤,何惜犯难了,虽然有系统的论坛可以询问,但是每个人都是实名制的这种话问出口,太羞耻了。 最后三角内裤两条,平角内裤三条。 选择尺码的时候,何惜选的出了神,虽然说是隔着裤子看见陆今安两条行走的凶器,但是他经常锻炼啊,身材怎么会差,话说夏天的时候她看见过他身上隐约的肌肉线条。 下身也不会太差吧? 何惜幻想的出神,门外何菲冷不丁来一句:“小惜,晚饭马上好。” 反应过来的何惜,脸一热,抬手拍拍自己的脸,呢喃道:“何惜你太色了。” 选了一块适合陆今安日常遮盖灰尘的布,将内衣包好下炕给他送去。 专注写信的陆今安没有发觉何惜,她想看看他到底写的什么,连敲门声都没听见,何惜放轻脚步,慢慢来到他身边,看着他和笔下的字在较劲,可爱极了。 一个不抬头,一个不知声。 最后还是何惜先投降了,她伸手顺了顺自己因为长时间弯腰而发酸的腰,说:“知道我来了,还装得下去。” 陆今安也揉了揉自己长时间低头的脖子,有点懊悔与她比较:“满意了?都看到了。” 何惜有点难以置信,陆今安竟然为了自己这样逐字逐句推敲与家人的信,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她看到了疲倦之色。 是啊,家里的大棚需要他和萧焰管理,他又去接自己下班,冰天雪地走了一个来回趟,回来后又小心翼翼给家人写信。 何惜没有反驳陆今安的话,点了点头:“嗯,都看见了。这是给你的。” 何惜将手里的布包递给他,想着应该给他来点系统的灵泉水,她这就回去烧水。 陆今安在何惜离开后打开布包,发现是她给自己准备的内衣,摸上去材质厚实,柔柔的,最让他诧异的是她竟然还准备了内裤。 内裤? 对,就是内裤。 这相当于什么? 表达关爱?告诉自己她也同样重视和珍视自己。 暗示他?她同意了和自己更进一步的关系。 材质和手感都是上称的,最后陆今安掂起三角内裤,原来她喜欢这样的,他最好奇的还是尺码,他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拉拉裤腰,发现就是自己的码数。 所以她到底是观察了自己多久,难为她了,他完全可以让她亲自感受尺寸的,何必苦苦猜测。 一脸他懂她的表情。 萧焰进来时陆今安已经把布包收拾好了,他与陆今安说:“下次出门给我带两条内裤,哦对了,还有袜子。” 听到着,陆今安将自己的布包塞在了柜子的最里面,谁都不能动何惜买给他的。 吃饭时,他一直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何惜,又是盛饭又是盛汤又是夹菜的,虽然他以往也在做,但是今天不一样。 何惜有点儿懵。 晚饭结束一段时间后,他来询问何惜今晚要不要一起跑步。 她点头同意。 没走几步,陆今安突然拉着何惜的手,从他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放在自己的侧腰上,他的声音低沉:“干嘛猜我的尺寸,你自己摸不是更准。” 指尖是他精壮的腰,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诱惑,何惜的小心脏被吓得狂跳,难以置信地抬头,这时陆今安附身吻了下去。 陆今安另一只手克制地环在她的腰上,他舌头进来的时候,何惜迷迷糊糊的,身体轻轻发抖,头皮一阵阵发紧。 正式跑步是在半个小时后了。 何惜暗骂自己不争气。 陆今安暗爽当中。 第66章 赚钱兼顾学习 学习中请勿打扰。 何惜的屋门口挂着这样的牌子,既然决定了要参加高考,就必须付出相应的努力。 何惜从随行的斜挎包里拿出一摞厚厚的复习题,放在书桌上,对其他三人讲:“这些都是我整理的各科的练习题,有需要的相互传看。” 何菲点点头,主动认领自己的弱项,脑海里突然想起何惜的说,学习是为自己能有机会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风景,不要总想着学习是为了配得上谁。 何菲最近总是失眠,一副看上去有些疲惫,还有黑眼圈的状态。 她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她比另外三人大上两岁,学习的知识忘得也差不多了,而且底子也没有大家好,她本能地认为自己追不上大家,反而是拖后腿的存在。 她没像萧焰一样没个正形地闲聊扯皮,而是默默地开始做数学题,找出自己不擅长的,着重练习。 何惜选择的也是数学,高中数学的难度,相当于后世的大学课程难度甚至更高。 她依稀记得穿越前闲来无事看到过关于高考的新闻,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大约有五百七十万考生,当时条件有限只录取不到三十万人,准确来说是二十七点三万人。 现在的数学对于何惜而言也是一样的难,哪里有什么越感,分明是一样的苦逼。 陆今安不着痕迹地碰了碰何惜的手臂,下巴示意她看看何菲,她有点太紧张了,还有一年的时间,不用那样逼自己。 何惜小声问了问她的情况,他说自从她这次上班走她就一直这样,平常还好,只要一提到学习,她浑身都是紧绷的。 何惜拍了拍何菲的肩膀,轻声说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 何菲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但我基础差,怕跟不上你们。” “没关系,我们一起努力。”何惜安慰道,“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们互相帮助。” 何菲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笔,继续做题。 萧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一口气。他知道何菲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也明白她为何如此拼命。他希望何菲能够放松心态,享受学习的过程,而不仅仅是为了考试而学习。 所以他总是扯东扯西,希望她可以稍微分散一些注意力,舒缓自己的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四人经常一起讨论问题,互相鼓励。他们相信,通过共同努力,一定能够实现各自的梦想。 另外,四人在一起做题的时候何菲还是敏感的,另外三人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来她的目光,警告的眼神,三人颤颤巍巍低头学习,不敢有小动作。 下午的时间用来赚钱,所谓劳逸结合。 不用再学习何菲敛了敛眸,神色中划过一丝释然。 何惜默默地看着她,摇摇头,考生的心理辅导也很重要,何惜她也不会啊。 这是系统突然跳出来说:“你忘了你看过不少关于心理学的书?” 何惜:一走一过全忘了。 系统:“五十一节课,系统卖给你。” 何惜:不用,她想起来了。 又想赚她的钱,想得美。何惜轻叹一声,处处要钱啊! 今日制作的还是羽绒服,他们强烈建议何惜也做几件男款,女孩子肯为了自己花钱,男孩子也是一样的,只要东西好。 话是这样说,但是何惜做男装的经验几乎为零,陆今安和萧焰身上穿的羽绒服还是她和雇佣的机器人一起来完成的,即使动手能力再强没有天分也是白搭。 对于学习而言,姐妹俩更喜欢赚钱的事。 只要是和钱有关,总能感受到她们的兴奋和喜悦。 何惜提前准备了一些点心和水果,四人累了就坐在一起吃点东西,缓口气。 一件羽绒服卖的贵不是没有道理的,从填充物的选择到面料的选择都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再加上缝制组合拼接上,四人还是勉强完成两件。 对于工钱,陆今安和萧焰选择能换点吃的就行,至于何菲她给的工钱是完成一次工作给十块,就是希望她自己攒下一些钱,用来实现未来的愿望。 看着两件漂亮的女士羽绒服姐妹俩会心一笑,辛苦钱真难挣,晚上吃点什么慰藉一下自己今天一天死亡的脑细胞。 何母这边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大棚没有人管,晚饭也没人张罗,这是要反了天了。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来,何母夺门而出,站在院子里,不自觉地扬高声调,语气尖锐:“都几点了,大棚不管,晚饭不做,不过了是吧?” 何惜打了一个饱嗝,笑了笑,说:“吃了一个水饱,收工,该点火烧炕了。” 出门抱柴火的何惜看见了生气的何母,像一只河豚一样,气鼓鼓的双手叉腰,用眼睛分别离棱四人。 陆今安的眉头蹙的更深,何惜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 说实话以前的何母虽然偏心何知恩,但是也没有现在这般刻薄、多事,唉!都是有钱烧的。 第67章 发展与保护 “镇长,就再给我们大队补贴点儿,你也知道我们是最穷的大队。”六大队的队长赖在魏镇长的办公室里不肯走。 魏镇长也是无奈,现在的大环境就是如此,面对近在眼前的发展计划,就是没有资金的投入,他又能怎么办,手下的二十个大队要雨露均沾。 他面露难色,说:“不是不给,镇上的账面上也没多少钱,报告打上去了,上面也是没有钱,现在国家也是困难时期。” 哪里都缺钱,每个省份都是资金短缺,乡镇建设的计划一直被搁置不前。 大环境不允许私人经济,集体经济又难以面面俱到,缺少内动力。 今天一早魏镇长就收到一份报告,说古建筑阻碍了乡镇发展,请求拆除,还说可以利用古建筑的砖石盖大棚,这样有的大队就不用向银行贷款了,也能省下买砖石的钱。 城乡建设办和文化站的工作人员都打起来了,一个说要保护,一个说要拆了。 文革时期有大量的文明古迹被毁坏了,成为永久的遗憾,人民心里抹不去的伤痛。 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一边是,现在的重点是如何让活人活下去,它们都是死物,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 另一边,老祖宗留下的那些底蕴丰厚的建筑和文化,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保护好它们,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还能再见一见。 所以不应该拆除反而应该重新修缮原有的建筑。 镇政府大院里今日的上班话题都在围绕着:是拆还是修缮,为主。 上级政府确实给下面的乡镇都有拨款支持,但是多事之秋怎么够分食的,下面一堆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花钱,光是解决温饱的问题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所以,下班前各部门组织一场表决会,听取大家的意见。 农业农村部,何惜这边也在开会,都是一样的分成两派,思想深受迫害的人坚持主张拆,何惜主张保护。 看着他们被时代毒茶的样子,何惜恨不得上去抽他们两个大嘴巴,你们要毁掉的都是不可复制的文化与建筑,那是历史的瑰宝。 为此何惜事先在系统的论坛上征集了一些官方话,希望可以有用。 何惜的开场是一个反问,她质问道:“你们主张拆,那前人的历史今后你们来书写?” “我们写?那些咬文嚼字的文化站干什么?” “干待着呗!历史文化遗迹都被你们拆了,一切全靠想象,那是幻想主义,是不可取的。” 她还说她要给伟人写信,告诉他你们这些人的幻想主义,不踏实、不老实的无产阶级社会蛀虫,企图妄想一点点蚕食我们的悠久的历史文化。 更是妄图想要毁掉历史的痕迹,强行抹去我们的根源,无根的无产阶级、无根的国家,没有历史文化依据,这就是西方资本主义最想看到的。 你、你们,都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叛徒。 骂完何惜才发觉论坛上的话,一句没用上,白背了。 这份工作真是上的又累又麻烦,还有不定期的辩论赛。 晚上的何惜做梦了,梦里还在骂人。 室友从睡梦中醒来,坐在床上听着,被她的专注精神折服。 第二天一早,镇上下文件了,决定不拆建筑,并且保留那些文化,但是修缮还需要上面的批复。 魏镇长决定亲自去一趟上面,不给钱他就不回来了,铺盖卷都让媳妇准备好了,死磕到底。他不管上面是怎么想的,那是上面的事,他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一日,陆今安来镇上看何惜的时候,二人一起吃饭时闲聊着,她带他来自己租了一年的小院吃饭,蟹黄烧麦和小米粥,小米养胃,他可是“玻璃胃”。 他感慨道:“能疼,你就多疼疼我。” 陆今安说道:“镇上的发展计划,势必会触及传统与创新,如何协调好二者的关系才是重点。魏镇长回来没?” 说道这现在大院里真是人人焦头烂额,上面以妨碍公务罪扣押了镇长。 “哪扣押的?” “省厅。” 为此镇上、县里、市里都不干了,指责省厅暴力执法,扣押无辜在职人员,引起人民群众的恐慌。 陆今安浅浅笑道:“魏镇长这次把自己置于如此,想必是上下一气的结果,不给点补偿是不行了。” “而这笔补偿就是镇上急需的发展资金,他也是下了血本了,以身入局。”何惜说。 陆今安微微颔首,道:“是聪明的,还能给自己博个好名声,为次这笔资金一定到位。” 二人聊到很晚才离开,跑完步他送何惜回到宿舍,不舍骑车离开。 第68章 任意门 从空间出来,已是深夜。 何惜坐在床上,难掩神色中的倦意,一晚上,她都在种地,虽然是机械化但是设备需要人来开,此时她的骨头架子快要散了。 最近何惜出手的东西太多了,黑市也有太多的东西流露在外,尽管黑市的管理有放哨的加暗号。 也不乏聪明的工商市场管理所的“红袖标”们的卧底渗透,王强让人告诉她最近不收货,稳定稳定他再干。 他们可以等,但是何惜的二十亩良田不能闲着,镇上不行,她可以去哈市啊。 但凡是何惜去过的地方,都可以进行任意门的穿梭,每次出行一来一回二十元,每天最多三次的机会,再多了会影响时空的稳定性。 近期攒下的钱才够买一套房子的,这可不行,她要北京四合院,上海老洋房,云南的有风小院等等。 油类一直是紧俏货,但是系统不让她种植,商城不卖豆种子,外面的不能带进来,青菜不值钱了,如今小康镇大棚遍地,她一直都是种植大米和白面。 每次从果园出来,何惜的精神被折磨的都涣散了,比种地都累。 何惜又准备了一批羽绒服,男女款都有,因为这件事何惜又一次冲上论坛的热搜榜。 起因是何惜让机器人工人帮忙制作羽绒服,何惜累了喝点灵泉水泡的咖啡,机器人不能喝啊,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它瘫痪在地冒烟了。 当时没有灭火器,手边只有咖啡杯,一杯一杯的说不顶用,再说了电起火要用灭火器,但是何惜又没有,所以就看着它冒烟起火。 系统派出更高级的机器人与何惜交涉,何惜拒绝赔付损失,并且进行合理的维权,例如精神损失,工期延误的赔偿,合同的违约等。 你看别都不行,东北人干架没问题,嗓门上不能输,嗓子吵冒烟儿,退在一旁咳嗽两声,歇歇喝口水再战。 总之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 后来几天系统的商城总数给她推销灭火器,正常价格的、打折的、限时秒杀的,轮番上阵,何惜搬出小板凳指着商城说难听的。 反正就是面对其他人何惜智力正常,面对系统那就是疯婆子。 论坛上有不少人私信给她,有安慰的、有煽风点火的、有提供法律支援的、有提供精神鉴定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最终的赔偿还没有定论。 第二天下班,何惜拒绝了小组成员看电影的邀请,早早收拾好,在出租小院套上马车,装上满车的货物,通过任意门来到哈市的郊区。 一套马车花费五百块,好在马的品种不错,也算值了。 我有一辆大马车,从来没坐过,今晚赶着它去送货,手里拿着烤地瓜,心里真得意。 与小县城不同,哈市的夜晚很热闹。何惜赶着马车,忙里偷闲再次欣赏从大桥上看雪景、看河流,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大城市也是到处的低矮居民房,斑驳的痕迹,红砖褐瓦,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映照出岁月的流转,生活的沉重感。 是啊,何惜穿越过来快半年了。 江豪家大门被何惜扣响,他开门看见何惜的时候惊讶不已,说:“你还真来了,之前以为你就是说说,快进来。” 随着大门的打开,马车顺利进入江豪家。 货物还是那几样,大米、白面、羽绒服、水果、糕点。 清点货物的他嘴都合不拢,这边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愁着阳历新年没有什么货物出手,她就来了。 凑了个整,他给一万块,何惜并没有表现的太心喜,大钱她都见过了。 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凌晨了,回寝室当然还是选择任意门,否则动静太大吵醒室友就露馅了。 室友没睡得很熟,迷迷糊糊醒来,看着何惜的床铺说:“你也起夜?早知道一起啊,还能作伴。” 何惜的心里骤然一凉,吓死人了,大半夜不睡觉,还聊天? 她掀开帘子的手微微颤抖,探出头来:“嗯,晚上水喝多了。” 第69章 许下今后的每一个生日 今儿是周五,也是陆今安的生日,何惜早早就准备好,就等着五点下班回家。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农业部的张副主任找来,说:“小何同志啊这次又立功了,文化站的人要感谢你,就是一起吃个饭,我答应下了。” 何惜拿包的手顿了顿,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半眯了眯眼,问:“你替我?你以什么身份决定我下班之后的时间规划?” 张副主任笑里藏刀:“总不好上班时间公然出去吃饭吧。走吧,何技术员大家都在等着你。” 都是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她不是对手也正常,去看看说上几句话就走,不然陆今安那呆瓜八成会生气的。 其他人在张副主任的眼神威胁下,没有人敢陪同,孔力站了起来,后来被沈川硬生生按了下去,小声嘀咕:“你疯了,他摆明是让何惜一人去,你逞什么能,再说了她又不喜欢你,你给我适可而止。” 罗红倒是没退缩,她没让她去,两个女孩子危险系数太高,何惜有空间能利用,她不行,不能暴露。 都是老油条,搞不好还要喝酒,看来只能她孤身赴约了。 可惜了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蓝色的长裙,淡妆,天价的口红。 进入国营饭店的大堂,她居然看到了费劲。老技术员,人称“小偷技工”,秦闻的老师。 她瞟了一眼在坐的人,还真都是老油条,幽幽叹口气。 费劲没有被下岗的死气沉沉,而是满面春风地同何惜打招呼:“瞧瞧,还是咱们的年轻同志朝气蓬勃。” 何惜迎着他的眼神,笑了笑:“你这满面春风的,是又喜得贵子了?” 就是故意揶揄他,听说前两天大老婆和怀孕的小情人打架流产了,还是他梦寐以求的男孩。 费劲被噎的没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闻言,其他人开始打圆场:“今儿不说不高兴的话,来小何同志坐下你点菜,点你爱吃的,有经费。” “谢谢。”何惜淡声道谢。 何惜朝服务员要了一杯茶水,举着热茶不解风情地说:“以茶代酒我敬大家。” 热茶刚好可以暖暖身子,何惜一饮而尽,眉毛都舒展开来,之后迅速冷下脸来,说:“今日不巧,家里刚好有事就不多奉陪了,大家慢慢吃。” 张副主任冷脸开口:“小何过分了,你……” 何惜打断他的话,语气质问:“过分?未经我的同意擅自替我同意应酬,谁给你的权利?挺大一张脸怪好意思的。” 不高兴也给她忍着,自找的。 一群大老爷们找何惜一个小姑娘喝酒感谢,还不能带其他人,什么意图,再明显不过。装什么好领导,肮脏心思一大堆。 明知道费劲恨何惜,还执意点名她一人赴约,是打算拿她讲荤段子,还是灌酒,再或者做些什么别的。 何惜冷笑一声,放下手里的空杯子,指着费劲和张副主任:“别让我戳穿你们的那些个花花肠子,还有你们,保护文物没钱,应酬就有。” 文物站的着急介绍:“不是,这些钱大家凑的,不是公款。” 何惜沉默了一下,说;“心意领了,家中真的有事,再多说一句被开除的人不是没有原因,相反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诸位小心点。” 她抬脚大步流星离开,身后是文化站挽留的声音:“唉,好歹吃点饭再走。”“放心吧,臭鱼烂虾混不进文物里。”“历史和文物会正视污点。”“历史不容篡改。” 还没开席的饭局散场了。 某人抱团,某人被孤立。 何惜看了看时间,不得不加快脚步。 聪明的何惜提前把自己做的生日蛋糕拿出来,放在车后座上,小心呵护着。 远远陆今安就看见一个娇俏的身影,早早迎了上去,语气撒娇:“知道我生日还回来这么晚,存心让我着急。” “推不开的饭局。” 何惜把事件的前后因果都告诉了他,没有保留,陆今安盯了她好几秒,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打之势,吻上了她的唇。 浅尝辄止,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你吓着我了,那是补偿。” 何惜习惯了他的亲近,心里甜甜的。 四人在何惜的房间里给陆今安办了一场生日派对。饭菜是何菲和萧焰准备的,如今的萧焰俨然成了一位厨房帮手,自己也能炒菜了。 何惜拿出一个木质佛殿模型,双手托到陆今安面前:“送你的。” 他抬眸看着何惜,刚才明明没有,房间也没有,烧炕的时候他进来摸过炕的温度时没有,算了没必要,她心里有自己最关键。 陆今安伸手接过,仔细研究一番,抬起头问:“为什么是佛殿。” “赎罪吧!” 闻言他的呼吸有些不稳,双手微微颤抖,是啊,赎罪,上辈子自己亏欠家人太多,为了自己,他们不间断满足他的“妻子”,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搬空陆家,拿婚姻说事,最后自己也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倏地轻笑,拥抱何惜:“谢谢。” 此刻的万般心事只能付诸一吻。 原本躁动不安的心逐渐扩大,陆今安放下手工模型,热情地拥吻何惜,两个浮萍彼此碰撞,都想加深这个吻。 一吻结束,他轻轻握着她的手:“以后的每个生日都要一起度过。” “会的。” 他的关注点全在刚刚的字面上,她真的同意的,以后一起过每一个生日。 她的眼睛里有他,他的眼里也有她。 第70章 数学是两辈子的难题 隔天一早,萧焰的目光在何惜和陆今安的身上来回扫,似乎要问什么,但是又觉得那是隐私,显然不会告诉他。 出门前,何惜垂着眸,看着陆今安把她武装成一只粽子。她的羽绒服是牛油果绿,还有帽子,他说什么也不肯让何惜带上,那是他最后的倔强。 “真的没有那么冷,你相信我。”见他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高点,何惜忍不住小声吐槽。 “非常有必要,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也没必要。” “那就别出门了。”陆今安不置可否。 今日出门是何菲打算买高中课本,四个人一套课本用着实在太不方便了,她委屈巴巴看向萧焰,他们不去了,冰天雪地没有作伴的了。 一旁的何惜和陆今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俩,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了。 何惜眼神复杂地看一眼陆今安:他俩都这么好了,撒娇卖萌? 陆今安挑眉:我哪知道,晚上睡觉他都在,我睡着了就不知道了。 陆今安与何惜耳语,说:“那小子最近在健身,练胸肌,说大胸、结实、宽阔,能给女人安全感。” 何惜立马就问:“那是何菲嫌弃他了?” “没看出来他难受闹心,应该不是。” 何惜瞬间get到何菲的点:“那就是摸着没感觉。” “摸?” 静了好一会,陆今安眼神诚恳地看着何惜:“那你也摸摸我的,看看我需不需要针对性锻炼?” 何惜忍不住好奇地抬手,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差点着了陆今安的道儿,瞪他一眼:“你太鬼了。” 陆今安伸手捏捏她的脸。何惜的肤色白皙,皮肤也细腻,手感超好:“难道刚才没有你的主动成分在?” 何惜脸一红,拍掉他的手,连连摇头,她没有主动,都是他的诱惑。 完全被忽略的何菲和萧焰不满地咳嗽一声:“腻歪够了咱就出发吧。” 何惜和陆今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我俩腻歪?刚才谁俩眉目传情、委屈巴拉的? 先在国有书店买了高考需要的全部书籍,一共两套,又买了一些便宜的练习纸,四个人消耗就是快。 实话实说,图书馆就在镇上,但是不知道忙什么的何惜一次也没去过,就连地址还是现问的。 图书馆人很多,但是很安静,现在是冬闲,所以人们有大量的时间学习看书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四个人被分开了,还好可以两两坐在一起,他们轻轻地来开椅子坐下,之后就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窸窸窣窣声和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时不时也有小声的讨论,大多都是围绕数学题,高中微分?那大学学什么?完全都是后世大学的课程。 何惜靠在椅子的椅背上,长呼一口气,读不完的大学,她的命怎么这么苦。 陆今安看出了她的烦躁,示意她收敛一点,并且让她看看何菲瞬时在爆炸的边缘徘徊,你克制她才能克制,你就是她的榜样作用。 好吧,何惜重新回到学习上,装的好累。 以前她的数学就不太好,花了大力气、下了苦功夫才追上其他人,现在告诉她再来一遍,杀人的心都有了。 何惜一只手转笔,一只手支着脑袋,低垂眼帘看着课本,叹了口气,说:“我饿了。” 陆今安瞬间破防了,刚才是不想学了,现在是饿了,一会儿呢? 何惜怒瞪他,他瞬间就笑不出来了,扭头看见那对也看向自己,唇语是:走吗?饿了。 何菲摸着肚子说饿。 陆今安瞧着萧焰不争气的样子,她说饿,你就饿? 结果,扭头回来,对何惜笑了笑,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想吃什么,我请。” 萧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下意识死脱口而出:“你小子还有两副面孔?” 身旁的其他在学习的人,不满他的行为,皱着眉毛提醒道:“保持安静。” 萧焰点点头,随着四人的离开,图书馆又恢复了安静。 第71章 打架不由分说 还是外面自在。 在图书馆的交流几乎是半唇语的,稍微出点动静就有人歪头扭脸看你,并且提醒你应该再小点声。 何惜忍了好久,看书不出声可以,学习怎么也保持不出声?不会的怎么办,那个多事的男的何惜早就想揍他来了,就他事儿多。 在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何菲和萧焰被何惜和陆今安“严刑拷打”了一番。 萧焰把红烧肉的肥肉扒掉,瘦肉夹给何菲,一脸得意地说:“我们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亲了个嘴儿。” 何惜诧异地看着何菲:“懂不懂什么叫克制?还有咱爸同意了?” 她叹了一口气:“没有,但是我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冬日的天就是黑的早,才四点来钟,金乌西斜玩起了躲猫猫,可以在低矮的树木缝隙间窥得其样貌。 于是,一行四人两两一对骑着自行车伴着夕阳,踏着洁白的积雪道路回家。 傍晚的天气冷了下来,冷飞扑在脸上,像是刀子一样锐利。 忽然,不远处的雪地上站起一群面色不善的人。 身为军人后代的陆今安迅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对方的气势凶狠,眼神带着恨劲。 戴着黑帽子的男人嬉笑道:“等你们多时了,冻死哥几个了。” 戴着狗皮帽的男子,将拢在袖子里的手拿出来,单手摸了摸下巴,砸吧一声:“老大,那俩妞长的得都挺好看的,先睡哪个?” 何惜的心蓦地紧张起来,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是费劲,还是秦闻,还是张副主任? 三选一。 黑六叼着烟,推开前面的人:“怎么,你要排在我前面。” 狗皮帽点头哈腰:“不敢、不敢,老大先来。” 另一边的陆今安和萧焰将姐妹俩护在身后,示意她俩有机会就跑,跑去报警,他们能应付,她们在反而才是软肋。 何菲的唇抿得死紧,木讷地点头。 “呸,死到临头还眉来眼去,兄弟们给我打,别弄死人。”黑六扔了手里的烟。 时间太仓促了何惜又不能有多余的动作,勉强在系统商城买一把匕首,从袖子里滑出,拿在手里。 对方没有打算用拳头打架直接亮出了刀,刀在雪光的映照下泛着骇人的光亮,而陆今安和萧焰是赤手空拳。 何惜还想再买两把匕首,碰巧特价商品刷新需要时间,查询购物功能在升级当中,不能使用。 他们两个正面迎敌,何惜拿着刀护着何菲,小声叮嘱她,派出所的位置,让她去报警。 何菲心急如焚:“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有刀,放心吧,快去。” 何惜不能也走了,她还要再买两把刀,不然他俩四拳难抵刀棍。 姐妹俩背对背,何惜面向敌人,何菲面向生路,突然姐妹俩被人扑倒,何惜挣扎起身,匕首横空一划,对方脸上直接见血,他吃痛地捂着脸,咒骂着:“臭娘们,老子先睡了你。” 刚才身后确实没人,他必定是一直埋伏在此等着切断他们后路的,大意了。 何惜迅速甩甩左手,突然心下一凉,忘了,今日整个系统都在更新。只有基本功能能使用,对外界的检测功能不能用。 何菲也爬起来,站在何惜身后,额头还有磕伤。 “走,我护着你走。”何惜难以克制地慌乱起来,系统指望不上,他们的胜算就又小了几分。 “我……我害怕。”何菲的伸手紧紧抓着何菲的肩膀。 “不找外援我们四个就都完了,快走。” 脸上有伤的人暂时叫他刀疤脸,他冷笑出声:“走?往哪走?一个都别想走。” 他上前欲追何菲,被何惜拦住了,那把刀唬住了他,二人左右两边晃动身体,试探对方的真实动作,他发狠了,何惜也是当仁不让握紧匕首朝着他的肩膀狠狠扎进去。 他痛苦地倒地呻吟,前面打架的男人们惊呆了,比这边还要凶狠。 对方趁着陆今安不注意,上去就是一刀,被刺中腹部的他,踉踉跄跄跌坐在地。 反应过来的萧焰快速出拳,打在对方的面门上,之后上前查看陆今安的情况。 错愕间,何惜拿着匕首朝对方走去,“噗嗤”一刀扎在其中一人的侧腰上,他捂着伤口跪在地上。 何惜眼神呆滞,继续向前,又是一刀,划伤了那人的手臂,白花花的棉花露了出来,紧接着是鲜血,将雪白的棉花染上了刺目的红。 看到这样的何惜对方不免害怕,渐渐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慢后退,警惕地盯着何惜。 他们怀疑何惜中邪了。 其中一人趁着何惜不注意,双眼凸出,额头、手背上全是青筋,手下狠狠发力,刀刺向萧焰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何惜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划伤了那人手面,猛一刺痛,手上的力道减轻半分,同时也引起了萧焰的注意力,他奋力与对方争夺刀子。 没有了匕首的何惜宛如没有獠牙的野兽不堪一击,轻轻松松给打翻在地,那个打在她脸上的巴掌劲不小,耳朵一度鸣响,痛得她狠狠抽气,没有半分爬起来的力气。 太疼了,两辈子才挨过何母一次巴掌,这是第二次,她也算是被娇养的,出过力没挨过打,疼加委屈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陆今安艰难地爬向何惜,他感觉自己伤的不重,但是刀上应该有毒,什么年代了还抹“毒”。 警察来了。 黑六吐了一口唾沫,不甘心地招呼人,迅速逃离。 厚厚的积雪帮了警察,通过脚印迅速追上他们,抓捕他们。 第72章 受伤与自责 “嘭”一声何惜重重摔倒在积雪堆里。 原来在她去分散敌人注意力之前,脑袋上被石头块儿砸了一下,对方下手不轻,她一直强撑着让自己不去昏倒,现在终于可以了。 何惜醒来的时候头很疼,感觉它又被包裹上了,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头已经受过两次伤。 “小惜,你吓死我了。”耳边是何菲的焦急欲哭的声音。 何惜抬手想要去我自己的头,被何菲阻拦了:“缝了五针,你先别动。” “陆今安呢?”何惜的声音沙哑,连她自己都吃惊。 走廊灯尽头,手术室门口,萧焰俯身手肘撑着膝盖,低头祈祷着陆今安平安无事。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何惜在何菲的搀扶下来到手术室门口,即使已经够精心养护自己,但她还是瘦瘦的,宽大的病号服需要挽起袖子才可以行动。 她的步子走的极慢,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甚至还有恶心想吐的感觉,轻微脑震荡的正常反应。 “萧焰。”何菲轻声喊了他一声。 慌张略显惊恐的他,停下祈祷,侧过头,发现是何惜姐妹俩,他起身扶何惜坐下。 何惜坐在长椅上,脸色和身上的衣服一样苍白,看起来人更加娇小。 “他怎么样了?”何惜问。 “不知道,进手术室很长时间了,也没人出来和我说一句。”巨大的无助感和恐惧淹没了萧焰。 何惜看着他的手抖得厉害,哑着嗓子说:“会没事的,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萧焰让何惜回去休息,她现在也是病人,他会守着陆今安,他出来的第一时间他会通知她。 倔强的何惜摇摇头,她想等着他,确定他平安再走。 三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他们都守在手术室外。 终于,有人出来了,一位男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何惜和萧焰异口同声。 医生点点头,说:“患者腹部的刀伤并严重,但是刀上有毒,我们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稳定住毒素,希望警方能提供相关线索,否则情况不容乐观。” 从手术室出来,陆今安是清醒的,萧焰附身询问他的状况:“怎么样,还撑得住吧!要不要打电话回北京?” 陆今安的眼神始终倾斜着,注视着不远处的何惜,问:“她怎么样?” 萧焰终于松了一口气,还知道关心别人,看来状况还行:“还好,不过又是脑震荡。” 他自责内疚,还是太弱了,喜欢的姑娘都不能保护好,还让她替自己担心。 何惜被搀扶到陆今安的病床前坐下,何菲和萧焰自觉地退出病房,给他们留下空间。 他朝何惜伸手,她顺势握了上去:“放心,就算对方不给解药,我们也会努力想办法的,不用太担心。” 何惜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着,他自嘲地说道:“放心你男朋友不会一直这么不中用,等我好了一定抓紧一切时间锻炼,不会再给你出手的机会。” 何惜点点头,蹭蹭他的手背,回到自己的病床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天。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警察来过,简单说明了一些事,称对方对于伤害他们四人的事供认不讳,还交代出是费劲找的他们,至于刀上的毒,其中一人知道,但是他拒绝提供给警方。 警方会继续审理,费劲已经拘押在派出所了,起初的时候他拒绝配合警方工作,但当他见到黑六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傻了,也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交代了事件的经过。 陆今安腹部的麻药劲过了,腹部尖锐的刺痛遍布整个胸腔,屁股都是麻木的感觉,上厕所的时候一度不敢用力,双腿不停使唤,萧焰无情的嘲笑声,持续在耳边输入。 这件事闹出的动静不小,镇政府的人都来了,何惜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昏睡,医生说她就是太累了,睡够了人自然就醒了。 再次醒来何惜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大口咕咚咕咚地喝掉了一整个茶缸水,转头看见陆今安有些委屈的眼神,问:“喝吗?” 想,他当然想喝,但是起身上厕所会牵动伤口,上厕所伤口也疼,想想还是算了,不喝也渴不死。 何惜还是给他倒了些水,其中夹杂了一点灵泉水,希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系统还在升级当中,已经超过预计时间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完成,陆今安的病情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可恶,没有一个能指望上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嘈杂声…… 第73章 因与果 陆今安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再来点。” 何惜翻了个白眼,哑着嗓子:“不是不喝吗?神金。” 他叹出一口气:“唉,一辈子还长着呢,现在就不愿意照顾了,将来你是不是要虐待我?” 何惜强忍着动手给他灌水的冲动,瞪他一眼:“看来还是不难受,都有力气扯皮了。” 门外的嘈杂声由远及近,到了他们所在的病房门口,“吱呀”一声,何母出现在眼前。 何母定定地看着她,一动没动,但是何父小询问她和陆今安的病情,随后安心了不少。何惜和萧焰回家取换洗衣服时告诉了他们,何父火急火燎地赶来。 何父瞧着何惜眼中清冷的神色,心中警铃大作,她不再是那个撒娇往自己怀里钻要抱抱的人了,也不是那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了,她已经长大了,到了不需要他们的年纪了。 是什么时候她与家里的交流除了钱就是利,她妈不再关心她最近过的好吗?上班累不累?只是在乎钱,他也默认妻子的做法。 那个时候,她一定不是现在的眼神吧?她一定很难受吧? “叮”系统提示道:本次升级已经全满完成,为了完整的体验度是否重启系统? 何惜:当然了,重启。 何父轻推何母一下,何母这才不悦地说道:“上班的钱没见你拿回家一分,事倒是没少惹一点,真是该你们的。” 闻言,何惜皱着眉,没惯着她:“谁让你来了?我挣的钱不自己攒着,难道还能给你,让你给你儿子攒着,你是属草爬子(蜱虫)的光吃不拉许进不许出,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何母被何惜的话噎住,正欲回击,但在对上何惜的视线后,又感觉背脊一凉。 那是陌生、冷漠、充满戾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眼神,她还是自己的女儿吗? 何母反应过来,她不应该怕她,瞬间展现出自己的泼妇技能:“你个不孝的东西,我白养你了,小时候少管你一点你也长不那么长大。” “现在你跟我算账,你忘了小时候上地我都背着你,从那个长一点养到现在……我不活了。” 何惜喉咙一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安静了一会,何惜突然开口:“你忘了小时候要把我给人了?你忘了我被其他孩子欺负你反倒骂我?你忘了你拿那么粗的棍子教育我了?你忘了我看着你给我哥吃好吃的?” “一块糕点还要干活才能给吃,上学带饭连口咸菜都没有……” 冬天上学需要每人准备好规定的柴火,她永远都是班级的最后,就是这样也还要看她的脸色,冰天雪地没有换洗的鞋…… 何惜缓缓地蹲下身子,咬紧下唇,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 是她供养的何惜上学,但是其中的艰辛也只于她知道,换取的这些自己到底付出了多少,又要拿多少去回报何母的供养。 陆今安艰难地起身下床,又艰难地蹲下,抿唇试探地分开她紧握的手指,哄着她:“何惜,松开,听话,不值得。” 何惜的这些遭遇何菲没遇到,她也不完全知道何惜的遭遇,她只是记得一点,一个到处要饭的疯和尚算命说,他哥,命不错,能得贵人相助。 但是眼神一转看见了一旁玩耍的何惜,疯和尚的嘴角立刻上扬,说这才是福娃,将来的命好着呢。 何母担心会影响到大儿子,于是询问疯和尚能不能将命数转移到大儿子身上,本着都是一家人的想法,他告诉何母可以转移,首先先退掉娃娃亲,然后……就是密谋了。 何菲那时也小没当回事,现在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 何菲蓦地僵住,久久不敢相信,自那之后何惜总是生病,还不愿意好,小毛病不断,人消瘦不怎么长个,原来都是她,她惊恐地捂着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萧焰看着她的反应顾不得何父的眼神,将人揽在怀中不断安慰她,顺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颤抖的身体。 何菲颤抖地发声,指认何母:“所以当时的疯和尚就给何惜改命了,你叫我不要多说话,哄我买糖吃,之后小惜的身体就总是不好,你好狠的心。” 何母冷笑道:“ 你还记得?不过没用了,已经改不回来,按理说她的命数早就到了,还能活到现在可见上天对她的眷顾。” “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何父双手搭在何母的肩膀上,手下发力摇动她,试图唤醒她。 何母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看着何父发笑:“你我就等着享儿子的福吧!咱儿子是做大官的命,哈哈哈哈,谁还敢轻视你我。” 在场的人无一不感觉浑身冰凉,一脸震惊。 此刻的何惜是真的何惜,她耳鸣阵阵,发一出一丝一毫的悲哀声音,原来就算没有被林三妮推下山坡,撞到石头她也活不下去了,原来都是算计好的。 原来她就是供养他人的花肥。 以血肉之躯养血亲,多么可悲的这些年,她都没好好吃块肉,鸡腿是什么味道,一定特别香吧,不然大哥和爹不能一人一个。 下辈子、下辈子一定托生去好人家、有钱人家。 第74章 从省流到4k 医院的病房里。 何惜被陆今安扶起来坐在床上,因为哭过,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派我见犹怜的模样。 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感觉陆今安走的很吃力,他一侧的肢体僵硬,一条腿还跛了。 医生说他如果没有解药的话会逐渐出现手指及手臂无力、发麻、容易困倦、肌肉抽筋、萎缩,后期还会出现不会行走、语言不清、口眼歪斜、难以吞咽等。 何惜哭泣的动作停下来,她惊愕地抬头看向陆今安,这是渐冻症的表现?是毒素破坏免疫系统导致的?何惜开始自责,都是她的错,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系统会有解药吗?如果没有,对方又不肯拿出解药他要怎么办? 一个朝气蓬勃的人变成枯萎的落叶,轻轻一碰就碎,怎么可以? 这件事情系统必须负责,如果没有它们让何惜的介入,也许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她又要和系统干架了。 且,她必须要赢。 有一瞬间,何母有一种被人忽视的感觉,不对,自从何惜上次住院之后她就觉得何惜怪怪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她摇摇头否点自己的想法。 不对,何母蓦地想起何惜的眼睛,以前她的眼睛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精神,然而现在是眼神灵动,甚至某一个瞬间还很勾人。 她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陪葬品,何惜就是大儿子的牺牲品,她怎么可以、也不允许变好,只有她死儿子才能得到她的全部命数。 不行,她要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下在她身上的降头是不是被破解了? 她冲到何惜面前,不顾其他人的阻拦,扒开何惜病号服的衣领,想要查看她锁骨下方的位置,降头的标记是不是还在,一个鸡蛋大小的胎记。 没有了,没有了,何母浑身巨震,手臂僵住,怎么会这样?疯和尚说这世间除了他没有人能解除,时间久了连他也不能解除,到底是谁知道解咒的方法? 何惜赶忙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眼神错愕地看着何母,质问她:“所以那根本就不是胎记,是诅咒或者降头的标记?” 何惜记得是有一次洗澡之后,看见系统商城有卖美容液的,说可以去除胎记和疤痕,价钱还挺便宜顺手买了三瓶才勉强去除胎记。 何母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强撑着精神,目光注视着何惜:“你还知道什么,降头到底是谁帮你解除的?” 何惜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她,觉得有些好笑,她有时间去知道那些吗?活命就已经够难了。 聪明的何惜在她的话里发现了玄机,那就是降头不是全部,要想活着不止要成为首富,还要解开原主身上的秘密。 母女俩对峙到时候陆今安的腿突然抽筋了,一直攥紧拳头隐忍的他,突然双腿无力滑了下去,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萧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放开怀里的何菲冲过来,接住他下滑的身体:“怎么回事?是突然发病了吗?” “医生?医生?”萧焰声音透着焦急又有些许的无奈。 解药到底要怎么办?不行,一会就给北京的家里去电话。 何惜暂时放下了与何母的对峙,转头去照顾陆今安,现下最要紧的是他的病,她一定不能让无辜之人受到自己的连累。 何母纠结又挣扎的眼神,全部落在何惜的眼里。 她惊恐万分,她现在急需知道大儿子的情况,降头的部分解除,会不会对儿子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以前的何惜就是一个外形和五官都还不错,但是人就是普普通通的,皮肤发黄,脸色黯淡,头发分叉巨多,整个人干瘦,死气沉沉的等等。 现在? 现在的她,外形和五官还是原来的模样,但是却如明珠一样耀眼,她怎么现在才注意到? 难怪她要住单位的宿舍,就是为了躲开自己,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医生给陆今安重新检查一遍身体,确定是毒素引起的,并且嘱咐说病人身边必须留人照顾,还说他们也会努力破解毒素。 一切都结束之后,何惜跌坐在病床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看不出何母还是沉得住气的人,她从系统那了解到,原来还有一种快速的方法可以夺走她身上的命数,她却选择了最慢的方式。 系统还说她的样貌是从省流到4k的变化,只是她不知道,穿越而来的她,破坏了原有的命数,所以现在的她不会因为降头而死,还叫她放宽心。 何惜表示这件事必须解决,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甩甩头,换种心情,不能影响到陆今安。 见了何惜关注自己,他的眸子亮了起来,唇角勾着弧度,摆出一副“我很好”的模样,脸色却显出病态。 何惜蹙眉:“你不用这样,会没事的,还不到最后。” 陆今安点点头,闭上眼睛佯装休息。 第75章 陆今安有救了 恢复安静了。 何父何母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看见何父满脸的愧疚,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她装作没看见,有什么好说的,他就真的没有察觉? 何菲和萧焰也离开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他们没说何惜也没问。 病房里只有何惜上床时的“吱嘎”声,最后就是盖上被子的窸窸窣窣声。 没有办法闪身进入空间,她只能通过金手镯连通自己的意识与系统对话。 何惜的意识查看一番系统升级之后的变化,肉眼没看出什么变化,算了不管了,解药要紧。 何惜焦急地问:“我要救陆今安,你们有解药吗?” 系统过了好一会才弹出对话框:“不知道,需要他的血液样本。” 何惜:“好。” 系统商城购买了采集血液样本的器具,何惜犹豫了,陆今安是睡着了不是死了,采血他没有感觉,怎么说? 起身下床,站在他的床头附近,手里拿着医疗器具研究着怎么下手,还是说扒拉醒他? 其实陆今安根本就没睡,只是闭目养神,他感觉到了何惜站在自己床头纠结的叹气,跃跃欲试的脚步。 他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都是宠溺:“怎么了?” 何惜被他的动作惊到了,呆呆、愣愣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采血的器具,被抓包的尴尬。 他的视线注意到何惜的手上拿着什么,向前探着身体,何惜快速反应过来,把手背在身后,眼神闪躲,退到自己床边心虚地坐下。 何惜眼睛不去看他,却催促他赶快睡觉吧,生病了就需要好好休息。 他眨了眨眼睛,轻声笑了:“好,我睡觉,你记得动作轻点。” 何惜有点不好意思,她真的不会采血,系统现教的,她有点害怕,轻咳一声:“那……那要是疼了你怎么办?” 他越来越好奇她到底要干什么了:“轻微的忍忍就好了,要是剧烈的疼……” 他歪着身体看向何惜:“你舍得吗?” 何惜长发下的耳朵有点儿红,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我尽量……尽量不弄疼你。” 听闻此话,陆今安哈哈大笑:“好。”一边笑着,一边老老实实躺下,还盖上被子。 何惜的话就相当于洞房花烛夜,新郎对新娘说:“娘子,我会温柔的。” 一样。 异曲同工之妙。 商城又买了两条丝带,冰凉丝滑的材质,绑人不会疼。 突然眼睛上有一丝冰凉的触感,陆今安的眼睛被何惜蒙上了,没有恐惧,是莫名悸动的心跳,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刺激,她到底要干什么?下一秒是不是自己的手也要被举过头顶绑上? 嗯?! 陆今安惊喜万分右手被举起绑在头顶的栏杆上,快!还有左手,怎么这么慢,他自己来。 左手举上去,试图捆上自己。 何惜呆愣愣地看着他,不留一只手怎么采血? 她将他的左手拿下来,打了手臂两下,故作生气:“放好,别有多余动作,还有不许踢我。” “不会,你快点。” 面对他的催促,何惜送他白眼一双。 聪明的何惜三次才抽血成功,之后看见陆今安一脸被败了兴致的不爽表情,她小声道歉:“抱歉,第一次,已经够努力了。” 陆今安有点烦躁,其中涵盖点欲求不满的意味,态度冷冷的:“嗯,就这些?” 她将血液原本放入空间,后面的由系统来完成,怔怔地看着他俊朗的容颜嗯了一声。 随后扫兴的陆今安用左手解开右手的束缚,最后解开眼睛上的丝带,咬牙切齿地说:“何惜,你可真会玩。” 玩?她玩什么了?这一切的安全措施都是防范你因为疼而阻挡她抽血好吧! 一身的欲望之火烧得他再也躺不下去了,必须坐起来动一动见见凉风,“嘶”伤口抻到了。 何惜撩起他病号服的上衣,查看他的伤口,没有出血,还好。 有意无意地看着他的腰腹,胸膛健壮,薄薄的一层肌肉不会过分明显,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直到消失在裤子里。 陆今安狠狠地咬了咬牙,低声呵斥:“还看!” 何惜吞咽了一下,“扑哧”自己笑了:“嗯,知道了。” 怎么会有这样憋着一肚子坏水的女孩子?太折磨人了,陆今安叹了一口气。 不对,她是不解风情。 安静了好一会。 “给。”何惜突然端出一碗中药汤给陆今安。 “一种失传的由几种毒蛇炼制的毒药,连喝三天,拉出去就没事了。”何惜的手伸到他面前,脸却扭向另一侧,汤药臭臭的味道,够刺激。 陆今安有点惊讶何惜在他面前已经开始不做掩饰了,凭空端出一碗汤药,好,他要对得起她的信任,一饮而尽。 惊讶的何惜赶紧给他嘴里塞一块蜜饯。 奖励性地亲亲他的嘴角。 他的嘴角是软软、热热的感觉,原来药的后劲是甜的。 蜜一样甜。 第76章 病愈出院 夜色浓浓。 医院的病房里传来窸窸窣窣、吱吱呀呀的声音,何惜终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坐起来对萧焰怒目而视道:“我姐跟你分手了?” 侧卧在行军床上的萧焰腾一下坐起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何惜:“她说要跟我分手?” “那你大晚上不睡觉烙什么饼?”何惜一脸的生无可恋。 萧焰:“烙饼?你饿了?” 何惜:赏你一记白眼。 萧焰看了一眼安睡的陆今安小声说:“还不是担心他,我说打电话回北京他不让,对方不给解药医院又束手无策,等死吗?” 何惜抬起右手懊恼地拍在自己额头上,说:“忘记告诉你了,解药已经找到了,不……用……” 萧焰在何惜一个眨眼的功夫光着脚蹿到她眼前,笑得花枝招展:“真的?他还是拿出解药了。” 何惜摇摇头:“不是他,是……”何惜停顿了一下,对于陆今安她可以选择不说,他也不会追问,但是对于萧焰她需要编一个理由。 萧焰瞪着双眼等着何惜说话,看着他真诚又好奇的眼睛,何惜的目光闪躲开了,目明张胆骗人,好像不太好。 “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说连喝三天她开的中药就行了,还有她会把药熬好送来。” “那真是太好了,幸亏没打电话回北京,不然……”低头说话的萧焰发现自己距离何惜太近了,连连后退,他抬手挠挠头,脸上带着尴尬,她是兄弟的女朋友,要保持有效距离。 他转头看看陆今安,替他掖好被角,自己也上床正式开始睡觉去了。 月光在白雪的反射下照亮了夜晚,何惜的思绪刚想浮想联翩,一声又一声的呼噜声打断了她,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声音的来源,行,你真行,萧焰。 何惜伤的不重,陆今安伤势也不严重,就是毒比较难解,现在也有解药了,三四天的时间二人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这段时间可是累坏了何菲,她医院和家里两头跑,医院放心不下何惜,陆今安和萧焰都是男的不方便照顾她,家里这边何母又不肯放人,话说的可难听了。 何父自医院回家与妻子大吵一架,怒斥她为什么这么做,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会如此,以后教他如何面对孩子。 都是肉不假,但是手背永远在外面。 何母回家之前,在镇上的邮局给远在北京当兵的大儿子打了一通电话,仔细询问他近期的身体变化,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在何母的逼问下,何知恩再三保证自己什么事都没有,才算完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何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儿子没出什么事,香火保住了,转念想想自己到底又要怎么面对小女儿? 她一定伤透了心吧,她一定觉得所有人都抛弃她了。 陆今安小心翼翼分开何惜的刘海儿,查看额头的伤,这是她和何菲被共同扑倒时擦伤的,已经结痂了。 陆今安帮何惜擦药,女孩子就是不听话,让她不要洗头,小心弄湿伤口,伤口感染留疤。 女孩子找其他人打掩护,到底是洗头了。 已经有四五天没洗头,何惜感觉自己快要痒死了,头上有干了的雪,有打斗时的脏东西,还有汗水的味道,她早就臭了,没有洗澡的地方就算了,洗洗头总是可以的,她自我觉得。 刚洗完的秀发柔软又服帖,何惜整个人乖的不行。 出院时。 医生也在感叹何惜认识的人有如此之高的医术,希望可以向她学习,发扬光大我国的中医事业。 面对他们一脸的赤诚,何惜突然觉得她就是罪人,怎么能欺骗如此真诚的白衣天使呢! 何惜向他们表示万分的歉意,说:“她……酷爱自由,我也是偶然间遇到她的,她……行踪不定,有机会一定。” 第77章 回归日常 吃过早饭,何菲来到病房,今日出院回家。 何惜的特制速效救心丸今日刚好也吃完了,系统停机升级给的补偿,算他们有心,不然,哼哼。 她可有得闹了。 “回去后要注意休息,别仗着年轻就胡来。”医生的眼神在何惜和陆今安二人之间意有所指看了两眼,“刀伤不严重注意别感染了,还有你的毒,记得之后再找老大夫看看脉。” 何惜和陆今安对视一眼,摇摇头不明白医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啧。”医生轻叹一声,责怪年轻人在他面前还装,他们什么八卦不知道。 之前何惜的头也受过伤,这次还是上次的位置,医生特别交代要她多注意自己身体发出的信号,一旦头部感到不舒服及时就医,怕有内伤。 人脑是身体最精密的仪器,一旦它出了问题,那可就影响生活质量了。 何惜倒是无所谓,陆今安提议她要不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看看。 何惜当时就笑出声:“可别了,杜蓉在家不得弄死我,我还是上班吧,起码能躲一躲。” 杜蓉是何母的名字。 萧焰也提议还是让何惜上班吧,不然长时间面对何母那样的人,好不了,她指不定想着怎么弄死何惜。 陆今安踢了萧焰一脚,示意他何菲还在你身边,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让她怎么想。 萧焰先是一怔,随后牵起何菲的手,说:“你们不一样,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实在是阿姨做的太过分了。” 何菲点点头,有些不敢看何惜的眼睛。 她怕何惜怨恨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但是当年她真的还小,根本不懂大人之间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母亲给了她一块糖,真是甜迷糊了。 何惜当然注意到何菲看向她闪躲的眼神,她想找机会和何菲说一声,她真的没有怨恨她,身为当事人的何惜都一无所知,怎么能怨恨其他人。 家里何惜的炕已经烧好了,是何父主动的行为,比起那日在医院的暴跳如雷今日的何母沉稳不少,看见何惜回来,她敛了敛目光,没有执着于何惜是怎么解开降头的。 看得出来,这是她一贯的沉不住气的形象。 何父站在院子里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眼神呆呆地目送何惜回到自己房间,身侧是何母的嘲笑声:“哼,热脸贴冷屁股,你还真是乐意。” 听到她的话何父五官扭曲,恨不得撕了她的嘴,咬着牙说:“你就不能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哼。” 何惜又在家休息一天才去上班。 对于何惜的回归小组成员是最高兴的,何惜说话精辟、工作能力强、懂得的知识多,有她在小组的任务总能提前圆满完成。 “何惜,你总算回来了。自那天大家一起去医院看你之后,我们就一直在工作,累的我都瘦了。”罗红抱着何惜的手臂说话。 沈川最为激动,说:“你回来了我们也能歇歇了,你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大棚和加工厂……” 孔力站起来迎接何惜,眼里有所有人都看得见的情愫:“你回来了,不用听沈川的工作不急,你身体怎么样?” 何惜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地开始收拾自己的办公桌:“谢谢关心,已经没什么事了。” 孔力微微错愕了一下,说:“对不起,你还在生那天的气,我跟你道歉。” 何惜直白地说道:“我没有生气,即使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你觉得我的脸色影响你工作,那么请你不要看我,再或者你我谁搬出这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惜看出他的不死心:“你有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就行。” 沈川看不下去了,指责何惜:“你不识好人歹,他最近一直很担心你,你看看你是怎么说话的?” 何惜就笑了:“我怎么说话了?” 沈川:“不就没陪你去饭局嘛!” “我刚才说什么?”何惜问沈川,“我不在意他去不去,我有喜欢的人,请不要给彼此造成困扰。” “你……”沈川用手指着何惜,看着她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这时,农业部的孙主任敲响了小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都在!正好堆积了不少问题等着你们解决,来会议室一趟分配工作。”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沈川,挠了挠头,赶紧应声:“是,主任。” 怎么办,就是因为他们不懂何惜懂的那一套,工作才滞留到现在,刚刚又和她闹掰了,她不会给他俩穿小鞋吧? 谁?何惜?为他俩绞尽脑汁,穿小鞋? 累不累。 今早的陆今安也是分外的繁忙。 在医院闲暇的时间他总会问何惜一些关于大棚种植的一些事情,农业生产的各种细节问题。 作为下乡的知青,除了村里的集体工作,他几乎什么都不会,上辈子的农场就只是个过场,他真心实意希望自己可以和她比肩。 本着作为何惜的男朋友不能给她丢人的原则认真学习,这不这些知识今早就派上用场了。 第78章 坝子村的技术员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何惜被亲妈下降头的事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引起了红心公社的注意,这可是浓厚的封建色彩,需要严厉打击。 …… 今儿一早,村里有一户的大棚出现了严重的病虫害问题,何惜不在,陆今安顺利扛起坝子村“技术员”的职务奔赴查看灾情。 小白菜上出现不少绿色青虫将白菜的叶子吃的大窟窿小眼子的,严重影响卖相甚至卖不出去。 之前也发现了虫子,以为用手抓抓虫子就可以了,以前也是这样处理的,结果今天一看成片的白菜叶子被虫子吃掉。 虫子抓不净,菜也不想毁掉,希望何惜能给点意见。 大棚主发现来的是陆今安不免有些失望,他这么一个下乡没多久的“小少爷”能会什么,就应该昨天晚上去找何惜,或许还能挽救。 陆今安没在意他们眼神当中的轻视,带上手套开始检查小白菜的虫灾,十根垄他检查的很仔细,发现想要卖出去基本是不可能了。 他又站起身走向其他的小菜地,发现也有不同情况的虫灾,如果及时补救的话还能卖上价钱。 陆今安收回目光,转身对那户人家说:“小白菜留不得,受灾太严重,供销社不会收,自己吃或者问喂什么或许可以,还有其他的青菜也有相同的问题,但是还能挽救。” 大棚主闻言震惊,什么?其他的青菜也有虫子?完了,全完了,儿子的彩礼钱没了,女儿的上学钱,老爹老妈的养老钱,这可怎么活啊? 对方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土地上,拍着自己大腿开始哭泣,血汗钱都投入进去了,才刚赚到几个钱就赔了,以后可怎么办? 陆今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敛眸看了身旁的萧焰一眼,他说的不够明白,其他的还能救,他们哭什么?不是应该行动吗? 萧焰摊摊手,他也不知道。 萧焰如今的身份是陆今安的“助手”兼保镖,怕那这些“不识好歹”的村民伤了或者碰了他,刀口冬天不爱愈合。 过了一会,陆今安再次提醒道:“其他的青菜还是可以挽救的,需要救吗?” 大棚主听到“还有救”瞬间燃起希望:“你说还有救?” 他点点头:“对,还有救,这是第三遍了。” 大棚主诧异地抬起脑袋看向周围的人,得到的答都是肯定的回答。 “怎么补救?” 陆今安微一思忖,道:“我现在去镇上找何惜,她一定有办法。” 萧焰颇为惊讶地看了陆今安一眼,转而挂上笑容:“你现在都敢算计何惜了。” 陆今安笑了笑:“不敢,我相信她。” 刚刚结束会议的何惜才走到办公室,门卫的大爷就来了,说有人找她,还是她对象,她就更加吃惊了,早上才分开的。 陆今安在门口的保安室等着,见到何惜心虚地笑了笑:“忙呢!” 何惜怔了怔,陆今安他绝对有事,算了,先吃午饭要紧。 她拿着饭票买了两份饭菜,和他在食堂简单聊了两句。 陆今安笑吟吟地说道:“你会帮我的对吧!” 何惜挑眉,她能怎么办?只能宠着。 “行吧。”何惜给陆今安的碗里放了一块肉,“还有钱吗?一会给你点,买点你和萧焰想吃的。” 陆今安看着何惜笑得一脸贱兮兮的模样。 宿舍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他看了看何惜围上的床帘,心想着结婚后还是分开住好,她喜欢有隐私。 下午时分陆今安带着不少人的希望回来了,自行车和私人物品让何菲带回家,萧焰协助陆今安将农药分发给有需要的大棚户,顺便指导如何正规补救。 晚饭时间兄弟俩才得空休息,慢悠悠地踱步回家。 陆今安俨然成了坝子村的“技术员”。 第79章 新年新气象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七点,何惜揉了揉眉心,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她站起来,扭了扭腰,站在窗前往外看。 原来天已经这么黑了,算算日子今年就快要过去了,吃点什么好呢? 夜色浓稠,寒风萧瑟,天寒地冻的城市,西北风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刮着何惜娇嫩的脸蛋儿。 镇上的王强前两天找到何惜说最近的势头平静了,大家都盼着阳历年,谁还管他们。 行,既然能赚钱何惜当然愿意,就是再冷也愿意。 随着最近何惜的不间断努力,空间的土地终于能种植大豆了,也就是说她可以出豆油了。 按照对方的要求何惜准备好了所有的货物,结束时她问了一句:“豆油你要吗?” 王强思考几秒钟:“现在吗?” “对,就在对面的屋子里。” 王强抿唇,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把全部的钱都用来买你的其他货后,你告诉我你还有豆油?你怎么不早说?”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面对他的怒气何惜下意识向后闪躲:“之前油没榨出来,怎么跟你保证,要不这样我先赊给你,有钱再给。” 王强犹豫了一会,问:“你不怕我跑了?” “我家大业大不差你这点。” “那就不给钱了。” “那不行,没听说越有钱越扣。”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何惜敲响门卫室的门。 “谁啊?”里面传出大爷的声音。 “是我,何惜。” “原来是何技术员啊,这么晚才回来?”人人都在传何惜有大背景,他一个门卫怎么敢说教她。 “有点着急事,回来晚了。”何惜笑了笑。 “你一个女孩子要注意安全,行了进来吧。”大爷打开大院的门,让何惜进来。 对于大爷的好说话,她感到受宠若惊,随即想起了什么,以讹传讹有时候也有便利。 “麻烦了,大爷。” “不麻烦。”大爷披着棉袄进屋了。 阳历新年。 今晚何惜退掉了所有的加班,她要下班就回家,过年当然是一起才热闹。 因为系统和空间的便利,年货是陆今安罗列的清单何惜照着买的。大多都是日常消耗品,她特意准备了烟花,有烟花才有年味儿。 由于东西不少他来接何惜了,等在大院的门口,熟悉的自行车,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俊俏男生,插着口袋站着的模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 何惜的出现同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白色的紧身长裙,凸显她小小的玲珑有致,弯眉、红唇,白净的小脸,令人移不开眼。 “你啊,真是!”陆今安弯腰替何惜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属于我的风景谁也别想看。” “那你岂不是也看不到了。”何惜撒着娇,“特意穿给你看的。” 陆今安的呼吸一滞,歪过头,神色暧昧地打量她几秒:“你知道光是看看可满足不了我,所以……” 陆今安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他眉梢微挑:“上车,回家。” 今晚的饭菜自然是少不了,七个碟子八个碗好是丰盛,气氛倒是有些尴尬,何惜选择主动忽视何父何母。 何父一脸的笑容渐渐落下,所有人都知道那日在医院何母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何惜的降头没有完全解除,为了儿子何母不说,身为父亲的何父也不管? 是,对于现在的何惜降头不会让她死,但是原主呢?没有人知道有两个“何惜”,都是他的孩子,他真的是保一个杀一个? 他与冷血的何母没有任何区别。 饭后,陆今安神神秘秘地拉着何惜走到外面,一个空旷的场地,交代她等一会。 何惜看着他走向不远处,拿出什么,随后一个火苗出现,之后寂静的夜晚被绚丽的烟花打破。 一簇又一簇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光影与色彩交汇,照亮何惜的内心。 何菲和萧焰也在同一片夜空下沐浴烟花的洗礼,手牵着手,相视而笑。 原来想到一起去了。 何惜走向放烟花的陆今安,抱住他,踮起脚,啄了下他的唇。 陆今安将她按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时间过去了好久,她被亲的晕乎乎的。 第80章 狗吃屎狼吃肉 回到房间,何惜简单洗漱一番就睡下了,家里不具备洗澡的条件只能擦擦身上,其实也足够好了。 隔天一早家里来人了,是为了感谢陆今安那日的情友指导,保住了大棚的青菜,其他几家大棚也出现了相同的灾情,还好他及时拿药回来。 同时也感谢何惜研制的病虫害的药物。 睡眼惺忪的何惜,看见何母的假意温柔和何父的慈爱忍不住恶心起来。 他们永远会用虚假的情感掩盖事实,外人面前装的让人作呕的疼爱孩子。 简单应付几句对方就走了,人家还没吃饭怎么好长时间打扰。 走出门口他们就开始议论: “哎,你们怎么看?” “我看不像假的,你看那孩子看见杜蓉笑着夸奖她,她那想要吐的样子。” “还有还有,陆小子那冷漠的眼神,之前不是这样,不像是装的。” “嗯,对,何菲那丫头,连声妈都没叫。” “怪不得何家大小子运气那么好,别人没当上兵,他选上了,还是什么副队长吧,那是拿她妹的命搏的仕途。” 他们唏嘘何母的心狠手辣,其中一人突然想到:“哎,你们说他们的爸知道不?” 突然有一种细思极恐的寒意袭来,几个男人耸耸肩,快步回家,以后离他们何家二房远点才对。 饭桌上只有筷子或者勺子碰撞碗盘的声音,没有人愿意在这时说一句话,对于何惜在刚才的不配合何母紧紧地攥着筷子,死死地盯着她。 何惜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漠然地问:“我脸上有花?我就是再好看你也不能这样盯着我看。” 何母黑着脸,放下碗一把抓住何惜的手臂,并且死死地用力,那力气之大,何惜的手臂发麻:“你不能这么做,那是你哥,你忘了他是怎么疼你的?” 望着她扭曲的脸,何惜冷笑一声,“哐当”陆今安的椅子倒了,他站起来附身掰开何母的手,甩开何母的手臂,狭长的眼眸里都是怒意:“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儿子做些什么。” 打蛇打七寸,陆今安就一句话何母瞬间老实了。 “他对我好?这些年我有白拿他的东西吗?没有吧!我都是拿命换的,你说呢。” 何惜的眉毛微挑,一脸的冷笑。 何母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她不是她认识的何惜。 何父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出口。 今天又是四人学习的日子,只要没什么特别的事他们总会聚在一起学习。 也可以叫“帮扶对子”。 何菲是系统性地学习,何惜是着重练习数学。 相对于陆今安的认真教学,何惜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思考问题,她要不要作弊,万一系统商城上能买到1977年的试卷呢? 把那套试卷练好了,不就万事大吉!嘻嘻嘻,何惜傻笑出声。 陆今安脸色沉了沉,磨了磨牙,看着她傻笑的模样,忍住了伸手敲她脑袋的动作,下一秒,伸手抢过何惜笔下的试卷,耐着性子检查,何惜都没反应过来。 聪明的萧焰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兄弟,拍拍何菲的手臂:“走,快走,他要吃人了。” “啊?”何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去旁边的桌子上学习。 “啪”一声,试卷被陆今安扣在书桌上,骂道:“把你赚钱的心思一半用在学习上,你也不能这么解题。鱼的记忆吗?” 何惜呆愣愣地回神,突然问了一句:“你最近在加强力量训练,伤好了吗?” 陆今安的动作一顿:“是,上次就是平时的训练不够才让你受伤,绝没有第二次。” 何惜点点头:“行,回头再给买点补品。” “嗯,嗯?”他唇角含笑,“行贿是吧?再加一张数学卷子。” 萧焰和何菲挑眉,他们笑着说:“电影院里的电影也没这有意思吧。” “狗改不了吃屎,你听说过吧!”何惜抬头看他。 陆今安挑着眉眼,嗓音清冽:“所以呢?” 她似笑非笑:“所以放过我吧。” 半秒后,他似是笑了一下,嗤笑的那种,看向何惜:“没事,狼走天边吃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还是肉好吃。” 何惜一愣。 陆今安俯身握着何惜的手,开始一点点一步步教她如何解数学题,思路是什么,步骤怎么写,有没有举一反三的可能。 何惜:无语中,她能自己写的好吧。 萧焰:又借机揩油。 何菲:好浪漫! 第81章 看守所 “何惜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何惜正在镇政府所属的大棚里培育新品种的蔬菜,满手泥巴,听见有人叫她,起身看见身穿“七二”式警服的警察同志。 看着自己的满手泥土,何惜问:“我先洗个手可以吧?” “可以,我们在外边等你。” 何惜甚至没问什么原因就跟着警察走了,当然他们也不是无缘无故带人走,他们给镇政府出具了书面文书,需要何惜配合问话,一是费劲的伤人事件,二是杜蓉的封建迷信色彩严重。 看守所里。 何惜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等着费劲的出现。 他出现那一刻,何惜的眼底泛冷:“好久不见。” 费劲颓废了、苍老了,早就没了那日饭局上的神气,说是丧家之犬都是对他的抬举。 费劲对自己雇人行凶供认不讳,但是认罪伏法前想再见见何惜,有些事一定要当面说清楚,对于他的认罪态度人民警察给出了肯定,予以满足他的要求。 何惜闻言嗤笑,问:“你要见我?看我死没死?” 费劲的眼里有不甘、愤怒:“凭什么你一来就夺走了所有的光环?” 这时一名警察递给何惜一杯热水,一把红枣,何惜愣了愣道了一声谢谢。 她真的,在这里谁也不认识。 看见就连看守所里的人都对她如此客气,费劲癫狂地大笑:“你们这种天生踩着其他人生存的人,永远不会懂我们的艰辛和疾苦。” 何惜反问他:“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剽窃和偷盗他人研究成果的?” 费劲一时间没说出话,反应了好一会才继续指责何惜。 何惜拿起一颗大枣吃起来,等着他发泄完。 时间过了一会,他的情绪平稳不少,何惜才开口:“我?人上人?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从前有一女孩……” 费劲怒目圆睁,不敢相信:“所以你没有任何的背景?” 大枣被她吃完一半:“没有,是我对象有,要不是你的学生做的太过分他应该不会有机会出手。” “哈哈哈……何惜啊何惜原来不止我想让你死,你……妈也是,早知道我们应该联手的。” 何惜喝了一口热水,吃渴了,眼神纯粹地问:“听说你不止一个小老婆,还有一个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才满月?” 话音方落,费劲倏而瞪大双眼、拳头紧握:“你想做什么。”他看向一旁的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她要害我的儿子,你们快抓住她,抓住她。” 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了,被身旁的警察牢牢按住,脸贴在面前的桌面上,很是艰难地发声:“何惜,你要是……敢动他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惜轻笑,还是小白兔的面容:“那就看你了。” “毕竟我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人,你有幸可能成为第一个,那是你的荣幸。” 费劲被带下去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哀求何惜不要动他的孩子,那是唯一的香火,他不能对不起祖宗。 唉,又是重男轻女的思想。 很快,杜蓉被带上来。 杜蓉刚踏入门口,便同铁栏对面的何惜对视上了视线。 杜蓉趁机挣开两名警员的加持,扑到铁栏前祈求何惜:“何惜,小惜,惜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哥怎么办,他的人生不能有污点,他是要做大官的。” 何惜冷笑,继续低头吃枣:“所以我还是不重要的?” “他是你哥,何家唯一的希望。” 何惜突然想到什么,眼含笑意:“那不一定,你进去了,你男人再娶一房,放心他这个年龄还能再生。” 监听室的陆今安同样吃着大枣喝着热水,听到她的话不由的低笑一声,女儿给爹找后老伴儿? 杜蓉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她曾经那个什么都是她说了算的小女儿说的,她难以置信,震惊之余还在哀求何惜放过她。 对于杜蓉的话何惜不屑于听,只是微微皱眉,反而问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瞬间杜蓉停止了哭喊,眼神探究地盯着她:“不是你?” “我?”她端着热水杯暖手,“不是我,上班的时候突然被叫来的。” “你还得罪谁了?” 何惜精致的小脸不加任何粉饰,好奇地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就在这时何惜这边的门被打开了,传来一个男声:“对不起。” 对于儿子的声音杜蓉再熟悉不过,她慌张、手足无措,想要蹲下身体藏起来,却再一次被按在桌面上,“老实点”警察训斥着她。 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被何知恩看见,脸上是不舍和隐忍,现在的他帮不上母亲,反而会激怒何惜。 何惜佯装什么都没看见,起身给何知恩腾地方。 “小惜,我……” 何惜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何知恩刚坐到椅子上,“探视时间到了”,警察喊了一句。 何知恩悻悻地起身离开。 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果不其然陆今安在,不然哪来的热水和大枣。 何惜扑进他怀里蹭蹭,陆今安顺势将人禁锢在怀里,紧扣住了腰,说:“我们回家。” 第82章 去省城体检 “小惜,等一下。”何知恩,身材高大,嗓音沙哑,从阴暗的地方走过来。 陆今安下意识握紧何惜的手,紧了紧,传递给她力量。 何惜没回他。 何知恩想过很多妹妹跟他哭泣的场面,甚至动手打他几下,唯独没想到,妹妹竟然不哭不闹地漠视他。 何知恩追上何惜和陆今安的脚步,神色凝重地看着何惜:“小惜,我知道母亲这件事做的实在是……” 何惜觉得他莫名其妙,她不追究你的过错,你在这纠缠什么,她的语气平静:“实在是什么?你想说过分吗?不应该用残忍来形容吗?” 对于何惜的态度他显然有点茫然和措手不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没必要把妈送进看守所。” 何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恨不得抽他一嘴巴,质问他:“没必要?林三妮推我那一下根本不重要,恰恰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我的命数,不然我就真的死了。” 陆今安一直忍着,其实他早就想揍何知恩了,陆云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也提醒着他,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更是为了何惜好。 何惜这些年的命数一直在被何知恩偷窃,最后的期限就是被林三妮推下山坡的那一瞬间,她人的主动干预打乱了原有的死期,牵一发而动全身、阴差阳错成就了现在的何惜。 她还是死了,死于意外,死于命数已至。 何惜责问他,问他自己为什么长的比同龄人又矮又小,为什么自己总是体弱生病,为什么自己发质枯黄分叉,为什么同样的脸现在看着却不一样了,你知道问什么吗? 因为你,因为你何知恩一直在偷盗何惜的命数,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小偷,有什么权利要求“我”该怎么做事? 周围路过的人纷纷神色复杂地看着何知恩,他感觉那是无数道鞭子,一下下抽打自己,一步步将他剥离出原形,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好了,有什么事回家说。”不远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他一身休闲的装扮,冷漠的表情。 是陆云深,陆今安的大哥,他怎么也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她? 上车之后陆云深直接开车去了省城,要带何惜去医院做检查,看看她的身体状况到底是怎样的。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何惜眼神求助陆今安,陆今安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带你去做检查,这件事情关乎……”陆今安突然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前排座位的何知恩。 “关乎他的官运。”陆今安说的极其不情愿。 闻言何惜的眸色微沉,点点头:“可以,好事啊!谁拿钱?” “我。”陆云深工具人出声。 军用汽车快速地行驶,何惜有点担心,雪天路滑万一出现意外事故怎么办?再死一次?那还好了,就怕万一残了,怎么活? 何惜再次无语,车速又快了,算了,等着他减速是不可能了,只能主动出击,何惜身体向前挪挪:“咱们去黄泉路这么着急吗?” 陆云深脸上的神色很淡,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何惜,轻笑一声:“害怕了?前面不是说了去医院。” 何惜摇摇头,又往前凑了凑,她强调道:“不不,是黄泉路。” 陆云深一脸无辜地通过后视镜看向陆今安,只见他冷冷地开口:“你车速再快点,一会儿咱妈就能给我烧纸了。” 陆云深悻悻的降低车速,没再说话。 省城的部队医院,何惜什么证件都没拿,却顺利的排在前面做全身检查,到底是有人好办事。 何惜的身高体重都不达标,远远低于同龄人数值。 内科检查发现心脏不好,怀疑生活压力大,遭受过长时间的精神打压。 胃,肝都有小毛病。 眼、耳鼻喉、口腔没问题。 脑袋不太好,有血块,慢慢会散开,不会影响生活。 总体来说就是遭受过长时间的虐待,中医说也就是半条命也不半条命的命,外强中干。 何知恩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何惜的各种检查单子,脸色白了又白。 以往看着妹妹身体还不错,怎么会这样?这些单据看着震惊,拿着烫手。 第83章 将秘密和盘托出 时间来到傍晚,一系列检查完成,何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甚至有点低血糖。 何惜感觉自己晕晕的,下一秒就要晕倒,身体真的开始不听使唤地向一边倾斜。 何知恩眼疾手快地接住何惜下滑的身体,站在远处与陆云深说话的陆今安匆匆赶过来,扶住她,“啪”一声陆今安拍开何知恩的手。 “你的手太肮脏了,不配碰她。”陆今安俊帅的脸上全是冷意,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看向何知恩。 “陆今安。”陆云深用严厉的声音喊着三弟的名字,“知恩是她大哥。” “大哥?踩着她往上爬的大哥。你怕别人行事不公所以才特意来的?真是我公正无私的大哥。”陆今安的气势逼人,咄咄不让。 陆云深皱眉,不禁打量自己的这个弟弟,如果何惜身体真的如老中医说的那样,那他有必要提醒爷爷取消他们之间的娃娃亲。 一行人在国营饭店简单对付了一口,兴致缺缺没什么胃口,但是何惜吃的最多,都低血糖了当然要多吃,还有就是陆云深不善的眼神,必须吃穷他。 今晚是回不去了,陆云深拿出自己的军人证给何惜开了一间房,四人今晚在省城住下。 饭后消消食,何惜早就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陆今安则是一脸担忧之色,看着何惜久久出神。 何惜看向陆今安,下一秒,他也低头看向她。 陆今安狭长的眼眸里隐在昏暗的光线里,眼神有种难以言明的忧伤在里面。 何惜的心尖一颤,她想要看清楚陆今安的神色,却被他伸手摸她的头发的动作扰乱了视线。 “怎么了?”何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抛弃你。”他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 何惜的眼眸里含着笑意:“放心,都是假的,就像我平时凭空拿出东西一样,我有超能力。” 陆今安愣了愣,眼里的目光深沉。 何惜拉起陆今安的手继续向前走,指尖彼此传递温度:“其实何惜早就死了,上次的推下山坡就死了,这也印证了杜蓉的话。” 陆今安握紧何惜的手,把人拽进自己怀里,神色严肃:“到底怎么回事?” 何惜原原本本地告诉陆今安自己原名叫何夕,一字之差,她死于意外醒来就在这具身体里了,因此还获得了超能力,还有她活下去的条件,以及不运动就会死的种种事。 得到秘密的陆今安,神色沉了沉,俊俏的脸上浮现难以置信之色:“所以我喜欢的到底是谁?” 何惜恨不得跳起来敲醒他的脑袋:“都说了,原主死了,你喜欢的当然是后来的我,你也只见过后来的我。” 陆今安的神色稍稍缓和,继续问:“那你对多大?” “肉体十八,灵魂二十二。” 陆今安有些失望灵魂才二十二,自己都四十多了,中年油腻大叔了。 “谈过对象吗?” “初中不到一个星期的一个,高中经常打电话的一个,全部都是没拉过手,没接过吻,还有什么要问的?” “哪一年的?” “二十一世纪。” 陆今安点点头,并不怀疑何惜骗他。 陆今安低头,用额头抵着何惜的额头:“所以这就是你和我拉扯,又拒绝我的原因。” 何惜嗯了一声:“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不敢去爱。” “那怎么又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依水而动的浮萍想找一个避风港歇歇。” 陆今安语气加重,两只手同时握着何惜的手腕:“就只是歇歇?” 何惜赶紧认错:“不不不,是想永久停靠。” 陆今安亲上何惜的红唇,唇齿纠缠间,说道:“何惜,遇到我你认栽吧!” 何惜依偎在他怀里,感受他炽热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这一刻所有的痛苦都有了依靠。 何惜还说她今天之所以这样欺骗你哥和何知恩就是为了替原主讨回公道,没有人在乎她,她在乎,套用一句话“回头问因果,向天要公道”,有些衣钵需要有人继承。 林三妮给了赔偿,那杜蓉呢?何知恩呢? 她从未说过自己是善良之人,又怎么会放过那些人。 陆今安不满地捏了捏何惜的脸,咬着牙说:“你知道我大哥跟我说了什么吗?要取消我们之间的娃娃亲。” 何惜两腿发软,嘴唇发麻,无力地往陆今安的身上靠了靠:“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不能澄清我这身病是假的。” 陆今安宠溺地点点头,应了一声。 回到招待所就同陆云深说:“娃娃亲我不会解除,身体不好养就是了,心灵的创伤不见那些烦心的人就好了。” “陆今安,我说没说过注意你的态度。”陆云深几乎是咆哮着说。 陆今安也很气:“你要他这个兄弟,不要我这个兄弟是吧?行,我不耽误你们兄弟情,我、走。” 第84章 会爬床有肉吃 经过一天的奔波,何惜早就累了。 她洗了头,还没有擦干,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思考着怎么为原主出这口恶气。 而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不用猜一定是陆今安。 何惜的行李基本都在系统的空间里放着,她穿着米白色的睡衣,趿着粉色毛绒拖鞋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陆今安怔了一下,一身可爱的打扮,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白皙的脸蛋,纤细的脚踝,他挤进来“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陆今安的脸黑着,目光紧盯何惜:“在外面你就穿成这样?万一敲门的不是我你怎么办?穿别的,裙子不行,多不安全。” 何惜迟疑了一下:“出来的急,什么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我口袋里只有贴身的衣物。” 陆今安张了张嘴,想了一下:“就一次,下不为例。” 他哄着何惜坐到床上,拉着她的手开始撒娇:“我是怕你有危险,以后有我在你才能随便穿。” 他在才是最不安全的。 不对,很不对劲。 何惜冷眼看着他装,看他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要不说陆今年是演技派,戏搭子呢。 何惜的话才刚刚说出口,陆今安立马转变成一副无家可归、可怜兮兮的模样:“跟我哥吵架了,你就收留我一晚呗!” 何惜神色一愣,随即释然,这才是“霸总”,前些时日的他装的太和善,以至于让她忘了他是狼不是奶狗。 “能拒绝吗?” 陆今安轻笑,换了一种说法:“那我给你暖床。” 说着就开始脱衣服,何惜都来不及阻拦,动作太快了,一定是有预谋的,瞥见他劲瘦的腰,何惜红了脸,老老实实地等着他把被窝暖热。 何须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始赶人,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声音一下比一下急促剧烈,想到之前陆今安的话,她穿上长款羽绒服才去开门。 脸上带着不悦,打开门瞪着敲门人,不等对方开口,她先说:“我有病你知道吧,心脏不好,你哐哐敲什么呀,你想吓死我?你看看时间好吧,我也需要休息。” “是,他是你战友,你向着他 ,但是也请你注意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有谁为我考虑过?我要公道有错吗?” 陆云深迎着她的目光:“他是无辜的。” 何惜轻笑出声:“无辜?家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他留着,钱也给他攒着,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我的命数他用着,你弟住着他的房间是我花钱租的,不然他妈肯让住。” 何家赚一百,九十都是给他儿子攒着的,明面上看着对她和何菲还不错,背地里什么样谁看见了,陆云深你要是不信,你去问杜蓉拿她儿子的前途问,你就能听到实话了。 包括之前何惜不同意和陆今安在一起杜蓉为什么那么生气,还不是攀上陆家这棵大树,她儿子好乘凉啊。 上一次何惜出院回家,杜蓉给做的炒鸡蛋都记在属于何惜的账本上,哪有免费的鸡蛋。 气得何惜头疼,“嘭”将陆云深关在门外,上了锁。 越想越气,转头看见平躺在床上的陆今安,不行,陆云深她收拾不了,但是可以欺负陆今安。 这床是他自己爬的,能不能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何惜气鼓鼓地上床掀开被子侧躺着,右腿压在陆今安腿上,右手也不能闲着,在他的腹部上下来回摸,当然了胳膊也不能放过,当枕头使唤。 都说男人的体温偏高,今晚一试果不其然,确实是温暖,质感也挺好,滑溜溜的。 陆今安紧张的不敢动一下,毛茸茸的脑袋带着水汽,蹭着自己的胳膊和肩膀,温热细腻的小手在胸膛上来回滑动,每一次抚摸都能激起他的颤栗。 他贴着何惜身侧的手臂更是不敢动,贴着他的是腹部还是大腿内侧? 太煎熬了,又莫名爽翻了。 此时不做点什么,那还是男人? 陆今安起来,压着何惜,低头,吻住何惜水润的红唇,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又继续往下吻。 两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火,一个担心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一个担心自己前途未卜给不了他未来。 两股火交织在一起,燃烧着他们的神志。 陆今安放在何惜头两侧的手臂,拿下来一只轻轻地掐在何惜的腰上,不疼,细细密密痒痒的感觉,突然陆今安手上用劲,何惜逼迫仰了一下脖子,就是这一下娇嫩的肌肤被他种下第一颗“草莓”。 何惜觉得他们还没到这一步,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推了他一下,竟被他的胸膛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不行,现在不行,让你家人知道,他们该怎么看我。” 陆今安的声音沙哑,哼哼唧唧的诉说着何惜的坏,挑逗完了就不管了。 何惜气息不稳地看着陆今安穿上上衣去水房,擦拭身体降温。 何惜理理睡裙,强迫自己冷静,陆今安回来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之后就不知道了。 但是被窝一直是热的,还有一个什么类似“加热棒”一样的东西贴着她。 陆今安把手搭在何惜的腰上,拥入怀中,内心感叹:会爬床,有肉吃。 他亲亲她的额头:“晚安。” 第85章 报应:罪有应得 第一天,天刚放亮,陆云深和何知恩就起来了,开始在房间里锻炼,热身之后出门去跑步。 二人在路上闲聊几句: “一宿没回来,你弟莫不是爬我妹床去了?” 陆云深冷冷地看他一眼。 “这就是所谓的给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陆云深眉骨锋利地看着前方:“我不同意他俩在一起。” 何知恩蹙眉:“就因为我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可以养,你说标准我照着养就是。” 陆云深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你不当兵了?” 何知恩看向远处:“想,当然想。他们都说我一路顺风顺水的我还不信,原来我是集两个人的好运于一身,得还债。” “将来还不是一样?” “那你今年的饭留到来年吃怎么样?” 陆云深语塞,恼火地踢着面前的积雪:“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你有大好的前程?” 何知恩,笑着说:“大好的前程?就应该拿我妹的命换?” 陆云深愣了一下,随后说:“你让我跟兄弟们怎么交代?” “实话实说。我妈都是为了我,所以这也是我的错,我忽视了家里的两个妹妹。” 何知恩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不能以没主动参与就漠视其中属于他的错误。 陆云深拍拍他的肩膀,二人继续以往的早操。 陆今安从何惜房间出来的时候,被堵在门外的两个大哥逮个正着,一个潦草小狗,两个身强力壮的“训狗师”。 何知恩看了一眼怒气值拉爆的陆云深:“你看,到底是爬床去了吧。” 何惜拿着牙刷开门准备洗漱,被门口的阵仗喝住了:“怎么?大早上找茬?” 眼尖的何知恩一眼就看见何惜脖子上的“草莓”,眯了眯眼,锐利地盯着陆今安,问陆云深:“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陆云深叹了口气:“你揍吧。”大有大义灭亲的态度。 再回来时陆今安的嘴角带着伤,何惜斜倚在门框上嘲笑他:“爽吗?” “扑哧”陆今安笑出声,目光落在何惜身上:“什么时候能跟你切磋,那才爽。” 两位大哥的表情严肃起来,显然是揍轻了,陆今安被陆云深锁脖带回房间,何知恩跟在何惜身后去吃早饭。 一时无话,各吃各的。 中午开车就回了镇上,何惜都没来得及出售她的商品。 何知恩这次终于是和杜蓉说上话了,看见是自己的大儿子来看望她,杜蓉张了张嘴,老泪纵横地不敢看儿子。 都怨何惜,她要是死了就没有今日的事,她怎么还没死,她该死的。 “妈,你到底做没做过伤害小惜的事?” “没有。”杜蓉说的坚决,没有任何的犹豫。 “妈,我决定复员回家了,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 “什么?”杜蓉惊起,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紧紧攥着铁栏杆,“是不是何惜那个贱人逼你的,我就应该早点弄死她。” “坐下,老实点。”身后的警员将杜蓉按住,奈何她不肯配合,最后出动了警棍。 只见陆云深同他们那边的警员说了点什么,起先警员的表情是拒绝,再后来是有些为难,那个警员出去一会,再回来时叫走了对面押着杜蓉的两名警员。 何知恩突然不认识眼前的母亲了,她以前是很温柔的一个人,现在…… 他威胁杜蓉:“妈,你要是不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等他们查出来我也会被追究责任的,你现在是在帮我。” 最能牵动杜蓉的就是何知恩了,她说:“最后的法阵就在咱家的李子树下。” “哪棵李子树?” “就是那棵。” “妈……”何知恩显然不想同母亲再扯皮下去,越快地补救对小惜的伤害就越小。 “哎……就那棵她最喜欢的早李子树。”杜蓉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每次去到那棵树下吃李子都说头疼的那棵,每一年她都要去到那加强阵眼,加固的时间就是李子熟的时候。” 一旁陆云深闻言微怔,最终没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任何感慨。 何知恩低下头,沉默半晌后,脸上带着泪水:“所以你就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小时候她不吃李子我拽着她去吃的时候你是什么感想?庆幸吗?还是你也曾犹豫过?” 杜蓉抱头痛哭:“我也没办法,只能是你出人头地我和你爸才脸上有光,对得起祖宗。” “用不着你对得起我们何家的祖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是何爷爷和何奶奶来了。 “我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们何家的儿媳妇了,因为你不配。何季你自己说。”何爷爷看着身后的二儿子说。 何季是何惜的父亲,排行老二。 何父看了一眼父亲,叹了一口气,面对杜蓉说道:“我们离婚吧。” 杜蓉觉得震惊和愤怒:“你要同我离婚?我为了谁啊,那是咱们共同的儿子。哈哈哈哈。” 杜蓉大笑起来,指着何爷爷说:“你个老东西,别人家都是盼着儿子过的好,你让他同我离婚?你个没安好心的。你怎么还不去死,年轻一辈儿的都让你方了。” (方:可以理解为克谁,克制谁谁的意思。) 何知恩斥责杜蓉:“妈,注意你的言辞,那是爷爷。” “屁,什么长辈逼儿子离婚。” 何奶奶瞄了一眼杜蓉:“幸亏孩子不像你。走吧,她的判决政府会定的。” “现公布如下判决:被告人杜蓉,因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情节严重构成犯罪,严重扰乱社会秩序,损害他人身体健康,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立即执行。” 文革时期的封建色彩是严厉打击的,主张破除四旧思想。 第86章 只要你健康活着 何惜被亲妈下降头的事,不光坝子村知道了,还被姥姥姥爷知道了,还被远在北京的陆今安的家人知道了。 尽管陆云深极力替何知恩解释了,不用太在意,不然小姑娘的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但是陆家爷爷奶奶表示还是想和何惜通电话,希望从她嘴里知道她真实的想法。 官方招待所里聚集了不少人,负责接待的人震惊又茫然,有北京的现役军人,镇上的技术员,退役的光荣老兵,今天刮的什么风吹来了这些大人物。 电话转给了陆奶奶,她详细询问了何惜的身体状况,并且再三向她保证陆家不会轻易取消娃娃亲,还有就是何家的事他们不会干预,你们自己处理,至于云深他们会尽快将这个不省心的召回。 陆母陆父也是安慰何惜,好好调养身体,都过去了,没有谁能欺负陆家的儿媳妇,就是他陆云深也不行。 对于他们的善意,何惜心软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其实没什么病,是吃药装出来的,就是问了一口气,我气不过。” 陆奶奶轻叹一声:“好孩子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我们尊重你的决定,有些玄学奶奶不能说,但是奶奶也信,懂你的感受,放手去做吧。” 得到陆奶奶的安慰,何惜挂掉电话泣不成声,为什么外人永远比家人更关心她? 陆今安闻声走近抱着何惜安慰她,哭到一半人突然就开始笑起来:“奶奶说给我邮好吃的,应不应该分你点儿?” 陆今安并不在意这些,顺着她的话说:“是吗?奶奶的朋友不少,到时候一定会邮来全国各地的美食供你挑选。” “你可不许跟我抢。” “嗯,都是你的,小哭包。” 何知恩表现的很平静,他早就做好了决定,无论之后小惜怎么对他,都是他应得的。 对于家人对何惜的态度,陆云深感觉这里充满着不确定性,万一家人向着何惜那他的兄弟怎么办? 他使劲压下心里的不满情绪。下一秒,他询问何惜:“爷爷奶奶都跟你说什么了?你没说什么吧?” 何惜在陆今安怀里,侧着身子,双手扒在他胳膊上探着头,语气不善:“清汤大老爷希望我怎么说?怎么做?” 陆今安用指腹擦去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清汤?他绝对是荤汤的,心就没摆正过。” 陆云深眯眼,少有疑惑地盯着陆今安,何惜到底给他这个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何爷爷何奶奶好像有话要对何惜说,被她拒绝了,她现在不想再说任何关于降头的事情,就这样吧。 何知恩最后说一句:“我不会选择逃避,任何惩罚都是应该的,只要你健康活着。” 只要她健康活着?“何惜”你听到了吗? 突然刮起一阵冷风,何惜的耳边传来一声“谢谢”。 降头解除了,杜蓉付出了代价,何知恩也开始赎罪了,“何惜”你自由了。 她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用”这具身体,结束等于新的开始。 “放过他吧。”何惜轻笑,原主到底倒是心软了。 已经走远的何惜和陆今安又走回来了,他支持何惜的决定,也尊重原主“遗言”,他也希望何惜健康地活着,如果要加一条那就是,快乐无忧。 “喂,何知恩,你去当你的兵吧,把我和何菲的户口分开给我,省得你妈出来折磨我们。” 何惜对陆云深唇角上挑,笑笑:“把你兜里的谅解书给我,我签字你们分户口,在场的人作证,从今往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 陆云深的瞳孔微缩:“好,你说的!” 何知恩呆若木鸡地看着何惜签字,她签的还不犹豫,她真的不想要他这个大哥了,即使自己想弥补连何菲也不要他了。 何知恩突然伸手扯过谅解书,皱巴巴地团在一起,不保险还是撕了安全:“我不同意,不分家也不分户,我们是一家人。” 一个大男人眼泪婆娑的,哭的像小孩子;“不分,母亲的过错我来弥补,还是一家人。不分。” “抱抱他。”何惜的耳边再次响起原主的声音。 何惜咬牙:“你给我适可而止。” “怎么了?”陆今安察觉到何惜的不对劲。 “原主出来作妖了。” “还没死透?我怎么帮你?我只认识第一次见面留我吃饭的何惜,喜欢又拉扯又拒绝的何惜。”陆今安深情地看着何惜。 这个节骨眼听着陆今安的表白,何惜愣了一下,也明白了一件事:也许她不曾孤单。 有陆今安何和他的家人,有何菲和吃得多的萧焰作陪。 何惜的表情很是无奈:“再说一遍,户口分开,省得你妈出来磋磨我俩。” “我们还是兄妹吗?” 何惜白他一眼,你以为你哭的很好看,我见犹怜?收收吧,她不耐烦的说:“快点吧,我这个月工资又扣没了。” 转头又瞪一眼陆今安:“不光不挣钱,还要倒贴,你开的好头。” 陆今安悻悻地摸着鼻子。 何知恩惊喜地走近何惜,从兜里掏出自己全部的积蓄,献到她面前:“给你,都给你,以后我的工资都给你。” 何惜闻言蹙眉:“谁要你的钱,上班不赚钱不如回家睡大觉。” 她跑他追:“拿着吧,哥的钱比他的钱好拿。” 气氛有点微妙,陆今安看着追逐的兄妹二人,对陆云深冷飕飕地说:“你劝我不好出手,自己还不是介入了,还差点离散兄妹三人。” 陆云深张了张嘴,不置可否。 第87章 姐姐妹妹 夜色浓稠。 同在一个院里的陆今安和萧焰已经入睡了,何菲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心中有点儿着急。 她需要尽快去找小惜,有些话要当面说清楚。 “叩叩”敲门声打断二人的睡眠,萧焰揉揉眼睛,看来睡前憋了一泡尿是必然留不住了,他伸手碰碰陆今安:“撒尿你去不?” 陆今安将棉被盖过头顶,声音特别慵懒:“就你这体重夜猫吊不走,自己去吧。” 萧焰蹙眉:“不知好歹。” 他出门被等在门口的何菲吓了一跳:“哎呦我去,你要吓死人?” 何惜盯着他看:“我找你有事。” 尿被吓回去了,萧焰人也清醒不少:“什么事不能白天说,穿这么少?” 萧焰替何菲拢拢衣服,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明天再说,乖,回去睡觉吧,小心着凉。” 被何菲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的他,摸了摸鼻子,只能同意她继续说。 “我明天要去小惜上班的地方找她,在她下班的时候,你陪我去。” “明天下午的事,现在决定?”萧焰被雷的连连点头。 何菲见他点头答应了,下一秒,转身直接离开。 他愣在原地,女人,你的名字叫绝情。 第二天,晚饭后。何惜骑上自行车准备找王强出货的时候看见了,何菲和萧焰。 冬天的夜降临得很快,还是傍晚,天色已经暗下来。 寒风吹的人脸生疼。 萧焰给何菲搓搓手,哈着热气,人疼地说道:“来都来了,就进去找她呗,她连你大哥的都能原谅,你怕什么吗?走,我带你进去。” 萧焰拉着何菲往政府大院走的时候碰到了正准备出去的何惜。 眼神相对的尴尬,何菲当即躲在萧焰的身后,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我来祈求你的原谅。” “原谅?”何惜小小的错愕,“你五岁,我三岁,撒尿和泥的年纪,怨你什么啊?” 何菲将脑袋从萧焰身后探出半个:“可是长大了我应该告诉你的,我忽视了。” 何惜侧身歪头看着何菲:“你来道歉面都不露,合适吗?” 只见何菲滑落在雪地上,说话有气无力的:“我饿的站不稳了。” 何惜:“……”一点诚意没有。 萧焰揉揉饿扁的肚子,提议道:“边吃边说?” 国营饭店何惜点了三道菜,香气诱人,三碗白亮光洁的米饭,何菲早就等不及了,一块肉给何惜,一块给萧焰,最后才是她自己。 一片薄薄的肉片,嫩,她给看不见的炒菜师傅竖大拇指,并且狼吞虎咽上。 何惜看着二人的吃相,不禁好奇:“你们几点来的?” “五点就到了,她害怕一直没敢进去找你,嘶嘶。”萧焰在嘴里开始炒菜了。 “慢点。” 何惜一身简单的衣服,化了一点淡妆,遮盖一部分自己的漂亮,为了晚上出行,但是白化了。 三个人在饭桌上聊了不少,中心话题还是何惜的降头问题。 何惜再三强调她真的不怪何菲,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连原主的记忆力都没有关于降头的事情,责怪旁人不是徒增烦恼,还能是什么。 何菲告诉何惜,家里的李子树被大哥带头被掘了,树下是一个木箱子,里面是一个泥人,泥人被白底红字的布条捆绑着,红字写的是何惜的生辰八字,何知恩放了自己的血破了降头,一把火全烧了。 离开的时候,何菲走到她身边双手张开等着何惜抱她,何惜顺势拥抱她。 何菲圆溜溜的眼睛湿润起来:“我们永远是姐妹。” “好,永远的姐姐妹妹。” 第88章 打碎银牙肚里咽 夜里。 何惜做梦了。 她梦见了原主,她说谢谢,谢谢她替她着想,但是她不想为难何知恩,就让这一切到此为止吧。 何惜点头同意,并且表示只要原主不在意她自然不会再追究,乐得清闲。 年底镇政府召开了一次大会,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保生产、促经济,希望何惜可以拿出像上次那样的农药,保证大棚户的青菜卖个好价钱,过个肥年。 何惜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领导,严肃地问:“钱谁出?上次没报批我垫的,这次呢?” 其中一位技术员笑着开口:“何技术员还差这点小钱,家大业大的从指头缝漏点粮食都够养活咱们的,大伙说是吧?” “是啊,是啊!” 何惜挑眉:“你在质疑国家划分的等级?我是地地道道的贫下中农。捕风捉影的事还是少传的好。” 他又说了:“你没有,你对象家不是有吗?让他……” 何惜直接打断他的话:“他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有,不然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既然你有就拿出来,不用拐着弯炫耀。” 他下意识护好自己的口袋,那是他妈让他置办彩礼的钱:“我哪里有什么钱?何技术员要是不想拿就直说,惦记我这仨瓜俩枣是什么意思?” 何惜笑笑,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我也不是不为人民办事,只是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上一次我自掏腰包拿了,这一次……”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在坐的每一位:“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大家也该出出力,不能可一只羊薅羊毛不是?”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 “这……我们也是没钱。” “这件事也不是为了我们,是为了劳苦大众。” 看不惯那些见不得别人好的人揶揄地说:“这年头谁有钱?刚才不是说的挺带劲吗?怎么瘪茄子?” 何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之色:“驰名双标。” “驰名双标?” 除何惜以外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听着不像好话。 何惜手里的笔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既然是为了劳苦大众那大家凑凑不就有了,总之我不能出两份。” 一群想要占便宜的又开始蛐蛐上了,何惜全装作听不见、看不见。 自从上次的事何惜和小组成员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和罗红但是还说话,对于另外两名男同志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除了上面分派的工作,何惜自己研发的新品种和农药都不会加上那两位,分功劳吗? 不必! 商量一番最终的决定就是,等着上面批复专项资金,坚决不垫付,同时强调公私分明。 农业部的江部长冷眼看着一群咋咋呼呼没什么用处的、混饭吃的,眯了眯眼,冷声质问:“诸位就是这样办事的?能推就推,不能推的找肥羊宰?我看这样诸位年后都不用来了,回家养老吧!” 那群人开始慌了:“江部长,这是什么意思,恐怕你还没有权利决定这么多人的去留?” 江部长一脸为难之色:“那我也只能把诸位的工作态度以及工作的方式如实上报给市里了,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张副主任开始打马虎眼:“江部长为了广大的大棚户着想是我们的榜样,但是也不能为了别人饿死我们不是?” 江部长冷着脸看他把话说完:“所以刚才他们逼何技术员的时候,你死了,屁都没有,现在关乎自己的钱袋子你就着急了?” 张副主任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江部长,注意你的言辞。” “言辞?”江部长嗤笑:“我已经很客气了,也对。张副主任的钱还留着团饭局呢,是吧?” 八卦不分人,公职人员也一样,他们彼此之间小声嘀咕:“哎,你们听说没,何技术员和费劲的仇是在那日的饭桌上结下的,还是张副主任硬逼着何技术员去的,指明别人不能陪同。” “哎呀,不内陪同。他咋那恶心人呢,咋滴他还想干点什么事儿不成?” “谁知道啊!” “事儿没成,所以今天才刁难何技术员?” 嗯嗯,八卦的人心领神会的地点点头。 没想到话锋一转,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张副主任的脸色极其难看,想不到平时一副清高模样的江部长,竟然如此能言善辩,是他轻敌了。 张副主任清清嗓子:“收收八卦的心,还是先聊正事儿要紧,为表对农业农村部工作的支持我出资五十块,大家也出出力。” 第一个挤兑何惜的技术员嘴角下沉,满腹牢骚:“那不成,凭什么自掏腰包,我没有,我不干。”他紧紧握着自己的钱袋子。 有了张副主任的带头,以他为首的人纷纷效仿,没多有少,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捐了钱,那人没捐,何惜也没拿。 那人明里暗里遭受了不少白眼,当时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要白嫖功劳,他们倒是要看看他的婚礼谁还去? 回到办公室的张副主任脸色阴沉,手里拿的水杯想摔又舍不得,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哐当”一声后,桌面上有水渍流出。 到底还是坏了。 高个子男人说话:“主任,那钱怎么办?我可是看着你的面子才拿的。” 他们私下都叫他主任,省略了副字,可见他的僭越之心。 “我也是,要不是您示意我,我也不能拿。” “我也是。” “我也是。” …… 张副主任两眼一黑,敢情他们刚才拿的钱都算在他头上了。 他抓住桌角,勉强站稳身形,欲哭无泪地开口:“你们放心,这钱算我借的,将来一定还。” 矮个子男人:“主任,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既然您说了我们还是写个字据吧。” 张副主任震惊地看着他,咬着牙,沉着声说:“好。” 五张借据,五十块。 他跌坐在椅子上,喉咙子是腥甜的味道,好你个何惜,好你个江部长。 他可谓是咬碎银牙往肚里咽。 看着舒服。 第89章 唯独钱不能耽误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何惜记事的书写声。头顶是橘黄色的灯,手边是苦咖啡。 周五下了大雪,回家不太现实,所以她这周没回家。 何菲说,何父冷漠了但同时又觉得他热情了不少,可能是怕儿女都不要他吧。 她们还聊了要是他们离婚怎么办? 何惜尊重他们的选择,何菲想了想,表示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应该看开了,只要他们任何一方不祸害她,她也尊重父母的选择。 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何父和监狱里的何母离婚,然后再娶。儿女不可能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五年,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或者学业,他也不能没人照顾,男人的“空窗期”很短的。 何惜倒是不觉得伤感,只是觉得麻烦。 宿舍里。 她坐在椅子上伸伸胳膊,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好了,记账完成,现在开始大规模机械化生产。 通过左手的金手镯何惜进入系统的空间里,开始着手种植大豆,眼瞅着就是年底了,白面、精米、豆油都是紧俏货,她要抓住这个机会弥补之前被耽误的进度。 随着农机的轰鸣声,何惜开始翻地打垄了,为了不耽误王强的出货,她准备通宵达旦大干一场,有谁能拒绝金钱的诱惑。 三十亩地一个晚上何惜全部搞定,从深翻地开始,打垄、种植、施肥、压地,一个人忙的蹄爪不识闲。 看看手表,时间是凌晨四点,她该回去睡觉了。 空间的空气里混杂着汗水和尘土以及柴油的味道,远处连片的土地开始冒出绿芽,这让何惜感到无限的欣喜,一觉醒来就能收割了。 傍晚时分,王强惊愕地看着何惜,甚至一度怀疑她有什么法术,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筹备出如此之多的粮食,上下好是一番打量。 何惜没躲没藏,同样好奇地也打量他。 两个人开始在院子里打圈看着彼此,王强被气笑了:“你老实儿站着,别学我。”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王强哼哼唧唧地对着手下的兄弟说:“搬货吧。她道行挺深我没看出来,不过,目测不伤天害理只图钱。” 何惜叹了口气,已经习惯了。反正他怎么说都是不肯相信她,一定要说她是哪个山里的“妖精”。 何惜白他一眼:“年前就这些,不出货了,我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王强笑道:“行。你休息,我看是忙着和对象谈情说爱吧?” “随你,爱信不信。”何惜毫不在意他的打趣,毕竟他一直这样。 何惜小脸皱着,十分嫌弃地接过王强给她结算的货款,每一张上面都有唾液,新鲜、热乎的,面对这些钱她真的不想伸手去接。 之前发现的时候,何惜就提醒他别这样数钱,他听后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他恼火钱都让何惜赚了,结果还佩服她个小丫头,矛盾的心理驱使他看她不顺眼。 就在何惜戴着医用手套数钱的时候,出租小院的大门被敲响,好奇大过惊吓,这么晚了还是这么个天气谁会来? 她手里拿着棒球棍,来到门口:“谁啊?” “是我。” 何惜惊喜地打开门,扔下手里的棒球棍,捧起他冻僵的脸:“这天还出门,有什么着急的事儿。” 她牵着他走进小院,暖暖身体。 进屋的陆今安暴露了他的本性,他摘掉帽子主动抱住何惜,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小可怜似的,不断用冰凉的脸蛋去贴她脖子处的肌肤。 冰凉与温热的触碰,激的何惜一阵阵颤栗,忍不住轻轻颤抖。 “我是来看你的。”陆今安低沉的声音传来,“你都不在意我,还问我为什么出门。” 何惜一愣,低笑出声:“好我的错,罚我给你做饭吃。” 何惜拿出今天早上系统签到给的暖宝宝给他,又把电褥子插上,确定把他包围好才开始做饭。 陆今安低头看着一旁充电的暖宝宝出神,未来的社会到底进步成什么样子了?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能说出自己是中年大叔,老牛吃嫩草,他能吃她不一定会同意,还有就是他上辈子结过婚,“过分”地懂男女之事,适当地装傻就可以。 晚饭比较丰富,糖醋排骨、鱼香肉丝、虎皮鸡爪、蜜汁鸡翅、青菜汤、白米饭。 何惜的肌肉记忆,她喜欢吃肉,穷留下的毛病。 陆今安看着一桌子的肉菜,操碎了心:“你啊,下次不能这样,注意健康,女孩子不都是在意好身材吗?” 何惜夹肉的手一顿,瘪瘪嘴:“你在制造焦虑?” 陆今安无奈,又给乱扣帽子。 又是腻歪在一起的晚上。 第90章 新财路——卫衣 何惜是被太阳的光线晃醒的。温暖的日光直射进来,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头,略有些烦躁,便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大清早的就扯窗帘,陆今安谁有他缺德? 头顶是陆今安语气不满地说:“小惜,起床跑步,不完成任务我怕你心脏出现问题。” 闻言何惜从被窝里艰难地爬起来,意识还没有完全聚拢,全身透露着不高兴:“拜托,大哥你看看现在才几点?” 陆今安语气温柔地哄着何惜:“乖,起来穿衣服,早上的空气好,况且还有我陪你。” 何惜索性闭着眼睛,躺在他怀中:“那深的积雪怎么跑步?我不去。” “就知道你会以这个理由搪塞,所以我提前出去看了一圈,大部分的积雪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各扫门前雪,咱家门口我也打扫了。”陆今安笑得人畜无害。 何惜听着蹙眉:“吃了早饭再跑。” “之后你还会说刚吃完早饭等会再锻炼,一会就到午饭时间了,接着你再推脱我。” 何惜蒙了,他怎么预判了自己的后路,认真起来的男人太可怕了,不上班懒觉都不能睡。 在陆今安不断的催促下,何惜开始行动了。 懒是懒,不懒的时候她的动作还是雷厉风行的,不久便收拾好自己,出现在陆今安的面前。 先是简单的热身,之后是三十五个仰卧起坐和深蹲,最后是两公里跑步。 听系统的意思现在的两公里跑是针对身体不好的何惜的,鉴于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在不断恢复,所以接下来将正式修改为每日的五公里跑。 何惜和陆今安都是相貌出众的人,二人一起跑步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周围住户的注意力。 “呦,这不是何惜吗?一直也没见你在这住。”一位门前雪打扫干净的大妈说。 何惜和陆今安停下脚步:“是,在城里上班,遇到不好的天气才住下。” “那这位是?” 何惜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的娃娃亲,陆今安。” “呀,娃娃亲,长得真俊儿。” 听着何惜介绍他,陆今安热情地同左邻右舍打招呼:“叔叔婶婶、大爷大娘,早上好,我是陆今安,她的未婚夫,以后请多多关照,这些糖您甜甜嘴。” 在何惜的注视下,他从裤兜里拿出两把水果糖,一人不差地分发,分糖的心喜,接糖的祝福,她有一种错觉这难道就是“发喜糖”? 何惜心中警铃大作,“霸总”要搞事情,妥妥的“逼婚”。 面对邻居的催婚,何惜闻言莞尔:“不急,我们都还小,晚几年也行。” 陆今安眨着无辜的眼睛,说:“我都听她的。” 何惜满脸黑线,陆今安你太狗了! 他们见陆今安如此尊重何惜,不由地多说了何惜两句。 早饭比较简单,小米粥、猪肉青椒包子、白鸡蛋、小咸菜,吃过早饭,二人开始各自忙碌,何惜在选衣服,打算在工作单位卖卫衣,比起千篇一律的毛衣,它更有可比性。 陆今安在旁边的房间里看书,做练习题,偶尔看一眼何惜,见她不搭理自己,就继续看书。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下午的时间了,陆今安要回去了,看着还在忙碌的何惜,他忍不住提醒道:“喂,女朋友,现在是下午时间了。” “啊?”何惜惊慌地转头过来:“抱歉忘记做午饭了,我现在就去。” 陆今安拉住何惜的手腕,使得她靠在他怀里:“我要回去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何惜没出声。 陆今安无声叹气:“女人,你是真绝情。” 晚饭他没留下吃,何惜给他打包了一些饭菜,带回去他们一起吃吧。 何惜微微拉了一下袖子,看了一眼时间,他不吃她吃。 去单位宿舍的路上没什么人,何惜询问了系统几句。 “从明天开始每日任务是五公里对吧?” 系统控制面板回复道:“是的。” 何惜突然想起一件事:“原主是怎么回事儿?” 系统:“应该是怨气太深,见到你给降头这件事画上了句号,出来冒个泡。” “那她还会在出现吗?” “不会了,那晚的梦之后,我们就检测不到她的灵魂信号了。” 何惜点点头,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怎么都觉得别扭,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好。 晚上回到宿舍发现室友已经回来了,何惜脱下羽绒服露出里面可爱的卫衣,二人凑过来,说:“何技术员,你这又是自己做的新衣服?” 很好,鱼儿开始上钩了。 何惜笑了笑:“是啊,工资不多,还要倒贴,成衣买不起,自己做倒是还行。”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都听说了他们农业部自己凑钱给大棚主买药和研制新品种的事。 长发室友问:“贵吗?” 何惜摇摇头:“像我这样的一件才三块。” “三块?”短发室友惊讶。 “对啊,穿个五六年不成问题,比毛衣时髦多了,过年亲朋好友攀比之时不落下风。” 见对方还有些犹豫,何惜再次鼓吹:“有带帽子和不戴帽子的,有纯色和印花,有加绒和薄款,还有……” 态度有松动,有门! 何惜也不着急,慢慢等,她们问:“你是要卖衣服吗?” 何惜叹出一口,无奈地说道:“这不是为了养活自己嘛,工资不够花,对象家给了不少布料,先解燃眉之急。” 何惜表示一件衣服卖三块,她是不赚钱了,就是为了把布料变现成钱,冬天太难挨了,哪哪都需要钱。 短发室友表示,她想定做一件红色的卫衣,她表姐结婚,她想送这个。 何惜举双手赞同,询问了她表姐的身材信息,告诉她后天可以取衣服。 长发室友给自己买了一件准备过年穿。 她们坐在何惜的床上,认真听着她讲话,关于面料、颜色、款式的话题,感叹自己赚的钱太少,都不够买买买。 何惜还说只要不是特殊尺码第三天早上就能取衣服,有特殊要求的需要提前预定,她们给拉客户给提成或者衣服都可以。 越说越激动,夜半三更三个女孩才躺下休息。 第91章 上班成了宫斗戏码 不出意外,何惜三人又迟到了。 三人呆了呆,拿着手里的饭盒。她……她们只是想吃早饭,怎么人去楼空黑漆漆的一片。 又是没能吃上早饭,这次何惜可不会像上次一样忙着工作,没时间垫吧一口了,吃必须吃,还要吃好的,这破班谁爱上,让谁上去吧。 小破班跟个宫斗戏一样,天天算计,天天斗,不斗都不行,总在背后造谣你,重伤你。 就在刚刚,农业部张副主任揶揄何惜:“没吃上饭?叫食堂的人单独给你做,不是有门路吗?” “又买新衣服了,是真有钱。” 何惜冷冷地看着他:“你是又闲着了?怎么,无事可做?赶紧退休吧,早就该挪位置了。” 张副主任心中郁结,难道他真的看上去有那么老?还是说她惦记他的位置了? 看到他怀疑人生何须顿时高兴地笑出了声。 第三天,何惜如约地交付了两件红色的卫衣,情侣装,还收到了一包喜糖。 同时,两位室友表示她们的家人和同学都喜欢她的卫衣,一共定了十件。 何惜的嗓音甜美悦耳,不用鼓动他人,就能达到让他们消费的程度,难怪陆今安总是不放心她一人打拼,再这样他打光棍儿是迟早的事儿。 会议室。 又在开会,怎么每周都有工作总结,感觉领导每天都在pua何惜,每天吧啦吧啦一顿说,事全是下面的人在做,完了他还不满意,有能耐你自己去啊。 “啪”,张副主任把工作的本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指着在座的技术员们问:“这就是你们的工作进度?马上过年了,你让老百姓怎么安生过年?” 随着本子甩出的还有一封举报信,上面控诉镇上的技术员行偏心之事,优先在技术员所在的村庄分发农药和新品种蔬菜。 张副主任第一个拿何惜开刀,看她一副不知悔改的神情,指着她道:“何技术员收收心吧,现在重要的是如何快速制造农药、分发新品种,不是整天臭美。” 会上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何惜,发现她今日又穿了一件他们没见过的卫衣,整个人是甜美的感觉,头上的发夹也是很精致。 何惜抬头看了一眼在座的其他女同志,反问道:“难道说作为女同志,我连打扮的权利的没有?你在倡导男女不平等的说法?” 他的爪牙愤愤而起:“姓何的看你是一女的,多番忍让,你三番两次挑事儿,老子可是打女人的,你别……” 何惜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挑事儿,那是你眼瞎,哪一次不是张副主任找我的茬,我弱小、我无助,我默默咽下所有委屈,结果到头来都是我的错,好既然这样我辞职走好了。” 欲擒故纵外加矫情,谁还不会啊!何惜佯装气鼓鼓的模样,心里巴不得天天回家睡大觉。 孙育才孙主任眼看事情不对,立即打断何惜的话,态度严肃:“都坐下,坐下。冷静。” 孙主任看着张副主任:“女同志爱美这没什么错,倒是你。当时拿着何技术员给的配方,大包大揽地接下配制农药的任务,现在还有脸在这指责别人?” 一提到这,张副主任整个人都蔫了,他张了张嘴道:“我……这不是遇到难题了。” 孙主任继续批评:“有苦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众人拾柴火焰高。”结果话锋一转,“如今的难堪是谁给你的,不是你自己。” 何惜严重怀疑孙主任在挑起战火,但是她没有证据。 张副主任狠狠地瞪了何惜一眼,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何惜看着他的眼神就不爽了,刚要开怼,这边孙主任的话突然转向她,说道:“小何同志啊,虽然说这件事是他大包大揽的没错,但是你也不能撒手不管。” 何惜好一通白眼送给那两位,心中嘀咕着:当领导的是不是都喜欢和稀泥啊? 她强压心中的怒意,尽量做到态度平和,看着孙主任问:“他是两岁还是三岁,需要时刻有人在他身后替他擦屁股?差不多该断奶了。” 张副主任难以置信的腾地站起身,眼神全是怒意,手指着何惜:“姓何的,你tm说什么?” 何惜也站起来:“我说你,该,退,休,了,这么近都听不见,早就劝你了。” “嘭。”他的水杯贴着何惜的脸擦了过去,“啪”一声摔在墙上碎了。 对于他的这种窝囊行为何惜甚至不屑于评价,只是拧眉,还好躲的快,不然这脑袋要受第三次伤了。 在座的人无不感到震惊,明明是张副主任先挑事的事儿,结果他气不过要动手伤人,这是一个男人,一个领导应该做的事吗? 何惜脸色微变,盯着他看:“就这本事?要不怎么说能和费劲玩到一起去。自己没本事,想要别人替你擦屁股还颐指气使,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张副主任被何惜的话噎住,缓了一口气,才说:“什么梁静茹?我不认识。休要胡言乱语指责我的个人作风问题。”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偷窥狂。” 有人开始小声嘀咕:“说真的,上次他不就是在冰雪大世界跟踪何技术员被她骂了吗?” “不会是因此心怀愤恨,开始针对何技术员吧?” “对哦,打从回来就一直这样。” 吃瓜群众纷纷点头同意。 张副主任闻言冷汗不断,他的饭碗是越来越保不住了,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身上扣,都给他等着。 两眼一黑,“噗通”一声,张副主任摔倒了,身旁的人纷纷让开位置给他躺,就是看见他摔倒也没有扶一下的意思。 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孙主任冷眼看着地上的人,劝诫何惜:“你也别总是往他身上扎软刀子,咱们是……” 何惜心情极其烦躁,打断他的话:“行了,你也别说了,净是些和稀泥的话,走了。” 随着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何惜站起身准备走,突然被张副主任副的爪牙叫住:“何技术员是不打算管了吗?” 何惜看看地上的人,眼神满是戏谑:“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罪的。还有诸位应该感谢晕的不是我,我的身体状况还没他好,不信看看我省城医院的体检报告。” 众人面如菜色,可恶,又让她装到来了。 第92章 下班积极分子 何惜手里的米面粮油基本售空,农机也闲置下来,她这一次打算好好过个年。 尽管这样会损失不少,还有可能有部分客源流失掉,但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小破班,她觉得她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弥补过来。 会议室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张副主任送医,还派人通知了他家属,他妻子是明事理的人,没有哭闹,眼神平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他。 她现在真的做到他说的,他的事她少管了,有些心酸也有释然还有一丢丢的解脱。 何惜真的是掰着手指头数上班的日子,生怕在单位多待一秒,一堆事,还要宫斗。 独自回到办公室的何惜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站在窗前向外看了一会决定去后边的大棚看看,培育的新品种蔬菜秧苗是时候分配给下属的大队了。 何惜的手刚刚搭在门把手上,小组的其他三人推门进来了,沈川气哄哄地把她走后办公室混乱的场面告诉了何惜:“明明是你气的他,凭什么我们一起背责任?” 何惜上班一向不是藏着掖着的性格:“其一原因刚才说了,其二你也是技术员之一,他最开始生的是在场所有技术员的气,没你们的事儿?” “别总想着择干净自己,自己是不是有缝的蛋心里没点儿数?” 话音刚落,沈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说:“何……何惜……你就是仗着自己有技术,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沈川,你闹够了没有?”孔力突然出声道,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十分冷酷:“你怎么总是针对何惜?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说话?猜忌来猜忌去不累吗?” “我是小人了?”沈川道:“我不就拦着你,没让你陪她去饭局吗?拆散你们了?” …… 热闹暂停了,何惜带上线手套,开门关门走出去,回想刚刚的事态,是要她劝架吗?这事她干不来,火上浇油还差不多。 没走几步,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罗红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何惜眼睛湿漉漉的,随后悄咪咪地跟在她身后。 何惜感觉到身后有人,听了听,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问:“有事?” “何惜,我……我们还是朋友吗?”罗红踌躇着说。 “是,当然是。”何惜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办公室的勾心斗角,如果你要斗,那还是算了。” 罗红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不会,我也不喜欢勾心斗角,我也斗不明白。” 罗红大着胆子挽着何惜的手臂,二人说着话前往后面的大棚查看情况。 扑面而来的是热气流,在大棚里羽绒服是穿不住的,脱下外套,二人仔细检查了一遍新培育的种子的生长情况,发现符合移栽条件,可以着手开始分发。 两个女孩子在大棚里忙碌到下班时间,时间一到果断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另一边的陆今安。 时刻紧盯手腕上的手表,严格把控时间,每一家每一户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不能有谁耽误了他下班时间。 既上次他拯救村里大棚户的事件之后,不长的时间他被正式任命为坝子村的技术员,现在统管村里的大棚户各家事宜。 由于最近轮到他们这些大棚户卖菜 ,特意请技术员把把关看看品质,马上年底了再出一批货,他们也过年。 萧焰做为陆今安的助理自然是也要打卡上班,本来是猫冬的时候却要每天上班,他的怨气不比何惜少,好些心里有点异样苗头的年轻女同志纷纷改变想法,毕竟他的脸太“臭”了。 忙里偷闲的陆今安伸伸腰,小惜一直是这样忙碌的吗?来回的冷热交替真是太难受了。 转头看见萧焰,他问:什么时候下班? 陆今安回他:你以为我不想,我想现在就下班,你看不见还有大棚没巡视? 大棚户:“陆技术员,陆技术员……” 技术员和助理无声的忘我地交流着,内心安慰自己快了、快了,就快下班了。 最后一个大棚巡视完,陆今安同村长说:“叔,一会我就下班了,你知道的我要去接何惜下班。” 村长心领神会地看了看陆今安,砸吧着老汉烟:“行了,知道了,知道的你是看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次次故意炫耀手表。” 陆今安索性理了下领口,一本正经地问道:“我这身儿还可以吧,用不用再换套衣服。” 闻言村长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悦己者容。挺好的。” 一个着急下班离开单位,一个着急下班去接女友。 都是下班的积极分子,要不说怎么能凑在一起。 何惜所在的办公室门被人敲响,推门进来一人,问:“何技术员在吗?” “不在。”沈川的态度冷漠,语气烦躁:“下班就走了,还说“上班能完成的事,为什么要加班做”,你找她下周吧!”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对待领导交代的工作,就是加班到深夜也要今天完成,就是自己手上的活儿再多也要接下临时的委派。 农业部的江部长,云淡风轻地喝着茶水,早就猜到了。 什么? 何惜下班了? 文化宣传部的赵主任,推推眼镜,对江部长说:“江部长你也不管管你手下的人?这才几点就下班了,年前工作量大她不知道?” 江部长吹吹茶水上的茶叶沫:“规定的下班时间就是应该休息了,她不是说了,“上班能完成的事,为什么加班做”,赵主任难道不该反省自己,好了我也要下班了,请你离开。” 文宣部的众人看着江部长的背影,羡慕又嫉妒,何惜早都下班了,她的领导也不管,做江部长的下属真好。 有人提议道:“主任,要不我们也下班吧?大家都走了,我们也找不到人组织才艺表演?” 赵主任横眉怒视,脸色狰狞:“那你们就不会早点下手,耽等着人都下班了才来。” 有人气不过反驳道:“之前我们倒是想来,难道不是主任使唤我们做这干哪的,噢,功劳是你的,错全是我们的?老子不干了。” “啪”一声,剧本重重地摔在赵主任面前。 “啪、啪”接二连三的剧本扔在她面前,她大声斥责:“都不干了是吧?”赵主任气得连连点头:“行,好,有你们求我原谅的时候。” 赵主任是最后一个走的,门卫的大爷也是白了她一眼,装什么好领导,有什么好拽的! 第93章 邀请她文艺演出? “陆今安。” 二人在供销社附近的道路上相遇,陆今安停下车子回身看何惜,随即她展露笑颜:“我在这。”手指着供销社的方向。 陆今安摘下手套,摸摸何惜微凉的小脸:“围脖围好,不冻脸?” 何惜满不在乎:“来不及了,你不知道我一天天班上的都累死了,和一堆男人斗心眼儿,领导专业和稀泥。” 陆今安用温热的双手捂着何惜的脸,心疼地说:“知道你的想法,不做米虫,女人需要有自己的事业,但是看你生气,我也不舒服。” 何惜脸红了:“但是这样赚钱它快,你知道的。” “要不这样,你嫁给我,生意你还做,我的钱都给你,再加上你的钱,速度不就快了。”陆今安一脸的真诚,不像开玩笑。 被他狭长的漆黑的、真诚的眸子看着,何惜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揣了一只小兔子,蹦跶个不停,求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何惜“啧”了一声,言简意赅地评价他:“你这算是求婚吗?太草率了,我不同意。” 陆今安含情脉脉地看着何惜,低头,额头相对,说:“怎么会,属于你的盛大仪式一丝一毫都不能省,只是要你给我一个定心丸。” “噢!”何惜轻轻推开他:“进去买点东西,看车还是一起进来?” 周末四人过的相当愉快,何惜教会了何菲钩帽子和手套,来钱路又多了一个。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羊肠小道也能活命。 周一的早晨。 “何惜,何技术员。”一个着装很正式的女人朝着何惜走来,“这是这次新年才艺表演的明细,你选一个角色吧。” 何惜没接她递过来的本子,而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大婶,你哪位啊?” “大婶?” “你叫我大婶?何惜,你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对方气的不轻,身体都在轻微颤抖。 何惜微微错愕,现在她这么有名吗?负责打扫的大婶都知道她这号人,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要不给她签个名? 女人看着何惜纠结又挣扎的眼神,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愤地跺了一下脚,在何惜的眼里拧拧地走了,何惜怕她闪了胯骨轴,一路目送着。 何惜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什么人,学起了她走路,拧拧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惊慌的何惜,不敢回头,也不顾不上仪态和气质了,快步跑进办公大楼,没了身影。 没过许久,江部长的助手来了,小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探进来一个毛蓉蓉的脑袋,小声说:“何技术员,江部长叫你去办公室。” 男生被何惜看了一眼,害羞地转过脸,心里默念:不能被迷惑,不能看她的眼睛。 何惜应了一声,交代另外三人一会的工作内容,起身前往。 “叩叩”,敲门,等人应声,推门进来,瞧瞧有礼貌的小孩。 推门进来,何惜随意一瞥,不经意间看见了不久前和她吵架的“保洁大婶”。 她趾高气扬的脸色对上何惜错愕的眼神,假意微笑:“何技术员来了。” 何惜点头,同她说:“大婶,我们办公室那边的垃圾需要收拾了。” “保洁大婶”浑身巨震,还是用手指着何惜,大有泼妇骂街的气势:“你看看,江部长,这就是她的真实为人,目中无人。” 江部长努力憋笑:“我听见了,你先……何惜这位是咱们的文宣部的主任,赵金花赵主任。” 何惜恍然大悟,顺便还指出赵主任的说话做事的不周到之处:“说话做事都是先自报家门,哪有赵主任这样的上来就做选择题,还选什么。” 赵主任闻言,表情僵住,眼神也冷了下来:“你一个小辈,在教我为人处事?” 何惜嘴上很客气的,摇摇头:“没有,我怎么敢,就是提点小小的意见,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她用手比划着,就是这一点点,改了就行。 赵主任面上挂不住了,刚想像训斥她的下属一样对何惜,发觉是在江部长的办公室便忍了回去。 何惜看着她刚才的嘴型,不是什么好话。 江部长解释说:“这不是咱们镇上今年出名了嘛,想着大家热闹一下,搞个文艺演出,大家出出力。” 闻言何惜反问赵主任:“文工团的人呢?我上台他们呢?到时候反过来说我抢他们饭碗,这事我不干。” “大家都要参与的,你多什么?” “我多什么?就凭我不是文工团的,我有权利拒绝。” 何惜不耐烦地打量她,好心提醒:“大婶,别把胳膊伸那么长,有时间多关注关注自己,抽时间保养一下。” 何惜手指了指她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脸:“女人的脸,男人的面子,他知道你这样作贱自己吗?” “你……”赵主任好容易接上话茬,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恼羞成怒地想要撕了何惜的脸:“我撕了你个骚狐狸精,我撕了你……” 骂人,还要动手,何惜能纵容她,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 在她没冲过来之前快速抬手,朝着她的脸“啪”甩在她脸上,表情气愤:“大婶,嘴巴干净点,你爸妈没教你做人的道理,今天我就受累,勉为其难教教你。” “你敢打我?你……” “啪”何惜打掉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第一点,不能骂人,第二点,不能拿手指人,第三点,说话做事要先自报家门,还有告状是最窝囊的行为。” 何惜手上的力气不小,赵主任的手背明显红了一片。 赵主任无理取闹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江部长虽然表情严肃,但是不准备出面调停,显然何惜也不会吃亏,那就行了。 赵主任估算错了,何惜长的漂亮又精致,出演任何角都适合,但是她可不容易被拿捏,不是好欺负的人。 “你还说不是骚狐狸精,你看看咱院里有多少人爱慕你,其中就有你身边的孔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赵主任大声责问何惜。 “不是谁大声谁有理。”何惜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亏你还是一个当领导的人。” 赵主任被逼的一步步后退:“你要干什么,你……” 何惜单手抓住她的衣领,又一次教她做人的道理:“自古就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懂!长相爹妈给的,身材天注定,我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你怎么不教育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男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何惜松开抓着她衣领的手,把刚才打人的手在她衣服上擦擦,都是脂粉气,闻着就难受。 何惜说:“你记住了不是外面的太会勾人,是你把他主动推出去的,改改你的性子吧。” “还想pua我,你可拉倒吧。” 何惜得意地用大拇指蹭了一下鼻子,她可是:来自现代,什么没见过! 第94章 除了生气就是干架 “还有啊!你走路不要拧屁股,别人那叫风韵,你不一样,我怕你闪了胯骨轴。”何惜已经打开办公室的门半个身子都走出去了,又退了回来往“保洁大婶”身上扎刀子。 “你们都是骚狐狸精。”赵主任更加火冒三丈,砰地把茶杯摔在地上,“何惜,我跟你没完!”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整个镇政府大院都听到了她的咆哮声,同时也在心里为何惜默默祈祷,她怎么就招惹到她了,一个心眼巨小又爱记仇的人。 何惜回到所在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沈从递给她的新品种分发明细计划表,发现有两个大队分的苗比较多,好奇问了一句。 “这两个大队为什么分的多,他们所在的大队大棚户不多,没不要给这么多,按平均数值算他们超标了。” 沈川二话不说搁下手里的钢笔,对着何惜说教:“当官不为自己的村子、大队谋福利,那还抬的起头吗?你上次不还给你们村子发农药了。” 何惜撇嘴看他一眼,把他规划的数字全部划掉,重新计算填写:“我给我村里的药,我最后再说一遍那是我自掏腰包,你今天填写的数字是农业部集资规划的,你自己去跟大家说吧。” 沈川听着就不乐意了:“不就几棵苗的事,你怎么就斤斤计较上了?你还是因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那我道歉,对……” “别。”何惜摆手打断他的话,“你刚才也说了不就几棵苗的事,没必要也不至于生气,所以还是平均分配,还有我不稀罕你的道歉,请不要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 桌子一阵晃动,沈川愤愤地站起来,继续同何惜理论:“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与我作对,你到底想怎么样?” 何惜继续低头整理数据:“对,我唯一看着顺眼的男人是我娃娃亲,所以不要刻意刷存在感了,至于我想你怎么样,那就是做事公正,还有就是你闭嘴吧!” “这点便宜都要占,捐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多拿一分,你要是坚持多给这两个大队,多出的部分钱你来垫付,不然把嘴给我闭上。” 还真不是何惜小气,作为公职人员她需要一碗水端平,这样才能避免大队之间私下生事,这年头大家都穷,凭什么偏心谁谁或者某某。 何惜似无意地问了问:“这两个大队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收礼了还是有亲戚?” 何惜单纯就是想知道以后的工作里会不会有人给他使绊子,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次的事情没成,难免他们不会因此心怀怨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罗红摇摇头,她不知道,她还以为是何惜同意的。 “我姥姥家和他爷爷家所在的大队。”沈川如实回答。 何惜下意识说了句:“所以,你们就多给?” 她看向孔力,发现他一直低着头,是怕人瞧不起他吗?做都做了现在怕人瞧不起,装什么有廉耻之心。 吃过午饭,各个大队就来人了,按照大棚户每户两种西瓜苗各十颗,彩椒十颗,豌豆、莴笋种子一包,还有蒜苔,冬天何惜才喜欢吃的菜,神金不贵不吃。 所有的东西全部出自何惜和系统之手,即使大院里出资了也没用,有些东西倚仗现在的技术水平真研究不出来,聪明的何惜会偷梁换柱,这样一代代就能留下种子了。 这次任务基本是农业部的人都来帮忙了,何惜感觉到总有时不时不善的目光瞟向她,站起身看看周围又找不到人。 其他的青菜都还好,唯独西瓜最难把握,何惜提前种植好了两种西瓜的成品,“咔擦”一声西瓜被一分为二,再变成总多的小块,争取在场的人都能尝尝味道,同时也记住这个味道,这样的才是成品。 何惜再次注意到那股不善的目光,那人发现何惜在看他,讪讪的收回视线,低头同沈川说着什么,她大致猜到了对话的内容。 何惜的姥姥也在这次的活动当中,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何惜都没敢认,她不再是人枯瘦如柴,眼神黯淡无光的状态,现在整个人都在发光,明眸皓齿的何惜,太耀眼了。 他们发现所有人都在叫他“何惜”,正好他们认识的何惜也在这上班,她应该是他们认识的何惜。 “小惜。” 闻声何惜定睛确认了一会儿,才应声,不是有顾虑,单纯是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 何惜拿着罗红递过来的签到表,看着签到表上都打了对号,她也签了字,完成最后的手续今天就能下班了。 何惜神色平静:“姥姥姥爷怎么是你们来的,舅舅舅妈怎么没来?” 杜姥姥的神色不太自然:“他们有其他的事情,你……你最近还好吗?” 何惜点点头:“还好,都是在忙工作的事。” 杜姥姥:“你爸呢?” 看着姥姥姥爷期待的眼神,何惜摸摸鼻子:“不知道,自那之后我没同他说过话。” 杜姥爷有些诧异:“你……你爸他是无辜的,你妈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她的性格,那件事他不会让你爸知道的。” 何惜叹了一口气:“再说吧。” 对于何惜的冷淡他们忍不住暗暗惊讶,同时也很同情何父,妻子入狱,女儿不认她,他应该比他们还要痛苦些。 杜姥爷继续说:“我们去看过你母亲,她……怎么说呢,就是其他的时候还好,只要一提到你她就疯癫抓狂,人也清瘦不少。” 何惜皱眉,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提起何母,她对原主的虐待间接性也落在她身上,现在的她打心底反感何母。 过了好一会,杜姥姥和姥爷才说道:“你舅妈他们想请你吃饭,今年家里也赚了不少钱,都是托你的福,他们想表示感谢,你去吗?” 何惜莞尔:“不知道,放假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她停顿一下,说:“还是不去了,主要是还没梳理好心情,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家。” 杜姥爷点点头:“行,其实……我之前想的也是先不聚,等大家都接受了你妈的这个现实再说,你舅妈他们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何惜装作懵懂:“有什么担心的,说到底我们还是家人。” 杜爷爷迟疑一下,重重地点头:“对,还是一家人。” 第95章 文艺汇演——庆新春 镇政府这次庆贺新春的文艺汇演举办的很隆重,镇长还邀请了不少上级领导助阵。 镇长兴高采烈地等着迎接县长的到来,没想到市长也来了,没多久,镇长还收到了省长的祝贺,还表扬了镇上所有的任职人员,给予农产品展销会圆满、成功举办的肯定。 还说年底了省里的事忙的他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亲自到场表示祝贺,并且强调下次,下次一定到场。 直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嘟嘟”的声音,镇长都没能反应过来,原来他们的努力已经得到了省里的关注,原来他们已经起到了如此之大的示范带头作用。 随着几位领导入座第一排,文艺汇演正式开始。 不出所料,演员表里没有何惜的名字,赵主任还在因为此事耿耿于怀,何惜倒是乐得清闲。 这一次还是像上次出差一样,公务人员的家属也可以来观看演出,但是需要提前报备。 陆今安和何菲还有萧焰一起来了。 开场白无非就是主持人感谢谁谁的莅临,感谢谁谁的支持,在这美好的日子他们迎来了辞旧迎新…… 最先开场的是文工团台柱子,她带来的一段舞蹈。不愧是台柱子,才刚刚上台就迎来了热烈的掌声,她笑的自信大方,显然也是享受其中。 “台柱子就是台柱子,看看这自信张扬的模样。”萧焰忍不住夸奖她。 何菲像奓毛的小猫,凶巴巴地开口:“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萧焰看着何菲过分认真的脸,直白地告诉她:“你好看,对于台上的人就是单纯对演员的欣赏。” “你还欣赏她?” “不,我欣赏你。” 陆今安今天一休闲的打扮,臃肿的羽绒服无法磨灭他过分帅气的脸,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走过路过吸引着在场所有的女同志。 陆今安注意到何惜的兴致不高:“怎么了?不高兴,那我也夸夸你,我美丽善良、大方可爱的女朋友。” 文温热的气息落在何惜的耳朵上,有点痒,何惜又长又翘的睫毛扑闪着:“唉,年假可能要缩短了今年不是增加了大棚这个工作量嘛,所以技术员这边也有留人,点名留我。” 陆今安修长的手指握着何惜的手:“那这样,我留在镇上陪你,出租小院不住人倒是亏了,正好借此机会发挥它的用处。” 何惜还是不太高兴,好好的假期说没就没了,一年熬这么个时候,还要值班,这班啊越上越烦。 这时耳边响起热烈的掌声,台柱子的舞结束了。 接下来是样板戏。 车轱辘故事,就那些内容,文革期间就时兴那样的样板戏,对话的内容在场的观众都能背下来的程度,何惜兴致缺缺。 再有就是唱歌的,唱人文风情的,歌颂祖国的。 有的音色柔美,有的声音结实饱满、浑厚有力,何惜觉得还是吃饱饭的声音听着让人舒服,那些唱歌没吃饱饭的还是歇歇吧,听不清唱的是什么,你唱的累,听的也累。 还有就是朗诵。 朗诵自己写的诗和散文,迷之自信程度引得不少人发笑,气氛倒是活跃不少。 坐在何惜和陆今安前面的人忍不住小声吐槽:“何技术员可比文工团的台柱子漂亮多了,你看看她刚才得意的劲儿。” 红围脖男用手肘撞了撞刚才说话的男生:“我还听说之前文宣部的赵主任邀请何技术员被拒绝了,她要是真上台,台下保准会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白围脖的男生看了一眼红围脖的男生:“没了?” 红围脖一脸疑惑。 白围脖白了红围脖一眼:“那你是不知道何技术员差点和赵主任打起来。” “啊?快说怎么回事儿?”周围人一脸好奇地将耳朵侧过来听故事。 白围脖拿起了架子,小声地清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总之就是不满意赵主任的私自安排。” 第一个说话的男生补充白围脖的内容:“不全面,我听说是赵主任先骂人的,何技术员这才与她讲道理,你们也知道,赵主任是讲道理的人嘛。” 闻言,陆今安看向何惜,眼神复杂:“你还真是大忙人!” 何惜沉默数秒后,默默叹出一口气:“人红是非多。” 开场的时候是镇长,结束的时候轮到了市长。 何惜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撑着脸颊,出神地想着仅剩的短暂假期怎么安排,突然陆今安紧了紧握着何惜的手:“认真点,现在市长上台做总结了,小心有人抓你小辫子。” 何惜打起精神,目光紧随那人上台,台上的男人头发白了大半,但容颜神态完全不显沧桑,他站在话筒前,姿态从容不迫,嗓音浑厚有力,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 首先肯定了小康镇这一年的工作努力,为整个漠河市的农业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也为农业发展提供了一条可走之路,他代表漠河市的广大劳动人民感谢你们。 漠河市是祖国最冷的地方,而你们却用最大的热情描绘它的轮廓,让它不再严寒,让它成为“明日之星”等等。 演讲完毕台下响起热烈、雷鸣般的掌声。 年末的总结大会自然少不了奖励与批评的环节。 何惜理所当然荣获一朵大红花,夸奖她年轻有为,是进步好青年,大家应该学习她身上的闪光点,同时做人不能骄傲。人人进步一点,社会主义必将进步一大步。 批评的人当然是已经离开的费劲和秦闻师徒二人,他们是社会主义的蛀虫、是毒瘤,应该早发现早剔除。 同时还点出了文宣部的赵主任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赵主任本想着镇长听了她的报告后,会在大会上批评教育何惜,万万没想到没有批评,到头来还给了她一朵大红花,还是市长亲自给戴上的。 赵主任很后悔没有装病在家里等着何惜的“好消息”,镇长半分面子也没给她留,严厉地指出她的毛病,并且拿出了文宣部的实名举报信。 赵主任下台了。 第96章 宠就完了 观众席。 黑压压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和议论声,全在议论赵主任,对她得到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何惜安静地看着台上的赵主任,白色的羽绒服衬着她的小脸更加白皙,在人群中特别瞩目。 赵主任恶狠狠地盯着何惜,为什么不让她接受批评教育,为什么不让她滚出大院,她到底有什么样的野心,连二连三斗垮院里的老人。 因为之前打不起精神,何惜靠在陆今安的肩膀上眯了一会,现在她的刘海塌在额前,样子有几分可怜,明亮的眸子看着台上的人,这样的她赵主任怎么忍心那样瞪着。 她也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上班和生活而已。 散场时,何惜与陆今安四人匆匆准备离开,突然被人叫住,她就知道不能这么早就下班。 “何惜,这边。”镇长一眼就扫到想要早下班,猫腰离开会场的何惜。 “镇长,今天就不能早点下班吗?” “能啊,你来,话说完你就下班。” 本想低调离开的何惜,被镇长高调地叫回来,高调地介绍给市长认识。 市长看着眼前过分漂亮的女孩,放下严肃的表情,换上和蔼亲切的神色:“不仅头脑聪明,还长的好看,不用紧张,就是想认识一下咱们的大明星。” 何惜被人当面夸奖,突然有点紧张,不自觉地脸就热了起来:“别,不要停,我会骄傲的。” “哈哈,你还真是不谦虚。”县长笑着说。 陆今安等在一旁,看着越来越闪耀的何惜,他产生了紧张感,原来以为优渥的家庭背景会给他足够的信心,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的光芒他捂不住了。 四人一起去了镇上的图书馆,收集了一些学习的资料,转战去了邮局。 跨越整个北方城市邮寄来的包裹,远在北京的陆奶奶给她满满的爱。 在邮局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下,何惜四人拿走了满满三个巨大的包裹,随之而来是一封信,上面交代了包裹的注意事项,以及里面包括什么,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家用电器的票子。 萧焰看着眼前的东西,有心陶侃何惜二人:“这架势你俩要是不结婚,再抱回去一个孩子,都对不起这些东西。” 陆今安笑笑,回敬他:“是啊,你家怎么没有邮点东西,怕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原本还在羡慕何惜的何菲,侧过身子,深深地剜了萧焰一眼,用委屈的语气问:“我们的事你家人还不知道吗?” “说了,我能不说嘛。” “那你家是什么意思,给你的写的信提都不提我一句。” 何惜“啧”一声,用眼睛剜了陆今安一眼:“你……看热闹不嫌事大。” “抱歉。”陆今安轻笑:“多年来的肌肉习惯了。” 那样俊朗的脸,配上招牌的笑容,陆今安整个人让人气得牙痒痒。 北京,军区大院的陆家。 陆爷爷又拿出何惜和陆今安的合照不断欣赏:“老伴,你看看这小丫头漂亮的,这能是老何的孙女吗?” 旁边,研究考古资料的陆奶奶,不乐意听了,瞪他一眼:“就许你家的基因好,别人家不能有好基因。”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何那黑模样,怎么就他有好看的孙女,哎呦那软软糯糯的孙女抱在手里,睡觉我都能乐醒。” 陆奶奶头都不抬地教育他:“你这话让没有男孩的人家怎么活,三个孙子你要孙女,身在福中不知福。” 陆父在一旁插一句:“两个孩子的颜值没得说,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俩不配,现在看来神仙颜值在一起正好,省得衬的其他人黯然失色。” 陆母看着照片上的女孩有点小小的担心:“今安在信上说还没完全拿下小惜,未来充满变数,可惜儿子那样的脸还拿不下人。” 陆奶奶终于肯放下手里的考古资料:“这有什么的,女孩子享受被追求的过程,且让他俩慢慢磨合吧。我给丫头的东西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吧。” “今天应该能到。”陆母说。 “有点小紧张,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喜欢。”陆奶奶抬手摸着心口的位置。 “面对阴森的古墓、骇人的白骨,你都不害怕,担心这些?乔眠同志,打起信心,拿出勇气,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问。” 闻言,陆奶奶腾一下站起来,摘下老花镜,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对陆爷爷说:“老陆,你也就欺负我这点能耐,吓唬我有什么用,你等着吧,将来那丫头一定和我亲近。” “老柳。” 柳奶奶,陆家阿姨。 “给她泡杯菊花茶,败火的。” 即使年老,陆爷爷也愿意有事没事逗逗陆奶奶,这是他们之间情趣。 “姓陆的,你,一个月的书房。” 陆奶奶的决定,宛如晴天霹雳一样打在陆爷爷的身上,他小声嘟囔:“你也就会这样,欺负我一辈子了。” 陆奶奶转变音调:“你想别人管你?” 陆爷爷上前拿下陆奶奶手里的鸡毛掸子:“不想,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 陆母靠在陆父的肩膀上看着公婆斗嘴,陆家男人的本职就是宠媳妇,对妻子唯命是从,她庆幸自己嫁入这样的家庭里。 “这么热闹?” 陆云深和陆淮之回来了,陆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陆淮之挑着一双桃花眼,笑着跟家人打招呼,顺手拿起茶几桌上的照片,惊叹道:“这二位的颜值拉高了咱家的整体水平。” 陆云深眯着眼,打量着照片上的人:“还不一定是不是。” 陆淮之笑得像一只狐狸,看着陆云深:“大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陆云深愣了愣,说道:“她遇事她冷漠了,上次的造谣事件是,她母亲的事还是,总觉得她太冷血了,捂不热。” 陆爷爷给他个暴击:“还捂不热,让你暖了?” 陆奶奶喝着柳奶奶泡的菊花茶,心思百转千回:“那丫头许是什么都知道,才会如此冷漠,今安信上不是说,她解了降头的一部分嘛,苦了那孩子了,隐忍这么久。” 陆母看看身旁的丈夫。 陆父捏捏眉心:“不行,都太小了,结婚不急。” “那就再寄点东西过去。” “行。”陆父强调陆家的女人她就不能受委屈。 状况外的陆云深明显感觉到有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艰难地吞咽口水:“我……也不急。” 第97章 又多一个辞职的理由 漠河市最近的天气并不好,一直在下雪。 何惜带着小组的三人匆匆赶去了事故现场。大棚主含泪站在门口等着技术员的到来,上前紧紧握着何惜的手:“何技术员,你快看看还有救吗?好些菜都冻烂了。” “近期有大雪,镇上通知了各个大队,他们没有告诉你们吗?”何惜问大棚主。 前几天,何惜从系统那里得知近期的天气预报情况,对江部长说她是结合历年的天气变化加今年的气候得出的结果,希望可以最大程度减小损失。 农业部紧急召开年前的最后一场会议,会议举手表决通过了何惜的提议,觉得有必要通知所属的大棚户。 大棚主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近一直在下雪,每天都在打扫雪,昨晚上又下了,看着不大,没成想后半夜变成了鹅毛大雪,那雪又湿又重。” 大棚主的妻子接着说:“天擦亮的时候就听“轰隆”一声,我还他爸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完了,急忙穿衣服,出来就这样了。” 入目的是半个大棚已经塌陷,部分青菜完全暴露在外,还有被深深积雪掩埋的,半个没有塌陷的大棚呼呼进着西北风,见过冷风的菜叶子颜色更深,最先开始烂掉。 何惜没再多问,所有的答案都在眼前。 显然大棚他们试图挽救过,但是根本扶不起来,用的木头大多过细,还有小部分腐朽的地方,这样子的木材承重根本不行。 漠河市的北方冬天有六个月之长,积雪也多,保险起见何惜建议他们的都是四分之一圆的大棚建筑,但就有人不信邪选择半圆建筑大棚,这样的采光好,栽种面积大,但是风险也是最大的。 雪还在下,四人是搭乘热心老乡的雪爬犁来的,时常下来推车,脚上的棉靴都湿透了。 何惜给另外三人分发线手套,对大棚主说:“多找些人,大棚的框架大多需要更换,承重不行,细的、朽木全部换掉,塑料布也需要买新的。” 大棚主面如菜色:“塑料布换新了?” 何惜一边清理大棚上的积雪,一边耐心里给对方讲解,告诉他补是不行的,也不是完全的废弃,旧的可以留下做地膜,同样增加收入,没有白付出的努力,再犹豫一会什么也别想保住。 外面是厚厚的积雪,里面湿热的泥土加上烂菜叶子地面变得异常的湿滑,踩着泥巴给其他尚好的青菜盖上雨布和棉被衣服之类的,何惜已经接二连三摔倒,不敢停歇,停下就是更大的损失。 这时,村里跑来一个年轻人,对着大棚里的何惜大喊:“何技术员,你快看看我们家吧,棚面要压塌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何惜无比震惊,怎么还有? 何惜应声,交代其他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之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大棚,一阵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冷热交替太难受了。 抢救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就等塑料布买回来重新扣上就好了。 上一个大棚完成抢救何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咬着牙坚持跟上对方的脚步,但是他还是嫌弃何惜走的太慢,一手拽住何惜的手腕,失去重心的她几乎是在雪地上被他拖行的,冰凉的雪灌进袖口、脖领、后腰里。 原本已经没有力气何惜,在系统的帮助下拿出一把水果刀,划伤了对方的手背才得救。 手背的刺痛让他下意识松开紧握何惜手腕的手,“嘶”,他惊恐地看着何惜。 路过的好心村民看见倒在雪窝中的女孩,上前扶起来并训斥年轻人:“你这孩子,哪有你这样拖着女孩子的,你看看她,雪都钻到衣服里了。” 何惜的身上除了雪就是泥巴,脸上也是,黑色的短款羽绒服已经看不出原样了,但是气质出众,哪怕是狼狈,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堪堪坐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家的大棚我是走不到了,你另请高明吧。”说完何惜开始慢吞吞地抖抖钻进衣服里的雪。 何惜出声,那些刚才帮忙的人才知道是镇上的何技术员,眉头紧皱地看着年轻人,且不说她是技术员不能这样对待,她还是一个女孩子,被人拽着在雪地拖行。 手腕深深的红印,暴露了她刚刚遭受了怎样的暴力。 他们还注意到何技术员的手上还有一把刀,刀上还有点点血迹,再看年轻人的手背上时不时滴血,更加疑惑了。 村里人认出年轻人是周前进,同老和尚学过拳脚功夫,长的又壮,即使何技术员拼尽全力挣扎也不一定能逃脱,用了刀子正常。 这事有人报告给了本村的村长,周前进被人在身后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趴在何惜不远处的雪里。 “何惜。”罗红跑过来,身上也满是泥巴。 孔力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何惜的手腕上,他眯了眯眼:“你手腕怎么了?” 村长询问了刚才的情况,严厉地批评了周前进,还给何惜赔礼道歉了,接下来的工作是沈川和孔力完成的。 罗红留下来照顾何惜,过了一段时间,她也积攒了不少力气,正好沈川他们那边的工作也完成了,村长本意是让他们留下吃饭,但是四人身上的衣服大多湿了,以此为由婉拒了。 坐在村长委派的雪爬犁上何惜长呼一口气,上班还有生命危险,不行,要加工资。 走出村子何惜也懒得维持最后的微笑,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回去我要找赵江部长申请涨工资的事,问你们什么直接说就是。” 沈川顺口安慰道:“知道了。那人刚才一直着我们干活,好像是给他打工的一样,狂什么?” 她冷声说道:“因为是男的呗,要是女的她敢,那吃饱了撑的体格子。” 江部长办公室。 何惜缩成一团窝在椅子上,不涨工资不下去,死磕到底。 江部长敷衍:“你先回去,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 何惜闻言不禁笑了:“少糊弄我,你那张脸不适合撒谎。” 江部长看着时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再看何惜,越看越烦躁,不耐烦地摆摆手:“你的评级下来了,不是初级技术员了,现在是中级了,工资涨。” 听闻此话,何惜慢慢地从椅子上下来,理理衣服:“回见。” 第98章 家人应该抱团取暖 江部长询问了何惜小组的其他三人,都说没看到当时的情况,但是本村的村民可是不会撒谎的,他们当时就训斥了周前进,村长也赔礼道歉了。 他们有理由怀疑周前进脑子有病,先是伤人,后是死死地盯着他们干活,大有那大棚是他们的意思,一句好话没有,一个好眼神不给,欠他的! 这些事都是沈川说的,从闹掰了开始头一次何惜不讨厌他说话。 不行,受伤了,要回家、要抱抱才行。 “陆今安,我手腕疼。” 回来之前她一直觉得手腕疼的过分,去了一趟医院,医生告诉何惜:“你这是扭伤,来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再具体分析。” 何惜简单述说了当时的情况,并结合周前进的生平,初步判断是关节错位,仪器检查的结果证实了医生的判断。 医生给何惜错位的手腕重新复位,之后再次检查。 何惜的嘴唇有点儿苍白,泪眼婆娑地站在大门口,等着陆今安走过来。 “何惜?”听见声音的陆今安不敢确定,毕竟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多。 何惜将自己的左手微微托举着,一看就是有问题。 “出了什么事?还有你的手怎么了?”陆今安眉头紧锁,牵着何惜的另一只手,带她去敲响了何菲的房门。 何惜靠在陆今安的怀里,一步步地跟着,鼻子酸酸的,压抑很久的眼泪涌了出来。 何菲也是满脸的惊讶,但是看到小妹端着的手臂好像知道了什么:“我去萧焰那,这留给你俩。” 陆今安不敢问,任由何惜抱着他大哭,没一会睡衣就被打湿了,哭了好一会他终于失去耐心,低头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鼻子:“别哭了,你要急死我?” 何惜将下巴从他手里挪开,哽咽着,泣不成声:“我……我手腕错位了,衣服也脏了,他们还不给我涨工资。” 前者陆今安是恼火的,这样欺一个女孩子,后者忍不住气笑了:“这跟涨工资又有什么关系?” 何惜一抽一抽地说了今天上班的情况,可以想象得到她当时满心的热忱换来的是突如其来的狼狈,冰凉的雪灌进衣服里,默默承受着,手腕错位时钻心的疼痛感,陆今安很心疼,心脏像被人揪着一样。 何菲和萧焰抱来柴火,烧起了何惜这屋的炕,睡一觉吧,熟悉的环境睡一觉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这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何惜从陆今安的怀里蹭到何菲怀里,用不大的声音说:“姐,我饿了,门口的背篓里有吃的。” 何菲听闻高兴极了,知道吃就是没什么大事,她赶忙应下:“哎,姐给你做吃的。” 何菲拿着刀,切着咸菜,背过身一边干活一边听着何惜讲今天的事,“嘭”一声,刀重重砍在菜板上,语气亢奋地说:“这种人就应该背地里狠狠揍上一顿,反正我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萧焰不着痕迹地看陆今安一眼,这小子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八成刚才就像打回去了,他出声:“对,改天踩好点,弄他。” “小惜,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何菲打量馄饨的外包装,没发现一个字,但是精致的包装袋告诉她,至少不是她们这产的。 何惜三言两语解释看,说是她的“钞能力”,就是上次滚下山坡之后获得的能力,“老神仙”看她命不该绝给她一点能力,送她回来了。 何菲一手菜刀,一手捂着何惜的嘴,小声说:“小点声,让别人听见了。” 何惜笑了:“你就不怕我是忽悠你的?” 何菲支支吾吾说不清,但她坚定地表示:“我们是一家人,你不会骗我的。” 闻言,何惜的眼睛再次湿润,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吗?无条件地信任。 萧焰发觉陆今安并不惊讶,猜到他早就知道了,算了不能说,一会何菲要争风吃醋了。 何惜空手变物给大家演示了几遍,突然一声,吓得四人花容失色。 “小惜回来了。”何父突然冒头说了一句。 “啊……”尖叫声不断,何惜跳上陆今安的身上熊抱他,单手搂着他的脖子,他怕她掉下来单手护着她。 何菲扔掉手里的笊篱,激起的热水水花四溅,直接窜上萧焰的背上,他拖着她的双腿,眼神警惕门口的位置。 十分钟后,五人坐在桌子前吃馄饨,心有余悸地手都在颤抖,“扑哧”一声四位年轻人笑了:“比偷地雷还刺激。” 何父低声问道:“你们刚才干什么事了,怕成那样?” 何惜手受伤了,陆今安名正言顺地在何父的面前喂饭给她吃。 何父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陆今安的美其名曰“照顾她”。 陆今安将一个大馄饨一分为二,喂给何惜,扯了一下嘴角:“没什么,研究如何给何惜报仇解气。” 很有嚼头的玉米鲜肉馄饨,嘴里有玉米粒甜甜的味道,一口馄饨汤激起一阵颤栗,寒意慢慢被驱散,饭来张口的日子真好。 看着何惜小口小口地咀嚼着,陆今安俯首,唇贴着她的耳侧,低声道:“我也饿了。” 还没等何惜说话,何父剑指陆今安:“你小子,离我闺女太近了,你起来我喂,她小时候都是我喂的。” 耳后的肌肉过于敏感,何惜微微侧首,挑了挑眉,抬了抬手臂:“你看我的手能服侍好你吗?” 陆今年闻言顿了顿,继续手上喂何惜吃饭的动作:“不急,来日方长。” “陆今安!”何父失控地大喊,“还有你给我适可而止,气死我了。” 何父一整个大馄饨入口,烫的不行不停地“嘶嘶哈哈”引人发笑。 面对孩子们的笑脸,何父脸上的神色轻松不少,小女儿愿意同他说话了,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缓和了? 看着身边说话黄里黄腔的二人,萧焰忍不住吐槽:“差不多得了,她另外一只手是好的。” 何菲没眼看面前的大直男,伸手将一个烫嘴的馄饨喂入他嘴里:“你快闭嘴吧,钢铁直球男。” 萧焰随即在嘴里颠勺还不忘缠着何菲:“我也喂你。” “我不要。” “来吧。” 何父自觉管不了,也没眼看,端着碗逃走了。 第99章 情人眼里有西施 1977年2月14号,这天何惜像往常一样下班,晚饭都没吃,心里惦记着找王强再出点货吧。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原本打算放假休息的,结果整个假期都要值班。 漠河市整个范围内破天荒下了一场小雪,薄薄的一层,就屋顶覆盖了一层白色,好像一层毛茸茸的毯子,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北方城市了,尤其是雪乡。 何惜推上自行车走出大院远远瞧见一人。 陆今安穿了一件米色卫衣,外面是一件宽松的黑色长款羽绒服,衣摆到膝盖的位置,此时敞开着,下面是黑色运动裤,一只脚抵在树上。 明明昨天周末的时候才见过,今天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的。 陆今安慢慢走向何惜,何惜停稳车子也慢慢走向他。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何惜开始莫名心跳,明明他什么样子她都见过,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就在面对面是陆今安突然伸出手将何惜紧紧搂在怀里,手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揉了揉。 “怎么不拉拉链?” “这样方便拥你入怀。” 何惜看见陆今安的自行车的后座上放着一束花,那是之前何菲要的花种子,串通好的吗? 陆今安低头凑在何惜的耳边:“喜欢吗?戴安娜玫瑰的花语是我想说的话。” 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何惜忍不住抱紧他:“昨天才见面,今天就来这一套,招安也没有你这么快的。” 他扑哧笑了下:“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迫不及待的人。” 计划有变,何惜和陆今安去了出租小院,他觉得有必要隆重地度过他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陆今安从羽绒服的衣兜里拿出二百块,询问道:“西餐够吗?” 何惜眨眨眼,点点头。 她在系统的商城上查找了一份高档的情侣套餐,又买了一些其他的装饰品。 一块漂亮的桌布,蜡烛和香薰蜡烛,个性的白色花瓶,二人又做了变装,耳边是舒缓的音乐,情绪和格调都有了。 陆今安身穿红色的西装,里面搭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高大帅气,一张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艳丽感。 何惜肤色白皙,穿着他挑选的红色裙子,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净如雪,有种说不出的高级感,根本不像是人们意识里的村姑。 郎才女貌一身红衣,映衬着窗外洁白的雪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都希望今晚的时间过的慢些。 兴致使然的何惜穿着红色的长裙偏要拉着陆今安去外面,到院里的雪地上自由地转圈、奔跑,最后更是高价买了相机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最后穿着陆今安的西装外套冻得逃回来。 屋里何惜还买了一张吊椅,足足可以容纳两个人的。 疯够了的后果就是大姨妈提前了,还肚子疼。 何惜窝在吊椅上看着陆今安收拾碗筷生闷气,大姨妈就不能再晚一天吗?今天多好的氛围啊,它偏偏来败坏兴致,最近还经历了那么多,不得疼死她! 忙着干活的他也不忘照顾何惜,城里是有电的,不像他们农村的家还是用煤油灯,陆今安给暖宝宝充上电之后拿给她暖肚子。 暖宝宝既能暖肚子也能暖手何惜享受其中,但是不久之后暖暖的感觉突然换了一种方式:“还是我给你暖,我放心。” 何惜微微错愕:“我……它,我用它就行。” 陆今安的手贴在何惜的小腹上,触感柔软,原来即使女孩子再瘦身上也是软软的! 手边燃着香薰蜡烛,一张吊椅上依偎着两个人,吊椅在轻轻地摆动,屋内的炉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燃烧寂寞、燃烧烦恼。 何惜享受现在的闲暇:“你怎么知道情人节。” 何惜从刚才开始就比较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文革时期的人们不可能去花时间了解这种外国的节日。 陆今安轻轻地抱着何惜的腰,手下是她软软、细细的腰身:“你给我的台历上写着的,知道你是未来的人,猜到你会喜欢,花了一点小心思打扮自己。” 吊床上的何惜耳朵红透了,陆今安的手从小腹上挪到腰上,不行,被吃豆腐了,要吃回来。 何惜明目张胆地拽起他的衬衫,手从下摆伸进去,陆今安的腰精瘦,肌肉薄而结实,蕴藏着力道,手感很好。 陆今安俯在何惜的耳边,热气铺在耳朵上:“还、喜、欢、吗?”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眼睛里是旖旎。 何惜不敢看他,动作幅度极小地点点头,享受着手上的感觉。 第100章 大红灯笼高高挂 除夕。 这边习俗是最晚三十(除夕)的中午贴上对联封门,不出所料何惜家就是这天贴对联,红底黑字都是出自何惜之手,她的毛笔字如行云流水,流畅自如,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浆糊是何菲打的,对联是陆今安和萧焰贴的,指挥的工作顺理成章是何惜的,放鞭炮的活是何父的。 对联讲究先贴大门由外向里贴,都贴完之后放个鞭炮震震穷气。 往年过的都不怎么样,没有一家去放鞭炮,今年不一样村里的大棚户大都选择买鞭炮热闹一下,也是希望震震穷气,不再是“哑巴年”。 本来是三十的晚上吃团圆饭,但是由于何惜工作的原因不得不改成中午,何惜准备了十道菜,寓意十全十美,再多就吃不完了,陆今安陪着何惜值班,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家吃。 萧焰拿着小酒杯里面是白酒,率先站起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在场的人,看看左右手的人,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共同举杯将小小的一杯茅台酒一饮而尽。 陆今安和何惜就只是喝了一点点酒,晚上还要值夜班,下午就要走,但是“留守儿童们”就不一样了。 何父和萧焰一杯接一杯的白酒下肚,何菲眉毛紧锁,抬手拽拽萧焰的衣服下摆:“别喝了,吃点菜,不吃饭待会要难受了。” 萧焰微醺上头:“嗯?还是媳妇疼我。 ” 何菲一愣,耳根子都红了:“你……你喝多了,吃点菜。”她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在他碗里。 何惜和陆今安对视一眼,都懂,何惜靠在他身上:“他俩最近发生什么了?我不在家你也不和我说。” 陆今安顺势搂住何惜的腰:“你只需关注我就行,他人人不重要。” “嗯?”何父犀利的眼神从萧焰那转过来,事真多,他 还没来得及训斥萧焰那个小酒鬼呢。 他拿酒杯指着陆今安:“你!你把手拿开。”不信任陆今安的他,从主位上下来,亲自拿开陆今安的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 陆今安收回右手,扬了扬下巴,笑着说:“都是小事,您这老丈人怎么不和女婿喝酒了?” 何父:“嗯?”对哦,他眼神带着杀意,手上的酒杯被紧紧捏在手上,转而用笑眯眯的神色说:“来接着喝。” 酒桌上何父胜了萧焰。 下午三四点左右,何惜和陆今安踏上了去值班的路。 街道上人烟稀少,极少有人从身边经过,偏远的农村由于没有电,大门上高高挂起的都是纸糊的红灯笼,也是满满的十足的年味。 各家各户纷纷张灯结彩,门口的对联上都是内心愿望的写照,财运、平安、顺遂、五谷丰登,何惜家的是关于出行的,她希望人车平安和财源广进。 夜里值班中。 何惜和陆今安准备了韭菜鸡蛋的饺子馅,除夕晚上吃素馅,初一早晨是肉馅。 两个人吃的不多,但是还必须要准备上,这是对“年”的尊重,选了一些年轻人喜欢的下酒菜。 麻辣小龙虾,猪蹄必须有还要是前蹄,寓意往里挠钱,重要的一点事晚上不吃鸡,原因不知道原主脑袋里的知识。 何惜和陆今安掐算着时间才着手准备包饺子,在何惜百般磋磨下他学会了擀饺子皮,只能说就没有一张皮是圆的。 不怕,多打两个褶,饺子就好看了。 吃饭早的没等到夜里的十二点就开饭了,远处是鞭炮声噼里啪啦地炸响,偶尔还有一两个二踢脚的巨大叫嚣声。 听着外面的热闹声,何惜和陆今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活,来到窗前感受年味儿。 素馅饺子的一个硬币让陆今安吃到了。 第101章 新年伊始 大年初一。 这边还有习俗,说初一的早晨不能被人叫起床,需要自己醒,说是不吉利,原主每每因为这而高兴,可以偷偷地赖床。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直接照在办公桌上,办公室里都是温暖的气息。 本来打算去何惜的宿舍睡觉的,但是想到那是女生寝室没有经过另外两名室友的同意,还是在办公室睡折叠床吧。 何惜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 陆今安睡在另外一张折叠床上,见何惜醒来凑过来说:“早,女朋友,新年快乐。” 何惜顶着一个鸡窝头,弯了弯眸子:“早,男朋友,新年快乐。” 二人在办公楼的水房里开启了新一年的洗漱,从洗杯子,挤牙膏开始。 简单洗漱后,何惜觉得心情不错,早饭可以吃的丰盛点,快速地交接完成工作后,去了出租小院。 早饭的饺子是肉馅的,芹菜肉,里面还是放了一个硬币,谁能吃到它代表着好运和财运。 今早可以吃鸡肉了,必须是要一只完整的鸡,是上一整只鸡,可以撕开吃,鸡也是往里挠钱的寓意。 还有一个清水煮虾,两个菜够应付早餐就行了,中午的菜才是更加有寓意的。 不出所料,77年的财运在何惜这边:“嗯?”她闷哼一声,硬币咯到牙齿了。 陆今安无奈又纵容地训斥着她:“你就不能慢点。” 为了让何惜今早顺利吃到带有钱币的饺子,陆今安把两盘饺子凑在一起让她随便挑,她觉得那个饺子有钱她就吃哪个。 每一个饺子都像有钱样儿,又都不像有钱样儿,何惜合理地质疑每一个她包的饺子,都是一群叛徒,不点提示都不给。 陆今安看着她选,她选一个他也吃一个,就这样在第十个饺子下口的时候她找到了。 陆今安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虽然不饿,但是还是想再睡一会,昨晚守岁到十二点才煮饺子,之后又打了一会二人扑克,而且是必须藏牌,不然都知道对方的底细。 接近凌晨三点多才在系统商城上购买了两张单人折叠床,掰着手指头等时间限时秒杀抢被褥,陆今安困的左右打晃,还时不提醒何惜:“小说别看了,注意点……时间。”之后又没声了。 何惜把羽绒服盖在他身上继续等时间,不是心疼钱活受罪,即使有些商品可以在系统商城上查询到,但是不能购买有什么用。 两床羽绒被,凌晨四点,终于等到了。 睡下没多长时间何惜就被热醒了,陆今安也把腿伸到被子外面,“热?” 陆今安没吭声。 何惜挠挠他的手心睡了,陆今安感觉到人应该是睡着了才睁开眼看了看何惜,握紧她的手睡过去了。 饭后何惜和陆今安洗完碗,又烧烧炕,出门消消食回头继续值夜班。 “哟哟,小两口在城里过年啊!”房东大娘调侃何惜。 “大娘,过年好。”二人异口同声。 “今年雪下的特别多,没办法要值班还是夜班,就在城里住下了。” “镇政府没给你提供宿舍?” “提供了,但是他没办法住,不合适。” 大娘的眼神扫到陆今安,频频点头:“小伙子长相是真俊,哪的人啊?” “北京的。” “还是首都的,家里人是做什么工作的?” “爷爷和父亲是军人。” “不得了,你怎么没当兵?” “有其他喜好,家里大哥也是军人,总要留一个两个的照顾家里。” “行,你们慢慢溜达吧。” 消食结束,何惜和陆今安回来补觉了,陆今安自觉地拿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褥一点点靠近何惜,紧挨着她的褥子铺上自己的床铺。 陆今安眼里闪过狡黠之色,无意说道:“我离你近点,万一有什么事,瞬间就知道。” 何惜捏紧被子,没出声,但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小样,心思好不少,你直接钻进她被窝里得了。 时间回归安静,原本打算的午饭应该是泡汤了。 刚刚好的温度,结果越睡越热,何惜烦躁地扭扭身体,突然撞进一个怀抱里,陆今安的身体紧贴何惜,他的体温偏高,甚至是很热。 陆今安故意把头往何惜的方向贴近一些:“睡热了?” 何惜忍住笑意问他:“你说呢,太热了。” 陆今安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嗯,羽绒被真暖和,炕也热。” 何惜:难道不是你贴的太近? 不为所动? 何惜:好,这是你自找的! 何惜再次入睡,等到陆今安的呼吸平稳,她才悄咪咪地睁开眼,头靠在陆今安的胸口,手搭在他腰上,时不时在他胸口的位置蹭蹭,腿也搭在他身上。 丝绸的睡裙暴露着她藕臂的胳膊,纤细的长腿,光滑、细腻的肌肤不时刮蹭陆今安紧绷的心弦,终于还是他败下阵来。 “太热了,下次不能烧这么热的炕了。”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自己的被窝钻了进去。 “热吗?我觉得还好。”何惜幽幽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是你们女孩子都怕冷的原因。” 何惜快要忍不住笑了:“那你给我暖暖呗!” 陆今安似笑非笑地转过身,看着何惜:“乖,你还小,再大一点好哥哥天天给你暖被窝。” 何惜:“不小了,过了年,我十九岁了。” 陆今安忍无可忍地抓起被盖过头顶,从被子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何惜,你别逼我。” 何惜笑着转身,将羽绒被盖过肩膀,后背留给他:“是你先逼我的,我是正当防卫好吧。” 陆今安突然就不太爽了:“哦?那你是觉得我给你暖被窝多余了?” 完,戏精上身了,矫情上了。 何惜笑眯眯地说:“没有。” “那你刚才是什么态度?” “热的正常反应。” “不行,还是生气。” 何惜转过身,手悄悄伸进陆今安的被窝里,精准找到腰的位置,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男朋友,生气了?” 这轻轻的一下激的陆今安腰绷的紧紧的,他的声音是无可奈何的妥协:“何惜,小惜,女朋友,别闹了,我不矫情了。” 何惜:“哦!” 第102章 时光荏苒 大年初五,何惜终于放假了。 今早下了夜班,何惜和陆今安吃完早饭,又完成每日系统任务后骑车回家了。 像走亲戚串门子一样,大包小裹“回娘家”,车上有陆今安给何父准备的烟酒,也有给何爷爷奶奶准备的烟酒点心。 新年新衣,两个人都是红红火火的装扮,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对“新人”。 何父算着时间让何菲和萧焰准备饭菜,务必让过年还上班的何惜和陆今安吃上新一年热乎的团圆饭。 “回来了,回来了。”萧焰招呼着里面的人。 二人下车,何惜最先张嘴拜年:“爸,新年快乐。” 陆今安拿出车上的礼物,说:“叔,过年好。” 何父接下礼物,不着痕迹地瞪了陆今安几眼:“你小子没趁机占我闺女的便宜吧!” 陆今安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一直谨记叔叔的话,结婚之前禁止一切过分亲热的举动。” 何父点点头,让开身体让陆今安进门。 何父无声地扫了一眼对面的萧焰,还行比这小子老实多了,昨天讲题故意离太近了,前天刷碗手碰到了,大前天差点就亲上了,还好他发现的早。 何菲:“……” 萧焰:“……” 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吧! 鉴于上次年夜饭何父和萧焰二人喝多了,何菲这次坚决不松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只能喝这些。 整个吃饭的过程是轻松愉快的,直到何惜说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年假我打算出趟远门。” 何父一粒花生米喂入口中:“去哪?上班不忙了?” 何惜看向陆今安:“我们打算去北京一趟。” 不等何父拒绝,她再次说:“是我想买套北京的四合院,留着升值,将来住也好,卖也好,值大价钱的不亏。” 何父没再应声,不着痕迹地看何菲一眼,这丫头你倒是说话啊,再不说话,你妹都让姓陆的这小子拐跑了。 万万没想到啊,千防万防还有被陆今安这个小狐狸骗了,他才是“最鬼”的。 结果何菲低头不语。 何父思忖几秒后,将酒杯里的白酒,一口全喝了:“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家了,早就对这个家寒心了。” “没有。也没打算搬去北京,就是将来炒房子赚钱,以后还要在其他的地方买房子,比如上海的老洋房,苏式建筑等等。” 何父自动屏蔽何惜的话,觉得她就是厌弃这个家了。 饭局很快就结束了。 何父认真地给自家马车做保养,明天就轮到他家出货了。认真仔细地一遍遍检查马车,试图找些事让自己看起来很忙,是麻痹自己还是不想何惜跟他沟通? 何惜将辣白菜的腌制手法告诉了何菲,这一次何父打算做点试试,万一销路不错呢。 何父搬运腌制辣白菜的大盆,累的直不起腰,还会气喘吁吁,把新腌制的挪到后面,明天准备买的放到前面,以前不费劲的他现在开始一边干活一边挥汗如雨。 将所有的大盆挪动完毕,何父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看着地上摔的七零八落的眼泪想着他的家是不是早就这样了,再也无法拾起来。 站在门口的何惜看着坐在冰凉的地上哭的像孩子的何父,默默叹了一口气,在那个她离开的世界里父亲也一定哭坏了吧,虽然打从她有意识和父亲就一直在“掐”,每天斗,但是父亲会风雨无阻接送她上学,会早早念叨她的生日,会买小零食给她。 有些父爱就是另类的,说不出有什么大事件,都是些润物细无声的滋养。 “好啦。”何惜的一声,让哭泣中的何父惊吓般地一股脑站起来,背过身抹眼泪:“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您都水漫金山了。” 何父不满何惜的说辞,吸吸鼻子,反驳道:“你看错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就是……就是挪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砸到手了。” “哦?”何惜用真诚的眼神看着何父,质疑他蹩脚的借口。 何父没说话,低垂着眼帘:“你们……你们偶尔回来看看我就行。” 何惜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嗯?这可是你撵我走的。” 何父赶忙用衣服擦擦脸上的泪痕,一脸震惊地站到何惜面前,拦着她:“不走,都不走,爸养的起。” “好啦,不是都说了房子是买来升值的,不动产变现的钱多,瞎想什么。” 闻言,何父脸上终于是露出笑容:“不丢我,快,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边哄好了何父,转身看见了身后不远处的陆今安。 他走过来抬手摸摸何惜的头,满眼的心疼之色:“想家了吧,爱屋及乌了,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沉默一会,他转换语气,语重心长地说:“何父是无辜的,他不知道你不是,他只知道你是她小女儿,如果有可能不要受害一位父亲。” 何惜点点头:“嗯,我同你说说我爸吧,他啊有时候人挺轴的,还有……” 何父回到屋里坐在炉子上烙烙(暖暖、烫烫)屁股,心里盘算着应该准备点什么给未来的亲家,成不成再说,首先不能让人看扁了,不行,最好是不成,那小子配不上她小闺女。 何惜和陆今安说了很长时间的“家话”,她的情绪也被他哄好了,出来的时候发现何菲好像有话要说。 一副欲言又止,小心翼翼不敢张嘴的模样,何惜装作看不出来。 陆今安回到房间被萧焰来了一个锁喉:“你要回家?带上我呗,还有何菲。” 好久没过招了,陆今安索性就让萧焰陪他练练,保护女朋友的本事可不能生疏了。二人乒乒乓乓在屋里拳脚相向,陆今安把萧焰揍的连连后退。 “又精进了?”萧焰气喘吁吁地说话。 “嗯,一直在练,上次的教训足够深了,她头上缝了好几针,不会再有下次。”陆今安的眼神坚定,拳头紧握。 何菲出现在何惜右边,她就向左卡,她在前她往后,总是错开位置,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何菲深受打击。 人欺负够了,何惜问:“有话说?” 她问了,何菲心里莫名地有点紧张:“我想一起去北京。” 何惜眼皮都没抬:“嗯,同意了。” 何菲:“嗯。” “你?”何菲满眼震惊:“你,同意了,我,谢谢。” 何惜:“好,去北京有什么打算。” 何菲:“玩,长见识,之后男人堆儿里随便扒拉。” 陆今安:“……” 萧焰:“……” 都说大的带坏小了,没见过小的带坏大的! 第103章 轻松搞定领导 正月初八。 这一天是上班、开业的好日子。 考勤签到过后,所有公务人员正式回到岗位上,路上碰见的人都会拜个年,人堆里不乏唠家常叙旧的。 “秦姐,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的闹剧吗?就是那个技术员,叫何惜的,年假她都在值班,还是夜班,还把娃娃亲也带到办公室过夜了。” 秦苏理理自己的新战袍,抬头看了一眼身边说话的小跟班:“跟你说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随意谈论他人。” 小跟班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是门口看门大爷的老婆子说的,她的嘴谁不知道,一会整个镇政府大院都知道了。” 秦苏轻笑:“我不是赵金花,更不会主动招惹那个何惜,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跟班继续追着秦苏的脚步,说:“不是,主要是她也太邪乎了,先是费老,然后是他的学生,后来是赵金花,她到底要干什么?” 秦苏停下脚步,站在窗口眺望外面的皑皑白雪:“只要她不与我为敌,她想要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她转变语气,态度比之前冷了不少,“管好你的嘴。” 看着她的眼神小跟瞬间安静下来。 秦苏,新上任的文宣部主任,原来只是部门的一名“老员工”,有理想和抱负,更有自己的盘算。 小跟班,宁宁,与秦主任沾亲带故。 何惜盘算请假去北京玩几天的,江部长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但是她可以谈条件啊,毕竟系统上绝大多数的物品他们都没有,谁便拿出来哪一个都是领先他们十年二十年的,筹码不就有了。 女人心情好的表现体现在穿衣上,何惜穿的光鲜亮丽,精神十足,一看就是没什么烦恼的“富家千金”。 “早啊,过年好三位。”何惜笑着同办公室的三位同事打招呼。 “早,过年好。”三位同事也同何惜拜年。 沈川狐疑地看着何惜,同孔力小声嘀咕:“你看见没,何惜跟我说话了,她居然同我说话了?” 孔力看了看何惜,转头对沈川说:“可能是心情太好了,忘了你之前说过什么了。” “忘了?”沈川迟疑地点点头:“嗯,女人的记忆力都都不好,我妈就是。” 何惜叹了一口气:“哎,我不聋,听得见,少蛐蛐我。” “对了,准备准备这两天下到各个大队的大棚看看,新培育的苗怎么样了,一周给我一个报告。” 除沈川外的另外两人纷纷点头答应,沈川倒是没惯着何惜毛病,平级她指挥谁呢! 看着他的举动何惜笑了笑:“哦,忘记说了,我升职了,现在是中级技术员。”她指了指沈川,“你,干活去。” 他震惊之余,自然是老老实实干活。 何惜的升职加薪再上午十点的大喇叭里播报了出来,有震惊的、有羡慕的、自然也有不屑的,无所谓,她活着为自己,不是为有的没的人。 午饭结束,何惜敲响江部长办公室大门。 “叩叩。” “请进。” 秦苏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碰到“名声火热”的何惜,她率先起身同何惜打招呼:“你好,何技术员,我是新上任的文宣主任秦苏。” 何惜自然不敢托大,对方可是主任级别的,她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秦主任抬举了,技术员何惜。” 秦苏适才觉得小跟班的话不无道理,她是挺邪乎,半年时间升任中级技术员,而且娃娃亲的背景还不小,她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这件事江部长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忙,我先走了。”秦主任走了。 何惜满脸都是“我有事求你的”表情,在江部长看来那一脸贱兮兮的笑准没好事,兔崽子指定没憋什么好屁,千万要小心,否则就会掉入她的圈套里。 “说吧什么事儿?”心烦的江部长不想看何惜的脸,头转向一旁问。 何惜坐在江部长对面,看着空空的前面,问:“部长,今天不给茶水啊?” “我请你来给你水喝,不请自来你应该自备茶水。”江部长稳定心神,淡定地饮茶。 何惜:得,不给就不给吧,小抠。 “我想请假。” 闻言,江部长翻翻眼皮:“多少天,什么事?” “十天半个月,去北京买个房子。” “咳咳咳。”江部长的热茶烫嘴了,“十天半个月,还是北京买房子?你咋不上天?” 何惜眉毛上挑:“哎,哎,点我是不是?行。等着吧,我指定给你研究出来点什么。” 江部长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满脸愠色,被气的说不出来话。 何惜笑的人畜无害:“这样吧,我再拿点研究成果,换假期怎么样?你看……” 何惜拿出几张彩色照片,是耐寒的水果照片,有软枣猕猴桃、中华黑桃王黑桃皇后、黑钻苹果、冬枣、柿子,全部都是耐寒水果。 “怎么样,今年开春就能移栽,照顾得当当年结果。就看江部长的诚意了。” 江部长叹息一声,火更大了:“你啊,你。心思就不在正地方上,还有没?” 何惜轻耸肩膀,摊开双手:“薅羊毛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压榨,纯纯的压榨。” 江部长拿着手里的照片,反复观看,成了“翘嘴角”,眼睛都懒得看何惜一下:“你,巡视一圈大棚再走,手脚麻利点,快去快回,还有,我没钱。” 何惜:“知道了,不跟你借钱,小抠。”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终于舍得看何惜一眼,面上挂着笑:“还有去工厂看看,你也有管辖权。” 何惜也突然想到什么,往前凑凑:“我教你们熬制罐头吧,他们做的没什么味儿真真是糖水罐头,我的方法不一样。” “啪。”江部长拍案而起,“早干什么了?一天天马后炮,耽误赚钱不?” 何惜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神色平静,看也不看他,盯着桌面不出声。 江部长心领神会,道:“年轻人别那么小气,我亲自给你端茶倒水。” “啧。”何惜端着茶水,感慨道:“有人伺候就是好。” 何惜承诺江部长去北京之前会做好她的本职工作,还有少给她安排点活,结果被撵出来了。 第104章 蓄势待发 之后的几天里,何惜一直在忙碌,大棚和工厂两头跑。 原来工厂的负责人是老技术员李贵,由他指导村民工作对接镇上的指示,一家独大突然多了一个何惜,心中难免不服气。 如果不服气有用,那谁还用“争气”。 不服?不服忍着,谁让你们没有外挂。 罐头做的好吃,和水有很大的关系,再也就是好原料,再就是食品添加剂的缘故。 好原料:蓝莓罐头,天然野生北极蓝莓,果块大小均匀,汁液浓厚,色香味佳! 每一颗蓝莓都是手工挑选,有瑕疵、色泽差、外形不美观的一律淘汰。 “何技术员,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会严重影响我们的产量。”李贵实在看不下去何惜的做法了。 “继续干,手上的工作不要停,热闹不一定非要看,听着也一样。”何惜说。 “我要的是品质,你注重的是产量。我们要从一开始就做好品牌效应,不能真到了做大做强的那天才开始整改,好的东西自然分成三六九等,我们的罐头品质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螃蟹?” 何惜看出李贵眼底的不耐烦情绪,面上照旧,说道:“眼前和长远你自己选一个。” 李贵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突然提高嗓门:“你说我目光短浅?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 何惜笑了笑:“咸吗?” 李贵微愣。 何惜:“吃了这么多盐齁的慌不?我这人就爱吃米,按照我的饭量算,你完了?” 李贵指着何惜就要骂人。 何惜能惯着他?! “你们怎么动不动就拿手指指人,很不礼貌,还有啊,你要骂人,我不一定骂得过你,但是我打得过你。”何惜警告他。 说着话她开始摩拳擦掌,从随身的斜挎包里拿出一把精致的水果刀,在手里把玩着,又试试刀的锋利程度,时不时又看两眼李贵。 “你……”李贵“红温”了,刚刚伸出的手指以最快的速度缩回来,没办法何惜手里的水果刀直奔着他的手指砍过来。 “好好,听你的。”李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折身就进了办公室。 何惜隐约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的拍桌子声。 何惜站在工厂的上风口喊道:“大家伙是要眼下还是将来啊。” 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都要。” 何惜笑了笑:“说的对,成年人俩都要,但是做好现在才能有未来,一步一个脚印,夯实地基打的房子才牢固,一切都是为了做大做强。” “对,为了做大做强。” “为了做大做强。” …… 充满激情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盖过一声,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赚钱娶媳妇。”这个声音最大,他一喊出声其他人都安静了。 紧接着是哄笑声:“哈哈哈哈……” 何惜摆手让大家安静:“这是好事,有愿望就有奔头,有奔头就有动力。话说回来,也别急,你过的好了未来的丈母娘比你都急,生怕女婿让人抢了。” “哈哈哈……” 何惜看了看办公室的方向,大声说道:“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去镇上问问,别偏听偏信一个人的话。” 李贵:“……” 大伙:“……” 服从安排还有错了? ………… 陆今安已经知道何惜的假请下来了,四人开始收拾行李。虽然是去北京买房子,但是也会去陆家和萧家拜访一下的。 准备的东西就多了,他们的想法就是吃的在手边,其他的全放在何惜的空间里。 何惜:工具人呗! 羽绒服和大衣不能少,即使没有漠河市这么冷,也是要保暖的。拗造型的裙子和紧身裤必须有,还有漂亮的帽子和围脖。 一会的功夫何惜的炕上全是新买的衣服,品种多款式全大有要开百货大楼的意思,还有化妆品,虽然她天生丽质,但是锦上添花总是好的。 陆今安的脸上是得意的笑,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看来她越来越把他放在心上了。 “何菲,过来选衣服。”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哪像是有病的样子,检查报告不可信。 闻声,何菲扔下手里炒菜的铲子,激起的热菜汤烫的萧焰一个机灵,“嘶”,他看了一眼灶台上迸溅的众多热菜汤,不动神色地拿起铲子接替何菲炒菜。 萧焰小声吐槽:“你说你这个菜,你就不能倒锅里就熟?烫死我了。” “嘀咕什么呢?”何父在他身后冷不丁来一句。 何父接过萧焰手里的铲子,安慰道:“你要学会体谅,学会自我安慰,时代在变,她们不会再把过多的重心放在男人和孩子身上,她们开始注重自己了,男人也该反思她跟着你到底是失去的多还是得到的多?” 萧焰诧异地盯着何父:“原来你都懂?” 何父剜他一眼:“拿盘子出锅。” 姐妹二人的时间,陆今安识趣的退了出来,也该收拾行李了。 萧焰招呼陆今安:“来来,做饭了,她俩今天都翘班。” 何父“啧”一声:“你叫他干什么,现在是你学做饭。” 萧焰:“……” 都是女婿怎么还区别对待? 何菲先挑选颜色,选中自己喜欢的颜色,再选款式,最后一一上身试。 “嗯,这个好,这个也好。”何惜一脸骄傲之色,“咱家基因一定是突变了,不然怎么就咱俩好看呢。” 何菲试着衣服,眼睛目不斜视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还用给萧焰家带东西不?他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 何惜正在试一双漂亮的过膝长腿靴子:“嗯?还是送点吧,成不成礼数不能让人挑毛病,既然都去到北京了。” 何菲转头看向何惜,只见她脚上是深蓝色长靴,身上是小短裙,上衣的小毛衣也太紧了,“不行,脱了,像什么样,还能退吗?” “啊?”何惜低头看看自己,“不知道啊。” 何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还不看看去!这点布料吧,这么短冬天穿不窜稀?” “扑哧”何惜笑了一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何菲拿起小衣服在身上照量一下,偏头对何惜说:“给我准备好纸,我喊你就递我。” 何惜笑笑点头,拿了一大团子纸揣在兜里。 第105章 难缠加晕车 小兰县火车站。 何惜临近上火车的时候,何父一脸的不舍,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下摆,何菲哭笑不得,明明她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就怕她也不回来了。 何父故意板着脸,说:“别说当爹的讽刺你,你啊,算了。出门在外好好听你妹的话,你俩不许闹脾气。” 何惜再三保证自己就是去买房子的,顶多就是再玩几天,绝对回来,不能为了男人丢了事业和家。 何惜的手里现在有十万块左右了,临行前还出了一大笔货,王强的想法和何父一样,怎么都是害怕她不回来了,钱赚一笔少一笔,他吃得消,吞得下。 出门旅行也不能忘了赚钱,何惜把三十亩良田安排的满满的,终止间的仓库里满满地堆集着肉蛋,外面的空旷场地上都是水果,这一趟势必要赚的盆满钵满回来。 何父终究还是松开了何惜的衣服下摆,四人紧跑慢跑终于在列车员将要关上车门的时候上车了,由于路途较远,四人买的全是卧铺。 出行介绍信自然少不了,不过何惜现在面子大村长笑呵呵地把证明开了,还嘱咐何惜:“你啊,把心放宽点,他家大业大的要是真没成也别哭天抹泪,咱忍住,天涯何处无芳草。” 何惜连连点头表示,她的头脑很清醒,多来几棵歪脖树也吊不死她。 四人找到位置后,何惜像模像样地从背包里一样又一样的往外掏东西全是吃的,最新抢购的自热火锅和米饭,各种熟食点心和酒水,满满登登摆了一床铺。 看见何惜一样接一样地拿出他们的口粮时,走过路过的人简直难以置信、目瞪口呆。 如今都是计划粮食,她哪里买到的如此多的熟食还有水果,莫不是哪个高干家的“千金”。她也是真敢往外拿,这个风口浪尖上,不是给自家人找罪受吗? “看看那是熟食。” “还有水果,咱都没见过。” “还有点心,说是自己做的。” ………… 何惜的富足遭来了所有人都羡慕,他们久久的话题都是何惜的那些吃的,还有四个人的背景,以及他们的目的地。 何惜给每个人分发了口粮,一个半大的孩子突然挤了过来。 那孩子站在何惜面前,指着一包软糖,瞬间红了眼:“糖,吃糖。” 紧接着后面又挤进来一位老人,应该是孩子的奶奶或者姥姥吧。老人的神色焦急生怕谁欺负或者拐跑了她家的小男孩,她是推开陆今安硬闯过来的。 “大宝,你瞎跑什么?万一让人拐跑了你让奶奶可怎么活?”老人上前检查她的宝贝孙子。 何惜盯着老人的表演,她不喜欢陌生人的闯入,何惜晕车,对,没错,她晕火车,所以特意买的软辅,相当于一个四张床的独立包间。 说实话购买卧铺的条件是严苛的,硬卧都需要是年纪大或者单位托关系找人购买,而软卧则必须是要达到一定级别才能允许购买。 何惜这趟出行居然惊动了市长,他找了自家亲戚给买的硬卧,她“行贿”添钱升级成软卧,小男孩显然是从硬卧与软卧的连接处偷偷溜进来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老人和孩子没有要走的意思,何惜实在是不想再忍了:“既然孩子你已经找到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要休息了。” 这时,陆今安看着老人轻轻掐了一下小男孩,随即男孩开始哭诉:“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啊……”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在包间里响起,扩散到整节车厢。 萧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请你出去,你孙子要吃糖了,我们也要休息,如果你再不走我叫列车员了。” 小男孩一听不给吃的还要撵他们走,登时就不干了,坐在地上开始更大范围的嚎叫:“奶奶,要吃糖,吃糖,他们不给糖吃。” 何菲终于是忍无可忍也无需再忍,她呵斥道:“闭嘴。要吃糖找你奶奶去,别以为你们演的什么戏我看不出来,适可而止大家都好看,不然咱们找列车员说道说道,谁该你还是欠你的?” 奶奶就不乐意了,伸手推了何菲一下:“你怎么说话呢,有钱了不起,看不起谁?孩子就要一颗糖,你给就给不给就拉倒说什么难听的。” 才一会的功夫何惜晕车的反应就上来了,明明没敢吃什么东西,就是感觉饭菜堵在喉咙处,脑袋晕晕的,看什么都烦。 萧焰直接横在何菲和奶奶之间,将奶奶挤的后退几步,态度不再和善:“倚老卖老是吧,你孙子进来就要吃糖,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看着住软卧的谁有吃的,不管什么要点捞着点,还是一边跑一边喊,不是预谋是什么?” 奶奶的脸色不好看,心思全被人点出来了,他们这样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儿子在火车上当值总能蹭免费的火车坐,有时候空卧铺也能睡。 何惜坐在床铺上靠在陆今安的肩膀上,脸色不好,整个人也开始打蔫,发现对方真的难缠:“请你马上离开,并且停止你的无理取闹。他要吃糖你就给买去,买不起别养,有人生没人教的。” 奶奶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什么叫有人生没有教,你个丫头片子说话怎么那难听,大家伙评评理。” 何惜腾一下站起来,来到奶奶面前,她紧张地护着站在脚边的宝贝大孙子,何惜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直到她带着孙子退出软卧间,何惜“嘭”一声重重地关上门。 她站在里面对外面的祖孙俩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要是敢进来,我就让你知道看守所是什么滋味,进来了丢了什么还不是我说的算,想清楚还要不要进来。” 面对左右相邻卧铺间传来异样的声音,何惜嗤笑:“谁想帮就帮一把,别光看着装什么好人,我不善良你们倒是善良也行啊!嘴上说有什么用做出来啊,都是一样就tm别叭叭。” 陆今安一直在照顾何惜,看见她这般,想来是他过于担心了,原本他还担心家里的亲戚欺负了她,他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现在想来是他瞎操心了。 午饭时间他们吃了两个小火锅,一份自热米饭,何惜什么都没吃还哇哇吐,小半天的时间,脸色就憔悴了不少,陆今安眼里全是心疼之色,开口道:“晕车药再换一种呢?路程还长,我担心你。” 何惜摆摆手:“暂时不行,吃的药都吐出来了,我调整一下心情能好点。” 一整夜没有休息,三人看着更加憔悴的何惜,也是吃不下饭。 第106章 北京欢迎你 一路上,何惜都在晕车,不停地吐。 “小惜,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我不放心。”陆今安知道她是不想他的家人误会她太矫情。 “对啊,去吧。”萧焰看着何惜煞白的小脸附议说。 何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对何惜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她咋就不听话,去医院怎么了,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 何惜:不是的,不是的,是她打小就害怕去医院,小时候身体不好,眼睛还动过两回刀,心里有抵触。 何惜靠在陆今安怀里,头埋在他肩窝处,苍白的唇时不时碰到他的脖子,微热的气息也落在他的脖子上:“我不去医院,我打小就怕,你知道的我不是。” 陆今安任由她赖在自己怀里,手握在何惜的细腰上:“你确定?你要不要看看你的小脸都没有之前好看了。” 不去,何惜就是不去。 这时,陆淮之来了,陆今安的二哥,挑着一双桃花眼,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嘿,两位知青弟弟,两位弟妹。” 萧焰和何菲站起来同陆淮之打招呼,陆今安和何菲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而且还是何惜没骨头似地靠在陆今安身上。 陆淮之笑起来,偏头、踮脚想要看清女孩子的长相,奈何陆今安护的太严实了。 陆淮之轻咳两声:“行了,回家卿卿我我去。” 萧焰下意识解释道:“她晕车了,吐了一路。” 陆淮之眉毛上挑,忍不住惊讶:“走啊,还坐着,上医院。” “回家吧,她不去。”陆今安无奈,宠着呗,反正家里有医生。 车子开进军区家属大院,这是一片老小区,不知道建了多少年了,大院里的路灯也不怎么亮,暗黄的灯光照映在汽车上,拖拽出长长的影子。 四人还没下车,远远就看见一栋建筑的面前站着好些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两个女人,她们彼此安慰,加油打气。 陆母和萧母是多年的朋友,陆父和萧父也是,本来相约好的结为亲家,奈何都是儿子,为此两位母亲深深地埋怨过丈夫,怎么就没有一个女孩子,补品都白吃了,该行的不行,不该行的瞎行! 两位父亲的脸色倒是冷清不少,臭小子才走多长时间就又回来抢他们媳妇,等着好脸吧,下马威还差不多。 “你就不能笑笑?”陆母推了推陆父。 陆父唯妻是从地笑了笑。 陆母抿嘴:“你还是别笑了,渗人。” 陆父更加不乐意了,哦,身为父亲大冷天站着等儿子,还被妻子说表情渗人? 关键是妻子凶他了! 还未踏入家门的陆今安被记恨上了。 萧父一脸傻笑地看着别人的热闹,殊不知萧母也在关注他:“对,就这样笑,儿子来你就这么笑,角度差一点晚上睡书房。” 萧父:萧焰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两位母亲推开碍眼的丈夫,上去拥抱儿子:“回来了,回来就好。” 陆奶奶握着何惜和何菲的手:“姐妹俩都是这么漂亮,走进屋,外边冷。” 陆奶奶和陆爷爷一直拉着姐妹俩说话,给足她们尊重:“小惜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何惜:“晕车了。” “哎呦。”陆奶奶紧握何惜的手:“可是遭罪了。柳妈房间收拾好没,让孩子们先休息。” 陆妈妈从厨房出来,就着围裙擦手:“收拾了,昨天就打扫好了,上床就能睡觉,可软和了。” 陆爷爷问何菲:“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累不累?饿不饿?累就上去好好休息,在这就像自己家一样。” 何菲摇头,他们仨一路上吃的实在是太好,什么鲅鱼龙虾、猪蹄、猪肘,真的吃的太好了。 何惜为了自身健康着想拉着何菲上楼休息了,独留她一人何惜怕她社死,姐妹情深当场决裂。 陆家另外一个保姆是年轻人,和何惜应该是差不多大,她带着姐妹俩上楼休息。 “我姓蔡,单名英,你们叫我小英姐就行。” “好的,小英姐。” 姐妹俩的房间在二楼一个朝阳的大房间,推开门的一瞬间,何惜视觉上的冲击不亚于那日雪盲的刺激,放眼看去,全是粉色。 床单被罩、枕头枕巾、窗帘毛巾、拖鞋袜子也没放过。 “小惜,这……”何菲抬手揉揉眼睛,简单来说就是视觉冲击。 小英姐看出了姐妹俩的反应,提议道:“不喜欢可以换。” “换个窗帘吧。”何惜提议。 “白色?蓝色?”小英姐说。 何惜:“蓝色。” 三人一起搭把手,一会的功夫浅蓝色的窗帘就换上了。 何惜在床上“絮好窝”躺下之后,几乎是秒睡。 傍晚才下火车,又折腾了一路,二人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清早。 一早醒来大眼瞪小眼对望的姐妹俩,也没敢张嘴说话,路上他们吃的杂,昨晚又没洗漱,嘴里的味道可想而知,何惜葱白的手指,指了指房门,何菲点点头,洗漱?走。 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女孩们再次出现的众人面前。 何知恩激动地想要上前拥抱两个妹妹,结果都被躲开了,他脸失落。 陆云深不着痕迹地皱眉,但还是被何惜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同样眉头紧锁,对他说:“你最好没有其他的意思,我们家虽是小门小户,但是门风正着呢。” 陆今安穿着何惜给他事先准备好的一身运动加绒卫衣,慵懒地下楼,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楼梯上的姐妹俩身上。 “怎么了?”他问着何惜话,眼神却冷淡地看着陆云深。 何惜趴着他耳边低语:“你哥,他……这么说吧,但凡我哥有什么举动他都在关注,还有我哥一不高兴他就眉头紧锁,好几次了,总感觉不对劲。” 陆今安的脸色变得冷峻,默默点头:“嗯,还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吗?” 何惜想了一下:“牵手腕算吗?你哥拉着我哥的手腕走。” 陆今安的脸冷到了极致:“先吃饭。” 何菲听见了对话,也逐渐明白了对话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她极力掩饰,但是眼神总是不自觉看向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客厅里的长辈们看着何惜、何陆今安咬耳朵。 早饭吃的热闹中带着平静,平静中带着暴风雨。 北京欢迎你,刚来就发现秘密了呦。 第107章 案件侦破 因为昨天睡的好,现在的何惜精神十足。 何惜小口吃着熬得又香又糯的粥,眼角的余光瞥见何菲时不时偷看一眼陆云深和自家大哥,她象征性地踢了踢何菲,又看看她面前的粥,示意她:注意你的眼神。 “呼”,何惜长长呼出一口气,“憋死我了,走,找大哥出去逛逛。” 何知恩自然是愿意陪着何惜和何菲二人在北京城里逛逛,但是某人就不乐意了,陆云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三人说道:“还是我带你们逛逛吧,你哥他也没怎么出去过。” 陆今安像老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报纸,听闻陆云深的话掀起眼皮,语调清清冷冷:“你就不用去了,咱们兄弟三个也该好好聚聚了。” 他的话没有太多的情感,也没有冷漠的态度,但是陆云深就是觉得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看了一眼更加悠闲的二弟,只见他挑着一双桃花眼,嘴角含笑:“三弟说的对。” 何惜瞪了一眼何知恩:“还不走,他们兄弟仨有事,你今天跟着我。” 沙发下陷,陆云深坐在陆今安对面的沙发上,陆今安靠在他对面沙发的左侧,右侧是陆淮之。 陆今安从报纸上,微抬眼眸,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陆淮之猛地看向陆云深,眼睛里多了几分刚才没有的震惊:“他和他?” 陆云深身子一僵,眼神闪躲:“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大哥,不是看守所的犯人。” 陆今安将报纸折叠好,放在一旁:“听不懂?那就说的再明白一点,你对何知恩有特殊情感?” “没有。”陆云深回答的毫不犹豫。 “没有?”陆今安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陆云深的内心,“你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过分举动你怎么解释?牵手腕?夹菜?挑鱼刺?护着他?给他洗内衣裤?” 每一个例子的举出陆云深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看见他照顾不好自己他心疼,看见何惜冷漠对待他,他不悦皱眉等等。 三兄弟间的气压很低,陆淮之漂亮的桃花眼冷漠起来,陆今安狭长的眼眸也极其冷漠。 陆云深干巴巴地说:“你们理解错了,我就是惜才,他本领不错,我们正副队长配合得当。” 陆今安笑了,笑的让两位哥哥心惊胆战,语气轻松:“原来是这样啊,待会儿我找爷爷求个人情调他去其他的大队,依照你对他的评价怎么也是队长的料,给你做副队长屈才了。” “不用。”陆云深几乎是下意识出声反对,“这样走后门对于其他人不公平。” “不公平是吗?”陆今安的声音很轻。 陆云深心里一紧,陆今安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 陆淮之笑着递给陆云深两张处分报告:“别急着否定先看看再说。” 陆云深机械地接过报告,仔细端详上面的内容和名字,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对面冷漠的三弟:“这是部队里事,你们无权过问。” “的确。”陆淮之从陆云深手里拿回处分报告,“还没想明白呢?爸不发话我怎么拿到。” 闻言,陆云深震惊而起,对于两位弟弟的指控还好,但是对于父亲,审问他又怎么轻松应对? 陆淮之笑着提议:“不如你跟我们说实话,总好过直接面对父亲和爷爷。” 何知恩是不会特意去打扮自己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一身军装,一种刻板又笨拙的样子。 他大方地说:“中午哥哥请你们吃北京烤鸭,明天咱们游长城,后天去看故宫。” 何惜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既然陆云深在接受调查他何知恩也应该接受问话。 “行啊。”何惜看了何菲一眼,“既然来了北京就要好好看看、玩玩,对了你也老大不下了,有没有女朋友,大家一起玩才热闹。” 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何菲接受信号:“对啊,爸来的时候还问了,怕你遗忘了咱家香火的问题。” 何知恩尴尬地挠挠头:“没有,身边没有合适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 何惜和何菲不相信,部队里没有文工团?文工团的女孩子身材样貌都是个顶个的拔尖,还有军区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别说没有,受伤也不耽误找媳妇。 何知恩让何惜和何菲逗的脸红脖子红的:“没注意,下次,下次一定。” 听到这里,何惜下意识皱眉:“何知恩,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何知恩赶紧否认:“绝对不可能,你哥我是纯爷们。”他神色严肃,虽然他不是绝对聪明的人,但是何惜的言外之意他是听出来了。 “你们怀疑我和陆云深?” 何惜目视前方,看到了邮局,想着收集邮票的事:“不是怀疑,是有理由相信,你们的举动超过了朋友、兄弟、战友的界限。” 何知恩愣在原地回想他和陆云深的点点滴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开始过分热情的,然而眼角的余光看见两个妹妹去了邮局。 何惜说明自己的意图,邮局的工作人员拿出了所有的邮票让姐妹俩选,要说具体要收集什么样的邮票何惜还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现在的邮票放到以后,那就是赚钱的,她都要了。 他等在邮局的门口,何惜何菲出门就看见了他,也没急着问,毕竟“感情”的事谁说的准。 但是他着急想跟两个妹妹证明他的“清白”,他走上前张开双臂拦住去路:“我,也就是你们的大哥何知恩在此正式地通知你们,我……” 他看看左右的人,声音逐渐压低:“我是正儿八经的男人,喜欢的是女人。” 何菲注意到路过的人有不少向何惜投来目光,还以为何知恩向她表白呢。 陆云深脊背笔直坐在沙发上,他仔细思考了一遍过往,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过了好久:“我好像真的喜欢男人。” 两个弟弟倒是没有过分的震惊,陆今安说:“嗯,所以你打算怎么收场?” 陆淮之抬头看看时钟,托腮想了一下:“案件侦破。你也别多想,他顶多就是单恋,他不一定有你有的意思。” 第108章 人生大事——房子 晚饭时,何知恩避嫌的样子,只有知情人才知道陆云深“失恋了”,怎么可能不失恋,那个时候,那个年代,还是男男,闹呢! 兄妹三人午饭在国营饭店吃的北京烤鸭,果木炭火烤制,色泽红润,肉质肥而不腻,外脆里嫩。 一共有四种吃法: 一、荷叶饼卷着吃。 用筷子挑一点甜面酱,抹在荷叶饼上面,将片好的烤鸭肉片放在上面,将葱丝和黄瓜条放入进去,然后卷起食用。 二、蘸蒜泥加酱油配着萝卜条吃。 大蒜剥皮捣碎成蒜泥,蒜泥加入一点酱油,绿萝卜去皮改刀茄条,用切好的鸭肉片,蘸着蒜泥酱油,一口鸭肉,一口萝卜条这么吃。 三、香酥鸭皮蘸白糖吃。 步骤一:对于一些不喜欢重口味,也不喜欢吃肉,但是还想品尝北京烤鸭的味道,于是就聪明的人想到,用北京烤鸭的鸭皮,片好之后,蘸着白糖吃的方法,别有一番滋味,香甜脆爽,口齿留香。 四、升级吃法,熬煮鸭架汤。 因为北京烤鸭并不便宜,打包带走一包骨头未免太……所以用汤解解腻,灌个缝。 陆云深的眼神是落寞,何知恩的眼神是拘谨,他深怕传递出什么错误信息,让大家都误会。 对于没有向长辈汇报的事情,他们也默认不去追问,孩子大了需要隐私他们应该注意,至于他们不能解决的事早就憋不住说了。 上午去了长城走了一趟,真是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就后悔。 站在巍峨的长城上,他们感受到的是历史的波澜壮阔。每一段饱经沧桑的城墙,都共同见证了种花家的荣辱与苦难,这是一次与历史的对话。 后悔是长城没有缆车,上下都需要徒步,真的,早饭吃少了。 午饭是陆奶奶请的,国营饭店里的老师傅的手艺,一品豆腐、葱烧海参、炸烹虾段、砂锅白肉、三不粘,极具代表色的菜。 用餐时,陆奶奶特意关注了何惜的用餐礼仪,之前在家里人多眼杂不好过分关注小丫头,现在不一样,今天只有她和两姐妹在。 她发现何惜礼仪和举止都是端庄有度的,不像是他们担心的那样,看来这丫头刻意训练过自己,她应该是早就发现她母亲的不对劲吧。 面对陆奶奶投来“关切”的眼神,何惜并没有在意,她的仪态可是系统里的其他“穿越者”调教出来了,都是吃过苦的“古代人”,会不懂? 每一道菜都符合何惜的胃口,太好吃了,相对于何菲的紧张,她则是心情愉悦加专心致志地享受美食,什么家世背景、门当户对统统靠边站。 下午的出行陆奶奶点名只要何惜和何菲两个人,一来是陪何惜看看她老姐妹的四合院,二来也是想通过单独相处看看她们的为人。 三人下车,有位年轻人等在一旁,陆奶奶说是好友的孙子今天由他带着她们看房子。 对方长的很俊朗,言谈举止都有绅士风度,见面何惜莞尔。 他首先带何惜何菲看了一间较小的四合院,有历史的味道,地理位置倒是还可以,但是就是太小了,不符合何惜的预期。 何惜摇摇头:“太小了,我要大院子的那种,价钱好商量。” 男子微愣,这个还小?还要更大的? 他听着何惜的话,皱了皱眉:“作为彩礼这个房子已经足够了。” 何惜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如果没有别的房源我们就先走了。” 陆奶奶替何惜解释道:“小高你误会了,真的是惜丫头要买房子,你就专心介绍就行。” 有了陆奶奶的解释他才开始正视何惜和何菲,但是何惜不想搭理他,只管看房子,其他的一律不搭腔。 之后选中的是北京西城区宣武门西大街的四合院。曲折的走廊两侧栽种了青翠的竹子,映着红砖绿瓦,显得更加典雅。 “这里,还有这里,把它们隔离开,还能增加好几间房间,到时候你还能多收些房租。”何惜恨不得敲何菲的头。 何惜问她:“就不能有更大的理想和抱负,房间全留下自己住,今天睡这间,明天那间,夏天这边,冬天那边。” 何菲笑着摇头:“想象不到。” 何惜拍拍她的肩膀:“放心,现在就可以开始想了。” 由于那时没有明确的过户和产权交易,也不敢私人买卖,他们只能写下书面文字再找德高望重的人作证人,过户就算完成了。 房子占地6722平米,建筑面积平米。约定明天结算,一手钱一手房。 买房置地是大事,何惜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晚饭的时候忍不住和陆奶奶喝了两杯。 对于白酒而言,原主也好何惜也好,两辈子都是头一次,入口辛辣的感觉太刺激了,他们看着何惜一口闷,登时就笑出了声。 陆今安看着何惜的傻气,真是没眼看,夺过她手里的小酒杯,宠溺地说道:“酒不是这么喝的,一杯就够了,喝酒伤元气,你行吗?” 何惜身体软软地借着才一杯的酒劲靠在陆今安身上:“这不是还有你在,喝了酒睡觉快。” 陆今安挑眉,看着怀里的何惜:“我还知道别的快速入睡的方法你要试试吗?” 何惜推开陆今安,嘟囔着:“高速开车也没你快。” 对于何惜陆家的人是比较满意的,颜值高,有事业,还有上进心,家庭背景他们也是知道的。 陆母放低姿态,替儿子探探何惜的口风:“小惜啊,你看我这小儿子怎么样?” “挺好的。”何惜改喝汽水了,“相貌堂堂,知冷知热的。” “那你觉得作为结婚对象怎么样?” “还差一点。” 陆母看陆今安一眼:“还差什么?” 陆母将何惜爱吃的红烧肉的盘子放在她面前:“一边吃一边说,咱们就是唠家常,小惜不用太在意。” 一口红烧肉入口,看着肥腻的肉皮瞬间在嘴里化开,瘦肉软烂不塞牙,何惜吃了一块又一块,何菲拽拽她衣服,小声说:“这人多别逼我揍你,赶紧说话。” “事业呗。” “首先男人要有赚钱养家的能力。” 陆今安松了一口气,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何惜,命令道:“荤素搭配。” “明天带上你的货,来看看我的事业。” 其乐融融的晚饭,何菲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这不属于她。 第109章 势必拆散鸳鸯 夜里。 何惜已经为明天的出货做好了准备,洗完澡后走进来,忍不住为何菲叹气。 说好了不在意的,还不是闷闷不乐,回到房间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 另一边的萧焰。 他坐在沙发上摸着被母亲投喂的圆滚滚的肚子:“妈,我出去消消食。” 萧母笑笑:“正好,妈也吃多了,陪你一起走走。” 萧焰叹气,何菲怎么就不好了,不就是乡下的丫头嘛,往上捣三代谁家还不是农户,为什么对她有偏见。 而且何菲也是很努力的人,努力学习,努力赚钱,努力撑起家庭,这么一个积极向上的女孩子母亲有什么不喜欢的? 萧焰皱了皱眉:“妈,你不用这样监视我,这样只会激起我的叛逆心,我有判断是非善恶的能力。” 萧母的脸上继续维持微笑的表情:“妈妈怎么会监视你,就是太长时间没见想要多看看你,你看你说的,妈妈当然相信你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但是身为母亲有义务为你排除风险和危害。 “何菲是危险?”萧焰有点惊讶。 萧母听出的小儿子语气里的不满,她心里的其实没有人选,但对方首先必须是城里人,她推心置腹道:“妈妈也年轻过,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相信妈妈都是为你好。” 萧焰调整呼吸节奏:“妈,你喜欢的不是我喜欢的,我要与我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喜欢的人只停留在你喜欢,那我的感受呢?一个相看两厌的人怎么培养情感?” 闻言,萧母勉强微维持的笑容不见了:“感情是培养出来了,你们都没有磨合过怎么知道不合适,你啊,就是钻牛角,中了她的迷魂汤。” 他头一次见识这样说话的母亲,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刚刚见面时眼神犀利地盯着何菲,下一步就是及时划清界限,阻止对方来家里找他,然后是囚禁他,最后是彻底分开他们。 母亲现在的言谈举止丝毫不和大家闺秀沾边,无端的猜忌、中伤、怀疑她人,她儿子比别人家的孩子多什么,值得她百般阻挠。 萧焰摸着心脏的位置,说:“也许我不如您懂爱,但是我懂我自己的感受,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那种时常懵懂的悸动,那种她高兴我就开心的感觉。” 萧母感觉她的心如坠冰窟,身体轻轻摇摆,犹如失去重心,爱妻如命的萧父一把接住妻子,对萧焰几乎是吼道:“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你妈的苦心,你们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好了不用再说了。” 萧焰呆愣愣地站着,问:“要怎样你们才肯同意我们在一起?” 萧母被萧焰的话问得愣住了,也顾不得她刚才的摇摇欲坠,面目有些扭曲,指着萧焰说:“你要是敢跟她在一起,我就死给你看。” 他简单纠结了一下,抬她头对萧父说:“那就派人照顾好你媳妇,我走了,回去之前我会来看看你们。” 开门关门萧焰走的没有一丝的犹豫,父母的经验之话也许没有错,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一辈子按照他人的想法生活,即使他是生养的父母,脚上的泡应该是自己磨出来。 母亲不应该草率地否定一个人,就像她看不上何菲一样,认为她是乡下的村姑,没什么大出息,见识短,还大他两岁。 可是在乡下人眼里,他们这些下乡的知青才是真正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到了地里苗和草都分不清,从来就没有优越感。 然而萧焰的离开极大程度刺激了萧母的神经,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看重的家庭背景这一项绝对不允许被改变。 萧焰有点为难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找何菲,一无所有的他,离家出走的他,和父母吵架的他,不能给她幸福的他,她会怎么想? 萧父深知小儿子大了也是有主见的人了,他们妻子这样强行阻拦,势必会起反作用,但是宠妻如命的他,又怎么会去反驳妻子,只能是小儿子受苦了。 深夜,萧焰敲响了陆家大门,开门的是还在看资料的陆淮之,他被推荐上的是警校,对于自家大哥的状况他都没有及时发现,灯下黑,他觉得愧对专业和学校,即使放假了也应该学习。 进门后的的萧焰显得格外紧张,脸紧绷,手也紧握,还是这个时间,陆淮之身为警察徒弟的敏锐感觉它又回来了。 陆淮之轻笑,合上手里的资料,说:“和你父母生气了?你可是真会找地方,你看着吧,明天天不亮你母亲一准来闹。那个样子说是大家闺秀都没人信。” 陆淮之拍拍萧焰的肩膀:“走吧,带你去睡觉,明天是一场硬仗。” 隔天清早。 楼下如约想起萧母尖锐的声音:“何菲呢,让她出来见我,一个乡下的村姑也敢勾引我儿子,我倒要会会她,问问她用的什么迷魂术?” 陆家的长辈闻声匆忙披上衣服走出来,陆奶奶人老了觉也少了,早早就醒了,正靠在床上看书,闻声走了出来,呵斥萧母:“方茹,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吗?给我注意你的态度。” 萧母心虚的大声辩解:“好,让我走也可以把住在您家的那个乡下土妞何菲交给我,我立马离开。” 陆奶奶眯了眯眼,表情严肃:“方茹,你口中的乡下土妞是我陆家的客人,没有道理按照你的要求做事。柳妈,送客。” 柳妈妈穿上原本披在肩上的衣服,态度坚决:“萧太太,请你离开陆家,否则我叫警卫队了。” 没有达到目的的萧母不会轻易离开,在家里被父母宠着,嫁人丈夫宠着,从没有吃过亏的人,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 她今天就赖在陆家的沙发上坐着不走了。 二楼的姐妹俩还在睡觉,突然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何惜皱眉,下意识把头埋在被窝里:“谁啊,天还没亮呢!关灯!再睡会。” 何菲坐起来看看门口的位置,问:“怎么了吗?” 小英姐看着何菲欲言又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萧焰的母亲过来闹了,陆家在家的人都在楼下陪着呢。” 何菲愣了一下,赶紧摇醒身边的何惜,声音慌乱:“小惜,快别睡了,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全军出击。”何惜在被子里下意识接了一句,什么闷闷的又格外清晰。 掀开被子,灯光刺眼,何惜非常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走,陪本宫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扰了我的清梦的人。” “是。”何菲开始给何惜找内衣,因为她都是赤条条地穿睡裙睡觉。 小英姐:“……” 谁家的主子啊?她是谁,她在哪? “小英姐,别愣神儿了,搭把手,我妹有起床气。” 小英:“哦,好。” 起床气? 得,两位主子,小英来了。 第110章 敌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何惜北京的第一场?人大会在陆家举办,邀请的绝大多数都是进来才认识的朋友,还有即将发展成为生意伙伴的人。但是让人震惊的是主办人,也就是姐妹二人迟到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陆家和萧家是极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今天是剑拔弩张的程度,由于这次是秘密举办的party,并没有太多的与会人员,但是并不影响在场人的热情。 小英姐眉头紧锁:“哎呦,我的姑奶奶,咱快点行不?” “不要急,主角都是最后登场的。”何惜还在给何菲找一条适合今天气场的裙子。 “萧太太都找上门了,一会指不定就打起来了,咱就别美了。”小英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件怎么样?红色的视觉冲击大,同样更能气人。”何惜询问小英姐的意见。 小英姐快要被何惜气昏了,及时掐住自己的人中:“嗯,你高兴就好,咱们穿上走吧。” 行,既然小英姐觉得好看那就这条裙子吧,搞扎马尾,简单的裸妆,毛茸茸的拖鞋,这样就可以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得失去耐心的时候,主角终于出场了。 何菲一身烈焰露肩红裙,显露在外面的脖颈雪白如玉,身材凹凸有致,纤细白净的脚腕。 哪怕是见过何菲的萧焰和陆今安也被她惊艳到了。 萧焰率先站起身,赶紧迎上前,眼睛盯着何菲:“你……今天实在是太漂亮了。” 只见何菲白净的脸上带着紧张和羞赧的神色,娇嗲地瞪他:“我以前不好看?” 萧焰赶紧摇头:“没有,一直很漂亮。” “咳咳。”陆今安忍不住轻咳,“是不是该给我的公主让路了。” 何惜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服,夏天款,配了一件披肩,裸露在外的小腿纤细有致,陆今安眯了眯眼,握着何惜的手稍稍用了点力气,语气怪怪的:“真是辛苦你了。” 何惜也握着他的手,微笑道:“不辛苦,女孩子嘛就是愿意为了心悦的人花时间。” 陆今安耳朵一热:“嗯,以后多穿给我看。” 陆母笑倒在陆父的怀里:“儿子这个冰块终于是有人能捂热了。” 陆父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满心满眼都是妻子:“这样你的心里又能给我腾出一块位置。” 陆母抬头睨他一眼:“放心吧。你的位置不变,空下的位置留给我孙子。” “嗯?”陆父心里极其不满:都注重香火,有谁关心丈夫的想法,全都是抢他妻子的——三个狼崽子。 看见儿子和何菲这个村姑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样子,萧母哪里还有什么仪态,怒摔手里的杯子,指着何菲骂:“你个狐狸精,还说没有勾引我儿子。” 何菲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萧焰见状赶紧安慰她。 何惜气坏了,胸膛剧烈起伏,转身去厨房拿水杯接了一杯凉水,再次回到客厅,眼里是怒意,抬手从侧面,水全泼在萧母脸上。 “怎么样,清醒没?” “啊?你敢泼我。”萧母的脸部扭曲。 “对啊,你没感受到吗?要不再来点?” 何惜紧接着给受连累的陆父陆母道歉:“抱歉叔叔阿姨,一时没忍住,回头给您我研制的护肤品作为补偿。” “用完像你一样吗?” 何惜摇头:“不,是保证比我还好看。” 陆母笑着点点头,替丈夫擦擦脸迸溅的水:“儿媳说给我护肤品?” 陆父无奈,声音也是无奈:“知道了,不生气。” 陆爷爷和陆奶奶轻笑,有意思! 萧母的脸色急剧变化,都当她是空气是吧? 系统提示:“检测到对方强烈的敌意,请注意安全,还有你的钱又花完了。” 何惜内心咆哮:“知道了!傻子也看出来了。” “没人当你是空气。” 萧母表情吃惊,她怎么知道。 何惜冷冷地看着萧母:“看什么啊?你指望女人的战争,你男人上手?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你不就是觉得我们农村人配不上你们城里人吗?我把话放在这莫欺少年穷,两年,我们姐妹在北京安家立户,就怕你等不起。” “大话谁不会说,你嫁给陆今安,陆家的财产自然也有你一部分……” 何惜伸出食指摇摇:“非也,说了你也不懂。我换种问法,你有什么?” 萧母笑了,她有什么?她有显赫的背景,父母的财产自然有她一部分,即使嫂子再不乐意,宠爱她的丈夫,说东不往西,听话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军人,一个……马上就会听话的。 听完她说这些何惜忍不住笑了,笑的肩膀都在颤抖:“你好像没有听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我问的是你,有,什,么?不是别人有什么。” “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吗?” 她还在生气,但还是配合地摇摇头。 那就是没有工作,不接触新鲜事物,整天“宅斗”的人,时间全在家人的鸡毛蒜皮上。 她列举的每一项都不是她独属的,何惜觉得好笑:“作为一个“米虫”有什么好骄傲的,村姑怎么了?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就是高级的,你不用挤眉弄眼的。” 萧母朝萧父挤眉弄眼让他帮她。 何惜冷眼看着萧母:“女人的事你总找男人能解决什么?还有眼见看我,是我在和你吵架。” “你看看她,没骨头似地靠在我儿子身上,像话吗?”萧母没想到何惜这么难缠,看着不像啊。 何惜: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何惜继续说道:“托您的福,你越骂她就越娇气。” “你……”萧母无奈坐了下去,气的身体都在颤抖。 何惜也坐下,开始打量萧母的脸:“阿姨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 她紧张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光顾着生气了,生气要长皱纹的:“就是市面上有的护肤品。” 何惜轻叹:“难怪,您的皮肤看着不太好啊。” 闻言,萧母两只手遮挡住她的两颊,头转埋向丈夫身边:“年纪大了,等你老了也是一样的。” 何惜赶紧摇摇头:“不一样的,现在保养的好,老了也不会太差。”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她的声音逐渐失去了刚才的嚣张。 何惜自顾自地哀伤:“唉,我有办法有什么用,也不顶您的用?我们是“敌对势力”。” 她捂着脸转向何惜:“你真有办法维持年轻?” 何惜摇头:“没有,但是可以让陆阿姨看上去比同龄人都年轻十岁不是问题。” “十岁?” 她伸出一只手拉拉何惜的手:“咱们休战。” “啊?”何惜的声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骄纵:“休战啊?不行,我们休战我姐姐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何菲,她紧张、慌乱地忘记了呼吸,一张白净的小脸憋的通红。 萧焰始终握着何菲的手,未来也许太遥远,但是此时此刻谁也别想拆散他们。 何惜拉开萧母的手,看看她的脸:“您这脸一看就是典型的缺水,冬天补水很重要,还有卸妆不到位,很好解决的。” “什么方法?”萧母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激动。 何惜有意无意地看着站在楼梯口的何菲和萧焰,萧母也看看,又摸摸脸,一咬牙一跺脚,双眼一闭眼不见心为静,大声说:“好了好了,我不管了。” 何惜笑了,在场的人震惊了,陆今安给何惜点赞。 何惜拉着两位母亲上楼:“走,去我房间,咱们去变漂亮。” 一脸震惊的何菲和萧焰堵在楼梯口,被萧母扒拉到一边去,嘴里还嘟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女孩子都穿这么漂亮了,都不知道亲一个?比他爹差多了。” 明白一切的萧焰捧起何菲的脸,左边亲完,右边亲,上半边脸亲完,下半边脸亲。 何惜抽空向陆今安扬了扬眉毛:“搞定。” 陆今安轻笑着摇头。 第111章 生意扩展到北京 何惜和何菲的房间成了“spa馆”,今天早上注定是繁忙的。 两位母亲的肌肤底子还是很好的,并且保养得当,加上年轻的时候都是大美人,所以只需要简单护理就好了。 陆母躺在床上享受着何惜的护肤手法,闭着眼睛,小心询问:“小惜啊,阿姨的脸真的还能年轻十岁吗?” 何惜手上的动作没停,笑着说:“两位阿姨放心,正确的护肤,食疗加上运动,身体年龄变小,肌肤自然也在变化。” 何惜一人同时服务两位“顾客”,最后瘫坐在地上,服务行业“真不是人干的”,幸亏“顾客”的脾气秉性好,服务的全过程没有任何的纷争的发生。 萧母一遍又一遍地照着镜子,惊喜地发现“草莓鼻”干净了,颧骨附近的位置也是也是干干净净的,整个脸的透彻程度提高了一个八度。 萧母热络地拉着何惜的手,像撒娇似地晃晃:“咱们说好了,我不管他俩处对象,你教我你的护肤手法、食疗和运动的对吧。” 何惜点头,她巴不得您不管他俩,系统商城的护肤品对于她来说都白菜价,就是私人定制都是一样可以买n多的。 陆母下楼的时候有点小小的委屈,明明是她的儿媳妇怎么方茹挽着何惜就是不撒手了,她轻轻哼了一声,宣泄内心的不满情绪。 早饭后。 终于、终于,出来赚钱了。 系统平均每两到三个小时就提醒何惜一次:“请注意你的钱不要多了,请注意你的钱不多了。” 她比系统都要着急好吧,不要再催了,她会疯狂的。 这里是北京城最有名的黑市。 陆今年把何惜介绍给他朋友认识,他们纷纷同何惜打招呼。 “嫂子好。” “嫂子好。” …… 他们表现的很热络,没有对何惜的排斥感。 但当陆今安说出何惜也是想做黑市生意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变了,更多的是议论。 对方的眼神克制,先是看了看何惜,又是看了看陆今安,话不太好说,主要是话不好听。 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货,无非就是她做的衣服、裤子、纳的鞋这些小东西,这些东西谁都可以完成,关键的是它利润小,卖给供销社多好啊。 何惜自然也看出来他们的神色变化,由刚才的尊重变成了有几分轻视之色。 他们劝诫何惜,说他们老大也就是陆今安怎么养不起嫂子呢,那这样,他们待会儿每人给嫂子一份见面礼,漂亮的女孩子就应该待在家里,学什么男人抛头颅洒热血。 陆今安全程不在意,他等着自己的女孩一会儿狠狠地打脸他们。 “咳咳。”陆今安出言:“行啊,这可是你们说的,你嫂子可没向你们要红包。” 闻言,对方立马转变态度:“对,是我们主动给嫂子的拜年红包。” 只要没出正月十五就还是过年。 陆今安和何菲把对方带到事先准备好的仓库,里面堆满了货物,仓库管理员是何菲还有萧焰。 萧焰和何菲迎上前:“这么慢才过来,再晚一会,好吃的都被我吃完了。” 何菲握住何惜的手:“这么凉,早知道还是我和萧焰跑一趟好了,你底子弱,回头又要难受了。” 陆今安听见何菲的碎碎念,皱着眉头,接替何菲握着何惜的手:“这么凉,冷了怎么不说?” 何惜摇头:“就还好,也不是特别冷,没事的,冬天哪有不冷的。” 说着话陆今安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掀起卫衣的下摆将何惜的手捂在腹部。 “手凉。”何惜的脸一红 陆今安摇头:“换算的,你放心我做生意不亏的。” 何惜在陆今安的腹部描摹他隐约的肌肉线条,只见他的唇紧抿着,有点舒服,又有点不舒服。 萧焰简直没眼看他们两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眉目传情,喂其他人一嘴狗粮。 老大和嫂子在众人面前眉来眼去,作为朋友和小弟的他们还能怎么办? 凉拌,等着呗! 陆今安认为何惜手应该是暖和了,这才不舍地放开她的手,由暖改为牵着。 随着仓库被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大量的米面粮油,黑色的长款和短款羽绒服并且是男女同款,自热火锅三十箱,枣糕三百斤,水果三千斤,雪地鞋一百双等。 对于这样的见面礼他们大吃一惊,纷纷上手拍拍米面的袋子,忍不住感慨道:“老大,嫂子什么来头,比你的本事还大。” 陆今安报唇微笑:行,就一定要在媳妇面前贬低他? 陆今安手下的也是他们黑市这条线的二把手金三,他一脸谄媚的表情:“老大和嫂子什么时候回北京,这么好的货源留在小山村实在是屈才了。” 何惜眨了眨眼睛,对着陆今安露出几分得意之色:“不瞒你们说我也觉得屈才了,要不这样吧,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你们供一次货怎么样?” 金三一听有门:“那当然好了,只是这样一来一回是不是太远了。” 在场的陆今安、何菲、萧焰内心轻笑,你知道她的“任意门”有多方便吗?只要是她去过的地方都能使用,而且价钱很便宜,两地穿梭就像开门关门一样的简单,可惜只能她一人使用。 何惜笑道:“不用担心,货品保证及时且物美价廉送到。” 金三看看陆今安,见他点头同意,身后的兄弟也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这钱让谁赚都是一样,为什么不进自家人口袋里,再说了一旦有什么问题“售后问题”也好找人。 退一步讲谁还能坏自家生意?! 金三等人对何惜的印象有了初步的改变,原来她不是空有美貌的花枕头,还是有实力的小老板,最让他们好奇的是,二人以后谁是生意场上的大小王? 金三拿起自热小火锅再三摆弄也没明白,不用火不用电它真的就能熟?时代已经发展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陆今安轻咳一声,让他来给大家演示一遍,十五分钟后火锅真的熟了,看着他们难以置信的神情,何惜给饭桌上的人科普它的原理。 这次的交易还好陆今安有所准备,不然他们还真是买不起何惜的东西,说出去让人笑话死,北京最大的黑市组织吞不下一批货。 今日到账三万块,零钱不入账,留着零花。 第112章 融入新家庭 晚饭前。 何惜在系统商城上购买了不少的护肤品,都是给陆母和萧母准备的,顺便再拓展到北京的贵妇圈里,女人最舍得花钱的就是那张脸了,哪怕是衣服不怎么样,但是基础的护肤也是要有的。 不论是基础护肤,还是深层修护,只要她用何惜就有市场。 “阿姨,这是给您的护肤品,还有这是我写的护肤手册,按照上面的再结合您自身感受,保证比同龄人看上去年轻十岁都不止。”何惜提着一大包护肤品走进来。 陆母的房间是成熟稳重的装修风格,但是里面暗藏着她的少女心在其中,整个房间很大,看得出来是她女主人的地位。 “东西放下就行,来,别站那么远,陪阿姨坐这说说话。”坐在床边的陆母,是柔情的。 何惜略显拘谨地坐在陆母的身边,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社恐”要发作了。 她看出了何惜的拘谨,同时也小心地握着何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她的手背,用小女人的态度说:“放心,阿姨不吃人,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 “其实当时生今安的时候很多人都告诉我这一胎一定是女孩,说我圆圆的肚子准是女孩,当时也奇怪我一开始就喜欢吃辣的,酸儿辣女嘛。” 何惜认真听着陆母讲述关于陆今安的种种。 “怀他的时候也是各种的娇气、孕吐什么的,总之就是忍下了所有的不适,结果是女孩,当时在场的人听到是男孩的时候,护士说脸色急转直下的不高兴。” 她还说因为之前已经有两个男孩了,本来也是想要一个女孩子,即使还是男孩也是陆家的宝贝,但是人云亦云的笃定间接影响了判断。 还说陆父那段时间暗暗生气都没有抱过陆今安一下,直到有一天打雷下雨陆父怕吓到孩子伸头看了一眼,小陆今安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咿咿呀呀地举起小手一直在抓什么。 同样感受到孩子在动的陆父加快了脚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让小陆今安握着,他突然感受到他将自己的情绪强加到了小陆今安身上。 听到这何惜终于笑了,说:“原来他小时还有被叔叔嫌弃的这么一段呢。” 看见何惜笑了,陆母的神色一轻,继续说:“与你说他小时候的事没有别的意思,今安这孩子心思重,不是什么事都会同家人说,你不要因为这事与他生气,他是因为在乎才刻意隐瞒。” 何惜乖乖地点头应下,顺便控诉了陆今安的演技和心机的问题,“随地大小演”和“柔弱的生活不能自理”,引得陆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告诉何惜,陆今安从小都到大到底有多皮实,他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他早早就独立了,不过对于小儿子的这种变化,她是高兴的,至少儿子对于何惜是真的喜欢,不是单纯履行约定。 房门被敲响“叩叩”,陆淮之推门,英俊的脸率先进来:“两位美女聊完了吗?楼下吃饭了。” 陆母享受这个称呼:“美女一号收到。” 陆母和陆淮之同时看向何惜,微微惊恐的何惜,脸微微发热:“美女二号收……收到。” 下楼的时候陆今安等在一楼的楼梯口,他牵起何惜的手,在他的位置上二人坐下,说:“你还去看看何菲吗?” 何惜摇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再说她也不丑,我们要相信她。” 陆父好奇妻子霸占何惜这么久到底说什么了,于是问:“你们说什么了,聊这么长时间,留我和今安眼巴巴地等着。” 陆母瞪了陆父一眼:“什么都打听只会害了你。” 陆父:“……”关心你还有错了? 陆今安:你都叫母亲什么了? 何惜:你猜。 陆母吃饭的再次发现何惜还是吃的太少了,她打量何惜,小姑娘看着不胖总是吃这么少,身体怎么能好,她笑着摇摇头:“小惜,饭菜不合口味吗?” 何惜笑道:“没有啊,挺好的。” “那你吃的那么少,别跟我说减肥,你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好好吃饭,听话。” 何惜点头,又吃了一些饭菜。 陆爷爷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何惜盘算一下所剩不多的假期,路程远一来一回就花费了四天将近五天的时间,又玩了三天,转眼假期也没剩什么了。 何惜说:“就这一两天吧,我们农业的部长给的假期不多,越早回去越好。” 陆今安心里明白爷爷这么问的意思,但是他不能给何惜压力,像她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的事业,实属不容易,还是应该以事业为主,爷爷的生日其实也…… 何惜看着陆爷爷和陆今安犹豫的神情,觉得其中应该是有什么事,但是又不说出来,看着就让人难受,于是问:“爷爷是有什么事吗?” 陆爷爷放下筷子,拿起小酒杯饮了一杯:“没什么,就是想要热闹热闹。” 何惜一向聪聪明,怎么会不明白陆爷爷是与孙子们还没有“亲热”够。(亲热:亲近、稀罕。) 何惜用手肘撞了撞陆今安:“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荤素搭配。”陆今安又在管教何惜,“是爷爷的寿辰要到了,想留下你和何菲热闹一下,还有就是希望借此机会公开你的身份,恋爱要大大方方地谈。” 何惜弯了弯眉毛,当即表示:“爷爷放心,我不走,我们再多待几天。” 另一边的何菲。 整个晚饭她都是拘谨的,一直低头吃着面前的菜,你同她说一句,她回复一句,僵硬的很。 “萧焰,你是木头吗?杵在那,给何菲夹菜啊。”萧母命令小儿子。 面对何菲的行为,其实萧母也是很无奈,她都说了不会干预他们谈恋爱了,她怎么还是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萧母轻叹一声,说:“何菲。” “哎,到。”何菲闻声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那模样直接震惊到了萧父和萧母,他们连忙摆手:“快坐下,没有惩罚你的意思,就是……唉,你多吃点,你妈对你和你妹的事我们多少也知道点,放心咱家绝对不重男轻女,还有你也太瘦了。” 萧母吩咐后厨:“小橘啊,给何菲煲个汤,补一补太瘦了,多吃点。” 不同的世界,同一款妈,永远都嫌自己的孩子太瘦了,即使她在旁人眼里已经很胖了,你但凡说减肥她一准说你不胖。 第113章 陆爷爷寿宴 陆爷爷的寿宴是从上午就开始的,习俗是基本都是在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开席,陆续有人来给陆爷爷贺寿,送的礼物陆家人都接不过来了。 陶星姗姗来迟,她认为女主角就应该最后一个出现,她花了大量的时间用来打扮自己,她一定要是最出彩的,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陆家“三少奶奶”的身份。 花孔雀在来的路上充分吸引了路人的眼球,在她眼里就是对她今日装扮的肯定。 宴会现场,何惜和陆今安一直陪在陆爷爷的身边,面对陆陆续续上前打招呼的人,陆爷爷不遗余力地向来人介绍何惜,夸奖何惜对农业所作出的贡献。 还有一些太太和千金围着陆母打听何惜,对她的身份非常的好奇,还有就是要确定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嫁入陆家,他们家还有两个儿子单身呢。 “温雅,她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啊,京圈里有权有势的也没听过何姓啊?” “她不是北京的,是我公公战友家的三房的孙女。” “哦,城里人还是农村人?” “农村的。”陆母无奈,城里的还是农村的怎么了,是好孩子就行呗! “啊?!”对方惊讶的态度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同时也确定了一些信息,那就是何惜的出身,她来自农村,一个乡下的土妞。 相对于在场的各家千金,她没有一丁点的优势,一份长久不了的交情她们认为没有必要去建立。 太太们的关注点有在何惜身上的,自然也有关注到陆母和萧母身上的,他们惊讶地发现她们二人的皮肤最近好了不少,准确来说是白皙透亮了不少,上妆不卡粉,毛孔还缩小了。 原来与陆母交好的人,上前拉拉她的手:“雅,你最近用的什么护肤品?皮肤和气色都比同龄人要好。” 陆母笑笑,眼神看向陆爷爷身边的何惜:“还不是惜丫头的功劳,不仅事业有成,护肤也有独到的见解,你看看方茹她也是变化了不少。” 何惜和陆今安都穿的比较正式,陆今安时刻跟在何惜身边,生怕一个不注意聪明、漂亮的小丫头让人勾跑了,略施小钱闻着味主动就走了。 小丫头爱钱的很,每天都在见钱眼开,多少钱也填不满她的钱口袋。 今天陆爷爷是主角,也不能冷落了陆奶奶,何惜像赶场一样来到陆奶奶身边,何惜和陆今安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 陆奶奶随后握住何惜放在腿上的手:“惜丫头喜欢听考古的事吗?” 何惜连连点头,喜欢啊,当然喜欢,尤其是关于出土文物这方面的,古董多有收藏价值啊,闲时收藏忙时用。 几位奶奶们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你哪是喜欢考古啊,你是喜欢有钱的古董。” 何惜摇摇头,坚持观点:“非也,古董谁不爱,她还喜欢看考古的过程,漫长又煎熬,每天一点又一点地折磨人。” 闻言,陆奶奶忍不住戳戳何惜的小脑袋:“你真是与众不同,难怪今安稀罕你。” 陆今安神色认真地看着何惜:“是啊,一个等待挖掘的宝藏,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人。” “陆今安。”一个女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的语调是毫不掩饰的喜悦。 花孔雀冷冷地扫了一眼陆今安身边漂亮的女孩,就移开了眼,热情地同陆奶奶打招呼:“奶奶,好久不见星儿可想您了。” 陆奶奶的神色淡了几分:“哎哟哟,这话可不能让你奶奶听见,她小气的很。” 陶星的爷爷和奶奶也一同来祝寿,陶爷爷拍拍陆今安的肩膀:“半年不见人壮士了不少,怎么突然决定下乡去那么个地方?” “为了女朋友。”陆今安应对自如地说:“下乡就是应该帮助农村建设,怎么能奔着享福去糊弄国家。” 陶爷爷笑了笑,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尴尬:“是啊,你们都是去支援国家建设的。” 陶星丝毫不在意何惜,她觉得何惜就是一个空有外貌的乡下土妞,她围着陆今安身边喋喋不休:“陆今安,不怎么不和我哥一起下乡,你们也好彼此照顾?” 陆今安的声音沉而冷:“陶星请你注意分寸,我已经是是有未婚妻的人,与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陶奶奶看向陆奶奶,试探性问:“老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传言的事是真的?三小子真的有娃娃亲?那我们家的陶星算什么?” 面对她的三连问,陆奶奶皱眉明显不悦:“你看你这问题多的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才算礼貌?” 陆奶奶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我们陆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的算了。 陶奶奶不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唉,老姐姐你也知道今安和星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怎么就被拆散了?” 不等陆奶奶说话,陆今安冷声道:“这种话您可不能乱讲,我们只是在一个大院长大,谈不上您口中的青梅竹马,再说我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断不会做出朝三暮四的事。” 陶星的眼角噙着泪,瞪着何惜,咬紧了唇,猛地上前推一把何惜,眼疾手快的陆今安将何惜拽入怀中护好,扑空的陶星一头撞在椅背上。 陶星当时就觉得头有些眩晕,捂着额头的位置,滑落坐在地上,崩溃的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及这是别人的寿宴。 陆爷爷终于明白了,敢情都不是来祝寿的,那也没必要再留情面,他冷淡地开口:“既然不是诚心祝寿的陆某人也就不不强求了,卫兵送客。” 陆、陶两家原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全凭陶爷爷给陆爷爷当勤务兵积攒的人情,他孙子乡下是他们家安排的,现在也想把她孙女安排进他家,真是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陆爷爷一点情面没留,引得在场的宾客好一顿看热闹。 没有了不相干的人,宴会现场干净了不少,之后的时间何惜和陆今安一直跟在寿星身边,陆爷爷的介绍也变了,是陆今安的未婚妻了,宾客都是会察言观色的,没有那么不开眼的敢顶撞寿星。 他们也在夸赞何惜和陆今安,同时也能赢得陆爷爷和陆奶奶的欢心。 第114章 又宠又护短 “臭小子,连你媳妇都搞不定。”陆父按了按陆今安的肩膀,他才从父亲那里知道,原来是今安让他故意提及何惜未婚妻身份的。 陆今安笑着说:“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陆父轻笑,也不知道他的厚脸皮随谁,转身回来对上妻子的眼睛,你说随谁? 寿宴吃饭的时候,陶星拿着酒杯找何惜喝酒,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恨意,至于她为什么没有离开,原因很简单,陶家爷爷奶奶为了孙子和孙女的未来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陆家的人脉和眼界都不是他们这种级别的退休人员能比的,但凡他们替孩子们上上心,一个能高就,一个能高嫁,这点羞辱算什么。 陶星将酒杯伸到何惜面前:“喝两杯,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作为主家不好不喝酒吧。” 从她走回来,陆今安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不耐烦地想要代替何惜喝一杯好糊弄走陶星。 陶星躲过了陆今安的敬酒,看见死死盯着何惜:“怎么,一杯酒都不敢和我喝,怕我下毒?行,我先喝。”她拿着空酒杯嘲笑何惜。 何惜的本意也是拒绝的,但是她刚才的举动让何惜不能拒绝,她站起身拿起酒杯讽刺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劝你还是不要这样。” 陶星眼睛里的嘲笑不减半分:“这就是你不想喝酒的借口,真的好烂。” 陆今安看着陶星的眼神一再冷漠:“陶星,如果你还有点自尊自爱请你马上离开,不然难看的只会是你。” 陶星的眼圈瞬间泛了红:“所以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对吗?” 对于陶星和整个陶家陆今安都是仇视的,上辈子自己蠢是他的原因,但是家人因为她付出的代价是不可原谅的。 陆今安只觉得火气上头,无论怎么努力也平复不了气息,何惜见状不能再退缩了,拿过陆今安的酒杯向陶星挑了挑眉毛:“我敬你。” 辛辣苦涩的味道入喉,刺激着何惜的每一根汗毛,白酒啊还是喝不惯。 她真的喝了,陶星反应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何惜,你凭什么抢走陆今安?” 何惜拿过她手里的酒壶给自己续杯,不紧不慢地说:“陶小姐,你应该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强扭的瓜不甜。” 她又喝了一杯,几乎是一句话一杯酒,她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苦果亦是果,没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谁也不知道它是甜是苦。” 何惜被她的态度折服,佩服地点点头:“也对,只是过程大多不尽人意。” “你……”她成功被何惜一句句激怒了。 陆母站起来,走到两个女孩子身边想要拿走她们手里的酒杯,结果又被陶星躲了过去,她略显失望地说道:“小星,你也是我看着长大了,我不希望你再像今天这样。” 陶星终于忍不住了,眼神再次夺眶而出,抬声愤愤地说道:“不想看到我,还是心疼她,我这么些年的付出算什么?” 陆母以前觉得陶星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她甚至想过如果今安和何惜没成她就撮合他俩,但是她刚才的话伤到了她。 陆今安难掩眼底的情绪晦暗阴森:“看来是便宜占多了,忘记了感恩,你为什么殷勤地付出,难道不是有利可图?远的不说你哥乡下的地点安排,你从春到冬的衣服都是谁买给你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宴会上的人惯会见风使舵,见你得势便捧你,见你失势就踩你。 “以前总是看见她三天两头、有事没事往陆家跑,明明没有交情。” “就是她,原来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攀高枝。” “这不对吧,都是大人教的吧,小小年纪她懂什么,还不是大人的授意。” ………… 墙倒众人推,陶家爷爷奶奶本想着利用陆母对陶星的情感博取同情,没想到成为现在的样子,陶奶奶终于是坐不住了,起身拉着陶星的手就要离开。 “何惜,我是不会放弃的。”陶星有些发抖,紧紧攥着酒杯,匆匆说了一句,就被陶奶奶拽走了。 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何惜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自己酿的那种度数也不低。 “小惜?”何菲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何惜悄咪咪的动作被发现了,只能是在他们阻止自己之前尝尝葡萄酒是什么味儿的。 陆今安从刚才的情绪当中挣扎出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杯,眼神透露危险的气息:“还敢喝,真是长本事了?” 何惜嘻嘻地笑,有些眩晕,想要找地方靠着,小嘴撅着:“就一点,反正都喝了,索性也尝尝其他酒的味道,机会难得。” 肉眼可见何惜的脸上泛着红意,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扇扇风,朝陆今安走过去,靠在他身上:“热,是不是暖气烧的太多了?” 陆今安眸色深沉,带着几分冷意:“热?你到底喝了几杯?” 何惜额头抵在陆今安的胸口,低头掰手指数数:“一,二,三、四,一共四杯。”笑嘻嘻地举着四根葱白的手指给他看。 陆今安捧着何惜的脸,眼神更多的是无奈:“难受了?” “嗯。”何惜的鼻音很重。 “所以呢?” 何惜举起双臂仰头面向陆今安,撒娇道:“要抱抱。” “要抱抱啊!”陆今安存心逗她,“为什么是我?” 何惜摇头:“就要你抱。” 何知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打算带何惜去卧室休息,才刚刚起身就被陆淮之按了回去:“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不行,我不能让人看我妹的笑话。”何知恩态度坚决。 陆爷爷眼睛狭长而凌厉,冷眼扫过全场:“陆家的笑话谁敢看、谁敢传,诸位应该吃好、喝好,才对。” 好家伙,参与宴会的人纷纷低头吃饭,哪敢有多余的想法。 “为什么是我,我是你什么人?”陆今安在有意引导何惜。 何惜“嗯”了好一会,才说:“是娃娃亲,是男朋友。” 陆今安摇头:“不对,都不对。” “那是什么?” “你自己想。” 何惜抿嘴,表情委屈可怜,继续嘟囔:“热,真的热,胃里不舒服,肚子也不好受。” 何惜勾了勾陆今安的手,陆今安看向她:“我是你的什么人?” 何惜又“嗯”了好久:“是未婚夫,对不对。” 众人松了一口气,你可算是说出来了,他们等的花都谢了,脖子都僵了。 陆今安亲了亲何惜作为奖励,当即公主抱她上楼了。 第115章 求求贴贴我 陆今安还是第一次这样抱着何惜,胸口被女孩子靠着,有点儿发软。 一路上楼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醒了醉酒的女孩,动作轻柔地替她脱了鞋,又拿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脸、脖子和手,眼睛里多的是数不清的柔情肆意。 何惜有个“坏毛病”,在床上躺着尤其是热的时候,一定要脱衣服躺着,最好是穿着内衣裤才凉快的那种。 知道何惜喝酒觉得身上热,陆今安并没有给她盖被子,但是耐不住她还是觉得热,双手胡乱地开始脱衣服。 何惜身上穿的是一件淡紫色的秋冬连衣裙,下搭配加绒修身棉裤,非常好脱,陆今安拧个毛巾的功夫,她身上的裙子已经掀到了腰腹往上的位置。 小腹平坦,没有一丝的赘肉,随着她的呼吸,一条漂亮的马甲线就出现了,腰两侧也是精致的线条。 拧毛巾回来的陆今安,呼吸一滞,这是他能看的吗?磨人的小妖精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紧张的神经,毛巾被紧紧攥在手里,他感觉他也需要降温。 陆今安走到床前,轻声哄着何惜:“咱不脱衣服,热,我再给你擦擦。” 微微醉酒的何惜可不依他,不仅不把裙摆放下来,反而脱的更加起劲,睡觉不脱衣服怎么行,睡觉还不应该穿内衣呢。 “你……我……”陆今安抿了抿嘴,觉得喉咙出现干渴的症状。 他纠结了一会,何惜已经将连衣裙完全脱了下来,身上只有一件布片少得可怜的内衣,是含苞待放的花朵,饱满得恰到好处。 陆今安的喉结滚了滚,看向何惜的目光突然蒙上了些许隐晦暧昧的意味。 “还是热。”何惜上不知自己的举动到底会引发什么,睁开迷离的双眸坐起身子准备开始脱棉裤。 “小祖宗,棉裤就别脱了,我是男人。”陆今安按住何惜的手。 何惜:“男人怎么了,睡觉不脱裤子?” 陆今安:“……” 那是脱不脱裤子的问题吗?现在的问题是你在他面前脱的这么干净,他还能坐怀不乱那就不是男人了。 陆今安的手按着何惜的手,凉凉的感觉,发现新大陆的何惜漂亮的眸子里闪着星光,用无知的眼睛盯着陆今安的手,说:“凉的,热点。” 陆今安一时间不知所措,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何惜的脸,肌肤细腻丝滑,手感超级好,不对:“脸是有点热,这是喝酒上头了?一会还需要喝点醒酒汤才行。” 陆今安勉强维持自己的神志,一只手还是紧握何惜作乱的双手,按了一会见何惜逐渐老实了才松开,何惜原本低着的头瞬间抬起来。 何惜手上用力,推倒了陆今安,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他紧绷的神志又松懈了一分,他一条腿曲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床外,任由何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何惜笑眯眯地说:“你,凉快的。” 陆今安被她这副表情逗笑了:“所以呢?” 何惜:“找凉快地方待着。” 陆今安自己也不确定他是怎么想的,丝毫没有想要阻止何惜的意思,任由她的举动。 何惜用迷离又透露着直白的神色看着陆今安,他鬼使神差地将衬衫的下摆从休闲裤中抽出来,而后握着她的手伸进衣服的下摆里。 凉的,紧致的,陆今安松开何惜的小手任由她自己探索,下面是两条精致的人鱼线,上面是结实的胸膛,手感真的超级舒服。 摸够了,也困了,何惜伏在陆今安身上睡着了,陆今安满脸的黑线,完了?就这样?她倒是爽了他呢? 陆今安一身紧绷的肌肉,高耸如山的某处,两辈子第一次冬天洗凉水澡,即使这样也难退周身的燥热。 小英姐端着醒酒汤找不到何惜本人,她不在姐妹二人的房间,三少爷把人带去哪了? 就在小英姐即将打开陆今安房门的时候,他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充满水汽,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说实话,陆今安看见小英姐有一种屈辱感,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负罪感。 其实小英姐也没想到三少爷会在这个时间洗澡,她说不上来三少爷看她的安神,是负罪感吗?不是吧,他做了什么,她也只是没找到人送醒酒汤而已。 陆今安看到小英姐手里的汤,下意识问:“醒酒汤?给我吧。” 小英姐点点头,狐疑地问:“我没找到何小姐,三少爷知道她在哪?” 陆今安感觉他的脸瞬间一热,尴尬地点头:“给我就行了。” 他看着小英姐下楼离开,这才端着醒酒汤回到他的房间,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站在床边看着睡着的何惜出神,叫醒还是不叫醒? 他声音极轻:“小惜,起来喝了醒酒汤再睡,不然一会儿会更加难受,白酒的后劲大。” 好吵,她才刚刚睡下,何惜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醉酒的脸上透着浅浅的粉红色,漂亮的引人遐想,她回的脆生生的:“不要,不喝那玩意儿。” 风趣幽默的东北话,与她的长相极其不符合。 看何惜没动,陆今安催促道:“何惜,你最好自己来,别让我动手。” 何惜不为所动。 陆今安神色不明地盯着闭着眼睛的何惜:“你确定不起来?” 好,很好,不听话是吧! 陆今安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扒开何惜盖在脸上的被子,俯身朝着她的唇吻了下去,她感觉有液体渡进嘴里,味道不太好喝,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嘴巴被人堵住了。 拒绝不了,那就勉强咽下去吧,一碗醒酒汤几乎是一人一半,何惜总是拒绝,他分了好几次才让她勉勉强强喝了 一部分。 最为奖励陆今安攻城略地地欺负了何惜一场,“老奸巨猾”的舌头一点点试探她的醉酒程度,浅尝她的滋味。 好久之后,陆今安才不舍地放过她。 他一脸为难之色,上床躺下,将何惜捞进怀里,他感觉被她传染了醉酒,嗯,是这样,于是心安理得地合上眼,不久便沉沉睡去。 第116章 热卖护肤品 夕阳西下,醉酒人还未醒。 何惜醒来,看见了陆今安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吓的呼吸一滞,之前的记忆更是泉涌一般闪现在脑海里。 她缠着他要抱抱,要贴贴,要摸摸,羞耻感瞬间袭遍全身,何惜有要打死自己的冲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女孩子缠着男孩子要抱抱,还被引导表白,要不要活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陆今安睁开惺忪睡眼,低头看着怀里佯装睡觉的睡美人。 他抬手捏捏何惜的脸颊,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小惜,睁开眼,我知道你醒了。” 他出声点破何惜的伪装,吓得她的心七上八下地扑腾着,她先是睁开一只眼偷偷打量陆今安,而后是睁开另一只眼与他对视,干巴巴地笑两下。 陆今安低低地笑出声来。 “醒了,还难受不?” 何惜白皙的小脸儿红了,敷衍地摇了摇头。 她欲言又止地问:“我们?” 陆今安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刮了刮何惜的鼻子:“没有,你睡着了,撩拨的我一身火,长这么大头一次冬天洗凉水澡。” 何惜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你喝点姜汤或者吃感冒药没有?” “没有。”陆今安松开搂着何惜的手,微微抬头,枕着自己的双臂,看向天花板:“没有,倒是喝了一点醒酒汤。” 何惜眨了眨卡姿兰的大眼睛:“你也喝醉了?” “没有。” “那你是饿了还是渴了?” “都不是。” “哦。”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不难受?” “为什么?” 陆今安气的想要打人:“你自己想。” 想,想,想不出来,何惜转头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陆今安:“我饿了。” “我也饿了。”陆今安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说完他才意识到说了也是白说,她也听不懂。 陆今安给何惜留足了空间,她这才慢吞吞地穿上连衣裙,随陆今安下楼吃晚饭。 楼下的人都在猜测何惜和陆今安成没成,经过小英姐隐晦的描述他们有理由合理地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发生。 男女之间还能是什么事,深入浅出的传宗接代呗。 “要不是说你们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为了何惜的名声今安绝对不可能做出你们口中的事。”陆母睨了一眼陆父。 “情到深处情非得已,你不懂。” “哼,我不懂,你们就是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忽略了女孩子的处境。” 陆父看出了陆母是真的生气了,低声哄她:“我没有那种意思,再说了咱们不是都支持他俩在一起嘛,要不先订婚吧。” 看着所有人都在楼下,何惜突然不想下去了,陆今安看出她的窘迫,提议道:“回去吧,一会晚饭给你送到房间去。” 何惜刚想点头,陆淮之突然冒出一句:“是不是咱们要抱抱的何惜下楼了?” 得,计划失败,何惜乖乖地出现在客厅,接受众人的检阅。 何惜对上楼下人的审视目光,一瞬间陆今安挡在何惜前面:“什么时候开饭?” 吃瓜的柳妈突然被cue到,她愣了一下,回复道:“好了,马上装盘上桌。” 其实何惜是饿醒的,寿宴才吃几口喝了四杯酒闹腾了一会,早就饥肠辘辘了。 陆母和陆奶奶是过来人,明白那种女孩到女人的变化,何惜身上都没有,还有就是房间离的那么近,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她不可能连身衣服都不换。 陆母欣慰儿子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又有点生气,大小伙子这点事儿办不成。 “柳妈,一会给今安多炖点进补的汤,好好补补,免得将来小惜受委屈。”陆母看着不争气的小儿子说。 陆母一句话的信息含量不小,一边嫌弃小儿子,一边告诉那些猜忌的人,事儿没成。 何惜的耳朵都红了。 陆今安看了看何惜的小模样,说她:“又没说你,你耳朵红什么劲?” 何惜哼了哼,使劲瞪他。 晚饭结束后,又有不少富太太和官太太“限时返场”,她们的目的就是何菲的护肤品。 来人笑盈盈地同陆母打听:“陆太太,你看看能不能让何惜也给我们做一套护肤品?” 明明大家以前丑的一样,凭什么只有她和方茹变漂亮了,不行,要好看大家就一起好看,独美美不如众美美。 “行,我问问小惜,看看她什么时候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何惜穿着柔软的蓝色厚睡衣出现,整个人被毛茸茸所包围,显得人乖巧又可爱。 何惜是带着产品下来的,她给各位太太讲解,这款水乳滋养程度很好,晚上抹第二天早上就能看出效果,长期使用皮肤白皙、水润、紧致、光滑。 还有去除毛孔垃圾的,收缩紧致基底的,总之就是你是什么肌肤,她就有针对你的护肤品。 还有为孩子买的,说他们长痘痘,各种的起,还有把脸抠烂的,还有好了之后坑坑洼洼的。 何惜了然,不就是青春痘,痤疮嘛,能治。 一般治疗:改善饮食和生活习惯,保持肌肤清洁,减轻心理压力。 药物治疗:外用药:维a酸等。 口服药:抗生素等。 面对太太们一脸难以置信和惊恐的神色,何惜拍拍胸脯保证只要按照她说的治疗,保证不会出现脸部溃烂和坑坑洼洼的情况。 何惜还给他们演示手法,将乳液倒在手掌心的位置,轻轻拍在脸上,不用使很大的力气,剧烈的拍击也不能起到渗透的作用。 她们大多预定的是黑白绷带、神仙水、小白瓶,还有大品牌的口红,以及面膜,愿意等的,何惜给做完肌肤测试可以邮寄私人定制的护肤品。 今日每日任务已经完成,每日签到给的居然是“安全套”。 签到礼品掉落的一瞬间陆今安真的恍神了,都在嘲笑他,他只是更加尊重他的女孩,好吧! 睡觉前何惜一共接了三十个订单,看来晚上要蹲点了,今晚又有限时秒杀价格,还是高档护肤品。 晚上等时间的何惜看着现从网上买的发行本小说,后侧的何菲突然递来一张百元大钞:“给方阿姨也买一套私人定制,不够我慢慢还你。” 何惜头都不抬一下:“放心吧,我怎么会不在意你的幸福呢!明天就去找方阿姨,不早了你也睡吧,我是白天睡多了。” 何菲点点头:“我陪你,一起看?” 何惜:“不困?来啊。” 第117章 暴露身份 早饭前。 灰蒙蒙的天还没有被晨曦掀开被子,室内温暖的气息传递进被窝里。 陆今安准时出现在何惜的房门口,“叩叩”他敲门:“小惜,起床跑步了。” 反应了一会,何惜强撑着坐起来,她记得才刚刚睡下,怎么就天亮了,一定是谁偷走了她的时间,这个可恶的贼。 何惜慢吞吞地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不行了,昨天晚上忙着限时秒杀的抢购活动睡的太晚了,完全没有精气神。” 何惜睡觉一向不老实,上身睡衣扣子开了是常有的事,今天一排扣子就剩胸前的一颗扣子勉强扣着,何惜的手又在门把手上,抻拉的动作导致前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眼前一亮,陆今安睡觉没了困意。 女孩子看起来再瘦,身上也是有肉的,尤其是迷人的酥胸。 他耳朵都红了,不自然地转过去脸:“那……那你再睡会,我们晚饭后夜跑也行。” 又是一段敲门声,何惜和何菲猛地睁开眼,忘了这是在别人家,何惜拿起手表看看,何菲也伸过来头看看时间,上午十点多? 擦擦眼睛再看,还是十点多。晚上的十点多?可是外面大亮的天,应该不是。 何菲坐回她起床的位置,语气蔫蔫的:“完了,我还约了方阿姨逛街呢。” “约的几点?”何惜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十一点,去最大的百货大楼。” “还来得及。” 姐妹二人十分慌乱的下楼坐在饭桌前,小英姐端上来两份粥,四个素馅的包子,两个白鸡蛋,两份小菜。 何菲吃的比较着急,何惜看了她一眼:“不急,慢慢吃,同阿姨说说就是了。” 何菲一个包子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那不行,是我约的方阿姨我怎么能迟到,再说了她才刚刚同意我和萧焰的事,印象分很重要。” 何惜慢条斯理地喝着二米粥,道:“说了不用你陪,你还聊的来劲了,现在知道着急了。” 何菲抽空看了一眼何惜,说:“没良心,就应该让你自己熬着。” “是你想看我的书。”何惜咬了一口素馅的包子,味道很鲜亮儿,“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对方沉默几秒:“回来就看。” 今天没什么事,何惜和陆今安在家里看书复习,备战高考。 何菲带的东西比较全,学习的书本堆在卧室的一个角落里,何惜吹吹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又翻找出练习本,同陆今安开始今日的学习。 对于何惜手里的练习册过度干净这件事他比较介怀,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她手里的册子翻来覆去查看,眼睛眯了眯,神色严肃。 “新的?你都干什么了?”陆今安转头过来盯着何惜,“还有不到一年时间,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个机会改变命运吗?是570 多万人。” 何惜闻言顿了顿,他的数字是不是说的太准了,1977年的高考确实是570多万人参加了考试,难不成陆家有什么内部消息?原来这件事这么早就被提及了。 陆今安也意识到他说秃噜了,怎么能说出准确数字,看着何惜愣神的模样他内心慌张,生怕自己大叔的身份暴露。 陆今安用额头顶了顶何惜的头,态度诚恳:“小惜,不能骄傲,即使你知道未来的事情,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它不一定还会按照原来的路线行进。” 何惜顺势歪头向他,蹭蹭他的额头,伸出葱白的手指翻开册子的第一页,上面清晰地写着“何菲”,她委屈地说:“我是不喜欢数学,但是我会对得起我的未来,还有我也没有骄傲。” 何惜抢回册子开始在练习本上计算数学题,从她的眼眸里看得出她的委屈,就凭一本比较干净的册子就可以说她,还说她骄傲,你直接说她自负得了。 他凑近一分她挪一分,就是不肯和他一起学习。 何惜赌气,自己一股脑做了很多数学题,脑细胞应该是死了一批又一批,她感觉自己累极了,越算越困,练习册实在是太厚了。 不知不觉何惜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睡着了,枕着手臂,刘海因为遭到挤压而微微变形,午后温柔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陆今安享受片刻的宁静,张牙舞爪的小猫终于安静了,一生气就疏远任何人,缩进自己的小壳里,可爱又无助。 陆今安看着何惜出神,突然被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惊扰,陆今安倒是要看看是那个不开眼的敢打扰他的“小猫”睡觉。 三少爷冷漠的神情吓的小英姐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什么事?” 小英姐这才回神,道:“是先生回来了,还押着其他人。” 陆今安没吭声,等了一会问:“我爸说什么?” 小英姐摇头:“不是先生说什么,是他带回来的人指认何惜小姐。” 陆今安更加迷惑了,父亲带回来的人指认何惜,难道是何惜的原主? 何惜被惊醒,睁开眼,朦胧地转身看向身后的门口,问:“怎么了?” 陆今安转述小英姐的话:“我爸回来了,带回来一个人点名要见你。” 何惜和陆今安对视一会,才明白的他的话,她比他还要疑惑,北京她没有熟人,难道是何菲? 她来不及整理形象,紧随小英姐的脚步下了楼,看着客厅里被押着的人,黑市的金三,他被五花大绑“请”来陆家,眼神也是无奈:你爸抓我,能怎么办? 何惜走近再三确定他就是金三本人,看了一眼陆今安小声问:“你爸不让做黑市的生意?” 看着父亲严肃的脸,陆今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看了看金三。 陆父神情严肃看着规规矩矩站着的何惜和陆今安,说:“他说自热小火锅是你卖给他的?” 何惜点头。 陆父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说:“陆今安,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钱?” 他茫然,您找何惜,现在又有他什么事,连坐?咱家的家风可不是这样的。 第118章 发热包技术 陆家。 客厅里黑压压的都是人,都是严阵以待的士兵,他们站在陆父的身后是一个阵营,以陆爷爷为首的陆家人是一个阵营,何惜被陆爷爷保护的很好。 面对陆爷爷的强大气场,陆父显然败下阵来,语气中透露着无奈:“爸,是公事,不是私事。” 陆爷爷挑眉看他:“公事?她一个黄毛丫头和你的事业有什么关系?” 面对父亲陆父的态度始终强硬不起来,没办法,说不通,那就演示一遍:“父亲,请看。” 一位士兵拿出一盒自热火锅,轻车熟路地去厨房接水,之后开始了十五分钟漫长的等待过程。 陆爷爷看着小盒子慢慢冒出热气,不自觉好奇起来,没用火,没用电,它真的开始冒热气了。 袅袅炊烟挑拨在场人的心弦,他们不敢想象这项技术如果应用到军事上,将产生怎样的时代进度,战场上让士兵不动声色地吃口热乎饭,大战就胜利了一半。 十五分钟到了,某捞的自热火锅熟了,麻辣嫩牛,扑鼻而来的鲜香味刺激着味蕾,香气遍布客厅的任何角落,从味觉回归到现实就是它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何惜售卖的商品说明书写的非常简单,没有注明发热包的具体成分,只有主要成分,他们想要知道的是何惜核心技术,包括成分的选材、制作、加工等全过程的演示。 何惜还在暗自庆幸还好太阳能装置的任何成果她都还没有拿出来。 何惜拆开一份小火锅的发热包开始逐一讲解主要成分包括碳酸钠、焙烧硅藻土、铁粉、铝粉、焦炭粉、活性炭、盐和生石灰。 这些成分组合在一起,通过加水触发化学反应,释放出热量和蒸汽,从而加热食物。 具体来说,生石灰(氧化钙)与水反应,放出大量的热,是发热包中的关键成分,能够迅速提升温度并产生蒸汽,用于煮熟食物。 此外,发热包中的其他材料,如铁粉和铝粉,它们能够通过氧化还原反应产生热量,盐则用于调节反应速率和温度,而活性炭用于吸收和储存气体,以调节反应速率和延长发热时间。 以上这些成分共同作用,使得小火锅的发热包能够在加入冷水后迅速加热到较高温度,满足加热食物的需求。 何惜重中之重地强调,发热包上加水需严格按照说明,使用冷水,不能加热水。加热水可能会导致水剧烈沸腾,引发危险。 何惜同他们一起看着发热包的成分,没觉得有什么难的,可是他们人手一份原材料认真仔细的模样她还是觉得怪怪的,说:“我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陆父简单介绍了一下当时的国内情况,百废待兴,积贫积弱,军事力量薄弱,而且处处发展都是困难,但是我们并不因此而退缩,是一直奋勇向前的。 何惜愣了愣,这些知识她大致是知道的,并不陌生,毕竟她当初是文科生的会计专业,历史是必修课,说实话她还是比较喜欢历史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嗯,我明白,您还是有话直说吧。”何惜默默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陆父沉吟数秒后,道:“我们希望你可以将技术卖给我部,增加军事力量,增强国防自信,坚决打胜仗,当然了我部是出资买配方,但是价钱不会太高,你知道了国家并不富裕。” 明白陆父的真实目的何惜脸上的紧张表情随之消散,原本规规矩矩的站姿没有了,全身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您早说啊,就这?搞的这么严肃,我站得小腿都抽筋了,不要钱拿出随便用。” 陆今安扶何惜坐到陆母身边的沙发上,抬起何惜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替她按摩舒缓紧张的肌肉,完全不顾还有不少军人同志在场。 何惜的脸都羞红了,说:“不用了,一会就好了。”她推开陆今安的手,试图将腿从他的腿上拿下来,但是他不松手。 陆今安轻笑,姿态慵懒,安慰她:“放心,我家的优良传统就是媳妇要“宠”,只要不涉及国家机密,给我狠狠地宠。” 何惜:“真的没事了。” 陆今安不撒手。 陆父静默数秒后,最终还是对二人温馨提醒道:“我现在说的就是国家大事,你俩严肃点,这么多人呢。” 陆父:我就这么没有威严是吧? 陆爷爷:我还在,有你耍威风的地方吗? 陆奶奶:嗯,不错,孺子可教。 陆母:不愧是我儿子,知道疼人。 陆父:说正事呢! 陆家人:知道。不是都免费给你了吗?没事赶紧走吧。 陆父:…… 后面的一众警卫兵:我们不重要,当我们不存在,你们继续。 陆父看向身后的士兵:不是,来之前你们可不是这个态度,哦,现在我是坏人呗? 警卫兵: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陆父:…… 何惜去到房间撕下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她卖的自热火锅的发热包的每种成分的剂量和来源,下楼给了陆父,并且说道:“我也没有准确的用量,就是用眼睛看,觉得差不多就行了。” 陆父提议道:“还是正规点好,这样大家都安全。” 何惜点头:“您不懂,我的眼睛就是秤,我说多少就多少,唯手熟尔。” 陆父有几分无奈,继续问:“你还有别的什么好东西吗?” 何惜怔了怔,陆今安感觉到了,他抬头说:“您跑她这来进货了?” 陆父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兔崽子我说什么了,你就这般护着她,你爹我还不能问问了?” 陆爷爷看了看陆父,神情有些不悦:“脸大不害臊什么都要,她要是什么都知道、都会,你也该下岗了。” 陆父委屈:“都欺负我,我不要面子?” 身后的警卫兵,闻询低头不看,双手捂耳。 陆爷爷一直盯着陆父,一种压迫感十足的眼神,对,陆家的女人欺负不得,他错了。 陆爷爷:原谅了。 陆奶奶:下不为例。 陆母:活该。 陆今安:我们身后有人。 何惜唯唯诺诺把脸埋在陆今安身后,这么多人都在呢,羞死人了。 第119章 是该回家了 何菲一直乖乖地跟在萧母的身边,给足了萧母排面。 萧母看着裁缝给何菲量身材,才发现原来小姑娘家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身材玲珑有致的,有那样的母亲真是委屈她了。 不得不说她妹妹是真的聪明,给何菲设计的衣服将她的身材藏的严丝合缝,如果不是今天量身裁衣,她真的不知道她竟然是这么“有料”。 穿衣不仅能凸显好身材,还能隐藏好身材,“宝藏女孩”。 萧母也是大方地介绍何菲,说她是小儿子的女朋友,为人聪明能干,漂亮出众。 对于这一点何菲很受用,两人逛街到天黑才回家。 至于萧焰,他被萧父安派集训去了,他自己说要打败陆今安的,萧父表示支持,他打不过陆今安他爹,他儿子争气也行。 下午偏傍晚的时间,陆父带着警卫队离开了。 陆爷爷安慰何惜 ,没有要抓捕她的任何意思,就是这件事必须有军方的势力介入作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何惜自然表示她明白,也知道爷爷奶奶和阿姨都是护着她的,她也没多想,她最关心晚饭吃什么了,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发笑。 陆今安顺了顺何惜的长发安慰她:“没事哒,不怕不怕。” 和谐温馨的画面被来访的人打破了。 陶星和她的母亲来了。 “来了?”陆母收敛脸上的笑容,“我给你介绍一下,何惜今安的未婚妻。” 陆母转头又向何惜介绍:“陶星你见过的,这是她的母亲佟兰,佟阿姨。” 何惜和陆今安看向门口的位置,不约而同地选择忽略陶星,站起身对佟兰说:“佟阿姨好。” 有了母亲给的底气,她不会像上次一样落荒而逃。 陶星嘴巴甜的不行,一一向陆家长辈问好。 陶星上下打量何惜,眼里满满地都是不高兴和不服气的神情:“何惜,你怎么还不回去?不是都说你小小年纪事业有成吗?” 何惜自然也看见了,听出来了她的不善来意,算了一下时间:“是该回去了,多谢你的提醒。” 佟兰出来打圆场:“你这孩子,人家愿意待多长时间那是她的自由。”转向陆母,献上手里的土特产:“雅,你别在意孩子她就是一时间想不开,没有恶意。” 佟兰放下手里的礼物,拉了拉陆母的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孩子吧。” 陶星下巴微抬,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看吧,我母亲和温阿姨可是好闺蜜,她是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 陆母勉强点头,有点无奈。什么闺蜜情,一直以来都是你们一家追着陆家不放,拿当年的战友情无限放大榨取利益。 既然是找母亲的,陆今安拉着何惜的手准备上楼,被陶星拦住了:“怎么就上楼了?家里来了客人就是这个态度,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 何惜不在意,看了陆今安一眼:“待会你别插手,再说我们欺负他们母女。” 陆今安轻笑,自然地拿他手腕上的皮套替何惜把长发扎上:“行,不耽误你发挥,你高兴就好。” 陶星不愿相信,陆今安的动作如此流畅自然,一定是重复了很多次:“你要做什么?” “陪着你啊,傻了,不是你说的。” 陶星咬了咬唇,表现的很委屈:“妈 ,你看她,上次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不等佟兰说是什么,何惜直接反驳:“有眼睛都知道上次是谁在挑事找茬,谁欺负的谁。” 佟兰似在安慰地拍拍陶星的手,又像在耳语些什么,她替陶星赔不是:“阿姨替她道歉,她就是被我宠坏了。” “既然知道她被阿姨你宠坏了,就更应该再三约束她才对,肆意地放出来难免不会惹事生非。”何惜的话直截了当,堵死她的话口。 佟兰的脸上有明显的愠怒:“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冲,我是你的长辈,你这样说话就是不尊重长辈。” 何惜喝一口败火的菊花茶,继续?人:“你是谁家的长辈,跟我说不着,我知道受了委屈要还回去。” 佟兰气的脸色一变再变:“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育的孩子。” 何惜刚好继续回?。 “佟兰,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家的亲戚也是你能欺负的?”萧母和何菲逛街回来了。 小英姐接过他们手里的购物袋,整齐地码放在客厅的一个角落。 萧母站在客厅下巴微微抬起,用正宗官太太的神情冷眼看着佟兰:“听说你要欺负何惜?不是我说你温雅,像这种人你就应该撵出去,哪里来的交情让她攀附。” 何惜起来给萧母腾位置:“您坐。” 萧母拍怕何惜的手,神色温柔:“放心有阿姨在,你温阿姨不好撵人,你方阿姨和她没有交情,我给你撑腰。” 何惜点点头:“我还没受委屈呢,战斗才刚刚打响。” 萧母笑了笑:“这孩子就是乐观。”眼神一转瞬间带着慢慢的驱离的冷漠:“来你们继续,我也看看你们是怎么不要脸的。” 佟兰带着女儿愣在原地,一个两个都护着何惜,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个乡下的丫头? 陆今安答应不帮忙吵架,但是没说不能做其他的事,是该让陶家“醒醒酒”了,靠着陆家她丈夫更是得到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她的一双儿女的吃穿用度更是什么都不缺。 见面别人对她尊敬三分,老一辈能分上房子,桩桩件件哪里离得开陆家,上辈子他们害死了他,侵吞了陆家的家产,更是后来害了陆家所有人,他本不想报仇这么早的,真是上杆子送死。 眼看晚饭时间到了何惜打算快点结束战斗,开始了猛攻事态,直戳佟兰的真面目:“真以为一手稀巴烂的牌能打出花儿来?没有实力的攀附你还想维持多久?” 攀关系维持的人脉能维持多久,只要陆家对外声明,陶家与陆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意味着陶家不能再倚仗陆家了。 “这个简单,试试就知道了,老吴,对外说陶家和陆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陆爷爷大手一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老吴是陆爷爷的副官。 何惜惊愕,就决定了? 陶星母女俩脸色瞬间惨白,完了,都完了,全完了。 陆家其他纷纷点头赞同,早就该如此了,都在顾念您似有似无的战友情。 第120章 再见江东父老 回漠河市的当天,她们一伙人去给之前预定护肤品的官太太和富太太们的家里送货。 陆今安带着何惜,萧焰带着何菲,四人分头行动,上午十点基本就完成了配送。 已经过完了正月十五,年就算是跑远了,近来北京的天气不错,阳光普照的中午暖暖的,但是早晚的冷风还是刺骨。 太太们对四人颜值给予很高的评价,何菲的颜值在一众千金里面也算拔尖的,从样貌上并没有遭到排挤,又有萧母的维护,她在北京的几日游过得舒坦的很。 何惜就不尽然了,总是想要打喷嚏,不用想一准是江部长又在背后蛐蛐她,说了半个月的假就是半个月,再多了她也不好向家人交代。 陆家对姐妹二人也是极好的,有很大的宽容性,比如说不用早起吃饭,可以睡够了再起,按照她俩的口味做饭,量身裁衣等等。 来的时候何惜出手也是极其大方的,给爷爷奶奶的电动足浴桶、腰椎按摩仪、颈肩按摩仪、羽绒被、羽绒服等,满满当当一辆军用吉普装不下人和礼物。 礼物都是双份的,之前说的硬气,最后何惜还是给萧家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她姐姐的幸福也是头等大事,随风摇摆的浮萍也有的依靠,她也想要别人依靠她。 半夜的火车,现在是晚饭时间,除了何惜都在吃饭,就连萧家的人也在陆家吃饭,饭桌上满满当当的人在说笑,只有她孤零零的,晕车她是一点都不敢吃。 陆今安吃的也不多,走过来坐在何惜身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说:“晕车药吃没?提前点不能再像上次了,小脸吐的都白了。” 何惜嗯了声,靠在沙发上,说:“不想上班,打工人。” “那你想干什么?” “想退休,颐养天年。” 陆淮之啧了声,夹了一口肉送入口中:“怎么就不能有上进心,小小年纪整天想着退休,你让我们这些还没开始奋斗的人怎么活?”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我也想退休。” 陆父睨了他一眼:“吃你的饭,就你还退休?一个都没毕业的人有什么权利说话。” 陆淮之:“……” 陆今安咳了一声,才正儿八经地说:“也不是不可以,你从了我,我赚钱养你。” 何惜:“我还没玩够呢!” 陆今安:“从了我咱们一起玩儿。” 何惜没搭理他,男人果真是男人。 何知恩看向陆今安眼睛眯了眯,心里想着陆今安这小子是真不老实,她小妹才不大啊,就整天想着“吃了她”的事,还是要提醒小妹小心他,提防他。 送站的时候来的人巨多,两家的人几乎都来送行了,何知恩依依不舍的劲儿真是挺吓人的,何惜来的时候兄妹仨也没见几面,他临时出任务,原本陆云深也是要去的,不知道是不是事情暴露了,只有副队长带队去了。 他不舍得两个妹妹离开,一直拉着何惜的手腕不松手,几乎是声情并茂地说:“妹再待几天,哥休假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老也行,哥努力赚钱养你们。” 何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再不撒手火车真赶不上看,但是他又是真的疼爱两个妹妹,他以前也疼只是到何母这里变了味儿。 火车都开始鸣笛了,站台上的工作人员看着兄妹三人,忍不住发笑,又不是下乡的“生离死别”,就是回家,是不是演的太过了,但是他们又不能讲,憋的好难受。 最后还是何惜说疼了,他才意识到伤到了何惜,才肯松手放四人离开上车。 经过何知恩这么一闹,长辈们的不舍之情倒是冲淡了不少,心里也没有之前的那么难受了,孩子大了终究是要离家的习惯就好。 经过几天的火车之旅,四人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深呼吸一口气,冷,鼻腔里都粘连了,是这个感觉。 之前还可以敞怀穿的羽绒服现在必须将拉链拉到顶,室外还是以前的冻手冻脚,走两步就打哆嗦。 何父远远就开始拼命地摆动双臂冲他们招手,从他们一出站他就注意到了,毕竟只有他们穿着羽绒服,而且都是“能打”的颜值,老父亲很欣慰。 同时也不免产生怀疑他们夫妻俩颜值一般,儿子英俊,二女儿也算拔尖,老幺更是顶呱呱的颜值,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何父沉默了好一会。 他是套着马车来的,宽敞明亮的“敞篷车”,四人手脚并用爬上车,开始了归途。 马车缓缓驶出车站附近,何父的选择是县城的供销社他率先跳下车,解开军大衣上面的扣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钱和票子递给姐妹俩:“给,想吃什么看着买,这是你们不在家爸卖的菜钱。” 何惜看着他眼睛上挂着霜,脸冻的微红,却笑的跟孩子一样等待表扬,她的内心是触动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何父却以为她觉得钱太少了,不敢再看何惜的眼睛,略显尴尬地想要收回伸出的手,脸上的笑容逐渐收缩,这时何惜跳下车突然拥抱住何父,说:“爸,我们回来了。” 老父亲一瞬间泪湿了眼眶,老泪纵横,激动的轻轻抱着何惜,同时眼神看向何菲,不断重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爸一直在……” 何惜松开何父,何菲不甘示弱也要抱抱:“行了行了,拿着钱去买吃的,之后好赶路,今天有大雪,咱家大棚没人不行。” 姐妹俩接过钱,一蹦一跳像小时候一样,结果何菲一个滑铲,二人都趴在地上了,闻声而来的三人,扶起她们,何父训斥道:“好好走路,多大的人了,没轻没重。” 何惜扶着左手的胳膊肘,疼的眉毛紧蹙:“完了,今天的晚饭注定是你来了。” 何菲不敢反驳,毕竟何惜一向嘎嘣脆,特别好杀。 何惜选了不少的小零食,有不少是原主喜欢的,就算是弥补她的遗憾吧,体会一下原本就有的父爱。 马车渐渐驶离市区,走在满是“纯净”的雪路上,远处的尽头是家的所在。 第121章 加夜班非上不可? 何惜看着一路上熟悉的场景,一股又一股的暖意占满了她的心头。 因为,这是她被爱意包裹的新的一年,完全属于她的新生。 他们是中午下的火车,大雪在下午准时出现,大朵大朵的雪花,好像是在欢迎何惜的归来也似害怕她再次离开,视野里灰蒙蒙的鹅毛大雪压的眼睛都睁不开。 何惜站在院子里久久出神,明明不是家却有家的感觉,陆今安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何惜:“谢谢,你拯救了一位父亲。” 何惜索性靠在他怀里,好奇地问:“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比她都更加在乎她爹,她走的时候都没交代。” 陆今安的下巴在她头顶蹭蹭:“吃醋了?将心比心罢了,好,那我不提了。” 何父和萧焰在检查大棚,确保这场大雪不会对大棚造成危害,以及放下大棚的保温层和生炉子。 何菲在做晚饭,陆今安在烧炕,唯独何惜在休息,回来的时候摔着胳膊了,没有实质性的外伤,但还是隐隐发麻有些疼,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勉强算她是娇气吧。 “还是人多好,人情味也多。”何爷爷站在门口发出感叹的声音。 何惜闻讯出来,毕竟只有她是闲人:“爷爷,进来啊,外面多冷啊。” 何爷爷进院看着一个又一个忙碌的身影,走进主屋坐下,看了看何惜:“小惜越来越漂亮了,去北京玩的怎么样?” “还行,哪都有不开眼的人,总体是不错的,陆家人对我挺满意的,也挺维护我,萧阿姨同意了我姐和萧焰的事,对了陆爷爷还给您和奶奶带了东西,等我整理好给您送过去。” “嗯。”陆爷爷点头,“不急,老哥哥他们怎么样?” “挺好的,身体都没有大毛病,陆奶奶还在为考古事业做贡献,陆爷爷倒是全退了。” 陆爷爷松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看着何惜,好半晌,才说:“你今天累不?要是不累去村里的大棚看看呗!” 何父的脚步声咚咚咚,几乎是一口气跑过来,他站在大棚外面放下外层的草帘子时看见了陆爷爷来,手上加快了速度,他小闺女晕车难受了一路都没休息,才不去给别人干活呢。 何父的气息还没喘匀:“爹,你就不能让孩子休息一晚再干活,镇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技术员。” 何爷爷用浑厚的声音教训儿子:“我说什么了?你家孩子那宝贵?” 何父摘下干活的手套,洗洗手,用毛巾擦手的时候说:“小惜晕火车难受了一路,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都是一样的技术员一样的工资他们不能干活?” 何父看了看何惜的脸色,比刚下火车的时候好多了,不像之前的那样惨白,人也精神了不少,不行就是他爹来也不行,今天他小闺女就是不干活。 他手里拿着毛巾,拿椅子坐在何爷爷对面,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咱村没来技术员?不是你们将人轰出去的,高高兴兴地给人接来,灰头土脸给人撵走。” 何爷爷瞪眼睛,道:“是我撵走的?你跟我吹胡子瞪眼。” 何父:“我吹胡子瞪眼?给,照镜子看看谁吹胡子瞪眼。” 何爷爷将镜子扔向一边,态度明显生气:“你现在有两个b钱了,看不起你爹了,我也使唤不动你了。” 何惜从后面踱步过来:“停,听我说,我,今,天,不,上,班,等回到镇上销了假再说。” 何爷爷逐渐失去耐心,道:“你现在也是谱大了,连我也请不动你了是吧?” 屋里的吵闹声惊动了家里的其他人,一个两个都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外屋地站着三位年轻人,不约而同打量主屋的情况。 何惜:“我晕车难受,几天的火车折腾的基本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再者镇上不是也派技术员来了,出了什么事他们不能解决。” 何爷爷不以为然:“不就是晕车,我们那时候打仗什么没经历过……,比你们现在艰苦多了,我们说什么了,现在用用你们成费劲了。” 想想何惜就想笑,看来他老人家是真不知道,年轻人的体质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完蛋,越来越不中用。 这也不是矫情的问题,难受就是难受,不舒服要装作没事人一样,目的又是什么?为了别人对你夸奖几句再把命搭上,夸奖有没有都能活,但是今天的活要是干了她就能死。 别人发家致富了,她在家吃药打针?不可能。 何惜现在她就受不了委屈,不?回去她难受:“您这话说的不对,到底是谁狂妄了,长本事了,都能将镇上的技术员撵回去了,既然你们什么都会了,还找我干什么?我找抬杠?” 回?完,何惜鼻子嗅嗅空气里的味道,糊味?转头看见以陆今安为首的三人,眼中是好奇是关切,何惜眼里是探究,到底什么糊了? 何惜:“姐,锅里炖的什么,好像糊锅了。” “呀,咱爸的鱼。”经过提醒何菲想起锅里的鱼,“完了,这面糊了。” 何父:吃一回鱼容易吗? 所有人都在关注那条糊了的鱼,何爷爷拿起椅子重重落下,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下来就是椅子四分五裂的残骸,何爷爷手里还拿着一块椅背的上半部分。 何爷爷拿着椅背的手,呆愣愣地垂在身侧,他看着地上椅子的“尸体”,又看看在场人惊讶的表情,一时间不敢再训斥任何人。 何父蹲下身体查看椅子的“尸体”,找到有标记的那块板,确定是他吃饭时的椅子,心里升起了对父亲的不满。 “拆家”就是说话的方式,因为何惜的缘故村里人看他也是越来越尊重,这不是他可以不顾孩子身体健康强行让她加班的原因。 派遣来的技术员为什么被撵走?还不是因为他不能满足村民们的私心。 对于蔬菜也有单独的肥料,每村每户大棚都是额定的数量,他们仗着何惜是技术员的身份,想要多分一些这样能更早上市,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技术员当然是不能同意的,结果商量不成,被村民集体轰了出去。 不想干活,何惜给陆今安一个眼神,之后瞬间她就虚弱地想要跌倒。 陆今安眼疾手快地接住何惜柔软的身体,内心慌的一批,心里埋怨她,他差一点就没接住,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一会家里乱成了一锅粥。 何爷爷眼看战火要烧的自己身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一点点挪步到了屋门口的位置,快一步踏出去,灰溜溜走了。 第122章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 晚饭时间。 一顿饭,姐妹二人体会了前所未有地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吃的何惜和何菲肚子圆圆的。 冷清的庭院再次热起来,屋子里充满欢声笑语。 晚上是何惜和陆今安的夜跑时间。 之前在火车上都是吃特制速效救心丸勉强度过的,是她在系统的论坛上高价买来的,有些人他就是可恶,明明这个药他不用也买抢着买然后高价卖。 想要的抢不到,不想要的攒了一堆。 何惜又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才去上班。 依旧是那个宫斗味十足的班儿,何惜依旧没明白她是哪个宫的主子,需要去讨好谁。 何惜按部就班地来到她所在的小办公室放下个人物品,简单整理了一下个人工位,带上之前买的北京烤鸭去江部长的办公室销假。 “叩叩。” “请进。” 何惜开门进来,对上江部长略显惊讶的表情:“呵,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哪的人?” 何惜低头,双手奉上两只北京烤鸭:“北京有名的烤鸭尝尝鲜。” 江部长看着烤鸭,又眯眼看了看何惜,一边收着烤鸭一边说:“别以为贿赂我就能没事,年轻人还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你看看你整天想着玩。” 何惜苦笑:“生活已经够难了,上班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 江部长愣了几秒,手指用力在桌面上点点:“之前的条件是你自己提的,你准备什么时间开始兑现?” “开春呗!冰天雪地的种树?冻土都能有半米深。” 江部长嗯了一声,何惜的假就算是销了。 罗红来到小办公室看见何惜工位上放着私人物品,推断她是来上班了。 紧随其后的是沈川和孔力,他们二人早就和好了,毕竟何惜也不是他们人生当中什么重要的人,只是过客。 “啊?何惜回来了,真有个性,请这么长时间到假。”沈川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还真是改不了背后蛐蛐人的毛病。”何惜含笑,推门走了进来,坐在她的工位上。 沈川尴尬,又小声嘀咕:“要是都像你一样,政府大院趁早关门得了。” 何惜脸上的表情微僵。 罗红看不过下去,替何惜辩驳几句:“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没本事,还整日眼热何惜,有本事你也去找江部长请假啊?” “你……”就是她的狗腿子,沈川的话没说出来,孔力用手肘撞了撞沈川,冲他摇摇头。 何惜含笑,她是真不屑于和小学鸡斗嘴,伸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北京烤鸭和点心,分给他们三人:“北京的特色尝尝鲜,你们俩应该是不会要,我也不好勉强。” 何惜把放在沈川和孔力面前的烤鸭又原封不动地收了回来,脸上始终保持微笑,这微笑在他们眼里就是嘲笑。 沈川:“切,稀得要。” 不要?那刚才伸手是什么意思?装样子也不会装,年轻人演技不行怎么混社会。 罗红递给何惜一些最近的资料,都是近期农业农村部发生的一些事,摆在最上面的就是何惜所在村庄发生的事,把派遣来的技术员撵出来了,真是破天荒头一份。 罗红看着何惜冷下去的脸色,小声提醒道:“这周还要开例会你小心点,被撵出来的技术员好像是谁的亲戚,当心他们把屎盆子扣在你身上。” 何惜很感谢,跟她说谢谢。 整理了积压的文件,又查看了政府大院里的两座大棚,今日下班了。 黑市的王强早就知道何惜回来了,他们没有别的就是消息灵敏,他还知道何惜一定会来出货的。 他的站姿随意又嚣张,双手环胸,倚靠在墙壁上,他 的位置能够一眼就看见何惜,只要她进入这个胡同绝对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她还没来。 何惜还在出租小院里忙碌,她准备先去一趟哈市,太久没去了关系需要维系,宽敞的马车上准备了太多的东西,吃喝玩乐都有,目的就是赚钱。 随着任意门的打开一辆马车行驶在哈市的街道上,马车进城并不是稀罕事,稀罕的是她的车上鼓鼓囊囊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怎么要有鸡叫声?还是好多只。 何惜轻车熟路地敲响江豪家的大门,何惜包裹的太严实了他没有直接认出来,神情冷漠:“你谁啊,找谁?” 何惜愣了一下,后退两步,打开头上的层层包裹,露出原本白皙的小脸:“是我,何惜。” 江豪从门里走出来,围着何惜转了两圈,反复上下打量她,转变语气:“原来是你啊,说好的经常来,你算算时间。” 何惜“嘿嘿”傻笑:“忙忘了,有正式工作总在忙,又去北京玩了一段时间。” 江豪的视线扫来:“哦,玩就有时间,不赚钱怎么玩?” “这不是没钱了。” 他将马车赶进他家,招呼手下的兄弟开始卸货,除了基础的米面粮油,她准备了自热火锅和小火锅,五十份包装好的北京烤鸭和点心还有活鸡。 70年代的一只北京烤鸭要十块左右,现在看来是不贵,但是那时的十块就是现在的人过一个肥年的成本。 那时两块钱过一个年就是富裕的生活。 火锅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是什么?也是吃的?” 这就问道何惜的“专业”了,吃货的本质:“简易火锅,居家旅行必备,来点水,我教你们怎么吃。” 一群大小伙子围着自热火锅冒出的热气好奇地、兴奋地讨论着。 江豪简直没眼看他们,再没见过世面也不能这么丢人,他清清嗓子:“你这个怎么买?” 何惜拿起两种自热锅,给他们说明价格,传统的自热小火锅是一块,某捞的是两块,它家的是货真价实看得见的肉在里面,而且口味多样。 江豪觉得价钱有些贵,迟迟不敢要。 何惜端过来一份麻辣嫩牛自热锅自己吃了起来,散发的香味让他们垂涎三尺,她轻笑了一下,说:“吃了才知道,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美食的诱惑让他们接受了何惜的定价。 第123章 事事都要要雨露均沾 又是无聊的一天,今天又没有人跟何惜吵架,也没人来找茬看来是憋着等到开例会的时候发作吧。 不出所料何惜又在出租小院里鼓捣她的货,最近自热火锅卖的比较好,她又补了不少的货。 王强还是站在昨天的位置等着何惜,但是今日的神情倒是比昨天冷淡了不少,可能是失望落空的原因吧。 王强每一次站直身体朝何惜来到方向看看,他身后的兄弟都跟着站起来一起伸头歪脖也看看,没有就再蹲下围在一起闲聊。来来回回好多次,直到王强逐渐失去耐心。 最后他率先看见何惜出现在熟悉的街角,招呼后面的人:“去,盯着她别让她跑了,没信誉的骗子。” 何惜还在专心赶马车,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失信人员”,嘴里哼唱的歌表达着她内心的愉悦。 “小老板来了,真是好久不见。” 何惜认识来人,他正是王强手底下的人:“是啊,出了一趟远门,又上了两天班。” 随着马车逐渐靠近她看清了王强“怨妇”般的眼神,一直紧盯何惜,看得她发毛,她没有惹到他吧? “呀,大忙人何技术员,怎么有时间莅临我们小商小贩的地方啊?” 何惜听着他极度欠揍的语气,微微蹙眉:“要不是为了赚钱我绝对不搭理你。” “哼。”王强一百八十度调转方位,又倚靠在墙壁上,用酷酷地语气说:“同上。” 何惜没再搭理那个幼稚的“小商小贩头头”,而是继续前进,直到马车精准停在他家的庭院里,并且招呼其他人准备卸货。 所有人的好奇点都是自热火锅,到底是什么原理加热熟了食物,怎么还有多种口味可以选择。 麻辣嫩牛、脆爽牛肚、番茄牛腩、番茄(麻辣)小酥肉、香辣素食、红酸汤牛肉,辣卤凤爪、胡椒猪肚鸡、老成都风味,肥汁番茄、香辣肉丸自煮火锅。 超十种选择,一周七天不重样。 货都卸完了王强还是保持之前酷酷的的神情,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全程等着在场的人,吞咽的喉咙暴露了他的真实的内心。 十五分钟自热锅已经好了,他假模假地样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随手理理头发,又低头看看脚上的鞋面,确定都没有问题后才慢慢走向餐桌,赴宴也不过如此。 王强打量着自热火锅,说话的语气还是欠揍的嗓音:“呵,何技术员真是农业部技术员,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能变成吃的,做不了大的就出简易版。” 对于他的阴阳怪气何惜保持沉默,不搭理他自己一会就好了。 过了一会,王强装酷的事态明显弱了下来,他主动和何惜说话:“哎,北京好玩吗?” 何惜沉默,安静吃饭。 “北京烤鸭味道怎么样?” “北京的物价贵吗?” “你觉得等将来世道太平了,我的生意搬到北京怎么样?” 沉默不语的何惜,让王强一点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自热火锅太美味了,还是他们不愿意掺和到其中,饭桌上只有王强一人的声音,后来他也逐渐安静了。 结账之后,王强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终于可以有出手的货了,他的下家已经追了好长时间,都知道他手里有米面粮油,结果他近期他断货了。 他还打听何惜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下家,何惜没多想伸出三个葱白的手指,告诉他算上他才三家。 听罢,王强点头,她希望何惜可以雨露均沾。 何惜:怎么想起了甄嬛传? 果不其然系统就是在每天监视何惜的生活,晚上签到的时候给了她一部《甄嬛传》完整的书籍。 行,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每日任务今日完成。 隔天上班的早上何惜就开始打腹稿,今天要开例会了,她村子算是出名了,碍于何惜现在是中级技术员的身份他们都是在背后蛐蛐她的,今日不同,可能要全农业部通报批评吧。 农业农村部照例一周一次例会,现在是进行时。 江部长带着手表的手交握在桌面上,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在场的人,眼神一一扫过每一个人:“好,既然人都到齐了,现在开会。” 会议的内容还是着重针对现有大棚的工作和如何提升加工厂的产量问题。 枪打出头鸟何惜自然不会是第一个发言,第一个说话的怎么说都是不对,话不说还不行,上班难。 加工厂的产量问题它是真的难,就例如蓝莓的深加工问题,往年也没想过加工这么一说,如今突然说要办工厂,还要产量,上哪去“偷”蓝莓? 众人说了一堆意见,没有一人可行的,何惜听完冷笑,现在不是什么凸显她智商的无脑文,所以到底是谁没长脑袋? 顺序转的意外地快,一会就到了何惜这,怎么,还是轮流发言不成? 何惜也像其他人一样沉默不语这样就顺位到下一人发言,但是江部长和张副主任不打算放过何惜,尤其是张副主任。 张副主任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别啊,谁不说话何技术员你都不能不说话。” 何惜惯着你? 何惜:“怎么了,是我工资多还是你又想针对我?” 张副主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下:“怎么会?我们就是希望何技术员说话办事雨露均沾,别搞小团体。” 何惜:“怎么会?你怎么不会,你就是针对我。” 张副主任的小眼聚光,眯着眼看何惜,何惜看着他快要闭上的眯缝眼,心里真的忍不住好奇,他还看得见吗? 何惜选择用相同的方式对待不怀好意的人,那就一起眯缝眼呗,再怎么看她的眼睛也是比他眼睛大。 大眼眯小眼,咱就眯呗。 眯了好一会,孙主任出面调停:“行了玩一会得了,何惜你也说说自己的看法。” 何惜:“首先我一直是雨露均沾,对于其他人的指控,一概不做回答,没有的事儿解释什么。”话锋一转,“产量不一定能提,但是季节性产业倒是可以实行。” “加工厂春夏加工野菜山货,秋冬可以是酒水和罐头,还有脱水蔬菜,闲时晒干,忙时泡泡水就能吃,现在卖不完的菜除了晒干还能腌制。” 看着何惜发言,其他技术员松了一口气,混日子的生活看来是真的结束了。 原本他们需要操心的只有夏初到冬初这段时间的农业就行,现在是一年四季全包,真真是事事都要雨露均沾,大棚和加工厂两手抓。 第124章 东北的露天温泉 每天上班每天憋屈,所以何惜打算去泡个温泉舒服一下自己。 何惜是周五晚上回到的家里,白天上班晚上捣腾她的私货,每天都在忙碌就是不见腰包里的钱变多,赶着挣赶着花,一天天混个白玩。 停稳自行车何惜就开始喊人:“陆今安、陆今安,你出来……” 何父听着是何惜的声音,但是怎么像吵架?陆今安那小子今天上山砍柴才出的门又是怎么招惹惜丫头了?不行,去看看。 何父从大棚里出来,穿上厚衣服带上棉帽子将大棚的门关紧,又理理身上的衣服走到庭院里:“叫魂啊,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何惜一脸疑惑,看向何父:“他没招惹我,我找他有事。” 何父有些争风吃醋,道:“进门不找你爸?找他一外男?” 何惜:“他去哪了?” 何父:“……”敢情我都白说了。 “不知道。” “我们回来了。”何菲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何惜和何父二人齐刷刷看向大门口:“回来就回来呗!” 砍柴回来的三人满脸疑惑,出门在外祸从天上来,干活还干出错了。 三人紧随着马车进院,陆今安看着何惜父女俩大眼瞪小眼,眉间轻颦:“怎么了,吵架了?” 何惜动了动睫毛:“没什么,一个吃醋的老男人。” “什么?”何父怀疑他听见的话,“你爸我长的老?你没看见你爷爷脸上的褶子,你爸我还是精神小伙。” “啊?”三位年轻人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同时觉得何父被带坏了,但是也惊讶他的学习能力。 何惜走向陆今安,用不大的声音说:“泡温泉去不去?两个人,穿的布料还不多,怎么样?” 漂亮的女孩眼里是不可言明的神色,他的嘴角是促狭的笑,狭长眼眸微挑:“乐意之至。” 何惜的耳尖蹿起一丝粉红:“说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陆今安勾了勾唇角,刮了下何惜的鼻子:“美女在前,哪有不去的道理。” 其余三人一边卸车一边分心关注何惜这边的情况,他们明显感觉到他们俩有事瞒着他们,或者是不想带着他们,想都别想,绝对不可能。 何父:想拐走我闺女,你做梦吧。 何菲:他俩想偷偷出去玩,还不带上我俩,从现在开始紧盯他俩。 萧焰:想抛下我们过二人世界?做梦吧。 老父亲沉不住气了,凉凉地说:“你俩要出门?还是大家一起吧,这样热闹。” 何惜态度坚决:“少来,第三者插足那叫小三儿,你们是想做三儿?” 老父亲“哼”了一声:“我不去你们也别想去。” 何惜威胁他:“别逼我摔了你的酒壶。” 老父亲这下老实了,他倒不是借酒消愁,单纯就是北方的冬天太冷了喝两口暖暖身子的惬意感。 何惜不是太喜欢热闹,有的时候她甚至喜欢独处,享受那份寂静。 这份独处是当代年轻人的“通病”吧,生活与工作的双重的重压之下的一种精神减压方式,她以前的闺蜜就是与家人住在一起,她喜欢在晚上所有人都睡觉之后,她关灯静坐在沙发上待半个小时。 有些时候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反而是父母不想离开孩子,他们认为生养了孩子一场,他们年纪大了难道孩子不应该在身边伺候吗? 舌头没有不碰牙的,脚上的鞋不可能一辈子都合脚,分开也许是一种解脱,生活每天都在谦让,那它有一天爆发时一定是原子弹级别。 何惜的主张是给彼此留点私人空间。 晚上还是何惜和陆今安的五公里夜跑时间。先来一组热身动作,三十五个仰卧起坐,三十五个深蹲。 隔天一早。 时间紧任务重,何惜和陆今安一早就起床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家里的其他三人也醒了,翘首以盼地等着何惜能叫上他们一起。 但是直到他们二人出门离开她都没有叫他们,看来是真没戏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温泉泡澡文化,这个时候就是对人们思想固化教育的阶段,但是镇上所管辖的大队里有温泉,他们平时就去泡上一泡,慢慢形成了一种村落习惯。 没办法何惜脸大,刷脸就带着陆今安去泡温泉了,人活一辈子还是要有知名度,“名人效应”真不是盖的。 村里的村民带着何惜和陆今安来到一个比较避风的位置泡露天温泉,离开时看了二人一眼,眼底是“只要不是太大声其他人听不见也看不见的表情”,本是小白的何惜瞬间秒懂。 出门在外二人穿的都比较保守,脱下浴袍的那一刻二人“扑哧”笑出声来,何惜有点遗憾地问:“你怎么也穿这么保守?” 陆今安看着何惜身上的衣服还算满意:“人多眼杂,属于你的风景其他人看不去。” 哎呦呦,看看多会撩人。 何惜的脸瞬间就被他撩红了,他牵着何惜的手慢慢走进温泉,水下是零上四十四度的水温,水上是零下三十多度的气温,温差极大,记住千万不要在温泉里洗头,不然出水的一瞬间发丝就结冰。 温泉水流淌而过,带来源源不断的热意,小池里只露出两个脑袋,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温泉的滋养。 陆今安慢慢靠近何惜,给何惜披上浴袍,与她泡在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脑海里都是她入水前玲珑有致的身材,小巧的耳垂,饱满嫣红的唇,优美的锁骨曲线,盈盈一握的小腰。 还有牛奶般细腻的腿,脚踝纤细,脚趾泛着浅浅地粉色,陆今安大口喘息……太热了。 何惜睁开眼,眼神惊愕,泡个澡陆今安怎么耳朵红了,脸也红了,水温明明刚刚好,还有她身上的浴袍是怎么回事? 陆今安的声音露出不易察觉的暗哑:“你……穿上衣服泡澡。” “我……”何惜叹了一口气,“怪我了?” 陆今安败下阵来:“我的错,遇见你太晚了,所以你穿上衣服泡。” 唉,没办法何惜要是再不穿上衣服,他的小兄弟就要“破土而出”了,远来既是客照顾一下。 第125章 风土人情——学会纵容 氤氲湿气,潺潺水声。 既陆今安让何惜穿上浴袍泡温泉之后,他又挪到了远离她的位置泡着,何惜看着他疏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陆今安闷闷地声音传来:“何惜不用你笑,将来有你受的。” 何惜继续笑,并且准备逃跑:“看情况吧,万一以后的我看不上你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陆今安从温泉里站起身,声音提高,朝何惜的位置加快脚步,再慢点小丫头就跑了。 他的动作在加快,不断有水花迸溅到何惜的身边,她知道他越来越近了,可是能怎么办她跑不快啊,何惜几乎是手脚并用希望快点离开水里。 就在何惜成功上岸的一瞬间,陆今安拽住了她的浴袍手上用劲顺利将人带回温泉里,何惜不受控制地落入他的怀里。 另外一边的温泉汤里的婶子和大娘、小媳妇们侧耳听着这边的声音,听着刚才水花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年轻人就是莽撞,还在外面呢这么大动静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的热情。 “我们走吧,咱就住这经常泡,今天就暂时让位吧。”年长一些的大娘起身说道。 脸皮薄的小媳妇红着脸点头同意,时代的矜持呢,未婚先孕等等都是大罪,要不要提醒一下,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她的人生就完了。 婶子看出了自家儿媳妇心善,帮了她一次,用不大但是又能让他俩听讲的声音说:“注意点,这边还有人呢。” 小媳妇感激地看看自己的老婆婆。 老婆婆看着儿媳妇羞红的脸说她没出息,又不是没经历过。 陆今安的手搭在何惜的腰间,然后收紧,惩罚地禁锢着,语气暧昧:“不嫁我,你还想嫁谁?你说说看,看我认识不,我也好比较自己的不足之处。” “嗯?”何惜不敢想象她坐在了什么位置上,她能感觉到陆今安是故意的,他从背后抱着她,轻吻她白皙的脖颈,温热气息扑在耳垂下。 何惜的身体太软了,陆今安一不留神就深陷其中,身体的反应永远比大脑快,再加上何惜也没有像之前那次一样排斥他,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之前没有感觉,何惜不自觉地叫了两声,陆今安眼眸一深,薄唇移开,额头抵在何惜的肩膀上,哑着嗓音,道:“对不起,我……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 何惜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只是觉得是陆今安,就安心不少,即使一颗心慌张的七上八下地“砰……砰……砰……”他不用做什么,何惜就先吓死她自己了。 何惜用紊乱的气息说道:“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陆今安抬起头,震惊的瞳孔表示他的难以置信,这么煞风景的话是从刚刚还意乱情迷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难道有错,既然他不选择继续,那饿了不去吃饭还能干什么? 何惜是简单、直白同时骨子里又透露出过分的冷静的人。 村民给何惜准备了漠河市有名的菜“大丰收”,就是什么菜都能放在里面,东北大锅,鸡锅鱼锅都可以。 吃饭时候陆今安的兴致不高,整个人蔫蔫的,主家的大娘瞬间明白了什么,小姑娘要的太多,男孩子给不了那么多,也是现在的小年轻也太虚了,想当年他大爷……算了都是老黄历了。 大娘一副为陆今安考虑的表情:“晚上你俩就在婶子家住下,明天再走,今天也累了。”欲言又止的神色看迷糊了何惜。 大爷还在犹豫妻子的决定没结婚怎么能睡在一个屋,大娘替他俩辩解,都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再说了咱们以前不就是见过长辈就算成了,哪有什么酒席,结婚证,有钱的发个喜糖,没钱的盖上被子就睡觉。 大爷点点头,也是。 晚饭结束,陆今安就一头扎在炕上不搭理何惜,浑身散发着不要搭理我的拒绝的气息。 何惜同他说话多次他都没有应声,甚至连有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就不明白了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她都没有拒绝,甚至享受其中,结果他还演上了。 何惜拉了拉他放在身侧的手,好声好气地低声哄他:“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还是什么,吃饭的时候看你兴致不高。” “是吗?你察觉到了?”陆今安的声音闷在枕头里,“未婚妻如此冷漠我要怎么办?” “我?”何惜开始回想从今天出门到吃饭时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也没发现有什么她态度冷淡的地方。 陆今安抬起上半身,转头看向身侧的何惜,看着她努力回想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没想明白,于是愤愤地重新趴回去,又将脸埋回枕头上。 看着他即使只转过来半张脸就已经足够迷惑女孩子的程度,何惜拍拍他的后腰:“差不多得了,有话你直说。” 陆今安闻声“扑腾”一下爬起来,面对面看着何惜,质问她:“什么叫你就去吃饭了?” 听到这里何惜终于明白了陆今安气的是什么,怎么讲呢,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不善于表达自我情感的,有时又过分冷静的人。 陆今安紧绷的下颌线流露出心疼,他伸手摸摸何惜的脸,原生单亲家庭到底还是伤害了她,让她要永远一副坚强的模样示人,不会表达情感,甚至不懂怎么去爱自己,爱其他人。 他也是幼稚明明知道她的故事还是钻牛角尖,和她这个傻丫头争辩什么,在温泉汤里她明明是接受他的,还有什么好质疑和生气的。 陆今安反过来安慰何惜,态度是严肃又正式:“我的错,以后好哥哥教你如何爱人。” 陆今安凑近何惜,亲了亲她的白皙脸颊,然后是唇,然后是脖颈,然后他刹车了。 轻柔的动作变成委屈的“大狼狗”,眼神充满浓重的情意:“请你以后尽量拒绝我,我们还没成婚,我不想你受伤,哪怕是其他人的眼神也不行,但是又控制不住我自己。” “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何惜慢慢躺下,拍拍身边的位置,陆今安心领神会的躺下,并且保持他认为的安全距离,竭力克制想要抱着她入睡的冲动。 何惜看着他的克制发笑:“好了,既然你要保持距离那就睡的再远点。” 陆今安:“我不,这个距离刚刚好,你管我。” 何惜:“行,不管你,睡了。” 她真的睡了,独留陆今安默默叹气,未婚妻太“冷血”怎么办? 要怪只能怪泡了温泉促进血液流通,解乏,然后就困了。 第126章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第二天,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 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何惜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眯着眼睛看向身旁的陆今安,发现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他分神看了何惜一眼:“你是猪吗?外面都吵好长时间了。” 何惜:“……”还没消气是吧,行,那你就?吧。 但是何惜又觉得有要给他科普一下正确的科学知识:“女性需要每天睡九到十个小时才是健康睡眠,七到八小时是男性时间,请你尊重女性。” 陆今安点头,坐起身拿出军绿斜挎包里的纸笔,单独翻开一页写上“何惜的注意事项”,第一点冒号每天睡九到十个小时不然心情会不好,还有起床气。 好,好,造谣是吧。 起床穿戴整齐又蹭了一顿早饭,离开的时候何惜拿出五块钱放在炕桌上,伸手拿起羽绒服的时候内心慌张了一下,她刚刚换了一件新羽绒服,这要是在穿越前的家庭肯定又要被说教。 单亲家庭,她跟着父亲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她还记得穿越前想买一件羽绒服她奶奶当时的话:“挑一个年纪大了也能穿的颜色,这样你老了也能穿。” 她举着手机愣了愣,一件羽绒服要穿一辈子?其实不买也行,何必给自己找气生,好多年过去了直到“何夕”穿越前中长款羽绒服也没买。 陆今安察觉到了何惜神色的变化,拿过羽绒服替她穿上,道:“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给的钱不够你自己添上回头我补给你。” 何惜抿嘴的同时点点头,穿越前的家有爱但是不多,是那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爱。 …… 一转眼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是五月份了。 五一假期接踵而来,对于漠河市的村民的来说是准备春耕的时节,是一年繁忙的开始。主要是春小麦和马铃薯的种植工作。 何惜的工作就是和别人反着来,五一根本没有假期,这个时候的山野菜出现在了的餐桌上,自然也会出现在加工厂里,针对如何包装极速锁鲜,采用什么样的包装等等镇上又要会了。 无论是什么时代永远是能者多劳,可一人祸祸,何惜今日以嗓子不舒服为由拒绝了职场pua,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凭什么她多干活。 农业部的今日例会安静了许多,可能是少了何惜的日常?人环节吧,就在大会即将结束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粗鲁地打开了。 进来了几位妇女每人手里拉着一个十四五六岁的孩子,还都是男孩子居多,在他们身后还跟着貌似是大队长的人和一个神色难看的男子。 貌似大队长的中年男人尴尬地笑着同江部长打招呼,身旁的妇女显然不准备给他好脸色,她没好气地说:“俺们今天来就是想要一个说法,谁规定的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和大人一样干一天活给一个工分?” 妇女将男孩子推倒前面让在场坐着的人好好看看,这么大的孩子一分合理吗?显然男孩子面对如此之多的陌生人十分拘谨,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人。 “你把头抬起来,咱又没有错。”妇女拍了拍男孩子的后背。 何惜看着中年男子,努力回想他到底是哪个大队的队长,随着眼睛眨了眨,翻了翻工作笔记,才想起了是见过一次的六大队的队长,也是最穷的大队。 妇女接着控诉记分员的不公正:“我们大队是最穷的,但是我们活可是一分没少干,这个大的孩子我干什么他干什么,一样的工作量,一样的早出晚归才一个工分,对得起他一天流的汗吗?” 见有第一个敢说话的,其他妇女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指控他们大队的记分员的骚操作,村长干部家的孩子干活就能多记分,找他说理只有一句:上面规定的,她们就想问问上面真是这么规定的? 其中一位妇女拍拍她女儿的手,安慰道:“没事的,国家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不会任由他们为虎作伥。” 何惜将头从她厚厚的工作记录本上抬起,看向孙主任,没有太多表情,道:“散会吧,留下位置让她们坐下慢慢说。” 孙主任颔首。 开会的各位技术员鱼贯而出,何惜走在其中突然被江部长叫住:“何惜你留下,其他人快点走。” 何惜忍不住翻白眼,这不是她的工作范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允许人有短板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镇长也被请了过来,他听闻事情的经过当即就决定撸了中年男子大队长的职务,并且记分员也滚蛋,还要彻查村里村干部在职期间的所有事件。 所有官员统统“改朝换代”,重新评定记分规则,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维护广大农民的合法权益。 谁的孩子谁心疼,他们摸摸孩子的头,奖励他们得到了公道,也宽慰自己这一次出头,这样的积分制度已经存在太久了,也许她们应该更早来的。 受了莫大委屈的女孩子哭了出来,终于不用再被奶奶说是赔钱货了,她可以赚工分养活自己和妹妹了,一个工分什么都解决不了,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她们就是这样苦苦煎熬地支撑着,希望自己快一点长大这样就能赚大人一样的工分。 大人们还在商量什么,孩子们倒是心思活络了起来,刚才的拘谨神情逐渐消散,他们开始打量会议室,打量会议室里的人。 何惜换了位置坐在最边缘的地方,低头正在整理她的工作笔记突然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本能抬头寻找视线的主人。 对上何惜的视线小朋友又期待又紧张,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何惜现在的身材发育的也不错,不似以前的“干枯”,在系统的指挥调理下慢慢恢复正常,也有了女人味。 何惜也观察他们,年轻就是好,眼里没有乱七八糟的污浊,简单干净的眼白透露出天真的愿望——吃饱穿暖。 他们结束了交谈,江部长叫了何惜一声:“过来,到你的专场了。” 何惜:“……”我谢谢你!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爸爸你在那,他们一群人为难我一个。 何父在去供销社卖菜的路上,顺便给何惜带了热乎的饺子,还有她爱吃的山菜。 第127章 宝贝马铃薯 何惜的眼睛,眸光清亮,像是能一眼看穿他们的虚伪和算计。 “哪天我要是辞职不干了,是不是政府大院就停止转动了?”何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感,面上始终冷冷的。 江部长皱眉:“赶紧的,抱怨什么,领导重视你还不好?” “谁爱要谁要。” 江部长:“……” 镇长:“……”孩子的脾气还不小,奈何她脑子活络,点子多。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 何惜搬着椅子坐在离镇长和江部长不远的身侧,手肘杵在桌面上手掌托腮,眼神直直地盯着在场的领导:“别看我,你们继续说。” 领导们心里憋着火,要你留下来是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在这给他们装什么深沉。 镇长看了看江部长然后点点头,江部长轻咳一声:“是这样的,我们希望你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帮六大队脱贫致富。” 何惜了然,留下她绝对不会是为了让她看戏,她被迫成了智多星。 何惜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多什么?”,现在也是:“我多什么?我想办法,其他人呢?一有事就找我,谁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两只胳膊托一个脑袋。” 江部长听出了何惜话里不满的情绪,的确最近半年多小康镇的发展完全依托她的聪明才智,是谁都会累都会烦,但是农民的事就是大事,所有的情绪都给他收起来。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何惜我没跟你开玩笑,请你认真起来。” 江部长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如果何惜不收敛自己的性子,受影响的只能是她自己。 “再者说,你是镇上的中级技术员,有义务为农业发展出谋划策,你要对得起你的工资。” 江部长的话还有很多,在他看来,年轻气盛的孩子就应该多多管教,小姑娘脑子不清醒,认为自己不可替代,实际上遇到点事就堆挂,市上的能人多的是。 何惜的神色轻松不为所动,江部长气得太阳穴直抽。 镇长看着面前不服管教的何惜也是无奈,有本事的骄纵是常有的事,大多都是迁就迁就就过去了。 “行了。”镇长扶额,“何惜的顾虑我记下来,绝对不能只让你一人干活,之后所有的技术员都要专长,没用的一律退回去,从哪来回哪去,何惜说说你的想法。” 江部长和其他领导们沉默,“何惜”的这把火终究还是烧到他们身上了,她到底是上面哪位领导派来整治小康镇的? 先后对镇政府的领导班子出手,下台的下台,没下台的人人自危,凭一己之力打乱大院里所有人的工作节奏。 何惜可不管他们的内心是什么想法,她有自己的节奏。 六大队不愧是整个小康镇所管辖的最穷,不靠山不邻水,守着大片的黑土地没饭吃,何惜有点小小惊讶。 细想来也对,村里工分记录有问题,严重影响村民的生产生活积极性,作物产量低,抗灾害能力低,品种也单一,看着收的粮食不少,去除公家的剩余的也就那么些。 村民始终没有参与他们的纷争,毕竟谁也不傻,就算他们没有办法帮她们脱贫致富,也不能开罪他们。 “哼!”何惜怒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江部长的如意算盘到底是怎么算的,但是谁也别想利用她,除非她愿意。 何惜轻柔的声音传来:“咱村主要种什么?” 六队长的队长和记分员看了看一旁同行的妇女和孩子,冷嘲出声:“说话啊,我们倒台了,你们说吧。” “闭嘴,想进看守所直说。”镇长和江部长一同训斥。 中年男子和记分员安静了。 刚才的第一个妇女站了出来,神色略显紧张:“我们……我们村都是种土豆。咱这冷,其他的也成熟不了。” “土豆?”何惜来了精神,宝贝啊,“好吃吗?” “好吃。我们都拿它当饭吃。”妇女给予何惜肯定的回答。 “产量大吗?” 妇女们对视一眼,孩子们也对视相互看看,不明白何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样才算产量大,反正家家户户能吃到来年再种土豆的时候还有大量的剩余。 “嗯?”何惜等着她们的回答。 “应该是不少。”她说话时没有之前的底气,“我们家家户户都有剩余,实在吃不完生芽子就喂什么了。” 喂什么:是东北的喂给鸡鸭鹅狗吃。 何惜的双眼一亮,看着她们的眼睛都在闪光,道:“土豆深加工,空心土豆条、薯片、土豆丸子、原切薯条都行。” “那是什么?”听着像好吃的,这引起了孩子们的敏锐的神经。 “是……”何惜将刚才说的零食和在场的人,尤其是在场的孩子们声情并茂地描述了一遍,看着他们不断吞咽口水她知道未来的市场前景一定不错。 零食抓的就是小孩子的心,而且土豆于是低级易耗品成本不高卖的价钱也不会太高,也许不远的未来好多大朋友小朋友都会喜欢上它们。 结尾的时候何惜童心发作,捉弄了一下小朋友,她眨了眨眼,问:“那你们想不想吃啊?” “想。”回答的声音格外响亮且震耳。 “那现在没有怎么办?” “啊?”小朋友的声音弱了下去,满满地失望,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何惜,希望她能把刚才说的变成现实,这样不用花钱他们也能吃到城里孩子们才有的零食。 看着小朋友逐渐放下的嘴角,委屈憋闷的神情,何惜勾起嘴角,笑盈盈地对上他们的眼睛:“哎呀好了,我逗你们的,三两天我去你们大队教你们方法,咱们自己吃够了再卖给其他人好不好?” “好。” 何惜还说土豆制品可以有多种口味的选择,小朋友们想吃什么味道的,何惜姐姐尽可能满足大家的愿望,而且她是集美貌与智商于一体的漂亮小姐姐。 “嗯……”小朋友嗯了好久又商量了一会一致决定,说:“肉,喜欢肉味的。” 闻言,何惜愣了愣,随即点头:“好,姐姐满足你们的愿望。” “好哎儿。”小朋友在欢快地蹦跳。 成年人在伤怀,真是苦了孩子们。 何惜在想怎么圆自己说出去的大话,肉味的,看来要研究如何把肉磨成粉了。 吃不完的马铃薯马上就能变成宝贝了。 第128章 春天有春天的生意经 春天是草长莺飞的时节。 办公室紧张的氛围被何惜聪明才智化解了,一群人带着微笑走到了办公大楼的门口,何惜看见了何父。 他抱在怀里一个包裹,看见何惜出来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道:“解决了?很棘手?是他们把你留下了。” 上一秒还陪着小朋友说笑的何惜瞬间转换了脸色,看向老父亲,可怜兮兮地说道:“爸,他们俩欺负我!” 漂亮女孩儿的变脸速度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镇长和江部长看着何惜伸出手指为她的老父亲指认他们两个“凶手”时错愕了。 他们敢欺负她?十几分钟前她还是一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人,结果现在看见家人瞬间委屈哭泣。 何父的脸色瞬间变化,怒目圆睁看着镇长和江部长两个七尺男儿,把怀里的东西递给何惜:“闺女你拿着,爸跟他们说道说道。” 何惜摸着还热乎的包裹,心里暖暖的,但是嘴上可不饶人:“爸,他们是镇上的领导,利用职务之便整日欺压我,别人休息我干活,别人散会我“留堂”,旁人是打工我是牛马。” 何父手里还拿着赶马的鞭子,鞭子在空中打出一个巨响“啪”,惊的镇长和江部长浑身一个寒战,江部长指着何父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乱来,我们都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何父甩着鞭子一步步逼近,脸上的神情愤怒,“镇上就她一个技术员?我闺女回家了还加班到深夜,看她年轻就可劲欺负?一个个大老爷们倒挺好意思。” “那是她自愿的?”江部长眼睛紧盯何父手里的鞭子,“她才多大你也知道,像她这么大就被评为中级技术员,不付出比常人多的努力能做到今天的位置。” 何父递给何惜一个赞叹的眼神,再次面向他们:“怎么不说其他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我看你们也不怎么样,指着别人出谋划策活着,结果到你们一问一摇头。” 江部长的脸色黑了下来,他坚决不能承认让一个黄毛丫头比过了,道:“何惜,你不管管你爸,由着他这么闹你还想不想好了?” 何惜:现在是五月份最迟年底她就不在这上班了,她怕你威胁她?不可能,其实现在回家也是一样。 何惜往后退了退,何父转手又是一记响亮的甩鞭子,道:“那你现在总是在威胁她对吧?” 江部长无语,镇长看热闹。 正对峙呢,何父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一句:“惜,饺子还热不?” “啊?”何惜反应了一下,摸摸手里的包裹,“还行。” “不说了,饺子一会凉了,看在饺子的面子上你走吧。” “你……不可理喻,你……”江部长指着何父说,何父不搭理他,但是指着何惜就不行了,何父拿鞭子要抽他。 镇长意犹未尽地带着笑离开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江部长:“……”您还笑,刚才我一对二。 镇长:“……”我让你上了? 江部长:“……” 主角离开了,观众自然也散席了。 何惜的办公室何父看着她吃完一整份饺子和蘸酱菜才离开。 周五上午时间。 今天没有一周一次的例会,今天是属于他们的“植树节”,软枣猕猴桃、中华黑桃王黑桃皇后、黑钻苹果、冬枣、柿子树,全部都是穿越前的何惜吃不起的水果,就现在从现在开始把价格打下来。 吃不起的水果把它打成白菜价,何惜的世界何惜做主。 草长莺飞五月天,浅草才能没马蹄,何惜将上千棵树苗运抵之前约定好的地方之后和陆今安开始跑马。 系统:“怎么样?钱不白花吧,我们教的骑马技术绝对杠杠滴。” 何惜:“闭嘴吧,你也不看看价钱。” 系统:“一分钱一分货,对了,记得赚钱,那些果树苗可不便宜。” 何惜:“所以,你们就不能打个折扣?好歹我也是为了种花家。” 系统:“……,奖励你特制速效救心丸两瓶。” 何惜:“走你。” 陆今安帮着何惜运送果树苗,结束之后二人歇了一会就开始跑上了。 有人监视你的唯一一点好处就是它知道你需要什么,今日系统签到送了一匹马,还是白马。 这匹马自然是陆今安骑着,俊男配白马妥妥地白马王子。 何惜的马是何父养的枣红马,耐力好,性格温顺。 何惜早就想骑马了,何父说冬天不行,开春也不行,足足等到五月份才同意,给她憋坏了。 陆今安也会骑马,他甚至还会射箭,骑兵会的他都会,都是陆爷爷教的,何惜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一下他老人家,没人能体会她现在的感受,他骑在马上拉弓射箭的样子到底有多迷人。 平时看上去很清瘦,怎么手臂蕴藏无限的力量,她老父亲的弓箭她也是拉过的,吃力的很,怎么他就如此顺畅,随着他的动作还能隐约看见劲瘦的腰。 那边风景好像比远处的风景还要好,真想在哥哥的腹肌里捉迷藏。 何惜只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很好,风景也很好,就是风景他总是若隐若现,搞的何惜猴急猴急地看不全。 陆今安担心何惜在系统那里学习的马术不好,先是陪她慢悠悠地溜达了几圈,见何惜是真的会骑马才放心大胆的陪着她跑了一阵快马。 过了一会,镇长来人了,何惜和陆今安这才驻马才来,手里牵着缰绳,踩在草皮上散步式走过去。 何惜看见镇长的出现不免惊讶,这种小事让江部长或者孙主任来就行了,他来凑什么热闹? 镇长一眼就相中了陆今安的“白龙马”:“这匹马不错,什么品种?” 何惜在线呼叫系统,它说一句她重复一句:“蒙古马,乌珠穆沁白马,尊贵的象征。” 镇长的双眼放光:“借我跑两圈?” “镇长还会骑马?” “哼。”镇长继续看着白马,抬手摸摸马头,顺顺它的毛发,“我是草原的孩子,骑马是本能,说了你也不懂。” 何惜无语:“行吧,让你跑两圈。” 其他人看着“不务正业”的三人,说好的发家致富呢,抛在脑后了? 第129章 开春配开衫 已经开春了,别的地方三月份草就已经开始发芽了,再不济的清明节也该发芽了,可是这里拖到五月份还在下雪。 何惜终于是等到春暖花开,气温回升,大地复苏,看着树木上刚刚冒出新芽,她的心里也“长草”了。 这是一天周五下班,何惜身上穿着一件白绿相间的毛衣开衫和一黑色的针织半身裙搭配一双豆豆鞋,一双笔直且匀称的长腿裸着。 何惜悠哉地骑行在回家的路上,下班的时候吸足了他人的眼球,有人甚至觉得何惜像极了“资本家的千金”苦于没有证据,迟迟没有办法发作。 到家了,何惜兴高采烈地下车,拿上最新采购的物资刚想踏进屋门口时被陆今安叫住,他不确定地走近瞧瞧何惜,认真地蹲下身子摸摸她的小腿,突然声音提高:“何惜,你没穿裤子?” 何惜白了他一眼,撤回一条腿:“你嚷嚷什么,谁不穿裤子,黑色的内裤好吧。” 陆今安深吸一口气:“内裤不是裤子,别给我混淆视听,你就不怕老了腿疼?” 何惜放下手里的东西:“我的时代冬天都能光腿,还有更开放的,真空上阵都有。” 陆今年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何惜的毛衣开衫里,她是扣上扣子穿的,所以他看不清上身穿的是什么,摸到了内搭,不信她,手伸进袖筒里,幽幽地说:“行,就穿这么点儿,将来有你难受的。” 好好好,穿吊带儿。 何惜:“将来的事留给将来。” 陆今安眼看未婚妻实在不听话,无奈地搂过她手上稍稍用力揍了何惜屁股几下:“听不听话?听不听话?” 何惜:就很尴尬好吗? 何惜又羞又气直到晚饭结束都没搭理他,热身的时候没有,夜跑的时候还是没有。 回来的路上陆今安终于是忍不住了,拉了拉何惜的手,试图缓和关系:“我错了,要不你打回去?” 何惜没搭理他而是直接上手,一下,嗯?q弹。两下,嗯?紧致。第三下,没打下去,陆今安抓住了她一再得逞的手:“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羞。” 何惜:“……”你打了我三下,怎么竟是她不知羞了? 晚上何惜睡的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一直赖床到八点才起来,这个时间其他人早就已经上工干活了,只有她这样的才起床。 窗外是喜鹊叽叽喳喳窜上窜下的叫声,何惜站在书桌前打开窗帘。天空呈现好看的湛蓝色,天气很好,天边的云彩也透露着可爱的形状。 何惜伸了个懒腰,美好的一天从热身开始。 北方的这个时候还是冷的,热身之后的她觉得血液流通了起来,人也暖和了是时候开始洗漱了。 小米粥加上野菜包子,小咸菜和一个白鸡蛋,谁有她这样的生活。 吃过早饭之后就是开始干活,春季万物播种的时候,为了遵循自然的法则何惜打算今年的菜秧子自己培植,大棚里的土地也差不多闲置了,有足够的场地让何惜自由发挥。 最常见的是茄子、辣椒、黄瓜、西红柿,这时候忌讳少,不像现在种子的包装袋上明确写着禁止留种,就是不适合培植第二代。 丝瓜也是必不可少的,好吃?也就那味道吧,丝瓜络刷碗最好,便宜好用不黏人。 靠近中午的时间她要准备午饭了,白米饭配小白菜肉丸汤,外加小咸菜,菜也有了汤也有了,她不记得是哪里的吃法,她奶奶就是这儿做给她吃的。 她印象里的饭菜混个饱就行,不吃就是挑吃,再不就是你在外面吃独食了,奶奶从来没有怀疑过是不是她做的饭菜出了问题,上面飘了一层肥油疙瘩。 “小白菜肉丸汤?”何菲有点小惊讶,“干活的时候就想喝口汤,没想到你就做了。” 何惜看着陆续回来的人,说道:“洗手吃饭。” 何菲一眼就看中了何惜身上的毛衣开衫,问:“惜,你有多久没带着我一起做生意了?” 何惜笑了一下:“嗯,晚上回来教你织毛衣开衫,开春了终于可以浪起来了。” 陆今安笑不出来,并且还挤兑她,看了看她桌子下面的长腿:“今天怎么想起穿裤子了,继续玩漂儿啊?” 何惜暗自咬牙,陆今安你行啊,专挑她爸和她姐都在的时候提昨天那茬,绝对是故意的。 除了何惜和陆今安其余三人纷纷低头看看何惜桌子下的腿,何父表情是无奈:“才开春你就穿那么少,将来老寒腿怎么办?” 陆今安插一句:“那是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何父凉飕飕的眼神看过来,放下手里的筷子,命令何惜:“去,再换穿上,穿什么毛裤,露大腿多好啊还凉快。” 何惜听着何父的反话,眼眸眯了眯,瞪了陆今安一眼:都怨你。 何菲默默放下她挽起的裤脚,不热真的不热前两天还下雪了,她怕冷。 何父追加命令:“去啊!” 何惜:“等天暖和的,非得儿穿给你们看。” 何惜再瞪陆今安:“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何父的声音提高:“何惜,再敢威胁小陆小心家法伺候。” 家法?她们家什么时候有家法了? 姐妹二人眼神询问对方,双双摇头。 晚饭后。 一家五口人都在忙碌,现在的何家没有那种这个活就是女性应该干的,这个活就是男性应该干的,男女平等,一人伸一把手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了。 何惜负责教何菲织或者勾毛衣和开衫以及半身裙,男性负责缠毛线球,将一捆捆长条毛线缠成一个个球形,这样用着不打结。 主推就是套装,尺码适中,这个时代真是胖人少见,家家户户几乎是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见的着胖人。 主打上衣纯色加点小心机,半身裙采用纯色,时代还不开放所以裙子的长度在小腿的位置,毛衣和开衫也是采用实打实地针织和线勾绝对没有镂空设计。 何惜一开始设计的是包臂裙结果被三位男性一口拒绝,想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代还未开化,她最好少用现代人的思维。 购买套装的送针织包包一个,何惜真的好久没去纺织厂卖货了,其实这一次她可以去学校卖衣服,高中生新生的购买力群体,诸位可爱的同学们,准备好钞票了吗? 她可是有“钞能力”哟! 第130章 未来计划 半个月之后。 漠河市的天气暖和了起来,可以脱掉厚重的棉衣,换上轻便的外套,何惜还是每周五回家,高中生也是周五放学回家。 今天何惜早走了一会,约上何菲二人决定在中学附近卖针织套装,并且时刻准备着跑路。 自行车后座上的包裹并没有打开,何惜和何菲一人身上穿一套作为展示,不断有人投来好奇欣赏的目光。 不知道是二人的意图不够明显还是对方不敢上前询问,就没有人问问姐妹俩衣服是自己做的还是买的成衣。 直到有几个像是干部家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何惜和何菲身上的衣裙,流转的双眼过分干净的瞳仁,让何惜羡慕不已。 她们甚至大胆地上手摸摸何惜身上的半身裙,材质细腻,针脚匀称一看就是出自手艺人,何惜也打量她,她身上的呢子大衣价钱也不便宜。 学生的发型大多是简单大方的麻花辫,还有就是短发的羊角辫,而且辫子都是两个。 粉色大衣的女孩又看了看何菲身上的衣裙,显然还是何菲身上穿的更能激起她的购买欲望:“你们的衣服是在哪个百货大楼买的?” 何菲自信地展示一圈身上的衣服,凑近粉色大衣女孩小声说道:“我们的套装是自己织的,你要是喜欢便宜卖给你。” 粉色大衣女孩站直身体重新打量二人的套装,道:“我要她的上衣,你的裙子。” “没问题。”何惜找上衣,何菲找裙子,上衣和半身裙是分开装的,“我们给你扯上帘子你穿上试试,不行调换尺码。” 一块布围成一个简易换衣间,对方换衣服也不耽误姐妹二人向其他人推销:“你们不看看吗?买不买没关系先看看,那边有图样自己看。” 粉色大衣的小姐妹拿起图样仔细研究,女孩子换好衣服出来了,粉色毛衣加米白半身裙整个人既苗条又增添淑女气质。 “啊,太好看了。她这身多少钱?”一位放学回家路过的女孩发出惊讶的声音。 何惜:“每一件单品三块,一套是五块,不讲价。” 对方迟疑了一下,继续问:“还能自己搭配?” 何惜拿出斜挎包里的图样递给她看:“上面的现在都有货,看你喜欢什么随意搭配。” 她选了一件粉色蝴蝶结毛衣搭配黑色不规则半身裙。 粉色大衣的同伴纠结了好长时间决定下个月“吃土”才一人买了一套喜欢的。 还有人觉得毛衣可以自己织,但是挺喜欢针织开衫的,三五个人结伴跟何惜讲价,利润太低了,她怎么都不肯同意让利,但是可以每人送一个毛绒发夹,套装送包。 虽然说价格没砍下来,但是衣服是真的喜欢,半推半就也掏钱买了。 二十件套装顺利卖完了,十件针织开衫也卖完了,何菲深受鼓舞站在纺织厂的门口等着女职工下班,手里拿着钱和其他票换对方手里的毛线票,天气逐渐暖和了,毛钱票也不再是紧俏货,交换的价格也会相对便宜点。 晚饭又是值得别人羡慕的,排骨炖豆角加上锅贴,拍黄瓜,炒青菜。 吃饭的时候何菲提了一句:“你们有喜欢的专业吗?不是说最晚年底就会恢复高考,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刚才还因为赚到钱和吃排骨而高兴的一桌人,陷入了沉默当中,何父其实内心是高兴的,最好是男女分开,上大学他又不在身边都分开才好。 何父语重心长地看向姐妹俩,问:“你们想学什么专业?” 何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服装设计。” “你呢?”何父问何惜。 “会计吧。” 陆今安瞬间就憋不住笑了,“咳咳”被卡住了,道:“别为了客观因素意气用事选择专业。” “不是。”因为涉及专业问题何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排骨,“我想去哈工大,学双学位。” 哈工大?小闺女连省都没出,何父心喜奖励何惜一块排骨,道:“服装设计?怎么突然想要学习它?” 何菲吃醋地自己夹了块排骨:“就是喜欢啊,看着我设计的衣服被其他人喜欢,穿在身上出席各种场合的那种自豪感你不懂。” 何父不敢恭维何菲的审美红配绿?那就是晒狗屁。 “你们俩呢?”何惜问。 萧焰一时间还没有主意,说实话他都没想过高考还能恢复,更不要说将来,他看向陆今安。 陆今安看着何惜。 何惜的眼神直白、简单:“我们首先应该对自己负责,其次才是其他人,专业是关乎未来的事,拿今天赌明天的事我不干。” 陆今安点点头,她说的对,只有对自己负责了才能对其他人负责:“我打算学金融类。” 何父、何菲、萧焰两两对视就知道他俩是这个德行,一个金融一个会计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俩就是分不开。 萧焰就显得有点惆怅,一直以来他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未来,反正家里人会帮他规划,不行的话,陆今安学什么他就学什么,随波逐流总不至于没饭吃。 突然有一天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时他才开始慌张,明白他虚度了什么。 何惜安慰他:“不着急,还有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时间到了自然会有你喜欢的事情。” 何菲也宽慰他:“不急,慢慢想,我也是那天织毛衣的时候才意识到想要也喜欢去做设计服装。” 陆今安不动声色的给他夹了菜,只有他知道他上辈子玩金融类的到底有多“六”,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跟着混日子,直到陆今安成立自己的公司,他上手管理才感觉到自身的才能所在。 何惜无意中扫过陆今安胸有成竹的脸,心中满是疑惑,他怎么时不时就是那种“了然于胸”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何惜在陆今安这里埋下了一个怀疑的种子。 对于何惜想学的双学位问题他们又多问了几句,何惜也没想好,她想往航空航天发展,早早研制出“北斗卫星”,让种花家少受气,踢翻鹰酱。 第131章 有病治病没病滚蛋 春雨贵如油。 然而雨夹雪就让人头疼不已,今日的小康镇下了一场持续时间长、影响范围之广的雨夹雪。 先是雨后是雪,再加上不期而来的寒流,太阳一照路面上溜光铮亮,放倒了一个又一个骑自车的人,要摔就在同一个位置上,好让大家抱怨起来也有人回应。 先前栽下的果树苗虽然具有耐寒性,但是在缓苗期间却遇到了寒流,镇上紧急下达御寒通知,果树的根部以及主要枝干需要“穿衣服”,接到通知的大队做出最快的响应。 苞米秆儿厚厚一层平铺在根部,主干是稻草或者春小麦秆围上一圈,用麻绳固定。 同时农业部也接收到大队村民的反应说有的果树“半死不活的”,树叶发黄掉落,他们担心果树挺不好来,也想了一些办法但是不见效,嘴上急的都是火泡。 这件事引起了镇上的高度重视,不出意外农业部又在开会,会议还是江部长主持。 何惜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江部长说话了,总能看见他躲着她走的身影,何惜还总是恶趣味地撵着他走,时不时就会上演“猫躲耗子”和“耗子撵猫”。 时代发展就是好,一般移栽的树苗出现上述情况都会打上“营养液”先抢救一下,但是现在没有,他们给出的意见是尽快栽种新树苗,以免影响今年开花结果。 当时何惜说过如果照顾得当年开花结果,他们倒是记住这一点了,真是上嘴皮碰下嘴皮什么都敢说。 江部长看向何惜就觉得脑袋疼,再细想想更觉得发怵她爹手里的鞭子,他清了一下嗓子,道:“何惜,你的果树苗还有吗?你看看这是需要补栽的数量。” 何惜:你们连数据都已经统计好了,现在问她还有没有剩余,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何惜冷笑一声,看都没看一眼江部长递过来的纸,道:“是不是免费的东西用的多了,就可以得寸进尺了?我的钱和东西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我是你们谁的银行啊?就算我是银行,你不存钱银行倒贴你?” 树病了就找对应的医生,缺营养就针对性补,你们很有钱?动动嘴皮子就可以随便决定它们的“生死”,那还要专家干什么吃。 她面带戏谑地看着刚才判定果树“死亡”的技术员,冷冷地开口:“依我所见几位恐怕你有什么大毛病吧,脑子有病可是大事,需得赶紧治治。至于没病的就滚去多学习学习。” “你……” “啪……” 有气的说不出话的,还有拍桌子摔工作笔记的,一个个沉不住气的“窝囊废”有能耐用实力吊打何惜啊,吹胡子瞪眼睛摔东西就是本事?那只是无能的表现。 何惜默默打开杯盖吹吹上面的菊花,一副“我很享受的模样”喝着茶水,心里却默念:不上火、不生气。 江部长看着如此嚣张的何惜也是气的牙痒痒,又不能怎么办,镇长特意交代年轻人心高气傲,咱们做长辈和当领导的要多担待,哪一个专家和学者不是“疯子、偏执狂”。 让何惜气的现在的江部长也开始喝菊花茶了,败火。他默默喝了好些,才勉勉强强觉得没有那么憋屈,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何惜,注意你的态度,你要是有办法就拿出来,何必埋汰他们。” 不埋汰行吗?真以为是个国家的公职人员就了不起了,你们小手一挥国家买单,抱歉,正式通知诸位你们那一套在她这行不通,还有啊,何惜才是你们的金主爸爸。 何惜摇摇头表示:“现在给不出结论,我需要实地考察,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 会议又进行了一段时间,主要还是围绕春耕事宜,种子化肥农药,以及协调知青和村民的关系,凡是影响到春耕的他们统统都要管。 会议结束何惜自然是第一个离席,不过她留下一句话:“有病治病没病滚蛋,少在背后蛐蛐我,让我听见了别怪我抽他。” 周五回到家,何惜表现的兴致缺缺,一句话没说倒头先睡了一觉。 陆今安他们也忙,同时也看出了何惜的脸色不好,可能需要独处,结果她着凉了。 陆今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轻声道:“吃饭了,吃完饭接着睡。” 何惜坐起来,发觉有点冷了,鼻子还有点不通气,她揉着鼻子,烦闷地点头。 陆今安凑近些,抬起何惜的下巴,垂着眸,和她额头相抵,道:“传染给我,陪你一起难受。” 何惜被他气的缓缓笑起来:“什么好事儿,吃什么?” “豇豆炒鸡蛋,青椒炒肉,蘸酱菜,黄瓜鸡蛋汤。” 何惜不想起来也不想走路,陆今安自然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弯腰抱起她,放在饭桌前的椅子上调整距离,又是盛饭又是夹菜的,任劳任怨的程度让何父很满意。 萧焰也不甘示弱贴贴入微地“伺候”何菲不让她有一点失落感。 感冒的症状并不严重,何惜简单吃了些药,与陆今安开始了今日的每日任务,先是热身运动,三十五个仰卧起坐,三十五个深蹲,最后是五公里跑。 跑步回来拉伸的时候,何惜说:“明后两天我要加班。” “加班?”陆今安有点惊讶,“最近工作这么忙就不要两头跑了,路面结冰不好骑车。” “想看看你。” 陆今安嘴角忍不住上翘,继续保持拉伸动作:“嗯。需要我帮忙吗?” 其中某个拉伸动作时,二人面对面,何惜看见陆今安狭长的眼眸多了几分笑意:“你要是不忙就一起走街串巷,我需要看看果树的移栽情况,他们的反馈是不太好。” “好。” 结果,第二天起来何惜的鼻音有点重,嗓子也干哑地变音了,陆今安是想让她休息的,但是她执意要去。 能怎么办?陪着呗! 何惜在陆今安的协助下完成了有关日照、土壤、水源、环境的初步检测,发现只有土壤的肥力不足这一点毛病,但还是准备了“营养液”的配方给果树。 营养液的容器可以选用玻璃瓶,注射用的针管只能是去医院购买了,这不是何惜该考虑的。 这下真是有病治病了,何惜在医院顺利扎上了点滴,为此陆今安牺牲了色相她才肯同意。 第132章 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在外面奔波一天,何惜的感冒顺利地加重了,医院打点滴的她无比可怜。 她的眼角微红,非常虚弱地说道:“我渴了。” 陆今安轻笑,那你倒是坐直身体,你靠在他身上,他怎么去接水。 何惜呼吸微促并伴随着咳嗽:“坐累了,太难受了。” 陆今安将何惜的身体扶正靠在椅背上,安抚她:“快了,马上就打完了,老实坐一会,我去给你打水喝。” 何惜微微点头,她觉得好难受,咳嗽的嗓子,嘴唇也干,无论怎么喝水都缓解不了,在其他人都嚷嚷着冷她热得冒虚汗。 陆今安打水回来看着脸色潮红的何惜心里犯难了,他将热水放的稍微凉些凑到她唇边:“喝水,实在难受咱们在镇上的家过夜也好。” 汗水濡湿了里衣,随着每一次的咳嗽,都会冒出虚汗,变得更加粘稠潮湿,何惜烦躁地皱眉,道:“行,走吧,这里热的我上不来气儿。” 陆今安看看点滴瓶所剩不多的药,叫来护士拔了针,护士看了何惜的脸色又嘱咐道:“药还是要吃,记住这个时候最是要注意好保暖,虚汗一会自己就消了,帽子带上别吹了冷风。” 何惜着急出去通通气,但是陆今安紧紧拉着她的手,在医院的走廊里拖延时间,生怕刚出了汗见冷风受了刺激,何惜生拉硬拽地拖着他前行,奈何他像定海神针一样,拔不起来拖不走。 足足消磨半个小时才走出医院,一阵冷风吹过,何惜受刺激地打了个激灵,二人加快脚上的动作去到出租小院。 雨夹雪使得道路湿滑,越是没有人走的背阴小路越难骑行,磕磕绊绊总算是到了家。 由于感冒的原因晚饭比较简单,清粥加小菜。陆今安又督促她吃了一遍药才睡下。 药吃了还是不见好,陆今安又陪何惜去医院打了点滴,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王强,他在何惜的出租小院门口徘徊,门口都是他的脚印。 王强上前,道:“怎么了,又病了?” 何惜瞪他一眼:“什么叫又,好像我多体弱多病似的。” 王强毫不留情面,道:“你以为呢。” 何惜和陆今安双双睨他一眼,陆今安更是有意将他拒之门外,眼见大门关闭而他还在外面,想挤也来不及,于是便奋力拍门:“哎,哎,开门那,你俩这是什么意思?咱都老朋友了。” 陆今安直到把何惜安顿好才慢悠悠地去开门,门外的人扒着门缝往里看,好像是有人来了,他佯装自己丝毫不在,对前来开门的陆今安说:“呦,忙完了?” 陆今安让开位置,问:“红茶,绿茶还是茉莉花茶?” “什么都行,我不挑。” 王强打量着院子里的积雪,猜到了他们不常住在这里,试探性问:“她真的生气了。” 陆今安脸冷冷的,态度也冷冷的:“没有,感冒折腾的难受。” 他进屋的时候何惜早就已经坐在炕上,安安静静地拿着小被儿盖着腿和脚等着他,道:“随便坐,这里不常住人什么也没有。” 王强拣了一把差不多的椅子坐:“这是给你带的南方零食,留着磨牙。” 何惜笑了笑,这时陆今安端着两杯热茶进来了,顺手接过零食,道:“绿茶。” 何惜先敬上了一阵咳嗽声,面红耳赤大口喘气,好一阵才同王强说话:“出了什么事值得你亲自出面?” 他盯了何惜一会,确定她不再剧烈咳嗽,才说:“哎,市面上最近流行一种针织的衣裙你知道吧。” 何惜点头:“知道,是我和我姐一起设计的。” 闻言,王强一拍大腿:“是你就行,先给我来五十套。” 陆今安守在何惜身边,递水顺背拿药,颇有“人夫”的自觉性,同时他又不会打扰到她。 何惜有些疑惑:“你不是说这些都是不赚钱的生意吗?你的主营还是米面粮油,其他可做可不做。” 王强“啧”了一声:“人是会变的,管它黑猫白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大钱小钱一锅搂。” 陆今安冷冷地声音响起:“是什么让你想开了?” “嗯?” 何惜看了看“霸总”,他对其他人一直是冷言冷语,只有面对熟悉的人脸上的表情才会丰富。 “他就这样,要不然我也不会安心上班,就着冷漠气质没有哪个女孩敢轻易靠近。” “哦!”王强点点头,继续说:“我听说外面要变天,多攒点钱在手里总是好的。” 何惜陆今安对视一眼,她说:“嗯,我们也听说了一点,据说是往好了变。” “所以啊,攒钱要提上日程,你们也早做准备。” 小情侣双双点头。 何惜说订单最快也要半个月,那还是在何惜和何菲两个人共同加班情况下,王强同意了,漠河市多的就是冷天,三伏天都可以穿长衣长裤。 上班中无事莫扰。 事出紧急,每周五的例会挪到了周一,何惜身体不舒服,靠在椅背上休整。 会议的氛围并不轻松,镇长居然坐镇,江部长退到一边同样接受训斥。 今早发生了几个大队因为种植化肥的事动了手,都是老爷们还是庄稼地里的好手,打架也是拳拳到肉,几队人马脸上都挂了彩。 “谁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今年的种子化肥数目不对,你们就不好奇?”镇长看着一桌子的人,隐隐觉得头疼。 何惜突然举手。 镇长:“?你有什么事?” 何惜:“我申请先说,一会咳嗽就说不出话了。” 镇长睨了何惜一眼,没看见他发飙呢?道:“快说。” 何惜拿出厚厚的工作笔记,如实汇报了她的检测数据,还拿出了果树“营养液”的配方,以及输液的需要用到的材料。 镇长轻笑着摇摇头:“他们要是有你一半的工作积极性,咱们小康镇早就发家了。你试验过吗?” 何惜点头,并且又开始了一阵剧烈地咳嗽。 镇长看着孩子咳的揪心,摆摆手让她滚去医院打针,还说算是工伤,留着票据能报销。 看着何惜离开,听着镇长的话,江部长站起来,道:“镇长……你未免太宠她了?” 镇长唇上带着微笑,面上却让人生寒:“管它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你们要是有同样的本事我也宠。” 顺手还将何惜给的资料甩给江部长,贴心地提醒道:“我不能一直保你,看看农业部让你管理的,用点心。” 第133章 接受文化熏陶 周六这天,镇长带着镇政府大院里的大大小小官员去了市博物馆,接受文化底蕴的熏陶,跳出自己的舒适圈,虚心学习别人的长处,发现自身的短板。 博物馆有不少稀罕物件,镇长觉得年轻人会喜欢,中年人也能看进去。 提前与家里打好了招呼,当时陆今安还好奇地问:“这次不需要家属陪同了?” 何惜不自觉地笑了:“这次是解决我们内部的矛盾,外人不好参与。” 何惜是在家里出发的,出门的时候穿的军绿的裤子,杏色与绿色相间的针织开衫外套,符合时代气息的两个麻花辫,军绿的斜挎包外加水壶,一切准备妥当陆今安才放她出门。 今天的陆今安也是要出门的,他要作为坝子村的技术员去其他村里传授大棚知识以及果树的养护。 陆今安穿上的确良白衬衫,他本身肤色白皙,有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外套是灰色的针织开衫。 领口处的纽扣并未扣上,露出性感的喉结,忽略掉他冰冷的脸,绝对是十里八乡最靓的技术员。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还是勾的何惜脸红心跳,陆今安俯身在何惜的唇上轻啄一下,嘱咐道:“记住除了古董不要看其他人,我会吃醋的。” 何惜给他整理衣服的手轻轻攥紧了一下下,乖乖地点头,故作生气地说:“你也是,少用这张脸迷惑别的女孩子。” “不会,只你一个就够我忙的了。” 市博物馆距离镇上还挺远的,接近中午时间才到,镇长提前预约了团体票,馆长也提前限制了客流量,场馆里贵重物品较多,人员必须控制在一定数量。 何惜和罗红自觉组成一队,手挽手去参观,准许自由活动按规定时间集合就行。 何惜是对古玩研究一窍不通,但是架不住它身价高,偶尔在电视上也看看鉴宝节目,也能胡诌几句。 “我一直觉得瓷器的颜色单调,原来还有这么多颜色。”何惜指着一见橙色的瓷盘说。 “对啊,古玩我也见过不少,都是明清以青花为主。”罗红回复道。 何惜看了看她,继续看古物,道:“你还见过,当时划分等级的时候藏了不少东西吧。” 新中国刚刚成立初期,根据土地和财产的多少,农民一般分为富农、中农、贫农和雇农等几个等级。 何惜穿越前的他爷爷的父亲就是地主,说是白天睡觉,深更半夜用麻袋扛着自家贵重物品往坑里倒,全扔了。 有人就会说了埋起来不行?还真不行,邻居不盯着你,还有啊,新土陈土谁看不出来。 最后划分成为了贫农。 也可以叫那段时间为“斗地主”。 何惜眼角的余光看见罗红的眼睛滴溜直转,试图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看这个罐子,掐丝珐琅的,好漂亮啊。” 何惜顺着罗红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挺好看,掐丝珐琅的工艺颜色也多变起来。 何惜决定去看看隔壁的屋子是什么藏品,没再继续追问罗红事情的下文,她显然松了一口气。 她们分别参观了历代玺印展,古代佛教造像展、铜镜展、货币展、碑志展,辽代陶瓷展,珍品馆,明清玉器展、瓷器精品展等等。 何惜最大的感受就是学了点鉴宝的本事。 系统突然冒出来:“趁热打铁,改天咱们去收古玩,以古董换粮食。” 何惜:“那不都是其他小说里的套路吗?” 系统:“百用不烂。” 何惜:“……” 另一边的陆今安。 单单只靠一张脸就吸足了其他人多目光,衬托着他人黯然失色。 这一次开会的村集体技术员都知道陆今安这个名字,但是大多没见过本人,今日一见真是不得了,棱角分明的轮廓,宽肩窄腰,两条长腿简直是行走的“凶器”,让人难以忽视。 各位技术员坐好后,其中一位村长上台讲话,先是一通感谢,最后是重点,那就是结合自身发展情况给尚在贫困中度日的同胞们出出主意。 和陆金安一起来的还有一位技术员,他叫钱进是陆今安的徒弟,从北京回来村长让他带的,说是陆今安和何惜要是都不在镇上的技术员再不肯来,他们真就抓瞎了,所以希望他能带带钱进。 钱进是佩服陆今安的,他话少,工作能力强,关键是他的学习能力最强,明明今天还不会的事情,明天再上手他就会了,而且还很熟练。 据钱进所知陆今安来的时候和其他下乡的知青一样什么都不会,说白了就是什么都不是。再看现在不仅仅是技术员还有徒弟。 “下面有请坝子村的技术员陆今安同志上台讲话,大家鼓掌欢迎。” 陆今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缓步走到前面,面对一众人员丝毫没有怯场,他所表现出的成熟稳重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 一个憋不住笑的年纪,不该有老练冷漠的神情。 他的气质冷淡,不说话的时候更显得高冷。 他清冽的声音响起:“首先我先自述一下,在下乡之前我的确不精通农事,但是现在我是以技术员的身份站在这同大家说话,说明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没有谁是一蹴而就。” 陆今安他说积极投身到农业是受了未婚妻的影响,而他的未婚妻就是何惜何技术员,相同职业同样存在崇拜感,为了拉近与她的距离他努力学习,找机会接近她。 他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把自己将要投身的事业比喻成“未婚妻”,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你看不见抓不找,不着急不? “急!” “老着急了!” 这就对了,就用这股劲头发展事业,它就没有不成的。 他也没有什么经验,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是大家可以从身边找起,看看你身边什么最多,余出来的部分它就是可以拿来交换。 一个人的不多,但是大家都把余出来的部分集中到一起,那就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们村豆子多算不算?”一个技术员说道。 “算,黄豆,可以做酱,豆油,豆腐,干豆腐,素鸡,民以食为天,做吃的最容易销售。” 陆今年的话相当大的程度上激起了他们的热情,纷纷献上自己的发展计划,也接受其他人的批评。 第134章 鸿门宴 在何爷爷看来,何惜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她自身的努力加上陆家给她的底气,她是如日中天,越来越不把她爷放在眼里了。 当然了,他老人家单纯就是想让何惜给他道歉,还有就是再送点礼物他就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地原谅她的无理。 在何爷爷眼里陆今安有颜值又有背景,之前对他还客客气气的,后来因为何惜的原因对他们老两口态度也冷淡了。 以前一直觉得何惜人老实巴交地好拿捏,现在想来她才是最有主意的人,也是最不好拿捏的人,真是后悔没有把陆今安介绍给三闺女家的孩子。 现在何惜的选择也多了,何爷爷认为是时候拆散他们了,何惜他拿捏不了,但是陆今安他必须把握住,今天就是一个好日子。 何爷爷一早就等在村口,只要看见陆今安绝对不能让他推辞去了,豁出去这张老脸人今天也必须请到。 钱进没有交通工具来去都是陆今安带着他,不好让徒弟带着师父,钱进坐在后座上也是挺煎熬的,师父骑的太快了,路又不平整,屁股碎成了八瓣。 “师父,你是着急回家吗?”钱进看着外面还很亮的天色问。 “不急,这个时间何惜可能还没回家。”陆今安回他。 “那……师父要不还是我来带你?”钱进试探性问。 陆今安笑了笑,停下车让位钱进,钱进也不辱师命顺利平稳地将人带回了村子。 “哟,何老爷子等谁呢?”村里的村民看着一直等在村口的何老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 有人打趣何爷爷,道:“当然是等他的孙女和孙女婿呗,那都是咱村的能人。” 何爷爷笑呵呵地点头答应,他什么都没说,所有的话都是旁人说的,他可没骗人。 何爷爷最先看见的是钱进,继而看见了车后座上的大长腿,错不了一定是陆今安。 他朝钱进摆手,钱进瞧见是何爷爷没多想便停下了车,同他问好:“何爷爷好。” 陆今安坐在后座上很享受,原来坐在后面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还不赖。 陆今安的一双长腿支撑住车子,语气平静态度慵懒:“何爷爷好。” 何爷爷简短地尴尬了一下,这小子太不给面子了,他脸上堆着笑:“今安啊,今天去爷爷家吃饭吧,自从上次的事爷爷觉咱们爷孙的关系好像疏远了。” “是吗?”陆今安不以为然,“没觉得,原来也不怎么近。” 何爷爷的脸色并不太好,他又不能开口训斥,只好强忍着:“今安,话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们中间还有何惜在,我是她爷爷,你是他娃娃亲。” 陆今安凌厉的眼神扫来:“是,不是还没成嘛。” 何爷爷迟疑了一会,道:“你就说去不去吧。” 陆今安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 眼见他终于同意了,何爷爷连忙招呼钱进:“钱进把你师父的车送回去。” 作戏做全套,何爷爷事先让三闺女何花和外孙女郑笑笑藏在邻居家,看见陆今安来之后再佯装她们是碰巧碰见的,觉得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何奶奶也出来迎接陆今安,笑着招呼他:“今安来了,进屋坐,饭菜早就做好了,热热就能吃。”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今安笑着问好。 老两口的房子不大,堆放的东西满满当当地没有一丝的空余,炕桌上确实有做好的饭菜,应该确实是早就打算好了。 何奶奶手脚麻利地收拾炕桌上的菜和饭,陆今安也一起帮忙,她自然笑着答应,他愿意亲近他们自然是好的,何爷爷利用抱柴火的功夫给邻居家的三闺女母女俩传递信号。 三闺女心领神会,又给女儿捯饬了一下,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身上穿的针织套装居然是何惜卖的,而且还是花重金购得。 “娘,我紧张。”郑笑笑脸色羞红,一副抹不开面又春心荡漾的模样。 何花点点她的额头:“怕什么,有你娘在,还有你爷爷奶奶,怎么也不会委屈了你。” “娘,你看你。”越说郑笑笑的脸越红。 邻居张婶脸上是惊愕的表情,看着母女俩,又瞧了瞧多年的老邻居,心道:脏心思还真是多,亏了还是老革命家,眼瞧着何惜如日中天不听他们的就开始换人,一会闹起来看你们怎么收场。 母女俩走的那叫一个不紧不慢,才走到大门口就开始喊人:“爹娘、姥姥姥爷,我们来了。” 正在热菜的何奶奶手顿了一下,看向正在烧火的老伴:“何花的声音?” “不对。”何爷爷摇摇头,“还有笑笑的声音。” 母女二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少的可怜的礼物,道:“爹娘,我带着笑笑来看看你们。” 何奶奶嘴上训着心里却乐开了花:“你们倒是会赶时候,这边刚要吃点好的你们就来了,还不搭把手。” “哎,您二老歇着我们来,这位是?”何花打量着陆今安。 郑笑笑从进门开始眼睛就直直地瞪着陆今安看,她听从姥爷的话,说他喜欢蓝色,所以她特意穿着一身蓝色针织套装,光腿穿着半身裙。 殊不知,是何惜喜欢蓝色。 何爷爷笑了笑:“陆今安下乡知青,战友的孙子,现在是村里的技术员。” “哎呦,了不得,年轻有为,还是城里人有本事。”何花夸奖陆今安,试图拉近关系。 郑笑笑急着介绍自己,说:“你好,陆今安我是郑笑笑。” “你好。”之后陆今安就没在给她任何回应,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 郑笑笑脸色瞬间就变了:“娘,你看他……” 何爷爷叹了一口气:“今安啊,你也不用这么避嫌,如果是何惜的原因回头我说说她。” 陆今安冷笑,道:“不用,我的人容不得他人欺负。” 在场的人气得不轻,什么叫他的人,莫非他们已经? 郑笑笑惊恐地看着陆今安,道:“难道你们……?” 陆今安狭长的眼睛看着她,神色不变,语气冷漠:“只有思想肮脏的人才会把别人想的如此不堪。” 陆今安离开灶台,转身进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如果不是答应了这顿饭,他真想起身就走。 郑笑笑慌乱不已,她追进里屋,站在他面前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是……是你的话误导了我。” 陆今安睁开眼,微微蹙眉:“所以?也掩盖不了你的思想问题。” “我……?”郑笑笑要急哭了。 “今安,你就别逗她了。”何花端了一盘菜进来。 “我们熟?” 他们的话再一次直接问懵了在场的人,难道不熟悉吗? “第一次见面,还是划清界限的好。”陆今安冷言冷语道。 第135章 救他于水火之中 室内弥漫着低气压,陆今安一句话顺利把对话聊死了。 饭桌上陆今安吃的并不多,“霸总”吃饭一直很挑剔这不吃那不吃,何惜做饭都是一式两样,他的单独多放什么或者少放什么。 一个挑食的少年还长的那么高,那么匀称,老天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陆今安想快点结束饭局,只挑一些简单的食物吃了几口就准备要走。 预谋已久的人怎么肯让,何爷爷说:“今安啊,来陪爷爷喝两杯。” “不喝了,没吃饭喝酒难受。” “啧。”何爷爷一直憋着一口气,“那你当是吃啊,特意为你准备的。” “不合胃口。” 四人一愣,这饭菜还不合胃口?为此他们更要拿下陆今安了。 他过的到底是什么神仙日子? 何爷爷一忍再忍:“少喝点,你小子今天下午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爷爷的好意,爷爷不高兴了,回头跟何惜说点什么就不一定了。” 陆今安心里冷笑,拿何惜威胁他?她不是她又怎么会真的在乎你们说的话,不过面上的事还是要装装样子。 见他不再推辞,何爷爷连忙给他倒了一杯酒,小酒盅不大,但是两杯的药量也不小了。 两小杯酒下肚,陆今安起身就要走,又被拦了下来,这时他才意识到给他摆了一道“鸿门宴”,再要起身的时候,他眼里有了醉意。 “爷爷?”郑笑笑的声音都在颤抖。 “不急,天还不黑,在晚些,这件事不成也得成了。”他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看着爷爷和母亲搬运陆今安到另外的屋子,郑笑笑的心难以控制地狂跳。 闭着眼睛的陆今安也很好看,安静的他终于看着没有那么吓人了,他一直没拿正眼看过她,她到底是哪里差,她明明样样比何惜那个“短命鬼”强。 原来她知道何惜降头的事。 何奶奶收拾饭桌,只留郑笑笑一人,她在回想娘教的“知识”,陆今安醉酒有些事情必须她主动,所以为了促成此事她娘将必胜绝学全部传给了郑笑笑。 她的耳朵悄悄红了,脸也红了,她甚至觉得烫,周身血热都在快速流动,挥之不去的烦躁,她在等,等在他们告诉她可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笑笑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到娘叫她:“笑笑,去吧,娘都安排好了今夜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郑笑笑脸颊滚烫,眼里有异样的春色荡漾。 她走进陆今安所在的屋子,轻轻地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进到里屋,看见因为药物而昏迷的陆今安是那样的秀色可餐。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着何惜的声音叫他:“陆今安,你……你听得见吗?” 何惜的声音甜美悦耳她学的只有三分,昏睡中的陆今安还是微微皱眉,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快起来,不能睡,否则你就完了。 郑笑笑脱了鞋上炕,跪坐在陆今安的脚边,欣赏他的帅气,马上这个男人就会是她的男人,他们还会有长相随他的可爱孩子。 为了能把戏份做足她先是脱了自己的衣服,无论成还是没成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必须也一定会给一个说法。 她大着胆子开始解陆今安的腰带,何惜应该感谢自己,她给陆今安买的是现代的腰带,对于何惜来说都是比较难解的,对于郑笑笑而言出师不利卡在第一步上了。 她急的有热汗滚落,又不能叫人来,呼吸越来越热,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手也越来越不停使唤。 还在赶往家中的何惜突然收到系统的示警:“请注意,请注意,系统检测到你的未婚妻正在遭受侮辱。” “什么?”何惜的瞳孔瞬间睁大,脚上发力使劲蹬车回家。 系统的额前留点三滴冷汗,提醒道:“其实你可以通过任意门回家。” “吱。”何惜突然紧捏刹车,让系统自己拿钱快点打开任意门,“哐当”一声,何惜回到了家里,自行车摔在地上。 “哎呀妈呀,谁啊?”天黑何菲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的见声音。 “是我。”何惜的声音在颤抖,“萧焰在家吗?” 萧焰听见了何菲的尖叫声,手里拿着一截木棒出来了,态度有点严肃:“你……何惜你要吓死谁啊?” 何惜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在颤抖,道:“救陆今安,他们要霸王硬上弓。” “什么?”闻讯最后出来的何父听见了。 “惜,你……好。”何菲看似语无伦次,实则相信她的妹妹。 钱进送车的时候多问了一句:“你们和何爷爷和好了?” 现在想来原来是“鸿门宴”。 何父递给两个闺女一人一个棍子,四人气势汹汹地赶往何爷爷家。 里面熄着灯大门推不开,何父和萧焰身强力壮三下五除二就踹开了大门,系统告诉何惜:“这边,还没成,腰带还没解开,但是那女的倒是自己先脱了衣服。” 何惜调整呼吸,但是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说:“爸、萧焰,你俩守在外面,我和姐对付里面的。” 看上去柔弱的何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哐叽”一脚踹开了陆今安所在的屋门,转手打开了手电筒。 睡在另一间房子里的三人听着声音不对,爬起来从窗户看向外边,院里站着两个男人,郑笑笑的屋子有手电筒的亮光。 “坏了。快穿衣服,捉奸了。”何奶奶说。 何花不满她娘的说法:“娘,瞎说什么,你外孙女是等着享福呢。” 刺目的光线直射在眼睛上,郑笑笑偏头,看清来人发现是何惜姐妹俩,尤其是何惜,肤色白皙,五官精致,漂亮极了。 何惜高傲地看着郑笑笑:“一个腰带需要解多久?是钱还是男人让你如此作贱自己?” 何惜的话让郑笑笑浑身一震,感到既羞愧又震惊,她是怎么知道的? 何惜一个眼神,何菲手里的棍子直指郑笑笑,还顺手把衣服扔给她:“不想太难看,还是穿上吧。” 何惜强撑着颤抖的身体扶着陆今安离开,刚刚走出屋门口,何父和萧焰就上前帮忙了。 正好何惜也腾出手来,教育一下“不听话的人”,她手里的木棍转变为一把老式猎枪朝着另外三人的位置开了一枪“嘭”一声惊响:“尽管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郑笑笑的下作,你们的不堪。” “你……”何花大着胆子替郑笑笑维权:“就是他陆今安欺负了我闺女。” 何惜冷笑:“现在技术发达了,可以检测出你闺女身体是否有陆今安的精子,就看你敢不敢玩了。” 三人惊恐地面面相觑。 何惜在意陆今安的身体情况,回到他身边:“先回家,他体内有不干净的药物,想办法化解或者催吐。” “好。” “你们走,爸给你们断后。”何父拿过老式猎枪断后,认得这是自己藏起来的枪,闺女怎么知道? 披着衣服出来的村民看着有一个人从老何家被背了出来,一行四人匆匆离开。 第136章 他不干净了? 何惜家。 陆今安一路被萧焰背回家,何惜和何菲紧随左右护着他,因为药物的原因,他极力克制自己,但还是燥热扭动身体抗拒萧焰。 “哎,行了陆今安,你别动了,一会摔倒了。”萧焰用力控制身体,不让陆今安带歪了路线。 四人在村里的大路上走“s”线,何惜忍无可忍地吼他:“陆今安,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何惜的威胁是有作用的,他呢喃着:“惜,惜,你来了,我没有……” “闭嘴。”何惜现在不想听见他的任何声音。 快到家的时候何惜突然想起来,要去村里的卫生所一趟要点生理盐水和输液管。 “刘叔,刘叔,醒醒有病人。”卫生所是单身的刘叔叔在看管,同时他也住在那。 “谁啊?”刘叔披着衣服走了出来,手里拎着煤油灯照亮。 “刘叔,我是何惜。” “是小何惜啊,怎么了?” “刘叔,我需要生理盐水和输液管。” 刘叔迟疑了一下:“好你等着。” 怕何惜不够用刘叔拿了两套输液装备给何惜,还嘱咐道:“小心别扎了手,你是大孩子了做事要知道轻重。” 何惜点头,一路小跑回去。 回到熟悉环境的陆今安恢复了一些意识,坐在何惜的炕上倚着墙壁,一条腿曲着,一条腿随意地伸直,穿着脱掉针织外套的白衬衫,散发着迷情贵公子的气息。 除了他主动脱掉的外套,他不让任何人碰,躲到了炕的最里边,警醒地看着在场的人。 何父早就生气了,脸上是怒意,道:“姓陆的,你老实说你和郑笑笑到底做没做对不起我小闺女的事?” 陆今安的眼神迷离,他听见有人叫他,狭长的眼眸不聚焦但还是努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猜也知道是前面的人叫他。 何惜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屋子里,脸上是“我很生气的表情”看着陆今安:“你穿鞋上我的炕,我准许了吗?” 陆今安看着何惜傻傻发笑:“你来了。”随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她身边的其他三人,告状道,“他们欺负我,扒衣服。” 萧焰看着他颠倒黑白,眉头紧蹙:“行啊陆三,别人脱你裤子你不反抗,我怕你热帮你一把,成了你口中的“扒衣服”?” 陆今安看出何惜生气了,从炕里挪到炕沿边,乖乖地脱了鞋,伸手拉了拉她的手:“不生气,我没有,都是你的。” 何惜不为所动,保持冷漠的态度睨着他。 何惜不去理会陆今安,而是开始都兑手上的药,她也是突然想到的,陆今安之前身体受过毒药的侵害,她觉得熬过去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万一两种药物的残留起到相互抵抗的作用呢? 他是因为她才出事的,所以她有义务将伤害降到最小。 系统也替陆今安的明天叹气:“小陆啊,你真是差点犯原则性错误,能轻易饶过吗?” “都出去吧,我一人能照顾她。”何惜也脱鞋上炕,把药瓶挂起来,准备给陆今安输液。 “不行,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爸看着他。”何父冷脸瞪他。 “不用,他想我不想,有些事将就不了。”何惜说的毫无感情。 “不行……”何父的眼神锐利。 “爸,你弄不了他,有小惜在他能老实点。”何菲看着陆今安叹气,也替他默哀。 陆今安听话地乖乖等着何惜,她动一下,他跟一下,始终跟随何惜。 何惜拿着针他竟然乖乖地伸手过来,嘴里重复说:“不生气,不生气,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 何惜不理睬,手上的动作倒是“快、准、稳、狠”给他输液,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全凭系统现场指导。 输液之后,他也折腾累了,躺在何惜身边睡着了,何惜也累了依着墙壁也睡着了,拔针还是系统提醒的。 第二天一早。 陆今安早早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内心的恐惧顿时减少几分,再看离他巨远的人何惜,她一定很生气吧,不然也不会隔开楚河汉界的“距离”。 陆今安跪坐在何惜身边,用哀求的声音说:“惜,你……醒醒呗,我……有话问你。” 何惜忍不知发笑,还是嘲笑,睁开漂亮的眼睛,问他:“怎么,我需要交代什么?” “你别这样,我是想确定一件事,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你就这么不自信?没有自制力?你问我,不如问你自己。” 何惜一点好态度也没给他,他改跪坐为跪,恳求何惜告诉他真相,不再说别的什么话,他也在回想昨晚的事,确定自己没做出格的事,但是还需要何惜的肯定回答。 陆今安的眼尾泛红,显得极其委屈,好像何惜才是那个“吃干抹净”不负责的人。 见何惜一直不肯搭理他,之前的信心逐层瓦解,难道他真的不干净了? 他更加不敢看何惜的眼睛,一直保持低头,声音低沉苦苦哀求何惜告诉他事情的真相,随后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啪”一声。 何惜神色一惊,没想到陆今安会这么做,急忙制止他的动作,气也消了一半:“你……好了,应该是没成,我赶到的时候你的衣服是完整的,她正在解你的腰带,她倒是全脱了。”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所托非人。” 何惜抓住了重点,探究地问他:“说说你的“又”吧,一直我就觉得你怪,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他的心“咯噔”一下,努力掩饰自己,辩解道:“我指的是陶星,你知道如果我不来这边下乡,可能我们的娃娃亲就作废了。” 何惜不再追究但是留下一句话:“我等你自己交代。” “去洗个澡,看你碍眼。” 何父一早就等在门外,他倒要看看陆今安是不是衣冠禽兽,结果何惜也跟着出来了:“爸,起这么早?” “不早了,很多事都能成了。” 何惜神色严肃起来:“爸!” 看何惜的表情何父倒是放心了,陆今安不重要了。 家里的浴桶还是陆今安买给何惜的,没怎么什么用过毕竟她有空间,可以解决大部分事。 系统不乐意了,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们什么不能解决?” 何惜:“给我钱花,不用我完成任务,取消赚钱才能活着的条件。” 系统:已老实,求放过。 第137章 要负责还是声誉你先选 早饭马上就要好了,陆今安也已经洗白白了,但是他的神色还是略显疲惫。 何惜看着他的状态,不免有些担心。是不是药物的残留问题? 系统给何惜肯定的答复:“没事哒。让他多喝水促进代谢的增加,排出去就好了。” 何惜:“不监视我你会死啊?” 系统:“别不知好歹,切,走了。” 何惜待在原地与系统在意识对话。 “吃饭了,惜。”何菲看着傻站着不动的何惜说,“还担心他呢?” “哼。”何惜回神过来,“多余遭的罪,那种人就没必要搭理他们。” 陆今安担心对于何爷爷他们过于冷淡,会让他们看出毛病,他不担心自己,是担心何惜,话糙理不糙假,就是假的于真的而言终究是破绽百出。 他想的是如果他的言行能部分程度降低他们的疑虑也是好的,就是这样的想法一直支撑着陆今安整顿饭,结果中了对方的圈套。 何惜还对他冷言冷语,甚至伤害他“幼小的心灵”,差点让他以为他真的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何惜她的错,她要是早早同意了,现在他们一定是如胶似,哪还有其他人插足的缝隙。 饭桌上的何惜无奈地扶额,陆今安的心声她全部听见了,系统提示道:“检测到某人十分之一的恶意,转接频道。” 陆今安的声音刚刚出现时她小小地惊讶,竟然是来自他的敌意?索性也转接了那就听听看吧,结果全是何惜不把他“收编”的不满情绪,用牢骚来形容更确切。 原来“霸总”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哪还有霸道的模样妥妥的“怨夫”。 陆今安转头来,看着笑出声的何惜开口:“没良心的小野猫,还能笑得出来。” 何惜像老母亲一样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没事哒,没事哒,多喝点热水促进代谢排出来就好了。” 闻言,陆今安瞬间变脸,努力扯了扯嘴角,维持帅气的脸庞,道:“你以为是你的“亲戚”呢,还多喝水!” 他审视一眼何惜,自嘲一下:“你是对我审美疲劳了吧?没有新鲜感了,觉得无所谓了,还是觉得都是我臆想出来的?” 只见何惜抿了抿唇,有那么一丝的无奈,他活的像一个女人一样,他让何惜有一瞬间的羞耻,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何惜哄他:“行,我的错,我让你长得遭人惦记了。” 陆今安瞪她:“……” 想你是我媳妇,你想当我妈? 早饭还没有享用完毕,“不要脸的人”就来了,何惜早有了心理准备。 何惜家的人安稳地坐着吃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刺激,倒是登门的四人被气的不轻。 看着何惜气定神闲的样子,他们开始有点担心了:她昨晚说的难道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陆今安都是从郑笑笑光着身子的房间出去了,今天一定要给一个说法。 何惜非常嫌弃地扫了一眼“昨晚的女主角”,她的脸色苍白,哭红的双眼像两个鸡蛋,身上依旧是昨晚的套装,显然是一夜未睡。 被何惜扫了一眼,郑笑笑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半身裙,牙关也咬的紧紧的。 何奶奶冷声说道:“何季,昨晚的事今天必须给笑笑一个说法。” 何父觉得无语:“娘,你好意思张嘴,我都不好意思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装什么可怜,负责?负不责了。” “混账。”何奶奶佯装自己被气得不轻,“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娘我的?” 何惜怪会照顾自己的,吃完最后一口饭才放下筷子,“啪”筷子发出清脆的声音:“这件事还是我们来掰扯吧。” 何奶奶脸色大变:“行啊,都长本事了?” 何惜勾了勾唇,道:“那我们就开始了。” 她首先作为陆今安的代理人做了自我介绍,并且拿出了委托协议,因为受害人身体原因特委托何惜全权代理,并有权做出她认为的合理调解。 他们看着何惜牙尖嘴利的模样,气得牙根痒痒,又不能动手,这件事他们必须完全占理。 谁主张谁举证,既然这样何惜让对方先开始举证。 不会? 何惜好看的眉毛微蹙,她的意思是拿出你们的证据证明他们之间发生的事,继而确定嫌疑人是陆今安,懂? 说来说去就是陆今安从那个房间出来了,这能证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去过,是主动还是被动这一点你们确定不了,两者存在本质上的差别。 何惜等啊等,他们也没新的花样,那么接下来由她来举证。 何惜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采血工具,在众人的面前给陆今安采血,声音温柔地说:“采集的血液样本送到医院可以检测出他之前摄入过什么,像什么媚药、催情成分的东西,都没问题。” 四人的脸色白了几分。 何花狡辩:“那也有可能是他在其他地方吃了喝了什么,也说不定。” 何惜摇头,不。钱进可以证明他之前的事情,酒只能是和你们一起喝的。 再者你们的血液样本也能证明你们也喝酒了,她的当事人在何爷爷家吃饭了,从而说明你们和他是一起喝的酒。 举证二: 陆今安的裤子上还有不属于他的指纹,依旧是现场取证。 透明胶布上,粘了几个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指纹印。 何惜在次讲解:“新指纹与旧指纹区别就是,新的会覆盖旧的,我选取的是最上面的指纹。” 何惜笑眯眯地转向郑笑笑,道:“也请你配合我当事人的委托,在胶布上留下十个手指的指纹,做比对。” 随着何惜的不断靠近四人面色难看死了。 举证三: 那么问题来了,加害人坚持她是脱了衣服的,那么衣服是谁脱的? 何惜打量郑笑笑的身材,道:“姐,找身衣服给她,她的衣服需要送派出所检测,上面应该有她和你的指纹吧,还有当时我的当事人是昏迷的,不具备行为能力。” 何菲点头:“对,衣服是我扔给她的。” 看着何惜脸上轻松的表情,郑笑笑死死地咬着唇,几乎能闻到自己嘴里的甜腥味。 何花见状及时止损:“我们不要他负责了。” 郑笑笑傻眼了,她都脱了衣服了,他难道真的没看见什么? 何惜伸出葱白的手指摇摇:“好。但是我的当事人要追追究加害人的耍流氓罪,构陷罪,名誉侵权罪,也就是你们诽谤侮辱了我的当事人。” 四人看着何惜叭叭一顿输出的小嘴,仿佛置身冰窖,冻的牙齿发颤,彻头彻尾地输了。 何爷爷事到如今还想着威胁何惜了结此事:“你们不追究,我们自然也不会声张此事,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们还要声张?流氓罪怎么就不会是女性针对男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还想怎么样?” 何惜眨了眨眼睛,缓缓应声问:“要负责还是声誉你先选?” “声誉。”何花咬牙切齿道。 何惜胜诉,正手比“耶”。 第138章 东窗事发了?不能吧! 村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何爷爷的“帮凶”好邻居张婶从早上开始就在她的好姐妹圈里宣扬他的“功德”。 张婶吃过早饭上工的时候就觉得心里有点事想找人说道说道,和她一个小组干活的李婶看着她跟自己较劲有点好奇,就问:“怎么家里儿媳妇不孝顺?” “啧。”张婶刨苞米茬子(就是收割苞米之后,剩下埋在地里的根和须的部分)的手停留下来,缓缓直起腰,道:“别瞎说,我儿媳妇孝顺着呢。” 李婶白她一眼:“那你愁什么?他们孝顺,你家的大棚也见钱了,我看你就是有钱烧的!” 张婶的脸色一直愁云惨淡:“唉,不是,我,唉……” 李婶看着老姐妹唉声叹气就是不说事,给她急得够呛:“你倒是说话啊!别唉声叹气了你要急死我?” 自打知道何爷爷一家肮脏的心思后她就心里装下事了,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总觉得对不起小何惜,她无偿为咱村的发展做贡献,她也是受益者之一,居然还作出伤害小何惜的事。 越想张婶越觉得对不起小何惜,索性扔下手里的镐头走到李婶的身边,凑近她耳语道:“你知道吗?就是我的邻居何老爷子他们……” 而这时,一个“长舌头”的婶子眼角余光看见了有人聚堆儿,还在说悄悄话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村里居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不行,她绝对不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长舌头”婶子也是一样扔下手里干活的工具,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靠近说悄悄话的老姐妹儿身边。 张婶和李婶一个说的气愤,一个听的也是气愤,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之人,还是曾经的老革命家呢,就这思想觉悟? 老姐妹俩说了一阵悄悄话分开时突然看见了“长舌头”婶子,反应了一下,说:“她花婶子你不干活偷听什么,干活去吧。” 花婶子的眼睛转了一圈,故意压低声音:“你们说的是真的?” 老姐妹俩想都没想她到底听见了什么就否定了:“我们什么都没说,你也不用瞎打听。” 花婶子冷嗤出声:“他们做都做了,你们还有必要替他们隐瞒吗?那陆技术员到底谁没睡那郑笑笑?” 花婶子的嗓门并不小,老姐们俩赶紧看了一下周围斥责她:“你小点声,人家关起门的事我们怎么知道?事关名节,我劝你不知道全貌也不要到处宣扬。” 花婶子不悦,她的嘴巴是咱村最严的好吧! 老姐妹冷笑两下,各自散去干活去了,否则让记分员看见就不好了,自从重新规定了工分制度记分员的工作态度比之前严谨了。 花婶子像是习惯了他们说她是长舌妇的事,低声嘀咕着:“有什么好遮掩的,他们能做,我怎么不能说,不行找辣椒婶子问问去,她家也是老何家的邻居,左右邻居看看谁在说谎?” 花婶子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间空档,起身走向何老爷子的另外一位邻居辣椒婶子的位置,看了她身边坐着的人一眼,挤在中间坐下:“辣椒婶子昨晚你听见什么动静没?” 对于花婶子这长舌妇大家一贯的态度是不想搭理,话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车轱辘话来回滚,见她说话都是能躲就躲,一点情面也不给:“动静?你想听什么动静?” 花婶子“啧”一声,笑了笑:“装傻?你说什么声?” 辣椒婶子摇摇头:“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声。” 花婶子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张婶子,说道:“我就知道你帮着老何家掩盖事实的真相,这种事你也帮着,你家也有大棚吧,对得起小何惜吗?” 辣椒婶子脸上有明显的愠怒:“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听见什么声音了,我家大棚怎么了,我怎么对不起小何惜了?” 听着辣椒婶子的三连问,花婶子眉头微蹙,语气夸张:“原来你也不知道?看来何老爷子的老邻居是她张婶家啊!” 花婶子的话越说越多,同时也越说越让人糊涂,辣椒婶子和干活的搭档冷脸看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咱们替小何惜主持公道。” 花婶子瞪辣椒婶子一眼:“想知道?那就态度好点。” 花婶子:此处输出一万字…… 一个干活休息的空档,何老爷子成了众矢之的,连带着陆今安的名声也受损。 一个两个的婶子骂老何家的老两口不是东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也替小何惜惋惜,才刚刚脱离她娘的魔爪,人生和事业也才走上正轨,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心疼她的人,竟然摊上这么个事儿,唉! 中午下工时老何家的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义愤填膺地站在大门口开始唾骂他们的言行:“何老爷子你做这件事之前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是一名老革命家,你真是丢了共产党的人。” “就是就是,给陆技术员下药企图睡了他,那是你孙女小何惜的未婚夫,你让你外孙女来,你恶不恶心,你还是人吗?” “你闺女何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教她闺女郑笑笑那种知识,就为了拿下陆技术员。” 有人骂老何家怎么能放过张婶子呢! “她张婶子,你是见钱眼开了吧,帮着这种人打掩护,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你让你的儿子和儿媳妇怎么抬起头做人,一边享受小何惜提供的福利,一边还背刺她。” 背刺?他们怎么知道这个词,唉算了,不重要。 …… 何花听见这些死的心都有了,她的闺女怎么办?好你个没有信誉的何惜。 何花带着郑笑笑在门口与那些婶子扭打了一会才“突出重围”又一路“狂飙”跑到何惜的家里,指着何惜的鼻子骂:“何惜,你不是人,说好了不把事情说出去了,你看看现在唾沫星子都能淹死我闺女了。” 四人原本在学习,听着院里的叫骂声出来,何惜的脸上带着怒气:“到底谁不是人,不干人事?做那件事之前没想到会有今天下场吗?” 何惜?完人,又有点怀疑地问:“东窗事发了?不能吧,还有谁知道?” 第139章 越生气越想赚钱 室内,何家人闻讯随何惜赶了出来,神色诧异地看着院里的母女二人。 何父走了过来,时刻警惕何花的动作,生怕她万一伤到了何惜。 “你抽什么疯?这种事我们怎会到处宣扬,好歹你也是她姑,不看你的面子,我还在呢!滚回去好好想想。”何父也是不留情地训斥她。 郑笑笑眨了眨,泛红的眼眶,道:“二舅,村里的人堵在姥爷的门口破口大骂,我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那你怎么不去死?”萧焰?的云淡风轻。 “你……二哥你看看他。”何花看着萧焰心生恨意。 何惜看了一眼紧随她们身后的村里的“法官们”,乌泱泱地以妇女为主的人:“做都做了,你们现在开始装可怜了?” 闻言,何花朝着何惜走了过来,陆今安及时挡在前面,何花气得浑身颤抖:“是不是你?阳奉阴违一面稳住我们,一面到处败坏我们的名声?” 何惜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躲在陆今安身后说狠话:“你们的那些龌龊事我懒得提及,还有这是我家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态度?都闹成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好态度,我的笑笑啊,你们是要逼死她吗?” 何惜可不惯着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还是想想怎么堵住幽幽众口吧!” 郑笑笑眼神哀怨地看着护在何惜身前的陆今安,他就这么在乎何惜,对她情根深重? 眼尖地何菲挡在陆今安前面,怒视郑笑笑:“还看?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赶紧走吧!滚回你们村,这里不欢迎你们。” “何菲,我是你姑姑!”何花咆哮道,“二哥你就看着我们被人欺负?你小时候可是很疼我的。” “是啊。”何父苦笑一下,“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孩子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何花没底气地瞥了一眼最后边儿的何惜:“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短命鬼嘛,没死算她命大。” “行,无药可救。”何父退在一旁,冷眼旁观。 村长来了,从一堆“力壮”的妇女堆儿里挤了过来,眼神疼惜地看了看何惜,瞪着陆今安,道:“你自己说,你到底和郑笑笑有没有那种事?” 何惜在后面笑出了声:“叔,你问他?他让人下药昏过去了能知道什么?” 村长二话不说就要抬脚踹他:“兔崽子,我让你贪那一杯马尿汤,我……” 一旁冷眼旁观的何父拉住村长,道:“没成没成,别踹了,事关我闺女的幸福,你再踹坏了。” “没成?”村长不确定地看看何惜。 何惜点头,她进去的时候陆今安的衣服是完整的,她朝郑笑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没得逞。 何花也是气急了,推了推郑笑笑的头:“你个没用的,人都送到你炕上了,你也没成,你是猪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 村长看着之前还傻笑出声的何惜:“你想怎么做?” 何惜看向门口聚集的人,用她最大的声音说道:“诸位放心陆今安还是干净的,我们的感情也很好。” 何惜示意陆今安:“你把头低下一点儿。” 何惜双手捧着陆今安的头,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唇,她的唇微动轻轻地在他的唇上移动,随后陆今安张开了唇,一只大手放在何惜的后脑位置,加深了这个吻。 “哎呦,没眼看啊,说话就说话呗,感情好就感情好呗,羞死个人。”婶子们捂着眼睛看热吻的两人。 何惜趴在陆今安怀里,娇羞地说道:“我们很好,谢谢大家的关心。” “行,唉,算了,咱们散了吧。”村长轰散了人群。 陆今安握着何惜的手,牵着她离开了是非之地,何父叹了一口气也走了,母女二人面面相觑,所以到底是谁说出去的? 时间来到晚饭时刻。 今日过分用脑,必须吃点肉补补,但是陆今安严格限制何惜,生怕不健康的饮食影响她的身体健康,极力要求她吃饭荤素搭配,还说家里家外都要一样。 之后是每日任务的完成时间,三十五个仰卧起坐,三十五个深蹲,五公里跑。 回来的路上,何惜的心情十分不“美丽”,她决定连夜赚钱填补她的心情。 二人刚刚跑步回来,何菲如约找了过来:“针织套装我又做了不少?” 何惜被她盯笑了:“好,我准备一下就走,上次的工钱是五十块,给你了吧。” “没。”何惜眼神幽幽地看着何惜,“身为老板无故扣押工人工资,我需要一个说法。” 何惜:“忘了。” 何菲:“……” 何惜将自己的马车从空间里驶了出来,穿戴整齐后站在马车边上等着陆今安和萧焰装车,针织套装五十件,女士内衣五十套,枣糕三百斤,辣白菜三大盆,不管多少何惜直接给何菲结算一百块的工资。 何惜又给马车上堆放了不少东西,水果,糕点,不变的米面粮油,自热火锅,鸡蛋和活鸡等。 何惜交了过路费通过开启的任意门先去了哈市找了江豪:“套装你要吗?可以试着卖,在我们镇上的销售业绩还不错。” 江豪看着外面的夜色,狐疑地问:“你几点来的,一个女孩子走夜路?” 何惜:“不怕,一会儿的事。” “一会儿?” 何惜摆摆手不重要,都是小事,在活着面前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何惜看着江豪打开了一个包裹,两根修长的手指拈起内衣的一边带子,眼神充满震惊:“你……我……我卖这个?” 何惜看着他非常嫌弃的两个手指满是抗拒,她笑弯了眸子,从他手里拿过内衣:“让你拿了?我都没拿给你,你还自己找上了。” 他手下的兄弟清点完成重要的米面粮油,憋笑地看着江豪,老大的内心还挺闷骚的,还有内衣的布料都是这么少吗? 月光下,江豪的耳朵有点儿红,轻咳了一下:“内个,它卖的好吗?” 看着他的反应,何惜嘴角带着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还行,天气越来越热了女孩子也该穿上了,去年买的反响挺好。” “哦。”何惜用水灵的眼睛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想赚钱的心思莫名变得“肮脏”了。 她又转道去了北京一趟。 在北京人震惊的眼中不慌不忙地吃着烤鸭,看着他们卸货。 今日赚钱五千块。 心情好了五千块的。 第140章 马铃薯的生意经 临近夏天,漠河市开始热了起来,但也不是太热,基于其他地方这里是凉爽的。 自从那次的讨要说法的交谈后,广大的贫困村民都在等着何惜的下一步动作。 了解马铃薯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它变成零食,换成钱,才是他们期待的。 六大队的村民们一有时间就等在各自的村口,等着何惜带着她的技术出现,但是半个月了她怎么还不出现? 这天早上,何惜在办公室办了一会的公,简单处理了手头着急的几件事,同小组三人交代了一句,就去了江部长的办公室。 罗红放下手里的工作,看了看何惜离开的方向,呢喃道:“江部长挺老实吧,何惜应该不能和他吵架吧?” 沈川:“……” 孔力:“……”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何惜敲了两下江部长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秦进”才不紧不慢地推门走进来,顺手将门复位。 进门就瞧见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长相还不错,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有种感觉,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部长摆摆手示意何惜等他,何惜坐在稍远处的椅子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江部长:“我觉得你的提议是好的,“新农业新发展”很符合我们现在的运行轨迹,大棚、加工厂、果树等已经区别于传统的农业了。” 女子点头:“是,所以我们本期的文宣工作是“新农业新发展”的这个出发点,板报和文艺汇演加上报纸上都是。” 文宣工作?哦,文宣部的秦苏主任吧。 江部长:“还有文艺汇演?” 秦主任:“是,春耕时间慰问广大劳动人民的精神世界,从单一的生活节奏里短暂地跳脱出来,思想是被禁锢了,但是在禁锢里我们要寻找解放思想。” 何惜:? 是个有趣的人。 他们二人又聊了一会,秦主任起身离开时同何惜打招呼,道:“何技术员早啊,好久没听你?人了,什么时候开始通知我一声,工作之余也乐呵一下。” 何惜颔首:“马上了。” 秦主任同情地转身看了一眼江部长,您自求多福。 江部长:今日水杯里的菊花看来是放少了,他才一天没生气啊! “是这样的。”何惜起身走到秦主任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之前答应六大队的事我也该去兑现了,最近就开始忙了,可能不能整日都在大院里办公。” 闻言,江部长松了一口气,眼神亮了起来,似乎是有些惊喜,不是来吵架的就好,小祖宗最好多走几天。 何惜给他简单介绍了马铃薯深度发展的计划,从简单的土豆干儿延伸到厨房里的美食帮手和各类风味零食。 看着他求知的眼神何惜勉为其难地同他多说几句,厨房里的美食,土豆淀粉:勾芡,代替面粉包裹食物油炸类,土豆粉条:特色的黑省尤金土豆粉条,炖菜、炒菜、煲汤都行,土豆粉:面条的一种,富含多种营养元素。 零食那就更简单了,烤制空心的薯条,薯片、实心的原切薯条,腌制入味的整块小土豆,还有国营饭店可以用的薯饼,这个需要油炸。 江部长不禁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何惜,有点儿怀疑她说的事情的真假。 她怎么就知道那么多吃法,合计他这些年吃的都是什么?不都是一样的粗粮加偶尔的细糠,难道这孩子吃的不是这些? 何惜看着江部长“没出息”的模样,心疼他零点零一秒,询问道:“我能走了吗?” “去哪?” 何惜无语:“敢情我之前都白说了,我去六大队指导工作。” 江部长:“你去啊。” 何惜:“……” 这可是她主动要离开的,虽然可能只是短短的几天,但是也能让人喘口气,一个小姑娘整天?的旁人脸红脖子粗,在她眼里只有该不该?的人,没有是不是领导之分。 何惜又拿出今早才整理好的文件递给江部长:“你先看看这个,上面都是今年试种新品种的大队名单,而且试种的大多是苞米。” 江部长接过文件翻看了几眼,舒展的眉头紧蹙起来:“十六个大队有六个大队都种植了今年技术员新研究的新品种苞米?这要是出了问题要赔多少钱啊?” 何惜见状起身要走,又不是她主张的事,真出了问题找相关负责人问责呗,这事又不归她管。 “哎,就走了?” 何惜:“不然呢!” 何惜离开江部长的办公室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交代了几句,罗红也要一起去,她索性带上她一起去了。 何惜出车罗红出力,罗红带着何惜一路骑行到六大队所在的位置,原本自那天之后他们总要有人守在村口等着何惜的出现,时间长了不见人今天就不等了,结果人还来了。 来的路上何惜和罗红讨论了先后的问题,对于先发展什么总要有一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最后觉得先做生活美食,零食可以暂时定义为可有可无的商品,但是饭人们是整日都要吃的。 何惜和罗红站在六大队的土地范围内,有人瞧见了她们,转头一路小跑回家拿上趁手的工具“梆梆”一顿敲,吓得她们二人抱团在一起,眼神里充满慌张,触犯天条了? 新任的六大队队长韩后,闻声出现热情地握着何惜的手,说:“何技术员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每天都盼着你来,就今天没在大队门口守着。” 何惜愣了一下,解释道:“镇上的技术员新研发的种子分给了各个大队的试验对象,我们也跟着忙前忙后,还有加工厂春季生产的事,把你们给耽搁了。” “作为补偿,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是咱六大队,全权为咱一个大队服务。” “真的?”韩后激动不已,“那咱们先看看土豆?” “走呗!”何惜和罗红随后去了最大的土豆囤积地。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土豆,何惜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如此多的土豆可以形成一定的生产规模了,那就开整? 行,开整呗! 第141章 备受冷落的他? 几天之后,何惜突然通知陆今安说她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忙,周末就不回家了。 起初的时候他也是接受的,随着何惜越来越忙,他的工作也越来越累,他开始不满了,累了没人问,伤了没人疼,这种日子他受够了。 传统的春耕基本就是刨茬子,收拾地,拉犁杖,播种,施肥等。 刨茬子让陆今安细皮嫩肉的手上磨起了泡,干活和正常生活都挺不方便的,他又是技术员不好受点伤就带头不上工,而传统的拉犁杖基本就是人工,牛马都是少见的。 下乡的知青有单独的耕地,属于他们的部分是由他们独立完成的,收多少吃多少“自负盈亏”。 女知青看着行,干活真不行,一个又一个穿戴的立立整整地却没有能干活的人,陆今安作为技术员也是他们当中最大的官,他当机立断把隶属于知青的土地化整为零,每人一块自己种或者可以自己组队。 原本还抱着希望的女知青瞬间就傻眼了,没有了男知青的辅助她们什么也不会,今年秋冬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她们坚决不同意。 李枝夹着嗓子道:“陆技术员,你这样的决定对于我们女同志是不公平的,我们力气小,干活自然是比不过你们男同志的。” 她刚一出声陆今安就皱眉,直接点破她的心思:“不想干活就归结于自己是女同志而且力气还小,所以啊,你吃的少自然也不用多干活,分开你们才划算。” “土地都差不多,每人一块,可自由组队,开始干活吧。” 最痛苦的就是拉犁杖,一人扶着犁杖一人拉犁杖,两股麻绳就是受力点,基本都是扛在肩膀拉犁杖,麻绳滚烫火热,磨得肩膀破皮受伤出血都是正常的。 受伤的肩膀火辣辣地疼,陆今安心里也难受,一点心理慰藉都不给,何惜你是要工作不要家庭? 既然她不能回家那他去镇上找她总能碰见吧? 还真没有。 镇上召集技术员开会,陆今安想着怎么也能见上一面吧,结果何惜忙,二人完美错过了见面。 最近总是在开会,二人三番两次错过,始终没能见上一面。 陆今安甚至收到来自北京的信,寄信的人是他黑市的兄弟,里面有钱还有感谢信,感谢何惜百忙之中还千里迢迢照顾兄弟们的生意,他越来越吃醋,她忽视了他。 陆今安“抓到”何惜的地方是镇上的黑市,她正在与王强做交易。 天气暖和了能交易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回力鞋的样式太单调了,何惜准备了几款既符合时代气息又是女孩子喜欢的帆布鞋,正在商讨价钱。 陆今安是最后出现的,他的出现并没有惊动正在交易的人,他双手环胸倚在两人合抱的柳树躯干上,冷眼看着他们。 王强率先发现树下的人,明锐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树下的人,察觉到王强的神色后何惜转身看向身后,远处的大树下有一个人,那人就是多日不见的——陆今安。 发现是他后,何惜的脸上带着重逢后的喜悦热情地朝树下的人挥手,可惜树下的人没有肢体语言。 不仅没有肢体语言,陆今安甚至根本不搭理她,还转了一个面背对何惜。 何惜了然,这是生气了。 王强挑眉:“谁啊,这么大面儿?” “陆今安,未婚夫。” “呦,他敢不理你?像你这么漂亮的他前一秒撒手,下一秒你就被抢走了,也就他敢。” 何惜收起脸上的表情,催促道:“快点地,六块一双不讲价,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鞋,不要我买得别人了。” “哎,别别别,要,我都要了。”王强拉着何惜的手臂。 看着他们的动作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在陆今安看来还是烦躁,眼眸瞬间冷了,狭长的眼眸里情绪不太好。 终于完事儿了,她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何惜飞奔到陆今安的身边,上前想拉他,陆今安后退一步,她进一步,他退一步,垂着眼眸看她。 何惜知道他生气了,想着哄哄呗,去拉他的袖子,他就往后藏,没有办法的何惜只能是上前搂住他精瘦的腰:“还躲?再躲我走了。” 陆今安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多日不见的何惜,道:“呵,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何惜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将头埋再他怀里,声音闷闷地说:“你别这样,我也很忙的,我原想着这单生意完成就回家与你团聚的,结果你却这样冷嘲热讽。” 陆今安的手臂始终藏在后面,语气冷淡:“是啊,这样冷淡的我你一定不喜欢吧,不如我们分手吧。” 闻言,何惜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还有他“霸道”的脾气,摇摇头:“不,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陆今安的心情随之变化,狭长的眼眸含笑,双手搂着何惜的杨柳细腰。 “这是你说的,记住你的承诺。”陆今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压迫感十足,他一贯温柔对待何惜,让她忘记了他是霸总啊! 何惜点头,随之而来的是她的下巴被陆今安抬起来,他俯身,封上她的唇,狠狠地亲了下去,他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言语,他觉得那都是骗他的话。 陆今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何惜,我吃醋了,和你的工作吃醋,和你的生意吃醋,他们都能占有你而我不能。” 何惜红着脸靠在她怀里:“下次我一定调节好工作和你之间的平衡。” 陆今安通过细细地吻宣泄内心的嫉妒,从红唇到脖子,慢慢研磨直到他消气。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陆今安拿起自行车上的外套罩在何惜的头上,载着她离开了。 衣服下的何惜,红着脸,手指微微发抖,抓着他的衬衫,嗓音软软地说:“我们去哪?” 陆今安喉结滚动,脚下生风,一刻也不停:“回家。” 他淡淡的语气让何惜觉得有点委屈,扯了扯他的衬衫:“注意的你的态度,还不是你家的人,就这态度了。” 陆今安停车,掀开衣服捏紧何惜的下巴,冷冷出声:“再说话让你在家舒舒服服休息三天。” 何惜脸上刚刚褪去的温度又上来了,耳根也发烫,有点小小地期待呢。 第142章 何菲支楞起来了 夜晚,何惜早早地洗完澡,换好衣服,躺在炕上。 每一次周五陆今安总是监督何惜非常完美地完成每日任务,这次也是一样,又有一点不同于往日,他总是纠正何惜的动作标准程度,哪哪都是毛病,就连跑步时先迈哪只脚都要管。 终于结束了热身动作,何惜才松了一口气,陆今安挑刺的眼神就盯了过来,问:“你先迈哪只脚?” 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何惜自然不能往他的枪口上撞,自以为聪明地回答:“左脚。” “什么?”他看着何惜的眼睛,说:“为什么不是右脚?” 一向聪明的何惜当然是先观察他之后才做出的回答:“你先迈的左脚,那我也迈左脚。” 陆今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迈出去的左脚,尴尬了一瞬,语气怪怪地说:“这你倒是看见了,离家多日怎么不见你想我?” 忍,她忍,面上不显,心里默默记下这是陆今安第五次无中生有地没事找事,她有点后悔一开始对他这种行为的纵容了。 “哼。” 何惜正想问陆今安闹够了没有,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就已经跑步离开了。 外边天色正好,何惜内心有点黑暗。 跑步时的气氛有点压抑,他不是会找事嘛,还哄不好,行,那就一次性把气生个够,陆今安跑在前面,何惜就一直保持在他身后的不远位置,他停她停,他跑她跑,他停下脚步靠近何惜,她就后退,始终保持就在他后面不远处。 这样的氛围一直维持到饭碗时间。 何父眯了眯眼,没有一句指责何惜的话,全程看着她和陆今安闹别扭,暗爽的很。 萧焰不忍心看兄弟憋屈,用手肘撞了撞何菲的手臂,道:“你爸和何惜联手欺负陆今安,咱们不能干看着。” “你想怎么做?”何菲对家庭氛围了然于胸。 萧焰往何菲的方向凑了凑:“自然是帮着弱者了。” “哦?”何菲平常心正常吃饭,“你觉得谁是弱者?” 萧焰“啧”了一声:“当然是我兄弟了。” 何菲想了一下,评论陆今安的行为,道:“适当的矫情叫调情,他那就是作,我妹忙工作有错?还是说没有提前通知家里?” 按照你萧焰和他陆今安的意思就是,女性不能有自己独立的事业? 萧焰呆愣愣地点头,能有,当然可以有。 可以?那你们还矫情什么?觉得受伤了就需要他人的关爱了?咱就是说谁干活不受伤,个个受伤了都需要别人来哄呗? 这样就说起了何菲的伤心事,她当初刚刚开始干地里活赚工分的时侯不也是满手的泡,怎么了,不是依旧要干活嘛,有权利有资格休息、诉苦、抱怨吗? 越说越伤心,“啪”何菲将筷子撂在饭桌上,泪眼婆娑看着萧焰,道:“受伤怎么了?有谁干活不受伤,受伤了就需要别人嘘寒问暖?想要矫情回去当你们的少爷好了。” 谁手上没有血泡,谁没有病痛,谁没有难受想找人安慰的时候?作一作就得了,没完没了就过分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叽啦哗啦”杯盘碟碗全在地上,萧焰和陆今安的身上都是饭菜的汤汁,帅气的脸上浮现滑稽的表情,余下的父女二人小心地对视一下眼神,又以最快的速度低头保持沉默。 何菲气势汹汹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表情严肃又愤怒:“告诉你们俩,以后没事少给我作,在这收起你们的大少爷脾气,省得带坏了我们家的风气。” 何惜乖巧地端着碗点头如捣蒜回应何菲,何父看女婿怎么能顺眼呢,自然是点头赞同何菲的决定,陆今安的脸上带着愠怒,萧焰脸上是震惊。 一时间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以陆今安的脸色最难看,“霸总”前世今生也是头一次经历敢有人对他掀桌子,狼狈的状态看着何惜有点想笑,看你还作不? 没有人说话,只有满桌的愤怒。 陆今安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想揍人。 萧焰从震惊的脸色变成愠怒。 何父眼神求助何惜:快,想想办法啊,不能打起来,咱们不是大小伙子的对手。 何惜端着碗扒拉饭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不差这一口。 她的饭碗里有饭还有肉,根本不耽误吃饭,只是选择性少的可怜。 最后一口饭吃完,何惜看着手里没处安放的碗,思忖了一下:“为了咱家的团结,明天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陆今安:“……” 萧焰:“……” 何菲:“……” 何父:“……”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吵架呢,谁有心情看电影,晚饭不欢而散。 晚上何惜和何菲睡的可踏实了,何父更是打起了震天 的呼噜声,陆今安和萧焰躺在炕上觉得甚是憋屈,明明是想要被人多多疼惜,怎么就是他们的全责了? 全责?不爽,憋屈死了,睡不着,睡不着,气死了。 第二天,何惜一觉睡到上午九点,门口传来何菲带着笑声的叫醒服务:“惜,起床了,咱们看几点的电影?” 电影? 何惜穿上内衣,换好衣服睡眼惺忪地开门,用震惊的神色看着门口的三人,问:“怎么事儿,和好了?” 萧焰点头,陆今安神色略显尴尬,何菲神色平常。 何惜准备了一些爆米花和汽水,奶油味加巧克力两桶,他们满足何惜破费,这架吵的何惜觉得自己又亏了。 俊男靓女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何菲享受现在的变化,陆今安死死挡住何惜的脸,非常小气地说:“觊觎?告你们耍流氓?” 切,有病吧! 何惜由陆今安牵着手,还一脸掩饰不住地炫耀,乖乖跟着走:“不生气了,肩膀好些了吗?药水起作用没?” “嗯。”陆今安的脸上带着别扭的神色,“好了,挺神奇的,花了不少钱吧,谢谢。” 陆今安偷偷打量何惜的侧脸,脸涨红了。 萧焰偷偷牵着何菲的手,用商量的语气说:“咱以后别生那么大的气,掀桌子太……” “太什么?”何菲眯了眯眼,看向萧焰。 “没什么,就是不符合你的贤惠气质。” “嗯,只要你俩不作。” 萧焰:“……” 陆今安:“……” 寻求关爱叫作? 何惜:偷笑中。 第143章 看电影遇险 今天的阳光很充足,不少女孩子都穿着布拉吉连衣裙,男同志穿着海魂衫,看电影是难得一见的大事情,自然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裙出现。 何惜穿着一件浅藕色的连衣裙,细软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肩膀后,加上肌肤雪白,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何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下身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碎花裙子,头发是干净利落的双麻花辫,零碎的几缕发丝自然地垂在耳朵的两侧。 陆今安今天上身是一件质感很好的白衬衫,比那个时代的的确良舒服太多了,霸气的何惜将他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的最高处,除了她谁也别想占他的便宜。 陆今安一脸不好惹的表情,严肃又禁欲,身姿挺拔,衣袖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有种少年的稚嫩,更多的是男人的成熟气息。 萧焰一身红色运动套装,上衣印着“中国”两个大字,他要时刻体现自己的爱国,瘦高的身影加上衣服明晃晃的颜色,他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穿越过来的何惜还是第一次来电影院。 大银屏上,开始播放电影。 何惜有多长时间没有像这样悠闲地抱着爆米花看电影了。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里电影票便宜倒是看过几次,毕业那段时间在家里看过一次,他们觉得太贵了,不如把钱买成吃的,千方百计阻止何惜的一切娱乐活动,自己的钱也不行,说是攒着有其他的用处。 今天的活动明明是开心的,可是想起前世生活的她又是压抑的,看似一切都是为她好的言行举止实则是变相的pua。 她节衣缩食,他们一个头疼脑热就要上大医院看看,一问就是号号脉不拿药,结果呢,还不是不满意,那么她请问你号了多少脉了,不开药她是不会满足的。 何惜拿起一颗金黄金黄的爆米花,恶狠狠地嚼碎它把它当成前世的奶奶,一个儿子小时候落下残疾而她没有责任的母亲,一个把药放到过期也不会给老伴吃的妻子,一个生病住院不能洗澡骂哭闺女的母亲。 陆今安侧着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何惜,用指腹替她拭去眼泪,安慰道:“往事如烟,多想想现在,想想我们的未来。” 何惜凑到他耳边:“你想的美,我想未来,也不会想你。” “何惜,我很小气。”陆今安握着何惜吃爆米花的手,“所以不要轻易挑动我脆弱的敏感神经,后果你确定可以承担?” 后果?能有什么,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喂我。”陆今安看着何惜提出要求。 何惜挑一颗奶油味的爆米花喂到陆今安的嘴边:“巧克力的也不错,你要试试吗?” 陆今安的眼睛含笑,张开嘴,脸带着一口含住何惜的手指,用舌头卷住她的手指,陆今安的眼帘透着微红,耳朵也红红的。 一阵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何惜抽回自己湿哒哒的手指,使劲地瞪他一眼。 何惜的小脸百里透着红,比鲜艳的花朵还要娇嫩。 何惜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沈川何孔力早就发现了他们,看着他们两对,是那样的般配刺痛了孔力的眼睛。 如果自己当时再坚决一下,是不是现在何惜喂东西吃的人就是他了? 随着电影的尾声,昏暗的房间亮起来,观众开始陆续离场,何惜四人走在其中。 何菲带着三人抄近路去国营饭店吃午饭,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周围的胡同里突然窜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个个手里拿着麻袋和木棍,看来又是何惜的“仇家”了。 何惜皱眉,四人迅速靠拢:“诸位,绑架是犯法的,我们有什么事好好说。” 一个男人一脸凶相:“不行,你必须跟我们走。” 陆今安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你要知法犯法?小爷同意你的决定了吗?” 壮汉们迟疑了一下:“你以为你是谁?” 壮汉伸手指着何惜:“她今天我们一定要带走,就凭你们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能拦得住我们?省省吧,免得缺胳膊少腿,现在装死还来得及。” 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上手解决来的快,有了上次何惜和何菲受伤的事情,陆今安和萧焰私下里可没少勤学苦练又有先前的底子,现在对付面前的六人应该问题不大。 “好小子,这是你们自找的。”话音刚落,两个壮汉像马蜂一样扑了过来。 何惜带着何菲退到一旁,从空间里拿出两个棒球棍,对何菲道:“给,拿着它去报警。” “不行。”何菲态度坚决,上次她就是这样扔下何惜的,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你也不行,他们的目标是你,难免不会在外面等着你。” 何惜觉得她说的对,万一他们就等着落单的她也说不定:“那就一起上。” 何菲抡起棒球棍砸在其中一位壮汉的后脑位置,血顺着后脑的位置流到脖子上,黑褐色的肌肤夹杂着血迹二者浑然天成不分你我。 “妈的,敢打我。”壮汉回身穷凶极恶地看着何菲,一步步逼近她。 面对对方的气势,何菲腿都吓软了,不知道跑也不知道躲。 分神的萧焰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踉跄了出去:“就你还想救她,先顾好自己吧。” 壮汉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还有丝丝笑声:“何惜,他们都是因为你,你愧疚吗?” 何惜眼神厌恶地看着说话的壮汉,冷声道:“你不用替我操心,还是担心一下他们的死活吧。” 上次的事,陆今安的心里就一直憋着火,这次出手自然是不会留情面。 穿着无袖褂子的壮汉被他打的一边脸高肿,嘴角还有不少血。 地上还躺着一个,胸口被踹了不知道多少脚,阵阵发疼,躺在地上起不来。 还有一个腿脚好像不太好使了,也是不能再参加战斗。 何惜举起手里的棒球棍做出防卫的姿态,结果萧焰一个侧面踢,壮汉倒向一旁。 结果是四人最终胜利了,陆今安和萧焰受了轻微的擦伤,何惜和何菲没有受一丁点的伤。 末了何惜还点评了一下两个男同志的“战绩”:“你们这样不行啊,下次要学会不留下明显的伤痕才行。” 陆今安:“……” 萧焰:“……” 何菲:“……” 你一个“惹事生非”的人,教他们做事,你自己听听它合理吗? 何惜:很合理啊! 第144章 罪魁祸首是何惜? 派出所里,审讯室的房间光线昏暗,四人坐成一排被审问。 何惜在心里也琢磨到底是又得罪哪位祖宗了,她最近三点一线的工作,哪里有时间得罪别人,莫不是还是费劲的手笔? 审问的警官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留下一名警员他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刚才出去的警员带着一个人进来了,坐着看守他们的警员站起身行礼:“所长,您怎么来了?” “嗯,我来审。”所长坐在椅子上看着四人。 所长?难道说六名壮汉出什么意外了? 四人刚想对视,所长叫住了他们:“行了,别相互看了,还是看看我吧,毕竟我可是难得一见。” 何惜:“……” 陆今安:“……” 何菲:“……” 萧焰:“……” “说说吧,何技术员,你又干什么事让别人记恨了?” 何惜: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认识她,这是什么好事吗? 她苦笑一下:“工作之余看个电影,抄近路去国营饭店吃饭,半路上他们冲过来,手里拿着麻袋和棍棒,要绑架我我不依就打起来了。” “那你问对方的身份,目的了吗?” “没有?” “没有,话不投半句多。” 所长轻笑:“不愧是咱们镇上的风云人物,话说你的仇家还真是多。” 他一句话?的何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一个小小的人物能有这么多人记着她,她是不是应该高兴? “只有你们四人?” 四人点头。 所长颔首,起身离开了,也带走了另外两名警员。 四人终于可以相互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着。 六名壮汉在医院做了检查,问题不大,就是对方下手狠了一点,多处软组织挫伤,其中一人的脑袋也没有问题,事后他倒是被吓的不轻。 “大夫,大夫啊,你快看看我的脑袋吧,它开瓢了,这黏黏糊糊的东西一定是脑浆子,我都不敢看,我要他们偿命。”壮汉眼里的戾气很重。 胆小的护士根本不敢上前,还是护士长给他包扎的伤口,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是专业的,别自己吓自己,就是血液加汗水,脑浆子好好的不会流出来。” “真的?” “真的。”护士长安抚他的情绪,顺便剃了患处及其周围的头发。 六人的审问是在医院进行的,虽然受伤了但是警员的态度还是一样的,询问了他们的身份,目的,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们想要绑架何惜的原因是:要发家致富。 镇上所分管的十六个大队,只有他们大队没有什么营生,看着周围一个个不如自己的大队纷纷富裕了起来,他们等的抓心挠肝,凭什么遗忘他们十二大队? 审问的警员愣了一下,发出何惜也想问的话:“那你们就不会参考其他大队的发展经验,就干等着?” 脑袋受伤的壮汉不乐意了,脸上是愤怒的表情:“凭什么啊?他们有人管,我们自己找出路,难道统管的不是一个共产党?” “注意你的态度。”警员呵斥他。 偏头,撇嘴,满脸的“我不高兴”表情都在宣示他们的不满足于现状。 另一位警员走回来,对壮汉们说道:“你们的大队长来了。” 听见脚步声,壮汉们赶紧看过来:“大队长,对不起,我……我们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一旁的警员好像发现了事情的重点,看向一旁的另一位警员:“这么说他们的大队长才是他们的主谋?” 另一位警员点点头,赞同他的观点。 一向镇静的大队长看着壮汉们的“战损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让他们请人过来怎么发展成了绑架和打架斗殴? 看来何惜是铁了心不打算帮他们十二大队了,就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穷下去,让别的大队赶超上他们,还是替其他的大队出气,记恨他们当时没有帮助其他的“要饭”大队? 正在家里喝茶去火的江部长被派出所的警员请来喝茶了,开门看见何惜四人的时候满脸的问话,额头的褶皱能挤死一只蚊子。 他咬着牙说:“何惜,你……你又惹什么事了?你的嘴就不能改改?” 陆今安被拷住的手下意识攥拳用力:“请你了解事情的全貌在评价。” 江部长皱眉,怎么何惜的身边都是刺头,一个两个的,全是一路货色。 很快,医院里的人也都被带了过来,这下是一屋子的刺头了,够江部长喝一壶。 听着壮汉们的诉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何惜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拿麻袋加棍棒请人?你们可真客气! 何惜看了看高处窗户外的天空,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距离恢复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是时候辞职了,余下的时间她想自己支配,这个班上的心累的很,绑架、算计、构陷、污蔑。 呵,她算是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 江部长站在一旁旁听,疑惑地开口:“就因为这,你们就大打出手?据我所知你们十二大队不是贫困大队,不在重点扶植的名单上,这一点错不在何惜,她并不了解这些。” “我们还不贫困?”十二大队的人面面相觑,好像江部长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凭什么其他大队就能有自己的发展计划,我们没有。” “哼。”江部长冷哼一声,“想当初你们富有的时候让你们帮帮其他大队,你们又是怎么说的,别人的死活跟你们没有关系是这样吧。现在体会到别人的心情了。” 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人,只是事物的发展分为轻重缓急,你们第十二大队本就是咱小康镇最富有的大队,还想怎么发展?做人自私过头了只会被其他人孤立,你们这次的言行是彻头彻尾地错了。 “我们没有错,就是你们镇上的人忽视了我们,尽快给我们也制定一套发展计划,否则……”壮汉们开始言语威胁。 何惜突然插了一句:“等一下,没有人问问我的意见吗?” “你说。”壮汉们加江部长异口同声,随后不悦地看看对方。 何惜:“我要辞职,姑奶奶不伺候了。” “那不行,你要给我们制定了计划才能辞职。”壮汉们还在威胁何惜。 何惜就笑了,浅浅地笑容里有狠厉无情:“你们也可以试试我的愤怒,我能让别人发展同样也能毁了你们,不信?试试看吗?” 十二大队以土豆发家,何惜可以拿出生长周期更短的土豆,而且还能适合咱漠河市的气候,分分钟抢了生意,“逼死”壮汉们。 第145章 何惜真的辞职了 晚饭后,何惜和陆今安围着水库的边缘散步,终于可以舒展蜷缩一下午的筋骨了。 四人以正当防卫的名义被释放,但是壮汉们可就没有他们这么幸运了,十二队的队长是主谋,六名壮汉是从犯,以打架斗殴罪名拘留十五天。 派出所的所长明显比何惜精明,他提醒何惜,你现在辞职就少了一层镇政府的保护,这样不划算。 何惜苦笑了一下,自述她这一年来受的所有委屈和伤害全都是从上这个班开始,镇政府没有一次出面维护,除了叫她忍忍就是等等,每一次都是因为他们的无能而自己解决问题。 村里的水库是十里八村最贵的建筑,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修建出来的。 夕阳下,水面波光粼粼泛着金光。迎着微风,何惜看着不远处水面上戏水的野鸭子,心也荡漾了起来。 从前世到现在她的愿望一直是攒够了钱,脱离原生家庭的控制出去旅旅游、看看风景,吃点别人都吃腻的小吃,真正活在阳光下。 还没有真正的辞职,但是何惜的心已经飞了,她拉着陆今安的手自由自在地围着水库散步,丝毫不在意时代的“矜持”,情侣之间牵手怎么了? 那是感情好的表现。 陆今安一向敏锐,早就看出了何惜的心思,她可能是从上班的第一天开始就想着辞职不干了然后回家养老,小小年纪怎么这么颓呢! 何惜上班所经历的不少事何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即将恢复高考的事,自然是不会反对她辞职的:“不干就不干了,又不差那一口饭钱,没见过这么憋屈的班儿,在家专心备考。” 陆今安觉得何惜一直是压制自己的,她不曾正经地解放自己,不上班正好,他也能守着她,每天都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在眼前晃动,没有比这更加惬意的。 水库边有一条渔船,是公家打鱼和看守水库用 ,停泊在岸边上随着微风与水波摇曳。 夕阳西下,没有炙烤的阳光是游山玩水的最好时候,何惜和陆今安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脱掉鞋袜,直接把脚放进水里做一个免费的“水疗”。 岸边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浅水区的水下世界,有干净的树叶,打磨光滑的小沙粒,还有看得见抓不着的小河虾,接近透明小鱼仔,勾的何惜心痒痒的。 以前每天都住在山里,也没觉得山里的空气怎么好,此时此刻是看哪哪顺眼,空气清新,景色好,没过脚背的水都是温柔的。 陆今安看着何惜晃动的脚丫,有些出神,心猿意马地问:“工作上的事还用交代什么吗?还是说需要再忙一段时间?” 何惜看着陆今安的小腿发呆,他怎么没有腿毛?小腿修长又匀称关键是还没有腿毛,他怎么可以不长?凭什么她还要脱毛? 等了一会不见何惜回答,陆今安继续说:“很难决定吗?为了防止别人在背后蛐蛐你咱们做好最后的扫尾工作就正式退休怎么样?” “陆今安你怎么不长腿毛啊?”何惜突然来了一句。 陆今安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一眼小腿,又简单研究了一下何惜笔直的小腿,道:“还真是少穿了一件“秋裤”,怪不得走路比萧焰快。” 太阳完全消失了,蚊子开始发威,陆今安催促何惜:“回吧,想玩水明天再来,蚊子上来了,最喜欢你的细皮嫩肉了。” 一边催促何惜一边将自己的裤子撸起来让小腿完全暴露出来喂蚊子,蹲在浅水区拿出手绢给何惜擦脚,握着何惜脚踝的手滚烫,烫的她下意识拒绝。 却被陆今安握的更紧了,何惜的脚背很白,脚趾圆润,他擦得细致又轻柔,修长的手指轻轻一钩将何惜的鞋带了过来,替她穿上,还系了一个比较紧的鞋带结,因为何惜总是因为鞋带开看而生气。 单手将何惜抱离水面,放在平缓的地面上才开始穿他自己的鞋,何惜轻轻喊了他一声:“陆今安,你会的挺多啊,这药一会涂在蚊子咬过的地方。” 陆今安穿戴整齐,在浅水去洗洗刚才的手绢:“我还会其他的现在不方便展示,你再等等。手绢买条新的给我。” “哦。”何惜眼神灼灼地盯着陆今安。 镇政府大院。 何惜像往常一样准点上班,但是是来递交辞呈的。 江部长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他倒茶的细微声响。 他轻叹一声,将茶水放在何惜面前:“你想好了,走了可就回不来了。” 何惜轻笑给出肯定的回答:“早就想走了,在这里受的委屈比在外面的十几年还多,任何事都需要自己承担,很多事我才是受害者,与其一边做贡献一边受委屈还不如回家。” 自从知道何惜要辞职,他和镇长谈了很长时间的话,想着要怎么挽留何惜,但是真的面对她的时候有些话说的却没了底气。 她说的都是事实,镇上确实没有一件事情是在维护她的,小小年纪正是憋不住笑的年纪却承受了很多他们都没有承受的事情。 江部长给何惜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 何惜要辞职的事在大院里不胫而走,都在议论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下定的决心,大好的前程不要了? 何惜笑了笑:“不用一个星期,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明确的答复,我确定以及肯定,我要辞职,受够了。” 最后,何惜的辞职信是镇长签署的,他承诺何惜欢迎她随时回来。 何惜笑笑不语。 回到小办公收拾东西时,罗红红着眼问:“何惜你真的辞职了?我……我舍不得你。” 她抱着何惜的手臂哭泣,沈川和孔力也好奇事情的真伪:“你……真的?” “对。”何惜索性坐下来安慰罗红,“一个让我受尽委屈的地方没必要在待下去,我上周才经历了绑架,上班以来我见识了所有的人心险恶,姑奶奶不伺候了。” 一个个扒在窗口看着何惜拿着东西离开,她真的辞职了。 众人的眼里是晦涩不明的神情,坐到高位就要面临着她这样的选择吗?她所经历的一切是偶然还是某些人有意为之? 何惜不知道留下来的人想的是什么,她的内心是无限的愉悦。 第146章 开始养老啦! 何惜辞职的事除了十二大队以外,其他大队是在一周之后才知道的。 他们看向十二大队的任何人员都是带有敌意的:“看着就没有一个好人,当初是现在还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们可以富,别人可以饿死,他们不能穷,别人更不能比他们强。” 何家的人把何惜当成小孩子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其实她也不想,不想起结果何菲给她穿衣服,不想吃饭陆今安一口口喂给她,下一步就像养肥了“杀之”。 由于他们都在忙农事,何惜也不能走远,没事就在村子里闲逛,给他们做一日三餐洗洗衣服,侍弄一下菜园子,悠闲惬意的很。 自由之身的何惜别提多自在了。 天气越来越热了,但是持续的时间短,何惜必须抓紧时间多生产点夏天的时装,裙子是她最喜欢的。 穿越前的何惜是不健康的,她有长达十几年的皮肤病——银屑病,最好最悠闲的时光都是长衣长裤遮体,夏天也是一样,父母双方都有她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得病,得上还不容易去根儿,裙子短裤成了她整个青春的奢望。 银屑病顾名思义就是患处有一块块银白的皮屑,下面是泛红的皮肉,受伤的伤口会演变成银屑病,感冒发烧也会增加患处,熬夜甚至心情都会影响,每天过的小心翼翼,却还是年复一年的一样。 现在的她没有这样的毛病,再也不用面对家人异样的眼光,有的时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来源于家庭。 家庭可以共患难也可以随时要你死。 家里萧焰给何菲添置了缝纫机,何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教会何惜使用,笨拙的何惜艰难地踩着缝纫机做裙子,一件“丑陋无比”的裙子成型了,何惜扶额放弃。 系统哼哼唧唧的声音传来:“你就踏踏实实在我这买衣服卖吧,赚个倒手的差价得了,你看看那裙子丑的,有眼看吗?” 何惜点点头:“我还有多少存款?” 系统:“三万零点。” 何惜:“买些护肤品,给北京的陆阿姨何萧阿姨邮寄过去。” 系统:“好嘞。” 钱不多也不耽误花销,何惜在系统那报了一个美术班,学点关于画画的技能,顺便陶冶一下情操。 王强定制一大批裙子,咱漠河市的夏天短,其他城市可不短,而且他有意扩大经营范围,最近管的松他要多多发展。 何惜还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反季特卖”,现在买羽绒服和针织套装有价格上的优惠,薄利多销售都是一样的,这样有助于他打下口碑。 王强暗自庆幸何惜是他的合作伙伴,不然她一定把他的生意压的死死的。 赶上何惜心爱的高头大马,带上满满的诚意,她出发了,系统出品的马匹就是不一样还带导航系统,花了五百大洋开通的新服务,何惜盖着薄纱躺在马车上,等着它自动到王强所在的位置。 王强的手下率先看见何惜的高头大马却不见其人,心里还在纳闷突然马车上坐起一人。 “呦呵,赋闲在家看来过得不错啊。”王强打趣何惜。 何惜最近吃的好睡的好,没有什么糟心事能不好嘛,每天心里盘算的都是怎么赚钱,也不全是还有就是日常挑逗陆今安,摸摸搜搜地占他的便宜,他还总是放纵何惜。 “那是,不上班生的气都少了,人也水灵了。”王强亲自扶何惜下马车。 不用猜他也知道车上大多数都是衣服,他的下家催了好几次,女同志都在等着她的裙子,都说她家的裙子质量好价格还便宜,最重要的是款式多,谁想走在大街上都穿一样的衣服。 中长款短袖a字连衣裙黄色和蓝色,polo领收腰连衣裙黑色和绿色,方领高级感茶歇裙,泡泡袖套装裙等。 羽绒服短款,中长,长款三种选择,颜色多。 帆布鞋、德训鞋、玛丽珍鞋,全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款式,王强看了都想蹬一脚试试。 所有的货都是何惜挑选的,她的眼光错不了,一定会让那些女同志挪不动步。 结算工钱五千块。 看着有钱进账系统比何惜还要高兴,迅速替她存了起来:“加油噢!” 李枝就是一开始想要和萧焰或者陆今安闹绯闻的下乡女知青今天也进城了。 穿着她认为漂亮的布拉吉连衣裙,坐着老牛车一群人挤在一起,她要时刻保持自己的连衣裙不能有明显的褶皱,她今天要和十二大队队长的儿子出去玩。 他们大队是镇上最先富有的大队,大队长的儿子出手也阔气,不能让这只肥羊再溜走了。 她和一群种地的妇女挤在一起,还有小孩子总想伸手拽她的裙角,绝对不可以,小孩子的手上都是口水的味道,其他人身上都是汗水的味道谁也不能沾染她的裙子。 他们约在镇上的供销社见面,李枝抚平连衣裙上的褶皱,脚步急急来到约定地点,结果瞧见了何惜。 她穿了一条精致的浅蓝色碎花的裙子,白色凉鞋,带着遮阳帽,肤色白皙,漂亮的让人离不开眼。 十二队大队长的儿子沈天也忍不住偷偷打量她,李枝完全被他忽视了,脸涨红了,他身边的兄弟看着漂亮的女同志也看着热闹。 李枝开始“维权”道:“沈天,你都不看看我吗?我今天是为了你特意打扮的。” 李枝大着胆子拉了拉沈天的衣摆,沈天勉为其难地扫了她几眼:“嗯,还行。我们也进去吧。” 何惜在供销社里买着何菲需要的布料,进门的沈天直奔她而来:“咱镇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呢!” 没等沈天和他的兄弟再说下一句,李枝赶忙接下话茬:“她啊,风评不好,像什么打架斗殴,投机倒把,关键是还进过派出所两次。” 何惜转身直接开?:“你好,忘了之前怎么追我姐夫和我未婚夫的事了?” 何惜还打量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个子不高,一脸坑坑洼洼的,像个黑鬼:“你还真是饥不择食。” “你……”李枝看着明艳动人的何惜咬住了下嘴唇,直到闻到血腥味才松开。 “你今天不上工吗?我未婚夫说你们女知青可能今年冬天要饿肚子了,你也是其中一员怎么还不努力。” “我可不一样,现在是自由之身,赋闲的很。” 在何惜的舒适区里没有人能讨到好处。 哎呀,她可太自由了。 晚上吃什么好呢! 烧烤怎么样? 与夏天最适配了。 第147章 年中大促倒计时 傍晚,下工的哨子准时吹响,村民和知青们排队打卡下班,何家人是最积极的。 他们有预感今天晚饭何惜还能做好吃的。 果不其然今晚吃烧烤。 万物皆可烤,蔬菜篇:茄子、辣椒、架豆王、韭菜、土豆片、黏苞米、藕片、黄瓜片、馒头、秋葵、金针菇。 肉肉篇:牛肉串、猪肉串、鸡胸肉、羊肉串,鸡翅、香肠、鸡心、猪蹄、鸡腿、鸡脖、鱿鱼。 工具都是在系统商城上购买的,部分肉何惜在供销社买的,系统是意外,生活是正常,赖以生存的生活技能不能被剥夺了。 庭院里乌烟瘴气,何惜带着手套开始烤肉,鸡腿和猪蹄是比较难熟的需提前下手烤制,村里不通电,纯是手工,手里的扇子一会扇扇炭火,一会扇扇何惜自己。 刚烤上的肉不要着急刷油,一定要烤热、收紧后再刷油。 手艺怎么样不知道,何惜人忙碌的倒是一身汗,白净的小脸上都是炭火的黑印,衣服和裤子上也都是,可见是真卖力气了。 下工的人远远就看见何惜的家里“浓烟滚滚”,对着何父打趣道:“快回去看看吧,何惜是不是上班上的连怎么生火都忘了,哦不对,她现在不上班了,丫头片子狂的工作都辞了。” 一起下工的人絮絮叨叨议论纷纷,没有什么好听的话。 “可不是!不像某些碎嘴的人一辈子也进不去镇政府大院的门,只能在外面嚼舌头。”陆今安眼睛时刻盯着家里的位置,加快脚步赶回去。 “你……你们几个就护着她吧,看看她将来还能干什么?” 四人脚下生风赶回庭院里,在“滚滚浓烟”里瞧见一人,姣好的身形一看就是何惜,她的手上拿着扇子,另一只手在翻转木签子?她的周围一圈摆的都是什么东西,锅碗瓢盆齐上阵? 阵阵炭火的烟气熏陶着食物和人,陆今安站在烟火的最外围皱眉,他显然是知道何惜在做什么,但是过不去真的过不去,浓烟将他们隔离开。 何惜偏头看见下工的四人,轻咳了两声:“回来了,等一会,咳咳,马上就好。” 不过烟雾太大了,何惜拿出了终极武器,太阳能风扇,风扇内部有电池,储存的电量足够烧烤用。 随着电风扇的开启四人终于看清了何惜的面目,那小脸抹的那叫一个好看,何父看着还在跟炭火较劲的何惜,主动帮忙:“你来烤肉,火还是你爸我来吧。” 何惜抿嘴:“那还不伸手。” 炭火将食物原本的味道激发出来,加上调味料的完美组合,焦香味飘散很远很远。 何惜家的邻居:“何惜不是不上班了吗?怎么比上班吃的还好?” 孩子哭闹着:“妈妈,妈妈,吃肉、吃肉。” 母亲放下筷子抱着孩子来到何惜的家门口,可惜大门紧锁,推不开,显然是不想有人打扰他们进食:“开开门,我知道你们在家,大人不吃就给孩子吃两口肉就行。” 何菲啃着焦香四溢的鸡腿:“呼,太香了,又想占便宜,想的美,鸡骨头都没得嗦。” 就像何菲说的一样,鸡骨头都不能给,邻居是贪婪的,尤其是贪婪的小男孩,绝对不能搭理。 对方叫了一会门,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在他们的催促下何惜洗了脸才正式开始吃饭,今日的食欲不错,吃的特别香,何惜趁着吃饭人都在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搞年中大促销。” “那是什么?”萧焰现在的脸不亚于刚才的何惜,他吃成了狸花猫的,脸上都是油渍和调料,这还是何惜认识的帅气的萧焰吗? “就是取一年的中间时间的某一天作为促销日,刺激居民消费拉动经济增长的一种资本手段。” 何父听到“资本”二字敏锐的神经动了一下:“那两个字少说,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卖点什么?” 何惜手里拿着猪蹄啃,还能一边烤肉:“那可太多东西了,比如:护肤品,咱这夏天都不太热买了也不能坏,内衣裤,外套休闲裤,单鞋棉鞋,裙子,羽绒服,头绳头花,手链脚链等等,都行。” 何菲还在吃刚才的鸡腿,利落地撕下鸡皮放在何父的餐盘里,对何惜说:“可以,我支持,咱们也该攒学费了。” 何父看了一眼“心疼”他的二闺女,默默吃下撕成一点一点的鸡皮,心里劝诫自己,吃吧,以前连鸡皮都没的吃。 很快陆今安和萧焰就接替了何惜主厨的身份,自觉坐的应该坐的位置上担当大任,手法虽然欠缺了些,但是味道还是不错。 原浆啤酒,何父喝了不少,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何父渐渐有了与时代不符的啤酒肚,可是吓坏了他,生怕下一个批斗的就是他,出门都是收紧肚子才敢走。 柚子能很好地减轻高盐烧烤食物带来的油腻感,每人半个。 茶余饭后休息好了,就是何惜和陆今安的每日任务时间,现在是每天不跑两圈身上的筋骨它就难受。 今日签到时间到。 一堆空的瓶瓶罐罐,好,你们就监视她的生活吧,不过装自制的化妆品刚刚好。 夏天最重要的就是补水防晒,他们这用的防晒不多,打算卖到哈市和北京,他们喜欢涂抹式的,但是何惜喜欢喷雾的,懒人的福音。 何父精心照顾的芦荟也让何惜给“作贱”了,晒后修复的芦荟胶,黏黏腻腻的感觉,晒后用有微微刺痛的感觉,但是很舒服。 补水成本最低的就是黄瓜水,每家每户都有吃不完的黄瓜,一分钱一箩筐,不比买系统的省钱。 系统:“何惜,你会算计,不愧是学会计的心眼真多。” 何惜:那你看呢! 补水的面膜,还在菜园子里找,西红柿。 成本低了,售卖的价格自然也不会高,何惜还是向着咱们女同志的,不是黑心的商人,不像王强。 “阿秋。”王强吸吸鼻子,“哪个下家又念叨我,不行我也念叨念叨何惜,她是不是又出新品了?” 第148章 夏天会花钱是关键 小康镇下了几天雨,终于放晴,这几天不能下地干活,不能挣工分,村民们怨声载道,何惜一家却不一样。 何惜带着四人团队,每个人各司其职都在为这场大促销做努力。 连日来的大雨,空气湿度达到百分之百,里屋的门都发霉了,地上摆放的是何父结婚时打的柜子也没能幸免于难,地面上每天都是湿的,准备好的柴火也潮了,吃饭都要成问题了。 何惜和陆今安站在各自的门口,隔着庭院的距离,对望,院子里也已经积水成河。 何惜穿着一身睡衣,露出白皙笔直的腿,面带微笑看着陆今安,一头凌乱的头发随意地垂在肩膀上,也许是刚刚睡醒。 “中午喝羊汤怎么样?”陆今安用询问的语气说着肯定的话。 “哪里来的羊肉?”何惜想了一下,不能在何父面前暴露自己外挂,所以羊肉从哪里来? “叔叔买的,村里张四的家的羊杀了。最近湿气太大了,喝点羊汤去去湿气。” 何惜静静地看着他,没说一句话,想喝羊汤就喝呗,她又不吃羊肉怎么会喝羊汤,你们吃你们的告诉她是什么意思,怎么哪个世界都是逃脱不掉的命运,不吃也要做饭? 陆今安狭长的眼眸里有何惜看不懂的情绪,算了看不懂就不研究了,还是回被窝继续躺平吧! 陆今安刚刚抬脚想要走向何惜,结果何惜直接转身离开了,难道是每天都能见到又失去新鲜感了?都不和他联络一下感情,还是他身上有她讨厌的羊膻味? ………… 确定了年中大促想要卖的都东西,何惜就去找了王强、江豪一趟,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他们也趁着何惜的大促计划囤积了一些他认为秋冬好卖的商品。 江豪鼓励何惜有想啥就大胆去实施,大不了他们给她兜底,反正何惜卖给他们的商品没有一个不受欢迎的,那些女同志争着抢着要衣裙,听说这次还有时髦的裤子和外套,看来他们的女同志又要好好上班努力挣钱了。 “有没有什么零食?听说你们镇上上新了零食?还有厨房产品。”江豪的手下的小弟小声地提议。 何惜愣神,想了一下,非常好奇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跨越了两个城市知道一个镇上推出某项小零食和厨房产品,还是说他们也盯着小康镇的市场呢。 有钱挣何惜怎么会拒绝,拍着胸脯向他们保证绝对面面俱到,年中大促什么都卖,买啥都是批发价,只要是你们想要的尽管提要求,她尽量做到有求必应、雨露均沾。 年中大促之后紧接着就是七夕节,她打算再出一次关于情侣主题的产品,主打成双成对,体现新时代的婚姻观,一准备起来可能又是一两个月之久。 何父有点担心,即使她相信两个女儿的实力,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惜儿,要不这一次还是先试试水吧,如果做的好七夕你再发力,我怕……”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何惜这次生产的东西涵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家里一直都是何惜赚的钱最多,加上她现在辞职在家村里的人都盯着何惜的一举一动,他生怕村里的人看出什么名堂。 所以这次何惜这么大的动作还是投机倒把,何父开始担忧了,这是重罪,判上一年半载都是有可能的,一个女孩子背上这样的罪名一辈子就算是完了,不说旁人的眼光怎么样,陆家的人怎么看她。 何父的话还是再一次提醒了何惜,这次她这样的大动作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性,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风险。 刚刚走出房间就对上陆今安的眼睛。 他靠在门框上,手插在口袋里,眼眸深深地看着她,问道:“我的未婚妻是最近忙的眼睛不好了吗?这么帅一个人你一天天看不见?” 何惜轻笑一下:“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有多忙。” 陆今安眼神带着威胁性一点点靠近何惜,吓得何惜本能一步步后退,却被他搂住了腰,勾唇道:“我们去你房间联络一下日渐疏远的感情吧。” “啊!”陆今安公主抱何惜,吓得她低声尖叫,“注意点,我爸还在家呢!” 陆今安低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在叔叔眼皮子底下偷偷情不是更加刺激?” “你……无耻。” 何菲和萧焰看着陆今安和何惜的胆大妄为之举,还替他们二人看了看何父,确定他不会打扰他们。 长发披肩的何惜被陆今安放在书桌上,他吻住何惜的红唇,舌尖缠绕,温度升高,身影晃动。 发乎于情,而止于理。 时间到。 何惜赶着心爱的高头大马穿梭于任意门中,往返于北京、哈市、漠河市三地,居民们一觉醒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量新奇的物件充斥在大街小巷,搞得市场监管部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是哪来的东西? 小康镇有陆今安、何菲、萧焰三人赶着何父的马车在各个工厂的门口偷偷售卖,主打“百宝袋啥都有”,只有顾客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拿不出来的。 镇上的黑市也有他们三个的身影,女同志买东西大都冲着神仙颜值模特的陆今安去的,为了多看他几眼恨不得一样东西花上一个小时来选购。 起初还好,陆今安的脸色并没有那么臭,只是有点不适应和冷漠脸,后来被大着胆子的女同志摸了一下脸瞬间就爆发了,语气冷的能结冰:“滚,拿开你的脏手,不想要了直说。” 何菲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站出来维护陆今安:“我说这位姐姐,你缺男人吗?再敢动手动脚我剁了你的爪子,不要脸。” 那女同志不满意了,道:“出来卖的,要什么节操啊?” “啪,啪。” “啊?”那女同志捂着脸,被打的脸火辣辣地痛。 刚刚送货回来的何惜就看见了这一幕,狠狠教训了“流氓女”,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两巴掌下去打的何惜手红了,还隐隐发麻,她吃痛地甩甩手:“有多远滚多远。” 晚上回家陆今安报复性地“欺负了”何惜,气得晚上搂着美人才能入睡的。 第149章 鱼和熊掌可兼得 第二天,何父才刚刚走出屋门就碰见小女儿和陆今安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 何父看着一脸笑意的陆今安,脸色并不好:“何惜,你们俩给我注意点。” 何惜没想到何父起的会比她这个“厨师长”还要早,更没有想到会被抓包,不能慌,一慌就是承认了,而是笑着说:“都心疼我,那就一起做早饭,体会烹饪的神奇之处。” 陆今安恢复之前的冷漠脸,礼貌地同何父问好:“叔叔,早。” 陆今安纯纯是给何惜添堵的,大清早美好一天开始的时候他聊学习的事:“何惜同学你最近学习了吗?” “有吧……”何惜弱弱地发声,脑中亮光一现,“姐你最近学习了吗?” 一家人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何菲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看了……看了几眼,一会回去接着学习。” 何菲近来学聪明了,先不管做的怎么样,首先一定要态度好,有主动认错的态度,利用这一点顺利将火力抛回给何惜。 何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吧,何菲变聪明了,而她还是老样子,耍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封印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以为她是超前的。 年中大促还没有准备前,何惜和陆今安四人进行了一场模拟考试,不出意外陆今安是第一名,何惜和萧焰并列第二,何菲最后,然而何惜的成绩并不稳定,有的时候是第三名的成绩。 萧焰始终都是向着陆今安的,他向何惜落井下石:“学习?她有时间学习吗?每天忙的都是怎么赚钱,现在是腰鼓了脑袋空了。” 何惜内心留着血泪了:谁要你多事了。你懂什么,你懂她的艰辛吗?你懂她为什么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赚钱吗?你们都不懂她的斤斤计较和仔细盘算,更不懂她无法宣之于口的那些隐秘的心事。 饭桌上安静了好一会儿,空气沉闷下来。半晌,何惜的声音想起,声音里透露出冷漠的疏离感:“两位来了这么久了想必还没有体验过知青的宿舍吧,搬去那里住吧,省得我这样的人影响了你们。” 陆今安的心被扯了一下,好似叹息一声:“好,不说了,我让他也别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何惜语气不善地抬头与他对视:“来都来了,不去体验一下是不是对不起自己下乡当一次知青啊。” “生气了?都不说就是了,何必生气,再说了也都是为了你好。”萧焰嬉皮笑脸地说:“这样,下次咱们一起出门我请客吃饭。” 何惜没搭理萧焰,而是起身离开,留下一句冷冷的话:“你们自己收拾东西,还是我扔出去自己选吧。” 萧焰张了张嘴:“不……不是,真生气了。”他看了看陆今安的脸色,“吃饭的时候你很闲吗?吃饭就是吃饭聊什么糟心的学习,这下好了。” 陆今安鄙夷地扫了扫萧焰:“你能把嘴巴闭上吗?吃饱了就去干活,今天的废话额外地多。” 何菲抿嘴,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进了屋,顺手还关上房门,不知道要干什么。 何父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今早话特别多的两位男同志,眼神“友好”地提醒:“去住知青宿舍吧,我们家庙小已经装不下你们了,叔叔帮你们用马处运送行李,绝对服务到家。” 萧焰沉默了一会,看向主心骨陆今安:“怎么办,今天是非走不可了?” 陆今安和萧焰迅速交换眼神,急忙起身开始补救,三步并做两步分头行动,今天必须哄好两位女主人不然就被扫地出门了。 身为女孩子的好处就是想哭就能哭,坐在屋子里书桌前的椅子上,何惜的眼泪唰地一下滑了下来。 她嘴里念念有词:“吃喝的时候怎么都好,转头就教我做事,一个两个都是好样的,去喝你们的西北风吧。” 门外的陆今安听着何惜骂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喉咙一紧,心疼涌了出来。 他轻声叩门走了进来,蹲在何惜脚边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珠:“你也心疼一下金豆子,别让它三天两头就出来透气。” 何惜抽咽了下:“你是说我爱哭是吗?” 陆今安抬眸看她,坚决否定何惜对自己的评价:“没有,你在曲解你未婚夫的意思,这锅我可不背。” 转头他轻叹一声,和女人说话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指不定哪句话就被她带偏了意思,未婚妻又娇又爱哭愁死个人,打不得说不得,教育几句就哭,生气了就撵人,大小姐真有个性。 陆今安起身,半蹲着吻了吻何惜的唇角,语气严肃,道:“生气归生气,不能动不动就撵人伤你未婚夫的心,我的心也是会疼的。” 今日的事也给陆今安敲响了警钟,赚钱活着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是怎样的,她允许别人与她开玩笑,但是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指手画脚,一次的允许才会衍生出后面的无数次。 陆今安突然转守为攻,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捏住何惜的下巴,笑着问:“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记了居安思危,你记住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学习赚钱两手抓。” 何惜泪眼婆娑地摇摇头,不行,一心不可二用,不然一件事也做不成。 陆今安眯了眯眼睛,像拎小鸡崽儿一样提起何惜的后衣领,迫使她调转身形面向书桌坐下,“那现在好哥哥就教你如何一心二用。” 高考考的知识比较全面,除了英语是加试以外,其他的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历史、化学、地理,都是需要考试的。 何惜的物理和地理是着重好的科目,英语也不错,毕竟美剧是没少看,语感还是在的,加上后世的英语也是学生培养的重点,不会上不了好大学。 前世身为会计,居然是数学差了点,但是还好,不影响什么。 陆今安指尖点了点书桌上积灰的数学卷纸,勾唇:“上午时间做完这两张卷纸你就能体会到鱼和熊掌兼得的乐趣了,我监督你。” 何惜转头看他:“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 “哦?”陆今安嘲笑何惜。 第150章 另类的哄未婚妻方式 半晌,何惜又哭起来。 哭声不大,但是细细绵绵,令人头疼。 泪水打在握笔的手指上,浸湿了试卷,滚烫而委屈。 明明她受了委屈,却还要被逼着做数学卷纸,还是弄哭她的人给她的卷纸,难道不应该好声好气地哄哄人吗? 哪怕是拿出两张化学卷纸她也不能委屈的再次哭泣,越委屈越难受的时候越有人捏着你的短板使劲踩踏,当事人应该表现出怎样的情绪? 她大概是需要更换未婚夫了。 陆今安一直在何惜的身后,默背英语单词,即使它是加试,没有听力,分数不计入总分,但是为了以后的发展他选择把它放在和其他六科一样重的位置。 闻声,陆今安放下手里的书本,凑近何惜观察她,不看还好越看她越是觉得委屈,眼泪顺着何惜的脸颊滚落,他伸手接住眼泪,结果却烫了他的手心。 陆今安手足无措没有了刚才严肃的气势:“小祖宗你……你怎么又哭了?” 何惜哽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她单手拿着两张被泪水打湿的试卷,学着他的模样拎到他面前,“我祝你一辈子单身。” 以他站着的身高,何惜被迫坐着仰头看他,陆今安挑了挑眉头:“想撇清关系?算了吧,你就算是死也只能和我埋一个坟头。” “你想的美。”何惜别开脸。 陆今安让坐着的何惜靠在他身上,顺着她柔软的长发,铺平她的哽咽:“别哭了,你哭我也难受,我错了,真的错了,错的彻头彻尾。” 何惜今天穿的是半身裙加白衬衫,衬衫的下摆掖在裙子里,衬得她腰很细,陆今安的手顺到她的后腰处,那触感让他心猿意马,他挑了挑眉头:“那我再换一种安慰你的方式怎么样?” “嗯?”何惜满眼“我不信你”是神情,“你就是一肚子坏水。” 陆今安停在何惜后腰上的手轻轻摩擦,喉结滚动,慵懒地一笑:“不,抱你满意,你不满意我不停。” “什么?” 陆今安低头,吻上她的眼角,将所有的眼泪吞没在柔情里,然后是脸颊,然后是聒噪的嘴,直到何惜缺氧欲昏厥他才停下,看着她憋哄红的脸蛋儿,捏了捏:“呼吸啊,接吻的时候可以呼吸,傻瓜。” “傻?还不都是因为你大脑才缺氧的,然后才傻了。” “哦!”陆今安意犹未尽,用手指压了压何惜的唇,“所以,我俩还是一个坟头。这么傻的你,只能是我来宠了,其他人可没有我这么心善。” 何惜迷迷糊糊地仰着头,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点头,只是他起了“坏心思”,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我们订婚吧,我没有安全感。” “嗯。” 陆今安喜出望外,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握着何惜的手:“你答应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们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何惜有些茫然,她刚才是答应了什么吗? 陆今安的心情现在是非常地好,已经在心里盘算要如何筹备订婚宴了,虽然何惜之前承认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他总觉得那是当时形势所迫她被迫答应的,作不得数,他比她还想要一个正式的名分。 暂时稳定住了何惜的情绪,陆今安觉得应该适当来点浪漫,女孩子都是在乎形式的,道歉也要有正式的过程和形式。 陆今安曾经让何惜在她的系统商城上买过玫瑰花的种子,他的要求是不限品种和颜色,系统每天都在监督何惜的生活,所以当天的系统签到就是给的一大包各类花朵的种子,她也没打开看直接转手给了陆今安。 事后也没在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看见他种的花,久而久之也就忘了。 为了防止何惜提前知晓他的秘密。陆今安可是费尽心机地在隐藏这些浪漫,它们在一堆高耸的荒草堆的包围下健康茁壮地成长,今天是时候让它们见见真正的女主人了。 扒开层层野草的包围,娇嫩的鲜花映入眼帘,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男人肯为了博女孩子一笑而如此费尽心思,是可以考虑要不要嫁了,人生在世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你花心思。 陆今安最开始想种的是红色的玫瑰花,它代表热情和浓情蜜意,一束红玫瑰表达的是深深的爱情,承诺一生一世。 不走寻常路的何惜觉得红色的玫瑰是不吉祥的代表,收到它就会有霉运发生,年纪不大封建思想倒是一套一套的。 转头问何惜要了一张关于各种颜色玫瑰花花语的单子,“没心”的何惜从来没有问过他到底有没有为她种花,她就不能问问,未婚妻是“直女”怎么办?已经开始为后半辈子担忧了。 陆今安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庭院里,在何父、何菲、萧焰的注视下再一次叩响了何惜的房门。 还没有完全消气的何惜选择不做数学卷纸,物理它不香吗? 陆今安慢慢靠近,一束紫霞仙子玫瑰花出现在何惜的身侧,头顶是陆今安熟悉的声音:“消消气,都是我的错,没有思考清楚你的处境,所以请收下我道歉。” 二十朵玫瑰花是道歉的意思。 紫色的玫瑰花语是:浪漫、高贵、梦幻、珍贵、独特。 何惜眼里的惊喜溢于言表:“送我的?你把花种在哪了?” 陆今安嘴角翘起,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再次扑在耳朵上,道:“小傻瓜,让你知道还能叫惊喜吗?喜欢吗?” 何惜终于破涕为笑,点点头,嗅了嗅玫瑰花的味道,内心被填的满满的。 陆今安哄未婚妻的方式真是特别:戳伤疤做数学卷纸,狠狠地吻她,一束亲手种的玫瑰花,不得不说陆“霸总”是多才多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何惜这种女孩子是最好哄好骗的,单亲家庭、过早的成熟懂事,内心情感世界是简单和空虚的,只要拿出他们一直向往的,想要追求的事物或者物件,轻而易举就能拿下对方。 单纯善良的女孩要学会甄辨真正的对你好和温柔的陷阱,同样都是温柔,后者想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第151章 订婚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何惜和陆今安要订婚的消息传遍了坝子村每个人的耳朵里。 陆今安永用的是现代罗曼蒂克的浪漫,何惜走花路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地上铺的都是紫霞仙子玫瑰花的花瓣,淡淡紫色的花瓣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一个通往神秘世界的隧道,鼻尖充盈着玫瑰的芬芳。 门口鞭炮的声音,震耳欲聋,里面是满天的花瓣和彩条打着旋儿,纷纷扬扬地落在新人的身上,然后落在地面上。 何惜脸颊微红,身穿一件纯红色的显瘦长裙,方领加荷叶边的设计,整个人明艳动人,一双笔直的长腿踩着精致的高跟鞋出现。 陆今安一件真丝白色衬衫掖在量身裁定的西装裤里,脚上也是专门定制的黑色皮鞋,周身上下散发着别样的神情,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很多。 陆今安的手里拿着一束海洋之歌的玫瑰花,递给何惜,然后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方盒,他单膝跪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小巧的手工打造的银戒指,是他亲手为何惜打造的。 文革时期那些金银首饰都是旧思想的代表,没有哪一家敢把他们拿出来,但是今天是特殊的日子,钻戒他不敢准备生怕便宜了谁,只是小小的银戒指还是委屈了何惜。 他问何惜:“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何惜弯了弯眸子,伸出左手,陆今安拿出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并亲吻了她白皙嫩滑的手背。 何家的宴席是近些年村里最豪华的酒席,鸡鸭鱼肉全都有,关键都是满满的一盘诚意十足,更有烟酒和糖果,每人至少也能分得一支烟,一把糖果。 烟和糖果都是江豪和王强送的,一分钱没花,酒是镇上她帮助过的一、二大队送的牙格达果酒和饮料,还有十六大队的蓝莓酒,以诚待人总是会有回报的。 村里也有不少何惜和陆今安曾经帮助过的人来帮忙准备喜宴,还有送礼物的,都是自己家攒下来的山货,也有去年大棚赚钱的人随了些钱,何惜自然是不能收,如今大环境的日子还是难熬的,她怎么可能收礼。 原本的订婚是不在何惜的计划里,她都没有想过这一天,她以为他们是盟友,合作关系终有终结的一天,再或者等她“自由”之后在考虑这些,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 每一次何惜嘴上叫他未婚夫,他总是觉得不真实,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在村民和朋友的见证下成为了真正的未婚夫妻关系。 虽然是订婚但是也少不了挨桌敬酒,好在是果酒度数不高后劲也小,萧焰替陆今安分担了不少,何菲握了握何惜的手,眼角氤氲着水汽,看样子是哭过了。 “哭什么?又不是嫁人,就算是嫁人我们不也是在一起吗?他们的家都在北京,婆家还是一个大院里,没有比你我更近的距离了。” 何菲不依:“不一样,我是你姐不是妹妹,怎么你什么都在我前面,谈对象是,订婚也是,结婚也会是,生孩子还是,你说他是不是不行啊?” 萧焰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在场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非常的怪异,若有所思的,嫌弃鄙夷的,还有嘲笑的,怎么了?大姨妈漏裤子上了,他这辈子都是不可能了。 何惜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何菲口无遮拦的嘴,用极小的声音说:“你胡说什么呢?你还让不让他在村里待了?你不要还有大把的人等着捡漏,你也不能毁了他。” 这一天的前半部分是幸福和甜蜜的,后半程是苦涩的,至少对何菲和萧焰他们俩是,一个恨嫁,一个没了脸面。 嘴巴被何惜捂住了,何菲还是要说话,声音含糊不清:“他不是不行,那为什么总要在你们的后边?我就不能当一回第一,我为什么不能当第一?” 何惜看着她脚边一个个空空如也的果酒酒瓶,心里默默替萧焰哀悼,这是他们家祖传的毛病,酒喝多了话也多,然而何惜恰恰相反她是喝多了酒就想睡觉。 说够了就开始哭上了,不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她慢慢失去重心滑坐在地上,粉色的连衣裙出现褶皱,何惜就快要扶不住她了,还好萧焰及时出现。 萧焰扶起她,她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根本不想站,他松开手她就开始往下滑,整个人堆在一起,萧焰的声音严肃又正经:“你想好了,要嫁给我?即使我未来的道路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如何?” 何菲愣了一下,反问他:“所以你是怕了?” 萧焰理直气壮,道:“我怕什么,我是怕你后悔跟了这样的我,一个不知道未来要去、想去做什么的人。” 何菲扶住他的头,突然站直身体,踮起脚尖,吻了一下的他的唇峰:“不怕,大不了咱俩啃老,何惜不会看着咱爸饿死的。” 咱爸? 何惜靠着陆今安的肩膀看戏,二人对视一眼,你还没叫人呢,倒是他们先了。 陆今安:完了,老丈人要和我兄弟争一碗饭吃,要是差一顿那就是饿死三个人,你我肩上的责任不轻啊。 何菲抬头看看天色:月黑风高杀人夜。 何菲:“……” 何父:你爸我还能养活自己,用不着杀。 萧焰:“……” 说再多也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实在,萧焰拉着何菲去到她的房间,关上了门,何菲的眼里全是水光,萧焰俯身下去吻住何菲,她的手拽着他掖在西装裤子里的衬衫下摆,慌乱不已地拽着。 何菲和陆今安轻叹,都是自家人能怎么办,宠着呗! 主角变成了配角,配角成了主角,掀桌了。 何菲:“啊!” 萧焰:“轻点儿叫!你想被围观!” ………… 你俩还知道谁是今天的大小王!? 三个小后,宾客陆续散场,没办法这种事看破不说破,只能是何惜、陆今安、何父三人收拾残局。 何菲和萧焰跪在地上,何父一脸阴沉。 第152章 领证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简直不敢相信。 何父的眼眸里都是一片又一片的阴沉。 在场宾客看见此情此景更多的是揶揄:“老何,就这个速度你明年一准能当姥爷,还是让孩子们早点完婚吧。” 村长轻咳一声:“他们说的对,尽快让孩子们完婚吧,这事儿今天谁也别往外说,影响咱村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嫁姑娘。” 有人就不满意了,尤其是之前打萧焰主意的李枝:“村长你是在助纣为虐,男未婚女未嫁不是耍流氓是什么?你要助长这种歪风邪气,败坏咱村的名声吗?还是说咱村就是这种风气?” 你一个外来的下乡知青,之前也是劣迹斑斑的人,心安理得吃着别人家的口粮却不答应跟对方耍朋友,后来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朝三暮四,有什么资格说教别人,你还不是有缝的蛋。 宾客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大义凛然”的李枝,你又是什么好鸟? 还有不少针对何惜他们家的难听的话,何父觉得抬不起头,又愧对何惜和陆今安,原本对何惜就是亏欠的,心里想着借这次的订婚宴让何惜好好风光一次,也是他做为老父亲弥补亏欠的一点心意,结果呢? 就……就……意外成就了何菲何萧焰的荒唐事! 何惜倒是还好,订婚原本也不在她的计划内,意外的惊喜,意外的收获。 人生就这么一次的订婚宴,还是被自己的兄弟给搅黄了,搅黄就搅黄了,反该有的程序都已经完成了,但是让陆今安忍受不了的是,因为这件事他们看何惜和他的眼神都是鄙夷,是不是他们也已经发生了什么? 相爱的人发生肢体接触和渴望身体探索难道不是人之常情?说到底他和何惜早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什么是应该和不应该的,归根结底他们从未发生过探索身体这件事。 因为他们的荒唐何惜就要和他们一样承受别人的白眼,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在努力活出自己的样子,努力的人不应该得到大家肯定吗? 陆今安气得够呛,何惜转身搂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咱不气了,都是一家,他们不如意你我不也跟着遭殃嘛。” “你倒是大度。”陆今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捏了捏,“你倒是不生气,是不是如果没订婚最好了。” 哎呦,我的清汤大老爷啊,何惜可太冤枉了,订婚虽然是意外,但是想与他一直在一起的心是真真的,不掺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行,还是生气,陆今安看了看跪着的两个人没有想要求情的意思,如何也不能挽回宾客看何惜的眼神,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是受害着,他们倒是爽了,他的小公主,他都不舍得用那种眼神看她。 众人难听的话犹在耳畔,何父脸上的表依旧严肃,接连叹气,最后沉声道:“明天一早你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何菲和萧焰震惊地抬头看着何父,不确信地转头对视一眼,是真的吗? “怎么?你俩谁还不同意?做事之前不动动脑子想想吗?你们让咱家的脸往哪搁。”嘴上说着严厉的话,手却一下又一下拍在自己脸上,“啪,啪”重重打在脸上。 真没脸见人了,愧对列祖列宗。 二人摇头,是他们的错,让全家跟着丢人了,当时就想着如何向何菲证明他萧焰的身体健康,一战六十年没有问题,借着酒精的麻痹作用,宣泄内心的躁动不安。 何惜和陆今安是坐在一旁“陪审”的,坐了一会何惜发现腰酸酸的,陆今安的手适时伸了过来,放在她的腰上替她揉着:“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了,记住别吃凉的,衣服我来洗。” 陆今安低头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摩挲何惜裙子布料,又拨动了两下何惜的耳垂,勾唇:“洗衣服给点福利不?” 耳垂是极其敏感的部位,激的何惜一身颤栗:“你想要什么福利?” “你知道的。” 何惜:她想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何菲和萧焰就收拾整齐准备去领证结婚,他们希望得到更多人的祝福,显然庭院里比较冷清。 何惜昨晚和陆今安完成每日系统任务后,互道晚安洗漱上床后开始了学习画画,由于何惜笨,学习到了很晚才睡下,还气的系统唉声叹气。 陆今安还在生闷气,对于搅和了兄弟订婚宴,何惜受委屈这件事他们俩闭口不谈他的意见很大,他甚至想好了分家这个决定。 何父也懒得管,里子面子现在是全没了,全家人一起丢脸,今天是不用出门了,旁人的嘲笑都能羞死他。 “终身大事就这样决定了你不后悔?”萧焰手里拿着他的户口本。 何菲借机依偎在萧焰怀里:“不后悔,我现在是幸福的,反正户口本在我自己手里,我爸也同意我们结婚,你后悔了?” 萧焰摇头,身为男人爽过之后,还沉浸其中的他怎么会后悔,那种喜悦之情涌上心口,又迅速填满他的整个胸膛,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夜幕降临。 由于村里闲话的原因,何菲和萧焰早早就走了,排在了队伍的头一个,每天都有结婚也有离婚的,但是像萧焰这样颜值的也是少见,工作人趁机多看了几眼,饱饱眼福。 随后,两张结婚证就完成了,由于时代的原因当时的结婚证上并没有照片,只是两张纸,捏着这张纸何菲的内心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嫁给萧焰了。 回来的路上何菲更是逢人就说一句:“我结婚了。” 碰上好的回祝福一句,碰上不好的也就是:“有病吧。” 早上出门的时候何惜拿上了自身的全部家当,她要操办一场结婚宴,只有五个人的宴席就足够了,其他人有没有祝福不重要,现在的她只想与家人分享。 供销社何菲买了大把的糖果,烟还有酒,自己的大喜日子,不能凑合用何惜剩下的酒水。 他们的喜悦他们不懂,对于结婚的速度真的比不了,但是可以用雷伊风行来形容。 第153章 帮帮好哥哥,好吗? 自从订婚以后,何惜觉得陆今安大灰狼的潜质被开发了出来,做任何事候都用含情的眼睛勾着她,言语也较比之前更加轻佻。 以前他会敲门再进到何惜的房间,今天早上何菲和萧焰去领证之后他觉得心里酸胀地难受,人与人的命运怎么差距这么大,有人大鱼大肉,有人饥肠辘辘,显然他是后者。 陆今安开门时何惜还在熟睡,她裹着被子腿窝下方垫着一个枕头据说这样睡觉对腰好,俏丽的小脸透着一种酣睡时的娇憨,勾的他的心痒痒的,想做点什么坏事。 陆今安坐在炕沿边,小声叫何惜起床,声音酥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双眼带着轻佻:“惜,起床了,我饿了。” 何惜动了动,借着迷迷糊糊睁开眼:“饿了,想吃什么?系统商城买给你,我现在起不来。” 陆今安噙着笑,带着一丝坏意摇摇头:“那个我可以自己解决,我说的饿是精神上的。” “精神?” 何惜拥着被子坐起来,头发披散着,有些茫然,精神上的饥饿,不会吧一早上就逼着她学习,不行她要离家出走。 陆今安笑了下,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你以为我想吃什么?” 他吮住他的嘴,舌头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舌根被搅得发烫,何惜简单笨拙的回应他。 厮磨了一会,陆今安的声音染上一丝暗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何惜的耳后:“来大姨妈了?” 何惜呼吸紊乱地点点头。 何惜大姨妈的时间陆今安记忆得比她还要清楚,从他刚才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房间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加上时间想想也知道是什么。 陆今安一边亲一边说话,声音吞没在热浪里,含糊不清:“他们去领证结婚了,我答应你不逼你结婚,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人比人气死人,我也是正常男人,所以我打算打破我们之间的规矩。” 何惜觉得他说的话云里雾里的好饶,简单地承受着他的热情:“所以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陆今安一路向下,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再继续向下,何惜身上睡衣前胸的扣子被陆今安打开,睡觉不穿内衣倒是让他少了一分乐趣,或亲或吮或抓,她人还没回神,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何惜软的像一摊水,陆今安根本抱不住她,索性将人按在炕上,将人直接压在身下,掐着她的细腰, 埋在她的颈间,额头抵在她的锁骨位置:“帮帮好哥哥,行吗?” 男女之事何惜虽然不懂,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电视剧和小说上也不是白看的,当时她是极度慌张的。她要帮他,多么羞耻的事,她能行吗? 通过她震惊、抗拒的眼神陆今安知道她要退缩,已经被架在火上炙烤的他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他嗓音低低的,闷闷的,青涩的很,又怕吓到何惜恳求着:“不怕好哥哥教你,体会人生的另一种美妙,嗯?” 陆今安脱掉身上的的确良白衬衫,每天都跑步加上练功夫的原因,他的身材很好,以前看不到全面,现在完全暴露在眼前。 健壮的胸膛,覆盖一层薄而匀称、结实的肌肉,动作间肌肉紧绷,鼓鼓的,像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最后看见平直宽阔的肩背。 陆今安手把手教学,他继续亲吻何惜,他的耳朵红透了。 何惜觉得自己的手滚烫,但是也没有他的那里烫,渐入佳境他松开了何惜的手让她自由发挥,何惜直接不动了,不撒手也不动,陆今安气笑了:“何惜,惜,别这样,这件事不能暂停。” 陆今安重操旧业,幸福的感觉袭来,他哑然失笑,这不是运动的挺得心应手的嘛,他的女孩还是太“胆小”、太“缺乏锻炼”,没有社会经验可是要吃亏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何惜感觉自己的胳膊算是废了,陆今安端着水盆给何惜洗脸,洗她葱白的手指,应着她的要求,一根一根手指清洗,还要用洗手液。 最后伺候她刷牙。 何惜羞的不行,偏偏当时陆今安故意欺负她,在她耳边喘息发出他很爽的声音,滚烫的气息一直刺激着她,事后何惜直接不搭理他。 陆今安眼神无奈又满是宠溺:“我错了,我改,下次时间短点。” 何惜看了一眼他的下身:“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陆今安看了看刚才还胆小如鼠的何惜,挑眉:“要不你先试试,七天无理由,三十天包换,退货理由不想要了或者其他,点击上门取件。” 何惜抓紧了被子,眼神警惕:“你要浴血奋战?” “也不是不可以,我给你洗被褥。”说着话陆今安跪在炕上一步步前进,吓的何惜连连后退。 就在即将吻到何惜时,紧张的她闭上了眼睛,陆今安吻了吻她,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早安。”转手拿起腰带,正式穿戴整齐。 何惜:早你个大头鬼。 早上的饭是陆今安做的,还别说味道还可以,手擀面劲道儿的,男女的手劲就是存在天生的差别,何惜就是觉得他做的面好吃。 陆今安自然也是心领神会,那以后早饭就是他来,活到老学到老从今日开始学习厨艺。 何父嘴里吃着面条,心里想着味道也就一般般吧,没有他做的还吃,但是他说以后他做饭那就勉为其难不予反驳。 “何惜你胳膊怎么了?”何父从何惜上桌就注意到她的胳膊怎么突然不好使了,什么时候受伤了? 陆今安轻笑了一下,他真没感觉时间有多长,也就是才一会的功夫,他都没爽够好吧。 何惜:…… 你还没爽?她的胳膊都要废了,以后不许这么长时间。 陆今安:你确定? 何惜:手。她说的是手,不是那个。 陆今安:哦!?原来你也很期待啊! 何惜:没有吧。 “你们俩眉来眼去好了没?”何父一脸不满意的表情。 “没事,睡觉压着手臂了,缓缓就好。”何惜瞪陆今安一眼。 早饭后,就是一顿收拾。 要把昨天订婚宴借来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还回去,谁家的东西也不多,有着急的昨天就拿回去了,不着急的今天晌午前也该还了。 第154章 有了归属感 陆今安带着何惜挨家挨户把昨天借来的东西还了回去,如果不是他带着她应该是找不到对应人家的,自己的村子还没有外来的技术员熟,妥妥的讽刺。 面对善意村民的祝福,陆今安弯了弯嘴角,态度并不疏离:“嗯,我们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何惜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肩不扛手不提整个一甩手二大爷,看着村里的好山好水突然想要画画,被系统无情嘲笑了:“你,注意点大姨妈不能跑步,今天晚上六点有秒杀特制速效救心丸的这么个事儿,还有你就没有画画天分。” 何惜也没反驳,的确是天分不高,贵在努力。 系统冷笑:“你贵在作画的成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的东西先选好的,你对得起它们的价钱吗?请你记住你的任务。” 对,任务首富。 陆今安劝何惜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赚钱的事可以不用着急,他把这些年在黑市赚到的十万元都给了何惜。 订婚了,陆今安自觉将它定义为成家了,晚上他来到何惜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个包一股脑倒在她的炕上,言辞非常豪横:“数数一共十万,买下你直到高考前的这段时间。” 何惜有些诧异:“你……疯了?” 他进来时何惜在给自己的脚按摩,高跟鞋熟悉又陌生,上辈子还没正式上班所以还没有穿过,日常都是运动鞋或者平底鞋,今天穿一天也是累死她了。 “脚疼?” “嗯。” 陆今安叹了一口气,坐在炕沿边,握住何惜的脚踝放在他的腿上替她按摩还不忘损她:“不能穿就不要穿,你要和谁比较?” 陆今安替何惜按摩:“十万给你了,现在它们是你的零花钱,不用省没了好哥哥再赚。” “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这么多钱?” 听了何惜说话,陆今安心塞了一会,手上暗暗用劲:“你说呢!我们订婚了,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人,你的生死问题就是我的生死问题,你花我的钱天经地义,这样你也能少受累。” 何惜微微皱眉,陆今安手上的劲小了几分,同何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空寂的心被填满,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轻松,都说下乡就是永远的背井离乡,但是他找到了家。 ………… 萧焰做梦也没想过他会在陆今安之前结婚,他以为陆今安会和陶星结婚生孩子,毕竟他们是大院里公认的,没想到后来他如此反感陶星,还改变了下乡的地点。 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有娃娃亲,娃娃亲还有一个姐姐,而她的姐姐现在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之间也没有确定的情感,说白了就是相互喜欢,至于为什么结婚萧焰也不清楚。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不是不想负责,也不是不想结婚,可能是太快了吧。 萧焰来到邮局给家里去了一封信写上他结婚了,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实以他的家庭条件发电报打电话都可以,他突然有点担心万一父母不同意怎么办?至少信送的慢,父母骂他也没有那么快。 萧焰在供销社给何菲买了不少东西,凡是他认为应该给妻子准备的他都买了,城里人才会用的卫生巾,睡衣拖鞋,脸盆香皂,他最想买的还是避孕套可惜没有。 它是免费的,但是需要去对部门才能领,镇上的卫生行政管理部门才有,后世的人倒是可以接受,当时的绝大多数的人是不理解不接受的,甚至觉得那是被妖魔化的物件,是资本主义的产物。 从供销社出来萧焰的脸上全是纠结,堂堂镇上的供销社居然没有生育用品,还有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看人的眼神是不是太奇怪了,国家研究出来这种东西不就是让人使用的? 用鄙夷、嫌弃、恶心的眼神看人,难道说身为女人你们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没有未来的规划,还是说香火大于一切。 何菲看向萧焰的眼神是炽热的,是天真的神情:“怎么了,还有什么没买的?” 萧焰喉结滚动靠近何菲,道:“晚上用的东西这没有。” “晚上的?这还没有?要不我们改天去县里?” 萧焰的神情有些怪异:“你怎么这么可爱。”他抬手捏了捏何菲的鼻尖,“我说的是避孕套,没有它晚上怎么办,我们的计划也不是现在要孩子。” 何菲满脸震惊,他居然在外面说这些,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不说他是耍流氓都是轻的,这种东西也只能是生育部门才用,为了晚上的幸福,必须去。 二人转道去了镇政府的生育部门,工作人员看见他们主动出现还是蛮吃惊的,以前都是他们上赶子给都没人要,今天来了俩个主动的,一下子成了整个科室的宝贝。 工作人员生动形象地给他们上了一堂生育课,事无巨细讲解男女之事的利与弊。 二人早上出门晌午才回来。 一路上萧焰吭哧吭哧地骑自行车,还没进院就开始喊人:“陆今安快出来,小爷今天心情好给你买了好东西。” “陆今安?陆今安?姓陆的?何惜?” 没有应声,何父也不在家,何菲和萧焰对视一眼,都不在,上工了?不对啊,你妹也不上工啊。 何惜这个跟屁虫随陆大技术员上工去了,别人顶着大太阳干活,何惜穿的也是干活的衣服,带着遮阳帽,却坐在树下阴凉的石头上喝绿豆汤。 有知青劝陆今安,道:“知道你宠她,但是也没有她这样的,穿戴整齐来到地里喝茶水,你让别人怎么合计她?” 弯腰锄草的陆今安,双手搭在锄头把上看向树下悠闲的何惜:“不急,她上班累了受了委屈回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是养不起,实话跟你说,她娇的干不了这活。” 什么?她干不了?一个村姑干不了地里的活?笑话。 “喝水。”何惜发觉陆今安看向她,以为是需要喝水顺便给同他说话的男知青一碗冰绿豆汤。 男知青满脸惊喜接过绿豆汤,听着何惜甜美的声音,暗道旁人的话不能信,何惜是人美心善的,听听那声音多好听,那心地多善良,怎么会有人忍心在背后说讲她? 他们的下乡等于组建自己的家庭。 第155章 兄弟要阋墙 晌午下工,何惜随陆今安和何父一起回来,何父的意思也是让何惜上工赚工分,不用多稍微干点活就行,也省得村里的人说闲言碎语。 无论什么时代你身为一个农村人,闲下来就是不对,农家活你就干吧一干一个不吱声,累的哪还有多余的体力说话。 远处瞧见家里升起了炊烟,领证结婚的二人应该是回来了,何惜看了眼陆今安见他没有什么表情,神色正常地与村里人交流,说着西瓜和香瓜上市的问题,还好还好问题不大。 刚刚进院,萧焰就迎了上来打趣何惜:“呀,娇娇女今天也上工了,来今天小爷大喜的日子给你点糖甜甜嘴儿。” 伸手不打笑面人,何惜伸手接过萧焰递过来的糖果,还是北京酥糖,萧焰抱怨陆今安:“你们订婚怎么不买北京酥糖,偏偏选那齁甜的糖。” 一般北方的糖比较甜,东北的糖就更甜,如果爱吃甜的可以选择北京和东北产的奶糖。 南方产蔗糖的原因,他们不喜欢过分甜。 而要在香味和配料上选择说到特点,北京的酥糖又香又脆,黄油球的确酸,咸味水果糖各有特色。 天津起士林的咖啡糖(有铁盒版),哈尔滨的各色酒心糖很受欢迎,上海的奶糖加工精细,大白兔花生牛轧奶油味香醇,重庆糖果用料实惠,广州椰子糖全国闻名。 单单奶糖,就有二十多种。 陆今安一把夺过何惜手里的北京酥糖,还给萧焰,语气不善:“没人逼你吃,留着你的北京酥糖吧。” 萧焰闻言,一脸茫然,看了眼陆今安,又转头询问何惜:“他怎么了,来大姨妈了? ” 何惜点头,道:“他没来,倒是我来了。” 萧焰秒懂,原来是欲求不满,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不了他们晚上的时候声音小点不刺激到他就行了,脸子真臭。 见萧焰和何菲没有道歉的意思,陆今安也是一脸不想奉陪的冷淡表情拉着何惜绕过萧焰进院了,对上何菲也是没话。 何菲从女孩子变成了有夫之妇,人好像突然长开了,越发的精致动人。 何惜虽然不是过来人,但是何菲的变化她还是看得出来,加上她和萧焰一样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很难不明白他们成了。 何惜也有点生气,更多的是无奈,都是自己人怎么去计较,不计较?旁人的闲言碎语,又实打实伤害了她。 就像刚才下工之前李枝来到何菲乘凉的树下,她就是来落井下石的,看见何惜因为何菲和萧焰的事受到牵连她暗爽的很,众人的议论声讨怎么能少了她。 “何惜,原来你骨子里就不是什么良人,在这装的挺像那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早就被陆今安睡了?” 何惜嘴角沉下,语气淡淡的:“也只有你思想如此肮脏才会把别人想的如你一般。” 李枝瞥了一眼陆今安的身影,再次开口,语气里嘲笑不减分毫:“你不用不承认,现在的舆论风向由不得你狡辩什么,木已成舟早就盖棺定论了。” 何菲啊,你们倒是爽了证也领了,她和陆今安反倒成了众人的唾弃对象。 他们也结婚,那是欲盖弥彰,不结婚,睡都睡了还装什么纯情。 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另辟蹊径,开辟一条何惜要走的路,何惜起身走向李枝,吓得她接连后退,眼神惶恐:“你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不要以为陆今安能护着你,事关法律他要是伸手他们家就完了。” 何惜笑了笑:“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打你啊?还是说你知道那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何惜的脸色转变,带着满脸的娇羞之色凑到她耳畔:“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在一起了,他的腰巨好,爆发力好持久力也好,哪哪都好,我可“性福”了,你都不知道天上与地下的差距。” 李枝觉得自己幻听了,她是在炫耀吗? 难道陆今安真的碰了她?是在郑笑笑给他下药的那次吗?那为什么他们还是订婚而不是结婚,他们在犹豫什么? 李枝的脸羞得通红,指着何惜:“你……你怎么能和我说这些?你知不知道廉耻,知道害臊吗?不要以为你……你们睡过了就可以这样不要脸。” 何惜对上她闪躲的眼神,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是你来找我的,你为了我的幸福如此着急,我投桃报李告诉你我过的很好怎么了?” 接下来的事不出何惜所料,李枝捂着羞红的脸逃开了,小样还对付不了你。 “吃饭了,今天有红……烧肉。”何菲说。 身后是萧焰的声音,依旧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欲求不满?” “闭上你的臭嘴,我听见你的声音就烦,还嫌自己闹的不够臭名远扬是吧。”陆今安盯着萧焰。 “我怎么了?声音太大让你听见了?” 何父:我真是服了,你们搅了别人的订婚宴,让他们受人白眼和猜忌,出门在背后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就没有觉悟去道歉? 家人怎么了?兄弟怎么了?难道不需要道歉? 何惜清清白白做人被人说成浪荡,不守妇道,两个人没结婚就鬼混到一起,住在一个院里还指不定睡在哪,哪都是她家怎么睡不行。 经过何父的提醒何菲和萧焰才意识到,自己的荒诞行为连累了何惜和陆今安,让他们受了村里人的不少白眼,好好的日子替他们成了受气筒。 “我找他们去,这是恶意构陷、造谣,可以告他们的。” 陆今安看着萧焰,不咸不淡地说:“去啊,我等着。” 萧焰没皮没脸地笑了一下,道:“我错了,是兄弟对不起你,光顾着自己爽了。”他看向何惜,“对不起,我……这样你结婚的时候冰箱、电视我出,再包个大红包。” 何惜不接话等着陆今安点头,他冷脸了一会,睨萧焰一眼,伸出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低于这个数就别来了。” “行行行,你说的算。”萧焰上前揽着陆今安的肩膀,“咱不生气,吃饭。” 何菲凑到何惜眼前:“惜,对不起,我们……” “算了,都是一家人,吃饭吧。” “哎,我做了你喜欢的红烧肉,还是瘦肉多。” 何惜送她一条项链作为结婚礼物,幸运的四叶草,但愿我们都能一直幸运下去。 第156章 心中有海哪里都是圣地 萧焰惊愕地看着陆今安接过何惜的剩饭,甚至看见陆今安吞咽的喉结异常明显,像被一块正方体的冰块顶出来的直角,锋利而冷淡。 陆今安没有拒绝,也没有推辞。 难道恋爱还可以治疗洁癖,不得了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一项足以震惊世界的重大发现。 陆今安虽然嘴上原谅了萧焰,但是心里还是有疙瘩,午饭全程没搭理过他。 何菲看了一眼何惜,给何惜夹一块红烧肉瘦肉喂进嘴里,小声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何惜看了陆今安一眼:“没有,你看饭量不是挺大的,生气的人吃不那么多。他也不单单生你们的气,还有其他人的,就在刚才李枝还过来揶揄我,让我给?回去了。” 陆今安给何惜找了一块巨大的红烧肉瘦肉,不甘示弱地同样喂进她嘴里,道:“就她自己找你了?” “嗯。” “行吧,我知道了。” 陆今安能做什么,他又不打女人,但是能挟私报复。 如今陆今安不仅是村里的技术员还兼任知青的队长,无论什么身份他都能轻而易举整治李枝,女同志怎么了,她欺负了他的女孩就是不行,照样“修理”。 萧焰对于妻子的提醒心领神会,陆今安还是没消气,那就想办法让兄弟消消气呗。 萧焰提议野炊,上次吃烧烤陆今安不是没吃爽嘛,这次让他吃个够,不吃好不回来,想吃什么不吃什么都是陆今安说的算。 何菲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摇了摇何惜的手臂:“惜,我们出钱你看什么好吃咱们买什么。”她看了一眼陆今安,“多买点他喜欢吃的。” 家庭条件好了,孩子们也都自己挣钱何父也没有理由拘着孩子们,哎干嘛就干嘛去吧,但是有一点别祸祸咱自己的东西。 何父吃了一口嘎嘣脆的鲜黄瓜蘸大酱,道:“你们去哪野炊?咱们村转圈都是树木野草的,你们在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夏天最好的就是去海边,吹着海风吃着海鲜,再来一次赶海,梦想的旅游,突然何惜嘴里的肉就不香了,生平还没去过大海呢。 的确是,山上搞氛围野炊好像行不通,到底要去哪里还是问问他们的大女主吧,何惜出神又感伤的模样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只见何惜一会表现的高兴,一会又难过。 彼时何惜的脑中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大戏,浑然不知自己才是戏中人,陆今安将何惜碗里的剩饭打扫干净,快速扫一眼还在出神的何惜伸手捏了两下她的脸颊:“未来还有几十年现在就觉得眼前人没有吸引力了,以后怎么办?” 何惜微微吃痛,瞪陆今安一眼:“以后?咱俩干瞪眼儿。” “行,你要是敢看一眼年轻的小伙我就打断你的腿,养在家里我伺候你。” 何惜:“算你狠。” 何菲:“……” 萧焰:“……” 何父:“……” 何惜:“我想去看大海。” 陆今安轻笑,何惜的思维就是跳脱,你永远也跟不上,你也不知道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震惊你的话,她好像很懂自己的生活,又好像对自己的生活一无所知。 陆今安想着,好,记下了,将来上了大学带她去看大海,吃海鲜,捡贝壳,赶海,坐海上的大船,学游泳,体会她所向往的一切。 这一辈子不会再让她委屈憋闷,只会让她沉溺在爱里,被爱和自由所包围。 陆今安提议,道:“大海是没有,水库倒是现成的,湖周围的景色也是挺美的,你上次踩水不是没玩够,今天早点去,玩够了再回来。” 唉,小就小了点吧,总比没有强,何父也赞同,水库边野炊总不能跑了火酿成大错,这要是万一真出了事,也只能是四人孩子的命不好或者脑子有问题,去看他们都简单了,五个人都在监狱,还有一个之前的何母。 何父去一趟监狱一家人都聚齐了,也是团圆饭。 何惜起身拿上背篓去到菜园子开始准备,陆今安紧随其后,新婚的夫妻俩留下收拾碗筷。 这一次何父不在身边,四个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之前太多不符合时代的美食都不能现世亏大了,先来点小零食开胃,各色水果拼盘,海鲜肉类管够,鳌虾刺身样样有,卡式炉还能煮火锅。 成了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以前都是何惜何菲给他们做饭,现在是陆今安主动学习做饭给何惜吃,新婚的萧焰更是不甘示弱,一场兄弟和解的野炊成了他们的厨艺大比拼。 等着被投喂就是好,原本盘腿坐在野餐垫上的何惜起身穿上防滑拖鞋走向湖水的边缘,没有海水湖水也是惬意的。 何菲跟随何惜的脚步,二人穿着系统商城的防滑拖鞋在边缘踩水,水花不断被溅起,打湿裙子的下摆,不过瘾,何惜和何菲开始相互撩水,一会的功夫裙子就全湿透了。 量身裁剪的裙子湿了就更加贴身,勾勒出少女日趋完美的身材,陆今安侧身躲避烧烤时的烟雾,两只手肘放在腿上,手还在翻转烤炉上的肉,瞥了一眼戏水的姐妹俩,尤其是何惜,蹙眉,扬声道:“何惜,你裙子湿了。” 没有多余的情绪,但是压迫感十足,何惜看都没看何菲一眼,调转身形溜溜地回到岸上,给陆今安看了一眼她回来了,之后闪身进了空间,再出来时换上了修身牛仔裤和短袖t恤顺便给何菲也准备了替换的衣服。 后脚上岸的何菲看了一眼如此听话的何惜,轻笑出声:“你们俩还真是绝配,都是“张牙舞爪、嚣张跋扈”的人,也只有彼此能管住对方。” 何惜催促何菲赶快去帐篷里换衣服,不然陆今安就要得颈椎病了,你就没发觉他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左右看了,何菲你好歹注意点,你已经成家了,要注意分寸,而你是他兄弟的妻子他更要避嫌。 即使“霸总”的脾气阴晴不定,但是自从遇见陆今安何惜都是“弱势群体”,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孩,他不懂何惜但他想去了解何惜,挖掘何惜,尊重她偶尔喜欢的独处,喜欢是尊重。 看着面前陆今安递来的鸡翅,何惜心里暖暖的。 何惜没接鸡翅,俯身像偷腥的猫一样猝不及防吻了吻他的唇,在他反应过来时及时逃脱了。 第157章 纵容是最好的保护 何父对四人的宽容程度并未让村里说闲言碎语的人对他们的看法改变多少。 何惜不喜欢打交道,可是村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打招呼是攀谈,不打招呼叫没礼貌,回到村里养老的每一天何惜都在纠结出门时遇见其他人要怎么说话打招呼,或者什么时间出门才遇不到其他人。 何惜不愿意同遇见的人说话打招呼。 一是因为她与村里的人并不熟识,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是他们对原主并没有任何的善意,甚至对于以前被下降头的原主有落井下石的时候。 与陌生人消磨自己的精力,还要尽力保持礼貌和教养,却总是被他们再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即使你前脚刚刚帮助过他们,也不耽误后脚的议论。 二是何惜的性格所致。 穿越前的她小时候也是快乐的,直到后来母亲的离家出走,她成为单亲家庭的小孩,再到后来她得了皮肤病,逐渐嫌弃自己丑陋的外表,不愿与家人沟通,沟通的结果往往是指责大于关心。 不是i人却向着它的方向不断发展,封闭自己也许才是最好的保护,长衣长裤没有人能看见她伤病下丑陋的肌肤,不与人沟通就不能费力维持虚假的面容。 玩游戏倒是成了她排解内心不满情绪的一种方式,她只玩建造类游戏,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建造一个自己的家,里面只有她自己,养着鸡鸭鹅狗,作息不受外力的控制。 月亮挂上树梢,四人才开始收拾满地的杯盘狼藉,何惜不说玩够了谁也不会离开,在他们眼里何惜永远是最需要被照顾的小孩,脾气秉性也像小孩子。 这就对了,何惜人生愿望之一就是将来有钱了把自己宠成小孩子。 水库在整个村子的南侧的最上边,最高的位置,需要经历一个长长的上坡路才能到达,四人收拾妥当慢悠悠走下坡路的时候,远远有一个手电筒的光线忽明忽暗行走在山路上。 就在四人与手电筒的光线即将撞上时,何父浑厚又无奈的声音传来:“你们还知道回家?蚊子没把你们吃干抹净?知道几点了吗?” “还记得有一个留守的老父亲吗?让我替你们担惊受怕,走快点。” 蚊子没在怕的,蚊香管够,四人野炊的野餐垫周围点燃了一圈蚊香,还有满电的太阳能风扇,哪只不要命的蚊子敢靠近。 纵容的最大后果就是有太多的功课需要补习,陆今安面无表情地站在何惜的身侧,规划好她上午的学习任务量,但还是不放心:“何惜,我不打女人,但是我想你应该是特例。” 何惜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你居然家暴?叔叔和阿姨知道吗?爷爷奶奶是不是也不知道,我觉得有必要通知他们一声。” “陆家的基因到你这出现变异了,改宠为打了,兹事体大应该记入家族史册。” 陆今安腰板挺直,目光冷冷地望着她:“何惜我没跟你开玩笑,少插科打诨,学习是对我们彼此的未来负责,更是对你自己负责,她已经死了你回不去了,你知道你在虚度什么吗?” 虚度什么?除了光阴还有什么?高考要是不考数学就好了,有几个用的上所学的数学的,还是地理好每天用得上。 “陆今安,走了。”萧焰和何菲戴上手套等在姐妹俩的屋门口。 陆今安没作声,睨了何惜好一会,终于做了决定,摘下手上的手套,看着不慌不忙的何惜,那口气始终堵在心口窝的位置,转身拿来椅子想要坐下监督何惜学习。 何惜的眼睛紧随陆今安,看清他的动作,起身慌忙拦住他:“别,你还是去上工吧,我自己能学,你不用监督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陆今安抿嘴轻笑一下:“你还不如小学生,注意力连十五分钟都不到,你是多动还是抽动症。” 何惜略有所思,这两个症状现在还没讲究出来吧,医学还没有发展在如此的水平,陆今安你的马甲暴露的越来越多了,不急慢慢等,马甲你自己一层层主动脱吧。 “那还真不知道。” 陆今安:“……” “不想我盯着你学习,你就自己用点心。” “嗯嗯。” 何惜眼巴巴地看着四人上工,低声惊呼一声“耶斯,终于是走了,干点什么好呢?” 何菲不学习吗?学啊,当然学习了,但是她的主动性高于何惜,不需要他人监督,可独立完成,遇到不会的问题有萧焰,他不会还有陆今安在。 何惜和系统短暂交流几句,开始看起了动漫,国漫看的少平时基本都是日漫,国漫看过中华小子、小鲤鱼历险记、虹猫蓝兔、斗罗大陆等等,日漫就是以前刷牙的时候打发时间看看。 系统商城上可以购买整部动漫,在放映厅看,爆米花和饮料免费续杯,放映厅还是额外收费的。 情侣的座位上一边是何惜另一半是看不见的系统,既然看不见为什么知道它在,因为爆米花没的太快了,它一定在。 陆今安中午下工的时候发现何惜的书桌上堆着比之前多的书,但是人不在应该是做午饭去了。 他坐在何惜坐的椅子上,翻看试卷和课本,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翻来覆去,随后脸色越来越黑,周身的温度降低很多。 好,很好,何惜一上午的时间一张数学卷纸都没做完,看来是他的家教不够严格。 窗外树枝上喜鹊叽叽喳喳窜上窜下扑腾着打破陆今安的思绪,站在门口的何惜慌了,看动漫忘记了时间,剩下的时间只够做个午饭的,二者选其一还是做饭吧。 他也察觉到了身后的何惜,开口质问:“一上午时间半张卷纸,你可太有出息了。” “我……”何惜有点心虚。 陆今安骨节分明的手指攥得“咯咯”作响,像君王一样发号施令:“过来。” 陆今安脸上的表情严肃,周身是低气压,长腿拐来早上没用上的椅子让何惜坐下,何惜嗫嚅地说道:“饭好了吃饭吧。” “你觉得我吃得下。” 何惜:你吃不下她能啊,爆米花不顶饿,饮料都是水,做饭也需要体力。 陆今安眯了眯眼,声音低低沉沉,催促她:“快点,不然我真的打女人。” 第158章 媳妇当闺女养 “哎,哎,疼,你松手。”何惜的脸颊被陆今安捏着,他的手上微微用劲。 “何惜,我原想着你以前过得不如意,现在纵容你些看来是错了,你既然没有自觉性那么以后我会时时监督你的学习。” 何惜不敢再挣扎越是反抗他手上的力道越重,她老实了,陆今安松开手,盯了何惜一会,道:“先吃饭吧。” 何惜就是嘴欠:“你又能吃下了?” 陆今安回眸望她:“所以你是想现在我监督你,我可以端碗过来吃,你呢?” 何惜:“吃饭吧。” 陆今安单手扶额,看了何父一眼,什么都没说,何父却明白了所有,这丫头是真不让人省心。 何父看着她:“何惜。” “嗯?” “要脸不?” 何惜疑惑,她怎么不要脸了?什么事上升到了要不要脸的问题? 何父的语气不善,脸色也难看:“你自己的学习每天让别人耳提面命,三令五申地和你强调,你要是真不想学,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何惜合计一下,也不是不行,系统只要她三十岁之前成为首富,也没说要高学历,谁规定的高考才能证明自己,高考只是路径之一,可谓世上道路千万条,条条大路通罗马。 何惜抿嘴偷笑,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窃喜,众人一看,完,这是给她提供了新的生存之路。 起是何父起,平也是何父平:“惜,咱们吃饭吧,学习的事我们循序渐进就好。” 午饭吃的索然无味,下午的工陆今安没上,留下来教“孩子”学习,“孩子”学习的时候真是不能离人,一步不看着都不行。 一张书桌一个人还好,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何惜也不敢吱声,陆今安好心教她学习她还嫌弃书桌拥挤,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何惜坐在陆今安的左边,他用右手支撑着额头,左手空闲下来,每当他看向何惜的数学卷纸发现错误时手指就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击桌面,何惜的心也有一下没一下地颤抖。 何惜大着胆子看向他,充足的光照从窗户跃进来,点亮陆今安的眉宇间,鼻梁上,形成了好看的视角,显得他愈发俊朗,何惜伸出手抚平他眉宇间的微蹙:“别皱眉了,不帅气了。” 陆今安斜眼睨着她:“我是因为谁?看着挺让人省心的,怎么就是不明白你应该努力学习,之后才是养老。” 何惜嘴硬:“对,你们说的都对。”之后短暂收敛心性低头继续与数学较劲。 大家都比较好奇吧,已经是大学即将毕业的穿越者何惜为什么还是不会高中的数学,原因很简单,就是现在的数学内容涵盖了后世的大学课程,后世的大部分大学数学都是以前的高中课程。 课本出现多次内容上的变动,将比较难理解的内容逐步提升为大学内容,从而降低高中课本学习难度,提高升学率的同时也能拉开学生之间的差距,毕竟人始终分三六九等。 数学的研究无止境,无终点,看似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数学,但是专家和学者研究的数学却离人民群众很远又很近,这样一组矛盾的关系中。 见何惜主动学习,陆今安拧成“川”字的眉宇终于放松了,瞥了几眼何惜确定她没有要哭泣的意思,长舒一口气,态度也缓和了许多:“脸还疼吗?” 陆今安想要伸手抚摸何惜的脸颊,却被她下意识躲开了,他的瞳孔震了一下,下颌线紧绷,到底还是吓到她的女孩了,要想办法补救。 陆今安拦住想要逃离的何惜,将她的椅子扳过来,强迫她面向自己,语气又软了很多,抬手揉了揉她早就看不出痕迹的脸:“我错了,你也别惹我生气了好不好?” 何惜冷笑一声:“你的道歉方式真特别,不敢苟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掐一下不爽是吧,来使劲掐。” 何惜抓起陆今安的手抬至她的脸颊位置,嫩滑细腻的感觉再次传来,窗前的光线很好,何惜的脸颊红温,依稀可见小小的绒毛。 陆今安迟疑了下,嗯了一声,借势捧起何惜的脸,一番操作猛如虎,一看全是口水渍。 陆今安把何惜生气的的脸啃了一遍,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相信我,以后不会再吓到你了。” “嗯?再给一次机会呗!” “你撒开手我就没了。” “死了?” 陆今安的手覆在何惜的后脖颈上,温柔地摩挲着,像是在调情,一阵酥麻,殃及整个后背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传递到尾椎骨,何惜身体软软地靠在陆今安怀里。 正在何惜暗自懊恼自己没骨气时,腰侧的软肉冷不丁被人掐了下,何惜惊呼一声,眼神瞪的溜圆,用极其委屈的声音控诉陆今安的“暴行”:“你又掐我?” “是调情。”陆今安理直气壮地撒谎,脸不红气不燥一看就是经常为之,何惜想要推开他,奈何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都怪他平时太会隐藏自己了。 何惜的脸靠在他的胸口旁,轻咬下嘴唇想到了一个报复陆今安的方法,何惜稍缓一会儿,身上卯足劲咬在他的胸口处,他那低沉的声音闷哼了一声。 她能明显感觉到陆今安肌肉的紧绷,何惜怎么可能真的下口,只是撞了上去,还撞的鼻子好痛,他怎么那么皮糙肉厚啊。 陆今安更加用力地想要将何惜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同时对于何惜的行为忍不住轻笑出声:“撞疼了?” 何惜委屈巴拉地撅了撅嘴,抬手捶他的胸口:“谁让你长的皮糙肉厚的?” 他的女孩好不讲理,明明是自己撞上去的,唉,宠着吧,都是他的错,身为一个男人长的皮糙肉厚的。 陆今安给何惜顺毛,再三保证真的没使劲,要是使劲了何惜白皙的小脸铁定要肿起来。 实在没办法了陆今安让何惜掐回来她才肯满意,看着何惜手上暗暗用劲的小模样:“何惜,咱俩之间你是一点亏不能吃。” 何惜:“别告诉我你信奉“吃亏是福”?你见那个商人是吃亏的,亏本的买卖谁干?” 何惜怕怕陆今安的脸,小样的,脸又弹又滑,手感还巨好:“别再信奉那些毒鸡汤了,用辩证的思想看问题,坚持唯物主义。” 陆今安点头,接受了教育之后,他开始准备晚饭,做何惜爱吃的,学习辛苦了。 别人那都是媳妇,他养的是闺女。 第159章 何惜有自己的生日 何惜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极力平复不满的情绪。 “何惜,陆今安去洗澡了,现在由姐夫来监督你的学习,有什么不会的需要我帮忙吗?” 出于身份的原因,萧焰只是站在门口外面,抱着手臂靠在门边,一副“我也不想,但是我兄弟不同意”的无奈。 “不用。”何惜坐在椅子上背对门口。 “没事,你学你的,我就站在这看着,他回来我就走。” “谁便你。” 何菲从屋里走出来,伸头看了看何惜,问萧焰:“陆今安是不是对何惜太严格了,这样会不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萧焰撇撇嘴:“不知道,何惜的成绩明明也不差,他偏想她拔尖,出类拔萃,多累啊,又不是学习好就能决定和改变什么既定的事实,脑袋都削尖要去哪啊?” 听闻他的话,何菲“扑哧”笑了出来:“行了,别说了,一会陆今安回来打你我可帮不上忙,他努力影响何惜,你在后面拆他的台,小心他打击报复。” 萧焰冷哼一声:“我怕他?” “你能打过他?” 萧焰迟疑一下,默默叹口气,没事哒,悲哀的人不止以他,还有何惜。 他开始同情何惜,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过她的命运倒是注定好了,一定是被陆今安管的死死的。 何惜听了一会,忍不住翻白眼,什么?他管她,不行,绝对不可能。 “何惜你又在发呆?!”陆今安悦耳的声音现在听着怎么那么叫人不耐烦呢? 何惜气哄哄地转身,他刚刚洗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眸间集聚了些水汽,脸色还是像之前一样臭。 陆今安身穿一件黑色真丝睡衣,只扣了胸前的两个扣子,锁骨和腰腹都能看见,这么撩人谁还能有心思学习。 吃完饭就开始学习已经够烦了,还要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何惜现在的心情糟透了,不想搭理任何人,男色诱惑也不行。 何惜紧闭的房门昭示着他的女孩很生气,陆今安敲了敲门:“何惜,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好啊!该怀柔政策了,想都别想了,今天晚上她谁也不会再搭理的。 今天晚上她要补货,镇上的王强,哈市的江豪,北京的金三都在等着她出货,她手里的东西便宜还新颖,总能抓住女孩的心。 看着紧闭的屋门陆今安停下了敲门的手,内心也反思一下自己今天一天的行为,他真的把何惜逼的太紧了吗? 刷牙的萧焰睨了一眼吃瘪的陆今安,吐掉嘴里的牙膏沫:“你也有让人拒之门外的一天,还以为你多招人待见呢,自信过来头吧。” 萧烟和陆今安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碰撞,是激烈的电光火石般的对决,陆今安揶揄萧焰:“都结婚了还分炕睡觉,你是不是有劲没处使啊?” 陆今安抓住了萧焰的痛脚,鉴于他们都想上大学了,何父的意见是上学有孩子不方便,都是年轻人也都还小。 为了光明的未来还是分开睡吧,那个东西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得,白要了。 陆今安的脸上多出一丝笑意,萧焰的嘴角明显下沉。 今日签到系统给了何惜一本心理学的书籍,还提示道:“学会排解忧愁,小心憋出病。” 清晨的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偷溜进来,聒噪的喜鹊“叽叽喳喳”的烦死了,何惜拉开窗帘关上窗户又眯了一会,留下一张纸条出门了。 今天早上早餐格外丰盛,猪肉大葱的馄饨,猪肉的小笼包,韭菜鸡蛋的馅饼,还有拍黄瓜凉菜,都是何惜喜欢吃的,是陆今安早早起来准备给何惜道歉的爱心早餐。 陆今安站在何惜屋门口敲门没人应声,他以为何惜还在生他的气索性推门进来,书桌前没人,整洁的炕上放着一张纸:有事出门了,晚上回来,落款是何惜。 他道歉的诚意不足,进门第一眼就先看书桌,再明显不过的指向性了,阳奉阴违的骗子。 对于何惜这段时间没有出货,每到一处就被审问一遍,同样的话术说三遍,她说话时语气流畅的中间都不带停顿。 永远都是米面粮油加上其他的衣服、裤子、首饰、水果和小零食,自热火锅最近比较畅销三家又续订了一批货,年中大促的反馈也不错。 他们表示需要这样的优惠力度,何惜赏对方一人一个白眼,有梦想是好事,白日做梦就不可取了。 今日入账一万五,总账五万块。 现在的时间来到了七月末,何惜猛然想到自己的生日要到了,她的生日不是原主的生日,她是阴历六月二十六的生日。 脑海中有迷糊的印象,昨晚陆今安是不是问她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又到了要吃蛋糕的时候了,何惜的小癖好是,蛋糕要吃隔夜的,这样上面的奶油就没有那么难吃了。 新鲜现做的生日蛋糕奶油的味道太冲儿了(chong四声,强烈的刺激性),不得不说有些食物隔夜更香。 对于何惜留一张字条就离开了,陆今安很生气也很疑惑,总是做一些让他担心的事,总也保护不好自己。 上午上工的时候陆今安心不在焉,总是想着何惜,想着她的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女孩总是让他抓心挠肝、情难自抑。 漠河市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忙碌一上午的时间何惜早就已经饿了,肚子明晃晃的叫嚣声,何惜无奈真是一点都不能亏待它,点外卖吧。 系统的外卖送的非常快,价钱还便宜,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物价,何惜盘腿坐在空间草地上,并不担心草汁会弄脏裤子,这里的一切都与外面不一样。 餐送到的时候意外发现是两份,账单上的确显示花了两份的钱,何惜只记得她买了一份,拿了一份的钱。 系统:“是我的。” 何惜:“私自挪用我的钱财,你能耐了?” 系统:“不,随着你钱越赚越多,我会会拥有五感,现在是味觉。” 行,拿她的钱找补系统的味觉,它监管何惜的钱现在的情况是不是监守自盗? 何惜:“我要举报。” 她开始登陆系统的论坛,但是网络被系统掐断了,何惜心中警铃大作,它是想控制她? 系统:“我现在是十万分之一的幸运概率,不能被其他系统知道,他们会掠夺我。给你速效救心丸作为补偿,五瓶,保守秘密。” 何惜撤回登陆系统论坛的手:“行吧,药给我。” 为什么替它保守秘密,它是何惜的系统,它能升级,最终的利益不都在何惜手里吗? 第160章 庆生,许下愿望 冷暴力是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更不要说我们的“霸总”,几天的时间陆今安终于忍无可忍,冲到何惜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遮住:“你消气没?” 陆今安黑着脸说软话,怎么看都是在凶何惜,谁家好人这样道歉? 何父看着他们闹矛盾又开始担心了:“惜,差不多得了,你都冷他好几天了,他早就知道错了,给爸个面子咱们和好吧。” 何菲和萧焰也帮忙打圆场,何惜看了一眼陆今安,只见他随即放低姿态,一脸正式地看着何惜。 何惜问他:“那你还家暴我不?” 陆今安沉默了一会,眼神很委屈:“以后让你家暴我行不?” 何父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家暴”二字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小心打量陆今安,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家暴的人。 难道是他隐藏的太好了?不行,家暴可大可小,事关小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何惜笑了一下:“没有你那种癖好。” 何父看着即将和好的二人,沉声询问陆今安:“小陆啊,你们说的家暴是怎么回事?” 陆今安也觉得“家暴”这件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叔叔是这样的……” 何父颔首,怒瞪何惜:“这也就是他,要是我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何惜微微抿嘴:“安静点,我吃饭呢,再说一遍我打男人。” 何父讪讪住了嘴,眼神看向陆今安,她打过你? 陆今安摇头,目前没有,倒是咬过他。 何父吃惊,何惜也不属狗啊,咬你哪了,用看看去不? 陆今安再次摇头,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脸上显露出来的是甜蜜,众人满脸黑线,你确定那不是调情? 陆今安:不知道啊,痒痒的。 何父松了一口气,提及何惜生日的事:“你生日想怎么过,咱们吃什么?” 陆今安怕何惜自己露馅,接下何父的话茬:“叔叔,何惜是哪天生日?” “阴历六月二十六。” 何惜短暂诧异,原来他们是一天生日,还好,还好:“爸我户口本上怎么写的是六月四号?” 何父顿了一下,表现的也是无奈:“你妈呗,她跟我说你二十六的日子不吉利,对你不好,我合计也就二十多天的事也没在意,许是她一早就在计划什么了。” 何母的思想真是细思极恐,防不胜防,无孔不入,她是母亲但不是原主的母亲,刚刚穿过来时还觉得她是一位不错的母亲。 原来一切都是她努力营造的假象,为的就是降低村里人对她的怀疑。 自从晚饭结束,陆今安就一直有点焦灼不安,在何惜的门口来回徘徊。 她是不是找到回去的办法了,不对啊,那个世界的她已经死了,她亲口说的,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线索?何惜还是不相信他,对他有所保留? 正当他想要开门询问何惜事情真相的时候,屋门被从里面推开了,两双干净的眼睛对上,视线里都是彼此,何惜笑了一下:“找我?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陆今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着实看呆了何惜,再帅的人做这个表情也是一样:“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姨信上写什么了?” 陆阿姨几乎是雷打不动的每月一封信,询问他和何惜还有他们的近况,再说说那边的情况。 每月的生活费必不可少,她知道陆今安子外面有自己的生意,但是只要他没真正成家立业父母养着天经地义。 陆今安快速收敛自己的心神,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没什么,还是上次的问题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说道这个问题,何惜既惊喜又惊讶:“你知道吗?我们同一天的生日都是六月二十六,我正想问问你,我们怎么庆祝,或者你想吃什么?” 陆今安没作声。 何惜凑近陆今安踮脚搂住他的脖颈,用极小的声音说:“对不起,我……” 何惜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觉得如坠冰窟,她真的要离开他,回到她原本世界去,他勉强只能算是她这趟旅程中的一个过客吧,甚至多年后都不一定还能记得的人。 陆今安僵硬的身体让何惜有些诧异,她继续说:“我不应该使小性子冷暴力你,我……我的情感世界是匮乏的。” “以前的我与其他人对话的时候甚至不敢对方的眼睛,哪怕是女孩子离我后背近了都汗毛竖起,起鸡皮疙瘩。” 何惜是孤立无援的,喜欢独处害怕人多,不会也不善于交流,很难去共情其他人。 原来不是要离开,陆今安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惊喜,他紧紧回抱何惜,紧到何惜都要不能呼吸了:“何惜以后我们不吵架了,我也不逼你学数学了,我们好好的。” 陆今安放在何惜腰上的手收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她用几乎要昏厥的语气哄他:“好,只要你不逼我学数学。” “好。但是你要自己学。” 何惜:“……” 你看她有那自觉性吗? 生日当天何家过得相当热闹,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知道的是孩子过生日,不知道还以为娶亲呢。 蓝莓芝士蛋糕,是系统送的,近来何惜帮忙隐藏秘密,系统格外乖顺贴心。 生日蛋糕上点燃着“1”和“8”,大家庆祝何惜年满十八周岁,也代表着她真正的成年了。 何惜当着大家的面许下这一世的第一个生日愿望,她希望这一世的人生活的自在,不再委屈憋闷。 一桌子饭菜都是陆今安张罗的,越来越有“煮夫”的气质了,庆生的晚饭结束后,三人自觉给今天的小寿星和陆今安腾地方,才刚刚和好是需要独处的空间。 这里夜晚的气温已经转凉了,也正是蚊子发威的时刻,何惜和陆今安人手一个驱蚊的香囊,他牵着何惜的手,悠闲走在村里的道路上。 走到视野最开阔的地方陆今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后是一个手链,他拿出首饰蹲在何惜脚边替她戴好。 “脚链?” “对。” “为什么?都是送项链手链,哪有过生日送脚链的?” 陆今安不在乎那些,站起身手搭在何惜的肩膀上,气息暧昧:“被拴住脚的人是跑不掉的,你也别想跑。” 何惜内心触动,想来是她之前的言行举止让陆今安没有安全感,那么“霸道”的他也会如此小心翼翼,看来是需要好好安抚他才好。 何惜踮脚,藕臂环上他的脖颈,亲吻他的薄唇,夜深人静,周围只有两个人嘴唇厮磨声。 第161章 拥有小强精神 翌日清晨,是陆今安和何惜和好以后第一次晨跑,热身运动还是一样,三十五个仰卧起坐和深蹲。 何菲“很好心”地揪着耳朵把还在呼呼大睡的萧焰叫起来:“还睡,你看看人家陆今安都知道起来做饭,你呢?” “哎,我去!何菲你不给早安吻就算了,怎么还家暴我?”萧焰杀猪般的叫声传来。 “家暴?你让何惜传染了?” 何菲提着萧焰的耳朵,控诉他的言行:“你起来做饭,陆今安今天早上跑步去了,正好是你表现的机会,我爸现在对他越来越满意了,就你等着吃现成的。” 什么?又让陆今安比下去了,他瞬间弹跳起床,眼睛都没完全睁开摸着衣服就往身上套:“我不会做饭啊。” “你不会学?” 今天的早饭是丰富多彩的,更是喜忧参半的,米粥一股子糊味,包子掉了底儿,蒜茄子打死卖盐的,吃饭人的表情也是“各有千秋”的多变。 陆今安的目光在萧焰的脸上短暂停留,勾了下唇角:“萧主厨今天下厨的意义是什么?” 陆今安挑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包子放在何惜面前的小碟里:“你的口水巾呢?” 何惜:“……” 别说这么直白好吧,不就是吃饭爱往身上滴油嘛,十顿饭就有八顿把衣服吃脏,每顿饭后必然拿着小块的胰子洗上衣吃饭弄脏的位置。 一件短袖t恤被她洗的这一块湿了,那一块也湿了,换衣服?不行,长不大的孩子吃饭换不起。 五人围坐在餐桌前,饭做的不怎么样,但是态度还是不错的,何父脸上浮现笑意:“萧焰啊,你和何菲复习的怎么样了?” 何惜:“……” 吃你们家一顿饭真难,大早上就开始添堵。 萧焰:“挺好的,何菲制定了学习计划,我们俩都能按时完成。” 何父不着痕迹地看了何惜一眼:“那就好,你们俩已经结婚了是一个整体,凡事要有商有量切忌吵架动手。” 陆今安:就我家暴呗! 萧焰替何惜辩解:“我们知道,其实何惜的成绩也是挺好的,都是陆今年的错,他追求完美,何惜也必须同他一样追求完美,他不懂人与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陆今安和萧焰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二人心照不宣,好,好,好,一定要分出一二名是吧。 何惜看向何菲:“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何菲眼神闪躲,低头喝碗里的粥,什么也不愿意说,但是她的表现直接说明了她一定是说了什么。 何惜的目光从何菲的脸上缓缓下移,聚焦在她的碗里,半晌,何惜抿嘴,说道:“别喝了,吃坏了肚子,一会上工可就要难受了。” “唔。不行了手纸呢。”何父放下筷子最先离席。 陆今安紧急撤回刚刚给何惜的包子,少了半个,还好,吃的是五人当中最少的。 上早工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陆今安和何惜冷战的消息,知青队里都在议论: “难怪,他最近看谁都不顺眼,怎么干活他都不满意。” “不对,最惨的还是李枝吧,陆队长事事、时时刻刻挑她的毛病。”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李枝挑拨他和何惜的关系,陆队长才针对她。” “不,我觉得是李枝勾引陆队长了,何惜知道了,进而引发家庭矛盾。” 被其他男知青孤立的李枝眼巴巴地望着其他人干活的进度,自己被落下的越来越远,心内开始着急,以前的男知青也不全是忽略她,至少还能伸出援手,现在风向全变了。 何惜给干活的四人送饭,早晚气温转凉接近晌午的阳光依旧炙烤,今天他们上工的地方距离家里比较远,一来一去吃饭不方便。 何惜擦了擦额头的汗,她肤色本来就白,在阳光下就更白了。路过一棵树下时听见有人在讨论自己,她下意识蹙眉:“李枝,看来你是又想我了?” “我想你?”李枝惊讶。 “那就是暗恋我?” “我……” 何惜很苦恼,都不是,那她是因为什么整天念叨她,每天都觉得耳朵烫,原来是李枝在背后念叨她。 李枝突然想到什么,得意地询问:“你和陆今安吵架了?” 其他女知青也看过来,附和道:“你们吵架倒是苦了我们,他每天脸子可臭了 。” 何惜不否认,点点头。 等了好多天李枝就在等这一刻,她要抓住任何可以让何惜不舒服的点,痛击它,放大它,挖掘它,何惜原本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原本得到陆今安或者萧焰其中一人她就能脱困。 何惜现在被陆今安宠着,从村姑逆袭成为美丽的白天鹅,面前的女孩红唇雪肤,五官精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匀称笔直的长腿,重要是还不用上工。 下乡之前她也是娇滴滴的,反观现在泼辣,肤色暗沉,手指粗糙,何惜活成了她向往的样子,绝对不可以。 “说,你是不是使用了什么邪术,不然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李枝紧盯何惜,希望能够看出什么端倪。 何惜放下手里的饭盒,抱着手臂,轻轻一笑:“我要是有什么邪术一定最先用在你身上,毕竟你如此关注我。” 此话一出,李枝的脸色明显白了许多,何惜的母亲就会那些东西,何惜是不是也知道什么,她近来越发的倒霉是不是她的缘故。 李枝猛地一咬牙,心里恨死了何惜,若不是她没死,还主动做出改变,她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她猛然间抓住何惜的手臂,眼睛泛红:“你是不是也给我下降头了?难怪我最近那么倒霉。” 何惜吃痛,挣扎着推开李枝:“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于你我什么也没做过。收起你的迫害妄想症,也别自作多情。” 何惜屈身拿上饭盒准备离开,耳边是她的咆哮声:“何惜,你凭什么过得那么好,家里没有负担,未婚夫疼你,姐姐姐夫护你,样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什么你拥有最好的?” 何惜摇头,抬脚离开,道:“没有什么改变是一蹴而就的,你看不见的地方我可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答应我一件事别像小强一样死缠烂打。” “小强?那是谁?”女知青面面相觑。 第162章 点亮希望的光 一九七七年八月初,邓小平在北京召开了科学与教育工作座谈会,邀请了三十多位着名科学家和教育工作者参加。 他追回了坚持“文革”中推荐上大学的送往中央的文件,并主张立即恢复高考。 同年九月,决定恢复已经停止了十余年的全国高等院校的招考试。 十月二十一号正式恢复,并决定高考将在一个月后陆续开始。 这次具有转折意义的全国高校招生工作会议决定,恢复高考的招生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 会议还决定,录取学生时,将优先保证重点院校。医学院校、师范院校和农业院校,将分别注意招收表现好的赤脚医生、民办教师和农业科技积极分子。 学生毕业后由国家统一分配。 听到这个消息更多的是哭泣的下乡知青,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让他们深陷的泥沼,堂堂正正地回到城里,回到父母的怀抱里。 何惜去送饭,路过的知青大多低头默默哭泣,村里没有喇叭,消息是口口相传才到他们耳朵里。 红温的脸上都是汗水和泪水的混合,李枝的头发一绺一绺的,衬托着何惜清爽、干净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 何惜看向她:“你改变命运的机会现在来了,别再说什么命运的不公,别人抢了你的什么,努力吧。” “你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是往届生,知识什么的早就忘了,还不是便宜你们,人生从来都没有公平的。” “你既然知道没有公平,为什么还不努力,有多少与你一样情况的人,他们放弃了吗?比你大的,生儿育女的他们就要放弃吗?不,他们不会。” 高考是他们改变命运现状的希望之光,人逐光而生,向往光明的未来,只要去努力什么时候都不晚,人生不分早晚,努力就有光彩。 现在气温已经很低 ,树叶像被霜打了一样,失去原本的活力皱皱巴巴地低垂着。 苞米秆儿和豆秆儿都是农家的宝贝,引火烧炕、喂养牲口、大棚保温等等都能用到它们,近期村里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收割他们,其二是向上一级交公粮。 陆今安和萧焰在男知青队伍里继续埋头苦干,好像这样的好消息与他们无关一样。 近日来的工作量不小,这里的天气冷,一年到头抢收抢种的日子常有,老天爷赏饭吃,暴风雪一来一切事物都被迫按下暂停键。 最难熬的是一早一晚的时间,干活穿上衣服热,脱了衣服冷,如此冷的天气,汗水还是不断从额头、脖子冒出来,后背的衣服都濡湿了大片。 何惜步子迈的不大还异常小心,昨天送饭意外划伤了脚惹的陆今安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他埋怨何惜笨,走路不知道看脚下,何惜让他自我反省是不是他把何惜宠的失去了生活的能力,陆今安被说的哑口无言。 等何惜到的时候正巧陆今安和萧焰同其他男知青坐在一起休息,她的出现引来了他们的关注,何惜拿出手帕给陆今安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顺便递给萧焰一块干净的手帕。 “你们听到消息了吧,心情是怎样的?采访一下。”何惜给他们拿出盒饭,两菜一汤一式两份。 陆今安摘下手套时微微蹙眉,动作迟缓下来,何惜拿着水瓶打算给他们倒水冲冲手的,看见了他一反常态的动作。 陆今安不打算再忍了,他强硬着心把手套一次性摘了下来,白皙的手掌被磨得红红的,严重的地方甚至起了水泡,还有极个别把水泡磨破的。 何惜小心翼翼摘下他另一只手套,发现也是一样的。 何惜心疼坏了,怒瞪身后还在坐着休息的男知青,他们的口粮田是单独的,也就是说自己种自己吃,陆今安他就是不干也有得吃,他在替他们受累。 何惜通过意识在系统上购买了棉签和碘酒,装装样子从随身的军绿斜挎包里拿出他们给陆今安消毒上药。 萧焰的手上也受伤了是划伤并没有水泡,还能正常吃饭,他抬头睨了一眼娇的不行的陆今安,没见到何惜之前还能正常干活,她一来,完了,不能自理了。 何惜给他擦拭伤口上了些药之,正在一口一口喂陆今安吃饭,他享受别人投递来的羡慕的神情,今日午餐格外美味。 下午下工的时候何父发现陆今安竟然先他一步回家,询问之下才知道是何惜中午送饭的时候心疼他将人带了回来。 何父的心里有酸胀的感觉,嗐,谁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男人受点伤怎么了,娇气什么。 何父语气不满,“啪”将手套摔在陆今安身边的桌子上:“明天继续上工,男子汉大丈夫起个水泡就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 何惜忍不住瞪何父一眼。 找事是吧?晚上的水煮鱼没有你的份。 没有他的份?他能吃? 不怕,喂狗。 咱家有狗? 马上安排。 何父感受到何惜的针对:“你就向着他吧,亲爹都不要了。” 独自生了一会闷气的何父突然询问:“高考真的恢复了?” “对啊,村里都传遍了,怎么了爸?”何菲在外屋地做饭。 “没什么,就是感觉太不真实了,都暂停多少年的,没有人想过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怕它只是黄粱一梦,一觉醒来梦也就碎了。” 何惜在给水煮鱼做最后的浇热油,耳边是“呲呲拉拉”的声音,偏头躲避油烟:“怎么还感伤了,动荡要结束了你还舍不得了?” “我是嫌它太慢了,你不知道每天看你们做生意赚钱心里有多痒痒。” 陆今安轻飘飘地扫一眼,语气淡淡:“那您是想多了,能允许私人经济的时间还早,大环境稳定还需要一年半载。” 何父惆怅起来:“得,今天下午的白日梦算是白做了。你们也好好复习吧,活儿……不干就不干吧,高考是你们年轻人的希望之光,爸爸希望它可以照亮你们的人生。” 第163章 人本逐利 一九七七年的高考,正在如火如荼地筹备当中,但是漠河市天气却是如往年一般进入寒冷的时候,大棉袄伽加上二棉裤。 知青队第一次这样团结,有人开始提出建议“咱们内部组织一个学习班怎么样?”“对,最好能选举出一个临时的老师就更好了。”“再或者我们也可以给村里的其他人补习换粮食。” “对,这个办法好,这样我们也不用拘泥于秋收,剩下大把的时间可以复习。” 的确,多半的知青都填不饱肚子,人不行是一部分原因,生产工具的落后是一部分原因,耕种品种的单一性和地域限制也是。 受地理位置的限制,这里每年的冬季长达六个月,年平均气温不高,缺少粮食生产的日照和水文,人们大多辅以打猎为生,单纯依靠其中一种生存艰难。 “何惜,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由于受伤干活磨起泡的原因何惜心疼陆今安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加上国家正式公布了恢复停滞多年的高考,何惜饱受陆今安的摧残。 知青宿舍的知青们同样饱受折磨,女知青下工之后还能继续学习一会,男知青有的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累的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怎么睡觉了?” “是啊,说学习的时候他们最积极了。” “还有啊,自从公示了恢复高考这件事陆队长好像就没来上工。” “萧焰也是。” “他们是好兄弟嘛。” “那……?” 女知青看着李枝欲言又止的样子,女知青学习之余也想俩聊八卦放松一下大脑,问:“李枝,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 其他女知青鼓励李枝大胆地说出来:“你要知道什么就大胆地说出来,我们才是真正的整体,我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李枝说出了她的怀疑,她怀疑陆今安和萧焰以受伤为由躲在家里偷偷学习,对于他们而言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何惜有现成的高中课本,他们学习起来比他们方便太多。 而且知青宿舍的他们根本没有一套完整的高中课本,在村里买来的高中课本是残破不全的,想要去买也没有时间,地里的活儿撵着。 本身家庭条件的优渥就让那些知青们都眼馋的 ,现在加上他们还利用生病为由躲在家里学习,这就更让他生气了。 男知青瞬间群起而攻之,刚才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也清醒了,一拳锤在桌面上引得其他人的注意。 “不行,我们不能放任他们的这种自私行为,不管他是知青的队长或者单单是知青的一员他们应该与我们共进退。” 他们来的时候,陆今安的双手刚刚上了药,当时干活泡被磨破了,加上细菌的缘故他的双手肿了起来,根本握不住镰刀,吃饭用筷子的都艰难。 东北的房屋建筑是进门直接是宽敞的厨房,两边分别是东西房间,陆今安坐在屋门口替何惜烧炕,开口还是老生常谈:“今天学习的怎么样,我这样倒是方便你偷懒了。” 何惜怀里抱着一抱柈子,正要开口,突然平静的小院意外闯进了一群人,他们的脸上是愤怒的表情。 “陆今安,我们的陆大队长,我们来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说话的人是刚才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霍建国。 何惜连半分目光也没有分享给来人,陆今安转身脸上是散漫的笑意:“哦?来看我,怎么都是空着手,为人师表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们的?” “你少来这一套,你分明就是偷懒不干活,躲在家里偷偷学习。” 陆今安自嘲地笑出声,举起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展示给霍建国他们看,红肿的双手吃饭都是问题,干活吗?他是有多想不开还是要自虐。 陆今安把手上的状况给他们看的瞬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霍建国偃旗息鼓了,眼神闪躲看向身后的其他知青:“你们倒是说话啊!” 对方战友撤回一万句话,尴尬地不去声援霍建国。 何惜突然干笑两声:“行了,这么声势浩大就为了看看他的手?既然看完了,那就不送了。” 他们没想到何惜会直接开始撵人,还有不少话没说出口,他们要争取到陆今安或者萧焰任何一人的帮助。 他们都是去年毕业的新生,听说成绩都还是不错的,他们能加入学习的话那将是好事一件。 霍建国陪笑:“别着急撵人,我们也是这个村子的一员,今天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和陆今安还有萧焰商量,不知道我们坐在哪方便说话?” 什么?不请自来也就算了,撵不走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坐下来闲聊,是不是还应该给你们准备点茶水和瓜子啊? 何惜和陆今安的神情冷漠,摆明了不想奉陪,但是他们好像看不出主家的情绪一样,站在那不想离开。 何父不在家何菲和萧焰抓紧一切时间亲热,事情才刚刚开始正是深入的好时候,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院子里的对话。 何菲推了推身上的萧焰:“你去看看吧,听着他们人不少,陆今安手有伤。” 难得的机会萧焰哪里肯放弃,再想找机会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何父真是太闲了,每天都有时间盯着他们。 最后,萧焰带着满腔的怒气穿上裤子,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何菲:“等着,一会就回来。” 萧焰从屋里出来,怎么看都是好事未成,何惜和陆今安一脸无辜地对视,真不是他们故意的,他们不走,咱也不能动手不是。 霍建国他们刚要说话,被萧焰打断了,语气充满怨怼:“他的伤你们没看见?看见了就走吧。” “正好你们也不是诚信探望,咱们知青的口粮是每人规定多少土地,收多少吃多少,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他们这次来到的目的就是希望陆今安和萧焰能够更快的归队,之前陆今安干活受伤的地原本也不是他们俩的,就是简单的搭把手帮帮忙,居然被当成了理所应当。 他们如果能尽早的回归他们便能少干一分多学一会或者多睡一会,也真是好意思。 再者他们还希望陆今安和何惜,萧焰和何菲四人能带着高中课本和知识加入他们,共同学习,说白了就是想陆今安和萧焰也教教他们,听说高中成绩都不错。 好想法,算盘珠子都崩对方脸上了。 没错,人性本恶,四人能阻止什么? 第164章 就问你贱不贱 “坐下说。”萧焰态度转变,“也不是不能商量。” 何惜和陆今安狐疑地看着萧焰表演,他的好事被他们突然打断,他能没有气 ,还好心地帮助心思不单纯的他们,未婚组表示不可能,他一定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们是真的想多了,萧焰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让他们脑力得到锻炼的同时,体力也得到同样的锻炼,怕他们因为学习的事忧思过虑。 “你们……唉还是算了吧。”萧焰话都没说全就开始卖关子。 “啧。”霍建国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着急,“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唉声叹气是什么?” 出于私人的角度萧焰恨不得弄死对方,但是为了家庭考虑他可以选择小小原谅他们。 之前说过漠河市的冬天有六个月之久,这段期间的取暖问题就是重中之重,村子里基本就没见过烧煤的,采用的全部是柴火。 说到柴火,那就不得不说到一年一度的伐木。 那个时候监管并不严格,砍伐树木作为东北冬天的重要取暖和生活依靠村镇是允许的。 砍伐的树木有大有小,有粗有细,运输工作更是五花八门,有单纯人力的一趟趟扛回家,有半人力的,木质独轮或者双轮手推车,更高级的是马车,当然也有牛车和驴车的。 让人羡慕的还是马车,它们的承重大,利于爬坡,转弯有很好的机动性,山村多的就是山,没有比它们再好的运输工具了。 说到底在运输之前,所有的行为皆是人工,粗大的树木被伐倒需要两个人合力使用一把双人锯,一拉一拽一前一后是一场消耗体力的“拉锯战”。 “总而言之,就是你们需要帮我们准备过冬的柴火,我们帮你们补习功课怎么样?” 萧焰擅长用最敷衍的语气说最诚挚的话,表里不一无人能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态度认真不了一点。 以霍建国和李枝为首的知青们瞬间就不干了,长耳朵的都能听出来,他们是在利用知青们,廉价的劳动力谁不爱。 “萧知青,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不是你们的劳动力,你们是资本主义的剥削政治。”李枝看着萧焰,眼神带着楚楚可怜。 这会何菲收拾干净出来,走到庭院,与李枝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 何菲的眼神干净流露出还没消散的欲望,李枝的眼神错愕中夹杂她虚伪的眼泪,刚刚挤出的泪水被何菲的变化击溃了。 何菲巴掌大的小脸圆润精致,食不果腹的年代还是女孩子居然有不明显的婴儿肥,只有某个角度才能看见,身材匀称,女人味不足,但是女孩的气质当中又有一丝勾人心弦的女人妩媚。 和何惜一样都是逆袭成功的,她们的成功一定是离不开陆今安和萧焰的,是他们的金钱赞助了她们,两个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 听了李枝的话萧焰摆明了不行再奉陪,再等下去一会欲望积攒的热度就该闲散了,难得的机会已经浪费大半不能在等下去了。 他转身揽着何菲的腰肢打算进屋完成未完事宜,这时李枝再次打断了他。 萧焰迫不及待向何惜和陆今安求助,不能在等了,老丈人马上就回来了,你们不懂开荤了还被迫吃素的感觉。 原本陆今安见状已经起身了,屁股离开身下的小板凳,被萧焰的话刺激到,原封不动又坐了回去,继续替何惜烧火。 何惜正在蒸馒头,忙碌之余转头眼神诧异地看了看萧焰,你贱不贱啊!求人帮忙还要说戳人心窝子的话,他不帮倒忙已经是他人生当中对你最大的仁慈。 在何惜放下最后一个生馒头盖上锅盖的时候,陆今安用脚驱驱柴火站起来走向庭院,用冷淡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萧焰,他们都等着你,你好意思先办你的私事儿?” 何惜和何菲对视一眼。 何菲叹了口气,何必呢,你干嘛要刺激他? 萧焰:“你是人吗?你等着你将来的。” 萧焰在何菲的腰肢上掐了一下,紧致弹滑的肌肤反馈极好。 有门!? 其他知青的脸上立马堆起笑脸:“都好商量别一下子把话说死了,怎么都是一样下乡的无根同志,共同信仰马克思主义的。” 陆今安将烧火的板凳拿到庭院里,坐下掌心向上放在膝盖上,一种随时都能羽化登仙的超脱感,语气也是一样的没有情感:“说说你们的要求。” 他们的要求一是希望他们尽早归队,活他们多干点他们就少干点。 二是希望他们能帮助他们复习高中的知识,最好是能带着课本,大家串借着复习。 闻言,陆今安的态度冷到极致:“所以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什么?等式两边共同加减一个相同的数字才能保证等式不变,在白日做梦?” “呵,你让人提要求,最后说他们白日做梦?”萧焰挤兑他,为自己的燥热出气,“陆队长,您就牺牲一下呗!” 陆今安乜他一眼,笑了一下,点明事情的经过:“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提的要求,作为队长的我有权利替你们裁定事件的公平性,你在高兴什么?” 的确他在高兴什么?未来你可能都没有时间和何菲他的新婚妻子亲热了,背地里都没有时间,明面上一群求知若渴的学生,身为老师的你,还在瞎搞什么! 萧焰看了看何惜,还在替她悲哀:“你现在知道他这样腹黑还不晚,还有回旋的余地,姐夫也算是帮到你了,别忘了你也要替姐夫默哀,照顾好你姐,我可能要去了。” 何惜简直没眼看他,你就不能把那“瓢”闭上,明知道斗不过陆今安还要往上加缸儿(抬杠),一点记性没有。 知青们也附和陆今安的话:“是啊,既然陆队长的手不方便还是萧同志辅导我们学习的好。” 萧焰:好好好,都是冲着他来的! 陆今安:“爽了吗?” 何惜:“……” 何菲:“就问你贱不贱?该!” 萧焰:“不,是他太狗了。” 第165章 热闹是常态 第二天一大早,何惜是被热闹的声音吵醒的。 睡懒觉成为了何惜养老生活的常态,前世做不到的现在都可以了,还能更过分,身为家里的女性不再拘泥于家务。 前世绝对不可能,实习累了也要回家做饭,家里的父亲和爷爷只要做饭就甩脸子。 现在睡到日上三竿也有饭吃,做饭会被夸奖,不做饭也没人逼迫她,告诉她身为女性你就应该会做饭,不上班在家你就应该去做饭,试问谁不干活能回到今天? 以前的条条框框全部被打碎了,她活得率性自在,除了学数学。 来何惜家里学习的人比想象当中还要多,走进庭院就开始聚集闲聊。 萧焰坐在人群的最中间位置,低头不语,看来也是还没接受眼前的事实,声音闷闷的:“我说,你们是不是来太早了?” 刘生,陆今安的情敌,消失在大众视线太久了,他的出现引起了其他人的三言两语。 刘生比之前健壮了不少,人也黑了,手也粗糙了,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十足,他扫视何惜家一圈也没找到陆今安,但是挤兑萧焰也是好的,他们是兄弟,不满的情绪是会蔓延的。 听了这话,刘生心生不满:“是你同意教大家学习的,还没开始就反悔了?再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 萧焰垂眸思虑片刻,轻笑一下,扬声道:“陆今安,你出来,你情敌发难于我,你说怎么办?” 萧焰对于声音还是很敏感的,只是刘生的声音改变了不少,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本质还是没变,他贱了贱了的声音,比不过还想照量儿一下的欠儿登劲。 陆今安即使手不好使也不耽误他的帅气,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双手平举在身前时刻表明自己伤员的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 结果应该看见的人还没起,他看了一眼何惜屋子的方向还没起,手端早了,故而非常丝滑地放下。 好一会,何惜才穿着冬天的毛绒睡衣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一头鸡窝发型,半眯着眼睛:“这么早,姐夫起了吗?” 陆今安微笑:“起了,他应下的事怎么会反悔,绝对的真男人。” 转头陆今安又想到了什么,端起自己受伤的双手,眼神危险地走近何惜,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何惜,你穿内衣了?” 何惜抬头与他对视,看着他如x光透视的眼睛,是啊,胸前空荡荡的,一风吹透了,原来是没穿内衣,流氓,大清早关注这干什么? 冬天的睡衣真的看不出来什么,何惜觉得没有必要穿戴整齐,她一会还要睡回笼觉呢,穿着睡觉多不舒服。 陆今安表情严肃,越来越危险,如果何惜再不行动某人可能就要亲自上手了,至于今天还能不能看见太阳就说不定了。 何惜再次出现的时候庭院里的人已经转换了阵地,去陆今安和萧焰的房间了。 今日早饭是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前来学习的什么人都有也不完全是知根知底,他们瞎咧咧点什么何惜家就完了。 陆今安的数学和化学最好,何惜的物理和地理最好,萧焰的政治和历史好,三人轮流成为教习老师。 说实话还挺有成就感的,看着面前的莘莘学子记忆的大门被再次开启,一次又一次能跟上何惜的节奏,那种发自心底的欣慰是无法替代的。 何惜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应该可以下课了,最后留一道课后作业,地理作业,那就是你最想去的观光的城市,说出它的地理位置和水文特点以及它的地形地貌。 看着何惜讲课陆今安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越来越有老师的意思了,何老师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想。”何惜拿上自己的课本出了陆今安和萧焰的房间,“饺子怎么样?东北人天一冷最喜欢吃的食物,吃冬天特色酸菜馅的。” 陆今安的眼神淡了几分,斩钉截铁地告诉何惜:“韭菜猪肉的。” 何惜笑了笑:“那你问我的意义是什么?” “习惯。” 身后等着问问题的刘生心里腹诽陆今安,矫情,有什么吃什么得了,对何惜没有丝毫的疼惜,反驳女孩子的决定,还甩脸子。 “何惜,我想有道题还是不太明白,南回归线与北回归线的怎么对应节气,总是记得不太清楚。” 陆今安刚开始就看见等在后面的刘生,他告诉自己刘生是为了学习,他不能吃飞醋,选择眼不见心为净,但是还是不放心要回来盯着。 “这还不简单,你是猪吗?北回归线是太阳直射点的最北端,每年夏至,太阳直射北回归线。” “这一天是北半球昼最长夜最短的一天,越往北昼越长,北极圈会出现极昼,南半球刚好反过来,南回归线也是如此。” 刘生没再说话专心记录笔记,所有的字都写完抬头看向何惜:“记好了,那南回归线呢?” 陆今安冷脸:“我刚才说什么了?” 刘生回答的一字不差:“南回归线也是如此,你是这样说的,但是太笼统的我不明白。” 陆今安拧眉看向他,他绝对是故意找机会接近何惜,他还是有私心,不行还是他来讲解。 “何惜,去包饺子。”陆今安发号施令。 何惜领命离开。 刘生见状转身离开,陆今安叫住他:“不学了,打着学习的幌子办私事对得起别人的付出吗?” 刘生原本不打算计较的,既然陆今安诚发问了,那就有话直说:“我问的是她不是你,我习惯了何惜的讲课风格。”他挑了一下眉头,“我改天再问。” “哦?”陆今安盯着刘生,慢条斯理的点头:“可以,何惜最近身体不适,我来代课。” 何惜:“……” “唉,哟哟。”正在和面的何惜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下滑,何菲眼疾手快扶住她,小声抱怨:“时代进步了,病情都能声控,追不上喽。” 刘生狠狠合上刚才的笔记,他真的有必要连联合其他人抵制陆今安给他们上物理课。 何父在站在一旁看热闹,他家就是热闹。 第166章 吃不完的飞醋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第一次答疑解惑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刘生找何惜的次数就多了,但是没有得逞一次。 陆今安说到做到,何惜病了就是病了,她每天在自己的屋子里和何菲一起学习,共同勉励对方成为更好的自己。 为了防止和陆今安再次吵架,何惜的数学题都是系统在辅导的,系统为什么不是常常现身? 原因很简单它们的原则是绝不会过多干预宿主的人生,只要他们能完成任务就行。 系统最近在升级,不升级也是依靠系统的控制版面文字交流,它没怎么出过声,给何惜讲题也是一样,圈出题目的重点,一步一步写出来,重要的地方用红笔圈出。 沟通虽然困难了点,但是效果可是一点折扣没打,何惜也逐渐找回来了那时考高的自己,海量的知识涌现出来,断掉的弦儿它又接上了。 有一句话说的对,人在无事的时候就容易生出杂念,同时感知会变得异常敏锐。 系统在无声讲解数学题,何惜心猿意马开始想象系统是否会晋升成为真正的人,或者拥有人类的样貌,它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是男还是女,都是何惜好奇的。 男人是朋友,女人是姐妹,总之他们是一个整体。 从一开始学习的时候何惜就提出要准备错题本的事,其他三人落实的比较好,新进收的学生执行能力也是比较强的,她还在收购站买了一个二手的黑板,每天准时留两套试卷的题量。 何惜和何菲的板书差了点,陆今安和萧焰的倒是不错,字体很好看,看着也让人赏心悦目,数学上可以认输板书不行,勤学苦练的何惜还是长进不多。 屋内。 何菲看着何惜的钢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作响,完全不再需要他人的辅导,动作行云流水所有的错题都已经修改完毕,她小小吃惊。 “何惜,你都改完了?”何菲不太确定。 “对啊。”何惜点头,“系统都给我讲解完了,我出去透透气。” 直到晚上晚自习结束,何惜都没有拿着错题本出现,陆今安深感疑惑——难道何惜生气了?这个刘生还是太多余 ,之前带头闹事,他需要提前结业。 没有了何惜的“明知故犯”陆今安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了她气人,血压平稳了,他不适应太不适应了。 今天晚自习结束的时间很晚了,早的时候是十点,大家的问题多的时候就是十点半。 陆今安不确定何惜是不是已经休息了,毕竟最近的工作量很大她身体又不好,纠结半天去敲门房间里还没人。 晚上十一点,这个时间不在房间能去那,厕所吗?不会,尿罐都知道吧,冬天用这个,去外面?不行,去一趟厕所人都冻激灵了,还睡什么,影响生活质量。 何菲出门倒水喝看见了一脸失落的陆今安,还好心提醒:“你等何惜?她出去放风了,总说最近憋闷。”已经进屋的她又打开屋门,“你不用管她数学,她在系统那都学完了。” 都学完了?他要开始和一个死物争夺何惜了吗?难怪她都不来找他,是有了更好的选择,也对,系统依附于她是比他更加的和颜悦色。 无论他想如何占有何惜,系统的存在都是他无法剔除的,它永远都在,比他还要无时无刻地陪在何惜身边,越想胸膛里越是酸胀,他给自己气走了。 另一边的何惜打算发一笔学生财。 售卖她的六科笔记,和二手或者三手的高中课本,便宜好用的纸张和笔,更有抢手的易错题集合,六科公式的便携卡片,还有多套手写试卷。 第二天一早,何惜同何菲交代了一句出门“投机倒把”就走了。 王强见到何惜手里东西时惊呆了:“妹啊,你还有这种密不出手的宝贝呢?什么价。” 没有高中文凭的王强找来自己的手下同样早备考的小弟:“来,你给个哥看看值钱不?” 翻开后小弟的眼神瞬间就亮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展露出来:“老大,好东西,知识点总结的很精细,错题本也都是我和同学经常出错的题。” “还有这。”小弟指着解题的过程,“解答和纠错、注意点,还有举一反三都有我们没想到的地方。” “两块。”何惜摘下手套伸出葱白的手指,“一科买两块。” “多少?你说多少?”王强看着手里值钱的山芋,咆哮声震耳。 “你觉得一个高考生的未来值多少钱?” “妹子,话不能这个说,穷学生没钱啊。” “啧。”何惜白他一眼,“合资不会?轮流抄借翻看。” “对哦。众人拾柴火焰高。” 何惜最后和王强商量了一下他同意退一步,他外卖的价格最高两块五,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何惜同样退一步一块八。 何惜又是晌午才回家,陆今安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重重地放在她的面前,语气酸溜溜的:“怎么你的系统不供饭?” 北方这时候的天气特别干燥,何惜清清嗓子:“你怎么了?” “我能怎么,就是闲的。” 何惜看一眼何菲:“说多少遍了少放盐,清淡饮食,你就是不听,盐吃多了对身体没好处。” 何菲:“我……” 萧焰:“……” 陆今安狭长的眼眸带着不易察觉的失望,语气疏离:“吃你的面吧。” “啧。”何惜看着陆今安落寞的背影,“我给你做石磨粉肠怎么样?” “谁便你。” 哟哟呦,还来气了。 晚上何惜拿着化学错题本来找陆今安,数学是没有了,萧焰看见何惜来了,冷哼一声主动腾位置;“你们忙,找我媳妇去。” “你来干什么,还有错题留给我?”他的态度还是如中午一样酸溜溜的。 “哦,不待见我?走了。”何惜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娇嗔。 “回来吧,我看看什么题。” “基础题?何惜你脑子呢?” 何惜气鼓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就多于来让你羞辱我。” “我……”陆今安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拉着何惜的手腕,“我错了,我错了,你可聪明了,咱们继续。” 何惜的小嘴撅着,斜视陆今安,无声控诉他,陆今安见状以吻封住何惜的怨气。 第167章 摸底等于没底 何惜他们这边的高考试定在两个月后,从开始学习到考试,新来的“学生”有两个月的时间学习和总结。 复习后的第一个月迎来了意义非凡的第一次模拟考,所有人既激动又紧张,但也庆幸自己还有时间可以查缺补漏。 知青加上村里的学生,一共二十人占满了何惜家,考试和上课的地点都在何惜家里,何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屋里炉子烧的热乎的,热水管够。 不出所料陆今安稳居第一名,萧焰第二名,何惜第三名,何菲第四名,第五名…… 成绩公布的时候是在晚自习,所有人都在,屋里传出阵阵的鬼哭狼嚎,听的何父心惊胆战。 何父原本不想打击孩子们的,但是他们这是大兴安岭的小山村:“快别嚎了,一会招来了狼。” “我不信,叔叔分明就是炫耀你家的孩子都考的比较好。”一个努力的男孩子轻轻地碎了。 何父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进屋拿上猎枪严阵以待,果不其然山上传来了回应的狼嚎声 “嗷呜”,还在因为一模没考好忧伤的学子瞬间安静了。 胆子小的女同志缩了缩肩膀,一脸正经地看向刚才和何父顶嘴的人,他或着他们真的招来了狼的回应。 晚自习瞬间安静了,前所未有的安静,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是用非常小的声音在说话,直到何父告诉他们没事了才敢用正常的声调沟通。 萧焰开始落井下石:“何惜,来,姐夫看看你的试卷,怎么不是第二名,你信我的陆今安一会就找你谈话。” 何菲瞪萧焰一眼::“你就不能别给她添堵?我觉得挺好的,要什么一百分,成了书呆子他就满意了?” 何惜眼神略显空洞,是啊,她也不差,谁说满分才是对学习最好的肯定,她努力了,但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要扔。 大家哄笑道:“不是吧,何惜这个成绩还要接受批评?“教导主任”真严格,他是怎么找到对象的?” 萧焰脸上的表情有些揶揄:“他啊……” 李枝转身看向坐在最后排的何惜:“还有一次机会,何惜,我一定会超越你。” 李枝身旁的女知青推了推她的手臂:“你别这样,他们教我们学习,你公然挑衅何惜,小心被针对。” 其他女知青也附和:“是啊,陆通知还是我们的队长,你不要总是针对何惜。” 李枝愤愤地看那些说话的女知青一眼:“你们就是怕被连累,说的好听为我好,用不着我就要和她比。” 何菲拱了拱何惜:“陆今安大概是真的要找你谈话了,瞧他的脸色真的不太好。” 有人接受批评教育,有人接受表扬,凡是陆今安和萧焰觉得他们考的好的每人奖励一卷草稿纸,希望他们再接再厉都能考上想去的大学。 晚自习是讲试卷,还是让何惜昏昏欲睡的数学,加上时间的缘故,姐妹二人是同桌,脑袋靠着脑袋给彼此支撑,但是好像起到了不一样的效果。 哈欠是会传染的,一个人能硬挺,两个人就呼呼大睡。 陆今安拿着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板书:“这道微积分题有多少人做对了?” 二十个人只有三两个人举手,其中两个睡觉的也做对了,但是给不了陆今安反馈。 “其实它并不难,我们要把它拆分看,我们来开这张位移随着时间变化的图,位移除以时间,当位移非常小的时候,时间非常小的时候……” 陆今安和萧焰互为对方的助手,萧焰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姐妹俩:“数学的魅力就在于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晚自习要结束时姐妹俩醒了,何菲一脸惊恐,数学课睡着了,其他的课也睡着了,等会萧焰铁定是要“教育”她的,可是明天还要上课,起不来怎么办? 相对于何菲的崩溃何惜就有些云淡风轻,无论怎样反正陆今安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何惜睡觉的功夫陆今安弄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六科成绩还有排名,时时刻刻鞭策那些不努力的人。 北风呼啸的夜晚,卷起地上层层积雪,打在脸上冰凉又生疼。 即使睡着了何惜也能感觉到陆今安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注视,睡得都不踏实。 是不是种花家本身语言的原因,人们本能地认为语文有什么难的,不都是汉字吗? 不一样,汉字是文化,语文是学科,本质都是文字,实质千差万别。 陆今安坐在何惜的书桌前,手里是她的语文卷纸:“能说说你的语文卷纸吗?有哪个字不认识?看看你的阅读理解和作文。” 何惜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被罚站:“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不明白了,还有我怎么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情感,升华什么主题,体现了什么,说明了什么,我是他肚子的蛔虫?” 陆今安的表情越来的越严肃:“不知道才让你阅读文章的。” “我读了。” “那你倒是写啊。” “不会写,我又不是他。” “把自己代入进去。” “矫情的不像话,代入不了。” 陆今安恨铁不成钢:“何惜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吗?还在玩,耍小性子,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只照顾你一个人,你不小了懂点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人首先要先对得起自己,你自己想想吧。” 人要承认自己有缺点,弱项,这样才是完整的人生,完美的人生大多是窒息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何惜心里不舒服,辗转反侧睡不着,陆今安为什么不允许何惜的试卷上有错误,它不好看,它是何惜成长过程的见证,她从没想过要做谁眼里、口中的好学生,完美的人,她就是她自己,不是别人。 学霸的世界是痛苦的,她没想过要去涉足,缩在自己的乌龟壳的没什么不好,陆今安的严格要求没有造成何惜的逆反心理,但是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她一直追求的都是:自由自在,前世的梦,这世的路,她有自己的赛道。 第168章 压力与释压 既第一次摸底考试以后,何惜就没再搭理陆今安,课也没再去上,又不是非他不可,系统出品的网课质量更高,针对性也强。 系统味觉的升级已经完成了,它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品尝到食物的酸甜苦辣咸,但是这也是何惜最最最好奇的地方,它有胃吗? 何惜从没见过它的身体,它进化的意义是什么? 算了,不重要了,有人敲门了。 今天的一节课是数学课,陆今安站在黑板前等着何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十分钟过去人还是没来,下面的“学生”开始有意见了:“陆老师,咱别等了,回头你单独开小灶。” 陆今安半眯起眼睛,垂眸看着手里昨天还未讲完的试卷,何惜生气了,昨晚的话说重了? “下面这道题……”陆今安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他现在的身份是“老师”。 这个时间何惜也在学习,按自己的节奏推进。 纷争发生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霍建国推了推坐在前面的刘生:“你头低点,我看不见黑板了。” 刘生尽管不情愿但还是把头偏向了一侧,给霍建国腾出空间来,但是霍建国身边人不满意了:“刘生你挡着我看黑板了。” 刘生头回正,霍建国又看不见了:“我还没写完呢,你怎么又挡上了?” 刘生偏头,后侧方也不干:“我看不见了。” 本身学习压力重就已经够烦了,上课还要听别人的摆布,真tm受够了,刘生“腾”一下站起来,转身面对二人,拿起他们的笔记“刺啦”一声打破宁静:“写着费劲就别写了。” 眼见自己的心血被毁,霍建国和那人再也不想忍了,让他在前面摇头晃脑,忍了很久了,他还生气了。 二对一,即使这样刘生也丝毫不落下风,他勾手,一拳打在霍建国的脸上,文弱知青倒了一个,局势一对一。 霍建国摔倒在书桌下面,还在打架的二人意外将桌面的物品扫落,书本纸笔噼里啪啦砸在他的脸上和脖子的位置。 “咝。”钢笔的笔尖扎到了胸口,好在是胸口,这要是眼睛就废了。 “哥,别打了。”刘琰琰极力劝阻因为压力而爆发的哥哥,显然没用,二人打的好像旗鼓相当。 “住手。”刚刚结束数学课离开的陆今安又回来了,依旧是冷漠的语气听不出态度。 二人缠斗在一起,完全听不见陆今年的声音,说不过那就加入他们。 “砰。”陆今安从背后抓住刘生衣服的后领子,萧焰拽住另外一人,一记干净利落的右勾拳,刘生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那人被萧焰拎了起来,双脚微微悬空,眼睛充血,不停地挣扎。 刘生快速反应过来挥拳就要与陆今安开战,陆今安也做出了进攻的事态。 “接着打,死一个少俩。”何惜甜美的声音说出如此冷漠的话,不免让人蹙眉。 何惜拖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睨着打架的几人,神色平静:“继续?” 不动。 “不打了?” 自从说要进行第一次摸底考试以来,大家的学习热情就有所下滑,说白了时间紧任务重,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靠两个月的时间很难逆袭,所以不知不觉挤压了很多的负面情绪。 高考就是这样的,在压力和动力的双重作用下进行一遍又一遍的考试、查缺补漏、再考试,一遍遍将所学的知识滚过来滚过去,做到滚瓜烂熟。 这时有的人还在进度,有的人原地踏步,有的人却在退步,每一种人都有自己的压力,会出现情绪的不稳定,无精打采和食欲不振等等的状况。 这个时候家长或者老师再或者专业的心理医生就需要介入了,负面情绪可大可小,必须引起重视。 “既然不打了我说两句。”何惜女王般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的感受何惜都懂,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是,多数情况下都是压力就是动力,但是她想说,高考的复习阶段也是释压的一个过程,释放掉负面的压力,学会找人倾诉,寻找忙碌之余的快乐。 人快乐了才能更好、更快地将知识输入进大脑里。 对于已经付出的努力我们要肯定它,并且鼓励现在的自己,如果可以“每日三夸”,不论别人怎么否定打击你的热情和积极性,首先我们自己不能动摇。 紧张也是好的,说明大家重视它,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是幸福的,至少他们有信仰。 何惜不是人生导师,没有太多的共情理论,她也只能说出她当时的感受,和排解的方式,过来人终究是看得开。 “今天休息半天,明天继续。”陆今安也觉得他们的精神太紧张了,弦儿绷的太紧不是什么好事。 “学生们”陆续离开,刚才还热闹的环境瞬间冷下来了,陆今安率先开口:“我们也聊聊?” 何惜的本意是拒绝,他又想说什么,把他的思想强行灌输给她吗? 首先,陆今安对何惜道歉,他对于何惜太严格了,强迫她做到“完美”。 其次他也意识到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了何惜,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惯用的思维方式,不应该强迫何惜适应他的方式。 再者他心情浮躁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脾气的变化,每天都在爆炸的边缘徘徊。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对何惜的态度不好,事情是事情,态度是原则性的问题,这次给一个黄牌警告,下次……绝没有下次。 怎么办未婚妻不搭理人? 何惜郁闷啊,她都还没开始正式生气他就已经罗列好了自己的罪状,给她一个生气大吵的机会怎么样? 陆今安:“你说呢。” 良久,陆今安倾身过来,将何惜抱进怀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不理我,已经够窝火了。” 何惜抬头看向他精致的下颌线,流畅的线条凌厉逼人。 陆今安抬手揉了揉何惜的小脑袋,用宠溺的语气抱怨:“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大学毕业怎么样?” 陆今安突觉得大学不上好像也可以。 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些无奈,带了点委屈:“那,先收点利息。” 陆今安放在何惜腰上的手轻轻摩擦,喉结滚动,慵懒一笑:“好在我家不指着我传宗接代。” “欠款越多利息越多你知道的,嗯?”陆今安保持倾身低头吻住何惜,晌午最温暖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形成光圈,他们甜蜜地亲吻彼此。 何菲:“好的太快了,早上惜的脸色可冷了,还以为要闹几天呢。” 萧焰:“几天?陆今安能杀人。” 第169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国营饭店。 萧焰的手搭着陆今安的肩膀,眼神无比可怜地看着面前的别人甜甜蜜蜜,而自己的妻子,看得见吃不着。 他回头瞥了一眼饭店的大堂:“欸,陆今安你说老丈人是不是故意整我?他明知道今天咱们累了应该在家好好休息,偏让咱们出来逛逛。” 过了午饭的时间点,饭店人并不多,陆今安找了一个相对不会有人打扰的位置坐下,对服务员说:“四人特色抻面。” 萧焰:“等会,再来两个特色炒菜。” “没觉得。”陆今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经够不错了,我想亲热未婚妻直接告诉我大学毕业再结婚。” “什么?”萧焰犹豫几番,到底还是开口了,“那身体问题怎么解决?别告诉我你一直憋着?” 萧焰笑得贱兮兮的,语气阴阳怪调:“呦,你还是我们京圈的陆三少吗?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奖你,确实你学习和生意上都是出类拔萃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欲火中烧。” 陆今安抬眸,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必须征得何惜的同意:“对,你好,你还抱怨什么?” “你看你怎么还急了!” “他们俩怎么还没回来?”萧焰时不时朝饭店门口张望。 陆今安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问他:“你有病啊。她俩不能有自己的生活,结婚了你是她的全世界?何惜要是知道你这样pua她姐,你猜她会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萧焰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身为她的姐夫,我对她也是一视同仁,买东西都是一式两份,当然了缝纫机除外。” 姐妹俩去干什么了? 来这镇上当然是找王强啊,镇上的黑市生意都是他在垄断,何惜也懒得再结交其他人,一直都是和他交易。 天气越来越冷这里是全国最冷的城市,城里人早就已经供暖了,对于还在备考的学生怎么办呢? 有办法,卡通掰掰热暖手宝可反复使用,取出暖宝宝,捏住其中的铁片,将铁片轻轻地掰平,几分钟后即可发热取暖。一毛一个。 重复使用的方法:重复使用时需要用毛巾或者棉布将掰掰热包裹住(避免袋体与加热熔器直接接触)放入沸水煮三到五分钟,使袋内固体全部转化为液体,即可取出再次使用。 充电的暖宝宝也不错,但是电费……人们都舍不得,像何惜他们家的情况就是连电都没有,它首先就被pass了,不经济也不实惠。 自发热艾草理疗款护腰带,男女通用款分四个尺码,最小七十斤最大二百一十斤。两块一条。 送领导送亲朋好友送妻子和丈夫,一个贴心的温暖换一次升职加薪的机会,温暖到他实惠到你。 暖贴。普通款和足贴,给予你全方位的温暖,最长可达持续放热八小时满足你一天上班的需求。一包十贴五毛。 德绒保暖背心自发热款一块一件。 德绒发热加绒加厚秋裤,暖宫护肚护膝,一块一条。 何惜和何菲将所有的商品展示完,王强都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神情还是呆呆的,时代终究发展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嗐,回神啊。”何惜催促他。 王强还是没反应过来,但是赚钱的脑子已经接上了何惜的话:“行,就按你说的价钱来。” 入账汇总:掰掰热二百个二十块,腰带三十个六十块,德绒两百件二百块,暖贴二百包一百块,共计三百八十元。 已经坐上马车走远的何菲还是不太敢相信,她不过是忙了几个晚上何惜就给她二百块的工资,材料是何惜提供的 ,不行,她不能占何惜的便宜:“给。” 何惜看了看何菲递来的五张十块的:“你留着,结婚了更要有自己的钱,过得不好了拿上钱直接来找我,之后的事咱们商量着决定。” 何菲感动地抱着还在赶马车的何惜的脖子,将眼泪和冻出来的鼻涕尽数蹭在她白色的羽绒服上:“惜,就属你最好了,要是咱爸他一定说留着你们的小家用,才想不到我。” 那是,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要是什么都懂了,说明他早已历尽千帆,是一个成熟的且被用过的男人,但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何菲!”何惜挣扎着喊声很大,“我白色的羽绒服,你知道洗一次多贵吗?” 何菲又趴着何惜的后背蹭了一会才离开:“欸,我要去哪里的大学?” “看你怎么想,离家近还想出去闯闯,还是跟着萧焰。” “嗯。”何菲想了一会,“我想跟着你。” “我?”何惜想了一下自己,“国防七子哈工大。” “哈市?我想想我能去的大学。” 何惜短暂疑惑:“你结婚了,难道你们要两地分居?” 何菲说了她的婚后感想,就是觉得也没什么,还是一样的吃饭睡觉,除了偶尔出出汗早上起不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新鲜感过了觉得得到了也就那样吧。 何惜秀眉微蹙,说她是典型的渣女,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又不是她伤心落泪的时候了,渣女。 另一边陆今安和萧焰慢吞吞地吃面条,就不应该放任两个女孩子出门,撒出去就不知道回来,面条都坨了,还时不时看向门口。 服务员和主厨看着他们俩,主厨:“他们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 服务员:“不能,点四碗面,应该是等人。” 何惜将马车停稳,马栓得牢牢的才走进国营饭店,顺手将剩余的一百八十块放进钱包里,何惜喜欢蓝色,手上拿着的是何菲给她量身定做的迷你小钱包,上面绣着三个大字“血汗钱”。 优质便携的指环,拉链口。王强还想要“链接”呢,何惜告诉他,等她用够了再卖。 姐妹俩手挽手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她们的男同志,心情不错地问:“吃完了?” 陆今安很无奈:“还吃吗?” “吃啊,为什么不吃。”何惜吃了两口,“面坨了。” 何菲点头:“嗯。” 男人终究是男人,就不能等人来了再点餐?回去要好好教育。 他们还看了一场被删减掉爱情部分的电影,凡是国家觉得太暧昧的部分一律“减掉”。 情情爱爱,卿卿我我绝对不可以,绝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思想是固化的,不可能接受那些。 再等等。 忙上了,改革开放不远了。 第170章 吾心同你们一样向往自由 一周的时间对于以前的他们是缓慢的,对于现在的他们是飞快的,一转眼一天又过去了。 他们采用的是白天上课晚上刷题的模式,他们每人交了一块的试卷钱,何惜每天都能拿出新鲜空白的试卷。 这周的学习氛围比上一周紧张不少,是一模的成绩不理想?还是留给大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亦或者他们之间的相互攀比? 哪一种都好,肯学习就是好事。 晚自习前,何惜抱着卷纸风风火火走进“教室”,怀里是厚厚的试卷。 “来,大家坐好,每人一份,六科试卷,抽时间做,做完就讲,考试更能检查出你们学习的漏洞。” 何惜不管他们是喜是忧,他只管做好何父交代的事,其他的自己的体会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惜就是觉得何父是爱心泛滥,平时对他们冷言冷脸,现在想的是怎么帮助他们,还想帮一个是一个,他这样过分帮助会改变多少人的人生轨迹? 晚自习结束何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六科的例题,里面涵盖易错题以及解析方式、易错点,都是何惜手写一份然后系统再复印的。 陆今安拿到这份文件时,微微发愣,随后失笑:“惜,这份文件藏的不容易吧。” 想到这何惜就气不打一处来,何父什么都要分给其他人,一共二十人每人都要有,为什么啊?知识点是何惜凭借原主的记忆一点点总结的,跟其他有什么关系? 收对方一块钱了。 何惜笑了,她点灯熬油手写试卷收一块还多?从旁辅导他们学习到六科全讲,不牺牲自己的学习时间他们哪里来的课上?既然你想免费,大棚里的蔬菜你也免费给供销社得了。 下午,何惜和何父大吵一架,何父说何惜的小九九,她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何惜回?他,你想做好人拿你自己的东西去,拿她的东西充什么大尾巴狼。 何父说他要是有本事绝对不看她的脸色。 何惜摆摆手,告诉他别在这送苦人情了,自己不行,拿她的东西做他的顺水人情,做梦。 何惜拿出她的户口本,她自己一家,有事没事少说话。 陆今安同萧焰交代两句,走向何惜,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勾唇笑道:“嗯,未婚妻辛苦了,我看看手写的都磨红了,旁人不心疼我心疼,晚上想吃什么?” 何惜抬眸看向他:“排骨炖豆角。” 陆今安挑眉,笑了下,刮了刮何惜的鼻尖:“还是你会吃,直接剜叔叔的心头宝。” 豆角,尤其是面豆,冬天最贵的菜,其他豆角也吃,但是何惜冬天就爱吃面豆,夏天可以凑合冬天不行。 中午何惜出去了一段时间。 排骨炖豆角被萧焰端上桌,陆今年又拍了一份旱黄瓜,西红柿蛋汤,主厨最后上桌。 何父看见饭桌上的面豆时原本挺拔的身躯突然一垮,眼神震惊地看着“四个外人”,声音颤抖:“你们……你们吃了我的豆角。” 何惜可怜兮兮地看着何父:“您都能为了外人要累死我,你的亲闺女,我吃点你的豆角补补怎么了?心疼了,我当时就是您现在的心情。” “吃饭。”陆今安给何惜盛饭,夹菜,然后盛汤,放在她面前,最后给她带上专用的“口水巾”,防止弄脏衣服。 陆今安唇角勾了下,说出非常残忍的话:“叔叔吃点吧,毕竟是您的豆角炖的,还能白赚一顿肉。” “我不吃肉。” “排骨炖过的豆角也算是把半个荤菜了。”陆今安神色冷淡。 “你……那是我的豆角。” “我没说是我的。” 何父身形一顿,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安稳吃饭的何惜,你就看着他这么欺负你爹? 何惜:不然呢,您是怎么欺负她的,看看她的手都写的红肿了,您怎么也没说心疼她? 时间是一把回旋镖,怎么飞出去的怎么飞回来,疼吗? 何菲和萧焰两口子也不敢说话,也不动筷,直到何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坐下吃饭才敢动筷子。 晚饭在晚自习前,时间回到晚自习。 看着最近大家的神经都太紧张了,何惜想到自己上次的地理课后作业还没检查,现在刚刚好。 何惜站在最前面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来,咱们适当地放松一会,现在检查大家的地理作业,说说大家最想去的旅游城市。” “云南。” “北京。” “海边,位置不详。” “上海。” “看黄河的壶口瀑布。” “新疆,早穿袄午穿纱。” “内蒙古,骑马驰骋草原。” 何惜伸出葱白的手指摇摇:“不对,回答的不全面,问题没看全,是要扣分的。” “啊?”此起彼伏的声音锐减大半,“老师你也太认真了。” 何惜看向站在一旁的“教导主任”陆今安,红了脸:“不敢不认真,回头“教导主任”找我谈话,说我带着你们玩,老师也是要接受教育的,老师接受的教育是体罚。” 陆今安没回应,只是唇角带着少许笑意,像是默许了何惜的行为。 何惜挑眉,调皮地笑了笑:“那我继续?” “哦?”学生哄笑一片,纷纷取笑何惜,“原来“教导主任”会笑啊,何老师让他多笑笑呗,他只对你笑。” 何惜摇头:“跑题了,小心“教导主任”打击报复老师。” “哈哈哈哈哈……” ““教导主任”舍得吗?” 好好好,说到之后想去旅行的城市大家的心思都飞了,何惜和他们一样,一心向往自由。 陆今安的眼里向来只看得见何惜这么一个雌性,怎么能没发现他们聊到要去哪哪旅游时她眼里的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需要对未来的计划做出修改了。 想到了以后去哪里度蜜月何惜心血来潮地跑到陆今安的面前,踮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高考结束后本小姐决定收编你。” 陆今安一愣,随即张开双臂拥抱何惜,脸上是只有她见过的笑容:“说定了。” 何惜脸一红:“但是我还不想结婚。” 陆今安狭长的眼眸眯着,语气很暧昧:“你想吃干抹净不负责?” 何惜一把捂住陆今安的嘴,没敢看身后的“学生们。” 陆今安:高考啊,你是乌龟吗? 高考:就你着急,别人还嫌我的时间定的太赶呢。 第171章 人生而不同向来有差距 第二次模拟考,何惜居然是第一名,那还是没算上加试的英语分,获得了小团体的一致表扬。 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就是平常心,试卷是在系统那购买的密封试卷,何惜也是看不见的,所以所有的成绩真实有效。 第二名是陆今安,第三名萧焰,第四名何菲,……最后一名李枝。 一共二十人,李枝的成绩原来怎么也在十五名以内吧,现在是倒数,不免影响她的心态,身为“教导主任” 陆今安势必是要找她谈话的。 “李枝、何惜,课后来找我。”陆今安冷淡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声源,只见他冷漠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李枝点点头:“知道了。” 何惜煞有介事地看了陆今安一眼:“我去干什么?” “当空气!”陆今安懒得赏何惜一个多余的眼神,就没见过这个蠢的。 李枝之前中意过陆今安,现在他们单独相处恐心思肮脏的人说闲话,造谣都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结果没一句真相,何惜在场就不一样了。 在一位女知青的询问下才知道,李枝最差的学科竟然是物理?何惜教的科目。 李枝敷衍地讲述了一番让人怀疑的话:“我的物理一直是比较差的,又……又因为之前仰慕过陆队长,何惜好像对我有敌意,我不敢像刘生一样问她题,平时都是很小心的。” 刘生阴阳怪气地讽刺一句:“有些人还真是高看自己,还对你有敌意,何惜连半个眼神都懒得赏给你,他们俩好的插不进去针。” 李枝的意图很明显,她就是想要陆今安亲自辅导她,她觉得何惜的讲课风格她适应不了,碍于自己脸面的问题,不会的题她问不出口。 何惜忍着没对李枝做出任何的回应,说的好了是拆穿她的真面目,说的不好了之后的高考她再说是何惜影响了她的考试心情,哭着喊着让何惜为她的高考负责,多余的事儿不。 何菲看向何惜,挑了挑眉:“咱就这么忍了?” 何惜言简意赅:“怕沾包赖。”(被讹上的意思。) 这么一说何菲倒是明白了李枝的意图,种花家有一句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想必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说出刚刚的那番话吧,身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的心思还真多。 高考就是一道人生的分水岭,一面是富饶,一面是贫瘠,很多人都会生出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隐隐约约的不安。 这是正常的反应,是人都会害怕,害怕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如何克服它,战胜它。 晚自习才是李枝的受训时间。 何惜和李枝脚前脚后走进何惜的房间,现在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陆今安坐在何惜书桌的一面,对面还有一把椅子。 陆今安一句“坐吧”,气势十足,丝毫没有霸占何惜房间的羞耻感。 何惜自然的落座在陆今安的对面,那唯一的椅子上,李枝委屈地绞着自己的手:“陆队长我坐哪里?” 陆今安斜她一眼:“她现在的身份是你的物理老师,老师站着你坐着,你觉得合理吗?” 李枝愣愣地摇了摇头:“不合理。” 陆今安首先表情很严肃地问何惜:“你知道她的问题出在哪吗?” 何惜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 何惜的回答在陆今安的意料中,对于强行加入他们学习的“学生们”她的态度一向冷淡,不说管也不能说没管多半靠“学生”的自觉性。 她只管讲好自己的课,不会的问她也给讲解,绝对不会出现她去主动关心“学生”的情况,别把这种关系想象的有多紧密,每个人的行为都是自愿、自发的。 陆今安摊开李枝的卷纸里,却看着何惜:“你发现问题没?” 何惜敷衍地点点头,陆今安斜了李枝一眼:“你看出问题没?你的试卷你不吱声我们怎么讲述问题。” “我……”李枝委屈的不行,眼泪都掉了下来,“你们太欺负人了,你看着何惜却在问我话。” 陆今安开始不耐烦:“那行,我们现在开始看着你,请你自我叙述出你存在的问题。” 何惜叹气,怎么还有她的事啊!她就是一个临时工,临时的! 陆今安板着脸看着何惜:“你休想扔下我,在这老实儿陪着。” 何惜翻了个白眼,没再看陆今安。 何惜在和系统沟通一下近期赚钱的事可能真的要暂停了,陆今安实在是不放心何惜一人外出,生怕她在高考前出现什么意外,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系统承诺高考期间绝对不会做出因影响何惜考试的言行,还说他们为此还奖励她一瓶特制速效救心丸,助力何惜圆满完成高考。 对于良心发现的后台何惜违心地夸奖了两句,还在论坛上发表了代表感谢的言辞,论坛上的“苦命人”纷纷预祝何惜高考考出好成绩。 刚刚回神过来的何惜被李枝的眼泪烫到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打在物理试卷上,濡湿了上面的题目,迷糊了答案。 陆今安睨了一眼走神回来的何惜,耐着性子对李枝说:“考试的知识点很重要,但是身为考生的我们心态也是很重要的,你的心态崩了才会考出二十分的成绩,回去尽快调整心态,我给你找个帮扶对子。” “你不教我吗?”她的眼神哀怨还有点可怜。 陆今安看何惜一眼:“你回来了?” “嗯。”何惜点头,看向李枝,“他不是你爹,管不了那么宽,能给你找个帮扶对子都是看他的面子。你得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单指贫富上的,还有学习的能力,应对事物的心态。” 指望别人为你树立安全屏障,永远是隔靴搔痒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学会独立和适当依靠队友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 李枝哭着跑了出去,陆今安随后站起来,双手支撑在桌面上:“何惜,你的注意力还是不集中,要惩罚你。” “啊?我……” 陆今安拉开椅子,身子往后退,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何惜心领神会绕过桌子,坐在他的大腿上,何惜的嘴被堵住了,他不想听她和系统说了什么。 陆今安吻住她的嘴唇,一手护着她,一手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惩罚她。 让她不离开陪着,她却走神,该罚。 第172章 人生的分水岭终于还是来了 今天天气难得温暖,也许是上苍也知道孩子们等的太久了,寒冬腊月的阳光普照,川流不息的人群朝着县里公社的中学聚集。 醒目的的红色横幅标示着高考真的恢复了——热烈庆祝一九七七黑省高等学校招生考试。 是的,恢复了,十年的动荡是不是真的要结束了,人们的内心还是充满恐惧,批斗二字的影响深深烙印在人们的心中和记忆里,挥不去抹不掉,回忆是痛苦的,是生离死别的伤痛。 漫长的岁月沉淀太多的伤痛,也消磨了太多的人性,人们积攒的有怨气,更多的还是不向命运低头的不服输劲。 何惜将她和何菲的衣服融入了旗袍的元素,寓意“旗开得胜”。陆今安和萧焰穿着红色的毛衣,特别的喜庆,衬得陆今安的面色娇嫩冷峻。 天有不测风云,他们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何惜在高考前竟然感冒了,她那娇滴滴的小身板难堪大用。 生怕她出什么事,生意都不敢让她做,结果晚上睡觉冻着了。 早上醒来的何惜是被渴醒的,喉咙又干又涩,她顿感大事不好,四肢无力地起床先找水喝,然后向“教导主任”汇报她的身体状况。 “吃饭了,小懒猪。”陆今安看了看何惜。 何惜没动,潮红的脸自己泄露了秘密,陆今安又盯着看了何惜一眼,确定了自己的怀疑,他收敛起眼底的笑意,咬着牙问:“何惜,你是不是感冒了?” 原本还好好的,被陆今安突然这么一吼。何惜瞬间红了眼睛,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能决堤。 陆今安瞬间就变得慌乱了,他怎么又惹他的女孩哭泣了,他真是一个失败的男人。 陆今安走近何惜将她揽在怀里,赶紧认错:“我错了,我是太着急了,马上就高考,错过要等一年,我不敢想象与你分开的日子。” 不说还好,他一开口何惜的眼泪就决堤了。 何惜原本就感冒了,现在还要哭,鼻子更加塞的慌,很难受,她需要非常用力地吸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陆今安:“你又凶我了,这也是家暴的一种。” 陆今安叹了一口气,低头擦拭女孩的金豆子:“怎么敢?疼你都来不及,情至深爱之切,关心则乱,没有比你更重要的。” “真的?” “真的。”陆今安低头亲了亲他来不及擦拭的眼泪。何惜见状赶紧推开他,“当心传染给你。” 陆今安轻笑出声:“怕我也感冒?” “嗯嗯。”何惜点头,才想起来捂住自己的嘴,要是把病菌传染给他们就完了,她就是罪人了,一年的辛苦付出可能要付之东流,她承担不起。 萧焰闻着味儿就来了,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挤兑陆今安的机会:“陆今安你又家暴我妹,都生病了你还吼她,还不去找大夫,打点滴快。” 于是就有了何惜一边打点滴一边被喂饭的画面,何父看不下了:“一会再吃也没什么,你不能这样惯着她,将来离了你她就不吃饭了。” 陆今安不为所动,但是神色冷的过分:“你不疼她,我给她的自然要是双份,爱无需吝啬。” “你……”何父气得脸红脖子粗,真是世风日下一大早张嘴闭嘴都是情爱,年轻人就是不要脸。 最晚起来的何菲看着何惜一张烧红的小脸,顿时紧张起来:“怎么办?高考还能参加吗?我找李枝去,一定是她给方的。” 萧焰一把抱住何菲,像是在调情:“腰不疼了,什么方不方的,回去歇着,知道你担心,她有陆今安陪着呢。” 两天后的高考。 何惜终究还是带着病躯去参加考试了,在三人的监视下吃了早上的感冒药,拿上准考证、身份证还有笔奔赴了考场。 何菲在一旁安慰陆今安:“别担心,我们在一个考场,有我在放心吧。” 其他人也都带着水,但是都没有何惜的水杯大,没办法嗓子干,一会不喝水就像渴死的鱼一样——硬挺儿,何惜还穿了安心裤,实在憋不住了或者不能上厕所那就那么解决吧。 四人随着人群走进中学的教学楼,刚刚走上台阶,忍不住向后看去,看见一个个陌生的翘首以盼的人,即使没有一个是她的亲人,没骨气的她还是感动的想要哭。 她一定不会辜负他们的殷切希望,试卷就是最好的答案。 何菲眼疾手快地一掌拍着何惜的后背:“别哭,我的姑奶奶,不论是天大的事还是咱爹有什么事,考试为主,收敛心神。” “嗯。”何惜硬生生将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泪水逼回去。 两天的高考,好死不死地何惜的感冒又加重了,整个考场都能听见何惜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每一次陆今安的心都被牵动着,因为他爷爷和父亲的原因他不信鬼神,但是这一次他祈求所有的神明保佑何惜,愿她早日康复。 何菲:嫌弃我妹碍事,影响你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她的妹妹啊,都怨他们,不看着她不放心。 萧焰:小祖宗啊,快别咳了,你姐和陆今安的心都飞了,当然了姐夫也是疼你的。 监考的老师们小声议论:“要不是看见这个人,还真以为是传递什么信号呢。” “可不,纪老师监考的班级,一个顶漂亮的女娃娃,不咳嗽还好,一咳嗽就停不下来,一张白皙的小脸憋的通红,肺子感觉都要咳出来了。” “也是,时间太赶了,还是冬天,好多孩子急的憋的都病了不少。” “是啊,不过能恢复就是好的。” 何惜的情况引起了校方的注意,也有其他的考生反应她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正常考试,没办法何惜是从语文考试她就是在一个单独的小教室考试的。 万物皆有灵,喜鹊总是围绕在学校的周围啼叫,看似聒噪,实则是在一声声报喜。 考试的题量不大,何惜给他们的题量是它们“祖父与祖母”级别的,现在的勉强算是孙子辈的,二十位何惜家毕业的学生答起来得心应手。 每一次咳嗽之后的何惜都有一种看淡生死的心如止水,监考的老师也是在她每一次平稳之后都如释重负,听着让人揪心,孩子们也不容易。 何惜的时间不多,所以她审题和落笔格外的专心,并且还要有速度和质量,咳嗽耽误了她太多的时间。 何惜交代另外三人一定要认真答题,她没事,她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无限的潜能。 第173章 萧家父母来访 最后一科是英语的加试,不考也是没什么的,但是何惜还是去参加了,连带着另外三人也去参加考试。 当最后一次手摇铃响起的时候,预示着七七年的高考真的结束了,命运轨迹的如何已经被决定。 充实的两个月复习,终于落下了帷幕。希望她的十九位学生没有遗憾。 从考场走出来,何惜已经不行了,剧烈的咳嗽导致她头昏脑胀动一下头都疼,胸腔震荡的也难受,再加上体力的严重消耗,出了考场就昏倒了。 更加巧合的是萧焰的父母来了,原本打算给孩子们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一份惊吓。 萧父带着几人在何菲的指挥下来到县城医院,何惜顺利在医院挂了三天盐水。 县城的国营饭店。 萧母含笑地拍了拍何菲的手:“你们俩啊,真是胆大妄为,这样要是被冠上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我看你们怎么办?” 萧焰悠悠地说:“妈你是过来人有些事你还不懂?” 萧母一巴掌拍在萧焰的头上,神色认真:“我知道顶你的用,你们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注意点最好不要怀孕。” 萧焰揉脑袋的手停下来,挑了挑眉:“妈,你是我亲妈?香火不重要了?” 萧母瞪了萧焰一眼:“你们是要上大学的,学生就应该好好享受你们的大学时光。这段时间将是你们人生当中最自由自在的时间了,学会珍惜吧。” 何惜和陆今安相视一笑,还好方阿姨不反对他们结婚。 何惜小口地喝着碗里的粥,真的不能给一口咸菜吗?太淡了。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夹了一口咸菜,心满意足地配着粥,突然觉得人生圆满了,没有遗憾。 就在何惜掩耳盗铃的地伸出第二筷子时,陆今安面色不变:“差不得行了,医生怎么交代的,要你清淡饮食,一口是我最大的容忍。” 行吧,那就继续喝粥吧。 萧父问他们这段时间有什么打算,三人摇头。何惜有计划,她突然举手发言:“我有,问我。” “好。”萧父很配合何惜的演出:“下面请何惜同志发言。” 何惜乖巧地说道,但是声音还是发哑:“我想去看极光。” “啊?”萧焰摇摇头:“惜啊,不是姐夫不支持你,你知道咱现在出国有多难吗?等等,等时代好了,咱们再去。” 陆今安冷冷地嘲笑:“没文化要多读书,漠河有北极村,每年的十一月到次年三月都是最佳观测时间。更准确地说,晚上九点到次日凌晨两点是看极光的最佳观赏时间。” “那好啊,咱们一起去呗!”萧焰给陆今安卖萌。 “不行。”陆今安被恶心的吃不下饭,放下手里的筷子:“你还能再恶心点吗?” “能啊!只要你有需求。”萧焰似乎早有准备,起身站在陆今安身边,学着女同志的样子摇陆今安的手臂,“不嘛,我就要去,求你了陆哥哥,你难道希望我留下遗憾吗?” “哕。”吃多了,何惜咳嗽的时候没忍住想吐。当然了也有萧焰惟妙惟肖的表演成分,那个挤眉弄眼,那个搔手弄脚,何惜都学不来。 萧父神色震怒,有解皮带的动作:“我看你是忘记怎么做人了,为父帮你想想,记不住没关系,我再重新教你一遍。” 萧母皱眉阻止道:“快坐下,你们真是的,我丢不起那人。” 一个娘炮,一个大庭广众下解裤腰带,都不怕裤子掉了。 旁边桌的客人蓦然转头看过来,满脸疑惑,离得近的一脸笑看热闹,就饭吃。 旁人诡异的眼神,让萧父强压怒火:“你给我等着。” 饭后一行人去了何惜的家,见了何父,首先就是道歉,是他们家的混小子有错在先,这么一个风口浪尖的时间点做出辱没女孩子名节的事,实在该罚。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作为他们的长辈想的也只能是怎么把对他们的伤害降到最低点,他们对何菲这个儿媳妇是满意的。 而且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给何菲撑腰,要风风光光迎娶何菲,当然了他们……他们的假期不多,高考虽然恢复了但是内部矛盾和斗争依旧火热,所以婚期想定在这几天。 何父虽然没当过官,但是近几年的国家风向他也有听闻,上面的血雨腥风大着呢。 何父点点头:“行,趁着高考的热乎劲我们场办婚礼热闹热闹。” 这场婚礼出奇的热闹,“已经毕业的学生”都来了,怀着感激的心帮着忙前忙后,何惜自然也是累的不轻。 病才刚刚好就忙着踩缝纫机,一天的公主一辈子的老妈子,何惜必须让何菲是整个漠河市最漂亮的新娘。 婚服的很多设计元素都是何菲自己想到的,毕竟她想学的就是服装设计,何惜更是大胆承诺:“随便想,我来缝制,保你满意。” 从选定日子到宴席,再到服装和宾客等等,何惜体会了一把老母亲的心酸。 明天就是婚礼了,屋里的何惜还在赶制婚服,暖黄的煤油灯打在女孩的脸上,衬得她小脸儿瓷如白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仿佛不知疲倦。 陆今安满眼都是心疼,替她打开头顶的太阳能灯,低声说道:“突然想到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孩子吧。” “他会分走你一半的心和爱,我忍受不了。这三天看着你为何菲忙前忙后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 何惜实在是太诱人了,身穿一件浅粉色的睡衣,随意地披着一件短款针织开衫,光着脚穿拖鞋,眼神透着一股“蠢劲”,善良的小白兔终究是被大灰狼找到了。 何惜起身将陆今安抱紧,脸埋在陆今安怀里:“行啊,我们两个“小朋友”要一直在一起,你结扎还是我带环?” 陆今安闻言有点错愕,随后斩钉截铁地告诉何惜:“这辈子都不想你受到伤害,这种事还是我来就好。” 何惜亲了亲陆今安冷峻的脸,拒绝了他下一步的动作:“不行,婚服还能完成。” 陆今安:“……” 第二天坝子村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何菲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最漂亮的新娘。 果不其然何惜给自己累病了。 陆今安暴跳如雷。 饭桌上的五人大气都不敢喘,他的气场实在太大了,年轻人的气势锋利又扎人。 第174章 北极村 屋子里只有炉子烧柴火发出的声音,六人坐在饭桌上,一时间都没说话,陆今安咬了牙齿,又咬牙根,下颚紧绷,狭长的眼眸里带着怒意。 许久,陆今安询问:“怎么都不吃饭?一会凉了,我没有时间再做第二次。” 闻言五人才敢动筷吃饭,何惜躺在床上休息,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病了,陆今安知道时脸黑的巨难看,何惜大气都不敢喘,最后还是装可怜才勉强糊弄过去。 何惜的早饭是单独做的,陆今安给她准备的小米粥,菜卷子,凉拌土豆丝,小口小口喂给何惜,眼神疑惑地问:“何惜,你确定她的体质不会影响你?” 完了,叫她全名了,事情挺严重。 何惜抬头,迟疑地回答:“你等我问问它。” 陆今安停下手里的动作等着何惜,表情不情不愿。 又要找它。 何惜的意识飞快地连接系统:“你还有心情吃饭,我都要死了。” 自从系统拥有了味觉,它在吃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每天花着何惜钱吃外卖,一天三顿,小日子过得比何惜都滋润。 何惜看不见他的身体,但是看见漂浮的筷子放下了,它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何惜冷冷、静静地把她的钱当着系统的面拿走:“你吃吧,最后的早餐慢慢享用。” 系统:“别啊,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原主身中降头造成的所有的影响都不会影响你,但是你前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也是啊,怪不得身体越用越顺手,原来是前世自己身体的复刻版,何惜欲哭无泪,上天真是厚爱她,怕她不适应连上一世的病躯都负责任地给她。 这个时候就需要回想一下上一辈子了,她有什么疾病,有银屑病,近视,气虚体虚等等吧。 好好好,谁家好人穿越还复刻这些啊? 垃圾,有病! 视线回正何惜抿嘴,笑了下:“原主与我没关系。” 闻言,陆今安的眉宇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的话很暧昧:“既然不是她的问题,那咱们就好好锻炼,你这样让我很苦恼,你知道有劲没处使的感觉吗?” 何惜无比无奈地倚着枕头靠在墙上,有些不敢看陆今安的眼睛,说话吞吞吐吐:“其实……其实是我自己的身体 不好。” 陆今安命令何惜:“看着我。” 陆今安低头,何惜与他四面相对,又一口粥被强行喂进何惜嘴里:“我很傻?” 何惜摇头。 “所以,我看不出来?” 何惜还是摇头。 陆今安眼见说不行那就用行动来表示,下一秒,陆今安放下粥碗,带着何惜送给他手表的手扣在她的后脑,将人压向自己。 浅尝止渴后,压着何惜后脑的大手收紧,将人更紧地压向自己,尝到了甜粥也掩盖不了的苦药味。 结业旅行是在何惜第二次病愈之后,也是何菲的蜜月旅行。 何惜说要收编陆今安的想法暂时被搁置 ,陆今安觉得何惜的身体太弱了,不想她受到伤害,毕竟还有未来的几十年,而且旅行的时间和地点不适合二人进一步了解彼此。 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北极村距离他们还是很远的,需要马车转汽车再转步行。 何父驾着马车送四人出行,陆今安看着手舞足蹈的何惜,垂眸,摸了摸她还未恢复q弹的小脸,嗓音含笑:“要出去玩,高兴了?” “嗯嗯。”何惜猛猛地点头,围着头的围脖被陆今安提了提,“注意点,你要是再生病我可就真要金屋藏娇了。” 何惜挽着陆今安的胳膊撒娇卖萌:“不会了,生病真正难受的是我好吧,坚决照顾好自己。” 右后方的两对恋人甜甜蜜蜜的,就剩何父这个一个孤寡老人,前个儿他娘话说要给他再找一个媳妇的事,让他拒绝了。 再等等吧,他始终没有走出杜蓉的阴影,妻子的可怕程度他也算是领教过了,婚姻…… 汽车上,何惜靠在陆今安的身上沉沉地睡去,还在看书的陆今安感觉到何惜的变化,慢慢调整身形让她靠的再舒服些。 书本失去对他的吸引力,陆今安动作轻轻地靠着何惜的头睡着了。 萧焰伸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开始跟妻子抱怨:“他这个人啊,也就睡着的时候才看着像人,其他的时候你看看他的样子,像谁欠他多少钱。” 北方的天气一如既往地干冷,何菲喝点热水润润喉,顺便递给萧焰:“你也就敢在背后讲究他,他什么样我不管,我只认一点只要他对何惜好就行。” 萧焰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挠挠头,深深看了一眼何菲,又深深叹出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了,我和你妹同时掉河里你指定先救你妹。” 何菲想了一下:“回头我问问她会不会游泳。” 萧焰:“……” 这个窝火啊!娶了一个媳妇满心都是她妹。 北极村与何惜想象的不一样,倒是明显的雪乡特色。 北极村区位于黑省大兴安岭地区漠河市北极镇,大兴安岭山脉北麓的七星山脚下,是种花家唯一观测北极光的最佳地点,是种花家“北方第一哨”所在地,也是种花家最北的城镇。 北极村民风淳朴,静逸清新,乡土气息浓郁,植被和生态环境保存完好。 每当夏至前后极昼发生时,午夜向北眺望,天空泛白,像傍晚,又像黎明。 人们在室外可以像白天一样自由活动,如果幸运的话可以看到气势恢宏、绚丽多彩的北极光。 后世的北极村不仅仅是一个历史悠久古镇,逐渐成了一种象征、一个坐标。每年都有很多人慕名来到这里,体会那份最北的幸福。 这里的静谧和洁白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刺骨的冷风吹过脸颊,带起一阵寒冷的颤栗,何惜哆嗦地提醒道:“我们先找地方住吧,太冷了。” 旋即陆今安发现她冻的发白的手,替何惜哈气暖暖,暗暗蹙眉:“走路你都能把手套丢了,你是越来越能耐了。” 何惜“嘿嘿”地傻笑,结业旅行正式开始了。 第175章 极光许愿灵? 来了北极村何惜才觉得后悔,原来这里不止冬季能看见极光,夏天也能看见。 漠河市的夏天也不是太热,一个舒服的季节做一件浪漫的事情那种惬意,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 夏至前后,6月15日至25日左右,这段时间是漠河市极光的高发期,由于地球倾斜角度和太阳活动的原因,夏至前后漠河地区的夜晚时间长,有利于观测极光现象。 秋冬季节,9月至次年4月,这个时期也是观赏极光的好机会,尤其是这个期间,由于地球磁场的活动增强,加上漠河地区较为寒冷的气候条件,使得极光的出现频率和强度都相对较高。 北极村原来也是旅游度假的地方的,但是文革的洗礼什么都没有了,但村子还在就行,他们打算找一户看着比较富裕的人家借宿。 即使思想是被禁锢的每年还是有不少人为了一睹极光的魅力慕名而来,大多人集中在秋季而且还是秋收之后。 知青还是比较自由的,虽然在下乡的地方落了户,但是并不限制自由,有独立的口粮田。 像何惜他们这样寒冬腊月的还是少见,严重的交通不便和寒冷气候无形当中劝退了太多极光的仰慕者。 何惜在陆今安身边慢慢跟随,雪天路滑最好不要“拉帮结派”行走,他一直怕何惜摔倒,步子迈的并不大。 转身时看见“企鹅”何惜,忍不住发笑:“企鹅来看极光,这是什么世纪大融合?” 何惜露出一抹赧然的笑:“积雪太深了。” 何惜内心os:行啊,你还见过企鹅?把马甲穿紧了。自己脱可还行? “所以说背包还是我来背吧。” 萧焰的眼神狡黠,挑了挑眼角:“哎呀,我也走不动了,陆哥哥也替我背着行李吧。” 陆今安脸上温柔的表情减少,伸手要萧焰的背包:“拿来吧,今天哥哥发善心。” 萧焰立马挑眉——看见没,有何惜在他惯会装样子,这个时候你让他干什么他都能干。 思想单纯的萧焰也没多想将自己的包连同何菲的包一起递给了陆今安,陆今安在拿到包的一瞬间就见两个包同时做出自由落体的动作。 两条黑色且优美的抛物线,“砰”一声,背包落在不远处的雪堆里。 陆今安不咸不淡地瞥萧焰一眼,肉眼可见萧焰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语气传来:“你大爷的陆今安,你敢扔小爷的包,你废了,有本事打一架?” 陆今安淡定地回他:“你确定?你还没后代。” 萧焰彻底恼羞成怒,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对方的名字:“陆、今、安。” “爷爷在。” 何惜看着萧焰趟着膝盖深的积雪寻找背包,打趣道:“速度要快,马上就要天黑了,别因为某个人没找到借宿的人家,露宿街头。” 萧焰黑脸:“怪不得你们俩能成为一家人,一样的丧心病狂。” 何菲的话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急你慢慢找,我们先去找住的地方,有我在你还有位置住。” 脸黑成锅底的人看着三人相互扶持走向远方。 萧焰:“……” 一天的路程结束,趟雪前行花光了四人最后的力气,简单吃了一口就回到房间休息,这次还是第一次四人睡在一起。 鉴于这地是最冷的地方,炕也是头一天烧,四人在棉被上又加盖了羽绒服,一个个把自己包裹的相当严实。 夜晚,三人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萧焰的呼噜声太大了,在狭小的房间里实现了3d立体环绕,放过他们吧,他们真的也累了。 “唔。”萧焰的一声闷哼,“什么?谁踹我了?” 陆今安恨铁不成钢地坐起来看着他:“也就那点距离,两个包,累成这样,你是不是虚啊?” 萧焰察觉的很快:“你是不是找打?” 何惜和何菲也坐起来,头靠着头用即将闭上的眼睛盯着他们,万一真打起来就不好了,这两个冤家是怎么成为兄弟的? 终于是“负隅顽抗”的眼皮失败了,姐妹二人的眼皮重重地合上,慢慢沉入梦乡。 在屋里地下比划完的男同志,看着靠在一起熟睡的姐妹二人对视一眼,轻笑一下,将她们柔软的身体放在被窝里,盖上棉被盖上羽绒服也睡下了。 他们是在来的第三天的晚上看见的极光。 四人窝在热乎的炕上盯着窗外的天空,何惜将柔软的小手搭在陆今安的手腕上:“完了,我不行了,又困了。” 肌肤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对于何惜的话陆今安愣了一下:“我是在和猪谈恋爱吗?” 何惜笑了一下:“对,我是精致的猪猪女孩。” 看着她迷离的双眼,陆今安蜷起了手指,把她的手指握在掌心,亲了亲她的额头:“靠着我睡吧,一切有好哥哥在。” 萧焰又想接话,何菲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警告他:“你要是再得瑟晚上睡外面也没人管你。” 随着女孩的熟睡室内陷入了长久的静谧,萧焰突然问起陆今安:“你知道她们想要留在黑省的决定吗?” “知道,惜之前就说过想考哈工大的决定。” “你的决定呢?” 陆今安拽过何惜滑落的被子替她掖好被子,凝视何惜的睡颜。 看着她脸上粉扑扑的,蝶翼般的长睫毛微微颤动:“哈工大不错的选择,我随她,一个大学不同专业,省得她让人勾走 ,傻得可怜,眼里只要钱。” 萧焰轻笑出声:“她傻?是她姐傻才对。” 时间到了该出现的一切都会出现,远处的一丝弧光亮起,一抹淡淡的荧绿,宛如一条轻柔的丝带。 陆今安的视线被其所吸引,俯身亲吻何惜的耳朵,细细绵长的声音想起:“惜,极光。极光出现了。” 异样的温热触感在何惜的耳朵上炸开,她下意识朝温暖的地方缩:“嗯?你坏?” “嗯?”陆今安也没放过何惜的另外一只耳朵,“陆哥哥好可以更坏!” 何惜的身体轻颤,分神扫了几眼魅丽的极光,蓝紫色是地带如同银河一样,神秘又带着些许的诡异。 何惜对着缓慢游离的翡翠色的光带默默许愿:愿他们都好好的,愿她的人生不要重蹈父母的轨迹。 陆今安听说在极光下许愿的两个相爱的人,能一直在一起,他希望何惜长命百岁,希望自己走在何惜的后面,必须也只能是他在最后,因为先走的人是快乐的。 第176章 开学前的形象管理 凌晨时间,陆今安提醒道:“惜,时间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何惜乖巧地躲进被窝里:“晚安。” 何菲:“晚安。” 萧焰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还没想好要去哪里上学。 七七年是各省组织的考试,七八年以及之后才是全国统一考试,考试时间也是陆续发出的,他还在犹豫。 一周的北极村之行结束了,同在一个城市四人走的不慌不忙,走到哪累了就在哪休息,完全看心情,毕竟开学是来年的开春。 高考的志愿填报工作是在考试之前,何惜哈工大的会计学,陆今安哈工大的经济学。 萧焰当时自己犹豫了太长时间,导致到底报考的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何菲当然是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黑龙江大学服装与设计专业。 后来才知道萧焰报错了专业经济学成了金融学。不过好在他们夫妻在一个大学里。 大学时光就是一个可以任性的短暂时间,一个可以繁忙又可以懒惰的过程,何惜与大家商定每年四人都要来一场旅行。 回家之后的何惜又想着要如何赚钱了,不用系统催促她也有这个自觉性,事关生死问题谁能不认真。 今天早上又一次完成了每日任务,三十五个仰卧起坐和深蹲,五公里跑,只是气血虚太不适合运动,运动完何惜总是想躺着,其他时间也是想躺着,总是觉得累。 坐在书桌前擦头发的何惜突然想到了什么,头发给人的印象也是很重要的,她可以选择一些有针对性的洗发水和护发素或者更贵的蛋白矫正。 而且还是她和何菲亲身试验过的产品,某品牌的第三代蛋白矫正,虽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夸张,但是头发真的肉眼可见的柔顺拥有光泽。 何惜湿着头发发呆,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笑容,意识处在空间里,点开系统商城的查询页面输入蛋白矫正,一查吓一跳,一袋居然要三块钱? 三块?明明可以去抢钱,为什么还要明码标价。 何惜又查看了另外一款蛋白矫正的价钱,两块五? 行! 何惜看向系统漂浮的筷子:“三块,两块五你们是认真的吗?谁买得起?我就一个赚差价的。” 系统执着于吃,始终放不下筷子:“等等,系统定价出现了问题,着急现在可以买维护好会给补偿,不着急的等等。” 何惜死死地盯着系统的蟹黄蟹肉龙虾饭,加上冰美式悠闲又自在,美食吸引不了何惜。 但是它花的钱引起了她的在意,她记得钱已经全部拿着了,它不可能还能有钱,难道…… 何惜大喊一声:“小偷,你倒是好意思背着我自己吃好的喝好的。” 系统没就此事做出回答,但是给何惜提出了另外一种购货途径:“我们有内部价,你想买什么,给你内部价格。” 何惜:“……” 她也是个马大哈自己到底有多少钱她也没数,之前觉得钱放在系统那存取方便,也安全,现在想来钱放在它那才是最危险的。 内部价格就相对于白菜价,刚才还卖三块的蛋白矫正现在五毛三袋还有赠品,行,真行。 洗发水她也购买不少,还少量购买了些生发的,她觉得那时的人不怎么秃头,没有现在人面临的生存问题多。 主要是没看见秃头的年轻人,岁数大的秃了也正常他们绝对不会花那份钱。 这次的活动主要针对即将上学的大学生,花一样的年纪当然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呈现出来,美丽的秀发是成功吸引人的第一步。 何惜给出租的小院续了半年的租,此刻四人正在小院里装车,成箱的各类洗发水和不同功效的护发素,还有何惜近来最喜欢的蛋白矫正。 何菲的脸上出现茫然无措:“惜,用了它们万一我们被反超怎么办?” 何惜看着她可怜的表情,笑了笑:“没事,我们天生丽质美着呢,不怕别人比较,谁丑谁尴尬。” 陆今安也笑了下:“这段时间不忙,我陪着你出货。” “你陪着?” 陆今安的脸立刻就黑了:“你想谁陪着?” 何惜赶紧摇头,说出自己的考量:“我能使用任意门你进不去,等着你又不放心,你说怎么办?” 陆今安觉得他被孤立了,整个人瞬间就蔫了,表现的极其可怜。 正在吃午饭的系统“哕”了一声,和何惜连通意识:“欸,你未婚夫是不是未来的影帝啊,这么会演要不改行做演员怎么样?” 何惜眨了眨眼睛:“是吧,因为演技的问题还被他气哭过。” “行,等着就等着,你休想逃离我的视线。”陆今安轻轻捏了何惜漂亮的脸蛋儿。 陆今安坐在马车上,驾轻就熟的找到王强所在的位置,对何惜扬了扬眉毛:“是这吧。” 王强看见何惜时笑着点头:“行,终于有自觉性了,考完试就想起找我。” 何惜:“当然了,有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你。” 王强借用低头看货的机会嗓音低了几分:“怎么,他盯着你?” 何惜温柔地笑了下,转头看了一眼陆今安:“吃醋的男人没办法。” 王强用视线不经意间扫向陆今安,被他冷漠的眼神盯着,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像是要拆散他们一样,十恶不赦。 一瞬间的失神,对方的气场太强大了,她怎么才招惹了他,小丫头自求多福吧。 王强手下自然也是有女同志,按照何惜的要求女同志现场完成了一套任务艰巨的洗护动作。 一套看似繁琐的动作,却很好缓解了女同志干枯毛糙的头发,如果是多次且长时间使用,那将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王强再次失神,何惜实在是太强大和神秘了。 这次投机倒把的主题是:开学前的形象管理。 蛋白矫正刚刚上市就深得下乡知青的喜欢,他们大部分人都觉得自己能回城,或者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必要的形象管理的钱是一定要的,花钱也就大胆不少。 时间过的平淡又飞快,转眼假期结束,四人即将奔赴大学生活。 第177章 开学啦! 春季里开花十四五六,六月六春打六九头。 一九七七年高考的学生是一九七八年春季开学,何惜看着为数不多的假期开始发愁,她是真讨厌社交,而眼下这是她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今年的学生是师资力量最稀缺的一届,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的东西都需要去抢。 一行四人来到哈市,下了火车他们拿着介绍信在招待所住了两天,这两天何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他们准备上学的行囊,两天准备所有的东西确实有点赶。 越是这样越符合大学生的气质,前世她奶奶常常用来骂她的话“屎不到屁股门不拉”,用以形容人们往往拖延到最后一刻才开始行动。 大包小包的行李,体现了何惜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四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奔赴各自的学校,何惜站在大学门口有一种恐惧感自心底生出,她不会像上一世一样大学毕业就再次“死亡”吧? 上大学她甚至感受不到应该有的喜悦,恐惧已经占满她的全身,内心的抗拒让她再难向前迈步。 陆今安知道她的恐惧,但是不知道她害怕的是过往的经历,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害怕社交。 陆今安牵起何惜的手,将自己的勇气传递给她:“走吧小怂包,临门一脚了现在没有资格害怕。” 学生宿舍是拥挤的,一个不大的空间住着八人,还没有学习的桌子,好在让何惜的满意的是她的宿舍在三楼,上下楼梯还算方便。 由于去的比较早,何惜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还是下铺。 陆今安本想替何惜收拾东西的结果被她撵走了:“你快去找你的宿舍吧,晚了再没有舒服的位置。” 陆今安不为所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话:“没事,我皮糙肉厚的,有地方睡就行。” 何惜研究打算给她的下铺挂个帘,把上下的楼梯给对方留出来,不影响她上下也就没必要征得对方的同意,她纠结的是选什么样的材质和图案。 “霸总,说真的你快走吧,我可以照顾自己,你需要社交。” 陆今安笑出了声:“是,但是你比我更加需要社交。” 眼见说不过她,何惜将人推出去,站在宿舍的楼门口宣示主权:“这里是女生宿舍请你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转身回到宿舍发现又来一人,她是长长的双麻花辫,带着眼镜,脸瘦瘦的,看见何惜,下意识问:“刚才的男同志他在骚扰你吗?” 何惜愣了一下,赶紧替陆今安澄清:“没有,他是我未婚夫,担心我的社交问题,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催他去自己的宿舍收拾东西。” “啊?”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对方了,“我还以为他在骚扰你。” “没有,没有,他对我极好的。” “嗯,认识一下,徐云,白云的云。” “何惜,珍惜的惜。” 徐云住在何惜对面的下铺。 施思的床位靠着门口,是她们当中个子最高挑的人,偏瘦,长相干净。 袁雪一位短发到下颌线长的人,性格有些怯懦。 纪雨性格豪爽的人。 舒栀一个性格怪癖,喜欢比较的人。 八人寝已经来了六人,不知道会不会被塞满。 何惜的性格是不张嘴就不会暴露的人,张嘴前又酷又拽,张嘴后腼腆不知所措。 大家简单熟悉过后,最兴趣的还是成绩。 舒栀用鼻孔看人:“你们都是多少分进来的。” 何惜用警惕的眼神看她:“进来?这里是看守所吗?长得挺严谨,说话怎么不过大脑?” 舒栀被何惜气得身体轻颤:“我就是问一下成绩你犯得上这样激进吗?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成绩不怎样要压线进来的吧?” 何惜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通知她:“三百九五分,英语加试满分。” 当时的总分是四百分,文科是语文、数学、政治、史地。 理科:语文、数学、政治、物化。 何惜他们四人当中只有何菲是文科,其他三人都是理科生。 这一会寝室的氛围比较尴尬,施思出面做和事佬,道:“时间不早了大家都饿了吧,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除何惜和舒栀外其他人附和施思提议,何惜简单说明自己的情况:“你们去吧,我有未婚夫,一会我们一起。” 纪雨“啧”了一声:“真羡慕你们,来上学都有伴儿,还是未婚夫,长得帅吗?” 何惜毫不迟疑:“巨帅,小心被他迷倒。” “切。”舒栀嘲笑何惜,“你见过什么是真的帅吗?井口大的地方就以为是天了。” 何惜微微一笑不与她计较,反正她一定会肯定何惜的眼光。 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山人海,毕竟是国防七子之一,报考这个学校的人自然是少不了。 何惜的气质越来越像陆今安靠近,两个人周身散发出一样的清冷,拒绝搭讪和拼桌。 巧的是舒栀她们就坐在何惜和陆今安隔一个桌子的距离,何惜朝他们打招呼:“这位是我未婚夫陆今安,经济学专业的,她们是我室友。” 陆今安冷淡地嗯了声,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何惜的室友:“你们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 徐云感慨:“何惜原来你说的是真的,你未婚夫真的巨帅。” 何惜还想继续说点什么被陆今安点破她的小心思:“好好吃饭,挑食?药好吃吗?” 喜欢鱼香肉丝但不吃辣椒,吃红烧肉不吃肥,吃海鱼不怎么吃河鱼,关于羊的一口不吃等等,陆今安说她这才是她体质偏弱的原因。 面对陆今安的铁面无私,何惜陪着笑脸卖萌:“哥哥,好哥哥,它们不好吃。” “哼。”陆今安睨着何惜,将她不喜欢的菜一一挑出来堆成一个小山,提醒她道:“你真的应该好好吃饭了,你欠我的是还没兑现。” 话音刚落,陆今安就感觉腿被人若有似无地蹭了下,何惜颇为遗憾地说:“近期恐怕不行,听说我们这一届还有军训。” 被何惜蹭的心里痒痒的,面上陆今安却表现的漫不经心。 第178章 军训 午饭结束何惜拉着陆今安在校园里闲逛,何惜像学姐一样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在她之后来报到的人。 门口醒目的“欢迎七八届新生入学”的横幅,这时候好没有拉杆箱吧,来上学的学生采用的都是比较简单的打包手法,有麻袋,手提箱,编织袋等等。 当然每个学校都有不少的志愿者,前世的何惜也当过,受气还挨累,看看这评价她也不可能是自愿的。 办理入学手续,分班级和寝室,什么?军训用品?物资紧缺事发突然,还能凑齐迷彩服,佩服。什么?旧的?唉,洗洗还能穿。 陆今安和何惜的迷彩服已洗好晾上了,别人穿过的衣服既然不能避免那就好好洗干净再穿,尤其是鞋,何惜用84泡过的,希望对方没有脚气。 为了照顾大家的时间班会定在晚上,这样学生基本就能来全。 晚上,何惜来到指定的教室参加班会。 一进门看见攒动的人头,何惜心里开始打鼓,看不见看不见都看见她。 看不见?何惜是在自我麻痹,离开何母的伤害,何惜的身高又长高不少,现在应该有一米六八左右,再加上每日完成系统任务,陆今安严格控制她的饮食,何惜的身材自然是没的说。 人长得漂亮,身高也不矮,一进门就收获了大家的视线,桌子不够,能有凳子坐都是好的,想要记录点什么,只能是本子垫在腿上。 “何惜。”何惜听见一个声音,是熟悉的说话腔调,但是人在哪啊。 会计专业女同志居多,但是也不是没有男同志,何惜确定声音就是从一堆男同志的附近传来的,就是找不到人。 她的张望引得男同志的视线,纷纷笑着同何惜打招呼,何惜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没有那么僵硬:“你们好,请问有听见有人喊我吗?” “嗯?”男同志迟疑一下,其中两个人站起来给罗红让位置,这才让昔日的工作同事相认。 何惜:“你怎么坐那了,你看得见前面吗?” 罗红委屈:“来的时他们不在,谁知道逐渐被包围了,看见你还是在缝隙里不断地打探,才敢确认的。” 由于没有桌子她们移动起来是相对方便的,罗红搬着凳子随何惜去她刚才的位置。 罗红非常激动,“他乡遇故知”一脸激动地问东问西,何惜也是感慨自己的命运,有熟悉的人就好,终于不用主动社交了,老天还是眷顾她的。 罗红:“你自己来的?” 何惜:“不是,未婚夫也在这所大学,经济学专业,我姐和姐夫在黑龙江大学。” “四人都考上了?你们是真团结。” 她还说自己和沈川还有孔力都是占了何惜的便宜,他们三个是农业科技积极分子是特别招收的。 是的确,何惜当时想要报考哈工大的会计专业时何父就出面反对过,说她要是不任性继续上班然后以农业科技积极分子的身份考农业方面的学校,是不是可以走人生的捷径。 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走捷径而出错,而她放着捷径不走,偏要绕远。 何惜她乐意。 晚上碰面时,何惜把遇见上班时的同事罗红的事告诉了陆今安,他安慰何惜:“这下好了你也不用担心社交的问题了,但是你要记住少“招蜂引蝶”。” 何惜撇嘴不满,还不知道是谁招蜂引蝶呢。 三天自由时间结束,军训如期而至。 何惜居然看见了何知恩在教官堆儿里?有没有搞错,他不是应该在北京吗?不是吧,他来监督何惜?自从上次在北京分别何惜一封信也没给他写。 倒是何菲和何父他们写信了,何惜懒得写,就算给北京的陆家邮东西也懒得给他写信。 “何惜,又肥又大的迷彩服你居然还能穿的这么好看?”罗红的视线在她和何惜之间来回打量。 没办法,腰带那么一紧,何惜的腰身瞬间就出来了,细腰长腿,肌肤雪白,总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现在是春天但是还是很凉的,所以他们穿的是长袖,倒是耽误何惜买防晒了,又少赚不少钱不。 不远处的队伍是陆今安所在的班级,他长得帅气冷峻,穿上迷彩服,身姿更显挺拔,惹的其他男同志的嫉妒,怎么女同志都愿意看他? 随着一声哨响,军训正式拉开帷幕。 当身为教官的何知恩站在何惜队伍前面的时候,何惜是窃喜的,至少她哥哥是公正的,有自家人在就是有安全感。 缺少了太阳的炙烤,却要应付寒冷,迷彩服的里面都是毛衣毛裤,穿得多行动起来自然迟缓。 “站好了,动,再动。”何知恩的吼声提醒了何惜现在是军训。 “你?”何知恩站在何惜前面,“你是那个班的?” “我……”何惜转头寻找自己队伍时发现大家已经移动了,只有她自己还站在原地,没人提醒也没人催。 何知恩突然笑吟吟地说:“惜,哥哥不想罚你,下次注意点。” 其他人偷偷打量何惜几眼,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 不用细想,他们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陆今安的教官是陆云深,兄弟俩见面时相互揽了揽肩膀,陆云深问他:“怎么不报北京的大学?别告诉我是因为何惜?” “至少我喜欢女人。”陆今安瞪他一眼。 刚刚的几个字陆今安故意压低声音说的,不能再说了,否则待会的军训他会挟私报复的。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军训,那一定是“煎熬。” 何知恩对何惜的态度让不少人迷惑又吃瓜,就连罗红也没发觉出来,她还调侃何惜:“你看着吧,撑不到军训结束教官铁定向你表白。” 何惜:“……” 那是她哥好吧,你就没发觉他们都姓何,一笔写不出两个何。 何惜身体虽然不好,何知恩依旧也是严格要求她,但是也有装看不见的时候,比如何惜累了,那就原地解散休息一会。 但凡队伍里有人讨论何惜,何知恩一准闻着味儿就来了:“好看吗?” 同学:“好看。教官帮我问问她有对象没?” 何知恩眼睛一瞪,脸色一沉:“看来还是不够累,你需要加练,围着操场跑五圈。” 同学露出痛苦面具,不想跑。 何知恩:“嫌少?那就十圈。” 同学:“别啊,教官,五圈我现在就跑。” 何知恩冷脸:“十圈,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何惜:“你在孤立我?” 何知恩:“妹妹,哥哥冤枉。” 第179章 是哥哥更该挨揍 晚上,大家筋疲力尽地回到寝室,好在今天不教“豆腐块”被子还能顺便盖,何惜扑倒在床上:“不行了,要死了。” 何惜拒绝了陆今安吃晚饭的建议,他也没坚持,毕竟她有秘密武器饿不着,但是他让何惜向他保证吃饭一定要保证健康和营养。 何惜点头答应他的要求,转身就要离开,陆今见状直接用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将她的整个脑袋按在怀里。 他毫不手软地使劲捏她的脸,咬牙切齿的说:“玩我很爽是吧?到底是谁在招蜂引蝶?” 何惜感觉自己的脸一遍又一遍被搓圆捏扁,嘟着嘴说:“有我哥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直是洁身自好的,都没说过话。” “没有吗?” “说了,说了一句,就是头一天的班会罗红叫我,没找到人问了一句。” “还有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陆今安握着何惜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处:“这里不舒服,会吃醋。他们说有人跟你表白,被教官罚跑操场十圈。” “还有人讨论你的肤色、头发、身材等等,好想把你藏起来。” 何惜愣了愣,掌心下,他胸腔里的心脏强有力而炙热地跳动。 何惜亲了亲他冷峻的侧脸,给他顺毛:“还要亲亲吗?抱你满意的。” 何惜被陆今安拉到没有灯光的树下,他低头,用额头抵住何惜的额头:“你说的待会可不许哭。” 何惜轻笑,那有什么的,放马过来。 陆今安吻上何惜的红唇,唇齿缠绕,问她:“开弓没有回头箭?” 何惜:“看不起我?” 过了好一会,何惜的双腿发软,嘴唇发麻,陆今安言传身教地告诉她,“包他满意是这样的”,平时那叫浅尝止渴。他亲的太狠了,何惜的舌根都是痛的。 树下有人经过,何惜知道她不应该再靠在陆今安身上,但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陆今安:“现在你满意了?” 陆今安搂紧她,遮挡好她的脸,与路过的人对视一眼,一脸“我为你着想”的疏离感:“想看?明儿个请儿早。” 对方:“不……不用。” 对方小跑着离开,长呼一口气,招呼同伴:“你看见没,他太凶了,欸,你说那女同志是不是被迫的?” 陆今安将薄唇贴着何惜的耳朵:“那,晚安了,小骗子。” 第二天军训继续。 东北冷,三月份穿单鞋是绝对不可能的,军训清一色的二棉鞋。 何惜的班上二十个女生,她在女生排的第二排,也就是整个队伍最后一排的第一个, 不然昨天也不会被落下。 罗红个子偏矮,在女生排的第一排的排尾,对于何惜昨天的走神掉队她表示,爱莫能助。 何惜发誓前世的她活得很糙,真的不矫情的,现在她真的脚好痛,前面小脚趾又冻又磨,后面脚后跟也磨。 何惜真的忍了,可是她就是好疼,不是自己的鞋怎么穿她都不合脚。 因为脚疼何惜站军姿的身体轻轻晃动了一下,被何知恩抓到了,他站在何惜的左侧,黑着一张脸:“动?还动?怎么就你站不住?” 一滴冷汗从何惜的脸侧滑落,何惜死死咬住下嘴唇,忍着脚痛,站稳身形。 过了很久,反正何惜觉得很久:“报告教官,我申请去医务室。” 因为队伍里有几个男同志不配合, 导致其他队伍已经原地休息了他们还在站军姿,何知恩不着痕迹地上下扫了一眼何惜:“什么原因?” 何惜:“报告教官,鞋子磨脚,脚好像也冻了。” 何知恩刚想松口,舒栀喊了一句:“报告教官,我也磨脚。” “报告教官……” 继何惜之后又有几个女同志想要去医务室,不管真假他都不能松口了,一旦开口队伍就散了,何知恩给何惜一个眼神,何惜心凉半截,也不再要求去医务室了。 终于熬到了何知恩的“原地解散”,何惜也不管地上凉不凉了直接坐了下来,面对刺骨的寒风开始脱鞋脱袜子。 脚后跟已经跨过了磨得通红,直接严重到起了水泡,小脚趾直接起了硬皮,那是冻伤的前奏。 都冻伤了何惜也不再管什么何知恩的面子问题,拿起刚刚脱下的二棉鞋砸向他,吸着鼻子:“何知恩我脚冻伤了,你废了。” “啊?”他走来看着何惜脚上的伤,“另外一只呢?” 何惜瞪他:“你想冻死我?两只脚都疼。” 陆云深好心将他的队伍拉练到何知恩的旁边,也不知道是方便他俩还是为了何惜和陆今安,也许是都有吧。 “报告,我申请去看看。”陆今安眉心紧皱。 “你是大夫?” “报告,不是。” “那你去干什么?” “报告,去较小损失,保全对方教官的面子。” 是啊,新生打教官,还是女同志。 左脚的鞋被何惜打何知恩了,眼下是再没有趁手的工具了,那就脱下右脚的鞋打。 军用鞋可是不轻,尽管何惜没用力气,但是也挺疼的。 何知恩一边挨打一边安慰何惜:“欸,别打了,哥带你去医务室。” “你走开。当你的教官去吧。”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闯入他们的视线,少年满身清冷气息,高颜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陆今安半蹲下来,简单查看何惜的伤势,当即脱掉外套包裹住何惜的两只脚,两只脚全磨伤了,还有一只脚冻伤了,也难怪她拿鞋砸何知恩。 陆今安弯腰抱起何惜,对何知恩说:“我带她去医务室。” 何知恩看陆今安抱着自己的妹妹心里不爽的很,但是要是他带着去问题就更大了。 医务室。 “脚后跟的伤不打紧,但是冻伤的小脚趾,挺严重的需要蜕层皮。军训是不能参加了,待会我给她开一张证明,好好养着吧,切勿二次冻伤。”医生交代道。 看着军训也能受伤的何惜陆今安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之色:“我该那拿你怎么办?娇死人了。” 何惜看着穿着迷彩服如此帅气逼人的陆今安想做点什么,毕竟机会错过不再有:“你过来,离近点。” 何惜亲上了他的喉结,陆今安感受何惜的主动,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之前说过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你就准备还这么点儿?” 何惜大方邀请他:“我就在这,要利息自己来拿呀!” 陆今安俯身低头,单手撑在病床上,另一手扣在何惜的后颈上,在她的唇上轻咬,还故意用牙齿摩挲她的理智。 “唔……还要。” 陆今安:“不要再玩火了,嗯?” 第180章 听说你要移情别恋? 何惜颤了颤眼睫,一脸纯情,陆今安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小骗子,你怎么长得那么弱,你叫哥哥怎么下口吃啊?” 何惜的脸一下红了,声音无端变得委屈:“我也不想啊,上一辈子穷积攒了一身的病,这一辈子才会如此爱财。” 陆今安凝视何惜一眼,弯起嘴角:“别给你的贪财找借口。” 何惜欲哭无泪,都是真的,没钱才有一身病,你看看哪个有钱的一身病,当然除了绝症和癌症,有钱人都不会老的。 陆今安将何惜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一瘸一拐地上楼,没了身影好久才离开。 才一进屋寝室的舒栀就开始夹枪带棒:“看来我们何惜的魅力不小啊?引得教官和一个大帅哥同时为你着急。” “是吗?”何惜装作不认识他们,“可能是看我长得比较好看吧。” “你不要脸。” 何惜轻笑:“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怎么了?他们是你的哥哥,对象,还是未婚夫啊?” “你……你怎么总想着找个男人傍身?” 何惜?她:“那你怎么总找我的茬啊?你怎么总是把别人想的如你一样肮脏啊?” “你?我?”舒栀气得躲回自己的上铺哭了。 纪雨忍不住好奇地问:“她难道不知道你有未婚夫?” 此话一出,除舒栀外包括何惜都笑了,笑得大大方方,毫不遮掩。 “呜呜……”舒栀哭的更加起劲了,她是真的没听见,她记得何惜说过她见过一个什么巨帅的人,没有别的了。 似乎是聊到了喜欢的话题,她们始终围着何惜问她和陆今安之间的事。 另一边,陆今安步履匆匆走回来,开春了外面也是冷的,爱情再温暖也抵挡不了春日的寒风。 张继科吹了一声口哨:“交代一下吧,你和下午的女同志是什么关系?敢和教官抢人?” 口哨是聚集的号令,寝室里的人都等着呢,迟迟不见陆今安回来,瓜都吃不上热乎的。 陆今安刚想张嘴,被胡一天拦住了:“欸,你等等,哥几个先猜猜看。” 陆今安笑着点头,他不排斥认识新朋友,会选择性聊一聊,他们未来可能都是各个行业的顶尖人物,现在的了解有利于将来,前期铺路后期跑车。 王星越一脸“我懂得”的表情:“对象?” “不对。”张国超不同意王星越的观点,“都抱着女同志了,一定是妻子,对不对?” 曾小贤一脸震惊:“你都结婚了?别告诉我你还有孩子。” 陆今安的脑中突然想起萧焰欠揍的脸,神色有些无奈:“没结婚,但是有儿子了。” “啊?”张继科惊讶道:“ 你们未婚先孕?” “不是。” “那儿子是你亲生的?” 张继科的此话一出,引得他们的人白眼:“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有儿子难道能不是他的。” “还真不是。”陆今安手里端着洗漱盆,准备去洗漱。 “什么?孩子不是你的?” 几人面面相觑,那孩子的爹是谁?或者他经历了什么?真爱可以让他愿意当后爹?还是女同志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无形当中他们已经开始同情何惜了。 随着一声哨响,今天的军训又开始了,何惜独自一人待在寝室里还挺无聊的,拉上帘子身体进入空间找系统玩去了。 系统见何惜这个时间出现也是蛮惊讶的:“还以为你会补觉,怎么太无聊了?” 何惜一脸伏低做小的表情:“你看看我的脚冻伤了,能不能免了每日任务?” 她感觉系统对她可能也挺失望的,有事没事病一场,三天两头耽误赚钱不说,做生意也是有时有晌的看心情,总把生死挂在嘴边,身体的动作又是另外一套。 过了很久控制版面上再次出现冰冷的文字:“经系统后台研究决定,直到你的冻伤痊愈前暂时免除五公里跑,但是三十五个仰卧起坐和深蹲继续。” “行吧。”何惜乖乖应着。 之后就是何惜在系统商城购买了大量的学生寝室好物,将东西整理好拉着溜冰车去了男神宿舍。 何惜是掐着时间点出现的,午休时间陆今安一定会回来。 宿管人员看着何惜一撇一拐地拉着小车走向男生宿舍,之后就停在门口,还向外张望而不是看向里面。 操场的人逐渐散去,时间紧必须要抓紧了一会可能还能躺会儿,陆今安与他们走相反的方向,他回到宿舍楼下何惜果然等在那。 女孩穿着白雪的羽绒服,臃肿的裤子一看就是珊瑚绒睡裤,脚上一双肥肥大大的新拖鞋,陆今安加快脚步走向何惜。 何惜几乎是扑进陆今安怀里,他想要避嫌但又怕女孩摔到,语气有些无奈:“惜,现在不行,你知道他们会怎么看你吗?我是男人无所谓但是你是女孩子,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我不管,我就这样。”何惜挂在陆今安身上。 陆今安怕她摔下去,搂紧何惜的腰,眼神宠溺地看着她和她商量:“先下来好不好,你这样盘着我,我也上不去楼,你忘了我胃不好,午饭会还没吃。” “啊?”何惜这才想起来他胃不好,小心从陆今安身上下拉,“走,给你带的吃的,还有寝室好物。” “你?”陆今安抬头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宿管人员,“你觉得他看不见你?” 何惜笑了笑拿出几个黑砖苹果塞到宿管人员手里:“我就上次一会他笨手笨脚的好多东西都不会弄,您就发发善心。” 面对娇软的女孩子跟自己撒娇还送水果给他,宿管人员果断转身进了他的小屋,还不忘朝何惜和陆今安摆摆手。 何惜一脸骄傲地向陆今安炫耀:“你看看,人家都比你大胆,小心我移情别恋。” 陆今安眼眸瞬间冷了,一把抱起何惜,走上六楼来到他的寝室,放下她:“等我。” 他再次下楼和室友将何惜的小车连同寝室好物一起抬了上来,嗓音冷冷的说出酸溜溜的话:“听说你要移情别恋?” 室友:什么?要分手?出什么事了,他们有机会吗? 陆今安:…… 当面挖墙脚?!当他死了?! 第181章 寝室好物分享 张国超轻推陆今安一下:“有什么话你们坐下说,她脚还受伤了。” 陆今安看都没看室友一眼,只是捏起何惜的下巴抬起来,眯眼:“说说你移情别恋的对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也让他们对比一下看看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何惜瘪瘪嘴,眼神幽怨地看着陆今安突然就红了眼眶:“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我都主动了你还害怕什么,你又凶我。” 陆今安其实最怕何惜哭了,她哭他也心疼,还哄不好,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只大灰狼怎么总是吓哭小白兔啊? 何惜一哭,陆今安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慌乱了,甭管怎样先认错:“好了好了,我错了,小祖宗。” 室友对视一眼,刚才还觉得陆今安整天冷着一张脸再帅有什么用,现在一看软着态度哄人,掩示不住的慌乱,行,你小子有两副面孔。 室友:不是说她有孩子吗?怎么看也不像是当妈的人? 室友:软萌可爱的女同志真的也是孩子的妈? 室友:乱,他不是亲爹,她就是亲妈吗? 室友:对哦! 陆今安不介绍何惜也没和他的室友打招呼,室友也不敢和何惜打招呼,持续更新陆今安哄何惜的画面。 陆今安想要去擦拭何惜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声音低沉,语气紧张又带着不自知的柔情:“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别人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你何惜一定是水做的。” 何惜抬头看她,因为左脚受力点的问题,何惜身体出现倾倒的迹象,陆今安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她拽着他的衣角,被他的室友近距离注视,何惜羞的不行。 何惜松开陆今安,并微微推了他一下:“你的床铺在哪?你想我一直站着说话?” 陆今安偏头看了一眼何惜身后的床铺,又看一眼她:“你身后的下铺就是,我还能将你放到其他人床前?动动你的小脑袋。” 何惜气哄哄地悻悻坐下,指挥陆今安:“你把东西拿过来,赶紧吃点吧,时间不多了。” 陆今安拿出不少自嗨锅,选了一个现在想吃的口味准备起来。 何惜这才腾出手来跟他的室友做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会计专业的何惜,是陆今安的未婚妻。” 室友有满腹的疑问又问不出口,只能化作:你好,我是…… 他们对何惜的身份特别的好奇之前轰动意一时的农产品展销会就是何惜提出来,她还是“主谋”,还带领十五个大队发展经济,更是农业生产和加工厂两手抓。 室友们和何惜聊了不少,陆今安一进门就低垂眼帘,深深凝视何惜:“你和他们说的话比你和我说的多吧?” 何惜不说话了,室友也各自回到床上休息。 陆今安拉过唯一的椅子坐下,看着何惜自己收拾她带来的东西,气鼓鼓地跟他说话。 “这是床上书桌,前面的曲线符合人体设计,还有收纳抽屉和水杯的位置,放在床位不收也行。” 何惜拿出床帘来,抻了抻,陆今安就知道完了,她这是要给他的床也遮挡上,于是出言阻止:“惜,我就不用了,太娘了。” 何惜沉默一下,回他:“你有家室,有人问你就说我一定要给你弄的,你哥要是敢多话,我们兄妹二对一揍他就完了。” 陆今安无力地轻喊一声:“惜,我是男的。” 何惜手上的动作没停:“知道啊,所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适合的床帘有多麻烦吗?扯上帘子你学习还是吃东西不会影响其他人。” 还有太阳能台灯,能充电也能依靠太阳能,两用款。 床头置物架,放手纸和书本都是可以,零食也行。 迷你夜光闹钟,还赠送可爱的贴纸,电池款。 高颜值化妆镜,给陆今安照他冷峻的面容。 电动小风扇,挂式不占地方,体积小,风力大,电池容量大。 独立包装的湿纸巾和抽取式纸巾,碘伏棉签棉棒等等。 陆今安的室友们看直了眼,也不休息了,纷纷伸头或者扒着床角看:“欸,陆今安,移动置物架推过来我看看呗。” 陆今安将置物架推向胡一天,但是他瞬间又被另一样好物吸引了,那是一架移动书桌,就是说不上床也能在地上坐着吃饭。 还有太阳能台灯,全年不用电?这是什么设计? 陆今安坐在移动书桌前吃饭,看着何惜为他操持一切心里的气也没了,明知道何惜就是说的气话还忍不住较真,他真的容忍不了她的眼里有其他雄性。 陆今安看着何惜掏出最后一个什么东西,打开外包装的一瞬间变大了,何惜介绍说那是靠背和u兴枕。 他们下楼的时候顺便送何惜下楼,室友在陆今安冷冷地注视下询问了移动书桌的价格是一块。 不便宜了,但是学校资源匮乏,寝室除床就是一把椅子,连柜子都就,等是不行了,那就自己置办吧,反正走的时候还能带走。 何惜在自己的寝室也置办起来,室友们看着她现代化的物件微微发愣,有些怯懦的袁雪主动找到何惜:“何惜,我想要和你差不多的床帘,还有学习桌和学习灯。” 何惜点头,告诉她物资都有但是不便宜,尤其是学习灯,它是太阳能的可全年不费一度电。 袁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何惜伸出一只手,告诉她价钱,还表示可以接受分期付款免手续费。 只见她从自己的枕头里拿出装钱的手绢,五张一块的递给何惜,而何惜也表示明天中午她军训回来物资一定到位。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陆今安装床帘的消息,晚上军训回来的男生宿舍排队去他所在的寝室参观,最后被床桌,强力粘钩,太阳能灯种草了,全年不用电费谁能不心动。 女同志喜欢的被子固定器,他们羡慕的不肯撒开陆今安的被子,最后搞的他脸都黑了。 这下算是知道陆今安有门路了,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帮他们买简易衣柜,没办法学校什么都没有。 养伤吃美食的何惜还不知道接下来她要忙成什么样,这一刻他在和系统抢美食。 每日任务也是在空间里完成的,毕竟都受伤了还要锻炼,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不想军训,或者是装矫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182章 团体聚餐 几人相聚几乎是在军训结束的第一时间,何惜的脚不方便发力,从宿舍楼走到外面的国营饭店呼吸都有点不稳了。 陆今安扶着何惜还是第一个到达,要了一个包间,紧随其后的是何知恩和陆云深,四人先了点菜让厨师坐着,喝着热茶等另外三人。 四人相对无言。何知恩隐隐觉得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要失去这个妹妹了。 自打上次何惜生病以后和他虽然不像以前一样亲近,但是也和他说话联系的,现在见面都不说话。 所以,何知恩试图通过陆今安修复他和妹妹之间的关系,但是陆今安拒绝了,理由是何惜的脚不方便上下楼,见面影响心情,不利于患者恢复。 何知恩这人就这样,向来迟钝,对任何事都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何母却别对待他和两个妹妹,每天自顾自的满足现状,沉浸在别人为他编织好的大网里。 本能地认为他拥有的一切别人也拥有,他从不是特例。事情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其实如果何惜当时的态度坚决点,也就不会这样了,后来陆今安单独请假带何惜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她的脚冻伤挺严重,小脚趾的整层皮都会蜕掉,从里面开始长嫩肉。 小脚趾看似走路用不到它,但是它对行走起到平衡的作用,何惜的整只脚几乎不敢沾地,勉强用脚后跟支撑维持身体平衡,但是走不远。 脚后跟的磨伤也不能穿袜子,三月份北方还能下雪的天气整日光脚趿着一双四零的拖鞋,不然装不进去左脚。 所以不光陆今安不想谈,何惜也有意躲着何知恩。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直到另外三人的到来。 何菲和萧焰,还有作为他们教官的萧逸,这一次又团聚了,上一次还是在何惜家他们陪着陆云深和何知恩探亲。 何惜站起身迎接何菲的到来,何菲小跑过来,抱住了何惜,陆今安见状想要扶稳她摇晃的身体,结果被萧焰嘲笑:“她没那么娇。不就一个拥抱嘛。” 结果桌上的水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热茶顺着桌布缓缓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萧焰愣了下,看向何惜瘦弱是身形,产生疑惑:“军训又累瘦了?不是姐夫说你,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何菲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怎么穿着拖鞋就出门了虽然她常常懒得打扮自己,倒也不至于今天这样的场合穿拖鞋出现,貌似还是男士拖鞋。 何菲后退几步重新打量何惜,不对她的左脚怎么了? 何菲拧了下眉,看向陆今安:“你答应我要照顾好她的,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了?” 一边等着陆今安的回答一边扶何惜入座,拍拍何惜的手:“没事,姐看谁敢欺负你。” 陆今安也入座,狭长的眼眸盯着何知恩看了一会才移开。 国营饭店的氛围挺好,里面的卫生收拾的也很干净,随着三人的带来,服务员开始上菜,都是本地的特色菜,而且分量足。 陆今安给何惜夹菜,一只手待在她的椅背上,用新拿的公筷夹着菜放到何惜碗里。 何知恩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做戏,好让所有人对他这个哥哥失望。 不行,任由陆今安行动下去,那不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嘛。何知恩起身将大块的鱼肉夹到何惜的碗里,还得意地说:“吃点鱼肉补补,月牙肉口感细腻,有很高的营养价值。” 何惜愣了愣,没接受也没拒绝。 她不吃鱼是因为前世皮肤病有忌口久而久之也就不想吃了,原主是想吃吃不到,时间长了也就断了念想。 总之她们俩不爱吃鱼,不是不能吃。 陆今安没表现出来,他怕何知恩看出什么,何菲是忍不了一点,伸筷子将那块鱼肉夹走,何知恩一脸拿捏了的表情:“都有,哥不会偏心。” “她不吃鱼,尤其是这样的大鱼,她向来是一口不吃,过年的鱼还是爸逼她才夹了一口。”何菲打断他的话,直接说出真相。 三位哥哥的神情复杂,何惜显然不想说什么,陆今安说问出他一直好奇的点:“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哈市?” 何惜小口吃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菜,爱是沉重的,就比如眼下的菜饭超过了她一顿的摄入量。 何知恩一直在观察何惜,她总觉得现在的妹妹好像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样貌吗?的确是比以前漂亮了,就连何菲也变漂亮了,还有吗? 服务员端上一盅鸡汤,是陆今安提前预定的,没想到与今日的饭局碰上。 陆今安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替她搅着热汤,丝毫不嫌麻烦,他这个亲哥哥又为妹妹们做过什么? 陆云深做着解释,部队要抽调兵力给他们这届新生做军训,还是往外省去,打听了情况,找领导商量一下就算是他们的探亲了。 到了哈市又送了点礼,最后才能精准定位到他们所在的学校。 何知恩道歉:“惜,哥哥对不起你,没想到你会冻伤这么严重,还有没管理好队伍整体,错误地预判事情发展的轨迹。” 最后他差点哭了,最后的最后还成何惜的错了?怪她不主动联系他,不主动与他分享生活的点点滴滴,怪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他也想参与她们的人生,错过的是他的错,什么都不说是她们的错。 饭局结束,面对呼啸的寒风,湿滑的地面,陆今安果断选择背着何惜回去。 陆今安背过身,在她的面前蹲下:“来吧,小骗子,机会难得。” “好嘞。”何惜俯身搂紧他的脖子,“是啊,你还没背过我。” 积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何惜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想离他近点:“欸,你说我们上课会不会在一个教室?” 前面传来他受宠若惊的声音:“怎么,分开一会都不行?” “嗯。”何惜点头,一本正经地分析:“你看,我们现在是师资力量最薄弱的一届好多课可能要混在一起上了。” 陆今安的手微微攥紧,手上微微凸起的青筋,表示他不高兴了,想让未婚妻亲近自己真难。 何惜:不难啊,她就在这,你倒是主动啊! 第183章 传道受业解惑也! 不出意外,陆今安和何惜的数学课在一起上,知道人多需要抢位置,那时的老师没有扩音器纯靠嗓门喊,不坐在前排真的很难听全老师的讲课内容。 今天一早就是赵老师的数学课,何惜腿脚不方便更要早早起来准备,还不能影响室友们休息,少睡一会真的差不少事。 何惜拿上洗漱用品蹑手蹑脚地开始了忙碌且正式的第一天大学生活。 何惜准备下楼吃饭了,室友才慢悠悠起床,何惜顺便提醒一句:“动作快点,第一时间不早了,第二赵老师为人严肃,大学的第一堂课不好迟到。” 舒栀从上铺下来还不忘挤兑何惜:“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腿脚不好?这么矫气小心未婚夫不要你。” 算了不?了,免得影响吃早饭的心情何惜,一瘸一拐地下楼了,未婚夫果然先到了。 学校的食堂一般是早上六点才开门,何惜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六点十分,刚刚好是吃早饭的时间。 陆今安走到何惜的前面的时候,何惜觉得他背后的天都亮了,温柔的晨曦在他的发间隐隐发光。接受了军训淘洗的他就是不一样,周身散发硬朗的气息。 看见何惜时冷峻的脸上换上温柔的笑:“这位同样早起的同学,方便一起吃个早饭吗?” 何惜的表情有点为难:“不好吧,我们也不熟再说了我未婚夫一会就来。” 他倒是不建议:“还能来吗?让女同志等他实非男人所为。” 何惜犹豫一下,又看看他身后:“那行吧,我跟你去吃早饭。” 除了学校的食堂,其他的资源都是供应不足,现在有两个食堂,勉强可以在三餐时间分流人群。这个时间食堂的人也不少了。 去食堂吃饭手里需要拿着票,生活委员将收取的伙食费用于换取食堂的饭票和菜票。学生使用用餐券、饭票和菜票。餐券分为早中晚三张,每张有一个大拇指大小。 每个人管理餐券的方式不同,有现场撕的,就是带着一大张打饭时撕下一张使用,也有裁剪成一小张一小张用着方便的。 食堂的师傅大多是当地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这时打饭还没有出现得“帕金深”的情况。 食堂的餐券最大的为四两,最小的为一两,分粗粮和细粮。贫困生有补助,每月固定多少钱,扣除食堂剩余的的钱会发到个人手里。 两份粥,三个包子,两个鸡蛋,一份小菜,奢侈中的奢侈。 周一基本都是满课,所以今天的一天教室、食堂将是最忙碌最生机勃勃的地方。 陆今安配合何惜不说话听着后来的人在讨论最近出现的寝室好物分享,蠢蠢欲动地想要买点什么,进了大学也算是出人头地一半了要舍得为自己砸钱。 何惜的眼睛一亮,慢慢挪动自己的饭碗,靠近说话的女同志,用不大的声音说:“姐姐们想买什么?” “你?”说话的女同志愣了愣。 何惜解释说:“别误会,我认识人有门路价钱公道。” “你真的认识?” “嗯,我自己也在用。” …… 交涉完何惜才想起来,来了哈市都没去找江豪,赚钱的生意不能丢,明天不忙了去一趟。 数学这门学科何惜和它较劲两辈子了,还是不能放弃他,陆今安倒是还挺兴奋。 上午两节大课,第一节就是数学,已经开始点名了何惜的室友才风风火火赶到,在找赵老师冷飕飕的眼神注视下开始找位置,来的晚了前面就别想了,后面?站着听吧,椅子不够,腿来凑。 也没有桌子,大多翘二郎腿给自己充当支撑和垫板,何惜暗自清醒,百十来人的大课还好提前来的,应着陆今安的要求何惜陪他坐在前面中间的位置,怎么都逃不掉老师眼神 注视。 老师说别叫他教授,他已经不是了,他是被下放到牛棚的教授,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他是临时被抽调回来上课的老师,连正式员工的算不上,教授?他觉得那是在羞辱他。 何惜想了下,也对平反工作将在今年的十二月开始,还有段时间,他的苦还没吃完。 赵老师在黑板上背对着他们写板书,身后乌压压的人脑袋都埋着,都在“奋笔疾书”,何惜轻叹一声刚想走神,陆今安轻轻拍她手臂一下:“认真的点,什么时间都敢溜号。” 这句话被转身回来的赵老师听见了,看着何惜和陆今安一脸笑眯眯的表情:“我的课溜号?高考多少分?起来回答我一个问题。”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何惜和陆今安的身上,何惜一脸生无可恋,陆今安春风得意。这就是学霸和差生的区别,何惜也不差就是走神了。 陆今安悄悄把黑板上题的答案推给何惜,她拒绝了,她只是不喜欢数学又不是不会,非常轻松地就回答完他的问题。 陆今安咳了声,表情赞许,默默收回刚才出递出去的纸张:“你还听课了?难得啊!” 何惜瞪他:“你,闭上,乌鸦嘴。” 他笑了,再次融入到他的数学世界。 何惜不是差生,况且上辈子也学过一遍虽然没有现在的内容难,她也能应付的如鱼得水。她神情自若地与赵老师的视线碰撞,规规矩矩地低头记笔记。 随着五一假期的结束,所有专业课都进入到一个比较深层次的阶段。何惜原本想着小长假出去玩玩的脚也好了,但是陆今安好像迷恋上“赵老师”,准确说是迷恋上数学了,两人难舍难分。 牛气的老师也要配上牛气的学生才能彰显出各自的魅力,对于陆今安这个学生赵老师总是要格外关注的,没办法何惜还想开会儿小差,只能和他分开坐。 上课时每每得到学生积极的呼应,何惜都觉得赵老师的小眼睛放大不少,原来讲课还能让眼睛变大啊? 天气逐渐暖和,厚厚的外套也能脱下了,图书馆也不再寒冷,缩进袖筒里的手也能拿出来,牵手也方便了。 此时此刻,陆今安的手牵着何惜的手,他的手指节分明、修长有力。何惜不在乎其他人想法,恋爱嘛,大大方方谈就好了。 讲真的,为什么图书馆要修建这么高的楼梯,还要有阴冷、漏风的地下自习室? 第184章 推倒何惜 刚开学,同学们总是热情,更何况还是以理工科为主的院校,用赵老师的话说:“何惜幸亏你身边有一只现成的狼。” 比如,何惜在军训的两天就被不少男同志盯上了,还有不少大胆的男同志追着她的教官打听,问她有没有对象,受伤的情况怎么样。 刚刚认识的室友倒是不好多说什么,何知恩的脸色拉的可长了,还传出学生要和教官抢人的消息,还有说教官借机打击报复那些何惜的追求者。 即使后来何惜和陆今安公开“秀恩爱”还有是不少人不死心,就等他们分手。 马上期末了,也是图书馆最拥挤的时间段,何惜和陆今安来图书馆学习,人比人更能激起胜负欲,相比之下差距产生内动力。 陆今安牵着何惜的手走在上图书馆的台阶上,突然碰见了他们的是学长,他们都是宣传部的,样貌好体态也好,不进宣传部还去哪? 学长看见何惜和陆今安在一起,正好两个长得好看的都在:“巧啊,正好要找你们,学校打算出一个宣传片,为了下半年的招生,咱们学校当然不愁招生,但是这不是新学期新气象嘛。” “可以。”陆今安点头,“宣传海报怎么样,正好期末有场联谊篮球赛,是我们这一届和往届的学长的比赛。” 学长点头:“行啊,没问题,到时候我去摄影部求人拍几张照片加单人照,咱这宣传就算成了。” 何惜看着不太高兴:“学长,听说下一届新生的待遇比我们好?” 学长点头:“是,寝室有柜子和学习的桌椅板凳,寝室人员也减到四到六人,八到十人的已经没有了。” “唉。”何惜撇撇嘴,“那边加盖的宿舍就是他们的吧。” 聊着聊着他的室友也加入了,何惜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走向图书馆,心里有些着急:“你们唠着,我去占位置。” 何惜要走陆今安不撒手,倒是意味不明地说:“我们还是在外面租一个房子吧,买也行。” 何惜要走被他拉了回来,人拉回来他又松开劲,来来回回拉扯好几遍,她有些诧异:“好,周末就去。” 吃了何惜给的定心丸,陆今安这才肯松开她的手,继续同他们说着部里的事。 何惜偏爱蓝色,还是浅蓝色或者绿色,冬天有一件绒面的卫衣还是连帽款,天冷的时候她会戴上保暖,路过的同学总会多看她几眼。 教学楼下,陆今安咬牙,深深地盯着何惜顶着绿帽子走过来,态度咬牙切齿:“何惜!把你的绿帽子给老子摘了。” 何惜死死地护住连帽:“不行,我冷。” 陆今安准备上手了,何惜赶紧娇嗔道:“不嘛,我冷,一个帽子代表不了什么,别那么封建迷信。” 陆今安收手,一路无话,何惜默默跟在后边。后来那件卫衣让他洗坏了,没事,何惜缝缝还能穿,再后来何惜就不让他洗那件卫衣了。 陆今安眼角的余光看着一个浅蓝色双肩背包缓步走上台阶,后来视线被阻挡了。 都知道期末图书馆的位置靠抢,舒栀和朋友一路风风火火跑上图书馆的台阶,一边跑还一边说话,脚下一个不注意摔倒了,顺便扑倒了何惜。 这个时间段上下图书馆外面楼梯的人很多,稍有不注意就会发生什么意外,舒栀和朋友起身发现自己并没有怎样,看也没看被他们意外扑倒的何惜,光想着要占座,慌乱之余直接走了。 路过的同学将何惜扶起来,纷纷指责逃走的“肇事者”,“太没有道德了。”“撞了人都不知道扶一下。”“就这样的人学校是怎么招她们进来的?”“人品不行再怎么学习也白搭。”“爹妈怎么教的连句道歉都没人。” 台阶上磕碰还是挺疼的,何惜手掌根部擦破皮了,膝盖也磕伤直接淤青,她叹出一口气,左脚好了才多长时间啊膝盖又伤了。 陆今安他们看见聚拢的人群,也没多想本着自己是学生会的成员上前正常询问情况,学长问:“怎么了?” 有学生向他们申述当时的事实,并且让开位置,陆今安这才发现是何惜,还受伤了? 陆今安咬牙切齿道:“就一会,有十分钟吗?我是不是要打宇一个纯金的腰带把你别上带着,走一步带一步。” 何惜一脸委屈:“我后边也没长眼睛啊,对方是从后边来的。” 气归气,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查看何惜的伤势,确定没有伤及要害,突然笑出声:“下回咱出门看看黄历怎么样?它说不好咱就不出门。” 何惜笑了下:“完了,现在是铁定没有位置了,咱们怎么办?” “凉拌。” “中午吃凉皮怎么样?” “嗯。” 陕西凉皮担担面,何惜只爱吃凉皮,导致他也一样。 后来事情演变成,有俩个女学生在图书馆门前为了占到座位公然推倒走在前面的同学。态度之恶劣,行为之无耻,引起了一众学生的讨伐。 下午时间舒栀的身份已经被扒出来,还是受害人的同班同学兼室友,传出来的消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有说是嫉妒何惜美貌的,有说是嫉妒何惜有未婚夫的,还有说嫉妒何惜加入宣传部的,更有人说何惜脚冻伤就是她当时带头说也要去卫生室,教官为队伍整体才拒绝了何惜的要求。 何惜完全不知情,躺在寝室的床上吃水果呢,何父寄来的水果,她没回信,她知道何菲会回信的。 在图书馆学习的舒栀和朋友总是莫名其妙遭到别人不怀好意的眼神,或者看见是她们都不会选择和她们一张桌子学习。 之前舒栀还以为是有谁钦慕她,到后来女同志看她的眼神是不善的,她们才知道所有的眼神都是敌意的打量。 袁雪是何惜在寝室比较好的人,虽然性格有点怯懦,但是为人很好,她看何惜早早就回来了问:“你怎么回来了?图书馆没位置了?” 听着她的话何惜忍不住笑了下,她连图书馆的大门都没摸到就回来了:“摔了,不去了。” “啊?”袁雪凝视何惜几秒,“还是左脚?” “嗯。” “要不你在左脚的脚踝处系个红绳,保佑它平平安安。” “行。” 何惜拿出一个黑钻苹果递给袁雪:“尝尝,我主持栽种的苹果树,我们镇上的热销产品。” “啊?我?” “拿着吧,不贵,我家也种了。” 一来二去她们成了朋友。 第185章 透心凉心飞扬 隔天一早,何惜在系统一遍遍文字攻击下慢慢起身,拥着被子坐起来,二人开始意识交流:“要死了,这么早,真当我是牛马啊?” 系统:“今早还能跑步吗?” 何惜:“膝盖磕了你不知道?” 系统:“检测到陆今安正在前往你的宿舍楼下。” 何惜:“……” 挨千刀的,不知道她伤了?! 撩帘下床洗漱,动作极其温柔缓慢,不敢大声要期末了大家背书学习到很晚的,早了有起床气。 何惜早上不打算跑步,所以早上洗了个头,虽然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说早上洗头不好,但是也不是经常应该问题不大。 中间有点事耽搁了陆今安走到楼下刚好何惜也走出来,没有吹风机她的头发还没完全干,茫然地发问:“我膝盖伤了,还要跑步?” 陆今安面上冷淡,不动声色:“不跑步就不能来见你?” “能啊。”何惜主动往他的身上贴,“你想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陆今安没敢接接何惜的话茬,任由何惜靠着自己,心里想的是:磨人的小骗子,净来虚的。 “未婚妻,正经点儿。”陆今安笑着说,始终不敢上手拥抱或者揽着何惜的腰。 其实对于陆今安想的事,何惜也知道,她有点儿紧张,又很期待。 何惜抬眸,溢满水儿的眼睛看着他:“陆今安,你是不是不行?” 陆今安语气严肃:“何惜,你在挑战一个男人的自控力?” 他捏着何惜脸上软绵绵的肉:“那你还不快去找房子?” 何惜轻轻推开他:“你怎么不去?” “我找的你确定会喜欢?” “不确定。” 陆今安:“回答的好干脆。” 约定好晚上一起跑步,现在是早饭时间。 时间到了今天舒栀才知道大家看她的眼神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撞到了何惜嘛。长得好看的人就是矫情,自己起来不就好了。 今天的舒栀又来晚了,还是数学大课,只能在后面站着听课,时不时因为她昨天在图书馆门口行径问题而打量她,还有何惜凸出的表现,她都觉得是何惜在故意炫耀,放大此事。 她做梦也没想到“何惜”会因为此事报复她。 周五上午是两节大课,中间有休息时间,何惜不动陆今安换教室上课,陆今安可算是走了,有他在罗红怎么也插不进他们二人世界里。 “她粘你还是你粘他?每天在一起,不腻吗?”罗红问出了大多人的好奇。 谈恋爱其实也就那样吧,天南地北的事都能聊聊,学习生活也都可以,生活需要探讨,学习相互勉励,还有吃饭永远有人兜底,不想吃的他帮着一起挑出来,好吃的一人一口,吃高兴了就吻一下,不高兴也是一样吻。 彼此也会主动指出对方身上存在的问题,评估它的风险等级,高危风险的事情需要如何在不伤及对方的情况下引爆和拆除等等。 “好难啊,但是又好期待。”罗红是典型的自我矛盾型人格。 舒栀和朋友是在何惜和罗红之后去的卫生间,教学楼的卫生间总是比较脏的,人多使用的也频繁,怎么打扫都像没打扫一样。 何惜和罗红还在就谈恋爱的问题讨论时突然冲进来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指着何惜的鼻子质问:“是不是你?不就是撞到你了吗?你不也没事?” 何惜非常嫌弃地移开书本,随着那人动作滴落的水滴沾到她的课本上了,谁知道是什么水? 但是她敏锐地抓住事情的重点,她被人泼水了,看来她得罪人了。 那时的卫生间是老式的冲水系统,一长长的便池水一过全部带走,隔间的隔板只有半人高,完全不能将水盆藏在上面,那她是怎么弄的满身水? 卫生间不能单独冲水,味道总是比较大,还不干净,舒栀接连打开两三个隔间都不干净,之后选择一个她能容忍的上了,正是解放天性的时候“哗啦,哗啦”两盆水,冲击着背部和头。 “啊……” “啊……” 上身自外而内,下身是自内而外地湿透,舒栀和她的朋友两个人慌忙提上裤子出来追人,哪里还有“凶手”的身影。 一旁排队等着上厕所的女学生看见进来四个带着口罩的人,手里拿着洗漱的盆,进来就开始接水,接着就开始倒水,四人对两个隔间的女同志同始出手,一共四盆水倒完就走全程一句话没有,时间点踩的太准了。 舒栀和朋友站在两侧蹲坑的过道处,眼神震惊,眼睛睁大:“是你们谁?是谁?”她的声音逐渐变成咆哮。 胆子小的被她吼的不敢吱声,胆子大的白她一眼,慢悠悠说出真相,四人从进来开始动作一气呵成,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深刻贯彻“快”、“准”、“狠”的三字方针。 女孩子打架还是女学生能有什么手段,关厕所,泼冷水,餐盘扣身上…… 何惜爱惜地擦着书上滴落的水滴,扫了一眼浑身湿透的二人,舒栀为了彰显自己的知性穿的是的确良衬衫,白衬衫现在完全贴合身材,内衣的颜色都透了出来。 何惜摆明不想多说话:“不是我,你得好好想想,你都得罪了谁?” “你……你们确定不去换衣服?”罗红看了一眼舒栀的胸,觉得是挺大的,难怪班里的男同志追着她跑。 舒栀和朋友这才想起遮挡身体,但是你说遮哪里好吧,上身还是下身,她之前撞倒何惜的事还在,是不会有女同学借衣服给她们的,再者现在是六月底的时间外套基本不穿了。 罗红轻轻撞了撞何惜的手臂:“别擦了,你知道她得罪什么人吗?” 何惜眼皮微微颤动:“知道,班级一共就这么大。” 下午没课,午饭和晚上并成一顿吃,陆今安掀开眼皮,语调认真:“和室友适当保持距离,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未婚夫随叫随到。” 何惜觉得他说的对,寝室里的氛围是微妙的,凡事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人不着痕迹的疏远就行了,没必要较真,也许毕业之后一辈子都不会见上一面,得罪了就相当于埋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在身边。 明天周末要去看房子,之后能发生什么大家都懂的! 第186章 男人也有生理期 今日天气晴朗适合外出。 周五的时候陆今安就疯狂暗示何惜,明天是周末别忘了重要的事。 从前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到处买房子或者租房子,相较之前现在就是富人的生活,这样的事倒是幻想过,房子走到哪买到哪,或者说自己住在古堡里。 上次买北京的四合院是冬天打扮的不好,时间也比较仓促,这一次也是人生大事,穿衣服必须要配得上今天的奢侈和身份。 说白了就是为了穿好看的衣服儿找借口,陆今安总是不让何惜刻意打扮,主要是怕别人没自控力,也怕苍蝇蚊子太多他应接不暇。 选了很多衣服也不知道穿什么,好看了是招摇,不好看了是做作,人活着就没有简单的时候。 从宿舍楼出来的时候碰上了袁雪:“期末了还出去玩?” 袁雪和何惜一样,不熟之前是社恐,熟了两个人就放得开了,熟人之间交流没有恐惧感,可以完美展现自己的性格。 何惜手上拎着小包,回她:“嗯,今天去完成人生大事,再耽误他就要郁闷死了。” 她下意识问:“他?” “对啊,我有未婚夫你忘了。” “哦,对对。”袁伸手拍拍自己的头,“忘了,期末是一个折磨人的阶段。” 何惜穿着红色调的方领碎花裙,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长长的马尾辫垂在脸颊边,看着乖的不行,实则鬼的很。 陆今安一早就等在她的宿舍楼下,想到今天是选购未来的爱巢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上烙饼,木质的老床总是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睡过上铺的人都知道,上面虽然干净,但是上下不方便,还有就是上铺像悠床一样,但凡下铺有什么动作上面都能明显感受到。 在陆今安又一次完成翻身叹气时,张国超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等了一会确定他还是没有想要入睡的迹象才开口问:“你们吵架了?” 声音陆今安听见了但他不确定是梦话还是对谁说的,迟迟没有接话,导致张国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陆今安别装睡,问你话呢。” “啊?” “啊什么啊,你们吵架了?” “没有。” 没吵架那还翻腾什么?气得他“腾”一下坐起来,开始质问陆今安:“大哥,没吵架你闹腾什么?兄弟我要睡觉。” “你睡呗。” 张国超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得牙根痒痒,语气更多的是无奈:“那请你不要再“烙饼”了行吗?” “我睡不着。”陆今安的声音理直气壮。 “所以呢?” “你也别睡了。” 此话一出,张国超开始后悔和陆今安交朋友,谁家是拿命交朋友,有这样坑人的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唉,他默默安慰自己,一声兄弟一辈子,折腾吧,谁让自己倒霉,寝室五个人偏偏选了他这样一个需要“舍命陪”的。 天亮时分陆今安才睡着,张国超感觉自己才睡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又开始晃动床铺,这次是起床,张国超心里想:这哥们都不睡觉的? 因为是周末,即使是期末室友们也打算睡个懒觉,看着陆今安精心打扮自己神情诧异:“欸,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们说他这是什么?” 张国超是似在骂他也似在控诉他的罪行:“作死呗!睡了。” 何惜远远就瞧见陆今安,黑色长裤白衬衫,衬衫扎进裤子里,很时尚,一看就是精神小伙。 他自然地牵起何惜的手,能明显感觉到他手掌的湿热,想来是紧张了,搁谁能不紧张,买房置地人生头等大事不紧张是假的,也许他紧张的是买房之后的事也说不定。 一路上他询问何惜临时居住还是长期,临时就考虑治安问题好就行,长期的话需要考虑的就多了,比如价格、交通、通透性、物业、高度、位置、环境、医疗等等。 何惜被他牵着,一路跟随他的脚脚步,听着他对房屋的各种要求她笑了笑,他认真了,上一次北京买房子他可没有这么多想法和要求。 陆今安其实早就背着何惜开始行动了,那时的房子没有明确的开发商。 楼房基本都是厂区的分房倒是也可以买卖,但是人员太杂,住着不安全,所以他选的是都是个人家的住房。 男同志高大俊朗,女同志小巧玲珑,一走进胡同就吸引了婶子大娘的注意,尤其男同志,身高腿长,看着基因就优秀。 看着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房东何惜就忍不住想笑:“你是有多急啊?” 何惜仰头,陆今安低头,两人的是视线交叠。陆今安狭长的眼眸深了几分,反问何惜:“你难道不着急?” 何惜呆了下,回他:“不着急。” 陆今安沉默几秒,冷冰冰的嗓音传来:“回去了,别看了。” “欸。”何须被陆今安拉着离开了刚才的小巷,完全不理会房东大娘的呼喊声:“欸,等等啊,价钱不合适我们再商量就是,来都来了看看再走。” 何惜一路被动地跟着,他冷峻的脸完全拒绝交流,她虽然察觉他的心情发生了变化,但是不明所以,抬头看着他的后脑:“陆今安,你怎么了,不是说看房子吗?” 陆今安一口气哽在心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大姨妈来了。” 何惜忍不住笑出声:“原来男人也有那几天啊。” 陆今安回身看她:“你脑子是浆糊吗?”他语气不明,带着审视。 何惜愣了下,看来是真生气了,玩笑都开不得了,看向陆今安:“本姑娘冰雪聪明。” 之后便有意松开陆今安的手,结果手反倒被他攥的更加紧,他俯身看向何惜:“所以你想放开我的手,去牵谁的手?” 何惜的眼神都是茫然,都是哪跟哪啊? 不过她也更加确信男人真的有那几天。 何惜伸出另一只手,抚平他的凌厉的眉宇:“针鼻儿大的心眼儿。” 何惜白皙的手指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不容易被学校看出来的颜色,带着淡淡的香味,很漂亮,陆今安握住她的手腕往下拉,薄唇咬住她纤细的手指头。 “所以你是故意气我的。” 何惜红着脸,摇头。 陆今安十分震惊,咬着牙根点头:“行,好样的何惜。” 何惜:“……” 她做什么了? 第187章 选购爱巢 何惜看着面前不再说话的陆今安,狭长的眼眸里情绪不大好,看他这表情,何惜算是才感觉出来,他真的生气了。 何惜嗓音轻柔,眼睛看着陆今安,说:“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 陆今安抬着下巴:“不用,饿死我算了,反正未婚妻也不爱我。” 大街上人来人往,他说着那样的话,何惜的脸蛋不由燥热起来:“我……我是喜欢你的。” “只有喜欢?”陆今安的语气冷淡。 何惜迟疑一下:“爱?我承认你比我多,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还没学会爱,所以想请老师不吝赐教。” “哦?”陆今安后退一步,盯着何惜:“我教你?我怎么敢教你,你个小没良心的。” 何惜漂亮的脸上出现了茫然无措又恍然的神情:“你有劲没有劲?” “和我说话你觉得浪费时间?” 既然今天的房子是看不上了,再说下去也是吵架,于是说出陆今安觉得很冷漠的话:“你先冷静下,我们改天再看房子,我还有生意要去忙,我们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 “什么?”陆今安愣住。 他愣了几秒,手指用力攥紧:“你再说一遍?” “哎……”何惜看着陆今安出手,默默后退。 他迈一步顶何惜的两步还多,哪里躲的开,陆今安一把捏着何惜的下巴,把她整人拉过来,居高临下地审问她:“再给你一次机会,组织好你的语言。” 她盯着他狭长的眼眸,支支吾吾地:“我……我是说你要是不生气了我们去吃饭吧。” 陆今安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生气态度:“你觉得我吃得下?” “人是铁饭是钢,你胃不好早饭都没吃,还是去吃饭吧。” 陆今安很无奈:“你三十六度八的体温怎么说出如此冷漠的话?” 何惜迟疑一下,问:“那现在去吃饭吗?想吃什么 ?” 陆今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口气憋在胸口,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偏头吻住她冷漠的嘴,掐住她的腰,惩罚地吻着她。 其实是何惜自己饿了,当然了也是关心陆今安的身体,他的胃不好饿不得,心虚的何惜半睁眼,对上陆今安狭长的眼眸,立刻闭上眼睛。 她的心虚惹的陆今安轻轻一笑,未婚妻看来是真的不擅长隐藏自己,他吻的更深了。 过来一会,何惜舔着发疼的嘴角,问:“现在能去吃饭了吗?” 陆今安笑着点头:“走吧,小没良心的。” 看看吧,何惜又喜提一个外号,他对何惜的爱称她是数不过来了,他就是一个爱给别人起外号的幼稚鬼。 午饭之前吃了早饭,接下来还是去看房子。 再次回来时,之前的房东大娘上下打量他们二人:“早上吵架了?” 何惜“嘿嘿”一下,不否认。 “年轻人就是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凡事要多沟通,吵架伤感情。”大娘看着何惜和陆今安苦口婆心地劝导。 陆今安看中的房子是二层小别院,房子看上去挺新的,就是交通不便利,好在他们有自行车。 陆今安原来是看不上这里的,上辈子他也是涉猎过房地产行业的,在他眼里确实不怎么样,但是现在他觉得还行。 主要是这里环境相对安静,两个年轻人弄出点什么动静也不会被人听见,他家的小骗子脸皮薄,没羞没臊的生活的确不适合被人打扰。 最后以六千的价格拿下小院,写好了字据,证明现在的房子归何惜所有。 何惜看他一眼:“为什么写我名字?” 买房的钱是陆今安出的,何惜不明白他问为什么写自己的名字。 陆今安气得下颚紧绷,居高临下看着明知故问的何惜:“为什么你就是不开窍?” 何惜呆了下,拧眉:“你的事真多。” “何惜你给老子等着。”陆今安凶狠地说道。 原房主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带着东西快速离开,还把小院的大门也带上了,还不忘说一句:“放心,房子隔音效果绝对好。” 何惜脸一热,偷看陆今安一眼,发现他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下意识吞咽口水,小声说:“房子还需要装修吧。” 她转身往里面走,陆今安很快跟了上来,低声说道:“那你还不快准备。” “哦。” 床和茶几,厨房用具都是何惜新买的。里面置办的东西还是挺全乎的,软装何惜也置办了。 最后挑选沙发的时候何惜犹豫了,沙发的功能和款式实在是太多了,有真皮的,实木的,棉麻的,她最后还是没能拿定主意。 何惜叹了口气坐下来,看着似乎又不太着急装修的陆今安,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太难懂了。 “陆今安,你又不着急了?” 陆今安勾唇,低头看她:“怎么了?我不催你反倒不高兴了?” 何惜的黑眸弯弯,看着站在身旁的陆今安:“早说你不着急啊,累死我了。” 闻言,他英俊的脸严肃地板着,眸色深沉:“惜儿?” 何惜笑了笑举双手投降:“好了不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沙发,家是我们共同的,装饰不能我一人说的算。” 他握着女孩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按你喜欢的风格装饰就好,在我眼里你才点缀我的装饰。” 何惜瞪他一眼:“你就是懒得管。” 陆今安捏了捏何惜的脸,柔声训斥:“这也是利息的一部分。” “沙发在我们的时代对于小夫妻来说,基本上失去了它的本职工作,变成了情趣之地,所以必须要检测它的软硬度,你上去蹦几下。” 听着何惜的话,他自然是明白何惜的用意,冷不丁脸红了,没有应声,果断脱鞋上去蹦几下,以他的力量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何惜看着陆今安的耳朵都红了。 夕阳落下,天色一点儿一点儿暗下来。 何惜长发披散,小脸通红,唇红齿白,手指蜷了蜷,面向正在厨房忙碌的陆今安,声音支支吾吾:“我……我准备好了。” 何惜的声音不大,但是他听的一字不差,心不在焉地回复何惜:“嗯,晚饭要吃好。” 是啊,爱是一场体力活,她向来爱吃零食。 第188章 小船摇曳都是溺水之人 热气腾腾的臊子面端了上来,上面撒着颜色极好看细碎的葱花,香气四溢,本应该让人食欲大增,何惜却不满意了。 何惜没动筷子,盯盯地看着陆今安:“晚上你就给我吃这个。” 不是说臊子面有什么不好,只是他在厨房忙碌了好长的时间就端出来两碗面,在数量上何惜就接受不了。 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就给一碗面条打发了,是不是对不起今天的花好月圆。 家里何惜给他准备了一些酒,都是度数不高的,少喝一点陶冶情趣,倒也方便之后的事。 陆今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辛辣的液体入喉,放下酒杯,抬起冷峻的脸,看着何惜清澈明亮的双眼,严谨地说道:“你自己说吃面条顶饿。” 何惜叹了口气,有点失望:“是我说的,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还以为今天晚上能吃什么大餐呢。” 陆今安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我也想吃大餐。” “你?”何惜瞪他一眼,看着挺正经的人总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饿着吧,我都没得吃。” 陆今安用委屈憋闷的眼神看着何惜,弄的何惜才像是做了坏事的大灰狼,明明他才是“夹着尾巴”的饿狼,是他在一步步诱导何惜。 晚饭后开始各自准备。 何惜的皮肤很好,肤色白皙,完全没有瑕疵,只是涂抹一层水乳就好,眼妆是她要着重勾勒的。 她要一个眼神就虏获陆今安的心,让他再嚣张,终究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漂亮黑亮又水光盈盈的眼睛加上眼尾眼线的拉长,末端微微上翘,多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最后是口红,她给自己的妆容打上一百分,喜庆的日子自然要穿红色的裙子,还是性感的礼服,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净如雪,有种说不出来的绝顶艳色。 陆今安再在房间的衣柜里开始翻找符合心情的西装,他所有的衣服都是何惜准备的,毕竟系统的商城便宜又好用,他也相信何惜的品味。 陆今安的想法与何惜不谋而合都是红色,他选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颜色偏暗一点,刚好压得住他火热的内心,躁动的情绪。 两个人不约而同打开房门,看见彼此眼中都是惊喜之色,陆今安迫不及待地走过来,大手占有欲十足地牵起何惜 的手:“美的。” 在他眼里所有的灯光都失去了色彩,唯一耀眼的就是他手边的明珠,而这颗明珠即将属于他,且是他一人的,一辈子的珠宝。 何惜任由他牵着来到楼下的客厅,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也只看得到彼此,而且都迫切地想要占有对方。 梳头发一直是何惜的弱项,才一圈舞蹈后面的盘发就已经有些松动,几缕发丝垂下,落在白皙的脖子上,脖子又白又细。 陆今安眼眸深了,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脖子,吻住她,嗓音低沉:“就寝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何惜红着脸,微微点头。 陆今安随即抱起何惜,红色的礼服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又缓缓落下。 陆今安将人压在床上,密密地同她接了一会儿吻,扣着他的双手压在头顶,目光仔细地将她扫了一遍。 情欲难以抑制,他却还是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照顾她的感受。 “害怕吗?” 感受到女孩紧绷的身体,陆今安轻笑一下,转变了另外一种方法,让他的女孩放松下来才是现在的关键,尽管他已在失控的边缘徘徊。 “惜儿,闭上眼睛感受我。”陆今安的声音沙哑。 紧张到不行的何惜只能选择听从陆今安的安排,闭上泛着红的眼睛,在闭上眼睛之前她看见陆今安的耳朵红透了。 原来在这样事上男人也会害羞啊! 她继续亲吻女孩,突然陌生的感觉袭来,陆今安的手有点儿凉,激的何惜的大腿上的皮肤起了一层小疙瘩。 唇齿相抵,耳鬓厮磨,激烈又炙热。 过来好一会。 “惜儿……”陆今安在征求女孩的同意。 直到得到的女孩的许可,他才笑着坐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在他的床头柜翻找东西。 他们现在在陆今安的房间,他早就准备好了套,只等何惜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 陆今安翻出东西后,顺手关了屋内所有的灯,何惜睡觉不喜欢光亮,静谧漆黑的房间里都是暧昧,何惜的声音软的不行:“慢死了,第一次注重体验,不戴了。” 没有光亮,何惜摩挲到陆今安的手,拿过套毫不留情地扔了,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指尖发软发烫,以及隐隐的渴望,渴望释放体内的燥热。 陆今安体内蠢蠢欲动的野兽在叫嚣,它正在用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撕咬铁笼的边缘,他迫不及待想要将何惜从头到脚占为己有。 何惜的话打碎了他最后一丝的理智。 属于何惜的小船在海上摇曳了很久,始终不得靠岸,最后何惜哭着和“船主”求饶,他总是说:“快了。”“最后一次了。”“再等等,宝贝。”“感觉怎么样?”“我……好像还没好。” 何惜:要死了,死在这件事上也是出名了。。。 何惜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中午,是饿醒,昨天晚上就饿了。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何惜有些走神,陆今安看着她略微惩罚一下:“惜儿,你是对我的服务不满意吗?” “啊!”陆今安加重力道,何惜惊呼一声,下意识捂紧嘴巴,引得陆今安轻笑。 “惜儿,你忘了房屋的位置绝对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之后,陆今安听见何惜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叫嚣声,他俯身在她的腰上咬了一口,顺着小腹一路向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停留一会:“看来是真饿了,肚子都瘪了。” 何惜:“废话,早就饿了,都说了不吃面条。” 炙热的气息再次灼的何惜浑身滚烫,陆今安低头回应她:“好,之后不吃面条了,先让我吃饱,你想吃什么都行。” 何惜直接哭了出来:“你还没吃饱?” “没呢,还早。” 时间又不知道过去多久,何惜昏睡了过去。 溺水的人啊,终于昏昏睡去。 第189章 陆今安太狗了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直接照在室内,满是暧昧过后的气息。 何惜醒来,浑身无力,四肢软绵绵的,刚睁开眼就对上陆今安如墨般幽深的眼眸,瞬间她就忆起昨晚的荒唐事。 陆今安微微起身,替何惜掖了掖被子,亲了亲何惜的额头,用低沉带着欲望的嗓音说:“早安,老婆,我去做饭,你再躺会。” 说着要去做饭,但是迟迟不见他动身,手还搭在何惜的腰上,在被子里的手还悄悄作乱,指尖划过的地方光滑细腻,陆今安流连忘返,始终不愿起身。 何惜忍不住瞪他一眼:“陆今安,适可而止,次数太多你会伤到我。” 陆今安将她的身体带平,下意识想掀开被子查看何惜的“伤势”,引得她惊呼一声:“陆今安?” 陆今安抿唇,微微喘了一口气:“我只是想确定是不是真的伤到你了?” 何惜将被子压的死死的,害怕他真的掀开被子察看,惊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越是这样陆今安越是不放心,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老婆,我保证不会乱来,我看看,不行我们去医院。” 这怎么看啊?晚上能在一起,但是真的看不得,何惜直接哭了出来:“我不,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何惜激烈的反应,如此抗拒他,陆今安觉得自己糟透了,怎么能伤到老婆,他真该死。 “啪。”陆今安毫不犹豫地抬手,狠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何惜小声抽咽起来:“我……只是一段时间不再碰我就行,慢慢就好了,我饿了。” 陆今安光着站在地上,所有的风景一览无余,何惜红着脸催促他:“都说了我饿了,你想谋杀是吧。” 他的声音染上一层暗哑:“好,我去做饭,之后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因为这件事去医院,脸还要不要了,她丢不起人,何惜坚决不去医院。 陆今安也没再逼迫何惜,转身开门去做饭,何惜默默咽了一口唾液,觉得脸烫人,好心提醒反被他嘲笑:“你……穿上衣服再去做饭。” 陆今安轻笑出声:“被你看光了才提醒我穿衣服是不是太晚了,怎么样,还满意吗?” 何惜脸上发热,一双眼睛却明亮动人:“嗯。” 陆今安轻笑道:“我也挺满意。” 他关门离开何惜小心慢动作蠕动回之前的位置躺好,轻咬嘴唇回想他健壮的胸膛,修长有力的大腿,曲线优美的腰腹。 何惜想要起身去卫生间,挣扎起身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着睡衣,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她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任何黏腻的不适感,反而清爽干净。 突然想到昏睡当中有人细细摩挲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还有陆今安健壮的身影,打在浴室的墙面上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何惜的声音有点儿软,还有点哑:“陆今安?陆今安?” “陆今安?” 没人应答。 何惜哼了一声,男人果然都一样:提上裤子不认人。 不对,他没穿裤子,那也不认人。 “陆今安你太“狗”了。” “什么?”陆今安开门进来,眸色带着笑意,“原来你在背后都是这么说我的。” “我想上厕所。”何惜可怜兮兮地看着陆今安。 “哦,你求人的方式真特别。” 何瞪他:“你走吧,不用了。” 说着话她就要自己下床,她掀开被子,露出光洁笔直修长的腿,还没迈步就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陆今安冲过来,一把接住何惜,语气都是宠溺:“真是一点儿不让着你都不行。” 何惜脸颊发烫,不敢看他的眼睛,太羞耻了,上身的睡衣站着能遮住大腿根部,抱着…… 陆今安知道何惜的窘迫,但就是想让她服个软,陆今安的一只手突然松了。 何惜整个人往下坠了一下,吓得她赶紧双手环住陆今安的脖颈:“陆今安。” “抱歉,就是想我老婆了,你说她喜欢我抱着她吗?” 何惜瞪着他,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委屈地抱怨:“老公,真着急。” 陆今安亲了亲何惜脸颊,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哎,老公比你都急。” 何惜脸红透了看着他,觉得他越来越坏了。 他将何惜放到卫生间就离开了,楼下的锅里还有粥呢。 独自坐在马桶上的何惜眼睛眨了眨,陆今安的长相是斯文,那里确实“斯文败类”。 纵观整个家哪里没有他们暧昧的气息,床上,浴室,沙发,餐桌,灶台等等,美其名曰家里就应该到处都充满女主人的气息。 看着一张冷峻的脸,实则花招多着呢,好几次何惜差点哭出来。 陆今安会立马停下来,把何惜抱进怀里,仔细安慰,之后死性不改。 何惜:“……” 他绝对“狗”。 缓了一会何惜开始换衣服,要穿上自己的礼服,他的睡衣才刚刚褪下他就回来了,光滑无瑕的雪背,这样的风景晚上是看不见的。 陆今安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后背,烫的她颤了下:“吃饭了。” 但是眼神却始终不愿移开,何惜扫了一眼他的小帐篷,娇嗔又故作生气地警告他:“你……我……你再那样我真的会受伤的。” 陆今安低声笑了一下,垂着眼眸,盯着她光洁的背部:“我就是看看,晚上没看见后面,伤害你的事绝对不会做。” 何惜忍不住拆穿他的谎言:“不对,最后在浴室你开灯了。” 他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你不是昏睡了吗?难道就是为了一睹老公的风采?” 何惜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他的下身:“我饿了。” “我也饿了。” 何惜任由陆今抱着洗漱,红色的裙摆垂在洗漱台前,何惜的脚也垂在洗漱台前,裙摆藏不住陆今安的热情。 何惜坐在陆今安的腿上,小口小口吃着他喂来的小米粥,神色别扭地不敢乱动,奈何他就是不愿分开。 何惜此时此刻才真正了解陆今安,原来他才是不好用又粘人。 反观何惜才是便宜好用黏人。 他的小兄弟一直折磨何惜,这顿饭吃的如坐针毡。 下辈子但愿碰不到这么“狗”的陆今安。 第190章 似蜜糖甜 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男人身形挺拔地立在水池前,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正拿着一个盘子认真地刷洗着。 他垂眸的时候眼睫在脸颊上投下一层薄薄的阴影,神色让人看不真切。 何惜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的:“陆今安,我的腰又疼又酸。” 没有反应? 何惜起身凝视他的背影,声音委屈的想哭:“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陆今安的眼帘颤了颤,喉结滑了一下,他缓缓说道:“我听见了,真不敢离你近了,唉,我控制不住自己,感觉饱了又没饱。” 何惜噘嘴,默默躺回沙发上:“可是我真的不舒服,浑身都疼。” 何惜以前不娇气,现在这具身体娇气的不行,受不了疼,最晚还吃了苦口。 陆今安一直在强迫自己冷静,认真刷他的碗,但是心里始终牵挂何惜,即使她就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心还是惦记着她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厨房里碗筷发出清脆的响声,陆今安一边走一边摘下橡胶手套,蹲在沙发边用指腹在何惜泛红的眼角蹭下,心疼地在上面亲了亲:“去医院?” 何惜:“……” 就是想让他心疼自己,怎么老要带她上医院? “不去,你给我揉揉腰。” 陆今安无奈的宠溺:“我真不敢碰你,我……锅里我炖了补血、补身子的汤,不要你先喝点?” 可惜有点惊讶,他怎么什么都懂。 她看着自己和陆今安之间的天壤之别就是生气,她累的不行,他精神饱满,神清气爽。 何惜噘了噘嘴:“算了,下次找别人揉吧!” 陆今安一震,眼神挣扎地凝视何惜:“不在玩火?” “我疼。” 他瞬间没了气焰,一点怨没有,任由女孩使唤,只是又洗了冷水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那干柴何惜一碰就着。 晚上各睡各的,昏暗的房间里。 晚风从窗户吹进来,卷起窗帘的一角。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室内,在地上打上它的标记,浅白的阴影。 躺在床上的何惜想了很多,如今订婚了,关系也发生了是不是应该考虑未来了? 她的未来计划里从来都是赚了钱一个人想要去做什么,去学习一样才艺,去旅行,去吃好吃的,陆今安的出现至始至终都是何惜的意外。 他一次次参与何惜的人生,一次次打乱何惜原本的人生规划,她总是在措手不及中寻找原本的轨迹,这一次是时候发生改变了。 周一一天的课,何惜和陆今安是今天早上赶回来,六点准时在食堂吃早餐。 早上回来洗漱时,袁雪看着何惜有些不一样了,灯光下,她的一张小脸沾着水珠,白里透着粉红,嘴唇润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眼尾带着勾人的媚色。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又不太确定,看看左右确定没人压着声音说:“欸,你……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嗯。”何惜脸上带着娇羞点头。 朋友就是天南海北什么都可以聊,她竟然询问何惜感受。 何惜只总结了一个字:“疼。” 床上的男人就像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而且谎话连篇,你说什么他都能满口答应,结果转头就忘。 袁雪直勾勾地盯着何惜:“我怎么感觉你在炫耀?” “有吗?” “有。” 期末的课程反倒更加的紧张,没有考试范围,只有整本书,所有人忙的焦头烂额。 最近一周陆今安都格外小心,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看何惜一眼,生怕她因为含羞而隐瞒自己的病情。 何惜勾起小拇指,挠了挠陆今安的手心,他似有所感:“怎么了?老婆。” 何惜小声说:“在学校呢,你别这么叫。” 陆今安有被何惜气到,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你想不负责?还是我的服务不到位?” 何惜怒瞪他:“妥妥的斯文败类。” 回宿舍的一路上有不少人投来打量的目光,也敬佩他们的大胆。 “放假你想去哪?” 陆今安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吃药没?” “啊?”何惜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避孕的。” “没有。” 陆今安嗯了声:“我知道那药对身体不好,但是我们的二人世界才开始,也还在上学,你也喜欢自由,都注意点。” 何惜无语地看着他:“早说啊,现在铁定是来不及了。” “那就生下来。”陆今安轻声哄她。 何惜想哭。 她怎么忘了事后吃药啊。 明明说好了,赚钱把自己宠成小孩子,她还是孩子呢,怎么可能生孩子? 陆今安静默一会,安抚着何惜:“不会的,我的错,等等看,马上就是你的生理期了。” “要是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何惜:“我……” 她能说不想要吗? 树荫下,陆今安的大手紧紧扣在何惜的腰上,低头凑到她的耳边,潮湿的气息落在何惜的耳朵上央求她:“别那么快做决定,求你了。他是我们的。” 何惜倏忽僵住:“可我也是孩子。” 陆今安将她揉进怀里,手指插进她的发丝,柔声安慰:“嗯,不会的。吓到你了。” 一周之后何惜的例假来了。 陆今安在爱巢里给何惜煲汤,奖励她,揉了揉她的头:“我们是幸运的。” 何惜看着他:“你不高兴?” “没有,就是……也说不上来的感觉。” 何惜坐在沙发上转身一把抱住陆金今安,声音甜甜地喊道:“爸爸。” 陆今安一愣,随即轻笑:“那爸爸要好好疼疼你。” “是吗?”何惜抬脚在陆今安大腿里侧蹭了,声音可怜又抱怨,“爸爸不会像上次一样疼我吧?” 陆今安大手抓住何惜作乱的脚,她的脚雪白、精致,连脚尖也是浅浅的粉色,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脚背:“你说停就停怎么样?” 何惜伸出另一只脚踹他,结果也被抓住了:“陆今安你就骗我吧,上次你停了?” 陆今安尴尬地笑笑:“头一顿开荤没控制住。” 何惜呸了一下:“你就没想停。” “那还不是你太诱人了。” “滚。” “一起吧。” 第191章 篮球联赛 七月初,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何惜是被热醒的。 何惜被陆今安包裹着,热哄哄的,脸颊已经滚烫。 “热。” 陆今安没吭声。 “热。” 陆今安将头抵在她的后颈处,滚烫的气息从肩膀传过来:“你又不让碰,也就只能抱着睡了。” “那之前是什么?狗啃的我?” 陆今安:“……” 整日骂他“狗”。 陆今安微微起身,何惜立刻就制止了他:“想都别想,你说的我说停你就停。” 陆今安扑哧笑出来,故意拉长音:“老婆,这种事怎么可丁可卯?你突然叫停我会很困扰的。” 何惜冷下脸警告他:“分开睡还是你老实点?” 分开睡绝对不可能,老实点怎么额外偷腥,他另辟蹊径:“明天我带着你加强训练吧!” “那不行。”何惜推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坐起来看着他,“完成每日任务我已经很累了,你还要给我加练,绝对不可能。” 陆今安也起身顺手抓过他的睡衣披在她身上:“才出了汗注意点,夏天感冒更难受。” 看着他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劲,何惜忽然又觉得是她错了,身体机能不行? 转念冷静下来,睨着他:“你惯会演戏。” “天地良心,我真关心你,没有多余的杂念。” “我不信。” 哈市黑市。 江豪托人找何惜,说有赚钱计划商量。 何惜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宽松裙子,衬得一张白皙的脸更加明媚动人。 江豪和手下用极其震惊的眼神看着何惜:“你?怀孕了?我?生意还能谈吗?” 七月的阳光依旧没有那么炙热,清晨的时间是舒服的,更是今早没课的自由。 陆今安在为了篮球赛做准备走不开,不然他一准来。 何惜学他说话:“啊?我?不知道啊?你?怎么磕巴了?” 江豪乜何惜一眼:“你到底怀没怀?” 何惜继续逗他:“你自己看啊,你管呢。” “我……”江豪看看手下的兄弟,降低声音说,“不开玩笑,说真的。” “没有。” “呼……”江豪给自己顺气,“那就好。” 何惜眯眼看他:“你太渣了。” 江豪:“?” 何惜低头看看裙子,动手捏捏腰身,一边说:“找我什么事?” 他给何惜上了点水果,都知道她爱吃零食:“什么时候放假?” “十几号吧。” “嗯,今年又能来不少学生,你再给我准备点寝室好物,对了,上次的太阳能户外灯不错,再来点。” 户外庭院灯也能放在室内使用,充当电灯泡,原装是五米的铜线,也可以后接线,像何惜他们村没有电用着正好。 行,赚钱的事何惜都愿意。 新款的裙子、内衣、鞋等等他都要,一周后交货。 篮球赛其实没什么意思,去的人主要是看陆今安他们的颜值和身材的。 学长们都是推荐来上大学的,哪有他们这一届人的颜值高,学校不知哪里淘登来的专业队服,女学生看见一次他们撩队服擦汗,被夸身材好,事情就流传开了。 一天上课袁雪神神秘秘地撞了撞何惜的手臂,面上还低头看书:“你知道吗?据传我们这一届的篮球运动员身材超好,就是马上要打比赛的球员。” “没听说。” 袁雪不着痕迹白一眼何惜:“一棵树上吊死了吧!花花世界都看不见了。” 何惜诧异地看着袁雪:“你变了,你之前的怯懦劲儿呢?” 她给何惜一个大白兔奶糖:“还不是被你治愈了,被你的热情打败了。” “哦?难道不是你缠着我?” 她自己也吃一块奶糖,神情不自然,被说出了真相:“我是看你没人陪孤单,你未婚夫忙着比赛的事。” “嗯,那我谢谢你呗。” “你就笑话我吧。” 篮球赛在最大的运动场地举办,校领导全去了,向学生们展示学校积极的精神风貌。 周日,哈工大学校篮球联赛,室友们起了一个大早,一个个站在简易衣柜前,拿出自己最漂亮的裙子在镜子前试衣服。 何惜懒洋洋地起床,看着他们花枝招展地打扮自己,端着自己的洗漱用具去洗漱间刷牙,含一口水漱口正准备吐掉时,低头时袁雪拿着裙子走进来:“惜,这件怎么样?” 何惜吐掉嘴里混着牙膏沫的漱口水,看着她手里的裙子:“怎么你们是打算相看对象吗?” 袁雪佯装生气:“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饥,你倒是每天甜甜蜜蜜,早晚都有人接送,出行有帅气的保镖,天冷了有人暖被窝了。” 何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起不来床的感觉,累的要死,还要夸他的技术好的幸苦。” 袁雪将那句话自动理解为“她未婚夫的技术相当的好”,气愤地甩了一下裙子:“你这种不解风情的人是怎么有人收的?” 推开门看着室友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何惜则与她们相反,她把自己包裹起来,上身是带刺绣的白色t恤加防晒服,下身是显瘦的牛仔裤,一顶遮阳帽。 袁雪和室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连总和她作对的舒栀都忍不住说:“你为什么把自己的优点都藏起来,他不让不穿?” “是也不是,人多难免磕磕碰碰,再说了我都有未婚夫了适当遮挡自己的美丽你们才能有活路。” 室友们直接白何惜一眼:“闭嘴吧你。” 何惜大笑。 “何惜,你知道球员的情况吗?”纪雨问。 何惜笑一下:“是不是单身我还真不知道,咱也不敢关心这些,醋精能酸死自己。” 一众单身的女学生早就按耐不住,四处寻找帅气球员的身影,都在传他们的高颜值、好身材。 观众席发出一阵骚动,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雷鸣般的掌声,惊得何惜下意识捂住耳朵,周围女生的议论声钻进她的耳朵里:“看,那就是陆今安,最帅的人。” 什么?陆今安?那不是她的人吗?有妇之夫也要惦记,真是饥不择食。 陆今安和室友往那一站,对面学长队的男生们的眼睛带着针对情绪看过来,输赢已经很重要了,长相上已经输了,人缘和受欢迎程度也没了,再不赢不比赛身为学长的气势就分文不剩。 第192章 比赛进行时 比赛还未开始,硝烟气息明显。 学长们太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来了,推荐上学的名额有限,人员少,本想着对学弟们手下留情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利于他们。 还有拉拉队,因为高颜值而找上何惜,本着对观众负责的态度她婉拒了,长的再好看肢体不协调跳舞一样不好看,她自己也丢不起那人。 裁判员吹响口中的哨子,两支队伍的球员才分开,眼神当中都是战火。 何惜看着台下的陆今安,他也抬头看向观众席,目光掠过一众,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陆今安冷峻的脸笑了一下,引得一群花痴傻笑。 周围突然传来讨论的声音,如聒噪的蝉鸣一样钻进她的耳膜里。 “听说陆今安有未婚妻?” “对啊,你才知道,就是前面那一位。” 何惜一下子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明显多了起来,如芒在背,她社恐要发作了。 她的自信张扬只在熟人面前才能展现出来,在外人面前她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但是此刻她不能怂,腰板也必须挺直。 “看背影和身材应该是不错,她不会是因为身材好才得陆今安的青睐吧。” “你不知道她不止身材好,脸蛋儿也是极好的。” “对啊,郎才女貌的搭配。” 但也有人不买账,站起来公然挑衅何惜的正妻地位:“是吗?我倒是觉得他们不配。” 说话的正是法学专业的胡倩,法学和外语系的自视高人一等,向来是鼻孔看人,瞧不上何倒也正常。 何惜站起来,转身面向刚才说话的女生,红唇轻起,像机关枪一样无差别扫射:“我不配你配?长得不高要求挺高,脑袋不大想法怪多,知道你为什么没人要吗?因为你脸上的坑太多,雄性都摔死在里边儿了。还有谁有想法,我一起?了?” 一步三个坑,摔不死也爬不起来。 刚开始还帮着胡倩瞪何惜的人也老实了,都说何惜人老实看来不真实,情报有误。 法律系的几个女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你……我……” 场下激烈,场上的战斗也即将打响。 随着裁判员的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响起,篮球比赛正式开始,双方的助力人员大声为队员加油,何惜和袁雪也在声援陆今安。 陆今安站在线外腾空一跃,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全场喝彩,纷纷发出鼓掌声。 何惜看了一眼身后的法律系和外语系的女同学,同袁雪说:“走吧,我们到下面去,一会能近距离接触球员。” “真的吗?”她也站起来看看身后两系的人一眼,“那还等什么,走啊。” 随着比赛进程的火热,陆今安的表情冷峻,后背被汗水打湿,尽管如此她们想看到的风景始终不得窥见,没办法陆今安相当自律,队服的里面穿了白色t恤,下身也穿了长裤。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手臂和小腿其他的风景一概藏起来,那都是何惜的。 中场休息,男生们纷纷撩起队服的一角擦汗,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水大口灌起来,喝一半洒一半,水顺着他们的领口没入胸口和腰腹。 陆今安接过何惜递拉的水,看着她的着装很满意,该藏的都藏起来,和他在一起怎么穿都行,他会保护自己的女孩,他不在安全起见都藏起来吧,不差那一会。 汗水顺着他凌厉分明的下颌淌下来,滴在地面上带着十足的诱惑劲。 他的室友也是他的队员,纷纷对何惜投来打量的目光:“这就是嫂子(弟妹)吧,嗯,般配,改天一起吃饭。” 何惜笑着点头答应:“好,改天一起吃饭。” 上半场陆今安他们轻轻松松拿下,下半场自然也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他的体力真是无穷无尽。 昨天上午他们还腻歪在一起,丝毫不影响他今日打球,而且还是主力队员,何惜问出灵魂深处的问题:“以后咱别打球了行吗?” 何惜说完话,队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陆今安也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神关切地看着何惜:“怎么了,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抬头看一眼何惜之前观众席的位置。 他对何惜说话向来自动软一个度,也会用上语气词,将原本生硬的话转个弯表达,所以他的柔软只属于何惜一人所有。 被队员看着何惜突然不敢张口,附在陆今安耳边说:“你之前不是说我的体力跟不上吗?你就没想过是不是你太强了?和你的运动绝对有关系。” 陆今安挑了挑眉,轻笑一下:“老婆,做人要诚实,你要学会先在自己身上找毛病才对,嗯?” 何惜咬着唇,不愿承认是自己的问题,陆今安偏头亲了亲何惜的发顶:“没事,有任何事我都在。” 何惜瞪他:“你要不在还没有事了。” 陆今安深深看了何惜一眼,修长的指尖点在何惜的眉心:“所以现在就腻了?” 何惜摇了摇头:“就是……唉,反正就是你的错。” “嗯?”陆今安抬起何惜的下巴,提醒道,“老婆,你老公的腿至少还能用六十年,劝你还是练起来的好。被动锻炼可要吃苦头的。” 六十年,他还想战斗但八十岁不成? 没过多久,哨声再次响起,比赛继续。 这一次场上的攻防队形反了过来,学长队采取激进的打法,誓要夺回失去的尊严,他们心仪的人可都看着这场比赛,输的太丢人以后怎么在她们面前立雄风。 尽管如此还是陆今安他们赢得比赛。 队员将陆今安抛向空中:“圆满的人生是不是就是你这样,太羡慕你了。” 家世好,个人条件好,学习好,老师待见,未婚妻漂亮,还有运动天赋,怎么会不让人羡慕。 喜庆是队员的,看台上的观众纷纷不满,比赛是赢了但是相看的风景确实一点没看见,为什么他们的队服里面都要穿一件t恤,是不是谁走漏了什么风声。 明明是大家的福利为什么还有叛徒? 某些人吃肉真是一点儿汤也不给别人喝,你们说天道允许吗? 不允许是吧。 对,不允许。 第193章 期末了,假期还远吗? 陆今安赢得篮球比赛,何惜奖励他一部电影,两个人窝在爱巢里。 两人肩并肩看电影,放映设备是系统签到给的,一如既往监视何惜,好在洞房那天何惜提前跟系统打了招呼,让它切断联系这种事被人观看,要死了,要死了。 室内昏暗,只有眼前的投影仪发出幽光,鬼片何惜是打死也不敢看,关键是她还自己吓自己,后劲十足,她最大的胆子也就是看盗墓类的。 陆今安的心思不在电影上,手指钩着她的一缕头发,缠的更深,又时不时擦过她的脸颊。 “老婆,你确定不看书,期末了。” 何惜盯着陆今安,半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行,既然是你的奖励,你不爱看那就算了。” 接下来的两周是期末最后的复习,何惜的十二色按动圆珠笔几乎卖断货,系统上新的速度跟不上学生的购买力,就连陆今安的室友都追着何惜要买笔。 期末了有太多的知识点需要背,一只彩色的笔能很好地区分自己想要被背诵的内容,划分出哪些是重点哪些是重点的重点。 和陆今安分开回到寝室,五位室友居然全都在,一听到何惜看门的声音都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搞得她像是进来的贼一样。 “拿来吧。”舒栀坐在别人的下铺床上,翘起二郎腿,“咱们是室友,有好东西你都买给其他人,还是不是咱们寝室的人?” 何惜诧异地看她一眼:“我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又不是你欺负我的时候了?” 纪雨解释道:“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手里还有多色笔吗?” 其实何惜还是挺讨厌舒栀的,之前做过得罪人的事现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她过得去,何惜过不去,一句正式的道歉都没有,谁也不是鱼的记忆,七秒就忘? 说到考试,大一的成绩很重要,作为过来人何惜告诫陆今安、何菲、萧焰最好好好考,否则家法伺候。 家法是什么? 等她想好就有家法了。 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对于未来就是钢筋混凝土的地基,如果你掉以轻心,很可能后面的几年都要为现在的懒散付出代价,窟窿终究是隐患,不填不行,掉下去的只会是你自己。 考试前的这段时间,是大家最忙碌的时间,她和陆今安也不例外,一日三餐都是各吃各的,倒是每天晚上见一面,陪着何惜完成系统每日任务,确定她有努力活着就行。 终于是马上就要结束了,今天是考试开始的第一天,大概是需要三天的时间。 无论是时代进步还是倒退,小抄永远存在。 看着室发挥自己的这种“小聪明”,何惜和袁雪对视一眼,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还是老老实实背书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虽然每天都能看见彼此,但陆今安仍是觉得心里的火苗以一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状态生存着。 落笔时略显沉重,这是最后一科了,它也顺利地考完这学期就算是结束了,不知不觉半年又过去她已经穿越将近两年的时间。 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最近复习加考试的原因,何惜突然开始做噩梦,总是梦见自己从高处重重摔下来,看不见自己摔的粉碎的肉身,但是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困了,困在尸体周围。 周围既安静又不安静,总感觉下一秒会有什么东西或者人冲过来,也许那个冲过来的人也只会是原主吧。 她在怪现在的何惜占据了她的身体吗?怪她替她做决定吗?如果她有选择她也不会选择死亡然后来到陌生的国度。 虽有疾病但是她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攒够了钱也是会治愈的,小时候缺失的一切她会补给自己,为什么要有穿越这一遭。 梦中惊醒她变得恐惧,恐惧原主的出现,害怕她夺走她苦心经营的一切,不曾拥有所以不曾害怕失去,一旦拥有了才是长久的牵肠挂肚。 噩梦的原因导致何惜做题时总是走神,好在能自己清醒过来。 考完最后一科陆今年的心已经飞了,飞到了何惜身边,穿越人群她感受到了炙热的目光。 他们走向彼此,越来越近,近在咫尺,陆今安抬手揉揉何惜柔顺的长发:“恭喜啊,终于自由了,现在开始可以睡懒觉了,谁也没有理由打扰你。” 何惜不由分说直接扑入陆今安的怀里,嗓音沙哑:“你看看我的黑眼圈,最近总在做噩梦。” 陆今安冷峻的脸上满是担忧,她身体本就不好,最近又是噩梦连连,他真担心她吃不消。 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附近,陆今安自然地牵起何惜的手,不在意他们议论的眼光,搂着她一步步往前走,走向属于他们的家。 他低头亲了亲何惜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因为考试和噩梦的原因引起高烧,矜持的年代还是在教学楼附近牵手就算了,搂着她走就算了,怎么还亲上了,不少人目光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何惜的脸颊瞬间升温,灼烧着自己。 陆今安则是笑着同室友打招呼:“张国超,衣服替我收一下,我媳妇病了。” 闻声,张国超转身看向声源,瞪着陆今安那张炫耀他有家室的脸上,出言挤兑他;“我看是你病了,晚上睡觉都叫何惜的名字,考试再多考几天你都能死。” 陆今安淡定礼貌道谢:“谢谢,衣服是成套的,别收错了。” 张国超:“……” 何惜一路被陆今安带着,走到自行车的位置,缄默半晌,倏忽开口:“唉,好哥哥的命好苦啊!等来了放假但是媳妇病了……” 何惜:“……” 演吧,论演技谁是你的对手啊,随地大小演。 走出校园,一阵轻柔的暖风吹来,陆今安单手将何惜抱上车后座:“坐好了,老公带你回家。” 何惜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双臂环着他劲瘦的腰,心里突然多了一股战胜噩梦的勇气,周身暖洋洋的,不再被阴暗的气息所包围。 第194章 真的是单纯的休息 晚上两人想在家里过夜。 于是,他们回到家之后,陆今安就着手准备做饭。 进门后何惜径直走向沙发,准备瘫死在上面,陆今安突然叫住何惜:“过来。” 听听是什么内容吧,君王又要颁布什么诏令,咱位分小只能听之任之。 “一会洗澡,吃饭然后好好睡一觉。”陆今安的手扶在何惜的腰间,漆黑的眼睛直视她,他的嗓音带着几分欲求不满,轻飘飘地落在耳畔,希望能得到何惜的垂怜。 有他陪在身边何惜的胆子大了许多,说到吃的眼神冒着精光:“一会吃什么?” 陆今安心底默默叹气,小骗子注定是不会开窍的。 陆今安的手覆在她的后脑上,温柔地摩挲着,仔细打量面前的珠宝,突然俯下身来,带着唇上滚烫的温度,缱绻地舔舐厮磨:“去洗澡吧。” 何惜无奈,未婚夫就是欲求不满怎么办? 傍晚,何惜洗完澡,擦着头发,突然想到还没给冰箱补充食材,看来今天是注定与美食无缘了,晚饭不会又是什么面条吧。 北方人眼里面条就是对付一口的意思,是累的不想做饭但又必须吃饭时的简单应付,饿不死活的也不怎么样。 想去厨房补食材又不想看见他忙碌了很长时间就给一碗面条,这么长时间还是一碗应付的面条心里上她就接受不了好吧,算了反正饭也做的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再补也来得及。 晾毛巾的时候系统突然联系何惜,看着版面上的文字就知道它生气了:“暑假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赚钱?” 何惜自然地坐到床上连同意识和系统沟通:“急什么?是我死又不是你死!” 系统:“活着不好?男人不香?花钱的感觉不爽?美食不好吃?漂亮衣服不好看?你是思想有问题。” “你不懂,懒这个字贯穿了人的一生,正因为懒社会文明才会进步,哪一项发明不是因为人类的懒惰。” 系统磕巴上了:“那……你……好歹也攒点钱啊,我都没饭吃了。” “你是什么?是系统,连真身都没有,和机油还差不多。” “机油不用钱买?” “后台不给你维护吗?” “你是死的?” “你怎么说话呢?” 系统的文字版面停止了输出,但是版面并没消失,等 了好一会才再次出现文字:“你是我的主人,你忘了?” 何惜自嘲地轻笑两声:“哦?我以为你不知道,原来你知道啊!” 版面再次停止文字输出,又等了一会:“宿主,我错了。” 何惜连忙摆手:“不敢,你是我祖宗。” 和它吵累了,何惜在空间的田地上慢悠悠散步,视察所有的田地,重要的粮食产物还是大米、白面、苞米、大豆这样直接食用或者可以榨油的粮食。 何惜突然想吃香油了,馄饨里滴上两滴香油味道好极了。 香油又叫芝麻油、麻油,它是从芝麻中榨取的油脂。 何惜看着已经成熟的苞米,转头开着收割机收了五亩地的苞米给芝麻腾地方,想了想顺手将所有的苞米都收割了,又顺手将收割的苞米花钱榨成玉米胚芽油,有阵子没卖食用油了。 正好给王强、江豪、金三三人匀乎儿点,没办法懒是一种病。 哦,对了,芝麻也种上了。 “啊,哈儿哈儿。”何惜打着哈欠将意识从空间退出来,觉得不吃饭好像也可以,将湿漉漉的头发捋至头顶躺在枕头上,拉起被子,平躺在床上,手肘向外打开,掌心向上,据说可以瘦背。 厨房里陆今安还在忙碌,上次就吃一碗面条的事让何惜久久不能释怀,所以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表现,忙碌很久都不见何惜的身影,知道女孩子洗澡慢,应该也不会这么慢吧,不会是睡在浴缸了吧? 还真有可能,毕竟她是何惜。 陆今安拧眉,怎么感觉自己像老父亲一样,不行,何惜终挨揍了。 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菜,一边上楼一边解开围裙,见何惜的卧室并没有开灯,轻叹一口气,觉得她真的还在浴室里。 他并没有着急开灯,而是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线轻车熟路走进浴室,开灯,没人?去哪了? 转身出来时视线扫到她的公主床,床上鼓鼓的,应该是睡着了,最近的噩梦让她没休息好,睡吧,只是可惜了楼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梦里可能还在记恨他的臊子面吧。 虽然是夏天,但是这真的不热,陆今安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弓身睡觉的何惜,睡裙的肩带滑落,完美展现白皙的肩膀和脖子,他的眸色暗了几分。 何惜喜欢夹着被子睡觉,他的视线一点点下移,是玲珑的腰身和屈着的长腿,裙摆紧贴雪白的大腿。 看了一会,大约是觉得空气变得燥热,身上黏腻腻的感觉越来越不舒服,陆今安转身去自己的房间拿上夏季睡衣再次折返何惜的房间,进入浴室开始洗澡。 还是冷水洗澡,身体烦躁的很,想起睡衣的颜色也是烦躁,她怎么会喜欢绿色,还有她将那件绿色的卫衣藏哪了? 绿云遮顶想想都气。 她的房间到处都是香的,浴室也不例外,淡淡的香气,是洗发水的味道,她说过不喜欢沐浴露,因为上辈子皮肤病的原因,用在身上沙的皮肤疼,即使现在没有那种疾病的困扰也不喜欢用。 洗澡出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吹头发,顺便将楼下的饭菜盖起来,方便她饿了热热吃。 再回来时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打开何惜另一侧的床头灯,光线是最弱的模式,缓缓拽出何惜骑着的被子,俯身轻轻地拽,深怕惊动她熟睡的侧颜,拽一下停两下,确定她呼吸轻缓还在熟睡再继续。 被子遮挡他和何惜的亲密接触,不被允许,何惜只能是他的,他来夹着何惜入睡才对。 为了给何惜发福利,他的真丝睡衣领口敞开着,胸口露出明显的线条分明的肌肉。 觉得自己特别幼稚的陆今安,耳尖微微发红,原来爱可以让人有数不清的小心思。 第195章 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热? 像身处火焰山一样,怎么也逃脱不开,她挪一寸火焰山紧跟一寸。 火焰山炙烤的那种感觉切切实实地灼烧何惜身上的肌肤,她甚至觉得每一个汗毛孔都在流失水分,血液里的水分都快蒸发殆尽,整个人都在抗拒火焰山的逼近。 何惜再次做噩梦 ,她梦见火焰山张着岩浆一般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朝着她扑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何惜,你这个小偷,你以为偷来的人生就能高枕无忧了吗?你做梦,我会一直盯着你。” “谁?你到底是谁?我没有偷任何人的人生,你休想伤害我。”何惜穿着吊带睡裙,光着脚,裸露的肌肤都是擦伤,她在前面拼命地跑,火焰上锲而不舍地追赶着。 “走,你滚,我没有偷任何人的人生,我也是受害者,滚。”何惜跌跌撞撞躲避火焰山吞噬的大嘴,可是在庞然大物面前何惜的大长腿变成了小短腿,怎么逃得出它的大嘴,就在即将被它吞噬时何惜大喊。 “啊……”她挣脱开陆今安的怀抱,惊慌失措地坐起来,大口呼吸,试图摆脱那种恐惧,整个人都是惊恐的状态。 “啪。”陆今安打开床头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点亮周围的视线,何惜本能地借着它的光线打探房间所有的可视地方。 陆今安的大手悄无声息抚上何惜的后背惊得她又是一阵尖叫:“啊……” 她的脸上是惊恐也是愤怒,瞪他一眼:“又不是没给你准备房间,大夏天为什么要挤在一起睡,你要吓死我吗?” 陆今安顿了下,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大约对视几秒,他软着态度说:“对不起,我……吓着你了。” 何惜的声音明显弱了许多:“我……一直有个火焰山追着我跑,它要吞噬我,我怎么也躲不开,原来是你。” 陆今安张了张嘴:“我的错。” 何惜更加生气了,他明明也没有错,为什么道歉的总是他,何惜转身在床上跪行,抬手摸摸陆今安的侧脸,他顺势贴着她的手掌:“你没错,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没调节情绪。” 陆今安抬手捏了捏何惜的脸蛋儿:“嗯,所以你要记得补偿我,你刚才的冷漠态度吓着我了,眼神看人可吓人了。” 何惜的神情有些别扭:“还不是你这座火焰山要吞了我。” 陆今安勾了勾唇:“是啊,想把你拆骨入腹。” 何惜爬行逃离他:“你,你,你。” “饿了吧,我去热饭。”陆今安神情有些低落。 “好,谢谢老公。” 陆今安下床的身形一顿,无奈地轻笑:“你是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行,等着。” 饭菜都是现成的,热热就行,夜半三更吃丰盛的大餐,又让他们装到了。 何惜简单整理一下也下楼了,在冰箱那开始忙碌上,什么好买什么,什么贵买什么,前世的遗憾这辈子补上。 宫保鸡丁、青椒炒肉、西红柿炒蛋、蘸酱菜、老母鸡汤,看起来就很好吃,何惜其实早就饿了不然也不会让梦里的火焰山那么快就追上自己,饿肚子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老公,你怎么这么棒,烧的一手好菜,连煲汤也那么擅长,有你是我的福气。”何惜甜美悦耳的声音,用的还是她不擅长的语气撒娇,陆今安很受用,但是还要端着架子。 陆今安短暂失笑,又不是她凶自己的时候了,她还真是小孩子的脾气,一会猫脸一会狗脸,所有的心事全写在脸上。 上一辈子对于恭维他的话,他全当是陶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装出来的样子,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在他们父母面前装的一直很好,直到她的哥哥出现了重大的财务问题,一切都变了。 救?一个无底洞怎么救? 结果还是救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陆今安喜笑颜开。 第二天一早,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当初系统签到给了何惜一部电话时,她气得要摔了它,她是什么身份啊,能装电话? 装了又能怎样?还能像他们镇上邮局的电话一样能接能打不成。 电话响了?何惜听闻电话铃声无比震惊,它响了,是谁打过来,伸手去摸身后的位置,空了,应该是起床了,毕竟他的运动比何惜规律多了。 才刚刚走下楼梯,就看见陆今安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接电话,一手支撑在沙发的扶手上接电话,另一只手还拿着咖啡杯,看不见神色,但是语气低低的:“嗯,我尽快回去。” 回去?回北京吗? 对方显然还在说什么,他突然眉头微皱,语气生冷疏离:“我说过不能牵连他们,你是忘记我的话了吗?” 应该是双方都沉默了,好久都不再说话,之后陆今安说了最后一句电话就挂断了:“行了,我知道了。” 回北京,但是他的态度太冷落疏离了,没有一丝的笑意,北京来的电话吗?到底是谁能让他一大早就露出寡淡的表情? 何惜缓缓下楼,从背后隔着沙发靠背环着陆今安的脖子,语气亲昵:“电话真能用?” 陆今安换上春风和煦的表情:“你不是应该问我一大早和哪个野女人通电话吗?” “胡说,你才不是那种人。” 他告诉何惜北京黑市的生意出了问题,金三因为投机倒把被抓了,而黑市的人希望我的家人能够出面保下金三,他不同意,现在还没有正式的拨乱反正,他的家人要是因此受到牵连他承担不起责任。 所以他马上需要会回北京一趟,希望何惜和他一起。 闻言,何惜开始发愁:“恐怕不行,我姐答应我爸放假就回去,这三两天就走。” 陆今安闷闷地说道:“那行吧,我自己回去,你就等着陶星骚扰我吧。” 他逐渐恢复冷峻的侧颜,半晌何惜轻轻地叹了口气:“真不行,家里我爷爷那边又开始闹腾了,我爸一人不行,何菲也应付不了,还有就是去年移栽的果树出现了一点问题,我……” 陆今安站起身盯着她,眸色黯沉下来,觉得再无希望,似在安慰何惜更似在安慰自己:“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距离被拉近,额头相抵,他摩挲何惜的后颈:“走之前我让我吃饱怎么样?” 何惜:“不怎么样?” 陆今安:“嗯?你有意见?” 何惜:“意见大了。” “反对无效。” “啊,我不嘛。” “撒娇没用,不过……留在床上哄我。” 第196章 一人饮酒醉 夜里。 何惜洗完澡出来,陆今安已经躺在床上了,他之前坦然地对何惜说道:“我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就应该睡在一起,别跟我说世俗不允许,我们该发生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何惜上床靠在宽阔的床头靠背上,她习惯将头发吹成七到八分干然后自然变干。 才刚刚上床陆今安就放下手里的书挪过来,低沉的声音在夜里透着委屈的情绪:“你确定放心我一个人回北京?我可是还没分别就开始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了。” 鼻息间都是他清冽的味道:“不行,还没考试我爸就开始写信催了,说考试结束就回家,倒是没给我写信,他知道我是不会回信的。” 陆今安的脑袋在何惜的肩窝处不断地蹭着,像黏人的小狗一样,哼哼唧唧的,求着何惜不愿放手生怕独处的他会被坏人掳走。 何惜想了一下,说道:“你先回去,我回家看看处理好家里的事我去找你。” 温热的气息落在何惜的侧颈上,有点儿痒。 陆今安的神色暗了几分:“他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已经订婚了,众所周知的事,他有什么不允许的?难道是生气你因为我?他的事?” 何惜好像始终没能找到事情的重点。 “有一部分吧。”陆今安坐直身体,同何惜一样靠在靠背上,分析了他认为的原因:“就只是我单纯自己的分析,你听听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说的越多越是让何惜觉得茫然、糊涂,她爸有刻意针对他的时候吗?他们之间的争执好像都是因为她吧,难道不应该生她的气?还有为什么没有针对萧焰? 他说:“你家接二连三发生不少事,严格意义上的改变是在你滚下山坡那件事开始,你醒来好像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明显感觉到你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之后是何惜凭借自己的努力让家里吃上了别人眼中奢侈的肉,赚钱的点子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想出一个长久的赚钱计划——大棚,更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了镇上的技术员等等。 何惜送自己的母亲进看守所时的冷漠和决绝,都让何父觉得他的小闺女离他们这个家越来越远。 有的时候何惜觉得他幼稚的行为或者惹她生气的时候,其实都是何父想要引起何惜的注意,引得她去主动关注他,想要她想起她还有老父亲,不是只有陆今安会关心她、照顾她。 何惜一愣,随后叹了口气:“他引起别人关注的方式真特别,他就没想过我会因此越来越反感他?总是故意让我生气,我真的会被气死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处事方法,也许他比较特别也说不定。”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陆今安的手伸进何惜的睡衣里,狠狠地、咬牙切齿地捏她的腰:“你说什么关系?他怕我把你抢走了,你姐也听你的,你要是走了何菲也就走了,他就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了。” 何惜被他抓到死穴了,天知道她多怕痒,洗澡都不敢找人搓澡,都是自己来,她的笑声可以穿透澡堂子的墙壁阻挡,根本忍不了一点儿。 最后何惜笑倒在陆今安的怀里,乐得不行:“不能,假期这么长,他总不能一直有事圈着我。或者你回来不就行了。” “他们不想我?” 何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算了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察觉到了何惜的困意,凑过来,吻落在她的唇上:“睡吧,小骗子。” ………… 隔天,陆今安和萧焰一起上的火车,原本他是打算将何菲和何惜送到家再回北京的,小气的陆今安给北京的家人告状,这不他们就一起回去了。 陆今安一身休闲的衣服,配着一张俊脸,高大帅气。 “陆今安,东西拿好,给你父母的、萧家的还有我哥的,到家尽快将东西拿出来,还有……” 陆今安冷峻的脸上是满意的笑,他的老婆终于愿意啰嗦了,像寻常的小媳妇一样这也担心那也交代的。 四人站在送站的站台上,两两惜别,陆今安轻轻地吸一口气,用修长的指尖挑起何惜的一缕头发,他俯身嗓音低沉地说道:“床头的药记得用,老中医绝对没有副作用。” “要死啊你,这么多人说这个。”何惜表情不自然地看看周围。 药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后女孩子可能会用到的药,这种东西不是只停留在小说里吗?现实?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用到,更没有想过现实当中真的有那种药,还真是小说源于现实。 陆今安弯起嘴角,温柔地劝说:“知道你脸皮薄。但是咱不能讳疾忌医,别让我担心。” 何惜:知道我脸皮薄你还在站台上说这些,绝对是存心的,陆今安你就是“狗”。 等到陆今安和萧焰随着火车渐行渐远时,何惜突然收敛脸上的忧伤,转而笑弯了眸子:“走吧,咱们开始搞事业。” 何菲整个人早就绷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啰里八嗦什么,走就完了呗,都耽误她这个设计师宝贵的时间了,拉着何惜的手:“走带姐看看你们的爱巢去,姐骑车带你。” 看不见何惜身影的陆今安脸上瞬间恢复冷峻的表情,看着窗外的风景简单说明黑市的情况:“三儿出事了,他们希望家里可以出手,我拒绝了。” 萧焰轻笑:“怎么想的,要家里出手,他们难道不知道那些被迫下牛棚的人是怎么下去的吗?” “先看看情况,尽量不能让他们牵扯出家里。” “嗯。” 陆今安拿出何惜给准备的冰镇啤酒,还有下酒菜,二人开始在火车上觅食,孤家寡人的单身汉,一人饮酒醉。 老丈人的日子看来是又消停了,怎么总是想着抢人,是不是应该让他找个后老伴儿才好。 “阿秋。”何父揉揉鼻子,“姐妹俩也该回来了吧。” 等着吧,忙着赚钱,忙着实现设计师梦呢。 第197章 先下手为强 何菲还是第一次来到何惜和陆今安的新家,像大领导视察工作一样背着手到处检查。 一圈结束她得出的结论是——有钱就是好,一楼的厨房大的像一间屋子,两个人吃饭也用那么大的桌子,椅子都是u型环抱式设计靠坐舒服,瓷砖都是彩色的。 两个带有浴室的主卧,两个衣帽间,一个书房,一间客房,卧室的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还是何惜喜欢的蓝色,连卧室都有沙发,摸上去材质好软,居然还有浴缸,年轻人就是会享受生活。 何菲酸的不行,抿了抿嘴:“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还是睡客房吧,免得他回来说卧室的味道变了。” 何惜诚实地说道:“你也只能睡客房,我和别人一起睡不习惯,最近还总是做噩梦。” “什么意思?那你们俩分开睡?” 何惜轻咳一声,脸上的表情不自然:“我们……不知道我都是先睡着的人。” 何菲神神秘秘地靠近何惜,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再一次得一个结论:“你们在一起了?” 何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有那么明显吗?” 何惜无奈叹气,语气温柔:“他要求的?” “不是,我之前答应他的,是我先提的。” “你?” 何惜说了一大堆,何菲听见了但还是将责任归结于陆今安,他要是不想,以她妹的智商绝对不可能主动提起出来,她脑子里只有钱。 何惜:“……” 何菲总是觉得看不透陆今安这个人,他说话做事都留一半,他是一个有秘密的人,虽然她觉得何惜也有秘密 但是相比之下还是他更让人寒颤。 她严格要求何惜做好安全措施,只要没结婚或者毕业之前绝对不能要孩子,不管他和他的家人怎么说,现阶段先以自己为主,至少有学业还有退路。 何菲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何惜的额头:“我以为我就够疯狂了,没想到你胆子比我还大,记住保护好自己。” 何惜揉着发疼的额头点点头,提议道:“去看看客房还需要添置什么东西不,特意给你留的房间。” “这还差不多。” “大小姐请。”何惜扶着何菲的手。 何菲看一眼何惜:“走着。” 午饭顺理成章是何菲做的,何惜趁着她做饭的时候在房间里添置了台缝纫机给她。 设计师怎么能没有吃饭的家伙事儿,她能有自己的爱何惜由衷替她高兴,也许这也是原主希望看到的吧。 这次回家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杜蓉了?这个不折不扣的毒妇。 餐桌上的饭菜都符合何惜的口味,一个农家的孩子吃饭挑三拣四的,如果不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她一准饿死在地里。 原主也挑食,现在的何惜也挑食,她的挑食与众不同,以前的她也是穷人家的孩子。 小时候没见过的东西长大了就不吃,不想吃也不敢吃,就比如皮皮虾她看见就害怕,蚕蛹看见也怕,吓一身的鸡皮疙瘩,海鲜太大了也不敢碰等等。 窗外有几只孤零零的蝉鸣声,餐桌旁开着电扇,何惜专注的看着何菲,觉得她好像有心事,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顿饭吃得很静谧,只有筷子触碰碟碗的声音,就算二人都不说话,彼此还是能觉得对方的欲言又止。 何惜率先点破:“姐,你有心事?” 何菲抬起头,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我想现在买一个店面。” 何惜下意识说道:“这是好事啊,萧焰不同意还是他家不同意?” 何菲认命地一口喝光剩下的汽水,大有喝酒的感觉:“你姐夫不同意,他说我们将来在哪还不一定,店面买了再不好卖,还说我未雨绸缪是好事,但是现在太早了,他不建议。” 何惜想了一下,认为他说的也没错:“他考虑的也对。” “什么?”本来因为这件事儿她就挺烦的,现在何惜也反对她,“你也觉得我是在攀比?” 看着何菲的态度,何惜赶忙表明自己的立场:“没有,绝对没有,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何菲剜了何惜一眼:“还不是你们又买房子了,我之前就想过了,这学期期末想要买个店面的事,没想到你们又抢先一步。” “走啊,看门市去。”何惜当即起身,一边上楼一边说。 何菲单手扶额,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你以为我是你啊,他不想我买的原因就是钱的问题。” 何惜已经上楼了又走下来,扶着楼梯扶手:“我知道啊,所以我借给你,或者你算我入股也行。今年年底就改革开放了,都到时候什么都贵了,走啊。” 说是迟那是快,姐妹二人瞬间变装完毕,饭菜就孤零零地摆在餐桌上,只见一黄一绿的颜色飘过二人出门了。 何惜在哈市唯一熟悉的人就是江豪,在她的指路下二人出现在他的家门口,何惜跳下车敲响他的大门:“江豪在不在家?找你有急事。” 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他们做这种生意周围都是没有什么邻居的,所以她们只能等着。 两个小时过去,江豪带着兄弟才回来,姿态慵懒散漫,唇边还叼着根烟,青灰色的烟雾从他的唇边升腾散开,眼神略显惊讶:“呦,穿这么好看是什么意思啊?这么快就想哥哥了!” 他还是第一次说话这么轻佻,何惜挑眉:“意识还清醒吗?” “你在质疑我的酒量?” “没醉就行。” 几人进院,何惜简单说明了今天的来意,闻言,江豪开始正式打量何菲:“有胆量,哥哥我欣赏你们,回去等信儿吧,哥哥记下了。” 何惜眯眼,反应了有半秒,才皱皱眉,转而对江豪道:“你当个事办,事情办好了,要什么有什么,我手里货源充足。” 江豪瞬间就醒酒了,一把拉住何惜的手:“你说的,明天来看房子,不就是门市嘛,哥哥我就缺大米、白面、豆油,你送来就行,哥哥吃得下。” “好。” 回去的时候何菲问:“改革开放是什么意思?” “就是允许多种经济并存,私人也可以做买卖的意思。” “吱……”长长的刹车声,自行车上树了,好在二人反应快并没人受伤,何菲转头看向何惜:“你说的是真的?” “嗯。”何惜点头,“我有超能力知道的,它说的,我们先把好地方占了,再说以后的事 ,就算不行赚个差价也好。” 她用不太自信的眼神看了看何惜:“干脆我们先下手为强多买几个,到时候赚差价怎么样?” “可以啊。” “哎,你怎么往回走啊?” “告诉他多要几个店面。” “欸,等等我。” 第198章 就你一人回来? 经过几天的火车之行,陆今安和萧焰顺利下车了,再不到地方接下来他俩就要饿得啃自己的大腿。 陆今安也是头一回知道萧焰的饭量如此之大,何惜给他俩准备一周的口粮三天就三天,萧焰给吃完了,临了还抱怨何惜小气准备的吃食太少了。 听听这话,多没良心啊!免费吃还嫌少。 “可算是下车了,累死小爷了。” “你难道不应该说快撑死了吗?”陆今安冷着脸反问。 萧焰笑道:“回去怎么办,吃什么?” 陆今安一个眼神过去:“你说呢!” 就在二人还在因为回去吃什么而冷场的时候,不远处的清晰的喇叭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滴滴——” 一辆军用吉普车打着双闪,朝二人行驶过来,缓缓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陆云深拉下手刹,左手手臂搭在摇下车窗的车门上,神色惊讶:“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就你们俩?媳妇呢?” 陆今安黑着个脸,看着副驾的何知恩:“他爸着急叫她们回家。” 闻言,何知恩勾唇大笑起来:“你送她们上火车了?” 陆今安愣一下,说道:“没有。” “那完了,何菲能回家何惜也不能回家,他俩现在指不定在哪乐得合不拢嘴呢。” 此时的陆今安满脸阴郁:“这个小骗子。” “什么?” 三人看着陆今安的脸色不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索性放好行李上车回家。 陆家。 陆母坐在沙发上试用上次何惜邮寄来的的新面膜,昨天还被其他官太太夸奖她的皮肤好,她要再接再厉甩她们一截火车远。 陆父拧眉叹息道:“你就不能省下时间看看我?每天除了美就是美。” 听闻此话,陆母的手停顿一下,接着又开始忙自个儿的事情去:“你当初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才追求我的?” 陆父:“……” 我是那种人吗? 陆母用剩下的面膜液滋养双手:“不用怀疑你就是。” 陆父:“……” 客厅沉默下来,家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于此同时,门口传来本应该在部队的大儿子的声音:“你们看看谁回来了。” 对于小儿子现在就回来了,陆母表现的是惊喜,但是本应该出现在他身边的未婚妻——何惜去哪了? “就你一人回来?” 陆今安神色慵懒:“您不是都看见了吗?何必往我身上扎刀子。” 陆母一噎:“她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陆今安低垂眼眸:“妈,你盼我俩点好!” “我……”陆母转身去洗手,“柳妈,晚上加菜。” “哎。”柳妈从厨房出来,拿围裙擦手,“小少爷回来了,何惜小姐怎么没来?” 陆今安:“……” 请停止往他身上扎刀子。 柳妈有点茫然地与从洗手间出来的陆母对视一眼:“我好像……说错话了。” 陆父刚才还郁闷的胸口发闷,现在好了小儿子的待遇还不如他,心情瞬间就豁然开朗:“没说错没说错,是这小子自己的问题,他媳妇不要他了。” “啊?”柳妈神色焦急,“怎么回事?咱家的三位少爷样貌家世都是顶顶好的,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要?” 陆父继续添油加醋地搅和:“是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猜一定是他脾气太臭了。” “噢,那倒是。” 陆母看着丈夫和柳妈你一言她一语挤兑小儿子,忍不住维护:“他都够难受你,你们就放过他吧,万一他媳妇杀过怎么办?” “没分啊?”柳妈后知后觉,才知道被陆父利用了,怒瞪一眼,“晚上没有您的饭,回去当值吧。” 陆父顿了下,他这个当家人也太没有地位了。 陆今安捏捏眉骨,疲惫地说道:“我累了,上去睡会儿。” 三个儿子的房间一直都有在打扫,尤其是最近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放暑假了,特地让人收拾的就是没想到是陆今安一人回来。 陆今安洗了个澡,便坐在楼下的沙发上打电话,打给远在哈市的何惜,电话响了一会没人接,应该是回家了,毕竟何父催促她们回家这件事是真的。 就在电话即将被挂断时:“喂,你好,哪位?” 陆今安眼眸很深,几秒后,他叹了一口气:“还没回家?” 何惜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紧张,她怎么忘了不要接电话,电话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手快于脑袋,大意了。 何惜迟疑一下,开始解释:“我姐想买个门市,你知道的萧焰不会同意的,他哪有钱啊,于是我入股呗。” “入股?何惜你的命不是命?你还有多余的钱搞投资,你的危机解除了?”陆今安咆哮,如果这时有人甚至能看见他手腕攥起的青筋。 听见他吼自己,何惜竟然觉儿心里暖暖的,他是实打实在关心她,挂心的是她而不是何惜,何惜没敢说话,听着他训诫自己。 等了一会,陆今安质问何惜:“说话啊?你是不是把电话放在一旁了?” “没有没有。”何惜赶紧否认,不然他回来可就有苦头吃了,“听老公训话呢,理亏不敢吱声。” 一句老公对陆今安还是很受用的,他的态度软了不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何惜看看客厅确定何菲没下楼,对他说出自己的计划:“江豪说最近需要粮食,正好这批粮食也成熟了,王强那也能卖一批粮食。” “何惜?” 完了叫全名了! “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买门市?” 何惜不敢回答,但是陆今安一直询问她:“告诉我,回去不打你。” 他能清晰地听见何惜吞咽口水的声音,不难猜到她到底花了多少钱:“五万?” “没有没有,也就……”越说声音越小,小到她自己都听不见,“三万。” 陆今安如鲠在喉,半晌才出声:“行,你真是好样的。” “欸,不是,我……”电话里出来长长的“嘟嘟嘟”的响声。 何惜坐在沙发上叹气,补救失败,怎么办啊? 系统早就听不下去了,跳出来文字提醒她:“你有任意门。” 对哦,晚上去找他道歉。 穿什么衣服好呢? 第199章 新晋采花贼——何惜 晚上想着要去见陆今安,吃饭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何菲不着痕迹的看何惜一眼,问道:“之前楼下的电话响了谁打来的?” “兴师问罪的陆今安。”何惜一边剥虾一边回她。 “他怎么知道咱没回家?” “试试呗,没人接大抵就是回家了,但是我的手快于脑袋想也没想拿起就接,大意了。” “你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吧,你能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总共也没谁知道号码。”何菲笑嘻嘻地说。 何惜剥虾的手没停但是在脑中过了一遍何菲的想法,她觉得她就是单纯的大意了。 晚饭后,何惜叮嘱何菲晚上不要找她,她不在,要去种地还债,什么时候出来不一定,何菲表示歉意,又让妹妹破费了,虽然钱会还,但是自己的无能还是打乱了她的计划。 何惜看出她的自责,上前捏捏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宽心我没事,以我目前的资产早就算首富了,但是不还是一样嘛,游戏规则掌握在对方手里他们不说停,我就是赚上一个亿也是没完成任务。” 何菲想了想:“嗯,那你有事记得告诉我,我们是家人。” 何惜点头。 打定主意要去给陆今安一个惊喜,但是穿什么成了难题,从前早恋过一周,网恋过一段时间,哪个都没到现在的这种程度。 这会儿她超紧张,选了很多衣服从礼服到正装,从睡衣到内衣的款式琳琳总总铺满一床。 最后选中一件浅水蓝的中长蝴蝶结吊带睡裙,一双粉色的可爱猫咪凉拖,点睛之笔香水自然不能忘,顺便说一句内衣也是特色的。 穿戴整齐确定房门已经上锁,何惜站在任意门前面调整呼吸,脚步轻缓直接传送到陆今安的卧室,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了她才敢来,不然碰见怎么说,闪现到人家,会妖发还是怎么的? 何惜面向月光,看着陆今安穿着他最讨厌的绿色真丝睡衣,衣襟微敞,胸口露出些许线条分明的肌肉。 紧张的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扑腾,安全措施倒是没忘,她还记得把陆今安的房门也锁上,希望他的房间隔音效果好。 何惜蹑手蹑脚上床钻进陆今安的被窝里,耳根微微发红,身子靠近,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舒舒服服地睡去。 陆今安察觉到一阵属于女孩子的沁香钻入鼻腔,味道很熟悉,不,那就是何惜的味道,他往前贴贴,将何惜紧紧地搂入怀中。 静谧的夜晚,再无多余的声音,屋内开着电扇,月色朦胧,却瞧不清此时的月色。 热? 他记得睡觉的时候开电扇了,怎么还是这么热,也对,北京比哈市热。 陆今安不爽地蹭蹭,在何惜细滑的肩膀处不断去蹭,明知道是梦还不愿意放开手。 手下细滑的肌肤质感,鼻尖的香甜味,皮肤有弹性,这不是梦,陆今安感觉不太对,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女孩白皙肩带滑落的肩膀,长长的墨发,但是看不清正脸。 陆今安微微起身,动作幅度很小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女孩,修长的手指撩开遮挡女孩正脸的长发,借着月色看清她的真容,何惜?她怎么在这。 陆今一双狭长的眼眸眯起来,带着些许的睡意,伸手推推熟睡的何惜:“喂,醒醒,何惜。” 女孩闭着眼睛,不满地嘟囔:“别闹,再睡会。” 声音也确定了,此时此刻躺在这的人就是此前惹他生气的何惜,心都要被吓出来了,不声不响钻进来,要不是怀疑是她,在就抡拳头揍上了。 被何惜吓得陆今安失去睡意,也不开灯就坐在床上看着何惜,她后知后觉迷迷糊糊地起身转头面向陆今安:“你怎么不睡了?” 陆今安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一口然后递给何惜,说道:“你是怎么问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的?” 余下的水刚好被何惜喝完:“我怎么了?想着你生气了过来哄哄你,你还不乐意了。” “你看看我特意穿的衣服,我的诚意还不足够嘛?欸,说实话我的内衣怎么样?” 看着何惜把里面穿的内衣撩给他看,陆今安愈发觉得他的小姑娘确实应该好好收拾一顿了。 “是挺好看的,但是看得不真切,想近距离仔细看看,你觉得呢?” 何惜将睡裙整理好,大方邀请他:“来吧,药膏我都带来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人搂个满怀,压在身下。他的呼吸急促也重,打在她耳边,直接钻进她的耳朵,搅得她耳热眼花。 “老婆,原来你什么都懂啊!” “不懂的,但是我们那边有网络什么都能先现学一点,我新学了点东西。” 旋即,陆今安轻笑:“你不是说那样疼嘛,怎么还想再试试?” 他轻咳一声,表情不自然:“我问过了,他们说那样的动作伤害女性,虽然刺激但是以伤害你博取,没兴趣。” 何惜抬手摸摸他的脸:“不的了了,霸总越来越不霸道了,什么时候从良了?” “遇见你就从良了。” 翌日,何惜醒来感觉跟第一次一样,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不是只有第一次是疼的吗? 身为采花贼的何惜是有职业道德的,来之前什么样走的时候就要恢复成什么样,像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套、手纸都要收拾干净,而且垃圾还要带走。 早上天擦亮就要走,这是她们这一行的规矩,绝对不能让当事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省得警方能抓到她。 地上的垃圾还没收拾完,何惜腰酸的就干不动了,陆今安听见动静慢条斯理地坐起来,细滑轻薄的被子便滑落到了他的腰腹,只是嘘嘘地掩住了被下的风景。 何惜转头无辜地看着陆今安两条极深的人鱼线,撇撇嘴:“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陆今安下床接替何惜收拾地上的残局:“未婚妻扪心自问,除了第一次我不懂闹得凶了,之后的我还那样过吗?我掐着劲呢。” 何惜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那就还是她的问题。 “我走了。” “这么早。”陆今安看看我外面的天色,刚刚擦亮。 何惜摇头:“不早了,我们有行规,要走了。” “什么行规?” “采花贼的行规。” 陆今安慢慢走近何惜,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旋即低笑:“早安。那女侠晚上还来吗?” “不一定,身体不允许。” 陆今安顺着她的长发:“嗯,最近要忙了,别过来了,回家吧。” “嗯。” 何惜消失了。 第200章 再遇故友 又休息了两天,何惜和何菲才坐车回家,老父亲还是赶着马车等在火车站,拼命地摆动双臂朝姐妹二人招手:“这儿,爸在这呢。”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您要是不催我们就去北京了。” “去北京干什么?”何父驾车时回头看看姐妹俩,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何菲看着何父的背影,觉得他老了但是也不能不讲理:“您说呢,我结婚了,他回北京我不应该一起吗?” 何父不以为然:“结婚怎么了?就是你公婆来了,你也要回家看看你爹我。” “没说不看您,但是这不是拆散我们两口子嘛。” “开学不就见着了。” 何菲看了看何惜,你说爸是不是不讲理?叫两口子两地分居还有理了,你快治治他,我口才不行。 “嗯。”何惜含糊地应了一声,“我想去看看杜蓉。” 杜蓉?何父神色一僵,何菲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是谁,眼神疑惑地看看父亲和妹妹,问:“杜蓉是谁?” 何父驾车的动作一顿,他没有说话。 何惜面不改色:“咱妈叫杜蓉。” “哦。”何菲后知后觉,“看她做什么,她那样区别对待你我,还想要你的命。” 何惜安静地听着她说话,但是有自己的考量:“去告诉她我们活的有多好,折磨她的方式就是我们过的越来越好,这叫杀人诛心。” 何父始终没说话,严格意义上何惜也不算是伤害杜蓉,只要她不动手他也不会阻挡,他心里也有恨也有怨气只是不敢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身为丈夫和父亲他什么都不能做。 结果到了真要去看杜蓉的那天只有何惜一人,何父闪躲的眼神表明了他的不情愿,算了,何菲倒是想去看看,但是王强催的急,她在家里忙着赶制裙子,趁着今年的开学又能赚一笔。 杜蓉疯了,疯的彻彻底底,差点连人都认不出,但是她清楚地记得何惜,不论她是不是变得漂亮,她一眼就认出她:“何惜你这个死丫头怎么来了?你倒是变得漂亮了。” 她穿着一身监禁服,抬手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疯癫和颓废:“你哥他还好吗?” 何惜的面上并未有所波动,坐在椅子上,轻笑笑:“他没给你写信吗?他可算是大孝子怎么会对你不管不顾。” 她缓缓坐在见面室的另外一边的椅子上,讥讽地笑着:“没用的,即使你将降头术破了,以往发生的所有事都改变不了,你哥哥的命运已经注定好了,噩梦挺痛苦的吧?” 何惜倒是不着急回答,轻飘飘看了一眼守卫,好想打杜蓉一顿啊,有些愁有些怨总感觉发泄不出去,憋在身体里难受。 何惜沉默了一下,得体的笑笑:“还想吧,身侧有人倒也不害怕,只可惜……” “可惜什么?”杜蓉紧张自己的大儿子站了起来,贴近玻璃,“你倒是说话啊?” 何惜不愿再多谈,今天来看看她就是想告诉她自己过得有多好,气气她心里也舒服些,她站起身弹弹身上的裙子,用口型告诉她:“你儿子被一个男人喜欢着。” “真的。”何惜笑得很甜,像一颗入口即化的软糖,“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麻烦送她回去吧。” 两位女警员被何惜的美貌惊艳到了,一件肌理草绿色的翻领连衣裙,显露在外的皮肤雪白如玉,有着绝美的脸蛋儿和玲珑有致的身材,右眼眼尾下的那颗小泪痣妖娆勾人。 这颗泪痣原主是没有的,它属于那一世的何夕,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出现在何惜的脸上,陆今安总是习惯在亲吻的时候照顾到它,他说:“只有它才能表明他喜欢的是何夕。” 两名女警员愣愣地点头,押着杜蓉离开,何惜是听着她的叫喊声离开的,脚步略显沉重,但是心情也大好,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大儿子是她所有的精神支柱,现在也就即将轰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何惜已经给了之后就看她自己的了。 她必然不会就这件事问任何人,只能是在狱中不断地否定何惜的说法,时时刻刻想着何惜、念着何惜,这样才是痛苦的,最后她只记得何惜,甚至忘记了她的大儿子。 午饭是和王强在国营饭店一起吃的,吃饭时还在讨论他还想要什么货。 “大学生何惜,怎么换人了?”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碰到李枝。 “认识?”听着对方的语气王强也不确她们是不是朋友。 “呃,认真但不熟。”何惜扯了扯嘴角,“怎么李枝大学生还有心回来看看?” 噎人谁不会啊,比比看! 王强敏锐的视角感觉到明显的硝烟味,但是也好奇女人之间到底是怎么掐架的? 李枝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语气却很镇定:“沈天,我对象,当时你管辖的十二大队的队长的儿子。” 一旁的何惜沉默了一瞬,神情意外地挑眉:“哦!想起来了,绑架我的大队,你们还在一起?真长情。” 看沈天的表情未必会为他父亲做的蠢事而感到难堪吧。 “你……”李枝阴阳怪气地说,“那也没有你吃得开,这就换人了?怎么他要吃你不给,就蹬了?” 何惜勾了勾嘴角:“那不能,毕竟我们都吃饱了。你,也饱了吧?” 两个男人不明白什么饱不饱,明明饭都没吃怎么就饱了? “吃饭吧。”沈天就听明白了他们吃饱了,但是他饿了。 李枝跟着沈天去了旁边的桌子吃饭,就听何惜甜美悦耳又欠揍的声音传来:“你要是今年还没考上,寒假我给你开小灶补课。” 补课,二字何惜故意拉长音,就是为了气她。 只见她的脸色臭的惊人,但在沈天的面前她要刻意维持自己淑女的形象,毕竟她妈妈就喜欢城里人的书卷气,还没有拿到回城的手续一切都要忍。 她站起来故意捏着嗓音回复何惜:“好啊,如果真是那样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好说。” 因为他们在的原因何惜和王强也没再说生意的什么,只是说说学校的事,他还问问陆今安的事。 听着李枝时时刻刻拿捏说话的声调其实除了膈应就是解气,让你嚣张啊,怎么了?还不是你主动软了! 第201章 老父亲的第二春 何惜从噩梦中醒来,窗外的风雨大作,狂风拍打着窗户,呼啦作响,房内的气压逐渐降低。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关好窗户,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 她所住的房子在河套边,地理位置偏低,胜在小院面积大。 天空电闪雷鸣,透过窗户忽明忽暗,骤然被点亮的天空透露出茫然,闪电与大雨厮混在一起,一瞬又一瞬点亮漆黑的夜晚,鬼魅一般照亮前路。 雷声越来越响亮,闪电越来越频繁,仿佛下一秒何惜就要穿越回去。 何惜拉紧浅蓝色的窗帘,她最害怕这样的雨夜,每一次闪电每一阵风声都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她经常说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死在这样的夜晚,不然怎么会这样惧怕。 光阴能够改变什么?什么都能改变,最容易改变的就是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人,何父看着等在门口的父亲,身材又佝偻了些许,但是面露慈祥,要不是小女儿的原因他真的以为他们是慈祥的。 何爷爷迎上前,握着何季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何奶奶看着父子二人这样忍不住落下眼泪,唇角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进来吧,如果不是我们说有事找你,除了送钱送粮你是一趟也不想来,是不是何惜还在记恨我们?” 何奶奶的话瞬间引得何季回忆起不好的事情,眉头皱了皱,回复道:“没有的事,是我自己不想来,来了又能说什么。” “二老做的缺德事还少吗?村里人见面都绕着走,见面对我也是指指点点。” 握着何季手的何爷爷神情尴尬,想要热络的话也说不出口,但是今天的目的是一定要达到的。 屋里吃饭的餐桌还是何季娶妻之前的那张,满是小时候的回忆,那时他们三个孩子总是因为吃饭而吵架。 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都替彼此记得明明白白,却也不伤感情,年纪大了就不行,什么都要斤斤计较。 何奶奶眼角生满皱纹端来一碗白米饭,神情慈祥的:“给,你小时候最想吃的,为此你们三个没少掐架。” 接过米饭,何季的喉咙像哽了一块棉花一样,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整个胸膛难受。 何季干巴巴地说:“谢谢妈。” “谢什么,现在条件好了,你们也大了,想弥补也没有机会了。”何奶奶看似忧伤实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何爷爷。 多年的夫妻生活他们自然明白对方是想表达什么,又是提前蹿到好的他们怎么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何爷爷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的看不见瘦肉的青椒炒肉放在何父的碗里,神色满是担忧和心疼:“你一个人还好吧,要不搬回来和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闻言,何季的头猛地抬起来,瞬间勾起他不愿想起的回忆和内心的恐惧,他害怕提起自己的妻子。 一个睡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的人,竟然那样的心狠手辣不惜害死十月怀胎的女儿也要赌儿子不确定的未来。 “不用了,只要我在他们兄妹三人就还有家,我不想他们回家之后还要处处堤防,吃饭吧一会菜凉了。” 何爷爷再次拿起刚才的筷子给老伴也夹了一块肉,实打实的瘦肉,有谁不喜欢瘦肉,偏爱肥肉片子呢。 他兀自揶揄:“吃饭吧,老了不招人待见了,处处都让人嫌弃。” “爸,我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只是你们的累累前科让孩子们怎么安心睡觉。” “你……我们……唉!”何爷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又无法辩解。 餐桌上安静了一会,何奶奶再次毛遂自荐:“我和你爸合计了一下,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认识一下。” 前有噩梦每每惊扰睡梦,后有兄妹三人跑的一个比一个快不想回家,他是坚决不可能再找一个“毒妇”的。 何季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凝重地说:“妈、爸,我和杜蓉没离婚你们瞎操什么心,是想我犯法吗?重婚罪!” 何奶奶笑了笑,不是不同意就好,默默起身进屋拿出一张纸,大手一挥拍在何父面前:“你看看都替你办好了。” 什么办好了?他们又自作主张替他决定了什么? 何季狐疑地拿起那张纸,才看了几个字他就神情大变“离婚证明”? 上面写着本人杜蓉因为自身原因,自愿放弃这段婚姻,自愿离婚,特此证明,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干预。 底下还有杜蓉的签字和手印。 何季的手有些颤抖,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二老:“她都疯了,你们还逼她做什么?” “啪。”何爷爷将筷子重重扣在桌上,神情也是不悦:“你说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儿女不在身边你一个男人那叫日子吗?我和你妈也是为的你好,你什么都不用做,反正我和你妈早就没有什么名声了,也不在乎这一件。” “这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我求求你们了消停过日子吧,我也累了。哪家的长辈像你们一样缺德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龌龊的心思层出不穷。” “你……”何爷爷作势拿起拐棍就要打人,被何奶奶拦下,“你要是不去相看一眼,我和你爸明天就撞死在你家门口,你试试吧。” 在二老的逼迫下,又有了离婚证明,何季最终还是踏上了相亲的道路,一路上他木讷地赶着马车去往对方的家里,据说对方是表姨家的女儿也是离婚的。 女方长得样貌不错,人也实在,就是生不出儿子因此才离婚的,离婚当然是男方母亲提出来的,为了好看特意是离婚不是休妻。 在何家二老看来生不出儿子也没事,反正何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只要她能替他们掌握何季的钱就行。 他们可不相信何季每年就赚那么一点钱,孝敬他们的实在是太少了,还有何菲和何惜的彩礼钱呢,他们儿子的孩子的钱间接也是他们的。 何季会老老实实接受相亲吗? 二老又真的能通过一个女人掌控何惜家的钱财吗? 不知道?等着看吧! 第202章 做饭暖床的回来了 何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末了还跟何菲挤眉弄眼:“你说何惜是不是得相思病了?” 何菲看了一眼锅里的菜,小声嘟囔着:“她是想念她的鲍鱼龙虾了,吃你口西瓜都要喊打喊杀。” 已经端菜出去的何父又端着菜退了回来:“你说什么?你们俩满村子看看有我这样的爹没?没给你俩吃西瓜?谁家好人天天吃西瓜?咱们村的西瓜全都是买了换钱的,有一家舍得自己吃的吗?” 今天早上看见何爷爷了,他看着何惜想说话又不敢说话的样子别扭死了,他们算计人的时候可是一点不犹豫,一有正经事就会摆出这样的一副样子,做戏给谁看? “夏天三件套就是要吃着西瓜,吹着风扇,看着电视,咱家也就具备第一项,你还不让吃。”何菲透过窗户看见地里又圆又大的西瓜说道。 何父:“以前地主也没过上你说的日子,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出锅吃饭。” 何菲:“小气会让你失去我们。” 何父:“……” 孩子真难养,动不动就威胁。 拿碗筷回来的何惜冷不丁说一句:“我早上看见爷爷了,他好像有什么事,应该是不想对我说,看看咱家院子转身就走了。” “一会儿给你们俩切西瓜吃。”何父一咬牙,“你爷爷没什么事就是看看咱们,他的人品你们还不知道,没什么事。” 何菲还想问什么被何父堵了回来:“食不言寝不语。” 于是,接着下来的一顿饭何父对姐妹俩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生怕谁在起什么话头,姐妹俩对视一眼:他心里有鬼。 在原主的记忆里何父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但凡他这样热络地欲盖弥彰一定是有事,或者有求于人,他向来所有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也藏不住事儿。 “他们没给你介绍一个搭伙过日子的?”这句话何惜其实也就是顺嘴那么一说,没想到何父的反应那么大。 何父拿在手里的饭碗扣在了饭桌上,扣的结结实实一粒米不剩,溅起的菜汤不约而同打在姐妹二人的身上:“啊,辣眼睛了。” 水煮肉的汤又辣又烫好生刺激。 何惜带着何菲去洗洗眼睛,何父呆呆地盯着那碗扣掉的米饭,如此珍贵的粮食此刻的他动又不想动,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二人又重新坐回来,何惜看着眼神呆滞的何父:“所以他们还是给你找了?” 何父愣了愣,褪去起初的震惊,缓和下来,拾起扣在餐桌上的碗和米饭,才慢悠悠地说:“嗯,他们以死相逼,我确实也去了,但是半路就跑了,赶着马车去县城逛了一圈。” 何惜诚实问道:“那杜蓉呢?” 何父低垂着眼帘,藏匿了太多的情绪:“他们给我一份离婚证明,写了些内容,大致就是她自愿离婚。” “去民政局了吗?” 何父犹豫了一会儿,重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我还没离婚?我怎么忘了,光想着他们可不能一头撞死在家门口,不能让你们被人戳脊梁骨,对哦。” 想明白了这些,何父浑身轻松,川字眉也舒展开,一脸感激地看向何惜:“我忘了,你们放心我绝对不给你们找后妈。” 何菲揶揄地看向何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何父:“大猪蹄子是什么比喻?想吃了?太难买了。” 何惜挑挑眉:“对方好看吗?” 何菲吃瓜一样看向何父,何惜也盯着他看,一时间何父竟不知道怎么答复,等了一会才怒视姐妹二人:“都说了我没去半路就跑了,你们是在怀疑你爹的人品吗?” 何惜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总结了一句老话:“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人品合理被怀疑。” 何菲点点头。 何父:“……” 敢情从你们回家我做的饭都喂了狗了? 何惜:“汪汪。” 何菲看一眼何惜:“汪汪。” 何父:“……” 何父啪地放下手里的碗筷,都是好样的! 至于何爷爷,他之后又来了几趟都是被何父冷冷地拒绝了,也跟村长提前报备过,他爹要是撞死在他家门口是什么原因。 北京陆家。 萧焰坐在陆今安的床上,他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这么多天了,何菲愣是一封信不写,一个电话不打,何惜也是一样,她们不愧是一个妈生的一样的冷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 陆今安倒是平静,前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只是每每一夜温存何惜早早就离开,真搞得自己像偷情一样。 北京的事其实也简单,根本就不是投机倒把的问题,是金三睡了有夫之妇,二人背地里好了,有一天在一起让对方的抓了个现行,男人告他强奸罪,手下的小弟希望他的家人出面保人。 陆母看着小儿子着急收拾自己的行李,笑掉了脸上的面膜,必须要用手扶着才行:“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如此着急的样子也是足够了。” 陆今安冷峻的脸笑了一下:“您对我的期望值就这么低吗?” 陆母躺在沙发上让面膜更加服帖:“我和你爸甚至想过给你包办婚姻,就是怕你孤独终老,谁曾想你和娃娃亲相亲相爱了。” “说实话,我原本是不看好的,不是说家世的原因,就是怕你们没有共同语言,好歹你和陶星是一起长大的,应该用共同的语言,没想到那孩子……” 陆今安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想了想,说:“如果没有就遇到她,我想我会如您所说孤独终老。” 陆母起身愣愣地看着陆今安,忽然有那么一刻她看不懂面前的小儿子,不懂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陆今安来的时候是大包小裹走的时候还是一样,陆母给他的生活费又多了一部分,多的那部分她说:“钱你拿着,给我小儿媳妇的,你只是代为保管,别想那么多。” 其实陆母只是不好意思总是收何惜的东西,那孩子自己挣钱也不容易,身为一位母亲她能明显感觉到两个孩子有各自的心事,她选择尊重,只要孩子们需要她可以随时付出。 陆今安回来时何惜正坐在地里的树下阴凉地指挥人干活呢。 第203章 眼前人是心上人 今年夏天超越往年的热,就连最凉快的漠河市都觉得太太热了。 太阳晒的地面都烫脚,到处蒸腾的都是热气,周围的树叶蔫蔫地耷拉着失去神采。 何惜娇的让人气地牙根痒痒,最恨不能打她一顿,长好看也就算了,地里的活是一点也干不了。 下地干活不到十分钟,就说自己晒的头晕眼花,更可气的是何家的父女俩劝说她到树下自己玩吧。 都多大的热了自己玩,别打扰大人干活,别人家她这么大的女孩都生孩子了! 一个个看着她酸得不行的女孩子,默默拿毛巾擦拭不断从脸颊流下的汗水,那叫一个气。 最难熬的是午后的时间,下午两点之前正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候,上工的人被晒的眼睛都睁不开,脑袋发昏。 茂密的树林缝隙间开垦的田地,静的没有一丝的风,林间的地面都烤的发热,上工的人顶着这样的气温干活,今年的雨水少,除了浇水还要松土,干硬的土地难以让庄稼正常生长。 此刻的何惜坐在树下的石头上,惬意地喝着冰绿豆汤指挥父女俩:“爸,姐,注意进度,和别人一样的速度就行,好好干,晚上吃钵钵鸡,配八加一。” 何菲人不着痕迹瞪何惜一眼:“不干活还不回家做饭。” 何惜自然不反对,反正她在这也是不干活,离开正合她意。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地面坑坑洼洼,而且上面一层细小的灰土,哪怕是行走也会带起一阵灰尘,一小段路程何惜走的裤脚就已经脏了。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有点后悔跟着何父和何菲上山上工了,早知道所有的力气都要花费在路程上,打死她也不回来,在家里数钱它不香吗? 山路上,何惜认命地一步步挪动下山,懒洋洋地欣赏周围的景色,兴致不高。 此时静谧的大山中,却传来不合时宜的笑声,何惜被吓了一跳,呆愣愣地收回心神,年轻的同志还不用上工,会是谁呢? 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何惜终于是瞧见了说话的人是谁,那是陆今安的二哥陆淮之,拥有一双桃花眼的人,身边还有好几人,但是最让何惜眼热的还是——陆今安。 他回来了! 何惜思念了一个月的人,以前有多不习惯有人睡在她背后,后来就有多想念他炙热的胸膛,身边没有他,厨房没有他,餐桌没有他,被窝里更没有他。 何家没人,大门倒是一推就开,几人放下行李漫无目的地在村子里搜寻何惜一家人的身影,还是碰见了熟悉的人才知道他们一家到山里上工了。 陆今安远远地瞧见何惜,第一眼看向她的小脸,确认她没有消瘦,应该有好好吃饭,她也同自己一样挑食,但又不同,他是不能吃她是不敢吃。 真奇怪,没看见他之前,就是觉得天气热,看见他近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不高兴的和委屈的事一下子就被放大了,何惜一路小跑还真是风尘仆仆地一下子撞进陆今安的怀里。 她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胸膛里,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泪水不受控制地一串串地掉,哽咽着,泣不成声:“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他们都要欺负死我了?” 陆今安的脸上原本带着重逢的喜悦,但是何惜的泪水却打湿了她的衣襟,泣不成声的声线将他的心情拉的谷底,明明晚上也偷偷见面还缠绵在一起他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出来? 她撞进来的同时陆今安伸手将何惜紧紧地搂在怀里,随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委屈同行人的脸色也沉下来。 何知恩拧眉,为什么不扑进哥哥的怀里?哥哥的胸怀一样宽阔一样温暖。哥哥永远是哥哥是不会变的,但是男人可以常换常新。 他一脸幽怨地盯着陆今安的背影,被陆淮之提醒:“喂,收起你的眼神,她自愿成为我家一份子,你管得着吗?” 何知恩神色一愣,淡淡地开口:“还不是,难说。” 陆今安的身体颀长,冷峻的脸上努力克制怒气,一身休闲的衣服,却有种说不出的矜贵和帅气的感觉。 他抬手揉揉何惜的后脑,动作轻轻的,生怕惊扰了正在卖力哭泣的女孩,委屈哭出来也就好了一半。 陆今安也不敢问,听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声更揪心,反正他回来了,有什么事他也能替她扛起一面,出出主意,省得他的小骗子就是好欺负。 许是哭够了,何惜仰头看着陆今安没头没脑地说:“眼前人是心上人,还好你回来了。” 陆今安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了一句:“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陆今安转身半蹲下来:“小骗子,上来,好哥哥带你回家,晚上让你哭个够。” 他的眼神半分也没有分给何知恩,好歹也是人家的妹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拐走了,他倒是好意思,也对,谁让他是陆今安。 萧焰自然是上山找老婆去了。 陆家的三兄弟都在,何家的三个孩子也都在,萧家的兄弟俩也都在,只有何父一人在接受审讯。 何惜说何家的二老给何父找了一个新媳妇,还逼着疯癫的杜蓉离婚,何父自己不愿找二老就在何惜家门口大骂。 指名道姓地指着何惜骂,说都是她的主意,她不让,好日子都让她搅和了等等。 陆今安的眼神很冷,仔细地安抚怀里的小骗子,一副拒人千里、拒绝沟通的疏离感,根本不给何父解释的机会。 解释什么,结论就是他再一次让何惜受到伤害,如果不是他的无能他们又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欺负何惜。 她的女孩是何等的善良,家里杀鸡一打一个准儿,专打腿,当然了打脑袋也是有了,一棍儿死。 然而,正在讨要说法的陆今安突然抓住了何惜不安分的手,隔着一层t恤衫,她的手在他身上乱摸。 何惜早就开始想念他精瘦的腰,肌肉薄而结实,蕴藏着力道,她掌心下的肌肉一下子紧绷来。 陆今安的眼眸深了深,一把握住她作乱的手,松一下紧一下地握着,撩拨何惜的神志。 其实在见到陆今安的那一刻,这一个月的委屈都化作热浪被蒸发了,剩下的只有思念。 晚上作为采花贼看得不真切,总觉得相处的时间太多了,明明是夏日却总想钻进他炙热的怀抱里。 陆今安温柔地把何惜脸颊蹭掉的碎发别在她耳后:“你又何尝不是我的眼前人与心上人。” 是啊,他的心上人被欺负了,怎么办呢? 第204章 报应不爽 “小骗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吃饭了?” 陆今安含笑的声音在何惜的耳边悠然响起,低沉又磁性,震得她头皮发麻。 “你是说去那边吃饭?”何惜一个激灵,坐起来,一脸不确定的表情,“不会被轰出来?” “那要看看是谁。”陆今安不紧不慢地起身,桃花眼心领神会从包里拿出两瓶好酒:“也是应该去拜访一下爷爷的老战友,没有礼貌可不是陆家的作风。” “你去吗?”陆今安一扫而过扫了一眼何知恩,锐利的嗓音传来:“你最好是去,带着战友看望爷爷奶奶多好的可以留下吃饭的机会。” 见状,何知恩憋着一口气回复他:“你不说我也会那样做,何惜和何菲就别去了,免得到那还要搭把手做饭。” 他们是掐着时间去拜访二老的,一定是做晚饭之前,这样晚饭顺理成章就能带上几位大小伙子了。 陆家是陆云深、陆淮之、陆今安,萧家是萧逸、萧焰,何家是何知恩,一行六人手里拿上礼物浩浩荡荡出现在去往何惜爷爷家的路上。 一个个磁性又充满自信的声音在最宽敞的乡村道路上传来,引得那些下工做饭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探头看看究竟。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就深陷其中,身材挺拔高大也就不说什么了,怎么颜值也一个赛一个,有军人的硬朗,有翩翩公子的风流倜傥。 来到何家二老的门口:“爷爷奶奶,冒昧前来打扰,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身为在校警员的陆淮之最擅长的就是这种的官方客套话,但是他漂亮的桃花眼总是给他的真诚打上折扣,风度翩翩的气质怎么都像是留恋花丛忘返的过客。 入耳是低沉带有钩子的声音,何奶奶闻声赶来开门,门开的一瞬间她是错愕的,叫门的人她不认识,这时何知恩从后面挤上前:“奶,我回来探亲了,他们是我的战友,都来看看你们。” “哎呦,大孙子回来了。”何奶奶像看见了主心骨一样拉着何知恩的手不愿撒开,“可想死奶奶了,你不在家都不知道咱家发生了多少事。” 何知恩一一介绍来人的身份,当然了陆今安和萧焰是不用介绍的,他们都知道更是没少生他们的气。 陆爷爷笑得合不拢嘴,陆家的另外两个儿子也来了,那家里的姑娘是不是就能有“销路”了,她们攀上高枝自然是少不了自己的好处,无论是谁都比何惜贴心,那个搅家精。 军人也好,矜贵的少爷也好,只要搭上一个还愁其他吗?今晚又来活儿了。 时间正好卡在晚上的档口上,陆奶奶说了几句就着手准备做饭,都是大小伙子吃的也多她狠狠心、咬咬牙决定今晚是吃米饭。 怎么也不能让他们看扁了,现在付出的将来收回来还不知道是多少倍呢。 何知恩率先起身:“奶奶我来帮忙,吃米饭是吧。”一边撸起袖子就要上手开始淘米。 打定主意要吃垮二老,何知恩下手自然是狠着呢,白花花的大米被一下又一下地舀出来,看着自己攒了一年的大米就这样被他挥霍了,何奶奶两眼一黑险些摔倒。 还是何知恩眼疾手快扶住了,用紧张又装作无辜的眼神关切何奶奶:“奶,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何奶奶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咬紧牙关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说道:“没事,就是看见你们来了激动的,你等着奶奶这就做饭。” “我帮您,在部队我也学过做饭。” 何奶奶颤抖的双手怎么也握不住东西,他还要炒菜,家里的油够他折腾的吗? 但是转头看见何知恩脸上的表情真切,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何奶奶的心,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想错了,他怎么会有戏耍他们的心思,不管怎样有她在旁协助。 想开了的何奶奶微微颔首:“行,奶奶给你打下手。” 随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几个大男人在外面坐不住了,纷纷挪进屋里躲避蚊子的追杀,聊了那么多终于到了何爷爷最关心的部分。 他笑着说:“云深、淮之都有对象没?萧逸呢?” 陆淮之是众人眼里口才最好,很少有人能说得过他,他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里带着笑意:“没有,没时间,爷爷是要撮合我们谁吗?” 说完他还特意环视一圈家里,很难让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你说真吧他眼神轻佻,你说假吧看不出拒绝。 何爷爷下意识唉声叹气:“你们是不知道家里的女孩子多是有多闹腾,不过你们放心爷爷家的女孩都是个顶个漂亮的。” 陆淮之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转而问到:“都是何惜那样的绝色?何菲也行。” 何爷爷忍不住翻白眼,都是她们姐俩那样他早就被气死了,他轻咳一声:“也不全是,但是都是何家的优良血脉。” 陆淮之轻挑了挑眉:“那不行,以后兄嫂见面我怕她自卑。” 陆今安没忍住笑了一声。他说道:“他忽悠你的,他家最好的基因就在何惜和何菲身上,其他的都是些歪瓜裂枣和心思肮脏的人。” 其他人对何家不了解,但是他们知道陆今安的人品,他向来不会去嚼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今天他既然说了那就是她们有问题。 何爷爷脸上的神色僵了片刻,想着如何找补回来,就听何知恩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吃饭了。” 饭菜真是丰富,过年过节都难得吃上的白米饭,炒蛋炒肉,鸡蛋是留着孵崽儿的,咸肉是留着过节吃的,盘里那金黄的颜色是油吗? 何爷爷看了半晌,强装镇定地干咳一下:“还愣着干什么?洗手吃饭。” 吃饭时他们自动屏蔽了二老的话,一心专业干饭,菜汤都没了,陆云深坦诚地说:“奶奶,我没吃饱。” 萧逸:“我也是。” 何知恩:“我也是。” 何奶奶:“……” 何爷爷:“……” 二老愣了愣,不敢置信,盘子都擦干净了还没吃饱? 何爷爷递来一个眼神,何奶奶认命地去煮面条,顺道又打了几个鸡蛋。 也不白吃饭,走的时候碗筷都被收拾干净了。 老太太看着家里一点儿余粮都不剩,小鸡也摸不成,再也忍不住顿时两人一黑昏过去了。 老爷子送人离开时还在吹牛:“明个有空还上爷爷这来玩,爷爷就喜欢热闹。” 第205章 拧不干的毛巾 窗外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皎洁如雪的月光,编织成一个糜丽的梦境,清冷却又炽热。 “今安,这样就算行了吧,反正何惜也没受什么委屈。”陆云深很清楚陆今安的性子。 陆家人个个都“轴”,对自己认定的妻子就是宠,有了错他们自己会教育,除非是法律问题,除此之外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更不要说以家人的名义联手欺负她。 陆家的家风也是严苛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必定要捶死对方,绝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陆今安冷笑一声,不让分毫:“你最好先管好你自己,别给列祖列宗丢人。” 陆云深呼吸一滞。 晚饭结束,何惜就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等人,等着陆今安回来。 她漫不经心地数着钱,现在市场上出现的松动的迹象,但是还不到完全开放的程度。 王强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除了基本的粮食以外他还专门找何惜订购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儿童玩具到日用百货,价格便宜出奇卖的好。 这也让何惜内心萌生了一些想法,前世的她过了很长一段没有居民用电的日子,每天的基本生活都是依靠太阳能装置或者柴油机发电,生活拮据的很。 所以她打算把太阳能装置提早在种花家大范围推行,尽早降下它的成本,同时也提升国家的能源储备。 偏远山区一块大的太阳能板保证基本用电需求是足够的,甚至可以解决医疗健康卫生等问题,加速推进新能源的产生是何惜当下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反正怎样也完成不了系统任务,倒不如去做自己。 何惜敏锐的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声音,就等陆今安的出现,好久没有一起夜跑了,她早就穿戴整齐等不及。 随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何惜踩点出现在房门口,正巧陆今安也看过来,两个人静静地望着对方,像拧不干的毛巾一样,湿哒哒、潮烘烘的,眼神都在拉丝。 陆今安的喉结滚了下,他一步步地走近她,他抬手捧起何惜的脸,目光中有什么在闪烁。 “一起跑步?” “嗯。” 何惜贴心地为他准备了夜跑的装备,热身运动的时候久违的感觉回来了,何惜看着面前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只是想说活着真好。 晚上分配寝室时何惜眼巴巴的瞧着陆今安,她要怎样才能将他分配到自己的床上,思虑再三好像都不可能,怎么办啊?看不见还好,看得见他本人了自己一个就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了很久终于有了睡意,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的后腰环了上来。何惜心里一惊,翻身起床,目光在黑暗中对上,被他专注凝视时她有种深陷进去的危险的感觉。 陆今安压低声音:“不错,警觉性很好,躺下睡觉吧。” 看清了是谁何惜也不再纠结躺下继续睡,几乎同时,一阵湿热的气息自她的耳后洒下,陆今安躺下并且靠过来,伸手将何惜捞进怀里。 背靠着他炙热的胸膛,鼻尖充盈着他专属的清冽味道,何惜感觉到她悬着的心一瞬间找到了支撑,已经安全着落,那是被安全感包围的感觉。 什么事情他都能解决,什么事情他都能搭把手,他懂她的小心翼翼,懂她的爱财,懂她需要独处的空间等等。 何惜用带有睡意的声音问:“你怎么来了?他们都在。” 陆今安低笑一声:“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每一根神经都是敏感的,每次呼吸都是急促的。” 何惜微颤眼帘,光是想想都觉得刺激。 陆今安收紧双臂,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向前倾身,何惜的内心隐隐期待他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方式,几乎是在一起的每一次他总能给何惜带来新的体验,这一次又是什么。 随着陆今安的动作,她的呼吸都紧张起来,结果他就在何惜温软的耳垂上落下轻飘飘的一吻:“晚安,老婆。” 何惜:“……” 这就完了。 躁动的何惜已经睡不着了,但是又不想有上次那样的体验,怪难为情的,怎么办啊? “陆今安……”叫他的名字仿若在撒娇,那声音比平常还要甜糯几分,陆今安的狭长的眼眸瞬间就沉下来,只搂紧了她些,语气克制又疏淡:“不行,时间点地点都不合适,乖,睡觉。” 何惜气鼓鼓的,不给吃大晚上老招惹她做什么,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他有些急促过头的呼吸,好,不是能忍嘛,那咱就比比谁能忍到最后。 何惜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早上的六点整,她打算学个第二专业,辅修和双学位是有差别的,一个是单纯拿学分,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全日制。 新能源也许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是“怪类”,是一个不会被重视的词,但是它将是何惜未来重要的努力方向。 何惜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样,睡的好吗?” 陆今安斜睨何惜一眼:“我睡的好不好你不知道?越热越往怀里钻。” “哼,是你先搂我的。” “我在保护你。” “你不来才是保护我。” “那我走?” 几秒后,何惜抬头看向他,问:“你怎么还不走?” 陆今安见状发挥大灰狼的潜质,一下子就扑倒何惜:“这么早的闹钟,起来做什么?” 何惜眼神直白地看着他:“打算考双学位,往新能源的方向发展。” “新能源?”饶是见多识广的陆今安也觉得这个词过于的新鲜,“什么类型的?” “就是除了传统的煤炭、石油,可以用的更清洁的能源,比如太阳能、风能、核能、天然气、水力发电等等,对于你们来说都是新兴的我暂时全部归类为新能源。” “可以,老婆这么努力了,我也要努力起来,不然怎么配得上你。” “你知道就好。”何惜得意的不行。 六点二十分,两个穿着睡衣的人被注视着洗漱,何知恩半眯起眼睛:“你们——” 何惜瞪陆今安一眼:“没有。” 陆今安摸摸何惜的头发给她顺毛:“乖,等场合适合的。” 何知恩:“……” 吃瓜群众:“……” 他们妨碍你们了。 何惜、陆今安双双点头,是的。 第206章 梦里的那片海 大海是何惜向往的地方。 想到大海脑中会冒出什么词? 深邃,蔚蓝,神秘,无边,亦或者是神秘莫测? 何惜想到的是美食和清凉的感觉。 作为一个一辈子不长的穿越者她去过唯一的一个旅游景点——冰雪大世界。 但是也够她吹嘘的,身边的同学和朋友都还没去过,唯一的一次旅游成为了她短暂人生的闪光点。事后的好多年她都拿那次出游安慰自己贫瘠的精神世界。 如今的新生让何惜有了更多的想法——她要去环游种花家,至少目前是。 幻想很美好,然而现实很骨感。 熹微的晨光中,三人默默地对峙着。何知恩看着何惜和陆今安,何父一下子找到了同伴,瞬间提起了精神。 陆今安洗漱完成,还是一贯冷峻的面容,眼睫轻轻地颤了颤,他不习惯这样审问的感觉,半晌才低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奔着以结婚为目的和何惜相处的。” 何知恩:“……” 又没考验你是不是真心,现在的问题是没结婚就是不能睡在一起,更不能发生什么。但是他还是被他触动了。 何知恩只是觉得内心有点震动,是啊,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也想与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用回到以前只是现在,过好当下就好。 他的印象里陆家三兄弟的性情一直都是淡漠,他更是听陆云深说过,‘我妈说实在不行就给三儿包办婚姻,怎么也不能让他一人孤独终老。’ 陆今安对何惜的照顾早就超越了家人对她的关心,甚至是更加了解她,她也愿意对他敞开心扉,没有动力的船向来都是顺风、顺水漂走的。 以陆今安的家世何知恩是同意这门婚事的,但是他不想何惜早早就被他“夺走”,他们这个家里充满了问题和矛盾,问题不解决始终是心里的疙瘩,但是她们姐妹俩好像并不关心了。 何知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这是妹妹何惜的决定,他尊重就好了,哥哥一直是她的退路。 何知恩心不甘情不愿只能化作一句:“你,一辈子只能对我妹好,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陆今安牵起何惜的手,唇边掀起淡淡的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陆今安看向何惜,二人相视一笑,何惜问:“余下的假期去海边怎么样?” “嗯。”陆今安点点头:“我的时间都属于你,你说去哪就去哪。” “……” “……” 何知恩和何父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像便秘一样。 桃花眼“呵呵”一笑,三弟一如既往一句话能“冻”死人。 八月,漠河市已经再次有了秋天的感觉,清晨吹来阵阵凉风,需要在夏装的外面加上外套了,但今日是出游的好时候。 何惜今天穿了一件浅草绿色短款印花针织衫,外面是浅蓝色针织开衫,下身是一条牛仔短裤,披散着长发,一双蓝色的德训鞋,整个人越发明媚动人。 何惜和何菲站在门口等着其他人同时也在畅聊到了海边之后的事。 这时陆今安拎着行李出现,一件黑色t恤,外穿牛仔外套,下身是一条休闲的裤子,身材高大挺拔,脸上染了晨间的寒衣,眉头却皱着。 陆今安走过来,眉头还是不见舒展:“短裤?腿不冷?” 前世的身材不好,这一世的好身材何惜格外的珍惜,就是一个蚊子咬的包她都有斤斤计较的,但是出游不一样,况且这么好看的腿怎么能自己独自欣赏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就这么一个空儿档何惜把系统叫出来:“你说说我的腿穿短裤是不是特别好看。” 为了有钱吃饭,系统不遗余力地拍何惜的马屁:“嗯嗯,对对对,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腿型也是标准的筷子腿。” 何惜欣赏了一遍自己的腿,抬头告诉陆今安:“不短,不冷,越往南走越热。” “南边的蚊子都有巴掌大。” 何惜下意识吞咽口水:“不怕,还远着呢,到了地方现换都来得及。” 何知恩还以为陆今安能降住何惜,看来也是一样,内心瞬间平衡不少。 火车还是卧铺,无论怎样何惜还是适应不了,坐着不行躺着也不想,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调换姿势。 老天是公平的,给你新生的机会没说不附带什么条件和毛病,晕车就是她上辈子的毛病。 为了方便陆今安照顾何惜,二人都是下铺还是面对面的位置,对面的女孩翻来翻去,坐起来又躺下,陆今安轻笑笑:“你这娇娇女啊,吃药没?” 何惜叹了口气:“吃了,你听不见车轱辘的声音吗?巨大,搅得我睡不着。” 陆今安起身坐到对面的下铺位置上:“过来。” 何惜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清冽的味道,晕车的感觉都消散不少,果然爱情的酸臭味是强大的。 不知不觉何惜睡着了,陆今安等了好久才敢将挪动她,“唔”,身体被挪动何惜不爽地扭动两下,下意识往里面拱了拱。 又过了一会等何惜睡得老实了陆今安才躺回自己的下铺,头顶却传来陆淮之揶揄的声音:“我们三儿真是辛苦又 当爹又当娘,干脆让她也喊你爸爸得了。” 陆今安才松了一口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至少我不是单身,我老婆给我准备的美食,一会你别吃。” 桃花眼愣了愣,瞥了眼已经躺好的陆今安,只觉得眼眉直跳,他真的做的出来。 他躺好,耳边是其他人揶揄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生怕惊扰了终于睡下的小祖宗:“老实了?那好吃的我们就勉为其难替你消化了。” 浑浑噩噩好几天总算是下了火车,还有客车需要坐,还没上车先闻到燃油味,那种让人闻一口就想吐的感觉又来了,何惜瞬间疲软。 众人看着何惜又菜又爱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都是嘲笑。 何惜委屈地带着馨香的身体直接钻进了陆今安的怀里,他们越是笑,她就越是觉得委屈,不过好在离她心中的那片海越来越近了。 第207章 大海我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漠河市是秋天,外边却是炎炎夏日,扑面而来的热浪预示着他们来到了南方。 何惜从火车上下来,行李是越吃越少最后只剩下少的可怜的衣服。 “惜儿,这就是南方吗?”何菲默默擦擦脸上的汗水,更多的是对南方的向往。 一行九人站在出站口附近感受南方的湿热,顺便缓冲一下自己,湿热感是真的挺难受的,大街上行走的当地人倒是看不出闷热的烦躁感。 为了迎接美好的海边假期何惜特意准备了许多漂亮的衣服,都藏在空间里,明面上也就那几件衣服,即使是在狭窄的火车上何惜依旧保持换衣服的习惯,连同陆今安也是一样。 桃花眼对陆今安挤了挤眼睛:“又换衣服了,你俩也是够了,火车上也不见什么人,每天穿着整齐的衣服彼此欣赏?” 陆今安懒得理他:“对于一个连内裤都不换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换了怎么洗?直接扔?” 陆今安的表情透露着嫌弃:“那真是抱歉,我们比较注意卫生,都穿一次性的内裤。” 桃花眼试探性地问道:“你小子最近发了?” “没有。”陆今安自然地拿出自热米饭,完全没有分享给他的意思,“我们穿的内衣就是一次性的,专门针对旅行或者身体不方便的人设计的。” 内衣他已经不再关注了,眼神直勾勾等着午饭,转而问道:“你心里是真没有二哥啊?说不管就不管害得我每天吃别人的残羹剩饭。” 陆云深从卫生间回来,听见他的话:“残羹剩饭还是勒紧裤腰带才有的,不然……哼哼,这你都没有。” 桃花眼被自己的处境气笑了:“行,怨我嘴欠行吧,说说真的三儿你要是再不给我吃饭,小心我把你的黑历史告诉何惜。” 陆今安斜睨桃花眼一眼:“本来打算恢复你的“津贴”,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 桃花眼咽了下口水:“欸,别啊,哥错了,哥闭嘴行不?” 老实做人的桃花眼顺利吃上了某捞嫩牛自热火锅,心满意足的样子笑翻众人。 下了火车,直接进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品尝当地的美食也是旅行的重要环节之一,更是深入了解当地文化的快速切入点。 简单休整之后,他们直奔客运站,以前的何惜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就是公交车或者骑共享单车,客运车倒是坐过寥寥几次,每次的经历都是不太好,晕车、昏睡不醒,再不就是憋尿,次次都有新体验。 老旧的客运车源源不断上人,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越来越高,他们的担心没错,何惜就是不习惯坐大巴,晕车药提早就吃上了,方便袋也准备好了,生怕真的晕车吐了。 九人谁先上车谁先占位置,替何惜占好位置,大巴的中间位置因该是最好的,这次的表现机会何知恩怎么也不会让人抢了,率先拿着票挤了上去,坐在位置上等妹妹。 两个座位何惜一个,何知恩坐一个,陆今安站在他身侧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何惜也看着他,第一次挽着他的胳膊卖萌撒娇:“哥哥,你难道忍心拆散我们吗?哥哥。” 何惜还是第一次跟何知恩撒娇,仗着自己声音甜美悦耳,还持美行凶,把他迷的找不到北,他“唰”的一下站起来把陆今安按到座位上:“照顾好我妹。” 坐到后排座位上的何知恩还没回神儿,忍不住掐一下陆云深的大腿:“欸,我妹跟我撒娇了,第一次,我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冲我撒娇。” 陆云深正眼都懒得离他,默默打掉他掐他大腿的手:“有什么好稀奇的,女人哪个不会撒娇,而且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何知恩满满炫耀的话哽在喉咙里,转头看向陆云深摇了摇头:“你不懂,等你有了妹妹就知道了。” 妹妹?他家里倒是想,可惜三胎还是小子。 三个小时的车程,九人陆续睡着,摇摇晃晃的车身加深了困倦的感觉。 下车了,何惜跑着扒开前面的人群冲了下去,忍不了实在是忍不了了,颠簸的感觉让何惜睡得不踏实,也是浅浅睡了一会就醒了,不想让他们操心她硬是闭眼强撑两个多小时。 何惜蹲在大巴车不远处呕吐,狼狈不已。 陆今安顺着人流挤下车,一眼就看见树下的何惜,焦急地走过来手里还拿着水和纸巾,温柔地给何惜顺背。 刚缓过来,陆今安将纸巾递过来,之后是递来拧开杯盖儿的水:“漱漱口,好点没?” 说不难受是假的,何惜连续漱了三次口,才觉得好些了。 何惜点点头:“没事了,吐出来舒服多了。” 陆今安松了一口气,接过水杯拧好:“这么菜,还喜欢旅行,是不是没罪找罪受?” 他说的罪状何惜只能认一半:“菜我承认,后半句不认。” 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海,清凉的海风吹来,吹走了一半夏日的暑热,何惜转头笑着对陆今安说:“难受我认了,只想这辈子不再留遗憾,更想让我上辈子的遗憾变成我们躺在摇椅上时可以一起回忆的青春。” 陆今安站直身体,替何惜理理衣服,看见她梦里的那片海当然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场,只见他面儿上还是冷峻的表情,但是内心早就乐开了花,未婚妻又跟他表白了,要死了,怎么不给点儿准备的时间。 他们找了一家离海最近的老乡家住下,谈好了几天的房租,心安理得住下,其他人都觉得海浪声吵,大概只有何惜觉得那是吹响她幸福生活的前奏曲。 晚饭结束,何惜拉着陆今安到海边散步,海风吹走了晕车带来的种种不适感,陆今安无奈地看着穿着黑色裙子的何惜,又长又直又白的腿,好在这时人不多,没有那么多人觊觎它的宝贝。 “晚上一起睡吗?” 陆今安忍不住捏了捏何惜的鼻尖,婉拒她的提议:“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想?” 陆今安深深看她一眼,牵起她的手继续在海边散步:“还是那句话时间、地点不合适。” 何惜精光的眼睛开始给自己找台阶下,瞪了一眼陆今安:“我说的是睡觉,单纯的睡觉,未婚夫你想歪了。” 陆今安气笑了,手上用劲攥了攥何惜的手:“找台阶下?无论怎么睡,你都别想了。” 何惜眼里褪去笑意,不爽了,凭什么又不给吃。 第208章 泳装露背不正常? 何惜的房间算是不折不扣的海景房,由于房间有限姐妹俩终于能睡在一张床上了。 何惜总是以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拒绝何菲,是真的不行,对方只要离何惜的后背近了,都激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陆今安呢? 也一样,刚开始也超级的不适应,那种紧张惶恐的感觉刺激到了嗓子眼儿,浑身上下就没有得劲儿的地方,既然打定主意要在一起那就一定要客服这个困难。 这是一种由社交焦虑引起的皮肤反应,具体表现为同性或者异性接触时出现的鸡皮疙瘩。 这种症状通常有几方面可以调解: 心理疏导:心理医生的疏导。 药物治疗:如症状严重,可以吃短期的抗抑郁的药物。 还可以从日常的生活着手:锻炼与放松,选择自己喜欢的锻炼方式;社交活动,尝试参见社交活动,逐渐适应与他人的接触。 最后一点是何惜最喜欢的,饮食调节,改善膳食均衡,多摄入富含维生素和矿物质的食物,有助于提高身体抵抗力,减轻焦虑情绪。 客观因素让姐妹二人住在一间房间里,何菲既兴奋又紧张,娇软的妹妹会不会不让抱啊? 何惜那么细的腰,还那么软,抱起来一定特别舒服,陆今安没机会,她一定趁今晚好好摸摸。 何菲安耐住自己的性子,询问何惜:“惜儿,咱们洗漱睡觉吧,累了好几天了。” 何惜想想也是,陆今安是不能来了,她也不能够去,还是早点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海呢。 但是转头看见只有一张床何惜皱起眉头,她的皮肤反应好像只是克服了陆今安的存在,对于其他人还是不行,她犹豫一下:“床给你睡,我再搭一张床。” “为什么?”何菲眼看计划落空不免失落,别人家的妹妹不想睡都能和姐姐睡在一张床上,她怎么就不行。 何惜她区别对待,“不行,我们都没一起睡过,我不行为什么陆今安他就行?” 何惜很惊这明明是两回事儿,还想再替自己辩解两句结果抬头看见,何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憋闷的小表情,嘴唇抿得死死的,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洗漱结束何惜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靠窗的位置,短裤和开衫,藕臂和又白又直的腿,不愧是何菲惦记了很久的人,身材绝对满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不像变态一样摸摸妹妹。 何惜迷迷糊糊感觉有一只手摸了她了手臂和大腿,还是好几下,之后困的实在是睁不开眼睛睡了过去。 顺利摸了几下何惜光洁的肌肤,何菲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精致的眉间满是喜悦。 由于要赶海,何惜的闹钟四点就响了,她迅速响应起床,然而人坐在床上低着头又睡着了。 何菲起身看着妹妹可爱的模样伸手摸摸她的脸,结果手一把被何惜抓住保持低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摸我来着?都是同性,你……流氓。” 何菲赶紧摇头:“对,我是摸了。就是确认你的肌肤质感,谈不上不你说的流氓,还有你看看哪个姐姐和妹妹没在一张炕上睡过,也就你不让,你越不让我就越好奇。” “啊?”何惜有点反应不过来,缓慢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何菲的眼睛,“流氓你在狡辩什么?” 对于第一次赶海何惜是无比激动的。 虽然没有雨靴,但是穿上自己的鞋勉强也可以,带上手套拎上自己的小桶,每人一把赶海工具,遮阳帽当然是不能少。 四点四十分退潮的海岸边满是人,九人就是单纯好奇并没有强烈的生存欲望,不着急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海滩推进。 赶海的路并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到处都是滑溜溜的石头和藻类,经过海水打磨的石头异常锋利,随处可见的贝壳也是伤人的“凶器”。 何惜上手最快了,从未赶过海但是某音和某手上早就看过多少遍了,怎么也学会一点“纸上谈兵”的经验。 比如说捡到猫眼螺攥攥它体内的水,会像喷泉一样吃出水,蛏子就会用到铲子和食盐等等。 何惜的小桶里装满了今天早上的劳动成果,毛蛤蜊、蛏子、海星、海菜、蚬子、海葵、扇贝、海带、寄居蟹什么都有,能吃的和看着好看的她都要。 还有漂亮的小鱼和小虾,养在她和陆今安的家里绝对是当下独特的装饰。 一大早就吃了一顿海鲜宴,粥也是海鲜粥,太奢侈了,味道是真的香、鲜,自己劳动所得味道就是不一样。 早饭结束,何惜要去沙滩上堆城堡,各自换上自己的泳装。 当时允许泳装的存在,就是衣着不能太暴露,而何惜恰恰相反,纯黑色的连体泳衣,露出整个雪背的设计,何菲突然觉得鼻子一热:“何惜,你给我穿别的衣服出去。” 何菲的一声喊叫声瞬间引起了男同志的注意,尤其是陆今安的注意,他闻声敲门进来,眼神不由得沉了沉,看了一眼何菲,她自觉给他们腾位置。 何惜的背部裸露着,陆今安的手只是轻轻了触碰了一下她背后的肌肤,掌心下滑腻的触感让他片刻失神。 陆今安使何惜的身体背对自己,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健壮、炙热的胸膛紧贴着何惜显露在外的背部,低沉的声音在何惜的耳边想起:“惜儿,你的激将法很管用,我也着急了。” 何惜小声嘀咕:“老古板,女性泳装露背不正常吗?” 陆今安皱眉:“其他人或许行,但是你不行,自己长什么样你心里没数?” 最后,何惜穿上了她这辈子见过最保守的泳衣,短袖短裤,好好好,真是什么都遮挡了。 海边的防晒是很重要的,何惜享受陆今安的照顾,他将防晒挤在自己的掌心上,然后涂在何惜的手背上、手腕上,慢慢地往上推抹,动作轻柔,眼神透露着贪婪。 轮到陆今安的时候,何惜为了惩罚他直接拿出防晒喷雾,涂抹什么喷就行了,陆今安气得脸都黑了。 难道她就不想抚摸自己线条流畅的背,蕴藏力量的腰,有爆发力的腿,何惜啊何惜,真的是讨打。 裸露在外的肌肤何惜贴心地替陆今安都照顾到了,放下防晒喷雾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只是亏了何惜性感的泳衣,死贵还不能退,怎么也不能让他顺心了。 第209章 何惜的超大城堡 出来的时候何惜已经穿上了最保守的泳衣,但纤细的腰和又白又直的腿还是引得他们侧目观看。 何菲再一次感叹也只有他们彼此能降住对方。 一个有社交障碍,一个怼天怼地,腰缠万贯,老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总想求着何惜结婚。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机缘巧合将二人的命运巧妙结合在一起的? 去海边的路上风景很好,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除了紫外线比较强烈,基本没什么缺点。 何惜真的好想拿手机将眼前的事物拍照留念,再发一条美美的朋友圈,向同学炫耀一下,她也有别人羡慕的生活,更有接近完美的身材。 可惜,只能是想想。 这时系统默默放下外卖的筷子,连通与何惜的意识:“我给你拍照留念,你订外卖给我吃?” 何惜点头同意了,并约定了暗号“拍照”,只要说出这两个字系统就会主动替何惜拍照,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劝说两句:“外卖的尽头都是预制菜,少吃点。” 系统满口答应,转头又送来一份外卖,外卖员还是何惜的驾校老师,对视时双方的眼神里都是震惊,它转行了?她又变好看了? 首先是抓拍的一张九人的大合照,由于不能明说,抓拍了数次都以失败告终,好在美食的诱惑让系统不放弃,终于有一张所有人的正脸照。 男同志清一色的光着上半身,下身是一条短裤,但是何惜的视线总是萦绕在陆今安身上。 他赤裸着上半身,胸膛健壮,薄薄的一层肌肉不会过分明显,隐隐约约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直到消失在泳裤里。 陆今安一双还能在战“六十年”的大长腿,因为家庭和自身原因长期运动,腿上的肌肉紧实,里面蕴藏了无限的力量,何惜领略过了,货真价实。 “花孔雀”疯狂展示自己,何惜给何知恩主动屏蔽了,不死心的他不言放弃,被桃花眼伸出一条腿绊倒,眼神狐疑地问:“你绊我?” 三儿的爱情做二哥哥的势必要守护,就连一直想着何知恩的陆云深也选择帮助陆今安,一边扶起何知恩,一边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能摔跤,几天不训练你是退化了?” 何知恩本能觉得陆云深不会骗他,但是刚才的感觉实在是一人伸了一脚的触感,他开始自我怀疑:“真没人伸脚?” 众人:“没有。” 何知恩扶掉身上的沙子,站在原地不信邪地模拟刚才摔倒的动作,怎么演练也不像是自己摔倒的,但是大家众口铄金的态度他真的懵了。 海水是清凉的,沙滩是滚烫的,如果不是全身都是高倍防晒,何惜是真不敢这样肆意走在阳光下。 恋人之间手牵着手,踩着细细的沙子,任由海浪冲击她们的脚背。单身的男同志默默吃着“狗粮”跟随在其后,在选好城堡的位置前他们就先被撑死了。 想要更加真切地感受她向往了很久的大海,何惜脱掉鞋子,踩在沙滩上,旁边的陆今安走在她身侧,替她提着鞋子。 逛够了的何惜大手一挥指着不远处的树下:“就是那个位置了,“士兵们”动手吧。” 说要建城堡的是她,最先跑到一边玩去的也是她,何惜和何菲手拉手追着海浪跑,浅的位置刚刚没过脚背,深的位置没过膝盖。 陆今安见过父母带着孩子来沙滩游玩的,来的时候是活蹦乱跳的孩子,走的时候是冰冷的尸体,对于自己的行为有的时候他都笑话自己,拿何惜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陆今安手上的城堡堆着,蹙着眉,扬声喊了句:“何惜,水太深了,小心晚上水鬼找着你。” 说别的不好使,但是鬼神这些何惜最是相信,不光自己不踩水了,还拉着何菲也一起回来,老老实实跪坐在城堡附近堆沙子。 何知恩“啧”了声,继续加深城堡的高度,可千万要防得住他这种人:“你拿水鬼吓她,小心她搅得十里八村睡不着觉。” 萧焰好奇地问道:“细说说,她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何知恩这边的地势越挖越深:“她害怕是一定要喊出来的,就比如上厕所,她能坚持走着去,一定是跑着回来,而且嘴里一定是啊啊大喊。” “她的声音具有一定穿透力,她还会脑补自己吓自己,越喊越崩溃,不行就骂。” 何惜没反驳何知恩的话,她还吐吐沫呢,老人说这样能赶走不干净的东西。 沉默了一会,何惜发现他们堆的城堡不符合自己的想象,忍不住出声指导:“城堡是这样的,你们那是监狱,我犯什么法了?” 桃花眼挑了挑眉:“诱拐良家少男算不算?” 何惜:“……” 何知恩可不能放过陆今安的痛脚,出声反驳:“在陆今安下乡之前他们都没见过面,我妹都知道有这门亲事,是他为了躲避其他女同志的纠缠才选择到我们那下乡的。” “说的对。”姐妹二人异口同声。 萧焰:“怎么都看我啊?我单纯是怕他一个人矫情死在大山里。” 陆今安:“……” 都是他的错? 众人拾柴火焰高,九人合力之下一座巨大的沙滩城堡完成了,是以前动漫里看到的样子,没想到何惜有一天也能拥有自己的城堡,她在内心激动得落泪喊系统拍照。 系统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早就拍了,还录像了,都给你留着,爱哭包。” 何惜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陆今安的手在裤子上蹭蹭,用还算干净的手背替何惜擦去眼角的泪珠:“天下第一娇的公主。” 何惜吸吸鼻子:“那公主的城堡怎么没有围墙?” “有啊。”何知恩瞪一眼暗中捣乱的桃花眼,“他推倒了你哥的围墙。” 萧焰看一眼陆今安:“二哥是知道陆他会翻墙幽会公主的,直接给他省了,那不是能快点见到公主。” “那不行。”何菲开始堆围墙和何知恩一起,“我妹妹,下辈子不选他,软软的妹妹下辈子绝对不能这么早就让猪拱了。” 猪? 谁? 陆今安? 这么帅还有钱还疼人的猪? “哈哈哈哈哈” 陆今安:“……” 他是怎么惹得大姑子不高兴了? 第210章 假期总是短暂的 两个月的假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何惜心中的那片海的也顺利旅行完毕,转眼到了分别的时间。 由于没有直达北京的火车,几位哥哥选择在哈市停靠,听说何惜和陆今安有了属于自己的爱巢,身为哥哥们怎么着也应该去看看才对。 何知恩看见他们的二层小楼的房子加上宽敞的小院,顿时感觉还是资本的力量好啊,房子说买就买,如果不是现在的客观条件不允许他们出行是不是要开车? 早饭自然是在家里吃的,没有人见过的双开门大冰箱、微波炉和空气炸锅、豆浆机、绞肉机等等,进门的位置是鞋架旁边还有插排居然还能烘干鞋,是他们当兵封闭了自己?还是上学的脑子就是好用? 片刻后,哥哥们终于拜倒在何惜和陆今安家里的装饰上,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物,都是些平常的装饰,但是处处透露着高级感,又处处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坐在楼下柔软的沙发上,何知恩深吸一口气:“虽然你和我妹是两情相悦,但有件事我还是要声明一下。” 陆今安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冷峻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洗耳恭听。” “呃……”何知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用这么严肃。我有两个妹妹每一个都是我家的珍宝,往事依依追溯无用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请你记住你要是敢欺负她,或者惹她生气,我绝对会揍你,你哥也拦不住。” “放心。”陆今安看着何止恩的眼睛说:“不说陆家的基因贯彻对认定的女人的“宠”,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开始宠她了,这是你们从来都没做到的。” 何知恩最亏欠的就是何惜,身为新时代的军人他本不应该信鬼神之说,但是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又实打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亏欠也是责任,所以他希望何惜得到着世间最好的一切。 “好,我信你,因为你姓陆。”何知恩暂时接受了陆今安。 哥哥们上火车了,回到了他们熟悉的部队,何惜和陆今安也回到了熟悉的校园生活。 又是一年的开学,又是一年的军训,据说今年有拉练,好,国家越来越重视教育工作,身为学生他们是幸福的。 何惜看着一个个朝气蓬勃的面容,仿佛看见了当时傻傻一人站着的自己,既拥有很多,又孤身一人。 陆今安一身休闲的衣服站在不远处,侧头过来,狭长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 说实话,那一刻何惜的内心有些慌张。 一直以来,陆今安是隐藏的嚣张,怼天怼地,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个性情很冷的人,但凡他眼中没什么情绪就是他很生气。 何惜收回视线,快步走到陆今安的身边,牵起他的大手并挠挠掌心:“我就是看看学弟学妹们军训,想起了当时傻站着的自己,你瞎想什么。” 陆今安黑着脸:“还是我的问题了?怪我心眼小?” “你不是没来嘛。” “我不在,你的眼睛就不能空着,一定要看点什么?” “那我总不能闭着眼睛吧?” 炎炎夏日,入学的新生们穿着迷彩服在太阳下练军姿,也有一声声的报数声,更有踢正步的脚步声,这一切声音都符合校园生活,只有他们的相视无言融入不进去。 “看什么看,正步踢歪了看不见?正步都踢不好,学长学姐会喜欢你们吗?”教官正在训斥新生。 新生入学的时候就听说了,他们的上一届有两个颜值超高的人,可惜的是他们是一对恋人,还是下乡时的恋人,经得起艰苦条件考验的,他们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 但是,希望好像来了,他们吵架了,看颜值应该是他们。 随着更多人都偷偷打量,陆今安的眸色黯沉了些,卷翘的睫羽投下一层淡薄的阴影,陆今安保持沉默。 何惜始终没有松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冷峻的侧颜:“差不多得了,你那几天比我来的都准时,真的就是单纯看看他们军训。” 陆今安居高临下地逼视她:“何惜,我的爱情是自私的,你心里眼里只能是我,绝对不能有其他人,没有谁的爱情里可以容忍其他人。” 何惜以为他只是作一下,后知后觉才发现他是掉进醋缸里了,如果何惜不及时打捞他绝对会溺死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陆今安的嗓音淡淡地说道:“你知道我患得患失的感觉吗?你就像我梦里的人一样,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生怕哪一次梦醒了你就不在身边,我努力平衡自己的臆想,缩短与你之间的差距,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那些陆今安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世背景,人脉关系,身份地位,甚至是人人羡慕的钱财,在何惜面前通通黯然失色,因为她可以没有他所拥有的一切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在何惜面前陆今安不再有优势,有的时候他甚至自卑,安全感是恋爱当中男方和女方都需要的,它是一段情感的基础,更是何惜忽略的部分。 他的反应很强烈,何惜有点不敢,用脚尖轻踢了一下他的脚:“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我从来就没有退路。” “直到你的出现,我承认我心里是抗拒过你的,我比你更害怕是黄粱一梦,但是直到我把自己交给你,我想我找到退路了。” 陆今安眼里有笑意浮现,握紧何惜的手:“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何惜想要松开他的手,却被陆今安牵得更紧,抬起何惜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你都说了我也有那几天,你就像我照顾你一样忍忍我呗。” 那样霸道,矜贵的三少软着态度求她,她还有什么气好生的,再说她也有错,做事之前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新晋“醋王”,还是小气鬼醋王。 何惜一口咬在陆今安的下巴上,奶凶奶凶地说道:“你不生气了?” “嗯。”陆今安慢慢弯起嘴角:“不气了,难为词穷的未婚妻安慰我了。” “哦。”何惜蹙起了秀气的眉,仿佛委屈的要哭出来似的:“那我生气了。” “啊。”陆今安猝不及防将何惜抱起来,边走边说:“赵老师打算让我参加十一的高校数学竞赛。” “你同意了?”何惜落在陆今安温暖的怀抱里,头撞在她健壮的胸膛,整个人也不知道害羞了。 “嗯。”见何惜安静的模样,陆今安笑了下,一路将人送到寝室楼下。 第211章 爱情有了事业还远吗? “何惜。” 远远就听见一个叫魂的声音,由远及近,罗红一路小跑过来,怯生生地看陆今安一眼,当时的何惜在他怀里。 “你放我下来,女寝你又进不去。”何惜红着脸说。 “你生病了?”罗红看着陆今安抱着何惜一路走回来。 “没有,他惹我生气了赔礼呢。” “哦。” 陆今安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罗红被他的眼神一扫感觉整个人像被x光照射一般,无处遁形。 何惜看一眼陆今安:“你走吧,忙你的数学竞赛去吧,我也要忙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有秘密?” 在罗红眼里他的表情比板着脸还吓人,连忙摆手:“不是,没有秘密,就是学校新盖的寝室我们也能住,原寝室的人数缩减并且是上床下桌,老床给新生,美其名曰体会前人的艰辛。” 陆今安点头嘱咐何惜:“中午一起吃饭,你们聊。” 罗红的寝室离何惜不远,同样的楼层不一样的单元,就是差了一个楼门。 但是却感觉她们之间离了十万八千里,这十万八千里就是一个陆今安的距离,确实也够远了。 她们什么也是做不了。 人有的时候其实挺没劲的,明明没什么事却还是要凑到一起,努力去寻找话题,简单来说就是够了。何惜大致猜到了陆今安同意参加数学竞赛的原因,听说这次还是全国竞赛。 最先开始的是学校内部的竞赛,然后是市级、省级最后才是国家级。 同样这也是明确告诉全国各族人民动荡的十年已经是过去式了,国家是向着光明的未来进前的,并且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样影响国运的事。 现在国家发展的两个重点一个是国防军事,一个就是滞后了多年的教育工作,祖国的繁荣发展离不开高素质的人才,更是深刻贯彻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 食堂。 对于陆今安参加的数学竞赛,何惜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思忖片刻,说:“你的小组成员有人选了吗?” “嗯,室友正好也有想法。” “室友?那寝室重新分配的事你们是怎么决定的?” “不介意我们坐在这吧。”说话的正是陆今安的室友。 其实吧,大学室友真的就是你步入社会的第一条人脉,同时交好交坏作用也没有那么大,但是人生惊喜和意外谁也不知道谁先来,但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子准没错。 何惜没有太大的反应,有了上午的教训她坚决贯彻看不见除陆今安以外的男性。 看着何惜的表现陆今安轻笑一下:“坐吧,我未婚妻何惜。” 看清何惜的样貌,室友们基本明白为什么他面对别人投递来的暧昧眼神都自动忽略了,哪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 有了陆今安的介绍,何惜才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会计专业的何惜。” 三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胡一天”,“王星越”,“张国超”,何惜听见名字有片刻的出神,都是大明星啊!再看脸,长得不俗,好名字。 当然了何惜也收获了一堆“婆家人”的眼神外加夸奖,陆今安没少在他们面前炫耀何惜的光荣事迹,他们更是品尝过何惜主持种植的水果,你别说还真是好吃,就是价钱不便宜。 贴脸开大何惜的脸火烧一样,忍不住瞪陆今安一眼:“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脸面?” 陆今安旁若无人地抬手宠溺地摸摸何惜的脑袋:“那怎么了,我们家惜儿的事迹经得起人民的考验,一心为了劳苦大众。” 跟陆今安要好的张国超已经看不见去了:“喂,我们还单身,留条活路吧。” 陆今安的笑容很淡:“这三位就是我的新室友,我们不动另外俩个搬出去,同时也是数学竞赛的小组成员。” 何惜笑眯眯地说:“果然,长得帅的人都找同类玩。” 刚才还被迫“吃狗粮”的室友们瞬间恢复了血条:“还是嫂子好,不像某个人没人性。” “嫂子?”何惜狐疑地看向陆今安,“看着也不老啊?” 室友们一脸看戏的表情,敢情他没把自己的英雄事迹告诉何惜,那家伙打架真是拳拳到肉,事后还大言不惭说手下留着劲儿呢,太不要脸了,又打不过。 陆今安毫不掩饰地笑了,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男同志的寝室总要排个大小王的,恰巧你男人我的拳头硬。” 打架? 那完了,他们绝对不是陆今安的对手,自从上次的那件事他的武力值是平稳上升的,现在只有他揍别人的份,想伤的分毫还真是困难。 何惜同情地看他们一眼:“没打坏吧,医药费我们认,他一般时候下手都有轻重。” “何惜。”陆今安叫了何惜的全名。 正在说话的何惜猝不及防被点名,眼神愣愣地看向他:“怎么了?” 陆今安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我什么时候下手没轻重了?” 何惜瞪他:“回去说。” “不行,你三言两语毁了我在室友心里的形象。” 何惜和陆今安是面对面坐着的,她朝对面的陆今安招招手:“你过来点。” 室友们都看过来,起哄道:“青天白日的说秘密,晚上干什么啊?” 陆今安笑了笑:“她脸皮薄,你们别笑话她。” 他们都知道了?亲娘啊,这也太尴尬了,眼神求助陆今安。 他伸出左手挡在何惜的侧脸位置,更像是调戏她:“好了挡住了,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你悄悄告诉我。” “哎呦,没眼看了……” “的确没眼看。” 何惜用蚊子大的声音说:“你昨天抓的我胸口都红了,你说你下手有轻重吗?” 陆今安怔了怔,漆黑的眼眸紧紧凝视着何惜,想了下,还是承认了:“那确实是下手重了,我改,老婆的体验感很重要。” 室友们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轻咳声:“你俩要是有秘密回去说,我们还在呢,不就是在一起了嘛,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张国超意味深长地说一句:“你们……注意点,有不少学生盯着你们呢,风云人物。” “嗯。”陆今安将遮挡何惜侧脸的手抬起摸摸何惜的脑袋,动作里安抚的意味明显,“知道了。” 何惜:“?” 谁又惹祸了? 唉,她的寝室还没分配好,乱得一锅粥。 第212章 寻求平衡 晚间夜跑结束,何惜又一次完成了每日任务,签到也是给的她需要的书籍,其实被监视的感觉也不赖,你需要什么它们都知道。 何惜打算学习第二专业是能源与动力工程,主要研究能源的开发和利用、动力机和热工设备的设计和测试技术等。 能源包括煤、石油、天然气等传统能源和核能、风能等新能源,动力机械和热工设备包括内燃机、锅炉、航空发电机、制冷剂等。 正好符合何惜的要求,也是陆今安的第二专业,他早就看中了何惜的太阳能生意,他认为它的市场不仅在种花家乃至是世界上都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还有他的私心就是监督何惜,恋人嘛总是喜欢黏糊在一起,其实何惜也希望他选这个专业,何惜有技术但是脑子没有他的好使,要想真的换成钱还要靠陆今安的脑子才行。 女同志的宿舍楼下。 何惜和陆今安站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下,陆今安捏着何惜的脸,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幽怨的语气说:“十一之前我有的忙了,你乖一点,别让我生气。” 何惜不为所动:“凭什么是我乖点?不过也好,趁着你忙我和何菲也要忙着店铺的事,年底就要改革开放了。” 陆今安心里很不爽,她就不能说‘没事,我陪着你或者你照顾好身体别太拼了’,果然拥有一个冷淡的未婚妻时刻需要“劈柴烧水”温暖自己。 因为夜跑的原因,何惜的脸上透露着红晕,双手攀附在陆今安的肩膀上,问他:“那还要一起吃饭吗?我怕室友说你分心,我和罗红也是一样的,你知道的我们一个专业。” 陆今安幽暗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之色:“行啊,还说我是你的退路,你自己不已经把退路想好了?” 听着他无理取闹的抱怨声,何惜忍住想揍他的心:“你有劲没劲?再作我生气了?” 陆今安的手又捏了捏何惜的脸蛋,触感极好不想放开,脸蛋光滑细腻,软软的,弹性十足。 何惜踮脚亲了亲陆今安的薄唇,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花枝乱颤地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好了,知道了无论怎么忙也不能忘了我的未婚夫。” “只是请你记住我绝对不是米虫,我要有自己的事业,我们顶峰相见。” 陆今安的手搂在何惜的腰上,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还是怕你忙起来忘了我。” 何惜无奈地笑弯了眸子:“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患得患失?” 陆今安白皙的俊脸微红,眼睛似钩子:“那下次你主导。” 何惜用额头蹭蹭他的额头:“你真是三句不离风月之事。” 送何惜回去之后的陆今安直接和室友们开始校内数学竞赛的准备,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拉出椅子坐下。 另一边的何惜也忙碌到很晚,海边带回来的不少东西她进行了深加工希望能卖个好价钱,但是海货在内陆可不一定有太大的销路,这点思想准备是要有的。 有床帘就是好没人知道她在还是不在,何惜忙碌完顺便洗了个澡从空间出来,直接披散着头发躺在被窝里,拉起毯子只盖肚子,平躺身子就睡。 经过了长达一周的僵持最终是寝室的纪雨和舒栀搬了出去,寝室里的床也顺利换成了上床下桌的样式,何惜的寝室好物一如既地好卖,江豪又续订不少。 但是何惜从海边带回来的自己制作的蚝油倒是卖的不怎么样,江豪没有负担,何惜之前承诺了卖不动的保持原样可以退货。 紫菜和海带倒是还可以,包装好的紫菜和脱盐的海带工薪阶级可以少量囤积,只要不开封保质期能绝对没问题,而且何惜的家的产品绝对是新鲜日期。 小小地进账五百块,买门市花销的三万还是没补上缺口。 粮食钱一直都是何惜的最大进项,始终能保持在五六千左右。 说实话大学看着悠闲实则忙的脚不沾地,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上大课的时候也越来越多,稍有走神就错过了重要的内容,抢位置成了每次大课的重头戏,还好“新”室友比较团结。 何惜一直是有仇必报的人这不现成的机会就来了。 原本的床铺被拆了拿走了,寝室里的人在等新的床铺,何惜看着即将离开的舒栀说道:“真羡慕你们能住上新宿舍,不像我们还是窝在老旧的房间里。” 舒栀知道何惜就是在挤兑她,为了往日她说的难听话挤兑自己,但是她不能生气,生气就正中何惜的下怀,她要像拉家常一样炫耀她的新寝室:“是吗?真是可惜,有些人的命就是不好,再怎么努力也原地打滚儿。” 何惜回敬她,语气中带着少许的担心:“的确,哦对了,你的东西这么多对象不帮你?还是说他并不在乎你?你不是总说对象怎么怎么在乎你吗?” 何惜一句句的反问,气得舒栀差点吐血,她死死地攥紧手里的行李袋子半天不说话。 越是到搬寝室的时候他越说蹬鼻子上脸,竟然提出了想和她单独相处的提议,男主之间除了盖棉被的单独相处还有什么是需要提前打招呼的。 舒栀的对象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对方学的是俄语专业,也是一个帅哥名叫于正,刚知道时何惜直接想到了于正那死丫头,哈哈哈。 寝室剩下的四人分别是何惜、袁雪、徐云、施思,该说不说留下的一屋子都是内向的人,好,麻烦事儿都省了,根本挑不起战火。 四人冷漠地看着另外两人的,没有想要伸手帮忙的意思,纪雨和舒栀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平时也没少挤兑寝室里的人,本着都是一个寝室没什么好计较,可没说不记仇。 看着四人的态度,二人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再气再怨也不能表现出来,打碎银牙往肚子咽,何惜她们憋笑也是好辛苦的。 人生嘛,就是努力寻找平衡,找到了也就平衡了,找不到?陷入长期的自怀疑和怨天怨地的各种怨怼中。 何惜的平衡就是遇见了陆今安。 而陆今安的平衡就是何惜能听话,少作儿点,爱惜自己的小命。 第213章 繁忙之余看看热闹 九月的一个周末,陆今安和室友们已经连续忙碌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原本的数学竞赛大一才是主力军,大二或者其他的学生不可以吗? 还真是不可以。 以往的学生都是推荐来的,说的再难听点除了人品行,其他都不行,只要是在田间地头干活表现突出或者是工厂里工作优异的都有资格上大学。 而不是凭借肚子里的墨水,当然来了也有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学生,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推荐来的学生资质一言难尽的参差不齐。 主力军只能是陆今安和何惜他们这一届的大一“老生”,今天新入学的才是大一新生。 尽管再忙陆今安也愿意抽出时间陪何惜吃早饭,只有何惜的身体好了他才能“吃饱饭”,何惜对于他的私心也是哭笑不得。 许久没有闲逛了今天何惜特意打扮了一下,水果粉色的泡泡袖法式方领茶歇裙,配白色的珍珠包。 两人没骑车,手牵手去往哈市的商业街,街道很长,无论什么都要票,有钱都不行,多加钱也不行,钱、票二者缺一不可。 街道有点破旧,但是人很多,主要以学生为主,大多数都是大学生。 走在商业街的街道上,看着商铺跟客人,躲闪着人流和自行车,自他准备数学竞赛开始还是第一次这样闲逛,没有任何目的就是想陪着何惜,为什么没回家? 何惜有些诧异地看着陆今安:“不对,你很不对劲,你居然不着急回家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其他人了?” 陆今安略带危险性的气息靠近,半晌轻轻地捏了捏何惜泛着粉红的柔嫩的耳垂:“连你一个我都没养明白了,还有?绝对是自杀,要是自杀我情愿死在你的床上。” 何惜半眯着眼睛:“反正就是你的表现不对。” 陆今安忍不住轻笑一声:“女人是不是都爱胡思乱想,我怕陷入你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不好让室友完成我那份工作。” 何惜愣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都?你还接触谁了?还说没有在外面养狗?” 接着何惜抬手触摸他凸起的眉骨,葱白的指甲抚摸在他的脸颊上在然后捏住他有弹性的脸蛋上,威胁他:“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哼哼……” 陆今安愣了一下,很快敛下睫羽,乖乖地交代:“当然是我妈了,你以为是谁?陶星吗?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这个世界上论翻旧账的本事女人排第二那就无人敢排第一,何惜也不例外,她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看篮球赛时的法学专业的胡倩。 “那胡倩呢?” “胡倩?”陆今安没听过这个名字,经济学有这么一个人,他并没有拂开何惜的手,俯身亲昵地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没听过的名字。” 何惜松开手,下巴微抬,开始算后账:“不知道?那你还想那么久?是在想怎么骗我吧?” 陆今安轻笑出声:“那我要是不想一下,你又该说我是不是练了很多次,你说要怎样回答你才满意?” 何惜抿嘴,抬头,眼睛上下认真打量陆今安:“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都懒得敷衍我?” 陆今安第一次这样失态,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双手捧着何惜的脸对着她吧嗒吧嗒一直输出的嘴一顿猛亲,他的语气无奈又纵容:“别瞎想,想一下是对我们彼此负责,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有我的心里只装的下你。” 老实了,满意了,何惜扑进陆今安怀里,脸红心跳地眨了眨眼睛,眼底全是得意之色:“嗯,知道了。” 也没什么可逛的地方,吃了一顿午饭就回来了,回到学校何惜松开陆今安的手,突然来一句:“未婚夫你白了,一个月在学校养白了。” 学校人来人往社会风气也没有完全开放,他们还是注意点好,所以何惜松开了陆今安的手,只是简单并排走在一起。 陆今安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手里,调侃的成分过甚:“有事叫老公,平常是未婚夫,生气叫陆今安,何惜你会不会太现实了?” 何惜还真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发现他说的是真的,心虚地笑笑。 这是时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走,快走,听说湖边有对情侣要投湖。” “真的吗?听谁说的?” “哎呀,是我寝室的舒栀,长得不安分的人,快走吧,看看她的洋相。” 何惜主动认错,主动牵起陆今安的手,安慰好哥哥“受伤的幼小心灵”:“走吧,我们也去看看,要殉情的舒栀可能是我原寝室的人。” 能牵手了,陆今安当然配合,况且今天就是要陪何惜的,既然是陪她当然是她指哪他去哪。 陆今安攥着她的手指紧了下,抬起二人牵着的手看看,开始卖惨:“可要牵紧了,说不定一会女主人就反悔了,你也太没用了,手都抓住不。” 何惜顺利被他逗笑了,五指微张,葱白的手指往陆今安的手里窜了窜,十指紧扣:“好像还是不够紧。” 湖中心的凉亭内,男生和舒栀都沉浸在争执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越聚越多的人群。 可以环看整个人工湖的绝佳位置,情侣约会的好地方被用来吵架真是——再好不过了,视野开阔,观众看得也清楚。 男生拽着舒栀的手腕,迫使她隔着护栏看向湖面的自己:“你自己看看从头到脚你身上的那一件不是我的钱买的?还不让碰,还对我妈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我让你光着回去?” “于正,你冷静点,我可以还钱。”舒栀拼命的扶着木质栏杆,不敢有太大动作的挣扎,声音透露着委屈。 男生长相斯文、干净,这种人狠起来那真是比地痞流氓都要狠,日常的相处你根本就猜不到他会是一个凶狠的人,他们一旦爆发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何惜有点同情舒栀了,即使她总是挤兑何惜,还推倒过自己,但是…… 唉,算了,都是报应。 舒栀看着被于正攥红的手腕,人群中居然看见了何惜,那做跨坐在陆今安脖子上看自己热闹的何惜,还有那么多围观的人,脸色瞬间惨白,央求于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钱我会还你的。” 于正扫一眼人群,态度冷漠:“不能,让他们看看正好,也替我评评理,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花我的,我摸摸你怎么了?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我媳妇的。而且之前我也说了我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和你处对象的。” “对不起。”舒栀的咬了咬嘴唇,眼里泛泪,“是,我知道,但是我没想过现在就结婚,我反悔了……” 她用自认为可怜楚楚的眼神看向“观众”,但是大家好像明显不想掺合其中。 何惜将陆今安的耳朵当成“扶手”,捏了又捏,低头时才发现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何惜也好不到哪去,她就是说前面乌泱泱的人群看不见,结果陆今安直接架起何惜跨坐在他脖子上,那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这样嘛。 算了,她的目标就是把自己宠成小孩子。 要丢人就一起丢人吧! 第214章 一生爱吃瓜 因为怪异的举止,围观群众给何惜和陆今安让出了一条通向前排的位置,何惜压低声音说:“你放我下来吧,太丢人了。” 陆今安学她,用同样压低的声音哑哑地,回她:“爽了吧,小孩子都是这样看热闹的,你的愿望我们一起实现。” 何惜没有出声,点点头,感受着周围人的视线,脸像火一样烧。 吃瓜群众刚才还觉得他们的行为怪异,现在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还真是哪里都有他们撒的狗粮,那边要“殉情了”,这边开始秀恩爱了,东边日出西边雨,各有各的风景。 那边于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愤怒到极点:“相处时是你主动找上我的,我也提前和你说了,你也同意了,现在村里的人都等着喝我的喜酒,你要我的家人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舒栀咬紧牙关不松口,她还能怎么说,说为了于正的钱每天制造偶遇,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在她的死缠烂打下于正成功被攻陷,然后每天心安理得地花着对方的钱。 但是现在的舒栀反悔与于正在一起了,因为她找到了更大的金主。 舒栀没有给气头上的于正应该有的反馈,于正更加愤怒,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语气阴冷地问:“好,既然你要还钱那就拿出来吧,利息就算了,本金拿来。” 舒栀被掐着喉咙根本就说不出完整的话,支支吾吾地发声:“我……现在……没有,你……给我……点时间。” 于正冷笑:“给你时间让下一任替你还上一任的钱,你是怎么想的吧。” 舒栀愣了愣,不能让于正发现自己的秘密,急于否定:“没有,我……没有……下一任。” “是没有啊,还是没来得及找?还是你们还没确定关系啊?” 舒栀眼神惊讶地看着于正,自己平时有多小心连她都觉得小心过头了,结果到头来都是她的自欺欺人吗? 不对,于正不可能发现她的秘密,他一定是在诈她。 尽管舒栀快速调整心神,还是被于正瞧见了她惊讶的表情手上收紧,更大的力量作用在舒栀的脖子上:“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舒栀感觉到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消耗干净,头脑也开始发昏,想要迫切地呼吸新鲜空气,手上开始胡乱地抓挠,拍打抑制她呼吸的手臂。 因为有护栏的原因岸上的人看太不清,总有一些动作被遮挡,应该是反抗起了效果于正松开了掐着舒栀的脖子,转手抓起她的头发顺带着提起脑袋,重重一磕。 然后一同跌进湖里。 吃瓜群众愣了、懵了,什么操作?得不到就殉情? “哎呀妈呀,别看了,散了,散了,你们几个赶快救人。”来人是保安队的队长,肥硕的体型显然不适合下水救人。 虽然是人工湖但是水位不浅,保安队的三人扑腾了一会才游到他们落水的地方。 闹剧突然被中止,何惜再一次认识到舒栀的人品,好在她们已经不是室友了,也免得无妄之灾。 何惜早就被放了下来,站在前排视野好的位置看戏,任谁也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投湖,措手不及根本没反应过来也就没有及时施救。 但是何惜看见了,系统给何惜一个视角,是于正扶着舒栀的手推他自己下去的。 “受害人”顺理成章拽着舒栀下水,不得不说于正对自己也是狠,在救援人员游到位置之前他是一下也没扑腾。 舒栀的反应? 她没反应,磕昏了。 何惜告诉陆今安:“你看清了吗?是于正拉她下水的。” 陆今安并不惊讶,显然于正磕她那一下,听着舒栀的闷哼声就知道不会轻了,她昏迷不醒失去主观能动性是存在的。 陆今安不着痕迹看何惜一眼,牵着她的手走了,随着人流散去。 何惜笑盈盈地看着陆今安:“你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我又怎么了?” “你找了一个不错的未婚夫。”陆今安目视前方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嗯?我哪不好?” 何惜低头看他还能用六十年的腿一眼:“哪都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才让人发愁。” 一起走在路上的吃瓜群众默默竖起耳朵听戏,内心想着就不能收敛一点,还哪都好,让我们看看怎么个好法儿? 来先看看长相,鼻梁高挺,眼眸狭长,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这?行吧长相过关了。 那就看言行举止吧。 什么?参加校内数学竞赛还要正常上课,还有时间联络感情,早上一起吃早饭,晚上一起夜跑。 夜跑是什么?不重要,噢。 还给未婚妻零花钱?还不少,还是男方的家人主动给的。 陆今安会做饭,为何惜从零开始学起,真是越挖越是被塞的一嘴狗粮。 狗粮?好像也是他们发明的词。 何惜回到寝室的时候,三人眼神热切期盼地看向她。 袁雪站起身走到何惜身边,三人里她和何惜的关系最好:“你知道舒栀的事吗?” “看见了,顺便把自己的脸也丢尽了。” “啊?你也丢脸了?”这是徐云为数不多的讲话。 “原来你去说话。”何惜一愣,徐云的话实在是太少了,屈指可数。 “我……不敢说话,我们家……”徐云的眼镜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 通过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们猜到了她家也是受文革迫害的受害者,还能坚强地活着也许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勇气。 何惜见状轻咳两声:“来来来,作为在现场的人我给你们重播一遍。” ………… 随着何惜声情并茂地将现场的情况重现一遍,四人的关系拉近不少,何惜趁机说了一句:“我们也算是革命的战友了,别那么拘谨,再从新认识一下,我何惜……” 四人重新介绍一下之后都说饿了,去食堂的路上转道去了校外的国营饭店,也不知道谁提议的要结拜,结拜怎么能不喝酒,结果就喝多了。 喝酒啊?还是白酒,何惜犹豫一下,刚要伸手接过袁雪递来的下酒杯她们就打趣她:“莫不是怕陆同志说你?你家谁是老大?” 何惜笑了一下:“我喝白酒不行,但是为了姐妹拼了。” 是真拼了,后面洗胃了。 第215章 何惜洗胃 何惜暗自抽了一口冷气,一小盅白酒眉头都不皱一下除了她之外全都喝了。 三人将小酒盅倒扣过来给何惜看,徐云这个“闷葫芦”今天倒是话多:“你不行?我们都喝了就你不行,真没那么难喝,我妈都是自己酿酒给我喝,说喝了就不知道痛苦了。” 妈妈真是心灵手巧,但是行为不可取,借酒消愁愁更愁。 何惜硬着头皮喝了一酒盅,辛辣苦涩的酒刚一入喉就有一股力量直冲天灵盖儿,以前所有不好的记忆都涌现出来,零碎的片段被拼凑完整,整个人生的青春都在与皮肤疾病抗争,与命运抗争。 袁雪看出了何惜真是第一次喝白酒,赶忙劝何惜:“先吃点东西,一杯酒意思一下就行了,咱们都是女孩子喝多了不好。” 徐云显然愣了一下:“有什么不好的,这世界上就不应该有男人这么个东西。” 何惜三人对视一眼,完,这是有故事的人,今天这顿饭也是别想简单吃完了。 以往沉默不言的徐云真看不来她心里藏着天大的恨意,甚至延伸到了记恨所有的男人,认为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盅又一盅的白酒成了她宣泄内心的绝佳产物,仰头就是干,何惜她们傻眼了,这是吃饭嘛,这是酗酒。 何惜怕徐云这样喝下去会出事,起身拉着她的胳膊让她别喝了。 徐云歪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改变命运,我妈不能,而我也跳不出我妈的思维,但凡男同志和我说一句话,她就觉得他们满肚子花花肠子。” “也是因为我妈,我们在乡下被所有人孤立,我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男的不敢接触我,女的觉得我妈是疯子排斥我,我看着你别提有多羡慕了。” 尤其是原本都是陌生人,何惜和袁雪成为了朋友,更是让徐云羡慕的犹如一堆酸梅哽在喉咙里张不开嘴,胸腔里有什么肆意地生长着,诉说着她的痛苦和渴望。 她觉得大学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一次她真的不敢想象她到底还有没有结交朋友的机会。 但是长时间的沉默让她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开口,都说酒壮怂人胆,喝醉了她也就敢说话了。 另外两人陪着徐云喝酒,何惜现在烦躁的很一个人怎么拖三个回去啊?见过一拖二买见过三个的,况且她有实力一拖二吗? 酒喝多的徐云胆子也大了起来,居然上手抚摸何惜的脸,原本清瘦的脸蛋儿给陆今安养肥了一点点,手感刚刚好,大一见面时她太瘦了现在正好。 徐云的酒喝的其实不多,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何惜担心去扶她:“别喝了徐云,我拖不走你们仨。” 徐云看着何惜精致的脸,如此近的距离居然看不到她的毛孔,身上还有一种让人迷恋的香甜味,是苹果?不,今天是桃子的味道,还是水蜜桃。 徐云想着反正她们已经结拜了,应该是朋友了,举起自己的酒给何惜:“我们是朋友了,来喝一个敬朋友。” 何惜随意扫一眼,两瓶酒里的白酒已经下去大半,三人都没少喝,徐云见何惜不肯接,就开始硬灌像她妈妈教她喝酒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二三两的酒都灌给了何惜。 酒辣得何惜嗓子眼生疼,强撑着把三个醉鬼搀扶回去,何惜的倒骑驴派上了大用场。 夜晚,女寝楼下。 何惜还是第一次这样一声交代都没有,陆今安靠着大柳树,随着倒骑驴不断靠近,他的视线自然被她们吸引。 不时还有“喝,我们是朋友了再喝点。”“对,感情深一口闷。”“何惜,你好漂亮,我要是男的就好了。” 陆今安看见何惜拖着烂醉如泥的三人,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怎么回事?” 面对陆今安何惜是一句谎话都不敢说,只能是老实交代。 哈市最明显的季节就是秋天,夜风有点凉,陆今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何惜身上,咬着牙说:“何惜你真是长本事了,学人喝酒还是白酒。” 何惜想要狡辩,她身上的酒味都是她们三个的,但是想了想徐云真给自己灌不少酒,细闻闻,周身酒气浓郁哪里来的脸面狡辩。 徐云酒醒了不少,对身边的无辜之人又踢又踹另外两人也醒了不少,半眯着眼睛看着陆今安黑着的脸,余下的酒也醒了大半,纷纷下车站成一排低头不敢看他。 陆今安沉吟片刻,观察了下她们:“既然醒了就自己回去吧,我带何惜去医院。” 医院?她又怎么了? “好。”室友三人点头如捣蒜。 陆今安的自行车骑的比往常快,何惜的屁股都要碎掉了,也不敢吱声。 急诊室的门口,他直接扔掉了车子给何惜挂了急诊号。 护士瞧见何惜血红的眼睛也是吓了一跳,迅速给何惜安排检查,护士也是第一次见何惜这样的症状不由紧张起来。 还是刚才的护士拿着何惜的检查报告,对陆今安说:“你是她的家属?” 陆今安神色焦急,何惜的小身板太弱了:“我是,我是何惜的未婚夫。” “好。”护士拿着报告单和通知书给陆今安签字:“病人酒精中毒,需要马上洗胃,你在这里签字。” 陆今安签字的手微微颤抖,他要是刚才走了错过了何惜,他不敢想象后果,这个傻丫头不会喝酒还不会拒绝吗? “同志?同志?”护士的声音唤醒了愣神的陆今安,“不用担心,你送来的很及时,她洗胃之后就没什么事了。” “好,谢谢。”陆今安木讷地回话。 准备给何惜洗胃的医生,走出办公室听见了护士和陆今安之间的对话,语气大为不满:“现在担心了,早干嘛去了,看你也不像喝酒的样子,让女人替你挡酒,还是男人吗?” 护士看着医生又在“仗义执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一个患者让他?的都要动手打人了,才刚消停两天就又“多嘴了”,护士见状一边道歉一边推着医生去给何惜洗胃。 时代的进步就是减轻病人的痛苦,洗胃的过程也差点要了何惜的小命。 第216章 早知道就学医了 洗胃的感觉是真不好受,意识和身体接受着两个极端的“照顾”,意识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身体却在承受着折磨。 胃管洗胃,需要将胃管插入胃内吸取部分胃内容物,并注入洗胃液。 折腾了很久何惜的身体才属于她的意识,寻常人这么折腾下来还能承受,但是体弱多病的何惜就未必了。 躺着退进去躺着退出来,虽然到医院的时候何惜的意识还算是清醒的,不光眼睛通红,身上温度凉的可怕,脸上也毫无血色。 话说回来运气也是怪好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何惜才酒精中毒的休克过去,也省得吓着陆今安了。 何惜洗胃的过程对于陆今安来说是极其漫长的,医院走廊里来回踱步的他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气定神闲。 近期忙着数学竞赛的事总是没有太长时间去照顾何惜,她又是一个不听话的主儿,向来是他面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何惜是被难受醒的,身子骨酸疼的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的天花板,小心动了动身体。 有一个人趴在何惜的床边,不用猜也知道是陆今安,何惜缓慢的抬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他动了动,狭长的眼眸里藏着的睡意,他脸上的表情严肃:“还难受吗?等你好了我们再算账。” 坐车来的路上的记忆何惜想不起来了,只是知道现在屁股还疼呢,想想就知道陆今安当时有多着急。 外面夜色沉沉,寂静无声。 不出所料何惜是被憋醒的,陆今安将人搀扶到女厕等在外面,何惜嘛,一个走到哪里厕所就上到哪里的人。 无论这商场它是多么的繁华还是上档次何惜都可能不了解,但是你要问它们内部的卫生间在哪里、什么样何惜一准能回答上来。 一个出门只关注厕所的人,那么她的旅途将是拼凑成的不完整画面。 由于难受何惜睡不着,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迫切地想要找点什么事做缓解眼下的尴尬。 此刻的陆今安就站在何惜病床的另一面,在她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她,眼神仿佛能洞穿何惜。 何惜小心翼翼地微微偏头看向陆今安,而他的视线正好定格在何惜的侧颜上,语言组织了好几次,心里总想狠狠地打何惜一顿,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一声“爸爸”一辈子。 陆今安眼眸深沉,带着几分冷意:“何惜,既然睡不着那就说说吧。” “好哥哥,你看见我都这样了,你就别问了呗,哎呀,我的胃还是很难受,头也好疼,你摸摸我的心跳的好快。”何惜娇娇嗲嗲地向陆今安撒娇试图蒙混过关。 陆今安从后面走过来,蹲在何惜面前替她脱掉鞋子,笑意未达眼底:“这时候知道求饶了,何惜我平时真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不知道外面的凶险做事才会那么有恃无恐。” 何惜不说话,脑中思绪万千,想的都是怎么让陆今安消气,怎么利用自身的优势,好不容易长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儿怎么也要充分且合理地利用。 怎么办呢?依照以往电视剧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近身肉搏”,但是吧她才刚刚完成洗胃身体条件不允许,这一条路走不通,还有什么路能走呢? 坐在何惜身边的陆今安发觉她实在太老实了,怎么不继续求饶了?安安静静的小骗子让人太不适应了。 突然一滴水滴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在寂静的夜晚,安静的病房里它的声音不知不觉被放大了数倍。 陆今安低头看去,何惜就在他身边安静地掉眼泪,他伸手接住,滚烫的眼泪砸在他的手心,烫得他的内心一慌。 陆今安搂过何惜的肩膀,单手捧起她的脸,可是何惜不让他看,一直将脸扭向一边:“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哭一会就好了,你也去一边生气吧,我们现在就开始。” 何惜垂着眼帘,不看陆今安,也不解释,就是极力推开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何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逼着陆今安降低自己的底线标准。 “何惜,不要企图回避我的问题。”陆今安一边用指腹轻轻拭去何惜断了线的珠子,一边劝说自己冷静。 但是现在他冷静不了一点,面对何惜掉得更加凶狠的眼泪,陆今安第一次觉得去tm的理智吧,理智能换来什么?能让他的女孩不哭泣吗?能吗? 她的每一个金豆子都是宝贵的。 哪怕是被蚊子叮上一口的她都要斤斤计较的人,都能被气哭的人,如今掉了这么多眼泪他需要喂多少珍馐美味才能补回来。 这时窗外下起了小雨,滴落在窗前的细小水珠被病房里的灯光照亮。 而屋内哭泣的何惜,眼眸中也是全是水光,抿紧的嘴唇微微发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指尖纤细泛白。 陆今安慌了,心也被揪着:“我错了,我不问,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再这样喝酒了,你知道吗?你酒精中毒了。” 何惜这才肯正眼看陆今安:“什么?徐云灌我酒,我怕伤了她没怎么挣扎和推脱。” 陆今安的心跟着她一抽一抽的,抓住何惜的手,握在手心里,搂着人躺在病床上。 何惜就坡下驴往陆今安的怀里蹭去,蹭到他的胸膛和下巴,睁着泛红的眼睛:“那我也不知道我能酒精中毒啊,那我……我错了。” 陆今安看着何惜湿漉漉的双眸,心里酸胀又柔软,缓缓说道:“那你亲亲我吧,我都这么担心你了。” 满足,必须满足,何况还是自己的错,何惜转身抱住陆今安,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是双唇,轻柔的动作带着安抚。 显然这样对陆今安很受用,他的愤怒值明显下降,留下一串又一串滚烫的吻:“老婆,安分点,你身体现在不适合。” 何惜内心吐槽,那你还深情拥吻我? 不说还好,越是这样何惜越是开始“明火执仗”,动情地搂住陆今安的脖子予以回应,陆今安即时按住不安分的何惜:“怎么就不能听话,来吧,好哥哥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何惜:“早知道就学医了,还是老中医好,一针解决问题。” 陆今安哑然笑出声,嗓音低低的,闷闷的:“那我学心理学,看看小骗子的心。” “专心点。” “手都给你,我人又不行,怎么全身心投入?” “你能快点吗?” “别催,我难受。” “很累的。” “快了。” “还没好?” “闭嘴。” 何惜:“现在转生殖科还来得及吗?” “闭嘴。” 陆今安咬住何惜吧嗒不停的嘴唇,动情地吮吸。 第217章 双学位正式开始 何惜和陆今安“婚变”的传闻不知因何在校园里流传了起来,而且愈演愈烈,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唯独舒栀最高兴。 她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好心”地何惜伸张正义,维护了何惜的权利。 学校里就这样开始疯传上了: “不能吧,昨天还看见他们看热闹呢。” “是啊,还是小孩骑大马的架势,怎么可能就分手了?” “唉,我听说这件事是昨天投湖的那个女的传出来的,她原本以前就是嫉妒何惜。” “不对吧,但是我还听说她是因为嫉妒何惜才找的有钱的于正,结果他妈让他们现在结婚她不同意还出言不逊了。” “你说的也不对,我听人说投湖的是找到下家了,而且还是某位厂长家的儿子,搁在以前就是大少爷。” “对对,她穿衣服也是模仿何惜。” “不对,你们先等会,何惜到底为什么酗酒啊?这才是关键,谁要管脚踩两只船的人。” “对对。” ………… 爱情真费体力,何惜一天醒来收获了一条抬不起来的胳膊和潮烘烘的被窝。 清早,何惜眯着眼睛,迷迷蒙蒙,似醒非醒,看见站在窗边的陆今安,一边打开饭盒一边对何惜说话:“醒了,漱漱口准备吃饭,软烂的小米粥。” 早上喝粥没问题,洗胃之后喝粥也没问题,但是陆今安要求她喝一段时间的粥,那就不行了,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洗胃了嘛,她都还活着问题应该不大。 一段时间的粥应该是没有不要吧,最多三天也就行了吧,何惜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嘴都撅到了天上:“三天,我最多喝三天的粥,你别逼我再哭给你看。” 后来的何惜算是被陆今安养在蜜罐里了,周围剩下的人也是疼爱何惜的,逐渐将何惜的性子养的野了,陆今安是这样说的。 但是何惜不承认,她没野或者说是释放了天性。 不过何惜认同他下面的话,何惜真的没有什实质性的杀伤力,也就是嘴巴稍稍厉害了点,反而像猫猫咪或者狗狗的小肉垫一样,偶尔抓挠一下也无伤大雅,没什么具体的痛感。 何惜见陆今年不同意,那只能是利用自身的条件了,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搂着陆今安的腰,身子也一点点贴近,她柔软的像天边的云。 陆今安的表情带着厚重的欲色,但是却笑得很无奈:“老婆,别玩了,那条胳膊也不想要了?” 何惜摇头,有些难为情:“我们吃饭吧,我饿了。”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找些事情显得自己很忙,何惜也是普通人。 陆今安的做饭水平是真的高,后天努力学习性,何惜真的应该庆幸他从来没有做过黑暗料理。 陆今安煮粥的手艺也是无人能及了,不过他做饭的原则就是不能让何惜长胖,因为热量太高的食物她是不吃的,因为爱情会让一个人挖空心思去对另一个人好。 女同志寝室。 回到寝室的何惜成为了寝室里的国宝,三人带着歉意照顾她,徐云更是花重金购买了罐头、奶粉、燕麦乳、水果、大白兔奶糖、饼干等营养品。 收到歉礼的时候何惜并不惊讶,她知道徐云会这样做的,但是这么多的补品她是震惊的,那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 何惜自然是不敢收,如此高昂的赔偿,她和徐云撕吧(拉扯,推辞)一会最终何惜拿了水果罐头和三块大白兔奶糖,其余的推着徐云退掉了。 接下来的学习生活进入了一个繁忙的阶段,陆今安他们迎来了校内的数学竞赛,当然不出所料陆今安团队胜出了,紧接着就是市里的比赛。 因为参加数学竞赛的原因陆今安的第二专业课得到了教授的特别关注,每天点名都要第一个点他,他像大明星一样受到不少人的注视。 陆今安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在于他对数学的喜欢,就像当时他们开高考辅导班一样,数学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佼佼者,他总是以一种云淡风轻的方式炫耀着。 何惜嘴里咬着一块肉,整个人一愣:“你把整个微积分学完了?” 陆今安嗯了声:“这样后面的竞赛就能轻松点儿,我是奔着名次去的。” 轻松点儿?怎么可能,一边是经济学专业,一边是数学竞赛,还有一个双学位专业,能源与动力工程。 学校就是一个巨大的竞技场,总要比出一个高下,哪怕是你不想比也有人拿你做比较,顺便说一下他和何惜还是并列的黑省状元,好像只有何惜过得比较散漫。 不出所料能源与动力工程的数学也是赵老师教,他对于陆今安这个学生是相当满意的。 何惜手里拥有超越时代和他们认知的技术,要想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她需要用当时拥有的材料和较为简单的技术创造出一个产物,一个服众的物件。 何惜首先想到的就是太阳能,一个非常丰富的资源,何惜和陆今安晚上回家时会用到的手提灯就是,也可以叫它露营灯。 这种灯有两种打开形式,按钮打开和提来式开灯,充电方式也是两种,可太阳能也可充电。 多数的情况下何惜都是选择充电,太阳能转换率不高,一天的太阳能照射下来并不能转换成太多的电量,这也是他们需要自己攻克的难关之一。 单晶硅太阳能板,可以在白天时进行微光充电,同时也会在设备的内部配备大容量的电池,这也是现有技术需要攻克的难关。 何惜负责在现有的物质当中提取硅元素,陆今安负责大容量电池的设计,就这样“夫妻档”的科研实验就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平时大家都在忙也没有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何菲和萧焰来了学校也是找不到他们二人的身影,笑话他们见面都需要提前预约,不然见不到本尊。 近期实验室的事暂时该一段落,但是陆今安还是在忙,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她突然拿给何惜一个报纸包裹的东西,有棱有角的:“这里面是两万块,拿去买你喜欢的东西。” 何惜愣了半晌,然后才迟钝地“啊”了一声。 陆今安哄何惜:“乖,你那不是有商城嘛,喜欢什么自己买,最近可能没时间陪你了,自己玩,乖一点,不能让我担心。” 见钱谁能不眼看啊,何惜眉开眼笑地将钱抱在怀里吃饭:“零食给你补上了,记得拿回去,晚上我洗白白床上等你。” 何惜既然松口了陆今安势必要抓紧机会,起身抱着何惜直奔卧室,何惜拽着陆今安的衣服小声抱怨:“我又没吃饱。” 陆今安温柔地亲吻何惜的额头:“乖,我吃饱了,你才能吃饱,你忘了咱家我做饭。” 何惜抬起头,小脸儿在暖黄的灯光下染着红晕,漂亮的不可思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着陆今安的色欲:“那……节制点我是真没吃饱。” 陆今安将何惜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说着调情的话:“那我要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没吃饱。” 海浪声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停下。 第218章 实验室情侣,在忙 大一下学期,他们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子言行的夸张劲,转而有了一种沉淀的感觉。 十一过后好像整个学校都陷入了沉默当中,一如北方的秋天一样,一夜知秋来的那样的悄无声息,措手不及到长袖外套都来不及找。 这里入秋了,清晨吹起阵阵凉风,银杏树叶是最先开始“变脸”的,一把把金黄的小扇子随风卷起,跳着现代舞。 同时这也是拉近男女关系的最好时机,女孩子为了漂亮往往在天气变凉的时候依旧穿的不多,身为她们的爱慕者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对方身上,用体温温暖女孩,用气温标记对方。 再或者大胆的人,主动牵起女孩子的手,包裹她冰凉的指尖,将内心的火热通过手掌传递给她。 陆今安看着窗户上升腾的哈气水,就是知道何惜又要开始“玩漂儿”了,女同志理解的美丽“冻”人和男同志理解的美丽动人在本质上就不一样。 还是一次普通的早饭,何惜穿着一条黑色吊带的裙子,外面是v领针织罩衫外套,一双匀称笔直的长腿裸着,等在寝室楼下的陆今安接她去食堂吃饭,之后直接上大课。 反观陆今安则是穿的比较保暖,米色的套头卫衣,黑色运动裤,让人一看就很暖和的样子。 陆今安眉头微皱:“你看我身上的哪件衣服能脱,说了降温还穿这么少?膝盖又露着,小心老寒腿。” 陆今安温热的大手包裹着何惜的膝盖,好温暖,源源不断的热量传递进膝盖里,何惜低头看着陆今安的细心呵护。 然而,何惜却搬出老祖宗的话:“春捂秋冻,老祖宗是不会骗我的。你别看现在冷中午就暖乎了。” 陆今安深知女孩子都爱漂亮,何惜也不例外:“你确定还能活到中午?” “欸,你这人,大清早咒我?陆今安你不可爱了。”何惜的手指铆着劲一下下点着陆今安的胸口。 陆今安顺势握着何惜的手,牵着她走向食堂:“担心你冷,别到时候我的腿还能再战几年,你先歇菜了。” 何惜白他一眼,挣脱他的手:“都老了你还战斗什么?只不知羞?” “那有什么的,那只能说明我们的感情好,别人羡慕不来。”他笑着把人牵回来,“好哥哥绝对会深刻贯彻“老当益壮”这个词。” 何惜笑的不行:“羞不羞?” “早上吃什么?” “馄饨吧。” 因为第二专业的原因,何惜和陆今安顺利成了实验室恋情。 能源和动力工程是一个必须要做实验的专业,这时,何惜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霸气地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实验数据,似笑非笑地看着其他组实验人员:“快,叫一句老大听听。” 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个事,这还要从他们选择这个专业开始。 这门课程主要就是通过实验去证明所有的假设和猜想。 导师给学生这学期的任务就是提出一个设想,然后去认证它,认证的过程和结果就是这学期的总成绩。 可以自由组队,他们都知道郎才女貌的他们是一对情侣自然是不会拆散和插入他们。 但是却提出了一个“哪组最先完成设想的认证过程谁就是咱们专业的老大。” 谁是老大不重要,重要的是专业成绩,谁不知道他们将来将从事什么工作,风风光光地上大学,然后就不知去想了,并不是真的不知去向,只是她或者他从事了需要保密的工作内容。 何惜和陆今安的太阳能板单晶硅的材质制造过程:石英石、石英砂、冶金级硅、提纯和精炼、沉淀多晶硅锭、单晶硅、硅片切割。 众人满脸疑惑。 他们真的研制出太阳能灯了? 是的,太阳能家用庭院灯。 之前在做实验时,陆今安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惜儿,太阳能装置的东西你还在卖吗?” 他这么一问倒是给何惜提了个醒,不能再卖了,国内并没有研发出任何关于太阳能的东西,然而他们的实验也没有到最终的成品阶段,大意了,怎么忘了这茬。 “呃……今天晚上就去找江豪说明情况。” “啊?”江豪貌似思考了一下利益关系,然后看着何惜说道,“别光想着情啊爱呀的事,抓紧时间搞实验。” 多亏江豪的通情达理才避免何惜的麻烦,但是已经销售出去的商品……只能是加快实验进度了。 何惜和陆今安之前所学的专业与现在的专业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两个专业跨度如此之大,同是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的老师也是不建议的。 但仔细想想也不对,动力需要计算成本不?何惜是会计专业。能源的最终研究成果是不是服务大众?陆今安的经济学刚好。 而且,何惜的新能源理论成功说服了老师,同时他们也给何惜和陆今安设定了时间,一年之内必须拿出一套完整的设计理论以及实验设想。 每一次实验数据的记录都让何惜无比怀念电脑,这个时期的实验人员真是全能的。 实验过程中实验对象的种种反应除了文字还要用绘图的方式记录。有电脑的话还用什么手绘啊! 好在何惜在系统那里提前学过绘画,用上了。 陆今安锂电池的实验也还不错,难题就在如何锁住电量的问题。 在电池有限的“身体”里如何锁住更多电量是他一直以来都关注的,何惜给他提了三点方向。 外观材质可以更加轻薄;改善内部聚能配方;降低电阻,减少内耗。 虽然是比较笼统的概念,但是让陆今安突然茅塞顿开,双手捧着何惜的脸一顿猛亲,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停下来,在,实验室呢。” 面对陆今安的狂热行为,实验室的其他人宛如吞下一个闷雷,那雷在心里炸了又炸,平时秀恩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真是不把他们当“活人”看待。 撒起狗粮就没完没了,是吧? 怪就怪在,他们谈恋爱还能一本正经地搞实验,搞实验也就算了,还能不断给对方提出意见,意见提的他们听了也挑不出毛病。 第219章 人生总是分分合合 数学竞赛已经升级了,需要用数学知识去解决一个具体问题,叫做数模竞赛。 而他们要研究的就是相对理想化的湖泊环境和洪水下进行的计算。 这个建模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夏季的洪水真正发生时迅雷不及掩耳,村庄和城市里建筑、人群、植被,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室友们经常靠陆今安投喂才能度日,毕竟研究费脑子饿的也快,陆今安的位置上又堆放不少的零食,从卫生间回来的他看了眼张国超的行为:“吃吧,哪次少了你们的。” 三人闻讯开始行动,虽说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但是陆今安的室友还是想说上几句:“怎么都是小零食啊?黄金芝士棒饼干、软面包、豆奶粉、香肠、梅子……” 陆今安嗯了声,拿毛巾擦擦手:“不喜欢就放下,你们吃的多了,我媳妇负担的起吗?” 室友们“嘿嘿”地笑:“都是何惜买的?” “她自己做的。” “心灵手巧。”胡一天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你们俩谁做饭?” “我。”陆今安半点没有君子应该远庖厨的嫌弃感,“她准备食材,我做饭。” 王星越瞟一眼室友,对陆今安说道:“改天给咱们也做点饭,尝尝手艺呗。” 陆今安看着他:“没时间,哪有时间,我们都没时间回家了。” 他无言以对,谁让对方开荤了。 下学期这么一忙,他们冷落了彼此,每次见面最常说的话就是实验室的研究问题,何惜忙着太阳能问题,连带着还有他的电池问题,有了何惜的帮助陆今安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数模竞赛上。 直到面临寒假的到来,入冬的夜降临的很快,还是傍晚,天色已经暗下来。 寒风刮得人脸生疼。 陆今安最近累过度了,有些感冒,戴着口罩牵着何惜的手走向家里。 学校里的学生基本上也走的差不多了,校园里空荡荡的,树叶也掉光了,树也是光秃秃的。 何惜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觉得吓人,以前听说学校都是建在坟圈儿上的,不然哪来的那么大、那么多的地方。 北方的冬天一如往年一样冷,何惜穿的像狗熊一样膘肥体圆:“干嘛突然要回家,咱家没烧暖气,跟外边一样冷。” 陆今安偏头看她一眼,笑着说:“你就不想我?我们多久没在一起了?” 陆今安把何惜带着厚厚手套的手牵起来,按在腹部:“你再想想,它们有多长时间没有感受到你的手温了,你忘了要在哥哥的腹肌里捉迷藏的事了?” 厚重的羽绒服怎么也无法将彼此的体热传递给对方,内心火热的温度被阻挡在寒风外面。 无论他们怎么深情地拥抱对方都不可以,四面相对,二人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胶着的情愫。 突然,何惜拽着陆今安奔跑在冬日的校园里,一边跑一边用围脖下闷闷的声音说:“快跑,赶紧回去烧暖气,还有啊,这回我是真的要吃饱才行,不然没以后。” 陆今安被何惜传染的斗志昂扬反过来拉着她跑,双眼微弯起来:“行,我们都吃饱。” 结果。 饱了,也累了,何惜气若游丝地说道:“哥哥,我是真不行了,改天,改天再战……” 其实陆今安的心里也开始打鼓了,但是一直贪恋何惜身上的未味道,眷恋她带来的感觉,何惜柔柔糯糯的声音出现时他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有理由制止内心的贪欲了。 陆今安长臂一拽,将柔软的羽绒棉被拉过来给何惜盖好,将手臂搭在她的腰间,像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直到何惜的呼吸轻浅均匀。 何惜睡的很好,一觉睡到晌午,直到何菲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惜儿,醒醒了,晚上干什么去了,还不醒?” 她闭着眼睛,不满意嘟囔一句:“别吵,再睡会。” 何菲被穿着的围裙,站在房门口的陆今安一个冷漠眼神吓走了:“让她再睡会儿。” 饭做好了,还有滋补的汤,陆今安坐在何惜的床边,用指腹抚抚她的脸颊,动作颇为缱绻,片刻后出声:“老婆,起来吃饭了,家里来人了。” 虽然没有坐起来,但是身上发酸,双腿软的不行,她怎么起得来。 陆今安含笑的声音还在:“还疼?哥哥已经给你抹过药膏了。你已经没有赖床的理由了。” 一只玲珑白皙的脚从被窝里伸出来,何惜伸伸腰,低低地说:“不想起,还是好累。” 陆今安学着何惜有气无力的声调:“那怎么办?你姐来了,在楼下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何惜被陆今安抱起来,他照例帮着何惜洗漱,洗脸、刷牙、梳头、护肤一样不少,流水线工程他熟练的不知做了多少遍。 最后还是被抱着放在餐桌前面。 何菲简直没眼看他们俩,暗自瞪何惜一眼,用口型说:“你?我对你说什么了?” “你们怎么来了?”才刚出声何惜瞬间就闭嘴了,沙哑的声音在宣告他们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焰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手指在何惜和陆今安之间来回点:“你们?你们在一起了?” 何菲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是不是有点傻?他俩买房子你以为是为什么。” 萧焰不说话,只是望着天花板,又“哼”了一声。不公平啊,为什么他们这么有钱,明明他们的人生大致都是一样的。 何菲看一眼不远处的阳黄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听着她的语气,不用猜就知道又是何父“作妖”了,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回去吧 ,我留下陪着他,他们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数模的阶段,现在是省里的比赛了。” 何菲轻笑出声:“你以为咱爸不知道你的心思,他还说你要是不回去他就在你家过年。” “我家?他怎么知道?你还是他?”何惜看着何菲和萧焰。 萧焰只能“呵呵”一笑。 “你确定不回去?你就不担心爸搅得他无法全身心投入比赛?” 手上传来温暖的感觉,陆今安覆盖住何惜的小手:“回去吧,他也是孤单,忙完我去找你。” 得,暑假不一起走,寒假还是一样。 第220章 紧张的父女关系 改变始于一个特别的冬天。 曾经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市场经济,如今似乎离得更近了一些。 人们想念它的美好,贪恋它的感觉,迫切地想要索取更多,何惜和何菲也为它心动,一改往日一贯偷偷摸摸的假面。 姐妹二人在房间里,肆意地畅聊接下来的打算,那不为外人知道的想法终于可以大胆地说出来了,何惜已经来了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1978年12月18日国家正式改革开放,同时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私人经济、小商小贩终于可以重归历史舞台,何惜投资何菲的服装行业也要开始崭露头角了。 市场变革,人们最先变化的就是着装,也许她们可以大胆一点。 何惜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沓纸,上面全是服装设计的初稿。 她没有70年代的生活经验,网上也没有更多的相关知识,就只能凭借破碎的他人的片段记忆设计衣服:“你看看有多少符合当下审美特点的?” 手里拿着何惜的初稿,何菲自嘲地苦笑下:“你的初稿比我最终的成稿都要精细,怪不得我的老师说我就是凭着满腔的热血在厮杀。” 何惜手里握着铅笔递给她,说:“看着不行你就直接改,我审美一向比较大胆,好些衣服都落灰了,他不想我穿。”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流行什么?原本有不少想法,看了你的觉得我的太保守了。”何菲一张张过设计初稿,每一张都有新发现。 何惜投资何菲的服装行业不是仅靠对原主的亏欠,她还有自己的考量,开放之后是一个大胆尝试的阶段,每一次尝试都是离成功更近一步,可以夸张点说你的大胆注定会成功。 这是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这么一个发展的历史过程。 何惜没有小道消息,她只有电视剧里一闪而过的台词记忆,“现在做什么都是赚钱的。” 何惜笑了一下:“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它的受众人群,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我们是第一波富起来的人就行。” “啊。”何菲着急地咬到舌头了,一脸的痛苦相,“那爸那边怎么办?” 何惜顺势躺在床上:“想来就来呗,陆今安住在学校,把他的房间锁上,我们忙自己的事业还有人做饭不好吗?” 何菲拿着设计稿和何惜躺在一起,脸上是得意的笑:“欸,不对,爸来不了,今年冬天咱家还种大棚了,他来了那些菜怎么办,我也是傻直接让他唬住了。” 想了想,何菲的脸突然垮了:“我还是没有本钱,咱们的服装店开业对于我来说就是空手套白狼,套你的钱。男人真是一点也指望不上,我现在后悔结婚这么早。” “还不是你自找的,还毁了我的订婚宴,至少也要彼此都稳定了再结婚也不晚,谈恋爱就是测试彼此适不适合结婚的过程,结果你们才深入了解一点点就步入了爱情的坟墓里。” “坟墓?你形容的太确切了。”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何菲一把握住何惜的手,特别怕何惜不带她一起。 “装修之前已经弄好了,现在是软装的问题,衣架和展示柜、制作和包装的问题,你也可以找你的同学,他们不都是设计师嘛,踩缝纫机应该都会吧。” 何菲的犹豫很明显,不是怕同学超越她,怕的是同学的嘴巴不严,虽然大面上说已经改革开放了,但是听同学说他们家那边还是一样,红袖标的人每天都在抓投机倒把的人,还要判刑呢。 她们选了两个位置的店铺准备开业,当然绝对不是那种大张旗鼓的开业,可以选定周末的时间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留后门,跑路用。 打定主意不回家何菲给何父去了一封信,没想到信才刚刚收到,当天下午家里的电话就响了,其实何惜家里的电话一共就响过几次,基本都是陆今安打给何惜的,今天的电话铃声响的很意外。 家里现在只有何惜和何菲,正巧她们刚才看了一部电影,就是类似于《午夜凶铃》的那种,异常突兀的电话铃声吓得姐妹二人“抱头鼠窜”蜷缩在一起,谁也不敢去接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很显然对方是执着的,没有那么害怕了何惜才想起来,说:“我去接电话,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万一是北京有急事呢。” “欸。”何菲把何惜已经站起来的身体拉回来,“要不还是算了,真是北京打来的也是找陆今安,他在忙竞赛的事,他苦熬这么久了,我怕……” 一段铃声消失,又一段铃声想起,何惜拉着何菲蠕动到电话的位置附近,小心翼翼接起电话,没敢出声,结果对方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何惜,你是铁了心要爱情不要家是吧?” 何惜张了张嘴,依旧没有说话,只有对方的声音:“说话啊?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的想法,既然这样你就准备迎接我吧。” 听电话的姐妹二人突然如释重负,同时呼出一口气,何惜的声音带着惊吓过后的无力感:“好,我等着。” “正好我和姐姐的饭也没人做,都在忙,就缺做饭的,你也不用干什么,一天三顿饭就行,顺便打扫公共空间的卫生。” 何父:“……” 何父重重地咳了一声,看了一眼邮局的工作人员:“我病了,你就说回不回吧。” 何惜弱弱地反驳他:“我们是女同志怎么也不方便,陆今安忙着省内比赛的事,萧焰,对,我姐夫会回去的。” 何菲接过电话:“对,我明天就让他回去,一个女婿半个儿,终于能用上了。” 何父:我用他和我大眼瞪小眼,吃的还多,两件小棉袄都漏风了。 另一头的何父脸上染上落寞,声音越来越小:“算了,他也别回来了,你们忙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电话被挂断了,她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电话号码一定是萧焰说的,陆今安是绝对尊重何惜的。 也没打算瞒着何父,想着他也不可能去镇上专门打一通电话问问她们过的怎么,老一辈谁不心疼钱。 第二天一早,何菲拧着萧焰的耳朵下楼,行李扔在门口:“回我家,看看我爸,之后再回你的北京,你是成家的人了,别总想着回家吃奶。” “吃奶?”萧焰偏头过来,“何菲注意你的态度,你现在是有求于我。” “对,我有求于你。”何菲脸上带着不耐烦的,“再来一次都不会选你。” 第221章 梦魇 临近年关,陆今安的比赛终于告一段落。 参赛的那几天何惜甚至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怕他会分心,但是还是出现在了比赛的周围,何菲陪着她看见陆今安进入赛场才离开。 她们也挺忙的,何菲担心现在的大环境不明确,旁人的心里存在不好的心思,只能是她们姐妹俩脚踩缝纫机制作衣服,冬天的衣服是赶不上了,春装倒是正好。 晚上搞设计,白天赶制作,让忙碌的自己忘记陆今安,但是怎么越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晰。 思念大过顾忌,何惜出现在陆今安的寝室楼下,等着路过的同学把东西给他带上去,没想到等到了张国超。 他看见何惜也是惊讶的,问道:“现在没什么人了,想上去宿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说回来,你怎么都不来看看他,他每天看你的照片睹物思人。” 何惜愣了下,说道:“怕他分心,提前说过了怕打扰他竞赛这段时间我们各忙各的。” 张国超点点头,接过何惜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他说了,但是看他的样子还是很想你,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感冒的原因,他最近总是做噩梦。” “感冒?噩梦?”越听越是着急,何惜抬脚直奔陆今安的寝室。 张国超看一眼宿管,只见他眼中毫无波澜,好像没看见何惜一样,索性他拎着东西跟上,还挺沉。 这是何惜第二次去陆今安的寝室,但是所有的细节她都记得。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具体位置,七拐八绕的上楼,距离越近,心里越发着急。 感冒可能是上次没好利索,再加上最近压力大的原因,但是噩梦呢?她总觉得陆今安有秘密没说,而这个秘密就是他的噩梦来源。 何惜以前想的都是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秘密,现在她突然想知道他的噩梦到底是什么?解决了它就不再有噩梦了,前提是陆今安愿意。 何惜敲门开门动作一气呵成,望着坐在学习桌前的陆今安:“整日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呢?” “你会照顾自己吗?你说我生病你心疼难道你生病我就不心疼吗?你就是故意让我心疼,来惩罚我不来看你。” 陆今安脸上的肉没有了,下颌线又清晰了很多,还有了小胡子,人看上去邋遢不少,但是又成熟了点儿。 何惜边说边哽咽起来,眼中蓄着眼泪,肩膀也跟着上下耸落。 陆今安想抱又不敢抱着她的女孩,生怕将感冒传给她,一个娇的不行的人,生病了还粘人的人,但是好想抱抱她,他看出了她眼里的心疼和委屈。 脑中善良和邪恶的小人正在打架的时候,何惜走回来抱着他,说:“没关系,你等在原地就好,我会走向你主动拥抱你。” 陆今安几乎是在何惜抱紧他的一瞬间紧紧抱着何惜,鼻子酸酸的,嗯,是感冒的原因,他是男人才没有那么脆弱,但是此刻他真的贪恋何惜身上的味道,怎么也闻不够。 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是他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对,只能捡重要的话说,于是他们嗅着彼此的味道,他说:“快了,比赛结束让你抱个够,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使唤萧焰就行。” 直到分开何惜也没告诉陆今安,萧焰回坝子村了,不能分心。何父还能去镇上打电话应该问题不大。 “行啊,人你也见了,赶紧吃药,完事还要忙呢。”张国超看着陆今安的神色,表情轻松了不少。 陆今安决定再炫耀一会,把何惜送来的两大包东西慢条斯理地往外拿,换洗的衣服、吃的、常备药、护眼仪、叶黄素等等。 “陆今安你酸不酸,知道你们感情好,就不能停止炫耀,一会我们酸死自己,你来干?”说话的是胡一天,顶着一头“鸡窝”。 “欸,我看见洗发水了,给我用点,痒死我了。”王星越拿上盆和暖壶出去了。 竞赛结束后。 冬日里吵闹的喜鹊,总是起的比人还早。 陆今安最近累得不像样,洗漱之后一头扎到床上开始昏睡,何惜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他身边,很快,何惜也慢慢沉入梦乡,她也是累惨了。 另一间的何菲早就打起了细微的鼾声。 何惜担忧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他的面色很不好,额边滴着冷汗,眉头也不自觉地蹙起,似乎是陷入了梦魇。 废旧的仓库里。 “老大,快走,他们去那边吃饭了。”周朝带着陆今安逃跑。 陶星家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已经不满足陆今安的财产了,他们想要的是整个陆家多年积累的财富。 但是陆今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陆家已经为他们这个家填了不少的窟窿,其实都是陶家的债。 陆今安不同意,他们就想出了绑架这么一招,巧的是连同他的司机——周朝,也一起绑架了。 二人手脚都被绑着,好几天了,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他们就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磨着绳子,就在刚才他们磨断了绳子。 仓库是木质的,有一个不大的洞,其他地方都被加固过这里是薄弱点,他们把门在里面顶好,脚下发力将一个小洞扩大,声音引来了看守的人,但是他们进不来。 洞的后面是山坡,二人顺着斜面一路滑下去,找到停在山下的车子,开车逃走时看见了陶繁,那个他曾经的兄弟,现在一心想他死的人。 后视镜里的对视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凝视。 车子顺利被发动,陆今安看着车窗外压抑的天色,乌云蔽日,电闪雷鸣,扣安全带的手不自觉收紧,总感觉陶繁没追上来不现实,难道是他还有什么绝招没用上? “老大,我们去哪?回家还是警察局?”周朝问。 “回家。”陆今安要确定家人是否安全。 二人同时看着前方的带路,“嘭”一声巨响,陆今安和周朝被困在车里了,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身变形,他们出不来甚至不能自救,紧接着又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 撞击之后那辆货车推着他们的车走了还长的路程,车头瞬间粉碎,一地的玻璃碎片,血水掺杂着碎片,周朝当场就没了呼吸。 陆今安的腿被卡住了,额头上也是伤,推行的力量要杀了他,疼,疼到不能呼吸。 货车到山崖边停了下来,加足马力最后一下撞击,陆今安的车跌落山崖,陶繁站在不远处引爆了早就安在车内的炸弹。 第222章 坦诚,再无秘密的二人 随着车尾的爆炸,整个车子被火光包围,视线被笼罩在浓厚的血色里,满天的火红即将葬送他的人生。 副驾驶逼仄的环境永远困住了他,血液的流失使陆今安的身体越发感觉到冷,瑟瑟发抖,他甚至无法蜷缩着给自己取暖,双腿被挤压的已经失去知觉。 因为撞击的原因陆今安的左手臂也受伤了,动也不能动,他艰难地用右手整理自己的着装,身为陆家的儿郎他不能一再给家人丢脸,即使是死也要有基本的体面。 满是血色的右手整理了他看上去更加脏的白衬衫,早知道不整理好了,越整理越脏,血色浸透了白衬衫,眉心也被玻璃划伤,血淋淋一片,他想要替周朝整理一下,奈何身体够不到他。 陆今安渐渐体力不支,修长的手臂垂下来,呼吸慢慢停滞,血水顺着座椅流向外面,滴落在火势上,发出“嘶嘶”的声音,没用的,浇不灭熊熊大火。 油箱终于被点燃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瞬间,安静了,陆今安却笑了,折磨了这么久老天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痛快的了。 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狱传来了呼唤的声音,是拯救他的声音吗?他还有被拯救的必要吗? “陆今安,你醒醒。” “陆今安,陆今安。” “老公,你醒醒,别吓我。” “姐,姐,打电话叫救护车,陆今安他病了。” 何菲跑着上楼应声开门看了一眼何惜和陆今安的情况,这时陆今安碰巧醒了。 陆今安蓦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冷汗淋漓,坐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浓烈的烟雾让他无法正常呼吸,这口气他好像憋了很久。 陆今狭长的眼眸警惕的打量环境,何惜只是轻轻碰了他的手一下,被他冷漠毫无温度的眼睛吓退,他拒绝了何惜,拂开了她的手,何惜身体轻轻晃动,径直朝后面跌去。 床上到地面的高度其实并不高,但是内心的恐惧还是让何惜惊呼出声:“老公,啊……” 站在门口的何菲怎么也没想到陆今安会推何惜一下,明知道来不及了,还是跑向何惜:“你?惜……” 陆今安单膝跪在床上,伸手拽着何惜的藕臂,眼眸里暗暗沉沉的,低声道:“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何惜握紧他的手,泪水一串串地掉:“你不是吓到我了,你是吓死我了。” 陆今安手臂弯曲,将何惜扯进怀里,何菲也冲到了床前,沉默地看着陆今安,出声警告:“你,给我小心点,再吓她,我弄你。”随后看何惜一眼,关门出去了。 陆今安把何惜抱在腿上,动作有力,何惜愣了下,这要是被扔出去一定很疼,但还是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拍了拍陆今安的脸颊:“陆今安,你还不打算说出你的秘密吗?” 陆今安缓缓低头,二人视线就在咫尺间对视上,但是好像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山河一样遥远,他怔住,许久没说话。 原来她的女孩早就看出来了,是啊,她不只是对钱感兴趣,也对周围的人和事物同样的敏感。 何惜敏锐地感觉到陆今安的身体突然一僵,还有他失去了与自己对视的勇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枝头上喧宾夺主的喜鹊声声的啼叫掩盖了室内的沉默。 何惜想要去探究陆今安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全身都在抗拒它,何惜打算放弃了,等到他愿意说那天不用问他会自己交代的。 何惜神色平静,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陆今安哑然道:“那要是一辈子都不想说呢?” 何惜鼻音“嗯”了一会:“那就不说,世上没有透明的人,既然是噩梦忘了就好。老人常说忘梦好。” 陆今安的目光一顿,想要抬手捏捏何惜的脸蛋,许修长的大手刚刚伸出去,狭长的眼眸恍惚间看见他的手带着血,血上印着火光,下意识收回手,淡淡地说道:“的确是噩梦。” 何惜勾唇,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你不捏我捏,还有我可没逼你。” 陆今安失笑。 ………… 故事很长,他只是挑了今早的噩梦给何惜进行了讲述,其实他不恨陶星,毕竟陶星家的胃口是他们一点点喂出来的,如果当时他一早就阻止母亲他们对陌生的陶星好,就不会有以后了。 其实早些年陆父问过他,是不是反感陶繁,因为是爷爷勤务兵的孙子,陶繁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并且以一种弱势的姿态抢夺本就属于他们兄弟三人的东西。 男人怎么了?也一样的小气,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会愿意分给别人,但是想到爷爷和陶爷爷说笑时的笑脸,他违心地说,没有,不介意。 陶繁的贪婪可以说是他点燃的,他恨的是他为了钱可以要他的命,全然不顾陆家多年对陶家的照拂,若是没有陆家他不可能有噩梦里的地位。 听着他的故事何惜思绪万千,不敢追问后面,万一他的家人也……负罪感会压垮他。 这时何惜已经从陆今安的腿上下来了,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润润喉。” 弥漫的大火今时今日一样灼烧着陆今安,他的喉咙早就干涩了,紧绷的肌肉也在宣示它们的干涸,那种双腿被挤压的感觉,还有高温炙烤着裸露的肌肤,回忆是痛苦的。 想要安慰他,又感觉语言太过干瘪,自己也不会什么长篇大论,堆砌不出什么话华丽的辞藻,抚慰不了他的伤痛,而且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类似。 何惜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像哄孩子一样抱抱他:“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可以重新选择,” “嗯,我们的选择还有很多。”陆今安把何惜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位置,“你就是我醒来做的第一个选择的最大财富。” 何惜突然问出了一个让陆今安措手不及的问题:“那我和陶星你觉对谁让你更舒服?” 陆今安神情迷明显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何惜,带着危险性的气息靠近:“老婆,扪心自问我要是喜欢陶星,还逃什么,我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彼此的体验不好?” 完了,陆今安这是缓过来了。 他要兽性大发。 不过好在,两个人从此再也没有隐藏的秘密了。 第223章 赶回家过年 何惜有点泄气了,撇了下嘴。 她就不该问,何惜红着脸去推陆今安,他贴着何惜的脸颊,笑意慵懒地问:“还问吗?” “这就是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怎么了?她就问了,比个高低有什么错吗?她就是不想输,初次见面时不得不承认,金钱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好。 陶星长得确实还不错,见到何惜时带有明显的攻击性,乍一看给人很嚣张的感觉,仗着陆家多年对自己的疼爱,可以目中无人地对待何惜。 那次寿宴上她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口吻,是何惜两辈子都没有的底气。 不得不承认,她是能威胁到何惜的人。 一段时间过去。 在厨房忙碌的何菲等着急了,刚才陆今安推开何惜的眼神很冷漠了,不会又发生什么事了吧?不行,她要去看看。 何惜洗完澡出来,颇为欣赏地看着陆今安弯腰收拾地上的残局,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说:“你的技巧是不是和陶星练出来了的?” “啪。”陆今安恼怒地将垃圾桶重重地按在地上,有些生气:“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承认,我试着去喜欢她,但是我真的不喜欢,在我心里他们一直是抢夺东西的贼。” “妈知道我的性子冷,怕我孤独终老,默认了陶星的闯入,顺理成章地对她好,让她成为我的妻子,直到他对我说那些话前,我没碰过她。” 何惜继续擦头,但是说话的声音明显颤抖:“她说什么了?” 陆今安听出来何惜声音的变化,神情缓和走向何惜,被她制止了:“欸,你别过来,站在那继续说。” 陆今安的拳头紧攥,直直地盯着何惜:“她说她知道我不喜欢她,但是我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外人说什么的都有,她言语犹豫,最后说想要一个孩子,至少抬得起头做人。” 他极力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喜欢是坚决不会碰她的,结婚就是一个错误,错误不能再衍生出错误,后来……爷爷奶奶知道了就推波助澜了,再后来就发生过几次,我……同意了。” 何惜一愣,看了眼不远处的陆今安,心里还是介意,自己不是第一个享用他的人,委屈的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哭一个月就好了。” 陆今安凝视何惜,身体轻轻颤抖,柔声安慰:“我一直没敢说就是担心你介意,怕你觉得我不干净,结果和预想的一样,既然你嫌弃我,我就不陪你回家过年了。” 何惜一听就急了,他不和自己在一起要去哪?回北京找陶星吗?不可以,他只能是她——何惜的。 “那不行。”何惜手里拿着毛巾,气鼓鼓地看着陆今安,“不行,坚决不给你回去找她的机会。” 讲道理是不行了,女人这种生物她好像就从来都不讲理,那就顺着她的思路顺先去,她自然就着急自己了。 陆今安颇为遗憾地轻叹一声:“对噢,你不说我都忘了,她放假也一定会回家吧,可是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啊,老婆也不要我了,家也是我老婆的,我是怎么混的?” 他摇摇头,语气很伤心:“算了,反正也没人要了,我干脆找陶繁同归于尽好了。” 何惜眸子眯了下,眼睫微动,明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不一定会去做什么,要去早就去了,还是忍不住担心, 何惜哼哼唧唧半天,才低低说道:“你……只能待在我身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哪都去不了,过来给我揉揉腰。” “欸。”陆今安非常狗腿地跑回来,这时何菲突然拿着菜刀闯进来,何惜已经趴在沙发上,诧异地抬起头,她说:“早来啊,劈了他,现在原谅他的了。” 何菲更是直接:“早喊我啊,外头的大锅放得下。” 何惜和何菲对视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1979年,1月27号,三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那一天是除夕,也是腊月二十九那年没有三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何惜甜美悦耳的声音传来:“爸,老何头,快出来接驾,慢了我可就摆驾北京了。” 何父听见声音鞋都来不及穿,直接跑了过来,难掩脸上的惊喜:“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何惜故作反问:“怎么,你不欢迎我?那我走?” “鞋,穿上鞋,省得晚上放屁熏我。”萧焰一边说一边回忆这些天的“噩梦”。 “还不都是你小子气的。” “我才是受气的好吧。” 三人将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到主屋着手开始准备烧炕和年夜饭的事,今年又是他们在一起的新年。 自那天的事之后,何惜像是心里有芥蒂一样,同意陆今安睡在她身边,就是不让碰,就只能在身边,离远了还不行,近了就往外推。 陆今安“手起刀落”将躺在何惜和他之间的一米六左右高的玩偶给扔了,气急败坏地把何惜按在怀里,手上的青筋都让她气出来了,清晰可见,还像一条条苍青色山脉没入清澈的河流。 “不让碰是吧,我就摸了,你能怎么样?” 何惜笑着躲:“就是不能碰,小心我家暴你。” 陆今安气笑了,说道:“哎呦,这细胳膊细腿的,你要家暴谁?” 陆今安牢牢将人固定在怀里:“真嫌弃我,我就走,待着心里别扭。” “再勉强试试。”何惜抬头看着陆今安。 “你……”陆今安和何惜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暴走的边缘,他决心给何惜一点苦头吃,转身就开始收拾行李。 何惜见状问:“给叔叔阿姨和爷爷奶奶的东西你带回去?我要猫冬了。” 被爱的人有恃无恐,陆今安真是拿何惜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今安生闷气地坐在炕沿边,抬手捂住眼睛,自嘲地笑了声:“何惜,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继续,我承认我的怯懦。” 完了,玩脱了? 何惜爬到陆今安身边,跨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垂眸亲吻他的薄唇:“对不起,我就是嫉妒她是第一“享用”你的人,还有点自卑。” 陆今安故意按捺自己的性子,一只手放在何惜的腰上护着她的安全,不去看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我的错,我就应该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贱命,我现在就走。” 何惜慌乱地双手捧着陆今安的脸,开始胡乱地亲吻,年轻人就是好,火一点就着,陆今安动情地吮吸何惜,在她胸口处停留很久。 第224章 北方特色冰河捕鱼 年初那几天,他们都窝在家里,然而陆今安一直窝在何惜的房间里,他的感冒还是没有完全好,为此何惜特意拖着他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讲究望、闻、问、切外加查看检查报告,老大夫推推他的老花镜,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们俩。 “没什么事儿,他就是之前太累了,导致身体的免疫功能下降,回去之后多注意休息、多喝水、吃点好的。”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何惜下意识捏了捏陆今安的脸颊,心情轻松不少:“记住了, 医生叫你多休息,把你那上脑的精虫趁早掐死。” 陆今安的感冒还带着鼻音,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软不少,像一只气鼓鼓的河豚纠正何惜的话。 “你理解错了,医生的意思是不让我干活,没说不让我“性福”,回去和你爸说大棚的活我干不了了,医生让我多休息。” 的确,今天回家真没干活,但是也比较忙,干什么了? 捕鱼了! 东北独特的捕鱼文化,在冰封的大河上捕鱼,别具特色。 家里或者村里但凡家里有工具的人都要去帮忙,每家每户选中一个位置,必须是水较深的地方而且两家不能离的太近。 这里只是单纯的捕鱼,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捕鱼前的祭祀活动,倒是省了不少时间,祭祀是古老而神秘的活动,体现了人类对于大自然馈赠和先祖的敬畏。 “画窝子”是凿冰前的必要准备,由经验老道的人根据水或者湖底貌及水深,确定开凿的冰眼的位置。 所有你觉得能用上的工具都带着,像什么锹、钎子、大锤等等,那时铁制工具比较匮乏,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能用得上。 何家和刘家约定好两家共同打一个冰眼,男人上“战场”,女人打后援,何惜和陆今安除外,他们手里拿着自制鱼竿准备钓鱼,等着大部队的结束。 冰眼的碎冰被打捞干净,大型手持鱼网出现,鱼网在冰眼上上下下击打水面,将冰河下因为缺氧而沉默的鱼唤醒,鱼会朝着有氧气的地方游,随着鱼网一上一下,鱼最终进了网里。 一个村里谁先捕上新年的第一条鱼,谁家就最先交好运。 不出意外绝对不会是何家和刘家,两家的小辈都在“隔岸观火”,一个看两个都在看,谁还不是自己的宝贝,主要的原因还是陆今安在一旁看着并不上手,刘生就是想和他计较。 刘琰琰是原主的闺蜜,又因为何惜和何菲姐妹俩都上学了,何父一人太寂寞,慢慢和刘父好上了。 两家的第一条大鱼原本是刘母烹饪,但是刘生听闻陆今安会做饭,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他:“他不是会做饭嘛,就让他做,不抓鱼还不做饭,一个大男人准备吃软饭?” 陆今安面不改色,但是语气却很疏离:“软饭,好吃的很,只可惜有些人是吃闲饭的。” 刘生脸上的笑容消失,像奓毛的猫,将手里的水桶扔在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吃闲饭?你没看见我手里的水桶?我在打下手提水桶。” 陆今安轻笑一声,扬扬下巴:“桶在冰面上,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吃闲饭的?” 何惜和何菲正忙着钓鱼,你别说真有鱼,鱼还不小,只可惜何惜还没钓上鱼。 何惜蹲守在冰眼的位置附近,眼巴巴地瞧着鱼线的动静,内心深信不疑地怀疑鱼都被其他人网去了,他们怎么就不能留点给自己。 陆今安招呼何惜:“惜儿,回家了。” 刘生看着陆今安:“让你做饭你叫她干什么?莫不是你不会做饭,刻意营造的假象?” 陆今安不屑与刘生争辩,眼神看向聚精会神的何惜:“没钓上来鱼?” 何惜没出声,转头看向身后还在捕鱼的其他人家,心里凉了半截,怎么可能钓得上来鱼。 冰面上刮起了凛冽的西北风,起风了,又开始冷了,晌午一过就“变脸”,一点情面不讲。 陆今安走到何惜的身后,替她挡下冷风,也不催促她,静静地陪着她,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何惜真的钓到一条鱼,一条巴掌大的小鱼。 何惜看着小鱼哭笑不得,别人家的鱼能下锅,她的鱼也能下锅,不过只能是喝鱼汤。 西北风打着漩儿卷起冰面上的积雪,陆今安看着何惜一会,态度坚决地问:“何惜,你确定不回去?” 何惜铁了心要钓一条大鱼,自然是不能现在放弃,嬉皮笑脸地说:“你回家做饭吧,我一定钓一条大鱼给你煲汤补身体。” 陆今安笑笑,看穿了何惜的小心思,她就是单纯没玩够,她的系统商城上什么没有,钓鱼补身体,说了他都不好意思拒绝的借口。 东北独有的动作“抱膀”被陆今安学会了,他依旧站在何惜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等着她给他钓补身体的大鱼。 何惜突然感觉压力倍增,莫名地吞咽口水,死死地盯着水面,内心祈祷,赶快上条大鱼吧,牛都吹出去了,脸往哪放啊? 十分钟过去真的上鱼了,还真是一条大鱼,一条一斤半左右的鲤鱼,何惜看着鱼如释重负,看着陆今安笑道:“给,鱼你带回去,我再钓几条。” 陆今安瞥了一眼何惜,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脸颊上。他摘下手套伸手试了试温度,果不其然,旋即眉头紧蹙,将何惜的围脖提高裹着脸颊的位置,不由分说将人拐走了。 “欸,陆今安你冷就回家吧,我没事。” 陆今安根本不听何惜的说辞,揽着何惜的肩将人裹挟到了地面上,之后两人面对面,他双手放在何惜的肩上:“脸冻得像猴屁股一样,你确定还玩?” 何惜诧异地看了陆今安一眼:“你完了,你回不去了,我的霸道总裁怎么东北味儿了?” 陆今安怔了怔,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喜欢高领之花?” “啊?”何惜脸上带着微笑看着他。 只见他迅速转变,语气温和,眼底却没有任何的温度,问道:“何惜,你已经在外面玩很久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何惜抿嘴:“你……玩不起。” 第225章 被问及人生规划 所有的温柔湮灭成泡沫,何惜回身认命地看了一眼刚才钓鱼的冰眼,随着陆今安毫无眷恋地脚步离开了。 何惜的内心在流眼泪。 陆今安没回头,但是对何惜的内心想法了如指掌,无奈地轻笑一声:“明天再玩,今天冷了。” “嗯?”何惜惊喜地抬头看向他的背影,瞬间觉得他又高大上不少。 他们回家之后,陆今安到厨房宰杀刚才的大鱼,对何惜说:“除了去外边玩,你自己决定干什么。” 何惜摇头,乖巧地说道:“好哥哥,我给你打下手吧。” 陆今安含笑注视何惜,她这么乖一定是有目的。他等着何惜开口。 何惜冻得发红的脸接触到室内温热的气息痒痒的,帽子下白皙的耳尖浮上一点薄红:“想吃水煮肉了。” 陆今安的脸上有点失望,抬手摸摸她冻得通红的脸蛋儿:“还以为你是想我的身体了,唉,算了,我还是别幻想什么了,毕竟我这贱命就这样了。” “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怎么了?”刘生带回来几条鱼,拎着水桶站在门口,“你身体不行了?我的行,你走我来。” 陆今安并不反驳刘生的话,他说的没错他现在的确是身体不舒服,他的感冒还没好,他往后退了退给刘生让贤:“行,你来做饭。惜,我们回去暖暖。” 刘生赶忙上前拦住陆今安:“不行,说好了你做饭,我……我,不行。” 何惜飞快地看刘生一眼,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陆今安闻言笑笑,毫不掩饰地嘲笑,脱下外套,带上围裙挽起袖子着手开始做饭。 热恋中的情侣大抵都是一样,总想着在对方身边辗转厮磨。哪怕他们是同龄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可面对心爱之人的时候,也免不了像个愣头青一样缠着对方。 二人洗菜、切菜、配合默契,气氛分外和谐。 陆今安给何惜单独准备了一份水煮猪肉。 ………… 他们四人赶在正月十五前去了北京。 十五之前都是年,也算是陆今安回北京过年了。 二人抵达陆家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一家人都在,就连何知恩都在。 何知恩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是惊喜,惊喜过后是生气,挤开陆今安站在她身边,问:“怎么不发电报?还有你答应我的信呢?” 何惜叹气:“我没写?我那还有你的回信在。” 何知恩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两封信?一年两封信。” 何惜纠正他的错误:“是一学期两封信。我们暑假才分开。” 陆家没有女儿,陆母把何惜当成女儿对待,走回来拉着何惜的手:“饿了吧,先凑合吃点,明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何惜看一眼被挤出去陆今安,可怜的他没有人欢迎,完了,男人生来也是没有家的。 陆父看着陆今安那副憋屈的模样,招招手:“怎么,还要你爹温暖的怀抱?” 说实话陆今安真有点嫌弃,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太油腻,一身腱子肉硬邦邦 ,还是媳妇好,浑身上下都是软软的。 饭后做了简单的休整,陆母揽着何惜下楼说话,左看看右看看,要是她真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就好了,并且绝对是不能远嫁。 她同时也在暗自庆幸三儿媳妇能远嫁,还是三儿有魅力,老大和二儿怎么就是不找对象?整天和一群大小伙子厮混在一起,别再是? 不能。陆母坚决否定自己的想法,眼下重要的是三儿他们未来的规划。 于是就有了一圈长辈“审问”何惜和陆今安的画面。 陆奶奶和陆母还好没有那种严肃的架子,陆爷爷和陆父就不一样了,军人严阵以待的气势,总让何惜觉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党和国家的事。 陆母是制鞋厂的副厂长,所以她偏向于经商,而且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国内的经济环境都是一片大好。 甚至可以说只要你肯干,就能成功。 陆母率先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你们还是经商的好,本钱我们给你们出,自己做老板也自由,省得看别人的脸子生活。还有就是你们的专业。” 言闭,长辈们“关切地”看着何惜和陆今安,还想他们今晚就要定下今后的道路。 何惜看一眼陆今安,眼神交流:“你倒是说话啊?” “我?我看你,你说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反正你知道我上辈子的事,商人?无所谓了。” “什么就无所谓了?恋爱也好结婚也罢,学习上或者工作上我们都要把对自己优先放在第一位,不要把未来绑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柴米油盐谁都需要,而且我们还有家人。” 陆今安:“……” 孩子长大了,有想法了,都学会长篇大论了,他奖励地摸摸何惜的头,出言道:“不得了了,你都学会讲人生哲理了,我很欣慰。” 何惜咬牙拂开他的手,欣慰你个头啊,我爹在家呢。 陆今安态度端正地看着长辈们,眼神坚定:“经商确定倒是在我们计划内,但不是全部。我们又学了第二个专业,双学位——能源与动力工程,可能是一边当老板一边搞科研。” 陆父原本就不同意他们经商的,觉得商人摘不干净的俗气,还是为国家做贡献好而且他们的头脑又这么聪明,这个想法好,但是还是有商人的俗气在。 陆父摆明自己的态度:“年轻人有精力是好事,但是做事不可三心二用,否则这个也做不好那个也做不好,我理解你们的冲动和大胆,但是现实就是现实。” 何惜笑着挠挠陆今安的手:“我来。” 何惜端坐,面向陆父:“我们的经商就是关于第二专业的,这一次我们带来了最新的实验产品,太阳能庭院灯初代,目前还在实验阶段距离预期差距很大。” 随着产品的展示,陆父的疑问又增加了一个:“商业化?” “对。”二人异口同声。 所有科研产品的最终结果都是商业化,服务于大众。 科研成果应该是人类共享的,没有谁能跳脱出人类的这个圈子独立在外,科研的目的就是服务于人类自身。 陆爷爷和陆奶奶的态度比较乐观,经商也好,家里有钱够他们折腾的,搞科研也行,成功了功成名就,失败了回家躲着,待够了再经商。 话题的重心逐渐偏移到科研上,因此聊天的内容变得更加天马行空,他们从衣食住行上给何惜和陆今安提要求和建议,原本严肃的话题变得十分轻松。 第226章 回北京还有留哈市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生冷地泼洒进来,像霜雪一样,白茫茫一片毫无温度,与室内的火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惜放下手里的水杯,里面是她喜欢的纯牛奶,温温的,让人喝着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的头往陆今安的肩膀蹭了蹭。 陆今安看了一眼水杯,柔声说道:“困了?” 陆奶奶同样看了一眼何惜,惋惜道:“还没聊够你们年轻人就不行了,真是越来越完蛋。” 陆今安似笑非笑地看着茶几桌上何惜已经喝了一半的温牛奶:“晚上喝牛奶对于她来说就是有种强烈的心里暗示,那是她告诉自己的信号。 “该睡觉了,改天别给她牛奶你们试试她的战斗力。” 年轻人熬最晚的夜,用最贵的化妆品,就是何惜她们那个时代的特点,现在嫌弃何惜困了,将来有他们的苦吃。 纯牛奶有助眠的功能,更有何惜自我的心里暗示,她真的有点困了,眨着一双惺忪的睡眼,趴在陆今安的肩头,非常诚恳地说:“没事我听着你们说,我还能坚持一会。” 陆母拍了拍何惜的手:“困了就上楼睡觉,还是你上次住过的房间,东西还保持原样,我怕你用着不习惯什么都没变。” 何惜牵了陆母伸出的手:“阿姨,这么为我着想,就不怕陆今安生气?” 陆母的脸上染上淡淡的落寞之色:“唉,我是真心羡慕有女儿家的人,都说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还是养女儿好,什么都能有人商量,衣服、首饰、护肤都可以。” 何惜和陆今安一愣,随即被陆母的可爱逗乐了,何惜道:“我爸常说我和姐姐是漏风的小棉袄,冬天穿能冻死人。” 闻言,陆母摆摆手:“不一样,性别上就不一样,你们不懂。” 在场的人小小沉默一会儿,这是陆母的执念了,说实话男孩女孩不都一样吗?教育好了一样的贴心,教育不好都是一样的糟心玩意儿。 何惜是女孩子她深知自己的淘气,上树看风景十米高也跳,新建的大桥下面还有水也跳,去过一次的姑姑家生气了招呼不打就走,早上走晌午到家完全凭着晚上零碎的记忆摸索着走。 家里收藏着一堆的言情小说,十块一本一期不差,都是钱,全是偷着买的。 有段时间疯狂地喜欢牛仔裤,怎么买都还是不够。 女孩子感觉比男孩子还难养活。 此后的一会儿何惜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她真的睡着了,趴在陆今安的肩上,手垫在自己的脸下面,昏昏欲睡。 陆今安没忍住轻笑一下:“没事,咱们继续说,不能抱回去一动她就醒了,坐车累了。” 陆母看着这样细腻的三儿子由衷地感谢何惜,原本担心冷漠的儿子会孤独终老还好遇到了她,一个让他有温度的人,一个让他脸上表情丰富的人。 陆母回想着从何惜进家门到现在自己的表情、举止,轻叹一声好在没有什么地方慢待了何惜,不然她不要三儿了该怎么办? “那你们是打算回北京还是留在哈市?”陆母问。 “我们才大一,现在聊以后留在哪是不是太着急了,这是她的原话。”陆今安将问题甩给已经和周公下棋的何惜。 在场的长辈看了眼何惜睡颜,一脸严肃地表情问陆今安:“她不确定你呢?身为她将来的依靠你就没有自己的打算,还说她不同意你的结婚请求。” 陆母狠狠地瞪了一眼丈夫:“注意你的态度,我们是在替他们分析未来,不是替他们做决定,你再吹胡子瞪眼睛就走吧。” 陆父不干,他媳妇他不陪着怎么可以,也就过年这几天能好好亲近她,怎样闹她都不会真的生气,可不能走,走了就没有福利了。 陆父脸皮厚,也不管陆爷爷和陆奶奶还在场,凑近陆母:“我错了,我闭嘴,你别撵我走。” 陆今安垂下眼帘遮挡住了眼里的情绪:“八成是留在哈市当教授,她目前的研究成果是带她的老师都没研究过的方向。 “她研发出了初代产品。一边任教一边开公司是她之前说过的一种活法。” 陆爷爷嗯了声,吃了一块茶几桌上的小饼干,思索了片刻:“挺好的,当了教授再出一本自己编纂的书,站在讲台上书都不用翻,直接脱稿上课,想想都飒。” 陆奶奶接着陆爷爷的思路说:“对,还有就是说,到时候学生要是没有地方实习都来老师的公司,实习证明什么的都好说,老师还能不知道你们。” “还有还有。”陆母推了推挤在身边的陆父,“考试划重点的时候说上一句,就让你们背这么点知识都记不住,全书老师都烂熟于心。” “下面的学生就问了,问什么?” “咱就自豪地说,把书翻到第一页,看见作者一栏没,是不是和老师的名字一样,他们点头,咱摇摇头,不,那就是我写的。” 严肃的话题再一次被积极乐观的人所改变,陆今安也深受感染,心情大好,顺势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还是喜欢数学,她学生的数学我来教,省得实验时出现坑人的。” 头顶橘黄色的灯光暖暖地落在陆今安的头顶,光影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狭长的眼眸除了冷漠还很漂亮,头发软软贴在额前,整个人疏离当中透露着柔情。 何惜和陆今安原本是分开睡的,但是陆今安半夜居然摸进了何惜的房间,何惜认床原本就睡得不踏实,让他打扰的更加“不安分”。 陆今安从背后搂着何惜,将手臂搭在她的腰间,亲吻了她的头发,如愿以偿地抱着她入睡。 何惜不行啊,身边突然了多一个人,还是一个炙热的胸膛,后脑温热的触感,说实话内心是有一点害怕的,但是熟悉的温度又在告诉她“陌生人”是陆今安。 何惜有一个毛病就是热了就蹬被,一冻冻一宿,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盖被子,多数都是在早晨的闹铃响的五分钟前有意识,还没暖和就要起床了。 冻醒一摸小腿冰冰凉,结果还是四季都是这么过的。 陆今安也是被冻醒的,看着将被子蹬得干干净净的何惜,无奈地笑笑,抓过被子盖好,搂紧何惜彼此取暖。 第227章 扎根实验室 室内烧着暖气,窗户上起着一层水雾,太阳还没有出来,但是天已经亮了。 北京虽然没有哈市冷但是也不暖和,好在室内暖和,何惜穿着一件绿色的睡裙醒来,动了动,对身后的陆今安说道:“大叔,爬床是年轻人的爱好,你还是算了吧,不适合了。” 大叔? “嗯。”陆今安其实在何惜醒之前就醒了但是没完全醒,“嗯?你叫我什么。” “大叔。”何惜起来穿上拖鞋,准备解决人生的三急之一。 大叔? “你是身子又不难受了,忘了我的感觉,那正好我帮你回忆一下。”陆今安醒了大半。 陆今安伸出修长的手臂,拽着何惜手腕将人拉回来,何惜着急地说:“欸,不行,我尿急。” 何惜再次躺下,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陆今安。 最近,因为何惜生自己的气,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她总是刻意和陆今安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这个距离的尺度一直把握在何惜的手里,他像一只没线的风筝一样,恐惧占满心头。 陆今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何惜,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儿干,血液流速都快了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配合他轻颤的睫毛,竟有种勾人的性感。 陆今安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何惜染着水光的唇瓣,再也不想在忍了,他忽然吻上何惜的唇,一下下极轻柔地舔舐吮吸,他的动作仔细又小心,竟让何惜觉出了一种珍而重之的味道。 就在何惜想要回应陆今安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陆母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傻眼了。 她心中高大、冷漠、克制、疏离的三儿子,竟然学会了爬床,还是这么的主动。 “我……你们……”陆母脸上的震惊不像是装出来的,语言的慌乱是她此时此刻内心的写照。 何惜尴尬的脸直接熟透了,这样的暧昧时刻被长辈看见,陆今安倒是神色如常,说道:“妈,这种事情能中途打断吗?” 陆母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有那个吗?唉,算了,我不会让人打扰你们的。” 她欲言又止地退出去,带上了门。 何惜想终止,但是陆今安不想,扑哧笑出声:“你都冷我多久了,怎么也该满意了。” 何惜的第二觉睡到中午才醒,身上酸得发疼,双腿软的不行,身体像被暴击过一样,当年七仙女被剔仙骨就是这样疼吧。 “醒了。”陆今安从不远处的书桌那走过来,俯下身体撩拨何惜的头帘,“饿吗?饭菜在锅里。” 何惜看他一眼,“哼”了声:“爽了?” “我爽不爽你不知道?”他反问何惜。 何惜又“哼”了一声。 假期结束了,何惜在陆今安的帮助下又成功地出了一批货,羽绒服、棉服、卫衣、棉鞋、米面粮油等,赚了过万才离开。 收拾行李的时候,陆母神神秘秘拿来一个包裹快速地塞进何惜的箱子里,小声地嘱咐:“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要注意安全,特别是你,女孩子要照顾好自己,学会拒绝。” 开始何惜还不知道陆母给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完她的话何惜倒是明白来了,这种事被点出来,她要怎么接下文?煮熟的虾再次出现,从脸红到脖子,愣是没说一句话。 站在门口的陆今安狭长的眼眸眸色深了深,轻笑一声,出言道:“妈,你就别再说了,你看看她的脸。这种事知会我就行了,我有分寸。” “哎呦。”陆母伸出白皙的手摸摸何惜的脸,“脸皮这么薄,还是年轻好啊,小脸真细滑。” 陆今安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陆母的手臂:“妈,她是我的,你的人在楼下等着你的爱抚呢。” “小混蛋。”陆母训斥一句离开了。 何惜内心腹诽,呸,你从来就没有分寸,看看你神清气爽的样子,再看看她身体像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 呸! ………… 假期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虚度,放假前制定的计划几乎是什么也没完成,事后还在伤感假期过的太快了。 何惜也没想到大一就这样过去了,细细想来总是充斥着不安全感,这时系统难得跳出来说话,上次还是新年零点时的祝福:“净整些没用的,赚钱要紧,女人就是愿意多愁善感。” 新学期的伊始,会计专业倒是不忙,都是理论,也没有实操给到他们身上,私营经济没有怎么开放,哪里需要一个没毕业的实习生。 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倒是真的很忙,何惜和陆今安的初代产品符合了专业的预期但不符合他们自己的预期,专业的老师趁机提高要求:“你们这学期的任务就是将“初代”尽善尽美。” 对于何惜和陆今安的努力,学校给予了极大的支持,有单独的实验室和独立的经费,有一点需要着重说明经费是学校主动给的,不是他们俩申报的,可见学校对太阳能的重视。 有了学校的“压力”在,何惜和陆今安充满了干劲儿,实验、学习排得满满当当的,生活每天充满了不一样的惊喜,尤其是实验带来的惊喜。 因为他们二人的原因,能源和动力专业的学生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纷纷定下学习的目标那就是——超越那对情侣。 周围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有时候也打趣他们说“什么时候结婚啊?”“带着孩子搞实验会不会炸了实验室?”“将来的孩子是谁来带?” 二人在校园里的关系向来不需要遮遮掩掩,甚至敢在其他人面前接吻,因为课程有交集所以并不需要彼此迁就,吃饭、学习都是顺手的事。 开春了,他们的实验迎来了新的挑战,怎么防水、防雷、防晒,怎么阴雨天可亮灯。 三防需要解决的就是材料升级的问题,这个相对后者是比较容易的,后者阴雨天可亮灯真的难。 现有的研发不行,只能满足晴天且光照充足的情况下电能转化,而且还是百分之五十的转换率,阴雨天维持在百分之三十都不错了,大雨天可能就是百分之十吧。 想要亮灯就要做到有光就可以充电才行。 难,头发都要秃了。 第228章 何菲的服装店 何惜和陆今安的家是一套宽敞的复式别墅,客厅非常大,同样卧室也是一样,浴室也是一样,里面有何惜一直向往的浴缸。 虽然开春了但是早晚的天气还是寒意十足,今天没什么事专业课老师给他们放假几天,昨天何惜和陆今安就回到爱巢了。 昨晚燃烧了过量的卡路里,陆今安在厨房做饭,何惜今早起来泡个澡。 何惜倚坐在浴缸里,姿态闲适,水汽弥漫,水汪汪的眼底染上一层迷离,慵懒又勾人。 泡澡水温度适宜,的确可以让身心得到放松。 何惜还在犹豫难得的假期一会干点什么,突然浴室门被人暴力推开,何惜来不及思索,赶紧把身体往浴缸里藏,把肩颈处裸露的肌肤掩盖起来。 “惜儿……”何菲听到自己的嗓子破音了,“我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 离婚对于任何一位女性来都是极其严肃的名词,拥有现代思想的何惜也不例外,从浴缸里伸出脑袋,噘着嘴,剜了她一眼,只当没听见。 何菲皱皱眉,目光终于落在面前的浴缸上:“大白天泡澡,还是你悠闲。” 何惜冷哼一声,瞥她一眼:“没你悠闲,大早上站着看别人洗澡,门都不敲一下,动作简单粗暴。” 说她胖她还喘上了,直接坐在何惜的浴缸边沿上:“我要离婚了,你还有心思泡澡?” “啊?什么?你要离婚了?”何惜脸上惊讶的表情夸张,一看就是故意为之。 “你就不能给我点正常的表情?”何菲诧异道。 “要是没有你刚才给我的惊吓,或许我脸上能多一两个表情,但是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那我给你摸摸毛吓不着?” “谢谢,不用,劳烦你出去等我。” 何菲没走站起来看着她,何惜看了一眼低头继续洗澡,泡澡不能了,再晚一会何菲能脱了衣服一起泡澡,她真的是时时刻刻想贴着何惜。 何惜仰头叹息,顺便用浴花打泡沫清洗肩颈处,水珠沿着锁骨优美的曲线滚落进泡泡里。 何菲像魔怔了一样眼神直白地盯着何惜,看着她小巧的耳唇染着粉色,纤长卷翘的睫毛扑扇着,牛乳般细腻的肌肤,一定又软又滑。 出水时藕臂撑在浴缸壁上,露出盈盈一握的细腰,看见她叹气时饱满嫣红的嘴唇微启,完了又是一次败在妹妹的颜值下。 何菲咬了咬牙,犹豫再三拿起浴巾打算给何惜擦身体,何惜看着她的动作,空气凝滞了一秒,拧眉说道:“我自己来。” 过了一段时间,何惜和何菲下楼吃饭来了,陆今安问一句:“谈完了?” “没,先冷静一个月吧。” ………… 何惜和何菲没有开店的经验,但是她们知道一定要手续齐全,营业执照是少不了,现在的社会风气还好,没有后来的那么势利,到处都需要塞钱才可以。 服装店的整体装修走的简洁风格,室内的墙壁都是白色的,橱窗里有一个夸大的蝴蝶结,还是玫红色,后面是应季衣服的展示,最里面是试衣间,门口是收银台。 原本定好的是两男两女的服装展示,现在缺了萧焰这么一个男模特,但是更加凸显了陆今安的帅,不对,他的帅从来不用凸显。 被众多女性注视陆今安脸上的表情非常地不自然,如果不是何惜对其威逼利诱他早就甩脸子走了。 何惜和何菲还在那边招呼其他的女性顾客,何惜笑的甜甜地:“常来,我们这的衣服绝对是最时髦的,也是最便宜的,质量也是最好的,手工小票留好出了问题带着它一起。” 陆今安的脸色逐渐沉下来,何惜一眼都不看向他这边,看不见难道也听不见吗?他身边围绕着这么多女同志她就一点不担心,好的很! 何菲察觉到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意,不自觉吞咽口水,停下手里翻找裙子的动作起身拉拉何惜的手臂,小声说道:“你去看看他吧,不行就别让他干了,脸那个臭顾客都吓走了。” 何惜莞尔:“没事,人手不够凑合用吧。” 陆今安见何惜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几秒,眉头皱了皱:“累了吗?” “啊?”何惜忙着应对一位选购裤子的女同志,“没有,还好。” 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陆今安当即罢工,一屁股坐在收银台的椅子上,不管周围的人怎么催促他就是不开工。 门口的骚动引起了姐妹俩的注意,何菲求助何惜:“求求你了,去看看他吧,不行让他回家也行,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周围男同志的眼神灼灼地盯着何菲,好像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纷纷想发表自己的感言。 何惜一个眼神杀向何菲:“别这么说,你家的是渣男,我家的是精品好男人,不能混为一谈。” 何菲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好说。” 何惜走进收银台,伸手拍了拍陆今安的脸,他蓦地睁开眼,何惜嘲笑道:“怎么,你累了?” “我的体力你不知道?” 何惜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一丝危险气息,赶紧转移话题:“你休息会,我来收银。” 陆今安没有离开,而是给何惜腾出一些位置,让她收银,身旁的男人身姿颀长,即使是坐着他的长腿也无处安放地曲着,脸上的神色淡淡地,一身休闲的衣服,眼神只是看向现在收银的女孩。 今天第一天开张大多数女同志都是冲着陆今安的颜值进来了,看衣服的同时眼睛总是不自觉瞟向他们这边,只可惜他不会回敬她们一个眼神。 她们的决定是正确的,在陆今安负责收钱的这段时间,光顾这里的女同志更多了,总有人因为他的颜值到店里看看,接下来的事就看何惜和何菲的本事了。 可惜现在没有手机可以拍照,不然一定晃得他睁不开眼。 还有就是星探,气质清冷的他,擅长“演戏”的他,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进店,打算一睹他的“芳容”,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受欢迎。 有些女同志甚至等着陆今安给她们结账,何惜一把拿过她们选购的衣服,勾起红唇,淡淡地说道:“请问就这些衣服吗?” 女同志也挺高傲:“就让他算账,不然我们不买了。” 不买了? 稀得惯着你们。 何惜点点头:“明白了,姐这些衣服挂起来吧,她们不要了。” 女同志一噎:“你……” 何惜:“麻烦让让,后面的还等着结账呢。” 女同志手臂一甩:“哼。” 何惜:“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女同志:“……” 第229章 不行就离婚吧 何惜和陆今安的家是整片地区最漂亮的房子,他们的家也不是那种“土豪”的味道,倒有一种避世的感觉。 从大门进来就能看见陆今安精心为何惜种植的紫色系玫瑰花——紫霞仙子。 另一边是一个凉亭,夏天吃饭和烧烤的地方,稍稍往前是一个人工挖掘的水塘,里面有鱼,还有小小的睡莲,看着雅致,清洗起来不折不扣一项巨大的工程。 小花园的后面陆今安特意为何惜安放了一架秋千,何惜的本意是水塘在秋千的不远处,陆今安担心她手滑落进水里,其实她还是觉得那样才有雅静的意思。 后面是果园,陆今安记得她说话别人说过的一句话“有了老公就什么都有了。” 大门锁着萧焰进不来,他是翻墙进来的,看着到处都是紧锁的门窗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坛上等人,时不时摆弄一下陆今安精心养护的花。 何惜虽然是第一天才正式接触服装这一行,但是她好像知道了一个定律,设计好不好,其实不重要,夸大的宣传和出自谁之手才是关键。 就比如现在反季卖的羽绒服一样,不说充绒量要说绒子含量,从三防升级到五防,东北三省一件过冬,扯呢,就那点绒子含量冻死你。 他们回来时,发现大门口的墙上赫然出现几个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三人瞬间眼神交流,手里拿上在门口捡的石头由陆今安开门,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 心想现在的小偷真是太大胆了,明目张胆在大门口留下赤裸裸的脚印,也不怪小偷会选中他们家,他们家实在是装修得太好了。 随着大门被静悄悄地打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你们怎么才回来?等的我花都谢了。” 是他!倒是三人谁也没想到的,何菲愣了下:“你翻墙进来的?” “不然怎么进来?” 萧焰的表情有些别扭:“你的服装店生意怎么样?” 何菲心里还生萧焰的气嘴上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多亏你不在生意好的很。” 萧焰知道何菲还在生气,虽然不高兴,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是来请求你原谅的。” “啊?”何菲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说出的话依旧在挤兑萧焰,“别,萧家的二少爷怎么可能有错,有错的是我不知天高地厚踏进你家门。” “你非要这样说话吗?相互伤害有意义吗?”萧焰拧起着眉头,认真看向何菲。 陆今安穿插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墙上的脚印清理干净,恢复如初。” 才走来了没几步,眼神敏锐的他发现紫霞仙子也被他动了,其中有三朵花“萎靡不振”,叶子不见了成了“光杆司令”,再次看向萧焰的眼神充满冷漠和质疑。 “花惹你了?” 陆今安毫无温度的眼神让萧焰瞬间一滞,硬着脖子说;“不就是几朵花嘛,我赔给你。” 陆今安狭长的眼眸直白地盯着萧焰:“这就是你婚姻失败的原因,什么你都不愿去在意,什么都不想花心思,就算天上掉馅饼最低也要张嘴接,你是嘴都懒得张的人。” 萧焰愣了愣,他以为好兄弟多少会为他说几句好话,没想到也是同样的指责他,一段婚姻当中就只是他一个人的错吗? 萧焰勾起嘴角自嘲地笑着:“在你心里兄弟就抵不上你的三朵花,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之间才应该是一家人,你不安慰我就算了,怎么同他们一样指责我?” 已经是五一劳动节了,天气应该暖和了,但是萧焰觉得遍体生寒,家里人也在指责他的作为不像男人所为,没有担当,没有主见。 还表扬何菲的行为是好样的,就应该为自己目标努力,以小见大,没有一滴水的力量哪里来的江河湖海,他就是太依赖家里了,也太好所为的面子了。 跟家里借钱怎么了,或者说家里给你们投资又怎么了?还问他到底对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什么规划? 一问一摇头,大不了跟着陆今安一起。 萧父隔着电话在那头气的直拍桌子,大声训斥他:“跟着他?他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他能照拂你,他的家室呢?凭什么养着你?” 这头的萧焰脸瞬间就红温了,替自己辩驳:“我怎么就需要他的照拂了,在你们心里我是不是就是最差的孩子?” 眼见父子俩隔着长途电话吵了起来,萧母怒锤萧父一下,抢过电话缓声说道:“儿子,我们从来就没有那种意思,你一直以来都是最棒的,但是没人谁的未来是寄托在别人身上的。” “儿子,你记住,就是我们所有人都忽视了你的长处,你也应该让自己闪光点闪耀出夺人眼球的色彩,不是我们否认了你,是你自己打心里就没看得起自己。” 依附不失为一种生存关系,也可以理解为前面的人替你扫清了障碍,为你的成功铺路,前提是依附的过程中你不会因为无用而被抛弃。 父母的话和兄弟的言语,让萧焰身形晃动,手紧握成拳,感觉胸口像有一股火烧了起来。 随即一拳重重打在花坛的低矮围墙上,一声沉闷的声音,花坛的围栏甚至动都没动,但是萧焰的手却是血淋淋的样子。 沉闷的声音成功吓到了何惜和何菲,何菲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担忧和心疼,跑回去小心翼翼地捧起萧焰的手看一眼,转头对何惜说:“惜,药箱。” “噢。”何惜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在包里一通翻找拿钥匙开门。 与何菲的紧张不同萧焰的神情倒是平静不少,抽回自己的手,看向花坛上的血印:“不行就离婚吧。” “啊?”何菲咬了咬唇,走向萧焰,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怯懦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看的外表。” 何菲的手画了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半圆指着在场的人,声音带着哭腔:“你问问谁不害怕?远的不说,近的你问问他俩。” 何惜没有害怕吗? 有。 害怕醒来时的陌生环境,害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害怕完不成任务的再次死亡,害怕不会与人相处辜负了陆今安的情感…… 陆今安与害怕吗? 有。 他怕自己的某一次决定会再次导致“噩梦”的发生,家人是无辜的,他想过用激烈的手段去报仇,但是更怕这样会改变家人已经改变的命运再次回到原点。 难道就因为害怕,就不作为吗? “不,我们……我们……应该积极改变……怯懦的自己。” 何菲的话还没说完,萧焰一头就栽倒了,任凭她怎么拉也拉不住。 何惜召唤系统为其诊断:“饿昏了。” “饿?”何惜扯扯嘴角,“没事,就是饿了。估计是等一天了。” 第230章 且行且珍惜 今日主厨——漂亮的何惜。 陆今安近期心情欠佳,做饭是不大可能了,但是他的感受是绝对不能忽视的。 人越累就越应该吃点好的,何惜先给陆今安和何菲准备了汉堡和可乐,垫垫肚子先补充一下能量。 晚饭吃鱼,今天的生意可谓是如鱼得水。 糖醋鱼、藤椒烤鱼、鱼头炖豆腐、炸带鱼、蔬菜球、凉拌菜,六个菜六六大顺,希望他们的生意能一直顺利下去。 萧焰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躺在宽大的沙发上均匀呼吸,何惜在他的额头上不重不轻地弹了一个脑瓜崩儿:“起来吃饭了,你就不能去国营饭店垫吧一口?” 萧焰缓缓睁开眼,抬手摸摸额头的位置,不悦地说道:“何惜,你个杀人凶手。” 何惜颇具耐心地说道:“送你几个字“且行且珍惜”,一段婚姻是两个人共同去经营的,试着去感受她内心的热情。” 客厅太安静了,静得萧焰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他起身走到餐桌前,菜刚刚上齐谁也没动筷,他的内心涌现一阵暖意,声音低沉道:“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 何菲看着他的样子沉默不语,但是心里又舍不得,暗骂自己心太软:“行,明天你代替陆大帅哥收银,他脸皮薄、事还多。” 陆今安沉默片刻:“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当真是奸商第一名。” 何菲噘了噘嘴,靠近何惜,一脸委屈的神情:“你看看,他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你说怎么办吧?” 何惜展眼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们家出了两个人,钱五五分活也应该五五干啊。” 萧焰夹了一块白嫩的鱼肉放到何菲的碗里,说道:“怎么我们还没离婚呢,二掐一,当我死了?” 何惜不爱吃鱼倒是给了萧焰表现的机会,何菲抬眼看他一眼,觉得也不全是他的错,他们之间缺少沟通,她也有不可忽视的错误。 想开了的她直接将那块鱼肉喂进嘴里,青花椒油浸到鱼肉里,使烤鱼麻辣鲜爽,她整个人也通透不少:“对,我们家有是二对二,他今天是身体不舒服,明天咱们再看。” 萧焰笑了下,又给何菲夹了一块糖醋鱼,眼里瞬间燃起了光,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光,原来光也可以是来源于他人。 第二天的生意也是一样的好。 陆今安跟在何惜身边帮忙,萧焰在门口收银,恢复希望的他用热情燃烧女同志的火热,面对她们直勾勾的眼神他很受用。 何菲随着一位女顾客过来,侧身过来看他,捏住他的鼻尖:“呦,斗志昂扬啊,是哪位美女让你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萧焰笑了下,抽出两张纸巾替何菲擦擦额头的汗水,语气似在调情:“自然是我的老婆大人了,晚上一起燃烧卡路里?” 何菲无语,才和好就想着那档子事,但是她好像也想:“看你表现。”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萧焰喊道:“说好了不许反悔。” 另一边的他们。 陆今安正在替何惜够挂在高处的裙子,取衣服的杆子刚好被何菲拿走了,陆今安的手举得老高。 宽松的运动服袖子往下掉,露出一小截白皙有力的手臂,上面青筋突起,像起伏的青色山脉,有种骇人的劲儿。 “你就不能别在我快乐的时候刺激我吗?” 陆今安一边拿裙子递给何惜,一边说:“我也不想,但是我早上碰见专业的老师了,他说我们还是不累,还有时间搞私人经济,假期结束去办公室找他。” 何惜摇摇头,咂咂嘴:“他这样是不对的,我们组任务完成的是最好的,不行我不去,你去吧。” “行,那你也心疼心疼我,咱们也燃烧卡路里。” “我们哪天不是一起跑步、运动,比他们还早地燃烧卡路里,你忘了。” 陆今安挡在何惜面前,她眼前的视线瞬间暗下来,抬手捏着何惜的下巴:“拿我当小工使唤,不给钱还不想付出点辛苦?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男人的脑子里也就那点事儿。” 何惜被迫仰头看着陆今安狭长的眼眸:“我以为你不一样,你是理性的人,理性的霸道总裁,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油腻男。” 陆今安手上稍稍用劲,俯身靠近何惜,他热烘烘的呼吸近在咫尺,喷在她耳朵上:“理性的人不需要生活,还是你在逃避夫妻义务?” 每一次近距离看他的这张脸,清晰地看见数清他的每一根汗毛,每一次都拒绝不了,何惜突然伸出手揪着陆今安卫衣帽子的两边,吻了上去,他的薄唇微凉。 陆今安的一只手扶在何惜的细腰上,偏头加深这个吻。 何菲习以为常地等着他们结束,说一句:“完了?给这位顾客推荐一下。” 何惜转身抬眸看一眼,好家伙,昨天的高傲女同志。 何惜抬手将陆今安卫衣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把他冷峻清瘦的脸遮盖起来,她绝对是来占便宜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意好,还是她们是奔着看帅哥来的,今天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何惜趁机听见一句“今天有位帅哥让看,还能让他亲手打包衣服。” 高傲的女同志挑衅地看着何惜:“我要买男装,就要他试给我看,他穿哪件我买哪件。” 还有这样的好事,答应啊,必须答应。 何惜快步走回刚才的位置,头埋在陆今安怀里,习惯地在他胸口处蹭着脸:“老公送货上门的钱咱不能拒绝啊,你就牺牲一下下呗。” 陆今安几乎是同时就拎开了何惜:“爱财要有个度,何惜我很生气。” 陆今安偏头不理会何惜。 不理她,她就故意往他身上蹭,蹭到他愿意理她。 何惜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针织开衫,衬得一张白净的脸更加明媚动人,娇娇的女孩就这样蹭着他,冷淡地嗯了一声。 不然他能怎么办?他本来就不同意,可是看见她卖力地讨好自己又不忍心拒绝她。 结果,何惜松开搂着陆今安腰的手,转身冷冷地对高傲女同志说:“对不起没有这项服务,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不提供色色服务。” 她被何惜噎的说不出话:“你……” 她的男人只能服务于她,少来威胁这一套,就是死也不赚你那仨瓜俩枣。 第231章 陆今安随地大小演 第二天,又是赚得盆满钵满的一天。 在男人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够”这个字,陆今安从来就舍不得她疼,可是卡路里燃烧到最后何惜还是不争气哭了。 昨晚在一起的时候陆今安心里是带着气的,气她轻而易举就能把自己推出去,事不关生死,但是她没有他爱的深,钱和他之间她爱钱更多一分。 何惜吃饭一般时候都是有时有晌的,除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 由于何惜没起,何菲也觉得累了,所以三人今早并没有去店里。 何惜是睡舒服了才起的,穿着单薄的睡裙,露后背和修长的长腿的那种,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就有些生气,她是爱财但是取之有道怎么了?他不愿意的事不是也没做吗?凭什么惩罚她? 脚上可爱的拖鞋下楼时发出清脆的声音,何菲放下手里的碗筷欢喜地迎接何惜:“你可算是起了,再热下去粥就难喝了。” “好。”何惜看向何菲时脸上带着笑。 何菲却高兴不起来,何惜身上裸露的位置都能看见暧昧过后的痕迹,她的笑容有些僵住。 原本这是他们情侣之间的事,身为她的姐姐她不好说什么,但是她又应该说点什么,她娇娇软软的妹妹就让他这么欺负了不做点什么好像说不过去。 何菲开口有些急:“陆今安你就是这么对我妹妹的?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 何惜伸手夹前面小菜的时候陆今安甚至看见了,她的胸口还有自己抓红的印记,她连内衣都不穿就下楼吃饭,越来越没有章法了。 陆今安当即脱下他的睡衣外套披在何惜身上,他是叠穿的睡衣,里面还有一件白色t恤,何惜不依,肩膀动动睡衣外套直接掉落在身后。 “怎么了,怕我姐看见你兽性大发?有什么可遮挡的敢做不敢当?” 何惜站起来用腿窝抵开椅子,将后背转给何菲看,上面都是外人看来触目惊心的痕迹,说虐待也不为过。 何菲来到陆今安的面前结结实实,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巴掌。 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待过他,他的双眸里是不易察觉的愤怒,一瞬间被他压下去了,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何菲正要骂人,萧焰突然下楼了,原来是看何惜没起他又睡了回笼觉,眼神诧异地看着三人:“怎么了,我错过了什么?” 何菲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 “啊?”萧焰蹙了蹙眉,“我又怎么了?媳妇我冤枉。” 何菲一路小跑捂住萧焰的眼睛,免得看见不该看见的,没了“性命”。 在何菲的注视下,陆今安把何惜抱到房间顺便反锁了房门,低声开口:“下次把衣服穿好,只有我们在家的时候你不穿衣服都行。” “呸。你个老不正经的。陆今安你有病。” 陆今安不急不恼:“对,我就是有病,遇见你我便病入膏肓了,你是毒药也是我的解药。” 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能?人,但是这些招数在陆今安面前就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四十岁也不是白活的,拿捏何惜还不是手拿把掐。 何惜被他放到房间里的沙发上,他觉得不行,又将人禁锢在他的腿上:“你的一切都只能是给我看,包括你姐也不行,它都属于我。” 说着话,陆今安脱下披在何惜肩头的睡衣外套,滚热的气息落在肩头,他亲吻她的肩膀,手在她的后背肆无忌惮地抚摸,不知道是春日的寒冷还是被这一面的陆今安吓的,周身起了鸡皮疙瘩。 陆今安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亲热之后说道:“明天我们去寺庙,想去求个心理安慰,你也一起。” 何惜没忍住哭了,泪珠坠落,打在他的手背上。 陆今安无奈叹息:“你知道我最是舍不得你哭。” “屁,我求饶的时候你都没停。” 他将头埋在她的光滑的肩颈:“不能停,否则你男人就废了。” “正好再找一个。” 陆今安短促一笑:“废了也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 再醒来是第二天的早上。 求神拜佛讲求的就是心诚则灵,早起是最基本的态度,但是对于现在身体的何惜好像有一点吃力。 何惜懒懒地睁开眼帘,睡眼朦胧地扫了一眼窗外,开口的声音沙哑:“太早了,你要去给庙里的和尚做饭去?” 陆今安的态度严肃:“何惜不得开玩笑,快起。” “不去,太早。” 陆今安觉得有必要和何惜讲一讲道理,平常可以惯着她,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她需要有严谨的态度,不是什么事都能撒娇卖萌蒙混回去。 陆今安一点点靠近,何惜眯着眼睛看他,说道:“陆今安我跟你说过pua是什么意思吧,我从来就没同意去寺庙,我想控制我?” 陆今安不是愚蠢迟钝的人,此刻他思绪繁杂,低声说道:“何惜你的爱是我见过最短暂的。” 何惜却笑了,完全睁开了眼:“所以你要学会适可而止,我从不排斥性生活,也不认为那是动物行为,我也有欲望。 “但是我更知道我的极限在那,过了之是那就不是让人快乐的事了,请你倾听我的诉情。” 陆今安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原来他一直都理解错了爱,爱不是时时刻刻都要纠缠在一起,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需要距离,那种距离是瞬间能合二为一的距离。 他想起之前那样缠着何惜,她一定也挺痛苦吧。 他突然从沙发的背面抽出一个洗衣板,笔直地跪在上面:“老婆我错了,错的彻头彻尾,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求你别把我扫地出门。” 何惜一愣,笑着起床,开玩笑似地说:“那好哥哥要是没记性呢?” “你就哭,你一哭我就心疼了。” “我之前没哭?” “我……”陆今安低垂眼帘,“不一样,这次我知道了,下次你哭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 “但是什么?” “你不能糊弄我。” 何惜下床走到他面前,在他额头落下早安吻:“早安,老公。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退路。” 他依旧跪着,修长的手臂环抱站在面前的何惜,说出一个严肃的问题:“老婆,我们要改变彼此之间的交流方式。” “嗯,同意。” “快洗漱一会真晚了。” “欸。”陆今安起身一脚将洗衣板踢到沙发下面,心道什么破玩意儿,还真疼,不过他老婆心疼他了。 第232章 祈求我佛慈悲 何菲和萧焰已经等在楼下的客厅了。 阳光和煦,早上空气格外的清新,偶尔伴有微风,带着丝丝凉意,不过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厚重的衣服终于可以脱下,脚下的步伐都是轻快的,四人骑车到寺庙的附近,然后步行上山拜佛求神。 这座寺庙听说是香火最好的一个,改革开放了人们的思想也活络起来,越来越多在现实世界里无法达成的事,人们选择寄希望于佛祖和神明。 希望通过第三方的力量介入助帮许愿的人达成所愿,其实就是一种白嫖和空手套白狼的行为,后来逐渐强调会回来还愿等等。 前世的何惜原本也是不信的,后来日子过的太穷了,希望佛祖保佑彩票中大奖,但是没灵验过。 这一世她信,何惜希望她和原主都释怀,忘记以前的种种,一个转世投胎,一个拥抱新生。 今天原本是有课的,但是陆今安查看阳黄历上面写着他满意的答案,宜出行和祈福,好吧看不出来他还是一个迷信的人。 另外两人,他们单纯就是希望生意和爱情都能美满,还有就是想出来玩,无论一个人多大,想玩的心都是不变的。 从市区到寺庙,光是骑车就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何惜从系统那里买了四瓶功能型饮料补充一下体力,接下来是一段很长很长的山路,细细想来佛祖的内心也不清静,都躲到深山老林来了,山路也是开凿的艰难险阻。 以前的何惜什么都能干,现在饮料都需要陆今安拧开递给她,他说:“怎么不喝白开水了,不是说饮料太甜,糖分会让你发胖?” 何惜在来往的人群里,肆无忌惮地用指尖轻轻地撩拨陆今安的掌心:“它不一样,它能补充你们骑自行车消耗的能量,所以叫功能型饮料。” 陆今安攥着瓶子的手紧了紧,眼底全是笑意:“简单准备一下,我们开始上台阶了。” 心诚则灵,已经有很多人来祈福了,香火旺盛总是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香和蜡烛一直都是收费的,不知道钱是寺庙的还是个人的,来都来了总要请上三炷清香,外加一盏烛灯。 今天的何惜穿着上倒是老实了很多,不管信不信,寺庙都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自然是不能穿着暴露,得体就好。 一双合脚舒适的运动鞋让何惜登山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何菲和萧焰走在前面,他们之间有着一段距离,何惜这才询问陆今安:“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特意来一趟寺庙?” 陆今安抬头看一眼山顶的寺庙,低声回道:“求内心的平静。” 的确明明杀害他的人曾经就在眼前,但是却什么都不敢做,生怕甚至是一个不寻常的念想就破坏了原本的和谐。 这一世不一样,他的家人还没有卷入陶繁的阴谋里,如果可以不想他们记得陶家任何的人。 想报仇又担心连累家人,什么都不做上辈子的仇就不报了? 火焰一点点吞噬肌肤感觉时常还能在梦里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周朝没有呼吸的身体,他的身体还停留在被撕裂被燃烧的血肉模糊的痛苦之中。 何惜沉默数秒,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选择报仇,仇恨一定会去驱使她去做些什么,她是感性了,与陆今安的理性不同,她更容易感情用事。 “去报仇吧。”何惜握住陆今安的手,神色认真地说:“与其仔细提防陶繁这个不定时的炸弹,倒不如主动排爆。” 何惜的小手非常想包裹着陆今安的大手,他连掌心都是凉的,此刻突然接近热源,炽热感源源不断涌上他的心间。 陆今安愣了愣,认真思考了一下何惜的话,低低地念出声:“主动排爆。” “暑假随我回北京吧,你说的对,我需要主动排爆。”陆今安蓦地开口,眼眸里有不加掩饰的熊熊烈火。 何惜抬眸看他,点点头:“好,让他付出代价。” 长长的石阶路,何惜庆幸自己有锻炼的习惯,不然真是吃不消,佛祖是不是故意的,用此法来劝退心不诚、意志力不够强大的人。 何菲还闲庭信步地回头看看何惜:“累了吗?我们休息一会儿。” 四人找了一个石阶比较宽敞的地方歇歇脚,越往上走,周围的环境越幽深,越能感觉到凉意,同时也给人一种古老神秘的感觉。 到达寺庙时,何惜像其他人一样反过来看着还在登顶的人,顿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一个孤身漂泊的旅人找到了依靠,也不管是不是在寺庙门口牵起陆今安的手往里面走去。 陆今安自然是不会拒绝何惜。 焚香的气息何惜觉得它是沁人心脾的,能够使躁动的人心安静下来,以前都是会去路过的庙里待会再走,等沾染满身焚香的味道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你以为你会拜神求佛其实不然,因为怎么拜的都有,你也不知道谁的才是标准动作,这时候只能讲求心诚则灵。 四人都叩拜了佛像,还抽了一签,需要到老师父那里解签。 何惜是第一个,每一位解签的人都是独立进去的,不用担心对话的内容被听见,老师父的一句话吓得何惜遍体生寒。 “来自远方的孩子,你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放心大胆地活着,因为她就是你的人生。” 坐在蒲团上的何惜身体轻轻颤抖,声音也是一样:“您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 “那您说我是远方的人?” “你身上的气息不一样,没有他们身上的矜持。” 何惜:“我……” 您直接点我没羞没臊得了,都怨陆今安。 老师父送何惜一串珠串,递给她:“她的人生是前半程,你是现在和将来,早晚都会是你,无需介怀,你从不亏欠她,说到底都是命,她已往生。” 谢过老师父何惜出来了,陆今安进去。 他只让陆今安做自己想做的,既然回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一回是这一回,一切都尚未发生怕什么,也许你的家人知道了会比你更想复仇,你们之间是被爱连接的。 不用怕,他们会无条件支持你的。 离开解签地方,四人看着老师父的房间,心中感慨万千,只愿:祈求我佛慈悲。 第233章 初次实验汇报过程 大二的期末,又一次面临期末考试,会计专业和经济学专业的考试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应对。 难点就在于能源与动力专业的实践,理论知识他们是没什么问题的,太阳能灯的三防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有人聪明自然就有人嫉妒,乔月就是其一,她对何惜带着明显的敌意,她的搭档倒是没有她那种意思。 今天的大教室里来了不少的教师和校领导,还有相关专业的学生,由他们共同见证今天的实验,何惜的内心紧张不已。 学生着装都非常的正式,上学一年半以来他们是何惜见过最严谨的一次,候场时陆今安的大手牵着何惜柔软的手,二人十指紧扣,他给何惜加油打气。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为难啊?一学期过去了我们的实验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度。”何惜还没上场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陆今安握着何惜的手紧了紧:“想开点,是我们的想法太超前了,目前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这时坐在他们身后的乔月和温晓阳这组成员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乔月放下手里的材料,看向何惜:“你也会怕?你不是很自信吗?” 说完,看着转身回来的何惜眼神当中闪过一丝惊讶,眼神里的争强好胜又增加一分,她的研究成果绝对都是陆今安完成了,她就知道一天天的臭美。 “乔月,你又欠?了。”何惜应她的要求开始?人,正好也能缓解紧张的心情。 乔月哼了一声:“现在是夏天你居然都晒不黑,可见你也没怎么参加实验,所以才担心被别人问及回答不了的问题吧?” 何惜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肤色,顺便自我欣赏一下,才回乔月的话:“你是不是傻,我的实验是研究太阳能,不是我去晒太阳,你语文不行,自己补补去。” 看着何惜对她嘲笑的眼神,乔月再也坐不住了,大声驳斥何惜:“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肤浅?我看你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早就看中了陆今安的钱。” 何惜淡淡地笑了笑:“大家都在认真搞实验,你却在关注我,不,准确是关注我的未婚夫,你对得起你的搭档吗?” 乔月看一眼温晓阳被噎了一下,含糊的说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我对我的实验可是很负责的。” “那就请你脱稿演讲我们的实验报告。”温晓阳的态度没有多大的温度。 该配合她演出的他视而不见。 好样的,对自己实验都不负责的人,惯的她。 乔月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没了大半,低声对温晓阳说道:“我们是搭档,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拆我的台?我什么时候不是以实验为主?” 温晓阳偏头看她,眼神带着质疑:“就比如现在。” 乔月:“……” 包括何惜和陆今安在内的人都在努力憋笑。 终于轮到何惜和陆今安上场了,终究是逃不掉,上台才知道,不管台下的人是什么表情,台上的人都会自动代入到自己身上,还没开始就先否认自我。 台下第一排的位子都是熟悉的面容,专业课的老师,系主任,校长、副校长等等,他们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俩,看上去很是和蔼,总感觉笑里藏刀。 “为什么选择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 “你们的实验是什么?” “是什么让你们触发了去研究现在的实验产物?” “你们的实验未来应用的发展预测是怎样的?” “你们觉得它们还能应用在什么场合?” 几乎都是陆今安预测过的问题,前三个问题实话实说就行,三、四问题需要思索一下,她们由何惜和陆今安共同来回答。 它们的发展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从一个家庭来分析,它可以解决晚上四个小时的照明,有的村庄甚至还没有通电,传统的煤油灯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老人和小孩。 然而他们的太阳能庭院灯甚至可以放在室内使用,遥控器相对安全性较高。 应用的场合就更不用说了,何惜和陆今安还准备了一些其他的太阳能产品的设计图,更有能满足正常用电需求的大型太阳能板,维持家用电器的长时间使用不是问题。 陆今安的想法是将太阳能技术应用到天上。 火箭、卫星、探测器,它们的运行是不是可以借助太阳的力量如同在地面一样运转。 而且宇宙当中是不是更接近太阳,有更充足的太阳能可以使用。 原本的实验报告是不包含这些的,何惜觉得它们就像画饼一样,他们真的具备研究出它们的能力吗? 答案是不可能。 现在的太阳能是采用的倒推的方式,就是何惜从系统商城上购买一个现成,由他们二人拆解分析原理,再照猫画虎研究出了他们的初代试验品。 咱就是说何惜去哪搞火箭、卫星、探测器等实物搞反方向实验? 当时陆今安朝何惜突然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指修长又好看,骨节分明,像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一把将何惜扯进怀里:“想法都是大胆的,小心地实验求证就好了,不行还有我们的孩子兜底。” 何惜有点懵,眨了眨眼睛,这是变相地催生不?不是说好了毕业了再要孩子,又在点她。 陆今安演讲时何惜还沉浸在之前的回忆里,第一排的领导突然提出了第六个问题。 每一组的设定是三到五个问题,何惜和陆今安已经回答完了之前的五个问题,按道理应该是完成任务了。 提问的是校长:“你们认为它现在或者将来存在的巨大问题是什么?以及解决的方法。” 何惜说她的三防问题,陆今安说他的电池问题。 二人配合默契,得到了前排领导的认可,频频点头,时不时催进度,希望可以尽早看到他们实验的最终产物。 还在候场的乔月撇了撇嘴:“也就一般吧,真不知道他们认可他们什么?” 温晓阳终于肯放下手里的实验报告,正眼看乔月,道:“马上就到我们了,希望你演讲有何惜的流畅度。” 其实他们是四人组,两男两女的组合,另外一个男生叫唐晏,女生叫宋沁,他们是情侣关系。。 因为男生紧张过度生病了,对象要照顾他,没办法只能是乔月顶上他的位置,原本的她只负责展示试验品,如今需要脱稿演讲是难了点。 但是怨谁,还不是她对实验的不关注。 何惜和陆今安的初代在演示时没有丢面子,完美地扛住了水壶喷洒的流水,获得了在场人的一致好评。 第234章 店员有着落了 经过层层选拔后,最终成功存活下来的实验产品不多,何惜和陆今安就是其中之一。 不得不说,乔月的吃相一如既往的难看。 她为了凸显自己的实力,极力鼓吹自己和温晓阳能够完成实验的汇报工作,不需要宋沁分心她还是安心照顾唐晏就好了。 宋沁看向温晓阳颇为冷淡的态度就知道事情不会像乔月说的那么简单,但是他不挑破,为了完成接下来的实验汇报工作,她也只能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 唐晏病了,还检查出了一些其他毛病,不能让他担心,乔月总归是不能毁了自己的实验成绩就是了。表面和平还是要维持的。 最终乔月还是擅自做主改变了演讲的内容,演讲和实验是同步进行的,演讲内容的突然改变导致温晓阳的实验步骤出现错乱,无奈的他只能是维持原定计划。 能源和动力工程专业的同学都在祝贺何惜和陆今安的实验产品取得阶段性的成功:“看到校长亲自问你们第六个问题时,我们都替你们捏了一把汗,校长开口性质就不一样了。” 何惜落落大方地笑了笑:“我当时想的就是能不能那按时完成汇报,我还约了人看电影。” 成绩不佳的乔月和温晓阳出来了,看脸色就知道了。 乔月看向何惜的眼神嫉妒和不满,道:“有些人命就是好,背靠大树好乘凉轻轻松松拿到了好成绩。” 何惜抿了抿嘴,不想破坏今天的好心情,但是乔月并不想就此放过何惜。 乔月还想揪着不放:“何惜,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怎么不说话了?你这样受累的一直是陆同学,你难道就没为他想过吗?他是不是想带着你?” 何惜淡淡地笑了笑:“乔月同学,你的汇报演讲我看了,说实话并不怎么样,而且你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吧?” “何惜你不要血口喷人。” 何惜:“我血口喷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的演讲内容与温同学手里的实验步骤对不上,依照你的人品推测只能是你篡改了汇报内容。” “你……为什么不是他改变了实验步骤?” 何惜歪了歪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说了我看了你的汇报演讲,你先是频频出错,之后突然改变了汇报的内容引得温同学诧异地看了你一会,才决心继续原本的实验。” 对啊,在何惜的分析下,在场的同学开始认真回想刚才乔月和温晓阳二人的细微动作,一篇早就应该烂熟于心的稿子怎么会出现乔月那种的卡壳不断,前后内容衔接不上的问题。 重要的是,温晓阳的实验是连贯的,除了一点停顿基本没有问题,但是脸上却有明显的不耐烦情绪。 而且温同学的脸色看上去真的不太好,面色铁青。 陆今安结束了与室友的对话,走过来牵着何惜的手,说着让乔月更加心塞的话:“为了让未婚妻依赖我,我付出的努力是你想不到的,要是你的三言两语改变了她,我可是决不轻饶你。” 身在曹营心在汉,陆今安始终关注着何惜这边的情况。 陆今安笑得狡黠:“你们知道一个独立的女性,让男人真的很有压力,她忙起来你要求着对方疼惜你,为了讨好她你要会洗衣做饭,擦地暖床等等。” 有人突然说一句:“你确定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陆今安低声地笑道:“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心甘情愿做的,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别人羡慕一下而已。” “是,被羡慕到了。”张国超看向何惜,“恭喜啊,取得初步的成功,把他借我们一下午,我们下午打篮球。” “谢谢。没问题,下午我姐过来,正好我们也有事,你们玩的尽兴点。”何惜说道。 何惜给他们准备了些饮料和零食才离开。 校门口何菲的挥手动作和何父如出一辙,不由地想到是不是应该给何父和何知恩写信了。 商业街很长,依旧是破旧的,但是其中就有何惜和何菲的服装店,因为改革开放的原因,这里新增了不少的商铺,吸引着大量的年轻人,尤其是学生。 何菲看了一眼何惜的装扮:“你先换身衣服吧,你这身行头太严肃了,我们主打的就是青春活力。” 何惜点点头,说道:“我们招聘一名店员吧,至少能保证每天开业,细想想钱真是少赚太多了。” 何菲抱着一大堆衣服出来,勉强站起身:“说的容易,大妈你不要,大婶你又嫌她啰嗦,哪有合适的年轻小姑娘。” 何惜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急忙跑过来接下何菲手里一半的衣服:“少拿点,我们又不急,别钱没赚着人累病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玩偶的声音:“欢迎光临。” 来人正是何惜的前同事,孔力。 双方好像都比较惊讶,张了张嘴都没敢喊对方的名字。 不可思议,原来他们都在哈市上大学,竟然一次也没遇见。 何菲看一眼何惜的表情:“你们认识?” 何惜解释道:“你忘了,我以前的同事孔力。” “噢,长相变了,帅气了。” 孔力不好意地挠挠头:“还好。这家店是你们开的?” “是,学习之余赚点钱。”姐妹二人一个穿衣挂一个挂衣服。 孔力顺其自然地接过何惜手里的取衣杆接替她,问道:“之前怎么没开业,害我白来一趟。” 何菲诧异,何惜本能地再找点事情做:“忙不开,门口的招聘上不是写了。” 接衣服、挂衣服、同何惜说话,好像就是他的日常工作一样顺畅。 他提议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何惜看了看他,觉得他应该是没有之前的那种心思了,点点头同意。 从他的介绍看来倒是符合何惜的要求,年龄在二十五左右,身高一米六,人瘦瘦的,长相干净,最主要的是能撑的起来她们家的衣服,店员就是自家的活招牌。 正巧人也在附近他们就约着见面了。 何菲看着孔力离开的背影,问:“他是不是就是上班时喜欢你的人?” “啊?”何惜瞬间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怕陆今安吃醋。 何惜拍了拍手,衣服都整理完了,看着地方又宽敞不少:“是他。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没事了,再说了我们招聘的是她表姐,又不是他。” “那你记得和陆今安说一声,免得因为这个吵架。” “八字还没一撇,万一面试没过呢。” 结果还真过了。 第235章 生意好到不行 那人背着一个布包,走进商业街,眼神茫然地匆忙打量几眼它的繁华,然后自卑地低着头跟在孔力身后。 两个麻花辫,一身粗布麻衣每条街道上都有的人,何惜一开始还质疑孔力的话,她确定可以作为门面吗? 身为一个女孩子,何惜多少懂得她的遭遇。身材干瘦,皮肤黝黑,嘴角起着皮,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看样子又是一个被原生家庭迫害的人。 与外面的宣传不同,何惜和何菲的店铺是一股清流,简约的装饰倒是更加凸显衣服原本的色彩和线条,五颜六色的衣服瞬间就吸引了她的眼球。 何惜能瞧见她眼底那种小女孩的欲望和她蠢蠢欲动的心。 三人没人舍得去打扰她,看吧,有欲望是好事,欲望才能催生有血有肉的人格。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向她们道歉:“对不起,俺就是被你们这些花花绿绿的衣服迷住了。” 何惜是大股东,也是最挑剔的,人还是她来面试最好,省得日后麻烦。 何惜笑着说:“坐吧,先自我介绍一下,何惜,我姐何菲。我们两个共同的服装店。” 她原本已经坐下了听着何惜的介绍又站起来:“孔来南,二十五。” “来男?你……”何菲惊讶中带着了然。 “是南方的南,俺娘争取来的,不然还真是男人的男。”她的脸上带着苦涩。 何惜给她大致介绍了她们这的工作流程,售货、收银、看店、整理衣服大致就是这些,最关键的就是前期有人带,熟悉了流程就一个人看店。 接下来的一周都是何菲在带孔来南,而且她的学习和适应能力真的很快,今天为了感谢孔力四人特意去国营饭店吃饭。 最近一直都在开门做生意,加上部分学校放假的原因,生意好的不行,最近累了今天早早就打烊了。 孔来南穿着何菲精心设计的工作服,高扎头发,刺绣白色t恤、黑色的小脚裤、白色的帆布鞋,除了干瘦的身材和黝黑的皮肤,活脱脱的城里人。 夏天了,他们吃饭的时间选在傍晚这样能凉快些。 最近何惜忙着服装店的事 ,陆今安也没打扰她和室友在一起打球,顺便研究全国数学竞赛的事。 无论何时何地陆今安都是精致的男人,别人打球热的大汗淋漓,脱的像裸男一样,只有他额头中间绑着一根红色的发带,球衣里面还套着一件白色t恤,露出清瘦却有力的臂膀。 胡一天将手里的篮球在地上拍几下,扔给傻站着的陆今安,并且揶揄他:“不是,你俩的热恋期是真长远儿,才几天不黏在一起就想了?” 陆今安心不在焉地将球拍了两下直接投篮,不出所料没进球,环视球场,说道:“单身不懂恋爱的好。” 陆今安越想越不对劲,她没时间他还不能送货上门吗?找她去。 陆今安当即将球扔给王星越:“你们继续玩,我去投怀送抱。” 张国超当即一愣,偏头瞧他球也不抢了:“干吗?晚上你属于她,白天就不能属于兄弟们?” 王星越也是一愣,他终于拿到球了,可惜还是别人不想玩了,他这是什么命啊? 是兄弟那就一起行动,三人陪着陆今安去商业街找何惜,碰巧遇见她们四人去国营饭店的身影。 何惜还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带着遮阳帽,全身都遮起来生怕自己晒黑了,何菲也学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双大眼睛。 大眼睛是他们家的遗传,三个孩子都是,不仔细看你会以为他们没有在关注你,实际上他们真的是看你了,只是你认为他们的眼睛不聚焦。 身旁还有一位女性,单看气质就不像是她们的同类,但是却有说有笑,最后一位男性,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那不就是以前的情敌——孔力。 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上了大学一年多了又来了是什么意思? 张国超认出了何惜,他是陆今安除了萧焰以外目前来说最好的朋友,他和何惜他们一起吃过几顿饭,还去过他们的家里做客,自然是更了解何惜一点,再加上有陆今安的佐证。 四人站在马路对面看着何惜他们进入国营饭店,其中两人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就是顺着陆今安和张国超的眼睛方向看去,两个长身材不错的女同志,但是包裹的是真严实。 陆今安双手插兜,一身休闲的衣服,可能是总运动的原因,他总是喜欢穿运动服,将完美的身材尽数藏起来。 张国超知道他在想什么,干笑两声:“社交,对她是合理的社交,你也太敏感了。” 陆今安乜他一眼:“如果说对方曾经喜欢她呢?” 张国超翻了一个白眼,拉着陆今安直奔何惜去的国营饭店:“那还等什么,直接上啊,问就是偶遇。” 陆今安被拉着前行,不冷不热地说道:“你说我的出现对她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 张国超回身瞄他一眼:“管她怎么想,关键是你怎么想?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安全感?” 陆今安当即停下脚步,张国超被她扯得一个趔趄,疑惑地问:“怎么不走了?胆怯了?” 陆今安突然笑了笑,笑自己的敏感:“算了,去别的地方吃饭吧。” 三人也是一愣,这是又想通了什么?还是生气了? 陆今安大步流星地朝着反方向走了。 晚上,何惜依偎在陆今安的怀里,眼睛弯的跟月牙似的:“老公,我有事要交代。” 陆今安低声笑道:“噢,老婆有什么要交代的?” 他内心却在想你要是不主动交代,付出的代价就大了,他就是小心眼儿又敏感。。 “我最近碰到孔力了,就是以前上班的同事,他也在哈市上学,还有我雇佣了他表姐当店员。” “之前也没遇见过,他怎么样了,她表姐又是怎么回事?” 陆今安自然是看见孔力了,但是他选择配合何惜,打配合才能让生活长久。 何惜将遇见孔力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前没说是觉得孔来南不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也怕你多心。” “怕我多心?”陆今安的眼睛眯了眯。 何惜以最快的速度纠正自己的语病:“没有,绝对没有,我老公可大度了。” 陆今安沉默了片刻,轻声地笑起来:“我小气是吧?那行你自己看鬼片吧。” 陆今安作势就要走,正巧剧情进行到诡异的画面,阴森恐怖的音乐响起,何惜瞬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陆今安毫无防备的被何惜压倒在沙发上。 “老婆你要是这样,那我就不生气。”低哑的嗓音溢出喉间,陆今安抱着何惜回到了房间,开始了不可描述的事。 何惜:生意好到不行,累的身体都散架了。 第236章 能否再续兄弟情深 何惜打开门就看见陆今安端着牛奶杯站在门口同陆母说话。 是的,他们俩回北京了。 何惜有认床的毛病,晚上必须喝点牛奶才能睡着,刚刚洗完澡的陆今安自愿下楼跑这一趟。 绿色丝绸质地的睡衣,柔软顺滑的布料衬得陆今安的身材修长挺拔,头发懒得擦还带着水汽,水珠顺着柔顺的碎发滑落,打湿了睡衣的领子和半截精致的锁骨。 陆母看着自己养的儿子从来没给她做过一顿饭,吐槽道:“都说儿子是给别人养的一点不假,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做顿饭尝尝?” “柳妈和小英同时辞职了?”陆今安的眼神带着疑惑。 “没有,你就不能给妈做顿饭?”陆母的表情有些委屈。 何惜见状自然是不能在旁观了,以陆父的爱妻程度阿姨都委屈成这样了,免不了陆今安受欺负,替陆今安应下:“好,我们明天一早给您做爱心早餐。” 陆母嗔怪地看一眼何惜:“你别上手,就让他自己来。” 何惜满心欢喜,不用自己起早,笑着点头答应:“好,就让他自己做。” 陆今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性,他就这样被安排好了?没有人在乎他的想法吗? 陆今安轻浅地笑道:“好,我的母亲和老婆大人现在可以去休息了吗?” 陆母自然是明白儿子的意思,上下打量了眼陆今安:“你就这么着急,在外边没有?” 何惜张了张嘴,红着脸瞪陆今安一眼,接过牛奶,一字一句说道:“今晚分开睡。” 完了,他们要分开睡了,儿子的眼神要刀人,陆母心虚地开始后退,转身就要逃离,身后传来陆今安嚣张的语气:“既然这样化妆品都给萧姨得了,我看您也不需要。” 已经走到拐角处的陆母动作一顿,转身眼神呆呆地盯着嚣张的陆今安,委屈的不得了:“我是你妈,你敢欺负我,你爸不会放过你的。” 陆今安倚在墙壁上,动了动喉结,像似思考后果一样,但是张嘴时语气依旧嚣张:“爸最近有训练计划了,最快也要一个月,到时候我早就走了。” 陆母从来都是被照顾的很好,任谁也不敢欺负她或者惹她生气,刚才被陆今安这么一气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傻傻地盯着地面想还有谁能压得住他? 何惜其实一直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外面安静了下来,打开门轻咳一声,陆母安慰:“您别听他瞎说,有,都给您准备好了。” 何惜将手里的护肤礼盒拿给陆母,宽慰她,他就是恶趣味,她有时候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言行弄哭,结果还不是他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哄人。 陆母拉着何惜的手,没接护肤品:“我知道他是我生的,所以才委屈了你,以后记得受了委屈给我打电话,他爸和他爷爷饶不了他。” 陆今微微一怔:“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 隔天一早的早饭果真是陆今安一人做的。 何惜没想到陆今安竟然将家里的围裙也带来了,关键是上面赫然印着“老公”这两个字,何惜的围裙上面印着“老婆”两个字,在家里秀恩爱就好了,在长辈面前怎么看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看见何惜下楼,陆今安稍稍挑眉:“你还真不帮忙?” “明知故问,你起来时我起了吗?”何惜说。 陆今安笑了笑:“小没良心的。” 何惜小声嘟囔:“大叔追女孩子可不是要付出辛苦。” “何惜……”完了,大叔听见了,要发威了,谁也不能说他老。 陆爷爷老了,就喜欢团圆的日子,一直说让何惜和陆今安多待些时日,这次陆今安回来之前提前打了电话,陆爷爷总是算着时间盼他们回来。 但是偏偏有人为这份天伦之乐添堵,陶爷爷带着陶繁和陶星来了。 饭后大家坐在一起闲聊,畅聊何惜和陆今安的实验,聊家里都发生了什么,陶家人进来时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和谐,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陶星居然也来了。 再次见到何惜时,陶星再一次想起了陆爷爷寿宴时她的狼狈不堪,被人用戏谑的眼神观望时的样子。 她抿了下唇,跟屋里的长辈问好,顺便带上何惜:“好久不见何惜,你又来北京了。” 又来?是在说她还没结婚就赖在陆家不肯放弃他这块五花肉吗? 还是说她脸皮厚?没名没分跟着陆今安? 何惜勾了下唇:“我出现在他在的地方不奇怪,毕竟我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倒是你怎么还好意思来,上次搞得大家都很难看。” 看着何惜的脸陶星的脸色一白,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后面的陶繁身上,她指着何惜,突然情绪崩溃:“哥 ,你看她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陶星身后的男子突然张口:“何小姐未免太欺负人了,就算你是陆家的孙媳妇也不能如此嚣张。” 何惜这才正式打量说话的男子,五官端正,算是比较干净耐看的男生,何惜轻笑一下:“你哪位啊?” “陶繁。” “你们什么关系?” “兄妹。” “那你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到底是谁挑起的今日战火?你看不出来,我建议你去做个全身检查,比如……” 何惜指了指他的脑子、眼睛、心,这些都是需要着重看医生的部位。 陶繁看一眼陆今安,见他没有阻止何惜的意思,于是他冷冷地说道:“礼貌待人是最基本的礼仪,显然你的家庭没教给你这些。” 陆今安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语气不善:“你的礼仪呢,喂狗了?在我家说教我的人?” 陆今安的气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大,陶繁有一瞬间的卡壳:“我……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陆今安极力隐藏心中的恨意:“是吗?对于抢夺我家人对我的爱的人,你希望我有什么好脸色?” 陶繁摸了下脖子,笑着解释:“他们也是我的家人,将来我也会孝顺他们的。” “大可不必,这种事不好假手于外人。”陆云深和陆淮之回来了。 陆淮之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认可,笑着拍拍陆今安的肩膀:“你总算是开窍了。” 陆淮之挑眉:“哟,弟妹挺能?人啊。” 何惜笑笑:“承让。” “哈哈哈……” 第237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淮之桃花眼笑道:“外面热死了,快让小爷进去凉快。” 没错,刚才的对峙一直发生在门口,陶家兄妹一直被堵在门口。 陆淮之的桃花眼一个抬眸就看见了不同寻常的陆今安,今日的他可以说将他们都隔绝在外,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外壳里。 站在门口的他,脑中的世界一直都是那场爆炸和车祸,虽然被熊熊烈火包围着但是他遍体生寒。 紧紧地攥着手,只觉得从心底到身体没有一处不在发冷,是真的冷到骨头里,陆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陶繁和陶星的第二个父母,他竟然也忍心杀了他们。 陆淮之想要伸手去触碰陆今安被何惜眼疾手快地抢先一步,打着马虎眼:“他今早起早了,没事的。” 何惜将陆今安的身体拉低,迫使他与自己额头相抵,呼吸缠绕在一起,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公,醒醒。你回来了这次还有我,我们一起复仇,别让他们担心你。” 陆今安恍惚的神识渐渐清醒,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干涩,仿佛那场大火还在燃烧着他:“我知道、我知道。” 陆今安偏头将头埋在何惜的肩颈处,突然的重量让何惜的身体控制不住向后退两步,陆今安抬起双手扶着他的手臂:“看来是锻炼的还不够。” “你……”何惜立即道,“就你强。我要是强壮了你可就在下面了。” 陆今安笑了笑,转头吻了下何惜白皙的脖子,热气扑在脖颈处热热的、痒痒的,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好了就起来,别赖着了,他们都看着你呢。” 陆今安牵起何惜的手回到沙发的位置上,继续之前的话题好像什么人都没来过,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晚上何惜和陆今安在被窝里共谋大计。 陆今安一脸寒意,神色瞬间沉下来,狠厉的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想让他尝尝我当时的滋味。” 何惜听着他的话思忖片刻:“好,时间地点你来选,车辆和炸药我来提供。” 陆今安不可置信地偏头看着怀里的人,她就一点都不害怕自己吗?他是要去谋害他人的性命,睡在他这样一个人身边她就这样平静地替他出主意。 他一时间突然拿不准何惜的秉性了,一个虚假的鬼片都吓得尖叫连连的人,此刻眼神当中却有波澜不惊,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今安手臂卷起,迫使头枕在他手臂上的何惜的头靠近他:“何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惜点点头:“知道,如果是你一个人我怕你真的杀了他泄愤,但是我就是勒住你的缰绳,付出代价或者报仇不一定要杀人,致残也可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们就一起认罪伏法,查不到就继续逍遥快活。 陆今安愣了几秒后,突然会意,的确死只能是让他解脱,一定要让他活着受罪,为他每一次的心狠手辣,全然不顾养育之情付出代价。!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狠啊。” 何惜翻身侧躺着看着他:“所以你要小心了,招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陆今安点头:“嗯,好,铁板好,冬天挡风。” 何惜微微蹙眉,推了推陆今安:“商量大事呢,你就不能认真点?” 此时,陆今安已经调转身形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惜:“刚才不是商量完了?老婆夜深了,睡觉吧。” 何惜心想:又不是你苦大仇深的时候了。 “睡觉就睡觉,你这是干什么?” 陆今安突然俯身紧贴何惜,眼眸里都是柔情与之间的狠厉截然不同:“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我……”何惜一时语塞,“没有那个了。” 陆今安并不在意,轻吻何惜的同时挤出几个字:“现在去商城上买,快。” 何惜忍不住翻白眼:“不行,系统升级,最快也要明早恢复。” 陆今安“腾”一下起身,眼神当中有质疑有委屈:“我都这样了你都不想着安慰我?” 何惜无奈轻叹一声:“要不你去行李箱里翻翻,还有没有去海边时剩下的。” 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陆今安何惜失笑。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陆今安带着何惜去上一世的车祸点实地考察,争取做到滴水不漏。 一圈看下来,系统提示何惜:“地方太狭窄,撞击的角度一定的要拿捏好,不然你连同车子也会一起掉下山崖。” 陆今安知道她在与系统商量,安静地陪着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啊。”何惜的自信减了一半,“那这样呢,在撞击的同时我连同驾驶的车辆一起转移到空间里?” 系统犯起了为难:“你如果对一件事情改变太多,那么相应后台将重新评估你的可操作性,简单来说如果你已经失控那么它们就会抛弃你。” 如果何惜在外面犯事还好,多少能避免后台的直接监视,把车子开进空间里无异于直接曝光在它们面前。 这件事的危险性暂时就不告诉他了,三天后准备动手。 以陌生人的口吻约陶繁在事故点见面,诱饵是陆家的秘密,一个能扳倒陆家的秘密,不信他不来。 夏日的风没什么威力,带不走炎热也带不走烦躁,何惜和陆今安一直跟在陶繁的身后,就看着他一步步骑向自己的黄泉路。 山坡上是凉快的,陶繁左右看看确定位置,但是他等的人还没开,他不确定信上写的是真是假不过他愿意去赌。 突然,远处在夜色里埋伏了很久的汽车上上去了两个人,随着车子的发动,亮起了刺眼的远光灯,何惜加足马力朝陶繁撞去。 越来越快的速度让陶繁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想逃,但是自行车怎么比得过汽车。 “嘭”一声汽车的保险杠直接撞到了陶繁的自行车,推着他走到山崖边,小心把控车速,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俩也掉下去。 何惜撞人的一瞬间也是懵的,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是此刻她慌张极了,陆今安的手放在她的手上挂着挡,这一下也撞进了陆今安的心里,但他有一瞬间的释然。 陆今安怔了许久,久久才平静下来:“炸药就算了。” 何惜抿了抿嘴,白他一眼:“你还真以为我能弄到炸药啊?傻不傻。” 陆今安咂嘴:“我们……” “吃斋一个月吧。” 做了亏心事就要付出代价,在此后的一个月何惜也病了一个月。 病好了也蜕了层皮,人瘦的不像样,陆今安因为何惜的原因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第238章 病来如山倒 夜色浓稠,周围一片幽静,窗外的月亮始终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室内越发昏暗了。 床上的何惜适才安静下来,没有了动静,显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已经有了浅浅的呼吸声。 陆今安的手臂搭在额头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他们今天晚上的行为。 陶繁是恶人,那他和何惜呢,也成为了对方那种不折不扣的恶人? 陆今安几乎是一夜未眠,何惜倒是睡了一会,睡在噩梦里,梦里的内容乱七八糟,大多都是在指责何惜的行径,梦里所有的死法里的受害者都是何惜。 一遍又一遍不重复地接受莫须有的审判和体验死亡的过程,从一次次辩驳、声嘶力竭地喊冤、委屈的哭喊、不甘心地接受死亡,到次数多到已经忘记了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天知道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绝望,她知道那是梦,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梦境的出口,相同的是每一次杀死何惜的都是同一人,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到了后来他逐渐认出了何惜,居然笑着朝何惜招招手:“快来,这个位置还热乎呢,上一个人才走,你终于能赶上热乎的了。” 那个人何惜不认识,两世的记忆里都没有他的影子,他到底是谁,也成了何惜最好奇的地方,好奇战胜了恐惧也超越了麻木。 最后的一次死法不一样了,何惜要被下油锅,一口巨大的油锅被架在空旷的地面上,海量的柴火添在下面,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火焰和热油的温度同样熏烤着何惜。 油锅冒出的黑烟发出刺鼻的味道,油快要开了,何惜马上就要下锅了,手脚都是被捆绑着,嘴巴也被堵上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何惜忍不住颤抖起来,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烤得通红的脸颊流了下来,热油冒出的黑烟闻多了胃部在不停地翻搅,让她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引发了阵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不要。我不要,你们放开我。”何惜终于能叫出声了,嗓音沙哑,仿佛嘶喊了上千遍一样。 就在何惜即将被扔下热油锅的时候,遥远的天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陆今安的声音。 何惜惊喜、意外、感激,他终于来救自己了。 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涌现出来,眼泪模糊了双眼,身体已经被人抬起来,但是已经不怕了,不就是再死一次嘛。 “何惜……何惜!” “你醒醒,不要吓我。” ………… 抢救室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光线昏暗,只有红色的灯牌格外地醒目、刺眼。 陆今安坐在抢救室外,双手颤抖地交缠在一起,他怎么就那么粗心,明明人就躺在她身边,怎么就没看看,看一眼就好了。 仇是他一个人的,为什么要带上无辜的何惜。 她为了让自己减轻负罪感,主动提出来由她来开车,那么蹩脚的借口他都相信了,这样愚笨的他还说要照顾何惜一辈子,真是可笑。 医生对何惜进行了抢救,医生也犯了难,身体没有明显外伤,但是脑组织却像是遭受了沉重的击打一样,加上病人的求生意识薄弱,不排除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是在一起的,沉重的击打到底是哪里来的,又为什么她生存意识薄弱,她明明那么喜欢钱,她死了他的钱可就给别人了。 何知恩是第二天十点左右急匆匆赶到医院的,上来就给了陆今沉重的一拳,冷冷地睨着他:“你白天带何惜去哪了,她脑袋是怎么受伤的?” 陆今安颓废地坐在地上,没回何知恩的话。见状的他上前拎起陆今安前胸的衣领:“你说话啊?哑巴了?” 陆淮之抓住何知恩再次想要打下去的拳头,沉声说道:“你先冷静,医生检查了她的脑部没有外伤,这也是我们奇怪的点。” 何知恩松开揪着陆今安衣领的手,又甩开陆淮之的手,走到病床前握着何惜的手。 他嗓音沙哑:“你又骗我,说好了经常给我写信结果还是一学期两封信,你就不能把对他的耐心用在我身上吗?” “我想要去弥补过错,你为什么不给机会?”何知恩呢喃自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你看不到我也是无辜的?”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最后是被陆云深拉开的。 陆家人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是难受,再看陆今安也好不到哪去,身体颤抖着,眼神空洞,脑中应该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吧。 即使是在北京最好的医院里何惜的身体状况还是每况愈下,所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在其他人都心灰意冷的时候何惜醒了。 何惜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似乎是不太适应光线,她又轻轻地闭上了。 之后何惜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急,老公,三急。” 终于醒来时的深情对望、泪眼婆娑、情意绵绵的举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想想看就知道了,经常输液不尿急才怪,是憋醒的。 “不要,我要去厕所。” 陆今安木讷地看着何惜:“你确定你有力气独立上厕所?” 尿罐?还是在病房里,可能还需要他的帮忙,不活了,直接憋死她得了。 什么?小孩子把尿的口哨声,何惜抬头看向陆今安,她的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瞪着她,都快哭了:“陆今安,你……我不。” 最后还是在尿罐里解决的,何惜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脑袋藏起来,拒绝与陆今安沟通,他收拾好了一切,站在病床前看着何惜,心里感慨万千,心喜占据了上风,她醒了。 陆今安略显苍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你身上的哪个地方我没见过,害羞什么?我去叫医生。” 看见何惜的苏醒医生也是没想到,说何惜已经没什么事了。 何知恩小心地抱着何惜,嗓音低哑:“你吓死哥哥了,你再不醒就瞒不住了,爸也问何菲也问,头一次感觉亲戚多这么烦。” “欸,你别拉我。”何知恩被陆淮之拽着后脖领子拖走了。 何惜伸手握住陆今安的手:“好了,我没事了,大叔你变老了。” 陆今安成功地被何惜气着了,俯身下去吻了吻她的嘴角:“不过你还是香的。” 何惜弯起眸:“老公受累了。” “嗯,所以你要好好疼疼我。” “好。” “不许反悔。” “我反悔了。” “你敢!” “她怎么不敢。”何知恩仗义执言。 “碍事。”陆淮之的眼睛都是嫌弃。 第239章 病去如抽丝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何惜生病的消息终究还是在她醒来的时候被家里人知道了。 何父吓得病了好几天,何菲照顾好父亲马不停蹄就赶往北京,看望已经昏迷一个月的妹妹。 何菲摁着何知恩的肩膀,沉声说道:“哥,你倒是真实惠,愣是一句小妹病了的话都不提?” 何知恩心虚地不敢看何菲的眼睛,嬉皮笑脸企图蒙混过关:“怕你和父亲担心,主要是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怎么说,中邪了?” “嗯?”兄妹二人同时神情一顿,不约而同想起远在牢里的母亲。 但是又觉得不可能,何惜说她已经疯了。 何菲双手环胸,朝陆今安扬了扬下巴,问何知恩:“他也病了?瘦得都脱相了。” “咳!我也照顾妹妹了。”对妹妹的关心何知恩丝毫不会退让。 何菲笑眯眯地说:“你看我信吗?” 当其他人都沉浸在何惜苏醒的喜悦里的时候,陆今安更多的是自责,何菲看见他同何惜一样消瘦的脸庞时责备的话已经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何菲的眼角湿润,胡乱地抹了两下,“何惜你真是一天不作祸心里就难受,吓死我了。” 姐妹俩拥抱在一起,何惜拍拍何菲的后背,安慰她:“好了,我这不是醒了嘛,已经没事了,哎对了,最近生意怎么样?” “你心里就只有钱,我和爸都要吓死了。”何菲蹙起眉。 何惜松开抱着何菲的手,抬手摸摸她的心口位置感受她的心跳:“没事,心还跳着呢,爸怎么样?” 何菲推开何惜手,看向陆今安。 陆今安解释道:“已经发过电报了,具体的事等你好了打电话时再说。” 又在医院观察了三天,所有人才准许何惜出院。 从何惜醒来到出院整整五天的时间,陆今安好像总是在有意躲避她,有的时候就算人就在她眼前,她也会觉得他离她好远好远。 就像他们曾经是彼此手里的风筝一样,线原本都是紧紧握在对方手里的。 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拽着自己的绳子突然松了,而且还是毫无预兆地松了,慌张大过紧张,即使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松开绳子,心还是像被揪着一样不安。 不安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逐渐扩大,遍布全身,甚至蔓延到每一根细微的汗毛。 陆今安什么都没说,又好像说了很多。 这几天的时间,大家很默契地什么都没问,他们俩也什么都没说,他清楚就算他和何惜不停地道歉,都无法弥补自己的愧疚。 何惜一定反过来安慰自己,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可怕的,况且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她这么做。 何惜越是说的轻描淡写,陆今安越是难受、自责。 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选择告诉何惜任何关于噩梦的事,一个字都不会说。 从医院回到陆家之后他们就分开睡了。 何惜洗完澡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怔怔地出神,以前他总是缠着自己的,不让睡在一起就生气,半夜还会爬床的,现在的他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她明明是又娇又软的小骗子好吧。 夏天不需要暖穿,可宽大的床却总感觉哪哪都凉,无论手和脚放在哪都是凉的,丝毫感觉不到陆今安炙热的体温,没有他清冽的气息。 他曾经枕过的枕头何惜扒着它嗅 很久都找不到熟悉的味道,难道是自己病一场鼻子坏了? 不应该啊?她今晚还闻见了柳妈炖的鸡汤的味道呢? 何惜茅塞顿开,她知道了,因为陆今安已经太久没来过了。 何惜瞧着外面的夜色如水,在看看时间,他应该已经睡下了。 仗着自己轻车熟路,何惜蹑手蹑脚地溜进了陆今安的房间,他应该是睡的不安稳,眉头不自觉地蹙着,拳头攥得紧紧的。 何惜坐在床边,身体自觉地靠近陆今安一些,想要抬手描绘他的五官,又担心他因此醒来,再次疏离自己。 默默地守护是最好的陪伴,何惜以前不懂为什么能守护对方却不在一起,现在是切身体会到了,因为心里有对方才会害怕失去。 只要没人点破,就能留住看似和平的画面,彼此都活在对方为自己编织的假象里。 何惜在陆今安的床边坐了一会才离开,起身时却被陆今安一把拉住,他紧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有点重。 何惜诧异地回眸,他语气无辜地说道:“才这么一会就走了,我一坐就是一整夜。” 何惜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是他拒绝自己的。 陆今安内心挣扎了一会,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依旧是那个磁性的声音:“过来。” 何惜很想拒绝,但是身体比她的想法要诚实的太多,在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陆今安身边了,她想骂自己不争气,可是又真的想他。 他们都侧卧着身子,面向彼此,静静的注视着彼此的侧颜,怎么都看不够,一个是清隽的侧颜,一个是骨感的脸蛋。 好吧,她承认现在瘦的没有以前好看了,但是……她依旧是最漂亮的,至少她是在这么认为的。 何惜动了动慢慢靠近陆今安,然后拥抱他,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动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 “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我,那就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再说。” “闭嘴。”陆今安冷冷地出声,他就知道何惜只会这么一招,出了问题就分开冷静,抬手捏住她下巴,道:“你还有别的招数吗?” 何惜的眼泪唰地一下滑了下来,抽咽着:“还不是你晾着我,我能怎么办?” 陆今安抿着唇:“那你就哭?” “就哭。” 大晚上哭,何惜真是要了陆今安的命,明早醒来眼睛不得肿?就仗着自己喜欢她、爱她吧。 “别哭了。”陆今安靠近何惜,吻了吻她的唇角,“想逃离我找其他年轻的小哥哥,想都别想。” “我饿了。” 陆今安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我更饿。” “嗯,下巴都尖了。” “还不是担心你。” “我真饿了。”何惜撒娇地往陆今安的怀里蹭去。 陆今安腾出一只手摸摸何惜的肚子,瘪了,看来是真饿了,心中唉声叹气好不容易养胖的小片子瘦成了皮包骨,媳妇怎么这么难养啊? 第240章 发出灵魂拷问 一晃暑假就在何惜生病住院的空档间溜走了,再回来已经是临近开学的时间。 九月份迎来了又一批的新生,何惜现在是学校和服装店两头忙。 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服装店的衣服显然形成了商圈文化,更有人私下打听她们的衣服是那个服装厂生产的。 对方的挖墙脚行为引发了何惜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办一个属于她们的服装加工厂。与其被动地等着别人将她们已经营造的氛围蛋糕瓜分掉不如她们主动出击。 一天周末,四人去服装店上班,何惜和陆今安走在前面,何菲和萧焰走在后面,叽叽喳喳在讨论什么。最后萧焰垂头丧气,一句话不吭,反正看着像是有点争吵。 他们争吵的内容不同听,何惜和陆今安也知道是什么。 现在服装店在商业街也算是小有名气,来这条商业街的人势必都会去“何小姐的衣橱”去看看,这里的服饰大部分都是顶顶时髦的。 孔来南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几人寒暄几句就进到里面的休息室开始正式商讨服装厂的事。 创业需要的就是本钱,服装店显然是盈利的而且是赚了不少的钱。 因为学生是流动的,她们穿着“何小姐衣橱”的服饰上学、回家、走亲访友无形当中给她们做了宣传,有爱美的小姐妹从隔壁城市来,就为了买她们的服饰。 萧焰知道一定是何惜鼓动的何菲,不然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是学服装设计的不假但是她的眼界有限,如此长远的发展规划她不敢想。 萧焰直接急了:“服装店的生意你们做着我不反对,但是工厂绝对不可能。” 陆今安霸道地说:“你有反对的权利吗?前期的投入都是她们俩,你干什么?噢,对了,你耍大少爷脾气了。” 何惜抬起手肘轻轻撞了下陆今安,隐隐带着笑意道:“我劝你想好再发言,服装店你以前不同意结果呢?低头认错前面收银的不是你?” 何菲非常赞同地看着何惜:“不用你出钱,不行就是我再找同学入股。” “不是。”萧焰急得直接从那个椅子上站起来,“工厂就这么容易?” “手续、场地、设备、人员、材料、销路等等都要考虑,你们想过没有?不是一腔热血就能成事。” 手续简单,现在国家鼓励私人经济或者是个体户,走正规流程就行。 场地,有就租,没有咱就买地或者承包矿地自己盖,人工和材料现在都不贵。买一块土地将来动迁成倍地赚钱。 设备,最贵也就是缝纫机,何惜系统签到给了不少缝纫机票始终也用不上,这回正好都用了,难就难在剪刀也要票,还真没有。 人员,何菲的同学都是学设计的,设计师一抓一大把。工人,这就更不用担心,这年头谁家还不会踩缝纫机,闲置的大妈大娘太多了。 看不懂图纸不要紧,看得懂样衣就行。 材料,纺织厂没布? 销路,有太多人来打听她们姐俩的衣服是哪家工厂的货了,从中斡旋一下问题不大。 萧焰被何惜?的哑口无言,呆愣愣地看着其他两人。 陆今安眉毛微挑:“我老婆的事业我绝对支持,而且还是经济上的支持。” 压力再次给到萧焰的身上。 “我……唉,让我再想想。” 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 接下来何惜成了被审问的对象,陆今安喝着咖啡,抬着下巴:“你确定你们设计的衣服都能热销?” 何惜首当其冲摇摇头,发出来了灵魂的拷问:“为什么她们喜欢更加夸张的服饰。” 时髦就是:头发要烫卷、色彩鲜明的大发箍或者发带,热辣的红唇、夸张的大耳环、花衬衫、小腰带、裙子以到小腿为好、无论什么鞋一定是白袜子。 还有最夸张的一点是眼睛画的像调色盘。 “我们现代人讲究是裸妆或者是伪素颜,回归自然简单的美,很多东西凸显的是小心机,小心机。”何惜声情并茂地说着现代人的部分观点。 何菲咬着唇,抓住何惜的手臂,摸摸她的额头:“妹,病还没好吗?你怎么净说胡话,什么现代人?你是哪的人?” 何惜顿了下,转头求助陆今安,她刚才还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陆今安的一只手从身后搂住何惜的腰,他靠在她的肩膀上,挑眉:“有事才能想到我?” “没有。”何惜撒娇。 “那我入股怎么样?” “你还有钱,不是说都给我了?”何惜又一次发出灵魂的拷问。 “就留了一点私房钱。” “就一点?” “就一点。”陆今安窝在何惜的颈窝处撒娇,一股股热气痒的何惜不行。 随后何惜主动认错,设计衣服时代入了超前的想法,错误地预判了市场风向,这次的事件她负全责。 但是她要求服饰不会贱卖,暂时存放起来,时尚是一股旋风,早晚会吹向她。 萧焰屈服了打电话给北京的父母借钱了。 再接下来就是确定时尚的风吹向哪里的问题,怎么定义在别人眼中的时髦。 打造出强烈的色彩冲击感,为造型增色。所有的单品既要有设计感,又不能太杂乱。加入设计夸张的配饰,提升搭配的完整度。运用叠穿的方式,加强上半身层次感。 何惜提出的四点建议让何菲的眼前一亮,瞬间就明确了之后的设计方向。 九月,裙子还能再穿一段时间,就以崭新的裙子风格占领哈市的市场份额吧。 裙子将“花色”作为搭配的中心。底色与花色要有“明暗”的差异,有具象化的印花元素,浅色系印花要更加清新自然。 这三点设计元素是她们新一批裙子的特点,何惜拿出钱给何菲:“就按照你说的三点要求开始制作吧,动作要快还要保质保量,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 陆今安满意地笑了笑:“你要通过他们的手开展销路,倒是学聪明了。竞争对手都能拿到上层货而对手的对手却没有,看别人赚钱谁能不眼热,越眼热越打听,就找到咱们这了。” 四人满意地点点头,是时候分头行动了。 第241章 个体户是万元户? 学校的食堂里。 法学专业的胡倩一屁股坐在何惜和陆今安的身边,非常自来熟地说话:“陆同学早上好呀!” 大早上何惜被胡倩嗲嗲的声音激动得顿时汗毛竖起,倒是好久没见这只苍蝇了,天气冷了她倒是出来蹦跶上了,也不担心冻死在外面。 陆今安保持之前的动作,视线的早餐和何惜之间摆动,全当胡倩不存在。 “陆同志,我是法学专业的胡倩,我看过你之前的联谊篮球赛,我还给你加油打气来着。”胡倩越挫越勇。看着陆今安这张好看的脸,她完全舍不得生气。 这是何惜突然起身,陆今安一把抓住何惜的手腕:“早饭还没吃完去哪?你身体还没好。” 何惜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她是突然觉得包子的蘸料好像少了点什么。她目视前方:“哦,就是觉得今天的包子味道太清淡了,需要添油加醋才行。” 陆今安弯了弯唇:“我记得你不爱吃醋的。” 何惜“砸”了下嘴:“我今天就想吃。” 陆今安瞥了胡倩一眼,目光落在她不断缩短的距离上,冷漠地开口:“请你注意我们之间的距离,我有未婚妻,而且我和她的关系学校公知。” 何惜要走,陆今安不要,两个人就这样成了拉锯战。 胡倩看着何惜,义愤填膺地说道:“难道有未婚妻就不能有女性朋友吗?我还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霸道的女同志。” 不就是演戏嘛。她身边的可是“影帝”级别的陆今安,她什么不会,接招吧。 何惜委屈地抿着唇:“你自来熟,我们前脚坐下你后脚就挤过来,而且是贴着我未婚夫坐,我吃醋不是应该的吗?” 何惜目视前方:“难道不是你明目张胆地挑衅我正主的地位吗?口口声声说我小气难道不是你知三当三吗?” 胡倩站起身,双手环胸:“我自甘堕落? 何惜你才是吧,你们姐妹二人成为了个体户,那不就是以前的投机倒把嘛,身为学生不以学业为重,整天想着资本主义那套。” 周围的人开始对何惜指指点点,“是啊,就是投机倒把那套吗?”“学生学生,学习才是现在的重要任务。”“看着人不错,研究成果也不错怎么就是小赤佬呢?” ………… 听到周围人对何惜的议论声,陆今安冷冽的声音想起:“你们确定现在的个体经济是以前的投机倒把?国家的三中全会算是白开了,还是有一群愚民。” “嗐,你怎么说话呢?”一个高大的男生站起来,指着陆今安。 何惜当即瞪他,霸气地维护陆今安:“你指什么指,有没有礼貌?国家现在允许私人经济,且是多种经济模式并存,我们作为新时代年轻人难道不应该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吗?” “是啊,广播里早就说了还鼓励广大人民群众共同维护个体经济。” “对,我家邻居也是搞个体经济还没少赚。” “国家都允许了,她还要干什么?” 胡倩眼见风向被何惜带偏,急忙开始找补:“我可没说国家的领导方针有什么错误,我说的是她三心二意什么事都做不好。” 何惜狠狠地拧了下眉,男人长的太好看就是非多,苍蝇蚊子不断,小心她小手轻轻一拍打死你们一个个的。 何惜懒懒地回?胡倩:“你家是住海边吗?管得可真宽,连我做什么你都要管。我是个体户怎么了,凭自己的劳动吃饭,难道不是光荣的?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胡倩瞪着何惜,像要哭了似的,一度眼神闪烁,时不时看向陆今安。 陆今安冷冷一哼,把何惜带回刚才的座位上,还当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手压在她的肩膀上:“老实吃饭,真要吃醋?我去拿。” “欸,我……突然不想吃了。”何惜小声回道。 陆今安站在自己的座位附近,眼眸毫无温度看向胡倩:“你好像耳朵有问题,说了保持距离你还挤什么?你愿意知三当三但是我下不去口。” “我没有,我……”胡倩注意到陆今安的话成功地引导了其他人,她着急解释。 “我也是你口中的投机倒把分子,所以再次请你与我们保持距离。”陆今安冷冷地打断她。 胡倩同专业的同学,正巧这个时间也在食堂,在一旁小声议论她:“看不出来她平时一副清高的模样,居然舔着脸给别人当小三。” “关键是对方还不要。” “怎么咱们专业的男生不在,也看看她不堪的一面,他们喜欢的她居然上赶子当小三。” 胡倩听着他人对自己的片面评价,气得直跺脚,餐盘都来不及收就逃跑了。 食堂的这一幕只是今天的一个小插曲,重要的是工厂的选址。 何惜和陆今安今天在哈市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决定自己盖一间工厂。 “你说什么?”萧焰手里的汤匙掉在桌子上,哐当一声,他一脸震惊:“小祖宗你来真的?” 何惜笑了下,说:“我哪一次没来真的?” 天气凉了何惜总觉得饭吃着不暖和,陆今安就每顿主餐都给何惜做一碗汤,来得及时是煲汤,来不就是简单的西红柿蛋花汤,紫菜蛋花汤等,不论繁杂还是简单永远有求必应。 想必大家最好奇的就是陆今安至今都没有自己的事业? 不,他有。 北京的黑市,一直是他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因为何惜的原因他那总有别人没有的货,他的收入是分红,按季度算。 他的一季度是旁人几年的奋斗成果。 何惜问过他,他说上辈子太累了,这辈子就打定主吃软饭了。 何菲替他擦干净汤匙,说:“可以,自己盖的工厂用着随便,咱们的服装店也赚了有一万了,算上卖给竞争对手的货款正好。” 何惜点点头,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喝了口汤,然后想了一下,问何菲:“你觉得再招一名店员怎么样?” “可以啊,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性别上难选。” “男的。为了服装店的安全一定是男店员才行。” 陆今安微微一笑,赞同,萧焰不反对,他没有陆今安那么小气。 第242章 服装厂建成并营业 何惜和陆今安说干就干,在城区与城郊的交接点选了一块地皮买了下来,那就是他们的工厂了。 整体的工程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赶在哈市冷之前完工,冰天雪地不利于水泥的干燥。 这段时间她们的服装店经营范围也扩大了,原本是女装为主,男装只是占有很小的一部分份额,现在是持平的比例。 倒不是说对男同志有什么偏见,单纯是不懂他们的时尚,就像女同志觉得不错的松糕鞋,在男同志眼里就像黑驴蹄一样,在何菲学习了两年的服装设计之后终于要对男装下手了。 国庆的时候萧焰回了北京一趟,带着何惜给他的策划书一起。最近在忙学校的课业还要抽空去工厂看看,何惜一时间忙得都没办法和陆今安回家。 萧焰要回家的消息还是何惜头一天晚上才知道的,连夜做了衣服工厂落成的策划书,还附带了一些设计。 原本萧焰抱着大不了死皮赖脸求着母亲答应的想法借钱,但是何惜的策划书就像雪中送炭一样拯救了他,有这么完整的计划不信父亲不支持他。 不是不支持儿子的事业,是萧父太了解自己的小儿子了,他……做事缺乏冒险精神,什么都不想深究,研究只在表面,他想趁着这次的事磨练一下他。 萧焰抱着何惜的策划书看了许久,不敢想象只是她一夜之间的成果而且还是做的这么好。 这份策划书也到了陆母的手里,她是制鞋厂的副厂长,给何惜又润色了一下策划书,有了陆母的帮助,他们的服装厂一定能更快发展起来。 哈都衣舍服装厂剪彩的那天是圣诞节,也是陆今安的生日,这一天的他们格外忙碌。 天气越冷也是想要拥有小汽车,时代还是不够开放,再再等等,等到服装厂赚钱了也就是时候了,总要有让人信服的金钱来源。 哈市虽然没有漠河那么冷,何惜他们原定的计划是剪彩的时候穿羽绒服,但是这样没有办法更好展示他们的服装,临时换上了大衣,夹棉的大衣。 女生是焦糖色的大衣和驼色的大衣,男生是统一的黑色,颀长的身姿不加装扮依旧是人群中最帅的男人。 何惜的内搭是一件白色毛衣,里面是肤色的保暖衣,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的条绒裤。 男人最帅的衣服除了西装就是白衬衫,恰好陆今安的内搭就是,那个俊帅的男生一直盯着何惜,剪彩才刚刚结束,就问:“要不要穿羽绒服?” 何惜抬头,迟疑地回答:“我……不冷,你冷就穿上,当心着凉。” 陆今安原本是打算给何惜换上羽绒服的,所以是微微附身,他站直身体,脸一黑:“你要是病了我给你顺窗户扔出去。” 萧焰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地嘲笑:“怎么和我们的厂长说话呢?陆经理,记住你是打工的,注意态度。” 陆今安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狭长的眼眸冷冷地一扫:“是啊采购部的萧副主任,自我介绍一下销售部的陆主任,怎么说我也是正的,而你是个副的。” 萧焰正得意这次能压陆今安一头,结果给告知是副主任,这不行要副就都是副,要正就都是正,他凭什么又高自己一头。 说着,萧焰往何菲这个副厂长兼总设计书的身上靠靠,何菲试图将他这个大块头推开,奈何力量上存在着天壤之别,蹙着眉:“你站好,一会摔了。” “欸。” “啊。” 到底还是摔了。 忙碌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又到了农历新年,何惜和陆今安决定今年去北京过年,正月十五在坝子村过。 大三这一年也是何惜他们最忙的一年,服装厂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订单是越来越多,订单的成交额也是越来越大,搞的何惜不得不把自己分成三半。 一瓣留给会计专业,一瓣留给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一瓣留给服装厂。 高跟鞋一直都是女人的武器,何惜也是一样,职场上的女人哪有不穿高跟鞋的,即使再不习惯也要穿,何惜接待完几位市里的领导之后,瘫坐在沙发上。 何菲敲门进来,看见虚脱的何惜,心疼道:“要不还是算了,服装秀我们不参加也行。” “那不行,这是一次让我们的品牌走出去的好机会,说什么都要参加。”何惜的态度坚决,搞的何菲不好再说什么。 “我是担心的你的身体,你自己没点数,体弱多病还娇得不行,谁两句就委屈,不给吃肉就掉眼泪,也就陆今安受得了你。” 说起陆今安何惜都有点想他了,他去参加学校组织的竞赛已经一个月了,要不是忙何惜早穿回去找他。 何惜将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脚后跟已经出血了,她瘪了瘪嘴:“姐,把棉签和碘伏拿给我,脚磨破了。” “什么?”何菲一惊,“你也真是的,领导参观就让他们去呗,你换个鞋的时间还是有的,他们愿意等就等不等就走,有事他们推辞,如今赚钱了他们来游说咱。” 陆今安一身中山装站在门口,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说的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何菲心里一喜,能收拾何惜的人回来了,把棉签和碘伏放在桌子上起身交代陆今安几句,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何惜直接走了。 何惜想要起身拥抱他,陆今安走过来直接蹲下查看何惜的伤势:“别动,晚上就是你的。” 陆今安看她脚上的血迹,有新鲜的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她就不知道疼,那帮看人下菜的领导有什么可恭维的,不过是看他们现在有钱了,想让他们拿钱搞周边建设。 当初干什么去了,想让他们给办手续那个费劲啊,今天推明天,明天拖后天,不送礼就是一直卡着证件不给办,如今倒是来了威风。 何惜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说:“到底对方是领导,他们说咱们的工厂有问题,咱就要停业整顿,权利在对方手里,我能怎么办?” “闭嘴。” 何惜闭嘴了,陆今安也替她上了药,二人坐在沙发上额头相抵呼吸缠绕,他提议:“不如今天早点下班怎么样?” 何惜脸颊微红点点头。 陆今安直接抱着何惜离开的厂区,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稳步骑行离开了。 厂里的员工早就习以为常,两个人总是甜甜蜜蜜地腻在一起,说来这次的确是他们吃哑巴亏,市里的领导来要钱怎么能不给,希望别是三天两头来。 第243章 太阳能灯的正式应用 何惜觉得她有必要冷静一下。平常的课程已经很充实了,再加上服装厂的工作,她能分给陆今安的时间真的不多,睡觉的时间一再被压榨。 他们能源与动力工程专业有自己研讨课,需要根据某些不固定的主题进行小组讨论。 周五的晚上,何惜把这次讨论的议题确定下来。 这次的讨论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小组加入,何惜和陆今安的太阳能一直是他们关注的重点,正巧陆今安在电池的选材上有问题,招募其他人希望他们的观点能扩宽他的思路。 六个人申请了一间教室作为这次的讨论点,这其中一个人居然是何惜的对头,任谁能想到何惜他们和乔月四人组队讨论问题。 起初四人打算加入这次研讨课的时候何惜是拒绝的,但是专业课的老师劝他们不妨试试,也许他们真的有什么你们没想到的思路也说不定,左右你们也想不出更好的,全当放松一下。 能给何惜和陆今安意见的就只有唐晏、温晓阳和宋沁,乔月一直当何惜是竞争对手不拆台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陆今安同他们说了一遍实验目前的难点,始终是电池的存电问题,如何解决阴雨天的照明功能。 五个人把自己的观点交流过一遍之后,陆今安提议将所有想法落在纸上,并且写上自己的署名,这样也算是留下证据,万一谁的观点被应用了也应得到自己的报酬。 何惜作为这次小组研讨的组长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好,也省了后期的产权归属问题,把所有利益放在明面上省了纠纷。” 乔月想了想,不屑地嗤笑一下:“你们也别回去写了,就在这写吧,免得谁的观点成为别人的摇钱树。” 何惜不在乎:“行,就在这写。” “行,我们没意见。” 除了乔月五人都在低头忙碌,也不知道她加入这次研讨课的意义是什么?不会是窃取些什么吧? 相信一个人之前,先怀疑她。乔月值得被怀疑。 冬天空旷的教室显得格外地冷清,总于一种冻手冻脚的冷 ,好在热情能够暂时阻挡外界的严寒。 不知不觉四个小时的研讨结束了,六个人不约而同地伸伸懒腰:“累发财了,终于写完了,说简单,写明白是太不容易了。” 乔月很自然地想要收过交流观点的纸,被何惜有意挡了一下:“还是我来吧,你又没有观点,难免不让人怀疑。” 乔月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面容调整,恢复之前对何惜的揶揄:“几份不一定能实现的观点有什么值得防范的。” 何惜微微一笑,说了句:“这次的研讨是以个人的身份参加,也可以不参加,你为什么加入我们?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 乔月吓了一跳,听见何惜的话,愣了几秒,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慌,但是她嘴硬就是不承认。她既然不承认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暂时存疑,留个心眼吧。 既然对方帮了陆今安的忙,请客吃饭是必然的。 “辛苦各位了,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饭。”陆今安笑了笑,伸手搂着同样站起身的何惜的腰,“我老婆在大家随便吃。” 唐晏笑着看向宋沁:“完,又是一个怕老婆的。” 陆今安摇摇头:“不一样,我不是怕,我是充分尊重老婆,肯定她的努力,理解她的想法,日子才能长久。” 温晓阳笑容很淡:“还是老师傅的经验多。” 众人笑着离开教室直奔饭店,身后跟着一个白蹭饭的人,今日心情好算了不跟她计较。 学习永远是使人更快感到饥饿,美食上座,餐桌上只有筷子触碰餐盘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上次的研讨很快就在实验室进行了实验,结果自然是不太如人意,电池的续航问题没能得到更好的解决。 电池采用了最笨拙的方式搭载在太阳能灯上,增加电池数量起到超长时间的照明问题,同时加宽加大太阳能板保证可以接收更多光照。 完成最后的测试,太阳能灯就将要在学校范围内正式实验了,在男女寝室楼下的路灯上部分使用,实验才能更好检验问题所在,同样冬季这样的严寒天气也是他们需要攻克的难题。 如何保证低温状态下内部以及外部线路能够正常使用,也是这次的实验检测点之一。 户外灯采用“自生自灭”的放养模式,很大程度上减少了成本支出,没有光照后它自己亮灯,阳光出现它灭灯开始充电,省了遥控器的成本。 实验前的最后一次测试,何惜和陆今安照常完成所有的检测,检查好已知的事项就可以回寝室了。 起身穿羽绒服的时候何惜注意到门口有一人,在徘徊犹豫什么的样子,因为何惜和路陆今安的实验特殊,所以他们的实验室是特批的教室基本不会有人打扰。 何惜悄悄走到陆今安身边说了几句,他给何惜一个眼神她瞬间就明白了,把和实验有关的东西全部放在她的空间里。 只要等明天的第一批实验太阳能灯顺利安装上,乔月这件事就算是化解了,实验成果一天没对外公布就有心思歹毒的人想要据为己有。 明天关于目前太阳能的研究就会署上何惜和陆今安的名字,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们离开时看见了乔月藏在墙壁那边露出的衣角,笑笑离开了。 第二天学校的安装人员来到实验室时眼睛都傻了,里面竟然一件完整的物品都没有,怎么也找不到太阳能灯,这件事瞬间就引起了学校的重视。 这边已经报警了,那边的何惜和陆今安却推着灯出现了。 专业课的老师被他们俩的神奇操作惊呆了,也佩服他俩的手段,同时也批评了他们的行事作风,发现问题应及时上报老师和学校,万一对方打击报复问他们知道后果吗? 专业课的老师批评几句转眼就看见何惜一张眉眼弯弯的小脸,明眸皓齿,脸色极好,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叹气。 何惜说了自己的怀疑,正巧其他组的实验成员也看见乔月徘徊在附近,结果被吓唬一下巧月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