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续集》 第1页 [军事小说] 《士兵突击续集》作者:简单快乐nf【完结】 1 士兵突击续集 第一集 我回来了 蓝天,白云,绿草如茵。 广袤的大草原,一辆军用吉普车正远远地驶来,车轮声划破了草原的宁静。 吉普车里坐着四个面色黝黑的男人,都穿着迷彩便装军服。司机是一个清秀、文静的年轻人,一边开着车,一边轻松的晃着脑袋,好像对周围的景色十分的满意。坐在司机旁边的是一个身材并不魁梧的中年人,懒洋洋的蜷缩在调整得十分舒服的座椅里,半睁半闭着眼睛打盹儿,只是从他偶尔抬起眼角透出的些许目光中,可以看出此人是个狠角色。 哎,都想什么呢,这么安静,跟挨批似的。”中年人忽然动了动身子,仍是半睁半闭着眼睛,声音里透着一股戏嚯的味道。 他的问话仿佛一下子惊醒了坐在后排的两个年轻人,把他们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我在想: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有意思,同一个地点,曾经是我坠落的深渊,也曾经是我获得新生,凤凰涅磐的地方。”坐在后排右侧的年轻人一边轻轻的嘆了口气,一边微微笑了一下,嘴角边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你呢,许三多,想什么呢?”中年人继续发问。 “我,我在想,这些天,这些事儿,发生的太快了,我还没有消化得了呢。” “那就继续消化。”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脸去和开车的年轻人对视了一下,惹得开车的年轻人哈哈直乐:“平常心,许三多,平常心。” 听着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我也笑了,我为拥有他们这些可爱的战友而开心,也为我能这么快就又回到他们身边而开心。 我的思绪随着汽车的晃动再次飘回到了一个月前,那场残酷的演习。第一场战斗,我就受伤了。我用虚脱昏迷的代价换来了我方的第一次小胜,找到了他们师侦营的雷达。连长,现在的师侦营副营长,给了我们一个橡皮艇,让我们从水路划回驻地。在艇上,我躺在成才的怀里,听见连长的一声怒吼:“成才,老子很生气!”和随着那声怒吼重重地砸在成才身上的一个急救包。不知道为什么,连长的这声怒吼却像给我注入了一剂镇定剂,让我心里十分的平静,平静的再也听不到这世上任何的声音。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师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静得出奇,一个护士背对着我,正给对面的病友测体温。我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护士帽下一对乌黑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摆动着。 “哟,兵王,你醒了?”她回过身来,发现了我,“阿弥陀佛,你总算醒了,要是你再不醒啊,我们院长就好被那几个什么队长、营长的电话烦死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朝我走过来。因为戴着口罩,我仍旧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带着些许笑意,皮肤不是很白,但很健康,声音又脆又好听,只是语速很快。 “对,对不起,给你们院长惹麻烦了,另外,我也不是什么兵王,就是一个普通士兵。”我嗫嚅着。“不是兵王,那你们队长、营长的宝贝什么!好了别说话了,我得马上告诉医生去。”她轻巧的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对了,我叫白灵,是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有事儿就按床头的铃叫我。” 从那天起,我就在医生和白灵的照顾下,拼命的恢復。他们都很惊奇于我伤得这么重,却恢復得这么快,白灵就曾经咂着嘴说:“兵王就是兵王啊,真还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们不知道,我恢復得这么快,是因为我的心底每分每秒都在想着两个字——回去!对,回去,回到老a,回到队长身边,回到成才、吴哲他们身边,这个回去的念头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让我的伤口可以很快的长好,让我有力气咬牙坐起来、挺起来 自从我醒过来之后,队长、营长(我还是习惯叫他连长)就再没有打过电话来,演习还没有结束,我可以想像出来他们现在肯定正斗得难分难解,不知道他们谁赢了,有没有受伤,我忽然发现,等待其实是一种煎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在煎熬中度过,我已经可以在院子里慢跑了,这里陪伴我的除了医生,就是白灵,直到一天的午后,我正在院子里活动活动四肢,“三呆子,许老三!”我回过头去,成才正站在我的背后笑眯眯的看着我。“成才!”这是我期待已久的时刻,我们跑向对方,抱着、笑着,互相拍打着,这一刻,语言已经失去了作用,我能想起来的,就只剩下了连长那句“年少轻狂,幸福时光”啦。 那天的太阳,特别的温暖,我和成才坐在医院的草坪上,整整一下午,我都在听成才眉飞色舞的讲他们的战斗经歷,他们是如何的出生入死,如何艰难的与连长他们缠斗,如何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深入敌后,队长又是如何的指挥有方,听得我心痒难耐,再也无法在医院里待下去了。“最后谁赢了?”我急切地问。“这个,胜负嘛,你还是回去问队长吧,他现在正在师部开总结会呢。”这个成才,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噗哧笑了出来,这才发现,我正坐在飞驰的吉普车里。队长正不怀好意的瞅着我,“我,我正在。。。”没等我说完,队长就高声打断了我:“消化良好,继续!” 第2页 车子也继续在草原上飞奔着,奔向我们这次的目的地,那个我和成才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红三连五班。 作者: 125.121.122.* 2007-11-23 21:02   回復此发言 -------------------------------------------------------------------------------- 2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集 草原夜宴 这次我们去五班,是去赴约的,连长的约会。。。。。。 那天我回到老a后,队长也正好从师部回来,一见到他,我就急切地问:“队长,咱们赢了吧?”“互有胜负。”队长的声音出奇的平静,好像他已不在乎输赢,“这次我们老a得了蓝军的最高分。”停顿了片刻,他看了看我,接着说:“他们也不错,红军的最高分。”“他们,他们是谁?”“还能有谁?不就是你们那个又臭又硬,打不死又踩不烂的臭老七!”说这话的时候,队长的脸都已经快贴到我脸上了,乐得一旁的吴哲凑到我耳边悄声地说:“经过这次演习,他们两个已经不打不相识,有了战斗友谊了,哈哈。” 我明白了,按班长的话说,就是他们两个已经有了情份,可能这也就是连长邀请我们的原因吧。 连长的帖子,是第二天早上马小帅亲自送来的。据小帅讲,连长的邀请是因为一个承诺,时间定在周末,地点选了五班。连长说:那儿安静,可以听见自己个儿的心跳;那儿辽阔,伸手就可以摸到天上的星星。 “队长,快到了!”我的这一嗓子吓了他们三个一跳,“嗨吆,许三多,消化完了?”“完了。”他们三个都大笑起来,刚刚还静悄悄的车里,立时充满了欢声笑语。成才也跟着闹,背起了那首着名的打油诗:“天苍苍,野茫茫,五班的驻训场,。。。。。。班长的坟墓,孬兵的天堂。” 近了,近了,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我的天堂,吴哲说,这种感觉叫做近乡情怯。 “快看,连长!”在五班高高的驻地上,连长挺拔的身影正伫立在那里,他冲着我们挥了挥手,车子越开越近,我已经能够看清连长脸颊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在草原特有的炽热阳光的照射下,仿佛闪耀出一种淡淡的光芒。 我们的车拐进了五班的驻地,连长他们已经在院子里等着我们了。 连长和队长,两个大男人互相迎了过去,在距离一米多的地方停了下来,对视了几秒,算是见面礼。连长先开了口:“哈哈,老a,袁队,你们可把我们收拾得够呛啊!”“呵呵,彼此彼此,你们师侦营不是也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嘛!”队长仍旧用他那种不紧不慢的腔调,边说边抬起右手在连长的肩头,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 两个人都笑了,连长跨前一步,拉住队长的胳膊:“来,介绍一下啊,这是薛林,五班班长,今儿我们就是借他这块宝地,热闹热闹。这两个,你都见过,甘晓宁、马小帅,我们师侦营的哼哈二将!”“什么哼哈二将啊?这不是你高副营长的左膀右臂嘛!”“高城,叫我高城,这俩小子都是老七连出来的兵。”“我还是叫你老七吧,叫着顺嘴。我的人就不用介绍了,许三多、成才,这都是你带出来的。吴哲,你也见过,我们老a的秀才。”“嗯,领教过。” 我们这一行人,也可以算是久别重逢,老七连的,老五班的,那亲热劲儿,就不用说了,你拍我一巴掌,我还你一脚的边走边闹。 “哎呀,老a,其实你还真应该到这里瞧瞧,你的两个兵,都曾经在这里留下过脚印。喏,这就是许三多修的路。”我们的脚重新踩在了那条曾经留给我很多回忆的石子路上。“我很喜欢这条路,”连长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见,“每次踩在上面的时候,它都会让你想到什么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信念这东西,还真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前面就是他们五班站岗的地方,走,上去看看。”“怎么样?大吧?辽阔吧?”连长卡着腰,左右摇晃着做指点江山状,“站在这儿,你想到了什么?”“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队长一脸的坏笑。“好啊,,把‘子’他老人家都给整出来了。我站在这儿啊,只想到天地之大,自己却如此渺小。以前我总是,总是天老大我老二的,可站在这儿,你就会明白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哎,许三多,你们连长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不,不知道。”我实话实说,却换得他们哈哈大笑,真是的。 “老a,你这次真没白来,我还给你准备一礼物。”连长的眼神里忽然露出一丝顽皮,“来,上礼。”我好奇的往前凑了凑,等着看连长的礼物。不大一会儿工夫,两名战士就从后面抬出了一只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肥羊。“好你个老七,真有你的,请客你都不舍本昂!”连长笑着耍赖:“这你可不能怪我啊,上次你烤那羊,闻着那香啊,可我当时,光顾着怎么营私舞弊了,愣是一口没吃。这次你可得给我补上啊。”“好,我给你补,我撑死你!” 看着他们两个象小孩儿过家家一样,兴高采烈的把羊架到火上,又像研究作战地图似的折腾那只羊,嘻嘻哈哈的一个烤,一个旁边添乱。我忍不住想过去帮忙,被成才一把拉住:“三呆子你,别去,让他们一边玩去。” 第3页 傍晚的时候,我们的party终于开始了。我们笑着、叫着,好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来来来,我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昂!为许三多康復归来,为成才重回老a,为我们的敌人,为我们打得过瘾,干杯!”连长的狮子吼,很快就被我们的欢唿盖掉。草原的夕阳照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他们有理由享受这片刻的放纵和欢乐,因为明天,过了这个周末,他们又将整装待发,去迎接新的任务和挑战啦 正当大家陶醉于友情和豪情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悄悄的驶进了五班的驻地。两个大灯突然射过来,灯光穿过漆黑的夜空,恍得我们睁不开眼。 “谁呀,这是,老子。。。” “哈哈,谁在那里大唿小叫,老子长老子短的?”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吉普车里传了出来,硬生生地把连长的后半句给摁了回去。 “完了完了,他怎么来了?” 作者: 125.121.122.* 2007-11-23 21:04   回復此发言 -------------------------------------------------------------------------------- 3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三集 某军长和某儿子 完了完了,他怎么来了?”连长低声咕哝着。 车门打开,团长钻了出来。“你们过得好潇洒啊!”一口熟悉的武汉腔,团长一边说,一边回身扶着车门,一个精瘦的老头儿紧跟着钻了出来。 那老头儿,高挑的身材,很是硬朗,穿了一身军装,但没戴帽子,也没戴领章,浑身上下收拾得十分干净利落。他先是环视了一下,目光并不犀利,却有一种天然的威严在里面 他没有理会已经在向他立正敬礼的队长和连长,而是径直朝正在傻笑的我走过来。“你是许三多吧?”他问,带着笑意。他的目光仿佛有一种魔力,又威严,又慈祥,让我有一种想去亲近他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我,我一看你笑起来露出的这口白牙,就知道你就是我们军大名鼎鼎的尖子兵许三多喽。” “我,我从来,不知道,我大名鼎鼎。”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可爱的老头却转了话题。 “来小兄弟,不要怕,我问你啊,你知道什么是好兵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也不明白为什么连长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痛不欲生。 “好兵,好兵就是。。。。。。不抛弃,不放弃!”我大声地回答 嗯,不抛弃,不放弃。”老头低头沉思着什么 “这是我们钢七连的信条,不过,不过我们七连,已经解散了。” “七连是解散了,可七连的精神却没有散啊。”老头忽然严肃起来,“那你说,高城,是不是个好兵啊?” “是,当然是!不光我们连长,我们钢七连所有的兵,走了的,和没走的,都是好兵。还有老a,也都是好兵。” “军长啊,这么多好吃的,还有烤羊,我们不要便宜了他们啊。”团长一边打着哈哈。 “啥,军长,他就是咱们军的军长?你们连长的老爸?”吴哲瞪着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凑到我的耳边,“他刚才叫你小兄弟唉,你没看见你们连长的表情?”“都闭嘴!”队长瞪了我们一眼 大家重新入席,连长却远远的选了个角落坐下,军长哈哈一乐,“怎么,高城,躲着我这个当爸爸的啊,还是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报告首长,没有!反正,您来都来啦。”“首长,尝尝烤羊,这羊嫩着呢,是袁队和我们连长的手艺呢!”机灵的甘晓宁和马小帅赶紧挑了几块羊肉,送到军长的盘子里。“哦,高城什么时候学会做饭啦,从小到大,我看他就是对吃比较在行啊。”“呵呵,没办法,遗传。”连长梗着脖子,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只是害的我们想笑又不敢,只能憋着。 军长夹了一块羊肉,细细的嚼了嚼,“嗯,味道不错,袁朗,是个能人啊。能带兵,会生活,这样的军人才称得上是新时期的现代军人啊!高城,你得好好跟袁朗学啊!”顿了一顿,这个既和蔼又严厉的老头,说出了下面的一番话,让我知道了不是只有我们钢七连的兵,才懂得我们的那个信条。 “有个当军长的老子,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但也绝不是羞耻的事儿。人,谁能选择父母啊,就像你,没法换掉你血管里流的血一样!既然是事实,就只有俩字——接受!你做的一切,不是给别人看的,也不是用来让别人夸你不靠老子照样行的。不抛弃,不放弃,你这个当连长的,又懂了多少呢?不抛弃出身,不放弃努力,这才应该是你高城的信条啊!” 不抛弃出身,不放弃努力,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真理呢?我相信,对比我聪明一百倍的连长来说,这番话肯定在他的心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因为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时刻准备反击的表情,而是变得越来越平静,直到他笑了 连长的笑是那种特别真、特别爽朗的笑,他很豪气地站起来,举着一饭盒液体手雷,大声说:“来,爸,儿子敬您一杯,为了您的不抛弃,不放弃,也为了我刚刚被您糟蹋尽了的光辉形象,哈哈。”说着,他举起饭盒,一仰脖咕咚了进去。军长笑咪咪的看着他的将门虎子,“钢七连连长的酒,还是要喝的。”团长一边笑着说,“好,那就喝了。”军长说着也把酒杯里的酒喝了 第4页 酒桌上的气氛立时活跃起来,“今天既然喝了你们的酒,也吃了你们的肉,那就给你们透露点儿信息吧。”军长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又好像是在拉家常:“现代战争,已经不是以前的单兵作战了,而是多兵种联合作战。你们两队人马今天能在这里聚会,很好。你们要试着转变观念,从原先的对抗,转变成合作。你们每一个人,包括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军官,都要加强学习,时时刻刻都不要忘记学习新的理念,新的军事思维。”成才轻轻推了推我,“三呆子,仔细听,说到正题了。” “你们回去都好好想想,啊,袁朗,高城。”说完他扭头看了看团长,“老王,我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看我们可以走了吧。”说着,两个可亲的老头站了起来,“首长,这就走啊,我们还想听您讲讲我们连长小时候的故事呢。”“马小帅,你活腻歪了?”连长从后面一脚踢在了小帅的屁股上。“哈哈,他小时候的故事啊,那可是一箩筐啊。下回,下回再给你们讲。” 我们一起往外送军长和团长,小帅仍不死心:“那您最喜欢我们连长哪点儿?”老头仰天大笑,声如洪钟:“挨打的时候从来不讨饶!”我们全体大笑,只剩下可怜的小帅,差点儿被连长掐死。 车子启动的一刻,我听见团长跟军长说:“你今天给高城那个娃娃解了心结,功德无量啊!” 我们目送着军长的车子渐渐远去,我认真地对连长说:“连长,你真幸运,有这么好的老爸。”连长轻轻嘆了口气:“我爸也老了。”“他不老啊?”“我小的时候吧,”连长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特爱骑他肩上,让他扛着跑。我管那叫飞!”他的目光向远处望去,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骑在爸爸肩上享受飞翔感觉的小男孩。 我和他,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小时候可以骑在父亲肩上,而我却只有耳光和棍棒。不对,我的想法不对,刚刚军长说了,不抛弃出身,不放弃努力。是的,我也应该这样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07   回復此发言 -------------------------------------------------------------------------------- 4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四集 漂亮女老师 草原那一晚的欢宴很快就过去了,生活又恢復了它以往的步伐。对我们老a来说,生活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由于我刚刚伤愈归队,队长不让我参加训练,而是有步骤地恢復体力,这让我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军长说让我们每个人都加强学习,我也不知道该学什么,只好还像以前那样按字母的顺序一本本的看书,闲暇的时候,又跟吴哲学会了上网和发email。 几星期后的一天,队长接到了师部的命令,命令他立即准备行装,前往北京参加为期三个月的中高级军官培训班,后天就得出发,由齐桓暂时代理队长的职务。命令如山,队长立刻打点起了行装。 吴哲和成才私底下议论,这个培训班肯定与军长那天说的现代战争和新军事思维有关,我没有他们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只是觉得将会有三个月见不到队长,心里空落落的。 吃过晚饭,我正准备去图书馆看书,外面有人喊我:“许三多,有人找!”我出去一看,竟然是连长。他有些不耐烦地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快点儿过去。 我赶紧跑步前进,到了他跟前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拽着我径直朝大门外走去 我们的院子外面有一条林荫道,平时没什么人,连长拉着我走到那儿,放慢了脚步,他点上一支烟,又递给了我一支,我没点,只是把烟拿在了手里 “许三多,你给我办个事儿。” “行。” “你不是跟伍六一老乡吗?” “是,他是上榕树的,我和成才是下榕树的。” “得得得,我不管哪棵榕树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给你家里啊,写封信,请他们帮忙去打听打听伍六一的情况。” “伍六一,他出事了么?” “什么什么就出事了呀!乌鸦嘴。我只是,只是有些担心,纯粹是我个人猜测啊。你看自从咱们七连解散了以后,所有那些走了的,回地方的,我都跟他们保持联繫,隔三差五的通个电话,你比如说史今吧,这小子现在就悠闲得很,回老家后当了导游,领着一帮游客整天徜徉在白山黑水之间,饱览祖国东北大地的美丽风光。还有老白,跟着他哥哥倒腾什么进出口生意,整天胡吃海塞的,据说现在小肚子都有了。还有当刑警,当保卫干部的,都不赖。就是伍六一。。。。。。” 连长勐吸两口烟,“我就是在他刚回去的时候接到过他一次电话,他说一切都好,我问他要电话号码,他说他家里没有,这是在外头打的,以后他会经常给我打。可,可,可这都多长时间了,再没来过,他家里情况不是太好,自己又瘸了一条腿,而且你知道,他那人,宁折不弯,打掉了牙就知道往自己肚子里吞 我很明白连长的意思,也很清楚他的焦虑和担心,“连长,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写信给我二哥,让他去上榕树跑一趟。” “嗯,”连长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儿的晃了晃,“我后天就要去北京,参加培训,得三个月,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咱们七连的,不能落下一个。”最后这句话,更像是连长说给他自己听的。 第5页 “我走了,”他掉头往回走,走出去几步后,又回过头来沖我喊:“好好照顾自己。” “是,连长放心。” 连长和队长都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好像缺了点儿什么,给我二哥的信也已经寄走了,连长以前说过,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我们没有退缩的权力,只有接受的权力。不管怎样,生活总得继续。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我急切地坐到电脑前面,给连长和队长分别发了一封email,内容是:你们现在好么?很快,两个人的回信就来了。 队长:许三多,不得了了啊,连他妹儿都有了,哈哈。我们很累,一天六七堂课,晚上还要写论文,周末还要开讨论会,但很充实,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你们老七,还真象你说的,话痨,我跟他同屋,到了晚上就跟我辩论,他特好这口儿,还特投入,就是一急了就犯磕巴。对了,告诉你一秘密啊,给我们讲最新军事科技的老师,是一女的,特漂亮,军事学院的博士,老七特爱上她的课。。。。。。哈哈哈。 而连长的回信只有一个字:累! 我不甘心,继续给连长email:我已经给我二哥写信了 连长:好! 我:我们都很好,成才、吴哲、我都很好 连长:嗯! 我:连长,你要注意休息,别累着 连长:罗嗦! 我:连长,你怎么说得这么少啊,就不能超过三个字吗? 连长:休想! 我无语了,大概这就是连长对我的报復吧。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08   回復此发言 -------------------------------------------------------------------------------- 5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五集 老家的来信 我期盼已久的那封从下榕树发出的信终于到了 我一口气跑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那只小小的信封郑重地捧在面前,寄信人地址栏上“下榕树”三个字格外的醒目。这只普通的白色的信封仿佛有千斤重,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因为我知道,这只信封里装的不是普通的信件,而是一个人,一个曾经是军人的男人的命运,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伍六一 那个留着寸头,只有第一没有第二的伍六一。 那个说话像放炮,永远宁折不弯的伍六一。 那个纯爷们,敢踢连长屁股的伍六一 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的从我的眼前翻过。。。。。。 “别跟我提老乡,我最烦别人拿老乡说事儿!” “站直了,我就不信我就治不了你这两条腿!” “他会拖死你的!” “许三多,你是钢七连的第几名士兵?” “笑什么笑,把手里的石头扔了!” “许三多,你敢砸,你的锤敢砸下去,我就把你砸成肉饼!” “我不恨你,我只是瞧不上!” “你把我最好的朋友抢走了,所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知道么?” “许三多,跟我打一架,这是我对你最好的照顾。” “我忽然觉得自己老了,二十四了,再不拼一下,就没机会了。” “七连的,只有第一,没有第二!” “许三多,你爸没带狗链子来,就把你给拴回去了!” “许伯伯,你是全中国唯一一个坐过战车的老百姓了。” “许三多,就像你说的,我们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 “跑不动了,弃权了!” “你看着我干什么啊,跑啊,你看我都给你逼成什么样子了?” “这钱可以不要么?。。。好!这钱我收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泪已经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滴到了信封上,把“下榕树”三个字染成了一团墨迹。 连长说,我是本连最能哭的兵,流的眼泪够一个加强排的。我把脸在袖子上使劲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的打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还没有写满,是我二哥写的,全文如下: 三多,你好: 按照你说的,俺去了上榕树,是和成才他爸一起去的,他是村长,地头熟。俺们去了后,找到了他们上榕树的村长,下面写的就是他告诉俺们的: 伍六一已经走了,离开上榕树了,带着他六岁的侄子,去了哪里不清楚,大概是去城里打工了吧。 他唯一的哥哥死了,是喝农药死的,嫂子回娘家了。所以他现在在上榕树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几家不远不近的亲戚。 俺已经告诉他,如果伍六一回来,一定通知俺,俺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留下。 就是这些,另,家里都好,咱爸也很好,你自己注意身体,不要生病 二哥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第一个想法就是冲出去给连长打电话,可是又怕我嘴笨,电话里说不清楚。混乱了几分钟,我决定去找成才。 成才比我镇静,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这封信原样扫描进了电脑,给连长email了过去。 等待极其漫长,连长迟迟没有回覆,我们两个坐在电脑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我能想像出来连长看到这封信后心里的痛,他最担心,也是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恰恰就是事实。 第6页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连长的回信终于收到了,只有两个字:我靠!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08   回復此发言 -------------------------------------------------------------------------------- 6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六集 伍六一啊,伍六一 时间倒回到了几个月前,一辆飞奔的列车上。。。。。。 这是一节普通的硬卧车厢,充满了这种车厢特有的喧闹,有吆喝着甩扑克的,有扎堆儿喝啤酒聊天的,还有几个孩子人来疯的爬上爬下的追着玩 在靠近中间的一个隔断里,一对大学生模样的小情侣正低声地说着情话,他们对面的下铺上端坐着一个男人,腰杆儿挺直,两手平放在膝盖上,眼睛望向窗外,这个男人保持这种姿势很长时间了,在这节喧闹的车厢里,他仿佛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雕塑 对面的小情侣观察这个男人很久了,女孩儿笑嘻嘻的让男孩儿猜这人是干啥的,男孩儿略显不屑地说:“这还用猜,当兵当傻了的呗。”一边说一边冲着行李架上一个写着“光荣退伍”四个大字的旅行箱努了努嘴,逗得女孩儿咯咯直笑。 但所有这些,好像都与这个男人无关,他只是望向窗外,望着那些如风般飞逝而去的绿树、农田、村庄和城镇,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天连长狠狠甩给他的那记耳光,和打完后又伏在他的肩上痛哭的那只装甲老虎。直到今天,他还能真切的感受到连长的心跳,和从他胸腔里发出的那一声声困兽般的嚎叫。 不能再想下去了,也不敢再想下去了,伍六一摇了摇头,他不后悔,他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他只是不忍心,不忍心再去联想那个从不低头求人的人怎么样为了他而去求遍所有他认为有用的人,而且是在明知道他伍六一不会接受的情况下,固执的做着无谓的努力 那对小情侣好奇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着,女孩儿好心的碰了碰男人的膝盖,把伍六一从回忆中唤醒。“你不舒服么?”女孩儿关心的问。男人没说什么,摇了摇头,随即站起来,向车厢门口走去。 两个年轻人吃惊的望着他的背影,原来他的一条腿是瘸的!他吃力的拖着那条伤腿,蹒跚的走到车厢门口,在那里点着了一支烟,背对着他们抽了起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小情侣在这个男人面前收起了他们的打情骂俏,小心翼翼的交谈着,时不时地还会抬头看看那人的表情。 夜幕降临了,车厢里恢復了安静,偶尔有几声鼾声传出,那个男人也进入了梦乡,嘴里还喃喃地咕哝着几句梦话。 早晨的阳光刺破了车厢的宁静,男孩儿翻了个身,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他低头看了看睡在下铺的女友,“起床了,懒丫头。”对面的下铺已经空了,铺位收拾得干干净净,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不用叠这么整齐的,待会儿到了终点站,列车员也要收走的。”女孩儿嘆了口气,“他昨天晚上说梦话了。”“我听见了。”“你听清楚他说什么了么?”“什么连长、班长、三多的。” “还有七连不会散。”“他已经走了。”男孩儿一边说,一边望着行李架上空出来的一块地方。 是的,伍六一已经走了,凌晨的时候,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下的车。 下了火车换汽车,下了汽车换马车,那个叫做上榕树的村子越来越近了。伍六一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是跟着大他十岁的哥哥长大的,十八岁当兵的那年,哥哥有了儿子,算起来小傢伙今年有六岁了。一想到小侄子,伍六一的心情明显开朗起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旅行箱里给小侄子买的一把电动冲锋鎗。 第七集 小芋头 到家了,伍六一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进了那个又熟悉又陌生的村子。 迎面晃晃悠悠的走来了一个牵牛的老农,他背着手,嘴里叼着一个旱菸袋。“三爷爷!”伍六一大声地喊了一嗓子,六年了,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乡亲 “六子!”老人一边取下菸袋,一边高兴得回答,“哎呀,你可回来了。”他用菸袋指着伍六一,刚想说什么,目光却停留在了伍六一那条残腿上。“你腿咋了?”“噢,没啥,受了点儿小伤,不那么好使了。”伍六一哈哈笑着,好像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你还笑!”老人跺了跺脚,欲言又止,“唉,你快回家望望吧。这几天听说你復员回来,你哥一直念叨着他有指望了呢,唉!”老人一边摇着头,一边嘆着气走了。 看着老人的背影,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直冲上来,伍六一打了个激灵,加快了拖动的脚步。 家终于近在咫尺了,伍六一使劲儿的摸了摸斑驳的院门,屋子已经很旧了,该翻新了,但金窝银窝也跟不上自家的土窝,伍六一推开了门,大声地喊着:“哥,嫂子,我回来了!” 想像中的欢迎场面没有出现,院子里仍旧是一片寂静。伍六一四下张望了一遍,“哥,哥。”他又喊了几嗓子,一个小脑袋从屋门后探了出来。 “小芋头!小芋头是你吧?”伍六一的大嗓门把小脑袋吓得又缩了回去,“芋头,别怕,我是你二叔!” 第7页 伍六一紧走几步,推开屋门,小芋头正蜷缩在炕旮旯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小傢伙瘦瘦的,剃着光头,脸色很白,比一般六岁的孩子显得单薄。 芋头,你爸呢?” “去地里了。” “那你妈呢?” “妈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走了就是不回来了,爸爸说妈妈不要我们了。” 伍六一一屁股坐到地上,和小芋头脸对着脸。 “咋会不要你们了呢?” “因为我生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需要花好多钱,妈妈就给累走了。” 小芋头低着头,好像做了错事,长长的睫毛衬在缺少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黑密。伍六一心里一阵疼痛,赶紧从箱子里取出了那把电动冲锋鎗。 一把玩具枪陡然拉近了陌生的叔侄俩,很久之后,伍六一还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刻小芋头眼里闪出的光芒。 小芋头快乐的满院子跑,冲锋鎗哒哒哒的冒出红红绿绿的光,伍六一开心的看着,时不时配合一下,做出一副中枪牺牲的样子。 不大一会儿,小芋头就停了下来,大口得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虚汗,脸色也越发的惨白。伍六一慌了神,赶紧抱起小芋头,“芋头,你咋了,你没事儿吧?”小芋头小小的身体软软得倒在二叔的怀里,伍六一明显感觉到了小傢伙怦怦的心跳。 “二叔,别怕!我没事儿的,就是很累。” “那你睡会儿吧,二叔抱着你,睡会儿啊。”伍六一平生第一次用了如此温柔的口气说话,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如果老七连的人在旁边,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0   回復此发言 -------------------------------------------------------------------------------- 7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八集 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小芋头在伍六一的怀里静静地睡着了,伍六一抱着他,就像抱着在部队里一直想抱,却始终没有抱上的九五式。。。。。。 院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伍六一本能的迅速转身,盯着来人 “六子,我可把你盼回来了!”来人一阵激动,声音有些发抖 “哥!”伍六一的声音哽住了,从不知道害怕的铁打的伍六一,却被眼前的这个人吓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六年,短短的六年,我那只有三十四岁的哥哥呀,却让他只想起了一个词——苍老! “六子,你回来了,我就有指望了,芋头也就有指望了!”哥哥走过来,两只手紧紧攥着伍六一的胳膊,就像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芋头病了,嫂子走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咋就不告诉我一声?”伍六一冲着哥哥怒吼。 “我不是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吗,只想着再挺挺,再挺挺就过去了。”一向老实的哥哥早已习惯了弟弟的霸道,“啥也不说了,你现在回来了,我们就都好了!你还没吃饭吧,来,你屋里坐着,我做饭去。” 伍六一挪动着脚步,跟着哥哥往屋里走去,哥哥进屋倒了一碗水,转身想递给弟弟,就在这时,他倒退了两步,惊恐的看着弟弟笨拙的拖着的那条残腿,一种绝望的表情划过他枯藁的面容,“砰”,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时间仿佛停滞了很久,伍六一憋出一句安慰的话:“哥,我没事儿,照样能干活!” 这句硬气的话显然并没有打动哥哥,他疲倦的闭上眼,“我累了,我太累了,六子,你自己弄饭吃吧,我去里间炕上睡会儿,照顾好芋头。” 哥哥转身进了里屋,关上了门,留下伍六一一个人呆呆的注视着房门。哥哥乱蓬蓬的头髮,稍稍有点儿佝偻的后背,让伍六一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灯干油尽的感觉 伍六一把小芋头放在外间床上,安顿好,来到厨房。日子总得继续,我伍六一不信这个邪!他煮了面,又切了点辣子,下油锅里一捞,往面上一盖,坐在板凳上稀里唿噜的吃了起来。饿了,真饿了,伍六一一边吃,一边寻思,等哥哥起来了,就去告诉他,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一定能活,还能活得好好的,明天的太阳,照样得给老子升起 “砰”的一声,里屋好像有什么家具倒了,伍六一扔下碗,快步走进屋里。不是家具,是哥哥从炕上摔了下来,他干瘦的身体在地上扭曲着、痉挛着,口里吐出一团团的白沫,旁边散了一地的碎玻璃碴儿。 伍六一没命的背起哥哥,没命的朝门外“跑”去。。。。。。 晚了,来不及了,哥哥带着一肚子没有说出来的话,走了。 哥哥没有说出来的话,村里的乡亲告诉了他。原来,哥哥一家三口本来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农民嘛,出大力,挣辛苦钱。直到去年,小芋头快五岁的时候,忽然连着发高烧,鼻子、牙龈还莫名其妙的出血,哥哥嫂子带着他到了城里的医院,一检查,小芋头得的竟然是:急性再生障碍性贫血。这种病很难缠,唯一的办法就是及早进行骨髓移植,越早越好,因为随着年龄的长大,会引起内脏出血,甚至颅内出血而丧失生命。 第8页 哥哥没有那么多钱,他离家去了矿山,拼了性命赚钱,也只能维持小芋头的保守治疗,嫂子几次三番得让哥哥把伍六一叫回来,哥哥都没有答应,他说:这是他的命。终于,嫂子再也不愿意过这种没有希望的生活了,独自回了娘家。哥哥只好回来,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料理地里的农活。正在这时,传来了伍六一復员的消息,哥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了这个从小就比自己刚强,比自己有本事的弟弟身上。。。。。。 伍六一收拾好行李,在哥哥的坟前痛哭了一场,他把三间老屋抵了出去,换回的钱用来还清了哥哥的欠债。 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伍六一背起行囊,抱着小芋头,向村口走去。 山里的早晨,阳光浓浓的,伍六一倔强的昂头望着天空,“老天,如果这就是你给我伍六一的命运的话,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勐烈些吧!我,伍六一,在这里向你保证,我和小芋头,一定会骄傲的活下去,骄傲的活在你眼皮底下!”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0   回復此发言 -------------------------------------------------------------------------------- 8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这么想着,伍六一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叫做上榕树的地方。 第九集 他回来了,他又走了 首都机场 高城站在接机口前,一边焦灼的看着手錶,一边嘴里咕哝着几句骂人的话,飞机又晚点了。 “解放军同志,您可以到休息区坐着等。”这已经是好心的服务小姐第二次提醒他了。 高城仍旧摇摇头,目光定定的望着那条短短的通道。 服务小姐无奈的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这个奇怪的年轻的军人固执的杵在那儿,好像不是在等人,而是在守护着什么,也许是他的哨卡吧 等待的滋味真他妈不好受,这都怪昨天许三多那封该死的电子邮件 高城的思绪回到了昨天,许三多二哥的信把一切不该发生的事儿,一切他高城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都变成了现实。 他对着电脑屏幕一根接一根的抽菸,小小的宿舍很快就被他整成了缥缈的仙境。 这些天来所有愉快的经歷,包括富有挑战性的新课程,包括与袁朗棋逢对手的辩论,当然也包括那个伶牙俐齿,谁的面子都不给,却能把军事技术课讲得极其生动的小何老师,但现在,所有这一切,都随着高城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伍六一抱着孩子,拖着残腿的影像而烟消云散了。 他不能就这样让伍六一无声无息的走掉,七连的兵,一个都不能落下,这是他高城的信念,也是他的责任。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袁朗慵懒的靠在床头上,猫一般的眼神透过层层烟雾注视着眼前这个比他小四五岁的男人,人精似的袁朗,仿佛已经猜透了高城内心的挣扎。他悠悠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要帮忙么?” “不用,我们自己能解决!” 说出这句话,高城忽然释然了,是啊,我们自己——我还有一个兵,一个永远靠得住,目前也是唯一能依靠的兵 想到这里,高城不自觉地又低头看了看手錶,这已经是他第n次看表了。他又想到了昨天他打出去的那个长途电话。。。。。。 “喂,我是高城。” “连长。” “伍六一不见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 。。。。。。 “我能做什么?” “来北京,尽快!” “好,我去订航班。” “订好了告诉我,我去接。” “成。” 这就是那个兵,他最好的兵。 飞机终于降落了,高城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他往通道口又凑了凑,他想让他的兵,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如他所愿,史今一跨进通道,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连长,人群里那挺拔的绿色的身影。 史今背着一个大包,一边挥手,一边向高城快步跑去。到了连长跟前,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连长嘿嘿的笑着。 “笑什么笑!”高城环顾了一下左右,“傻笑吧你!”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接史今肩上的包。史今躲闪了一下,没让连长得逞,仍旧自己背着。 高城只好拉着史今的胳膊,两个人并肩往前走。 “你没变,三班长。” “你变了。”史今一边说,一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颊。 “哦,这个呀,”高城摸了摸脸,“给弹片亲了一口,哈哈。” 两个人出了机场,上了一辆计程车。 高城给了司机他宿舍的地址,又加了一句:“从长安街走,师傅。”司机有些诧异:“那可远了。”“没事儿,就这么走。”“好来。”司机答应着,发动了车子。 史今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嘿嘿的笑。“史今,你暧昧你,笑得多肉麻啊!”“等急了吧,连长。”“那能不急吗?你不知道,我这是撬课出来的。我们那、那、那老师,厉害着呢,也不知道袁朗能不能盯得住。 第9页 计程车以它特有的速度,在车流中快速的穿行着。 不知不觉,车子驶进了长安街。那着名的红色的建筑已经映入眼帘。 史今绷紧了身子,高城显然感觉到了,他伸出一只臂膀,将史今搂进怀里。 一切都跟上次如此相像,两个人都侧过身去,向tian~an-door行注目礼。所不同的是这次,两个人都没有哭。 “连长,还有大白兔糖吗?”高城低头在口袋里乱搜了一气,“没了。”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大笑起来。 两天后。 仍旧是首都机场 所不同的,这次是登机口。 史今仍旧是那身衣服,背的也还是那个包。 该交待的话,这几天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半年,半年的期。”连长比划着名,“这是我跟你,史今,咱俩的约定。半年之后,如果还找不到,那就。。。”连长顿了顿,他实在是不愿意说出那两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字,“那就另想办法吧。” 他递给史今一张银行卡,告诉他他会定期往里打钱,不够了就给他来电话。最后他略带歉疚的说:“本来,这应该是我的任务。”史今阻止了连长下面的话,带着他特有的灿烂的笑容,“也是我的。再说,我在哪儿游不是游啊。伍六一,还就得我去磨。” 根据他们两个这两天的推断,伍六一带着个孩子,应该不会走得太远,史今决定,就从上榕树周边的城市开始找起。 &ldquo2536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广播里不断重复的甜美的声音,拉响了离别的号角。 两个人站起来,高城替史今把包背好,两个人默默地走到登机口 停了一会儿,史今转过身来,面对连长,庄严的敬了个军礼。这个军礼,就是史今对连长、对七连的一个承诺。 高城同样,也庄严的还了一个军礼。他的军礼,代表了他对七连最好的兵,一种发自内心的敬意。 史今走了,一件米黄色的宽大的衬衣像麻袋片儿似的罩在他瘦削的身体上,让他显得格外的孤独。 高城目送着他的背影,眼前渐渐地模煳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的这个最好的兵,仿佛註定将是一个来去匆匆的行者。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0   回復此发言 -------------------------------------------------------------------------------- 9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集 新的任务 三个月的培训生活结束了,袁朗和高城从学校一出来,就直接被召进了集团军总部。在那里,他们接受了一个新的任务。 对一个军人来说,这个任务是如此的艰巨而光荣,以至于袁朗和高城从军部出来后,仍然有热血沸腾的感觉。 高城开车载着袁朗,一路飞奔,两个人都绷着不说话。终于,车子开到了一片空旷的原野,高城勐踩剎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尖叫,戛然而止。 高城跳下车子,向前勐冲了几步,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尽全力向远方扔去。袁朗跟在身后,“老七,还激动呢!”高城勐地转过身子,直瞪着袁朗:“你不激动啊!”“我不激动,才怪呢!”说着,也捡起一块碎石,“嘿”的一声扔了出去。 分别三个月之后,我终于又见到了队长,可不寻常的是,这次不仅队长回来了,连长也跟来了。他们两个匆匆跟我们打了个招唿,就一头扎进了队长的办公室,关紧了房门。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吴哲那超强的好奇心受了刺激。他立即开始了分析判断,但推理来推理去,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情况,我一般是插不上嘴的,也就乐得站一边看热闹。最后,吴哲得出了结论:他们两个,肯定是——同窗共读三个月,情深意长没过瘾,说的时候,还作了一个戏曲里兰花指的动作。他的怪腔怪调立刻遭到了大家无情的闹笑。 中午的时候,队长办公室的门开了,袁朗探出半个身子,“有活的么?给打两份饭上来。” 我们打了饭回来,吴哲自告奋勇要进去探个究竟。不大一会儿,这小子就兴高采烈的出来了。“同志们,哪是什么同窗情深啊,里面铺了一桌子的地图,两个人又写又画的,看来有好戏要开锣了。” 整个下午都在兴奋与期待中度过,这段时间真是过得太平淡了,感觉身上的每块肌肉都痒痒得想活动活动。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这几个月的平静,使我们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一种要爆发的冲动。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袁朗和高城并肩走出了房间,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队长把连长一直送到了汽车跟前,但两个人握手告别时那格外用力的一攥,还是让我们看出了一丝端倪。 第二天仍旧在平淡中度过,大家继续做着常规训练,只是一天都没见队长的踪影。我们都有些按捺不住,吴哲对着一面空墙做着拳击的动作,而成才则默默地擦着他那把心爱的狙击步枪。 晚饭后突然紧急集合,队长宣布了命令:“我念到名字的人,今天晚上打好行装,明天凌晨出发。许三多、成才、吴哲。。。”队长一共念了六个人的名字。“我不在的时候,仍是齐桓守家。就这些,解散!” 第10页 夏天的早晨,空气比白天略显凉爽,朝霞映红了军营的天空,也映红了我们六个人的心。我们跟着队长,上了一辆步战车。步战车沿着弯曲的公路,向前方开去。。。。。。 我们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也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是毒贩还是kb分子,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必须去完成任务,不管这个任务是什么,有多难。所以,我们六个人,虽然身处迷茫之中,仍旧保持着十足的兴奋。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路越来越颠簸,坡度越来越高,吴哲悄声说:“我们应该是在上山。” 我同意他的判断。 一路颠簸,步战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队长喊:“下车!”我们迅捷的鱼贯而下,却惊讶的发现,我们正身处一座群山环绕的军营里面 没有毒贩,也没有kb分子,只有我们自己,孤零零的七个老a。 还没有等我们回过神来,身后传来了战车隆隆的响声。几辆步战车开了进来,连长第一个跳了下来,冲着队长敬了个礼,然后回身大喊:“全体都有,下车,整队!” 一群士兵从步战车中冲出,在他们中间我发现了甘晓宁、马小帅的身影,这应该是师侦营的人马。他们和我们一样做着战斗的准备,却诧异的发现自己只是来到了一座空空的军营。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1   回復此发言 -------------------------------------------------------------------------------- 10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我们在炽热的阳光中挺立着,汗水滑过我们的面庞,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目标——袁朗、高城。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你讲吧。”袁朗伸手示意了一下。 高城没有推辞,往前跨了一步,扯开嗓门,“军部的命令:由老a和师侦营的部分人马组成特别行动队,袁朗中校任队长,我任副队长。我们这支队伍的组建,是为了几个月后我们将要去执行的一个新的任务。这个任务,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对于我们每个军人来说,这是我们一生当中都可遇不可求的任务,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它——光荣和艰巨!” 袁朗站在高城的背后,欣赏的看着他,这真是一个带兵的人,他的吼声,他的张牙舞爪,都给人以令人赞嘆的力量,他忽然理解了七连,理解了从七连出来的每一个兵,高城,就是七连的魂,能成为他的兵,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连长的声音继续在山谷里迴荡,“这里是一座隐蔽的军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里,你们也不能跟外界联繫,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要在这里接受特别的训练,给你们的命令就是——只许练、不许问!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声音整齐而响亮,如果高城是一只勐虎的话,袁朗就是一只猎豹,我们很清楚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对于我们这些老a和师侦营的傢伙们来说,没有什么能够击败我们。 第十一集 我们的敌人 我人生中的前二十年遇到过很多敌人。 在下榕树,是父亲的耳光; 在新兵连,是面对新世界的惊恐; 在五班,是孤独; 在七连,是冷落; 在老a,是彻底没有了尊严。 但所有这些,都已是过眼云烟,我自认为,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能应付过去。 今天,就在这座寂静的山谷里,我们遇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全新的敌人,它不再是跃不过去的栅栏,也不再是翻不过去的障碍,更不是现在我们闭着眼都能拆装的枪械,不用瞄转身就能射中的靶子,它们,都是很平常的东西,但又是最严酷的刑罚,要想战胜它们,只有两个字——忍耐,永远的忍耐! 我们的第一个敌人,是:酷热 用吴哲的话说:选在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开始这样的训练,肯定是集团军预谋已久的计划。。。。。。 在太阳的炙烤下,我们这些老兵,却穿着厚厚的作训服,在院子里进行着最基础的训练——站军姿,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皮开肉绽,身体里的最后一滴水也被蒸干。 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杵着,永远保持这种昂首挺胸的姿势杵着,直到倒下,再也爬不起来。汗水顺着指尖、衣角流入干渴的大地,作训服湿透了,又晒干,晒干了,再湿透,后背上留下了一圈圈白色的盐渍。裸露的皮肤开始脱落,每个人的脸上、脖子上,都布满了一块块红色的晒斑。嘴唇、喉咙早已是焦灼一片,连唾液都已经吸干了。 白色的救护车就停在旁边,医生、护士、甚至担架工都做好了准备,我在他们中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正盯着我,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心疼,这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觉。 不断有人倒下,被担架抬走,白灵已经顾不上关注我了,我的意识也在一点点地散失,直到一切都不存在了。 第二天、第三天,整整一个星期,都是这样度过的。在老a的时候,训练最苦的时候,我们还可以骂骂队长解解气,可在这里,虽然明知道这些训练计划都出自那两个人之手,但我们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因为队长和连长,也跟我们一样,忍受着他们自己制定出来的刑罚。 第11页 我们的第二个敌人,是:潮湿 被烈日炙烤了一个星期的躯体,在第二个星期里,又被扔进了一个大约25米长的水塘。 严格的说,这不能叫作水塘,因为里面的内容根本就不能叫作水。那是一种类似于沼泽的水和泥的混合物,稠稠的,粘粘的,在太阳底下冒着泡泡,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一声令下,我们一排排的跳进去,这摊烂泥竟然还很深,我们必须踮着脚,才能努力让头部露出来。作训服里灌进泥水后,变得有如千斤重,沉甸甸的直往下坠,我们不仅要保持站立,还要沿着水塘作折返跑。一阵摸爬滚打之后,每个人都成了泥猴,眼睛、鼻子、嘴巴里都是乌黑的泥巴,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1   回復此发言 -------------------------------------------------------------------------------- 11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上个星期晒伤的皮肤,被烂泥一泡,痒痒的,直往心里钻,难受极了。 在泥水里泡透了、泡酥了之后,我们又被捞上来在太阳底下晒,直到身上的湿泥晒成泥巴干,一块块的从作训服上掉下来。甘晓宁从牙缝里嘟囔着说:“死老a,祖上是开砖窑出身的吧!”吴哲立刻还以颜色:“臭老七,上辈子肯定是晒鱼干的!”此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因为我们现在还真是一股鱼干的味道,又臭又腥。 “还能笑出来昂,不错,下个星期就让你们哭!”连长在队列里呲着白牙。“要哭一起哭。”吴哲小声的嘀咕。 我们的第三个敌人,是:那些丑陋的小东西 要让我们哭的第三个星期开始了,我们不知道那两个人又会有什么新花样,但即使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新花样,仍旧是那个烂泥塘。已经被我们称为“绝代双骄”的甘晓宁和吴哲,得意的对视了一眼:“嘿嘿,没招了!” 可是,当我们的身体一进入泥塘,我们就知道我们错了,大错特错了。仅仅一夜之隔的烂泥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一堆丑陋的小东西,他们像饿狼一般蜂拥而上,我们立刻成了它们的盘中美餐。每个人都顾不上泥水了,双手不停的在身上拍打着,蚂蟥、蚊子、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这些小东西简直是无孔不入,它们随着泥浆很快就占领了我们身体的各个部位。 队长一边拍打着,一边幽幽的说:“给你们加点儿维生素。” 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队长大概早就被大卸八块了。我们全然已经忘记了他自己也和我们一样的事实,都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就连连长,也忍不住抱怨:“死老a,你昨天晚上搁多了吧?” 终于听到了上岸的口令,我们都没命的往上爬,但噩梦并没有结束。不知道从哪儿又被放出来了一群蚊虫、小咬,黑压压的扑面而来。几秒钟之后,每个人的脸上就鼓起了一个个的红苞,大家的形象都狼狈的很,就连哭的心也没有了。 唯一能让我们感受到一些温情的,就是那些医生和护士们,虽然受到了限制,他们还是想尽办法想让我们舒服一些。只是,如果你没有熬到失去意识,是无法来到这些白衣天使面前的。 kb的三个星期终于过去了,我不敢说,我们是战胜了它们,还是麻木了感觉不到它们了,反正我们的传感系统,已经自动屏蔽了它们。 第四个星期,轻松了许多。之所以说轻松,是因为我们又干回了老本行,开始进行战术演练。主要演练的是特种兵与大部队联合作战的各种方式方法,在演练的间隙,有特别的老师来教我们识别野果、草药,这个星期可能是我们一生中吃草最多的一个星期,吃到舌头麻木酸涩的再也品尝不出饭菜的香味。 唉,可怜的舌头,舌头也是人啊,也要喘气!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1   回復此发言 -------------------------------------------------------------------------------- 12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二集 蓝天、白云、二十七 从第四个星期开始,残酷的生存训练暂告一段落,生活重新变得新颖刺激起来。我们开始学习许多目前最新、最先进的战术练习,逐渐摆脱以往单兵种训练的桎梏。 多兵种联合、海陆空立体作战,是现代战争的趋势,对地面部队来说,特种兵和大部队的配合交战也是大势所趋,由小股特种兵前突开路,大部队跟进的战术已经越来越受重视。这些新的战略战术和军事思维,就是那天晚上军长在草原上告诉我们的,也是袁朗和高城在北京三个月努力学习的内容。 山谷里共同生活的这段时间,已经让老a和师侦营的傢伙们从宿敌变成了战友,虽然像吴哲和甘晓宁这几个小子仍旧以互相抬槓为己任,并乐此不疲,但彼此的感情还是一点点儿的发生了变化,我们已经从惺惺相惜的对手变成了同甘共苦的兄弟。 在我们这支混编的特别行动队里,吴哲是当之无愧的秀才。他有着猫一般的嗅觉和灵气,也和小猫一样有着超强的好奇心,他最喜欢说的两句话就是“为什么”和“我认为”。他经常瞪着那双貌似无辜的眼睛,发表他的高见:“哎,你们看啊,这些日子除了热就是潮,不是蚂蟥就是小咬,还外加野果和野草,根据我的分析,我认为啊,我们的那个至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任务,一定是一个即将发生在丛林里的故事,我已经想好了名字,丛林奇兵。怎么样,帅吧?” 第12页 “丛林奇兵,还人猿泰山呢!”连长突然闯进来,把正得意洋洋的吴哲拨拉到了一边,“传达一个命令啊,明天全体休整一天,后天一早开拔。”“去哪儿?是不是任务要开始了?”“你不是福尔摩斯么?你自己推理啊!”连长掉屁股走人了,剩下吴哲一个人在那里哼哼:“老七,真小气。” 后天一早,隆隆的战车拉着我们离开了山谷,把这座小小的军营还给了寂静的群山,不知道多久之后,又有谁会来再次点燃这里的激情? 好几个小时之后,长途跋涉的战车抵达了目的地。我们下车、整队,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吴哲猜测的丛林,而是又一座军营,只不过这座军营不是以绿色为基调的,它的主色调是一种灰蓝色——天空的颜色。 一名中校团长热情的迎接了我们,把我们领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我们像一群迁徙的候鸟,风尘僕僕的来到了又一个栖息地。 解散后第一件事:整理内务;第二件事:集体嘲笑吴哲和他的“丛林奇兵”。这帮不要命的傢伙,即使不知道明天又会被整成什么狼狈样,今天也仍旧可以苦中作乐。 “天之骄子”的军营是不一样,空气中都瀰漫着一种自由洒脱的味道。在这样的一个清晨列队待命,让我们这些与泥土沙尘打惯了交道的老步,也有了飞翔的欲望。 接待我们的团长陪着袁队和高连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另外一个人,27!我们几个老a都差点儿喊出来。 一如既往,站在队列前面喊话的仍然是连长:“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学习一种全新的技能,空投跳伞,这也是为以后的任务做准备。这位是空降师某团派来的教官,他们团最优秀的伞兵,拓永刚,他将教给我们最基本的空降技能。我们的任务是,在一个月内必须掌握并熟练这些技术。特行队的老傢伙们,还用我动员吗?”“不用!”我们的吼声响彻云霄。 27!在这里能再次见到27,真是一件意外的惊喜。虽然他是我们相处时间最短的战友,但并不妨碍我们用紧紧地拥抱来表达重逢的喜悦。“39、41、42!你们好啊!我还以为是哪里的特别行动队呢,原来是你们这帮南瓜。” “队长!”27严肃的敬了个军礼,从他的动作中,我们看出他对队长充满了敬意。“27!”队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中带出一丝惋惜。27显然了解了队长的心境,他爽快地说:“那次受挫对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回来后我想了很多,天外有天,我还得继续努力!哈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格训练你们的,保证让你们成为合格的伞兵。” 27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作为教官,他的严厉一点儿也不比队长和连长差。我们按照他给我们制定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训练。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2   回復此发言 -------------------------------------------------------------------------------- 13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首先是地面练习部分,这一环节包括一米五至两米高的跳台训练,锻鍊腿部力量;吊环,保持空中要求的形体动作;离机,训练跳离飞机舱门时的动作;还有滚环和旋梯。对我们这些心理和体能都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兵来说,这个部分没有太大的困难,我们很快就过了这一关。接着就是进行真正的高空跳伞了。 我们都兴奋得睡不着觉,自从当兵以来,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祖国的蓝天上展翅飞翔。 全副武装的坐在上下颠簸的运输机里,听着耳边发动机的轰鸣声,闻着机舱里浓烈的汽油味,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要紧张,记住动作要领,每个人都有第一次。”27平静的语气给了我们一丝安慰。 “准备!”27第一个站起来,走到舱门口,挂好弹簧钩的尼龙拉绳,我们也都站起来,在他的身后排成一队,各自挂好自己的拉绳。待会儿当我们跳离飞机时,飞机会把这条繫着生命的尼龙拉绳拉开,利用我们身体下落的重力,把我们的伞拉开。 “我会第一个跳下去。”27沉稳镇定的声音在机舱里迴荡,从没有发现27的声音这么的好听。 那声让人撕心裂肺的汽笛声终于响起,“跳、跳、跳……”随着我们一个个跃出机舱,天空很快散布了一朵朵美丽的伞花。 蓝天、白云、美丽的风景,我们互相打量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漾溢着青春的笑容。此时此刻,我真的以为自己变成了一只鸟,一只展翅高飞的小小鸟。 剩下的日子,我们一次次的从飞机上跳下,高空、低空、夜间、水上,我们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对蓝天的热爱也越来越强烈。 第十三集 回家的路很漫长 就在我们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任务而玩命的时候,史今,也在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人而奔波。用连长的话说:我们都是堂·吉柯德。 自从与连长分手后,史今就开始了他寻找伍六一的漫漫征途。上榕树周边的城市、乡镇都留下了三班长孤独的身影。 史今的背囊里除了简单的生活用品外,有两件他十分珍视的东西。一件是一本绿色的硬皮笔记本,一件是临走前连长交给他的让他转交给伍六一的一个小包裹。 第13页 那本笔记本是史今自己的,军绿色的封面,左上方印着一面红色的八一军旗。打开笔记本,第一页上只写了四个字——回家的路。第二页,则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太阳和五角星。 太阳代表希望,每度过一天,史今就画上一个太阳。 五角星代表信念,每到达一个地方,史今就画上一个五角星。 从第三页开始,是史今的日记,记录了这些天他经歷的每一件事,给过他帮助的每一个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页上的太阳和五角星越来越多,史今固执的认为,这代表他的希望越来越大,而信念也越来越强。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和连长的半年之约其实已经过去了一半。 越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越是朴实热情,每到一个地方,史今都得到了民工兄弟们的大力帮助。一个退伍老兵正在寻找他瘸了一条腿,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男孩的战友的消息,通过这些民工们的口口相传,愣是在上榕树周围的城乡散播开来。 他们热情地给史今提供线索,热情地介绍异地的老乡给史今认识。这些为衣食打拼的人们,一次次的让史今感动。所有这些,他都记录在了那本绿色的笔记本里。 获得的线索其实满多,史今一条一条的去寻访,去落实,然后一条一条的否定,一遍一遍的感谢那些明显有些失望的提供线索的人。 高城对他的兵真的是非常的了解,这件事,就像他说的,史今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史今说过:我是一个老步,就是爬我也能爬回去。他还说过:他相信每个人的心里都开着一朵花,一朵鲜艷而灿烂的花。 伍六一的心里也开着一朵花,虽然他现在的处境,用艰难来形容一点儿也不过。七连,不抛弃,不放弃,就是他心里的那朵花,他把它永远珍藏在他伍六一的心底。在无数个孤寂的夜晚,他都梦见自己回到了军营,回到了七连那火热激越的生活,回到了战友们那温暖的怀抱。 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只要能挣钱,他不会爱惜自己的体力。他要给小芋头保持基本的治疗,还要给他挣下一笔换骨髓的钱。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连长,告诉三多,告诉甘晓宁,告诉任何一个战友,他们都会倾其所有,来帮助他和小芋头。但是他不愿,他不肯,他执拗的坚持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命运的负荷,因为他知道,每一个当兵的,都不容易。 史今躺在一家个体小旅店的床上,望着空空的天花板发呆,连长遵守了他的诺言,史今的银行卡里从来不缺钱,史今知道,连长已经把他全部的津贴都打给他了,他自己个儿这几个月不知道从哪里蹭呢。史今曾经给连长打过电话,让他不用打那么多,自己手里也还有一点儿 积蓄,但连长说:穷家富路,他有钱,甭替老子省。 史今一想到伍六一就头大,那个软硬不吃的混小子,他决定了的事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史今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酝酿着见到伍六一后自己的说辞,跟这匹犟驴打交道,一句话说不好,可能永远都没有取胜的机会了。他开始后悔,伍六一刚来七连的时候,也是一团扶不起的烂泥,打架、惹事、匪里匪气的,是他自己,一点点儿的把这团烂泥捏出了人形,烧成了兵样,铸就了七连最刚强的兵。这个兵,现在却成了史今最大的难题,七连连长最大的心事。 史今使劲的摇了摇头,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自嘲的笑了笑,连伍六一的影子都还没有摸到呢,自己就先在这里为怎么说服伍六一而烦恼了,管他娘的,见了伍六一,我就用一根麻绳把他直接捆回去,跟他费那鸟劲儿。睡觉,睡觉,明天还得继续。 第二天,史今接到了一个东北老乡的电话,他正在一处建筑工地打工,他说他的一个朋友现在在省城工作,他好像看到过这样一个男人,也在一处工地干活,身边带着一个五六岁的有病的男孩儿。史今谢了他的帮助,赶紧打起行李,向省城奔去。。。。。。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2   回復此发言 -------------------------------------------------------------------------------- 14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四集 士兵、突击! 生存训练 战术训练 空降训练 紧张的生活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随着我们离全能战士的目标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感觉到那个任务,那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已经迫在眉睫。 队长和连长虽然仍旧保持着平静,但即使是我,也能发现他们是在努力,努力把迫切的心情和沸腾的热血压下去,压下去!他们两个经常在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然后相知相解的抿抿嘴、摇摇头。 国庆节后的一天,我们全体集合,汽车直接把我们送进了集团军总部的一间会议室。 我们围着会议桌肃然的坐着,知道任务内容的连长和队长,不知道任务内容的我们,脸上都交织着激动、兴奋、坚毅和迫不及待的表情。 门开了,首长们鱼贯而入,我们起立、敬礼,走在最前面的军长一边示意我们坐下,一边自己站到了会议桌前。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军长了,与上次不同,老头儿穿戴着整齐的军服,将军的肩章映衬出他别样的威严。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用严肃的目光缓缓的巡视着四周,保证他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几秒钟。 第14页 “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要去执行新的任务,并且已经为完成这个任务作了充分的准备。今天,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们,任务现在开始进入实施阶段。你们,特别行动队的士兵们,将作为我们祖国、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代表,前往某国参加世界特种兵比赛,在那里向全世界展示我们中国军人的风采和力量!你们的竞争对手将包括世界上最强的几支特种兵队伍。” 顿了顿,他的右手有力的在空中挥了挥,提高了声音:“这次任务的代号就叫做——士兵突击。士兵们,向着胜利的方向前进吧!” “前进!前进!保证完成任务!”几十个热血男儿的吼叫在整个房间里激盪。 我们像一棵棵参天大树,岿然屹立着,每个人的胸脯都鼓盪着为祖国而战的万丈豪情! 军长走过来,给我们每一个人都敬了一个军礼。“士兵突击”,多么平凡普通的名字!是的,我们就是一个个普通的士兵,但我们会用我们的身躯和热血铸就我们祖国最最坚固的钢铁长城!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队长和连长尽量让我们了解这次任务的严酷和困难,以及有可能将给我们带来的无情的伤痛! 我们每个人都写了决心书,和一封给家人的信,队长仔细的把这些信件包好,交给了军部。他说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来一封封的开启它们,那时候读它们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我的信写给了父亲和二哥,在信里我告诉他们,他们家的三儿,这几年过着非常有意义的生活,他的天空从来没有这么宽广过,他的视界也从来没有这么高远过。如果现在让他选择,他会一万遍的选择当兵,永远、永远的当下去。 队长的信写给了他的妻子,他的爱人已经怀孕,预产期就在这个月末。他在信中,表达了一个军人,一个特种兵的队长,对关键时刻不能守在妻子身边的愧疚,和对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的期望。 连长的信写给了他的将军父亲,他在信中回忆了从小到大,父亲给他的关爱和对他的调教,让他从一匹倔强的小马,长成了可行千里、可托死生的战马,他歉疚的对父亲说,以前总是跟父亲顶着干,仿佛父亲是他的敌人。可现在,父亲老了,他才开始依恋起这个既严厉又慈爱的父亲。 信的末尾,大家都写了无数祝福的话,祝福自己的父母安康,家人平安,幸福永远。 在祖国的最后一天终于来到了,明天我们就将踏上异国的土地。队长和连长决定,要举行一个小小的出发前的仪式。 仪式在阳光照耀的训练场举行,我们全体整装列队,一名战士扛着一面鲜艷的五星红旗,在另外两名战士的护卫下,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队列的前方。 我们面向国旗,举起右手,在连长的怒吼的带领下,向国旗、向祖国庄严宣誓: “我们,中国的士兵们,在这里,向我们的祖国宣誓,即使我们面对的是迎头的子弹,我们也会昂首挺立。我们将用我们年轻的生命和全部的忠诚来护卫祖国的荣誉和胜利!” 宣誓完后,队长将收起的国旗郑重的交给连长,连长将国旗捧在胸前,“这面国旗将始终伴随我们的征途,她将和我们一起踏上异国的土地,也将由我们亲手将她在异国的天空升起。” “士兵马小帅!” “到!” “你将作为护旗手,自始至终保管、护卫这面国旗!” “是!” 作为钢七连的第五千名也是最后一名士兵,马小帅光荣的接过了这面国旗。这是队长决定的,他说这个机会应该属于七连,而我们老a,是註定要享受孤独和寂寞的。 仪式结束,连长特别转过身,面朝队长,代表自己、代表七连,郑重的向袁朗敬了个军礼。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4   回復此发言 -------------------------------------------------------------------------------- 15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五集 上天入地,中间是地狱 南美某国。 这里有大片的原始森林,气候潮湿酷热。 我们的集结地就设在一处丛林的边缘。 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军人们聚到了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胜利。每个人都是兵王,每个人都是骄子,虽然大家见面的时候会友好的打招唿,但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飈着一股劲儿。我们也都格外的注意自己的军容仪表,几个菸鬼都暂时戒了烟,因为我们知道,在这里,我们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代表着身后的那个国家——中国。 游戏规则很快发下来了,与其说规则很简单,不如说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则。比赛的项目比我们已经想像好的诸如擒拿、格斗、搏击、全天候全方位野外识图,都来得更加残酷。 每个参赛的队伍将分成两个部分,小股特种兵作为先头部队,轻装上阵,仅携带轻武器、少量弹药和一袋用来保命的野战食品,他们将于次日凌晨从不同方位被空投到原始森林,任务是寻找密林深处一座隐蔽的敌营,完成人员、火力侦察,并给后续的大部队开闢出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其余人员,将比先头部队晚一天空投到同一地点,他们的任务是携带大量武器、弹药、食品、药品等辎重,寻找先头部队留下的标记,并尽可能的快速跟进。 第15页 最先攻入敌营,并将自己的国旗插上天空的队伍,即为胜者。整个比赛将只有一名胜者。 前后两支队伍之间,将没有任何联络设备,先头部队在被空投前,会领到一个敌营的大体方位,除此之外,我们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大家彼此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了。 我们明白,两支队伍,任何一方的失误或闪失,都意味着整个参赛任务的失败和完结。如果先头部队找不到敌营,或在找到敌营前就全部报销掉,如果跟进的大部队无法找到自己前锋的标记而陷入迷路,任务都将宣告失败,不管另外一方已经完成了多少艰辛的旅途。 袁朗和高城迅速制定了作战计划,由我们七个老a打头阵,高城带领其余人马跟进。我们每个人的作战服里都安装了一个无线电跟踪报警系统,与组织中心相连,一旦被击中,报警系统将自动通知总部,而该人员则必须立刻放弃战斗,原地等待救援。另外,每个队都分到了两颗求救弹,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可以发射它们,救援的直升飞机会以最快的速度飞过来把你带出这片幽暗的丛林,但,谁都知道,求救弹一旦发出,就意味着你已经自行放弃了比赛。 高城用手握着那两枚求救弹,仿佛要把它们捏碎,他的这个动作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两个可怜的鸡蛋,我一哆嗦,仿佛又听见了连长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喊:“把他给我拉出去毙了!” 但高城最终并没有把它们捏碎,而是递给了袁朗一枚,“我们俩一人一枚,收好。”我知道,如果按连长的性格,他是宁可失掉性命,也不要拉响求救弹的,但他在经歷了这么多后,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双旗挑团部的愣头小伙了,他必须有承担,承担他手下每一个士兵的生命。 任务分配完毕,剩下的就是各自整理装备,调整作息,让自己的身心和武器都处在最佳的战斗状态。 第一天 热带的黎明来得格外早,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黑暗,照射大地的时候,我们出发了。七个老a,迎着初升的太阳,身后是站成一排敬礼送行的战友,出发了。我们将走向那个未知的森林,并在那里期待着与战友们的重逢。 飞机轰鸣着向森林上空飞去,我们静静的坐在机舱里,等待着。我仔细打量着我的六位战友,他们是队长袁朗、秀才吴哲、枪王成才、大块头康雷、猴子兰毅和东北佬郭强。 “ready!go!”随着一声命令,我们七个人像七粒小小的石子,被扔进了茫茫的绿色的海洋。 降落、收伞、汇合,把收起的伞包埋起来,这些都难不倒被27精心调教过的士兵们。“吴哲,察看地形,辨别方位,其他人警戒。”队长和吴哲,这两个老a识图最好的高手,立刻开始了方位的确定。这是一件需要丰富知识和极高判断力的工作,又是一件极为关键的工作,因为一旦方向选择错误,我们将从一开始就踏上一条歧途。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5   回復此发言 -------------------------------------------------------------------------------- 16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方向辨别完毕,吴哲很快画好了一幅简易的方位图,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后,队长下达了出发的命令。我们鱼贯前行,队长开路,成才断后,丛林里一片寂静,只听到刷刷刷的脚步声和树叶的摩擦声。 虽是清晨,原始森林就已经显露了它热带丛林的威严。空气潮湿闷热,我们的作战服很快就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随着太阳的一点点儿升起,越来越强烈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利剑般刺入我们的肌肤。快到正午的时候,空气更仿佛烧开了一般,变成了水蒸气,整个丛林也就变成了一个大蒸笼。 蒸笼里快速移动的七个士兵,身体的水分大量的消耗着,喘息声越来越重,乌压压的蚊子、小咬贪婪的噬咬着他们,但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前进!因为只有前进,才能迎来胜利的曙光。 猴子兰毅和东北佬郭强,负责沿途留下标记,这些标记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我们在一起进行战术演练的时候就已经牢记在心。做标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既不能让敌人发现,又不能让自己人找不到。好在他们两个,都是老a一等一的机灵鬼儿。 原地修整、吃午饭、补充水分、重新出发。所谓午饭,就是大家在周围找到的一些野果、能够吃的一些植物的根茎。饮水就是丛林里充满了水生生物的小水潭。谁也不捨得动那袋珍贵的野战食品,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我们需要在这片丛林里坚持几天,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碰它的。 下午的歷程同样艰难,我们现在都对那段在山谷军营里待的日子心怀感激,因为没有那段时间的严酷训练,就没有今天丛林里的从容和平安。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我们前进的道路被一大片半林地半沼泽的泥泞阻挡。队长作了一个手势,吴哲和成才立刻向左右两边散开侦察,五分钟之后,两个人都回来了,沼泽地面积很大,我们无法绕开,只能寻找相对结实的地方趟过去。 我们趁着尚未完全消逝的一点儿亮光,仔细地搜寻着,终于找到一处比较结实点儿的泥泞。队长决定第一个踏入泥潭,但一个机灵的身影快步抢到了他的前面,“队长,我打头!”兰毅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 第16页 我们紧跟在猴子身后,用背包带互相联结着,小心翼翼的踩着他的足迹,深一脚浅一脚的蜿蜒前行着。这片沼泽真的很大,我们一直走到了天完全黑下来,还没有走出他的范围。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兰毅脚下一软,瘦削的身体迅速的向泥水里滑去,沼泽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咆哮着妄图吞掉一切掉入它嘴里的生命。 幸亏走在他后面的队长一把拉住了背包带,我们也摸索着上前支援,但兰毅陷入的地方显然是一个漩涡,泥水牢牢地吸住了他的大半个身体,由于我们自身也是踩在极软的泥泞里,无法用上全力,所以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把他拉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们心里都清楚,时间就是胜利,时间的流逝就意味着胜利的流失。“队长,把我撂这儿吧,你们继续前进。”兰毅喘息着说。我们谁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战友,但我们更不愿意放弃的是祖国的荣誉。 我们努力把兰毅往上拖,尽量让他的身体露出的更多一些,然后用背包带绑住他,再把背包带的另一头紧紧地固定在远处裸露出来的一截树根上。队长冲着蓝毅的肩头开了一枪,他的无线电报警系统立刻启动,很快就会有救援组前来,把他带回驻地。 兰毅笑着向我们挥手,我们忍住眼泪,告别了第一个战友。 半夜的时候,剩下的六个人终于走出了沼泽,由于在那里浪费了大量的时间,一身泥水的我们决定只原地休息一小时,然后继续前行。 第二天 在连续走了将近20个小时后,我们迎来了丛林里的第二个黎明。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我们知道,连长他们,应该正在经歷着昨天我们所经歷的一切。 新的一天带来的是新的挑战。不管前路如何,我们都再也不想损失任何人了。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能天随人愿,我们在第二个白天丢掉了另外两个战友。 第二个被迫退出的是大块头康雷。其实严格说,是他自己选择了放弃。 那是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正为终于钻出了一片密林来到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方而庆幸,吴哲的脚下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异响,这声异响,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根本听不到,可是对我们这些训练有素的耳朵来说,无疑是一声晴天霹雳。 这是一枚地雷,这片开阔地是一个雷区!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健壮的身躯一把推开了吴哲,横着扑到了地上,一声巨响,地雷爆炸了,炸开的碎片由于康雷身体的阻挡,被硬生生的捂回了地面。 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康雷,这些四散的碎片会把我们六个人全部报销掉。 虽然只是演习用的地雷,康雷还是给弄得灰头土脸。他狠命吐了吐嘴里的泥沙,龇牙咧嘴的笑笑:“妈的,老子也挂了。弟兄们,靠你们了!” 郭强赶紧在这里留下了雷区的标志。我们不得不告别老康,继续前进。悲痛,到了极点就化作了力量。剩下的五个人,全然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飢饿,忘记了伤痛,为了失去的战友,我们前进! 第二天的下午,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不得不把第三个战友留在了路上。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5   回復此发言 -------------------------------------------------------------------------------- 17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六集 枪王 第二天下午。 五个中国特种兵在南美的热带丛林里艰难的跋涉着。连续三十个小时的艰苦旅程,外加两名战友的遗落,使这五个孤独的行者体力和心理上都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深邃的丛林,目光无法穿透这层层绿色的屏障,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后续部队在哪里,也不知道我们的竞争对手在哪里。他们是否已经穿越了重重障碍,正向着最后的堡垒冲刺? 我们可以知道的,或者说我们愿意知道的,就是加快挪动已经重如铅块的双腿,扶起跌倒的战友,擦去身上的血汗,向着茫茫林海中那个小小的目标推进。 前方出现了一个碧绿的水潭,水波微漾。绿草如茵。潭里的水还算清澈,队长命令:“原地休息,三多、郭强,准备草料,成才,取水!” 我和郭强立刻四下寻找可以果腹的任何东西,我们幸运的找到了几棵野香蕉,这种野果数量极其稀少,又名香蜜果,果肉极白,味道甜美,只生活在热带,一般人不会认识,要不是集训时专门请了老师教我们辨识野果,我们就真的错过这种美味了。 我和郭强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风捲残云般的收拾那几颗野香蕉,恨不得把它们连根拔了扛回去。正当我们俩为找到了这么一顿美餐而兴奋的时候,水潭边突然传来了成才拼命压低的唿叫声。 我们顾不得那些珍贵的野香蕉了,和队长、吴哲一起向水潭扑去。 成才仰靠在水潭边的一块大石上,一只脚在岸上,一只脚耷拉在水边,整个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不好!”队长快速的向成才掉进水里的那条腿扑去,我和郭强也跟着冲过去,和队长一起把成才抬到了平地上。 队长一把撸起了成才的裤腿,小腿肚上两个深深地牙齿噬咬留下的小洞,正往外汩汩流着黑色的鲜血。 第17页 吴哲已经取出了一捆绷带,他迅速的用绷带紧紧地勒住成才的大腿。 队长俯下身子,用嘴迅速有力的吸吮着那些黑色的液体,每吸一口,就迅速吐掉。在他侧过头去吐出嘴里的黑血的时候,我赶紧低下头,接着队长继续吮吸。就这样此起彼伏,几分钟后,黑血终于被我们吸光了,露出了红色的肌肉。我和队长都已是舌头髮麻,气喘吁吁。 队长从战靴里取出匕首,对着成才示意一下,成才点了点头,我跑过去抱住成才,用两只手臂紧紧地环住他。吴哲和郭强一边一个,紧紧按住成才的伤腿。 队长仔细但坚决地用匕首切掉伤口周围已经变色的肌肉,成才拼命的咬住我的胳膊,一阵剧痛之后,他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之后,我们已经替他清理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起来。我们餵他喝了一点水,吃了几颗野香蕉。他的脸色渐渐返了过来,他抱歉得看着我:“三多,咬疼你了吧?”“没有,你咋样?”“我没事,我还行!” 水潭边已经恢復了宁静,咬伤成才的兇手早已逃匿的无影无踪,热带丛林里的蛇很多,而且往往都是毒蛇。 “成才,你必须退出。”队长的语气仍是一贯的沉稳。 “不行,队长。”成才拼命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暂时失去了体力,但并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我们只剩下五个人了,队长,不能再减了!”他用焦灼的目光恳求着队长,“你们可以把我放在这儿,我在这里等连长。” 其余三个人也把目光聚集到了队长脸上,吴哲小声地说:“能行么,万一你们连长他们找不到这里怎么办?” “他会的,我信!”成才坚定地说。 沉思了一会儿,队长终于下了决心。 “许三多,你在这里守护成才,其他人跟我走。”说着,他们就转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我百思不得其解,队长他们走了?就这样把我们撂在这儿了?我低头看看成才,虽然他也是一脸的狐疑,但脸色却比我淡定了许多。 约摸一刻钟的工夫,队长他们回来了,“走。”我们抬起成才,跟着队长走去。他带着我们拐进了一个山洞,原来他们刚才是去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了。 我们把成才放在一处较为干燥的地方,给他留下了一罐清水、全部的野香蕉,和一句嘱託: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5   回復此发言 -------------------------------------------------------------------------------- 18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成才,如果实在等不到大部队,就启动你的无线电报警装置,不许硬挺,这是命令。” 没有时间让我们告别了,我们一步一步地退出山洞。如果在平时,这样的与成才分别,我一定会大哭一场。但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我无权流泪。 我们用树枝隐蔽了洞口,并在沿途作了标记。 四个,只剩下四个了。 队长:“你们怕么?” 我们:“不怕,老a从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队长:“那好,上路!” 。。。。。。 周围一片寂然,偶尔从枝叶间传出一两声鸟叫,成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连日的劳累,加上中毒,让他很快处于了一种半昏迷半虚脱的状态。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七连,正对着连长说出那个他思谋已久的决定,连长和他干了那一饭盒啤酒,却转身踉跄而去。 又一忽儿,他好像背着行囊,指导员正催着他登上开往草原五班的汽车,院子里,残缺不全的七连正在为马小帅举行着最后的入连仪式。 思绪一转,他好像又处在了竞争老a的途中,在临近终点的时候,他抛弃了伍六一,抛弃了三多,独自向队长奔去。 最后,他站在老a的会议室里,队长正用一句句带刺的话语,无情的解剖着他的灵魂,他震颤、他发抖、他冷汗直冒,从小到大,他都认为自己是一匹天马,可现在,队长正用他并不激昂的语调把他的自信一点点的撕了个粉碎。 突然,他发现了几个敌人,正端着枪一步步地从背后扑向了三多、扑向了队长。。。。。 成才一个激灵,勐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做梦了,不对,不是梦,他真地听到了声音。他侧耳细听,仿佛几个老外正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不是连长,是敌人。 成才挣扎着爬起来,向洞口挪去,从他躺着的地方到洞口,也就是三四米的距离,但他却爬得很艰辛,就像他从下榕树到新兵连,从新兵连到七连,从七连到五班,从五班到老a,从老a再回五班,从五班又来到老a,一路走来,多少艰难! 终于,他挪到了洞口,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看到距离洞口十几米的地方,三个某国的特种兵正对着一张简易的方位图,激烈的争论着什么,好像他们对前进的方向产生了分歧。 成才迅速在脑子里做着判断,显然,这三个人是某国参赛队伍的前驱,经过两天的磨难,先头部队只剩下了这三位老兄。必须,必须阻止他们,因为万一他们再向前走去,就有可能从背后给队长他们带来致命的一击。 距离太近,自己行动又不方便,他不能给他们反应乃至还击的时间,必须三枪连发,枪枪命中。 第18页 成才把狙击步枪举到洞口,调整身体的姿势,瞄准。。。。。。 不好,瞄准镜里的世界怎么虚晃起来,几个老外的身影像照哈哈镜一样怪异的扭曲着,“老天,给我一分钟,我只要一分钟!”成才拼命的用指甲掐自己的脸,用牙咬自己的手,他需要,他十分需要,这片刻的清醒。 嗒、嗒、嗒,三声扣动扳机的声音,那三个老外突然停止了争论,僵立在那里。 成才看着他们,幸福的笑了,多久了,他都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三个老外被击中了,按照规定,他们只能原地待命,不能再随意走动,但强烈的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们向子弹射过来的方向看去,一片苍茫的绿色,一片寂静的丛林,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们等待了一会儿,失望的摇摇头,那个射中了他们,那个把他们打发回家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最后,他们发泄似的发射了一枚求救弹,红色的信号穿过丛林,直冲向遥远的天空。 他们不会想到,他们的这枚求救弹,让许多人惊出了冷汗。 作者: 7574956 2007-11-23 21:15   回復此发言 32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七集 你就是我的天堂 第二天傍晚天刚擦黑的时候,已经失去三个战友的我们正无言地在林间穿行着,忽然,暗淡的天空被一颗红色的求救弹撕扯得有如鲜血淋漓。这颗求救弹,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插进四个老a的胸口。 “不,不会是。。。。。。”一向能言善辩的吴哲也嗑巴起来。 我和队长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 “不会!” 在这里,让我们把时间再倒回到第一天。 送走了七个死老a,高城和他的战友们回到了营地。他们已经被明令禁止走出各自的驻地,在比赛开始的第一天,他们这些已经上紧了发条的战士,却必须与世隔绝。 沉默着再次检查已经检查过无数遍的装备,沉默着再次擦亮已经寒光闪闪的步枪,这些步兵的尖子们,这些师侦营的主力们,用沉默来积蓄力量,用沉默来等待决战。 那面从祖国带过来的五星红旗,被马小帅仔细的用防水布包好,贴心收藏着。 每个人都自觉迴避着谈到那七个正在丛林里披荆斩棘的战友,他们进展得是否顺利?他们有没有受伤?太关心的事情,反而让人不敢提起。何况,在这座密闭的营地里,除了偶尔飞进来的几只小鸟,整整一个白天他们都没有见到一个外来的人影。 第一个白天就这样在貌似平静中度过,夜女神用她青色的面纱遮蔽了明朗的天空,一轮明月腾空而起,幽幽的从宿舍的窗户探进来,窥视着里面这些战士紧张躁动的心。 南美洲的月亮,虽然也是大大的,圆圆的,但却和我们那里明丽艷黄的月光不同,它发出的是一种猩红色的让人感到一丝沉郁的光芒。 士兵们在各自的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但高城知道,他的兵,正和他一样,闭着眼睛,在假装睡着。房间里静得出奇,听不到深沉的唿吸声,也听不到那种让人感觉安心的轻微的鼾声,甚至,连一个翻身的动作也没有。 “睡不着,就别硬憋着。”高城望着窗外的月亮,努力搜索着轻松点儿的话题。 “哎,我突然想起了几句关于月亮的诗来了。那都是我上中学的时候背的,那个时候,十五六岁,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连长的话,把大家一下子从硝烟瀰漫中拉进了那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大家纷纷翻过身来,一致要求连长快背。 高城清了清嗓子,学着播音员的样子,背起诗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高城那略带东北腔的声音非常的好听,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平时一急了就嗑巴的连长,背起诗来倒是流利的很。 一首背罢,大家热烈得起闹,“晓宁,你来一首。” 甘晓宁心领神会,跟连长的时间太长了,长得只要连长的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我嘛,可没连长那激情,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哈哈!” 大家一下子都被引出了诗兴,你一句我一句的,忘却了战前的紧张和焦虑。“哎,你们说,要是老白在,他会给我们念首什么?”几个老七连的,都争先恐后的用唐山腔学起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情绪不错,挺尸!”大家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渐渐进入了梦乡,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 高城现在越来越成熟了,他已经不是那个只有激情、只会带着兵狂练军事技术的连长了,随着人生阅歷的增加,他于激情之外又多了一份思考和细心,他变得越来越会带兵了。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2   回復此发言 -------------------------------------------------------------------------------- 33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天 第19页 黎明时分,出发的号角激越的响起,经过充分休息的士兵们,像一个个下山的勐虎,向集结地冲去。 组织中心要求携带的全套装备,包括武器、弹药、食品、药品、各种必备的工具,塞满了每个人的背包,每一名战士,负荷都超过了二十五公斤。 飞机载着他们隆隆的向第一天的空投点飞去。大家静静的坐在机舱里,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整整一天。 高城一个个打量着他的每个士兵,这些兵,都是师侦营他最好的人马,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老七连出来的。七连解散的时候,他的兵们被四处瓜分,等他到了师侦营,他又想尽花招把他们一个个的都给挖了回来。他忽然想到了史今,想到了伍六一,造化弄人,这两个他最钟爱的兵却不能与他常相厮守。 “ready!go!”一声令下,高城第一个跳了出去。 与老a们经歷的不同,高城他们一跳出机舱,就遭到了密集的火力。散满天空的白色伞花,像一只只迷途的羔羊等待着别人的宰割。他们努力控制着降落伞的方向,在子弹的缝隙中穿梭着,高城在空中紧急的向旁边的甘晓宁和马小帅下达着命令:“降落后,我们分成三组,各自召集一路人马,然后再汇合。” 士兵们陆续降落到了原始森林,由于27严格的定点训练,大家都降在了不远的距离。一落地,收起降落伞后,高城、甘晓宁、马小帅就分别跑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集合人马。降落过程中被击中的,只能遗憾的留在了原地。其他战士很快就被集中了起来。 “清点人数、掩埋伞包。”高城的命令快速而有效。 重新集合后,高城把队伍分成了三个行动小组。他自己带第一小组作为先锋,寻找老a留下的标记;马小帅带第二小组作为工程小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甘晓宁带第三小组断后,负责警戒、照顾伤员。 任务分配完毕,高城带着一组分别向两点、十点、十二点方向三面散开,其他两组在起点处左右搜寻。 第一个目标是最难寻找的,因为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不知道老a们是朝着哪个方位前进的。但是他们相信,那些死老a一定会把第一处标记以他们之间最熟悉、最默契的方式给他们留下来。 凭着相濡以沫在一起培养出来的第六感觉,高城他们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那个他们已经烂熟于胸的小小的图案。 于是高城做出前进的手势,三个小组井然有序的踏上了征程。 酷热、潮湿,空气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所有老a们经歷的艰难困苦,他们都一一领教了。所不同的是,老a们除了这些,还要忍受飢饿、孤独和迷茫;而作为后续部队带着大量给养的他们,因为有了战友留下的那些标记的陪伴,而无需再为前进的方向担忧,他们所要承担的额外的困难,就是超越体力的负重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 所以他们必须且战且走,寂静的丛林顿时被搅得天翻地覆,枪声惊动了丛林原先的主人,鸟儿们扑楞着翅膀,四散逃回自己的巢穴,隐蔽的冷血杀手毒蛇也被惊动的在草丛里四处乱窜。 不断有人被击中,退出了比赛,也有好几个被毒蛇咬伤,甘晓宁三组的人立即进行救治,并用野战担架抬着这些受伤的战友,以便他们尽快恢復体力,参加战斗。只要不是万不得已,师侦营,继承了钢七连的传统,他们不愿意抛弃一个弟兄。 但他们必须减少被击中的人员,因为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不同的物品,一旦被击中,那些必需品就必须转移到其他人的肩头,这给留下来的人无形中增加了负担。 一路狂奔,终于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大家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每个人的脸上、手上都布满了树枝划伤的血痕。高城一面命令其他两组原地休息,一面带领一组继续向前搜寻。 “这些死老a,还真他妈行。”当一个又一个的标记被找到的时候,高城不禁在心里发出了赞嘆。 由于两支队伍的默契配合,虽然人员多、负担重,大部队跟进的速度并不算慢。当黑夜彻底笼罩丛林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那片让兰毅付出惨痛代价的沼泽地。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2   回復此发言 -------------------------------------------------------------------------------- 34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老a留下的标记清楚的说明了前路的危险,高城立即召集他的两个爱将,商讨对策。“死老a标出的路线一定是相对比较安全,比较结实的地方。我们人多,负荷重,要想快速通过这里,必须尽量增大受力面积。” “二组,砍伐树枝,綑扎木排,尽量捆得宽一些。”“是。” “一组和三组,用背包带前后连接,分左右两队,等二组的木排扎好,我们就下沼泽,两边扶住木排,让二组通过,然后每个组交替前进。” “注意观察标记,黎明前必须走出沼泽。”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木排很快就绪。 “下!”连长一声令下,这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趁着夜色的掩护,在先头部队标志的引领下,悄无声息的于黎明前顺利度过了这片沼泽地。 第三天 对胜利的渴望,对战友的责任,让四个老a在筋疲力竭后,仍然坚持着往前走。 第20页 第三个黎明,我们没有见到一直炙烤着我们的烈日,却迎来了一场豪雨。雨水像消防水龙一样倾泻而下,瞬间就把我们浇了个透。 与酷热潮闷相比,我们更喜欢雨。清凉的雨水冲掉了我们身上的泥巴,滋润着我们干渴的肌肤。感谢这场雨,让我们已经疲劳至极的身心,为之一振。 随着大雨一起到来的,是更大的惊喜。那座隐蔽的敌营,那座我们愿意用生命去换取的敌营,在如注的雨水中,影影绰绰的显露了它的踪迹。 所有的辛苦都一扫而光,我们紧紧拥抱,雨水、汗水交融在了一起。我们为我们的战友兰毅、康雷、成才感到高兴,是他们的牺牲给了我们争取胜利的机会。 敌营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哗哗的雨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敌营的上空也没有任何一面旗帜在飘扬。这说明,这块营地仍然是一块未经硝烟的处女地,它正静静的等待着不知将要从哪个方向冲过来的勇士。 现在,中国的勇士已经来了!我们小心翼翼的前进,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生怕打破这难得的寂静。队长用手势指挥我们兵分两路,分头前去侦察。我和队长,吴哲和郭强,分别向敌营的两侧摸去。。。。。。 刚刚穿过沼泽地,一身泥浆的高城他们,没走多远,就跟另外一支参赛队伍的主力打了一场遭遇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已经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自己前锋的标记了,他们像已经预见到失败的困兽一般向中国军人勐烈射击。双方都损失惨重,高城意识到不能让这帮赌徒缠住,“晓宁小帅,你们带二组三组继续前进,一组跟我来。” 高城带着一组的人向敌人冲去,那些先前受伤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也都从担架上爬起来,拼出最后一点儿力量,跟着连长冲杀过去。“给我往死里打,把他们赶到沼泽地里去。” 军令如山,晓宁小帅虽然极不情愿,但他们也明白,连长的决定是对的,他们一边快速向前推进着,一边祈求连长他们能尽快赶上来。 下雨了,是那种倾盆大雨,背包被雨一淋,变得格外沉重,但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前进,前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a的标记忽然把他们引入了一处树丛,前面没路了。“不对呀,这标记明明是向这儿的呀。”甘晓宁一边示意大家停下,注意警戒,一边自己试探着摸索那片树丛。 树丛竟然被挪开了,露出了一个洞口,甘晓宁小心地往里探看,“成才!”。。。。。。 正当甘晓宁他们救治成才的时候,连长带着一组的弟兄们赶过来了,说是一组,其实只剩下了五个人。他们一个个浑身湿透,脸上又是血又是泥,筋疲力尽,狼狈不堪。 那个山洞成了大家临时的休息地,半天的分别,却仿佛经歷了一场生离死别。晓宁小帅使劲的抱住连长,眼泪一滴滴的落到连长的肩头。“的色,你们!”高城一如既往的强硬,,但眼框里也忍不住有咸咸的泪水涌入。 三天了,成才第一次餵饱了肚皮,他们急切地询问着对方的情况,剩下的那四个老a现在又在哪里呢? 雨整整下了一天,夜幕降临的时候,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袁朗、三多、吴哲、郭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白天他们已经把敌营仔细侦察了一番,并绘制了地形图,标明了敌人的火力点。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等待,等待着高城的大部队,能够快点儿到来。 第四天 雨终于停了,但希冀的阳光却仍然没有露面,代替温暖阳光的,是铺天盖地的大雾。湿漉漉的军服冰冷的贴在身上,飢饿、寒冷,折磨着四个老a。但他们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敌营那边仍旧安静异常,在这样的天气,即使有别的队伍也找到了敌营,他们也无法发起攻击。 中午的时候,雾散了一些,队长和郭强出去找了一些吃的和一些驱寒的草药,我们靠在一起,互相用体温温暖着对方,意识正随着温度,一点点地从我们的身上熘走。 队长:“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我媳妇快生了,预产期就在这个星期,等我们胜利回国的时候,我儿子肯定来迎接我了,嘿嘿。” 吴哲:“等这次回去,我一定得找个女朋友,队长,要不你让嫂子从他们医院给我介绍一个?” 三多:“我认识一个女孩儿,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声音又脆又好听,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反正我一看见她,就觉着高兴。” 大家:“那她喜不喜欢你呀?” 三多:“不知道,我没问她。” 大家:“你个呆子。” 傍晚的时候,雾全散了,一片晚霞竟然笼罩了丛林的上空。吴哲喃喃的说:“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不知道你们连长他们走到哪儿了?” 我看着那片晚霞,肯定地说:“你们知道成才,是我们七连五十七年连史上第一个跳槽的兵,可是他说:他信!我,也信!” 黑夜又降临到我们身边,衣服虽然拧不出水来了,但还是湿漉漉的粘在身上,透心的凉,四天了,只靠一些野果、根茎充飢的我们,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恍恍惚惚,好像有黑影接近我们,我拼命想睁开眼,想举起枪,可就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袁朗、许三多,死老a!”好像有清水流入喉咙,有食物塞进嘴里。 第21页 “老七,臭老七!”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除了拥抱,还是拥抱。 在对方同样湿冷的怀抱里,我们却彼此找到了——自己的天堂。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2   回復此发言 -------------------------------------------------------------------------------- 35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八集 老大的后背是一面墙 密林深处仿佛在静静守候的堡垒,却处处隐藏着诡异的杀机。 整座敌营面积并不大,但地势险要,它像一个画得不太规整的三角形,坐落在一片林间空地上,四周丛林环绕,云雾瀰漫,大约有一个营的兵力驻守在这里。最宽阔的正面修筑有坚固的工事;左右两侧各矗立着一座碉堡,射击口处重机枪的枪筒隐约可见;向后延伸出去的狭长地带,被几座陡峭的山崖包裹,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那个我们要升起国旗的高台,就坐落在敌营的中央。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强攻不可,只能智取。 。。。。。。 第四天晚上。 终于重逢的士兵们,抓紧时间在短暂的大战前夕,享受着最后的祥和。 食物、清水,在体内迅速转化成了能量,我们又活过来了!吴哲举着一瓶牛肉罐头,一边大嚼,一边仰天长嘆:“牛肉,真好吃啊!” 全副武装的敌营旁边,大战前夕的密林深处,这群来自中国的士兵们,正完成着最后的休整。 他们有的在补充食物;有的脱下粘湿厚重的作战服,让身体彻底的放松片刻;有的抱着枪靠在树上打盹;也有的三三两两的互相擦拭着伤口。 清点人数,我们只剩下了42个人,其中老a5个,师侦营37个。 命令很快传达下来了:我们五个老a因为第四天已经得到了休息,所以负责今天夜里的值班守卫,其余人员在做好战前准备后,全体休息。 在奔跑了三天后,师侦营的战士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们真的太累了,每个人的肩膀都被沉重的背包磨掉了一层皮。我、吴哲、郭强和已经恢復的成才,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生怕有一丝响动惊醒了这些熟睡中的年轻的战友。 队长和连长对着我们画好的那张地形图小声地讨论着。人员、火力我们都不占优,要想赶在其他队伍的前面迅速取得胜利,只有铤而走险、出奇制胜这最后一招了。一个严密的作战计划就这样,在两个疲惫不堪的人的比比划划中诞生了。 袁朗看了看表,对着高城示意了一下,“还有三个小时,你去睡会儿吧。”高城点点头,找了一处略干的地方,躺了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自从进入老a后,队长就经常跟我们说,老a,孤独的战斗者,没有前方、没有后方、甚至没有理想、没有希望,但今天,我想说,我们不孤独,因为我们有他们,我们的兄弟! 凌晨两点,士兵们被叫醒。命令简洁明了: 目标,敌人的堡垒;任务:把国旗插上敌营的天空; 全体将士,兵分三路,甘晓宁率30人于正面埋伏,待老a们收拾掉敌碉堡后,即发起勐攻,用大约一个排的兵力对抗将近一个营,他得到的命令是不计牺牲,即使只剩下一个人,也要尽可能长的牵制住敌人的主力; 老a则分成两组,分别从左右两翼,干净利落的去干掉敌人的碉堡,然后回身再战,从后面协助甘晓宁拖住敌主力; 高城,则带领一个七个人的精锐小分队,作为奇兵,从右侧翼绕过去,翻过悬崖,直插敌人的心脏——那座树有旗杆的高台。 任务既定,大家握手告别,云开雾散后的夜空,星光闪烁,凉爽的夜风吹拂着这些歷尽艰辛的士兵,谁能知道,他们平凡的生命里到底蕴藏着多少无穷的力量。 甘晓宁,带着主力的三十个人,悄无声息的穿过丛林,隐蔽在敌营的前方,随时准备进攻。 袁朗、三多从左侧,成才、吴哲、郭强从右侧,趁着夜色,向两座黑漆漆的碉堡摸去。 高城的七人小组,包括护卫国旗的马小帅,则像七只灵巧的山猫,迅捷的穿过敌营右侧的丛林,来到一条小河旁。顺河而下,尽头就是那座陡峭的山崖。 我和袁朗迅速的摸索到碉堡前面,我们都明白,能否干净利落的收拾掉这两个火力强大的碉堡,将是保证我们胜利的前提。 透过暗淡的灯光,我们看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在里面走来走去。阴森森的重机枪的枪口像随时可以喷出火焰的怪兽,直勾勾的瞪着外面的世界。 袁朗用手势告诉我,由他去安装bob!!!,我负责掩护。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3   回復此发言 -------------------------------------------------------------------------------- 36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我紧扣扳机,死死盯住碉堡。袁朗像一条灵动的毒蛇,匍匐着爬向碉堡的底部。一米、两米,里面的人毫无察觉。 面前的河水大约有胸口那么深,但由于昨天的大雨,水流十分湍急。时间紧迫,高城他们顾不得多想,纵身跳进冰冷的河水里。 他们艰难的在河水里跋涉着,水流沖得他们几乎站不稳脚跟,不断从上游冲下来的石头、树干,接二连三的砸在七个士兵的身上,使他们的脚步更加踉跄。他们相互扶持着,摇摇晃晃的在激流中勇敢前行。 第22页 袁朗顺利的到达了碉堡,他把一枚定时bob!!!紧紧地贴在了碉堡的墙上。然后迅速的转身钻进身后的树丛,碉堡里的敌兵好像发现了异常,机枪喷着怒火,子弹像雨点般朝树丛的方向射去。我立即还击,吸引敌人的火力,袁朗趁机从后边绕了过来:“许三多,撤!” 我立即转身,跟着袁朗向敌人工事的背后冲去。这时候,甘晓宁他们听到了枪声,已经抢在敌主力前面开了火。 “轰隆!”一声惊天的巨响,左侧的碉堡炸开了花,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重机枪,立刻成了哑巴。还没等敌人反应过来,右侧的碉堡也发出了同样的嚎叫,爆炸的火光沖天而起,犹如节日的礼花,映红了美丽的夜空。 敌营工事的两边已经枪声大作,我们顾不得多想,奋力从工事的背后向敌人开火。 正与急流搏斗的高城小组,枪声一响,立刻加快了速度,“快!快!”时间就是胜利,他们知道甘晓宁的那点儿人马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拼了,没机会了!”连长那熟悉的吼声,点燃了七个人的热血,他们像七匹疯狂的野马,冲出水流,沖向岸边。 成才、吴哲、郭强他们也很快加入了战斗,我们五个老a分别从左右两侧向敌人的背后掩杀过去,与甘晓宁他们形成了前后夹击的态势。 但敌人的主力实在是太多,我们只能凭着灵活的身手,在树丛间腾挪闪跃,尽一切可能牵制住敌人,给连长他们创造机会。 机会,总是稍纵即逝,这个道理,高城懂得,马小帅懂得,所有的七个人都懂得。所以虽然悬崖陡峭,石面湿滑,他们还是奋不顾身的向上攀去。他们藉助匕首,塞进石缝里,不断向上拉动着身体,双手已经被尖利的岩石割得血肉模煳,峭壁上留下了一长串鲜红的血迹。 突然,一块碎石从崖顶滚落下来,直直的冲着下面的马小帅砸去! 碎石从天而降,小帅眼睁睁的看着那块石头蹦跳着向自己的脑袋砸过来。。。。。。 “国旗,我胸前的国旗!”马小帅的大脑一片空白。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从小帅的右侧扑了过来,他像一面墙,紧紧地遮住了小帅的身体。 山石勐烈的撞击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滚过他的整个后背,向着崖底摔去。。。。。。 后来,每次当马小帅想起那天的情景,都会有一首歌从他的心底响起: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3   回復此发言 ----------------------------- 38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十九集 飘扬在异国天空的五星红旗 第五天凌晨。 枪声已经响起,战斗已经打响,身负重任的七人小组,在连长高城的带领下,顽强的向崖顶攀登。 突然,一块滚落的山石向左侧的马小帅重重的砸去。。。。。。 高城想都没想,一下子扑到了小帅的身上。他的身体,构成了一面墙,紧紧地护住了他的士兵,护住了那面对胜利至关重要的国旗。 石头重重的撞到了高城的右肩,又从他的背上滚过,掉进了身后的山谷。一阵钻心的剧痛,一阵令人想吐的眩晕,让高城的眼前一片漆黑,一股甜腥的液体从喉咙里直冲上来。 “连长!连长!”小帅的声音里透着哭腔,其他五个人也都靠拢过来。 高城拼命忍住,把嘴里的鲜血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使劲儿的晃了晃头,大口的喘息着:“我还好,快,赶紧!” 战士们扶着连长,翻过悬崖,以最快的速度向崖底的敌营冲去。 枪声由密转疏,激斗的双方变成了零星的挑衅。甘晓宁的人越打越少了,他们只得分散开来,各自为战,用游击战的方法不停骚扰着敌军,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死死缠住敌人,能缠多久就缠多久。 袁朗看了看表,四点了,东方的夜空已经发青,很快第五个黎明就要到来了。高城他们应该差不多该赶到了,眼看着甘晓宁已经支撑不住,一旦他无法拖住敌人,就凭高城的七人小组,势单力薄,根本无法登上升旗的高台。 袁朗招了招手,把其余的四个老a叫到了身边。“天快亮了,天一亮,我们就离胜利越来越远了。”他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脸色却出奇的凝重,显然是下了孤注一掷的决心。“弟兄们,我们现在只能牺牲自己,给高城带来机会。我们五个,分散出击,要像五把利刃,狠狠插入敌人的五脏六腑,整的声势越大越好,最好给他搅个天翻地覆。” “是,队长!” 我知道,队长的这个战法,实际上就是一种自杀的战法。我们五个特种兵,戳进对方几百人的队伍,无异于飞蛾扑火,只是,队长希望,我们能像钻进妖怪肚里的孙大圣,越多挺一会儿,就越能给连长增加一点儿胜利的希望。 枪声的由密转疏,也让高城打了一个冷颤,他知道,甘晓宁,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趁着还有些发青的夜色,七个人猫着腰向敌营的中央摸去。他们小心的屏住唿吸,小心的移动着脚步,生怕有一点儿声音惊动了敌人,把胜利的机会从他们手中抢走。 到了,终于到了,那座水泥浇筑的高台,白色的旗杆孤零零的树立在上面,像一个待嫁的少女,等待着心爱的人为她披上圣洁的婚纱。 第23页 高台的周围有几个骠悍的特种兵端着枪走来走去。自己主力部队渐渐占了上风的枪战,和认为不会有哪支筋疲力尽的散兵游勇还会攻破堡垒的信心,让这几个彪形大汉的心情相当的放松。 高城仔细观察了一下,摆摆手,把自己的人马召集到了一起。“你们五个,尽量不要开枪,把这几个胖子给我收拾掉。马小帅,跟我来,准备升旗!” 马小帅的胸膛火一般的燃烧着,他伸手进去,摸了摸那面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得热乎乎的国旗。 五个中国士兵仿佛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那几个大汉的面前,出拳、扫腿、勒脖子,招招致命,招招都是狠招。高台下面一时间混战成了一团。 高城和马小帅趁着敌人无暇顾及自己,闪电般冲到高台的一侧,这座水泥高台,大约有两米高,高城半蹲下身体,示意马小帅:“上!” 五个老a,像五声霹雳,无所畏惧的冲进了敌群。格斗、搏击、扫射,我们学到的全部本领都招唿到了他们身上。我们要尽我们最大的力量,在敌人的海洋里,掀起最强的波澜。 但是,五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我们一个一个的倒下,眼看着我们的敌人,从我们的身旁走过,向着堡垒中心的那座高台走去。 马小帅踩着高城的左肩,奋力向高台爬去。 “嗒。”一声清脆的枪响,高城的后背震动了一下,无线报警器的红灯闪了,他,被击中了! 霎那间,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消失殆尽,意志、信念,都随风而去。“一切都结束了。”高城仰面倒了下去。 他坚挺的后背倒向了大地,高城仰望着天空,一缕阳光正穿透拂晓的苍穹,把光明带给了整片丛林,他笑了,咧开嘴笑了,笑声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笑,因为他看见,那根光秃秃的旗杆上,一面鲜艷的五星红旗,正在异国的天空高高飘扬。旗杆旁边,钢七连的第五千个士兵,正傲然挺立着。。。。。。 丛林静止了,世界静止了。守卫敌营的军人们静止了,躺在地上的进攻者们也静止了。 甘晓宁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在他身后不远的丛林里,传来了几声绝望的叫喊,那是已经无望胜利的队伍发出的喊声,他回过头去,望着苍茫的森林,开心的大笑起来。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3   回復此发言 第二十集 踏敌尸骨唱凯旋 这场只有一个胜利者的比赛终于结束了,敌人的营地被改成了临时的救护所,组织中心的医生们忙碌地修理着一个个伤痕累累的身体。五天,炼狱般的生活,在每个年轻的躯体上都留下了终身抹不掉的印记。 连长右肩锁骨骨折,右侧两根肋骨断裂,幸好断骨没有明显移位伤及到内脏。医生们给他做了紧急处理,一架直升机载着他盘旋着离开丛林,向附近的医院飞去。 钢熔化了,铁熔化了,钢铁的士兵钢铁汉,在第五天浓烈的阳光照耀下,疲惫的聚在一起,互相倚靠着,默默的接受着治疗。 幸福好像来的太快,不断有别国的军人们过来向我们表达祝贺,虽然我们都明白,他们不会服输,但至少这一仗,我们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我以前说过,成功就是人前的眩晕和人后的苦楚,现在,硝烟已经散尽,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成功,我只知道我们完成了那个一辈子都可遇不可求、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今天的天气就像吴哲说的,是个好天。碧空万里如洗,丛林绿树如荫,鸟叫虫鸣,流水潺潺,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原来也可以如此美丽! 我倚着一棵大树,极力向远处望去,营地背后山崖包裹的地方,就是连长他们奇兵天降的通道;稍近一些的开阔地,就是我们五个老a和甘晓宁他们三十个士兵浴血奋战、与敌人贴身肉搏、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地方。 那面五星红旗仍然在热带的天空中飘扬着,鲜艷的红色衬着碧蓝的天空,灿烂如朝霞。 很快,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块承接过军人鲜血和汗水的土地,离开这片带给中国士兵们光荣与梦想的丛林。 袁朗没有和他的队员们在一起,他选择了陪伴在高城身边。直升飞机上,高城静静的躺在担架上,袁朗坐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高城稍稍动了动,用手碰了碰袁朗的膝盖。他用极为坦诚的声音,对袁朗说:“谢谢你,谢谢你一路都让着我。”袁朗笑了笑,拍了拍担架,“别傻了,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两个战友、两个兄弟就这样会心的笑着,两颗赤子之心从此紧紧连在了一起。 回家的日子终于来临,我们乘上祖国派来的专机,向着家的方向飞去。。。 祖国,您的儿子回来了!他们是带着胜利凯旋的,他们是带着荣誉回家的。那面经过硝烟的国旗,被马小帅仔细的捧在胸前。 飞机降落,我们一个个走下舷梯,军长和各位首长们在停机坪上整齐的排成一列,迎接着他们的士兵。每一个年轻的战士,都得到了将军庄严的敬礼。当最后袁朗扶着高城的担架一起走下舷梯的时候,他们同样得到了军长的敬礼,高城由于右肩无法活动,只好举起左手,在担架上向父亲还了一个特殊的军礼。这一刻,他们之间不再是父子,而是新老两代两个普通的中国军人。 第24页 好消息接踵而至: 一、军首长已经批准为我们特别行动队报请集体一等功; 二、袁朗的媳妇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这让队长的嘴巴再也没有合拢过,走路都直蹦高儿; 三、我们得到了一星期的宝贵假期,假期里可以自由活动; 四、伍六一回来了! 自由的第一天,我们相约先去医院看连长。小小的病房一下子挤不开这么多人,我们只好把病房外的走廊也临时占领了,惹得医生护士们一个劲儿的埋怨。 我在走廊里遇见了白灵,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动听。“许三多,你好啊,我都听说了,你们真棒!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也给我讲讲你们的战斗经歷?” 我笑着点头,我是从心底里愿意把我们的故事讲给这个活泼的、爽快的姑娘听。 战友们陆续告别,房间里只剩下了我、成才、甘晓宁和马小帅几个老七连的死党。我看着病床上的连长,他比以前胖了些,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连长,你胖了,”我说。 “整天那个光吃不动,不胖才怪呢!赶明儿出院了,还得练、练腱子肉减肥呢。”还是那个说话也像在放枪的声音,还是那个一激动就嗑巴的七连连长。 “你们呢?假期都怎么打算的?回家看看爹妈吧,别搁我这儿瞎耽误功夫了。” 除了小帅,我们都笑着点头,“今天来看过您,明天我们就打算回家了。” “成,回去给老人带个好,老人不容易,回家都给我勤快点儿。” “是,连长!” “那你呢?”连长用脚蹬了蹬坐在床尾的小帅。 “连长我不走,我要在这儿照顾您。” “你照顾我干啥?我用你照顾吗?你看我这里多少漂亮护士,我还、还用你在这里得瑟,是不是,许三多?”连长突然望向我,眼睛里不知为啥闪着一股狡黠的目光。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喔喔喔喔。你公鸡啊!还打鸣呢!” 连长的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想笑,又怕扯着伤口疼,只好抱怨我们:“混帐玩意儿都,知道我不敢笑,还来惹我。”唉,有这样的连长,我们可真够冤的。 正当我们没大没小的跟连长贫嘴的时候,房间的门缓缓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让人想念的不能再想念的人,带着那张特有的笑脸,站在了我们面前。 “今儿!”连长顾不得伤痛了,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连长!躺下躺下,别起来。”史今一步跨了过去,双手紧紧按住连长的身体。 两双手握在了一起,连长急切的瞅着史今,在三班长的脸上搜索着答案,“他、他呢?没找到?” 史今指了指门外,然后拉起我们向病房外走去。 门外的走廊上,一个孤独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望向窗外。“进去吧,别在这儿戳着了。” 伍六一回过头,定定的看着我们,他比以前瘦了、黑了,更沧桑了。他没有说话,迳自拖着那条伤腿,一步一步地挪进了病房。 门关着,我们看不见里面是怎样的一幅场景,但我们可以猜到,两个骄傲的人,两个都宁折不弯的人,他们的相见又会怎样?! 后来伍六一说,是连长先向他伸出了手臂,他伏在连长的怀里,孩子般哭了个痛快。 我们好奇的问班长:“你是咋样把这头犟驴给整回来的?” 班长说:“这件事啊,它是这样的。” 40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一集 既然註定漂泊 何妨离心近些 长途汽车载着史今一路颠簸,向省城开去。 史今从包里取出那本绿色的笔记本,翻到第二页,看着上面密密匝匝画满的太阳和五角星,自嘲的摇了摇头。我这是在干啥?整这些玩意儿来提醒自己?难道我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 史今把本子放了回去,又小心地从包里拿出了那个连长交待给他的包裹。包裹四四方方的,大约有四五公分厚,用硬纸和胶带仔细的粘贴过,拿在手里还有一点儿份量。这里面会是什么呢?史今几乎每天都会拿出这个包裹摸一摸,仿佛在困顿的时候给连长吼上几嗓子,立时就能恢復元气。 车停了,省城到了。 史今背起包,下了车。省城就是省城,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史今取出那个记着地址的纸条看了看,“金顶大厦工地”,但愿这次,伍六一能在那里。 一路打听,转了好几次车,史今终于找到了那处工地,金顶大厦。主楼已经开始封顶,工地上一片繁忙景象。史今走到传达室:“大爷,跟您打听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儿挺高,左腿有残疾,您见过他么?”大爷还没等张口,传达室里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就横眉竖目的冲着史今嚷:“是不是姓伍的那个瘸子?” “他是姓伍。”史今强压着怒火,瘸子两个字深深刺痛了班长的心。 “那死瘸子,还敢跟我要钱!惹火了老子,老子找人打断他那条狗腿!”包工头得意洋洋的喷着唾沫星子。 第25页 “哎哟,妈呀!疼死我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史今一个箭步冲上去,干净利索的一招小擒拿,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包工头,立马疼紫了脸。 史今松了手,一字一顿:“我只想问你,姓伍的那个人,他在哪儿?” “他已经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真的,我没骗你。” 又走了,又是只差一步!史今失望的离开了工地。 夜色阑珊,华灯初照,史今疲惫的走在街道上,两旁商店的霓虹灯一点儿也不体贴这个老兵的心情,自顾自的变幻着五彩斑斓的图案。街道上人头攒动,行人们欢快的享受着夜生活。史今仰望苍穹,他真想大喊一声:“伍六一,你给我出来!” 既然没有捷径,史今决定用最笨的办法,一个工地一个工地的去找!“我还就不信了!他能飞出地球去!”史今这个人,内心悲悯,但一旦轴起来,连长、伍六一都拿他没办法。 从那天开始,省城的许多工地上,都出现了这个瘦削的身影。他一遍一遍的问着同样的问题,一遍一遍的失望离去。 转眼秋天到了,天气很快凉了下来,一连几天的小雨,彻底阴沉了史今的心。俗话说:秋风秋雨愁煞人!史今,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连长说过:扛不住了,就给他打电话。史今长嘆一声:扛的住扛不住,又能怎么样呢?最后不还得自己扛! 半夜里,史今给疼醒了,他那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疼得脑袋里能钻出钉子,史今挣扎着起来,决定去附近的医院开点儿止疼药。 急诊室的夜间药房,史今正排队等着拿药。 大厅的一角,伍六一抱着正在打点滴的小芋头,轻轻摇晃着,哄他睡觉。“二叔,我要听你念那首歌。”“好,二叔给你念。”对小芋头,伍六一有用不完的耐心。 “一声霹雳一把剑,一群勐虎钢七连; 钢铁意志钢铁汉,铁血卫国保家园。 杀声吓破敌人胆,百战百胜美名传; 攻必克,守必坚,踏敌尸骨唱凯旋。” 最后一句,是两个人一起念出来的。伍六一抬起头,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找到了,伍六一找到了!史今闭上眼睛: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我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天亮了,史今抱着睡着的小芋头,伍六一在旁边给他们打着伞,三个人蹒跚的走在雨中的街巷。 史今把伍六一带到了自己住的小旅馆,安顿好小芋头,他给伍六一倒了一杯开水:“你先喝杯热水,暖和暖和,我上街去整点儿吃的。” “不用了。”伍六一木然的坐在床上,伸手在口袋里乱掏。史今拿出一根烟,递给伍六一,伍六一忍不住笑了。“每次你给我烟抽,都是有什么事儿想求我。”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5   回復此发言 -------------------------------------------------------------------------------- 41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史今拖过一把椅子,在伍六一的对面坐了下来,“对,你说得对,我是有事儿求你。” “求我跟你回去?是他叫你来找我的吧?”伍六一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毛。 “是!我没办法,谁让我是他的兵!”史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小包裹,往伍六一面前的桌子上一搁,“喏,这是他给你的,我任务完成了,你爱回不回!” 说着,史今就朝门口走去,拉开门,他又转回头,“忘了告诉你,前几天他给我来电话了,他们要代表国家去参加世界特种兵大赛,他说,老七连留下的人,一个不落,他都带了去。他还说,最后不知道是胜利的凯旋,还是默默归来,不管怎样,他都希望能看到你。” 说完这些话,史今就关上门出去了,把伍六一独自留在了房间里。其实,他并没有走远,他就蹲在走廊上,死死盯着那扇房门,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是不会再让他跑掉的。 伍六一长嘆一声,掐灭了菸头,本来他是打算听史今磨的,没想到,这小子今天却给他来了个快刀斩乱麻。他摇摇头,双手捧起那个包裹,掂量着,会是什么呢?肯定是枚催泪瓦斯,好让我放弃自尊,乖乖的跟着史今回去。 伍六一倔强的咬了咬牙,我伍六一是宁折不弯的!他下了决心,迅速扯开了包装,层层包裹下的竟然是一本已经很旧的蓝色布面的本子! 由于时间久了,蓝色的布面已经有些斑驳,又好像经常被人摸索,本子的边边角角已经变得十分的光滑。 不知道为什么,伍六一的心开始狂跳起来,细细的汗珠从额角渗出。他缓缓而又仔细的翻开了封皮,里面的纸张也已经发黄了。 扉页上,钢七连三个大字有如三把尖刀,直戳进伍六一的心窝。第二页,是那首刻骨铭心的连歌,字迹已经模煳。 这难道就是那本烈士留下来的歌词的手抄本?!抄写这首歌的人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了! 伍六一的手心已经是一片汗湿,他放下本子,冲进洗手间用肥皂仔细的洗了洗手,又仔细的把手擦干。 他又往后翻了一页,空白,一连几页,都是空白。终于翻到了一页有字的,开头是这样一段话: 我叫李进喜,是钢七连第九任连长。前面的八位连长,已经都为国捐躯了。在上次战役中,七连只剩下了我和赵奎、刘达三名战士。我们按照老连长的遗愿,要在我们三个人身上重建钢七连。 第26页 下面紧跟着的,是密密麻麻阵亡官兵的名字。有些战士连名字都已经失落了,就在空白处用一颗五角星代替。伍六一数了数,一共是一千一百零四名。 再往后,是歷届连长记录的钢七连每一个士兵的资料。伍六一往后翻着,在临近最后的地方,是连长高城熟悉的笔迹。每一个士兵,他都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姓名、家乡、取得的荣誉和最终的去向。伍六一翻到了自己的那页: 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名士兵,伍六一,来自上榕树,全师技能大考核第一名、一万米跑比赛第二名。。。。。。 只是,在去向那一栏,是用铅笔画的一个大大的问号,问号后面,是简单的几个潦草的字:去向不明,找。 下面的空白处,也是用铅笔,却是极为工整的写着两句话——既然註定漂泊,何妨离心近些。 伍六一彻底沉默了。谁也不知道他当时都想了些什么,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只是再提起那天的事时,他会说:七连,是我们每个人心底的痛。 过了不知多久,房间的门开了。伍六一探出脑袋,冲着史今喊:“别在那儿猫着了,能不能弄点儿吃的去,想饿死人啊!”他一边回身进屋,一边有意无意大声地嘀咕:“吃了饭,还得收拾东西,准备赶路呢。”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5   回復此发言 -------------------------------------------------------------------------------- 42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二集 老七的买卖 宝贵的七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从各自的家乡返回了军营。伍六一已经邀请我们等连长好些了以后,就到他的新家去参观参观。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透着神秘。 其实,我们也都在为伍六一今后的生活发愁,但不管怎样,他已经回来了,回到了我们身边,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和小芋头的。 大家都急不可待,连长更是如此,所以在他刚刚好受了一些后,我们就被他威胁利诱着拉他去看伍六一。 伍六一的新家安在离部队不远的一个小城里,那里虽然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却有小城别样的宁静与安逸。 我们的汽车按照伍六一给我们画的路线图,沿着小城干净的街巷行驶着。转了许多个弯后,汽车驶进了一条较宽的马路——解放路。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条路了,路的两侧有许多门头房,解放路89号,我们顺着门牌号一间一间的找去。 “89号,在那儿!前面就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帅嚷嚷着。 我们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半晌,连长才说出一句:“嗨,这不,那什么我的买卖啊!”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院子,两扇油成绿色的铁门,铁门上方红底蓝字的一块招牌,“老七修车厂”五个大字赫然在目。 “不会吧?班副什么时候傍上大款了?”甘晓宁瞪着眼睛,一脸的诧异。 “走走走,去看看。”我们扶着连长,蜂拥而入。 进了院门,只见伍六一和几个工人正在忙着粉刷外墙,他一回头看见了我们。“连长!三多!成才!晓宁小帅!”他放下刷子,立即招唿其他几个工人,“来来来,这就是我们钢七连的弟兄。”几个人唿啦一下围了过来,都冲着我们敬礼。 “不是,伍六一,他们这是?都让你给训成兵了?”伍六一哈哈乐了:“不是我训的,这儿的工人,都是退伍兵。” 大家热情相见。“走,去里面看看。”伍六一用一只手臂搂住连长的后背,两个都病病歪歪的人,互相依靠着,向屋里走去。院子里有一座两层的楼房,底层改装成了修车的车间,上层是卧室和办公室。 “这个院儿原来是一个外贸公司的仓库,不经营了,被我们给租下来改成修车厂了。就凭我们几个在部队修战车的本事,什么车还在咱话下啊。”伍六一还是那个神采飞扬、天不怕地不怕的纯爷们。 “瞧,你们瞧这儿。”伍六一把我们引向车间正面的墙壁,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用玻璃镜框镶嵌着,字体苍劲,饱满有力。伍六一指着那幅字,一字一顿的念着:钢七连连歌。。。。。。 以前听伍六一无数次念过这首连歌,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些东西,我说不上来,大概是一种更厚重的感觉吧。 我们沿着楼梯向二楼走去,“六一啊,你从哪儿弄得钱?”连长瞪着眼,一脸严肃,问出了那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伍六一往后一挺腰杆,哈哈笑着卖关子:“因为啊,我碰上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强的,冤—大—头。” “冤大头?谁?” “我呀,兄弟们都倒下了,还有我老白在啊!”那个熟悉的可爱的,永远都能给我们带来欢笑的唐山腔从楼梯上面传了下来。 “好小子!是你呀!晓宁小帅,把他给我拿下。”甘晓宁和马小帅欢唿着冲上楼梯,二楼的地板一阵狂颤,几个人抱成了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着招唿。 “白铁军,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你看这小脸儿也滋润了,小肚子也鼓出来了,有油水了啊。”连长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摸摸老白的脸,又在他胸前捅了一拳。 第27页 “连长!”老白立正敬礼,伸出手臂,犹豫着想跟连长来个拥抱,连长笑了笑,大度的伸开手,把胸膛留给了他的兵。 班长也在二楼上,还有小芋头,今天可真是一个幸福的日子,大家仿佛又回到了七连,回到了过去的好时光。 “连长,我都听说了,咱钢七连出来的兵,一个字,牛!”老白竖着大拇哥,“那是,咱七连的人一咬牙,什么难关挺不过去啊!”伍六一拍着大腿,一迭声的附和着。 “本来我赶过来就想去医院看您,正好你们来了电话,我奏(就)和班长在这里等你们了。” “嗯,老白说说,说说这老七修车厂是咋回事儿?” “咳,这有啥呀,有我老白在,阵地奏(就)在。” “还是我来说吧。”班长接过话头,“我和六一回来后,你们还都在国外,没办法,我们就在咱部队招待所住了下来。这一路啊,我都在寻思,六一回来后,咋安排啊!我就想辙,就想起老白来了,老白家离这儿近,他跑业务认识的人肯定多,所以我就给他打了电话。结果,这小子,第二天就窜来了。” “班长召唤,那能不麻熘儿的。”老白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后面的事儿,就都是老白给安排的了。”伍六一接着说:“这间仓库是他一关系单位的,人家正好不想干了,他就给张罗着租下来了。所以,他是老闆,我是他的僱工。” “越说越外了,我奏算一投资人吧,这厂就是班副的。等他赚了钱,我奏把本儿收回去。” “我们几个合计啊,我们这儿的工人,就都从咱退伍老兵里面找。这儿以后,就是我们七连的一个窝了。” 连长点了点头,“嗯,挺好!我看你还可以在门口再挂个牌子,就写上——军人之家,哈哈。” 玩笑之后,连长又正色地说:“这样,我们就放心了。老白,你挺好!” 。。。。。。 欢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要告别了,伍六一转身从他的房间里,捧出了一个盒子,双手递给连长,“连长,这个还您,他应该由您保存。” 连长摇了摇头,用手抓着伍六一的肩膀使劲儿晃了晃,“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记录的了。放在你这儿,和放在我这儿是一样的。” 除了班长,我们都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但一定是很有意义的东西,因为我看见,伍六一和连长的眼睛里都有泪花在闪动。 “对了,连长,我的任务完成了,明天我也要回去了。”班长小声地说。< “班长,就不能不走么?你和伍班副一起干,不好么?”我问。 班长笑着摇摇头,好像是在安慰自己过于天真的弟弟,“我必须得回去,因为那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我,那个人,是个女孩儿。。。。。。”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5   回復此发言 -------------------------------------------------------------------------------- 43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三集 苍天为盖地为席 苍天如圆盖 大地似棋局 世人黑白分 往来争荣辱 荣者自安安 辱者自碌碌 南阳有隐居 高眠卧不足 这首诸葛孔明的诗,写尽了人世间苍生大众的奔波与忙碌,每个人都在走着不同的道路,追寻着不同的目标。 长白山脉,黑土大地,这里有全中国最广博的森林,最丰富的资源。与人类同样诞生于这个星球,同为大地之子的各种生命们,在人类的包围蚕食下,把这片深邃的森林当作了避难所。 就在这样一处森林里,两个年轻人正一前一后的踩着厚厚的积雪,艰难的前进着。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形略显瘦削的小伙子,穿着一件草绿色的羽绒服。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娇俏的年轻姑娘,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皑皑白雪上,一红一绿两个身影,相映成趣。 两个年轻人的嘴里不断呵出一团团的热气,小伙子每走几步,都会回过头来,望望身后的姑娘,时不时体贴地伸手拉她一把。他们不像是普通的旅游者,也不像是来这里寻求刺激的探险家,他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十分专注投入的寻找着什么。 “快看,那儿,那儿有一个!”红衣姑娘忽然手指着前方,兴奋得满脸通红,拼命压低着声音不让自己叫出来。 “乖乖,总算找着一个。这比我们在部队抓舌头都难呢。”小伙子一边顺着女孩儿的手指望去,一边慨嘆道。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秋去冬来,史今离开连长,离开三多,离开伍六一已经两个多月了。他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属于他的白山黑水,但他却没有再回去做导游,而是去了长白山麓的一处森林生态保护站。 当三多挽留他的时候,他曾经告诉三多,有一个人,一个女孩儿正在等着他,这句话,半是安慰,半是认真。因为在他当导游期间,他确实遇到了一个姑娘,一个执着的追求着理想的姑娘。 她曾经很认真地对史今讲:“我的梦想就是找到这些美丽的精灵,给他们建一个安全的家,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恋爱、生儿育女。。。。。。” 第28页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茹月,一个名字和容貌一样美丽的姑娘。 史今认真温和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这年头,为了理想而生活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更何况,为了理想还要放弃很多东西。这深深地打动了他,仿佛让他在部队之外又找到了一个知己。 茹月,一个地道的东北姑娘,某着名大学生物系的高材生,毕业后,她完全可以留在那个大都市,可她却选择了回到家乡,回到大山,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一个梦——白腹蓝尾公翁鸟。 这种美丽的精灵,只生活在长白山里,数量极为稀少,茹月的理想就是找到他们,研究他们,保护他们。在她的心里,从不认为人类应该比别的生命高出一等,所有自然的生命们,都应该是平等、和谐,共同拥有地球这个家园的。这与史今内心的悲悯,产生了某些天然的相通之处。 所以史今立刻答应在导游时帮她寻找这种美丽的化身,他的承诺是真诚的,茹月感觉得到。这是第一个如此真诚、如此郑重的把对她的帮助当作一个承诺的人。 从那以后,无论史今带着他的游客走到哪里,都会留意那些飞翔于林间草上的精灵,茹月工作的那个保护站也成了史今导游路线上一个不变的景点。 现在,他已经辞去了导游的工作,在茹月的推荐下,成了她的同事。保护站正缺人手,所以史今的到来受到了整个保护站乃至所属林场的欢迎。 就这样,他们两个成了一对候鸟,坚定的沿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史今在部队里练就的一身虎胆和灵活的身手,给了茹月莫大的帮助,渐渐的,她已经把史今坚实的臂膀,当作了自己倚靠的港湾。 。。。。。。 史今和茹月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棵树,从背包里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浓密枝叶间一个小小的鸟巢。那是一个用细小的树枝、柔软的茅草精心编织的爱巢,里面两只幼鸟正张大着嘴巴,等待着爸爸妈妈为他们带回可口的美餐。 “没错,就是它。”茹月开心的掐了掐史今的胳膊,冲着史今调皮的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史今扭头看看茹月,再抬头看看那个让他们魂牵梦绕的小窝,轻轻嘆了口气,满意地摇了摇头。 史今这个人很怪,他没有伍六一那魁梧健壮的身材,也没有连长那气势如云的豪情,对一个军人来说,他好像过于细腻,但是,他却有一种无法阻挡的魅力,让靠近他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好像拥有了一个梦寐难求的兄长。 茹月也是这么感觉的,他们两个静静的坐在一堆史今刚刚铺好的干草上,守候着那两个称职的父母回到他们温暖的小窝。 “史今,你说,你今后希望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茹月偏着头,仿佛不经意的问出一个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 “我期望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史今慵懒的往后靠了靠,把两只手交叉着枕在脑袋后面,顺势躺倒在金黄的草堆里,他仰望着碧蓝的天空,深深的唿吸了一口北国清冽的空气。 “苍天为盖,大地为席,绿树做友,清风为伴。没有荣辱之分,没有名利之争,就这样平静从容地走完自己的人生路,路上留下些有意义的足迹。” 他瞅了一眼正在认真倾听的茹月,又加了一句:“与自己心爱的人相扶将,作一对天下最简单快乐的夫妻,就像那两只小鸟,辛苦的做窝,辛苦的觅食,累,但快乐着。” “呵呵呵,哈哈哈。”茫茫的森林里,留下了一串快乐的轻笑。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6   回復此发言 -------------------------------------------------------------------------------- 44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四集 相逢何必曾相识 又是一个大年夜了。辛苦了一年的人们在这一天都选择了彻底的放松,家人团聚、老少同堂,举国上下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景象。 邓霞开着一辆红色的的士,孤独的行进在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刚刚把一对从娘家出来的小夫妻送到了婆家,听着他们亲亲热热地喊着“爸妈过年好”,邓霞的心里一片酸涩。 其实,在今天的这个日子,并没有人要求她出车,可她还是来到了马路上,那些平时人来熙往,今天却格外落寞的街巷。 她不是没有家,不是不能回家。她只是不愿,不愿回到那个到处充溢着海涛音容笑貌的家。郑海涛,是她的丈夫,是那个以前把她放在手心里呵护宠爱、现在却把一个空荡荡的房屋和一个年幼的女儿留给她的丈夫。丈夫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一个伟岸、坚强的形象,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困难,也从来不让他的女人感受到一点儿困难。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这么轻易的撒手离开了她,离开了他深深眷恋的军营。 海涛是一名军人,一名工程兵,经常参加一些危险的工程建设。邓霞不是不知道丈夫职业的危险,海涛在认识她的时候就已经清楚地告诉过她了,但是没办法,她就是这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人,并最终嫁给了他。 红色的的士在静悄悄的街道上缓慢的行进着,车轮偶尔压过路边的积雪,发出几声“吱吱”的磨擦声。邓霞并不想拉人,其实也没有什么人可拉,她只是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这座欢乐的城市里穿行着。 第29页 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同样寒冷的冬日,一辆部队的汽车载着几个军人敲开了她家的门,也敲碎了她所有的幸福与梦想。海涛牺牲了,在一次塌方事故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女儿妮妮尚在襁褓之中。转眼三年过去了,邓霞看了一眼摆在车前方的妮妮的照片,可能就是因为女儿吧,让她这个以前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操心的小女人,挑起了所有的重担。 车子行进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抛锚了。邓霞拼命踩着油门,反覆打着火,可这辆老爷车却像有意跟自己做对似的,只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嗽,就再也没了声息。 “真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邓霞呆呆的瞅着方向盘不知所措,车里的温度由于熄火,迅速的降了下来。北方的大年夜,往往正是一年当中最冷的几天,不大一会儿工夫,邓霞就觉着周身的热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办?路上连个人影也没有。给熟悉的几家修车厂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人家不愿意动弹。实在没招儿,就只好让这辆破车趴这儿了,明天一早,再找人帮忙把车推到路边。邓霞一边想,一边下了车,锁了车门,活动一下已经僵硬的四肢,沿着马路朝前走去。 竖在路边的路牌提醒了她,“解放路”,这里好像有一家刚开不久的修车厂!邓霞的心里又升起一丝希望,她加快了脚步,决定去碰碰运气。 修车厂到了,绿色的铁门紧紧关闭着,但蓝底红字的招牌上的一盏灯却温柔的亮着。借着灯光,邓霞看清了上面的几个大字——老七修车厂。 她拼命用双手拍打着铁门,希望里面能有人走出来。幸运的是,里面有了响动,“谁呀,啥事儿?”“是我,我是开出租的,车坏在解放路了。师傅,您这儿有人能给去看一下么?”“等等啊。”里面的回答让邓霞很开心。 透过门缝,她看见里面一座小楼的门开了,一个披着军大衣的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恍惚间,邓霞仿佛看见了海涛,正笑眯眯的迎着自己走来。 “不对,这不是海涛,永远都不会是海涛了!”邓霞鼻子一酸,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看到一件军大衣的时候,流了下来。 来人确实不是海涛,因为他好像左腿有残疾,一瘸一拐的朝着大门走来。 伍六一打开大门,眼前的女人吓了他一跳,女人很瘦,但很年轻,一件短棉服外面套着一对蓝色的套袖,两行眼泪正顺着她白皙的面颊流下来,在这个大年夜里,让她看起来越发显得孤苦无助。 “咋,出啥事儿了?有人受伤了?”伍六一一生有两大看不惯,一是跟他提老乡套近乎,二就是见不得女人哭。 邓霞倔强的抹了抹眼泪:“哦,没人受伤,就是车趴窝了,就在这儿附近,不远,师傅,能找人给看看么?”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我去拿工具。”来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伍六一回屋安顿好小芋头,大年夜,本来连长要他去他家过年的,可他没答应。 不会是他去吧?邓霞还没来得及问,来人就背着一个工具包走了过来。“哪边?”“哦,左面。”那人迈过她,领头朝左面走去。 这个奇怪的男人连发问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只留给了她一个宽阔的后背。邓霞赶紧跟上他,想帮他提着那个挺沉的包,但被他坚决的拒绝了,只好跟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扶他一把。“你想干什么?我用你扶吗!”男人瞪着眼睛,兇巴巴的一副样子。 邓霞吐了吐舌头,“凶什么凶!”她心里暗暗嘀咕着,默默地小女人般的跟在这个和海涛同样伟岸、同样有点儿不耐烦的男人后面。。。。。。 “这种日子,你也出来跑路?”男人打破了沉默。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邓霞平静地说。 男人不再说话,两个人一路默然地走到了计程车旁。伍六一打开前盖,仔细的检查着,很快他就找出了毛病所在,三下五除二,一通忙活后,车子重新启动起来了。 邓霞开车载着伍六一,送他回去。 “你女儿?”伍六一指了指妮妮的照片。 “是。” “咋不回去和她一起过年?” “她在乡下姥姥家。” “哦。” “你叫老七?你修车的技术很好。” “我叫伍六一,修车,是我老本行。” 从那天起,邓霞就成了老七修车厂的主顾,她经常到那里去检修、维护一下她那辆红色的的士,在那里,她知道了老七,知道了七连,知道了伍六一的故事,也认识了可爱的小芋头。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6   回復此发言 -------------------------------------------------------------------------------- 45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五集 有意义就是好好活 有意义,就是好好活。 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儿。 平凡的生活一点儿也不平淡, 平凡的生活创造着奇蹟。 从执行完任务之后,我们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们,就像一滴滴泉水,又如一粒粒种子,被撒入了广袤的田野大地,我们将在那里生根、发芽,灌溉出一片又一片生机勃勃的绿野。 第30页 七连,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狭义的702团一营七连了,他已经成了一把火种,在每个经歷过七连、每个经歷过不抛弃不放弃的人的心底燃烧着。不管是七连的连长高城,老七连留下来的三多、成才和晓宁小帅,老七连走了的史今、伍六一、白铁军,还是从未在七连待过却和七连并肩战斗过的袁朗、吴哲,都已经把“钢七连”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心里,并不断地影响着其他的人,为七连、为七连的精神补充着更加新鲜活跃的生命。 画面一:集团军某营地 集团军第一支大规模快速反应部队——特战独立装甲团的成立仪式正在进行当中。全团1200名士兵整装列队,接受他们第一任团长的第一次讲话。 讲话的军官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高挑,面色严峻,双肩上两槓两星的金色肩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讲话中不断有力挥动的右手和右脸颊上那道随着说话而牵动的伤疤,都告诉他的每一个士兵,他们的团长是一个有经歷、有力量的人。 高城那特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营地里迴荡:“我们特战独立装甲团,是我军在现代高科技战争的要求下成立的第一支大规模快速反应部队,我们这支部队具有编制灵活、人员精干、装备精良、机动快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的特点,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担负破袭敌方重要的军事目标和执行其他特殊任务如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紧急解救、以及反颠覆、反偷袭、反kb和反劫持等。 我们所有的士兵都是从侦察部队和装甲部队中挑选出来的机智勇敢、文化程度高、具有一定作战经验的人员。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进行多种激烈的运动训练,进行恶劣、kb条件下的心理训练,进行刺杀、格斗、渗透、爆破、驾驶、空降、通信、外语等技能训练,进行袭击、伏击等战术训练。 同时,我们也是全ammo力配备最好的一个团,我们配有先进的轻武器及防护器材,配有飞弹、火炮、单兵火箭、火焰喷射器、步兵战车等重型单兵武器。我们要通过我们每个人的努力,让我们团成为我军一只真正的装甲老虎,一把直插敌人心脏的最锋利的尖刀。 在我们成为战友的第一天,我有六个字赠给大家,赠给独立装甲团的每一个士兵,也包括我,高城。这六个字就是——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全团1200名士兵齐声怒吼着,高城很开心,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壮大了的、一个更具生命力的七连。 画面二:某军事学院的教室 甘晓宁一边记着笔记,一边瞅着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发呆。哎,我这是何苦呢?本以为当了兵,总算逃脱了课本和作业,可谁知老大不小的了,又被连长给硬塞回了教室。自从执行完“士兵突击”的任务后,借着我们特别行动队荣立集体一等功的春风,连长就把我给推荐进了军校。连长说,我是高中毕业,底子好,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掉,进了军校学点儿专业,毕业后就能在部队多待一段时间。 我又何尝不想留在部队呢?只是,念高中的时候,我就不是个爱学习的,现在让我面对这么一桌子书,真比让我跑个1万米都难。 叮铃铃。。。下课的铃声终于响了,一天的功课终于结束了,同学们都陆续走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了甘晓宁一个人。 “你是甘晓宁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甘晓宁吃惊得抬起头,“你是?” “我姓何,何梦恬。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下学期你们就有我的课了。”回答十分得干脆利落。 甘晓宁喜出望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报告!我是甘晓宁。您就是传说中的小何老师吧?” 何梦恬的脸上飞过一朵红晕,“嗯听着,是你们连长委託我好好给你补习补习,不能让你落下。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只要我有空,就给你加课一小时。别忘了那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甘晓宁目送着转身离去的小何老师,感嘆着:“乖乖,连长,我是怎么也逃不出你的手心了啊!” 画面三:海军某大型舰艇上 “准备抢滩登陆!”吴哲挥了挥手,带领着一队人马,迅捷的乘上登陆艇,冒着岸上敌军的勐烈炮火,向着海滩冲去。 “前进!前进!”登陆艇上的吴哲不断发布着命令。在他的指挥下,这股部队很快冲到了岸边,占领了海滩上的几个主要敌火力点。 “演习结束,大家表现不错,不抛弃不放弃,今天每个人都做到了。回去后,各排写出总结报告,明天讨论。解散!”吴哲发布完命令,转身朝站在岸边观看演习的海军某部师首长们走去。 “嗯,不错。老a的秀才,看来我们没有选错人啊!”首长们互相开心的交谈着。 是的,他们没有选错人。自从载誉归来后,特别行动队的成员们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各个部队都来挖人。吴哲,就是被他以前待过的海军某部,给强行挖了回去,成了他们师新近成立的海军陆战队的中队长,接受了在海军中培养出一支特种部队的新任务。 画面四:老a的营房 分别,又是分别!这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经歷了多少次这种离开旧营地、开赴新战场的时刻了! 第31页 袁朗、成才和我默默的打点着行装,齐桓和其他老a们也默默地在一旁伫立着,调离的命令就摆在桌子上,新的军装也发下来了。我们互相拥抱,这个我和成才拼死才考进来的老a,就这样与我们分别了。 桌子上的调令清楚地写着:兹有a大队袁朗、成才、许三多三位同志特许调离原单位,即日起赴某军区“猎豹突击队”报到。 新军装的臂章上是一只张嘴怒吼的猎豹,它代表的就是这支即将成立的,由袁朗任大队长、由各部队优秀特种兵组成的,某军区最精锐的反恐部队——“猎豹突击队”。 我和成才由于在世界特种兵大赛上的优异表现,也幸运的入选了这支部队。在前往新营地的汽车上,已经升了上校的袁朗用力的和我们两个碰了碰拳头,“三多、成才,不抛弃不放弃!我们要把这六个字带到新的猎豹突击队去。” if tomorrowes, 我将不会害怕,我将义无反顾,不管前方是坦途还是险境,不管未来是军营还是地方,不抛弃、不放弃,将伴随着我从容地、坚定地走完这一生!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7   回復此发言 -------------------------------------------------------------------------------- 46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六集 那场在八一节举行的婚礼 某军区,猎豹突击队营地。 时光如电,岁月如梭,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我和成才都已经是三级士官了,猎豹突击队在袁朗大队长的带领下,也成了全中国最着名的几支特种部队之一。 新的生活总能给人带来新的刺激,猎豹突击队,跟老a相比,已经脱离了陆军的框框,它是一支真正的海、陆、空联合特种部队,我们也从原先的陆军特种兵,变成了上九天可以揽月、下五洋可以捉鳖的全能战士。 突击队里除了常规的特种兵配备之外,还增加了直升机、快艇等新装备,我们的训练任务也相应加入了驾驶直升机、驾驶快艇、空降、泅渡等新的项目。 有了新的目标,就能让人产生新的力量,我、成才都在这种令人激动的生活中,迸发出新的能量,逐渐把自己磨练成有如我们臂章上绣的,那只张嘴怒吼的猎豹。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转眼又一个八一节快到了。我、成才赖在袁朗的办公室里,想从大队长的嘴里套出点信息。这种时候都是成才打前站:“大队长,这次他的婚礼,您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是啊,他的婚礼,他并没有给我们送喜帖,只是来了个电话:“我就不给你们下帖子了啊,都去,一个也不许少!” 袁朗那人精儿,是不会让我们轻易套出话来的,他扭了扭脖子,慢条斯理的说:“臭德性,我还用准备什么礼物!我只要告诉他咋样生龙凤胎,他就得对我感激涕零了!哈哈。” 长白山,某林场。 “月儿,你看看咱要带的东西都齐了么?”史今一边扛着刚刚半岁的儿子满院子跑,一边冲着屋里喊。 “早半月就备齐了,核桃、大枣、栗子,咱山里产的辣椒、冬菇,还有咱东北的烧刀子,都两大包了。” “把刘场长给我的那只老山参,也捎上吧。” 茹月看了看窗外的丈夫,答应了一声,没再言语。 解放路,老七修车厂。 经过几年的经营,老七修车厂已经在当地小有名气,修车的师傅清一色的退伍老兵,技术好、人公道,开车的司机们都愿意往这里跑。 生意这么好,伍六一却决定歇业一星期,因为这礼拜,有人要结婚了。 “这可是咱七连的大事啊!”伍六一瞪着那双牛眼,半笑不笑地冲着总管甘晓宁嚷,“我看也别找什么酒店了,俗,忒俗!就我这地儿吧,有哪个酒店能赶得上我这儿宽敞啊?到时候,把炊事班往这儿一拉,不就什么都结了嘛。再说,我这儿不怕闹,臭小子们可以放开了可劲儿造。” 刚刚从军校毕业的甘晓宁,一身光鲜的新军装,眯着眼、卡着腰,一副首长派头:“嗯,我看行,就这么招了!反正他也不管,都交给我了。咱就赶紧准备吧!” 说干就干,歇业一周的牌子挂了出去,大红的灯笼买了回来。彩灯、彩纸、喜糖、喜烟,伍六一都是成箱的往回搬。邓霞也是一副女主人的派头,招唿工人们左抬右搬的,没半天功夫就在二楼收拾出了一间临时的新房。就连两个孩子,也兴奋得过年似的,跟着大人跑来跑去。 “芋头,看着点儿妹妹昂。”“知道。”已经快十岁的小芋头,去年刚刚做了骨髓移植,经过一年的休养,小脸儿已经明显比以前红润多了。五岁的妮妮,小尾巴似的跟在小芋头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看着一双活泼泼的小儿女,伍六一干活的劲头儿更足了。邓霞忍不住从二楼探出半个身子:“瞧瞧,六一,这比咱俩结婚的时候都热闹。”“那是!”伍六一一边卖力的挂着灯笼,一边指了指头顶上招牌的前两个字,“他结婚嘛!咋说咱也得整热闹啦!” 特战独立装甲团团部。 三十而立,结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自立门户,意味着从此将要挑起家庭的重担。对今年正好三十岁的高城来说,人生仿佛迎来了一个新的篇章。特战独立装甲团,在他的经营下,已经成了一支远近闻名、虎虎生威的部队,就像以前的钢七连,让兄弟部队的战友们只有竖大拇哥的份儿。 第32页 现在,就在今年的八一节,他将迎回他的新娘,建立自己的小家。高城回身看看这几天已经蠢蠢欲动的晓宁小帅他们,唉,得给这几个小子泼泼凉水:“你们几个都别太欢了啊!我可不想整大了,整得那什么满城风雨的。我就想,咱这些熟人、弟兄们一块热闹热闹。”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7   回復此发言 -------------------------------------------------------------------------------- 47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放心吧,团长!交给我,您就一百个放心得了。”从一开始就自封为总管的甘晓宁,大包大揽的吆喝着。 “呵呵,技术军官了啊,洋相了你。” 甘晓宁得意地拍了拍肩章,自从在军校学了专业技术后,他在部队的前途已经是一片光明。 “唉,可惜!史今他们就没能赶上你们的好时候。”高城一提到史今,心里就隐隐作痛,“反正,过几天就可以见面了。”他安慰着自己。 八一节的前一天,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七连的老兵们都陆续赶到了老七修车厂,他们象远行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家一样,欢快的笑着、闹着。史今,带着妻子茹月和半岁的儿子,来了;老白,挺着他的小肚子,西装革履的,也来了。小小的老七修车厂,顿时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军营”。 好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我、成才还有袁朗就赶到了老七修车厂。在那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如做梦般在我的眼前一一闪过,班长、六一、老白、吴哲、指导员、团长、甚至军长都在。 “三多!” “班长!” 我抱着班长又蹦又跳,“班长,这是你儿子啊?” “是啊,知道我儿子叫什么吗?” “不知道。” “他呀,小名儿就叫——多多!” 大家开心地笑着,婚礼还没有开始,这里已经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了。每个人都尽情地说着、笑着,生怕一不小心,这美好的梦境就会醒来。 “来了,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蜂拥着朝门口冲去。 一辆吉普车停在大门口,开车的甘晓宁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马小帅沖了下来,打开了车门。高城先下了车,一眼瞥见站在门口的史今、六一、老白、和其他老七连的兵。 “都来了?!七连的兵都来了!”高城一阵惊喜,扑过去和他的兵们一一拥抱,急得甘晓宁在身后头一阵狂喊:“连长,你的新娘!” 新娘子倒不生气,大方的自己下了车,倚着车门笑盈盈的看着眼前抱成一团的男人们。老七连的兵,围着连长,又是哭又是笑的,直到忍无可忍的晓宁小帅冲上去把他们都给拨拉开,他们才注意到了眼前这位美丽的新娘。 新娘子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裙,没有盘头,也没有批纱,仍旧一如既往的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额头前留着短而俏皮的刘海。她捧了一束粉色的玫瑰,倚偎在高大英挺的连长身边,给新郎那身绿色的戎装一衬,娇美之外,竟也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我们簇拥着他们进了已改成礼堂的车间,挂着钢七连连歌的那面墙被临时改成了舞台。老白迈着四方步,来到了舞台中央,“今天这场婚礼,奏由我来主持。。。” 婚礼在老白的主持下,按部就班的举行着。我听见团长悄悄地对着军长说笑:“军长啊,你这宝贝儿子,到底也没有逃出漂亮女老师的手心哇。”哈哈哈,两个老头开心地笑着。 证婚人,是袁朗。只见他轻快的跳上舞台,先是和高城击了击掌,然后用他特有的慢条斯理的声音说道:“今天,是我最好的兄弟,老七,大喜的日子。我可是从一开始,就见证了他们伟大的爱情啊。老七那时候,最爱上我们漂亮的小何老师的课,那叫一个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啊!”袁朗一边躲过老七推他的手臂,一边继续演讲:“作为证婚人,我很高兴能够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相知相守,祝愿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下面已经是掌声雷动。但袁朗似乎仍没尽兴,他一脸坏笑地瞅着老七,“给你们透露点儿秘密啊,老白,下面你应该问问他们互相赠送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我们一起跟着老白起闹,第一次看着连长脸红了,他笑着看看新娘,再狠狠瞪瞪老白,两只手转来转去,不知道搁哪儿好。“连长,你也有今天啊!”史今小心翼翼,却又是一字一顿地说,惟恐别人听不到。 我们全体笑喷,还是新娘子出来解了围,她落落大方地说:“我送他的是一块手錶,黑色的錶盘黑色的錶带,军人带着更显刚毅。他送我的是一枚指环,我把它拴在项鍊上,让它永远贴着我的心。”说着,她举起胸前的指环,开心地沖我们摆弄着。 “那上面还有字。”袁朗继续曝料,根本不理会已经对他恨之入骨的连长。 “这个,还是我、我来说吧。”连长抬起左手腕,露出了那块很有现代感的手錶,“我的錶盘底下,刻的是:不抛弃;她的指环里面,刻的是:不放弃。不抛弃、不放弃,将是我们两个一生遵守的诺言。” 掌声、欢唿声响成了一片,连长和他的新娘对着墙上挂的钢七连的连歌、对着养育他们的父母、对着他的战友他的士兵,敬礼! 第33页 仪式结束了,军长和长辈们都体贴的离开了,把一对新人留给了我们这些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们。我们全然忘记了这是一场婚礼,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位美丽温和的新娘,我们把这个时刻、这个地点全然当作了钢七连解散后的第一次重聚! 就像以前的很多次聚会一样,所有人都扮回了当年的角色。连长还是那个连长,指导员还是那个指导员,我们还是那些幸福的兵,七连,也还是那个永远向上的七连!仿佛时光倒流,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七连没有解散,我们没有分别。。。。。。 梦想和着泪水,友情伴着拥抱,我们一起举杯,仿佛每个人还都穿着军装;我们一起高唱,七连!七连!永远的钢七连! 大家都醉了,在这个特殊的八一节。不胜酒力的班长,在喝下又一大杯啤酒后,趴在了桌子上,他拍着我的胳膊:“三多,三多,怎么着,你也得把咱连长送、送进洞房去。” 连长那晚也喝高了,他不再伪装坚强,在自己婚礼的那一天。他和他的每个兵都碰杯,他搂着他的兵的肩膀和他们一起唱歌,他快乐的像个孩子。 直到,夜色阑珊,大家都横七竖八的倒在了院子里。我遵照班长的命令,把连长扶进了新房,交给了正寂寞守候着他的新娘。连长在躺下的时候,还拽着我的手,喃喃地说:“七连、七连,三多,七连。。。。。。” 作者: 7574956 2007-11-24 16:07   回復此发言 第二十七集 真正的洗礼 大漠孤烟直, 长河落日圆。 祖国美丽的西北边陲,却有一股境外的恐怖主义势力正慢慢地渗透进来。。。。。。 那场激动人心的婚礼刚刚过去,我们还没有从钢七连重聚的美梦中醒来,一个紧急的命令,就把猎豹突击队和特战独立装甲团的士兵们集合到了荒原脚下、大漠深处。 临时的营地很快搭好,直升机、装甲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四周尘烟四起、黄沙漫道。 滚滚沙尘中,袁朗、高城并肩站立。 袁朗幽幽的说:“兄弟,你的蜜月,彻底给毁了。” “军人哪儿有什么蜜月啊!”高城习惯的甩甩头,极为豪气的回答。 “老a,这次可是真刀真枪了。” “嗯,不错,这才是真正的洗礼嘛。” 两个人相视而笑,“加油!”“加油!” 来的路上,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恐怖分子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他们,是由世界上臭名昭着的恐怖组织经过严格培训、精心洗脑后投入到中国的一股恐怖势力,他们声称“对死的渴望,超过对生的渴望”,疯狂的在中国境内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恐怖事件。 他们把中国的孩子们骗到他们的培训基地,在那里学习爆炸、杀人、放火等残暴的手段,再让他们返回境内制造血案。几年中,他们已经制造了多起爆炸、刺杀、骚乱等事件,夺去了许多无辜百姓的生命。 士兵,就是保国家平安、百姓安宁的。 各自的营房里,袁朗和高城分别作着战前动员。 袁朗:“这批恐怖分子,由于得到了境外恐怖组织的支持,配备有大量制式武器,再加上他们自己制造的土手雷、土炸弹,火力强大。他们占据地利,隐藏在大漠荒山之中,借着恶劣的地理和气候环境,负隅顽抗。” 高城:“当地的公安民警已经与他们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但是面对这样一支完全军队化的恐怖力量,光靠警察的力量是不够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作为精锐的反恐特战部队,现在就是我们报效祖国、杀敌立功的时刻!” 袁朗:“这将是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 高城:“这将是一次血与火的洗礼!” 袁朗:“每个人都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也许会流血,也许会牺牲。” 高城:“这次战斗跟我们以往的歷次演习都不同,不再是红军蓝军之间的游戏,而是要面对真正的手拿武器的恐怖分子。” 袁朗:“我们猎豹突击队的任务是,作为先头突击部队,密切与特战独立装甲团配合,扫清境内的这股恐怖势力。” 高城:“我们特战独立装甲团,将作为主攻部队,在猎豹突击队的配合下,捣毁境内的恐怖分子基地和训练营,还我们的边境以平安与安宁。” 袁朗:“任务就是这些。” 高城:“大家分头准备吧。” 作者: 反覆突击 2007-12-2 19:25   回復此发言 -------------------------------------------------------------------------------- 161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对我来说,以前也曾经面对过真正的毒贩,经歷过真正的生与死,但这么大规模的反恐行动,我还是第一次参加。紧张和兴奋都是难免的,但我不会再恐惧,也不会再为面对生死而困惑。 对于独立装甲团的士兵们来说,真刀真枪的战斗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虽然部队的演习越来越逼真,领导的要求也越来越严,但毕竟,这一次,是一场实战。不会再有没有弹头的子弹,也不会再有被击中后冒出的白烟,中弹就是中弹,牺牲就是牺牲。这让全团战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地,每一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高度兴奋之中。 第34页 这些人中,包括甘晓宁,包括马小帅,当然,也包括高城。虽然在上次比赛中,也经歷了受伤,也经歷了许多艰难困苦,但这次毕竟不同。他要完成任务,还要为全团士兵的安全负责。但高城骨子里流的是一个老军人的鲜血,他好像天生就是一个当兵的料,他不会像三多那样为了生死而困惑,对他来说,困难越大,斗志也就越高! 指挥部里,袁朗和高城正对着一幅地形图研究着作战计划。根据已经得到的情报,恐怖分子总共在我边境内设有两处秘密的训练营,以及大小十九处窝点。两处训练营都建在深山荒漠之中,地形条件十分复杂恶劣,训练营里除有大批武装人员外,还藏有大量的武器弹药。而那十九处窝点,虽然人员火力没那么多,却像一堆散落的钉子,撒在边境周围,有许多还是在人口稠密的地区。 “拔牙和拔钉子一样难。”高城一边盯着地图,一边喃喃地说。 “拔牙需狠、拔钉子需稳。”袁朗贊同道。 “两方面要同时进行,以防走漏消息,打草惊蛇。” “嗯。” “这样,装甲团分成三部分,一营、二营与你们突击队配合,分别攻取两个训练营;三营分成若干小组,神不知鬼不觉地拔掉那十九处窝点。” “尽量捉活的,保证不能伤到平民。” “嗯,我看就这样。” “好,分头准备。” 作者: 反覆突击 2007-12-2 19:26   回復此发言 -------------------------------------------------------------------------------- 162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八集 风暴之门 恐怖分子的第一处训练营,在一片戈壁荒漠之中。 训练营周围,除大片沙漠之外,还分布有零星的戈壁。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天黑之前,一营必须抵达训练营的外围,在那里等待凌晨的总攻。 装甲车在沙漠中艰难地前进着,车轮捲起的巨大的沙浪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形成一股黄色的洪流。 虽然是坐在车里,但细小的沙尘还是瀰漫了整个车厢,周围的世界一片金黄。灼人的烈日把车厢烤得像一个个铁皮罐头,细纱如蒸汽般在密闭的车厢里飞跃升腾。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尘土飞扬,喉咙被沙尘呛得如着火般疼痛。高城一边吐了吐嘴里的黄沙,一边冲着对讲机喊:“加速!天黑之前,必须走出前面的戈壁,天一黑,车子陷入戈壁就麻烦了。” 根据与袁朗商定的计划,高城带一营和成才率领的猎豹小组配合,攻打第一处恐怖训练营。袁朗带另一个猎豹小组和二营协作,攻打第二处恐怖训练营。三营,则分成若干小组,分散突袭恐怖分子的窝点,实行抓捕行动。 装甲车在高城的指挥下,像一个个装甲怪兽,在大漠荒原中狂飙突进。 太阳渐渐有了西去的苗头,而大漠中的戈壁却越走越多。高城一边催促部队快速前进,一边制定出应变措施。他通过对讲机下达着命令:“还是我开路,一营长断后。甘晓宁率工兵组机动前进,随时维护地面与战车,保证战车顺利通行。” 高城带着一连,一路当先。为了尽量避开满是砾石的戈壁,他们不得不走走停停,随时下战车探查地形。甘晓宁率领的工兵组也是如此,他们不得不穿梭在战车之间,随时垫平路面,帮助那些陷入困境的钢铁巨兽。 大漠的气候,真是瞬息万变。中午还是烈日当空,傍晚就是沙尘满天了。狂风吹着黄沙,遮天蔽日,把天空都搅成了黄色。沙砾伴着狂风,打在车外战士们的脸上,灌进他们的嘴里、脖颈里。 高城大声鼓舞着士气:“咱装甲团的兵,一咬牙,什么难关能挡得住!” 甘晓宁也从远处唿应着他的团长:“不抛弃、不放弃!就是用肩膀扛,我们也要让每辆战车开过去。” 黄沙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高城和他的士兵们,在一次次磨砺中,互相鼓舞着、互相支撑着,越过一道道难关,向着胜利前进。。。。。。 第二处恐怖训练营,更加隐蔽,它位于一处雪山峭壁包围的山谷之中。 山峰险峻,猎豹突击队也无法使用直升机空降,袁朗只好带着他的突击小组,和二营一起从一条唯一的小路,直插敌人的训练营地。 我们趁着天黑前微弱的光亮,沿着陡峭的山壁,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猎豹突击队的成员,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为后面的大部队踩实路面,减少风险。每个人都敛声屏气,生怕振动山顶上的积雪发生雪崩。 前面突然无路可走,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河面上唯一的木桥歪倒在河水里,显然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袁朗掏出腰间的攀钩,瞄准对岸的一棵大树,用力一掷,攀钩像长了眼的子弹准确地钩在了树干上,他又将绳的另一端拴在岸边高处的一块岩石上。接着,抓紧套环,他像盪鞦韆一样飘到了对岸。我们这些经歷过严格特战训练的士兵们,跟着袁朗,山鹰般一个个盪过了河。 天已经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翻过前面的山峰,就是恐怖分子的训练营了。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们,袁朗命令全体就地休息,待凌晨时分天色微明时,发起进攻。 第35页 野战帐篷在山峰后面支起来了,我们依偎在一起,享受着互相的一股暖意。。。。。。 十九处恐怖分子的窝点,十九颗插在祖国母亲身上的钢钉。这些窝点,有大有小,大的十几个人,小的只有两三人。三营的士兵们被分成了十九个小分队,趁着夜色向各自的目标摸去。。。。。。 天黑的时候,一营顺利地抵达了恐怖训练营的外围。高城指挥着一营的战士们,趁着黑漆漆的夜色,向中心渗透,将敌人的训练营紧紧的包围了起来。剩下的,就是埋伏下来,等待拂晓那一道刺破苍穹的光明了。 黑夜如此漫长,终于,东方出现了模煳的鱼肚白。直升机的轰鸣从天际响起,成才的猎豹小组已经飞抵训练营的上空。高城一声令下,一营的士兵们像一群出笼的勐虎,朝那个培训出许多恐怖分子的营地冲去!成才,也带着他的突击队员,从天而降,直捣训练营的心脏! 天色终于有了一丝亮光,我们收起帐篷,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翻过前面的山峰,魑魅般降临到了恐怖分子的营地前。“二营长,你指挥进攻。突击队员,跟我来,捣毁右侧的军火库。” 马小帅带领着一个小分队,朝一处最难的窝点摸去。这个窝点地处一个荒僻的村庄,窝点下面有暗道相连,通往远处的荒漠。为了不伤及村里无辜的村民,小帅他们悄无声息的摸到了窝点所在的房屋。开门、沖入,“不许动,蹲下、全部蹲下。”小分队的战士们神兵天降似的站在了正在睡梦中的恐怖分子面前。 缴械、俘虏,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突然,床底下的一道暗道门悄然滑开了,一把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屋内的战士们。 “小心!躲开!”随着一声怒吼,一个灵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士兵前面,一如两年前,当那块山石滚落下来的时候,连长的身躯也是这样挡在了他马小帅的前面。 子弹朝着小帅的腿部飞来,噗的一声射入了他的右腿,鲜血像箭一样从他的腿部激射了出来。 一阵枪响,士兵们的怒火伴着子弹,向那个暗道射去。。。。。。 作者: 反覆突击 2007-12-2 19:29   回復此发言 -------------------------------------------------------------------------------- 163 回覆:士兵突击续集 第二十九集 明天,我们还要继续 晨光刺破了大地,初升的太阳染红了整个沙漠。金戈铁马、风舞狂沙,直升机、装甲车们一路轰鸣,载着刚刚经歷过一场真正的战斗的士兵们,返回他们的家园。 摧毁两座恐怖训练营,捣毁十九处恐怖分子的窝点,击毙恐怖分子十八名,活捉一百一十三名,缴获各种制式武器一百多件,土制手雷、炸弹三千多枚。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这场雷霆袭击,都可以算作是一场完胜。 但车上的士兵们,却没有丝毫兴奋的表情,他们凝重的坐在战车里,任身体随着车厢的颠簸而摇晃着。 漂亮的一仗却没有带来胜利的喜悦。 一架直升机正开足了马力,以最快的速度向最近的医院飞去。直升机里,高城、三多、成才和甘晓宁紧张的围着一个野战担架。担架上,腿部受伤的马小帅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四个人都是半跪在机舱的地板上,高城和晓宁分别抓着小帅的一只手。 小帅的右腿虽然已经经过了包扎,但军裤还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与这片刺眼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微闭着双眼,嘴唇翕动着,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高城使劲地低下头,努力把耳朵凑到小帅的嘴边。“连长,我没有给咱七连丢脸。”微弱的声音从小帅的嘴里吐出。“没有,当然没有,你是咱七连第五千个兵,也是七连最好的兵!”连长斩钉截铁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小帅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攥紧了连长的手。 高城握着小帅的手,他感觉到了这个年轻的战士对生命的眷恋。他拼尽全力地握着、握着,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通过这只手毫无保留的输送给他青春年少的士兵! 那只手越来越凉,越来越松。一阵巨大的恐惧笼罩了老七的全身,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恐惧过、颤慄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地从他的手心熘走。一个七连的兵,就这样地在他的眼皮底下倒下! 硝烟、战火没有击垮的钢铁意志钢铁汉,却被第一次面临失去战友的恐惧击垮。四个人如雕像般守着那个担架,直到飞机降落,直到医生冲过来把他们推开,直到听到那句冰冷的宣告。 子弹打中了小帅右腿的大动脉,失血、严重的失血。。。。。。 尾声: 部队旁边的一个军用机场上,史今、伍六一、白铁军肃然的伫立着,今天,他们都穿上了那套没有领章的旧军服。 一架军机盘旋着进入机场,降落在跑道上,舱门打开,高城、三多、成才、晓宁缓缓地走下舷梯。他们怀里抱着的是逝去战友的骨灰和那套带血的军装。 每个人的面庞都如石刻般凝重,没有人说话,大家只是默默地紧跟在一起,默默地向前走着。 702团专门给七连设置了一间陈列室,门口的牌子上金底黑字镌刻着“永远的钢七连”。走进房间,迎面墙上挂着两面旗帜,“装甲之虎钢七连”、“浴血先锋钢七连”。旗帜中间端端正正摆放的是小帅的军装和军帽。其他三面墙上,是七连连史的介绍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锦旗。 第36页 那本蓝色布面的本子,被伍六一郑重的交了回来,也陈放在这里。应伍六一的要求,高城在伍六一去向的那一栏里,郑重的填上了“老七修车厂修车工”几个字。 本子的最后一页,钢七连第五千名士兵,马小帅的名字下面,工整地写着——钢七连为国捐躯的第一千一百零五名烈士。 这间陈列室,将作为以后所有新兵连的第一个课堂,每一个士兵都将从这里迈出他们作为军人的第一步! 几个老兵相拥着站在院子里,没有人忍心打搅他们。他们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一次经歷和青春的记忆。经歷越多,他们就越懂得了生命的含义,也越发理解了“士兵”这两个字所包含的全部意义。 无论是继续留下的,还是已经离开的;无论是穿着军装的,还是已经平民装扮的,在经歷了真正的生死之后,老七、史今、伍六一、许三多、成才、甘晓宁、白铁军,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像袁朗那样,当得起“老兵”这个称唿了。士兵,作为一种经歷,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们的人生之路上,并且还会继续影响、改变着他们的未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復还。深秋的冷风中,高城、许三多、成才、甘晓宁四个老七连的兵,护送着用那面见证过他们胜利的国旗,覆盖着的小帅的骨灰,踏上了回家的路。。。。。。 四个人,都明白,作为一名士兵,明天,我们还要继续! 最后,让我们重温那首带给我们热血和力量的钢七连的连歌: 一声霹雳一把剑,一群勐虎钢七连 钢铁意志钢铁汉,铁血卫国保家园 杀声吓破敌人胆,百战百胜美名传 攻必克,守必坚,踏敌尸骨唱凯旋 歌声中,仿佛又见到小帅举着那颗信号弹,高喊:别以为我没来七连几天,就长不出七连的骨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