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豹突击六队》 第1页 [军事小说] 《海豹突击六队》作者:[美]霍华德.e.瓦斯丁 史蒂芬.坦普林【完结】 第一部分 第一章 锁定目标,战斗开始 (1) 第一章 锁定目标,战斗开始 如果美国海军派遣精英部队,他们会派遣海豹突击队;如果海豹突击队派遣精英分队,他们会派遣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海豹突击队是一支相当于陆军三角洲部队的海军反恐、反叛乱部队,有时还与中央情报局合作。本书首次向世界公开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中狙击手的真实故事——我的故事。 作为狙击手,首先得学会隐蔽。虽然我们更喜欢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挨打,但仍然有一些武装力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能力。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出敌人的弱点,然而我们并不是无敌的。在波斯湾战争中我变得不堪一击,无助地被困在一艘为萨达姆·海珊效力的敌军船尾甲板上。一次在某个第三世界国家,尽管我精通掩护和隐蔽,但依然血淋淋地躺在飞机跑道上,当时我双腿布满了枪眼,右腿几乎被ak-47的子弹打烂。所以,许多时候我们也不得不面对我们一直试图避免的事情。 1993年9月18日凌晨,在索马利亚首都摩加迪沙,我和队友卡萨诺瓦匍匐爬过一面挡土墙下沿,然后爬上一个6层高的塔楼。虽然当时天还未亮,但已经有不少人在走动。男人、女人和孩子在大街上随意大小便。我闻到了火烟的味道,是索马利亚人在用晒干的动物粪便和其他任何可找到的可燃物生火,用来烤熟所能找到的那少得可怜的食物。艾迪德深知控制食物供应的重要性。 每当看到飢肠辘辘的孩子时,我就非常憎恨艾迪德,正是他玩弄权术才将当地人的生活逼迫到如此悽惨的地步。 我们所在的塔楼位于当地一个巴基斯坦人社区的中心地带。这些巴基斯坦人非常内行,对我们也很尊敬。每当茶点时间,负责为我们服务的小伙子总能为我们送上一杯茶。我早已喜欢上他们用于调茶的新鲜山羊奶。 当我和卡萨诺瓦往塔楼顶部外面爬行时,我们能听到小区内牧羊人的说话声,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气味。我们趴在那里,盯着一个大型的没有屋顶的汽车修理厂,围绕它的则是一座绝望的城市。索马利亚人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行走其间。无助和绝望使他们脸色黯淡,飢饿使他们瘦骨嶙峋。 因为这里是这个小镇里唯一“较好”的一片区域,所以多层建筑都修整得比较好,混凝土砖房代替了城市内外最常见的用锡和木材搭建的斜棚。尽管如此,空气中仍然充满了人的粪便和死亡的味道,夹杂着绝望的气息。没错,人的绝望是可以闻到的。对于索马利亚,人们喜欢用“发展中国家”这个词来定义,但这纯属胡扯!在索马利亚发展起来的只有飢饿和战争。 我计算出枪口到目标建筑物的精准距离。影响狙击手命中目标的主要因素有两个,即风速和高度。当时的风速不足以让子弹偏离目标,所以没必要将风速因素考虑在内。高度是指灵活地计算出距离目标的射程/距离。因为我的绝大多数狙击目标是在200码(修理厂处)和650码(目标修理厂外的交叉路口)之间,所以我将瞄准具拨到了500码。这样我就可以根据射程的变化调高或调低我的狙击枪来进行精确瞄准。一旦扣动扳机,我就没有时间在射击间隙来校对瞄准具。 第一章 锁定目标,战斗开始 (2)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06:10字数 1052 我们在凌晨6点开始侦察。当我们等待特工发暗号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不同的作战方案:一个敌人突然出现在一个位置,然后另一个敌人出现在另一个位置,诸如此类。我习惯在脑海中幻想着真实的场景,自己演练式地锁定目标、瞄准,甚至模拟扣动扳机以及后续的常规程序。我模拟填满弹药,继续透过数字式雷射测距仪里奥波特-10强力瞄准具找出更多的敌人。类似于这样的空弹和实弹射击我早已经歷了数千次:在湿地、干地、泥泞地、雪地;在地面挖的洞里,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隙以及可以想像到的任何场景。在开始接受海豹突击队的训练时,我们就被灌输这样的战略理念:“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种理念是完全正确的。在这个特殊时刻,我的任务就是确保每一个三角洲队战友在我的掩护下安全抵达汽车修理厂。战场上的战友不流血和我自己不流血同等重要。 本次行动的目标是艾迪德的主要财政官——欧斯曼·阿里·艾托。尽管我和卡萨诺瓦应该能凭藉先前的监视识别出目标,但在得到射击命令之前,我们还需要得到中情局的情报以确认其身份。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艾托和他的老闆已经杀害了几十万索马利亚人,但我们得到的指令却是只能抓捕而不能直接击毙他。这与我的个人意愿不同,我认为可以直接击毙艾托和艾迪德,那样我们就可以顺利结束这场战斗,及时为索马利亚人送去食物,而我们自己也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家。 一直熬到8点15分,那位为我们效力的当地情报人员才发出了约定好的暗号。那位索马利亚人非常卖力地为我们工作,因为中情局给了他一份不错的报酬。根据我确切的了解,情报人员的忠诚度基本取决于中情局提供给他们的报酬。 一看到信号,我和卡萨诺瓦就发动了“全方位战斗”。“小鸟”和“黑鹰”直升机布满天空,三角洲部队荷枪实弹——城市环境为敌军提供了太多掩护、隐蔽处和逃跑路线。敌军要做的就是向直升机或者悍马扫射几个回合,然后躲进建筑物,放下武器。即使他们再次出现,这些手上没有武器的人也不会被认为怀有敌意。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而当时周围的环境糟糕透了。 第2页 三角洲队员利用甩绳快速降落在汽车修理厂内,突击队员则沿绳滑降在修理厂周边,搭载着三角洲队狙击手的“小鸟”直升机在上空盘旋,为攻击部队提供掩护。艾托的手下像老鼠一般抱头逃窜,很快,敌军的民兵组织在邻近区域出现,并开火向直升机扫射。 通常情况下,在战术上狙击小组由观测员和狙击手组成。观测员为狙击手鑑别目标、计算目标距离和确定优先打击目标。在这次作战行动中,我们没有时间来实施上述狙击战术,因为这一次我们只参与城市战,在这样的环境中,敌军可能出现在任何可能的地方。 第一章 锁定目标,战斗开始 (3) 更糟糕的是,敌军的穿戴跟平民没有任何区别,我们必须静心等待,以窥测他们的意图。即使突然有一个人手持武器出现,我们也不能立即狙击,因为他很可能是我们中的一员。所以我们要一直等到敌人的枪口指向我们的人才能动手,而且我们必须确保一旦开火就得将敌人击毙。在这千钧一髮之际,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补上一枪或者二次射击。 我和卡萨诺瓦各自手持0.300in口径温彻斯特马格努姆狙击枪,在紧张的空气中静候目标出现。 透过里奥波特-10强力瞄准具,我看到500码处有一个民兵通过一扇打开的窗户向直升机开火。我尽量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慢下来,慢下来,用瞄准具里的十字准星瞄准他。接下来就交由我的肌肉记忆负责了——将狙击枪稳稳抵在肩上,脸颊贴在瞄准具后面,眼睛紧盯十字准星,而不是500码处的那个敌人。我镇定地扣动了扳机(尽管那是一个只需要2磅力量就能完成的动作),我明显地感觉到了狙击枪的后坐力。这一枪击中了他的胸膛,子弹从左侧射进去,从右侧飞出来。他抽搐着,中弹的身体痛苦地扭曲成一团,永远地倒下了。 我拿起狙击枪继续侦察,“游戏”还在进行中,所有与此无关的想法都被我抛之脑后。我仿佛与我的温彻斯特马格努姆狙击枪融为一体,我们继续侦察着自己的责任区域,卡萨诺瓦也在侦察着他的责任区域。 一名带着ak-47的民兵,从一座离我300码远大厦侧边的一道逃生门中窜了出来,并瞄准正在强攻汽车修理厂的三角洲特种部队队员。从他的角度看,我确信他自认为不会被三角洲队员发现,事实上也可能如此。但他却不能从我眼中逃脱,300码的距离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挑战。 我击中了他身体左侧,子弹从他身体右侧穿出去。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永远也不会知道是什么击中了他。他的ak-47安静地躺在他身边,成为一条失去主人的孤枪。有人试图伸手拿走武器,但仅仅由我的温彻斯特马格努姆 狙击枪射出的一颗子弹就足以制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每次我开枪后,我都会立即将上一个目标忘记,马上寻找下一个射击目标。 修理厂内外突然混乱起来,人们到处乱跑,“小鸟”和“黑鹰”直升机布满天空,螺旋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但我只关注自己的角色。除了我的瞄准具和任务外,其他任何事情都无关紧要。让这些特种兵们在修理厂好好执行他们的任务吧,而我的任务还是寻找目标并击毙目标。 这不是我第一次为国家而杀戮,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又侦察了几分钟,发现一个民兵扛着火箭发射筒突然出现在800码处, 准备向直升机发射。如果我能将他击毙,这将成为我作为狙击手以来最远的射程纪录,但如果我失败了呢……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1)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一年前,我被分配到位于维吉尼亚州维吉尼亚海滩的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在那儿待命时,我的头髮蓄得要比海军标准髮型长一些,所以我可以随时被派遣到世界各地而不被认为是军人。随海豹突击队第二分队被调遣到挪威时,平时有剃鬚习惯的我连络腮鬍须也蓄了起来。 没有作战任务时,我就在一栋名叫“杀人屋”的反恐训练楼里和射击场上锻鍊技能。 待命之后就是为期三个月的个人训练阶段,我们将动身前往集训学校:比尔·罗杰夫射击学校、驾校、自由攀爬和其他我们申请的学校。进入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的好处之一就是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和那里最好的学校。在训练期间请假并不难,特别是刚从国外调遣回来的人请假会更容易,比如可以申请与家人去度假等。个人训练阶段之后就进入同样为期三个月的团队训练:驾车、伞降和射击训练——每结束一部分的训练就会有模拟作战,用以实践最近训练所掌握的技能。 一天晚上,我坐在名为“待命室”的比萨店(电影《海豹突击队》里查理·西恩和麦可·比恩站在同一个比萨店外争吵)里和我7岁的儿子布莱克,还有一个有着灰熊一般童心、外号叫“斯马吉”的男人谈论着高尔夫,我们背后的自动点唱机里放着威豹乐队的曲子。我们狼吞虎咽地享用着义大利洋葱香肠比萨,那是我最爱吃的比萨。待命期间,我最多只能喝两杯啤酒。在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我们必须认真遵守每一条禁令。我们喜欢喝库尔斯淡啤。每当结伴出游时,我和战友们都习惯用“库尔斯跳伞队的成员”这个幌子——我们的解释是:几个30岁出头大多数还挺帅的壮汉,脚穿teva人字拖鞋,身着短裤、背心,前兜插着蜘蛛夹背折刀走进酒吧,难道还有假?每当我们走进酒吧,男人们就开始更换他们喝的东西,改喝库尔斯淡啤,女士们也会开始喝库尔斯淡啤。看来库尔斯应该给我们贊助。这个幌子一直没被揭穿,因为即使有人问关于跳伞的问题,我们也可以应答自如,而且我们讲的故事都非常离奇精彩。 第3页 大约19点30分时,我还没有享用完比萨和库尔斯淡啤,我的寻唿机就响了。上面显示着一组编码:t-r-i-d-e-n-t-0-1-0-1,这组编码代表“海豹突击队大院集合”,又或者是在告诉我应该使用哪一道基地大门。这时,我必须直接奔往飞机处集合。 我的各种军用包都留在“小鸟”直升机上。每一个军用包都会被封好和贴上代表特定任务的彩色条码。如果我的物品没有被正确打好包,我宁愿不要它。在一次任务中,一个伙计竟然忘了携带可以防止水浸入睡袋的地垫。可想而知,那晚他想睡个好觉的计划肯定泡汤了。 待命期间,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去復命。无论我身在何处,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到飞机那里集合待命。现在,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我和布莱克跳进庞蒂亚克格兰丹姆跑车,我驱车从比萨店顺路回家。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2) 回到家后,我的妻子萝拉问我:“你要去哪儿?”我耸耸肩,答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即便我知道了,我也不能告诉你。亲爱的,再见!”那是导致我婚姻破裂的一个原因:我总是突然离开,而且不知道何时回来。 怎么能怪她呢?我更像是娶了我所在的部队,而不是娶了她。斯马吉到我家接上我,并把我送到海军航空基地奥西安纳机场。一架特别的熄着火的c-130映入我的眼帘。有时飞机上会安装喷气起飞助推器(jato),可以使飞机在较短的起飞跑道上完成起飞,并且快速升空。如遇到有人向你射击,那这助推器绝对是一个好装置。只要看到飞机上有这些助推器,我就能推测出我们的飞行任务凶多吉少,幸而这次我没有看到它们。 我总算在20点30分之前登上了飞机。飞机里一片漆黑,藉助仪錶盘上的红灯,我确认了我的军用包仍在上面,还确认了它们的确是我所需要的。我暗暗记下它们所在的位置,以便我穿装备时可以随手取过来。 和我并肩作战的有三名海豹突击队狙击手:卡萨诺瓦、“小巨人”和“索尔普斯”。在海豹突击队,很多人都是以外号相称的。一些傢伙叫我“瓦兹曼”,有人也试图叫我“豪伊”,但没有成功,因为我从来不回应这些外号。有时我们会因为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而获得一个外号,比如,一个伙计的外号叫“湿淋淋”;也有一些难懂的外号,比如“bryzinski”,就会变成“字母表”;我还有一个队友被叫做“三角架”。 卡萨诺瓦是我的射击搭档。从维吉尼亚州匡提科的狙击学校培训起,我们就在一起。他是很讨女人喜欢的。小伙计“小巨人”有大男子情结,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总要在臀部口袋里配一把很大的兰德尔军刀吧。大家都取笑他“小伙计,大军刀”。索尔普斯是一个老兵,他没什么特色——在队里是一个不诙谐的、不爱找乐子的人。他只对何时能回家去见他的“宝贝”老婆感兴趣,好像从不关心作战行动或者发生在我们当中其他人身上的事情。他常常唉声嘆气,队友中没人真正喜欢他。 我们四个人坐在驾驶舱旁边的活动挂图前。这次可能是一次实战行动,因为给我们布置任务的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来自联合特种作战指挥部的人。他一本正经,有时候我们中间会有人小声偷笑。有一次他说:“既然你们想笑我就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吧。”然后他讲了一个关于膀胱功能衰弱的人的笑话,“我们将在这里巡逻两次。这里是吉姆第一次小便的地方,然后这里是他第二次小便的地方。”既然他讲笑话的本领我们已经见识了,我们也知道他不会讲笑话,也就闭嘴了。 1980年,我们没有成功地从美国驻伊大使馆内救出那53名美国人质,大家就清楚地知道美国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是不能在特别行动中有效地合作了。在1987年,国防部把所有军队内的特种部队都合併到一个部门,即联合作战指挥部,包括像海豹突击队和三角洲部队这样的精锐之师。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3) 海豹突击队和绿色贝雷帽是真正的特种部队,但也只有最出众的士兵才能被选拔到海豹突击队和三角洲部队。联合作战指挥部少将威廉·加尔森是我们的上司。这位来自联合特种作战指挥部的长官正用航空照片展示活动挂图。他说:“好的,先生们,这次是一个tcs(作战条件与标准)任务。”虽然加尔森召集我们来执行tcs,但他还认为我们不靠谱,怀疑我们是否能达到平时自吹自擂的标准,即在任何时间和任何情况下完成任何任务,包括800码射程狙击敌人。少将继续说道:“你们要在夜晚完成高跳低开动作,伞降在一个既定的着陆点。”高跳低开是指我们要从机舱跳出,先自由落体下落直到接近着陆点时再打开降落伞。若不这样跳伞意味着陆地上的人会有机会看到或是听到飞机贴地飞行,高跳低开可以保证我们不容易被侦察到。 高跳高开则不同,我们可能从28000英尺高空跳出机舱,下落5秒就要打开降落伞,然后滑翔大约40英里抵达着陆点。在亚利桑那州的菲尼克斯和图森的跳伞训练课上,我们在空中百里相隔,但看上去却离得非常近。高跳高开面临的一个困难就是28000英尺高空的极度寒冷,而且是长时间寒冷。着陆后,我都必须把手放入腋下取暖。因为这次是高跳低开,所以寒冷这个问题就不用担心了。 第4页 少将向我们说明了航线、空降点和更重要的着陆点——我们要寄存降落伞的地方。在敌军领域,我们会挖个洞,把降落伞埋起来。然而这是一次演练,所以我们没必要掩埋这些每个价值几千美元的降落伞。 “这是你们的行进路线。”他要求我们在10分钟之内找出目标。如果超过时间错过良机或是未射中目标,我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正如我们的座右铭一样:“弹无虚发,一枪毙命”。 我们脱掉便装,和我所认识的其他海豹突击队队员一样,我穿裤子但不穿内裤。作为狙击手,我换上了乐斯菲斯丙烯纤维内裤。在冬天作战状态下,我也会穿可以透气排湿的乐斯菲斯。我们换上丛林迷彩服,全身上下伪装套装。我特意穿了羊毛袜子。因为上次随海豹突击队第二分队进行冬季作战训练时,我就知道了一双好袜子的重要性,我会花钱买我能找到的最好的袜子。当然我还换上了丛林靴。为了行进和撤出,我往口袋里装了一顶迷彩奔尼帽。在奔尼帽宽大的帽檐和圆边上插一些植物可以用来伪装。 我腰间的战术刀套里只有一把瑞士军刀,执行狙击任务时有它就足够了。我用一个口袋大小的迷彩化妆盒将我的脸涂成黑色和浅绿色。为了防止我会摘掉用来暖手的诺梅克斯飞行员手套,我把手也涂成了迷彩色。我把右手手套上的大拇指和食指剪短到了第一关节处,这将有助于我完成精细的手指动作,如校对瞄准具、装填弹药,这样有利于与扳机有更好的接触。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4) 我们的手枪是sig公司特别为海豹突击队设计的海军专用9mm口径p-226。该枪内部经磷酸盐处理,耐腐蚀,可反视,滑槽上雕刻着一个锚,弹夹容量为15发子弹。我几乎试遍了这里的顶级手枪,它是我所用过的最棒的一支。除了手枪里的一个弹夹外,我还另外带了两个备用弹夹。 我的装备中还包括一幅地图、一个指南针和红色镜片手电筒。在实战作战中,我们还会用到全球卫星定位系统,但是这次,加尔森少将不想让我们利用地图和指南针作战的技能荒废掉。我们还带了一个医疗包,起名为急救医疗包。 当在陆地上执行野地狙击任务时,就像这次,我们不会穿防弹衣,到时候只需隐蔽起来。但是在执行城市作战任务时,我们都会穿戴防弹衣和头盔。我们每个人都携带了驼峰水袋。驼峰水袋是一个背负式水袋,可以背在背上,喝水时不需要双手,只需低下头通过水袋橡胶软管饮水即可。我们的长枪是0.300in温彻斯特马格努姆狙击枪。它射出去的子弹受风力的影响甚微,轨迹稳定,射程远,而且比其他狙击枪的穿透力强许多倍。狙击一个固定目标时,比如汽车的发动机组,我会选择0.50in口径的来復枪,但狙击一个敌人时,最佳选择就是0.300in温彻斯特马格努姆。 我带了20多发子弹在身上。我已经在狙击枪里装填了4发子弹,当我向目标射击时我会往枪膛里装填上第五发。 我的狙击瞄准具是里奥波特-10级强力瞄准具。“级”这个概念指的是目标成像远近的级数,用10级瞄准具,是因为它可以将所看到的目标拉近10倍,名为“密位点”的刻度可以帮我调整距离。在里奥波特瞄准具上我嵌入了一个kn-250夜视瞄准具。我们原本还会採用无比精准的雷射测距仪,但是这次任务中不允许我们使用。 尽管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有时使用穿甲弹和穿甲燃烧弹,但是这次任务,我们使用演练子弹——特别仿真制造的射弹。它们要比普通子弹贵将近4倍。这些子弹射击起来同温彻斯特马格努姆子弹具有一样的杀伤力。 执行其他任务时,我们可能会带上加密卫星通信设备lst-5,但是这只是一个夜晚的作战任务,而且我们没必要回去作报告。这次我们只是潜入敌军阵地,实施打击,然后撤出。我们带了mx-300无线电设备。“x”不是代表“卓越的”,而是代表“实验性的”。我们的无线电设备常受寒受潮,但还是正常运转。从我们狙击手的位置来说,我们可以静静地联络上代号m,也可以及时地互相接收。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总是尝试採用最新的和最先进的设备。 作为跳伞指挥,我必须再次检查大家的降落伞——mt1x。再次强调,“x”并不意味着就是“卓越的”。 “30分钟!”装卸长喊道。如果我要小便,现在这个时间就可以到安装在墙上的尿管解决。但是我不想,所以我去小睡了一会儿。“10分钟!” 清醒。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5) “5分钟!”c-130机尾的跳板慢慢降了下来。我最后瞧了一下每个人的降落伞。我们依次走到跳板前。 随着跳板下降,机舱变得嘈杂起来,大家只能靠手势进行交流。还有3分钟的时候,我俯卧在跳板上。回想着刚才布置任务时的航空照片,我向下俯瞰,以确保飞机已抵达指定地点上空。 “1分钟!”此时陆地上一切变得清晰起来。我本来只要信任飞行员就可以了,但是我以前确实走了不少冤枉路,所以我要再三确认降落点。 “30秒!”此时飞机有些飞离航线。我左手稳稳地伏在跳板上,用右手打手势。朝向机舱内,我向跟前的装卸长挥动着我的五根手指,然后竖起我的大拇指。装卸长告知飞行员将飞机机鼻向右调整5度。如果我挥动两次,他将会调整10度。我从来没碰到需要调整10度以上的飞行员,大多数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我进行调整。与杰出的飞行员合作真是太棒了。 第5页 跳板上的灯由红色变成了绿色。现在就该由我下达跳伞命令了。大家全部跳伞完毕需要大约5秒钟时间。 我向大家做了手势,开始跳伞。小巨人是第一个跳下去的,当时距离地面12000英尺。我们跳伞的顺序通常是按体重由轻到重,这样体重重的就不会在降落后与大部队失散。第二个跳伞的是索尔普斯,紧接着是卡萨诺瓦。作为跳伞长,我要确保每一位要伞降的人员成功跳离飞机,所以我最后一个跳伞。我们的伞包通过一条带子固定在胸前。 跳伞后,确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真心祈祷它可以顺利打开。也许在最初的100次伞降时,我心里祈祷过上帝:拜託,请让我的降落伞可以打开。我自由落体了几百英尺后打开了降落伞。一些队员的主降落伞出现了故障,而不得不打开备用降落伞。我的主降落伞总是可以顺利打开的,尽管我已经有752次的跳伞经歷,但是我连一个脚趾都没有扭伤过。 我调整身姿,希望可以伞降到离降落点尽可能近的地方。在空中我大约自由落体了将近1分钟,在3000英尺处我紧紧拉住降落伞。在2500英尺处我打开了降落伞。我向上看看,检查降落伞,并且解开了系伞包的带子,否则它会阻碍我的血液循环。我的双脚支撑着伞包的重量。 我还打开了夜视装置,一种会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头盔后面闪烁的红外信号灯。它就相当于萤光棒:一根塑料棒,只要反覆弯曲它,它里面的易碎玻璃容器就会碎掉,释放的两种化学物质接触反应就会发光。但是,我们头盔后面闪烁的这种红外信号灯,肉眼是看不到的。我们每个人的头顶上空都顶着降落伞的伞盖。小巨人上面是索尔普斯,索尔普斯上面就是卡萨诺瓦,而我则紧随着卡萨诺瓦。我们的降落伞就好像组成了一段阶梯,直指目标点。 接近地面时,我张开我的降落伞,来缓解下降速度。我微微调整了一下伞包,以防止我着陆时被它绊倒。小巨人第一个着陆。由于没有风,他10′×12′的伞盖立即铺在了地上。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6) 他很快解开了降落伞,并把武器准备就绪。与此同时,索尔普斯也着陆了。他也解开降落伞,开始准备武器。接着我和卡萨诺瓦就降落在了小巨人和索尔普斯的降落伞上面。我们四人一起降落在了一间起居室大小的区域内。我和卡萨诺瓦解开降落伞时,小巨人和索尔普斯背靠背警惕地巡视着周围。我们隐藏好降落伞后,由我领队开始行进。 联合特种作战指挥部的路线监控器正在监视着我们,看我们是否走了捷径。我们的确想过走捷径——我们四人可以同时处理降落伞,而不需要留出两个人来掩护,这样就可以节省5分钟。但是并不值得冒险,这样可能被监视器抓到。我们知道我们最好就把这里当做真正的敌军领地。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天空飘起了雨。多好的天气啊,足以原谅我们可能会犯的战术过错——行进中不小心产生的声响。我们向前行进了大约半英里,然后在一个集结点停了下来。小巨人和索尔普斯进行警戒,我和卡萨诺瓦伸进我们的伞包,取出了吉利服,以及看上去像一堆笨重植物的粗麻布做成的伪装服。我们每个人都手工制作了两套伪装服,一套用于丛林环境,一套用于沙漠地带。这次我们採用丛林环境下的伪装服。我摘掉了伪装奔尼帽,带上了吉利帽。作战时,伪装服是一定要融入周围环境的。在城市环境下,靠近地面的颜色比较暗,所以两种色调的伪装服就足够了:深色的丛林伪装裤和浅色的沙漠伪装上衣。 我和卡萨诺瓦检查了大家的手上、脖子、耳朵和面部的迷彩。往皮肤上涂画迷彩油时,做到使人看上去呈现相反效果很重要,即要使深色变浅,浅色变深。就是说要把面部阴影处(比如眼窝处)涂成浅绿色,突出的面部特徵(如前额、面颊、眉毛和下巴)涂成深绿色。狙击手的面部要看上去不像脸部,要在环境中消失掉,不易被察觉。 我们分成两个分队,分头前往目标点。这样即使一个分队失败了,另外一个分队还有可能完成任务。我和卡萨诺瓦在黑夜中向着目标潜行。我俩都慢慢地向前移动,用脚尖直接将阻碍物踢到前面,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树枝和其他我们会踩到的东西。我们小步移动,先将脚的外沿贴在地面,再缓慢地用脚掌和脚后跟画圆弧一般地接触地面,以此才能渐渐地将重心前移。 在离目标点900码处,我们到达了一个半封闭区域。我和卡萨诺瓦趴在地上缓慢爬行,我们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我们看上去就不像一团移动的物体了。为避免被发现,我们必须缓慢移动,但同时为了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射击,我们又必须尽可能快一些。 我十分小心地保护我的狙击枪,以免枪口插到泥土里,那样会降低它射击的精确度。我身体贴近地面,甚至连面部也贴近地面,然后以手臂和腿的攀爬力匍匐前进,一次前移6英寸。如此一来我与大地融为一体了,可以清除脑中的一切杂念。潜行中,我经常告诉自己,别怕,我本来就是大地的一部分。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7)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13:30字数 1063 如果我发现目标或是巡逻部队,我不会直接盯着目标,或者思考目标。因为——一只雄鹿会喷鼻息和跺脚,因为它可以闻到你的气味但找不到你所在的位置。它会通过喷鼻息和跺脚逼你移动,这样它就可以确定你的位置。虽说人类没有雄鹿的灵敏嗅觉,但也有第六感——他们也会察觉到是否被人盯着。有些人的这种感应超乎常人。当你感觉自己被人盯着并回头试图找出那个人时,你的第六感就发挥作用了。 第6页 狙击手不想唤醒目标的第六感,于是就得避免直接盯着目标。当射击时机来临时,我会通过十字准星来瞄准目标,即便在这揪心的时刻,我的注意力也只是在十字准星上。 我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前进。 终于,在离目标大约500码处,我们抵达了最终适合开枪的位置。此时时间是凌晨2点20分。我给瞄准具装上绿色覆盖物,透过夜视瞄准具扫视着周围地形的轮廓。能够体验在狂风骤雨下,身着湿透了的吉利服躺在雨水坑里,注意力自始至终停留在瞄准具上,全神贯注地执行任务,可以说此生无憾啊! 我们面前是一座老房子。我们的目标就在里面。我和卡萨诺瓦讨论着射程、视程等细节。我们用色码给房子的四周编码:白色代表正面,黑色代表背面,绿色代表房子右侧,红色代表左侧。用色码表示方位的方法最早用于船只:绿色代表船的右舷,红色代表船的左舷。音标字母标识每一楼层:a(alpha),b(bravo),c(插rlie),d(delta)……窗户由左至右依次用数字1,2,3,4……表示。比如从正面二层左窗位置进入,我们就会说:白色,bravo,1。这样我们就可以略去废话,使交流简洁明了,更有效率。这种方法在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使用也非常普遍,可以使我们很快理解一个从未合作过的战友的话。 我们还拥有一个记录本,包括敌军的规模、领域、地点、部队单位、活动时间和装备(简称salute)等。行进信息对于突击队来说至关重要。例如,突击队可能想要在敌军巡逻队再次进入这个房子后马上进行攻击。如果敌军巡逻队只有两人,突击队就会在他们巡逻时将其制服。或者三个狙击手同时狙击外面的两名敌军巡逻兵和里面的主要目标。如果敌军有我方人质,我们就会标记出人质所在位置、恐怖分子所在位置、领导人位置、进食次数和睡觉次数等等。 我们浑身湿透,又冷又可怜,但我们必须去这样做。我对着窗户进行密位点修正。一个典型的窗户差不多是1码高,我用窗户高度乘以1000,然后除以瞄准具上的密位点,来计算射程。一个路线监视器出现了。“距离目标的射程是多少?”“600码。”我回答道。一个头戴巴拉克拉法帽、身穿军用防水短上衣的身影出现在窗户后,那就是目标,一个人体模型。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8)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14:38字数 1210 通常,两人的小组中,一个狙击手负责射击,另一个则记录信息,观测目标,警戒四周。这一次,我们四人都将射击。加尔森少将想要知道我们当中每个人可以做到之前宣称的那样。我听到了另一组的射击声。每人都会有一次冷枪管射击。第一枪是最糟糕的,因为子弹必须穿过狙击枪的冷枪管。第一颗子弹使得枪管变热,下一次射击就会更加精准。但是加尔森少将不会给我们第二次射击机会,同样敌军也不会。 路线监视器检查了目标,但是没有告诉我们结果。第二声枪响。同样,我们不知道结果。 轮到我们小分队了。卡萨诺瓦趴在我的右边,离我很近,这样我可听到他低声说话,还可以看同一张地图。平时,在他的位置,他可以看出子弹轨迹,看到子弹击中目标,所以他可以给我发第二枪提出建议。但在今天,一切都不可能。就在6个小时前,我还和我的儿子在饭店里吃着热腾腾的比萨,现在我却在偏僻的寒冷潮湿的泥泞地上对着目标实施冷枪管射击。多数人不知道成为一名狙击手所需要的训练强度和献身精神。 枪托稳稳地顶在我的肩膀上。我用来射击的手稳固而不僵硬地握着小握把,扣动扳机的手指冷静地触碰着扳机。我用手肘保持平衡,脸颊紧紧地贴在小握把的大拇指上,并做着深唿吸。一次不完全唿气后,我就屏住唿吸,这是一个蛙人擅长的技能,可以使我的肺保持平静,以防止其对射击的精准度造成的影响。我必须长时间屏住唿吸来将十字准星定格在目标上,但不能让自己长时间缺氧,否则会造成视力模煳和肌肉乏力。我最终扣动了扳机——砰! 我仍然不知道是否击中了目标。因为这不像电影画面,光靠一颗子弹就可以粉碎目标。在现实中,子弹穿过身体的速度相当快,以至有时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被击中,我后来在索马利亚无数次见证过这样的情景。 卡萨诺瓦射击后,我们从与进来时不同的一条路线爬出这片区域。已经发现我们的路径,并埋伏在那里等我们回去的人将会等待很久吧?我们行进到既定的着陆点附近等待黎明。 早晨,我们探出头来等待直升机接应。一个路线监视器发出了这次任务正式结束的代码,“金枪鱼,金枪鱼,金枪鱼”。我们终于可以放松了,我们站立起来,舒展身体,活动关节来缓解疲劳,并且互相开玩笑。 一架“黑鹰”直升机在一片空旷地域把我们接走,并将我们送到之前登机的那个飞机场。 回到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后,我们四人还不能回家。我们必须听取执行任务情况报告,然后整理装备,包括擦拭装备、检查其是否损坏,必要的话还要进行修理。然后再重新打包所有装备,为下一次任务做准备,无论是演习还是实战都如此。3小时后,我们的装备会为再次执行任务时的使用而准备完毕。 第7页 我们四人在11点的时候走进报告室听取执行任务情况报告,当时感觉像喝醉酒一样。加尔森少将、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队长、红队首领、红队长官还有8~10名随从人员坐在我们面前。威廉·加尔森并不想成为军人,但是军队选择了他。越南战争期间,他应徵入伍,以军官的身份在海外有过两次服役经歷,获得过授予英勇作战者的铜星勋章和授予作战中负伤者的紫星勋章。 第二章 在最血腥的战争中存活下来 (9)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14:50字数 1244 他曾经参加瓦解越军领导层的“凤凰计划”。之后,他从1985年到1989年为美国陆军情报保障处和三角洲特种部队效力。他有一头浓密的银髮,留着平头,又高又瘦,嘴角夹着半支未点燃的雪茄。他是有史以来陆军里最年轻的少将。 我们的队长不经常出席演练行动的执行情况报告,但是这次,他想在餐桌上同加尔森一起看看他的这些海军菜鸟们是不是表现优秀,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受到少将的赏识。 红队长官是丹尼·查克,外号“老蛇”,在成为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元老成员前,他曾是陆军第82空降师的伞兵,后来加入海豹突击队第一大队的反恐排。 我们对在飞机上的作战任务下达、伞降和整个行动过程作了报告。路线监视器已经秘密地监视了我们的既定着陆点。他们看到了我们中有两人隐藏降落伞的同时,另外两个人在警戒。多么幸运我们当初没有走捷径。 加尔森少将说:“好消息是你们的狙击技能很出众,包括潜进、引航、伪装、把握地形、观测以及完成射击,但是这一切都是废话,因为你们四人全部脱靶了!你告诉路线监视器射程是600码,但实际上应该是742码。你们中的一个人脱靶相当严重,竟然打到了窗沿上。你们最好是希望敌人在窗户边死于心脏病。”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被骂得狗血喷头,相当难堪。队长也很尴尬,甚至希望脚下裂开一道缝,好钻进去。然而加尔森少将跟我们保守了两个秘密,第一个是金队的狙击手也搞砸过任务,他们的跳伞长没有把他们送到着陆点。金队的狙击手必须飞速跋涉8英里以穿越森林。当他们赶到目标点时,为时已晚。10分钟的机会已过,他们甚至连射击的机会也丧失了;第二个是,少将自己所在的三角洲部队也曾经失败过。 一个更大的问题出现了: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和三角洲特种部队是两个单独实体。为什么要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做三角洲部队所擅长的,比如在飞机跑道上打下一架飞机?为什么要三角洲部队做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所擅长的,比如在启航后打沉一艘船? 这个大问题的显着例子是一次三角洲部队也出现过几起爆炸事故。一名三角洲队特战队员将一个炸药安置在一道上了锁的门上,企图炸开这道门。这名三角洲队员是澳大利亚人,胆小如鼠,他仓促地启动了5秒定时器。原计划,5秒后引爆的起爆雷管可以制造出一个小爆炸,使得门上的炸药被引爆。不幸的是,这个小爆炸直接向定时器方向起爆,马上引爆了更大的炸药,直接把这名特战队员的手指炸飞了。 没有任何部队执行爆炸任务会比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更出色,一支代表最新技术、最先进水平的爆破部队(我们甚至有一支执行爆破任务的爆炸军械处理处)。海豹突击队与三角洲部队分开训练和执行任务。 加尔森少将也明白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和三角洲部队必须要了解各自的能力。他用德克萨斯慢吞吞的语速说道:“我不在乎你曾经做出过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在任何情况下做到什么。”这使你不得不由衷地钦佩加尔森。 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和三角洲特种部队需要学会协同作战和自我反思。特别是当我们要在自越南战争以来最血腥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一场场血腥的战争即将来临……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1)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1:50字数 1116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当我还是孩子时,我就学会了忍耐自己不能改变的困境。我的母亲于1961 年11 月8 日在佛罗里达州博因顿滩的威姆斯弗瑞诊所生下了我。她没有钱去正规医院。那时她才16 岁,也是个孩子。我有着淡褐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头髮,由于早产了两个月,当时的我只有3.2 磅重。这个诊所太差劲了,连用于放置早产婴儿的恆温箱都没有。而我又太小,以致连婴儿背带都显得太大,于是母亲就将我放在一个鞋盒里带回了家。家中准备的摇篮也太大了,于是他们打开梳妆檯的一个抽屉,往里面铺上毛毯,那就是我睡觉的地方。 我的母亲米莉· 柯克曼是苏格兰血统,性格特别固执。她从不表露情感,生活中不会灵活变通,每天只是在缝纫厂努力工作来抚养我和妹妹们。我固执、不服输的个性可能就是从母亲那儿遗传来的——过分得令人难以接受。 在我9 岁时,母亲告诉我,我的生父本· 威尔班克斯离家出走,抛弃了我们,由此我非常恨他。 最早的童年记忆是我4 岁时,在佛罗里达州西棕榈滩的半夜里被一个一身酒气的壮汉吵醒。他叫里奥,当时他正在和我母亲谈恋爱。我母亲在公路旁廉价餐馆当服务员时认识的他。 第8页 他们约会后回到家。里奥把我从床的上铺抓了下来,质问我为什么当时会做错事。他给我一顿毒打,把我打到流血。这就是里奥替母亲教育我循规蹈矩的方法。 但这仅仅是开始。挨打并不总是发生在夜晚。无论里奥何时回到家,他都会处罚我。我害怕极了,畏惧母亲的下一次约会——害怕到颤抖。我的心脏就好像要跳出来一样。这次又有多糟糕呢?当他来家里接母亲出去或是当他们约会回来,里奥都会狠狠揍我。他随时都会让我遭罪,从不选择时间。 一次幼儿园放学时,我逃跑了。我故意上错校车,心想那傢伙再也打不到我了。我离开了牢笼,校车径直开向农村。我不知道那个村庄是什么地方,车上只剩下几个小孩了。车停下来,一个小孩起身下车,我也随他下了车。 这个小孩沿着土路走到了他的家。那一刻,我茫然失措——5 岁的我脑袋里并没有多少想法,我只能沿路继续往下走,一直走到路尽头的一座房子前。我在外面徘徊,除了知道不要走大路之外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几小时后,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回来了,发现一个孩子坐在门廊上,呆呆地望着大路。 女人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霍华德。” “你一定饿了吧?”他们把我带进屋并给了我一些吃的。 过了一会儿,女人说:“我们必须把你送回家,送到你父母身边。” “不,不。”我说道,“请不要打电话给我母亲。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生活吗?” 他们笑了。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处境。“不要把我送回家,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生活吗?” “不行,小宝贝儿。你不明白的,你母亲现在一定担心坏了,你家的电话是多少呀?”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住在哪里呢?”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2)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2:05字数 1034 我试着将返回家的路线告诉他们,但由于来时校车连续转弯和调头,回家的路线我确实回想不起来了。最后,他们将我送回了学校,发现姑妈正在那里找我。 我的逃跑计划失败了。我向母亲撒谎说:“是我不小心坐错了校车。” 一两年内,母亲嫁给了里奥。 很快,我们搬去了乔治亚州斯克里文,也是在那里见了法官。在车上,母亲说:“一会儿法官会问你是否愿意里奥成为你的父亲,你要说愿意。”其实,里奥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可是我深知我最好是说愿意,否则回家后我可能会被打死。于是我就照母亲的吩咐说了。 第二天,我上学前,父母告诉我:“你告诉学校的同学们,你不再叫威尔班克斯了,而叫瓦斯丁。” 我成了养子,每天都会见到里奥。当雄狮得到有幼崽的母狮后,它会将幼崽杀掉。里奥没有杀死我,但每当我做事情令他不满意时,他都会抽打我。 有时候即使我做对了,他也会揍我。 我们在院子里种植了山核桃树,如果有核桃落在地上我必须及时捡回家。 里奥是卡车司机,当他开车回家,如果听到卡车车轮碾爆核桃的声音,我的屁股就会被打爆。他从来没想过是不是我刚将核桃捡干净,核桃又掉了下来这种情况,他只会一味地责怪我失职。放学后,我回到卧室想在床上躺一会儿,里奥就用皮带残忍地将我抽醒。 第二天在学校用洗手间时,我必须将内裤轻轻捲起,使其与屁股上的血痂分离后才能坐在马桶上。我从来不生上帝的气,有时会祈求他的帮助:“上帝啊,请你杀了里奥吧。” 遭受无数次毒打后,我终于想开了。当一个250 磅的男人用皮带重重抽打我的腰部、屁股和腿时,我不再感到害怕。我学会了冷静,停止了颤抖。 既然是在挨打,就不可能有补救的办法,只好忍受着。我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试图忘却疼痛,因为拼命求饶只会令里奥更加残忍。 我的第一次狙击任务是在我7 岁那年的圣诞节之后。一个叫加里的10 岁男孩是学校里的恶霸,拥有与他年龄不符的庞大身躯,他欺负了我的一个朋友。 那天下午,我集合了4 个小伙伴。我们知道加里很强壮,不能用常规手段与他正面交锋,于是我决定採用在圣诞节上获得的bb 型气枪。 “明天早晨带上你们的气枪,”我安排道,“我们到时候埋伏在操场边的树上,等他经过时就袭击他。”加里每天走一条狭窄的小道,那是一个天然的关卡。 第二天,我们按计划埋伏起来。我们拥有人数多、火力强和占据有利地形等战术优势。加里走进猎杀区后,我们开始攻击他。你完全想像得到,他会在第一枪响后拔腿就跑,但他没有。他只能站在原地,惊恐地尖叫着,就像被一群蜜蜂袭击一样,他慌乱地拨弄着肩膀、后背和头部。我们继续射击。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3)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2:07字数 1099 老师沃特女士朝我们这里大喊大叫着跑来,另外一名老师也喊着让我们从树上下来。加里已经蜷缩在地上,哭得喘不过气来。我感到抱歉,因为刚才气枪子弹主要击中了他的头部,导致他头部鲜血直流。但同时我又觉得他罪有应得,这是他前几天欺负我朋友应得的报应。加里的衬衫黏在了背上。 第9页 一位老师掏出手帕将加里的脸擦拭干净。 我们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教导主任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我解释道:“他借着力气比我们大,昨天欺负了克里斯。”我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他们没收了我们的气枪,还叫来了我们的父母。当然,回家后继父赏了我一顿毒打。 若干年后,在我成为海豹突击队队员之前,我请了个假回到家,与加里坐在卡车里聊天,当时他帮我继父开卡车。加里问我:“还记得你用气枪打我的事儿吗?” 我感到难堪。“是的,我记得。听着,我们那时都是孩子。” “不,不,你不用道歉,没关系的。”他指着他的左肩,说道,“瞧这里。” 我摸了摸他的左肩,感觉皮肤下有一颗气枪子弹。 “这颗子弹不时地想跳出来,”他说,“有时候,它几乎从我的头皮里跳出来; 有时候,它几乎从我的肩胛里跳出来。” “唉,兄弟,实在对不起。” 后来我们喝了几杯啤酒,开始了说笑。 8 岁那年,我随里奥还有其他人一同返回佛罗里达贩点东西卖,一起乘坐一辆敞篷小型载货卡车到处转悠。我坐在车后看着货物,司机是一个叫拉尔夫· 米勒的农民酒鬼。他总会在酒类贩卖店停下。“我去买些番茄汁,你们需要吗?” “我想我是很喜欢番茄汁的。” 他总会给我买一瓶番茄汁。然后,他去买一种掺有洋葱、芹菜、香料和少许蛤蜊汁的清新番茄汁:莫特克拉玛特果汁。拉尔夫总是自己喝一瓶。 一次,我从车后向车厢内偷偷瞄了一眼。拉尔夫拉开了自己裤子的拉链,取出一瓶伏特加,掺进他自己的莫特克拉玛特果汁里。他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他只是在破坏果汁的好味道。 我们一路上卖西瓜和甜瓜,车开到了这个城镇中治安最差的区域。我们停在达尼亚小镇里。两个傢伙出现在车的后面,询问西瓜的价钱。其中一人拿了一个西瓜放进自己的车里,然后走到驾驶室,好像是去付钱给拉尔夫。 砰! 我回过头,看见了那个人用一把0.38in 左轮手枪指着拉尔夫。拉尔夫的腿已经被打伤了,正在流血。拉尔夫颤抖着将自己钱包递给了那个男人。 那个持枪的男人问拉尔夫:“你认为我不会向你开枪,是吗?” 我试图逃离卡车。 另一个帮凶对我喊道,“待着别动”,然后持枪的男人将手枪指向我。 我从后挡板靠近乘客的位置那边跳了下去,心想自己随时可能会被一颗子弹打中。我跑得太快了,以至于戴在我头上的我心爱的红色牛仔草帽都飞走了,那是我从比尤拉奶奶的折扣商店买来的。在那一瞬间我想过跑回去捡回我的帽子,但我又改变了主意,因为那个男人会杀了我。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4)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2:12字数 1118 我绕着几条街道跑了几圈,后来看到拉尔夫停在一家自助食品商店前的电话亭旁。我发现他没有死,当时我高兴极了。 拉尔夫叫了一辆救护车。救护车来之前,警察就赶到了。我在旁边听着警察盘问拉尔夫,原来是因为当时拉尔夫只答应给那两个暴徒钱而不是整个钱包,然后暴徒就向他开枪了。 当拉尔夫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也被警方带到了达尼亚警察局。警察审问了我,把我带回犯罪现场,让我又讲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他们心存疑虑,但是后来又意识到我太小了,可能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懵了,我的口供并不可信。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么多专业人士。他们愿意花时间和我交流,并告诉我当警察是什么感觉以及怎样才可以当上警察。我感到很惊讶。一名缉毒警官给我展示了他们从街上缴获的各种毒品。他们带我参观了警察局,隔壁的医务辅助人员也带我参观了他们的设施。这实在太酷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 到了晚上,他们始终没有找到我继父,一名警察就开车带我到他家留宿。 他的妻子问我:“你吃东西了吗?” 我早餐后一直没吃东西,于是我回答:“没吃。” “你饿吗?” “有一点。” “好的,我现在给你做些吃的。” 警察说:“我们下午就将他带到了警局,但我们都忘了给他弄点吃的。” “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正在长身体吗?”他妻子给了我一盘食物。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我想永远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吃完东西后,我睡着了。 到第二天5 点钟,我被叫醒,那个警察把我送到警察局,我的继父和卡罗尔伯父在那里等我。 他们两人拥有一片西瓜地,我放学后或者暑假都会去那里帮忙。他们两人是工作狂,如果不在西瓜地里干活,就会去开卡车挣钱。当我也能为家里赚点钱时,我和这时已经戒酒的继父的关系终于渐渐好转了。 南乔治亚州夏天的温度经常超过100 华氏度,湿度也接近100%。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我也要到西瓜地里去,把重达30 磅的西瓜摘下来,把它们排成一条直线放在公路上,再搬到卡车上去。另一个年龄大一点的男孩把卡车后退到一个有18 个轮子的拖车旁边,我在那里帮忙把西瓜放到车里。装载完了几千个西瓜后,我会坐着卡车来到南卡罗来纳州的哥伦比亚。第二天清晨,我又把西瓜卸载下来卖,在回去的路上我可以睡上两个小时。 第10页 如果有一至两小时的空闲时间,我们就会去野炊。一次野炊时,我在水流缓慢的沙堤拉河里学会了游泳。尽管我没有什么技巧,但在水里会让我很舒服。我们常在周末去那条河里,在河里游泳,捉大嘴鲈鱼,刺盖太阳鱼、红腹太阳鱼和大腮太阳鱼。 有时候,在西瓜地里工作完了,我会和同伴们一起去格雷斯河游泳。由于沙堤拉河与格雷斯河边松树的丹宁酸含量高,河水呈现出墨黑色,我们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夏天,有蜻蜓捉蚊子。在周围的丛林中,松鼠、野鸭和野火鸡的叫声此起彼伏,再加上黑色的河水,有一种神秘的美丽。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5)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2:39字数 1071 在我十三四岁时,西瓜地就由我来负责了。我要离开白人居住的地方,到黑人居住的地区去。到那里找15 个到20 个愿意到西瓜地里做工的人,把他们载到西瓜地里来,给他们分组,然后和他们一起工作,即使他们的体型几乎是我的两倍,我也得指导他们。 有一天工作结束后,我和西瓜地里的同伴们在格雷斯河里举行了一场游泳比赛,看谁能从水下桥墩出发游得最远。家庭野炊让我有机会提高我游泳的技能。当我在墨黑的河水里游泳时,我把嘴闭紧,唿出一点点空气。当我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一个人说:“你肯定是在耍诈,你的肺部不可能有这么多空气。”我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我很少有时间能通过游泳来放松自己。有时候,我们会生起篝火,围着火堆畅谈。 继父不介意我花好几个小时游泳或捕鱼,但我们从来不去打猎。继父偶尔让我用一下他的猎枪,但打猎毕竟是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和精力,如果我去打猎,就没多少时间工作了。工作才是继父的重点,如果我在工作中出错或者我不够努力,他依旧会打我。 初中时,有一次我在体育课上踢足球,把腿扭伤了。我的一位教练说:“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腿。”他看见了我后背直到大腿上的伤痕,那是我继父打我时留下的。教练很震惊:“天哪!”他检查完我的腿部后,给我穿上了裤子,再也没有说一个字。在那个年代,家丑绝不可外扬。这个秘密被别人发现了,我感到很窘迫。 不管怎样,我还是很爱我的父母的。其实也并不能全怪他们,他们没有文化,不知道应该如何来教育孩子,他们能做的就是让我们吃饱穿暖。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我们从没有达到过自我实现的层次,因为我们仍然处于金字塔的底端——我们要努力让自己生存下来。在大多数时候,我的父母不会说脏话。他们是信仰上帝的人。每个星期天,母亲都会带我和妹妹们去教堂祈祷。他们认为自己教育孩子的方式没有错。 由于我是哥哥,继父希望我可以照顾妹妹:丽贝卡、塔米和苏安妮。塔米总是那个多嘴的、喜欢闯祸的捣蛋鬼。从她上小学的时候起,我已经记不清楚因为她的大嘴巴,我要为她辩护的次数了。在我上五年级的时候,她说了一个八年级男生的坏话,因为我保护她,那个男生将我大打了一顿,我的眼睛肿了,鼻子受伤了,一颗牙还被打缺了。我被他打得像一只在马路上被压死的动物。回到家,我继父却显得很自豪。继父不管那个男孩把我打得有多惨,如果我不保护塔米,继父就会把我打得更惨。 到了17 岁,高三暑假期间,有一天我从西瓜地里工作回来,我洗了个澡,只穿了条内裤坐在卧室里。没过多久,塔米哭着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我的头髮都还没干。“怎么啦?”我问她。 “我头痛。”她回答说。 “你说你头痛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摸摸这里。”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6)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4:21字数 1102 我摸了摸她的头,头顶上有一个包。 “我们在教堂里玩排球。我正在扣球的时候,蒂姆把球捡起来,朝我扔过来,我也把球往他身上扔。后来他抓住了我,摁住我的头,打了我。” 我从屋顶上穿过,那时的我看起来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我跑出房间,到走廊里,把链条弄弯,然后跑到一条街区以外的第一浸礼会教堂。父母亲陪同着小孩们正走出来,此时夏季圣经学校放学了。教堂执事站在最前面。 我看到了蒂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他竟然打了我妹妹。 他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我来了。“霍华德,我们需要谈谈。” “噢,不用,你这个杂种。”我死盯着他,把他扑倒在地:我叉开腿坐在他身上,将他打到半死,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我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我妹妹塔米在我面前哭的样子。 一个教堂执事试图把我拉开,但是我已经17 岁了,每天都辛勤地工作,力气长了不少,要好几个执事才能把我们分开。 罗恩牧师出现了:“霍华德,住手。”我相信罗恩,这才止住了手抬起头来看着他。他就像这个小镇的名人一样。罗恩牧师把我内心的魔鬼驱除了。 不幸的是,这件事情导致了我们两家的长期不和。蒂姆的父亲精神有点问题,而我继父是个鲁莽的人,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第11页 蒂姆的父亲开车到我家门口,我的继父在门外和他见面。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那个混蛋儿子,他就回不来了。”蒂姆的父亲说。 继父走进房间,拿出了一把猎枪。当他从前门出去的时候,我的祖父在外面站着,罗恩牧师也来了。继父正要朝着蒂姆的父亲开枪时,祖父和罗恩牧师让他冷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很紧张,到哪里都要先看看蒂姆的父亲有没有在附近。蒂姆也有几个兄弟,我得和我的同伴们一起出行,这样我才没有危险。 罗恩牧师把我的继父和蒂姆的父亲叫到一起,准备和平解决此事。原来事情并不完全像我多嘴的妹妹说得那样,是塔米对蒂姆做了些不怀好意的事。 蒂姆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用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而已。其实她头上的包也并没有那么大,一切都是我想像出来的。于是,父亲们同意抛开以往的误会。 我知道自己将会有大麻烦了。 谁知我继父说:“我也做过这种事情,只是我没有像你一样引起一场轩然 大波。” 我把这当做是对我的赞誉。即使我继父有过错,那是因为保护家人,家人对他来说尤为重要,我尊重他保护家人的愿望。 罗恩牧师是小镇的核心人物,也是这个小镇把我塑造成了现在的性格。 除了罗恩牧师之外,还有一个人对我的影响也很深,那就是继父的哥哥卡罗尔伯父。卡罗尔伯父的脾气不像继父那样急躁,他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很聪明,尤其是在与人相处方面,卡罗尔伯父的朋友到处都是。 卡罗尔伯父教我开卡车,因为里奥没有足够的耐心教我。无论我是摘西瓜、学车还是做别的事情时第一次犯的错误总会让里奥生气,但这都不重要了。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7)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4:49字数 1103 卡罗尔伯父会花时间详细地向我讲解。当我学习如何开18 个轮子的大货车时,卡罗尔伯父说:“你不应该把裂轴转向右边,你应该使卡车转速再快一些。现在挂倒挡,往后退。” 在卡罗尔伯父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人际交往的技巧。如果我和里奥从佛罗里达州的西棕榈海滩开着货车到乔治亚州的斯克里文,在这8 小时的车程中,我们几乎不会说话,因为我们没有共同的语言。他只会问“你需要去上厕所吗?”之类的问题。除非是跟身体和吃东西有关,否则我们都不会说话。 父母亲都告诉我们说:“孩子必须学会看和听,而不是说。”他们都没有说错。 如果我们在公共场所,在没有人问我们问题的情况下就说话,回到家肯定有罪受。 卡罗尔伯父是我见过的唯一流露过真感情的人。有时,当他知道里奥要一贯地对我无情地责骂时,他就会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给我精神上的支持,即使是偶尔的一个温暖的词。与一切相比,卡罗尔伯父的支持是无价的。 当我和卡罗尔伯父一起开卡车远行时,我们会在路边的餐馆旁停下来,去吃早餐和午餐。相反,如果是陪里奥一起远行,他只会去小卖部买一些义大利腊肠和奶酪,自制一个三明治,边开车边吃,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减速的。 卡罗尔伯父还经常鼓励我,他对我的影响和罗恩牧师一样大,甚至更大。 没有他们,我就不会排解一些阴郁的思想,甚至有可能自杀。 我的高中生活是在空军少年后备军官训练队度过的。我热爱少年后备军官训练队,喜欢它的纪律、组织结构和漂亮的制服。我总是争当杰出学员:高级官员,护旗队指挥官——训练队可以让我有事情做并且掌握一技之长。 希望之光亮起来了,我知道我在人生道路上可以轻松领先。 在谈及女孩子时,我是个晚熟的人。到了10 月份,再有一个月我就满18岁了,而我依然懵懂。我问一个人:“法式接吻是怎样的啊?你怎么做的?” “霍华德,你只需要凑过去,把你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伸出舌头,然后就可以寻欢作乐了。” 在少年后备军官训练队的舞会上,我需要一个舞伴。训练队的一个兄弟有一个妹妹,名叫迪安娜,大家都叫她迪迪。我从未考虑过她,但是现在我想她应该可以和我一起参加舞会了。 惊慌和尴尬中,我问她:“你愿意和我参加军队的舞会吗?” “可以啊。”她爽快地回答道。 我们跳完舞后,迪迪说:“我们去看鬼火吧。”我带她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传说那里有一个被斩首的铁路工人手持灯笼在铁轨上走着找东西。 我们停车时,我六神无主。我该在什么时候吻她呢?“伸出舌头去寻欢作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舌头需要转圈吗?我该怎么做?我极力说服自己忘掉这个。我转头告诉迪迪我们现在回家吧。但她已经准备亲吻我了,她的脸刚好贴在我的脸上,然后给了我平生第一个法式亲吻。不用多说,我明白了接吻并不是量子物理学,那感觉很奇妙。 第三章 成为一个男人,在进入“海豹”之前 (8)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24:51字数 1197 第12页 正式舞会就要来了,但是已经有人邀请迪迪参加了。家庭经济学课上,我邀请她的朋友萝拉参加舞会,没想到那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约会。萝拉的身材很好。舞会后,在车上我们第一次接吻。好吧,是她主动亲吻我的,我没有抵挡住诱惑。因为我成长在一个从不表露情感的家庭里,所以她对我的兴趣对我意味着很多。 回想我的少年时代,我可以记起我的第一次侦察行动。在乔治亚州斯克里文,我没有多少事情可做,所以我们必须自己找点乐子。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和格雷格、菲尔丹驾车前往河边。我们找到了一个从别人车上掉下来的手提箱。我们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只是一些衣物,于是我们把它扔到格雷格的卡车后面,没有多想。 我们在河边露营,围坐在篝火旁,喝着啤酒,吃着维也纳烤肠,突然一只瘦弱、骯脏的猫朝我们走来。它看上去很野性,但它一定是饿坏了。我们丢给它一片烤肠,这只猫马上就一口吞掉了。我们中一人试图抱起它,它却变得狂躁起来,越发对我们张牙舞爪。 那只猫太兇了。我们用刚才找到的手提箱制造了一个陷阱,把箱盖支撑开,放一片烤肠在里面。当猫进去吃烤肠时,我们立刻将箱盖盖住,并拉住了拉链。 大家兴奋得笑了,猫在箱子里面歇斯底里的叫声使我们笑得更大声,这只猫一直闹到它精疲力竭方才罢休。 我有一个主意,“你们知道我们要怎么打开手提箱吗?如果我们把它放在路上,一定会有人停下来并打开它。”于是我们把箱子直立在靠近桥的路边上,然后我们隐藏在附近,平躺在一个斜坡上。这是一条冷清的路,我们等了好一阵子,才有一辆车开过。 又有一辆车开来了,剎车灯闪烁着。它向前开去,调了个头又开了回来。 它从我们面前经过,又调了个头,最后停在了箱子旁。一个体型肥硕的女人从车里走出来,提走了箱子。当她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我们听到了他们兴奋的谈话,好像他们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车向前开走了。突然,剎车灯又亮了,车子停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声响。四扇车门中的三扇都开了,三个人从车里跑出来,大声咒骂着。 我们忍住没笑。 一个人把箱子扔到山下。“把它从车座下赶出去!”另一个人叫喊着。 又一个人拿了一根棍子,开始戳座位下的那只猫,最后猫逃脱了。 我们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把箱子打开,也没想要伤害任何人,幸好那些人没有受伤。这件事情让我们在晚上有了谈资,捧腹大笑。我敢保证那些人从此再也不敢随便捡路边的东西了。这也是我的第一次隐蔽观察行动。高中毕业时,我身高达到5 英尺11 英寸,我存钱买了一辆车,并且考上了肯塔基州威廉斯堡的坎伯兰大学,这是一所基督教学校,所有为了买车而做的努力到头来都白费了,因为在我离开家前,塔米就把我的这辆蓝色1970福特给报废了。到头来我还是只能搭巴士去上学。在我上车之前,母亲对继父说:“拥抱下霍华德吧。”然后她又对我说:“去拥抱一下你父亲。”里奥伸出他的手臂,我们尴尬地抱了抱。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彼此。我也抱了抱母亲,这在我们之间也是不常发生的。我上了车,很高兴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第二部分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1)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3:00字数 1056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我花光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上了一年半大学,20 岁之后我就上不起学了。那时候,并没有多少经济上的资助,我厌倦了用别人剩下来的肥皂洗涤衣物,我讨厌在每个星期四苦苦寻找是否有塞在裤缝里的零钱,好让我能够在附近的便利商店里花1 美元买3 个热狗。因此,我决定到乔治亚州不伦瑞克市参加一个设在大商场里的军队招募活动。我希望可以入选,这样就可以存足够的钱,也许我还可以返回校园。我被挂在海军招募中心外面的一张穿着潜水制服的搜索与救援队队员的海报吸引,于是我报名参加了海军的搜索与救援队。 在出发之前,我决定娶萝拉。 我母亲有一个要求:“得先和罗恩牧师商量。” 我深知罗恩不喜欢萝拉,他不贊同她所信仰的摩门教。“妈妈,我是不会跟罗恩讲的。我爱萝拉,我就要娶她。” 里奥走进我的房间,用双手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这就是里奥用来表明他有绝对主导地位的方式。如果这时我看着他或者胆敢往前走几步,他就会认为我是在对他发起进攻。我学会的是永远低下头,往后退。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你不听你母亲的话,就收拾好东西,给我滚出去!” 里奥厉声责骂。 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注意到了,刚才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继父说,“你想打我吗?那就放马过来吧,我轻而易举就可以放倒你,让你躺在地上像一堆泻盐。”泻盐是专门用来治疗便秘的,这是南乔治亚州的一种说法。“我会很快就解决你的。” 他又一次威胁我道。 我收拾了所有东西,把它们装进一个小小的手提箱里。我出门后,沿着街道走向一个付费电话亭。我给萝拉家里拨通了电话,她父母让她来接我。 第13页 萝拉的家庭和我的家庭有很多不同点。在萝拉家中,孩子们和父母亲可以友好交谈,父母亲对孩子们都十分友好。她父亲甚至会和孩子们说“早上好”,这对我来说很震撼。他们的内心充满爱心,对彼此都有着深厚的感情。我爱他们家中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我爱萝拉那样。 萝拉的父母让我和他们住在一起,直到我可以找到一个暂时的建筑工人的工作和一个住所。在我离开家之后的那几个月内,我和萝拉于1983 年4 月16 日在她所属的教堂里结了婚。我父母不情愿地参加了我们的婚礼。在我们所居住的小镇上,如果父母不来参加我的婚礼,就会有很多人在背后说他们的闲话。在我和萝拉交换了誓词之后,我继父给了我一张100 美元的钞票,和我握了握手,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恭喜”也没有“去死吧”。不用说,我父母并没有留到切蛋糕的那一刻。 法式接吻和做爱对我来说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而告诉她“我爱她”及握她的手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很困难。在作为丈夫和父亲方面,我缺乏一个榜样。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2)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3:29字数 1105 我的继父从来没有搂抱过我的母亲,也没有牵过她的手。也许,我不在场时他这样做过,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绝大多数的对话都是与工作以及我们这几个孩子有关。 1983 年11 月6 日,我到达了佛罗里达州奥兰多(ondo,美国城市)的海军新兵训练营。两天后,我们都剪了板寸头,穿上了粗棉布军衣。熄灯后,我对我下铺的那人说:“今天是我生日。” “噢,伙计,生日快乐。”他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其他人也没有。这多少有点现实的考验。 新兵不守纪律和对别人不尊重让我感到十分惊讶。于是,很多人都因为忘记了说“是,长官”或者是“不,长官”而惹来麻烦。一直以来,我都被教育着要有礼貌和注重细节。那些被罚做附加工作的新兵看起来就像傻子,他们要被罚做伏地挺身、脱衣服和在地板上打蜡。整理床铺和叠好内衣物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我从小就干着这些事情。 连长和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曾经是搜索与救援队的一名空勤员,而这正是我一直梦想着的职位。他让我管理一半的军营。4 周之后,我们结束了新兵训练工作,这时仍有1/4 的新兵有不同程度的问题,这是我不能理解的。 每一个问题很严重的新兵必须去进行强化训练。我对连长说:“长官,我也想去强化训练,这样我就可以为搜索与救援队的体能筛选测试做准备了。” 我不太记得当时搜索与救援队确切的要求是什么了,但是现在的应试者必须在13 分钟内游500 码,在12 分半钟内跑1.5 英里,在2 分钟内做35 个伏地挺身,在2 分钟内做50 个仰卧起坐,以及做2 个引体向上。如果我测试不合格,我就失去了参加海军搜索与救援队的资格。 连长看着我,就像我的头上长出了一个蘑菇,“瓦斯丁,你知道他们在强化训练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吗?” “有问题的那些新兵告诉我他们进行很多项训练。” 连长笑了。 吃过晚饭,我来到了强化训练中心,终于知道连长为什么笑我了。强化训练让我的屁股开了花。我们做伏地挺身,仰卧起坐,操练时把步枪举过头顶,还有许多别的训练项目。我朝左右两边看了看,两旁的新兵都在哭泣。尽管训练很艰苦,但为什么要哭呢?我有些想不明白。我早就经歷过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地面上洒满了汗水和泪水,我也流了很多汗,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哭的。 强化训练中心的负责人不知道我是自愿参加训练的。当我连续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出现在那里,每次都坚持训练到最后一秒时,他们决定拆穿我来训练中心的目的,而我一直没将真相告诉他们。当我离开新兵训练营的时候,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强化训练中心有史以来最大的破坏者。 我参加了搜索与救援队的筛选测试。在游泳池里,我看到一个人的胸前有一个我不熟悉的记号。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一名海豹突击队的海军队员,我也不知道海豹突击队是干什么的。大多数人也肯定不知道。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3)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4:14字数 1080 强化训练中心的训练为我这次测试做了充足的准备,即使不是在体能上,也在心理上给了我不少的帮助,我顺利地通过了测试。即使测试通关,对我能否进入空军学校,我仍然只有七成把握。我的命运掌控在海军的手上。如果我没有通过这次测试,他们又会让我做什么工作呢? 在为期三个月的海军新兵训练营快结束的时候,我的空军连长笑着给我发出了命令,我被准许进入到空军学校了。“我会在舰队中见到你的。”他说。 我通过了测试,这是我一生中最高兴的一天。 在新兵毕业典礼上,萝拉来看我,并和我一起度过了周末。军队规定,即使不在营地里也得穿军装,当我穿着军装陪萝拉在一家餐厅吃饭的时候,一对夫妇给了我们迪士尼乐园的门票,并在出门时帮我们埋了单。第二天,我和萝拉就去了迪士尼乐园。 第14页 当我在佛罗里达州的彭萨科拉上空军学校的时候,没有夫妻住房可以让萝拉和我住在一起。在空军学校中,我穿飞行服,学习如何从一架飞机中部署救援筏,如何跑障碍跑道,并参加了拳击比赛。 在六周学习期结束的时候,我参加了为期一周的生存训练。老师们给我们进行模拟训练:我们的飞机被击落了。我们要做一系列的事情来使自己生存下来:打结,过河,用降落伞搭建帐篷等,我们也只有少量的肉汤和苹果。 在生存训练的最后三天,我们只能吃我们所能找到的以及我们愿意放入嘴里的任何食物,那时我还没做好要吃毛毛虫的心理准备。 我的第一场拳击比赛是在生存训练结束的当天晚上进行的。我对我的教练说:“我在丛林里待了三天,什么也没有吃。你认为我行吗?” “你当然行。”他正在清洁比赛用的计时钟,“我们需要你到那里去,和他作战。” 谢谢了,伙计。 我的两个朋友,托德· 默克和鲍比· 鲍威尔来观看这场比赛,同时也为我打气。 托德站在我身边,我对他说:“真希望我有更多的时间来准备这场战斗。” “你只要保证你攻击他的次数一定比他攻击你的次数多就行了。” 好主意。 比赛分3 次进行,每次歷时3 分钟。不要过多的踱步,只要每一轮中都充分发挥自己。在第一回合中,我觉得我和这个海军势均力敌。第二回合中,我的反应不够迅速,被他打了好几次。他要超过我了。我的手臂感觉很虚弱,16 盎司重的手套就像40 磅那么重。 在第三轮中,我用手套和他触碰,这是拳击手们在最后一轮中表示礼貌的方式。我伸出右手,但是这个混蛋竟然打了我。我感觉到很痛。噢,是很痛吗? 我跪在了地上。在裁判数到8 的时候,我终于站了起来。 我不是石头,我害怕再次被打。数完了8 声后,我用尽了全力,狠狠地揍着那个海军,我很害怕他会再次反击我。最终,我赢得了那场比赛。海军的拳迷们十分生气。我坐在凳子上,筋疲力尽,我看着托德说:“你和鲍比还得把我从这弄出去。”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4)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4:56字数 1086 他们将我送到停车场,扶我坐进了车里,又帮我把手套脱下来,给我换上了衣服,我们就去温蒂餐厅吃饭了。后来,他们把我送回军营,让我好好地睡上一觉。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自己不对劲。我的脸肿了,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另一只也只能睁开一点点。发生什么了?之后我就病了三四天。幸运的是,这时已经接近空军训练的尾声了,我还来得及毕业。 即使我和萝拉分开了,我们会相互写信,我也会给她打电话。在毕业典礼后的那个周末,她过来看我。我们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海军部分配给我在杰克逊维尔的搜索与救助队成员。(左边第一个,那个最帅气的是我)我在丛林里待了3 天,什么都没吃,却在这次拳击比赛中赢了那个海军大兵。(背对镜头的是我)空军学校的训练结束后,托德、鲍比和我搬到了街道的南边,开始了为期12 周的搜索与救援训练。这个地方让人觉得有威慑力。名字挂在墙上,巨大的室内游泳池,还有h-3 直升机的模拟门。这里的教官都穿着短裤和蓝色的t 恤。 天哪,这些人全是神! 搜索与救援学校让我很有压力。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水中作业:把所有的装备都打开,跳入水里,游到救援起重机那里,打手势引导我们的飞行员,点燃马克-13 信号弹,开始模拟救援。 训练结束后有一次期末考试,我要完成一个救援情景。一名飞行员坐在救援筏里,另一名脸朝下趴在水中。在巨大的室内游泳池中,我从模拟直升机上跳入水里,去救助那名脸朝下的人。在救援筏中的飞行员沖我叫喊着说:“把我从这里弄出去!那个人已经死了,不要管他了。” 当我伸出手去碰那名飞行员的时候,他突然復活了并且抓住了我。我在水面下游闷泳,一般溺水的人是不喜欢这样的。把他救下之后,我对他进行了检查:看是否有降落伞的绳索缠绕在他身上。看起来好像没有,我开始带着他一起游,但他却动不了。我再一次的检查中,发现降落伞的绳索缠在了他的双腿上。赶紧清理完绳索,我朝另一名飞行员的救援筏那里游去。在筏里的这个飞行员开始对在水里的飞行员大喊大叫:“都是你的错,是你把事情搞砸了。” 我不能把这名飞行员与那个捣乱的飞行员放到同一个救援筏中。在给他的悬浮装置充气后,我把他留在水中,绑在救援筏后面。在进入救援筏时,我教训了那个捣乱的飞行员。我用钩子勾住他,把他送到直升机起重机那里,先将他送了上去。他反抗我,所以在送他上去之前,我还得跟他进行一番斗争。然后,我把自己和那名在水中的飞行员钩在一起,再和他一起上去。 回到更衣室,我发现一些队员还没回来。我并没有觉悟到,他们可能失败了,因为我也还没从我的营救过程中缓过神来。五六个教官站在我身旁,问:“瓦斯丁,你哪里出错了?” 第15页 当搜救队有搜救任务时,搜救队员要从直升机上直接跳到水里。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5)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5:13字数 1093 真该死!我的搜索与救援训练不合格,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拿了一个用来剪降落伞绳索的挂钩,来剪我的白t 恤。 我努力地思考我到底错过了哪一部分。 “恭喜你,瓦斯丁。你刚刚通过了搜索与救援学校的测试。”他们将蓝色的t 恤给我,并且和正在踩水的同伴们一起把我扔入了游泳池中。他们看着我受刺激的表情,捧腹大笑。原来他们也有着同样的遭遇。 搜索与救援学校的毕业典礼对我来说比新兵训练营和空军学校的要特别,因为它是在体能上和心理上对我真正的挑战。 从搜索与救援学校毕业以后,我进行了更多的课程培训,比如在田纳西州的米灵顿,我参加了反潜战的课程。虽然没有夫妻住房可以让我和萝拉住,但是我们在军营外租了间小公寓。当她怀孕的时候,她就搬回去和父母住了,一直到孩子出生。 之后,海军部给我在佛罗里达州的杰克逊维尔分配了一个训练小组,让我把从空军学校、搜索与救援队以及反潜战课程上学到的知识统统派上用场。 同样是在杰克逊维尔,我向我的第一个服务处做了报告,那是被分配给uss约翰· f. 甘迺迪(cv-67)航空母舰的hs-7 小组,别称“灰狗”。甘迺迪航母驻扎在维吉尼亚州的诺福克,我的小组会待在杰克逊维尔,除非是甘迺迪航母被调配出海。 1985 年2 月27 日早晨,鲍比· 鲍威尔到我军营的房间里来,对我说:“你老婆正在生孩子呢。” “真该死!”我说道。从这里到乔治亚州斯图尔特要塞的军营医院得两小时车程。我给萝拉家人打了电话。她父亲接了电话:“她生了个男孩。” 我还穿着我的飞行服,我尽可能地把车开到最快。一切都进展顺利,直到我还有20 分钟到医院的时候。警灯通过后视镜对我闪烁着,那是乔治亚州国家高速公路的巡警,我被迫在路边停了下来。 巡警也在我后面停了下来,他走出车门,走到我门前说:“伙计,去哪里,开这么快。” 我既紧张又焦虑,于是解释道:“长官,我的妻子生了,我得赶去医院。” “驾驶证。” 我把驾驶证递过去。 他看了看,说道:“我会护送你到医院去的。到了医院,如果你妻子真的在生孩子,我就把它还给你。”他把我的驾驶证放在了他t 恤的口袋中,“如果她没有在生孩子,你就得跟我走一趟。” 他把我护送到医院的停车场,跟着我一起走进萝拉的产房。我母亲也来探望萝拉了,尽管她对于我离开家娶萝拉这件事还是很生气,但她对于孙子的出生非常激动。那位巡警在和她交谈。 我抱着我可爱的儿子,布莱克。有史以来第一次,我对于自己是一个父亲,是一名出色的搜索与救援队队员而感到骄傲。生活原来如此美好。过了一会儿,我发现那名巡警不见了。“那个巡警在哪?我还没拿回我的驾驶证。” 母亲把驾驶证递给我:“那位长官说恭喜你。” 当布莱克长大一点了,他和萝拉搬到杰克逊维尔来和我在一起。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6)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5:50字数 1106 1986 年10 月6 日,一只俄罗斯的潜艇(k-219)在百慕达海岸附近执行任务的时候,没能够把飞弹舱口封住。海水渗漏进去,与飞弹液体燃料的残渣发生了化学反应,引爆了飞弹,3 名水手死亡。这只潜艇艰难地向古巴驶去。 约翰· f. 甘迺迪的工作小组把我的直升机派出去,追踪俄潜艇的下落。 一般来说,我们只可以在自己航空母舰附近30 英里的范围内活动,除非遇见特殊情况才可以飞得远一些。 我穿上袜子、一件短袖潜水服,还有我白色的棉质三角内裤。大多数人穿潜水服底裤,但我认为,说不定我还可能会因为我的白色内裤而救了别人呢。 至于外套,我穿上了我的飞行服。我们截住了俄潜艇传出的声纳,并且紧紧跟随目标,不断用低声纳干扰它的尾部。 突然,我们的飞行员喊道:“快看我们螺旋桨传感器上的温度计!” 天哪!齿轮上的温度升高到足以使它自行断裂的地步。 在我们坠落前,飞行员还在空中悬停了一会儿。落水时的情景比我想像中稍微好一点,但也够惨的了。“快发求救信号,快发求救信号……” 作为主力队员,我飞快地游到副驾驶室里,帮助他把海锚放到窗外固定住。接下来,我确保了飞行员和副驾驶员从前面的逃离窗口逃出去。然后,我又急忙赶到驾驶舱尾部,确保机组人员从边门逃出去。我把我的飞行服脱下来,穿上脚蹼,戴上面具和潜水用的唿吸气管。最后,我把救援筏拽出来,快速充气,帮助两名飞行员坐上去。另外一个救援队员年纪稍大,40 多岁。他靠在冷却器上,准备逃出去,他没有为他的救生衣充气,也没有向救援筏游去。我必须将他拉回来,让他到救援筏上去。一个怪异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那艘俄潜艇就在我们水下,突然之间钻出来,那我该怎么办? 第16页 一架反潜艇飞机,维京s-3,从我们头上飞过。由于它飞得太低,发出的嗡嗡声就像一台吸尘器。它以90 度的角度向我们这边飞回来,它可能发现了我们。30 分钟后,一架直升机到了。我取出一个像肥皂的绿色海洋染色标记,掷入救援筏附近的海水中,水面立刻发出嗖嗖的响声。我们立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能够让直升机看见的绿色萤光体。 直升机飞得很低了,我示意他们不要让救援人员下来。我把飞行员头盔上的护目镜放下,防止他们的眼睛被刺眼的萤光伤害。直升机的旋翼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我把每一个人都送到救援起重机上,才和最后一个人一起上去。 把另一名救援队员拉回来,并且把每一个人都送到起重机那里,这让我筋疲力尽。在直升机上,我的另一个伙伴,丹· 洛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他也是搜索与救援队的队员。 救了我们的直升机降落在航空母舰上。我们走出机舱,每一个人都开始欢唿,拍着我的后背,祝贺我救援成功。我走在飞行甲板上,拿着我的脚蹼,我看起来像个英雄,当然,我的白色三角内裤在这个时候就显得不那么恰当了。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7)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6:03字数 1103 我的棉质内裤现在看起来像是绿色的萤光体。因为绿色萤光染色标记,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发光,这让我有些尴尬。此时,我愿意为我的潜水服底裤花100万美元。后来,为了表达对我的敬意,其他人又陪我一起观看了我救援时的视频录像。 我在海军部的一线工作再过几周就要结束了,此时,我注意到5 个人,他们来自一个我从未听过的组织——海豹突击队。回想起来,其实从来就没有过一个标准的7 人或8 人的海豹突击队小组。他们看起来像雷射运作组:两个雷射目标指示人员,两个观察人员,还有一个管事的中尉。中尉可能也负责通讯。他们在搜索与救援队停泊的地方,我开始向他们追问一些关于海豹突击队的情况。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第一批海军蛙人接受了培训,他们侦察不同的海滩,好为两栖登陆做好准备。不久,他们学会了水下爆破,后来成立了水下爆破队。 在韩战中,水下爆破队不断发展,更多地参与内陆作战任务,炸毁了很多桥樑和隧道。 几年以后,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海军服务的约翰· f. 甘迺迪总统目睹到了东南亚共产主义者运动。他和其他军队领导都认为非常有必要创建一支非传统意义上的部队。于是,海军总部创建了一个可以在海、陆、空作业的组织——海豹突击队。海豹突击队绝大部分成员都是从水下爆破队中录取的。1962 年1 月1 日,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海军特种作战中心的海豹突击队一队以及维吉尼亚州海豹突击队二队诞生了。 鲁迪· 波士奇是第一批海豹突击队成员之一,他是纽约人,水下爆破队第21 小分队队长。他留着精神的小平头,带领着刚刚成立的海豹突击队二队进行体能训练。在他的胸牌上,宗教信仰一栏写着“体能训练”。为了保持身材,鲁迪和他的队友们会踢足球,一个队32 人,经常会有断胳膊断腿的现象发生。 “二战”时,第一批海军蛙人——也就是海豹突击队的前身,开始进行水下爆破,成立了水下爆破队,后来又由水下走向陆地,参与陆上爆破行动。 海豹突击队的成员们有很多藉口来逃离鲁迪的体能训练,比如去上厕所后就不回来,跑步时栽倒在灌木丛中。 鲁迪同时也是第10 排的排长,第10 排在越南战场上救援过第7 排。 1968 年的4 月8 日,第10 排队员在得知第7 排成员以及海豹突击队第7 排的成员正在执行什么任务以及要完成什么任务时,他们就出动了。 鲁迪带着从德国进口的黑克勒和科赫hk33 冲锋鎗,这种冲锋鎗使用的是和标准型的m-16 一样的233 弹药,但在丛林中黑克勒和科赫hk33 冲锋鎗更方便使用。鲁迪把一个大型的弹药夹放在中式ak-47 的子弹带中,用两条皮带缠在他后背上,另外两条皮带缠在胸前,三个巨大的子弹带挂在他的腹部,可充气的水下爆破队救生背心被他放在一个裤兜里。 海豹突击队的肉类和土豆都是拿出来就可以直接食用的。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8)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8:00字数 1303 晚上,鲁迪和他的队员偷偷地潜伏进一间茅草屋,从吊床上抓走一个越军。 大多数越军都知道,不能和晚上到来的这些绿脸大兵发生争执。海豹突击队把他带给中央情报局审问(海豹突击队也利用越南警察进行审问)。然后鲁迪和他的队员们就会在第二天晚上执行这个密令,抓一个地位较高的越军。其中的一个越军叛变了,要求加入海豹突击队。这个背叛者主动要求帮助他们寻找到下一个目标人物。海豹突击队队员们让这个背叛者带路,如果这名背叛者想将大伙带入埋伏地,他会是第一个死亡的。就算越军没有在埋伏中杀死他,海豹突击队的队员们也会杀死他。当这个背叛者用尽一切努力获得了鲁迪与其他队员的信任后,他被任命为侦察员,还领到了一支ak-47。 在这名越南侦察员的帮助下,鲁迪和其他6 名海豹突击队队员在登陆艇上穿过了黑夜。这艘登陆艇被戏称为“迈克船”,装载着许多武器:m-60、0.50in口径机枪、7.62mm 迷你枪、m-29 迫击炮。他们在海岸边下了艇,继续侦察了1 英里,直到来到一个稻田堤。鲁迪走在队伍最后面以确保后方的安全。接着,他们潜伏在8 英寸深的水中行进,一直潜行到一条小路上。沿着这条小路,队员们多安装了3个阔剑地雷,希望可以伏击到8人一组的越军小分队。20分钟后,鲁迪和其他队员正在和瞌睡做斗争的时候,有至少8 名越军出现在小路上。 第17页 队员都等待着这些敌人进入死亡地带,但这时越军的先头侦察兵察觉了异样,停止前进,然后用越语对身后的队员说:“有埋伏。”海豹突击队的越南侦察员击毙了这个先头侦察兵,绿脸大兵们发动了伏击。2100 枚钢珠以60度的弧度爆炸开来。海豹突击队开枪了,这次埋伏把敌人个个击破。 当硝烟散去的时候,司令官急忙赶来,集合武器,希望从零零散散的尸体残骸上找到线索。当他们正在寻找的时候,ak-47 新的一轮轰炸从黑暗中展开了。很快,枪口处都冒着火焰,战况十分激烈。越军正在步步逼近。鲁迪和队友们也决定撤退到河边。这次的先头侦察兵成为了后方安全的保障员,鲁迪带领着他们穿过稻田。后方的火势渐渐勐烈起来,因为他们刚刚捅了一个马蜂窝。鲁迪从没有带领过如此好胜的海豹突击队员撤退。电报员唿叫了迈克船,说:“发射迫击炮。”迈克船发射了一颗81mm 迫击炮弹,但并没有打中越军,而是落在了海豹突击队前方。直到迈克船的第二枚迫击炮落在了海豹突击队的后方,才给敌人一个沉重的打击。当海豹突击队靠近迈克船时,他们对着穷追不捨的越军开足了火力。难以想像的火力摧毁了树木与越军,强大的火力让他们瞠目结舌。海豹突击队登上了迈克船,向漆黑的河流驶去。 战争结束后,海豹突击队第一分队和第二分队获得了3 枚荣誉奖章、2 枚海军奖章、42 颗银星、402 颗铜星(其中有一颗是属于鲁迪的)以及其他无数的奖励。那些牺牲了的海豹突击队队员,他们每一人至少击毙敌人200 人以上。在70 年代末期,鲁迪帮忙组建了流动第六小组(mob six),即海豹突击队第二分队反恐组织。约翰· f. 甘迺迪的海豹突击队队员可能是对我感到厌倦了,但他们和我分享了一些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训练中有关跳伞、潜水、射击、爆破以及友爱的经验。其中一位告诉我说,他得到了延长服役期限的奖励。我也想体验他们所拥有的这种生活。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9)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8:02字数 1140 在6 个月的调配中,约翰· f. 甘迺迪号航母在法国戴高乐号航母停靠地,一个叫土伦的海军基地停了下来。我和海豹突击队的中尉对如何才可以成为其中一员进行了一次长谈。在与海军部讨论时,到底延不延长服役期是一个太不值得浪费的筹码。这也许是上帝的旨意——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 于是,我来到司令办公室接待室,敲响了门。 门被打开了。 “克里斯丁司令官,如果你可以让我在服役期间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我将延长服役期,长官。”“到里面来谈。”他说。 我走进去站在他跟前,我没有想过这样是否会伤害他的感受。我曾经加入过精英部队,但现在这个更胜一筹。我并不满足于现在的状态。 “你并不清楚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并不是你真正想去的地方。拿着你的钱,回到家里,继续完成你的学业吧。你不知道成为海豹突击队队员要放弃些什么。”他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告诉我我的想法何等疯狂。 “多谢长官。” 我仍然待在法国,在我还有3 天就要退役的时候,行政长官——司令官的得力助手,叫我去他的办公室。“你是一个出色的机组成员,我们想把你留下来。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已经告诉过克里斯丁司令官了,长官。如果你们让我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我就留下。” 我回到酒店,准备回国后就过一个正常老百姓的生活。在我准备走的前一天,蒂姆出现在我门前。“今天早上,我们刚收到电报,说准许你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了。” “怎么可能?” “我是认真的,船长让我把你带回船上去,他想跟你好好谈谈。” 他们一定是在骗我。这肯定是为我送别而制造的特别惊喜。 我回到船上,来到待命室,那里坐满了飞行员机组人员和其他人。组长们坐在扶手椅里,桌子上放着一个咖啡机、一些杂志和一些标示着飞行甲板上每一列飞机的着陆位置的小小的模型飞机。一台黑白显示屏在展示着它们的着陆过程。司令官把我叫到前面去,将允许我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命令告诉了我。大家为我热烈鼓掌,并为我送别。 我是否可以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要看我最终能不能通过他们在杰克逊维尔的体能筛选测试。我飞回了乔治亚州,萝拉开车来把我送到佛罗里达。在接下来的半年中,我在一艘被调遣的航空母舰上度过。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游泳,除非我得去营救坠落直升机上的人员。 在这之前,我大多数时间都是穿着脚蹼游泳的,但在体能测试时却不能穿着脚蹼。我也没有为测试中的侧泳和蛙泳项目做准备。虽然我不太记得当时海豹突击队测试的确切要求了,但我知道它相当于在12 分半钟内游500 码,休息10 分钟,2 分钟内做42 个伏地挺身,休息2 分钟,2 分钟内再做50 个仰卧起坐,休息2 分钟,6 个引体向上,休息10 分钟后,再穿上靴子和裤子在11 分半钟内跑完1.5 英里。我们12 个人出示了身份证和必要的文件,然后就脱光衣服准备测试了。 第18页 第四章 魔鬼战士,来自地狱 (10)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38:06字数 1161 我很紧张,当哨声吹响的时候,我们开始了测试。在快游到500 码终点的时候,测试员大声喊:“还剩30 秒。”我奋力向前游着,争取每一秒时间。最后我只提前到达15 秒,另一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们剩下的11 个人穿上t 恤、长裤和靴子。这次我们测试的项目是伏地挺身和仰卧起坐,我也幸运地通过了。这次又淘汰了2 人。 经过2 分钟的休息,我开始做引体向上测试。害怕失败而带来的压力有时候会让人一鸣惊人。还好,我也通过了引体向上,另外又有2 人被淘汰。 现在只有7 个人留下来。其实,每一项运动分来做并不难,但按照这样一个接一个连续着做就特别困难了。我们向跑道那里走去,测试员说祝我们好运。这次我又通过了,又有一个人被淘汰。刚开始时一共有12 个人,到现在只剩下6 个人了。 这都还没完。一些申请者在军队职业倾向度测试(asvab)中没有合格,这是所有军队候选人在参军之前都要参加的智力测试。在口腔检验、医疗测试和高压氧舱测试中被淘汰的人更多。一些因为视力不好或者是色盲而被淘汰。 还有一些人在心理测试中被淘汰。在一张心理测验问卷上,同一个问题被问了一遍又一遍。我不知道他们是在测试我回答的准确度还是在考验我的耐性。有一个问题是这样的:“你想不想成为一名时尚设计师?”我不清楚到底是时尚设计师这个职业本身很疯狂还是因为我不想成为而让他们觉得我不正常。另外一个问题又问:“你曾想过要自杀吗?”说实话,在这次测试前我倒没想过,这次测试之后,我就不那么肯定了。“你喜欢《爱丽丝梦游仙境》这本书吗?”可我从来没有读过,我怎么知道啊?我想只有先知摩西才能通过这个心理测试。“你有过什么幻觉吗?”“你有什么特殊才能吗?”做完了笔试后,我和心理谘询师见了面,在面试中我说了她想要听到的话。于是,我又通过了。 高压氧舱测试中所用的舱很大,像鱼雷一样。我听说在测试中一些人因为幽闭恐惧症和强大的气压弄得几乎崩溃。我走进舱里,坐下来放松自己。 我慢慢地唿吸,心跳也逐渐慢了下来。潜水军官把舱门关了。我慢慢地往下沉,水下10 英尺……20 英尺。我能够感觉到气压在慢慢增强。到了水下30 英尺的时候,我不得不通过打哈欠和吐口水的方式来缓解我耳朵里的压力。舱内的气压显示着我现在到了水下60 英尺并且一直待在这个位置。我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在水下60 英尺的地方待了10 分钟后,潜水军官开始慢慢缓解舱内的气压,直到恢復正常水平。 “做得很棒。”那名潜水军官对我说。在一百多名申请者中,我是唯一通过所有测试的人,我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萝拉和我回到家,和家人们一起度过了感恩节。到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报到的时间是次年1 月初。能回到家,和萝拉还有布莱克一起过节让我很开心,欢声笑语从未间断。热腾腾的火鸡、土豆泥和肉汤是感恩节不可缺少的食物。而真正轻松的时光已成为过去,接下来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新的挑战。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6:43字数 1094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到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海军特种作战中心报到的时候,我走过沙沟,第一次看到了太平洋,巨大的海浪不停地拍打着海岸。我激动地跳入了让人心醉的太平洋,却发现它一点都不怡人,尤其是和我参加训练的佛罗里达海湾相比。这里的水很冰,我急忙爬上岸来,心里想着我们将会在这里度过多久。 在训练前的那些日子里,海豹突击队的士官长里克· 克耐普为我们早上的游泳训练和傍晚的沙滩健身操提供了很多帮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40 多岁的普通男人。尽管我们整天唉声嘆气,抱怨这抱怨那,他还是镇定地坚持着训练,好像并没费什么力气。 他不会亲口告诉我们他在越南的经歷,因此我们只能从别人那里打听。 里克· 克耐普曾经在海豹突击队第一分队和三角洲排的第二小分队服役过。他那个班的士兵们认为他熟悉位于越南中部的康泰湾岛,这个岛是越南的空军基地,从远处看,它像海中的一块巨石,似乎随时都等待着鸟儿来栖息。两名越军因为厌倦战争和离乡之苦,从海岛上叛逃并告诉美国情报人员岛上兵营情况。 趁着天黑,克耐普小组的7 名海豹突击队员乘快船抵达了越军营地。当时天黑得连月光也没有。这7 名队员徒手爬上350 英尺高的悬崖。到达悬崖顶部后,他们置身于越军营地中。这个7 人小组分成两路人马,将靴子脱下来,光着脚寻找一名官衔较高的越军,想把他抓住。光脚走路的目的是泥巴里不会留下美军靴子的痕迹,这样也方便侦察饵雷,如果陷入沼泽,光脚也更容易逃脱。但是在营地中,越军们给海豹突击队来了个突然袭击,一枚手榴弹在鲍勃· 克里中尉的脚下爆炸了,他被甩到岩石堆里,炸断了小腿。但克里中尉还是成功地用无线电通知了其他组员,待援助赶到后与越军展开了激烈交火,最后将其抓捕。其中4 名越军企图逃跑,都被突击队击毙了。3 名越军继续抵抗,也被突击队击毙。 第19页 海豹突击队的一名护理员眼睛受伤了,所以一名海豹突击队队员替护理员给克里受伤的腿绑上了止血带。 这支小分队俘虏了几位越军高官,同时缴获三大袋重要文件(包括隐蔽在城市里的越军名单)、一些武器和其他设备。克里中尉继续带领士官长克耐普和其他队员,直到他们安全撤离。美军从文件中获得大量情报,越军高级官员也提供了他们在越南盟军的重要信息。此次突击结束后,克里中尉获得了一枚荣誉奖章,之后荣升为内布拉斯加州的州长和参议员。我们的教练都是军中最强的精英。 在正式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第一个早晨,我们还得进行一次体能测试。冲过冷水澡,做过伏地挺身后,测试开始了。因为害怕游泳不达标,我使出浑身力气,最后总算成功了。接着我们继续测试伏地挺身、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和快跑。有一个人被淘汰了,当教练让他收拾东西回家时,他沮丧地垂下头。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2)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7:12字数 1214 那天晚上,海豹突击队的教练们来到我们面前,逐个做自我介绍。最后,摩尔中尉告诉我们,如果现在有人想退出,就请立刻出去,拉响三遍铃。 “我会站在这里等你们考虑的。”摩尔中尉说。 我觉得摩尔中尉在吓唬我们,但果真有人走出去拉响了铃。 留下来的学员中有一些相当优秀:一个是铁人三项冠军,一个在大学时是足球运动员,还有很多其他优秀的人才。那晚在军营中,我对着镜子问自己:这些人都像参加赛跑的马匹一样整装待发,我在这里到底是在干什么? 第二天,那位铁人三项冠军居然退出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期训练中有一项是超越障碍。即在海豹突击队里,一个晚上的训练可能会是从一艘沉没的潜艇中逃出来,跳入汹涌的波涛中,再攀爬上悬崖峭壁,接着穿过敌人的领地,到达目的地后迅速爬上3 层楼高的建筑物,完成任务后再逃出来。超越障碍课程是为了让队员完成这些艰巨的任务而作的准备,很多训练人员的脖子和背部都由于攀爬60 英尺的钢绳网而受伤,众所周知,攀爬钢绳网是一项十分消耗臂力的运动。我们大多数的训练都是很危险的,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 我们按照姓氏字母的顺序排好了队,我排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一个出发了。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像一枚巡航飞弹那样飞速地起航了,我也不明白我是怎么超过那么多人的。 到中途时,我跑到了一个3 层高塔的底部。我跳起来,抓住2 楼的壁架,然后用腿蹬了上去。我再次起跳抓住3 楼的壁架,用同样的方法爬上3 楼,然后再爬下来。当我到达下一个障碍物时,发现有人困在了塔上。 那是迈克· w,阿拉巴马大学的足球运动员。沮丧的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他爬不上第三层楼。斯通克莱姆教练夹杂着乔治亚口音对着他大叫:“你可以在大学足球场里跑来跑去,却不能克服一层障碍物,简直就是一个懦夫!” 我很想知道迈克· w 是怎么了。他的状态比我好得多,难道不是吗?(迈克后来伤了背部,在贝利上尉的帮助下,他坚持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康復治疗。再后来,他成为一名优秀的海豹突击队军官。) 大多数佼佼者是最容易哭鼻子的。虽然在他们生命中,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第一名,但在海豹突击队他们尝到了逆境的滋味——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式的逆境。这些生命中遇到的第一次逆境,大概他们无法应对吧。这些妄自尊大的人是怎么回事啊? 尽管跑步和游泳对我来说有些困难,但像超越障碍这门课程却是我最喜欢的。每次不是鲍比· h 跑第一,就是我跑第一。斯通克莱姆教练对一个同学说:“你们看清楚了,瓦斯丁是如何超越这些障碍的。” 在我的生命中,我宁愿超越这些障碍,也不愿在瓜地里摘西瓜。 危险对我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愿不愿意承担危险呢?”一个教练总是用这样的口气问我们。在海军特种作战中心,布拉教练穿着丛林靴踏上了停在教室前面13 英尺长的黑橡胶船。“今天我要跟你们讲讲冲浪时的路径。这就是ibs,有人叫它小船。你们可能会给它取你们喜欢的名字,但海军们都把它称做可以充气小船,这种小船可以由6 到8 个体重相当的人来操纵它,每条船上的这6 到8 人就是一个小组了。”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3)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7:49字数 1067 教练在船板上画了沙滩、海洋和几个线条人,然后指着线条人说:“这就是刚刚被海浪打翻的你们。” 接着教练又在沙滩上画了个线条人:“这就是当海浪把你们打到岸边时的情景。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海会把船只吐出来。” 布拉教练把他的橡皮当做船只:“现在这个170 磅的ibs 小船里充满了水,相当于一艘小汽车的重量。它现在正向你冲来,你该怎么办?如果你站在马路中间,一辆小汽车向你驶来,你会做什么?试图比它跑得更快?当然不可能的。你应该尽快逃离马路。当这只船向你冲来时,你也应该这样做。你应该逃离它冲过来的方向,向与沙滩平行的方向跑去。” 第20页 “你们中有人看起来很困了。准备做伏地挺身!” 接着布拉教练又给我们讲解了其他知识,我们做完了伏地挺身后,下课的时间也到了。太阳正渐渐从山头落下去。很快,我们站在船边,面朝大海,宽大的橙色棉质夹克盖住了我们的战时制服(bdus),我们用橙色的绳子把帽子系在t 恤衫的第一个钮孔上。我们每人握着一支桨,像持枪那样,等待我们的船长从教练给他们讲解的地方回来。 不久,船长们回来了,并给我们下达了命令。我们一手握住船柄,一手抓住船桨,所有的船员都沖向水中。失败者将以他们的血肉作为代价,想要得到胜利是艰难的。 “一组到了。”迈克船长喊道。 最前面的两个人跳进船里,开始划桨,而我冲进几乎没过膝盖的水中。 “两组到了。” 又有两个人跳入船中开始划桨。 “三组到了。” 我同对面的组员一起划着名桨。最后迈克也加入了我们,他在船尾划桨。“快划!快划!”他喊道。 突然在我们面前出现一道7 英尺高的巨浪,在万分危急中,我尽全力划动着船桨。 “快划!快划!”迈克继续喊叫。 我们的船只划到巨浪的跟前,我看见另外一只船躲过了。可我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巨浪将我们掀起来打翻,我们被海水淹没了。就在海水将我们淹没的同时,我的靴子、船桨等也被打得乱七八糟,被灌了一肚子冰冷的海水。 我突然意识到,我很可能会死。 海浪把我们中的大部分船员沖向岸边。教练在岸边等着我们。我们的靴子落在船上,手上沾满了泥沙,甚至还有些失重,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做了伏地挺身。 接着,队员们又一次聚在一起,又一次对海洋发起进攻。这次我们更加主动,也配合得更加默契,我们终于成功了。 我们再次回到岸边,另一艘船上有一个长相很孩子气的队员提着他的桨向沙滩走去。就在他转身、面朝大海的剎那,一艘无人驾驶却装满海水的船急速向他驶来。 布拉教练通过扩音器大喊:“快离开那里!” 那个队员拔腿就跑,却朝着教练说的相反的方向跑去。恐惧可以把一个聪明人瞬间变成傻子。 “朝着与沙滩平行的方向跑!朝着与沙滩平行的方向跑!”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4)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8:32字数 1117 他仍然试图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以超越那条疾驰而来的船。船从大海上冲过来,像气垫船一样滑行到沙滩上。由于船只有巨大的惯性,惯性将它带到了离海水更远处的干沙滩上,直到将这名学员撞倒。布拉教练和其他教练赶紧朝受伤的学员跑去,救护车也正朝那里开去。 多克,另一位海豹突击队教练,开始给他急救。船撞断了他的大腿骨,但没有人听到他喊疼。 随着训练的深入,危险也在逐步增加。在之后的训练中,我们不再把船停放在沙滩上,而是停放在科罗拉多大酒店前面的巨石旁,在那里有两个不同方向的洋流拍打着我们。据说,这些小石块其实属于是一块巨石的,后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成员用头撞碎了这块巨石。 当我们在街上快步行走,去海军两栖基地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我们穿着整齐的绿色制服,有节奏地唱着歌,看起来很自信。但是空气中瀰漫着浓浓的紧张气氛,如果有人要牺牲的话,最有可能是现在了。 我们走到164 楼的游泳池内,把衣服都脱了,只剩下水下爆破队的泳裤。 一个教练员说:“你们会喜欢这项训练,起码这是我最喜欢的。生,还是死,你们自己选择。” 我把脚绑在了一起,我的搭档把我的手绑在了一起。 “当我下命令的时候,被绑起来的人就必须跳到游泳池的深水区。”斯通克莱姆教练说,“你们必须在水面上忽沉忽浮20 次,漂在水面上至少5 分钟,游到游泳池的浅水区,翻个身,但是不能碰到底部。你们必须再次游回深水区,在水下翻一个向前和向后的筋斗,最后用你们的牙齿在游泳池底部取一个面具。” 要在手脚都被绑起来的情况下游泳,这对我来说是最困难的,我得像海豚一样翻身。我宁愿从一个美梦中被人拍醒,也不愿被绑着腿在水里游泳。 虽然我完成了任务,但是有的人并没有。我们失去了一个强壮的黑人,他的身体实在是太沉了,就像一块石头一样直沉池底。另外一个瘦小的红头在海军两栖基地水下训练时,每个人都把自己脱得只剩下泳裤,捆住双手双脚进行各种训练。 手脚被捆住进行水下作业,你能想像是什么滋味吗,你得像海豚一下在水里翻跟头。 发的医院工作人员也没有完成任务,他在水中并没有游成直线,而是游成了马蹄形。 一个教练对他说:“游成直线!你怎么回事?”直到他把他的病歷交给了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教练才发现原来他在水下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东西。 在有人愿意付出一切进入海豹突击队时,也总有人想退出。但是斯通克莱姆教练不允许这样。 第21页 “你们现在不能退出!”斯通克莱姆教练大喊,“这还只是热身,真正的训练还没有开始呢!”原来我们还处在热身阶段。 三个星期的热身训练结束后,我们正式进入了训练的第一阶段,即基础训练。全队的人数由于种种原因一直在减少,比如有人表现不好,有人受伤了,有人退出了。我在想:我还能在这里待多久呢?我会不会也完成不了任务,也受伤呢?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5)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9:02字数 1154 教练常常踢打我们的胯部,以示惩罚。如果我们表现得很痛苦,教练就会说:“你不喜欢吗?那就再来些吧。”同样,如果我们表现得不痛苦,教练又会说:“你喜欢这样吗?那也再来一次吧。” 这些折磨每天都在进行着——伏地挺身、跑步,伏地挺身、健美操,伏地挺身、游泳,伏地挺身、超越障碍课程,天天如此,周周如此。我们每天跑1 英里,却只吃一顿饭。如果我们想一天可吃上三顿饭,就必须每天跑6 英里!我们似乎从来没有时间可以在下一次训练前恢復好状态。 教练们还每天骂我们。其实他们不需要提高嗓门来告诉我们:“祖母很慢,那是因为她老了。” 我们每个人好像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教练们特别能发现它。对我来说,最难的训练是穿着长裤和丛林靴到沙滩上,在规定的时间内跑4 英里。每一次我都筋疲力尽。柔软的沙子让我的腿十分疲惫,当我想努力跑的时候,总是有海浪打在我的身上。一些人跑在了前面,一些人留在中间,还有一些人像我一样排在后面。几乎每一次,当我跑到2 英里的时候,教练总会说:“瓦斯丁,你落后了,必须加油跑到前面去。”每跑完一次,下次跑的规定时间就会变得更短,要求也会更加严格。 有一次,我仅仅因为几秒钟的差距而没有达标。当其他人都回军营的时候,我和另外四五个没合格的人组成了一个小队。我把能支配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训练跑步上,这让我感觉很糟糕。我们在沙滩上全速奔跑,跳入冰冷的海水中,在沙地上打滚,直到我们湿漉漉的身体看起来像个甜曲奇。我的眼睛上、鼻子里、耳朵里和嘴巴里几乎都是沙子。我们做了负重深蹲、健美操和其他所有的魔鬼训练。沙子把我们的皮肤擦伤了,每一块肌肉都几乎要断裂了。 这是我参加的第一支疯狂训练队,也是唯一需要的一支。可能下一次跑步时我会死,但我再也不需要参加这种训练队了。有一个人的游泳技术很好,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要求进入这样的训练小组,那是因为他没有继续下功夫练习跑步。我很想知道他是怎样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中活下来的。 在第一阶段中,有一件事比4 英里计时跑还让人痛苦,那就是“魔鬼周”——只留下训练表现最好的人,放弃其他表现欠佳的。魔鬼周始于星期日晚上的突围。m-60 机枪鸣响之后,我们从军营中爬出来,教练们大声喊着:“快点!快点!快点!” 在一家研磨厂的外面,有一块被沥青覆盖的相当于小型停车场的区域,一个炮兵模拟器在那里爆炸了。爆炸声后紧接着传来尖叫声,m-60 机枪也不停地扫射。机器被烟尘笼罩着,研磨厂外围点缀着几盏绿灯,操作杆闪闪发光。 软管因爆炸而破裂,不停地溢水。空气中瀰漫着火药的味道。有人用扩音器喊道:“通往地狱的高速公路。” 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情,眼睛瞪得像鸡蛋那么大。几分钟后,有人拉响了铃,这意味着他退出了。不会是真的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练们不停地跑动,用机枪和其他武器扫射我们,但还没有人打中我的脸或是用皮带抽中我。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6)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9:29字数 1133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现在就退出。我想我的坚持应该归功于我苦难的童年,它让我有准备地面对这一切。在体能上和心理上,我都已学会如何应对痛苦与艰辛,我深知自己还可以应对更多。继父的望子成龙使我对自己也有很高的期望。我深深地相信:我是不会退出的。我不需要把我的信念说出来,很多时候言语是多余的,只要我自己知道我的信念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没有坚强的信念,小人物註定会失败。 在魔鬼周训练期间,海军们用来拴小船的钢铁桥墩上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我们脱下靴子,把袜子和皮带塞在里面。我的手指都麻木了,不听使唤,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靴子脱下来。 我穿着草绿色的军装跳进水里。没有了救生夹克、鞋和袜子的累赘,我很快浮出水面,像死一样地漂着。我解开了门袢,每当需要换气的时候,就很快地把头伸出冰冷的水面,唿吸一口氧气后又飞快地缩进去。如果身子沉得太深,我就游几下,同时脱下裤子,拉上门袢。 脱下裤子之后,我用一个平结把脚踝绑起来,然后用手抓住腰,不停地踩水,直到身体笔直地漂浮在水面上。我把裤子高高举在空中,用它们不停地拍打水面,直到裤腿中灌满空气。 当我的上半身漂浮在我自制的v 字形裤腿救生浮板上时,我感到如释重负。我很害怕被淹死,以至于我忘记了海水的冰冷,直到我漂浮在水面上,才开始感觉到凉意。 第22页 我们中的一些人游回了桥墩。我们试图把他们叫回来,但是他们已经受够了,又有人退出了。 斯通克莱姆教练说:“如果还有人退出的话,你们就都从水里出来吧。救护车里有我们为你们准备的热毛毯和一暖壶热巧克力。” 又有一个人退出了。 “你们都从水里出来。”斯通克莱姆教练说。 “太好了!” 我们顺水爬到了钢铁桥墩那儿。 斯通克莱姆教练说:“现在你们把衣服都脱了,只留下内裤,躺在桥墩上。 如果你们没穿内裤,那么赤身裸体更好。” 我脱光了躺下。教练们把水浇在桥墩上,一阵阵凉风吹过,我感到自己就像躺在一块冰上。接着教练们往我们身上泼冷水,我们的每一块肌肉都颤抖着、抽搐着。我们无法控制这一切,只能像刚离开水的鱼儿一样不断地拍打着铁甲板。 我们的体温在慢慢降低。如果现在能让我暖和起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迈克说:“哥们,我想小便。” “没事,就地解决吧。” 他将尿撒在了我的手上。 “太谢谢了,伙计。”尿液的温度让我感觉好极了。 其他人看着觉得很噁心,我想他们显然从没有体验过真正的寒冷。 星期三晚上,也就是魔鬼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唯一一次想到了退出。 教练没有浪费一点时间,直接开始了“里昂”式大步慢跑训练,这项训练是以一位参加过越战的海豹突击队队员的名字命名的。我们坐着黑色充气船划了250 码,到了圣地亚哥海湾的桥塔处,调转船头,然后把它弄倒,使其正面朝上(称为“被倾倒的船”)。我们把船划到岸边,拎着划桨跑了半英里,又把桨扔进一辆卡车的后备箱里。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7)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49:47字数 1088 我们坐在沙滩上,摆成了人形蜈蚣的形状,用手划了400 码,又跑了600码。接着我们拿回自己的桨,肩并肩划了400 码。最后我们回到船里,把船划到桥塔处,又划回岸边。 我们的体温又在进一步地降低。刚才在桥墩上的情况相比现在身体发抖、手不听使唤来说,已算是很好的了。 大多数人都体验过这种程度的寒冷,症状是剧烈地颤抖,并伴随着轻微的意识混乱和行动障碍。如果到了更严重的程度,体温将会降低到90 华氏度以下,身体不再发抖,但我们会变成笨手笨脚、胡言乱语的白痴。比这更严重的程度就是死亡了。教练计算着空气和水的温度,以及我们待在水里的时间,好让我们的体温下降到最低,但是又不能对我们造成永久的伤害或是死亡。 响铃旁边只有可以站着的位置了。队员们不断地拉响铃,就像科罗拉多着火了一样。教练们备好了救护车,打开了门。那些退出的人,现在变成了我的旧同学,他们披着羊毛毯子,坐在里面喝着热巧克力。 斯通克莱姆教练对我说:“瓦斯丁,过来这里。你结婚了,不是吗?” “是的,斯通克莱姆教练。”我感到十分疲惫,不想动了,但身体还是不停地发抖。 “你不需要这样的折磨。过来吧。”他和我一起走到救护车后面,好让我吹一下热风,“喝杯热巧克力吧。” 我握着这杯热巧克力,它温暖极了。 “如果你想和你的妻子在一起,我们会同意的,”他解释道,“过去拉响那个铃吧,过去吧。” “我会让你喝完这杯热巧克力,你也可以待在暖和的救护车里,用厚毛毯把自己裹起来。你就可以不用再受这些折磨了。” 我看着那个铃,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只需拉3 次。我真的考虑过斯通克莱姆教练的建议。但后来我找回了自我,我当时并没有考虑清楚啊,如果拉铃就意味着退出!“不了,斯通克莱姆教练。”我把热巧克力还给他。 “那就回去继续训练吧。” 把那杯热巧克力还给教练,选择不退出,是我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我选择了回去,继续忍受寒冷,还有什么更疯狂的事情是我做不出来的吗? 迈克和我本来有一个6 人的团队,但是后来另外4 个人都退出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痛苦地拖着200 磅的船,我们要回到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营地。教练们对着我们大喊大叫,责备我们动作太慢。我们谩骂着那些退出者。 “你们真是可怜。”当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仍然很生气。 那些退出者曾经是我和迈克的战友,但是现在他们却抛弃了我们。这就是训练的残忍所在:你必须得找到在紧急时刻也会挺你的那个人。这个星期三晚上之后,就再没有人退出了。 因为我始终没有退出,所以在第二天清早,我坐在食堂里的时候,他们差点没把我吞了。在我经歷了这所有的事情之后,他们想把我切成碎片,再邮寄回我在乔治亚州韦恩县的老家。在我内心深处,有种东西让我豁然开朗了。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8)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50:30字数 1129 接下来我们会接受什么样的训练一点都不重要,我不在乎,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第23页 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给予我们支持,而我们的身体也不争气,唯一可以支持我们的就是坚强的信念,我们相信自己一定可以顺利完成魔鬼周的训练。从心理学来说,这种信念叫做自我灵验:即使任务看起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但信念也会把我们带向成功。没有信念註定失败。对每一个任务的坚强信念让我们更加集中注意力,努力并坚持着。 信念让我们真实地看到了完成魔鬼周的训练这个目标,然后我们把它分解成很多小的可以执行的目标(一次一个)。如果是划船,就可以把它分解成更小的目标,比如划桨。信念让我们找到达成每个目标的方法,比如用较大的肩膀肌肉来划桨,而不用较小的前臂肌肉。当划船结束后,就前进到下一个目标。想太多发生了什么和将要发生什么只会击垮你。我们应该活在当下,一步一个脚印。 从星期天晚上到星期四晚上,我们一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梦境和现实开始混淆不清了,我们出现了幻觉。因为极度缺乏睡眠,在食堂的时候,我们的头不停地碰撞着食物,眼睛也睁不开。一个教练说:“瓦斯丁,我想让你拿着这把刀,去杀死角落里的那只鹿。” 我慢慢地站起来,看向角落里,那里真的有一只鹿!我并没有想为什么这只鹿会在这里以及它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现在,我有一个任务要完成了。 我手拿着刀跟在鹿的后面,就准备要刺下去了。 斯通克莱姆教练大声说:“瓦斯丁,你在干什么?” “准备杀死这只鹿,斯通克莱姆教练。” “这是一张放盘子的活动餐桌,用来把盘子送到厨房,送到餐厅。” 怎么可能?它怎么又变成了一张餐桌? “你只要坐下,吃完你的食物就可以了!”他说。 其他教练都笑话我。 接下来的训练中,迈克、鲍比和小组的其他成员把船从海军特种作战中心南部划到银色海滩国家公园。尽管整个路程只有6 英里,我却感觉像划到了墨西哥。我们一会儿划着名桨,一会儿睡着了,一会儿划桨,一会儿又睡着了…… 突然,鲍比拍打了船底一下,发出巨响,叫喊道:“啊!” “怎么回事?”我问道。 “一条大蛇!”他叫道。 我们帮他把蛇杀死了。 “蛇?!”一个人停了下来。“那是一条帆布拧成的绳。”其实我们敲打的是拴在船头的安全绳索,不是蛇。 我们都看着那条绳子,慢慢恢復了理智。5 分钟后,迈克又叫道:“啊!” “又是那条蛇吗?”我问。 城市里的灯光照亮了天空。“我刚才在云中看到了我父亲的脸。”迈克说。 我也抬头向上看。我很确定,我在云层中也看到了他父亲的脸,尽管我从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也不知道他的父亲长什么样,但是我在云层中看到了。 我班上的另一个人——兰迪· 克兰德宁是个秃头。他小时候吃红莓发了高烧,烧坏了头髮的毛囊。(当他加入海豹突击队二队时,有人叫他kemo—化学疗法的简称,暱称是秃子。)在魔鬼周这7 天中,他总是气急败坏地说着话。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9)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51:23字数 1195 “兰迪,你没事吧?”我问道。 “教练刚刚说我的肺部很脏。” “噢,那肯定感觉很糟糕吧。”我没想到兰迪的肺中会有流质。教练们正在讨论让他转到另外一个班,好让他康復,但这就意味着又得再体验一次魔鬼周了。更何况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星期五,教练把我们带到冲浪区。我们坐在冰冷的海水里,把手臂互相环绕着,大家试图待在一起。斯通克莱姆教练在沙滩上对着我们的后背喊:“这是你们最倒霉的一次课,你们都不能够把教官们留下来。”教官们和应徵入伍的人同时接受过训练。“你们不给教官支持,没有任何教官留下来,这是你们的错。这最后一次训练,将会是时间过得最慢的时候。我们刚刚从贝利上尉那里得到允许,魔鬼周将延长一天。” 我看了看我的游泳搭档罗德尼,他看起来和我想的一样:真该死,还得在这里多待一天,是你把我们困在这里的。 另一个人我不记得名字了,不准备多待那一天,他宁愿退出。还好,他后来并没有真的退出。 “当我对你们说话的时候,转过来看着我!”斯通克莱姆教练说。 就像一排殭尸,我们把身子转了过去。 我们的指挥官,拉里· 贝利上尉站在我们面前。他曾经在越南战争中带领过第一组海豹突击队的两排人。他也为海豹突击队突击艇的建立作出了贡献。 “恭喜你们,我来这里视察你们的情况,保证魔鬼周顺利结束。” 一些人高兴地跳了起来,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做这样的庆祝动作。兰迪· 克兰德宁激动地流下了眼泪。他得了肺炎,也捱过了魔鬼周。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在这干什么?我四周看看,他们都去哪里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有10 到12名成员,6 到8 人一组,现在我们只剩下4 到5 个船员了。如果他们那些退出的人知道自己不想体验魔鬼周,那他们为什么要开始呢?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不想体验。 第24页 医护人员把兰迪直接带到医护室,为了让他用上唿吸机。他们也给其余队员进行了体检。有人患了蜂窝组织炎,这是由于小伤口受到感染而引起的内部组织炎症。有些人的盆腔、屁股、膝盖组织受损,导致髂胫带综合徵。 我们的身体都产生了肿胀。医生蹲下来捏了捏我的腿肚子,当他把手拿开时,我看到他手指的印痕一直留在我的腿上。医生们检查出来我们感染了一种能吃组织的细菌(事实上,这种细菌会释放出毒素来破坏皮肤和肌肉,而不是蚕食肌肉)。我们从头到脚都有创伤,因此我们就成为了这种细菌现成的美食。 我洗了个澡,喝了点饮料。军营中,我上铺的床上放着我的棕色t 恤。 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以庆祝我顺利度过了魔鬼周。我们用置装补贴给自己买了内衣裤,也只有通过了魔鬼周的人才被允许穿棕色的t 恤。顺利通过让我很高兴。我躺在床上,睡着了。即使我们在睡觉,也有人看着我们,以确保我们安然无恙,不会因为过度疲劳而停止唿吸。 第二天,我在上铺翻身,像以往一样从上面跳下来。但是我的腿不听使唤了,我的头撞到了床板,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我想给萝拉打电话,告诉她我顺利通过了魔鬼周。但当接线员在线上的时候,我却不能发声。过了好几个小时,我才能说话。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0)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51:50字数 1031 司机用大货车把我们送到了食堂,别人把我们扶下车。当我们一瘸一拐地走进食堂时,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身上。我们就是刚刚通过魔鬼周考验的人。这是我23 年的生命中最残忍、最寒冷的一周,吃饭时,我看了看那些从魔鬼周中退出的人,他们却避开我的目光。 我曾经请求过他们中的一位不要退出,但是他却抛下了我和迈克,留下我们两个人把船拖回军营去。他走到我的餐桌边,对我说:“对不起,伙计。 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但是我真的不能再忍受那样的折磨了。”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请你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这次训练的进展比较缓慢,先是从一些伸展运动开始,之后就加快了步伐。 规定的时间缩短了,距离却增加了,我们做了更多的游泳、跑步以及超越障碍的训练。同时学术测试也进行着。在魔鬼周开始之前,我们集中上了急救以及划船的课程,现在重点学习水道侦察。想正式加入的学员必须要考到70分以上,我们此时已没有教官,军官的要求是必须得考到80 分以上。 我们得通过一项水下50 米的游泳测试。斯通克莱姆教练说:“你们都必须在水下游50 米,并且必须翻筋斗进入泳池,这样就没人会以潜水式的动作开始。游到对面碰触到底部之后,再游回来。如果在游的过程中,你们把头探出了水面,就失败了。记住一定要沿着游泳池底部游,这样肺部不断增加的压力能够让你们更长时间屏住唿吸,这样就可以游得更远。” 我和另外3 名同学一起,组成了第二组。我们为第一组的同学加油。一些人说:“做好会晕过去的准备吧。”这是一种可能影响到今后活动的新的方式,我们在挑战身体的极限。 轮到我了,我深唿吸以减少体内的二氧化碳含量,降低我对氧气的需求。 当我在水下翻筋斗的时候,我失去了一些气息。我给自己找准方向,尽量游得靠近游泳池底部。在我游完25 米的时候,我向游泳池的另一边游去。当我转身时,我的脚碰到了池壁,但是我并没有得到一个很好的反推力。 因为缺氧,我的喉部开始抖动。我想到了那些人说的做好晕过去的准备吧。 我努力往前游着,但是我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我的视线逐渐模煳了,直到我通过一个黑色的隧道看到了我的目的地。当我感觉到自己就要晕过去的时候,其实我的内心很平静。如果说我之前有过可能会淹死的想法的话,这时它们已经不存在了。我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终点上。最后我终于到达了那里。 斯通克莱姆教练拽着我游泳裤的裤带,把我从水中拖出来。我通过了这次测试,但是有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有两个人在第二次游的时候还是失败了,他们就被开除了。(提示:请勿自行练习水下游泳,那是会致命的。)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1)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52:53字数 1144 魔鬼周之后的另一个训练是在水下打结。我的同学们穿着水下爆破队的内裤,爬到外楼梯上,到达跳水台的顶部,往下跳。跳下去之后,我进入到了暖水区。水的深度是50 英尺,我们得在水下15 英尺的地方打5 个结:测锤结(也叫单编结)、布林结、双套结、直角结(转动结)和方结。这里面有一些结在爆破时能发挥作用。比如,测锤结、方结可以用来拼接引爆线的末端。 在休息的时候,我们都练习过打这些结,打结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在水下15 英尺处打这些结。 我们可以一次只打一个结,分5 次完成,但是我认为跳入水中5 次太麻烦了。但是一次性打完这5 个结,我的肺又不允许我这样做。或许我可以一次打几个,第二次打剩下的几个。我走到穿着潜水装备的斯通克莱姆教练面前说:“我请求第一次打测锤结、布林结和双套结。” 第25页 他给了我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示意我可以下水了。我也做了个跟他一样的手势,告诉他我知道了。他又朝我做了一遍手势,我就进入到水中开始我的挑战。我得把这几个结绑在一根主线上,再固定在池壁上。当我打完这3 个结后,示意斯通克莱姆教练我好了。他检查过后,也示意我没问题。 我解开了这些结并朝他做手势,他同意我上浮了。 我第二次跳入水中,打好了另外两个结,并且示意斯通克莱姆教练我完成了。但是他根本就没看那些结,而是盯着我的眼睛。我想他是要给我制造麻烦了,我再次示意他我要出水了,但他还是死盯着我。 水给我的胸腔不断增加压力,我急需透口气。我知道他想怎样,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海豹突击队的教练们把我训练得很好,我要么自己从水下出来,要么就是等着他们把我的尸体从水下拉出来。他笑了笑,示意我可以出来了,再晚一点我可能真的就要晕过去了。 我很想赶紧把头从水下伸出来,但是我不想表现出我的焦急,何况那种出水方式是很不明智的选择。我慢慢地从水下出来,最后我通过了测验。有些人即使没有通过,也被给予了第二次机会。 在第二阶段陆战中,我们实施了有关隐藏渗透、去除敌人哨兵、对付间谍和嚮导、搜集情报、抓捕敌人、展开搜索、应付囚犯、射击、爆破等方面的训练。自小时候起,我就学会了注重细节,我得确保地上没有核桃,不然我继父回来时会打我的屁股。现在,这样的细心让我免于被打中或是被炸死。 这就是我的降落伞从不会出现故障的原因——注重细节。 我们成为了新军营宿舍的入住者,新宿舍就坐落在造价几百万美元的科罗拉多公寓的沙滩外。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和卡里斯托在擦丛林靴,他是一个秘鲁军官,和我们一起上了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课程,而他的另一个伙伴则没有。他们都有训练计划表,上面有完整的日期和起止时间。他们都参加了在秘鲁的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是我们训练的榜样。卡里斯托和他的伙伴在海豹突击队已经10 年了,参加过实战演练。我们从他们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训练的信息。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2) 更新时间 2011-09-02 15:53:22字数 1070 我问他:“既然你已经是一名秘鲁海豹突击队队员,那你为什么又来参加训练呢?” “如果我想成为一个秘鲁海豹突击队教练的话,就必须来这里。”他说。 “这样你就可以赢得更多的尊重和……” “不是尊重,而是更多的钱。”他打断我说道。他的家人和他一起来了,周末的时候他们一起待在市中心的公寓里。他解释说,当了教练之后赚的钱可以给家人们提供更好的生活。 他们是我们班上仅有的教练员,但是因为他们不是美国人,就不可以带领我们。迈克· h,一个e-5 的成员,曾经带领过我们班。他和我是同一等级的军衔,但是他年龄比我大。我们没有过任何有军衔的军官,但教练员们也似乎感觉不错。 在加利福尼亚州圣克利门蒂岛上,我曾经带领过一小组人去攻击错误的目标。第二次由卡里斯托带领着我们,他真的是一个出色的陆地领航员。当教练员们还坐在篝火旁,托着下巴的时候,我们对其发起了进攻。我们小组的行动速度非常快,教练们甚至都没时间拿起他们的m-60 机枪。他们很生气,改变了我们的撤离路线,导致我们不得不穿过一大片仙人掌。后来,医护人员拿着镊子,帮我们把仙人掌的刺拔出来。 在报告会上,教练员们解释道:“对让你们走另一条路我们表示抱歉,但是撤离路线是可以改变的。”他们总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在偶数日上,我们在每一顿饭前都要跑步;在奇数日上,我们则要做引体向上。有一天,引体向上的数量刚由19 变为了20,我当时脑子一定是进了水,在做到第19 个的时候,我从杆上掉了下来。 “瓦斯丁,你怎么回事?”一个教练员对我说,“你只做了19 个。”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得做20 个引体向上,你先搞清楚‘20’是怎么数的,下来,重做20 个。” 我做了20 个伏地挺身。 “现在给我做20 个引体向上。” 我只做了三四个引体向上,手臂就没有力气了。 “带上你的饭去海里吃。” 我只得坐在冰冷的海水里,吃了顿冰冷的饭。兰迪· 克兰德宁和其他一些同学后来也加入了,我们在瑟瑟发抖。 兰迪笑了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我问道,“我们在高到胸前的冰冷海水里,吃着冷饭呢。” “试一试每隔一天就这样做是什么感觉。”兰迪的计时速跑很在行,但是却总也做不好引体向上。每隔一天他都坐在齐胸的海水里吃着冰冷的早餐、午餐和晚餐。他比我更需要这个惩罚方式,好让他进步。 从那之后,在单号的日子,我会冒着被教练员找麻烦的危险,偷偷地把食物带回到军营给兰迪,还有另一个人也会帮他拿食物。我对像兰迪这样比其他人更刻苦的训练、顺利完成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训练的人很尊敬,远远超过了对那些跑在前头、游在前面、在超越障碍课程上表现突出的人的敬意。在某些方面存在劣势的人总是很执着的。 第26页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3) 其中最有名的一位劣势者就是托马斯· 诺里斯,他是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45 班的学生。他想加入联邦调查局但是后来却应徵入伍。他加入了海军,想成为一名飞行员,但是他的视力不合格。所以他就自愿参加了海豹突击队的训练,在跑步和游泳训练时,他经常是落在后面的。教练们考虑过放弃他,但是他自己没有放弃,后来成为了海豹突击队第二分队的队员。 1972 年4 月,一架侦察机在越南坠落到了敌人的地盘上。超过3 万名北越士兵正在筹划着名一次復活节的进攻。只有一个机组成员活了下来,这次是越南战争中损失最惨重的救援任务。14 个人被杀,8 架飞机被击落,2 个救援人员被俘,还有另外两个救援人员被困在了敌人的地盘上。空中救援也被认为是不可能的。 诺里斯中尉带领着一个由5 名驻越南海豹突击队成员组成的侦察队,他们确定了侦察机上一位飞行员的位置,把他送回了前线作战指挥基地(fob)。 北越部队发射了一枚火箭弹袭击前线作战指挥基地以示报復,造成两名驻越海豹突击队队员和基地其他人员伤亡。 诺里斯和剩下的3 名海豹突击队成员没能成功地营救出第二名飞行员。 由于当时的状况极为不利,其中两名成员不愿意再次进行救援。因此,诺里斯决定带着阮文杰进行救援,但是也失败了。 到了4 月12 日,侦察机被击落的10 天之后,诺里斯知道了第二名飞行员的位置所在。他和阮文杰在一个有雾的晚上佯装成渔人,划着名小船顺河流而上。黎明时分,他们在河岸边的草木丛中找到了这名飞行员,把他带上小船后,用竹叶和芭蕉叶把他遮盖住。一些越南士兵发现了诺里斯,但是他们在丛林中穿梭的速度不及诺里斯及其队友划船的速度。 当他们3 个快到达前线作战指挥基地的时候,一个士兵发现了他们,朝着他们勐攻。诺里斯请求用空袭和烟雾弹来打击敌人。诺里斯和阮文杰把飞行员送进了前线作战指挥中心,诺里斯还给他做了急救,直到他能被安全撤离。 行动结束后,托马斯· 诺里斯中尉获得了荣誉勋章,阮文杰获得了海军十字勋章,这是外籍士兵的最高荣誉了。但是关于诺里斯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大约6 个月后,他又一次遇到了困境。诺里斯选择了和海军士官迈克· 桑顿(海豹突击队第一分队成员)一起完成一次任务。桑顿挑选了两名叫做当恩和关恩的越南籍海豹突击队队员做搭档。另外一名喜欢动来动去的名为泰伊的越南军官也被安排执行任务。他们穿着黑色的宽衣裤,拿着装满子弹的ak-47。他们乘坐着一艘越南海军的船只(那时候找不到可用的美国海军船),到达南中国海。他们从海军船上拿出一艘橡皮艇,来到陆地上搜集情报。 诺里斯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桑顿走在队伍的后面,剩下的队员走在中间。那艘海军船把他们送得太远了,在侦察的过程中,他们发现自己已在敌人控制的区域。当他们躲藏在白天接头处时,那名越南军官没有徵询诺里斯和桑顿同意,就擅自命令那两名越南籍的海豹突击队队员袭击两名正在巡逻的士兵,这很明显有点计划不周。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4) 海豹突击队队员与两个敌人厮打在一起。桑顿急忙跑过去,用步枪枪托打晕了其中一名巡逻兵,这样他就无法通知附近村庄中的同伴前来支援。但是另一名巡逻兵逃脱了,并通知了近60 名士兵。桑顿说:“我们有麻烦了。” 突击队队员们把那名晕死的士兵绑起来,等他甦醒时,由当恩审问。 诺里斯和当恩朝着逼近的敌人开枪。在开枪的同时,诺里斯利用当恩背上的无线电设备请求海军弹药支持,把位置和需要的弹药等情况做了说明。 另一端的海军接线员(他的船只在另一个战场被敌人围困了)似乎是新来的,不熟悉应该怎样对陆战队员进行火力支持。诺里斯挂了电话,击毙了更多的敌人。当他第二次打通电话的时候,他的请求被转交给另一只船,但是这只船也在跟敌人交火,无法提供援助。诺里斯和当恩在射击敌人的同时往后撤退。 桑顿让那个越南中尉走在队伍的最后,关恩则负责两侧。桑顿击毙几个敌人士兵后,就躲起来,又从另一个位置出现,又击毙几个士兵。桑顿知道敌人每次都从同一个地方出现,但是敌人们不知道桑顿会从哪里出现,又有多少人和他一起。当桑顿往后退的时候,他往沙丘射击,击毙了藏在里面的敌人。 激战了5 个小时后,诺里斯终于与新港新闻号船联繫上了,这艘船能够提供帮助。 敌人朝着桑顿扔了个手榴弹,桑顿把它扔回去了,敌人又扔了过来,他又扔了回去。敌人再次把手榴弹扔过来的时候,桑顿俯身隐藏了起来。手榴弹爆炸了,6 块弹片插在了他的背上。 诺里斯朝他喊着:“迈克!迈克!”迈克· 桑顿假装已经死了。只见四个敌人朝桑顿这里跑过来。他把那四个敌人都解决了,两个倒在桑顿身上,两个倒在他的后面。 “我没事!”桑顿喊着,“只是些弹片而已。” 敌人安静了下来,现在第283 军帮助他们,包围了海豹突击队。 第27页 海豹突击队交替前进着,诺里斯留下来做掩护,这样桑顿、关恩和泰伊就可以撤退,当诺里斯和当恩撤退的时候,桑顿他们也会这样做。诺里斯带了个轻型反坦克火箭炮w),这时一颗ak-47 的子弹打中他的脸部,诺里斯倒在了沙丘里。他试图爬起来继续开火,但是晕了过去。 当恩跑到桑顿那里,两颗子弹打在了他背后的无线电设备上。 “诺里斯在哪?”桑顿说。 “他死了。”当恩回答说。 “你确定?” “他被击中了头部。” “你确定吗?” “我看见他倒下了。” “待在这儿,我去把他救出来。” “不,迈克,他已经死了。敌军马上就要到了。” “你们都待在这儿。”迈克穿过枪林弹雨,跑了500 码,来到诺里斯的位置。 几个北越士兵正在向诺里斯的尸体靠近,桑顿把他们击毙了。当他来到诺里 斯身边时,看到那枚子弹打中了诺里斯的头部,从前额处飞出。他确实死了。 桑顿把诺里斯的尸体扛在肩上,拿过了他的ak-47。桑顿也已经用光了他的8 枚手榴弹以及轻型反坦克火箭炮,只剩下一到两个弹夹。看起来,桑顿也不能活着逃出去。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5) 突然,新港新闻号的炮弹射了过来,就像是一部小型的大众汽车在空中飞行。炮弹爆炸了,把桑顿埋在了一个深30 英尺的沙丘里。诺里斯的尸体掉了下来。 桑顿站起来后,走过去准备把诺里斯的尸体抬起来。 “迈克。”诺里斯说道。 “你这傢伙,原来你还活着!” 当桑顿去扶诺里斯的时候感觉到了新一轮的攻击,他扛起诺里斯就跑,当恩和关恩做掩护。 新港新闻号的大炮攻击为他们赢得了一些时间,但是现在攻击结束了。 敌人又对他们展开了新一轮的勐攻。 当桑顿到了当恩和关恩那里时,问:“泰伊到哪里去了?” 原来当桑顿去救诺里斯的时候,这个不靠谱的越南中尉躲到水里去了。 桑顿看了看这两个越南海豹突击队队员,说:“当我数到一的时候,关恩就筑起一道防火线;我数到二时,当恩筑起一道防火线;数到三时,我会筑起一道防火线,直到我们交替前进到水边。” 海豹突击队一边射击一边撤退,当桑顿就快到达水边时,他倒下了,他没有意识到他的左小腿已中枪。他扶起诺里斯,把他夹在腋下。在水中,他感到什么东西正在挣扎,原来他把诺里斯的头埋在了水下。桑顿赶快让他的头露出水面,同时将救生背心绑在诺里斯的腿上,这是标准的海豹突击队第二分队的作战程序。所以桑顿把自己的救生背心脱下来,穿在诺里斯身上,用它把他们两个人都浮在水面上。 关恩在水中颤动了一下,他的臀部右侧被击中了。桑顿抓住了他,关恩就悬浮在诺里斯的救生设备上。当恩帮助着他,直到他们到了海洋。桑顿可以看见水面上不停穿梭的子弹,他在心里祈祷着,上帝啊,千万不要让这些子弹打中我。 诺里斯醒来了,他没有看见那个越南中尉,于是问:“所有人都在这儿吗?” 诺里斯压住桑顿,把他浸没在水里企图看得更远些。他看到了那个越南军官早就游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诺里斯又一次晕了过去。 桑顿和另外两名队员奋力向前游,终于逃出了越军的封锁。他们看见了新港新闻号船,但后面又看到船离开了。或许别人认为他们死了吧。 “向南游。”桑顿说。他在诺里斯的伤口上包了两个4×4 的绷带,但是还不够大。诺里斯休克了。 另一组海豹突击队划着名船,正在寻找他们的伙伴。他们发现了那个越南中尉并且救了他。之后,他们找到了桑顿、诺里斯、当恩、关恩。桑顿请求新港新闻号前来救援。 一登上船,桑顿就送诺里斯去治疗。医疗队给他的伤口做了最大程度的清洗,但是医生们还是说:“他支撑不住的。”诺里斯被军用救护直升机送到了岘港,后来,又被送到了菲律宾。 因为桑顿的英勇行为,他被授予了荣誉勋章,这是唯一的一次,由荣誉勋章获得者救了另一个荣誉勋章获得者。几年以后,桑顿帮忙建立了海豹突击队第六分队,并且担任指挥官。 诺里斯活下来了,事实证明医生的判断是错的。他被转送到马里兰州贝塞斯达的海军医院。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他做了几次大手术,因为他失去了部分头骨和一只眼睛。后来海军让他退休了,但对他来说,每天都是新的挑战,只有过去了的日子才是最轻松的。他又有了儿时的梦想:当一名联邦调查局的特工。1979 年,他申请了残疾弃权声明。联邦调查局的负责人威廉· 韦伯斯特说:“如果你可以通过一个其他健全人求职时所要求的测试,我就同意你的要求。”诺里斯当然通过了测试。 第五章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 (16) 在联邦调查局工作期间,他又想加入该局刚组建的人质解救特勤小组(hrt)。开始时,联邦调查局高层不想让一个独眼人在小组里,但hrt 的组建人丹尼· 库尔森说:“如果他申请加入的话,我们可能要设立一个独眼国会荣誉勋章,我愿意接纳他。”诺里斯成为了突击队的组长。 第28页 在联邦调查局干了20 年后,他退休了。在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跑步和游泳的训练中,他是最后一名;在加入联邦调查局时,他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是诺里斯的内心有一团火,有一股激情是无人能比的。 有些故事传到了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学员的耳朵里,但是直到我成为一名真正的海豹突击队队员,我才知道诺里斯的故事。在这样一个小而融洽的集体中,海豹突击队队员的名声,不管好与坏,都传得很快。名声就是从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里开始建立的。不管诺里斯在海豹突击队还是在联邦调查局,他都处于劣势。现在我要开始建立自己的名声了。 有次长跑训练进行到一半时,我们跑在了一辆卡车的后面,司机放着音乐。 当时,我幻想着自己戴上了海豹突击队的三叉戟臂章。要么我就光荣地牺牲,要么我就要戴着三叉戟臂章衣锦还乡。我一定要顺利地完成训练,有一个宏伟的目标在我脑海中浮现了。这次跑步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获得了高分,有些人经常能获得高分,但是对于我来说,每次跑步都让我感觉很糟糕。 在第三阶段的潜水训练中,我们学习了水下导航和如何在水下破坏船只的技巧。有些同学在潜水和游泳时有困难,而我的弱项是背上氧气瓶踩水及让手指露在水面,并持续5 分钟。教练会对着我大喊:“瓦斯丁,把手指露出来!”我才会露出来。 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为我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让我们坚信自己能够完成任务并永不放弃。从来没有海豹突击队的队员在战争中成为俘虏。我们得到的明确训练任务就是我们要照顾每一个人,不落下任何人。我们许多的战术训练是有关撤退、逃跑和躲避的。这对我们的心理状态要求很高,在体能上,我们要接受足够多的训练,让我们的肌肉在遇到特定情况时能自动做出反应。 回顾过去,我意识到我之所以能够这样坚强,是因为我在小时候就已得到了锻鍊。我们的训练是细緻入微、注重细节的,这在给我们布置任务的时候可以看出来。当我和其他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交流时,我发现只有三角洲部队像我们一样解说任务。 海豹突击队队员们坚信自己能够完成任务,这一强大的信念超越了那些可能会让他们失败的、诸如客观环境和身体机能障碍等种种因素。我们经常认为自己是不可被摧毁的。我们永远都很乐观,哪怕敌人在人数和武器上占优势,我们仍然相信我们有机会可以冲出重围,与家人共进晚餐。 但是有时候,海豹突击队队员也不能冲出重围,这时他就必须在誓死反抗和投降中作出选择了。而对于那些勇敢的战士们,选择先投降再伺机反抗是个更好的选择。海豹突击队对这些人都充满敬意。但是海豹突击队相信投降就意味着放弃,而放弃是决不能被容许的。 本书到此已连载完成,感谢您的支持! 我不想成为别国政府与祖国做政治谈判时的筹码,我不想被饿死在牢里,我不想自己被砍头的视频通过网际网路传到世界各地。我们鄙视那些想要主宰我们的准独裁者们,只有我们自己才是自身命运的主宰者。我们生活在一个精英领导的世界中,我们可以选择随时离开。我们的任务也都是自愿参与的,我甚至都想不到哪一次不是自愿的。我们有一个不成文的准则: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灿烂燃烧。只要还剩下最后一口气,我们就能干掉尽可能多的敌人。 萝拉和布莱克飞过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那时布莱克还是个异想天开的小孩,他为我的成功感到自豪,但我不希望他加入海豹突击队。我告诉他说:“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去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了,因为你已经退出了。” 在布莱克的少年时代,他一直梦想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队员,但是我说服了他,让他不要参加。在我家乡,有6 个家庭的小孩都想加入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我一个接一个地说服他们不要加入。如果我能成功,说明他们并不是真正想加入;如果我失败了,那才说明他可能是真的想加入。 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训练结束之后,我们直接去了乔治亚州的本宁堡参加空降训练,那里是陆军空降和步兵的训练基地。这里的夏天太炎热了,他们每天都要派出2 到3 次洒水车,使我们感觉凉快点。即使是这样,很多人也还是因中暑而晕倒。有些兵种的士兵说话的语气好像在暗示军事训练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他们认为自己已快成为精锐部队的一员了。但对于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来说,空降训练简直太容易了。 “这并不难,”我说道,“这里还有女兵在训练呢。”我觉得我们只需要两天就可以完成他们持续两周的所谓“集训”。 陆军的军法不允许教练员们在每个人没有做到10 个伏地挺身的时候就解散。 一个空降教练员是个“很遵守规章制度的老男孩”,他总是抽着red man 牌香菸。“给我做10 个,海军们。”他说。 我们做完后,站了起来。 “不合格,”他吐掉了他的菸头,说,“太容易了。”我们又做了10 个。“不合格,太容易了。” 我们又做了10 个。 第29页 晚上,我们出去喝酒,很晚才回来。对我们来说,空降训练太容易了,就像在度假一样。 西点军校给高年级的学生自由选择暑假到哪所陆军学校去训练的权利。一些有希望成为军官的学生选择了空降学校。当我们向他们讲述水下爆破队和海豹突击队的故事时,甚至有两三个学生愿意为我们擦靴子。我感觉自己像个名人一样,现在想起来有点怪。他们可都是最着名的陆军学校的学生,是将来的军官啊,他们给我擦靴子,仅仅是想听我给他们讲故事?其实当时我还不算是一名真正的海豹突击队队员,我都还没有上过战场啊!西点军校的学生对我们的故事十分着迷。很快,我们找了个更大的房间,因为有太多的学生想听我们的故事。 空降训练结束的时候,我们完成了5 个强制开伞拉绳的跳跃,也就是说当我们离开飞机的时候,降落伞自动张开了,不用再拉开伞索。这是很真实很有趣的跳跃,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乐趣,真正的乐趣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