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怪医》


 第 1 部分

    无敌怪医－幕末西医外传


    作者：真船一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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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幕府时代末期，是年轻人左右日本的时期，有个挥动孤独之剑的男人。


    一八六四年江户末期长州马关（现山口县）。


    「抓住他！他是背叛幕府的奸贼！」


    一名穿黑衣的武士和一名穿白衣的武士正在追赶着另一名武士。


    一会儿，人群围起来了，被追的武士显然无处可逃， 他怒目看着那两位武士。


    「啊！你是高杉的人！」


    白衣武士说道。既而，黑衣武士面目狰狞地接着说：


    「快说！高杉现在在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


    被追的武士非常气愤，又说，


    「高杉和你们这些幕府的走狗不一样！」


    黑衣武士露出黄牙，「嘿嘿」一笑，拔出了武士刀：


    「什么？走狗！」


    他将刀架在被追武士的脖子上，


    「你要不要看看我们是不是走狗？」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


    「大白天的，动武不大好吧？」


    这个声音继续说下去，


    「更何况是自己的同胞…你们简直是疯了！」


    「什么？」白衣武士勃然大怒，


    「刚才说话的是哪个家伙？」


    人群中渐渐突出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人，他手提药箱，显然是位医生。


    「刚才是你在说话吗？」黑衣武士将刀转向，指着这名医生说。


    「对！」这名医生毫不畏惧，仍然用他独特的声音回答道。


    「！」白衣武士好象有所发现，「这家伙……」


    黑衣武士全然不管这些，他挥起剑向这名医生砍去：


    「无礼的臭小子！让我来教训你！」


    剑眼看就到这名医生的身上了，却停了下来。


    这名医生居然用手指夹住了刀刃！！


    他左手一扬，「镗」的一声，刀折成两段！！


    黑衣武士头上直冒冷汗，心想：


    「他是，他是什么来头？真厉害呀！」


    白衣武士好象知道了些什么，表情上露出了恐惧。


    「现在已经是大炮和军舰的时代了，你还在用刀！」


    医生说道，


    「太跟不上时代了！」


    而后，他走到被追武士的跟前，说：


    「你快走吧！」


    「谢谢你的帮助！」最追武士表达了他的谢意之后离开了。 既而医生也离开


    了。


    黑衣武士有些不舍，欲上前追赶，并大声叫道：


    「等一下！」


    但他的肩头被白衣武士紧紧地抓住，白衣武士对他说：


    「住手！对方不好惹，算了！」


    黑衣武士对这名医生充满了疑虑，向白衣武士问道：


    「他是武士吗？」


    「是医生……是个可怕的勇者。 」白衣武士话语中流露出对这名医生的恐惧，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赶快联络上岛大人！」


    ……


    那名医生走到了郊外，这里有间破旧的房子。他停了下来，显然这就是他的


    家。


    他进门，开始了医生的活，筛药，碾药等等。


    这时，屋外的草丛中传来了沙沙声。


    「有人？！」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举起了一支小刀。


    「唰」的一声，草丛里果然钻出一个留着西洋发型的男人来。


    「是我！你想杀死好友吗？」


    那男人笑哈哈地说着，


    「快放下小刀！」


    医生脸部表情马上变得不一样起来：


    「是晋作……」


    那名男子拿着自己的刀，笑哈哈地走进屋子：


    「哈哈，我今天刚从福冈回来……」


    他关上门，又接着说，


    「我带了房钱，让我住在这儿吧！」


    医生警告他：


    「这里有人想要你的人头……你还挺悠哉！」


    这名男子就是高杉晋作，长州藩士（官名）维新伟业的策划人， 是幕府时期


    的革命家。


    高杉坐了下来，挠了挠头，说：


    「他们就像苍蝇一样令人讨厌。如果是女人烦我，我还会觉得有趣！」


    他看了看这位医生，又说道：


    「你还是老样子，还当大夫吗？在这种局势下，就数你最逍遥！」


    那医生仍然低头不语。


    「用这条鱼来下酒吧！拿酒杯来！」高杉扬了扬手中的鱼。


    「你……瘦了。」医生终于发话了。


    「嗯？」高杉没听清楚。


    「脸色也不太好。肋骨都看得这么明显。」医生接着说。


    「一舍，你……才多久没见，你的眼力变差了吗？」高杉回答道。


    「尊王攘夷是不错，但身体一定要照顾好！」医生拿起酒坛，说道。


    「我没有空。快忙死了！」高杉大声地说道，


    「其实，今天我是来接你的。」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将高杉的酒杯斟得满满的。


    「要不要和我……一起改造日本？」高杉向一舍提出请求。


    但一舍拒绝了：


    「我对政治没兴趣…」


    「你什么都不了解才会这样说。」高杉有些生气，


    「日本再这样下去…就会和满清一样！」


    高杉放下了酒杯，接着说：


    「满清的鸦片战争失败，如今形同英法殖民地…在自己的国家通行， 还要付


    通行费…，人力车夫被外国巡捕殴打好象理所当然，两年前去上海的时候，我亲眼


    看见的。」


    高杉的语音开始激奋起来了：


    「如果把国家托给半死的德川，我们会成为英、美、法的殖民地， 成为第二


    个清朝！如果只和外国修好，迟早会被他们侵占！」


    而后，高杉叹了口气：


    「这样一来，被幕府杀害的松阴老师的在天之灵也不会瞑目。」


    日本著名思想家吉田松阴创设“松下村孰”造就许多非常有作为的年轻人。


    象品川弥二郎（后来的内务大臣）、山形狂介（又名有朋，后来的首相）、伊藤俊


    辅（又名博文，后来的第一任内阁总理）


    「幕府害怕长州志士，因为他们是讨伐他的急先锋。」


    高杉神情激昂，接着说，


    「但是我更不能原谅…那些向幕府摇尾乞怜的家伙！ 他们不了解事情的严重


    性！只知道当“武士”，活在日本！」


    一舍问道：


    「你是指白天那些人？」


    高杉没有回答，继续他的讲话：


    「如果那个黑脸的同伙增加了，世界就完了！」高杉将酒一饮而尽。


    「黑脸？你是指上岛富之进？」一舍又问道。


    「对！光靠一把剑过活，太落伍了！」


    此时，一舍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记起来了，那是20年前的事……」


    20年前……


    当时有一种胆量测试，就是让武士的儿子看犯人斩首。


    「哇……」


    「不，我不看！」


    「我想回去！」


    一直发出这种声音的就是上岛富之进。


    「上岛！有志气一点，你算是武士的儿子吗？」


    一位年老的武士教训着上岛。


    「不！」上岛哭丧着脸，「我要回去！妈妈！」


    当时，许多小孩都逃回去了，只有少年晋作在悠然的吃着东西。


    他东张西望，发现还有一名小孩。问：


    「我没见过你，你在干什么？」


    「观察人体，然后作记录！」


    这小孩就是一舍，他在用毛笔记录着东西。


    「观察？」少年晋作不解。


    「比方说，哪里血流最多…哪里是要害…画成图以便记忆。」


    少年一舍回答道。


    「观察这个有意思吗？」晋作咬了一口手中的糯米团，又问。


    「别吵，请安静一点！」一舍说道，「你居然在这种地方能够吃下饭？」


    「对不起…」晋作道歉着，心想：「哦…怪人。」


    「你要不要来一个？」晋作笑嘻嘻地递了一个糯米团给一舍。


    「谢谢…」一舍接受了邀请。


    ……


    记忆又回到了现在。


    「当时上岛的脸哭得真难看！」高杉说道，


    「可是你当医生…真是很可惜！你有力量又会用剑…连头都会砍！」


    高杉又端起一杯酒：


    「却窝在这种地方，真叫人看不过去！」


    「就像你想救国一样…我想救人…」一舍回答道，


    「我是医生…只要医术再进步，就可以就更多的人！连以前的不治之症、 瘟


    疫、重伤都可以治……所以我才当医生。」


    「我告诉你，这还不如创造没有病人的富裕国家…」高杉反驳。


    高杉扬了扬手，深深地吐了口气：


    「嗯……算了！这件事我们很难统一看法！」


    他躺在地板上，语气缓和下来：


    「你走你的路吧，反正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改变日本！」


    他注视着天花板，说：


    「只是…人的一生不长。我不知道还可以活几年？」


    一舍静静地听着。


    「将来……如果有仪器可以一眼看穿人的寿命…就可以使人生运用的更有价


    值！」


    此时屋外却传来一些嘈吵。「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一个黑脸武士高声叫道：


    「高杉晋作！乖乖地举起手来，你们被捕了！我是上岛富之进！ 奉命来检查


    ……」


    他看了看，发现高杉晋作不在屋里，就向坐着的一舍发问：


    「喂！高杉晋作有没有来过这里？危险份子高杉晋作！」


    一舍只是将眼睛斜看了一下上岛，冷冷地说：


    「不知道。」


    上岛把刀指向一舍：


    「你瞒我也没用。我知道你一直和高杉有联络。」


    一舍将杯中的酒喝完，用着一种语气回答：


    「如果不信，你可以找啊！」


    一名白衣武士向向上岛汇报：


    「上岛大人！不在这儿！」


    上岛将刀收回刀鞘，狠狠地对一舍说：


    「一舍！遇到高杉时你告诉他，我一定会取他的头！ 如果他是武士就别躲着


    ！」


    然后对属下发令：


    「他一定没走远！快追！」


    上岛的属下：


    「是！」


    上岛一行人来到屋外，上岛下令道：


    「分头去找！」


    等到上岛一行人远去了，一舍屋外的草丛中钻出高杉，他自言自语地说：


    「哼！我不再逃了！逃亡的时刻也值得珍惜的！」


    他跳出草丛，向另一小道跑去：


    「等着瞧～我一定会做到的！团结长州志士打倒幕府！我要改变日本， 使日


    本成为全世界富裕强盛的国家！」


    屋内的一舍仍然在碾药，但心里却在想：


    「晋作……他的身体……」


    ……


    后来高杉晋作开始为维新伟业奔走！他发动政变，讨伐幕府， 并且以“讨幕


    ”的口号，统一藩属的势力！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功山寺起义”。


    当初和晋作一同行动的人，不满80人， 人数很少……可是赞同他的人们集结


    成一股大势力。晋作组成的“奇兵队”在这个战役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些村民、


    农民都没有拿过武器，是日本第一支平民军队。


    起义成功了！


    这次起义以后。不只是长州藩，日本全国都朝维新的道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


    这天，高杉带领他的一个属下来到一舍的家里。


    「你在这里等我！」高杉下令。


    他向前几步，推开一舍家里的门。


    「一舍在吗？我是晋作！」他大声地说。


    但是每人理会他，他发现一舍在一个角落里给一位病人看病：


    「不必担心，骨头没有断，很痛吗？」


    高杉跨进屋里，还是大声对一舍说：


    「喂！一舍，你听我说！我统一长州了！」


    他坐在地板上，接着说：


    「幕府的士兵们会大吃一惊的！因为我们长州全部都加入讨伐幕府的行列。


    下次我们要和幕府军直接决战！我们势不可挡！太好了！」


    但是一舍仍然没有理会高杉，他对病人说道：


    「好，别动得太厉害就不打紧，只是不能喝酒。」


    一舍挥挥手，示意下一位：


    「善爷爷，你怎么样了？」


    「吃过你的药后，好多了。」


    高杉又说：


    「一舍，我今天带来的条件，你一定会接受！这次你一定会答应！ 我决定请


    你当我们的军医！当军医工资相当高！怎么样？你不会再说不了吧！这也是你说的


    救人之道啊！」


    一舍终于开口了，他说：


    「你……要上战场杀人，所以才要我救人吗？」


    他将头转向高杉，说：


    「一切都没变，我说过我是医生。身为医生我不能当杀人者的助手！」


    「杀人者？！！」高杉惊讶地说！


    「不是吗？不是死很多人吗？」一舍冷静地回答，


    「下次和幕府作战，还会死更多的人。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战场上， 太可惜


    了！我不会这样做的！」


    高杉大怒：


    「你该识时务了！你还不明白吗？从现在的局势看，我们国家也许会灭亡。


    没有国家还有什么医学，还能救命吗？」


    他站了起来，接着说：


    「为了完成大目标，有时是必须流血的！你看看过去的历史。 要造就新时代


    ，当然会流血！」


    「当然？」一舍反驳道，「流血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这里有许多病人需要我


    ！我是医生，我要为他们而活！你给我出去！」


    「我会的！」高杉走到了门口说道，「你这种不讲理的人，我懒得理你。」


    刚出一舍的屋子，门就被一舍关上了。


    「我不会再来这里的！」高杉对着屋里喊。


    屋外高杉的属下连忙问道：


    「这样妥当吗？高杉大人！」


    高杉气愤地说：


    「没关系，忘了一舍！他看不到大局…是个胆小鬼，只顾眼前的生命！」


    他快步地离开。但是步子变慢了。


    「一舍这小子，他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


    一八六六年。


    幕府为了征讨长州，已经展开攻击行动。


    幕府为了包围长州，先攻击艺州、大岛、石州、小仓各国境， 被称为四境战


    争。


    长州军率5千兵迎击。相对的，幕府派出15万大军！！！！


    ……


    山林中，长州军埋伏在这里，看着幕府军队前来。


    「这么庞大的军势……」


    「跟他们打，我们根本胜不了……」


    两名长州军的士兵在议论。


    但是，此刻，高杉晋作却在哈哈大笑：


    「这一战……我们胜了！」


    众人不解，发出疑问。


    高杉解释道：


    「你们看看他们的装备！他们穿着笨重的战甲，主力还是弓、刀、长枪！ 他


    们的号角和战鼓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背负那么重的东西，他们的行动一定相当不方


    便！而且使用战国时代的火枪…不是我们法国枪和卡宾枪的对手！」


    高杉下令：


    「不必担心！铁枪队，开枪！

 第 2 部分

    」


    幕府军队马上乱成一团。


    「啊……敌人来袭」


    高杉晋作居然一个人冲进了敌群，他勇猛地杀敌，感染了长州军的士兵们，


    士气大振！


    「上，追随高杉上！」


    山林中除了兵器相击声，惨叫声。还响着高杉嘹亮的嗓音：


    「我们有信念！想要重新立国的强烈信念！我们和幕府军不同！」


    长州军的人数相当不利，可是他们却开始压倒幕府军…


    但是…


    高杉晋作吐血了！一名士兵马上跑过来：


    「总督！」


    其他的属下也围上来：


    「您的肺有问题吗？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高杉忍住剧痛，擦干血迹，说：


    「进…进攻…」


    「您也需要休息…」属下劝道


    「你们别罗嗦！」高杉努力地向前走了几步，


    「这一战，关系到日本的未来！」


    他将刀向前一挥，接着说：


    「前进！打垮幕府军！」


    ……


    那天以后，晋作只能在床上指挥作战。


    一八六六年，晋作脱离战场，开始疗养。


    他躺在床上，频临死亡时，得知长州军胜利的消息。


    激烈的战争。急速的损伤了他的身体。


    这天夜里……


    高杉躺在床上，就快死去。但是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穿透黑夜


    的光芒。


    「人家说，快死的人……感觉会特别的敏锐，果然如此……」


    他心里想道，


    「有几只狼来了…太…辛苦了。」


    他支撑着，努力使自己能够站立起来。


    屋外果真有人，原来是上岛。他还带着两名属下。


    上岛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


    「高杉，终于找到你了！啊……」


    「但是…上岛大人，他得了肺病，快要…」一名属下说道。


    「我才不管，」上岛说道，「我没有亲手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摸了摸手里的剑：


    「你们在这里看着！高杉！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他跨进屋里，发现高杉正在用刀努力地战起，但是没有成功。


    「你这小子，要不是你没有力气拿刀，我可杀不了你！」


    上岛说着，拔出了刀。


    「你是上岛富之进？」


    高杉问道。


    「你的记忆力还相当的好嘛！」


    上岛回答。


    「我以为你是只狼……没想到你堕落成野狗…」高杉又说。


    「什么奇兵队！什么市民军！农民拿刀一点乐趣也没有！ 你做的事…破坏了


    我们荣誉的武士社会！」上岛大声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这种只会追求幻想的人…正在使日本腐败！」


    「你胡扯！要说教就到地狱去吧！」


    说着，上岛将刀举过头顶，向高杉砍去！


    「咚」


    上岛瘫软下去，后面有个高大的背影。


    「一舍！」高杉高兴而又惊异地说。


    「你放心！野犬我全收拾好了！」一舍对高杉说。


    「哼！用刀背打？我没看过像你这样顽固的人。」


    高杉喘着粗气说，


    「到头来…你还是没杀一个人。」


    「因为我是医生。」一舍回答道。


    深夜，高杉已经弥留之际。


    「喂…喂…一舍…」


    「什么事？」


    「我以前说过……可以测知寿命的仪器…会发明吗？如果有， 能不能治我这


    种肺痨病人」


    「可以！」


    「我…我…我想生在…那个时代…因为…可以…有效地…利…用…人…生…」


    一八六七年，高杉晋作去世，享年二十七岁，没有看到第二年的明治维新。


    他的遗言是：


    「把无趣的世界变得有趣…」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完这句话。


    「晋作…我救不了你…可是你救了这个国家…」～ 一舍


    后来一舍忽然消失了…如果发明了可以知道人类寿命的仪器就好了， 一舍的


    心中常回响着晋作的这句话。


    ……


    30年后，德国物理学家威廉·伦琴发现了x光线。 使医疗技术开始急速进步。


    在这个x光线研究小组中，有一名东方人。


    迄今，这张照片中的东方人仍然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