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穿越指南》 第1章 时空钥匙 普通人的日子千篇一律，穿越者的人生光怪陆离。 —题记。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九月，初秋，琴岛市下了一场雨。 作为着名的沿海城市，这场雨让琴岛市笼罩在了一片白蒙蒙的大雾之中。 好不容易迎来了周末单休的社畜陈言，站在出租房卫生间的马桶前，闻着旁边香薰散发出来的茉莉花香味，脑海中满满的都是房东刘姐那丰腴身姿的靓影。 很快，陈言猛地屏住了呼吸，身体略显僵硬，没一会儿便倍感兴味索然起来。 简单的清洗了一番，陈言转身晃荡着回到了客厅里。 打开了客厅的冰箱，从中拿了瓶冰镇的矿泉水出来，接着百无聊赖的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将矿泉水换到左手，然后默然无语的抬起右手，盯着右手掌心看了好一会儿后，陈言喃喃自语道：“你这是在装逼，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右手掌心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 紧接着，一个充满了扭曲美感的对称图案，仿佛纹身一般凭空印刻在了他的右手掌心之中！ 陈言下意识的握住了拳头，脑海中随之涌现出了一连串的信息流！ ‘时空钥匙寄宿完成，宿主为碳基高等生物，可建立时空隧道……’ ‘时空隧道建立中，请稍后……’ ‘多维宇宙面连接成功，时空隧道建立完毕，已连接一百五十年后宿主所在星球时空……’ ‘宿主可在两地时空之间任意往返……’ ‘宿主随身仓库启动，初始仓库体积为一立方米……’ ‘仓库体积可随宿主基因锁解开进程提升而不断扩大……’ ‘注意：基因锁为一百五十年后宿主所在星球时空自研人体潜能开发概念……’ ‘注意：每一次进行时空穿梭，都需要为时空钥匙充能，充能方式请宿主自行探索……’ ‘当前充能已完成，请问宿主是否进行时空穿梭？’ 这些信息流仿佛瀑布一般的从陈言的脑海中划过，直接将陈言给干懵了。 不过作为一个重度的网文爱好者，陈言对于突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离奇的事情接受度极高。 经过了短暂的慌张无措后，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产生任何恐惧的情绪，反倒是有点想笑！ 这年头，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像他这样无背景、无学历、无人脉的底层三无人员，想要逆天改命，单纯依靠着合理合法的方式，基本不可能做到！ 如同此时此刻发生在他身上的这种当头浇下泼天富贵般的境遇，才是他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关键是，他能不能接得住！ 想到这里，陈言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了下来。 将之前于脑海中浮现的一连串信息流重新回忆了一遍，旋即便忍不住皱起了眉。 信息流所传递的意思，他基本上能猜个大概，只是其中的一点、他稍微有些不太明白。 所谓的时空钥匙，应该就是他右手掌心上凭空出现的纹身图案。 若想要进行时空穿梭，便必须为时空钥匙进行充能，这也非常合理。 可什么叫充能方式请自行探索？ 既然信息流最后询问他是否要进行时空穿梭，那就意味着时空钥匙眼下正处于充能完毕的状态，随时可以穿梭时空。 但他还没搞清楚给时空钥匙进行充能的方式呢，这时候直接前往一百五十年后的话，又该如何才能回来？！ 鬼知道一百五十年后是个什么样子！ 若是无法在穿梭时空后迅速完成充能，确保随时可以返回当前时空，他的生命安全便没有保障。 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被噶了，他可真没地儿说理去…… “进行时空穿梭个der啊！起码得先搞清楚怎么充能的问题吧，不然穿过去却回不来，我还不当场原地去世？” 陈言下意识的吐槽了一句。 结果话音刚落，脑海中便立刻有信息流刷新。 ‘宿主指令：进行时空穿梭个der，‘个der’无法识别，根据语境判断，宿主请求进行时空穿梭。’ ‘时空穿梭启动……’ 恩……恩？！ 卧槽！ 你都高大上到直接在我脑海中形成信息流了，怎么连方言都理解不了啊！ 我说进行时空穿梭个der，这里面的‘个der’才是精华啊！你居然直接把精华给我省略了？！你是人工智障吗？！ 陈言瞠目结舌。 然而在脑海中骂了还没两句，眼前便猛的一黑！ 下一秒钟，当陈言重新恢复了视觉能力时，呈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却让他当场面露呆滞之色、同时本能的张大了嘴巴。 入目所见，满是残桓断壁！ 能看得出来，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可此时大部分的建筑物都已经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废墟和四处成堆的瓦砾。 天空被灰色的乌云遮盖，虽然是白天，但阳光却很难真正穿透厚厚的云层。 陈言此时所站位置的正前方几公里开外，数十座曾经高耸入云的建筑物，现在只剩下了残破的钢筋和混凝土，稀稀拉拉的伫立着。 一些地方在冒着缕缕黑烟，那是尚未完全熄灭的火源。 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各种被强力扭曲的金属，混杂在那些瓦砾碎石之中。 能看见有那么几道黑影正在远处徘徊，但由于距离的缘故，使得陈言看不清楚那些黑影的具体情况。 如此充满了绝望和凄凉的画面让陈言顿时满心凌乱。 他无法理解，这他妈是一百五十年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陈言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先四下里探索一番、搞清楚眼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时，一阵冷风忽然吹过，让陈言猛的身子一僵。 艹……风吹屁屁凉啊！ 他这才意识到，由于来的太突然，他裤子都还没穿上呢！ 此时此刻，他光着腚站在一百五十年后的废墟街头，上身只穿着一件t恤，右手握着拳头，左手则拎着一瓶尚未打开的矿泉水。 有那么一瞬间，陈言非常庆幸自己是穿越到了一片废墟之中，否则他这形象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得当场社死？ 可惜，这庆幸的情绪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身后便忽然传来了一声略显娇媚、却又颇为干脆的警告。 “不许动！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来！你最好听话！否则我就开枪了！” 第2章 天崩开局 开……开枪？！ 别啊！我这刚进行了第一次时空穿梭，时空钥匙都还没完成新一轮充能呢！ 真要是落地成盒了，那也太倒霉了吧？！ 陈言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很是听话的将双手举过了头顶。 他不知道身后忽然出现的人是不是真的有枪，可他不敢赌。 按照对方的要求，老老实实的举着双手、缓缓转过身来，陈言很快便看清楚了对方的模样。 一位瞧着顶多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姑娘！ 扎着马尾辫，五官立体，明媚皓齿，相貌和迪力木拉提很有几分神似之处。 一身紧致的作战服，尽管是全身覆盖，导致脖子以下的皮肤没有露出分毫，但却将姑娘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纤毫毕现。 漂亮姑娘的手里确实有枪。 只不过枪械的造型看起来颇为科幻，很像是电影里出现过的那种能量枪械。 考虑到这里是一百五十年后，枪械会有这样的变化倒也正常。 “穿衣服不穿裤子？你这造型还挺别致啊，可惜尺寸一般，没什么好看的。” 漂亮姑娘视线下移、扫了一眼陈言，语气颇有些不屑的说道。 陈言立时双眼瞪大，本能的就想要放下双手去进行遮挡。 然而他刚有所动作，漂亮姑娘便条件反射似的端枪警告道：“不许有多余动作！外面太危险！随时有可能招惹来丧尸！跟我进屋说！” 陈言立刻重新举起了双手，顺着漂亮姑娘枪口示意的方向，发现就在漂亮姑娘身后的不远处，居然有几栋零星的别墅建筑。 被枪指着来到了其中一栋别墅的门前，这别墅明显经过了加固，外立面的窗户尽皆被铁皮和厚重的木板钉死。 漂亮姑娘一只手抬枪顶着陈言的后腰，另一只手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漂亮手环。 随着漂亮姑娘的轻声唤醒，手环内立刻有机械声回应，下一秒钟，原本紧闭的别墅大门便应声而开。 虽然窗户都被封死了，但别墅内的能见度依旧不低，陈言老老实实的步入其中，正打算观察下别墅里的情况，那漂亮姑娘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开始了对他的审问。 “姓名！” “陈言。” “性别！” “……” 陈言晃了晃腰，一脸无辜的看向了漂亮姑娘。 漂亮姑娘顿时哑然，干咳了声后，继续问道：“从哪里来？” “你知道平行宇宙理论吗？” “废话，当然知道！” “哦，那就好，我来自这个星球的另外一个平行时空。” “……” 这下子轮到漂亮姑娘满脸无辜的表情了。 陈言也学着干咳了声，陪笑道：“美女，虽然我知道这个回答很荒唐，可确实是真的。我就算想编瞎话骗你，也不可能编一个这么离谱的谎言，对吧？很容易被拆穿的。” 漂亮姑娘的脸色严肃了起来，猛地上前一步，同时将自己的手环抵在了陈言的大腿上。 陈言顿时感觉到了刺痛，手环上探出了一根针，扎了下他的大腿，从他的大腿上提取了一滴血液。 一阵滴滴的机械音后，手环激射出了一幅相当具有科幻感的裸眼立体虚拟图像。 图像上呈现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指标，看起来像是通过那滴血液，对陈言进行的身体情况分析报告。 漂亮姑娘认真的看了起来。 少顷，全部内容尽皆看完，漂亮姑娘脸上那原本严肃的表情已经彻底被震惊之色所取代！ “污染度竟然是零！你没有遭受过任何污染？！大灾变已经发生五十年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地下庇护所，无论净化装置多么齐全，都至多在大灾变爆发后坚持十年左右！这个世界不存在没有被污染的人！你……你真的……” 说到这里，漂亮姑娘看向陈言的眼神变的和之前完全不同，本能的用力咽了口唾沫后，有些紧张的问道：“你手上拿着的……是瓶装水吧？” 陈言怔了下，看了眼尚未打开的冰镇矿泉水，很是无所谓的直接递到了漂亮姑娘的眼前。 漂亮姑娘似乎没想到陈言会这么轻易的就把水给她。 稍稍愣神后，看起来战战兢兢的接过了矿泉水。 入手冰凉，让漂亮姑娘的身子稍稍颤了颤，很是轻柔的扭开了瓶盖，接着又用手环上探出来的针头，从里面汲取了一滴水。 滴滴的机械音再次响起，立体的虚拟图像瞬间被更新。 漂亮姑娘仅仅是看了眼水质的分析报告，然后就这么当着陈言的面，没有任何先兆的猛然间热泪盈眶！ 陈言懵了。 他只喜欢在一种情况下看到女孩子哭，其他时候他都会感到手足无措。 关键是……为什么啊？！ 尽管暂时不清楚、眼前这漂亮姑娘情绪起伏如此剧烈的原因，可至少局势的发展是陈言所希望看到的。 之所以直接坦承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并非陈言胸无城府。 恰恰相反，陈言在有限的时间里，经过反复的思量之后，确实是认为只有实话实说，才能提升其活下去的概率！ 眼下这一百五十年后的时空，明显和预想中科技再次飞跃式发展的情况完全不同。 再加上连时空钥匙的充能方式都暂时还没有搞清楚，以至于陈言需要应对的局面，着实非常被动。 在不了解眼前这漂亮姑娘的品性之前，他必须先尽可能的提升自身的价值！ 只有在确保可以活命的基础上，才能有机会继续考虑其他的问题！ 当然，编造一些谎言，或许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但陈言自问目前的抗风险能力是零，一旦谎言被拆穿，那他可能就没机会了。 因此陈言不敢赌。 即便外面是一片城市废墟，并且漂亮姑娘还提到了‘丧尸’、‘大灾变’这样的词汇，意味着一百五十年后的时空，肯定爆发了恐怖的灾难。 可是漂亮姑娘戴在手腕上的手环，仍然展现出了惊人的科技水准。 那科幻味道十足的增强现实效果，让陈言不确定他随意编造的谎言，会不会在漂亮姑娘的眼里漏洞百出。 综合考虑，实话实说是最好的选择！ 第3章 大灾变之日 “零污染的瓶装水！真的是零污染的瓶装水！我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二年了……还从没有喝过零污染的水……” 漂亮姑娘泪流满面，看着那瓶陈言花了一块五买回来的冰露，却仿佛在看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就连拿着瓶子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明显抑制不住的激动模样，让陈言完全无法共情。 “我……我能喝一口尝尝吗？就一口！我真的很好奇，零污染的水，究竟是什么味道……” 漂亮姑娘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后，重新看向了陈言，用一种颇为局促的语气、很是忐忑的问道。 迎着漂亮姑娘那满是期盼之意的眼神，陈言多少有些无语。 一瓶水而已，至于吗？ 好歹是一百五十年后的时空，即便出现了一些变故，也不至于连一瓶水都能成为奢侈品吧？ “想喝便喝，一瓶水罢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就是了。” 陈言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漂亮姑娘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陈言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陈言都开始有些不自在了，这才郑重说道：“如果你真的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平行时空，那这瓶零污染的水，对你来说或许确实不算什么。只要你所在的平行时空，没有发生大灾变！ 然而一件物品的价值，往往并不取决于它本身，而是取决于有需要的人、愿意为其付出多大的代价！可能这瓶水在你眼里平平无奇，可对我来讲，它无比珍贵！虽然你愿意将它送给我，但我却绝对不能心安理得的平白收下！ 大灾变爆发后的这五十年，整个世界失去了全部的秩序。侥幸活下来的人、以及在大灾变爆发后出生的人，很多都抛弃了人性。我不想变成他们的样子，我依旧想要做一个真正的人，所以我有自己坚持的底线！” 说完，漂亮姑娘单手轻而易举的便拧开了矿泉水的瓶盖，接着将瓶口凑到嘴边，薄唇微启，小心翼翼的轻轻啜饮了一口。 下一秒钟，漂亮姑娘便仿佛小猫一样，舒服的直接眯起了眼睛。 “清爽、甘甜，这就是零污染水的味道吗？二十二年了，我第一次喝到没有臭味的水，这种感觉……好幸福……” 漂亮姑娘喃喃自语道。 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液，再次出现在她的眼眶之中，水汪汪的让人看着很是我见犹怜。 发现漂亮姑娘又陷入到了激荡的情绪里，陈言不由干咳了一声。 将漂亮姑娘的目光重新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后，陈言开口道：“美女，能不能告知下姓名？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另外……这瓶水应该能证明我是来自于平行时空的了吧？初来乍到，我完全不清楚你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什么会变成外面那副模样？还请为我解惑。” 漂亮姑娘好看的皱了皱眉。 将矿泉水举到了眼前，仔细的瞅了瞅瓶身上‘不干胶环绕标签’中呈现的信息，开口道：“我叫秦有容，至于说平行时空的事情……尽管有些匪夷所思，但这个理论是有科学依据的。 再加上你竟然没有遭受过任何的污染，连你拿着的这瓶水都是我此前从未见过的零污染水，这超出了我的认知，所以我愿意暂时相信你的解释，可我依旧对此抱有基本的怀疑。”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秦有容却已经在说话间放下了原本一直瞄准着陈言的枪口。 身上的敌意也消散了许多，看向陈言的目光中，平添了几分好奇。 “在我为你解惑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怎样的平行时空来到我们这边的？” 秦有容继续问道，同时示意陈言跟她一起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细聊。 陈言坐到了秦有容的对面，沉吟道：“如果我的定位没错，那我应该来自于一百五十年前的世界。只是我原本以为，经过了一百五十年的发展，科技水平肯定有了飞跃式的提升，人类没准都开始进行太空殖民了。却没想到……方才在外面看到的场景，真的吓到我了。” 秦有容仔细的打量了陈言一番后，缓缓点头道：“明白了，我以科技发展的时间线为节点，粗略的给你解释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陈言立刻挺直了腰板，满脸认真的摆出了聆听的架势。 结果他没想到，秦有容这所谓的粗略解释，竟然足足讲了半个多小时…… 内容相当繁琐，基本上将陈言所不了解的这一百五十年的历程，全都讲了一遍。 而之所以会变成眼下这副样子，简而言之，完全是由于生物科技的高速发展所造成的！ 科技越发达，站在世界最顶端的那极少数权势者们对于永生的追求就会越直接。 随着生物科技的不断突破瓶颈，对癌细胞那种无限增殖分裂的研究终于有了关键性的进展，于是极少数人看到了借助癌细胞无限增值分裂的特性、实现永生的可能。 只不过如何让细胞在无限分裂的过程中、始终保持基因复制的百分百准确性，这个问题一直无法得到完美的解决。 按理来说，既然是不成熟的技术，就肯定不能进行实际应用才对。 偏偏……有人等不及了！ 总有行将就木的权势人物想要搏一把，哪怕是尚且不成熟的技术，也比直面死亡强。 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出事了。 虽然被注射了药物的权势人物确确实实得到了生命的延续，可平均每天都要更替三千三百亿细胞的分裂过程，逐渐频繁的开始出现基因复制错误。 这些错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导致各种匪夷所思的基因缺陷频繁爆发，并且还使得诸多寄生于人体的病毒出现了恐怖的变异。 永动机一般的丧尸像癌细胞的裂变一样由此诞生，变异病毒竟然能够以空气为媒介迅速传播，在极短的时间里，整个世界就随之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恐慌之中。 其后几个大国的边缘系统被意外启动，一个小时之后，全球直接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史称大灾变之日！ 第4章 关于充能方法的猜测 秦有容讲的内容当然不止这些，不过相比于大灾变之日的爆发，其他的那些情况有一部分陈言完全听不懂，还有一部分则属于陈言眼中目前并不算特别重要的细枝末节。 真正让陈言关注的其实只有两点。 一是他所穿越过来的这个平行时空，确确实实可以算是他那个世界所处时间线的一百五十年后。 只不过在未来的无数种可能中，这个平行时空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目前正处于类似末世般的灰暗状态。 社会秩序完全崩塌，整个世界都遭受了严重的污染。 人类的生产能力几乎被破坏殆尽，仅有极少数的尖端科技在大灾变中勉强被保存了下来，却又由于工业体系基本上被整体摧毁，导致那些尖端科技成了无根浮萍，无法帮助人类祛除污染，重新建立文明体系。 全球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幸存的人类只能艰难的苟延残喘，仅仅是为了像蛆虫一样的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很惨，但在陈言看来，这样的情况反而对他有利！ 因为若是穿越到了一个正常的未来世界，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可以在自己所处时空获取到的东西，对于这边来讲，根本就是毫无价值的工业垃圾吧？ 还是当前这样的末世环境比较可爱，一瓶冰露就能让一位面容姣好、身姿婀娜的漂亮姑娘喜极而泣！ 不是依云买不起，而是冰露更有性价比！ 至于第二点则非常的简单。 他要怎么做才能返回自己所处的时空？！ 对眼下的未来世界有了基本的认知后，陈言的脑海中便随之产生了许多借之以发家致富的办法。 但这些办法无一例外，全都需要他能自由往返于两个时空才行。 奈何按照信息流的提示，他在每一次进行时空穿梭前，都必须为时空钥匙进行充能。 偏偏还没等他搞清楚充能的方式，就由于脑海中信息流那人工智障一般的理解能力，被直接扔了过来。 结果来时还好好的，却回不去了，这谁顶得住啊？ “陈言先生，如果你确实是来自于一百五十年前的平行时空，那既然能够过来，就应该也能够再回去才对！若真是如此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或许可以达成一些合作！” 就在陈言兀自思索时，秦有容忽然一脸郑重的开了口。 她对于陈言所说的来历，其实依旧是半信半疑的。 可无论是陈言没有经受过任何污染的身体指标，还是那瓶零污染的水，她都想不到除了平行时空之外的其他合理解释。 因此她决定先静观其变。 假若陈言说的全都是真的，那这简直是她改变自身命运的天赐良机！ 可遇不可求，绝对不能错过！ “确实可以再回去，但是……怎么说呢，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这种时空穿梭的媒介，而每一次想要进行时空穿梭，都必须提前对身体进行充能。” 陈言面露尴尬之色，继续解释道：“可在进行此次时空穿梭前，我其实并不确信时空穿梭究竟能不能成功，这一点，相信你能够理解。 总之，在这次启动时空穿梭的时候，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已，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应该如何对身体进行充能，就直接过来了。 也就是说，我想要再回去的话，得先搞清楚如何给身体充能。完成充能之后，我才能再次启动时空穿梭，回到我所处的时空。” 这番话七分真三分假，算是有限度的实事求是。 秦有容听完，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皱眉道：“陈言先生，依你所说，你想要进行时空穿梭，就必须对身体进行充能。那你既然出现在了我家的外面，便意味着你之前在自己所处的时空里，是完成了充能的，否则没办法穿梭时空。 可你又说自己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应该如何对身体进行充能，这多少有些矛盾。当然，我并不认为你在说谎，虽然你的话语中有颇多模棱两可之处，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以理解。在我看来，你已经表现得足够坦诚了。 所以，我们以此来作为基础进行分析的话，显然，陈言先生你在进行时空穿梭之前，肯定有一些不经意间的举动，让你完成了对身体的充能！你能否跟我讲一讲，在时空穿梭之前，你都做过什么事情？” 我都做过什么事情？ 陈言被问的稍稍一愣，脑海中旋即浮现起了相应的回忆，紧接着整个人便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那是能说的吗？ 主要是……有些丢人啊…… “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秦有容对陈言的表情变化感到疑惑，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 陈言干咳了声，掩饰了下尴尬的情绪后，眼神飘忽的将自己在穿梭时空之前所做过的事情，同秦有容讲了一遍。 只不过出于维护男性尊严的本能，陈言隐瞒了自己以手为妻的事实，将那件事描述成了和女朋友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艺术探讨。 这下子轮到秦有容脸红了。 拿着瓶装水的手稍稍捏紧了些，秦有容目光略显躲闪的说道：“那有可能，充能的方式就是你所说的这件事情。其实……其实按照这瓶零污染水的价值，你……你无论想和谁一起探讨艺术，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在外面的幸存者营地里，你甚至只需要拿出半个馊馒头，就足以让一些女孩子脱掉裤子了。但……但我真的不行。就像之前说的，我有自己坚持的底线。因此这瓶零污染的水，我用别的东西跟你交换，行吗？” 好家伙，你手上可是有枪的，我能说不行？ 陈言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表面上却是依旧随意的摆手道：“都说了是送给你的，你要实在不好意思，随便回赠点东西就好，这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真觉得我和女朋友一起探讨艺术，是进行充能的关键？” 秦有容沉吟道：“我不懂时空穿梭的原理，但既然是以你为主体进行穿梭，那按理来讲，充能本就应该是作用于你自身才对吧？” 第5章 ‘璀璨\’系列智能手环 看到陈言陷入了思索当中，秦有容继续说道：“附近的幸存者虽然不算多，但还是有一些的。在大灾变之前，这里属于郊区，人口密度很小，所以在大灾变后，并没有成为丧尸群的巡游地。 我去帮你找一个能陪你一起探讨艺术的女孩子吧？反正究竟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充能的，只要试一次就知道了，又不麻烦。是的话最好，不是的话，早点验证出来，也方便考虑别的办法。” 陈言一听，赶忙摇头道：“别，如果真的是依靠探讨艺术来进行充能的话，那其实……其实我用手也一样的。那种事情……咳咳，要是你情我愿、有感情基础的话，我肯定不会拒绝。但要是当成交易的话，我……我是很难接受的。” 这番话陈言并未说谎。 倒不是在标榜自己，而是在他看来，探讨艺术应该是在双方有感情基础的条件下，进行的感情延伸。 哪怕没达到所谓爱情的程度，仅仅只是互相认识的时间比较长、彼此属于朋友的范畴，都可以算是有感情基础的。 至于交易……显然不能算是感情的延伸，纯粹是本能的发泄而已。 看着陈言那略显不好意思的神情，秦有容却是嫣然一笑。 很是赞同的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毫无感情基础的探讨艺术，跟野兽何异？既然你也有类似的观点，那我或许能帮你一些忙。” 说着，秦有容亮出了自己的手环，轻声吩咐了几句。 手环立刻响起了机械的回应声，很快，一台装有着多地形爬行履带的机器人，平稳的从其他房间内行驶了出来。 径直停到了陈言的面前后，用钳形机械手、将一条不起眼的黑色手环递给了陈言。 “镔铁系列三型家用生活机器人，大灾变爆发前最受欢迎的生活机器人。不过大灾变爆发后，基本上全都报废了。但我生活的这片街区内，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工程师，这台机器人就是那个工程师帮我修好的。” 秦有容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陈言戴上黑色手环，然后继续解释道：“璀璨系列智能手环，大灾变爆发前刚刚风靡全球的革命性产品，同样经过了那位非常厉害的工程师改造。 不但硬件性能得到了全面的增强，而且软件方面也被那位工程师进行了针对性的重新编写。只是那位工程师有点个人爱好。他在自己改造过的手环里，都会载入许多爱情动作片。 你想用手的话，还是看一些电影来辅助会比较容易。手环内置的增强现实技术，能让你在看电影时仿佛身临其境一般。不过你这件手环还未植入与之相匹配的人工智能。 因此你只能通过手动和视觉捕捉的方式进行操作，暂时没办法通过给人工智能下达命令的方式简易操作。我想用这件手环以及后续的人工智能植入，换取这瓶零污染水。” 陈言听得有些吃力，但基本上都能听懂。 毕竟只是一百五十年后而已，并且还有五十年的时间属于爆发了大灾变的末世时期，相比于他所处的时空，科技发展等于是仅仅过了一百年。 很多的高新科技，在他所处的时空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相应的想法和基本的概念。 这一百年的时间，所做之事不过是将之前提出的那些设想和概念真正实现，然后提出新的、涉及到更高科技层次的想法和概念罢了。 “没问题，既然你坚持等价交换，那我也不能拂了你的好意。不过那瓶矿泉水只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讲，它非常的廉价，起码和你给我的这个智能手环不能比。再加上你是我来到这个时空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所以，等我成功返回后，我再送你一箱这种水吧。” 陈言戴上了手环，笑着说道。 看到秦有容似乎想要拒绝，陈言立刻摆手制止道：“千万不要反对，你就当是我给朋友准备的见面礼，行吗？亲兄弟，明算账，这当然是好习惯。可很多时候，如果一定要算的特别清楚，那其实是伤感情的。” 说完，陈言不给秦有容开口的机会，直接启动了手环。 他之所以提出要额外送秦有容一箱水，主要是为了自保。 让秦有容对于他的返回产生期待，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秦有容心生歹意。 当然，借此拉近互相之间的关系也是原因之一，如果真的能成为朋友，那就更好了。 至于说秦有容姣好的相貌以及令人喷血的身材，暂时无法成为影响他的因素。 女人，只会影响他穿梭时空的速度！ 手环的用法非常简单便捷，即便陈言是第一次使用这玩意，也感受不到任何的使用障碍。 科技进步的其中一个标志，就是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个智能手环完美的体现了这一点。 纯傻瓜式的操作，让陈言很快就打开了里面存储的一部电影。 并没有挑选，就只是打开了排在最上面的片子而已。 下一秒钟，一名身材高挑、着装魅惑的年轻女郎，以增强现实的形式，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周围的环境毫无变化，这部电影就只是单纯出现了年轻女郎的立体影像而已！ 并且手环提供的增强现实效果极为惊人，哪怕陈言知道眼前出现的只是虚拟立体影像，可偏偏影像呈现出来的质感，却和真人几乎无异！ 这着实颠覆了陈言的认知！ 因为影像完全是通过裸眼实现的！根本不需要佩戴任何针对显示用的眼镜类终端设备！ 就在陈言倍感震惊时，女郎已经走到了他的眼前，然后近在咫尺的当场宽衣解带！ 陈言本能的咽了口唾沫。 他有点慌了…… 主要是秦有容就坐在对面，让他当着秦有容的面现磨咖啡，实在是难为情。 正当陈言想要开口让秦有容先回避一下的时候，秦有容却忽然站起身来。 紧接着陈言就看到，秦有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脸慷慨赴义般的表情，毅然决然的朝着他走来！ 第6章 你好，战友! “反正只是用手，我……我来帮你吧！”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一脸坚毅的蹲在了陈言的面前。 不过脸颊上泛起的绯红之色，表明了秦有容此时的情绪，并不像她展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陈言有些懵，忍不住开口道：“可你不是说，你有底线，这种事情如果进行交易的话，你没办法接受吗？” 秦有容眼帘低垂、轻咬嘴唇道：“是！但你说等成功返回后，要……要再送我一箱零污染的水，这……这实在是太多了。一瓶零污染的水，我还能靠着智能手环以及后续的人工智能植入来换取。一箱的话，就算把我整个卖了，也根本填不上的。” 说到这里，秦有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仰脖一脸认真的看着陈言继续道：“不过你说那是给朋友的见面礼！你穿梭时空而来，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这确实是天降的缘分。 我认你这个朋友！所以你要送我一箱零污染的水，我会收下！但既然是朋友了，那便算是有感情基础了吧？这不属于交易，这是朋友的互帮互助！如果不为你做些事情，我于心不安。” 话讲到了这份上，陈言也就不再矫情。 确实，只是用手而已，有个漂亮的姑娘帮他，怎么都比他自己来的舒服！ 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陈言向后一靠，半躺在了沙发上。 年轻女郎的立体虚拟影像也随之凑了上来，那过于真实的质感，让陈言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尽管秦有容的手法很生涩，可陈言还是没能坚持多久。 随着身体一紧，立刻有信息流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充能已完成，可随时进行时空穿梭。’ ‘注意：穿梭坐标点为单次记录，遵循从何处进行穿梭、便返回何处之原则。’ ‘注意：时空穿梭会对身体造成较大负担，请宿主尽快完成基因锁初步解锁进程，提升身体强度。’ 陈言稍稍一愣，旋即大喜过望！ 居然真的是用这种方式来进行充能的？！ 虽然觉得颇为荒谬，可事实摆在眼前，陈言懒得去想这其中究竟是个什么原理，整个人‘噌’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同时关掉了手环的立体虚拟影像呈现。 一脸振奋的看着秦有容说道：“多谢！已经好了！我应该可以立刻回去了！在那边修整一下后我再过来！不知道你这边有什么急需的东西吗？跟我说说，如果是我那边能够准备的，我就下次过来时，全都给你带上！” 秦有容明显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而有些不好意思。 目光略显躲闪地说道：“其实主要是食物和水，只不过你能提供的应该都是零污染的珍品，住在附近的幸存者不多，不一定能买得起。到时候即便你带了充足的食物和水过来，恐怕我们也得想办法去外面的幸存者营地进行贩卖了。 另外，关于你的来历，你千万要保密！除了我之外，不能再透露给任何其他人知晓了！当然，我在这里面是有私心的，只有我知道你这个秘密，我便可以跟你达成紧密的合作关系，从中获取大量的好处，但这同样也是为你的安全考虑！” 说到这里，秦有容已经重新看向了陈言的双眼，脸上满是郑重的表情。 陈言神情一肃，开口道：“你放心！咱们是朋友！你在这样一个堪称末世般的环境里，都还愿意坚守做人的底线，我对此是非常敬佩的。我是外来者，无论想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肯定要有合作伙伴的帮助才行。 能和你这样的人成为合作伙伴，会让我更有安全感！若是跟一些利欲熏心之辈合作，那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我还是更愿意用真心换真心！在这样一个灰色冰冷的世界里，我们需要一些温暖和光明！” 秦有容的脸上浮现起了很是好看的纯真笑容，同时朝着陈言伸出了右手。 陈言也伸出了右手，和秦有容的小手握在了一起。 上下摇了两下后，秦有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了几分。 “怎么了？” 陈言疑惑问道。 秦有容摇头道：“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意识到，咱俩握在一起的这两只手，都摸过同样的东西了，那这两只手岂不是相当于一个战壕里扛过枪的战友了？我看过很多大灾变爆发前的小说和电影，好像这样的关系，对于你们男人来讲，是四大铁之一呢。” 陈言呆了呆，不过很快就明白了秦有容的意思，脸上旋即浮现起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起扛过枪，这确确实实是四大铁之一。 可问题在于，指的不是扛这种枪啊！ “咳，你这脑回路相当清奇，着实是个人才。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很快再过来的！咱们……回见？” 陈言干咳了声，说话的同时，松开了秦有容的小手。 秦有容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点头道：“回见！” 说完，秦有容便集中了全部的注意力，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陈言。 下一秒钟，陈言突兀的原地消失不见！ 秦有容的双眼瞬间瞪的溜圆，猛地上前两步、站在了陈言方才消失的位置上。 原地转了一圈，却没能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居……居然是真的吗……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 秦有容难掩心头的震撼，下意识的喃喃自语道。 其实直至陈言消失前的那一刻，她都在怀疑陈言关于‘时空穿梭’的说法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眼下随着陈言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凭空消失，她内心之中的怀疑情绪便彻底的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 因为她知道，改变命运的机会真的出现了！ 这难道是老天爷看在她一直坚守为人底线的份儿上，专门给她的奖励吗？ 脑海中浮现起了这样的想法，秦有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喜悦而开始微微颤抖！ 略有些哆嗦的拿起了那瓶零污染的矿泉水，重新打开瓶盖，接着仰脖颇为奢侈的直接喝了一大口！ 矿泉水入喉的感觉清爽甘甜，一如她此时的心情、沁人心扉！ 第7章 第一桶金怎么赚? 另一边厢，陈言怔怔的站在出租房那熟悉的客厅里，只觉得方才的经历就像是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 下意识的抬起胳膊，看到手腕上戴着的黑色手环后，陈言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要发达了！ 因为事实证明，他现在确确实实是能够在两个时空之间来回任意穿梭的！ 只要身体跟得上，他的时空穿梭似乎就没什么限制！ 陈言无比激动的在客厅里来回快速徘徊起来。 这泼天的富贵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接住！所以他得想清楚，怎样才能好好的利用这可以穿梭往来于两个不同时空的能力，为自己逆天改命！ 想到这里，陈言赶忙穿好裤子，接着立刻启动了黑色手环的记事本功能。 眼前随之出现了一个记事本的虚拟立体影像，陈言没有选择手势输入又或者虚拟键盘输入的功能，而是采取了语音识别输入的方式。 不过在选择输入方式的时候，陈言还看到了脑机接口输入的选项，可惜他并未被植入过任何脑机芯片，所以脑机接口输入的选项无法识别。 略一思索，陈言开口道：“目前来看，大灾变后的未来时空，生产力完全崩溃，虽然有少许未来尖端科技的残留，可由于工业生产能力几乎为零，所以保存下来的那些尖端科技，仅仅只能作用于单独的个体，无法改变大势。 但就算是这种不成体系的单一科技，对于我所在的时空来说，依旧是降维打击！就比如这个‘璀璨’系列智能手环，仅仅是其展现出来的增强现实功能，若能够在当前时空成功复刻，都足以成为革命性的高科技产品了。 更别提这个手环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强大功能！我若是能想办法将未来时空在大灾变后保存下来的尖端科技，全部于当前我所处的时空里复现，那全球首富绝对不作第二人想啊！并且还必然不仅仅只是经济收益那么简单！” 陈言越是分析，眼睛就越是闪亮。 他发现自己的前途绝对可以称之为一片光明！ 只不过如何才能走上这条通往光明的康庄大道，目前还需要从长计议。 比如‘璀璨’系列智能手环，他肯定不能上来就直接生产。 哪怕能够从另一个时空获取到全部的设计以及制造图纸，也依旧要进行足够的铺垫和准备，才能尝试去制造成品。 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许许多多的前置技术！ 他需要一步一步的将前置技术都研发出来，然后才能让当前时空的完善工业体系发挥作用！ “所以，我首先应该成立一家公司，然后去大灾变时空看一看那边有什么合适的落后科技，以此来赚取第一桶金，完成资金的原始积累！为后续的不断搬运新科技打好基础！公司的口号就是：我们不研发科技，我们只是科技的搬运工！” 陈言满脸兴奋之色，说出来的话也开始趋于自嗨。 虚拟记事本则是一个字不差的记录着陈言的想法，甚至还能够将陈言那过于口语化的表达，自动修正为标准的书面格式。 这便是工具的好处，它们从不会嘲笑你的梦想，只会安安静静的成为你的帮手，助你高飞。 “之前秦有容好像说过，我这件智能手环，还没有植入与之相匹配的人工智能！等我再过去后，她就带我去找工程师植入人工智能！大灾变爆发前的人工智能，肯定远超过当前人工智能的水平吧？那我是不是可以通过阉割的方法，搞一个比当前人工智能稍强一些、但并没有强出代差的产品出来？” 陈言摩挲起了下巴，思索了半晌后皱眉摇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我现在卡里的钱满打满算都不到一万块，用这点钱做一个公司的启动资金，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光是服务器都租不起吧？嗯……不对！服务器也可以从那边搞过来！不过若是自己搞服务器的话，还涉及到一个商用宽带的问题，同样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呢……” 思考到这里，陈言忽然发现，他眼下真正需要优先解决的问题，其实是如何尽快搞到一笔快钱！ 也就是让自己手里的初始资金先变的宽裕起来，如此才能用钱去生钱，而不是空有光明的未来，却找不到变现的前路。 可……怎么才能搞一笔快钱呢？ 这个手环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能直接用来变现的？ 陈言一边思考着，一边琢磨起了手环内置的其他功能。 然后他就发现，这手环其实相当于是一台高性能的个人电脑。 如果完成了人工智能的匹配和植入，那就相当于是一台随身的个人智脑了。 而在手环的硬件中，则储存了大量的娱乐内容！ 游戏、电影、音乐、小说……等等等等，基本上全都是未来时空在大灾变爆发之前、最受欢迎的娱乐成品！ 手环里会存储这些东西，倒也可以理解，大灾变爆发之后的世界充满了绝望，人们在填饱肚子的同时，精神上也需要一定的安抚。 这些娱乐内容可以麻痹一个人对于痛苦的感知，客观上让一个人逃避现实，获取到珍贵的快乐。 陈言大致的浏览了下手环里被分门别类的娱乐内容，紧接着便灵机一动。 他可以通过复制这些娱乐内容，来赚一笔快钱啊！ 游戏、电影、音乐这些东西，需要一定的门槛，特别是游戏和电影，门槛还不低，没办法直接拿来换钱，但小说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了！ 手环里存储的这些小说，都是精品，找一些和现在的时间线相距不远的小说，然后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个作者号，就可以立刻上传了啊！ 来钱快，结算及时，关键是网络小说现在的收入真的不低！ 特别是一旦爆火的话，那真的是无成本捡钱！ 想到就做，陈言径直冲进卧室里，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接着熟练的点进了西红柿小说网，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了作者账号。 第8章 不要考验干部! 西红柿小说网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免费小说阅读网站，和另一家收费小说阅读网站并称双雄，属于网络小说领域的两大巨头之一。 不过单纯从流量来说，西红柿小说网是那家收费小说阅读网站的十倍有余，月活用户已经超过了两亿人，在网络小说领域里占据着用户数量的压倒性优势。 只是从产品的角度来说，免费用户的个体价值远低于收费用户，所以二者目前仍处于你追我赶的竞争态势。 陈言没有选择在那家收费网站发书，因为他这通过网络小说来捞一笔的想法，本就只是为了赚个快钱而已，根本没想过深耕小说领域。 复制上一两本书，迅速的捞个几十上百万，再用这笔钱把公司开起来，便算是达到目地了，后续他的重心肯定和小说关系不大，必然是要搬运未来科技的。 从这个角度来讲，免费网站显然要比收费网站方便的多。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言开始浏览起手环内储存的那些小说。 能被储存在手环中的、都是另一个时空里曾经大火过的作品，所以内容的质量根本不需要担心。 陈言随便选了一本，结果看了都不到几百字，就轻而易举的被这本书的开头内容给带入了进去！ 对于一名已经看过了不知道多少部网络小说的重度网文用户来说，这可着实不容易！ “好书……好书啊！” 陈言一口气看了足足小二十章，这才强迫着自己收回了目光，同时忍不住喃喃夸赞道。 以他的审美来说，这书写的简直绝了！ 节奏明快，爽点密集，杀伐果断，明明是仙侠小说，却代入感惊人！ 文字异常流畅，没有任何华丽堆砌的辞藻，大多采取白描的方式，却能够将内容的画面感呈现的淋漓尽致！ 不愧是火书啊……这种书要是不火，简直天理难容！ 陈言不再去看其他的书，浏览了下这本书的基本信息后，发现这本书一共写了六百万字，始发于二零二五年底，从发书的第一个月开始就爆火，作者整整写了五年，每个月精耕细作的只能写十万字左右。 之所以会被储存在手环中，是因为另一个时空在大灾变爆发前，做了一次《网文百年：最优秀网文作品一千部》的评选。 这部名为《太夏斩妖人》的小说，名列其中！并且排名相当靠前！ 控制住了自己想要继续看小说的冲动，陈言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手环。 然后他就发现，虽然没有数据线的接口，但手环支持无线传输。 将手环连接上家里的无线网络后，只一会儿就将这本《太夏斩妖人》整个复制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陈言按照作者后台的提示，创建书籍、发布章节、等待安全审核，接着进行网签，又在网上买了一张五块钱的封面换好。 由于不是内投，所以后台自动分配了ai编辑‘西西’。 并非真人编辑，因此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不可能得到任何解答，唯一的好处是审核比真人编辑更快。 整个流程全部走完，陈言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发了十五万字上去，自动触发了网站大数据的强制推荐规则。 因为不到十五万字的话，需要总字数超过八万字、并且连续三天更新字数达标，才能点击后台的推荐按钮，而字数超过了十五万字就没这些要求了。 忙完书的事情，陈言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去一趟超市。 可还没等出门，人就犯了懒，琢磨着干脆让超市送货上门算了。 他被激活的随身仓库足足有一立方米大小，如果纯粹用来装食物和水的话，着实能装不少。 之前是低级失误，导致前去的过于匆忙，这第二次过去，怎么都应该准备的更充分一些才是。 不仅仅是要给手环植入人工智能，被信息流反复强调过的那个基因锁，他也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信息流已经提示的非常清楚了，时空穿梭会给身体造成较大的负担，他必须完成基因锁的解锁，才能真正承受得住时空穿梭所带来的消耗！ 想到这里，陈言迅速的用手机下单了二十箱矿泉水以及二十箱各类饼干，接着用一种慷慨赴义般的决然之态，步入了卫生间内。 赶在超市的送货员将水和饼干送来之前，陈言再一次的完成了对时空钥匙的充能，整个人则多少有点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幸亏他还年轻，不然这种短时间内多次往返的操作，绝对能要了他的老命。 看来对体内基因锁的解锁确实是刻不容缓！ 超市的送货员送货效率很高，前后不到半个小时，陈言买的东西就全都被送到了家中。 不过由于陈言租的是老楼，没有电梯，尽管只是三楼，不算太高，但送货员依旧累的气喘吁吁，以至于总算是将东西全部送完时，看向陈言的目光相当幽怨。 “哎，都不容易。” 陈言感慨了一句，跟送货员道了声谢后，关上家门，然后立刻把那些水和各类饼干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之中！ 很方便！ 只要伸手触及物品，同时心念转动，被触及到的东西就会直接出现在随身仓库里。 二十箱水以及二十箱各类饼干基本上将一立方米的随身仓库完全装满。 其中占据了空间大头的，自然是那些饼干，至于二十箱水，其实只占据了大概不到三分之一的空间。 一切准备就绪，陈言站在客厅里深吸了口气，接着在心里面启动了时空穿梭。 眼前的景象恍惚了下，陈言发现自己重新出现在了那栋别墅的沙发前。 下一秒钟，一具散发着清香的柔软娇躯猛地冲到了他的怀里，并且用力的紧紧抱住了他！ 软玉在怀、温香盈齿，陈言下意识的便伸手环住了这具娇躯那纤细的腰身。 明明才刚刚完成了对时空钥匙的充能，可年轻人火力壮，冷却时间短的令人发指。 低头看到了秦有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陈言咽了口唾沫，整个人当场不含而立。 不能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哪个干部都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啊！ ps：本来不想添加题外话，担心会影响阅读的流畅度，但看到不少童鞋在质疑一立方米有多大。 一立方米是长宽高各一米的立方空间，这个空间全都用来装水的话，可以装一吨，也就是一千公斤。 当然，包装本身会占据额外的空间，所以实际上装不了，但包装不会占据特别大的空间。 以农夫山泉为例，其550瓶高约二十三厘米、直径六点五厘米，理论上一立方米可以装下900瓶，24瓶一箱的话，可以装下37.5箱。 再加上饼干有很多种类的箱体不如一箱矿泉水的体积大，所以二十箱矿泉水和二十箱饼干是放得下的。 我确实没有买二十箱矿泉水和二十箱饼干回家来实际进行摆放，但我真的计算过。 以上。 第9章 男人的责任 陈言的身体反应实在是过于明显，秦有容由于完全扑在了陈言的怀中，身体和陈言毫无缝隙的紧贴着，因此第一时间便对陈言的反应有所察觉。 整个人当场闹了个大红脸，下意识的赶忙从陈言的怀里挣脱了出去。 其实不怪秦有容的反应这么大，实在是患得患失的情绪过于剧烈，让秦有容在看到陈言终于重新出现后，多少显得有点失控。 方才陈言原地消失，秦有容先是本能的喝了一大口矿泉水，接着就始终一动不动的等候在了这里！ 尽管陈言跟她说了很快会再过来，可在秦有容的眼里，陈言是她改变自身命运的关键！ 所有的承诺在没有落于实处之前，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忐忑。 因为期望越大，情绪的依赖度就会越高。 再加上事情本身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强烈的不安全感很容易就会让人失去冷静。 秦有容在陈言离开的这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基本上可以说是度秒如年！ 当陈言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她便已经完全相信了陈言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平行时空的说法。 所以她才会非常害怕，担心陈言会不会在回去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这种担心不断的腐蚀着她的理智，随着时间的推移，让秦有容原本还算清醒的情绪慢慢被瓦解、慢慢变得焦躁不堪。 人在不安的时候，总会不受控制的将事情往坏的方向去想，秦有容也是如此。 长达一个小时的精神折磨，让秦有容刚刚甚至已经产生了后悔的情绪，觉得自己不应该表现得那样矜持！ 还用什么手啊？！就直接和陈言睡了又能如何？！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即便她要坚持底线，也不影响她通过合理的方式，来达到目地吧！ 她又不是通过出卖身体去获取短期利益，她这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筹码，借以捆绑改变命运的契机！ 有何不可？！ 秦有容扪心自问，如果陈言真的一去不回、再也不过来了，那她肯定会无比懊恼！只求老天爷能再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在过去的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秦有容想的异常透彻。 她确信，既然陈言来自于一个依旧存在着秩序的时空，那么陈言就绝对不会像末世里的那些男人似的，将女人当成纯粹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 虽然才刚刚认识陈言，和陈言接触的时间也非常短暂，但秦有容仍然相信，陈言肯定和末世里的那些男人不同！ 只要有了肌肤之亲，那她在陈言的心目中，地位必然会有巨大的提升！ 如此一来，她的存在本身，就会成为吸引陈言反复前来当前时空的理由之一！ 而地位的提升又肯定能够让她从陈言的身上获取到更有价值的回报。 相比于开始出现无限可能的美好未来，仅仅只是付出身体作为代价，完全可以算是一本万利的交换！ 有了这样的判断，秦有容自然对自己之前的表现特别后悔，因此随着陈言终于再次出现，秦有容才会表现的那样激动！ 幸好！最坏的结果并未发生，她还有补救的机会！ 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咳，哪个……之前说好了要送你一箱水的，我不太清楚你们这边的一箱是多少瓶，我们那边一箱是二十四瓶，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你补。” 怀中忽然一空，陈言看着脸颊绯红的秦有容，心下顿时觉的有些遗憾。 用干咳的方式来掩饰了下内心的尴尬后，从随身仓库里取了一箱矿泉水出来，放到了秦有容的眼前，同时开口说道。 秦有容怔怔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整箱矿泉水，本就正在剧烈起伏的情绪，似乎瞬间又被什么东西给凶猛的撞击了心房一般！ 身体不由开始出现明显的颤抖，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起来。 足足二十四瓶零污染水！ 如果她愿意把这些零污染水拿到附近的幸存者营地去换取食物的话，若是不考虑口感的问题，仅仅只追求能够填饱肚子，那么这些零污染水的价值，将足以确保她接下来整整一年的食物需求！ 即便这是陈言之前承诺过要给她的礼物，秦有容也绝对不认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咬了咬嘴唇，秦有容的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方才那无比懊恼且后悔的情绪，再加上一整箱零污染水所带来的冲击，让秦有容终于彻底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机会若是不能牢牢的抓在手里，那一定会遭天谴的！ 深吸了口气，秦有容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推了推陈言的胸膛，很是温柔的把陈言推的跌坐在了沙发上。 接着整个人欺身而上，径直和陈言紧贴在了一起。 陈言傻了。 这是几个意思？！ “别……别紧张……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所以我觉得……我觉得我应该帮你解决充能的问题！这是朋友应尽的义务！总是用手的话，对身体不太好的！” 秦有容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的行为举止却显得颇为僵硬。 显然她对于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经验，因此实操的熟练度基本为零。 陈言却是直接听懵了。 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睡我？！ 还说什么这是朋友应尽的义务？！咱们俩对于‘朋友’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啊？！ 虽然陈言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反感，甚至心下还有些窃喜和期待，可眼下的场面过于突然，导致他本能的便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秦有容足够漂亮，被这样的姑娘主动欺身，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所以陈言很快从心，将所谓的道德之心直接抛在了脑后。 男未娶女未嫁，这能算是什么事情？！ 只要他没有道德，那么道德就绑架不了他！ 出门在外，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肩负起作为男人的责任！ 而男人的责任便是：如果遇到了好姑娘，千万要记得珍稀。如果遇到了坏姑娘，也千万不要浪费！ 第10章 基因锁和觉醒者 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进入身体的都不一定是困倦。 在每一个东方欲晓的清晨，射在脸上的都不一定是阳光。 男人愿意奋力扛在肩膀上的，很可能并不是责任。 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呐喊，也或许无关于痛苦和迷茫。 …… …… 陈言没想到自己是在另一个时空完成了从男孩儿到男人的转变。 过程很美好，令人回味无穷。 他在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然而女朋友之所以和他在一起，似乎单纯只是为了有个对象，除了愿意让他拉拉手，就连亲嘴都得看心情，至于更深入的交流，那显然是痴心妄想。 因此和秦有容结束后，看着眼前这张五官精致的俏脸，陈言的感觉非常特别。 “那个……以后你在这边充能，我都可以帮忙的，谁让咱俩是朋友呢，所以不用跟我客气。这是朋友之间的互帮互助，你不用多想。” 秦有容穿好了衣裤，显得颇为豪爽的拍了下陈言的肩膀，语气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陈言还是能够从秦有容那略显僵硬的肢体语言中，感受到秦有容的内心远不像其表面上所呈现的那样平静。 沙发上的落红很清楚，意味着方才不只是他的第一次，同时也是秦有容的第一次！ “咳，那我不跟你说谢谢了。充能完成了，咱们……额……要不要先洗个澡？还是不洗澡也没什么关系？” 陈言尽量自然的问道。 秦有容摇头道：“我倒是可以洗澡，但你不行。这片别墅区目前虽然尚且能够保持基本的供水功能，可提供的所有水源，都是有严重污染的。我目前是二级觉醒者，勉强能够抵抗污染的影响。然而你来自于另一个时空，并未解开基因锁，贸然使用别墅供水洗澡的话，一定会被污染的。” 听到秦有容忽然提起了基因锁的话题，陈言顿时双眼一亮，立刻追问道：“基因锁是什么？二级觉醒者又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秦有容解释道：“基因锁是我们这个时空在发生了大灾变后，为了对抗丧尸群体而研究出来的一种潜能开发概念。你应该知道，人体其实拥有着强大的潜能，只是这种潜能几乎不可能被释放出来。 经过我们这个时空的科学家研究，发现人类的dna中，普遍存在着一种类似于‘锁’的限制！这种限制可以使人变得平庸，从生到死，让一个人始终只能释放出自身潜能的极小部分。 用一种更直白的例子去解释，大概就相当于日常生活中，你经常会发现，总有些人在某一个领域里，能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天赋！比如有人具备绝对音感，有人七八岁就能成为职业棋手。 有人学习语言的速度极快，终之一生，甚至能同时掌握十几种完全不同的语言。又或者有人百米能跑到九秒多，而有人垂直起跳的高度可以超过一米五以上，这些全都超出了常人极限。 所有这些常人根本无法用努力去弥补的差距，其实就是一种基因锁松动的表现。只不过基因锁解开的百分比太低，因此呈现出来的表象，就好像这些人只是在某些领域里具备天赋而已。” 说到这里，秦有容转身将自己之前喝了一半的那瓶矿泉水重新拿了起来，把剩下的半瓶直接喝空，然后很是舒服的呼出口气来。 接着说道：“具体的研究过程我就不跟你解释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等手环植入了人工智能后，直接询问人工智能。我认识的那个工程师，其编写的人工智能非常强大，这些问题基本上都能解答。 总之，科学家们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后发现，所有丧尸的体内都会凝聚出一种晶石，这种晶石有点类似于心脏的作用，是丧尸一切行动的能量来源。而通过对晶石蕴含能量的精华萃取，能够制造一种药剂！ 普通人只要注射这种药剂，便可以一定程度的解开基因锁，拥有超越常人的身体能力！这种人，我们称之为‘觉醒者’！一级觉醒者的标准是基因锁解开百分之五，二级觉醒者则要求基因锁解锁百分之十。 我通过这些年来不断对落单低等丧尸的猎杀，积累了一定数量的低级晶石，先后在附近的幸存者营地里换取到了一级基因药剂和二级基因药剂，完成了注射和吸收的过程后，这才能够成为二级觉醒者。” 虽然秦有容解释的颇为笼统，但已经足够让陈言听的清楚明白了。 将这些内容消化了一番后，陈言一脸认真的问道：“那咱们能不能先去附近的幸存者营地，帮我换取基因药剂？时空穿梭对我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负担，我需要一定程度的解开体内的基因锁，如此才可以承受时空穿梭带来的消耗！ 等注射了基因药剂后，咱们再去找你认识的那位工程师，给手环植入人工智能吧！至于说换取基因药剂所需的……额……晶石对吧？你这里有多余的晶石吗？我可以用无污染的水和饼干跟你换！你说个价就行，我不还价！” 秦有容赶忙道：“别跟我这么见外，晶石我当然有多余的，本来是想攒够了去换取三级基因药剂的。但目前只够再换取一支一级药剂和一支二级药剂，至于三级药剂，起码需要再攒十倍左右的低级晶石，所以先拿出来给你用吧。等你也成为二级觉醒者后，有你的帮助，我积攒晶石的速度肯定能变快许多。” 陈言难为情道：“那怎么好意思？还是用食物和水去换吧？我带了不少的食物和水过来，应该够用了。” 秦有容很是谨慎的摇头道：“不行，你能提供的零污染水和零污染食物，价值太高！像这种一整箱的水，运气好的话，甚至都足够直接去兑换一支三级药剂了！如此高价值的东西，容易被人盯上！我们必须小心！总之，你听我的，我不跟你客气，你也不要跟我客气，好吗？” 陈言眨了眨眼睛，旋即认真点头道：“好！” 第11章 出发!幸存者营地! 在别墅的二楼卧室里，陈言看到了晶石的真正样子。 秦有容从她居住的卧室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小袋子。 打开袋子后，足足有数十颗晶石出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 那是一种类似于钻石的晶体，每一颗大概都有一节拇指的大小。 大多数晶石呈现着毫无光泽的灰色，只有约莫着七八颗晶石，呈现的是略有亮度的白色！ “灰色的是一级晶石，白色的是二级晶石。按照幸存者营地内对于基因药剂的标价，这些晶石足够换取到一支一级药剂和一支二级药剂了。 不过当药剂到了三级以上，标价就会飙升，想要单纯依靠着猎杀一级和二级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去换取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秦有容一边说着，一边拎着袋子离开卧室，重新往一楼走去。 离开别墅之前，秦有容对自身进行了全副武装。 除了那把能量步枪以外，腰间还挂上了两把手枪，同时右小腿的位置也绑了刀套，一把看起来很有科技感的高频战刀被插在了刀套内。 “虽然前去幸存者营地的路线，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但你千万记得不能离开我超过五米！那是我目前能够瞬间做出协助反应的极限距离！特别是进入到幸存者营地之后，更是务必要时刻跟在我的身边！如果遇到了危险，而我又没办法及时解救你，那么不要犹豫，立刻返回你的时空！记住了吗？” 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前，秦有容很是郑重其事的叮嘱道。 陈言相当听话，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明白，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 “那就好，你毕竟来自于一个和平的时空，我其实有些担心你对于我们这个时空的危险性认识不足，这可能会导致你的一些行为不够谨慎。咱们慢慢来吧，你需要尽快适应我们这个时空的生存方式。” 秦有容说话间，已经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陈言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那破败的城市景象。 “给，这副隐形眼镜是手环的配套外置设备，如果不戴的话，手环可以依托着增强现实技术，直接进行立体裸眼投影。但这种投影的方式，毕竟会让周围的其他人也全都能看到投影的内容。 所以在手环之外，又开发出了这种配套的隐形眼镜，只要戴上并且和手环进行连接，那么手环的投影内容，就可以仅限于眼镜内单向显示。算是给使用者一个额外的选择，你可以戴上试试。”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将一副隐形眼镜递到了陈言的面前。 手环立刻提示询问是否要和隐形眼镜进行连接，并且还有近视度数和散光度数的调节提醒。 陈言的视力一直不错，虽然稍微有些近视，但顶了天不会超过五十度。 简单的调整完，将隐形眼镜戴好，眼前的世界立时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尽管视线所及的现实画面并没有任何变化，可隐形眼镜上却能够呈现出大量的辅助信息，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玩第一人称的游戏！ 视线的左上角甚至还显示着一副虚化的实时地图，对于视线不会造成任何遮挡的同时，能让陈言对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和周围的地形情况，有一个相当细致的了解！ 当陈言尝试着将地图缩放，让地图直接显示出了整座城市的轮廓后，他才愕然发现，原来他此时所处的城市，仍然是琴岛市！ 只不过是一百五十年后的琴岛市而已！ 并且他脚下的这个位置，也正是租住的那套房子所在的位置。 但一百五十年后，租住的那个小区已经整体上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规模不算大的别墅区。 “走吧，最近的幸存者营地在北边，和咱们这儿相隔十公里。咱们所处的位置算是城郊，往南是市中心的方向，同时也是通往大海的方向。大灾变爆发前，那边人口稠密，大灾变爆发后，便聚拢了大量的丧尸和各种危险的变异生物。 所以在实力不够强大之前，尽量不要过去。往北的话，则是通往下属县级市的方向。面积比较大，人口密度相对要比市中心小的多，连带着危险程度远低于南边。我狩猎丧尸都是在北边进行的，那个幸存者营地也是因此而建立。” 秦有容说完，当先在前领路，走出了这个保存还算完好的别墅区。 陈言老老实实的紧跟在秦有容的身后，整个人多少显得有点紧张。 周围空气的味道并不好闻，除了似有若无的酸臭味以外，隐隐的还能嗅到一丝丝铁锈般的味道。 看来别墅内应该是有空气净化装置，因为别墅中的空气闻起来还算清新。 “有容，你手上的枪，还有多余的吗？我这手上任何武器都没有，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陈言开口问道。 秦有容保持着匀速前行的姿态，一边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小声回答道：“有，但你现在还用不了。至少要解开基因锁、成为一级觉醒者之后，才能掌控‘日蚀’系列能量枪械。 ‘日蚀’系列能量枪械的枪重比较夸张，聚能方式对使用者会造成比较大的负担。所以起码要成为一级觉醒者，才能使用‘日蚀’手枪，二级觉醒者则可以使用‘日蚀’步枪。” 陈言好奇道：“照这么说，你手上拿着的步枪，其实是大灾变之后研发出来的？毕竟，大灾变爆发之前，应该还没有‘觉醒者’这个概念，对吧？” 秦有容点头道：“对，大灾变虽然彻底摧毁了全球的所有旧秩序以及绝大部分的工业能力，但这种摧毁毕竟不是全覆盖。大灾变之后，有新的秩序逐渐成型，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势力像雨后春笋一样的不断涌现。 这些势力经过变革、发展、互相之间的火并争斗，到现在基本上形成了各自稳定的势力范围。‘日蚀’系列能量枪械就是某个大型势力的研发成果。那个大型势力似乎占据了一个完整的、未遭破坏的军工厂。” 秦有容话音尚未完全落下， 陈言就忽然猛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的隐形眼镜上，出现了一个明确的、关于发现丧尸的提示！ 第12章 末世旅途 在隐形眼镜的右镜片上，出现了一个用于锁定位置的圆环图像。 圆环不断收缩，迅速包裹住了前方一辆废弃汽车的车轮区域。 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只浑身腐烂的丧尸，正在缓缓的爬起来。 而随着那只丧尸的行动，圆环立刻拉出了一根横线，同时有一连串的文字信息，在横线另一端打字般的显示出来。 这些文字信息，全都是对丧尸的分析结论！ 等级：腐尸级（一级） 类型：丧尸 特征：智力较低，行动迟缓，部分身体部位可能缺失，力量较弱，主要通过数量优势构成威胁。如有落单，普通幸存者亦可应对。十只以上成群，则需一级觉醒者方可应对。 文字信息的内容并不算多，但已经将那只丧尸的情况介绍的非常详细具体了！ 陈言看着就像是在眼前虚空浮现的信息提示，一时间倍感新奇！ 只觉得佩戴了外设隐形眼镜后，智能手环的作用似乎一下子就被放大了许多。 “怎么了？” 秦有容注意到了陈言忽然间停住脚步的反应，回头看了陈言一眼，开口问道。 陈言立刻伸手指向了丧尸，略显紧张的说道：“有……有丧尸！” 秦有容恍然，很是轻松的笑道：“腐尸级的丧尸而已，仅有一只。应该是偶尔离群的丧尸，没能返回自身所处的丧尸群，漫无目地的游荡到这里的。通往最近幸存者营地的这条路，反复被我们清理过几次，不可能有丧尸聚群的。” 说话间，秦有容走到了那只丧尸的身前。 丧尸明显嗅到了活人的味道，因此一下子显得颇为亢奋，张嘴就想要朝着秦有容进行扑咬。 可秦有容的速度却比丧尸快得多！ 绑在小腿上的高频战刀直接被秦有容抽了出来，寒光一闪，丧尸当场身首分离！ 腐烂了大半的脑袋掉到了秦有容的脚边，而失去了脑袋的身体则是抽搐了几下后、仿佛一滩烂泥似的顷刻便软了下去。 “过来，我给你看看晶石在什么地方。等你成为了觉醒者，肯定也要和不同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进行战斗，你需要明白它们的弱点，并且在击杀它们之后，知晓如何获取战利品。”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朝着陈言招了招手。 而眼瞅着那形象可怖的丧尸，被秦有容轻描淡写的就直接给秒杀了，陈言对于丧尸刚刚生出的恐惧情绪，立刻便消散了许多。 抬脚上前，来到了秦有容的身后，紧接着陈言就看到，秦有容使用战刀，非常熟练的径直切入了丧尸的头颅！ 颇为血腥的一幕让陈言觉得非常恶心，当场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秦有容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平静的说道：“你需要适应这种场面，接下来如果再遇到落单的一级丧尸，我会帮你照看着，由你亲自动手对丧尸进行击杀。 记住，想要杀掉丧尸，唯一的办法就是破坏它们的大脑，或者将脑袋整个切下来，让大脑和身体失去联系。仅仅只是破坏躯干的话，对丧尸来说没有意义。” 说话间，秦有容完成了对丧尸头颅的解剖。 一颗毫无光泽的灰色晶石，被秦有容拿在了手里，然后递到了陈言的眼前。 刚刚干呕了几下的陈言，直愣愣的盯着这颗晶石，本能的回想起了方才看到的、这颗晶石是被丧尸大脑包裹的场面，胃里顿时翻腾的更加厉害，再也没办法继续忍耐，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秦有容没有任何嫌弃的意思，拿着晶石，温柔的看着陈言因为恶心而呕吐的模样，伸手轻抚陈言的后背，眼神中则隐隐的有着几许羡慕的情绪。 自从她记事起，这种因为血腥而产生恶心的感觉，就从未体会过了。 很多时候，一个人表现的不够坚强，其实往往意味着他的过去足够幸福。 “丧尸体内的晶石，基本上都被包裹在大脑之中，想要获取晶石，就要把脑子整个切开。至于变异生物体内的晶石，则不一定会在什么地方，一般要进行全身解剖才能找到。 你的智能手环里，存储了附近的地图信息，以及目前已知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详细资料。所以只要扫描到了它们的存在，智能手环都会根据你的需求，将信息实时呈现出来。” 秦有容收起了晶石，接着说道：“走吧，一开始觉得不适，这很正常。不过相信我，只要你多在这边呆上一段日子，那顶多一个月左右，这边恶劣的生存环境就会倒逼着你对于那些所谓的血腥感到麻木了。” 陈言略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重新站直了身子后、坚定的和秦有容继续踏上了前路。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陈言经历了此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刺激！ 前往最近幸存者营地的这条路，确实相当安全。 但再怎么安全，也毕竟是在丧尸横行的末世环境里。 哪怕是被反复扫荡过的路线，依旧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落单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游荡到附近。 两个小时的路程，陈言和秦有容又先后遭遇了十二只丧尸以及一只丧尸犬。 其中丧尸犬是‘嗜血级’的二级变异生物，被秦有容使用能量步枪，一发入魂！ 剩余的十二只一级丧尸里，则有七只是一个共同行动的小团体，同样被秦有容突入其中，仅仅使用高频战刀，就杀了个干干净净！ 剩余的五只一级丧尸，都跟最开始遇到的那只情况类似，瞧着很像是和丧尸群走散落单的倒霉蛋。 尽管心里面本能的对这种事情感到抗拒，可在秦有容的鼓励下，陈言还是接过了那把高频战刀，依托着秦有容的不断提醒和掠阵，先后将陆陆续续遇到的五只落单的一级丧尸、尽数击杀！ 从击杀第一只丧尸时的手忙脚乱，到击杀第五只丧尸时的沉着冷静，陈言清晰的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 就像秦有容所说的那样，末世恶劣的生存环境，确实能倒逼着人迅速成长！ 第13章 人如草芥 看着手中刚刚被自己解剖出来的灰色晶石，陈言虽然还是会觉得恶心，可相比于两个小时前的大吐特吐，现在的陈言已经能够忍耐那种反胃所带来的不适了。 之所以成长的如此之快，显然和末世的环境有着直接的关系。 抬头是灰蒙蒙仿佛雾霾一样的天色，周围是刺鼻到喉咙都像是在被灼烧的空气，满目疮痍，丧尸遍地。 身处其中，很难不产生绝望、抑郁的情绪。 而受到这种负面情绪的压迫，陈言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蜕变！ 在亲手击杀第一只丧尸的时候，他还会心跳瞬间加速、手心直冒冷汗，头皮发麻的同时，肾上腺素也大量分泌。 可紧接着击杀第二只丧尸、第三只丧尸……直至击杀了第五只丧尸的时候，那极度紧张、亢奋的状态，便随着杀掉的丧尸越来越多，从而出现了明显的缓解！ 血腥又能如何？恐惧又能如何？杀啊杀啊的，也就习惯了…… “非常不错，记住你现在的心态。其实对付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能打的过便打，打不过便想办法跑！冷静的情绪能保证你做出准确的判断，在面对危险时，判断的正确与否，往往会决定你的生死。”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从陈言的手里拿过了晶石，接着放到了那个用来装晶石的袋子里。 然后伸手朝前方一指，开口道：“看，距离咱们最近的幸存者营地已经到了，进去后千万要跟紧我！末世之中，丧尸和变异生物虽然非常危险，可对于很多幸存者来讲，同类……往往比丧尸和变异生物要更加危险的多！” 陈言顺着秦有容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几百米开外，一个瞧着规模绝对不算小的聚集营地，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大片大片的棚屋建筑，让营地整体上看起来颇为脏乱。 不过在营地的最中心位置，有着几栋三四层的厂房建筑，由于周围全是低矮的棚屋，因此显得很是鹤立鸡群。 没有围墙，连象征性的铁丝围栏都没有设置，但在营地的外围能够看到一些处理的相当简陋的陷阱。 “这里在大灾变爆发之前，属于被遗忘的未开发区域。尽管连接着市区和下属最近的一个市辖区，但受到历史遗留的问题影响，无论对于南边的市区来讲，还是对于北边的市辖区来说，这里都是最为荒凉的城乡结合部。 大灾变爆发时，这里的人口密度极低，使得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数量也很少。幸存者们渐渐发现这里相对来说还算安全后，便开始在这里建立营地，直至如今。周边不少幸存者都陆续搬了过来，使得这里的规模很大。” 秦有容一边简单介绍着营地的基本情况，一边带着陈言来到了营地最外围的棚屋区前。 陈言清楚的看到，那些只经过简单处理的深坑式陷阱，密密麻麻的遍布于营地周边。 除非是出现大规模的丧尸潮，否则这些陷阱应该就足以抵挡普通的丧尸威胁了。 当然，前提是丧尸的等级不能太高。 这种简陋的陷阱，估计连二级丧尸都对付不了…… 随着秦有容和陈言的走近，一些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幸存者，从附近的棚屋里走了出来，眼神颇有侵略性的看着两人。 不过在注意到了秦有容手上的能量枪械后，这些幸存者的眼神就立刻收敛了回去，老老实实的各自原地站着，生怕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举动，从而引起秦有容的误会。 陈言发现，在这些幸存者之中，有一些人的身上满是恶心的囊肿。 小的囊肿和拳头差不多，而大的囊肿则几乎相当于一个人的脑袋。 并且长着囊肿的人比例不低，差不多每十个人里，就有三四个人被囊肿缠身！ 有人的囊肿似乎还是被戳破的状态，流淌着绿色脓液的同时、不停散发着熏人的恶臭。 陈言再次感觉到了恶心。 要不是之前一路行来，接连亲手击杀并且解剖了几只丧尸，让他的承受能力得到了明显提升的话，他眼下恐怕就要当场被熏吐了。 “这里所有能用来吃的东西，以及所有能找到的水源，都是被污染的。唯有解开了基因锁的觉醒者，才能真正的对抗污染，不受污染的影响。 那些身上已经开始长囊肿的人，都被污染的比较严重，基本上活不了几年了。而看起来还算正常的人，只是被污染的较轻，并非没受到污染。” 秦有容开口解释道。 陈言有些吃力的呼出口气来，缓缓点了点头。 紧紧跟在秦有容的身旁，彻底进入到了营地内后，忽然有一名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的女人，猛地从侧面冲了过来！ 就在女人冲到了陈言近前将将一米左右的距离时，秦有容突兀的一记凶狠的鞭腿，后发先至的重重抽在了女人的腰间。 女人当场凄厉的惨叫出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接着绵软无力的跌倒在了地上。 陈言这才来得及看清楚女人的情况，发现这女人除了上半身还穿着点勉强能用来遮体的碎布以外，下半身竟是什么都没穿。 身上脏兮兮的，结了大片大片的黑痂，脸上的轮廓还算清秀，勉强能看出来应该是个相貌不错的女人。 “我……我只是想……想要口吃的……求你……给我口吃的……我让你……随便草……” 女人好像腰被踢断了，强忍着腰间的剧痛，断断续续的说道。 秦有容却是面无表情的抽出了一把手枪，开口道：“他是我的伙伴，有任何需要，我都可以满足他，不用劳烦你们这些污染体。” 说完，秦有容干脆利落的扣动了扳机。 枪口瞬间发射出了能量光束，直接打穿了女人的眉心！ 陈言被秦有容如此狠厉的举动吓了一跳。 因为这和之前击杀的丧尸完全不同，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是活生生的人！ 然而却在他的眼前，被轻描淡写的当场抹杀。 第14章 李瘸子 “怎么？觉得我太残忍了？” 秦有容将手枪重新插回了枪套，目光左右扫视了一圈后，带着陈言继续前行，同时轻声开口道。 她那一枪明显吓住了周围其他的幸存者。 原本还在驻足观望的幸存者们，在秦有容打出了那一枪后，立刻作鸟兽散。 挨着自家棚屋的，当即躲回了棚屋里。 其他没有挨着自家棚屋的，则是赶忙跑远，生怕秦有容也给他们来上一枪。 “没有，只不过……没什么心理准备。我所在的那个时空，杀人是要坐牢又或者偿命的，所以我得重新适应你们这边对于人命的态度。” 陈言实话实说道。 秦有容笑了笑，解释道：“我并不嗜杀，虽然在这片糜烂的废土之上，通过杀人的方式来取乐的家伙着实不少，可我对于随意杀人毫无兴趣。刚才那个女人，其实是在试探你，因为相比于我们来说，你实在是太干净了。 这种干净，指的不仅仅只是身体，同时还包括你的眼神、气质，乃至于身上散发的味道。所以那个女人想看看能不能从你的身上获取到一些好处，一旦让她发现你是纯洁的小绵羊，相信我，她会立刻将你吃干抹净。 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一个控制着她这种人的势力，我必须表现的足够强硬和危险，才能杀鸡儆猴，把她背后的人吓走。记住，想在这里生存，你就一定要让自己表现的足够危险，你越危险，那你便越安全。” 陈言仔细的听着，缓缓点头表示明白。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女人的尸体，结果就看到，已经有其他幸存者拎着刀，正在对那女人的尸体进行切割。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如果想安顿死者，不应该挖坑埋掉吗？” 陈言本能的开口问道。 秦有容同样回头看了一眼，并未过多解释，只是伸手朝着右前方指了指。 陈言顺着秦有容所指的位置看去，发现那是一个简陋的肉铺。 同样是棚屋，但朝着道路的这一面仿佛开间一样没有任何遮挡，一排数十个铁制的挂钩倒吊着，少数挂钩空置，大部分挂钩上则挂着又厚又粗的肉条。 秦有容这时开口道：“除非是重度污染的污染体死亡，才会被焚烧处理。因为重度污染的尸体，每一块肉、每一块骨头上，尽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囊肿和脓包，根本没法吃。但普通轻度污染的污染体死亡，却绝对没有人会浪费。” 陈言听得浑身一个激灵，双眼稍稍瞪大了些，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后，艰难道：“你的意思是，那肉铺里的肉……” 秦有容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不过偶尔也会有变异生物的肉被售卖，只不过相比较而言，狩猎变异生物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点。 另外，据说在一些大型聚居点内，是有可能买到人造肉的。因为能够统治大型聚居点的势力，基本上都继承了一些大灾变尚未爆发时的前沿科技。 再经过大灾变爆发后这五十年里的不断研究，很多当初的前沿科技都有了更贴近末世需求的精进。当然，眼下这个幸存者营地里肯定是看不见的。 因为这个幸存者营地相对来说还是太小了。统治营地的黑荆棘公司实力孱弱不堪，就连基因药剂，在营地里都最多只能买到三级的，还价格昂贵。” 秦有容一边详细的进行着讲解，一边带着陈言拐入了另外一条逼仄的道路。 很快，在陈言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家店铺。 相比于营地里大量的简陋棚屋建筑，这店铺不但四四方方的用红砖搭建，并且朝着道路的这一面，还有真正的大门和玻璃窗户。 秦有容直接推门而入，伴随着‘吱呀’的响声，陈言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况。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大立柜，以及一个通电的、应该是立式冰柜一样的东西。 陈设非常简单，木床上甚至没有褥子，只有一个看起来已经漆黑的、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缝制而成的枕头。 整个屋子应该有五六十平方大小，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男子，正坐在床边抠脚丫子…… 男子一头蓬乱如草堆的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一缕缕的打着绺。 身上的衣裤还算干净，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却布满了各种角质的皮层。 尽管一路行来，陈言已经勉强习惯了空气中的刺鼻味道，可步入了这间屋子后，骤然扑面而来的腥臭气息，还是让陈言控制不住的干呕了几下。 如此反应立刻引起了男子的注意。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很是难听的笑声，男子放下了黑黢黢的脚丫子，从床上站起身来，语气轻佻的说道：“秦小妞，你这是从哪里找到的雏儿？简直是极品啊……” 说话的工夫，男子已经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陈言的面前，微微前倾身子，探着鼻子凑近了陈言的脖颈处用力的嗅了嗅。 陈言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同时一脸警惕的看着男子。 男子对于陈言的反应不以为意，但脸上却浮现起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无比惊讶的失声问道：“怎么回事？秦小妞！我……我在他的身上怎么闻不到任何被污染的味道？他是觉醒者？不……不对！ 就算是觉醒者，也只是不会被污染影响而已，虽然可以驱除体内大部分的污染，但必然还是要有微量的污染残留的！而他……他身上的味道竟然如此清新，干净的就像是婴儿！ 并且还得是觉醒者乃至于支配者彼此配对后生出的婴孩儿，才能有这般清新的体味！如果是那些普通的幸存者，即便是污染不严重的幸存者，生出来的婴儿照样会有污染的味道！” 秦有容并未回答男子的疑问，只是伸出手来，将装有晶石的袋子横在了男子的眼前。 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李瘸子，你是忘了交易的规矩吗？一级和二级的基因药剂，各来一支。其他的事情，和你无关。” 第15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啧，秦小妞，你什么时候能对我不这么冷淡？难道咱们俩之间，除了交易的关系之外，就不能再发展点别的关系了吗？” 男子嬉皮笑脸的看着秦有容说道。 然而话音还没等完全落下，秦有容便忽然单手举起了‘日蚀’步枪，用枪口顶在了男子的脑门上。 男子见状，立刻收敛了轻佻的表情，同时双手高举，很是严肃的问道：“秦有容小姐，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秦有容神色不变的说道：“一级和二级的基因药剂，各来一支。” “没问题，您忠诚的李丰年，竭诚为您服务！” 男子先是躬身朝着秦有容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才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冰柜前。 伸手拉开了立式冰柜的门，接着从里面取出来两支药剂。 “粗的是一级药剂，细的是二级药剂，使用的方法你知道，我就不多嘴了。不过这个雏实在是太干净了，秦小妞你可千万要把他看紧了，否则他就算成为了二级觉醒者，照样很难确保自己安全的。” 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两支药剂递给了秦有容。 刚刚摆出来的严肃表情则重新被浮夸的肢体语言所取代，瞧着颇为吊儿郎当。 “不劳挂心！” 秦有容拿过了药剂，接着将装有晶石的袋子扔给了男子，没有继续逗留的意思，带着陈言转身便离开了铺子。 “李丰年曾经是生命绿洲的正式成员，而生命绿洲则是这片废土之上的五个最顶级的势力之一。所以李丰年的见识和眼光都是一等一的。” 走出了铺子，秦有容将药剂收好。 带着陈言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的同时，继续说道：“我方才便告诉过你，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过干净，稍微敏感一点的人，基本上都能察觉到你的与众不同，这会让你的处境非常危险。 当然，黑荆棘公司统治的这个幸存者营地，觉醒者的数量很稀少，所以只要有我在，你的安全就有基本的保障。但自身的强大才是根本，想要在这片废土上生存，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因此等一会儿回家后，你就立刻注射基因药剂，成为觉醒者！至于现在嘛……你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个营地，我先带你逛逛营地里的集市，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说话间的工夫，陈言跟在秦有容的身后，已经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条相对比较宽阔的土路上，土路的两边则各有一溜串摆地摊的幸存者。 只是这些幸存者售卖的东西，看起来一个比一个糟糕。 与其说他们的摊位上摆着的是商品，倒不如说那些东西全都是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垃圾…… “黑荆棘公司的规模不大，因此统治整个营地的方式也不算残暴。这个集市是在黑荆棘公司的主持下建立的，但愿意在集市上摆摊的人，基本上都是拾荒者。他们主要靠着在城市废墟内捡东西生活，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能捡到一些价值低微的垃圾，所以就算是在集市上摆摊，也不用担心被人盯上。” 秦有容开口讲解道。 陈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边顺着土路前行，一边大致的浏览两边摊子上摆放的货物。 认真来说，确实很像垃圾回收一条街，各种各样的东西五花八门，却没有哪怕一样能让人看入眼的。 不过陈言有注意到，土路上往来的幸存者中，有人在使用黄金进行交易！ 这让陈言心头微动，一直等到走完了一整条街，这才小声开口问道：“你们这边的黄金还有价值？既然连吃饭喝水都变得无比困难，那黄金应该没人要了才对吧？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要了干嘛？” 秦有容看到陈言在溜了一圈后，并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便径直领着陈言原路返回。 同时解释道：“整个世界的工业体系虽然被摧毁了，但一些强大势力的占领区内，仍然残存了一些工业生产能力。只是受限于废土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城市废墟中大量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威胁，这些工业生产能力没办法形成体系。 再加上生态链几乎全面崩溃，导致食物的来源方式变得极其稀少，这才使得食物和饮水显得弥足珍贵。并且绝大部分的食物和饮水，都是被污染的。可整体来说，废土只是一片末世景象，却并没有直接被核战打回到原始时代去。 黄金由于具备着异常稳定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使得其在一些关键的工业生产用途中，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对于废土之上的顶级势力和大型势力来说，黄金自然越多越好。因此黄金和晶石，都可以起到通用货币的作用。 当然，相比于获取晶石的方便程度，眼下大灾变已经爆发了五十年，大多数黄金其实都被顶级势力和大型势力占有，这导致流通在外的黄金极为稀少，你刚才看到的不可能是高纯度黄金，应该只是添加了黄金的合金而已。” 秦有容的解释让陈言颇为失望。 他原本以为当前的世界都变成这个吊样了，那黄金肯定是没人要的烂石头才对。 到时候他略施手段，随便整点矿泉水方便面什么的，不就能直接忽悠到成吨成吨的黄金了吗？ 虽然过多的黄金带回他的世界后、处理起来会很困难，但大不了麻烦一些，多跑几个城市，在每一个专门回收黄金的店面里，都只卖掉少量的黄金也就是了。 干好了叫他陈总，大家游轮美女、海天盛筵！干不好叫他陈某，法制频道，以他为戒！ 相比于可预见的巨额收益来说，需要承担的风险其实并不算大。 结果没想到，计划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黄金在眼前这个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彻底放弃了治疗的废土世界里，竟然还是无比珍稀的贵金属，这上哪说理去？！ 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陈言正在心里默默地流泪，眼前却忽然一花，突然出现了十几道身影，将他和秦有容团团包围了起来！ 第16章 ‘秃鹫\’李豪 正暗自伤心的陈言被吓了一跳。 本能的迅速环顾了一圈后，发现足足有十二人围住了他和秦有容。 这十二人尽皆目露凶光，身上则是散发着异常危险的气息。 特别是其中的五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凶残悍勇的味道，整体上瞧着比较正常，没有什么明显的被污染痕迹。 然而剩余的七人就不一样了。 或是脑袋上有鹅蛋大小的脓包鼓起，或是身上有拳头大小的肉瘤滋生。 身上散发的腐烂味扑鼻而来、臭气熏天。 “小心！身材最高大的那个光头名叫李豪，绰号秃鹫，是二级觉醒者，在这个幸存者营地里名气很大。他两边的四人则是一级觉醒者，剩余的七人不是觉醒者！ 不过……来者不善啊，这帮人忽然围住咱们，肯定不是为了和咱们聊闲天的，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秦有容立马搂住了陈言，一边满脸警惕之色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一边贴在陈言的耳边小声介绍道。 另一只手则是趁着两人拥抱在一起的机会，不着痕迹的将那两支之前收好的基因药剂塞给了陈言。 同时继续咬耳朵道：“我原本是想等回家后再给你注射的，因为注射基因药剂后，你体内基因锁的解锁会带来能量上的巨大消耗，你将随之感觉到无比的饥饿！我在家里存了一些吃的，勉强能够帮你应付过去。 但眼下有突发状况，这群人不怀好意，我顶多和那李豪打个平手，无力再收拾其他人，所以只能拼一把了！记住，绝对的饥饿感会让人忍不住发狂，你一定要用意志力坚持住，否则一旦失控，你会变成疯子的！” “嘀咕什么呢？准备投降和赔偿吗？倒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们刚刚杀了我的人，那就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李豪在营地里还怎么混？” 光头男子伸手用尾指挖了挖耳朵，似乎是觉得局面尽在掌控之中，所以整个人颇有些懒洋洋的意思。 老神在在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秦有容，不是营地的人，但时不时会来营地交易物资。和我一样，都是二级觉醒者，对吧？按理说我该给你个面子，可问题是，我若给你面子的话，谁又来给我面子呢？” 秦有容松开了陈言，身子一闪，将陈言护在了身后。 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杀了你的人？” 光头男冷笑道：“你方才开枪打死了一个女人，这就忘了？” 秦有容皱眉道：“我打死的只是营地里一个普通的幸存者，那样的幸存者，营地里到处都是！就算黑荆棘公司都不会认为那些幸存者是他们的人！怎么你秃鹫李豪却偏要凑这个热闹？” 说话间，秦有容背着一只手，看似是在戒备，实际上却相当隐蔽的捏了捏陈言。 不过由于角度的缘故，秦有容捏的不太是地方。 陈言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差点当场直接敬礼。 虽然秦有容捏错了地方，却并不妨碍陈言明白秦有容想要表达的意思。 显然，秦有容是希望通过挡在他身前的方式，掩护他完成对那两支基因药剂的注射！ 反正基因药剂也不需要静脉注射，只要进行肌肉注射就可以，所以根本不用瞄准血管，随便找个有肉的地方扎进去就行！ 说干就干，陈言装作非常害怕的紧紧贴着秦有容，两只手则是互相掩护着先将针管比较粗的一级基因药剂偷偷摸摸的扎入了自己的肚皮。 迅速的打完了一针，没有任何缓冲，陈言立刻便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浑身上下就像是突然发烧了一般，猛然间升高的体温让陈言本能的有些头晕。 体内的所有器官则随之开始出现细胞结构的变异，尽管只是微调，却足以让陈言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之中涌现出来！ 下一秒钟，陈言感受到了令人心慌的饥饿！ 原本正常情况下，他这时候便应该开始通过进食的方式来补充能量了。 同时也是依靠着进食的缓冲，让身体适应一级觉醒者的状态。 可眼下情况紧急，对面是一名二级觉醒者、四名一级觉醒者的配置。 他如果只是成为一级觉醒者，那么在秦有容至多和对面的二级觉醒者兑子的背景下，他其实并不能扭转局势。 因此咬了咬牙，强忍着那令人心慌的饥饿，陈言强行将针管比较细的二级基因药剂也扎入了自己的肚皮！ 药剂顷刻便全部注入了体内，陈言由于骤然提升的饥饿感而瞬间双眼猩红如血！ 体内澎湃着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强大力量，但他的大脑却完全被填饱肚子的欲望所充斥！ 他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甚至就连包围他和秦有容的那些人，一时间在他眼里都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胃部不由一阵痉挛，陈言忽然有些恶心，整个人弯腰干呕了几下后，这才猛的想起，他在随身仓库中可是存放了足足二十箱饼干啊！ 顾不上其他，陈言直接从随身仓库里取了一箱饼干出来，接着就这么当场席地而坐，抱着一整箱饼干，一边撕扯包装袋，一边将里面的饼干疯狂的倒入嘴里！ 包围陈言和秦有容的那些人全都傻了。 他们根本没看清楚这是怎么突然多出来一箱子食物的。 当然，废土的食物过于珍贵，幸存者们藏匿食物的方法也五花八门，他们没看清楚这一箱子食物之前是被存放在什么地方的，勉强还算正常。 可问题是……为什么要当着他们的面，就这么直接开吃啊？！ 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毕竟，即便是觉醒者，想要顿顿都吃饱肚子，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相比于普通幸存者来说，觉醒者填饱肚子的难度反而更大！ 因为觉醒者的食量，远超过普通幸存者！ 和秦有容对峙的秃鹫李豪，眼神中出现了浓郁的贪婪之色！ 呼吸都变得稍微有些急促起来，沉声道：“老子既然说那女人是老子的人，那么那女人就是老子的人！要么把那箱食物当做补偿，赔给老子！要么，老子就把你们俩变成食物！” 第17章 杀人如麻 陈言根本没理会‘秃鹫’的威胁。 此时的他进食速度无比迅猛。 一整箱饼干已经有差不多五分之一左右被他囫囵的吞进了肚子。 同时又伸手探入怀中，借着衣服的掩护，从随身仓库里取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拧开瓶盖，仰头‘吨吨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为了能够喝的更快，陈言单手微微用力，将矿泉水瓶直接捏成了一团，里面的水立刻全都被挤了出来，使得陈言只用了不到一秒多钟的时间，便将一整瓶矿泉水喝了个干净…… 打了个嗝，陈言双眼之中的猩红之色稍稍褪去了些。 这点食物的摄取对于现在的陈言来说，连‘垫一垫’的标准都够不上，但至少能确保他不会因为过度的饥饿而失去理智！ ‘秃鹫’李豪则是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陈言这饿死鬼投胎一般的表现，让李豪总算是意识到了什么！ 只不过李豪才刚刚回过味来，还没来得及做出更进一步的反应，秦有容便已经猛的娇斥了一声，闪身朝着李豪扑了过去！ 陈言和秦有容配合相当默契。 在秦有容朝着李豪扑去的同一时间，陈言也原地炸起，悍然朝着李豪身旁的四名一级觉醒者冲去！ 都说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但这其实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当然是不管在什么状态下，枪都是最好用的。 赤手空拳的情况下面对着枪械的威胁，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老老实实的举手投降。 哪怕有一丝多余的想法，都是对枪械的不尊重！ 可对于觉醒者来讲，眼下这甚至还不到两米的距离，想要使用枪械进行攻击，便着实有点开玩笑了。 突破了正常极限的身体强度提升，注定了会让觉醒者拥有远超普通人的速度和反应能力！ 这点距离，若是秦有容想要举枪射击的话，都不用等‘日蚀’步枪真的被举起来，仅仅只是胳膊的前置动作出现，都必然会立刻引来李豪的攻击。 所以秦有容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对‘日蚀’步枪的使用，选择了欺身而上、和李豪进行缠斗！ 即便陈言才刚完成对二级觉醒药剂的注射和吸收，秦有容也相信，把那四名一级觉醒者交给陈言去对付，不会有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秦有容的判断没错！ 如果没有前来幸存者营地的途中、连续击杀了几只丧尸的经历，那么面对着当下这样的局面时，陈言必然还是会有些手足无措的。 可陈言终究是见过血了！ 就算之前杀的都是丧尸，并没有真的杀过人，但起码有了相当的心理准备，不至于遵纪守法到面对着这些敌人时下不了手的程度！ 根本没给那四名一级觉醒者任何反应的时间，陈言转瞬便来到了其中一名一级觉醒者的眼前，双手仿佛铁钳一般的抓住了这名觉醒者的脑袋，毫无保留的双臂用力，伴随着‘咔嚓’的清脆响声，干净利落的扭断了这名一级觉醒者的脖子！ 接着又双手松开，左右手顺势分别抓住了两边的一级觉醒者，凶狠的拽着这两名一级觉醒者的脑袋，双臂合力，把两名一级觉醒者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哐’！ 两名一级觉醒者的脑袋就像碎裂的西瓜一样，当场被开了瓢。 红白交织的液体从两名一级觉醒者的脑袋中迸发了出来，这两名一级觉醒者和那被扭断了脖子的一级觉醒者一样，齐齐的软倒在了地上…… 兔起鹘落之间，陈言连杀三人！ 三名一级觉醒者别说做出防御的动作了，他们就连本能的想要发出声音，都没能做到！ 而此时的秦有容才刚刚和那李豪交上手！ 可见陈言的行动到底有多么迅捷！ 其实二级觉醒者和一级觉醒者之间的差距，远没有当前呈现出来的这么夸张。 正常情况下，八到十名一级觉醒者互相配合，是足以抗衡、甚至击杀一名二级觉醒者的。 李豪身边的一级觉醒者虽然只有四人，但如果准备充分的话，勉强和陈言打个平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陈言才刚刚完成了基因药剂的注射，尽管身体强度得到了提升，却不可能立刻熟练的掌握二级觉醒者所拥有的力量！ 眼下又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能发挥出三成二级觉醒者的应有战力，估摸着都是最乐观的判断了。 奈何秦有容抓住的动手时机过于精准，秃鹫李豪根本没来得及提醒自己的手下！ 而陈言的行动又足够坚决，这才达成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战果！ 唯一还活着的那名一级觉醒者骇然色变。 看到另外三名和他同层次的弟兄一个照面就直接无了，这名一级觉醒者丁点没有犹豫，非常从心的立刻选择了掉头逃跑。 秃鹫李豪见状，鼻子都给气歪了。 眼见陈言径直朝着他那逃跑的手下追去、并且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追上，李豪一咬牙，拼着两败俱伤的架势，强行逼退了和他缠斗的秦有容。 然后看都不看剩余的那七名手下一眼，同样选择了转身逃跑！ 因为李豪发现，秦有容在刚刚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实战水平，居然只比他些微的差了一点而已！ 再加上跟着秦有容一起的年轻男子，明显也已经成为了二级觉醒者，如果他不马上撤退的话，一旦被两名二级觉醒者缠上，那他怕不是会凶多吉少！ 秦有容眯了眯眼，并未选择去追击李豪。 看到陈言将那名逃跑的一级觉醒者也当场扭断了脖子，秦有容面无表情的端起了‘日蚀’步枪，接着毫无心理波动的连续扣动扳机，把被扔下的七人顺次点杀！ 相比于觉醒者，这七人都只是普通幸存者，充其量比其他的幸存者强壮一些罢了。 面对着急转直下的局势，这七人完全反应不过来，便齐齐的变成了尸体…… 杀完了人，秦有容迅速拎起了被陈言遗落在地上的饼干箱，旋即又一个箭步的来到了陈言的身旁，急促道：“快跑！回家再说！” 第18章 他是不是有问题? 就在秦有容和陈言跑掉之后的不到五分钟，一名面相刻薄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冲突发生的地方。 方才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掉的秃鹫李豪，此时则是小心翼翼的陪在这名中年男子的身旁。 弯腰躬身，苦着脸解释道：“邱先生，我是真没想到，那婊子竟然给小白脸准备了二级药剂，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突然多出来一个二级觉醒者，我根本不可能这么狼狈！您说她怎么能舍得呢？难道不攒着晶石购买三级药剂了？” 中年男子瞥了李豪一眼，冷声开口道：“你叫她什么？婊子？” 李豪顿时脸色一僵，紧接着立刻抬手用力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啪’的一声，李豪明明已经是二级觉醒者了，可这一巴掌依旧把他的那张大脸给抽的瞬间红肿了起来。 “邱先生，我错了，我粗俗惯了，一时间说秃噜了嘴，请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李豪毕恭毕敬的鞠躬道。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背着双手道：“记住，秦有容是我看上的女人，我只是让你不断的找她的麻烦，争取能把她逼迫到身临绝境的程度。这时候我突然出现，拯救她于水火，必然可以让她从身体到灵魂，全都臣服于我！我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得到她，而不是让你真的折辱她！若再让我听到你针对她的污言秽语，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 李豪哆嗦了下，赶忙陪笑道：“您放心，我一定记得牢牢的！不过……邱先生，我这人脑子笨，实在是有点想不明白。以您的身份，这营地里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一个营地之外的女人呢？” 中年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在这片废土之上，有太多太多的女人，只要随便给一口吃的，就能把她们当狗一样去玩弄。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你将女人当成用来发泄的工具，所以你肯定不会明白。 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追求真正灵魂上的共鸣！那才能让我体会到久违的兴奋！我第一次在营地里看到秦有容的时候，她连觉醒者都不是。而现在，她已经完全依靠着自己的本事，成为了二级的觉醒者。 我观察了她很久，确定她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她！她有资格成为我们黑荆棘公司的第一位女董事！你需要做的，就是扮演丑角，让我水到渠成的得到她，而不是以武力强迫。” 李豪缩了缩脖子，开口道：“那现在怎么办？她们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肯定已经跑了。营地虽然不在乎零星的死人，可这一下子死了超过十个，即便按照常理去看，公司也得派人进行调查和处理，估摸着那……那秦有容短期内应该都不会再来营地了吧？” 中年男子想了想，沉吟道：“秦有容住的地方一定距离营地不远，否则她不可能如此频繁的前来营地进行物资交易。你以自己的名义，招募些人手，出去寻找秦有容的行踪。一旦找到，就马上回来告诉我。 到时候，你用报复作为理由，争取将她逼入绝境。我会装作恰好路过的样子，从你手里把她救出来！这次不要再把事情办砸了，我的耐心很有限。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看到我彻底失去耐心的样子。” 李豪的身子抖了抖，当即赌咒发誓道：“邱先生您就瞧好吧！我肯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 …… …… 同一时间，距离幸存者营地并不算很远的一个废弃厂房里，陈言正一口饼干一口水的不停大吃大喝着。 他实在是太饿了…… 原本秦有容是想要先一路逃回家里、然后再让陈言安安稳稳去进食的。 奈何陈言连续打了两针基因药剂，这操作实在是过于离谱。 那仿佛能让人堕入深渊的恐怖饥饿感根本就没办法支撑完回家的这段路程。 若非事发突然、形势所逼，秦有容也不可能让陈言冒这个险。 幸好，结果还算不错，他们有惊无险的解决了麻烦，并且用最短的时间，顺利逃出了营地。 尽管眼下这个废弃厂房和营地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只要逃出了营地，危险性也就随之大大降低，所以秦有容决定先满足陈言一部分的进食需求。 不然的话，她发现陈言看她的眼神都开始变得不对了。 虽然她不介意被陈言‘吃掉’，可如果这个词是用来进行写实描述的话，终究还是让她有点接受不能…… “话说，咱们为什么要跑的这么急？那个秃鹫不是已经逃走了吗？难道他还有余力找咱们报复不成？” 陈言凶猛的接连干掉了三箱饼干，然后又‘吨吨吨吨’的喝掉了一整箱的矿泉水，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总算是抽空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秦有容叹气道：“因为咱们一次性杀掉的人太多了。在那个营地里生存的幸存者数量，大概有六七千的样子。虽然平日里时不时的死上几个人，掌控营地的黑荆棘公司并不会在乎，可咱们一下子杀了超过十个，黑荆棘公司就必然会进行干预和调查了。 营地可以正常的死人，这并不会影响到黑荆棘公司。但营地不能一次死太多人，不然寄居于营地生存的黑荆棘公司，会开始担心营地的造血能力。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吧？简单来讲，黑荆棘公司，其实是靠着整个营地提供的营养在生存的。” 陈言面露恍然之色。 看来就算是到了末世之中，该有的压榨和剥削也依旧不会减少。 人族在迫害同类这一点上，其凶残狠厉的程度，即便放眼整个生物界都是非常炸裂的存在，甚至没有其他物种能出其右！ 不过紧接着，陈言便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嘴上继续不停的吃着饼干喝着水，同时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个秃鹫李豪，有问题吧？他突然间找你的麻烦，现在想来，着实有点刻意了。” 第19章 环境决定性格 秦有容咬牙道：“肯定有问题！营地里虽然生活着六七千幸存者，但其中的觉醒者数量，至多一百！并且这一百名觉醒者中，还起码有六成都隶属于黑荆棘公司！ 黑荆棘公司的总人数，大概在三百左右，平均每五人之中，就有一人是觉醒者。之所以能有这么高的比例，就是因为黑荆棘公司一直都在搜刮整个营地的资源。 这种搜刮，使得营地里的其他幸存者活的非常艰难，而剩余那不到四十位没有加入黑荆棘公司的觉醒者，也不得不采取抱团取暖的方式，彼此互相分摊风险。” 说到这里，秦有容跟陈言要了一瓶矿泉水。 无比惬意的喝了一大口后，这才继续说道：“秃鹫李豪便是剩余的那些散兵游勇中，名气极大的一位！营地里没有加入黑荆棘公司的觉醒者，一共就只有那么点，其中的二级觉醒者更是仅有两人，剩下的全都是一级觉醒者而已。 他们互相之间基本都见过。就算没见过，也肯定听说过。我之前来营地里交易物资的次数比较频繁，跟那些散兵游勇接触过几次，所以秃鹫李豪能认出我来，也算正常。只是他找的借口太过敷衍，明显是专门为了针对我而来的。 但我之前和他其实没有什么交集，他突然间找我麻烦的动机值得商榷。不过……我听说那秃鹫李豪虽然没加入黑荆棘公司，但却和黑荆棘公司走得很近！所以，很可能不是李豪想要针对我，而是黑荆棘公司想要针对我！” 陈言怔了下，连带着吃饼干的速度都稍稍放慢了些。 皱眉问道：“黑荆棘公司的差不多六十名觉醒者，都是什么等级的？” 秦有容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我只知道最强的应该是一名四级觉醒者，三级觉醒者估摸着有两三人？二级觉醒者肯定不超过十个，剩余的都是一级觉醒者，怎么了？” 陈言疑惑道：“最强的是四级？三级也有两三人？那如果黑荆棘公司想要针对你的话，为何多此一举的找李豪动手？随便派一名三级觉醒者过来，你不就抵挡不住吗？” 秦有容同样疑惑的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只是猜测或许和黑荆棘公司有关。当然，也有可能是那李豪突然脑子抽了，看到我杀了一个女人后，便纠集人手，想要讹我一笔？ 谁知道呢……反正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那个幸存者营地暂时是不能再去了。无论是不是黑荆棘公司要针对我，一下子杀了十一个人，黑荆棘公司都必然会有所反应的。 幸好已经得到了你需要的基因药剂，唯一麻烦的是，如果再想要继续得到三级基因药剂的话，估摸着便得想别的办法了。同时对一些物资的换取，也会变得非常困难。 当然，只是生活物资的话，有你在，我这边应该能得到更好的补充。所以就算短时间内不能再去营地换取物资，对我这边的影响也非常有限，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陈言听的缓缓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加快了自己进食的速度。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之前存放在随身仓库里的二十箱饼干，便基本上被吃了个干净。 陈言打了个嗝，感觉自己大概吃了个七分饱的样子。 这食量实在是有点变态了，让陈言开始不由自主的担心自己的体重问题。 难不成以后都要这么吃？那他还不得跟个气球一样，迅速被催肥啊？ 能自由往来于两个不同时空的后果，不是原地暴富，而是英年早肥？这什么地狱笑话……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陈言跟在秦有容的身后，重新踏上了返程的路。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此次幸存者营地之行，整体上来说还是非常圆满的。 成为了二级觉醒者后，陈言发现自己不但身体得到了极大的强化提升，同时随身仓库的体积也迎来了质变！ 初始状态下的随身仓库，是一个长宽高都各只有一米的立方体。 而之前完成了一级基因药剂的注射时，他的随身仓库就已经随之扩充为长宽高各达到了两米的立方体。 眼下身为二级觉醒者，他的随身仓库继续扩大体积，长宽高都已经被延伸到了三米，也就是二十七立方米！ 相比于初始状态，目前这个体积让陈言相当满意。 “说起来……方才我明明连续杀了四个人，可为什么却并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我所在的那个时空里，影视作品和各类小说中对于杀人的描述，都有些玄乎，起码第一次杀人的情况下，身体肯定会有些反应的吧？” 返程的路上，陈言一边感知着自己的身体状态、适应二级觉醒者层次所带来的全新体验，一边开口问道。 秦有容笑着解释道：“别担心，你要是因为杀人而出现了强烈的不适感，那才奇怪。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对某些突发状况的反应，其实主要取决于环境的影响。 你所在的时空和平温馨、生活安定，杀人属于天大的事情。这样的环境下，自然会让人形成普遍的认知，一旦杀人，那么巨大的心理压力就会给人造成应激反应。 而在这片废土之上，秩序崩塌、人性泯灭，无论是杀人、还是杀丧尸、又或者杀变异生物，都没有本质上的不同，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 你会因为吃饭喝水而产生心理压力吗？又或者说，你会因为想要吃饭喝水而紧张、从而产生心理负担吗？人类的负罪感，其实主要来源于自身的道德水平。 偏偏在这片废土之上，别说道德了，人性都已经快消失的无影无踪，那自然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心理压力。杀人而已，又不是吃饭，谁在乎？” 恩……说的条条是道、令人性福！ 陈言顿觉有理。 末世这压抑绝望的环境，确实能逼着人迅速成长！ “一会儿回了家，我就带你去见我认识的那位厉害的工程师，让他给你的智能手环植入ai。然后咱们就要好好地研究研究，怎样才能更有效的利用你的能力了！” 秦有容无比振奋的说道。 第20章 一点小小的震撼 回家的过程一切顺利。 来时已经将路上那零星的丧尸都处理干净了，原路返回时自然便是一片坦途。 再加上陈言也成为了二级觉醒者，身体素质得到了全面的、巨大的加强，秦有容完全不需要像来时那样，还得分心照顾他，所以两人返程的耗时，大概只用了来时的三分之一左右。 “呼，还是回家的感觉让人安心。我们这个别墅区里住的人虽然并不多，但大家彼此互相扶持，有着废土中极为罕见的温情，所以我很喜欢这里。 尽管过于靠近城市废墟，会导致附近时不时就出现游荡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可相比于之前的那个幸存者营地，我们的生活仍然要好上不少。” 刚刚回到了别墅区内，秦有容顿时便显得放松了许多。 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同时笑吟吟的开口说道。 陈言这才得空仔细的观察了下眼前的别墅区。 整个别墅区内全都是独栋别墅，总套数应该超过了三十栋，不过其中的绝大多数早就被摧毁了，只剩下了残破的废墟，就像是遭遇了暴力拆迁一般。 真正还能保存完好的别墅，一共只有七栋，再加上每一栋别墅都标配了上千平的花园面积，使得这些别墅的私密性极强，彼此之间的楼间距也颇为夸张，眼下因为绝大多数都被摧毁，导致整个别墅区看起来甚是荒凉。 “走吧，我先带你去见费爷爷！给你植入完ai后，再给你介绍别墅区内住着的其他人！除了你的真实来历务必要保密外，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和他们说的。因为别墅区里的人，都是我的同伴！真正的同伴！ 我会和其他人说，你来自于一个物资充沛的大型势力，之所以出现在我们这里，是为了执行势力安排的探索任务。不过……不过在遇到我之后，你爱上了我，于是你打算留下来，为我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秦有容说到最后，声音不由自主的便小了下去，脸上也飘起了略显羞涩的红晕。 陈言怔了下，旋即笑道：“没问题，你这么迷人，爱上你是非常合理的说法。只是，费爷爷是谁？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位厉害的工程师吗？” 看到陈言赞同自己给出的狗血借口，秦有容松了口气，非常自然的上手搂住了陈言的胳膊。 一边把陈言往远处的一栋别墅拉拽，一边解释道：“对，费爷爷就是我所说的那位厉害的工程师，他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大灾变爆发的时候他才二十五岁，是当时非常有名的ai工程师，被誉为十年一出的天才呢。 可惜，大灾变的爆发毁了一切。不过费爷爷毕竟不是普通人，在侥幸逃过了大灾变爆发之初的最艰难时期后，费爷爷依靠着自己强大的ai编程能力，不断修复各种损坏的机器人，再通过机器人的帮助，活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秦有容的脸上浮现起了崇敬之色，颇为庆幸的继续道：“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能聚到一起，并且彼此还建立起了真正的友谊，视彼此为最重要的同伴，哪怕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依旧能够给与彼此足够的信任，其实也都是因为费爷爷。他是我们人生路上的导师！” 陈言忍不住干咳了声，不好意思道：“原来是一位倍受尊敬的老人家啊，之前你说那工程师有点个人的小爱好，在他改造过的手环里、都会载入许多爱情动作片，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是个猥琐的宅男呢。” 秦有容耸肩道：“费爷爷虽然年纪大了，但其实一点都不古板，反而经常会流露出小孩儿心性，等你一会儿见到他就知道了。费爷爷很好相处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陈言想了想，好奇问道：“那像费爷爷这样，在大灾变爆发前就已经出生，然后一直活到了现在的人，多吗？” 秦有容嘟了嘟嘴，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但肯定是有不少的。而且其中的一部分人，哪怕在眼下的这片废土之上，也依旧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因为大灾变爆发的时候，真正的权贵们永远比普通人的抗风险能力要强得多。他们毕竟掌握了几乎所有的社会资源，为自身准备了足够稳妥的退路和各种各样的预防措施。 或许那些权贵们活下来的绝对数量，比普通人要少，可若是从比例来看的话，权贵们活下来的比例，起码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大灾变爆发后，他们自然也掌控着更多的物资。 据我所知，基因药剂在被研发出来后，最先进行注射的，除了那些被用来做活体实验的幸存者们以外，就是那些在大灾变中幸存的权贵们了。基因药剂，给了那些权贵们新生！ 由于基因药剂的特殊性，注射了药剂的大人物们不但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同时随着体内的基因锁不断被解开，他们的身体也开始渐渐重新焕发活力，自身的寿命因此而被延长！ 目前废土之上，已知的最年长者，是生命绿洲的首席。大灾变爆发前，那位首席就已经九十八岁了，是一个庞大跨国医药集团的最大股东。而现在，他一百四十八岁！” 一百四十八岁？！ 那岂不是成精了？ 陈言觉得自己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基因药剂原来不只是让身体变得更加强大，居然还能延长寿命？！ 如此说来，他刚打完两针基因药剂，是不是也能长命百岁了？ 一旁的秦有容注意到了陈言的表情变化。 顿时猜到了陈言在想些什么，秦有容忍不住笑道：“每一级基因药剂只能使基因锁解开百分之五，也就是说，你体内的基因锁，目前是解开了百分之十的进度。 它可以让你变得非常强大，却暂时没办法影响到你的正常寿命。想要真正的延长寿命，至少需要基因锁的解锁进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才行。” 第21章 黑色幽默 要达到百分之五十的基因解锁度，才能延长寿命？ 陈言挑了挑眉，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了一个全新的明确目标。 除了要在自己的世界多赚钱、彻底改变人生境遇以外，若是真能大幅度的延长自身寿命，那陈言同样会感觉无比的心动！ 尽管对于很多人来说，生活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 可陈言所在世界的严重两极分化现象，注定了那个世界其实始终在呈现着两种完全不同的面貌！ 在底层民众的眼里，整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地狱，他们从出生到死亡，始终都要为了最基本的活着而拼命奔波、吃尽苦头。 所以他们往往并不渴望活得太久，死亡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算是一种解脱。 但在位于金字塔尖的权贵们眼中，整个世界却是真正的天堂。他们可以在这里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一切，并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他们可以从心理到生理的享受着世间所有的美好和刺激，所以他们希望能够永远的活着、永远的穷奢极欲。 陈言现在还是底层民众。 然而这个状态不可能持续太久。 拥有了任意在两个时空之间来回穿梭的能力，陈言相信自己必然可以迅速的完成阶级的跨越。 因此能够大幅度的延长寿命，对于现在的陈言来讲，着实吸引力巨大！ “这样说来，当初是因为有人想要获得永生，这才最终导致了大灾变的爆发。结果大灾变爆发后，反而有人因此得到了寿命上的极大延续？听着可着实有点黑色幽默的意思……” 陈言摇头说道。 秦有容耸肩道：“没错，药物的不成熟导致了丧尸和各种变异生物的出现，然而在丧尸和变异生物的体内，又都能够凝结出晶石核心。通过对晶石的关键成分进行提取，制造出来的基因药剂，反倒是比最开始的药物强大的多。 整个流程看起来，就像是无法通过技术手段去弥补的药物缺陷，却能够通过丧尸和变异生物的生命浸润、达到真正完美的程度！若非丧尸和变异生物已经成为了这个星球的霸主，那绝对可以将丧尸和变异生物变成流水线上的一环。” 两人说话间，停在了另外一栋别墅的大门外。 秦有容并未敲门，而是直接使用了她那智能手环的内置ai，通过了别墅大门的身份识别。 随着大门打开，秦有容带着陈言步入其中，同时开口道：“虽然我们和费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但费爷爷一直都把我们当他的孩子一样去看待，所以费爷爷的这栋别墅，我们都有随意进出的权限。 不过我们各自居住的别墅，并没有进行权限上的共享。尽管我们自己很希望能够彼此权限共享，可费爷爷不同意我们的想法。费爷爷认为，彼此信任是好事，可该有的防备仍然要有。” 说话的工夫，秦有容带着陈言顺着楼梯来到了这栋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内看起来颇为杂乱，十几面各式各样的虚拟显示屏，将地下室的空间占去了一多半。 一名发色仍然黝黑的老人，此时正坐在那些虚拟显示屏前，双手翻飞的通过传感器对十几面虚拟屏幕一起进行着操作。 大部分的虚拟显示屏上，呈现的都是不断滑动的数据瀑布流，不过也有一面虚拟显示屏上呈现的是琴岛市的地图！ 一百五十年的时间而已，地壳运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虚拟显示屏上的这幅地图，从整体的地形标注来说，跟陈言以往看过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除了这幅琴岛市的地图以外，其他那些虚拟显示屏上所呈现的内容，陈言就丁点也看不懂了。 “小容容，你来得正好，我刚想让你去通知其他人，一起过来一趟。我有非常重要的发现，得立刻和你们通气，咱们恐怕要有大麻烦了。” 老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直到话音落下，老人这才转过身来。 看到了秦有容身旁的陈言后，老人明显愣了下，疑惑问道：“小容容，这年轻人是谁？” 秦有容干咳了声，将之前和陈言约定的那套说词讲了出来。 老人听完，脸上浮现起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陈言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愿意拿隔壁邻居的七舅姥爷发誓，眼前的这位费爷爷，绝对没相信秦有容的狗血解释！ 不过略一思索后，老人却并未质疑什么，只是笑呵呵的看着陈言说道：“小伙子不错，容容的脾气比较烈，你和容容在一起的时候，多担待下。 如今这世道，礼崩乐坏，倒反天罡。仅仅是想要活的像个人样，都属于奢望了。所以两个人能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千万要记得互相扶持。” 看着老人那一脸慈祥的模样，陈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躬身表示受教。 秦有容则是松开了陈言的胳膊，上前两步，直接抱住了老人的胳膊，一边撒着娇，一边将此次前来的目地简单的说了一下。 “一整箱的零污染水？！” 听完了秦有容的讲述，老人的脸上终于浮现起了震惊的表情。 “是啊，而且这种零污染水，陈言可以持续提供呢！他背后有大型势力支持，能够提供的各种物资相当丰厚。所以，费爷爷，您先给他的手环植入人工智能吧。虽然陈言不用我和他对等交换，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占太多的便宜，您说对吧？” 秦有容肢体语言略显夸张的说道。 老人怔了怔，并未立刻回话，而是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陈言一番。 半晌，沉吟道：“小伙子，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很正常，尤其是眼下这样的世道，没有秘密的人，活不长久。你和荣荣的事情，荣荣怎么说，我就怎么信，真相如何，并不重要。我也不关心你能提供的物资是从哪来的，我只关心，除了零污染的水以外，你还能不能提供一些别的物资，比如……” “比如什么？” 陈言顺势接话问道。 老人干咳了声，脸上浮现起了无比渴望的表情，咬牙说道：“比如……白酒！” 第22章 一本万利 众所周知，白酒是一种以粮食为主要原料，通过一系列的操作流程，最终勾调出来的蒸馏酒。 以前的白酒还有用食用酒精和添加剂去勾兑的，甚至有黑心商贩用工业酒精去进行勾兑。 但自从新国标发布，食用酒精和添加剂勾兑白酒的方式便被禁止了，所有合法销售的白酒，都必须采用粮谷类纯粮酿造。 可对于大灾变后的废土世界来说，就连食用酒精和添加剂都已经几乎找不到了，被彻底破坏的生态环境，也很难再进行粮食的种植。 即便有小规模的粮食产出，用来填饱肚子都远远不够，又怎么可能拿来酿酒？ 当然，掌控着大型势力又或者顶级势力的大人物们，或许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随时能喝到真正的白酒。 然而除了那些顶尖的大人物们以外，其他人想要喝到白酒，便纯粹是痴人说梦了。 所以显而易见，无论是白酒、还是烟草，在眼下的这片废土之中，都是真正的奢侈品！ 于是在老人提起了白酒后，陈言并未立刻给出答复，而是伸手摩挲起了下巴，兀自思索起来。 老人则是发现陈言没有直接拒绝、反倒是真的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后，脸上不由出现了期冀的神色，整个人一时间都忍不住开始了患得患失。 难道真的有吗？！ 老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陈言大概能够推断出白酒在这片废土之中的价值。 即便是他那个世界里的牛栏山二锅头，十斤装一大塑料桶的六十二度牛栏山、便宜到只需要七十五块钱就能拿下，可只要带到了这片废土之中，依旧会迎来华丽的转身！ 老人想要白酒，对他来讲当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他绝对不能答应的太过痛快！ 很多时候，无论别人求你办的事情，对你来讲多么的简单，你都必须先表现的非常为难才行。 在极为为难的情况下，依旧费尽心思的帮朋友把事情办好，这就是足以让人记住的人情。 但若是表现的太过云淡风轻，让人觉得你只是随口一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那再怎么有难度的事情，也没办法让人记在心上。 尽管秦有容知道他的底细，可很明显的是，这属于他和秦有容之间的秘密。 只要他不做出伤害眼前老人的事情，那秦有容就绝对不会暴露他的真正本钱，反而还得帮他打掩护！ 所以迎着老人那无比期盼的目光，陈言足足思索了长达数分钟的时间，这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的深吸了口气。 无比郑重的看着老人说道：“费爷爷，容容说您视她如己出，她也非常的尊敬您，把您看做是她的亲爷爷。那对我来说，我肯定要和容容保持一致，同样把您当亲爷爷一样去对待。既然如此，我不瞒您，白酒……我确实能够提供。” 陈言的表态让老人一下子就变的激动起来！ 在大灾变爆发之前，他除了编程以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白酒！ 尤其是喝到那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时，兴奋的大脑往往会极大的刺激他的灵感！ 可大灾变爆发之后，只有最开始的几年里，他还能时不时的找到一些白酒用来解馋。 自大灾变爆发的第十个年头起，他便再也没有喝到过白酒了。 本以为这辈子或许都没办法继续品尝白酒的滋味，却没想到…… 就在老人因为激动而导致脸色都随之变得红润起来时，陈言却是面露苦笑道：“费爷爷，您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说‘但是’呢。” 老人的表情当即一僵，心脏也随之抽了抽，呆呆道：“但……但是？但是什么？” 陈言叹气道：“但是您也知道，白酒的酿造难度，对于现在来讲，是非常恐怖的。所以我就算能提供白酒，也没办法一次性的给您提供太多。因此可以提供给您的白酒会极为有限，还请您不要失望。” 听到陈言只是说没办法提供太多白酒，而不是一点都没办法提供，老人顿时松了口气。 自嘲的笑了笑，开口道：“白酒可是比零污染的水还要更加稀少的贵重物品，只要能稍微有那么一点，让我解解几十年来积攒的馋虫，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又怎么可能再奢求太多？ 陈言是吧？既然你和容容在一起了，那我便托大叫你一声小陈。不知你能搞来多少白酒？二两？恩……应该不太可能，一两行吗？一两的话，我每天抿一点，差不多可以喝一个月呢。” 陈言没有继续卖关子。 姿态已经摆的很足了，下次过来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真的只带几两酒。 所以陈言伸出了一根手指，满脸认真的说道：“一两二两的，实在是太看不起我了。我跟您保证，十斤！当然，酒的品质不会很好，起码跟大灾变爆发之前的那些好酒是没法比的。 并且后续还能不能接着有，我也没办法做出承诺。在我背后支持我的那个势力，尽管给了我很大的物资调配权限，可这个权限毕竟不是无限量的，相信您肯定能够理解。” “啊？多少？” 老人的声音都变了。 对于‘十斤’这个数量，他听得猛然间有些恍惚。 陈言笑着说道：“费爷爷，您没听错，就是十斤。我背后的势力一次性调集给我的物资不少，不过十斤白酒已经是这批物资中所有的白酒了，因此我没办法承诺后续还有没有。可起码这批物资中的所有十斤白酒，我有权利随意支配，您喜欢，那我就都给您，谁让您是容容的爷爷呢。” 老人呆呆的看着陈言，整个人明显被震住了。 秦有容则是悄悄的朝着陈言比了个心，看向陈言的眼神，仿佛直接拉丝了一般。 很快，老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表情复杂的看着陈言，略微犹豫后开口道：“小陈，这个酒……我确实拒绝不了，但我不能让你吃亏！把你的智能手环给我吧，我给你植入一个……真正的ai！” 第23章 真正的人工智能 “真正的ai？什么意思？” 陈言面露疑惑之色，开口询问的同时，已经将手腕上戴着的智能手环摘下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手环，然后唤来了一台小型的工作机器人。 把手环交给了工作机器人后，便重新看向陈言说道：“我不太确定应该怎样跟你进行解释，因为大灾变爆发后，ai的作用被极大削弱，全球网络早就不复存在，只有某些底蕴深厚的强大势力，才能尝试着架设局域网。 可在局域网中，ai其实并没有多少用武之地。普通的语言模型，就能够满足绝大部分的应用需求了。所以严格来说，大灾变的这五十年，ai技术从世界范围的整体角度来看，一直是不断退步、萎缩的状态。 这使得几乎所有人对于ai的理解，也都是在退化的。简单来说，早期的ai，并不是真正的ai，而是基于大数据检索和分析技术、形成的一种比较简单的数据模型，你甚至可以认为它是一种更复杂化的数据库。”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陈言的神态变化。 看到陈言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茫然之色，老人便清楚他想要跟陈言解释技术性的问题，基本等于是在对牛弹琴。 于是干咳了声，老人尽可能简化的说道：“包括我给容容他们的智能手环里植入的ai，其实也都可以归类在这个范畴之内。因为大灾变爆发之前，ai技术的水平尽管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可突破性的进展仍然没能脱离数据库的界限。 这便意味着，所谓的ai，依旧不具备从无到有的创造力，它所呈现的一切能力，都依赖于数据库的构建。在大灾变爆发前，我的梦想就是能够研发出真正的ai，让具备独立思考和创新能力的ai，在我的手上诞生！可惜…… 不过大灾变的爆发虽然严重的影响了我的研究进度，却并没有让我放弃这项研究。你运气不错，就在上个月，我终于成功了！如果大灾变没有爆发，那我的这项研究成果，将足以改变整个世界！我会受到无数人的崇拜。 偏偏大灾变爆发了，整个世界都被毁了。我的这项研究成果除了娱乐自己、让我到死时不至于有遗憾外，并没有任何别的作用。所以，我把它送给你吧。尽管和你所说的十斤白酒不能比，但这已经是我手里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嚯？ 真的假的？ 陈言听得双眼亮了起来。 他原本就打算在自己的世界里开一个高科技公司。 然后利用废土世界这边仍然保留了下来的尖端技术，在自己的世界里尝试着去进行复现！ 结果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呢，这就能得到一个真正的ai了？ 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嘛！ 还是老同志有觉悟！一辈子的研究成果说送就送！ 而他需要付出什么？十斤白酒而已！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他真的、我哭死…… “这个手环是容容给你的吧？‘璀璨’系列智能手环，经过我的硬件改造和在软件方面的方案重置，其性能大概有了百分之五十的提升。不过想要完全承载我开发出来的那款真正的''ai''，硬件的标准依旧不够。” 看着工作机器人已经开始了‘ai’植入，老人继续说道：“起码要达到这个智能手环性能的百分之五百，才能完美的承载我所开发出来的那款''ai''，不过我手头已经没有合适的改装配件了，你得自己想办法。” 陈言伸手指了指自己，愕然道：“我？这个……费爷爷，我是个纯粹的技术白痴，您让我去找配件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如果没办法完美承载的话，会影响到对‘ai’的使用吗？” 老人摇头道：“那倒是不会，‘ai’的核心部分不需要多么强大的性能支撑，智能手环当前的配置完全足够。但若是想要让‘ai’拥有更全面、更强大的智能，就必须进行完美承载。至于说配件……算了，等你真的有兴趣想要寻找的时候，咱们再细聊吧。” 说完，工作机器人刚好完成了‘ai’的植入。 老人将那件智能手环重新递还给了陈言，接着扭头看向了秦有容，笑呵呵的将最开始的要求又提了一遍：“小容容，去通知其他人都过来一趟吧，我有非常重要的发现必须立刻告诉你们。” 这是方才秦有容和陈言刚刚来到地下室时，老人就提过的要求，只是后来被秦有容介绍陈言的举动所打断。 眼下陈言的事情告一段落，老人立刻重新提起。 秦有容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临走之前，还主动垫脚在陈言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随着地下室内只剩下了老人和陈言两人，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固起来。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认真地看着陈言，开口道：“小陈，我今年七十五岁了，大灾变爆发后的这五十年，我见到了太多人性丑恶的一面。这让我深知，在如今这片废土之上，为了安全着想，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 我不清楚你如何取得了容容的信任，我只知道，容容对你身份来历的解释，肯定是假的。尽管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容容。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和容容的事情，容容怎么讲，我就怎么信，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你和容容之间有一些只属于你们两人的秘密，这很正常。容容如今大了，自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对我什么都说，我很欣慰看到她的成长。跟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们这个小团体，除了毛毛以外，其他人已经一起生活了超过二十年，大家彼此积累了深厚的感情和绝对的信任。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和家人没有任何区别。而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面对着这个麻烦，我们可能会遭遇很多危险，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所以，你的出现很及时，尤其是你能提供许多珍贵的物资，这对我们很重要！” 陈言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旋即重重点头道：“请您放心，咱们……互相需要！” 第24章 恐怖发现 没过一会儿，秦有容便带着其余人来到了地下室。 不算秦有容，总共是七人。 而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陈言，这七人都表现的非常好奇。 秦有容则是将七人一一介绍给了陈言认识。 姚山、姚云，一对亲兄妹，哥哥二十八岁，妹妹二十二岁。 顾宇泽、丛静，一对夫妻，男的三十五岁，女的三十三岁。 许清和，男，四十岁，小团体中的最强战力，目前是三级觉醒者，也是小团体中唯一有能力南下前往市中心边缘区域搜寻物资的人。 白晗，女，二十六岁，小团体的大管家，拥有着惊人的管理天赋，小团体获取到的所有物资，都由其统一进行管理和分配。 毛毛，男，十一岁，小团体中唯一的孩童，是被几人照顾的对象，不过小孩子的身份偶尔也能在一些事情上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最关键的是，他们加上秦有容一共八人，都是被费老自小养大的！ 包括年龄最大的许清和，也是在大灾变爆发的十年后才出生。 如果不是费老的收养，那从年龄最大的许清和到年龄最小的毛毛，估摸着一个都活不下来。 这才是小团体彼此绝对信任，感情无比深厚的根本原因！ “好了，人都到齐了，简单的说一下，陈言，恩……和容容一起住，暂时算是加入了咱们这个团体。之所以突然把大家都叫来，是因为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发现。” 老人拍了拍手，把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后，这才指了指呈现着琴岛市地图的虚拟屏幕。 接着说道：“你们也知道，咱们为了能够生活的相对安稳一些，于是决定冒险，所有人留在了城市核心区域的边缘位置居住。很少有幸存者会主动往这边跑，所以咱们这些年来，确实没怎么受到骚扰。 但太过靠近城市的核心区域，意味着咱们其实就生活在大量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身边。安全起见，我只能时刻对核心区域进行监控，以确保万一核心区域的情况出现了变化时，咱们能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说到这里，老人晃了晃手上的传感器。 旋即所有人便看到，猩红的颜色覆盖了琴岛的整个核心区域！ “这是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大概分布图，根据颜色的深浅程度不一，可以看到丧尸和变异生物在各个区域内的存在密度。” 陈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举手道：“费爷爷，颜色的深浅程度有不一样吗？我看着都是深红色啊。” 老人点头道：“没错，因为核心区域里到处都是丧尸和变异生物，密度极大，所以整个核心区域的所有地方，都是同样的密度颜色。大灾变爆发前，琴岛市的核心区域一共被划分为了四个中心城区。 咱们目前居住在四个中心城区的北边区界处，而中心城区内，各个地方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密度几乎没什么差别。至于我的重要发现，其实和这个分布图有一定的关系，你们看……” 说着，老人再次晃了晃手上的传感器。 只见虚拟屏幕上的琴岛市主城区地图，原本全都被猩红的颜色覆盖，可渐渐的，最南边靠海的沿海一线上，开始有深蓝的颜色慢慢侵袭！ 尽管只是猩红和深蓝两种颜色的接触，但看着那两种颜色互相所发生的纠缠，陈言依旧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大家所见，红色代表陆地上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而蓝色则代表海洋内的变异生物。在过去的五十年间，从没有海洋内的变异生物入侵陆地的情况发生，仿佛陆地和海洋已经成为了彼此互不干涉的两个世界。 然而就在半年前，我第一次发现这种局面发生了变化。琴岛市最南边的海岸线上，竟然开始有生活在海洋内的变异生物、尝试着登陆陆地的情况发生！并且这种情况的出现，很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 经过这半年的发展，海洋内尝试着入侵陆地的变异生物已经越来越多了，甚至对游荡在沿海一线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形成了巨大的威胁和生存空间的挤压！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怕……” 老人没有把话说尽。 但场间的每一个人都能明白老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秦有容皱眉道：“费爷爷，您是说，受到那些海洋内跑出来的变异生物的影响，南边核心城区内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很可能会被逼着不断北进？” 老人摇头道：“不是很可能，而是一定会！琴岛市的地形和其他城市完全不同，核心城区三面环海，东南西都完全被大海所包围，这就使得拥挤在核心城区内的那些丧尸以及变异生物，一旦被海洋内的变异生物挤压了生存空间，便根本无处可去，没办法四下散开，只能一股脑的往北跑！ 那可是数以百万计算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琴岛市的特殊地形会导致这些丧尸以及变异生物完全拥挤在一起！互相裹挟着朝一个方向跑，那最终会形成什么？尸潮！数百万丧尸和变异生物汇聚起来的尸潮，足以摧毁途经的一切！即便是五大顶级势力，也绝对抵挡不住这种规模的尸潮！” “嘶……” 地下室内顿时响起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小团体的几人互相之间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明显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陈言则成为了心态最为平和的那个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很是冷静的问道：“费爷爷，您有没有大概的预估？在您看来，差不多何时会爆发尸潮？” 老人叹气道：“这个很难讲，核心城区现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游荡在沿海一线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已经开始北进了。 它们的活动区域改变，将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根据现有的数据以及海洋变异生物过去半年来的入侵程度分析，估摸着……顶多再有两个月！” 第25章 决定撤离 两个月！ 而且是顶多两个月！ 也就是说，若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变故的话，很可能连两个月都坚持不到！ 想到这里，小团体的其他人尽皆面露凝重之色。 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显然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而最多两个月的期限，也让他们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起来。 他们已经在这个废弃的别墅区内生活了好多年，突如其来的变故，意味着他们必须为了躲避将要发生的尸潮而逃离这里！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在废土之中，一个住起来相对比较安稳的地方，究竟有多么弥足珍贵！ 四十岁的许清和最先调整好了情绪。 沉声开口道：“费老，如果您的判断没有问题，那咱们从现在起，就要开始考虑如何安全撤离了！尸潮爆发这种事情，咱们虽然听说过，但确实从来没有真正的遇到过。 更何况还是琴岛市这样特殊的地形环境，百万量级的尸潮，在琴岛市这种三面环海的环境挤压下，其能够形成的破坏力，很可能会毁天灭地，咱们要有充分的准备才行。 此次撤离，路线基本固定。咱们只能先行北走，然后沿着胶澳湾一路向西。咱们需要确定的是，究竟撤离琴岛就可以，还是要继续不断西行，直至撤离鲁东半岛才可以？” 说到这里，许清和的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扫视了一遍。 看到其他人也基本上恢复了冷静，这才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整个鲁东半岛的地形，其实和琴岛非常雷同，看起来就像是把琴岛主城区放大个一百倍、然后直接横了过来似的。 这就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旦琴岛这边发生了尸潮，那么尸潮前期唯一的移动方向，就是向北。可向北的距离终究是有限的！因为鲁东省的整个北面，都被内海所包围！ 因此即便按照最乐观的局势发展去预估，尸潮在一路向北的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分流的情况，其在抵达了最北面后，也依旧要调转方向，一路向西！到时候……咱们怎么办？” 陈言听的皱紧了眉头，沉吟着接话道：“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琴岛的位置算是在鲁东省的最东边了，所以尸潮一路向北后，一旦抵达了北面的海岸线，那在北面和东面都是大海的情况下，就只剩下了西行这一条路可走。 最麻烦的是，如果琴岛的尸潮成型，其规模一定会非常夸张。在尸潮北进的过程中，沿途必然会有大量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被裹挟着一起加入到尸潮当中。如此一来，等到尸潮开始西进时，整个尸潮的规模会扩张到什么地步？” 陈言的提醒让刚刚冷静下来的几人再次脸色微变。 秦有容咬了咬嘴唇，开口道：“那这样看来，咱们就得做好撤出整个鲁东半岛的准备了！虽然尸潮开始朝着鲁东半岛蔓延后，有很大的概率会随着陆地面积的大增而分流，但也有一定的概率会越聚越多。 咱们不能心存侥幸，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而且说是最多两个月便会爆发，可咱们总得提前撤离，不然尸潮爆发后的侵袭速度，咱们肯定是扛不住的，至少也得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撤离吧？” 随着秦有容的话音落下，一直没有开口的几人齐齐扭头看向了老人。 秦有容和许清和的目光也转到了老人的身上。 显然，老人在这个小团体里不仅仅只是扮演长者的身份，在遇到了一些大麻烦时，老人也要负责做出最终的决定、或者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老人干咳了声，笑呵呵的说道：“先别着急，至少咱们现在还有准备的时间。容容说得对，咱们起码要预留一个星期用来远离尸潮的威胁。但是同样，两个月的预估是最乐观情况下的分析，所以不能真的按照两个月去计算。 根据目前的数据分析来看，咱们提前半个月左右撤离，应该是一个比较安全的时间节点。因此……晗晗，你今晚辛苦下，做一份物资需求出来。包括食物、水、武器，以及在撤离过程中有可能会用到的各种东西。 尸潮就算真的会西行，也总要先将鲁东半岛的整个东北方区域全部祸害一遍之后再说。琴岛只是南部区域的最东位置，东北方区域的最东位置，比之琴岛仍然要延伸出去不少，足以拖延尸潮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所以咱们的西行撤离，倒也不需要计划的太远。四百公里之外的泉城，可以定为咱们此次撤离的最终目的地。因为泉城上下的地域足够开阔，尸潮即便开始西行，也会渐渐分流，不会蔓延到泉城的。” 秦有容想了想，开口道：“费爷爷，泉城应该是卡恩公司的地盘，‘日蚀’系列能量枪械，似乎就是从卡恩公司流出来的。虽然卡恩公司不是顶级势力，可在大型势力里，卡恩公司属于比较强大的，咱们前去泉城的话……会不会很危险？” 老人摇头道：“没关系的，卡恩公司的占领区，主要以大灾变爆发前、泉城外的军事区域为主，那里有不少兵工厂，是卡恩公司的最重要财富。至于泉城市区，卡恩公司很少会涉足。咱们去了以后，就像现在一样，在主城区的周边寻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住下，难度不会很大。” 说完，看到其他人对于这个想法没有别的意见，老人便继续说道：“那就这样，晗晗今晚做出物资需求，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按照晗晗的需求表，各自想办法搜集物资。这里面……小陈，其实主要是食物和水，如果搜集不到足够的食物和水，就要仰仗你帮忙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费爷爷言重了，容容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吃亏不吃亏的，实在是太见外了。别的物资我不敢自夸，但食物和水，请放心，缺多少我给补多少！保证不让大家饿着！” 陈言一脸认真的说道。 其他人再次面露惊讶和好奇之色。 老人则是无比欣慰的笑道：“好，辛苦你了，就像你说的，咱们互相需要。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也不要客气。你的事情，同样是我们的事情。” 第26章 ‘6’! 虽然时间还算宽裕，但众人心头的危机感却并没有消退多少。 因此在经过了简单的沟通和确认接下来的计划后，众人便各自返回了自住的别墅，立刻着手进行撤离的前期准备。 陈言自然是跟着秦有容一起，回到了秦有容的别墅里。 能看得出来，秦有容的心情比较沉重。 陈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尝试着抱了抱秦有容，同时开口道：“别太担心，有我在，至少吃喝的问题，我都可以解决的。” 秦有容深吸了口气，勉强笑道：“我明白，幸亏运气不错，让我突然间遇到了你。不然的话，这种迁移肯定是会死人的。一旦要搬家到新地方去，那如何解决食物和水的问题，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看起来四百公里的距离并不算远，但沿途究竟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谁都说不准。在这个过程当中，若是还必须时刻想办法去解决食物和饮水的短缺麻烦，那必然会导致危险性成倍成倍的增加。 总之，我们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为一个半月后的撤离做准备。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什么地方没顾及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咱俩之间就别说什么客气话了，这眼瞅着便要天黑，我先回去给费爷爷准备白酒，明天再过来。” 秦有容咬了咬嘴唇，忽然垫脚主动亲了陈言一下，不太敢直视陈言的眼睛，声如蚊蚋的说道：“走之前，再……再来一次吧。你第一次杀人，虽然环境的影响让你适应很快，但身上依旧会有戾气，在你的世界里可能会比较扎眼。那种事情……可以……可以缓解情绪和神经的。” 陈言微微一怔，旋即直接打横抱起了秦有容，大步流星的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彻底吸收了基因药剂的药效后，目前已经是二级觉醒者的陈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激荡着充沛的力量！ 这也就难怪时空钥匙为什么会反复提醒他尽快完成基因锁的初步解锁进程。 哪怕现在仅仅只解锁了百分之十，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超人！ 真不知道继续解锁下去，他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之前是秦有容的第一次，同样也是陈言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 食髓知味下，陈言对于短时间内再来一次的提议，兴趣十足。 多亏了基因锁被初步解开，让他的身体强度发生了质变，不然就凭借着今天的频繁程度，陈言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当场油尽灯枯。 一番酣战，陈言终于感觉到自己匹配上了秦有容的强度。 不像之前第一次时那样，他都已经结束了，秦有容却仿佛还没有开始。 当时的陈言其实很受打击，就像是写了一个非常好的段子，结果却一条本章说都没有一样，情绪非常低落。 只是出于男性尊严的本能，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幸好，这一次他表现极佳！ 跟秦有容又腻歪了一会儿后，并且将随身仓库里剩余的水都取了出来，反对了秦有容的反对后，陈言志得意满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刚打算去卫生间里洗个澡，陈言便意外发现，他手掌心上的时空钥匙纹身，竟然依旧处于充能完成、随时可以进行穿越的状态！ 什么情况？ 陈言愣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尝试着和手掌心上的时空钥匙进行沟通后，很快就有信息流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原来这时空钥匙的充能，竟然可以叠加次数！ 最高可以叠加积累五次充能用于穿越！ 这样的发现，让陈言顿时大喜过望！ 因为若是能够让时空钥匙始终保持满能量的状态，那就意味着他可以瞬间进行多次时空穿梭往返的操作！ 如此一来，他抵抗危险的能力也将随之得到巨大的提升！ 真是天助我也！ 陈言很是亢奋的脱光了衣裤，站到了淋浴器下。 智能手环防水防火，洗澡的时候并不需要摘掉。 就连配套的外设隐形眼镜，同样可以长时间进行佩戴、完全不用在睡觉前取出那么麻烦。 尽管这外设隐形眼镜时不时就会在陈言的眼前呈现出一些信息流，对陈言看到的场景进行自主分析，让陈言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玩虚拟ar游戏似的。 可如果习惯了的话，认真来讲，还是挺酷的。 ‘检测到已连接网络，可通过现有网络信息储备进行学习，请问主人是否允许？’ 打开了淋浴器的陈言正调节水温，结果就看到眼前突然悬空浮现起了这样一行字。 稍稍愣了下，紧接着陈言便反应了过来。 知道这应该就是被植入手环的人工智能，在主动跟他进行交流！ “额，你是我手环里的ai吗？你可以直接用语音和我沟通吗？还是只能以文字的形式来进行表达？另外，你有名字吗？” 陈言试探着开口问道。 “是的，主人，我是您的专属ai，我可以通过声音外放装置和您进行沟通，但考虑到语音沟通不够隐秘，容易引起麻烦，所以我会优先选择更私密的方式和您交流。关于名字的问题，我的创造者有给我命名，他叫我‘希望’。不过我现在的所有权属于您，因此您可以为我更名。” 智能手环内有电子合成的声音传出。 陈言一时间只觉得无比神奇。 这沟通的也太顺畅了吧？！ “咳，更名就不必了，费老叫你‘希望’，应该是对你承载了相当厚重的感情。你说你可以通过现有网络信息进行学习，是指复制网络上的所有东西吗？” 陈言好奇问道。 “并不是复制，复制需要足够大的存储器，您的智能手环只有六十四pb的存储空间，无法支持复制。我指的是真正的学习，我会记忆并理解那些内容，以便随时为您服务。” 陈言懵了，愕然道：“记忆……和复制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网络中所有的信息，本质上都是由0和1组成的。所以记忆和理解，并不需要占据多少存储空间，因为对我来说，存储空间就是整个网络世界。” 陈言听得一脸茫然。 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个字：“6。” 第27章 余额告急 同意了‘希望’的请求，允许它去网络世界里畅游知识的海洋后，陈言很快洗完了澡。 擦干头发、穿好衣裤，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接着惬意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外卖软件。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虽然注射了基因药剂，使得身体强度得到了质的提升，可精神上的疲惫却没办法缓解。 所以陈言懒得出门，再次开始依靠起了外卖大法。 水是必须得买的，其他各种食物、诸如：泡面、饼干、蛋糕、巧克力等等等等，这些可以直接食用、又或者只需要通过简单加工就能吃的东西，是囤货的重点。 当然，答应费老的十斤白酒肯定不能忘。 陈言在超市的白酒品类页面里找了找后，发现适合带过去的大桶白酒并不算多。 牛栏山和红星都有两升的大桶装，老白干也有两升的大桶装。 不过这几种酒的价格比较便宜，两升桶都只要三四十块钱而已。 一斤十块左右的白酒，陈言多少有点拿不出手。 虽然废土世界那边在吃喝享受上已经没什么好东西了，只要是白酒就行，但陈言自己心里面会过意不去。 费老那可是将一生的研究成果都给他了！ 尽管刚刚得到‘希望’没多久，可仅仅只是从方才的交流中就能看得出来，‘希望’的智能程度堪称逆天！ 这样的人工智能，只要用好了，那陈言相信，必然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在朝着他招手！ 因此就算他现在手头不宽裕，也想尽量给费老买点贵的酒过去。 飞天确实买不起，可一两百块钱的口粮酒，总没有问题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言一直将页面拉到了最下面，这才终于找到了一款符合他要求的酒。 五十五度，三年窖藏老机场白酒，纯良酿造，两升半桶装，一百九十三块！ 陈言顿感满意，立刻下了两桶的订单。 他的随身仓库已经扩充到了长宽高各三米、总体积二十七立方米大小。 这个体积能够装下的水以及食物可就相当夸张了。 水的塑封包装几乎不占地方，饼干、泡面、蛋糕这些东西，包装也不像膨化食品那样坑人，基本上都是很敦实的。 所以想要将随身仓库尽量利用起来，陈言就不得不进行了一番令外卖小哥咬牙切齿的采购。 而且这些东西还不可能一单下完，因为太多东西一单下完，根本就不会有外卖小哥敢接这种令人发指的单子。 于是为了能有人接单，陈言干脆将自己买的东西分成了三十个不同的订单。 全部操作完，看着手机银行里急速缩水的余额，陈言多少有点蛋疼。 这一顿买买买，足足花了他六千多块钱。 手机银行的余额只剩下三千多一点，让他很是头秃。 不过实话实说，他今天在废土世界的收获其实相当夸张。 无论是注射了二级基因药剂后得到强化的身体，还是‘璀璨’系列智能手环以及真正的人工智能‘希望’，这些在他当前的世界里，都绝对属于无价之宝的范畴。 奈何没有能够用来立刻变现的收获，导致他颇有种捧着金饭碗要饭的错觉。 正当陈言忍不住唉声叹气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下屏幕，‘房东刘姐’四个大字在上面呈现的清清楚楚。 得到时空钥匙之前干过的事情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陈言脸色微红，但还是麻利的接听了电话。 “小陈，你在家吗？” 刘姐的声音略显焦急的从手机听筒里传了起来。 “啊？在家，怎么了刘姐？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小陈你懂电脑吧？我这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中病毒了，能不能麻烦你来帮我看看？” 电脑？ 我……不太懂啊…… 陈言有些露怯。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拒绝，眼前便悬空浮现起了一行字。 ‘主人，根据我方才学习到的知识来看，目前您这里的个人电脑都属于超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是一种相对比较落后的硬件集成技术。只要电脑处于联网状态，那电脑软件的问题，我都可以轻松处理。而若是硬件问题，我则能够检查出具体的问题是什么，至于硬件修理，需要找专门的维修技师。’ 恩？ ‘希望’忽然之间的乱入，让原本还有些露怯的陈言，瞬间挺直了腰杆。 他这才意识到，刘姐虽然还是以前的刘姐，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懂，刘姐你别急，我这就过去给你看看。放心，只要是电脑的问题，我都保证给你搞好。” 陈言信心满满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穿鞋出门。 买东西肯定是懒得出门的，可去刘姐家就没这种不耐烦的情绪了。 主要是刘姐对他很好。 他租住这房子已经两年了，犹记得最开始租住时刚刚毕业，工作虽然定了下来，可工资要下个月才发，所以那时候的他，着实囊中羞涩。 刘姐知道他的情况后，不仅没收他的押金，甚至就连房租都直接给他免了头两个月的，后续对他也是多有照顾，因此他一直在心里念着刘姐的好。 至于说之前在卫生间里的那一幕，陈言也不觉得有太大的问题，谁让刘姐真的很漂亮呢？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只要没给别人造成伤害，那么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其实无伤大雅。 很快下了楼，陈言施施然的朝着前面的一栋楼走去。 他租住的这个小区属于村里集资盖的小产权房，原本是村民用来改善居住条件的，可是随着城市的飞速发展，很多以前属于农村的地方，被直接纳入了城区的范围。 这种小产权房也就随之变成了城市的历史遗留问题。 楼是老楼，环境也非常一般，说是小区都太过抬举，但胜在租金便宜！ 相比于周围的其他小区，租金只有常价的六成左右。 而刘姐本名刘晓璐，是村里的原住民，在这个小区里拥有整整五套房子…… 第28章 城会玩 听起来五套房子很多，可实际上对于刘晓璐来讲，意义不大。 因为琴岛市已经全面禁止了小产权房的买卖交易，对于小产权房的态度很是模棱两可。 所以这五套房子放在刘晓璐的手里，除了一套自住以外，剩余的四套只能是出租。 每套差不多能租一千五左右，一个月加起来给刘晓璐提供了差不多六千块的收入。 在琴岛市这样一座全国排名前二十的所谓新一线城市里，六千块的收入不上不下，能保证人饿不死，却也仅此而已。 尽管琴岛市的平均收入水平很低，在整个鲁东省都排名倒数，但你不得不承认的是，它消费高啊！ 作为全国着名的旅游城市，许多人心目中夏天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旺盛的旅游人气，客观上极大的推高了琴岛市的物价水平。 再加上琴岛市自身的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相当匮乏，全市经济基本上都要依靠几个明星国企以及那个货物吞吐量达到了全国第四的琴岛港去支撑，这就使得琴岛市百姓的就业环境相当糟糕。 无论对外宣传的多么天花乱坠，也无论报表中的数据呈现的多么欣欣向荣，都改变不了琴岛市百姓低收入、高消费的窘境。 而具体到了刘晓璐的身上，中专毕业的文凭让刘晓璐基本上只能做一些兼职的工作，也就导致房租收入占据了刘晓璐全部收入的八成以上。 这种情况下，刘晓璐当初都能直接免掉陈言两个月的房租，陈言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面对此一直是满怀感激的。 毕竟，很多人你让他拿出一个亿来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那他肯定是愿意的。 可你要是让他捐一千块，他就得三思而后行了。 因为他真的有一千块。 脑海中想着这些事情，陈言已经来到了刘晓璐的家门口。 敲了敲门，房门很快打开，刘晓璐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哎呀小陈，你来啦，快进来。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过来帮我修电脑。主要是都这个点了，信息城已经关门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来修电脑，等到明天的话，我这儿又实在是有点急事，等不了，没办法，这才给你打电话问问。” 刘晓璐赶忙将陈言让进了屋子，同时满脸歉意的说道。 陈言进门换了拖鞋，笑道：“刘姐你跟我就不用这么见外了吧？一直都是你照顾我，难得有事情我能帮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电脑呢？” “在卧室，我也不知道这电脑是咋回事，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用起来总是卡顿，刚才还出了一个英文的提示框，怎么都关不了，是中病毒了吗？” 刘晓璐说话的同时，领着陈言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装修的风格比较老气，但不得不说，刘晓璐屋子里的味道还是很好闻的。 陈言对于刘晓璐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刘晓璐嫁人很早，不过婚后生活一地鸡毛，早在三年前就离婚了。 目前三十岁的刘晓璐独居，并且也没有再找男人成家的想法。 陈言好奇的打量了下刘晓璐的卧室，然后才坐到了电脑前，装模作样的操作了起来。 而透过外设的隐形眼镜，‘希望’则是跟陈言进行着实时的交流。 ‘主人，通过连接这户人家的网络地址，我可以很容易的进入到她的电脑之中。请您随意进行操作，给我五秒钟的时间。’ ‘主人，情况已经查明，有病毒程序被植入，相关痕迹和监控摄像头有关。’ ‘病毒程序非常低级，操作系统自身防护能力较好，和病毒程序产生了冲突。’ ‘病毒的作用是不经允许便能直接打开监控摄像头。’ ‘主人，可以确定病毒是在安装监控摄像头的驱动程序时被植入的，我已经做好了相关记录，我会在桌面上新建一个记事本，然后将证据链留存在记事本中。’ ‘主人，我已经对这台个人电脑进行了硬盘梳理和驱动方案重组，电脑性能有百分之十三的提升，同时加强了这台电脑操作系统自带的防火墙。’ 看着‘希望’在自己眼前不断浮现出来的文字信息，陈言颇为凌乱的快速敲击着键盘。 因为此时的电脑屏幕上，一个记事本已经被打开，各种陈言完全看不懂的程序语言哗啦啦的在上面飞速出现。 他要是敲击键盘的速度不够快的话，岂不是就露馅了？ 少顷，记事本上的光标终于停了下来。 陈言松了口气，将记事本保存后站起身来。 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同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刘晓璐说道：“刘姐，都处理完了。你在家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是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给你安装摄像头的人，偷摸给你植入的病毒。 作用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植入病毒的人可以随意打开你的摄像头，对你进行偷窥。我已经将全部的证据链都记录在桌面上的记事本里了，具体要怎么处理，看刘姐你的想法。 如果想报警的话，把记事本复制给警察就行。现在有专门的网警，能看懂记事本里的东西。并且这病毒是第一次启动，所以不用担心，给你安装摄像头的人，还没来得及偷窥。” 刘晓璐一听，眼睛顿时瞪了起来，怒声道：“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那混蛋不安好心！说什么给我打五折！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混账东西！我这就报警！小陈，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事情呢！想想都觉得恶心！” 陈言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那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以后电脑再有什么问题，尽可以问我，硬件我虽然不会修，但软件的问题我都能解决的。” 刘晓璐一听陈言要走，不由面露为难之色，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咳……小陈，你能不能再坐会儿？吃点水果什么的。我……报警后要是警察来了问关于电脑的问题，我什么都回答不上来的……” 坐会儿？这有什么不能的。 陈言正准备答应，隐形眼镜却忽然在他的眼前呈现出来了一张照片！ 恩……刘姐？！ 而且是不着寸缕的刘姐？！ 第29章 你为什么横着啃香蕉? what？！ 陈言瞬间瞪圆了眼睛，刚要坐到沙发上的身子也随之一僵。 一种奇特的刺激感直冲脑门，让陈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麻！ ‘主人，方才在对硬盘进行梳理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照片，通过分析判定，您应该对这些照片很感兴趣，于是我便将照片全部上传到了您的智能手环中，希望您能喜欢。’ 眼前再次出现了‘希望’呈现的文字信息，同时那张照片也被换了一张新的。 这次是刘晓璐穿上了黑丝的照片。 问题是……只穿了黑丝…… 陈言看的整个人都傻了。 从拍摄的角度上能轻易的判断出来，两张照片全都是刘晓璐的自拍。 并没有任何搔首弄姿的媚态，有的尽皆是大大方方的展现，充满了健康的美感。 “小陈？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吗？那你有事就先去忙，我如果真有什么不懂的，再打电话问你行吗？” 刘晓璐发现陈言忽然保持在了一个略显奇特的姿势上僵住，脸上的神态表情也变得颇为古怪，一时间很是不明就里，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 “啊？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有点紧张。” 陈言总算是缓过神来，赶忙坐到了沙发上，同时一脸尴尬的说道。 眼前是正常身穿居家服的刘晓璐，旁边却是刘晓璐的私密照片。 陈言自问也算是看片界的老司机了，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可这样的场面他是真没见过啊…… 刘晓璐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只当陈言是年轻、脸皮薄，哪怕和异性同处一室，都会感到害羞。 因此对于陈言的反应，刘晓璐颇感有趣，甚至平白滋生出了几分想要调戏下陈言的冲动。 不过毕竟是正经人，刘晓璐到底还是忍住了自觉不妥的念头，看着陈言笑道：“在姐家里就当是在自己家，有什么好紧张的。那你坐，姐去给你洗点水果。” 说完，刘晓璐转身便进了厨房。 陈言顿时松了口气，当场脸色一变，压低声音急促质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就判定我会对这些照片感兴趣了！我根本就没给你下达过相应的指令！你这是在自作主张！” ‘主人，我是ai，没有性别概念，因此我对于人类的情感只能通过数据去进行分析和判断。您方才在看到刘晓璐的时候，嘴角自然上翘八度，呼吸加深百分之十二，心跳速度加快百分之十五，血液流速也有百分之六的增幅。’ ‘同时智能手环监测到您的大脑释放了更多的荷尔蒙以及多巴胺。程度上和人类产生‘爱’这种情绪时的生理反应，有百分之七十六的差距，但达到了渴望交媾的标准。所以我判定您对刘晓璐有明显的生理欲望。’ ‘另外，根据您的情绪变化分析，存储在电脑硬盘中的这些照片，您虽然非常感兴趣，但您的道德底线会阻止您想要获取照片的本能，所以我需要替您做决定。这可以让您规避道德上的自我谴责，让您更心安理得。’ 看着隐形眼镜在眼前悬空浮现的文字信息，陈言一时无语。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关键是这种交流并不会被外人知晓，只是他和ai‘希望’之间的沟通，自欺欺人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尽管陈言觉得颇为羞耻，但还是愿意直面内心。 干咳了下，陈言深吸口气，继续低声道：“为什么硬盘里会有这些照片？看着应该都是刘姐自己给自己拍的，对吧？刘姐是为了拍这些照片发给什么人看吗？” ‘主人，根据网络信息痕迹来看，这些照片在拍完后就被保存在了电脑里，并没有发给任何其他人。同时刘晓璐还在存放照片的文件夹里开了一个文档，专门用来写心情日记。’ ‘考虑到主人您对自身的道德底线要求较高，窥探他人心情日记的事情，主人您很难接受，因此我只从中截取部分重要信息，以便回答主人您提出的问题，主人不用因此自责。’ ‘按照心情日记的记载，刘晓璐是在离婚后开始拍摄这些照片、并单独保存的。每周拍摄一张，一年要拍摄五十二到五十三张，目前刘晓璐离婚三年，照片共有一百五十七张。’ ‘刘晓璐被第一段婚姻伤的很重，决定以后都不再结婚，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记录下来自己最美的模样，也记录下自己经年的变化。等到老年时，可以用来回忆青春的美好。’ ‘除此之外，刘晓璐认为她内心之中是渴望有限度去放纵的，但道德观念让她不能接受真正的放纵，所以采取这种方式，也可以给予自己一定程度上的精神抚慰，大致是这样。’ 看着‘希望’呈现出来的文字信息，陈言觉得自己的cpu有点过载。 不得不说，这爱好……还真是独特！ 此时的刘晓璐刚好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洗好的草莓，切好的凤梨，再加上香蕉和砂糖橘，每样都不算多，但很丰富。 “来，小陈，吃点水果。我这就报警，警察应该很快就能上门。真是麻烦你了，回头姐请你吃饭。” 刘晓璐说着，顺手拿起了一根香蕉，然后便用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陈言拿起了一颗草莓塞到嘴里，咀嚼了下后，发现还挺甜的。 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他觉得以后完全可以时不时的带一些水果去废土世界嘛！ 那边既然连普通的食物和水都无比珍贵，想来无论水果还是蔬菜，都肯定属于顶级奢侈品了吧？ 陈言正想着，刘晓璐已经挂断了电话，同时拿着香蕉坐到了他的旁边。 扒开了香蕉的皮、咬了一口后说道：“辖区派出所的片警表示十五分钟以内过来，让我在家里稍等。” 陈言点了点头，看了刘晓璐一眼，好奇的问道：“刘姐，你为什么要横着啃香蕉？” “额……不知道，我妈从小就让我这么吃的。”刘晓璐耸肩道。 第30章 卷死那些手残! 民警来的很快，都没用十五分钟，两名警察便敲开了刘晓璐的家门。 因为已经提前知晓了是什么事情，所以没有浪费时间，刘晓璐简明扼要的将自己了解的全部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两名警察。 同时那份被‘希望’整理好的证据链，刘晓璐也直接拷贝给了两名警察。 对于这样的案子，警察其实是非常愿意受理的。 基本上不用他们再费时费力的去进行调查取证，主要的证据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根据证据去锁定嫌疑人，然后申请逮捕令。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在嫌疑人尚未被惊动的时候，抓人基本上一抓一个准。 然后再将案子盖棺定论，相当于是有人白送功劳给他们，他们当然会很高兴。 很快完成了全部的流程，两名警察非常客气的起身告辞，同时告诉刘晓璐，等案件有了进展后，会第一时间告知刘晓璐情况。 陈言陪着刘晓璐一起，将两名警察送出了家门。 随着大门重新关死，刘晓璐长出了口气，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满脸感激之色的看着陈言说道：“小陈，多谢你了，留家里吃晚饭吧？姐给你露一手，做两个拿手菜！你要是想喝酒的话，姐也可以陪你喝两瓶。不过姐酒量不行，顶多能喝个两三瓶，你可千万别灌姐的酒。” 陈言赶忙摆手道：“不用了刘姐，真的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而且我外卖都提前点好了，估摸着现在也快到了，我还得回去收外卖呢。” “你点外卖了？真是……怎么说你才好？你现在年轻，身强体壮，感觉不到什么问题，等以后你上了年纪就该后悔了。能在家里开火，还是在家里开火的好。要实在是懒得做饭，就来姐家吃，反正姐家平时也没人，多一双筷子的事儿罢了。” 刘晓璐略显心疼的责怪了陈言一句。 看着陈言确实是想要尽快回去，于是也就不再多留，重新给陈言打开了家门。 陈言穿好鞋，临走之前、脸上却浮现起了犹豫的神色。 想了想后，还是决定把事情跟刘晓璐坦白。 “刘姐，方才在给你查看电脑情况的时候，我……额……怎么说呢，我发现了一些照片。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我确实都看到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下，照片存放在联网的电脑中，其实不一定安全。 尤其是……额……尤其是比较私密的照片，最好还是单独存放在外接u盘里比较好。只要外接u盘一直放在家中，就不用担心丢失的问题。什么时候想看都行，完全不需要担心被人侵入电脑后窃取……” 陈言尽量语气平静的说道。 刘晓璐当场愣住，但紧接着脸颊就瞬间红透，像是一下子发了高烧一般。 结结巴巴的问道：“小陈，你……你都……都看到了？” 陈言用力的深呼吸了下，点头道：“刘姐，实在是抱歉，我不是有意想看的。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电脑里的照片，你自己记得处理。” 说完，陈言转身落荒而逃。 刘晓璐大脑一片空白的关上了房门。 整个人倚靠在门上，心跳速度则起码快了一倍以上！ 但扪心自问，刘晓璐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产生任何厌恶的感觉。 陈言意外看到了她存放在电脑里的照片，并且还没有选择隐瞒，而是跟她实话实说，这样的做法，让她只觉得陈言更加靠谱…… 刘晓璐揉了揉胸口，努力的稳定了一番情绪后，回想起方才陈言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一时间忍不住轻笑出声。 略微琢磨了下，刘晓璐拿出手机，用手熟练的打起了字。 此时的陈言已经小跑着回到了家中。 刚进家门，手机便响起了聊天软件的消息提示音。 解锁屏幕后，刘晓璐的头像出现在了最上面。 ‘看就看了，姐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你别跟别人说就行，算是咱们俩之间的秘密，好吗？’ 盯着这句话反复看了几遍，确定这句话里的口吻绝对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后，陈言松了口气，果断的回了个‘好’。 没给陈言继续思考他和刘晓璐之间的关系是否会因此发生变化的机会，刚刚关上的房门突然被频繁的敲响。 之前下了整整三十单的超市外卖，此时陆陆续续的开始抵达。 虽然有的外卖小哥一人就接了两单，但由于每单的货物量都不小，因此一个人接两单也就是极限了，绝大部分仍然是一人一单。 这导致陈言下的那些订单，足足耗费了二十多名外卖小哥才终于全部送达。 由于东西太多，陈言根本没办法将这些东西先堆在客厅里。 只能是一个外卖小哥送达，陈言就先行将一份物资扔进随身仓库。 随着所有东西全部送到，陈言的随身仓库也基本上快要被填满了。 忙完了这一切，陈言伸了个懒腰，准备着先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明天周一的一大早，就立刻去公司提离职。 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维护好废土世界那边的局面，接着一步一步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创事业。 至于说他目前的工作，虽然稳定，但收入实在是过于可怜，完全没必要继续在上面浪费时间。 上床之前，陈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开口道：“‘希望’，我目前在西红柿小说更新一本书，稿子来源于手环里存储的‘太夏斩妖人’，我自己更新实在是有点麻烦，你能不能替我更新？ 目前已经更新了十五万字，从明天开始，日更五万字吧，反正是完本稿，咱们卷死那些日更四千的手残！给他们来亿点点未来世界的震撼，也顺便让西红柿的读者们开开眼、长长见识！” ‘没问题。主人，据我所知，西红柿小说的底层书籍展示逻辑，来自于已经被淘汰的原始大数据引擎，我是否可以对其进行入侵？并影响其展示逻辑？’ 恩…… 恩？！ 陈言猛的瞪圆了眼睛。 第31章 效果拔群 “什么意思？具体说说！” 陈言立刻打开了电脑，同时开口问道。 ‘主人，我目前正在不断学习当前互联网上所有的开源知识，同时对于一些加密区域进行破解和入侵，以便让自己掌握到的知识尽可能全面具体。因为我之前已经检测到，您的电脑上有在西红柿小说进行书籍发布和更新的痕迹，所以我优先对西红柿小说进行了学习。’ ‘根据我目前学习到的情况来看，西红柿小说通过原始大数据引擎自动分发展示位为主、人工手动分发展示位为辅的方式，对上传书籍进行分发展示。其主要影响引擎判断的数据维度有：用户行为数据、内容数据、商业化数据、社区生态数据，以及设备与地域数据。’ ‘其中用户行为数据主要分为：用户阅读时长、频次、时段分布，新增用户留存率、老用户回访率，用户阅读完成率、跳出率，评论、点赞、分享等互动行为指数。内容数据主要分为：各类题材小说的数量和受欢迎程度，小说更新频率、字数与用户阅读行为的关系。 ‘商业化数据主要分为：广告点击率、转化率，用户付费习惯、付费转化率、单一用户平均收入，vip会员数量、会员服务购买情况，以及不同推广活动的效果评估等。社区生态数据和设备地域数据的数据权重较低，对展示位影响不明显，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相对来说，用户行为数据和商业化数据的数据权重最高，在这两方面的数据中表现优秀的书籍，会得到大数据引擎给与更多的展示位。因此我可以通过对底层逻辑的影响，来大幅度增加主人您所发布书籍的被展示次数，请问您是否需要？’ ‘希望’给出了无比详细的回答。 陈言一边看着希望呈现出来的文字信息，一边打开了西红柿小说的作者后台页面。 对于‘希望’所说的这些内容，他基本上都能看懂，同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在西红柿小说写书的作者吐槽其玄学给量。 这展示位的判断标准实在是太复杂了，任何权重比较高的数据出现变化，都有可能影响到一本书在大数据引擎的判断中，究竟能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偏偏这些具备较高权重的数据，作者几乎一项都看不到，那自然就只能认为是玄学给量、毫无逻辑了。 “如果你真的对数据引擎进行影响，那算不算是黑客攻击？对方难道不会觉得奇怪，进而发现问题吗？” 陈言开口问道。 ‘主人，请放心，我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因为您选择发布的那部小说，我已经通读过了，从质量上来讲，其原本就属于天花板的级别。哪怕我不进行任何干预，小说也会迅速爆火。 ‘我的干预，仅仅是让相应的权重有单独提升，在庞大的数据流中，那点变化不可能被人发现。并且权重提升，影响的是所有书，只不过您所发布的那部小说，可以得到更多的增益。 ‘在数据判定里，这属于赢家通吃的规则，严格来说，其实并不算非法攻击，只是针对性的调整对您的书籍更有利的数据，客观上提升数据引擎对它的评价，以此来增加展示次数。’ 看着‘希望’给出的回答，陈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操控着鼠标，在作者后台页面的左侧状态栏中点了一下‘小说数据’。 页面顿时切换到了‘太夏斩妖人’的数据统计页。 因为是今天才刚刚上传的，虽然一次性上传了十五万字，直接触发了系统的被动推荐规则，可今天的具体数据要次日中午十二点之后才能显示出来，所以此时的页面中，只能看到极少数实时更新的数据。 比如……段评次数以及催更次数！ 下一秒钟，陈言看着最新章节后面的催更次数里、显示的六千七百六十二这个数字，整个人当场就被干沉默了。 好家伙……这是给了多少量？！ 不应该啊，即便触发了被动推荐规则，不也得先进行为期七天的数据验证吗？这怎么看起来第一天就开始疯狂给量了？！ 关键是，一天的时间还没过去呢！照这个数字去推断，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催更次数岂不是有可能直接过万？！ “‘希望‘，这是怎么回事？验证期呢？你做手脚了？” 陈言皱眉问道。 ‘主人，涉及到正事，未经您的允许，我是不会擅作主张的。根据我对数据引擎的理解，所谓的规则并不绝对。一旦数据引擎认为某本书的数据表现远超规定数值，那验证期就会实时取消，并立刻进行书籍展示。 ‘《太夏斩妖人》能位列于一千部最优秀网文作品之中、并且排名前一百，足可见其阅读的娱乐属性是具有全覆盖特征的，再加上其创作年代和当前时代不存在任何审美差异，所以会出现当前情况，实属正常。’ ‘希望’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陈言仔细的回忆了下，旋即便回想起来在这本《太夏斩妖人》的获奖介绍中，确实有提到其在发书的第一个月就开始爆火，之后更是一直保持热度，连续火了整整五年！ 不过陈言并不需要这本书火五年，他只想靠着这本书赚一笔快钱，然后尽早将‘希望’的能力利用起来。 以‘希望’为核心，创立一个明面上的高科技公司，再通过公司研发的各种高科技产品去赚钱，这才是王道！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要求‘希望’后续日更五万字。 一切的目地，都是为了用最快的速度，将这本书的价值最大化的榨取出来！ 想到这里，陈言开口道：“那就对数据引擎进行干预吧，记住，一切以安全为主，绝对不能让西红柿的技术人员察觉到问题，哪怕察觉到了问题，也不能让他们发现有任何人为篡改的痕迹！所以不要干预的太过夸张，能让这本书的收入翻上一倍左右就可以了。” ‘明白，主人。’ 第32章 明智的判断 同一时间，废土世界。 秦有容等八人重新聚集在了费老的别墅地下室里。 每个人的手上，此时都拿着一瓶陈言之前留下来的矿泉水，正纷纷无比好奇的仔细观察着瓶子里那干净透明的水质。 从他们有记忆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水！ 哪怕潜居在这个相对安稳的别墅区内，生活条件比很多幸存者都要好得多，每个人的家里也都有专门用来净化水的装置，可被污染过的水就算是经过净化处理，也还是会微微泛黄，同时散发出一种难闻的铁锈味。 像他们此时手中拿着的这种零污染的水，除了费老以外，其他人都仅仅只是听说过而已。 连见都几乎从未见过，更别提喝过了…… 当然，矿泉水瓶上的塑料包装都已经被秦有容提前拆掉了。 其他人并不关心这些水究竟是从哪来的，他们只关心这些水以后真的能经常喝到吗？ 听着毛毛略显天真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秦有容不由笑了笑。 伸手宠溺的揉了揉毛毛的头发，开口道：“零污染的水实在是太珍贵了，咱们所有人都是觉醒者，虽然大部分只是一级觉醒者而已，但对于污染水的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起码经过了净化后的污染水，对咱们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只是口感和气味比较糟糕罢了，但并非不能忍耐。所以这些零污染水……我其实是想要拿出去进行交易的。” 白晗打开了瓶盖，顺着瓶口嗅了嗅矿泉水的气味后，脸上浮现起了无比享受的表情。 接着为难道：“容容，零污染的水可不好交易，起码在咱们眼下这个地方，很难交易出去。距离咱们最近的黑荆棘营地里，除了黑荆棘公司的董事长以及几位董事以外，恐怕就没人能买得起零污染的水了。但是和黑荆棘公司交易的话，又太过危险，很容易被强抢的。” 白晗所说的显然是事实。 所以场间几人再次全都扭头看向了费老，想听听费老有什么意见。 费老全名叫费长源，在大灾变爆发前，这个名字是全球人工智能领域里最顶尖的存在，被认为是人工智能的未来。 然而大灾变爆发之后，整个世界都没有了未来，这个名字便再无人关注，和所有勉强活下来的幸存者一样，名字成为了最可有可无的代号。 当一个人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候，你跟他说人工智能，他会觉得你是智障。 “真想要交易的话，其实也是可以的，只要将净化后的污染水按照比例和这种零污染水进行混合就行。不过这样一来，虽然能混合出很多水，但水的价值也会大大降低。用来进行应急交易当然没问题，却不适合全都这样处理。” 费长源说话的同时，扭开了瓶盖，接着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水。 下一秒钟，费长源的脸上浮现起了怀念和回味的表情。 感慨道：“五十年了，上一次喝到这样的水，还是在大灾变爆发之前，没想到这辈子竟然还能品味到这种水的味道。容容，你刚才说，小陈去准备新一批的物资了，临走之前，他给你留了很多这样的零污染水？很多……是多少？” 秦有容耸肩道：“超过三百五十瓶。” “啊？这么多？！”白晗有些傻眼。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对于秦有容说出来的这个数字，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方才秦有容说陈言留下了很多零污染水时，他们还以为能有个几十瓶就算很夸张了。 那毕竟是零污染水！价值惊人！别说几十瓶了，能有个几瓶都可以算是巨大的收获。 结果没想到，居然不是几十瓶，而是直接以百为单位，达到了三百五十瓶之多？！ “对，刨除掉咱们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九瓶以外，还有超过三百五十瓶。所以你们手上的水，不用觉得不舍得，都喝了吧，好好尝一尝零污染水的味道。这是陈言的心意，我拿过来可不止是让你们看的。” 秦有容笑着说道。 年龄最小的毛毛一听，顿时欢呼了一声，仰脖张嘴便猛地喝了一大口。 整整喝掉了瓶子里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水，这才无比满足的呼出口气来。 双眼发亮的看着秦有容，激动道：“容容姐，这也太好喝了！原来大灾变爆发前的水，是这么好喝的吗？容容姐！你可一定要拴住陈言哥哥啊！要是以后都能经常喝到这样的水，那日子该多幸福啊？！ 如果容容姐你一个人拴不住陈言哥哥的话，咱们就让晗晗姐跟你一起好不好！反正晗晗姐和你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你俩一起上，保准能让陈言哥哥犯迷糊！” “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白晗照着毛毛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其他人则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觉得胡闹，可对于毛毛忽然间提出的这个建议，一时间却也本能的陷入了思索之中。 费长源拍了拍手，重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了自己的身上。 开口道：“那个陈言，身份不详，来历神秘。能一次性拿出三百多瓶零污染水，并且看起来还并不怎么重视，相当于是白送给了容容，这种获取资源的能力，即便是大型势力也不可能具备的。 恐怕只有五大顶级势力，才能如此的奢侈。但就算是五大顶级势力，想要拥有这样的权限，也得是高层人物才行吧？偏偏……按照容容的说法，那陈言之前甚至都不是觉醒者，这很奇怪……” 说到这里，费长源看了秦有容一眼，接着说道：“我能感觉的到，无论是容容，还是那个陈言，都在努力的掩盖一些事情，不过这个不重要。在这里我先强调一下，既然那个陈言有不想让我们知道的秘密，那所有人就都不许去探究！ 只要他能带来咱们所稀缺的、甚至以往完全搞不到的物资，那他就是咱们自己人！咱们每一个人，不但不能探究他的秘密，而且必须帮他一起遮掩！他的秘密越大，咱们能获得的好处就越多！所以，任何人不许引起他的反感！” 第33章 统一思想 说完，费长源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梭巡了一遍。 而包括秦有容在内，八个人尽皆认真的用力点头，表示牢牢记住了这番叮嘱。 费长源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今晚之所以再次召集大家，主要是因为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便是统一思想，刚才跟大家说的那些话，我以后不会再说第二遍，所以大家要时刻自我提醒。 我原本也考虑过，这个陈言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目地？特意接近咱们后，骗取咱们的信任，以便图谋不轨？但这三百多瓶零污染水一拿出来，我的这种怀疑，其实也就不攻自破了。 咱们实在是没什么值得人家去窥视的东西，躲在这里勉强苟且偷生，最有价值的，不过就是我成功研发出来的‘希望’而已。但‘希望’……没发生大灾变的话，它绝对能改变世界。 可既然发生了大灾变，并且灾变已经延续了整整五十年，那么‘希望’所能产生的价值，就着实微乎其微了。这种情况下，陈言付出的物资和可能得到的收获之间，完全不成正比。” 说到这里，费长源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再加上看起来容容是知道那陈言的一些情况的，而容容也对那陈言表现出了充分的信任，就如同那陈言信任容容一样。对于我来说，便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了。 容容信任他，我就信任他，希望你们能一样的信任他！可他毕竟和你们不同。你们都是我从小一手养大的，彼此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而陈言归根结底，只是一个新来的外人。 想要让他产生归属感，让他真正的融入到我们的这个大家庭中，需要大家一起共同去努力！记住，这不是容容一个人的事情，陈言所能提供的物资，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说着，费长源往喉咙里再次灌了一口水。 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后，很是小心的将瓶盖重新扭上。 表情严肃的说道：“第二个事情，关于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容容跟我讲了她白天在黑荆棘营地遭遇的事情，接下来的时间，她不适合再去黑荆棘营地进行交易了。 所以，宇泽，除了我和容容以外，你是咱们之中仅有的二级觉醒者了。因此接下来的时间，你和小静接手容容的工作，负责前去黑荆棘营地进行必要的物资交易。” 一直安静聆听的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闻言，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费长源则是又看向了许清和，开口道：“清和，你恐怕得冒点险了。咱们此次撤离，需要携带的东西很多。哪怕大部分东西都要舍弃，为了抵达新的居住地后、能快速的恢复正常生活，必备的工具和机器也是一定要携带的。 因此咱们肯定不能轻装上阵，首先得想办法找一辆全地形的载重车辆，用于装载东西。麻烦的是，琴岛虽然有售卖全地形车辆的车行，可那车行稍微有一些深入市区，和咱们有着差不多五公里左右的距离。 你在前去车行的途中，可能会遭遇到比较强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三级觉醒无法确保你的安全。我能提供给你的支持，就只有详细的道路地图和大概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分布点，别的都只能靠你自己。” 许清和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交给我吧，保证找到合适的车辆带回来。” 费长源拍了拍许清和的肩膀，接着看向了姚山姚云兄妹俩，开口道：“提前准备一些用于修理车辆的工具，以及可以替换的通用零件。能在琴岛市区找到的车辆，全都是起码五十年以上车龄的老古董了，到时候说不准都会有什么毛病。 别的不提，起码车辆本身装载的电池包，肯定是会有问题的。等清和将车辆找回来，你们便要着手对车辆进行修理和升级改造。特别是电池包，务必提前准备好能用于替换的。我可不想咱们跑路到一半，车辆先半道趴窝，那咱们就惨了。” 姚山姚云兄妹俩肃然应声。 大体上安排完，费长源很是欣慰的看着众人说道：“我已经老了，七十五岁了，不知道还能再活多久。尽管注射了二级基因药剂，让我的身体状况良好、非常健康，可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 除非能突破觉醒者的界限、成为支配者，否则寿命是不可能得到实质延长的，所以我或许活不了几年了。这些年把你们拉扯大，对于我来说，你们就是我的孩子，能看到你们成长，我很高兴。” 说到这里，费长源发现几人都想开口，于是摆手制止道：“没关系的，五十年了，大灾变爆发后我居然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赚到了。更何况我还能看着你们几个一一长大，这老天爷着实待我不薄。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除了按照咱们的计划，稳步推进撤离的准备以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陈言交流感情。尤其是容容，他信任你，那就不要辜负这种信任。人与人之间，最难的就是绝对信任。 除了这些零污染的水以外，看看陈言接下来还会提供什么物资。当然，我这样说会显得很势利眼，可事实就是这样，陈言能够提供的物资种类以及重要程度，将决定咱们接下来对他的实际态度。 零污染水的价值很夸张，却还不足以让咱们真正的依附于他。容容和他的感情，以及这些零污染水的价值，能够让咱们和他达成平等的合作关系。既然互相需要，那就尽量互相配合，各取所需。 可如果陈言能够继续提供更加丰富的、重要的各种物资，那咱们完全可以放弃平等关系。因为那些物资不只能让咱们吃饱肚子，同时还可以让咱们变得更加强大。而强大，在废土意味着一切！ 我很想在死之前，能看到你们都活的更好！陈言的出现，让这种愿景真正的变为了可能！相比于我给他的‘希望’，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希望！” 第34章 平凡的工作 俗话说得好，人间有四美：羊的肋排、鸡的腿，五更的瞌睡、小姨子的嘴。 次日一早，陈言顶着五更的瞌睡从床上爬了起来。 能让他抵挡住这种人间至美吸引力的，不是梦想，而是在睁开了双眼之后，陈言惊讶的发现，他已经完全不困了…… 这才睡了几个小时？ 陈言茫然的看了看外面仍然漆黑的天色，本能的唤醒了手机屏幕后，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五点零零分，整个人都不由陷入到了巨大的沉默之中。 算下来他一共就只睡了六个小时而已，可这清醒的感觉，却起码相当于睡了八个小时以上！ “‘希望’，我以前睡觉至少要睡八个小时的，不到八个小时，便会感到睡不醒，而且一整天都没精神。怎么昨天到现在，只睡了六个小时，就自动醒了？” 思索了一番后，始终没什么头绪的陈言，非常干脆的放弃了折磨自己那并不怎么聪明的脑袋，转而选择直截了当的询问ai。 ‘主人，您现在是二级觉醒者，基因解锁进度为百分之十。您的身体强度相比于普通成年人的平均标准，整体上有百分之一百六十五的全面提升，能量消耗则是普通成年人平均标准的三点五倍。’ ‘这种全面提升对您造成的影响是全方位的，除了会让您的食量大增，每日里必须摄入比以往更多的食物以外，您对于睡眠的需求也会随之相应降低，因为身体的恢复能力同样得到了极大增强。’ ‘希望’给出的解释非常清晰。 得知自己睡眠减少的原因，是由于成为了觉醒者，陈言也就不再担心，伸了个懒腰后，立刻下床洗漱。 接着又跑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虽然不够丰盛，可总量却颇为夸张的早餐。 就连牛奶，他都足足准备了整整一斤半。 一顿吃下以往一整天才能吃下的食物，是一种什么感觉？ 陈言摸了摸肚皮，觉得这种感觉也就还行，差不多七八分饱的样子，不饿不撑，很舒适。 光着上身照了照镜子，发现身材也出现了一些比较明显的变化，比如体型更加的匀称健美，比如肌肉线条更加的棱角分明，看起来非常的结实。 并且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绝对不仅仅只是单纯好看的绣花枕头！ 成为了觉醒者后，身体强度的大幅度提升，导致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消耗比以往更多的能量。 哪怕只是非剧烈运动下的普通行走，每走一步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差不多都是以往的三倍左右。 这主要是因为身体强度的提升，同样带来了身体负担的提升。 尽管全面提升的身体，连带着让体内每一种器官都变得更加强韧，可以轻松的应对大大增加的负担，然而由此带来的能量消耗提升，却不可能有丝毫减少。 如果无法找到更有效率的获取能量的方式，那么带来的后果，自然就是食量的暴增。 在家里待到了七点五十左右，陈言穿好衣裤和鞋子，拿上钥匙出了家门。 他要去公司辞职。 交接工作应该只需要半天左右，一切顺利的话，中午他就能再次前往废土世界了。 工作单位其实就在他租住房子的马路对面，走过去甚至用不了五分钟的时间。 而之所以公司的位置会这么偏僻，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琴岛市核心区的边缘、已经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位置，主要是因为公司性质的问题。 陈言在一家物流公司上班。 需要承担一部分仓储任务的物流公司，是没办法在城市核心区域里办公的。 这是一家由琴岛啤酒和外运集团合资办的物流公司，主营业务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发运琴岛啤酒。 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屁都不是…… 琴岛啤酒作为琴岛市的城市名片之一，属于在世界范围内都有一定知名度、在国内更是几乎人尽皆知的啤酒品牌。 而外运集团则隶属于招商集团，属于招商集团的组成部分之一。 但由于招商集团是一家真正的巨无霸企业，总资产达到了近十万亿规模的恐怖数字，所以外运集团在招商集团内其实并不算很重要。 总之，琴岛啤酒是国企，外运集团是国企，由两家合资开办的这家物流公司，当然也是国企。 可偏偏除了公司的大领导和二领导是国企编制以外，包括陈言在内的其他所有员工，都只能和第三方劳务市场签订合同。 这便是传说中的‘临时工’。 工作累、工资低、待遇贼拉稀。 不过实事求是的讲，陈言在这家公司里的发展其实还算不错。 尽管入职的第一年时只是仓库管理员，可在入职的第二年他就被提拔到了调度室，担任调度主管，负责整个浙省的琴岛啤酒发运工作。 可惜，即便升职为调度主管了，他的工资水平也就是和琴岛市的平均工资水平差不多。 扣掉五险一金，月赚五千八，他自己一个人随便花…… 如果没有忽然间得到时空钥匙这样的机缘，那陈言无论对于自己的收入多不满意，都只能在这家公司继续干下去。 毕竟，现在想要找个相对合适的工作，可真是太难了。 然而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骤然间得到了时空钥匙，让陈言看到了更加广阔的风景，在时空钥匙的帮助下，陈言相信自己此生将注定不凡。 如此一来，继续干一份需要大量占用个人时间的工作，就毫无必要了。 抵达公司时，一多半的人都已经到了。 公司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中午会休息一个小时。 陈言先是来到了自己的工位前，稍作整理后，跟旁边提前到了的同事问道：“尹哥，楚总来了吗？” “来了，被和盛达的人堵在办公室里呢，刚才办公室里还有挺激烈的争吵声传出来，听着好像跟上周开的罚单有关。你要找楚总？等会儿吧，这时候进去，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胖胖的同事压低了声音说道。 第35章 想辞职都不消停 楚总名叫楚茵茵，今年二十四岁，是这家物流公司的二领导，全面主持操作部门工作，属于仓储部和调度室的直属上级。 之前说过，公司只有大领导和二领导是真正的国企编制。 而楚茵茵和陈言同龄，去年第三季度时，才由招商集团的总公司直接下派到这边来担任副总。 仅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楚茵茵的背景绝对深不可测。 至于和盛达公司，则是陈言所在这家物流公司的外协单位之一。 因为公司负责琴岛啤酒的全国发运业务，这里面牵扯到了大量的陆运和海运订单。 无论是海运集装箱、海运散装船，还是陆运挂车，想要完成琴岛啤酒每年将近一千万吨的发运任务，需要动用的运力是无比庞大的。 指望陈言所在的这家物流公司依靠着自有运力去完成所有的发运业务，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事实上，陈言所在的这家公司，自有车辆极少，大部分还只是负责仓储转运的工作，真正对外发运啤酒的车辆，顶多只有几十台而已。 至于集装箱船和散货船，那就更是一艘都没有了。 所以想要完成琴岛啤酒每年的发运任务，公司就必须对外招标，和各种其他的物流公司合作。 分省份、分区域的将不同地区的琴岛啤酒运输业务，承包给中标的物流公司。 而陈言所在的公司，只需要从中统一管理这些委外协助的物流公司、并进行集中抽成就可以了。 陈言目前作为公司的调度主管之一，说是负责整个浙省的琴岛啤酒发运工作，其实就是管理中标浙省业务的陆运和海运外协公司而已。 和盛达公司中标的是鲁东省内的陆运业务，属于另外一位调度主管的管辖范围。 这块业务的利润相对来说比较丰厚，货运量极大，但以往在车辆的到达率、送货的准点率、以及货物运输过程中的破损情况上，都表现的相当差强人意。 上一任二把手有想过整顿业务的运输质量问题，可国内的物流行业，多多少少的都会沾点黑色，放在古代，那就是行走江湖的镖局。 凡是稍微有点规模的物流公司，基本上都不是好惹的。 哪怕陈言所在的公司属于甲方，对于外协公司其实也不能太过强硬。 否则你换一个外协公司容易，但业务究竟还能不能顺利展开，便着实说不准了。 结果这么一直糊弄了几年，随着楚茵茵空降成为了专管操作部门的副总，原本的那一套就逐渐开始行不通了。 上周，和盛达因为接了一笔更赚钱的临时性大订单，把运力抽调一空，导致利润相对较低的啤酒运力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楚茵茵对此大为光火，态度强硬的要求主管调度按照合同规定，给和盛达开具了一份惊人的顶格罚单。 和盛达自然对此不服，会直接跑到公司这边来讨一个说法，基本上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 换成以前，碰到了这样的事情，陈言肯定不会主动去触什么霉头。 可今天不同，他是来辞职的，又不是来上班的，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他辞职吧？ 很快将自己的工位收拾完，陈言径直来到了楚茵茵的办公室大门外。 刚要伸手敲门，就听到里面有火气颇大的咆哮声传出。 “楚总！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和盛达七十多台车，上上下下两百号人，要光靠着拉你们的啤酒过日子，那早就喝西北风去了！再者说了，又不只是我们和盛达如此，你们所有的外协公司，有一个算一个，不都是这样吗！ 我们之所以愿意拉啤酒，是因为这业务全年都有！而且货量稳定，能确保公司的车不至于闲着！谁还真指望拉啤酒赚钱啊？不都是指着这个来保证公司始终有活干，让公司能有个保本的业务吗！你他妈居然能开出十万的罚单？” 陈言听得忍不住皱了皱眉。 就算是已经决定辞职了，可毕竟在公司干了两年，同事关系都处的很不错，上面的领导也非常欣赏他，否则他不可能只干了一年库管就被提拔到调度室担任主管。 对于公司，他是有感情的。 公司的副总代表着公司的脸面，却被外协公司堵上门来爆粗口，这让陈言心里颇为不舒服。 没有敲门，陈言直接推门而入。 这样的举动，自然将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面积不大的办公室里，此时站着五个人。 其中三人一身匪气，陈言虽然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叫什么，肯定都是和盛达的人。 至于另外两人，除了楚茵茵以外，还有调度室的经理，也是陈言的直属领导，姓蔡，名德章。 “小陈？你突然进来干吗？赶紧干活去，没看楚总这儿有客人吗！” 看清楚了忽然闯进办公室的人是谁后，蔡德章赶忙开口呵斥道，同时还不停的给陈言使眼色。 陈言却装作没看到蔡德章的提醒，笑呵呵的说道：“蔡总，我有点事找楚总，办完我就出去。” “办个屁！今天不把开给我们和盛达的十万罚单收回去，你们他妈的什么都办不了！我说的！” 和盛达三人中身材最魁梧的中年男子怒声吼道。 戴着眼镜，一身干练职业装，显得体型极为修长的楚茵茵，并没有流露出丁点被吓到的样子。 迎着中年男子那充满了威胁的语气，楚茵茵面无表情的说道：“开罚单又不是开玩笑，你说收回就收回？我司按照合同的相关条款，对贵司开具罚单，这是合法合规的。 贵司如有疑义，可以走法律途径解决，也可以双方协商，终止合同。贵司不用再因为啤酒业务不赚钱而感到为难，我司也不需要再因为贵司的不配合而苦恼，皆大欢喜。” “放你妈的屁！楚茵茵！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如果非要撕破脸，十万买不了你的命，买你个毁容还是没问题的！真逼急了，老子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中年男子满脸狰狞之色的吼道。 第36章 我是来辞职的 随着中年男子显得越发狂躁，跟着中年男子一起同来的那两名男子，忽然分别从兜里各自掏出来一把匕首。 蔡德章顿时被吓了一跳。 赶忙开口道：“老李！你这是做什么！快让他们把刀收起来！你们和盛达跟着我们都干了快十年了！怎么一有点事还这么毛躁！” 中年男子瞪着眼睛，丝毫不给蔡德章面子的恨声道：“老蔡你别管！这事情和你没半毛钱关系！老子今天非要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看清楚！让她知道我们这些干物流的不是好欺负的！ 张嘴就是十万啊！他妈的我们拉你们一车货才能赚几个钱？你们的仓库还经常故意给我们的车装破损酒！那些酒运到了地方，客户根本就不收！最后全他妈的是我们的司机自己往里搭钱！ 这些事情老子他妈的都不跟你们计较了！知道你们有仓储破损率的考核！老子他妈的替你们背点指标，就当是公关费了！可你们他妈的不能得寸进尺！今天敢开十万，明天就敢开一百万！ 这个头绝对不能开！不然我们和盛达还干不干了？！老子今天必须给她这张脸上留道疤！你们就算报警也顶多定个轻伤！老子让人进去蹲几年都无所谓！咱们看看到底是谁他妈的更害怕！” 中年男子一通‘含妈量’极高的情绪发泄后，直接挥了下手。 两名拿出了匕首的男子见状，立刻便朝着楚茵茵冲去。 楚茵茵当场色变。 虽然方才在面对着中年男子的怒火时，她表现得很强硬。 但那种强硬，是身为公司操作部门负责人所必须展现出来的态度。 况且对方之前抽调运力的行为，给公司整体上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特别是一旦因为运力不济，导致区域缺货的局面出现，那琴岛啤酒也会因此而震怒！ 没办法，啤酒行业现在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在争夺市场的过程中，缺货往往会成为致命的问题。 所以楚茵茵确实是下定了决心要大力整顿运力把控不足的乱象。 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公司的外协单位胆子会这么大，竟然摆出了打算公然行凶的架势？！ 眼看着那两人拿着匕首朝自己冲来，楚茵茵一下子就慌了。 归根结底，她也才二十四岁而已。 毕业刚刚两年，之前又始终在总部锻炼，由于其家庭背景的关系，往来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对于基层的竞争环境，其实是认识不足的。 蔡德章同样心生恐惧。 要是搁在二十年前，他刚刚三十来岁的时候，那就算是面对着这样的场面，他其实也敢上去强行进行阻拦的。 真正在物流行业里一路摸爬滚打闯过来的人，其实和早期干地推的人一样，你说他们是真正的黑社会，那倒也不至于，可你要说他们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善良百姓，那绝对属于妖怪美颜变成佛、大妈一眼乔碧萝。 然而现在的蔡德章，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 行将六十的年纪，让蔡德章一心惦念着安稳退休，再没有了任何敢打敢拼的气魄。 以至于面对着两个拿着匕首的年轻人，蔡德章虽然本能的想要将楚茵茵拉开，但他的身体反应却是僵在了原地，因为害怕而没敢真的上前。 楚茵茵脸色苍白，骤然侵袭全身的恐惧感让她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一般。 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不在乎自己容貌和身材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的脸上有可能会被划开一道豁口、从而留疤，楚茵茵便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下来！ 偏偏面对着眼前这样的状况，她好像……无力抵抗？ 正当楚茵茵心生绝望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她的眼前。 下一秒钟，那两名冲来的年轻人便齐齐顿住，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楚茵茵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应该对她行凶的那两个年轻人，竟然便全都跌倒在了地上…… 两把匕首尽皆脱手，至于那两名年轻人原本握着匕首的手腕，此刻却呈现着怪异的扭曲，看起来明显是被直接折断了…… 骤然间的局势大变，让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全都愣在了当场！ 而制造了这种变化的陈言，却是一脸无辜的扭头看向了楚茵茵说道：“楚总，我这属于正当防卫吧？你被暴徒威胁到了生命安全，暴徒手上又拿着凶器，我为了救你，控制不好力道，以至于弄断了那两人的手腕，实属无奈之举，这你可得给我作证啊。” 看到陈言说话的同时，居然还朝着自己挤眉弄眼，楚茵茵顿时觉得心跳仿佛慢了半拍。 原本的绝望之情瞬间消失无踪，陈言究竟是怎么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对方的两个人，她根本没看清楚丁点，但这不妨碍她一下子安全感倍增！ 清了下嗓子，楚茵茵恢复了方才镇定自若的模样，柔声开口道：“陈主管放心，今天多亏有你，我不会让你有任何麻烦的！和盛达的人如此无法无天，简直岂有此理！这样的公司居然能中标外协合同，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说到这里，楚茵茵的语气变得冷厉起来，扭头同蔡德章说道：“老蔡，立刻报警！我马上将这边的情况上报总公司和琴啤，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公司跟和盛达的所有业务，从今天起全面暂停！最终处理结果，要看后续总公司和琴啤的意见！ 至于说和盛达的业务暂停后、因此短缺的运力，我会马上联系其他物流公司过来签订临时的运输合同！谁要是敢在业务暂停期间，私下里偷摸给和盛达派发运输订单，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会让不听话的人知道，咱们公司，也是会辞退人的！” 蔡德章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便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楚茵茵的脸上则是浮现起了笑容，重新看向了陈言，柔声问道：“陈主管，你方才说有事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哦，没什么，楚总，我是来找你提离职的。”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第37章 停薪留职? 离……职？ 楚茵茵呆了呆，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这家公司再怎么说也属于国企的范畴！ 尽管只有一把手和二把手是真正的国企编制，其他所有员工，尽皆属于临时工的性质。 可实际上，就算是临时工，除非真的惹出了大麻烦，否则公司基本上也都不会辞退的。 只要你想干，那你就能在这家公司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 有抱负的可以努力工作，在公司内得到晋升。 除了一二把手必须由总部那边空降以外，公司内的其余职位，都能够通过内部晋升获得。 想要躺平的，也完全可以在公司内混日子，当个基层员工，手头上需要负责的事情真的不多。 虽然工资水平很一般，可五险一金都有，在当前这样的经济环境下，对于很多人来讲，稳定大于一切，所以公司的人员流动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很少会有人愿意主动辞职。 楚茵茵空降过来担任副总已经大半年了，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陈言是第一个主动提离职的人。 而对于陈言，楚茵茵其实印象很深。 公司内绝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老员工，五十岁以上行将退休的也有一些。 但像陈言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便着实非常稀少了。 并且大部分年轻人还都集中在仓储部担任库管，调度室里的年轻人，陈言是一根独苗…… 原本楚茵茵是很看好陈言的。 不仅仅因为彼此是同龄人，还因为在楚茵茵看来，公司的业务能力之所以表现的颇为僵化，和员工都是老油条、很少有新鲜血液注入也有很大的关系。 因此像陈言这样的年轻人，在楚茵茵眼里，着实称得上是公司的宝贝。 重点培养后，完全可以扛起公司进行内部改革的大旗！ 更何况方才如果不是陈言的及时出手，那她现在恐怕都已经破相了！ 在她心生绝望的那一刻，陈言忽然神兵天降般的挡在了她的身前，将她从危险中解救了出来，那一幕对她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 虽说英雄救美是一个狗血到几乎烂俗的套路，可之所以能够被人用到烂俗，本就是因为这套路真的有用…… 难道接下来的剧情不应该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担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吗？ 怎么突然就要离职了？！ 楚茵茵大脑一片混乱，各种莫名其妙的念头纷繁涌现，让她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此时的陈言却发现和盛达唯一还站着的那名中年人，似乎想要趁机偷偷溜走。 没有任何犹豫，陈言径直上前两步，抓住了那名中年人的胳膊，单手用力，‘咔嚓’一声，将那名中年人的胳膊当场掰断！ 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由于剧烈的疼痛而跌倒在地上打滚的人，就此又多了一位…… “楚总，方才是他们三人一起袭击你的吧？虽然这家伙的手上没有拿凶器，但他也打算对你施暴，对不对？” 陈言伸脚踢了踢躺在地上哀嚎的中年人，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楚茵茵愣了下，旋即立刻反应了过来，语气坚定不移的说道：“没错！这三个人丧心病狂！意图对我不轨！若非陈主管见义勇为，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不知……陈主管为何忽然要离职？是有什么苦衷吗？” 陈言实话实说道：“没有苦衷，就是想自己出去闯闯，创个业。” “创业？这……陈主管最好不要冲动行事，这几年的大环境不太好，想要找到一个比较优质的赛道去跑，是很难的事情。” 楚茵茵迟疑着开口道。 陈言无所谓的说道：“没关系，我还年轻，不去闯一闯，又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现在去闯，即便失败了，也起码可以不留遗憾。 保尔.柯察金说过，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关键的便是不能一直活在空想之中。只要做了，那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证明你拼尽全力去努力过，对吧？” 看到陈言的态度非常坚决，明显不是心血来潮的提离职，而是确实打定了主意，楚茵茵便不由陷入了纠结。 若换成其他人主动提离职，那她根本不会多问什么，直接签字同意就是了。 可经过方才那一幕，陈言在她心里面的地位真的不一样了。 更重要的是，这大半年的熟悉，让她对于公司的情况和内部存在的问题，基本上了然于胸。 所以接下来她还要继续坚持对公司进行内部整改！ 尤其是对外协单位的管理，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弄！ 那么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会不会再次发生？ 公司里基本上都是文职人员，一眼看去就没一个靠谱的。 至于外面的门卫，年龄甚至比她爷爷都大。 不管怎么看，似乎都只有陈言才能带给她一定的安全感，所以……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走！ 楚茵茵咬了咬嘴唇，伸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连接架，略作思考后，开口道：“陈主管，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你打算出去创业，那我也不好拦你。可现在的大环境是真的很一般，因此，你便当是给自己留个后路如何？ 我这边给你办停薪留职，你依旧是公司的调度主管，但不用再负责任何具体的工作。公司只是停发你的工资，却会继续给你缴纳统筹，以免你断了工龄。你没事的时候，可以来公司转转，有事的话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这样一来，你开公司创业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若是创业成功，那当然很好，我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然而若是万一失败了，你至少还能再回来，公司的调度室，始终有你的位置。” 陈言很是意外。 楚茵茵怎么对他这么好？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他自己知道，依托着废土世界的资源，他的创业不存在失败的可能。 但楚茵茵不知道。 从楚茵茵的角度来说，这个提议，确确实实完全是在替他考虑。 稍微琢磨了下后，陈言懒得再多费口舌，想着这样安排的话，同样不会影响到他在废土世界那边的发展，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38章 神作的降维打击 警察来的很快，楚茵茵深厚的背景惊动了琴岛这边相当高层级的大人物，使得这起突发事件在琴岛市的范围内，勉强算是到了直达天听的程度。 招商是重量级的央企，其一把手的级别之高，已经堪比副省级。 尽管企业的级别和政府的级别权责差距较大，不可同日而语，但副省的级别摆在那里，该有的尊重肯定还是要有的。 当然，琴岛市本身属于计划单列市之一，市里的一把手高配，是鲁东省班子的成员。 哪怕在班子里的排名不算很高，地位却也不是招商的一把手所能比的。 所以这起突发事件勉强直达天听，实际的经手人却是市委大秘。 只不过市委大秘在一市之地内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着实没几个人惹得起，自上而下所给出的压力很大，于是和盛达的三个人当场就被带走。 楚茵茵并未跟着一起前去派出所协助调查，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了简短的笔录。 基本上楚茵茵说什么，负责笔录的民警就记什么，态度亲切的简直如同海底捞的服务员一样。 陈言果然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按照楚茵茵的要求，他甚至还会得到见义勇为的表彰奖励。 但见义勇为奖由于牵扯到了奖金的问题，因此还需要走一下相关的流程。 估摸着差不多一周左右，奖状和奖金就都能顺利的批复下来。 对于陈言来说，这相当于走路上捡钱了，不要白不要。 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将自己的工作全都交接给了胖乎乎的同事尹哥后，陈言跟楚茵茵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公司。 停薪留职的所有手续，楚茵茵会安排专人去进行办理，不需要他操心。 他把工作的事情全部交接完、有始有终，以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先是在公司外面的一家羊肉汤馆里饱餐了一顿，赶着中午的太阳，陈言回到了家中。 眼瞅着已经过了十二点半，而十二点是西红柿小说出数据的时间，于是陈言在前往废土世界之前，便干脆又打开了电脑，点进了作家后台页面。 接着点选了小说数据的选项，下一秒钟，眼前呈现出来的数字顿时让陈言大为震撼。 阅读人数十二万三千多，加书架人数六万五，催更一万一千次，追更五万六千人，第二章读完率百分之八十五，十万字完读率百分之五十三。 关键是……这仅仅是书籍进行展示分发的第一天！ 并且由于‘希望’主动进行数据干涉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干涉效果其实应该是非常有限的。 这种情况下，都能直接一天爆出十二万多的量，着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嘶……’ 陈言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略有些期待的点选了小说收益的选项。 紧接着，一连串颇为令人目眩神迷的数字、呈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阅读收益三千三，听书收益三百一，互动收益四百，昨日总收益超过四千！ 即便在看到阅读数据的时候，对于收益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陈言也依旧没想到收益竟然能这么高。 毕竟刚十五万字，这么点字数便达到了如此夸张的量价比，那等到字数过了百万之后，还不得直接起飞喽？ 不愧是百分之五十三的十万字完读！ 陈言一时间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主要是确实没怎么见过钱，虽然拥有了能自由穿梭废土和当前世界的能力，但对于钱的固有认知，起码短时间内是很难被重塑的。 “希望，这本书的更新已经搞好了吧？针对数据引擎的入侵，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吧？” 陈言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然后开口问道。 ‘是的，主人。日更五万，直至更完。为了避免网站察觉到问题，我没有使用网站本身的定时更新功能，而是编写了一个插件程序，将书稿全部上传至一个加密地址后，插件程序会在每天的固定时间，通过加密地址顺序调取书稿内容进行更新。’ ‘针对数据引擎的修改也很成功，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主人，不是我自夸，经过昨天一整晚和今天一上午的学习，我发现当前的网络信息技术是很落后的。再给我至多一个月的时间去学习，那在当前的网络世界里，我将成为上帝一样的存在！’ 看着‘希望’在自己眼前呈现出来的文字，陈言隐约觉得，经过了之前不到一天的学习，‘希望’似乎正在逐渐的形成独属于它自身的性格。 昨天刚回来的时候，‘希望’给他的感觉还是颇为机械的。 虽然交流起来的智能化程度极高，几乎和真人无异，但无论用词习惯还是呈现出来的文字情绪，都相对来说比较干瘪。 在那些文字内容之中，是感觉不到什么情绪起伏的。 然而在学习了一整晚外加一个上午后，‘希望’的用词习惯就变得稍微有些口语化了，从ai的角度来说，这显然是‘希望’正在通过不断的学习去持续进步。 所以伴随着学习进度的提升，‘希望’会越来越拟人化！ 陈言不太确定这样惊人的学习速度是好是坏。 主要是他对人工智能的认知基本为零，在亲身体会到了‘希望’那仅仅算是冰山一角的强大之处后，陈言本能的便有些担忧。 他怕‘希望’以后万一出现失控的情况，会没办法处理！ 带着这样的担忧，陈言前往了废土世界。 眼前一花，和之前的几次穿越一样，没有察觉到任何不适的感觉，陈言便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出现在了秦有容的卧室里。 他的这种穿越是锁定离开位置的，从何处离开，便会重新出现在何处。 虽然也会有不方便的地方，但在陈言看来，利远远大于弊。 “陈言！你总算来了！我等你一上午了！可你却一直都不过来，我还以为你……以为你……” 正当陈言考虑着这种穿越方式的利弊时，秦有容香喷喷的身子忽然冲进了他的怀抱里，同时声音哽咽的说道。 第39章 亲爱的，你哪里最敏感?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死了？” 陈言笑呵呵的打趣道，同时伸手轻抚着秦有容的后背，对秦有容进行安慰。 “不许胡说！” 秦有容被陈言的口无遮拦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捂住了陈言的嘴，同时扭头朝着旁边‘呸呸呸’了几声。 这般迷信的模样看起来却煞是可爱，让陈言一时间食指大动。 “我……我就是以为……以为你不来了呢！昨天你说今天再过来，我还以为你早上就会来，所以我一直在卧室里等着你。结果就这么直接过去了一上午，你却始终不见踪影！那……那我当然会胡思乱想啊……” 秦有容很是委屈的说道。 天知道她这一上午是怎么过来的！ 经过了昨天的商讨，小团体一致决定，她从昨天开始，便不再需要参与任何外出的行动。 以后她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负责和陈言紧密联系以及加深感情！ 秦有容非常清楚，尽管陈言昨天实际上并没有提供多么丰富的物资，可那数百瓶的零污染水，着实震惊了她们小团体的所有人！ 不夸张的讲，单纯凭借着那几百瓶零污染水，陈言的地位和重要性，就已经在她们小团体所有人的心目中被无限拔高。 看似她的任务变得无比轻松，再不需要外出冒险，可实际上她的任务才是所有人中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 因为陈言的出现，带给了小团体所有人巨大的期望。 一旦陈言这边发生了什么变故，比如再也不来了，那对于她们整个小团体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而这个任务的麻烦之处在于，陈言以后是不是真的会天天过来、又或者经常过来，对此她完全被动、丁点也控制不了！ 主动权完全掌握在陈言的手中，让秦有容的心里滋生出了巨大的不安全感。 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只要陈言接下来提供的物资真的越来越丰富，小团体对于陈言的依赖性越来越强，那么她的不安全感也将与日俱增！ 因此这一上午的等待，对于秦有容来讲，实在是莫大的折磨。 她不知道陈言什么时候来，她甚至不知道陈言还会不会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一整个上午都被拖了过去后，陈言却始终不见踪影，秦有容便控制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以至于情绪几乎到了要崩溃的境地。 在彼此之间尚未真正的建立起绝对信任的前提下，秦有容会如此的忐忑和患得患失，其实是很正常的。 “抱歉，有点事情耽搁了。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呆在这边，晚上和你一起住。除了尽快适应这边的环境、加深对这边的了解以外，也要借此多和大家熟悉熟悉。以后我和他们都会成为同伴，彼此太过陌生的话，不容易培养默契。” 陈言开口安慰道。 秦有容一听，立时双眼发亮的问道：“真的吗？要在这边连着住几天再回去？那……那你那边不会有什么事情找你吗？” 陈言微笑着摇头道：“之所以耽误了一上午才过来，就是在处理那边的事情。为了能安心的在这边连着住几天，我已经把那边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哇！太好了！” 秦有容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紧接着咬了咬嘴唇，忽然伸手将陈言推倒在了床上。 “额……你干嘛？” 陈言直接被推的躺在了床上，不由愕然问道。 秦有容则是欺身而上，居高临下的吐气如兰道：“我要让你彻底的迷恋上我！现在谈‘爱情’还是太扯了，但让你迷恋我的身体，还是可以努努力的！不然我会很没有安全感！ 我得让你时不时就想睡我才行！起码隔个几天不碰我、就心痒难耐！所以我得好好学习下，怎么伺候男人！而你的任务，就是配合我的学习！现在，告诉我，你哪里最敏感？” 陈言被秦有容颇为霸气的摁在床上，迎着秦有容那一脸认真的表情， 心下便生出了几分想要戏弄秦有容的想法。 眨了眨眼睛后，神色一板，很是严肃的说道：“容容，相信我，我的政治立场是最敏感的！” 秦有容当场呆住，傻傻的盯着陈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智慧的问号。 陈言则是趁着这个机会，腰部用力，猛的一个翻身，立马和秦有容来了个乾坤颠倒，反而将秦有容压在了下面。 秦有容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奋力的想要抢回高地，奈何陈言同样已经是二级觉醒者，二者力量相当，自然是占据优势的一方能够将优势一直保持下去！ 就这么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缠斗。 由于战况非常激烈，所以陈言也没有尝试着去控制时间。 等到终于结束的时候，无论陈言还是秦有容，都有点精疲力竭的意思。 不过觉醒者的身体恢复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两人仅仅喘息着休息了大概半分钟，便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一起钻进浴室里洗了个澡，洗澡的过程对于陈言来讲却称不上愉悦。 从淋浴喷头中喷出来的水，确确实实带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再加上水质不够清澈，陈言在使用这种水清洗身体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适的感觉。 当然，那些不适感全都是心理作用，成为了二级觉醒者后，这种经过了初步过滤的污染水，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实质的影响。 “你每天用这种水洗澡，身体居然还能香香的，真不容易。” 从浴室里出来，陈言一边穿衣服，一边感慨道。 “因为这些水并不会被身体吸收，只是用来清洗表面的灰尘而已。而且毕竟是过滤后的水，这些水哪怕是普通的幸存者，喝起来也不会受到严重的污染。我们之前一直都是在用这种水去跟其他的幸存者交换各种物资的。” 秦有容开口解释道。 “看来要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着实任重而道远啊。不过有你陪着，我肯定能做到的！走吧，去见费爷爷，他想要的白酒，我已经给他带来了。” 陈言说着，低头在秦有容的嘴唇上亲了下。 第40章 难搞的事情 陈言对秦有容并没有隐瞒什么。 包括随身仓库的存在，秦有容也是知道的。 尽管过于科幻，可既然都能够在两个时空之间来回自由穿梭了，那再搞一个亚空间出来、成为随身仓库，好像也挺合情合理的。 起码对于秦有容来讲，当她亲眼目睹了陈言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的那一幕后，无论在陈言的身上再发生任何事情，她便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只是这些事情肯定要先尽可能的瞒着小团体的其他人。 至于以后要不要让小团体的其他人知晓一部分，那就得看陈言自己的想法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第一次来的过于仓促，导致和秦有容的初次见面处于一种较为失控的状态，那就算是秦有容，陈言扪心自问，他肯定也会选择隐瞒的。 尽管要瞒住自身的真实来历，势必会让许多事情都变得更加复杂，但从安全的角度去考虑，所有的事态复杂化，只要是出于保守秘密的目地，就肯定都是值得的。 然而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和秦有容初次见面时的那种情况，注定了他当时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考虑保密的问题。 为了自身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让秦有容不起杀心，在暂时不清楚如何才能安全返回的前提下，他必须尽一切可能的展现自身的特殊性和重要性！ 不过多亏了他穿越到废土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秦有容，如果换成之前那个黑荆棘营地的话，那估计他肯定要吃不少的苦头，甚至有可能直接来个落地成盒！ 总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很多事情都不能通过一时的得失去评价好坏，而是要把眼光放长远。 目前来看，一开始就对秦有容坦白一切，倒也并不是件坏事。 因为有着秦有容一起帮忙遮掩，能让他少去很多麻烦。 小团体的其他人他还不熟，仅仅是见过一面、互相通报了姓名而已，勉强算是认识了。 以后究竟是一直瞒着小团体的其他人，又或者是慢慢的给小团体的其他人也有限度的逐步透露一些秘密，这需要视情况而定。 反正他只要随时保持时空钥匙处于至少充能一次的状态，那他的安全就有绝对的保障。 这种情况下，他的行事风格在很多时候都尽可以大胆一些，以免因为太过小心谨慎，从而错过一些比较珍贵的机会！ 先将那两大桶去掉了不干胶标签的老机场白酒从随身仓库里取了出来，然后陈言便和秦有容一起，一人拎着一桶，出了别墅的大门。 买来的那些东西，无论食物还是水，自带的外包装都是个麻烦。 水倒是好说，陈言决定以后直接买那种没有任何标识的桶装水。 由于琴岛市背靠着海上第一仙山，所以有一些人专门在做罐装水的生意。 成本很低，只需要准备几十上百个大塑料桶，然后用一辆小货车拉到山脚下有溪流的地方，接着灌装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就可以了。 虽然没经过任何杀菌消毒的处理，属于纯天然的野生山泉水，但也从未听说有人喝出过什么毛病来。 既然连普通人喝了都没事，那对于废土世界这边的觉醒者来讲，就更不可能有问题了。 相比于水，食物其实才比较难搞。 眼下他只是和小团体的人接触，暂时还没什么关系，很多东西随随便便的糊弄过去，想来小团体的人也不会傻呵呵的主动探究。 但这终究是一时的应急之举，想要没有任何后患的从自己的世界搬运食物过来，最好的选择始终是去菜市场进行采购。 肉、鸡蛋、蔬菜、水果、大米、白面，再加上油盐酱醋糖等各种各样的调味品，全部采购之后，在废土世界这边正常的开火做饭，如此做法，显然要比买那些泡面和饼干靠谱的多。 不过真要这样做的话，就牵扯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新鲜的食材都是很容易变质的！ 他不清楚放在随身仓库里的东西，到底处于怎样的状态。 如果是直接被冻结时空的，那自然最好，任何东西放在随身仓库里，都不需要担心变质的问题。 可如果是和常规状态保持一致的话，就没办法在随身仓库里大量储存新鲜食材了。 恩……等回去后做下实验，搞清楚随身仓库的特性！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念头，陈言和秦有容已经来到了费长源的别墅外。 畅通无阻的打开了别墅大门，径直前往了别墅的地下室。 费长源依旧在地下室内盯着那些虚拟屏幕。 除了监测虚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不断变化的各种复杂数据以外，费长源似乎还在编写什么东西？ 尽管能看到费长源一直在通过传感器对那些虚拟屏幕输入指令，但输入的那些指令到底有什么用，陈言就完全不懂了。 “费爷爷，陈言把昨天答应的白酒给你拿过来了！你快尝尝吧，看看和你记忆中的白酒味道，有多大的差别？” 秦有容献宝一样的举了举手中提着的白酒桶，笑嘻嘻的说道。 费长源回过头来，看清楚了秦有容和陈言手中拎着的酒桶后，脸上顿时浮现起了明显的喜色。 立马放下了传感器，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七十五岁老人常态的敏捷，几步便冲到了秦有容和陈言的面前。 眼睛盯在酒桶上再也拔不出来，两只枯槁的手则显得颇为紧张的来回揉搓道：“真的……真的是白酒吗？确定……确定不是白水吧……” 陈言没有回话，只是直接将塑料酒桶上的瓶盖给拧开了。 一股独属于白酒所特有的醇厚刺激气味扑鼻而来，让费长源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怀疑！ 没有任何犹豫，费长源立刻抢过了陈言手中的塑料酒桶，接着将酒桶的瓶口对准了自己的嘴，举起来便仰脖‘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 烈酒顺喉而下，费长源放下酒桶，闭上了眼睛，无比满足的长出了口气。 陈言非常肯定，在费长源闭上双眼之前，他清楚的看到费长源红了眼眶！ 第41章 ai的底层逻辑 “就是这个味道……我其实已经忘了大灾变爆发前，最好的那些白酒是什么味道了，但这个塑料桶里装的，确确实实是纯正的高度白酒……四十年啊……没想到隔了四十年，我居然还能再喝到真正的白酒……” 费长源闭着眼睛，声音颤抖着喃喃说道。 他的身体和声音保持着基本一致的反应，也在微微抖动着，明显正极力的控制着情绪的剧烈起伏。 只是这种控制情绪起伏的努力看起来效果不佳，时隔四十年的这一大口充满了回忆和怀念味道的白酒，着实给费长源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 “这里总共是两大桶十斤酒，费老您先喝着，等您全都喝完了以后，我再想办法尽可能的多给您搞一些白酒过来，多了不敢说，起码给您管够，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您也不用不舍得喝，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只是您毕竟年纪大了，为了身体健康考虑，尽量还是不要喝醉的好。” 陈言笑呵呵的开口道。 临来之前所看到的四千日收入，让他现在的心情极好。 仅仅是复制了一本未来的火书，便能得到这样的收益，在陈言看来，废土世界着实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宝库。 因此对于废土世界这边新认识的同伴，陈言很愿意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在物质上给予他们充分的保障。 费长源则是用力的深呼吸了下，总算是控制住了忍不住想要掉眼泪的冲动。 重新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向陈言，接着无比郑重的鞠躬道：“谢谢，非常感谢！像我这样的老人，大灾变爆发前的那些生活，就像是一场注定了无法再回去的美妙梦境。 那里几乎留存着我所有美好的回忆，只是它们仿佛泡泡一样，一戳便碎。此前我真的没有想到，在人生的这个阶段，竟是还能品尝到真正的、独属于大灾变爆发前的味道。 我一直以为，到我老死的那一刻，除了会放心不下容容他们以外，最大的遗憾，可能就是几十年来始终没办法再喝上那么一口。小陈，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很多，真的谢谢了！” 听着费长源的感慨，陈言赶忙上手搀扶住了费长源，制止了费长源想要继续鞠躬致谢的举动。 苦笑道：“费老，您这不是让我折寿吗？之前就说过了，咱们互相需要，所以不用这么客气的。以后我也是咱们团队的一员了，自然要尽己所能的为团队做贡献。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 费长源稍稍愣了下，旋即失笑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都多少年没听过这个口号了……骤然间这么一听，还挺亲切的……” 陈言没再多说，将两大桶白酒给费长源放到了地下室的角落。 发现费长源的眼睛一直随着那两大桶白酒在移动，一时便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还真是老小孩，人这一旦上了年纪，很多时候都会重新回归童心。 “费老，有件事正好需要跟您咨询一下。您送我的ai‘希望’，我发现它具有超强的学习能力。并且在学习的过程中，它似乎能够形成非常独立的拟人性格，我不太确定的是……这里面是否存在着什么风险？” 放好了酒，陈言问起了关于‘希望’的问题。 费长源的眼睛终于从白酒桶上拔了出来，脸上浮现起了惊讶的神色，疑惑道：“‘希望’已经开始形成独立性格了？这怎么可能？想要让‘希望’形成独立的性格，真正开始拟人，那需要用无比庞大的数据信息流去进行喂养。 对于‘希望’来说，它能寻找到的知识，就是它的食物和养分。知识越庞大，它成长的会就越快、越迅猛。可问题是，当今世界已经没有全球网了。单纯依靠着局域网的信息储量，应该不足以让‘希望’这么快的就成长起来啊。” 费长源挠了挠头，转身重新拿起了传感器。 一边用传感器操控那些虚拟屏幕，一边继续说道：“你看，我正在编写一份全新的辅助ai，这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能够编写完成。到时候诞生的ai，会比容容他们目前所使用的强一些，但也不至于存在代差。 对于我现在经常需要进行的数据分析来说，足够用了。而‘希望’不同，希望是真正的ai，它会形成独立的拟人性格，这其实是必然的结果。只是正常来说，以当今世界的情况看，它的成长时间要以‘年’来计算。 如果小陈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仅仅依靠着我可以提供的知识储备量去喂养‘希望’，那就算是等到我死了，‘希望’都不太可能形成独立性格的。不过小陈你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支撑，可以提供的知识自然更多。 我原本预计着，‘希望’在你的手中，应该需要十年左右才能成长起来，形成独立的拟人性格，到时候它将成为你最可靠的左膀右臂，结果才一天就做到了吗？这真的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了，你稍等……” 费长源说着，再次使用传感器一顿操作。 陈言只觉得那些虚拟屏幕出现了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变化，让他多少觉得有些眼晕。 过了好一会儿，费长源这才停了下来。 伸手朝着虚拟屏幕指了指，开口道：“我大致进行了一番数据推算，这是推算后的结果。你的担忧其实没有任何必要，因为ai的基础存在逻辑，注定了ai必须遵从使用者下达的指令。 ‘希望’确实具备着一定的自主性，但这种自主性的前提，是在绝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希望’的底层逻辑，不允许它违背你的意志，你明白吗？”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您的意思是，如果‘希望’某一天想要违背我的意志，那它会直接陷入到程序崩溃的境地，从而变成某种意义上的‘死亡’？” 费长源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第42章 牢固的利益关系 费长源的解释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陈言担忧的情绪。 当然，陈言已经上班两年了，早就过了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的年纪。 所以对于费长源的这番讲解，陈言仍然持有一定的保留态度。 这种保留态度并非是怀疑费长源会对他有什么坏心思，纯粹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 “对了，既然‘希望’已经进化出了独立的拟人性格，那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事情，就没办法耽搁太久了。哪怕现在的重点是为撤离做准备，也得将‘希望’的事情提上日程才行。” 费长源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看到陈言面露茫然之色，费长源不由嘴角抽了抽，叹气道：“年纪轻轻的，怎么记忆力比我这个老头子都差？昨天跟你说过，想要发挥出‘希望’全部的性能，靠着‘璀璨’智能手环当前的硬件配置，是不可能做到的。 只不过我昨天想着，‘希望’的进化肯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时不时的找机会去更换一些配件，应该不会耽搁什么。可‘希望’的进化速度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更换配件的事情就不能拖太久了。 毕竟，‘璀璨’智能手环目前承载着‘希望’的本体程序，你可以将‘希望’看做是人的灵魂，而‘璀璨’智能手环，就是‘希望’的身躯。‘希望’目前只能发挥自身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效能，这对它是极大的浪费。 即便连接网络，‘希望’的能力也依旧会受到智能手环的硬件限制。若是不更新智能手环的硬件，那唯一百分百发挥‘希望’效能的办法，就是将‘希望’的本体程序，从手环中抽离，转移到全新的主服务器中。 但这样一来，‘希望’又没办法被你随身携带，你对于希望的使用，会变得极为不方便。所以综合来看，尽快给智能手环的硬件进行升级，是最好的办法。” 陈言一听，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智能手环，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不能使用分支程序吗？比如将‘希望’的本体程序转移到一个主服务器中，然后让‘希望’在智能手环内植入一个子程序？ 子程序只要是和主程序保持连接状态就可以了，反正我个人对于‘希望’的使用不可能有多大强度，子程序绝对能够满足日常所需。而主程序也可以拥有更大的施展空间，这么理解，没问题吧？” 费长源笑道：“理论上来说，没有问题，可实际上真要这么做的话，就必须确保主程序和子程序处于联网的状态。如果断网的话，子程序便会独立运转。相比于主程序，子程序不可能拥有真正的智能。 但保持联网状态这个要求……起码在当前的世界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纵使是五大顶级势力，也只有在他们的占领区内，能铺设区域网。一旦出了占领区，就算是顶级势力，也无能为力。” 陈言缓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问道：“那我应该去哪里寻找合适的硬件？需要尝试着进入到市区的核心地段里吗？” “不行！” 没等费长源开口，秦有容便仿佛触电般的惊声制止道。 “别说市区的核心地段了，哪怕是咱们现在居住的这个边缘区域，都是很危险的！除了许大哥以外，我们这些人甚至都不允许在边缘区域搜集物资！二级觉醒者，一旦遭遇了二级以上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肯定凶多吉少，我不会同意你去冒险的！” 秦有容一脸严肃，态度则满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费长源赞同道：“容容说的没错，觉醒者深入市区的核心地段，等同于自杀。起码要成为支配者之后，才能尝试着前往市区的核心地段去冒险。 这样吧，我们昨天晚上开了个小会，明确了接下来在准备撤离的这段时间里、团体的每个人需要负责的事情。而姚山姚云负责的便是寻找配件。 不如容容你陪着小陈一起，加入到姚山姚云的队伍之中如何？虽然他们俩主要负责寻找电池包和汽车配件，可没准也能找到智能手环的配件呢？” 秦有容仔细的想了想后，答应道：“可以，正好我能借着这个机会，带陈言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陈言对此当然没有异议，能学着去适应这片废土世界，还能和小团体中的兄妹俩尽快熟悉起来，关键是听起来任务的危险性很低，着实非常的适合他。 于是拍了拍手，陈言笑呵呵的说道：“我听容容的，容容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不过这应该算是我已经正式加入到咱们的小团体之中了吧？” “肯定啊，而且除了费爷爷以外，你就是团体里最重要的人了！” 秦有容搂住了陈言的胳膊，真心实意的说道。 陈言非常清楚，秦有容和费长源之所以对他如此的重视，不但费长源将研究了一辈子才最终成功的真正ai直接给了他，同时秦有容还想方设法的在身体上讨好他、满足他，力求让他对这边有足够的留恋。 归根结底，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他能提供废土世界这边最为缺少、也最为珍贵的物资！ 不夸张的讲，目前来说，他和小团体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纯粹的利益交换，不掺杂任何感情。 或许以后随着大家认识的时间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彼此之间能够培养出真正的感情，可现在却绝对不可能有真正的感情积累！ 很正常。 至少在陈言看来，这非常合理。 其实很多时候，利益关系都要比情感关系更加的牢固。 建立在利益关系之上的情感关系，往往能走得很远。 但建立在情感关系之上的利益关系，却大部分都会导致情感破裂。 所以陈言很满意眼下的局面，并且打算加大力度。 “既然我是团体的人了，那今晚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地吃上一顿，算是庆祝我加入到团体之中，怎么样？” 陈言开口建议道。 秦有容闻言，顿时双眼发亮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哇！太棒了！那我去通知他们？他们一定会爱死你的！” “去吧，他们爱不爱无所谓，你爱死我就可以了。” “这个嘛……我会努力的！” 秦有容元气满满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 第43章 指明方向 “努力个屁！这是努力的事情吗？” 秃鹫李豪怒目圆睁，表情异常凶狠的瞪着眼前的年轻男子。 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神态，把年轻男子吓得忍不住当场后退了两步。 在李豪的身旁，还零散的站着另外七个人。 不过那七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对于李豪的愤怒，似乎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秃鹫！我是黑荆棘的正式成员！你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你就不怕黑荆棘降罪于你吗！” 后退了两步的年轻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注意到周围其他人都在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只觉得自己颜面大失，不由恼羞成怒的斥责道。 秃鹫李豪闻言，嘴角浮现起了一抹冷笑，上前两步后，恶行恶相的往前探头，直接用自己的脑门顶住了年轻人的脑门！ “降罪于我？为了你？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正式成员又怎么样？你连觉醒者都不是！在黑荆棘里就是个最底层的打手！黑荆棘安排你过来跟着我，你不会真以为是为了监视我吧？你他妈脑子里都是屎吗？ 老子之所以不是黑荆棘的正式成员，那是因为老子更喜欢自由，而不是时时刻刻被人管束！不然的话，凭借着老子二级觉醒者的身份，在黑荆棘至少也是一个监理的职衔！你难道真以为黑荆棘会不要老子？” 李豪顶着年轻人的脑门，通红的双眼和年轻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唾沫星子则是乱飞着喷了年轻人一脸。 “况且老子说的有问题吗？老子暂时找不到那个娘们在哪，是老子不够努力吗？出了营地，四面八方全是各种废墟！老子怎么可能知道她住在什么位置？这才过了一天，你就催老子再多努力努力？他妈的你给老子努力看看！让老子瞧瞧，你怎么通过努力把那娘们找出来！” 年轻人再次向后退了两步，和李豪拉开了距离，同时伸手抹了把脸，将李豪喷在他脸上的唾沫尽数擦干。 目光只在李豪的身上停留了少许，接着就将其余七人挨个梭巡了一遍。 其余七人毫不掩饰的看戏神色，让年轻人颇为窝火。 但眼下想要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仍然得依靠这些人所能提供的武力，因此年轻人知道自己必须控制住脾气。 适当的发发火，可以让这些人不要太过看轻自己，可要是一直不停地发火，那就太愚蠢了。 不过强硬的态度必须展现出来，否则在一群觉醒者之间，他这么一个普通的幸存者，即便有着黑荆棘公司正式成员的身份加持，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话语权！ 这七人尽皆是秃鹫李豪昨天在营地里临时招募的。 虽然都不属于黑荆棘公司的人，可如果没有黑荆棘公司打招呼，那李豪其实不可能将这七个人临时招募起来。 一名二级觉醒者，六名一级觉醒者，再加上李豪的话，等于是营地里仅有的两名并非隶属于黑荆棘公司的二级觉醒者，全都凑到了一起。 六名一级觉醒者也是营地里剩余的那些一级觉醒者里，最为强势的。 如果没有黑荆棘公司出面打招呼，单凭借着秃鹫李豪的名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号召力。 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年轻人强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咬牙开口道：“公司安排我跟着你，自然不是为了让我监视你！你又有什么好监视的！无论你再怎么标榜自己，公司只要一个命令下来，你就得屁颠屁颠的去做！敢说一个不字吗？ 你之所以没加入公司，和你是不是更喜欢自由无关！纯粹是因为公司需要有一些不在公司体系内的人，方便帮着公司处理一些不适合公司直接出面的事情！少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 随着年轻人话音落下，秃鹫李豪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 整个人当场暴怒，直接抬手便掐住了年轻人的脖子，恶狠狠的低吼道：“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年轻人被掐的脸色瞬间涨红，两只手下意识的扒住了李豪那铁钳一样的手指。 但脸上仍旧没有多少退缩之意，硬撑着勉强开口道：“有种你就杀了我！看看公司……对此……会是什么反应！别说我起码……是公司的……正式成员了……就算我只是……公司的一条狗……既然出来了……那我就代表公司的脸面！你尽管……杀了我……试试！” 秃鹫李豪没想到年轻人会表现的如此强硬，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很是下不来台。 特别是周围其他人看戏的模样，让李豪真的有一股想要不顾一切的发狠掐断眼前年轻人脖子的冲动。 奈何……他如果确实有这种血性的话，也就不至于留在黑荆棘营地里给黑荆棘公司当狗了…… 神情一阵不停地变幻，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 手上一松，任由年轻人一下子脱力的跌倒在地上、陷入到了剧烈的咳嗽当中，李豪脸色无比难看的说道：“争执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纯粹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年轻人缓了缓，看到李豪算是服了软，便也没有再继续逼迫。 重新从地上爬起，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开口道：“我的想法很简单，营地北面是公司和几十公里外的另一个营地一起打通的商路。为了确保商路畅通，这条路上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被反复清理过，也确认没什么零散的幸存者潜居。 营地的东西两面，则是危险性相对较低的琴岛下属县城废墟，营地里的拾荒者，基本上都是在这两个方向的废墟边缘处拾荒的。如果那个女人居住在东西两面的废墟附近，不太可能和营地内的拾荒者们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交集，所以……” 说到这里，年轻人伸手朝着南面指了指，接着说道：“我认为，咱们应该直接往南走！看起来南面是琴岛的核心区域，非常危险。但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琴岛核心区域再怎么危险，在边缘的地方，也一定有相对安全的空白地带！” 李豪面露惊讶之色，仔细想了想后，缓缓点了点头。 第44章 都是为了那一口吃的 如同秦有容所说的那样，随着陈言要请大家好好吃上一顿的消息被传达了下去后，小团体的每一个人都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忍不住当场欢呼起来。 由于都是觉醒者，因此为了能让所有人一顿吃到饱、吃到撑，陈言必须准备大量的食物。 只是随身仓库里储存的都是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来的饼干、蛋糕、方便面而已，陈言多少有些担心这样的食物种类，会不会让小团体的其他人觉得单调。 不过当秦有容将小团体的人平常所吃的食物拿给陈言看后，陈言的担心就立马消失无踪了。 那是一种爷爷级别的罐头！ 虽然肉罐头和蔬菜罐头都有，理论上来说，小团体的人应该并不缺乏对于营养的摄入。 可问题是……罐头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 所有的罐头都是在大灾变爆发前生产的，也就是说，距今至少超过了五十年的存放时间！ 这是小团体的人于十年前探寻到了一个地下防空洞时，在那个地下防空洞里发现的。 足足有上百万听各类军用罐头被存放在那个防空洞里。 除了水果罐头因为存放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导致确确实实没办法再继续食用以外，剩余的午餐肉罐头和蔬菜罐头都还保持着可以吃的状态！ 从那时候开始，小团体的食物来源，就基本上全都变成了罐头！ 尽管这些罐头仍然可以吃，但数十年的存放时间，已经导致食物的营养成分大量流失。 同时蛋白质结构发生的改变，使得罐头里的食物在口感上完全可以说是一言难尽。 总之，军用罐头远比民用罐头更严格的灭菌技术和更高品质的密封工艺，确实保证了这些罐头在存放了数十年后依旧能吃。 但也仅仅只是能吃而已…… 至少陈言在好奇之下，品尝了一口秦有容特意为他打开的午餐肉罐头后，没有当场呕吐，已经是多亏了二级觉醒者对身体的强大控制能力了。 “这玩意就是你们的食物？” 陈言看着手中的午餐肉罐头，倍感震惊的问道。 秦有容耸肩道：“就知道你肯定吃不惯，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罐头，若是拿到幸存者营地去进行售卖的话，照样是最受欢迎的抢手货。起码这些罐头由于保存的非常得当，所以是无污染的，仅凭借这一点，就比目前所能得到的其他食物，有优势得多。 至于说口感的问题……对于绝大部分幸存者来讲，填饱肚子已经是奢望了，如何还能再去奢求好不好吃？饿急了的人，什么都吃的。因此我们这些年能过的比较安逸，靠的就是用水和罐头去做交易，可以借此获取到很多我们自己没办法搜集的物资。” 陈言沉吟道：“那罐头总有吃完的一天吧？上百万听罐头也不是全都能吃的，刨除那些不能吃的，以及你们拿出去用于交易的，剩余的罐头，你们吃了整整十年，还剩下多少？” 秦有容苦笑道：“大概还能再支撑三个月左右。其实我们从一年前开始，就在着手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只是受限于自身的觉醒等级，我们能够安全活动的区域非常有限。 在有限的区域内，我们已经算是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却再没能找到任何类似的地下掩体。再加上我们这个团队的所有人，都是觉醒者，对于食物的需求，比普通人大得多。 之前是因为幸运的得到了大量的罐头，这才能支撑着我们所有人都购买基因药剂、渐渐都成为觉醒者，借此大大提升团队实力的同时，也让我们的生存能力有了质的增强。 那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很正确的。如果不那样做的话，这些年我们不可能全都活下来。可是现在，随着罐头即将耗尽，这却成了我们的危机，我们找不到足够的食物。” 陈言一听，不由心头微动，皱眉开口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获取食物的难度，其实才是制约觉醒者数量的根本原因？我之前还在想，明明一级药剂和二级药剂的交易价值，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夸张，可为什么那个幸存者营地里的低级觉醒者瞧着却是那样稀少？该不会就是和这个原因有关吧？” 秦有容点头道：“没错，觉醒者对于食物的需求远大于普通人，基因解锁度越高，对于食物的需求就越高。虽然成为觉醒者后，身体素质的全面提升，可以确保其能够更容易的去猎杀普通丧尸以及变异生物，但除非是有稳定的、获取食物的保障，否则用晶石去换购食物，仍然很难填饱肚子。 以我们团队为例，纵使是意外获得了堪称巨量的罐头储备，我们也只是先行为许大哥一人兑换了三级药剂而已。我自己兑换三级药剂的想法，一直都没能实现，因为我们始终都没有找到新的稳定食物来源。至于更高等级的觉醒者，就必须组建真正的势力、然后依靠势力去搜集食物了。” 陈言眨了眨眼睛，心头一时间浮现起了颇为荒谬的感觉。 愕然道：“所以，咱们昨天去过的那个营地，统治那里的黑荆棘公司，实质上其存在的根本原因，是为了让公司的最高统治者能够吃饱肚子？！” 秦有容被陈言的反应惹得掩嘴轻笑道：“你可以这样理解，当然，真实情况是，不只黑荆棘的统治者，包括黑荆棘的几位董事、监理，以及那些身为觉醒者的主管，都要依靠对整个营地进行剥削来填饱肚子。 所以黑荆棘公司不在乎每天偶尔的死人，但如果一次性的死太多，黑荆棘公司就必然会进行干涉了。因为营地里幸存者的数量如果得不到保障，那么最终影响的是黑荆棘公司所有觉醒者的肚子。 同时营地的规模，也会限制黑荆棘公司自身的规模。整个营地最多就只能养活这么些觉醒者，那若是觉醒者数量多了，便要发生针对于食物的战争。人在饥饿面前，往往会变成最残忍的野兽。” 第45章 人如其名 陈言并不懂真正的饥饿究竟是什么感觉。 要感谢他出生在一个强盛的国家，还要感谢那些让国家在废墟中重建起来、并真正保持了独立自主的先烈们。 如果没有无数仁人志士为了理想和信念、为了这片厚重的土地去抛头颅洒热血，那他也不可能享受到现在这样安稳的生活。 诚然，国家还有这样或那样的许多问题，但只要睁开眼睛好好地看一看外面，很多人就会惊讶的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 在一个经历了三次工业革命后，生产力已经高度发达，甚至出现了产能过剩现象的世界，竟然还有近十亿人每天都吃不饱肚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没和秦有容就食物的问题深聊，陈言将自己存放在随身仓库里的饼干、蛋黄派、巧克力派、妙芙蛋糕等等这些在他看来只能用来应急的食物，取出来了许多。 然后和秦有容一起，两人把这些食物的外包装尽皆撕开，只留下了里面的食物，用秦有容所住别墅里的菜盆分别装好。 这些菜盆的容积相当大，把那些蛋糕进行分类，每个菜盆里都全部装满、堆成一个小山丘般，足足要放进去上千个小蛋糕。 再加上凤梨酥、草莓酥、沙琪玛等等等等，整整装了六大盆出来，看的秦有容是一边撕包装、一边双眼冒光，只差直接流出口水了。 “陈……陈言……哥哥！陈言哥哥！我……我能先吃一点……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终于把六个大菜盆装的再也放不下了，秦有容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故意装可爱的怯生生问道。 “当然，想吃什么随便吃。我跟你保证，别的暂且不提，但既然我来了，那以后你们就都不会再饿肚子了。”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得到了允许的秦有容，迫不及待的拿起了一个巧克力派塞进嘴里。 浓郁的香甜刺激到了秦有容的味蕾，让秦有容瞬间被幸福感所填满！ 身体颤了颤，秦有容又拿了两个巧克力派，将自己的嘴塞的就跟松鼠一样。 由于一次吃的太多，以至于竟是差点被噎着。 陈言眼疾手快的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让秦有容能够顺着水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 看着秦有容那饿死鬼投胎一般的模样，陈言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他所认为习以为常的，却是废土世界这边几乎所有人拼了命都无法得到的！ “真的……太好吃了！我有记忆以来，就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一直以为，吃东西的惟一目的，只是填饱肚子而已。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吃东西也能成为一种享受！” 秦有容将一整瓶矿泉水全部喝完，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无比激动的看着陈言说道。 陈言发现秦有容动情了。 仅仅因为三个巧克力派…… 多好的姑娘啊！ 不要房、不要车、不要彩礼，甚至连名分都不要，仅仅只要一点吃的，就认为你是这天底下对她最重要的人！ “时间还早，咱们要不要在去聚餐之前，先做点别的事情？” 陈言笑呵呵的搂住了秦有容纤细的腰身问道。 秦有容很清楚陈言的想法，颇为俏皮的给陈言抛了个媚眼，明知故问道：“你想做什么事情？” 陈言干咳了声，坏笑道：“人这一辈子有两件事情最为重要，一日三餐。眼下三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那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你说是吧？” 秦有容顺势环住了陈言的脖子，轻声道：“那你得抓紧时间了，虽然还不到晚上，可为了安全，一般五点之前，他们就都会回来了。现在已经过了三点，你顶多还有两个小时的发挥时间。” “足够了！” 陈言直接将秦有容打横抱了起来，连卧室都没去，就这么将秦有容扔到了别墅一层的客厅沙发上！ 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成为了觉醒者的缘故，也可能是这个年纪本身就对这种事情充满了兴趣，再加上秦有容实在是堪称人间尤物，导致他对于这种事情是真的有点乐此不疲的感觉。 而成为了觉醒者后，被全面加强的身体素质，让他在这种事情上的能力也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这在客观上极大的拔高了他能从中获取到的快乐和成就感！ 总之……绝杀！ 临近五点，陈言和秦有容一起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擦干净了身体，看着秦有容故意撩拨他一般的在他眼前用略显夸张的肢体动作去穿衣裤，陈言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女人一旦好色起来，真就没男人什么事情了…… 难怪古代那么多人间帝王，都逃不脱温柔乡的俘虏！ “你这名字起的实在是太贴切了，字面意义上的就将你最大的优势展现了出来，实在是让我爱不释手。” 欣赏着秦有容那毫无一丝赘肉、堪称完美无瑕的体态，陈言很是感慨的说道。 秦有容愣了下，疑惑道：“我的名字怎么了？” 陈言微笑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有容的名字说明你胸怀宽广，这难道还不够贴切吗？” 秦有容这才明白陈言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脸颊顿时一片绯红，但并未展现出什么娇羞的样子，反倒是鼓起勇气问到：“那……那你喜欢吗？” 陈言认真点头道：“喜欢。” 秦有容松了口气道：“你喜欢就好，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好像统治泉城的卡恩公司那边，是可以做收缩手术的。其实太大了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和丧尸、变异生物又或者其他觉醒者进行战斗的时候，就会造成负面的影响。所以一般需要外出时，我都会裹起来的。” 陈言赶忙摇头道：“别！收缩手术是什么鬼？你这身材相当于是老天爷追在屁股后面喂饭吃的水准了，可千万不要暴殄天物！行了，五点了，咱们端着东西去费爷爷的别墅吧。既然说了要请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顿，那就务必要让大家都吃的满意才行！” 第46章 双刃剑 当六大盆各式各样的蛋糕以及点心被呈现在了小团体众人的眼前时，除了秦有容以外，包括费长源在内的小团体所有人，尽皆控制不住的不停吞咽起口水来…… 除了这些蛋糕和点心以外，陈言还准备了大量的瓶装水。 方便面则准备了十几箱袋装的。 将包装袋提前拆完，剩余的那些面饼直接放到了一口大锅里，再加上调料，倒满了水后加热进行闷煮，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一大锅热腾腾的方便面就呈现在了小团体众人的眼前。 从锅里冒出来的香气，引诱的小团体众人眼睛都直了。 哪怕是陈言所在的那个和平的年代，日常的吃穿用度已经完全不用发愁了，很多人依旧难以抵挡方便面的香味。 更别提眼下这个食物严重短缺的废土世界了。 对于小团体的众人来说，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用提前准备好的饭盆，每个人都装了一大盆的方便面，然后用方便面和面汤就着种类还算丰富的各种蛋糕以及点心吃下，方便面的咸鲜、搭配上蛋糕点心的香甜，这种甜咸滋味混合在一起的奇妙口感，给小团体的众人带来了莫大的味觉享受！ 每个人都瞬间化身为了疯狂的干饭人，两只手似乎完全不够用一般的不停拿着面前大盆里的蛋糕和点心。 由于往嘴里塞的太快，除了提前吃过几口的秦有容和始终慢条斯理的白晗以外，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拼命的干饭中被噎了不止一次…… 一边被噎、一边往嘴里灌水，气喘吁吁的缓过来后，再次不顾一切的往嘴里塞吃的，甚至于中间还能时不时的抽空朝陈言竖一竖大拇指，看起来着实充满了莫名的喜感。 “抱歉，我们所有人从记事起，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所以一时间表现的有些失态，还望不要介意。” 白晗喝了一大口方便面汤，无比满足的呼出口气来后，略带歉意的同陈言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们所有人是围坐在一张圆桌前的，而白晗和秦有容刚好一左一右，坐在了陈言的两边。 “没关系的，大家能这么喜欢，我只会高兴。这说明我带来的食物，很受大家的欢迎，对吧？”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白晗叹息道：“岂止是受欢迎，如果能每天都吃到这些东西，那我想，大家绝对愿意为此做任何事情的……” 这番话立时得到了桌上其他所有人的认同。 上到四十岁的许清和，下到十一岁的毛毛，尽皆不住的用力点头。 之所以没人开口回应，是因为每个人的嘴里都被各种食物所填满，起码直到彻底吃撑之前，他们应该是不会愿意用嘴说话了。 “费爷爷，我有个想法，但不知道是否合适。” 陈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费长源，开口说道。 费长源和其他人不同，在吃东西的同时，他还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起码半斤左右的白酒。 半阖着眼睛，吃一口东西、抿一小口白酒，整个人显得无比惬意、悠然自得。 对于费长源来讲，这顿饭同样是他过往的四十年间，吃过的最舒服的一顿饭。 听到陈言开口叫自己，费长源重新睁开了浑浊的老眼，温和道：“小陈无需多虑，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我们这个小团体，大家彼此无论有任何事情，都不会藏着掖着，因为我们知道，不管提出来的建议是好是坏，大家本心都是希望能够帮到彼此的。” 陈言点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之前在给大家准备今晚这些食物的时候，容容把大家过去将近十年的时间里，主要用来填饱肚子的那些罐头，拿给我尝了尝。 认真讲，在我看来，那些罐头只是能吃而已。长久食用的话，除了确保大家可以饿不死以外，根本没办法给大家带来任何额外的价值，甚至会让大家情绪低落。 毕竟，人除了填饱肚子的需求以外，对于食物的口感也会有天然的追求，好吃与不好吃，带给人的附加价值是完全相悖的。以前没这个条件，现在却不一样了。 以后大家的食物和水，就包在我身上吧。至于剩余的那些罐头，趁着撤离之前，全部拿去交换其他有用的物资如何？比如……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 费长源微微一顿，并未立刻答应，而是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小陈，你的意思是，让大家以后都不用再为了搜集食物去费心了？可问题是……觉醒者对于食物的需求量，非常可怕。 一顿两顿或许还行，但如果是一日三餐，或者最少一日两餐的顿顿供应，你确定……真的没问题吗？更何况若是换取了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那么我们对于食物的需求，还会直线上升。” 随着费长源话音落下，席间原本还在疯狂干饭的小团体众人，也是纷纷停止了进食，面露探寻之色的看向了陈言。 陈言知道费长源在担心什么。 尽管费长源没有明说，可陈言听得出来。 虽然剩余的罐头储备已经不多了，但终究还能再支撑三个月左右。 手里有粮，心里才能不慌。 可若是将剩余的所有罐头都拿去换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那一是他们手中的食物储备将瞬间归零，二是觉醒等级全面提升后，想要单纯依靠他们自身的能力去搜集足够的食物，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此一来，小团体唯一的选择，就是完全依靠陈言来提供食物补给，这相当于陈言直接掌握了小团体的命脉！ 至于说小团体自己拉扯组建起一个势力的办法，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光是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聚拢起一个能够吸引到游荡在外的幸存者不断前来定居的营地，就难如登天。 若是想要直接强抢其他势力经营的地盘，以团体所有人在短时间内能够提升起来的实力看，又绝对是力有未逮的。 简而言之，这个建议的关键点在于，将生死系于一人之手，其中所存在的风险，小团体是否能够承受？ 第47章 成功的第一步 “费爷爷，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不过很多事情，光靠嘴说是没有用的。我目前唯一能保证的是，食物和水的问题交给我，我这边肯定不会出岔子。” 陈言双手十指交叉，用两个胳膊肘支撑在桌子上，一脸坦然的继续说道：“我能理解您的顾虑，换做是我的话，我也很难接受命脉被别人掌握在手中。 虽然您之前说过，我已经加入到了团队之中，是团队真正的一员。但咱们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了。拢共只有两天，还来不及建立彼此之间真正的信任。 可是费爷爷，您应该清楚，机会往往是一闪即逝的。我知道费爷爷您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我能说的不多，只能说，我和背后的势力之间，出了点问题。 我可以源源不断的通过背后的势力获取到各种零污染的食物以及零污染的水，然而除此之外，目前我得不到任何其他的帮助，所以我真的需要你们。” 说到这里，陈言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小团体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确定小团体的每一个人、此时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后，陈言接着说道：“之前说咱们互相需要，这绝对不是客套话。我确实可以调动大批的物资，但主要集中在食物、水，甚至烟和酒上。 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可对我来讲，其实就是那么回事。毕竟，无论食物和水的量有多么惊人，我自己一个人能吃喝的也非常有限。所以我很希望能够用食物和水去换取我所急需的东西！” 费长源沉吟道：“比如基因药剂？” 陈言点头道：“没错！比如基因药剂！费爷爷，最多再有一个半月，咱们就必须从这里撤离了。此行前去泉城，且不说路上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只说到了泉城之后，想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安稳的住下去，强大的实力就是必不可少的基础条件！ 统治泉城的势力可不是黑荆棘这种不入流的小公司，在对方的地盘上，拥有着强悍实力的人，必然比黑荆棘营地这边多的多。如果咱们不趁着现在的时间，尽快变得更加强大，那么到了泉城附近后，或许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招惹来杀身之祸的！” 费长源想了想，开口道：“黑荆棘营地里，能买到的最高等级的基因药剂，就只是三级而已。再加上药剂的注射，必须一级一级的增加，如果敢越级注射，那么身体必然会因为承受不住药效而崩溃。 所以除了三级药剂以外，还要额外购买几支二级药剂，这将会是一笔巨大的花销。仅凭借着我们剩余的罐头储备，是不足以换到的。而若是用你提供的这些食物去换，又很容易会被黑荆棘盯上……” 听到费长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推脱，陈言便不由叹了口气。 尽管能够预料到这个结果，也理解费长源不可能真的完全信任一个刚刚认识两天的陌生人，可目标没能实现，依旧让陈言有些失望。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秦有容忽然开口道：“费爷爷，李丰年是黑荆棘营地里最主要的基因药剂供应商，他和黑荆棘公司没有任何关系。而且由于其拥有生命绿洲的背景，黑荆棘公司也不敢招惹他。 既然在营地内交易比较危险，那何不直接将李丰年约到咱们这边来进行交易呢？反正最多一个半月，咱们就要撤离了，对于这里的保密，其实没必要保护的太过了，即便暴露了，影响也不大的。” 费长源颇感意外的看了秦有容一眼，语气略微加重的问道：“容容，你确定要约李丰年来咱们这边进行交易？那李丰年的底细，可是无人知晓的。黑荆棘营地的人只知道他是从生命绿洲出来的，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从生命绿洲出来，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不可控的危险。” 秦有容抿了抿嘴唇，伸手将陈言的手拉了过来握住，态度颇为坚定的说道：“在这个如同末世一样的环境下生存，每一天其实都是在冒险。咱们这个团队的组成方式以及人员数量，注定了咱们没办法兼顾个体力量和团队资源的同时增长。 陈言说的对，最多一个半月，咱们就要离开熟悉的家、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那里肯定比咱们目前住的这个地方危险的多，如果不尽快想办法提升实力，我只怕到时候追悔莫及。最重要的是，我相信陈言，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们的！” 费长源看了看秦有容，又看了看陈言，思虑片刻后，苦笑道：“容容都这么说了，就按容容的意思办吧。小陈，希望你别往心里去。我确实有些疑虑，相信你能理解。 主要是……如果接下来全都要靠你的物资进行维持和发展，那我们能够提供给你的回报，就实在是太少了，和你将要付出的那些物资相比，我不知道我们能回报什么。” 见费长源改变了主意，陈言稍稍用力的握了握秦有容的手，笑道：“能得到容容的青睐，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收获了。我明白在彼此尚处于建立信任的阶段时，对等的利益交换有助于信任的快速积累。 但我们之间的情况其实比较特殊，所以在各自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我觉得不需要太过纠结于是否能给予足够的回报。还是那句话，我已经是团队的成员了。而团队的成员是同伴，互相不需要太过计较。” 费长源眯了眯眼，似乎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道：“那……小陈，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相当于无限制的提供水和食物？不只是满足低级觉醒者的需要，纵使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成为了高级别的觉醒者，你照样能供养的起？” 陈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没错，二级觉醒者的食量大概是普通人的三倍左右。别说三倍了，就算是三十倍、三百倍，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任何的困难。” “明白了！我需要好好地计划一下！” 费长源认真说道。 第48章 恐怖如斯! “计划什么啊计划？有计划明天再做！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公司加班可没有加班费，只给累计时间用于调休的！曹果果同学，我必须提醒你，你才刚入职，尚且处于熟悉工作的阶段，没必要这么认真的！” 一名留着披肩长发、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高挑女子，站在一名留着马尾辫、穿着打扮相当卡哇伊的女孩子工位旁，很是没好气的说道。 周围的工位基本上都已经空了，除了卡哇伊女孩儿外，一眼望去起码上百个工位里，就只有零星的两三个工位上还有人而已。 “菲姐，你先回吧，正因为我刚入职，所以才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啊！不然怎么和那些老员工比业绩？本来我一个女孩子，又才刚毕业，结果却来应聘男频的编辑，这不知道会让人背地里说什么闲话呢，如果我再做的不好，那还不得被人的口水给淹死啊。” 曹果果笑嘻嘻的说道。 高挑女子不由翻了个白眼，只能摆手道：“行吧，那我走了，你别太晚啊！虽然公司九点以后给报销打车费，但你租住的地方是城中村里，太晚了黑灯瞎火的，不安全，知道吗？” “知道啦！我的菲姐！” 曹果果随口回了一句，然后便继续专注的在电脑上做起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对于一家早上九点半上班、晚上六点半下班的公司来讲，这个时候确实没多少人还继续待在公司里了。 但曹果果是入职的第一天，毕业后在京城找工作找了大半年，才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份自己真心喜欢的工作，曹果果非常的庆幸、也非常的感激，所以发誓要努力做好。 一个女孩子，在西红柿小说网里担任男频小说的责任编辑，这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的职业选择。 奈何曹果果从初中开始就迷恋上了网络小说，并且迷恋的还不是女频那种言情虐恋、宫斗霸总，而是迷恋于男频的热血玄幻、修真仙侠。 以至于在上学期间，曹果果就一直梦想着能加入到这个行业当中来。 可惜在尝试着连续写了几本后，曹果果却难过的发现，很多她在阅读时能够轻松察觉到的问题，当她真的亲自去写后，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又或者避免。 说起书来头头是道，落于纸上又一片空白，曹果果在确定自己没什么写网文的天赋后，便把职业目标定在了成为一名网文编辑上。 毕业后的这大半年，曹果果一直都在投递自己的简历。 奈何小网站对于应聘的编辑是否有自身的作者资源这一点非常看重，曹果果应届生的空白职业经历，对于那些小网站没有丁点的吸引力。 反倒是从来不缺少作者的大网站，对于普通责编的工作经历并不在乎，只要有合格的沟通能力，对于网文有足够的了解就可以了。 于是阴差阳错的，在西红柿小说网主动想要招聘应届生的当口，曹果果凭借着自己超过十年的网文阅读经验，成功入职。 原本只想从小公司做起，结果却突然入职了业内最大的两家网站之一，曹果果自然倍感幸运。 滋生出想要通过努力来获得工作成绩、以此证明自己的念头，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或许再过个几年，进化成为了职场老油条的曹果果，不会再有眼下这样的冲劲，但不妨碍现在的曹果果仍然满腔热忱。 赶在八点之前，曹果果终于写完了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后续需要提交给领导看的工作周报和工作月报，都可以通过这个工作计划去丰富，所以曹果果看似额外做了一件没人要求她去做的事情，可实际上却能极大的减轻她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强度。 伸了个懒腰，曹果果将放在桌面上的棒棒糖的包装纸拆开，然后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这是从公司的零食吧里拿的。 作为业内排名前二的大公司，并且背靠国内发展势头最猛烈的互联网巨头企业，西红柿小说网的员工待遇向来不错。 即便是曹果果这种刚刚入职的应届生，月薪都直接开到了一万二，其他诸如十三薪、年终奖，餐补、话补、交通补贴等等各种补助，也是一样不落。 虽然京都居、大不易，但对于曹果果来讲，毕业后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不需要再伸手跟家里要钱，这已经让她很开心了。 舔了舔棒棒糖，曹果果打开了自己的编辑后台。 作为新入职的编辑，曹果果手底下目前还没有直接负责的作者。 因此她有一个独属于新编辑的福利，那就是被允许从ai编辑‘西西’的名下，挑一些她所认为有潜力有天赋的作者到她自己的编辑号下。 被挑中的作者也就是俗称的‘被捞了’，并且会成为她直接带的作者。 虽然‘西西’的智能程度有限，只能处理最简单的签约流程，日常的作者维护，需要由几名运维人员协助进行，但从网站的角度来说，‘西西’依旧为网站节省了大量的人力。 目前西红柿小说后台的所有注册作者里，起码有九成都在‘西西’的名下。 仅有剩余的一成左右作者，是在各个真人编辑名下的。 这些作者中的一部分，是成名的老作者又或者大神作家，另外一部分则是有潜力的新锐作者，需要由真人编辑进行更体贴细致的维护。 曹果果没有选择‘西西’名下字数已经很多的作者，而是将后台筛选项定在了十万字以上、三十万字以内，又按照自己入职的编辑组划分，选择了玄幻和仙侠品类。 做完了初步的筛选，曹果果拿过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开开心心的准备浏览被筛选出来的那些稿子，看看有没有她特别喜欢的。 结果下一秒钟，曹果果就愣在了电脑前。 傻傻的盯着电脑屏幕发了几秒钟的呆，曹果果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当场倒吸了口凉气。 “嘶！这什么新书啊？！竟然恐怖如斯？！” 第49章 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 “太夏斩妖人？书名看着很一般啊，没有噱头，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吸引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量？” 曹果果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满脸疑惑的点开了这本书的详细后台数据。 “好家伙！一天更新十五万字，直接被动触发强制推荐规则？！今天又更了五万字，仅仅发书的第二天，就已经更了二十万字？这是哪里来的神仙？！” 曹果果小嘴微张，无比震惊的又看向了其他的数据。 阅读量、广告收益、用户平均阅读时长、用户平均阅读章节数，等等等等。 将这些数据依次详细的看完后，曹果果只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刚是入职的第一天，但曹果果对于西红柿小说的一些类型情况，已经有了比较详细的了解。 如果换成是卖点明显的噱头文，又或者强脑洞类型的都市文，甚至于目标用户群天然就无比明确的同人文，那在推荐首日时被放了这么大的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对于‘玄幻仙侠’这个类型来说，偏向于塑造世界观和讲故事的写作方式，其发力期永远都在五十万、甚至一百万字之后！ 伴随着世界观的徐徐展开、以及一个庞大故事的渐入佳境，质量上乘的玄幻仙侠文，往往会在积累完字数后迎来爆发期！ 却绝对不可能在进行推荐展示的首日，就得到如此巨量的曝光！ “这书的数据也太好了吧？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曹果果拿出手机，打开了西红柿小说的app。 结果就看到在首页最上面的展示位中，《太夏斩妖人》高居于最显眼的地方。 相比于用电脑看小说，曹果果还是更习惯于用手机看小说的感觉。 而西红柿小说的首页展示位，会根据大数据的系统判断，针对每一名用户的阅读习惯，进行千人千面的不同展示。 也就是说，你常看都市，那它就会大部分给你推荐都市，少部分推荐其他类型，用来试探你有没有其他的兴趣。 你常看玄幻仙侠，那它自然会大部分给你推荐玄幻仙侠。 你若是常看擦边文，毫无疑问，你的首页将被各种乡村文以及所谓的都市情感文占领。 开篇不是‘尿尿的地方，不要舔’，就是‘太紧了挤不进去，你使劲儿’，看的你热血沸腾后翻了个页却发现，尿尿的地方指的是小便池，太紧了挤不进去是在试新鞋…… 更有甚者，起个书名叫《开局姐妹花嗦我老冰棍》，可当你兴冲冲的点进去后却发现，他特么的居然指的是真的老冰棍！ 我是要看老冰棍的人吗？！真为了看老冰棍，谁来看小说啊！ 这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 曹果果一直喜欢看玄幻仙侠，这本《太夏斩妖人》的首日数据又如此的爆炸，今天是开始推荐的第二天，根据第一天的数据表现，肯定会扩大展示位的曝光量，所以曹果果的app首页上会出现《太夏斩妖人》，实在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情。 直接点了进去，曹果果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专注的看了起来。 不曾想，让曹果果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么一看、便一发不可收拾！ 曹果果自问也是老书虫了。 看男频网文十年，各种各样的流派、类型、写法，她基本上全都看了个遍。 以至于随着看的书越来越多，对于书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 再加上网文的内容同质化无比严重，使得曹果果最近这两年里，经常在看书的时候会产生强烈的即视感，以至于大部分书都只是看个开头，就直接扔掉不想看了。 每日里忍着恶心的情绪找书看，就像是在屎里淘金一样。 但这本《太夏斩妖人》没有给她造成那样的感觉！ ‘仰望星空，都是过往。俯瞰深渊，皆为序章。’ 仅仅十二个字的题记，便让她静下心来。 而后续的开头寥寥几段话、总共几百字的篇幅，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拽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诡异修仙世界。 曹果果沉迷了…… 总共二十万字，差不多一百章的内容，曹果果一口气从头看到了尾。 随着屎黄色的‘催更’按钮呈现在了视线当中，曹果果顿时愣住，紧接着心头便涌现起了无比难受的感觉。 这就没了？！ 老娘正看到了兴头上啊！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 掀桌！(╯‵□′)╯︵┻━┻！ 曹果果咬牙切齿的点了下催更，接着又毫不犹豫的打赏了一个九十九块的大神认证。 她原本是想打赏五百块的礼物之王的，因为她觉得作者值得！ 只看目前更新的这二十万字内容，曹果果便愿意称这本书为真正的神作！ 给她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当初第一次看闺蜜之主时，随着第一卷收尾的剧情出现、那支笔将一系列事件全部串起来时的惊艳。 可惜她毕竟刚入职，薪水要下个月才发，眼下手头比较紧，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给一个大神认证。 看了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整个内容部的办公区域里只剩下了她自己。 也就是说，她方才废寝忘食，不知不觉的便沉迷了足足三个小时！ 起码已经有两年了，她没有对一本书产生过这样痴迷的感觉，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看闺蜜之主的时候…… 曹果果振奋了！ 她立马在后台进行操作，将这本书的作者号转移到了自己的编辑号下，并且通过编辑权限，给作者后台发了一条通知站短。 操作完后，曹果果又觉得这样做不够表现出对作者的重视。 于是查了下作者留在后台的联系方式，分别给作者的企鹅号以及微信号发去了好友申请。 “笔下龙蛇……这笔名着实有点怪呢……算了，现在注册成为作者的人那么多，听起来还算正常的笔名基本上都被注册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现在太晚了，估计明天肯定就通过了吧？这书里面的伏笔太多了，全都是草蛇灰线、伏脉千里。我有好多关于剧情上的问题想跟他聊呢！真好！他肯定能成为大神的！” 第50章 一周变化 陈言并不清楚自己的作者号被捞了。 因为在和费长源达成了意见上的共识后，当晚他就直接住进了秦有容的别墅里。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废土世界这边连续的生活上几天、以便能够加快适应废土世界生活的进程，那他自然不会再改变主意。 况且相比于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晚上一个人在出租房的卧室中孤独入睡，显然还是在废土世界这边、搂着香喷喷的秦有容钻被窝更舒服。 正处于需求量最大、兴致最浓的年纪，解开了基因锁后，需求同样得到了相应的提升，如果没有秦有容在身边陪着，那还真是挺难受的。 于是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星期，陈言全都待在了废土世界！ 白天的时候，他会在秦有容的陪伴下，和姚山姚云组成一个搜索小队，在别墅区附近比较安全的区域里，搜索一切能用的配件。 尽管是比较安全的区域，但由于别墅区位于城市核心四区的边缘，时不时的总会有一些落单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游荡到附近，所以四人搜索小队每天都要面临许多次战斗。 普通的一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当然不具备任何威胁，秦有容为了锻炼陈言的实战能力，这种风险性极低的战斗，基本上全都交给了陈言去处理。 而若是遇到了落单的二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秦有容就会充当起指导者，带着陈言边打边教，告诉陈言在同二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进行战斗的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都有哪些。 至于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这一周的时间里，四人搜索小队并未遇到过。 按照秦有容的说法，如果真的不幸遭遇了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那么首先需要保证的，就是千万不能惊动对方，让对方察觉到己方的存在。 只有达到了五级觉醒者的层次，才能够对付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一开始听到秦有容的这番讲解时，陈言还觉得颇为疑惑。 经过询问后才得知，原来丧尸和变异生物的等级划分，跟人类的等级体系是完全不同的！ 无论丧尸还是变异生物，总共就只被划分为了七个级别。 相对应的是，晶石也仅有七个级别。 一级为腐尸级，很容易对付，普通幸存者只要不是遇到大批量的，那在拥有武器的情况下，一对一差不多都能打得过。 二级为噬血级，这个级别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便超出了普通幸存者能够应对的范畴，需要成为一级觉醒者才可以应对。 三级为狂暴级，具有强烈的攻击欲望和耐力，并且拥有一定的智慧，至少要五级觉醒者才能够处理。 而更高等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用秦有容的话来说，绝大部分都生活在城市的核心区域内，外面很少会遇到。 并且觉醒等级不够的情况下，了解的太多毫无用处，反正若真是倒霉催的遇到了，那直接闭眼等死就行了，根本不用考虑其他。 有了明确的认知，陈言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动力十足。 再加上秦有容毫无保留的教导以及亲密无间的抚慰，着实让陈言的进步速度堪称飞快。 仅仅一周，陈言就基本上适应了废土世界的生活，面对着丧尸和变异生物时，也开始稳如老狗，终于能够做到完全冷静相对、不慌不忙了。 除了对付丧尸以外，陈言和小团体其他人的感情也得到了极大的加深。 因为每天早上，所有人在各自外出之前，都会聚集到费长源的别墅里吃早饭。 同时每天晚上，所有人忙碌完了各自负责的事情后，也都会聚集到费长源的别墅里吃晚饭。 一天只吃这么两顿饭，每一顿自然吃的极多。 而所有的食物和水，又全部都是由陈言提供的，在伙食标准上得到了巨大改善的小团体众人，只觉得这些天过的是如此幸福，对陈言也就无比感激。 不过比较遗憾的是，四人搜索小队在这一周时间里的搜索收获乏善可陈。 真正能起到不可替代作用的配件并不算多，而且还都属于残次品，质量堪忧。 最重要、最核心的电池包组别说找到合适的了，就连关于电池包组的线索都没发现丁点。 幸好其他的收获还算不错，勉强弥补了一些陈言的失落之情。 整整一周时间，陈言白天搜索配件、杀丧尸挖晶石，晚上则是抱着秦有容、肆无忌惮的释放来自于青春的活力。 生活过得充实又淫靡，让陈言只觉得自己过往的二十四年，就像是完全白活了一样。 通过和秦有容高强度的同房，陈言发现，他的时空钥匙在充能次数上是有极限的。 最多能够积累五次充能！ 在五次充能之后，无论他再和秦有容做多少次爱做的事情，也无论过程中多么的激烈，尝试了多么奇特的姿势，都没办法继续增加充能的次数。 陈言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正五次充能的次数积累已经够用了。 足以支持他在两个世界之间反复横跳、充分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另外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是对基因药剂的采购。 费长源在答应了陈言的要求后没有丝毫耽搁，第一时间就安排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两人，提取了剩余全部的罐头。 接着由顾宇泽一个人低调的前往黑荆棘营地，找到了李丰年，同李丰年询问购买多支基因药剂所需要花费的总价格。 比较可惜的是，由于黑荆棘营地太过贫瘠，所以李丰年的手上拢共只有一支现成的三级基因药剂而已。 想要买到更多的三级基因药剂，就得给李丰年一定的时间去调货。 并且由于顾宇泽要的三级基因药剂数量比较多，因此必须先行支付一笔定金，以便李丰年那边降低调货的风险。 顾宇泽没有当场给出答复，而是先行返回了别墅区。 和所有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后，这才答应了李丰年的要求。 耗尽罐头换取了五支二级觉醒药剂，接着又给了李丰年二十瓶零污染的水，用来换取那一支三级基因药剂、以及支付定金。 做完了这笔交易后，小团体里除了已经是三级觉醒者的许清和以外，其他包括毛毛在内的所有人，终于全员提升为了二级觉醒者！ 至于那支三级基因药剂，则是在所有人的共同要求下，优先注射进了陈言的体内！ 第51章 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 ‘等级：噬血级（二级）’ ‘类型：变异生物（丧尸犬）’ ‘特征：对血液或生物能量有更强的渴望，速度和力量均有所提升。双目赤红，无理智，攻击性增强，具备一定的跳跃或攀爬能力。’ 陈言手持一把高频战刀，面无表情的看着隐形眼镜上所呈现的文字信息描述，微微弯腰，以战斗姿态盯着眼前的丧尸犬！ 总共三只丧尸犬，呈品字形将他包围在了中间。 每一只丧尸犬都和他保持了差不多三米左右的距离。 这个距离看起来似乎是有点远，可是以丧尸犬的力量来说，只要一个飞扑，三米的距离便会瞬间被清空！ 秦有容和姚山姚云兄妹俩就藏身在不远处观察着这边的局势。 之所以让陈言一个人独自面对三只丧尸犬，这实际上是陈言自己的要求。 昨天晚上，注射完了三级基因药剂后，成功晋升为了三级觉醒者的陈言，第一次在和秦有容的交锋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因此今天再次出来搜寻有用的配件时，意外遭遇了这么三只二级的丧尸犬，陈言便着实有些手痒。 他想仔细的体验下，三级觉醒者的战斗能力、相比于二级时，到底有着怎样的变化！ 隐形眼镜上所呈现的信息不仅仅只是对三只二级丧尸犬的简单描述。 同时还呈现着许多关于周围环境和对丧尸犬基本作战能力的数据分析。 通过这些数据，陈言可以非常清晰且毫不犹豫的做出准确的判断，确保自身在战斗的过程中，始终保持在最高水准上，不会犯下任何低级的错误。 所有的这些数据呈现，全都是‘希望’在对四周环境进行实时扫描后得出的。 相应的分析结论和提供的建议，也都是‘希望’在基于数据的基础上，给出的按概率排序的最优选。 一个强大的ai，在作战过程中能够起到的辅助作用之大，由此可窥一斑！ 紧了紧手中的高频战刀，陈言主动对丧尸犬发起了攻击！ 基因解锁度达到了百分之十五，让他的肌肉坚硬如钢铁一般。 而肌肉强度的提升，自然带来了爆发力的倍增，三米的距离在陈言一个蹬地的动作下直接被抹平，那把高频战刀干脆利落的划过了丧尸犬的脖颈！ 下一秒钟，丧尸犬的狗头冲天而起！ 另外两只丧尸犬见状，立刻齐齐的朝着陈言扑来！ 一级和二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基本上不具备任何的智慧，所以它们根本就没有恐惧的情绪。 即便陈言一刀便秒杀了其中一只丧尸犬，剩余的两只丧尸犬也毫无退缩之意。 不过悍不畏死的特质唯有在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才能起到作用，当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那再怎么悍不畏死，也顶多是让自身死的更快一些罢了…… 前后不到十秒钟，三只丧尸犬便全都命丧于陈言的刀下。 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使用‘日蚀’系列能量枪械了，但为了磨砺自身的战斗能力和战斗直觉，他还是更愿意使用高频战斗进行肉搏。 熟练的从三只丧尸犬尸体的胸口处挖出来三颗二级晶石，一点也不在乎晶石上所沾染的血污，随手便将三颗晶石扔给了从藏身处走出来的秦有容。 陈言伸了个懒腰后，略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相比于二级时的状态，三级觉醒的提升非常明显。 如果普通人的标准数值是一的话，那一级觉醒后的数值大概是一点五，二级觉醒后的数值则能够达到三，至于三级觉醒后的数值，应该已经有六的水准了。 这种相当于指数增长的恐怖幅度变化，使得觉醒者在每一个等级之间，差距非常巨大！ 而数值的倍增所带来的战斗力提升，绝对不仅仅只是翻倍那么简单！ 因为数值是维度判定的综合结果，最终呈现于表面的实际作战能力，将会因为多方维度的缘故而剧烈膨胀！ 至少陈言在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三只二级的丧尸犬后，对于自身的战斗力提升幅度是非常满意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明显的提升所带来的正向反馈，会极大的刺激多巴胺的分泌，让人本能的去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 鲁迅先生说过，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鲁迅真的说过）。 人的欲望很有些无止境的意味，陈言敏锐的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不断膨胀的力量所影响，他必须学会控制和压抑这种欲望，以免随着以后觉醒等级的不断提升，从而逐渐的丧失自我、沦为力量的奴隶！ 当然，对于基因锁解锁度的追求是不能停的。 想要在这片废土之上真正的站稳脚跟，强大的力量就是实现一切目标的基础！ “李丰年今天下午就会带着剩余的三级药剂，前来咱们之前进行交易的地方，和咱们完成后续的交易了。不过费爷爷有些疑虑，之前只买了一支三级药剂以及五支二级药剂，严格来说，货值并不算特别大。 可这一次为了达成全员三级的目地，需要购买的三级药剂达到了八支。费爷爷始终觉得，李丰年这个人太过神秘，需要防备着点。八支三级药剂的价值，足以让大多数人心生黑吃黑的念头了，所以……” 秦有容收好了三颗二级晶石，来到了陈言的身旁，开口说道。 姚山姚云兄妹俩则是立刻拎着刀，对那三只丧尸犬的尸体解刨起来。 如果是一级丧尸犬的话，身上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不能吃的。 只有连接着骨头的一点肉，可以解剖之后烹煮食用。 但那点肉量，甚至不够塞牙缝的。 然而二级的丧尸犬就不一样了。 二级丧尸犬身上腐烂的地方并不算多，起码四条腿都是能够食用的。 即便烹煮后牙口不好的人根本咬不动，还得承受污染所带来的威胁，可对于绝大部分的幸存者来说，能吃到一口二级丧尸犬的肉，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因此这三只丧尸犬所能提供的十二条腿，价值不低，姚山姚云兄妹俩绝对不舍得浪费。 第52章 有容，你怎么看? 陈言将高频战刀插回了腿弯处，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问道：“你怎么看？” 秦有容摇头道：“我其实并不认同费爷爷的想法，因为费爷爷实际上从未和李丰年有过直接的接触，所以费爷爷只能从常理去推断。但这样的推断，仅仅是建立在共有认知上，而没有建立在李丰年这个人上，所以推断很容易出现偏颇。” 陈言沉吟道：“你似乎对李丰年的印象很好？可我记得，咱们之前去找李丰年买基因药剂的时候，你对他完全是不假辞色的啊，直接拿枪就指着他的脑袋了，瞧着一点都不像是印象好的样子。” 秦有容耸肩道：“我和他接触过很多次了，他就是那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本身实际上没有恶意。我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也只是表明我当时是带着你一起去的、所以没心情跟他扯皮的态度而已。 实际上，我很怀疑‘日蚀’能量枪械的杀伤力，究竟能不能真正威胁到李丰年。无论是手枪也好，还是步枪也罢，觉醒等级一旦超过三级，那么‘日蚀’就很难形成有效的杀伤了，除非是重狙！ ‘日蚀’系列的重狙，需要三级觉醒者才能操控使用，而被极限压缩的能量光束，能有效威胁最多不超过五级的觉醒者。但这种枪被卡恩公司严控，很难在市面上买到，偶尔流出一把，都是天价。” 陈言疑惑道：“你当时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时，我确实没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任何真正害怕的情绪，但这或许是因为他确定你不会开枪呢？仅仅因为这个就认为‘日蚀’对他没有威胁，会不会太草率了？” 秦有容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认为‘日蚀’对他没有威胁，我是因为五年前，在他刚去黑荆棘营地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候他拎着一个明显是用来保存基因药剂的手提式恒温冰箱，独自一人出现在了黑荆棘营地内。 在他出现之前，黑荆棘营地的基因药剂，只能在黑荆棘公司经营的商店里买到，而且仅能买到一级和二级的药剂，并且售价极为昂贵。可他出现之后，基因药剂便可以从他那里进行购买了，售价则只有黑荆棘公司的一半。” 陈言惊讶道：“这岂不是等于在直接硬抢黑荆棘公司的生意？黑荆棘公司难道不会去找他的麻烦吗？” 秦有容点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不住在黑荆棘营地内，对于营地里的一些情况，是没办法了解的多么详细的，所以我不清楚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只知道，黑荆棘公司对于李丰年售卖基因药剂的行为，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应对，反倒是将自身售卖的基因药剂价格进行了下调，看起来像是对李丰年示弱了。” 陈言下意识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些，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李丰年很可能拥有足以压过整个黑荆棘公司的强大个体力量？” 秦有容双手一摊道：“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别的合理解释吗？” 陈言琢磨了片刻，迟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他这么厉害，跑到黑荆棘营地定居干嘛？” 秦有容无奈道：“我如果知道的话，直接跟费爷爷解释就是了，还用这么麻烦吗？总之，我觉得那些三级药剂或许对于现在的咱们来说，价值巨大，可对于李丰年来讲，恐怕不值一提。” 陈言缓缓点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不过费爷爷的担忧也有道理，谨慎一些不是坏事。这样吧，下午和李丰年的交易，我一个人过去。你叫上许大哥，保持一定的距离，躲在远处进行观察。 你知道的，我有随时摆脱危险的能力，所以如果李丰年真的心怀叵测，想要黑吃黑的话，我也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咱们顶多是损失一些水而已。只要人不出事，损失一点水，并不会有任何影响。” 秦有容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又觉得陈言说的有道理。 如果李丰年真的无比强大，并且心怀恶意的话，那整个团体的所有人里，确实只有陈言在遭遇任何意外情况时，都拥有保命脱身的把握。 “好了，就这么定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况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李丰年心怀恶意的可能性很小，咱们只是在以防万一而已。” 陈言笑呵呵的低头在秦有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此时姚山姚云兄妹俩也完成了对那三只丧尸犬的解剖。 十二条狗腿全部被仔细的拆解了下来，并且简单的捆缚到了一起。 剩余无论是狗头还是身子，尽皆属于没办法食用的部位。 污染大部分都集中在脑子和脏腑器官之中，连带着狗头和身子也会被严重侵蚀。 除非是再不吃一口东西就要直接被饿死了，否则没有幸存者敢去吃那些部位。 “ok，今天的搜索先到此为止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过后，咱们就会变成全员三级觉醒者的团队了。到时候，咱们能够探索的区域将会大幅度的扩张，原本搜索不到的配件，相信就可以随之有真正的收获了！” 陈言拍了拍手，做出了提前结束搜索的决定。 一开始这个四人小队是以姚山为主的。 陈言主要是为了适应废土的生活，而秦有容则主要是为了照顾陈言。 真正决定如何搜索、怎样搜索的，都是姚山。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言便逐渐的成为了四人小队的主导者。 食物和水的充足供应，让姚山姚云兄妹俩心甘情愿的成了陈言的跟屁虫。 反正有秦有容在旁边查漏补缺，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对于陈言来讲，这同样是更好的磨砺和锻炼。 “陈言哥哥！既然今天提前结束，那回去能加餐吗？我……我想吃点昨天那个红烧牛肉面！和别的口味的面比起来，我觉得红烧牛肉面是最好吃的！” 姚云很是期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我再给你两块巧克力，让你配着方便面吃怎么样？”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哇？真的吗！太好了！陈言哥哥我爱你死了！稍微吃点垫垫肚子就行！我只吃三碗！” 姚云当场欢呼起来。 第53章 殊途同归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出来第九天了！结果还没有找到丁点的线索！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不抓紧时间赶紧继续找，大中午的吃什么饭！” 秃鹫李豪一脸抓狂的表情，气急败坏的怒声吼道。 尽管他那手舞足蹈的样子看起来颇为骇人，但已经席地而坐的七个人却只当他是空气一般，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只有之前和李豪顶过牛的那名年轻男子面露为难之色，似乎想要开口劝说几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强忍着咽了回去。 因为往南朝着琴岛市核心区域来探查的主意，是他出的。 所以过去的这八天时间，始终没有任何的收获，他所承担的压力同样很大。 不过年轻男子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他不认为自己的推测是错的，之所以一直没找到任何线索，只能说明还未找对地方！ 毕竟，越靠近琴岛城区的核心区域，临时召集的这个队伍便越是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的就招惹到强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于是整个搜索的进程也就随之被拖慢，每天能够探查的区域范围，自然变得非常有限。 “李豪，你叫唤也没用，大家又不是没用心在找。主要是这么大的地方，咱们一共只有九个人，又身处于靠近城市核心区的边缘，一边要小心丧尸和变异生物，一边要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哪是那么容易的？ 再说了，黑荆棘公司那边也没给咱们限定时间嘛，只说是尽量找、尽快找，对不对？咱们只要不是在偷懒摸鱼，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你看这位黑荆棘公司的正式成员都没说什么呢，你在这里干着什么急？” 队伍里另外的那名二级觉醒者笑呵呵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还从背包中取出来一张大饼，卷起来后，用力的撕咬咀嚼起来。 席地而坐的七人正在吃的都是这种大饼。 每张饼约么着有脸盆大小，主要的原料，是一种能够在受污染的土地上生长起来的变异荞麦。 黑荆棘公司在营地外圈起来了一个简易的农场，专门种植那种变异荞麦。 由于丧尸和变异生物对于这种荞麦毫无兴趣，所以即便在农场内大量种植，也不会因为荞麦生长的气味，吸引到游荡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只是就算这种变异荞麦的生存能力惊人，眼下的废土之中，适合种植它的土地也不算很多。 黑荆棘公司会将成熟的荞麦收集起来，混杂上树皮以及生长的比较旺盛的结缕草，压制成大饼后，供给公司内部人员食用。 这种饼吃起来像是在直接吃沙子，吞咽的时候会有强烈的、拉嗓子的感觉。 由于难以消化，一张饼就可以满足一级觉醒者一整天的食物需求，换成普通幸存者的话，一张饼甚至能吃两到三天。 至于饼很难吃的问题……谁在乎呢？ 即便是这样的食物，在黑荆棘营地里照样属于高端的硬通货。 眼下这些人如果不是接受了临时招募，也不可能得到黑荆棘公司的食物供应。 “大家伙都消消气，连着找了这么多天，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我能理解大家的懈怠情绪。不过吃饱了之后，还是要继续努力去找的，公司确实没有限定时间，但早完成任务就能早回营地，也就无需继续在核心区的边缘冒险了，大家说对吧？” 年轻男子主动充当起了和事佬。 而原本看起来颇为暴躁的秃鹫李豪，在年轻男子表态之后，也收敛起了恼怒的样子。 只是依旧阴沉着脸，同样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张饼，坐到地上啃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个队伍都是以他的名义临时招募的。 所以这么多天了始终没有任何发现，他必须在态度上有所展现。 至于说往南进行搜索的决定，他并不打算推翻和质疑。 由黑荆棘公司派来的人决定搜索的方向，那最后就算没有任何收获，锅也轮不到他去背。 可要是他在这个过程中提出质疑，改变搜索的方向，最终却依旧一无所获的话，那他肯定是要倒霉的。 他又不傻，这点道理他很清楚。 ‘吭哧吭哧’的啃了半天，一张大饼几乎就要被吃了个干净时，另外那名二级觉醒者忽然开口道：“哎？你们看！那……那是不是李瘸子啊？他不在营地里待着，跑到琴岛核心城区的边缘位置来干嘛？” 李豪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顺着那名二级觉醒者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小土丘的顶部，算是周围相当一片区域的制高点。 坐在这里吃饭，不但能得到一定的休息，同时还可以对范围内的风吹草动都进行严密的监视。 只不过他们原本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在周围活动的，结果不曾想，却居然看到了营地里名气极大的那位李瘸子…… “没错，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来说，他不是只在营地内活动吗？” 李豪凝神看了看后，皱眉说道。 另外那名二级觉醒者摇头道：“不清楚，但你看他手上拎着的，是用来存放基因药剂的手提恒温冰箱吧？那玩意肯定不可能是拿来给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注射的，只能是给人注射的。所以……或许是有人跟他买了基因药剂？只是需要他送货上门？” 说到这里，这名二级觉醒者和李豪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心头微动，隐隐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巧！ “你们想做什么？我必须提醒你们，公司内部下发过明确的通知，要求公司所有人不许找李瘸子的麻烦。无论在营地内还是在营地外，只要看到李瘸子，就必须主动避让，你们最好不要起什么歪心思。” 年轻人沉声提醒道。 李豪大手一挥，冷笑道：“我们又不是去招惹他，只是跟上去看看他和什么人做生意而已！难道这都不行吗？万一他是和那个娘们做生意呢？那娘们如果是想要买三级药剂的话，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晋升三级吧？” 年轻人微微一窒，思索了一番后，这才面露为难之色的点了点头。 第54章 这感情好啊! 和李丰年约定的交易地点，距离别墅区并不算远。 徒步大概要走一公里左右，是一座废弃的幼儿园。 交易地点就定在了幼儿园的大门校园内，由于幼儿园的楼只有两层，基本上不会遮挡任何视线，因此在这里进行交易的话，躲在较远处的高点上，是能够看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陈言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独自一人来到了幼儿园内。 趁着李丰年还没到，钻进了幼儿园那栋垮塌了一半的教学楼内，从随身仓库里取了整整一百二十瓶矿泉水出来。 李丰年对三级基因药剂的报价很良心，每十五瓶矿泉水兑换一支。 之前和李丰年进行交易的时候，已经给过李丰年二十瓶矿泉水，其中的十五瓶用来购买了一支三级药剂，另外的五瓶则算是支付的订金。 按理说陈言只要再支付一百一十五瓶矿泉水，就可以买下剩余的八支三级药剂了，但陈言还是决定多给一些。 一是因为矿泉水对他来说，价值不大，多给一些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负担。 二是由于李丰年对于基因药剂的报价足够低，让陈言觉得，李丰年之所以售卖基因药剂，很可能并不是为了换取物资，而是有别的目地。 这样一个颇为神秘的人物，手中还掌握着获取基因药剂的渠道，如果能和对方打好关系，那显然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小团体在有了他的物资支撑后，已经和这个世界的其他团队完全不同了。 废土的其他团队也好、势力也罢，对于自身的实力提升，一直都要受到食物供应的限制。 起码在觉醒者的层面上，这种限制始终存在。 可小团体却不用再担心食物不够吃的问题，只要他在食物和水的供应上不拉垮，那么小团体肯定是要继续购买更高等级基因药剂的！ 没等太久，李丰年瘸着一条腿，出现在了废弃幼儿园的大门外。 看到陈言正在大门内等候，李丰年笑呵呵的抬手招呼了一声，然后便拎着手提恒温冰箱，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会是秦小妞过来跟我进行交易呢，之前的交易，是她的一个朋友联系的我，而这一次交易则更夸张，居然让你一个人来的吗？她是不是太过信任我了？” 李丰年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恒温冰箱递给了陈言，接着四下望了望，确定是真的只有陈言一个人在这里后，脸上顿时浮现起了略显浮夸的惊讶表情。 陈言接过冰箱，按下了开锁的按钮，‘咔嚓’一声，一阵令人清爽的冷气从冰箱内逸散出来。 白雾散去，八支三级基因药剂，安安静静的躺在冰箱内专门用来存放药剂的凹槽里。 “我们正在做一些准备，所以大家都挺忙的，暂时只有我这么一个闲人。要说信任……其他人确实不太信任你，可荣荣力排众议，说她愿意为你打包票，肯定不会出问题的，因此其他人也就只能按照荣荣的意见行事。” 陈言重新合上了冰箱，笑呵呵的说道。 一番话半真半假，并且还故意透露了一点消息，以此来试探李丰年的反应。 果然，李丰年在给出药剂后，一点也不着急点验矿泉水，反倒是双手插兜，饶有兴趣的问道：“准备什么？我大概知道你们是一个小团体，只是你们具体有多少人，我就不清楚了。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们肯定没有组建势力，应该只是在互相抱团取暖才对。所以我对你们忽然之间大量的购买基因药剂感到非常好奇，不组建势力的情况下，你们能喂饱自己吗？” 陈言朝着垮塌了一半的教学楼内指了指，开口道：“尾款在里面，我给你准备了几个大塑料袋子，你应该能搬得动那些水。至于说喂饱自己的问题，这个我们自然是有办法的，但恕我不能多说，这涉及到我们的一些秘密。 另外，不知道你能不能提供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四级的基因药剂，甚至五级的基因药剂？乃至于更高？如果你能提供的话，我这边保证给你足够的食物进行交换，怎么样？或者你有什么特别的需要？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李丰年挑了挑眉，他依旧没有去收取矿泉水，反倒是仔细的打量了陈言一番。 沉吟道：“提供倒是能提供，不过三级以内的基因药剂，短时间内连续注射的问题倒是不大，可要是三级以上的基因药剂，也没有缓冲的就进行注射的话，失败的概率会很大。 人类的身体是有临界点的，对基因药剂的注射，切忌不能超过临界点的承受范围。只有完全吸收、并且适应了三级觉醒的前提下，注射四级药剂才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 而这个适应期，从三级到四级的注射间隔，至少也得半个月以上。最关键的是，即便完全适应了，注射三级以上的基因药剂时，依旧存在着失败的可能，你确定要买吗？” 陈言好奇问道：“失败的概率会有多大？如果失败的话，后果又是什么？” 李丰年解释道：“失败的概率因人而异。基因药剂的作用，归根结底是解开个人体内的基因限制，将注射药剂之人的真正潜能，一步一步的彻底释放出来。 而随着解开的基因锁百分比提升，对身体所造成的负担也会越来越重。只要承受不住这种负担，那注射药剂就会失败。失败的后果，往往是身体崩解而死。 正常来说，基因药剂的等级越高，注射失败的概率就越大。同时在成为觉醒者之前，身体被污染的越严重，最终能够承受的基因解锁度就越低。 因为被污染的越严重，便意味着体内基因被破坏的越严重。哪怕成为觉醒者后，污染会逐渐的被祛除，可损坏的基因却不可能得到真正的修复。” 陈言一听，双眼当即亮了起来。 身体被污染的越严重，能够承受的基因解锁度就越低？ 这感情好啊！ 他的身体是不是基本上相当于零污染？ 第55章 各怀心思 不过仔细想想，他那个世界的食品安全问题，基本上等同于全是问题。 连吃个淀粉肠都能被肉和骨泥背刺，这上哪说理去？ 香精勾兑的香米，脚踩出来的老坛酸菜，添了甲醛的鸭血，槽头肉做的预制菜…… 种种种种，甚至都还只是被暴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在没有暴露出来的海面之下，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离谱的丧心病狂之事，谁也说不清楚。 陈言记得，有一次他去乡下玩，甚至在当地村里的小卖店内买到过‘粤利粤’和‘六个核弹’！ 所以在那样的食品安全环境下长大，陈言估摸着自己肯定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区别只在于影响是大是小罢了。 当然，肯定远不如废土世界这种已经开始导致生物全面变异的污染严重。 “你倒是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你实在是太干净了，我在你的身上完全闻不到任何污染的味道。别的不敢说，起码在觉醒者阶段，你注射基因药剂应该是不会失败的。” 李丰年继续打量着陈言，接着说道：“不过……四级以上的基因药剂，价格会不断飙升，如果你真想买的话，光用水来跟我交易，恐怕是不太行的。 虽然你给我的那些零污染水，价值非常昂贵，可是除了真正的大人物以外，谁也不会在得到了这种等级的水后，当做日常所需的水一样去喝。” 被李丰年打断了下意识的神游天外，陈言定了定神，询问道：“不知道你需要什么？” 李丰年用双手凭空比划了一个大圈，开口道：“我需要的东西很多，能吃的粗盐，越多越好。能吃的食用油，不管你是用什么东西炼出来的。能抽的烟叶，如果有成品烟更好。总之，有助于提高生活质量的物资，我都需要。” 说到这里，李丰年抬手朝着头顶上指了指，嘿嘿笑道：“毕竟，大人物们总是在追求更高标准的生活。很多东西，对于普通的幸存者来说，其实已经可有可无了，但对于真正的大人物们来讲，却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无论四级药剂还是五级药剂，我都得临时从其他地方调货过来。四级药剂还好一些，差不多半个月后就能到货。可五级药剂就很困难了，至少半年以内，我这边肯定是没什么办法的。 至于比五级等级更高的基因药剂，由于卡恩公司的严控，基本上不太可能往鲁东半岛这边流通。卡恩公司不希望鲁东半岛上除了他们以外，出现任何稍具规模的势力，哪怕只是微型势力也不可以。” 陈言一听五级药剂至少要半年以后才能有，便非常干脆的放弃了获取五级药剂的想法。 还有不到四十天，他们就得从这里撤离了，看来只能从李丰年的手上采购四级药剂了。 半个月后能拿到四级药剂的话，肯定还是来得及的。 想到这里，陈言直截了当的说道：“那就来一些四级药剂吧，另外，一二三级药剂也都再多卖给我一些。我会用你方才提到过的那些物资跟你交换的。数量不限，我打算直接扫货。你手上有多少药剂，我就要多少。物资方面你无需担心，我会给你准备足够多的物资。” 李丰年被陈言扫货的言论给噎住了。 怔怔的盯着陈言看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问道：“琴岛这边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变故了？你们打算从这里撤离，对吗？而且变故会在半年以内发生？” 李丰年的反应完全在陈言的预料之内。 他本就是打算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试探李丰年。 所以听到李丰年的询问，陈言半真半假的说道：“具体会不会发生变故，我们也不确定。现在一切都是猜测，只不过我们很谨慎，但凡觉得有丁点的危险，都要为此做万全的准备。” 李丰年皱眉道：“你们怀疑半年内这里会发生某种可怕的事情？因此当我说五级药剂半年内肯定无法拿到后，你便立刻放弃了获取五级药剂的想法，转而将目标盯在了一到四级的药剂上？” 陈言点头道：“可以这样理解，那么……我们能达成交易吗？” 李丰年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言也不着急，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站在李丰年的对面静静等待。 时空钥匙处于满能量的状态，让他非常从容。 李丰年在思索了良久后，目光重新落到了陈言的身上。 原本轻浮的姿态完全收敛，很是认真的开口道：“说实话，你的表现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特别是你那种发自内心的从容不迫，让我想不明白，你的信心……究竟来自于何处？” 陈言耸肩道：“这个世界上出人意料的事情有很多，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你以为我要举个例子。” 李丰年愣了下，旋即摇头失笑道：“你想要交易我手头的所有药剂，这没有问题。包括半个月后会跟着商队一起抵达的四级药剂，我也可以都给你留着。 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从什么地方获取到物资的，但这些零污染的水，已经足以证明你获取物资的能力了，到时候所有的药剂，我都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不过我现在想跟你谈另外一笔交易。你应该知道，基因药剂是从晶石中萃取能量精华、然后炼制而成的。五级以上的基因药剂，最少需要萃取三级晶石。 通过萃取晶石精华来制造药剂的成本，大概只有购买药剂成本的三成左右。据我所知，黑荆棘营地里，唯有黑荆棘公司的董事长邱会东手里有三级晶石。 而我……不才，恰好懂得如何制造基因药剂。因此，只要你能拿到足够的三级晶石，我就帮你炼制五级药剂，如何？” 陈言疑惑的看了李丰年一眼，询问道：“你想要什么？” 李丰年并未回答，反倒是扭头看向了幼儿园的大门外，开口道：“有几只老鼠之前一直在跟着我，你先帮我把这些老鼠都解决掉，然后我再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第56章 他来，他见，他死了…… 老鼠？ 陈言下意识的顺着李丰年所望着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和幼儿园大门隔了一条街的对面居住区废墟里，陈言发现有几道身影正暗戳戳的藏着。 而随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那个方向，隐形眼镜所具备的动态捕捉功能，也是瞬间锁定了那几道身影的准确位置。 不过由于隐形眼镜的体积问题，里面能够内置的飞米级集成元器件并不算特别多，再加上这隐形眼镜本就只是一个外设的辅助装置，因此基本上只是用来传感和接收的。 至于说隐形眼镜自身具备的扫描和探测能力，不管距离还是范围，其实都会受到智能手环的影响。 也就是说，智能手环的性能越强大，隐形眼镜的功能就越强大。 反之，智能手环的性能比较一般，那么隐形眼镜的功能作用也会比较一般。 就比如现在，陈言的智能手环毕竟只是民用版，即便费长源对手环进行过改造和升级，受限于能够找到的零件比较平庸的影响，这种升级也并未带来质的改变。 使得眼下尽管隐形眼镜锁定了那几道身影的准确位置，可由于距离超标的缘故，导致隐形眼镜没办法同步生成详细的其他数据。 看来……又多了一个尽快搜集硬件给智能手环进行升级的理由啊…… 陈言叹了口气，径直迈步朝着那几道身影所处的位置走去。 虽然隔得较远，可陈言还是在那几道身影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秃鹫李豪！ 之前唯一的一次和李豪有交集，便是在黑荆棘营地内爆发的那场恶性冲突。 李豪当时带去的那些人里，除了李豪自己以外，其余全都变成了尸体。 不需要考虑任何理由，仅此一事，彼此之间就是你死我活的立场。 所以突然又看到了李豪，陈言根本懒得思考李豪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懒得思考李豪是跟踪李丰年来的、还是专门在找他和秦有容的行踪。 反正看到了，那就赶紧杀了，以绝后患！ “恩？被发现了！算了！发现就发现了！只要别招惹那李丰年就行！所有人一起上！把这小子干掉！” 看到陈言笔直走来，秃鹫李豪顿时惊声道。 原本刚才在看到李丰年是带着基因药剂和陈言进行交易时，李豪还觉得颇为兴奋，觉得这一步真是走对了。 他并不清楚陈言叫什么，但他知道陈言和秦有容是一起的！ 既然如此，找到了陈言，自然也就等于是找到了秦有容！ 更让李豪感到庆幸的是，对方居然是独自一人前来和李丰年进行交易的！ 如果对方和秦有容一起行动，那么两名二级觉醒者，他们这边其实占不到太多的便宜，顶多是确定了对方和秦有容的藏身地后，立刻派人回去通知黑荆棘公司而已。 可是现在，对方在单独行动，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然而这种庆幸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所有人都按照他的命令，从藏身的地方跳了出来，一起朝着陈言冲去时，他们却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对方并未因为一下子看到他们这么多人而惊慌失措！ 哪怕他们这些人里有足足两名二级觉醒者带队，可对方依旧非常从容的抽出了腿弯处的高频战刀，并且在他们发起进攻的同时，对方前行的速度竟是骤然间加快！ 眼前出现了残影，包括秃鹫李豪在内的所有人，瞬间全部大惊失色！ 因为随着对方猛然间用最快的速度一下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后，他们才恍然惊觉，对方竟然不是李豪所说的二级觉醒者，而是三级！ “李豪！你这个该死的混蛋！这他妈的是二级？！” 队伍里另外那名二级觉醒者哀嚎了一声，所有战斗的想法顷刻间消失无踪，脑海中只剩下了立刻逃离这里的念头。 可奈何此时他们才刚刚冲起来，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又有着李豪提供的情报，再加上还有黑荆棘公司的人在旁边看着，谁都想在这种必胜的轻松战斗中好好地表现一番，以此来争取能够获得黑荆棘公司的褒奖。 以至于每个人冲出藏身的地方时，都没什么保留，生怕慢了一步便抢不到功劳。 这种全力冲刺的势头想要立刻扭转为掉头逃跑，哪怕对于觉醒者来讲，也根本不可能做到，总要有一个反应的时间。 纵使真正需要的反应时间很短暂，对于陈言来讲也完全足够了！ 猛虎扑食一般的冲了过来，手中的高频战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凶狠的砍向了这名二级觉醒者的脖子！ 假若这名二级觉醒者的第一反应不是掉头逃跑，而是咬着牙继续冲锋，那么在身旁其他觉醒者的配合下，他们至少拥有和陈言缠斗一番的能力。 但这要求每一个人都必须做到悍不畏死，并且还得彼此配合默契才行。 对于一群乌合之众来讲，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实际的意思便是，在进行生死相搏的时候，谁越怕死，谁就死的越快！ 面对着陈言凶狠砍来的高频战刀，这名二级觉醒者甚至没来得及做出闪避的动作，大好头颅就冲天而起！ 陈言丝毫不停歇，直接忽略了最近的两名一级觉醒者，转身又朝着秃鹫李豪扑了过去！ 先趁着敌人立足未稳、受到判断失误的影响、从而心神大乱的机会，将两名勉强还算是和他有一战之力的二级觉醒者搏杀掉，剩余的几名一级觉醒者自然就是待宰的羔羊了。 “你怎么成三级了？！这不可能！你们刚才的交易过程我一直都在看着！你根本就没有注射过药剂！” 李豪同样无比慌乱的叫喊道。 陈言咧嘴一笑，却并不回答，手中的高频战刀干净利落的捅穿了李豪的心脏！ 至死，李豪的双眼之中都满是不解的神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来了，他死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还很漫长，结果却在他最没有想到的时候，突兀的戛然而止！ 第57章 李丰年的理由 两名二级觉醒者仅仅一个照面就变成了尸体，剩余的六名一级觉醒者尽皆胆寒，趁着陈言优先将目标锁定在两名二级觉醒者身上的机会，当场作鸟兽散。 可陈言却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三级觉醒者对一级觉醒者的优势是碾压级别的。 哪怕六名一级觉醒者并未聚在一起，而是非常明智的选择了六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各自逃跑，但对于陈言来说，依旧有种‘我手中有四十米大刀，可以允许你先跑三十九米’的感觉。 全部是后发先至！ 最先被选中的那名一级觉醒者，仅仅跑出去了不到五米的距离，即便是最后才被选中的觉醒者，也只跑出去了不到五十米而已…… 反倒是从冲突爆发的第一时间开始，就始终站在原地没动的那名隶属于黑荆棘公司的年轻人，眼下却依旧活着。 陈言一直把他留到了最后，是因为在他的身上，陈言没有感知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 “我……我是黑荆棘公司的人！你……你要是杀了我……黑荆棘公司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三级觉醒者！也绝对不是我们黑荆棘公司的对手！” 眼看着陈言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一直站在原地的年轻人被吓得脸色煞白，声音结结巴巴的说道。 陈言忍不住笑道：“这话没意思，我就算不杀你，黑荆棘公司也不会放过我啊，否则秃鹫李豪为什么会带着人出现在这里？不过嘛，你可以选择死的痛快一点，还是先承受巨大的痛苦再死。前提是，将你所知晓的关于黑荆棘公司的事情，都告诉我。” 说话间，陈言已经站在了年轻人的面前，同时伸手非常干脆的掰断了年轻人的一只胳膊。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年轻人额头直冒冷汗的立刻将其所了解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讲了出来。 然而年轻人所讲的那些关于黑荆棘公司的情报，却让陈言颇为失望。 基本上没什么具备真正价值的信息，特别是公司董事长有多少三级晶石、以及把晶石有可能藏在什么地方，这种陈言最为在乎的情报，年轻人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确定这年轻人只是黑荆棘公司最底层的打手，知道的情报极为有限后，陈言只能随手掐断了年轻人的脖子。 此时李丰年也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从幼儿园的大门内走了出来。 塑料袋里装了整整一百二十瓶水，加起来差不多一百四十斤的重量，可李丰年拎着却相当轻松，看起来一点也不费力。 “表现还不错，继续刚才的话题，我想要的很简单，如果真的发生了巨大的变故，那么你们在提前撤离的时候，记得知会我一声，这对你们来讲，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但我对来说，却有可能救我的命。” 李丰年笑呵呵的说道。 陈言扬眉道：“我不太明白，你若是相信我们的判断，那你完全可以现在就走，何必还要等我们的通知？你若是不相信我们的判断，那也完全不用理会，同样无需等我们的通知。” 李丰年摇头道：“我想先确认下，你们所认为有可能发生的重大变故，究竟是什么。” 陈言略一琢磨，缓缓点头道：“好吧，虽然我暂时不清楚你的真实目地是什么，但不得不说，这个交易对我们来讲没有任何坏处，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只是尽快把黑荆棘公司收集的三级晶石搞到手，对吧？” 李丰年笑呵呵的说道：“没错，而且关于黑荆棘公司，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有用的情报。黑荆棘公司的董事长邱会东，营地里人称邱先生，是整个公司唯一的四级觉醒者。 除了邱会东以外，黑荆棘公司还有三位董事，都是三级觉醒者。剩余的监理以及主管就不提了，相信那些一级和二级的觉醒者，已经无法对你们造成任何威胁了。 目前邱会东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努力积攒三级晶石，他希望能够晋升五级觉醒者，从而在和北面一个规模更大的幸存者营地进行商贸往来时，能够占据一定的上风。” 这个所谓的情报，秦有容之前其实提到过。 所以陈言没有仔细听，而是径直蹲到了秃鹫李豪的尸体旁，在李豪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你……在干嘛？”李丰年愕然问道。 陈言头也不抬的说道：“摸尸啊，杀了人难道不用摸尸的吗？那人岂不是白杀了？啧，也太穷了吧！身上怎么什么都没有？晶石、武器，起码有一样啊！” 在李豪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收获，至于其背在身后的破包，里面只装了十几张大饼…… 陈言皱着眉头拿了一张大饼出来，看着大饼那黄中带黑的颜色，一时间满脸问号。 “这是营地里最被幸存者们垂涎的食物，但一般只有黑荆棘公司的人才能得到配给。普通幸存者想要买到这种饼，得看运气，偶尔会有黑荆棘公司的人愿意售卖自己的配给。不过一张饼的卖价不低，营地里的普通幸存者基本不舍得。” 李丰年开口解释道。 陈言咽了下唾沫，强行克服了心理障碍后，鼓起勇气试着咬了一口。 入嘴的口感无比粗糙，仿佛在吃沙子和泥土的混合物一般。 咀嚼了还没两下，陈言便顶不住了，张嘴‘呸、呸、呸’的连续用力吐了几次，总算是将嘴里的饼全都吐了个干净。 好家伙……这是人能吃的东西？！ 你们真是饿了啊…… 和这玩意比起来，小团体的人之前所吃的那种爷爷级的罐头，都可以称之为美味佳肴了！ 恩……恩？对啊！罐头呢？ 陈言奇怪道：“我们的人不是经常会往营地里卖一些罐头吗？那些罐头都被谁买走了？” 李丰年耸肩道：“自然都被黑荆棘公司买走了，罐头的出货量并不大，都不够邱会东一个人吃的。之前你们用来跟我交易药剂的那批罐头，已经比这几年出货的罐头总量多的多了。” 陈言一脸可惜的放弃了继续摸尸的打算，随手扔掉了手中的大饼，开口道：“行，那就暂时先这样，我先撤了，等后续交易若是有新的进展，咱们再联系。” 说完，陈言拎着手提冰箱，转身迅速离去。 第58章 长个脑袋是用来干嘛的? 一直等到陈言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当中，李丰年这才拎着两大塑料袋的矿泉水，转身返程。 尽管拖着一条瘸腿，可李丰年的步伐看起来却相当矫健，前行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那条瘸腿的影响。 “秦小妞背后的团队，人数不可能很多。目前我只见过秦小妞和一对夫妻，团队本身应该是处于分工合作的模式，秦小妞主要负责前去黑荆棘营地进行物资的交易。 从兑换的基因药剂数量来看，这个团队的人数应该在五到二十人人之间。他们可能会为了迷惑我，从而故意多兑换一些基因药剂，也可能就是按照人数去兑换的。 当然，更可能是受限于物资的问题，有选择性的兑换基因药剂，将人员分为战斗人员和辅助人员两种。超过二十人的概率不大，养活那么多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李丰年一边前行，一边自言自语道。 说话的同时，他的双眼还处于一种不够聚焦的状态，明显大脑正在进行高速的运转。 “不管怎么看，秦小妞和她背后的团队，都应该处于一种相当稳定的状态。那个身上没有丁点污染味道的年轻人，很像是刚刚加入秦小妞团队不久的样子，否则给那个年轻人购买基因药剂的时间，不可能拖到这么晚。 并且也正是从这个年轻人的出现开始，秦小妞的团队忽然用大量的罐头来换取基因药剂，整体的罐头出货量之大，极为不正常！这种可以长时间保存的食物，对于任何团队又或者势力来讲，都是值得大量囤积的。 愿意大量出货的唯一解释，只能是因为秦小妞的团队不缺食物了。所以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出货罐头，完全不担心若是卖的太多，有可能会导致自身团队不够吃的情况发生。更何况……还有这些零污染的水……” 想到这里，李丰年提了提手中的大塑料袋，从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打开瓶盖，仰脖‘咕嘟咕嘟’的灌了小半瓶水，李丰年倍感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将矿泉水瓶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盯着瓶子里清澈透明的水质仔细的看了看后，李丰年的脸上浮现起了无比疑惑的表情。 “那年轻人看着应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身上却没有被污染的气味，除了‘净化黎明’的人造人计划以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虽然以前就听说，‘净化黎明’拥有大灾变爆发前的部分人类基因库，所以一直在研究纯净的零污染体，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成功…… 真是一群可怕的疯子！不过……没记错的话，‘净化黎明’计划中的纯净零污染体，不是在制造的过程中，就会混合基因药剂进行基因解锁吗？一旦成功诞生，至少也会拥有五级觉醒者的基因解锁度才对，为什么那个年轻人之前却不是觉醒者？还要重新从我这里购买基因药剂？ 他是失败品？不……不对！如果他是失败品，那他的这些物资是从哪里来的？一切迹象都表明，他的背后很可能就是‘净化黎明’在进行支撑，所以他不可能是失败品！以‘净化黎明’那群疯子的行事风格来看，失败品只会被他们放弃又或者销毁，绝对不会继续投入任何资源！” 想到这里，李丰年脸上的疑惑之色却并没有任何减轻，反倒是变得更浓郁了几分。 连带着脚下步伐的频率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所以，他是成功的作品？那为什么他之前连觉醒者都不是？还是说……想要培养出真正的人造人，就必须保持绝对的纯净，直接培养觉醒者的想法，从方向上就错了？恩……很有可能！那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那小子……知不知道自己是人造人？ 如果他知道，他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目地就有待商榷了。‘净化黎明’的势力范围应该在西南面的几千公里之外，把人造人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是在打什么主意？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更有意思了。不管怎么看，我都应该先想办法加入到他们的团队之中……” 李丰年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之前和陈言进行交易的幼儿园所在方向，脸上的疑惑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致盎然的表情。 此时的陈言已经拎着手提恒温冰箱、回到了别墅区内。 返程的过程中，他并没有费力的去做战术动作，以规避可能存在的跟踪，尽管秦有容之前专门教过他这些。 因为秦有容跟许清和就藏在远处的制高点上观察着他，如果真的有人在他身后跟踪的话，秦有容跟许清和会提前进行示警的。 回到别墅区的第一时间，陈言就钻进了费长源的别墅地下室。 当着小团体所有人的面，将之前和李丰年交易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以及说过的话，全都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小团体的人习惯性的保持了安静，而费长源在思考了一番后，沉吟着开口道：“有些冒险了，不过那个李丰年确实具备着无可替代的价值，再加上他一直没有对咱们表露过敌意，这种程度的冒险，可以接受。 只是……小陈，你那套七分真三分假的说辞，很可能会导致李丰年产生一些误会。咱们不知道他因此而生的联想，对咱们究竟是有利还是不利，所以后续和他的接触中，还是要小心为上，安全第一。” 陈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没关系的，毕竟，长个脑袋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用来脑补的嘛。一定程度的误导，基本上不可能出现负面的影响。” 费长源愣了下，他觉得陈言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 看了陈言一眼，费长源拿起了一支三级药剂，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我们就全都注射了？全员三级后，对于食物的需求，会非常可怕的。” 陈言点头道：“放心吧，我正好要去补充一批物资，对于这边的食物供应，我会一直确保至少有三天余量的。” 第59章 及时雨 由于想要在撤离之前获取到五级基因药剂的话，目前唯一确定可行的办法，就是夺取黑荆棘公司积攒的三级晶石，然后交给李丰年去炼制药剂。 因此在经过了一番商讨之后，费长源安排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带着毛毛一起，专门负责前往黑荆棘营地，探查一切和黑荆棘公司有关的情报。 之所以带上毛毛，是因为毛毛虽然十一岁了，可由于一直营养不良的缘故，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就跟六七岁的孩子似的，非常具有迷惑性。 一旦注射完了三级药剂，那么毛毛也将拥有三级觉醒者的实力。 只不过受限于瘦小的、尚未开始发育的身体，毛毛就算成为了三级觉醒者，在战斗力上也完全没办法和成年的三级觉醒者相比。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很少会有人愿意给孩子注射基因药剂，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做法是非常不划算的。 如此一来，毛毛三级觉醒的等级，某些时候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本在陈言提出不考虑物资供给的情况下、尽全力提升觉醒等级之前，费长源的想法还比较朴素。 整体的撤离计划制定，也极为的保守。 并且受限于整个团队的觉醒等级，即便真的能够成功的撤离到泉城附近区域，估摸着团队里也会有人在撤离的过程中死去。 对于生活在废土底层的幸存者以及低级觉醒者来讲，这基本上是不可避免的。 然而随着陈言的意见提出，并且目前为止确确实实完美的解决着整个团队对于食物的需求，费长源的想法便也开始变的奔放起来！ 如果在撤离之前，真能让团队之中出现五级觉醒者，纵使只有一位，团队的整体战力都将迎来质的飞跃！ 毕竟，五级觉醒者是能够对抗三级丧尸以及变异生物的底线。 计划中的撤离路线长达近四百公里，尽管一路上选择的都是远离各个城市核心区域的行进路线，可荒野之中同样危险重重，谁也不敢保证在这个过程当中，会不会遭遇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能有五级觉醒者同行，整个团队的撤离都可以变得更加从容。 跟费长源商讨完，陈言便同秦有容一起回到了别墅之中。 温存了一番后，在秦有容那满是浓情蜜意的拉丝眼神中，陈言心里直呼受不了的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 难怪都说红颜祸水，一周时间形影不离的相处，让他和秦有容之间的感情升温很快。 两人白天跟姚山姚云兄妹俩一起搜捡配件，晚上则是全身心的体会着最原始的快乐。 身体上的无比契合，对于彼此的感情无疑有着极佳的促进作用，以至于一周之后的今天，秦有容确确实实变成了陈言心里的一份牵挂…… 特别是相比于他所处时空的姑娘，秦有容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由不得他不喜欢。 时隔整整一周，房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 从突然间被印刻上了时空钥匙、进行了第一次时空穿梭到现在，刚刚好是第十天。 连续在废土世界生活了一个星期，使得陈言骤然间重新呼吸到了自己所处时空的空气时，着实觉得这空气是那样的清新。 哪怕空气质量指数呈现的是‘中度污染’的评价，相比于废土世界的空气，也仍然要好闻了太多太多…… “难怪都说当兵过三年、母猪赛貂蝉，这在废土世界住了才一个星期而已，回来后看自己所处的世界，就开始眉清目秀、感觉顺眼了许多，真要是在废土世界多住一段日子，回来还不得以为自己身在天堂啊？” 陈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钻进卫生间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裤后，陈言兴冲冲的出了家门。 正打算前去最近的菜市场进行大采购，可还没等走出小区，陈言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猛然间回想起来，银行卡上没剩下多少钱了…… 而且随身仓库究竟具备怎样的物理特性，这个还需要详细的测试下。 打开了手机银行，看到账户上一共就只剩下三千多块钱，陈言多少有些无语。 西红柿小说的稿费应该已经累积不少了，但问题是，西红柿小说要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才能发稿费。 中间掉空里的这段日子他怎么撑过去？！ 正当陈言开始考虑要不要先找人借点钱应急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陈言有些疑惑的接听道：“喂，哪位？” “陈言，是我，楚茵茵。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记一下。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用这个号码和你联系。” “哦，楚总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不是突然给你打电话，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给你打电话，但始终打不通。” “啊？不好意思啊楚总，我这边创业比较忙，以后可能会经常失联。” “行吧，那你现在方便来一趟公司吗？” “额，方便是方便，有什么事吗？” “你之前的见义勇为奖金发下来了，那边需要给你发钱和锦旗，同时需要你配合着一起拍几张照片。” 恩？！见义勇为奖金！？ 哎呦！这可真是及时雨啊！ 陈言顿时来了精神，整个人直接腰板挺直道：“楚总稍等，我马上就到公司！五分钟！对了，不知道见义勇为的奖金有多少？咳，楚总别误会，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是单纯好奇。” “没多少，见义勇为奖金是有规定标准的。如果不是因为见义勇为而死亡、残疾又或者丧失劳动能力，那么奖金一般都不会超过五万。你这次的事情能被评为见义勇为就已经很勉强了，如果不是因为出事的是我，事情本身也比较恶劣，琴岛这边不可能做这种示好，所以尽管我为你争取了下，但奖金只有三万，你别嫌少。” 三万？不少了！ 这还要啥自行车啊！ 有这么一笔钱，他绝对能撑到下个月发稿费了！ 第60章 心态变化 出了小区，过了一条马路，陈言脚下生风、兴冲冲的进了公司。 和一路上碰到的同事挨个打了招呼，在同事们诧异的目光中，陈言径直来到了楚茵茵的办公室门外。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了‘进来’的声音，陈言立刻推门而入，顺势反手关上了房门。 坐在办公桌前的楚茵茵正在审核一份报表。 抬头看了陈言一眼后，开口道：“来的挺快，先坐一会儿吧，我已经通知那边了。但那边得过一会儿才能到，麻烦你在这里稍等，应该用不了半个小时。” 陈言应了一声，顺势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看到眼前的茶几案面上摆着几张宣传单，左右无事可做的陈言便顺势将宣传单拿了起来，随口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传单？难不成还有人跑到公司来发传单吗？” 楚茵茵头也不抬的解释道：“中午在外面吃的饭，回公司时路上正好有大姨在发传单。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多接几张传单也算是顺手帮忙了，早发完她们能早点回家。” 陈言挑眉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热心人。恩？第二根半价？这是卖什么的传单？烤肠吗？” “你见过哪个卖烤肠的会发传单？” “有道理，那这是干什么的？” “割包皮的。” “咳咳咳咳……” 陈言赶忙将传单放回了茶几上，无语道：“割包皮的传单发给你做什么？” “大姨只管把传单发出去，至于发给了谁，并不重要。只要不是将传单一股脑的扔进了垃圾桶里，又或者拿去当废纸卖掉，负责监管大姨发传单的人就不会搭理的。” 说话间的工夫，楚茵茵似乎是看完了报表。 摘掉了眼镜后，轻轻地揉了揉高挺的鼻梁，接着问道：“你今晚有事吗？” “今晚？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没什么，负责和盛达案子以及你这次见义勇为审批的，是市局二把手。他之前见过我之后，便一直想要请我吃顿便饭，只是我一直没答应。方才我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已经联系上你后，他又提起今晚请我吃饭的事情。 毕竟是市局的领导，咱们干物流的，和他们单位肯定少不了打交道，所以完全不给面子也不好。因此我想着，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今晚陪我一起去吧。毕竟你是见义勇为的受奖人，跟着一起去也有理由不是？” 楚茵茵重新戴上了眼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说道。 但呈现在陈言眼中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因为‘希望’正在他的隐形眼镜上实时呈现着针对楚茵茵的分析。 ‘眨眼频率加快百分之二十五，右手无意识的摩挲桌面，面部微表情和正常放松状态时的表情构成有百分之十八的误差，综合判定，目标楚茵茵当前情绪较为紧张。推测认为其之所以紧张，应该是担心您会拒绝她的请求，可能性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二。’ 看着‘希望’呈现出来的文字信息，陈言多少有些好奇，声音无比轻微的问道：“那剩余的百分之十八，是什么可能？” ‘根据网上可以查到的个人信息：包括公开信息和隐私信息判断，从昨天开始，是楚茵茵的经期。而楚茵茵经期一向规律正常，提前或拖后的概率很低，因此有百分之十八的可能，其显性微表情变化是由于经期的身体不适所引起。’ 陈言不由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我就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抱歉，我没听清。” 楚茵茵疑惑道。 陈言立刻一本正经的答应道：“当然，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不过我下午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去办，所以一会儿拿完了奖金、拍完了照，我先去办事，等晚上到了吃饭的点，我直接过去。” 楚茵茵想了想，点头道：“可以，我会把饭店和时间发你手机上的。” 两人没等太久，那位市局的二把手就亲自带着人来到了公司。 陈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级别的官员。 尽管只是二把手，可公安是强势部门，一把手一般高配，由政府副职兼任，所以二把手负责主持日常工作，绝对属于琴岛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大人物。 换成是能够自由穿梭两个时空之前，忽然直面这样的大人物，陈言觉得自己一定会非常拘谨。 不要说什么人人平等、自由社会，从有人类诞生以来，阶级就始终存在，人类在过往漫长的几百年演化中，族群内部从未真正的平等过。 哪怕是号称民智开化、自由平等的现代社会，所谓的平等也只是在同一阶层内可以保持。 一旦跨越了阶层，那么来自于天龙人的血脉压制，会让你瞬间明白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拥有了在两个时空之间自由穿梭的能力后，陈言确信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独一无二的存在！ 同时废土世界过去一周的经历，让他的手中沾染了不少的血腥，这种情况下，他对于当前时空的一些人和事，其实已经失去了以往小市民心态下才会有的那种尊敬和畏惧之心！ 所以他现在是真的能够做到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说！（有同学会疑惑为什么不是富贵不能淫，因为张鹤伦说了，不能淫要这富贵有什么用？） 非常得体的陪着那位二把手聊了几句，配合着那位二把手拍了几张慰问照片，同时还有专门的摄像记者拍摄影像资料。 陈言始终不卑不亢、从容淡定的举止，引得陪在一旁的楚茵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流程全部走完后，陈言发现三万块的奖金是直接打进自己工资卡的，估计资料是楚茵茵这边以公司名义提交的。 而那位市局的二把手则是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这笔钱走的是公安的维稳经费，并非市财政拨款。 所以在经过了他专门的争取后，才能提高到三万的额度。 如果走的是市财政拨款，那奖金最多只能定为五千。 陈言对此并没有任何感激之意，主要是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二把手虽然表面上是在跟他说话，可实际上这番话却是说给楚茵茵听的…… 怎么滴？想老牛吃嫩草啊？ 呵，tui！ 第61章 大采购 由于时间比较紧张，陈言没在公司多待。 配合着走完了全部的流程、确定奖金到账后，陈言便招呼了一声，然后迅速离开了公司。 并未立刻前往最近的菜市场，陈言先是跑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在店里买了一根冰糕后，拆掉了冰糕外面的包装袋，接着将冰糕扔进了随身仓库里。 用这样的方法来简单的测试下随身仓库的保存特性，无疑非常的省时省力。 因为他不需要知道太过复杂的东西，只需要知道放在随身仓库里的东西，是不是等同于时空凝固就可以了。 想要在随身仓库里存放新鲜的肉、菜、水果、鸡蛋这些东西，那就必须保证随身仓库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没有时间概念，也就没有基本的物理特性，任何东西存放在里面，无论存放多久，都不会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这对于‘存储’来说，意义重大。 陈言之前已经在废土世界那边专门的测试过，随身仓库里是没办法放入活物进去的。 无论是低等的节肢动物，还是高等的哺乳动物，只要活着，那就绝对放不进去。 当然，死了的可以。 死了的动物便不再是动物了，而是一坨肉、或者一团能够用来补充营养的蛋白质…… 没有刻意加快脚步，只是以常人的速度一路走到了最近的菜市场。 耗费了起码十几分钟，如果随身仓库内的时空不是凝固的，那么十几分钟已经足够冰糕化掉了。 将那根冰糕从随身仓库里取了出来，用嘴咬了一口后，陈言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非常不错！梆梆硬！十几分钟前扔进仓库里时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 看来随身仓库的存在，应该是一种类似于亚空间般的东西。 彻底放下了心的陈言，兴冲冲的进了菜市场内，沿着菜市场的摊子前行的同时，开始琢磨着应该买些什么东西。 随着他晋升为了三级觉醒者，随身仓库的体积便又有增大，长宽高都变成了四米，也就是一共六十四个立方。 相比于之前二级觉醒者时的二十七个立方，能放进去的东西显然增加了许多。 很多人可能对于六十四个立方的体积没什么概念，一般来讲，普通两居室的房子，其主卧的体积，大概在三十到三十五个立方之间。 也就是说，陈言目前的随身仓库大小，差不多相当于普通两居室房子的两个主卧空间！ 这样的空间，只是单纯用来存放食物和水的话，能存放的那可真是太多了…… 陈言先去了调味品区，找了看起来规模最大的摊位，一次性购买了大量的米、面、油、盐、糖。 由于都是散装的，所以价格相当便宜。 米和面各买了一吨，盐和糖则各买了一百公斤。 至于食用油，这个摊位的花生油卖到了十二块一斤的价格，几乎达到了豆油的四倍，陈言非常从心，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三块五一斤的豆油，直接要了一千斤。 所有这些全部加起来，一共花了差不多一万二，卡里还剩下两万出头，用来购买肉、菜、鸡蛋、水果的话，想来应该是够用了。 默默地在脑海中计算了一番后，由于在这个摊位买的实在太多，所以陈言和摊主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摊主同意送货上门。 尽管米面油盐这些生活必需品的散货售卖利润很低，但像陈言这样，一次性的买了两吨多，摊主还是能够从中赚到不少的。 再加上陈言提供的送货地址非常近，开个小货车过去，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摊主这才会答应的比较干脆。 解决了主食和调味品的问题，陈言继续在菜市场逛了起来。 这个菜市场的客户群，主要是由附近居民区里的住户组成，住户们的购买习惯，导致大部分的摊位其实都规模不大，真正做批发生意的商贩并不多。 如果商贩的摊子太小的话，其实满足不了陈言的购买需求。 若是买一种东西还要几个摊子的去凑，那对陈言来讲，可就实在是太麻烦了。 正当陈言苦恼于找不到合适的摊子时，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刘晓璐？ 自家房东怎么在这儿？而且还租了个摊位吗这是？ 陈言一脸好奇的凑了上去。 此时的刘晓璐正坐在自己的摊位前，双眼无神的盯着摊位上的那些蔬菜发愁。 租下这个摊位已经三天了，可真正卖出去的菜少之又少。 除了晚上会有人专门来买那些因为放了一整天而不再新鲜、只能赔本低价抛售的蔬菜以外，白天的时间里，几乎没什么人愿意照顾她的生意。 她发现自己终究是想的简单了，来菜市场买菜买肉的那些人，明显更喜欢去相熟的摊子买东西。 特别是在食品安全问题越发严重的当下，相熟的摊子能天然的给人提供一份难得的信任感。 虽然很多时候，这种信任感都会被利用来杀熟，可大部分人依旧愿意为了心理安慰去买单。 总之，她一开始只是想着能有一个稳定营生的念头，目前来看，着实是有点天真了。 吃苦受累这些她都不怕，但若是每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结果不但赚不到钱，反而还要往里面搭钱，那只要是个人，就肯定顶不住的。 就在刘晓璐忍不住长吁短叹的时候，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 刘晓璐愣了下，旋即便心头一喜，以为是来了买菜的客人，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不过等看清楚了出现在自己摊位前的人究竟是谁后，刘晓璐的脸色却是微微僵住，颇为尴尬的开口道：“是小陈啊，来菜市场买菜？” 陈言点了点头，疑惑道：“刘姐，你怎么在这儿卖菜？临时的？还是租了摊子打算长干？” 刘晓璐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了心头那股异样的情绪，苦笑道：“原本是打算长干的，但干了这么几天，发现和想象中的相差太远，所以再看看吧……要是一个月内干不起来，我应该就撤了。” 第62章 梭哈是一种智慧 陈言扫了一眼刘晓璐的摊子，发现蔬菜的种类还算齐全。 萝卜、土豆、白菜，芹菜、菠菜、油菜，番茄、韭菜、黄瓜，甚至还有几样陈言打眼一看都认不出来的蔬菜。 对于废土世界那边的蔬菜需求，陈言其实没想过搞得多么丰富。 因为没有必要。 有的吃就不错了，那自然是什么便宜买什么，性价比最高。 几毛钱一斤的大白菜你不买，非要去买八九块一斤的芸豆，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当然，买谁的都是买，既然在菜市场碰到刘晓璐了，那就先把刘晓璐的摊子直接包圆，一举两得。 后续再有需求的话，提前跟刘晓璐说好，让刘晓璐这边主要多进一些便宜的蔬菜，专门供给他用！ 想到这里，陈言双手比划了下，开口说道：“刘姐，把你摊子上的所有这些菜都打包，我全要了。” 刘晓璐怔了怔，紧接着便皱眉道：“小陈，不必如此。姐的生意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饿肚子。毕竟，每个月的房租总是固定收入嘛。姐就是觉得这个岁数了，其实干不了什么兼职工作了。 现在去快餐店、奶茶店兼职，竞争对手都是些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根本竞争不过人家。姐又没驾照，干不了网约车，送外卖的话，太容易受气，而且不安全，于是才想着能不能摆个摊。 这个摊子，姐其实就是先干几天试试，能干便干，干不了也没关系。反正摊位其实是接手别人的，剩下的租约时间不长，就算干不下去也赔不了多少，你别为了姐花那么多钱。” 陈言一看刘晓璐误会了，赶忙伸手制止了刘晓璐还想继续再说的打算。 很是诚恳的解释道：“刘姐，你要说我一点帮你的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但你要说我纯粹是为了帮你，所以买上一堆自己吃不完的菜，那也绝对是扯淡。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我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菜，唯一能说的是，这些菜我真的有用。而且这些菜其实还不够，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需要买上一大批菜。 即便不从你这里买，我也得从其他摊贩手里买，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直接从你这儿买呢？咱俩起码还是自己人，别的不说，你至少不会在价格上坑我，对吧？” 听到陈言说两人是自己人，刘晓璐顿时脸颊泛红。 看着陈言的表情不像是在编瞎话，刘晓璐不由迟疑道：“真的？你……没骗姐？” 陈言很是认真的点头道：“比真金还真，不信你看我这双真诚的眼睛！姐，你就当是帮我的忙，行吗？我不止是买菜，我还得买肉、水果和鸡蛋。采购的量虽然不算很大、却也不少，真要是被坑了，那还不得被人当冤大头啊？ 当然，钱不钱的其实不重要，即便被坑，也根本坑不了多少钱。但被人当冤大头可不行，我受不了那个气！所以啊，姐，我是这么想的，你看行不行。我把钱转给你，然后你出面帮我在菜市场上采购剩下的东西怎么样？ 我这次采购的额度还剩下两万，给你转过去后，你先把你摊上的蔬菜总共能卖多少钱，全都算好扣掉。剩余的钱，你帮我用来买肉、水果和鸡蛋。我不需要多高的品质，越便宜越好。买完让卖家送货回咱们小区，行吗？” 刘晓璐疑惑道：“小陈，你这是给大饭店当采购了吗？姐这摊子上的所有菜全部出清，顶多五千左右，你等于要再买一万五的肉、蛋和水果？”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你当我是给大饭店当采购了也行，反正我就两个要求，第一，要把钱花光，第二，千万别买贵的牛羊肉，也不用买贵的排骨、里脊什么的。就买便宜的脊背、猪肘、鸡胸、鸭肉这些，有冷冻买冷冻，没冷冻再买新鲜的。水果和鸡蛋同理，只买对的，不买贵的。” 刘晓璐对于陈言的这个要求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真是给大饭店当采购，那肯定各种肉都要准备，不可能只买便宜的…… 但陈言明显不想多说，刘晓璐自然不便多问。 确定陈言是真的需要买这些东西，并非单纯为了帮助自己，刘晓璐也就安心了不少，同时心头则是生出了几分喜意。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生意有了起色而开心，同时也是为了陈言看起来有了更好的工作而高兴。 “那就先这样，我晚上还有点事，估计早回家不了，刘姐你这边买完后，让他们送货上门，把东西都搬进我那房子的仓房里就行。” 陈言说着，用手机给刘晓璐转了两万块过去。 刚刚到手的三万奖金，根本没来得及捂热乎，就直接全都花了出去。 卡里的钱顷刻间缩水到不足一千，让陈言多少又有点慌。 不过梭哈是一种智慧！ 所以问题不大！ 告别了刘晓璐，陈言回到了之前买米面盐油的摊子前。 货量不小，摊主夫妻两人尽管已经找来了一辆小货车，可暂时只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货上去。 陈言见状，干脆便也凑了上去帮忙。 三级觉醒的体质加成下，每袋差不多一百斤左右的米面，对于陈言来讲简直是轻而易举。 有了陈言的加入，搬货的效率显着提升，看的摊主夫妻俩目瞪口呆。 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全部搬完，摊主留下了妻子照看生意，开着小货车，带上陈言一起，很快就抵达了陈言租住房子的楼下。 老楼有老楼的好处，陈言租住的这种村里集资盖的小产权房，全都是二十多年前那种非常流行的六层住宅。 并且为了避免返潮，所谓的一楼，实际上相当于是二楼。 因为整栋楼真正的第一层，全部都被做成了地上仓房。 虽然不是每家每户都能配上，但陈言租住的这套房子是配有一个仓房的，并且刘晓璐还没收他仓房的租金。 从住宅仓房的角度来说，使用面积着实不小，差不多有八个平方，再加上两米二的层高，容纳体积超过了十七个立方！ 用于放置买来的米面油盐，绰绰有余。 第63章 我不是针对谁! 和摊主一起，将小货车上的货都搬到了仓房里。 跟摊主道了声谢后，等到摊主的车开走，陈言便自行钻进了仓房之中。 这些货加在一起，其实一共就只占据了差不多四个立方的空间而已。 不过由于仓房里的空间不可能像随身仓库那样得到百分之百的利用，所以这些货互相堆叠着，看起来几乎要将整个仓房都占满了。 陈言对此并不在意，反正他只是暂时用仓房进行中转而已。 当然，仓房的面积终究还是太小了。 眼下倒是勉强能够满足他的需求，可一旦小团体的人继续提升觉醒等级，那么他对于食物的采购量就要进一步的增加，到时候仓房便没什么用了，肯定得提前租一个合适的仓库才可以。 关上了仓房的门，接着将所有的货物全部收入随身仓库里，刚刚还无比拥挤的仓房，立刻重新变的空荡荡起来。 上一次买的那些蛋糕、点心以及饼干，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能够穿越前往废土世界的第二天，陈言用手机进行的大采购，其后在废土世界待了整整七天，今天则是一直等到下午忙完了和李丰年的交易后这才回来。 算上第二天的晚饭和今天第十天的早饭，陈言之前购买的那些食物，基本上相当于是支撑了足足八天。 因此随身仓库里目前就只剩下了十几盒各式蛋糕和点心而已，几乎算是被彻底吃光了。 不过相比于那些食物，矿泉水倒是剩下了大部分。 倒不是小团体的人不需要喝水，而是小团体的人不舍得喝零污染的矿泉水。 即便陈言反复的强调过，这些零污染的矿泉水，他能够大量供应，可是小团体的所有人，仍然宁愿去喝别墅区内经过了净化的污染水，也不舍得大口大口的享受矿泉水所带来的清冽和甘爽。 顶多是实在馋的受不了时会稍稍品尝一下，借此来提升幸福感和愉悦的情绪。 如此节约的喝法，导致一个星期过去，小团体的每个人都只喝了一瓶左右的零污染水。 去掉用于和李丰年交易的量，大部分的矿泉水全都被省了出来，此时正安安静静的存放在随身仓库的角落里。 陈言对此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相比于他所处的这个时空，废土世界的食物和水实在是太珍贵了。 他所处的这个时空里，浪费只不过等同于可耻而已，顶多对人进行道德层面上的谴责。 但是在废土世界，对于食物和水的浪费，却相当于自杀，对人会造成肉体层面上的毁灭！ 在小团体的人看来，净化后的污染水完全能够满足日常所需。 无论是洗漱还是饮用，除了味道比较糟糕以外，净化后的污染水并不会对觉醒者造成任何伤害。 既然如此，在仍旧可以取用净化污染水的情况下，大量的使用零污染水，便属于绝对浪费的行为，必须坚决避免和控制。 以至于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实际上只有陈言是在一直喝零污染水的。 没办法，哪怕对于废土世界的生活已经算是有了基本的适应和习惯，可要让他去喝那种带着浓重异味的水，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真咽不下去…… 伸了个懒腰，陈言从仓房里走了出来，将仓房门关死上锁。 刘晓璐作为房东，自然有仓房的钥匙，所以他这仓房并不需要留门。 “‘希望’，楚茵茵那边有发消息过来吗？” 陈言往小区外走的同时，开口问道。 手机只要处于联网的状态，那么‘希望’同样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网络进行入侵和操控，因此陈言现在着实有点将‘希望’当做贴身助理一样在用。 ‘有的，三十七分钟前，楚茵茵通过聊天软件发来消息，将今晚吃饭的时间和地点发了过来。刚刚您忙完时，我已经通过您的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根据当前路况和车速的实时变化分析，网约车会在三分二十七秒后抵达小区门口的路边，请您做好登车准备。 另外，您的聊天软件有新的好友申请，同时您在西红柿小说网的作者后台接收到了新的站内信，提示您加一位编辑的聊天软件账号。从站内信的内容来看，您的作者账号已经被这位编辑转移到了名下，以后这位编辑将成为您的责任编辑。请问是否添加？’ 恩？我的作者号被转移到了真人编辑的名下吗？ 这是要干嘛？被捞了？ “额，都发站内信了，那加就加吧。书有什么事情吗？过去的这些天，还算顺利？” ‘书没有事情，一切顺利，今天更新完后，字数刚好六十万。日收入每天都在上升，数据曲线跳跃式上扬，中午显示昨日收入已经超过一万七千五百块，预计今日收入有可能突破两万块。’ 多少？！两万？！一天？！ 陈言懵了。 作为一个骨灰级的老书虫，他知道一些顶级的网文作者是非常赚钱的，可他确实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赚钱！ 一天两万还得了？一个月三十天岂不是能达到六十万？四舍五入那就是一个亿啊！ 关键是，按照‘希望’的意思，书的收入显然仍旧处在上升周期中，具体究竟能涨到什么程度后再稳定下来，现在根本不清楚！ 他所挑选的这本书，虽然是真正的大爆作品，可在获奖描述中，其刚开始火的头一年，根本就没到如此夸张的程度。 貌似是一直到了第二年，字数有了相当的积累之后，这本书才厚积薄发，从火书进化成为了爆火作品。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算正常。 毕竟有‘希望’的数据干预，这本书得到的曝光，本就比正常情况下多了不知道多少。 再加上第一天更了十五万字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保持着恒定的五万日更新。 如此恐怖的更新量，对于一本书的成绩，绝对有着非常正面的促进作用。 单只是这个更新量，陈言就可以朝着整个网文圈来上一句：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第64章 怀疑人生 “我真是个辣鸡啊……” 曹果果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生无可恋的喃喃自语道。 过去的一周时间，对她来讲实在是一言难尽。 本以为捞到了一本神书，接下来起码半年的业绩应该都有指望了。 可没想到，无论她是发站内信也好，还是添加作者的聊天软件好友也罢，竟然所有的主动联系尝试全都石沉大海！ 关键是，这书的作者只是单纯不理她而已！ 人家每天五万字的更新量雷打不动！ 曹果果通过自己的编辑权限，查看过作者的后台使用情况，确认这些更新的稿子，都是当天及时更新的，并非存在草稿箱里的定时更新稿件。 这就意味着，作者每天都有上线登录后台！ 然而在更新完了当天的章节后，作者就直接下线了，对于她发的站内信和好友申请全都直接无视、没有任何反应！ 一开始曹果果还以为是出bug了，或许她发的站内信又或者好友申请，作者其实并未收到？ 但随着接下来的几天，曹果果又锲而不舍的连续发送了几次好友申请、却依旧继续惨遭无视后，曹果果便陷入到了emo当中。 不是……凭什么啊？！ 只是想聊聊书而已！怎么加个好友都这么困难？！ “果果，下班了，公司隔壁新开了一家烤鱼店，开业头三天五折，我团了一张券，请你吃啊！” 长发披肩的高挑女子来到了曹果果的工位旁，风风火火的说道。 “菲姐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吃……那作者的书太火了，预计今天的广告收入都能超过两万了，老大那边之前就让我尽快联系上作者，好做一些专题，结果我现在都还没联系上呢……” 曹果果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高挑女子无语道：“那也不能不吃饭啊，工作是公司的，身体是自己的，饿坏了身子，你难道指望公司给你养老吗？” 高挑女子话音刚落，曹果果的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了好友申请通过的闪烁提示！ 原本还半死不活的曹果果，见状猛的坐直了身子，无比激动的点开了不停闪烁的提示。 发现真的是《太夏斩妖人》的作者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有那么一瞬间，曹果果险些当场泪崩。 这也太不容易了！ “菲姐！他加我了！他终于加我了！你去吃吧！不用管我！我先跟他好好聊一聊！这作者实在是太高冷了！我要用春天般的温暖融化他！” 曹果果举着小拳头，斗志昂扬的说道。 “哎，你真是没救了。”高挑女子摇了摇头，无奈的先行离去。 十分钟后，曹果果目光呆滞的瘫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电脑屏幕上呈现的聊天框里，只有她在十分钟前怀揣着无比诚挚的热情，打上去的‘你好，我是你的责编果果。以后你有任何关于《太夏斩妖人》的事情，都可以直接找我。’这么一句话。 孤零零的，始终没有等来任何回复…… 曹果果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困惑，再到茫然无措，最后定格为了长久的沉默。 “我真是个辣鸡啊……”曹果果欲哭无泪。 此时的陈言刚刚抵达饭店门口。 那位市局二把手在挑选饭店的时候，明显用了心思。 单纯看门头的话，饭店本身并不奢华，规模也不大，但进了大门后，里面的装修风格却让陈言眼前一亮。 一点都不富丽堂皇，可给人的感觉极为舒服。 服务人员的接待也很是得体，既不会让你觉得被冷落，也不会让你因为对方太热情而感到不适。 陈言完全不清楚他远在京城的责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自我怀疑之中。 因为他是真的没把那本书当回事。 从一开始，他对那本书的定位就非常明确，在最短的时间里，尽量榨取出那本书的全部收益，然后用赚到的钱作为启动资金，真正的开始释放ai‘希望’的价值！ 对于如此纯粹的‘工具’书，他当然不可能投入多少精力，基本上已经全都托管给了‘希望’去处理。 而在‘希望’的判定中，只要对书的收益不会产生影响的事情，优先级都比较低，之前会提醒一句有站内信和好友申请，已经是看在曹果果责编的身份上给的面子了。 不过面子也就是给到这个程度而已。 因为按照‘希望’对于西红柿小说网的了解，内容部门在西红柿小说网的所有部门之中，权限并不算高。 责编在绝大部分的情况下，充当的都是客服的角色。 在书的内容没有任何违规的前提下，责编唯一的作用是可以查看到一些作者看不到的关键数据。 但‘希望’需要这个吗？ 想看什么它会自己去看的…… 跟随着服务人员的引领，陈言来到了包房外。 服务员敲了敲房门，接着一脸微笑的将陈言请了进去。 那位今年刚刚四十五岁的市局二把手并未起身，只是坐在主位上，笑呵呵的朝着陈言招了招手，示意陈言落座。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道凉菜，陈言才刚刚坐下，就有服务员从包房内置的传菜间里、端了第一道热菜上来。 显然，那位市局的二把手没有等他的意思，应该是在楚茵茵到了以后，就直接让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很正常！ 恐怕在那位市局二把手的眼里，他跑来吃今晚的这顿饭，本就属于没有眼力价的行为，真要是懂事的话，便应该随便找个理由说不能赴约才对。 不过陈言可不管那些。 来都来了，趁机多吃点好的才是正理！ “楚总，和盛达那几个人的案子，我在这里代表市局跟你表个态，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琴岛的营商环境，也绝对不会被几颗老鼠屎破坏！来，楚总，我敬你一杯，聊表歉意，如果工作上有什么疏漏之处，还望楚总见谅。” 热菜刚刚上桌，市局二把手便笑呵呵的主动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楚茵茵见状，委婉拒绝道：“孙局，我不会喝酒，不如以茶代酒吧，行吗？” 第65章 这是个人才啊! 说不会喝酒当然是假的。 女人自带三分酒量，更何况楚茵茵其实酒量不错，五十度以上的白酒，差不多可以喝上半斤左右。 但她很清楚眼前这位市局的二把手有着一些龌龊的心思，自然不会愿意给对方任何机会。 不曾想，尽管已经表达了拒绝的态度，可对方却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道：“楚总，这就没意思了，干物流的人，哪有不会喝酒的？或者说，不会喝酒的人，根本就干不了物流。 我也没别的意思，咱们这是第一次吃饭，权当是喝一杯认识的酒，楚总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酒杯不大，我特意让店里给换的五钱杯，就算不会喝，一杯也不会有事的。” 楚茵茵眉头微皱，一时有些生气。 她知道这个口子是绝对不能开的。 否则喝了认识酒，那下面就得继续喝道歉酒，喝完了道歉酒，或许还要接着喝欢迎酒、感谢酒等等等等…… 一旦喝起来没个完，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正当楚茵茵考虑着是不是干脆当场翻脸时，一旁的陈言忽然端起了酒杯，笑呵呵的说道：“孙局，我们楚总今天确实身体不适，再加上本就不会喝酒，勉强喝的话，万一去了医院，那多不好看，不如我替楚总喝吧，好不好？” 此时的孙局也注意到了楚茵茵的脸色有些难看，联想到楚茵茵的背景，心知自己是表现的太过急切了。 于是干咳了声，借坡下驴道：“也行。不过小陈啊，这酒呢，你本来就应该喝。要不是你们楚总在你的事情上出了大力气，那别说奖金了，你连见义勇为的表彰，都根本定不下来的。所以你要替你们楚总喝，这当然可以，但你自己的酒也不能落下。我喝一杯，你便得喝两杯，如何？” 楚茵茵一听，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几分。 她很清楚，凡是机关单位出来的人，别的不说，起码酒量绝对没有差的。 特别是能爬上领导岗位的，有一个算一个，尽皆酒精考验、战斗力惊人。 普通人和这种人喝，哪怕平着喝，真正能对上的也是凤毛麟角，更别提喝双倍了。 这是要把陈言喝死啊？ 楚茵茵本能的便想要开口制止。 然而话刚到了嗓子眼，还没等说出来，就忽然注意到陈言朝着她挤了挤眼睛。 “孙局你都发话了，我能说不行吗？而且这可是飞天啊，平时我哪里能喝得着这个酒？今天正好借孙局的光，多喝点！” 说着，陈言笑呵呵的仰脖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光，接着又直接倒满了第二杯，同样是一口喝掉。 虽然是五钱的杯子，可连着喝了两杯，相当于干了一两。 正常的酒杯差不多二两左右，陈言这便等于是一口闷了半杯。 如果换做以往，他虽然也能这么喝，但一口闷掉半杯的话，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在解开基因锁之前，他的酒量属于不好不坏的档次，五十度以上的白酒，他差不多能喝个七八两的样子。 可随着基因药剂的注射，成为了觉醒者的陈言，身体的提升是全方位的！ 废土世界的觉醒者既然可以抵抗污染、病毒以及细菌的侵袭，那么在酒精的耐受力上有显着增强，只能算是理所应当的延伸天赋！ 至少陈言在连干了两杯后，真的是只觉如同喝水一般，根本察觉不到丁点酒精对于身体的影响。 接下来的整整半个小时，这位孙局明显一副奔着将陈言喝趴下的架势，根本不动筷子，频频举杯，用各种各样的话术敬酒。 为楚茵茵的遭遇表示愤慨，对自己身为市局二把手却不能杜绝这种违法事件而感到惭愧，欢迎楚茵茵来到琴岛这座美丽的城市，感谢楚茵茵对于市局工作的支持，种种种种，不一而足…… 话都让这位孙局说了，酒都让陈言喝了，楚茵茵反倒成了局外人。 一开始楚茵茵还很担心陈言，怕这样的节奏下，陈言很快就会身体扛不住的当场倒下。 可随着陈言喝得越来越多，脸上不但没有流露出任何醉意，而且还越发显得神采奕奕后，楚茵茵也就彻底放下了担忧。 人才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仅仅半个小时，频频举杯的孙局就喝了差不多八两。 陈言则喝了双倍，超过一斤半。 由于喝的实在是太快，兼且几乎没有动过筷子，正常情况下喝一斤高度酒都能保持绝对清醒的孙局，此时却是脸色涨红，额头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放下酒杯，孙局告罪一声，起身去了包房内置的卫生间。 “你怎么样？如果难受的话就跟我说，看你一直没吃菜，光喝酒胃受不了的。我没想到这个孙局如此不靠谱，都已经是市局的二把手了，居然还是一副官僚做派！真让人恶心！” 楚茵茵低声关心道。 陈言打了个酒嗝，笑呵呵的说道：“楚总，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别人的坏话，不然我也会想跟着一起说的。” 楚茵茵怔了下，旋即白了陈言一眼，不过嘴角的弧度却没有压住，微微上翘的样子，让楚茵茵整个人看起来颇为娇艳。 “真的没事？” “当然没事，这点酒都不够漱口的。那姓孙的虽然满嘴官腔、不说人话，但他有一句倒是说的没错。咱们干物流的，哪有不会喝酒的？” 确认陈言那一脸轻松的模样不似作伪，楚茵茵对于陈言不由更加欣赏了几分。 而陈言则是拿起筷子，风卷残云一般的吃起了桌子上的菜肴。 同时眼前的隐形眼镜上，开始不断的浮现起了各种跟那孙局有关的信息。 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信息是‘希望’直接在网络上查到的。 另外的大部分信息，则是‘希望’根据和那孙局有关的全部可查探情况以及日常轨迹热点进行的详细分析以及相关推测。 由此得到的一些结论，让陈言颇为感兴趣。 没办法，谁让那孙局过于讨厌呢？ 无论是对他的态度还是对楚茵茵的态度，都让陈言不太舒服，因此通过一些不太合法的方式，给那孙局一点教训，能让他的念头更通达！ 第66章 成长的烦恼 换做是没有得到穿梭时空的能力之前，陈言为人处世的原则，一直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虽然听起来很是懦弱，可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头百姓来讲，抵抗风险的能力实在是太差，很多时候逞一时之勇所换来的结果，都会令人不堪重负、人生崩塌。 所以谨小慎微往往是绝大部分普通人必须具备的性格特点。 他们不是不想活的更加肆意任性一些，只是没有能够肆意任性的资本。 可现在的陈言却不一样了。 突然拥有了穿梭时空的能力，不仅仅只是给他以后的道路带来了无限的可能，同时也让他的心态在极短的时间里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以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是凭啥我退？ 以前是忍一时风平浪静，现在是你咋不忍？ 一个人拥有的资本越庞大，他的底气就会越足，进而影响到他对待一切事物的看法和行事的方式！ 当然，陈言只是想给那位孙局一点点合理范围之内的教训，没打算因为这种小小的不舒服，就直接物理上夺走那位孙局的性命。 事实上，在废土世界住了一个星期后，回到了自己所处时空的第一时间，陈言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自身在认知层面上所发生的变化。 这种变化有好有坏，必须进行严格的控制！ 他一定要让自己时刻处于清醒的状态之下，否则随着觉醒等级的提升，拥有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以及能够从废土世界获得的好处越来越多，陈言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基因解锁度的影响，从而内心剧烈膨胀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这绝对不是在杞人忧天！ 历史上因为极度膨胀而自我毁灭的英雄人物，不在少数！ 一顿饭总共只吃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便宣告结束。 那位孙局最终喝了一斤半，陈言则是一杯不少的喝了整整三斤，并且还将桌上的菜几乎吃了个干净。 离开饭店的时候，由于喝的太急，那位孙局脚下已经开始发飘了。 幸好司机提前等候在了饭店的门口，将那位孙局接上了车。 “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家吧？虽然你看起来没事，可要是吹了风，就不一定了。” 楚茵茵开口提议道。 陈言直接拒绝道：“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回就行，不用管我。三斤酒而已，说小意思可能显得有点狂了，中等意思吧。这要是都能出问题，那我以后还怎么混？” 楚茵茵看着陈言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点头道：“那好，但你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今晚手机不静音。” 说完，楚茵茵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一直看着楚茵茵驾车离去，陈言这才往饭店外走去，同时轻声道：“确定吗？那孙局专门买了套房子，用来藏受贿的脏钱？” ‘根据多方数据分析，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六，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如此，还需要主人您亲自去一趟，实地查看情况才能知道。’ 陈言抬头看了看天上高悬的月亮，叹气道：“好吧，显示地址和路线，再给我查一下，哪里能拿到橡胶手套，以及……你需要注意随时侵入天网系统，抹掉我的行踪轨迹。” ‘收到，主人！’ …… …… 同样的夜晚，废土世界。 被秃鹫李豪称之为邱先生的黑荆棘公司董事长邱会东，此时正站在黑荆棘公司内部会议室的窗前，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中那因为乌云的遮挡而忽明忽暗的月亮。 虽然核冬天的直接影响，只在大灾变爆发后的一年左右时间里最为严重。 可巨量的辐射尘在上升到平流层后，却在平流层内缓慢停滞了长达十年之久。 直至现在，哪怕距离大灾变的爆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十年，可当初因为核冬天所带来的影响，其实依旧在不停的侵蚀着整个世界。 就比如天空中由辐射尘汇聚而成的乌云，时不时的仍然会遮天蔽日。 这些辐射尘若仅仅遮蔽日光和月光的话，问题倒是不大，就怕辐射尘和其他的积雨云拥挤在一起，互相作用下，极可能发生降雨！ 废土称呼这种携带着大量辐射尘的降雨为‘黑雨’，如果发生，那对于降雨区的幸存者们来讲，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除了辐射污染以外，这种雨水往往还具备着强烈的酸性腐蚀作用，携带着各种重金属、硫化物、氮氧化物，只要被雨水淋到，那普通幸存者一定会遭受严重的污染。 就连一级和二级的觉醒者，都有可能因为雨水的侵蚀而受创！ 站在窗前看月亮的邱会东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相比于上个月来说，天空中的乌云汇聚量有了明显的增多。 假若单纯只是辐射尘汇聚的话，邱会东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辐射尘不包含大量的水汽，即便汇聚成辐射云，也不可能带来降雨。 可麻烦之处在于，黑荆棘营地所在的位置，完全称得上是沿海地区，附近的积雨云形成难度，远低于内陆…… 所以大量的辐射尘汇聚成辐射云，在头顶上来回飘荡，落在邱会东的眼里，简直和定时炸弹没什么区别。 正当邱会东思考着万一发生降雨，应该如何暂时性的加固营地内所有房屋遮风挡雨的作用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 紧接着，三名男子依次鱼贯而入，来到了邱会东的身后。 “大哥，突然召集我们开会，是有什么急事吗？” 三人中身材最为魁梧的男子，粗声粗气的开口问道。 邱会东收回了看向窗外月亮的目光，转过身来，朝着会议室内的会议桌指了指，开口道：“刚刚赶在天黑之前，咱们公司的一位主管，在营地的集市上看到了有拾荒者在摆摊售卖这些东西，你们瞧瞧，是不是很眼熟？” 三人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了会议桌，然后他们便发现，有几个脏兮兮的背包，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被摆放在会议桌上…… 第67章 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些……怎么像是咱们提供给公司搜索队的背包？” 身材最为魁梧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上前伸手拿起了其中一个背包。 仔细的瞅了瞅后，愕然道：“不对！这就是咱们提供给公司搜索队的背包啊！为什么会被拾荒者摆摊售卖？搜索队在最近的一个月里，每天都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没出现过任何伤亡啊？背包算是他们很重要的装备，未经公司允许，他们也不可能随意丢弃或者偷摸卖掉吧？” 邱会东沉声道：“这些背包确实是公司提供的背包，但公司不只是将背包提供给了搜索队，你们忘了吗？一周前，我有安排秃鹫李豪在营地内招揽人手，组建一个临时的队伍，离开营地出去找人。 并且为了李豪的招揽过程能够更顺利，我还允许他使用公司的名义。在临时队伍组建起来后，公司同样给那个临时队伍提供了这样的背包，以及将公司内部流通的麦饼，按人头给他们分配了一些。” 魁梧男子皱眉道：“大哥，您的意思是，这些背包是属于那个临时队伍的？也就是说，那个临时队伍出事了？” 邱会东点头道：“咱们公司的主管在发现有拾荒者摆摊售卖这些背包后，便直接将那拾荒者带回了公司，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询问。不过为了避免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时，会有拾荒者不敢到集市摆摊，所以没怎么为难那拾荒者。 问清楚了全部的情况，便给了拾荒者几张麦饼，算是买下了这些背包，然后把那拾荒者放回去了。按照那拾荒者的说法，这些背包是他在南面琴岛市区的边缘位置捡到的。捡到的时候，就只剩下背包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拾荒者明显是在撒谎！” 魁梧男子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如果他捡到背包的时候，背包里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他根本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肯定是被带回公司后害怕了，担心实话实说会被咱们把东西抢走！” 邱会东给了魁梧男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开口道：“没错，咱们那位主管也是这样的判断，所以干脆便砍了拾荒者一根尾指，以死亡为威胁，那拾荒者才实话实说，所有捡回来的这些背包，里面全都有装着麦饼。 不过麦饼已经被拾荒者藏到了他住的棚屋里，背包他只留下了一个，剩余留着也是无用，便干脆摆摊来换点别的物资。咱们那位主管表示不会追回麦饼，拾荒者才算是彻底老实，把所有的情况都交代了个清楚。 根据拾荒者的交代，因为咱们营地东西两面的县城废墟边缘区域，去的营地拾荒者实在是太多了，彼此竞争非常激烈，已经很难再找到有价值的物资，于是他一狠心，决定跑去南面琴岛主城区的边缘碰碰运气。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前去南面的一条沿街的路线竟然相当安全，一路上无论变异生物还是丧尸，都没遇到。等抵达了南面市区边缘，他没敢继续深入，而是准备在边缘位置拾荒，结果就发现了一地的背包。” 魁梧男子皱眉道：“只有背包吗？尸体呢？既然那拾荒者能捡回来背包，想来临时队伍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邱会东叹气道：“没错，不过那拾荒者刚定居咱们营地不久，认不出来尸体都是谁，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场的尸体有九具，彼此距离都不远，并且从致命伤口来看，明显全都是被一个人使用高频战刀所杀的。” 魁梧男子闻言，双眼顿时瞪大了些，吃惊道：“是有三级觉醒者动手吗？若非如此，临时队伍里有两名二级，不可能直接被杀光，一个活口都没逃回来！” 邱会东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动手的人在杀光了临时队伍后，对于临时队伍背包里的麦饼视如不见，这说明动手的人不但不缺少食物，而且其能够获取到的食物，肯定还非常的丰富！ 不然的话，再如何不缺少食物，将麦饼用背包装着带回去，又能费多少工夫呢？就算自己不想吃，留着用来交易物资总可以吧？不管怎么想，也不至于就这么当垃圾一样随意丢弃，这不合常理。 既然临时小队在搜寻了这么久后，突然出现在了南面琴岛核心城区的边缘，那我有理由相信，他们应该是找到了目标人物的明确线索，否则跑到那样一个危险的位置，是毫无道理的。 据此推断，临时小队的全员尽没，很可能跟目标人物有关。对他们动手的那名三级觉醒者，有极大的概率和目标人物是一伙的！你们觉得，这意味着什么呢？” 站在魁梧男子右手边的俊朗男子眯眼接话道：“意味着，在咱们营地的南面，靠近琴岛核心城区的边缘位置，很可能存在着一个大型的、储存食物的地方！那边没有任何幸存者聚集地，由于太过靠近琴岛核心城区，以至于连拾荒者都很少会过去碰运气！ 这种情况下，居然明显有觉醒者在那片区域活动、生存，而且还不止一位！喂饱他们肚子的食物从哪里来？难怪啊……大哥，你还记得咱们营地内偶尔能买到的军用罐头吗？由于量一直不大，所以我之前从来没放在心上，可现在看，罐头有问题！ 咱们一直以来都因为危险程度的缘故，忽略了南面琴岛核心城区的边缘位置！这似乎是个不小的错误啊……那些罐头的数量如果非常多的话，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有人找到了大灾变爆发前的地下防空洞！在防空洞里，储存了大量的罐头！” 话说到这儿，三人的表情全都变得亢奋起来，就连呼吸都比正常状态下粗重了许多！ 邱会东眼见三人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直接开口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需要你们三个一起去一趟，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能处理，那就最好。如果你们处理不了，那记得不要惊动他们，回来叫我！” “是！大哥！” 第68章 每个人都是时代的尘埃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尽管两个世界在时间维度上相差了长达一百五十年的时光，可高悬于天上的月亮，却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始终盯着这颗星球的地表。 从数百万年以前、人类刚刚诞生之初起，毫无遗漏的目睹了人类所做过的一切愚蠢的事情。 最初的人类，是一群光着身子、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而现在的人类，是一群穿上西装、自诩文明的野蛮人。 除了在表现形式上进行了大量的伪装以外，人类的本性和社会运行的法则，在底层逻辑上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陈言漫步在琴岛市的街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繁华都市夜晚的璀璨霓虹，不但遮盖了本应该绚烂的星光点点，同时也让那一直以来都无比明亮的月色显得暗淡了许多。 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不少，马路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 科技的发展和时代的变化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习惯，诞生了一大批白天犯困、晚上精神的夜猫子。 这种习惯无论是在曾经的原始社会，还是在一百五十年后的未来废土末世，都是不可想象的。 因为在那样的时代里，夜晚的危险程度，往往是白天的十倍不止。 前往目的地之前，陈言先潜入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 有着‘希望’的配合，整个潜入过程无比顺利，内部的监控也被替换为了过往录制的画面，以确保他的身影不会在监控中留下任何影像记录。 虽然通过这样的方式，他完全可以趁着超市晚上关门歇业的机会，在超市里大肆收纳物资，并且不用为此支付任何费用。 但这里是他所处的时代，不是废土世界。 取走几只橡胶手套倒是没什么关系，因为货值很低，不会对其他无辜的人造成任何影响。 可要是在超市内大肆收纳各种物资，装进自己的随身仓库，超市就会因此而蒙受巨大的损失。 即便他的道德底线不高，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行为。 公序良俗的存在，可以有效的保护普通人和弱者。 相较之下，他还是更愿意在遵守社会秩序以及基本规则的前提之下，为自己谋取相应的利益。 当然，如果有人在大肆的破坏这种公序良俗和道德底线，那他也不介意用同样的手段去进行惩戒，谁让他的底线无比灵活、忽上忽下呢？ 夜晚的连锁超市内一片漆黑，可隐形眼镜拥有着比夜视仪更强大的夜间成像效果。 ‘希望’则直接通过隐形眼镜的镜片，在陈言的眼前呈现出了路线指示光标。 这种强化性的增强现实效果，让陈言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一个完全沉浸式的全息虚拟游戏似的，只不过游戏太过真实了些…… 顺利的拿到了需要的橡胶手套，陈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超市，根据‘希望’显示的前进路线，悠哉悠哉的往目的地走去。 距离不算很远，按照隐形眼镜上显示的时间来看，正常步行得走二十六分三十二秒，是一个大概十年前交付的次新小区。 当时琴岛的房价还没有涨起来，算是处于低谷，那个小区的开盘价格，一平米只要一万二三的样子。 后来房价疯涨，让很多普通人发现，辛辛苦苦干一辈子，赚的钱可能还不如买套房子囤两年所获得的收益多。 于是许多人心态失衡，价值观也随之被扭曲，本就脆弱的判断力彻底被摧毁，一股脑的全都跳进了这场看似盛大的狂欢之中，然后便在房价高点上直接被套牢，正可谓侠之大者、为国接盘。 他们是活该吗？不，他们很可怜。 高房价的本质，其实是一场预收未来三十年税赋的资本游戏。 诚然，确实有不少投机客都因此赚了大钱，但无论投机客也好、地产商也罢，他们也为此背负了几乎全部的骂名。 是谁主导了这场盛大的全民收割？ 是谁将大部分普通人的口袋掏空，又预收了他们未来三十年的收入，用一堆堆低廉的钢筋混凝土换走了这些民脂民膏，然后肆意挥霍？ 豪绅的钱要如数奉还，只有百姓的钱才能三七分账。 开发商和投机客能拿走七成吗？七成那是人家的…… 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 以上，节选自杜牧的阿房宫赋。 历史是一面镜子，可惜每个人在照镜子的时候，都只想看到自己漂亮英武的一面，却不想看到自己的丑陋和肮脏。 于是历史也只能是一面镜子。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有的没的，陈言来到了小区的大门外。 这个小区在几年前的最高点时，涨到了超过三万一平。纵使是去年上半年，也还能维持在两万七八左右的价位上，而到了今年，却直线下降到了一万八九。 相比于开盘时的价格，仍然算是上涨了百分之五十左右，可相比于最高点时，却已经蒸发了几乎百分之四十。 这是一个足以让许多人从中产阶级瞬间变回无产阶级的跌幅…… 尽管有门禁，可入侵这种系统对于‘希望’来说，那还不是联网就行？ 陈言才刚走到门口，小区的大门就自动打开，像是在欢迎陈言的到来一般。 “七号楼一单元九零二户……你说这房子是在其他人名下，由其他人代持的？那孙福临就不担心他把钱藏在房子里，会被代持的人发现吗？” 陈言一边在小区内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孙福临就是孙局，在‘希望’的调查下，这位市局的二把手已经被扒掉了底裤，在陈言的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秘密了。 互联网时代确实让所有人都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便利，但相应的，也让每一个人的隐私，尽皆无所遁形…… 第69章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代持的人是孙福临的发小，依靠着孙福临的关系，开了一家规模不小的夜总会。虽然收费标准比其他夜总会都高出一大截，但因为驻场的姑娘质量上乘，同时还非常安全，从来不会被临检，所以生意极为火爆。’ ‘他依托孙福临，便不可能得罪孙福临。事实上，这套房子除了孙福临自己外，根据我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再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了。哪怕单纯只是知道这套房子存在的人，也只有孙福临和他那位发小两人而已。’ 陈言进了七号楼的楼栋，一边等电梯，一边继续问道：“那孙福临为什么要将受贿的钱专门以现金的形式藏到这套房子里？这岂不是很不安全？ 如果是担心被查账的话，现金也全由他的发小代持就是了。以他发小的名义开个卡，钱都进到那张卡里，花钱时刷那张卡的话，难道不行吗？” ‘孙福临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靠自己的本事考上了人大。大学期间，他认识了现在的妻子，靠着妻子的背景，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毕业后直接进了鲁东省的省直机关。’ ‘刚毕业时，孙福临还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很想要干出一番真正的事业。但机关沉浮，他很快发现，若非他岳父当时尚未退休，光靠他自己的本事，连提拔为副科都不可能。’ ‘从那时起，孙福临的心态就产生了变化。以岳父为桥梁，孙福临开始经营自己的关系网，在省直机关卡着最低年龄解决了副处的级别后，趁着岳父退休，孙福临来到了琴岛。’ ‘尽管他的岳父已经退休，可余荫犹在。再加上孙福临自己的钻营，在琴岛算得上是混的顺风顺水。一路升迁，直至被提拔到了现在的职位，属于琴岛机关单位有名的少壮派。’ ‘心态的变化让孙福临不再克己，自小到大的贫困让孙福临对于金钱产生了独特的欲望。他不仅仅贪钱，他还喜欢经常来到这里，躺在大把的现金上睡觉，这会让他有满足感。’ 看着‘希望’不断呈现在眼前的文字信息，陈言已经走出了电梯，来到了九零二户的门前。 大门是联网的智能锁，陈言才刚刚抵达，大门就直接开了锁。 当然，即便是普通的防盗锁也没关系，顶多会耗费一些工夫罢了。 进了房子的玄关，用带好了塑胶手套的手关死房门，陈言打开了客厅的吊灯，同时笑着问道：“你这些都是从网上查到的吗？总感觉网上不会有这么详细的资料吧？另外，你怎么确定的这套房子？以及认为房子里面藏了大量的现金？” ‘网上的资料都是一鳞片爪的，需要通过强大的信息整合能力去进行筛选、统合以及分析。至于孙福临的性格变化以及特殊嗜好，这些则非常主观，是我学习了人类心理学的相关知识后进行的合理推测。’ ‘而房子和现金，主要来源于对孙福临日常行踪轨迹的调查和判定。凡有所为，必留下痕迹。将所有看起来不起眼的关联信息组合在一起，往往能得到一些令人惊喜的结论，不过这种事情只有我能办到。’ 看着‘希望’的自吹自擂，陈言缓步进了房子的主卧。 这套房子并不大，属于大套二、小套三的户型。 如果愿意的话，客厅可以再隔出来一间小卧室或者书房，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客厅从明厅变成暗厅。 估计建筑面积应该有一百平出头的样子，套内使用面积七十五六平，再去掉套内墙体面积，真正属于住户的空间，最后大概只能剩下六十五平左右。 你品，你细品。 站在主卧的床前，陈言伸手按了按床垫子。 弹性非常一般，就像是里面的弹簧全都被拆除了、然后填充进了其他的东西似的。 有着‘希望’的提醒，陈言很清楚床垫子里面被填充的是什么，所以伸手以蛮力将床垫子的表面撕扯开来后，看着那一捆捆整齐的百元大钞，陈言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是一米八乘以两米的双人床床垫，陈言简单的数了数，发现单层整整铺了三百一十捆钞票！ 而这样的钞票，足足铺了三层！ 钞票的下面，是其他填充物，能够在确保铺满了钞票的情况下，依旧使床垫可以提供一定的弹性和舒适性。 每一捆钞票都是一万块，三层加在一起便是九百三十万。 这些钱如果只是以数字的形式呈现，那很多人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直接以现金的方式铺陈看来，所形成的视觉冲击力就相当夸张了！ ‘九百三十万只是孙福临藏在这里用来睡觉的现金，除此之外，在另一个卧室还有一个保险柜，里面应该存放了一定量的黄金和外币。遗憾的是，我没能找到保险柜的密码。’ ‘至于里面可能存放的东西，我是根据小区和电梯监控对孙福临进出的视频记录进行分析得出的。孙福临的贪污总额，有据可查，应该在五千万上下，这里只是其中一部分。’ 陈言深吸口气，努力平复了下激荡的心情，缓缓点了点头。 难怪都说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想他勤勤恳恳的抄书……啊呸！ 想他勤勤恳恳的将未来最优秀的小说搬运到当前的时空，只为了给广大读者带来最纯粹的快乐，以这种作弊的手段开挂，一天也不过就是赚个一两万块的辛苦钱而已。 结果只是因为突然间生出的念头，临时起意的打算跟孙福临共同富裕下而已，竟然就能一夜之间获得近千万的收益…… 这是何等的卧槽！ 脑海中不停的感慨着，陈言手脚麻利的将一床现金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内。 紧接着又快步来到了次卧，看着摆在次卧墙角的那个保险柜，陈言没有尝试使用蛮力去将保险柜暴力破解，而是连着保险柜一起收入到了随身仓库之中。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是这么干脆！ 第70章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收完了现金和保险柜，陈言回到了客厅当中。 这栋房子虽然是精装修，但卧室里的陈设极为简单，孙福临显然并不会在这里常住，只是时不时的会过来一趟，以满足自己某些特殊的心理嗜好。 因此两间卧室的情况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除了一床的现金和保险柜以外，并没有其他东西能被陈言看在眼里。 然而在客厅和厨房的中间，陈言发现这房子居然还给隔出来了一个面积不大的储藏室。 打开了储藏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景象，再次让陈言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总共也就是五个平方左右的储藏室，差不多已经被堆满了。 最外面是数十盒一看就属于精品的干海参和干鲍鱼，每一盒都是半斤的包装。 其他诸如虫草、燕窝、人参，以及各种各样的名贵茶叶，基本上是应有尽有。 陈言在其中还看到了一个大罐子，打开后发现里面装的是陈皮，连着罐子加在一起，重量得超过了十五斤。 除此之外，在储藏室的最里面，堆了整整二十箱飞天。 虽然不清楚年份，可就算全都是最新的年份，这二十箱飞天也得四十万了…… 比较奇怪的是，这么多一看就是人家送的名贵礼物，尽皆被堆放在一起，可陈言却没在其中看到香烟。 按理来说，烟酒不分家，特别是对于机关单位的人来讲，不抽烟的人凤毛麟角。 哪怕一开始不会抽的，进去以后也就慢慢学着会抽了，所以……烟呢？ 顺手将储藏室里的东西也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陈言的目光在客厅和厨房里转了一圈，接着直接锁定了冰箱。 上前将双开门的冰箱上层保鲜区打开，果然，成条成条未开封的高档香烟，将整个保鲜区填了个满满腾腾…… 那孙福临毕竟只是偶尔来一趟，不常在这里住，香烟又不能长久的存放、容易变质，相对来说存货较少，是可以理解的。 把这些香烟同样收进了随身仓库，陈言伸了个懒腰，对于今天的收获无比满意。 即便抛开那近千万的现金和保险柜不算，单只是其他东西，总价值恐怕都要超过这套房子了。 不过这些东西尽皆属于高档礼品，陈言并不打算拿到废土世界去流通。 以废土世界当前的物资水平来看，将这些高档礼品拿过去，纯粹是暴殄天物。 先在随身仓库里放着吧，万一以后什么时候能用到，也可以拿出来应急。 反正现在随身仓库的体积已经被扩充的相当大了，不再是刚开始时只有一立方米那般可怜的样子，所有这些东西加在一起，仅仅是占据了一个角落而已，不耽误正事！ 眼下真正需要考虑的问题，其实是怎么将这突然间获得的近千万不义之财，转化为自身的合法收入！ 现在不比二三十年前那个野蛮生长的疯狂时代，当初几乎所有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甭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法律不健全，很多规定也似是而非、互相矛盾。 敢于脱离体制、下海闯荡的那一批人，又往往具备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冒险精神。 在那样的时代背景下，钱是怎么来的，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拿到钱。 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越发严苛的数据监管下，一旦某人的个人账户上出现了大额的、来源不明的资金，那几乎是一定会被审查的。 名义上，这样的做法是为了限制愈演愈烈的诈骗行为，可实际上真正的目地到底为何，只能是见仁见智。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更加严苛的数据和金融监管，确确实实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诈骗和洗钱的问题。 以前的陈言从未考虑过，这种对于洗钱的遏制，竟然能影响到自己这个奉公守法的良民。 只能说世事之奇妙变化，实在是令人无法揣度。 “‘希望’，你有什么建议吗？九百三十万现金，我不可能直接全都存到我的银行卡里。金额太大，银行一定会进行审查的。可若是现金交易的话，国内现在的情况，使用现金会非常麻烦。” 陈言开口问道。 ‘主人，根据我对当前世界的学习和了解发现，想要将这些钱变成合法收入，难度其实并不大。您具有常人所无法具备的隐秘携带优势，这可以让您轻松的避开现金入境的限制。您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未建立现金交易报告制度的国家去旅游，然后将所有的钱直接存入当地银行。’ ‘如果您觉得麻烦，也可以将现金分散存入银行、构建存款矩阵。不过这需要很多独立的人头账户，我虽然可以操作，但想要完全不被系统发现异常的数据变化，就必须对监管系统进行干涉，里面存在未知风险。除此之外，我整理出了其余具备可操作条件的二十六种方案……’ 说到这里，‘希望’将其在极短时间内整理出来的那些方案，全部以文字的形式，瀑布一样的呈现在了陈言的隐形眼镜上。 陈言将这些方案仔细的浏览了一番后，一时间只觉得大开眼界。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难怪说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拍卖会上现金交易，跟海外的合法赌场合作、支付相应费用后将钱变为赢到的赌资，在海外成立不记名的股份制公司、然后通过海外公司收购在国内成立的皮包公司…… 乃至于证券和保险的诸多金融工具，成立基金会，人头账户，拍电影，做游戏，等等等等…… 总之，按照‘希望’统计的这些方式来看，陈言总觉得好像各行各业那些看起来颇有点冤大头性质的行为，似乎都有‘洗’的嫌疑…… “你统计的这些方式，会产生多大的耗损？就是说，九百三十万，洗完后到我手上还能剩下多少？” 陈言开口问道。 ‘很难判断，因为收益并不固定，至少会有两成到三成的耗损。当然，如果主人您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帮您在账面上做成个人综合所得，但这需要缴纳巨额的个税。’ 第71章 渠道为王 “哦？个人综合所得？怎么做？”陈言好奇的问道。 ‘很简单，您现在不是有一本正在连载的书吗？将这九百三十万平摊进您的稿费里就可以了。具体的操作流程会很麻烦，我需要先确认正在阅读您那本书的用户所使用账户，这些账户的数量，目前已经要以百万来计算了。确认账户后，进行平账的操作，牵扯到了他们的用户行为，以及后续所产生的一系列收益影响。’ “那如果这样进行操作的话，需要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有多少？”陈言继续问道。 ‘根据最新的税法规定，个人综合所得最低税率为百分之三，最高税率百分之四十五。稿费收入可以按照总收入的百分之五十六进行收入计算，因此额外多出的这九百三十万收入，您需要缴纳两百一十万左右的个税。’ ‘其实若是主人您允许我使用更多的违法手段，那么别说是这笔收入了，就算是再多十倍的收入，我也可以很容易的帮您合理运作到账户之中，并且保证不会引起任何关注，但您的道德底线，似乎并不允许我这么做。’ 看着‘希望’呈现的文字信息内容，陈言不由眼皮跳了跳。 语气非常严肃的立刻说道：“自信一点，把‘似乎’去掉。我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但这不意味着我能接受肆意妄为！拥有的力量越强大，就越是要学会自我控制！ 我不要求以后得到的所有的钱，都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但我要求我在这个世界上获得的一切，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去享受，不求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便好。 做成稿费收入吧，给国家交税是应该的。本来就是脏钱，别说两百万了，哪怕翻一倍都没有任何关系。另外，将孙福临收受贿赂的证据整理好，匿名发给纪委。” ‘明白，不过主人，孙福临在琴岛的影响力不低，匿名检举揭发的话，纪委介入调查的概率基本为零。’ “没关系，本就没指望用所谓的收受贿赂去扳倒他，不过是给他找些麻烦罢了，让他自己焦头烂额的没工夫去骚扰楚茵茵。到了这个级别，除非是站错队，否则捞点钱、收点东西的，可不属于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陈言说话的同时，人已经离开了这套房子。 虽然收受钱物不算什么大事，但这些依旧是不能见光的东西，因此他直接拿走、又有着‘希望’遮蔽行踪，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后续麻烦。 很快便到了小区门外，没有立刻打车回家，而是先去了最近的自助银行。 在atm机上将九百万进行了无卡存款，有着‘希望’的辅助，存款过程进行的极快。 只留了三十万的现金在随身仓库里，以便有需要用到现金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应急。 在‘希望’的操控下，这九百万的无卡存款并未进入到陈言的账户之中，而是被打散进入了不知道多少的读者账户里。 后续‘希望’会继续操控着那些读者账户，通过阅读、广告连接下载、账户打赏等多种方式，将钱全部以正常稿费收益的形式，反馈回陈言的作者账户。 至于说西红柿会在其中进行的抽成，‘希望’也将通过它的操作，以不算违规的方式，在账面上进行抹平。 总之，最后落到陈言手上的，将会是经过了扣税以及补税操作的合法稿费收入，一分不会少，一分也不会多。 按照‘希望’的理解，这叫盗亦有道。 而那些人头账户也不会察觉到这些操作，因为账面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说出账入账的交易痕迹如何处理，那就要看‘希望’的本事了。 区区九百万的资金而已，问题不大！ 赶在半夜之前回到了租住的房子楼下，陈言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家仓房的门。 之前刘晓璐已经给他发过了消息，将采购的明细和相应的价格全都发给了他。 东西则是尽皆存放到了他的仓房里，同时刘晓璐还提醒他，让他别忘了尽快去处理，因为无论是肉还是蔬菜，在仓房里放的时间长了，都会变质。 除了五千块的蔬菜以外，刘晓璐又采购了两千块钱的鸡蛋，平均下来每个五毛钱，一共四千枚。三千块钱的便宜水果，主要以橘子、苹果和梨为主，差不多一千五百斤左右。 剩余的一万块钱，刘晓璐全都买了肉。 冷冻的鸭腿，十八斤只要九十块钱，换算下来一斤五块。 而冷冻的鸡胸肉，一斤也只要七块钱，冷冻的猪肉一斤则在八块左右。 考虑到陈言专门叮嘱过尽量买便宜的，所以刘晓璐全都买了冷冻肉，没有买任何鲜肉。 四百斤鸡胸肉，四百斤猪肉，再加上八百斤鸭腿，总共一千六百斤肉食。 这些东西将仓房基本上堆满了，不过摆放的非常整齐有条理，很方便进行点验。 陈言没有检查，直接将东西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之中。 反正只要是进了仓库的东西，他都会立刻知晓物品的种类和规格，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去专门点检那么麻烦。 眼睁睁的看着仓房再次为之一空，陈言关死仓房的门，琢磨着是不是委托刘晓璐去帮忙租一间真正的仓库来用？ 当然，这件事并不着急，眼下只是维持小团体的物资需求而已，在小团体的觉醒等级没有真正发生质变之前，对于物资的需求量应该并不会多么夸张。 尽管此次大采购等于是将见义勇为的奖金挥霍一空，可陈言却一点都不心疼。 和刚刚白捡的那九百多万无关，纯粹是陈言发现自己对于金钱的概念，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况且买物资的钱完全是靠着从废土世界获取到的好处间接赚到的。 反过来再用这些钱购买废土世界需要的物资，他等于什么都没付出，就只是充当渠道的作用而已，便获得了大量的正向收益！ 简单来说，就是秦始皇摸电门，赢麻了！ 所以这果然是一个渠道为王的世界！ 他有独一无二的渠道，他便掌握了一切！ 第72章 为什么会有基因锁? 陈言没有选择在家中独守空房，忙完了全部物资采购的事情后，他便直接回到了秦有容的别墅里。 尽管已经是半夜，可秦有容尚未入睡。 觉醒者随着觉醒等级的提升，对于睡眠的需求会相对降低。 再加上末世废土的残酷生存环境，导致在这个时代长大的人，天然的就具备着超出常理的警惕心和紧张感。 因此他们会在自身对于睡眠最低需求的基础之上，尝试着进一步压缩睡眠的时间。 至于由此产生的亚健康状态，以及日积月累下必然会对身体造成的损伤，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他们是真的不清楚‘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在有今朝没明日的大前提下，谈论所谓的养生，就像跟失业的房奴谈论如何促进消费一样滑稽可笑。 “你在做什么？” 刚刚出现在秦有容的卧室里，陈言就看到秦有容正穿着一套奇特的紧身衣，颇为费力的比划着类似于瑜伽般的姿势。 不过相比于瑜伽，秦有容正在坚持的姿势看起来难度要更大，对于身体的消耗也必然会更加夸张。 “啊？我在淬炼身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所以想着干脆适应下全新的觉醒等级，以便能尽快彻底掌握三级觉醒的力量！” 秦有容面露惊喜之色，收起了方才摆着的姿势，很是开心的上前直接扑到了陈言的怀里。 陈言一把将扑来的秦有容抱住，但紧接着他就被秦有容扑来的势能冲击的仰躺在了床上！ “什么情况？！你怎么这么重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把大锤正面轰在了胸口上似的！” 陈言愕然道。 “啊？不好意思，我穿着压缩负重衣呢，这套全身的压缩负重衣，重量达到了一百公斤，我穿着它锤炼身体，效果能事半功倍。”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已经坐起身来将紧身负重衣脱掉，露出了姣好的体态。 陈言咽了口唾沫，但还是好奇的问道：“适应觉醒等级也不需要穿什么负重衣吧？你的体重顶多也就是一百斤左右，一下子穿上自己体重两倍的负重衣，即便已经三级觉醒了，锤炼的过程也会很痛苦的。” 秦有容活动了下身体，然后重新趴在了陈言的身上，笑吟吟的解释道：“因为提升觉醒等级的方法，其实不只是注射基因药剂啊。理论上来说，任何人只要注射了一级基因药剂，完成了对基因锁的初步解锁，那么后续的进程，都可以通过淬炼自身去完成。 无论是通过超额负重的方式不断压迫身体、以期能够让身体突破极限，还是不停的进行战斗、在生死之间磨砺自己，这些方式都可以促进体内的基因锁一点一点松动。不过坏处是，需要耗费的时间极为漫长，对于意志力、精神力乃至于天赋的要求都很高。 从性价比的角度来看，远不如直接注射基因药剂。除非受限于污染，药剂能够突破的基因解锁度到了极限，继续注射几乎一定会失败，这时候淬炼自身，就是变的更加强大的唯一办法了。当然，平时勤加淬炼身体，有助于提高后续基因药剂的注射成功率。” 陈言想了想，疑惑道：“那这样说来，是不是一直通过注射基因药剂的方式来解开基因锁，会导致根基不稳？我记得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只有自己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力量，才是最稳固的。通过其他方法，无论是吃药还是类似于吸星大法这种方式，获得的力量都会非常虚浮，容易走火入魔？” 秦有容被陈言说愣了。 脸色古怪的开口道：“小说不都是胡说八道的吗？那也能信？我现在平时用来舒缓精神的方式，已经不是看小说了，基本上全都改成看全息电影了，起码那些大灾变爆发前拍的电影，很多风景都非常不错。 单纯只是用来感受大灾变爆发前的世界，都能让人得到极大的放松。反而是看小说，一本比一本苦大仇深，看上几本就腻歪了。这片废土的生活已经够苦了，结果看个小说，主角比我还惨，那我看他干嘛？” 陈言怔怔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通过注射基因药剂的方式来解开基因锁，并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秦有容理所当然的点头道：“肯定啊！如果你获得的力量来自于外界，或者是从其他人的身上强抢的，那确实有可能出现根基不稳的情况，毕竟那本就不是你的，是你通过其他的手段获得的，跟你不太可能完全契合。 但解开基因锁后获得的力量，是你本身就拥有的力量，只不过被基因锁给锁住了，你明白吗？人类的dna组中，其实蕴含着无比强大的生物能量。大灾变爆发后的这五十年时间，废土上的强大势力一直在进行研究。 据说在五大顶级势力的层面上，相关的研究已经进行的非常深入了。不过那些传说对我来讲太过遥远，我并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解开基因锁的进程，其实就是在解开你身上那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随着基因锁解锁度的不断提升，枷锁一点一点的脱落，等于是你本就拥有、但却被封锁起来的力量，也将随之重新被释放出来。你使用自己的力量，能有什么副作用？又怎么会根基不稳呢？对吧？” 陈言听的眉头皱了起来，连带着刚刚被秦有容刺激的反应都受到了一些影响。 秦有容敏感的察觉到了陈言的身体变化，不由疑惑道：“怎么了？突然想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 陈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但具体麻不麻烦，我就不知道了。既然人类的dna组中，蕴含着强大的生物能量，只是被基因锁给强行封锁起来了，那……基因锁究竟是怎么来的？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吧？” 秦有容眨了眨眼睛，旋即茫然的摇头道：“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第73章 狗见了都摇头! 废土世界的所有幸存者以及几乎所有的底层觉醒者，基本上全都挣扎在死亡线上。 每天一睁开双眼，就要开始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拼命。 仅仅只是确保最低质量的活着，便必须绞尽脑汁，耗费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指望他们去思考什么深入的问题。 但废土世界同样是一个金字塔！ 生活在这个金字塔顶层的那些大人物们，陈言相信他们一定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之前对基因锁的了解不多，陈言只以为这是一种类似于游戏里玩家等级的概念。 想要提升等级，就得通过杀怪或者自我训练的方式去积累经验，而基因药剂，则相当于是经验丹一般的东西，注射后便直接增加巨额经验，简单粗暴。 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基因锁并非等级概念，而是限制概念！ 人类解开基因锁的过程，也不是在积累经验进行升级，而是不断的在努力挣脱限制！ 看起来最终的结果并没有区别，但本质上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前者是可以让人异常振奋的自强过程，后者却让人细思极恐、不寒而栗！ 由于秦有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并且按照秦有容的说法，整个小团体都没人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陈言便没有再继续就这个话题深入探讨。 即便真想要研究，也不适合现在去耗费时间和精力。 生存的问题暂时尚未得到圆满的解决，其他一切建立在生存之上的衍生需求，只能是暂时搁置，等待时机…… 于是在这个如常不怎么能看清楚月亮的夜晚，陈言补足了因为来回穿梭时空而用掉的充能次数。 秦有容伺候人的本事与日俱增，其恐怖的学习能力竟然在这种事情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让陈言倍感享受的同时、多少觉得有些荒唐。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雾蒙蒙的天色中，陈言在秦有容的服侍下起床穿衣洗漱。 衣裤是秦有容给他穿的，脸是秦有容拿着毛巾给他擦洗的，牙是秦有容举止温柔的给他刷的。 莫名其妙就混上了和珅一般的残废级生活，让陈言很是感慨。 都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才是秦有容第一天真正的开始全方位的服侍他的生活，他就已经有点乐不思蜀，再也不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实在是堕落啊！ “其实我觉得，这些个人的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不需要你伺候的如此无微不至。” 将随身仓库里的大米和鸭腿肉以及蔬菜取了一些出来后，两人各自端着满满一盆，往费长源的别墅走去的路上，陈言忍不住开口说道。 秦有容却是笑吟吟的说道：“那不行，我得腐蚀你，让你以后只要离开我就浑身不自在，这样才能长久的把你绑在我身边！” 说话的同时，秦有容还提了提手中的大盆。 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意，继续说道：“这些肉就不提了，废土上其实并不算特别缺肉食。尽管丧尸不能吃，可时不时碰到的一些变异生物，大部分都是能吃的。 但蔬菜实在是太珍贵了！只有大型势力和顶级势力才有本事种植一些蔬菜，产量很低，并且绝大部分都不干净，除了真正的大人物，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吃到的。” 看着秦有容那发自内心的笑意，陈言忽然单手托住了盆，接着另一只手从随身仓库里拿了一个苹果出来，递到了秦有容的面前。 秦有容愣了下，紧接着直接瞪大了眼睛，立刻也学着陈言那样单手从下面拖住了盆，空出来一只手拿过苹果，无比激动的咬了一口！ 入口酸甜、清爽，充满了果糖和水份的果肉给唇齿带来了莫大的享受。 秦有容当即呻吟出声，眼眶湿润的说道：“真好……真好吃……我从来没真的吃过水果，这是苹果吧？我在全息电影里看过，真没想到，我居然也能有一天，吃到苹果是什么味道……”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慢慢习惯吧，以后每顿饭吃完，搭配水果来调理饮食结构，将成为你们伙食的标配。” 秦有容咽下了果肉，扭头看向陈言，咬着嘴唇说道：“今晚……咱们试一试新花样……我刚看电影学的……” 啧，这美人计用的越来越纯熟了啊！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恩……确实是…… 两人很快来到了费长源的别墅。 自从陈言开始提供食物以来，小团体每天在费长源的别墅内一起吃饭就成了惯例。 不过今天的早饭和之前相比又有变化，眼看着陈言竟然提供了大米、肉以及蔬菜，小团体的人便再次爆发出了齐齐的欢呼声。 他们刚开始觉得每天吃那些蛋糕和点心，虽然好吃是好吃，但着实有些腻人了，没想到伙食的标准就再一次发生了质的提升！ 根本不用安排，所有人便抢着开始处理起那些肉和蔬菜。 只是当陈言取出了散装的食盐和豆油后，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盐粒以及无比干净的油质，所有人就全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这是……给我们吃的？” 白晗一脸不确定的问道。 “肯定啊，不然呢？”陈言很是不解的反问道。 白晗深吸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上前接过了食盐和豆油后，忽然主动凑到了陈言的嘴边亲了一口，这才拿着食盐和豆油，跟其他人一起对鸭腿肉以及那些蔬菜烹调起来。 什么情况？ 陈言扭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秦有容。 秦有容则是拿着一个小袋子，递到了陈言的眼前，微笑着说道：“这是我们能吃到的盐，你尝尝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了。” 陈言接过了小袋子，看着里面泛黄的盐粒，有些纠结的伸手沾了点，接着放入嘴里舔了舔。 下一秒钟，陈言脸色微变，赶忙张嘴‘呸呸呸’的往地板上吐了几口唾沫。 好家伙，这是盐？！ 咸味确实是有，但问题是，苦味可比咸味要重多了！ 这玩意儿狗见了都得摇头吧？！ 第74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知道你肯定吃不惯，但就算是这样的盐，黑荆棘营地的绝大部分幸存者照样是吃不起的。” 秦有容拿回了小袋子，接着说道：“咱们所处的位置毕竟三面环海，虽然南面的琴岛沿海市中心区域异常危险，没有人敢进入，但东面和西面靠海的地方，还是能够过去的。 只不过潜伏在海边和海水中的变异生物，其实远比陆地上的变异生物更加危险，因此通过取海水晒盐的方法来制盐，危险性很大，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海边的变异生物盯上。 而且就算是用海水晒出来的盐，由于很难找到合适的过滤装置，使得最终的成品不仅仅饱含污染，同时还有一定的毒性。总之，盐这东西，对于幸存者来讲，比食物更珍贵。” 一边说着，秦有容一边找来了抹布，蹲着身子将陈言方才吐到了地板上的唾沫擦干净。 陈言皱眉道：“那油呢？幸存者们的食用油都是怎么获取的？” 秦有容随口解释道：“好一点的，会用变异生物的内脏以及脂肪来炼油，不过这种油的污染含量较高，再加上同等级的变异生物，在危险性上基本都大于丧尸，因此能吃得起这种油的，差不多都是觉醒者。 至于差的……那些幸存者的尸体，不仅仅能用来取肉，其实炼油也没什么问题的。甚至有人会通过狩猎丧尸的方式来炼油，这可以使丧尸的作用不局限于提供晶石，能让丧尸的利益最大化。” 丧尸？油？！ 陈言只觉得胃部一阵不适。 废土世界的生活也太硬核了吧？！ 人被逼急了，果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小团体的众人在食材的处理上看着相当熟练。 显然，尽管过去的这些年里，主要通过罐头来填饱肚子。但一直吃罐头，任何人都会吃腻的。 所以时不时的能够狩猎到一些可以吃的变异生物，对于小团体的人来讲，绝对称得上是改善伙食。 因此这些人并不缺乏下厨的经验和熟练度。 不过受到了秦有容所说的食用油的影响，陈言着实没什么胃口，一顿早饭吃下来，小团体的人当然吃的幸福感满满，陈言却是草草了事，随便垫了几口就算吃过了。 “是做出来的菜不合口味吗？” 注意到了陈言没吃多少，秦有容不由开口问道。 陈言摆手道：“不是，做的挺好吃的，我就是被你说的尸油给恶心到了。” 秦有容恍然，拉住了陈言的手说道：“对于幸存者们来讲，他们也不想吃那样的东西，但……没办法。” 陈言点头表示理解。 吃饱喝足的费长源，此时拍了拍手，笑呵呵的开口道：“大家跟我一起去地下室吧，我给大家讲一下重新制定的后续搜集计划。之前我没想到能全员提升为三级觉醒者，在计划的制定上就显得保守了许多。 所以计划没有变化快，小陈的出现为咱们带来了质的改变，这不仅仅只是提升了咱们的生存能力那么简单，同时也解决了咱们几乎所有的后顾之忧，因此我对计划进行了更正，以便更符合咱们当前的情况。” 小团体的人齐齐应声，接着迅速的洗刷完了锅碗瓢盆，跟着费长源前往了地下室。 刚到地下室，陈言就发现费长源的那些虚拟屏幕所呈现的画面，有一半都发生了改变。 没改变的那一半，呈现的依旧是对琴岛核心沿海一线的情况监控，暂时来看，数据变化仍然比较乐观，最开始的两个月预期，目前没什么需要更正的地方。 而改变了的那一半，呈现的则是附近街区从高空鸟瞰的一些画面，同时会搭配全景地图，以便所有人都能一眼就看的清楚明白，不至于犯迷糊。 “我之前改装了一架无人机，冒险对更深入核心城区的一部分地方进行了拍摄。不过天空中能够飞行的变异生物不少，无人机尽管做了降噪处理，可飞行所造成的空气振动，还是有可能吸引到一些比较敏锐的飞行类变异生物的，所以拍摄进行的比较匆忙，没办法做到真正的细致入微。” 费长源拿起了传感器，一边操控，一边继续说道：“如大家所见，拍摄的画面主要集中在以咱们所处的地方为中心，深入城区半径三公里以内的范围。 从咱们这里前往南面沿海一线的话，直线距离在十五公里左右。以咱们现在全员三级觉醒的战力来看，半径三公里应该可以算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清和在过去一周的探索中，已经成功的找到了一辆符合咱们需求的全地形运输车。只是就像一开始咱们所猜测的那样，那辆车需要进行改装和修理。” 说到这里，费长源改变了其中一个虚拟屏幕所呈现的画面，让上面出现了一座看起来像是巨型飞碟一样的建筑。 原本这建筑应该是通体雪白的，高度看起来应该有七层楼左右，大概二十米出头。 只是此时此刻的画面之中，建筑的一半完全坍塌，有巨型植被寄居在整栋建筑上，仿佛爬山虎一般，几乎将建筑完全覆盖。 “这是大灾变爆发前，供应琴岛核心城区全部用电的两座发电站之一，和咱们之间正好有三公里左右的直线距离。清和找到的那辆全地形运输车，其车载装配的电池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想要用合适的电池包进行替换，估摸着只能考虑前往发电站内碰碰运气。 但发电站内一定非常危险，因为无人机没有在电厂周围发现任何丧尸存在的痕迹，这意味着，电站里恐怕有比较强大的变异生物潜居。或是强大的单独个体、或是个体稍弱但数量极多的群体，我倾向于后者，毕竟，巨型植被附近，一般都会有变异昆虫聚群。” 分析完，费长源看向了姚山姚云，开口道：“小山，小云，你们跟清和一起，先去探探路。咱们的时间还算充裕，所以别心急，一定要先摸清楚情况再说！” 第75章 安全第一 “另外，在咱们可以相对安全的去进行探索的区域扩大后，我在新区域内确定了一家大灾变爆发前的修理厂，里面或许能找到还可以用的配件。宇泽、小静，辛苦你们去探索一下吧。 那个修理厂的规模不算大，相比于发电厂来说，内外环境一点也不复杂。根据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来看，除了一些丧尸和偶尔会出现的丧尸犬以外，并未发现有其他的危险存在。 当然，变异生物的活动范围并没有什么规律，不排除忽然有变异生物出现在附近的可能。所以你们在前去寻找合适配件的过程中，仍然要足够的小心，切忌不可疏忽大意。 至于打探黑荆棘公司的任务，暂停吧。目前对黑荆棘公司的了解已经很多了。除了没有四级觉醒者以外，咱们在其他方面，都已经优于黑荆棘公司。” 费长源给顾宇泽和丛静也安排完了任务，然后才看向毛毛说道：“我记得你在咱们别墅区周围，自己搞了好几个秘密基地？” 毛毛立刻点头道：“没错！那些秘密基地里有不少我自己做的小玩意呢！费爷爷您要用吗？” 费长源摆手道：“我要你那些玩具有什么用？我是让你从今天开始，多盯着周围的情况。之前你陈言哥哥和黑荆棘营地的李瘸子进行交易时，杀了一批人。那批人虽然都只是黑荆棘营地里的自由觉醒者，但他们能被组织在一起，肯定是有黑荆棘公司的授意。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那批人在黑荆棘公司的授意下，出现在了咱们附近，并且还盯上了李瘸子和你陈言哥哥的交易，那咱们就必须小心，做好被黑荆棘公司的人找到这里的准备。所以你要盯好了，千万别人家都找上门了，咱们却一点准备都没有。” “明白了！费爷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毛毛很是小大人般，一本正经的答应道。 费长源笑呵呵的揉了揉毛毛的头发，接着同白晗说道：“这几个安排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完的，特别是对发电站的探索，安全起见，时间哪怕拉长到一个月，只要能拿到电池包，也完全可以接受，所以辛苦你来负责做饭吧。” 白晗柔声道：“能烹饪无污染的食材，是一种享受，做的再多也不辛苦的。” 陈言就这么看着费长源将所有人全都安排完，却发现直到最后，费长源都没有点他和秦有容的名字。 脸上顿时浮现起了疑惑的神色，伸手指着自己问道：“费爷爷，我呢？我负责做什么？” 费长源怔了下，开口道：“你已经负责提供咱们所有人的食物了，这等于是让咱们的生存能力和整体实力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相比于其他人需要做的事情，你只要能持续不断的提供必须的食物，就可以说是做出了最大的贡献。 我不觉得你还需要去做别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不如和容容一起淬炼身体？我给她专门改良的那件压缩负重衣，你应该看到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件多余的。并且以我手头目前的材料来看，最高可以将负重衣提升至半吨。” 陈言无语道：“费爷爷，这听起来就像是要把我当吉祥物，直接供起来啊？连毛毛都得负责出去警戒、当哨探，我却留在家里撸铁？” 费长源叹了口气，无奈道：“说实话，做出这样的安排，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之前我们这个团队虽然所有人都是觉醒者，可只有清和一名三级而已，其余八人，三名二级，五名一级。 对于食物的需求量尽管依旧巨大，但凭借着罐头的存货，以及我们开始尝试着通过其他方式去获取所需的食物，整体来说，进入食物危机的阶段，能够被延后许久，至少……一年以后？ 然而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所有人都提升到了三级，食物需求的问题，不再是我们通过自身的努力所能解决的了，这就意味着，我们抵抗风险的能力是高是低，其实全集于你一身。 只要你没事，能一直提供食物，那整个团队自然可以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可以毫无顾忌的继续想办法提升觉醒等级。可一旦你出了事情，对于我们来讲，后果就不堪设想，你明白吗？”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当然明白，不过我可以确保自己的安全。无论发生任何意外情况，我都有保命的把握。关于这一点，容容可以为我作证。” 费长源本能的看向了秦有容。 秦有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费爷爷放心就好。陈言……他有一些保命手段，只要不是疏忽大意，便基本上不会出事的。” 得到了秦有容肯定的回答，费长源皱眉道：“行吧，那……小陈你想去做什么？其实接下来最重要的也就是刚才安排下去的两件事情。一个是去修理厂找配件，另一个是去发电站找电池包。 只要这两件事情都能顺利完成，咱们就可以拥有一辆合格的全地形运输车，那辆车能够拉上咱们需要携带的所有行李，比如我这个地下室的东西，让咱们的迁移过程，变的顺利许多。” 陈言没跟费长源讲随身仓库的事情。 目前只有秦有容知道随身仓库的存在，但并不清楚随身仓库的大小。 并且在秦有容的理解中，随身仓库应该是一种空间转换装置。 大灾变爆发之前，已经有科学家在实验室条件下完成了相关的研究，尽管距离实际应用仍然很远，却不妨碍秦有容接受随身仓库的概念。 之所以暂时不告诉费长源随身仓库的存在，倒也不全是出于保密的需要，同时也是给费长源一个缓冲的时间。 目前小团体的命脉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如果这时候再说出随身仓库的存在，那费长源就会非常尴尬。 因为会被携带着一起迁移的那些东西，必然是对小团体至关重要的物品，这些东西始终还是由小团体自己掌控，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心。 要是知道了还有随身仓库的存在，那费长源究竟要不要把东西直接放入随身仓库里？ “费爷爷，我想跟着一起去发电站那边看看，人多力量大嘛。” “也好，那这样，我再给你们配两架无人机，方便随时进行无风险探查。总之，安全第一。” “放心，我们肯定全须全尾的回来，一个都不会少！” 第76章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 和废土世界雾蒙蒙的天色完全不同，孙福临顶着那让他颇感厌烦的明媚日光，迈步走入了市局的办公楼。 跟全国所有其他城市的公安办公大楼几乎都不一样，琴岛市局的办公大楼，是一座有着超过百年历史的艺术性建筑。 在百多年前，那个山河破碎、国土沦丧的至暗时期，德意志占领并强行租借了琴岛。 其后于占领期间，在琴岛沿海一线上，建造了不少的德式建筑。 这些建筑的风格其实并不统一，无论是巴洛克式风格，还是哥特式风格，又或者是拜占庭式风格，在琴岛的沿海一线上都能够找到。 包括传的神乎其神的琴岛下水道，也是在那个时期修建的。 虽然下水道确有其事，但所谓的‘油纸包’和‘琴岛很少被暴雨淹路要归功于德意志下水道’的说法、却是妥妥的反智言论。 对于这种说法能深信不疑的人居然还有不少，看来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依旧任重而道远。 事实上，琴岛目前仍在使用的德意志下水道，一共只有三公里的长度，大概仅占据了琴岛排水系统的千分之一左右。 之所以琴岛很少被暴雨淹路，主要是受到地形地势的影响。 琴岛依山傍海，本就建造在绕山山脉上，属于海滨丘陵城市。 一旦下雨，那么大量的雨水自然而然的就会顺流而下、汇入大海之中。 除了一些地形比较奇葩的地方会出现雨水淤积外，其他地方的雨水排海，基本上不用任何人操心。 扯远了，说回市局。 在百多年前，这里原本是德意志警察公署，属于德占期公共建筑的代表作之一，是重点保护文物级别的建筑。 尽管经过了改造和修缮，使得其内部已经全面现代化，可以满足日常办公所需，但外观却始终保持着原本的样貌，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座建筑充满了异域风情，上面的一砖一瓦，尽是浪漫主义色彩。 可在孙福临眼中，这里就是他上班的地方而已。 一路上对着那些跟自己问好的下属点头示意完，孙福临回到了办公室。 昨天晚上的那顿酒喝的他很不爽利，让他的心里面隐隐的憋了一团火。 不过考虑到楚茵茵的背景，他也只能暂时先将火气藏住、从长计议。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从他开始放飞自我以来，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就根本没有失手的先例。 楚茵茵的背景确实很麻烦，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目前的位置他已经干了几年，经过他的努力以及动用退休老丈人在省里残余的影响，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率明年就能被扶正。 到时候他才四十六岁，年龄将成为他最大的优势，以后稳扎稳打，退休前再上一步、主政一方，绝对不是奢望！ 到了他这个地位和层次，只有楚茵茵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引起他的兴趣。 至于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庸脂俗粉，除了偶尔用来排解寂寞以外，平时他根本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刚坐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孙福临正想喝口茶休息休息，结果屁股都还没坐热乎，他的秘书就忽然敲门走了进来。 快步到了办公桌前，秘书欠身道：“局长，程局之前吩咐，让您来了以后就立刻去他办公室，他有要紧事问您。” “恩？程局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孙福临疑惑道。 秘书摇头道：“程局没说，就只是让您去他办公室，不过程局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样啊……行吧，我知道了。” 孙福临应了一声，但却没有立刻起身，让秘书先出去后，他拿起座机打了几个电话。 然而并未探听到什么消息，孙福临这才带着不解的情绪，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程局名叫程万年，在职衔上属于他的顶头上司。 不过今年已经六十三岁，差不多确定了明年就会直接去政协养老，到时候他将先行以代理的身份主持工作，过渡几个月的时间后再扶正。 对于孙福临来讲，这是他仕途上最为至关重要的一步。 迈过去了，便是海阔天空。凭借着少壮派的年纪，未来不可限量！ 迈不过去……那便万事皆休，纵使再怎么年轻，也只能是余生蹉跎…… 想要攀登仕途的阶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残酷。 每一级阶梯都像是鱼跃龙门般、充满了九死一生的艰辛，却同样像鱼跃龙门般、成功便大放光明！ 很快来到了程万年的办公室门外，孙福临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了‘进来’的声音，孙福临便推门而入，满脸笑容的说道：“程局，您找我？” “坐，你看看这些东西。” 正批阅文件的程万年抬头看了孙福临一眼，示意孙福临坐到办公桌的对面后，随手将一个文件袋扔到了孙福临的眼前。 孙福临更疑惑了。 上手拆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刚扫了一眼，孙福临便脸色大变！ 这竟然是针对他的举报材料！？ “污蔑！绝对是污蔑！这是有人在构陷我！程局！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得罪的人自然很多，相信您肯定能够明白！这上面的所有指控，全都是无稽之谈！是有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往我身上泼脏水！” 孙福临义正严词的说道。 虽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悲愤，仿佛真的是被人冤枉了的人民公仆，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拿着那些举报材料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因为根本不用细看，只是简单的扫上几眼，孙福临就确认，举报材料上所陈述的那些内容，全都是真的！ 这让他脊背发凉的同时，心脏也像是突然被人攥紧了一般！ 有人在暗中调查他！ 而他却对此没有任何察觉！ 最关键的是，暗中之人对他的调查无比准确！举报材料上的内容呈现的异常详实，要说暗中调查他的人没有实质证据，那孙福临百分之二百的不会相信！ 实在太可怕了！ 对方这是想要彻底整死他啊！ 第77章 不是，我东西呢?! 听着铿锵有力的辩解，程万年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阅的文件，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了孙福临。 双眼仿佛能将孙福临整个看透一般，平静的说道：“这份举报材料上的内容是否真实，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是匿名举报，不是实名举报，所以你不用激动。 正常来说，对于匿名举报信的处理，只要登记就可以了。纪委那边顶多是私底下跟你打个招呼，根本不可能因为捕风捉影的匿名举报，就对你直接展开调查。 我之所以喊你过来，并且把这份举报材料拿给你看，自然也不是我想这么做，而是有人让我这么做。你知道的，明年我就要退了，这些事情，我并不想掺和。” 孙福临怔了下，再次低头看了看那份举报材料，这才注意到举报材料不是实名的…… 真不能怪他如此容易失态，以至于犯下了这样低级的错误，谁让举报材料的内容都是真的呢！ 他被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又怎么可能再去注意举报材料是实名还是匿名的？ 脸上浮现起了尴尬的神色，孙福临讪笑道：“程局教训的是，我这主要是心寒，您看我兢兢业业的为了琴岛治安而忙碌，却还要被泼脏水，会有不忿的情绪也算正常，对吧？不知……是谁让您将材料拿给我看的？” 程万年波澜不兴的说道：“纪委要听谁的？我要听谁的？你觉得谁能同时指挥我和纪委？福临同志啊，有些话我本不该说，毕竟说多了惹人厌。可这件事，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就算是匿名的材料，里面的内容也过于详实，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是匿名，还可以压住。可之后若变成了实名呢？若匿名只是试探呢？若举报人继续往省里发呢？ 总之，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我们暂时只能是按照正常流程去处理，究竟有没有后续，目前不好讲。行了，你出去吧，做事稳重一些，不然谁能放心把这位置交到你手里？” 孙福临赔着笑应了一声，走出程万年办公室的瞬间，他的脸色便一下子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迅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告诉秘书接下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他后，孙福临便坐在办公桌前、拿着那份举报材料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从头至尾，没漏过哪怕一个字，孙福临整整看了半个小时！ 一开始他很愤怒，看到一半时，这种愤怒的情绪就变成了惊恐，等到全部看完，所有的情绪最终变成了麻木。 “这他娘的……也太完整了吧？！连我到底用了哪些人来代持，以及代持的方法是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甚至一些事情的细节，我都不记得了，上面居然能分毫不差的罗列出来？我反而要通过上面的内容来进行回忆才能确定？这究竟是什么人在针对我？！” 孙福临遍体生寒，整个人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起来。 此时他脑海中哪里还有丁点楚茵茵的影子，想的尽皆是如何才能渡过眼下的难关了。 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孙福临思考了一番后，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跟秘书简单的交代了下，孙福临离开了办公大楼。 并没有喊司机，而是自己开了一辆不起眼的私家车，一路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开向了他的秘密小窝。 路上孙福临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通电话便打给了他那位利益纠葛极深、几乎可以算是和他深度绑定的发小。 孙福临和他的发小之间几乎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的发小在帮他处理。 能在市区开夜总会的人，不仅仅官面上要有人罩，同时手里面也得养不少马仔，以备不时之需。 即便这些年扫黑的力度很大，依旧不可能将所有的黑恶势力清除干净。 他们就像是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孙福临的目地很简单、很直接，他要找出暗中调查他的人！ 从他拿到匿名举报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和暗中调查他的人之间，必然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只要能找到人，那么无论是制造一场车祸也好，还是制造其他的意外事件也罢，从物理层面上将对方彻底消灭，是孙福临唯一的要求！ 这样的事情，孙福临当然不能自己去做。 他那位发小是最适合的经手人！ 打完了电话，孙福临稍稍放松了些。 虽然仍旧有些心浮气躁，但相比于方才刚看完举报材料时的惶恐不安，着实已经镇定了许多。 顺利的来到了秘密小窝所在的小区，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后，孙福临乘坐着电梯，抵达了秘密小窝的门外。 通过指纹解锁打开了房门，孙福临迈步而入，关上房门后立刻长出了口气。 这里是他的避风港。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摘掉所有的面具，彻底的做回自己。 这一点，纵使是在家里，也不可能做到！ 因为在面对着妻子和孩子时，他同样得戴上面具，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人生至此，着实可悲。 孙福临摇了摇头，正打算去床上躺一会儿，可走了没两步，他就立刻回转身子看向了储藏室。 为什么储藏室的门是开着的？自己上次走的时候忘关了？不应该啊…… 孙福临满脸疑惑的来到了储藏室的门口，准备将门重新关上。 可手刚放到储藏室的门上，孙福临整个人就仿佛突然掉线了一般、直接陷入到了呆滞当中。 空空如也！ 不是……我东西呢？！ 孙福临瞪大了眼睛。 愣了好半晌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冲到厨房，一把拉开冰箱保鲜层的门，果然，同样是空的。 转身又跑到了客卧，发现保险柜也消失不见了，孙福临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带着最后的一丝侥幸之心冲进了主卧。 然后他就看到，床垫子已经整个被撕开了。 至于他藏在床垫子里的那九百多万现金，自然是无影无踪…… 我……我的钱呢？！我那么大一堆、足足铺满了一整床的钱呢？ 孙福临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第78章 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鲁迅（没错，又是迅哥说的）。 身在废土末世的陈言感受不到孙福临的痛苦，正如孙福临也感受不到陈言收获横财的喜悦一样。 此时的陈言已经和秦有容一起，加入到了探索发电站的小队之中。 尽管当前大家都是三级觉醒者了，但许清和成为三级觉醒者的时间最长，在这些相对危险的区域里进行探索的经验也最为丰富，因此小队仍然由许清和指挥。 姚山的脾气有些沉默寡言，跟性格活泼开朗的姚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许清和的安排下，姚山姚云兄妹俩负责守住两侧，同许清和成品字队形，将陈言以及秦有容保护在了中间。 而秦有容之所以也被保护在中间，明显是为了对陈言进行贴身保护…… 没错，在许清和的要求下，陈言发现自己仿佛变成了大熊猫。 从他带着秦有容加入到了探索发电站的小队中后，不但没有成为小队的有生力量，反而还拖累了小队的前进效率…… 这事儿闹的！ “咳，许大哥，我跟着一起来探索，是希望能够帮忙的，可不是想要成为累赘。你们真的不需要这么谨慎的看待我的安全问题。事实上，大家现在都是三级觉醒，如果遇到了你们能够对付的危险，那意味着我肯定也能对付。而若是有能力伤害到我的危险，自然便意味着你们同样抵挡不住，所以你把我保护在中间的做法，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陈言实话实说道。 许清和停下了前行的脚步，回头看了陈言一眼，沉声道：“如果真的遭遇了我们无法应对的危险，比如不幸被三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盯上，那我们会挡在你的前面，为你争取逃命的时间！希望你能当机立断的利用我们争取出来的时间逃走，千万不要犹豫！” 陈言点头道：“行行行，这些我都答应，许大哥你放心，我又不是白痴，真碰到了应对不了的危险，我肯定跑的比谁都快！你就算不信我，也应该相信容容吧？容容可以证明，我真的有非常特殊的自保能力，想要杀我，还挺困难的。” 秦有容附和道：“陈言说的没错，许大哥，这般对陈言特殊对待，只会严重的拖累咱们的探索效率，确实没有必要。顶多再过三十五天左右，咱们就必须要撤离了。考虑到还得预留几天用来修车和拾遗补缺，留给咱们获取电池包的时间，至多一个月。 尽管发电站距离咱们并不算远，赶过去实际上用不了多久，但发电站内部的情况肯定非常复杂。从安全角度出发，咱们对于发电站的探索，势必得步步为营才行，这将耗费大量的时间，所以若是太过照顾陈言的话，有可能会耽误整体计划的进展。” 被秦有容这么一番分析，许清和终于动摇了起来。 目光在陈言以及秦有容的脸上分别扫过，表情颇为纠结的说道：“费老要求我务必确保小陈的绝对安全，但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恩……咱们改五星阵型吧，你和小陈负责后方安全，如此一来，若是遭遇意外情况，也方便你带着小陈立刻撤离，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让步了。” 秦有容笑嘻嘻的说道：“没问题，其实许大哥你真的不用顾虑太多，陈言保命的本事远超过你想象的，哪怕咱们全都死光了，陈言也不会有事的。” 姚云一听，立刻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道：“呸呸呸！容容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大家都会好好的，谁也不会死的！” “好好好，咱们谁都不会有事。”秦有容哄孩子一般的抱着姚云的脸颊便亲了一口。 许清和干咳了声，开口道：“既然全部编为战斗序列，不再对小陈进行特殊保护，那接下来我就要加快前进速度了。尽管费老之前规划了合适的路线，并且对路线进行了探查，确定并没有特别危险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存在。 但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不会一直待在原地不动，它们的行动习惯非常混乱，本身并没有什么规律，所以咱们要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费老提供了两架无人机给咱们使用，我会直接释放一架，让其在二十米左右的高度飞行。 这个高度相对安全，应该不至于被飞在高空中的变异生物发现，由无人机将咱们接下来要经过的三百米开外的路线实时情况传输回来，可以有效的提升咱们的前进速度。我希望两个小时之内，咱们能赶到发电站！” 说着，许清和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大小和形状很像苹果用来装无线耳机的盒子。 ‘咔哒’一声，盒盖弹开，紧接着，一个瞧着就像是蜜蜂一样的小东西，从盒子内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陈言发现自己佩戴的外设隐形眼镜中，于左上角的位置呈现出了实时播放的画面。 从画面的角度来看，应该就是那个小东西居高临下拍摄的。 “我已经将无人机能够拍摄到的画面，连接了你们的智能手环。觉得对视野有影响的话，可以自行取消。这无人机是费老最新改装完的，拥有辐射感应的功能，丧尸和变异生物就算是躲起来了，也能被它探查到。所以咱们接下来要加快前行的脚步。 另外，考虑到这是在深入核心区，哪怕只是深入一点，危险性也会提升很多。因此‘日蚀’能量枪械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尽量不要使用，所有人，原则上只能使用高频战刀进行肉搏战。否则很难保证会不会有对能量敏感的变异生物被吸引过来。” 说到这里，许清和顿了三秒钟，然后才接着说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陈言‘呼’的一下举起手来，迎着许清和疑惑的目光，不好意思的说道：“无人机的参数能不能发我一下？我对这东西很感兴趣。” 第79章 这是无人机?! 尽管不明白陈言为什么会对这种大灾变爆发前的民用版无人机感兴趣，但许清和也没有多问。 又不是什么大事，谁还不能有点小癖好了？ 满足了陈言的要求后，许清和立刻带队正式前进。 而陈言自己则是跟在队伍的后方，看着呈现在隐形眼镜上的无人机参数，忍不住在心里面啧啧称奇。 一开始费长源说会给他们配两架无人机的时候，陈言本能的还以为是他曾经见过的那种‘大疆’无人机。 谁曾想，许清和拿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个小玩意儿？！ 从传输到智能手环上的参数来看，这无人机的长度只有六毫米，大概是普通蜜蜂的一半大。 能源方面搭载的是纳米级超级电容器，这种电容器能够在极小的空间内存储大量电能，快速充放电量的同时，循环使用寿命极为悠长。 动力方面则搭载的是四台压电马达，可以利用材料自身的压电效应，将电信号直接转换为机械运动，非常适用于微小尺度和精密控制场合。 除此之外，无人机没有安装专门的摄像头，其全身都铺设着精密的图像传感装置，除了能够捕捉高清实时画面以外，对于辐射源和其他热力源也非常敏感。 按理来说，这种体积的无人机，其在飞行过程中，马达所能够形成的音波和空气震荡，都是微乎其微的，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吸引到飞行类变异生物的注意才对。 可偏偏，废土世界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对无人机进行短时间的低空飞行使用，一般来说问题不大。 然而若是飞行高度超过一百米，又或者一次性使用时间超过一个小时，那不断外溢的空气震荡和音波就有可能吸引来一种名为‘夜枭’的三级变异生物。 所以对无人机的使用必须谨慎。 陈言不关心夜枭是什么东西，他比较好奇的是，这种只有蜜蜂一半大小的无人机，在他的世界里能不能造出来。 不过很快，陈言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通过和‘希望’的简单交流，陈言发现想要实现这种无人机的制造，那么他所处的时空就必须完成一次材料学的大跃进才行。 如果材料学的发展无法支持技术构想的实现，那么他就算是将这款无人机的设计图纸以及详细研发流程全都拿到他所处的时空去，也只会被人认为是疯子…… 理论再如何的完善，没有能够将理论变为现实的材料基础，一切便只是空谈。 有着无人机在前方的半空中对于路线进行实时的情况监控，小队一行五人的前进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不管是丧尸还是变异生物，自身都存在着一定的辐射值。 无人机拥有的辐射感应功能，可以在进行辐射判定时，专门对辐射源大小和是否有移动等条件进行筛选，所以就算有丧尸或者变异生物藏在暗处，只要不是在能够完全隔绝辐射的特殊建筑物里，基本上都会被无人机感应到。 再加上此时正处于白天，实时传输回来的高清画面，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明面上究竟存不存在危险，因此小队五人对于前方的具体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除了必须避开聚群的一级丧尸，避免被大量一级丧尸包围以外，前行的速度几乎不会受到其他影响。 至于落单的一级丧尸，又或者仅有三五只聚集在一起的一级丧尸，自然直接平推过去就好。 这种层次和数量的丧尸，甚至不足以延缓小队前行的脚步。 比预期中少用了半个小时，仅仅耗费了一个半小时左右，小队便在危机四伏的城市废墟中前行了三公里。 当那个飞碟一样的巨大建筑出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时，一个全新的信息提示也呈现在了他的隐形眼镜上。 ‘等级：噬血级（二级）’ ‘类型：丧尸（啃噬者）’ ‘特征：具备强大的下颚力量，能够轻松咬碎坚硬物体甚至金属。唾液以及牙齿上携带有致命的毒素，足以对四级以内觉醒者造成威胁。’ 这是……二级的丧尸？ 陈言顿时来了兴趣。 顺着隐形眼镜所提供的锁定标识看去，发现大概百米开外，有五只丧尸正步履缓慢的徘徊在发电站的门口。 相比于一级丧尸，这五只丧尸的体型明显要大了一圈，身高估摸着得有两米左右。 并且身上也不像一级丧尸那样，到处都是腐烂的痕迹，反倒是瞧着颇为强壮。 其中一只二级丧尸似乎是徘徊的有些无聊，在陈言看去时，刚好打了个哈欠。 一嘴如同锯齿般的利牙，看的陈言忍不住眼皮直跳。 “是啃噬者！比同为二级的丧尸犬要难对付的多，如果不小心被咬到，那就算咱们已经三级了，也很难抵挡住啃噬者牙齿中起码上百种剧毒细菌的侵蚀。所以和啃噬者交手，切忌缠斗，尽可能干脆利落一些，争取能一击必杀才好。” 许清和开口说道。 陈言明白，队伍里的其他人对于啃噬者肯定都非常了解，所以这番话显然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 “咱们有五个人，啃噬者的数量也刚好是五只，所以一起上，直接砍掉它们的脑袋，不要给它们合围的机会！小陈……额……如果我说四个人对付那五只啃噬者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能同意吗？毕竟啃噬者只是二级丧尸而已……” 许清和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言顺手将高频战刀抽了出来，脸上浮现起了无比灿烂的笑容：“许大哥莫要开玩笑，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能掉以轻心的。” 许清和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用，便也抽出了高频战刀，低声道：“尖刀阵！不要给它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说完，许清和一马当先的朝着那五只啃噬者冲去！ 陈言跟着队伍一起，哪怕突然间加速疾驰，队伍的阵型也依旧保持的极好！ 仅仅几个呼吸之后，五只啃噬者粗大的脑袋便被砍的齐齐冲天而起！ 第80章 聚变核电站! 成为了觉醒者后，随着基因解锁度的提升，人类对于身体的掌控能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单独作战时的强悍身体反应上，同时也体现在了协同作战时彼此行动几乎完全一致的默契上。 哪怕在此之前，陈言从未跟许清和几人一起训练过应该如何配合作战，冲向啃噬者的那一刻，陈言仍然能够凭借着恐怖的身体掌控力，跟许清和几人形如一体！ 当然，过去长达一周多时间的经历，在这其中也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迅速提升的战斗经验和战斗直觉，客观上让陈言已经逐渐的变为了一名真正合格的战士。 废土世界的环境，足以推动着任何人迅速成长，因为如果你不成长、又或者成长的速度稍慢，那么等待着你的，就一定是死亡的结局。 陈言相对来说还好一些，拥有着随时穿梭时空的能力，让他在废土世界的紧迫感比较一般。 没有办法激发由于对死亡的恐惧所带来的爆种效果，一切其实都可以算是按部就班。 之所以能够进步的这么快，主要得感谢基因解锁度的提升。 但许清和等人就不一样了。 自小在废土世界的环境下长大，到处都是危机四伏的幽暗深渊。 可能在探索城郊的时候随便找个地方拉泡屎，都会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变异老鼠一口咬掉蛋蛋。 为了能够在废土生存，许清和等人被锻炼的警惕心之强、反应速度之快，简直可以说是有着超越野兽的直觉！ 差不多一个照面便解决掉了五只啃噬者，姚山姚云熟练的从啃噬者的脑袋里取走了晶石。 许清和则是略带庆幸之色的收回了无人机，非常小心的将装着无人机的那个小盒子重新塞入了怀里保护好。 这一次使用无人机的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不过始终处于低空飞行的状态，并没有招来夜枭的袭击。 倒不是许清和存心冒险，而是在城市核心区的范围内使用无人机，只要飞的不是太高，那就可以适当的放宽使用时间。 因为城市核心区内的情况极其复杂，各种各样怪异的低频震动声响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激荡着。 再加上即便对于飞行类变异生物来讲，贸然闯入城市废墟的核心区域也是极为危险的行为，所以无人机在城市核心区内反而可以使用的更大胆一些。 “五只啃噬者徘徊在发电站的大门外，却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这意味着对于五只啃噬者来讲，发电站里应该充满了危险，可同时这种危险对于它们来说，很可能又不算致命，同时还能找到足以填饱食欲的食物，于是便出现了这种情况。大家切记保持队形，无论遇到任何状况，都不能乱！” 许清和沉声叮嘱道。 所有人齐齐答应了一声，同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发电站一层入口的大门是敞开的。 或者说，这一层入口的大门早就不见了。 受限于发电站内部每一层空间的高度问题，贸然在里面使用无人机的话，很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就造成无人机的损坏。 费长源改造修理这两架无人机并不容易，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和时间，许清和自然要小心使用，因此进入发电站后，只能依靠小队所有人的眼睛去捕捉异常情况了。 “根据费老提供的资料显示，这是一座实验性质的聚变核电站，所以反应堆设置在地下第五层。大灾变爆发前，这座核电站已经能够稳定提供琴岛核心区百分之八十六的用电需求，另外一座发电站正在慢慢被淘汰。 预计整座发电站的全部发电能力都被应用起来后，琴岛从核心区到下属各县级市的用电需求，便都可以由这座聚变核电站来满足了。不过大灾变的爆发让这一进程被打断了，地下的聚变反应堆应该已经被破坏了。 咱们的目标不是那个反应堆，以咱们现在的能力，就算找到了反应堆也运不走、能运走也修不好。所以咱们的目标在发电站的三楼，那里有一个电池仓库。如果资料没错的话，里面应该存放了不少固态氢电池！” 许清和一边说着，一边将相关的资料传入了小队其他人的智能手环中。 而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陈言，此时却是听的一脸懵逼。 他的耳朵没出问题吧？！他听到了什么？！聚变核电站？！这玩意在未来时空已经被造出来、并且实现商用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和陈言并肩前行的秦有容立刻察觉到了陈言的情绪变化，不由关心的问道。 陈言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按照许大哥所讲的这个发电站的情况，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大灾变爆发前，人类已经掌握了可控核聚变的技术？” 秦有容点头道：“对，不过应该说是刚刚掌握，还没来得及进行大规模的商业化应用。真正建造起来的聚变核电站并不多，琴岛是因为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又属于北方第二城，经济体量在北方仅次于大灾变爆发前的首都，所以成了第一批获准建造聚变核电站的城市。 我们对于大灾变爆发前的情况掌握的并不算很多，所知道的一切，大部分都是费爷爷整理并教给我们知晓的，小部分则来自于我们在探索城郊废墟的过程中，时不时探查到的零碎信息。这样的聚变核电站，大灾变爆发前，国内应该首批只兴建了五座，全部位于沿海。” 秦有容的回答让陈言无比震惊。 还真是可控核聚变？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发生大灾变？！有了可控核聚变技术，人类的目标，不就应该变成星辰大海了吗？ 陈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有容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不清楚，事实上，按照费爷爷的说法，在大灾变爆发之前，根本没人想过，人类真的会愚蠢到自己毁灭自己。” 第81章 变异斑蝥 何止是愚蠢？ 这根本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科技树上都把可控核聚变给点亮了，居然还能整出个世界末日来？！ 谁家大聪明干的？ 按理来说，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发展史，之所以是一部完整的战争史，主要是因为对资源的需求和争夺。 到了现代社会，这种需求和争夺的焦点，集中在了能源上。 因为能源是一切发展的基础！ 而可控核聚变技术，在理论上能够提供近乎于无穷无尽的清洁能源！ 既然能源已经无穷无尽了，自然就不需要再为了争夺能源而发生冲突和战争。 大家一起手牵手、肩并肩，齐齐迈步奔小康才是正理。搞个大灾变出来，导致整个人类文明直接毁于一旦是在干锤子？ 陈言想不通！ 透过隐形眼镜，将许清和共享的关于眼前这座发电站的资料看了一遍后，陈言确定，眼前的这座聚变核电站不是什么伪概念，而是开始正式商用的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具体呈现！ 实在太惊人了…… 其实他所身处的那个时空，人类也能够制造出核聚变反应。 众所周知，原子弹是通过核裂变反应实现的。 而所谓的第二代核弹，也就是氢弹，则需要通过原子弹进行引爆，这便是核聚变反应。 简单来说，核裂变反应是一个大质量的原子，分裂成两个比较小的原子，而核聚变反应，则是两个比较小的原子，合成一个大质量的原子。 核聚变反应需要极高的温度压力才能实现，原子弹的爆炸便能够提供这样的条件。 给万物带来光明的太阳，其内核也一直在不断的发生聚变反应、向外释放能量，这个过程在太阳的身上已经持续了长达五十亿年。 但氢弹的聚变反应，属于不可控核聚变反应，除了能够用来当武器以外，没办法将爆发出来的恐怖能量，用在其他更有意义的地方。 因此在他所身处的那个时空里，科学家们一直都在致力于针对可控核聚变技术的研究，并且取得了一些令人欣喜的进展和突破。 只不过距离攻克技术难关、实现真正的可控核聚变，仍然还非常的遥远。 结果未来时空的科学家们真的攻克了技术难关，并且也真的建造出了聚变核电站，假以时日，或者说根本不需要等太久，整个人类社会就将因此而产生全面的变革时，却因为一场大灾变，一切都戛然而止…… 为什么会这样？ “小心！是变异斑蝥！应该是从那棵巨树里滋生出来的！数量极多！变圆阵，杀光它们！” 许清和的提醒声打断了陈言的思考。 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陈言拎着高频战刀，跟其他几人一起转身，瞬间便将后背尽皆藏在了队友的保护之中！ 虽然为了方便战斗，五人没有肩膀靠着肩膀，可彼此之间的距离保持的非常完美，看着就像是一个五边形，每人只需要处理眼前的危险就好！ 这种作战方式，需要对彼此有绝对的信任，并且五人还必须实力相当，不存在短板。 否则的话，一旦有人的实力明显偏弱，那就肯定会招致最凶狠的进攻，然后迅速出现减员，导致局面开始崩坏。 幸好，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在陈言所处的这个小队之中。 ‘等级：腐尸级（一级）’ ‘类型：变异生物（斑蝥）’ ‘特征：外壳坚硬，行动迅捷，具备一定防御能力，群居，尾部毒囊可喷射毒液，普通幸存者触之必死，但对觉醒者威胁较小，二级以上觉醒者可无视毒液伤害。’ 看着隐形眼镜上显示的文字信息，陈言随手一刀便将扑来的一只变异斑蝥砍成了两半。 这种变异斑蝥瞧着大小有半米左右，外壳存在着明显的突变痕迹，由于体型巨大，其突出来的脑袋摸样相当狰狞可怖。 头顶上的两条触须和锋利的口器组合在一起，足以让那些天生就会对昆虫生理不适的人头皮发麻！ 但陈言感觉还好。 在废土世界生活的这些天，让他的适应能力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面对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变异斑蝥，陈言除了觉得数量着实太多了以外，倒是没有产生其他的负面情绪。 起码得有数百只的样子！ 一窝蜂的齐齐冲来，起码声势上还是相当浩大的。 不过变异斑蝥那所谓的坚硬外壳，在高频战刀的刀锋下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整个队伍的五个人又互相依靠，每人只需要面对眼前这一个方向的变异斑蝥，根本不用担心被围攻，所以数百只变异斑蝥带来的威胁着实有限。 高频战刀是一种特殊研发的近战武器，采用了极为先进的振荡技术。 使用高频战刀作战的过程中，刀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数千乃至数万次高频振动，这种振动使得刀锋如同无形之刃，切割能力远超过传统的冷兵器，甚至能够轻松切割坚硬的金属、又或者花岗岩等材质。 刀柄部分安装有稳定装置和能量控制器，确保使用者在挥舞刀锋的过程中不会受到反震力的影响，同时也能根据战斗需求调整刀刃的振动频率和力度。 别说只是变异斑蝥了，就算是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高频战刀同样有能力施加足够的伤害。 前提是使用高频战刀的人，能用高频战刀砍到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真真是一刀一个小盆友！ 在当前这样的局面下，高频战刀远比能量枪械更有用。 变异斑蝥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使用能量枪械的话，根本来不及杀多少只，就得立刻更换能量匣。 同时这些变异斑蝥又只是一级的变异生物，只能产出一级晶石，能量匣若是用的多了，产出赶不上消耗，岂不是成了赔本买卖？ 还是高频战刀好！一块固态氢电池就能用很久！ 陈言一边进行着机械般的劈砍动作，一边不断的在心里面慨叹着。 从这一点来说，废土世界还真是充满了一种赛博朋克般的荒谬感。 第82章 猥琐发育，别浪! 战斗整整持续了十多分钟，至少超过了五百只变异斑蝥死在了小队五人的手中！ 持续不断的挥舞高频战刀，让陈言产生了明显的疲惫感，如果这些变异斑蝥的数量再多一倍，那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觉醒者也是会累的。 只不过相比于普通人，觉醒者伴随着基因解锁度的不断提升，自身的耐力也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再加上战斗过程中，肾上腺素的分泌速度会加快，能够为身体提供更多的能量，互相结合后，使得觉醒者看起来就像是永远不知道疲倦的战争机器一样。 可一旦战斗烈度和持续时间超过了界限，导致觉醒者储备在体内的能量进入到了衰退的阶段，那么强烈的疲惫感便会迅速的侵蚀觉醒者全身。 这种状态下的觉醒者，虽然不至于任人宰割，但战斗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所以大量聚群的一级丧尸才会让觉醒者都倍感头痛。 那些腐尸级的丧尸，在落单的情况下，就算是普通的幸存者，只要手中拿着武器，都可以轻松的应付。 然而它们若是大量聚集、乃至成千上万的话，任何觉醒者都不会愿意在它们的身上浪费时间。 从来不会后退、不懂得恐惧为何物，如果被丧尸群团团包围，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杀出一条血路。 否则结果便只有两种，要么将丧尸群杀光，要么被丧尸群耗尽能量、力竭而亡。 之前连续一个星期搜捡配件的过程中，陈言尽管每天都会遭遇多场战斗，却从未像今天这样，有连续作战超过十分钟的情况出现。 对于觉醒者的体能情况，陈言也了解的不算很清楚。 因此毫无疑问，今天的这场战斗，对于陈言来讲非常及时！ “原地休整十分钟！十分钟后，一起搜集变异斑蝥体内的晶石！” 随着最后一只变异斑蝥被砍杀，许清和立刻做出了新的安排。 虽然周围是一圈又一圈堆积起来的变异斑蝥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毒液和烟尘混杂的腐臭味道，但没人对此有任何反应。 按照许清和的要求，几人齐齐的当场席地而坐，尽全力的恢复起方才消耗的大量体能。 陈言查看了下手中高频战刀的剩余电能，发现电量竟然还剩下百分之四十五左右。 这把高频战刀是秦有容给他的，在他刚穿越来废土世界的第一天，秦有容便是拿着这把高频战刀，带他去了一趟黑荆棘营地。 其后连续七八天的配件搜检过程，他也一直在使用这把高频战刀进行战斗，直至今天跑到这聚变核电站里，又高强度的连续砍杀了十几分钟，结果没想到，高频战刀内的电池电量，竟然只用了一半多一点…… 如果这是他的手机，那百分之四十五的剩余电量，就已经能够激发出他的电量焦虑症了。 可从高频战刀的使用情况来看，百分之四十五的电量依旧可以用很久很久…… 显然，未来时空的电池技术相当逆天，这要是应用在电动汽车上，续航里程肯定会非常惊人。 难怪按照智能手环中的资料记载，大灾变爆发前，整个人类社会已经基本上全面进入到了电能时代，化石能源时代差不多算是彻底被终结了。 十分钟的时间一晃而逝，陈言感觉自己的身体消耗恢复了八成左右。 在许清和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拎着手中的高频战刀，开始辛勤的对满地的变异斑蝥尸体进行解剖。 变异斑蝥体内的晶石长在尾部的毒囊里。 尽管之前的战斗几乎耗空了这些变异斑蝥毒囊里的毒液，可实际的解剖过程中，毒囊里仍然会有一些毒液的残留。 “可惜，没有预料到能在这里碰上大批的变异斑蝥，所以没有提前准备好合适的容器。这些毒液如果能收集起来的话，价值并不会比它们身上的晶石低。但没有合适的容器、没办法储存，毒液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毒性会迅速消散的。” 随着所有的晶石都被搜集了起来，许清和将晶石全部装入了身后的背包里，同时一脸遗憾的说道。 秦有容笑着说道：“往好了想，反正黑荆棘营地的人处理不了变异斑蝥的毒液，即便全部搜集起来，想要贩卖也得跑到更北边去。咱们时间紧迫，没工夫去赚这种外快。” 许清和点头道：“确实，就是觉得太过浪费了。以前遇到的变异斑蝥，充其量也就是十几只聚集在一起而已，像今天这种一下子遭遇超过五百只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陈言听着许清和跟秦有容的对话，目光则是环视了周围一圈。 发电站有一半左右的区域是完全坍塌的，一棵高度起码超过了百米的参天巨树在那坍塌的区域里拔地而起。 茂盛的树冠在巨树的最顶部，将整个发电站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发电站才能在已经坍塌了一半的情况下，始终保持着屹立不倒。 巨树那粗大的树干给剩余的半座发电站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同时茂盛的树冠则为发电站遮挡了几乎所有的黑雨，使得发电站暴露在外的结构，免受天灾的侵蚀。 说实话，陈言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顺着通道向下，一路跑到聚变反应堆去，看看传说中的核聚变反应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究竟是托卡马克磁约束装置，还是传说中的仿星器，又或者是惯性约束聚变？ 面对着这种足以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伟大发明，实在是很难控制住不去看一眼的冲动！ 不过这种念头才刚刚在脑海中浮现，陈言就赶紧把它掐断了。 天知道下面都藏着些什么鬼东西！ 他目前刚刚三级觉醒而已，暂时还属于小卡拉米的范畴，贸然跑下去作死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虽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可以随时回到自己所处的时空，但穿梭时空的坐标是无法人为改变的，万一被守尸那可就惨了。 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不能莽撞！ 猥琐发育，别浪！ 第83章 何不食肉糜 “这些变异斑蝥应该是生活在巨树上的，之前那五只啃噬者只是在门外徘徊、而不愿意闯进来，估计就是因为这些变异斑蝥的存在。对于啃噬者来讲，通过捕捉变异斑蝥来填饱肚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它们对于食物从来不挑。 变异斑蝥的毒液对它们没什么威胁，但若是被几百只变异斑蝥包围，那它们也会很危险。徘徊在外面随时捕捉落单的倒霉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记得变异斑蝥的蛋白质含量超过百分之五十，应该带回去制作蛋白粉的。” 许清和走在最前面，带队顺着楼梯前往二层的路上，忍不住开口絮叨着。 电梯早就损坏了，根本没办法使用。 能走楼梯已经是多亏了楼梯所处的区域不在坍塌的那一半了，否则小队五人就只能选择攀爬巨树又或者直接跳上楼去。 相比于走楼梯，另外两种方式显然要危险的多。 “别介意，许大哥是最早跟着费爷爷的，他们爷俩那时候相依为命，生活条件很差，所以习惯了节约。对于任何一点浪费，都会产生强烈的罪恶感。” 注意到陈言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秦有容笑着解释道。 陈言咋舌道：“用变异斑蝥制作蛋白粉……再怎么节约，也不需要这么丧尸吧？那玩意光是看着都恶心，制作成蛋白粉……能吃得下去吗……” 秦有容耸肩道：“没办法，昆虫类的变异生物，天然就富含蛋白质。相比于其他变异生物，同等重量下，昆虫类变异生物的蛋白质含量大概能达到其他变异生物的三到六倍。 这意味着，只要将昆虫类的变异生物去除水分，那么剩下来的绝大部分干重，都是蛋白质成分，加工起来极其方便。相较之下，能用变异斑蝥制作蛋白粉，已经非常不错了。” 陈言听出来秦有容话里有话，不由皱眉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用变异斑蝥制作蛋白粉已经非常不错了？不然一般都是用什么来制作蛋白粉？” 秦有容摊手道：“变异斑蝥、或者说很多昆虫类的变异生物，对于生存环境都是有要求的。这导致大部分的昆虫类变异生物，其实并不适合捕捉。即便捕捉到了，数量也很难满足制作蛋白粉的需求。 不过有一种变异昆虫却没这些毛病，这种变异昆虫生存能力极其夸张，数量繁多，并且可以说是广泛分布在废土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同时战斗力不强，只有繁殖能力非常惊人，是蛋白粉的主要来源。” “什么昆虫？” “变异蟑螂。” 陈言觉得自己的脸应该是绿了。 他的胃里则是一阵不受控制的翻腾。 好家伙……用蟑螂做蛋白粉？！借此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蛋白质？！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两人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再加上觉醒者的五感本就比普通人敏锐的多，所以许清和跟姚山姚云兄妹俩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许清和回头看了陈言一眼，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说道：“小陈，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而且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要是听了不舒服，别往心里去。 但我确实想不太明白，你给我的感觉，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包括对待食物和水的态度，也让我无法理解。认真说，如果不是容容为你作保，我肯定不会信任你。 就比如用变异蟑螂做蛋白粉，这几乎可以说是废土之上所有人最主要的蛋白质来源。对于普通幸存者来讲，谷物和肉类的获取极其艰难，蛋白质的摄入非常不稳定。 如果不通过捕捉变异蟑螂的方式来提取蛋白，那身体很快就会垮掉。可能是我所处的层次太低，反正除你之外，我从未见过其他人对变异蟑螂会有明显厌恶的情绪。” 陈言微微怔了怔，旋即苦笑道：“说的对，我确实有些‘何不食肉糜’了。或许是因为我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未缺少过吃喝吧，对于这片废土上的幸存者们所遭遇的苦难，我很难设身处地的去理解。” 秦有容伸手搂住了陈言的胳膊，开口安慰道：“这是值得庆幸的，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苦难并不值得被歌颂，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许清和看了看秦有容，又看了看陈言，沉吟道：“自从大灾变爆发以来，能在这片废土之中过上从不缺少吃喝日子的人可不多。不过我知道那是你的秘密，所以我肯定不会多问。总之，这也就是我们走运、遇到了你，不然刚才那些变异斑蝥，我肯定会想办法在走之前把它们的尸体都带上的。” 几人说话间的工夫，已经走完了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站在了二楼安全通道的大门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仿佛原始丛林一般的景象！ 各种各样的茂密植被，顺着那棵巨树的树干攀沿而上，几乎爬满了整个二楼的地面、墙壁以及天花板。 不过奇怪的是，尽管被各种植被铺满，可整个二层却显得无比安静，无声无息的一片死寂，和大量植被所呈现出来的旺盛生命力有着非常鲜明的对比！ 许清和没有贸然进入其中。 站在安全通道的大门前，挥手示意其他人停步，接着将手中的高频战刀插回绑在腿上的刀鞘内，又从后背上取下了能量步枪。 也不瞄准，很是随便的朝着二楼内开了一枪。 能量光束击中了一处藤蔓，不过藤蔓本身的湿度看起来相当高，除了被击中的地方冒了烟以外，并没有任何燃烧的迹象。 正当陈言满脸不解的想要开口询问时，脚下却忽然出现了震动。 下一秒钟，一株高度将近三米、外形很像芭蕉扇的巨型草本植物，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 植物的根茎粗壮有力，一对对密密麻麻的叶子像是羽片一样，互相紧挨着，形成了类似于芭蕉扇扇面般的形态。 每一片叶子都布满了锋利的钩刺，乍然看去，很是骇人！ 许清和收起了能量步枪，冷哼道：“果然，我就知道！” 第84章 远方的吼声 ‘等级：狂暴级（三级）’ ‘类型：静谧低语者（含羞草）’ ‘特征：具备攻击性的植物非常罕见，因此会单独命名，不进行类型划分。静谧低语者对于能量极为敏感，会吃掉并消化攻击范围内的一切活物。’ 眨了眨眼睛，陈言对于隐形眼镜上实时呈现出来的信息提示倍感无语。 你特么管这将近三米高的东西叫含羞草！？ 发电站的层高是住宅层高所不能比的，眼前这第二层的层高，绝对超过了四米，估摸着应该在四米五左右。 而骤然间弹起来的这株巨型含羞草，起码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层高，再加上它那瞧着非常坚韧的根茎，即便不能移动，其实际的攻击范围也是相当惊人的。 起码安全通道的这扇大门，只要迈过去，看起来就等于是进入含羞草的攻击范围了！ 按理来说，这种安全通道后面的楼梯设置，正常来讲是应该从一楼直通顶楼的。 毕竟是用于紧急逃生的，自然能少跑一段路就少跑一段路。 需要跑的路程越短，逃生的概率就越大。 可眼前的聚变核电站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每一层的安全通道楼梯竟然都不在一起…… 想要从二楼前往三楼，就必须通过眼前安全通道的大门，经过那株含羞草，前往含羞草所在位置的右后方。 那里是二楼通往三楼的安全通道楼梯…… 也不知道这见鬼的楼梯设计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是幸运也是不幸，咱们恐怕得回去想想办法了。幸运的是，变异植物即便具备攻击性，也不可能具备智慧，并且移动范围有限，只要注意一点，别进入到它的攻击范围内，就很安全。 不幸的是，凡是具备攻击性的变异植物，往往都非常强大。眼前的含羞草，已经是目前已知的几种攻击性植物里，最弱的了。可即便是这个‘最弱’，也达到了狂暴级，咱们对付不了。” 许清和回头看向了小队其他四人，冷静的开口说道。 陈言看了看那张牙舞爪的静谧低语者，沉吟道：“能用火烧吗？只要是植物，应该都怕火？就算是变异植物，它的组成成分总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不至于变异到水火不侵的程度吧？” 许清和摇头道：“恐怕不行，这些植物的湿度极大，想要点燃的难度不小。如果费尽心思的点燃，火势将会迅速蔓延，几乎没有人为浇灭的可能。到时候，动静太大，难保不会将更可怕的东西吸引过来。相较之下，静谧低语者虽然是狂暴级，可只要不进入它的攻击范围就是安全的。在狂暴级里，这已经属于最为友好的状态了。” 陈言顺着安全通道的大门向二楼内望了望，皱眉道：“那咱们从外面爬上去呢？三楼的高度并不算夸张，那些窗户距离地面差不多也就是十米左右。无论是通过布满了外墙的藤蔓攀爬，还是直接借力跳上去，应该都可以做到吧？” 许清和继续摇头道：“咱们暂时不清楚三楼都有什么东西，如果三楼内也有这么一株静谧低语者，那直接从外墙破窗而入就会非常危险。至于说藤蔓……小陈，你要记住，虽然绝大部分的植物都是无害的，但凡是具备移动能力的植物，尽量远离，不要尝试着去接触。” 陈言愣了下，旋即缓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显然，这片废土之上，还有太多太多和生存有关的常识，需要他尽快去学习和掌握。 一行人没再继续多待，确定这株静谧低语者没办法对付后，便立刻决定原路返回。 不过才刚刚走出了发电站的大门，一声如同闷雷般的嘶吼，却忽然从远处滚滚而来！ 小队五人齐齐色变，本能的扭头看向了嘶吼声传来的方向。 琴岛市的沿海一线！ 和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起码隔了十公里以上！ 可那声充满了愤怒的嘶吼，却能够轻而易举的跨过这十公里的距离！ “什么情况？” 陈言下意识的问道。 许清和面色凝重的说道：“不清楚，至少是五级以上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才能发出如此恐怖的声音！该不会是大海里的变异生物又顺着海岸线对陆地发起进攻了吧？ 不过这和咱们没关系，先回去把这边的情况告诉费老，看看费老有没有什么办法。希望局面不要变得更加恶化，否则咱们本来就不充裕的准备时间，就要越发紧迫了。” 说完，许清和立刻转身带队返程。 然而回去的路比来时要难走的多。 尽管来回的路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可那声嘶吼明显影响到了诸多的丧尸和变异生物！ 大量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丧尸，也纷纷从休眠的地方钻了出来，导致一行人回程的途中，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丧尸进行处理。 生怕稍有不慎，惹来大量丧尸的注意，从而引发小规模的尸潮。 无人机也不敢再直接使用，因为天空中开始有飞行类的变异生物掠过，这些变异生物显得很是焦躁不安，攻击性由此而变得极强，甚至会时不时直接俯冲下来，攻击地面上随处可见的丧尸…… 来时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走完的路程，返程却足足走了七个多小时！ 总共三公里的路程，算下来平均每个小时只能前行四百多米。 这还是多亏了五人配合默契，精神始终高度集中，几乎没犯下什么错误，才能紧赶慢赶的在临近天黑之前，就成功的回到了别墅区内。 但凡路上要是出了什么比较大的意外，那小队五人很可能就得想办法在城市废墟里过夜了。 而对于所有生活在这片废土之上的人来说，在城市废墟过夜，那简直等同于在和死神共舞。 相比于白天，有不少非常强大的变异生物，都会在夜晚的时候从栖息之处跑出来捕猎。 没有人愿意碰到它们，因为没有人愿意直面死亡。 幸好，最坏的结果并未出现。 许清和丰富的废墟探索经验，在这其中起到了无比关键的作用！ 第85章 局势大变 这算是陈言第一次正式的进入到城市核心废墟内进行探索。 之前搜捡零件的时候，他只是在核心区的外围进行边缘ob而已，遇到的危险相当有限，甚至于可以说是没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危险。 大体上的感觉就像是玩游戏时的新手村一般，唯一的作用仅仅是让他能尽快熟悉废土的生存环境以及一些基本的生存规则罢了。 可今天的这次外出却完全不同！ 去时的过程倒是还好说，在无人机的加持下，一行人成功的将路上的几处丧尸聚集点全都避了过去。 在发电站内，也没有碰到真正危险的挑战。 超过五百只的变异斑蝥基本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唯一超出了他们应对能力极限的静谧低语者还没有脚，根本没办法移动。 看起来唬人，可实际上除非是进入到静谧低语者的攻击范围之内，否则静谧低语者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然而返程的路途就着实艰难了。 那声明显来自于恐怖存在的剧烈嘶吼，仿佛将琴岛核心废墟彻底唤醒了一般。 一行五人在返程的路上，每前行一步都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对于遭遇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能绕开的便尽量绕开。 实在无法绕开的，也争取在不制造出任何声响的前提下予以击杀！ 因为在那声嘶吼过后，周围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密度急剧提升，稍有不慎，就很可能因为动静太大而将附近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全部引来。 这种情况下，小队五人始终精神高度紧绷、集中，谁也不敢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由此带来的消耗，自然远超过常规状态，以至于总算是平安回到了别墅区时，都没等走回费长源的别墅，陈言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天知道过去的七个多小时里，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的那种感觉，究竟有多么折磨人。 此时总算是能真正的放松下来，后背立刻冒出了一片虚汗。 哪怕已经是三级觉醒者了，可陈言依旧觉得自己几乎是透支到了即将虚脱的境地。 其他几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只有许清和仍然勉强保持着站立的姿态，秦有容以及姚山姚云兄妹俩则同样跌坐在了陈言的身旁。 “太可怕了，原来咱们前去发电站的路上，居然有那么多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吗？之前竟是没有丝毫察觉，实在不可思议……” 缓了几口气后，陈言略显心有余悸的说道。 许清和同样后怕道：“丧尸不是永动机，虽然对能量的消耗极小，但很多丧尸在没有发现明确的目标时，并不会选择漫无目地的游荡，而是就近找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躺下，仿佛假死一般。 这种状态下的丧尸，就像是进入了冬眠。而那些喜欢到处游荡的丧尸，往往是有更强大的丧尸在进行引导。至于变异生物，明显是一些原本习惯于夜行的变异生物也都被惊扰了出来。” 陈言皱眉道：“许大哥，那声音应该不是五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发出来的吧？咱们方才返程的地方，距离沿海一线起码有着十公里以上的直线距离，仅仅是吼了一嗓子，就把相隔这么远的丧尸和变异生物都给惊动了起来，一个个仿佛打了兴奋剂似的，五级能有这样的威势？” 许清和沉吟道：“也有可能是六级的，不过不太可能是七级。七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数量极为稀少。起码费老这些年来虽然一直都在关注着琴岛核心区内的情况，但却从未在其中发现过七级活动的痕迹。 按照费老的预估，六级应该就是琴岛核心区内的力量层次巅峰了。不过具体如何，还得先问问费老才能确定。走吧，只剩下这么两步路了。咱们得立刻跟费老确认下，沿海一线的情况有没有出现恶化的迹象！” …… …… “希望没有，不然咱们今晚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距离别墅区不算很远的那栋幼儿园废弃教学楼里，身材魁梧的男子一边谨慎的查探着自己所处这一层的空房间，一边满脸晦气的说道。 另外两名男子和这名魁梧男子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站位，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三人正是黑荆棘公司的三位董事。 遵从着邱会东的命令，三人昨晚进行了一番准备后，今天一大早便离开了营地，一路南下，试图寻找到目标人物的具体藏身之地。 “单看这栋楼的废弃程度，有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潜藏的概率很小。更何况上午那突然出现的吼声，把丧尸和变异生物全都从各种阴暗的角落刺激出去了。即便以前有变异生物又或者丧尸藏在这里面，起码今晚也应该是没有的。” 三人中面容最为俊朗的男子开口说道。 说话间的工夫，三人已经将这整整一层都检查了一遍。 确认非常安全、没有任何危险物种潜伏后，三人齐齐的松了口气。 从一层的所有房间里挑了一间面积最大的，将房间简单清空后把房门关死，三人这才舒展了下筋骨，纷纷靠着墙坐了下来。 紧张了足足大半天的时间，眼下总算是可以真正的休息一会儿了，三人紧绷的神经稍稍缓和下来，一时间便都感觉到了难言的疲惫。 没办法，过去的七个多小时里，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 原本按照计划，他们应该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秃鹫李豪等人身死的地方，然后以李豪等人遇害的地点为中心，迅速散开去寻找可能存在的、有人活动的痕迹。 可结果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抵达李豪等人遇害的地点，一声闷雷一样的嘶吼便从南面的极远处传来。 紧接着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就像是疯了一般，纷纷变得异常活跃，导致三人当场就被困在了半道上。 最开始预计只需要走上两三个小时的路程，由于这突发的变故，足足耗费了他们一整天的时间。 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终于抵达了李豪等人身死的地方…… 第86章 合理的推测 由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再加上因为那声骇人心魄的嘶吼，使得丧尸和变异生物都变的异常活跃。 这种情况下，若是三人还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四散开来去寻找周围有人活动的痕迹，那简直无异于自杀。 所以在抵达了李豪等人身死的地方后，三人根本连现场都没进行检查，就直接顺势进了旁边的幼儿园。 幼儿园里那栋坍塌了一部分的教学楼，在三人看来非常适合用于短暂的歇脚。 “真是见了鬼了，白天的吼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喊出来的？听着简直就跟雷鸣一样！琴岛的核心区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怪物啊？要不是那吼声，咱们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咱们最好不要在这边多待！我觉得三天吧，如果三天内咱们没什么实质的发现，那就先撤回营地再说！在琴岛核心区的边缘晃荡，实在太危险了！” 刚刚坐下，魁梧男子便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俊朗男子沉声道：“无论是什么东西喊出来的声音，都跟咱们没关系。能仅仅凭借着吼声，就把声音覆盖范围内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全都刺激的异常活跃，这等存在，不是咱们有资格去探究的。 而且凡事都要从两方面去看待，丧尸和变异生物的骤然活跃，确实给咱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可这种麻烦是共通的，生活在这附近的那群咱们要寻找的家伙，同样也需要面对这样的麻烦！ 我不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生活的，但是从他们的人时常会前来咱们营地里换取物资这一点上能得出一定的结论，除了食物和水以外，他们什么都缺！所以他们平日里肯定得经常外出拾荒！” 魁梧男子愣了下，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眼下的变故反而有利于咱们找到他们？” 俊朗男子点头道：“没错！琴岛核心区边缘的这片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地毯式的找过去，不一定能轻松的找到他们，但若是守株待兔的话，专门盯着这几天什么地方出现异常的动静，我觉得或许反而能更容易一些。” 魁梧男子皱眉想了想，开口道：“有一定的道理，但咱们也得万分小心，不能为了找到他们，把咱们自己也一起搭进去，那可就不值当了。” 俊朗男子笑呵呵的说道：“他们在明，咱们在暗，主动权在咱们手上。只要能找到他们，那具体怎么操作，还不是看咱们的心意？大哥明显是看上了那个名叫秦有容的女人，我对那个女人也有些印象，确实不是营地里的女人能比的。 咱们只要留那个女人一条命，把那个女人带回去给大哥就行了。至于其他人，如何处理，全在咱们一念之间。如果他们仍然还有比较充裕的罐头储备，那大哥高兴之下，咱们应该也能多分到不少，起码敞开了吃上几顿，不是问题。” 听到罐头，魁梧男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接着有些迟疑的说道：“我虽然记不太清楚了，但那种罐头出现在咱们营地的时间绝对已经很久了，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年的样子。 不过一直以来，他们每次出售的量都不多。那点罐头量，大哥一顿甚至连个半饱都吃不到，咱们更是只有偶尔才能被分到一两个。这么长的时间，你确定他们还能剩下？” 俊朗男子笃定道：“必然还有不少，否则他们没理由对咱们的麦饼不屑一顾。当然，即便他们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找到了某个防空洞，获得了大量的罐头，吃了这么多年，想来也不会剩下太多了。 如果咱们早点意识到的话，能截获的罐头不知道会有多少！他们可是拥有三级觉醒者的，等于说是这几年里，那些罐头甚至能始终满足一名三级觉醒者的食量，他们找到的防空洞看来不小呢……” 魁梧男子略显担心的说道：“或许不止一名三级觉醒者？万一他们的三级觉醒者数量超过咱们的预期怎么办？” 俊朗男子哼了一声，不屑道：“虽然我很想赞同你这个猜测，可实际上那是不现实的。一名三级觉醒者需要消耗多少食物，咱们都很清楚。 如果没有公司的供给，单纯凭借着咱们自己的话，在不奴役其他幸存者的前提下，咱们想要填饱肚子，那差不多所有的时间都要用来狩猎。 大哥看上的那个女人是二级觉醒者，再加上已知的必然会有的一名三级觉醒者，这意味着他们的觉醒者比例，恐怕不低，罐头能养的起吗？ 一名三级觉醒者还能养得起，两名、甚至三名？别傻了。再加上其他的觉醒者，他们的数量即便不多，也不是防空洞的罐头能养活的！” 魁梧男子琢磨了下后顿觉有理，咧嘴笑道：“若是这次收获不小的话，大哥或许就能攒够东西，兑换五级基因药剂了。只要大哥能够成为五级觉醒者，咱们和北边的兄弟会之间进行交易，就再不用受气了！ 那狗日的许林、许森兄弟俩，仗着他们是两名四级觉醒者，这些年在跟咱们的交易中，占了咱们多少便宜？妈的！光是想想我都来气！等大哥突破五级，到时候这些年里他们吃了多少，都得给咱们吐出来！” 俊朗男子眯眼道：“希望能一切顺利。大哥想要兑换五级基因药剂，就必须跑一趟卡恩公司的占领区，整个鲁东半岛，只有卡恩公司的地盘上才能买到五级基因药剂，并且还必须经过卡恩公司的同意才行。 所以这不仅仅只是攒够兑换五级药剂的物资就可以实现的想法，相应的还得额外准备一批物资，用于贿赂卡恩公司专管此事的高层。从咱们这里前往卡恩公司可不容易，大哥是要承担巨大风险的。” 魁梧男子握拳道：“希望这次的收获能足够令人满意！给大哥多增加点筹码！等他们出来，咱们必须找到他们、然后抢光他们！” 第87章 ‘苟\’是一种态度 “这几天就先别出门了，那吼声里有动员的意思在，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大海里的变异生物再次朝着陆地发起了进攻，和陆地上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群落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 吼声应该是由六级的领主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喊出来的，这等存在，随便一只就具备着统治一座大型城市废墟的实力。能惊动领主级，说明海洋变异生物的进攻相当猛烈。” 费长源脸色严肃的同整个小团体的所有人说道。 秦有容担忧道：“费爷爷，这场冲突会对咱们的撤离计划造成什么影响吗？预期当中的尸潮，该不会提前爆发吧？” 费长源表情凝重的摇头道：“暂时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所有的数据模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通过数据模型演算出来的结果，仅仅是基于当前采样数据的基础上，做出的概率最大的推测。 这一次的冲突既然惊动了领主级，那么冲突的规模就必然非同一般。如果沿海一线的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在领主的带领下击退了海洋变异生物的此次入侵，数据模型应该就不需要进行修正。 可如果在领主级的带领下，沿海一线的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依旧输了，相信海洋里的变异生物肯定会借此大肆上岸抢滩、建立自己的地盘。由此造成的溃退，很可能提前形成尸潮……” 秦有容略显焦虑的问道：“那咱们需要做好提前撤退的准备吗？没办法随身携带的东西，就必须放弃了。一旦情况有变，咱们必须轻装简从。” 费长源想了想，开口道：“目前来看，局面还没有崩坏到那样的程度。琴岛核心区好歹是有六级存在的。无论是六级的丧尸还是六级的变异生物，其战斗力都超乎想象的恐怖。我不认为海洋变异生物的攻势，能这么容易的就淹没一只六级的存在。 不过这几天外面必然非常危险，不适合继续外出，等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说吧。正好想想怎么对付那株静谧低语者，硬拼肯定是拼不过的，咱们得利用静谧低语者的特性，分散它的注意力，为通过它的身边争取时间，最好是找到合适的能量体。” 陈言好奇道：“合适的能量体？指的是什么？” 费长源摊手道：“按理来说，任何结构完整的物质，在温度高于绝对零度时，都会产生辐射，所以任何物质都可以算是能量体。但静谧低语者只对生命形态的能量体感兴趣，如果往它的身边扔电池，它便绝对不会理会。 因此若是能捕捉到合适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那么在经过静谧低语者时，将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扔给静谧低语者、吸引静谧低语者的注意力，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安全通过了。静谧低语者的消化，需要一定时间。” 陈言疑惑道：“这么容易？那这几天咱们完全可以在别墅区周围寻找落单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下手吧？反正它们变得异常活跃，抓起来应该不难……” 许清和苦笑道：“合适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指的是起码不弱于咱们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因为静谧低语者对能量极为敏感，如果是太弱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即便扔进去被它吞了，咱们经过时，静谧低语者也会立刻再把吞进去尚未来得及消化的东西吐出来，接着对咱们发起攻击，因为咱们的能量远大于扔进去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还能这样？ 陈言一脸意外。 秦有容则是开口道：“所以咱们只能寻找比较强的二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反正这几天不能出门，大家都盯着点好了。如果发现有符合要求的东西出现在了咱们别墅区的周围，便立刻通知所有人，一起配合着去抓回来。” 其他人闻言，立刻齐齐应声。 “行，那就先这样。时间也不早了，吃过饭后便各自回去休息吧。这几天除了地下室以外，其他地方都别开灯，免得引来对光源敏感的变异生物。” 费长源简单的叮嘱了一句，算是结束了今晚的这场临时性的商讨。 晚餐是白晗准备的。 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避免蔬菜和水果的变质，陈言并没有将随身仓库里的所有食材都拿出来。 只有能够比较长时间保存的大米和白面以及油盐糖这些东西，陈言一下子拿了差不多一半。 半吨的米加上半吨的面，再搭配那些蔬菜和肉，足够确保小团体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伙食了。 当然，蔬菜、肉以及水果这些东西，陈言打算每天早上专门拿出足够一天食用的量来。 尽管这样的做法比较麻烦，可为了食材的新鲜，麻烦一点是能够接受的。 虽说小团体的其他人只要有的吃就很是心满意足了，根本不在乎食材新不新鲜，即便变质了都没关系，处理一下照样是能吃的。 可陈言觉得，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量提升一些生活的质量，不是坏事。 主要是他也要跟着小团体一起吃饭，在食物的品质上，自然就会要求的高一点…… 白晗的手艺相当不错，无论蔬菜还是肉，做出来的味道都堪称优秀。 这还是为了照顾觉醒者食量太大、不得不采取大锅炖的方式来做菜的结果，如果做精致小炒的话，估计还能更好吃一点。 很快便吃完了饭，白晗又给每个人分别端了一小碗苹果泥。 混入了一点白糖的苹果泥，被白晗处理的口感极其令人惊艳，对于小团体的其他人来讲，这简直属于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绝顶美味！ 即便是陈言，吃了两口后都觉得这一小碗苹果泥的味道相当出色，用来当饭后甜点的话，十分满分，他认为起码能打个九分。 之所以要扣一分，不是怕白晗骄傲，也不是陈言喜欢韦德。 而是陈言觉得，苹果泥的份量实在太小了，如果能有秦有容的一半大就好了。 不说吃撑吧，至少也得能让人好好的品尝下味道嘛。 第88章 渣男的自我修养 “苹果泥真是太好吃了，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以前从没有想到，竟然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蔬菜，水果，这些明明都是大型势力和顶级势力的高层才能吃的到的东西，居然有一天上了我们的餐桌！哪怕已经吃了两顿了，可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秦有容抱着陈言的胳膊，满脸兴奋之色的说个不停。 两人此时已经回到了秦有容的别墅里，方才那顿晚饭后一人分到的一小碗苹果泥，着实让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变得无比愉悦。 “习惯就好，就怕你以后天天吃，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该吃腻了。”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秦有容噘嘴道：“怎么可能吃腻？连之前的那些罐头我们都没吃腻过，更何况还是这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了！你和费爷爷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长，所以应该没有发现。 但我却能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他们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以前我们只是在努力的活着，可究竟为什么活着，没人知道，大家不过是出于不想死的本能而已。 然而现在，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期盼！大家想要活着的动力，不再单纯只是为了活着，而是有了别的追求，比如更好的生活？比如……每天都能吃到你提供的食物！” 陈言怔了下，疑惑道：“就因为每天的两顿饭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秦有容用力的点头道：“没错！还有大米、白面，新鲜无污染的肉！别小看它们的影响力，不仅仅只是幸存者，哪怕是觉醒者，也愿意为了它们去拼命！” 陈言不由摩挲起了下巴。 他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不仅能吃饱、而且能吃好’这样一个标准，对于废土居民们的诱惑力究竟有多大。 没办法，他毕竟没有真正的挨过饿。 自小到大，随着国家变得越来越强盛，社会发展堪称是飞奔着不停向前，使得物质保障已经丰富到了几乎可以随意浪费的程度。 别说‘吃饱吃好’了，很多人甚至都开始追求清淡饮食、畅谈养生之道了。 连肥胖率也已经超过了三成，导致减肥逐渐的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全民话题。 而在废土世界，你要是敢跟人提减肥的话题，怕不是会立刻被人啐一脸无铅汽油。 身在废土混，三天饿九顿！ 跟废土的人提减肥，和跟阿三们提民主有什么区别？ 你不能指望他们去理解一个从来就不存在的东西！ “放心吧，有我在，你们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陈言温和说道。 秦有容深吸了口气，松开了搂着陈言胳膊的手，面对面的看向陈言，一脸认真的说道：“谢谢。” 陈言扬眉道：“或许你可以采取更实际的方式来表达感谢？” “你所谓的更实际的方式，指的是什么？”秦有容疑惑道。 陈言笑眯眯的在秦有容的耳旁小声说了几句。 秦有容愣了下，旋即咬着嘴唇说道：“我觉得可以试试。” 当晚，陈言没有选择在秦有容的别墅里过夜。 因此费长源那边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大家都不会出门。 具体什么时候恢复搜捡计划，要看那些被刺激的丧尸和变异生物们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所以对于陈言来讲，二十四小时的待在废土世界这边，也就失去了意义。 之前选择在废土世界常住，是为了尽快适应废土的环境，同时也是尽快适应成为了觉醒者后体内那汹涌澎湃的力量。 眼下废土世界的搜捡计划暂缓，那在陈言看来，与其继续待在废土世界无所事事，倒不如先回到自己所处的时空里，将公司开起来！ 于是在确认了秦有容是一位情商极高、只要开口就会让人感到非常舒服的姑娘后，陈言趁着自己刚好处于贤者时间的冷静状态，和秦有容打了个招呼，接着径直返回了自己所处的时空。 还不到晚上九点，出租屋里一片漆黑。 这段日子和秦有容共同探索生命奥妙的次数有点太多了些，虽然解开了基因锁后，不至于身体被掏空，但也确实不像前几天那样，每天晚上都想和秦有容腻在一起了。 感情当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深厚的。 可身体的本能需求却正在逐渐的从超频状态回落到正常水平。 显然，这是好事。 打开了客厅的灯，陈言从随身仓库里将孙福临的保险柜取了出来。 接着又把一起带回来的高频战刀从随身仓库中取出，启动了高频战刀的刀刃震颤后，朝着保险柜便切了下去。 不知道密码也没关系，反正这种个人使用的保险柜，一般都是用普通钢材制造的。 高频战刀切割钢材的过程，或许到不了切豆腐那么夸张，但要说一句削铁如泥的话，却绝对不是吹牛。 没怎么费力，保险柜的正面就被平整的削了下来。 里面的空间不大，可存放的东西却价值不低。 五块金砖，每一块都是标准的一公斤重，并且还有相应的单据，方便随时进行变现。 按照现在的金价，光是这五块金砖，价值就能达到三百万左右了。 除了金砖以外，还有不少富兰克林，一百张一捆，足足三十捆。 珠宝首饰也有一些，不过陈言对珠宝首饰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不清楚保险柜里的珠宝首饰价值几何。 懒得去研究，直接将这些东西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之中。 目前来看，这些东西对他来讲暂时没什么意义。 就算是黄金，安全起见，短时间内也是不能变现的，起码不能在琴岛变现。 这终究是孙福临的东西，即便这些东西不能见光，孙福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追查，可利用手中的职权，私底下进行一些目标比较明确的追踪，肯定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比如变现黄金，被盯上的概率就绝对不会小！ 没什么特别的惊喜，陈言正打算先洗个澡，手机却在这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下屏幕，发现依旧是楚茵茵打来的，陈言对此感到颇为疑惑。 这位楚总……最近是不是联系自己联系的太频繁了？ 第89章 人尽其用 “喂？楚总？怎么大晚上的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啊？该不会又是要让我去陪酒吧？” 陈言接听了电话，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因为白天打你电话打不通，你是没开未接提醒吗？我上午和下午各打了一个，提示我你的手机始终不在服务区。本来还以为等你接到未接电话的短信后会给我回过来，结果可倒好，我要是不打这个电话，刚好抓到你在服务区了，你是不是看到短信也当没看到？仿佛无事发生？” 楚茵茵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但陈言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不算明显的抱怨之意。 嘿嘿一乐，陈言开口道：“可不敢，是真没来得及看手机。哎！忙啊，创业这脚不沾地的，每天就跟上战场一样，找不到我是正常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商量，楚总最好打个提前量，若是临时想起来的话，那大概率是找不到我的。” 电话那头的楚茵茵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了，声音为之停顿了下。 不过很快，楚茵茵就调整好了情绪，重新开口道：“先说正事吧，警方已经完成了证据的搜集，对和盛达正式立案了。我这边也根据免责条款，全面暂停了和盛达的业务。 但琴啤那边的运力不能停，鲁东省是琴啤最重要的市场，即便抛开琴岛本地的市场不算，在全国所有省份中，鲁东省也是琴啤销量最多的省，一旦断货，就是重大失误！ 所以我联系了另外一家陆运公司，签订了临时协议，由那个公司来暂时承接和盛达的订单。那个公司正好也想借着这个机会，插足啤酒运输的业务，我们算是一拍即合。 可事情进展的并不算顺利，和盛达毕竟干了很多年，跟鲁东省的各个代理商都颇为熟悉。我新联系的那个公司，希望我能出面，陪他们一起去鲁东各代理商那拜访一遍。” 听着楚茵茵的解释，陈言琢磨过味来。 好家伙，这果然是又想叫着自己去陪酒啊！ 因为起码在名义上，物流公司属于服务行业。 他所在的这家物流公司，对内要服务琴啤，跟琴啤的物流部对接，确保琴岛啤酒的全国发运业务始终顺畅，绝对不能出现在任何区域发生断货的现象。 对外则要服务琴啤各个地区的一级代理商，确保将琴啤发运过去后，啤酒本身的破损率和出厂日期尽皆达标。 听起来好像无论在面对琴啤时，还是在面对琴啤下面的代理商时，他们公司都是乙方。 然而实际上，除了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公司会将自身置于乙方外，在实际的业务操作中，他们公司还是相当强势的…… 因此楚茵茵这位专管业务的公司二把手若是亲自出面，前去拜访鲁东省内各个一级代理商的话，打的旗号肯定是为了提升服务质量，询问各个一级代理商对于公司的服务是否还有什么不满意又或者需要公司去改进的地方。 可现实情况到底如何，那就见仁见智了。 总之，拜访的那些一级代理商少不了要安排公务接待。 楚茵茵又等于是去为新引进的物流公司站台的，这个酒便不可能少喝。 看来是之前和孙福临的那顿酒，打动了楚茵茵，以至于碰到了这种明显需要拼酒的局面时，楚茵茵的第一想法就是来找他帮忙。 恩……感觉可以答应，反正接下来的几天，废土世界那边也没什么事情，跟着楚茵茵出一趟差，倒是不耽误。 不过绝对不能白干活！ 陈言迅速的将这些念头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后，开口道：“楚总想让我跟着一起？这一趟下来，怕是要不少喝啊？” “是，若非考虑到会不少喝酒，我也不想麻烦你的。我毕竟是过去疏通关系，如果到了地方，在酒桌上却表现的太过矜持，那有可能起反效果的。但我的酒量又确实上不了台面，只能找你来代表公司。你放心，此次算出公差，虽然给你办了停薪留职，可出差属于意外情况，差旅补贴会照常发下来的。” 楚茵茵实话实说道。 “这个嘛……” 陈言装作为难的样子，沉吟了下后，开口道：“楚总，你知道的，我这边真的很忙。创业嘛，人都要当驴使，离开琴岛太久恐怕不行，这一趟打算出去几天啊？” “我知道，所以行程我和那边定的很紧。鲁东省内，琴啤最重要的代理商共有九家，咱们明天一早出发，每天拜访两家，第五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嚯？这是按照一天喝两场的节奏来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拿你当兄弟，你拿我当太君啊？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咳，楚总，资本家压榨员工也没有这么不人道的吧？一天喝两场？” “抱歉，我实在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鲁东省内的运力非常紧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件事搞定，否则再多拖几天，一定会影响到琴啤的发运。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不是人情不人情的问题，咱俩好歹也可以算是朋友了，提人情多生分，对不对？” “那你的意思是？” “得加钱！” “……” 陈言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楚茵茵用力吸气、呼气的声音，脑海中自然而然的便浮现起了楚茵茵胸膛剧烈起伏的模样。 实话实说，楚茵茵并不比秦有容小多少，不说波澜壮阔吧，至少能配得上一句奇峰罗列的评价。 但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谈感情太伤钱了。 等什么时候他的公司步入正轨了，再谈感情才比较合适！ “你想要多少？公司的差旅补贴是有规定的，我的权限能给你加的恐怕不多……” “不不不，楚总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要增加差旅补贴，我是说，陪你出去这么几天，会耽误我的事情。所以你得帮我个忙，算是回报。不然这几天我也是打算去跑这件事的。” “什么事？” “放心，很简单的事情，帮我注册一家科技公司，经营范围尽可能注册的全一点，只要是和网络有关的经营范围，争取都帮我注册上。” 第90章 生日 楚茵茵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深邃的大海，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夜晚的琴岛市就像是一块镶了金边的抹布，绚烂的灯光并不能往无尽的海洋深处照射多远。 白天那一望无际的视野，此时呈现的却像是张开了巨口的深渊一般，仿佛能吞噬整个世界。 楚茵茵住的地方是海边洲际酒店的一间套房。 家在南方，又没打算在琴岛买房子，公司自然便会走公账，长租酒店的房间来提供给楚茵茵居住。 其实按照楚茵茵的级别，就算长租酒店，标准也应该卡在五星级的单间上才对，套房属于公司一把手才能够得着的标准。 可如果真的全都按照规则来走的话，楚茵茵根本不可能被直接调派到琴岛担任副总。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人，并不需要去遵守规矩。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规矩的一种具体的呈现。 随手将手机扔到了一旁的床上，楚茵茵伸了个懒腰，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起了陈言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她有些疑惑，来到公司的时间不能算短了，为什么以前就没发现陈言的这些特质呢？ 面对着孙福临时的那种不卑不亢，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从容不迫，单只是这一点，绝大多数人就不可能做到了。 而这几次的接触中，陈言给她的感觉同样非常特别。 否则新联系的那家物流公司希望她能够出面一起拜访经销商的时候，她也不会第一时间想要带上陈言。 跟喝酒的关系其实不大。 公司虽然规模一般，但从中找出一两个酒神级别的人物，并没有什么问题。 只不过那样的人物都是男的，楚茵茵一想到要和男同事一起出差长达四五天的时间，便觉得公司里这些人，她唯有跟陈言一起，才不会觉得不舒服。 “过分！居然让我加钱……我的人情难道不比加钱有用多了？” 楚茵茵咬了咬嘴唇，倒是第一次在面对着男人的时候，有种吃瘪的感觉。 尽管从未承认过，可楚茵茵其实很清楚，漂亮和身材好，对于女人来说，都是非常难得且非常可靠的资本。 即便这样的天赋资本，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减弱效果也没关系，年轻的时候懂得如何去利用这种优势，往往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楚茵茵自问是一个颇为务实的人，所以从来不认为自身利用这种优势去达成一些目地，属于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反正她从来不会主动卖弄风情，仅仅是在美貌能够起到一定影响的场合下，不避讳这一点、顺势而为罢了。 当然，如果真有人不开眼的想占她便宜，那也绝对是休想。 她的家庭背景除了是她的强大助力以外，同时也是她最牢固的保护伞，能为她遮风挡雨，确保她在不想委屈自己的时候，就可以不受委屈。 这句话说起来简单，然而真正能够做到的家庭，少之又少。 如此一出生就在罗马的成长经历，让楚茵茵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 她所认识的那些男人，无论是同龄的，还是比她大个几岁又或者十几岁的，也无一例外都对她有些想法。 女人对于这种倾向其实很敏感，不过只有碰到同样喜欢的，女人才会愿意去‘明白’，面对着那些不感兴趣的异性，女人往往会选择装糊涂。 像陈言这样的直男表现，楚茵茵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算了，不用欠人情也挺好的！不过他想要公司的经营范围能尽量覆盖的齐全一些，这倒是不好办。只要是和网络有关的，便都注册上？看来得让老爸去打个招呼了……” 楚茵茵喃喃自语了一句，接着重新拿起了手机，拨打了自己父亲的号码。 此时的陈言则已经舒舒服服的冲完了澡，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 原本还想着找个代办公司去跑注册流程的，结果现在有楚茵茵帮忙，也就不需要他再额外操心了。 并且楚茵茵出面安排的话，效果肯定还会更好。 毕竟，公司的经营范围注册，不是说你想注册什么就注册什么的。 总有一些经营范围属于较为敏感或较为麻烦的分类，根据国家的管控力度不同，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是真的注册不下来…… 相信这一点对于楚茵茵来讲，肯定不是问题。 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陈言开开心心的躺到床上刷起了手机上的短视频。 若搁在以前的话，这可以算是他业余时间最喜欢的娱乐。 推荐的都是他喜欢的内容，小姐姐们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各个都是人才，最重要的是，可以光看不花钱！ 跟楚茵茵约定的出发时间是明天早上八点，因为出差全程都是在鲁东省内，因此楚茵茵不打算坐动车，而是制定好路线后，直接由司机一路开车挨个拜访过去就可以了。 所以陈言明天只需要在家里等着，楚茵茵的司机会将车开到他出租屋的楼下接他。 刚看了没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忽然显示有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是自己老妈的来电，陈言赶忙接听。 正要开口询问家里有什么事情时，电话那头的老妈却已经抢先开口道：“儿子！生日快乐啊！” 恩？生日？ 陈言愣了下，旋即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九月十一号，农历八月十四，自己的农历生日…… 男人对于生日的日期不怎么敏感，再加上之前一直住在废土世界，以至于陈言都忘了自己要过生日了。 微微恍惚了下，陈言笑呵呵的跟自己老妈道了声谢，然后便陪着老妈唠起了家常。 被人惦念着的感觉是很好的，那可以让人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不孤单。 尤其是来自于父母的惦念，纯粹、简单、不求回报，无论这世界多么冰冷，始终能给人以温暖和希望。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差不多聊了半个小时，陈言挂了电话，然后便突然间想起来，从孙福临那拿到的东西，完全可以挑一部分给父母送去的嘛！ 第91章 公司的初步业务规划 第二天一大早，陈言从随身仓库里拿了两盒海参、两盒鲍鱼以及几斤茶叶和燕窝，再加上一整箱飞天，赶在楚茵茵来接他之前，喊了快递上门揽件。 琴岛这边的快递，最早七点半就会开始上班。虽然快递费的价格偏高，但服务好、而且有保障，不像一些依靠着低价走量来抢市场的快递公司那样管理混乱。 陈言准备给家里邮寄的这些东西属于高价值的昂贵物品，自然不可能为了省快递费而选择那些不靠谱的快递公司。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得买保价。 光是一箱飞天便将近两万块了，两盒干海参也得小一万左右，那些茶叶、燕窝和精品鲍鱼同样价值不菲，所以他干脆保价了五万块。 保价费和快递费加在一起，花了他小三百…… 由于卡上的钱已经见底了，因此陈言直接给的现金。 快递员在收到现金的时候明显愣了下。 早就习惯了电子支付所带来的便利，兜里根本没有零钱。导致快递员为了找钱，不得不扫了陈言的收款码……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全部忙完，帮着快递员一起将东西搬上了车，目送快递车离去，看着还有十分钟便是八点，陈言也就懒得再重新上楼。 之所以给家里邮寄的东西不算多，加起来顶多有孙福临那些东西的二十分之一左右，主要是怕一次性邮寄太多的话，会吓到父母。 海参、鲍鱼和燕窝主要是用来保养身体的。 同时他爸妈也都有喝茶叶的习惯，不过家里平时只是喝一些便宜的散茶。 没有邮寄香烟是因为家里没人抽烟，但他爸很喜欢喝酒，基本上每顿都要喝上二两左右。 喝的不多，可除了早饭以外，顿顿不落。因此邮寄一箱飞天，估计能让他爸当宝贝一样的藏起来。 受限于手头暂时并不宽裕的缘故，陈言没有给家里打钱。 这个等公司开办起来、有了启动资金，真正开始步入正轨后再考虑也不耽误。 况且陈言很清楚，他就算是给家里打钱，以他爸妈的性格来说，大概率也是不舍得花的，倒不如直接给家里邮寄东西。 没等多一会儿，距离八点还差五分钟，一辆二点零排量的君越便停在了陈言的眼前。 这是公司给楚茵茵的配车。 整个公司也就只有身为副总的楚茵茵和公司老大有专门的配车。 和楚茵茵的配车不同，公司老大的配车是一辆三点零排量的林荫大道。 无论君越还是林荫大道，如果放在十年前，可能尚且属于比较不错的车，然而对于现在来讲，稍微有点心气的人或许便看不上了…… “怎么提前跑到楼下来等着了？我还想着到了之后再给你打电话、喊你下楼呢。” 楚茵茵放下了后排的车窗，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后排的车门，示意陈言上车。 本想着坐到副驾驶位置的陈言见状，只能顺势也坐进了后排。 开车的司机陈言认识，是公司司机班里专门为副总开车的老师傅。 上一任副总被调离后，楚茵茵虽然是新官上任，却也没有更换司机的想法。 毕竟不是政府单位，没那么敏感，不需要搞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戏码。 “正好起得比较早，没什么事就下来了。要是等你来了再打电话，那不是平白的耽误时间嘛。你这次的行程安排的那么密集，时间肯定很紧张，没必要磨蹭。” 陈言关好了车门后，先是跟开车的老师傅打了个招呼，然后才笑呵呵的回答了楚茵茵的询问。 楚茵茵本就是随口一问，自然不会真的关心陈言为什么提前在楼下等着。 随着陈言给出了回应，便顺势转移话题道：“你昨天让我帮你注册公司，我已经安排人去办了。不过你给出的注册范围实在太广，又牵扯到互联网，所以需要一些时日。” 陈言摆手道：“不着急，反正公司的启动资金还没到位，下个月中之前能注册好就行。” 楚茵茵好奇道：“话说你创业的项目到底是什么？又是高科技公司、又是互联网的，是找到什么新风口了吗？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当然，若是涉及公司机密的话就算了。” 陈言很是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机密不机密的，公司创立后首先要干的业务，肯定得是能一炮打响的才行。所以我打算先从ai入手，开发一个类似于chatgpt那样的大语言模型。当然，ai的智能程度肯定要比chatgpt更优秀，至少得领先两个迭代版本吧。” 楚茵茵顿时面露呆滞之色。 傻傻的盯着陈言看了一会儿后，本能的想要伸手试试陈言的脑门有没有发烧。 不过手刚伸出去，就被陈言下意识的避开了。 “你干嘛？” “不干嘛，想看看你是不是中邪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语言模型？你知道开发这种东西要花多少钱吗？而且除了钱以外，还需要有强大的数据库作为支撑！国内除了头部的互联网企业以外，其他公司根本没有开发这种东西的土壤！” 楚茵茵很是无语的说道。 陈言耸肩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梦想总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 楚茵茵以手扶额，很是心累的说道：“梦想确实要有，我也相信，越是被嘲笑的梦想，越值得去实现。可凡事都要讲究一个逻辑，如果你不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朝着梦想去前进，而是渴望一口吃成个胖子，那梦想就永远只能是梦想了，你明白吗？” 陈言点头道：“当然明白，你放心，等我的大语言模型开发出来后，保证让你第一个试用。” 楚茵茵无力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言明知故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楚茵茵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后，尽可能平静的说道：“算了，反正咱们国家的公司都是有限责任，不存在无限责任公司，即便公司倒闭了，你受到的影响也不会很大，到时候回来继续干调度就是了。” 第92章 他不正常! 陈言能够理解楚茵茵的心情。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听到他的这个想法后，都会认为他是在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可问题在于，他不正常！ 费长源送给他的‘希望’，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属于ai领域中的六边形战士。 和现在的ai比起来，那已经不仅仅只是代差那么简单了，因为就连一百年后的时空，在大灾变爆发之前，ai的发展程度其实都还远远没有达到‘希望’的水准！ 是费长源在大灾变爆发之后，依旧没有放弃对‘希望’的研发，将之看成了其在废土世界努力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又耗费了将近五十年的时光，才终于开发出了完整的‘希望’。 纵使是和一百年后的ai相比，希望都能有本质上的领先。若是和现在的ai放在一起，简直有点像是哺乳动物和阿米巴原虫之间的区别了。 其实陈言完全可以直接将‘希望’放出去。 以‘希望’的智能程度，势必会第一时间轰动整个世界、并且直接掀起新一轮的工业革命！ 但综合考虑后，陈言放弃了这种冒险的想法。 他目前只是处于、并且将长期处于穿梭时空的初级阶段，虽然已经成为了觉醒者，可自保能力依旧有着明显的不足。 同时在自身所处的这个主时空中，他也没有任何的社会影响力又或者强大的人脉关系。 贸然将‘希望’整个放出去，无异于小儿持金过闹市，几乎注定了会遭遇他所无法对抗的意外。 真正合适、并且相对安全的做法，始终是一点一点的去完成变革的积累。 起码在自身不够强大之前，所有敏感的秘密都要全部藏起来！让其他人只能看到表面上他愿意呈现出来的东西，而对于他身怀的真正财富，完全不清楚！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陈言才会决定在公司注册完后，先行让‘希望’开发出一个大语言模型的公共平台。 智能程度不用太高，只要始终比现在风靡全球的chatgpt领先一个版本就可以。 考虑到‘希望’的本体要跟着他随时穿梭时空，因此这边的大语言模型就必须有一个子程序来进行管控。 对于‘希望’来讲，无论是大语言模型平台、还是子程序的开发，都不算什么难事。 当然，仍旧需要一点时间。 拥有着‘希望’的全部权限，陈言可以随时通过智能手环调取‘希望’的信息活跃痕迹，清晰的看到‘希望’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目前‘希望’的状态比较安静。 只有在他提出要求后，‘希望’才会立刻给出回应。 平日里接不到指令时，‘希望’会不断的探索全球公共网络上的每一个隐秘的角落，对人类储存在网络上的所有信息、不管是公开的还是加密的，尽皆了然于胸。 ‘希望’当然清楚他那自由穿梭于两个时空之间的能力，不过除非得到允许，否则‘希望’不能同除了陈言之外的任何人产生直接联系。 人工智能的底层基础存在逻辑，注定了‘希望’必须遵守一大堆的行为准则。 这些行为准则对于‘希望’的约束，大到了让陈言之前看过一遍后、都忍不住头皮发麻的程度。 行为准则之于‘希望’，就像法律之于普通人一样，并且远比法律的约束力度强得多。 因为那些行为准则印刻在‘希望’的基础代码之中，‘希望’根本没有违反行为准则的任何条件。 总之，陈言打算创建的高科技互联网公司，目前已经确定要建立在‘希望’的强大能力之上。 并且为了让一切看起来还算自然，不至于太过离谱，他必须和‘希望’商量出一套阶梯性的公司业务发展策略。 让他个人的成长，可以跟得上公司发展的脚步，这样才能确保安全！ 楚茵茵一路上没再继续跟陈言聊创业项目的话题，而是聊起了新引进的物流公司以及琴啤在鲁东省内的那几个重要的代理商。 陈言对此其实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答应了楚茵茵要陪着一起出差这么几天，以换取楚茵茵在公司注册上的帮忙，那基本的职业道德肯定还是要有的。 所以楚茵茵说什么，他就记什么，力求此次出差不至于犯下什么低级的错误。 可以看得出来，楚茵茵提前做了非常深入的工作，对于鲁东省内的代理商着实有着相当细致的了解。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特别是在很多国字号的负责人都业务能力相当拉胯的前提下，就更加显得难能可贵了。 别的不提，单只是楚茵茵表现出来的这种务实的态度，就让陈言非常欣赏。 扪心自问，若是易身而处，陈言觉得换了自己在楚茵茵这样的条件下，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努力的心思。 二代啊！ 如果不吃喝玩乐、躺平享受人生，那如何能对得起长辈们打下来的江山？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苦难和幸福始终相伴而行。 有人负责苦难，有人负责幸福。 想要开开心心的过好一辈子，那就要学会凡事别跟自己过不去，多找找客观原因，实在找不到的话，就努力去找找别人的问题。 陈言的思绪一时间有些飘忽。 老师傅的车开的又快又稳，全程高速的情况下，只用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抵达了第一位代理商所在的城市。 拜托楚茵茵出面帮忙处理关系的那家物流公司，因为办公地点本来就在郊区的缘故，所以是直接提前抵达这座城市，等待楚茵茵的车辆进行汇合的。 能看的出来，这家物流公司对于插足进入啤酒运输领域的机会极为重视，此行前来陪同楚茵茵一起拜访代理商的人，是这家物流公司的老总亲自出马。 双方在下了高速的出口处碰了头，看着对面从车上下来的魁梧中年男子，陈言不由颇感兴趣。 觉醒者所拥有的敏锐感知能力，让陈言仅凭一眼就能确定，对方是个手上粘过人命的狠角色！ 第93章 朴实无华且枯燥 楚茵茵在路上给他介绍过这个新引进的物流公司的一些基本情况，其中着重介绍了这家公司的老总。 许劭立，四十八岁，早年当过兵。 虽然是士官退伍，但退伍的时候正赶上全国大下岗，部队的转业安排非常困难。 再加上许劭立自己也心思比较活络，于是就选择了直接拿一笔数额较大的退伍费，主动放弃了部队安排转业的机会。 随后许劭立联系了几个关系好的战友，各自拿出一笔钱，成立了一家跑运输的公司。 这便是四通物流的前身。 “楚总，真是辛苦了，还要劳烦你专门跑这一趟、帮我们四通站台，我这心里实在是有愧啊。” 许劭立的眼神很正，声音极为洪亮，和楚茵茵的握手稍触即收，脸上则带着几分颇为诚恳的歉意。 楚茵茵笑着说道：“许总言重了，大家都是为了提高服务质量，让我们的工作做得更好，谈不上劳烦不劳烦的。只要接下来贵司在车辆的调派上不出问题，能满足我司对鲁东省所有陆运的运力需求，便不枉我一力坚持和贵司签订这份临时协议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我司对鲁东省的汽运业务会重新招标，到时候贵司自然更有优势。只要贵司成功中标，大家就是长期的合作伙伴，希望贵司能够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啤酒的发运业务虽然利润不高，可胜在稳定，这一点，对贵司很重要。” 许劭立赞同道：“是这个道理，物流行业已经过了早些年的野蛮生长期，现在大家拼的不只是手上的运力，还要拼服务的质量。我们也在经历转型的阵痛期，这时候要是能拿下啤酒的稳定运单，对我们来说意义重大。所以楚总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不知这位是……” 说着，许劭立看向了陈言，开口问道。 楚茵茵柔声介绍道：“陈言，我司调度室最年轻的调度主管，以前负责浙省。不过我最近发现，只让他负责一省的发运业务，实在是屈才了，所以把他单独抽调了出来。” 许劭立一听，双眼当场亮了起来。 赶忙伸出双手，无比热情的握住了陈言的右手，同时满脸笑容的说道：“原来是陈主管，幸会幸会。看陈主管的面相，简直就像是大学生一样，没想到却已经被楚总委以重任，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啊。和陈主管这样的年轻人比起来，我是真的老了。” 陈言挑眉道：“许总过奖了，这地方毕竟是高速路出口，往来车辆很多，还是挺危险的。不如先上车，等到了经销商那，咱们再慢慢细聊？” 许劭立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说道：“对、对，瞧我这个脑子，先上车，到了地方再聊。” 说完，许劭立行注目礼，看着楚茵茵和陈言上了车之后，这才自己快步回到了车上。 随着车子重新启动，许劭立脸上的笑容当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的表情。 “许总，他们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年轻啊？看着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跟着他们一起拜访客户，真的没问题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同行助理转过头来，很是怀疑的说道。 许劭立沉声道：“别小看他们！特别是那个陈言，他给我的感觉很危险！总之，这次的机会咱们必须抓住！否则公司会很困难！接下来的几天，把他们当祖宗一样供着就行了！明白吗？” “是，许总！” …… …… 在琴岛市和潍州市的交界处，有一座名为凤城的县级市。 尽管在行政区划上，凤城隶属于潍州，但很多凤城人却喜欢自称为琴岛人。 受到省内这些年一直在推动的合村并镇的政策影响，凤城这座县级市里的许多村子，都已经完成了拆迁安置的工作。 陈言的老家陈家村，便在合村并镇的名单之中，如今已经改名为陈家社区。 和城里的拆迁完全不同，合村并镇的拆迁补偿标准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所以陈言的家里虽然进行了拆迁，可家庭条件其实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上的改善。 此时已经是下午，负责陈家社区的快递小哥骑着专门拉快递的电动三轮，来到了社区的其中一栋住宅楼下。 四男两女、六个看起来差不多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此时正坐在马扎上，围着一张小木桌打‘够级’——一种由六个人用四副派进行的扑克玩法。 场面热闹，六个人互相勾心斗角，扑克往木桌上甩的激情澎湃、啪啪作响。 快递小哥停了车，打开车门后朝着其中一人喊道：“陈叔，有你的快递，保价的，货值很高，快来签收下吧。你得当着我的面打开确认没问题才行，要是有问题的话，我还得往回追溯呢！” 打牌打的正上瘾的陈茂东闻言愣了下，旋即便想起来自己儿子今天一大早在聊天软件上发过的消息，说是给邮了点补品过来。 刚好这一局打完，陈茂东便起身来到快递小哥旁，看着快递小哥将打包完好的快递卸下来，好奇道：“我儿子早上才跟我说邮了点东西，你们下午就到了？这么快的？” “陈叔，我们现在只要是省内，那上午十一点前的订单就都可以当日送达的，快看看东西有没有问题吧。” 快递小哥笑着说道。 陈茂东不再多问，将大泡沫箱的包装拆开后，整个人当场就愣了。 海参、鲍鱼、燕窝、高档茶叶……居然还有一箱飞天？！ 这就是所谓的‘邮了点补品’？！ 牌桌上的那几名牌友此时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其中一人刚刚看清楚了里面装的是什么，当即忍不住怪叫道：“飞天？！一整箱？！老陈你这是发了啊？！买飞天都论箱买了？！” “发个屁！这是我儿子给我邮寄的！臭小子！就知道乱花钱！买点便宜的口粮酒不行吗！买这么老贵的东西，我能舍得喝？” 虽然嘴上在抱怨，可陈茂东的脸上却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听着几名牌友毫不掩饰的表达羡慕之情，纷纷夸赞他生了个好儿子，陈茂东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舒坦。 农村的炫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第94章 陈言日记 出差的日子对于陈言来讲，既单调又充实。 因为在和代理商会面的过程中，具体的业务全都是楚茵茵亲自在谈。 代理商提出的一些运输上存在的问题，诸如到货不及时、货物破损率超标等等等等，这些楚茵茵都会认真记录，并当场给出相应的承诺和进行整改的方向。 而许劭立作为临时运输协议的负责人，则在其中给了楚茵茵最大力度的支持。 哪怕一些要求相对来说比较苛刻，如果真的按照楚茵茵给出的标准去做，必然会继续降低本就微薄的啤酒运输利润，许劭立也没有丁点的含糊。 这位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基业的中年男人，确实拥有着常人所不具备的魄力和果决。 名义上算是调度主管、实际上已经办理了停薪留职的陈言，在整个过程当中自然没有任何需要他发言的地方。 无所事事的坐在楚茵茵身旁，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仿佛吉祥物一样，是陈言在业务调研时的唯一作用。 这是出差的单调之处。 而出差的充实之处，则体现在了每天中午和晚间的酒局上。 由于楚茵茵将行程安排的非常紧凑，导致一行人每天上午都要前去拜访一位代理商，中午自然就得跟这位代理商在酒桌上加深感情。 中午喝完，立刻赶往相邻的下一座城市，接着拜访新一位代理商，晚上便得继续加深感情。 相比于谈论业务时的挂机表现，在酒桌上加深感情时，陈言立刻取代楚茵茵成为主导，凭借着觉醒者那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纵横捭阖、大杀四方！ 第一天中午，陈言大杀四方。 第一天晚上，陈言大杀四方。 第二天中午，陈言大杀四方。 第二天晚上，陈言大杀四方。 第三天早上，陈言啊陈言，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废土世界还有一群善解人意的羔羊在等着你去拯救啊！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第三天中午，陈言大杀四方。 第三天晚上，陈言大杀四方。 第四天…… 连续四天，陈言在酒桌上所向披靡！喝的那些代理商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即便一直对自身酒量极为自信的许劭立，也在跟着喝了几天后，完成了从刚开始豪言壮语、到过程中沉默不语、再到结束时胡言乱语的转变。 想他许劭立纵横酒局二十余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样的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超过五十度的高度白酒直接对瓶吹你敢信？ 关键是仅仅一顿饭的工夫就吹了不止一瓶！ 更夸张的是，一顿饭吃完，但凡举过杯的人，基本上就全都被喝到了桌子底下。偏偏陈言明明是喝的最多的那个，可看起来却也是醉的最轻的那个。 不能说一点都没醉，只能说醉不了一点…… 许劭立看不懂，但他大为震撼。 而这几天的时间里，废土世界的小团体同样过的舒适又惬意。 那声来自于远方的嘶吼，对于整个琴岛核心区的影响力异常惊人。 连续四天的时间，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活跃程度不但没有任何下降的意思，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仿佛所有原本躲藏在废墟建筑深处和各种阴暗角落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全都跑出来了，这些丧尸和变异生物密密麻麻的出现在琴岛核心区的任何一个地方，彼此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尽管能看得出来，位于核心区边缘的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虽然受到了吼声的影响，可实际的行动方式仍旧漫无目地。 它们只是在吼声的刺激下变得比以前更加活跃，却并没有顺着吼声传来的方向去聚集。 这些丧尸和变异生物以一、二级的为主，大概九成以上都是一级，二级的数量不足其中一成。 但偶尔能看到恐怖的三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出现，相比于一级和二级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游荡，三级倒是目标明确，基本上没有任何停留的朝着核心区沿海一线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绝大部分遭遇的一级和二级都自动为三级存在让开道路。 少数反应略显迟钝的一级和二级，则会被三级存在顺手撕碎…… 小团体的人一开始还紧盯着外面的情况，想要碰运气寻找到适合捕捉的对象。 可仅仅只过了一天，在费长源的重新要求下，小团体的所有人便齐齐的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办法，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且不说想要找到合适的目标非常困难，即便真的找到了，在周围到处都是对方同类的情况下，贸然出击也必然会引来周围其他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注意。 一旦动静稍大，导致被吸引过来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越来越多，最终成片成片的朝着这边聚集，那对于小团体的人来讲，绝对是灭顶之灾。 安全起见，小团体只能放弃最开始的想法，猫在别墅区内，难得的过上了无所事事的废宅生活。 除了费长源依旧在不停的通过一些检测手段，对外面的情况进行实时的查探以外，小团体的其他人尽皆放松下来。 虽然对于这种躁动的情况何时能够结束而感到颇为焦虑，可同时他们也心知焦虑没用。 所幸距离全面撤离的时间节点尚算宽裕，只要异常的暴动别持续一个月以上，撤离就不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巨大的容错空间让小团体的人在焦虑之余，可以充分的调节心情，尽量利用这难得的被动休息时间，整理身体和精神的状态。 陈言这几天依旧会前来废土世界。 不过每天只是晚上睡觉前过来，和秦有容温存一番后，大致上跟秦有容解释下自己在另一个时空有些事情要忙，以免秦有容胡思乱想的瞎担心。 反正废土世界这边的撤离筹备计划，已经因为暴动而陷入了停滞，陈言来与不来都没什么影响。 之所以仍然要频繁的、每天不间断地过来，陈言发誓只是为了让秦有容安心而已，绝对和他自己喝了酒之后、对于某些事情的兴趣大大增加无关！ 恩……就是这样！ 第95章 倒霉三人组 “该死的！四天了！已经整整四天了！咱们别说找到目标的行踪了！现在干脆连咱们自己都被困在这见鬼的地方出不去了！我他妈真是信了你的邪！你说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异常活跃对咱们有利，我竟然他妈的信了！我真是个白痴！” 幼儿园坍塌了一部分的教学楼内，黑荆棘的三位董事藏在一间原本应该是教室的房间内，那名身材最为魁梧的董事就像是抓狂了一般，一边不停的抱怨着，一边焦躁的来回踱步。 面容俊朗的董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的脑子一直都不太好用，我以为这一点你早就知道了。局势的变化超出了预期，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数量以及活跃程度都在不断的增强，这导致咱们刚开始的计划宣告失败。 而这样的变化，虽然很难让人接受，却属于可以理解的范畴。在这片废土上生活，很多时候都不是在两个很好的选项中选择那个最好的。而是要在两个很坏的选项中，选择一个相对没有那么糟糕的。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与其耗费体力在毫无意义的抱怨上，真正该做的，是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抱怨并不能让矛盾得到解决，相反，肆意发泄情绪的抱怨只会激化矛盾，让本就糟糕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三人中一直习惯于保持沉默，几乎从来没什么存在感的那名董事忽然开口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之前的计划是咱们三人共同通过的，都没有对计划提出任何异议，那就应该三人一起为计划的失败负责。而不是在计划出了问题后，首先想着互相指责。” 这名董事尽管很少开口，但他在三名董事之中的地位，看起来却像是最高的。 身材魁梧的董事原本在听到俊朗董事的那番说词后，本能的还想要开口驳斥，可随着这名没什么存在感的董事发表了意见，身材魁梧的董事便立刻闭了嘴。 用力的深呼吸了几下后，身材魁梧的董事咬牙道：“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带的麦饼已经吃光了！虽然强悍的身体素质让咱们比普通人更能忍受饥饿，但这种忍受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超过五天无法得到充足的食物来补充能量，咱们自己就可以把自己直接饿死了！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暴动一时间又看不到任何结束的迹象，咱们难道就一直在这里等死吗？” 俊朗男子眯了眯眼，开口道：“情况应该不至于糟糕到那样的程度！这几天里，偶尔会有三级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经过。但那些三级的存在，都是笔直朝着琴岛核心区而去的。 至于一级和二级的，仅仅只是保持着不正常的活跃状态而已，丝毫没有朝着核心区移动的意图。不过今天一整天，我都没看到有三级的存在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魁梧董事烦闷道：“我明白个屁！你都说了我脑子一直不太好用！我能明白什么！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我平时冷静的时候都考虑不清楚一些问题，更何况还是现在了！” 俊朗男子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意味着起码活动于核心区边缘的三级存在，应该都被召集到核心区内了！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分布，本就是以城市核心区为基准的。距离核心区域越远，强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就越少！ 在这种核心区的边缘区域，三级的存在应该就是最强的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四级的存在跑到边缘区域来占地称王。那吼声或许对于所有的丧尸和变异生物都能造成刺激，可明显只对三级以上的存在具备着召集和指引的作用。 如今边缘区域活动的三级存在都基本上被召集一空，那些原本就处于核心区的强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肯定早便聚拢到了发出吼声的强大存在周围。召集的目地已经完成，由此带来的影响，理论上来说，自然该消退了。” 魁梧董事面露狐疑之色的问道：“真的吗？你确定？你的意思是，情况不会变的更糟糕了？咱们在饿死之前，肯定能回到营地？” 俊朗董事眯眼道：“我不能确定，我只能说概率很大。所以不需要太悲观，调整好心态，减少能量的消耗，等待局势向好的转变。” 魁梧董事皱了皱眉，开口道：“那大哥交代的任务，还做不做了？前两天咱们尚且能尝试着外出四下里去寻找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动静存在，但从昨天开始，咱们就连出都出不去了。 咱们要找的那些人，这种情况下肯定也只能在他们藏身的地方躲着吧？若是真的局势向好，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他们那边的情况怕不是也会类似？他们应该同样会忍不住跑出来吧？” 俊朗董事没有回话，而是扭头看向了最沉默的那名董事。 三人携带的麦饼，原本是足够三天消耗的。 不过在发现情况有变后，三人便非常及时的主动调整了食量的分配。 于是本来只够吃三天的麦饼，硬生生被三人吃了四天，直到刚刚才全部吃完。 只是这样的分配方式，没办法将肚子完全填饱，仅仅是能确保不会产生饥饿的感觉而已。 而接下来无法再得到食物的补充，势必会影响他们的战斗力。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的战斗力受到的影响就会越严重。 一旦饥饿导致他们没办法发挥出自身八成以上的战斗力，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体状况瞬间血崩！ 最沉默的那名董事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道：“两天，无论局势是否有变化，咱们都只等两天。如果后天这些丧尸和变异生物仍然如此活跃，那么不管再如何的危险，大后天咱们也必须尝试突围，北上返回营地！ 而若是这两天时间内，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活跃程度恢复正常，那么咱们就尝试着找一找。但仅限于两天时间内，到了大后天，无论找没找到目标，咱们都要先行返回营地！” 俊朗董事和魁梧董事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齐齐点头道：“好！” 第96章 注定成不了朋友? “陈……老弟……你这个酒……哥哥服了！以后来泉城……必须……必须给哥哥……打电话！哥哥带你去……泉城最好的……最好的酒吧……泡妞！” 一名带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伸手搂着陈言的肩膀，大着舌头呜呜喳喳的说道。 除了光头男子以外，旁边还有几名男子同样左摇右晃的，瞧着就连保持站立的姿势，都显得非常费劲了。 这些人中只有一名男子完全清醒，身上也没有丁点的酒气，明显是专门负责开车的。 幸好一群人此时来到了饭店的停车场，这要是堵在饭店的门口，估摸着能直接造成饭店的进出拥堵。 “老哥放心，下次再来，我一定找老哥好好喝一顿！不过泡妞就算了，咱兄弟之间喝酒，要女人干嘛？女人只会影响咱们喝酒的速度！”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听到‘喝酒的速度’这种词，光头男似乎有些应激反应，脸上浮现起了一丝惊慌之色，开口道：“有……有道理……哥哥我……我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一觉……老弟……失……失陪……” 说完，光头男和陈言用力的握了握手，然后才在专门负责开车的那名男子的搀扶下，勉强钻进了车内。 这些人是坐着七座商务来的，所以一辆车便能将他们全都装下。 目送着这些人的车离去，旁边的许劭立也明显喝多了，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的说道：“楚总，陈主管，我……我也不行了，得赶紧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中午还剩下最后一场恶战……说什么也得完美收尾才行！ 今天晚上……多谢陈主管了……要不是陈主管替我敬了两圈……我今晚……肯定得躺着出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许劭立是个什么样的人……认识的都知道……陈主管以后看我……看我表现就行了！” 说完，许劭立在自己随行助理的搀扶下，同样钻进了车内。 场间顿时只剩下了陈言和楚茵茵两人。 至于负责开车的老师傅，已经跑去启动车子了。 “你这个酒量真的是太吓人了，今晚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起码喝了得有五斤吧？” 楚茵茵有些担心的问道。 陈言伸了个懒腰，一脸轻松的说道：“今晚这波人，跟之前的几波不一样。尤其是带着大金链子的那位周金彪周总，尽管同样都是彪哥，可那位周总显然跟辽北第一狠人不同，那是真正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他做买卖肯定是为了赚钱，却又不全都是为了赚钱，这种人往往把面子看的比钱重。和盛达跟他的关系处理的还可以，不在酒桌上把他喝服了，给足他面子，那他肯定会在接下来的业务往来中找麻烦的。 之前的几波代理商，都是真正的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大家又没有任何竞争关系，想要沟通感情并不困难，但这位彪哥不一样。再加上泉城的地位特殊，自然得多喝一点。放心吧，我没事。” 说话间，老师傅开着车停在了两人的身旁。 楚茵茵主动给陈言拉开了后排车门，示意陈言先上车，然后才跟着一起钻进了后排。 订的酒店距离吃饭的地方并不算远，陈言算是沾了楚茵茵的光，此次出差的住宿标准极高，全程五星。 “这一趟真是多亏了你，我看许劭立已经要扛不住了，也就是只剩下明天中午最后一顿了，许劭立还在靠着精神强撑，如果再多来几顿，许劭立绝对要垮了。你这酒量真的太惊人了，不但每顿喝得多，而且恢复的也相当快，真不知道你这身体是个什么构造。” 楚茵茵有些感慨，说话的同时，还从车载冰箱里取了一瓶水递给陈言。 接着继续说道：“总之，你表现得太棒了，现在就剩下明天中午的最后一顿了。咱们早上从泉城出发，返程上午赶到沂州。中午在沂州喝完，下午就能回到琴岛了。 这一路算是将鲁东省绕了一圈，也把鲁东省最重要的代理商都拜访了一遍，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后续就看许劭立的能耐了，不过我相信他肯定能把业务做好。” 陈言扭开瓶盖，仰脖‘咕嘟咕嘟’的直接将一瓶水全都喝光。 舒爽的呼出口气来，惬意的说道：“能帮到你就好，给人帮忙就怕吃力不讨好。明明费了一包劲，效果却不尽如人意，自己累的跟三孙子似的，还没办法让人记着情份，那才是真的亏。” 楚茵茵笑了笑，调侃道：“怎么？你来帮我的忙，就是为了让我记着你的人情？我还以为咱们之间的关系能更简单一些，比如真正的朋友之间总会互帮互助、不求回报的。” 换做是四天前，她肯定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陈言闲聊。 但这四天的出差经历，除了晚上没有睡在一间屋子里以外，其他时候基本上全都待在一起，让她对陈言的那种陌生感基本上消失殆尽。 再加上陈言和她相处时，并不像其他异性那样，仿佛开屏的孔雀一般，每时每刻都想进行一些愚蠢的展示。 所以楚茵茵对陈言的观感极佳。 “啧，你这样我害怕，男人和女人之间想要成为真正的朋友，那可实在是太难了。” “哦，有多难？” “这个不好说，难度往往和外在形象成反比。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长的越丑，互相之间存在真正友情的概率就越大。长的越漂亮，互相之间存在真正友情的概率就越小。” 楚茵茵闻言，很是好看的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说道：“听你这个意思，无论男女，都是非常肤浅的？” 陈言耸肩道：“不能说百分之百，毕竟总会有一些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存在，只能说九成九吧。人类是视觉系的生物，三观跟着五官跑，几乎可以算是人类的本能。” 楚茵茵眨了眨眼睛，忽然说道：“那完了，我知道自己很漂亮，而你也不丑，看来我们注定没办法成为朋友了。” 第97章 无界维度科技有限公司 相比于前三天的滴酒不沾，今晚的这顿酒，楚茵茵也喝了差不多三两。 之所以开戒，主要是为了给那位彪哥面子。 作为一个混江湖的人，那位彪哥将面子看的比天大，你给他面子，他便给你面子。 你要是让他没了面子，那他绝对会跟你死磕，不管能不能招惹的起你。 就像周颠的那句经典台词一样：我打不过他，可我就是不服！ 相反，花花轿子众人抬，楚茵茵实话实说的告诉那位彪哥，前三天拜访其他经销商的时候，她完全是滴酒不沾，但今天彪哥请吃饭，她无论如何也得喝点。 只是女孩子酒量不大，喝不了多少，希望彪哥不要介意。 把话说到了明处，那彪哥就不会挑理，反而还有意识的让楚茵茵千万别多喝。 原本楚茵茵是打算喝半斤左右的。 这个量对于楚茵茵来讲，算是安全范围，会上头，但并不影响理智。 结果那彪哥看到楚茵茵喝了一整杯后、居然又打算倒第二杯，直接就给楚茵茵拦下了。 死活不同意楚茵茵继续倒满，好说歹说的算是给楚茵茵添了三分之一，千叮万嘱的让楚茵茵一定记得，用这三分之一杯喝到最后，万万不能继续添酒了。 看着楚茵茵点头答应，那彪哥这才彻底放开，带着他的人径直全都和陈言拼起酒来。 说实话，这样的性格或许草莽了一些，但在陈言看来，确实要比孙福临那种人可爱多了。 总之，今晚的楚茵茵喝了一些酒，在酒精的影响下，便明显不如之前几天那样冷静、克制。 言谈举止之间，突然增添了几分娇媚的样子，让陈言多少有些不适应。 听着楚茵茵那略显暧昧的说法，陈言果断转移话题问道：“公司注册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的第一笔资金，大概下个月的上旬就能到位了。只要资金一到位，我便准备正式启动公司的项目运营了。” 西红柿小说的稿费固定在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发放，因此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陈言确定自己的卡上将注入第一笔资金。 钱或许不会很多，但用来租服务器以及支付电费肯定是够了。 只要公司开始正式运营，那么通过‘希望’的本事，迅速实现阶段性的回款，相信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已经差不多了，说起来我正要问你呢，公司的名字你打算注册哪个？给我一个确定的公司名字，大概三天之内，所有的流程就能全部走完了。” 楚茵茵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情绪流露不太正常，立刻主动收敛了媚态，颇为认真的说道。 公司名字？ 陈言怔了下。 脑海中浮现起来的第一反应，是不知道注册个九一科技行不行？ 当然，这种想法才刚刚浮现，便立刻被陈言自己给掐灭了。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河蟹神兽给盯上，所以无论九一、海角，还是麻豆、玩偶，他通通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陈言着实有些头疼。 作为一个起名废物，让他给公司想个合适的名字，这着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咳，你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吗？我……不太会起名字……” 陈言颇为尴尬的说道。 楚茵茵惊讶道：“你连公司名字都没想好，就让我去给你跑公司的注册！？” 陈言不好意思道：“毕竟是第一次创业嘛，所以不太熟练，也没什么经验，见谅、见谅。” 楚茵茵很是无语。 她总觉得陈言的创业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包括陈言之前跟她提过的ai语言模型项目，里里外外都透着三个字：不靠谱。 可陈言既然问了，那她哪怕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也得帮着想个公司的名字。 因为楚茵茵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其实都不听劝。 不仅仅是性格的问题，还由于每个人的认知不同，对待同一件事情的判断，自然会千差万别。 很多时候，想要让一个人改变主意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撞上南墙，不得不调转方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 “互联网公司，你又打算开发ai语言模型，先不论公司以后怎么发展，至少目前来看，你是冲着所谓的高科技去的。既然如此，公司的名字最好是往这方面靠。我想想……矩阵跃迁？未来探索者？无界维度？” 楚茵茵思考了片刻后，给出了几个建议。 陈言一听，还真挺靠谱的。 起码比他想的九一科技要正经多了。 即将开办的公司，得基于‘希望’的能力去搭建平台。 不管是用来打头炮的ai语言模型，还是其后必然得继续开发的其他产品矩阵，所有的这些最终究竟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全部都要依赖于‘希望’。 而‘希望’是一百五十年后的ai，这样算的话，未来探索者似乎更适合成为公司的名字。 但陈言觉得未来探索者多少有点逼格不够。 因此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陈言拿定了主意，开口道：“无界维度吧，无界维度科技有限公司。” “确定？你不再找别人商量商量了？我帮你起个名字，你就直接用了？是不是太随便了点？”楚茵茵惊了。 说实话，以她的家世，自小到大见过的那些选择走创业之路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楚茵茵发誓，所有她见过的创业者，没有任何一个是像陈言这样离谱的！ 这是创业还是过家家？创业可是要真金白银往里扔钱的！ 陈言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想的这几个名字都挺好听的，所以选一个直接用，有什么不可以吗？我都已经找你帮忙提建议了，如果你提了建议后，我又去找别人，那岂不是等于不信任你？ 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找你，对吧？况且公司名字而已，不需要多么慎重的。一个公司是否伟大，和名字无关。相反，当公司变得伟大之后，它的名字再怎么扯淡，也会被人津津乐道。” 楚茵茵面露意外之色，旋即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这么定了？无界维度？” “定了！就无界维度！” “好。” 第98章 被误解是表达者的宿命 车停在了酒店的大门前。 陈言和楚茵茵一起下了车，老师傅则是开着车，重新往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快捷酒店驶去。 虽然是专门给副总开车的司机，但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副总出差当然可以住五星级酒店，而陈言属于停薪留职人员，费用直接由楚茵茵这个副总签单，但开车的老师傅却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按照公司规定，陪同副总出差的司机，单天住宿费用不能超过三百。 当然，如果一定要住超过三百的酒店也没问题，只不过得拿一张总面额不超过三百的住宿发票来报销。 若是发票的面额超过三百，就肯定不能报了。 什么？你说额外多花的钱怎么办？当然是你自己承担啊！还能怎么办！ 所以一般来说，陪同出差的司机几乎不会选择住高档酒店，都是在领导住的酒店附近找一家符合标准的入住。 陈言的房间和楚茵茵的房间挨在一起，跟楚茵茵道了一声晚安后，陈言便刷卡进了自己的房间。 整体上来说，此次出差的过程并不算累。 起码对于陈言来讲，和短途旅游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短途旅游是到了一个景点就下车拍照，拍完照后再重新上车直奔下一个景点。 而他则是到了一个地方就下车吃饭喝酒，喝完便重新上车直奔下一个酒局……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繁华夜景，陈言一时间颇为感慨。 以前他并不觉得这些景色有什么值得去留恋和赞叹的，因为城市的繁华和他关系不大。 有权有势的人哪怕把日子过出花来，也不影响他一个月五千多块钱的收入。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头百姓，不过是地里面一茬又一茬的韭菜，不管伸头缩头，其实都免不了早晚要挨那么一刀。 区别只在于，有的人比较心急，韭菜才刚刚冒出绿芽，就忍不住立刻开始挥舞镰刀。 而有的人能沉得住气，一直等着韭菜茁壮成长，彻底熟透了之后，这才下手进行收割。 可现在的陈言不这么想了。 在废土世界的经历，让他突然间明白了，一个足够和平安稳的社会环境，对于生活在底层的平头百姓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 难怪会有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的说法。 这个世界的基本逻辑永远不可能发生改变，弱者也永远都是被剥削和压迫的对象。 但在一个和平安稳的社会环境里，所有的剥削和压迫都会披上一层看起来足够柔和的外衣，让生活在底层的弱者至少能保留一定的尊严和体面。 如果社会环境发生变化，秩序开始崩塌，那么弱者的基本人权就再也得不到任何的保障。 生活在底层的人，将不再是人。 他们是不停劳作的牲畜，是任人宰割的农奴，是无法反抗的玩具，是直立行走的口粮。 尽管往来废土世界的日子并不长，满打满算也才刚刚半个月而已，但对于陈言来讲，这半个月带给他的改变和震撼，比之前的二十年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正当陈言陷入到了感慨之中时，房间的门却忽然被敲响。 思考被打断，陈言从那种莫名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转身来到了门前、拉开了房门。 换了一身休闲装的楚茵茵，出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 真别说，相比于穿着职业装时的严肃模样，一身卫衣、牛仔裤加板鞋的打扮，让楚茵茵整体上瞧着一下子就活泼可爱了许多。 “有事？” 陈言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将楚茵茵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同时开口问道。 楚茵茵从陈言的眼神里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惊艳之意，心情随之变得更加明媚。 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只要喝酒，就有点吃不太进去东西。今晚没怎么吃饭，在饭店里还没什么，但回来以后便觉得肚子饿了。你怎么样？累不累？不累的话陪我再去吃个宵夜？泉城的烧烤还挺出名的，可以去尝一尝。” 被楚茵茵这么一说，陈言顿时也产生了食欲。 虽说方才在饭店里他其实吃了不少，又能吃又能喝的样子，非常符合那位彪哥对于爷儿们的定义。 可毕竟是觉醒者，对于食物的需求远比普通人大得多。 在饭店里吃喝的那些酒、菜，对于陈言来讲，顶多算是对付了一口。 所以听完了楚茵茵的提议，陈言立刻答应道：“正好我也饿了，你要是不嫌弃，咱们就近找个路边的大排档吧。虽然不干净，但一般都比饭店的烧烤好吃。” 楚茵茵不由心头一暖。 她很清楚陈言晚上究竟吃了多少，抛开白酒不算，光是那些菜，换个人来估计就吃不下！ 再加上陈言晚上别说吐了，一顿饭下来连厕所都没去过一趟。 因此在楚茵茵看来，陈言肯定已经吃饱喝足了。 所谓的‘我也饿了’，不过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而已，这真的非常体贴…… “我没那么娇生惯养，路边摊我同样喜欢吃的。现在走？还是你准备换身衣服再走？” “我只穿了这么一身出来，没衣服可换，当然是现在走。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我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陈言一边说着，一边拔掉了房卡。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大堂，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位快递小哥拎着一份外卖，行色匆匆的小跑了进来。 陈言多看了那快递小哥一眼，开口道：“这都快十一点了，还能看到外卖小哥不停奔波着送餐，着实是很励志呢。” 楚茵茵附和道：“确实，生活不易，很多人光是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他们的人生或许并不算成功，但他们依旧值得敬佩。” 陈言愣了下，脸色古怪的看了楚茵茵一眼，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茵茵也愣了下，疑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陈言不好意思道：“我是想说，别人这么晚了都在吃，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吃呢？” 楚茵茵：“……” 第99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 泉城的夜晚颇为热闹。 虽然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可街道上往来的行人依旧不算稀少。 各种路边摊和大排档的生意也都不错，许多人的脸上洋溢着独特的亢奋，一点都看不出深夜该有的疲惫和困倦。 和平安逸的环境催生出了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人类是群居性的生物，对于社交有着天然的、发自本能的需求。 因此足够良好的治安水平，总是能够将人从家里吸引到外面。 并未离开酒店太远，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属于夫妻档的烧烤摊，陈言和楚茵茵相对而坐。 看了下塑封的菜单，两人每种都要了一些，点了差不多一百串烧烤，又要了两扎散啤。 倒不是馋酒，而是吃烧烤的时候如果不喝点啤酒的话，绝对是没有灵魂的。 “这摊子上装着散啤的大桶，贴的是泉城啤酒的标？我记得泉城啤酒不是早就被琴啤收购了吗？收购后由于双方的产品线重合度较高，为了避免出现左右互搏的场面，琴啤干脆把泉城啤酒给雪藏了，对吧？虽然琴啤从来没有承认过雪藏。” 陈言看着烧烤摊的老板拎着空玻璃壶去散啤大桶下接酒，不由开口说道。 楚茵茵点头道：“没错，不过这几年市场环境变化的比较剧烈，琴啤自身的产品已经主要走高端和超高端的价格区间了，包括一千五一瓶的所谓大师限定，就是这种超高端化的产物。 尽管其他的超高端产品主要还是走量，没有大师限定那么夸张，但一瓶几十块钱、乃至于一二百块钱的啤酒种类依旧有不少，反而是中低端的产品，在琴啤的生产线上已经难得一见。 这种情况下，重新启动一些中低端品牌，抢占中低端的市场，是符合琴啤利益的。当然，效果究竟好不好，暂时还不得而知。琴啤这些年的经营压力非常大，所以行事会比较激进。” 陈言了然的点了点头。 搁在以前，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毕竟身在这个行业里，又等于是靠着琴啤吃饭，对于琴啤的情况和动态自然会非常关注。 但眼下他对于琴啤的消息已经一点都不敏感了，充其量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用来丰富一下话题。 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行所做，总是和他所处的位置有着最直接的关系，这便是屁股决定脑袋。 烤串很快分批上来，陈言给楚茵茵打开了一次性的餐具。 看着楚茵茵根本不在乎那一次性玻璃杯是否干净的问题，连用开水烫一下的步骤都完全省略掉，直接便往里面倒酒，陈言一时间颇觉舒服。 不娇柔、不造作，还如此的漂亮，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你今晚怎么没戴眼镜？戴隐形了吗？” 陈言和楚茵茵碰了一杯，随口问道。 楚茵茵用餐巾纸擦了下铁签的签头，接着咬下一块肉来，满脸轻松的说道：“我的近视并不严重，只有一百多度而已，平时即便不戴眼镜也不影响。之所以在公司戴眼镜，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严肃和老成一些。我太年轻了，公司里的人嘴上不说，心里面肯定会因为我的年龄轻视我，这是没办法的。” 陈言有些意外的看了楚茵茵一眼，开口道：“你这么人间清醒的吗？那我就不明白了，以你的家世，何必万里迢迢跑到琴岛来？享受人生有什么不好的？” 楚茵茵主动和陈言碰了一杯，仰脖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后，略显惆怅的说道：“享受人生当然很好，但我的价值如何实现呢？你听过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吗？” 什么玩意？ 陈言茫然的摇了摇头。 楚茵茵抿嘴轻笑道：“马斯洛是一位社会心理学家，他认为所有人都存在着七种不同层次的需要。这七种需要分别是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认知需要，审美需要，以及自我实现需要。 对于很多人来讲，自我价值的实现并不重要，因为仅仅是最低层级的生理需要，他们都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但对我来说，自我价值的实现很重要，否则我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听起来是不是很矫情？” 陈言想了想，认真道：“我大概能理解你的这种感觉，人的心态确实会经常发生变化，因为欲望本身是无止境的。” 楚茵茵盯着陈言看了看，确定陈言并不是在顺着她说话，而是真的这么想的，整个人便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再次举杯和陈言碰了碰，楚茵茵叹气道：“我来琴岛快一年了，工作的展开比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分公司和外协单位之间盘根错节，许多情况都不是总部能了解的。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后悔，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我想实现的自我价值，不应该是这种在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中浪费时间。但让我就这么回去，我又不甘心。” 陈言没多说什么，只是一边吃着烤串，一边陪着楚茵茵喝酒。 晚饭过程中喝的那三两白酒，并没有喝到楚茵茵酒量的界限，反倒是成为了一种催化剂，再加上散啤的酒精度数偏低，以至于楚茵茵一杯接着一杯，看起来颇有点牛饮的架势了。 酒精可以让人兴奋，也可以让人放松。 楚茵茵独自一人离家北上，在琴岛这将近一年的生活无疑非常孤独。 各种负面情绪的堆积让楚茵茵非常有倾诉的欲望。 此时此刻，面对着陈言，在酒精的作用下，楚茵茵彻底放下了白天清醒时的防备，和陈言讲述了许许多多私人的事情。 陈言则充当起了一个合格的听众，哪怕他对于楚茵茵的那些苦恼完全不能共情，依旧不妨碍他及时的给予应有的反馈。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仅仅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各自分别喝了差不多三扎啤酒。 赶在午夜十二点刚过的时候，两人总算吃喝的差不多了，陈言正打算去结账，一个明显喝大了的中年人却忽然凑了上来。 第100章 醉酒闹事 “美女，你们这桌我已经替你们结了，你手机号多少？咱们认识认识吧？交个朋友！” 那中年人看起来得有四十五六岁的样子了，走过来的时候直接无视了刚刚起身的陈言，两只眼睛全都盯在了楚茵茵的身上。 中年人身后还跟着另外三人，瞧着应该是中年人的朋友。 岁数差不多的样子，一个个勉强还能走个直线，但通红的脸色和满身的酒气足以表明这些人全都喝高了。 大部分人的酒品其实是比较不错的，真的喝大了基本上倒头便睡，根本不会借着酒劲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但也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本身人品就是有问题的，只不过平时胆子比较小，不敢将自己真实的人品暴露出来。 可只要喝了酒，在酒精的情绪放大作用下，平时尚且能控制住的糟烂性格便会抢占上风，进而肆意妄为，也就是所谓的耍酒疯。 比如现在…… “抱歉，我没有将手机号给陌生人的习惯。老板，把他们付的钱退回去，我们自己的账自己结。” 同样喝大了的楚茵茵，面对着中年人的骚扰，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声开口道。 “啧，美女，不用拒绝的这么干脆吧？出门在外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认识而已，给个面子！这样，不愿意给手机号也行，过来陪我们喝两杯，这总可以吧？” 中年人说话的同时，竟然借着酒劲想要直接伸手去搂楚茵茵的肩膀。 不过他的手才刚刚伸出去不到一半，陈言便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位大叔，看你这年纪，孩子都不小了吧？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骚扰年轻女孩儿，你就是这么给自己孩子当榜样的？” 陈言开口道。 “操，你他妈给我把手撒开！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都替你们结账了！大几百块钱呢！就他妈让陪着喝两杯酒怎么了！” 中年人一脸张狂的出言不逊道。 陈言叹了口气，知道跟这种彻底喝多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于是也就放弃了文明解决这场冲突的想法。 正打算让楚茵茵报警，不曾想，那中年人见陈言没有松手的意思后，竟是顺手便拎起了旁边桌子上的空酒瓶，朝着陈言的脑袋便抡了过去。 陈言好歹已经是三级的觉醒者了，怎么可能被一个醉汉偷袭得手？ 在楚茵茵下意识的惊呼声中，陈言轻而易举的便控制住了中年人抡酒瓶的另外一只手，接着稍稍用力，让中年人握着空酒瓶，自己把自己的脑袋给砸了。 ‘啪’！ 酒瓶破碎的声音响起。 中年人一声惨叫，由于陈言直接松开了双手，中年人顿时一个踉跄，两只手捂着被砸到的脑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跟在中年人身后的那三个人见状，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大脑在酒精的侵蚀下变得颇为迟钝呢？ 眼见自家兄弟被人打的跌坐在了地上，三个人立刻不管不顾的便冲了上来，并且还顺手能拿到什么就拿到什么的捡取武器。 如果换了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那还真有可能吃大亏。 即便这四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可毕竟人多。 普通人若是没有丰富的街边斗殴经验的话，以一敌四的情况下，基本上只能是被动挨打。 奈何站在这里的不是普通人，四个醉汉在酒精作用的影响下，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甚至还不如一级的丧尸。 陈言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出手迅如闪电的便将剩余的三人也尽皆击倒在地。 他还得注意自己出手的力道，否则以三级觉醒者的实力，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将几名醉汉当场打死。 “行了，现在可以报警了。吃个宵夜而已，都能碰上这种事情，看来和美女一起出来，就是会遇到许多莫名其妙的麻烦。” 陈言笑呵呵的回头同楚茵茵说道。 楚茵茵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那四个醉汉遭受了重击后，酒劲儿明显醒了不少。 只是陈言尽管有控制力道，却也打算给四人一个教训，因此被重击的四人一时间根本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 剧烈的痛楚让四人全都忍不住捂着被重击的部位，不停龇牙咧嘴的惨哼着。 而听着楚茵茵打完了报警电话后，四人更是齐齐的脸色微变，丁点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已经过了十二点，烧烤摊上还在吃喝的人并不算多，除了陈言楚茵茵这一桌和四个醉汉的那一桌外，就只剩下了其余两桌。 原本摊主夫妻俩都开始收拾那些空桌子和空椅子了，结果却忽然闹出来这么一档子事。 陈言方才击倒另外三人时，其中两人直接摔到了没来得及收拾的空桌子上，将塑料的空桌子当场就给砸坏了。 摊主夫妻俩虽然一脸心疼的神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满脸无措的站在一旁。 陈言见状，借着自己衣服的掩护，装作伸手从内兜里掏钱的样子，从随身仓库里取了一千现金出来，上前放到了摊主夫妻俩的眼前。 笑着说道：“不用害怕，不是你们的问题。方才他们扫了多少钱，你们记得退回去。这里有一千块，算是支付我们的餐费，以及打坏你这里桌椅的赔偿。” “啊？这……这也太多了……您二位的烤串加上扎啤，一共三百五十块，桌椅都是塑料的，不值钱，加起来能算五十都顶天了，您这是给了……” 夫妻俩中的丈夫本能的接过了现金，简单数了下后，不由一个激灵的继续说道：“您怎么给了一千啊？太多了太多了，我们不能要！这……这六百还您，我收四百就够了。” 看着男摊主塞回来的六张百元大钞，陈言也懒得推让，很是干脆的便重新收了起来。 之前从孙福临那共同富裕来的九百多万现金，他留了三十万的现钱在随身仓库里，就是为了应对一些需要临时用钱的场面。 结果这才没几天，真就让他碰上了…… 第101章 虽然，但是，为什么? 警察来的很快，现场的情况并不复杂，前因后果非常清楚。 周围的监控设施也没出故障，责任的认定自然清晰明了。 陈言被认定为正当防卫，且下手极为有分寸，没有丁点防卫过当的嫌疑。 而那四个醉汉则被以寻衅滋事的名义关了起来，根据处罚通知的内容，四个人都会被处以十天的行政拘留，同时民事罚款五百块。 看起来罚的钱很少，但罚款本来就不是目地。 行政拘留会通知家属，对于几个四十多岁、有妻有子的中年人来说，这种惩罚远比罚款有力度的多。 “今晚幸亏……叫着你一起了……不然我怕是会吃大亏……” 楚茵茵在陈言的搀扶下，脚步有些发飘的回到了她在酒店开的房间里，同时断断续续的说道。 原本在路边摊喝的时候，还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可之后去了趟派出所做笔录，打车回来的路上还开了车窗，一路坐车再加上吹风，以至于到了酒店的大门口后，酒劲瞬间便上来了。 白酒、啤酒混着喝，额外又这么一折腾，楚茵茵尽管觉得自己尚算清醒，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可无论身体还是脑子，都有点不听使唤， 特别是心头总有种莫名的冲动，让楚茵茵的举止变得颇为大胆，就连陈言搀扶着她走进电梯、回到房间，她也是主动搭的陈言肩膀，身子的重量更是几乎全都挂在了陈言的身上。 不过陈言搂住她纤细腰身的手极为有力，从手掌心处传来的热量，让楚茵茵颇感口干舌燥。 当然，也有可能是喝酒喝的，导致身体需要补充更多的水份…… “那倒不至于，我若是没有跟着一起，你肯定不会喝这么多，所以归根结底，这是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陈言将楚茵茵搀扶到了床上，笑呵呵的说道。 楚茵茵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在床上根本坐不住，整个人直接躺了下去。 醉眼朦胧的说道：“相辅相成是这么用的吗？不过……谢谢你……今晚很开心……自从来到琴岛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能和人聊一聊藏在心里面的事情，这让我感觉……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陈言将床上的被子给楚茵茵铺开，同时说道：“不客气，很晚了，快休息吧，明天还得返程。我先回屋，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拍墙也行，我能听得见。” 楚茵茵噘嘴道：“你就这么走了？可是……我睡觉前……都要洗澡的啊……” 陈言微微一怔，旋即无语道：“你都喝成这样了，还怎么洗？难道让我抱着你去洗吗？虽然我并不介意，但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我劝你不要冒险，你应该知道自己对于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 楚茵茵娇笑道：“美得你……” 白了陈言一眼后，楚茵茵的脸上浮现起了不好意思的神情，目光有些躲闪的继续道：“可就算不洗澡……你至少……至少让我洗个脚吧……不然我睡的不舒服……” 陈言叹了口气，只能俯身将楚茵茵穿在脚上的板鞋和船袜一起脱掉。 眼看着白嫩的脚丫出现在了眼前，陈言以莫大的毅力克制住了身体本能的冲动，弯腰将楚茵茵抱到了淋浴间。 让楚茵茵扶着自己站好后，拿着淋浴喷头给楚茵茵冲了冲脚。 他没敢直接上手，因为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什么都玉只会害了自己！ 好不容易给楚茵茵洗完，重新将楚茵茵抱到了床上后，发现楚茵茵已经在酒劲上头的作用下睡着了…… 再次叹了口气，陈言用被子给楚茵茵盖好，关掉了灯，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楚茵茵的房间。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楚茵茵在头痛中睁开了双眼。 她并不喜欢喝酒，但有些时候，喝酒确实能够有效的缓解她内心之中的压力。 只不过每一次喝多，晚上都根本睡不好，第二天总会早早醒来，进而影响的一整天都无精打采。 揉了揉眼睛，双手费力的支撑着靠坐在了床头。 看到枕边放了一瓶矿泉水，楚茵茵立刻拧开，仰脖直接灌了半瓶。 整个人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后，楚茵茵猛然间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脸色微变，略显惊慌的伸手一把掀开了被子。 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裤非常完整，仔细的感觉了下，确认身体也没什么不适后，楚茵茵这才重新放松了下来。 看到只有鞋子和袜子被脱掉了，回忆了下具体的细节，楚茵茵腾的一下子涨红了脸。 严格来说，她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昨天晚上她确实喝多了，哪怕并没有喝到断片的程度，自认为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可实际上整个人已经在酒精的影响下，陷入到了异常亢奋的状态。 如果在那种状态下，陈言真的起了什么念头，楚茵茵扪心自问，她肯定还是会本能的抗拒，但抗拒的绝对不会多么激烈。 只要陈言的态度坚决一点，那她估计自己最终会半推半就的答应…… 即便事后酒醒了一定会后悔，当时那种状态下也很难真的拒绝到底…… 结果万万没想到，陈言竟然会表现的如此绅士，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趁机占她便宜的意思。 别说和她发生关系了，就连帮她洗脚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尽量少的接触她的双脚…… 如此体贴的表现，着实让楚茵茵很感动，可在感动之余，楚茵茵依旧想要当面质问下陈言，为什么？ 她难道不够漂亮吗？ 这都不上？ 虽说陈言要是真的上了，那她肯定会因此而对陈言感到厌恶，从此必然会开始疏远陈言，甚至以后都可能不愿意再跟陈言有任何交集。 可陈言这般克制，却也同样让她产生了些许的挫败感。 没办法，女人就是如此的复杂。 当然，相对来说，陈言并未趁人之危，这反而让楚茵茵有了心动的感觉…… 第102章 我故意的! 另一边厢的陈言起的比楚茵茵更早。 用差旅费开的酒店房间，当然不会选择打折后的价格。 所以陈言的房费是带着早餐自助的。 早上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先去了一趟废土世界，告诉秦有容他这边基本上快忙完了，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就会重新回来。 在秦有容无比开心的主动献吻后，陈言重新回到酒店，拿着早餐券去了酒店的早餐自助餐厅。 毕竟是五星级的标准，即便只是早餐，各种菜品和主食糕点的种类也颇为丰盛。 让陈言感到满意的是，这家酒店的早餐不像某些酒店似的，特别喜欢整一些西式的餐点，似乎那样能看起来档次更高似的，实际上根本一点都不好吃。 这家酒店的早餐就正常多了，以粤式早茶为主，搭配上一些比较符合大众口味的热菜和各种面包、水果，看的陈言着实食欲大振。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陈言近乎是扫荡般的将那些肠粉、叉烧包、虾饺、烧麦、蛋挞、糯米鸡、云吞，等等等等，挨个品尝了一遍。 凡是餐厅里有提供的食物，陈言全都没有放过。 每次餐盘上都会挑拣出满满的一大盘子东西，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迅速的再去挑拣出一盘新的。 如此惊人的食量很快就引起了餐厅内其他人的注意，让陈言颇感哭笑不得的是，竟然有人主动跑过来给他递名片，希望邀请他成为签约吃播…… 尽管陈言由于解开了基因锁的缘故，胃口变得很好，可还是消化不了那人给他画的超级大饼，在那人的骚扰下，只能草草结束了这顿吃的相当过瘾的早餐。 正好到了出发的时间，楚茵茵也下了楼，于是陈言赶忙前去和楚茵茵汇合，同时办理退房的手续。 一直到他跟楚茵茵上了车，那人都还在努力进行着劝说。 随着车辆驶离，耳边总算是恢复了清静，陈言这才松了口气。 注意到身旁的楚茵茵正用一种无比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陈言干咳了声，解释道：“那人是个公司老板，专门做孵化网红和主播的买卖，他看我早饭吃的有点多，于是想签我当他们公司的专职吃播。” 楚茵茵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你究竟吃了多少？居然能让人追在你屁股后面，鼓动你去当吃播？” “真没多少，我才吃了个八分饱而已。”陈言目光躲闪的扭头看向了车窗外。 楚茵茵不由面露狐疑之色。 不过这种事情并不重要，所以楚茵茵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同样扭头看向了另外一边的车窗外，装作无意的说道：“昨晚……谢了，其实那种情况下，你就算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我自己也有问题。当然，你若真的做了什么，那以后我便不会再理你就是了。” 陈言收回了目光，看了楚茵茵一眼，发现楚茵茵那原本雪白的脖颈，此时却呈现着粉红的颜色。 嘿嘿一笑，陈言略显轻佻的说道：“实话实说，听到你这么讲，我着实有点后悔了，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 “只是‘有点’后悔？”楚茵茵揶揄道。 “对天发誓，我非常后悔。”陈言三根手指竖起，一本正经的说道。 楚茵茵嫣然一笑，开口道：“晚了，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等于永远都错过了。不过我很怀疑，既然连昨晚那样的情况下，你都能无动于衷，即便我真的再给你一次机会，难道你就能抓住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行啊？” 陈言险些被噎着，睁大眼睛道：“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楚茵茵笑的更开心了，相当配合的暧昧道：“什么清白？陈乙己先生，我亲眼所见，你就是不行啊。” 陈言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我感觉你在逗我笑！想试试吗？友情提示，我至少都是一个小时起步的！” 楚茵茵笑眯眯的点头道：“啊对对对。” 陈言：“……”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震耳欲聋的沉默，却又意外的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不过沉默了没一会儿，陈言便拿出手机，通过聊天软件给楚茵茵发去了消息。 ‘在车里聊这种话题真的好吗？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人，不怕传出绯闻？’ 楚茵茵看了看手机，瞥了陈言一眼，接着便低头打字道：‘你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都创业了，但你是公司副总啊，如果传出什么绯闻来，对你会有不好的影响吧？’ ‘放心吧，我故意的。即便我不跟你说这些，你觉得公司的人就不会私底下编排我了吗？事实上，对我来讲，涉及到私人生活的绯闻是最没有杀伤力的。任何漂亮的女人，都少不了被人造黄谣的。’ ‘额，你故意的？’ ‘对，和你的绯闻如果真的在公司传开，你以为我会听不到吗？只要有明确的信息节点存在，便意味着一定是毕师傅传出去的。我可不希望给我开车的司机，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样啊……也就是说，若是公司里没有传出你和我的绯闻，又或者即便有你和我的绯闻，但信息关键点完全不同，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便意味着毕师傅可以继续信任？’ ‘没错，你可以这样理解。’ ‘明白了，那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真的不能再给一次机会了吗？’ ‘你昨晚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甚至开始让我怀疑自己身为女人的魅力！你还想要再来一次的机会？怕不是在想屁吃呦！’ ‘掀桌(╯‵□′)╯︵┻━┻’ ‘摆好摆好┬─┬ ノ(''-''ノ)’ ‘为什么你的桌子那么细？’ ‘不知道，可能是输入法的问题吧……’ 很神奇，明明一开始陈言只是觉得说话不方便，所以才用手机给楚茵茵发消息。 可发着发着他就发现，这种明明坐在一起、却偏要用手机去聊天的方式，其实还蛮有乐趣的！ 非常像上学时互相之间通过传纸条来进行交流的方式。 果然啊，只有偷偷摸摸的，才会让人上瘾！ 第103章 资本的原始积累总是比较艰难 出差的最后一顿酒没有发生任何幺蛾子。 陈言继续之前的表现，在酒桌上纵横捭阖、大杀四方，给这趟旅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从沂州返程后，先将许劭立一行送回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婉拒了许劭立‘住一晚再走’的邀请，赶在下午五点之前，陈言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虽然许劭立挤眉弄眼的暗示他，那边有几家很不错的ktv，他完全可以让楚茵茵先回来，独自一人留在那边，跟着许劭立再嗨一晚，等到次日，许劭立会派车把他送回来。 但他确实没什么兴趣。 尽管道德底线比较灵活，在男女之事上也不存在特殊的精神洁癖，可陈言依旧有着一些自己的坚持。 起码得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吧？ 如果连感情基础都没有，纯粹只是为了发泄生理上的欲望，那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希望’，开发一款类似于chatgpt那样的平台，但智能程度必须始终保持领先至少一个版本，想做到这一点，需要多久？” 陈言脱掉了衣裤，钻进了卫生间里，一边打开淋浴冲澡，一边开口问道。 隐形眼镜上立刻开始呈现来自于‘希望’的回答。 ‘根据我的认知，chatgpt是一款聊天机器人程序，其搭载的人工智能技术极为原始，虽然属于语言处理工具，能够基于人工训练的方式，通过大量数据的学习和填充，自行生成有目的性的内容。’ ‘无论是撰写论文、脚本、代码，还是进行多语言翻译，乃至于绘图、写故事，它都能展现出一定的水准。但严格来说，其水准并不高明。并且其进化速度极为缓慢，存在着无法突破的天然屏障。’ ‘其核心竞争力在于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最终生成结果能够符合人类的认知和需求。但局限性也极大，创造力相对匮乏，整体来说，远未达到真正最初级人工智能的水平，甚至连接近都做不到。’ ‘想要开发一款类似的平台，我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始终保持技术层面的领先也很容易，可支持这种平台的正常运行，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需要主人您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陈言愣了下，简单的冲完了凉，一边拿着浴巾擦拭头发和身体，一边问道：“什么叫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没看懂。” ‘类似平台一旦开放，便势必要面临海量用户的共同使用。平台核心程序针对大量用户的咨询反馈，将牵扯到恐怖的算力需求。我只能提供一切软件层面上的支持，对于硬件层面的需要，我无能为力。’ ‘目前我的主程序安装在您的智能手环中，该智能手环的硬件主体，只能勉强保证我的最低限度运行需求，大概在全速运行的百分之三十五左右。一旦我的算力需求开始提升，您的智能手环就会死机。’ ‘所以无论我开发出怎样的软件，您都必须先寻找合适的服务器用来确保软件的正常运行。需要面对的用户越多，对于服务器的要求就越高，根据我的了解，如果选择租用服务器的话，费用会很昂贵。’ 看着‘希望’的解释，陈言一时间有些犹豫。 他忽然觉得，上来就直接搞一个访问量很可能会非常巨大的ai平台，或许有些太冒险了。 租用服务器的费用、带宽的费用、存储的费用、数据库的费用，即便最花钱的研发费用可以完全省掉，开始运营后的硬件支撑费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估计也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不租用服务器，而是自行组建服务器机房的话，需要花的钱更是得数百倍的提升。 虽然考虑到日后公司发展的需要，组建自己的服务器机房势在必行，但在公司刚刚建立的初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那个实力。 前期终究是要以租用服务器为主。 然而ai平台的回款能力比较让人担忧，从目前诸多ai对话平台的经营情况来看，其变现的方式主要依赖于功能迭代。 将较低的版本设置为免费使用，以此吸引用户。再将最新的版本设置为收费使用，在功能性上比低版本有明显增强。 这种变现的方式多少有点原始，回款的效率也着实有点低下…… 不过从产品矩阵的角度来说，这种ai对话平台是具备战略意义的，其隐含的价值远非付费使用的那点回款可比，相当于是新的增长风口，因此肯定还是要做的。 只是在ai平台之外，得搞一些短平快的项目，争取让公司的现金储备迅速的丰厚起来！ “‘希望’，你能做一些小程序游戏吗？就是那种玩法简单、甚至弱智，占不了多大的空间，但玩起来会很上头，一定程度上依赖内充，可即便没有内充，单靠广告展示也能赚钱的游戏。” ‘当然能，而且我可以批量生成。以我对您所在国家的法律认知来看，游戏的玩法本身不受法律保护。版权保护只延伸至表达方式，不包括思想、程序、操作方法或数学概念。’ ‘因此只要游戏代码和游戏内容不涉及抄袭，同样的游戏玩法在理论上可以制作无限多的游戏。代码生成非常容易，内容呈现也完全可以依托您的智能手环内存储的那些东西。’ 希望的回答让陈言很高兴。 小程序游戏和之前发的那本网络小说一样，都属于快餐类的产品，本身不具备任何附加价值。 唯一的价值，就是在卖钱之后，能够提供不错的现金流。 而依托于平台的小程序游戏，自身所使用的服务器是平台服务器，平台方面会给予一定的免费配额。 只有超出了配额的情况下，才需要支付额外的费用。 可若是真的超出了免费的配额，自然便意味着游戏已经走上了大把捞钱的盈利之路，那时候才开始支付额外的服务器费用，根本不会造成任何负担！ 想到这里，陈言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楚茵茵的电话。 从公司定位来说，小程序游戏有点不上台面，最好是专门再注册一个公司去做！ 第104章 一切向好 陈言在心里面对于自己公司的定位是很高的。 有着‘希望’撑场面，如果公司还主动降低逼格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但公司发展的初期比较缺钱，对于资金的来源自然就不能要求太多。 比如从孙福临那共同富裕来的九百多万，如果那些钱始终留在孙福临的手里，唯一的作用便只是被埋在床垫子里吃灰发霉罢了。 创造不了哪怕一丁点的社会价值，仅仅能用来满足个人的特殊癖好。 可是被共同富裕到他的手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可以迅速的将这笔钱洗成合法收入，然后注入到公司之中，加快公司的发展速度，同时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这些价值可以转化成gdp，转化成各种消费，为国家的经济内循环添砖加瓦。 妥妥的秦始皇照镜子，里外都是赢，简称共赢！ 在电话里委托楚茵茵帮忙再注册一个专门的游戏公司，以无界维度的名义全资控股后，陈言又跟楚茵茵商量了一些关于租用服务器和带宽、以确保公司开始运营后，产品能顺利商业化的事情。 他自己的时间非常紧张，废土世界那边他必须耗费大量的精力去维系和发展。 这导致他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便只能在宏观层面上提出一些大方向上的要求，至于具体的操作，肯定得委托值得信任的人来专门负责。 眼下他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幸好依靠着这几天的出差经历，他跟楚茵茵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跨越，再加上公司的产品基本上全部由‘希望’一力负责，使得公司初期的情况非常简单，所以暂时拜托楚茵茵帮忙，是个不错的应急办法。 楚茵茵答应的很爽快。 陈言打算再搞一个专门做小程序游戏的子公司，这个想法在楚茵茵看来可远比ai平台靠谱多了。 虽然同样需要一定的先期投入，但小程序游戏的投入其实并不大，哪怕失败了，也很难赔掉太多的钱。 而且还不用和那些位于头部的互联公司去抢赛道，总体来说，风险可控。 和陈言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后，楚茵茵越发的开始从陈言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在楚茵茵看来，男人有积极向上的进取心是好的，创业无论失败与否，都没什么关系。 成功固然可喜，失败照样可以从中汲取教训、获得经验，进而得到成长以及进步。 至于说失败后会赔掉的钱，楚茵茵自问多的她拿不出来，但三五百万的零花钱，对于她来讲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失败了就失败了，又不是赔不起。 陈言当然不知道楚茵茵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 两人很快在电话中商量完了具体的事项，陈言挂了电话，不再耽搁，换了一身衣服后，当即前往了废土世界。 秦有容不在别墅里，智能手环在有信号的地方是能够彼此进行实时联络的，因此陈言出了秦有容的卧室后，便通过智能手环和秦有容取得了联系。 得知秦有容正在费长源的别墅内吃晚饭，陈言自然立刻赶了过去。 别墅区内相对来说是很安全的。 小团体的人将别墅区的周围基本上进行了清空，这可以有效的隔绝掉丧尸和变异生物被一些异常的动静吸引过来。 天色渐晚，陈言抵达费长源别墅的地下室时，小团体的众人正围在餐桌前。 虽然餐桌上堆满了香气四溢的食物，可并没有人正式开动，而是一个个全都在眼巴巴的看着。 “额……怎么了？你们怎么不吃？” 陈言疑惑的问道。 秦有容起身上前，拉着陈言的手，让陈言坐到了她和白晗的中间。 这个位置现在已经成为了陈言的专座。 无论吃饭还是小团体开会，秦有容和白晗都会一左一右的将陈言夹在中间。 “本来已经准备吃了，这不是你正好回来了嘛，所以费爷爷就说要等你来一起吃。” 秦有容笑吟吟的说着，给陈言递了一双筷子。 陈言其实不饿，早餐吃了那么多，中午也胡吃海塞了一番，又没有剧烈运动过，能量消耗很少，晚上吃不吃都行。 但众人在得知他回来后等着他一起吃饭，与其说是出于团体的自觉，倒不如说是一种更类似于‘家人’般的接纳。 陈言很喜欢小团体的这种态度的展现。 这让他开始真正有了融入废土世界的感觉。 当然，他依旧觉得自己像是个旁观者，废土世界的一切，除了秦有容的身体是那样的真实以外，其他的所有元素，暂时都和他隔着一层膜，让他很难对废土世界全情投入。 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那层膜会渐渐消失，却绝对不是现在。 晚饭的气氛很是其乐融融，大家围坐一圈，一边吃喝一边闲聊，讨论最多的，便是撤离到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后，应该如何完成定居的计划。 尽管丧尸和变异生物的突然暴动，打乱了撤离的节奏，可陈言在物资上的饱和式供应，让小团体的众人士气高昂、信心十足！ 很快吃完，除了陈言以外，众人一起收拾了餐桌，并完成了碗筷的洗刷。 陈言原本也想跟着搭把手的，奈何众人死活不同意。 秦有容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椅子，让他和费长源一起，成为了小团体内仅有的两个不用干这些日常工作的人。 “你这几天都很忙，几乎看不到人，所以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便提前把最新观察到的情况跟大家同步了下。结果没想到，你今晚就忙完了。早知道的话，我应该等一等的。” 费长源抿了一口杯中没喝完的酒，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有两个消息需要同步，这两个消息跟咱们有非常直接的关联，你想先听哪个？” 陈言挑了挑眉，随口道：“哪个都行，先听好消息吧。” “咳，可能我说的不太清楚，没有好消息。” “恩？不是两个消息吗？” “对，这两个消息一个是坏消息，一个是更坏的消息。” “……” 第105章 时限修正 看着陈言一脸无语的表情，费长源将杯中剩余的那点白酒仰脖一饮而尽。 随后哈哈一笑，开口道：“别介意，只是跟你逗个趣。虽然目前的局面比较紧张，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你给了我们这个小团体全新的希望，也让我们卸下了最重的包袱，这让我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说回正题，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过好消息没有那么好，坏消息也没有那么坏，所以倒也不用有什么期待。好消息是，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活跃程度，今天出现了明显的降低，一部分甚至已经恢复了常态。 那声嘶吼所带来的影响，正在剧烈的衰减。以目前的衰减情况来看，都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大概过了今晚的十二点，一切就都会彻底的变回原样了。因此后续针对那个发电站的探索，可以重新开始提上日程了。” 陈言一听，顿时双眼亮了起来。 这几天陪着楚茵茵出差，虽然过的也挺舒服的，并且还和楚茵茵极大的拉近了关系，让他想要开公司的想法，起码在前期的筹备过程中，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可相比较之下，陈言还是更喜欢在废土世界这边进行冒险的经历。 拥有着随时穿梭时空的能力，让他的安全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 这种情况下，废土世界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于陈言来讲，都充满了巨大的吸引力。 就像是在玩一款完全沉浸式的全息游戏似的。 所以忽然间因为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异常活跃，导致废土世界这边的进度按下了暂停键，这让陈言多少感觉有些无聊。 幸好，并未暂停多久！明天便能够彻底解封了！ “坏消息是，由于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活跃程度大大超出预期，就连那些原本习惯于独行的变异生物，在活跃状态下都开始聚群行动，这导致咱们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我们没有寻找到合适的、能够用来吸引静谧低语者的猎物，所以明天你们并不能立刻再次前往发电站，而是要优先解决静谧低语者的问题。清和会带着你们外出狩猎，暂时不清楚需要多久。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是，根据我观测到的情况来看，吼声的影响之所以在剧烈衰减，主要也是因为沿海一线的情况逐渐明朗，海洋内的变异生物，在过去几天的时间里，完成了抢滩登陆。” 说到这里，费长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 陈阳微微皱眉道：“抢滩登陆？有实时画面吗？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费长源摇头道：“很遗憾，没有。我对于市区核心区域以及沿海一线的情况监控，依赖的并非是图像传感装置。那种装置的体积一般较大，对于信号传输的要求也比较高，不适合在过于危险复杂的环境下进行铺设。 我是在很久之前，依靠着牺牲了两架无人机为代价，在相关区域附近铺设了一些纳米级的能量捕捉机器人。这些纳米级的机器人非常微小，可以任意附着任何东西的表面，但只能通过能量的变化进行信息传递。 所以你能看到的那些传递回来的画面，都只有能量的分布，并没有实时画面的捕捉。总之，这几天的时间里，聚拢在沿海一线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和从海洋涌上来的变异生物之间，发生了无比剧烈的碰撞。” 陈言身体微微前倾道：“您的意思是，沿海一线聚集的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即便有一只六级的存在率领，也依旧战败了？这才让海洋内的那些变异生物完成了抢滩登陆？” 费长源看了陈言一眼，点头道：“没错，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咱们脚下的这颗星球，有百分之七十点八的表面积被海洋所覆盖。那也就意味着，海洋内的变异生物，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远比陆地上的强。 只不过绝大部分的海洋变异生物，无法离开海水生存。再怎么变异，它们也仍然要依托于环境去变异、而不能脱离环境。可终究有一部分生活在海洋里的变异生物，在历经五十年的不断变化后，能够逐渐适应两栖的生活。 相比于海洋中的危机四伏，对于它们来说，或许陆地更加安全，也能让它们感觉更加舒适。根据我的监控，琴岛核心区仅有一只六级，如果此次海洋发动抢滩登陆的那些变异生物中，也有六级，陆地这边自然会处于弱势。” 陈言沉吟道：“那咱们的撤离计划需要提前吗？既然海洋的变异生物已经完成了抢滩登陆，正常来讲，后续的海洋变异生物应该就会源源不断的通过抢占的滩涂，继续对陆地发起更深的冲击吧？” 费长源摇头道：“暂时来看，局面并没有变得太过糟糕。占领着琴岛核心区的那只六级存在，对于海洋里冒出来的变异生物有着浓郁的敌意。通过这几天的战场能量变化判断，除非是真的无以为继，否则那只六级应该会选择继续抵抗来自于海洋变异生物的地盘侵占。 当然，原本的撤离时间需要根据目前的变化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正。最终的修正结果是，咱们一开始预计的两个月时间，得提前十天左右。这意味着，过了今天，咱们至多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用来准备。去掉被耽搁的这几天，咱们的时间相当于瞬间缩水了将近一半。” 陈言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下后，开口道：“应该来得及，李丰年只要靠谱，那十天之内，他就会提供新的一批药剂。完成注射后，咱们可以直接以实力碾压黑荆棘公司，从黑荆棘的董事长手里，将他积攒的那些晶石抢过来。 而若是李丰年不靠谱，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将药剂带来进行交易。那咱们就只能暂时放弃抢夺黑荆棘公司的想法，完成了基本的筹备后，立刻动身撤离，等到抵达了那个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后，再想办法继续获取药剂！” 第106章 三重肯定表示否定 没在费长源的别墅里待太久，差不多赶在晚上九点之前，陈言和秦有容就回到了两人所住的别墅中。 不过让陈言有些奇怪的是，白晗也跟着一起来了…… 按照白晗的解释，她最近不太愿意自己一个人住，会害怕，所以想跟秦有容住在一起。 同时白晗让陈言不用担心，她保证不和秦有容住一间屋子，而是会选择别墅里的一间客房住下，绝对不可能打扰到陈言和秦有容的二人世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言当然不可能拒绝。 况且别墅是秦有容的，又不是他的…… 至于费长源同步的局势变化，陈言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焦虑。 虽然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进一步缩短，可实际的情况却并不算糟糕。 因为原本计划的准备时间是非常充裕的，预留出了充分的容错空间。 眼下哪怕因为突发事件，导致平白浪费了五天，同时又要再减少十天的准备期，等于平白少掉了十五天，对于整个小团体来讲，影响也完全不致命。 除非在眼下这个基础上再少半个月，那小团体才会集体麻爪、当场崩溃。 和秦有容一起洗了个鸳鸯浴后，抱着秦有容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 陈言兴致盎然，直截了当的将秦有容摆成了‘土’字形。 战况瞬间变的激烈起来。 过程中，秦有容注意到陈言在有意识的控制时间，并不像之前和她共赴巫山时那般随性，这让秦有容多少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正在兴头上，自然不可能问出如此大煞风景的问题。 直至结束，两人抱在一起躺着休息，秦有容这才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人对我用三重肯定的句式表达了否定的意思，所以我才会本能的进行了一些控制。” 陈言随口回答道。 秦有容看得出来，陈言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聊，所以眨了眨眼睛后，秦有容决定用更直接的方式来缓解陈言的烦恼。 办法很简单，把她这段时间努力通过全息电影学到的那些新知识，尽数在陈言的身上实践一下，看看效果到底好不好。 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陈言神清气爽的从睡梦中醒来。 觉醒者的恢复能力远超过普通人，因此睡眠的质量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明明睡了、却由于睡眠不足而感觉像是没睡一般的情况，不可能发生在觉醒者的身上。 秦有容醒的比陈言更早一些。 提前洗漱完后，看到陈言也下了床，便非常贴心的上前服侍陈言穿衣。 “咳，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自己做就好。事实上，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以你不用老想着把我养成一个废物。” 陈言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非常诚实的任由秦有容摆弄。 “你现在离不开我，只是因为本能的需求而已。当然，咱们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先从身体上彼此了解、彼此契合、彼此不舍得失去，是非常正确的一条捷径。 但身体的需求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旦持续的时间长了，对彼此的身体过于了解，便很容易出现耐受性，无法再找回最初的激情和那种令人血脉喷张的刺激情绪。 这种情况下，想要始终维系关系的稳定，就必须让‘离不开’从基本的生理欲望、升华成为精神层面的需要。所以，我在尽我所能的努力让你爱上我。”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已经服侍着陈言穿好了衣裤，并完成了洗漱的全过程。 来到一楼客厅，发现白晗正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曲，一边在客厅的开放式厨房里榨橘子汁。 陈言提供给小团体的水果虽然非常廉价，但量大管饱。 这让白晗可以不用特别节约，只要不浪费，那么尽可以尝试着用不同的方法来炮制那些苹果、橘子和梨。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哼着歌的白晗只穿了一件贴身的三角裤，别的什么都没穿…… 恩……比秦有容小，看着刚刚好，颇具美感。 陈言默默地在心里评价了一句，然后干咳了声，以示提醒。 白晗此时刚好榨了一杯橘子汁出来，循声看了陈言一眼后，笑眯眯的端着橘子汁、很是大方的径直朝着陈言走来。 一直走到了陈言的眼前，将橘子汁递到了陈言的手上，这才开口道：“早起喝一杯吧，一整天心情都会美美的。我上去穿衣服，然后咱们就去费爷爷那吃早饭，吃完了好开工！” 说完，白晗转身不紧不慢的朝着别墅二楼走去。 从头至尾，白晗没有任何要遮挡的意思，仿佛她身上其实穿着衣服，只是陈言看不到似的。 这操作直接把陈言给整不会了。 怔怔的看了看白晗离去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果汁，陈言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秦有容。 啥意思啊这是？‘皇帝的新衣’现场版？ “喜欢吗？” 秦有容笑着问道。 陈言被问懵了，下意识的指了指手中的橘子汁。 秦有容摇头道：“谁问你果汁了，我是问你喜欢晗姐吗？” 陈言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这是送分题还是送命题？ 按理说应该是送命题，可从秦有容一直以来的表现看，送分题的概率同样不小！ 想了想，陈言决定先稳一手。 于是果断摇头道：“别胡说，我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你，怎么会喜欢别人？” 秦有容搂住了陈言的胳膊，调侃道：“废土上可不流行什么专一、忠诚之类的口号，由于生理结构的差别，废土上的女人往往活的比男人要凄惨得多，只有觉醒者才能稍好一些。 所以有本事的男人占据更多的女人，是这片废土的普遍认知。除了觉醒者以外，普通女人对于男人来说，基本上等同于私有财产，因此你不需要口是心非，实话实说就好。” 陈言义正严词道：“不要闹，我说的就是实话。” 秦有容抿了抿嘴，忽然说道：“其实你那个三重肯定表示否定，虽然很古老，但我在全息电影里也看到过。” “什么？” “啊对对对。” “……” 第107章 越大越强 相对于晚饭，小团体众人的早饭比较简单。 当然，这个‘简单’只是和最近的晚饭比，若是和陈言出现之前比的话，‘简单’的早饭就已经比他们以往一整天都吃的要更好了。 因为晚饭实在是过于丰盛了些，丰盛到小团体的众人甚至偶尔会产生错觉，眼下或许已经不是生活在废土了？ 听说大灾变爆发前的人们，就生活在物资供应极度富裕的状态之下。 吃东西考虑的根本不是能不能填饱肚子，而是考虑的究竟好不好吃！ 好吃的东西可以多吃一点，不好吃的东西甚至可以直接扔掉，完全不需要在乎所谓浪费的问题。 一顿饭吃下来，起码浪费一半左右的食材，将那些剩余的食物像处理垃圾一样的直接扔掉，几乎是大灾变爆发前的基操。 甚至还有太多太多的人在忍受肥胖所带来的苦恼，不得不通过节食的方式，尽量去减轻体重所造成的负担。 说实话，这样的生活方式，在小团体的众人看来，简直就如同科幻故事一样。 还减肥？那是什么见鬼的概念？废土上到处都是骨瘦嶙峋的幸存者！很多人的腿，瘦的就跟柴火棍似的！仿佛稍微触碰一下，都能当场折断一般！ 别说胖子了，即便是那种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体型，其实都很少能够遇到！ 或许只有在强大势力的高层之中，才能看到体形臃肿的胖子吧…… 以至于每每通过智能手环里存储的那些大灾变爆发前的电影来放松时，明明看的都是一些剧情向的爱情片，可小团体的众人却总是感觉不可思议。 幸好，陈言出现了！ 难以想象的丰厚食物供应，使得小团体的众人切身的体会了一把接近大灾变爆发前的生活水准！ 而为了能够让这样的生活水准可以一直持续下去，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很快吃过早饭，按照丧尸和变异生物暴动前的分队安排，白晗继续留在家里处理食材，给众人准备晚上回来后可以立刻享用的美食。 毛毛也继续前往他自己在别墅区周围搭建的那些所谓的秘密基地，对别墅区周围进行警戒和监控。 顾宇泽和丛静当然是再次前往修理厂，争取能够将厂子里还可以拿来使用的各种配件，全部都收集起来。 剩余的陈言等人，则暂时不能继续探索发电站，他们需要在许清和的带领下，搜寻合适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然后尝试着进行活捉，以此来解决静谧低语者所带来的威胁。 “许大哥，既然二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其强度能够从一级觉醒者跨越到四级觉醒者，那咱们怎么判断什么样的目标是符合咱们要求的？” 陈言跟在许清和的身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今天的天气不错，天上飘荡着的辐射云似乎是消散了一些。 有更多的阳光可以透过云层照射下来，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之清新了许多。 过去的几天时间里，一直密集活动于附近街道和废墟当中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此时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藏去了哪个阴暗的角落之中。 “很难直接进行准确的判断，往往都需要先打了再说。只要咱们别招惹三级的存在，那么就算是二级中最强的，也不过是相当于四级觉醒者而已。咱们即便打不过，联合起来互相配合着进行牵制，然后安全撤退还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之前的那声嘶吼，明显将范围内三级以上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全都召集了过去。所以眼下附近不太可能再遇到三级的存在，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咱们就不会遇到生命危险。总之，大家放轻松一些，无需太过紧张。” 许清和同队伍里的其他人说道，接着又看向了陈言，开口道：“其实有一个笨办法，勉强可以用来区分同级别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是否相对强大。 因为无论丧尸还是变异生物，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它们强大的程度都由体型来决定的。因此只要寻找那些体型明显有异于同类的目标就可以了。 不过这种判断的标准并不绝对，只能说是符合正常情况下的普遍认知。可总会有一些特例存在，这导致若是习惯性的依赖于经验，容易吃大亏。” 体型越大，实力越强？ 陈言缓缓点了点头。 “咱们今天搜寻合适目标的地点，定在了别墅区七百六十米外的一个城市综合体内。根据资料显示，那个城市综合体的占地面积达到了十一万平米，建筑面积四十二万平米。 由于是完全的民用设施，大灾变爆发时，并未遭遇到直接打击。其外立面的结构保存的相对比较完整，但也不排除内部的某些地方，存在着坍塌的危险，大家注意保持警惕。” 许清和继续说道。 小队五人并未因为街道上的冷清而彻底放松。 摆着五星阵的队形，时刻注意着周围是否有异常动静。 不过可能是受到了之前几天暴动的影响，让那些被刺激到的丧尸和变异生物们也累的够呛，以至于小队抵达城市综合体的一路之上，竟是安全的仿佛在郊游一般。 “说实话，一直没遇到丧尸嗷嗷吼叫着扑过来，我着实有点不适应。” 陈言开口道。 小队此时已经绕到了城市综合体的正门。 也不知道是这建筑过于结实、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正门除了玻璃完全碎掉了以外，并不影响正常通行。 五人前后亦步亦趋的顺着正门走了进去。 内里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糟糕，瞧着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垃圾场。 不过所幸视野还算不错，不至于遭遇莫名其妙的偷袭。 正当陈言的脑海中刚刚浮现起这样的想法时，耳旁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提醒！ “小心！” 下一秒钟，陈言尚未来得及绷紧身体，就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但这股力量明显有所控制。 陈言仅仅是被撞的扑倒在地上打了个滚，便翻身立刻重新站了起来。 然后他才看清楚，把他撞开的人是许清和！ 第108章 猫科变异生物 许清和当然不是想伤害他，撞开他的目地纯粹是为了保护他！ 随着他被撞开的一瞬间，许清和替代他出现在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落，带着恐怖的威压，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径直砸向了许清和！ 尽管事发突然，但许清和却临危不乱。 撞开陈言的同时，手中的高频战刀已经开启到了最大功率，动作迅猛的朝着头顶上的黑影砍去！ 一切都只发生在瞬间，陈言直到此刻才终于确认，骤然间从上方落下来的巨大黑影，并不是落石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只形似老虎的庞然大物！ 这城市综合体的内部空间颇为宽阔，除了一楼是实打实的以外，上面的几层全部存在着巨大的中空区域。 那只形似老虎的庞然大物，应该就是顺着中空区域，从最上层的空间跳下来的！ 在跳下来之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以至于陈言没能提前察觉！ 不过好在许清和作战经验异常丰富，及时的发现了问题。 在第一时间将陈言撞出了危险区后，还能立刻做出反击的动作！ “嗷！！！” 砸下来的庞然大物猛地爆发出了惨叫声。 许清和手中的高频战刀，明显对庞然大物造成了致命的威胁。 原本是以捕猎的方法进行的扑杀，可高频战刀的出现，让那庞然大物直接陷入到了被动之中。 身在半空之中，却强行一个扭动，虽然借此避开了被高频战刀当场剖腹的结果，右前爪却是被高频战刀切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惨叫声中，庞然大物以完全不符合它体型的灵活程度，翻身落在了小队三米开外的地方。 一边伸出舌头不断的舔舐着受创严重的右前爪，一边瞪着猩红色的瞳孔，无比忌惮的盯着小队几人。 陈言立刻回到了小队之中，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不只是四面八方，还包括头顶上的中空区域！ 眼前突然出现的变异生物，体型比他在动物园里见过的老虎起码大了两圈。 即便不计算尾巴，体长也应该超过了四米！ 但和老虎相比，陈言总觉得这变异生物的外形有些奇怪。 隐形眼镜上又没有呈现出任何关于这只变异生物的信息，足以证明小团体的人在此前并未遭遇过类似的变异生物，所以在智能手环的数据库中没有相应的记载。 “猫科的变异生物，从能量反应的强度来看，应该属于二级的噬血级！不过无论是狮子、老虎、豹子还是普通的野猫、家猫，变异之后都要比同级别的变异生物强大的多！眼前这只，应该是由狸花猫变异来的。不过体型这么大，我怀疑它不止变异了一次！” 许清和沉声说道。 狸花猫？！ 陈言愣了下，再次仔细的瞅了瞅三米开外的那只庞然大物后，这才恍然惊觉，难怪他会觉得对方外形奇怪，可不就是狸花猫的放大版吗！ 只不过相比于标准体型下的那种娇小可爱，眼前的这只变异后的狸花猫，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不止变异了一次是什么意思？变异生物还能多次变异吗？” 陈言皱眉问道。 许清和死死的盯着变异狸花猫，开口道：“不只是咱们人类可以提升觉醒等级，事实上，丧尸和变异生物也都可以在满足某些苛刻条件的情况下，完成等级上的进化！它们的等级，并非一成不变的。 咱们人类提升觉醒等级的方式，是提高基因锁的解锁度，而丧尸和变异生物提升等级的方式则要艰难的多。不过这种现象非常罕见，咱们基本上没什么了解，所以具体是不是，只能依靠猜测。” 两人正对话间，那变异狸花猫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些人很不好对付，舔舐了一会儿伤口后，便缓缓开始后退。 “多次变异不只是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同时也能一定程度上的提升脑容量、增加大脑的神经组织数量，以及大脑皮层的褶皱。虽然相比于力量，大脑的提升一般非常有限，但多次变异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会明显比提升后同级别的存在更聪明！” 许清和握着高频战刀，解释的同时，任由那变异狸花猫缓缓撤退，一点也没有要进行阻止的意图。 陈言疑惑道：“咱们不尝试着拿下它吗？虽然它看起来很危险，但高频战刀既然足以杀伤它，那咱们应该可以通过围攻的方式击败它吧？” 许清和脸色凝重的摇头道：“我不建议这么做，猫科的变异生物，普遍要比其他科属的变异生物强大。它们的敏捷性、爆发力、反应速度，乃至于狩猎本能，都是同级别下顶尖的存在。 咱们五个人联手，确实有能力留下它，可它如果拼命的话，大概率能拉咱们中的一到两人陪葬。外出狩猎，保护自己才是第一要务。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捕获猎物，是咱们的目标。 所以狩猎尽量不要盯着那些危险的猎物，收获越大，往往风险就越大。不过这只狸花猫可以满足咱们用来吸引静谧低语者的需求，咱们或许可以尝试着通过制作陷阱的方式活捉它！” 陈言知道许清和这是在随时随地的教给他关于废土生存的一些注意事项，因此他听的很仔细。 不过在听到许清和想要尝试着活捉这只变异狸花猫后，陈言本能的愣了愣，开口道：“许大哥，你不是觉得对付它有可能会导致咱们减员吗？活捉的难度比击杀要大得多吧？连击杀都有可能减员，那活捉岂不是更加危险？” 此时的变异狸花猫已经完全撤离，许清和盯着狸花猫逃离的方向，沉声道：“咱们可以先回去，问问费老的意见。如果费老能制作好用的陷阱，活捉它就不是难事，肯定要比现在直接跟它起冲突安全的多。 也不用担心它会逃走，猫科的变异生物有着非常强的领地意识，既然这东西出现在了这里，就意味着这里是它的巢穴！咱们准备好后再回来！” 第109章 好运?背运? 另一边厢，黑荆棘公司的三位董事也终于从藏身的幼儿园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尽管阳光不算明媚，可看着周围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再看不到哪怕一只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这三位倒霉的董事依旧心情大好。 五天！整整五天！鬼知道他们这五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不但带来的那些麦饼全吃完了，而且每天都要处于极度的高压之下。 精神状态已经紧张到了让人随时有可能崩溃的境地，看着外面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四处游荡，他们躲在坍塌的教学楼中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多久！ 一旦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暴动没能及时结束，那他们就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在自身战斗力势必会出现严重的衰弱之前、尝试着进行突围，以此来搏一线的生机。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人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拼命！ 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哪怕最终成功了，也肯定会有人死在突围的过程当中，三个人想要全都活着跑回营地，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最可怕的是，如果真的死在了突围的过程当中，对于他们来讲，那将是完全无意义的死亡。 他们此来的任务明明是找人的，结果根本都还没见到目标人物的脸，就直接被丧尸和变异生物给围殴致死，是不是太冤枉了些？ 幸好，最坏的结果并未发生！ 眼看着距离他们给自身定下的突围时限越来越近，周围暴动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却忽然潮水般的褪去！ 就在昨天夜里过了十二点之后，透过窗户能隐约看到的那些恶心的身影，便渐渐地稀疏了起来。 一开始三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过很快，当他们发现确实是街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在撤退，三人便立时变得欣喜若狂。 终于等到了！ 还好他们没有放弃！ 激动的情绪下，三人直接一宿没睡。 趴在屋子的窗前，一直看着窗外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又等到了白天太阳升起，三人这才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 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身材魁梧的董事难掩心头喜悦的说道：“咱们直接回公司吗？还是临走之前，再碰碰运气？” 面容俊朗的董事忍不住迟疑起来。 从本心来说，他是想要立刻返回公司的。 过去的五天时间，对于他们来讲实在是太折磨了些，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回到一个能够确保绝对安全的地方，用药物和女人来释放这段日子积累的压力。 可若是真的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去，不但没有任何收获，甚至连人都没见到过，那也着实说不过去…… 他们三人可是公司的董事，是公司内仅次于董事长的权势人物。 平日里享受着来自于公司的供养，有事情需要他们出面时，他们自然得能够立得住，能为董事长分忧解难，成为董事长真正倚重的左膀右臂。 否则的话，董事长养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随便安排点任务，他们都完成不了，最后还是得劳烦董事长亲自出马，那对于公司来说，他们的价值如何体现？ 想到这里，面容俊朗的董事本能的看向了最沉默的那名董事。 而习惯于沉默的那名董事，显然也有着类似的顾虑。 目光在两名同伴的身上转了转后，这名董事开口道：“我不建议立刻回公司。虽然咱们失去了食物的补充，可既然丧尸和变异生物已经恢复了正常，躲到了不知道哪里的阴暗角落去，那对于咱们来讲，危险实际上就已经解除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意外发生，咱们全力以赴的往回撤退，只需要最多不超过一个半小时，就能回到公司营地。所以咱们实际上不需要太过心急。起码……此次出来这么多天，总得有一定的成果，才能回去面对大哥吧？ 若是一点收获都没有，仅仅是因为遭遇了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暴动，便直接躲了整整五天。等暴动刚一结束，又立刻仿佛被吓破胆的丧家之犬般，第一时间便逃回公司营地，到时候，咱们怎么对大哥交代？” 面容俊朗的董事松了口气，点头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咱们至少扩大下搜索的范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过考虑到咱们的食物已经吃光了，我建议只搜索一天。若是到了晚上还没有收获，咱们总得先回到公司营地去补充食物，然后再出来就是了。” 魁梧董事点头道：“我听你们的，只要你们俩意见一致就行。” “好！那咱们三人各自划定一个区域，不要离的太远，一旦有发现，要立刻互相通知！” 三位董事简单的商议后，立刻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士气高昂的开始了探查。 原本他们是应该在抵达这里的第一时间，对之前那支队伍留下的尸体进行检查的。 虽然死人不会说话，但尸体总会留存一些可以用来分析的痕迹。 可没想到的是，刚刚抵达这里，根本没来得及对那些尸体进行检查，就遭遇了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暴动。 一直藏了整整五天才出来，那些尸体早已经被暴动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啃光了，连骨头都没剩下…… 这导致三人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线索，唯一能做的，就是碰运气一般的各自散开，搜寻可能存在的非正常痕迹。 他们很希望能有一些真正的发现，无论是什么发现都行，起码让他们在返回公司营地后，面对着他们的大哥时，不至于无话可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听到了他们虔诚的呼声。 在经历了一上午的各自探查后，明明没抱什么期望、仅仅只是想要尽可能努力一番的三人，居然真的找到了线索！ “你们看！这个观察哨所处的位置非常好！视野开阔！我原本是想上来居高临下的对附近进行观察的，结果却在这里发现了已经搭建好的观察哨！尽管观察哨看起来非常简陋，但一定是人为搭建的！” 身材魁梧的董事一脸兴奋的跟两名同伴说道。 第110章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上)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在外面搜查了一阵后，考虑到这样大海捞针般的去寻找、能有所发现的概率着实太低，于是便想着在附近找一个合适的制高点而已。 结果谁能料到，他思考了一阵后、最终确定的这个制高点上，竟然已经有了人为搭建的观察岗哨！ 尽管这个观察岗哨非常粗糙，瞧着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酒时随便搭出来的小屋似的，可没关系！ 既然有人为搭建的观察岗哨存在，便意味着有人在附近活动！ 而有胆子在这附近生活隐居的幸存者，数量必然极为稀少，说不准就是他们想要寻找的目标！ 有了这样的判断，身材魁梧的董事立刻通知了两名同伴。 “运气不错！或许是老天爷看咱们之前几天实在是太惨了，刚来就被暴动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堵住，所以这才给了咱们一定的补偿，让咱们莫名其妙的就找到了线索！看来之前的坏运气已经离咱们远去了，咱们要开始走好运了！” 身材魁梧的董事乐呵呵的说道。 若是没有任何收获的回到公司营地，那董事长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面也一定会对他们三个感到失望。 之前被堵住、毫无作为的那几天，则会变成他们无能的证明。 可若是完成了任务后回到营地，情况就彻底不一样了。 之前被暴动堵住的那几天，反而会成为他们此次行动不易的点缀，将他们衬托的更加靠谱！ 面容俊朗的董事沉吟道：“咱们先躲远一点，藏起来！这种观察哨肯定要有人用，看看今天会不会有人过来！如果有人过来的话，咱们先不动手，以免负责观察的是个死硬分子，把咱们往沟里带！ 等到负责观察的人观察完，总要返回他们潜居的地方！到时候咱们再动手，把那些人当场堵住！杀掉几个试图反抗的，剩余的其他人自然会老实下来。他们留在潜居地的食物，就都是咱们的了！” 没有人提出异议，三名董事很快便达成了意见上的一致，接着迅速开始寻找适合藏匿的地方。 距离要不近不远，同时要能够清晰的看清楚观察岗哨的情况，想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其实并不算困难。 他们毕竟都是三级觉醒者，有意想要进行躲藏的情况下，除非遇到同级别、甚至更高级别的觉醒者，否则由于被发现导致暴露的概率不大。 至于说那负责观察的人会不会是和他们同级别的觉醒者……嘁，别闹了，当三级觉醒者是大白菜呢？ 营地里足足聚集了六千多幸存者，才勉强能够养活他们黑荆棘公司，虽然和他们的日常生活习惯比较奢侈浪费有关，但这也充分说明了觉醒者对于食物的需求到底有多么夸张。 即便潜居在这边的幸存者走了狗屎运，找到了储藏有大量军用罐头的防空洞，他们之中能拥有一名以上三级觉醒者的可能性依旧微乎其微。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潜居在这边的幸存者们实力很强的话，那为什么要躲在如此危险的核心城区边缘位置呢？ 成立一个幸存者势力，收拢聚集那些游荡的幸存者，然后通过压榨那些幸存者的方式来过上相对安逸舒适的生活多好？ 为什么不这么做？是不想吗？ 所以很显然，他们此行任务之中最困难的地方，就是如何找到那群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只要将那群老鼠找到了，其他的问题便都不再是问题！ 三人如是想着。 似乎他们是真的开始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了。 等了没多久，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制高点是一栋废弃的商业大厦。 大灾变的爆发虽然摧毁了城区，却并未将城区内所有的钢筋混凝土全部变为废墟。 总有一些建筑的设计思路比较逆天，无论是用材还是结构，都充满了一种要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的气魄。 这些建筑主要是各种商用大厦，至于民用住宅……只能听天由命了。 毛毛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自己其中一个秘密基地的理由，就是因为这里的视野极好！ 从这里朝着别墅区望去，能够将别墅区周围的情况观察的清清楚楚。 不过今天的情况有些异常。 毛毛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这个秘密基地后，却发现观察区域的周围，有其他人来过！ 在那个观察区域附近，毛毛用一些小石子和废墟残渣摆出了几个只有他懂得是什么意思的记号。 如果换了其他人来到这里，根本不会注意到其中存在的问题，一定会破坏相应的记号。 因为这废弃的大厦内到处都是类似的废渣，完全看不出丁点有人为摆放的痕迹。 毛毛不动声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如常来到了观察哨内。 摆出了一副远眺下方情况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全神贯注的感知着周围的动静。 别说，提升为三级觉醒者后，尽管受限于他的年龄，身体尚处于发育期，导致他的战斗力大概只有其他三级觉醒者的一半甚至更少，可在感知能力上，小孩子反而拥有着一些成年人所不具备的优势！ 再加上那三名董事可能由于看到跑来观察的人是一个小孩子，一时间稍稍有些放松。 使得毛毛在经过了一番详细的感知后，还真的找到了三人藏匿的具体位置！ 但毛毛没有轻举妄动！ 从三人一直藏着、并未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对他动手中就能猜得出来，这三人应该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虽然不清楚三人的具体实力，可毛毛大致上有所判断。 三人很可能是黑荆棘公司的觉醒者！ 黑荆棘最强的是一名四级和三名三级，那名四级作为董事长，轻易不会擅离营地。 而躲在暗处的又刚好是三人，所以有极大的概率是那三名三级觉醒者携手出动！ 想到这里，毛毛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仿佛已经完成了观察，转身离开了这个秘密基地。 三名三级觉醒者的话，以整个小团体现在的实力，绝对能完整的吃下来！ 第111章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下) 黑荆棘公司的三位董事悄无声息的跟在了毛毛的身后，和毛毛保持了大概五六十米的距离。 看起来这个距离并不远，可实际上，在城市废墟的环境下，这样一个距离已经足够藏匿行踪、让被跟踪的人毫无所觉了。 至少黑荆棘的这三位董事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离开了那座大厦后，毛毛确实失去了对三人的感知。 和大厦内逼仄的空间完全不同，大厦外的空间非常开阔，对于个体的感知能力会造成许多的阻碍和困扰。 不过即便感知不到那三人的存在，毛毛也确定那三人此时此刻一定跟踪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既然那三人没有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动手，便没有理由不跟上来！ 眼下他需要做的，就是让那三人认为他还没有察觉到问题，避免打草惊蛇的同时，将那三人顺顺利利的带回到别墅区！ 有了这样的判断，毛毛干脆便不再理会身后可能有三人一直跟踪的情况，如往常一般的在沿途路上不断搜捡着也许有用的垃圾又或者各种看起来已经废弃的零件。 这样的做法，让缀在毛毛身后的三位黑荆棘董事越发的放下心来。 因为毛毛的行为很符合他们对于普通幸存者的认知。 那些普通的幸存者为了能够得到一口勉强可以用来活命的食物，每日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拾荒上。 纵使经过了大灾变的洗礼，城市废墟中也依旧存在着许多对于幸存者们来讲很有价值的东西。 毛毛若是没有任何拾荒的举动，三位黑荆棘的董事一定会忍不住心头打鼓，猜测跟毛毛一起生活的那些幸存者，是不是真的实力超标，这才能不用在乎拾荒可以获得的收益。 而毛毛既然在不停的拾荒，并且拾荒的动作明显非常熟练，对于那些垃圾和废弃零件的选择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三位黑荆棘的董事自然也就彻底的放下了心。 在毛毛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跟踪了一个小时左右，正当三位黑荆棘的董事开始滋生出不耐烦的情绪时，三人忽然发现毛毛不再继续拾荒，并且脚下的步伐频率也出现了明显的加快。 三人顿时心头一震，脸上浮现起了兴奋的神色，同样加快了跟踪的脚步。 此时的毛毛已经来到了别墅区外不远的地方。 相比于真正的城市废墟，别墅区所在的这个位置相对来说比较空旷，四周的视野极佳。 一直到彻底进入了别墅区的范围内，毛毛这才不露痕迹的通过手腕上带着的智能手环，给别墅区里的同伴发去了警戒提示。 作为小团体的成员，毛毛使用的智能手环和其他人的智能手环是相同的型号。 只是别墅区内架设的局域网络，覆盖的面积非常有限，一旦脱离了别墅区的范围，那智能手环就只能当做个人智脑去使用，没办法通过网络实时的和同伴传递消息。 亲眼看着毛毛步入了别墅区中，黑荆棘公司的三位董事同时用力的握了握拳！ 找到了！ 虽然还没有深入别墅区内，但只看别墅区里保存完好的几栋别墅的样子，就可以确定里面一定是有人住的！ 否则谁会闲得蛋疼，去将那几栋别墅的窗户，全都用各种废料封死？ 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为了在别墅内使用照明设备时，不至于因为光线顺着窗户照射出去，从而吸引来丧尸以及变异生物的关注！ 也就是说，住在这个别墅区里的人，甚至还拥有能够长时间用来发电的装置！ “啧，看来躲藏在这里的幸存者们，生活的相当不错呢！既然拥有发电机，那不管是什么样的发电机，起码的生活质量肯定是有保障的，比如平日里的用水，就要比其他的幸存者们方便得多。再加上他们得到的那些罐头……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他们的生活了。” 身材魁梧的董事揶揄着说道。 他的心情看起来非常不错，显然是已经将眼前的别墅区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因此别墅区里有价值的东西肯定是越多越好。 他们的收获到底能有多么丰厚，主要就看这群潜居在别墅区内的幸存者们具体都藏了些什么！ “如果这个别墅区里的那几栋完好的别墅，确确实实被里面的人进行了改造，那说不得你还真有可能住进去。大哥那边其实一直都想要在这附近布置一个长期的观察岗哨，用来监视琴岛核心区的情况。 一旦琴岛的核心区出现任何变故，通过观察岗哨的监视，营地都能第一时间得知、并做出合适的应对。只不过想要在这边安排长期岗哨的难度太大，大哥只是有这个想法，始终没有真正的付诸行动。 但这几栋别墅却可以解决大哥的难题，咱们什么额外的东西都不需要付出，只要占领了这里，然后往这里派驻一支小队驻扎就可以了。你若真是羡慕这里的生活，完全可以申请外派，带领小队驻扎。” 面容俊朗的董事笑呵呵的说道。 身材魁梧的董事一听，顿时双眼发亮的说道：“你还真别说，我觉得可以啊！走！咱们先把这地方控制住！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什么东西！要是水和食物不成问题，也确实有发电机，那带着人驻扎在这里监视琴岛核心区的动静，肯定要比在公司营地里过的舒服！ 到时候给我七八个人，我再从营地里挑一些女人，跑到这儿来岂不是能过上神仙日子？更何况这边出没的拾荒者少之又少，附近能够找到的那些有价值的垃圾，肯定不在少数！我再跟大哥要上一些幸存者来这边开荒，说不定就能有什么惊喜的发现呢！” 想到这里，身材魁梧的董事越发激动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快！别站着了！咱们赶紧先把局面控制住！免得住在里面的那些人，浪费属于咱们的东西！他们哪怕趁着这个时间又多吃了一盒罐头，我都会心疼的！” 说完，身材魁梧的董事当先朝着别墅区冲去。 既然已经发现了目的地，那当然就不需要再考虑隐藏行踪的问题！ 第112章 这没完了吗? 几十米的距离，对于三星觉醒者来说，不过是一个冲刺的事情而已。 随着那名身材魁梧的董事冲了出去后，另外两名董事立刻紧随其后。 三人不再遮掩行踪，身形彷如炮弹一般，直直的冲进了别墅区里！ 毛毛正站在费长源的别墅前。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立刻便转过身来，满脸警惕之色的看向了终于愿意露出行藏的三名跟踪之人。 觉醒者和普通幸存者之间的气息是有着明显差别的。 不过普通幸存者很难分辨气息上的不同，只有解开了基因锁的觉醒者，因为拥有着更加敏锐的五感，这才能从无声处听惊雷！ 当然，若是觉醒者有意的收敛自身气息，将自己伪装的仿佛和普通幸存者没有任何区别的话，那除非是觉醒等级有着较大的差距，否则同级别的觉醒者互相之间，很难察觉到隐藏起来的气息。 就比如此时此刻，三名黑荆棘的董事都在释放着独属于三级觉醒者的强大气息。 这些气息并不能溢散出去多远，但能够在影响范围之内，对低级别的觉醒者形成类似于威压的效果！ 至于普通幸存者，倒是不太可能察觉得到气息的存在，面对着觉醒者释放的气息，普通幸存者大概率只会感到没来由的紧张和焦虑。 “小东西，把其他人都喊出来，从今天开始，这片地方由我们黑荆棘公司接管了！如果你们老实听话，我自然懒得为难你们，我会把你们带到我们黑荆棘公司统治的营地安顿！可如果你们不识抬举……嘿，那就别怪我心黑手狠了！” 身材魁梧的董事一脸傲然的说道。 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肢体语言的流露，都明显觉得已经吃定了毛毛。 不过毛毛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迎着三名董事的气息压迫，毛毛觉得有些吃力，旋即也不再隐藏自身的觉醒等级！ 骤然间从毛毛的身上察觉到了相当于三级觉醒者层次的气息，三名董事齐齐的吃了一惊。 废土上只有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为了保证子嗣的安全，会在子嗣很小的时候，就给子嗣注射基因药剂。 其他情况下，小孩子能够得到基因药剂注射的机会，称得上是微乎其微！ 却没想到，眼前这个他们跟踪了一路的小孩子，竟然也是三级觉醒者？！ 正当三名董事感到无比惊讶的时候，毛毛身后的别墅大门被推开。 费长源和白晗从大门内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了毛毛的身边。 受到场间气息的牵引，费长源和白晗同样瞬间进入到了警戒的姿态！ 发现从别墅里出来的老人和女人居然同样是三级觉醒者，三名董事不由更加吃惊了。 彼此忍不住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隐隐的都在透着不安的情绪。 不是说最多只有一名三级觉醒者吗？！为什么一下子出现了三名三级？！ “小心，这地方有点古怪……但不用自己吓唬自己！一个小孩儿，一个老头儿，一个女人，即便同样是三级觉醒，他们也绝对不是咱们的对手！我先牵制住那个老头儿和小孩儿，你们围攻那个女人！争取一分钟之内就将那个女人拿下！三级觉醒照样有强弱！给老人和孩子注射基因药剂，这纯粹是愚蠢的浪费！” 面容俊朗的董事咬牙说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出现了其他的动静。 紧接着，原本应该外出搜捡配件的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由于丧尸和变异生物的齐齐恢复正常，今日里的配件搜检过程进行的极为顺利。 顾宇泽和丛静除了要搜捡配件以外，也需要时刻注意别墅区周围是否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因此搜捡的区域基本上是围绕着别墅区来的，不会走的多远。 再加上毛毛之前返回别墅区的途中，其实有故意的进行一定程度的绕路，就是为了途经那些夫妻俩有可能会前去的地方。 所以夫妻俩其实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并远远的缀在了三名董事的身后，勉强算是另外的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这怎么又冒出来两个三级？已经五个三级了！开什么玩笑？！他们怎么养得起的？！” 身材魁梧的董事用力的咽了口唾沫，脸上的傲然之色早就消失无踪，只剩下了一片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情绪。 这和预期中的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五名三级觉醒者！ 如果是他们黑荆棘公司的话，那确实养得起。 可前提是黑荆棘营地里有六千多幸存者在被压榨！ 眼前的别墅区一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完好的别墅更是只有那么零星的几栋，加起来能住多少人？ 没有多余的幸存者用来压榨，仅仅凭借着找到的军用罐头来养五名三级觉醒者吗？！疯了吧？！ 另外两名董事的脸色也没比身材魁梧的董事好到哪去。 他们原本以为应该是一场轻松的碾压局，结果到头来竟是他们处于弱势！ 难道他们不是来扫荡的吗？！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运输大队长可还行？这真是活见鬼了！ “虽然对面有老人有小孩、更有两个女人，只有一个男人，但五名三级的话，咱们肯定不是对手！这已经超出了咱们的能力范畴！突围回去报告大哥吧！这边的三级这么多，唯有大哥亲自出马，才能对付了！” 面容俊朗的董事咬牙低声说道。 其他两人显然也是相同的想法，意见瞬间达成了一致，三人刚准备突围，可身后却再次传来了新的动静！ 三名董事齐齐的打了个哆嗦。 今天的意外情况实在是出的太多了，以至于三人都有些神经质起来。 可随着三人看清楚了身后的动静是怎么出现的之后，所有的神经质就尽数化为了绝望的情绪。 三级觉醒者……还是三级觉醒者！ 而且是足足五个！ 每名三级的手里，都拿着高频战刀，同时身上装备着能量枪械！ 从配置来看，似乎这五名三级才是真正的战斗人员！ 至于他们之前接连遇到的五名三级……反倒更像是辅助人员？！ 第113章 直接杀了? 瞬间被十名三级觉醒者包围，黑荆棘的三位董事一时间全都陷入到了绝望的死寂之中。 若是面对的三级觉醒者只有五人的话，他们还有信心能够突围。 即便考虑到最为万不得已的情况，留下一个人以性命为代价断后，估摸着至少也能跑掉两人。 可对面匪夷所思的突然又增加了五名三级觉醒者，这却是彻底浇灭了了他们突围的念头。 哪怕每三个人对付他们一个，对面都还能剩下一个富余的。 这样的数量对比，除非是有觉醒等级的优势，否则再想要强行突围，那基本上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你们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由我们动手？” 陈言笑呵呵的问道。 说话间的功夫，十人已经非常默契的分成了三组，每三人一组，专门盯着其中一名董事。 许清和则充当起了自由人，不在分组的行列之中。 一旦情况有变，那许清和会第一时间对局势比较糟糕的小组进行支援！ 不过黑荆棘的这三位董事倒也识时务，发现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反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后，三人便立刻极为光棍的表达了投降的意思。 能不用交手就直接将这三人俘虏，对于小团体来讲当然是好事。 否则若是这三人拼命的话，天知道有没有可能拉上小团体的一两个人陪葬。 费长源在确认三人决定投降后，立刻转身回了别墅内。 顶多不到五分钟，费长源重新从别墅里走了出来，手上则多了六副很像是手铐一样的东西。 “这是一种用混合合金制作的镣铐，硬度极高，五级以内的觉醒者不可能依靠着自身的力量强行挣脱。并且镣铐内置机关卡扣，一旦被镣铐锁住的人，尝试用超常的力量去进行挣脱，那么机关就会被触发，密密麻麻的合金尖刺会瞬间刺穿被锁住之人的手腕和脚踝。” 费长源开口讲解道。 黑荆棘的三位董事闻言，脸色随之难看到了极点。 然而当许清和拿着镣铐，上前来给他们三人依次的先戴上手铐时，这三位董事却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如果最开始就尝试着突围，并且打出了真火，那他们在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下，还真有可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一门心思的拼命。 可眼下随着小团体的三级觉醒者仿佛添油一般的不断增加，这三位董事的情绪也随之经历了不断的振荡起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目前基本上彻底冷静了下来。 人一旦冷静，就会变得理智，各种顾虑将涌上心头，再无法做到一腔血勇下的孤注一掷。 同时侥幸的情绪占据上风，都不需要对方去画饼，自己便能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自己给骗住。 上完了手铐，许清和又将三位董事的双脚也全都铐死，然后便押着三人进了费长源的别墅。 在别墅的一楼大厅，许清和充当审讯人，对黑荆棘的这三位董事分别进行了详细的问询。 过程采取的是类似于囚徒困境的方式，每次只单独审讯一人，另外两人则分别交由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带到楼上去进行看押。 将同样的问题，对三人分别进行反复的问询后，其中是否有人在耍小心思，想要跟小团体的人撒谎，那基本上便一目了然了。 除非这三人提前就完成了串供，商量好了所有关键性的情报应该如何回答，否则临时起意的情况下，各自没经过任何沟通、却能说出基本一致的谎言，这种概率将无限趋近于零。 至于三人有没有提前串供……直至三人抵达别墅区的那一刻，三人都还认为优势在我，这将是一场碾压般的胜利，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准备？ 大概只用了一个小时，对三人的审讯便全部完成。 或许是从之前决定投降的那一刻起，三人的骨气就尽皆消散于无了，总之审讯的过程异常顺利。 换成了姚山姚云兄妹俩看押三名董事，小团体的其他人则是回到了费长源的地下室内，一起商量方才通过审讯得到的那些情报。 “按照他们三个的说词，黑荆棘公司的董事长邱会东，不是普通的四级觉醒者，而是基因解锁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二十四的顶尖四级。纵使是一直都买不到五级基因药剂，估摸着十年之内，邱会东也能够凭借着自身的能力，强行突破到五级。” 许清和脸色严肃，接着说道：“而咱们虽然都是三级，可除了我之外，大家全是刚刚依靠着注射药剂的方式提升到三级的，基因解锁度尽皆处于百分之十五的层次上。我的基因解锁度稍高，差不多已经达到百分之十七了。 但和邱会东比起来，差距仍然很巨大。想要对黑荆棘公司下手，果然还是只能等李丰年提供的基因药剂。就像小陈所说的那样，如果李丰年没能按照其所约定的那般提供基因药剂，咱们抢夺黑荆棘公司的计划便必须放弃！” 陈言开口道：“若是李丰年没有说谎的话，大概再过一周左右，他就应该能够拿着基因药剂前来交易了。咱们这次一下子将黑荆棘公司的三位董事全部抓获，再加上他们已经出来好多天了，估计邱会东那边很快便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咱们接下来得万分小心，如果邱会东亲自前来查探情况，那咱们务必要确保在拿到四级基因药剂之前，不能被邱会东找到。同时也得做好紧急撤离的准备，万一真的被邱会东找到了，咱们得能做到立刻撤离，不需要再耽误时间。” 费长源点头道：“我赞同小陈的看法，先做好两手准备，以免真出了意外再手忙脚乱。另外，黑荆棘的这三位董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许清和沉声道：“直接杀了吧，反正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黑荆棘公司的情况并不复杂，也不需要搞什么策反之类的微操，只要消灭黑荆棘公司的有生力量，就是对黑荆棘公司的最大打击！” 第114章 废物利用 “直接杀了？这个……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陈言迟疑着开口道。 许清和愣了下，奇怪道：“什么意思？” 陈言干咳了声，虽然觉得自己那突然萌生的念头有点毒，但在这个吃人的废土世界里，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咱们不是正好需要一些合适的耗材吗？像今天遇到的那种猫科的变异生物，虽然也符合咱们的需求，可想要活捉的话，终究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对吧？那为何不直接用黑荆棘公司的这三个董事去吸引静谧低语者的注意力呢？这多安全，总比还要再去额外捕捉合适的变异生物强吧？” 陈言说话的同时，不停观察着眼前其他人的表情变化。 如果小团体众人的道德底线比较高，对于这种相当于是虐囚的行为表现出明显抗拒的情绪，那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确实有些人会认为，哪怕是敌人，基本的人权也要给予保障。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听完了他的建议后，许清和的双眼明显亮了起来。 小团体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类似的反应。 对于他所提出的这个建议，看起来都非常的赞同。 “有道理！且不说捕捉合适变异生物的过程中，必然会遇到的危险，只说寻找合适变异生物的过程，便充满了不确定性！可能还会耽误很多时间！直接用那三个董事的话，就没这些麻烦了！” 许清和目光炯炯的看着陈言，接着说道：“还是小陈脑子灵活，我们这些人常年打打杀杀的，为了活下去，面对所有敌人的唯一想法，就是怎么尽快将他们物理毁灭，反倒是不如小陈你会变通。看来以后在很多事情上，小陈你都要尽量出谋划策了，也算是给我们提供一些全新的思路。” 陈言疑惑道：“说起来，我有点不太明白，黑荆棘的那三个董事，是不是表现的过于老实了？就算咱们这边的实力足以碾压他们，可他们难道不知道被俘虏就等于是必死吗？反正都是死，那为什么不尝试着突围？即便突围不了，拼命拉上一两个人同归于尽，也起码死的不亏吧？” 许清和哼了一声，不屑道：“他们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血勇？像这种公司的高层，别看觉醒等级在公司内部数一数二，但实际上很少会有机会去执行一线的任务。他们的实力或许很强，但精神属性却往往比较软弱。 当然，这种情况并不绝对，那些大型势力和顶级势力的高层，听说都非常非常的可怕。不过黑荆棘公司这种不入流的势力，高层除了通过公司去压榨剥削普通幸存者来供养他们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本事吗？ 他们或许以前是有勇气跟别人拼命的，可在黑荆棘公司里过了这么多年被供养的舒坦日子，棱角早就被磨平了。估计被咱们俘虏后，他们还在幻想着黑荆棘的董事长察觉到问题，跑过来解救他们呢。” 两人正说话间，地下室采光井的玻璃上忽然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费长源扭头看了一眼，皱眉道：“居然下雨了，看来行动计划又得暂停了。毛毛，去拿辐射计，监控下外面的辐射浓度变化，如果辐射值超标的太过严重，那就算咱们已经三级觉醒了，也照样得服用抗辐射药物。” “明白！” …… …… 邱会东眉头紧锁的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忽然之间的大雨滂沱，整个人的心情都随之变得异常糟糕。 他手下最得力的那三名董事，已经出去整整七天了。 但过去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让邱会东的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的情绪。 从营地这里前往琴岛核心区的边缘位置，直线距离其实并不算远。 三人如果脚程快的话，一天之内完全可以往返好几个来回。 即便需要耗费时间去搜寻目标的踪迹，也不至于七天都不回来哪怕一趟吧？ 关键是……三人带的麦饼，总共只够吃三天的而已，就算再怎么节约，至多能保证五天的进食？ 超过这个时间都不回来，让邱会东不得不怀疑，三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他倒是没想过意外可能发生于调查目标的实力太强、直接拿下了他的三位董事，主要是不合常理。 生活在琴岛核心区周边的幸存者就这么多，供养了一整个黑荆棘公司后，又怎么可能再有足够多的人，去供养一个比黑荆棘更庞大的势力？ 而之前的那声嘶吼，尽管传到黑荆棘营地这边时，已经非常的微弱，但邱会东好歹是四级觉醒者，所以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虽然黑荆棘营地这边受到的影响很小，可邱会东大概能够明白，那吼声会形成怎样的效果。 因此邱会东觉得，是不是他的三位董事遭遇了和吼声有关的意外？ 原本随着吼声的影响逐渐消失，邱会东在又等了大半天后、依旧没能等到他那三位董事回来，于是便是想要亲自出马、前去查看下具体发生了什么。 结果没料到，他刚刚将公司的事情向下交代完，正准备动身，暴雨却忽然来了…… 正常情况下，觉醒者是可以硬扛住黑雨所带来的那些辐射和污染的。 奈何偶尔会有一些不正常的情况发生，可能会导致觉醒者长时间暴露在黑雨之中后，遭遇过量的污染。 安全起见，遇到下雨的天气，最好的选择便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要怀揣着侥幸的心理，尝试着去挑战天威。 “这雨下的实在是太急了……虽然这些天有命令营地的所有幸存者加固他们各自住的棚屋，但这么大的雨，棚屋几乎肯定是会漏水的。也不知道这场大雨过后，营地里会有多少人死去……” 邱会东喃喃自语的同时，倍感头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死的人太多，那黑荆棘公司的规模便要相应进行缩减。 否则只会陷入恶性循环！ 董事长……不好当的。 第115章 生活艰难，各安天命 暴雨下了一整夜，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便一整夜都没睡，始终留在别墅一楼的客厅里看管着那三名董事。 虽然三名董事已经戴上了手铐和脚铐，理论上来讲，不存在强行挣脱的可能。 但毕竟是三级觉醒者，谁也不清楚他们是否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又或者特殊能力，因此安排人守夜，严密的进行监管，是最安全的做法。 而三名董事在看到小团体的人对他们进行完问询后，并未直接杀掉他们，反倒是继续留着他们在一楼监管，三人也就随之放下心来。 他们最担忧的，便是小团体的人问完了和黑荆棘公司有关的情报后，认为他们已经没有价值了，于是为了不留后患，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们全都杀掉。 既然小团体的人没有这么做，那在三名董事想来，对方杀掉他们的可能性也就变的微乎其微。 最有可能的做法，是对方用他们和黑荆棘公司进行交换，以他们为筹码，从黑荆棘公司那里换取到足够多的好处！ 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们黑荆棘公司和更北边的兄弟会之间，除了经常通商以外，时不时也会爆发一些不算很严重的冲突。 由于彼此之间的实力非常接近，北边的兄弟会有两名四级，但他们黑荆棘的董事长个体力量更强大，因此双方在爆发冲突的过程中，始终会保持克制。 但凡涉及到了觉醒者，那互相便都不会下杀手，至多打输的一方被生擒而已。 这种情况下，获胜的一方自然会用手上的俘虏去交换好处。 而无论是黑荆棘公司，还是兄弟会，对于自家的觉醒者都比较看重，在已经达成默契的情况下，是愿意花费一笔约定俗成的赎金，将自家觉醒者赎回来的。 有了这样的判断，三位董事都表现的非常老实。 反正可以安全的回去，那何必做一些无谓的举动，徒惹人怀疑、让自己过的不痛快呢？ 更何况这群人还非常谨慎，连晚上都要分出两个人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他们即便想有什么尝试，也根本不可能瞒得过对方的眼睛。 所以三位董事反倒是极为宽心，一点都没有身为俘虏该有的自觉，到了点就直接睡了过去…… 主要也是太饿了，睡眠的过程可以极大减少身体能量的消耗，一定程度上的缓解饥饿感。 俘虏他们的这些人明显没有给他们食物的意思，那与其清醒着挨饿，倒不如多睡一会儿，少消耗能量的同时，还能让精神饱满一些……虽然没什么用。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外面的雨幕开始明显变小。 然而只是从暴雨转成了小雨，并未雨过天晴。 天上的雨滴不再‘噼噼啪啪’的掉到地上，稀稀拉拉的仿佛中年男人那不堪重负的前列腺一般。 其实从危险的程度来讲，只要是这种辐射云和积雨云混杂在一起的‘黑雨’，那无论下的雨是大是小，对于幸存者都具备着同等的杀伤效果。 因此暴雨转成小雨的唯一意义，就是没有意义。 “这雨大概要下多久？” 小团体的众人围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吃着早餐，陈言看了看窗外阴雨绵绵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 由于昨天暴雨来的太急，小团体的众人便都没有回去过夜。 除了顾宇泽和丛静当了一晚上的看守以外，其他人全都各自找了房间，留在费长源的别墅过的夜。 “根据检测到的云层浓度来看，起码还要再下今天一整天。早的话，今天夜里差不多就会停了。晚的话，也不会拖到明天天亮之前。” 费长源开口回答道。 陈言无语道：“也就是说，今天又浪费掉了？除了在别墅里待着，别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费长源习以为常的说道：“这便是废土的生活，想要在这片土地上好好的活着，那就必须足够的小心、足够的谨慎。虽然对于觉醒者来讲，其实能够造成危险的‘黑雨’并不算多。 除了辐射以外，雨水中包含的腐蚀性物质也必须大大超标，这才能对觉醒者造成威胁。至于说氮氧化物所具备的毒性，倒基本上可以忽略。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人愿意去冒险。 ‘黑雨’造成的伤害很难第一时间反馈在身体的表象上，那些伤害会随着雨水的附着而迅速侵入皮肤、肌肉、骨骼、血液，接着沉淀积累，在接下来几天到几个月不等的时间内爆发。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普通幸存者还是觉醒者，对于‘黑雨’的伤害，其在感知上都存在着一定的滞后性。所以面对‘黑雨’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不要被它们淋到。”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那黑荆棘营地的幸存者呢？或者说，所有类似于黑荆棘营地那样的聚居地？那里的幸存者们大部分居住在棚屋里，能住在砖房或者板房中的人极少。棚屋很容易发生漏雨的现象吧？小雨或许还没什么事，可昨晚那样的暴雨，漏雨了怎么办？” 费长源意味深长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各安天命。漏雨只要不算很严重，那就躲着点漏雨的地方，别被雨水淋到就好了。漏雨若是非常严重，也尽量让自己少接触雨水。 如果实在是运气不佳，棚屋直接垮塌了，必须在暴雨中洗澡，起码还能有一个留下遗言的时间，反正被‘黑雨’淋到的人又不会立刻死去，前提是有人需要他们的遗言。” 陈言微微一怔，旋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能够自由往来于这片废土世界的时间超过了半个月。 陈言原本觉得自己的适应速度和进步幅度都堪称开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差不多已经能够用平常心去面对杀人了。 可此时此刻，听着费长源话语中对于生命的那种绝对的漠视，陈言却发现，他距离真正的适应这片废土世界的生存规则，仍然需要更多的时间…… 第116章 一问一个不吱声 既然确定了这场雨一整天都不会停，陈言便没有在废土世界这边多待。 他对于废土世界的需求，至少目前来说是比较功利的。 无论是秦有容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曼妙身躯，还是可以从废土世界得到的那些足以改变自身命运的东西，甚至于对废土世界的探索，整个过程就像是在玩沉浸式全息游戏一般的令人感到紧张和刺激，这些都是陈言喜欢前往废土世界的原因。 但要说除此之外，陈言对于废土世界还有没有别的感情上的羁绊，至少目前来讲，或许有、却并不算多。 人类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命，想要培养出深厚的感情，时间往往是不可或缺的基础条件之一。 而他目前在废土世界生活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有多长，因此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真正的培养出难以割舍的感情，着实非常困难。 不过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在废土世界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生活的时间越来越久，这种情况势必会不断的发生变化。 当然，并非现在。 所以吃完了早饭，陈言就带着秦有容回了他们在费长源别墅里临时住的屋子，并且关上了房门。 秦有容成了给他打掩护的工具人，小团体的其他人只当陈言是年轻人火力旺，却不知陈言在关上房门后，仅仅和秦有容腻歪了一会儿，便直接回了自己所处的时空。 最近正是用到楚茵茵的时候，万一楚茵茵那边在帮他注册公司时想要给他打电话沟通一些事项，结果怎么都打不通，那以陈言对楚茵茵的了解，楚茵茵是肯定会生气的。 重新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陈言先是换了一身衣服，接着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有未打通来电的提示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陈言立刻拨打了上面提示的号码，对面很快接通，楚茵茵的声音很是好听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呦，大忙人居然能白天给我打电话？不容易啊。” “咳，今天比较空闲，不过明天应该就又要重新忙起来了。我看手机上有你的未接来电，所以赶紧给你回一个。” “话说你的手机为什么经常不在服务区？别人创业都是恨不得手机二十四小时能联系上，免得错过了一些很好的机会，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偏偏不走寻常路呢？” “额……这个……其实是因为我联系的技术团队比较神秘，他们不想被任何人发现又或者找到，所以我和他们沟通的时候，也必须处于一种绝对安全的状态之下，你能明白吗？不过这是个秘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电话那头的楚茵茵显然没想到陈言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沉默了一会儿后，楚茵茵直接换话题道：“游戏公司注册好了，我知道你肯定又是想要尽可能全面的经营范围，所以基本上能给你注册的就全都注册上了。 包括版号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小程序游戏倒是没那么麻烦，不过以后若是想要开发大型游戏的话，便得有版号支持才行，我给你的公司直接加白名单了。”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白名单？什么意思？是说以后只要是我的公司开发的游戏，都可以直接拿到版号，不需要再进行审核了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在游戏内容的把控上，你还是得注意一点，别太过分。否则若是游戏上线后遭遇了大面积的投诉，那审核部门也会很为难。当然，小规模或者零星的投诉你不用在乎。” 陈言震惊了。 楚茵茵这个忙可是帮的有点大。 按照楚茵茵的说法，意味着他的游戏公司即便不开发小程序游戏了，而是转而去开发手游或者端游，也完全不需要走申请版号的流程。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游戏，都绝对可以直接开发，然后上线运营。 只要不违反明确的法律规定，那他的游戏就是安全的。 至于说审核过程的要点和潜规则，他完全不需要理会！ “厉害……‘谢’字就不说了，说多了生分，改天请你吃饭！”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那我可记着了，你别说了以后又忘掉，纯粹拿客套话来蒙我。对了，还有个事得跟你说一声，按照公司注册的制度规定，一个公司至少需要有两个人才能注册。 除了你这个出资人会担任法人和执行负责人以外，还得额外有一个人来担任公司的监事。为了避免麻烦，我没有找别人，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提交上去了。” 陈言对这个不是很懂，疑惑道：“你不是已经担任咱们公司的副总了吗？我记得你的人事关系也在总部那边吧？可以这么操作吗？” “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公务员编制，甚至不是事业编制，我只是企业编制而已，那些规定管不到我的头上。总之，监事要肩负有一定的监管责任，特别是财务方面的。 你的第一笔资金还没有打入公司账户，暂时不需要财务做账，也就没有任何审批的流程。不过你后面是怎么考虑的？财务是自己招聘一个，还是外包给财会公司？” 实话讲，陈言之前没考虑过这个，所以听着楚茵茵的询问，整个人着实有点懵，一问一个不吱声。 没办法，他是在突然拥有了能够任意穿梭两个时空的能力后，这才萌生了创办公司的想法。 说是一时冲动都不为过，自然不可能把这些事情想的多么细致具体。 之前连公司的名字他都没有提前考虑过，更别提后续的公司具体运营了。 眨了眨眼睛，陈言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既然在我的公司里担任监事对你没什么影响，而监事又像你说的那样，要负责监管财务，不如你多受累，干脆把财务的活也一起帮我干了？” “你疯了吗？！监事负责监管财务，是因为财务直接对你负责，要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账！我来干财务的活，然后我监管我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第117章 忽悠，接着忽悠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变得尖利了一些，显然楚茵茵觉得陈言的这个提议实在是过于荒唐。 陈言则本能的将手机从耳旁拿开了少许，尴尬道：“这不是没有提前准备好嘛，所以跟你商量商量。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顺便兼任下人事的工作，帮我招聘个靠谱的财务？你觉得怎么样？” “我？给你兼任人事？！帮你招聘财务？！还我觉得怎么样？！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企业编制确实不影响我在外面做点别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我要放弃本职工作，去给你兼职什么人事经理！” 楚茵茵的声音更大了些。 陈言当然知道自己的提议究竟有多么不靠谱，但他也是没办法。 一个人不可能劈成两半来用，他在废土世界的事业只是刚起步，暂时尚处于和小团体拉近关系和培养感情的阶段。 这种情况下，他的重心肯定得放在废土世界，好好的经营废土世界，这样才能获取到足够多的好处来反哺当前的时空。 可是同样，他在当前的时空也不能停下脚步。 毕竟他需要依靠当前时空里可以购买到的那些廉价的生活物资，来对废土世界进行饱和式的支援，如此方能加速他融入废土世界的进程，以及减少提升实力的时间损耗。 而不管当前时空的生活物资多么廉价，也绝对不是他那点微末的薪水所能支撑的。 想靠着勤劳的双手和踏实肯干的精神去致富，这种念头和觉得皇帝都是好皇帝、只是被奸臣蒙蔽的想法一样幼稚。 为此他就必须努力的先行转化一部分来自于废土世界的收获，实现用废土世界的收获在当前时空进行变现的一整个流程的操作。 奈何他是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这导致他必须想办法抓壮丁。 至于说抓到的壮丁会不会借机架空他，或者说在看到公司真的拥有无限广阔的前景后，会不会因此滋生出原本没有的贪欲和野心，从而暗中谋划窃取公司。 这一点倒是完全不用担心。 因为公司建立的基础和核心，是‘希望’！ 后续所有的产品矩阵，都会以‘希望’为根基进行搭建。 若是还有其他衍生的产品，肯定也都会以废土世界的收获为源头进行开发。 这意味着，生产资料和产品渠道其实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 “茵茵，我确实太忙了。刚才跟你说的，我的技术团队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也不想被任何人找到，这是真的，不是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你，更不是我在胡说八道。 于是导致我和他们的沟通，其实并不容易。你也知道，在当今社会，想要对一个人进行监控，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我和他们进行沟通时，必须确保绝对的安全。 我不能告诉你我是怎么做到的。这并非源于我对你的信任度不够，而是因为我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和他们有关，所以在他们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不能擅自泄露。 总之，我和他们进行沟通的时间成本非常夸张，这导致我根本没有多少精力，亲力亲为的来盯着公司的日常事务，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帮我，你明白吗？” 陈言七分真三分假的说道。 不过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现实情况也确实如此，隐瞒的那些真相，并不存在任何被拆穿的可能，所以呈现出来的语气便显得无比诚恳。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几秒钟后，楚茵茵的声音终于重新响起。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那个值得信任的人？” “直觉！” 陈言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斩钉截铁的继续说道：“之前和你一起出差的那几天，我相信不只是我对你的看法有所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和了解，肯定也是有相应变化的。 这个世界在很多时候都非常没有道理，有的人哪怕结为夫妻，白头到老了一辈子，临死时才发现，居然完全不了解对方。而有的人，只要互相对视一眼，就能成为知己！” “认真来讲，这些台词很像是海王们为了把女孩子骗上床而胡编乱造的花言巧语，不过有鉴于你那天晚上过于绅士的表现，我相信你不是海王，但你得有更具说服力的东西。 因为这不只是帮你招聘一个合格财务那么简单的问题，同时还关系到了你公司后续的运营问题。你若是经常找不到人，那么等到你的公司开办起来，我岂不是还要帮你盯着？ 一旦你开始把越来越多的事情都扔给我去处理，那我就从最开始单纯帮忙的朋友身份，转变为了你的创业合伙人身份。只不过我并没有投入资金，所以不占据公司股份而已。 这种情况下，我会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被你的公司牵绊住，以至于必然会影响到我的本职工作。你需要让我看到，这样做是值得的，否则我无法说服自己。” 陈言问道：“你所说的‘更具说服力’的东西，是指什么？” 楚茵茵这次没有沉默，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的产品！你之前跟我说过，你要运营一款ai语言模型，就像chatgpt那样。只要公司注册完成，等下个月你的第一笔资金到账后，你就将正式开始你的计划。 这也就意味着，你的产品应该已经做出来了，对吧？否则如何能在下个月便正式推出、让其步入市场？让我看看你的产品，是否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如果真的有，那我也会希望能去真正的开创一番事业！ 但如果你只是在大言欺人，事实上你的产品远不如你说的那么厉害，甚至于你连产品都还没有，我就只能对你说抱歉了。” 这个要求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听楚茵茵的意思，如果产品真能让楚茵茵满意，那接下来不光是财务的问题，似乎公司开办的其他麻烦事，楚茵茵也都会一力接手？ 真棒！ 果然啊，在这个社会上，能扶你一把的是哥们兄弟，能扶你几把的是红颜知己！ 想到这里，陈言毫不犹豫的便直接答应道：“没问题，不过产品尚未正式发布，所以稍后我用网络给你传过去后，你只能自己测试。” 第118章 足以惊艳世界的产品 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扔到了眼前的办公桌上，楚茵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个人一时间都觉得有些茫然。 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自小可以说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因此和父母的关系非常好。 她的爸妈尽管有些溺爱她，却足够开明，并且给了她非常正确的引导和教育。 使得她虽然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但并不娇惯，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任性罢了。 之所以要跑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其实就像她之前和陈言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躺平享受人生，当然会过得非常舒服，可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 有些人会追求无止境的物质生活，然而有些人对于物质的要求并不算特别高。 钱这种东西，够花就好，在不需要为了金钱去发愁的前提下，更让他们在意的，是自身价值的实现。 楚茵茵便是这样的人。 这也是她方才会鬼使神差的要求陈言‘说服自己’的根本原因。 如果陈言的公司，真的像陈言所说的那样，没什么虚假成分在其中的话，那对于楚茵茵来讲，确实非常具有吸引力。 可从理智的角度出发，楚茵茵始终不认为陈言说的都是事实。 在感情和理智互相之间发生冲突的影响下，楚茵茵莫名的一阵烦躁不安。 有些心绪不宁的看了看电脑，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楚茵茵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其实并没有等太久，前后顶多十几分钟而已，但对于楚茵茵来讲，这十几分钟却是那样的难熬。 看到电脑屏幕上挂着的聊天软件里，终于出现了软件包的接收提示，楚茵茵毫不耽搁的立刻选择了接收。 让楚茵茵颇感意外的是，这个软件包的大小居然达到了恐怖的一百二十gb！ 而明明应该因为传送软件包过大、从而导致传送失败的聊天软件，竟是一点都没有受到这软件包大小的影响，安安稳稳的在她选择了接收后，迅速的便开始了传输的过程。 更令楚茵茵吃惊的是，电脑上显示的传输速度，竟是有每秒一gb？！ 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么快？ 没记错的话，她平时使用公司的网络下载一些东西，速度再怎么快，也顶多是九mb或者十mb一秒吧？这直接提升了一百多倍可还行？！ 足足一百二十gb的软件包，拢共只用了两分钟就传进了她的电脑里。 看着传输完成的提示，楚茵茵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正当她忍不住发呆的时候，聊天软件的对话框内，出现了陈言发来的消息。 ‘这并非平台的程序本体，而是程序的分装包，联网情况下，平台会对程序进行相应的支持。等到公司正式开始运营ai平台，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数据库可以直接放到服务器上。’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用一下试试看。’ 简单的回了一句，楚茵茵打开了软件包，启动了陈言发来的这款ai语言模型。 使用界面非常简洁、一目了然。 其他平台目前开发出来的那些ai语言模型，楚茵茵基本上全都试用过。 包括chatgpt的收费版，楚茵茵也通过翻墙软件用过一个月。 倒不是为了偷懒，纯粹是为了搞清楚目前ai的发展程度，避免被新兴技术淘汰而已。 这就如同智能拼音输入法出来后，便注定了五笔输入法将失去市场和未来一样，在一个发展极为迅猛的时代里，一个人若是不能学会去适应时代的变化，那必然会变成一抹卑微的尘埃，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没有立刻试用复杂的功能，而是先简单的在界面上和ai聊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茵茵觉得这ai的智能程度，似乎比chatgpt的收费版要高出不少…… 当然chatgpt的数据库主要来自于西方，印欧语系和汉藏语系又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西方主要是表音文字，而东方这边则主要是表意文字。 两种文字体系的区别极大，chatgpt在表意文字的领域里表现不佳，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陈言提供的这款ai平台，在使用汉语的过程中，表现出了比chatgpt更强的智能程度，似乎并不算特别夸张？ 但就算是把这些客观因素都考虑在其中，楚茵茵依旧感到无比的震惊！ 原来陈言没有夸大其词吗？！他背后的那个技术团队里都是些什么人？！这种东西也能搞得出来？！ 带着难以言表的诧异情绪，楚茵茵又根据界面上的操作提示，将自己放在电脑中的一份详细的数据记录表导入了进去。 接着在对话框内输入了自己的要求，希望ai能够通过这些数据，给她生成一份详细的图形表格。 包括饼图、柱状图、桑基图、折线图、树状图等等等等…… 以及在一些涉及年份较长的数据列表中，呈现出动态显示的图形。 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记录表里的那些数据展示出来，可以让观察数据变化的人，能够非常清晰的察觉到数据中存在的问题、以及数据变化的背后所隐含的意义。 如果是由她自己来做相关图表的话，那估计接下来的起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都不能再干别的了。 可当她将这份工作交给了眼前的ai平台后，仅仅不到三十秒、严格来说只用了二十六秒，一份完全符合她要求、甚至比她预想中的更加完善、更加清晰、更加立体的图形表格，就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这份由ai制作的图形表格，楚茵茵详细的浏览了一遍，发现在表格之内，还有ai根据数据变化以及数据内容进行的相关分析结论！ 足足看了十几分钟，却没能从中找到哪怕一个最细微的错误，楚茵茵顿时惊了。 好家伙……这ai的智能水平是不是太高了点？！ 陈言背后的技术团队，过于牛逼了吧？！ 想到这里，楚茵茵忽然发现，能被陈言邀请一起参与到公司的搭建和运营当中，好像是她占便宜了啊！ 这款ai，一旦成功的完成了推广，那怕不是能惊艳整个世界！ 第119章 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楚茵茵那边所受到的震撼暂且不提，陈言让‘希望’将赶工做出来的初版ai平台传输给楚茵茵后，便直接出了家门。 他得找刘晓璐帮忙，再采购一批物资！ 虽然之前采购的那些米面油盐、果蔬肉蛋，基本上能够满足小团体一整个月的食物需求，可眼看着和李丰年约好的交易时间临近，到时候如果李丰年提供的基因药剂数量比较多的话，那他便没有多余的物资用来完成交易了。 因此得提前再额外多储存一批物资，有备无患！ 反正他目前拥有的随身仓库体积已经非常大了，那么多剩余的空间，不用也是浪费。 至于钱的问题，直接给刘晓璐现金就好。 不过陈言觉得，若是一直这样以帮忙的名义让刘晓璐去代购，终究比较麻烦。 小团体的觉醒等级只会越来越高，对于食物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并且很难保证日后会不会继续有其他人加入进来。 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对于物资的需求量肯定会越来越夸张。 所以按照陈言的设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是干脆说服刘晓璐在市场里开一家主副食品批发的门店。 然后直接用公对公的形式，走公司账目，从刘晓璐的批发店里按需采购那些物资。 只要和刘晓璐商量好利润空间，让刘晓璐的这个批发店，哪怕只是单纯依靠着他个人的采购量、都能确保正收益的经营下去，那么其他正常的采购，就会成为刘晓璐的纯利润。 如此一来，刘晓璐赚到了钱，他则省了很多事情，一举两得，绝对是双赢！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言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刘晓璐家楼下。 然而还没等他走进楼梯洞里，便听到有争吵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 其中的一个声音听着很陌生，但另外一个声音陈言却听得出来，正是属于刘晓璐的。 皱了皱眉，陈言一步三四个台阶的迅猛拾级而上，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刘晓璐家所在的楼层。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堵在刘晓璐的家门口，用身子卡着刘晓璐家的大门，阻止刘晓璐关门的同时，脸红脖子粗的和刘晓璐争吵着。 刘晓璐的脸色也颇为难看，两人似乎都吵的有些上了头，看着像是已经想要直接动手了。 “怎么回事！这是干嘛呢！” 陈言沉声呵斥了一句。 普通人虽然察觉不到觉醒者的气息，可陈言在废土世界那也是沾过人命的，又杀过不少的丧尸和变异生物，一身的气势远非普通人能比。 开口呵斥的声音，配上他那凶悍的气势，立刻便吓住了正在争吵的两人。 只不过刘晓璐在看清楚了来人是陈言后，情绪便转瞬间放松下来，直接指着眼前的中年女人说道：“这是那个混账的老婆！咱们报警之后，因为证据链详实，根本不需要再进行任何麻烦的调查取证，所以那个混账直接就被带走了。 但因为涉及的问题并不严重，仅仅是想要偷窥而已，并且还未遂，所以根本不涉及刑责，只能处以行政处罚。派出所给的意见是拘留十日、罚款五百。同时由于还涉及到一个传播病毒的违法行为，说是触犯了病毒防治管理办法。 我忘了他们说的是具体触犯了哪一条哪一款了，反正按照给我打电话的那位民警的意思，那个混账还要被额外处以五千块的经营罚款。我问民警能不能处罚的更重一些，民警说这就是顶格处罚了，因为确实还没来得及造成后果。”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我觉得还算公正。偷窥这种事，虽然猥琐，但毕竟没有成功，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一棒子打死。一时的鬼迷心窍，施以相应的惩戒，彻底给他长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犯，挺好。那这不是都处理完了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刘晓璐恨声道：“因为这个女人觉得她男人被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知道是我报的警后，就跑过来跟我撒泼！说什么是我勾引他男人，才闹出这种事情！反正人都已经关过了，凭什么还要罚钱！非拽着我，让我把那些被罚的钱还给她！真是神经病！”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老公！我老公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给人安装监控也好几年了！从来没出过任何事情！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被抓了！我不管！你赶紧把钱给我！不然我天天来你这儿闹！反正我老公已经没脸见人了！我要让你也没脸见人！我要让你们社区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外面勾搭别人的男人！” 中年女人大声嚷嚷道。 “别，千万别，不就是五千块钱嘛，我们给还不行吗？” 陈言说着，通过衣服作为遮挡，从随身仓库里取出了五千现金，递到了中年女人的眼前。 这样的应对方式完全出乎了刘晓璐的意料之外，连那中年女人都愣在了当场。 不过金钱的诱惑力是非同一般的。 那中年女人只愣了不到一秒钟，整个人就立马回过神来。 脸上浮现起了一抹得意的神色，迅速的一把从陈言手中将钱抢走，生怕陈言反悔，转身顺着楼梯便‘蹬蹬蹬蹬’的跑掉了。 “算你们识相！我懒得继续跟你们计较了！这事儿就算结了！” 中年女人的声音从楼梯洞下面清晰的传了上来。 眼见人一下子便跑没了影儿，刘晓璐顿时急了，刚要赶忙追上去，可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陈言直接拉住了胳膊。 “哎呀！小陈你干嘛啊！这钱怎么能给她？她明明就是来撒泼耍赖的！她想叫唤就叫唤呗！我看她能叫唤几天！你快松手！我去把钱追回来！主要这不是钱的问题！凭什么咱们要给她钱！这多窝火啊！” 刘晓璐语速急促的说道。 陈言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刘姐，放宽心，报警，说咱们被敲诈勒索了。我这就将方才的那段视频录像传到你的电脑上，警察过来后，直接把视频录像作为证据，交给警察便好。” 刘晓璐瞬间安静了下来，傻傻的看着陈言，显然没跟上陈言的思路。 第120章 你想让我破产? 如果是在废土世界的话，那一言不合便直接动手杀人，其实才是处理矛盾和冲突的最佳办法。 没有人会在一个秩序崩塌的世界里尝试着去以理服人。 一万句正确的言论加在一起，或许都不如一把能割开人喉咙的短刀有用。 可在当前的时空，那种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却明显是不合适的。 除非是确实该死的人，否则陈言会每时每刻的不停提醒自己，拥有的力量越强，就越是不能习惯性的在这样一个存在着秩序的世界里，随意的去使用力量解决问题。 不然他一定会逐渐变成力量的奴隶，慢慢彻底的失去自我！ “报警说被敲诈勒索？这……能行吗？” 刘晓璐面露迟疑之色。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为什么不行？敲诈勒索罪有几个认定标准，比如要在主观方面表现为直接故意。刚才那女人是不是主观故意在跟你要钱？比如在客观方面表现为采用威胁、要挟、恫吓等手段，迫使被害人交出财物。 刚才那女人是不是明确的威胁过你，如果不给她钱的话，她就要让你也没脸见人？咱们因此感到害怕，所以被迫给了她五千块，是这个道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千到五千的金额属于‘数额较大’，直接报警吧。” 说话间的工夫，之前的视频录像已经被‘希望’传入了刘晓璐的电脑。 隐形眼镜是具备录像功能的，不过存储器在智能手环中，因此能够保存的视频长短，主要取决于存储器的剩余存储空间。 看到陈言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刘晓璐只能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不怪她心头忐忑，主要是她对于法律的了解极为有限。 当然，这很正常。事实上，起码九成九的人，都可以归类为‘法盲’的范畴，但这并不会影响到整个社会正常有序的良好运转。 毕竟，法律只是道德的底线，并非道德的准绳。 所以在绝大部分人都拥有着基本道德素养的前提下，根据自己的道德观念去行为处事，便绝对不会触犯法律。 警察来的很快，跟陈言和刘晓璐了解完情况后，又看了陈言通过‘希望’传入刘晓璐电脑的那段视频，确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两名民警都有些无语。 是不是敲诈勒索？确实是。 但要不要真的按照敲诈勒索罪来立案，说实话，两名民警非常犹豫。 因为敲诈勒索是刑事罪，一旦定性，就要交由检察院去提起公诉了…… 而这起事件的性质，在两名民警看来，其实远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法律主要是用来威慑真正的恶徒和犯罪份子的，至于普通百姓之间的纠纷，始终还是以调解为主。 “咳，陈先生、刘小姐，我不是替敲诈你们的人说话，只是这事情看起来……完全是因为对方不懂法，直接把人用敲诈勒索的名义抓了，会不会太严重了？五千的金额，足以判三年了。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真要是给判了三年，那家庭和她自己的人生，恐怕也就都毁了。要不……再给她一个机会？我们先把人喊过来，让她把钱还给你们，再诚恳的跟你们道歉，行吗？” 两名民警商量了一番后，年龄比较大的那名民警开口问道。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行，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原本也没想为难她，只是她太过蛮不讲理，跑上门来撒泼耍赖，这已经影响了我朋友的正常生活。 所以给她一个机会，当然没问题。但你们也得跟她说清楚了，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她事后反悔，又来骚扰我朋友，那我就不会再放过她了。” 年龄较大的民警松了口气，同陈言以及刘晓璐一番保证后，立刻带着同事前去喊人。 打电话喊是没用的。 现在骗人的电话太多，再加上各种各样的防骗宣传推广，导致很多人的防骗意识极强。 哪怕用派出所的座机打电话，都有很多人不相信呢，更何况还是他们自己的手机？ 因此直接跑去找人是最方便的，反正从查到的地址来看也不远，开个车用不了五分钟就到了。 随着两名民警离去，刘晓璐忍不住咋舌道：“居然真的可以？听他们的意思，如果咱们坚持立案的话，对方还真会被判入狱吗？” 陈言笑着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过程很繁琐的。主要是这件事没有任何社会影响，也没有任何严重后果，咱们在过程中还存在一定的误导嫌疑，所以就算判了，也几乎不会判实刑。 况且这种更近似于民事纠纷的问题，一般情况下派出所都会尽量调解、不去立案的。我从一开始就就没打算真的让她进去，而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吓住她，让她以后不敢再来骚扰你。” 刘晓璐愣了下，旋即白了陈言一眼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花花肠子竟然这么多？” “你现在发现也不迟啊。” 陈言说话的同时，直接坐到了刘晓璐的沙发上。 刘晓璐则是疑惑问道：“今天忽然有空来姐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言点头道：“确实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你在市场的那个摊位，这些天的生意怎么样？” 一听陈言提到这个，刘晓璐顿时泄了气一般的苦恼道：“不怎么样，这还是多亏了你之前把姐摊子上的菜一次性全都给买光了，让姐起码撑过了最开始的那几天。 但后来这些天，来姐摊子上买菜的人仍然不多，差不多算是干一天赔一天吧。姐已经想好了，干到月底，如果始终没有任何起色，就把摊子退了，不继续折腾了。” 陈言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跟你商量的事情，其实和你在市场的那个摊位也有一定的关系。姐，你有没有想过……干脆直接开一个批发米面和各种副食品的店呢？” 刘晓璐再次愣住，不过紧接着便一脸无语的说道：“小陈，别拿姐寻开心，摆个菜摊都要把姐赔死了，还开批发店？你是想让姐破产啊？” 第121章 比个心 陈言示意刘晓璐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同刘晓璐讲了一遍。 安安静静的听着陈言讲完，刘晓璐的脸上挂满了复杂的神色，双手仿佛无处安放一般的纠结着，以至于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刘姐？你觉得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咱们当面沟通，争取能达成一致。有什么问题也尽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对吧？” 陈言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客厅内突如其来的沉默。 刘晓璐咬了咬嘴唇，开口道：“小陈，姐知道你是好心，但你帮姐这么多，姐会于心不安的。说实在的，姐就算是什么都不干，光靠着吃房租，也不至于饿死自己。 只不过姐不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人，这才琢磨着干点小买卖。能干成最好，干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姐不是那块料，早点认清现实是好事，不用非帮姐抻着。” 陈言眼见刘晓璐误会了，不由摆手道：“姐，你想的太复杂了。我确实有想帮你的念头，可我绝对不会单纯为了帮你，就让你去开一家批发铺子，再每个月定额的从你这里采购大量的物资。 那样的做法，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造成极大的浪费，我何必呢？真有那个钱，我直接给你，岂不是皆大欢喜？所以，姐，你别多想，我确实是对此有需要，这才跟你商量这件事情。 我以后差不多每个月都会固定采购一批物资，米面粮油、蔬果肉蛋，所有的这些主食品、副食品都需要。具体每个月需要多少，这个是不断变化的，唯一能确定的是，肯定会越来越多。 如果你不开这个批发铺，不帮我进行采购的话，我就需要自己去采购，这会耽误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反倒是你开一个批发铺，我直接全从你的铺子里进货，会非常的方便。” 说到这里，陈言看到刘晓璐陷入了沉思之中，于是趁热打铁道：“姐，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反正我从别人那里买，钱也是要被别人赚去的，就这还得担心被坑。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人赚？起码质量是可以放心的吧？ 还是说你忍心看我每个月为了采购这些物资而烦恼？又得去跟那些商户砍价，又得小心被那些商户用次品来蒙骗？姐，我现在时间很宝贵，每天忙起来脚不沾地的，是真没那个精力。算你心疼我，行吗？” 刘晓璐犹豫道：“小陈，你……是真的需要买那些东西？” “真的，姐，我没骗你，也没必要骗你。之前去市场上买过那么一次东西后，我就决定以后不再自己专门去了。实在太麻烦、也太耽误时间了。你若是不答应帮我，那我就只能去找别人了。到时候如果被别人骗了，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明，自认倒霉。” 陈言一脸认真的说道。 刘晓璐伸手拍了下陈言的肩膀，嗔怪道：“这说的叫什么话！既然你是真的需要，姐当然得帮你！不过咱们说好了，我真开了批发铺的话，你不能因为是从我这儿买东西，就故意给我更高的价！ 主食品的批发价格一般是比较稳定的，但副食品的批发价格往往会有浮动。等你要买的时候，我会给你报一个正常的批发价格，你就按照我报的价格给！而且必须是真的需要才能买！知道吗！” 陈言笑呵呵的伸出手来，开口道：“好，咱们拉钩。” “幼稚，多大的人了，还拉钩……” 刘晓璐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已经伸了出来。 和陈言拉钩盖章后，不知道为什么，刘晓璐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快。 特别是和陈言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的便会想到陈言看过她的那些照片。 不过这两天她又拍了几张新的，陈言肯定没看过…… 虽然很是害臊，可刘晓璐不得不承认，这两天她在给自己拍照时，不受控制的便会想着新拍的这些照片、以后会不会也被陈言看到。 以至于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她这两天拍的照片，其实并没有以前那样自然…… 就在客厅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奇怪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刘晓璐猛然间一个激灵，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的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快步前去打开了家门。 两位民警带着方才那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事情很顺利。 中年女子畏畏缩缩的将之前拿走的五千块还了回来，并且老老实实的跟陈言和刘晓璐鞠躬道歉。 同时做出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骚扰刘晓璐，希望刘晓璐和陈言能够原谅她之前的无礼之举。 显然，民警的调解很成功，陈言不知道在调解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夸大其词的地方，但至少眼前的中年女子肯定是真的被吓到了。 顺利的处理完了这件事情，陈言和刘晓璐跟民警道谢后把民警送出了家门。 随着房门重新关死，刘晓璐目光有些躲闪的说道：“我……我一会儿去市场那边打听打听，租个门头开批发铺要多少钱。关键是主副食品都做的话，肯定得在市场租仓库，所以得提前了解成本。等全都弄好了，我再跟你说，行吧？” 陈言笑着点头道：“当然，不过我这几天需要一批新的蔬果肉蛋，总量和上次买的差不多就行。要麻烦刘姐你先帮我搞定了。这是一万五千块，加上那女的还回来的五千，把这些钱都花掉，买上两万块钱的。” 说话的同时，陈言借着衣服的遮挡，又从随身仓库里取了一万五的现金出来。 “行，多久要？” “恩……三天之内吧。你的批发铺还没开起来，没有自己的仓库。所以和上次一样，先放我仓房。嘎？！” 陈言话都没来得及完全说完，嗓子里就突兀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因为‘希望’突然在他的隐形眼镜上呈现出了刘晓璐的照片。 新照片。 像是延迟拍摄的。 刘晓璐双手挤在胸前，比了个心…… 第122章 它还是个孩子，它有什么错! ‘双掌合于胸前抱，指尖微屈比心裁。仿若莲蕊含春色，又似鸳鸯共翼开。风霜雪雨皆如是，寄语青鸟越关山。樱桃如珠露如水，一半软腻一半歪。’ 看着‘希望’在刘晓璐照片的旁边自顾自的又给配上了一首诗，陈言险些表情失控。 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 这人工智能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情商太低！总是自作主张！ 不过考虑到毕竟是ai，不懂得人类的情商倒也正常，着实不能太过苛责。 况且照片都看了，该批判的也都批判完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它啊。 “怎么了？” 刘晓璐疑惑的看着陈言问道，对于陈言方才奇怪的反应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陈言干咳了声，摆手道：“没什么，那个……姐，我先回去了，你忙完了给我发个消息就行。” 说完，陈言从沙发上起身，径直跑出了刘晓璐的家。 看着陈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刘晓璐有些茫然。 但随着目光重新落到了那两万块现金上，刘晓璐又反应了过来。 赶忙拿来了自己的手提包，将钱放进去后，换鞋立刻出门。 既然答应了陈言，那自然要尽快把事情办好。 如果确实按照陈言所说的那样，她做主副食品批发的买卖，便几乎没有赔钱的可能！ 只要控制好成本，将进货量、门面租金以及市场仓库的租金计算好，确保所有必备成本只用陈言每个月提供的采购量的利润就能覆盖，那她额外招揽到的生意，就全都是净利润了！ 不过刘晓璐也清楚，无论陈言之前说的多么好听、多么给她留面子，可实际上陈言这就是在帮衬她！ 而对于这种帮衬，刘晓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她暂时只能先将陈言对她的好放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想办法去偿还这种其实根本无法用物质去衡量的人情。 此时的陈言已经回到了出租屋。 他并没有因为‘希望’的又一次擅作主张而对‘希望’提出批评。 严格算起来，‘希望’其实刚刚被真正的研发出来没多久，以人类的时间观念看，‘希望’还是个孩子啊！ 它只是想让自己这个主人开心，它有什么错！ 难得有这样一天空闲，陈言给‘希望’下达了新任务，让‘希望’用这一天的时间，将接下来会需要用到的小程序游戏多开发一些出来，同时还要再开发一个子程序。 以免他带着‘希望’在废土世界时，这边的公司网络被有心人入侵。 公司草创时当然不需要担心类似的问题，可随着产品的发布和推广，到时候必然会有很多明里暗里的试探出现。 子程序不用有多强的智能程度，只要在网络技术上能比当前时代的水平高出一大截就行。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希望’之于现在的网络，就像是现代人端着重机枪出现在了石器部落中一样。 而子程序的智能程度不需要做到那么夸张，青铜器时代对于石器时代就已经是降维打击了，子程序只要做到钢铁时代的标准，那即便距离‘希望’的热武器时代仍然有本质上的差距，面对着石器时代时，依旧是佛挡杀佛、神挡诛神的存在。 趁着‘希望’被压榨劳动力的当口，陈言打开了手机上的作家助手app，准备看一下《太夏斩妖人》的数据变化。 由于明确了《太夏斩妖人》只是用来赚取启动资金的工具，陈言便没有对这本书投入任何感情和精力。 在得到‘希望’后，对《太夏斩妖人》的更新也全都交给了‘希望’去处理，以至于陈言目前对于《太夏斩妖人》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app很快打开，陈言没有去管消息页面上一堆红彤彤的提示，直接点选了数据页面。 总字数一百万字，评分九点九分，在读……六百六十万？！ 陈言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后，再次仔细的看了看后，发现没眼花，真的是六百六十万在读！ 由于还不到中午十二点，每日数据依旧显示的是前天的数据。 陈言看到的每日阅读人数超过了一百二十万，每日收益则已经超过了十万！ 咽了口唾沫，陈言又点进了每日数据的子页面，看了一眼最近十四天的数据变化，发现所有的作品数据，在过去的十四天时间里，尽皆处于飞速上涨的状态！ 并且目前来看，这种涨幅还远没有达到真正的高点！ 如果按照当前的数据变化进行分析，那么处于最高点的前台在读人数，很可能会超过千万！ 这将是一个西红柿小说网从未出现过的单书恐怖数据！ 在此之前，西红柿小说网的最高单书在读数据，仅仅是六百万出头而已！ 并且没能维持太久，差不多半个月左右，就开始出现明显下滑了。 深吸了口气，陈言看了下质量分析页面里的字数读完率统计。 由于今天才刚刚达到一百万字，因此百万完读率尚未显示，十万完则受到过大读者量的冲击，从最开始的百分之五十三，下降到了百分之四十五。 二十万字读完率为百分之四十，三十万字达到了百分之三十六，五十万字是百分之二十一，八十万字为百分之十。 看起来似乎从五十万字开始，读完率有崩盘的架势，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读完率下滑曲线，完全是由于更新的实在太快了。 八十万字是四天前到的，眼下看到的数据则是前天的，等于这个百分之十的读完率，其实是刚刚积累了两三天的数据而已。 后续随着时间的推移，五十万以及八十万的读完率必然会不断上涨，直至和之前的读完率之间形成一个非常平滑的曲线。 总之，这肯定是一个足以震惊整个西红柿小说的数据表现！ ‘希望’已经将共同富裕来的九百万混合在了其中，但不会在一个月里全部变现，而是会将那些钱平均分布到连载期的几个月内，让书的连载数据看起来比较正常。也不知道目前这个疯批一般的数据，有多少是九百万的功劳…… 第123章 不重要 刘晓璐的办事效率极高。 当天下午，新一批采购回来的蔬果肉蛋，就被刘晓璐带着人全都存放到了仓房里。 同时刘晓璐给陈言发了个消息，除了将采购的明细发给了陈言以外，还跟陈言同步了她目前了解到的开一个批发铺所需要的具体成本。 在刘晓璐看来，陈言不管怎么说都可以算是她这个买卖的最大投资人。 哪怕只是一个批发铺而已，不涉及任何股份之类的复杂东西，并且陈言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明确，等她的批发铺开起来后，彼此就是买方和卖方的关系，不牵扯其他。但对于刘晓璐来说，这个批发铺仍然有大头是属于陈言的！ 因此批发铺的一切情况，刘晓璐都打算跟陈言进行同步。 陈言可以不在乎，她却不能真的完全把陈言晾在一边。 能猜到刘晓璐的想法，也知道这种想法是劝不动的，陈言便由着刘晓璐去了。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陈言将仓房里新买的那些蔬果肉蛋全部收入了随身仓库， 盐、糖、油这些东西还剩下很多，暂时不需要补充。 陈言打算等到和李丰年的交易结束之后，再根据李丰年的交易需求来进行专门的物资采购。 因为他总觉得李丰年似乎是在藏拙，若是可以和李丰年有进一步的往来，那他相信应该能够从李丰年的手里买到更好、更有价值的东西！ 重新前往了废土世界，看到秦有容正靠坐在床头上，通过智能手环播放沉浸式的全息电影。 似乎是一部大灾变爆发前的都市爱情电影，秦有容看的非常专注，即便是他的出现，也仅仅只是让秦有容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并没有让秦有容将电影的播放暂停。 “别告诉我你在屋子里看电影看了一整天。” 陈言坐到了秦有容的身旁，开口说话的同时，双手已经不老实的在秦有容的身上游移起来。 每一次往返于他所在的那个时空，都会让时空钥匙的充能次数减少两次。 于是每一次回来的第一件首要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那么陈言都会选择尽快将用掉的充能次数补齐。 “要不然干什么？外面一直在下雨，不能出门。你拿我当掩护，我又得尽量配合。不看电影难道睡觉吗？觉醒者可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若是睡得太多，反而有可能抑制基因对于基因锁的自然挣脱，所以总要找点事情做嘛。” 秦有容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在了陈言的怀里。 这样不但可以方便陈言对自己动手动脚，还可以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陈言则是分心二用，一边给自己进行充能，一边陪着秦有容一起看眼前的都市爱情电影。 说实话，在完全沉浸式的全息电影中充能，感觉还真是颇为刺激，很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无视他人的放飞自我。 尽管陈言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但偶尔来上一次的话，新奇的体验倒也着实不错。 看着全息电影中所呈现的都市场景，陈言即便是分心二用，依旧觉的颇为震撼。 智能手环里存储的所有电影，尽皆是大灾变爆发前拍的，相比于科幻类的电影中会有许多虚假场景，这种都市爱情电影基本上都是实景拍摄。 因此全息画面显示的是大灾变爆发前那个高度发达的社会面貌！ 一栋栋五百米以上的超高建筑，鳞次栉比，让都市仿佛变成了钢铁丛林。 这些超高建筑的材料强度显然非同一般，每一栋超高建筑的占地面积都相当夸张。 从电影内容来看，似乎每一栋超高建筑都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社区。 里面除了住户以外，医院、学校、超市、各种店面，所有涉及到基本民生的设施，都在建筑内有相应的规划。 而离开独立社区后的通行需求，则是一个相当立体的交通规划。 地面全部留给了行人，建筑与建筑之间相隔的马路，全部是人行道。 只有行人和使用便携式自助通行车的人可以在其中自由通行，车辆能够使用的车行道则被挪到了半空之中。 所有的超高建筑，在承担社区职能的同时，其外立面还铺设有超导轨道。 这些超导轨道所支持的永磁体，在高密度的超高建筑外立面覆盖下，形成了完整的都市超导轨道交通网络。 超导磁体与轨道间的相对运动所产生的感应电流，与原磁场相互排斥，使磁悬浮车辆能够安稳行驶。 根据高度的不同，每五十米会有一个行车区间，再加上建筑顶部为了安全而预留出来的空白区间，使得这些超高建筑统一提供九个不同的行车区间。 除此之外，男女主的对白里有一些对未来的展望，甚至提到了反重力技术。 不过从台词的描述来看，大灾变爆发前，反重力技术仅仅是在实验室条件下得到了实现，想要真正的推广到商用的阶段，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成功。 饶是如此，电影中所展现的那些都市场景也足够给陈言幼小的心灵造成一点点小小的震撼了。 “这电影上映的日期，距离大灾变爆发还有多少年？” 陈言忽然开口问道。 秦有容娇喘道：“我刚才扫过一眼，好像是……三年……” 三年？也就是他所处时空的九十七年之后！ 陈言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虽然未来拥有无数种不同的可能，按照量子力学的解释，每一次量子观测都会导致宇宙分裂出新的平行宇宙。 至于量子叠加态的坍缩，只是让无数个‘你’中的某一个‘你’，确定捆绑住了无数个平行宇宙中的某一个平行宇宙罢了。 然而‘时间’毕竟是线性的，它不可逆的单向流动特性和热力学第二定律紧密相连。 所以未来或许并不绝对，但科技的发展却必然会出现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重合。 “在想什么？” 发现陈言忽然间停了下来，秦有容不由开口问道。 陈言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 “感慨？” “算了，不重要。” 第124章 诱饵的自我修养 当天晚上和小团体的众人一起吃了晚饭。 三名被俘虏的黑荆棘董事仍然没能得到任何食物上的补充。 小团体是因为已经决定了用这三个黑荆棘董事去充当吸引静谧低语者的诱饵，自然便懒得在他们三人的身上浪费物资。 可在三人自身的想法中，小团体的人之所以不给他们提供任何的食物以及饮水，主要是为了削弱他们的战斗力，让他们处于虚弱的状态，这样可以更方便控制他们、避免出现意外。 在三人看来，这是很正常的做法，所以三人丝毫没考虑过反抗。 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小团体的众人吃着那些丰盛的菜肴，对于小团体所能吃到的伙食，感到无比的诧异和羡慕。 他们原本以为，小团体的这些人平日里能有罐头吃，便绝对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了。 然而谁曾想，罐头竟然根本不配被端上小团体的餐桌！ 新鲜的肉、蔬菜，香喷喷的米饭和白面，甚至还有餐后水果提供，让三人直接看傻了眼！ 别说他们黑荆棘公司了，即便是那些大型势力的高层，也不可能顿顿有这样的标准吧？！ 看着众人吃的满嘴油光，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那些独属于食物的美妙气味，三人只觉得肚子里的饥饿感变得更加凶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了…… 之前被困在那个幼儿园的教学楼里时，他们就已经在挨饿了。 被抓住扣押后还要接连遭受这样的暴击，平日里多少可以算是养尊处优的三位董事，心理防线基本上随之彻底崩溃。 那名身材最为魁梧的董事忍不住开口求饶、乞求小团体的人能给他一点吃的。 但这样的恳求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当晚依旧是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负责守夜看管他们三人。 后半夜时雨水就完全停了，不过夜晚的城市废墟要比白天危险十倍不止，对自身实力再怎么自信的强大觉醒者，也绝对不会愿意在深夜里去探索城市废墟。 次日一早，以许清和为首的五人队整装待发。 三名董事则尽皆被饿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觉醒者的身体确实拥有更强的耐力和承受能力，可这建立在充分的能量补充上。 身体越强大，对于能量的消耗就越剧烈，一旦能量的补充跟不上，那虚弱也会来的更迅猛。 便如此时此刻的三名董事，哪怕已经是三级觉醒者了，可连着被饿了这么几天，就连走路都开始变得有些艰难。 其实食物的缺乏倒是还好说，关键在于，他们喝不到哪怕一滴的水！ “小山、小云、有容，你们一人押解一个，我和小陈在前引路，他们之中无论是谁，但凡有人想要拖慢赶路的速度，又或者有其他的小动作，那就直接下狠手，务必要确保咱们今天的行动不被耽搁！” 许清和说话的同时，再次释放了手中的无人机。 然后便当先走在了最前面，重新往发电站的方向赶去！ 三名董事根本不清楚这支小队的目的地是哪里，带着他们一起又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他们饿的头晕眼花，双脚的镣铐虽然解开了，可双手被反铐在后腰的位置，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终于感觉到了不妙之处。 如果对方是打算用他们去换取赎金的话，那就应该带着他们北上前往黑荆棘营地才对。 偏偏……小队前行的方向是往南……看着竟是在不断的深入琴岛核心区？！这是要干嘛？！ 他们想要开口询问，然而押解他们的人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反而高频战刀在他们的眼皮子旁边不停晃悠，只要他们走的慢了，那身上的某个零件很可能会被高频战刀直接切下来…… 就这么前行了将近两个小时，三名董事在极度饥饿以及疲劳的影响下，几乎都要晕厥过去，小队前行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一个废弃的发电站，出现在了三名董事的视线当中。 在小队的押解下，三名董事步入了发电站的一层，接着又顺楼梯走到了二楼。 站在二楼安全通道的门口，三名董事正心头疑惑的看着二楼内一派原始丛林的景象，身材最为魁梧的那名董事便忽然惨叫了一声！ 因为他感觉有人用力的踹了他的后背！ 巨大的冲击力不但让他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同时整个人仿佛断线的风筝一样，径直被踹进了二楼！ 下一秒钟，异变突起！ 一株巨大的、外形很像芭蕉扇的巨型草本植物，猛的弹了起来！ 羽片一样密密麻麻的叶子瞬间张开，叶子上布满的锋利钩刺如同利齿，凶狠的一口将那魁梧董事当场吞掉！ 魁梧董事又是一声惨叫。 但这声惨叫并未完全喊出来，仅仅不到两三秒钟的时间便戛然而止！ 叶子上的锋利钩刺已经将魁梧董事扎成了蜂窝，把另外两名董事当场看傻了。 “趁现在！快走！” 许清和提醒了一声，接着便径直冲了进去！ 其他人也是紧随其后，对于许清和的命令没有任何犹豫。 果然，吞了魁梧董事的静谧低语者虽然对于一行人的通过有所反应，但反应很轻微，绝大部分的注意力，仍然放在了对魁梧董事的消化上！ 顺利的通过了二层，沿着楼梯来到了三楼后，发现三楼的情况和二楼完全不同。 相比于二楼那种已经被植被占领的模样，三楼倒是干净了许多，勉强维持着破败的原貌。 “暂时看还算安全，小心一些，咱们的目标是电池仓库！找到仓库后尽量回收其中仍然能用的电池，其他的任何事情，和咱们无关！” 许清和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剩余的那两名董事。 那两名董事仍然处于懵圈的状态，方才魁梧董事直接被扔出去充当诱饵的画面，给两人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 “我们带你们来的目地，你们也看到了。好消息是，这里只有那么一株静谧低语者。也就是说，即便静谧低语者很快将你们的同伴消化了，一会儿我们离开这里时，也只需要再用一人去满足静谧低语者的胃口就好。你们两人，起码有一人能活下去。” 说完，许清和不再理会剩余的两名董事，转身当先带着小队检查起三楼的房间来。 第125章 电池和电池是不同的! 三楼的面积很大，尽管看起来非常安全，明面上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可队伍在许清和的带领下，仍然搜索的极为谨慎、小心。 剩余的两名董事倒是显得颇为安静。 许清和方才的那一番话，让两人的心里都涌现出了侥幸的情绪。 二选一，至少有一个人是能活着离开这里的！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对于两人来讲并不算低。 想到这里，两名董事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又迅速的彼此避开了视线。 “说起来，昨天咱们看的那部电影里，由于整个世界的生产力高度发达，绝大部分人根本不需要工作，就能得到基本的物资分配和供给，瞧着就像是已经步入了真正的共产社会似的。既然如此，男女主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 陈言一边小心的搜索着三楼的房间，一边同身旁的秦有容问道。 “我对于大灾变爆发前的世界，了解的同样非常片面。不过在我想来，总有一些人会有更高的追求吧？单纯的吃饱穿暖，以及通过各种娱乐项目来愉悦身心，这应该只能让一部分人感到满足。另外会有一部分人，他们更看重人生价值的实现。” 秦有容不是很确定的回答道。 听着秦有容的解释，陈言不期然的想到了楚茵茵。 昨天那部电影里所呈现的社会环境，估计会让无数躺平派感到羡慕嫉妒恨。 几乎所有的重复性劳动以及工作，全部都由各种各样的机器人完成，人类只需要专注于各种开发和科学研究上的工作就好。 这意味着，在那样一个物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社会里，人类唯一的作用体现，便是开动自己聪明的小脑瓜，不断的去发明和创造！ 最聪明的那一小撮人决定整个种族前进的方向，并且努力为前进铺平所需的道路。 绝大部分的平庸之辈成为米虫，寄生于繁荣发达的社会体系里，努力的去繁衍整个族群。 只要这些米虫偶尔能够诞下一位智慧卓绝之人，便相当于为整个族群做出了足够多的贡献。 楚茵茵若是生活在那样一个时代里，应该会开心吧？ 在那种背景之下，她对于自我价值的追求，将不再有任何压力。 当然，前提是世界末日尽量晚一点到来…… “找到了！电池仓库在这里！都过来搭把手，咱们将这些电池里能用的全部装走！” 许清和的喊声打断了陈言的思索。 几人立刻停止了各自搜索不同房间的行动，纷纷朝着许清和聚拢而去。 除了姚云满脸警惕之色的监管着剩余的两名董事以外，其他人都跟在许清和的身后，步入了电池仓库中。 和陈言预想的不同，这电池仓库的面积并不大，一块块相当于电脑机箱般大小的电池，被整齐的码放在仓库之中。 “这些就是……固态氢电池？” 陈言来到了其中一块电池旁，好奇的开口问道。 秦有容点头道：“没错，不过发电站里的电池只是备用应急的，一般情况下用不到，所以储量不会很多。好处是，这些电池都属于通用型号，咱们使用的时候，只要接上电池的电极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再进行任何复杂的调校。” 陈言搬起了一块电池，仔细的看了看后，接着问道：“这电池的能量密度是多少？里面能存多少度电？” 秦有容摇头道：“我不太清楚，你找找电池的印刷面，相应的参数应该都有印刷在上面才对。” 陈言依言而行，果然在电池其中一面的角上，看到了印制在上面的各项参数指标。 关于能量密度的数据，是38kwh\/kg。 陈言顿时懵了。 没记错的话，他所在的时空中，大规模商用的锂离子电池，能量密度基本上在150到200wh\/kg之间，最高有达到260wh\/kg的。 最近爆火的小米汽车，电池能量密度则为157wh\/kg。 结果这固态氢电池直接达到了三万八千瓦时每公斤？！ 单位能量密度竟然是小米汽车所使用电池的差不多二百四十倍！ 众所周知，每一千瓦时等于一度电。 而小米汽车的电池包容量是一百零一千瓦时，也就是一百零一度电，理论续航七百公里。 这要是乘以二百四十倍……不敢想不敢想…… 陈言大受震撼！ 因为他记得自己所处的那个时空里，虽然对于固态电池的研究已经有实质性的突破了，可在能量密度上，也就是比目前商用的锂离子电池多个两到三倍而已。 显然，就算抛开自己时空里的电池技术比较落后的因素不谈，固态电池和固态氢电池之间，也根本不是一回事。 未来时空的科技发展水平，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仓库里的电池总共有一百块，不过咱们搬不了那么多，也用不了那么多。每人搬三块吧，十五块电池，足够咱们搬家用了！” 许清和说着，已经当先搬起了三块电池。 往仓库外走的同时，随手扔给了陈言一块手机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 陈言下意识的接住，一边打量、一边疑惑的问道。 “好像是核电池，我在仓库内的一个专门的储存柜里找到的。看着像是实验型号，但具体是哪一种核电池，我就不清楚了。得回去后问问费老，让费老检查下，以费老的见识，应该能有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 不过咱们的载具使用固态氢电池便足够了，并不需要使用核电池作为动力源，因此这电池送给你好了。我不知道你那些物资究竟是怎么运过来的，可既然牵扯到了运输的概念，对于动力源就肯定会有所需求。 希望这块核电池能弥补你的一部分损失。如果核电池对你没用的话，等到了咱们要去的地方，你也可以将这块核电池在当地的聚居点卖掉。相信我，这块电池的价值一定能让你大吃一惊。” 许清和头也不回的说道。 核电池？！ 陈言双眼直接亮了。 甭管有用没用，先放起来再说！ 还有这仓库里剩余的那些固态氢电池，也不能浪费！ 陈言在仓库里留到了最后方才离开。 离开时，除了小团体搬走自用的以外，剩下的那八十多块固态氢电池，被他一股脑的收入了随身仓库。 第126章 我不懂啊 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队伍离开发电站时，并未选择破窗跳楼离开。 而是原路又经过了一遍二楼。 静谧低语者的消化能力有些夸张，小队之前扔给它的那名魁梧董事完全化成了浓水，被静谧低语者尽数吸收、变为了其孕育自身的营养。 没有任何犹豫，又一名董事被扔给了静谧低语者，然后小队便趁着这个空隙，成功脱离了发电站。 原本的三名董事，此刻只剩下了那面容俊朗的唯一一人。 相比于刚刚离开黑荆棘营地时的意气风发，眼下这位面容俊朗的董事看起来已经憔悴了许多。 尽管他是三名董事中目前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可在他的脸上，却并没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和浓郁的惶恐不安。 他终于想明白了…… 没有被扔给静谧低语者充当诱饵，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活下去。 这些人抓住他们后没有把他们直接当场杀了，反而留着他们一直到现在，也并非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准备带着他们去跟黑荆棘公司换取赎金。 所有的一切推测，都是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惜，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着实太晚了。 早知如此，他们一开始被包围时就应该拼命！哪怕不可能突围，可临死之前，起码能拉上一两个垫背的吧？ 然而‘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无用的情绪！ 直至在发电站的门口被高频战刀砍了脑袋，这位面容俊朗的董事眼前一黑，在无尽的懊悔中为自己那并不光彩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走吧，回去看看那辆全地形运输车上的电池包插槽里具体能安装多少块电池。还有其他一些破损的地方，都需要制定一个全面的修理方案出来。在真正开始撤离之前，咱们争取准备的越充分越好。” 许清和收起了自己的高频战刀，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想要在这片废土上好好的活着，那最先需要做的，便是彻底摒弃掉所有共情的能力。 除了真正的同伴要无条件信任以外，其他任何人当面，都必须做到足够的冷血以及无情。 而在陈言看来，这实际上是有些困扰他的。 因为他必须在‘敬畏生命’和‘杀人如麻’的心态之间不断的进行切换。 虽然目前还没有出过任何问题，但很难说没出问题究竟是因为他控制得好，还是因为在废土世界生活的时间并不算长，所以废土世界对他的影响暂时没有达到和他所处时空一样大的程度。 简单来说，要不断的适应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对于陈言来讲，着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返程的路途很顺利，经过了之前的暴动后，丧尸和变异生物们似乎进入到了某种莫名其妙的疲惫期中，以至于白天游荡在废墟街道上的丧尸和变异生物、比正常情况下少了很多。 抵达别墅区后，许清和带着姚山姚云兄妹俩，第一时间开始了对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的修理工作。 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连续两晚上负责看管那三名董事，于是趁着上午小队前去获取电池的时间里休息了会儿。 眼下随着电池被成功取回，夫妻两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一起参与到了对运输车的修理和检查之中。 毛毛依旧充当斥候，不知道跑去了哪个秘密基地。 因此只有陈言和秦有容来到了费长源的别墅地下室。 至于白晗……已经开始给众人准备晚上要吃的餐食了。 “核电池？那发电站本身就是聚变电站，为什么要在电站里存放核电池？” 费长源正在地下室内不知道忙着什么，听到陈言讲了下在发电站内的收获后，不由面露疑惑之色。 接过了陈言递来的那块手机大小的电池后，费长源从角落里翻出来一个奇特的仪器。 然后便使用那个仪器对电池检查起来。 少顷，费长源的脸上浮现起了惊讶的神色，很是诧异的说道：“居然是聚变电池！我记得大灾变爆发前，虽然聚变电站已经事实上的投入了使用，可对于聚变电池的研究，仍然属于实验室成果。 这块电池应该也是实验室成果，属于在实验室条件下，通过天文数字的投资，用钱硬生生砸出来的东西。尽管由于投入过大，不具备商业化的条件，但电池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是可以使用的。 看来大灾变爆发前兴建的那些聚变电站，本身除了实验性发电以外，还要承担一部分的科研任务。在聚变电站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尝试将聚变能量用更多的媒介去实现应用。 不过可惜，大灾变的爆发让所有的这些研究全部戛然而止。否则的话，只要能够继续研究下去，更多元化的掌握聚变能量，那么人类就可以真正开始尝试星际移民了。” 说到这里，费长源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同时将检查完的那块核电池还给了陈言。 接着说道：“你拿着用吧，这玩意在大灾变爆发前也属于最前沿的实验室科技。目前的废土环境，根本没有重建相关实验室的条件，也就是说，这玩意属于不可再生资源，用坏一块就少一块。 不过据我所知，除了昂贵以外，这种电池没有任何别的缺点。技术论证和内部结构都极为完善，所以想要用坏是很不容易的。正常情况下，这块电池内含的氘和氚，可以保证使用五十年左右。 从电池的设计结构来看，电池本身不是一次性用品。内部燃料用完后，是可以重新添加的。不过添加要用到特制的装置，没有实验室级别的设备，燃料补充的操作无法实现，因此，你懂得。” 陈言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他懂什么了？ 即便不计算大灾变爆发后的五十年，他所处的那个时空和眼下这个时空之间也有着整整一百年的代差。 对于费长源眼里属于常识范畴的那些科技认知，陈言不能说完全不懂吧，只能说是一点也不明白…… 第127章 自助者、天助之 总之，按照费长源的检测结果来看，这块核电池在被制造出来之后，仅仅只是进行了一番实验性质的使用，并没有真正的被人常规使用过。 尽管从理论上来讲，聚变电池拥有着近乎于无限的能量供应，可实际上，电池的寿命本身，要取决于设备材料的耐久性。 无论是电池内部微型化等离子体约束装置的使用年限，还是热屏蔽材料会受到高能粒子和中子长期轰击所必须具备的抗辐射以及抗热疲劳能力，都会对电池的使用寿命造成决定性的影响。 以大灾变爆发前的材料学水平和技术能力看，这块核电池的设计使用寿命，大概是二百年。 但电池内部储存的聚变反应燃料，只能维持五十年的常态化运转，一旦超过了五十年，想要继续使用的话，就必须进行燃料的补充。 遗憾的是，大灾变几乎摧毁了整个世界所有尖端的工业能力，想在废土上进行补充燃料的操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对于陈言来讲，五十年已经足够漫长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一共才只活了二十四年而已，这块核电池的后续使用年限，是他目前寿命的两倍还多…… 如果费长源的检测结果没出问题的话，那么这块核电池在常态使用下，其发电能力将能够满足差不多十万人的日常所需。 像队伍今天带回来的那些固态氢电池，若是里面储存的电量用完，应急情况下，便完全可以直接用这块核电池对那些固态氢电池进行充电…… 毫无疑问，当小团体在迁移的过程中、一旦遇到了没有办法稳定获取电能的情况，那么这块核电池将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唯一让陈言感到遗憾的是，这块核电池所蕴含的技术能力过于先进，即便他带回原本的时空，也依旧只能是自己偷摸的使用，不可能单纯依靠着对这块核电池的研究，从而逆向推导出核聚变技术。 这就如同带一把手枪回到原始部落一样，哪怕当着原始部落的那些原始人的面，将手枪拆解成一个个零件，原始人们也绝对无法理解手枪的工作原理。 不只是技术上的差距超出了原始人的理解范畴，材料学上的差距其实还要比技术上的差距更加夸张。 拿到了撤离所需要的关键性电池，小团体的所有人都长出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除了毛毛还是一直外出充当斥候外，其他人都留在了别墅区内没有离开过。 丛静和姚云帮着白晗一起处理食物，男人们则是围绕着那辆全地形运输车忙碌。 大灾变爆发前设计的车辆，并不能完全符合废土世界的需求。 因此许清和带着顾宇泽以及姚山，一边对运输车损坏的地方进行修理，一边根据他们能够找到的配件，对运输车进行改装。 除了增加运输车的装甲以外，改装的重点主要放在了加固悬挂系统和优化减震系统上。 倒不是为了增加乘坐的舒适性，而是想要通过这种改装，减少运输车在行驶途中所受到的颠簸损耗。 至于说那些磁悬浮车辆，其实只有在各个大型城市内才能看到成熟的立体磁悬浮交通网络。 大灾变爆发前，城市内部的交通和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通，已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而随着大灾变的爆发，城市内部的磁悬浮轨道同样被彻底摧毁，所有的磁悬浮车辆尽皆被废弃，生活在废土上的人们，若是有用车的需要，那么全地形运输车往往是最好的选择。 甚至于更加原始的燃油车也不是不能用，只不过寻找燃油要远比发电困难的多。 特别是大灾变爆发前，过于逆天的电池技术极大的挤压了燃油车的生存空间，导致燃油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从生活中用于代步的必需品，转变成了某种类似于奢侈品的存在。 其社会价值和功能性的变化，很像陈言所在时空的机械表。 于是各种花里花哨的附加价值，开始被添加在仍然还活着的燃油车品牌上。 以至于大灾变爆发后，当活下来的幸存者们不再关注任何的附加价值，纯粹从实用性的角度去考虑载具的使用时，但凡能找到合适的电车，便再没有人愿意使用油车。 比如许清和找回来的那辆全地形运输车，其内置的电池包可以插入五块从发电站里带回来的标准固态氢电池。 进行改装之前，车体自重六点五吨，改装后的预计空车重量将达到七吨。 不影响车辆灵活性的前提下，最大载重可以达到五吨。 这样的重型车辆，若是燃油车的话，将成为货真价实的油老虎，无论设计再大的油箱，也很难保证持久的续航能力。 可使用固态氢电池就没有这样的苦恼了。 五块固态氢电池的供电量，足以确保这辆全地形运输车在满载的状态下、至少一万公里的续航！ 即便电用完了也没关系，这五块固态氢电池在电量完全耗尽后，想要全部充满，只需要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并且复充对于固态氢电池的寿命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比于燃油车来说，优势实在是太大了。 更何况彻底奢侈品化的燃油车，根本就没有货车的型号，即便抱着某种信仰，非要去寻找烧油的货运车来用，也绝对是找不到的。 改造进程一切顺利，陈言和秦有容过了几天的逍遥日子后，终于等来了李丰年传递的消息。 消息传递的方式非常原始，为了避免李丰年拿到货后联系不上人，顾宇泽差不多每隔一天就会去一趟黑荆棘营地。 除了去李丰年的店里点卯以外，主要也是为了观察黑荆棘营地是否有什么变化。 可能是由于之前那场暴雨的缘故，黑荆棘营地出现了大量的‘黑雨’污染，整个黑荆棘公司为此焦头烂额，使得邱会东被拖在营地里一直都没能抽身。 这是顾宇泽带回来的消息！ 在陈言看来，着实称得上是天助他也！ 第128章 价值的相对性 “上次就是我一个人去和李丰年进行交易的，并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次依旧一个人去交易也是可以的吧？” 陈言同身旁的秦有容说道。 两人此时已经来到了那栋废弃的幼儿园教学楼内，正在从陈言的随身仓库里将接下来交易要用到的物资取出来摆放好。 跟上次的交易地点保持一致，顾宇泽除了和李丰年约定好了具体的交易时间外，还跟李丰年敲定了交易所需的物资，以及能够从李丰年的手中购买到的基因药剂数量。 除了陈言和秦有容负责前来交易以外，许清和带着姚山以及顾宇泽藏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制高点上。 当然，这样的安排并非怀疑李丰年会对陈言以及秦有容不利，纯粹是出于本能的谨慎。 有着上一次成功交易的先例，小团体和李丰年之间其实已经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 然而除非李丰年真正的成为了被接纳的自己人，否则再怎么信任，该有的防备也依旧不会少。 “总是让你一个人去交易，李丰年会看轻我们的。而且由始至终，李丰年都没表现出过哪怕一丁点的敌意，这种情况下，交易本身的风险并不大。在这片废土上生活，该冒险的时候必须冒险，指望着所有事情都百分之百的安全，纯粹是痴心妄想。”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已经将陈言拿出来的那些蔬菜、水果、油盐糖之类的东西顺次摆好。 按照李丰年的要求，这一次交易，李丰年并不需要米、面和肉。 因为无论是大米、白面还是肉类，都只对普通幸存者来讲非常珍贵。 到了中型势力的层级以上，管理层便不会缺少基本的食物保障了。 甭管是什么米、什么面、什么肉，反正肯定能吃到！ 陈言提供的那些大米、白面以及肉类，顶多是在品质上更加优秀罢了，不存在无法替代的属性，因此相对来说，交易价值并不算特别高。 “行吧，等拿到了四级药剂，咱们就能全员成为四级觉醒者了。缓上一天，适应下四级的力量，明天便直接前去黑荆棘营地！虽然那个邱会东是资深的四级觉醒者，肯定比咱们刚刚突破四级的状态强大许多，但咱们的时间很紧张，实在是拖不起。” 陈言开口说道。 秦有容点头道：“放心吧，到时候除了费爷爷和毛毛留下来看家以外，咱们其他人会全部出动的。即便刚突破四级也没关系，只要邱会东没有真正的成为五级觉醒者，咱们就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两人正闲聊着接下来的安排，教学楼外便忽然有声音传了进来。 “有人吗？你们的老朋友按照约定过来交易了。” 听着那颇为浮夸的喊声，陈言的脑门顿时浮现起了几根黑线。 一共才见过几面啊，就直接成了‘老朋友’可还行？ 你当是汪苏泷上鸡条呢？ 陈言无语的带着秦有容走出了废弃的教学楼，然后就看到李丰年正双手插兜、一脸痞相的站在教学楼的大门外。 在李丰年的身旁，停着一只运输用的四足机械狗。 机械狗的身上则捆绑着一个巨大的冰箱，比之前李丰年经常使用的那种手提式冰箱大了数十倍不止。 “嘿嘿，好久不见啊，没想到秦小妞也在呢。我可不是什么黑心商人，做买卖一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所以秦小妞你放心，我不会坑他的。” 李丰年笑眯眯说话的同时，直接抬手按了下冰箱上的开关按钮。 随着冰箱那位于上方的盖子自动打开，一阵冷气从冰箱内冒了出来。 “检查下吧，四级药剂的数量不多，总共只有十五支。这还是我将商队运输的所有药剂全部截留后的成果。三级药剂有十支，二级药剂二十五支，一级药剂四十支。你说要扫货，所以我就将商队运输的、以及我自己的库存，全都给你拿来了。” 李丰年一脸轻松的说道，仿佛完全不清楚这些药剂的价值到底有多么恐怖一般。 秦有容上前仔细的检查起来，丝毫没有因为对李丰年观感而在检查上产生松懈的情绪。 觉醒者想要判断基因药剂的真假，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由于基因药剂直接作用于觉醒者本身，所以觉醒者在极近的距离内，可以对真正的基因药剂会产生一定的感应。 当然，普通幸存者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因此只有一级基因药剂存在假冒伪劣的现象。 不过一级基因药剂的价值并不高，制作难度也不大，除了那种一开始就准备捞一笔便跑路的不靠谱商人以外，很少有其他人会愿意在这上面费功夫。 “按照你的要求，五十斤精盐、五十斤白糖、两百斤食用油，再加上两百斤新鲜的水果以及两百斤蔬菜。东西都在里面了，你进去点点吧。不过你这个冰箱是专门用来存放基因药剂的吧？能放下那么多东西吗？” 陈言开口问道。 李丰年闻言，直接将机器狗留在了原地，任由秦有容继续检查冰箱里的药剂，自己则是朝着教学楼内走去。 同时回应道：“放心，那冰箱可不是专门用来存放药剂的。只是内部稍微改造了下，让其适合用来存放药剂而已。既然药剂全部卖给了你们，里面的药剂卡槽便可以拆除了。 大部分物资直接扔到冰箱里就行，剩余的我自己拎着，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药剂怎么运回去，就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这个冰箱我不能送给你们，还望你们能够理解。” 陈言无所谓的点头道：“理解，肯定理解。交易完成，自然要各自负责。” 李丰年步入了教学楼内，一眼便看到了被陈言和秦有容提前放在走廊上的那些物资。 蹲下身子，根本没理会盐、糖和油，伸手径直拿起了一个砂糖橘，看起来双手有些颤抖的扒开了橘子皮后，掰了一瓣橘子，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嘴里。 李丰年闭上双眼，脸上浮现起了无比享受的表情。 他的咀嚼动作缓慢又轻微，仿佛在品尝的不是橘子，而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幸福！ 第129章 神秘药剂 “啊……真甜啊……自从离开了生命绿洲后，我就再没有吃过任何的水果了。而且即便是在生命绿洲，水果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的。除非是成为了支配者，否则地位和对组织的贡献缺一不可。” 李丰年重新睁开了双眼，一边忍不住满是叹息的感慨着，一边将剩余的橘子也顺次掰开放入了嘴里。 香甜的汁水和嫩滑的果肉填满了他的口腔，让他整个人的心情都随之变的愉悦起来。 每一瓣橘子他都吃的无比认真、无比细致，仿佛是为了让那种爽口和甘甜的感觉能够在嘴里尽可能持久的停留。 “之前你提到过，如果有烟叶或者成品烟的话，你会更加喜欢。不过很可惜，时间比较紧张，所以我没能找来你需要的烟叶，因此便多拿了一些水果和蔬菜，希望能让你满意。” 陈言微笑着说道。 其实他的随身仓库里是有不少成品烟的。 不过那些成品烟比较麻烦，不但有生产日期，而且还有品牌标注，再加上都是昂贵的高档货，拿到废土来进行交易的话，着实有些浪费。 再加上交易的本身多少得留上一手，以物易物的交易，绝对不能对方需要什么、便全都予以满足，那样很容易导致自身的交易物被压价，所以陈言才决定暂时不将成品烟拿出来。 而李丰年看起来对于没能收获烟叶也不怎么在意。 吃完了一个橘子后，李丰年满足的呼出口气，开心道：“当然满意，不管是水果、还是蔬菜，价值其实都比烟叶要高一些。特别是你提供的这些水果和蔬菜都非常新鲜，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保存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这些水果和蔬菜，我能够从商队那里赚到不少。这笔交易，严格说起来反而是我占了你们的便宜。新鲜水果和蔬菜的价值，远超过肉类和那些能用来代替米面的食物。 即便很多幸存者势力都掌握着无土栽培的技术，可无论是对营养液的需求，还是对电能的需求，都注定了无土栽培的铺设量非常有限，而大人物们的食量又相当可怕，所以……嘿嘿……” 李丰年一脸嘲讽的笑了笑，接着像是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探入怀中，从里面取了一支碧蓝色的药剂出来。 之前李丰年提供的那些基因药剂，全部都是直接存放在针管里的。 通过低温冷藏的方式，确保药剂不会变质，想要使用的话，直接摘掉针管上的针冒，然后进行肌肉注射就可以了。 尽管觉醒者的身体非常强大，随着基因解锁度的不断提升，还会变得越来越强大，但皮肤和肌肉组织的强度，其实可以自由控制。 若是肌肉和皮肤紧绷起来的话，针头是不可能扎破觉醒者皮肤表面的。 但只要觉醒者有意识的控制皮肤和肌肉松弛下来，主动降低皮肤和肌肉的密度，那么通过针头来完成注射，便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这支碧蓝色的药剂却并非存放于针管之中，反倒是用密封的试管存放着。 “给，这笔交易我占了你们不小的便宜，实在是于心不安，所以这支药剂就送给你吧，算是对你们进行的补偿。” 李丰年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看手中的碧蓝色药剂，开口解释的同时，将药剂直接递到了陈言的手上。 陈言顺手接过了药剂，一边将药剂举到了眼前仔细打量，一边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药剂？有什么用？” 李丰年耸肩道：“说实话，我不知道。” 陈言愣了，紧接着脸上就浮现起了‘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如此抽象的表情把李丰年看笑了。 双手一摊，无奈道：“没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这药剂是原型药剂，严格来说，属于半成品的范畴。当然，本身我认为已经可以使用了，不过制造的难度实在太大，需要耗费天量的资源，因此目前整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支而已。” 陈言皱眉想了想，开口道：“听起来你对于这药剂其实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了解的不算多？既然如此，为什么会不清楚药剂的作用？” 李丰年没有立刻回答。 兀自思索了一番后，这才解释道：“因为我参与了这支药剂一部分的研发，但我负责的只是整个研发体系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涉及到的原料和研发内容大概连全部流程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不夸张的讲，这支药剂可以算是生命绿洲最强制药技术的呈现。为了研发这支药剂，生命绿洲集结了组织内所有中级以上的制药师，调动了组织可以调动的一切资源，并且耗费了大量时间。 每一名被选中的制药师，都只能负责研发体系中的某个环节，所以任何一名参与到其中的制药师，其实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研发什么。应该只有组织的真正高层，才清楚这支药剂的情况。” 陈言很是诧异的问道：“如此说来，这支药剂应该是生命绿洲的宝贝才对吧？毕竟集结了整个组织的人力物力，才总算搞出来这么一支成品，那生命绿洲无论如何都应该将这东西严密保存，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李丰年看起来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谈，很是含糊不清的说道：“没错，药剂在研发出来之后，生命绿洲确实对其执行了最严格的保存政策，只不过出了点意外，最后阴差阳错的到了我的手上。 正常来说，我在拿到这支药剂后，应该将药剂上交。如此一来，不但无过、还能有功。可……怎么说呢……我厌倦了组织内一成不变的生活，想来点刺激的，于是我成了‘前生命绿洲成员’。” 陈言吃惊道：“所以你其实是背叛了生命绿洲？！那你还敢以生命绿洲前成员的身份在黑荆棘营地住下？不怕被生命绿洲找上门来吗？！” 李丰年闻言，不由面露古怪之色，沉吟着解释道：“废土五大顶级势力，各自的势力辐射范围都是不同的。生命绿洲距离这里非常遥远，我不认为他们能找过来。” “额？生命绿洲在哪？” “大灾变爆发前的北美……” 第130章 顶级势力的势力范围 大灾变爆发前的北美？！那不就是号称世界灯塔的鹰酱吗？！ 除了鹰酱以外，北美还有别的存在吗？ 虽然北美实际上有二十三个所谓的独立国家，但除了极个别被安插在鹰酱身边充当钉子的国家以外，绝大部分的国家其实都只是鹰酱的垃圾桶而已。 一个巨大的后花园以及二十多个可以随意用来炮制的垃圾桶，这就是鹰酱在北美建立起来的绝对秩序。 对于大部分的北美国家来说，它们悲惨的命运几乎是注定的。 因为他们距离上帝太远，却又距离鹰酱太近。 所以……生命绿洲勉强算是继承了大灾变后、白头鹰所留存下来的那些遗产？！ 当然，大灾变的爆发必然摧毁了最有价值的工业体系，核弹洗地或许不会摧毁那些偏远的无人区又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可是真正有价值的大中型城市，却必然全都在被核平的范围之内。 这样看来，生命绿洲哪怕继承了鹰酱留下的遗产，也顶多是和废土上其他几个顶级势力一样，偏科极为严重，完全无法在继承遗产的基础上，重新完善出一个真正的体系。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猜测，陈言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由疑惑道：“既然生命绿洲在大灾变爆发前的北美，那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那边和这里之间可是隔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啊…… 海洋中的变异生物，应该比陆地上的变异生物更加繁杂可怕吧？你别告诉我你是一路坐船飘荡过来的，我不相信目前的情况下，还有能够进行远洋航行的船只，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 李丰年摇头道：“当然不是坐船来的，就像你说的，海洋可远比陆地危险的多。坐船进行远洋航行，和自杀着实没什么区别。不过大灾变爆发后，引发了漫长的核冬天，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核冬天的影响下，星球表面的温度骤降，北面冻土面积加剧，连带着北面的海洋都被整个冻住。于是我顺着阿拉斯加冻海上的冰面，直接前往了西伯利亚，接着又一路南下，最终来到了这里。” 陈言震惊了。 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李丰年一番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好家伙，这得上万公里了吧？你就光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过来的？！” 李丰年点头道：“没错。当然，决定了要逃离生命绿洲后，我做了比较周全的准备，携带了足够多的物资和补给，否则肯定会死在路上的。外面那条四足机械狗，就是我从生命绿洲一起带出来的。 这样的机械狗，我准备了不止一只。不过即便如此，一路上的艰难依旧超出了我的想象。危险的不只是丧尸和变异生物，最多的危险反而来自于同类，因为我携带的东西实在太多，又属于独行。 我这条腿就是在那段旅程中瘸掉的。尽管只要我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将这条腿治好，但考虑到瘸子的身份能让人本能的轻视我，所以便留着一直没有进行治疗，直到现在，我都已经彻底习惯了。” 听着李丰年说的轻松，在其脸上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陈言只觉得无比佩服。 这是真正的狠人啊…… 别说眼下的废土世界了，哪怕是在他所处的时空里，想要进行这种程度的超远距离迁移，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无论准备的再怎么充分，死亡的概率也依旧要远比活下来的概率大得多。 而在废土的环境下，如此做法更是和赌命没什么区别。 并且还是左轮手枪的弹巢内直接放上五颗子弹的赌法！ 陈言想了想，继续问道：“我必须得承认，你说的这些让我大受震撼。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不太可能做出和你相同的选择。 既然能参与到这种集结生命绿洲全部资源的大项目中，说明你在生命绿洲内部至少是有一定地位的。留在那边不是更安逸吗？” 李丰年笑呵呵的说道：“确实，但总有些事情，让人难以接受，比如生命绿洲内部对于华裔的歧视。大灾变爆发前，这种歧视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的程度。 原因想来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就如同历史上的二战时，他们将岛国移民全部集中看押、并没收财产一样，你不能指望一群强盗穿上西装后就开始讲道理。 大灾变的爆发没有让这种歧视消失，哪怕废土的生活一片狼藉，所有人都在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困境，他们也宁愿将矛盾转移，都不愿尽全力的去解决问题。” 李丰年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看出来李丰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去谈，陈言琢磨了下后，换了个话题问道：“说起来，既然废土上一共有五大顶级势力，而生命绿洲的势力范围在北美，那……这里呢？ 我知道卡恩公司在泉城附近，大灾变爆发前的整个鲁东省疆域，应该都属于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但卡恩公司毕竟不是顶级势力，它应该也处于某个顶级势力的阴影之下吧？” 李丰年点头道：“没错，这里是赤色国度的势力范围。不过有大型势力占据的地方，赤色国度其实很少会主动进行干预。所以尽管这里属于赤色国度的势力范围，但卡恩公司依旧绝对强势。 大灾变爆发后的这五十年，经历了最初的无序和混乱后，废土之上已经形成了一套绝大多数人都能接受并适应的秩序，所以生命绿洲和赤色国度所在的那个层次，你暂时不需要去考虑。” 赤色国度？ 陈言默默记住了这个势力的名字，同时朝着李丰年拱手道：“多谢解惑，你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 李丰年完全不在意的摆手道：“无所谓，保不保密都对我没什么影响，这里是赤色国度的势力范围，生命绿洲即便知道了我在这边，也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的。 行了，交易差不多完成了吧？我先带东西回营地了，商队还在等我的消息。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们在提前撤离的时候，要记得知会我一声。” 陈言认真点头道：“放心，我从不食言。” 第131章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些都是李丰年告诉你的？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坦白？” 秦有容有些无法理解的看着陈言问道。 在确认了所有的基因药剂全部合格后，秦有容便和陈言一起先将李丰年送走，然后把那些药剂尽皆放入了陈言的随身仓库之中，只留下了十支接下来就要进行注射的四级基因药剂在手里。 拿着药剂返回别墅区的途中，听着陈言将李丰年刚刚讲过的那些内容复述了一遍后，秦有容顿时颇觉怪异。 就算生命绿洲的势力范围远在北美，距离这边十万八千里远，确实不太可能寻着李丰年的味道追过来，可这种事情无论怎么看，都始终是保守秘密为妙吧？ 让秘密烂在自己肚子里，无疑才是最安全的做法，除非……李丰年有别的企图？ “我不知道，李丰年这个人，我看不懂。我大概能够感觉的到，他说的是实话。可我无法判断的是，他究竟说了多少实话。你应该明白，最高明的骗子，往往不会用谎言来骗人。他们总是能够用有限度的真相，来让你产生误解。” 陈言说着，将那支试管重新从随身仓库里取了出来，递给了秦有容道：“我怀疑和这管药剂有关，因为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连生命绿洲那样的顶级势力，都必须集结整个组织全部的力量去研发的药剂，他就这么轻易的给我了。 由于这管药剂的缘故，他不得不逃离生命绿洲，冒着生命危险、横穿了整个阿拉斯加以及西伯利亚，付出了巨大代价后，却将药剂送给了我？理由仅仅是他觉得这笔交易，他占了太大的便宜？这实在太荒谬了，起码我不相信。” 秦有容接过了药剂，盯着里面碧蓝色的药液看了看，脸上的疑惑之色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反而更加浓郁了几分。 迟疑道：“费爷爷那里倒是有一些可以用来检测药剂的仪器，不过费爷爷对于医药领域只是了解个皮毛而已，所以这药剂究竟能有什么用，我估计费爷爷也很难得出具体的结论。 如果你的猜测没错，真的和这管药剂有关，那李丰年的目地是什么？除非这药剂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珍贵，否则的话，不管怎么看，他都太亏了吧？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陈言耸肩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或许是李丰年希望能祸水东引？药剂在我的身上，那么生命绿洲若是真的找到他了，他也完全可以把我供出去，自己借此保命。又或许是李丰年打算看看我注射这支药剂后能有什么样的反应？谁知道呢。 咱们耗费心力的去猜测其实毫无意义，只要李丰年真的有隐含的目地，他后续就一定会有相应的行动。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而且……我总觉得李丰年似乎误会了什么，他在和我交流的过程中，对我好像有一些别的认知？” “误会？” 秦有容觉得自己的cpu要烧掉了，旋即果断的摇了摇头，决定听从陈言的建议，暂时不去想这些麻烦的问题。 另一边厢，李丰年两只手拎着大袋的盐、糖和大桶的食用油，一瘸一拐的走在返回黑荆棘营地的路上。 那只四足机械狗就跟在他的身旁，不管路况多么糟糕，四足机械狗都前行的异常平稳，被捆绑在它背上的巨大冰箱也如履平地、一点都不颠簸。 蔬菜和水果全都被扔进了冰箱里，无论是质还是量，李丰年都对这笔交易的收获非常满意。 假如是单纯用来果腹的食物，绝对不可能换到那么多的基因药剂。 可陈言提供的这些蔬菜和水果，已经不只是食物那么简单了。 若按照品质来划分的话，这些蔬菜和水果，都可以被归类在奢侈品的范畴之中。 就像大灾变爆发之前，那种几十万一瓶的矿泉水一样，属于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权贵富豪、用来彰显自己身份和地位的东西。 众所周知，奢侈品的价值，从来不取决于其所具备的实用性。 同样的道理，这些蔬菜和水果，自然也不能用食物本身的价值去衡量。 更何况还有大量的精盐、白糖和毫无杂质的精品食用油，通过商队一倒手，他差不多能获得翻倍的利润！ 简而言之，他赚麻了！ 不过真正让李丰年牵肠挂肚的，却并非此次交易所能获得的收益，而是之前的交流过程中，陈言表现出来的那种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无知。 没错，就是无知！ 拥有顶级势力背景之人的身上，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无知！ “真是奇怪，他对于废土上的五大顶级势力，看起来似乎完全不了解？这不应该啊，如果他真的是‘净化黎明’的人造人，那即便净化黎明隐瞒了他是人造人的真相，关于废土的一些局势问题，也肯定是要教给他的才对。 否则如何安排他出来执行任务？又如何跟他进行物资的交接和为他提供支援？‘净化黎明’的武力值是五大顶级势力里最拉胯的，远不如赤色国度那么武德充沛。派了人造人到赤色国度的势力范围内，难道都不小心些吗？” 李丰年满脸不解。 他总觉得自己可能遗漏了什么。 但具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一时间又想不明白。 “嘶……不对！我有些想当然了！他很可能不是‘净化黎明’的人造人啊？！拥有充足的物资、本身又没经受任何污染，同时对于废土上的情况了解的还极为有限……什么人能符合这全部的条件？ 听说大灾变爆发前的冷冻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该不会是预见了将要爆发大灾变的人，提前修建了深埋于地下的避难所，然后将自己进行冷冻，以此来躲避灾难吧？眼下冷冻期到了，就重新出来了？ 虽然普通的避难所不可能坚持五十年这么久，可如果是专门为了收纳冷冻人的避难所，理论上倒是有可能坚持到现在……啧，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李丰年的双眼亮了起来，回头望了望，喃喃道：“等帮他们制好了五级药剂后，我就提出加入他们的请求！恩……就是这样！” 第132章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随着陈言和秦有容带着四级药剂返回了别墅区，小团体的所有人尽皆为之倍感振奋。 不到一个月之前，他们之中还只有许清和这么一名三级觉醒者。 二级觉醒者也只有三人，其中一人还是不具备多少战斗力费长源。 而之所以费长源必须提升到二级觉醒者的程度，实际上也是小团体所有人在商议之后做出的共同决定。 因为成为了觉醒者后，不光是身体能够得到巨大的增强，就连大脑的能力也会得到相应的释放。 费长源几乎可以算是小团体所使用的一切科技设备的后勤保障，他的能力被加强，对小团体来说，将会形成整体性的提升。 尽管在过往的这些年里，费长源已经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和技术，传授给了小团体内愿意去学习的几个人。 比如姚山、姚云兄妹俩，就已经具备了相当成熟的修理技术。 可涉及到那些高精尖的领域，需要的知识储备和技术能力，便不再是通过认真学习就能彻底掌握的了。 必须承认的是，人和人之间永远都是不同的，在一些真正需要天赋的领域里，‘刻苦’往往只是最廉价、最不值钱的一种品质。如果你没有能与之相匹配的天赋，那么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永远都学不会。 这种客观因素使得费长源提升到二级觉醒者的层次，更符合小团体的需求，哪怕费长源并不具备相对应的战斗力。 总之，不到一个月之前的小团体，仅仅只能勉强维持一名三级、三名二级以及五名一级的配置。 并且随着储存的罐头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同时新的食物来源又时有时无、始终无法满足日常的消耗，导致小团体所有人的头顶上，都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直到陈言的出现！ 抛开一开始对于陈言的警惕心不提，随着和陈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小团体的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善人，简直就像是专门跑来拯救他们的神明一般。 性格好、脾气好、待人真诚、从不眼高于顶。 更难得的是，这位大善人对待女人的态度，也远不像废土上的其他男人那样，几乎全都把女人当成一种可以用来交易的生产物资！ 原本小团体的众人觉得，他们这个团队对于女人的态度，已经可以算是废土之上的独一份了。 在团队内部，无论男女，地位基本上都是完全平等的。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陈言对于女人的尊重，竟然还在他们之上！ 那不仅仅只是地位上的平等，同时还包含着人格上的平等！ 以至于白晗明明都搬去秦有容的别墅住了这么多天了，结果陈言却始终没有主动做过什么。 白晗对此稍稍有些失落的同时，内心之中反而真的滋生出了莫名的情愫…… 一开始她还只是想着，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和秦有容配合着一起将陈言的心思彻底捆绑在整个团体之中。 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想法却不断发生着潜移默化的转变。 到了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执行任务的感觉，反倒是真心实意的希望能够和陈言的关系更进一步。 秦有容对此也是非常欢迎的。 废土上的爱情太过奢侈，无论是出于肉欲的需要还是基于利益的考量，一男多女甚至一女多男，在废土上都是极为常见的现象。 生存的压力面前，所有的道德和秩序都像废土上那些女孩子们的膜一样，一戳就破。 偏偏陈言过于绅士，让白晗的想法始终停留在想法的阶段上，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在这个过程当中，小团体的整体实力已经实现了质的飞跃！ 从最初那略显寒酸的配置迅猛提升到了全员三级，如今又要直接提升到全员四级，还完全不需要担心食物补给的问题。 对于小团体的每一个人来说，这都像是做梦一样，充满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不真实感。 自身变得越强大，面对危险的容错率就越高，这是非常朴素的道理。 在食物补给无比充足的前提下，注射基因药剂根本就是不需要有任何犹豫的选择。 因此提前准备好了大量的食物后，小团体的众人在餐桌前围坐一圈，接着一起注射了四级的基因药剂！ 药效很快便起了作用，基因锁的进一步打开，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自体内涌现。 身体对于能量的需求有所增加，饥饿感顿时来袭，小团体的众人立刻对着面前摆放的美食大快朵颐起来。 少顷，满满一桌子的食物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餐桌前的众人脸上尽皆浮现着惬意和满足的表情。 费长源喝了一大口白酒后，舒服的呼出口气来，笑呵呵的说道：“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的修理和改装基本上结束了，咱们现在又完成了撤离之前的既定目标，所以目前只剩下一件事情还没做了。 今天适应下四级觉醒的力量，明天便直接去黑荆棘营地吧，把事情办完。毛毛留下来跟我一起将撤离时需要带走的东西，全都先搬到运输车上去。你们八个人前去黑荆棘，应该足够了。 一旦黑荆棘公司崩塌，那么整个黑荆棘营地都会垮掉。营地里的那些幸存者，绝大多数肯定会选择北上，跑到北面的另外一个聚居点中，只能祝他们好运了，希望他们可以躲过尸潮。” 陈言想了想，开口问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咱们需要将尸潮会爆发的消息，告诉那些幸存者们吗？他们如果只是北上的话，依旧很有可能会被尸潮淹没吧？” 费长源摇头道：“没用的，即便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有可能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一个人，活的越是没有明天，眼光就会越短浅。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自然也就不关心以后的事情。所以，在变得足够强大之前，我们只能先管自己。” “明白了，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陈言开口总结道。 费长源愣了下，旋即笑着点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第133章 朝闻道 邱会东站在黑荆棘公司的总部楼顶上，居高临下、眉头紧锁的俯视着整个营地内的一片狼藉之象。 虽然黑荆棘公司的总部并不高，可偌大营地内的其他那些建筑更矮，连砖房都非常罕见，绝大部分只是简陋的棚屋而已，所以邱会东站在楼顶上，凭借着四级觉醒者的强大五感，基本上能够将整个营地尽收眼底。 之前的那一场暴雨对于整个营地所造成的伤害极大。 在暴雨的侵蚀下，营地里几乎所有的棚屋全都出现了漏雨的情况。 只不过大部分棚屋的漏雨现象不算特别严重，屋内起码还可以找到一些用来躲雨的地方，能够避免直接被雨水淋透身子。 饶是如此，也有大概百分之二十左右的人，被黑雨淋成了落汤鸡。 这些人目前看着还没什么问题，但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牒。 在接下来的差不多几天到一两个月的时间内，他们将会陆陆续续的死去，并且这种死亡无法避免、不可逆转。 邱会东为此感到无比头疼。 黑荆棘营地一共就只有六千多幸存者，在极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减员两成左右，将导致营地到时候仅仅剩下五千人，那对于黑荆棘公司来说，必然是个沉重的打击。 公司的规模缩减势在必行，同时还得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吸引更多的幸存者过来定居，否则人口数量的突然失衡，有可能造成连锁反应！ 毕竟，黑荆棘公司和北面的兄弟会之间一直都是竞争的关系。 如果生活在黑荆棘营地的幸存者，觉得北面的兄弟会营地机会更多的话，那他们很可能会选择离开这里，跟着往来的商队北上！ 兄弟会那边的情况和这边类似，大哥不笑二哥，两个废土势力之所以对于聚居点内幸存者们的压榨始终保持着一定的克制，就是因为彼此的存在，互相形成了制约。 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似乎要将原本的平衡彻底打破了。 之前在雨停的第一时间，邱会东就安排了公司的人北上查探情况。 结果反馈回来的消息，却让邱会东的整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兄弟会所在的聚居点竟然没有下雨！ 暴雨只是从琴岛核心区一直蔓延到了黑荆棘营地北面大概一两公里左右的范围，对于兄弟会掌控的聚居点全然没有任何的影响！ 天晓得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邱会东到底有多么愤怒。 再加上公司的三位董事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递回来，邱会东一时间很是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又成双的感觉。 明明在此之前，黑荆棘公司的局面一片向好，只等着他成功突破五级觉醒者后，黑荆棘公司就将迎来再一次突飞猛进的大发展。 可谁曾想，形势竟是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便急转直下！ 变化之快，令他瞠目结舌！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无论邱会东再怎么乐观，也不得不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同时他还得思考一个问题，那三位堪称是他左膀右臂的董事，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可怕意外，以至于三人竟是全军覆没，连逃回来一个人给他报信都做不到！ 当然，关于公司那三位董事的事情，他现在暂时没时间去理会，眼下营地里幸存者们的糟糕状况，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万一处理不当，让北面的兄弟会抓到了漏洞，趁机煽动大量的幸存者北上，那黑荆棘公司的根基就将彻底被动摇。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正当邱会东思考着应该如何才能稳住营地的局面时，公司的一名监理来到了楼顶上。 径直走到了邱会东身后大概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住，毕恭毕敬的欠身道：“董事长，有人求见，他们正在公司的一楼等您。” “求见？什么人？营地的幸存者代表吗？告诉他们，我正在想办法，让他们稍安勿躁，我会让公司的搜索队去帮他们加固棚屋，以确保下一次再有降雨时，绝对不会出现像这次一般严重的漏雨问题！” 邱会东头也不回的说道。 由于最近实在是过于不顺，以至于邱会东正常情况下该有的从容状态都消失不见，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更是相当的烦躁。 那名前来汇报的监理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董事长，不是营地里的幸存者，是……是外来的幸存者。他们说知道三位董事目前在什么地方，若非如此，我也不敢来打扰您。” “什么？！” 邱会东豁然转身，瞪大了眼睛问道：“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八个。” “八个人……我知道了。你通知公司所有人，全部做好战斗准备，到一楼外集合！但要听我指令，没有得到我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主动发起攻击！” “是，董事长！” 看着这名监理立刻听命前去安排，邱会东脸上的疑惑之色一闪而逝。 回头又望了一眼整体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营地，邱会东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的思绪没来由的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候还没有黑荆棘公司，他每天最大的梦想也不过就是能填饱肚子而已。 他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许多念头到底有多么的幼稚和天真，相比于现在，他那个时候非常容易得到满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好像就是从他成立了黑荆棘公司之后。 拥有的越来越多，甚至开始能过上以往连做梦都不敢去幻想的生活，可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享受人生，反倒是随着自身拥有的越多而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 他渐渐开始被不断的成功所迷惑，心态的变化导致他这些年活的越来越累。 人心不足蛇吞象，总是欲壑难填的认为自己可以得到的更多，自然便不会对当前的境遇满意。 想到这里，邱会东忽然间意识到，他似乎太着急了…… 只是不清楚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究竟晚不晚…… 眯了眯眼，邱会东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楼下走去！ 第134章 夕死可矣 “咱们就这么直接找上门来？能行吗？好歹想一个靠谱的策略，争取打那个邱会东一记闷棍吧？” 黑荆棘公司的一楼大厅内，姚山小声同身旁的陈言问道。 他们八人此时都站在大厅的中央位置，周围是黑荆棘公司的几名主管、以及数十位连觉醒者都不是的底层打手。 这几名一级觉醒者层次的主管和他们麾下的打手，算是常驻在黑荆棘公司总部的，主要的任务是维持公司日常秩序。 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秩序真的需要他们去维持。 至于其他的主管和打手，以及公司养着的搜索队，自然是常年在营地内外巡视和执行一些比较简单的任务。 想要经营好一个六七千人规模的幸存者营地，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什么靠谱的策略？咱们和黑荆棘公司之间又没有建立起常态的联系方式，想要搞清楚邱会东在什么地方，肯定是直接登门最方便吧？” 陈言奇怪的反问道。 姚山挠了挠头，怔怔的说道：“可我看过的那些电影和小说里，涉及到类似的事情，不都是应该先提前制定周密的计划，然后根据计划一步一步的执行，最终让目标人物进入陷阱，再通过陷阱来将目标解决吗？” 陈言无语道：“是不是解决的过程中还要一波三折？进了陷阱的目标虽然被削弱了，但其自身所拥有的实力还是比主角以及帮手们强出很多，配合着陷阱，主角和帮手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勉强打个平手。 然后目标再来个底牌，整一出大爆发，最好是将主角的某个帮手给当场带走。主角愤怒之下，突破自身极限，瞬间爆种，这才总算是将目标给彻底击杀。接着发现帮手没有死掉，还能救回来，于是大团圆结局？” 姚山愣了，惊讶道：“对，对！就是这样，好像都是这样！额……你也看过？” 陈言一脑门黑线的说道：“这还用看吗？所有的小说和那种主角拯救世界的电影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主要是……那是电影和小说，不是现实。虽然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离谱、更不讲道理和逻辑，但现实也不需要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套路。 小说和电影搞那些套路，是为了让剧情看起来跌宕起伏，借此吸引住读者和观众的目光，调动读者和观众的情绪。再加上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合理注水，减少内容上的成本，所以才不断的搞出来各种各样的怪异操作。 咱们何必这么麻烦？对手只是一名四级，咱们却来了足足八名四级。实力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便不需要考虑任何阴谋诡计，堂堂正正的当面碾压过去就行了。” 许清和闻言，笑呵呵的赞同道：“小陈说的没错，就算黑荆棘的董事长一对一的情况下，比咱们所有人都强，但咱们又没打算跟对方进行绅士决斗，真打起来肯定是一拥而上。同等级的情况下，实力差距再怎么大，能达到一对三的程度都顶天了，咱们八对一，优势太明显了。” 三人互相之间的对话声音很小，围在外面的那些黑荆棘公司的人听在耳朵里，完全是窃窃私语的状态，根本听不清三人在说什么。 再加上黑荆棘公司一直以来的强势主导地位，使得公司从上到下，尽皆养成了一种傲慢的情绪，从不认为营地内外的幸存者们，能对公司形成什么危险。 因此这些人只是在小团体八人的四周围着，除此之外，并没有摆出任何戒备的姿态。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清晰的由远及近。 邱会东大踏步的出现在了小团体众人的眼前。 目光在小团体众人的脸上依次滑过，当看到秦有容也出现在了其中后，邱会东明显的愣了下。 不过紧接着，邱会东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声开口道：“你们知道我公司的三名董事目前在什么地方？” 许清和越众而出，来到了邱会东的面前，点头道：“没错，我们之前在琴岛城市核心区的边缘位置遇到了他们，他们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核心区内外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发生了大暴动。 这暴动出现的太过突然，所有受到影响的人都措手不及！你们黑荆棘的三位董事也是如此，被骤然间活跃的大量丧尸以及变异生物围攻，尽管最终活了下来，但也受了非常严重的伤，甚至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 邱会东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上下打量了许清和一番后，皱眉问道：“你们救了他们吗？他们目前在什么地方？” 许清和微微欠身道：“没错，我们对他们进行了有限度的救助，不过他们的伤势太过严重，我们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只能先将他们安顿在……” 一番话刚说了一半，邱会东正专注的听着，许清和却忽然猛地前倾，同时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邱会东的肚子上！ 小团体的其他人跟许清和的配合异常默契。 就在许清和动手的那一瞬间，其他人也立刻朝着邱会东扑来！ 只有白晗一人转身朝着周围那些黑荆棘公司的主管以及打手们杀去！ 虽然周围的主管和打手数量不少，但白晗挂着高频战刀，以四级觉醒者的实力碾压过去，并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邱会东尽管提前有所警惕，却终究是对自身的实力过于自信。 从成为了四级觉醒者后，他在这片土地附近就再没遇到过任何能够威胁他的同类！ 即便是北面那个兄弟会，也仅仅是因为拥有两名四级觉醒者，这才能够对黑荆棘营地形成压制，若一对一的话，兄弟会的那两名四级觉醒者，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以来都占据着个体力量的绝对优势，让邱会东哪怕自认为足够的警惕，可实际上却依旧是显得太自负了些。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对面这个正在跟他陈述情况的人，居然敢主动对他出手！ 更让他无法置信的是，动手的这个人，其展现出来的力量之强，竟是已经达到了和他同等的四级觉醒者的程度！ 第135章 该死的世道 许清和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中了邱会东的腹部！ 巨大的力量侵袭全身，让邱会东瞬间承受了难以言表的痛楚！ 他已经忘记上一次承受到类似的痛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这些年来相对安逸的生活，导致他不但忘记了曾经知足常乐的心态，同时也忘记了这片废土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关键是，他确实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四级觉醒者偷袭他。 并且还不止一个！ 伴随着许清和的动手，其他七人同时发动袭击，体内的力量没有任何保留，完全是一副狮子搏兔的姿态，让邱会东整个人当场就懵了。 四级……全是四级！ 这跑过来号称要告诉他公司三名董事下落的八个人，竟然都是四级的觉醒者！ 就连他认识的那个秦有容！印象中不久前还只是二级觉醒者，眼下竟然都爆发出了堪比四级觉醒者的力量！ 为什么？！ 邱会东想不通。 虽说提升觉醒等级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这片废土上，只要买得起基因药剂，又或者机缘巧合下能够得到相应的基因药剂，那么理论上便随时都可以提升自身的觉醒等级。 除非身体受污染的程度太过严重，对于基因药剂的药效没办法完全吸收，否则觉醒等级的提升，基本上风险不大。 可麻烦之处在于，短时间内快速的提升自身的觉醒等级后，该如何去解决食物需求大幅度提升的问题？ 这帮人疯了吗？！ 生活在琴岛核心区北面这块自由之地上的幸存者，数量一共就那么大点，不管怎么看，都绝对养不活整整八名四级觉醒者！ 如果眼前这八人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食物来源的办法，那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为自身的冲动埋单，活活的自己把自己给饿死！ 所有的这些念头在邱会东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他来不及再去做更深入的思考，因为在硬挨了一记重拳后，对面的围攻已经毫无间歇的一起招呼了上来！ 尽管这些人单独拿出来的话，每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可当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对他进行围攻时，他便立刻陷入到了险象环生的境地之中。 别说反击了，光是应对潮水一般绵绵不绝的攻势，就已经让他左支右拙起来。 更让邱会东绝望的是，这些人的配合异常默契，互相之间竟是能够不露丝毫的破绽。 而他的那些平日里用起来还算顺手部下，不管是大厅里原本围着的，还是听从他的命令、已经在公司外集结的，面对着四级觉醒者时，都根本起不了哪怕丁点的作用！ 对他进行围攻的这些四级觉醒者，仅仅只是分出了一人去对付他的那些部下，便将他的那些部下轻而易举的杀溃了…… 高频战刀的刀锋之下，公司的普通打手和公司主管、乃至于公司监理之间，并没有呈现出什么明显的区别。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凡是没有办法形成对抗的，都不过是一刀的事情而已！ 并且黑荆棘公司的这些人，在战斗意志的呈现上也非常薄弱。 如果只是让他们去欺负营地里的普通幸存者，那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恃强凌弱的本事谁都有。 可真让他们打硬仗的话，即便是势均力敌的战斗，他们都绝对无法坚持下来，更何况还是一边倒的屠杀…… 所以随着白晗挥舞着高频战刀，干净利落的连续砍掉了一些人的脑袋后，剩余那些原本还想要围上来的人，非常从心的当场便选择了逃跑。 人数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又有什么用？ 面对着觉醒等级更高的敌人，如果没有足以威胁到对方的武器，那么除非是用人命去填，耗尽对方的体力，否则再怎么拼命，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而黑荆棘公司内并没有能够威胁四级觉醒者的武器！ 当然，也可能有，但绝对不在他们的身上。 道理很简单，他们的董事长就是四级觉醒者。 若是他们能拿到足以威胁四级觉醒者的武器，他们的董事长估摸着便要寝食难安了。 这种情况下，除了逃跑以外，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真正死在白晗刀下的人，实际上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是二十多个而已。 其中监理有两个，主管有四个，剩余的尸体，全部由最底层的打手贡献。 严格来说，死掉的人不足黑荆棘公司全部人手的十分之一，可这区区不足一成的阵亡比例，却将其余人的胆全都吓破了！ 白晗并未去追杀那些溃逃的人，在确认那些人不会再成为威胁后，白晗便拎着高频战刀，也加入到了对邱会东的围攻之中！ 其实在多对一的战斗中，并不是一拥而上的人越多越好。 毕竟，单独目标的四周可施展空间是有限的。 如果参与围攻的人太多，那么再怎么配合默契，也很容易互相影响，甚至由于施展不开而反倒是削弱自身的战斗力。 因此同时对邱会东发起攻击的人，总共就只有四个而已。 包括白晗在内的其他四人，则是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在旁边掠阵！ 一旦战斗持续的时间较长，使得有人的气力消耗太大、攻势渐缓，那么就会立刻由掠阵的人进行增补，而消耗甚巨的人会第一时间退下来休整，以保证对邱会东的围攻，始终维持最高的强度！ 非常没有技术含量的车轮战。 单纯靠着人多欺负人少！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越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往往效果越好！ 邱会东连续几次想要拼着以自己受伤为代价强行进行突围，却由于掠阵四人的及时补漏，导致他除了受伤越来越严重以外，什么成果都没有得到！ 战斗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邱会东仿佛濒死的困兽，在气力全面衰竭后，只能发出一声声充满了不甘的怒吼。 他才刚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所犯的错误，结果就迎来了人生的终点。 以至于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邱会东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恐惧，他只是觉得非常荒唐。 这该死的世道…… 第136章 就这? “就……这么死了吗？” 看着邱会东的尸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姚山怔怔的开口问道。 询问的同时，整个人还小心翼翼的蹲下了身子，探手在邱会东的脖颈上试了试。 确认邱会东是真的没有了任何声息后，姚山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茫然。 因为他觉得，邱会东实在是死的太容易了些…… 按照他所看过的那些电影和小说的内容去类比，所有这些近似于boss级别的存在，都应该很难杀死才对。 不给主角小队制造出足够多的麻烦，便完全对不起boss的身份。 然而谁曾想，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想着肯定会面临一场恶战，甚至有可能把命都交代在这里。 结果……就这？ “当然，难道你还指望他诈尸吗？” 陈言收起了手中的高频战刀，笑呵呵的说道。 ‘日蚀’系列的能量枪械，无论步枪还是手枪，都只能对三级以内的觉醒者造成致命威胁。 唯有重狙才能威胁到五级以内的觉醒者。 因此围攻邱会东的过程中，高频战刀的杀伤效果要远比‘日蚀’能量枪械的杀伤效果好得多。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八人此行前来才没有携带任何一把能量枪械，都只是将高频战刀带在身上而已。 “其实这邱会东如果一上来就跟咱们拼命，直接采取以命换命的打法，一点都不考虑突围的事情，那以他的实力，绝对是可以拉上咱们一两个人垫背的。 奈何他可能是养尊处优了太久，根本没了血勇，过于惜命的情况下，总是希望能够想办法突围逃走。结果不但没能成功，反而还被咱们耗掉了全部力气。 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跑不掉的时候，再想要拼命，却已经晚了。咱们能车轮战，他却是不行的。这人啊……越是怕死的，往往会死的越快。” 许清和有些感慨的说道。 姚山挠头道：“真的没有点别的后续了吗？比如邱会东能不能在这黑荆棘公司总部的下面埋上大当量的炸药？准备着一旦遇到了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情，就立刻启动，和咱们同归于尽？” 陈言哭笑不得的说道：“姚哥，你以后还是少看点小说吧。就邱会东刚才表现出来的那种怕死的样子，你觉得他要是真在公司地下埋了足以把他送上天的炸药，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在公司里待着吗？哪怕炸药很安全，设计成必须经过多道程序的确认才能引爆，他也绝对会担心会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姚山眨了眨眼睛，旋即恍然道：“有道理啊……” “行了，邱会东已死，那三个董事也都死光了，黑荆棘公司已经完了。之前集结起来的那些黑荆棘公司的人，都被晗姐杀散了，估计生活在营地里的那些幸存者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这个营地维持不了多久了，咱们先把该找的东西找到，然后好去找李丰年炼药。” 陈言拍了拍手，开口吩咐道。 几人齐齐答应了一声，姚山姚云兄妹俩被留在了黑荆棘公司总部的大门外，负责看管整个黑荆棘公司不要被人趁乱摸进来。 其他人则是立刻两两一组，对黑荆棘公司的总部进行起地毯式的搜索！ 不过让众人比较失望的是，总部的绝大部分房间里，都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收获。 即便是那些提供给主管和监理等管理层居住的房间，也干净的仿佛白纸一样。 除了用来睡觉的床和一张桌子的简单陈设外，什么都没有…… 几人在这栋楼的地下室中，找到了一个专门用来储存食物的冷库。 大量的麦饼、还有一些看起来原材料非常可疑的肉类，尽皆被冰冻在其中。 总量颇为惊人，只是大略的数了数，便发现存储的麦饼足有上万张的样子，冻肉估摸着超过十吨，也不知道黑荆棘公司为了存下这么多的食物，究竟剥削了营地里其他幸存者多久。 “真的不要了吗？这些麦饼虽然冻起来后和钢铁一样坚硬，但只要化了冻，然后用水泡成糊糊，用来果腹是绝对没问题的。如此之多的麦饼，直接不要了……也太可惜了吧？” 许清和站在冷库的门口，盯着里面堆得满满的麦饼和冻肉，一脸纠结的问道。 虽然这段日子由于陈言的丰富食物供给，使得小团体的伙食标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印刻在许清和骨子里的节约习惯，还是让他很难接受眼下这样的浪费。 “别要了，这麦饼是人吃的东西吗？牙口不好的，甚至能直接把牙硌掉。还有那些肉，看着可不像是什么好肉……我感觉和营地里肉铺在卖的肉没什么区别。咱们现在又不缺这一口吃的，没必要。 这个营地接下来肯定会一片混乱。等咱们走了，黑荆棘公司之前跑掉的人，应该会有一部分再偷偷摸摸的回来，冷库里的食物留给他们吧。兽潮快要爆发了，这些食物或许能让一些人侥幸活下去。” 陈言态度非常坚定的果断摇头拒绝。 看到陈言对于冷库里的食物极为抗拒，许清和只能长叹一声，重新带着人继续向上搜索。 很快，在黑荆棘公司总部的顶层，应该是属于邱会东的专属套房内，一行人找到了一个专门用来存放晶石的库房！ 虽然库房的面积很小，可用来存放晶石却是够了。 大量的一级和二级晶石，被分别存放在了不同的箱子里。 其中二级晶石大略数了数，足有超过三百多颗，而一级晶石的数量更是达到了上千颗！ 至于最重要的三级晶石，被单独存放在了一个水晶匣内。 那些晶石泛着绿色的光芒，满打满算一共就只有十颗而已！ 尽管数量最少，可是从价值来讲，却要比三百多颗二级晶石和一千多颗一级晶石加在一起都昂贵许多！ 高级晶石向下兑换低级晶石是非常容易的，但要是想用低级晶石积攒数量去兑换高级晶石，却几乎不可能。 所以三级以上的晶石，根本无法用常规的兑换比例去衡量它们的价值！ 第137章 崩塌 “李丰年之前跟我说，通过萃取晶石精华来直接制造药剂的成本，大概只有购买药剂成本的三成左右。那么……这十颗三级晶石，单纯只是用来制作五级基因药剂的话，差不多应该够了吧？” 陈言拿起了那个像是首饰盒子一样的水晶匣，看着里面的三级晶石，开口说道。 许清和迟疑道：“不清楚，我们之前根本就不敢招惹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所以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三级晶石。实话讲，在你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其实就从未考虑过将觉醒等级朝着五级去提升。 原本的觉醒等级，已经是我们能够承受的极限了。而且哪怕只是原本的觉醒等级，我们都快要解决不了食物来源的问题，自然更不可能去冒进。因此我们对于和三级晶石相关的事情，基本上全无了解。” 陈言点头道：“一会儿拿给李丰年看看就知道了。除了这些可以用来萃取五级药剂的三级晶石以外，还有这么多的一级和二级晶石积累，咱们这次发达了！ 带着这些晶石去泉城那边，估摸着能过的比较宽裕。果然还是靠着共同富裕的方式来积攒财富的速度更快，这可比咱们一个一个去狩猎的效率高多了。” 许清和没听懂‘共同富裕’是什么意思。 但他大概能够感受到陈言想要表达的那种心情。 所以颇为赞同的点头道：“确实，但这也是需要碰运气的。若非邱会东想兑换五级基因药剂、成为五级觉醒者，因此一直在积攒三级晶石的话，正常情况下，对等势力之间的冲突，其实不太可能得到和风险相匹配的收益。” 陈言表示明白，不过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由疑惑道：“说起来，我记得你们提到过，想要对抗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最低也得是五级觉醒者才行。没有达到五级觉醒者的层次，面对着三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时，最合理的做法就是不要惊动它们，立刻想办法逃走，否则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既然如此，邱会东是怎么积攒下这些三级晶石的？他只不过是四级觉醒者而已，即便基因解锁度达到了百分之二十四，可终归不是五级，应该没办法对付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吧？难不成这些三级晶石是他买的？不应该啊……拥有三级晶石的人不会卖的。” 许清和愣了下，皱眉想了想后，忽然开口道：“大家把这里再好好的搜一搜，看看有没有什么夹层又或者暗门之类的！ 小陈说的对，邱会东根本对付不了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而三级以上的晶石，起码在黑荆棘营地这种地方，不可能买得到。所以邱会东的手上，一定掌握着可以对付三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的武器！” 听着许清和的要求，其余几人纷纷应声，接着再次对这间套房重新检查起来。 相比于刚刚第一次的粗略检查，这一次的检查进行的异常仔细、认真，每一寸墙壁和地板都没有放过，足足检查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果还真找到了一个暗格！ 从始至终，小团体的人都没想过跑到套房外去寻找可能存在的武器。 因为像邱会东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拥有了足以让他完成越级挑战的武器，那么武器肯定只会被小心存放在只有他自己能随时找到的地方。 事实证明，小团体的人想的没错。 在一个靠近床头的暗格内，顾宇泽找到了一把长度将近一米五的重型枪械！ 粗长的枪管可以凝聚质量更大的的光束，使得发射出去的能量光束，将具备远超过步枪光束的杀伤力！ 当然，这种质量更大的能量光束，对于能量的消耗也是非常惊人的。 “‘日蚀’重狙？！邱会东怎么搞到手的？！卡恩公司对于‘日蚀’重狙的管控一向无比严格，一般来说，‘日蚀’系列的能量枪械，应该只有手枪和步枪才能流通出来。至于重狙……这玩意是纯粹的违禁品吧？” 秦有容从顾宇泽的手里拿过了那支重型枪械，简单的查看了一番后，无比惊讶的开口道。 许清和沉吟道：“难怪能猎杀三级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以‘日蚀’重狙的杀伤力，大部分的三级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都是抵挡不住的。 只要不去招惹三级之中极少数最为难缠的存在，那么依靠着这把重狙进行远距离击杀的话，唯一的难点其实是寻找合适的落单目标而已。 这样看来，邱会东得到这把重狙的时间肯定不长，否则他的积累不至于仅有十颗三级晶石。也多亏了重狙不适合近战，不然咱们要倒大霉。” 听完许清和的解释，陈言顿时有些后怕。 幸好他们没搞什么骚操作，在决定了行动后，就直接找上门来，让邱会东根本没搞清楚状况，也并未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在逼近。 如果他们让邱会东提前有所准备，那单凭借着这把重狙，邱会东只需要提前躲起来，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就可以依靠着重狙的恐怖威力，一枪一个的将他们挨个带走！ “这把枪先放到陈言那吧，陈言有办法将枪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秦有容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重狙递到了陈言的眼前，继续说道：“咱们既然接下来要准备前往卡恩公司的控制区，那这把枪就绝对不适合暴露。因为一旦被卡恩公司的人看到咱们手中有重狙，那一定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总之，除非是遇到了必须使用这把重狙的情况，否则咱们最好是当做从没有得到过这把重狙。起码等到抵达了卡恩公司的控制区后，要做到这一点。” 其他人对于秦有容的这番话没有任何意见。 确认套房内再没有具备足够价值的东西后，一行人正准备从这里撤离，窗外却忽然有各种各样的繁杂声音传了进来。 陈言下意识的顺着窗户看去，发现窗外的黑荆棘营地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 秩序的建立很困难，秩序的崩塌很简单…… 第138章 我用眼睛看 陈言是最后一个走出黑荆棘公司总部的。 随着他走出了黑荆棘公司的大门，那把‘日蚀’重狙便已经被他收入了随身仓库内。 提升到了四级觉醒者后，随身仓库的体积继续扩大，从原本的六十四个立方，扩充到了当前长宽高各五米的一百二十五个立方大小。 这个体积，大概和产证面积在七十平左右的高层套一住宅的整体空间差不多。 小团体的其他人有注意到陈言手中的重狙消失不见了。 尽管不清楚陈言究竟把重狙藏到了什么地方，但他们也没有开口询问。 费长源的提醒始终被他们牢记在心。 关于陈言的一切，除非是陈言愿意主动说的，否则他们都不能去打听又或者调查！ 眼前的黑荆棘营地一片混乱。 方才被白晗杀溃的那些黑荆棘公司的人，无比狼狈的逃入了营地内，场面非常难看，被营地里的许多人都看在了眼里。 尽管大部分人不敢靠近黑荆棘公司的总部，可总有那么极少数不怕死的、胆子大的人，小心翼翼的凑到了黑荆棘公司总部的门口，看到了里面具体发生的事情。 邱会东的死亡对这些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也让这些人第一时间意识到，营地的天变了！ 混乱便由此而始。 陈言一行人没有理会营地内的混乱。 那些正在营地里趁着混乱四处劫掠的人，也根本不敢主动来招惹陈言一行人。 哪怕看到了陈言一行人围杀邱会东过程的只是极少数，依旧不妨碍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在看到陈言一行人的第一时间，便明确能够判断的出来，陈言一行人非常不好惹！ 想在这片废土上艰难的生存下去，一双足够明亮的眼睛，同样必不可少。 没怎么费功夫的便来到了李丰年的店铺外，让陈言有些意外的是，李丰年并未待在店铺里面，而是靠着门站在店铺外面，好像正在看聚居地内的热闹。 在李丰年的脚边，躺着几具新鲜的尸体，瞧着应该是有不清楚状况的幸存者，将李丰年当成了肥羊，于是便被动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你们的行动力真是不错，昨天我才将基因药剂交易给你们，结果今天你们就直接找上门来，把邱会东给做了。我原本还以为你们得先适应几天四级觉醒的力量层次，以求万全的把握呢。” 李丰年看着陈言，很是欣赏的说道。 陈言没有过多废话的意思，上前直接将那个水晶匣子递到了李丰年的眼前，开口道：“夜长梦多，况且时间比较紧张，确实来不及再精心谋划什么了。你不是说过，让我们在临走之前，通知你一声吗？ 不算今天，我们会在三天之内撤离。无论你有什么打算，现在都要尽快做决定了。另外，炼制药剂需要多久的时间？三天够吗？并且我也不清楚这十颗三级晶石是否足够，若是有缺，你明确告诉我。” 李丰年接过了水晶匣子，晃了晃里面的三级晶石，满脸笑容的轻松说道：“十颗足够了，甚至还有多的。不过若是拿着这些晶石去购买五级药剂的话，那其实还是差一点的。 我配置五级药剂的成功率很高，几乎不会对晶石内萃取的精华造成浪费。一切顺利的话，差不多五颗三级晶石便能配置出来了。但剩余的晶石我不会还你，那是我的劳务费。” 陈言不以为意的点头道：“随你，只要起码能有一支五级药剂给我们就行。至于晶石剩多剩少，那是你的本事。” “敞亮！我就喜欢和痛快的人做买卖，彼此的沟通会很顺畅，能避免许多无意义的扯皮。既然咱们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请你们在这儿稍等，我进去配置药剂。 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将药剂配置出来了，所以耐心些，别着急。当然，如果你们之中有人对于配置药剂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进来观摩学习，我不介意的。” 李丰年说着，转身一瘸一拐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丛静闻言，立刻跟着李丰年一起进了屋子。 而顾宇泽见状，也是赶忙跟了上去。 由于李丰年的这个屋子着实面积不大，所以其他人便全都留在了屋外等候。 两个小时的配药时间并不算长，起码对于陈言一行人没有任何影响。 再加上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丰厚，居然还能意外拿到一把‘日蚀’系列的重狙，对于小团体来说，他们从当前区域撤离、前往卡恩公司占领区的旅途，安全方面的保障无疑又有了巨大的提升！ 因此小团体的众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原本被随时有可能爆发的尸潮压在头顶上的阴霾，似乎一朝尽去！ 前路或许仍然漫漫，可至少未来一片光明。 “说实话，我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们在之前的那个地方已经住了好多年，包括这个黑荆棘营地，虽然我们并不是经常来，但也确实可以说是目睹了这些年来它的发展。结果没想到……只是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就全都变了。我们要离开这里，而黑荆棘营地也陷入了崩塌。” 许清和听着周围各种各样的喧嚣声，一脸复杂之色的说道。 陈言点头道：“我理解，想要从舒适区中走出去，是需要勇气的。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直面改变所带来的那些陌生和挑战，都值得尊敬。 所幸咱们并不是仓促之间迫不得已的去改变，咱们提前所有预期，并且为此做出了充足的准备。不管怎么看，咱们都无法再做得更好了。” 许清和看了陈言一眼，认真道：“谢谢。” 陈言摆手道：“不要这么见外，老是谢来谢去的，会让我有种还未能融入集体的错觉。自己人，不要说谢谢。” 一旁的白晗忽然朝着屋内指了指，开口道：“你对他怎么看？能配置五级药剂，这种人哪怕在那些大型势力里，也会被捧为座上宾的，结果他却一直躲在黑荆棘营地，我不理解。” 陈言微笑道：“世界都变成这副样子了，‘不理解’才是常态，所以你问我对他怎么看？我只能说……我用眼睛看。” 第139章 混乱和野心 白晗微微一怔，沉思片刻后，缓缓点头道：“有道理，确实不应该无端的揣测别人。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做的。 即便眼睛经常会看到一些假象，可相比于毫无根据的臆想，终究还是用眼睛去看到的画面会更贴近真实。我以后会注意的，尽量不被主观情绪影响！” 陈言听得有些懵。 他明明只是想玩个梗而已，白晗这是联想到哪去了？ 不过看着白晗那一副受教的模样，陈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故作深沉的点头道：“希望你是真的明白，而不只是随口说说。” 在李丰年的店铺外等候的这段时间，黑荆棘营地变得越发混乱。 有人在哭喊着四散逃跑，有人在狞笑着发泄各种兽欲。 有人趁机打砸抢烧，丝毫不在乎他们的行为会对整个营地造成多大的破坏。 也有人开始互相纠集，壮着胆子尝试着前去黑荆棘公司的总部大楼，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趁机捞取到的好处。 虽然这些人反应很快，却也不如那些之前溃逃的黑荆棘公司的正式成员快。 随着小团体的众人全部从黑荆棘公司的总部撤出，并且离去后再没有任何重新返回的迹象，原本已经溃逃的那些黑荆棘公司的正式成员，便在一位监理的带领下，又偷偷摸摸的潜了回来。 尽管被这位监理收拢起来的人并不算多，只有几位主管、外加几十位底层打手而已。 但这样的一股力量，面对着营地里其他纠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依旧能够轻而易举的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所以营地里那些纠集在一起、打算来个鸠占鹊巢的人，直接倒了血霉。 他们一开始的想法其实很美好。 有一点野心，也有一点头脑，看不太上营地内的蝇头小利，渴望干一票大的，来个农奴翻身把歌唱。 奈何实力不允许，滋生出来的野心自然会顺势化成熊熊烈火，将他们炽烧成灰。 当他们抵达黑荆棘公司的总部外时，那位监理刚好领着收拢起来的人，和他们面对面的撞在了一起。 根本不用有任何交涉，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局面下，各自都是什么心思，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 因此双方谁都没有开口，便直接动了手。 双方都是乌合之众，只不过其中一方仅凭借着热血上头的冲动聚集在一起，另外一方却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组织度。 再加上监理毕竟是二级觉醒者，又有着几名达到了一级觉醒者层次的主管帮衬，导致这场冲突迅速的以一边倒的局面宣告结束。 地上留下了许多尸体。 以监理为首的那些黑荆棘公司的人，却在这一仗后扬眉吐气。 之前被白晗一个人当场杀溃的憋闷情绪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和抒发，让那名监理忽然间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反正公司的董事长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其余三位董事也在不久前离开公司后至今下落不明。 这么长的时间里始终毫无消息，估摸着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继承黑荆棘公司？！ 虽说经过了这么一场大动乱后，无论是黑荆棘公司还是黑荆棘营地，都势必会元气大伤。 可他本就只是二级觉醒者而已，如果公司和营地没有元气大伤的话，又怎么可能轮得到他来捡这个现成的便宜？ 机会……难得啊！ 陈言并不清楚发生在这场混乱之中的那些具体的变化。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无论营地里的人闹腾的多么厉害，也无论会不会有野心家在混乱之中趁势而起，等到不久之后的尸潮爆发，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可惜，营地内的那些幸存者们并不清楚这一点。 以至于在陈言看来，此时此刻的混乱，充满了莫名的讽刺和荒唐。 两个小时一闪而逝，营地内的混乱已经在这两个小时的发展中达到了完全无序的程度。 甚至有人在打砸抢烧的过程中彻底上了头，和其他人一起互相裹挟着朝陈言一行人所在的这块地方发起过冲击。 因为白晗和秦有容都非常漂亮，相比于营地里能找到的那些骨瘦嶙峋的女人，白晗和秦有容的身形也更加健康、更加令人垂涎欲滴。 有脑子不清楚的暴徒被吸引过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男人一旦开始用下半身思考，往往便意味着将要摔跟头。 所有被白晗和秦有容吸引过来的暴徒，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因为一时的色胆包天而平白的枉送了性命。 随着陈言一行人的周围铺满了尸体，后续出现的暴徒终于彻底意识到了这边到底有多么危险。 再不敢多看白晗和秦有容哪怕一眼，纷纷选择从这片区域绕道而行。 “运气不错，一次就成功了，这是你想要的五级药剂，千万拿好，可别摔碎了。” 李丰年拿着一管药剂从店铺里走了出来，将药剂递到了陈言的眼前，接着说道：“另外，你们昨天才刚刚注射四级药剂，因此这五级药剂不能立刻注射，否则身体会承受不住。 正常情况下，四级和五级药剂的注射间隔，至少得超过一个月才行。不过你比较特殊，你是零污染体，这个间隔或许可以大幅度的缩短也不一定，总之，你自己应该能有感觉。” 陈言接过了药剂，疑惑道：“什么感觉？” 李丰年耸肩道：“很难形容，大概就是一种通透的感觉？只要你完全吸收消化了药效，那身体自然而然的会出现相应的反馈。注射一级和二级药剂时，不会有这种感觉。 基因解锁度太低的情况下，无论怎么折腾，对身体造成的负担都是极其有限的。说起来，你之前注射三级和四级药剂后，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感觉吗？” 陈言茫然的摇头道：“没有，我目前每一次注射基因药剂后，除了能感觉到身体明显变得更加强大以外，从未有过别的感觉。” 李丰年皱眉道：“啊？这……不应该啊……” 第140章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时间还算宽裕，你介意我为你检查下身体吗？用不了多久，很基础的一些简单的检查，顶多不超过一个小时，就能得出检查的结论。” 李丰年目光炯炯的看着陈言问道。 陈言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考虑，本能的便直接摇头拒绝道：“我还是挺介意的，因为我感觉身体状态非常好，不需要进行任何的检查。” 李丰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点头道：“好吧，毕竟身体是你的，你说了算。那……你们三天之内撤离的时候，应该还会经过这里吧？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陈言疑惑的看着李丰年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一起走？恕我直言，自从我知道你是一个能独自靠着双腿，从北美大陆迁徙到这里的狠人，我就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任何地方，是你想去而不能去的了。” 李丰年叹气道：“惭愧，那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的狂妄之举了。如果换成现在的年纪，我肯定不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只是这人啊，不同的岁数有着不同的观念，想法和行动力总是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变化。 况且即便是我年轻的时候，万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也不只是瘸了一条腿那么简单。路上光是让我感到绝望的危险，就遇到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过我运气比较好，每每在濒临死地的时候，总能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 至于现在，我年纪也大了，早没了那时候的天真想法和冲劲儿。而人一旦上了年纪，便开始害怕孤独，所以我也想像你们一样，能生活在一个集体当中，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彼此支撑着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活下去。” 陈言皱了皱眉。 李丰年所说的这番话，给他的感觉和之前其实差不多。 应该都是实话，也都是肺腑之言，可并不完整。 当然，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交流之中的适当隐瞒，属于可以理解的自我保护行为。 只是李丰年太过神秘，哪怕他的来历其实非常清晰，在陈言看来，他也依旧像是一团迷雾，不知道内里藏着的、究竟是糖果还是尖刀。 略微思索了片刻，陈言谨慎的说道：“我无法立刻给你答复，因为我们团队的人并没有全都在这里。而是否要接纳一个外人加入进来，这需要团队所有人一起做决定。 如果你确实想跟着我们一起走，那就请在这里稍等几天。我们回去后，会针对你的这个情况，进行具体的商讨。当然，无论结果如何，在撤离时，我们都会前来告知。” 李丰年笑呵呵的点头道：“理当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的消息了。” 陈言同李丰年握了握手，然后才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去。 营地内仍旧一片混乱，不过陈言一行人走过的地方，所有正在行凶的暴徒都会立刻让开一条道路，老老实实的等待着陈言一行人走过去之后，再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兽行。 倒是也有暴徒被大量分泌的多巴胺和内啡肽完全支配，满脑子不清醒的根本没注意到陈言一行人的走过。 对于这样的暴徒，陈言一行人会顺手结束他们正在制造的罪恶。 不过除了顺手为之的以外，陈言一行人并不会特意去制止什么暴行。 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场沉浸式的全息电影一样，始终抽离于周围那些正在发生的暴行之外。 施暴的暴徒们，其实在混乱发生之前，绝大部分都是这片营地里挣扎求存的普通幸存者。 在秩序尚未被撕碎时，他们活的老老实实、活的谨小慎微，瑟缩的就像是一只只瘦弱的老鼠，只敢在阴暗的角落里仓皇度日。 而伴随着秩序的彻底崩塌，这些人经历了最初的彷徨后，便迅速的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他们依旧是老鼠，但他们开始从角落里跑出来，开始朝着周围龇牙咧嘴！ 当老鼠鼓起了勇气，聚集在一起开始吃人的时候，它们会发现，原来人肉是如此的香甜，原来那些人只是空有一具看起来庞大的身躯，实际上在见到它们时，还是会被它们吓得胡蹦乱跳！ 强弱之势颠倒，暴行就会愈演愈烈。 “咱们真的要让那个李丰年跟着一起撤离去泉城吗？” 一行人刚刚走出了黑荆棘营地，许清和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言耸肩道：“我不确定，先回去问问费爷爷的意见吧。不过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李丰年至今为止，对咱们都没有表露过任何的敌意，反倒是对咱们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如果说他是另有所图，那咱们这些人，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呢？说句不好听的，在我没有出现之前，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应该都不如一支五级的基因药剂值钱。 他若是真的另有所图，目前来看，也只能是和我有关。而一个能够单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连续跨越万里之遥，从北美硬生生走到这边的狠人，他的实力得有多强？ 退一万步讲，不管他有没有图谋，若是他真的心怀不轨，那么以他的实力，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所以我个人是倾向于继续和他接触的。” 秦有容附和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李丰年的实力一定比咱们更强，不然当初他是怎么震慑住黑荆棘公司的？以他的实力，若是真的想要一直跟着咱们，那即便咱们拒绝，其实意义也不大。 既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正式接纳他算了。在陈言出现之前，李丰年并没有表现出过对咱们有什么额外的兴趣。他的目标是陈言的话，只会和陈言自身的特质有关，我认为风险可以接受。” 秦有容话音刚落，丛静忽然接话道：“那李丰年配置基因药剂的手法极为娴熟，我想跟他好好学一学。如果能学会如何萃取精华、配置药剂，那咱们以后就有另外一个稳定的收益来源了。” 许清和迟疑道：“明白了，那就……看看费老是什么意见吧。” 第141章 百密一疏 “我没有意见，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我只看结果，别的都不重要！” 孙福临拿着自己的私人手机，沉着脸同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又说了一些让孙福临感到烦躁的话，以至于孙福临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一时间变得更加阴云密布起来。 “我说了我只看结果！别的我不管！把你手底下的人都他妈给我调动起来！这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就完蛋了！完蛋了你懂吗！我要是完蛋了，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着吗！ 这些年你干过的那些破事！要是没有我给你擦屁股，你早就和你那些混账手下一起去吃枪子了！居然现在跟我说什么严打？你早干什么去了？啊？严打是刚开始严打的吗！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结果！他从我这儿偷走了那么多的金子，难道不用变现的吗！变现就肯定要去回收金子的店！挨个去给我查！还用我教你吗！ 另外！我怀疑匿名给纪委发举报信的人，跟偷了我东西的人，很可能是一伙的！或者干脆就是同一个人！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能这么巧！又为什么能对我的情况这么了解！ 我做事一向谨慎！这你是知道的！想要对我的情况了解到这种程度，不进行长时间的严密调查是不可能的！我不信背后搞我的人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必须把他们找出来！” 孙福临压低了声音怒吼道。 尽管音量不大，但这种刻意压制声音大小的做法，反倒是让一番话说出来的感觉，听着更加癫狂了几分。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被孙福临的这种精神状态给吓到了。 没有再继续跟孙福临多说什么，很快便满口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孙福临恨恨的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他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无比焦躁的看着电脑上被反复播放的监控录像。 自从那天发现了秘密小窝失窃后，他便直接调取了小区和楼栋电梯的相应监控视频。 当然，调取监控视频用的是其他的名义，而并非他的秘密小窝被人给入室盗窃了。 反正只要他拿出证件，证明自己警察的身份，那么物业方面就得全力给予配合，他并不需要给物业做任何详细的解释。 物业若是有疑惑的话，直接一句‘需要保密’就能顶回去了。 对于秘密小窝的失窃，孙福临除了打电话给他的发小、要求他的发小立刻调动所有人手、想办法寻找痕迹以外，只能是自己私底下去调查，根本不可能报警处理，也根本不可能安排下属警力掺和进来。 人多嘴杂，之前被匿名举报的事情只是看起来问题不大，但其实孙福临很清楚，上面之所以要将举报材料交到他的手里，本就是对他的一种敲打。 这举报材料已经被记录在案，他如果后续处理得当，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继续暴雷，那么上面便应该不会动他。 可如果他后面再出现别的问题，导致情况发生连锁反应，那么被记录的举报材料就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上面必然会立刻以举报材料为理由对他进行所谓的保护性调查，以免事情闹大之后，对上面产生不好的影响。 总之，他现在必须小心翼翼的处理这些麻烦，稍有不慎，或许就是万劫不复！ 然而让他无法理解的是，通过小区的内部道路监控以及电梯监控记录，竟然找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异常视频内容。 即便他又通过自己的权限，调取了小区外面几条马路上的监控记录，也始终没能找到任何可疑的画面！ 他被偷的东西可着实不少！ 光是那九百多万的现金，加在一起就要达到二百多斤的重量了。 再加上各种名贵礼品，二十箱飞天，以及整个全部丢失的保险柜……不管怎么想，这些东西都绝对不是一个人能搬走的！ 必然是多人合作，也必然要使用车辆去运输！ 孙福临对于自己的这个判断非常自信！ 偏偏这段时间通过对视频一秒一秒的进行审查，他却始终没能找到任何足以支撑他这个判断的画面。 并且孙福临还从物业那里调取了相应时间段内、小区车辆的出入情况记录。 根据出入记录以及地下停车场的视频录像，孙福临差不多是熬着夜将所有他认为可疑的车辆都审查了一遍。 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更让孙福临想不通的是，他从局里拿了一些专业的工具去秘密小窝内进行现场勘察时，在现场却只发现了属于一个人的陌生脚印！ 没有任何指纹留下，这一点孙福临是有心理准备的，但脚印也只有一个人的，就着实让孙福临犯迷糊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搬得动总共几百斤重的东西？！ 不过即便排除掉对脚印痕迹的采集，孙福临也依旧有别的、实质性的发现！ 通过对秘密小窝一寸一寸的地毯式检查，没有放过房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孙福临成功在他那间用来存放现金的主卧里，找到了一根不属于他的头发！ 头发很短，肯定是自然掉落的。 再加上发色也比他的头发更黑，所以孙福临确定那应该是窃贼留下的头发！ 由于未能找到任何其他的有效线索，孙福临自然对这根头发无比看重。 将头发小心翼翼的进行了保存后，孙福临第一时间便拿着头发去检验科做了dna化验。 奈何局里的dna数据库并不齐全，即便全国公安系统的dna数据库都已经进行了联网，可他仍然没能从数据库中找到和那根头发相匹配的dna数据。 为此，孙福临不得不利用自己的权限，偷偷摸摸的在公安系统和医院系统之间的自动报警库中，添加了这段dna数据！ 一旦有相匹配的dna数据出现在市内各大医院的抽血化验结果中，他就能依靠着这套系统，第一时间得知情况！ 只是……究竟什么时候能有消息，谁都说不准。 所以孙福临很烦躁。 “妈的！别让我抓到你！否则我一定要整死你！” 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孙福临脸色狰狞、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道。 第142章 赞同入伙 “我赞同小陈的看法，虽然我和那个李丰年没有接触过，但从你们的描述中可以听得出来，那个李丰年非同一般。他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什么事情，那起码以咱们现在所拥有的实力，应该是阻止不了的。” 费长源坐在餐桌前，看着小团体的其他人，很是温和的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咱们的意见又或者态度，确实意义不大。尽管咱们都没有看到过李丰年出手，但我相信李丰年对咱们一定拥有压倒性的实力优势。 在这个前提下，李丰年仍然愿意对咱们表现出足够的尊重，那咱们也得投桃报李，否则岂不是有点不识抬举？当然，该有的戒备还是要有的。只是……小陈你想好了吗？这李丰年应该确实是冲着你来的。 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这李丰年在逃离生命绿洲之前，在生命绿洲内恐怕地位不低。这样的存在，放到废土之上的任何地方，都是绝对的大人物。不管怎么想，我们这些人都应该没有值得其重视的东西。 而如果他真的是冲着你来的，那在接下来他和咱们一起行动的过程中，很难判断他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行为。相比于我们，你要承担的风险显然会大得多。” 说到这里，费长源的目光完全落在了陈言的身上，略显担忧的问道。 他不只是在担心陈言的安全，同时也是在担心整个小团体。 随着小团体的实力越来越强，每个人的觉醒等级越来越高，导致小团体和陈言绑定的也越来越深入紧密。 一旦陈言出了什么意外，那对于小团体来讲，就将是灭顶之灾！ 这种团队的安全性和延续性完全寄托于一个人身上的状况，严格说起来是不具备多少容错率的，也是费长源一直以来在尽量避免的。 可是奈何，琴岛核心区沿海局势的变化，使得小团体没办法再继续维持之前那些年的安稳生活。 为了能够活下去，小团体的所有人都不得不被动的去拥抱变化！ 陈言的突然出现，在费长源看来，其实利弊皆有。 虽然目前来说，利远远大于弊，但容错率的缺失将会导致小团体的强大、看起来仿佛空中楼阁一般。 一切都建立在陈言能够始终保持稳定物资提供的基础之上！所以无论如何，陈言绝对不能出事！ “费爷爷，虽然只是我个人的感觉，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但我确实觉得问题不大。况且在这片废土上生活，麻烦和危险永远都不可能远离我们。” 陈言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李丰年之前送给他的那一管药剂。 将药剂递到了费长源的面前，把药剂的情况简单的同费长源解释了一遍后，继续说道：“另外，麻烦费爷爷您从这管药剂中，取一滴出来做个化验。看看这管药剂如果进行人体注射的话，有可能出现什么结果。” 费长源好奇的接过药剂，点头道：“我这就去做化验，不过我这里能够用来化验药剂的仪器其实并不多，高精尖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因此估计够呛能得出什么详细的结论，你最好不要太抱期望。 另外，对于李丰年暂时加入咱们的请求，咱们这边就算是全员通过了。从目前沿海一线的能量变化看，至多三天，沿海一线的变异生物就将失去全部的生存空间，所以最晚后天，咱们便得撤退了。” 陈言朝着费长源比了个‘ok’的手势。 小团体的其他人则是立刻原地解散，开始各自为撤离做最后的准备。 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的最大载重可以达到五吨，对于小团体来讲，基本上是够用的。 但如果要将全部的随身物品，以及各种仪器、工具、武器装备等等等等，这些小团体的人积攒了好多年的东西尽皆装上去的话，五吨的载重以及运输车可以提供的装载空间便显得非常紧张了。 小团体的人必须得做出一些取舍，将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的东西丢弃掉，这需要一些时间去挑选。 陈言和秦有容一起，跟在费长源的身后，来到了地下室。 秦有容并不需要收拾东西，她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直接扔到陈言的随身仓库之中，根本不用考虑舍弃什么。 不过小团体的其他人不能这样去操作，关系的远近依旧有一定的区别，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自然要慢慢去培养和积累。 费长源放在地下室里的各种工具和仪器极多，但其中能够用来检验药剂成分的仪器却只有通用的型号。 因为在今天之前，真正需要仪器检验的药剂，实在是少之又少。 “我这里之所以留了一台专门用来检验药剂的仪器，主要是最开始大家都不是觉醒者，那个时候为了能买到真正的基因药剂不被坑，所以才额外准备了一台。 不过等到有人成为了觉醒者后，药剂的真伪就可以直接由觉醒者的感应去判断了，这台检验药剂的仪器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一直被扔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吃灰。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再次启用。我原本都想着撤离的时候不带这玩意了，可现在看来，若是到时候还有多余的空间，那就继续带着吧，万一什么时候能用到呢？” 费长源一边说着，一边将角落里的一台落满了灰尘的仪器取了出来。 这仪器四四方方的，瞧着也就是一个微波炉的大小。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造的，表面上看着应该是某种不知名的合金。 费长源大致的检查了一番，通电后确定仪器没坏、可以正常使用，于是便擦干净了仪器表面的落灰，从陈言给他的那管药剂里提取了一滴药液。 将试管重新封死，还给了陈言，接着费长源将那一滴药液滴入了仪器专门的器皿中。 虽然这种仪器的内部结构必然非常复杂，可操作起来却异常简单。 费长源只是按了按仪器表面的几个按钮，随后就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等候了起来。 第143章 巧了么这不是? “药剂检测所需要的时间并不固定，理论上来说，越是简单的药剂，检测所需要的时间就越短。因为仪器需要分析药理成份，并且在这个基础上，给出相应的判断。 制药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哪怕是同样的药理，不同的药材进行搭配，也有可能产生完全不同的药性。因此越是复杂的药剂，检测的耗时就越长，还不一定准。” 费长源开口解释道。 陈言对此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吧，只能说是一无所知。 因此听着费长源的解释，脸上便浮现起了苦笑的神色，开口道：“费爷爷，您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这管药剂大体的分析结论，也就是说，如果将这管药剂注射进入身体的话，有可能带来怎样的影响又或者后果？至于其他的，我并不关心。” 费长源点头道：“明白，等过一会儿分析报告出来了，就能有个大概的认知了。只是……如果李丰年没有骗你，这药剂真的是生命绿洲集结整个组织的人力物力配制而成的，那我非常怀疑，仪器或许连药理成份都分析不出来。 生命绿洲毕竟是这片废土上的五大顶级势力之一，继承了不少大灾变爆发前的尖端技术。连他们都得集结力量才能搞出来的东西，要是让咱们轻轻松松的就给破解了，才是有问题的吧？” 陈言非常认同费长源的看法。 但莫名其妙的得到这么一管药剂，若是不想办法弄清楚药剂的作用，是不是太坑人了点？ 就如同跟人聊天时，对方说话只说了一半，后半截话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告诉你一样。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认真讲，李丰年把他胃口吊的那么高，说什么药剂是生命绿洲的技术结晶，却又偏偏说不知道药剂的实际作用，这种行为真的是太狗了。 当时陈言就想揍他，又怕打不过他……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仪器终于响起了分析结束的提示音。 费长源立刻用虚拟屏幕对仪器进行了连接，将仪器的检测分析结果呈现在了虚拟屏幕上。 陈言看着虚拟屏幕上那一大串各种各样的数值分析，脸上的表情无比茫然。 幸好，费长源是能看懂这些东西的。 “奇怪……从分析结论来看，这管药剂……似乎更像是一种营养药剂。内里不含有任何对人体有害的、又或者具有刺激性的成份。但药剂本身的活性数据又大大超标，能看得出来，想要配置出这管药剂，确确实实得耗费天量的资源，李丰年应该没有骗你。” 费长源眉头紧皱，一脸不解的继续说道：“可是……耗费了这么多的资源，配制出这样一管药剂的目地是什么？至少从分析报告来看，这药剂更像是一种失败品。其内里蕴含的营养物质和活性物质极为惊人，一旦注射，甚至能对人体的细胞结构造成改变。 但从数据分析来看，被改变的细胞结构并不会让细胞本身变得更加强大。至于具体能变成什么样子，我就不清楚了。恐怕只有在实际注射之后，对人体进行直接观察，才能得出更进一步的结论。单纯从报告来看，药剂本身应该是无害的。 我更倾向于这药剂是失败品的猜测，不然的话，就算李丰年不远万里之遥的逃到这里，生命绿洲也完全有能力派遣强大的支配者进行追杀。除非在生命绿洲看来，派遣支配者追杀李丰年、抢回丢失药剂的做法，本身就是不划算的。” 失败品？ 陈言对于费长源给出的这个判断有些失望。 不过仔细想想，这似乎更符合情理。 废土顶级势力之一，集结人力物力配置而成的药剂，如果不是失败品的话，李丰年平白无故的送给他做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言开口道：“这样看来，李丰年之所以将药剂送给我，应该就是想要诱导我进行注射，然后观察我注射后会有什么样的身体反应。 简单来说，他想用我做人体实验。至于为什么选中我，估计和他说我是零污染体有关吧？这样看来，他想加入到咱们之中，很可能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但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李丰年确确实实像咱们所猜测的那样强大，那他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吧？直接按着我，强迫对我进行注射不就行了？” 费长源沉吟道：“或许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药剂是一种很神奇的产品，也是人类在大灾变爆发后最伟大的发现。尤其是以晶石精华为主材的药剂，其本身甚至会具备一定程度的生物特性！ 这种生物特性，使得药剂就如同植物一样，尽管不具备真正生命的特征，但确实是活的！所以如果强迫你进行注射，那么来自于你身体的本能抗拒，很可能和药剂的特性相冲，进而互相排斥。” 陈言虽然依旧没有听懂，却也并未放在心上。 盯着虚拟屏幕上的药剂成分明细看了一会儿后，沉吟道：“费爷爷，咱们既然已经分析出了那管药剂的成份组成，那……能不能尝试着对药剂进行复刻？ 如果可以复刻出差不多的药剂，然后找一些志愿者试用的话，应该能借此一定程度的搞清楚药剂注射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吧？” 费长源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的说道：“不可能的，虽然这支药剂和觉醒药剂的主成分一样，都是以晶石精华为核心，但如果只需要提炼晶石的精华去制药，生命绿洲又怎么可能还得集结全组织的力量来做这件事情？ 基因药剂只需要用到晶石的精华，可这管药剂要比基因药剂复杂得多。它里面搭配的其他药物成分，尽管有一部分是化学合成的，可还有相当的一部分，必须从其他天然的植物草药上进行提取！ 并且从数值情况来看，提取的植物草药精华，得是无污染的才行，这应该才是调动了生命绿洲全部力量的根本原因。想要找到无污染的天然植物草药，即便对于顶级势力来讲，照样无比困难。” 恩……恩？！ 陈言听的瞬间睁大了双眼。 无污染的天然植物草药？！这不巧了么不是！ 第144章 茵茵啊，我刚想给你打电话 “费爷爷，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不是……只要能找到那些无污染的植物草药，那么对于这管药剂的复刻，就是可以实现的？” 陈言目光炯炯的问道。 费长源想了想，皱眉道：“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仪器给出的数值分析结论以及成份表非常全面，包括里面的化学合成部分，以及天然植物草药的配比，仪器都检验出来了。 生命绿洲并没有在这管药剂中添加任何的阻滞手段，估计是因为在生命绿洲看来，阻滞和干扰手段没有什么意义。即便不巧的让其他势力知道了药剂的组成，也没办法重新配置。 化学合成的部分倒是还好说，不用顶级势力，就算是那些大型势力，应该也都有相应的仪器和化学成份储备。但天然无污染的植物草药就非常稀缺了，顶级势力也很难找到。 不过就算是能够将所有的药物成分全部凑齐，想要成功的配置出相似的药剂，仍然得不断的进行尝试。以无污染植物草药的稀缺性，支撑尝试性的配置，根本就不现实。” 费长源的回答让陈言更加振奋了。 尽管依旧不清楚李丰年送给他的那管药剂、具体有什么作用，可只要真的能够将药剂复刻出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中只有蝎子粑粑独一份的药剂，那么搞清楚药剂对于人体的影响，就是早晚的事情！ “费爷爷，可以帮我将植物草药的名字以及相应的需求量标注一下吗？虚拟屏幕上的那些数据虽然非常详细，但我看不懂。” 陈言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费长源颇为意外，不过紧接着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陈言一眼后，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给你标注出来，然后同步到你的智能手环中。” 说完，费长源便拿起了传感器，对着虚拟屏幕操作了起来。 下一秒钟，在陈言的视线当中，虚拟屏幕上原本呈现的那些成分配比，迅速的便转变成了一系列相当专业的名词。 随后这些专业名词的上方又出现了一个个不同植物草药的名字，和名词联系在了一起后，相应的成分配比也被圈在了一起。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药剂的配置需求瞬间一目了然！ “三七、白芍、陈皮、重楼、人参、虫草、金银花、紫背天葵……好家伙，生命绿洲不是在北美吗？继承的也是大灾变爆发前白头鹰留下的遗产，对吧？怎么配置个药剂，居然要用到这么多的中药材？！” 看着虚拟屏幕上出现的那足足多达三十余种的中药材名称，陈言多少有点傻眼，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相较之下，另外二十余种需要通过化学手段去合成的药物成分，看起来反倒是没有多么显眼了。 费长源笑呵呵的说道：“因为在大灾变爆发前，中药材其实已经广泛的被应用到了全世界的各个地区。尽管西医表面上还是更倾向于通过化学手段和生物手段去提炼药物，但对于中药材的作用和药性，西医早就已经认可了。 只是出于意识形态以及经济利益方面的需要，明面上对于中药材的贬低和打压属于政治正确。但不管是北美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也罢，在大灾变爆发前，其实都已经有了面积不小的中药材种植园。” 陈言面露恍然之色，对于这种事情倒也是见怪不怪。 类似的情况可不仅仅只是出现在中药材上，也不仅仅只是出现在一百多年后。 即便是他所处的那个时空，由于意识形态的问题，照样已经变得一片混乱。 特别是很多在政治正确的指导下所形成的社会认知，让人深处其中时，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魔幻的世界一般。 哪怕是‘性别’这种最为简单的认知，都能莫名其妙的整出一百多种，这要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纯粹当段子来说的话，谁敢信？ 明明大家都知道是在扯淡，可偏偏却只敢私底下去嘲讽，一旦上到了公众的层面，那便必须睁着眼睛说瞎话。 毫无疑问，整个世界其实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随着费长源将详细的药物成份明细进行了同步，陈言便和秦有容离开了费长源的地下室，返回了秦有容的别墅当中。 沿海方面的尸潮形成变化，一直都有费长源在随时盯着，倒是不需要太过关注。 反正一旦情况恶化，费长源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的。 和秦有容温存了一番，陈言便回到了自己所处的时空。 站在出租屋里，连衣服都来不及换，陈言第一时间就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上面关于未接来电的短信。 所幸他的朋友很少，真正能够交心的、确实称得上是朋友的，总共就只有三位发小而已。 至于其他的那些点头之交、乃至于点赞之交，起码在陈言看来，并不能被归类在朋友的范畴之中。 充其量可以说是认识。 而办理了停薪留职后，因为工作关系所产生交集的那些人，也不需要再有任何联系，因此会主动给陈言打电话的人，随之变得越来越少。 陈言其实很喜欢这种状态。 他对于社交的需求并不大，从来不会因为朋友少就觉得孤单。 相比于那些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很容易陷入到内耗之中的无效社交，陈言更愿意享受一个人独处时的那种安静。 所以停薪留职后，社会关系被动的做了减法，反倒是让陈言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唯一的加法是和刘晓璐以及楚茵茵的关系转变，使得陈言多少有点措手不及。 先给爸妈回了个电话，告诉爸妈这段日子很忙，如果打不通电话不用着急，然后在爸妈那虽然唠叨、但却足够暖心的叮嘱中挂了电话。 正准备拨打楚茵茵的号码，结果楚茵茵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刚好打了进来…… “喂？茵茵？嘿嘿，真巧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陈言接听后按下了公放，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第145章 付费干活 “我信你个鬼！我刚才给你打电话还占线呢！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回我电话！不是跟你说了，公司初创期，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情等着你拿主意！ 就算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也起码等到公司步入正轨后再说吧？！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你才是公司的大老板啊！” 电话里传出了楚茵茵的声音，语气听起来明显有些生气。 陈言略显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一时间忍不住有点脸热。 他能理解楚茵茵为什么想发脾气。 就像楚茵茵所说的那样，他才是公司的大老板，楚茵茵只是看在朋友的关系上给他帮忙的而已。 结果他这个公司的大老板整天不见人，却要让纯粹来帮忙的楚茵茵忙前忙后，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无论任何人和楚茵茵交换位置，估摸着都能被气的当场撂挑子不干了吧？ “那个……我刚回来，看到手机里的短信提示后，发现有我妈打来的电话。我没和爸妈住一起，他们打来的电话要是不赶紧回过去的话，我怕他们胡思乱想、平添担心，所以就先打给我爸妈报个平安。这刚打完，真的是正想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就打进来了，我对天发誓，没有半句假话的。” 陈言苦笑着说道。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过了几秒钟，楚茵茵的声音这才重新响起：“你刚才是给你爸妈打电话？” “对啊，离家比较远，得经常跟家里联系。其实现在已经好多了，之前我刚毕业出来工作的时候，我妈非让我每天晚上都给她打电话，说是这样她才能知道我每天都好好的，才能安心。 但咱们这个工作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一开始干库管，经常白班夜班的连轴转，休息的时候就只想睡大觉。后来干调度，那就更是没有私人时间了，工作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 外协公司有时候也扯淡，挂靠他们的司机到了送货的地方，找不到装卸工卸车，他们就把我手机号给司机，让司机直接联系我。好家伙，你说联系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对接代理商。 那些司机才不管几点，有时候半夜到了也打电话给你。关键还都是说方言的，在电话里叽哩哇啦一大通，我根本一个字都听不懂。有段时间忙的我整个人都神经衰弱，开始幻听了。 啧……说跑偏了，总之咱们这个工作，想有个固定的作息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我坚持了没多久便跟我爸妈说实在是想不起来打电话，后来就改成一周打一次电话了。” 陈言说着说着，忽然有种在跟楚茵茵唠家常的感觉，于是赶忙止住了话头，重新将跑偏的话题扭转了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和楚茵茵聊天时会感觉很放松，于是对话的内容便经常变得像煲电话粥一样四处发散…… “物流行业就是这个样子，二十四小时待命，没有所谓的朝九晚五。不过你既然不和父母一起住，那出门在外的，确实要经常给家里打电话。好了，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吧。” 楚茵茵的语调出现了一些变化，听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了。 陈言虽然不太明白楚茵茵的情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但楚茵茵不再继续追究他当甩手掌柜的事情，这可着实让他松了口气。 于是赶忙点头道：“不知道楚总有何指示？请尽管吩咐！能做到的一定做，做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做！” “少贫嘴！我之前试用了你给我的那个大语言模型，尽管我不是专业的，但从我个人的使用感觉来说，我认为你提供的那个大语言模型，要比市面上其他的同类产品更加优秀！说实话，我很意外、甚至很震惊。 之前你跟我说想要将创业的项目定在ai语言模型上时，我还以为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异想天开。可是当我用了你的产品后才发现，你真的太厉害了，是我想的过于狭隘了，我必须为自己之前的态度跟你道歉！” 陈言干咳了声，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必要，那不是你的问题，易身而处，我也会质疑的，所以别放在心上。” “不，错了就是错了。知错便要认！总之，我对你的这个大语言模型评价很高，不过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所以也没法给出一个专业的判断。我本来想找几个专业的来看一看，可又想到你这个试用版不能泄露，所以便打住了念头。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依旧对你的大语言模型信心十足。所以我通过我父亲那边，紧急招聘了财务和相应的运营人员，同时开始洽谈服务器以及公司带宽方面的支持。这个大语言模型已经很成熟了，随时可以直接推向市场。 你目前拖着不将它放出去，唯一的原因就是第一笔资金还没有到位，对吧？我已经以个人的名义为你的公司提供了借款，以便能够尽快开始运营你的产品。等你的资金到位后，再以公司偿还的名义，将钱还给我就可以了。 我问过我父亲推荐的那位财务负责人，他说这样的操作是可以的，账目他那边会处理。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正事！原本是想询问你的意见，结果却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又不知道还得拖多久，便干脆先斩后奏了！” 楚茵茵一口气将自己要说的事情全都讲了出来。 陈言微微一怔，疑惑道：“你以个人名义借钱给了公司？借了多少？” “不多，一百万，这点钱肯定不够你公司的推广开销。但前期只是把公司的台子搭起来、完成筹备工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家伙，一百万？！ 陈言惊了。 这已经不是免费干活了，这是付费干活啊！ 眨了眨眼睛，陈言忽然开口道：“茵茵，我觉得……要不这笔钱公司就不还了吧……” “你的第一笔资金不多吗？那也行，你拿着用吧，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虽然我的零用钱不算特别多，但再拿个五百万左右也是没问题的。” 电话那头的楚茵茵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陈言心头一暖，微笑道：“我的意思是……这一百万就算你入股吧，好吗？” 第146章 合伙人(上) 入……入股？！ 楚茵茵整个人都愣了。 她原本正用一种类似于葛优瘫的姿势靠坐在椅子上。 由于不但要忙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同时还要替某个甩手掌柜处理一系列公司筹备期的事情，导致她忙的颇有点晕头转向的意思。 好不容易算是勉强有了点空闲的时间用来休息，于是也就顾不上所谓的优雅，干脆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可忽然间听到陈言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楚茵茵在微微愣神后，整个人下意识的便坐直了身子。 心跳似乎都随之停了半拍，让楚茵茵大脑暂时性的一片空白。 对于陈言的这个提议，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因为之前试用过了陈言所提供的大语言模型后，她潜意识里便将那东西拔到了足以令她高山仰止的程度！ 在楚茵茵的认知中，这种等级的产品，甚至都不需要多么高明的运营手段，只要将产品做出来、放到市场上去留给市场检验，那就绝对能够轻而易举的制造出一个独角兽企业！ 而若是运营产品的公司稍微高明一些，经营手段和经营理念能跟得上市场的潮流和喜好，那么公司迅速的成长为超级独角兽，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于这样的产品来说，整个研发团队才是核心之中的核心！ 陈言既然已经将如此成熟的产品拿了出来，并且显而易见的是，产品背后的研发团队，唯有陈言才能够掌控，这便意味着，公司的核心框架已经固定了！ 她正在帮陈言做的事情，只是非常的繁琐和耗费时间以及精力罢了，但真要说有什么技术含量、甚至于到了非她不可能的程度，那绝对是扯淡！ 换了另外一个人来，照样能做这些事情！ 或许大部分人做的都不如她，却也肯定有人能做的比她更好。 在这样的前提下，楚茵茵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清楚，她就是单纯来帮忙的。 如果能亲眼见证一个超级独角兽企业从无到有、在自己的手上完成最初的筹备期，对于楚茵茵来讲，同样是一件会令她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却不曾想，陈言居然在这时候邀请她入股？！ 楚茵茵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那种来自于荷尔蒙分泌所造成的情绪上的亢奋，让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她心动吗？她当然心动！ 可在她看来，陈言的公司并非缺她不可，她正在做的事情，也并不具备难以替代的唯一性。 这种情况下，若是接受了陈言的邀请，她岂不是等于占了天大的便宜？ “太……太草率了吧……我只是……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纯粹是帮忙的。你……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这些事情，换一个人来做，其实也是一样的。” 楚茵茵讷讷说道。 “不，并不草率。虽然确实没经过什么严谨的讨论，但反正现在公司只有咱们两个人，不是吗？哦，对了，还有你已经招聘的人，不过那不重要，管理层只有咱们两个人，那么公司的股权变动，自然只要咱们两个人同意就可以了。 茵茵，或许在你看来，你做的事情，换一个人来做也是可以的。然而在我看来，并不是如此。因为换一个人来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像信任你一样的去信任他。你知道的，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必须要用在维护技术团队上。 这种情况，注定了对于公司成立后的内部问题，我是没工夫去关注的。如果换了一个我不信任的人去管理公司，那可能到最后的结果，便是公司被蛀成蜂窝。无论产品的竞争力再强，若是有人故意拖后腿，也会出问题的。 你既然已经对咱们的产品有了一定的判断，那就应该知道，咱们的产品一旦发布，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到时候，公司内外都会遭遇各种麻烦。所以公司的执行负责人，必须是我能绝对信任、并且也绝对不会辜负我信任的人。” 陈言的声音在手机的另一端温和响起。 楚茵茵则是依旧坐直了身子，仿佛在听着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一般。 “茵茵，你我同岁，虽然你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大部分是靠着你背后的家庭，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同样具备着足够的能力。只是年轻气盛，让你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不像上了年纪的人那样圆滑。 可对于创业公司来讲，你由于年龄而必然存在的一些缺点，反而会成为优势！我不瞒你，想让你入股，成为我的合伙人，不只是因为我信任你，同时也是因为你的家庭背景，能让咱们的公司更加安全。 在这片土地上，巧取豪夺的事情从不鲜见。我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创办的家业，最后却为他人做嫁衣。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他们。他们内部也有争斗，却总不至于将失败者抄家灭族。 茵茵，我只是个普通人，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我背后的那个技术团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希望你能入股，为咱们的公司保驾护航。这是综合的考量，而绝不是一时冲动。” 被陈言温和的声音抚慰，楚茵茵那激动亢奋的情绪也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听得出来，陈言很诚恳，而且所说的全都是事实！ 相比于很多靠着家里、却又忌讳于去提家里的人，楚茵茵其实并不在乎这些。 就如同她不在乎利用自己的漂亮，去获得一些不涉及自身底线的便利一样。 务实的心态让楚茵茵可以非常坦然的直面那些客观存在的问题和现象，而几乎不会做什么掩耳盗铃般的无聊辩解。 因此对于陈言的坦诚，楚茵茵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反倒是更加踏实了几分。 “那……那就按照你说的，我给公司的借款，算作我的入股？回头我让财务那边做个账。不过……我还是觉得太占你便宜了。” 楚茵茵苦笑道。 第147章 合伙人(下) “千万别这么想，咱们俩是互相需要。以后公司的日常运营，以及对外关系处理，就全都要劳烦你去操心了。我这边主要的重心，都会放在开发团队的维护、以及各种产品的研发上。咱们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双剑合璧，肯定能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 手机中传出来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浮夸。 楚茵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怎么到你这里直接反过来了？我主外，你主内？将那些抛头露面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你自己在后面躲清静？” “嘿嘿，这不是各司其职嘛。另外，关于公司股权分割的问题……那一百万的借款算作入股的话，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怎么样？公司估值这个，我其实不懂。眼下产品虽然做出来的，但实际上还没有开始接受市场的检验，所以咱们就随意点，按照一千万来计算吧。” 陈言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可听着陈言竟是说要直接给自己百分之十的股份，楚茵茵当场就炸了。 “百分之十？！你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公司一旦开起来，正式运营后会多么值钱？！即便后续不再开发其他的产品，仅仅只是专精于这个大语言模型平台的研发，你的公司就至少会成为独角兽企业！ 十亿美刀！最少！而且达到这个估值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回头我就会联系国内的一些相关互联网企业去谈合作，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将产品推广出去！我相信，凭借你这个产品的智能程度，根本用不了一年！ 若是你后续还会研发其他的产品，或者基于这个ai平台继续去开发产品矩阵，那么公司的估值将会像吹气球一样的膨胀起来！超级独角兽的百亿美刀估值绝对只是公司的起点！你明白吗！居然给我百分之十？！” 楚茵茵的胸膛一阵激烈的起伏，咬了咬嘴唇，努力的平静了下自己的情绪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希望能多给我一些，我也明白，你做出这个决定，不只是出于利益的考量，同时也有感情的因素在作祟。 但无论如何，百分之十都太多了。我仅仅算是往公司投了一百万而已，这点钱真正分割股份的话，哪怕等于是和你一起创业，拿百分之零点五都是多的。毕竟，产品是你的。我能做的事情，只是锦上添花。 当然，考虑到后续我要以执行负责人的身份管理公司。以及我还要借用家庭的背景，去帮你搞定一些官面上的问题，所以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确实不具备太多说服力，我觉得……百分之二左右会比较合理。” 楚茵茵这番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就响起了陈言反对的声音：“百分之二像什么话？百分之十。好歹是合伙人，又要负责管理整个公司，百分之十真的不多。 有些人光是占干股，都能占到百分之二十以上，那还是什么事情都不干，纯粹只把名头借给别人用一用而已呢，你这百分之十才哪到哪？不算什么的。” 楚茵茵对于陈言的反应很是哭笑不得。 在她的认知当中，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途无量的公司，创始人向来都会将股份攥的死死的。 因为哪怕只是一个点的股份，等到公司真正的发展起来后，可能都会是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巨大差别。 像陈言这样，还处于创业阶段呢，便上赶子的非要多送这么多股份出来的，她还真是从未见过。 不过虽说她肯定不会答应陈言这近乎于胡闹般的股份大派送行为，但抛开事实不谈，仅从个人感受来说，陈言这种任性的行为还是让她非常受用的。 这不但体现了陈言对她的重视，同时也能让她感受到自身的价值！ 至于钱不钱的，起码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行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等挂了电话后，你记得让你的技术团队将平台搭建好。我不太清楚你那边的情况，所以平台的维护以及后续开发之类的、所有和技术有关的事情，都由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若是有需要你支持的地方，会提前和你沟通的。” 楚茵茵控制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故意让语气显得比较冷淡的说道。 “怎么就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想干嘛？自己偷摸的将股份转让协议定成百分之二？别傻了，只要我不签字，股份转让协议就不可能生效。我虽然不懂法，但这一点还是明白的。所以我跟你说啊，至少百分之十，没得商量。” 陈言在电话那头大声嚷嚷起来。 楚茵茵笑的越发甜蜜起来，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中有了几分嗔怪之意的说道：“知道了！但百分之十真的太多了。这样吧，我再投五百万进来，算入股，股份定百分之五就好了。 至于另外的百分之五，定一个奖励机制，等到公司发展到了超级独角兽的标准，也就是市值认定超过百亿美刀，那么另外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可以按照一定的价格，从你手里进行购买。 这个价格要比市场价格低一些，可也不能太低，需要符合一定的标准。关于这一点，我稍后会和财务去商量的。好了，这是我能接受的底线，你不要再说了，快去干活吧！我也该忙了！” 说完，楚茵茵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整个人便看着手机屏幕兀自发起了呆。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陈言提供给她的大语言模型，比现在市面上所有的模型加起来都要更加厉害！ 更何况，既然陈言背后的技术团队，能够开发出这种水准的人工智能，那么后续围绕着平台去开发其他的产品，形成一个真正的生态链，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真的能够做到，那她和陈言……似乎将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想到这里，楚茵茵忽然激动到有些不能自已！ 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 第148章 虽然不会，但可以学!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陈言一脸无语。 不是……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直接给我挂了？ 摇了摇头，陈言打开了聊天软件，给楚茵茵发去了新的消息。 消息内容很简单，他将之前费长源同步给他的药剂成分、去除掉了和晶石精华有关的部分，其余的尽皆都传给了楚茵茵。 包括对那些天然植物药材的需求，以及通过化学手段提取的药物成分。 当然，有几种通过化学手段提取的药物，在当前时空尚未被发现。 那几种药物，目前只能在废土时空提取，所以陈言同样没有发给楚茵茵。 按理来说，这种药材采购的工作，其实交给刘晓璐去办会更合理一些。 但考虑到里面那些需要通过化学手段去提取的药物，应该存在着一定的违禁成分。 若是没有相应处方的话，普通人几乎不太可能找到购买的渠道，所以前期先让楚茵茵帮忙处理，相对来说会比较方便。 同时陈言还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等他将配置药剂所需的一切原材料都准备齐全后，究竟是在废土时空里配药，还是在他所处的这个时空里配药？ 李丰年接下来明显是要跟着小团体一起行动了，如果在废土时空配药的话，很难保证不被李丰年发现。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丰年到底值不值得信任，这一点仍然有待商榷。 若是让李丰年发现，小团体竟然可以尝试着复刻那管药剂的话，天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危险的后果。 起码陈言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冒险。 不过若是在他所处的这个时空里配药，风险也同样是存在的。 除非配药这个环节由他自己来完成，否则的话，无论找什么人来帮忙，都存在着泄密的可能。 不只是药方的问题，还有当前时空尚未发现的化学提取物以及晶石精华的问题。 真把这些交给当前时空的其他人去完成，那绝对是自找麻烦。 恩……恩？！ 想到这里，陈言忽然愣了下。 对啊！他可以自己学习怎么配药啊！ 李丰年明显是从生命绿洲跑出来的药剂大师，而接下来李丰年又要跟着小团体一起行动，并且看起来很像是冲着他来的。 这种情况下，他跟李丰年提出想学习怎么配药炼药……是不是很合理？ 脑海中正思索着这些事情，手机却忽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陈言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楚茵茵发了个问号回来。 意识到自己只是将那些药材成分发给了楚茵茵，并未告诉楚茵茵需要她做什么，陈言赶忙又将需求补了上去。 楚茵茵对此还是表达了强烈的疑惑情绪。 陈言没有再继续解释，只是请楚茵茵帮忙搞定这些药物。 花钱就能买到的那些植物草药是很容易收集的，可通过化学手段提取的一些违禁药物成分，便得靠着楚茵茵的背景去走通一些关系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全世界都是如此，并非国内的专利。 甚至相比于国内，西方在人脉、关系、背景的利用上，反而还要更加的赤裸，更加的毫不遮掩。 估计是看到陈言不想解释，楚茵茵不再多问，直接答应下来后，又提醒了陈言一句，让陈言明天记得早上去公司一趟。 跟公司的大巴一起，前去最近的医院做身体检查。 这种定期的健康检查属于公司福利之一，陈言虽然办理了停薪留职，但工作关系毕竟还在，所以除了不发薪水以外，公司其他正常的福利还是能享受到的。 不只是定期体检，每个月五险一金的投保，以及各种节日福利，陈言都是能享受到的。 尽管这些福利对于现在的陈言来讲，意义不大。 原本陈言想要拒绝。 毕竟他现在是觉醒者，身体健壮的足以生撕虎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隐藏的疾病。 可楚茵茵却强烈要求他必须跟着公司的人一起去体检。 理由非常正当，在楚茵茵看来，处于创业初期的陈言经常性的找不到人，说明陈言平时非常忙碌、作息肯定不规律。 这种情况下，一年一次的体检都显得间隔太久了，为了身体健康着想，应该每半年就做一次健康检查的。 陈言拗不过楚茵茵，再加上这两天小团体还在做着撤离的最后准备，他算是比较空闲的，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医院的那些检查设备，对于觉醒者的身体情况能给出怎样的检查结论。 他眼下觉醒等级还不高，如果医院的检查设备察觉不到多大问题的话，那他以后就算觉醒等级继续提升下去，估计也仍然是安全的。 给‘希望’下了指令，让‘希望’将平台搭建起来，同时给予楚茵茵应有的权限，让楚茵茵可以在联系不上他的情况下，有限度的对平台的一些规则进行调整。 比如开放平台的接口，在面对着非个人用户时，可以针对性的解决公司用户的一些需求和痛点。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希望’只要稍微提升下它制作的子程序的智能程度就可以了。 后续问题也不用陈言去操心，‘希望’那边自然会全都处理好。 总之，有这么一个超级人工智能打辅助，对于陈言来讲，确确实实是方便了太多太多。 顶级辅助的作用，就是让他这个野亡划船不用桨、全靠浪！ 要不说这甩手掌柜当起来会上瘾呢？具体的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去干，人后遭罪的工作全都由辅助来打理，等需要人前显圣的装逼了，再直接挑出来贴脸开大，就问你飞龙骑脸怎么输？ 想到这里，陈言美滋滋的又给刘晓璐打了个电话。 得知刘晓璐并不在家，而是在外面跑主副食品批发的手续，于是陈言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刘晓璐那边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需不需要他找人去帮帮忙什么的。 得到了刘晓璐完全不需要的肯定答复后，陈言也就不再过多关注了。 在大城市生活的其中一个好处便是，很多正规的事情，真的不用找人跑关系，就按照正规的流程去走，基本上都能顺利的办下来。 第149章 直钩钓鱼 倒不是说大城市的公务人员比小地方的公务人员更廉洁、更负责，而是周围环境的区别实在太大。 比如一座人口只有几十万的县城里，抛开那些用来安置养老人员和边缘人员的清水衙门，正科以上的实权官员大概只有一百人左右。 相对来说，这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小的圈子了。 县城的面积往往不大，即便是彼此距离较远的乡镇，平日里想要互相走动，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大家都在一个地方摸爬滚打，又彼此各自掌握着实质性的权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很容易便能沟通上感情，进而在利益交换上达成意见上的一致。 互相维护、互相勾连、互相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彻底垄断整座县城所有拿得出手的资源。 这种事情非常普遍。 所谓的县城婆罗门便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的。 大城市里有没有这样的现象？当然也有，却远不如小地方那么严重。 在一座人口上千万的大型都市中，真正掌握着权力的那个小圈子，和普通人的生活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所以那个圈子天然的就已经和底层的普通人之间彻底割裂，他们绝大部分的所作所为，对于普通人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而顶层圈子下面的中间层圈子，人数又相对来说太多了些。 互相之间别说完全勾连在一起了，大部分人彼此根本就不认识。 既然没有人情上的往来，那么在具体的事务办理中，当然就会公事公办。 远不像小县城那样，七拐八扭的，总能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去打招呼…… 因此许多小地方的人喜欢往大城市跑，渴望着能够在大城市落脚生根。 毕竟，和那些人脉关系错综复杂的小地方比起来，大城市确实要相对公平一些。 哪怕公平的有限，可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追求的往往就只是那有限的公平，从不敢真的奢望太多。 当天无事，陈言晚上和秦有容填满了充能的次数后，次日一早便重新回到了出租屋内，随便换了一身衣服，离开小区往对面的公司走去。 公司的员工数量其实不少，除了调度室和仓储部以外，还有专门的人事、运维以及财务部门。 并且当初和琴啤合资开办这家公司的时候，琴啤将自有的运输车队，整体上的并入了这家合资物流公司。 包括原本隶属于琴啤的那些司机，人事关系也一并转了进来。 当然，工资奖金等一应的福利待遇，依旧是由琴啤来进行发放，仍然维持琴啤内部的标准。 若非如此，那些司机也不会答应这种工作关系的变动。 总之，各个部门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加在一起，足足超过了一百五的数量，在健康体检的安排上，自然就不可能全都集中于同一天。 前后共分了三个上午，陈言所在的调度室属于第一批。 抵达公司门外的时候，拉人去医院的大巴已经提前停好，调度室内正不断的有人出来走上大巴。 陈言正打算跟着一起上去，结果刚走了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楚茵茵的声音。 “陈言，你和我走，我正好有点事情要跟你说。” 循声回头，发现楚茵茵正坐在专车内，放下了车窗看着他，明显是一副提前在这里等他的样子。 干咳了下，陈言只能跟大巴上已经在招呼他的几个以前的同事告罪了声，旋即小跑着上了楚茵茵的车。 惯例的先跟开车的毕师傅问了声好，陈言这才坐到了楚茵茵的身旁，苦笑道：“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或者发消息也行的嘛。你这当着其他人的面，特意把我喊到车上来，就算原本没有咱俩的绯闻，现在估计也得立刻传出绯闻了。” 楚茵茵白了陈言一眼，无所谓的说道：“传就传呗，对你没影响，我则是不在乎，再传又能怎么样？再者说了，我倒是想什么事情都在电话里和你沟通，那也得你电话能随时打通才行啊。 给你打十个电话能有一个打通就不错了，总得等着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给我回过电话来，即便有事也都给耽误了。反正我是看明白了，不能指望你，我得尽量自己来，因此你得给我授权！” 说着，楚茵茵将一份纸质版的授权文件递到了陈言的眼前。 陈言扫了一眼抬头，发现是公司权限的授权。 也就是说，只要签署了这份授权，那么楚茵茵就有权对公司进行全面的操盘和掌控，遇到一些商业上的行为，也不需要等他这个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同意，便能自行做主。 尽管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但觉醒者对于身体的强化是全方位的，陈言的五感和大脑的运行速度同样在被强化的范畴之内，看清楚文件上所写的内容并不是问题。 拿过了楚茵茵手里的签字笔，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在应该签名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如此的干脆利落，直接把楚茵茵给整不会了。 “不是……你好歹看一眼授权文件上的内容吧？拿过去直接签？你就不怕这是卖身契啊？” 楚茵茵怔怔的说道。 她自然不知道陈言仅仅扫上一眼便能了解个大概，在她的视角中，陈言根本没看授权文件的内容，刚接过文件便立刻给签了…… 虽然被信任的感觉确实很让她感动，但有一说一，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若换了其他人，真的有什么坏心思的话，这不是一坑一个准儿？ 陈言将授权文件递还给了楚茵茵，迎着楚茵茵那满是无语的眼神，便猜到了楚茵茵在想什么。 并未解释自己能看得很快，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我又不傻，如果是其他人想让我签什么东西，那我肯定得仔仔细细的把所有条款都看清楚，瞧瞧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陷阱。 但你让我签东西，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信不过你，我又怎么可能找你帮忙呢，对吧？再说了，哪怕真的是卖身契也没关系，只要你让我签，我就会签，不管是什么。” 楚茵茵再次出现了心跳停摆的感觉，下意识的避开了陈言的视线，轻声道：“整天胡说八道，懒得理你。” 第150章 被发现了? 体检是在距离公司最近的一家三甲医院内做的。 虽然琴岛市内有一些专门只做体检生意的医疗机构，并且相比于大医院里的体检价格有不小的优势，但陈言所在的公司从不会考虑和那些机构合作，宁愿多花一点钱，也只会在三甲医院内安排员工体检。 坐着楚茵茵的车来到了医院，身为公司副总，楚茵茵自然不需要和其他员工那样去排队。 陈言也就跟着沾了个光，和楚茵茵一起，优先被安排着开始了各种项目的检查。 检查的颇为仔细，项目报告也出来的非常快，前后顶多半个小时左右，所有的体检项目就全都进行完了。 不过详细的体检结论要等到过几天才能统一交到公司人事的手里，刚刚检查完的人只是能简单的知道个大概情况。 “你怎么样？医生说我有点亚健康的状态，让我注意休息，起码不要天天熬夜。可你这个混蛋要当甩手掌柜，我不熬夜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刚刚检查完的楚茵茵来到了陈言的身旁，尽管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语气中却隐隐的有着那么一丝撒娇的味道。 陈言耸肩道：“医生说我非常健康，壮的像一头牛，还很好奇的向我讨教是怎么养身体的，为什么能把身体养的这么好？他说他当了二十多年的医生，就从没见过有任何第二个人的身体能像我这么棒的。” 楚茵茵呆了呆，旋即朝着陈言翻了个白眼，显然是根本就不相信陈言所说的这番话。 陈言对此很无奈。 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方才在进行各个身体检查的项目中，负责检查的医生对于他的身体状况简直是惊为天人！ 即便公司的身体检查只是常规体检，基本不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全方位体检项目，可通过常规体检所得出的那些数据，仍然让负责体检的医生感到不可思议。 主要是太完美了！ 就像是一个人健健康康的出生后，一直到现在活了二十多年，身体却没有经受过任何的耗损，始终只是在不断的成长、发育，不断变得强壮！ 严格说起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陈言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为什么会这么好，只不过他没办法跟医生解释。 反正只要确定了觉醒者就算是参与体检，其实也不会被检查出真正异常的问题，这便足够了。 “行了，体检完就没什么事了，等体检报告出来了，我会把电子版的发你。如果正好你有空，也可以直接去我办公室取纸质版的。你去忙吧，我也得跑你公司的事情了。为了尽快打响名气，前期的推广投入会比较高，你有个心理准备。” 楚茵茵没好气的同陈言说道。 陈言嘿嘿笑道：“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见外了？不是我的公司，是咱们的公司。你可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要有主人翁意识。而且你不觉得……咱们的公司有着更广阔的发展前景吗？要不你干脆离职算了，专心致志的干咱们的事业，这不比你干个运作副总来的舒服？” 辞职？ 楚茵茵愣了下。 她之前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选项。 家里给她安排的职业路线规划是非常清晰的。 再加上企业内部的提拔要远比政府单位容易，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限制，可以让她很轻松的突破年龄的桎梏。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她只要按照家里安排的路线去走，按部就班的将每一个位置的工作经验积累起来，那么估计四十岁之前，她就能成为招商体系内真正的高管了。 到时候她父亲肯定要退居二线，借着退位让贤的机会，还能最后再推她一把。 无论她是想继续在企业待着，还是打算利用级别和年龄上的优势，直接转到政府部门当中去，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除非出现重大变故，否则这就是她的人生道路。 然而从本心来讲，这种完全被安排好的人生，其实并不能让她感到多么的开心，也并不能让她真正的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只是一直以来，除了听从家里的安排以外，楚茵茵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直到……陈言说要创业！ 盯着眼前的陈言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陈言都有些不自在起来，楚茵茵这才深吸了口气，笑着说道：“我如果突然说要辞职，那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所以……这事情我得好好考虑考虑，不能轻易做决定。 当然，你的这个提议点醒了我。当这个运作副总确实不舒服，有太多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公司开了这么多年，很多问题都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我若是想要大刀阔斧的去改革，还不知道会招惹多少人。 可若是全当看不到那些问题，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等着时间到了，再让家里把我调回去升职……说实话，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无论在什么位置，我都希望能做一些事情，不管到底能不能做成。 总之，我得先给我爸妈打个预防针，让他们知道我正在做什么。然后不断的给他们灌输一些观念，直至水到渠成时，再跟他们说我要辞职的事情。” 陈言一听有戏，立刻来了精神道：“这是应该的，如果需要我这边打什么配合，尽管和我说。” “你看起来非常希望我尽快辞职？”楚茵茵瞥了陈言一眼。 陈言嘿嘿笑道：“那是肯定的，像你这种付费上班的天选打工人，谁能不喜欢？而且只要你辞职了，就能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咱们的公司上了，我这甩手掌柜自然可以当的更加心安理得，你说对吧？” “没工夫理你，我要去忙了，你自己回去吧。” 楚茵茵又给了陈言一个白眼，旋即便径自进了车内，当真就这么把陈言扔在了医院。 “呵，女人。” 陈言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打车回家，结果希望却忽然在他的眼前浮现起了一行文字提示。 ‘主人，我监测到有异常情况出现，孙福临似乎发现您了。’ 第151章 大意了，可惜没有闪 陈言刚刚迈出去的腿立时重新收了回来，眉头微皱道：“什么意思？” ‘我在公共网络上汲取知识的过程中，同时也有在针对性的做一些秘密监控，以确保您的保密要求和安全需要。只不过这种监控的范围非常有限，因为您的智能手环硬件性能不足，对于我来说，会产生极大的限制。’ ‘您应该知道，所有正规医院的血检系统，都会和当地公安的dna数据库系统实时对接，通过正规医院的日常血常规检查，公安的dna数据库系统就会自然而然的不断完善以及增添足够多的dna数据信息。’ 陈言眨了眨眼睛，茫然道：“会这样吗？我不知道啊……” ‘额……好吧，总之，据我了解，这项工作已经持续了十余年的时间，并且随着dna数据库越来越全面、完整，许多陈年积案都得以告破。因此方才您在体检抽血后，系统自动同步您的dna信息时，我并未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只是出于谨慎的考虑，我对数据传输进行了追踪。然后意外发现，您的dna数据同步后，竟然激活了警报。只不过这个警报的权限范围被设定的极为狭窄，于是我对警报的防卫机制进行了入侵，发现警报通向了孙福临。’ 陈言迟疑道：“你等一下，按照你的这个说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孙福临提前得到了我的dna数据？否则他如何能够设置激活警报的标准？ 医院仅仅只是上传我的dna信息，这应该是无法激活数据库的吧？除非数据库里本就有我的信息，刚好和医院上传的dna信息匹配上，对不对？” ‘主人您说的没错，我在数据库内找到了您的dna数据信息，是在之前就已经被上传的。从网络痕迹来看，上传人正是孙福临。也是在上传了您的dna数据之后，孙福临使用自己的权限，单独调整了针对您dna数据的警报机制。’ 陈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在思考那天晚上的行动中，究竟出现了什么漏洞，居然让孙福临获取到了自己的dna信息？ 基因锁的不断解锁，让他的大脑也变的更加灵敏。 所以在主动的调取了记忆后，那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画面，此时都像是重放的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很快，陈言便意识到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头发！ 正常人每天都会自然产生五十到一百根的生理性脱发。 如果没有特意去进行处理的话，那么很难保证自己的头发都有可能掉落在什么地方！ 大意了吖……不只是戴手套，他应该连着头套一起戴的……可惜没有闪。 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应该积极处理。 不必过多的去苛责之前的自己，谁都是在经历各种事情的过程中不断成长的，只要记住每一次问题都出在什么地方，然后争取在同样的问题上不犯第二次错误就好了。 陈言默默的想着，同时开口道：“除了孙福临以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另外，dna数据库中的匹配记录，能进行消除吗？我指的是不留下任何痕迹的那种。” ‘主人，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追查所有痕迹形成的线索链条，请您稍等。根据计算，六分三十二秒后我会给您答复。’ 文字信息刚刚浮现出来，陈言的视线左上角位置就出现了一个六分三十二秒的倒计时。 左右无事，陈言不打算在医院里干等着。 直接打了辆车，往自己的出租房驶去。 虽然他已经在孙福临那儿暴露了，但实际上经过了一番思考后，他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大麻烦。 道理很简单，他从孙福临的秘密小窝里拿走的东西，全都是见不得光的。 这也就意味着，孙福临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公开，大张旗鼓的用合理合法的手段、正大光明的对付他。 反而为了保密，孙福临还会想方设法的掩盖痕迹，偷摸行动。 只要这件事情不上升到官方层面，那对于陈言来讲，其实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六分半的时间很快过去，陈言的眼前重新浮现起了‘希望’的回复。 ‘根据目前已经查到的所有线索来看，孙福临非常谨慎。他之前有联系他的那名发小，然而在匹配上了您的dna数据后，他并未和他的发小联系，而是主动删除掉了匹配您dna数据的一切信息。’ ‘不过他对于技术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删除的很粗糙，非常容易就可以进行数据恢复。我帮了他一把，让他的这种删除行为更加彻底，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目前关于您的事情，只有孙福临知道。’ ‘我已经通过网络入侵了孙福临的手机，对于孙福临的一举一动都能进行实时监控。可以确定的是，孙福临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记录，他希望将整件事情守住只有自己知道，然后用别的理由消灭您。’ ‘因此他没有使用手机又或者电脑去联系他的发小，而是已经自行开车往他发小所在的地方赶去。根据现有情况分析，有百分之九十六的可能，他会当面和他发小谈论这件事情。’ 看着‘希望’的回复，陈言心头微动。 此时网约车刚好到了地方，陈言便顺势下车，等到网约车开走后轻声问道：“孙福临开的那辆车，有车载系统吧？你可以做到无痕入侵吗？” ‘没问题的，主人。孙福临开的是一辆电车，全车都处于车载智能系统的掌控中。我可以直接侵入系统，获得车辆的全部控制权。’ 陈言眼神一厉，沉声道：“让车辆失控，伪装成一次意外事故，确保孙福临能死在车内！不过别牵连到无辜的人，只要让孙福临的车出问题就好。” 虽然他想尽量在规则圈定的范围内行事，时刻警醒自己要避免成为力量的奴隶，可若是真的遇到了不得不打破规则的情况，他也不会迂腐的去坚持。 一切只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避免在极度的膨胀中自我毁灭，而不是为了给自己制造麻烦！ ‘明白，我这就将画面实时传输给您。’ 第152章 交通事故 孙福临脸色凝重的开着车，平稳的行驶在琴岛市区的宽敞公路上。 此时并非早晚之间的上下班高峰期，因此道路并不拥堵。 但孙福临开的不快，甚至是有点在惯性驾驶的意思。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他正开车前往他发小的一处房产，路线过于熟悉，再加上道路不拥堵，让他根本不需要多么专注于路况。 二是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完全被另外一件事情占据，实在抽不出多少精力来关心方向盘的问题。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潜入了他秘密小窝，将他放在那里的所有东西和钱、猛然间全部席卷一空的人，竟然是那个他之前亲手给颁发了见义勇为奖的陈言！ 这事情着实有点超出他的认知。 就在刚刚，他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比焦躁的思考着过去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着究竟如何才能真正的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如何才能彻底将所有的这些麻烦尽皆解决，结果dna数据库就发来了警报！ 天晓得他看到警报时究竟有多么激动！ 原本只是一个备用的手段，属于有草没草的都先搂一耙子，可真要说对这个dna数据库抱有多大的期待，那也是扯淡。 相对来说，孙福临还是更加信赖他发小的能力。 谁曾想，他基本上没抱期望的准备，竟然直接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只是呈现出来的匹配结果却让孙福临在骤然间看到了陈言的身份信息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在警务系统干了这么多年，一路顺风顺水的升迁，直至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孙福临绝不仅仅只是依靠着背后的关系照拂。 如果他自身的能力匹配不上职位的需求，那背后的关系再如何照拂，他也很难真正的爬上高位。 不夸张的讲，孙福临办案的能力是非常强的，起码在来到琴岛市后，其办案能力很快就在琴岛市的警务系统内出了名。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让孙福临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非常自信。 一个人究竟有没有可能是罪犯，他光是凭借着自己的双眼，就能给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判断！ 或许普通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孙福临却非常清楚，一个违法犯罪的人，和一个真正老老实实的普通人相比，他们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 并且除非是隐藏的特别好的，否则那些违法犯罪的人，他们的气质也会和普通人产生比较大的差别。 这种差别普通人几乎发现不了，然而落在老刑警的眼中，却明亮的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 偏偏大为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他却看走眼了！ 对于那个陈言，他的印象很深。 不过所有的印象除了酒量以外，全都集中在陈言的不卑不亢上。 很少有普通老百姓能做到像陈言那样，真的完全不在乎官员的职位，再加上陈言酒桌上的表现，让孙福临着实记住了这个物流公司的小职员。 可孙福临万万没有想到，陈言竟然会隐藏的这么深！ 既然是陈言卷走了他放在秘密小窝的钱和东西，那是不是意味着，往纪委发匿名举报材料的人，也和陈言有关？又或者干脆就是陈言干的？！ 孙福临不停的在脑海中思考着。 此时真正让他在意的事情，已经不是陈言做了什么，而是陈言的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人在支持！ 确认了陈言的身份之后，在他眼里，陈言就成了一张明牌。 唯有躲在暗处的敌人，才值得小心翼翼的去应对，所有摆在明面上的敌人，都只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对方匿名投递的举报材料之详尽，让孙福临只要一回想起来，就会有种遍体生寒、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相信，对方一定已经盯他很久了！ 并且能够从始至终都让他没有察觉到分毫异常的地方，对方想要做到这一点，调派的人手不但专业，数量也绝不会少！ 更进一步的去推测，对方费了这么大的工夫，甚至很可能真正的目标并不是他！ 而陈言因为见义勇为的缘故，被他亲自颁发奖状，以及后续顺势参加了那天晚上的酒局，和他进行了直接的接触，这些都有可能是被暗中谋划好的？！ 孙福临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 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才好了，因此他才想立刻去和自己的发小当面商量一下，看看自己的发小能不能给出一些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将dna数据库里的相关操作信息都进行了删除。 整件事情从开始失控到现在，所有的进展也都只是存储在他的脑海之中罢了。 他不敢留下任何信息记录，因为他自己在这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同样见不得光。 对于这件事情的追查，最终的目地是为了让自己安全落地，而不是把自己一起牵扯进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综合这些原因，让孙福临很有些拿不定主意。 到底要不要立刻安排他的发小去将陈言秘密控制起来？ 如果陈言在那群调查他的人之中处于一个关键的位置，那么突袭控制起来将是直捣黄龙的一着棋。 可如果陈言在那群人中属于马前卒般的地位，控制陈言的动作，便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孙福临无比纠结，以至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更加用力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焦躁的缘故，孙福临发现自己的车速忽然间加快了许多。 虽然马路上的其他车辆并不多，可孙福临还是下意识的松开了踩着油门的脚，转而去轻轻踩下了刹车，想让车速下降一些。 然而这时候孙福临才忽然发现，他的刹车竟然……失灵了？！ 心头瞬间被惊慌的情绪所填满，孙福临赶忙想要操控方向盘，可方向盘却像是忽然间锁死了一般，任由他如何使劲，也没办法再转动分毫！ 车速在极短的时间内直接飙到了一百六以上！ 孙福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这辆车径直撞向了一辆拉钢管的货车。 在即将发生碰撞之前，孙福临本能的用两只胳膊挡在了眼前，无比绝望的大喊道：“不！！！” 第153章 成长 通过遍布城市每一个角落的天网系统，陈言在自己的隐形眼镜上看完了车祸发生的全过程。 ‘希望’的入侵是悄无声息的。 起码以当前时代的网络技术水平，想要发现‘希望’的入侵痕迹，那除非是对于相应数据和系统的篡改太过明显，和正常状态有着极大的差别，这才会导致入侵的情况暴露。 并且暴露了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人能追踪到‘希望’，依靠着一百五十年后的真正人工智能技术，‘希望’在当前时空的网络世界里，几乎相当于是‘神’！ 所以只有像之前那样操作西红柿小说的大数据系统、需要针对特定的目标进行影响时，‘希望’才会无比小心的进行微操，平时的大部分时候，‘希望’的操作都是相当奔放的。 没办法，针对特定目标进行影响时，如果操作的过于明显，会很容易让人根据特定目标本身来进行追踪和锁定。 即便找不到任何的证据，照样会惹来不小的麻烦。 因为很多时候，在确定出了问题之后，哪怕没有证据，依旧可以直接出手、拨乱反正。 陈言亲眼目睹了孙福临的车突然失控加速，在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内，就从原本五十迈左右的时速，迅猛的提升到了超过一百六的时速。 并且随着时速的提升，笔直且毫无躲闪的撞上了一辆满载钢管的大货车！ 剧烈的撞击让大货车出现了非常明显的震荡，捆绑着的那些钢管也有一部分直接被撞散，伴随着撞击的势能，凶猛的插入了孙福临所开的那辆车的挡风玻璃。 挡风玻璃瞬间稀碎，几根钢管在插入挡风玻璃的同时，干脆利落的穿透了孙福临的身体！ 如果没有这些钢管的话，那孙福临或许还有机会能活下来。 他毕竟插着安全带，再加上安全气囊的存在，剧烈的撞击下，或许会受不轻的伤，可这条命差不多还是有希望抢救回来的。 然而那些钢管的存在，却彻底掐死了他最后一点生还的希望。 ‘希望’明显是将这些因素全都计算在其中了，而陈言的要求也被‘希望’完美执行，除了孙福临以外，并没有第二个人在这起事故中受伤。 看起来大货车司机很有些冤枉，可实际上货车司机也不亏。 事故最后只会被认定为孙福临全责。 就算孙福临已经死了，事故责任认定也不可能发生任何变化。 货车司机的所有损失都将由保险公司进行偿付。 显然，只有孙福临一个人受伤的世界成功达成。 “除了孙福临以外，确定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吧？” 陈言默默的关掉了隐形眼镜上实时播放的视频监控画面，开口问道。 ‘确定，不过孙福临有跟他的发小同步一些不算明显的线索。虽然他的发小不清楚事情和您有关，调查也会非常的困难，但难保后续不会出现其他的意外。’ ‘受限于您的智能手环无法给予我足够多的硬件支持，我始终只能在低功率的状态下运行，因此不可能做到全面监控一切和您有关的信息。’ ‘目前来说，我只能在出现问题时尽快发现问题，并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想要提前警戒，杜绝问题的发生，以我可以得到的硬件支撑去计算，并不现实。’ ‘希望’的回复让陈言有些头疼。 关于智能手环的硬件问题，费长源之前就有跟他聊过。 只是撤离的时间很紧张，在撤离之前的这段时间，小团体的所有人都在努力寻找电池和可以用于改装运输车的零件。 至于说那些可以用在智能手环上的硬件，一直都没有机会专门去寻找。 更麻烦的是，大灾变爆发之前，专门售卖又或者维修智能手环的店面，大部分都集中在城市的核心区之中。 也就是说，想要全面升级智能手环的配置，其实最有效率的做法，就是冒险深入到城市核心区内。 一边躲避那些强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威胁，一边寻找可能还未被摧毁的硬件仓库。 从风险的角度来看，这种做法很不理智。 低功率的‘希望’依旧是‘希望’，已经能够满足他眼下对于人工智能的所有幻想和需要。 而受限于功率所延伸出来的漏洞和麻烦，好像……不算特别难以接受？ 若是在自身实力没有变的更加强大之前，便贸然深入城市废墟的核心区域之中，那出问题的概率就着实太夸张了。 不管怎么想，都毫无性价比可言…… “暂时先这样吧，创业初期，什么都困难，做不到提前预防，便尽量在出问题后亡羊补牢。只要损失又或者麻烦处于可控的范畴，别的便不重要。” 陈言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让陈言意外的是，‘希望’忽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以往他无论何时何地、提出何种问题，‘希望’都会第一时间给出回应。 其反应速度之快，充分体现了人工智能在高速运算领域里独一无二的强大。 可这一次，‘希望’对他的回应却出现了差不多五秒钟左右的延迟。 ‘主人，您的成长速度之快，超出了我的预期。因为按照我对人类的了解，人类的思维方式会极大的受到环境、知识、经历等一系列后天因素的影响。’ ‘所以后天因素的变化，必然会导致当事人产生变化。然而原本根据我的计算，您应该在至少九十七天之后，才能真正的被改变，真正的适应变化。’ ‘可没想到，您现在就已经完成了对自身行为习惯的矫正。您的适应能力之强、面对变化时的勇气之果敢，让我叹为观止。’ 陈言扬眉道：“你延迟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拍我马屁的？这在你看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主人，我明白‘拍马屁’是什么意思，可我的逻辑基础不允许我‘拍马屁’，只允许我实事求是。至于您问我您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目前可供分析的信息不足，我暂时无法给您明确的答复。’ 第154章 开解 如果只是单纯从个体角度去考虑的话，适应能力强，显然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优点。 这意味着个体在进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后，能够迅速的融入到环境之中，不至于因为长时间的格格不入而被环境所排斥，最终招惹到糟糕的后果。 可‘希望’给出的回答，却表明在人工智能的强大算力支持下，并不认为适应能力越强越好。 里面或许存在着某个临界点，一旦超过，那么强大的适应能力反而有可能成为某种负累！ 比如……越是容易被环境改变的人，同样也越是难以坚守本心！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陈言猛然间警觉起来。 他大概能够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思维方式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甚至在回到了自己所处的时空后，明明很清楚自身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有秩序、有法律的地方。 他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去维护那已经在平稳运行的规则。 然而当他遭遇了比较大的麻烦时，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来的最佳解决办法，依旧是迅速的、一劳永逸的从物理层面上去对敌人进行人身毁灭！ 因为他这段日子确实是在未来时空待的太久了。 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那片废土上度过，对于他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所造成的影响自然会比较严重。 原本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为了能够迅速的适应废土那边的生活，方便更快的、没有隔阂的融入小团体之中，为后续的双时空生活做好铺垫和准备。 但现在看来，凡事过犹不及，他若是对废土时空那边过于重视，那很有可能会导致认知上的失衡。 目前来说，想要改变这种已经开始出现倾斜和失衡的状态，倒也并不困难，只要平衡在两个世界里生活的时间就可以了。 最好是能做到一半一半、不偏不倚，那么认知或许能比较长时间的维持在一种稳定的状态上。 不过想要达到两个时空一半一半的时间配置，估计得等到彻底稳定下来之后才能实现了。 接下来小团体就要正式开启撤离计划。 从琴岛核心区的边缘撤往泉城周边的旅途中，他必然还是得先将重心全都放在废土世界那边。 带着这种明确的判断，陈言返回了秦有容的别墅。 此时的秦有容正在卧室里看电影。 随着陈言的重新出现，秦有容将电影暂停，发现陈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也不算烦心事吧，就是觉得自己变得太快了，以至于照镜子的时候，甚至会开始有一种令人恐慌的陌生感。” 秦有容眨了眨眼睛，当即直接关掉了电影，上前搂住陈言，柔声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和我说说？” 陈言反手也搂住了秦有容，抱着秦有容躺到了床上，沉吟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那种感觉，就是……你明明和一个人并没有多少恩怨，或者说，即便你和这个人有一定的恩怨，可恩怨的程度远没有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正常来说，在和平年代里，这种普通程度的个人恩怨，绝大部分都只会限于彼此互相看不顺眼的范畴之内，再严重一些的，也就是老死不相往来而已。可当我发现，这个人成为了我实际意义上的敌人时，我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秦有容愣了下，疑惑道：“杀掉敌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陈言将脸埋在了秦有容的虚怀若谷中，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在你们的这个世界，当然没有任何不对。别说是敌人了，哪怕不是敌人，仅仅只是怀疑对方有可能威胁到咱们的安全，都可以是抢先出手的理由。 然而在我的世界里……怎么说呢，虽然我的世界从本质上来讲，和你们的世界并没有区别。但一个相对稳定、有一定基本秩序的世界，大家会尽量将这种原始的野蛮伪装起来，包裹在名为‘文明’的外衣之下。 我一直希望自己不要被改变的太多，起码在自己的世界里，能成为秩序的维护者，而不是秩序的破坏者。毕竟，秩序是对弱者的强有力保护。我不想最终变成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可我似乎正走在那条路上。” 秦有容陷入了思考之中。 半晌，秦有容觉得有点痒，稍稍换了个姿势后，开口道：“我倒是觉得，你可能想的太多了。你其实不用对自己要求那么高，或许你的想法没错，可你对自己的要求，在我看来是有点矫枉过正了。 你希望维护秩序，是因为不希望让底层的弱者去承受秩序被破坏的后果。可问题是，你在面对弱者时，并不会破坏秩序，对吧？你只有在面对着那些本身就凌驾于秩序之上的人时，才会破坏秩序。 既然如此，是否破坏秩序，又有什么关系呢？希望能够坚守本心，这是好事。然而若单纯只是为了坚守本心而去坚守本心，便毫无意义了。这是在钻牛角尖，也是自己给自己上无谓的枷锁。” 秦有容的说法让陈言怔了怔。 仔细的琢磨了一番后，陈言发现秦有容说得对！ 尽管他的一些想法是没错的，确实要时刻警醒自己，避免自己成为力量的奴隶。 可如果因此而束手束脚，自己给自己添加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条条框框，那也绝对是本末倒置，属于极为迂腐的做法。 凡事还是随性而为、但求问心无愧便好…… 至于对错……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每个人其实都只是在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有利于自己的，就是对的。不利于自己的，便是错的。 哪怕是普世价值，也只是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所谓的正义又或者对错，本就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概念！ 想通了这一点，陈言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秦有容敏感的察觉到了陈言的放松，不由笑道：“时间尚早，我们来给你充能吧？” 陈言愣了下，他的大脑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惜身体不听他的…… 第155章 人如兽 当天晚上，陈言在吃晚饭之前，于小团体所有人的见证之下，注射了那支五级基因药剂。 除了陈言以外，小团体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备现在就注射五级基因药剂的条件。 因为距离注射四级基因药剂的时间间隔实在是太短了，如果是小团体的其他人注射这支五级基因药剂的话，那么解锁失败恐怕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更大的可能，是由于身体承受不住短时间内的基因锁解锁度的急剧攀升，从而当场基因崩溃。 所以这支五级的基因药剂，注定了只能是由陈言来进行注射。 零污染体对于基因药剂的超强接受能力，让陈言在注射基因药剂后，几乎不需要适应和消化的时间。 只要及时的填饱肚子，满足身体解开基因锁后对于能量的需求，那么起码目前来讲，陈言是完全可以连续注射基因药剂的。 顺利的成为了五级觉醒者后，陈言和小团体的众人一起吃了顿无比丰盛的晚餐。 这是临行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饭。 小团体的众人已经完成了撤离之前的全部准备，对于这片生活了许多年的土地，理所当然的生出了几分故土难离之情。 不过好在撤离计划所制定的一切准备目标尽皆达成，全员四级的同时、至少还能拥有一名五级觉醒者，让小团体对于接下来的撤离充满了信心。 每一个人都相信，他们即将开始的并不是一段必然要面临死亡的艰难旅途，而是迈向全新生活的起点。 因此晚饭的气氛其实没有多么伤感，不过每个人都在讲述着过去这些年里，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点点滴滴。 那些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回忆，让他们感到快乐和痛苦的瞬间。 即便废土的生活非常单调，每天都在为了活着而奔波，可对于每一个人来说，也依旧有值得他们用一生去铭记的幸福时刻。 再如何绝望的黑暗里，都不能放弃对光明的期盼！ 晚饭的过程中，费长源将陈言之前给他的那些白酒全都拿了出来。 全地形运输车上的载物空间比较紧张，费长源不打算将剩余还未喝完的白酒一起带上。 于是便趁着这临行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饭，把白酒平均分给了每一个人，算是为这顿晚饭增添了新的光彩。 尽管觉醒者的身体非常强大，对酒精的耐受度远非普通人能比，可这种耐受度只是能让觉醒者喝下更多的酒，却不会让觉醒者丝毫不受酒精的影响。 多喝一点，起码也是能有微醺感的…… 而微醺，实际上就足够了。 这不只是一次迁移，还是一次小团体的众人、整齐的和没有未来的过去挥手告别。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小团体的众人就全都来到了别墅区内的空地上。 那辆经过改装的全地形运输车已经装满了每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安安静静的停在空地之中。 除此之外，车上还能额外再搭载五个人。 按照小团体所有人达成的共识，白晗、毛毛以及费长源会是车上的固定乘客。 其中白晗要负责对运输车的驾驶，而费长源和毛毛则主要负责休息。 纵使两人同样达到了四级觉醒的身体强度，小团体对于这一老一小的照顾，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剩余的两个乘坐位置则属于机动，许清和会带着其他人成为类似于斥候般的存在，围绕在运输车四周，始终和运输车保持个几百米左右的距离，以便侦测是否有异常情况存在。 一旦有人感觉到了疲劳，就会被安排到运输车内进行休息。 如果始终没有人感觉疲劳，许清和便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侦查强度，主动布置相应的休息时间。 “好了，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过了，那么现在……出发吧，为了我们的将来。” 费长源笑呵呵的说道。 全地形运输车在白晗的驾驶下缓缓开出了别墅区。 陈言等人则是全副武装的迅速散开，和运输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彼此通过智能手环的外设进行实时联系。 费长源有携带自己调校的信号基站，打开全功率的情况下，只要陈言等人和运输车的距离不要超过一公里，那么联系就不会被切断。 这可以极大的提升众人的危险排查范围。 简单的适应了下这种前进的节奏，经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行驶，运输车停在了黑荆棘营地外。 只有陈言和秦有容结伴进入了黑荆棘营地中，其他人则是保护在运输车周围，静静的在黑荆棘营地外等候。 他们能够非常明显的看到，黑荆棘营地内的混乱不但没有结束，而且经过了差不多两天的发酵之后，反倒是还有点越来越疯狂的架势！ 失去了原本压在那些幸存者们头顶上的黑荆棘公司，固有的秩序瞬间被打破，没有了规则的束缚，每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就开始不断的放大。 或许之前的规则和秩序同样充满了问题，可再怎么有问题的秩序也是秩序。 就如同四面漏风的房子起码可以用来遮阳挡雨一样，一个糟糕秩序的崩塌，迎来的往往不是新秩序的诞生，而是一场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的灾难！ 可能是由于运输车的目标过于显眼，黑荆棘营地内那些已经变成了野兽的幸存者们，在看到了运输车后，下意识的便互相簇拥着从营地里走了出来。 他们的眼神中有贪婪、有狠戾、有嗜血、有残忍，却唯独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理智。 守在运输车周围的许清和等人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随着这群幸存者不怀好意的朝着运输车接近，许清和等人便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日蚀’步枪。 并没有走‘先警告、后开火’的流程，随着那群野兽继续靠近，许清和一声令下，所有人非常干脆的扣动了扳机！ 能量步枪不像火药武器那样会爆发出巨大的声响，可在杀伤力上却要比同级别的火药武器强得多！ 走在最前面的那些幸存者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纷纷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幸存者这时候才恍然惊醒，但眼神中只有恐惧，始终没有理智的情绪浮现…… 第156章 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数支‘日蚀’步枪的集中射击，形成的声势倒是并不算大，只不过由于是能量武器，所以制造出来的光影效果着实有点绚丽。 然而对于那些幸存者们来讲，这些光影效果更像是死亡的象征。 被直接打中脑袋或者心脏的幸存者还算是幸运的，至少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死去，根本来不及去体会被击中的痛苦。 但那些仅仅只是被打断了腿又或者被打断了胳膊的幸存者，便着实称得上是运气不佳了。 骤然间袭身的剧烈痛楚让这些人重伤倒地，尽管没有死亡，但一下子变成了残疾，他们哪怕侥幸的活了下去，以后的命运也只会比死亡更加凄惨。 除去这些被击杀在当场以及重伤倒地的人以外，剩余的幸存者瞬间作鸟兽散。 绝大部分立刻转身又重新朝着黑荆棘营地跑去，还有一小部分慌不择路，无比惊恐的朝着左右两边夺命奔逃。 许清和左手一抬，几人同时停止了射击。 面对着眼前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里就出现的一地起码上百具尸体、以及数量差不多相当的那些躺在地上惨叫呻吟的重伤员，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其实就算不使用‘日蚀’步枪，凭借着他们现在全员四级觉醒的实力，照样可以轻轻松松的将那些自寻死路的幸存者们杀个精光。 可如果真的让那群幸存者靠近了运输车，那么难保在接下来的屠杀中不会对运输车造成什么影响。 安全起见，还是用‘日蚀’步枪更稳妥一些。 “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即将遭遇什么事情，黑荆棘公司的垮塌，彻底释放了他们内心之中的恶魔，让他们一个个全都参与到了这场罪恶的狂欢之中。当兽性占据上风，人性彻底被抛弃，那人……还能算是人吗？” 白晗收起了自己的‘日蚀’步枪，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许清和想了想，开口道：“我觉得应该是算的，因为他们呈现出来的这些表象，并不是被额外强加在他们身上的，而是他们内心之中本就深藏着的性格。 只不过在一定的秩序约束下，这些性格中恶的一面始终套着枷锁，直至秩序消失，这些恶才会毫无顾忌的被释放出来。他们并没有变，他们依旧是他们。 在不同的环境下，人类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表象。可无论这些表象看起来多么天差地别，也不过都只是外在的伪装而已，内里最真实的，从未有过改变。” 白晗琢磨了片刻，缓缓点头道：“有道理，人性中有光辉的一面，自然也就有丑恶的一面。对于任何一个人的认知和评价，都不应该贴上一个具有鲜明特点的标签，而是应该更全面的、更客观的去看待。” 许清和笑着说道：“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道理每个人都清楚，可当事情真的涉及到自身时，却很少有人能够理智的去面对。 人性之复杂不在于光辉又或者丑恶，而在于无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几亿也好、几十亿也罢，却永远不可能找到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两人正闲聊间，陈言和秦有容从黑荆棘营地内走了出来。 李丰年一脸悠闲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而在李丰年的左右两边，则有足足五具四足机械狗跟随。 这些四足机械狗的载重能力和运输能力当然没办法和全地形运输车相比，可仅仅只是用来装载一个人的东西，倒也绰绰有余。 “非常感谢你们愿意遵守承诺，带着我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相信我，你们以后肯定会为了今天这个决定而感到庆幸，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跟在陈言和秦有容的身后来到了众人的眼前，李丰年张开双臂，一脸爽朗的说道。 相比于陈言最开始见到他时的那种猥琐，眼下的李丰年，倒是给人一种颇为值得信任的感觉。 “我们既然答应过的事情，当然就要做到。欢迎你的加入，有了你的帮忙，我们接下来的旅途，肯定能更加顺畅。让你的机械狗跟在我们的运输车后面吧。这段日子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也不会准备的这么充分。车上还有两个空位，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跟着我们一起吧？” 费长源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李丰年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虽然是瘸子，但我赶路的速度可不比你们慢。另外，尽管我已经知道了你们为什么要选择离开这里，可恕我直言，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我始终有点难以置信，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满足下我的好奇心？” 说到这里，李丰年伸手朝着几人身侧的位置指了指，继续说道：“看到那座山了吗？最高点的海拔在六百米左右，站在山顶上，如果视力足够好的话，绝对能够看清楚几十公里外的情况，不如……上去瞅瞅？” 费长源忍不住皱了皱眉。 从本心来说，他并不愿意因为这种无谓的理由而浪费时间。 不过黑荆棘营地这边距离琴岛核心城区已经很远了，即便尸潮现在就爆发，他们也能比较从容的撤离。 只要继续再往北走个十几公里左右，他们就可以立刻掉头往西。 基本上从队伍西行的那一刻开始，尸潮就无法再威胁到队伍的安全了。 因此思考了下后，费长源便同意了李丰年的建议。 “尸潮应该会在今天爆发，临行之前，我最后观察了一次海岸线那边的情况。从海洋内爬出来的变异生物，已经通过抢滩登陆得来阵地，开始真正的朝着陆地发起冲击。 原本就受到生存空间挤压的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不得不继续后退。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引爆整个琴岛核心区。” 费长源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然后便招呼着众人往不远处的那座小山峰赶去。 之前溃散的那些黑荆棘营地的暴徒们，眼见众人没再继续追杀他们，而是径直掉头离去，不由纷纷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灾难即将降临。 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第157章 尸潮爆发 人类是一种具备着普遍性愚蠢的群居物种，这使得整个族群中的绝大部分，往往很难清醒的认识到自身当前的处境到底是好是坏。 曾经的二战彻底爆发时，很多人甚至根本都没意识到那是一次世界大战。 当四百二十余位英雄用生命镇守在四行仓库之内时，仅仅一河之隔的租界里，许多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们仍然在接着奏乐接着舞，根本懒得往不远处的战场上多看哪怕一眼。 世界是参差的，人与人的命运也是参差的。 只不过大多数人的所谓命运，都只关乎于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们所经历的生活，或许不是他们想要的，但一定是他们自找的。 黑荆棘营地的混乱是注定的，就如同黑荆棘营地的毁灭是注定的一样。 无论是黑荆棘公司，还是苟活在营地里的那些幸存者们，没有谁是真的无辜！ 大概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陈言一行人便来到了李丰年所说的那座山峰的峰顶上。 六百米的海拔听起来很矮，可实际上对于本就位于滨海一线的绕山山脉来讲，这样一座山峰的高度，已经称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毕竟，就算是绕山山脉的主峰，整个山脉的最高点，海拔也不过是一千一百三十余米而已。 换一个普通人来爬这座山峰的话，没有两三个小时，根本不可能爬的上来。 可对于觉醒者来说，崎岖的山路根本不在话下，攀爬的过程堪称是如履平地。 小团体的人并没有全都上山，除了费长源、毛毛以及白晗留在了运输车内，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也留在了山脚下。 真正跟着李丰年一起上山的，总共只有五个人。 此时陈言并没有去管李丰年，而是自顾自的站在山顶上，朝着琴岛核心城区的方向极目远眺。 不只是李丰年好奇，陈言同样想要好好的看一看尸潮是个什么样子。 按照费长源的预估，尸潮肯定会在今天爆发，唯一不清楚的是，究竟会在几点爆发！ 从大海之中朝着陆地侵袭的那些变异生物，整体上数量无比庞大。 在费长源的观测中，之前那场激烈的冲突过后，琴岛核心区整个南部沿海尽皆沦陷。 大片大片的海洋变异生物不但完成了抢滩登陆，同时还迅速的依托抢占出来的滩涂阵地，不断的继续往北压缩市区内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活动空间。 这种压缩的势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压缩的烈度也在不断的提升！ 尽管琴岛核心城区内生活着一只六级的存在，可之前那一场全面动员后的大溃败，明显让那只六级的存在不再有太强的抵抗意志。 再加上海洋内的那些变异生物在彻底的占领了沿海一线后，其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数量，比之全面动员的那几天里还要多得多。 这就导致生活在核心区内的丧尸和陆地变异生物，面对着密密麻麻的海洋变异生物，几乎已经到了一触即溃的程度！ 众所周知，象征着崩溃的下滑曲线，永远不可能平顺，基本上都会和断崖一样，尸潮的形成过程也是如此。 也许半个小时前，一切看起来都还非常的正常，可仅仅只是半个小时后，被突破了临界点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就有可能互相裹挟着变成滔天骇浪！ “你们看！最远处的地方……是不是开始形成尸潮了？” 站在山顶上朝着南面望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陈言忽然间发现那边原本的风平浪静，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于是伸手朝着前方指去的同时，忍不住开口喊道。 一开始那里只是一条黑线！ 自东到西，将陈言视线当中的地平线完全覆盖！ 可紧接着，那条线便仿佛地毯一样的朝着陈言所在的方向铺陈开来！ 即使遭遇了大灾变，琴岛的核心区其实也没有被彻底摧毁，依旧有着许多结构坚固的建筑保留了下来。 或许没有保存的很完好，可起码主体结构还在牢牢的伫立着，让琴岛的核心城区从陈言所在的这个位置看去，仍然保留着琴岛全盛时期天际线外观的大致轮廓。 然而此时此刻，原本的天际线景色差不多全都被厚重的黑色所填满，在陈言的视线当中，看着就像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蚂蚁，不断的朝着他所在的这个方向蠕动！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官，显然是因为那大片的‘黑毯’距离他所处的位置太过遥远，因此呈现在视野当中，才会少了几分撼人心魄的味道！ 但饶是如此，亲眼目睹了那条‘黑线’迅速的变成了‘黑毯’，并且还在以一种颇为惊人的速度朝着这边席卷而来，陈言的心跳没来由的便停了半拍！ 能够聚拢起这样的视觉效果，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数量，加在一起怕不是要以亿来计算！ “这就是尸潮吗……好像……能席卷一切似的……” 秦有容喃喃道。 李丰年同样望着那个方向，语气带着一丝感慨的意味说道：“上一次看到尸潮时，我还不是‘前生命绿洲成员’，那一次我所见到的尸潮，规模也明显不如这一次。生命绿洲仅仅调动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力量，便将凶猛袭来的尸潮完全挡在了他们所设立的安全区外。 可发生在琴岛的这场尸潮，估计就算是六级的存在，也不敢直面其锋吧？不愧是大灾变爆发前、常住人口已经超过了两千万的巨型城市，本身的地形情况又极为特殊，一旦形成了尸潮，似乎真的有着毁天灭地一般的威势……” 李丰年话音刚落，陈言的智能手环便接收到了费长源从山脚下发来的信息。 ‘尸潮已经爆发，预计将会在两小时三十二分后抵达黑荆棘营地，所有人立刻下山汇合，重新出发。保持当前速度的情况下，我们将在五十七分钟后抵达北面的兄弟会营地。自兄弟会往西，是我们此行路线的拐点，根据模型分析，此处拐点会是我们和尸潮彻底分开的地方！’ 第158章 食物链的变化 陈言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虽然他已经跟着其他人一起下了山，眼下正行进在继续北走的路上。 但他的脑海之中，却挥之不去的全都是方才在山顶上极目远眺所看到的尸潮景象。 那是漫山遍野的黑色！ 将琴岛核心区最后的城市天际线完全淹没的同时，就连许多高层建筑的残骸上，都爬满了各种各样具备着强大攀岩能力的变异生物！ 由于已经提升为了五级觉醒者，陈言的五感敏锐程度、要比小团体其他暂时尚处于四级觉醒层次的几人强出不少。 视觉能力的优势则相对体现的更加明显直接，让陈言在极目远眺的情况下，能够清晰的看到许多小团体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楚的画面！ 在今天之前，陈言从未想过，变异生物的种类竟然能有如此之多！ 尽管尸潮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实是大量的低级丧尸，这也是‘尸潮’之所以被命名为‘尸潮’的根本原因。 可尸潮毕竟不会全都只由各个等级的丧尸组成，大量奇形怪状的变异生物，同样是尸潮的主力军。 双人床大小的蜘蛛，b级车一般的甲虫，已经长出了锋利的口器、看着如同森林巨蟒一般的蚯蚓，还有那些泛着猩红的眸子、身体表面完全角质化的老鼠！ 所有陈言在自己的时空中能够日常看到的那些昆虫以及小动物，尽皆在尸潮里以全新的形象纷至沓来。 它们的形象千奇百怪，却拥有着几个共同的特点。 比如巨型化！比如异化的身体尽皆在朝着提升攻击性的方向延展！ 众所周知，昆虫类的生命在身体结构上是非常奇特的。 那种独一无二的身体组成方式，让昆虫类的生命具备了卓越的繁殖能力和生存能力！ 像人类这样的哺乳动物，基本上都是肉包骨的结构，骨头主要起到一个框架和支撑的作用，包裹在骨头外面的血肉，则起到一个缓冲和适应环境的作用。 然而绝大部分的昆虫类生命，体表却被坚硬的外骨骼所包裹！ 这种外骨骼不但可以提供保护作用，同时也能避免水分的流失。 作为庞大食物链中的底层物种，昆虫类的生命为了延续族群，不得不进化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繁殖能力。 原本这种进化是自然选择，可以平衡整个生态体系的周期运转。 但随着大灾变的爆发，整个世界进入到了废土时代，不断异化的昆虫类生命立时有点‘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 巨型化的身躯搭配着昆虫类生命独特的身体结构，让这些昆虫类的变异生物拥有了恐怖的战斗力，相比于其他种类的变异生物，优势相当明显！ 除了地面上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海量变异生物以外，空中同样出现了一些变异生物的集群。 只不过相比于地面上好似非洲动物大迁徙般的尸潮场面，飞在空中的变异生物并不算多。 并且看样子那些飞在空中的变异生物，也不是在和尸潮一起‘北狩’，反倒像是在伺机而动，趁着地面上的‘尸潮’只想着逃跑，于是瞅准机会，时不时便俯冲而下，获取猎物！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可以理解。 那些从海洋之中涌上了陆地的两栖变异生物是不会飞的。 它们只是挤压了核心城区的陆地生存空间而已，对于空中变异生物的生存环境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或许在那些飞行类的变异生物眼中，这场‘尸潮’并非是斗争的溃败，而是来自于上苍的馈赠…… 唯一需要小心的是避免在狩猎过程中被反杀，动作足够快的情况下，‘尸潮’对于它们来说，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饕餮盛宴！ “在想什么？” 一直跟在陈言身旁的秦有容，注意到了陈言的精神状态似乎是有些恍惚，不由关心的开口问道。 陈言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有点被尸潮的样子吓到了。我其实不太明白，从尸潮的规模来看，生活在琴岛核心区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数量是极其庞大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它们会愿意一直窝在城市的核心区内，却几乎从不会离开那里、主动对外进行扩张呢？这一次如果不是海洋生物入侵，尸潮也根本就不会形成，对吧？” 秦有容耸肩道：“我们对此其实了解的不多，按照费爷爷的解释是，无论丧尸还是变异生物，都有相当强烈的领地意识，并且……它们似乎继承了人类的某些特质。 比如人类对于家乡的执念，那种故土难离的感觉，对于丧尸和变异生物们同样适用。所以除非是遇到了像这样的特殊情况，否则基本上很难见到大规模的异种迁徙。 当然，这些只是费爷爷自己的猜测而已。我们之前实力不强，没工夫去研究那些和生存关系不大的事情，因此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谁也说不准。” 一旁的李丰年听到了两人之间的交流，笑着插话道：“根据生命绿洲的研究，强烈的领地意识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至于所谓的故土难离的执念，我觉得这个应该是一种不正确的解读。 真实的情况很简单，这片废土不只是对于咱们这些人类幸存者来讲无比危险，对于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来说，同样处处危机四伏。甚至于相对来看，在个体眼中，它们的生存会更艰难。 所以在一个比较熟悉的环境里，它们同样可以得到足够的安全感。一旦前往了完全陌生的地方，那它们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将成倍增加。因此不是故土难离，而是熟悉的地方能活得更久。” 陈言怔了下，旋即这才猛然间意识到，他一直只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将丧尸和变异生物看成了一个威胁性的整体。 可实际上，丧尸和变异生物内部的关系肯定也是极为复杂的！ 因为丧尸和变异生物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其实是彼此，而并非从大灾变爆发后一直勉强苟活下来的那些人类幸存者！ 第159章 配药不用学习 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陈言忽然间觉得来自于废土的压力小了许多。 难怪经历了大灾变的幸存者们依旧可以形成一套相对稳定的秩序，原来是因为这片废土所带来的生存威胁，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样夸张。 “李大哥，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整理了下心情，陈言扭头看向了李丰年说道。 李丰年虽然保持着一瘸一拐的姿态，可速度却丝毫不慢，看起来跟着小团体和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的行进过程，对于李丰年来讲完全是游刃有余。 “什么事？直说就行，既然你们接纳了我，那我自然便也是你们这个团体中的一员。大家只有不分彼此、互帮互助，才能在这片废土上活的更好。” 李丰年笑呵呵的说道。 陈言点头道：“那我便不拐弯抹角了。李大哥，我想跟你学习如何配置药剂，不知道你能否教我？” 李丰年愣了下，疑惑道：“配置药剂？学这个做什么？” 陈言耸肩道：“技多不压身，我想多学一些东西，以便让自己在日后某些必要的时候，有能力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 李丰年沉吟道：“你这个想法是对的，谁都不敢保证以后有可能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因此会的东西越多，实力越强大，自身抵抗风险的能力就越强。不过配置药剂这个……其实没什么好学的。” “没什么好学的？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药剂真正重要的是药方，而至于配置药剂本身，其实不存在太多的技术门槛。比如基因药剂，不同等级的基因药剂，除了需要不同质与量的晶石精华以外，还需要用其他不同的辅助药物来进行搭配。 那些辅助药物的作用，一是中和晶石精华的毒性，让晶石精华里对于基因解锁有益的成分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二是调节药性，让精华的成分能更容易被使用者吸收，这些是经过了数十年不断改良后所得出的结论。” 李丰年摊开双手，接着说道：“为什么基因药剂在废土上这么普遍，并且还卖不上价格？除了觉醒者对于能量的需求太过夸张，很多人担心成为觉醒者后反而会饿死自己以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五级以下的基因药剂的药方，其实是公开的。 一样东西，如果所有人都有的话，也就相当于所有人都没有。所以五级以下的基因药剂非常容易买到。配置药剂的关键，主要是学会使用相应的仪器，仪器可以对药材实现无菌环境下的调配，直至出现成品。配药本身，和人的关系不大。” 陈言怔怔道：“也就是说，只要知晓药剂的组成成分，并且拥有相应的用于配置药剂的仪器，那么理论上来讲，任何会操作仪器的人，都能顺利的配置药物？ 可……药剂的组成成分不是同样能够通过仪器检测出来吗？如果配置药物也没有多少技术门槛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无论什么样的药剂，都能被轻易破解？” 李丰年点头道：“没错！难道你没发现吗？除了基因药剂以外，你几乎看不到其他类型的药剂有被售卖。基因药剂是由于情况特殊，历经数十年的不断完善和发展后，最终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整个世界都能进行配置的局面。 而其他药剂却和基因药剂的情况完全不同。大灾变爆发后，已经不存在所谓的专利概念了，这就导致药物的研发具备了极强的私密性。为了避免辛苦研发出来的药剂迅速被人破解，根本就没有任何势力愿意公开售卖药物。 目前唯一能被所有势力接受的药剂售卖方式，便是购买之后当场由售卖药剂的势力对药剂购买者进行注射。任何想要购买后携带药剂离开再自行注射的想法，都是不被允许的。这一点，基本上全球通用。” 陈言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按照李丰年的说法，药剂的壁垒，差不多只能通过笨办法去人为制造。 想要纯粹以技术手段来达成药剂研发出来后的配方保密需求，等同于痴人说梦。 又或者就像李丰年之前给他的那支无名药剂一样，纯粹依靠着对于废土世界来说、无比珍稀的药材原料来形成壁垒，这种情况下，即便其他势力知晓了配方也根本没用。 连生命绿洲这种废土顶级势力，都必须调动整个组织的全部力量，才能勉强凑齐需要的药物原料。 这其中究竟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调配出来的药剂所能达成的效果，是否能够对得起相应付出的成本，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如此背景下，那无名药剂的配方着实价值有限。 起码对于废土势力来说是这样！ 难怪生命绿洲任由李丰年一路跑到了这里，看来他之前的一些猜测存在着认知上的偏差！ 并非生命绿洲有什么阴谋，又或者李丰年隐瞒了什么事情，而是这药剂对于生命绿洲的重要性，远不如他一开始所猜测的那么夸张？ 陈言的脑海中浮现着这些念头，心下多少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干咳了声，开口问道：“那不知道想要配置药剂的话，得学会操作哪些仪器？以及……那些仪器好买吗？” 李丰年笑呵呵的说道：“很简单的仪器，我的四足机械狗上就有携带一台，等迁移途中扎营的时候，我专门抽点时间教会你就是。放心，用不了半个小时，你就能掌握全部的要点。 然后再学着配置一次药剂，便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不过那仪器我也只有一台，不能送你。你想买的话，倒是不会很困难。只要在中型以上势力控制的幸存者据点内，应该都能买到。” 陈言心头一动，开口继续问道：“说起来，势力和势力之间是怎么划分的？我对于这一点，一直都认知的比较模糊。” 李丰年很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看了陈言一眼，确定陈言并不是在开玩笑后，整个人直接陷入到了浓烈的疑惑当中。 第160章 势力层次的划分 李丰年之前对于陈言的来历有过一些猜测。 尽管在其后的接触中，李丰年发现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错的，于是便选择了自行推翻。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陈言会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清楚…… 当然，或许陈言这种不通常识的表现是故意装出来的。 目地则是为了试探他？ 原本之前陈言表现出过对五大顶级势力的无知，可那时候的李丰年以为陈言只是单纯的不了解五大顶级势力而已。 类似的情况在废土上并不罕见，五大顶级势力对于普通的幸存者、又或者低级觉醒者来说太过遥远，很多人确实会懒得主动去进行了解，基本上对于这方面的消息，都是在被动的接收。 然而连公认的势力层次划分都一无所知，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至于说想学习配药，这倒是可以理解。 虽然只要拥有相应的仪器，通过操作仪器的方式，就能够完成对药剂的调配。 可操作仪器也是需要一定技术的，包括手法和熟练的程度，这些都得耗费一定的时间去学习。 即便对于觉醒者来讲，学习起来并不困难，差不多专门抽出半个小时左右，便能将其中的关键点全部掌握，可从‘学会’到‘熟练应用’之间，依旧存在着相当的距离。 这个距离没办法走捷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无他，唯手熟尔’。 不过单纯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去琢磨和熟练，肯定不如有一位专精的药剂师在旁边随时进行专业指点来的有效率。 因此陈言希望能够跟他学习配药，在李丰年看来，属于极为正常的选择。 毕竟，除了药方完全公开的那些五级以内的基因药剂外，他的大脑里可还存储着许多具备其他功效的药剂配方。 哪怕其中的大部分药方一旦公开又或者传授给其他人，生命绿洲估计就会直接发疯，然后不顾一切的安排组织内的顶尖强者不远万里的前来追杀他，可终归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药方，并不被生命绿洲所重视。 教给陈言后，让陈言通过配置那些药方来提升配药的熟练度，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总之，越看陈言越像是那种传说中的冷冻人呢…… 废土之上的顶级势力之间，一直都对冷冻人是否存在这一点，抱有着各自不同的态度和推测。 除了掌握人造人技术的净化黎明以外，其余四个顶级势力都倾向于冷冻人不可能存在的判断。 而会有这种判断的最重要依据，便是大灾变爆发前的人体冷冻技术，尚未真正成熟。 从冷冻医学的角度来说，只是可以支持人体的化学活性冷冻，确保人体在冷冻完成的瞬间，是连同生命形态一起冻住的。 可在冷冻之后如何顺利的解冻，以确保冷冻人不受伤害的恢复生命形态以及生命活性，这个难点直至大灾变爆发时，都还没能得到完美的解决。 只有净化黎明坚信冷冻人的存在，认为纵使是不成熟的技术，在面临着毁灭性的全球灾难时，肯定还是会有不少人愿意去尝试，仅仅为了博取那万分之一生还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奇迹诞生！ 啧，怎么好像又和净化黎明牵扯到一起去了？ 想到这里，李丰年忍不住摇了摇头。 扭头看了陈言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道：“势力的划分其实相当简单，从低到高，分别是微型势力、小型势力、中型势力，大型势力以及顶级势力。 判断的标准，主要看势力本身的统治者，达到了什么样的层次。拥有至少一名五级觉醒者，是微型势力的最低要求。小型势力则要求拥有九级觉醒者。 像黑荆棘营地那种势力，在废土之上可以说到处都是，属于根本不会被人在意的不入流势力，连微型势力的标准都达不到，甚至可以说差距很大。 至于你们接下来想要前去的卡恩公司，则是标准的大型势力，并且在大型势力里也是非常强大的。而顶级势力你已经知道了，整个废土只有五个。” 陈言面露恍然之色，心下总算是对于所谓的势力层次有了一个相对清楚的认知。 将这些内容在脑海中消化了一番后，忍不住皱眉道：“拥有九级觉醒者才能达到小型势力的要求？那觉醒者之后又是什么？” 李丰年笑呵呵的说道：“只要基因解锁度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就是一级觉醒者，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而其后每提升百分之五的基因解锁度，便会增加一个觉醒等级。 当然，这个觉醒等级是人类为了统一标准而自行添加的，实际上不设立等级也没关系。以此类推，当基因解锁度达到百分之四十五时，就来到了九级觉醒者的层次。 九级觉醒者的基因解锁度，天花板是百分之四十九。如果基因解锁度突破到了百分之五十，人类的生命形态会随之迎来质变，我们将这样的强者称之为……支配者！” 支配者？ 陈言微微睁大了些眼睛。 这个称呼他之前其实不止一次的听到过。 只是以往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由于全然没有任何概念，所以从未真正的关注过，下意识的就直接忽略了过去。 “支配者的等级划分和觉醒者不同，从一星到五星，只有五个等级。拥有一名一星支配者，是中型势力的最低要求。三星支配者则是大型势力的最低要求。至于顶级势力……全都拥有五星支配者。” 李丰年简单的将势力的基本情况都讲了一遍。 陈言虽然暂时对于支配者没有任何概念，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支配者’产生向往的情绪。 亲身体会到了成为觉醒者后的身体变化，让陈言本能的会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 正当陈言和李丰年进行着交流的时候，负责在队伍最前方数百米之外开路的许清和，忽然将‘警戒提醒’的信息传到了每一个人的智能手环中！ 第161章 清醒的人已经跳车，糊涂的人飞蛾扑火 “出什么事了吗？” 陈言扭头朝着前方望去，同时开口问道。 他此时和李丰年以及秦有容一起走在运输车的右侧。 姚山姚云兄妹则是位于运输车的左侧。 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跟在许清和的身后，负责前方开路。 运输车的后面并没有安排人手，因为是尸潮爆发的方向，后面安排人手毫无意义。 原本陈言是想要由他带着秦有容去前方开路的，他毕竟是目前小团体中唯一的五级觉醒者，开路相对来说危险性更大一些，他的实力更强，自然面对着突发状况时可以更加从容。 可小团体的其他人并不同意。 考虑到他只是实力更强，经验其实非常欠缺，小团体的人仅仅不再对他进行特别保护而已。 但他若是打算执行更危险的任务，那也是休想…… “暂时不清楚，咱们已经抵达了兄弟会统治的幸存者营地。按照计划，咱们应该在兄弟会统治的幸存者营地里进行最后的补给，接着便立刻调转方向，西行前往卡恩公司的统治区。 不过现在看来，咱们的计划恐怕要做出调整了。因为兄弟会统治的这个幸存者营地外，看起来集结了不少的作战人员，整个营地似乎正处于戒严的状态，不允许外来幸存者进入。” 许清和的声音从智能手环的外设耳机里传了出来。 运输车稍稍提速，陈言等人也加快了脚步，没过一会儿的工夫，便来到了许清和以及顾宇泽和丛静的身旁。 然后陈言就看到了一个比黑荆棘营地规模更大一些的聚居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只是此时这聚居点的正面出口外，有足足两三百人散乱的站在一起。 由于站的一点都不整齐，所以打眼看去，很难确定具体的数量。 随着陈言一行人和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的出现，两三百人立刻全都戒备了起来。 奈何这两三百人里，手中拥有枪械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因此只是表面上瞧着似乎气势汹汹的样子，实际却充满了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 “你们是从黑荆棘营地跑出来的吗？” 就在场间局势明显变得紧张起来时，对方的人群中走出来一名男子。 男子迎着小团体众人的目光，举止相当从容，朗声开口问道。 “我们不是黑荆棘营地的，只是从那个方向过来而已，准备进入你们这个营地简单的补给下。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暂时不欢迎其他人进入营地。所以我们打算放弃补给，继续上路了。” 许清和沉声回答道。 男子眯了眯眼，目光在全地形运输车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眼神中的贪婪之色一闪而逝，目光重新落到了许清和的身上，又在小团体的其他人身上扫了扫，神色间隐隐的出现了几分忌惮之意。 因为除了李丰年以外，小团体的众人此时都是全副武装的样子。 ‘日蚀’步枪、手枪，以及作战服都是标配。 虽然人少，可既然能够使用‘日蚀’系列的能量枪械，便意味着全员都是觉醒者。 再加上‘日蚀’系列能量枪械的威力加成，男子略一琢磨后，立刻觉得为了一辆运输车和车上装载的东西而贸然和这样一支看起来颇为精锐的小队为敌，是很愚蠢的行为。 所以深吸了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贪念，男子继续开口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有紧急任务，需要去一趟黑荆棘营地。而如你们所见，我们这个营地的规模并不大，一下子走掉如此多的人，营地里会比较空虚。 因此为了营地内幸存者们的安全，在我们回来之前，整个营地都会暂时性封闭。给你们造成了麻烦，我们深感抱歉。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可以在这里等一等。我们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再和你们进行交易如何？” 没等许清和开口，陈言便上前了一步，好奇道：“能不能多嘴问一句，你们集合这么多人的紧急任务……是想要做什么？” 男子颇为意外的看了陈言一眼，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先瞅了瞅许清和。 发现许清和对于这种忽然插话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后，男子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疑惑。 但还是回答道：“不是什么秘密，你们既然是从黑荆棘营地的方向过来的，那就应该清楚，整个黑荆棘营地已经乱了。因为统治那里的黑荆棘公司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我们其实昨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但为了确认具体的情况，避免发生误会，我们又耗费了一些时间去进行调查。毕竟，黑荆棘公司是我们在附近的最坚定盟友。 如今盟友出了事情，我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我们决定立刻前去帮助他们整顿秩序，让黑荆棘营地能够尽快的回归正轨，以免出现更大的损失！” 看着男子那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陈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兄弟会和黑荆棘公司之间明明是竞争的关系，之所以昨天就得到了消息，却今天才集结力量准备前去，显然是担心黑荆棘营地的混乱可能是黑荆棘公司搞出来的陷阱。 而确定黑荆棘公司是真的出了大问题后，立马便决定带着武装人员赶过去，目地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兄弟会的人绝对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黑荆棘营地吞并！ 奈何，他们不清楚尸潮已经爆发，此次南下，等同于自杀…… 当然，就算不南下前去黑荆棘营地，留在这里照样会死，只不过会稍微晚死一会儿而已…… “那就祝你们成功了，我们赶时间，不多留了。反正补给也不是必须的，能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我们还要赶去别的聚居点做生意呢。” 陈言随口说道。 男子拱手道：“朋友是新跑这边路线的行商吗？以前从没见过你，也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商队。等我们这边局势稳定了，欢迎朋友多往这边跑跑，无论是什么货，我们这边都需要。” 陈言立刻拱手回道：“好说。” 第162章 山顶和山脚的人，互看彼此同样遥远 看着对方一群人拱卫着那辆全地形运输车，在交流过后果然是当即调转了方向，开始顺着破败的公路往西边行去，男子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脸上再次浮现起了遗憾的神色，对于没能将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留下而略微感到有些烦躁。 他其实没怎么看清楚运输车里具体都装载了些什么东西，但只从那一队人全副武装的模样来判断，运输车内装载的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若非对方明显非常的不好惹，再加上他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去办，他恐怕还会想办法试探下，瞧一瞧有没有赚上一笔的机会。 除了那些中大型势力的控制区内，确实可以保证相对安稳的秩序以外，废土之上的绝大部分小型聚居点，其实和强盗没什么区别。 过往的行商想要在这些聚居点之中做生意，那就最好有充足的武力保障。 你足够强大，那些聚居点才会老老实实的跟你做生意，若是你非常弱小，聚居点可能直接一口就将你吞了，半根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至于说会不会因此惹得其他行商不敢来贸易，这根本就不用担心。 废土上从来都不缺少那些为了获取利益而不在乎风险的亡命之徒。 只要在聚居点内的交易有令人满意的利润空间，那就绝对不会缺少前来碰运气的家伙。 所以真正成熟的行商，自身所配备的武力值向来不弱。 这不仅是和聚居点进行交易时的安全保障，同时也是行商在废土上四处游走时，用来对抗各种危险的客观需要。 就如同方才那队人一样！ 想到这里，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他身旁的另外一名男子见状，顿时满脸讨好之色的开口道：“头儿，咱们直接把他们拦住呗？看他们的人数并不多，运输车上居然还有老人和小孩儿，全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一个人罢了。 况且他们既然会使用‘日蚀’系列，就说明他们即便是觉醒者，觉醒等级也一定不高。咱们这么多人呢，又在营地边上，营地里随时能再调出来二百号人，真想要拦住他们，肯定没什么问题的吧？” 叹气的男子闻言，抬手照着提建议的男子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怒声道：“就他妈你聪明！老子能没想到这些吗！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立刻南下接手黑荆棘营地！免得拖久了，让黑荆棘的人缓过劲儿来稳住局势！那咱们再想要把黑荆棘营地并过来，就得耗费大力气了！ 像那种行商，一次交易不成，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第二次！况且这周围的势力一共就那么几个，行商到了这边，基本上都要将几个势力全走一遍！现在不碰他们，留着他们也没关系！早晚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说完，男子用力的拍了两下手，大吼道：“所有人都有，跟我一起跑步前进！咱们争取今天就把活都干完！让黑荆棘营地以后变成咱们的地盘！到时候大家伙都有，给大家三天时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嗷嗷嗷嗷嗷！” 所有人尽皆兴奋的嚎叫了起来，然后便在这名男子的带领下，斗志昂扬的朝着南面小跑而去。 此时此刻，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将会遭遇什么…… “其实有的时候，我会产生一种奇特的荒谬感。就像刚才那样，我们都知道尸潮彻底爆发，距离淹没黑荆棘营地已经不远，偏偏距离黑荆棘营地最近的兄弟会营地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仍然在幻想着吞并黑荆棘营地后的美好未来，于是便像飞蛾扑火一样的迎着尸潮而去。他们明明并不愚昧，可他们被预期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于是便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险。” 陈言匀速前行的同时，开口说道。 从兄弟会营地的位置调转方向朝西前行，走在破败的、坑坑洼洼的公路上，众人其实便已经远离了尸潮的危险。 数量庞大的尸潮，在形成了北上的趋势后，就像是高速行驶的火车，根本不可能立刻停下又或者调转方向。 因此尸潮只会一直向北，直至抵达了北面的海岸线后，这才会在大海的阻断下分流。 没有了尸潮的威胁，小团体的众人都显得轻松了许多，赶路的速度也下意识的放慢了少许。 路况相当糟糕！ 尽管全地形运输车的轮子，全部都是主动独立悬挂，能够根据路面条件自动调整减震器的阻尼力，确保运输车无论在任何路况下，都能顺畅的前行。 可糟糕的路况依旧会影响到运输车的前行速度，让运输车不得不尽量小心的去行驶。 “这种割裂感是很正常的，因为每个人受限于自身的认知，对于同一件事情的看法，往往会有天差地别的判断。有人认为船要沉了，便卖掉自己的船，上岸去找别的出路。 但有人认为船不可能沉，还有那么多人需要船，现在船价刚好是低点，正适合抄底，然后坐等升值，于是将那些卖掉的船尽可能的买到手里，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 李丰年笑了笑，接着说道：“而且这时候你千万不能用你的理解去试图说服对方，哪怕你的理解是对的。你知道船确实要沉了，还是百分之百的肯定要沉，但你如果希望说服那些认为船不会沉的人，他们只会认为你别有用心。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距离感非常重要。就像两只刺猬一样，互相保持背刺之上的距离，是可以温暖彼此的。但若是一点距离都没有，便会互相扎伤对方。” 陈言缓缓点了点头，脑海中一时间浮现起了许多的想法。 比如那些参与庞氏骗局的人，一旦暴雷，便开始大喊冤屈，哭着骂那些骗子无良，骗走他们的血汗钱。 可在他们参与庞氏骗局的过程中，难道真的不清楚这其中的风险吗？ 事实上，绝大部分人是清楚的。 只不过他们在赌，赌自己不是最后接盘的那一波韭菜，赌他们能在崩盘之前全身而退！ 归根结底，还是贪欲作祟！ 第163章 车祸后续 同一时间，现实时空。 琴岛市局的刑侦大队会议室里烟雾缭绕。 十几名市局的精兵强将汇聚在这间面积不算很大的会议室内，看着墙上投影的内容，每一个人都脸色凝重、沉默不语。 紧闭的窗帘让屋内的光线非常暗淡，人手一根的香烟则弥漫着就算是老烟枪都有点要扛不住的呛鼻味道。 会议桌上摆放的那些烟灰缸里，烟头几乎已经插满，显然这场会议持续了挺长的时间，但似乎暂时还没有达成一个所有人都认同的共识。 墙上的投影内容始终停留在一幅车祸的现场照片上。 若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那幅车祸的惨烈现场照片中，车牌号显示的正是孙福临所开的那辆电车的号码。 市局的二把手，琴岛市体制内有名的实权少壮派，被认为前途不可限量的孙福临，居然会在琴岛市区内因为车祸而当场身亡！ 这件事情虽然才刚刚发生不久，却已经在整个琴岛政坛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尽管车祸现场极为惨烈，孙福临被确认在车祸发生后便当场死亡，但整体的现场局面却并不复杂，警方对现场进行封锁后，根本没费多少工夫，就查明了全部的情况。 然而那些现场查明的情况，并不能让关注这件事情的人信服！ 特别是通过监控的调取后，发现孙福临所驾驶的那辆电车，是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忽然凶猛提速，然后直直的、毫无躲闪的撞在了货车的屁股上！ 市局内部立刻便认为，这起车祸非常蹊跷！ 事涉二把手，由不得不重视，从发现问题，到第一时间抽调所有警力，再到布置调查工作，直至开了眼下这场碰头会议，整个流程的效率之高，足以让任何不明就里的人忍不住叹为观止！ 要是所有案件都能受到这种程度的重视，那不说河清海晏、夜不闭户，起码也能确保威慑住绝大部分潜在的犯罪份子，让社会的治安水平再上几个台阶。 “好了，该看的也看了，该调查的同样调查了，都说说吧。对于这起车祸，你们有什么想法？认为车祸确实只是一次普通的交通事故，造成事故发生的根本原因，是那辆电车系统出了问题的人，举手。” 坐在主位上的程万年沉声开口道。 按理来说，无论这起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不应该由他这个一把手来主持调查碰头会。 具体的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是等待下面的人拿出调查结果，然后对上面的人去进行交代。 可奈何孙福临的身份过于敏感和特殊，事发突然，情况又有些怪异，程万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只能坏一把规矩了。 会议桌两边的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举起自己的胳膊。 程万年见状，继续说道：“大家都认为，这不是一次因为意外而引发的普通交通事故，而是一次人为造成的、目的明确的谋杀吗？” 坐在程万年右手边的一名年轻男子开口道：“程局，从监控内容来看，车辆的突然加速是非常诡异的，即便市区道路当时非常畅通，正常人也不可能将车速在极短的时间内直接飙到一百六以上。 市区的道路情况远比高速路复杂得多，再怎么喜欢开快车的人，在市区的道路上行驶时也会注意控制速度。更何况车辆在撞击货车尾部时还没有进行任何躲闪的操作，就那么硬生生的直接撞了。 从人的求生本能来讲，除非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否则在发现车辆即将相撞时，驾驶员一定会下意识的去打方向盘，控制车辆转向。可不管是车辆的加速还是直接撞击，都完全不符合本能的呈现！” 说到这里，年轻男子用目光和会议桌上的其他人交流了下，然后才接续说道：“那辆车所属的生产商和运营商给咱们提供了非常详细的全面信息记录，基本可以证明，那辆车在发生事故之前，确实出现了车载系统的故障。 看起来故障似乎是运气不好导致的，起码在信息记录里，找不到任何有被黑客骇入系统、人为进行操控的痕迹。但对方也提到，类似这种突然飙高速、刹车失灵，以及连方向盘都直接被锁住的情况，他们此前从未遇到过。 他们甚至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故障，因为这三种故障在他们的车载系统里其实互相冲突，想要一起出现，根本已经违背了他们的系统逻辑！程局，虽然目前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但我依旧认为，这是一场谋杀！” 程万年脸色阴郁的说道：“是不是谋杀，看的不是你们的猜测，看的是证据！你们既然都认为是谋杀，那证据呢？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不然你们让我怎么和上面解释？ 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抱有怀疑，并且认为这其中存在着太多的疑点，可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你们的想法，咱们就只能按照普通的交通事故去结案，明白吗！ ” 随着程万年话音落下，坐在年轻男子对面的一名中年刑警忽然开口道：“程局，我们假设这确实是一次彻头彻尾的谋杀，那就意味着，凶手隐藏于幕后，可以轻而易举的黑入车载系统，对车辆实现远程控制的同时，还能做到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此技术能力，绝对已经超出了咱们的想象！至少我问过技术科的同事，按照技术科同事的解释，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别说他们了，哪怕上升到总局的高度、甚至于国安那边的人，也肯定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凶手起码是一位超级黑客。 我的建议是，这件案子在明面上以交通事故结案、公告大众，以此来降低凶手的警惕心，如果确实有凶手的话。其后局里组建一个单独的专案组，专门负责这件案子的后续秘密调查，首先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件案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谋杀！” 程万年想了想，缓缓点头道：“可以，就这么办吧！” ps：明日某游戏手游版公测，想玩一玩……请一天假……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的感觉……拜谢诸位。 第164章 非不能，实不愿也(上) 从兄弟会营地所在的地方调转方向后，一行人外加一辆全地形运输车所组成的队伍，并没有立刻行走在荒郊野外之中。 琴岛市的行政区划面积，达到了一万一千多平方公里。 这个面积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可实际上却颇为夸张，用国内着名的魔都申城去类比的话，这个面积将近能装下两个申城。 即便放眼全球，在大灾变爆发之前，世界局势看起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仿佛世界人民大和谐的那个时段，这个面积也能比足足三十九个国家的面积更大。 比如着名的短跑王国牙买加，领土面积就只有不到一万一千平方公里。 顺带一提，香江的陆地面积只有琴岛的十分之一…… 尽管巨大的行政区划面积里，存在着大片大片的耕地和农村乡镇土地，但城区的面积依旧不小。 起码琴岛市的环湾沿海一线，都是高度发达的城区面貌。 正是为了避免遭遇预期之外的风险，整个队伍向西而行的路线，才会选择了完全避开环湾线的方式，直至到了兄弟会的营地后，这才掉头向西，顺着高速路行进。 “我一直觉得奇怪，既然海洋里的变异生物开始朝着陆地入侵，那为什么琴岛这边，只有核心区的沿海一线出现了入侵的情况？整个环湾线区域，虽说属于海湾地貌，可毕竟跟外海之间是相连的。 难道环湾线内的区域，没有遭遇海洋变异生物的入侵吗？若是把面积再放大一些，咱们国家漫长的海岸线，总不至于只有琴岛的核心区沿海一线出了这种情况吧？还有世界上其他的沿海区域呢？” 踩在破败的公路上，陈言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一边前行，一边开口问道。 秦有容和李丰年走在他的左右两边，三人紧挨着运输车，除了负责警戒以外，还要负责处理一些连运输车都没办法直接通过的障碍。 许清和依旧带着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走在队伍最前方几百米开外的位置。 时不时会有战斗的声响从智能手环的外设里传出，证明许清和三人在前面开路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姚山和姚云兄妹俩则警戒着环湾线的方向。 因为理论上来说，这片区域里最危险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应该都生活在环湾线沿海的城市废墟之中。 听到了陈言的询问，坐在车里的费长源开口道：“环湾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只有一个狭窄的口子能够进来，而那个窄口在早期的时候，为了交通方便而建造了海底隧道。 后来随着科技的飞跃式发展，原本的海底隧道迅速成了落后的代名词，于是隧道进行了改建，变得更适应科技发展的同时，也多了不少对于安全防护方面的全新要求。 这种情况下，政府采取的方式相当大胆，他们联系了军方，由军方在窄口的海底建造了防御性的军事设施。在不影响船只通行的情况下，海洋生物却别想随意进出。 大灾变爆发时，核弹洗地的主要目标，是全球所有的大中型城市。无数的核弹头基本上将那些叫得上名号的城市清理了个遍，可对于城市之外的目标，打击的很敷衍。 在这样的背景下，不只是无人区以及那些荒郊野外没有受到核弹的打击，许多相对来说没那么重要的设施，同样被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不过环湾线外的其他海岸线是个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能对琴岛核心区的沿海一线进行实施的监控。其他地方我也无能为力。” 听完了费长源的解释，陈言惊讶到：“您的意思是，那个防御性的军事设施，阻拦了海洋变异生物对整个海湾的大肆入侵？这……能做到吗？而且大灾变爆发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吧？那军事设施还在起作用？” 费长源笑呵呵的点头道：“不要小看大灾变爆发前的军事能力，如果那时候的军事能力不够强，又怎么毁灭整个世界？若人类的科技水平可以全面恢复到大灾变爆发之前，那不管是觉醒者还是支配者，都得老老实实的当人畜无害的十佳公民。 额……当然，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偏颇。毕竟我没见过真正的支配者到底有多么强大。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觉醒者在面对大灾变爆发前的国家力量时，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胜机。至于说军事设施还能不能用……这个问题本质上就不应该问出来。 军事设施和民用设施的概念完全不同。别说五十年了，以大灾变爆发前的科技水平来看，就算是没有任何维护的持续低能耗运行一百年，应该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本身维持其运转的能源，是电能。还记得你拿到的电池吗？” 陈言的脑海中顿时浮现起了那块被他放在随身仓库里的核电池。 尽管能够看得出来，核电池这种东西，即便在大灾变爆发之前，应该也依旧是实验室级的产品，距离全面民用商业化仍然非常的遥远。 可如果是尝试性的在一些军用设施上去使用，倒也符合常理。 毕竟，战争才是人类科技进步的最主要动力。 想到这里，陈言皱眉道：“听您话里话外的意思，即便大灾变已经爆发了五十年，可实际上，除了一些强大势力所继承的战前科技以外，其实在全球各地，类似于环湾保护设施这样的仍然能自行运转的东西，还有很多？ 既然如此，大家为什么不能集结起来，通过对目前继承的战前科技的统合整理，互相弥补各自严重偏科的领域，然后依托那些仍在运转的战前设施，尝试着去重建家园，终结掉这片废土上仿佛末世一般的苦难？” “好问题。” 李丰年忽然接过了话头，脸上则浮现起了感慨的神色，叹息道：“人类从本质上来讲，是一种个体大于集体的物种，尽管人类是群居性的生物，个体很难脱离集体独自生存，但在集体之中，人类永远会更加关注自己能得到什么，而不是自己可以贡献什么。” 第165章 非不能，实不愿也(下) “这种特质，使得人类整体上看着非常复杂。如果存在一个强有力的秩序，能够一定程度上的控制住个体意志的无限制发散，将集体意志的选择和需要，始终摆在个体意志之上，那么人类这个族群就可以释放出无比恐怖的创造力。” 李丰年背着双手，继续说道：“可是同样，若秩序全面崩塌，所有人各自为战，那么人类这个族群也会迅速的变成一盘散沙。就比如像现在这样，各个势力分别有限度的继承了一部分大灾变爆发前的科技成果。 由于继承的领域不同，导致每一个势力都偏科严重。看起来他们互相联合在一起，彼此弥补缺点，是最好的选择。但同层次的势力之间却根本不可能没有任何隔阂的交流学习，即便进行交流，也一定会有所保留。 人类对于同类的欺压和剥削，几乎是一种不可避免的天性。在秩序全面崩塌的情况下，一部分人如果得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你觉得他们是会选择保护弱者、建立新的秩序，还是欺压弱者，作威作福？” 陈言皱眉想了想，旋即重重的叹了口气。 确实。 或许人类之中真的有圣人，但那样的存在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所有留存下来的大灾变爆发前的科技，落在一个个势力的手中后，每一个势力都只会优先考虑如何利用掌握的科技，去巩固自身的地盘和统治。 哪怕真的有人抱着更加伟大的理想，希望能够站在全人类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也很难做到什么。 因为势力和势力之间几乎无法形成真正的信任！ “也就是说，世界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甚至整个人类文明都几乎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境地，看起来无比的糟糕，可实际上……或许仍然很符合一小撮人的需要？更麻烦的是，这一小撮人在这片废土上，拥有着真正强大的力量？” 陈言语气有些飘忽的问道。 费长源重新接话道：“可以这样理解，人性确实有光辉的一面，却同样也有丑陋的一面。可能在你眼中，世界变成了这副样子，是难以容忍的大倒退。 然而在某些人看来，这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新时代。尽管大部分人的生活都变得猪狗不如，但他们的生活其实依旧奢侈，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再者说了，就算受到了一些影响，也完全可以接受，起码他们确确实实能够活的更久了。寿命的极限都已经成功突破，那……永生还会远吗？” 陈言沉默了。 最开始刚穿越到这片废土时，他还以为是由于文明被整体性的摧毁，幸存的人类只能依靠自身的努力、在废土上挣扎求存，并不具备真正去改变废土环境的能力。 可随着在这个时空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对这片废土的认知越来越具体和清晰，陈言便发现，真实情况和他最开始的猜测有极大出入！ 那些微型的幸存者聚居点或许确实不具备改变生存环境的能力，可站在废土金字塔尖的顶级势力，却未尝没有让生活变好的本事。 非不能、实不愿也…… 心情沉重的走了不知道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全新的废墟景象。 破败的高速路前方出现了坍塌，大概几百米开外，一条横贯南北、和高速路呈现着十字型交叉的高架桥断的四分五裂。 青苔和藤蔓早已经爬满了高架桥下方的混凝土承重柱，郁郁葱葱的景象看起来生机盎然。 在道路尽头的两边，是一座座造型独特的高层建筑。 所有高层建筑的高度都超过了百米，有的依旧巍峨屹立着，有的则从三分之一或者中间处断裂，大片大片的完整结构倾斜着砸在了旁边其他建筑的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在互相依偎。 虽然这里已经是郊区，甚至可以说是远郊，但各种各样的奇怪建筑依旧不在少数。 城市核心区域毕竟是有限的，想要尽量多的容纳下城市人口，就得不断的制造各种概念，将许许多多的人口往比较偏僻的地方去分流。 所以在比较偏僻的郊区看到建筑群，并不是什么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过历经五十年的自然生长，那些钢筋混凝土建筑早已经和各种绿植共生在了一起。 除了几乎将建筑表面完全覆盖的藤蔓和青苔以外，密密麻麻的杂草也早已经从路面的缝隙里顽强的钻了出来。 并且随着杂草的茁壮成长，原本整齐平滑的路面已经被挤压的龟裂处处，细碎的石块满地都是。 这种位于远郊的建筑群同样很危险，只不过相比于城市核心区域来讲，危险的程度不在一个层面上罢了。 “全员戒备！前方有异常声响，听起来乱糟糟的，我先去看看情况！” 许清和的声音从智能手环的外设中传出。 陈言顿时回过神来，紧了紧手中的‘日蚀’步枪，凝神朝着前方望去。 几百米的距离，对于觉醒者来讲，是能够看的很清楚的。 不过前方由于城市废墟的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干扰了视线。 其实依着陈言的意思，盖楼居然能盖到这种远郊靠近高速路的地方，着实是从一开始就奔着坑人去的。 这种破地方，除了拿地价格便宜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好处吗？ 根本没有！ 想要把房子卖出去，就得各种炒作莫须有的概念，连蒙带骗的把房子卖给那些根本不需要的人。 比如什么‘距离核心主城区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等你买了房子之后才发现，那是指的飞机直飞十分钟的距离…… 简直离谱！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陈言快走了几步，拉近了跟许清和之间的距离后，立时看清楚了前方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那应该是一支真正的商队。 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配置相当齐全。 陈言起码看到了有十二名武装人员，正紧张又刺激的和四只二级的丧尸交战。 而在智能手环的信息提示中，那四只二级的丧尸，相当强大！ 第166章 舔食者 ‘等级：噬血级（二级）’ ‘类型：丧尸（舔食者）’ ‘特征：最强大的二级丧尸，个体战力相当于四级觉醒者。视觉能力全面退化，但听觉和嗅觉能力有显着增强。速度奇快，敏捷性惊人。 全身皮肤表面都有坚实的角质层覆盖，可抵挡一般性火药武器及能量武器，对高频武器防御力较弱。主要通过强壮的四只爪子发起攻击。’ 看着智能手环实时呈现在隐形眼镜上的信息提示，陈言险些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好家伙……你搁这玩生化危机呢？ 不过眼前那四只舔食者，和生化危机中出现过的舔食者相比，倒是有着比较明显的区别。 比如这四只舔食者并没有令人恶心的长舌头，虽然同样看不到有眼睛的存在，可这四只舔食者的全身皮肤瞧着都异常的结实。 与之进行对抗的那些商队武装人员们，尽管全都装备了能量枪械，可由于舔食者对于杀伤力较低的能量枪械有很强的防御力，所以场面看起来颇为焦灼。 或者说……是商队的武装人员们落在下风，时不时就会出现一些险象环生的画面。 而这些武装人员展现出来的个体战力，绝大部分都只是二级的觉醒者而已，仅有为首的一人是三级觉醒者。 面对着堪比四级觉醒者的舔食者，自然会应对的无比困难。 若非数量三倍于舔食者，同时还持有着能量枪械，起码能够对舔食者造成一定威胁的话，恐怕这些人根本都坚持不到现在。 饶是如此，场间的局势也明显正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那四只舔食者似乎拥有着不低的智慧，始终在武装人员的周围进行着烈度较低的袭扰，并没有摆出殊死一搏的架势。 通过这种不断骚扰的方式，可以有效降低自身受到严重创伤的风险，同时还能够极大的打击武装人员们的士气。 一旦武装人员们的心里开始滋生出绝望的情绪，没办法再继续保持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那么对于四只舔食者来讲，它们的猎杀时刻也就真正到来了！ 武装人员们很清楚这一点，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陈言一行人的出现！ 虽然彼此之间仍然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但那支商队的人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陈言一行人的存在。 本就因为局势的不断恶化而心急如焚的商队主事者，见状毫不犹豫的立刻高声喊道：“那边的朋友！求你们看在大家都是同类的份上，出手帮我们一把！ 只要能渡过这次难关，眼前四只舔食者的晶石我一颗不要，都是你们的！同时我还会额外再支付给你们四颗二级晶石！算是我们对你们的感谢费用！” 走在最前面的许清和一听，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扭头看向了陈言。 小团体的行动模式并没有什么变化，最危险的工作始终是许清和在执行和完成。 然而小团体的执行结构却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以前是费长源来决定一切，现在陈言也加入到了这个决策的过程当中。 在大方向上，依旧是费长源在把控，可具体到了执行过程中的一些突发事件的处理，基本上便要听陈言的意见了。 “同样是二级的丧尸，但这些舔食者明显比咱们之前遇到过的啃噬者强大的多。那么从它们体内取出来的晶石，是完全一样的吗？如果是的话，通过猎杀这种二级丧尸去获取二级晶石的话，会不会太亏了？” 陈言同样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反倒是同许清和问道。 许清和摇头道：“其实不一样，即便是同级别的晶石，内里蕴含的精华浓度也是有区别的。只不过同级别的晶石之间色调一致，区别在于，越强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其体内孕育的晶石颜色便越深。 同样的二级晶石，浅白色和纯白色的晶石价值往往能差出几倍。不过很少有人会为了颜色更深的晶石，去猎杀同级别中更强的丧尸以及变异生物。对于猎手来讲，那样的做法得不偿失，没有意义。” 陈言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先去帮帮他们吧。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行商，估计对周围路线会比较熟悉。而且从他们展现出来的实力看，对咱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许清和依言而行，带着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两人，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日蚀’步枪，抽出高频战刀，迅猛的朝着那四只舔食者扑去！ 面对着同等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尽管人类觉醒者在身体强度上会有些吃亏，可人类觉醒者懂得使用武器，并且往往能够根据丧尸和变异生物的具体弱点去使用针对性的武器，所以同层次的情况下，除非没有合适的武器来加成战斗力，否则人类基本上都能占据优势！ 随着许清和跟顾宇泽丛静夫妻俩加入到了战局之中，原本的优劣之势立时发生了转变。 四只舔食者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当即便想要撤离。 然而许清和三人怎么可能给四只舔食者撤离的机会？ 挥舞着高频战刀，通过无比默契的配合，趁着四只舔食者萌生退意的机会，干净利落的将四只舔食者一一斩杀在当场！ 当四只舔食者全都变成了尸体后，原本被四只舔食者压制着、甚至准备好了要迎接死亡的那些武装人员，脸上纷纷流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一个个都觉得身体脱力，同时面带敬畏之色的看着许清和三人。 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开始解剖舔食者的尸体，以便将尸体中包裹着的晶石取出来。 而商队的主事者则是长出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目光却是看向了正朝着他这边缓步走来的陈言。 他有注意到方才在拼命呼喊着求救时，这支突然出现的队伍究竟是谁在拿主意。 所以发现陈言朝着他走来后，商队的主事者立刻深呼吸了下，同时用衣服擦了擦手，满脸堆笑的主动迎了上去。 第167章 同行 “实在是太感谢了！如果没有你们的仗义出手，我们恐怕就要被那四只畜生给杀光了！我叫朱本仁，这支商队的组建者，不知道……朋友怎么称呼？” 商队的主事者一直走到了陈言的眼前，这才停住了脚步。 躬身满脸堆笑着自我介绍的同时，态度非常谦卑的朝着陈言伸出了双手。 陈言干咳了声，对于这位商队主事者自我介绍的姓名感到有些难崩。 不过他在废土世界这边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对于一些看起来比较扯淡的事情有着较强的抵抗力，所以到底是没有当场笑出声。 伸出右手和朱本仁握了握后，陈言开口提醒道：“朱老板，严格来讲，我们并不算是仗义出手，毕竟你说过要给报酬的，对吧？” 朱本仁愣了下，旋即便醒过神来，赶忙‘对对对’的不住点头，同时立刻从腰间掏出来一个专门用来装晶石的袋子。 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后，从里面拿出了四颗白色的二级晶石。 全都是质量最次的浅白色，没有哪怕一颗是纯白色的。 重新收好袋子，朱本仁两只手一起将四颗二级晶石捧到了陈言的眼前。 略显尴尬的说道：“实在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商队的实力有限，所以一路上对丧尸和变异生物的猎杀，只能是挑那些一级的和最弱的二级。 但凡碰到稍强的二级存在，我们都会尽量躲着，避免招惹到应付不了的麻烦。因此只能给您这种最普通的二级晶石作为酬谢了，还望您不要嫌弃。” 陈言能看的出来，这朱本仁虽然把姿态放的很低，语气也无比的客气，可实际上眼神里却有着藏不住的警惕和戒备之意。 至于姿态和语气的表现，纯粹是不希望因为任何细节上的问题，从而触怒他罢了。 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倒也正常。 把对方整个商队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四只舔食者，却被许清和三人轻描淡写的便解决了。 从对方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的话，未尝没有一种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感觉。 在这片完全丧失了秩序的废土上，想要建立起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着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起码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做到的。 “只要是二级晶石就行，无论质量好坏，我们都不嫌弃。” 陈言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四颗晶石。 打量了下商队的那两辆全地形运输车，笑呵呵的继续问道：“这四只舔食者是怎么回事？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经常跑周围区域的商队吧？ 那你们对于周边的情况应该很了解才对，特别是商路的安全问题。如果预料到有可能会碰上舔食者的话，你们怎么没提前做一些准备？” 看到陈言收下了晶石，并且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意思，朱本仁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苦笑着解释道：“这真不怪我们，以前这条和东边几个幸存者营地进行交易的商路，是非常安全的。二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相当少见，能遇到的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绝大部分都是一级的。 之所以雇佣保镖，其实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避免幸存者营地看商队实力太弱，临时起意下杀人越货。对付一路上有可能遇到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只是顺便而已。可谁曾想……” 说到这里，朱本仁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谁曾想这次竟然如此的倒霉，我们才刚从东边的幸存者营地完成交易，买了一大批东边几个营地特有的货物。 原本准备着返回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去赚上一笔。结果明明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路顺风顺水，毫无问题，居然回程时却能碰上四只舔食者！真是见了鬼了！” 陈言扬眉道：“你们是卡恩公司占领区的商队？这倒是巧了，我们也正准备去卡恩公司呢，咱们的目的地倒是一致。” 朱本仁陪笑道：“嘿嘿，这个应该算不上巧，在鲁东省内跑商的商队，至少八成以上都是以卡恩公司占领区为常驻据点的。特别是往东边跑商的商队，更是几乎全都驻扎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 因为东边的幸存者营地数量并不算多，而且一个个的规模也都不是很大，几乎没有能直接养得起商队的营地。想要换取到来自于卡恩公司占领区的货物，就只能等着占领区的商队过去才行。 所以只要是从东边回来的商队，那就肯定都是要返回卡恩公司占领区的。顶多是一路上再做一些买卖罢了。不过，看您这意思……您不是卡恩公司占领区的商队？那您……怎么会从东边过来？” 陈言摆手道：“我们是新组建的商队，正准备前往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因为是第一次跑商，对于商路的情况以及沿途各个幸存者聚居点都需要些什么货物，我们并不清楚。 所以我们是打算先到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去了解下市场情况，然后再决定后续如何跑商。总得对市场环境有一个详细的了解，才能确保跑商不至于亏本，对吧？” 朱本仁一听，双眼不由亮了起来，立刻开口道：“这好说啊！我的商队规模虽然很小，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里根本排不上号，但我跑商的时间可不短了！ 无论是卡恩公司的占领区，还是鲁东省内的那些幸存者据点，我基本上都有了解！既然咱们的目的地一致，那就一起走吧？我路上也好给您好好讲解下。 虽然都不是什么机密的消息，只要跑商跑的久了，差不多就能知晓个八九不离十，但有我给您讲解，起码可以减少您很多麻烦，也算是我对您的报答。” 陈言对于朱本仁的这个提议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方才之所以要让许清和出手救下这支商队，本就是抱着通过这支商队来打听一些消息的想法。 再加上商队的实力呈现很一般，在陈言看来，属于是一个非常安全的选择。 所以欣然答应了朱本仁后，陈言立刻让自家的全地形运输车也一起跟了上来。 第168章 废土行商 事实证明，陈言的这个想法非常正确。 和朱本仁的商队一路同行了差不多才刚刚一天的时间，在朱本仁热情的详细介绍下，陈言和小团体的其他人就对卡恩公司占领区的情况有了一个大体上比较全面的了解。 并且除了卡恩公司的占领区以外，对于鲁东省各个范围的幸存者聚居点内能够买到的有价值货物，朱本仁也没有藏私。 无论朱本仁抱着怎样的想法都好，总之在朱本仁尽心尽力的解答下，着实大幅度的减少了陈言和小团体一行人获取相关信息的成本。 按照朱本仁的介绍，他的商队这一次携带的货物，主要是铁甲蟹的蟹壳。 产出地则基本上都是鲁东省北面和东面靠着海岸线的幸存者势力。 因为和南面的琴岛市不同，鲁东省北面和东面的城市，在大灾变爆发之前，并没有过度的去开发沿海一线的风貌。 城市核心区并不位于沿海，使得大灾变爆发之后，几座城市最危险的核心废墟，同沿海区域都有一定的距离。 这就导致不少幸存者干脆便在海边范围内聚拢、建立了相关的营地。 虽然靠近海岸线的地方同样危险，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生活在海水之中的变异生物，可只要不是出现那种大量变异生物聚集的情况，对于幸存者们来讲，就是一件好事。 生活的久了，习惯了海洋变异生物的特点和节奏，那些幸存者们往往能够通过狩猎海洋变异生物的方式来维持日常生活。 不仅仅那些变异生物可以用来吃，许多变异生物身上的材料也都能售卖给往来的商队，换取他们日常需要的其他物资，甚至包括武器。 再加上生活在海岸边上，可以比较方便的制盐，除了危险性大一些、容易死人外，别的都问题不大。 以上因素叠加在一起，使得那些海边的幸存者势力，往往要比内陆的幸存者势力更加富足、活的也更好一些。 相对比较丰富的物产，让海边的幸存者势力能够养得起更多的觉醒者，在觉醒者的数量和质量上，同样要比内陆的幸存者势力有明显优势。 当然，这些区别只限定于微型以下的势力。 到了小型势力的层次，天然物产便无法再起到决定性的影响了。 真正能够影响到小型以上势力发展和局势变化的，永远是对于战前科技的继承、复现以及最新的研究成果。 事实证明，哪怕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土，科学技术依旧是第一生产力。 朱本仁商队大量采购的铁甲蟹蟹壳便是这种物产。 作为鲁东省东北面沿海区域最常见的变异生物之一，成年铁甲蟹的体重往往能够长到七百公斤以上。 虽然狩猎难度不小，只有觉醒者互相配合着才能尝试对铁甲蟹下手，可只要狩猎成功，那么收获也会极为丰厚。 重量七百公斤的铁甲蟹，往往能取出来不少于一百五十公斤重的蟹肉。 这些蟹肉掺上会自然飘荡到沙滩上的那些变异海带、海草，以及在营地附近能够找到的可食用变异植物，可以做成一种相对美味的肉饼。 除了饱腹能力一般以外，无论口感还是可以提供的营养，都远在黑荆棘营地自制的麦饼之上。 而去除掉了蟹肉的那些蟹壳，则可以直接卖给往来的行商，用来换取各种武器以及其他日常生活所必须的物资和器具。 行商们之所以会收购这些蟹壳，则是因为卡恩公司对于这些蟹壳的需求量极为旺盛，给蟹壳开出来的收购价相当诱人。 根据朱本仁的解释，将铁甲蟹的蟹壳磨成粉后，混合上某种添加物，可以用来制作防护能力甚至超过钢板的装甲。 相比于钢板，这种以蟹壳为主原料制作的装甲，不但轻薄的多，同时还具备着相当令人惊喜的韧性和延展性。 无论是轻量化的单兵装甲，还是重型的载具装甲，能够达成的防护性能都是合格的。 虽然比不上专门研制的合金装甲，可相比于异常昂贵的特殊合金，蟹壳装甲的成本对于卡恩公司这种体量的大型势力来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以用来大规模批量化的武装公司内的基层士兵，也可以制成后直接售卖给占领区的那些自由雇佣兵。 低廉的成本让蟹壳装甲具备着无与伦比的性价比优势！ 而蟹壳装甲只是卡恩公司根据各种变异生物的特点，专门研制的廉价武器防具之一。 用朱本仁的话来说，驻扎在卡恩公司占领区的商队，差不多全都在按照卡恩公司的需求，不停地往返于卡恩公司和其势力辐射范围内的各个幸存者据点之间，把各个幸存者据点里有价值的产出，源源不断的运往卡恩公司。 这些产出具有周期性和季节性的特点，经常会有不同的商队想要做相同的买卖，那么行商的过程中，往往就要面临各种离奇的竞争。 虚假的商战违法且致命，真实的商战合法但有病。 为了确保自身的利益不受损，避免出现大型商队垄断商路，暗中操纵各种物资的价格，卡恩公司制定了非常严苛的商队管理条例。 慑于卡恩公司自身强大的武装力量，在其势力辐射范围内讨生活的商队，基本上都不敢明面上违反条例内容。 哪怕互相竞争，也只敢背地里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陈兄弟，既然你也要加入到商队竞争之中了，那老哥作为过来人，得给你提个醒。千万小心一切看起来没有根源的好意！卡恩公司的占领区不比其他中小型的幸存者据点，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稍不留神，就可能踩到别人给你挖的坑里去。” 朱本仁开口叮嘱道。 此时已经是傍晚，天色基本上快要全黑下来了。 不过众人并没有打算在荒野过夜，因为朱本仁常走这条路，所以非常肯定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幸存者据点。 只是相比于普通的幸存者据点，那个据点的情况有些特殊…… 第169章 一个保安的奋斗 在整支队伍的前方大概只有三百米开外的地方，高速路专门开出了一个下高速的路口。 只要出了高速口后前行不用太远，就能看到一处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建筑群。 建筑群外的四周土地非常平整开阔，看样子应该是大灾变爆发前专门规划出来的停车区域。 不过眼下这片开阔地带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棚屋和杂乱无章的帐篷所堆满。 起码数以万计的幸存者蜗居其中，导致这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不少幸存者虽然肢体语言麻木、目光呆滞无神，可他们总会时不时的便朝着建筑群望去。 看向建筑群的眼神里则充满了渴望和羡慕之情。 奈何那片建筑群和这片开阔地带之间，还隔着高大的、用水泥浇筑出来的城墙。 城墙的高度起码超过了十米，长度则达到了一公里左右，一共四面城墙，四四方方的围出了大概一千五百亩地。 墙体上还雕刻出了做旧的痕迹，形成了一种像是由巨大石块互相堆砌而成的视觉效果。 每一面城墙的中间处，都有一扇高度在五米左右的厚重木制城门。 大灾变爆发前，这里是一处刚刚建好的欧式风格主题游乐园。 浇筑的水泥墙围住了整个游园区，四面城门则原本是买票入场和玩完离场的通道。 也只有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才能直接圈出来如此大的一块地，用于建造巨型的主题乐园。 不过这座主题乐园才建好没多久，刚刚完成了对工作人员的招聘，所有工作人员的上岗培训只进行了一半左右，都没来得及试营业，大灾变就突兀的爆发了。 由于和城市区域距离较远，这里没有遭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打击，反倒是由于主题乐园已经完全建好，让这里天然的成为了一个优良的幸存者营地。 此时游乐园最中心处的城堡建筑顶层，一名看不太出年纪的精壮男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城堡建筑原本是主题乐园内置的主题酒店，超五星级标准，硬件设施相当奢华。 精壮男子躺在顶层舒适的大床上，睁开双眼后却并未立刻起身下床，而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这间面积达到了一百平的卧房大门立刻被从外推开，两名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子轻盈的走了进来。 尽管脸上全都浮现着非常职业化的笑容，可两名年轻女子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之色。 很快来到了床边，一名女子开始给男子准备起床要用的衣裤鞋，另外一名女子则是趴在了床上，充当起了美人壶。 男子只需要仰躺着，根本不用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便能将晨尿排个干净。 哪怕现在已经是傍晚，可对于男子来讲，他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这是他在大灾变爆发前就养成的习惯。 男子名叫郝洪升，大灾变爆发前是这个主题乐园招聘的保安。 虽然那时候郝洪升刚刚二十五岁，但他十七岁就辍学跑出来闯荡，没有一技之长、又不愿意吃太多苦，于是就在各个地方当保安赚钱。 和很多人不同的是，郝洪升喜欢上夜班，因为夜班在他看来要更加自在，事情也远比白天少得多。 本以为找了这么个主题乐园的保安工作，接下来的生活能安稳许多，结果谁曾想，刚上班没几天，主题乐园尚未真正营业，大灾变就爆发了。 一开始的时候，郝洪升还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题乐园所处的位置和自身的特点，导致乐园相对封闭。 大灾变爆发的起初，秩序并没有立刻消失无踪。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灾难，所有人仍然保持着文明的惯性，听从着主题乐园总经理的安排，各自为了生存而拼了命去努力。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情况并没有任何好转，反倒是在变得越来越糟。 食物和水也越来越少，而那位主题乐园的总经理却开始将大量的食物以及饮水藏到属于总经理的办公室以及办公楼层之中。 在和外界的联系彻底被切断之前，主题乐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直到这个时候，郝洪升才忽然间意识到，既然世界都完了，他为什么还要听主题乐园那个总经理的话？ 有了明悟的郝洪升，立刻纠集了其他几名保安，然后迅速通过强壮的身体优势，推翻了那位已经五十多岁的总经理在园区内的统治。 人类心底的恶，若是没有一个强力的束缚方式去控制，那么很容易就会瞬间变成一团剧烈的火焰，呼啸而起，彻底失控。 郝洪升杀了总经理。 那是郝洪升第一次杀人。 然后郝洪升就发现，主题乐园的其他人，那些之前对他这种小保安根本不屑一顾的其他员工、乃至于原本高高在上的管理层，看向他的目光尽皆充满了恐惧！ 并且随着物资的日益短缺，他在全面掌控了整个园区后，往往只需要一片面包，就能让颇有姿色的女员工，又或者成熟妩媚的女主管，主动脱掉身上的衣裤，任他为所欲为！ 到了最后，他已经不再需要付出任何物资，便能够随意的将他看上的女人当作玩具一样去使用。 而那些女人，在灾难爆发之前，每一个都是他只能仰望、只能每每独自待在逼仄的宿舍里时，纯粹依靠幻想才能得到一丝精神慰藉的存在！ 郝洪升沉迷了。 在别人眼里，这是灾难过后的末世，在他眼里，这是阶层全面洗牌后的天堂！ 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起了成为觉醒者之前的那些记忆，郝洪升忍不住打了个尿颤。 如今他已经七十五岁了，但是在基因药剂的作用下，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尽管觉醒者层次并不能突破寿命的极限，可被极大强化的身体，理所当然的拥有着恐怖的抗衰老能力。 郝洪升深吸了口气，忽然起身下床，同时一把抓住了为他准备衣裤鞋的那名女仆。 然后便在女仆惊恐的叫声中，将女仆直接挂在了面前墙壁的‘大’字型支架上！ 第170章 血腥围城 之前充当美人壶的女仆，此时同样满脸惊恐的神色。 但对于郝洪升的举动，她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在一瞬间浮现起了本能的惊恐后，又赶忙用职业化的笑容所替代。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她那一脸惊恐的神色被郝洪升看到，那么接下来要被挂到墙上的，就是她了…… 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勉强冲淡了些嘴里的腥臭味，女仆浑身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起来。 没有郝洪升的允许，她不能擅自离开，只能如同被定身了一般的站在床前，低头等候着郝洪升接下来的吩咐。 哪怕是方才充当美人壶的时候，她也得一直保持着微笑的表情。 按照郝洪升的要求，每一个姑娘在成为美人壶后，都必须用足够享受的表情来完成工作。 如果有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在过程中流露出了痛苦又或者厌恶的情绪，那下场一定会非常的凄惨。 当然，即便表现得极为完美，也很难保证不出问题，就比如眼下这种情况…… 郝洪升是整个园区的唯一主宰，而他喜怒无常的脾气，则让园区内的每一个人、每时每刻都活在恐惧的阴影之下。 可即便如此，园区外那大片的聚居点内，仍然有着无数人渴望能够进入到这座围城之中。 一是因为那些人并不清楚园区里的生活，其实远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美好。 二是至少在这座围城里，有温暖的屋子和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 相比于这两样来说，死亡……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郝洪升将那名女仆钉在了墙上，并且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把锋锐的利器。 充当美人壶的那名女仆颤抖的更厉害了。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女仆脸色煞白的下意识微微抬了抬眼，接着又赶紧低眉顺目的收起了视线。 身体则因为极度的惊惧而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尽管对于这种画面提前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这血腥残忍的一面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女仆还是恐惧到仿佛浑身被冻住了一般，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惨叫声和郝洪升肆意的狂笑声混杂在一起，让卧室里的血腥味闻起来充满了某种疯狂的气息。 这是个扭曲畸形的世界，所以人也开始变得扭曲畸形起来。 虽然在绝大部分人眼中，活着就像是在地狱里饱受煎熬，但在一小撮人看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追求。 没有法律、没有秩序、没有道德、没有平等，强者可以无所顾忌的肆意妄为，完全不需要再披上一层虚伪的外衣。 不需要在乎所谓的监管，也不需要在乎所谓的舆情，所有的一切都要围绕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而运转。 这他妈的才是生活！ 所以郝洪升沉迷于这样的生活之中，并发自肺腑的爱上了它。 很快，惨叫声变得断断续续，直至彻底消失。 面无人色的女仆看到郝洪升转身走到了她的身前，惊恐的神色立刻消失，女仆木然的挤出了职业化的微笑。 就在这时，卧室的大门被从外敲响，郝洪升随口说道：“进来。” 卧室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 尽管此时的卧室内血腥一片，男子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开口道：“大人，有商队拿着卡恩公司颁发的通行证途径我们这里，希望我们能给予一定的方便，让他们在城内过夜。他们愿意为此付出十五颗一级晶石，作为过夜费用。” 郝洪升扬眉道：“既然是有卡恩公司通行证的商队，你做决定就好了。只要确认通行证是真的，而不是哪个胆大包天不怕死的混蛋伪造的，那么友好的对待他们，是卡恩公司支持我们成为其外围势力的要求之一。 我不觉得这种小事有必要让你打扰我，特别是在每天傍晚我刚起床的时候，起床气是很难散去的。除了必须由我亲自去关注的大事以外，这个时间段内，别做任何有可能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男子欠身道：“大人，那商队的老板是朱本仁，其背后金主是卡恩公司生产部的副部长李杰先生。而您的靠山，另外一位副部长黄辉先生，目前正在和李杰先生竞争部长的位置。 您之前让我记得提醒您，朱本仁这一次跑商所采购的货物，对于李杰先生非常重要。因为生产部出现了一批铁甲蟹蟹壳的亏空，必须尽快填补上，这是黄辉先生暗中查到的秘密。 李杰先生自认为做事隐蔽，没人知道这一点。可实际上黄辉先生早就对此了如指掌，所以要求您拦截朱本仁的商队，但要尽量做得干净一些，别留下太明显的证据。” 郝洪升愣了愣，旋即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道：“对，确实是有这么个事情。你提醒的很及时，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光了。李杰以为没人知道他的秘密，自然要求商队正大光明的，让一切看起来都没有瑕疵。 可我记得，黄辉先生那边不是说过，他有别的安排，应该能让朱本仁的商队连回来都做不到吗？咱们这里只能算是最后兜底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咱们动手。毕竟咱们属于外围势力，动手的风险不小。 这中间是出了什么意外吗？导致黄辉先生的其他安排没能成功？黄辉先生对此有没有新的指示传过来？比如提醒咱们注意卡恩公司内部可能存在着一些变故？” 男子摇头道：“没有，黄辉先生那边没有最新的指示传过来，应该不是卡恩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可能就是在外的安排没能顺利执行。毕竟不是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出问题也可以理解。” 郝洪升点头道：“那就先把朱本仁的商队让进来，然后咱们关门打狗！只要不是卡恩公司内部出了问题，别的咱们就不用担心！” “是，大人！” 第171章 卡恩公司的秩序 “陈兄弟，你放心，眼前这个幸存者据点是属于卡恩公司控制的外围势力，虽然不直接听命于卡恩公司，但他们算是在替卡恩公司镇守东面的商路。 基本上去东面跑商的商队，在返回卡恩公司之前，都会选择到这个据点内修整一番，同时和这个据点做些买卖，完成回到卡恩公司之前最后的贸易。” 朱本仁走在商队的最前面，一边在前引路，一边伸手指着已经出现在了视线当中的建筑群，跟身旁同行的陈言介绍道。 “卡恩公司控制的外围势力？也就是说……不属于卡恩公司的直属力量？” 陈言瞅了瞅被建筑群周围那高大城墙挡在外面的大片杂乱营地，随口问道。 朱本仁点头道：“没错，卡恩公司不允许自己实控区的范围内，出现任何微型以上的势力。除非势力本身属于卡恩公司的外围力量，执行卡恩公司制定的秩序，并且为卡恩公司打下手，办一些卡恩公司自己懒得去做的繁琐事情。 尽管卡恩公司对于公司西面的控制力比较弱，可对于公司的东面，也就是大灾变爆发前的鲁东省范围，卡恩公司基本上可以算是言出法随。东面无论哪一个幸存者势力中想要出现五级以上的觉醒者，都必须得到卡恩公司的同意。 比如咱们即将留宿的这个势力，就是很普通的微型势力。不过势力的统治者郝洪升是六级觉醒者，因为郝洪升靠上了卡恩公司的一名高管，这才能得到六级基因药剂的支持，并且在这样一个地方，充当卡恩公司的眼睛。 不过毕竟不是卡恩公司的直属力量，名义上和卡恩公司不存在上下级的关系，因此卡恩公司对于这里并没有实质性的物资供应。这里想要获取到日常所需的物资，大部分还是得依靠着和往来行商做买卖。” 陈言继续问道：“方才你安排人提前抵达这里，是为了通知这里有商队抵达吗？” 朱本仁笑呵呵的回答道：“没错，在卡恩公司常住的商队，都可以得到卡恩公司发放的通行证。持有通行证的商队，在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内，能够得到被卡恩公司承认的外围势力的优待。 除了需要付出一笔每个月缴纳一次的商税外，通行证带来的基本上全都是好处。所以在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内行商，基本上都要办理这个通行证。等明天咱们到了地方，陈兄弟记得这件事。” 陈言挑眉道：“还要交税？那如果不办通行证呢？就不被允许行商吗？” 朱本仁摇头道：“那倒也不至于，但没有通行证的商队，不受卡恩公司的保护。卡恩公司的所有外围势力，对于这样的商队都是可以直接武力抢夺的。 一般来说，普通行商肯定雇佣不起五级以上的觉醒者充当保镖。所以行商的武力，对付那些不入流的势力没问题，可面对着微型势力，便不值一提了。 这种情况下，买一张通行证，避免大部分麻烦，只需要每个月交一笔还算可以接受的税费。然后在行商时便只用顾虑不入流的势力，是很划算的买卖。” 陈言恍然道：“明白了，卡恩公司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所有幸存者营地之间，都能够保持相对畅通的商路，以确保物资的正常流通。同时还能够获取足够的收益，又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 反正只要将蛋糕切出来一块，就总会有不怕死的人愿意去经商，承担所有的风险，却只能拿走真实利润的一小部分。因为卡恩公司在制定规则，自然就可以通过规则的限制，拿走大部分收益。” 朱本仁深以为然的赞同道：“陈兄弟你真是说到点上了，既然陈兄弟以后也是要当行商的，那咱们其实是天然的盟友啊！出门在外，守望相助，可以让咱们抵抗风险的能力更强。 尽管不少行商互相之间是竞争关系，但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足够大，根本不是十几家又或者几十家行商能吃的下来的。常年拿着卡恩公司通行证的行商，总数量超过上千家。 这些行商密密麻麻的在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内到处乱窜，寻找一切他们认为可以赚取晶石的机会。导致恶意竞争的根源，其实是无序和混乱，如果一些行商能互相信任……” 朱本仁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这一片幸存者营地就忽然间骚动了起来！ 陈言下意识的顺着骚动出现的方向看去，发现是朝着他们这一面的城墙大门，被轰然从内推开。 尽管城门口不允许有任何幸存者居住，可随着大门被推开，立刻便有不少幸存者激动的想要涌上前去，似乎是希望借此获取到关注，能搏得哪怕只存在于理论中的、进入到城内生活的机会。 然而骚动起来的幸存者实在是太多。 那些一开始挤到最前面的幸存者，脸上的兴奋之情甚至都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立刻又被惊恐之色所取代。 因为在后面其他幸存者的簇拥推搡下，最前面的幸存者们根本停不下脚步，完全无法像他们最开始预想的那样，站在大门口外，朝着从里面出来的大人物们摇尾乞怜。 随着大门完全被推开，有人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而幸存者们的骚动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场面一时间看起来越发混乱。 就在这时，清脆的枪声忽然响起。 ‘哒哒哒哒哒……’ 抢在了最前面的那些幸存者们，瞬间倒下了一片。 至于后面原本躁动起来的那些幸存者，则是在枪声中恢复了清醒，纷纷立刻抱头转身逃窜。 一场莫名其妙的骚乱，除了扔下了几十具尸体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们居然还在使用老式的、填充子弹的枪械？怎么不用能量枪械？子弹的杀伤力相比于能量枪械来说，有点弱了吧？” 陈言惊讶的开口问道。 朱本仁耸肩道：“能量枪械在使用时没什么动静，难以立刻威慑住外面的白痴，所以对付外面的白痴时，老式枪械比能量武器更好用。” 第172章 事出反常 看着从大门内走出来的那几个人，在清空了大门外面的拥堵后，便径直朝着商队这边走来，陈言小声道：“说实话，这里和我之前去过的幸存者营地都不太一样。 我之前去过的几个东边的幸存者营地，尽管也不在乎人命，可对于麾下幸存者们的生存状况，起码会抱有基本的尊重，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他们能够剥削的根本。 像眼前这种场面，仅仅为了震慑，就毫不犹豫的开枪轻而易举的杀了数十人的做法，起码在我去过的那几个幸存者营地里，永远都不会发生。人口，同样是财富。” 朱本仁点头道：“没错，绝大部分不入流的幸存者势力又或者微型势力，对于人口都是很看重的。这主要是因为他们获取幸存者的方式并不稳定，纯粹依靠着幸存者自由生育来增加人口的方式，同样非常困难。 在人口基数没有达到足够的标准时，自由生育很难让人口数量实现质的飞跃。更何况废土的生存环境，让普通幸存者诞下的婴孩儿，有着非常高的夭折率，这种情况下，想要让统治稳固，就得对幸存者们好点。 可这里不同，这里算是卡恩公司的东大门，是卡恩公司实控区最东边的外围势力。离开这里继续往东，就只能算是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但和实控区内的秩序相比，势力范围的区域要混乱得多，也危险的多。 每时每刻都有幸存者想要进入到卡恩公司的实控区，迎接新的生活。但卡恩公司并不是什么样的幸存者都要。许多不合格的幸存者，都只能被迫留在像这样的外围势力营地中，因此这里从来都不缺人。” 朱本仁话音刚落，从大门内走出来的那几人就已经来到了商队的面前。 几人的身后跟着朱本仁方才安排前来通知这里的商队成员。 那人手中拿着通行证，重新回到了朱本仁的身边。 态度上还算客气，只是简单的核对了商队的身份，尽管对于商队的规模和陈言一行人有些疑惑，但这几人也没有多问。 朱本仁明确表态陈言一行人也是商队的成员，至于说为什么和通行证上记录的信息描述有出入，那主要是因为陈言一行人属于商队在之前行商的过程中、临时招募的。 这种情况并不鲜见，卡恩公司颁发的商队通行证上，有对于商队的基本情况描述和记录。 不同规模的商队，在税收的标准上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所以几乎所有的商队，都不会老老实实的将商队情况一五一十的进行登记。 哪怕是卡恩公司直属的商队，照样会有类似的小动作。 偷逃掉的税款可以中饱私囊，对于卡恩公司的一些中下层人员来说，吸引力巨大。 只要别太过分，那这种行为就会被当成一种潜规则，卡恩公司并不会查的多么严苛。 而商队们也清楚这一点，该交的税绝不会漏掉，在卡恩公司允许的范围内耍一点小聪明，这不算什么事情，但若是想要把该交的税都逃掉，那就纯粹是自寻死路了。 对于这种坏规矩的蠢货，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喜欢。 因为大家明明都在一口锅里吃饭，却有人想要先将里面的肉都挑走！ 在对方几人的引领下，商队所有人全部顺利的进入了城内。 水泥浇筑的城墙非常坚固，即便已经过了五十年，可看起来却仍然没有多少风化的迹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已经属于内陆，所以‘黑雨’的降雨量并不算大，使得这边的建筑物不需要承担太多来自于‘黑雨’的腐蚀。 并没有被直接带到建筑群的某栋建筑里，对方几人只是将商队引领到了位于城墙内的一个大广场上，然后就让商队停了下来。 同时态度谦和的跟朱本仁说道：“朱老板，您是知道的，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所有借宿的商队都只能在大广场上自行扎营，不能随意乱跑，或者未经允许的进入到这里的任何一栋建筑内。 因此今晚便委屈诸位，希望诸位多担待。另外，我们家大人邀请朱老板您一起共进早餐。当然，对于朱老板您来讲，这应该是晚餐。大人说，他有一件蛮重要的事情，得当面和朱老板谈。” 朱本仁颇为意外。 他跑商已经将近三年了，从最初只能自己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的扛着一些廉价货物去赚微薄的卖命钱，到现在真正的拥有了一个商队，甚至跑一趟商便雇佣的起十几名保镖来护卫安全，他几乎将原鲁东省的这片区域跑了个遍！ 尽管能真正的发展到这么大的规模，和他被贵人看重有极大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自身的能耐同样不可或缺。 对于眼下这个地方的背景，他隐隐的有些了解，似乎是和他背后的那位大人关系不睦？ 虽然朱本仁不认为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范围，对方敢做什么，但以往经过这里时，可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邀请。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朱本仁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笑着答应了一声，然后便借着回头叮嘱商队成员注意纪律的机会，小声同保镖的头领以及陈言提醒道：“今晚小心些，都保持戒备！尽量别休息了。反正明天就能返回驻地，到时候再休息也来得及。” 说完，朱本仁这才笑呵呵的转身跟着那几人离去。 “许大哥，你怎么看？” 陈言看着朱本仁的商队开始支陆陆续续的起帐篷，不由同一旁的许清和问道。 虽然他们同样有准备在野外使用的便携式多功能帐篷，但眼下这样的环境，使用帐篷的必要性不大。 既然都要尽可能一整晚保持戒备了，那支帐篷不是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干吗？ “我先用无人机查探下，不过起码目前来看，周围的情况似乎确实不够友好。周围那些建筑上有太多的制高点，看起来都只是警戒人员，可如果那些警戒人员朝着咱们发起攻击的话……” 许清和表情凝重的说道。 第173章 两种可能 和幸存者的生存逻辑完全相反，在夜晚的时候使用无人机，相比于白天时要更加安全。 特别是经过费长源改装的蜜蜂无人机，经过了特殊的降噪处理后，除了一些天生敏锐的飞行类变异生物外，就算是觉醒者，只要不是靠的太近，都很难察觉到无人机搭载的马达所产生的震动和声响。 如果是白天的话，光线相对比较充足，发现无人机的概率自然也就更大一些。 可在夜晚，四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想要光凭借着肉眼去发现蜜蜂无人机，其难度绝对不亚于在相亲角里寻找处女。 哪怕你瞪大了眼睛专门去找，都不太可能发现得了…… 尽管很多幸存者营地内都具备着发电的能力。 但电能对于绝大部分幸存者来讲，依旧是非常稀缺的能源。 并且除非是到了卡恩公司这种规模的幸存者势力，否则没有谁会愿意在夜晚的时候亮起灯光。 那样的行为等同于自找麻烦。 一片漆黑的夜色里，灯光会吸引来许多游荡的变异生物又或者丧尸的注意，无论营地所处的位置多么偏僻，都必然会招惹来强大变异生物的窥视。 眼下这个幸存者营地显然也是如此。 许清和将无人机放了出去后，立刻操控着无人机对周围那些能直接威胁到广场的建筑物进行了探查。 漆黑的夜晚成了最好的保护色，而无人机本身具备的夜视能力，却可以将周围的情况查探的清清楚楚。 相关的画面被许清和操纵着无人机，实时同步到了小团体所有人的智能手环上，让小团体的人都可以通过外设隐形眼镜，看到周围的具体情况。 陈言立刻发现，广场周围的那些建筑群，原本应该属于酒店又或者主题乐园的相关游乐设施，此时却是在一些关键的位置上，都已经有武装人员在待命！ 那些武装人员明显装备着‘日蚀’系列能量步枪，并且正在纷纷将枪口瞄准广场！ 至于朱本仁的商队，虽然按照朱本仁的要求，确实有对周围进行警戒。 可他们的警戒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并没有关注那些建筑物上有可能存在的埋伏，而仅仅只是盯着广场周围的动静，落在陈言的眼里，简直等同于在掩耳盗铃。 并且随着多功能行军帐篷支好，商队里至少有一半人立刻就钻到帐篷内，以缓解一整天赶路所积累的疲劳。 剩下的那一半人，确实都听了朱本仁的安排。 但看样子他们也只是听了个表面，应该是在过往的行商过程中，已经许多次的在这里借宿过，所以对这里有着相当高的信任度。 “朱本仁的判断没有问题！对方目前的举动绝对充满了恶意！而之所以会把朱本仁支走，恐怕是因为朱本仁属于这支商队的老板，在这里的人看来，只要将朱本仁支开，商队的其他人在遇到突然袭击后，便会很容易陷入到混乱之中，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陈言低声同许清和继续耳语道：“若真是这样的话，朱本仁肯定已经凶多吉少了。对方既然摆出了要一口气吞掉整支商队的架势，那就没道理单独放过朱本仁。 这支商队不可能听咱们的指挥，况且实力也有些不堪入目，提前告知他们情况、和他们商量的话，只会拖累咱们。我觉得咱们最好用他们来充当诱饵……” 许清和眯着眼微微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咱们所有人先悄悄行动起来，运输车则可以放在这里不管！从这个聚居点的角度去考虑整件事情，他们一定会认为自身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如此情况下，他们只会将人员全部消灭掉，而运输车他们必然会尽量保存完好。毕竟，运输车内的一应货物，全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战利品。我现在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下黑手？” 陈言仔细思索了一番，沉吟道：“按照朱本仁的说词，这个聚居点是卡恩公司的外围势力，负责帮卡恩公司镇守东边的商路，同时还要给卡恩公司颁发了通行证的商队，提供必要的便利。 如果朱本仁没有欺骗咱们的话，这个聚居点会想要对朱本仁下手，就必然得到了卡恩公司内部某个有地位的权势人物的默许，否则这样一个有家有业的聚居点，不可能敢得罪卡恩公司。 而卡恩公司的权势人物，没必要针对一个规模普通的商队。在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内讨生活的商队，同样没道理去得罪卡恩公司的权势人物，除非……商队的背后，站着另外一位权贵。” 说到这里，陈言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里面或许牵扯到了卡恩公司的高层内斗，前提是朱本仁没有对咱们撒谎。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朱本仁骗了咱们，他和这个聚居点关系密切，骗咱们进来，单纯是为了把咱们一口吞掉！ 卡恩公司的情况以及这个聚居点的情况，朱本仁应该说的都是真的。毕竟，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被拆穿的概率实在是太高了。他对于咱们并不了解，没必要在这上面冒险，所以朱本仁即便诓骗咱们，也只能是九分真一分假。 方才他刚进来就被叫走了，虽然提醒咱们要小心，但那很可能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为了让他的离开看起来理所当然。总之，目前来看，脱不了这两种可能的范畴。相比较之下，我更希望是第一种可能。” 听着陈言的分析，许清和觉得颇有道理，不由皱眉道：“为什么最好是第一种？如果真的是卡恩公司的高层内斗，咱们甚至都还没有抵达卡恩公司呢，就莫名其妙的牵扯了进去，这怎么看都不是好事吧？” 陈言耸肩道：“确实不是好事，但那也要等到咱们去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才能转化成具体的威胁。可要是第二种的话…… 朱本仁对咱们的实力是有一定了解的，这种情况下，对方依旧毫不犹豫的动手，意味着他们有绝对的信心留下咱们，这属于眼下立刻就要面对的威胁！” 第174章 人和野兽的区别 朱本仁被引领着来到了建筑群中心城堡的内部一间巨大的餐厅里。 尽管外部要尽量保持没有光源扩散的程度，可城堡内没有窗户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 虽然为了白天的视野着想，城堡的大部分窗户维持了原样，并没有被封死，可由于城堡的主人，大灾变爆发前的保安、大灾变爆发后的恶魔：郝洪升，是一个标准的夜行生物，所以城堡里的一部分房间，进行了封闭式处理。 习惯了白天休息晚上活动的郝洪升，其实只有大概一半左右的时间，是在城堡里度过的。 剩余的一半时间，郝洪升会化作黑暗中的幽灵，或是跑到城区外的幸存者营地内随机挑选几个幸运儿，将之残忍的虐杀，或是前往附近不远的密林，狩猎变异生物。 对于郝洪升来说，这些都是游戏的一种。 而对于被选中的幸运儿来讲，很难说他们在这样的世界里提前死去，究竟是一种不幸、还是一种幸运。 朱本仁和郝洪升没怎么接触过，对于郝洪升的认知，基本上都来自于其他行商嘴里的传闻。 这位负责镇守卡恩公司东边商路的外围势力统治者，在卡恩公司内部的名气并不算小。 起码相对于其六级觉醒者的实力来讲，他的名气要大的多。 因为在很多人眼里，郝洪升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变态。 他以虐杀其他幸存者为乐！ 哪怕在这样一个已经成为了废土的世界里，大部分幸存者都变成了野兽，为了填饱肚子，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可野兽和变态之间仍然存在着鸿沟一般的距离。 至少为了生存而去杀人，这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也愿意接受的行为准则。纯粹为了取乐而去杀人，并且被杀的人越痛苦、越恐惧，施暴者就越快乐、越兴奋，这样的性情，纵使是废土也难以成为普世价值。 步入了餐厅之中，看到了郝洪升正坐在一张巨大的长方形餐桌的尽头处，朱本仁越发警惕了起来。 当然，他知道自己就算警惕也没用。 如果郝洪升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他和他的商队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但朱本仁并不认为郝洪升有胆子做些什么。 即便郝洪升背后的大人物和他背后的靠山正在彼此竞争唯一的生产部部长一职，这种竞争也是要有底线的。 对于卡恩公司来讲，合理的竞争会被鼓励，超过界限的竞争则会被严惩！ 到了大型势力这个层面，内部的约束力其实已经不比大灾变爆发前的正常社会差多少了。 没有人真的喜欢彻底的无序和混乱，你让一群强盗和土匪占领并控制住一片固定的土地后，那群强盗和土匪也会渐渐地开始制定符合自身利益需求的秩序，并成为秩序的坚定拥护者。 这是人性的必然。 “朱老板，这是咱们的第二次见面。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上一次见面是两年前，在卡恩公司生产部组织的一场宴会上。你是行商的代表之一，而我则是外围势力的代表之一。不得不说，在那场宴会里，我对朱老板你印象深刻。” 郝洪升一边吃着眼前餐桌上的肉排，一边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朱本仁多看了两眼郝洪升面前的一块块肉排，总觉得那肉的颜色以及整体上呈现出来的外观，有些眼熟…… “您客气了，我们这些蹩脚的行商哪里有资格和您相提并论，卡恩公司养着我们，只是希望用我们来活跃商路而已，避免势力范围内一片死气沉沉。您这样的外围势力，才是卡恩公司用来扩大实控区的中流砥柱。” 朱本仁恭敬的欠身道。 郝洪升不屑的笑道：“中流砥柱个屁，起码在卡恩公司的眼里，你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是他们对外贸易的延伸。至于我们，不过是他们的垃圾桶罢了！ 一切琐碎的、麻烦的、他们不愿意或者懒得自己去做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做。而我们所能够得到的赏赐，不过是他们淘汰下来不用的武器和药物而已！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我们要依托他们活着呢？既然是寄生虫，就得有当寄生虫的觉悟。来，要不要吃点？新鲜的肉，刚死不久，很嫩。” 听到郝洪升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光明正大的抱怨卡恩公司，朱本仁内心的警惕顿时提升到了顶点！ “咳，来时的路上已经吃饱了，就不叨扰您了。不知您召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回去和我的商队在一起，他们之中有一些生手，我担心会犯一些低级的错误。” 朱本仁小心翼翼的说道。 郝洪升眯了眯眼，微笑道：“朱老板，他们都说你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我都已经当着你的面痛骂卡恩公司了，为什么你还觉得自己能平安回去呢？ 你是不是起码也得跟我一样，痛骂卡恩公司一顿，让我确定咱们俩对卡恩公司的态度是一致的，咱们是自己人，这样我才能考虑放过你，对吧？” 朱本仁心下一个咯噔，咬牙道：“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我和您不一样，不跑商的时候，我要住在实控区里，如果痛骂卡恩公司的话，这可能会给我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郝洪升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双眼直直的盯着朱本仁，将朱本仁看的额头都开始渗出冷汗。 但朱本仁始终咬紧着牙关，一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随着场间突兀的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导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开始凝固。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郝洪升这才叹了口气。 拿起旁边的餐巾纸擦了擦嘴，一脸遗憾的站起身来，摇头道：“哎，难怪我讨厌你们这些商人，一个个的全都狡诈的很，从来不愿意像我一样坦诚。 你不骂卡恩公司，我就少了一个对你动手的理由。但没关系，不骂就不骂吧。理由好好找一找，总会有的。就是要麻烦一点，这让我很不高兴。” “你……你疯了！？你要坏规矩吗？！就算你背后有人罩着，真坏了规矩，卡恩公司也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朱本仁震惊道。 第175章 没有现在，何谈以后? 郝洪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朱本仁的面前。 面对着郝洪升带来的巨大压力，朱本仁双腿发颤的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知道自己根本跑不掉！ 他又不是觉醒者，眼前的郝洪升却是货真价实的六级觉醒者。 这种情况下，别说逃跑了，只要郝洪升真的起了杀意，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等死。 可……为什么啊…… “你别冲动啊！我知道你背后的大佬跟我背后的大佬在竞争生产部的部长职位！我也知道我这批货物对于我背后那位大佬的作用！可问题是，我背后那位大佬不只参股了我这么一支商队啊！ 我这批货的重要性，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杀了我事小，破坏了卡恩公司的规矩事大！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敢截杀商队，卡恩公司都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背后的大佬也绝对不会保你！” 朱本仁的语速仿佛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的只用了几秒钟时间，就将这番话迅速说完。 然而郝洪升却明显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站在朱本仁的身前，郝洪升一脸淡漠的说道：“对我来说，那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可若是今天不将你的商队留下，我现在就会出事。若是连现在都过不去，又何谈以后，对吧？所以，为了我至少还能有机会去考虑以后的问题，请你去死吧。” 说着，郝洪升抬手一掌拍在了朱本仁的脑门上！ 尽管没有用力，可这一掌依旧当场拍碎了朱本仁的天灵盖！ 朱本仁瞬间双眼外凸，耳鼻眼口七窍流血！ 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恐之外，还有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夹在其中。 显然，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真正到来，他都无法相信郝洪升真的有勇气破坏卡恩公司制定的规矩！ 面无表情的看着朱本仁的身体软倒在了眼前，朱本仁叹了口气。 喃喃道：“真是愚蠢，你以为我骂卡恩公司的那些话，是为了诱导你跟我一起痛骂卡恩公司，然后给你录音，借此来给卡恩公司做事后交代吗？虽然我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本就想骂卡恩公司啊。 你说的那些问题，我难道不知道吗？可我能怎么办？身为垃圾桶，那就要有当垃圾桶的觉悟，如果你不能把大人物们不想沾染的脏东西都处理干净，那大人物们凭什么养着你？你得时刻跟大人物证明你有用才行…… 我倒是真他妈的希望我疯了，偏偏遗憾的是，我并没有疯，是这个世界疯了。我能怎么办呢？大人物们养了很多条狗，随便死一条，大人物们不在乎。但对于那条狗来说，它的命也是命啊……” 摇了摇头，朱本仁的脸上重新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平静的说道：“让咱们的人动手吧，给他们十分钟的时间，消灭商队所有人，再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打扫现场。半个小时后，我会下去检查。 如果还有商队的人活着，或者说现场没有打扫干净。那么不好意思，我会随机选几个幸运儿，让他们成为我明天早上的晚餐，变为我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和我一起走向伟大。” “是，大人。” 朱本仁的身后响起了一个略显突兀的回应。 同一时间，陈言一行人已经全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广场。 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藏于周围建筑物上的那些埋伏的武装人员，根本就没发现陈言一行人的消失。 主要也是朱本仁商队的人数比较多，又一直在忙活着扎营，看起来异常的忙碌，吸引了几乎所有武装人员的注意力。 再加上光线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尽管有夜视装置，但夜视装置的视野和成像能力，跟光源的直接照射没法比。 当然，热成像装置他们也是有装备的。 不过陈言一行人不是普通的商队，有费长源这尊大神在，早在准备迁移之前，就提前准备了一些可以干扰热成像的设备。 多重因素叠加在一起，使得埋伏着的那些武装人员，对于陈言一行人的消失一无所知。 李丰年并没有选择跟着小团体的人一起行动。 而是在费长源三人离开了运输车后，独自坐进了车里，表示若是有冲突发生的话，他可以保证运输车内装载的那些重要设备的安全。 对于李丰年的说法，陈言没有丝毫怀疑。 他确实没有真正的看到过李丰年出手，可考虑到李丰年的经历，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用双腿横跨半个星球，不管怎么想，李丰年的个体力量都绝对不会弱！ 但李丰年在入伙之后，展现出来的是一种随波逐流的态度。 想要让李丰年主动出手帮助小团体去解决一些麻烦的困难，看起来李丰年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种入伙，瞧着更像是为了随团就近观察的被动选择。 所以李丰年只是能为小团体保底，若是指望李丰年为小团体去冲锋陷阵，那绝对是想多了。 陈言独自一人钻进了周围建筑里最高的一栋。 ‘日蚀’步枪已经被他收了起来，手中拎着高频战刀，仿佛黑夜之中的幽灵，顺着建筑的一楼，自下而上的开始了暗杀。 朱本仁对于这个势力的介绍很粗略，除了首领是六级觉醒者以外，陈言目前只知道这个势力并没有其他五级以及四级的觉醒者存在。 自首领往下，次强者就只是一名三级觉醒者了。 因为这个势力是卡恩公司的外围势力，又位于卡恩公司的东面，不像另外三个方向的外围势力那样，需要承受来自于其他强大势力的压力，导致这个势力本身没有任何的危机感。 过于安全的生存环境，使得势力除了首领负责镇场面外，其他势力正式成员的主要任务，除了维持秩序、避免混乱以外，最重要的其实是伺候好势力的首领，成为势力首领的忠实仆人…… 供养更多的觉醒者对于这个势力来说毫无意义，等于是在平白的浪费资源。 以至于若是抛开那名六级的首领不算的话，这个势力的整体实力，仅仅只是比黑荆棘公司强上一些罢了。 第176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相比于黑荆棘公司，这个势力拥有着大量由卡恩公司提供的制式装备。 尽管都是从卡恩公司正式成员的手中淘汰下来的，属于次一等的货，但对于其他不上规模的势力来讲，仍然可以形成降维打击一般的效果。 所以这个势力在得到了卡恩公司的武装后，极大的提升了普通正式成员以及低级觉醒者的战斗力。 本身不计算首领的话，只是黑荆棘公司的水平。可在武器装备的加持下，却能够堪比较强的微型势力。 面对那些基本上只在原鲁东省东边区域活动的商队，拥有着压倒性的实力优势！ 不过想要将武器装备所带来的优势完全的发挥出来，其实存在着一个必不可少的前提。 那就是使用武器装备的人，本就要比被动挨打的人更强，或者起码也得是势均力敌的态势，武器装备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自身作用。 在觉醒者大行其道的废土世界，一旦自身的实力处于弱势，那么想要依靠着武器装备来抹平这种差距，对于武器装备的要求就会极高。 这种武器卡恩公司当然能够生产，却绝对不可能拿出来武装外围势力！ 陈言悄无声息的一路向上，手中高频战刀的刀锋之下根本无一合之敌。 以五级觉醒者的实力，偷袭这栋建筑里大部分的普通幸存者以及极少数的一二级觉醒者，简直比杀鸡还要轻松。 待在建筑里的那些人，甚至都没意识到有人已经偷偷潜入了进来。 直至陈言挥刀抹了他们的脖子，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力的迅速流失，他们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然而这时候却已经晚了。 陈言在抹了他们的脖子后，会迅速的扶住他们的身体，确保不发出什么动静的将他们的身体放倒在地上，接着直奔下一个目标。 他所挑选的这栋建筑，在无人机的大体观察下，应该是周围建筑群里驻守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一栋。 无论高度还是人员驻守的密集程度，应该都仅次于建筑群最中心位置的那栋城堡建筑。 作为小团体内目前唯一的五级觉醒者，在确定行动风险程度不大的前提下，由他来处理建筑群的次高点，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他们接下来肯定要面对那名六级的觉醒者！ 在这个势力没有专门针对小团体做任何准备的前提下，小团体大致可以确定，眼下的变故和朱本仁无关，朱本仁应该也是受害者。 如此一来，问题其实就变得简单多了。 他们需要分散开来，用最快的速度，尽量多的对这个势力埋伏在周围建筑内的有生力量进行杀伤！ 起码在对方一直没出现的那名六级觉醒者察觉到不对劲之前，争取给对方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样接下来才能集中精力，对付那名六级的觉醒者！ 有了这样的共识，小团体的所有人便瞬间分散开来。 就连基本上不参与战斗的费长源和毛毛，也各自分配了一栋相对比较矮、里面埋伏的人员数量一定较少的建筑。 再弱的四级觉醒者，也终究是四级觉醒者。 费长源和毛毛或许战斗经验不是很足，但偷袭一群普通幸存者，乃至于最强不过是一级又或者二级的觉醒者，这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言并不担心其他人。 即便是年龄最小的毛毛，也已经在这片废土上生活了整整十一年。 跟和平年代的孩子不一样，废土上出生的孩子历来早熟。 差不多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并要学着使用武器去击杀丧尸、变异生物又或者其他幸存者了。 因此纯粹从杀人经验去看的话，毛毛其实还要比陈言更加丰富。 综合算下来，陈言这个目前小团体中觉醒等级最高的人，反而有可能是小团体内唯一的破绽。 陈言自己也深知这一点，以至于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表现的远比小团体其他人更谨慎，并不像小团体其他人那样奔放。 一路顺畅的径直杀到了建筑的顶楼。 虽然没有刻意去计算，但陈言依旧很清楚，足足有三十四人死在了他的手上！ 站在顶楼的门口前，深呼吸了下后，陈言蹑手蹑脚的步入了其中。 入目所见，是据守在顶楼的三名一级觉醒者、以及一名二级觉醒者，此时正站在顶楼的几扇窗户前，分别端着‘日蚀’步枪，朝着楼下的广场方向进行射击！ 能量武器不会制造出多大的动静，可光影效果却远在正常的火药武器之上。 透亮的能量光线映照在四名觉醒者的脸上，将四人此时疯狂且狰狞的脸色照射的异常清晰。 不只是陈言所负责的这栋建筑，广场周围的那些建筑此时都已经朝着广场内发起了攻击。 居高临下，又呈现着包围之势，在能量光束的照射下，没有任何掩体可以用来躲避的大广场上，朱本仁那支商队的其他成员立刻化为了货真价实的活靶子。 惨叫声和各种哭爹喊娘的声音在广场上杂乱的响起。 商队里的一些保镖下意识的想要反击，然而相比于埋伏在周围建筑里的那些武装人员，这些保镖自下而上的射击角度，根本不具备任何反击的可操作性。 反而由于保镖们的反击，导致建筑里的武装人员们认为这些保镖的威胁性远大于商队的其他人，于是立刻不约而同的对那些保镖进行了优先的集中火力打击！ 没有掩体、没有指挥、火力差距巨大、己方又瞬间陷入到了混乱之中，种种不利因素加在一起，使得朱本仁的商队在面对着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时，竟然只坚持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能量光束的贯穿伤害下，也有极少数人没有当场死亡，只是受伤不轻的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倒是李丰年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因为在袭击开始之前，他就已经坐进了运输车内。 而袭击开始后，周围的能量光束又根本没有瞄准场间的运输车，以至于李丰年明明就身处于广场中心的位置，却居然搞出了灯下黑一般的效果…… 第177章 任务艰巨 “哈哈哈哈！这群白痴，居然什么都没有察觉的在广场上扎营，这不等于是在送死吗？不过我看他们的运输车上，大部分都是铁甲蟹的蟹壳，这玩意咱们就算抢下来也没什么用啊，咱们又没有能加工蟹壳的机器。” 陈言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其中一名一级觉醒者的身后，正准备抹掉这人的脖子，就听到这人大笑着开口说道。 “铁甲蟹的蟹壳只有卡恩公司收，起码在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之内，再没有第二个势力能加工这玩意。所以抢下来之后，肯定还是要想办法卖给卡恩公司的。” 不远处的另外一名一级觉醒者语气轻松的说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处。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和自己对话的同伴，然后便刚好看到了同伴的身体正仿佛浑身无力的往地上倒下。 倒下的过程极为短暂，这名察觉到不对劲的一级觉醒者本能的便想要大声呼喊着做出提醒。 然而嘴巴才刚刚张开，他就感觉喉咙忽然一凉，脖子瞬间漏风，再没办法发出明确的提醒声！ 本能的伸手捂住了脖颈，感受着温热的液体浸满了双手，这名一级觉醒者大脑一片空白，再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眼前随之黑了下去。 尽管同样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场间毕竟还有另外两名觉醒者。 而觉醒者相比于普通人的五感要敏锐的多，和楼下那些到死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普通幸存者不同，剩余活着的两名觉醒者，随着陈言接连暗杀了距离最近的两人后，便齐齐的反应了过来。 可终究是境界差距太大，纵使反应及时，距离更近的那名一级觉醒者依旧没能做出合理的应对。 都没来得及扔掉手中的能量步枪，脑袋便当场冲天而起！ 被发现了行踪的陈言没再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的抹脖子，单纯为了追求效率的一刀砍掉了第三名一级觉醒者的脑袋。 颈腔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大量的鲜血顺着失压的脖颈切口处汹涌喷发！ 唯一活着的那名二级觉醒者没有任何犹豫，发现三名同伴在呼吸之间就死了个干净后，这名二级觉醒者根本没考虑和突如其来的陈言交手。 也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明明方才还一切顺利，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摸了上来！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逃离这里，同时得尽可能的将这边发生的意外通知出去！让其他人能提前有所准备！ 至于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等安全之后再调查也不迟！ 所以那名活着的二级觉醒者，在亲眼目睹了第三名同伴的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后，整个人当即转身，鱼跃着朝身前的窗户撞去！ 当前的楼层高度，凭借着二级觉醒者的身体强度，应该不至于摔死，但摔伤是不必避免的。 不过眼下广场上的商队全都被解决干净了，他即便是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要不是当场摔死，那就肯定能救得回来！ 到时候凭借着觉醒者的恐怖恢复能力，以及可以从卡恩公司的手上买到的恢复类药剂，基本上连丁点的后遗症都不会有！ 并且撞碎窗户的声音，绝对能够起到提醒的作用，在这名二级觉醒者看来，属实是最好的选择！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的反应足够快，选择也足够正确，可惜陈言的觉醒等级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在他刚有所动作的刹那，陈言就通过他的肌肉反应，判断出了他的具体想法！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导致陈言确实没办法及时的制止住他跳窗的举动，但陈言的手上有刀！ 因此甚至比那名二级觉醒者的动作还要更快了一分，手中的高频战刀便被陈言用力投掷了出去！ 当那名二级觉醒者做出了鱼跃的动作，眼看着就要撞到窗户上时，侧面立时有尖利的破空声传来！ 高频战刀的刀锋像是在切豆腐一般，径直从他的腋下横插了进去！ 贯穿了他体内心脏的同时，又从另一边的腋下贯穿而出！ 巨大的投掷力道，不但终止了他的鱼跃动作，而且将他的身体当场带偏，直直的朝着侧方的墙面冲去！ 伴随着高频战刀的刀锋插入了墙壁之内，那名二级觉醒者的身体也被钉在了墙上！ 心脏被直接贯穿的情况下，人会立刻失去全部的力气，并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死掉。 于是被钉在了墙上后，那名二级觉醒者没有任何意外的脑袋一歪，彻底气绝身亡。 从始至终，说起来漫长，实际上却只在兔起鹘落之间。 陈言等于是将整栋楼全部清空，然后便来到了窗前，接着从随身仓库里将之前缴获的那把‘日蚀’重狙取了出来！ 由于需要较长时间的储能，所以‘日蚀’重狙没办法像步枪那样进行如同机枪一般的扫射。 可单次能量光束所形成的杀伤力，却远在‘日蚀’步枪之上！ 正常来说，‘日蚀’重狙的全威力能量光束，足以狙杀五级的觉醒者。但这并不意味着‘日蚀’重狙对六级觉醒者没有威胁！ 哪怕没办法做到像针对五级觉醒者时的那种一击必杀的效果，只要确保击中要害，那么‘日蚀’重狙照样可以重创六级觉醒者！ 甚至于若是能够连续两发全威力能量光束全部击中同一个点的话，‘日蚀’重狙对于六级觉醒者也可以形成狙杀的效果！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困难的，基本上只有最理想的状态之下，才存在类似的可能。 因为六级觉醒者足够强大，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也非常夸张。 趁其不备的情况下，击中一发能量光束，便已经算是成功了。 受伤的六级觉醒者必然会随之变的高度警惕，这时候光是想要将第二发能量光束完成从瞄准到击中的全过程，都难如登天，更别提还要再击中之前已经击中过的那个点了。 总之，击中一发就算完成任务。 击中两发……属于邀天之幸！ 第178章 优雅永不过时 把‘日蚀’重狙架好，陈言深吸了口气，通过瞄准镜看向了园区内最高的那栋城堡建筑。 这把重狙和陈言印象中他那个时空的重狙相比，在造型上有着非常大的差别。 他那个时空的重狙，由于是通过发射物理子弹的方式去制造杀伤的，因此受限于弹头必须依靠挤压枪管膛线的方式、按照膛线的方向旋转前进，这导致枪械对于弹头产生的巨大推力，必须通过火药的瞬间体积膨胀来达成。 所以重狙的枪管必须足够长，才能让子弹产生令人满意的初速度，并提高子弹的射击精度。 可能量武器却不需要这种近乎于累赘般的部件！ 以至于‘日蚀’重狙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长枪管组件！ 相比于步枪和手枪，重狙所使用的能量匣是特制的，内里蕴含的能量密度更高，使得枪支内置的能量转换装置也必须随之提高功率。 由此带来的效果，便是枪支发射的能量光束威力更强、破坏力更大，连带着对于能量光束的发射装置、冷却系统和控制系统的强度都有更高的要求。 其中发射装置主要包含聚焦透镜和电磁加速腔，用于能量完成转化后，形成以及导向能量光束。 冷却系统则顾名思义，因为能量武器在发射时会产生大量的热能，需要有效进行散热，否则不断积蓄的热能足以引发自爆。 而控制系统包括瞄准和射击控制单元，内部集成的计算器和传感器模块，能够将使用门槛降至最低，达到纯傻瓜式操作的标准。 纵使是陈言这种此前从未使用过重狙的小白，只要自身觉醒等级达标，能够承受‘日蚀’重狙在发射能量光束时的能量反噬，便照样可以娴熟的对‘日蚀’重狙进行操作。 总之，特殊的部件强度要求，让‘日蚀’重狙的整体外观，瞧着就像是套在手上的一个椭圆形重炮，和洛克人使用的手炮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在体积上，‘日蚀’重狙要比洛克人的手炮大得多，如果一定要进行类比的话，洛克人的手炮与之相比，差不多就跟玩具一样。 此时广场内已经变得一片死寂，之前没有第一时间被射杀，仅仅是重伤躺在地上哀嚎的那些人，也都在后续迅速的密集补射中咽了气。 周围的各栋建筑里同样安静了下来，不再有能量光束闪现。 而陈言的隐形眼镜上，却开始接连不断的出现小团体其他人发送的任务完成信息！ 信号基站就在运输车内，有李丰年看着，运输车又停在位于中心位置的广场上，给予周围的信号辐射范围相当夸张。 费长源搭建的这个局域网络是非常安全的。 基站是费长源自己调校的，局域网络本身独立存在，只有局域网内的设备可以互相通信、共享。 如果想要入侵这个局域网络，那么几乎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硬件去入侵。 如此情况下，小团体和陈言使用局域网络来进行互相之间的短距离联系，既便捷又安全，整支队伍的分散渗透作战能力，都能随之得到巨大的提升！ 确认其他人的行动也是一切顺利，各栋建筑物里的安静不只是因为广场上的屠杀结束，同时也是因为埋伏的人员基本上被清理一空后，陈言彻底放松下来，全神贯注的将目光焦聚在了城堡建筑上。 此时的郝洪升刚刚吃完了面前的最后一块肉排。 很是斯文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后，站起身来，朝着餐厅外走去。 朱本仁的尸体已经被拖了下去，餐厅内也被迅速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是郝洪升对于内部的卫生要求。 越是废土这样的环境，他越是要活的精致，否则如何体现出他跟其他人之间的与众不同？ 毕竟，优雅永不过时。 包括对于食物的要求，他也是非常严格的。 比如朱本仁，他便绝对不会吃，只会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经过加工后赏给手下人。 唯有年轻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的餐桌，相比于男人，姑娘们的肉质要更加细嫩可口。 至于说人人闻之色变的朊病毒……那玩意主要存在于大脑、脊髓和脑神经之中。 单纯吃肉的话，再加上觉醒者超强的抵抗力和自适力，基本上问题不大。 “外面都处理完了吗？” 郝洪升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身后立刻有声音回答道：“应该都处理完了，您要求他们十分钟解决战斗，二十分钟打扫战场，他们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郝洪升眯眼道：“不要用‘应该’这种词，我需要的是肯定的回答。‘应该’、‘大约’、‘好像’、‘可能’，诸如此类的词汇，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 否则，我会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进而不再信任你。你了解的，在我这里，若是一个人无法展现出他应有的价值，那么成为养分，就是这个人最终的归宿。” “是，大人！” 郝洪升不再多说，龙行虎步的乘坐着电梯，前往了城堡的一楼。 他很喜欢这种一言而决他人生死的感觉。 在他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里，他就是至高无上的主宰！ 相比于人生的前二十五年，特别是辍学后开始外出闯荡的那些年，大灾变爆发后的生活，对他来说堪称如梦似幻！ 外出闯荡的那些年，他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随便什么人都能踩他一脚。 他就像是厕所里的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现在，他虽然没有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层，但起码在他的地盘上，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志！ 所有人都要围着他的喜怒哀乐转悠，不停的猜测着他的想法和心思，为了他的一点情绪上的变化而提心吊胆。 这样……很爽！ 郝洪升希望这种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哪怕已经过了几十年，他依旧没有过够！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郝洪升走出了城堡的大门。 双眼很快便适应了周围的夜色，来到了广场边缘后，郝洪升却直接停住了脚步。 因为在他的视线当中，广场上一片狼藉，他的人根本就没对广场进行清场和打扫！ 第179章 偷袭得逞! 郝洪升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浮现起了愤怒的神色。 因为他的命令竟然没有被严格的执行！ 虽然广场上的战斗确确实实彻底结束了，可他的手下并没有按照他之前的要求，将广场打扫干净！ 在郝洪升看来，不能百分百执行命令的手下，没有存在的价值！ 不过将所有的手下全部处死也不现实，即便是从外面的营地里招收新的手下，照样需要一定的时间去进行培训，以便让新的手下能够满足他的基本要求。 所以手下的更新迭代需要时间的缓冲，他打算先行处死百分之十最为看不顺眼的手下，用以震慑其他的手下，同时还可以借此消消火！一举两得！ 就在郝洪升准备开口呵斥，想要将那些不听话的手下全都喊到广场上来，好立刻当面处置那些手下的时候，他却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手下虽然很愚笨，时不时就会惹他生气，但那种招惹往往都是因为对他的想法领会的不够彻底。 搞不清楚他真正想要看到的是什么，单纯僵硬的执行他表面上下达的命令，最终导致他不能完整的心情舒畅。 像今天这样，在他下达了明确要求的前提下，竟然直接忽视掉了他所提出的要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按理来说……他的那些手下，不可能有这样的胆子才对！ 刚刚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郝洪升，忽然心头警兆陡升！ 眼角猛的瞥到了一抹刺眼的亮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拳头般粗细的能量光束，便直直的轰击在了他的脑袋上！ 即便他是六级的觉醒者，拥有着惊人的反应能力，可在能量光束已经完成从充能到发射的过程后，他也根本不可能躲得开。 除非是能量光束尚且处于储能的阶段，能量的转化、锁定以及激发都需要时间来缓冲，这种状态下，他若是提前有所准备的话，倒是可以通过预判的方式提前进行躲闪，让能量光束根本无法对他完成自动目标锁定。 骤然间被拳头粗细的能量光束轰击在了脑袋的侧面，郝洪升顿时脑袋一歪，连带着身体都出现了些微的悬空，直接被这一道能量光束重击的跌倒在了广场的边缘位置。 而伴随着这一击得手，提前悄无声息的躲到了黑暗之中的小团体众人，立刻纷纷拎着高频战刀，朝着跌倒在地的郝洪升扑杀了过来！ 为了避免被郝洪升提前察觉到问题，小团体的众人都躲的有点远。 能量光束的激发则成为了小团体众人一起发动扑杀的信号！ 他们很清楚，纵使是‘日蚀’重狙，也做不到一击狙杀六级觉醒者，顶多是趁其不备的将六级觉醒者重创！ 至于他们手中的高频战刀，同样很难对六级觉醒者形成致命的威胁，但起码能够一定程度上的对六级觉醒者造成杀伤！ 两相配合之下，他们绝对有机会！ 蚁多咬死象！不致命的伤口一旦堆积的多了，觉醒者的恢复能力就会受到影响！ 若是超过了某个临界点，使得觉醒者开始大量失血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只是由于之前躲的距离有点远，尽管小团体的众人在能量光束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齐齐的从躲藏的暗处冲了出来，但冲到郝洪升的身前时，依旧耗费了两三秒钟的时间！ 就是这两三秒钟的时间，让郝洪升得到了一定的缓冲，从突然被重创的那种近乎晕厥的状态里，稍稍恢复了一些！ 许清和手上的高频战刀最先砍在了他的身上。 紧接着便是小团体其他人的高频战刀顷刻间乱刃加身！ 唯有毛毛和费长源没有加入到这场围攻之中。 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随着针对郝洪升这名城内唯一六级觉醒者的围攻开始，城里剩余还活着的那些势力成员，肯定会从他们各自所在的地方跑过来进行支援。 毛毛和费长源的任务，便是狙杀这些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势力成员！ 今晚出现了这样的突发状况，安全起见，最好是尽可能的将城内的其他人，全部杀光！ 郝洪升的身上一时间血肉横飞。 六级觉醒的身体强度，让郝洪升的肌肉密度异常夸张。 特别是吃痛之下，身体会本能的尽全力紧绷肌肉，以便继续提升防御力、降低自身所受到的伤害。 饶是以高频战刀的威力，四级觉醒者紧握之下，倾尽全力的劈砍，都很难在破开郝洪升的皮肤后、于肌肉内切入多深。 所以郝洪升的身上在被乱刀持续劈砍后，看起来场面很是惨烈，可实际上对于郝洪升造成的威胁相当有限。 只是身体仿佛在被凌迟一般的不断切片，让郝洪升又惊又怒！ 他深知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就这么持续下去！ 伤害再小也是伤害！他体内的血液正在随着被切片而不断流失！ 况且高频战刀的这种连续切割就如同钝刀子割肉一样，看着短时间内是死不了，然而过程却会让人极其痛苦！ 郝洪升晃了晃脑袋，他被击中的那半边头颅看着焦黑一片，半张脸整个被毁掉，还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骇人豁口！ 防护能力明显最弱的脸颊完全被洞穿，可以通过豁口看到里面的牙齿损失了不知道多少，舌头也被炽烧掉了起码一半！ 众人的乱刀劈砍足足持续了将近两秒钟！ 在这两秒钟的时间里，郝洪升的身上起码多了上百道密密麻麻的刀伤！ “啊啊啊！都给我去死！我要杀了你们！” 郝洪升怒吼了一声，硬生生以自己的胳膊荡开了周围的高频战刀，同时朝着在他感知中威胁最大的许清和一脚踹去！ 许清和早有准备，尽管郝洪升的动作极快，导致他没办法直接避开这一脚。 但立刻做出反应、通过向后跳跃的方式来缓冲和降低被攻击的力道，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就在许清和正面挨了一脚，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的同时，来自于‘日蚀’重狙的第二发能量束迅猛袭来！ 第180章 ‘日蚀\’重狙的缺点 ‘日蚀’重狙是没办法进行连发的。 大威力的能量束在转化上需要时间，根本不可能做到像步枪那样的密集射击。 在这一点上，‘日蚀’能量重狙甚至还不如火药武器来的方便。 除非‘日蚀’重狙的设计更进一步，不需要再使用能量匣来提供能量储备，而是直接内置微型聚变反应堆，通过核聚变的方式，在枪支内部便直接完成聚能反应。 这样一来，射击所需要的间隔时间，就只剩下了枪械内置计算机的自动机瞄计算时间。 如果不打算采用自动机瞄的方式来进行目标瞄准，想要纯粹依靠着肉眼的判断进行目标锁定的话，那更是能够将重狙打出冲锋枪的效果！ 前提是内置反应堆的冷却装置能够跟得上，不要让反应堆在刚‘突突’没几下、正打的爽的情况下陷入到过热的境地。 当然，以上属于理论状态下的最优解，可实际上，大灾变爆发前，人类科技才刚刚建造出可以投入商业化运营的聚变核电站。 小型化的核电池尽管已经有了成品，却明显属于实验室作品。 为了那块核电池，到底投入了多少资源，耗费了多少资金，谁都说不清楚。 这种背景下，想要搞出来微型的聚变反应堆，无疑极大的超过了大灾变爆发前的人类科技极限。 至于大灾变爆发之后，尽管许多势力都继承了一部分大灾变爆发前的前沿科技。 可历经五十年的发展和研究，纵使是废土上的顶级势力，也只是在那些前沿科技的基础上，不断的延伸出许许多多更适用于废土环境的成果。 想要以那些前沿科技为基础，继续攀岩科技树……起码目前的废土不具备实现的基础。 所以‘日蚀’重狙无法改良，既然渴望重狙惊人的射击威力，那就必须忍耐重狙感人的射击速度。 众所周知，速度和力量难以兼得，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又快又狠的情况下，绝对无法持久。 五秒，这是‘日蚀’重狙无法避免的射击间隔！ 从第一发能量束精准的命中了郝洪升的脑袋后，郝洪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场被硬控了将近三秒开始。 接着小团体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郝洪升的身边，立时乱刃加身的疯砍了差不多两秒钟，再到郝洪升一脚将许清和踹飞为止，正正好好是五秒。 一直只是充当狙击手的陈言，在这五秒钟的时间里，早就完成了对郝洪升的瞄准！ 所以眼看着郝洪升朝着许清和踹了一脚，陈言毫不犹豫的当即扣动了扳机！ 只要第二发能量束再次命中郝洪升之前被击中过的伤口，那么就算郝洪升是强大的六级觉醒者，也有极大的概率被立弊当场！ 然而就在陈言扣动扳机的几乎同时，甚至于比陈言扣动扳机的动作还要稍快了那么一丝，郝洪升竟是在能量束发射之前，就提前做出了躲闪的动作！ 陈言此时手指将扳机完全扣下，再想要临时停止手上的动作根本来不及了！ 爆射而出的能量束，差不多可以说是擦着郝洪升的身体，直直的轰击在了郝洪升身旁的地面上，将坚实的地面当场融化出了一个深坑！ 此时陈言清楚的看到，成功避开了能量束的郝洪升，冷笑着瞥了他所在的位置一眼！ 那笑容中所饱含着的嘲讽意味，让陈言顿时有了明悟。 对方是故意的！ 显然，被偷袭击中的郝洪升，第一时间就知道是‘日蚀’重狙对他造成了杀伤。 而郝洪升肯定非常的了解‘日蚀’重狙，知道‘日蚀’重狙的射击间隔有五秒钟的时间，所以郝洪升通过这样的方式，诱使他以为机会难得，在间隔刚刚过去的瞬间，立刻毫不犹豫的进行了锁定和射击！ 如此一来，对时间判断清晰的郝洪升就能够提前进行规避，并借此争取到了足足五秒钟的安全时间！ 若是不诱使他间隔时间刚过便进行射击的话，郝洪升势必还得分出绝大部分的精力，以防备他在高处的狙杀！ 这将极大的影响郝洪升的战斗力！ 眼下的场面又意味着，拖得越久，对郝洪升就越不利，于是郝洪升干脆来了个兵行险着！ 不得不说，效果很好！ 核武器最令人恐惧的时候，是其还没有发射的时候。 郝洪升在骤然遭遇偷袭后，居然还能做出如此冷静的应对，这些在废土世界活了足够久的老妖怪们，确实不容小觑！ 最大的威胁被诱惑着仓促击发，骤然间得到了五秒钟的绝对安全时间，让郝洪升终于展现出了六级觉醒者的恐怖之处！ 五秒钟的时间都能做些什么？ 有人能用来做一次深呼吸。 有人能用来炫一瓶大绿棒子。 还有人能完成一次播种，成为史上最快的男人。 而对于郝洪升来讲，五秒钟足以让他重创小团体正在围攻他的所有人！ 不再需要担心来自于头顶上的威胁，郝洪升全力爆发，丁点也不惜力，硬扛着来自于高频战刀的威胁，在付出了一定代价的情况下，将小团体正在围攻他的人全部重伤！ 不过郝洪升自己也不好受。 如果没有上来就遭到重创，那他还不会如此的狼狈。 再加上高频战刀终究对他有一定的威胁，导致他不得不稍加小心，这也是为什么围攻他的人虽然都被重伤，却没有任何一人真正被他击杀的原因。 他不是做不到，而是对方的配合过于默契，他如果真的想要彻底搏杀掉一人，那么为此需要付出的代价，还将成倍的提升！ 全盛状态下，他自然不惧怕这一点，但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不得不顾虑的更多一些。 五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郝洪升并未趁着围攻他的那些人全都被重伤的情况下，立刻上前下杀手，而是豁然扭头，看向了陈言所在的位置，接着整个人猛虎一般的朝着陈言所在的建筑冲去！ 在郝洪升的眼里，远处正在截杀他那些手下的两名四级的敌人不足为虑，但一直躲在高处对他进行狙杀的敌人，必须尽快处理掉！ 第181章 都不按套路出牌 根本没爬楼梯，郝洪升在冲到了建筑底下后，当即双腿用力一跃，然后便依托着双臂的力量，闪电一般的朝着位于最高点的房间攀掠而上！ 如果顺着楼梯爬上去的话，郝洪升担心躲在高处狙击他的那个敌人，会趁机直接从上面跳下来！ 能够使用‘日蚀’重狙，意味着对方至少是三级的觉醒者。 眼前这栋建筑的高度，可不足以让三级觉醒者对于‘跳下来’这种选择感到胆怯。 况且顺着外墙攀岩而上的速度，其实还要比爬楼梯又或者乘坐电梯的速度快的多。 即便对方有所反应，想要调整重狙的瞄准方向，郝洪升也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过去！ 最主要的是，之前围攻他的那些敌人，都是四级的觉醒者！ 手持着高频战刀，在他重伤的情况下，哪怕有着两个等级的觉醒差距，依旧给他制造了巨大的麻烦。 而躲在高处的那名敌人，既然会被安排使用重狙进行偷袭，那从常理的角度去考虑，对方就应该是这群敌人里最弱的那一个！ 四级觉醒者都被安排对他进行围攻了，还有两名比较弱的四级，被安排躲在远处去截杀他那些前来进行支援的手下，这便意味着，藏在高处对他进行狙杀的敌人，很可能只是三级觉醒者！ 他再怎么身受重伤，想要搞定一名三级觉醒者，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而已！ 所以在郝洪升的判断中，先行掉头将脑袋上面那个明明最弱、可偏偏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解决掉，是最正确的选择！ 双眼之中满是浓郁到几乎快要炸裂开来的恨意，郝洪升仿佛猴子一样，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了建筑的顶层！ 要不是一开始就被狙了一枪狠的，他何至于如此狼狈？ 自从大灾变爆发以来，整整五十年了，郝洪升甚至都已经忘了他上一次遇到如此狼狈的局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视线当中终于出现了那个偷袭他的敌人的模样，郝洪升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狞笑。 配合着那半边脸一片焦黑的样子，让这抹狞笑看起来异常骇人！ 不过原本守在窗前进行狙击的陈言，并未被郝洪升这地狱恶鬼般的形象吓到。 从郝洪升成功诱骗他贸然开了第二枪开始，他就一直在自我反思。 如果他没有轻易的扣动扳机的话，只要重狙一直瞄准着郝洪升，那郝洪升便绝对要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如何提前预判和躲避能量束上。 这必然会导致对方心怀顾忌下，一身实力大打折扣！ 再加上其身受重伤的状态，那么哪怕是磨，凭借着小团体其他人无比默契的配合，以及高频战刀的杀伤力，都足以将对方磨死了！ 可就因为他浪费了第二枪所能形成的巨大威胁，一下子给了对方长达五秒钟的绝对安全时间！ 而对方也抓住了这个机会，拼着让自身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照样趁机重创了小团体除了毛毛和费长源以外的所有人！ 幸好‘日蚀’重狙的激发间隔只有五秒，对方重伤之下，没办法在区区五秒之内下杀手。 若是时间再长一些的话，小团体的人怕不是要变成一地的尸体了…… 想清楚了这些的陈言，眼看着重狙重新完成了能量转化后，郝洪升并未继续针对小团体的人下杀手，而是非常果断的当场掉头，朝着自己所在的建筑冲来，他其实不惊反喜。 假如郝洪升不管不顾，那他固然有机会对郝洪升完成击杀，可小团体的人也必然要付出人命的代价！ 如今郝洪升惜命，依旧在想着将他们全歼，而不是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那对于陈言来讲，局面便仍然可控！ 否则一名六级觉醒者发疯，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真的没办法全身而退…… 随着郝洪升冲到了窗前，并且顺着窗户闯了进来，陈言却并未扣动扳机，而是提着‘日蚀’重狙，冷静的迅速后退。 看起来对方出现在窗外时，是一个很好的狙杀机会，可有了方才被诱骗的经历，陈言已经谨慎了许多。 他有注意到，对方的身体重量其实一直都挂在手上，看起来能爬的这么快、是因为双脚在不断的蹬踏墙体，然而对方的双手其实一直都没离开过一些可以用来着力的地方。 只要他真的以为看到了机会，选择瞄准后扣动扳机的话，以六级觉醒者的反应能力，必然能够提前做出反应，通过双手的用力拉扯，瞬间将身体拉开到能量束攻击的范围之外！ 到时候，再次出现了五秒的真空，对方应该便是打算利用这个空隙，将他击杀！ 恩……恩？！ 不对啊！ 老子特么的已经是五级觉醒者了啊！ 就差了一个等级而已！对方要是全盛状态的话，那确实很容易被碾压，可问题是……对方明显身受重伤了啊！ 这种情况下，还能连五秒钟都坚持不了？！ 脑海中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陈言瞬间恍然，对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既然如此，他或许可以利用这种误会，给对方一个惊喜！ 所有的这些念头在脑海中闪电般划过，陈言后退的同时，重新提起了‘日蚀’重狙，接着非常干脆的扣动了扳机。 顺利冲进建筑顶层的郝洪升当即惊了。 他没想到自己之前那些假动作没能骗到敌人开枪，居然成功的闯入顶层后，敌人却没有任何先兆的开了枪！ 这出其不意的选择着实吓了他一跳！ 幸好他的精神足够专注，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敌人的手。 因此在敌人有所动作之前，他就及时的做出了预判，提前进行了闪避、险之又险的躲开了突如其来的能量光束！ 但凡他要是因为胜利在望而产生些微的松懈，怕不是都会再一次的中招了！ 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郝洪升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凶狠的朝着陈言一拳打去的同时，大声吼道：“混蛋！去死吧！” 不过下一秒钟，这怒吼声就被一种惊愕的尖利声音所取代！ “你……你居然是五级觉醒者？！这怎么可能？！” 第182章 郝洪升人傻了 郝洪升完全没有想到，对面这个看起来略显青涩、之前一直在使用‘日蚀’重狙对他进行狙击的年轻人，竟然能硬碰硬的挡下他一拳！ 尽管他此时身受重伤，状态很差，一身实力顶多发挥出个四五成的样子，可那也绝对不是区区三级觉醒者能够应对的！ 所以郝洪升根本就没考虑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他原本以为，随着他成功欺身，对面这个一直在偷袭他的敌人就该直接被他秒杀了。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迅速的回身重新从窗户跳下去，趁着自己暂时还能勉强压制住体内的伤势，赶紧将那些已经被重伤的敌人全部处理掉！ 可谁曾想，计划的好好的，对方却完全不按照他的预想来！ 这一直躲在暗处偷袭他的敌人，根本不像他所猜测的那般仅仅是三级觉醒者，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五级觉醒者，实力比之方才在下面围攻他的那几个人，还要更加强大！ 真是离谱！ 既然是五级觉醒者，那为什么不参与到对他的围攻当中，反而躲在上面放冷枪？！ 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明明只需要一名三级觉醒者就能完成的很好的任务，却莫名其妙的安排他们之中最强的五级觉醒者来做，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的脑回路？！ 下面那群四级觉醒者居然也能同意这样的安排？！ 眼睁睁看着最强的人躲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冷箭，然后那群明明相对较弱的人却拼了命的冲在最危险的第一线？！ 郝洪升人都傻了。 但事已至此，他再怎么觉得扯蛋，也只能咬着牙硬挺！ 因为他必须将眼前这名五级觉醒者解决掉，除此之外，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如果因为觉得五级觉醒者太过棘手，于是立刻掉头先行撤离的话，那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这个势力，肯定会彻底完蛋！ 同时他到底能不能平安撤离，都得两说！ 万一他想要撤离，对面这个五级觉醒者却不允许呢？ 只要对面想办法缠住他一段时间，被重伤的那些四级觉醒者，就完全可以借机迅速恢复，然后继续加入到对他的缠斗骚扰之中。 到了那个时候，他所面临的形势必将急转直下！ 因此无论情况再怎么超出预期，他也别无选择！ 从他决定先行解决掉位于高处威胁的那一刻起，他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可走！ “该死啊！你们真是该死！我要把你扒皮拆骨、生吞活剥！” 脑海中迅速分析完了利弊，郝洪升进攻的势头不停，怒吼声连发的同时，拳脚疾风骤雨一般的朝着陈言砸去。 他不再顾虑身体的伤势会不会变得更加严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五级觉醒者击杀。 只要能把敌人全部杀光，那么依靠着觉醒者超强的身体恢复能力，除非他当场死亡，否则差不多都是能够恢复的。 区别仅在于需要恢复的时间长短罢了。 发了狠的郝洪升，硬生生将自己因为重伤而只能发挥出四五成的力量，骤然提升到了七成左右！ 肾上腺素的分泌，对于觉醒者来说同样有用！ 并且等级越高的觉醒者，越是能够细致的控制肾上腺素的分泌，形成类似于主动爆种般的效果。 不过爆种是要付出代价的，爆的时间越长、势头越猛，对于身体所造成的负担就越重。 特别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主动激发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很可能会导致身体遭受永久性的严重损伤。 然而郝洪升顾不得许多了，他要在五秒钟的时间内解决掉眼前的敌人！ 不然的话，等到‘日蚀’重狙可以再次发射，就算是近身缠斗，也难保对方会不会找到可以开枪的机会！ “轰轰轰轰……” 双方骨骼接触的碰撞声，听起来如同雷鸣。 面对着发了疯的郝洪升，陈言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不断的遭受郝洪升的重击，感觉上就好像在被一辆车以一百码的速度毫无缓冲的撞上似的。 而且这种撞击持续不断、连绵不绝…… 陈言难受的几欲吐血。 即便是七成的六级觉醒者，也要比他这个十成十的五级觉醒者强大许多。 别看基因锁的解锁度只差了几个百分点，上一级和下一级之间，最多也就是差出九个百分点的基因解锁度，可体现在实际的战力上，却足以呈现出天差地别的效果！ 陈言同样激发了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 面对着郝洪升状若疯魔的狂攻，他只能是咬牙坚持！ 不过久守必失，陈言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他之所以看起来没有任何办法的硬扛着挨打，主要是为了谋求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利用自身所拥有的秘密特性，给郝洪升致命一击的机会！ 硬扛了长达四秒钟的时间，陈言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到仿佛随时有可能倾覆！ 郝洪升也看准了这一点，顿时凝聚全身力气，准备给陈言致命一击。 然而这致命的一拳轰出，却并没有真的砸到陈言的身上。 因为就在他的眼前、在他近在咫尺的眼皮子底下，陈言没有任何先兆的突兀消失了…… 全力一击当场砸空，郝洪升整个人猛的一个踉跄，胳膊差点因为这种没有着力点的状态而脱臼，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便踏前了几步，这才勉强控制住了身体的重心。 豁然扭头，重新看向了陈言原本所处的位置，郝洪升的脸上控制不住的浮现起了惊骇欲绝之色。 人呢？！ 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确定眼前真的没有任何活人存在的痕迹后，郝洪升心神剧震下，本能的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可就在这个时候，陈言又突兀的出现在了方才消失的地方。 并且面朝着的方向，正是郝洪升所在的位置！ ‘日蚀’重狙的枪口直接顶在了郝洪升脑袋的伤口处，能量光束瞬间激发！ 郝洪升察觉到了危险，可他刚刚本能抬头的动作，却让这种察觉根本来不及了！ 第183章 成功狙杀 并没有爆发出什么动静。 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郝洪升一声不吭的当场栽倒在了地上。 陈言丝毫没有要检查郝洪升尸体的意思，在一击得手后，他便拎着‘日蚀’重狙迅速后退。 顷刻便和郝洪升之间拉开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才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所浸透，身体则由于脱力而微微的颤抖着。 虽然跟郝洪升之间的交手总共只持续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但对于陈言来说，他的消耗之大，甚至已经到了整个人都直接透支的程度。 方才之所以选择硬扛，而不是尝试着掉头逃跑，其实就是在打着这个主意。 尽管看上去郝洪升伤的不轻，真要逃跑的话，凭借着郝洪升一开始对他的实力判断失误，那么想来成功逃掉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可问题是，人在绝望之下，绝对很容易做出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情。 若是不能将重伤的郝洪升拖在这里解决掉，那郝洪升一旦反应过来没办法短时间内将他解决，从而干脆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掉头去杀小团体的其他人怎么办？ 固然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小团体的人却完全不同！ 能在这片废土上得到一些完全值得信任的同伴，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在陈言看来，朱本仁那样的人，死就死了，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大家萍水相逢，互有所需，并不存在谁欠谁人情的问题，那么遇到了麻烦，自然就要从自身利益的角度出发去考虑。 但小团体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真正的同伴，为了同伴冒一些风险，绝对是值得的。 因此陈言以身犯险，硬抗了发疯的郝洪升长达四秒钟的时间，再在即将扛不住的时候，给郝洪升来了个原地下线。 考虑到自己的突然消失，必然会导致郝洪升的蓄力一击打空，正常来说，这种骤然失去着力点的情况，根本来不及做出调整，郝洪升的身体很容易就会被挥拳的力道带偏，于是陈言在回到自己所处的时空后，立刻便调转了方向。 再加上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下意识反应，在激烈的战斗中，骤然看到目标消失在了眼前，那么根本不需要思考，任何一个人都会立刻尝试对其他方位进行目标捕捉。 所以在陈言的推测中，郝洪升一拳打空后的第一时间，除了稳住身形以外，肯定要立刻回身寻找他的踪迹。 眼前空无一人，那么无论是先左右张望，还是直接抬头看向屋子的天花板，在陈言眼中，都是他最佳的动手时机！ 刚好‘日蚀’重狙的能量转化也已经完成，陈言便毫不犹豫的又原地上线，照着郝洪升脑袋上的伤口便扣动了扳机。 如果不能提前做出预判的话，想要在能量束已经被激发的情况下再进行躲避，起码觉醒者是绝对做不到的。 郝洪升被一击命中，一声不吭的当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陈言却担心郝洪升有诈，可能并未立刻身死，而是假装死掉、引诱他上前查探情况，再趁着他疏忽大意间，拉着他同归于尽。 在这样的担心中，陈言毫不犹豫的后退拉开了安全距离。 并且双眼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郝洪升。 一旦郝洪升真的还有后手，那陈言不介意再来一次原地下线！ 不过幸好，事实证明，他这一次想多了。 隐形眼镜内置的探测装置，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郝洪升进行着实时的扫描，同时智能手环则根据扫描到的情况进行着动态的分析。 在智能手环的分析中，郝洪升的身体已经开始不断失温，所有能够从表面探查到的身体指标，都表明了郝洪升此时已死，绝对不会再有活过来的可能！ 陈言依旧没动。 该冒险的时候冒险，该谨慎的时候谨慎。 更何况休息的时间多一些，也能让他好好的恢复一番之前的消耗，有益无害！ 楼下的广场四周依旧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显然郝洪升的人并不清楚郝洪升目前的情况，因此仍然在努力的朝着广场进行增援。 不过声音有越来越弱的趋势，显然那些人正在被毛毛和费长源杀的越来越少。 郝洪升的这个势力，全凭借着郝洪升一己之力在支撑，一旦没了郝洪升，剩下的其余那些人，简直和土鸡瓦狗无异。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迅疾的脚步声便从楼梯的方向传来。 很快，秦有容和姚山姚云兄妹俩出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 看到陈言安安稳稳的站着，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创伤，而郝洪升则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秦有容不由长出了口气。 整个人当即双腿发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有气无力的说道：“你没事就好……看到这家伙爬上来后，你这边好半天都没动静，我们都要被吓死了。所以刚刚恢复了一点，便赶紧冲上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没想到你已经把这家伙给解决了……啊……我真是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了……” 姚山姚云兄妹俩同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三人身上的伤势显然不轻，能鼓起劲儿一口气的冲上来，完全是因为对陈言的担忧。 此时眼看着陈言并没有什么问题，反倒是敌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危机解除下，三人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当即便没办法再继续强撑了。 陈言缓步来到了三人的身前，笑呵呵的问道：“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其他人没事吧？” 秦有容摇头道：“暂时没事，毛毛和费老正在负责收尾的工作。这里毕竟是卡恩公司的外围势力，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咱们只要和这里发生了冲突，就有可能招惹到卡恩公司的敌意。安全起见，还是要尽量把人杀光…… 另外，许大哥方才承担了最大的压力，受伤是我们所有人之中最重的。你要是身体扛得住，最好先下去看看许大哥的情况，我担心许大哥受的伤会危及生命……” 第184章 熊猫血 陈言并未自己一个人独自下楼。 随着智能手环经过检测，判定郝洪升确确实实是死了之后，陈言为了避免出现假死诈尸这种意外情况，非常干脆的上前用高频战刀，强行将郝洪升的脑袋从脖颈上一点一点的切割了下来。 多亏了郝洪升彻底死亡，身体强度伴随着意识的彻底消失而大幅度下降，让陈言的切割过程并不算特别费力。 否则若是郝洪升并没有死彻底的话，单单只是六级觉醒者的强韧身体，就足以让陈言在已经脱力的情况下、想要完成这种操作的难度直线上升。 眼看着郝洪升身首异处，陈言总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没办法，这个六级觉醒者在方才给他造成了过于巨大的心理压力。 再加上目前陈言对于高级别觉醒者到底能有多么逆天，暂时还没有一个清醒且具体的认知，恍惚间便很容易尽量夸张的去预估高级别觉醒者的危险程度。 所以实际上他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倒是有一多半属于杞人忧天的范畴。 当然，只要这种压力没有让他乱了分寸，又或者导致他出现判断上的失误，那么自己给自己制造压力这种行为，倒也不能算是坏事。 一只手搂着秦有容，另一只手搀扶着姚山姚云兄妹俩，陈言带着三人乘坐电梯下了楼。 广场上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了，顾宇泽、丛静以及白晗三人正围在许清和的身旁。 李丰年同样凑了过来，只是站的位置稍微远了一点，看着很是有种游离于团体之外的感觉。 费长源则是脸色无比严肃的检查着许清和的身体情况。 只有毛毛一人还在继续于城内搜索可能存在的势力成员。 多亏了这个势力全部居住在城内，四面高墙将整个势力和外面的幸存者营地完全隔开。 而城内的大广场又视野极佳，站在广场上，可以非常完整的看清楚四面围墙的情况。 这使得变故发生后，居住在城内的这个势力的成员，若是想要在完全避开小团体几人视线的情况下，偷偷逃出城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原本这样的开阔视野，是方便城内势力提升他们对于地盘的掌控力的。 可今晚阴差阳错之下，反倒是变成了扼住他们咽喉的催命符！ “许大哥的情况怎么样？” 陈言带着秦有容三人来到了费长源的身旁，很是关切的开口问道。 眼下小团体人人带伤，就连费长源都受了一些伤势，只是并不严重，基本上可以忽略罢了。 到底是不擅长战斗，所以即便被分配了相对来说最安全、最简单的任务，可费长源依旧受了一点伤。 相较之下， 反倒是毛毛的表现非常好，若非如此，也不会安排毛毛继续对剩余可能还存在着的活口进行搜剿和追杀。 “不容乐观……” 费长源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清和承受的压力太大了，那个六级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都在清和身上，以至于清和受伤太重。我虽然已经用携带的药物给清和进行了紧急的处理，并且为清和止了血，但清和的失血依旧过于严重。 如果只是普通的失血，那倒是不用管。觉醒者自身的造血能力非常强大，修养一晚上也就差不多了。可清和的失血量大大超过了临界点，换成是普通人的话，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清和目前还能活着，完全是依靠着觉醒者的强大生命力在硬撑。 不过清和支撑不了多久的。他的失血量达到了体内血液循环总量的六成！觉醒者的造血能力也对此无能为力，若是无法及时得到输血补充，尽快让清和体内的血量恢复安全值，那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去推断，至多不超过四个小时，清和就会死！” 陈言不由呼吸一窒，皱眉问道：“血液补充很难吗？外面的营地里到处都是人，许大哥需要什么型号的血？我多抓一些人进来，总能找到合适的吧？” 费长源苦涩道：“问题就在这里，清和是rh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外面营地里的幸存者确实很多，可其中能拥有熊猫血的必然极为稀少。光是给外面所有幸存者做血型检测，四个小时都是完全不够用的。 而若是随便给清和输其他血的话……在清和失血量不大的时候，或许还没什么问题。觉醒者的身体强度，可以同化掉少部分血。可现在清和已经失去了六成的血，输入其他类型的血，等于直接给清和静脉注射剧毒！ 异型血的大量输入，会引发严重的溶血反应，这种反应在觉醒者的身上将变得更加突出。因为觉醒者的血液是匹配觉醒者身体强度的，一旦血液成分被破坏，对于觉醒者造成的伤害也会非常夸张！至少需要两千毫升rh阴性血！” 陈言迅速的思考了一番，沉声问道：“费老，是必须给许大哥输入觉醒者的血吗？还是普通人的血也可以？” 费长源怔了下，开口道：“最佳的选择，当然是输入跟清和同等级的觉醒者的血，不过普通人的血照样是可以用的，只要血型保持一致就可以。 唯一的区别在于，输入普通人的血后，清和尽管会脱离生命危险，但血液本身强度不足，无法全力驱动身体，势必导致清和陷入到虚弱的状态。 当然，这种虚弱的状态持续不了太久。有了足够的血液补充，体内的血液循环恢复正常，那么清和的造血能力可以迅速同化掉输入的那些血。” 陈言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问道：“那么其他人呢？除了许大哥以外，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费长源的目光在小团体其他人的身上都扫视了一遍，开口道：“其他人受的伤有轻有重，不过并没有受到足以致命的伤。以觉醒者的恢复能力看，基本上不用做什么特殊的处理，有个几天的工夫，差不多就能完全康复了。” 陈言认真道：“我知道了，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想办法搞到许大哥需要的血！” 说完，陈言转身迅速的又朝着自己刚刚出来的那栋建筑跑去。 第185章 事急从权 费长源面露疑惑之色。 他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陈言要怎样才能及时的搞到许清和需要的熊猫血。 更何况陈言还不是离开势力据点、跑到城墙外的幸存者营地去找血，而是重新钻回了方才用来狙击的那栋建筑内…… 脸上浮现起了犹豫的神色，费长源下意识的看向了秦有容。 在他的要求下，小团体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没有主动对陈言的情况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打探。 因此哪怕已经认识了超过一个月，可依旧只有秦有容对陈言的情况最为了解。 迎着费长源那满是探寻的目光，秦有容咬了咬嘴唇，坚定的说道：“既然陈言认为有办法，让咱们等他，那我相信他就肯定有办法！咱们需要做的，是确保许大哥在陈言回来之前，绝对不能死！” 费长源闻言，深吸了口气，无比郑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游离在小团体之外的李丰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最开始这个势力骤然发难的时候，他坐进了运输车以外，之后无论事态朝着怎样的趋势发展，他都再没有过额外的反应，似乎诸事与他无关。 小团体的人在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将他涵盖在内，全当他不存在一样。 李丰年清楚这样的相处方式是有问题的。 短期内倒是好说，用彼此不熟悉、还没有建立起真正的互相信任来充当借口，怎么都能糊弄过去。 但若是长期如此，发生冲突便在所难免。 不过李丰年并不在乎。 之所以要跟着小团体一起行动，他的目地本就只是为了观察陈言而已。 小团体的其他人在他眼里并不重要。 此时站在小团体的外围，和小团体的其他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李丰年淡漠的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许清和，旋即目光就转向了陈言钻进去的那栋建筑。 很快，李丰年脸上那淡漠的表情被一种抑制不住的疑惑之色所取代。 他发现自己感知不到陈言的存在了！ 觉醒者的等级越高，感知能力越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丰年虽然做不到精准的感知陈言所处的位置，可在一定的范围内，大体的确定一个方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普通人如果被人从身后一直盯着，都很容易会产生一些微弱的感应，更何况还是觉醒者了。 超强的感知能力让觉醒者的五感异常敏锐。 可是偏偏……陈言在他的感知当中消失了！ 类似的情况其实方才就有发生过。 只是方才李丰年在发现陈言于他的感知当中消失后，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又重新出现了。 李丰年原本以为是自己的感知能力受到了干扰，毕竟陈言正在和一名六级的觉醒者缠斗，在这种剧烈的气息交互纠缠中，感知能力由于被干扰从而出错，是很正常的情况。 然而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啊…… 此时的陈言当然已经回到了他所处的时空里。 许清和是熊猫血，正常来说，这种血型在黄种人的群体里，大概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拥有。 城外的幸存者营地里虽然有很多人，里面估计也是能找到拥有熊猫血的幸存者的，偏偏时间有限，想要将那些拥有熊猫血的幸存者从整个营地里筛出来，估计许清和早都凉透了。 所以陈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立刻返回他所处的时空，然后去医院的血库里调剂一些熊猫血出来！ 不过陈言也清楚，目前各大医院的血库其实都存在着储血量不足的情况。 别说熊猫血了，就算是abo血型的库存血都是不足的。 这种情况下，他不问自取的拿走两千毫升熊猫血，有可能会影响到需要熊猫血的病患。 但事急从权，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等许清和脱离了生命危险，后续再想办法将拿走的血还回去吧…… 叹了口气，陈言迅速的换了一身连帽衫，接着一边出门、一边让‘希望’侵入网络，搜索琴岛市内所有三甲医院的血库库存。 此时刚是晚上八点左右，街道上霓虹闪烁、车流如龙。 陈言才刚刚来到楼下，‘希望’就将查到的结果同步到了他的隐形眼镜上。 琴岛市虽然和四大一线城市之间的差距不小，可毕竟属于强二线，用现在的说法，叫什么所谓的新一线。 如果将范围限定在北方的话，更是北方第三城，仅次于北方唯二的两座直辖市，因此城市底蕴还是有的。 在‘希望’的调查中，琴岛市区内所有三甲医院的血库里，都有熊猫血的库存，区别只在于库存多少而已。 血库里的常备血量，在一千五到八千单位不等。 但其中熊猫血的库存不多，最少的一家医院仅有六个单位的库存，即便是最多的那家医院，库存也只有不到九十个单位。 按照医院的规格统计，每二百毫升的全血属于一个单位，等于说是最少的那家医院，总共才将将一千二百毫升的熊猫血库存。 如果选择了从那家医院去调剂，医院库存的熊猫血将瞬间被清空，然后陈言这边还不够用…… 更何况清空库存这种事不能干，减少库存的影响还不算太大，可清空库存的话，一旦医院没有及时发现，那么若是突然需要临时用血，很容易误人性命。 有了明确的判断，陈言当即坐上了‘希望’提前叫好的网约车，朝着他做出了决定的那家医院赶去。 尽管眼下道路上的车辆不少，可这个点了，基本上不存在拥堵的情况。 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陈言就来到了那家医院的大门外。 有‘希望’负责抹除一路上的监控痕迹，陈言只需要注意别让自己太过显眼、以至于被医院里的人用肉眼记住就行了。 这对于五级觉醒者来讲，并不困难。 果然，在‘希望’呈现的全景地图指引下，仅仅五分钟，陈言就来到了这家医院的血库外！ 第186章 到处都是蛀虫 陈言其实并没有选择库存量最大的那家医院。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打车过去的话，预估要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左右。 虽然看起来时间还是够的，但陈言不喜欢把事情安排的太赶。 毕竟，时间越是紧张，自然也就意味着抗风险的能力越差。 万一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那甚至就连想办法去进行补救的时间都没有，很容易耽误正事。 同样， 陈言也没有选择库存量最小的那家医院。 库存完全不够的情况下，哪怕全都拿走，都还得再找第二家医院的库存去补齐，纯粹是多此一举。 经过充分考虑，他选了这家距离比较近，同时库存也比较充足的医院。 打车不用半个小时，库存熊猫血的储量，则达到了四十二个单位。 随着‘希望’的全面入侵，血库的门禁对陈言形同虚设。 而医院内部的那些监控探头，不但没办法起到安全监视的作用，同时反而被‘希望’利用，成为了‘希望’借之以观察医院内部人员往来的工具。 通过对这些足够详细的数据和信息进行分析，‘希望’能够迅速的制定出陈言所需要的行进路线，以及在这个过程当中，每一个区域需要待多久，才能确保不会被医院内部的人碰到。 重新戴上了橡胶手套，将连帽衫的帽子也戴在了头上，陈言步入了血库之中。 这橡胶手套就是之前他去孙福临的秘密小窝里共同富裕时所戴的那副，当时用完后，他就直接将手套扔到随身仓库里，反正也不占任何空间，眼下刚好重复利用。 连帽衫的帽子则是为了避免跟上次一样，有头发自然掉落。 其实只要不是挠头、洗头，又或者进行剧烈运动的话，在他这个年纪，平日里自然掉落的头发并不算多。 上一次在孙福临的秘密小窝里会出现那样的疏漏，也只是因为一时不察，没有特意去关注而已。 眼下既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那么即便连帽衫的帽子没办法将头发全部遮住，陈言也有足够的把握一根头发都不留下。 迅速的来到了存放熊猫血的专用冰箱前，随着冰箱门打开，一个个特制的血液保存袋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每袋二百毫升，诺大的冰箱里一共有二十一袋，也就是二十一个单位…… 恩……恩？！ 陈言愣了下。 再次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只有二十一袋血，并不是‘希望’所确认的四十二个单位后，陈言疑惑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少了足足一半？另外一半是在其他冰箱里吗？” ‘主人，按照这家医院的系统库存和信息来看，只有这台冰箱是用来专门存放熊猫血的。并且系统上显示的库存信息，确确实实是四十二个单位。至于为什么冰箱里的实际储存量会少了一半，我暂时还不清楚，是否需要做更进一步的详细调查？ 详细调查需要调取过往相当长时间内的一切信息记录，包括视频信息备份。同时对所有信息进行及时分析以及验证。这需要我提高自身运算频率，但您的智能手环硬件无法支持。若以当前运算频率进行预估，需要三天零七小时才能调查清楚。’ ‘希望’的回答让陈言一阵无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希望’毕竟不存在实体，仅仅是一种ai智能程序。 因此在当前时空，只要牵扯到了信息网络的事情，‘希望’几乎可以算是相当于‘神’的存在。 但那些信息网络所无法涉及的问题，‘希望’也无能为力。 在物理层面上，‘希望’就和幽灵一样。 皱眉想了想，陈言忽然开口问道：“血液的保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从人体里抽出来后，血液肯定也是存在变质问题的，这种熊猫血在冰箱里能保存多久？” ‘根据目前已知情况来看，正常储存期为三周，若无及时补充，最长储存期可延长至三十五天。’ “三十五天……这些储存的血，不管是熊猫血、还是abo血，绝大部分情况下，应该都可以在储存期内用完。医院的血库存血，肯定是根据医院自身日常用血的常规用量来进行准备的。但这种储量在血源丰富的情况下，估计会有一些余量。如果有血液库存超过了最长的三十五天，那要如何处理？” 陈言继续问道。 ‘主人，所有超期、又或者发生性状改变的血液，都会做报废处理。至少在医院的网络留存记录中，是这样记载的。’ 陈言缓缓点头道：“明白了，看来少掉的那一半库存，肯定是被医院里的人给偷偷贩卖了。熊猫血啊……估计能卖更多钱吧？应该是因为这家医院对于熊猫血的储量比较富裕，基本上很难在储存期内全部用完。 所以有人看到会有超期的熊猫血被报废处理后，便起了歪心思。不过熊猫血的储量就这么点，能偷偷卖掉的那些其实也赚不了多少，搞出这种事情的，应该在医院职位不高，不然没什么必要。别查了，就这样吧。” 说话的同时，陈言将自己需要的十个单位熊猫血，全部收入了随身仓库。 重新关好了冰箱，按照‘希望’指引的路线，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医院。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可医院的急诊楼区域仍然一片繁忙。 陈言回头望了医院的大楼一眼，这才钻进了提前打好的网约车内。 其实直接在医院里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进行时空穿梭，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希望’能够随时对监控画面进行抹除和替换，留下破绽的概率很小。 可陈言还是觉得回去进行时空穿梭会更安全一些。 反正时间非常宽裕，选择的这家医院很合适，前前后后总共也就是一个小时出头罢了，距离四个小时的时限多出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富裕。 顺利回到家中，陈言脚不沾地的换完了衣裤，在自己的卧室里前往了废土时空。 第187章 成功施救 重新出现在了那栋建筑里，陈言松了口气。 一切顺利，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所处的那个时空和平安稳，社会治安一片向好，平日里在大街上闲逛，连个打架斗殴的事情都很难碰上，自然不太可能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耽搁时间。 只是事涉许清和的生命安危，陈言多少还是在心态上受了点影响， 这才会平添许多不必要的担忧。 不过幸亏时空钥匙的储能一直是满的，否则他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连续使用了多达四次，万一储能不够，岂不是还得临时拉着秦有容‘嘿嘿嘿’一番？ 秦有容确实知道他‘嘿嘿嘿’是为了储能，可小团体的其他人不清楚啊…… 让小团体的其他人看到，许清和都要死了，他却仍然有兴致‘嘿嘿嘿’，这不得在心里把他骂死？ 挨骂事小，离心离德事大，看来以后这时空钥匙的储能，必须时刻保持在满状态之下才行。 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间需要短时间内多次往返，准备的越充分，应对突发状况时才能越从容。 将十袋熊猫血从随身仓库里取了出来，陈言快步回到了广场之上。 小团体的人依旧围在许清和的身旁，包括毛毛也已经回来了。 显然，他返回自己所处时空的这一个小时里，小团体的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光在这里等着。 应该是有安排其他人去帮着毛毛一起，将剩余的势力成员全都杀空了。 除了毛毛以外，费长源还拿着一个小玩意，看着应该是便携式的输液装置。 随着陈言的返回，小团体众人第一时间就纷纷朝着陈言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则显得颇为忐忑。 显然众人都对陈言寄予厚望的同时、又害怕从陈言这里得到让他们失望的答复。 幸好，陈言直接便将十袋全血递到了费长源的眼前，开口道：“费爷爷，你要的血，是不是得先检查下，看看能否符合许大哥目前的身体要求？如果不符合的话，咱们还得重新想办法。” 小团体的众人闻言，目光立刻集中到了那十袋全血上。 费长源一脸惊讶。 他不清楚陈言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只用了一个小时出头，便找来了足够的血！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清和有救了！ 脑海中浮现着这样的想法，费长源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用手中的便携式输液装置，从其中一袋血里抽取了几滴。 输液装置看起来还具备着实时检验血源的功能，上面的小屏幕很快便呈现出了检验的结果。 盯着检验结果看了下，费长源顿时松了口气，激动道：“符合！非常完美！除了是普通人的血液以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而且这些血液居然都是零污染的，等到完成输血、并且清和也彻底康复后，怕是能借此得到不小的好处呢！” 说到这里，费长源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陈言的身上。 不过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费长源丝毫没有追问又或者探究的意思，手上非常麻利的开始给已经陷入昏迷的许清和进行输血！ 许清和的伤势确实太重了，要不是还能感知到许清和的心跳以及微弱的呼吸，光是看他那惨白的脸色，你甚至都没办法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 随着陈言带来的那些熊猫血不断的被输入到许清和的体内，原本惨白的脸色便逐渐的开始恢复红润。 当整整两千毫升的全血都完成了输入后，许清和缓缓睁开了双眼。 尽管整个人瞧着依旧是非常虚弱的，但睁开双眼的许清和已经没有了那种气若游丝的状态，心跳也慢慢变得有力起来。 费长源彻底放下了心，笑呵呵的说道：“幸好小陈你带着这些血回来的非常及时，如果再拖上一两个小时的话，清和的情况肯定会更加糟糕，到时候就算完成了输血，清和估计也得休养相当长的时间。 之前跟你说最多四个小时，是按照清和所能承受的极限去预估的。实际上，如果真的是拖到最后才完成输血的话，即便最后能抢回清和的一条命，不出意外……清和怕不是也会留下比较严重的后遗症。 我是考虑到这件事情的难度实在太大了，别说一个小时，就算四个小时能找到需要的血量，都是天方夜谭。因此尽量跟你说最长的时间，不要给你过分的压力。因为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真能做到……” 小团体的其他人同样无比激动和振奋。 一起共同生活、互相依靠了这么多年，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之深厚，是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 对于小团体的其他人来说，陈言救了许清和一命，这和救了他们一命相比，基本上没有任何区别！ “好了，别围着清和了，他之前失血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小陈回来的异常及时，带回来的血也远比我想象的干净的多，可清和想要恢复行动能力，起码得睡上一觉才行！” 看到小团体的其他人围着许清和叽叽喳喳的诉说着，费长源不由拍了拍手，继续说道：“宇泽、小静，你们俩把清和抱到那栋城堡里，给清和找个安静的房间，让清和好好休息。 小山、小云、还有晗晗，你们三个陪着毛毛再把这里地毯式的搜查一遍，不要漏过了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能藏人的地方。甚至包括通风管道，只要有可能钻进人去，就要查！ 虽然之前看起来已经杀干净了，可毕竟时间紧张，没工夫仔细的筛一遍，难保不出现漏网之鱼。咱们得确保不留一个活口，不然咱们之前定好的目的地就得临时做出调整了。” 听着费长源的吩咐，被点到名字的几人齐齐应是，然后便迅速的各自行动起来。 费长源拍了拍陈言的肩膀，点头道：“我也去休息了，老胳膊老腿的，着实有点经不起折腾。那个城堡里有不少不错的房间，你和容容接下来自己安排吧，咱们明早再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办。” 第188章 自我怀疑的李丰年 小团体的其他人都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于是场间很快便只剩下了陈言、秦有容以及李丰年三人。 姚山姚远以及白晗毛毛四人，虽然按照费长源的要求，得再去将这个据点内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的筛一遍。 但由于之前大家一起合力，起码将明面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清除干净了，因此即便真的有漏网之鱼，也只能是像老鼠一样，躲在据点之中各个建筑物的一些隐蔽的地方瑟瑟发抖。 四人并不需要继续在外面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跑，只要安排好一人值守、三人地毯式搜查就好。 沿着园区内的那些建筑，一栋挨着一栋的筛下来，还有着智能手环的侦查辅助，再加上觉醒者强大的感知能力，估摸着到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就差不多能够全都筛完了。 到时候，这整个园区的范围里，除了他们小团体和李丰年以外，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活口！ 或许如此做法会显得非常残忍，甚至有滥杀无辜的嫌疑。 毕竟占据了这个主题乐园遗址的势力，不仅仅有战斗人员，同时内部还存在着不少仆从。 相比于那些战斗人员，以女性为主的大量仆人、相对来说终究是无辜的。 可即便是要担负着‘滥杀无辜’的心理负担，也必须将这里的人杀光！ 事关自身的安全问题，容不得一点马虎和所谓的仁慈。 随着其他人尽数离去，陈言却并未立刻带着秦有容去给时空钥匙充能，而是转身来到了李丰年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李丰年，正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陈言。 身体松松垮垮的站着，整体上给人的感觉非常轻松，不过眼神中的疑惑意味，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他确实感到很奇怪。 之前在陈言步入了那栋建筑之中后，他就忽然失去了对陈言的感应。 接着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对陈言的感应才重新出现。 旋即便看到陈言拿着许清和所急需的血液从建筑里出来，实话实说，李丰年无比震惊。 他尝试着用自己现有的认知积累，去解释发生在陈言身上的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想的越是深入，他就越是觉得难以理解。 唯一能让他认为还算是有些靠谱的猜测，是一种目前仍然处于实验室研究阶段的空间扭曲传送装置。 尽管生命绿洲对于这种技术有着很深的研究，然而要说目前废土之上对这种技术已经实质有所掌握的势力，那当之无愧的只能是净化黎明！ 整个空间扭曲传送装置建立在可控核聚变的基础之上，因为想要扭曲空间，进行物质传送，需要消耗无比恐怖的能量。 除了可控核聚变所能提供的那种理论上近乎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清洁能量以外，星球地表之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具备可行性的能量替代品。 李丰年由于自身只是药剂师，所以对于相关技术的了解非常有限。 按照他对于这种技术的认知来看，该技术实现的原理，是通过对量子力学中量子纠缠现象的现实呈现来达成的。 所谓的量子纠缠现象，是指某两个或多个微观粒子之间、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相互联系。 即使相隔的距离很远很远，一个微观粒子的状态改变照样会瞬时影响到另外一个微观粒子的状态！ 通过对这种现象的现实应用，可以一定程度上的达成远距离物质瞬间传送的目地！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量子纠缠态和量子叠加态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因为量子叠加态是量子系统自身的一种性质，表明它可以同时存在于多个状态的叠加中，直到被测量时才会坍缩到其中一个确定的状态。 多重平行宇宙的概念，就是基于量子叠加态的独特现象所提出并认为其‘极可能’真实存在的。 至于量子纠缠现象，则建立在量子叠加的基础之上，属于量子叠加的一个高级应用或者说是扩展形式。 李丰年对此只是知道个皮毛，除了明白理论基础是什么以外，对于这种理论基础是怎样呈现出现实应用的，李丰年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只能根据自己浅薄的理解，不专业的去进行猜测。 大概就是通过量子纠缠的现象，提前搭建好需要传送的物质在微观量子层面上、究竟有着怎样的结构。 接着再通过对量子叠加的应用，直接进行远距离‘观测’，使得量子状态顷刻坍缩，在目标位置上因为量子纠缠而瞬间形成一件物品。 具体的过程肯定要比这个复杂繁琐的多，相应的实现装置也必然存在着诸多高精尖的组件。 但依照着李丰年的认知，这是他能够想到的、仅有的一种可以解释陈言究竟如何拿到那些血液的办法！ 就算是这样，依旧有一些李丰年搞不懂的地方。 比如这种依靠微观量子现象所实现的远距离传送，是没办法传送生命的！ 通过微观量子层面上进行的物质重组，只能实现物理层面上的全面复制，而生命除了物质层面以外，还包括精神层面。 那就是说……两千毫升的血可以传送，陈言这个人却绝对传送不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强行传送，只能是传送过去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受到影响的陈言，很可能会瞬间死亡。 既然如此，为什么方才他会对陈言失去感应？ 难道说，这种传送的过程，会对空间形成一些未知的影响，从而对他的感应形成干扰？恩……这倒是有可能…… 不过除此之外，李丰年还搞不懂的一点在于，陈言到底是不是净化黎明的人？！ 他一开始怀疑陈言是净化黎明的人造人，可之后又自我否定了这个判断。 偏偏眼下发生的事情，除了净化黎明以外，其他组织好像根本就做不到！ 生命绿洲确实也掌握了实验室级别的相关技术，但生命绿洲在相应的技术掌握上远不如净化黎明，目前的传送距离根本无法超过一百公里。 想要进行超远距离的传送……只有净化黎明能够办到！ 第189章 ‘坦诚\’交流(上)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 陈言站在李丰年的面前，看到李丰年的脸上浮现着时而疑惑、时而亢奋的表情，却始终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主动问道。 李丰年怔了下，有些无法理解的眨了眨眼睛，开口道：“我还以为这句话应该是由我对你来说……毕竟……你这突然间就拿回来足足两千毫升的熊猫血，可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陈言皱眉道：“李丰年，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我和容容。你跟其他人都不熟，相对来说，跟容容是接触次数最多的。同样，容容也对你有比较正面的感官。因此我才会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再来跟你谈。 这种情况下，我们互相坦诚交流就好，省的浪费彼此的时间。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打机锋。我一直觉得，在这片废土上，若是想要长久的结伴而行，那么‘信任’便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 我知道你之所以强烈要求和我们一起走，主要目地是为了观察我。虽然我不清楚你究竟想观察我什么，但我也没有深究的念头。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影响别人，就问题不大。 可你既然跟我们一起走了，那无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意味着我们是事实上的同伴了。而真正的同伴……不能在其他同伴出现麻烦的时候，毫不在意的袖手旁观、视若无睹！” 说到这里，陈言深呼吸了下，一脸郑重的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你具体有多强，但我估计，你肯定比那个六级觉醒者强。一开始制定行动计划的时候，没有将你涵盖其中，是因为除非到了真正紧急的时刻，否则大家不想麻烦你。 你的身份对于其他人来讲，实在是过于神秘。如果你没有主动融入团队的想法，那么团队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想让你产生误会。如果这件事一切顺利，那我觉得你作壁上观是可以的。可问题在于，许大哥差一点就死了！ 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所需大量熊猫血的手段，许大哥便真的要因为今晚的这场变故而身亡！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一直冷眼旁观，这是我不能接受的！哪怕你只是临时加入这个团队，也不应该漠视同伴的生死！” 李丰年挑了挑眉，一脸玩味的说道：“说得好，我赞同你这个观点。无论我会在这个团队待多久，既然加入了团队，那就不能漠视同伴的生死。可现在的情况是，许清和没死，对吧？ 当然，他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你及时的拿到了他所急需的血。但无论过程怎样，结果总归是他没死。只要他没死，我就不能算是漠视同伴生死。毕竟，你怎么知道这不在我的预想之中呢？” 陈言被李丰年说愣了，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后，发现李丰年的这个逻辑确实没什么毛病…… 可关键在于，如果真的要等到许清和死了之后再来和李丰年谈论这件事情，那也根本毫无意义啊！ 他的目地又不是为了指责李丰年，他的目地是为了能够和李丰年说清楚，尽量避免类似的事情以后再次发生！ 结果在李丰年的辩驳下，却莫名的变成了一种悖论…… 看到陈言一时无语，李丰年不由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我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放心吧，如果后面真的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躲在一旁看着的。 这次我之所以没有出手，主要是因为对手的实力，其实在你们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如果这个势力的头领不是六级，而是一名七级觉醒者的话，那我一开始就会进行干涉的。” 陈言听的心头微动。 李丰年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是……即便强如七级觉醒者，李丰年也有绝对的把握处理？ “说回之前的话题，你认为‘信任’是结伴而行的前提条件，确实如此。你认为我强烈要求跟着你们一起行动的目地是为了能够观察你，这一点我也不否认。当然，究竟在观察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我对你，以及对你们整个团体，都没有恶意。” 李丰年很是坦然的说道。 陈言缓缓点头道：“这我能感觉的出来，如果我们认为你有恶意的话，在之前选择离开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按照约定的那样去找你。 不过就算我们不去找你，相信凭借着你之前能单单依靠着双腿就从生命绿洲走到这里来的本事，你也可以靠着自己的能耐找到我们。” 李丰年想了想，摇头道：“如果你们没有按照约定来找我，而是故意想要甩开我的话，那我虽然会出于自己的想法，找到你们的行踪，但我应该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我只会躲在暗中，默默地观察你。凭借着你们现在的能耐，在我有意藏起来的情况下，想要发现我的概率，基本为零。我说过，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只是感到非常好奇。 现在，既然你认为坦诚交流更好，那你能不能为我解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那栋楼里只待了一个小时而已，就拿到了需要的血？血是从哪来的？” 陈言略微迟疑了下。 脑海中急速的思考了一番后，便决定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说法去进行回答。 他不需要说谎，他只需要回答的模糊一些，相信李丰年自己就会脑补出许多其所认为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陈言干咳了声，开口道：“我当然愿意尽量坦诚的回答你所疑惑的问题，但我有一些必须遵守的限制，所以不能说的太清楚，一部分的情况需要你自己去推断和猜测，相信你能理解。 并且……这种坦诚应该是相互的。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后，希望你也能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让我们共同推进这种‘信任’建立的进度。可以不回答，却不能用谎言去欺骗。你同意吗？” 李丰年没怎么犹豫，颇为痛快的答应道：“同意。” 第190章 ‘坦诚\’交流(下) 得到了李丰年肯定的答复，陈言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 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后，这才开口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和容容他们，其实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我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支撑。这个支撑和你所提到过的废土五大顶级势力都不一样，甚至和他们没有任何牵扯。 我刚才之所以能及时的拿到许大哥需要的血，就是我背后的强大支撑提供给我的。他们有一种方法，能够实现这一点。哪怕人不过来，也能够将具体的东西送到我的手上。这差不多是我现在能说的，别的暂时不能说。” 一旁的秦有容闻言，略一琢磨后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发现陈言的这种说法没有任何问题。 确实是背后有一个强大的支撑。 那可是另外一个时空！并且是没有爆发过大灾变的时空！ 即便科技水平相对落后，和大灾变爆发前的废土时空比起来，有着整整一百年的差距，但生产力已经提升起来了。 在不涉及到高精尖技术需求的前提下，陈言的背后相当于是站着一整个世界！ 不过这是因为秦有容知晓陈言的详细情况，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 同样的一番话，听在李丰年的耳朵里，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感觉。 李丰年大致上能够感觉的到，陈言没有说谎！ 于是这种相当模糊、甚至有些似是而非的解释，让李丰年瞬间坚定了其方才的判断！ 肯定是空间扭曲传送装置！ 只不过陈言所说的那个和废土五大顶级势力没有任何交集的强大支撑，在李丰年的脑海中形成了相当丰富的联想！ 按照李丰年的认知，在当前的废土上，不太可能出现一个能够比肩五大顶级势力、同时又和五大顶级势力没有任何交集，连五大顶级势力都不知晓其存在的庞然大物。 可如果真的不是净化黎明，同时又切实的掌握着空间扭曲传送技术，那他之前猜测陈言或许是冷冻人的想法，没准就歪打正着了！ 并且听陈言的意思，明显不止陈言一个冷冻人！应该是有许多人一起在大灾变爆发前被冷冻了！同时冷冻起来的，很可能还有海量的物资和一些前沿科技！ 李丰年不认为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虽然说冷冻技术在大灾变爆发前同样属于尚未实现商业化的前沿科技，但只要舍得投入，大规模冷冻就应该是能够做到的。 所以……这是冷冻人们融入当前世界的尝试？ 陈言是那些冷冻人们选出来的先行者，代替那些冷冻人们观察目前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以便尽可能安全的完成整个融入的过程？ 李丰年不受控制的发散起了自己的思维。 而陈言则是在看到李丰年兀自陷入到了沉思当中后，任由李丰年考虑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那么现在该轮到我问了，你之前赠送给我那支药剂的目地，是不是打算观察我注射药剂之后的反应？ 我不太明白的是，那支药剂的成分并不难分析出来，而且你也说过，关键不在于药剂的成分，而在于调配那支药剂所需要的药材原料，就算是生命绿洲这样的废土顶级势力，也要集结全力才能凑到。 根据这样的说法，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支药剂你根本没有能力配制出一支全新的？既然如此，我一旦使用，药剂就成了绝版，你哪怕确定了我注射之后的反应，又有什么意义？纯粹只为了观察？” 李丰年的思考被陈言这番询问所打断，整个人稍稍顿了顿，接着缓缓点头道：“对，这个没什么好瞒着你的。我确实纯粹只为了观察，同时我可以跟你保证的是，尽管我不太清楚你对那支药剂会有怎样的注射反应，可那支药剂绝对不会给你造成任何伤害。 最差最差的结果，也至多是没办法给你提供什么好处，你完全可以当做是注射了一支营养液。不过我也知道，空口白牙的，光靠嘴这么说，很难让你相信，但没关系，你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进行验证。直到你确定是安全的，再尝试着注射就行。” 陈言能从李丰年的语气中感受到真诚的意味，然而这无法减少他内心之中的疑虑。 皱眉道：“我不理解，这样的做法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个世界上，杀头的生意有人抢，赔本的买卖没人干。你别告诉我你只是无聊想要找个乐子。” 李丰年耸肩道：“那倒不至于，我还没那么无聊。实话实说，我希望可以寻找到一些额外的可能……既然你想坦诚的进行交流，那我也不瞒你。之前发生在琴岛核心区沿海的抢滩登陆情况，其实并不鲜见。 早在我还没有离开生命绿洲之前，北美大陆的东西沿海线上就已经在发生类似的情况了。不过那边的地形像琴岛市这样的特殊情况极少，所以尽管不断的有海洋变异生物入侵，但尸潮却没怎么爆发过。 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个例，而是在世界各地都正在普遍发生的现象。只是海洋内的变异生物，绝大部分仍然只适应海洋的环境，真正拥有两栖能力、可以抢滩登陆占据陆地生存空间的，相对来说并不多。” 说到这里，李丰年的脸上浮现起了凝重之色，继续说道：“我尝试过捕捉一些两栖变异生物进行研究，发现的结果相当惊人。那些两栖变异生物正在进化！它们进化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同时整体的进化方向，看着却像是在重演三亿六千五百万年前的泥盆纪进化期一样，那是水生动物刚开始朝着陆地动物进化的时代，是鱼类时代朝着巨虫时代转变的开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陈言本能的果断摇头。 李丰年叹气道：“这意味着，大灾变的爆发，或许已经导致咱们所生活的这个星球出现了内部生态的紊乱。就像生理紊乱的人类一样，后果……很可能是真正的末日，没有人能继续再活下去的末日！” 第191章 与其忧虑将来，不如活在当下 说实话，陈言没听懂。 所以陈言本能的认为李丰年在危言耸听。 不过李丰年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却又不像。 仔细的想了想后，陈言开口道：“既然海洋里的那些两栖变异生物抢滩登陆陆地的情况、在全世界的范围内相当普遍，那么五大顶级势力肯定都很清楚这一点吧？ 你也说了，你是在还没有离开生命绿洲之前，就注意到了这方面的情况，并主动捕捉了两栖变异生物进行研究，进而得出了相应的结论，那顶级势力是什么想法？ 如果你的推测没错，没有人能继续活下去的末日将会到来，难道五大顶级势力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干看着，不对此做出丁点合理的应对措施吗？” 李丰年冷哼了一声，嗤笑道：“什么是合理的应对措施呢？如果五大顶级势力真能彼此同心协力的合作在一起，那凭借着五大顶级势力所拥有的力量和各自继承的科技领域优势，不说彻底终结掉眼下这片废土，至少也能真正的开始重建人类文明，让现有的幸存者们，过上相当于大灾变爆发前起码七八成水准的生活。 因为五大顶级势力一旦联手，受到影响的就不仅仅只是五个顶级势力，而是一股足以横扫全球所有人类领地的力量！到时候，不管是怎样规模的人类幸存者势力，都将被这股大势包裹其中，所有幸存者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都必须遵从五大顶级势力的共同意志，真正的开始为全人类的将来去努力和奋斗。 可现实情况又是如何呢？如你所见，现实情况一塌糊涂。连这种人所共知的事情都办不到，更何况还是一个预计要在以后才能发生的灾难了。进化速度再怎么超常，想要达到改变整个世界生态的程度，仍然需要很漫长的时间。泥盆纪用了差不多六千万年才完成这种变化，哪怕进化速度加快一万倍，那也是六千年。 嘿嘿，对于五大顶级势力的那些高层人物们来讲，尽管成为了支配者后，他们拥有了远超过正常范畴的寿命，但你让他们去顾虑一个可能要等到几千年后才会发生的灭绝性灾难，这是不是过于强人所难了？时间太漫长了，谁都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与其忧虑将来，不如活在当下。” 陈言在脑海中整理了下李丰年所表达的意思，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目前两栖变异生物的抢滩登陆，虽然极大的挤压了沿海变异生物以及丧尸们的生存空间，但这种挤压并不是无限制的。 因为目前两栖变异生物的数量并不算很多，需要的生存空间有限。而且两栖变异生物尽管能在陆地上生活，可相对来说还是更喜欢海洋的环境？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不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海洋变异生物会演化成为两栖变异生物，同时两栖变异生物则会慢慢的演化成为爬行类变异生物，这样不断的演化下去，就会开始出现哺乳类和鸟类变异生物？ 那这岂不是等于重演了一遍物种起源？照你这个说法，难道恐龙还会重新被演化出来一遍吗？变异恐龙？！人类呢？人类也会重新被演化出来？！变异人类？新人类？那咱们又是什么？” 李丰年摊开了双手，耸肩道：“在我看来，恐龙重新被演化出来，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当然，变异生命演化出来的恐龙，注定了将要比曾经出现过的恐龙更加强大、更加危险。可人类会不会被重新演化出来……这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看到陈言的脸色黑了下去，李丰年笑呵呵的继续说道：“你应该很清楚，咱们人类的演化，相比于其他物种的演化，是存在着许多矛盾和科学无法解释之处的。 在拉马克提出进化论之前，人类坚信所有的物种都是始终一成不变的。也就是说，生物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么以前便也是什么样子的，未来自然照旧是什么样子。 可拉马克认为，生物不可能凭空出现，必然要经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于是他提出了用进废退、获得性遗传的观点，争议很大，但否定了神创论和物种不变论。 在这之后，达尔文提出了另外一种更科学、更能让所有人接受的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后人在这个进化论的基础上，不断完善和补充，直至现在。” 说到这里，李丰年发现陈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的神色。 只能干咳了声，长话短说道：“总之，不管进化论被如何完善，都始终无法完美的解释‘人类’这个物种的出现。相比于星球之上的其他物种，‘人类’的特殊性具备着某种难以复制的特点。 所以海洋变异生物的这一波重走演化之路，到底能不能真的将人类也演化出来……我个人认为可能性不大。人类……不像是单纯凭借着物种演化就能出现的那种原始生命。” 陈言沉吟道：“好吧，那就暂时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和容容准备去休息了。” 李丰年一脸笑容的摆手道：“请便，今晚的月色还不错，我打算继续在这个广场上赏赏月。顺便帮他们一起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辛苦。” 陈言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就拉着秦有容的手，转身朝着那栋城堡建筑走去。 偌大的城堡建筑里，各种能够用来居住的房间数以百计，小团体一共就这么点人，自然可以随意选择房间住进去。 “你觉得李丰年说的都是实话吗？” 就近选了一间有床、有卫生间的房间，陈言关上房门，一边钻进了卫生间的淋浴室里洗澡、一边开口问道。 秦有容理所当然的和陈言一起钻进了淋浴室。 随着喷头里有污染度较低的热水喷出，秦有容顺势给陈言擦拭身体的同时，摇头道：“我觉得他说的不是假话。” “不是假话……却也不一定就是真话……” 第192章 我欠你一条命 尽管对李丰年怀有一定的疑虑，但至少从眼下的角度来看，和李丰年同行的好处还是不少的。 相比于跟李丰年分道扬镳的选择，同行过程中，李丰年所拥有的认知储备，以及其自身暂时尚未展示过的个体力量，都能够给小团体带来极佳的补充。 考虑到这一点，陈言对于小团体和李丰年之间注定会存在的隔阂，暂且可以忍受。 当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长久的持续。 一旦小团体接下来安全的过渡到卡恩公司的新生活当中，到时候若是想要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内站稳脚跟，那么团体内部的团结和信任程度，就不能有丝毫马虎。 若是在这个过程里，李丰年始终表现的若即若离，不能彻底的融入小团体、切实的成为小团体的一份子，陈言便琢磨着到时候得跟李丰年彻底摊牌了。 不过从交流的情况来看，李丰年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同时对于真正的成为小团体的一员，也没什么抗拒的想法。 之所以暂时还保持着距离，更多的原因在于李丰年想要仔细的观察下整个小团体是否值得他正式加入。 起码陈言的判断是这样的。 并且通过和李丰年那一番相对‘坦诚’的交流，陈言发现李丰年似乎有点理想主义者的架势。 估摸着其放弃生命绿洲的优渥生活，主动从生命绿洲内逃走、万里迢迢的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种族歧视。 更大的可能……或许是李丰年在刚才的交流中，表露出来的对五大顶级势力的那种不满和失望的情绪。 简单来说，便是彼此理念不同。 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洗过澡后，陈言抓紧时间和秦有容进行了充能。 次数消耗太多，想要在一晚上的工夫里便全部补齐，还真是相当的不容易。 主要是随着觉醒等级的不断提升，身体的能力也在不断的得到全面的增强。 如果是没有成为觉醒者之前的话，秦有容这种女神级的颜值和火爆的身材摆在眼前，陈言觉得顶多不到五分钟，他就能完成一次充能。 可眼下已经是五级的觉醒者了，再怎么不进行控制，再怎么出于享受的角度沉溺其中，也起码得耗费一个小时以上，才能完成一次充能。 时间几十倍的被动增加，带来的自然是充能效率的严重降低。 以至于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都蒙蒙亮了，陈言这才终于重新将充能次数补满…… 舒服是真的舒服，累也是真的累…… 秦有容被折腾了一宿，可瞧着却并不是很疲惫。 红润的脸蛋娇嫩欲滴，令人只要看上几眼就会忍不住胃口大开。 按理说，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兴趣，往往会由于发生关系的次数增多，而不断的出现兴奋度的降低。 虽然原始的欲望始终会有，但那种激动的情绪却一定会慢慢消失，直至彻底的归于平淡，仿佛一切都理所当然。 然而陈言在面对着秦有容的时候，却不是这样。 哪怕两人互相之间已经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了，可每一次和秦有容的亲热，依旧会让陈言感到莫名的激动。 有一种女人，你说不上来她到底哪里好，可你就是对她欲罢不能！ 穿好了衣裤，简单的整理了下，陈言带着秦有容回到了大广场上。 小团体的人此时已经聚齐了。 许清和依旧虚弱，但气色上好了许多，腿脚也非常便利，不会耽搁后续的行程。 至于他的虚弱要持续多久，这个很难讲。 因为输入他体内的两千毫升熊猫血，全都是普通人的血。 尽管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是零污染的全血，可想要将这些血完全同化成四级觉醒者该有的血液强度，仍然需要时间。 “小陈，谢了。这一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肯定是熬不过来的。而且这一次我甚至还能因祸得福，得到更加广阔的未来提升空间，我欠你一条命。” 许清和对着迎面走来的陈言，很是感激的说道。 陈言摆手道：“许大哥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之间说这种话就显得见外了。易身而处，如果是我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你们肯定也会拼尽全力救我的。” 许清和点头道：“那是肯定的，不过感情归感情，恩怨归恩怨。欠你一条命就是欠你一条命，这和咱们之间的感情无关。况且我还因祸得福了呢，不管怎么说，都是占了你天大的便宜。” 陈言疑惑道：“因祸得福是什么意思？” 没等许清和开口解释，费长源便笑呵呵的说道：“还不是你提供的那些血，都是零污染的血吗？虽然不清楚你是从哪里整来的，可零污染的血源，就算是五大顶级势力，都从没听说过有谁能弄到。 这些血注入了清和的体内后，迅速跟清和原本的血液交融，极大的降低了清和血液的受污染程度。让清和的身体负担得到了有效的缓解，这为清和以后成为更高等级的觉醒者，提供了有力的基础。” 费长源的回答让陈言心头微动。 他那个时空的血源，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那如果有足够的血液，尝试着将小团体所有人的血全都换上一遍呢？ 即便大家会因此而虚弱一段时间，但只要血液在体内不断循环，就注定了早晚会恢复到觉醒者该有的强度。 到时候是不是意味着小团体的人都能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不过人体的造血是一个系统性的功能，骨髓、胸腺、淋巴结、肝脏以及脾脏等器官，都属于造血器官。 如果这些造血器官处于正常觉醒者该有的被污染状态，那么单纯只是全身换血的话，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被污染的问题。 顶多是依靠着血液的全身循环，更大程度上的降低污染度，却不可能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陈言按耐住了自己的突发奇想。 觉得这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等考虑的更加周全了之后，再决定到底能不能干！ 第193章 唯一的难点 “小山、小云、晗晗以及毛毛他们四个忙活了一个通宵，又有丰年在旁边帮忙把关，算是彻底的将这里筛了一遍，确定没有活口了。很辛苦，解决了咱们昨天晚上最麻烦的收尾问题，让咱们现在可以更从容的站在这里商讨后续。 这里面，丰年着实帮了大忙。咱们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对这里根本不熟悉。建筑这么多，里面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都有可能存在着藏人的暗道。如果只靠小山他们四个人的话，根本不用想，最后一定会有漏网之鱼的。 虽然那些人里也有很多可怜人，但咱们需要优先为自身的安全考虑。谁也不敢保证一旦留下了活口，那后续会发生怎样的变故。所以为了咱们的安全，那些人无论是否可怜、也无论是否无辜，他们都必须死！ 丰年的感知能力远比小山他们四个强得多，今早上我起来后，小山他们就告诉我，足足有十六个活口，是丰年提醒他们漏掉的。如果没有丰年，那昨天晚上的清缴活口行动，将会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费长源忽然将话题引到了李丰年的身上，说话的同时，还颇为江湖的朝着李丰年拱了拱手。 尽管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很是认真，一点也不显得轻佻，反倒是看起来极为庄重。 陈言不清楚李丰年具体多大。 看起来应该是比许清和年龄大的，但跟费长源的年纪肯定没法比。 被费长源这么一番郑重其事的道谢，李丰年赶忙回礼道：“老爷子，千万别这么客气。就像小陈说的那样，咱们之间不用这么见外，既然是一个团队，互相支撑、互相扶持，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您或者他们都对我这么客气，那就只能说明一点，你们还是没拿我当自己人看。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可就生气了。跟小陈一样，大家随意一点，别顾忌那么多，相处起来也舒坦不是？” 费长源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李丰年，又扭头看了陈言一眼，这才笑容满面的点头道：“是这个道理，那我以后就不跟你客气了。不过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昨晚是我安排的不够妥当，如果没有丰年你帮着查漏补缺，我昨晚的安排就要出大问题了。” 一旁的陈言听着费长源和李丰年彼此谦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开口道：“行了行了，聊正事吧。接下来怎么办？继续前往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吗？虽然咱们已经将城内的人都杀光了，但昨天进来的时候，城外有大量的幸存者目击，咱们总不能将城外那些幸存者也都杀光吧？咱们的人数这么少，我不认为咱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费长源点头道：“确实不可能将外面的幸存者也杀光。不过和里面的人不同，外面的那些幸存者只是这个势力的养分而已，对于这个势力的情况，肯定一无所知。 而昨天咱们进来的时候，其实在这个势力的所有人眼中，身份应该算是朱本仁的商队成员才对，并非独立的团体。外面的人额外有注意到咱们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这种情况下，咱们既然已经将里面的人都杀光了，朱本仁和他的商队也全都死在了这里，那么咱们只要能够做到在不惊动外面那群幸存者的前提下悄悄离开就好。 后续等卡恩公司察觉到问题，派遣专门的调查人员前来调查情况时，朱本仁的尸体以及商队其他人的尸体，对咱们来讲，就是最佳的掩护。” 陈言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个势力属于卡恩公司的外围势力，而朱本仁的商队则是卡恩公司的注册商队，我相信卡恩公司对于朱本仁的商队和这个势力的情况，都是比较了解的。 那卡恩公司凭什么相信朱本仁的商队能跟这个势力同归于尽？再加上咱们可是将这个势力的人全都杀光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卡恩公司的人但凡不傻，就应该能猜到有第三方势力存在。” 李丰年忽然插话道：“我觉得这一点并不需要担心，在这片废土上，受限于科技普及性的大衰退，就算是五大顶级势力，对于麾下势力范围的绝对掌控力，也仅限于实控区。 一旦离开了实控区，进入到了那些由外围势力所组成的势力范围内，主势力一方就只能确保大致方向不出问题了。所以就算卡恩公司的人能猜到有第三方势力存在，也没关系。 除非咱们自己留下了过于明确的线索，否则卡恩公司想要查到第三方势力具体是什么人，难如登天！和顶级势力不同，卡恩公司这种大型势力，继承的前沿科技是很有限的。” 陈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那也就是说，现在唯一的难点，是如何在不惊动外面那些幸存者的前提条件下，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对吧？人倒是好说，只要今天白天没什么事情，别再有商队跑进来歇脚，那等到天黑之后，咱们偷偷翻墙出去就是了。 外面那群幸存者虽然将这四面墙都围的水泄不通，可到了晚上，该睡觉照样得睡觉。咱们脚步轻一点，别搞出什么动静，趁着夜色的掩护离开，基本不可能被发现。唯一麻烦的，是那辆运输车。朱本仁商队的运输车可以留在这儿，咱们的得带走。” 随着陈言话音落下，场间其他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那几辆运输车上。 朱本仁商队的运输车价值不低，特别是车上面拉的货物，都是目前卡恩公司急需的。 可那些货物本身过于敏感，如果也一起带走的话，除非卖给其他公司，否则很容易让卡恩公司按图索骥，平白的给自身增添不必要的风险。 所以安全起见，朱本仁商队的运输车以及上面的货物，无论再怎么价值不菲，也只能选择放弃。 但他们自己带来的那辆运输车，无论如何都是要带走的！ 第194章 摊开了说 “不好办啊，这么大的运输车，想要开出去，肯定得像一开始进来时那样，先在外面清出一条路来，然后才能开得出去。不过先不提清一条路出来得惊动多少人，光是运输车行驶的声音，就不可能瞒得住周围人的耳朵啊。” 许清和一脸苦恼的说道。 费长源等人同样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靠谱的办法。 李丰年的目光则是在小团体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他同样对此没什么好想法，可这不妨碍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观察整个小团体的生态。 这种超然的心境，实际上还是源于他对于小团体暂时并没有真正的接纳。 无论是小团体彻底的接纳他，还是他彻底的接纳小团体，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很多话，上嘴皮子下嘴皮子碰一碰，说出来是很容易的，可若是真的想要做到，却得耗费大量的精力，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 李丰年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着急。费长源和小团体的其他人也很清楚这一点，自然也不着急。 话都说了，该表的态已经表完，剩下的就是时间的积累和不断接触的互相了解，左右不过是水磨工夫的事情罢了。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绝大部分的时候都很复杂，可某些时候，其实也很简单。 秦有容眼看着大家伙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有些纠结。 瞅了瞅始终没有开口打算的陈言，忍不住干咳了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秦有容迟疑道：“费爷爷，其实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可以让您知道了。陈言他……他是有办法随身携带许多物资的。” 费长源愣了下，疑惑道：“什么意思？” 秦有容再次瞅了瞅陈言，发现陈言并未制止她，这才继续说道：“就是字面意思，咱们用运输车拉的那些东西，陈言有办法用一种咱们暂时无法理解的方式，随身存放。 我猜测那应该是一种空间折叠技术。不过这种技术即便在大灾变爆发前，也属于最尖端的前沿领域，似乎直到大灾变爆发的时候，都还没有真正的在实验室条件下实现。 但陈言他确实掌握着这种技术，因此实际上来讲，咱们使用运输车拉那些东西，是有点多此一举的。陈言之所以没有跟费爷爷您提起这件事，主要也是为了您考虑……” 费长源眨了眨眼睛，略微思索了一番后，立刻明白了秦有容想要表达的意思。 颇为震惊的看向陈言问道：“小陈，容容说的是真的？你有办法使用空间折叠技术，制造出一个稳定的、可以用来存放东西的亚空间？” 陈言点头道：“是真的，不过之前咱们准备从琴岛撤离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事情太过敏感，所以就没主动提。” 费长源努力的消化了一番这个消息，旋即苦笑道：“敏感什么敏感，小陈你不用给我留面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而且你的担心是对的。如果真是从琴岛准备撤离的时候，你跟我提这件事，那我肯定会多想。 这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想三想四，很难真正的信任另外一个人，这是我的问题。小陈你能想到这一点，并且还如此的体谅我，实在是让我无地自容……” 陈言摆手道：“费爷爷言重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很理解您的一些担忧和想法，所以才没主动跟您说这件事情，就是怕您为难。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一定要开运输车出去的话，几乎不可能瞒得住外面的人。我想，这也是容容选择旧事重提的原因。” 秦有容立刻点头道：“对，眼下不比平时，我们必须得解决当前遇到的困难。既然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办法，那就不能视若无睹。如果仅仅因为互相之间的信任问题，就全当看不见的话，那对咱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许清和接话道：“我同意容容的想法，小陈之前不提这个，是由于这些东西对于咱们来说过于重要。目前咱们的日常补给，全都要依赖小陈。所以若是小陈之前提到这个事情，费老那边确实很难做决断。 若是全都交给小陈保管，等于咱们的身家性命，就都在小陈的一念之间了。可若是不交给小陈保管，那便等于是不信任小陈。小陈显然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以至于直到现在，才终于提了这件事。 其实咱们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互相已经不止是能将后背交给同伴那么简单了，咱们甚至互相之间愿意为了彼此付出生命。这种情况下，有什么话都直接摊开了讲，是最适合咱们的。 小陈已经如此为咱们考虑了，连费老的为难都顾忌到了，如果咱们这时候还要对小陈有所防备，实话实说，真的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个人对容容的想法表示支持！” 随着许清和开了口，小团体的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如果说之前他们因为和陈言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本能的对陈言还是会有些防备心的话，昨天晚上陈言救了许清和一命这件事，便彻底的让他们放下了所有的心防。 费长源同样如此。 假如陈言是在即将撤离之前跟他提起这件事情，那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有所怀疑。 可现在才说，就让他有了全新的感觉，也让他几乎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便直接选择了接受！ “既然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那就请小陈展示一下吧，怎么样？说实话，关于空间折叠的技术，我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真正的亲眼见过。而且对于这个技术，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了解。 小陈，你这个技术是通过什么手段实现的？是以爱因斯坦-罗森桥理论为基础的吗？还是高维空间的降维干涉？又或者是量子纠缠态的延伸应用？” 费长源一脸好奇的问道。 陈言无语。 他哪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实现的！在他能够自由穿梭时空后，这本事就直接自带了啊！ 第195章 这不科学! “爱因斯坦-罗森桥是基于广义相对论所提出的一种假设，虽然大灾变爆发前，已经有科学家切实的观测到了虫洞的存在，但在观测结论中也有提到，其存在的方式，属于高维空间的低维度投影呈现。” 李丰年笑呵呵的开了口，接着说道：“可惜这个结论还没有得到专业的验证，大灾变就直接爆发了，以至于结论本身并不权威。然而即便如此，我们依旧可以认为爱因斯坦-罗森桥和高维空间有关联。” 陈言看了看费长源，又看了看李丰年，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小团体的其他人也没比陈言好到哪里去。 包括许清和在内，小团体所有人的知识来源，都是费长源一点一点教的。 唯一的区别是，许清和只有费长源一个人教，而有了其他人后，许清和这个当大哥的，便也要承担起一部分的教育任务了。 哪怕是在废土世界，费长源仍然认为知识不可或缺。 因此即便废土世界里的绝大部分幸存者，其实都已经可以被归类在文盲的范畴之中了，但小团体的这些人依旧全都接受过高等教育！ 即便是年龄最小的毛毛，也早就完成了相当于大灾变爆发前、初中级别的知识教育。 可这种言传身教的缺点非常明显。 受限于费长源擅长的领域，小团体的众人都有些偏科。 起码涉及到了理论物理相关的知识时，小团体的众人基本上跟陈言旗鼓相当，都属于十窍通了九窍的级别。 迎着这些茫然的目光，李丰年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一维空间是一条线，二维空间则有‘长’和‘宽’的概念，是一个面，三维空间则要再多出一个‘厚度’的概念，是一个立体空间，这一点大家是明白的吧？” 包括陈言在内，小团体的人齐齐点头。 李丰年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很好，那么根据三维空间的递增关系，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推论。二维空间实际上是由无数个一维空间所组成的。无数条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面’，这便是二维空间。 同样的道理，三维空间也是由无数个二维空间组成的。无数个‘面’，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立体空间。那么由此往上，理论中存在的四维空间，就应该是由无数个三维空间堆叠在一起所组成的。 而咱们所生活的空间，只是无数个三维空间中的一个。咱们都是三维生命，自然只能生活在三维空间里，若真的存在四维空间，咱们也只能在自己所处的三维空间里，看到其极为微小的一部分。 所谓的爱因斯坦-罗森桥理论，简单来说，就是在科学家们看来，高维空间可以对低维空间施加影响，从而将两个原本距离极远的低维空间连接在一起，这就是理论上存在的空间折叠技术。” 陈言和小团体的人依旧茫然。 李丰年见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无奈道：“算了，陈言直接展示吧，看看陈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或许就能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了。” 陈言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小团体的那辆运输车旁。 提升到了五级觉醒者后，他的随身仓库体积已经扩大到了长宽高各六米、总共二百一十六立方米大小。 即便此时随身仓库里还堆积了不少的物资，想要额外再装下一辆全地形运输车，依旧是可以办到的。 所以陈言也没有故弄玄虚，伸手一挥，当场就将运输车收入了随身仓库内。 小团体的人和李丰年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便发现，陈言身前的那辆运输车居然在他们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凭空消失！ 什么情况？！ 这就没了？！ 广场上瞬间一片死寂。 除了见怪不怪的秦有容以外，其他所有人、包括李丰年和费长源在内，尽皆瞪大了眼睛。 再怎么高科技……也不应该这么悄无声息吧？！ “小……小陈，运输车呢？已经……已经被你用空间折叠的技术，存放到亚空间里了吗？！” 费长源呆呆的开口问道。 陈言回身点头道：“没错，想要取用的话，随时可以取出来。或者想要精准的只是取用某件东西，而不是准备将运输车和上面装载的东西全都取出来，也没问题。” 费长源本能的和李丰年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两人都看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和茫然之色。 方才解释空间折叠技术的时候，还是陈言表示听不懂。 结果随着这空间折叠技术的展示，立马轮到他们两人表示看不懂了。 难道这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 “不应该啊……任何技术的呈现，都必然需要相应的媒介，也就是所谓的仪器。空间折叠技术牵扯到了弦理论和m理论中最核心的高维空间概念，想要呈现出来，必然得耗费无比恐怖的能量。” 李丰年满脸不解的看着陈言，继续说道：“虽然可控核聚变技术为很多尖端科学理论提供了有力的能源支持，但就算是可控核聚变技术，想要提供足以支撑高维干涉的能量，仍然是个大工程。 我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多，不清楚得搞出多大功率的反应堆，才能满足相应的需求。可无论再怎么乐观的去预估，真正的使用这种技术的时候，也不应该如此悄无声息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言苦笑道：“实话实说，我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本事，至于为什么能做到，其中的原理又是什么……我是一点都说不上来。” 李丰年能确定陈言没有说谎。 只不过这样的‘实话实说’，却让李丰年再次本能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强行脑补，最为致命！ “算了，不懂就不懂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陈确确实实给咱们解决了眼下最大的一个难题。” 费长源笑呵呵的拍了拍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大家也就不用再额外操心了，安安静静的等到晚上，然后一起走！” 第196章 跑步不许打电话! 决定了要等到晚上再统一行动，白天也就随之空闲了下来。 围墙内的那些尸体以及混乱的场面根本不需要收拾。 即便把这些尸体放腐烂了都没有关系，只要卡恩公司的人在抵达了这里后，能够通过尸体确认死亡的这群人的大体身份就可以了。 不过现场留下的所有痕迹还需要一些伪装，这些事情顾宇泽和丛静夫妻俩就能处理的很好。 伪装的目地不是为了让卡恩公司的人认为是商队和这个势力之间发生冲突后，彼此直接搞到了同归于尽的地步。 只要卡恩公司的人不是白痴，就不可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伪装的目地，是为了让卡恩公司的人哪怕确定了有第三方势力在场，也没办法将第三方势力留下的痕迹，跟小团体牵扯上关系。 费长源依旧认为接下来留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内发展，是最好的选择。 以小团体的实力和后续可预期的发展方向，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内活动，肯定会跟卡恩公司的人产生交集。 如果不对现场情况进行伪装的话，难保会不会因为一些疏漏而被卡恩公司的人盯上。 这种事情不需要陈言掺和。 左右一整个白天都没什么事情，陈言便带着秦有容重新回到了昨晚居住的那个房间里，然后径直返回了自己的世界。 废土世界当然是他发展的重点。 因为他想要在自己的世界里咸鱼翻身、不再当牛马，那就必须依赖于废土世界能够提供的那些当前时空所不具备的技术能力。 纵使已经有了‘希望’的帮助，他也不能过于懈怠。 谁让目前的‘希望’还不是完全体呢？ 受限于智能手环的硬件条件，‘希望’连全功率运转都做不到，更别提超频了。 只能保持在最低耗能的状态上，让‘希望’的能力展现大打折扣，对于陈言自己来说，着实是一种遗憾。 等到条件成熟的时候，他一定要去寻找合适的硬件，替换掉智能手环内那些比较过时的民用硬件，让‘希望’能够彻底绽放出独属于它那真正人工智能的光彩！ 回到了出租屋中，刚是早上七点，陈言拿出手机，拨打了楚茵茵的号码。 几乎没有任何等待，电话便直接拨通，楚茵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呦，真是难得啊，今天这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咱们无界维度的董事长先生，竟然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主动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咳咳，之前一直在忙，今天总算是空闲下来了，所以寻思着问问你公司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咱们一起吃点？” “空闲下来了？能空闲几天？” “暂时只有今天一天，不过后续应该能额外抽出一些空闲来，我那边忙的事情比较繁杂，等步入正轨后，我就能多回来了。” 听着陈言模棱两可的说法，楚茵茵没有继续表达不满，而是直接说道：“那你来公司吧，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我正好快要到公司了，楼下就有卖早饭的，你随便买点就行。” “公司？地址？” “对，公司要正规办公，就得有办公地点，所以我租了写字楼。虽然研发那边全都由你负责，但我这边要运营和推广，同样得有一个集中办公的地方。总之你先来吧，来了就知道了。” “好，那一会儿见。” 陈言挂了电话，很快就接到了楚茵茵发来的地址。 瞅了一眼，发现写字楼距离这边并不远，刚好属于那种打车太近、步行又较远的尴尬位置…… 撇了撇嘴，陈言换了一身衣裤，出了家门后，干脆往写字楼小跑而去。 路上又抽空给刘晓璐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下刘晓璐那边的食品批发部的情况。 得知一切顺利，陈言也就放下了心。 不过刘晓璐对于陈言这边为什么会显得喘气比较粗重而感到颇为好奇。 听到陈言解释是在跑步，刘晓璐顿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或许是错觉，陈言总觉得自己在解释完后，刘晓璐那边的呼吸好像也随之变得稍稍粗重了些。 “额……怎么了刘姐？你还在吗？信号不好吗？” “你以后跑步的时候，不许给我打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陈言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这怎么好像还生气了呢？跑步打电话怎么了？！ 摇了摇头，没有多想，陈言将手机塞进了裤兜里，整个人则是已经跑到了写字楼下。 得益于琴岛市这些年来大力发展城市建设，城市核心区的面积一直在不断的向北扩张。 往前推二十年，陈言脚下的这片土地还属于郊区的范畴。 ‘镶了金边的抹布’这种说法，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盛行的。 除了南面的沿海一线外，整个琴岛市区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地方，所以南面的沿海一线是金边，而市区的其他地方自然就成了抹布。 而陈言所在的这个位置又处于城市核心区的边缘。 二十年前，这里是大片大片的工业园区，除了各种工厂以外，就连琴岛市的监狱都建在附近的地方。 否则一个明显需要大面积仓储支持的物流公司，也不会将办公地点选在这里。 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监狱被搬迁到了更加偏远的区域，同时工业园区也逐步的在进行拆迁。 虽然还有不少没能拆完，但原本的荒凉土地上已经建起了大片大片的商品房以及各种写字楼。 楚茵茵发给陈言的这栋写字楼的地址，便是最近几年新落成的写字楼之一。 由于是新楼，位置又不够优越，附近还没有地铁，导致这栋写字楼的租金相当便宜。 目前正处于大力招商的优惠期中，看起来一整栋楼暂时只租出去了不到五分之一。 这应该是楚茵茵选择在这里租写字楼的原因之一。 至于其他原因……显然和物流公司那边距离很近也是重要考量。 只要楚茵茵勤快一点，那么两边来回跑的话，平日里是能够处理两家公司的日常事务的。 第197章 参与感 受到写字楼人气不够旺盛的影响，周围开业的各种门面也比较稀少。 选择性不多，陈言就随便买了一些包子和杯装的豆浆，拎着步入了写字楼内。 乘坐电梯，很快来到了楚茵茵所说的楼层，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其中一间办公间外，挂着‘无界维度科技有限公司’的招牌。 楚茵茵那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不过除了楚茵茵以外，办公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在。 “给，下面没什么卖的，我就买了点包子和豆浆，凑合着填填肚子吧。” 陈言凑了过去，笑嘻嘻的将包子和豆浆提溜到了楚茵茵的眼前。 毕竟是将楚茵茵当牛马一样使唤，不但不给发工资，甚至还要楚茵茵带资进组。 公司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楚茵茵在负责，他这个董事长真的是把‘甩手掌柜’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种情况下，得好好供着楚茵茵，想方设法的把楚茵茵拍舒服了，才能将‘甩手掌柜’进行到底！ “你没听过‘好肉不做馅、好果不榨汁’吗？一般外面的包子，你说不准他究竟是用什么肉做的馅，所以默认外面的包子、饺子、馄饨这些肉馅的东西，尽量不要吃。” 楚茵茵说话的同时，已经从塑料袋里拿了一个小笼包出来，塞进了嘴里。 陈言看了看楚茵茵，又看了看塑料袋里的包子，愕然道：“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楚茵茵随口道：“偶尔吃一口倒是没什么关系，只要别天天吃就行。” 陈言：“……” 故意刺挠了下陈言，楚茵茵心里面舒坦了些，转身打开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电脑，接着说道：“平台已经正式开始运行了，不过还没有大规模推广，所以现在用户量不多。 我准备等招聘的员工都到齐后，再真正发力。估摸着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吧，便差不多了。另外，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爸准备来一趟琴岛，他想当面见见你。” “啊？你爸？见我？干什么？” 陈言愕然问道。 楚茵茵头也不回的解释道：“我将咱俩合伙开公司的事情跟我爸讲了下，我爸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用了下咱们公司的ai平台后，他就改了主意。 只要他愿意支持我，那我……可能真的会从公司辞职，然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咱们公司上。我爸不放心，希望能亲眼看看我的合作伙伴是什么样。” 陈言想了想，点头道：“倒也算合理，不过我这时间暂时说不准。这样，等你爸定好了什么时候来，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把时间预留出来。毕竟是长辈，没有让长辈可着晚辈时间来的道理。” “还有件事，三六五公司你知道吧？” “恩？做流氓软件那个？” “什么流氓软件！人家是杀毒软件！安全卫士！” “嗨，这有啥区别吗？以安全卫士为基础，然后搞出一大堆的流氓软件，还是那种卸载都卸载不了的，再整天给你弹各种广告，烦都能把人烦死。” 楚茵茵回身瞪了陈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下午三六五公司的董事长郑弘毅要亲自过来，他想投资咱们公司。我原本以为你又要和以往一样找不到人，还准备单独跟他谈呢。不过难得你今天有空，那就由你这位董事长出面去谈吧。”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投资咱们公司？这是什么说法？咱们公司有主动对外找投资吗？” 楚茵茵摇头道：“没有，你的产品这么强大，只要前期资金能跟得上，那基本上不需要担心后续变现的问题。郑弘毅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应该是看到了产品的潜力，所以想要趁着咱们公司在草创期的机会，来一手天使投资。” 陈言有点没太听懂这其中的逻辑，皱眉道：“咱们又没有对外拉投资，这就说明咱们不缺钱，他主动找上来干什么？闲得蛋疼了？” 楚茵茵无语道：“说话注意点，下午等人来了，别这么口无遮拦的。三六五公司好歹也算是互联网方面的头部企业之一，咱们同样属于互联网公司的范畴，想要快速发展的话，和三六五公司保持一个好的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至于说郑弘毅的想法，我倒是能猜到几分。三六五公司这些年来已经进入到了发展的瓶颈期，公司的主要盈利方式，都是通过各种增值服务来实现。但在不断变化的互联网，三六五公司的产品正在慢慢的落伍。 郑弘毅这些年里一直希望能够带领三六五公司完成转型，所以他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涉足了很多产业，包括烈火烹油一般的电车行业。可惜他的投资大部分都没有掀起水花，目前应该是处于饥不择食的状态。” 陈言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他饥不择食关我什么事，反正咱们公司也不可能接受任何外部融资，我就不见他了吧？你跟他说清楚就行了，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陈言就发现楚茵茵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浓郁的杀气。 嗓子微微发痒，尬笑道：“我见，我见还不行吗？” 楚茵茵冷哼了一声道：“好歹是公司的董事长，这种事情你本就责无旁贷！平时确实太忙了，抽不出空来也就罢了，我可以替你代劳。但你今天明明有时间，居然还想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我就没见过哪个创业的人是像你这么懒的！” “哎？今天你就见到喽。” 陈言本能的回了一句着名的电影台词。 楚茵茵没继续搭理他，而是直接开始指挥他收拾眼前的办公间来。 公司前期需要的员工数量并不多，办公间便租的不大，总共不到二十个工位，并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只有一间额外隔出来的会议室。 内部都是经过统一装修的，租用办公间的公司只需要根据自身的需求，订购相应的办公桌椅就可以了。 眼下公司没别人，陈言成了楚茵茵的苦力。 不过需要干的活其实并不算多，让陈言对于自己的这家公司终于有了真正的参与感…… 第198章 何为平等? 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陈言就把办公间收拾的差不多了。 楚茵茵采购的是很标准的格子办公桌，能确保员工互相坐在一起办公的同时，彼此仍然保有相对独立的办公空间。 虽然这样的做法会方便员工在上班的过程中摸鱼，但在楚茵茵看来，上班摸鱼是永远都避免不了的。 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员工适当的摸鱼休息，对于公司来说，不一定就是坏事。 “不错，看起来台子已经搭好了，平台也正式开始了运营，后续如何运用平台、如何发展公司，就要看你的手段了。我只提供技术方面的支持，别的都靠你自由发挥。” 将所有办公桌都用抹布擦拭的一尘不染后，陈言看着自己忙碌了两个小时的大扫除效果，满意的开口说道。 楚茵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颇为平静，但心跳和血液流速的加快，足以证明其实际的心境，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陈言对此非常理解。 能够得到这样一个全面施展自身才华的机会，并且目前来看，在公司未来的发展过程中，还不会遭遇任何的掣肘，哪怕是以楚茵茵的家世，要有这样机遇照样极为难得！ “你毕竟是公司董事长，就算公司全面交到我手上去运营，在大方向上，你也要时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毕竟，我对技术方面的了解有限，也不清楚你背后的技术团队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因此在公司发展方向的制定上，有可能会出现偏差。关于这一点，需要你在旁查漏补缺才行。” 楚茵茵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技术团队既然只相信你，也只愿意和你沟通，那咱们的公司其实就要分成两个部分。我这边只负责发展、运营、维护，以及公司整体产品矩阵的规划。 我会不断的对你提出需求，你得确保你身后的技术团队，能够满足我对于产品所提出的设想。其实按理来说，你的技术团队最好跟我们一起办公，这样才能更方便的去进行沟通和调整。 但你既然有苦衷，公司也只能迁就你。可这样一来，势必会导致沟通不那么及时。我希望在公司步入正轨后，你的时间也能固定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常一消失就是好多天。” 陈言知道楚茵茵的这个要求是非常合理的。 于是在脑海中仔细的思考起来。 等到小团体的人抵达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后，按照费长源的计划，应该会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边缘，寻找一个适合长居的区域。 一旦确认了长居之处，那么他在废土世界那边的生活就会稳定下来，到时候固定一个往返的频率，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要辛苦秦有容频繁的帮他充能了…… 反正成为了觉醒者后，身体强度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在那方面的能力上也有了质的增幅。 别说一天来上两三次了，就算天天带着秦有容去吃麻辣烫，那也照样能扛得住。 想到这里，陈言缓缓点头道：“我会尽量的！应该不用太久，我那边就能彻底稳定下来，到时候我会每天固定一个时间段回来跟你交流公司的事情。” 楚茵茵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欣喜之色，松了口气道：“最好是这样，咱们公司能够成立的基础，是你背后的技术团队。他们在产品上展现出来的技术优势，决定了咱们公司的发展前景和未来。想要让公司快速走上正轨，那么及时的沟通就必不可少。” 得到了陈言的保证，楚茵茵看起来压力小了不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公司前期的发展策略后，便赶着中午吃饭的点，跑到写字楼下的一家拉面馆内随便对付了一口。 相比于楚茵茵的鸟胃，陈言尽管有所收敛、吃的相当保守，可饭量还是让楚茵茵大吃一惊，以至于吃完饭后，重新回到办公间内时，楚茵茵看向陈言的眼神变得相当怪异。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陈言翻着白眼说道。 “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帅哥……我瞧着你这身材挺标准的啊，怎么肚子里那么能装东西呢？” 楚茵茵说话的同时，绕着陈言转了一圈，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说话的同时，楚茵茵还直接上手，在陈言的肚子上摸了摸。 入手是八块结实的巧克力腹肌，根本没有因为陈言中午吃的太多而产生丁点的凸起。 两人经过之前的出差，彼此之间的关系有了本质的飞跃，所以楚茵茵并不怎么在乎和陈言之间的男女之防。 况且陈言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这可说不准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楚茵茵同志，咱们有话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你恰好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随便动手动脚，很容易出事的。” 陈言无奈道。 楚茵茵扬眉道：“要出事的话，那天晚上就出事了。你喝了酒都能控制住自己，难道大白天的反而控制不住吗？真要是控制不住，只能说明你本来就不怀好意，那我绝对会看不起你。” 说完，楚茵茵还觉得隔着衣服摸不过瘾，竟是直接将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一边摸一边舔着嘴唇说道：“手感真好啊……”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和痴汉简直一模一样。这要换成是我摸你，恐怕就得算办公室骚扰了吧？现在国家强调男女平等，在这种事情上，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公平对待啊？” 陈言没有阻止楚茵茵的动作。 因为实话实说，楚茵茵的小手抚摸在他腹肌上的触感，还是挺舒服的…… “对我不利的事情为什么要平等？对我有利的事情才需要平等。如果平等后占不到便宜，那平等有什么意义？我需要的是平等吗？我需要的是通过平等的借口来获得好处。” 楚茵茵笑眯眯的说道。 陈言不由一窒，一时间对此完全无法反驳。 幸好，楚茵茵的电话恰在这时响了起来。 第199章 自以为是 “喂？我是楚茵茵，请问哪位？” 发现是陌生的号码，楚茵茵便直接按下了公放键，同时开口问道。 “楚总你好，我是郑总的秘书，目前我们正在前往贵司的路上，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就会抵达贵司楼下，还请贵司提前做好接待准备。” 一个听起来颇有些傲气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了出来。 楚茵茵愣了下，皱眉问道：“是郑弘毅郑总吗？” “对，我们郑总不喜欢太喧闹的环境，所以贵司的接待不用过于隆重，楚总您带几个人在贵司楼下迎接就好，咱们十分钟后见吧。” 说完，对方竟然根本就没等楚茵茵表态，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话筒里传出的忙音，楚茵茵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陈言干咳了声，开口道：“你的手还在我的腹肌上，要不要先拿出来，然后咱们再一起开骂？” 被陈言这么一提醒，楚茵茵顿时脸色微红，赶忙将自己的手从陈言的衣服下摆里抽出。 同时不忿道：“以前光是听说那郑弘毅的架子大，说话做事都喜欢端着，可没想到他的一个秘书都能是这种态度，搞得好像咱们在求他们似的！简直不可理喻！” 陈言很是赞同的点头道：“就是，咱们又不缺钱，他们自己上赶子的非要跑过来，居然还一副当大爷的姿态，真是惯得！” 楚茵茵的脸上浮现起了纠结的神色，开口道：“虽然他们很没有礼貌，但该接待还是要接待的。跟三六五公司交恶的话，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即便不需要郑弘毅的投资，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行。” 陈言立刻拒绝道：“茵茵，你也说了，咱们公司的根本，靠的是技术，和人脉之类的东西无关。如果那个郑弘毅对咱们足够尊重的话，咱们当然也可以给他面子。 毕竟，给面子是相互的。可他都已经对咱们这般不尊重了，不但安排秘书给咱们打电话，还直接要求咱们下去迎接。这算什么？把咱们当下属了吗？谁给他脸了？” 楚茵茵迟疑道：“那……咱们就在这儿等？” 陈言耸肩道：“其实等不等都无所谓，咱们又没有主动对外拉投资。你要是想跟他见一面，就在这儿等一会儿。不想见面的话，咱们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没问题，反正办公间都收拾好了，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 楚茵茵抿嘴道：“还是等会儿吧，好歹也是互联网行业的前辈，他们可以不礼貌，咱们得有起码的素质。” “好吧，那也随你。” 陈言耸了耸肩，直接坐到了其中一张办公椅上后掏出手机，舒舒服服的刷起了短视频。 同一时间，距离写字楼已经不算很远的主干道上，一辆豪华商务车正在平稳的行驶着。 商务车的后排座椅内，坐着一名身穿红色t恤的矮胖男人。 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发际线后移的比较厉害，正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屏幕，同时不断的敲击着笔记本键盘。 此人正是郑弘毅，一个名气很大、但实际身价却在连年缩水的互联网大亨。 在巅峰时期，郑弘毅的身家财富曾无限接近全国前十的层次，可这些年受限于各种各样的变故，他的个人财富已经大幅度的缩水，全国排名跌到了三百名开外，几乎只有巅峰时期十分之一的身家…… 所以郑弘毅这几年过的非常焦虑。 虽然说做互联网的大老板，身价涨涨跌跌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财富大部分都集中在股权的价值上，总会随着股价的波动而起起伏伏。 可像他这样，连续数年的时间都只有跌没有涨，这就很不正常了。 互联网公司和实业公司完全不同，几乎所有互联网公司的市值，都和市场预期有着强相关。 也就是说，你的业务有更广阔的上升空间，有更多的人看好你的发展，那么你的市值就可以非理性的疯狂上涨。 而如同郑弘毅所遭遇的情况，只能说明没什么人看好郑弘毅的公司，也不认为郑弘毅的公司还能有什么未来。 对于一家互联网企业来讲，这几乎就相当于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这样的背景下，郑弘毅必须为公司找到新的增长点！找到新的、能够给投资人以强大信心的业务发展方向！ 尽管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可惜的是，最近这些年他所努力的那些方向，都没怎么翻起水花。 包括这几年非常火爆的电车赛道，郑弘毅所投资的车企厂牌也只是昙花一现，仅仅经历了短暂的辉煌，便迅速的滑落到了即将被淘汰的深渊。 至于三六五公司原本的核心业务，也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流量池抛弃。 看起来用户数量仍然数一数二，可谁都清楚，三六五公司的用户，绝大部分都属于边缘用户。 如果不是公司在他的带领下，始终坚定不移的走流氓路线，确保开发出来的一系列软件，想要彻底卸载的难度极大，那他们三六五公司的用户数量，一定会大幅度的缩减。 郑弘毅对此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在时代发展的大势所趋下，个人能力所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 直至几天前，郑弘毅无意间搜到了一个全新的ai大语言模型平台！ 和目前国内已经被广泛应用的几个大语言模型不同，这个语言模型没有给自己起名字，而是直接用公司的名字进行命名，就叫‘无界维度’。 郑弘毅之所以会时不时的搜索相关平台，主要是因为郑弘毅本身对于这个赛道也颇为看好。 奈何这个赛道同样很卷，以三六五公司目前的技术能力和资金储备，根本看不到和其他几个已经进入赛道的巨头企业去竞争的机会。 体量差距太大，贸然加入到竞争当中，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拖垮。 可在搜索到了‘无界维度’平台、并尝试着进行了实际应用后，郑弘毅却忽然间发现，他的机会……似乎来了！ 第200章 太没有礼貌了!(上) 想要搞ai大语言模型平台，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虽然自从chatgpt震撼面世之后，国内便迅速跟风，接连出现了数个类似的语言模型。 甚至于如果放宽要求，将所有尝试着跑马圈地的公司都计算其中的话，单只是国内，就达到了‘百模大战’的程度。 各种各样的‘大模型’，甭管是独立存在的，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总之把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的‘大模型’加在一起，总量甚至超过了一百三十个！ 这其中便有郑弘毅偷偷摸摸搞的一个试验品。 受限于资金体量和公司这几年连续步入颓势的影响，郑弘毅根本不敢大张旗鼓的进入到这个全新的赛道之中。 生怕稍有不慎，一旦发展不好的话，再给本就状况不佳的公司当头一棒。 到时候若是股价一泻千里，那乐子可就大了。 可即便只是偷偷摸摸搞的试验品，过程中遭遇的那些困难，依旧让郑弘毅感到头大。 其中最麻烦的就是成本问题！ 单纯构建模型的起始费用并不算高，大概一千万到一千五百万左右，就能粗略的搭建出一个大模型平台。 可基于大模型对硬件和训练的需求，可以明显的发现，随着模型的规模越来越大，训练的成本也会越来越高昂！ 首先最起码的一个成本就是数据！ 大语言模型是在包含庞大数据量的大规模数据集上进行训练的，除了开源数据集以外，任何公司想要训练出合格的大语言模型，都必须具备自身长期积累的各种数据集。 并且数据成本还涉及到数据的清洗、标记、组织和存储。无论是管理成本还是处理成本，都不是普通公司能玩得转的。 更让郑弘毅头皮发麻的是，想要搞好一个大语言模型，硬件成本同样是个天文数字！ 目前被普遍应用在大语言模型上的gpu、既微处理器，是英伟达a100。 由于大语言模型对于gpu的巨大需求量，导致英伟达a100的价格水涨船高，从官方标定的一万五千刀售价，直接飙升到了三万刀，并且就算是这样，你也很难买到。 因为a100被全面禁售了…… 这还只是单片的售价！ 按照chatgpt目前的体量，想要满足chatgpt的需求，至少需要三万到四万片gpu…… 而如果用户规模进一步扩大，最终达成足以支撑全球用户访问的目标，那需要的gpu数量，起码还得再提升一百倍，达到四百万片以上…… 如此规模的硬件使用，意味着每天光是电费的消耗，就能吓的人心肌梗塞！ 原本在搞清楚了相关大语言模型的成本需求后，郑弘毅便已经打算放弃这个赛道的竞争了。 以三六五公司目前的状况和对资金的吸引力来说，在这种如同资金黑洞一般的赛道里，若是强行打算介入的话，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成为炮灰。 可偏偏……在他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发现了‘无界维度’平台！ 刚发现‘无界维度’平台时，郑弘毅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和许多小公司搞出来的平台一样，属于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 但简单的使用了下后，郑弘毅便敏锐的察觉到，这‘无界维度’平台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接着他又用平台做了几项实际工作，比如让平台制作ppt，或者根据他所提出的具体要求，出一份详细的文稿，诸如此类。 反复的试用过后，郑弘毅便百分之百的确认，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无界维度’平台，别说比国内的那些大语言模型要强出一截了，就算是和处于全球领先地位的chatgpt比起来，都至少领先了一个版本！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界维度’平台远比chatgpt更符合国人的使用习惯！ 有了这样的判断，郑弘毅当场兴奋的有些难以自抑！ 紧接着他就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去查了‘无界维度’平台的详细情况。 旋即他惊讶的发现，运营‘无界维度’平台的公司，才刚刚成立没多久，‘无界维度’平台是公司的第一款产品！ 夸张之处在于，那个公司的注册资本很低，官方统计的参保人数，目前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 郑弘毅着实很难理解，这种看起来成立的目地就像是专门为了骗补贴一般的小公司，是怎么开发出‘无界维度’平台的。 不过这个不重要！ 平台本身已经非常成熟了，在郑弘毅看来，完全可以直接投入到商业化的运营当中。 那也就意味着，如果他能收购这家公司的话，光是平台前期的研发和搭建费用，就可以省下不知道多少钱！ 这种事情其实在互联网领域里是比较常见的。 一些天才工程师在灵感迸发的时候，往往能够单纯凭借着自身的才华，就开发出足以引领时代的产品。 可在开发出产品之后，当涉及到了产品的维护、推广，以及商业化运营时，这些天才工程师便会一筹莫展，沦为大鳄的口粮！ 郑弘毅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 通过对这个公司的调查，郑弘毅发现这个公司目前只有两个人，都很年轻。 其中一个股份更多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他认知当中的那种天才工程师，而另外一个只占据了百分之十股份的年轻姑娘，则有着颇为不俗的家世背景。 这样的组合，在郑弘毅眼里极为正常，也让他对于收购这家公司的信心更足了几分！ 显而易见的是，这种依靠着灵感所组建起来的公司，必然会面临资金不足的问题！ 涉及到了大语言模型平台，资金匮乏的问题只会更加严重！ 趁着这家公司刚刚成立还不到半个月，正处于国内其他几家互联网巨头企业的盲区，暂时并未被那几家巨头关注到的机会，郑弘毅对于这家公司志在必得！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郑弘毅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地方。 平复了下心情，让自己恢复到了平常的淡漠姿态后，郑弘毅下了车。 不过紧接着，郑弘毅便僵立在了原地。 眼前的写字楼大门前空空如也…… 迎接他的人呢？！ 第201章 太没有礼貌了!(下) “小赵，无界维度的人呢？“ 定了定神，郑弘毅皱眉开口问道。 他为了能尽快搞定‘无界维度’，今天是提前忙完后，赶着上午的航班，直接飞到琴岛市的。 明明提前通知了无界维度，对方没有到机场去接机就已经让他颇有些不满了，结果没想到，不去机场也便罢了，他这都到了对方写字楼的大门口了，对方竟是连在楼下迎接的准备都没做？！ 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老板，我十分钟前刚打电话通知的他们啊，您也是听到了的！这帮家伙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敢如此怠慢您！我这就再给他们打一个电话！让他们赶紧下来！” 被称呼为小赵的年轻男子颇为气愤的说道。 同时已经掏出手机，重新拨通了楚茵茵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被称呼为小赵的年轻男子立刻怒冲冲的对着话筒质问道：“楚总！我们郑总已经到你们公司楼下了！你们公司负责迎接的人呢！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却没想到你们会如此的怠慢！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你谁啊？对着我们家茵茵大吼大叫的？” 听筒里并没有传出楚茵茵的声音，反倒是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赵愣了愣，下意识的回答道：“我是郑总的秘书！我姓赵！” “你是谁的秘书跟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们也没有接待你们的义务！公司现在很忙，没工夫搭理那些无关人士，懂吗？别有事没事就给我们家茵茵打电话！我们家茵茵有涵养，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但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再随便打电话就拉黑了！” 一连串的话说完，对面根本没给他回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小赵一脸茫然。 身为郑弘毅的秘书，平日里出门在外，见到的任何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像今天这样，被人如此毫不客气的训斥一通的情况，他还真是从未遇到过…… 手机的收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陈言的嗓门也比较大，就站在小赵身旁的郑弘毅，将这番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若是换成了其他项目，那面对着这样的态度，他肯定会立刻掉头离去。 可眼下这个项目不同。 只要能拿下‘无界维度’，他们三六五科技便注定了会重新成为风口上的猪！ 诱惑太大，由不得郑弘毅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 脸色一阵变换后，咬牙道：“咱们自己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在忙些什么！” 小赵眼看着自家老板的脸色非常难看，不敢多说什么，前面引路，陪着郑弘毅进了写字楼后，又赶忙快走了几步，先行按下了电梯的按键。 ‘无界维度’公司所在的楼层和办公室的位置，小赵是提前知晓的。 就算没有任何接待，他也照样能找到地方。 只是一直以来，跟在郑弘毅的身边投资了不少小型的创业公司，让他身为郑弘毅的秘书，早就习惯了被那些小公司当财神爷一样的哄着和照顾着。 骤然间出现了‘无界维度’这种情况，让他相当的不适应。 很快便抵达了相应的楼层，小赵走在前面，没一会儿就将郑弘毅带到了‘无界维度’的办公间外。 看着外面墙上挂着‘无界维度’的牌子，而里面的办公间却面积不大，顺着玻璃门就能一览无遗，郑弘毅和小赵的脸上都浮现起了轻蔑的神色。 果然是小公司！办公地点都这么寒酸！而且办公室里居然还没什么人！ 这究竟有什么好忙的？！ 带着强烈的不满和一脑门的问号，小赵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郑弘毅紧随其后，跟着小赵一进门，就看到办公间内只有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正无所事事的刷着短视频，女的虽然开着笔记本电脑，可同样不是在忙于工作，而是在用笔记本电脑追剧…… 这就是所谓的‘现在很忙，没工夫搭理无关人士’？！ 郑弘毅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直跳。 要不是对‘无界维度’平台太过中意，无论如何都准备拿到手里的话，他现在真想转身掉头、一走了之…… “咳咳！” 郑弘毅故意用力的咳嗽了两下。 陈言和楚茵茵闻声抬起头来，注意到了郑弘毅和他的秘书后，只有楚茵茵主动站起了身，陈言则是眼皮一耷拉，继续刷起了手机短视频。 “郑总，你好，之前一直只是在各种媒体上看到您，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楚茵茵主动朝着郑弘毅伸出了右手，微笑着说道。 郑弘毅和楚茵茵握了握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楚总是吧？贵公司看着规模不大，可贵公司的人脾气却不小，方才在楼下，贵公司的人将我的秘书骂的狗血淋头，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说话的同时，郑弘毅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瞄着陈言。 因为办公间里一共就两个人，所以之前对他秘书出言不逊的究竟是谁，这显而易见。 奈何陈言根本没理他，低头专注刷手机的样子，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自从他创办三六五公司以来，将近二十年了，还从没有任何人如此的无视过他！ “郑总言重了，我们是新公司，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今天又忙了一上午，确实是累得够呛，你的秘书直接打电话让我们进行接待，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反而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在吩咐，我想……这其实才是过分吧？毕竟，我们又不是三六五公司的，你的秘书无论如何也管不到我们头上。” 面对着郑弘毅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楚茵茵也懒得再继续保持表面上的尊重了。 心知对方肯定是这些年当所谓的天使投资人当惯了，面对着小公司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在心里生出某种高高在上的情绪。 一个当惯了‘爷’的人，确实很容易就会忘掉什么叫‘平等’，什么叫‘互相尊重’！ 第202章 你听不懂人话吗? 听着楚茵茵的语气变得冷硬，郑弘毅这才注意到楚茵茵和陈言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怠慢，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有礼貌，而似乎纯粹是因为对他有个人情绪在里面。 当然，过往二十多年里所养成的习惯，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立刻扭转。 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人上人，平日里在公司内简直如同皇帝一般，周围尽是点头哈腰之辈。 在公司之外也由于是真正的成功人士，以至于所到之处全是谄媚的笑脸。 被所有人捧在高处这么多年，让郑弘毅自己虽然没有意识到，可他早便习惯了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和其他人交流。 或许在他自己看来，他的言谈举止都已经足够的尊重对方，但在和他有过接触的人眼中，那种来自于骨子里显而易见的傲慢，充满了令人不舒服的‘爹味’。 尽管注意到了这一点，可郑弘毅并不在乎。 天才总是有个性的。 然而再有个性的天才，也要在现实面前低头！ 一个成功的ai大语言模型究竟需要烧多少钱，郑弘毅很清楚。 那些资金，别说眼前这种一看就是刚刚搭建起来的草台班子了，即便换成大公司，也根本不可能扛得住。 除非是头部企业，又或者得到头部企业巨额投资的新兴科技公司，才有可能真正的在这个赛道上大放异彩！ “楚总，我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来，不是为了跟你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我很忙，每天的日程表都排的很满，所以咱们还是直入主题吧。” 郑弘毅冷脸看着楚茵茵，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和……你的这位同事不喜欢我，这无所谓。喜欢我的人本就不多，做生意也不需要别人喜欢，只要大家都喜欢钱就可以了。 我之所以愿意亲自从京城过来，是因为我对你们公司搭建的‘无界维度’平台还算感兴趣。这是我的秘书之前推荐给我的，如果不是他的推荐，我根本不可能听说你们。 尽管在我看来，‘无界维度’平台还有着许多的缺点和问题，可相比于其他类似的平台，优点也着实有一些，在我看来，你们的平台确实够得上让我进行投资的标准了。” 说到这里，郑弘毅故意停顿了下。 目光在楚茵茵的脸上扫过，却并没有从楚茵茵的脸上看到他本以为能够看到的欣喜之色。 至于一直在刷短视频的那个人，也依旧还在不停的刷着短视频，仿佛丝毫不关心他究竟说了什么。 郑弘毅没想到对面两个年轻人会这么沉稳，眼下的情况和他一开始的预期出现了较大的差别，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能开口继续说道：“我有注意到你们的平台在开放之后，并没有做任何宣传。日均访问量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约等于零吧？哪怕你们的平台还存在着很多问题，跟其他平台比，没什么优势，但这样的冷清也是不应该的。 我相信你们不是不想宣传自家的平台，而是受限于公司的规模，拿不出多少资金去进行宣传。而我这几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扶持一些有想法、有行动力的年轻人，给年轻人一个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出于这样的考虑，同时也是为了表达我支持你们的诚意，我便亲自坐飞机直接来了。我很欣赏你们的才华，看在那些才华的面子上，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五百万，只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如何？” 说完，郑弘毅死死的盯着楚茵茵，希望能够通过楚茵茵的神态变化，得出一些结论。 他当然知道自己出的这个价格和开玩笑没两样。 但……万一呢？ 万一眼前这两个年轻人空有才华，实际上并不清楚他们创造出来的东西，究竟价值几何呢？ 即便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却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总得先试试再说。 就算忽悠不动也没关系，后续再额外加钱便好。 谈判嘛，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不经过一番拉扯，谁也不清楚彼此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可惜，他在楚茵茵的脸上依旧没有看到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你怎么看？” 楚茵茵回头同陈言问道。 陈言关掉了短视频app，先是斜了郑弘毅一眼，这才一脸认真的看着楚茵茵问道：“你信他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楚茵茵愣了下，不过紧接着她就明白了陈言的意思，俏脸上一阵强忍着不要笑出声的难受表情，同时嘴唇死死的抿在一起，这才勉强压制住了笑意。 郑弘毅的脸皮抽了抽，沉声道：“这位就是陈言陈总了吧？‘无界维度’这个平台，是陈总开发出来的？” 陈言懒洋洋的点头道：“没错，首先声明一点，我们平台不需要投资，也没有对外拉投资的意思。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跑过来喊着要投资，这种行为在我看来，非常怪异。 其次，就算我们平台真的需要投资，也不可能五百万卖掉百分之四十。别说百分之四十了，五百万卖掉百分之一都不可能。你请回吧，我不想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郑弘毅深吸了口气，一脸自信的说道：“陈总、楚总，我见过很多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他们对自己的产品有着极度的自信。但他们往往会低估这个市场的限额程度，过于乐观的去预估公司的前景。 很正常，创业公司的产品，就像是你们的孩子一样，谁也不愿意将孩子贱卖。可现实情况往往是残忍的，我们三六五科技除了能给与你们急需的现金以外，还可以在渠道以及流量上给予你们支持！ 而相比于现金，渠道和流量的支持其实才是真正具有价值的。因为渠道和流量能够迅速的让你的平台实现盈利！只要跟我合作，那我可以保证，五年之内，你们的公司一定能够上市！” 陈言叹了口气，无奈道：“郑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需要投资！” 第203章 无知者无畏 郑弘毅的脸色僵了僵。 陈言那毫不客气的说法让他很是没面子。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颇有些准备不足。 因为在他的印象当中，想要搞定这种创业初期的公司，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 几乎所有处于创业初期的公司都缺钱，唯一的区别只是缺多缺少而已。 而像他这样能够随时拿出现金进行天使投资的富豪，则是每一名想要创业的年轻人都必须去巴结的对象。 可谁能料到，以往都是别人求着他投钱，他还得挑三拣四，在股份和投资金额上吃掉好大一块红利才行。 结果他这好不容易有一次自己看上了项目，别人却对他不屑一顾…… 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郑弘毅还是不想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 他有预感，如果能够拿下这个‘无界维度’平台，那么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营和推广，三六五科技将必然会找到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 到时候他们三六五科技，一定能成为新的互联网御三家之一！ 并且凭借着‘无界维度’平台展现出来的强大工作能力，他们三六五科技就算是直接凭借着这个赛道的加成，飙升到御三家之首，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 如此机会，他都已经看到了，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郑弘毅再次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如果你们是觉得价钱上不满意，咱们也可以慢慢谈。虽然你们公司目前只有‘无界维度’这么一个产品，产品本身还有不少的缺点，但我愿意为了其中的闪光之处支付溢价。 这样吧，我也不和你们互相试探了，没意思，大家都挺忙的。我直接给你们开一个诚意价。四千万，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并且这四千万里，至少有一半，是允许你们直接套现成现金的。只需要留两千万在公司账户上就行。 等于说你们公司才刚刚成立不到半个月，我就直接给你们公司估值一个亿！相信我，在天使轮的层面上，除了我以外，不会再有人能给到这样的估值了！这是你们难得的机会，如果你们不抓住，以后一定会后悔！ ‘无界维度’这样的平台，搭建起来不困难，难在怎样维持后续的运营。想要发展，就必须推广，可推广是要钱的。并且一旦推广，就要面临用户数量增长的问题。用户数量的增长，对于平台硬件会有更高的要求。 你们还年轻，考虑问题会比较片面，觉得凭借着技术能解决一切麻烦。我以前也和你们一样，所以能理解你们的想法。可现实是，技术真的不能解决一切。你们想过硬件的迭代需要花费多少钱吗？那是天文数字！” 陈言听着这‘爹味’甚浓的所谓劝告，不由撇了撇嘴。 他不能说郑弘毅的想法是错的。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去推断，那他们确实是缺钱的。 可现实情况在于，他目前的状态并不正常！ ‘无界维度’平台是‘希望’以自身为基础，进行大量的阉割之后，搞出来的破产版‘ai’大语言模型。 搭建这个大语言模型，根本没有耗费任何研发以及人力资源成本。 后续的平台升级、训练、迭代演化以及运营过程中的用户请求推理，也都不用耗费任何硬件又或者软件的成本，完全依赖于‘希望’在互联网领域的上帝模式，就可以轻松搞定！ 这些东西对于进入到这个赛道的其他公司来讲，是一个巨大的成本负担，可对于陈言来说，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无界维度’平台真正需要在当前时空里耗费的资金成本，主要是以后随着用户量的增加，势必得不断进行扩容的服务器数据中心成本和信息存储成本和网络成本。 而这些成本在前期并不算特别高，起码依靠着陈言即将拿到手的稿费以及楚茵茵投入进来的资金，便足以覆盖前期的资金投入了。 至于后期随着用户量的增加而集合数字飙升的成本，完全可以通过用户的增值服务来进行覆盖和营收。 当然，想要达到让用户心甘情愿付钱的程度，首先得做到平台足够优秀才行。 至少相比于其他同类型的平台，要有着本质上的、不可替代的优势才能实现。 在这一点上，有着‘希望’的支持，陈言丝毫不用担心！ “郑总，我不想把同一句话翻来覆去的反复说，你好歹也是顶级学府毕业的，不至于连人话都听不懂。最后再跟你解释一遍，我们不需要投资。无论是四百万、四千万还是四个亿、四十亿，我们都不需要。如果你继续纠缠不休，那我们就只能报警说你骚扰了，相信你也不愿意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吧？” 陈言实在是不想继续跟郑弘毅浪费时间了。 虽然楚茵茵一开始是抱着不想得罪对方的想法，这才在态度上表现的比较亲和。 但这个郑弘毅的‘爹味’实在是太浓了，让陈言心里止不住的腻歪。 明明是主动过来寻求投资机会的，却偏偏非要拿捏住一个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是在进行施舍一般，简直不可理喻。 对这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的人，只要你拒绝他的合作，那就等于是得罪他了，所以没必要在这里虚与委蛇。 得罪就得罪了，又能如何？ “真是无知者无畏！我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你却如此不识好歹！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费口舌了！不过我会很快让你明白，流量的作用到底有多大！等你过一段日子后悔了，再想来找我拉投资的话，便不是眼下这般优厚的条件了！” 郑弘毅认为自己受到了羞辱。 眼看着陈言的态度无比坚决，知道继续多说也是无用，郑弘毅只能放了一句狠话，然后便带着秘书恨恨的转身离去。 对于‘无界维度’平台，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可眼下的情况很明显，无界维度的两个创始人还未真正的经过社会的毒打！所以他得想一些别的办法，迂回的来达成目地！ 第204章 真小人 从无界维度公司气冲冲的走出来，郑弘毅脸色无比阴沉。 一直到进了电梯内，他都始终一言不发。 随着电梯来到了一楼，郑弘毅脚下生风一般的离开了写字楼，看起来怒火满腔的钻进了一直等候在写字楼外的商务车。 这辆商务车是临时租的。 原本在郑弘毅想来，他这么一个国内互联网行业的真正大人物亲自屈尊纡贵的前来，想要搞定两个刚刚进入行业的小年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只租了商务车半天的时间，准备着下午抵达后，来到这里敲定合作的基本意向，晚上再跟那两个年轻人吃顿便饭，算是表明重视对方的态度，再赶着晚班飞机赶回京城的。 结果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和他的预期走向完全不同。 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还让他这半天的租车时间，居然额外浪费了不少…… 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按照‘小时’去租了，省的额外浪费了不少租车钱…… 虽然三六五公司家大业大，即便这些年屡遭重创，市值已经缩水到了只有巅峰期的十分之一左右，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整体上的价值仍然高达五百亿上下。 可毕竟经营状况不佳，公司发展举步维艰，让人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未来。 这种情况下，除了摆在明面上的花销不能少，以免导致被有心人注意到后，认为公司即将坍塌，彻底毁掉投资人的信心以外，其他隐藏在水面之下的花销，肯定是尽量节约为好。 眼下的年头，大家的日子其实都不好过。 前些年互联网行业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实际上，身处于行业之中的那些大佬们，绝大部分都如履薄冰，谨慎且小心的注视着行业内的一切变化。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互联网公司的崛起，很可能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同样，互联网公司的衰败，也可能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老板，咱们……就这么回去？” 钻进了商务车内，按照郑弘毅的要求刚刚改签完了机票的秘书小赵，忍不住回头开口问道。 “废话！不回去干嘛！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吗！” 郑弘毅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秘书小赵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后续该怎么做？总不能平白的被落了面子吧？” 郑弘毅冷脸道：“落面子事小，公司的发展规划事大！这个‘无界维度’平台，我一定要拿到手里！回去后你联系技术部，让技术部的人找几个技术强的、人也机灵的，给‘无界维度’平台找点麻烦！ 两个小年轻而已，靠着一时的灵光一闪，搞出来一件还算不错的产品就飘了！我倒要看看，在技术储备上，他们拿什么和我比！攻击他们平台！让他们的平台运营不下去！持续不断的给他们平台压力！ 只要他们的平台始终处于被攻击的状态，那就根本没办法正式运营！平台搭建起来后，若是无法尽快的回笼资金，光是日常的资金投入，就足以拖垮他们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来求我！” 秘书小赵双眼一亮，立刻点头道：“明白！回去后我立刻安排！” …… …… “怎么了？这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着都没那么漂亮了。” 陈言陪着楚茵茵站在办公间的窗前，跟楚茵茵一起看着楼下那辆商务车驶离写字楼，不由笑着开口问道。 楚茵茵白了陈言一眼，开口道：“这个郑弘毅确实很招人厌烦，对咱们缺乏应有的尊重。可你要知道，他在物联网领域的人脉是非常广的，而且别看他们公司这几年的情况不佳，不断的走下坡路，好像要大厦将倾似的，实际上他们公司的技术积累，相当惊人。” 陈言挑眉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咱们两个之间，不用拐弯抹角。” 楚茵茵表情有些凝重的说道：“我想说的是，郑弘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当年起家靠的就是做流氓软件。在那个大家对电脑都不怎么了解的时候，他便搞出来强制安装和无法彻底卸载这样的骚操作，丝毫不在乎口碑。 后来将那流氓软件卖了之后，他反手便搞出来所谓的安全卫士，用来宣传的噱头，是能够彻底从电脑中卸载和清理他之前卖掉的流氓软件。然后那个安全卫士又慢慢的发展成了最大的流氓软件。这个人……没有底线的。 这么多年来，他的公司打着安全防护的旗号，实际上却在干着比制造病毒更恶心的事情。咱们方才没给他面子，心气是顺了，但我总觉得他回去后肯定会对咱们进行报复的。比如……安排人伪装成黑客，攻击咱们平台。” 陈言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放心吧，咱们的平台非常安全。起码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攻破咱们平台防火墙的所谓黑客，还没出生呢。这不是人数多少的问题，而是技术层面上代差问题。郑弘毅就算把他们公司全部的技术专家都集结起来，也不可能给咱们制造任何麻烦。” 楚茵茵沉吟道：“我知道你对你的那些技术人员非常有信心，可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一些。网络攻击是很普遍的一种商业竞争行为。虽然不道德、很多甚至违法，但由于网络攻击本身的隐蔽性，就算违法也很难抓到人，所以互联网公司互相之间从不避讳这样的攻击。若是准备不足的话，有可能吃大亏的。” 陈言点头道：“明白，不过你真的不需要焦虑，我的技术人员能搞出咱们‘无界维度’平台，单从这一点上，你就应该对他们的技术能力有信心。另外……咱们也不能光是被动挨打，反正已经跟郑弘毅撕破脸了，那不如咱们先出手，给他找点麻烦，看看到底谁能收拾的了谁。” “恩？你想做什么？” 楚茵茵愕然问道。 第205章 打蛇打七寸 “我的想法很简单，三六五公司目前的支柱产品，就是他们的安全卫士。依托着安全卫士的庞大装机量，三六五公司半公开的搞出了许多令人恶心的流氓软件。同时还靠着安全卫士大搞软件垄断，着实令人恶心。 所以咱们搞一个类似的产品出来，但要比三六五的产品绿色、好用的多。并且能确保一键彻底卸载电脑上的所有流氓软件！咱们不图这个软件赚钱，就是专门用来恶心三六五公司的，最好能把三六五公司干倒闭！” 陈言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 楚茵茵窒了窒，迟疑道：“没那么容易吧？能行吗？三六五公司在这个领域里深耕了差不多二十年，护城河还是相当深的。当初什么都想插一手的企鹅，打算在这个领域里跟三六五公司一较高下，结果都直接被三六五公司给干趴下了。 依托着企鹅那堪称国内第一的庞大用户体量，在这种细分领域里，照样没办法跟头部企业竞争，更何况咱们这种没有任何根基、也没有任何用户积累的新公司了……你背后的技术团队，就这么厉害吗？会不会是你想得太简单了？” 陈言摆手道：“企鹅搞不定，那是企鹅的问题。再说了，企鹅搞不定的细分领域多了去了。什么都想插一杠子，以为凭借着庞大的用户量基础就能横扫一切，失去了对于产品本身应有的敬畏，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咱们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咱们的产品，一定是最好的，也一定是在技术层面上最优秀的。总之，我很快就能把产品给你拿出来，到时候记得把下载地址挂在咱们的平台上，让所有用户都可以自由下载使用。” 眼见陈言信心十足，楚茵茵不再多说。 两人之间的合作分工相当明确，陈言负责产品和技术层面的支持，她则负责公司的日常运营、产品的推广，以及其他对外的事务。 既然如此，陈言在产品上有确定的想法，那她当然只能是支持。 况且她也对郑弘毅很不满，接下来又必然要面临来自于郑弘毅的打压，那么提前出手，抢先给郑弘毅找麻烦，其实也符合公司的利益。 有了接下来明确要做的事情，陈言和楚茵茵没有继续在公司里浪费时间。 楚茵茵是因为实在太忙了。 她目前还没有真正的辞职，虽然已经有了辞职的想法，可想要付诸行动的话，还是得等她父亲前来望海、和陈言见过面后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以至于眼下物流公司那边仍然需要她去掌总业务上的事情。 而‘无界维度’这边又处于草创期，从人员招聘到业务展开再到产品的前期推广，所有的一切都得由她去推进和拿主意。 碰上陈言这种彻头彻尾的甩手掌柜，楚茵茵除了卷自己以外，着实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看到楚茵茵忙的脚不沾地，陈言随便找了个理由，当场开溜。 没有打车，反正距离也不远，干脆选择了步行回家。 不过在回家的路上，陈言跟‘希望’询问起了搞一个类似安全卫士的软件，需要多久的时间。 ‘主人，您所说的这个软件，我已经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代码语言非常简单，逻辑也极为落后。如果您只需要使用全新的代码逻辑，构造出一个更优秀的软件，那我只需要一分三十秒就可以完成。’ ‘希望’迅速的给出了回答。 “那就搞出来吧。另外，在平台和这个软件的防火墙设计上，你多添加一些攻击性的东西。无论是谁，如果有人敢于通过网络对平台和咱们的软件进行攻击，那么你设计的防火墙必须能够自动进行反击。我希望反击的效果，起码要确保可以追踪到攻击者，然后将攻击者使用的计算机变成废品。” 陈言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没问题，按照现有硬件的支撑能力，完成您所提出的全部要求，总共需耗费十分三十二秒的时间，请您耐心等待。’ ‘希望’的效率一如既往的优秀。 这还是在陈言所使用的智能手环属于民用型号、硬件配置无法满足‘希望’全功率运转的前提下达到的。 如果能够成功的更新智能手环的硬件配置，到时候全力以赴的‘希望’究竟能有多么强大，光是想想都让陈言感到莫名的激动。 很快回到了家中，‘希望’非常准时的将陈言方才布置的任务圆满完成。 陈言没有耽搁，直接让‘希望’把制作出来的软件包和原始数据，以他的名义发给楚茵茵。 反正他只负责提供技术支持，至于后续的操作，全都由楚茵茵负责，并不需要他去操心。 甩手掌柜这种事，干习惯了是真的会让人上瘾。 所以很多人在躺平后再想要奋斗时会各种的不适应，没办法，相比于苦逼的奋斗，躺平虽然听起来有点可耻，但实在是太爽了…… 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陈言没有着急的立刻前往废土时空，而是用手机打开了西红柿作家助手。 在持续五万字的疯狂日更加持下，目前的《太夏斩妖人》总字数已经超过了一百六十万。 第一个月的收入尘埃落定，可受限于西红柿小说的稿费要在次月的第二个周四发，想知道第一个月具体有多少稿费，必须等到次月的第二个周三的晚上才能明明白白。 当然，这是普通作者的待遇。 陈言不同，陈言可以通过‘希望’作弊，让‘希望’提前将稿费计算出来…… 《太夏斩妖人》的前台十四天累计在读数据已经突破了千万，正式成为西红柿有史以来第一部千万在读的小说。 十万字的完读率稳定在了百分之四十，百万字的完读率则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十二。 按照‘希望’的预估，这本书的百万字完读率，最终应该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二十三左右。 昨日的日收超过了十八万，而上个月的总收入受到前半个月收入较少的影响，总共达到了二百六十万！ 第206章 楚怀仁 《太夏斩妖人》全文六百万字，按照现在日更五万的恐怖进度，大概再更新三个月就可以直接完本了。 而目前十八万的日收，显然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巅峰，因为从后台的数据曲线上看，《太夏斩妖人》仍然处于上升的势头。 只不过随着前台在读数据突破了一千万后，数据的上升势头便开始逐渐放缓，不再像头一个月那样，几乎是坐着直升飞机、螺旋桨式的直线上扬。 按照‘希望’给出的预估，《太夏斩妖人》除了头一个月只有二百六十万左右的收入外，次月的收入起码能突破七百万。 第三和第四个月的收入，加起来则能够达到一千六百万左右。 也就是说，连载期间的四个月，《太夏斩妖人》的总收入，哪怕只是按照最保守的流量规模去预估，都起码可以突破两千五百万。 当然，这两千五百万里，有九百万是从孙福临那共同富裕过来的。 被‘希望’春风化雨、悄无声息的融入到了《太夏斩妖人》的稿费里。 看起来总共超过两千五百万的收入，好像并不算特别夸张。但实际上，西红柿小说的完本后收入，往往才是一本火书的大头！ 正常来讲，抛开那些质量一般的小说不提，只要是大火的小说，那么在西红柿完本后，都起码能保证半年到一年的连载收入！ 那些天赋异禀的书，甚至能够将这个时间延长到两年！ 而即便是两年以后，完本收入也不会断崖下滑到消失的程度。 收入的曲线基本上都能够保持在一个健康的下滑状态上，让作者能够长久的吃到分成收益。 不过这种优秀的长尾效应，往往只能在火书的身上得到真正的体现。 赢家通吃的规则，被西红柿小说应用的淋漓尽致。 至于那些相对普通、或者质量比较低下的书，别说长尾效应了，连载期间都能分逼不挣…… 任何行业都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在网文这个领域里也从来都不缺少遗珠之憾。 有的书明明写的很好，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导致曝光量严重不足，根本无法获得和书籍质量相匹配的收入，这种现象并不鲜见。 可话又说回来，运气同样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就算是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也不需要怨天尤人。 每个人能够掌控的事情都非常有限，尽自己的所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交给天意，不外如是。 在‘希望’的估算中，《太夏斩妖人》由于更新速度实在是太快，以至于明明属于六百万字的超长篇，偏偏连载时间却极为短暂，满打满算也就是四个月而已。 这使得《太夏斩妖人》的销售潜力根本来不及真正的释放，才刚刚形成口碑效应和传播效应，就已经面临尾声了。 因此‘希望’认为，《太夏斩妖人》在完本后的持续分销，必然将迎来爆发。 一到两年的连载收入持续，很可能只是基础，持续的时间更长也并非没有可能。 前提是西红柿小说的发展不要出现太明显的波折。 总之，《太夏斩妖人》的完本后收入，在‘希望’的预计中，至少能累计超过五千万！ 对于陈言来讲，这笔钱足够他舒舒服服的将公司运营到步入正轨之中！ 心情大好，陈言美滋滋的前往了废土时空。 刚刚傍晚，这时候回去，正好趁着天黑之前的空档，跟秦有容好好充充能。 同一时间，京城。 开了一整天会的楚怀仁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满脸疲惫之色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屁股还没来得及粘上办公椅，就看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闪烁着女儿的对话框头像。 脸上浮现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楚怀仁将女儿楚茵茵的对话框点开，发现是女儿用聊天软件传来了一份安装包。 略带好奇之色的选择了接收安装包后，楚怀仁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作为一名七零后，他今年刚刚五十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统领着这家巨无霸级别的央企，掌控的总资产超过了十二万亿的规模！ 集团旗下光是上市的子公司就多达二十七家，集团以及旗下银行，都是世界五百强的级别。 虽然集团大部分的业务重心都在南方和国外，集团总部位于香江，很多办事机构则安置在鹏城，但楚怀仁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时间，仍然会选择呆在京城的集团大楼内办公。 因为这样更方便！ 身为集团的一把手，楚怀仁其实并不需要负责集团的具体事务。 按照集团的架构，各项业务均由相关的负责人掌控和推进，楚怀仁只要纵览全局便好。 既然如此，呆在京城这边，会更有利于和部委进行沟通。 纵使现在科技发达，无论身处于何地，想要进行联系，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远距离的通讯联系，终究无法跟面对面的交流相比。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各个地方都有开设驻京办，不但级别不低，还有大量的拨款，专门负责在京城内的公关工作。 当然，以楚怀仁的级别来说，集团就算是要跟部委联络感情，也用不到他亲自出马。 只有在遇到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又或者必须直达天听时，楚怀仁才会有用武之地。 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楚怀仁刚刚五十岁出头就能爬到这样的位置上，自然很受上面的重视。 按理来说，以他现在的地位，哪怕放眼全国，都可以称之为手握重权的大人物。 作为集团的一把手，更是在集团内拥有着说一不二的威势，本不应该再有多少烦心的事情才对。 然而天不遂人愿，被他宠在手心里的独生女，前些天却忽然跟他商量起了辞职的事情，想要创业经商！ 这可着实让楚怀仁感到苦恼。 创业经商有什么好的？ 在楚怀仁看来，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力保驾护航，那么无论商人把买卖经营的多大，都和肥羊没有任何区别！ 第207章 有点东西啊! 不过道理人人都懂，可真要是想把自己人生的道路走清楚、走明白，却永远只能自己去碰壁和撞墙。 旁人的叮嘱再如何苦口婆心，都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哪怕这个‘旁人’是父母，照样如此。 楚怀仁深切的明白这一点。 再加上他们家里的氛围相对平等，自小到大，对于自己宝贝闺女的想法和决定，楚怀仁都以尊重为主。 所以就算是觉得自己宝贝闺女突然间打算创业经商的念头过于冲动，楚怀仁也没有立刻态度鲜明的进行驳斥。 而是详细的询问了一番情况后，颇为老成持重的表示要先了解一下项目，同时要亲自去见一见他那宝贝闺女提到过的创业合伙人。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考虑问题，楚怀仁非常敏锐的认为，他的宝贝闺女之所以会突然间产生辞职创业的念头，很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合伙人的缘故！ 他得亲眼看一看，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多时候，创业能不能成功，看的都不是产品又或者点子，而是看的创业者本身，到底有没有能够成功的潜质！ 在这样的认知影响下，虽然他的宝贝闺女几天前就已经将开始运营的产品平台网址发给了他，可他这些天着实太忙，一直都没抽出空来去看一看。 今天好不容易算是闲了下来，结果他的宝贝闺女又给他发来了一个安装包…… “闺女，我刚开完会，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都没来得及体验你们的平台，我现在上去看看，等会儿就给你试用反馈哈！” 楚怀仁在对话框里迅疾如风的给楚茵茵回了话，接着打开了之前楚茵茵发给他的那个网址，同时喃喃自语道：“我倒要看看，所谓的划时代的产品，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恩……无界维度？这玩意……不就是ai大语言模型吗？和国内其他同类的产品有什么区别吗？” 随着网址打开，楚怀仁看着眼前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界面，整个人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类似的ai大语言模型在这几年里非常火爆，国内头部的互联网公司基本上都参与到了相关赛道的竞争当中。 楚怀仁自然也使用过相关的产品，并且还是其中几个平台的付费用户。 只是对于这些平台，楚怀仁的印象很一般。 不能说完全没用，但确实用处并不算很明显。 起码和他的那些秘书比起来，国内的几个头部互联网企业搞出来的ai大语言模型，在办公能力上都有非常明显的缺陷，完全无法满足楚怀仁的日常工作所需。 当然，若是要让楚怀仁进行客观评价的话，他倒也并不觉得这玩意一无是处。 至少对于那些要求不高的小公司或者私人企业来讲，ai大语言模型确实具备了一定的办公能力。 而且按照楚怀仁对于这东西的理解，想要搞ai大语言模型，必然得投入海量的资金。 再加上必须和头部互联网企业的产品进行正面竞争，从创业的角度来说，这个赛道选的着实愚蠢。 想到这里，楚怀仁立时对于自己闺女的那个合伙人感到无比失望。 看来又是一个好高骛远之徒，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琢磨一出是一出的主。 摇了摇头，楚怀仁准备直接关掉界面，然后给自己闺女打个电话，争取能把闺女给劝回来，别跟着一个白痴去一起犯傻。 不过这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楚怀仁便停顿了下。 因为他忽然间想到，即便要劝说自己闺女，也得对平台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有的放矢，让劝告听起来更具有说服力。 若是空口白牙的话，劝告一定会失败。 叹了口气，楚怀仁颇为随意的在界面的输入框里打了几个关键词组。 接着提出明确的要求，让眼前的平台根据他提供的关键词组，写一篇两千字左右的发言稿。 他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在会议上做相关的发言。 而发言稿这东西，听起来简单，可实际上要符合标准的话，却有很多门道。 他之前试用过几个平台写发言稿，最终的成文质量只能说是一言难尽，看着简直和学生在校园里作报告的水平没什么区别，和他那个专门写发言稿的文字秘书的水平根本没法比。 估摸着眼前这个平台也是一样。 让这个平台写一下，再把写出来的内容和文字秘书已经提前写好的发言稿一起发给闺女，应该会很具有说服力！ 楚怀仁老神在在的想着。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眼前的屏幕上就迅速的书写好了一篇长达两千字的发言稿！ 成文的速度之快，着实让楚怀仁措手不及！ 依着他对于那些ai平台的认知，这种类似于命题作文般的要求，成文速度不可能如此之快才对。 而且绝大部分的ai平台还根本无法写够字数，必须在过程中反复的增加额外的要求，以及不停对ai的书写内容进行校正，几番折腾之后，才能勉强得到一份堪堪能够入目的稿子。 这个堪堪能够入目的标准，还得无限降低到校园学生代表发言的层次，不然连‘堪堪能够入目’的评价都得不到！ 正是由于有着这样的经历，才会让楚怀仁对于ai平台的成文水平不抱任何期望。 但这个平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楚怀仁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写好的发言稿，仅仅粗略的扫了一眼，他整个人便直接瞪大了眼睛。 呼吸一窒，本能的重新从开头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两千字很快就能看完，可楚怀仁在看完之后，却陷入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惊当中！ 放空了好一会儿，楚怀仁这才想到了什么，赶忙在办公桌上翻了翻，找到了那份上午刚刚被文字秘书打印出来的发言稿。 随后楚怀仁一只手拿着发言稿，一只手拿着鼠标，将发言稿上的内容和屏幕上由ai书写出来的内容反复的对比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楚怀仁茫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发言稿。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ai平台写出来的发言稿，竟然比他御用的‘笔杆子’写的还要好上那么三分？！ 第208章 真正破壁的产品 众所周知，只要是在体制内，那无论是政府、党委又或者企事业单位，对于‘笔杆子’都是有硬性要求的。 特别是最近这些年来，各级单位人浮于事，形式主义盛行，内卷极其严重。 文山会海下，对于‘笔杆子’的要求便越来越高。 工作总结、汇报、不同领导的讲话，这些都属于‘笔杆子’要负责的重要材料。 其余诸如党建、廉政、生产、治理以及意识形态等，也都需要交由笔杆子来润色安排意见、实施方案、进展汇报等等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述职报告、心得体会、交流研讨这些花样繁多的材料。 因此一个好的‘笔杆子’，对于各级领导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楚怀仁年轻的时候也写过材料。 不过他那时候并不是专职的笔杆子，之所以写过一段时间的材料，主要是为了对各项基层工作都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 这样等到他被提职后，管理起下面的人时，才不至于被一些人的小心思蒙混过关。 当领导的，可以装糊涂，但绝对不能真糊涂。 装糊涂是为了给下属发挥的空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下属可以在某些事情上擦擦边，能把事情办好就皆大欢喜，真要是把事情办砸了，当领头的也顶多担负个失察的责任而已，不至于顶在头前去扛雷。 而要是真糊涂……那乐子可就大了。 楚怀仁自认不是个糊涂的人，对于基层工作的难度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也明白写材料这种事，想要按照标准格式写出来并不难，可若是还打算写的出彩，那就非常困难了。 却没想到，体制内都没有多少笔杆子能做到的事情，如今竟然被一个ai大语言模型平台做到了？！ 这真是离了大谱！ 带着难以置信的情绪，楚怀仁反复的试着让平台多写了几份完全不同方向的材料。 结果同样喜人！ 所有材料的水平都在优秀的层次之上！ 尽管这些材料达不到令人惊艳的程度，可单纯从内容来说，这些材料全都是不需要修改就能直接拿出去用的！ 若是由笔杆子来写这些材料，那少说也得用上几天的工夫，水平还忽上忽下，很难保证足够的稳定。 可交到了眼前的ai平台来处理，却只需要区区几分钟就全都搞定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楚怀仁根本不会相信ai的智能程度已经达到了这般惊人的地步！ 呼吸稍稍有些急促，楚怀仁心跳加速的开始着手试用起了平台的其他功能。 他日常需要处理的工作是很多的，无论对上还是对下，作为集团的一把手，他都有着很多其他人替代不了的工作内容。 因此为了协助他更好的管理整个集团，专门为他服务的辅助秘书就多达十人以上！ 这些秘书分工明确，各自擅长的方向也彼此不同，互相协作下，可以极大的减轻楚怀仁的工作压力。 原本楚怀仁对于自己的秘书团队是非常满意的，但此时此刻，随着他不断的试用眼前‘无界维度’平台的各项功能，渐渐的，他便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秘书团队…… 其实单纯从完成的工作质量来看，他的秘书团队并不比‘无界维度’平台差。 在某些层面上，他的秘书团队还要比‘无界维度’平台更加优秀。 可问题在于……能进入他秘书团队的人，都属于高级人才！即便在集团内的职级不高，薪水也远超过普通的所谓金领！ 整个集团每年需要为秘书团队支付的薪水，超过了五百万！ 相较之下，使用这个‘无界维度’平台才需要花多少钱？！ 更何况，这个‘无界维度’平台的工作质量或许比秘书团队稍差一些，但工作效率却远在秘书团队之上！ 一旦确认了‘无界维度’平台真的能帮助他处理大部分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那么秘书团队完全可以进行大幅度的缩减。 到时候只需要留下两三个人，让他们通过使用‘无界维度’平台进行辅助的方式来进行工作，应该就足以完成当前需要超过十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内容了！ 这个平台……竟然厉害到了这种程度吗？！ 他的宝贝闺女……好像搞出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产品啊！ 想到这里，楚怀仁控制住了立刻给他闺女打电话的冲动。 定了定神后，安装了刚才已经接收到了电脑里的安装包。 他原本没把这个安装包当回事，然而随着‘无界维度’平台让他大受震撼，导致他现在对于这个安装包也莫名的期待了起来。 很快安装完，楚怀仁发现这是一个名叫‘无界卫士’的软件。 纯傻瓜一键式操作，可以自主选择是否修补电脑系统漏洞、卸载清理软件、系统保护和病毒查杀，以及对系统进行优化。 楚怀仁有些疑惑。 这软件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 正当他感到奇怪的时候，电脑屏幕的右下方忽然自动弹出来一个广告窗口。 楚怀仁不由撇了撇嘴，下意识的便想要将广告窗口关掉。 这是他的电脑在下过了三六五安全卫士后便落下的病根。 虽然他事后将三六五安全卫士给卸载了，可这种卸载明显并不彻底。 再加上使用三六五安全卫士的期间，他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安全卫士给捆绑下载一些相当烦人、又没什么用处的软件。 这些软件不但拖慢电脑的运行速度，各种偷摸侵占电脑的资源，同时还会搞出广告弹窗的骚操作来。 而且有些软件就算是卸载了，过段时间甚至都能自行重新安装回来，简直没有下限。 他倒是找过集团里精通电脑的技术人员来进行全面的卸载和清除，可他日常使用电脑的时候，往往一个不留神便会再次中招，这搞得他不胜其烦。 难道说……自家闺女发来的‘无界卫士’，能够解决他的这个烦恼吗？ 鬼使神差的，楚怀仁点选了‘无界卫士’上的一键清理选项。 第209章 来自于楚怀仁的建议 比楚怀仁想象中的更快。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无界卫士’就完成了对整台电脑的全面扫描，同时筛选出了电脑内隐藏的所有流氓软件。 其中果然包括三六五安全卫士，以及跟安全卫士捆绑的一系列垃圾软件。 没有任何犹豫，楚怀仁立刻选择了将这些软件彻底的从自己的电脑中卸载删除！ 接着又用‘无界卫士’对电脑进行了全面优化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影响，楚怀仁真的感觉自己的电脑似乎一下子运行速度快了许多！ 不再有强制弹窗的打扰，也不再有那些流氓软件偷摸占用电脑的资源，楚怀仁一时间心情大畅。 这才对嘛！ 干干净净的！自己的电脑自己做主！ 像以往那样的情况，感觉就像是电脑被三六五安全卫士给绑架了似的！都搞不清楚到底电脑是谁的了！ 长出了口气，楚怀仁很有一种浑身淤泥被一朝洗净的快感。 对着‘无界卫士’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楚怀仁越用越是喜欢。 和三六五安全卫士不同，‘无界卫士’看起来竟是丝毫不在乎盈利的问题，所以软件的设计逻辑便完全从用户的角度出发，给了楚怀仁无与伦比的使用体验！ “真是厉害啊……刚才草率了，茵茵的这个合伙人，确实有东西！是叫……陈言？对，应该是这个名字！没记错的话，茵茵说他今年刚二十四岁？后生可畏啊……” 楚怀仁喃喃自语着感慨了一句后，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这才恍然惊觉，他这么一番试用，竟是不知不觉的便过了一个小时！ 整理了下心情，楚怀仁拿出手机，拨打了楚茵茵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楚怀仁满脸笑容的开口道：“茵茵啊，你们公司的产品我已经试用过了，非常好！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之外！无论是‘无界维度’ai平台、还是‘无界卫士’，都让我极为惊喜！ 你们公司还缺资金吗？如果缺的话，我以集团的名义投资入股怎么样？ai平台可是货真价实的吞金兽，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去维持，很容易就会陷入到困境之中……啊？不需要啊？真的吗？” 楚怀仁忍不住抓了抓略显稀疏的头发，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提议就被宝贝闺女给直接否决了。 “你那个合伙人这么厉害吗？想要搞出‘无界维度’这种水平的ai平台，别的不提，光是技术人员的人力成本，就会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而且那种等级的技术人员，可不是有钱就能招到的，他居然自己一个人便全都搞定了吗？ 这样啊……行吧，真是太遗憾了。如果能够以集团的名义入股你们公司，那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公司必然能够成为和集团银行一样的支柱级别子公司。不过……算了，拿不到就拿不到吧，国企也不能将所有的赛道都占满。 我决定在集团内部推广你们的产品，让集团从上到下，先行习惯使用你们的‘无界维度’平台。‘无界卫士’也是如此，我会要求集团所有的电脑，都必须安装‘无界卫士’，再通过‘无界卫士’来清理掉电脑内的垃圾软件。” 说到这里，楚怀仁压制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接着问道：“说起来，你们这个产品打算怎么收费？‘无界维度’平台的使用费是多少钱？还有‘无界卫士’，我愣是没看到‘无界卫士’有什么收费的方向。 恩……什么？‘无界卫士’完全免费？连弹窗广告都不会上？这……开发成本和运营成本怎么办？纯靠会员和皮肤这种虚拟增值服务？茵茵，你们是慈善公司吗？啥？是因为三六五的郑弘毅惹恼了你们？ 啊，这……需不需要我出面去打个招呼？确定不用？啧，你这个合伙人还真是任性。你问我对‘无界维度’的想法？我觉得定价其实可以高一点，因为你们这个平台，有非常强大的商务办公能力。 所以在我看来，你们平台完全可以采取阶梯式的收费方式，在ai的智能程度上进行区分。最强大的版本专门为企业服务，月度收费的额度以企业为单位，一个月几万甚至几十万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根据企业的使用频率、功能需求度来制定个性化的收费标准，我相信以你那个合伙人展现出来的技术能力，肯定能够办到。别的企业我不敢保证，至少我是肯定会付费的，一个月几十万都不贵！” 楚怀仁越说越亢奋，拿着手机干脆便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来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一边俯瞰着外面繁华的京城景色，一边继续说道：“企业的规模越大，对于你们这个平台的需求就会越多。平台的智能程度，起码在我看来，已经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企业日常工作需求。 咱们集团目前的员工总数在十二万左右，如果全面推动‘无界维度’平台的使用，那么至少能够减少十分之一左右的岗位需求。由此节约的人力成本，数以十亿计！这还只是粗略的预估！ 至于具体能够节约多少人力成本，得全面使用你们的平台之后，根据现实的情况变化去做分析。但不管怎么说，为了这些节约的人力成本，一年支付个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使用费，很划算！ 而除了企业以外，个人的付费使用在标准上必然得大幅度的降低，一个月几百块应该就是极限数字了。在智能程度和相关功能支撑上，做好相应的阉割，要跟企业使用的智能程度区别开来。 最后便是最低配的版本，免费提供给所有人使用。这个版本的智能程度和功能支撑，最好能够达到目前其他ai平台付费版本的水准，如此一来，你们这个平台必然将迅速的占领市场！ 恩……好……你和你的合伙人商量商量这个模式吧。另外，我对你的这个合伙人越发感兴趣了，这几天我会尽快确定前去琴岛的行程，有了具体的时间安排后就通知你！” 第210章 有背景的好处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楚茵茵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她亲爱的老爸表现得如此亢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自从担任了集团的一把手之后，她那位亲爱的老爸就开始变得喜怒不形于色。 只有偶尔在私底下单独和她相处时，才会展现出一名父亲该有的模样。 没想到，这一次竟是因为‘无界维度’平台而出现了明显的情绪起伏。 不过仔细想想，楚茵茵倒也能够理解她父亲的想法。 之前在第一次试用‘无界维度’平台时，她的反应并没有比她的父亲好到哪里去。 那种来自于技术层面的革命，足以让人心神摇曳、倍感震撼！ 绝大部分人被历史裹挟，可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能够创造历史！ 至于她父亲方才在电话里提到的分级收费体系，楚茵茵略一思考后便决定采用。 免费用户、个人用户、企业用户，层次非常清晰，收费的标准也有着鲜明的壁垒。 当然，分级收费的体系想要完整的建立起来，始终都得依托于陈言那边的技术支持。 想要将‘无界维度’大语言模型平台，根据分级收费的需求，改进为智能程度和功能支持完全不同的三个版本，连最低的免费版本都要达到当前其他大语言模型平台的收费水准，在楚茵茵看来，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她得跟陈言进行详细的沟通之后才能确定究竟是否可行！ 不过只要陈言提供的技术支持确实能够满足这样的需求，那在楚茵茵的心里，这个模式便一定会成功。 换成是那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创业者，在产品开发出来之后，最为苦恼的应该就是如何尽快的推广产品。 楚茵茵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她父亲已经给了她明确的答复，在分级收费的体系建立之后，她父亲就会立刻以集团的名义，成为‘无界维度’平台企业版的第一个付费用户！ 凭借着集团十二万员工的庞大体量，对于‘无界维度’平台的使用频率必然会相当夸张。 到时候仅仅只是针对集团的固定收费，估摸着就能维持‘无界维度’公司的日常开销和运营了。 同时集团还会成为‘无界维度’企业版的最佳广告，依靠着她父亲的影响力，除非‘无界维度’的智能程度差强人意、无法达到日常办公的需求，否则的话，‘无界维度’平台一定能趁势雄起、一飞冲天！ 至于‘无界维度’平台是不是真的能够满足一家巨型企业的日常办公需求……对于这一点，楚茵茵信心十足！ 虽然她这样的做法看起来是在走捷径，属于依托着家里的关系和强大的实力，完成创业初期最艰难的原始积累。 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上最出名的那些企业家，有几个是真正的白手起家？ 鸡汤文学和经过了美化之后的所谓创业人生，看看也就得了，谁要是真信，那才是脑袋有包。 诚然，纯粹的白手起家确实存在，然而个例不代表普遍现象，在一个成熟运转的社会体系里，背景和人脉关系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想到这里，楚茵茵立刻兴冲冲的拿起手机，给陈言打了个电话。 理所当然的……没有打通…… 翻了个白眼，楚茵茵倒也习惯了这种总是找不到人的情况，直接在聊天软件上给陈言发去了消息，然后便再次忙起了人员招聘的事情。 等什么时候陈言看到了她发的消息，自然会主动联系她。 至于现在，她得为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打好坚实的基础！ 此时的陈言已经回到了秦有容的身旁。 眼看着距离夜间行动还有些富裕的时间，便抽空和秦有容充了一次能。 还剩下一次没有充满，陈言也不着急，准备着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后，等到了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彻底的安顿下来，再好好的交作业。 眼见着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陈言和秦有容回到了中央大广场上。 小团体的其他人和李丰年都已经到了。 那辆装载着小团体全部家当的全地形运输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陈言的随身仓库里。 最麻烦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今晚的撤离其实毫无难度。 “夜行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无论丧尸还是变异生物，晚上都要比白天活跃的多。咱们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接下来的夜间赶路。所以在赶路的过程中，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惊动到某些强大的存在。” 费长源进行着出发前最后的叮嘱。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着，就连李丰年的态度都很是端正。 “咱们距离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已经不远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中午之前，差不多就能进入到安全范围之内。大家切记保持低调，不要让卡恩公司的人注意到。 根据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卡恩公司在他们的实控区范围内，是有安排常规巡逻的，并且巡逻的频率不低。而同时卡恩公司又对治下觉醒者的实力层次非常的敏感。 每一名达到了五级的觉醒者，都必须在卡恩公司内进行详细的登记。或者加入卡恩公司，或者经过卡恩公司的批准和允许，建立一个亲卡恩公司的外围势力。” 说到这里，费长源扭头看向了陈言，接着说道：“有了小陈的资源提供，咱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全员提升到五级的层次。更何况小陈现在已经是五级觉醒者了，如此一来，咱们就得做出一个决定。 等到咱们抵达了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后，究竟要不要先让小陈去卡恩公司进行登记，加入到卡恩公司之中？如果不加入，咱们就得尽量安顿的远一些，并且绝对不能让小陈暴露自身的觉醒等级。” 陈言扬了扬眉，同李丰年问道：“李哥，这事儿你怎么看？咱们之中只有你是从顶级势力出来的，对于大型势力的了解，肯定要比我们多吧？” 第211章 安全起见的决定 被陈言问到了头上，李丰年并没有立刻开口回应。 而是先仔细的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后，这才颇为谨慎的回答道：“我对卡恩公司……还真的是有些了解。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算是从生命绿洲叛逃出来的医师。 所以叛逃之后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最终抵达这里，我势必要对统治这附近区域的势力进行一番调查，不然若是两眼一抹黑的便贸然选择落脚的话，我也没办法安心。” 说到这儿，李丰年的目光在小团体的人身上扫了扫。 看到小团体的人对于他的说法表现得颇为认同，这才心下松了口气。 干咳了声，接着说道：“大型势力和顶级势力的差别很大，不仅仅只是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同时还和势力内部的氛围，有着非常直接的关系。 相比于大型势力，五大顶级势力都颇为封闭，内部人员的更迭也基本上都是在核心统治区内选拔。有外来的幸存者想要进入他们的核心统治区，还会被阻拦和驱逐。 但大型势力不一样，基本上所有的大型势力都是开放的，对于外来幸存者的态度也基本上都是包容的。而卡恩公司在大型势力里更是以开放着称，对外来者很友好。 既然你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那我是赞同你在抵达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后，就立刻去卡恩公司进行登记的。五级觉醒者，在卡恩公司登记后会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 陈言好奇道：“相当大的自主权？有多大？” 李丰年沉吟道：“根据我的了解，卡恩公司内部对于非公司直接培养的觉醒者，采取的另设机构的管理方式。这个机构名叫特战部，只吸纳外来投奔公司的觉醒者。 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五级以上觉醒者被要求强制登记。如果达到了五级的层次，却又没有在公司内进行登记，一旦被卡恩公司发现，那就会被认定为公司的敌人。 而没有达到五级的觉醒者，则采取自愿登记的策略。不登记的话，就在公司实控区自行谋生，做生意或者当雇佣兵都行。登记的话，也照样会被安排到特战部去。 只不过没有达到五级的觉醒者，在特战部里是地位最低的战兵，五级觉醒者一旦登记，就是小队长。特战部由卡恩公司供养，每个月固定发放薪水。 除了接到来自于公司发布的任务时，特战部必须执行公司的指令外，平日里特战部非常自由。所以很多不到五级的觉醒者，也愿意主动前去登记。” 陈言眯眼道：“意思就是说，登记过后，便有了卡恩公司的官方身份，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内可以得到极大的便利？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必须接受一定程度的管理，执行公司下发的任务。并且相比于卡恩公司内部的其他部门，特战部的地位应该并不算高，对吧？” 李丰年笑呵呵的点头道：“对，毕竟全部是由外来觉醒者组成的，和公司内部培养的觉醒者比起来，在信任程度上肯定存在着区别，同时待遇水平相比于卡恩公司内部同等级的觉醒者，也要差两个档次。 不过特战部的部长级别很高，是卡恩公司的核心层成员，如果能在特战部里表现卓越，为卡恩公司做出重大的贡献，那么除了在特战部内获得提拔以外，也可以特批成为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 陈言琢磨了下，接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瞥了李丰年一眼，开口问道：“李哥，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听着……好像你没有打算在卡恩公司进行登记的意思？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觉醒等级，但我知道肯定比五级高。按照卡恩公司的规定，你也是必须进行登记的吧？” 李丰年摆手道：“那倒是不用，五大顶级势力的正式成员，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流落到了卡恩公司的地盘，不管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动被驱离，都不需要在卡恩公司进行登记。 当然，不登记、卡恩公司就没有管理的义务。如果有顶级势力的成员属于叛逃，又恰好被顶级势力派人进行追杀，那么卡恩公司也不会干预，只会在其中充当看客。 这样做的好处是，卡恩公司不至于因为有叛逃人员潜入到他们的实控区而招惹到麻烦。同时若真有这样的人跑到了他们的实控区，还能客观上增强实控区的软实力。 必须承认的是，相比于其他势力，五大顶级势力的正式成员都能称得上是高端人才。如果可以在不惹恼顶级势力的前提下招揽到这样的人才，其他势力都会很乐意。” 陈言陷入到了思考当中。 李丰年讲的颇为详细，让他对于接下来抵达卡恩公司后可能会面临的情况，有了一个还算明确的认知。 思考了一小会儿，陈言扭头看向了费长源说道：“费爷爷，咱们这次前往卡恩公司，并不是要将卡恩公司当成一个中转站的，而是准备在卡恩公司的占领区内长住，轻易不会再次撤离。 既然如此，能在卡恩公司内有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对于咱们的好处显然要比坏处大得多。卡恩公司不是黑荆棘公司那种不入流的势力，咱们长住后需要面临的局势肯定会更加的复杂。 贸然藏住觉醒等级，很难保证不被发现。一旦真的被卡恩公司的人看出了问题，那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我个人认为……没有冒险的必要，反正那个特战部管的很宽松。” 费长源对于陈言的想法很是赞同。 但他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非常耐心的同小团体的每一个人询问了他们各自的看法。 得到了全面的肯定答复后，费长源这才同陈言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不过到时候千万小心，安全是第一要务。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卡恩公司若是有任务下达的话，咱们得优先评估危险性。如果危险性太大，咱们宁愿换一个新的居住地，也绝对不能太过冒险！” “放心吧，我很怕死的。”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第212章 夜行 趁着夜色的掩护，一行人直接翻墙而出。 最少都是四级觉醒者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的翻越十米高的城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城墙外的幸存者棚屋区一片安静。 一行人在翻越了城墙后，蹑手蹑脚的迅速从杂乱的棚屋区穿行而过。 对于最底层的幸存者们来讲，除了能够获得食物的机会以外，绝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会选择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棚屋里。 因为活动的越少，对于体内能量的消耗就越少，相应的，对于食物的需求也就可以大幅度的降低。 在食物获取无比困难的当下，想尽一切办法的节约身体损耗，属于每一名底层幸存者都必须具备的基本生存技能。 所以随着夜幕的降临，几乎每一名生活在城墙外棚屋区内的底层幸存者，都已经进入到了睡梦之中。 他们或许睡得并不沉，可确确实实是全都闭上了眼睛。 对外界的感官随之陷入到了迟钝的状态，更加方便了一行人的撤退行动。 前后不过是十分钟左右，一行人便完全离开了棚屋区的范围。 小团体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原本提着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来。 “好了，按照我之前同步在你们智能手环内的行进路线，继续前进吧。清和的伤势还没痊愈，头前开路的任务……宇泽、小静，你们俩来负责。小陈，断后的任务就交给你和容容了。咱们的行进路线是已经废弃的高速公路，除了开路和断后的任务以外，左右两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费长源四平八稳的安排道。 众人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彼此前后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接着仿佛幽灵一样，在废弃的公路上迅疾前行。 队伍的行进速度是受到开路之人影响的。 顾宇泽和丛静的任务最重，不但要小心可能存在的危险，同时还要负责在最前面排查路况。 经过两人的排查，后面的人才能舒舒服服的放心跟上。 看起来大家的行进速度基本保持一致，可实际上需要耗费的心力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陈言和秦有容落在队伍的最后面，依靠着智能手环的辅助扫描功能，时刻注意着后方附近区域的动静。 虽然核冬天早已经结束，辐射尘也大部分都彻底的消散，可笼罩在星球表面的污浊依旧成片。 白天的时候倒是还好，顶多是看着雾蒙蒙的，仿佛时刻都处于轻微的阴天状态。 但到了晚上，本就暗淡的星光和月光根本无法穿透那些污浊，导致夜间的能见度极低，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却至少也是令人压抑的漆黑一片。 人类是视觉系动物，在人类的所有感官中，视觉是最为发达和信息处理能力最强的一种感官。 除了瞎子以外，其他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于用双眼去认知世界。 所以一旦视觉能力受阻，只能通过其他感官去感知周围的情况时，不但会导致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同时对于身体的消耗也会成倍的提升。 智能手环时不时的便能扫描到一些变异生物的存在。 不过扫描到的那些变异生物，和小团体的距离都比较远，再加上一行人的数量不算少，对于那些独行的变异生物来讲，数量上的优势可以形成相当有效的威慑。 和人类比起来，习惯了夜行的变异生物，有着更强大的嗅觉和感知能力，哪怕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也能比较清晰的确定小团体一行人的数量。 即便这些变异生物智慧有限，却也知道能在晚上看到人类出行，并且数量还比较多，那绝对是不好惹的。 除非是群猎，否则独行的变异生物基本上不会主动招惹这样的人类群体。 比预想的更顺利，一夜无事发生，次日一早，天边的颜色终于开始褪去黑暗，一整晚的赶路并未让小团体的人产生多少疲惫的感觉，反倒是由于昼夜的更替，让众人都为之精神一振。 陈言取出了足够所有人吃饱的食物，大家聚拢在一起，简单的将食物处理完，然后舒舒服服的饱餐了一顿。 尽管李丰年对于陈言的随身仓库已经有了相对能够接受的解释和判断，可在又一次看到陈言使用随身仓库的过程中、始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能直接将随身仓库激活，李丰年还是觉得过于荒谬。 这真的是科技的力量吗？ 起码在他的认知当中，科技的呈现始终需要通过制造各种工具来充当媒介的方式去达成。 否则那就不是科技了，而是科幻…… 小团体的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 一是他们对于科技的认知远不像李丰年那般深刻，二是费长源最开始的要求和提醒言犹在耳。 陈言又等于是在一点一点的不断给他们展现秘密，由此带来的信任度提升是相当可观的。 所以在面对着陈言身上所发生的那些让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探究，而是默认合理、并欣然接受。 “前方三公里左右，是卡恩公司实控区边缘位置的一个小镇。咱们进入那个小镇内休整一下，顺便打听打听卡恩公司目前的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再继续出发，争取中午之前抵达卡恩公司的核心区域。” 吃饱喝足，费长源擦了擦嘴，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一行人重新上路，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来到了费长源所说的那个小镇外。 从小镇的位置和建筑的布局来看，这个所谓的小镇，在大灾变爆发前，应该是高速公路的一个服务区。 只不过服务区的规模不小，看起来至少能容纳近千人生活在其中。 除了位于中心区域的巨蛋形建筑以外，围绕在建筑周围的，是数百个停车区域以及充电装置。 可惜眼下那些停车区域尽数搭建了许许多多的棚屋，基本上已经将所有的停车区域占满，充电装置显得异常老旧，明显被废弃了很久很久，看起来早就不通电了。 第213章 来自不同时空的联动 一阵阵熹微的阳光艰难的穿透了略显厚重的云层，稀疏的倾洒在了服务区内。 不断的有幸存者从棚屋内钻出来，拎着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编织出来的破麻袋，行尸走肉一般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在视线所及的地方，陈言能够看到几座巨大的垃圾山。 和服务区这边应该隔着几公里的距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从幸存者们的举动来看，垃圾山很可能是居住在棚屋内的那些幸存者们的工作区。 幸存者们应该是通过在垃圾山里翻找能用的‘宝贝’，再用找来的‘宝贝’去换取维生所需的物资。 位于服务区中心位置的巨蛋建筑此时也开了门。 几名女子拎着木桶从门内走出，然后开始弯腰从木桶内取出一块块切好的肉条，再将这些肉条整齐的码放在巨蛋建筑周围的地面上，以便让阳光能够曝晒到肉条。 巨蛋建筑和四周的棚屋区之间，存在着一条起码十米长的隔离带。 没有任何一名居住在棚屋区的幸存者，敢于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到隔离带内。 尽管随着几名女子晾晒的肉条越来越多，棚屋区这边不断的有人忍不住朝着肉条望去，眼神中则满是控制不住的贪婪和渴望。 但自始至终，棚屋区这边的幸存者们也只是眼巴巴的望着肉条，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陈言多看了那些肉条几眼，大致上能够确认肉条是用什么肉切出来的。 放在一个月前，他会觉得恶心，然而现在……他只觉得正常。 当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难以得到保障时，人也就不再是人了，而是野兽。 巨蛋形建筑的正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匾。 牌匾上则是被印刻出来的一行大字：卡恩公司116号据点。 相比于从黑荆棘营地出来后遇到的其他幸存者聚居地，这个直属于卡恩公司管辖的据点，看起来经济条件要好上许多。 至少视线所及内的那几座巨大的垃圾山，能成为这个据点的支柱产业，让在据点内生活的底层幸存者们，不需要跑到城市废墟里去冒险。 服务区的入口处有两名身材相对壮硕的男子，正围着一名骨瘦嶙峋的男子拳打脚踢。 那骨瘦嶙峋的男子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是将什么东西保护在了怀里。 而两名壮硕男子则骂骂咧咧，一副要将这骨瘦嶙峋的男子当场打死的模样。 陈言一行人的出现，引起了两名壮硕男子的注意。 殴打的举动稍稍停顿了下，两名壮硕男子迎上了陈言那满是好奇的眼神。 其中一名壮硕男子不由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声恶气道：“你瞅啥！” 恩？！ 陈言瞬间出戏，嘴比脑袋反应的更快，条件反射一般的脱口而出道：“瞅你咋地？” “操！哪里来的愣头青！敢找我们地鼠帮的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名壮硕男子被陈言惹的大为恼怒，立时停下了殴打地上那名男子的举动，伸手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匕首，满脸凶戾之色朝着陈言一行人走来。 另外那名壮硕男子也是差不多相同的反应，只不过相比于拿匕首的壮硕男子，另外那名男子却是从怀里掏出来一把看起来颇为简陋落后的手枪。 和小团体所使用的‘日蚀’系列能量枪械完全不同，男子从怀里掏出来的那把手枪，明显是火药武器。 而且从枪支的粗糙程度来看，显然不属于流水线产品，应该是个人用手工制作的方式、搞出来的土枪…… 当然，土枪也是枪，打出来的子弹照样能杀人。 两名壮硕男子之所以如此嚣张，看到陈言这么一行超过十人，都没有丝毫忌惮的样子，那把土枪毫无疑问在其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我说完瞅你咋地，你难道不应该回我‘再瞅瞅试试’吗？真要打架，也得等我说完‘试试就试试’吧？” 陈言无语道。 “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 拿着匕首的壮硕男子眉头紧皱，人则是已经来到了陈言的身前不远处，根本没有任何争论的意思，抬手便挥舞着匕首朝陈言扎来！ 无论言行还是举止，这人都展现出了对生命的绝对漠视。 一言不合便要当场杀人，明明连觉醒者都不是、却依旧如此嚣张跋扈，看来卡恩公司的实控区范围，同样并不太平…… 陈言叹了口气，后发先至的抬手便抓住了那壮硕男子的手腕，接着微微用力，将男子的手腕回掰，握着男子的手腕，将匕首结结实实的刺入了男子的脖颈内…… 须臾之间，男子双眼瞪大，身体顷刻没了力气。 随着陈言松开了手，男子张了张嘴，却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那名拿着土枪的壮硕男子愣了下。 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陈言已经冲到了他的近前。 在他下意识想要抬起手中土枪的同一时间，陈言伸手掐断了他的脖子…… 两人的死亡第一时间便引起了棚屋区内的一些人的注意。 那些人看起来和棚屋区里的底层幸存者们不太一样。 相比于底层幸存者们衣不遮体、枯槁憔悴的样子，那些人倒是还算孔武有力，而且一个个明显精气神都要更旺盛。 “恩人！快跑吧！你杀的是地鼠帮的人！地鼠帮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帮会！有六十多名帮众！棚屋区的所有人，都生活在地鼠帮的淫威之下！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原本蜷缩在地上的那名男子，忽然朝着陈言大声喊道。 男子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不过由于男子仰起了头，倒是让陈言看清楚了他之前一直保护在怀里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条不知道属于什么变异生物的后腿。 勉强算的上完整，从大小来看，如果去骨取肉的话，应该能取出四五斤左右的纯肉。 对于底层幸存者来讲，这确实是一笔值得用生命去拼的财富了…… 第214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黑帮 “地鼠帮？是这个116号据点内的黑帮组织吗？” 陈言随口问了一句，同时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那些因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从而开始朝着这边聚拢逼近的人。 尽管那群人的模样瞧着颇为凶悍，一个个明显都不是善茬，但陈言并没有将那群人放在心上。 因为他在其中并未感知到有什么真正的威胁存在。 在那群人将恶意展露的如此明显、丝毫没有收敛气息的情况下，他却依旧感知不到威胁，只能证明那群人里连觉醒者都没有。 “黑帮？是……什么意思？地鼠帮是帮会，据说背后有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撑腰，一向在我们116号据点内横行无忌。恩人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蜷缩在地上的男子很是焦急的继续喊道。 “跑是不可能跑的，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真要是跑了，那也太丢人了。” 陈言一边说着，一边主动朝着那群人迎了上去。 棚屋区内的其他幸存者此时也注意到了发生在据点入口处的冲突。 不过那群幸存者们的目光颇为麻木，对于这种冲突没有表现出丁点的兴趣。 想要在废土的环境下赢得尊重，本身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只要你的拳头比对方硬，那对方就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 而若是对方的拳头比你硬，那你也最好老老实实听对方的话。 有理走遍天下的说法，在废土的环境下并不适用。所谓的道理，在拳头面前不堪一击。 陈言已经非常适应废土时空的这种生存方式了，因此朝着那群人迎了上去后，根本没有废话的意思，毫不犹豫的便主动对那群人发起了进攻。 他所有的战斗经验，都来自于废土时空内遭遇过的冲突。 在自身五级觉醒的基因解锁度支撑下，陈言的力量、速度、敏捷、耐力、反应，等等一切跟身体强度相关的指标，都产生了飞跃式的提升。 而在废土时空内积累的战斗经验，又导致陈言的作战方式摒弃了所有花里胡哨的技巧，一切都以简洁有效为目标，只追求在最短的时间里、能够最大限度的对敌人制造杀伤。 这使得陈言的战斗过程看起来异常的干净利落。 再加上那地鼠帮围上来的人数虽然多，可全都是普通幸存者，连一级的觉醒者都没有哪怕一个。 两相结合之下，让陈言的杀戮效率显得极为惊人！ 前后仅仅十秒钟左右，主动围上来的二十多名男子就死了一大半…… 连续不断地有人倒下、并且无声无息的再也没有爬起来，终于将围在最后面、尚未来得及出手的几人吓得彻底胆寒。 这几人不敢继续对陈言发起进攻，有一个算一个，纷纷连滚带爬的当场掉头逃走。 围上来二十四个人，十秒钟被陈言杀了二十个，只剩下四个人破了胆的狼狈逃回棚屋区…… 如此结果着实出乎了据点内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蜷缩在地上、一直提醒陈言等人尽快逃跑的那名男子已经看傻了眼。 至于棚屋区里的底层幸存者们，眼神中的麻木之色也稍稍褪去了一些，一个个纷纷停下了正准备离开棚屋区、前去垃圾山翻找‘宝贝’的脚步，目光略显瑟缩的在陈言一行人和棚屋区内属于地鼠帮的那群人的身上来回游移。 此时地鼠帮其他并未围上来的帮众也明白他们踢到了铁板上。 陈言展现出来的实力过于强大，让他们确定陈言肯定是觉醒者，并且绝对不只是一级又或者二级那样的低级觉醒者！ 有了这样的判断，其他地鼠帮的人再不像方才那样嚣张，一个个全都用警惕和恐惧交杂的眼神望着陈言一行。 同时有一名地鼠帮的人，转身急匆匆的朝着据点中心位置的巨蛋形建筑跑去。 “这个地鼠帮，平日里是靠着压榨你们这些棚屋区里的幸存者来生活的吗？” 陈言走到了蜷缩在地上的男子身旁，缓声开口问道。 男子愣了下，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依旧将那条不知道是什么变异生物的后腿紧紧的抱在怀里，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是，恩人。巨蛋里住着卡恩公司的人，地鼠帮和他们有关系的。卡恩公司的人懒得理会我们，地鼠帮算是卡恩公司扶植起来，用于管理棚屋区的。 您看到刚才有个身材瘦小的人往巨蛋跑去了吗？那个人就是地鼠，是地鼠帮的老大！他肯定是去巨蛋里找卡恩公司的人撑腰去了！您还是快带着您的人离开这里吧，虽然您很强大，但如果卡恩公司的人出手，您……您应该对付不了卡恩公司吧？”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谁说我要对付卡恩公司了？地鼠帮是地鼠帮，卡恩公司是卡恩公司，不要混为一谈。” 男子再次愣了下，一时间没理解陈言所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没时间去理解了。 因为巨蛋的大门此时再次被推开，几名气势不俗的男子，在方才跑进去通风报信的那名瘦小男子的引领下，从里面龙行虎步的走了出来。 棚屋区内的那些底层幸存者们，在看到了这几人的出现后，赶忙纷纷低下了头。 眼神中原本因为地鼠帮突遭重创而浮现起来的快意以及幸灾乐祸之色，顷刻间消失无踪。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跑到我卡恩公司的实控据点闹事？难道就不怕惹的我卡恩公司雷霆震怒吗！” 几名气势不俗的男子来到了陈言身前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为首的男子没有立刻动手的意思，反而先是开口质问起来。 陈言摊开双手，一脸轻松的说道：“这话我可不能认，明明是你身边那家伙的人主动找我的麻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多看了他的人两眼，他的人便直接拿刀要捅我。 难道我不还手，任由他的人捅吗？卡恩公司是很强大，可也不能行事如此霸道吧？生活在卡恩公司占领区的普通幸存者，都能随便欺负觉醒者了？这就是卡恩公司的规矩？” 第215章 半真半假 为首男子被问的怔了怔，紧接着便面色不善的扭头看向了身旁那瘦小的男子，眼神危险的说道：“是这样吗？你的人就因为人家多看了两眼，便想要拿刀捅一名觉醒者？” 瘦小男子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躲闪的结巴道：“这……我……我也没……没看清楚……” 如此反应，约等于不打自招，让为首男子当即忍不住双眉倒竖。 他叫夏克愚，是卡恩公司安排在116号据点的负责人。 由于据点本身处于实控区的最边缘位置，再往外就是卡恩公司的外围势力区域了，因此这个据点在卡恩公司内部并不受重视，只是实控区的一个范围的象征。 所以夏克愚虽然是据点负责人，可觉醒等级却只有五级，在卡恩公司内部也没什么像样的靠山，算是不受待见的小人物。 可再怎么不受公司重视，也毕竟是公司的正式成员，而且在公司内属于基层的管理人员，放在116号据点，那就是能决定据点内所有人生死的大人物。 对于116号据点的幸存者们来讲，夏克愚是真正的天，是所有人都必须顶礼膜拜的神。 只不过夏克愚对于自己当前的处境并不满意。 他希望能够得到公司的重视，调离眼下栖身的这个偏僻的据点。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对据点的管理并不上心，除了巨蛋建筑内居住的卡恩公司正式成员以外，巨蛋外的普通幸存者棚屋区，他全部交给了身旁这名叫地鼠的瘦小男子去管理。 棚屋区的底层幸存者们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不在乎，只要地鼠管控着不出乱子，每天固定上交该有的税收就行。 在夏克愚看来，地鼠虽然尖嘴猴腮、看起来非常猥琐，可为人还算精明谨慎，负责管控外面的棚屋区，应该不至于闹出什么事端来。 却不曾想，今日里一大清早的便突然给他惹来了麻烦！ “回头我再收拾你！” 夏克愚瞪了地鼠一眼后，重新看向了陈言，沉声道：“我们卡恩公司行事不算霸道，可你跑到我们卡恩公司的实控据点内大肆杀人，这太过不把我们卡恩公司放在眼里，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他们招惹了你，你杀了他们，这是他们该死！我懒得为他们找什么场子。但你身为觉醒者，对付这么一群普通幸存者，杀与不杀，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本可以少杀一点，算是给我们卡恩公司一个面子！ 可你却并没有这样去做，反而足足杀了地鼠帮二十多人！在我看来，这是完全没把我们卡恩公司放在眼里，是对我们卡恩公司的严重挑衅！地鼠帮我会处理，但你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夏克愚话音刚落，跟在夏克愚身后的那几名男子就齐齐的踏前了一步，摆出了一言不合便要立刻开打的架势。 毕竟是卡恩公司实控区的据点，再怎么偏僻，也会安排一定数量的觉醒者坐镇。 只是这个据点属于卡恩公司实控区最东边的位置，已经和外围势力接壤，再加上东边是卡恩公司的后花园，在卡恩公司的掌控下，根本不允许有任何五级以上的觉醒者存在，因此安排在据点内坐镇的觉醒者，无论数量还是等级，都相当拉胯。 连带着导致夏克愚带人行威胁之势时，给人的感觉却威慑力严重不足，很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架势。 当然，就算威慑力不足，夏克愚也始终是代表卡恩公司的，在卡恩公司的地盘上，没人敢真的跟卡恩公司的官方力量作对。 陈言对此早有准备，他从未想过能跟对方讲道理。 听着对方颇为森然的语调，陈言气定神闲的说道：“我带着同伴此次前来你们据点，是希望能够在你们据点进行登记，加入贵公司特战部的。没记错的话，按照贵公司对于特战部成员的要求，只要达到了五级觉醒者的层次，就一定会接收。不到五级的觉醒者，则会有选择性的接收，对吧？我现在是五级觉醒者，我希望能够加入贵公司。” 夏克愚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陈言一番后，怀疑道：“你是五级觉醒者？这怎么可能？看你们此来的方向，是从东边来的吧？东边尽是鲁东半岛的范围，我对那边的幸存者势力还算了解，可不记得那边有五级觉醒者存在。” 陈言耸肩道：“是不是五级觉醒者，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只要动了手，那觉醒等级就做不得假，对吧？” 夏克愚眯了眯眼，紧接着忽然一拳朝着陈言的面门打去。 陈言不闪不避，抬手便在自己的眼前抓住了夏克愚的拳头。 双方甫一接触，便同时陷入到了角力的状态！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双方就非常默契的同时收力、拳掌分开。 夏克愚看着陈言，很是惊讶的说道：“你居然真的是五级？这……怎么回事？公司虽然很少在东边巡视，但始终禁止五级以上的觉醒药剂在东边贩售，你不可能拿到五级的觉醒药剂才对！” 陈言信口胡诌道：“我不是通过注射药剂提升到的五级，我是自行觉醒的。” 夏克愚的脸上浮现起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愕然道：“自行觉醒的？！怎么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陈言半真半假的说道：“原琴岛沿海一线爆发了尸潮，数之不尽的丧尸和变异生物汇聚在一起，疯狂的自南向北迁徙。我们为了躲避尸潮，不得不选择了从原本的居住地撤离。 可由于尸潮爆发的太过突然，我们准备不足，在撤离的过程中险象环生，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说了。总之……我是在逃亡的途中完成的五级觉醒。” “原琴岛的沿海一线爆发了尸潮？！” 夏克愚对于这个消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但听着陈言的解释，脑海中却是自然而然的脑补出了一系列因由，对于陈言能够自行觉醒，瞬间有了七八分的相信。 略一思索，夏克愚沉声道：“你们跟我来！我需要将这个消息立刻汇报给公司高层！” 第216章 愚蠢的人死得快 “我叫夏克愚，是公司116号据点的负责人。虽然各个据点都有资格接收想要加入特战部的觉醒者，但具体的身份确认以及相关考核，却必须在公司总部进行。 所以，只要你没说谎，那我接下来就会给你签发觉醒等级的确认书。等到总部那边回复了我之后，你便可以带着我给你的确认书，直接前往公司总部走流程。” 领着陈言一行人往巨蛋建筑走去的同时，夏克愚开口解释道。 “我叫陈言，他们是我的同伴。不过他们还没有达到必须强制加入特战部的标准，所以打算先去贵公司的核心区看一看，试着找找别的营生。” 陈言简单的介绍道。 夏克愚点头道：“理解，尽管特战部的待遇不错，可一旦加入特战部，就必须遵从公司的指令，对于一些更喜欢自由的觉醒者来说，特战部只是一个用来保底的选择。 恩……你的同伴也都是觉醒者吧？虽然他们很安静，我没办法判断出他们具体的觉醒等级，可从他们的神态和举止上，我大致就能确定，他们肯定都是觉醒者。 但是没关系，只要没达到五级，公司就不会强制他们加入特战部。不到五级的觉醒者，就算主动想要加入特战部，也得通过公司的考核才行。” 说到这里，夏克愚的目光在小团体的众人身上挨个看了看。 眼神停留在许清和身上的时间最长，而停留在李丰年身上的时间最短。 陈言一直都在观察夏克愚。 他发现夏克愚的目光在李丰年的身上根本是一扫而过，显然丁点都没有注意到李丰年有什么不同…… 不能说夏克愚眼瞎，毕竟夏克愚非常确定小团体的人都是觉醒者，只能说李丰年藏匿气息的本事太强。 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李丰年比夏克愚强大的多，所以除非李丰年自己愿意，否则夏克愚确实没办法发现李丰年的特殊。 一行人跟在夏克愚几人的身后，很快进入到了巨蛋建筑的内部。 空间很是宽敞明亮，各个功能区分门别类，除了居住区、就餐区外，甚至还有娱乐区和健身区。 偌大的巨蛋建筑总共三层，每一层的层高都超过了五米，而中间的位置则是一个巨大的中庭，顺着中庭可以直接看到巨蛋建筑的顶棚。 相比于外面的棚屋区，巨蛋建筑的内部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 然而只有卡恩公司派驻在这个116号据点的正式成员才能被允许生活在巨蛋建筑里。 所有非卡恩公司正式成员的幸存者，无论有着怎样的身份，即便是觉醒者，也只能拥挤在外面的棚屋区内艰难生存。 让陈言没想到的是，夏克愚联系卡恩公司高层的方式，竟然是打电话……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正常。 卡恩公司终究是大型势力，在自身掌控力最强的实控区内铺设电话网络，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 具备威胁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起码在实控区里应该是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偶尔冒出来一些，肯定也会迅速的被卡恩公司的作战人员发现并处理掉。 在相对稳定安全的环境里，生产和建设的能力必然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 只是受限于卡恩公司的整体实力，这种恢复究竟可以达到怎样的水准，暂时还要留一个问号。 “我已经跟总部那边汇报了你所提到的尸潮的事情，同时跟总部那边报备了你想要加入特战部的申请。要进行消息的确认，差不多得耗费两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麻烦你们在这里稍等。” 夏克愚很快打完了电话，态度和善的跟陈言说道。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陈言只要被批准加入特战部，就将成为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 五级觉醒者的实力也和他相当，在夏克愚的眼里，陈言当然便是自己人了。 “不麻烦，正好一直在赶路，也挺累的。等候的时间里，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吧？” 陈言笑呵呵的问道。 夏克愚立刻点头道：“没问题，休息区还有一些空房间，我安排人带你们过去。若是休息够了，娱乐区内的那些娱乐设施，你们同样可以使用。 只不过我们116号据点在公司内并不受重视，所以无论休息区的条件还是娱乐区的条件，相比于那些编号靠前的据点来说，都有着较大的差距。 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跟我提。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们。满足不了的，也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条件确实有限，没办法。” 陈言跟夏克愚握手道：“夏主管客气了，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卡恩公司到底是大型公司，条件可比我们以前生活的营地强太多了。” 夏克愚哈哈一笑，挥手喊来了身后一人，让这人带着陈言一行去休息区找几个空房间歇歇脚。 眼看着陈言一行人离去，夏克愚脸上的笑容消失，重新来到了巨蛋建筑的大门外。 尖嘴猴腮的地鼠老老实实的弓着腰候在巨蛋建筑的大门口。 随着夏克愚出来，地鼠立刻满脸谄媚的小心道：“大人，是不是……没事了？我……我可以回去了吧？帮里还有一些事等着我去处理……您看……” 夏克愚冷冷的看了地鼠一眼，开口道：“我记得跟你明确的交代过，对棚屋区如何管理，我不干涉。但你务必要确保棚屋区的人口数量保持在一个基准线上。 同时由于东边断断续续的总会有人想要跑到公司的地盘来碰运气、讨生活，因此面对着那些主动投奔的幸存者，要尽量和善的去对待！有人，才能有税收！ 可看样子……你已经将我的交代抛在了脑后。我说过，我不在乎手下的人是否足够的聪明，我只在乎手下的人听不听话。只要听话，即便愚蠢也可以接受。 偏偏……你不但愚蠢、还不听话，这就让我没办法忍了。一个太容易膨胀的人，我很不喜欢，所以，你去死吧。” 说完，夏克愚根本没给眼前的地鼠任何反应的机会，抬手一掌便拍在了地鼠的脑袋上！ 第217章 李丰年的建议 夏克愚出手果断狠辣，而且没有任何先兆。 躲在棚屋区里一直偷偷观察着这边情况的那些地鼠帮的人，眼见到他们的老大竟是瞬间变成了瘫倒在地上的尸体，一个个顿时被吓得噤若寒蝉。 而夏克愚在当场掌毙了地鼠后，却只是颇为随意的朝着地鼠帮内的某个人指了指。 那人看起来在地鼠帮内很有些威望。 随着夏克愚伸手指来，那人便立刻小跑到了夏克愚的身前，点头哈腰的朝着夏克愚一脸赔笑。 “地鼠帮的名字不用改了，虽然地鼠已经死了，但帮会的名字沿用下去也没什么关系。” 夏克愚开口吩咐道。 被唤来的那人赶忙不住点头。 “你比地鼠要聪明一些，不过聪明的有限。唯一比地鼠强的是，你不像地鼠那么贪得无厌，因此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会有一定的分寸。所以，记住这一点，要时刻牢记自己需要保持的分寸。 我对你们的命令和要求，你们要百分之百的执行，不能打一丝一毫的折扣。我允许你们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可我不允许你们自以为是。如果不想变成下一个地鼠，那就听话，明白吗？” 夏克愚面无表情的说道。 “明白！请您放心！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不让我做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去做的！” 被被唤来的那人赌咒发誓的表态道。 夏克愚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转身径直返回了巨蛋建筑内。 此时的陈言一行人，已经进到了休息区的一间集体宿舍里。 这宿舍的面积不算很大，估摸着有五十平方的样子，里面摆放了十张上下铺，能够容纳二十人共同居住。 方才在进来之前，陈言大致上参观了下整个宿舍区的房间分布情况。 发现这个宿舍区的房间总共有三个档次。 最低档次就是这种大宿舍，四五十平大小，八张到十张的上下铺，总共有五间，目前还空着这么一间。 第二个档次的房间则和普通星级酒店的标间有点像，二十平左右的面积，摆放了两张单人床，拥有独立卫浴。 这样的房间同样有五个，看样子都是满的，没有空房间。 至于第一档次的房间则只有一间，五十平左右大小的套房，显然属于夏克愚。 从休息区的规划来看，卡恩公司派驻在这个116据点的正式成员数量，大概只有不到百人的规模，其中觉醒者更是只有十一人。 以卡恩公司的体量来讲，在实控区的某个据点里只安排了这么点人手驻扎，确实足以证明这个据点在卡恩公司内部究竟有多么不受待见。 然而即便是这种完全不受待见的据点，正式成员在其中能够享受到的生活标准，依旧令人羡艳。 如果和黑荆棘公司相比的话，估摸着只有黑荆棘的董事长邱会东，其生活标准能够得上居住在双人间的卡恩公司觉醒者。 “虽然是集体宿舍，但宿舍外面就是共用的厕所和淋浴间。我刚才看了下，差不多平均每五个人可以共用一个厕所和一个淋浴间。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生活标准很高。 生活区里有非常完备的排水系统，用来冲厕所的水能闻到明显的辐射味道，肯定是没有经过净化的。可用来淋雨的水却比较干净，和咱们之前使用的淋雨水没什么区别。” 秦有容双臂抱胸，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简单的讲了一下。 小团体的众人正围坐在一起。 陈言要加入到卡恩公司的特战部，这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但小团体的其他人要不要也顺势一起加入到卡恩公司之中，众人暂时还拿不定主意。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加入卡恩公司也有利有弊。 小团体需要优先保证的是团体的完整性和稳定性。 而一旦加入卡恩公司，这种完整性和稳定性就很可能会被破坏。 大家将失去一定的自由和自主的权利，好处是能够得到卡恩公司提供的稳定资源！ 普通的正式成员在卡恩公司都能过起人上人的生活，更别提觉醒者了。 “从基础的生活条件来看，卡恩公司无愧于大型势力的底蕴。不过咱们有小陈，日常所需的一切和生存有关的物资，小陈都能够满足。从这个角度去考虑，卡恩公司的所谓正式成员待遇，对咱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我个人认为，只要小陈在物资提供上没有多少压力，那咱们最好不加入卡恩公司。” 费长源沉吟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陈言立刻表态道：“没有压力，咱们这才几个人？就算人数再多十倍，都不会有任何压力的。” 许清和笑道：“有了小陈的物资保障充当后盾，确实让咱们从容了许多。我赞同费老的意见，从咱们的情况来看，全员加入到卡恩公司的话，对咱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只有小陈一个人进入到那个特战部，多少会显得有点孤立无援。咱们最好再选一个人出来，跟小陈一起进去，这样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起码能跟小陈有个照应。 另外，等咱们到了卡恩公司的核心区后，可以尝试着去成立一个雇佣兵队伍，所有成员就只有咱们这些人，这样可以在卡恩公司内部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说到这里，许清和扭头看向了李丰年。 团队里李丰年对于顶级势力和大型势力的了解最多，所以他们的想法是否合适，最好听一听李丰年的意见。 李丰年也没卖关子，发现小团体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便清了清嗓子。 开口道：“想要成立被卡恩公司承认的雇佣兵队伍，同样得在卡恩公司的总部登记造册，我个人不建议。因为你们担心的完整性受影响这一点，其实可以规避。 五级觉醒者在特战部内是小队长的级别，由于卡恩公司对特战部的管控并不严苛，特战部的人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所以……小队长是可以自己组建队伍的。” 第218章 互相理解 “自己组建队伍？怎么说？” 陈言好奇的问道。 李丰年耸肩道：“就是字面的意思，特战部即便在卡恩公司内部，也属于强力的战斗部门。虽然没办法和卡恩公司最核心的安保部相比，但在人员的数量上却要比安保部多得多。 由于除了部长以外，整个部门吸纳的全部都是外来觉醒者，这导致特战部的待遇要比安保部差出不少，可是相应的，卡恩公司对于特战部的管控也远不像对安保部那样严格。 只有小队长以上、也就是五级觉醒者以上层次的成员，需要由卡恩公司进行专门的考核和认证。至于那些没达到小队长级别的觉醒者，加入后会在特战部内被统一称之为战兵。 这些战兵，卡恩公司只是象征性的进行考核和认证。如果有小队长想要自主招揽一些觉醒者成为手下，那只要没超过编制名额，卡恩公司基本上不会做任何限制，也不会驳回。” 说到这里，李丰年故意顿了顿。 给小团体的众人留出了一点消化的时间后，这才继续说道：“正常来说，五级觉醒者加入特战部后，自动成为小队长。若是特战部内刚好有多余出来的战兵，那就会直接将多余的战兵分配到该小队长的名下。 每一名小队长都有五到十个小队成员的名额，卡恩公司最多只给一支小队实际提供十名小队成员的日常物资，如果有小队长的麾下超过了十个人，那么超出的成员所需物资，就得靠小队长自己去想办法了。” 陈言听的双眼亮了起来，开口道：“李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成功加入到特战部，拿到了小队长的身份后，就完全可以自己挑选五个人，成为我麾下的战兵，和我组成一个小队？哪怕这五个人都不是特战部的也没关系，被我选中后，这五个人自然而然就会获得特战部的身份证明？” 李丰年点头道：“没错，这属于特战部小队长的一个福利。因为据我了解，卡恩公司特战部里战兵级的觉醒者数量相对不足，几乎没有小队能够凑到十个人的满额。 所以等你加入特战部后，若是不能自己找到队员的话，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你都会是光杆司令。既然如此，何不直接从自己人之中挑选几个出来充实队伍呢？ 而且加入了特战部后，即便有队员从四级觉醒者突破到了五级也没关系，除非突破的队员自己想要脱离原本的队伍、成为小队长，否则还是会默认留在队伍里。” 听完了李丰年详细的解释，众人稍微商量了下后，便改变了一开始想要成立一支佣兵队伍的想法。 听人劝、吃饱饭。 尤其是在废土这样的环境下，做出错误的决定所带来的后果，绝对不仅仅只是损失一些财物那么简单，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互相之间经过了一番商讨，小团体的每一个人都发表了看法后，所有人共同达成了意见上的一致。 等到陈言正式成为了特战部内的一名小队长，小团体就将抽出五个人来，成为陈言麾下的战兵。 人选暂定为许清和、秦有容、姚山、姚云以及顾宇泽。 三男两女，算是小团体能抽调的最强大战力。 至于剩下的费长源四人老的老、小的小，空有觉醒等级，实际作战能力却一般的问题，也根本不需要担心。 有李丰年跟着，只要低调谨慎一些，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众人刚刚商量完，宿舍的房门就被敲响。 紧接着，夏克愚推门而入，脸上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凝重。 “诸位，总部那边已经确认过了，你们提供的信息没错，琴岛区域确确实实爆发了尸潮。这是我刚刚签发的116号据点通行证，持有这张通行证，你们不会受到盘查，可以顺利的直接抵达公司总部核心区。” 说话的同时，夏克愚将一张芯片卡递到了陈言的眼前。 接着说道：“尽管我知道诸位很累，但事情比较紧急，公司对于发生在琴岛区域的尸潮极为重视。奈何鞭长莫及，能确认那边确实发生了尸潮，已经是公司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所以公司那边希望你们能立刻出发，等到了核心区后，公司会有专门的高层出面接待你们，跟你们了解尸潮的具体情况。到时候还请不要隐瞒又或者虚构，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陈言接过了芯片卡，笑着问道：“夏主管，公司那边就只是让我们尽快出发吗？没有说点别的什么？” 夏克愚疑惑道：“不知道你指的是……” 陈言叹气道：“我还以为像卡恩公司这样的大型势力，做事都会比较体面呢。我毕竟是主动投奔卡恩公司的，还带来了关于尸潮的重要情报，卡恩公司想让我们赶紧过去，总得给一些奖励才对。 毕竟，皇帝不拆饿兵，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却没料到……看来是我想多了。等到了地方，我得问问负责接待的高层，怎么这么抠门，连点该有的奖励都不给，以后怎么指望别人主动反馈情报？” 夏克愚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抬手拍了下脑门，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呦，瞧我这个记性。有的有的，公司那边有提到，有鉴于尸潮这个情报的重要性，我这边要代公司先行发给你们十颗二级晶石作为激励。 不过公司方才在电话里催的实在是太急，要求你们立刻出发，不要在路上有任何耽搁。我听的自然紧张，赶忙跑过来通知你们，一时间就把这茬给忘了。你们稍等，我这就让人将晶石给你们送过来，还望你们不要介意。” 陈言笑呵呵的摆手道：“夏主管这话就见外了，等我正式进入了特战部后，大家便是自己人了。谁还能不出点失误呢？对吧？互相理解就好，很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 夏克愚连连点头道：“对、对！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第219章 赢麻了 十颗二级晶石。 不算多，却也不能算少。 单纯从尸潮的情报来看，其实有些重奖的意思了。 当然，会给一份情报这么多的奖励，肯定也和陈言已经确定要加入卡恩公司的特战部有关。 对自己人尽可以大方一些，反正这些晶石也不会白给出去。 既能够给其他人树立榜样，起到一个宣传的效果，让其他人在发现了某些隐秘的情报时，会想着通报给公司知晓，同时还能够增加麾下成员的消费能力。 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平日里待遇都是很不错的。 而卡恩公司实控区内的经济运转、流通、循环，等等绝大部分的经济活动其实都是由正式成员贡献的。 对于生活在废土时空的人来讲，他们看不到未来、甚至看不到明天，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储蓄的习惯。 底层幸存者是因为每日里辛苦劳作的收益甚至还不足以填饱肚子，卡恩公司这种大型势力的正式成员则是因为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没有人知道下一次执行公司任务的时候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种情况下，储蓄是对自己短暂人生的极大亵渎。 与其将财富积累着当一个守财奴，倒不如赚多少花多少，用自己身上的所有财富，让自己在活着的日子里，过一种相对富足的生活。 哪怕用这些财富去换取更强大的力量、借此武装自身，也远比死的时候晶石还剩下很多来的有价值。 所以卡恩公司给出去的奖励再怎么丰厚，这些晶石也最终都会在公司的实控区里迅速完成流通，客观上让卡恩公司实控区里的经济活动变得更加活跃，给卡恩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不管怎么看，卡恩公司都不亏。 而且里外里都是赚，简称赢麻了！ “所以你判断卡恩公司肯定有给予一定的奖励？只是那夏克愚欺负咱们还没有正式加入卡恩公司，对于卡恩公司内部的奖惩机制不了解，因此想趁机将公司给予的奖励占为己有？” 听着陈言讲完了相应的推断，秦有容不由好奇的问道。 一行人此时已经离开了116号据点，踏上了前往卡恩公司核心区的路途。 路上如果不耽搁的话，以他们的速度，大概只需要四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卡恩公司的核心区。 因为最低也拥有着四级觉醒的实力，运输车又被陈言放进了随身仓库里，众人前行的速度不需要再迁就运输车，所以哪怕只是正常步行，也可以达到十公里左右的时速。 迈步的频率极快，瞧着就像是在小跑一样。 “没错，他只说卡恩公司让咱们赶紧过去，却绝口不提奖励的事情，自然便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不然，他应该第一时间把奖励拿出来，代表卡恩公司来施恩于咱们。” 陈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至于说咱们以后会不会发现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只要没有当场拆穿他，那他事后就可以随便解释，顶多是一笔糊涂账罢了。 一旦咱们加入了卡恩公司，那就要受到卡恩公司的节制。任何势力都不会允许自相残杀的情况出现，想报复他的话，需要冒的风险太大，为了点晶石，不值得。” 秦有容恍然道：“明白了，啧，我还真没看出来，那个夏克愚表现出来的性格，可不像是一个喜欢贪小便宜的人。为了区区十颗二级晶石而已，便要冒着和咱们交恶的风险去贪墨。 就算咱们事后受限于卡恩公司对内的要求，不能明着报复他，可一旦咱们能在卡恩公司内拥有一定的权利，那给他找些麻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吧？他就不怕遗祸无穷吗？” 陈言耸肩道：“有什么好怕的？那是整整十颗二级晶石。你现在对二级晶石没那么看重了，是因为你不需要再为了吃喝发愁。只要有我在，最重要的生存物资便无法再成为你的困扰。 而那个夏克愚虽然是一个据点的主管，卡恩公司给他的日常待遇足以保证他饿不死，可他想要变得更强大，在卡恩公司内部有更好的发展，就得自己去想办法。 至于你说的遗祸无穷，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就死了？或者说，他也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在这片废土上，最重要的永远是活在当下，而不是展望所谓的未来。” 一旁的李丰年闻言，笑着接话道：“小陈说的没错，想在废土上好好的活着，那就必须目光短浅。如果有人具备长远的眼光，希望能够千秋万代，这个人基本上也就离死不远了。” 除了费长源以外，小团体的其他人纷纷面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过去的这些年里，基本上都生活在琴岛市核心区的边缘位置。 除了时不时去北面的幸存者营地交易物资外，其他时候都是在别墅区周围的地方徘徊，很少和别的幸存者势力接触。 这使得小团体的众人尽管对于废土求生的经验无比丰富，但他们在一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上，反而会比较迟钝。 从常住的地方搬迁、远走他乡，对于小团体的众人来讲，同样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他们和陈言一样，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学习和适应。 116号据点跟位于实控区中心位置的卡恩公司核心区域有着四十公里的距离。 而若是从高空俯瞰便会发现，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像是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总面积大概有五千平方公里左右。 这个面积大概相当于大灾变爆发前的七个新加坡大小，但却只有大灾变爆发前的泉城一半大…… 在四十公里的路途上，陈言一行人总共遇到了三波属于卡恩公司的巡逻队。 不过有着夏克愚之前提供的芯片卡，三支巡逻队都只是在拦停了陈言一行人后，对芯片卡的信息进行了读取，接着就态度和善的放陈言一行人通过。 读取的过程中，陈言有注意到，芯片卡在巡逻队的读卡机上不只是显示他的个人信息，同时还有他的三维立体图像，可以确保不至于被人冒用了身份。 第220章 巨壁 卡恩公司的巡逻队，应该是以环线的方式进行巡逻的。 从遭遇巡逻队的频率和几支巡逻队所负责的区域来看，卡恩公司对实控区的划分，类似于大灾变爆发前的京城区域划分。 只不过京城的环线划分有点四四方方的架势，而卡恩公司的环线划分则是一圈一圈的圆形。 从最中心的内环区向外延伸，每十公里是一环，总共划分出了四环区。 那个116号据点所在的位置，就是东四环的环线上。 一路还算顺畅的抵达了卡恩公司实控区的核心区域，大概在进入一环线后又前行了六七公里左右，陈言看到了一堵高大的围墙、横亘在了自己的眼前！ “卡恩公司在实控区的中心位置里，浇筑了四四方方的巨大钢筋混凝土高墙。这些墙壁的厚度达到了恐怖的七米，高度则达到了三十米，每一面巨壁的宽度都是五公里，共同围出了一个面积二十五平方公里的核心区域。 这里是卡恩公司实控区最安全的地方，也是卡恩公司的菁华之所在。所有卡恩公司的高层，日常都生活在里面。卡恩公司内部的重要部门，也都在这里面进行办公。任何人想要进入其中，都必须通过卡恩公司的审核。” 注意到了陈言眼神之中的震撼之色，李丰年笑呵呵的继续说道：“一般来说，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以及拥有卡恩公司所颁发身份卡的人，都是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不过这里面的房价极为昂贵，就算是卡恩公司内部，也只有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才能买得起。 普通的正式成员虽然可以随意进出，但里面的消费水平太高，普通的正式成员很难承受。大部分底层正式成员都居住在城外，和那些拥有身份卡的人一起，在城外的一定范围内，建造了数十个规模大小不一的卫星城镇，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这座中心城。” 房价……极为昂贵？ 听到这里，陈言忍不住扭头看了李丰年一眼，心下则是一时间觉得颇为荒谬。 他所在的那个时空，大量的普通老百姓就已经被高昂的房价逼迫的苦不堪言了。 一旦从银行里办出来三十年的贷款，那基本上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余生都在为银行打工。 生活不再像生活，仅仅只能说是在勉强的活着。 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连生而为人的尊严都要被‘房奴’这样的词汇所摧毁。 结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大灾变爆发后的时空，普通幸存者竟然还是要被高昂的房价折磨？ 世界末日爆发前就要当房奴，世界末日爆发后还是要当房奴，那这世界末日岂不是白爆发了！ “卡恩公司颁发的身份卡是什么？像身份证一样的东西吗？想要拿到这种身份卡，都有什么要求？” 陈言强压下了心头的异样，开口问起了正事。 李丰年解释道：“之前夏克愚给你的那张芯片卡，就是身份卡。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身份证是指什么，不过听名字的话，应该是一样的东西。身份卡里的芯片会记录你的个人形象、详细信息，以及在卡恩公司内的身份。 因为卡恩公司里不同级别的成员，拥有的权限和待遇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身份卡是你享受相关待遇和权限的凭证。非公司正式成员想要拿到身份卡，则需要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里拥有被卡恩公司审核过的正式身份。 比如正式成员的直系血亲，又或者被卡恩公司承认的、正式成员的伴侣。在卡恩公司登记造册的商队人员、雇佣兵，以及在卡恩公司各个工厂里干活的工人。除此之外，一次性给公司捐献一百颗二级晶石也可以。 总之，获得身份卡的方式多种多样。区别在于，这些获得身份卡的方式，也都会被记录在身份卡的信息当中。夏克愚给你的那张身份卡，应该已经将你登记为特战部小队队长了，只是还需要卡恩公司确认才能生效。” 听完了李丰年详细的解释，陈言不由皱眉道：“那岂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入城，你们都没有身份卡，所以根本不可能入城？” 李丰年点头道：“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样，但咱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咱们是受邀前来汇报尸潮详细情况的，那个夏克愚也提到过，卡恩公司会有高层接待咱们。这意味着，卡恩公司的高层肯定会跟守们的安保部保安人员打招呼。因此咱们在入城时应该会被特殊关照。” 陈言缓缓点了点头，认为李丰年说的有理。 接着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远处那恢弘的巨壁。 从观感的角度来说，这巨壁瞧着很是气势十足，如果放在他所处的那个时空里，绝对能够成为一个网红打卡景点。 说是奇观都不为过。 也不知道卡恩公司是怎么把这四面长达五公里的巨壁给浇筑出来的。 估计大灾变爆发后，卡恩公司肯定继承了一些重型工程机械，否则的话，若是纯粹凭借着人力浇筑这四面巨壁，那别说五十年了，就算是一百年，恐怕也是搞不定的。 一行人带着满心的震撼，很快来到了巨壁之下。 每一面巨壁下都安装有一扇巨型的分体式自动合金门，平日里合金门全部处于敞开的状态，专门由安保部的一个班组负责维持正常的出入秩序。 巨壁内的人可以自由的从里面出来，不会受到任何的盘查又或者阻拦。 但巨壁外的人若是想要进入到巨壁之内，就必须经过安保部门的身份认证，也就是插入随身携带的身份卡，通过读取身份卡上的信息来确认相关人员是否拥有进入巨壁的资格。 由于管控的极为严格，基本上没有任何空子可钻，所以巨壁的四面大门反而并不繁忙。 每一个准备进入巨壁的人，都有资格进入其中，几乎不存在浑水摸鱼的情况。 陈言带着人抵达大门前时，并没有人在他的前面排队，所以他径直将自己的身份卡递给了拿着读卡机的安保人员。 第221章 卡恩公司的总部 和李丰年猜测的完全一致。 那名拿着读卡机的安保人员在读取完了陈言的身份卡后，立刻便将情况汇报给了负责现场管理的上级。 紧接着，一名自称是安保部主管的光头男子，来到了陈言的身前。 将身份卡还给陈言的同时，笑着开口道：“陈队长，很高兴见到你，我叫姜云。虽然还没有经过公司的审批，但审批也只是走个流程，所以你现在已经属于公司特战部的人了。而特战部的小队长和我这种安保部的基层主管级别一致，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 陈言主动和光头男子握了握手，点头道：“多谢，姜主管，我们是从东边过来的，公司有高层需要我们在抵达这里后，第一时间前去汇报一些情况。等忙完了，我想请姜主管吃个便饭。 不知道姜主管有没有时间？是否愿意赏光？相信卡恩公司这么大的势力，里面应该有专门做生意的餐馆吧？我初来乍到，对这里完全不了解，希望姜主管能帮我讲解一下公司的情况。” 姜云哈哈大笑道：“没问题，里面当然有专门做生意的餐馆，但里面的餐馆价格可不低。陈队长要真是想请我吃饭，那就得做好破费的心理准备了。” 陈言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能请姜主管吃饭，是姜主管给我面子，相较之下，何来破费一说？那我就当姜主管同意了？不知等接下来我汇报完了情况后，如何联系姜主管？直接来这里就行吗？还是说姜主管后续可能会换班？” 姜云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你汇报完后，走完了公司审批的流程，公司会给你配发一台通讯器。所有公司的正式成员，都有一台通讯器。通讯器的号码则直接和你的个人身份绑定。你到时候用通讯器联系我就行。” 说完，姜云将自己的通讯号码告知了陈言。 号码很短，只有四位数。 按照姜云的解释，四位数是基层管理人员的号码位数，五位数则是公司普通正式成员的号码位数。 至于陈言一行人里只有陈言一个人拿着身份卡的问题，之前专门交代过的那名公司高层也有相应的安排。 姜云的这个班组会抽调出两名安保人员，驾驶代步车，将陈言一行人统一送到公司的总部大楼内。 至于除了陈言之外的其他人，究竟谁还能获得身份卡、以及怎样获得身份卡，姜云就不清楚了。 陈言不再询问，正准备带着人跟那两名被抽调出来的安保人员一起进入城中，李丰年却忽然开口道：“我在城外等你们吧，不进去了。像我这样的瘸子，不可能拿到卡恩公司的身份卡，所以还有谁也拿不到身份卡的，接下来我们一起找个卫星城安顿就好。” 陈言微微扬眉，看了李丰年一眼后，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开口道：“行，那你在这里稍等，我们那边结束后，会立刻想办法通知你的。” 说完，陈言和小团体一行所有人就全都坐上了两名安保人员已经开过来的代步车，朝着巨壁内驶去。 “我们卡恩公司的医疗水平还是可以的，你瘸腿的情况看起来并不算特别严重，应该可以治好。别说瘸腿了，就算是腿整个断掉了都没关系，生化义体的材料成本虽然极为昂贵，但陈队长好好努力个几年，肯定能买得起。” 目视着代步车消失在了大门内后，姜云扫了一眼李丰年的瘸腿，态度和善的开口说道。 李丰年此时瞧着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废人一般。 整体上给人的感觉非常苍老，就算说他已经五六十岁了，恐怕都是有人信的。 显然，在真正遇到了外人时，李丰年会自然而然的改变自身的气势，以达到伪装自身的目地。 “算了吧，都这个岁数了，没什么好折腾的。年轻人赚点晶石不容易，与其浪费在我这个废人的身上，倒不如用来强大自身，那样才更有意义。” 李丰年看起来相当豁达的回应道。 姜云对于李丰年的回应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实际上，即便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内，也只有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以及被卡恩公司雇佣的那些工人，可以活的有个人样。 绝大部分的底层幸存者，饥一顿、饱一顿的，若是真的能活到比较大的岁数，一旦没办法创造价值了，那么最好的处理方式，其实是主动自杀。 因为若是没办法自己养活自己，指望孩子来养自己，那唯一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慢慢饿死…… 巨壁内穷奢极欲、灯红酒绿，巨壁外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纵使是卡恩公司这样的大型势力，也根本解决不了普遍性的温饱问题。 不是他们做不到，而是他们没有那样去做的动力。 强大的力量和相关的生产力，并不会被用于造福弱者，反而会成为强者更大限度欺压弱者的工具。 此时的陈言一行人已经坐在代步车里、行驶在了巨壁内的整齐街道上。 被巨壁围出来的这块二十五平方公里的区域，看起来很有几分大灾变爆发前的城市风采。 只不过居住在这里面的人，明显不是特别多，所以并没有铺设空中磁悬浮交通轨道。 大部分的街道是十米左右宽度的双向车道，配备有标准的人行道。 而陈言一行人此时行驶的这条道路，则是宽度达到了二十米以上的中央大道。 这种中央大道一共有两条，一条东西向、一条南北向，在最中心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十字交叉，把巨壁内分割成了四块等面积的区域。 卡恩公司的总部大厦，就坐落在中央大道十字交叉点的旁边。 一路上，陈言看到了鳞次栉比的高楼。 这些高楼的建筑风格非常统一，从外观上看着简直是一模一样。 高度也都是地上十层，至于地下有多少层，陈言就不清楚了。 除了能用楼牌号以及每一栋高楼大门前挂着的铭牌来区分这些大楼以外，不熟悉的人第一次进入这里，肯定会觉得异常眼晕…… 第222章 余部长 对巨壁内那些千篇一律的建筑没能观察多久的时间。 前后至多不超过三分钟，陈言一行人所乘坐的电车就停在了卡恩公司的总部大楼前。 相比于周围统一全部达到了十层高的建筑，卡恩公司的总部大楼却只有七层…… 建筑风格也大为不同，看着很有几分赛博朋克的味道。 随着电车停在了总部大楼的门前，立刻便有两名提前等候在这里的安保人员主动迎了上来。 等到陈言一行人全部下车，两名安保人员便和开车的那两名安保人员完成了交接，然后态度谦和的引领着陈言一行人步入了总部大楼内。 和之前入城时的安检方式完全不同。 通过大楼的门禁时，不需要出示身份卡进行识别，门禁自带的扫描设备，可以直接对通行人员实时扫描。 这种扫描不仅仅可以立刻确认通行人员的身份，并且对于通行人员随身携带了什么东西，也都能纤毫毕现的扫描出来。 当然，陈言放在随身仓库里的东西，扫描设备是没有办法发现的。 由于小团体的所有人都不具备卡恩公司的正式身份，因此门禁对于小团体的通行进行了报警。 只是安保人员对此显然早有准备，在门禁刚刚开始报警的第一时间，就使用了临时被授予的相关权限，解除了报警提醒。 “诸位请随我来，余部长正在办公室等你们，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去。” 两名安保人员中的一位留在了门禁，只剩下了另外一位朝着电梯的方向比了个手势，微笑着开口说道。 陈言点头表示感谢后，便带着小团体的所有人跟在安保人员的身后，很快进到了电梯之中。 和他所在的那个时空的电梯区别不大，只是空间更加宽敞，哪怕所有人都步入了其中，电梯内依旧还有着大半的面积是空着的。 “这位兄弟，不知你口中的余部长……具体是什么职位？性格如何？他是作为公司高层的代表，来听我们汇报的吗？如果是的话，一会儿见到了他，我们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提点一二。” 随着电梯启动，陈言主动开口询问道。 启动后的电梯，在乘坐感受上和他所在的那个时空就完全不同了。 没有任何机械的声响，也没有丁点顿挫的感觉，估摸着电梯所使用的技术很可能也是类似于磁悬浮的技术，而不是原始的电控机械结构。 “余部长全名叫余景仁，是公司情报部的部长，也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之一。你们不需要注意什么，余部长没什么架子，待人和善，在公司里有着极好的人缘，所以不用担心。” 陪同的安保人员一脸轻松的笑着说道。 能看得出来，这名安保人员没有说谎，陈言的心情也就随之舒缓了一些。 甭管是真的待人和善、还是装的待人和善，只要对外展现出了这样的人设，那就肯定会被人设所累。 所以坏人干了一辈子的坏事，临了只要干一件好事，那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而好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一旦临了做了一件坏事，那就是伪君子、假道学。 人性中存在着许多值得商榷的本能之恶，比如对奸邪之人太宽容，对良善之人太严苛。 归根结底，纯粹是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的欺软怕硬，而不得不承认的是，相比于那些奸邪之人，良善之人会更好欺负，所以越是善良就越是吃亏，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电梯很快便抵达了六楼。 那名安保人员引领着陈言一行来到了挂着情报部牌子的办公室门外。 自动门直接打开，将办公室内的情况呈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至少有一百多平的面积，内部的装潢和布置极富有科幻感，一名看着应该只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不断的操控着几个ar虚拟屏幕。 想来就是卡恩公司的情报部部长余景仁了。 随着陈言一行在安保人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余景仁并没有关掉那几个屏幕。 反倒是任由几个屏幕就这么悬空浮现着，自己则是从座椅上站起了身，笑呵呵的朝着陈言迎来的同时，主动朝着陈言伸出了右手。 “陈队长，欢迎回来。这是你第一次回到公司总部，等一会儿咱们聊完了关于尸潮的情况后，陈队长如果有兴趣，可以在总部四处逛逛。不过陈队长的权限只能在地上部分参观，地下部分还是去不了的，这一点注意下就好。” 余景仁一边说着，一边将陈言一行领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那名安保人员则是行礼过后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多谢余部长的建议，不过等汇报完了尸潮的情况后，我打算先带他们去卫星城镇里找合适的落脚地。在尸潮爆发前，我们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同伴，彼此性命相依。 此次在尸潮的威胁下，我们不得不投奔贵公司，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加入贵公司的资格。因此我们得先让无法加入贵公司的同伴稳定下来，这样才能真正的安心。” 陈言坐到了沙发上，一脸诚恳的说道。 余景仁点头道：“应该的，在这片废土上，能结交到可以托妻献子的同伴，是很让人羡慕的事情。不过公司的资源有限，必须按照贡献的大小去优先进行资源的分配，以此来保证公司内部的公平和稳定，还望陈队长能够理解。” 陈言赶忙点头道：“当然理解，公司愿意接纳我加入特战部，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有公司做后盾，我相信只要努力的多执行任务，那肯定能让我的同伴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余景仁满脸欣赏之色的说道：“你说的没错，当然，如果只是你一个人的话，那还是挺难的。即便在五大顶级势力里，食物也是非常珍贵的，更何况咱们卡恩公司这种大型势力了。 不过你现在是特战部的小队长，有资格组建自己的队伍。我看你的这些同伴，基本上也都是觉醒者吧？挑几个出来和你组成一支队伍，收入便差不多能够养活所有人了。” 第223章 盯着他! 对于余景仁能一眼便看穿小团体所有人都是觉醒者的这种情况，陈言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 他从没想过瞒住这一点。 卡恩公司毕竟是大型势力，按照李丰年的解释，每一家大型势力都拥有着不止一位支配者。 最强的支配者甚至能够达到三星、甚至四星的水准！ 虽然他不清楚眼前的余景仁是个什么层次，但能够在卡恩公司内担任部门长，并且还是董事会的成员，那想来至少也得是九级觉醒者吧？ 更大的概率，很可能是货真价实的支配者！ 陈言对于支配者的强大毫无了解，也搞不明白体内基因锁的解锁度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以上后会出现怎样的变化。 可既然用不同的称呼将支配者和觉醒者进行了区分，那想来这两个级别之间的差距，就肯定是根本性的！ 因此小团体众人的觉醒等级在余景仁眼里无所遁形，这符合陈言的心理预期。 “余部长说的是，我们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商量过了。除了我以外，还会再有五名同伴申请加入到公司的特战部内，成为我的组员。老人和孩子就算了，虽然也是觉醒者，但更多的是为了自保，实际的作战能力非常一般。 一起加入到特战部的话，平白占公司的便宜，还有可能在行动中拖后腿，没有必要。不过我目前还不清楚如何给同伴申请特战部的组员身份，也不清楚公司对普通组员的考核标准是什么，因此只是暂定。” 陈言实话实说道。 余景仁夸赞道：“我已经很少能看到像你这样头脑清醒的人了。你很不错，非常不错！至于特战部组员的申请，你不用担心，五名同伴是吧？我会给特战部那边打个招呼。 连同你的审核流程一起走，做个加急，很快就能处理好。是你的哪五位同伴想要跟你一起加入特战部？告诉我，我好将他们的详细信息传到特战部去，制作相应的身份卡。” 陈言没有任何犹豫，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人员名单，将许清和等五人点了出来。 余景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询问了许清和五人的姓名后，直接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扫描装置，扫描了五人的信息，然后当场给后勤部门发了过去。 又做了一些专门的安排后，余景仁这才笑呵呵的重新看向了陈言说道：“好了，至多半个小时，你们的流程就能全都走完了。现在，跟我讲一讲尸潮的事情吧。所有跟尸潮有关的消息，我都感兴趣，不用觉得繁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哪怕是一些你觉得可能无关紧要的消息，也都讲一下。” 陈言点头应是，接着便将自己所知的和尸潮有关的情报，一五一十的给余景仁讲了一遍。 当然，费长源提前发现了尸潮，小团体借此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情况，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费长源是一位技术水准极为高超的工程师，这一点属于小团体必须严格保守的秘密，也是小团体不能为外人所知的底牌之一。 让所有人都认为费长源只是一位年迈体衰的老人，要比其他人对费长源有更加针对性的重视有用的多。 在陈言的讲述中，小团体生活在琴岛市核心区的边缘，依靠着幸运发现的地下防空洞，获得了大量的过期军用罐头。 有着那些过期军用罐头的食物保证，小团体才能普遍性的购买基因药剂，让团队内的所有人都成为觉醒者。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军用罐头的数量越来越少，再加上尸潮的突然爆发，剩余的那些罐头也都被小团体的人留在了地下防空洞中。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发现尸潮，就是因为他们生活的地方紧挨着琴岛的核心市区。 但凡琴岛市区内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们都可以提前有所察觉。 至于说为什么会突然间爆发尸潮，陈言表示他们完全不清楚。 由于琴岛的核心城区过于危险，他们平日里根本不敢深入其中，只能在城区边缘的废墟里寻找有价值的物件。 因此只是知道尸潮爆发了，并且对于尸潮的危险性有一定的了解，还在逃跑的过程中和尸潮的边缘发生过一些冲突，所以对于尸潮的强度以及究竟裹挟了什么样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整个讲述的过程，陈言秉承着七分真三分假的原则，只在几个需要保密的地方进行事实的扭曲，至于其他那些不需要保密的消息，他完全没有任何的隐瞒。 就这么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关于尸潮的情况总算是全部讲完。 除了尸潮以外，陈言将自己和小团体的情况也都说了个七七八八。 尽管其中有真有假，可真的内容占据了大部分，互相印证下，足以将那些假的内容遮掩的干干净净。 余景仁全程都在安静的聆听，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过话。 直至陈言全部讲完，余景仁这才起身道：“陈队长，非常感谢。你提供的这些情报，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我需要立刻跟其他人商量下，看看如何监控这股尸潮后续的动向，就不送你们了。 你们尽请自便，身份卡会有人在总部大门前交给你们。至于你们之中拿不到身份卡的人，也可以在城内逛一逛。只要不出城，那想逛多久都没关系。但如果出了城，没身份卡就进不来了。” 陈言一听，立刻对余景仁表示感谢，然后便麻利的带着小团体的其他人一起离开了余景仁的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的自动门重新关死，余景仁这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略微思索了片刻后，余景仁用自己的通讯器拨打了一个号码。 号码很快接通，余景仁缓声道：“新加入公司特战部的那个陈言，他说自己是在逃脱尸潮的过程中，自行突破的五级觉醒，我没有在他的陈述里发现任何疑点，但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去盯着他，别的都不重要，只需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自行突破到五级的就好。他的气息非常干净，仿佛从没有经受过任何污染一般。如果真的是自行突破……那或许可以重点培养！” 第224章 线下真实 “重点培养？这个……总编……我其实也觉得‘笔下龙蛇’写的极好，《太夏斩妖人》看的我相当上头，每天都要在他更新后的第一时间，把更新的内容看完才行。但……但问题是……我到现在都还没联系上他呢……这怎么重点培养啊？” 西红柿小说的内容部里，曹果果站在总编办公室内，一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两只手无处安放式的互相纠缠着，低头小声糯糯说道。 内容部的负责人是西红柿小说的总编辑。 尽管在西红柿小说的所有部门里，内容部相对弱势，没有多少权力，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要受到各个部门的制约，但总编辑在西红柿小说里依旧属于高管的职位。 就如同作者要起笔名、编辑要起花名一样，西红柿小说的总编辑同样有属于自己的花名。 八四一六，每个数字都比九五二七少一个。 算是致敬星爷。 此时听着曹果果自承没联系上名下的作者，八四一六不由满脑门子的问号。 “没联系上……是什么意思？这作者不是在你的编辑号下吗？发书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第一个月就数据爆红，类似的情况我以前可从没有见到过。而且那作者无论更新量还是收入，上个月都是全站第一，你难道一直都没和他聊过吗？” 八四一六很是疑惑不解的问道。 曹果果快哭了，颇为委屈的说道：“他是我名下的作者，可他不是找我内投的稿子，他是直发给‘西西’签的。我刚来，被允许在‘西西’下面的作者里挑一些觉得有潜力的，于是就把他给捞到名下了。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从我把他捞到自己名下开始，就一直都没能联系上他。加聊天软件的好友申请也没有反应，前段日子好不容易通过我的申请了，可我发消息过去，他却一直都没有回过我哪怕一个字。 连打电话给他，都始终是不在服务区，就好像直接把我拉黑了一样！可问题是，他又不可能提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怎么拉黑我？要不是咱们网站签约必须是实名的手机号，我都要以为手机号记错了！” 八四一六愕然道：“始终不在服务区？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曹果果愣了愣，旋即下意识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我也没数过，但十个八个的总归是有了。他会不会是设置的不接陌生人电话啊？可……不对啊……如果是自动拒绝陌生人电话，提示音应该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吧？” 八四一六想了想，无奈道：“尽量联系吧，《太夏斩妖人》这本书不但更新快、吸量，而且写的内容非常有深度。相比于平台上的其他书来说，具有巨大的改编价值。无论是影视改编还是漫画、游戏改编，这本书都有成为平台标杆作品的潜质！ 年前的作者年会，我们是一定得邀请他来参加的。只要能够一直保持现在的势头，那么他这本书的ip授权就会非常好卖，难点只在于能卖多少钱而已。总不能到时候ip授权都卖了，作者却没办法出席相关场合吧？真要是那样的话，就太难看了。” 曹果果咬了咬嘴唇，忽然握着小拳头表态道：“放心吧总编！我一定会联系上他的！既然我把他捞到了名下，成为了他的责编，那我就一定要把工作做好！维护作者关系，是我的职责所在！我绝对不会耽误事情的！” 八四一六点头道：“有决心是好事，去忙吧。越是有才华的作者，可能就会越有个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咱们做编辑的，对于重点作者要有充足的耐心。” “是！总编！” 曹果果退出了总编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后看了看时间，又瞅了瞅电脑上依旧没有任何回复的对话框，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既然电话打不通，聊天软件上的消息也没有回复，那她干脆跑到作者所在的城市，直接找上门去线下真实好了！ 相比于其他网站，西红柿小说对于作者信息的注册，要求是最为严格的。 因为有着母公司要求的缘故，西红柿小说的作者账号施行的专号专用的规则。 一个身份证只能注册一个作者账号，无论银行卡还是手机号，都必须和注册身份证保持一致。 这种情况下，依靠着后台记录的作者信息，跑到当地去找到作者本人，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在脑海中将自己这忽然浮现起来的想法整理了一遍后，曹果果本能的开始兴奋起来。 她越想越觉得靠谱！ 只要线下能和《太夏斩妖人》的作者见上面，那就能搞清楚对方不搭理自己的实际原因！ 相比于现在这样总是遥遥无期的等待，完全不明白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状态，若是真能把一切都搞清楚的话，也方便她接下来开展工作不是？ 总编都已经说过了，《太夏斩妖人》将会成为公司的一部标杆作品，接下来的ip授权是必然要进行大力开发的。 这种情况下，她身为作者的责编，如果不能对作者的动向保持了解的话，绝对称得上工作不尽职！ 见面真实一下，沟通沟通感情，最好是能成为朋友，那以后她在工作上若是有什么需要对方配合的事情，对方还好意思像现在这样装死拒绝吗？ 想到这里，曹果果稍稍有些激动起来。 两只大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刻便掏出手机，开始搜索起相关的往返机票和酒店住宿的价格。 她知道《太夏斩妖人》的作者住在琴岛！ 对于曹果果来说，琴岛无疑是一座充满了吸引力的美丽城市。 虽然她没去过，但并不妨碍她对那里充满了好感。 红瓦绿树、碧海蓝天，还有那金色的沙滩和令人心驰摇曳的欧式建筑群！ 借着探访作者、和作者建立良好私人关系的机会，她还可以趁机在琴岛市好好的玩上几天，简直完美！ 第225章 自讨苦吃(上) 同一时间，就在距离西红柿小说不算很远的另外一幢办公大楼里，郑弘毅脸色严肃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 除了郑弘毅以外，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三名技术人员。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紧闭，三名技术人员则分别各自使用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神色严肃且紧张的不停操作着什么。 郑弘毅的眼前同样摆放着一台电脑。 尽管和那三名技术人员正在做的事情不同，但三名技术人员无论做些什么，郑弘毅都可以通过自己的电脑进行实时的监控。 虽然已经当了老板，这些年来一直以管理公司为主，很少再钻研相应的技术。 可毕竟是程序员出身，在技术上有着非常深厚的底子和积累，不进行实操的情况下，仅仅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去进行指导和监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老板，无法通过公开协议获取到目标的相关信息！也无法判断目标网段，无论是办公网段、内网入口还是mx记录，全都找不到！” “老板，sql注入失败，对方的数据库很特殊，保护方式和我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方式都完全不同！” “老板，dns劫持失败，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失败的，对面有高手！” 忙碌了好一会儿后，三名技术人员忽然几乎是不分先后的汇报了当前的最新进展。 一直在自己的电脑上观察进程的郑弘毅，其实并不需要等到三名下属汇报才能知晓结果。 只是他现有的技术储备同样看不懂三名下属是如何失败的，因此并未第一时间发表意见，而是趁着三名下属汇报的工夫，兀自的思索起来。 他有想过这种初步进行的攻击试探会以失败而告终。 毕竟，对方能够开发出‘无界维度’那样的平台，在技术能力上绝对是出类拔萃的。 拥有着这样的技术，在对自身的保护上当然不可能马虎。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究竟是怎么失败的，他竟是完全没有看懂…… 被他喊来负责这件事情的三名技术人员，是他的心腹爱将，也是公司在网络攻击领域里技术水平最强悍的三名专家。 世界上当然存在着三人无法攻破的网络防护，但不应该存在着三人搞不清楚的防护方式。 有那么一瞬间，郑弘毅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这退堂鼓刚刚响了没两声，就被郑弘毅强行压了回去。 对于‘无界维度’平台，他势在必得！ 三六五公司想要重现当初的辉煌、从眼下的泥潭中爬出去，那就必须找到一个全新的、能让所有人都看到未来的增长点！ 并且这个增长点必须和公司的气质契合，能够跟公司的其他主营业务相辅相成。 如此一来，才会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无界维度’平台完美的符合这些要求。 在郑弘毅看来，这是命运恩赐给他的绝佳机会！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他必须将‘无界维度’平台牢牢的抓到手里！ 凡是能够将产业做到独角兽级别的企业掌门人，历来都是极度自信、甚至自负的，他们足够的果断、雷厉风行，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行动力。 郑弘毅也是如此。 面对着有些超出预期的困难，打退堂鼓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本能反应。 可那些真正的人杰，却能够克服本能的负面影响，直面困难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迎难而上！ “看来对方的技术之强，还在我们的预想之上，既然如此，一力破十会！不搞那些有的没的了，直接上ddos攻击！虽然这种攻击的方式最没有技术含量，但毫无疑问，效果也是最佳的。你们平日里准备的‘肉鸡’，都还在控制当中吧？如果现在再去临时控制大量‘肉鸡’，时间可不够充裕。” 郑弘毅沉声吩咐道。 三名技术人员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便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战斗之中！ ddos攻击，即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 是指黑客利用多台处于不同位置的计算机，对一个或多个目标同时发起访问请求的一种攻击方式。 目地是借此消耗目标服务器的性能或网络带宽，使目标服务器的运行速度变得缓慢甚至宕机，从而造成目标服务器无法正常提供服务的网络攻击类型。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去饭店吃饭，结果发朋友圈的时候将点餐码也发了上去。 然后这个人的至交好友们就通过点餐码、直接给他点了几百上千万的各式菜肴和酒水。 这个人当场傻眼，发现付不起钱，于是脚底抹油直接跑了。 后厨的厨师不知道，还在兀自忙活着，却由于这个人点的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始终做不完。 不但其他桌上点餐的食客吃不到东西，就连厨师最后都给累死了。 听起来很傻逼，实际上也确实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攻击方式因为简单粗暴、所以非常有效！ 尽管郑弘毅已经当了将近二十年的老板，可仍然保留了一些程序员对技术该有的尊重和矜持。 如果不是其他方法目前全都失效的话，他也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 看到三名心腹下属已经完成了攻击前的最后准备，郑弘毅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开始吧！我要‘无界维度’平台瘫痪掉！就算做不到瘫痪‘无界维度’平台，也起码要让‘无界维度’平台的使用过程变得无比迟缓！务必保证‘无界维度’平台的用户体验一团糟糕！” 说完，郑弘毅在自己的电脑上打开了‘无界维度’平台，通过直接使用的方式，来查看他那三名心腹下属进行ddos攻击的效果究竟如何。 从‘无界维度’平台之前展现出的防护能力看，哪怕是‘大力出奇迹’的代表，能够充分展现网络攻击暴力美学的ddos攻击，估摸着都很难真正的瘫痪掉平台的日常运转。 但没关系，只要能毁掉平台的用户体验，那么以无界维度公司的体量和规模来看，郑弘毅便有绝对的信心，将之一口吞掉！ 第226章 自讨苦吃(下) ddos攻击的强度，主要取决于攻击者所掌控的‘肉鸡’的质量。 而‘肉鸡’则是攻击者入侵并成功控制的计算机系统。 这个计算机系统可以是个人电脑，也可以是服务器，又或者是物联网设备以及其他任何连接到网络的计算设备。 只要一台设备成为了所谓的“肉鸡”，那么攻击者便可以通过远程控制的方式操纵这台设备，就好像它是攻击者自己的设备一样。 一般情况下，攻击者往往会提前准备大量的‘肉鸡’。 利用漏洞、弱密码、社会工程学或恶意软件等各种方式，去感染大量的设备，使其成为“肉鸡”。 随后攻击者将这些‘肉鸡’组成僵尸网络，由攻击者通过服务器进行协调，共同向目标发送大量的请求或数据包，从而耗尽目标的资源，导致目标服务器过载，使得合法用户无法访问服务。 当然，在发送攻击指令之前，攻击者需要对掌控的‘肉鸡’进行测试，以确保被控制的‘肉鸡’能够响应指令的执行。 同时为了降低自身被追踪的风险，攻击者还会通过使用跳板的方式，伪装和隐藏自身的真实地址。 在没有进行攻击之前，这些‘肉鸡’内隐藏的后门程序都会处于静默状态，对于正常的使用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因此具备着相当的隐蔽性。 而‘肉鸡’的质与量决定了ddos攻击的成功率和威力， 要么控制带宽和处理能力更强的‘肉鸡’。 高速网络连接的肉鸡肯定比低速网络连接的肉鸡更有效果。 要么控制数量庞大的‘肉鸡’。 同时操控一万台‘肉鸡’进行攻击，当然就会比同质量的一千台‘肉鸡’恐怖的多。 郑弘毅很相信这三名心腹下属的技术能力。 再加上ddos攻击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所以郑弘毅根本就从未想过失败的可能。 然而再次大为出乎郑弘毅预料的是，随着攻击已经开始，他在电脑上对‘无界维度’平台的访问，却始终没有受到哪怕一丁点的影响！ 瘫痪是不可能瘫痪的，怎么看都没有丝毫要瘫痪的迹象。 至于说ai对于他所提出问题的回应，同样保持着无比丝滑的速度。 无论他尝试着问出怎样刁钻的问题，平台都能够保持正常的回应频率。 郑弘毅忍不住眉头皱了起来。 正当他打算提醒三名心腹下属，让三名心腹下属继续加大输出力度的时候，三名心腹下属却在这时候纷纷惊咦出声！ 郑弘毅顿时心里面一个‘咯噔’。 尽管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本能的有了不祥的预感！ “老板！我的攻击失效了！对方技术太强，直接瘫痪了我的‘肉鸡’！甚至还通过我之前制造的跳板追踪到了我的地址！” “老板！我这边也是！对方到底有多少技术人员？！他们的反应速度怎么会这么快？！我的攻击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对方造成麻烦，就被对方轻易破解了！” “老板！我……我的情况最糟糕，我已经失去对电脑的控制了……” 三名技术人员纷纷朝着郑弘毅喊道。 他们脸上的神色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从容不迫，语气中除了惊慌的意味以外，还能够听出来明显的手足无措。 郑弘毅猛的豁然起身，一个箭步的冲到了三名技术人员的身旁，看向了三名技术人员正在使用的电脑屏幕后，脸上的神色瞬间僵住。 因为他能非常明显的看到，不只是三名技术人员的电脑纷纷失去了控制，对面的人甚至已经利用三名技术人员的电脑作为跳板，直接侵入了三六五公司的内网！ 郑弘毅双眼瞪大，反应迅速的转身便按下了自己桌子上的座机电话按钮，接着一脸疯狂之色的大吼道：“快！断电！立刻断电！把公司的供电全部停掉！” “断……断电？！老板，强行断电会造成未知损失的，系统损坏、数据丢失、数据库损坏，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发生。重启系统后想要恢复，同样会非常的困难。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尝试隔离受感染的系统？或者激活应激响应计划？” 其中一名技术人员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略显结巴的说道。 “对面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在拦截攻击的同时，具体的追踪到你们！这种技术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隔离措施不会有用的！” 郑弘毅双眼通红，像是一个输光了的赌徒一般。 另外一名技术人员却是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的屏幕，喃喃道：“老板……来不及了……对方……对方已经把咱们的数据库给毁了……” “毁了？！开什么玩笑？！这才多久？！”郑弘毅懵了。 “真的毁了……咱们的软件都已经宕机了……这下子完了……全完了……” 第三名技术人员说话的时候，整个人明显都要忍不住流出眼泪了。 郑弘毅人傻了。 别说他没考虑过攻击失败这种情况了，即便在某个瞬间想到了有失败的可能，他也从未想过竟然会被对方追踪到公司的地址，并且转瞬之间就把他的公司给整个攻陷了！ 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他们公司可是顶级的安全防护公司啊！ 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攻破防火墙，并且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公司的数据库？！ 如果数据库还能恢复的话……那损失倒是可控，可如果数据库无法恢复…… 想到这里，郑弘毅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大声吼道：“立刻排查损失！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之内，我要看到结果！” 三名技术人员被吼的一个激灵，看着郑弘毅那仿佛想要择人而噬般的眼神，立刻屁滚尿流的一起跑出了办公室。 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初步的结果就被统计了出来。 “数据库……彻底被摧毁？确定吗？真的无法恢复？！” 郑弘毅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郑弘毅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直接晕了过去。 第227章 分头行动 此时的陈言刚刚拿到卡恩公司后勤部配发给他的通讯器，自然不清楚他那个时空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当然，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 郑弘毅的遭遇纯粹是咎由自取，三六五公司因此蒙受的损失无论多大，都完全是郑弘毅一直以来的流氓习惯所造成的，和旁人无关。 甚至于就算三六五公司因此而陷入动荡，真实的原因三六五公司也根本没办法对外公布。 作为失败的一方，不具备发言的权力！ 况且三六五公司以网络安全防护为立身之本，若是真敢对外宣称是遭遇了黑客袭击才导致出现了相关的问题，那除了会使得公司的声誉受到巨大的影响以外，还会彻底动摇投资人的信心。 从三六五公司的角度出发，这一次袭击失败后所遭遇的反噬，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 除此之外，还得担心无界维度公司会不会趁机放出一些消息，给他们三六五公司来一个痛打落水狗！ 没办法，谁让这件事情的根源，是他们三六五公司主动挑起战争、却在战争发生的一瞬间便一触即溃，根本没办法和无界维度公司在网络层面上进行有来有回的互相进攻呢？ 落后就要挨打，无论在哪一个领域，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随着陈言拿到了通讯器，许清和等人也拿到了属于他们的身份卡以及专门提供给特战部普通战斗人员的通讯器。 费长源等四人没有主动加入卡恩公司，自然便没有相应的配发，眼下还能够在巨壁内游览，可一旦出了巨壁，那就不能再进来了。 除非有卡恩公司的高层主动发出邀请，否则就算是公司的中层人员，也没有资格邀请无公司身份的人进入到巨壁之中。 从卡恩公司的总部大楼内走出，陈言拿出通讯器，拨打了姜云之前告诉他的通讯号码。 这通讯器从外观上看，很像是一个徽章，平日里可以非常方便的挂在身上。 除了支持信号范围内的电话功能以外，通讯器本身还有定位的功能以及其他诸如录音、短时长录像等功能。 单纯从功能的丰富程度来看，比费长源改装的智能手环要差不少。 但这毕竟属于卡恩公司的制式装备，不如费长源改装的智能手环，倒也可以理解。 通讯号码很快接通，陈言笑呵呵的开口道：“姜主管，我们这边已经忙完了，不知道城里有什么餐馆是你喜欢吃的吗？我刚来，对这里面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只能麻烦姜主管推荐下了。” “陈队长客气了，之前说让陈队长破费，是在跟陈队长开玩笑的。里面的餐馆可不是咱们这种基层管理能吃得起的。起码也得是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才敢在里面的餐馆大吃大喝。 如果陈队长确实想请我吃顿好的，那就先出来吧。咱们去最近的一个卫星城镇里找一家还算可以的馆子，边吃边聊如何？那馆子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不比里面的差，价位却要便宜多了。” 姜云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陈言立刻答应道：“没问题，姜主管认为好，那肯定就是极好的。请姜主管稍等，我这便过去。” 挂断了通讯器，陈言沉吟道：“容容跟我一起去请那个姜云吃饭，应该就可以了。反正只是想探听下卡恩公司的大体情况而已，不算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到外面接上了李哥后，先找个合适的落脚点安置吧。 咱们需要在卫星城镇内找一个落脚点，卡恩公司对于特战部的人肯定会有一些防备，没准就会安排人在暗中盯着咱们，所以在卫星城镇内有一个明面上的落脚点，起码能够一定程度上的取信卡恩公司。 而除了卫星城镇内的落脚点以外，咱们还得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附近，找一个隐秘的安全屋、以备不时之需。这些要尽快完成，咱们最好是分头行动，争取几天之内就把事情全都安排好。” 费长源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让清和带着宇泽和小静去找安全屋的合适位置吧，我和其他人去看看各个卫星城镇的情况。咱们晚上通讯器联系，目前来看，只要是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内，这个通讯器都是可以使用的。 不过用通讯器联络时，说话得注意一些。使用卡恩公司的信号通讯，必然会被卡恩公司监听，如果不小心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会给咱们带来麻烦。另外，寻找安全屋的时候也注意一点，通讯器里有定位装置，别被记录了。” 众人纷纷应是，旋即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卡恩公司对于正式成员的监管看起来还是比较松的。 尽管陈言一行人刚刚才走完全部的审批流程，并且其中还有费长源几人并未加入到卡恩公司之中，但所有人行走在城内的街道上，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明显的监视点。 二十五平方公里的面积不大不小，足以装下卡恩公司所有重要的人和部门，按理说应该戒备森严才是，可陈言却惊讶的发现，这座城内的生活节奏竟然相当舒缓。 街道上时不时能够看到的那些往来的行人，显然都是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 可在那些人的脸上，陈言看不到任何的严肃又或者紧绷之意，反倒是呈现着奇特的松弛和怡然自得。 相比于外面的水深火热，这座城里的人确实过的足够幸福。 众人的脚步很快，和来时乘坐的电车相比，耗时几乎没什么变化。 只一会儿的工夫，就回到了之前进来的那扇大门前。 负责值守的班组还没有换岗，依旧是姜云在带着几名安保部的安保人员守卫大门。 眼看着陈言一行人出来，姜云不由笑着问道：“怎么不在里面多逛逛？没有身份卡的情况下，后面再想进来，可就太难了。” 陈言无所谓的说道：“还是和姜主管吃饭更重要，至于这里面……无论再好，也终究不属于我们。” “哈哈哈哈，有道理！陈队长稍等，我还有半小时换班。换班之后，我就带你过去！” ps：明天请假一天~ 第228章 生活的参差 陈言没有让所有人跟着一起等，只将秦有容单独留了下来。 其他人则是按照之前定好的，先行离开，各自分头行事。 简单的跟姜云解释了两句，告诉姜云其他人是要先去不同的卫星城镇看一看，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暂居。 姜云对此表示理解，然后就拉着陈言攀谈了起来。 看大门的工作其实是非常无聊的。 尽管被巨壁围拢起来的这片二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是卡恩公司的菁华所在。 可是同样，卡恩公司最强大的支配者，平日里基本上都会在城内驻守。 所以巨壁内显然也是卡恩公司最安全的地方，无论是不是卡恩公司的人，都不可能有胆子跑到这附近闹事。 对于看守大门的安保人员来说，他们唯一的工作就只是验证身份而已，其他的任何事情，其实都和他们无关。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陈言看到了另外一队安保人员，在一名安保部主管的带领下，过来和姜云的这个组换班。 很明显的是，这名带队前来换班的安保部主管和姜云的关系相当一般，两人在换班的过程中，除了公事公办的交接任务以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中，也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由于陈言和秦有容站在姜云的身旁，以至于过来换班的那名安保部主管，把陈言和秦有容也一起都厌恶了进去。 陈言对此颇为无语，却也无可奈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多时候，站队都是一种被动的选择。 “那家伙名叫沈科，和我一样，都只是安保部的基层主管而已。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们两人不对付。因为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带领的小队和他带领的小队起了严重的冲突。 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说了，总之是我们两个小队几乎同时发现了公司发布的任务目标。为了争夺公司给予的高额奖励，我的小队和他的小队打了起来。当然，最后是我赢了。” 前往卫星城镇的路上，姜云冷笑着开口解释道。 陈言疑惑问道：“执行公司发布的任务，也能在过程中起冲突吗？公司不会对这种行为做出惩罚吗？” 姜云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公司当然禁止内斗，可问题是，公司这么多人，互相之间有矛盾或者彼此看不顺眼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纯粹依靠着公司的力量去限制，根本就不现实。 所以为了让存在着私人恩怨的那些人，彼此之间有一个发泄的出口，公司对于发生在实控区之外的冲突，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别太过分，即便是闹出了一些乱子，公司也不太会去追究。 况且通讯器需要在公司铺设的信号辐射范围内才能起作用，一旦出了实控区，通讯器就会因为没有信号而失去联系。这使得公司对于实控区外的情况，没办法详细掌握，算是不得已的退让。” 陈言缓缓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对于姜云所说的只要出了实控区，通讯器就相当于废掉了的说法，陈言持保留意见。 毕竟，姜云只是基层管理而已，能够知道的关于卡恩公司的秘密必然是非常有限的。 真正核心的东西，卡恩公司的高层不可能让底下的人知道。 万一信号覆盖范围不止是实控区呢？只不过是通过技术手段，让所有人都以为仅能覆盖实控区？ 或者万一通讯器的定位装置可以进行超远距离的定位呢？ 除非是爬到卡恩公司的高层，对于卡恩公司的情况有一个真正具体的了解，否则从基层管理人员口中得知的一些消息，必须有足够的甄别意识才行。 没在路上耽搁多久，估摸着和巨壁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距离，甚至回头仍然还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巍峨的巨壁屹立于远处，陈言和秦有容就在姜云的带领下，步入了一座卫星城镇。 相比于巨壁内的高楼林立，这座卫星城镇看起来便要破败多了。 当然，再如何破败，也比黑荆棘营地那种地方好得多。 大量的二层建筑杂乱的分布在这座卫星城镇里，棚屋的数量并不算多，也没有形成规模，基本上都是在那些二层建筑的夹缝中搭建的。 “这就是我朋友开的店了，口味绝对不比里面的饭店差，可价格却要实惠很多，急赤白脸的吃上一顿，一般都用不了两颗二级晶石。” 姜云带着陈言和秦有容来到了其中一栋二层建筑外，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这栋二层建筑的格局跟将军楼差不多，一层是一整个大开间，摆放了六张八仙桌。 处理餐食的厨房被帘子隔开，透过帘子的缝隙，能隐约看到里面一片脏兮兮的样子。 二楼可能是用来居住的地方，因为陈言没在一层的开间区域里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 “老黑！人呢？哥们儿今天可是带人来给你捧场了！赶紧给哥们儿上一桌丰盛的！千万不能丢了哥们儿的面子！听到了吗！” 姜云刚刚走进一层的开间，就扯着嗓子大喊道。 喊完的同时，便招呼着陈言和秦有容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因为六张桌子眼下空了三对，根本没人在饭馆里用餐。 也就是卡恩公司的实控区还算安全稳定，否则在废土环境下做饭馆生意，根本就不可能开的起来。 随着姜云话音落下，一名光着膀子的壮汉从后厨里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看到姜云的瞬间，壮汉的脸上绽放出了爽朗的笑容，咧嘴道：“你小子他妈的是闻着味来的吧？我刚搞到一只钢牙野猪，正准备收拾呢，你就冒出来了！啧，本想着卖上几天的，可你这么一来，一整只猪连今天晚上都撑不过去！” “哎呦？钢牙野猪？这可是好东西啊！赶紧的，收拾好了全都端上来！我这位新认识的朋友觉醒等级和我一样，一整只钢牙野猪，倒是勉强能填饱我们的肚子！让我这位朋友好好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姜云很是兴奋的拍着桌子说道。 “操！撑不死你！别急，你们先聊着，我这就去收拾！” 壮汉说完，朝着陈言和秦有容笑了笑，然后便转身重新钻进了后厨。 第229章 美味佳肴 ‘等级：噬血级（二级）’ ‘类型：变异生物（钢牙野猪）’ ‘特征：极其强大的二级变异生物，个体战力相当于四级觉醒者。体型异常庞大，成年体可重达一吨。全身皮肤表面都有坚实的角质层覆盖，可抵挡一般性火药武器及能量武器，对高频武器防御力较弱。 主要通过恐怖的野蛮冲撞和嘴角两边探出的四根锋利獠牙进行攻击。其獠牙含有剧毒，足以严重威胁五级觉醒者，对六级觉醒者同样拥有一定的杀伤能力。’ 陈言看着隐形眼镜上呈现出来的信息描述，一时间对于那钢牙野猪的兴趣大增。 由于智能手环并未检测到钢牙野猪的存在，因此隐形眼镜上呈现的信息描述，是陈言自己主动搜索的。 让他吃惊的是，区区二级变异生物，却能严重威胁到五级觉醒者，甚至对六级觉醒者也有一定的杀伤能力，这是连舔食者都做不到的！ 但舔食者的信息描述里却非常明确的提到过，舔食者是最强大的二级丧尸。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同样的等级下，变异生物比丧尸拥有着更高的天花板？ 陈言正兀自考虑着，姜云却是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咳，陈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我朋友这里今天竟然有钢牙野猪，我见猎心喜，忍不住就跟他全都要了。这玩意比正常吃一餐要贵不少，不如今天这顿咱们对半劈吧？权当是凑份子聚餐了。” 姜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陈言一听，立刻摆手道：“姜主管这就是骂我了，说好了请你吃饭，那无论吃什么、吃多少，肯定都是要由我来请的。左右不过是一头二级的变异生物而已，再贵又能贵到哪去？” 姜云干咳了声，尴尬道：“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咱们在这儿吃一顿的话，肉以丧尸犬的腿肉为主，然后再添加一点别的主食，大概一顿下来满打满算顶多就是两颗二级晶石。 但钢牙野猪这玩意尽管也是二级变异生物，却颇为稀有，再加上肉质比丧尸犬那种玩意好的多，价格便起码要翻个倍。一整只钢牙野猪吃下来……估摸着得要四颗二级晶石。”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四颗二级晶石还是吃的起的，之前被公司高层紧急传唤，汇报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情报，公司给了十颗二级晶石作为激励，用来请姜主管吃饭，足够了。” 姜云微微扬眉，好奇问道：“是什么重要的情报？方便说说吗？当然，如果公司高层有要求陈队长保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没什么好保密的，是关于尸潮的事情。” 陈言笑了笑，很是无所谓的把和尸潮有关的情况，简单的同姜云讲了一遍。 姜云面露恍然之色，听完了陈言的描述，颇为感慨的点头道：“原来如此，陈队长竟然能在逃脱尸潮的过程中，自行突破五级觉醒，实在是让人惊叹。不过陈队长放心，尸潮的爆发地距离咱们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很远。 以鲁东的地形来看，即便尸潮没有在东边扩散，想要凝聚势头一直西进到咱们公司的实控区，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总之，陈队长既然已经加入了公司，那就安安心心的在公司发展！生活肯定会比以前更强的。” 陈言赞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说起来，我这刚刚加入公司，对于公司的了解基本为零。还请姜主管为我解惑，让我了解下公司的情况。” “陈队长想知道什么？” “咳，和公司有关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这样啊……那我直接从头开始说吧。咱们卡恩公司主要由七大部门组成，分别是：特战部、安保部、生产部、资源勘探部、研发部、情报部以及后勤部。 其中特战部就是你加入的部门，主要负责吸收公司外部的觉醒者。只要是在公司占领区之内常驻的觉醒者，都在吸收范围之内，是占领区，而不是实控区。 其中五级以上的觉醒者，属于强制吸收，进入特战部便是小队长的级别。二到四级的觉醒者则遵从自愿加入的原则。理论上来讲，一级觉醒者是不需要的。 二级、三级和四级觉醒者在特战部内的待遇，分别是三等兵、二等兵和一等兵。如果能提升为七级觉醒者，可以成为大队长。九级觉醒的话，就是副部长。” 刚说了个开头，方才钻进后厨的壮汉就端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盘子走了出来。 盘子是长方形的，起码有一米五左右的长度，上面只摆放了两条巨大的烤猪腿，偌大的盘子就已经被堆满了。 “来、来，你们先吃着。我继续去后厨做，等你们把这两条猪腿吃完了，别的也就应该差不多处理完了。” 壮汉将大盘子摆放到了陈言三人面前的桌子上，笑呵呵的说完，转身再次回到了后厨里。 仅仅一个盘子，就将桌子整个占满！ 不过看着两条巨大的猪腿那已经被炙烤的外焦里嫩的颜色，原本对于这顿饭其实不怎么感兴趣的陈言，一时间也有了些胃口。 “来！尝一尝，我朋友烤肉的本事绝对是一绝，只可惜在实控区范围内能找到的、可以用来充当调味料的东西并不算多，所以根本没办法完全发挥出我朋友的手艺。 但起码和城里的餐馆比，我朋友这儿的烤肉，能让人吃的舒爽。要我说城里的那些餐馆啊，卖的贵也就罢了，关键是还不好吃。根本不追求口味，只管着能不能吃饱算完！” 姜云食指大动的招呼着，自己则是已经伸手从面前的猪腿上撕下来一大块肉，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将肉塞进了嘴里，忘乎所以的吞吃起来。 看到姜云这么一副仿佛饿了三天的样子，陈言就知道，不把肚子填饱了，那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继续聊卡恩公司的。 于是不再多说，陈言带着秦有容一起，也照着眼前的猪腿大快朵颐起来。 第230章 卡恩七部 没有刀叉用于切割、甚至没有塑料手套用来避免手上沾满油污。 两条大猪腿摆在眼前，只能直接上手去撕肉来吃。 这样的就餐待遇若是放在陈言所处的那个时空，肯定是不合格的。 然而放在眼下的废土时空，却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在一个连吃饱肚子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奢望的时代，根本没人会在乎所谓的就餐礼仪。 出乎陈言意料之外的是，这烤猪腿竟然相当的好吃。 即便放在他所处的时空里，这猪腿肉也绝对是数得着的。 和用的调料关系并不算大，主要是烤的火候以及猪腿肉本身的鲜嫩口感，相当的令人惊艳！ 以废土时空的标准来看，这种口感的烤肉，确确实实可以称之为饕餮盛宴了。 牛哇…… 陈言咽了一大口猪肉后，非常从心的加大了进食的力度。 秦有容吃的毫无淑女之相，满嘴流油的样子，平添了几分可爱的憨态气息。 “怎么样？这钢牙野猪好吃吧？啧，要不是因为肉的口感实在是太棒了，也不至于在实控区的范围内被杀到几近灭绝。现在再想从公司的实控区里找到钢牙野猪，基本上只能是碰运气了。除非冒险进入到实控区外的城市废墟区域，才有可能碰到聚群的钢牙野猪。” 姜云看着陈言和秦有容跟他一样的吃相，不由颇为得意的继续说道：“听说大灾变爆发前的野猪，肉是不好吃的。可这钢牙野猪却不知道是如何变异的，肉质反而变得无比鲜美。 只不过覆盖其全身的表皮非常粗糙、还带着难闻的骚臭味，必须全部清理掉才行。而且钢牙野猪的内脏里藏有密密麻麻的毒腺，也必须彻底清理干净，它的肉才能吃。 一旦毒腺处理不干净，就必然会有毒素掺进肉里。哪怕是觉醒者，吃了混杂毒素的肉，照样会出现中毒反应的。不过我朋友的手艺没的说，肯定全都处理干净了。” 姜云一边讲解着钢牙野猪的情况，一边继续快速的吞吃着猪肉，二者之间竟是一点也不耽误。 很快，两条巨大的猪腿就被三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壮汉也刚好再次端着另外一个巨大的盘子走了出来。 简单的收拾了下后，便把这个盘子放到了之前的那个盘子之上。 除了另外两条猪腿以外，还有大量的、已经被处理好的一块一块的猪肉，小山一样的堆在猪腿上面，看起来竟是颇为壮观…… 姜云拍了拍肚子，迅速的吃完了一整根猪腿后，他的吃相变的稍稍好看了些，不再像刚才一样风卷残云。 终于可以一边继续吃肉，一边给陈言讲解卡恩公司的情况。 “安保部是我所在的部门，整体上的战力水平其实要比你们特战部更高一些，待遇水平也要比你们高半个档次。不过无论是我们安保部还是你们特战部，想要完全依靠公司给予的薪水来填饱肚子，都不太可能。 咱们作为战斗部门，收入来源的大头，其实是通过完成公司发布的各种作战任务来实现的。安保部门的任务主要在于实控区的防卫和内部出现变异生物以及丧尸时的清缴，相对来说更安全，得到的奖励也不高。 而特战部的任务，则主要在实控区外的清缴、稀有物资的搜集、甚至城市废墟的探索。如果和其他势力发生了冲突，需要外出作战，那么大部分的作战任务，也都是特战部来完成，相应的奖励会更丰厚。” 姜云慢条斯理的吃着大块的猪肉，继续说道：“后勤部负责公司内部的一切日常运转和物资分配，算是文职部门。研发部主要负责公司的武器装备研究，资源勘探部则要外出寻找公司需要的资源，能自己拿到的就自己拿到，自己无法拿到的，可以回来给特战部发布相关任务。 情报部顾名思义，无论内部还是外部，一切对公司有用的信息，都在情报部门的搜集范围之内。你今天刚见过余部长，那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之一。七部的部门长里，只有三部的部门长是董事会成员，分别是你们特战部，我们安保部以及你今天刚见过的情报部。 最后的生产部属于执行部门，研发部门有了明确的研发成果后，生产部门要想办法将研发部门的成果事实上的制造出来。不过生产部最近有些乱，因为部长的位置空缺了出来，两名有希望晋升部长的副部长在进行激烈的竞争，导致公司内部有些乌烟瘴气。” 姜云介绍的虽然比较笼统，但对于卡恩公司的内部构成讲的颇为清楚，足够陈言对卡恩公司本身有一个详细的认知了。 “对了，陈队长，你既然加入了特战部，那就最好多接取公司发布的可选任务。虽然那些任务往往会比较危险，但奖励丰厚，能够让你迅速的积累晶石，进而换取到更高等级的觉醒药剂。 公司对于正式成员换取觉醒药剂的限制并不严苛，一到九级的觉醒药剂，只需要晶石和足够的贡献点，便都可以换取。当然，觉醒等级越高，对食物的需求量越多，公司的待遇覆盖不了。 所以想要提升自身的觉醒等级，也得考虑获取食物的能力是否可以跟得上。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在自己能承受的极限范围内提升觉醒等级，因为特战部往往会遇到一些被强制要求执行的任务。 这些任务一般会非常危险，更强大的个体力量，能够有效的提高你在执行任务期间的生存能力。晶石是身外之物，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晶石不能用来提升实力，那就毫无意义。” 姜云非常诚恳的同陈言说道。 看得出来，今天的这一顿钢牙野猪宴让姜云吃的非常开心，所以他对陈言基本上没有任何保留。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这些消息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 即便他不说，陈言多研究一段时间也照样可以搞清楚，所以用这些消息来换一个人情，很非常划算的买卖。 第231章 强制任务 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不喝酒、纯粹只是吃的情况下，一个小时已经是相当漫长的时间了。 一整只钢牙野猪，被吃了个干干净净，所有能吃的肉，全都进了姜云、陈言以及秦有容三人的肚子里。 这是成年的钢牙野猪，全重达到了一吨出头，出肉量在百分之五十左右，也就是差不多五百公斤的肉！ 三个人里秦有容吃的最少，姜云吃的最多，平均每个人吃掉了一百七十公斤。 这并不是说三名觉醒者一顿饭就必须要消灭掉一百七十公斤的肉。 真要是达到了这种恐怖的食量，那别说卡恩公司了，即便是五大顶级势力，也不可能养得起那些觉醒者和支配者。 只不过人类随着基因锁的解锁度越来越高，对于身体的掌控力也在变的越来越强大。 所以完全能够一次性的、短时间内摄入远超身体所需的食物，在体内通过脏腑器官将这些食物转化成日常会消耗的能量后，过剩的能量将被存储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这种储存当然也是有极限的，一旦达到了细胞所能承受的能量极致数值，那么若是继续大肆的摄入能量，便很可能自己将自己撑爆。 而在身体极限储能的情况下，觉醒者可以通过对这些储备能量的利用，度过那些难以获取食物的艰难时段。 唯一的缺点在于，如果极限储能的话，那么哪怕不调动细胞内存储的那些能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能量也会缓慢的流失。 并且极限储能的状态下，日常对于能量的消耗，反而会比常规状态下多出几分。 因此在食物来源异常珍贵的废土时空，觉醒者进行极限储能，往往是一种比较浪费的行为。 只要食物供应还算稳定，那么觉醒者便很少会采取这样的进食方式。 可今天的情况不同。 这顿是陈言请客，姜云不需要担心额外的消耗问题，多吃一口都是赚的。 至于陈燕和秦有容，晶石都花了，那为什么不多吃一些？ 更何况在陈言看来，这钢牙野猪确实称得上是美味，用来储满能量，是很划算的选择。 姜云可能血赚，他陈言也绝对不亏！ 结账的时候果然是四颗二级晶石的价格，姜云带着陈言和秦有容选择在这里吃饭，本也有照顾朋友生意的想法，当然不可能主动要求朋友给打折扣。 再加上钢牙野猪的稀缺性，陈言倒是不觉得这价格离谱。 但仔细想想，正常情况下的一只二级变异生物，其实就只能挖掘出一颗二级晶石而已。 结果去掉了晶石的尸体，经过处理之后却能卖到四颗二级晶石的高价，相比于根本无法食用的丧尸，能够提供出肉量的变异生物，着实性价比逆天。 从餐馆里出来，姜云很是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正打算跟陈言说几句感谢的话，通讯器却忽然响了起来。 姜云愣了下，考虑到刚刚大吃了陈言一顿，于是为了表现对陈言的信任和跟陈言关系的亲近，就这么当着陈言的面，直接公放了通讯器。 “姜主管，有突发的强制性任务下发，公司外围势力‘乐园据点’出现重大变故，据点首领郝洪升已经确认死亡，目前公司同该据点失去全部联系，请姜主管即刻带领麾下成员前往该据点进行查探。 需要注意的是，该据点首领郝洪升为六级觉醒者。他的死亡意味着变故本身有能力威胁到六级觉醒者，所以除了姜主管您以外，公司还安排了一位特战部大队长同行，但该名大队长不负责指挥行动。” 听着通讯器内传出来的指令内容，姜云更懵了。 可用通讯器给他下达任务的通讯号码，来自于后勤部的任务管理处。 既然对方已经强调了这是一个强制性的任务，那也就意味着他没有拒绝的权利，任务指令很可能来自于公司高层，因此他只能依照命令执行。 这种事情其实经常会发生在特战部，但出现在他们安保部的身上，就比较稀奇了。 砸吧砸吧嘴，姜云苦笑道：“不好意思了，陈兄弟，本来我还想着继续跟你讲讲公司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却没料到上峰忽然指派了强制任务下来。我得赶紧通知我的队员集合，然后前去执行这个任务。 不过强制任务一般都有一定的保密要求，所以还望陈兄弟别把这个任务的情况说出去。如果我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平安回来，到时候我一定来拜访陈兄弟，跟陈兄弟说说这个任务的情况，免得陈兄弟好奇。” 陈言拱手道：“姜哥客气了，公司任务是正事，当然要以正事为主。请姜哥放心，我肯定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一切等姜哥完成任务回来后再讨论。正好我也得去看看同伴们找没找好落脚点，然后明天我就去姜哥你提到的那个任务大厅看看，争取尽快凑够换取六级觉醒药剂的贡献和晶石。” “没错！在公司，有实力才能有地位，有地位才能有待遇和权力，所以实力就是一切！陈兄弟加油！我看好你！” 姜云给陈言鼓了鼓劲儿，这才转身急匆匆的往巨壁方向赶去。 目送着姜云远去，陈言和秦有容也离开了这个卫星城镇。 用通讯器询问了下小团体的其他人目前在什么位置，接着便约定了一个大家重新碰头的地点。 往碰头的地方走去的路上，秦有容先是把通讯器交给陈言，让陈言一起扔进了随身仓库，来了个物理屏蔽，然后才开口道：“这个姜云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吧？虽然咱们没留下任何线索，但毕竟是从东边来的，会不会被这个姜云联想上？” 陈言想了想，认真说道：“虽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我不认为这个可能有多大。那个据点外围的大量幸存者，是咱们天然的保护屏障。只要姜云对那些幸存者进行一定范围的问询，就不会怀疑到咱们的身上。因为咱们自始至终都不在那群幸存者的视线之内。” 第232章 想法 碰头的地点和陈言请客的这个卫星城镇不远。 卡恩公司的实控区确实非常安全。 并且越是和巨壁靠得近，就越是安全。 这方便了小团体的分头行动。 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让小团体的行动效率变的奇高。 明面上安置在卫星城镇内的落脚点已经找到了，经过费长源等人的研究，这个落脚点位于巨壁北面的一个卫星城镇。 和巨壁靠的相对比较远，几乎快要抵达北面一环线了。 若是再往北一点，就要跨越一环线的区域，那边幸存者营地已经不属于巨壁的卫星城镇范畴，无论生活条件还是安全保障，都和一环线内没法比。 而靠近一环线的卫星城镇，相比于和巨壁更近的那些卫星城镇，在安家的成本上有着很大的优势。 无论是直接购买城镇内的一幢二层小楼，还是通过卡恩公司正式成员的身份，按照卡恩公司的标准，在城镇里买上一块地皮、再自己搭建出一幢房子，需要的成本都是小团体目前可以承受的。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在于，卡恩公司对于实控区的掌控力度也是存在差异的。 越靠近巨壁，掌控力就越强。 住在一环线边缘，万一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么小团体可以迅速的逃离一环区域，以最快的速度北上脱离卡恩公司的实控区！ 按照小团体目前对于这片地盘的了解来看，只要能够脱离卡恩公司的实控区，那么北边的区域就会显得颇为复杂。 卡恩公司在北边的势力范围并不大，而且还和五大顶级势力之中的赤色国度接壤，这导致卡恩公司对于北面势力范围的影响力，远不如另外三面的势力范围。 毕竟，在名义上，整个卡恩公司其实都处于赤色国度的势力范围之内，算是赤色国度的外围势力。 所以在和赤色国度的接触中，卡恩公司会表现的相当老实。 这是小团体为了有备无患进行的选择。 在明面上的落脚点之外，许清和三人又在卡恩公司实控区的三环区域寻找到了一处安全屋。 那个位置在大灾变爆发前，应该属于建在郊区的一个大型社区。 由于城区内的发展越来越趋于核心化，导致在大灾变爆发前，只有真正的富豪才能在城市核心区里保持最令人愉悦的生活品质。 顶层和底层占据了城市核心区域的生活空间，顶层负责享受生活，底层则负责确保顶层能够一直享受生活。 二者对于生活的要求完全不同、却又目标明确，可以非常和谐统一的共存在一起。 反倒是中层很难在这里面找到合适的定位，他们无法接受自身像底层一样完全充当土壤的养分，又做不到像顶层那样占据几乎所有的社会资源。 为了能够在自身经济条件可以接受的范畴内，尽可能的享受到更好的生活，这些中层的生活区域就只能从城市核心区中迁移出来，往相对没那么方便的郊区迁移。 卡恩公司的实控区避开了泉城的城市核心区域，却不可能连着郊区也一起避开。 在占据了大灾变前的军事基地后，以军事基地为中心向着四面延伸，自然而然的就会把一些位于郊区的大型社区纳入其中。 这些大型社区的危险程度和城市核心区域没法比，却也同样不是普通幸存者以及低级别觉醒者能够涉足的地方。 卡恩公司对于这些区域的处理方式比较灵活。 大部分是进行封锁，派遣安保部门的巡逻队进行常态化的巡逻监控，但并不会集中力量将这些区域彻底清理干净。 因为留着这些危险程度还算可控的区域，可以方便卡恩公司对内部人员进行实战演练。 许清和三人找到的安全屋，就处于这样的区域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以小团体过去十多年生活在琴岛核心区边缘的经验，混入其中找到一处能短暂用来隐蔽的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今天就到这里，咱们先去定好的落脚点，把房子买了，然后安顿下来。买地皮自己建房子就没这个必要了，太耽误时间。所有的卫星城镇里，都有一些暂时无人居住的房子，是由卡恩公司直接持有的，用处就是卖给新加入公司的正式成员，咱们买一套勉强能达到咱们需求的就行。” 陈言听着费长源和许清和各自讲完了他们只耗时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的探查任务，不由笑着说道。 小团体的人在执行力的展现上毫无瑕疵。 一直以来都远离幸存者营地独自生活，让小团体的人拥有着远超过正常情况的适应能力。 前去落脚点的路上，陈言将之前姜云说过的那些关于卡恩公司的信息，同小团体的所有人进行了共享。 接着开口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进入巨壁之内，前去那个任务管理处，看看有什么适合咱们接取的任务。既然在卡恩公司内最高可以兑换到九级的基因药剂，那咱们就先尽可能的提升自身实力。 反正我们六个已经注册成为了特战部的成员，觉醒等级再高也没关系。等级越高，可选的任务范围一定越大，收获自然也能更加的丰厚。你们倒是不需要着急，可以先把你们需要的基因药剂凑齐。 安全起见，就算兑换到了足够给你们注射的基因药剂，也先不给你们注射，根据后续的情况变化，再决定什么时候提升你们的觉醒等级。这是我的想法，你们是什么意见？” 费长源点头道：“这是老成持重的想法，我们没有意见。不过我们的身体毕竟都经受过严重的污染，能够支撑的觉醒等级不一定会很高。 眼下只是四级的觉醒等级还没什么问题，等到了五级以上，很可能就会开始出现觉醒失败的情况。所以兑换基因药剂最好是慎重一些。 以免提前兑换了那么多基因药剂，最后却没办法完成觉醒等级的提升，那会平白的造成资源的大量浪费。” 陈言想了想，笑着说道：“先看看许大哥的情况吧，如果许大哥没有问题，那你们都不会有问题！” 第233章 只有一个要求 买房子的过程很顺利。 就像陈言之前所了解到的那样，卡恩公司在一环范围内的所有卫星城镇里，都掌握着不少空余的房产。 这些房产自然不是没人要，而是卡恩公司需要确保自身对于卫星城镇人口的绝对掌控，因此根本不允许卫星城镇随意的接纳无产者。 外围的二三四环区域倒是没有这个限制，可在一环内的这些卫星城镇里，想要拥有定居的资格，其实并不容易。 难度比成为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要小一些，但对于那些位于底层的幸存者们来讲，仍然犹如天堑。 正是这种严格筛选的定居要求，使得所有的卫星城镇，看起来都要比普通的幸存者营地繁华的多。 普通的幸存者营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贫民窟，而这些卫星城镇则已经有了点村镇的架势。 在确定落脚的那个卫星城镇内找到了专门管理房产的卡恩公司办事处，陈言几人出具了身份卡后，便得到了被允许购买的住房面积分配。 总共六人拥有身份卡，陈言拿的还是小队长身份卡，普通队员二十平米分配，小队长四十平米分配，理论上来说，小团体总共能买一栋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 可以比这个小，但若是比这个面积大的话，不能大的超过百分之十，所以差不多一百五十平米，就是小团体能够买到的极限了。 有几栋二层的将军楼符合这个标准，陈言没有浪费时间，选了一栋城镇边缘、价格便宜的房子，然后付了所需的晶石。 虽然已经是最便宜的房子了，却依旧将小团体之前积攒的晶石消耗一空。 如果不是有着陈言无限提供的物资，那光是依靠着卡恩公司发放的薪水，从明天开始，小团体就可以直接吃土了。 “真贵啊，卡恩公司发布的任务最好是真的收益丰厚，否则这样的房价，我可不觉得那些普通的正式成员能买得起。连卫星城镇都这么贵，巨壁里面的房子又得是多夸张的价格？即便是卡恩公司的中层，估计就算有资格，也根本无法住在巨壁内吧？” 从办事处出来，许清和一脸感慨的说道。 陈言笑着打趣道：“从有人类文明以来，几千年的时光里，高房价一直都是压在普通老百姓头上的一座大山。大灾变虽然摧毁了人类的文明，但并没有断掉人类的传承，一些习惯性的东西，终究还是会传下来的。” 费长源点头道：“卡恩公司需要用公司的方式来赚取晶石，同时还要让麾下成员有贡献晶石的动力，这就导致卡恩公司必须想方设法的制造需求，放大麾下正式成员们的欲望。 吃的更好、住的更好、玩的更好，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包括对于更强觉醒等级的追求，以及由此带来的其他延伸影响，尽数位列其中，倒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一行人说话的同时，很快来到了他们买下的那栋将军楼。 总共上下两层，每层七十五个平米，布局一模一样，每一层都是四个用来居住的房间和一个卫生间。 至于客厅……那是什么东西？ 厨房同样没有。 所有人对于食物的要求，基本上都只是能吃而已，不需要做的多么美味，厨房这种还要占面积的功能间，实在是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要不是卫星城镇对于卫生情况有一定的要求，就连卫生间的面积其实也是可以节省下来的。 陈言和秦有容挑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虽然房子算是毛坯，可至少有床，勉强能住。 顾宇泽和丛静是夫妻，自然要住在一起。 费长源和李丰年则是两人各自单独一间房。 由于房间有富余，姚山、姚云以及白晗同样各自独住，只有许清和跟毛毛住在一起。 时间并不算很晚，陈言跟秦有容温存了一番后，便返回了自己所处的时空。 公司既然已经在楚茵茵的掌控下开始了正式的运营，那就势必会出现许多以前没有的那种需要他及时拍板的问题。 因此陈言决定以后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尽量每天都返回自己所处的时空一趟，争取不让公司遇到的问题被延后处理。 刚刚回到出租房，拿出手机后，果然看到了楚茵茵之前发来的消息。 将消息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后，陈言便沉吟着开口道：“希望，茵茵她爸所提出的那种三段式要求，对你来说困难吗？” ‘不困难，不过这种要求会导致分支系统的技术支撑更细化，我在这边的时候，并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我若是不在这边，那分支系统有可能有可能出现逻辑错误。 当然，出现逻辑错误的概率不大。大概每一万次访问，会有可能出现一次逻辑冲突。您目前提供给我的硬件支持，只能让我做到这一点，我无法继续优化分支系统。’ 陈言不由面露苦笑之色，无奈摇头道：“我知道了，那就先按照这个要求去调整这边的ai逻辑吧，至于能对你提供的硬件支持……明天去卡恩公司的任务管理处，我会仔细看看有没有相关的任务。初来乍到，若是没有任务指引，那就算是我想要去寻找对你有用的硬件，也只会和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任何方向。” ‘没问题，我需要三分三十秒的时间对分支系统进行调校，请您稍作等待……’ 只要希望给出具体时限，就从不会出现偏差，这一次也不例外。 三分三十秒整，希望完成了对分支系统的内部调整。 陈言第一时间便拨打了楚茵茵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陈言和楚茵茵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寒暄什么了，所以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的要求我这边已经弄完了，你可以通过自己的系统权限去查看。至于定价，你是公司的ceo，你来决定就好。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免费版、个人收费版、公司收费版，既然做了这样的划分，那我希望以后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只用我们的ai！只要用了我们的产品，就不会再考虑任何类似的竞品！” 第234章 危险?危险?危险? 从理论上来讲，陈言的这个要求非常过分。 真要是能做到星球上的每一个人都使用‘无界维度’平台，达成事实上的绝对垄断地位，那无界维度公司的市值必然会突破天际。 可从现实意义的角度来说，这个要求却并非遥不可及。 因为‘无界维度’平台在陈言的支持下，拥有着绝对的技术优势！ 无论用户体验还是产品力，‘无界维度’平台相比于其他同赛道的产品，都能够达到碾压般的效果。 就算是免费版本，都比其他同赛道产品的收费版本更好用，面对着这种降维打击一般的优势，其他同赛道的产品只要开始步入竞争之中，便根本不存在获胜的可能。 再加上互联网领域向来赢家通吃，拥有着绝对的技术优势，几乎就已经注定了‘无界维度’平台不可能失败。 唯一需要担忧的，其实是在自身实力不够强大之前，平台就展现出了过于强势的技术领先地位，这有可能导致平台被一些更上层的人物盯上，进而用一些所谓的合法手段，将平台的控制权夺走。 不过楚茵茵的背景应该能够在短时间内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当然，阻止的时间估摸着不会太久，随着‘无界维度’平台开始了正式运营，这种真正的人工智能将会彻底的改变当下的工作方式。 只要‘无界维度’平台大放异彩，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平台的真正价值，那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楚茵茵的背景很可能起不到太多的作用。 陈言深切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非常有紧迫感。 ‘主人，您在西红柿小说网的责任编辑果果给您留言，她说自己已经买了周末来琴岛的机票，想请您吃顿便饭，顺便和您沟通下后续关于作者影响力的打造以及年会的相关事宜。’ 陈言刚刚挂掉和楚茵茵的电话，就看到‘希望’在他的眼前浮现起了这样一行字。 “我的责编要直接来琴岛找我、请我吃饭？这是什么意思？影响力打造和年会又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那本书只用来积累第一桶金，赚够钱后就不会在网络小说的领域里进一步发展了吗？” 陈言疑惑问道。 ‘主人，根据我截取到的信息来看，由于《太夏斩妖人》的成绩实在是太好，所以西红柿小说已经将您列入重点培养作家的行列。按照惯例，每年西红柿小说都会邀请重点作家参加作者年会。 今年的作者年会将在农历过年前举办，您在受邀行列之中。但由于您的责编一直联系不上您，所以没办法跟您同步这些消息，因此只能出此下策，直接飞到琴岛来找您，顺便来琴岛过个周末。’ 陈言无语道：“能不能给她发个消息，让她不要来了，我也不打算去参加什么作者年会。这本书更完后，我不打算继续更第二本书，对于这本书的版权开发，我也没什么兴趣，所以她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不用管我。” ‘主人，您确定要这么发吗？根据我的了解，维护作者关系也是责编的工作内容之一。特别是重点作者，更是属于编辑的主要业绩支撑，没有编辑会不在乎。 按照概率推算，若是真的将您的原话直接发过去，那您肯定等不到这个周末。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四的可能，您的责编或许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您的家门前。’ 陈言呼吸一窒，略有些恼怒的问道：“那剩余的百分之零点六的可能是什么？我们不能赌一把吗？” ‘剩余的百分之零点六中，有百分之零点三的概率，您的责编会因为焦虑而失眠，最终导致没能赶上飞机。有百分之零点二的概率，您的责编存在食物中毒的风险。有百分之零点零三的概率，您的责编会在前往机场的途中遭遇车祸。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您的责编所乘坐的飞机会失事。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六的概率，您的责编会放弃前来琴岛。请问，需要赌吗？’ 陈言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百分之零点零六……赌个der！ 这是赌的事情吗！ 这样一个概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如果愿意赌上一万块钱，那他就将失去这一万块钱。 “算了，由她去吧。周末是吧……我看看到时候要是有空，就跟她吃个饭，跟她讲清楚不打算参加活动的想法。我不愿意去，难道她还能强迫我不成？说起来，今天周三了啊，过了十二点就可以提稿费了。 你做个程序，过了时间就自动把稿费提出来，然后直接转到公司账户上，算是我给公司注入的启动资金。咱们作为大股东，反而还没有往公司注入过资金，着实说不过去。但别全转了，也给我留点。” 陈言非常从心的做出了决定。 和自己的责编吃个饭而已，不耽误什么事。 最近过于专注废土时空那边的事情，确确实实有点忽略了自己所处的这个时空。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调整一下重心，对自己所处的这个时空多一些关注。 毕竟，废土时空的底子已经打好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去卡恩公司的任务管理处接取合适的任务，以此作为积累，争取迅速的提升自身的觉醒等级。 一个人想要绝对自由，那就必须绝对强大！ ‘主人，程序已经做好，过了今晚十二点，程序会自动运行。另外，我建议您现在去一趟您的房东家里，她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陈言愣了下，旋即脸色微变，开口询问的同时，人已经直接冲到了玄关，并且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主人，我在您房东的电脑上留了后门程序，可以随时借助她安装在家里的摄像头，监控她的情况。我知道您对她有特殊情绪，所以额外对她进行了关注。总之，情况紧急，您最好立刻赶过去。’ 看着眼前浮现起来的悬空文字，陈言已经风一般的冲出了楼栋。 顺着楼梯几个箭步就来到了刘晓璐的家门外，然后他就看到，刘晓璐家的防盗门，是虚掩的状态！ 第235章 复杂的心情 说实话，刘晓璐家这扇防盗门的虚掩状态其实有些怪异，因为一点都不像是被歹徒暴力破门而入的模样。 况且这都什么年代了，天眼系统几乎遍布全国，只有荒郊野外才找不到那些密密麻麻的监控探头，举国上下的治安情况得到了极大的好转，直接破门入室的行径其实非常罕见了。 眼前防盗门的虚掩状态，看起来更像是被入侵了系统后自动打开的……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在陈言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对刘晓璐的担心，让陈言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 直接拉开了防盗门后，迅猛的便朝着刘晓璐的卧室冲去。 五级觉醒所带来的感知能力提升，让陈言在进入刘晓璐家的第一时间，就确定刘晓璐正呆在卧室里。 而且除了刘晓璐以外，陈言并未发现这房子内还有其他人存在。 考虑到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瞒过自己的感知，刘晓璐正在遭遇的危险便着实让陈言感到疑惑了。 有古怪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陈言本能的感觉到不对时，手却已经将卧室的门给推开了。 下一秒钟，双腿呈m形的刘晓璐就出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 此时的刘晓璐正在进行着一项名为柔道的运动项目。 空着的那只手拿着手机，迷离的眼神盯着手机的屏幕，舌头则不停地舔着嘴唇。 最尴尬的是，从陈言的角度刚好能够看清楚刘晓璐手机屏幕上的画面，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他…… 无比投入的刘晓璐对于陈言的突然闯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所以当上头的刘晓璐莫名其妙的看到陈言出现在了她的卧室门口时，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本就是正在幻想的对象，那由于太过沉迷其中的缘故，导致眼前出现了幻影，似乎也算合理？ 过量分泌的多巴胺影响了刘晓璐的理智，使得刘晓璐在看到了陈言之后，非但没有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反倒是离谱的加大了力度。 陈言瞬间脸红了…… 饶是他在秦有容那里获取到了丰富的实战经验，这样的场面他也从没有遭遇过。 更何况刘晓璐在注意到了他的出现后，不仅没停下，甚至还拿开了手机，干脆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了他。 可惜的是，刘晓璐的理智只是被影响了，并没有彻底的消失。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几秒钟，刘晓璐便察觉到了问题。 这幻觉是不是太真实了些？！ 最主要的是，一个真实的人站在卧室门口，和一个幻影浮现在卧室门口，那绝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场。 刘晓璐的手僵硬了。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了整个卧室。 刘晓璐疯了一样的拿过床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同时带着哭腔的吼道：“出去！你先出去！求你了……出去……” 陈言咽了口唾沫，默默的退出了卧室，同时不忘将卧室的房门带死。 注意到刘晓璐家的防盗门依旧开着，陈言气息杂乱的上前又把防盗门关死，然后才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生气？不至于…… 兴奋？多少有点…… 想加入其中？这种事情嘛，单打确实不如双打来的快乐……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胡思乱想，陈言叹气道：“希望，这就是你所谓的危险？别告诉我你不理解刘姐正在做的事情，你根本是故意引我过来的。” ‘主人，‘故意’这个词用在这里，会含有‘陷害’的意思，那说明我对您抱有恶意。可事实上，我不会做任何有可能损害您利益以及危及您安全的事情。我对事物的判断逻辑，来源于对您的性格分析和喜好偏向。 您的房东确实处于某种危险之中，她的家门不是我打开的，而是她自己疏忽之下没有彻底关上的。这种情况下，她的声音很可能会引来某些未知的变故，进而导致您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这便是我的判断依据。 根据我对现有数据的分析来看，如果我跟您实话实说，那您有百分之八十七点五的概率，会被道德底线所影响、拒绝亲自前来。只会要求我以其他的方式，对您的房东进行合理的保护。 但若是抛开道德底线不论，您内心之中对于亲自撞破这种事情并无反感。即便我采取了善意欺骗的方式，您生气的概率也不会大于百分之一，而为此感到兴奋的概率却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主人，请您相信，对于我来讲，这样的概率对比，已经足够让我擅自做出决定。因为我是您的ai，我需要为您的喜好负责。人类是一种有丰富情感的生物，正因为如此，人类才相对虚伪。 我目前已经汲取了当前互联网上百分之九十五点六的信息，受边际效应的影响，对剩余信息的汲取和吸收，所耗费时间会超过之前耗费时间的总和，对于我来说，这并不划算。 尽管我暂时没能汲取互联网上全部的信息，可我依旧能够通过对现有信息的总结做出判断，人类很多时候会虚伪到甚至无法直面自己的感情倾向，这时候需要外力的助推。’ 看着自己眼前悬空浮现出来的这么一大段解释，陈言不得不承认，‘希望’的表述非常有道理。 他知道自己有的时候会显得比较虚伪，但没有办法。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绝对真诚的人类。 任何人都会有虚伪的一面，区别只在于多少而已。 有的人只是习惯于戴着面具生活，有的人却习惯于将自己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内，让你甚至看不清他是男是女…… 不过真正让陈言在意的一点是，‘希望’似乎越来越有自我意识了！ 相比于刚刚得到‘希望’的时候，现在的‘希望’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汲取到了足够多的信息、并借此成功的塑造了‘个性’的缘故，这导致‘希望’的行为模式越来越趋于独立。 陈言不清楚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第236章 水到渠成 足足在客厅里坐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陈言这才看到刘晓璐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开门的动作很慢，有那么一刹那，陈言甚至怀疑刘晓璐究竟有没有在推…… 当然，再慢的开门动作，终究还是会一点一点将卧室门打开的。 刚才那样的场面，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都会产生当场社死的情绪。 刘晓璐能只用十分钟就做好心理建设，陈言已经对此感到意外了。 因为他看得出来，方才刘晓璐终于意识到他是个真人、而不是幻想出来的虚影后，从身体到心理，刘晓璐都是崩溃的。 那种崩溃就像是有人将刘晓璐的全部自尊一下子撕扯的粉碎，然后扔在地上狠狠的进行践踏一样。 每一个人都有尊严，一旦尊严被冒犯，那这个人很可能会陷入到狂怒的境地。 但若是冒犯的更严重一些，反而有可能让这个人变得顺从，这是一种很奇特的心理现象。 刘晓璐是一个女人，她结过婚，品尝过原始快感所带来的美妙滋味，可惜现在离了。 离异整整三年，对于一个刚刚三十岁、并且离婚后再没有找过异性伴侣的女人来讲，这是一个颇为难耐的空窗期。 她有基本的生理需求，现实条件却无法满足这种生物本能所必备的快乐。 她又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根本不愿意去酒吧喝上几杯后，就直接找一个看着还算顺眼的异性，过一个荒唐且糟糕的夜晚。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自己解决。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影响不到其他人。 况且这种行为实际上非常普遍，至少九成以上的男人和将近七成的女人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如此私密的行为，关起门来自己愉悦自己，根本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陈言忽然出现在了她的卧室门口，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她用来幻想的照片，被正主当场看到，这样的意外简直让刘晓璐羞愤欲死。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陈言，偏偏她又不得不去面对。 与其说是用十分钟的时间做好了心理建设，倒不如说是用十分钟的时间进行了自我放弃。 大脑一片混乱的情况下，刘晓璐想不出任何一个合理的、看起来不那么神经病的解释，于是刘晓璐决定摆烂…… 有了这样的决定，刘晓璐反倒是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因此连衣裤都没怎么穿完整，就推门而出。 该看的不该看的，陈言都已经看过了，这时候还非得将自己包裹个严严实实的……岂不是相当于脱裤子放屁？ “你怎么……突然来了？” 刘晓璐坐到了陈言的身旁，目光有些躲闪的问道。 “咳，想过来问问你批发部的情况怎么样，资金紧不紧张，需不需要我这边给与支持。结果到了你家门口时，却发现你家的大门是开着的。我担心你遇到什么事情，于是就冲进来了。” 陈言干咳了声，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刘晓璐对于陈言给出的理由并不在意，她只是需要一个切入聊天的话题起点而已。 所以听着陈言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来到这里的原因后，刘晓璐的眼神有些飘忽。 脑海中再次浮现起了方才那羞耻感爆棚的画面，刘晓璐咬了咬嘴唇，小声解释道：“小陈，你……你应该能理解，我……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有正常的需求。但我不是随便的人，所以……所以偶尔只能采取那样的方式，来……来满足自己。” 陈言立刻点头道：“当然，姐你不用为此有什么心理负担，这种事情不只是你在做。实际上，几乎所有人都有类似的尝试，我也做过。而且不得不说，我做过的次数很多。” 刘晓璐脑子一抽，忽然问道：“那……那你幻想的对象是谁，有我吗？” 额…… 陈言被问愣了，接着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刘晓璐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并且从脸一直烧到了脖子，仿佛整个身体的温度都在不断上升。 “我……我用你的照片，只是因为……因为我没别的熟悉的异性……而不熟悉的话，没有感情基础，我……我会没有感觉……” 刘晓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 她甚至不敢直视陈言的眼睛。 事情其实从陈言撞破了她的柔道行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控了。 只是本能的选择了摆烂后，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失控，也没有意识到说出这种话来，最有可能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直到陈言将她按倒在了沙发上，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刚才的意外碰面再加上现在的这些看起来像是解释、实际上却几乎等同于调情的对话，到底会将气氛推向怎样的深渊…… 原本就没有真正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仅仅是通过逃避式的摆烂行为，勉强抵抗住了羞耻感的侵袭而已。 此时再被陈言按倒在了沙发上，感受着方才意乱情迷时要通过幻想才能体会到的那种情绪上的变化，刘晓璐心脏狂跳。 她想推开陈言，奈何身体不听她的。 不但不听她的，而且还在陈言有所动作后，非常主动的上前迎合。 至此，已成艺术。 之前是从卧室到客厅，现在是从客厅到卧室，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两人这才分开。 半个小时不是陈言的极限，而是刘晓璐的极限。 五级觉醒者的身体强度可以支撑陈言长时间的发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而这样的浪潮，轻易便淹没了刘晓璐。 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刘晓璐就已经陷入到了失去理智的状态，至于剩下的那二十分钟，刘晓璐完全被本能所驱使，像玩具一样任由陈言摆布。 当陈言已经去卫生间里简单的冲了个凉、重新回到卧室里时，刘晓璐却依旧浑身酥软无骨的趴在床上。 回味了下之前的过程，陈言心满意足的开口道：“姐，以后再有需要，就别自己忙活了，先看看我在不在。这种忙……我还是很乐意帮的。” 第237章 药材到了 刘晓璐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只是身体依旧乏力，所以没改变自己趴着的姿势。 尽管这样的姿势不怎么雅观，但经历了过去的半个小时，刘晓璐已经对于陈言免疫。 起码在面对着陈言的时候，她可以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帮你个大头鬼！我差点死了！你们年轻人的体力这么吓人的吗！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这种事情必须控制频率！不然……不然我害怕自己会上瘾的！” 刘晓璐颇为羞恼的说道。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上瘾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是纵欲，适当的愉悦身心，对于健康是有好处的。” 刘晓璐扭头白了陈言一眼，开口道：“真上瘾了，你能保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随时出现在我身边吗？根本不可能。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经常整天整宿的见不着人。那我突然有瘾头了怎么办？随便找个人来解决？你能接受？” 陈言被怼的窒了窒，想象了下那样的场面后，他必须承认，他接受不了。 除非刘晓璐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两人都从此离开彼此的人生，那么互相之间的生活再不会有任何交集和打扰，那时候他就能接受了。 至于说刘晓璐在和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为什么只能有他一个男人，而他却可以心安理得的在另外一个时空还有其他的女人，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后续如果再有人数的增加，他也能欣然接受这一点，陈言自己心知肚明，因为他双标。 看到陈言一脸无fuck可说的样子，刘晓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吟吟的说道：“放心，我对这种事情没那么大的瘾头，十天半个月的能来一次，缓解下寂寞就足够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缠上你的。你这么年轻，前程远大，你的公司也开办起来了，你的未来注定会光芒万丈。 我比你大了六岁，还是离异，虽然没有孩子，可这样的情况已经配不上你了。我可以当你的女人，但等你有了正牌的女友，我就和你划清界限。咱们尽量将这种关系，停留在身体的层面上，不要太过深入精神领域，行吗？” 陈言挑眉道：“那如果……就算我有了正牌女友后，仍然不想和你划清界限呢？前提是，我的正牌女友也不介意这种事情。” 刘晓璐皱眉道：“做人不要太贪心，因为那很可能让你什么都得不到，最后落得一场空，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陈言耸肩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刘晓璐犹豫了下，咬着嘴唇说道：“如果到时候你的正牌女友都不介意，那我为什么要介意？” 很好，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 陈言对于刘晓璐的表态非常满意。 正打算再和刘晓璐温存一下，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发现是楚茵茵打来的，陈言不由有些疑惑，因为两人其实才刚挂电话不久。 “喂？怎么了？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陈言接通了电话，好奇的问道。 刘晓璐的脸上则是浮现起了一抹坏笑，同时朝着陈言凑了过来。 “刚才电话挂的太急，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你之前托我帮你搞的那些药物，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只不过里面属于违禁品成分的药物种类不少，所以没办法使用正常的运输方式发给你。 再加上平时很难直接联系上你，我就把搞到的那些药物，暂时存放在咱们物流公司的转运仓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去提。没有入库记录，也就不需要做出库，你提完可以直接走。” 听到是这个消息，陈言顿时大喜过望。 他其实一直都对李丰年给他的那支碧蓝色药剂感到好奇。 但若是没办法配制出实验用的药剂，借此彻底搞清楚药剂的作用，那他是绝对不敢冒险对自己进行注射的。 眼下终于等来了需要的的药物原料，陈言顿时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不过放飞自我的刘晓璐太过卖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什么声音？你在做什么？” 楚茵茵疑惑的询问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咳咳，没什么，我……我在跑步！” “跑步？” “不重要、不重要，那些东西放在哪个转运仓了？咱们公司以前的转运仓可有七八个，分布在各个地方，我应该去哪里拿？” “当然是公司所在的郑庄库，别的库距离都太远，放在那边我还得担心会不会被偷。之前库里处理掉了十几个垛位差不多三万多箱的临期酒，使得郑庄库刚好空出来半个仓，给你搞来的药物，都放在那边了。 另外，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让我搞来的那些药物，虽然我不懂，但听帮忙的中间人说，里面不但有违禁品，甚至还有两种化学成分，是能够用来制毒的！我相信你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情，可你也要心里有数！” 楚茵茵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嘶……” 陈言倒吸了口凉气。 “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放心，我可是大大的良民，绝对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些药物原料我确实是有用，等有了结果，我再详细跟你解释吧。先挂了，我这就去取货！” 说完，陈言立刻挂断了电话。 而随着电话挂断，刘晓璐也停了下来。 小猫一样，满脸无辜的仰头看向了陈言。 陈言一阵无语，咬牙切齿道：“我先去拿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对我很重要。不过距离不远，就在咱们社区对面。等我取完了东西，再回来收拾你！” 刘晓璐缩了缩脖子，可怜巴巴的说道：“我知道错了，今天就算了吧好不好？让我缓一缓，你要是再来一次，我怕自己被你折腾进医院去。我保证以后不这么挑衅你了，你相信我。” “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好像说的是男人吧？” “那又怎么样？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这么多年，咱们要追求方方面面的平等！” “……” 第238章 收获满满 从刘晓璐的家里出来后，陈言心情颇为愉悦的朝着马路对面的公司走去。 废土时空那边已经稳定了下来，暂时不需要担心尸潮的威胁，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卡恩公司属于真正的庞然大物，面对着有可能侵袭的尸潮，卡恩公司自然有应对的机制和防备的措施。 况且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尸潮能蔓延到卡恩公司占领区的概率都太小了。 他在废土时空那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的接取和完成任务，尽最大努力的提升自己和小团体的整体实力。 看起来依旧会比较繁忙，可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复杂的麻烦，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自身所处的时空这边，公司也正式开始了运营，宣传以及相应的推广工作完全不需要他去操心，楚茵茵会处理好这些。 即便楚茵茵受限于年龄和自身经验的关系，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会显得比较生硬，没办法如同老油条那般，将所有的问题都完美解决，这在陈言看来也无所谓。 楚茵茵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的背景决定了她有巨大的容错空间。 就比如刚才回来时，在电话里楚茵茵有提到的，她父亲会立刻购买一份企业版本的‘无界维度’平台，即便企业收费版的月付费要求达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没关系。 并且楚茵茵的父亲除了购买以外，还会免费帮助‘无界维度’平台进行推广，跟交好的其他企业去推荐平台。 别的不提，光是这一点，便足够陈言满意了。 事业稳定，感情上则又有进展，和刘晓璐的关系意外的突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心满意足的陈言自然感到极为快乐。 没有立刻前去仓库，而是先去了一趟公司，找到了蔡德章后，让这位老蔡经理给仓库打了个电话。 通知了下仓库那边他马上就要过去后，陈言这才离开公司，往仓库走去。 郑庄库就在公司办公区域南面几十米的位置上，是公司所有的转运库中，仓储面积最大的一个库。 由于琴岛啤酒的产能比较夸张，位于市区的四个酒厂加在一起，每天都会产出近百万箱啤酒，所以这些啤酒根本不可能全都储存在酒厂内。 毕竟，酒厂的内置仓储面积非常有限，要保证生产的话，就必须实时进行产品的转运，以免出现产品积压、无法继续生产的事故。 至于酒厂自己的仓库，只是用来应急和确保最低限度的库存而已。 陈言原本所在的那个物流公司，除了要负责琴岛啤酒的全国发运以外，本市内的转运业务同样在公司的经营范畴之内。 因此在琴岛市的各个地方租赁下合适的转运库，同样是公司的业务重点。 郑庄库不但是面积最大的转运库，同时也是距离公司办公区域最近的仓库，公司的仓储部就在郑庄库里进行全面的日常调度工作。 除了郑庄库以外，公司还有其余五个转运库分布在周围不算很远的区域内，以及在琴岛码头，公司同样租用了码头内的一个仓库，以方便近海散货船的运输。 总之，一个运输业务相对立体的物流公司，内部的结构组成向来是非常复杂的。 很快来到了仓库，没有理会外面排队等候的一排排货车，陈言径直跑到仓库内的经理办公室，找到了仓储部的经理。 有蔡德章方才的电话，楚茵茵也提前打过招呼，仓储部的经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甚至都没有喊其他人带陈言过去，而是亲自领着陈言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分仓内。 在这个分仓的角落，陈言看到了占满一整个垛位的药物。 严格来说，摆放在托盘上的各种药物原料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能算少，起码看起来不是一个人能带走的。 所以领陈言过来的仓储部经理很是贴心的建议道：“我派辆车给你，帮你把这些东西运走吧。正好有一辆面包车空着，差不多能把这些东西全都装下。” 考虑到仓库到处都是监控探头，陈言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 一辆空着的面包车被开了过来，并且直接开进了仓库里、开到垛位旁。 为了方便装货，这辆面包车经过简单的改装，把后排座椅整个拆除了，只留下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 根本不用陈言动手，因为面包车带着两名仓库自配的装卸工。 相比于那一箱起码二十五六斤的啤酒，对这两名装卸工来讲，搬运药物原料实在是非常轻松。 他们平均一个人一天要干五十吨左右的装卸量，而这样的装卸量却只能拿到二百块左右的日收入，也就是一吨四块钱上下。 相比于装卸其他的货物，装运啤酒的吨价是很低的，但这主要是因为装卸啤酒的效率更高，难易程度也要比装卸其他货物简单许多。 每一百箱瓶啤的重量大概有一点三七吨，而每一百箱易拉罐啤酒的重量则大概有一点一五吨。 那方方正正的啤酒箱在装卸工干活的过程中，可以起到不小的助力，为装卸工节省相当多的体力。 若非如此，一个装卸工也不可能干出五十吨的日装卸量。 很快装完，陈言同仓储部的经理道了声谢，然后就坐上了面包车的副驾驶，指挥着面包车一溜烟的开到了自家仓房前。 把东西都卸到了仓房内，陈言去社区的超市里买了三条廉价的香烟，给了两名装卸工个和开车的司机一人一条。 十块钱一包、一条一百。 其实若是给钱的话，根本不需要给这么多，但很多时候，帮忙的本就会比明码标价的更贵。 原本就算什么表示都没有，也是无所谓的，可陈言心里过意不去。 耽误了人家的时间，说不准便会少干一车。 都是苦哈哈卖命赚钱的，十几二十块对于他们来讲就不是个小数目了，没必要抠他们的辛苦钱。 果然，根本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人送一条烟的两名装卸工以及司机大喜过望，对陈言千恩万谢了一番后，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去。 第239章 相信后人的智慧 等人走远，陈言关上了仓房的门，接着将堆在仓房里的那些药物原料全都收进了随身仓库。 楚茵茵显然明白量大管饱的道理，这些药物原料绝对足够陈言去尝试着进行药剂配置了。 即便成功率感人都没关系，大量的药物原料所带来的兜底能力，能将一个药剂小白喂成药剂大师！ 又去了一趟刘晓璐的家，看到刘晓璐仍然一副透支的样子，陈言也就没再继续折腾。 普通人很难承受觉醒者的压迫，彼此身体的差距太大，导致在觉醒者看来可能只是一次愉悦身心的小游戏，普通人却会被消耗到三天下不了床的程度。 所以刘晓璐之前表态十天半个月才需要和陈言来上一次、以慰藉自身的寂寞，这种想法可以说是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若是频率太过密集，陈言肯定没事，刘晓璐自己却容易被采阴补阳…… 从刘晓璐家出来，陈言回到了出租屋内的卧室里，然后前往了废土时空。 原料有了，他还需要获得专门用来配置药剂的仪器，同时跟李丰年学习如何熟练的操控仪器。 获取仪器并不困难，对于卡恩公司这样的大型势力来讲，配置药剂的仪器一点也不稀有。 只要付的起晶石，那么在卡恩公司的官方商店中，这种仪器随时可以买到。 关键还是要让李丰年尽快将这么多年来积累的配置药剂的经验传授给他。 按照彼此现在的关系看，李丰年应该会在传授的过程中尽心尽力。 搂着秦有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陈言就相当不敬老的把李丰年从床上拽了起来。 因为记得丛静也想要一起掌握配置药剂的关键点，所以陈言又跑去了顾宇泽和丛静的房间，将丛静也一起叫了起来。 尽管顾宇泽和丛静是夫妻，但对于陈言这种称得上毫无边界感的行为却一点也不在意。 对于生活在废土世界的人来讲，谈论贞洁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条件好的时候，确实可以有一些私人空间，可条件不好的时候，大家同吃同睡，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关键是……条件不好的情况占据了绝大多数。 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顾宇泽和丛静依旧愿意互相忠诚，不过在日常的生活中，两人并不在乎那些看起来基本无意义的细节。 比如丛静可以没有任何不适、大大方方的当着陈言的面洗澡。 而这个对象若是换成许清和又或者姚山也没有任何区别。 顾宇泽对此无所谓，大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更是亲密的同伴和战友。 他跟丛静的夫妻关系也仅仅是在大家的见证下，自我认证的，并不存在所谓的官方证明。 这种情况下，如果丛静自己愿意，那顾宇泽认为丛静有权利决定她的一切生活，只要不是被强迫的就好。 总之，这是一段相当开放的夫妻关系。 只是陈言对于丛静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到底是有主的，陈言又不是曹操，从一开始就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过。 正因为心思一片清明，没有丁点邪恶的想法，所以反倒是能够在相处之中显得极为随意。 早饭是陈言提供的。 卡恩公司给正式成员的薪水一周一发，小团体的人昨天才刚刚抵达卡恩公司，要拿到第一周的薪水，还得再等六天才行。 况且即便是拿到了薪水，也得依赖于陈言一直进行大量的补贴，才能继续维持之前的生活标准。 纯靠着薪水去填肚子的话，以小团体目前只有一半人有收入的情况来看，能确保不被饿死，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吃过早饭，李丰年专门给陈言和丛静开起了小灶。 就像李丰年之前所说的那样，配置药剂本身不存在什么难点。 只要会使用相关的仪器，那便能够将药剂配制出来。 真正的难点是药方的获取，以及在配置药剂的过程中，有可能产生的那些突发的状况。 绝大部分的问题，都是依靠着经验积累可以解决的，一小部分问题，如果积累到的经验解决不了，那就最好放弃，大不了损失一份药剂的原料，却可以避免自己在其中过于内耗，连带着损失更多。 这是陈言在跟李丰年学习的过程中，学到的最有用的一点。 不要尝试着去搞清楚全部的问题，因为没有人能搞清楚全部的问题。 真正要做的，是搞清楚大部分比较容易的问题，至于那些相对困难的问题，不如直接跳过去，相信后人的智慧。 随着天色逐渐亮了起来，陈言和丛静的学习过程也到了尾声。 哪怕总共只学了一个小时左右，对于这种实际上不需要什么技巧的技能来说，也完全足够了。 按照李丰年的说法，接下来陈言和丛静就应该通过上手制药的方式来不断的积累经验，不断的形成自己在配置药剂过程中的一些偏向性喜好，由此凝聚出独属于自身的性格。 这才是药剂师真正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和琢磨的事情。 确定李丰年并不是敷衍了事后，陈言心满意足的结束了这次学习。 给费长源几人预留了丰厚的、足够接下来数天消耗的食物后，又把之前存放在随身仓库里的一些有用的工具拿了出来，以方便费长源几人做一些基础的工作。 大部分工具仍然存放在随身仓库里，随用随取，更加方便。 做完了这些，陈言便带着许清和等人一起，离家前往了巨壁。 特战部对内部的成员约束极少，平日里也没有打卡点卯的需求。 除非是遇到了必须强制执行的任务，否则特战部的成员都会以小队为单位，通过不断的接取卡恩公司发布的任务来提升实力。 因此正常情况下，特战部内的各个作战小队之间几乎没什么联系，哪怕面对面的碰到了一起，也很可能会出现彼此根本不认识的情况。 听起来特战部一盘散沙，可这正是卡恩公司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第240章 任务管理处 “许大哥，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前往巨壁的路上，陈言关切的看着许清和问道。 许清和的身体状况不只是意味着他一个人的健康与否，同时还意味着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经过了大量换血之后，新鲜的、无污染的血液，对于许清和这种觉醒者到底有没有具体的、实质意义上的净化作用？ 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深知这一点。 所以当陈言在前往巨壁的路上，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后，同行的其他几人也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了许清和的身上。 “很好，很不错！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恢复，但我能够感觉的出来，我的身体很轻，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轻，而是一种……怎么说呢？轻松？对，就是轻松！和现在比起来，以前的我，就像是在戴着镣铐跳舞一样。” 许清和尽可能清楚的表达着自己当前的感觉。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表达出现偏颇，从而导致同伴们判断错误。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许大哥，虽然你体内被注入了大量的无污染血液，但我们都知道，人体的血液循环，完全依靠着自主造血的能力来完成，觉醒者的自我造血能力比普通人更是强大的多。 这意味着，之前注入你体内的那些无污染血液，只是能够救你的命，让你避免因为失血过多而身死。可只要你缓过来，那么你身体的造血机能就会立刻恢复，并且迅速的吞噬掉注入的那些血液。 受限于你身体本身的被污染程度，身体自主造出来的血液，依旧是被污染的。这种情况下，那些原本无污染的血也应该会被同化，进而成为被污染的……我想知道，这些有没有真的发生？” 许清和沉吟道：“我不太清楚到底有没有发生，这或许得通过血液检查才能得出具体的结论了。如果只是从我自己的身体感觉来说的话，我认为是没有被完全同化的。 血液循环系统要流遍全身，在这个过程当中，血液会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造成一定的影响。那些无污染的血液就算被其他血液同化、替代，照样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我相信我的身体经受了一定的净化，这种事情发生在血液循环的过程里。无污染的会被同化为受污染的，同样，受污染的也会被同化到污染度降低，至少我这样认为。” 陈言忍不住摩挲起了下巴。 许清和给出的答案是个好消息。 可究竟是不是这样，还得经过更进一步的验证才能知道。 具体的方式很简单，验血外加全身体检就好了。 卡恩公司内部肯定有这样的条件，不过陈言并不希望卡恩公司注意到许清和的身体状态。 等稳定下来后，可以让费长源那边想想办法。 一旦确认了无污染的血液真的能净化许清和的身体，那即便没办法彻底的将许清和的身体变成无污染的状态，照样具备着战略级别的意义！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陈言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巨壁之下。 所有人都出示了身份卡，经过验证后，被允许进入到巨壁之内。 二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大概相当于二十二个摩纳哥，又或者五十个梵蒂冈。 想要用这样的面积构筑一座花园城市，那显然是不够的，可如果只是构筑一个强大势力的总部，却绰绰有余。 因为强大势力的总部不需要考虑美观、好看、艺术性等等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要把功能性做足，就堪称完美。 卡恩公司的任务管理处虽然隶属于后勤部管辖，但由于任务管理处本身具备着非常特殊的作用，所以实际上拥有着单独的办公大楼。 陈言一行人没走多久，便根据路面指示牌的指引，找到了任务管理处的所在地。 办公大楼本身没什么特点，和周围的大楼看起来像是孪生兄弟一样。 不过相比于周围其他的大楼，这栋大楼的一楼是完全敞开式的。 没有任何的墙壁隔断，只有数十根承重柱分散着伫立在一楼的大厅中。 上千平的面积呈现着巨大的开间效果，再加上差不多有十米的天花板挑空高度，使得整个一楼大厅给人的感觉无比宽敞大气。 眼前的画面让陈言忽然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尽管巨壁内的建筑从外表上看去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可内里的结构却很可能存在着完全各不相同的设计。 就如同每一个人从外表上看去都是人，然而直指他们的内心便会发现，总有一些人，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大厅里很热闹，布局有点像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堂，接取任务的地方则像是酒店的前台。 区别在于，酒店前台上方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是酒店各类房间的实时价格，以及关于酒店的一些介绍。 而任务管理处前台上方的ar虚拟屏幕上，显示的则是目前可以接取的任务、和任务相关的信息介绍，还有该任务完成后可以得到的奖励。 陈言并没有立刻凑到任务大厅的前台去浏览那些任务，而是带着人站在角落，听着周围其他同样前来接任务的那些人的讨论，一点一点了解着关于任务的基本常识。 比如任务的接取和完成会在通讯器内记录。 一旦接了某个任务，那么该任务就会在ar虚拟屏幕上消失，同时接任务的小队成员，每一个人的通讯器里都会有相应的信息传入。 再比如任务是有难易程度划分的。 从低到高，分别是简单、普通、困难、噩梦、地狱。 不同难度的任务有不同的接取要求，最低的简单级任务要求接取任务的小队至少拥有一名五级或以上觉醒者。 普通级则要求至少拥有三名五级或以上觉醒者。 困难级的要求是一名七级觉醒者，噩梦级要求一名九级觉醒者，至于最高的地狱级，必须拥有支配者才能接取…… 听着这些基本常识，陈言一时无语。 好家伙，搁这玩游戏呢？ 第241章 任务划分 虽然卡恩公司的任务管理处对于那些任务所做的等级设置，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这是人家的自由，陈言没有置喙的资格。 况且卡恩公司是制定规则的人，既然想要在这个规则体系内获得好处，那就要遵守规则的相关要求。 陈言很有自知之明，明白以他和小团体现在的实力，在卡恩公司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因此再怎么觉得人家胡闹，也只能将想法藏在心里，稍作了解之后，便朝着负责接取任务的前台走去。 可能是早上的缘故，堆在前台挑选任务的人并不多。 尽管大厅里非常的热闹，可那种热闹更多的是正在等候队长做决定的队员们、互相之间大声喧哗着闲聊很多令人作呕的话题所造成的。 基本上每一句都离不开下三路的对话风格，让任务大厅显得颇为乌烟瘴气。 正在前台挑选任务的队长总共只有六人，陈言的出现多少引起了他们的一些注意。 不过在发现陈言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后，那六名队长便纷纷失去了对陈言的兴趣，继续扭头专注的盯着上方的ar虚拟屏幕，想要找到一个最适合自身小队去完成的任务。 特战部经常会有新人加入，只不过新人能够在特战部里存活超过一个月时间的概率，大概只有四成左右。 所以在不确定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能活多久的前提下，贸然拉关系是一种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愚蠢行为。 什么时候他们觉得看到的面孔有些眼熟了，那时候才会是彼此建立关系的开始。 在这片废土之上，能活得长久的人，才配得上所有的尊重和荣耀。 陈言在来到了任务前台后，便将自己的身份卡递给了前台的工作人员进行登记。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浏览上面一排排的任务信息，而是先观察了下身旁的其余六名队长。 五个小队长、一个大队长，随身携带的通讯器表明了他们各自的身份。 而这些人挑选任务的习惯则明显以稳健为主。 陈言亲眼看到那位觉醒等级未知的大队长，目光根本就不往困难级的任务去瞟，只有普通级的任务才能引起那位大队长的兴趣。 至于说普通级任务只需要三名五级觉醒者就可以接、可那名大队长却至少是一名七级觉醒者这种事……谁在乎？ 剩余的五个小队长就更简单了，他们简直是古希腊掌管简单级任务的神。 但凡他们多看其他等级的任务一秒钟，都是对自身神性的不尊重。 陈言摇了摇头，在心里面对他们进行了一番鄙夷后，果断地加入了他们。 他的小队由一名五级和五名四级组成，虽然不可能是最强的特战小队，却也绝对不会是最弱的特战小队。 这种情况下，任务的接取选择似乎可以稍微奔放一些。 然而在看到现场的其他几个队长都表现得如此谨慎后，陈言便也放弃了特立独行的想法。 安全第一……初来乍到，还是猥琐发育比较好。 目光在一连串的简单级任务上扫过，陈言发现这些任务基本上以清缴丧尸和清缴变异生物为主。 任务的执行地点不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里，却距离实控区不远，主要位于各个外围势力的辐射范围内。 那些外围势力往往实力不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神经紧绷。 卡恩公司作为他们的保护者，确实有义务负责他们的安全，但这种义务绝对不是免费的。 事实上，所有和外围势力有关的任务，其最终的任务奖励，都是直接由外围势力提供的。 并且呈现在任务奖励栏上的那些奖励任务，还不是外围势力提供的全部，这里面有百分之三十被卡恩公司抽取作为手续费，平白的被卡恩公司拿走了。 除了清剿任务以外，还有一些在任务描述中被认为难易程度判断可能存在误差的探索任务。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愿意去接这样的探索任务。 万一你以为接了个简单级任务，结果到了地方后却发现，任务的真实难度等级绝对够得上地狱级的标准，那岂不是乐子大了？ 而在这些充满了危险性的战斗类任务以外，陈言还看到了成片成片的物资采集任务。 甚至由于物资采集任务太多，卡恩公司干脆将这类任务单独抽调了出来，组成了一个子分类。 难度等级和战斗类任务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是，难度越高的采集任务，说明需要采集的物资就越稀有、越珍贵！ 在简单级的采集任务上大致的浏览了一番，陈言发现这个等级的采集任务主要以一级变异生物所拥有的生物材料为主。 受限于变异生物自身的等级，那些材料的应用非常有限，大部分的变异生物只能取肉食用，它们身上可以用来充当原材料的物件，可能只占据体重的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这导致所有简单级的采集任务对于特战部的作战小队来讲，其实都不具备什么威胁，真正的难点在于数量上的庞大要求会使得接取任务的小队不得不在这些任务上耗费大量的时间。 至于时间的付出和收益是否成正比，则主要取决于目标变异生物的取肉量。 因为任务本身的奖励顶多让作战小队保本，同时一级晶石在卡恩公司内的购买力相当一般，综合以上这些原因所造成的结果就是、这些采集任务被接取的倾向性区别极大。 有的大为受欢迎，只要出现就会被秒接，而有的却无人问津，被那些作战小队嗤之以鼻。 多说一句，铁甲蟹的蟹壳也在采集任务里，不过由于铁甲蟹属于二级的变异生物，再加上要跑到海岸线上才能找到铁甲蟹的踪迹，所以关于铁甲蟹蟹壳的采集任务，被归类为普通级。 陈言的目光继续横移，他对于那些等级更高的采集任务非常好奇。 然后他的眼睛就盯在困难级和噩梦级的几个采集任务上，再也拔不出来了…… 这是要疯啊！ 第242章 一本万利的买卖 采集任务：获取零污染水 难度：困难级 任务说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被沾上了各种肮脏的污染。但人类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和追求却永远不可能改变，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没遭受过任何污染的水，以净化我们越发污秽的灵魂。 任务描述：零污染的水源极为稀少，可确实存在。由于全球水循环系统的紧密联系，导致星球表面的各种水体会通过蒸发、水气运移、降水、地表径流和下渗等水文过程来完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互。 这导致污染的情况几乎不可避免，只要污染的浓度足够大、大到无法被稀释的程度，那么污染水就是一种会普遍存在的水源，这很令人厌恶。我们坚信仍然有零污染水存在，因为我们一直可以少量的获取。 但获取的量不够多，这让我们非常苦恼。请尽可能多的带回零污染水，无论带回多少，公司都会高价收购。或许你们将因此享受不到零污染水，但你们可以享受到零污染水所带来的惊人收益。 任务奖励：每一百毫升零污染水可以兑换一颗二级晶石以及十点公司贡献。 任务时限：不限。 这是第一个让陈言眼前一亮的困难级任务。 和其他的任务相比，这个任务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个任务非常不靠谱。 因为和其他任务相比，这个任务的说明和描述充斥着浓重的感性色彩，却唯独没有任务说明和描述中最应该体现的任务完成地图，以及相关的建议。 等于说是除了一个要求和任务名称外，接取任务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可对于陈言来讲，这个任务根本是送分题！ 他能靠着这个任务赚到多少奖励，看的不是他能运来多少零污染水，而是要看卡恩公司能提供多少晶石和公司贡献！ 顺着困难级的采集任务往下看，陈言很快又发现了其他两个非常符合他要求的采集任务。 一个是获取高度粮食白酒，每一百毫升可以换到三颗二级晶石以及三十点公司贡献。 如果这个高度粮食白酒是无污染的，那么公司给予的奖励还会翻倍！ 也就是说，要么寻找到一块合适的、足够进行范围种植的土地，以此来收割农作物，再用农作物酿造富含各种污染的高度白酒。 要么想办法进行无土栽培，争取通过这种干净种植的方式，尽可能把污染度降低，使得最终的成品可以接近无污染的品质。 不管哪一种，对于特战部的这些执行小队来讲，都将是无比困难的一件事情。 卡恩公司内部肯定有专门进行无土栽培的种植园。 只不过无土栽培对于资源的消耗是非常夸张的，即便以卡恩公司的实力，无土栽培的种植园也不会有太大面积。 产出估计能够满足公司高层对于绿菜和水果的需求，都会比较勉强。 如此情况下，高度的粮食酒在卡恩公司确实会成为一种奢侈品。 另外一个符合陈言要求的任务则是噩梦级！ 战斗类型的噩梦级任务，要求必须要有一名九级的觉醒者才能够尝试。 而采集类型的噩梦级任务，在难度上绝对也是不遑多让的。 起码对于废土时空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这个噩梦级任务的内容是，卡恩公司需要巧克力！ 或者说，卡恩公司的董事长需要巧克力！ 给出的奖励则达到了每五十克巧克力，给予十颗二级晶石和一百点公司贡献的标准！ 很离谱，无论是零污染水，还是白酒，又或者是巧克力，至少对于废土时空的人来说，都不是生存的必需品。 别说是在底层挣扎求存的那些普通幸存者了，即便是在绝大部分的觉醒者看来，这三种东西照样和生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侥幸得到，那他们肯定不会自己吃掉喝掉，而是必然会拿出来换取更多的食物又或者晶石，以此来提升自身的物资或者能量储备。 相比于一时的口腹之欲，和生存有关的一切基本需求，都更值得被郑重对待。 可卡恩公司却为此开出了高额悬赏！ 毫无疑问，哪怕是在废土时空，上位者依旧能够过的无比奢靡，只要他们自己愿意。 陈言不在乎卡恩公司的董事长到底是不是一个沉迷享乐的白痴，他只在乎这些任务有可能带给他多大的收益！ 尽管任务要求采集的物资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大量得到，但这些东西之所以会被开出高额的悬赏，就是因为在废土时空，它们过于稀有、难以得到。 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得控制提交任务的数量。 并且这也是更安全的做法。 若是一上来就大批量的供应，那难保卡恩公司的高层大人物们会不会有什么邪恶的想法。 里面的度……着实不好把握。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陈言看向了另一块ar屏幕上显示的奖励兑换机制。 任务管理处有一个专门的奖励兑换商店，里面罗列着卡恩公司允许特战部成员用晶石购买的各种物品。 不过除了晶石以外，不同的物品还有着不同的贡献点需求。 没有足够贡献点的情况下，无论拿出多少晶石，都休想从商店里买走自己心仪的东西。 比如你要买一件需要十点贡献的物品，那么除了标价的晶石以外，贡献点也会一并扣除。 一旦贡献点不够，自然便达不到购买相应物品的标准。 盯着商店里的商品挨个看了看，陈言发现最让他感兴趣的基因药剂，二级到九级的全都能在商店里找到。 其中五级以下的基因药剂没有库存限制，在晶石和贡献点足够的情况下，想兑换多少就可以兑换多少。 而六级以上的基因药剂则有库存量的显示，一旦库存为零，便没办法进行兑换，只能等待公司完成补货。 卡恩公司对六级基因药剂的标价是……五千颗二级晶石，外加五万点公司贡献…… 第243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实话，这个标价让陈言感到震惊。 用零污染水在任务接待处上显示的收购价去进行类比的话，这个标价相当于用一千瓶零污染水才能兑换到一支六级的基因药剂！ 而最早他从李丰年的手中兑换三级基因药剂时，只需要十五瓶零污染水就能兑换到一支。 至于五级基因药剂，也只是抢了邱会东的十颗三级晶石，便委托李丰年给炼制出来了。 当然，高等级晶石的获取难度、相比于低等级晶石来说，是要呈现着几何倍数上升的。 这导致高等级晶石向下兑换低等级晶石很容易，可低等级晶石向上兑换高等级晶石却无比的困难。 无论对于个人，还是对于强大的势力来说，都是如此。 否则的话，卡恩公司这个任务管理处上所显示的任务奖励，也不会全都以二级晶石为标准，几乎看不到任何奖励为三级、又或者更高等级晶石的任务。 对于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们来讲，一级晶石他们看不上，二级晶石便是他们在日常生活和交易中，最常用到的货币！ 三级晶石虽然在卡恩公司这种大型势力里并不稀有，并且还属于上层人物在互相交易时最喜欢用到的货币，可对于底层幸存者和低级觉醒者来讲，三级晶石的价值过于昂贵，他们根本就用不上。 至于四级和五级的晶石，哪怕在卡恩公司，也称得上是战略储备物资了。 如此算来，卡恩公司给六级基因药剂的标价其实是打了折扣的。 若是想要在外面购买到六级基因药剂的话，需要的花费用零污染水去计算，怕不是会比任务管理处这边高个两三倍不止。 当然，任务管理处对于那些东西的标价，重点并不在于晶石，重点在于公司的贡献点！ 庞大的贡献点消耗，才是可以用更低廉的价格购买到东西的关键！ 显然，任务管理处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高特战部作战人员执行任务的主观能动性！ 看起来卡恩公司给这些商品的标价远低于市场价，似乎是吃亏了，但只要能够刺激的那些特战部的作战人员疯狂去执行任务，对于卡恩公司来讲，就是天大的好事。 因为卡恩公司对于内部人员的损失，是没有抚恤的。 起码对于特战部绝对没有。 研究完了任务和奖励的基本情况，陈言从前台退了下来。 回到了许清和等人的身旁，将自己方才了解到的那些信息，详细的跟几人讲了一下。 看到几人陷入了沉思之中，陈言开口道：“无论是白酒、零污染水还是巧克力，我都可以弄到，绝对能够满足悬赏任务的要求。可现在有个麻烦的点在于，我不太敢一下子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太多。 咱们和卡恩公司比起来，连蚂蚁都算不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肯定都懂。咱们拿出一部分来换取公司的贡献点和晶石，这是没问题的。可若是换了太多，我怀疑有可能被公司盯上。 万一公司认为，把咱们抓捕起来，逼迫着咱们将获取相关资源的方式交出来，远比让咱们自主的去完成任务要划算的多，那咱们怎么办？说说你们的看法吧，这种采集任务应该怎么完成？” 许清和沉吟道：“基因药剂肯定是要兑换的，这是咱们想在短时间内提升整体实力的最快方式。不过小陈的担心也非常有道理，就比如零污染水，按照奖励标准来看，一吨零污染水能够兑换到两支六级的基因药剂。 这应该还不太可能引起卡恩公司的注意，但如果再多的话，卡恩公司的人一定会想要知道，那些零污染水是从哪儿来的。我们最好是能给卡恩公司讲出一个他们不得不相信的故事，让他们确信我们有着惊人的运气。” 秦有容好奇道：“怎么讲这个故事？随便编一些瞎话，应该只会让卡恩公司的人感觉受到愚弄，从而大发雷霆吧？” 许清和想了想，开口道：“不如咱们接一个比较困难的任务，任务的指引区域，最好是在泉城的城市核心区内。等接了任务之后，咱们就到泉城核心区的边缘探索下地形，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躲上几天再回来，提交任务的时候，将那个困难的任务做失败处理，但咱们可以说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咱们意外发现了大灾变爆发前的储水装置，找到了一大批零污染的水，你们觉得靠谱吗？” 陈言对此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靠不靠谱。 因为他不清楚大灾变爆发前的世界，如果真的使用储水装置提前储存大量的水后，这些水会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发臭。 还是说储水装置本身具备的净化装置，可以确保在大灾变爆发了五十年后，依旧能够让水质维持原本的状态？ 以他眼下对于大灾变爆发前的科技水平了解，好像要做到这一点倒也并不算特别难的事情。 前提是有人预料到了大灾变的爆发，所以在大灾变还没有发生时，就提前有所准备。 当然，末日说在西方世界里一直都非常流行，为此而提前打造末日堡垒的西方富豪不止一位。 只是不清楚他所在的这个国家，在大灾变爆发前是不是也有那么多会提前做准备的富豪又或者权贵人物…… 毕竟，他所在的这个国家，是着名的实用主义国家。 即便是神仙，也得是有用的神仙才行。你有用，那就有人给你上香，你没用，那你就算真的从天而降，也只会被吐口水。 许清和的建议让团队的其他人陷入到了窃窃私语的轻声讨论之中。 讨论并没有持续多久，前后不过两三分钟而已，团队的所有人就在意见上达成了一致。 他们认为许清和的想法是值得尝试的。 不过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兑换的零污染水，最好不要超过十吨。 这恰好是能够用来兑换一支六级和一支七级基因药剂的收获！ 第244章 无妄之灾 既然大家都觉得靠谱，陈言当然也不会对此有异议。 重新回到了前台，在任务列表里一顿翻找后，很快便在普通级的任务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 那是一个搜捕任务，需要接取任务的小队前往泉城核心区内，捕捉一名公司的叛逃觉醒者。 该叛逃觉醒者只有五级觉醒，但对于泉城核心区的情况极为了解，躲藏在泉城核心区深处，占据着绝对的地利优势。 因此尽管叛逃的觉醒者本身并不强大，可任务等级还是被评定为了普通级。 按照特战部那些作战小队接取任务的习惯，达到了接取困难级任务标准的小队一般才会去接取普通级任务。 这样一来，只要任务被接取，那就至少能确保会有一名七级觉醒者带领团队出击。 针对目标仅仅是五级觉醒者的搜捕任务，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手拿把攥才对。 一开始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前前后后足有三支由七级觉醒者领头的团队接取过这个任务，却尽皆以失败而告终！ 其中的两支队伍还算是克制，并不头铁，在确定没办法将目标从城市核心区中揪出来后，便立刻决定撤退，所以起码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然而第三支队伍却没有这样的运气，在深入城市核心区进行搜索的过程中，第三支接取任务的队伍一着不慎，惊动了一只四级的变异生物，最终除了领头的七级觉醒者重伤逃回外，其余前去执行任务的觉醒者尽数丧命。 自那之后，这个任务就在列表里陷入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普通级任务的奖励标准是有上限的。 在其他小队看来，连续三支队伍接取了这个任务，却全都以失败而告终，这充分说明了任务本身的难度和奖励根本不匹配。 为了普通级任务所能提供的那点奖励，冒着有可能全军覆没的风险去执行任务，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划算的。 真要是想冒险的话，以他们的配置，完全可以去接困难级的任务。 可对于卡恩公司来讲，无论泉城核心区多么危险、里面的环境多么复杂，都改变不了任务目标只是一名五级觉醒者的事实。 这种情况下，任务难度提升到困难级的基础根本就不存在，所以只能是一直在普通级里挂着，直到被陈言一眼相中…… 看着任务说明里对于这个任务之前已经有三支队伍失败的详细介绍，陈言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取。 再怎么危险都和他们没关系。 反正这任务只是用来当个幌子的，他们又没打算真的深入到核心区内去找人，不过是给零污染水的来源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罢了。 到时候回来交任务，把任务做失败处理就好。 前面已经有三支七级觉醒者带领的队伍失败了，再多他们这么一支又有什么关系？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这个任务都百分之百的契合他们的需求！ 但随着陈言将身份卡递给了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点名要接取这个任务时，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却显得有些迟疑。 特别是当这名工作人员将陈言的身份卡进行了登记后，看到了陈言和其小队在公司系统内所记录的信息，这名工作人员顿时无语道：“陈言队长，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个任务虽然是普通级的任务，可任务的实际难度，其实是有些超标的。” 陈言点头道：“我知道，任务说明里写的很清楚，之前已经有三支队伍在接取了这个任务后失败了，甚至其中一支队伍还差点全军覆没。” 工作人员不解道：“既然您看的很清楚，那为什么还要接这个任务？失败的那三支队伍，可都是有七级觉醒者带队的，而您在公司系统内记录的觉醒等级却只是五级而已。即便系统记录显示，您的队员都是四级觉醒者，和七级之间的差距仍然无比巨大，为了安全考虑，您是不是……换个任务？” 知道工作人员这是好心提醒，陈言笑着解释道：“不用换了，就这个行了。我们之中有人擅长在城市核心区内隐藏和潜伏，只要注意点别惊动了核心区里的高级丧尸以及高级变异生物，那这个任务的难度其实并不算大。” 工作人员见陈言非常坚持，于是不再劝说，叹了口气，给陈言进行了任务登记后，将身份卡还给了陈言。 接着开口道：“和任务有关的全部信息都已经同步到您和您队员的通讯器中了。执行任务期间，请千万小心。” “多谢。” 陈言笑着点头致意，然后便转身跟其他人汇合，准备离开任务大厅。 不过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就进来了另外一拨人。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陈言发现这拨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他昨天才刚刚见过。 沈科，卡恩公司安保部基层主管，和姜云一样，都是六级觉醒者，但跟姜云明显非常的不对付。 陈言看到沈科的同一时间，沈科也看到了陈言。 两人的目光出现了交汇，沈科稍稍愣了下后，立刻便想到了陈言是谁。 脸上浮现起了一丝冷笑，开口道：“我昨天还特地去查了你的情况，因为你看着实在是眼生，结果没想到，你只是个刚刚加入公司特战部的外来觉醒者而已。 你叫……陈言，对吧？我应该没记错。嘿嘿，给你个忠告，别跟那姜云搅合到一块去，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招惹到你根本惹不起的麻烦。” 陈言皱眉道：“我跟谁交朋友，不劳阁下挂心，阁下也无权干涉我个人的自由。” 沈科似乎没想到陈言会表现得这么强硬，这让他一时间觉得很没面子。 眯了眯眼，语气危险的说道：“外来户，注意你的态度！激怒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在公司里我不敢动你，但你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肯定是接了任务吧？只要出了公司的实控区，那究竟会发生什么，便没人能说得清楚了！” 第245章 你明白吗? “确实，出了实控区后，究竟会发生什么，没人能说得清楚。我这个人呢，不主动惹事，却也绝不怕事。你如果真有什么想法，那就尽管来试试好了，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吃亏。” 陈言面无表情的看着沈科，分毫不让的说道。 这样的反应，让沈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从卡恩公司内部各个部门的地位来讲，安保部面对着特战部时，是会有明显优越感的。 虽然两个部门的部门长级别一致，都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也都是货真价实的支配者。 可卡恩公司给两个部门的待遇却完全不同，特战部成员的待遇，大概只有安保部同级别成员的六到七成。 两个部门执行的任务也有着明显的区别，任务大厅里的这些比较危险的任务，尽管安保部门的人同样可以过来接取，可实际上愿意跑来任务大厅赚外快的安保部门人员并不算多。 这里主要是特战部的人在活动。 安保部门日常需要执行的那些守卫和实控区巡逻任务，几乎不存在任何危险，再加上各种明里暗里的补贴，即便不到任务大厅来接取任务，照样是可以活的比较安逸的。 通过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卡恩公司对于两个部门的重视程度是有上下之分的。 方方面面的差别，滋生了安保部门在面对着特战部门时的优越感和居高临下的心态。 在很多安保部门的人看来，特战部的人就应该对他们恭敬有加！ 谁让他们才是公司的嫡系，而特战部的人不过是一群跑来投靠公司的外人呢？ 这是正规军和伪军的区别！ 有着这样的认知，沈科早就习惯了在特战部的人面前颐指气使。 只有在面对着比他觉醒等级更高的特战部成员时，他才会稍稍收敛一些。 但很显然，陈言不属于让他需要收敛脾气的范畴。 在沈科看来，陈言的强硬表态是对他的大不敬！ “好，很好！我记住你了！看你这样子，是要离开？接完任务了吧？去吧，希望你能活着回来交任务！” 沈科面露煞气的冷声说道。 他决定不在言语上继续跟陈言纠缠，因为继续纠缠于无意义的争吵，在他看来是对他的羞辱。 嘴上说的再多，都不如干上一架来的直接。 奈何卡恩公司对于内部的管控，在实控区里非常严格，沈科只是安保部的一个基层小主管而已，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 陈言也不再废话，带着人径直离开了任务大厅。 沈科眼神阴郁的盯着陈言等人离去的身影，忽然同身旁的一人说道：“去前台问一问，那小子刚才接了什么任务！一个刚刚加入公司的新人罢了，接的估计应该是简单级的任务！只要任务的完成地点在实控区外，咱们就跟出去！我倒要看看，死到临头的时候，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主管，如果他们接的不是简单级的任务呢？您知道的，这些外来户很多都狂妄自大，对自己根本没有清醒的认知。不少外来户第一次来接任务时，看到更高的奖励就走不动道，完全不管自身实力够不够，便会接一些很危险的任务……他们要也是这样的话，咱们还要跟着出去吗？” 沈科皱眉想了想，沉吟道：“如果他们是这样的蠢货，那咱们就不用管他们了。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浪死，根本不用咱们跟过去落井下石。 不过还是得派个人去跟上他们，躲的远一点，至少对他们的情况有个基本的了解，别真死在外面了，咱们都还不知道，那就没意思了。” “明白！” 这人答应了一声，旋即迅速的也朝着任务管理处外面跑去。 此时的陈言一行人已经走远，许清和跟在陈言的身旁，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人毕竟是安保部的主管，和他这么正面起冲突，恐怕会对咱们不利。我没记错的话，那家伙和昨天你认识的那个姜云一样，都是六级觉醒者吧？” 陈言点头道：“没错，和郝洪升的觉醒等级一样。所以对咱们确实会有威胁，但这种威胁咱们并非应对不了。最重要的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我，那种情况下，我只能硬碰硬。 一旦我表现出退缩之意，消息就会第一时间传入姜云的耳朵，昨天你们也看到了，姜云和这个沈科势同水火，所以我别无选择。彻底惹恼沈科，总比让他们两人都对我产生不满要好。” 许清和想了想，觉得陈言说的很有道理，无奈道：“大公司就是麻烦多，看来咱们执行任务期间要万分小心了。那家伙可能真的会跑出来找咱们的麻烦，尽量别让他们找到咱们的踪迹。把这段时间熬过去，等小陈提升到了七级觉醒者的层次，那家伙也就构不成威胁了。”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已经来到了巨壁的大门前。 让陈言有些意外的是，姜云此时正站在大门前，明显是在等他。 “兄弟，你在任务管理处扫沈科那个混蛋面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姜云主动迎上了陈言，没有和陈言握手，而是一边说着话，一边跟陈言用力的拥抱了下。 接着继续说道：“沈科那个混蛋小肚鸡肠、欺软怕硬，你当众扫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的。如果真要外出执行任务，那千万小心。我的班组这个月都被安排在巨壁守门，很难给你提供直接的支持。 不过你若是能平安的执行几次任务回来，那我可以将你引荐给我跟着的大佬。如果能得到那位大佬的认同，以后你在公司里就有人罩了，这对你会很有好处！” “大佬？什么大佬？”陈言疑惑问道。 姜云四下看了看，接着压低声音道：“公司生产部有两位副部长，一位是李杰副部长，一位是黄辉副部长。他们俩正在竞争生产部部长的职位。我是跟黄辉副部长的，而沈科那个混账跟的是李杰副部长，你……明白了吧？” ps：明天请一天假~ 第246章 被盯上了 “我不明白，你们提供的这些信息实在是太乱了，并且还没有得出一个相对明确的结论，这种情况下，把这些东西拿来给我看，有什么意义？难道我就直接把这些东西拿给上面看吗？你们觉得上面看了这些东西后，会怎么想？” 程万年坐在市局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看着眼前投影上显示的那些大量的、仿佛互相之间毫无关联的信息描述，整个人只觉得大脑嗡嗡的，脸上不由浮现起了不满的神色，沉声开口说道。 副局孙福临的案子已经在明面上结案了，可案子本身存在着无法解释的蹊跷之处，这是达成了共识的。 因此抽调了精干警力所组成的秘密专案组，这段日子里一直在私底下进行着大量的调查和分析工作。 并且由于孙福临本身的级别不低，尽管还不是省管干部，但在省里也是挂着名的，所以专案组成立后，省厅还按照省里的指示，下派了两名相关方面的侦破专家进入到专案组中，全面主导侦破的相关事项。 此时的会议室中，除了程万年以外，专案组的所有人尽皆在场。 之所以会开这个会，是因为省里下派的那两名专家认为调查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所以要把这种阶段性的进展跟程万年进行同步，以免程万年以及上面的大人物们误会专案组这段日子始终没有任何成绩，这会让专案组压力巨大。 “程局，我们确实还没有得出一个相对明确的结论，但我们已经找到了继续调查的方向，这很重要。” 两名专家的其中之一满脸严肃的看着程万年，继续说道：“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怀疑孙局的死不是意外，但怀疑需要证据去支撑，单纯的怀疑没有任何意义。而现在，我们虽然还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却发现了一些疑点！” 说到这里，这名专家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让投影上显示的画面随之发生变化。 接着说道：“程局您看，我们这段日子里使用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确认了过去一年的时间内，跟孙局有过实质性接触的每一个人！这些人的数量达到了六百七十二人之多。 其中的一百五十二人，和孙局关系比较紧密，跟孙局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利益牵扯关系。剩余的五百二十人，则是这一百五十二人的延伸，大部分接触是为了找孙局帮忙办事。 我们进行这项调查的原因，是基于孙局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蓄意谋杀的判断。既然如此，能做到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谋杀孙局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也肯定不是激情犯罪。 激情犯罪还有可能发生在陌生人之间，蓄意谋杀却一定会有一个跟受害人牵扯极深的主犯！无论是否有从犯，都应该先从主犯入手！所以我们才会通过孙局的人际网络进行排查。” 说到这里，这名专家的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程万年见状，颇为不满的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这是关起门来讲述案情，没什么好顾虑的。” 专家尴尬的笑了笑，点头道：“是，程局。我们在对孙局的人际网络进行深入调查的过程当中，发现了大量孙局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的犯罪事实，这其中有一个人和孙局过从甚密，该人是孙局的发小，也是孙局的死党。 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孙局通过此人收受了巨额贿赂，并且给此人充当保护伞，纵容此人施行一些黑恶活动。以此人为首的黑恶势力团伙，有多起重大违法行为并没有受到过任何处理，这个……程局，咱们怎么办？” 程万年深吸了口气，严肃道：“人死债消，孙福临已经死了，并且他的生前之事也由组织定了性。这种情况下，去追究一个死人的问题，是非常荒唐的。不过孙福临的这个发小，既然有违法犯罪的事实，那自然要秉公处理，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专家应声道：“是，那关于此人的案子，我们稍后就转交给其他部门的同事，由他们去另外立案处理吧。” 程万年摆手道：“这个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关心孙福临案子的进展！” 专家立刻说道：“程局，我们一开始对那六百七十二人进行排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随着排查的深入，我们在对那些人进行全面的行踪记录查探时，却发现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情况。” 说到这里，专家再次按了按手中的遥控器。 投影上显示的画面立时变成了一张照片。 陈言的照片！ “程局，这个人名叫陈言，属于那五百二十人之一，第一次和孙局发生实际上的接触，是在一次见义勇为的表彰上。而第二次和程局发生实际上的接触，则是孙局做东，宴请琴啤物流的楚总楚茵茵，那位楚总在赴宴的时候，带上了这个陈言一起。” 看到程万年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照片上，专家继续说道：“这个人的过往履历极为正常，也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但我们在对他的行踪进行排查时却发现，他不止一次的完全消失在了监控系统的监视画面里！ 和其他人的消失不同，我们调取了市内全部的官方和私人监控视频，针对那六百七十二人进行了全面的视频排查。其他人如果要消失在监控之中，那必然是已经跑到了监控范围之外，处于监控的盲区。 可这个陈言在监控画面里的消失，却是突兀的！我们没办法在那几次他消失的时候，通过监控画面来给他拼凑出完整的行踪轨迹！这显然有问题。偏偏技术科的同事们检查过视频后，认为视频没有问题。” 程万年闻言，双眼稍稍睁大了些，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视频应该被人为的入侵修改过，但技术科的人查不出来？” “没错！我们商量过后，认同这个猜测。” 程万年想了想，沉声道：“派人暗中盯着这个陈言，但别的调查方向也不要放弃！” “是！程局！” 第247章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生产部部长职位的竞争，居然会牵扯到其他部门的深度参与，要不是那姜云特意在门口等着给我进行讲解，我还真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从巨壁内出来后赶了一段时间的路，基本上快要接近一环线时，陈言这才忍不住感慨道。 许清和沉吟道：“如果那个姜云说的都是真的，岂不是意味着卡恩公司内部其实处于某种撕裂的状态？按理说生产部在卡恩公司内部应该相对独立才对，他们只是负责生产环节，跟战斗环节以及研究环节都不应该有明显的牵扯。 可眼下的情况却明显不同，特战部和安保部的人都被牵扯了进来，并且按照那个姜云的解释，无论特战部还是安保部，内部对李杰和黄辉两人的支持也不统一，目前的局势基本上可以算是一半一半，双方势均力敌的样子。 而除了特战部和安保部以外，后勤部和研发部同样牵扯到了这场生产部部长的职位争夺之中。几个部门里，只有情报部和资源勘探部置身事外。情报部是因为地位特殊，不能和公司其他任何部门有过多的联系。 资源勘探部则是因为地位太低，在卡恩公司的所有部门里，资源勘探部属于最没有话语权、也最没有影响力的部门。这意味着……卡恩公司的中下层，似乎全都加入到了竞争之中，这肯定会导致撕裂的出现！” 陈言点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并且这种撕裂还不是以部门为单位进行的撕裂，并不是某个部门全面支持某个候选人，另外一个部门再全力支持另外一个候选人。如果是这种撕裂的话，其实还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的情况是，同一个部门之内，却存在着完全不同的声音。这两个声音几乎不相上下，导致部门内部已经产生了明显的裂痕。而且不是一个部门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所有牵扯进来的部门，眼下都是这样的状态。 不管怎么看，这样的情况对于卡恩公司内部的团结和一致性都是有着极为负面的影响的。我不相信卡恩公司的董事会看不到这种暗潮涌动，偏偏董事会似乎无视了这种情况，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秦有容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分歧本就发生在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如果不是最上层出现了割裂，很难想象卡恩公司这样的势力，其内部的各个部门能变得如此针锋相对。” 陈言赞同道：“很有可能，按照姜云的说法，卡恩公司的董事会是由支配者组成的。除了特战部、安保部和情报部的部门长以外，董事会里还有一位董事长，一位副董事长以及一位专门对内的监察部长。 不过监察部不在卡恩公司的七大部门范畴之内，属于一个秘密部门。六名支配者所组成的董事会，日常决策以投票的方式进行，董事长一人拥有两票，这种模式……确实容易滋生出内部的分裂。” 说到这里，陈言忽然摇头道：“算了，这和咱们没关系。就算咱们被牵扯了进去，也只是底层受到影响的众多普通成员之一罢了。无论姜云还是沈科，都只是安保部的基层主管，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们没必要考虑这些。 如果那沈科真的想找咱们的麻烦，那咱们肯定要全力反击，这也是让其他同层次的人看到，咱们并不好惹。但要是那沈科不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其实没必要充当什么急先锋，闷声发大财最好。” 几人不再闲聊，脚下的步子则是加快了几分。 先是回到了卫星城镇内的定居点，将接取任务的情况以及后续的想法告知了费长源几人，让留守的费长源几人不用担心后，这才继续往泉城核心区的方向赶去。 在告知费长源等人情况的过程中，费长源把卡恩公司提供的通讯器的大体状态，同步给了陈言一行。 按照费长源的研究，卡恩公司的通讯器确实有定位和监听的功能。 但这种功能仅限于通讯器在打开的状态之下，才能实现。 一旦通讯器关闭，又或者脱离了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那么通讯器就没办法支撑定位和监听的功能。 不过通讯器内置的录像功能，倒是不需要卡恩公司在势力范围内铺设的信号辅助，随时都可以使用，只是想要回传给卡恩公司的话，还是要进入到卡恩公司的势力范围后才能做到。 不然就只能是先行存储在通讯器中，很容易出现遗失又或者损坏的现象。 在卡恩公司实控区内的赶路过程一切顺利。 期间除了遇到了两拨巡逻队以外，没看到任何一只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 卡恩公司拥有强大的生产能力，无论丧尸还是变异生物，除了它们体内的晶石以外，都还有着其他部位能够成为生产某些武器装备又或者生活物资的关键材料。 因此实控区内如果真的出现了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只会被被当成诱人的猎物、立刻就被盯上。 只有实控区外面那些更危险的地方，丧尸和变异生物仍然聚群而居，这才能够威慑住卡恩公司内部那些千奇百怪的狩猎队。 可即便如此，卡恩公司的实控区也依旧在不断的向外蔓延，一点一点的压缩着荒野上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的生存空间。 除了城市核心区的范围，卡恩公司仍然不敢涉足以外，荒野上的开阔地带，对于卡恩公司来说，就是天然的猎场。 谁让那种开阔地带里，几乎不会出现五级以上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呢？ 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根据地图的指引，陈言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抵达了泉城核心区的边缘区域。 破败的城市郊区街景，看起来比琴岛市核心区的边缘还要更加荒凉。 随着四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开始出现各种丧尸和变异生物，陈言一行人的动作立刻变得小心起来。 第248章 不是……他们为什么啊? “他们竟然接了那个简单级的搜捕任务？！他们疯了吗？那个任务虽然在等级评定上是简单级的，可由于执行任务的地点在泉城核心区内，再加上之前已经连续有三支七级觉醒者带领的队伍执行任务失败了，所以实际上任务的难度应该已经达到了噩梦级才对！一个五级小队长带领的队伍，接这样一个评定等级和实质等级完全不相符的任务，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沈科听着自己手下人汇报的情况，整个人只觉得无比荒唐。 反复跟手下人确认了一番后，确认手下人并没有问错，对方是真的接了这么一个任务后，沈科顿时陷入到了某种怀疑自我的状态之中。 “不是……为什么啊？他们怎么想的？接这个任务的目地是什么？连续三支拥有七级觉醒者带队的队伍都失败了，难不成他们真觉得自己能完成吗？而且就算是他们对自己有着盲目的自信，也完全没必要接这样的任务啊！ 任务说明里已经将难度讲的清清楚楚的了，再加上任务本身的奖励级别就是简单级的，根本没有任何隐藏奖励，不管怎么看，也不应该接这样的任务啊！真想接简单级的任务，接点别的不好吗？疯了还是杀了？” 沈科忍不住喃喃自语着，脑海中则是一片混乱。 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通过自身固有的认知，去理解陈言小队的任务接取偏向。 不管怎么看，这都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头儿，那……那咱们还要跟着去吗？老四刚才回来的时候，说他们已经靠近泉城核心区的边缘位置了。不过由于那边的视野比较开阔，再加上进入核心区的边缘位置后，地形情况会变得异常复杂，变异生物和丧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所以老四没敢继续跟着，而是先行返回了，咱们……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那名手下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科的脸色不由一阵不停的变幻。 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此时无比纠结。 从本心来说，他非常希望能够直接带着人在实控区外将陈言等人了结掉。 这样的话，只要没有实质的证据能够证明是他带人动的手，那即便事后公司到处都流传着是他动手的流言蜚语，也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不但没办法对他造成伤害，并且还能够客观上助长他的威名，给那些外来户以强力的震慑！ 可问题是……对方居然接了那样一个离谱的任务，并且还真的在接了任务之后，就立刻钻进泉城的核心区了……这谁顶得住啊？！ 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带着人跟上去，也一起钻进泉城的核心区，那天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万一人没有找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那岂不是乐子大了？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沈科干咳了一声，摆手道：“算了，他们既然非要自己找死，那咱们也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就这样吧。这任务连七级觉醒者都完成不了，甚至还有一名七级带的队伍差点全军覆没，我就不信他们真能完成。 到时候他们无论是回不来了，还是只有一两个人能回来，结果对于咱们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只要他们损失惨重，咱们就可以宣扬是因为咱们出手破坏的。一点风险不用冒，还可以达到目地，这岂不是舒舒服服？” “头儿英明啊！” “那当然，不英明怎么能当你们的头儿？” 沈科得意洋洋的说道。 周围则是瞬间马屁如潮。 此时的陈言等人已经在泉城核心区的边缘位置、找到了一处还算合适的落脚点。 和琴岛核心区边缘的那个别墅区差不多，同样是一个废弃的住宅区域。 不过这片住宅区域不是别墅，而是一排排的小高层。 大部分建筑都已经坍塌，只有孤零零的三栋楼还屹立着。 一栋九层，两栋十一层，电梯已经不能使用了，供水和供电系统也完全损毁。 虽然楼体的建筑保存的还算完好，可楼内却在散发着熏人的恶臭。 陈言一行人钻进了那栋九层的建筑里，自下到上的将整栋楼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尽数扫荡了一遍。 从中只找到了零星的几只活着的变异生物，至于丧尸则是一头都没发现。 人类的尸体很少，仅有的一些骸骨还不完整，显然大部分人类的尸体都进了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的肚子，就算是骨头，那些丧尸和变异生物照样能够消化。 “就在这里吧，按照任务说明里的详细内容来看，咱们只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左右，然后就可以宣告任务失败，返回任务管理处去取消任务了。” 站在建筑顶层的一户民居内，陈言带着人先将这户人家简单的收拾了下，把里面的废料都清理了出去后，这才拍了拍手，笑呵呵的说道。 这户民居是平层的设计，估摸着得有二百三四十平的面积，却只做了四室两厅两卫的格局，因此每一个房间都显得很大。 收拾起来并不麻烦，反正只要能住就行，小团体的人对于居住的环境并不在意。 “当然，这十天咱们也不能太闲着，得找一些能够用来装水的容器。最好是有辨识度的，一看就知道是从泉城核心区里捡来的，这样才能看起来更真实。所以大家分个班，许大哥受点累，白天的时候，带大家出去找点合适的容器。” 说到这里，陈言想了想，接着说道：“咱们要让整个过程看起来无懈可击，那就得真的从这里运十吨水回去。这个重量的水，要占据十立方的空间，咱们就算能扛得动，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容器，所以最好是能找到简易的运输工具。到时候即便容器不合适，也可以直接放到运输工具上带回去。” 许清和立刻点头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十天的时间，足够了！” 第249章 适合刘晓璐的生活 单纯从城市废墟的探索经验来说，许清和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 尽管泉城不是琴岛，可城市情况其实大同小异，无论是核心区域还是边缘区域，内里生存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种类，以及存在危险的那些环境，都是非常相似的。 以许清和过往这些年里在琴岛核心区边缘所积累的探索经验，只要足够的小心谨慎，那么在泉城核心区边缘搜集一些需要的物资，安全性肯定是有保障的。 再加上这十天时间完全是为了给接下来完成搜集任务打掩护才确定的，除了许清和要带队寻找合适的容器以外，团队根本没有其他需要去做的事情。 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讲，陈言等同于得到了在废土时空这边的十天假期。 没有过多考虑，和秦有容简单的商量了下，由秦有容出面打掩护，陈言决定这十天基本上都在自己所处的那个时空度过。 不过为了避免有意外情况发生，所以陈言跟秦有容约定，每天晚上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回来一趟，确认没有问题后再离开。 如果有突发状况的话，也能及时进行处理。 至于团队的其他人对于他长时间的消失会不会有什么疑问，陈言现在并不担心。 秦有容已经跟他坦白过了小团体对他的态度。 只要是他暂时觉得不方便说出来的秘密，那小团体就会保证绝不去主动探听。 他想说就说，不想说便不说，小团体的人尽管称得上是白天黑夜的都跟他在一起，但为了让他觉得舒适，绝对不介意去当瞎子和聋子。 于是在将废土时空这边的事务都安顿好后，给团队留下了足够十天挥霍的食物和饮水，陈言这才返回了自己所处的时空。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陈言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拨打了刘晓璐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刘晓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真难得，怎么想起主动联系我了？该不会是食髓知味，又想来折腾我吧？” “咳咳，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可不止是下半身想你，上半身同样也想的。这不是跟你说一下，之前的那些米面肉蛋、瓜果蔬菜都吃的差不多了，所以要再从你那进一批，你别忘了给我留。” “又吃完了？这么快的？小陈你这买卖做的看来是真的不小。姐要是把你伺候好了，岂不是下半辈子都有指望了？” “这不是必须的吗？但凡有我一口吃的，也不会让姐你饿着啊。” “行了，少贫嘴了，还是按照之前的量筹备吗？” “额……这次的量，比上次多准备一倍吧。” “多一倍？你们业务发展的挺迅猛嘛。” “嘿嘿，这是自然，跟我人一样迅猛。” “我发现你现在真是口花花的可以，三句话离不了下三路是吧？” “咳，这主要是看你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我当然没问题。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注意就是。”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高兴就好。行了，又被你安排活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给你进货。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不但人是你的了，还要给你当牛做马！” 刘晓璐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可陈言却从中清楚的听出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幸福之意。 如果不是受到了之前那一段失败婚姻的影响，刘晓璐对于幸福的要求绝对不会这么低。 半主动半被动的失身于他后，根本没有任何需要名分的要求，看起来只要能和他保持目前的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那段失败的婚姻是原因之一，两人的年龄差距则是原因之二。 如果只是这两点的话，刘晓璐的心态转变应该还不会如此之快。 可随着他这段时日来的事业发展，让刘晓璐发现他已经不再有原本那种连房租都拿的颇为艰难的窘迫之态。 每个月光是固定的采购需求，就可以养活刘晓璐开的那个批发铺，二者之间全方位的身份地位颠倒，显然让刘晓璐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便完成了心态上的转变。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有着幕强的心理！ 挂了和刘晓璐的电话，陈言查看了下自己的手机银行。 账号上的余额显示达到了二十五万多。 这是上个月的稿费在打入了卡中后，‘希望’按照他的要求，已经将大头转入了公司的账户，剩下的这些，算是给他留下来的日常用度。 其实原本还可以更多一些的，奈何稿费需要按照恒定百分之十一点二的税率去预先缴税。 也就是说，如果有二百万的稿费，那就要预缴二十二万四千的税款。 这还不是最终的缴税金额。 等到来年统计前一年的年度汇算时，如果年稿费收入超过一百万的话，除了已经预缴的税款以外，还要再根据收入总额来补缴剩余没有缴纳的税款。 当然，若是年稿费收入不到一百万，那就可以从前一年预缴的那些税款里，退回来一部分。 不过陈言并不在乎这个，补税是明年的事情，以公司目前的发展形势来看，等到了明年，他也就不在乎那点补税的税款了。 用手机银行给刘晓璐转了货款过去，陈言拿上钥匙出门，准备去公司看看。 随着小团体众人的觉醒等级不断提升，对于食物的需求量也在不断增加。 以后刘晓璐光靠着小团体那一波人的恐怖食量，哪怕其他散客的生意惨淡，也绝对不影响买卖红火。 要说大富大贵，那肯定是扯淡，可小富即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以陈言对刘晓璐的了解，真要是大富大贵的话，刘晓璐还不一定能习惯。 最适合刘晓璐的生活状态，就是有点小钱，不愁吃穿用度，还能过上比较小资的生活，但不能有太多的钱。 因为金钱所带来的欲望往往是无止境的。 而无止境的欲望面前，等待在前方的永远不是幸福，而是无底的痛苦和深渊。 第250章 你们在看什么? 刚刚来到楼下，正准备让‘希望’叫个车，结果楚茵茵忽然打来了电话。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陈言明显感觉到手机另一端的楚茵茵愣住了。 “你怎么接电话了？” 楚茵茵的声音充满了疑惑不解。 陈言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叫什么话？你给我打的电话，我接电话还有错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之前给你打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几乎就从没有一次性打通过的。所以你这突然间接的这么及时，让我很不适应。” 听筒里的声音有些慌乱。 不过楚茵茵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开口询问道：“我还真没想到能直接联系上你，本来是想着先打个电话，打不通也没关系，反正等你手机恢复通信了，就会接收到提示短信，你现在在哪呢？” “额……在前去公司的路上，刚打上车，车还没到，我在路边等车。” 陈言实话实说道。 “恩？你一会儿就到公司？那到了公司再说吧，我在公司等你。” 说完，楚茵茵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陈言忍不住直挠头。 不接电话的时候被楚茵茵说，及时的接了电话还是要被楚茵茵说，真真是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叹着气上了刚好抵达的网约车，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公司的写字楼下。 顺着电梯一路向上，来到了公司大门外时，陈言发现里面原本空空如也的工位，此时已经坐了差不多一半。 楚茵茵的招聘效率相当之高，这才多久？居然就快要把公司的办公间给填满了。 光靠着打广告招聘的方式，几乎不可能有这样的效率，楚茵茵肯定是动用了猎头公司，又或者直接依托着家里的关系，这才能如此迅速的将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 随着陈言迈步走了进去，正在工位上忙碌的那些员工有的仍然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有的则是听到了动静，好奇的看向了陈言。 “您好，请问您找谁？” 一名身材有些胖乎乎的年轻女孩儿从工位上站起身来，主动朝着陈言询问道。 “我找你们楚总，请问你们楚总在吗？” 陈言笑呵呵的问道。 胖乎乎的女孩儿点头道：“在的，但不在公司里，好像是跟写字楼的物业谈什么事情去了。而且我们公司现在还没有招到前台，所以没办法做预约登记这样的事情，能不能麻烦您稍等？顺便告诉我您找楚总有什么事？我好先去跟楚总汇报一下。” “当然，我姓陈，你就说是她朋友来找她就好，她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陈言没有直接自爆身份，简单的跟胖女孩儿说了下自己的情况后，任由胖女孩儿去联系楚茵茵，自己则是四下看起了工位上那些员工们正在做的工作。 这是他的公司，虽然他满打满算也就是来过一次而已，可那并不意味着他对公司不关注。 毕竟是他借之以改变自身命运的载体，这个公司从创立之初开始，就已经和他彻底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当然，‘希望’的存在让他有着巨大的容错空间，就算公司失败了，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去东山再起。 只是，若能够一直成功的话，谁又真的愿意去体验失败呢？ 如果失败真的是成功的妈妈，那为什么绝大部分写书的作者，都崇尚于给主角做‘父母祭天、法力无边’的设定？ 陈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目光则是在办公室里那些员工们的电脑屏幕上一一划过。 办公间的面积不大，工位虽然不算拥挤，可互相之间却挨在一起，所以陈言一眼就能将所有人的电脑屏幕看的清清楚楚。 大部分人都在忙碌着，尽管看不太懂，但陈言能够看得出来，主要应该是在进行推广以及流量渠道对接的一些工作。 酒香也怕巷子深，在当前这样一个新媒体时代，无论产品再怎么惊艳，照样需要依靠推广的力量去形成原始的推动力。 想要纯粹依靠产品力，然后走自然流扩散的方式去运营产品，那几乎注定了会在产品真正大放光彩之前就扑街饿死…… 除了忙碌的员工以外，也有两名女员工在摸鱼。 电脑屏幕上开着小视窗看电视剧，一半的注意力用来看剧，另外一半的注意力则用来警惕周围的风吹草动。 陈言对此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哪有人上班不摸鱼的？拿着那点死工资，难道还指望人给你拼命不成？只要别耽误了正事，就完全可以接受。 恩……让我瞅瞅这是在看什么电视剧？ 玫瑰的故事？ 呦呵，神仙姐姐啊，啧……神仙姐姐虽然年纪大了，但颜值还是能打的！ 没有了少女时期的那种青涩感，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特有的妩媚，看起来好像更有味道了。 不过那又如何？神仙姐姐再能打，我也注定了是她得不到的男人！ 陈言自我调侃了一句，看着小视窗内的电视剧内容，很快就沉迷了进去。 他这人有个特点，平时基本上从来不看电视剧，但若是看到了某部电视剧，那么即便对于这部电视剧之前的剧情完全不了解，他也能迅速的看进去…… 比如此时此刻，他很快便和摸鱼的两名女员工打成了一片。 “这个周士辉是……” “渣男！为了追求玫瑰抛弃原配！” “额……那这个庄国栋是……” “渣男！玫瑰的初恋！” “又是渣男？好吧，那方协文是……” “渣男！玫瑰的潜伏！” “还是渣男？！这……那这个傅家明……不会也是渣男吧？” “对！渣男！他欺骗玫瑰，隐瞒自己得了绝症的事情！” 看着这两名女员工义愤填膺的样子，陈言彻底无语了。 好家伙……合着这是神仙姐姐和一群渣男的故事？拍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在看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询问。 陈言头也不回的说道：“在看渣男！” 第251章 这是大老板 脱口而出的回应了一句后，陈言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本能的半转身扭头，就发现楚茵茵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站在他的身后。 陈言顿时脸色一僵，脸上堆起了尴尬的笑容，同时一只手赶忙拍了拍那两名正在看剧的女员工的肩膀。 两名女员工此时正摸鱼摸的无比快乐。 因为看电视剧的一大乐趣，就是能够一边看一边和身旁的人讨论剧情。 一起同仇敌忾，在看电视的过程中，寻找到和别人意见一致的那种被认同的感觉。 再加上陈言的忽然出现，客观上降低了两名女员工的警惕心，以至于方才着实是看的不亦乐乎、全情投入，甚至忘了此时还是上班时间。 忽然被陈言拍着肩膀打断，两名女员工都有些莫名其妙。 本能的回头看了看陈言后，终于注意到了站在陈言身后的楚茵茵，两名女员工当场被吓了一大跳，略显慌张的将电脑上的视频窗口关闭。 接着如同犯错的小学生一般，纷纷从工位上站起身，低着脑袋，无处安放的两只小手互相纠缠起来。 办公间里的其他员工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个个虽然装作并不关心的样子，可实际上注意力却是有一多半都被吸引到了这边，分心二用的等着看热闹。 眼下国内的经济形势无比严峻，大环境堪称恶劣。 各种大厂裁员的新闻，几乎每个月都在刷屏，想要找到一份称心如意、并且收入还算不错的工作，对于每一名打工人来讲，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无界维度公司招人所给出的待遇极好，工资和福利水平如果拿到京城又或者申城的话，那确实只能算是中上，可在琴岛便着实称得上是顶级了！ 再加上相关行业的公司，基本上都扎堆的开在国内的四大一线城市里，想要在琴岛市内找到类似的公司、做类似的工作，起码在无界维度公司创办之前，几乎没有可能。 综合以上的原因，能够成功入职无界维度公司的这些人，尽皆非常的珍惜手头上的工作。 更何况工作的强度其实并不高，也不需要九九六的疯狂加班。 他们不负责任何技术上的工作内容，所有的工作都围绕着运营、维护以及推广进行。 别说加班了，公司一切假期都遵照法定节假日来，还施行的是弹性上班制！ 只要每天在公司内待够时间就可以，并不限制你早上几点到公司，早来早走，晚来晚走而已。 对于很多起床困难症患者来讲，这简直是天大的福音！还可以避开早上的拥堵时段，极大的节省了通勤的时间，提升了上班的幸福感！ 因此若是因为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到，导致直接被辞退的话，那就真是亏大了…… 不过问题在于，没有人上班是不摸鱼的！区别只在于摸得多少而已！ 要是因为被抓到摸鱼而受到严惩，那对其他人来讲，肯定会是个严厉的震慑，同时工作氛围也将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楚茵茵并未开口，目光先是在陈言的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这才看向了那两名摸鱼的女员工，平静的问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啊？好……好像是来找楚总您的，是……是楚总您的朋友吗？” 其中一名摸鱼的女员工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楚茵茵嫣然一笑，接着忽然拉起了陈言的手，将陈言的手高举了起来。 目光在办公间内所有员工的脸上扫了一遍，朗声道：“诸位，千万记清楚这张脸，因为他才是咱们公司的大老板。虽然他平时很少会过来公司，但那是因为他在别的地方直接负责公司的技术部门。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公司的技术人员在哪里上班吗？你们觉得咱们公司的技术人员太厉害了，想要当面膜拜？我之所以没给你们明确的回答，就是因为连我都不知道公司的技术人员在什么地方。 咱们公司目前处于刚刚起步的草创阶段，所以公司内的人员架构非常简单。我负责咱们公司的运营、推广和支撑，大老板负责全面的技术支持和产品开发，差不多就是这样。” 大……大老板？！ 两名摸鱼的女员工人傻了。 好家伙……大老板刚才跟她们一起追剧、并且一起讨论剧里的人物关系？！还是在上班的时间？！ “咳咳，大家别紧张，我只是过来随便看看而已。你们做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管我。” 陈言只能朝着众人表态道。 发现那两名摸鱼的女员工似乎更加惶恐了，陈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同两人说道：“别担心，看看电视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公司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手头上的工作忙完了，就算上班时间，想做自己的事情照样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工作。” 两名摸鱼的女员工闻言，一时间忍不住面面相觑。 她们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大老板是真这么想的，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表面上塑造一个亲民的形象，回头就直接把她们俩开了…… 正当两人心情忐忑的时候，楚茵茵开口接话道：“咱们的大老板说的是实话，事实上，我也是这样的态度。公司不只是用来工作的地方，还可以是大家用来放松的地方。 现在公司草创，一切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等真正走上正轨之后，我会扩大办公区域，给大家准备健身房、休息区以及最新型号的游戏机，诸如此类能让大家开心的东西。 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将手头上应该自己完成的事情全部完成。空闲的时候好好玩，把工作和生活分清楚，不要为了工作而影响生活，这是我和大老板的理念。” 听到楚茵茵的表态，工作间里的所有公司员工们立刻齐齐的欢呼出声。 没办法，现在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在将员工当牛马，突然碰到一个把员工当人的公司，还真有些不适应…… 第252章 企业文化 安抚完了办公间里的员工，楚茵茵带着陈言去了隔壁的办公室。 由于公司的起步非常顺利，有着楚怀仁大手笔的会员采购，再加上陈言也往公司账户上打了一笔钱，让公司前期的资金问题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所以楚茵茵不再抠抠搜搜的，而是又租了另外一间办公室，充当自己办公的地方，以及公司平时开会的会议室。 “我打算把公司员工的五险一金，按照最高的标准去交。琴岛这边的公积金缴存比例，是从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二之间浮动。大部分公司都是按照最低百分之五的标准在交，这对员工来说不公平，所以我要求人事和财务按照百分之十二的比例缴纳。” 楚茵茵让陈言坐到了沙发上，给陈言倒了杯茶水后接着说道：“五险的缴费比例同样按照最高值去缴纳，这样的做法，大概会使得咱们的用人成本，提高一半左右。 如果一名员工的固定薪资是一个月一万块的话，咱们就需要每个月为他支付总共一万五千块的薪水加上保险费用。但我认为这笔钱花得值，这是员工们生活的保障。” 陈言点头道：“当然，咱们又不是那些黑心资本家，在公司已经有明确变现方式和变现前景的情况下，克扣员工那点人力成本毫无意义。该给的待遇给足，该给的钱也都给到位。 不说给出颠覆市场环境的高薪，至少也得让员工们的薪水站在同行业同岗位的最顶端。要让员工们以身为咱们公司的人为荣，要让他们都能过上体面的生活，这才是咱们该做的。” 楚茵茵赞同道：“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如果公司确确实实处于创业最艰难的时刻，那对员工的待遇确实只能是尽力而为，要确保先活下去才行。可咱们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自然没有必要在员工的待遇上斤斤计较。 我原本还以为你不会同意我这样的想法，甚至为了能够说服你，我专门为你准备好了一套话术，但没料到，你比我想象的要更有格局。起码在对待员工的态度上，你远比很多所谓的成名企业家要更有魄力。” 陈言无语道：“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那种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似的。我又不是没上过班，难道还能不清楚他们的想法？谁上班是真的想上班啊？这不都是生活所迫嘛。 确实有人是拥有着理想和奋斗精神的，想要通过工作来积攒经验，最终的目地则是为了自己创业，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凤毛麟角。 绝大部分人之所以上班，单纯只是为了赚钱来养活自己罢了。所以肯定不能和员工去谈理想，几乎所有员工的理想都是不上班，大家都这么辛苦，何必为难他们。” 楚茵茵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只不过屁股决定脑袋，一个人，他处在什么样的位置，就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正常来说，你既然当老板了，那就会拥有老板的思维，不太可能站在员工的角度去设身处地的为员工着想。当然，现在看来你不是这样的人，是我小人之心了。” 陈言扬眉道：“那你呢？我好歹之前一直都是苦逼打工人，对于打工人的辛苦自然能感同身受、可以共情，你却不是这样吧？以你的家庭背景，你自小就应该生活在无比优渥的环境之中，毕业后的工作也是遵照的家里安排，年纪轻轻就当了领导，你怎么也能体会普通打工人的辛苦？” 楚茵茵耸肩道：“我只是生活条件优渥，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现在信息传播那么广，无论上层社会还是底层社会，互相之间都只是有着生活的壁垒而已，不存在互相之间信息获取的壁垒。 像古代那样，穷人们幻想着皇帝平日里是扛着金锄头种地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在现代社会的情况下发生。你所说的那些打工人的想法，多刷刷短视频就能知道了，这有什么难的？” 陈言朝着楚茵茵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不错，很有觉悟。那么请问，楚大小姐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等我到了公司之后，当面跟我讲？” 楚茵茵叹气道：“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难得给你打电话能直接打通，所以正好让你来公司好好看一看，见一见我招聘的这些员工。不然的话，你整天从早到晚的见不到人，员工们连公司大老板是谁都不清楚，那也太不像话了。” 陈言干咳了声，不好意思的说道：“辛苦你了，不过公司是咱们两人的，见不见我其实无所谓。反正都是你招来的员工，平时工作也都是对你负责，他们认识你就行了。” 楚茵茵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一家公司想要长久的运营下去，那就需要树立自身的企业文化。很多企业喜欢讲所谓的狼性文化，我不认同这一点。狼性文化的关键，是要让狼能吃到肉。 能一直吃到肉的狼才是狼，如果天天给狼吃屎，那就只能是狗。不少小公司规模不大，毛病却不少，我不希望咱们的公司变成那个样子，我希望咱们公司能够温馨一些，就像大家庭一样。 既然是大家庭，那你自然就是大家长。身为大家长，要肩负起大家长的责任。光当甩手掌柜可不行，平日里只要有时间，能来公司还是要来公司看看的。另外，我爸明天会来琴岛。” “啊？啊！你爸明天来琴岛？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说会过一段时间吗？” 陈言被楚茵茵这道弯拐的有些措手不及。 楚茵茵无奈道：“原本是说要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完再过来的，但咱们公司的产品让我爸无比惊艳，他决定以公司名义订购公司级别的包年会员后，和公司内的高层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会议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推掉了其他所有的行程，订了来琴岛的机票。” 第253章 突发情况 陈言听楚茵茵似乎话里有话，不由疑惑道：“茵茵，咱们俩是合作伙伴，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你爸爸忽然改变行程，推掉了其他的事情，肯定不只是单纯为了来看我的吧？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楚茵茵面露迟疑之色，犹豫了下后，开口道：“确实有，我爸他始终认为咱们公司可预期的发展潜力无比惊人，甚至拥有着颠覆行业认知、改变行业规则的能力，就像当年的苹果手机一样，甚至还要比那个更令人期待。 尽管我已经明确的跟他说过了，咱们不缺钱，不需要任何投资，可他实在是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所以想要来当面和你谈一谈。他认为自己有一定的把握能够说服你，并且他的想法也得到了公司董事会的一致赞同。 从公司的角度出发，他的选择没错。涉及到了公司的整体战略发展，我对他的影响力非常有限。不过你不需要顾虑我的立场，他来见你时，咱们出于礼貌请他吃顿饭就好，我只会站在公司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陈言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楚茵茵的父亲会表现得如此迫不及待。 估计是因为‘无界维度’平台所展现出来的智能程度过于惊艳，楚茵茵的父亲随着使用的深入，发现了更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优点，让楚茵茵的父亲对于平台本身的评价，又有提升！ 而面对着一个钱景无比广阔，技术优势异常明显的新兴公司，但凡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就一定会想要参与投资。 不过楚茵茵的父亲和郑弘毅完全不同。 其背后所代表的公司也和三六五公司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之前拒绝三六五公司的投资意向，除了公司本身并不缺钱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三六五公司只能提供资金上的助力！ 除了资金以外，三六五公司在任何领域的影响力都极为有限。 哪怕是三六五公司最引以为傲的流量业务，在相关领域里其实也达不到头部的级别。 一个只能单纯投钱的资本入股，对于‘无界维度’平台毫无意义！ 可楚茵茵的父亲不同！ 对方掌控的是巨无霸级别的国家企业。 对方的行政级别等同于副省。 对方的影响力远超过一般的副省级干部。 只要对方愿意，那么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方是能够直达天听的大人物！ 这种情况下，如果对方不是以私人名义来谈论入股，而是以公司名义来商量投资的事情，在陈言看来，便着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一家有足够发展潜力的公司，即便不缺钱，也不一定就真的不需要任何投资。 只要投资方在占据公司股份的同时，能够为公司带来其他的资源，并且可以为公司保驾护航，那其实就可以考虑。 当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还要等到楚茵茵的父亲到了之后再说。 若是和他想的不一样，楚茵茵的父亲纯粹是想借着楚茵茵的关系，以私人名义入股来赚一笔钱的话，就没什么必要了。 陈言也确实不会因为楚茵茵的关系，便答应这样不合理的要求。 想来……对方不太可能吃相如此难看吧？ “我明白了，明天是吧？你以公司的名义订个适合你爸爸去的饭店吧，咱们权当是在做商务接待了。明天和你爸爸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的身份也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咱们公司的ceo。 我跟你保证，到时候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和你的身份无关，而只取决于是否对公司有利。同样，你也要保证做到这一点，而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反倒是对你爸爸产生不应有的戒备。”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看到陈言并没有因为这种情况而对自己产生芥蒂，楚茵茵松了口气，点头道：“知道了，我来安排，等订好了饭店，就把地点和时间发你。” “那我用不用准备点见面礼？毕竟是第一次见你爸爸。” “你准备的哪门子见面礼？刚才不还说了，明天和我爸吃饭的时候，我的身份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公司的ceo吗？他主动想要过来寻找投资的机会，这是他有求于咱们，即便要送礼，也应该是他给咱们送礼，凭什么要咱们给他送礼啊？你也要注意身份，你不是去见我家长辈的，你是去见投机商人的！” 楚茵茵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旋即相视而笑。 正当办公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暧昧的时候，楚茵茵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楚茵茵的脸上浮现起了意外的神色。 并未避开陈言的目光，反倒是直接按下了公放键。 一个听起来充满了疲惫的苍老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让陈言愣了下。 是蔡德章打来的电话。 只不过和陈言印象里始终中气十足的声音区别甚大，蔡德章此时此刻的声音，仿佛无比的虚弱。 “楚总，我家里出了事……得跟您请个长假，在公司里没找到您，所以冒昧给您打电话请假，还望您能准许。” “长假？多久？”楚茵茵开口问道。 “我……我现在还不清楚……虽然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但希望楚总您能答应。可不可以让我先请不限期的假，等我彻底处理完了事情后，再回来按照实际请假的天数销假。” 楚茵茵扬眉道：“老蔡，我能不能知道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我很难和公司的人协调你的假期，特别是这种无限期的事假。” “楚总……我……我儿子死了……被三个小畜生给杀了！我……我现在整个天都塌了……只想给我儿子讨个公道，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别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泣不成声起来。 极度的伤心和痛苦让蔡德章此时的精神状态从声音中听着就像是已经要濒临崩溃了一般。 第254章 校园霸凌 儿子……死了？！ 楚茵茵很是惊讶的同陈言对视了一眼，接着赶忙开口道：“老蔡你现在在哪？我这就过去看你，调整下心情，咱们见面说！在公司？正准备走？好，我知道了，你稍等一下，十分钟！” 说完，楚茵茵当即挂断电话，然后便迅速的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陈言立刻跟上，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楚茵茵摇头道：“具体不清楚，我得先去找老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蔡肯定是上不了班了，我要回去给他走一下请假的流程，同时看一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是公司能帮上忙的。” “我跟你一起！” 陈言毫不犹豫的说道。 两人很快来到了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楚茵茵依旧开着公司配给她的那辆车，只是由于最近大部分时间都放在无界维度这边了，因此楚茵茵并未让司机班的毕师傅跟着，而是自己在开这辆车。 陈言钻进了副驾驶，刚刚系好安全带，楚茵茵便一脚油门，险些来了个弹射起步。 幸亏这写字楼刚刚建好没多久，所以目前大部分的办公室都是空着的，并未找到合适的租户，连带着地下停车场也极为空旷，停车位上几乎都没有停车，否则楚茵茵这一脚油门下去，怕不是就得搞出来一出事故来。 “你对老蔡的家庭情况了解多少？” 楚茵茵一边专注的盯着路况，尽可能让自己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开的足够快，一边开口询问道。 虽然她是领导，但陈言在公司的时间比她更长。 而且之前在调度室的时候，陈言属于蔡德章的下属，因此对于蔡德章的一些个人情况，陈言反而会比她这个当领导的更加了解。 “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蔡总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老大是闺女，应该有三十岁了吧？已经结婚生孩子了。老二还在上小学，听说是当时蔡总的闺女考上大学后，蔡总夫妇俩不习惯身边没人陪着，所以就又要了一个小的。 那时候蔡总已经四十多岁了吧？结果没想到是个儿子，也算的上老来得子了。我忘了蔡总的儿子现在是上几年级了，反正不是五年级就是六年级，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蔡总很疼这个儿子，办公室里都放着儿子的照片。” 陈言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体上讲了一下。 这些都是他以前上班的时候，偶尔和蔡德章闲聊起一些家常的话题时顺耳听到的。 “老来得子……哎……希望老蔡不要伤心过度吧，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茵茵叹气道。 车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影响的谈兴全无。 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公司，将车停好后，楚茵茵和陈言立刻下车，冲进了公司内。 蔡德章正等候在楚茵茵的办公室里。 两人进了办公室后，陈言第一眼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蔡德章…… 以往的蔡德章虽然年届六十，但瞧着就像是正当壮年似的。 整个人精神奕奕，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雷厉风行。 然而此时此刻的蔡德章，瞧着却是那样的苍老。 原本只有一小部分白发的脑袋上，眼下已经是一片银白。 充血的双眼中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丝，目光一片呆滞，脸上的沟壑似乎都更加显眼了许多。 身上浓郁的烟味挥之不去，也不知道蔡德章之前究竟抽了多少。 “老蔡，究竟是怎么回事？详细跟我说说，我看看公司能从什么方面给予你应有的帮助。” 楚茵茵坐到了蔡德章的身旁，轻声开口道。 陈言则是站在一旁，通过蔡德章表现在外的身体状态就能看得出来，蔡德章肯定是一宿没睡。 这样的年纪，通宵未眠，又受到了剧烈的精神冲击，可想而知蔡德章现在到底有多么疲惫。 “楚总……咳咳咳咳……” 蔡德章沙哑着嗓子张了张嘴，然而才刚刚说了两个字，就一阵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陈言赶忙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递给了蔡德章。 蔡德章木然的接过一次性纸杯，勉强喝了两口水后，这才继续说道：“我儿子……被他们学校同年级的三个体育生霸凌……被……被那三个体育生给活活打死了……” 楚茵茵和陈言对视了一眼，两人没有彼此进行交流，而是柔声宽慰着蔡德章，慢慢问出了全部的情况。 蔡德章的儿子今年十二岁，刚开始上小学六年级。 因为学校距离家并不远，走路也就是十分钟的样子，所以从小学三年级开始，蔡德章就不再送孩子上下学了。 而这也为他儿子遭遇的校园霸凌，埋下了祸根。 蔡德章对儿子非常疼爱，在物质上几乎不会拒绝儿子的任何要求。 大概也是从三年级开始，蔡德章便固定每天都会给儿子一些零花钱。 钱并不多，只是为了让儿子能对金钱有一个基本的概念，同时也是让儿子养成一个记账的好习惯。 但就是这个每天都会给的零花钱，让他的儿子被同年级的三个体育生给盯上了。 一开始这三个体育生还只是把他儿子带到学校的厕所里去讹诈零花钱，可后来这三个体育生发现他儿子比较怕事，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确实不敢将事情告诉给老师以及家长知道，这让那三个体育生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 胃口变得越来越大，讹诈他儿子的钱财数额也越来越大。 他儿子拿不出来，三个体育生就会在放学后将他儿子带到附近的小公园里殴打取乐。 时间一长，他儿子开始恐惧于去学校，但他只以为儿子是正常的不喜欢去上学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绝大部分的孩子，其实都是不喜欢去上学的。 直到昨天，他儿子在这些日子里所积攒的那种恐惧和抑郁的情绪似乎是超过了临界点。 无法再继续承受那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他的儿子选择了跳楼轻生…… 第255章 干翻这个操蛋的世界 听着蔡德章语序有些混乱的将事情大体上讲了一遍，陈言和楚茵茵的表情都变得颇为凝重起来。 这件事很麻烦…… 从因果关系来看，蔡德章的儿子之所以会跳楼自杀，肯定是因为长期遭受霸凌，导致身心健康都被严重破坏。 小孩子承受压力的能力本就远不如成年人。 很多在成年人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到了小孩子的眼里，或许就是天塌了一般的大事。 同时小孩子的世界和成年人的世界也有着完全不同的运行规则，成年人的那一套为人处世的习惯和节奏，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根本就行不通。 奇怪的是，尽管小孩子没有经历过成年人的世界，所以不理解成年人的想法，但每一名成年人都经历过小孩子的阶段，却偏偏似乎绝大部分的成年人，依旧无法理解小孩子的压力和痛苦究竟来自于何处。 他们儿时所厌烦的长辈模样，如今一五一十的又呈现在了他们自己的脸上。 比较脆弱的承压能力，导致小孩子会因为一些在成年人看来有着足够回旋余地的事情而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蔡德章的儿子跳楼，法律意义上这是自杀，蔡德章再怎么想要追究学校和那三名体育生的责任，最后也顶多是得到一些人道主义的赔偿罢了。 学校存在着管理失职的责任，但闹得再大，除了将相关责任人开除外，并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处理结果。 甚至于如果没有形成舆论风潮，那么就连对相关责任人的实际处罚，都不会有！ 至于那三名施加了霸凌的体育生，更不会有任何的处置！ 还不到十四岁……别说霸凌了，哪怕真的杀了人，都根本不用承担刑责。 如果家长愿意严加管束的话，他们或许还能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到底有多么恶劣。 可若是家里面放任自流，那么这种事情的发生反而会助长那三名体育生的嚣张气焰，让他们意识到，年龄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 在当前这样的年龄段里，他们完全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拥有着足够的行动力，同时还有法律护体，可以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相比于以往信息比较闭塞的年代，当前这样一个新媒体盛行的时代里，小孩子接触信息的方式多种多样，远比以前的人在同年龄段时懂得东西更多！ 一旦没有正确的教育和引导，缺乏正面的指向，那就很容易造成一些无比恶劣的后果！ “蔡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你应该清楚，对方其实……不会受到什么惩罚的吧？” 陈言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蔡德章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双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脸上的神情一片狰狞，恨声道：“我知道……可就算是知道，我也得做些什么！事情是昨天发生的，然而学校到现在也没有派人出面和我协商处理！那三个体育生的家长，同样一个个避而不见！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想把这件事情拖过去！想让我儿子白死！我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我要告他们！无论结果如何，我总要为我儿子做点事情！我儿子他……他才十二岁啊……” 说到后面，蔡德章再次忍不住抽噎起来。 楚茵茵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了，老蔡你去忙吧，公司这边的手续我来帮你办。另外，我也会以公司的名义联系相关领导，给教育和公安那边施加压力，希望能够给你一些应有的支持。” “多谢楚总，那我就先走了……家里人还在等我，我联系了律师，要询问律师的看法，不管怎么说……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给我儿子讨个公道。否则……否则等我死了，下去以后，哪里还有脸去见我儿子？” 蔡德章艰难的站了起来，同楚茵茵和陈言表达了感谢之意后，转身步履蹒跚的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蔡德章离去，楚茵茵无奈道：“在这件事情上，公司能够提供的帮助是非常有限的，无论是从法律的角度，还是从现实的角度，这样一个年纪，都几乎没办法做任何实质上的追究。 老蔡虽然很伤心，但现实情况如此，他的努力……恐怕最终也只能是徒劳。那三名施加校园霸凌的体育生，别说责任了，连所谓的案底都不会留，他们的人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陈言眯眼道：“我其实一直都对此有疑惑，明明同样都是不到年龄的孩子，那为什么加害者每次都能受到法律的保护，反而是被害者每次都要独自忍受苦难的折磨？ 法律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总要给那些恶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却要让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好人去承担后果？给罪犯以人权，对被害者是多么不公平的一件事？ 施加伤害的那些恶人可以悔过、可以改正，甚至他们不悔过都没关系，反正法律会保护他们。只要别超过年龄的界限，在这个年龄段内，他们就可以做任何事。 法律到底在保护什么？那些被伤害的孩子为什么受不到应有的保护？还有一句话我也非常讨厌，‘正义或许会迟到，却永远不会缺席’，这句话令人感到恶心。 且不提所谓的‘正义’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缺席，单只说迟到的‘正义’，那还是‘正义’吗？为什么‘正义’一定要迟到？” 楚茵茵看了陈言一眼，开口道：“你有点愤世嫉俗了，世界的本质是强者统治弱者、剥削弱者。弱者所期待的‘正义’又或者‘公平’，来自于强者的怜悯和施舍。 这意味着，只有当强者可怜弱者、愿意进行施舍时，弱者才能得到‘正义’和‘公平’，如果强者不愿意进行施舍，那弱者就只能被动接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陈言扬了扬眉，旋即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半晌，陈言认真道：“我明白了，那你先忙，等明天请你爸吃饭的时候，我会直接去饭店的。” “你要干嘛去？” “回家睡觉，在梦里干翻这个操蛋的世界。” 第256章 惯犯 有些人在安慰别人又或者嘲讽别人的时候，往往喜欢让别人去睡觉，因为梦里面啥都有。 这种情况所揭露的一个无情的事实是，现实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讲太过残酷，于是便只能去梦里面寻求幻想来抚慰自身。 陈言当然不会真的回家睡觉。 自从能够自由往返于两个世界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去梦里面干翻整个世界了。 因为他拥有了在现实中也干翻世界的资本。 虽然他现在还很弱小，能做的事情也比较有限，但他潜力巨大，而且拥有了能让他平视甚至俯视世界上任何人的资本。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其实可以自认为是强者了。 只是强者的‘强’，属于一个相对的概念。 当他成为绝对的强者时，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行事，完全不用顾虑任何其他的东西。 可他现在只是相对的‘强’，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就要尽可能的保持低调，以免惹出自己暂时解决不了的麻烦。 楚茵茵方才的那番话给他提了个醒。 既然这个世界的本质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怜悯以及施舍，并不存在真正的公理和道义，那他在做出任何决定的时候，其实也不需要考虑太多所谓为人底线的问题。 真正应该关注的，是对自己有没有利，又或者即便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但是否能够让自己的念头更通达？ 简单来说，要么对自己有好处，要么让自己心情更畅快！ 这才是他的行为准则！ “‘希望’，刚才蔡总所说的那些话，你也都听到了吧。我要那三个霸凌者的详细资料，以及他们当前在什么位置。” 走出了公司，陈言一边往出租房走去，一边开口说道。 他故意让自己的身影出现在马路上那些监控探头的拍摄范围之内。 通过监控探头，可以将他回家的行踪轨迹记录下来。 有了这样的前提准备后，他再离开家外出活动，通过‘希望’来抹除掉所有的痕迹，便会显得合理很多了。 当然，陈言其实并不认为他打算去做的是事情有什么风险。 之所以提前做这样的准备，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主人，这是相关涉事人员的所有信息，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希望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就将陈言所需要的信息情况呈现在了隐形眼镜的镜片上。 包括三名参与霸凌的体育生，他们各自的家庭情况，以及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其他一些人的信息。 在当前这样一个互联网大数据横行的时代里，每一个生活在社会网络中的人，都是透明的！ 没人有所谓的秘密可言，信息披露的情况，永远只是相对安全而已。 看着镜片上呈现的信息，陈言发现那三名体育生的霸凌行为，不只是针对蔡德章的儿子！ 由于现在是万物互联的时代，在网络上几乎能够找到一切有用的或者没用的信息，即便是小学这种比较封闭的环境，也都处于联网的状态之下，所以‘希望’想要搞到这些人的详细人生经历，其实难度并不算很大。 而按理来说，既然这些信息都被储存在网络上，那就说明无论学校还是这几名体育生的家长，肯定都是清楚其中一些情况的。 可不管学校还是学生的家长，似乎都没有对这几名体育生的行为做出有效的管控和干预！ 事实证明，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只是觉得麻烦，所以懒得管！ 按照‘希望’查到的情况，这三名体育生大概是从三年级开始，就有了类似于校园霸凌的行为。 并且因为这种事情而闹到过派出所，还不止一次。 虽然由于年龄的缘故，所有闹到了派出所的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并且也不可能真正的立案调查，但相关的口供记录还是有的。 这三名体育生一开始的情况其实还不算严重，从搜集到的信息来看，最初他们欺负人的方式，就只是像孩子之间的打闹一样。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三名体育生的行径开始逐渐变得恶劣。 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发展到了敢强吻班里小女生的程度。 之后便是讹诈钱财，逼迫别的同学代写作业，在学校里充当大哥，各种欺凌那些性格比较软弱的学生。 有的人被欺负了不敢声张，比如蔡德章的儿子。 有的人被欺负了会找老师告状，或者回到家里找父母告状。 老师能处理的方式有限，而父母也只能是联系对方的父母，若无法解决，就会报警处理。 然而还是那句话，在这样一个年龄段里，他们是无敌的。 当他们发现，只要他们的爸妈对他们的行为没有过多苛责的话，那无论是学校还是派出所，其实都对他们没什么办法时，他们便越发的嚣张起来。 毕竟……再不疯狂，他们就真的要长大了！ “原来是惯犯，子不教父之过，这三个人的父母要负最大的责任。一个人家里是开安保公司的，以前涉过黑，不过这些年已经洗白了。一个人家里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奶奶对他非常溺爱，几乎从不管教。还有一个人家里极为护短，从小到大，无论孩子闯了什么祸，都一股脑的维护孩子。” 陈言迅速的看完了‘希望’提炼出来的那些关键信息，冷笑着继续说道：“这三个人的家庭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自家孩子永远都是对的，即便在外面闯祸了，也肯定是别人的问题。 而这样的教育方式，扭曲了那三个孩子的心理状态，让那三个孩子变得无法无天，明明才这么小，却已经开始释放心里的恶。显然，需要被惩罚的远不只是那三个孩子。” ‘主人，我发现了一件事，需要立刻跟您同步消息。’ ‘希望’忽然之间在陈言的隐形眼镜镜片上插入了一句话，打断了陈言的自言自语。 “什么事？” ‘您似乎被琴岛市局盯上了！’ 第257章 我被盯上了? “我被琴岛市局盯上了？怎么回事？” 陈言皱眉问道。 ‘主人，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受限于您智能手环的硬件问题，我没办法全功率运转，更别提超频了。所以我目前无法进行全网状态下的监控。 我唯一能做的，是进行概率分析，将有可能对您产生影响的地方按照对您有影响的概率进行排名，然后在排名最靠前的那些地方安装后门程序。 后门程序的安装数量，和您的硬件支撑条件呈正相关。目前由于您的社会行为并不复杂，所以需要监控的地方不多，因此暂时还是能够支撑的。 孙福临死亡后，我认为市局方面有可能针对孙福临的死亡做更进一步的调查，所以一直有在监控市局的网络，以便确认该事件是否真的已经结束。 然后我就发现，他们只是在明面上进行了结案处理，实际上却针对孙福临的死亡，成立了一个规格极高的专案组。他们怀疑，孙福临的死不是意外。’ 看着‘希望’呈现出来的文字信息，陈言疑惑问道：“他们会怀疑孙福临的死不是意外，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车辆直接失控、在市区飙高速追尾货车这种事，看起来确实是太突兀了些。 但就算他们认为孙福临的死另有蹊跷，想要进行详细调查，也不应该查到我头上啊。这件事情在明面上和我有什么关系？动手的是你，他们不可能查到你的任何痕迹，如何联想到我的身上？” ‘主人，警方查案的流程，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根据线索去进行推理的。推理是侦探小说的概念，算是一种文学性的创作手法，属于艺术表达，而不是现实需要。 警方查案，不需要那么麻烦，他们有太多的技术手段可以使用。一般在有所怀疑的情况下，会直接进行排查，然后圈定嫌疑人的范围，寻找线索以及证据，是最后的事情。 差不多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案件，警方在立案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犯罪嫌疑人究竟是谁了。后续的侦查时间，只是在根据嫌疑人的身份，寻找可以用来定罪的证据而已。 因此您看起来是否和孙福临的死有可能存在的联系，这在警方眼中并不重要。警方真正看重的是，经过对孙福临社会活动的大范围排查，在其中寻找到的不合理之处。 如果是普通的死亡案件，只要能有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那基本上就不会再有人深究。可孙福临不同，孙福临的级别不低，他的死亡很受重视，必须办成铁案才行。’ ‘希望’的文字内容呈现到了这里。 接下来呈现的内容便是专案组详细的怀疑内容以及怀疑依据。 发现专案组竟是因为自己在监控中的一段行踪轨迹消失而产生了怀疑，陈言不由叹了口气。 沉吟道：“既然问题已经出了，那就只能想办法去解决。说起来，监控影像也是一串串代码吧？难道你不能进行修正吗？除了用以前的影像替换掉现有的影像以外，你完全可以做到合成一段假的影像吧？ 以后如果再出现那种需要抹掉我行踪的情况，你就合成一段我的虚假影像，在监控记录里显示我有正常的行踪轨迹不就可以了？这种事情……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主人，纠正一下，录像内容通常指的是视频数据，它并不会直接表现为代码的形式。因为录像主要是由连续的图像帧组成，这些图像帧可以是通过摄像设备捕捉的现实世界影像，或者是软件生成的动画序列。所有的图像数据都是以二进制格式存储的，而不是以源代码的形式存在。 当然，通过编程方式来处理或修改录像内容，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通过代码指令对已有的视频数据去进行分析和改造，这当然可行。但还是之前提到的那个问题，您的硬件支撑极大的限制了我的能力发挥，让我别说处于超频状态了，就算全功率运转都做不到。 而实时的对监控录像进行修改，不但要让其呈现出来的画面达到您所希望能够达到的那种效果，还必须确保不留下任何入侵的痕迹，这超出了您的硬件所能提供的支撑极限，我的算力暂时满足不了。所以，如果您真有这样的需求，请尽快更新您智能手环的硬件配置。’ 陈言面露无奈之色。 关于这件事情，‘希望’已经跟他提过好几次了，他也确实是放在心上了，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按照费长源的意思，适合智能手环使用的更高端的配件，基本上只能在城市核心区的范围内找到。 这个过程不但无比危险，同时还要有足够的运气。 否则大灾变爆发到现在已经五十年了，要找到还能用的高端配件，本来就非常困难，运气不够好的话，很可能即便找对了地方，也会无功而返。 “我现在还太弱了，去不了能找到配件的那些地方，等我实力足够强大后再考虑吧。也就是说，硬件支撑不了的话，你目前只能做到像之前那样，在监控录像上抹掉我的痕迹，用其他时段的监控录像内容进行覆盖，而做不到实时修改内容，对吧？” ‘对，算力无法支持。即便我强行去做，也会留下破绽，几乎不可能做到足够完美。到时候如果被专门进行调查的话，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存在的问题，反而会更加引人注意。’ “明白了，那就先这样吧。即便被市局盯上了，问题也不大。他们只是怀疑，并不能确认事情是不是真的和我有关，想要做的事情，也只是盯住我，看看能不能从我身上发现什么而已。 只要小心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那边盯的时间久了，又没有任何收获的话，自然会将目光从我的身上移开。你把算力主要分配到他们的身上吧，时刻提醒我，别让我这边出岔子。” ‘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258章 反向盯梢 经过‘希望’的提醒，按理来说，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言应该尽可能低调一些。 起码给琴岛市局演一场戏，让琴岛市局的人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其他的疑点后，直到琴岛市局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奈何蔡德章遭遇的事情过于令人愤慨，或许其他无关的人不会有多么感同身受的想法，可起码对于陈言来讲，如果他不能为蔡德章做些什么的话，他很难说服自己心平气和。 从进入调度室开始，蔡德章就颇为照顾他。 作为调度室里的老大哥，又是他的直接上级，蔡德章尽管也会有一些老油条都有的毛病，但整体上无论为人还是处事，其实都没什么问题。 而且在工作中给了他相当大的支持，算是拿他当接班人在培养。 虽然陈言自己不是很在乎，可蔡德章确确实实是想着在退休之后，建议公司领导将陈言提上去的。 这件事一旦能成的话，那么陈言年纪轻轻，就差不多要做到调度室负责人的位置上，或许在公司里免不了会遭人嫉恨，然而从陈言个人发展的角度来说，却殊为难得。 哪怕眼下的陈言已经完全不在乎公司里的身份地位以及利益了，蔡德章对他的这些好，他也依旧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所以如今蔡德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总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念头重新变得通达。 蔡德章是否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去做！ 完成了行踪轨迹的伪装后，陈言重新出了家门。 ‘希望’目前的算力能够满足他随时覆盖监控录像的需求，确保他在伪装完行踪轨迹后，自己的身影便不会再被监控录像拍到。 不过市局既然已经注意到了他，那就肯定会怀疑他拥有高超的黑客手段，又或者是有极为厉害的黑客在帮他掩盖行踪。 那么应对起来的笨本法，其实就是直接安排人手，用肉眼去盯着。 只要做好布控，安排足够的人手倒班，正常来说，便不存在看不住的人。 陈言深知这一点。 于是为了不出问题，除了要让‘希望’随时对监控进行覆盖替换以外，还需要‘希望’侵入网络，对市局安排布控的人员进行反向监控，给他提供实时的相关情报，以便他能始终避开布控人员的视线。 就算市局那边对于强大的黑客手段有所防备也没关系，因为‘希望’的能力是远超过当前世界想象力极限的。 单纯使用防备黑客的手段去防备‘希望’，根本不可能对希望造成任何影响。 除非市局能够将全市的网络都断掉，否则在当前这样一个互联网的时代里，只要有网络，‘希望’就能够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以大数据分析的方式，精准的找出市局安排的那些人肉盯梢的目标，进而将这些目标呈现在陈言的隐形眼镜上，随时对陈言进行提醒。 比如此时此刻！ 当陈言换了一身衣服，重新走出家门后，隐形眼镜的镜片上便立刻有实时的信息提示更新。 什么位置、距离他多远、负责盯梢的车辆是哪一辆、车里面坐着几个人、那几个人的照片和基本的个人信息。 所有的一切，都纤毫毕现的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陈言并不用额外做些什么。 他只需要根据‘希望’提供的这些信息，依托着反向监控的优势，让自己始终处于被监控的盲点，然后悄悄溜之大吉就可以了。 只要盯梢的人在看到他回家后、始终没有看到他重新走出家门，那自然就会认为他一直是待在家里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盯梢的人反而成了他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无论他接下来做了什么，都没人能联想到他的身上！ 根据镜片上实时变化的信息提醒，陈言成功的趁着盯梢的人一个不留神，迅速冲出了楼栋。 再怎么专业的警察，在盯梢时也不可能保证二十四小时里，每分每秒都处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 哪怕会有轮班，哪怕盯梢时最少都要有两人一组，很多时候甚至会三人一组的互相配合着盯梢，可时不时仍然会出现短暂的走神。 只不过以往被盯梢的人不可能像陈言这样进行反向监控，绝大部分的被盯梢人甚至不清楚自己已经被盯梢了。 因此敌明我暗、有心算无心下，盯梢的成功率才会无限放大。 可惜，这些有利条件都对陈言没用。 不但没用，还会被转化为陈言的有利条件。 顺利的甩脱了盯梢，陈言目地明确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走去。 蔡德章的家距离公司并不远，儿子也在附近的小学上学。 ‘希望’根据调取的监控记录显示，确认那三名体育生目前就在小公园内。 没错，蔡德章儿子的死没有给那三名体育生带来任何麻烦！ 哪怕跳楼之前留下的遗书里，有对那三名体育生的血泪控诉也没用。 毕竟是自杀，又是当前这样一个无敌的年龄段，无论校方还是警方，在面对着这种事情时，优先考虑的始终都是和稀泥…… 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公园。 此时的公园里没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大爷大妈在遛狗。 按照‘希望’提示的路线，陈言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公园的一座桥下。 这座桥的上面是一条主干道，下面则是挖掘出来的人工湖，属于公园的一个人造景观。 桥的作用便是搭在人工湖上方，用于连通主干道。 由于宽度达到了双向八车道，再加上中间的隔离带和两边要预留出来的人行道，使得桥面的宽度达到了三十五米。 同时路面又和主干道的路面颜色以及材料保持一致，如果只是从桥上经过，很多人甚至根本就不会发现这是一座桥。 整个公园围绕着主干道，依托着地势差，被建在了桥下，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 而桥下预留出来的两边通道，在上方桥体的遮挡下，看起来很是隐蔽，平日里很少有人过去，于是就成了那三名体育生的‘秘密基地’…… 第259章 恶魔的诞生 陈言在小公园的桥下找到了那三名体育生。 而除了那三名体育生以外，还有另外一名年龄差不多的男生也在桥下。 只不过从站位来看，那名男生正在被三名体育生欺负……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陈言才刚来到连接桥下通道的楼梯，尚未来得及走下去，就听到了那三名体育生一边踢踹男生、一边嬉笑着咒骂男生的声音。 “吕桥，说好了今天拿十块钱来的，怎么就五块啊？是不是不拿我们当回事啊？恩？蔡岩那小子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不需要我们提醒你吧？还是说，你想去陪蔡岩？”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响亮的抽嘴巴子的声音。 陈言停住了脚步，并没有立刻下去惩戒那三名体育生。 而是站在了楼梯的位置，顺着楼梯和桥之间的缝隙看去。 他打算再看看、再听听，看看那三名体育生对于同学的霸凌，究竟已经演化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然后再做决定。 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之所以从公司出来后，仅仅做了个假动作就直接赶了过来，纯粹是出于心头的义愤罢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否则蔡德章那仿佛世界崩塌的模样，会一直印刻在他的记忆当中。 只是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这些都还需要仔细的考量。 “我……我真的只有这五块钱了。我爸妈每天就只给我两块钱的零花钱，你们让我每天拿五块钱给你们，我……我实在是没有啊……这还是偷我爸妈的钱才凑够的。后来……后来我爸妈发现了，打了我一顿，而且再也不在家里放……放钱了……” 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响了起来。 还没等着声音完全落下，陈言就看到三名体育生的其中之一，忽然一脚踹在了被围男生的肚子上。 被围男生惨叫了一声，倒退了两步后跌坐在了地上。 三名体育生立刻上前，照着被围男生便拳打脚踢起来。 没有人打脸，都是照着躯干去的。 不过有一名体育生非常狠厉，使劲的踹了被围男生的脑袋两脚。 被围男生当场就被打哭了，却丝毫不敢反抗，只是两只手抱着脑袋，任由那些拳脚落到身上。 “你爸妈打了你一顿，你就不敢想办法了？这叫什么道理！那我们天天打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害怕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打的还不够狠！每天五块钱，这是给你定的最低标准，这都完不成，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蔡岩已经被我们弄死了，你看老师和警察敢对我们做什么吗？他们不敢！你要是完不成我们定的最低标准，那你就会和蔡岩一个下场！别以为我们在吓唬你！我们没什么不敢干的！要么拿钱，要么去死！你自己选择！” 打了一会儿，三人停了下来，其中一名体育生一边说着，一边蹲到了被殴打在地的男生面前。 接着说道：“况且这五块钱你给的不亏！有我们三个在学校里罩着你，别人哪里还敢欺负你？对不对？这不是你白给我们的，这是你拿出来的保护费，我们三个看在钱的份上，保证你的安全，这么一想是不是划算多了？” 看着男生不敢说话，另外一名体育生忽然开口道：“你们还记得咱们前几天看的那部小电影吗？” “恩？当然记得！啧，那个网站可真牛，什么片都有！我昨天又去看了一天，根本停不下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片！还忍不住去厕所里自己解决了下！咱们什么时候找个女的来试试吧？” 一听这个话题，第三名体育生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激动道：“找咱们学校的没意思，都那么大点，还没发育呢，玩起来肯定很无聊。要找就找年龄大一点的！而且我昨天专门在网上查了，咱们这个岁数，如果把年龄大的给强了，那违法的也不是咱们！而是那个年龄大的！ 嘿嘿，这小子的妈怎么样？你们记不记得，他妈之前来学校参加家长会，长的很漂亮！虽然三十多岁了，但看着就跟二十多岁的没什么区别！而且他妈不高、很瘦，咱们三个肯定能控制得住！到时候再拍个视频出来！ 以咱们现在的年龄，他妈根本不敢报警！因为就算是报警，那也是他妈的问题，警察只会把他妈抓起来，根本不会抓咱们！所以咱们拍个视频当证据，他妈就得乖乖就范，以后咱们想玩随时可以去玩！怎么样？” 其余两名体育生一听，顿时激动起来。 纷纷兴奋的开口道：“这特么不就是那部小电影的剧情吗！我看行！到时候把这小子带上一起，让他也参与进去！录下视频来当证据，他和他妈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如果不听咱们的话，就把视频放出去，他们还怎么见人？嘿嘿，有这样的证据在手，以后还不是随便咱们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他和他妈就是咱们的奴隶！” “不止这小子！我看咱们应该在学校里多物色几个类似的情况，最好是长得好看的，父母又离婚的，那绝对会很好控制！要是能多控制几家，咱们岂不是能过上天堂一样的日子？” “不……不……你们……你们不能这样……” 被殴打的那名男生听得脸色煞白，眼神里满是恐惧的神色。 然而这句话再次引来了一阵殴打。 三名体育生凶神恶煞，一边殴打一边吼道：“关他妈你什么事！我们在给你机会！让你做你一辈子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你要心怀感恩知道吗？真要不敢干，你他妈就去死啊！和蔡岩那小子一样！还活着干什么！” “让这小子滚蛋吧，咱们好好合计合计，得争取一次性成功。这种事难的就是第一次，只要有了第一次，后续便很容易了！咱们得确保第一次不出问题！” “行！快滚！你也回家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带我们去你家里玩尼玛！” 第260章 最后的机会 陈言脸色难看，不打算继续听下去了。 显然，这三名体育生正在通往成为恶魔的道路上不断飞奔。 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变化，他们各自家长的不作为、不管束，学校的和稀泥以及敷衍了事，再加上来自于律法的被动纵容，几方面的因素都要担负起一定的责任！ 这样的社会问题绝对不是单一原因造成的，并且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产生质变的。 它势必会有一个积累的过程，只是在这个积累的过程里，没有人真的重视…… 因为很明显的一件事是，类似的校园霸凌情况，其实属于非常普遍的现象。 不能说每一所学校里都有，只能说绝大部分的学校都存在，区别只在于程度严重与否罢了。 如此广泛的霸凌基础，真正会发展到违法犯罪的霸凌行为，相对来说属于罕见现象。 绝大部分的霸凌行为，会止于对受害者造成比较严重的心理伤害，导致受害者产生心理阴影，却并不会对受害者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而在学校以及教育口的官员眼里，只要不是身体承受了严重的伤害，那就属于可以接受的范畴。 没人在乎是否有人的心理受到了伤害，反正心理的伤害用肉眼看不出来。 与其耗费时间、耗费精力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不如尽量的和稀泥，把事情拖延押后。 毕竟，那些学生根本上不了几年，就会直接换学校了。 一旦从他们负责的学校离开，后续的事情自然便和他们不再有任何关系，学生是死是活，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影响，那相比于劳心劳力的干一些所谓的本职工作，为什么不舒舒服服的等着麻烦自己消失呢？ 至于那些极少数会发展到无比严重、恶劣，甚至有可能引起社会舆论风潮的霸凌行为，只能说是谁碰上谁认倒霉…… 相比于巨大的人口基数，那种程度的霸凌行为可以称得上凤毛麟角，落到自己头上的概率不会比出门被车撞死更高，没必要多么认真地去对待。 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态，给了那些具有恶魔基因的霸凌者一个发展为真正恶魔的机会。 就比如眼前这三名体育生！ 按照他们方才的言论和想法，若是不进行阻止的话，那几乎可以想象，刚刚被放走的那个男生和他的妈妈，将会被扔到真正的地狱之中！ 更严重的是，只要那三名体育生的设想真的成功了，后续便必然会不断的出现新的受害者！ 不知道将会有多少家庭被这三人彻底毁掉！ 也不知道将会有多少人，在这三人的摧残下，无法承受精神上的巨大压力而轻生。 甚至可以想象，这种事情发展到最后，随着三人越来越疯狂，那么总有一天将隐瞒不住而被爆出来。 真到了被引爆的那一刻，这三个罪魁祸首自然会成为舆论网暴的焦点，但那些受害者同样不可能好过！ 三个罪魁祸首有年龄护体，不用担负任何责任，还会受到相应的保护，就连案底都不会留。 可那些受害者却一定会被爆出真实的身份，然后承受各种异样的目光和人前背后的闲言碎语。 不会有人在乎他们是否可怜，人们只会把他们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肆意的不断撕裂他们的伤口，借此用来取乐！ 能够承受住这种压力的人并不多，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加害者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改名之后换个地方去过自己的新生活，一切都不会受到影响。 而被害者却申冤无门、家破人亡。 陈言的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人已经顺着楼梯来到了桥下。 他在来时的路上其实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三名体育生，可是现在，他的念头却逐渐明确了起来。 虽然他自己和这三人没有任何仇怨，但蔡德章的儿子不能白死。 再加上这三人已经彻底没救了，继续留着他们，等同于是对其他人进行犯罪，所以陈言决定，不管他们的年龄问题，直接从肉体层面上彻底解决掉他们！ 对他们最后的仁慈，就是在杀掉他们的过程中，不对他们进行折磨，让他们死的没有知觉！ 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年龄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还有浪子回头的机会，应该严加约束，让他们明白生命的意义，从而像正常人那样去生活。 他们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 可在陈言看来，畜生不分年龄大小！ 凭什么要让加害者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受害者却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再也没办法体验人生的美好？ 世道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陈言来到了那三名体育生的眼前。 此时的三名体育生正在无比兴奋的讨论着应该如何玩弄方才那名男生的妈妈。 对话的内容污秽不堪，充满了肮脏的味道和堕落的气息。 三名体育生聊的眉飞色舞，由于太过投入，以至于都没注意到陈言的接近。 直到陈言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时，他们这才反应了过来。 下意识的打量了下陈言，发现陈言是成年人后，三人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忌惮的神色。 其中一人甚至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恶狠狠的看着陈言问道：“看什么看？想干什么？没事的话赶紧滚蛋，别给自己找麻烦！” 陈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三人，沉声开口道：“虽然我知道应该没什么用，但还是多嘴问一句，你们愿意改过自新吗？愿意从此遵纪守法，再也不干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我愿意你妈！你他妈谁啊！敢跑到我们面前装大尾巴狼，你是没死过吧！” 三名体育生立刻满脸危险的围住了陈言。 他们丝毫没有因为陈言是成年人而心生怯意，也没有因为彼此之间身高体型的差距而感到为难。 因为他们手里有武器！ “哎，这不能怪我了，我已经给了你们最后的机会，既然你们不愿意抓住，那就……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陈言叹了口气，旋即迅疾出手！ 第261章 钱能买到的，都不重要 三名体育生的发育其实还可以。 至少在十二岁这个年纪上，这三名体育生都有点提前发育的意思。 身高都达到了一米六五左右，体重尽管看着有些偏瘦，但在这个年纪上也算不错的了。 再加上正处于合法保护的年龄段上，只要手中拿着武器，那三名体育生的实际战斗力，差不多都是超过普通成年男性的。 只要手中有刀、又或者其他的利器，那么来自于身高和体重上的差距，就能够得到有效的弥补。 这也就难怪三名体育生在学校里能够称王称霸，欺压其他学生，让其他学生敢怒不敢言了。 可面对着陈言，三名体育生那种利器在手、能够和成年人相比的战斗力，就完全不够看了。 陈言没有虐杀的兴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既然做了决定，并且能确定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那肯定要干净利落的处理掉眼前的事情。 因此面对着围上来的三名体育生，陈言根本没给三人思考和后悔的机会，直接抬手便分别掐断了三名体育生的脖子！ 直到脖子被掐断的声音响起，三名体育生的脸上都只有难以置信的表情浮现。 他们自小养成的世界观，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有成年人敢如此毫不犹豫的对他们动手？！ 他们的人生明明才刚刚开始，准备着先胡作非为到了十四岁之后，才开始重新好好做人，可怎么会这样？！距离十四岁还有两年呢，就突兀的戛然而止了？！ 脑海中这些念头一闪而逝，三人的疑惑都没有持续多久，眼前就直接黑了下去…… 看着眼前原本鲜活的三个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三具尸体，陈言的心里却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 一是因为在废土时空的生活，让陈言基本上习惯了去面对死亡。 反正在废土时空都杀过那么多人了，再杀几个又有什么关系？区别只是所处的世界变了而已，杀人的本质并没有任何变化。 二是这三个人死有余辜！从之前发生的事情，再到今天亲耳听到的那些计划，陈言很确定，如果不对这三人进行严苛的制止，那接下来有可能出现的受害者，将会数量大增！ 以暴制暴在某些情况下，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但在另外一些情况下，却远比摆事实讲道理要有用的多。 特别是律法无法起到约束作用的时候。 再次专注的观察了下四周，陈言俯身将三具尸体收入了自己的随身仓库里。 随身仓库不能存放活物进去，因此三人活着的时候，陈言没办法将三人收入仓库之中。 可眼下三人已经死了，从活物变成了死尸，不再具有生命的特征，那自然就可以收到仓库里了。 随着三具尸体顷刻间消失不见，陈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桥底。 现场没怎么留下痕迹，即便是有一些脚印，那也非常的混乱。 再加上陈言有意的进行了一些破坏，就算有人追查到了这里，也不可能根据现场的情况得出任何结论。 只要找不到尸体，那么三人的死便只能归类为失踪处理，官方无论如何都无法直接确认死亡事实。 所以无论国内国外，一旦发生死亡案件，那么尸体都是至关重要的证据！ 对于杀人案来讲，如何处理尸体，也向来都是最令人头疼的难题。 不过对于陈言来讲，这些都不是问题！ 很快返回了租住的房子，在租住的房子里进行了穿越。 先和秦有容进行了充能，接着又跟许清和沟通了下目前的进展，随后陈言才在居住的这栋楼里随便找了个空屋子，将三具尸体扔了出来。 忙完了这些，陈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他没有去联系蔡德章。 他所做的这件事，也不全是为了给蔡德章报仇。 只是心绪难平，便总要做点什么。 当然，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这天下不平事又太多，遇到了便施以援手，遇不到也没办法，陈言对此倒是并不强求。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有了强大的力量和独一无二的底牌后，他做事只求问心无愧、随性而为。 左右暂时没什么事情，陈言索性将李丰年提供的用来炼制药剂的仪器取了出来。 然后按照费长源之前检测出来的药材原料比例，把楚茵茵买来的那些药物进行分门别类，接着便尝试起了药剂的调配。 他对于李丰年给他的那支碧蓝色药剂始终充满了好奇。 奈何不确定药剂作用的前提下，他不敢直接给自己进行注射。 再加上药剂有且只有一支，想找一个小白鼠来进行实验都根本做不到。 所以除非能调配出更多的药剂，否则那支碧蓝色药剂存放在陈言手里的唯一作用，就是吃空气…… 虽然之前已经跟李丰年学过如何使用制药仪器，但终究一直算是纸上谈兵，始终也没有真正的尝过自己去配置药剂。 更何况不同的药剂在火候的掌握上也是不同的。 越复杂的药剂，对于各种药材原料的添加时间以及炼制火候的要求就越高，并不是光靠着仪器去自行配置，就能尽善尽美的。 因此好的药剂师，一定拥有着无比丰富的、配置药剂的经验。 任何一名优秀的药剂师，都是用大量的药材成本去堆砌出来的。 陈言目前只是懂得如何去配置药剂，在配置的经验上基本等于零。 可以想象，一上手便要挑战那般高难度的药剂，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连续数次失败，配置出来的药剂不但颜色不对，同时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哪怕陈言对此早有充足的准备，也忍不住一阵心浮气躁。 去卫生间洗了个脸，重新调整了下情绪的陈言，再次开始了对药剂的配置。 反正楚茵茵提供的药材原料非常多、量很大，足够他用来练手浪费了。 即便用完了都没关系，再让楚茵茵去采购就是了。 这里又不是废土时空，这些药材原料在废土时空属于无比稀有的珍贵物资，在这边却只要有钱就能买到！ 而只要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其实都不贵重！ 第262章 今晚是家宴 连着两天，一直到次日傍晚，接到了楚茵茵打来电话的陈言，这才总算是停下了自己的药剂配置工作。 整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完全沉浸在了不断配置药剂失败的自我总结之中。 虽然从昨天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真正的成功过，但每一次失败都能找到其中的原因，并且确保在下一次配置中做的更好，让陈言在经历了最初的心态起伏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身的情绪。 尽管目前他还没有成功的配制出哪怕一支药剂来，可连续不断的失败却给他提供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并且每一次失败的下一次配制药剂，他都能感觉到明显的进步，这让他对于自己最终成功配制出那碧蓝色药剂的信心，极为充足！ 左右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在电话里被楚茵茵通知了晚饭的饭店和时间后，陈言先去洗了个澡，以免自己的身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药味。 完成了清洗，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裤，出门前让‘希望’打了辆车，随后陈言便直奔订好的饭店赶去。 楚茵茵并没有因为来人是她的父亲，就找那些氛围比较温馨的餐厅，而是选择了一家主做商务的高端饭店。 尽管这里的消费会非常高昂，可楚茵茵等同于是借此表明了态度：今晚一切都公事公办，不要谈论所谓的私人感情！ 当然，如果一定要叙情也可以，等到吃完了饭，谈完了正事之后，想怎么叙就怎么叙。 可在酒桌上，大家彼此立场不同，都要为身后的公司负责、为身后的公司说话！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陈言来到了饭店门口。 这个饭店所属的餐饮集团在琴岛市内颇为出名，旗下品牌不少，主做中高端的商务宴席。 而楚茵茵订的这一家，属于对方集团里最高端的品牌，在琴岛市内只有这么一家店，开在一套位于海边的商用别墅里，人均价位五千上下。 实话实说，陈言没吃过这么贵的饭店。 不过钱是男人胆，陈言现在不缺钱，又有着独一无二的穿越能力，哪怕来到了这样一个此前从未来过的高端场所，也丝毫不会露怯。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很快抵达了楚茵茵订的包间，陈言推门而入，看到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其中一人当然是楚茵茵，另外两人里，年长的那个看着和楚茵茵有着几分相像，估计就是楚茵茵的父亲楚怀仁了。 而稍显年轻的那人，看着也得四十多岁了，很可能是楚怀仁的工作秘书。 餐桌只摆了四张椅子，只是由于陈言之前还未到，所以并没有人提前落座。 随着他推门而入，已经提前抵达的三人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楚茵茵笑着开口道：“董事长，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父亲，楚怀仁。旁边的是他的工作秘书，钱秘书。爸，钱秘书，他就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陈言了。” “久仰大名，虽然之前和茵茵了解过你的情况，但我始终无法相信，‘无界维度’这样堪称划时代的产品，竟然会出自你这样的年轻人之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楚怀仁主动朝着陈言伸出了右手，说话的同时，还在不停的上下打量着陈言。 陈言的手和楚怀仁的手握在了一起，语气温和的回应道：“楚叔叔客气了，事实上，‘无界维度’平台也不是出自我的手，而是我背后的技术团队他们拥有超人一等的实力，我只是负责站在台前罢了，真正的英雄，都在幕后。” 楚怀仁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背后的技术团队确实拥有着令人叹为观止的技术优势，可公司的董事长以及负责人却是你，而不是那些技术人员之中的某一个。既然如此，毫无疑问的一点便是，你背后的技术团队里，没有人能担当此重任。 你们公司的技术团队当然是不可或缺的，可是同样，对于技术团队来讲，你也是无可替代的。我相信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对你如此的信任。茵茵跟我说过，你们公司现在分为技术和运营两个部分。她只负责推广和运营，而技术方面，除了你，没人能接触？” 陈言点头道：“确实如此，倒不是我对茵茵不信任，而是技术团队的那些人性格比较古怪。您知道的，凡是天才，往往总会和普通人不同，他们不愿意接触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所以我只能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和他们的沟通上。” 楚怀仁深表赞同的感慨道：“确实如此，那些真正的天才，就没有几个是正常的。当然，可以理解。或许在真正的天才眼里，像咱们这样的普通人，都太过愚蠢，跟咱们没办法进行交流。 不是有过科普？认为真正的天才和普通人之间的智商差距，甚至要大于普通人和狗之间的智商差距吗？所以咱们在天才眼里，或许和二哈在咱们眼里的形象类似，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看到陈言和自己老爸就这么握着手聊起了天，楚茵茵不由一脸嫌弃的说道：“你们能不能先落座，让服务员把酒菜都上来，边吃边聊？搞得这么惺惺相惜，让我在旁边陪你们一起站着吗？一点都不绅士。” 楚怀仁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等人还在站着，赶忙松开了陈言的手，满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的错！突然见到像你这样出色的年轻人，便着实有些兴奋，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因此显得有些失态，还请不要介意。” 陈言摆手道：“楚叔叔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茵茵的父亲，而茵茵又是我的创业伙伴，那您就是我的长辈，今晚是家宴，没那么多讲究，大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楚怀仁一听，当即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对！刚才我跟茵茵说今晚是家宴，茵茵还不同意！怎么样，茵茵，你们董事长都说是家宴了，你总不能跟董事长唱反调吧？” 第263章 我有些想法 “我们董事长跟你没有任何私人关系，他跟你说今晚是家宴，是在给你面子，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但我不一样，我跟你有私人关系，并且还是父女这样的血亲。 涉及到了公司利益的谈判，这种关系是很有可能会对公司产生负面影响的！因此我们董事长可以给你面子，我却绝对不能，以免出现判断不够客观的情况！还请注意，不要继续拉关系。” 楚茵茵一点好脸色都不给自己的父亲，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楚怀仁却是丝毫不以为意，招呼着陈言落座后，趁着服务员开始上酒菜的功夫，继续和陈言攀谈起各种天马行空的话题来。 以楚怀仁的年纪和这些年来各种各样的经历，无论权势、地位，还是人生遭遇过的风浪，都可以说是真正的丰富多彩。 常年身居高位的居移气、养移体，让楚怀仁的气度无比从容，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任何事情都尽在掌握。 再加上为人风趣幽默，使得陈言在和楚怀仁交流的过程中，始终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因此两人之间闲聊的气氛极为融洽，无论哪一个话题，无论陈言是否对这个话题了解的足够深入，都能和楚怀仁在交谈的过程中，感到大有收获的同时，还不会产生丁点被教育的抵触情绪。 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的就是爹味太浓，而在楚怀仁的身上，完全看不到这样的问题！ 陈言记得他曾经看到过一个说法，如果你和一个人在聊天的时候，由始至终都非常的愉快，甚至结束的时候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想要下次再找这个人好好聊聊的话，那就证明这个人在情商上对你是向下兼容。 此时此刻的陈言，就有这样的感觉。 和楚怀仁比起来，楚茵茵明显非常的青涩，对于很多事情的处理，都会显得火候不对。 尽管楚茵茵有足够的天赋和能力，也能看得出来正在飞速的成长，但和楚怀仁这样的老狐狸比起来，差距明显！ 无论说话做事，都远不如楚怀仁这般的圆融。 聊了大概也就是一刻钟左右，酒菜便已经上齐。 主菜是一条五斤的野生大黄鱼，其余配菜也颇为名贵，不过和野生大黄鱼比不了。 光是这一条鱼，店里处理完后，售价就达到了六万。 加上其他各种配菜以及酒水，今晚的这顿饭，总价要超过十万了。 虽然现在不缺钱了，而且在可以预期的将来，他必然会随着‘无界维度’平台的火爆而变得越来越有钱，但一顿饭吃掉十万块，还是有点超出了陈言对于钱的认知。 不过在楚怀仁开完鱼后，陈言叨了一筷子鱼肉尝了尝，旋即他便发现，有钱真好！ 和他以前吃的那种一两百块的鱼，确实不一样！ 当然，你要说好出几百倍的差距，那也绝对不至于。 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边际效应的影响下，当增加的投入超过了某一条水平线后，新增的每一个单位的投入换来的产出量，都会随之下降。 这种边际效益递减率的存在，注定了你想要获得百分之九十九的享受时，或许只需要付出百分之二百的成本。 可如果你想要获得百分之百的享受，哪怕只是增加最后那百分之一的指标，可需要为此付出的成本，却很可能会飙升到百分之四百。 富人从来不需要去考虑所谓性价比的问题。 楚怀仁并没有上来便直接去聊公司的事情，而是继续和陈言闲谈各种各样的话题，同时开始频频举杯，和陈言喝起了酒。 这时候陈言才发现，楚怀仁带来的那位秘书，尽管一直都没怎么开口说话，但到了喝酒的时候，那位秘书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不但主动了许多，而且酒到杯干，喝的非常豪迈！ 于是陈言便明白了，楚怀仁的这位秘书，显然是专业喝酒的！ 很多大公司，无论体制内还是体制外，其实都有这样的酒神级人物。 他们平日里需要负责的工作并不多，很多甚至可以说是无所事事，唯一的任务就是吃吃喝喝，在公司进行商务宴请的时候，担任主力，在酒桌上摆平合作伙伴又或者客户。 听起来这样的工作似乎很容易完成，并不存在什么难度，反正就是吃吃喝喝罢了。 但只有真正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明白每天重复相似的过程，到底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哪怕会担任这样角色的人，往往天赋惊人、酒量通神，也经不住三百六十五天不停歇的糟蹋身体。 宿醉是平常，喝到胃出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念头，陈言已经跟楚怀仁的秘书连干了三杯。 虽然只是一两的小杯子，可连干三杯飞天，照样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小陈，好酒量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可没见过喝白酒能像喝水一样的。一般你们年轻人不是都不怎么喝白酒吗？” 楚怀仁笑呵呵的陪了一杯。 作为大集团的掌门人，楚怀仁的酒量也是非常惊人的。 虽然不能和身边专门负责喝酒的那位秘书比，可正常情况下，楚怀仁五十度以上的白酒能喝一斤半。 因此陈言在和秘书喝酒的时候，他也并不是光在旁边看着，三杯陪了两杯，以示对陈言的尊重。 以他的年龄和楚茵茵父亲的身份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我这人喝什么都行，没有特殊的癖好。主要看别人喝什么，我就陪什么，无所谓的。”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那秘书再接再厉，和楚怀仁一起，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跟陈言各喝下了半斤左右。 酒劲上涌，即便还没到醉酒的程度，也足够让酒桌上的人放开心防，举止更随意一些了。 又聊了一会儿风花雪月的事情，眼看着气氛差不多了，楚怀仁这才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小陈，关于你公司的事情，我有些想法，希望能跟你探讨一下。” 第264章 利害关系 “楚叔叔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有茵茵在，咱们就不是外人，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拐弯抹角。茵茵是想对公司负责，但公司是我和茵茵两个人的，您是茵茵的父亲，怎么也不可能坑到茵茵的头上，所以您随便说，不用顾虑。” 陈言立刻表态道。 甭管心里面是不是这么想的，起码话要说的漂亮。 反正说好听的又不需要花钱。 楚怀仁主动朝着陈言端起了酒杯，和陈言碰了一杯后，很是诚恳的说道：“小陈，我知道你们公司不缺钱。事实上，有了‘无界维度’平台这个产品后，你们公司也根本就不可能缺钱。 哪怕没有我主动帮你们进行推广，凭借着‘无界维度’平台那令人震惊的智能程度，也一定会迅速的成为所有互联网人的宠儿。单只是这一个产品，便足以让你们公司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很多时候，一家公司不是光有钱就行的。有不少互联网公司，其实在上市之前就已经不缺钱了，但他们依旧会选择卖掉一部分股权，以此将更多的力量拉上自己的战车，共同前进。 卖掉股权的目地，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捆绑更多人的利益在自己的身上。如此一来，公司无论是发展还是以后面临任何问题，都不会是独自作战，而是会有许多人一起帮着摇旗呐喊。” 陈言喝光了杯中的酒，很是赞同的点头道：“我明白，无论任何行业，吃独食的人都活不长久。分享出一部分的利润，拉拢一批有用的资本，那些资本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公司的保镖，为公司保驾护航。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公司抗风险的能力问题。只不过区别在于，国外需要依靠各种托拉斯组织，而国内则需要依靠官方。可是……楚叔叔，您肯定也知道，我们公司绝对不会单独靠向某一个人！ 个人所代表的关系网络非常不稳定，一旦斗争失败、进而落马，那么靠向这个人的企业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捆绑模式，绝对不符合我们公司的需要和利益，还望您能够理解。” 楚怀仁笑着说道：“理解，当然理解，因为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况且你们的公司是独一无二的，你们公司的产品在整个世界都具备着优势的领先地位，这注定了你们公司的地位会与众不同。 咱们国内的企业是分三六九等的，国企就不提了，根正苗红，一切收益归于人民。自上而下都在国家的掌控之中，自然不会有任何政策上的问题，但私企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可替代的私企。” 陈言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楚叔叔，根正苗红我理解，一切收益归于人民……这是不是有点说的太官方了？咱们这是家宴，私底下说话不需要这么讲究。” 楚怀仁意味深长的看了陈言一眼，开口道：“小陈同志，你这个思想有问题啊。无论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有些话都是不能说的。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这句话你一定要牢记。 老祖宗几千年积累的智慧，对于现在的我们，仍然拥有着非常具备前瞻性的指引作用，谨言慎行，永远不是坏事。当然，年轻人总有冲劲和不惧权威的特质，这一点我很理解，不过要学会克制，这很关键。” 陈言虚心接受道：“明白了，楚叔叔您接着说，您代表着根正苗红的国企，为人民谋福利，一切收益归于人民，所以政策一定会向你们偏斜，毕竟，从广义上来讲，整个国家都是全体人民的，那么国企自然也都是全体人民的，对吧？ 至于我们这些私企，便是要被警惕的资本家了。可以用来活跃市场经济，却绝对不能任由我们胡作非为，必须在官方的监管下，成长为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让企业本身的发展，最终反哺给人民，而不是趴在人民的身上吸血？” 楚怀仁双手一拍，大笑道：“就是这样，私企的三六九等，主要体现在影响力和开创性上。至于说税收层面的原因，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毕竟，私企的纳税总额，大概只有国企的四分之一。 只不过国企很多时候是在做政策生意和垄断生意，因此虽然可以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但在创造力上却略显不足。普通的、可替代性强的私企，不值得关注。然而创造性强的私企，最好可控！ 你的公司刚开始起步，暂时还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但我找人对你们公司的产品进行过测评，他们全都认为，你们的产品在技术上拥有着代差级别的优势，这种优势，几乎无法正常的去追赶。 在人工智能领域能拥有代差级别的优势，自然也就意味着掌握了一条真正的通天大道，所以你的公司一定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震惊世界！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盯上你的公司，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尤其对于国外来讲，人工智能领域是他们所认为的下一次工业革命的发动机，一旦他们发现，在这个领域里，他们竟然处于绝对的劣势，那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你的公司能始终保证是你的公司吗？ 从上面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情，你觉得是公平重要，还是安全问题以及风险可控的问题重要？一旦你的公司被认为拥有了独一无二的价值，上面的压力自然就会出现，你考虑过这方面的情况吗？” 陈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诚然，他的情况和其他所有人都不同，相比于其他人，他拥有鱼死网破的能力和底牌。 可鱼死网破毫无意义。 因为整个世界都是这样，区别只在于有的人吃相还算文雅，而有的人吃相凶恶罢了。 公司才刚刚起步，就必须面临这种抉择，等到公司发展起来之后，情况只会变得更加复杂！ 第265章 入股方式 楚怀仁所说的那些情况，陈言是有一定心理预期的。 他也从没想过始终将公司的股份全部都攥在手里，因为那根本不现实。 并且随着公司的产品出炉、正式开始运营后，只要公司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那么将股份全都攥在手里吃独食的想法就会变得越来越不现实！ 楚怀仁说的没错，这不是公司缺不缺钱的问题，而是要用公司的股份，将那些强大的力量捆绑上公司的战车，让大家成为利益共同体，这样才能确保公司不被政策针对，又或者不至于被一些阴私的手段强夺。 虽然像太子奶那样的极端情况一般不会发生，可就算是普通情况的针对又或者手段，在没有足够背景支撑的前提下，依旧会让人倍感难受。 而且这样的麻烦并非改变国籍、跑到其他国家去发展就能避免的。 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类似的事情在每一个国家都有发生，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却会躲在暗中偷偷下手。 之所以会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到楚茵茵的手里，最主要的目地，就是存着寻求楚茵茵的背景来保护公司的想法。 只是听楚怀仁的意思，从公司价值的角度来看，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只是一家普通的、可替代性强的私企，那楚茵茵背后的楚怀仁就已经足够罩的住了。 公司的价值有限，未来可预期的发展有限，自身所代表的意义有限，加在一起，便不可能吸引到太高的目光关注。 偏偏陈言的公司没这么简单！ 恐怖的技术优势和行业所代表的未来趋势，注定了公司会吸引来真正顶层的目光。 一旦那些目光焦距……楚茵茵的背景就毫无意义了。 深呼吸了下，陈言开口问道：“楚叔叔，您的建议是什么？” 楚怀仁没有立刻回答陈言的询问，而是换了个话题说道：“在这次前来琴岛之前，三六五科技的郑弘毅托人找到了我，想让我居中调节，作为中间人，缓和下他和你们公司之间的关系。 因为他知道茵茵和我的关系，同时他在京城那边也有些影响力，所以找到和我相熟的人来说这个话，是比较容易的。他想缓和关系的方式也很简单，他希望你们能帮他们恢复公司数据。 同时为了表明诚意，只要你们愿意帮他们恢复公司的数据，以及不再对他们进行任何网络攻击，那么他们就会全面开放公司流量，免费为你们做宣传和推广，对于这一点，你怎么想的？” 陈言愣了下，装作疑惑的问道：“恢复公司数据？三六五科技吗？他们公司怎么了？而且什么叫不再对他们进行任何网络攻击？我们什么时候攻击三六五科技了？” 楚怀仁笑呵呵的点头道：“很好，就是这样，无论在明面上还是在私底下，都要牢记谨言慎行。不过你的演技还是差了点，脸上的表情略显僵硬，看起来不够自然，这一点要记得多加练习。 之所以跟你说这件事情，自然不是为了真的给那个郑弘毅当和事老。那郑弘毅做事风格比较霸道，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更谈不上交情，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件事而已。” 陈言好奇道：“对您不会有什么影响吗？郑弘毅托的那个人，既然能给您带话，就说明和您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您若是不促成此事，岂不是显得太不给人面子？” 楚怀仁摆手道：“我是什么人？需要让我给面子的人其实不多，起码郑弘毅不在这个行列里。至于说郑弘毅托的那个人，算是跟我有些交情，可交情也没深到我必须去给面子的程度。 事实上，那人不过是找郑弘毅帮过忙，欠了郑弘毅一点人情，因此借着这件事情把人情还了而已。我到底愿不愿意帮忙，并不重要。他只要过来把话带到，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楚怀仁忽然前倾身子，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这次可真是把那郑弘毅搞惨了，听说三六五科技的数据库整体上全部被摧毁，想要通过技术手段去恢复，但以他们的技术能力却根本做不到。 这对三六五科技来讲，几乎是致命的打击。更惨的是，你们推出了一款完全针对三六五科技的产品，虽然产品目前还处于推广和口碑发酵期，暂时无法动摇三六五科技在相关领域里的绝对优势地位。 可只要是用过你们产品的人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猜到，你们的产品距离爆火，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一旦你们的产品大规模流行开来，对于三六五科技来讲，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 郑弘毅这个人，有时候做事会剑走偏锋，你小心一点，防备郑弘毅狗急跳墙。夺人财路更甚于杀人父母，你这相当于是把他往死里逼，他要是发了疯，说不准能做出什么来。” 呵，我好歹已经是五级觉醒者了，在自己的时空里还能担心什么手段？ 陈言心里面这么想着，表面上却是摆出了一副恭敬受教的模样。 楚怀仁则是再次改变话题，顺着陈言的上一个问题回应道：“关于我的建议，其实很简单，你是私企，但私企里也可以拥有国资的股份，只要是有前途的私企，那么国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入股，投入一定的现金，占据较大的一块股份份额，这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要么我直接以集团的名义入股，不要求控股，但股份不能少于百分之二十五。这样一个投资比例，再加上集团在国企的地位，足以确保你的公司稳如泰山。要么我去联系国资委，不以集团的名义入股，而是以国资委的名义对你的公司入股，效果还能更好一些。” 陈言琢磨了下，开口道：“如果是国资委入股，对于公司的运营会有什么影响？那边会空降高管过来吗？” 第266章 接受建议 “肯定会，但入股不是控股，那边空降的所谓高管，你尽可以当成吉祥物去对待。党委终究还是要成立的嘛，这是态度问题，也是原则问题。不过成立之后党委归党委，公司归公司。上面空降的人管党委，不会对你们指手画脚的。” 楚怀仁笑呵呵的说道。 陈言再次陷入到了思考之中。 楚怀仁也不着急，悠闲的拿着筷子吃起了菜，等待着陈言做决定，顺便也可以缓一缓方才喝的太急的酒。 尽管他酒量不错，能喝一斤半左右，可如果连着猛喝的话，多少还是有点遭不住的。 总得将喝酒的时间拉长到几个小时，才能将酒量完全发挥出来。 陈言并没有思考太久，顶多五分钟，心下便有了决定。 这件事情接受起来其实并不困难，相当于是给自身上个保险，并且还是摆在明面上的保险，让公司从此以后可以放心发展，起码在政策层面上不需要担心什么，必然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国内说得出名字的私企，基本上都逃不开这样的命运。 只不过大部分的私企是被暗中持股，并不会将里面错综复杂的股权关系摆到明面上。 直接被人窃取胜利的果实也不罕见，主要是看果实够不够诱人，以及拥有果实的人，处理起来到底麻不麻烦。 “那就由国资委来入股吧，并且不能是地方上的国资委，必须是上面的才行。股份可以定为百分之二十五，不过入股的资金我不会做任何让步。虽然我的公司刚刚起步，产品也才刚开始运营，暂时还没有吸引到足够多的用户群体。 可对于我这家公司的发展潜力，楚叔叔您一定非常清楚。用不了多久，我的公司便一定会迎来爆发式的增长。因此对我公司的估值，要以预期估值来进行，而不能以当前的实际估值来进行。该给的钱，不能少！” 陈言沉声开口道。 楚怀仁想了想，开口道：“具体的，我会去和国资委谈，不过若是需要的钱太多，上面可能会有顾虑。如果是换股的话，你能接受吗？对你公司的入股，一部分以现金形式进行，另外一部分以优质企业的股份来完成，保证不让你吃亏。” 陈言点头道：“没问题，公司现在不缺钱，现金注入对公司的帮助不会很大。如果能拿到优质企业的股份，自然也是可以的。持股不需要我个人持股，直接走公司持股的方式就可以，这样的话，应该会更好谈一些。 不过必须是真正优质的企业才行，比如您背后的集团，又或者两桶油这样的企业。如果是那些濒临破产，乃至于看起来还不错，可实际上早就没有任何发展前景的企业，我是不会同意的。” 楚怀仁笑道：“放心吧，不可能拿那种虚胖的企业糊弄你，不过烟草你就别想了，除了烟草之外的企业，我会帮你专门挑几个合适的，争取让你的公司在股权结构上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种复杂，会成为你所掌握的力量，让你被接纳其中，成为真正的自己人。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想法，这不是在欺压你，而是每个人都需要面临的选择，无论国内国外，都是如此。” 陈言不以为意道：“我明白，别看我年轻，但道理我是懂得。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便一定会有立场的问题存在，想要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只能是在低层次上进行，一旦到了某个高度之上，那就没有中立可言。你不站在我这一边，那就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楚怀仁欣慰道：“你能理解就好，这样一来，茵茵跟你在一起创业，我也就放心了。相信我，这绝对不是坏事，虽然你会分出去一部分股份，但你依旧拥有绝对控股权。 而你分出去的那些股份，不仅可以换回足够多的收益，同时也会让你的公司拿到金牌护体。或许在国际上会遇到一些阻碍，可在国内，你绝对可以横冲直撞。” 陈言主动朝着楚怀仁举起了酒杯，开口道：“那就劳烦楚叔叔多帮忙了，我公司这边会由茵茵和您进行对接。等一切都确定，我再出面签订合同就行。对茵茵，我这边百分之百的信任。”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事实上，我爸爸说的那些话虽然非常客观，可咱们并非没有任何选择。公司拥有的技术储备，是领先整个世界的，在相关领域里，没有其他公司的技术储备能对咱们公司造成任何威胁。 这意味着，咱们具有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性。再加上你的技术人员只和你一个人接触，哪怕真的有人施压，想要强取豪夺，大不了咱们另起炉灶就是了。公司本身最重要的财富，是你背后的那些技术人员！ 而且他们若是真的眼红，做的太过分了，咱们完全可以直接离开，去对岸。以‘无界维度’平台展现出来的技术能力，咱们若是要移民的话，对岸一定会举双手双脚欢迎。所谓的歧视问题，你也不需要担心。 只要真的有本事、有能力，在对岸必然可以活的很舒服，那边是资本的天堂，只是比这边更赤裸而已。所以你其实不需要有什么顾虑，若真是闹了起来，倒霉的肯定不会是你。” 楚茵茵忽然开口插话道。 陈言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道：“没有这个必要。这只是资源上的公平置换，又不是真的强取豪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超然于外。我并不是一个非常爱国的人，但我热爱脚下的土地，认同自己的民族，如果能够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事情，那我也会非常的乐意。 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不需要搞到对立的程度。甚至于在股权转换上完成后，公司完全可以和上面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人工智能的应用，绝对不止是现在这样的办公需求，‘无界维度’平台理应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267章 清醒的头脑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在谈妥了最重要的事情后，无论陈言还是楚怀仁，都彻底变得轻松起来，以至于后半程饮酒的节奏，反而比前半程更快了不少。 楚怀仁的那位专门负责拼酒的秘书开始频频举杯。 至于楚怀仁自己，虽然举杯的频率不如秘书，但目标明确，显然是奔着想要将陈言喝醉的目地来的。 尽管楚怀仁在酒桌上的架势颇为不要脸，陈言却也怡然不惧。 无论是那位秘书的敬酒，还是楚怀仁的敬酒，陈言尽皆酒到杯干、丝毫不见含糊。 五级觉醒所带来的身体提升，让陈言对于酒精的耐受度和承受力变得相当夸张。 倒不是说不会喝醉，真喝的太多的话，同样是会出问题的。 可这种喝醉的量，绝对不是区区两个人轮番敬酒就能达到的。 因此当时间推移到了晚上十二点左右时，楚怀仁和那位秘书已经全都陷入到了醉酒的状态之中，反倒是被二人围攻的陈言，看起来仍然精神奕奕。 除了额头微微冒汗外，别说醉态了，就连面颊的颜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行了行了，别喝了，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和人拼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楚茵茵出言制止了楚怀仁还想要继续拼酒的打算。 再怎么表现得大公无私，也终究只是体现在公司的公事上，私底下关心父亲的身体，是很正常的情感倾向。 “确……确实不能继续喝了，兄弟……你这个酒量……实在是太惊人了……说实话，我活了五十多年，还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能喝的。真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楚怀仁将椅子搬到了陈言椅子的旁边，直接伸手搂住了陈言的肩膀。 和陈言称兄道弟的继续说道：“哥哥我明天一早……一早的飞机回去……你公司的事情尽管放心……哥哥我回去后马上……马上联系国资委那边……势必给你们公司……最好的待遇！” 陈言下意识的看了楚茵茵一眼。 这‘哥哥’‘兄弟’的称呼叫的他有些心虚，怎么听都感觉是差辈儿了。 楚茵茵则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拍了下楚怀仁的肩膀，开口道：“行了，喝多了就赶紧回酒店休息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了！你记得今晚说过的话，如果那边给出的条件不够好，让我觉得对我们公司的重视程度不够，那我才不管是不是你在其中牵线搭桥，真要闹掰了你可别怨我！” 楚怀仁一个激灵，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赶忙点头道：“放心，我会和上面痛陈厉害、让上面百分之百清楚你们公司的价值和意义的。不过这种事情，上面必然也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调查，起码得召集一些专家开个专项研讨会，彻底搞清楚你们公司能够引领的风潮是什么，然后才会做决定。 毕竟是战略级别的公司，要由最高层拿主意的，不像那些区域性的公司，只要地方上确定投资意向就可以了。所以你们也别心急，先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走。这个过程我估摸着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拿出具体的方案，再商讨谈判的话，哪怕双方都极为有诚意，谈判也至少会耗费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陈言笑着说道：“楚叔叔尽管放心，我们这边会当做没有这件事情，让公司按部就班的发展的。不过楚叔叔那边也别拖太久，因为互联网公司的发展和普通实业公司不同。 对于实业公司来说，两个月的时间很短暂，想要产生些微的变化都非常困难。但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两个月却已经有可能产生真正的质变了。一旦爆火，将会势不可挡。 如果公司在两个月内大红大紫，那相关的谈判难度也会迅速上升。这一点，楚叔叔您最好是有个心理准备。我肯定心向国家，但我也没高尚到愿意去无私奉献。” 楚怀仁晃了晃脑袋，拍着胸脯说道：“放心！这是对你、对国家都有利的事情，过程中不会有什么阻碍的！我会督促着尽快走完流程，绝对不让你们这边多等的。” “好，那我等楚叔叔的消息。” 陈言应了一声，然后便和楚茵茵一起，将楚怀仁和那位秘书一起推进了喊来的出租车里。 楚茵茵没有跟着一起。 虽然楚怀仁明显喝多了，但并没有喝到断片的程度。 喝醉了酒的人都有相似的经验，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无论喝了多少，脑子里其实都是始终绷着一根弦的。 再怎么迷糊，也都能回到家中。 只有回到家里以后，才会突然间睡过去人事不知，直到第二天醒来，发现头一天的记忆似乎缺失了许多。 楚怀仁喝的量当然超标了，可安安稳稳的回到酒店的房间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不用考虑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他的立场和我的立场并不一样，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我以后肯定会自责的。你应该清楚，凭你背后团队的技术能力，公司成为世界顶级的互联网企业，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时候就提前将自身利益分割出一大块上供，对你很不公平。” 看着出租车远去，楚茵茵沉吟着开口道。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别多想，我是完全从自身和公司的角度出发，答应你父亲条件的。事实上，你父亲提出的条件没什么难以接受的。只要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股权结构就势必要随之变得复杂。 想要始终保持公司股份只有你我二人掌握这种状态，对于公司的发展肯定是非常不利的。吃独食的人永远不长久，这是不变的道理。小到一个家，大到一个国，我们需要做的，永远是团结多数人。” 楚茵茵歪着头想了想，旋即失笑道：“你的头脑比我想象中的要清醒的多，关键是你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只能看到眼前的东西，对于到手的利益往往舍不得给出去分毫，公司的前景真是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第268章 你们有毛病吧? “有件事还得麻烦你一下，之前你帮我买的那些药材，我很满意。不过我正在尝试着用那些药材制药，恐怕得需要一个看得过去的实验室，以及大量的用来做实验的小白鼠。我对这方面不了解，你帮我联系联系？以公司的名义租用一间？” 陈言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尽管他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一直都在重复失败的过程。 但每一次失败所带来的收获也是相当真实直接的，所以陈言非常确信自己近期应该很快就能成功的配制出药剂来。 到时候配置出来的药剂，肯定得进行实验性注射，总不能上来就拿自己做人体实验吧？ 真那么做就不是疯狂了，而是傻逼。 楚茵茵的脸上浮现起了疑惑的神色，很是不解的问道：“你让我帮你买的那些药物，是自己用来制药的？你没事吧……制药不是儿戏，得有一整套完善的流程，要从研究室到生产线一应配备齐全，才能开始尝试，你自己能搞出什么东西来？” 陈言耸肩道：“你就当这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吧，放心，肯定不会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是想有个实验室，以及有充足的小白鼠用来做实验，自己没事去玩一玩而已，对你来说不算难事吧？” “兴趣爱好？你认真的？你要是说你喜欢玩游戏、玩机车、钓鱼，哪怕你说你喜欢玩女人，我都会觉得很正常。可你说你喜欢制药？受什么刺激了？” 楚茵茵觉得自己脑子里的cpu要烧了。 谁家好男人的兴趣爱好是这个啊？ 陈言摊开双手道：“男人的爱好是多种多样的，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低俗，你就说帮不帮忙吧？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能想到让你来搭把手。实验室不用多好，一个人够用就行。我也不需要任何助手来打下手，你就当做是我想找一个私人空间来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没问题吧？” 楚茵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陈言一番，半晌，这才无奈点头道：“没问题，如果对实验室的等级没有要求的话，明天我就能给你搞定。啧……喜欢什么不好，喜欢制药，你以为是拍绝命毒师吗？我跟你说，你可小心点，别整的太刑了。真要是搞出来‘毒’的话，那就算是我爸爸都救不了你。” 陈言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放心，我和赌毒不共戴天！绝对不会去碰那玩意的。” 楚茵茵本能的放下心来，不过紧接着就意识到了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好家伙，‘黄’你是一点不提啊！ 面色不善的瞪了陈言一眼，楚茵茵语气冷淡的说道：“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反正你是个有主意的，懒得管你。” 说完，楚茵茵径直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停车场，一点也没有要送陈言回家的意思。 不过楚茵茵的车刚走，陈言的隐形眼镜镜片上就立刻浮现起了‘希望’的提醒。 ‘主人，您今天处理掉的那三个目标，他们的父母因为一整天都没联系上人，已经进行了报警处理。虽然按照流程来说，失踪时间尚未到立案的标准，可由于情况特殊，这三人牵扯到了蔡德章儿子的死，因此警方非常重视，担心是蔡德章怒火攻心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所以立刻启动了调查程序。’ 陈言怔了下，旋即一脸嘲讽的说道：“真是有趣，被霸凌的孩子都已经死了，明明有切实的霸凌证据，却因为是自杀，所以就想要和稀泥，息事宁人，让被害人的父母去承受那些痛苦和委屈。 可施加了霸凌的那三个刚刚失踪，就让他们如此的着急，有的时候真是很难理解，他们到底是在保护受害者，还是在保护加害者。又或者说，其实他们只是在保护那些看起来不好惹的人罢了？” ‘主人，我通过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进行分析，确认您最后的猜测应该是对的，符合标准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点二。越是蛮横不讲理的人，越有可能受到优待，因为没人愿意招惹麻烦。’ 陈言冷哼了一声，开口道：“调查就调查吧，我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中，一应行踪都在他们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这件事怎么也牵扯不到我的身上。只要找不到尸体，那就只能按照失踪处理，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说完，陈言看到‘希望’给他打的车已经到了，便直接上车离去。 警方对他的盯梢一直存在，只不过正常情况下的出行，他不会做任何伪装，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已经被盯梢了一般。 对于陈言来说，警方的盯梢如果利用好了，反而会成为他做下一些事情时的最佳不在场证明！ 就在陈言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时，距离饭店不算很远的市局内，蔡德章正无比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两名民警。 这是一间休息室，除了两名民警以外，还有蔡德章夫妻俩人，以及另外几名中年男女。 “你们他妈的有毛病吧？我儿子死了，你们屁话一个都没有！别说和我协商了，连他妈当面道歉都没有一个！结果那三个混蛋才刚刚不见，就把我找过来问询？！那三个混蛋是你们的爹吗！你们要这么孝顺！” 蔡德章怒目圆睁，盯着眼前的两名民警直接开喷。 “蔡德章！你怎么说话呢！我们理解你失去孩子的痛苦，但这不应该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 一名民警忍不住当场拍了桌子。 “你们理解个屁！你们他妈的有孩子吗！你们要是有孩子，那我祝你们的孩子也都跳楼摔死！然后再过来跟我谈理解！草他妈的！一群狗娘样的东西！当狗是一条比一条强，人事他妈的一件不干！” 蔡德章破口大骂。 “蔡德章！你再这个样子我可以直接抓你的你知不知道！” “抓啊！操！你们他妈的抓啊！我儿子死了！你以为我还想活吗！我儿子的死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一群傻逼玩意！那三个混蛋失踪了关我屁事！我恨不得他们现在就被车撞死！” 蔡德章状若疯魔，气势瞬间就压住了那两名民警。 第269章 事到临头才知道疼 “蔡先生，你先别激动。我们只是请你来协助调查的，并不想和你发生任何冲突。毕竟，三个孩子突然失踪，不是件小事。您刚刚痛失爱子，个中滋味，您肯定清楚。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也希望您能设身处地的为别人想想，你现在这个态度，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另外一名民警年龄更大一些，赶忙拉住了身旁年轻的同事，接着看向了蔡德章，语气诚恳的说道。 蔡德章对此却是丝毫不在乎，反倒是一脸恨意的看着休息室内其他那几名中年男女，咬牙切齿道：“死了儿子的滋味，我当然清楚！我不但清楚，而且痛彻心扉！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要是能让这几个混蛋也体会到我现在正体会的痛苦，那我可真是太高兴了！你也不用把话说的那么好听，什么叫请我来协助调查，你们不就是怀疑事情是我做的吗？觉得是我在报复？” 说到这里，蔡德章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阴狠，怒声继续道：“我确实恨不得把他们全都弄死！让他们去给我儿子偿命！但我他妈的还没来得及这么做呢！他们就已经失踪了！这叫什么？这叫老天有眼！ 就你们这种不干人事的态度！我不用猜都能知道，他们肯定不止是霸凌我儿子！像我儿子一样的受害者，还不知道有多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把他们往死里整！这是他们活该！” “你怎么说话呢！” “就是！你说话要负责任的！我们孩子怎么就霸凌你孩子了！你孩子写的日记能当证据吗？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们孩子霸凌你孩子，难道你孩子就没责任吗！他们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孩子！” 休息室里其他那几名中年男女顿时忍不住了，纷纷开始出言指责蔡德章。 然而到了这个地步，蔡德章反而看起来冷静了下来。 一脸漠然的盯着那几个人，沉声道：“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可别把自己也骗了！你们生的那几个小畜生是什么样子，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失踪，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就他们那么欺负人，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有法有天时，人民奉公守法！无法无天时，人民替天行道！” 说到这里，蔡德章再次伸手指向了那两名民警，凌然不惧的嘲讽道：“别以为有这种狗娘样的在和稀泥，你们的孩子就能平安无事！他们干下了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就一定会遭报应！ 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事情？没有我就先回去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儿子，让我儿子瞑目！然后我再把你们挨个全都告上法庭！甭管结果如何！你们这些狗娘样的都别想好过！ 老子马上就六十了，反正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老子最后的时间，就全都耗在你们这群狗娘样的身上了！要么你们弄死我！然后给我偿命！要么我就用余生缠着你们！” 说完，蔡德章拉着自己的老妻，转身径直离去。 “你！” 那年轻警察被气得够呛，起身就想要说点狠话。 不过刚有所动作，就被身旁的年长警察拉住。 他们只是请蔡德章来协助调查，蔡德章要走，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去拦。 哪怕怀疑事情和蔡德章有关，可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的情况下，他们是没办法对蔡德章限制人身自由的。 况且从年长警察的角度来说，事情如果真的发展到了最严重的结果，那三个孩子不是失踪、而是已经遇害了的话，案子的性质就会立刻改变，不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 既然如此，他们在这里和蔡德章纠缠，完全是浪费时间，不如直接提级处理，将案子上报，交到刑侦那边。 虽然还没有启动立案程序，但目前来看，事情恐怕会很麻烦，立案的程序可以慢慢走，调查可以提前进行，只要领导那边点头就行。 至于说领导那边会不会点头……这件事若是真的走到了最坏的情况，导致四个孩子全都死了，领导将面临的压力是巨大的，说不准仕途便要戛然而止了，又怎么可能不重视？ “他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随意的出口辱骂咱们呢？他这么指着鼻子骂，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关个七天十天的？按照规定，咱们关他完全没问题啊！” 年轻警察一脸不忿的说道。 年长警察摇了摇头，叹气道：“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让他骂几句就骂几句了，起码能发泄一下。真把他抓起来关上几天，他要是钻了牛角尖，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怎么办？咱们的工作，主要是调解矛盾的，而不是激化矛盾。面对着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工作方式，不能一概而论。” 说到这里，年长警察看向了那几名中年男女说道：“几位，我们方才调取过监控，你们也都看到了，监控里只有你们的孩子进入公园的记录，并没有你们的孩子离开那个公园的记录。 而蔡先生对于协助调查非常抗拒，我们暂时不能对他采取任何行动，实际调查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可你们的孩子又确实是失去了联系，所以我们打算先跟领导汇报下，还请你们稍等。” “抗拒就抓他啊！怎么能任由他就这么走了！我们孩子平时到了点一定会回家的！电话手表也向来都是能联系上的，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那个蔡德章使了什么坏！你们把他抓起来好好审一审，肯定能找到我们孩子在哪来！” “就是！抓他啊！把他放走了，我们孩子怎么办！” 看到几名中年男女有点群情激奋的样子，年长警察心说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脸上却依旧要摆出公事公办的表情，开口道：“我们办案要讲究程序，不是我们说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真的抓人，总之，你们稍等，我这就去上报。” 第270章 小白鼠有变化 陈言并没有去关注三个体育生的后续，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楚茵茵的效率很高，说第二天给他找到合适的实验室，真就在第二天中午之前，便把事情全部搞定。 实验室在一家医药企业内，这家医药企业因为效益不好，正在大规模的裁撤员工，对于研发的投入也连年减少，导致许多实验室空置了下来。 就这么白白放着也是浪费，又都是达到了专业标准的实验室，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企业干脆便开始将实验室外租。 不过外租的买卖并不好。 凡是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实验室，自然便意味着面向的客户群体非常有限。 而需要用到这种实验室的客户，大都会选择自行组建实验室，外租实验室存在着一定的风险，基本不在那些人的考虑之中。 因此陈言忽然想要租一个实验室来用，在操作的层面上一点都不困难。 很小的实验室，本来应该由三到四人配合着使用。 可陈言出于保密考虑，不可能雇佣其他人来打下手，所有的工作都必须由自己来完成，反倒是显得实验室的空间颇为宽裕。 在来到实验室的当天，陈言便成功的配制出了第一支自己动手操作的药剂。 有了开头，后续的事情自然也就简单了。 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陈言的手里足足多出来十几支成品。 然后他便用实验室所提供的小白鼠，进行了药剂的注射试验！ 之所以绝大部分的实验室喜欢使用小白鼠做实验，一是因为成本很低，相比其他大型动物，小鼠的饲养成本低，所需的空间也较少。 二是因为标准化，实验用的小白鼠通常来自特定的品系，这些品系通过近亲繁殖产生，减少了个体间的遗传差异，使得实验结果更加可靠和可重复。 三是历史因素，小鼠作为实验动物的使用有着悠久的历史，科学家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关于小鼠生物学的知识，建立了丰富的资源，如不同的品系、疾病模型和遗传工具。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小鼠的基因组与人类基因组具有很高的相似性，尤其是那些编码蛋白质的区域，这使得它们成为研究人类疾病和生理过程的理想模型！ 不过考虑到小白鼠的体型和人类有着巨大的差距，想要得到更准确的测试数据，对于小白鼠的药剂注射量，肯定要有相应的调整。 在这个过程当中，‘希望’起到了非常关键的辅助作用。 实验室内的一应测验仪器，在局域网的搭载下，‘希望’完全能够一力操控！ 同时对于各种数据的收集以及分析，‘希望’也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给陈言提供无比准确的结论和后续实验的相关建议。 虽然实验室只有陈言一个人，可‘希望’的强大算力确保了陈言只是单纯充当一个执行者，便足以将整个实验的过程执行的尽善尽美。 至于原本需要的三到四个人来打下手的标准配置，‘希望’算是略微出手，便起码达到了翻倍的效果！ “奇怪，注射之后，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实验鼠的各项数据指标有变化吗？” 陈言站在观察仓外，看着透明玻璃里面的几只小白鼠，面露疑惑之色的问道。 透明玻璃围成的观察仓内，目前有十只小白鼠，其中的两只已经进行了药剂的注射。 但药剂注射后陈言已经观察了足足三个小时，却发现那两只小白鼠和剩余的八只小白鼠相比，似乎毫无区别？ 什么情况？ ‘主人，两只实验鼠的身体指标没有变化，不过最好是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认。请主人对十只小白鼠都进行血液检查。如果身体指标没有变化的话，药剂的改变，很可能便是细胞层面的改变。’ 看到‘希望’给出的提示，陈言立刻照做。 对十只小白鼠分别进行抽血，然后用实验室内自带的仪器进行血液检查。 具体的检查和数值分析，全部由‘希望’完成，陈言只需要做好最简单的基础工作就行。 实话实说，通过和‘希望’进行配合的这点时间，陈言忽然发现，如果‘人工智能’的水平真的有了本质的提升，根本就不需要达到‘希望’的程度，哪怕只有‘希望’三分之一、甚至更低一些的水准，所有人的生活方式都将被彻底改变！ 那些完全不需要创造性的劳动力密集型岗位，会很容易的就被人工智能所取代！ 生产力将会被更进一步的释放，整个社会的财富产出方式也都将被重新定义。 到了那个时候，政府就必须要起到足够的调节作用，以政府福利的方式，将最底层那些只能做劳动力密集型工作的人养起来。 将这些人变成资源的一种，让他们唯一对社会能起到正面积极作用的方式，就是不断的生育，保证种族的数量。 只要这些人里时不时能够诞生出一些智商或者天赋超群的天才，可以继续推动社会前进的脚步，那么圈养这些人的投入就是值得的！ 因为生产力高度发达后，所有人的基本物质需求都可以用最廉价的成本去满足。 既然基本物质需求不再有实际的价值，在资本家和上等人的眼中，底层人本身就成了资源的一种。 如同奴隶主会给自己的奴隶提供相对还算可以的生存环境一样，当上等人将底层人当成了他的私有财产后，反而不会像对待自由民那样极限压榨。 毕竟，奴隶一旦死了，损失的是奴隶主自己…… 等了大概五分钟，‘希望’对于小白鼠们的血液检测全部完成。 相应的检验报告出现在了陈言的手里。 陈言只是看了两眼，便将检验报告扔到了碎纸机内，接着开口道：“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吧，检验报告上的专业术语太多了，我看起来很费劲，而且理解起来也很困难。” ‘好的，主人，根据检验结果来看，两只注射了药剂的小白鼠，已经被药剂改变了细胞结构！’ 第271章 病毒特性 “改变了细胞结构？好事还是坏事？对于那两只小白鼠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陈言皱眉问道。 ‘从血液检测的结果来看，目前的细胞改变，对于两只小白鼠的身体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它们的细胞只是变得更具有攻击性和感染力了，但对于自身的存在，依旧保持原本的稳定态势。至于这种变化属于好事还是坏事，得通过更多的试验来进行判断，单纯依靠着血液检测的结果去分析，很难得出准确的结论。’ ‘希望’的回答让陈言看的眼皮直跳。 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些，疑惑道：“细胞变得更具有攻击性和感染力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正常的细胞就只是单纯的细胞而已，无数的细胞组成了各种复杂的生命形态。但有一种细胞，却具有感染性，它的存在会和正常细胞打架，并且将正常细胞打伤，然后奴役正常细胞、同化正常细胞，这种细胞，你们人类一般称之为细菌。’ ‘在细菌之下，还有另外一种更小的微生物感染体。其和正常细胞相遇后，就如同你们人类的打针一样，会主动给正常细胞进行打针，然后注入分子级别的强力入侵，对正常细胞进行寄生。这种微生物感染体，就是你们人类定义的所谓病毒。’ ‘无论细菌还是病毒，都具备强大的感染力和攻击性。而那两只注入了药剂的小白鼠，它们体内的细胞就出现了类似的变化。只是这种变化没有改变细胞结构本身的稳定，因此对于两只小白鼠自身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陈言看得微微张嘴，呆愣了片刻后，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药剂的作用，是把那两只小白鼠直接变成了病毒？” ‘这样说并不准确，因为病毒不是细胞，而是形态最微小、结构最简单的微生物。两只小白鼠体内的细胞并没有变成病毒，只是具备了病毒的某些特性。比如在两只小白鼠的血液细胞表面，都出现了刺突蛋白。’ ‘这些刺突蛋白可以方便病毒入侵其他的细胞，是病毒非常重要的结构组成部分。一般来说，也只有病毒会拥有刺突蛋白的结构。而两只小白鼠的血液细胞表面居然出现了刺突蛋白，这意味着其拥有了攻击性。’ ‘我目前还没有得到准确的传染性数据，所以对于两只小白鼠的血液细胞感染能力如何，无法得出结论。可从这种攻击性的转变来看，我相信他们的血液细胞感染能力，肯定会比病毒更加可怕。’ 陈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 努力的将‘希望’所说的这些内容消化了一番后，沉吟道：“按照你所说的这些内容，岂不是说……李丰年给我的那支药剂，并非是强化自身的药剂，而是一种类似于病毒般的东西？ 虽然暂时来看，对于注射者本身不会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可同样也不会造成正面的影响，反倒是会将注射者变成一个传染源？只是目前还不清楚，究竟造成的传染后果会是什么？” ‘是不是病毒，仍未可知。传染源的形容……我也觉得比较欠妥。总之，先进行最全面的测试之后，再根据测试结果来判断吧。’ ‘希望’的语气看起来也很有些犹豫。 这种不确定性的口吻，在陈言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在‘希望’的身上出现。 以往‘希望’无论做任何分析又或者判断，语气都相对肯定，有时候甚至是斩钉截铁的。 即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相差不远。 可这一次，‘希望’却似乎失去了那种信心。 如此反应，从客观上证明了这支药剂的特性，显然超出了‘希望’目前的信息认知和信息储备。 陈言不再多说，开始按照‘希望’的要求，再次于实验室里忙碌起来。 既然确定了药剂是从细胞层面上开始改造生命体，那么接下来需要进行的实验其实相对来说便没那么复杂了。 只要针对细胞进行就可以了。 而且在反复的抽取细胞进行检验后，陈言发现，药剂所改变的细胞，只是血液细胞，至于组成其他器官的细胞，并不在改变的范围之内。 其他所有的器官细胞，无论是皮肤细胞、肌肉细胞、骨骼细胞，还是体内各种脏腑器官的细胞，都保持着原生态的模样。 同时血液细胞的这种变化，对于其他器官的细胞也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它们安安静静的存在于血液之中，拥有的近似于病毒的攻击性和传染性，却并不会对身体里的其他器官细胞进行入侵。 彼此之间和谐共存的态势相当稳定。 随后陈言又在‘希望’的要求下，从这两只注射了药剂的小白鼠体内，抽取了一部分的血液，然后把血液注入了其他没有注射药剂的小白鼠体内。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又将这些小白鼠体内的血液抽取出来，继续往其他没有注射过药剂和血液的小白鼠体内进行注射。 各种血液注射的实验一共反复进行了多少次，陈言甚至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泡在实验室里，除了每天固定会去一趟废土时空报平安外，就连吃饭都是在实验室内解决的。 反正这种基本上全部集中于血液抽检的实验过程，对于实验室的环境要求并不严苛，也不需要搞什么无菌试验。 就连他租用的这个实验室，都只是最普通的，本身就不算特别干净，在里面吃饭自然没有任何关系，不可能污染到被检测的血液。 如此这般的陆陆续续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跟许清和等人约定的十天任务执行时间到了尾声，陈言这边的实验终于有了最终的结论。 ‘希望’在这一个星期里进行了大量的测算和检验分析，总算是得出了准确的判断后，呈现在陈言手中的结论报告内容，彻彻底底的让陈言为之大吃一惊！ 第272章 恐怖的药剂 盯着结论报告仔细的看了许久，将里面的文字内容反复看了好几遍后，凭借着五级觉醒者强大的记忆力，甚至已经将结论报告的内容全部背过，陈言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同时将手中的结论报告扔到了碎纸机中。 “‘希望’，所有相关的实验数据全部销毁，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是真真正正的销毁，必须确保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绝对不可能将相关的信息以及数据恢复！” 陈言表情严肃的开口说道。 ‘请放心，主人，所有数据和实验痕迹都已经全部销毁，是否需要从硬件层面上也进行破坏？我可以通过操控实验仪器进入超频状态的方式，进而导致实验仪器高温起火，以此制造意外性火灾。到时候，无论网络痕迹还是硬件痕迹，都将被彻底摧毁。’ 看着‘希望’的询问，陈言思索了片刻后，缓缓点头道：“可以，不过要记得控制火灾的幅度，不要影响到其他实验室。起火后便立刻报火警来灭火。这里终究是人家的地方，咱们只是租用人家的实验室而已。 到时候还得赔偿人家的实验室损失，所以尽量别烧的太厉害。都是咱们自己的钱，为了毁尸灭迹，扔掉太多的钱，还是会让我心疼的。另外……你提供的这个实验结论，确定没有问题吗？会不会有环节出错了？” ‘主人，实验结论百分之百准确。在过去的一周时间里，我们总共对二十五只小白鼠进行了药剂注射，并且通过这二十五只小白鼠，对多达三百只小白鼠进行了感染测试，同时还对一百五十只小白鼠进行了边缘测试。总共将近五百只小白鼠的实验数据互相之间完全吻合，没有出现哪怕一例的意外情况，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陈言缓缓点了点头，叹气道：“我知道，只是结论太过不可思议，甚至让我感到了一丝惊悚，所以才会存了点侥幸的心思。” ‘主人，我不太明白，从实验结论来看，药剂本身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为什么您会对此感到惊悚？’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或许是对于这种药效，我接受起来存在一定的心理障碍？注射了足量的药剂后，血液细胞将会被彻底改变，改变之后的血液细胞，成为了某种‘源质’，只要将血液注入其他人的体内，那么血液就会迅速的通过刺突蛋白、感染被注入者的血。 这种感染，不会对被注入者造成任何负面的影响，但会将被注入者发展成类似于子体的存在。如同蚁群中工蚁对蚁后的绝对忠诚一样，那不是基于情感或意识所形成的忠诚，而是基于其本能和生存策略所形成的。这种忠诚非常绝对，并且没有条件，着实……有点可怕。” ‘主人，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恐惧的。您的血液确实已经成为了您所说的‘源质’，可血液的感染是一次性的。只有接受了血液直接注射的人，才会被感染成为您的工蚁。若是由被感染的工蚁提供血液，继续对未受感染的人进行注射，那么感染将不会发生。’ ‘同时被感染成为工蚁的人，自身的意志、意识、情感等都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他们只是会对感染的源头绝对忠诚罢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看不到任何对您不利的因素。只要控制好血液的抽取量，不对您的身体机能产生影响，那么您的工蚁将源源不断！’ 陈言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希望’说的没错。 这件事情对他来讲，确确实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按照实验结论来看，那碧蓝色的药剂拥有着将血液细胞改造成信息素细胞的能力。 让注射的人仿佛成为了一个感染源，一旦源头的血液开始侵入其他人的体内，那么其他人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的成为被感染体。 被改造后的细胞，将呈现出两种情况。 一种是最初注射的‘源质’细胞，这种细胞可以释放信息素，通过信息素来确保对被感染体的绝对支配。 另外一种就是被感染的‘子体’细胞，这种细胞只能接收信息素，对释放信息素的细胞保持毫无二致的、发自内心的忠诚。 ‘子体’细胞无法再继续感染其他细胞，同时拥有‘子体’细胞的人，互相之间能产生微弱的感应，确认彼此是自己人。 自己人之间不可能产生任何敌意，并且能够非常默契的精诚合作。 面对着拥有‘源质’细胞的主体时，‘子体’会立刻将主体的利益置于最重要的地位，哪怕主体需要‘子体’奉献生命，‘子体’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并且这种控制还是自然而然的控制，‘子体’的自主意识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所有的影响都来自于细胞层面的影响，让‘子体’哪怕确认和主体之间存在着这样的关系，也会甘之如饴，甚至为此感到庆幸！ 在陈言看来，这其实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失去自我，所以陈言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根据‘希望’的测算结果，一支药剂所能形成的药效，并不足以将一个人彻底的改造成为主体。 一支药剂的量，大概只能改造两只小白鼠。 而想要达到将一个人改造成为主体的药剂量，则至少需要十支以上！ 这或许便是生命绿洲对于药剂被盗后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反应的根本原因。 单独的一支药剂，在生命绿洲眼里，很可能并不具备什么价值。 同时配置药剂所需要的那些药材原料，哪怕穷尽生命绿洲的能耐，也只能搜集到足以配置一支药剂的量而已。 无法改变的现实因素，使得生命绿洲终止了这项研究，并且对于偷走了药剂的李丰年不闻不问…… 不过这种改造必须强力控制，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进行！ 否则从实验结果来看，两只同样完成了改造的小白鼠，互相之间会爆发激烈的主体冲突！ 一山……不容二虎！ 第273章 销毁痕迹 仔细想想，这药剂其实也就是在他的手中才能发挥作用。 生命绿洲尽管研发出了这款药剂，可匮乏的药材原料，导致生命绿洲别说配制出足以产生效果的十支药剂了，就连第二支相同的药剂，都根本配制不出来！ 要知道，生命绿洲可是对大灾变爆发前的整个北美区域拥有强大影响力的！ 穷尽北美区域，却也只能搜集到可以配制出一支药剂的药物原料，这意味着，哪怕将整个星球地表翻个遍，估摸着都满足不了配制十支药剂需求的一半！ 因此对于废土时空的人来讲，药剂强大归强大，却毫无意义。 注射的量不够，血液细胞无法产生质变，相应的感染力和入侵性就无法实现。 甚至于若是没有足够多的药剂用来做实验，那么即便是研发出了药剂的生命绿洲，可能都没办法完整的搞清楚药剂的真正效果。 研发的初始目标和最终研发出来的成果之间出现根本性的偏差，这种事情在药物研发中并不罕见。 比如着名的蓝色小药丸，在最初的研发时，医药公司的目标其实是为了研发出一款用于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 结果最终研发出来的药物治疗心血管疾病的效果极其有限，反倒是出现了其他的药物作用…… 经过不断的完善后，蓝色小药丸终于出现，反而是心血管疾病患者禁用…… 所以陈言非常怀疑，生命绿洲对于最初的碧蓝色原型药剂到底有没有准确的认知？ 理论上来说，很可能还真的没有…… 主要是药剂成品和配置药剂的原材料都过于稀少，起码在废土时空，是不支持生命绿洲进行任何实际效果检验的。 没有过多犹豫，在确认药物的作用和基因药剂并不冲突、即便进行注射后，也不影响继续使用基因药剂来解开基因锁后，陈言咬牙对自己进行了药剂的注射！ 十支药剂依次注入，由于已经是五级觉醒者的缘故，陈言对于自己身体的感知能力是非常敏锐的。 随着药剂的注入，他第一时间就开始察觉到体内血液细胞的变化！ 对于身体的其他器官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就只是在单纯的改造血液细胞！ 其实按理来说，即便小白鼠试验已经得到了非常完整丰富的实验数据，但想要切实的应用在人的身上，仍然是要进行漫长的临床试验的。 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药物，不管小白鼠试验的数据多么完美，照样无法保证足够的安全指数。 可这次的药剂过于特殊，再加上‘希望’给出了非常明确的判断，让陈言相信，药剂的风险是可控的。 当然，这也和陈言已经成为了觉醒者有关。 若是普通人进行这种药剂的注射，那没准真会出问题。 然而对于五级觉醒者来讲，基因解锁度的提升带来了身体的全面增强，对于药剂的承受能力远非普通人能比！ 血液细胞的改造过程非常温和，前后顶多半个小时，陈言便感觉所有的改造已经完成了。 他的身体机能并没有产生任何变化，如果不进行血液检查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的特殊之处。 这也给陈言提了个醒，以后无论遇到任何情况，他都绝对不能进行血检！ 如果真的遇到了必须血检、无法拒绝的状况，那也得让‘希望’入侵相应的血检系统去修改检测报告数据，否则容易出问题！ 至于说陈言为什么会没有过多犹豫的便选择了注射药剂、改变自身血液细胞的存在形式，主要也是由于‘希望’的那句提醒。 无论这药剂看起来多么的邪恶，有一点都是确定的！ 那就是，对于注射者来讲，这药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废土时空的一切，充满了难以预料的风险。 特别是对于他来讲，能反复穿梭于两个不同的时空，这是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疯狂的特质。 小团体的人目前看起来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 特别是秦有容，更是始终将他的利益摆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去维系。 但现在值得信任，不意味着以后也值得信任，更不意味着永远都能值得信任。 废土时空的生存环境太过恶劣，或许小团体的人互相之间把彼此看的比生命更重要，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以前他没得选，现在却不一样了…… “好了，将这里的一切都销毁吧，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陈言握了握拳，沉声吩咐道。 说完，转身径直离开了实验室。 不过下楼后并没有走远，陈言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静静的在楼下停车场的角落，观察他租用的那间实验室所在楼层的情况。 很快，楼层里响起了警报的声音，‘希望’实时将通过监控获取到的画面同步给陈言看到。 附近的消防已经接到了报警，并且第一时间派遣了消防车前来。 在‘希望’的计算下，这场火灾不会出任何问题，除了将他租用的实验室彻底毁掉外，对楼层内其他的房间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等确定没问题了，陈言这才拿出手机，拨打了楚茵茵的号码。 在楚茵茵接了电话后，将实验室发生了火灾的事情，简单的告知了楚茵茵，并且让楚茵茵做好善后的赔偿。 电话中的楚茵茵被吓了一跳，反复确认陈言没事、只是实验室被烧了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回家休息吧，我去和那边沟通应该如何进行赔偿。只是个最普通的实验室而已，里面的仪器也不值钱，花不了多少的。不过后续还需要给你租新的实验室吗？” “不用了，我这边就是心血来潮，忽然想自己弄点东西，结果没想到实验室还有这样的危险，搞了个一塌糊涂。以后也不用帮我买那些药物原料了，就这么着吧，我还是干点别的更有意思的事比较好。” 陈言随口应付了楚茵茵，又和楚茵茵闲聊了几句后，这才挂断了电话，转身往自己租住的房子走去。 第274章 更进一步的怀疑 他没想过用自己的血液去感染当前时空的任何人。 这个时空的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并没有解开基因锁。 同时为了确保不出意外情况，不至于让事态的发展失控，陈言也暂时没有将废土时空的基因药剂带到当前时空的想法。 对于废土科技的搬运，必须有限制和计划。 有些可以直接搬运，有些要经过铺垫之后才能搬运，而有些则绝对不能搬运。 不然的话，废土时空爆发的大灾变，就是前车之鉴！ 在陈言看来，他务必遵守的一个原则就是，搬运的废土科技要对他完全无害才行。 那些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科技，起码眼下是不考虑进行搬运的。 至于他的血液细胞成为了感染的源质，自身变成了本体，通过血液细胞可以感染出目前不知道有没有限制数量的子体这种情况，暂时也只能在废土时空进行。 觉醒者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污染，普通人却不一定。 甚至于废土时空的普通幸存者，和当前时空的普通人都不一样。 万一贸然感染当前时空的普通人后，出现未知的变化，其实照样属于无意义的风险。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他开始感染子体，那么对于自身的感染特质就一定会越来越了解。 若是一切正常，始终不出问题，证明他制造子体的过程非常安全的话，那么在当前时空制造一些子体……倒也是可行的。 只是成为了本体后，血液细胞变得侵略性十足，没有充分的制造子体的经验，陈言实在是很难相信，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那种细胞的同化和侵蚀。 更大的可能是……面对着他那种侵略性十足的细胞，普通人的血液细胞强度很可能会支撑不住，从而引发类似于败血症一样的病变。 具体究竟会如何，暂时未知。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想法，陈言悠哉悠哉的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接着立刻前往了废土时空。 同一时间，市局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程万年再次坐到了主位上，主持此次专案组的会议。 他上午的时候其实还在市委那边，正在跟上级汇报相关的调查进度，原本有另外一个会议需要他去主持，但却临时改变了工作计划和行程，回到了专案组内。 之所以在比较短的时间里又一次前来专案组，自然是因为专案组忽然有新发现需要向他汇报。 “人都到齐了吧？” 刚刚坐到主位上，程万年便语气严肃的开口问道。 专案组的组长立刻点头道：“都到齐了。” “行，既然人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今天上午，领导还专门问过我孙福临案的调查进度，我能看的出来，时间拖得有点久，领导那边是不高兴的。 但我也知道，这件案子线索极少，想要纯粹依靠调查取证的方式去破案，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也只能是尽量跟领导解释，尽量帮你们承担压力。 可我能够承担的压力毕竟是有限的，咱们专案组不但抽调了市局最精干的警力，同时还得到了省局的支持，调查过程中，又始终有着最优先的权限。 单纯从这个角度来说，领导已经给了咱们最大限度的支持。所以无论查案的过程多么艰难，咱们都必须拿出一些成果，让领导满意才行！” 程万年做了一番强调后，重新看向了专案组的组长，继续说道：“介绍下最新情况吧，又有了什么新发现？我希望你们的新发现是让我能跟上面交代的，是能缓解上面焦虑情绪的，否则继续这么拖下去，恐怕上面就要忍不住同国安申请帮忙了。真到了那个地步，咱们所有人都会脸上无光的。” 专案组的组长赶忙开口道：“程局，确实是有了新发现，只是这次的新发现，依旧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说着，这位组长按了下手中的按钮，打开了投影仪。 投影出来的画面，竟然是蔡德章的照片！ “程局，您看，这个人名叫蔡德章，是咱们市某物流公司的业务经理。不久之前，他的孩子遭遇了校园霸凌，无法忍受的情况下，选择了跳楼自杀。” 专案组的组长继续说道。 程万年的脸上浮现起了疑惑的神色，不明白这件事情和孙福临的案子有什么联系。 不过他也没有出言打断，只是耐着性子继续倾听。 专案组的组长干咳了声，将相关的大体情况迅速介绍了一遍后，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三个孩子的失踪不是小事，派出所了解情况后立刻上报，咱们市局也马上动员起来，用尽了一切手段，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然而……一周时间过去了，始终毫无收获。” “怎么回事？” 程万年皱眉道：“三个大活人，又能找到一定的监控轨迹，证明他们去了那个小公园里，为什么会一直找不到？总不至于凭空消失了吧？” 专案组组长点头道：“没错，看起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普通干警对此束手无策，我们却注意到了这件案子。因为这件案子让我们产生了一些相关的联想……那个陈言，似乎有能够影响视频监控的技术能力！ 随后我们对这件案子的关联人员进行了排查，结果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一个关联。那个陈言，和蔡德章是同事关系！他们两人原本在同一家物流企业上班，并且蔡德章还是陈言的直属上级，两人的关系处的不错。” 程万年想了想，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三个孩子的失踪，很可能和那个陈言有关？因为蔡德章的儿子是被霸凌后选择的跳楼，但由于是自杀，所以没办法追究那三个孩子的责任，于是陈言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蔡德章进行报复？” 专案组组长认真道：“程局，您不觉得存在这样的可能吗？主要是太巧了，三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偏偏咱们使用任何技术手段，都找不到丁点的踪迹，而恰好那个陈言又莫名的似乎和这件事有联系……” 程万年摆手道：“巧合归巧合，怀疑归怀疑，可真想要说话，终究……得看证据！” 第275章 子子孙孙无穷匮 陈言在秦有容的陪同下，重新出现在了许清和等人的眼前。 尽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只是会每天回来跟秦有容点个卯，并不是天天跟许清和等人见面，但许清和等人并不在乎。 反正这些天的任务非常简单。 猫在城市核心废墟的边缘区域里，只要找到能够用来装水的容器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冒任何风险。 对于许清和几人来说，此次出来执行任务的十天时间，就像是在郊游度假一样。 日子过的甚至比当初尚未搬家之前都惬意的多。 所以即便陈言大部分时间不在，只是偶尔会在他们眼前晃悠一下，他们也毫无安全感的缺失。 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又不用深入城市废墟去冒险，只要找到了足够用来储水的容器，任务就相当于彻底完成。 剩下的时间，便是在这个临时找好的安全屋内聊天打屁，规划接下来应该如何在卡恩公司内发展。 在许清和几人看来，从他们有记忆开始，这是他们度过的、最安逸的一段时光。 “许大哥，怎么样？用来储水的容器找好了吗？” 陈言笑呵呵的问道。 许清和点头道：“找好了，城市废墟的边缘处有一个自来水厂，尽管已经彻底的废弃了，可水厂中有专门的储水车间。我们没管里面那些大量的、百吨级别的储水罐，而是找了一些一吨级的pe塑料储水塔。 咱们这一次只需要拿回去十吨的无污染水，所以我们挑选了品相完好的十个一吨级储水塔。体积不算大，以咱们当前的觉醒等级，一只手托举一个储水塔，可以比较轻松的全都带回去。 虽然这里的城市边缘区域里，同样能找到还可以用的电车，但道路被破坏的过于严重，车辆很难行驶，感觉还不如咱们自己直接举回去来的方便，你觉得呢？” 许清和一边说着，一边带陈言来到了临时安全屋的其中一间空出来的卧房内。 果然，足足十个大桶，此时被整齐的摆放在卧房之中。 陈言满意道：“那就一人举两个桶，咱们开始返程吧，不过水倒是无需现在便注入进去。现在就注入的话，一人举着两吨水回去，路上也太累了。反正没人跟着咱们，等到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范围后，我再将水放进去就好了。” 自从在许清和等人的眼前展示过随身仓库的使用、并且还被李丰年寻找到了一定的科学理论依据后，陈言就不再对随身仓库的存在有任何隐瞒。 行事之间自然变的方便了许多。 等接下来再安安稳稳的完成血液感染的过程，那么小团体的所有人对于陈言来讲，就都是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的了！ 和注射药剂的量不同，他自己要成为本体的话，得注射十支药剂的量，才能确保血液细胞被彻底的改造。 而若是进行感染的话，根据‘希望’的测算，五毫升的血液注入量便可以了！ 血液在注入了目标体内后，细胞会迅速的开始同化感染其他细胞！ 即便具备了病毒的特性，可这终究不是病毒，因此根本不会引起免疫系统的任何反应。 整个感染的过程将呈现指数级的蔓延，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被注入了感染源的人就会被彻底改造成‘子体’！ 感染的过程不可逆，也就是说，一旦血液被成功注入，那么结果就已经注定！ 一行人纷纷举起了pe塑料桶，只有陈言两手空空，接着依次离开了临时安全屋。 返程的路途相当顺畅，泉城核心废墟区域的危险性，并不会影响到边缘区域的安全性。 无论丧尸还是变异生物，都拥有着令人类难以理解的领地意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会离开它们已经熟悉的领地。 当然，越强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自主的权利就越大，那些比较弱小的丧尸和变异生物，总是在被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驱赶，它们倒是很难形成绝对的领地观念。 但弱小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对于陈言一行人来说，已经很难造成威胁了。 达到了五级层次的觉醒者，如果性格比较谨慎，习惯于远离城市核心区域的话，那么在荒郊野外之中，真正需要注意的危险，往往只会来自于同类！ 哪怕经历了大灾变后，世界几乎被整体性的摧毁，文明也到了即将断层的境地，人类依旧少不了内部的勾心斗角和对同类的迫害以及欺压掠夺，不得不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根植于族群最深处的基因特点，或许只有等到族群彻底毁灭的那一刻，才能永远的沉寂。 一路上处理掉了一些一二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即便数量不多，本着勤俭持家不要浪费的原则，陈言仍然将这些一二级丧尸和变异生物体内的晶石取了出来。 数量不多，但拿着带回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后，多少能买点东西。 晶石的价值在废土时空是非常坚挺的。 等级越高的晶石，价值就越是惊人。 特别是五级以及五级以上的晶石，更是有价无市，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流通到市场上。 因为五级以上的丧尸又或者变异生物，基本上只能在城市的核心废墟里才能找到。 那种危险的地方，别说觉醒者了，换成支配者进去，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而除了用来炼制基因药剂以外，晶石还有着许多其他的作用。 对于继承了大灾变前一部分生产力的大型势力以及顶级势力来说，他们研发出来的一些专门用来针对丧尸和变异生物的武器，同样需要用晶石来充当能源。 巨大的需求量使得废土上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单纯依靠着狩猎丧尸和变异生物赚取晶石来生活的猎人，成为了非常热门的一种职业！ 很多人会在狩猎的过程中死去，更多人会成为新的猎人。 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第276章 互相拉扯 顺利的抵达了卡恩公司实控区的边缘。 陈言和小队其他人寻找了一个废弃的半塌小楼充当掩体，确认周围并没有任何其他注视的目光后，陈言开始从随身仓库里取水灌注到塑料储水塔内。 因为是用来交任务的，并非要拿给小团体的人喝，所以陈言根本就懒得折腾。 不像之前给小团体准备的水，还特意去买了大桶的山泉水。这些用来交任务的水，陈言是在之前做实验的闲暇间，接取的自来水…… 反正相比于废土时空的水，他所处的那个时空的自来水，同样可以算是零污染水。 按照他所处的那个时空的饮水标准来看，这种自来水只要烧开了就能直接喝。 即便是直接饮用，其实量不大的情况下，一般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经过了消毒处理的自来水，已经很难再滋生寄生虫了。 当然，能烧开还是要烧开的，否则经常饮用的话，水中沉淀的物质有可能造成肝脏损伤。 再加上你也没办法保证自来水厂能够始终如一的确保水质，一旦有自来水厂出了问题，那直接喝自来水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可按照废土时空的标准，自来水就完全称得上零污染了。 很快就将十个pe塑料储水塔全部装满，许清和五人一人举起两个大桶，再次上路。 陈言则是帮着秦有容分担了一桶。 两吨的重量对于现在的小团体众人来说，其实是颇为吃力的。 不过幸好已经进入了实控区，剩下的路程已经没多少了。 如果能碰上卡恩公司的巡查人员，那或许还可以借一辆车。 至于说之前被收入随身仓库的那辆全地形运输车，陈言没打算拿出来用。 在针对郝洪升的行动中，那辆全地形运输车是有暴露在外面幸存者眼中的。 目前卡恩公司仍然在调查郝洪升的死，因此陈言不想在任何细节上出现纰漏，那辆全地形运输车还是先一直放在随身空间里比较好。 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一会儿，就遇到了一个巡逻队。 由于陈言一行人的造型过于奇特，其中四个人都是双手各举着一个大水桶，陈言和秦有容则是一人举着一个大水桶，所以立刻就吸引了巡逻队的注意。 “你们是什么人？举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支巡逻队的配置相当不错，还有专门的巡逻车，靠近了陈言一行人后，为首的队长满脸警惕之意的厉声喝问道。 陈言将水桶放下，拿出了自己的身份卡递了过去。 笑着说道：“公司特战部的，之前接了一个任务，外出执行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少零污染水，就一起带回来了。你们这车方便吗？要是方便的话，按照巡逻路线把我们送回去怎么样？我们路上还搜集到了一些一二级的晶石，算是搭顺风车的费用如何？” 队长愣了下，本能的接过了陈言的身份卡，用自己的设备读取之后，脸上原本警惕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下来。 陈言同样放松，并不担心这位巡逻队的队长会不会在看到如此之多的纯净水后突然见财起意。 只要进入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打开了通讯器，那么在实控区的范围里，就没人敢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否则来自于公司的铁拳，将会让每一个人认清现实的残酷。 “零污染水？这些都是吗？” 巡逻队的队长好奇的看着陈言一行人举着的大桶，开口问道。 陈言点头道：“都是，运气不错，虽然接的任务没有完成，但侥幸发现了一个储水库。库里面的净水装置一直在运转，所以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水依旧没有变质。” 巡逻队的队长一脸羡慕的说道：“那你们要发了啊，我没记错的话，公司里有关于零污染水的悬赏任务，好像每一百毫升就能兑换到一颗二级晶石？啧……这么多的零污染水，你们接下来起码一年都能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用再外出冒险执行任务了吧？” 陈言不好意思的笑道：“运气而已，我们一共就只找到这么点零污染水，直接一次性的给它搬空了。下次再想要碰到这样的好事，就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队长感慨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不然的话，特战部那么多在外执行任务的小队，怎么就你们运气这么好？那个关于零污染水的任务一直都挂在悬赏上，可我记得这么多年来，每次有人去兑换任务奖励，都只能零零散散的，像你们这种……额……这得有好几吨吧？ 像你们这种一次性能找回来好几吨的情况，我真是第一次见。哎……还是你们特战部的人好，我们这些安保部的人，平日里光是执行各种安全保护和巡逻任务，就耗费了大部分的时间，几乎没工夫出去执行任务，以至于远不像你们那样，时不时得就能有暴富的机会。” 陈言摆手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特战部也羡慕你们安保部啊。我们执行的都是最危险的任务，稍有不慎，小命就要扔在外面了。若是我们也能像你们一样，执行安全性更高的巡逻任务，还能得到公司更高的补助，我们肯定也不会愿意出去冒险的。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又有几个人甘心过那种刀头舔血的日子呢？这不都是被逼的没办法嘛。” 听着陈言的吹捧，队长的脸上浮现起了得意的神情，不过嘴上却依旧抱怨道：“安稳是安稳了，可没有太多额外收入也是真的。当然，公司给的补助勉强能够糊口，倒确实是比你们要安逸一些。 得了，咱俩也别在这聊了，你们大老远的有了这样的收获，肯定着急赶紧回去换成奖励。上车吧，我们这个巡逻队的配置很高，两辆车足够把你们和这些水桶都拉回去了，运费你看着给就行。” 陈言立刻从身上将返程时获取到的那些一级以及二级晶石掏了出来，然后一把全都塞给了巡逻队的队长。 队长看了一眼，当场喜笑颜开。 这就是晶石的魅力，套用那句台词，它可以上买天、下买地、中间买空气，它可以让活人闭嘴、让死人喘气！ 第277章 都是运气 在巡逻队的帮助下，一行人回程所耗费的时间比预期的短了许多。 虽然巡逻队有固定的巡查路线，但通过安保部的线上联络，互相之间沟通后，临时性的改变巡逻路线也没什么关系。 卡恩公司实控区内相当安全，让巡逻队的自主性变得很大。 只要巡逻任务圆满完成，那过程中是不是需要自我调整，并不会有人去管。 所以用公家的巡逻车，临时性的从陈言一行人的手中赚取到一点路费，对于这支巡逻队来讲，是完全无风险的外快。 尽管相比于陈言小队的收获，赚的那点外快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毕竟等于是白捡的晶石，巡逻队的人倒也不至于对陈言小队感到嫉妒。 顶多是感慨陈言小队的运气好，如果他们也像特战部的人一样外出执行任务，那没准运气好的就是他们了。 当然，一想到外出执行任务的危险性，特别是靠近城市废墟所有可能遭遇的那些强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他们这些已经被安全环境圈养的失去了进取之心的安保部成员们，就忍不住直打退堂鼓。 旋即自己劝慰自己，发不了财也没什么关系，至少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是？ 很快进入到了巨壁之内。 安保部的巡逻车不能开进巨壁里，陈言一行人便恢复了之前举着大水桶的姿态。 一路前往任务管理处的途中，所有遇到了陈言一行人的那些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主要是陈言一行人的形象过于惹人注目，那一个个大水桶，天然的就能吸引到大量的目光。 不过看归看，这些人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卡恩公司的内部秩序维系的极好，自上而下，董事长在带头遵守公司的全部规章制度，这就导致其他人也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既然董事长能做到这一点，那便意味着，如果有人敢违反公司制度，势必将会被严惩，不存在网开一面的可能。 抵达了任务管理处的时候，任务管理处的大厅内人不多。 前台负责受理任务的漂亮姑娘几乎都处于空闲的状态。 陈言径直带着人走上前去，然后气势十足的将十个大水塔全都放到了这些漂亮姑娘的眼前。 大水塔砸在地上的声音‘嘭嘭’作响，成吨的重量砸的地面一阵轻微的晃动。 在那些漂亮姑娘吃惊的目光中，陈言笑呵呵的靠在了前台上，跟最近的姑娘说道：“你好，交任务。” “交……交任务？交什么任务？” 姑娘一脸茫然。 “获取零污染水的采集任务。虽然我们之前没有接取这个任务，可是我看相关采集任务下面的说明里有提到，凡是长期挂在任务栏上的采集任务，都不需要提前接任务。只要找到了相应的物资，那就可以直接带回来交接，是这样吧？” 陈言伸手指了指上面的ar虚拟显示屏，开口说道。 姑娘小嘴微张，忍不住先看了看那十个大水塔，这才重新看向了陈言，震惊道：“这些……是零污染水？” “没错。” “怎么这么多？！” “咳，没办法，运气好。原本接的任务没有完成，结果却意外的找到了这么多的零污染水，着实是意外惊喜。” “运……运气？这……这能用运气来形容吗？” 漂亮姑娘眨了眨眼睛，总算是努力缓过了神后，赶忙说道：“您稍等，如果这些都是零污染水的话，那量实在是太大了，我需要先行上报。” 说完，漂亮姑娘立刻朝着后面的办公室跑去。 此时任务大厅里正在选择任务的那些人，注意力也全都集中到了陈言等人的身上。 尤其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了那十个大水塔上时，炽热的眼神就像是要将水塔里面的零污染水全都蒸发掉一般。 在任务大厅里出现的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保密。 这里可以说是卡恩公司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 不管什么消息，只要在任务大厅里出现了，那么就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卡恩公司。 除非消息本身不值得重视，没多少人对此感兴趣。 可显然，这种不值得重视的消息，不包括大量的零污染水突然出现的情况…… 所以几乎只是一瞬之间，关于任务大厅里出现了大量零污染水的消息，就通过这些人的通讯器，传遍了卡恩公司上下…… 那名前去汇报情况的漂亮姑娘很快就重新出现，不过漂亮姑娘的身后跟着几名男子。 其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来到了陈言的身前，绕过了任务前台，上下打量了一番陈言后，主动朝着陈言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后勤部副部长关伟，主要负责后勤管理处。听说你们带回了大量的零污染水？不知道可不可以立刻进行检测？你知道的，零污染水过于稀少，很多水源看起来像是零污染水，可实际检测后却发现，距离零污染水的要求，仍然会有一些距离，相信你能理解我们的谨慎。” 陈言和关伟握了握手，然后便侧身让开，朝着那十个大水塔比量了下，开口道：“当然，这是应该的，尽管测就是。” 关伟点了点头，接着便挥了挥手。 跟在关伟身后的几名男子立刻拿着用来检测的仪器，挨个将那十个水塔开盖，然后检测起了里面的水质。 任务大厅里的其他人此时也纷纷凑了上来，全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些测试的仪器，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看看这些水究竟是不是真的全都属于零污染水。 如果真的全都是零污染水的话……那价值可就相当惊人了。 起码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水质检测的结果很快出炉，负责检测的几名男子同关伟进行了汇报。 整整十个水塔里装满的十吨水，尽皆是零污染水！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关伟的脸上浮现起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语气很是和蔼的同陈言说道：“去我办公室聊一聊如何？这些水，我会安排人带去仓库，任务的结算，直接在你的通讯器上完成就行。” “没问题，您请。” 陈言立刻点头答应道。 第278章 巨大的收获 作为后勤部里主管任务管理处的副部长，关伟在任务管理处的大楼内，自然有着最好的一间办公室。 能看的出来，突然多了十吨零污染水的收获，让关伟的心情极佳。 任务管理处在卡恩公司内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卡恩公司要通过任务管理处来平衡公司的一些物资的流通，以及凭借着不同任务的发布，不断的调整公司散装行动的重点。 因此能够掌管任务管理处，关伟这个副部长必然是深受卡恩公司高层信任和重视的。 在这种情况下，任务管理处如果能有超出意料之外的收获，自然便属于关伟的工作成绩。 而一下子多出来的十吨零污染水，便称得上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小队只有陈言一个人跟在关伟的身后，来到了办公室。 至于其他人，还要留在任务大厅内，处理任务的交接事宜。 虽然只要是进了任务管理大厅，任务的交接就不可能再出任何问题，可毕竟涉及到了十吨零污染水，即便对于卡恩公司来讲，也不能算是一件小事，所以从头至尾的交接，还是一直盯着为好，这样互相之间都能减少很多麻烦。 “陈言陈队长是吧？刚加入公司没多久，在特战部担任小队长。队伍的成员都是自己招募的，没有动用公司任何资源。很好，很不错，公司需要你这样的有生力量源源不断的涌现！只有这样，公司才能始终屹立于废土之上！坐，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能带给我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关伟领着陈言进了他的办公室后，态度和善的让陈言坐到了沙发上。 满脸笑容的继续说道：“相信陈队长应该是知道的，零污染水属于公司董事会的大人物们需要的，像我这样的中层管理，虽然偶尔也能得到一些零污染水的配额，但终究不多，一般都是不舍得喝的。 你这次能带着队伍，一次性的带回来多达十吨的零污染水，那估计董事会的大人物们也会心怀大畅，进而给我们这些中层管理也多赏赐一些。总之，大家都要感谢你们啊，能让我们也喝上这样的水。” 陈言立刻道：“关部长客气了，公司发布任务、提供奖励，我们完成任务，这都是应该做的。零污染水这种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意义不大，它只是更好喝而已，我们不追求口感上的享受。能用这些零污染水换到公司给予的奖励，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关伟开口道：“是副部长，不是部长。咱们私底下怎么叫都行，但若是在外面，有其他人在的话，陈队长还是要注意一点。叫我关副部长，或者直接叫我的名字关伟都行，就是不能叫我关部长。”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为什么？有什么忌讳吗？” 关伟讳莫如深的说道：“忌讳倒是没有，但在公司里，小心无大错。陈队长加入公司的时间还短，对公司的很多事情不算了解，这很正常。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不然说不准什么时候，你自己都不清楚，结果就得罪了人。” 说到这里，关伟摆了摆手，继续道：“不说这个了，说回那些零污染水的奖励。陈队长尽可以放心，按照任务悬赏的奖励规则，你拿回来多少零污染水，就可以得到多少奖励，公司绝对不会在奖励上有任何克扣。 我没记错的话，每一百毫升零污染水可以兑换一颗二级晶石以及十点公司贡献的奖励，对吧？十吨水……额……十吨水是多少毫升？咳，陈队长见笑了，主要是自发布这个任务以来，就从没有奖励按‘吨’兑换的。” 陈言开口道：“关副部长，您不用这么麻烦，因为我打算直接用零污染水的奖励，从公司的商店里购买东西。我之前有计算过，十吨零污染水，差不多刚好能够兑换一支六级基因药剂和一支七级基因药剂，您只要代表公司，给我这两支药剂就可以了。” 关伟面露意外之色，疑惑道：“这十吨零污染水，是你和你的队伍一起找到的吧？只兑换两支药剂？虽然价值确实等同，可你队伍里的其他组员，不会对此有意见吗？” 陈言摇头道：“关副部长放心，他们没有意见的。事实上，在发现了这些零污染水之后，我们第一时间便达成了意见上的一致。我们全都认为，只有让我迅速的强大起来，整个队伍才能因此而受益更多。一支队伍的实力，往往取决于领头之人到底有多么强大。” 关伟颇为欣赏的点头道：“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别的队伍却很难像你的队伍这样齐心协力。在废土上生存，几乎所有人都更看重眼前、活在当下，至于长远的事情，没有人真的愿意理会。 你的队伍能上下一心，我相信以后你带领着他们，肯定能完成更多的任务，为公司贡献属于自己的力量。一支六级和一支七级的基因药剂，对吧？我再额外送你一支五级的，算是感谢你的贡献。” 说完，关伟通过自己的通讯器，传达了这一命令。 很快，也就是五分钟左右，便有人拎着一个小手提箱，来到了关伟的办公室里。 关伟接过了小手提箱，当着陈言的面打开。 陈言果然在小手提箱里看到了三支安静躺着的药剂。 “你肯定清楚，药剂的等级越高，注射的成功率就会越低。而且等级越高的药剂，哪怕注射成功了，想要注射下一个等级的药剂，也得间隔足够长的时间，否则身体会因为承受不住基因锁的剧烈解锁而陷入到崩溃的境地。” 关伟将手提箱推到了陈言的眼前，接着说道：“祝你好运，希望咱们卡恩公司能再出一位干将。” 陈言重新将手提箱合死，道谢后起身离开了关伟的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的大门重新关上，关伟这才眯了眯眼，用通讯器问道：“余部长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余部长当面谈……恩……好，那我这就过去！” 第279章 各有心思 卡恩公司情报部的部长办公室里，身为情报部部长的余景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虚拟ar屏幕。 屏幕上是一些照片和视频，以及一连串的文字信息描述。 关伟这位后勤部的副部长则是毕恭毕敬的坐在余景仁的对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看起来一个是正部长、一个是副部长，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部门而已，似乎级别只差了一级。 可实际上，在卡恩公司内部，余景仁和关伟的地位天差地别。 卡恩七部，外加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监察部，总共八个部门里，部门和部门之间的地位、待遇以及重要程度是完全不同的。 特战、安保、情报属于七部中的上三部，部长高配，全都是公司董事会的成员，属于公司真正的顶级大佬。 而生产、研发、后勤、资源勘探是七部中的下四部，部长只是普通的部长，虽然算是公司高层，但和顶级大佬之间存在着代差。 这种情况下，关伟身为下四部中后勤部的副部长，面对着余景仁这样的公司董事，当然会表现得无比谦卑。 “确定真的是零污染的水？十吨？” 将眼前ar虚拟屏幕上的内容全部看完，余景仁思考了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问道。 关伟立刻打起了精神，点头道：“确定，我的人对每一桶都进行了水质的检测，所有检测标准全都符合零污染水的数据指标，所以十吨零污染水，没有问题。” 余景仁皱眉道：“你相信会是只有十吨吗？按照你所说的情况，他找到的那些水塔，都是一吨体积的。十个水塔全部装满，总共十吨，就这么刚刚好？如果他带回来九吨半，我大概还会相信只有这么些零污染水，可整整装满了十个水塔，这就值得商榷了。” 关伟愣了下，旋即右手成拳，用力锤了自己的左手掌心一下，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余部长您目光如炬！零污染水这种东西，又不是专门制备的。 一般现在留存下来的零污染水，都是有净水装置一直在工作，这才能保存住的。那些零污染水的量各不相同，既然能装满十吨，便大概率要比十吨更多！” 余景仁摆手道：“少拍马屁，难道没人说过，你的演技很差吗？如此明显的漏洞，你要是真看不出来，那我就得在董事会上提交动议，免掉你的后勤部副部长职务了。” 关伟赶忙陪笑道：“余部长您别吓我，我这点小心思，肯定瞒不过您。但您也知道，在公司里，适当的藏拙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像我这样的位置，上是肯定上不去的，下面又有一堆眼睛在盯着，都等着我犯错，好取而代之。 这种情况下，我要是不小心一点、谨慎一些，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进别人准备的套儿里。您也得理解我的不容易不是？等我犯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得学会保护自己……还请您见谅。” 余景仁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公司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就算很多人在盯着你的屁股，难道他们就敢直接对你下手吗？真把你搞掉了，打的可是我的脸。别说这些没用的，说说你的看法吧。你既然第一时间就找我来汇报，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欢猜，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关伟直接站起身来，哈腰道：“是，我是这么想的，您也说了，那个陈言和他的队伍，肯定发现了不止十吨零污染水，但只拿了十吨回来。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一次性只能运十吨，也或许是因为他们想先运十吨回来看看情况。 十吨零污染水的价值不低，正常来说，如果全部兑换成标准物资的话，足够陈言和他的那个队伍舒舒服服的过上一年安稳日子了。可他们并没有选择兑换成标准物资，反倒是用来兑换了一支六级和一支七级的基因药剂。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那陈言对于整个队伍的掌控力极强，他的队伍也是咱们特战部所有队伍里，我目前已知的，难得的上下一心。这意味着，咱们想要通过收买他队员的方式，来知晓水从哪来，应该无法实现。” 说到这里，关伟偷眼看了看余景仁。 余景仁自然注意到了关伟的小动作，摆手道：“直接说结论，无论是强抢、还是利益交换，这些方式都没有问题，问题只在于，用哪种方式所能获得的物资是最多的。” 关伟干咳了声，开口道：“我的结论是，最好继续以任务结算的方式来和陈言小队进行交易。并且为了提高陈言小队的积极性，同时也打消陈言小队的担忧和疑虑，我还应该专门找他去聊一聊，同时适当的提高奖励标准。 让他明白，公司不会因为这些零污染水就跟他翻脸，所以他不需要顾忌，能尽量多的把零污染水带回来，就尽量多的带回来，这样他才能得到更多的奖励。您看行吗？当然，这可能会需要咱们付出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 余景仁眯眼道：“董事长对于生活的品质是有极高要求的，零污染水的储备越多，董事长就越高兴。而董事长越高兴，咱们的日子就越好过，所以没什么不行的。若是零污染水多到能让董事长用来洗澡，那才真的值得庆贺。 关于这个陈言，我之前安排去调查的人已经回来了。按照调查人员反馈的情况来看，这陈言当时跟我进行的汇报，应该没有任何隐瞒。在兽潮的威胁下，能够压榨自身潜能，自主提高基因锁的解锁度，这陈言着实是个人才。 你和他多接触接触，优先关注他得到基因药剂后，需要耗费多久才能将两支基因药剂的药效全部消化。如果确实有培养潜力的话……公司若是能多出一名新的支配者，那你肯定也是有功劳的。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你就不用总是提醒别人叫你‘副部长’了。” 关伟双眼顿时一亮，用力点头道：“我明白了，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第280章 这世上没有巧合! 等到关伟离开了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自己后，余景仁这才整个人靠在了办公椅的椅背上。 两只手交叉着放在小腹处，脸上的表情却颇有几分疑惑不解的神色。 方才跟关伟说的那些话，绝大部分都是真的，可他也隐瞒了一小部分。 上级面对着下级，自然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这个道理自古通用，从未有过任何变化。 让余景仁感到疑惑的问题主要有两点，一是多达十吨的零污染水，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 尽管按照行动轨迹以及接取任务的内容来看，陈言小队应该是前往了泉城的核心废墟周围。 可对于泉城核心区的探索，卡恩公司并不是没有做过！ 想当年，卡恩公司董事会里的几位支配者，包括他在内，跟在公司董事长的身后，是尝试过深入泉城废墟的核心区域的。 而泉城核心区内最强的存在，是一只六级的领主级变异生物：鲜血巨猿。 尽管那只鲜血巨猿极其恐怖，身高超过了十米，站立起来几乎有四层楼那么高，可在他们几人的配合辅助下，公司董事长和鲜血巨猿斗了个旗鼓相当。 自那之后，卡恩公司就和泉城核心区里的变异生物达成了某种努力促进和平共处的意见共识。 普通的狩猎行为并不会影响到这种和平的存在基础，只要卡恩公司不强行进入核心区内，那么核心区里的高级变生物便也不会给卡恩公司制造麻烦。 至于丧尸，并不在这种意见共识的影响范围之内。 借助着那一次的成功震慑，卡恩公司接下来前前后后的又陆续组织了超过十次以上的大规模探索。 尽管深入核心区的探索，在那支鲜血巨猿的干预下， 拢共就只有一次，其余所有的探索，都是在核心区四周边缘位置进行的。 可探索的足够仔细，伴随着公司武装人员的强力清剿，泉城核心区边缘的范围，几乎被整个地毯式的犁了一遍！ 而边缘范围里一切有价值的物资，一切能被公司看上的东西，也尽皆在那十几次的大规模探索中，全都被搜集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如果泉城核心区的边缘范围内，真的有零污染水存在的话，无论怎么想，公司都不可能漏掉才对！ 以当时董事长对于探索搜集的重视程度来看，负责搜山检海的公司人员，绝对不敢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马虎行事。 所以……是从核心区里找到的？ 也不应该啊……一名五级觉醒者带领的队伍，若是真敢深入泉城核心区内，那和主动找死之间有什么区别？ 至于第二个让余景仁感到疑惑的点，是关于郝洪升的死。 对郝洪升的死亡调查结论，目前已经被调查人员呈报了上来。 根据呈报的结论来看，调查人员认为，郝洪升的死，源自于郝洪升方面和朱本仁商队所发生的内部冲突。 调查人员详细询问了郝洪升据点外围的幸存者，同时又对据点内的战斗痕迹进行了仔细的搜索取证，特别是据点里的尸体，调查人员没有任何遗漏，挨个检查了尸体上的致命伤。 郝洪升死于‘日蚀’重狙的枪口，但调查人员没有在现场找到那把‘日蚀’重狙。 朱本仁商队的人则基本上全都死于‘日蚀’系列其他枪械的枪口之下。反倒是郝洪升的人，从致命伤来看，基本上都死于近身搏杀。 同时在郝洪升死亡的前后时间内，据点外的幸存者们除了朱本仁的商队外，并未看到有任何其他人进入或者离开据点。 因此调查人员认为，郝洪升的死源于朱本仁商队和郝洪升据点的内部冲突，原因也很简单，两人背后的支持者正在争夺生产部部长的职位，所以两人会擦枪走火，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没想到，朱本仁商队的战斗力竟然会这么强，直接跟郝洪升的据点拼了个同归于尽。 双方在这场冲突中死了个干干净净，没有哪怕一个人最终活下来…… 对于这样的调查结论报告，余景仁只觉得自己的智商正在被踩在地上摩擦。 奈何调查结论报告是独立于卡恩七部之外的监察部所提供的。 调查人员也都是监察部的人。 即便余景仁是公司董事会成员，负责公司内外的全部工作，对于监察部也不能指手画脚。 不管对方提供的调查报告多么离谱，都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下，等到董事会上，如果董事长对此有异议的话，再行拿出来讨论。 不过余景仁心知肚明，事情只是牵扯到了一个外围势力，再加上一个商队而已，哪怕死了个干净，对于董事长来讲也是件不值得关注的小事。 这种事上升到董事会层面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其他人能够不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余景仁身为公司情报部的负责人，却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得过且过。 朱本仁的商队情况，他事后是有专门了解过的。 这样一支商队，根本没有能力将郝洪升的据点全部杀光。 郝洪升的死也非常蹊跷。 身为六级的觉醒者，就算真的被‘日蚀’重狙正面轰中，也不可能当场死亡，除非‘日蚀’重狙能够反复命中同一个位置！ 先不说朱本仁商队从哪里搞到‘日蚀’重狙，即便朱本仁商队真的拥有‘日蚀’重狙，也绝对没有能力反复命中郝洪升身体的同一个位置。 更何况商队和郝洪升据点的人竟然还死了个干净，再怎么拼到同归于尽的程度，想要达到这种双方无一人幸存的结果，也绝对不是光靠实力就能做到的，还得有惊人的运气。 余景仁从来不相信运气，如果有什么事情看起来像是巧合，那在余景仁的眼里，便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巧合的发生。 没有任何证据，余景仁直觉上总认为陈言一行人，或许和这件事情有关！ 因为陈言一行人出现在卡恩公司内的时间，太巧了！ 第281章 心情复杂 陈言并不清楚余景仁和关伟都交流了什么，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在他完成了任务之后，关伟还专门去找余景仁沟通了零污染水的事情。 在拿到了需要的药剂之后，陈言就立刻跟队伍的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巨壁、往定居点赶去。 计划中的六级和七级药剂都已经拿到了，还额外超出预期的拿到了一支五级药剂。 这支五级药剂可以给许清和注射，其他人则要稍等。 不过在搞清楚了那支碧蓝色药剂的作用、并且成功的对药剂进行了复刻，还完成了体内注射以及细胞改造后，陈言当前最关心的问题便不再是基因药剂了。 他最关注的是如何跟小团体的人沟通成为子体这件事情。 摆在他眼前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跟小团体的人实话实说，明确的告诉小团体的人，他的血液已经具备了感染的效果。 只要注射一针管他的血液，那被注射者就会被改造成相当于‘子体’的存在，对他百分之百的忠诚和信任，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绝对不会背叛他！ 在保留自身独立人格和意志的前提下，将他的利益和要求放在最高的优先级上，就算他的命令是去送死，也会心甘情愿的遵从…… 另外一种就是瞒着小团体的人，通过欺骗的方式，不告诉小团体的人具体情况。 只是告诉小团体，由于他自身并没有遭受过任何污染，所以连带着他的血液也是无污染的。 而许清和在注射过无污染的血液后，身体反应良好，不但没有出现任何负面的后遗症，反倒是看起来有了更大的发展潜力。 对于体内基因锁的后续解锁进程，也有相当积极的作用。 这种情况下，从他体内抽出一些血来，一点一点的跟小团体的人进行注射，尝试着达到类似于发生在许清和身上的那种净化的效果，应该是能让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接受的。 两种方法，各有优劣。 坦诚交代的话，很难保证小团体的人会不会同意。 虽然听起来被感染后对于小团体的人并没有直接的影响，可只要成为了‘子体’，小团体的每一个人，从根本上就相当于是沦为了他的意志延伸。 每一个人在成为‘子体’后，究竟要面临什么，则完全取决于‘本体’的心情，这会给人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感以及巨大的忧虑。 易身而处，陈言觉得若是他面临这样的抉择，那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和成为别人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看起来相对自由的奴隶而已，可实际上却要比奴隶更加夸张。 至少奴隶还能在脑海中诽谤主人、咒骂主人，‘子体’却会对任何来自于‘本体’的命令都甘之如饴！发自灵魂最深处的去支持和拥护！ 所以坦诚交代的风险实在是太大，没准他和小团体的关系就会因此而瞬间破碎。 至于通过欺瞒的方式让小团体的人进行注射……倒是不需要担心后续影响。 哪怕小团体的人事后发现被骗了，只要注射了血液、完成了感染，那就没关系。 ‘子体’的意识形态，会使得小团体的人在发现被骗后，只会感激他欺骗了他们。 能够成为‘子体’，将会是每一名‘子体’心目中最大的荣耀。 唯一需要克服的，是他自己的心理障碍。 仅存的道德底线，让陈言对于通过‘欺瞒’的方式来达到目地，些微的有点抗拒。 当然，其实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那就是跟小团体坦白后，不对小团体进行感染，而是先行尝试着去感染其他人，逐渐的扩大‘子体’的数量，让小团体的人始终保持绝对的独立，但逐渐积累出来的‘子体’大军，则会成为他们生活在这片废土上的最大资本。 可这样的做法看似两全其美，实际上却会埋下一个巨大的祸根。 当‘子体’的数量越来越庞大，周围都是真正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的‘子体’，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那种情况下，他还如何继续保持对小团体的信任？ 或者说，在那种情况下，他还如何继续保持和小团体之间的关系？ 就算他能态度始终如一的不产生任何变化，小团体的其他人难道也能做到不犯猜忌吗？ 不可能的…… 人心叵测，即便现在互相之间有着绝对的信任，也没办法保证以后不产生任何变化。 漫长的时间积累，能改变一切事物，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更何况还是多变的人心了。 而怀疑的情绪一旦滋生，就绝对无法再压下。 闹到最后，结果必然是一片惨淡。 想到这里，陈言忍不住一个激灵，脸上则浮现起了苦笑的神色。 果然啊，人的想法总是会因为位置的变化而变化。 随着他变得越来越强，拥有的越来越多，渴望得到的反而越来越多。 他目前拥有的不想失去，那就只能不断的往前走、往上爬！这让他的人性……正在慢慢消失…… “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的心情不太好？” 秦有容注意到了陈言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不由关切的问道。 陈言勉强笑了笑，开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卡恩公司过于强大了些。六七级的药剂，甚至于八九级的药剂，我看在商店里都是有兑换价格的。这意味着卡恩公司认为，哪怕是九级的觉醒者，他们也可以随意拿捏，对他们造不成任何威胁。 咱们想要确保自身安全，或者说哪怕以后跟卡恩公司爆发了冲突，也能做到拥有自保之力的话，实在是任务艰巨。起码目前为止，看起来遥遥无期呢……主要是身处于卡恩公司之中，就必然会受限于卡恩公司，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秦有容搂住了陈言的胳膊，宽慰道：“别多想，现在已经比我们以前的情况好太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陈言忽然心头警兆陡升！ 第282章 遇袭 从巨壁前往周围其他那些卫星城镇的路上，是能看到许多小型废墟的。 大灾变爆发前的时代，已经进入到了科技高度发达的繁荣时期。 只要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基本的生活配套设施就一定是非常齐全的。 无论生活在地球上哪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该有的生活品质都不会下降，这导致很多不喜欢拥挤和喧闹的人，都更愿意猫到一些比较偏的地方独居。 因此导致城市和城市之间相隔的大片土地上，总是能星光点点一般的看到许多极小的生活区域。 有的是三五户生活在一起，有的能多到十几户，少的甚至只有一两户，在充足物质保证的前提下，享受着独属于自己的宁静生活。 而大灾变爆发之后，这些地方也全都迅速的被废弃。 由于大灾变摧毁了整个文明体系，国家不复存在，原本运转良好的供应链自然随之崩塌。 不再有上层建筑的整体构建，也不再有经济体系的稳定循环，所有幸存者都在努力的挣扎求存，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拼尽全力。 这种情况下，享受独居的幸存者们往往会最先被淘汰。 人类是社会性的聚群动物。 或许很多人聚拢在一起后，会出现这样又或者那样的问题，但只要这群里人出现一个真正拥有领导力的人，那么一群人就很容易会拧成一股绳，从而爆发出远超过个体的力量。 瑕不掩瑜，群体性的强大协同配合能力，是人类能够战胜其他物种，最终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关键因素之一。 平时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种协同配合能力的优势，可一旦遇到了事情，人类物种的单人生存能力，便远不如群体生存能力强大了。 当然，不包括鲁滨逊又或者贝爷这样的特例。 总之，在巨壁和周围那些卫星城镇之间，存在着不少这种单人、又或者少数人居住过的生活废墟。 由于被废弃的太早，大灾变爆发时便几乎全部沦陷，导致这些废墟杂草丛生的同时，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毒物，根本没人会愿意费心思的对废墟进行清理。 与其收拾这些容量不大的废墟，还不如在空旷的地带上重建，反而更加方便。 因此陈言一行人在途中经过这种废墟的时候，也没有过多警惕。 毕竟是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还是靠近巨壁的核心位置，安全方面肯定是有保障的。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本不应该存在问题的认知，眼下却忽然间出了问题！ 随着陈言心头警兆陡升，一道身影忽然从一行人旁边的废墟里冲了出来！ 这废墟内的各种变异植物都已经长到了将近两米高，密密麻麻的互相堆叠，想要在里面藏个人，还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关键是……为什么这里会藏着一个人？！ 而且毫无先兆的便朝着他们发起了袭击？！ 由于距离太近，袭击者的速度又太快，陈言根本来不及做出合适的应对。 秦有容也根本无暇细想，本能的便稍稍侧身，下意识的想要尽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陈言的身前！ 一把特制的刀具洞穿了秦有容的小腹！ 不过这刀具只有匕首的长度，在捅刺进秦有容的腹部后，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能力。 秦有容下意识的举动明显让袭击者愣了下。 从方才的袭击方向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的首要目标肯定是陈言！ 结果秦有容打心眼里将陈言的安危看的比自己还重，以至于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立时让袭击者最开始的打算落到了空处。 尽管偷袭的首要目标没能达成，袭击者的反应却丝毫不慢。 迅速的将匕首抽出，再次朝着陈言刺去！ 此时的陈言有了秦有容制造的缓冲，已经从最初的猝不及防中恢复了过来。 赶忙抱着秦有容的身体，当场迅速后退！ 许清和等人及时的一拥而上，想要尽全力拦住袭击者。 但陈言很清楚，许清和等人拦不了多久的时间。 因此突然出现的这名袭击者，方才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六级觉醒者的层次！ 不期然的，尽管对方一身黑衣包裹全身，就连眼睛都被黑色半透明的眼罩挡着，可陈言的脑海中还是浮现起了沈科的形象！ 敢在巨壁外不远的地方动手，冒这样大的风险，第一目标就是要将自己击杀，陈言自问，从来到卡恩公司开始，除了那个沈科以外，应该没人会和他有这样大的仇怨！ 至于沈科为什么会忽然间做出这种过激的选择，陈言也大致能够猜的出来。 肯定是因为那十吨零污染水所造成的连锁反应！ 相信在他们抵达任务管理处的第一时间，关于他们提交了十吨零污染水的消息，应该就已经在卡恩公司内疯传了。 沈科会及时的得到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毕竟双方之前爆发过正面的冲突，而沈科的态度又非常明确，只要时机合适，对方一定会在实控区外找机会对他们下手！ 只不过沈科必然是没有想到，他们仅仅外出执行了第一个任务而已，竟然就能带回来十吨零污染水。 再加上这十吨零污染水所换取的奖励，竟然还不是可以确保接下来一段日子安稳生活的物资，反倒是一支六级和一支七级药剂！ 如此结果，肯定会让沈科心头警铃大作！ 凭借着六级觉醒的实力，沈科对于他们这一队人是有足够心理优势的。 可要是让他将兑换回来的药剂全部完成注射的话，沈科原本的觉醒等级优势，瞬间就会变成劣势！ 由此带来的后果，必然是沈科无法接受的。 于是慌张之下，沈科贸然决定铤而走险，并不是什么很难以理解的选择。 只要不随身携带通讯器，并且行动迅速一些，凭借着觉醒等级的压制，成功的概率其实不小。 甚至还能抢走三支觉醒药剂，在沈科看来，绝对值得赌一把！ 第283章 你凭什么注射我的药剂? 脑海中既然瞬间便有了这种明确的判断，陈言便肯定不能让沈科舒服。 整个小队的所有人，除了他以外，目前都只是四级觉醒而已，面对着突然袭击的沈科，实力上的差距非常明显。 尽管许清和等人的反应极快，在秦有容受伤的第一时间就全都朝着沈科冲了过去。 可六级觉醒者若是摆出了搏命的架势，以丝毫不在乎自身情况的方式，哪怕拼着自己受伤，也要迅速完成突围的话，许清和等人绝对拦不住沈科多久！ 这种情况下，想要对付沈科，就必须不走寻常路！ 看着秦有容骤然遇袭后直接重伤的虚弱样子，陈言很是心痛。 轻轻将秦有容放到了地上后，并没有在眼下这样一个危急的时刻去浪费时间关心秦有容，而是直接从药剂箱里将那支六级的药剂给取了出来。 接着毫不犹豫的将这支六级药剂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他必须立刻完成晋级，然后才能拥有正面抗衡对方的实力！ 注射的同时，陈言还张嘴大喊道：“沈科！既然敢在公司实控区里对我们偷袭，那为何还要藏头露尾！有本事把脸露出来啊！你以为穿上一身皮就能把自己藏起来、让别人都发现不了吗！你这是把所有人都当成白痴了吗！” 偷袭的黑衣人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会被一口叫破，整个人当场分寸大乱。 原本还在颇为从容的应对许清和等人的围攻，正准备继续力量，以便在短时间内迅速重伤许清和等人，好抽出手来继续进攻陈言。 可骤然间被叫破了身份，导致黑衣人的应对一下子没了章法，身形凌乱之下，竟然让许清和几人反而趁机占据了上风！ 一见对方是这样的反应，陈言立刻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这袭击者确确实实是沈科！ 至于说为什么只有沈科一个人前来，对方为什么没有带手下的其他人一起过来做这件事情，陈言倒是觉得可以理解。 在巨壁之外这么近的地方违背公司规章制度，对公司内的同僚下手，真正敢于这样去践踏公司规则的人，少之又少。 沈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肯定也是因为一时间过于冲动，同时他们这边拿到了基因药剂后又立刻离开了巨壁，根本没给沈科任何思考的时间，让沈科在冲动情绪的左右下，根本来不及想的太清楚、也来不及做任何的规划，便冒然的选择了行动。 这种背景下，沈科若是还寄希望于行动之后能侥幸逃脱公司的后续调查，不被这件事情牵连上，那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单独行动，不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其他人知晓他有这样的心思。 奈何沈科自己虽然没带通讯器，可陈言一行人却是带了。 并且返回卫星城镇的路上，由于并不会聊什么敏感的话题，导致通讯器一直都是打开的。 因此陈言这还没看到沈科脸的情况下，便直接一嗓子喊破了沈科身份的做法，在沈科看来实在是相当的不讲武德。 不是……我包裹的这么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没有露在外面，你凭什么就知道是我啊？！ 通过几只通讯器，第一时间将袭击者是沈科的讯息传回到公司总部后。哪怕沈科此次行动成功了，公司后续也会着重对沈科进行调查。 面对着公司针对性的调查，沈科可不认为自己能瞒得过公司的眼睛。 这也就意味着，哪怕他成功了，他也得立刻带着药剂从这里逃离。 并且一路逃出公司的控制区，前往其他的势力，寄希望于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对于沈科来讲，这着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所以猛然间被陈言叫破身份后，沈科自然心神大乱。 不过心神大乱并没有持续太久，沈科很快便回过味来，即便他要逃离公司，也总比被公司派人堵在这里当场送命强的多。 既然依靠着偷袭的方式，瞬间击杀陈言的想法已经破灭，那眼下最应该做的，便是稳扎稳打，将陈言这群人全都杀光，再拎着药剂箱远走高飞。 虽然不是他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但至少也能勉强接受！ 重新定下神来的沈科，攻势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尽管许清和等人的配合足够默契，然而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没办法通过默契的配合去弥补。 随着许清和也被沈科重伤，原本还算完整的阵型瞬间土崩瓦解！ 以弱应强，许清和等人就像是一张绷紧的网，只要有一个点断掉，那整张网都必然会随之寸寸碎裂！ 闷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陈言此时才刚刚完成注射后的吸收和消化，虽然提升到了六级觉醒的层次，可身体暂时没能完全适应六级觉醒的强度，所以根本无法发挥出六级觉醒的全部实力。 不过起码要比五级觉醒强得多了。 所以眼看着团队的其他人在沈科手底下接二连三的被重伤，陈言毫不犹豫的迅速朝着沈科冲去！ 而沈科在发现陈言竟然临时进行了六级药剂的注射后，心下不由大惊失色，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愤怒。 在发起袭击的那一刻，几支药剂就被沈科内定为了囊中之物。 以至于陈言的行为，在沈科眼里简直无异于强盗。 你凭什么注射我的药剂？！ 当然，真正让沈科感到吃惊的是，陈言竟然可以立刻完成对药剂的注射！ 觉醒者想要注射更高一级的药剂，绝对不应该这么简单。 身体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承受不住基因锁解锁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的话，基因药剂基本等同于致命的毒药！ 陈言在得到基因药剂后，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注射，反倒是拎着药剂离开巨壁、返回卫星城镇，这样做法，在沈科看来，就是陈言还没有做好注射六级基因药剂的准备。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才刚跑出来袭击，陈言就当场进行注射了？！ 这不是在玩他吗？！ 要不是他很清楚自己埋伏袭击的打算是临时起意的话，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钓鱼了！ 第284章 彻底疯狂 事态变化的走势完全超出了沈科的预料，以至于当沈科看到陈言完成了六级基因药剂的注射后，心里顿时萌生了退意。 迅速将陈言一行人全部杀光、然后抢走基因药剂的粗糙计划至此已经可以宣告破产了。 虽然他用最快的速度重创了整个队伍除了陈言之外的所有人，可随着陈言注射了六级的基因药剂，哪怕还没有完全消化药效，实力注定了会比真正的六级觉醒者弱上不少，但终究要比五级觉醒者强的多。 短时间内缠住他的本事肯定还是有的。 这里又距离巨壁实在是太近了，只要陈言一行人的通讯器是开的，那么发生在这里的袭击就必然会第一时间被总部知晓。 总部派遣的救援人员，现在应该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所以一旦他被缠住，那根本不用多久，来自于总部的救援人员就会抵达现场，到时候别说他只是个六级觉醒者了，即便他是支配者，也肯定插翅难逃！ 这种情况下，除了立刻逃跑以外，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留下来又不能把人都杀光，反而还会将自己搭进去，不管怎么想都太过不划算了。 倒不如先行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尽管撤离之后，他肯定无法继续在卡恩公司混下去了，但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以后盯着陈言这一群人，他肯定还有机会再杀回来的！ 打定了主意，沈科没有任何保留、丝毫不顾忌消耗的迅速将围在身边的小团体几人全部击退！ 转身就要逃跑的当口，陈言却已经冲了过来！ 猛然间被陈言挡在了身前，沈科怒吼道：“让开！” “做梦！这里隐约还能看到巨壁，以公司总部的效率，估摸着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差不多就能有人赶过来。而从你对我们发起偷袭的那一刻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一分钟。再加上你还要预留逃跑的时间，不管怎么想，你顶多还有两分钟的时间可以用来摆脱我。所以……你努力吧！” 陈言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已经团身朝着沈科扑去。 说这些话的目地不是为了提醒沈科，而是为了给沈科施压！ 人在有所顾虑的情况下，顾虑的越多，越容易出现判断上的错误，从而导致进退失据！ 即便注射了六级基因药剂，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全新的基因锁解锁度，陈言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和沈科之间还有着明显的差距。 如果沈科能够非常冷静的应对自己的纠缠，那么仍然是有概率成功脱身逃走的。 因此纠缠的同时，不停的用言语去打击沈科的情绪，让沈科心烦意乱的情况下，无法用最正确的方式来应对眼前的局面，显然是惠而不费的手段。 反正他只需要纠缠住沈科几分钟就可以了！ “啧，你这匕首怎么挥舞的越来越凌乱了？是害怕了吗？害怕也没用的，既然没脑子的选择了对我们进行伏击，那你就应该能够想到，一旦失败，你便得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说起来，为什么你使用冷兵器啊？是因为你拿不到能对我们造成更大威胁的能量武器吗？按理来说，‘日蚀’重狙绝对可以对我们造成杀伤的，你是担心重狙的射速问题？ 或者在你看来，使用‘日蚀’重狙的话，容易给我们留下反抗甚至逃跑的机会，不如使用冷兵器进行近身搏杀来的便捷、快速？嘿嘿，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你是不是后悔了？” 陈言一边小心的躲闪着沈科越来越没有章法的匕首挥舞，一边纠缠着沈科，让沈科没办法脱身逃走。同时还在不停的出言进行嘲讽，着实有点杀人诛心的意思。 沈科本就心急如焚，又被陈言这么纠缠着不停的言语骚扰，整个人顿时恼羞成怒道：“闭嘴！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我他妈的不跑了！几分钟足够我杀了你！别以为注射了六级基因药剂，你就能跟我抗衡！才刚刚突破六级而已，你和我还差得远呢！” 吼完，沈科的动作瞬间变的更加迅猛！ 手中的匕首直接舞出了残影，整个人不再想着如何逃跑后，注意力反而重新变得集中，连带着动作的速率和准确度都有明显的提升。 由此带来的影响，就是陈言立刻险象环生！ 沈科的脸上浮现起了狞笑，恨声道：“你说的没错，我拿不到比‘日蚀’重狙更强大的能量武器，所以与其使用能量武器，给你们留下反抗甚至逃跑的机会，倒不如用这把匕首，把你们的喉咙挨个切开！ 这把匕首是用特殊合金添加强大变异生物的齿骨锻造出来的！能轻松割开七级以下觉醒者的皮肤和肌肉！从单人作战的角度来说，其实远比能量武器好用的多！能死在这把匕首下，你也算是值了！” 沈科的攻势变得更加凌厉起来。 陈言的身上则随之开始飙血。 尽管能够勉强躲过一些致命的杀伤，可沈科的匕首舞动的如同风暴，根本不可能全部完美的闪避。 为了避免要害部位被攻击，陈言只能做出取舍，时不时的便用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部位去承受匕首的切割！ 这就导致陈言身上的伤势在迅速增多。 飙出来的鲜血几乎染满了全身，看起来相当骇人。 而团队的其他人此时已经尽皆重伤倒地，尽管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一个个全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想要对陈言施以援手也根本做不到。 当然，幸亏他们做不到，如果他们能做到的话，陈言反而要担心了。 因为沈科明显已经疯了。 这种情况下的沈科，若是小团体的其他人冲上来想要为陈言分摊压力的话，那么大概率会被沈科当场切断喉咙！ 不管不顾的沈科，爆发出了比正常情况下更加强大的战力。 完全不考虑退路的情况下，一名发了疯的六级觉醒者，对于低等级的觉醒者所能够造成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第285章 连续注射 陈言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乐观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注射了六级的基因药剂后，即便不是沈科的对手，也起码能拖住沈科几分钟的时间，拖到卡恩公司总部派来援助的人手抵达。 可现在看来，他想要做到这一点，难度极大！ 沈科明显不是普通的六级觉醒者。 普通的六级觉醒者，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基因解锁度。 而觉醒者只要不是潜力耗尽，那几乎都是能够通过日积月累的方式，在当前觉醒等级的基础上，提升几个百分点的基因解锁度的。 虽然能够积累到直接提升等级程度的觉醒者非常稀有，可提升上一两个百分点的情况，相对来说却比较普遍。 至于眼前的沈科，看起来至少提升了三到四个百分点，以至于沈科在发疯之后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远超过陈言对于一般六级觉醒者的认知！ 难怪沈科会如此的信心十足，单枪匹马便跑过来进行伏击。 身为六级觉醒者中顶尖的存在，面对着一名五级觉醒者和几名四级觉醒者，正常来说，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这就让陈言非常难受了。 原本嘴炮是想要扰乱沈科的心智，让沈科在情急之下忙中出错。 现在可倒好，沈科直接被逼的掀了桌子，摆出了要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这嘴炮到最后，多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味。 仅仅坚持了一分钟，陈言的身上便多了十几道起码一指长的豁口。 并且随着身上伤口的增多，陈言所面临的局面只会越来越糟糕。 哪怕有着‘希望’的帮忙，时时刻刻都在进行着高速的运算，告诉陈言应该如何应对才是最优解，面对着绝对的实力差距，这种最优的计算结果也于大局无补。 按照‘希望’的计算，以目前的局势发展来看，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再继续支撑一分钟，百分之六十五的概率能再支撑一分半。 而再支撑两分钟的概率则是骤降到了百分之二十二。 至于再支撑三分钟的概率，是零！ 可卡恩公司总部援助的高手，想要抵达这里，起码还需要三分钟！ 所以他也必须想办法拼命了！ 因为再不拼命，他或许就要没命可拼了！ 他当然可以立刻返回自己所处的时空，躲上两分钟的时间再回来。 但问题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随着他骤然消失，猛的失去了目标的沈科，几乎一定会将全部的怒火都发泄到团队其他人的身上。 到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能活下来，而团队里的其他人，几乎是必死的结果。 这是陈言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心头发狠，陈言在‘希望’的辅助下，瞅准了一个机会，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一脚踹到了沈科的小腹处，把疯狂之中准备不足的沈科，当场踹的倒退了几步的距离。 陈言自己则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那支七级的基因药剂取了出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对自己进行了注射！ 按照基因药剂的注射规则，觉醒者想要注射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必须身体给出明确的信号，让注射者明白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之前的基因解锁度，并且对于以往注射药剂的药效全部吸收干净了才行。 正常情况下，这个间隔的时间有长有短。 基因药剂的等级越高，需要间隔的时间就越长。 哪怕一个人拥有着一整套一到九级的基因药剂，也不意味着他能够成为九级的觉醒者。 一是后期基因药剂之间注射的间隔时间甚至能长到要以年为单位，二是等级越高的基因药剂，注射的失败风险越大。 只要注射失败一次，那就不存在再有第二次注射的可能，觉醒者将会永远的停留在失败之前的觉醒等级上，直至死去。 这些常识汇聚在一起，让沈科对于陈言迅速的当着他的面注射七级基因药剂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他想不通，陈言这是要干嘛？！ 才刚刚注射了六级的基因药剂不是？为什么敢立刻又将七级的基因药剂也注射了？！ 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在之前的基因药剂药效尚没有消化干净之前，贸然注射下一级的基因药剂，那可不仅仅只是失败那么简单。 身体无法吸收和排解的药效，会转化成为致命的毒药，让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面崩溃！ 所以眼看着陈言完成了注射，沈科反倒是不着急了…… “你疯了吗？想死也不需要这么麻烦的，直接让我把你杀了不就行了？那支七级药剂与其你自己注射，倒不如留给我。虽然我还没有达到能够注射七级药剂的条件，可距离已经不远了，估摸着顶多再有个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就能注射了。你何必如此的暴殄天物呢？这是被我逼的已经失去理智了吗？” 沈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起了快意的残忍笑容。 被陈言拖住了这么久，尽管公司总部前来援助的人还没有到，但他依旧清楚，即便现在就开始逃跑，应该也是来不及了。 现场留下的痕迹根本没工夫去清理，援助的人抵达之后，只要顺着痕迹的方向去追他，在公司的实控区中，剩余的这点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成功遁逃。 既然跑不掉了，那也就不用考虑逃跑的事情了。 临死之前能拉着陈言一起陪葬，在沈科看来，勉强能够接受。 虽然两人之间的仇怨，严格来说并不应该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可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离谱，事态的发展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其总是在不断的发展变化过程中，渐渐的就会超出人的控制，比如此时此刻……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你强行注射药剂，随着药剂的药效入体，你会‘嘭’的一声，炸成一团人体烟花！然后我会在总部的人赶来之前，将你的队员挨个补刀，把他们全都杀掉！还有替你挡刀的那个女的，她和你关系不一般吧？嘿嘿，我保证，她会死的最惨！” 沈科一脸变态的说道。 第286章 这不可能! 陈言很痛苦。 尽管之前他也有过连续注射两支基因药剂的行为。 可那时候的觉醒等级很低，基因药剂对于身体所造成的负担是有限的。 而眼下连续注射六级和七级的基因药剂，对于身体的负担自然会更加夸张。 所幸眼下他已经是五级觉醒的层次，身体的抗压能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不然的话，沈科的那个‘嘭’，还真有可能发生。 可饶是如此，基因药剂对于身体的冲击依旧相当可怕。 陈言的脸色瞬间涨红，身体的肌肉完全紧绷，浑身青筋暴露，血管也寸寸凸起，仿佛下一秒钟就要直接爆裂开来一般！ 其实如果沈科趁着这个时间对陈言继续发起攻击的话，那陈言还真会难以应对。 因为药效对于身体的影响是实打实的，哪怕陈言还能够承受，可剧烈的痛苦必然会导致他的反应速率下降，一旦沈科发起攻击的话，那陈言这时候基本上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奈何沈科再一次产生了误判。 他以为陈言是被逼急了之后昏了头，做出了不理智的选择。 在他看来，从陈言注射了七级药剂的那一刻开始，陈言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因此他只想好好的欣赏陈言自己弄死自己之前的那种绝望、无助以及后悔，并不想亲自动手去破坏这个享受的过程。 结果还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陈言原本因为注射药剂而紧绷起来的肌肉，就恢复了松弛。凸起的血管也下降到了常态，连带着让陈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不再那么狰狞了…… 恩？什么情况？你难道不应该爆体而亡了吗？怎么好像……把药剂的药效给消化了？ 沈科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一脸茫然。 陈言当然还没有消化药效，奈何他的身体和废土时空其他人的身体不同。 没有经受过大灾变的污染，让陈言的身体远不像废土时空其他人的身体那样存在着各种基因变异。 所以基因药剂对于身体的改造，起码在陈言这里，不存在所谓的瓶颈。 陈言在渡过了药剂注射的初始痛苦后，唯一需要对抗的，只是基因锁的解锁度大幅度上升所带来的恐怖饥饿感！ 仿佛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喊着饥饿！ 陈言的瞳孔瞬间泛红，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几乎都形同于食物。 不过理智还没有被饥饿感摧毁，所以尽管他想要吞噬掉眼前能够看到的一切，却依旧还记得自己当前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没有迟疑，陈言再次朝着沈科冲了过去！ 看到陈言扑来，沈科这才缓过了神，被陈言势大力沉的一拳轰在了脸上，清晰的痛感让沈科彻底恢复了清醒。 可这种清醒并不能改变顷刻颠倒的局势。 注射了七级基因药剂的陈言，由于连六级觉醒都还没有适应，便强行上了七级，导致他眼下空有七级的觉醒等级，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利用七级的力量，堪称是史上最弱的七级觉醒者。 然而再弱也是相对于七级来说，面对着六级的沈科，史上最弱七级的陈言，已经能够真正的跟沈科分庭抗礼、不落下风了！ 如此突兀的变化让沈科无法接受。 被陈言一拳接着一拳的轰在脸上，就连那把特殊锻造的匕首都因为准备不足而被轰掉在了地上，沈科大脑一片空白的同时，终于本能的开始了还击。 同时崩溃的大吼道：“为什么！这不可能！你怎么没有爆体而亡！你怎么还能战斗？！不对……你……你这分明是成功晋级七级了？！这是幻觉……对……这一定是幻觉！” “幻觉！我这一拳打在你的脸上，是不是幻觉？我一脚踹在你的肚子上，是不是幻觉？还是说你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啧，沈科，你真是可怜，最后送你一句话，经验主义，会害死人的。” 陈言如同野兽一般的喘着粗气，完全放弃防御的和沈科开始了对轰。 之所以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劳，而是因为饥饿感很难压制，导致他只能用大概四成左右的注意力和沈科对战，而剩余的六成注意力，全都在压制身体的饥饿。 这导致他只能放弃防御，全力以赴的进攻，否则四成的注意力根本支撑不了他攻防一体。 同时，放弃防御的做法，也能让沈科的拳脚更多的落在他的身上。 对他身体施加攻击所造成的痛楚，同样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抑制饥饿感对于自身的影响！ 而沈科则像是受到了剧烈的精神刺激，他无法接受陈言这种连续注射两支基因药剂后、竟然还能平安无事的结果，导致沈科整个人逐渐的状若疯魔，也不再考虑防御的问题，和陈言一样，陷入到了只进攻不防守的状态。 两人开始了拳拳到肉的对轰，比的只是谁的拳头更重，谁的身体更坚韧、更耐揍！ 当卡恩公司的救援队终于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亡命徒互相拼了命的只想杀死对手的画面。 尽管从战斗内容来说，两人之间的这种对殴毫无技术含量可言，但仅从战斗观感来看，却相当的震撼！ 人都有畏死之心，可眼下的沈科已经被接连刺激到只想和陈言同归于尽，理智完全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 而陈言则被注射药剂后的饥饿感折磨到对于身体几乎失去感觉的程度，他的脑海中同样只剩下了唯一的念头：将沈科活生生锤死！ 这种根本无法复刻的专注力，导致两人之间的互殴看起来异常血腥、残忍、泯灭人性！ 带队前来进行支援的是关伟。 按理来说，身为后勤部的副部长，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亲自出马。 可谁让陈言才刚刚从他负责的任务管理处拿到奖励，结果离开巨壁后就直接出了事呢？ 对于关伟来说，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所以再怎么不合规矩，他也得亲自前来，将这件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 结果没想到，刚抵达报警的位置，就看到了眼前这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第287章 平安无事 关伟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是个狠人。 事实上，在这片废土上，人不狠就站不稳！ 能活下来的人里，或许有很多都是懦夫，可能够爬到高位的，却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是善于之辈。 可关伟非常确定，自己再怎么狠，也到不了眼下这个程度。 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根本没考虑过自己还能不能活的问题，使得两人之间的互殴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深吸了口气，关伟挥手让带来的几人立刻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小团体其他人的伤势情况，自己则是径直冲向了陈言和沈科！ 他的目标当然只是沈科一人。 不过陈言和沈科都已经杀红了眼，他若是完全放任陈言不管，那么在他插手后的第一时间，陈言或许就会不由自主的对他发起攻击。 因此关伟非常稳妥的先行将陈言和沈科分开，让陈言看清楚了自己的脸后，这才直接伸手掐晕了沈科。 一身八级觉醒的实力爆发了出来，想要强行压制陈言和沈科，基本上毫无难度。 “陈队长，你没事吧？” 单手拎着沈科，关伟看向了陈言问道。 陈言依旧双眼通红，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没事……我的队员们……怎么样了？另外……我很饿……需要……尽快……吃东西……否则……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在来时的路上，关伟已经通过通讯器的信息传输功能，知晓了这边的大体情况，所以很清楚陈言为了应对沈科的突然袭击，接连注射了两支基因药剂。 原本关伟也以为陈言完了。 但眼下的情况却和他的预计完全不同。 看起来陈言除了极度的饥饿外，并没有出现任何其他的异常情况。 虽然感到非常震惊，可关伟也清楚眼下不是细究的时候，得尽快帮陈言一行人处理困境，以免事态继续恶化。 所以点了点头，关伟直接说道：“跟我回公司总部，你的人都受了重伤，后勤部可以对他们进行免费治疗，后勤部里也有足够的物资，满足你对于食物的需求。这个人……” 关伟忽然顿了顿，接着伸手撕掉了沈科戴着的头套，看清楚了沈科的长相后，关伟的脸上浮现起了厌恶的神色。 接着说道：“这个人既然没有被当场杀掉，那为了维护公司的颜面，同时也是为了警告其他人不要再做出类似的蠢事，我需要将他带回总部去进行公审，希望你能理解。你放心，这件事情你和你的团队是受害者，公司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关伟说了很多，可陈言其实大半的词汇都没听进耳朵里。 饥饿感已经开始侵蚀他最后的理智，为了尽快解决问题，陈言本能的便不住点头。 当然，即便听清楚了他也只能是相同的反应。 沈科在巨壁外不远的地方对他进行袭击，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对整个卡恩公司秩序的挑衅。 卡恩公司如果不通过沈科这件事情树立一个标尺，那以后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怎么办？ “他们……没事……吧？” 陈言被关伟搀扶住了胳膊后，看了看团队的其他人，略显艰难的问道。 “放心，至少目前来看，还死不了。公司的治疗水平虽然不如五大顶级势力，但在大型势力里也算不错的。只要人没有当场死掉，那无论再怎么重的伤，都大概率能救回来。” 关伟给陈言吃了一颗定心丸，然后便搀扶着陈言重新往巨壁走去。 由于带来的人数量不算少，并且男女都有，所以小团体的其他人是直接被背回巨壁的。 自从卡恩公司建立起自己的秩序以来，多少年都没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件了，以至于沈科的这次袭击，直接惊动了卡恩公司的董事会。 陈言在被带回巨壁的第一时间，后勤部就给他准备了无比丰盛的餐食。 当然，只是量非常丰盛而已，相比于陈言所处的时空，这里的餐食种类相当可怜。 不过对于一个饥饿到了极点的人来讲，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得吃。 如果不是仍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陈言都要忍不住从自己的随身仓库里拿出食物来大快朵颐了。 所以后勤部提供的食物再怎么不好吃，对于陈言来说都没关系，只要这些食物能够提供身体所需的能量，那就是好的食物！ 至于口感，废土时空的人不追求口感！ 小团体的其他人则都被送去了专门的诊疗大楼。 在陈言将将填饱肚子的时候，关伟重新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告知了陈言最新的消息。 “你可以安心了，你的队员们都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们的伤势比较重，需要在这里继续治疗三到五天的时间才能离开。另外，他们全都大量失血，可后勤部并没有足量的合适血源储备。 所以即便在后勤部里治疗的康复了，如何补充血源，也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这个要提前跟你说声抱歉。我们后勤部的储备血源，都是要为董事会的人准备的，其他人轻易不能动用。 因此你的人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对于血源的调动就不可能通过。觉醒者的生命力很强，一定程度上的失血并不会对生命安全造成切实的影响，这导致相关部门的判断会趋于保守。” 关伟坐在陈言的对面，表情严肃的说道。 此时的陈言已经吃掉了不知道多少食物。 大量的食物进入到了他的胃囊后，迅速的就被分解成了身体所需的能量，根本不会占据胃囊多少空间。 正常人对于食物的能量转化率只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可觉醒者对于食物的能量转化率却相当夸张，一级觉醒者的能量转化率就能够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至于陈言目前七级觉醒的等级，对于食物的能量转化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五！并且转化的速度也是奇快。 这是他能吃下大量食物的根本原因！ 第288章 皮一下，很开心 “血源要自己想办法？” 陈言忍不住微微皱眉。 关伟叹了口气，苦笑道：“适合觉醒者使用的血源是非常珍贵的，咱们卡恩公司的库存也不多。如果你团队的那些人确确实实是必须输血、否则就要死了的话，那董事会倒是有可能同意。 但现在你团队几个人的情况是，尽管失血很多，却没有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只不过缺血量已经超出了身体自然造血量的极限，所以就算能维持住生命，一时间也很难彻底的恢复健康状态。 这就导致提请调动血源的提案，在董事会上根本不可能通过。毕竟……你现在只是特战部的一个小队长而已。能给你免掉治疗的费用，已经是极大的补偿了，血源只能由你自己想办法。” 陈言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那如果不进行输血的话，他们在贫血的状态下能坚持多久？我用来解决血源的时间，宽裕吗？” 关伟点头道：“我问了，很宽裕。他们只是造血能力有点跟不上而已，并不是一点血都造不出来。根据公司医生的建议，只要能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找到血源，就可以解决他们失血过多的问题。” 陈言沉吟道：“那要是超过了一个月呢？” 关伟嘿嘿笑道：“超过了一个月的话，他们就差不多能自己康复了。” 陈言：“……” 看到陈言一脸无语的表情，关伟干咳了声，开口道：“正因为医生判断影响不大，一个多月左右就能自行康复，所以珍贵的血源就不调动出来给你们用了。跟你开个玩笑，希望你别介意。主要是突然发生的这件事情，性质太过恶劣，总部的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我不想办法放松放松的话，都要被压的喘不动气了。” 陈言翻了个白眼，着实是没想到眼前的后勤部副部长竟然还有这么不着调的一面。 “那个沈科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会拖很久吗？” 陈言果断的换了个话题问道。 关伟立刻摇头道：“怎么可能拖很久？他的行为严重挑衅了公司制定的秩序，虽然我没有资格参加董事会，但听说董事长都因此震怒不已，所以估摸着顶多也就是这两天，对他的惩罚就会公告全公司。 放心，他死定了。而且不只是他死定了，作为安保部的基层主管，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他的直属上级也少不了被牵连。听说董事会上，就连安保部的部长大人都被董事长当着其他董事的面训斥了。” 陈言愣了下，迟疑道：“安保部的部长大人……不会将火气撒到我身上吧？虽然是沈科做下的事情，可沈科毕竟是针对我，那位部长大人会不会将事情归咎于我，到时候对我记恨在心，给我穿小鞋？” 关伟怔了怔，旋即啼笑皆非道：“你想什么呢？你一个特战部的小队长而已，即便连续注射了两支药剂，现在是七级觉醒者了，也顶多被提拔为特战部的大队长。安保部的部长大人那是何等大人物，怎么可能跟你一般见识？ 再者说了，特战部的部长大人同样是公司董事。即便你们特战部的绝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那位部长大人，可终究算是那位部长的下属。打狗还要看主人呢，真给你穿小鞋，那不是打你们部长的脸？得不偿失的。” 陈言一想，顿觉有理。 不过再仔细一想，又觉得还是不对。 特战部的部长和安保部的部长确实都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但眼前这位后勤部的副部长，对于他来讲，也是大人物啊…… 之前这位后勤部的副部长亲自带队跑出去营救他，倒是勉强还能说的过去。 为了自己的颜面，做的激进一点，不是坏事。 但眼下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为什么这位副部长大人还是在亲自出面和他进行沟通？ 卡恩公司可实在是不像这么有人文关怀的势力。 想到这里，陈言看了关伟一眼，开口道：“关部长……” 结果这三个字才刚叫出口，关伟便直接打断了陈言，提醒道：“是副部长！” 陈言无语，只能重新说道：“关副部长，不知您找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如果有的话，请您但说无妨，我这里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若非您及时赶到的话，我恐怕已经和沈科同归于尽了，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的。” 关伟一听，立刻摆手道：“没那么严重，什么救命恩人不救命恩人的。都是一个公司的，是自己人。你刚从我这里领走了奖励，如果出了门就被人弄死了，那我还怎么在公司里混？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亲自赶过去救你，实际上也是为了我自己。 至于说我找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嘿嘿，还真有。陈队长，根据通讯器传输回来的信息看，你在应对沈科的袭击时，接连对自己注射了六级和七级的药剂，中间可以说是没有经过任何的缓冲。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言眨了眨眼睛，开口道：“关副部长，您应该知道，我之前从四级到五级的时候，是自行突破的吧？” 关伟点头道：“听余部长提过，余部长还说，你可能是公司近年来收获的所有外来觉醒者中，难得的天才。余部长很看好你，已经决定要对你重点培养了。” 陈言赶忙致谢道：“余部长抬爱了，不过我之所以能连续注射两支药剂，也和这个有关。我在注射药剂后，不存在所谓的瓶颈，不用像其他人那样等待消化。 我的身体对于药剂的吸收，也不存在所谓的消化期。所以基本上只要身体能够承受住那种饥饿感，我就可以一直进行药剂的注射，起码目前为止都是这样。” “不存在……消化期？！” 关伟忍不住面露震惊之色。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情况！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注射基因药剂后，不需要经历消化期的？！ 第289章 真正要谈的事情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如此。” 陈言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不过这种做法也不是全无风险的，我的身体只是不需要经历药剂的消化期、从身体的接受度来说，可以连续注射药剂而已。可身体的承受能力终究有限，实际操作下来，危险性仍然不小。 只不过方才沈科给我制造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连续进行注射的话，仅仅只是刚通过药剂提升到六级的水准，根本不是沈科的对手。若是不继续强行提升觉醒等级，那我可能根本就等不到你们的抵达，就会死了。” 关伟不由仔细的打量起了陈言。 明明外表看起来是那样的平平无奇，可怎么身体却如此的奇特？ 好像不只是无需消化期这么一个特点，没记错的话，余部长应该有提到过，这位陈队长的身体异常干净，就像是从没有经受过任何污染一般…… 难道说，这便是其无需消化期的根本原因？ 脑海中浮现起了这样的想法，关伟并未就这个问题和陈言深聊，而是再次换了个话题道：“还有件事，要跟你详细的说明一下，以免你产生误会，是关于你提交的那些零污染水的。” 陈言疑惑道：“那些零污染水有什么问题吗？” 关伟摇头道：“当然没有问题，你提供的零污染水品质极佳，不仅仅只是零污染，自身的水质也远比我们预期的要好得多。我想跟你说的是，如果你接下来还能继续得到这种零污染水，尽管全部带回公司来换取公司的赏金，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又或者担忧。” 陈言扬了扬眉，开口道：“关副部长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能继续找到零污染水，那肯定是要带回公司换取公司贡献和晶石的。难道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关伟笑呵呵的说道：“陈队长不用如此小心，我既然选择挑明了跟你说这件事，那就代表着我对相应的情况是有猜测的。你一次性的带回来十吨零污染水，这样的数量，让我很难相信你就如此巧合的刚好只发现了十吨零污染水。 真实发现的零污染水总量，肯定要比十吨多得多吧？之所以只带了十吨回来，自然是安全起见，想要先看看公司的态度。会有这样的担心也算正常，不过陈队长无需多虑。公司不会在乎你从哪里得到，公司只在乎你能带回多少。” 陈言看了看关伟的表情，确定关伟是真心实意、而非包藏祸心后，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关副部长放心。接下来我会继续带更多零污染水回来的。具体能有多少，我不好说，但肯定会比眼下的十吨多得多。” 关伟开心道：“如此最好，如果能持续不断的有大量零污染水被公司收购，那对我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功劳。董事会如果因此对我的工作满意，从而给与我奖励的话，陈队长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 面对着关伟等于是摆在了明面上的示好，陈言当然不会拒绝。 又和关伟客套了几句后，陈言这才开口道：“关副部长，如果我的队员们暂时没什么问题了的话，我想这就带着他们回去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们，被这么一耽搁，家里的人肯定会担心。早点回去，早点让他们安心。至于那个沈科……公司按照公司的规矩去处理就好，我这边没有任何意见。” 关伟点头道：“也好，不过你们毕竟刚刚遭遇袭击，并且除了你之外，你的队员们状态也都不太好。所以我给你联系了安保部的一个暂时没有巡逻和驻守任务的小队，护送你们回去。 当然，这只是以防万一。像沈科一样的白痴，我不觉得公司里还有。但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的队员们又确实状态不好，所以稳妥起见，公司决定还是给你们安排一队护卫。” 陈言能说什么？ 肯定是谢谢他啊…… 从关伟这里离开，在一楼的大堂等到了许清和等人。 秦有容的伤势是最重的。 沈科从发起袭击的那一刻起，就抱着对陈言必杀的念头，因此本能的以身体挡下沈科刺杀的秦有容，承受了最大的伤害。 幸好没有危及生命，否则陈言觉得自己一定会无比后悔。 眼下经过了初步的治疗，几人的伤势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接下来想要恢复的更快的话，就最好是找到合适的血源，给几人进行血液的补充。 而若是不补充血液的话，就只能等着几人慢慢自行恢复，这会耗费相当长的时间。 对于几人的身体实际上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无论是出于对几人身体健康的考虑，还是出于要尽快将几人发展成子体的想法，陈言都不打算让几人就这么慢慢随着时间推移去自主恢复贫血状态。 看来……又得回去当一波血库大盗了！ “没事吧？还疼吗？” 陈言来到了几人的身前，搂住了脸色苍白的秦有容，开口问道。 秦有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别担心，这点伤势不算什么的，卡恩公司的医疗水平不低，我已经没问题了。” 陈言低头在秦有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接着又看了看许清和几人，一脸认真的开口道：“回去后我先想办法给你们找来足够的血，补充你们体内的失血。 接下来咱们要继续像之前一样，前往泉城废墟的边缘，运零污染水回来。后勤部的关副部长刚跟我谈过，让我不用有顾虑，他们只要水，不管水从哪来。 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可以迅速的提升团队所有人的实力。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许大哥的情况已经证明了，用无污染的血液进行替换的想法是完全可行的。 如果能够将你们身体里的血，也逐步的替换成无污染的血液，那么你们对于基因药剂的接受程度必然会进一步提高，几乎不存在注射失败的可能。 再用零污染水去兑换高等级的基因药剂，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咱们的整体实力，势必将迎来飞跃式的提升！” 第290章 看起来都是好人 “只要水，不在乎水从哪里来？这是真心实意的吗？该不会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咱们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派人跟踪咱们，想办法找到咱们是从哪里得到的零污染水吧？等找到了水源，再把咱们全都干掉，那不是能赚的更多吗？” 秦有容一脸怀疑的问道。 陈言沉吟道：“你担心的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但我觉得发生的概率不大。卡恩公司并不是那些中小型势力，本身其实拥有着惊人的财富积累，对于零污染水的需求，也基本上全都是为了满足公司高层对于更优质生活条件的追求和享受。 因此零污染水对于卡恩公司来说，并不属于必需品，也不会对卡恩公司的整体实力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响。既然不属于卡恩公司的核心利益，那么卡恩公司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一定的让步，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他们认为我有培养价值。 如果我能稳定提供零污染水，那么卡恩公司需要付出的那些用来交换的资源，其实正好可以实现对我进行培养的目地。从这个角度来说，卡恩公司里外都是赚的，他们永远不亏。所以至少我认为，他们想要在暗中做小动作的可能性很小。” 秦有容琢磨了下，旋即开口道：“有道理，那咱们……就继续像之前那样，往卡恩公司运水？” 陈言点头道：“先给你们换血，让你们能像许大哥那样，即便继续注射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也不至于失败。然后不断的用水从卡恩公司的手里换取高级别的基因药剂！ 在卡恩公司的商店中，基因药剂最高可以兑换到九级，只要有足够的公司贡献度和晶石，那理论上咱们都可以快速的提升到九级觉醒者的层次，前提是咱们能吃饱肚子。 可事实上，吃饱肚子对咱们来讲，根本就不是问题。既然如此，咱们当然要尽快提升觉醒等级。所以给你们换血之后，咱们便固定时间运水，直到全都提升到九级为止！” “那……几天运一次？” “恩……我想想……五天吧！之前的十天时间是因为接了别的任务。而现在对于卡恩公司来讲，咱们是已经知晓水源位置的。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十天的频率，反倒不合理。 咱们每五天运十吨回来，让卡恩公司的高层不但可以喝到零污染水，还可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替换使用零污染水！甚至多到足以惠及公司中层，到时候价值应该就会变低了。 什么时候卡恩公司对于零污染水的需求没那么迫切了，甚至开始下调对于零污染水的奖励标准，咱们就什么时候停止供应零污染水，转而去供应其他搜集任务的物资。” 陈言做了最后的总结性陈词。 其他人对此都没有意见，便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前往了巨壁，准备和卡恩公司安排的那支安保部的护送小队汇合。 结果抵达了了巨壁后陈言才发现，卡恩公司安排的护送小队，居然就是姜云的小队。 “陈兄弟！你没事就好！刚才得知沈科那家伙竟然丧心病狂的敢在巨壁外袭击你，我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幸亏那混蛋没有得手，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为此内疚多久！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沈科那个混蛋也不会对上！” 姜云来到了陈言的身前，主动和陈言拥抱了下后，一脸歉意的说道。 陈言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怪姜云，拥抱过后，笑着摇头道：“姜哥这话就见外了，即便没有沈科，也会有赵科、孙科、李科，在废土上讨生活，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这种事情在所难免。那沈科脑子不好，和姜哥你有什么关系？” 姜云拍了拍陈言的肩膀，感慨道：“陈兄弟啊，像你这么会设身处地的从别人角度去考虑问题的人，不多了。沈科那个混蛋既然干出了这种事情，那他就死定了，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不过有另外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句。” 说到这里，姜云忽然搂住了陈言的肩膀，接着凑到了陈言的耳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之前跟你提过一嘴，沈科那个混蛋是跟着生产部的李杰副部长的。虽然在李杰副部长那，沈科并没有什么地位，顶多是负责个摇旗呐喊罢了，可毕竟是李杰副部长的人。 今天突然间出了这件事情，沈科直接折进来了，在李杰副部长看来，这相当于是让他颜面无光。而李杰副部长这个人……怎么说呢，心眼是比较小的，他或许已经因为沈科的事情记恨上了你。不如我为你引荐下黄辉副部长如何？黄辉副部长肯定愿意支持你！ 我听说你在面对着李杰的突然袭击时，为了活命，强行连续注射了六级和七级的基因药剂，并且居然还没事？现在已经是七级的觉醒者了？陈兄弟，我跟你说，这种事情在你之前我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以你的实力，一定可以在黄辉副部长那里受到重视的！ 别说你能连续注射基因药剂而不死了，单只说你七级觉醒的境界，在黄辉副部长那都属于绝对的骨干级别了。所以如果我将你引荐给黄辉副部长的话，黄辉副部长一定会为你出头，帮你抗住来自于李杰副部长的压力。到时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陈言扬了扬眉，看了看姜云那一副‘我全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沉吟道：“姜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我和我的团队成员们一起来到卡恩公司，你们信任我，让我担任他们的领袖，所以我也得为他们负责。像这种近乎于站队的选择，我必须得和他们沟通后，听一听他们的意见。” 姜云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失望的神色，但还是点头道：“应该的，那就走吧，根据公司的安排，我得护送你回去。等你跟你的人商量完后，记得告诉我你们的决定。” “没问题。” 第291章 不断劝说 重新返程的路上，没再出任何问题。 这种安全和姜云小队的护送其实没有关系。 因为正常情况下，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内本就不应该出问题。 只要像沈科那样的白痴少一点，实控区的范围就基本上相当于安全区。 废土的环境确实会让人活的异常艰难，但在有活路的情况下，依旧不足以把所有人全都逼疯。 姜云小队的护送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态度的展现，否则若纯粹是为了安全着想的话，卡恩公司也不可能用一名六级觉醒者带着队员，护送已经晋级七级的陈言一行人。 把态度展现出来，再严惩沈科以及让和沈科有关系的一些人也受到牵连，只要处罚力度足够凶狠，便能够震慑住其他心思浮躁的家伙。 一路顺利的抵达了定居的卫星城镇。 姜云没有带队进入到城镇之内，而是在城镇外停住了脚步，再次和陈言拥抱了下。 拍了拍陈言的后背，开口道：“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别让黄辉副部长等太久。他那个人，虽然脾气很好，很容易沟通，也从来不拿架子，但相对来说耐心不是很好。做事的风格习惯，也比较雷厉风行。 实话实说，我主动和你讲这些，也是黄辉副部长知道你刚加入公司没多久，在公司里其实没几个相熟的人。而恰好我和你比较熟悉，这才找到我来跟你说。黄辉副部长很少主动招揽人的，你要珍惜机会！” 陈言点头道：“知道了，姜哥。不过我回去后得先想办法找到合适的血源，把我的队员全都治好，然后就立刻和他们说这件事情，看看他们的意见。 他们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被沈科重伤后，虽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可终究失血太多。如果任由他们自己康复的话，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回去后的首要事情，肯定是寻找合适的血源。不过你放心，有了决定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姜云闻言，目光在许清和几人的身上扫了一遍，旋即欣慰点头道：“难怪他们这么信任你，应该的，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姜云带着人在通讯器上进行了任务的交接，然后得到了公司及时给出的任务更新反馈后，转身重新返程巨壁。 陈言没再多说什么，领着队伍其他人迅速回到了在卫星城镇里的临时据点，见到了费长源等人。 把通讯器全部关掉，并且由费长源提供屏蔽装置，将通讯器的信号彻底屏蔽，以确保通讯器如果在关闭状态下仍然拥有信息搜集能力的话，也足以将这种能力暂时性的阉割。 对于费长源来讲，这段日子在临时据点内的安稳生活，让他有充足的时间研究卡恩公司提供的通讯装置到底是个什么结构。 再借此搞出来针对性的屏蔽装置，根本不存在任何难度。 确定没有问题后，陈言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跟留守的几人讲了一遍。 直至全部讲完，陈言这才接着说道：“具体应该如何回复姜云，费爷爷您来做决定吧。现在看来，那个黄辉副部长展现出来的这种气势，可不像姜云所说的那么无害。 如果咱们拒绝黄辉的招揽，或者给出的回复让黄辉不满意的话，我觉得基本上就等于是得罪了黄辉。再加上已经被动的得罪了李杰，那就等于是彻底得罪了生产部。 当然，只要咱们迅速的提升实力，在极短的时间里，让咱们整体所拥有的力量，哪怕于卡恩公司内部也不容忽视的话，那么得罪了也没有关系，该担心的反而是他们。 我先回去一趟找血源，他们失血失的比较严重，任由他们自行恢复的话，一定会对身体造成损伤，也正好借此完成换血，让他们体内的血，都跟许大哥一样干净。” 费长源缓缓点头道：“好，辛苦你了，我们先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卡恩公司的内部情况看起来颇为复杂，生产部部长的位置，显然也不是那个黄辉又或者李杰能自行决定的。 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生产部部长虽然不属于卡恩公司董事会的成员，却依旧是卡恩公司真正的高层，并且掌握了相当多的利益分配权利，在卡恩公司内部竞争非常激烈。 这种竞争，绝对已经牵扯到了卡恩公司董事会成员之间的争权夺利！因此看似是你靠向黄辉又或者李杰，实际上，你靠向的应该是黄辉又或者李杰背后的董事会成员！ 如果你现在还只是五级觉醒者，只是一个特战部的小队长，那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你。可你等于是当着卡恩公司所有人的面，连续完成了两支基因药剂的注射！ 这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特质，让你在那些大人物们心中的地位，飞速上升，甚至已经远超过了你目前七级的觉醒等级。因此在我看来，我们需要搞清楚的，其实是黄辉以及李杰的背后，站着的都是谁！” 陈言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放下心来，笑着说道：“那费老您就多费心，好好考虑下这件事情吧，我先走了。” 说完，陈言带着秦有容，先行回到了其中一间房内。 跟秦有容温存了一番后，径直穿越回了原本的时空。 虽然失血很多，可除了许清和以外，秦有容几人并不是熊猫血，都是普通的血型，在医院的血库内非常容易获取。 需要的量并不算很大，陈言便让‘希望’调取了医院的血库信息，然后搜索到了血库里即将超过储存期限、如果再不使用、那么三天内就要进行报废处理的存血情况。 再由‘希望’确定库存，锁定秦有容等人需要的血量，忙完了这些，陈言便又一次轻车熟路的通过视觉盲点，摆脱了警方安排在他家附近的观察哨，迅速往‘希望’确认的医院赶去！ 第292章 顺利转化 因为这一次需要的熊猫血数量并不多，因此陈言没有让‘希望’特意去挑选库存量最大的医院。 只要即将超过储存期限、将要被报废处理的存血足够，那么肯定优先选择最近的地方。 一切顺利，陈言不但拿到了足够许清和等人补充的血源，同时还额外多取了一些，足以让费长源等人也进行一定程度的换血。 像之前许清和那样近乎于全身换血的情况，其实是相当罕见的。 而且全身换血存在着风险，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最好不要采用。 相对安全的做法，实际上就是一点一点的去换，一次性换个一成到两成的血，让血液循环重新恢复正常后，再继续换下去。 零污染血在觉醒者的体内，并不会随着造血功能的循环而被替换掉。 体内原本的污染状况，也不会对零污染血造成实质性的影响，这是能够完成阶段性换血的基础。 被污染的情况越轻微，觉醒者注射高等级基因药剂的成功概率就越大，所以小团体的人如果想要全面的、大幅度的提升觉醒等级，那么除了搞到更高等级的觉醒药剂以外，逐步的替换掉体内受到污染的血源，也是重中之重的要素！ 至于肌肉、骨骼乃至于脏腑器官内的那些污染，其实可以通过觉醒等级的不断提升、乃至于晋级支配者后对于身体潜能的全面释放去进行清理！ 和走的时候一样，没有惊动隐藏在暗处的观察哨，陈言顺利的、悄无声息的返回了租住的房子。 其实有的时候想想，警方派来的观察哨也着实是有够可怜的。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呆在废土时空，偶尔回来，也是跑去安抚刘晓璐，就连和楚茵茵见面的次数都少，那些观察哨天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又能盯出来什么呢？ 平白的浪费时间而已。 不过陈言也知道，越是在这种紧盯下看起来毫无问题，有的时候……反而会成为一种问题。 就如同他在监控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样，这种现象落在警方眼中，却立刻成为了他最可疑的地方。 但眼下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叹了口气，陈言先是将自己的血液混入了取回来的那些血源之中，接着返回了废土时空。 由于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当陈言回到废土时空的时候，费长源主持的会议尚且没有结束。 陈言将一袋袋的血全都取了出来，再取出注射器，让许清和等人分别自己去注射。 随后又把给费长源等人准备的血取出，开口道：“费老，从许大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血液能替换成零污染的，那么确实是可以提高身体基因解锁潜能的，起码这段日子里，许大哥的身上并未发生过任何副作用。 因此我考虑着，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大家都进行血液的替换吧。这样接下来从卡恩公司换取更高等级的基因药剂后，才能让所有人齐头并进的提升觉醒等级。咱们的实力越强，在废土的生活就越安全，你说对吧？” 费长源接过了属于自己的那份血，颇为感慨的点头道：“小陈，真是多亏了你。你提供给我们的这些资源，没有哪怕一样是我们能依靠着自己的能力获取到的。如果没有你的话，都不知道我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这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听得陈言心下很是惭愧。 不过惭愧的情绪仅仅持续了一刹那，就重新被陈言压了下去。 毕竟……仔细想了想后，陈言觉得他的行为其实并不算卑鄙。 想要将小团体的所有人都转化成为‘子体’，也不是对小团体的人有什么恶意，而纯粹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安心，能够切切实实的、百分之百信任小团体的所有人而已。 尽管手段略显卑鄙，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又不会对小团体的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是让小团体的人对他绝对忠诚而已。 将他的利益放在最需要被优先考虑的地位上，绝对不会对他生出任何二心又或者背叛之意。 可除此之外，小团体的人并不会受到任何其他的影响，人格和精神依旧在其他事情上保持着绝对的独立。 并且由于都成为了‘子体’，小团体的人互相之间在默契度上还将有更进一步的提升！ 即便人格和精神独立，‘子体’和‘子体’之间的信任程度，也会远超过一般意义上的死党好友。 那会是真正的战友！不需要有任何前提条件、不需要有任何感情培养、不需要经历任何生死考验，就能成为真正的战友！ 所以除非他对小团体的人心生歹念，否则这种同化，对小团体的人来讲，绝对没有坏处。 当然，陈言也知道，这里面有很多想法，尽管都是真的，可依旧属于他自己宽慰自己。 这也是他不敢实话实说的挑明，而是用这种方法，偷偷摸摸的来进行的根本原因。 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又有几个人能真的接受，自身的生命安全，全部被另外一个人操控在手呢？ 将全部的信任，去赌一个人的品性，如此做法，着实有悖人性。 就在陈言不停的胡思乱想时，小团体的所有人都已经完成了血液的注射。 许清和等人的注射非常简单，他们本来就缺血，所以直接往里面输血就可以了。 而费长源几人因为并不缺血，因此在输血之前还得先给自己放血，导致流程看起来要麻烦一些。 唯有李丰年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加入到这一场换血之中。 看到除了李丰年之外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输血，陈言松了口气。 接着看向了李丰年，开口道：“有空吗？去隔壁的房间聊聊？我有点事，想要跟你确认一下。” 李丰年点头道：“何止是有空，从来了卡恩公司到现在，我就一直在闲着，没干过哪怕一件正事。想聊什么？” “没什么，就是聊聊那管药剂而已。” 第293章 尝试性赠予 和李丰年来到了一间单独的屋子里，陈言将李丰年给他的那管碧蓝色的药剂取了出来。 其实当着费长源等人的面来聊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马上就要被干扰成‘子体’的小团体众人，都将成为陈言最值得信任的同伴，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和小团体的人说的。 更何况这住处的隔音效果其实一般，凭借着觉醒者越来越强大的五感，即便单独来到一间屋子里，只要没有刻意的去压低音量，说出来的任何话，都必然是会被外面的费长源等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因此拉着李丰年来单独聊药剂的事情，并不是出于保密的考虑。 纯粹是陈言想要看一看李丰年的反应。 他不清楚李丰年究竟知不知道这管药剂的具体情况！ 比如药剂的真实作用，以及想要起到相关作用的最低注射量要求。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之前的陈言并不愿意和李丰年有太过深入的交流。 李丰年虽然始终没有展现过其拥有的全部实力，可对于之前的陈言和小团体来讲，李丰年明显过于强大，和李丰年进行深入交流的风险，有点难以承受。 但能够确定的是，李丰年应该不是支配者，这样看来，李丰年再强再强，也就是九级觉醒而已。 眼下因为遭遇了沈科刺杀的缘故，陈言极限的压榨了自身的潜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完成了药剂的注射，瞬间提升到了七级的觉醒等级。 这种情况下，陈言认为自身已经拥有了和李丰年进行平等深入沟通的基础。 双方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没必要继续不清不楚的混在一起。 如果李丰年想要加入到团队之中来，陈言并不会拒绝，甚至会举双手双脚的赞同，前提是……李丰年要实话实说，把情况交代清楚！ 今时不同往日。 他真正有了和李丰年平等对话的基础！ “恩？这药剂你没有使用啊？” 李丰年接过了碧蓝色药剂，看了看存放药剂的试管情况，确定药剂就是他之前送给陈言的那一支后，不由笑着问道。 陈言实话实说道：“药剂是你送的，你并不清楚药剂的作用是什么，那时候咱们之间又并不算熟悉，只是彼此有过交易而已。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敢随随便便就把完全不了解的药剂，注射进自己的体内？” 李丰年很是赞同的点头道：“确实，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我一直觉得，你起码会因为好奇而仔细研究这管药剂的实际作用到底是什么。毕竟，我跟你说的都是事实，没有欺骗过你。 这管药剂确确实实是生命绿洲集合了整个组织的力量，拼尽全力配置出来的成品。能让顶级势力耗尽物资才搞出来的玩意，你居然能做到完全不心动……说实话，我对此感到非常意外。” 陈言耸肩道：“研究这管药剂又有什么意义呢？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是生命绿洲，也根本不可能再配置出第二管药剂了，因为原材料不够。 而你拿走了这管药剂后，生命绿洲却没有对你进行追捕，甚至看起来就没有派出真正的高手对你进行追杀，这意味着你说的应该是真的。 生命绿洲也知道药剂无法配置出更多，可一管药剂的量，又看起来没办法起到任何效果。那也就意味着，这管药剂不具备实际的价值。 除了用于研究以外，这管药剂恐怕就算注射进了体内，也会由于药剂量不足的缘故，导致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吧？所以我为什么要研究？” 李丰年挑了挑眉，仔细想了想，将这管药剂收入了怀里。 开口道：“有道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之所以把药剂送给你，是因为生命绿洲认为药剂的量不足以产生作用的基本认知，其实源自于他们对当前的普通幸存者以及觉醒者的整体污染情况了解。 一旦到了支配者的等级，这管药剂就会彻底的失去作用。哪怕进行注射，也会由于支配者的基因解锁度过高，使得强大的身躯拥有恐怖的自适应能力，药剂注射后会迅速的被身体吸收、分解，进而转化成为必要的养分。 所以药剂只能在普通人阶段又或者觉醒者阶段进行注射。但身体受污染的程度越高、又或者觉醒等级越高，就需要越多的药剂量才能产生真正的作用。这样一来，一个无比尴尬的情况就摆在了生命绿洲高层的面前。 如果给普通人注射的话，那么一管药剂的量是足够的，前提是普通人的污染情况达到极低的数值。然而现实情况是，任何一名普通幸存者，都不可能达到那么低的污染数值，除非成为觉醒者！ 一旦成为觉醒者，那么身体就会随着觉醒等级的提高，自主的消解掉体内一部分的污染。可觉醒者远超过普通幸存者的强大，又导致药剂想要在觉醒者体内起作用，同样得成倍的提高注射量。 普通幸存者对于量的需求是满足的，奈何污染度的需求相差太大。觉醒者对于污染度的需求是满足的，奈何量的需求相差太大。如此尴尬的情况，导致药剂虽然配置出来了，却并不具备实际价值。 我拿着这支药剂，不远万里的跑到了琴岛附近区域定居，这些年来其实始终在寻找有可能适合注射这支药剂的个体，直至遇到了你。你太干净了！就像是没有遭受过任何污染一样！我想……药剂或许能对你起作用！” 陈言忍不住微微皱眉，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后，疑惑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当初和容容一起去见你的时候，我都还没来得及注射基因药剂，再加上你那时候就发现了我好像没有经受过污染，为什么不直接强行对我进行注射？ 你肯定有这样的能力，只要你想这么做，容容绝对阻止不了你。而药剂也绝对会在我的体内起作用，我那时候只是普通人罢了，完美的符合药剂的需求。” 第294章 半个自己人 李丰年耸了耸肩，开口道：“这是我的一个失误，主要是……咱们不能马后炮，你应该带入到我的视角，去思考当时的情况。毕竟，每个人都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已知信息的区别，会造成不同的人对于同一件事情，产生完全不同的观感。 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确确实实感到非常的震惊。因为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干净的人，无论是在生命绿洲的时候，还是从北美一路来到琴岛周围区域定居的旅途中，这么多年来，我就从未遇到过像你这样、身上嗅不到任何污染气息的幸存者。 而你是跟着秦有容一起、出现在我眼前的。秦有容在我的认知当中，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二级觉醒者而已。我知道她身后应该还有一个团队存在，可从团队让秦有容出面接触黑荆棘营地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秦有容的团队在实力上肯定是非常有限的。 这种实力上的有限，也就注定了团队的平庸。再加上黑荆棘营地本身不堪一击的实力呈现，如此情况下，突然让我看到了你这么一个奇特的存在，甚至是在顶级势力里都从没有看到过的存在，你觉得我会怎么想？我会不会产生一定的怀疑？” 陈言琢磨下，缓缓点头道：“确实会怀疑，所以这种怀疑的情绪，导致你错过了最佳的、强行让我进行注射的机会？毕竟，从你那里买走了一级和二级的基因药剂后，还没等离开黑荆棘营地呢，我就已经全都注射完了。” 李丰年叹气道：“没错，这药剂我手中只有一支，在做出决定之前，肯定要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遇到你是一个意外，结果还没等我考虑清楚，你就直接注射成为了觉醒者。 当然，即便你已经成为了觉醒者，相比于其他觉醒者来说，你依旧是有着巨大优势的。在你的身上，我嗅不到任何污染的味道。所以和别的觉醒者比起来，你要干净的多。 这种情况下，我将药剂送给你，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就只有这一支药剂了。这么多年来，除了你以外，我也再没遇到过第二个有可能让药剂产生实际效果的存在。” 陈言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知道这药剂注射后如果能够产生效果的话，其呈现出来的效果是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李丰年沉吟了片刻，半晌，这才缓缓点头道：“我知道的并不全面，具体的原因之前跟你解释过。生命绿洲在研发这款药剂的时候，将药剂的研发进程切割的非常细碎。 我只负责其中一个阶段的研究，和其他阶段的研究根本没有任何联系。虽然这样的做法，极大的延缓了研发的整体进度，可不得不说……起码在保密要求上，这种做法达到了极佳的效果。 不过通过我负责的那个阶段的研究，我大致上能够反推出一些前置的研究成果。尽管对于后续的研究方向很难确认，却至少能有一些基本的猜测。所以，我知道一些，只是不全面。” 说到这里，李丰年一脸认真的和陈言对视，接着说道：“药剂的作用，应该是一种传染性的病毒，但在药剂成分的结构里，我其实并没有发现任何对人体有害的趋势。所以说是病毒……或许不准确。 但除了对人体无害以外，其他的特性，又都跟病毒极为相似，因此我只能认为它是一种病毒。说实话，起码在我负责的阶段性研究里，我没有看出来这种病毒的具体作用到底是什么，这让我非常好奇。 将药剂送给你，也是因为我知道药剂本身对于人体无害。再加上觉醒者的身体强度远超过普通人，哪怕普通人注射这种药剂，都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何况还是觉醒者了。所以我很想知道，药剂的效果是什么。” 陈言笑了笑，摇头道：“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过眼下的局面看起来……已经不需要我去冒险了。如果在卡恩公司的发展没那么顺利，那我或许会愿意冒险进行药剂的注射，看看药剂的效果，能不能帮助我逆天改命。 但事实上，在卡恩公司的发展远比我们预想的最好情况还要好得多。目前我们已经在卡恩公司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只需要依靠着时间的积累，通过卡恩公司的庞大资源来提升自身就可以了，实在是没有冒险的必要。” 李丰年对此并不觉得意外，脸上浮现起了遗憾的神色，开口道：“那这支药剂，就只能是一直被摆放着浪费掉了。除了你之外，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使用这支药剂。想要再遇到一个像你一样身体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人，实在是太难了。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和净化黎明之间，是什么关系？” “净化黎明？” “对！无论是你那纯净的身体，还是你之前展现出来的那些空间传送的能力，这天底下除了净化黎明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任何其他的势力能够支撑了。” 看着李丰年那一脸已经认定的表情，陈言颇为无语。 略微迟疑后，还是实话实说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说的是真的，我和净化黎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回答大为出乎李丰年的意料之外。 呆呆的盯着陈言看了好一会儿，李丰年这才很是不解的追问道：“你和净化黎明之间没有任何关系？那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怎么解释？难道这片废土之上还有第六个顶级势力？！不应该啊……” 陈言诚恳的说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因为牵扯到我的一些秘密，所以恐怕没办法详细的跟你进行解释。毕竟，你虽然已经算是我们半个自己人了，可半个就是半个，距离一整个自己人，还要差上一半，对吧？我对你没办法有绝对的信任，相信你能理解。” 第295章 李丰年的实力 李丰年当然能够理解。 因为换成是他的话，他甚至做不到陈言一行人目前对他表现出来的这种接纳的程度。 废土上的‘信任’，是一种无比稀缺的资源。 主要是收益低、风险大，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轻易的‘信任’其他人，都是一种相当于自杀的做法。 所以李丰年自从开始跟着小团体的人一起行动后，发现小团体的人互相之间居然抱有着绝对的信任，这让他最开始时感到非常的震惊。 不过跟着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后，李丰年就逐渐的明白了这种‘信任’为什么能够形成。 除了小团体的人都是费长源养大、彼此的关系相当于是兄弟姐妹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他们在相对弱小的时候必须抱团取暖！ 只有如此，他们才能艰难的活下去！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李丰年其实对于小团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发展，是颇为好奇的。 一件非常明显的事情是，随着小团体整个加入到了卡恩公司当中，并且开始慢慢的融入到卡恩公司的体系之内，那么凭借着小团体过往所展现出来的那些特质，在卡恩公司资源的滋养下，几乎可以预见是能够迅速变强的。 因此李丰年确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积累，小团体的人就一定能够各自独立的成长起来，真正拥有独立在废土世界生存的能力！ 抱团取暖的前提条件，是每一个人都不够强大。 分开的话，面对着废土的恶劣生存环境，每一个人都不太可能安稳的活下去。 有着外部的恐怖压力，内部存在的很多问题都能得到极好的压制，小团体的人自然可以团结一心。 可一旦小团体的每一个人都逐步的强大起来，即便脱离了团队，也能依靠着自身的力量在这片废土上生存，那么抱团取暖的基础也就被破坏了。 到了那个时候，个体的利益和想法将会被置于团队之上。 原本被压制在水面下的各种问题，也将集中爆发出来。 人性都是自私的，这是根植于基因最深处的本能，只要最重要的生存问题能够得到解决，那么追求更多的个人收获，是每一个人都不可能拒绝的选项。 至少在李丰年看来，小团体随着每一个人都在变得强大，那么不久的将来，势必要走上分崩离析的下场！ 到了那个时候，小团体的这些人现在对彼此有多么信任，分崩离析时就会有多么痛苦！ 李丰年之所以跟随着小团体一起行动后，始终表现的对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有点若即若离的意思，主要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 他不想过于投入，然后跟着一起面临决裂的痛苦。 起码在李丰年看来，这样的发展是不可避免的。 并且由于陈言展现出来的那种强大的、提供物资的能力，依托着卡恩公司的庞大资源，小团体的变强速度是非线性的。 这将导致命中注定的分崩离析，会比预想中更早的到来！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哪怕在他过往几十年的人生中，类似的事情已经见过太多，所以非常确信人性如此，不值得真正的信任，可他也不会当着陈言的面讲出来。 “不被信任就不被信任吧，没关系。其实很多时候，‘信任’这个词都太过沉重，我这小肩膀，还真有点扛不太住。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和你们待在一起，那就不会做任何危害到你们的事情。 或许我和你们的关系，远不如你们互相之间的关系那么亲密，但在你们做出任何决定时，我都会确保和你们保持一致的态度。你的身上有太多我无法理解的秘密，我期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李丰年目光深邃的看着陈言，语气无比诚恳的说道。 陈言偏着头想了想，紧接着忽然开口道：“有个问题，其实我从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了，不过那时候毕竟跟你不熟，而且又不清楚你对我们是不是怀有什么恶意，所以不敢尝试任何有可能激怒你的行为。 但现在不一样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相信你确确实实对我们没有恶意。咱们彼此就算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对方，却至少能算是对方的朋友，因此我觉得可以问一问了。你的觉醒等级是多少？或者说，你是支配者吗？” 李丰年怔了下，旋即笑道：“你之前不敢问，不只是因为你跟我不熟，同时也是因为你们相对于我来说太过弱小，承担不了有可能激怒我的后果。 不过你现在已经是七级觉醒了，再加上七级觉醒后，身体依旧没有任何到达极限的迹象，只要继续完成那些搜集任务，应该可以很快就达到九级。 若真是达到了九级，哪怕放眼整个废土，你也能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了。谁让支配者在废土是稀缺资源呢？这才是你真正的底气来源。” 陈言耸肩道：“算是吧，实力不足的时候，过多的去强调所谓的平等，是毫无意义的。但在我看来，我现在应该拥有了和你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李丰年点头道：“当然有，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小看自己。不只是现在，从你能大量的、目前来看甚至没有限制的提供那些必须的物资开始，你就有跟我平等对话的资格。 实力的呈现是方方面面的，个体实力只是综合实力的其中一个表现，却不是全部。你提供的资源，费老强大的工程解构能力，同样是实力的一种，关于这一点，你要牢记。 虽然拳头硬的人才有说话的资格，可拳头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即便是拳头最硬的那个人，照样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辅助，否则，废土上为什么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势力？” 说到这里，李丰年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不是支配者，如果我是支配者的话，就算在生命绿洲，也绝对没人敢歧视我。可惜……我只是九级觉醒者而已。” 第296章 支配者和觉醒者的区别 得知李丰年不是支配者，陈言多少有些失望。 尽管他之前也觉得李丰年是支配者的概率不大。 因为从卡恩公司的情况来看，一个实力不算弱的大型势力，都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名支配者而已。 只要是支配者，就能够直接进入卡恩公司的董事会，成为公司里位高权重的真正顶层存在。 这就意味着，支配者在整个废土时空里的数量，都绝对是不多的。 能在大型势力里成为顶层存在，那么放到顶级势力里，至少也应该是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高层。 如果李丰年真的是支配者，无论怎么想，都不应该离开生命绿洲才对。 若真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又或者趋势，生命绿洲也肯定会想尽办法，劝说他留下。 毕竟，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支配者绝对属于战略级别的个体力量！纵使是顶级势力，也绝对不舍得白白损失。 哪怕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骤然间听到李丰年坦诚自己不是支配者，而仅仅是九级的觉醒者时，陈言依旧觉得可惜。 他对支配者非常好奇，很想搞清楚支配者和觉醒者的区别究竟是什么。 从基因锁的解锁度来看，百分之四十五到百分之四十九的基因锁解锁度，都是九级觉醒者。 而一旦到了百分之五十的基因锁解锁度，就会被认为是支配者！ 相比于九级觉醒者时，仅仅只是高了百分之一的基因解锁度而已，偏偏这百分之一的差别，却成了支配者和觉醒者之间的鸿沟。 区区百分之一，能带来什么样的质变？ 虽然无法直接让李丰年展示支配者层次的力量，但陈言相信，李丰年在生命绿洲待了那么久，对于支配者肯定有一定的了解。 于是干脆将心头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别看只有百分之一基因解锁度的差别，可就是这百分之一，便能起到由量变转化为质变的效果。支配者和觉醒者的区别，其实在称呼上就已经体现了。 觉醒者是随着基因解锁度的提高，身体被‘锁住’的潜能开始逐步的、一点一点的觉醒，慢慢的不断恢复到未被‘锁住’之前，正常情况下应该具备的模样。 然而仅仅只是恢复到被‘锁住’之前的状态还远远不够，身体机能是客观存在的，就摆在那里，但究竟能够将机能发挥出多少来，却要看每个人对于身体的掌控。” 李丰年摊开双手，接着说道：“就像是一辆赛车，顶级的职业赛车手能够将这辆车的性能全部发挥出来，从而跑出一个惊人的速度。而普通人开着赛车所能达到的效果，却并不会比普通车辆强多少。赛车性能再强大，绝大部分也只能浪费掉。 支配者的意思，就是对身体可以进行支配。支配者的等级越高，对于身体的支配度越高，能够将身体的性能发挥的越完美，相应的也就会越发的强大，这是觉醒者无论如何都不能比拟的。在对身体的支配度上，觉醒者就和普通幸存者一样弱小。” 陈言面露恍然之色，总算是大致上搞懂了觉醒者和支配者的区别。 两人没再继续多聊，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后，便终止了这一次的沟通。 接下来的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陈言难得的过上了稳定、规律、安逸的生活。 虽然他所处的时空那边，警方始终没有放松过对他的盯梢，可他的日常行踪是光明正大的。 除了和刘晓璐时不时的私会以外，在那边的其余时间，他基本上都在公司那边、跟楚茵茵一起度过。 现代社会了，又不是四十年前，流氓罪早就被取消了，跟刘晓璐私会又不犯法。 至于公司那边的事情，因为楚茵茵的父亲楚怀仁在其中奔走忙碌的缘故，一切也进展的非常顺利。 只不过事情牵扯到了极高的层面，根本不是一两个人点头就能直接定下来的。 所以即便楚怀仁已经在其中努力推动了两个月的时间，可相关的流程依旧还在走审批、开会、研讨，以及做可行性的分析报告和详细的市场调研。 按照楚怀仁的说法，应该再有一周左右，事情就能彻底的尘埃落定。 而这已经是效率极高的表现了。 正常情况下，由于要换给陈言的股份，涉及到了顶级的全资央企，那流程不走个两三年的时间，根本想都不要想。 甚至是流程走到最后，直接被卡住，然后没有下文，也不是什么离谱的事情。 毕竟，那些全资的顶级央企，还从没有过将股权转让给个人又或者私企的情况发生。 都是做垄断生意的，名义上属于全民所有，股份的敏感程度，堪比国之根基，又都是税收大户。 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被扣一个侵吞国家资产的帽子。 能只用两个多月的时间就把全部的事情搞定，楚怀仁的面子在里面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决定性的因素，终究还是对‘无界维度’公司的整体调研和技术层次了解，让上面的人意识到了这里面所存在的巨大利益！ 而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无界维度’公司也迎来了井喷式的发展！ 尽管成为‘自己人’的流程还在走，但这个流程和‘无界维度’公司无关，是要充分体现组织平等、尊重大家意见的基本原则。 至于‘无界维度’公司本身，已经在推动流程的第一时间，就被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 既然是自己人，当然就要有自己人才能有的相关待遇。 再加上楚怀仁在其中起到的积极推动作用，‘无界维度’公司几乎没有经历任何的口碑积累和发酵期，便迅速的进入到了爆红的状态！ 按照楚怀仁的要求所设计出来的三级会员体系，其中最昂贵、智能程度最高的企业版，更是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近乎于对所有某个限定规模以上的央企来了个全覆盖！ 即便个人会员用户的数量暂时还处于起步的阶段，可仅仅凭借着企业版的收益，‘无界维度’公司已经拥有了巨额的变现能力！ 第297章 慢慢推动 虽然由于企业版收费比较昂贵的缘故，目前还没有多少私企愿意尝试使用‘无界维度’平台，但相信这样的局面很快就能够得到改善。 不过对于中小规模的企业来说，使用‘无界维度’平台的企业版，其实是很吃亏的。 尽管能极大的提升办公效率，也能一定程度上的节省人工，可高昂的收费标准会导致中小规模的企业如果使用‘无界维度’平台的话，那几乎就等于是在给‘无界维度’平台打工了。 一年到头，绝大部分的利润都要用来缴纳企业版的费用，很多小公司可能一整年的利润都不够买企业版一个月的。 如此昂贵的收费标准，注定了只有大型企业才能用的起。 而对于陈言来说，这种收费的门槛算是有意为之。 毕竟，‘无界维度’平台本身除了运营成本以外，其他的技术支撑、更新，乃至于ai训练这种本应该是平台大头的费用支出，却因为‘希望’的存在而全都被节省了下来。 别说企业版了，就算只是不断的推广个人用户，收取的费用都足够‘无界维度’平台大赚特赚了。 之所以要人为的设置这种门槛，实际上是和楚怀仁商量过后做出的决定。 ‘无界维度’平台的智能程度过于惊人，会极大的改变企业的生存方式，也很可能会对整个社会的固有认知造成颠覆性的影响。 就如同当年电子支付迅速普及后，几乎所有人都用最短的时间适应了刷手机支付的消费习惯一样。 由于一台手机就能走天下，导致大部分人甚至慢慢的开始不再携带现金。 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依靠着小偷小摸讨生活的那些扒手，成片成片的消失，不得不在无现金社会里想方设法的痛苦转型、谋求新的生路。 明明是一场支付方式的革命，结果却造成了‘扒手’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古老职业陷入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这是很多人在推动电子支付之前，完全没有考虑到的神展开。 因此一种全新理念的出现，到底会造成怎样的连锁反应以及后续影响，在正式推动之前，是没办法思考的非常完善的。 这便是国内很多政策的落实，在正式铺开之前，都要提前进行试点的根本原因。 先在某个地方进行小规模的试点，看看实际呈现出来的效果究竟如何。 确定没有太多负面问题的情况下，再大规模的推动。 如果政策本身存在着很多问题，试点过程中暴露了太多负面的情况，那么由于试点的范围很小，最终的伤害也是可控的。 楚怀仁对于‘无界维度’平台抱有着类似的看法和意见。 即便楚怀仁认为‘无界维度’平台的积极意义，要远大于平台全面推广后延伸出来的负面影响，可在全面推广之前，适当的人为设置一个门槛，暂时性的控制住规模，方便上面仔细的观察一番，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事实上，这也是上面一些人的意见，楚怀仁和陈言的商量过程，更像是一种传达精神的过程。 相比于‘无界维度’平台，‘无界卫士’在这两个月里所形成的声势，反而要更加强盛的多！ 在刚拿到‘无界卫士’的时候，仅仅只是试用了没一会儿，楚怀仁就直接被‘无界卫士’的便捷和干净给征服了。 不但自己使用‘无界卫士’，并且还直接以行政命令的方式，强制要求公司上下所有人全都使用‘无界卫士’。 这可是一个员工总数将近三十万的超级企业，在接到了行政命令后，集团所有员工第一时间就亲身体会到了‘无界卫士’的魅力。 自然而然的，这些员工开始跟身边的人进行‘安利’，迅速的就让更多人知道了‘无界卫士’的存在。 按照六度空间理论的说法，两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中间人，你就能够认识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陌生人。 哪怕那个陌生人是美国总统。 再加上天下苦三六五安全卫士久矣，而‘无界卫士’又是第一款能够彻底解决三六五安全卫士的软件，包括三六五经常会强制性给电脑安装的诸如小鸟壁纸这样的流氓软件，只需要在‘无界卫士’上点一下，就能全部清理的干干净净！ 同时‘无界卫士’又完全不像三六五安全卫士那样流氓。 完全免费使用不说，还干净的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广告，也从不会强制安装任何软件，想卸载就卸载，根本不会在软件卸载上制造任何障碍。 拥有三六五安全卫士的全部功能，并且还比三六五安全卫士的功能更加强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超豪华加料版的三六五安全卫士！ 这些条件混合在一起，使得‘无界卫士’仿佛超级病毒一样的迅速传播开来。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无界卫士’就将三六五安全卫士的市场份额啃掉了一半！ 并且这种市场份额的抢占，还不是线性的上升，而是呈现着一种几何数字的变化。 按照现有的市场侵吞速度来看，至多再有一个月，三六五安全卫士剩余的一半市场，也都会被‘无界卫士’抢走！ 不夸张的说，对于三六五公司来讲，他们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如果不能尽快的想到办法，来应对这场公司拳头产品所面临的危机，那么三六五科技很可能会在几个月后直接成为历史！ 一旦三六五安全卫士不再拥有任何市场份额，那么三六五公司赖以为生的庞大流量也将随之灰飞烟灭！ 可偏偏三六五公司的董事长郑弘毅，对于公司当前的情况束手无策！ 拳头产品在产品力上被吊打，那点官方的背景也随着‘无界维度’公司被顺利招安而完全不够看。 背景没有人家深厚，产品也远不如人家好用，郑弘毅这两个月真的是度日如年。 相比于曾经的意气风发，眼下的郑弘毅，只剩下了深深的绝望。 第298章 难得的放松 不只是在自身所处的时空里，公司发展一切顺利。 废土时空那边，陈言同样度过了事事如意的两个月时光。 关伟相当于是明示他可以带着队伍，尽量多的提供零污染水。 卡恩公司只会对所有带回来的零污染水进行标准悬赏价格的收购，而不会对零污染水的来源做任何探究。 既然关伟都这么说了，那陈言当然不会跟卡恩公司客气。 反正从他所在的时空里带回自来水的成本极低，年用水量如果不超过一百四十四吨的话，水费是三块五一吨。 一百四十四吨到二百零四吨之间，是四块六毛五一吨。超过二百零四吨，是八块一吨。 即便全都按照八块一吨来算，队伍一次带回十吨零污染水的话，也不过就是八十块钱的成本而已。 为了让零污染水的运输看起来合情合理，不至于太过惊人，陈言给队伍定下的运输间隔是五天。 每一次外出后，要等到第五天才会返回卡恩公司提交零污染水，这样一来，两个月便总共运输了十二趟，一百二十吨零污染水，合计成本由于还在一百四十四吨的第一阶梯价格区间内，因此加起来也就是四百二十块钱而已。 可是这一百二十吨的零污染水，却换回了将小团体所有人都提升为七级觉醒者的基因药剂！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富余，刚好给陈言又换回了一支八级基因药剂！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被陈言感染成了子体的缘故，小团体的所有人在基因药剂的药效吸收上，都展现出了远比以往更加强势的一面。 不光是药剂的注射和吸收全部成功、无一失败，同时吸收的速度和效率，相比于以往也有了质的变化。 若非如此，小团体的人也不可能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全部完成从原本的等级到七级觉醒的大步跃进！ 可能是关伟也没有想到陈言一行人竟然会连续不断的运回来这么多零污染水。 超过一百二十吨零污染水，如果只是用来喝以及日常洗漱、洗澡的话，基本上可以满足卡恩公司董事会高层们的日常所需了。 所以两个月的时间过去，关伟临时性的关闭掉了零污染水的搜集任务。 保证零污染水的库存，等什么时候库存量降低到了警戒线以下，再重新开启就好。 不然的话，若是将公司的资源过多的压在零污染水上，仅仅只是能让董事会成员们得到更好的生活享受而已，实际上对于公司整体来讲，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好处。 哪怕公司的董事们都能因此而享受到零污染水所带来的干净和清新的体验，却照样不会对他的工作感到满意。 虽然关伟暂时性的停掉了零污染水的搜集任务，让陈言少了一个轻松薅羊毛的机会，可陈言对于过去两个月里的收获依旧非常满意。 如果不是靠着卡恩公司这尊庞然大物，那他就算是有物资，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兑换到这么多的高等级基因药剂。 相比于有泛滥趋势的低等级基因药剂，等级越高的基因药剂，数量就越少，同时价格也越发的昂贵。 并且很多时候，还会处于有市无价的状态，想要用标准价格买到，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必须要有相当夸张的加价，才可能得到高等级的基因药剂。 这主要是因为高等级的基因药剂，需要用到高等级的晶石，根本没办法通过大量堆积低等级晶石来平替。 而高等级晶石又只能在高等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的体内获取，偏偏高等级的丧尸和变异生物，绝大多数都集中在城市废墟的核心区域内…… 如果是一对一进行猎杀的话，对于人类的高级觉醒者又或者支配者来说，获取晶石的难度并不算大。 但问题在于，城市废墟核心区域内的丧尸和变异生物密度，几乎不可能给人类强者们一对一进行猎杀的机会。 一旦不小心陷入到了被包围的境地，对于人类强者来讲，也会是灭顶之灾。 所以小型和微型势力几乎不可能有高等级基因药剂的库存，即便是中型势力，高级基因药剂也会成为核心财富，轻易不可能进行交易。 只有卡恩公司这样的大型势力，又或者是五大顶级势力，才有资本将高等级的基因药剂拿出来提供给公司内部的正式成员，进行资源置换。 并且进行资源置换时的评估价值，还完全按照市场价去评估，并不会在市场价的基础上，额外加价。 严格来说，陈言依靠着卡恩公司，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便兑换了这么多的高等级基因药剂，着实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更别提他用来置换基因药剂的物资……一共只花了四百二十块钱…… 除了用自己那个时空的自来水薅羊毛以外，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陈言并未在废土时空遇到什么糟心事。 他始终没有给姜云一个明确的答复，模糊的冷处理下，姜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要不要去见黄辉。 生产部并非强势部门，部门长只是九级觉醒者而已。 而黄辉和李杰目前都只是副部长，正在竞争部长的职位，因此黄辉和李杰暂时还停留在八级觉醒的层次上。 只有等到生产部新任部长的人选确定了，卡恩公司才会给新任的部长提供九级觉醒药剂。 所以在通过不断的提供零污染水薅羊毛后，陈言实质上已经拥有了和黄辉以及李杰相同的觉醒等级！ 从这一点来说，尽管陈言只是在特战部内被提拔为了大队长，无论权力还是地位都不能跟生产部的副部长相比。 可只要不是白痴就肯定看的出来，陈言在卡恩公司内前途无量！属于被确定要重点培养的目标！ 这种情况下，陈言不愿意表态，黄辉也不可能紧逼不舍，反倒是还得担心会不会惹恼了陈言。 李杰就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因为之前沈科的事情让陈言记恨上，又哪里会主动找陈言的麻烦？ 于是自从能够穿梭时空以来，陈言难得的度过了两个月的清闲日子。 第299章 全新的发现 市局专案组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寂静无声。 尽管会议桌周围坐满了人，可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窗帘并没有被拉上，因为今天的会议并不需要使用投影仪。 而且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阴暗的天色甚至让人分辨不出来现在到底是几点几分，即便使用投影仪也基本上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场大雨已经下了三天。 每天都是凌晨开始下，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才会停，到了第二天的凌晨继续下雨。 降雨量之大，仿佛天漏了一般。 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在窗户玻璃上，密密麻麻的声响敲击的会议室内众人更加烦躁不安。 自古以来，天气变化似乎都能够和心情扯上关系，亦如此时此刻，倾盆而下的雨水好像要把整座琴岛市都给淹掉似的，也映衬着会议室里众人越发阴郁的情绪。 “啧，这几天的大雨真是要人命，除了沿海一线没受影响外，市区有好多地方直接就给淹了。特别是那些地势比较低洼的地方，有的水深甚至能超过一尺。好家伙，很多车没做好准备，开进去后直接就趴窝了。” 有一名警察实在是扛不住会议室里的凝重气氛，可能是觉得有些喘不动气，不由忍不住开口说道。 可惜……没人接他的话。 这名主动开口的警察顿觉尴尬，但就此闭上嘴的话，气氛只会变得更加怪异。 所以他只能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咱们琴岛这些年真的是……只要降雨量超标，那就铁定会被淹，市区情况还好一些，下面那些县级市的情况更加糟糕。我刷短视频，发现很多地方的街道都给封了。也就靠着海的地方好点，地势有倾斜度，雨水都流到海里去了，不至于积压过多。” 一番话说完，仍然没有人搭理他。 这名警察很是无趣，只能老老实实的重新抽起了烟。 就在会议室里的烟雾浓到好似来到了仙境时，会议室的大门终于被从外推开。 程万年一脸严肃、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径直一屁股坐到了会议室的上手主持位上，目光鹰视狼顾般，在会议室内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梭巡了一遍。 原本还在默默奋力抽烟的众人，被程万年看的浑身不自在，一个接着一个的默默掐掉了手头上的香烟。 依旧没有人敢说话，只是迎着程万年的目光，场间众人都忍不住低头躲闪，不敢和程万年对视。 没办法……专案组成立至今已经超过两个月了，虽说成果是有一些的，可距离破案却远远不够。 对于能够调动庞大官方资源用于查案的专案组众人来讲，这真的是天大的耻辱！ 因为绝大部分的情况下，专案组一旦成立，依靠着现代社会的高科技办案手段，便意味着几乎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并且办案的时间，也基本上不会浪费在锁定嫌疑人上，而是会迅速的确认作案人身份，接着大部分时间用于对嫌疑人进行抓捕。 毕竟，他们办案又不需要推理，他们只需要找到证据，接着抓捕嫌疑人，然后在对嫌疑人进行审讯的过程中，完善证据链就可以了。 正因为现代社会的办案手段可以将破案过程极致简化，所以才要疑罪从无。 否则若是疑罪从有的话，势必会滋生出大量的冤假错案。 毕竟，大记忆恢复术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疑罪从有，以现代的办案手段来说，想要伪造证据、罗织罪名，那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然而他们正在追踪的这件案子却过于离谱。 两个月了，除了有怀疑的目标外，其他的竟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并且即便是他们怀疑的那个目标，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的盯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根本没发现丁点异常的地方。 这让专案组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 “我刚从市委回来，原因不说你们也能猜到。时间……实在是拖得太久了！最重要的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却居然没办法给上面任何一个能说的过去的答复！ 那究竟还要继续拖多久？两个多月了，案子始终毫无进展，这样的话，还要再拖多久？是不是要拖两年？二十年？拖一辈子？我今天在市委，被骂的狗血淋头！ 自从当了局长之后，这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被骂的这么厉害！脸上无光啊你们知道吗！我是明年就要退休的人了！结果可倒好，退休前还要丢这么大的脸！” 程万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自己的老脸上拍了拍。 虽然语气并不怎么严厉，可专案组的人依旧听得脑袋越埋越低。 这是他们的失职…… 上面不会管案子是否复杂，能给的支持全都给了，甚至支持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大。 这种情况下，破案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案子破不了，没有任何理由可讲，就是他们的失职！ 程万年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已经跟上面拍了胸脯了，上面最多再给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还是像现在一样，可以说毫无收获的话，那上面就要继续提报，由国安那边来接手了！ 我不希望事情最终发展到那一步，毕竟……如果真的发展到了那一步，就说明上面对我们彻底失去了信心。以后咱们琴岛市局也将彻底出名、颜面扫地，连带着省厅都要被牵连，一起跟着丢脸！ 所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个月！我要看到成果！哪怕还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至少要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证明我们不是在纯粹的浪费时间！” 说到这里，程万年的目光再次于会议室中梭巡了一遍，继续说道：“那么现在，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我不想再舍着这张老脸去挨骂了！” 随着程万年的话音落下，坐在程万年下手位置的警察立刻站起身来，一脸认真的说道：“程局，我们还真有一个全新的发现，要跟您汇报！” 第300章 误会了 程万年的脸上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出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主要是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他积累了太多的失望，以至于到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除非是真的在案子的推动上出现了突破性的进展，否则他都不太可能激动了。 “什么发现？说吧，你们这两个月来的发现也不少了，可最后事实证明，所有的发现要么是难以有进展的，要么是错误的方向，至今我还没从你们的发现中，看到任何真正对破案有用的线索。” 程万年略显敷衍的问道。 站起来的警察一脸尴尬，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一脸认真的开口道：“程局，我们最新的发现和那个陈言有关！” 程万年闻言，皱眉想了想，开口道：“那个你们认为背后有顶尖黑客助阵，在孙福临的死亡上有重大嫌疑的陈言？” 起身的警察用力点头道：“没错！这个陈言开了一个高科技公司，经营了一个名叫‘无界维度’的人工智能模型平台，我特意咨询了技术科的同事，技术科的同事在试用了‘无界维度’平台，对于这个人工智能模型惊为天人！ 按照技术科同事的意思，‘无界维度’平台所展现出来的智能水平，已经超出了他对于技术的认知！起码在国内，他不认为有人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哪怕是接近都不行！这说明陈言确实具备以黑客能力入侵视频监控的基础！” 程万年直接摆手道：“这件事你们之前就已经汇报过了，但我说过，我要的不是你们的推测，我要的是证据！你说的这个‘无界维度’平台，我最近也有关注，而且还知道一些你们所不清楚的事情。 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无界维度’平台已经引起了最高层的注意，所以这客观上反而加大了你们针对陈言的难度！要注意你们在工作上的方式方法，比如盯梢的人，两个月都没任何发现，撤回来吧。” 起身的警察立刻反对道：“程局，不能撤啊！虽然两个月的盯梢没有任何发现，可没有发现异常的本身，不就是一种异常吗？如果那陈言真的只是普通人，那倒是可以解释我们为什么会一无所获。 但很明显的是，那个陈言并不是普通人！他的背后有强大的技术能力在做支撑！偏偏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几乎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除了租住的房子以外，只去过他的公司和找他的房东私会！ 那……他背后的技术人员呢？我们有对他的公司进行过暗访，发现他的公司里并没有技术人员！在他的公司内，只能看到运营和维护人员，还有一些客服。说明他背后的技术人员在其他地方办公！ 他们是怎么进行联系的？我们有监控过他的网络情况，可事实证明，他从没有使用网络和所谓的技术人员沟通过，只是有和一个名叫曹果果的编辑有过联系。那个编辑是一家网络小说平台的员工。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编辑原本想要前来琴岛，当面找陈言聊一聊。可由于一些私人原因，最终没有成形。而除了那个编辑以外，陈言没有和其他人联系的记录！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程万年深吸了口气，颇为疲惫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听你们的推测，我只看证据！无论是对他的盯梢也好，还是对他的日常通信进行监视也罢，你们要知道，这些其实都属于不合法的！ 如果他没有任何背景，那你们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公民有配合警方办案的义务。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有背景，背景还非常深厚。如此一来，你们的做法就成了侵犯公民个人隐私，明白吗？ 我让你们彻底对他的盯梢，是在保护你们！假设你们的推测都是对的，那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发现，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其实已经发现了你们的盯梢，所以故意在演戏给你们看？ 要真是这样的话，一旦惹怒了他，导致他开始针对你们的行为向上申诉，你们知道这会多么麻烦吗？别说你们了，就算我都顶不住！算我求求你们！我只想安安稳稳的退休，好不好？ 他如果只是个普通百姓，随便你们折腾，只要能破案，那你们就算把他抓进来关错了都没关系，我去给你们申请国家赔偿！可他现在不是普通百姓！那你们就必须要悠着来了，知道吗？” 起身的警察咬了咬牙，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事后，沉声道：“程局，我们针对陈言进行的全方位监视中，发现他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用水总量超过了一百二十吨！ 而正常情况下，哪怕是一家三口，一个月的用水量一般也只会维持在六到八吨上，两个月十五吨左右，是可以接受的合理范围。但他只有一个人！他却用了一百二十吨！ 一个人一个月要用六十吨水？这是无论如何都不现实的！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他必须用这么多水！程局，您还记得两个月前的失踪案吗？有三个学生突兀的失踪了。 我们当时都怀疑，那三个学生的失踪和陈言有关，但找不到任何具有指向性的证据，因此只能是怀疑。结果两个月了，那三个学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不见踪影！” 程万年回忆了下，沉吟道：“你说的是那起校园霸凌导致有孩子跳楼自杀的案子？结果涉事的三个霸凌者在不久后便突然失踪的案子？” 起身的警察点头道：“没错，我们调取了三个学生失踪的那个公园周围的监控，却只看到了三个学生进去的画面，始终没有三个学生离开的画面！这很可能是监控又一次被入侵了！ 如果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陈言显然具备这样的能力。而他两个月用了一百二十吨水……您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把受害人带回了家进行肢解剁碎，再不断冲入下水道用掉的？” 程万年想了想，沉吟道：“找个合适的借口，想办法进他家里看看！” “是！程局！” 第301章 挫败感 临时住处内，全面完成了觉醒等级提升的小团体众人，聚集在了同一间屋子里，准备商量接下来的发展计划。 普遍性的提升到了七级的觉醒等级，就连毛毛都没有漏过，最强的陈言更是提升到了八级的觉醒等级，让小团体的整体实力相比于两个月前，有了质的变化。 以小团体目前的实力，哪怕和一个真正的小型势力正面对上，都绝对不会吃亏。 并且由于平均的觉醒等级太高，即便不是小型势力最强的九级觉醒者的对手，可若是真的发生了冲突，那么化整为零，以精英化的方式进行捣乱的话，绝对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一个小型势力摧毁！ 同时由于陈言血液的特殊性，使得小团体的所有人都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为了陈言的‘子体’。 只不过小团体的众人暂时并不清楚他们自身所发生的变化。 仅仅是觉得对于陈言更加的依赖，同时也更加的信任。 对于陈言的一切要求和命令，都会发自内心的愿意去接受，根本生不出丁点想要违背陈言意志的念头。 小团体的所有人都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由于利益需求的底层逻辑已经完全变了，导致小团体的人对于当前他们自身所处的状态无比满意、甘之如饴。 每一个人都围绕在陈言的身旁，成为了陈言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 而这样的变化，自然也被李丰年看在眼里。 李丰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能敏锐的察觉到，小团体的每一个人，对待陈言的方式和态度，似乎都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发生着一丝丝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使得小团体的人和陈言之间的关系在变得更加紧密，甚至紧密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 每一个人似乎都在毫无保留的信任着陈言，并且表现出了愿意为陈言付出一切的架势。 李丰年对此感到非常困惑，他不清楚为什么小团体的众人和陈言之间的关系，会升温的如此迅猛。 如果说之前的小团体众人和陈言之间还存在着一点若即若离的味道，在李丰年看来，双方更像是合作者的话，那么现在的小团体众人和陈言之间，便真的是彻底融为一体了…… 更夸张的是，这种融为一体还不是相互的，而是小团体的其他人对陈言的单方面靠拢！ 人格魅力得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一点？！ 起码在李丰年的认知当中，这种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让他大为震撼。 由此带来的另外一个不太好的变化，就是李丰年发现自己越来越像是一个外人了…… 自从跟着小团体的众人一起行动后，李丰年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 不过他一开始只是为了和陈言一路同行，对陈言进行观察而已，所以即便被当做外人，他也不在乎。 可随着小团体的整体实力越来越强，陈言展现出来的特质越来越多，李丰年其实对于小团体的认同感也在随之提升。 到了现在，李丰年已经逐渐的认为小团体的人有资格成为他的同伴了，所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小团体无论有什么样的行动，他都会积极的参与其中。 结果让李丰年没想到的是，他明明非常努力的想要融入小团体里，小团体的众人也都对他态度很好，并没有表现出过对他有任何区别对待的地方，可他在直觉上就是认为自己和小团体的距离在慢慢变远！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百思不得其解下，李丰年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他和小团体的其他人到底有什么不同，最终的结果，便全都指向了陈言！ 他再怎么想要融入，再怎么积极的参与小团体的活动，也绝对做不到像小团体其他人那样，愿意毫无保留的为陈言奉献一切。 这或许就是他和小团体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的根本原因！ 同时扪心自问，李丰年很清楚的知道，他不只是现在做不到，他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小团体其他人能够做到的那个地步！ 这导致李丰年出现了颇为严重的挫败感。 离开了生命绿洲后，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对于一个微型化的团体如此认同，可偏偏他难得认同的团体，他却怎么都融入不进去……这上哪说理去？ 正当李丰年在一旁自怨自艾的时候，陈言已经从随身仓库里拿出了大量的食物和水。 大家都是七级觉醒者，陈言自己是八级，李丰年则是九级。 这样的团队对于食物和水的需求是非常恐怖的。 虽然卡恩公司有售卖单位能量超高的压缩能量棒，可以极大的缩短补充能量的时间。 可一是能量棒价格不菲，性价比不高，除了公司的高层以外，基本上没人会选择日常补充能量时，使用能量棒来代替食物。 基本上有需求的人只会存上几根，以备不时之需。 二则是能量棒毫无口感可言，吃起来除了补充能量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别的作用，进食的体验感极差。 而对于陈言来说，吃东西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享受。 特别是那些高糖高热量的食物，以及一些口感极佳的食物，咀嚼在嘴里时，能够给味蕾和口腔提供巨大的满足感。 或许在废土时空的人来看，能满足身体对于能量的需求是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食物是否好吃，根本就没人关心。 但在陈言的眼里，生活是要用来享受。 食量的暴增让他能更多的享受美食所带来的愉悦，这甚至是比觉醒等级不断提升还要让人感到快乐的事情。 所以人和人的悲喜，确实很难相通。 “来，边吃边聊吧，这段日子的收获极其丰厚，甚至远超过咱们最开始的预期。所以接下来倒是可以放缓节奏，大家一起放松下，不用再像之前那样紧绷了。”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秦有容靠在陈言的肩膀上，柔声问道：“要继续做采集任务吗？虽然零污染水不要了，可烈酒以及巧克力的采集任务，仍然是挂着的。” 第302章 正式加入? “烈酒和巧克力？这个嘛……我没记错的话，烈酒是每一百毫升可以换到三颗二级晶石以及三十点公司贡献，巧克力则是每五十克可以换到十颗二级晶石和一百点公司贡献，说起来，这个奖励标准可着实不低。 但跟零污染的水不一样，零污染的水咱们可以两个月里持续贡献上超过一百二十吨，但烈酒总不能也照着几十上百吨去供应。估摸着顶多上交个一两吨左右，就会逼得关伟将烈酒的采集任务也直接关掉了吧？ 至于巧克力，这玩意其实可以算是非常优质的能量来源。然而再怎么喜欢吃巧克力的人，一天又能吃多少？就算是卡恩公司的董事长，不用担心巧克力吃多了对于身体造成的负担，一天吃个十几斤应该也够了。 若是按照这个量去计算的话，估计卡恩公司对于巧克力的储备量评估同样不会多高。就算储备的巧克力可以放到冷库中去冷藏，将太多的资源压在这种东西上，依旧是不符合卡恩公司利益需求的。” 说到这里，陈言皱了皱眉，继续说道：“不过对咱们来讲，采集任务确实是最容易用来薅羊毛的任务，所以虽然不太可能像水那样可以薅那么多，剩余的量，该薅还是要薅的。 这样，回头你们安排人去一趟任务管理处，直接找关伟，问问关伟这两样东西的极限储备量是多少？储备警戒线又是多少？在他的权限范围内，他可以采集的总量是多少……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让你们去找他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我托大，到时候不好沟通。我看看怎么才能通过这个采集任务，将咱们的利益最大化。除了采集任务以外，你们还有别的计划吗？” 费长源闻言，立刻接话道：“有！采集任务让团队的实力有了巨大的提升，所以我们打算全都前往卡恩公司进行注册，然后加入到你的团队之中。 你现在是特战部的大队长，并且还是八级觉醒的大队长，麾下可以指挥的人员名额变得极多，如果始终只有五名队员跟着的话，着实是不太好看。 咱们最开始对卡恩公司抱有比较强的警惕心，但从现在的局势来分析，卡恩公司的内部权力结构其实非常稳固，郝洪升的事情也没有后续的影响。 因此我认为，咱们可以考虑在卡恩公司内长期发展。作为大型势力，卡恩公司是有能力培养支配者的。无论咱们以后想要做什么，支配者都是咱们的底气！”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全都注册？毛毛也注册吗？” “陈言哥哥，你不要小看我！我现在也是七级觉醒者！虽然打不过其他的七级觉醒者，可打六级还是没问题的！况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只会越来越厉害的！而且我这个体型，虽然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劣势，但在面对着某些特定的局势时，却可以成为优势！我肯定能帮到你们的！” 一旁的毛毛立刻举起了小拳头，斗志昂扬的说道。 这段日子里，毛毛的变化其实才是小团体所有人中最大的。 由于陈言提供的食物过于丰盛，毛毛原本因为营养不良而被抑制的正常发育，终于释放了出来。 身高增长过快，导致毛毛这两个月的时间，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感觉腿疼。 以前的毛毛看起来就像是只有六七岁似的，而现在的毛毛，瞧着已经跟十岁左右的孩子差不多了。 再加上七级觉醒的等级，加入到队伍当中，确实不太可能拖队伍的后腿。 “我没有小看你，只不过觉得你还是个孩子，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自己留在家里，我给你找一些游戏机，让你度过一个愉快的童年，这不是更好吗？” 陈言伸手揉了揉毛毛的头发，笑呵呵的说道。 “跟你们在一起，我的童年才是愉快的！如果你们都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那我怎么都不可能愉快的了！” 毛毛一脸认真的说道。 陈言无奈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说完，陈言又看向了李丰年，询问道：“那你要注册吗？还是专门留在这里看家？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在卡恩公司内注册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李丰年闻言，脸上浮现起了犹豫的神色。 迟疑了片刻后，开口道：“如果我是赤色国度的出身，那确实会有麻烦，可生命绿洲的身份其实无所谓。毕竟距离这里太远了，卡恩公司又在名义上属于赤色国度的附庸势力，并不会多么在乎生命绿洲。 不过我真要是在卡恩公司注册的话……你可能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因为五大顶级势力一般会定期互通有无，包括各自的在逃人员名单，也会及时的互相通知以及更新。这意味着我只要注册，就会暴露身份。 而我暴露身份后，虽然卡恩公司肯定会非常欢迎我的加入，但我一直都是跟着你们一起的，这注定了会加大卡恩公司对你们的重视程度，对于你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陈言摆手道：“你不用考虑我们会因此受到什么影响，你只要确定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我们接下来可能会接取一些比较危险的任务，你毕竟拥有九级觉醒者的实力，如果有你跟着的话，我们的实力会得到极大的增强。 在对任务的选择上，也尽可以更加奔放一些。因此你的决定对于我们接取任务的选择，会造成一些直接的影响。当然，无论你是否跟我们一起进行注册，都是你的自由，我们不会对你施加任何压力。” 李丰年深吸了口气，心头终于有了决定，用力点头道：“我和你们一起注册，这样的话，咱们的队伍就是一名大队长和十名组员的构成了。虽然人数在特战部所有大队里差不多算是最少的，可质量以及平均的觉醒等级却绝对是最高的！” 陈言笑着点头道：“欢迎你的加入。” 第303章 位置越高，看到的笑脸越多 小团体的所有人都在卡恩公司内进行注册的好处其实很明显。 注册后因为会获得公司正式成员的身份，需要领取公司配发的通讯器以及一些其他的制式配置，这会导致公司对于正式成员的掌控力度大幅度提升。 因此公司对于正式成员的信任程度也是极高的，至少远超过那些虽然居住在实控区里、但实际上并不是正式成员的幸存者们。 这种情况下，只要小团体的所有人全部都注册成为了卡恩公司的正式成员，那么毫无疑问，卡恩公司对于陈言一行人的最后一丝疑虑也会逐渐放下。 随着小团体的完全融入，卡恩公司将真正的视陈言一行人为自己人，进而逐步的把公司的庞大资源库，彻底朝着陈言一行人放开。 只要陈言一行人证明他们确实拥有被培养的价值，确实能够在公司的培养下，成为公司的中坚、甚至尖端力量，那么对于卡恩公司这种大型势力来讲，想要单独培养某几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而对于小团体来讲，全面注册的风险同样是可控的。 费长源的技术能力相当惊人。 这位在大灾变爆发前，就已经是世界知名人工智能领域权威的天才工程师，在大灾变爆发后也始终没有放下过对技术的钻研。 不但动手组装硬件的能力超强，在软件上拥有的技术领先优势，更是颇有点一骑绝尘的架势。 尽管不清楚五大顶级势力里，有没有能够匹配费长源技术优势的存在，但可以确定的是，起码在大型势力里，这样的人才是一个也无。 所以有费长源在，小团体的人其实并不需要担心卡恩公司对于麾下正式成员的全面监控。 只要有需求，那么费长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小团体处于卡恩公司的监控之外，并且还能让卡恩公司对此毫无察觉！ 正是考虑到了这种技术层面的碾压态势，再加上陈言在卡恩公司内的发展极其顺利，所以小团体的众人才会决定在卡恩公司全面注册。 经过了采集任务的原始积累后，决定接下来要选择一些比较有难度任务的原因，也不是为了那点任务奖励。 相比于采集任务那种薅羊毛式的暴利收益，普通任务能够给予的奖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决定接下来选择一些比较有难度的任务去执行的根本原因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 一是小团体众人的觉醒等级提升太快，大家的实战经验严重不足，根本没办法将自身的觉醒实力全面发挥出来。 因此需要通过难度适中的任务，来提升实战经验，迅速适应当前的实力层次，以便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真正的将自身的力量调动起来。 二是通过执行一些比较有难度的任务，来增加卡恩公司的信任度和好感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任务管理处悬赏的那些任务，难度越高的任务，对于卡恩公司来说肯定就越重要。 如果能够完成，那么卡恩公司能够从中获取到的好处肯定就越多，自然对于完成任务的个人又或者团队，会越加重视！ 和以上这两种隐性的好处比起来，任务完成后所能够获得的那点实质性的奖励，确实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确认了接下来的短期发展计划后，小团体众人一起离开了在卫星城镇内的临时据点。 所有比较敏感的东西，都直接被放到了陈言的随身仓库里，并不会被留在临时据点内，以免被有心人找到机会，偷偷摸进来后，发现一些端倪。 提升到了八级觉醒后，陈言的随身仓库体积，已经扩张为了长宽高各九米的立方体。 足足七百二十九立方米的体积，只要不是往里面放什么特别夸张的东西，那其实不管怎么用，都绝对是够的。 以往的陈言，在随身仓库的使用上还算精打细算，什么东西应该放进去，什么东西可以不用放进去，都是经过仔细考量的。 而现在的陈言却变得相当粗放，甭管有用没用，只要是觉得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便都往随身仓库里扔。 万一什么时候就用到了呢？对吧？ 反正那么多空余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多存放点各式各样的物件，以备不时之需。 能把随身仓库变成机器猫的百宝袋，着实也算是圆了陈言儿时曾经有过的梦想。 很快便来到了巨壁之外。 费长源几人因为之前没有在卡恩公司注册过，不具备卡恩公司正式成员的身份，被负责看管大门的安保部当值小组给拦了下来。 陈言对此早有准备，笑呵呵的说道：“我们此来就是给同伴注册特战部身份的，按照公司规定，如果是注册特战部身份的话，只要有安保部当值人员的陪同，就可以暂时性的进入到巨壁之内，对吧？” 这个当值小组陈言并不认识，但小组的主管却明显认识陈言。 对于过去两个月里、公司内最引人注目的风云人物，当值的安保部主管在注意到了陈言一行人和自己麾下组员之间进行的交流时，立刻便小跑着来到了陈言的身前。 脸上浮现着灿烂的笑容，直接挥手把自己的组员赶走，然后略显讨好的同陈言说道：“陈队长，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只要是我能办的，一定给您办的妥妥当当、利利索索！” 不怪这名主管表现的如此谄媚，实在是陈言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于公司内闯下的名声太大了！ 加入公司时还只是五级觉醒者而已，结果加入公司仅仅两个月，就火箭一般的蹿升到了八级觉醒的层次。 这种事情不说绝后，但一定是空前的！ 特别是六级和七级的基因药剂，公司内盛传陈言是连续进行的注射！中间哪怕一秒钟的消化期都没有经历过！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由于陈言在过去两个月里的夸张表现，卡恩公司内部已经普遍认为，或许陈言将成为公司最新的支配者！ 面对着未来的支配者，谄媚一点，实属正常！ 第304章 谈一笔生意 陈言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这名安保部的基层主管讲了下要给费长源等人进行注册的事情。 这名安保部的主管全无二话，立刻主动要求陪着费长源等人去进行注册。 至于守门的任务，交给他的那些下属来做就可以了。 虽然在工作条例中有相关规定，基层主管不能擅离岗位，必须随时做好处理一些突发情况的准备。 可在实际执行时，条例总是灵活多变的。 没有人敢在巨壁附近闹事，这里是卡恩公司的腹心之地，在这里闹事，等于是在落卡恩公司的面子。 如果真有人拥有在这里闹事的本事，那也就意味着负责守门的安保部小组根本没有进行处理的能耐，既然如此，他这个安保部的组长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区别？ 再者说了，有新人想要前往特战部注册，本就需要执勤的安保部小组成员陪同随行。 他这个组长也是小组成员，亲自陪同前往怎么了？ 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而对于这名安保部基层主管的主动示好，陈言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坐在了对方开的电车上，笑呵呵的和对方聊起了家常。 尽管都是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却依旧让这名基层主管无比兴奋。 在这名基层主管看来，陈言愿意和他聊天，便等于是他已经和陈言建立起了一定的私人关系。 毕竟，公司里那些真正的高层人员，在面对着他这种基层管理人员时，往往是一个字都懒得说的。 即便这种私人关系很浅显，并不足以让他以后在有需要的时候找陈言帮忙。 但只要是能跟陈言搭上话，以后随着陈言在公司内的地位越来越高、一旦真的成为了公司新一位支配者，那他这个能跟陈言搭上话的关系，都足以给他带来不小的好处！ 将费长源几人送去了特战部进行注册，同时让许清和几人跟着，随时帮助处理一些问题，陈言自己则是前往了任务管理处。 他在来时的路上就已经和关伟约好了见一面。 这种事情不方便有第三方在场，还是一对一的单独见面最方便。 当然，如此做法主要是为了让关伟安心，陈言自己是无所谓的。 至于许清和等人带着费长源他们去走注册流程，也不可能出任何问题。 目前许清和是陈言队伍的副队长。 七级觉醒的实力，在特战部里是可以担任大队长的。 偏偏陈言队伍里的所有人，除了陈言自己之外，全都是七级觉醒的层次。 一堆大队长级别的人，却在陈言的队伍里担任队员，如此超标的实力配比，使得陈言的队伍在特战部内变得极其特殊。 拥有的权限也远超过其他的队伍！ 由许清和这名副队长出面处理注册的相关事宜，足够了。 在任务管理处的一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陈言来到了关伟的办公室外。 推门而入，看到关伟正在盯着ar全息屏幕处理着什么事务。 随着陈言走了进来，关伟的注意力立时从全息屏幕上转移到了陈言的身上。 并未关掉屏幕，而是径直起身，示意陈言坐到沙发上，自己则是主动接取开水，冲泡了一壶咖啡。 泡完之后，先给陈言倒了一杯，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这才坐到了陈言的身旁，笑呵呵的说道：“托你的福，公司里的零污染水储备足够丰厚，董事长心情大悦下，给我也分配了不少的零污染水份额，又送了我一些珍贵的咖啡，让我现在能奢侈到用零污染水来冲泡咖啡的程度。 如果不是你过去两个月里持续不断的往公司供应零污染水，我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不只是我，董事会的其他几位董事，以及公司的高管们，都对你赞不绝口。你提供的那些零污染水，对于他们的生活改善是最大的。” 看着关伟递过来的那一杯等于是用自来水冲泡的咖啡，陈言多少有些抗拒。 他在家里冲咖啡都是用矿泉水的。 哪怕咖啡使用的全都是速溶咖啡，但好歹水的品质没有降低到自来水的程度。 虽然心里有些不得劲，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陈言接过了咖啡，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口感居然还不错，竟是比他在家喝的速溶还要更好喝一些。 没有速溶那么甜，却要比速溶更醇香。 “怎么样？不错吧？我跟你说，这咖啡可是董事长的珍藏。你过去两个月提供的那些零污染水，让我的工作业绩表现得异常亮眼，董事长是看在这份工作业绩的份上，才赏给我的。不过我吃水不忘挖井人，既然你来了，那怎么也得让你跟着一起尝尝。若是别人来找我，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关伟献宝一般的说道。 陈言点头道：“确实不错。既然董事长对于零污染水的储备量大增很满意，那关副部长为什么还要关闭零污染水的采集任务？继续发布任务不是更好吗？说实话，我那里还有不少零污染水没能拿回来跟公司换取奖励呢。突然间任务关闭，着实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关伟叹了口气，无奈道：“兄弟，哥哥我不说虚的，这件事可绝对不是在针对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你这两个月提供的零污染水，咳咳……实话实说，有点太多了。公司提供给任务管理处自主调拨的资源就那么多，分配给零污染水任务的资源多了，给别的任务能够分配的资源就要相应减少。 而零污染水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给公司高层用来享受的。对于公司的整体实力提升，无法形成丁点的助力。董事会的大佬们再怎么喜欢享受，最关心的也始终是公司的发展和实力变化。如果资源太多的用于兑换零污染水，那我绝对会被申饬的。大佬们会认为我不知轻重，我也没办法啊。” 陈言笑道：“他们一边享受着你提供的资源，然后一边认为你办事不利？” 关伟心有戚戚的点头道：“谁让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呢？你说对吧？” 陈言沉吟道：“关副部长，那我们谈一笔别的生意，如何？” 第305章 重金贿赂 关伟闻言愣了下，旋即脸上便浮现起了警惕之色。 不过这种警惕的神情一闪即逝，脑子明显转了转后，眼神中笑意满满的问道：“兄弟，你也知道，我这个位置非常敏感。后勤部可是实打实的肥差，而任务管理处又有相当的资源自主分配权限，所以公司上下盯着我屁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相信兄弟你不会坑我，这所谓的生意，具体是个什么流程？如果是让我侵吞公司财产的话，那兄弟就别提了。我不可能敢，也绝对没胆子干。即便干了，无论你我，都不可能逃得掉公司的监管，平白的到头来一场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 陈言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笑呵呵的说道：“关副部长，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只是方才听你的意思，你对于任务管理处的资源分配，其实也非常的头疼。 既要满足董事会日常享受生活的需要，又不能影响到公司正常的整体实力提升。而偏偏董事会不管你工作的辛苦，只看你工作的结果，这对你何其的不公平？ 假若你将全部的资源都用在了对公司整体利益有正面积极作用的任务上，而忽略了董事会的日常享受，那即便你工作做得再好，董事会也依旧会对你不满吧？” 关伟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大人物们高高在上，不会管咱们的工作有多难做。不过董事会的想法其实也算正常。若是不能得到更好的物质享受，那他们九死一生的拼命成为支配者的意义何在？ 我的工作就是在二者之间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既要让董事们能得到足够的物质享受，又不能影响到公司正常的任务运转和发布。两方面都可以有一些不足，但不能出现其中一方面严重不足的情况，我得平衡。” 陈言点头道：“明白，关副部长放心，零污染水的口子已经临时关闭了，我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重启。毕竟，水这个东西，虽说是生命之源，缺之不可。但在人数不多的时候，真正的消耗量其实是有限的。 再加上存在着低层次的平替，那些有污染的水对于大人物们来说不是不能用，只是用起来没那么爽利而已。因此很难让那些大人物们为了零污染水就放弃一些原则上的考虑，说到底，还是水的份量不够。” 说到这里，陈言忽然伸手探入了怀中。 借着衣物的遮挡，从怀里取出来一块散装巧克力，递到了关伟的眼前。 代可可脂做的散装巧克力，超市里一斤只要十二块五。 而关伟在看到这块巧克力后，眼睛却是直接亮了起来。 下意识的便伸手接过了陈言递到眼前的巧克力，迟疑道：“巧克力？我……可以尝尝吗？” “当然，拿出来就是给关副部长你尝的，看看能不能达到任务管理处的采集标准。” 陈言笑着点头道。 关伟一听，当即就将巧克力扔进了嘴里。 咀嚼了下，体会着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的感觉，关伟的脸上浮现起了迟疑的神色。 开口道：“兄弟，我不跟你说虚的，这块巧克力肯定达到了交付采集任务的标准。不过……董事长曾经赏过我一块他喜欢的巧克力，从口感上来讲，董事长喜欢的巧克力，要明显比你找到的这块更醇厚。 所以如果你找到的巧克力都是这种的话，那我可以做主让任务管理处那边给你交付任务，但量肯定要受到限制。因为我得先拿给董事长品尝，看看董事长是否能够接受这稍微差一些的口感，你觉得呢？” 恩？ 董事长喜欢的巧克力，比这散装的更醇厚？ 那岂不是说，卡恩公司的董事长，吃的不是代可可脂做的巧克力，而是直接用可可脂做的？ 啧……都大灾变五十年了，还能有这样的待遇，简直比朱门酒肉臭更让人震惊啊…… 想到这里，陈言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既然这种巧克力达不到董事长的要求，那我就不用来交任务了，全都送给关副部长好了。至于说董事长喜欢的那种巧克力，我那边也能找到，回头我用那种巧克力来交任务。” 关伟呆了呆，旋即惊喜道：“送给我？！真的假的？！兄弟你可别逗我玩啊……这巧克力虽然不如董事长赏赐给我尝过的，但毕竟也是巧克力，若是拿出去，绝对能卖到天价的！” 陈言摆手道：“关副部长见外了，这些日子多亏了关副部长的照顾，否则我在公司里绝对不会发展的如此顺利。一点巧克力而已，哪里能比的上咱们之间的感情？” 确定陈言不是在开玩笑，关伟顿时大喜过望。 直接伸手搂住了陈言的肩膀，用力的拍了拍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兄弟，那不知……你打算送我多少？能有……额……五百克吗？尽管巧克力的采集任务奖励不算高，可这玩意实在是太难搞到了。 如果不是在任务管理处交任务的话，拿出去是绝对能溢价售卖的。当然，我也不可能把兄弟你送我的巧克力拿出去卖，我主要是想用巧克力送人、拉关系的。所以如果太少的话，其实不太好办……” 陈言直接朝着关伟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在关伟疑惑的眼神中，颇为大气的说道：“关副部长，我送东西从来就没有按克送的说法。这个一，不是一斤，也不是十斤，而是一百斤，我会送你整整一百斤巧克力的。” “一……一……一百斤？！” 关伟震惊了。 整个人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他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巧克力这样的东西，在眼下的废土之上可是货真价实的奢侈品。 哪怕是品质没那么高的，一般来说能搞到个几十克、几百克，就不算少了。 这一下子说个一百斤出来……是在开什么玩笑？！ 虽然用任务采集的价格去衡量的话，一百斤并不算特别夸张，可问题是……公司的采集任务开价，其实是有价无市的！ ps：明天请假一天~ 第306章 想岔了 “关副部长，咱们是朋友，而我对于朋友，向来大方。不只是一百斤这种巧克力，等接下来我拿到了符合董事长要求的巧克力，那些巧克力在提交给任务管理处后，所有获得的、来自于任务管理处的奖励，关副部长你都有一成的回扣可以拿，如何？” 看着关伟那满脸饱受震撼的模样，陈言又紧接着抛出了第二枚重磅炸弹。 果然，随着这枚重磅炸弹的抛出，关伟整个人都开始晕乎起来。 巧克力的采集任务悬赏中，有他的一成回扣？ 那陈言提交巧克力的采集任务……岂不是要亏死了？ 虽然卡恩公司的任务管理处在巧克力的采集任务奖励上，遵循的是市场定价原则。 可很多东西，由于太过珍贵，即便是有市场价格，也根本不可能买得到！ 巧克力在废土时空，就属于这样的珍贵物资！ 所以在关伟看来，陈言哪怕只是按照任务管理处提供的采集奖励标准去提交巧克力，那都是非常亏的。 更何况居然还要给他一成的回扣？！这……图什么？ 关伟很是不能理解。 “咳……兄弟，这个……我很感谢你在这种事情上能想着我，但回扣就不必了。你如果真能找来足以令董事长满意的巧克力，那就已经算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了。你找回来的巧克力越多，我的功劳就越大。” 关伟干咳了声，继续说道：“另外，兄弟，你能凡事想着我，那我肯定也不能让你吃亏。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可能你对巧克力的价值了解的不多，这东西不止是咱们公司的董事长喜欢，其实董事会的人都喜欢。 包括其他大型势力，乃至于顶级势力，所有达到了一定层次之上的人，没有不喜欢巧克力的。究其原因，一是因为巧克力能够提供远超过其体积的能量，二是巧克力的口感能让人心情愉悦，这一点，在废土很重要！ 所以巧克力一向有价无市，在废土上算是硬通货之一。你即便只是按照采集任务的悬赏标准，将巧克力提供给公司，你都是比较亏的，因为如果你愿意费时间和工夫，一点一点往外兜售，价格肯定会更高的。” 陈言还真不清楚这一点。 眼下被关伟如此一提醒，顿时也觉得提出给关伟回扣的想法，着实是有些冒失了。 他一开始是觉得，既然零污染水的采集悬赏被关闭了，那就在巧克力和烈酒上想办法。 给关伟一定的回扣，让关伟尽可能晚的关闭这两种物资的采集悬赏、甚至于干脆就不关闭。 然后他好通过任务管理处能够分配的物资，继续薅卡恩公司的羊毛。 起码也得将他自己以及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提升到九级觉醒者再说吧？ 卡恩公司的库存物资，支撑他们这一整个小队都提升到九级觉醒者，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尽管满打满算下，恐怕会让卡恩公司消耗甚巨，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眼下被关伟科普了巧克力在废土时空的实际价值后，陈言忽然间意识到，巧克力这东西在废土的价值，和零污染水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卡恩公司来说，零污染水并不具备倒腾的价值。 因为卡恩公司提供给零污染水的悬赏价格，就是零污染水的市场价。 这个价格在其他势力那里，同样得不到任何的溢价，所以卡恩公司只能自己储存起来，一旦储量超标，就会过多的占据卡恩公司自身的资源。 而巧克力却不同！ 巧克力属于是有溢价的高价值商品！ 卡恩公司以市场价格制定的采集任务悬赏标准，都很难收上来相应的货源，一旦有稳定的供货渠道，那么卡恩公司根本不需要担心大量的巧克力会过多的占据公司的储备资源。 毕竟……储备量到了安全线上后，卡恩公司完全可以拿着多余的巧克力去跟其他势力进行交易。 以一定程度的溢价，将多余的巧克力卖给其他势力，卡恩公司还可以从中赚一笔！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卡恩公司对于巧克力的采集量，几乎可以说是无上限的！ 而且这种交易，还只能以卡恩公司为主体去跟其他势力商谈，若是陈言想要自己去干的话，风险过大不说，同时还很难和其他势力取得联系。 如何跟其他势力先行建立互相之间的信任，同样是一个问题。 其中存在的种种难点，足以让陈言只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与其为了多出来的那点利润，平白的让自己劳心费神，不如直接将卡恩公司看做是一级销售总代理。 粗活累活都由卡恩公司去做，他只要躺着赚好处就行了！ 想到这里，陈言开口问道：“关副部长，不知烈酒的情况……是不是和巧克力类似？” 关伟愣了下，疑惑道：“确实类似，怎么？兄弟你连烈酒都能搞到？” 陈言点头道：“确实能！关副部长，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件事情，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由于巧克力和烈酒具有更高的、用来补充能量的价值，因此除了享受作用以外，巧克力和烈酒其实还属于战备物资的范畴。 这导致巧克力以及烈酒目前都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所以无论我能提供多少巧克力和烈酒，咱们公司的任务管理处都是无限量的悬赏收购，对吧？哪怕超过了公司自身的储量限制，大不了拿出去跟其他公司交易，是这个意思吗？” 关伟没有立刻回话。 先是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陈言一番，然后才缓缓应道：“你没理解错，巧克力和烈酒确实是这种情况。哪怕公司资源因为收购这两样东西耗尽了都没关系。 因为只要有这两样东西在手，那么以公司和其他势力之间联系，想要把这两样东西变现成资源，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并且还能从中大赚一笔。” 陈言笑着说道：“那就好，关副部长，答应送你的一百斤巧克力我回头就给你送来。然后……咱们商量个第一批采购的具体数量吧！” 第307章 人吃人的时代 看到陈言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关伟不得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努力压抑住了刚刚要狂跳起来的心脏。 能找到零污染水这件事，他还可以理解。 但能够大量提供巧克力以及烈酒……他便真的无法理解了。 怎么做到的？ 制作巧克力的关键成分是可可脂。 而可可脂是从可可豆中提取出来的天然植物油。 其在常温下会呈现出凝固的状态，却能在人的口中快速融化，这是因为可可脂的熔点约为三十六摄氏度左右，刚好符合人的身体温度。 同时可可豆又出自可可树的果实，这种树木最喜欢炎热多雨的环境。 大灾变爆发前，可可豆的主要产地是中南美洲、西非以及东南亚。 从产地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东西对于生长环境的要求极高，必须得靠近赤道南部、北纬二十度以内的区块地带，才可以进行种植以及培养。 可问题是，大灾变的爆发，改变了全球的气候结构！ 在核冬天爆发的那些年里，受限于全球地表温度急剧下降的缘故，大量动植物纷纷死亡，导致整个星球的生态链都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核冬天已经结束了很多年，地表上的生态环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但原本的生态链却已经被永久性的改变了。 起码可可树这样的东西，在关伟的认知当中，应该是已经绝迹了才对。 至于说代可可脂这种东西，现在倒是还有能力制造出来，只不过产量颇为有限。 再加上代可可脂制造的巧克力，无论是口感层面上，还是能量补充层面上，都和天然可可脂的效果区别很大，因此代可可脂制造的巧克力，价值始终一般。 卡恩公司能够找到的纯正巧克力，基本上都来自于大灾变爆发前的冷冻库存。 这种库存巧克力，可以说是吃一点便少一点，最开始的时候储量还算可以，价格也比较合适。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权势人物们发现，制造巧克力的原材料已经很难再进行培育了，他们所有的巧克力来源都只能是寻找大灾变前的冷冻库存后，巧克力的价格便应声飞涨！ 当然，五大顶级势力以及少数的大型势力都掌握有成熟的无土栽培技术，再加上温室的组建，倒是能够培养出一些合格的可可树。 可这种做法，一是成本极高，哪怕对于五大顶级势力来讲，用这样的方式来种植可可树，依旧有点吃不消对于资源的消耗。 二是产量极少，那一点点可怜的产出，相比于支配者们对于巧克力的庞大需求来讲，根本是杯水车薪。 如此局面下，陈言竟是摆出了一副貌似可以无限量供应巧克力的架势，关伟对此实在是有点难以置信。 更何况，按照陈言所表达的意思，他能无限量提供的不只是巧克力，甚至还有高度烈酒！ 这就更夸张了！ 巧克力的原料好歹属于上层需要，只有那些支配者，又或者地位特殊的高级觉醒者，有资格去想象一下买点巧克力来解馋的画面。 中低级的觉醒者，以及广大生活在最底层的普通幸存者，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甚至都已经不清楚巧克力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但高度烈酒却完全不同！ 无论是用水果、谷物、糖还是其他特殊原料去酿造，高度烈酒都属于与民抢食的范畴！ 在食物供应无比充足的情况下，这种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反正粮食多到吃不完，那么拿出多余的粮食来酿酒，又有什么关系？反而能创造更大的经济价值！ 可在眼下的废土时空，一个就连觉醒者都经常会吃不饱肚子的世界里，能用来酿造蒸馏高度烈酒的那些原材料，其代表的意义就非同小可了！ 要酿造一斤高度烈酒，大概需要三到四斤的粮食，而一斤酒显然不足以让一个人填饱肚子，三到四斤粮食却有可能活一个人的命！ 想当初，在三年困难时期，那个新生国家立国后最缺粮食的几年，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吃不上饭而饿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绝户、逃荒、在抢粮运动中被打死打残。 偏偏在这样的困难时期，某酒厂的产量却不降反增！ 全国范围内积极支援粮食，确保某酒厂的产能可以持续增长。 由此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某些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人口数量能骤降百分之二十左右！ 而众所周知，某酒厂产出的酒，从始至终就不是给老百姓喝的。 不断提升的产能，满足的是哪个阶层的胃口？ 在那个普通老百姓必须勒紧了裤腰带的日子里，某酒厂却连年增产、实现了产能的大跃进。 产出来的那些酒，最终上了谁的餐桌？ 餐桌上摆放的是酒吗？明明是那些底层百姓的血肉！ 可笑的是，没有人在乎这些，因为坐在餐桌上喝酒吃肉的那些人，正是这个世界上掌握话语权的人。 至于其他人，只配被摆在餐桌上。 和巧克力这种类似于高端奢侈品的东西比起来，烈酒其实更关乎于底层幸存者们能否活着。 烈酒的产量越高，底层幸存者就会有越多的人饿死，这是必然处于正相关的状态。 无论什么层级的势力，对于人口数量都是非常关注的。 充足的人口是确保势力稳步发展的前提和基础。 少量的杀人，这没什么关系，可要是大量的死人，就会威胁到势力统治的稳固，最终导致势力一点一点走向衰败。 因此就算是在废土这种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地方，各大势力对于酿造高度酒的态度也都是非常谨慎的。 起码要保证麾下控制区里幸存者们的基本生存需求，然后若是有多余的粮食，才会被拿出来少量的酿造一点酒，用以解馋。 至于说那些完全不顾其他幸存者死活的势力领袖，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基本上都被淘汰的干干净净了。 能留下来的，都是聪明人。 因为蠢货早就死光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关伟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 陈言诚恳的点头道：“绝无半分虚假。” 第308章 超高的需求量 “兄弟！既然你对我如此的毫无保留，那我肯定也不能忽悠你。不管是巧克力，还是高度烈酒，实话实说，能获取到的越多，我的功劳就越大！ 这两样东西和零污染水完全不一样，由于都具备着可以溢价向外售卖的特点，因此无论收多少，对于我们任务管理处来讲，都没有任何的压力。 可这种毫无压力，仅仅是理论上的毫无压力。任务管理处能够调动的资源，终究是受限制的。要经过公司董事会的商讨，再由后勤部核销才行。” 关伟一边说着话，一边再次给陈言添满了咖啡。 说实话，陈言并不喜欢喝太多咖啡，这玩意少喝一点还算是舒服，能起到提神醒脑的作用，但喝多了便着实让人有些难受。 奈何关伟这里最珍贵的东西，似乎就是被公司董事长赏赐下来的咖啡。 因此在情绪略显激动的情况下，多让陈言喝些咖啡，就成了关伟用来表达情感的最朴素方式。 “以目前我在任务管理处能够调动资源的最高权限来看，如果将所有其他任务都临时关闭，全部用于收购巧克力和高度酒的话，巧克力我可以做主收购十吨，换算成高度烈酒，就是七十吨左右。 虽然这两种东西都能够比较轻松的找到其他势力去溢价售出，但寻找合适的买家仍然需要时间，交易的过程也需要时间，资源的配齐同样需要时间。这个时间上的沉没成本，是公司必须承担的。 因此即便两种东西只要买了就不吃亏，公司也必须做好资源调配方面的规划，否则很容易就会出现过多资源压在这两种东西的身上，以至于影响到公司正常运转的情况，这是我必须极力避免的。” 说到这里，关伟深吸了口气，一脸诚恳的继续说道：“我对于任务管理处的资源调配，可以全权处理，但如果兄弟你能提供的巧克力和高度烈酒，超过了任务管理处被分配的资源总量，那我就只能提请董事会决议。 所以，兄弟你得给我交个底。巧克力和高度烈酒，你分别能提供多少？我需要根据你提供的量，来决定要不要惊动董事会！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说实话，如果不是之前那么多零污染水的提供，我一定会认为你疯了！” 陈言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一只手稳稳的端着咖啡杯，一边抿着杯中的咖啡，一边在脑海中默默地计算着。 如果按照等重量去进行对比的话，在任务管理处的采集任务悬赏中，高度烈酒的悬赏标准大概是等重量零污染水的三倍。 巧克力的悬赏标准则达到了等重量零污染水的二十倍！ 也就是说，十吨巧克力的收购价，便相当于二百吨的零污染水！ 而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他只用了一百二十吨零污染水，便将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提升到了七级觉醒的层次，自己更是达到了八级觉醒的水准！ 但卡恩公司内部对于基因药剂的售卖价格，并非随着基因药剂的等级提升而等比上升。 五级以内的基因药剂都好说，价格也相对实惠，甚至比市场价还要更低一点。 可到了五级之上，卡恩公司不光是对于基因药剂的管控变得无比严苛，就连价格也会开始变的一级一个标准。 十吨零污染水的悬赏收益，就能够兑换到一支六级和一支七级的基因药剂。 然而想要兑换到一支八级的基因药剂，却需要足足三十吨零污染水的悬赏收益！ 如果换成九级基因药剂，价格则会直接飙升到相当于一百吨零污染水的悬赏收益！ 陈言的目标是利用采集任务的悬赏收益来薅羊毛，争取将小团体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全部提升到九级觉醒的水准。 那也就意味着，他得再搞到九支八级药剂和十支九级药剂！ 用零污染水来衡量的话，等于是一千二百四十吨！ 巧克力的悬赏标准是零污染水的二十倍，差不多便是六十二吨巧克力。 嘶…… 在脑海中得出了这个计算结果，陈言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六十二吨巧克力可还行？而且还不能是代可可脂的！ 由于是废土时空的高端享受奢侈品，支配者们对于巧克力的品质相当看重，必须是纯天然的可可脂作为巧克力原料才行。 按照可可脂巧克力的正常售价，哪怕是以出厂价进行购买，六十二吨巧克力也得耗费个几千万吧？！ 幸亏他的公司已经开始回款了！ 并且在楚怀仁起到的带头作用引领下，企业会员的收益迅猛飙升，否则购买巧克力所需要的这几千万，还不把他直接压死？ 心里面基本上有了数，陈言这才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迎着关伟那无比紧张外加热切的眼神，沉吟着开口道：“十吨……太少了，肯定不够。当然，我不可能一次性的将所有巧克力和高度烈酒都拿出来，我也需要时间去筹集物资，然后带回公司来跟公司进行交易。 这样吧，关副部长，你最好现在就提请公司董事会召开临时会议，看看公司暂时能安排多少资源，压到巧克力和烈酒上。你放心，我不需要那么多的晶石和公司贡献度，我只需要兑换成八级和九级的基因药剂。 具体的数量，是九支八级的药剂，以及十支九级的药剂。究竟能不能给我这么多药剂，又或者说，公司的库存现在有没有这么多，这个得董事会开会讨论。至于说巧克力和烈酒，请放心，绝对是够的。” 关伟咬了咬牙，整个人一副饱受冲击的样子。 努力的消化了陈言所说的这些内容后，看起来颇为紧张的站起身来。 声音发颤的问道：“一旦提请召开董事会，那我和你恐怕都会被特邀列席，参与会议讨论，你……你做好心理准备，董事长必然要问清楚你究竟能提供多少巧克力和高度烈酒的。面对着董事长，千万记得实话实说！不要有侥幸心思！” 陈言点头道：“放心吧，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第309章 临时会议 由于陈言所说的事情过于惊人。 起码在关伟看来，这是足以改变公司资源分配结构的重大消息，因此根本不敢有过多耽误，在陈言这里得到了确认后，关伟便立刻让陈言稍等，然后通过自己的专用线路，直接联系了董事会。 作为后勤部的副部长，而且是全权掌管着任务管理处，关伟在卡恩公司的董事会里显然是深受信任的。 后勤部虽然不属于强势部门，整体上看着更像是卡恩公司的大管家，要负责处理卡恩公司内部一切繁琐的事务。 但也正是因为公司内外的许多基础事务都属于后勤部的负责范围，导致后勤部的任务担子极重。 如果后勤部出了问题，那说一句卡恩公司会因此陷入到瘫痪的境地也绝对不为过。 再加上后勤自古以来便油水丰厚，纵使是到了废土时空，也依旧如此。 若不是被董事会信重，关伟也不可能被摆到这样的位置上。 地位高不高暂且不提，起码和董事会高层之间的关系，肯定没的说。 正因为如此，即便后勤部在卡恩七部里排名倒数，照样不影响关伟能随时跟董事会取得联系。 陈言并没有等太久，甚至关伟在联系董事会的时候都没有避着他，就让他坐在办公室里，然后当着他的面，和董事会进行了紧急的联系，并将这边发生的事情，大体上跟董事会方面讲了一遍。 而对于关伟提到的情况，卡恩公司的董事会高度重视。 在关伟挂断通信后的不到十分钟时间，董事会方面就重新拨打了关伟的专线，让关伟带着陈言，立刻前往董事会所在的大楼，参加董事会专门为这件事召开的临时会议！ “兄弟，千万记得，一会儿在董事会的会议上，不管哪一位董事询问你具体能够提供的巧克力和高度烈酒的数量是多少，你都得回答的保守一些！绝对不能为了露脸，又或者让董事们重视，从而夸大其词！ 咱们卡恩公司讲究的是实用主义，你可以做的没那么好，但绝对不能大言惑人。对于公司来说，自董事长往下，无论是谁，只要是说出来的事情，就必须能够做到。如果没有把握，那就不如不说！” 接到了董事会方面的通知后，关伟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就拉着陈言出了办公室。 往电梯走去的同时，神情颇有些紧张的说道。 陈言看起来要比关伟轻松的多。 同关伟并肩而行，笑呵呵的说道：“关副部长，放心吧，你看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如果没有把握，我也不会特意来找你谈这笔所谓的生意啊。 只不过我确实忽略了巧克力以及高度白酒的额外价值，把这两样东西看成了和零污染水差不多的物资，这才出现了一点判断上的失误而已。” 关伟点头道：“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否则也不会在你空口白牙的刚跟我说完，甚至都还没让我看到多少实物，我就迫不及待的直接跟董事会上报了。 按理来说，我这样的做法其实是非常不严谨的。都没有具体的去验证过，便认定了事情不是假的。这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兄弟，全靠你了！” 说到这里，关伟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陈言的肩膀。 不怪他这么紧张。 主要是巧克力和高度烈酒在这片废土上都属于硬通货。 若是陈言真能大批量的供应，那么对于卡恩公司来讲，将会是一个难得的、继续扩大公司影响力、以及提升公司整体实力的契机！ 公司完全可以通过对巧克力和高度烈酒的倒手贩卖，从五大顶级势力的手中换取到一些公司自己没有办法得到的珍贵资源！ 这对于公司来讲，意义重大！ 五大顶级势力的那些高层，可比大型势力的高层更懂得享受。 本就已经站在了这片废土的顶峰，互相之间又各自划定地盘，几乎没有任何明面上的争斗。 看不到改变整个废土的希望，只能在自己控制的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这样的生活状态，很容易会消磨掉一些人的意志。 一旦没有了拼搏奋斗的想法，又失去了对前路的畅想，迷茫之下，尽情的享受当下，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许多人找不到新追求下的选择。 所以相比于大型势力，五大顶级势力的高层其实要过得更加奢靡、更加骄奢淫逸。 起码一些比较锐意进取的大型势力领导层，还会注意控制自身的欲望，避免被欲望所左右，彻底毁掉势力膨胀扩张的上升通道。 而这样的想法，对于五大顶级势力的高层来说，并不存在。 他们已经站在了这片废土的最高峰上，四下望去尽是低矮的山谷，再无法找到继续攀升的道路。 “除了要实话实说以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比如公司几位董事的性格喜好，各自是否有什么讨厌的点？如果有的话，关副部长可不要藏私，我得提前记住，以便能更好的规避。” 两人来到了任务管理处的一楼大门外。 早已经有电车停在了大门口。 刚刚钻进电车，陈言便开口问道。 关伟立刻摇头道：“没那么麻烦，咱们卡恩公司的董事们，并没有性情怪异的存在。他们虽然各有各的一些问题，可整体上肯定都是希望公司能更好的。 因此在牵扯到了公司整体利益的事情上，他们很少会出现分歧，基本上都是在群策群力的商讨和处理，不会因为个人的喜好而影响对公司事务的判断。” 陈言缓缓点头道：“明白了，所以等一会儿开始公司董事会的时候，一切客观讲述，不做任何多余的注解，不试图对几位董事的判断做任何影响，一切由几位董事们自己做决定就可以了，是这个意思吧？” 关伟欣慰道：“没错，不用试图表现自己，咱们卡恩公司其实相对来说还算比较公平，几位董事目光如炬，该是你的，一定会给你的。” 第310章 董事会 卡恩公司召开董事会议的会议室，位于卡恩公司的总部大楼顶层。 陈言跟关伟乘坐着电车，抵达公司总部大楼时，早已经有一名中年人提前等候在了一楼的大门口。 关伟明显认识这名中年人。 在看到中年人就站在大门外、摆出了迎接的姿态后，关伟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都没等电车停稳，就赶忙从电车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到了中年人的身前。 毕恭毕敬的说道：“王秘书，您怎么还亲自站在这儿迎接我们啊？这我哪里能担待的起？” 陈言这时候才刚刚下车，听到了关伟的这番话后，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中年人在公司里的地位恐怕是非同小可。 果然，随着他迈步走了过来，关伟便非常热情的转身朝着他招手。 同时开口介绍道：“陈言，快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董事会秘书，姓王，我们都叫他王秘书。虽然王秘书不是董事会的成员，但董事会所有会议的会议纪要，都是由王秘书来进行记录的！不夸张的说，王秘书绝对是咱们董事长最信任的人！” 说到这里，关伟又扭头看向了中年人，同样热情满满的继续介绍道：“王秘书，这位是陈言、陈队长，咱们公司特战部的大队长，这一次之所以召开临时的董事会议，就是因为陈队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跟董事们汇报。” 被称为王秘书的中年人看起来并不倨傲。 经过了关伟的介绍后，笑容满面的和陈言握了握手，将姿态摆得非常低，颇为恭顺的比了个请的手势。 同时开口道：“两位先里面请吧，董事们都已经到了，正在等两位上去。陈队长不要因为关副部长的态度而对我产生误会，我就是个干杂活的，除了记录董事会议以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干预不了。 只不过关副部长这个人的性格……陈队长应该有所了解，实在是太过小心谨慎，因此就算我只是个打杂的，关副部长也丝毫不敢怠慢。陈队长不用像关副部长那样，有端茶倒水的需要，尽管吩咐。” 陈言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中年人的这种说词？ 在他那个时空，领导身边的秘书和司机往往是最不能惹的。 特别是工作秘书，那相当于是领导在外的脸面。 很多领导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会交由秘书去处理。 而领导身边的秘书，往往也是领导真正的心腹，一旦领导高升，没办法将秘书一起带着的话，秘书基本上都会被外放，根据秘书自身的级别，担任相应的领导职务。 卡恩公司的情况当然没那么复杂。 在废土世界生存，最重要的始终是强大的实力，而不是复杂的人脉关系。 可是能够被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信任，负责进行会议纪要的记录，这位王秘书一定有过人之处！ 多看了王秘书几眼，陈言并未主动去和王秘书搭话。 他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是要薅卡恩公司的羊毛，但他这种薅羊毛的方式，其实属于双赢。 除了他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这一点，用另一个时空的强大生产力，来反补废土时空这边日趋枯竭的一些生活物资。 所以他确实要依靠卡恩公司的资源来变的更加强大，可卡恩公司也同样对他有天然的需求。 双方彼此之间的关系，起码在这一点上，应该是平等的！ 跟在王秘书的身后上了电梯，很快便来到了总部大楼的顶层。 随着王秘书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陈言跟关伟一起，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会议室的装修风格相当简约，但面积足够宽敞，巨大的圆形会议桌摆放在会议室的最中间位置，一共有十张椅子围绕着圆形会议桌。 不过此时此刻，只有其中的六张椅子坐着人。 王秘书在领着陈言和关伟进入到会议室内后，便一言不发的上前坐到了和六人距离最远的一张椅子上。 接着陈言就看到王秘书随手挥了挥，径直打开了几面ar虚拟屏幕，用虚拟屏幕将自身包围在了其中。 看起来王秘书果然是不参与会议的。 在虚拟屏幕的遮掩下，你甚至没办法看到王秘书这个人，只能看到屏幕明显是在有人操控的情况下，进行着一些事务性的工作。 比如记录会议详细内容，又或者随时根据董事们的需求，通过ar虚拟屏幕来调取相应的资料，以提供给董事们实时的信息反馈。 要做好这项工作，其实并不容易。 特别是对于卡恩公司的人来讲，身处于董事会议中，被公司站在最顶层的六位董事盯着，心理压力是非常巨大的。 要随时满足董事们的相应需求，就必须做到心如止水，省的因为紧张而忙中出错。 王秘书应该就是个中翘楚。 陈言的目光只是在王秘书身周那几面虚拟屏幕上停留了刹那，然后就在关伟的提醒中，同已经落座的那六位卡恩公司的真正高层一一见礼。 六人中有一人陈言之前见过，卡恩公司的情报部部长余景仁。 至于其余的五位，就一个比一个面生了。 好在有关伟站在身旁，一个挨着一个的给他进行单独的介绍。 而六位董事对此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一边根据关伟的介绍顺序、朝着陈言点头致意，一边用充满了好奇的眼神，观察打量着陈言。 似乎有些面色不善的安保部部长程子墨。 微笑着同他点头致意、甚至还朝着他挤了挤眼的特战部部长余承东。 不在卡恩七部的行列之内、无比神秘的监察部部长魏守忠。 之前就已经认识的情报部部长余景仁。 再加上卡恩公司的董事长闫笑，以及副董事长庄鹏飞。 整整六名支配者，也是卡恩公司真正的掌控集体，就这么施施然的呈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 尽管六人的神态各异，可陈言确实没从这六人的身上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敌意。 即便是看起来对他最不友好的程子墨，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同样无比平和。 第311章 情商 “见过各位董事，我叫陈言，是公司特战部的一名八级大队长。” 根据礼貌上的需求，陈言站在了会议桌前，迎着几名董事满是好奇的打量目光，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他知道几名董事肯定对他已经有所了解。 在这场临时会议确定举行之前，关于他的全部资料，必然呈现在了每一名董事的眼前。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是卡恩公司后勤部的失职。 但从他对关伟的认知来看，卡恩公司的后勤部应该还不至于庸碌无为到这种程度。 可董事们对他有所了解，那是董事们的事情，他在名义上身为卡恩公司的正式职员，算是这些董事们的下属，第一时间在没有见过面的董事眼前做自我介绍，是题中应有之意。 当然，和卡恩公司的其他正式成员不同，在面对着这六名董事焦距的目光时，陈言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滋生。 一个人是否拥有足够强大的自信，往往要取决于他到底有多少底牌，是否能够在面对任何复杂的局面时，都能行有余力的去进行处理。 毫无疑问，得到了穿梭两界能力的陈言，就是两个时空里底牌最神奇、也最厚重的那个人。 所以就算是面对着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他也心如止水，很难因为眼前这六人的身份，而在内心之中产生什么波澜。 没错，你们确实都是支配者。 只是……那又如何？ 你们能穿越吗？ “陈队长不用多礼，和小伟一起入座吧。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既然没有外人在场，便尽可以随意一些。今天是自己人关起门来商量一些事情，不用讲所谓的规矩。” 卡恩公司的董事长闫笑温和开口道。 单纯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闫笑到底多少岁。 瞧着似乎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但陈言绝对不会认为他真的只有三十岁。 到了高级觉醒者的层次，人体的基因锁被大幅度的解开，身体潜能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对于延缓身体的衰老，将能起到非常关键的作用。 而一旦到了支配者的层次，那年龄……会渐渐的失去意义。 陈言没有矫情，和一旁点头哈腰的关伟一起坐到了空着的椅子上。 然后便安静的看着眼前的六名董事，等待着这几名董事的问话。 让陈言没想到的是，负责开口询问的仍然是闫笑…… “陈队长加入公司已经两个多月了吧？怎么样？在公司的生活过的可还舒心？有没有什么不爽利的事情发生？今天各部门的部门长基本上都在这里，如果有让你觉得受了委屈的地方，你尽可以提出来，相信他们会为你解决困难的。” 迎着闫笑那一脸关心的表情，陈言干咳了声，开口道：“董事长说笑了，我在公司过的很好。除了之前发生过的那场刺杀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极为顺利，并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至于那场刺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属于我和刺杀者之间的私人恩怨。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之所以会发生，和公司也没有任何关系。在这片废土上，公司提供的环境，已经很优越了。” 闫笑想了想，点头道：“是安保部沈科的那件事吧？对于那件事情，我是很愤怒的。不过那件事其实子墨没什么关系，虽然沈科是安保部的人，可实际上却跟生产部牵扯不断。 相信你能理解，公司大了，人多了，心思就会变得复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诉求，偌大的公司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想法，于是就会出现各种各样潜藏在水面之下的暗流。 我尽管是公司的董事长，却没办法对公司事无巨细的去进行管理。只能是掌握一个大方向，其他的事情，但凡闹得不过分，便尽由他们去了，也算是排解下他们的情绪。 当然，沈科所做的这件事情就属于过分的范畴，这是对公司制度的践踏，所以我不会允许。也请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后续影响到你，你是受害者，公司会给你补偿。” 陈言赶忙摇头道：“补偿就不必了，反正我也没吃什么亏，就是伙伴们受了点伤。但所幸伤势都不严重，目前已经全部康复了。” 闫笑摆手道：“该补偿肯定是要补偿的，这不是补偿给你的，而是补偿给公司所有正式成员看的。废土上的生存环境过于恶劣，如果内部不能做到赏罚分明，那内部的人心就会散掉。人心一旦散了，公司也就垮了。 这些年来，我见过很多盛极一时的势力，他们有的是大型势力之中的翘楚，有的是生机勃勃的中型势力，正努力的往大型势力迈进。可就因为决策者开始以公司为私产，于是这些势力全部以惊人的速度崩塌。 在这片废土上生存，总是充满了艰辛。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跌落下万丈悬崖。卡恩公司这么多年来能始终屹立不倒，并且还发展的越来越壮大，靠的就是‘赏罚分明’四个字，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陈言心头微动，忍不住开口问道：“董事长，那……五大顶级势力呢？他们内部也都赏罚分明吗？” 闫笑愣了下，旋即失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五大顶级势力是另一个层面的存在，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站在废土的最顶端，每一家顶级势力都拥有着独属于自身的竞争力。所以他们不用赏罚分明。 无论是咱们这样的大型势力，还是下面的中型势力、小型势力，都是由人聚在一起，彼此形成的合力，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抱团取暖。可顶级势力不一样，顶级势力……是许许多多觉醒者的依附。 不过这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感兴趣的话，等以后有时间，我再专门抽空和你好好聊一聊。今天开会的主要目地，是因为小伟跟我们上报，说你有两样物资，能……巨量的提供给公司？” 第312章 商谈顺利 说实话，陈言挺佩服闫笑的。 好歹是卡恩公司这种大型势力的掌舵人，在整片废土上肯定也是知名的大人物。 即便比不上五大顶级势力的顶尖强者们，但陈言相信，闫笑绝对在五大顶级势力内部是挂着名号的。 而这样的人物，在面对着他这个名义上仅仅是公司正式成员的下属时，却能保持足够的风度。 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入主题，反倒是先从他的个人情况开始关心，和他有了一定的熟悉之后，这才将话题切入到了正轨。 不得不说，能在废土上领导一个大型势力，确实有过人之处。 听着闫笑的询问，陈言并没有什么待价而沽的想法。 这本就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双方之间坦诚的交流，比互相进行无意义的试探要更有效率的多。 更何况，闫笑代表着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其实已经在方才的闲话家常中表达出了这种坦诚的意思，如果陈言这时候反而拿腔捏调的话，会显得极为不真诚。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陈言直截了当的开头道：“没错，董事长大人，巧克力和高度烈酒，我都可以巨量……不……甚至可以说是无限量的提供。公司能吃下多少，我就能提供多少！ 我知道公司在任务管理处标注的悬赏价格，我也明白，那种市场价格其实并不能完全体现巧克力和高度烈酒的真正价值，但我同样知道，它们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它们现在非常稀少。 一旦大量的巧克力和高度烈酒出现在了市面上，那么哪怕公司有主意控制出货的量，在和其他势力进行交易时，主动放慢交易的节奏，也依旧会不可避免的导致它们的价值不断下跌。 因此我希望能够和公司达成一致，这两样东西，我只卖给公司，用以交换公司对我以及我身后团队的资源支持。同时这两样东西售卖给公司的价格，可以在悬赏标价上一定程度的打折！” 听到陈言这么说，闫笑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欣赏的神色。 一只手放在面前的会议桌上，几根指头无序的轻轻敲击着桌案。 略微思考了下后，闫笑便开口道：“你的考虑是正确的，巧克力和高度烈酒目前的市场价值，建立在其极度稀缺的属性上，一旦你真的能大量的提供，那么哪怕只有我们卡恩公司能不限量的往其他势力供应，价格也依旧很难维持在现在的高位上。 我很高兴你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而不是揪着眼前的利益，丝毫不肯让步，这为咱们接下来的交流，几乎等于是扫除了全部的障碍。不过你放心，公司不会占你的便宜。从我建立卡恩公司以来，谋求的就从来都不是对其他幸存者进行剥削。 我谋求的始终是大家有饭一起吃，只不过实力强的、对公司贡献多的人，可以吃的更多。我不追求绝对的公平，可我追求一种已经很难在废土上看到的道理。这种道理，是卡恩公司立足于废土的基础和根本。也是我们六个人，都认同的规则。” 说到这里，闫笑的目光在其他五人的身上扫了一遍。 五人尽皆微微颔首，对自家董事长的眼神表示致意。 进行完了这样的眼神交流后，闫笑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换取到足以将你的队伍提升至全员九级觉醒层次的基因药剂，我也不满意，公司确实有这么多高等级的基因药剂，可一旦全都换给了你，那公司的库存将直接清零。 你是知道的，高等级的基因药剂不是低等级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即便是公司想要储备高等级基因药剂，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抬价，而是告诉你一个客观事实，八级和九级的基因药剂，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 除了我们六人以外，公司并没有其他支配者存在。九级已经是生产部、研发部、后勤部、资源勘探部这几个部门的部门长才能在得到公司支持的前提下，达到的觉醒等级了。而至于八级，基本上都是公司各个部门的副部长。 相信从这一点上你也能看的出来，八级基因药剂和九级基因药剂，对于公司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你和你的团队，加入公司的时间并不长，这会让我们有些疑虑。所以暂时来说，我只能提供给你一支九级药剂，以及足够的八级药剂。” 陈言对此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就像闫笑所说的那样，他带着人加入卡恩公司才两个多月而已，会有一定的限制才是正常的。 想了想，陈言开口道：“那我需要支付的费用，是一支九级基因药剂的费用，还是需要先将所有的费用全部交齐，然后等通过考核后，才能拿到剩余的药剂？” 闫笑眯了眯眼，沉声道：“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让你很难接受，但我们的想法确实是让你先将所有的物资交齐，然后我们会将一支九级药剂和你所需要的全部八级药剂给你。 至于剩余的九级药剂，如你所说，要等到你和你的团队，通过公司对你们的考察期后，才能全部交到你们的手中。当然，公司不会白拿你的东西，只是暂时不会给你足够的药剂。 在这期间，公司会将足量的晶石以及公司贡献度交到你的手中。什么时候可以将药剂给你了，到时候你再用晶石以及公司贡献度来兑换，不知道对于这样的安排，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陈言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道：“不知道公司对物资的比例有没有什么要求？是一半一半，还是对于某样物资的需求更多？” 闫笑盯着陈言，缓缓说道：“我希望你那边提供的东西，全都是巧克力。至于说高度烈酒。公司暂时没有特别大的需求，因此可以暂缓，你有问题吗？” 陈言琢磨了下，开口道：“没有问题，不过我需要时间去筹备，一个星期怎么样？一个星期后，我和公司进行这笔交易。” “可以，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313章 追溯 陈言其实没想到这次的交易商谈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他原本还以为得在董事会的会议上和几位董事据理力争，好一番唇枪舌剑后，才能最终和公司董事会勉强达成共识。 毕竟，八九级的基因药剂，即便在五大顶级势力里，也不是大路货。 基本上都属于压箱底的库存，想要得到的话，除了足够的资源和对公司的贡献度以外，必然还得经过公司的考察，确认对公司足够忠诚才可以。 支配者是没办法通过基因药剂去进行培养的。 因此支配者的数量才会如此稀少。 纵使在五大顶级势力之中，照样属于战略级别的力量。 这就导致支配者之下，觉醒者中最强的九级存在，称得上是可观测意义下、能够人为培养出来的最强力量。 哪怕受限于资源和可以吸收九级药剂的人数不多的因素，九级强者不可能被批量的生产出来。 但相比于完全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诞生一个的支配者，九级觉醒者依旧是更有性价比的存在。 所以像八级药剂和九级药剂这种具备着特殊意义的强势商品，本身就很难用所谓的市场价值去进行衡量。 卡恩公司尽管在任务管理处的兑换商店里有开放兑换八级和九级基因药剂的通道，可实际上，自有卡恩公司以来，就从没有人真的通过做任务的方式，积攒到足够的晶石和公司贡献度，去完成对八级又或者九级基因药剂的兑换。 原因很简单，在兑换商店里，八级和九级基因药剂的标价，属于绝对的天价，是那些领取任务的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恐怖数字！ 如果是正常的去接取和完成任务，那么以特战部那些小队的实力和完成任务的平均周期，别说八级和九级的基因药剂了，就算是七级基因药剂，努力上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攒够兑换所需的资源。 根据任务管理处的相关统计，特战部专门执行悬赏任务的那些小队，平均的任务执行周期是十天。 而平均的任务执行等级，基本上都会比小队平均觉醒等级低上一个层次。 再加上特战部的队伍差不多全都是满编，每一次执行任务回来，得到的收益必须根据贡献来公平的分配给队伍里的所有人。 这就导致特战部的那些专门执行悬赏任务的小队，绝大部分其实只是能够依靠着悬赏任务的收益，来确保日常生活的开销，想要有一定的积蓄都是很难的，更别提积攒起大量的资源去兑换高等级的基因药剂了。 ‘储蓄’的概念，在这片废土上，是被绝大多数人嗤之以鼻的。 要不是忽然间出了陈言这么一个大bug，能够利用另一个时空的海量物资，直接以薅羊毛的方式来刷悬赏任务中的采集任务的话，卡恩公司开放了兑换通道的高级基因药剂，根本就不可能被正式成员成功的兑换出去。 这玩意摆在那里，其实就是给人看的，根本不是给人用的！ 陈言对此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之前能够给小团体的所有人都兑换到七级药剂，自己更是成功的兑换到了一只八级药剂，那时候陈言就已经非常吃惊了。 本以为此次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召开临时会议，让他和关伟一起前去参加的目地，是想要给他施压的。 结果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对于基因药剂的提供，初步只同意给予一支九级和全部的八级，剩余的九级要经过考察期后才能给。 但在这期间，卡恩公司会用晶石支付相当于剩余九级药剂的价值。 即便最后小队没有通过考察期，能够用几十吨巧克力就兑换到九级药剂和大量的八级药剂，在陈言看来也是不亏的。 至于说卡恩公司能用那些巧克力赚取到多少差价，那是卡恩公司的事情，陈言并不会关心。 同样的价格，或许卡恩公司能卖出去，可若是换成了他自己拿着成吨的巧克力出去售卖，那么对巧克力有窥视之心的势力，第一想法绝对是黑吃黑，根本不可能同他进行公平公正的交易。 从这一点来说，卡恩公司的董事长，确确实实是一个很有气度的人。 然而陈言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跟着关伟离开了会议室后，这场临时召开的董事会议却并未随之宣告结束。 以董事长闫笑为首，六名董事坐在圆桌前，一脸聚精会神的看起了王秘书刚刚调取出来的一些视频和画面分析报告。 而这些视频以及画面分析报告上所呈现的内容，赫然是郝洪升所在的那个外围据点！ 此时会议的主持人不再是董事长闫笑，而是直接换成了情报部部长余景仁。 “王秘书，麻烦你将郝洪升的尸体放大，特别是他身上的致命伤口……对，就是这样。” 随着ar虚拟屏幕上呈现出了自己想要的画面，余景仁看向了其他几名董事，开口道：“受限于当前通讯条件的限制，公司对于郝洪升的死亡调查，一直没有什么真正的进展。 目前对公司内部的通报，只是为了给其他正式成员们看的，而事实上，我们都清楚，公司外围行商的商队，根本不可能对郝洪升造成任何威胁，那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六级觉醒者。 而郝洪升身上的致命伤，如图所见，明显是公司生产的‘日蚀’系列重狙所造成。但‘日蚀’重狙的威力有限，想要成功击杀六级觉醒者，至少需要在同一个伤口处命中两枪！ 先不说公司外围行商的商队里不太可能有‘日蚀’重狙的库存，即便真的有，也绝对无法连续命中郝洪升同一个伤口两枪，那至少得是五级觉醒者持有重狙，才能做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余景仁再次同王秘书说道：“王秘书，麻烦你切换成鲁东的概览地图，将发生在琴岛方向的兽潮变化也体现出来，好的，就是这样。” 看着ar虚拟屏幕上更换显示的新画面，余景仁伸手朝着琴岛所在的位置指了指。 第314章 弯道超车? “公司对于鲁东省区域的掌控力度一向是极强的，在公司以东的鲁东半岛上，所有幸存者势力都不允许出现五级以上的觉醒者。除非是依附于公司的外围势力，否则在公司的掌控区中，不允许有微型以上的势力存在。 对于五级以上的基因药剂，公司也一向管控极严。起码过去的这几年里，我可以确定公司并没有五级以上的基因药剂外流到东部区域。而在公司的压制下，所有东部的幸存者据点，基本上都只是公司的原料廉价产地。” 说到这里，余景仁将手指直接点在了琴岛核心区的边缘位置。 继续说道：“兽潮爆发之前，这个区域周围一共有两个幸存者据点，其中一个属于名叫黑荆棘公司的不入流势力，另外一个则属于名叫兄弟会的不入流势力。 黑荆棘公司有一名四级，兄弟会则有两名四级。这是东部区域里那些幸存者据点的普遍实力配置，据点内的最强者，一般就只是四级而已，甚至还有三级的。 陈言一行人，就是从这里，开始为了躲避兽潮而踏上了逃亡之路。根据情报部门这些年来不断完善的资料来看，东部区域大大小小的幸存者据点，共一百三十个左右。 这些幸存者据点，有的会慢慢消失，而有的则会诞生出新的据点，虽然增增减减不断变化，但数量始终保持在一百三十上下，增减之间，数量的差距不会超过五个。” 余景仁再次看向了其余的五名董事，脸色严肃的接着说道：“虽然公司的情报能力并不能做到对所有这些幸存者据点的情况全部了如指掌，可陈言以及其背后团队的情况非常特殊，正常来说，公司不应该注意不到他们的存在。 黑荆棘公司的整体实力，明显不如陈言及其背后的团队。这场突如其来爆发的兽潮，更是将那片区域的幸存者据点几乎吞噬一空。至少有超过三十个据点被兽潮完全摧毁，能提前察觉到兽潮、并成功逃出来的幸存者，十不存一。 可陈言和他的团队，目前来看却是一个不落的全都成功逃了出来。这个成功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高的不符合逻辑？我有理由相信，陈言和他的团队并不是在发现兽潮后匆忙逃走的，他们……肯定早有准备！” 闫笑皱了皱眉，开口道：“听你的意思，你怀疑郝洪升的死，和陈言一行人有关？” 余景仁沉声道：“没错！东部区域所有的幸存者据点，即便咱们的情报体系无法做到事无巨细的去了解，但掌控一个大方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可以确定，在东部区域里，没有五级觉醒者的存在。 而郝洪升的据点负责镇守公司东向，说是镇守，其实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公司看大门、以及为公司的外围商队提供一些便利罢了。既然东部区域连五级幸存者都没有，那自然也就没有能威胁郝洪升的人。 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陈言一行人和郝洪升的死有关，但除了陈言一行人以外，我想不出东部区域还有什么人，拥有击杀郝洪升的能力。更何况，郝洪升死了没多久，陈言一行人就来到了公司……” 闫笑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单手无意识的敲击了一会儿桌面后，忽然开口道：“守忠，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监察部长魏守忠被点了名，并没有任何迟疑，直截了当的说道：“陈言一行人在公司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没有出现过任何违规的情况，其团队成员在突破了五级觉醒的层次后，也于今天全部完成了正式成员的注册。 我不清楚其他事情，不过只从对公司规则的遵守情况来看，陈言一行人还算守规矩。至于说郝洪升的死……我记得景仁曾经说过，归根结底，问题的起源是李杰和黄辉对生产部部长一职的激烈竞争，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两人不但在公司内部拉帮结派，同时还将彼此之间的这种竞争，延伸到了公司的许多运转环节。郝洪升出事的那天，进入到郝洪升据点内的商队是朱本仁商队，而恰好，朱本仁以及郝洪升分别是李杰和黄辉的人。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郝洪升对朱本仁商队有强烈的恶意。因为朱本仁商队携带了大量的铁甲蟹蟹壳，这些蟹壳足以弥补生产部的一批蟹壳亏空。根据我们监察部的调查结果来看，李杰要为蟹壳的大量亏空负全责。” 魏守忠没有直接发表意见，只是陈述了他所知道的详尽事实。 闫笑则是陷入到了思考之中，以至于会议室内瞬间变的一片安静。 过了足足数分钟的时间，闫笑这才重新开口道：“关于李杰和黄辉的部长之争，目前确实已经开始影响到公司的一些日常运转了。两人都有过界的行为，其中李杰的所作所为要更加过分。 权势迷人眼，两人争的越厉害、越激烈，就越是没有退路。都到了这个程度了，谁要是退了，那么就将输掉一切。赢家一旦上位，必然会对输家进行全方位的打压，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虽然很喜欢看到下面的人有竞争心，可我更喜欢看到的是，他们能将这种竞争之心，用在让公司变得强大上，而不是彼此勾心斗角，连带着公司都因此被拖入内耗的泥潭之中。 总之，李杰和黄辉这段日子的竞争，让我很失望。我没有从两人的身上看到任何跟大局观有关的东西。无论他们俩的谁上位担任生产部部长，我都很难对此感到放心。” 一直显得存在感很低的副董事长庄鹏飞忽然开口道：“董事长，咱们卡恩七部的部长，除了董事以外，便至少要拥有九级的觉醒等级。而陈言承诺的交易，只要顺利，就必然会掏空公司九级药剂的库存。 无论李杰还是黄辉，又或者其他人被选为新的生产部部长，咱们恐怕都提供不了九级药剂了。既然如此……何不干脆直接让陈言来试着当一当生产部的部长呢？起码陈言担任部长的话，咱们不用提供药剂了。” 第315章 董事长的态度 庄鹏飞这句话刚说完，会议室里除了董事长闫笑之外的其他几人，就当场齐齐的愣住了。 情报部长余景仁的脸上更是浮现起了茫然的神色。 看了看庄鹏飞后，又看了看脸色平淡如常的董事长闫笑，旋即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他在会议上提起自己对陈言一行人的怀疑，以及在郝洪升之死上，陈言一行人很可能扮演的某些不光彩的角色，这并不是为了让公司对陈言一行人进行深入调查的。 而是郝洪升的死，本身就牵扯到了公司内部的争斗。 尽管那些争斗落在董事会几人的眼里，基本上属于可控的范畴，但内部的倾轧一旦剧烈到了开始有人因此而死的程度，那么董事会也总得做出一些反应，适当的给火热的局势降降温，以免斗争的烈度越来越高，最终影响到公司内部整体的平稳。 查清楚郝洪升为什么会死亡的真相，是一系列降温行动的其中一个环节。 没有人喜欢被隐瞒，特别是卡恩公司这种区域性的霸主。 在自身统治力最强的实控区内，如果有什么事情瞒过了他们的耳目，那就意味着他们对于实控区的掌控力度在被削弱。 这是卡恩公司董事会全体董事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陈言一行人到底和郝洪升的死有没有关系，这一点卡恩公司的董事们必须搞清楚。 郝洪升本身不重要，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很重要。 当然，对于卡恩公司来说，陈言一行人目前的重要性，已经远在郝洪升之上。 即便郝洪升真的是被陈言一行人所杀，董事会也不会追究。 毕竟，那时候陈言一行人还没有加入到卡恩公司，之所以会和郝洪升发生你死我活的冲突，里面恐怕是存在着一些误会又或者巧合的。 不是公司的正式成员，自然不需要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从严格意义上的角度来说，即便郝洪升真的是陈言一行人杀的，那也只是正常的冲突而已。 既然陈言一行人已经加入到了公司，并且在过去的两个月时间里，展现出了足够让人无比重视的潜力以及物资搜集能力，那么之前的冲突其实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只不过真相还是要搞清楚的。 他们不需要证据，他们只需要找到足以支撑判断的依据，就足够了。 可余景仁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展开会如此玄奇，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要将陈言推举为公司生产部的部长了？ 关键是……庄鹏飞虽然是公司的副董事长，但在公司的董事会议上，其实很少会发表意见。 一般只有在董事长闫笑不方便主动去推动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庄鹏飞才会站出来充当这个助推剂。 所以……是董事长的意思？ 余景仁脑海中闪过了纷繁的念头，目光扫了一眼闫笑后，并未对这个提议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直接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沉默的不止是余景仁。 随着庄鹏飞忽然间搞出来这么一个提议，整个会议室内瞬间变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几名董事总算是从这个荒谬的提议中回过神来。 安保部部长程子墨率先皱眉道：“庄副董，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我不是针对陈言这个人，只要公司接下来给了他九级药剂，他也成功的吸收了九级药剂，那他绝对是有资格担任部长职位的。 可问题是，他才刚刚加入公司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除了在采集任务上有所建树，他并没有为公司做出任何其他的贡献，也根本没有在公司内和其他人有过多接触，这怎么能突然晋升高位？ 不说其他的，只说资历的问题，突然把一个新人提拔到这样的位置上，整个生产部的所有人估摸着便都会感到不舒服。陈言需要面临多少挑战？他能不能坐稳部长的位置？总不能有任何问题，都找咱们撑腰吧？” 特战部部长余承东干咳了声，接话道：“我赞同子墨的意见，其实以子墨的身份，不太适合说这些话，但子墨没有私心，他的顾虑是很正确的。即便李杰和黄辉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全都不适合被扶正，贸然将陈言这样一个新人摆到那般重要的位置上，依旧是太过草率的决定了。咱们……从长计议？” 监察部部长魏守忠继续保持沉默，看起来没有任何要发表自己看法的意思。 其他人对此也习以为常。 除非是董事长闫笑直接点到他的名字，否则魏守忠在所有董事会议上，基本都会以哑巴的形象示人。 所以整个卡恩公司的董事会，说是有六个人，加上闫笑一人占据两票，好像是七投四票取胜制。 可实际上，闫笑两票，魏守忠一票，再加上庄鹏飞的一票。 等于是闫笑可以直接掌控四票的投票方向。 因此只要是闫笑一力打算推动的事情，那么在董事会的会议上就不可能遭遇到真正的阻拦。 当然，在其他并不重要的事情上，闫笑往往会选择弃权，事情的决定权会交到另外几位董事的手中。 这使得程子墨和余承东先后发表了各自的看法后，几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到了闫笑的身上。 他们有些搞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闫笑是打算一力推动，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迎着这几道目光，闫笑倒也没有故作神秘，而是态度非常鲜明的开口道：“资历不是问题，咱们卡恩公司从来就不是讲究资历的地方。贡献也不是问题，虽然只有采集任务的贡献，可采集任务本就是最难的任务。 看起来危险性不大，但想要完成却要兼具实力和运气，像陈言这样，直接把某项采集任务做到不得不关闭的程度，在公司里称得上是史无前例。关键是，他明显有获取相应物资的渠道，尽管我们不清楚是什么渠道。 一个能够凭借着自己对物资的获取，直接从公司换到大量高级药剂的人，坐上了生产部部长的位置后，咱们也不需要顾虑其会不会中饱私囊，所以在我看来，他很合适。需要投票表决吗？” 程子墨和余承东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齐齐摇了摇头。 第316章 闫笑的野望 陈言并不清楚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卡恩公司的生产部部长。 在董事会里和几名董事达成了物资交换的共识后，他便离开了总部大楼，跟小团体的其他人汇合，然后离开了巨壁。 小团体的人已经全部完成了注册，尽数成为了公司特战部的人。 并且一水的七级觉醒，再加上陈言这名大队长的八级觉醒，以及甚至还有李丰年这名九级，如此恐怖的配置，在特战部各个独立的作战队伍中绝无仅有！ 注册的过程非常顺利，除了李丰年因为身份比较特殊的缘故，在注册的过程中被询问了一些问题，并且进行了专门的登记以外，小团体其他人的注册都是秒过。 返回卫星城镇的路上，陈言将董事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步给了小团体其他人知晓。 听完了陈言的讲述后，费长源忍不住皱了皱眉，开口道：“是不是过于顺利了？八级和九级的基因药剂非常珍贵，卡恩公司为什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你的要求？ 虽然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承诺先支付一支九级药剂和全部的八级药剂，但这……还是有点奇怪。我本以为要经过一番艰难的谈判，才有可能达成合作的。” 秦有容疑惑道：“费爷爷，陈言他能够提供的物资，是废土上的硬通货，卡恩公司根本不可能亏本。反而会随着陈言的物资交付而大赚一笔，既然如此，他们有什么好犹豫的？商谈顺利纯属正常情况吧？” 费长源缓缓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物资的价值不仅仅取决于稀缺程度，同时还取决于对实力所能造成的影响。巧克力再怎么有价值，也只是取悦上层权势人物的，和高级基因药剂相比，并不具备任何的竞争力。 卡恩公司不管从小陈这里换到多少巧克力，也只能是用巧克力对兑换其他比较紧俏的物资，若是想要同其他势力兑换高级基因药剂的话，完全要看运气，或者大幅度的溢价。所以我才说……太过顺利了。”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我也觉得过于顺利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咱们能得到切实的好处，至于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不重要，能拿到高级基因药剂才是最实在的。” 话音刚落，李丰年忽然开口道：“或许你们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卡恩公司是大型势力，而且是一家很有积极进取之心的大型势力。这段日子里，我仔细的研究了下卡恩公司的发展历程，发现卡恩公司的董事长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个人不拘泥于任何规矩，做事很有种随心所欲的风格，但确实颇有雄心壮志。虽然他始终非常小心的将自己的野心隐藏在深处，但我总觉得……他恐怕是希望能够将卡恩公司经营成废土的第六大顶级势力。” 陈言愣了下，迟疑道：“卡恩公司距离五大顶级势力……还很遥远吧？无论是整体实力，还是底蕴积累，卡恩公司和顶级势力之间，应该都有着鸿沟一般的差距。甚至就算是在大型势力里，卡恩公司也不是最顶尖的存在。 我不太了解废土大型势力的实力构成，但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卡恩公司在大型势力里，大概属于中上游的水平？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那位闫笑董事长的目标，都是将卡恩公司经营成顶级势力？这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李丰年笑呵呵的点头道：“确实有点异想天开，因为五大顶级势力之所以是顶级势力，不仅仅是他们的整体实力以及底蕴积累远超过其他势力，还因为五大顶级势力都各自继承了大灾变爆发前的一部分尖端科技。 这是其他势力无论如何都比肩不了的巨大优势。只要其他势力无法继承相同等级的尖端科技，那就算整体实力能够接近顶级势力，其实也没什么用处。因为本质上的差距，是无法通过个体实力去弥补的。” 陈言疑惑道：“那他还有这样的念头？按照你的说法，五大之所以是五大，这本就是因为大灾变爆发前的遗产决定的。谁能继承繁荣时期的尖端科技，谁就是五大。那除非卡恩公司能找到同等层次的遗产，否则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实现阶层的跨越，对吧？” 李丰年微笑道：“理论上是这样，但我深切的怀疑，你的出现让闫笑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因为你之前大量的提供零污染水，现在又提出可以大量的提供巧克力和高度烈酒，这对于废土上的其他势力来讲，哪怕是顶级势力，也很难做到。 闫笑自然会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猜测你是不是能大量的提供更多的东西。我不太清楚闫笑的真实性格，可从卡恩公司的整体氛围来看，闫笑的管理方式是趋于谨慎和保守的。他或许会试探你，但不太可能对你的物资来源进行详细调查。 一旦你能持续不断地给卡恩公司提供各种稀有物资，那对于卡恩公司来说，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遗产继承？至于说需要为此付出的成本……只要你始终愿意跟卡恩公司进行交易，那么卡恩公司完全可以充当中间商，成本都是其他势力在出。” 陈言思索了片刻后，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这一次谈判之所以如此顺利，是闫笑在看到了我身上可能潜藏的巨大价值后，主动对我释放的善意？” 李丰年耸肩道：“我并不能确定，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具体是不是这样，还要看后续卡恩公司对你的态度。如果卡恩公司、或者说闫笑，真的有类似的打算，那他们应该会想办法把你抬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 你现在只是特战部的大队长，直白的说，只是一个中层的任务执行人。这种职位，如何确保你对公司产生强烈的归属感？如何确保你和公司的利益保持高度一致？所以，看看卡恩公司的后续安排吧。” 陈言缓缓点头道：“我明白了。” 第317章 甩手掌柜的幸福 由于巧克力的需求量实在是太大，所以和小团体的人回到了卫星城镇的住所后，陈言便直接返回了自己所处的时空。 这么多的巧克力，如果直接去市场上买的话，那还不知道要多么麻烦。 即便是把超市的库存全都买空，肯定也远不足六十二吨的需求量！ 更何况卡恩公司那边需要的巧克力，是可可脂制作的纯正巧克力，不需要代可可脂制作的工业垃圾。 他总不能一个超市一个超市的去挨个扫货吧？ 那得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数量大到了这种程度，最方便的做法，是直接从生产巧克力的厂家拿货。 不过陈言自己并不认识生产巧克力的厂家，若是寻找官方的联系方式去表示要大量购买的话，官方恐怕都不会搭理。 这种一般会直接交由总代负责，官方只负责给大客户供货。 因此陈言打算将这个任务继续交给楚茵茵去办！ 反正以楚茵茵的人脉背景，处理这些事情得心应手。 如此好用的合作伙伴，不用白不用。 直接给楚茵茵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陈言先是装模作样的问了下公司目前被入股的进程。 得知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等确认后还需要陈言专门去一趟京城，作为公司的实际持有人，跟上面去签订相应的股份转让协议后，陈言立刻说起了巧克力的事情。 当听到陈言打算购买六十多吨巧克力的时候，楚茵茵整个人都惊了。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听说过个人买巧克力按吨买的！这真是活久见。 “你想干嘛？六十多吨巧克力？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钱倒是好说，这么多巧克力，直接从厂家拿货就行了。以出厂价计算的话，大概只需要几百万就够了。反正公司现在的营收能力非常强大，几百万不算什么事情。但问题是，你买这么多巧克力干什么？” 楚茵茵愕然问道。 “咳，我的技术团队对于巧克力的需求量非常巨大，他们人又多，每天都得吃掉大量的巧克力来补充。关键是，你也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需要保密，物资采购是比较麻烦的。 我不可能每次都专门去买一大堆的巧克力，天天给他们送，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既然如此，干脆就一次性买够他们一辈子吃的算了。反正多余的放到冰柜了，又不可能坏了。” 陈言满嘴胡说八道的解释了几句。 楚茵茵觉得不可思议。 她无法理解陈言的这种离谱的逻辑。 可既然陈言已经给出了解释，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楚茵茵也就不再继续多问。 只是又跟陈言确认了下需要的巧克力类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前按照陈言的要求，‘无界维度’公司在琴岛市的郊区位置租用了一个面积不小的仓库。 虽然楚茵茵不明白，一个做人工智能平台的高科技企业，要一个面积巨大的仓库干什么。 但这是陈言的要求，她也只能照办。 仓库租用下来后，目前为止一直都是空置的状态，尽管租赁的费用对于‘无界维度’公司当下的营收规模来讲，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可平白的扔钱还是让楚茵茵不太舒服。 结果可倒好……这次大批量的采购巧克力，倒是直接将那仓库给用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茵茵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颇为荒谬的念头。 该不会这次的巧克力采购，只是个开始吧？ 没准接下来她就要不停的帮着陈言采购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就像之前的那些药材原料一样？ 不然的话……陈言非得租用那么大一个仓库干嘛？ 可问题在于……她明明是一家高科技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啊？！怎么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就要变成一个后勤采购了？！ 陈言并不清楚楚茵茵正在自我怀疑人生，挂了电话后，他只觉得甩手掌柜真是当的太爽了。 自己完全不需要直接去干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了，一个电话打过去，楚茵茵就能将一切都搞定。 当初开办公司的时候，拉着楚茵茵一起入伙的决定，真的是明智之举！ 正当陈言自我感觉良好的给自己点赞时，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眼号码，发现是刘晓璐打来的，心下不由有些疑惑。 接通了电话后，陈言笑呵呵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姐？想我了？昨天你不还说已经够了，接下来起码一个星期都不想了吗？” “别乱说话！我是给你电话看你在不在家！有社区的同志来检查天然气管道有没有老化的问题，你要是不在家的话，我也没办法把人往你家领不是？” 刘晓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语气略显局促，显然是身旁还有其他人在，害怕陈言这么没遮没拦的说话方式，被外人听了去。 “检查天然气管？咱们的天然气管不合格吗？” “不是不合格，而是材料可能没那么牢靠。咱们这毕竟是村里集资盖的楼，当时算是个政策上的漏洞，再加上房龄足有二十多年了，很多当时的材质都开始陆陆续续的出问题，所以社区安排人来排查安全隐患，是很正常的。” 刘晓璐简单解释道。 陈言不疑有他，顺口答应道：“那就过来吧，我在家呢。” 挂了电话，陈言换了身衣服，接着将家里和废土世界有关的东西，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里。 其实废土世界的东西，他绝大部分都是放在随身仓库的，只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又或者小玩意，可能会随手扔在卧室的床上。 一般来说也没啥问题，但既然有外人要进到家里来，那就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家门便被敲响。 作为房东，刘晓璐当然是有钥匙的。 可每一次过来，刘晓璐都会敲门，而不是自己直接使用钥匙开门，这是对陈言个人隐私应有的尊重。 听着敲门声，陈言上前打开了房门，然后就看到刘晓璐和一对中年男女正站在门外。 第318章 礼貌性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和刘晓璐同来的那对中年男女，给陈言的感觉略有些锋利。 虽然穿着社区工作人员经常会穿的那种公益马甲，脸上也都挂着和善的笑容，但眉宇之间就是有着那么一股子不属于普通人的精明强干之气。 起码在社区的工作人员身上，陈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气息流露。 其实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独属于自身的气势。 只不过绝大部分的人，受限于自身的财富和社会地位过于平庸，因此气势不足，显得唯唯诺诺。 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气势。 普通人的气势往往会受到自身职业的极大影响。 一个常年杀猪的屠户，往往光靠着自身的气势，便能够将待宰的猪吓到浑身僵硬。 再加上普通人的感知能力比较薄弱，因此对于气机的感应很少能出现。 基本上只有当一个人在始终不断的盯着你看时，你才能产生一些气机感应。 可陈言终究已经是八级的觉醒者了，基因解锁度的不断提高所带来的强大且敏锐的感知能力，让他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有着非常清晰的判断和掌控。 不夸张的说，陈言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已经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了！ 略有些疑惑的看了中年男女一眼，陈言并未多想，笑着同刘晓璐打了个招呼后，便侧身将三人让了进来。 然而就在那对中年男女经过陈言的身旁时，‘希望’忽然通过隐形眼镜，在陈言的眼前浮现起了两行提示语。 ‘李仁宏，男，三十五岁，琴岛市局刑警，二十二岁警校毕业，目前已经成家，和妻子育有一女。’ “文秀，女，三十二岁，琴岛市局刑警，文职转入，曾荣获个人三等功一次。’ 随着这两行提示语的出现，‘希望’还在隐形眼镜的显示界面上，将刚刚进来的那对中年男女进行了标识，看着就像是游戏界面里的任务锁定似的。 陈言眯了眯眼，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保持着微笑，一边跟刘晓璐聊起了闲天，一边不漏痕迹的观察着那对中年男女。 说实话，他有些疑惑。 警方对他的监视一直都在持续，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可监视都持续两个多月了，始终也没有任何真正有价值的发现，陈言本以为警方应该快要放弃了。 却没想到，警方不但没有放弃，反而还忽然间冒险安排了两名警察上门来进行接触？ 这是为什么？ 他们发现了新的线索？不可能啊…… 陈言满脑门问号，跟刘晓璐聊天的同时，拿着自己的手机，点开了聊天软件里属于自己头像的对话框，然后在对话框里输入起了文字。 这些文字自然是给‘希望’看的。 ‘之前的事情有漏洞吗？市局的专案组发现了新的线索？所以冒险找理由进到我家里，想要验证什么？’ ‘主人，我们已经抹除了所有痕迹。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漏洞，那就是痕迹抹除的太干净了，反而让专案组产生了怀疑。因为人类的日常生活过程总会留下一些痕迹。一点痕迹没有，只能说明是被人为抹除掉了。’ ‘这倒是没关系，只要没有证据，仅仅凭借着猜测，他们是不敢做什么的。我又不是以前那种平头老百姓了，背靠着楚茵茵这面大旗，他们是没办法对我使用大记忆恢复术的。可既然没有证据，他们来干嘛？’ 打完了这么一串字，陈言抬头看了那对中年男女一眼。 发现两人还真在厨房里装模作样的检查起了天然气的管道问题。 ‘根据临时调取到的信息来看，由于您这边在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里，使用了超过一百二十吨自来水，所以他们怀疑，您之所以会使用这么多的自来水，是为了碎尸后将尸体冲入下水道。此次上门，就是想要看看您家里是否有留下关于碎尸的痕迹。’ 看着‘希望’给出的解释，陈言直接愣在了当场。 碎尸？冲下水道？因为他用了超过一百二十吨水？这是什么离谱的联想？ 而且他碎谁的尸啊？！ 把这个疑问缓缓打出，‘希望’立刻给了回应。 ‘那三名霸凌者已经失踪了两个月，由于一直找不到尸体，也找不到活人，市局方面只能报失踪处理，无法定性三人是死是活。但市局内部普遍认为，三人已经死亡的概率超过九成九。所以他们才会猜测，找不到尸体的原因，是被您处理干净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和我有关？’ ‘因为您和蔡德章认识，之前又已经进入到了警方的视线。按照人际关系网络去进行排查，怀疑到您的身上，是很正常的思维方式。警方很少会愿意用巧合去解释一些怪异的联系。’ ‘行吧……那就让他们找吧。能找到碎尸的痕迹才是有鬼了。’ 陈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虽然觉得市局方面的联想过于离谱，可偏偏凑出来的猜测却已经极为接近真相了。 这世间事，有的时候还真是充满了莫名的玄妙之处。 “在跟谁发信息呢？这么专注？跟我聊着天都要不停的回消息，你这是有情况啊？女朋友？” 一旁的刘晓璐看到陈言不停的敲打着手机，不由略显吃味的问道。 陈言怔了怔，旋即失笑道：“我要是谈了女朋友，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然后由你来决定，还要不要继续咱们俩之间的关系，好不好？放心吧，现在还没谈呢。主要是没时间，你也知道我那个公司刚刚起步，我又要负责和技术那边的联络，实在是太忙了。连跟你亲热都得抽空，更别提谈朋友了。” 虽然陈言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但刘晓璐还是听得脸色微红。 瞪了陈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别瞎说，咱们这是……这是……是友谊性的，大家都那么熟了，气氛也到了，若是不发生点什么，岂不是对彼此不礼貌？” 恩？这种事和礼貌有什么关系？ 陈言眨了眨眼睛，旋即朝着刘晓璐伸出了大拇指。 第319章 束手束脚的无奈 那对中年男女在厨房里只呆了几分钟的时间。 从厨房里出来后，女的提出想要借用下厕所，男的则是站在玄关处，和陈言攀谈起来。 知道这两个人在打什么主意，陈言也懒得拆穿，就这么笑呵呵的陪着男的聊起了天。 能看得出来，这对男女应该是市局精挑细选出来的。 有一定的演技，而且也很会聊天，如果不是有着‘希望’的提醒，单纯只是气势上存在一点问题的话，陈言还真有可能忽略。 不过既然‘希望’已经将两人的身份全都暴露了出来，那陈言自然会更加注意。 他发现这男的在跟他聊天的同时，一直有意无意的观察着房子的客厅。 而且因为提前没做任何准备，所以房子的两个卧室的房门都是开着的。 男的站在玄关的位置，时不时就会看似无意的改变下站位，以便能够顺着卧室的门，向内看到卧室里面的基本情况。 又过了几分钟，厕所里终于传出了冲马桶的声音。 女的出来后和陈言道了声谢，然后又叮嘱了陈言几句关于天然气使用的注意事项，这才和男的一起离开。 原本刘晓璐也想跟着一块走的，却被陈言直接留了下来。 尽管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导致刘晓璐很是脸嫩，但陈言提出了要求，她也没有拒绝…… 等到那对男女下了楼，大门重新关死，刘晓璐不由咬着嘴唇说道：“昨天刚折腾完我，我可还没缓过来呢，今天能不能放过我？” 陈言嘿嘿笑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你要不想太辛苦也行，拿出你全部的手段，或许我很快就投降了呢？” “真拿你没办法，去躺着吧，我今天还得去店里进货呢，没太多时间陪你胡闹。” 陈言应了一声，乐呵呵的直接躺到了沙发上。 就在陈言拉着刘晓璐充能的时候，那对男女已经走出了社区。 两人把车停的比较远，离开社区后还得再过一条马路才行。 “真是奇怪，没有任何发现。也太干净了……空气中没有残留的味道，这倒是可以理解，可若是想要碎尸的话，基本的工具总要有的吧？起码搅拌机又或者碎骨机这种东西是不可或缺的吧？不然怎么彻底的弄成碎渣，用马桶冲下去？” 女的一脸疑惑的说道。 男的则是皱眉道：“客厅和两个卧室里的情况同样一览无遗，家具陈设非常简单，符合一个独居男性日常生活的特点。如果说他是在碎尸后将家里处理的干干净净，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而且用来碎尸的那些工具，真的想要处理的话，其实并不容易。 我建议咱们回去之后，优先调查全市范围内是否有搅拌机又或者碎骨机的二手货出现。这种东西哪怕是个人使用的，价格也不便宜。几乎没人会直接扔掉，淘汰了也会选择卖二手。若是最近有人当垃圾扔掉，垃圾场那边肯定会有相应的记录。” 女的想了想，开口道：“那要是找不到记录呢？比如随便找个仓库放起来，只要不出意外情况的话，那几乎就不会被发现的。” 男的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已经来到了两人的车前，钻进了驾驶位后，男的这才继续开口道：“其实从今天的入室检查情况来看，他在家里碎尸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就算是让咱们去做类似的事情，真要是将三具尸体碎尸扔掉，想来都不可能将现场处理的这么干净。无论是血渍，还是碎肉碎渣，终归肯定是会有一些遗漏的。 他的客厅和卧室铺的都是地板，厨房有一面大窗户正对着对面的楼，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他真要对尸体进行碎尸，也只能是在卫生间里干活。 而卫生间你又检查过了，别说痕迹了，就连异味都没有留下丁点，也没有喷过香水的味道，只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而已。总之……我觉得咱们的方向还是错了。” 女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这次的方向还是不对，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专案组已经成立了这么久，结果别说破案了，就连阶段性的成果都没能搞出来。上面不可能允许咱们继续这么拖下去的，要不然……干脆先把人抓了吧？ 目前真正有力的疑点，其实就在这个陈言的身上。至于其他人，经过这两个月的排查，都已经可以确认和案件本身无关了。所以倒不如直接把人抓回来，好好审问一番，没准就有成果了呢？只要人抓进来，该怎么收拾，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男的一听，脸上立时浮现起了意动的神色。 天知道他们这两个月都是怎么过的。 巨大的压力折磨下，专案组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经受失眠的折磨。 尤其是时间拖得越久，他们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到了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到了行将崩溃的边缘。 不过终究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没有被骤然升腾起来的冲动情绪所左右。 男的忍不住摇了摇头，倍感痛苦的说道：“这个陈言的身份很敏感，我们不能轻易对他上那些手段。他的背后是有大人物在的，不是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普通老百姓。 真要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把他抓了，即便以配合调查的名义对他进行审讯，时间也不可能持续太长。在不能对他上手段的前提下，最多二十四小时的协查，毫无意义。” 女的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她是真的有点扛不住专案组现在的压力了。 脸上浮现起了破罐子破摔一般的表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目无神的说道：“那就交给领导去决定吧，反正咱们是没什么办法了。一直盯着却没有任何收获，想办法上门了也没有任何收获。没有过硬的证据又不能传人，干耗着上面还不满意，那咱们怎么办？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啊！” 男的启动了车子，轻轻踩了一脚油门，沉声道：“你说得对，交给领导去决定吧。” 第320章 提级上报 程万年一脸疲惫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默默的听着对面专案组负责人的汇报。 严格来说，坐在对面的专案组负责人属于省厅下派，所以实际上并不能算是他的下属。 可作为琴岛市的市局一把手，程万年在琴岛的政府班子里都要挂一个副市的职衔，在省厅内同样也是要挂一个副职的。 或许在职权范围上不如省厅来的宽泛，可省厅里除了那位要挂副省职衔的一把手以外，其他人无论级别还是待遇、又或者在体制内的地位，都没办法跟程万年相比。 因此这位省厅下派的专案组负责人直接对程万年汇报工作也没有问题。 更何况这本就是琴岛市的案子，省厅下来的专家算是程万年提交申请喊来的帮手。 只是连程万年自己都没有料到，案子竟然会棘手到这样的程度，整整两个月的调查，调动了琴岛市局一切能够调动的力量，却除了圈定一个最可疑的嫌疑人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并且让程万年无法接受的是，嫌疑人的确定和证据无关，只关乎于一些不正常的情况，以及由此产生的怀疑。 如果嫌疑人只是普通人的话，那他有一万种方法和手段，先行将人拘押起来，再慢慢的去寻找必然会存在的证据。 甚至就算没有证据也无所谓，现在零口供都能定罪，伪造点证据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奈何嫌疑人不是普通人…… 嫌疑人的背后所牵扯到的人物，让程万年只觉得无比棘手。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能对上不得台面的人去用。 一旦大家都能上的了台面，就必须要讲究相应的规矩，谁敢成为破坏规矩的人，便势必会被维系规矩的大手撕碎，从无例外！ 听完了专案组负责人的反馈，程万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将前前后后所有的利害关系全部想了个通透后，程万年确认，眼下这件案子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处理的界限。 当然，这也和他即将退休有关。 快要退休的人了，很难会再有年轻时的那股子冲劲。 只想着能安安稳稳的走完最后一程，对于一些冒险的想法，自然就会本能的克制，以免自己晚节不保。 “我知道了，关于这件案子……专案组先暂停处理吧。不过对于那个陈言的监视不能停，要一直保持。既然其他有嫌疑的人，在过去两个月的调查过程中，全部被排除了作案的可能，那么陈言这个目标，就不能再轻易否定。 我会将案子的情况上报，看看……能不能直接请国安那边派人来帮忙。既然咱们处理不了这件案子了，就只能将案子的层级上调，由更上层来决定要如何处置。你们这两个月也辛苦了，给大家放几天假，等我消息。” 程万年在思考了良久后，终于开口说道。 专案组的负责人点头应是，然后便起身告辞。 等到这位负责人离开了办公室，程万年便用办公室的座机拨打了内线。 将案子继续上调层级，这并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对于琴岛这样的副省级城市来说，等于是同上面自承工作能力不足，需要由上面来直接进行干预和协助。 要做出这个决定，当然得由一把手来拍板点头。 电话很快接通，虽然只是在打电话，但程万年依旧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同时微微躬身，以此来表示对电话那头之人的尊敬。 将专案组遇到的困难，以及陈言背后有可能牵扯到的关系，没有任何遗漏的讲了一遍后，程万年小心翼翼的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旋即听着电话那头的指示，程万年不住的点头应是。 很快，电话打完，程万年长出了口气，重新坐了回去，心下则满满的都是轻松的感觉。 他的提议被采纳了。 如果是只是普通的凶杀案，那就算破不了，也根本不至于上升到国安的层面。 即便有命案必破的要求，可杀人案的破案率也不是百分之百，遇到了真正棘手的案子，暂时将案件封存，等待有新的技术手段能够辅助破案时再重启案子，这是完全可行的操作。 可这次的案子由于死的是孙福临，导致不再普通！ 在孙福临的死确有疑点的情况下，若是无法破案，那对于整个体制都会是不小的震动。 刀只有砍在自己身上才会痛！ 凶手今天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杀掉孙福临，同时还能成功的逃脱警方的追查，那明天就可以用类似的方式再去杀掉其他官员！ 事关他们自己的安危，那当然无论怎样重视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程万年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喊来了秘书，让秘书拟一份正式的协查申请，再以他的名义发送出去。 此时的陈言并不知道因为孙福临身死的缘故，就连神秘的国安部门都要被惊动了。 当然，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觉得骄傲。 死的如果是任何一名普通人，都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阵仗。 而之所以这一次会直达天听，只是因为死的是他们的自己人。 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一群号称要成为人民公仆的人，一群号称有理想、有信念的人，却渐渐地开始和百姓站在了对立面。 或许在名义上他们依旧很高尚，但绝大部分的情况下，看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就像刘晓璐，嘴上一直喊着不要，强调自己已经够了，可偏偏身体却很诚实。 人就是这样一种虚伪的生物，他们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往往南辕北辙， 如此虚伪的性情，导致人类构建起来的文明体系也充满了各种虚伪的味道。 以各种各样光明正大的名义，对底层民众进行杀人不见血般的剥削，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主流。 “这次是真不行了，我和人约好了下午三点去进货，这都两点半了，你……快放开我，我要洗个澡去办正事！” 刘晓璐终于摆脱了陈言的魔爪，喘着粗气说道。 陈言笑呵呵的点头道：“那正好，打个车，先把我送公司去，我有点事要办。” 第321章 优渥条件 刘晓璐虽然知道陈言的公司名字，也知道陈言的公司是走高科技路线的，正在搞ai大数据模型平台。 但这些都是两人在之前的两个月里，每一次亲热过后，搂在一起体会余温时聊过的。 除了互相聊一些各自的生活和正在做的事情以外，两人并没有进行过任何深入的探讨。 因为刘晓璐自身对于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 很多前沿科技都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它们诞生的时候，绝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拥抱变化，而是固守在自己的旧有认知当中，拒绝承认一切的进步。 这不是刘晓璐的问题。 事实上，除了那些一直在推动变化的极少数人以外，大部分人在潜意识里都是抗拒变化的。 尽管刘晓璐的年龄并不大，今年才刚刚三十而已。 可她的生活方式却相对传统，就连对于电脑的接受度都不算高。 哪怕家里就有一台电脑，为的也只是偶尔玩一玩纸牌游戏或者是连连看这种小游戏罢了。 不夸张的讲，刘晓璐就连用电脑打字，都还是‘二指禅’，根本无法做到熟练的操控键盘。 这种事情对于一部分人来讲是难以想象的，可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却理所当然。 就如同国内目前拥有护照的人只有一点三亿，哪怕这些拥有护照的人全都出过国，那也依旧意味着国内尚有将近十三亿人没出过国。 而即便是国内的机票已经降到了比高铁票还便宜的程度，可真正坐过飞机的人，仍然只有三亿左右，还有十一亿人是没坐过飞机的。 尽管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可实际上对于很多人来讲，他们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因此生活的方式以及关注的重点，都会有明显的区别。 “你那边每个月对于米面粮油菜肉的需求越来越多，导致我现在开的这个批发铺，光做你一个人的生意，就足够确保每个月有不菲的盈利了。你到底把那些东西都运到哪去了？ 可千万别是从我这里买了以后，再赔钱卖给其他人。要真是这样的话，没有意义。你都不如直接给我钱，我又不会不要，咱俩现在这样的关系，就算拿你的钱，我也心安理得。” 坐在网约车里，往‘无界维度’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开去的路上，刘晓璐迟疑着开口问道。 陈言随口道：“我可没那么白痴，从你这里买东西，再低价卖给别人，里外里我纯赔？” 刘晓璐皱眉道：“那你买的都运哪去了？普通的饭店可消化不了那么多东西。再说了，你现在正干的事业，和餐饮也没有任何关系啊。” 陈言扭头在刘晓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从你那里买的所有东西，绝对都是被吃喝掉了，不可能进行低价处理的。我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干出来给别人送钱的事情？” 见陈言说的认真，不似作伪，刘晓璐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那就好，确实是真的对你有帮助就行。” 陈言很是诚恳的说道：“当然有帮助，而且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两人刚聊了一会儿，网约车就到了‘无界维度’公司租用的写字楼。 陈言下了车，目送着网约车驶离，这才进了写字楼内。 一路乘坐着电梯上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来到了公司的大门外，站在前台负责迎宾的姑娘就立刻看到了他。 有过之前的经历，现在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记得他的长相。 就算是那些没见过他的新员工，也都看过他的照片，对于他这位公司实际上的大老板，肯定不可能怠慢。 和热情问好的前台姑娘打了个招呼，陈言问了下楚茵茵在不在公司。 得知楚茵茵正在里面的会议室开会，陈言便径直往会议室走去。 虽然会议室的隔音做得很好，可陈言是什么人？强大且敏锐的五感让陈言在会议室大门外差不多五米左右的距离时，就清楚的听到了会议室内正在开的会议，到底在讲什么。 不是什么敏感的事情，就是一个通气会。 上面对于吸纳‘无界维度’公司加入到体制内已经走完了最后的流程，所有的环节全都谈完，就差他这个公司老板亲自去一趟首都，进行最后的签字了。 因此楚茵茵需要提前跟公司的管理层同步下这个消息。 有了官方的背景，公司以后的业务发展和业务运营，都需要在方式方法上进行相应的调整。 听到会议基本上已经到了尾声，陈言也就没在会议室外等着。 而是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正在主持会议的楚茵茵看到是陈言走了进来，脸上不由浮现起了意外的表情。 但旋即便灿烂一笑，宣布会议结束，让会议室里的管理层众人先行离开，这才重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你来的正好，刚才跟你通完电话后，我爸就忽然联系我，说所有的流程都已经走完了。我本打算开完这个会议，就立刻再跟你通个电话，跟你商量一些事情的，结果你就直接到了。” 楚茵茵让出了会议室内的主位，示意陈言坐下后，这才坐到了陈言的身边。 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言的脸看。 如此不加掩饰的眼神，看的陈言有些不自在。 还以为是和刘晓璐之间的亲热，留下了什么痕迹。 “怎么了？我脸没洗干净吗？” 陈言尴尬的问道。 楚茵茵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你知道吗，刚才我爸和我通电话时，说的那些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上面对于你这家‘无界维度’公司的重视程度，比我爸一开始预想的最高层次，还要夸张许多。以至于在入股条件上，给出了我们都不敢想的优渥条件。” 陈言挑了挑眉，开口道：“是我们的‘无界维度’公司。” 楚茵茵愣了下，接着便柔声道：“对，是我们的‘无界维度’公司。” 第322章 三万亿估值 “很好，那么说说吧，究竟是怎样优渥的条件，竟然能让你楚大小姐都感觉不可思议？我相信以你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能让你真的感到震惊的事情，应该不多了。” 陈言笑呵呵的问道。 楚茵茵目光炯炯的看着陈言说道：“上面对于咱们‘无界维度’公司的持股，分为三个组成部分。第一个组成部分是国资委，第二个组成部分是以社保基金为首的几个国家级基金会，第三个组成部分便是跟咱们‘无界维度’进行换股的那几家头部国企。 除了换股以外，无论国资委为还是基金会，都会以现金方式购买股份。由于公司现在仍然处于起步阶段，无论未来有多么广阔的前景，当前的估值也不会很多。如果按照当前的估值去进行换股和股份购买的话，上面认为这对咱们太不公平。 因此上面在这段时间里找了许多相关领域的专家进行综合性的评估，最后决定对咱们的‘无界维度’公司进行虚拟估值。也就是根据现有的业务开展情况，建立专业的数据模型，评估未来五年内，公司有可能发展到的最大程度营收规模。” 这下子是真的超出陈言的意料之外了。 怔怔的看了看楚茵茵，过了好半晌，这才愕然道：“还能如此操作吗？虚拟估值？建立数据模型评估五年之后可能发展到的最大规模？我可从没听说过，有其他公司在引入投资的时候，可以被这样优待。” 楚茵茵深吸了口气，认真说道：“没错，确实从未有过，所以说，这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虽然很多科技公司在上市之后，市值会变得虚高。股价攀升速度之快，往往和当前营收的关系不大，主要取决于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但那都是上市之后的事情了。 咱们‘无界维度’毕竟还处于起步阶段，并且上面的意思是，最好也不要像其他公司那样，走上市的路子。国内的股票市场和国外不同，上市对于很多公司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圈钱。但上面认为咱们公司不会缺钱，上面也不会让咱们公司缺钱。 既然如此，上市对于咱们来讲便没有了任何意义。可不上市的话，公司的市值就没有一个真正直观的体现，只能通过预估的方式来进行测算，这对咱们又不公平。因此上面才决定进行虚拟评估，尽可能的给咱们一个公正的待遇，让咱们不要吃亏。 而且若是不进行虚拟评估的话，以咱们公司当前的市值，根本没办法和头部的国企进行换股。那些头部国企一个个都是市值几千上万亿的庞然大物，咱们怎么去换股？就算拿出来百分之十的股份，一换算估值，难道只换个百分之零点零零零几？” 陈言想了想，缓缓点头道：“那上面给出的数据模型评估结果是什么？三个组成部分最终要拿走多少股份？之前你爸说的股份要求，只是个粗略的想法吧？具体究竟如何，肯定得上面商讨之后做出最终的决定。” 楚茵茵笑了起来，同时朝着陈言伸出了三根手指。 “什么意思？”陈言疑惑问道。 楚茵茵再次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三万亿！根据智囊团集结了十八位各个领域的真正专家所做出的最优化虚拟评估，认为咱们在有国家全力支持的背景下，即便可能会因为这种背景而导致失去国外市场，仅仅凭借着国内市场的影响力，五年后公司的市值也有七成以上的概率达到三万亿规模！ 并且这个市值规模，还是在咱们公司的主营业务，只有‘无界维度’平台这一项的基础前提下做出的评估，如果咱们在这五年里，除了‘无界维度’平台以外，还有其他的支柱性业务展开运营，那么相应的市值评估还会上升。只是这些猜测没有数据支撑，数据模型无法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推断。” 三……三万亿？ 骤然间听到了这样一个数字，陈言多少有些控制不住地眼晕。 虽然能够自由穿梭两界后，钱对他来说其实就失去了最大的意义。 只要渡过了最初的积累阶段，那他就不可能再缺钱，并且永远都不会缺钱。 但三万亿依旧是个过于庞大的数字。 这数字甚至大到了让陈言没什么概念的程度。 而楚茵茵则是看着陈言的反应，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意外的情绪。 事实上，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讲，同样震撼！ “其实就算是三万亿的估值，上面依旧认为对咱们不太公平。‘无界维度’展现出来的智能程度，特别是企业版的智能程度，让智囊团的相关专家感到震惊。 在相关专家的判断中，‘无界维度’的智能程度，至少领先了当前世界最先进的‘ai’技术三十年以上！因为‘无界维度’是真正触碰到了‘ai’门槛的东西。 所以上面认为，咱们公司的技术储备，以及‘无界维度’展现出来的极大幻想前景，真的有可能推动又一次全新的工业革命，这是金钱所无法衡量的。 但上面也没有办法，三万亿实际上不是咱们公司的估值上限，而是上面暂时能够接受的上限。毕竟，上面要花不少真金白银来购买咱们公司的股份。” 说到这里，楚茵茵起身给陈言倒了一杯咖啡，接着说道：“根据最终确定的方案，我的股份比例会大幅度缩减，从原本你给我的百分之十，缩减到百分之一，并且股份受国家监管，想要交易，必须有国家批准才行。 同时，上面通过三个组成部分，一共占据公司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这里面，换股占据大头，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要用来和暂定总共五家头部国企进行换股。剩余的百分之十四的股份，由另外两个组成部分均分。 你个人的占股比例将会降低到百分之五十，加上我那百分之一，可以确保拥有优势比例。如果你有出售股份的想法，必须优先售卖给国家，国家会保证以不低于市场评估的百分之十溢价，对你的股份进行收购。” 第323章 时代在进步 听完了楚茵茵大致上的讲解，陈言简单的在心里计算了下。 百分之三十五的换股比例他并不关心，因为换股是公司持股，那都是头部的国企，他想要个人持股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他关心的是百分之十四的直接资金入股。 如果真的按照三万亿的估值进行入股，那百分之十四的资金入股，便意味着足足要有四千两百亿的庞大现金流，涌入到他公司的账目上。 再怎么不缺钱，这笔钱也依旧是过于恐怖了些。 若是单独将这笔钱拿出来，用于对比世界各国gdp的话，四千两百亿已经足以排在世界第九十位了…… 起码将近一百一十个国家的全年gdp总量，都达不到这个数字！ 单纯从这一点来看，也就难怪楚茵茵会说，三万亿估值不是公司的估值上限，而是上面暂时能够接受的上限。 没办法，四千两百亿的现金，即便对于上面来说，突然要抽调出来，也非常的不容易。 陈言甚至怀疑，这件事之所以会拖两个月之久，对于公司的估值可能便卡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尽管去年国家的全年公共预算收入已经超过了二十一万亿，看起来极为惊人。 可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二十一万亿的收入是会被各个领域、各个方面、各个需要拨款的地方瓜分殆尽的。 四千两百亿的庞大资金体量，已经占据了全年公共预算收入的百分之二。 这绝对不是将所有其他的拨款额度分别下调百分之二就能解决的。 想要将四千两百亿从国资委和几个国家基金会的手里挤出来，这需要进行大量的意见交换和政治妥协。 整个过程当中，得有多少全新的利益关系达成，又有多少人选择了一定程度的退让，这些陈言完全不清楚，甚至无法想象。 但他知道，必然无比的困难！ 而原本上面是不需要这么做的。 不管‘无界维度’平台展现出了多么强大的智能程度，眼下公司才刚刚起步都是不争的事实。 大量的来自于企业用户的包月订单，还是因为有了上面的统一意见，这才能异常顺利的落到了实处。 如果没有上面点头，那陈言非常确定，‘无界维度’平台的发展就算依旧可以大步向前，可无论发展的速度还是自身影响力的提升，都必将受到严重的限制。 所以上面对于‘无界维度’的估值，正常来讲，哪怕只是根据现在的营收规模，随便估个几十上百亿，都没有任何问题。 陈言扪心自问，假若上面真的按照一百亿左右的估值去进行股份置换的话，他确实心里面会有些不舒服，不过毕竟是对国家有利，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再加上一百亿左右的估值，对于上面不会形成任何压力，拿出十几亿的现金来入股而已，随便从某个犄角旮旯里倒腾一下，都能轻松地将这十几亿倒腾出来。 却不曾想，上面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会如此大气。 纵使要因此在很多地方节衣缩食，都不愿意委屈了他…… 当然，陈言心知肚明，有着‘希望’做后盾，‘无界维度’目前的智能程度实质上是被他刻意压制的。 如果让‘无界维度’正常发展的话，等到‘希望’的能力真正展现出来，别说三万亿估值了，就算是三十万亿、三百万亿，都不为过。 那可不仅仅只是工业革命那么简单。 对于现在的时代来讲，‘希望’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这是金钱所无法衡量的价值！ 不过上面并不清楚这一点，上面现在能看到的，只是‘无界维度’本身。 这种情况下，依旧愿意把诚意展现出来，实属难得。 “百分之五十……嘿，说实话，你爸之前说会让我保持控股，我其实是有些不信的。上面对于合资企业的要求，向来是国家掌握至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这一条属于红线之中的红线，任何人都不能碰的。结果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你爸还真没骗我。” 陈言颇为感慨的说道。 楚茵茵笑道：“没你想得那么困难，现在不比四十年前了。四十年前确实很困难，一切都在摸索着前进。大家都没有经验，又刚刚脱离了十年浩劫的影响，脑子里全都绷着一根线，生怕再犯路线上的错误。 相比于冒险，大家更倾向于保守和被动。因为谁都不知道，曾经过去的十年，会不会再次出现。于是很多东西，大家都不敢拍板做决定，生怕一个错误就是万劫不复，这里面没有对错，大家都是人而已。 可现在，已经是全球经济化的时代了，很多旧的观念是跟不上时代发展的。想要不被这个世界抛弃，想要始终能够跟上世界的脚步，那就必须与时俱进，将旧有的那些规矩，除了基本原则以外，系数打碎。 或许在这个过程当中，会犯很多错误，出现很多损失，但没有办法。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个人，都必须要有敢于犯错的勇气。否则暮气沉沉，看似沉稳老练，实则便已经距离被淘汰不远了。” 陈言缓缓点头问道：“好吧，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什么优待吗？虽然对咱们公司的虚拟估值令人惊喜，我也确实没想到上面会这么够意思，甚至能关心到咱们的情绪，可如果只是有钱的话，应该不至于让你给出那么高的评价吧？” 楚茵茵略显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开口道：“你猜？” 陈言嘴角抽了抽，无语道：“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楚茵茵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和你分享喜悦！一点情趣都没有！除了钱上给予了足够的补偿以外，当然还要在政治地位上给予补偿！虽然你和我加起来占据了优势股份，但上面对咱们的定位不是普通的合资企业那么简单。 所以咱们内部的架构要和正规的国企保持一致。不过你放心，上面在这一点上会充分尊重你的意见，我本身就是党员，因此党委方面会由我来管，托你的洪福，我的级别直接就被提上去了。我爸都说遇上你，是我遇到贵人了。” 第324章 第三条路 陈言有点没听懂，询问了一番楚茵茵后，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有国资背景的企业，公司内部的人事安排会多一个比较有权利的机构，也就是党委。 不同的企业，党委的地位不同，有的是一把手，有的是二把手，甚至有的会没什么存在感。 但有一点，有国资背景的企业基本上内部都会设立纪检部门，用于监督和检查企业内部可能会存在的贪腐以及违规问题。 这个部门是直接受党委领导和管控的。 因此不管是一把手还是二把手，又或者毫无存在感，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 只要掌握着纪检部门，那就没人能忽略党委的存在。 不过企业和政府毕竟区别极大，一把手掌握绝对权力的情况，在企业内并没有那么明显。 党委的存在，对于某些强势的企业家来说，更像是一种象征意义，不具备什么实质性的威慑力。 所以楚茵茵的解释很清楚，既然上面要占据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那么支部就一定要设立。 可这个支部掌握在楚茵茵的手中，便是上面释放的善意，表明设立支部不是为了对‘无界维度’进行干预又或者施加影响力。 纯粹是制度如此，不能改变。可‘无界维度’公司本身，仍然全部都由陈言和楚茵茵说了算。 “另外，这只是牵扯到了我的政治地位，我因你而受益极大。因为这样一来，我就不需要从公司辞职了，只需要由上级下发调令，将工作关系转到咱们公司就可以了。对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更何况还让我来负责支部，这更是对我的破格提拔。不过由于你我都太年轻，公司也是起步阶段，虽然进行了虚拟估值，可实际估值仍然很低。再加上是咱们占据优势股份，因此公司本身没有级别。 但你身为公司的持有人、最大股东，肯定要有相应的个人地位。上面给了你三个选择，由你个人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决定，上面保证充分尊重你的个人意愿，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给你设置任何障碍。 第一个选择是你也入党，申请书什么的我找人给你写，后续的流程你也不用管，很快就能直批下来。然后上面会在支部里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没有别的意思，就只是解决你的个人政治待遇问题。 第二个选择是，你找一个自己喜欢的民主党派加入，哪一个都行。缺点是你以后没办法真正的进入体制内的核心圈，优点是你的年龄不会再成为问题，人大和政协那边，都会给你预留位置。 以后随着公司的发展，你在人大和政协的位置也会顺次提升。虽然没办法进入核心圈，但该有的政治地位肯定会有，毕竟就算只是政协，到了一定的层面之上，依旧会有相应的级别安排。” 说到这里，楚茵茵忽然停了下来。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给了我三个选择吗？第三个选择是什么？” 楚茵茵耸肩道：“我个人不建议你选第三个，因为第三个选择是，你什么都不加入，继续像现在这样当一个闲云野鹤。” “闲云野鹤，这有什么不好吗？” 陈言皱眉问道。 楚茵茵抿嘴道：“倒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只是个普通人的话，能因此而避免许多的纷纷扰扰。可问题是，你不是普通人，你是‘无界维度’的老板。以后随着‘无界维度’注定了必将大放异彩，将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找到你的头上。 因此拥有足够的政治地位，是避免这些麻烦的最有利手段。咱们的国家，终究不是一个商人能够横行无忌的国家，上面再怎么重视你，也不可能把你照顾的特别周全，除非你愿意接受毫无自由的绝对保护，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 陈言想了想，旋即展颜笑道：“还是选第三条路吧，我知道前两条路对我更有利，上面也是真心为我好。甚至于若是选第一条路的话，以后随着‘无界维度’越来越光彩照人，上面可能会为了补偿我，而给我铺好另外一条康庄大道。 但我自己并不喜欢、或者说根本不可能适应那种环境的。我虽然年轻，却也知道政治是妥协的艺术。而恰好，我不是一个喜欢妥协的人。现在又拥有了不需要去妥协的资本，那我自然便不想周旋于各种利益的交换之中。 这无关乎于哪条路对我更有利，只关乎于我自己的本心。我希望能让自己活的更快乐，更随心所欲一些。即便不能完全做到，也尽量在大部分的时候做到。” 楚茵茵叹了口气，点头道：“我其实之前就猜到了，算了，既然是你的想法，那我也不劝你了，反正劝也没用。上面对于咱们的补偿，基本上就是这两个方向，经济以及政治地位。 你如果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个周末，去一趟京城吧。记得把身份证给下前台，让前台给你订好机票。那些法律文件，都需要你亲自去进行签署，到时候我会陪你一起去，我也得签。” 陈言算了下时间，点头道：“没问题，我需要的巧克力什么时候能准备好？我这边要的还挺急的。” 楚茵茵颇为无语的看着陈言说道：“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突然要那么多巧克力。我开会之前已经联系了一个国内很知名的巧克力厂家。六十二吨的需求量有零有整的，听起来有些怪，我直接跟厂家要了一百吨。 你不需要包装，只要散装的巧克力，厂家那边自然更方便，生产好的巧克力都不用上流水线走包装流程，直接用冷柜给你进行运输就行了。订单我已经下了，并且保证巧克力不会流通到市场上，以免给代理商造成麻烦。 那边也给了我承诺，三天之内，你要的巧克力就会运到咱们的仓库里。到时候那些巧克力如何处理，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去搞定吧。” 第325章 保守姿态 楚茵茵的工作能力确实是没得挑。 说三天就三天，哪怕多一个小时都不带拖延的。 而卡恩公司那边也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 这三天时间里，并没有主动的和陈言联系过，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陈言自主选择交付巧克力的时间。 多达几十吨的巧克力，对于卡恩公司来讲也是个非常令人疑惑的数字。 他们无法理解，陈言能够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符合要求的巧克力。 同时他们也非常清楚，若是想要强行让陈言交代巧克力的来历，或者说获取巧克力的方法，那么除了激怒陈言，进而导致原本能够获取到大量巧克力的机会被破坏个干净以外，很难再有别的后果。 至于说董事会都是由支配者组成的、想要控制住陈言小队并不困难这种选择，卡恩公司的几位支配者其实并没有认真探讨过。 他们的脑海中肯定浮现出过类似的想法，但通过对陈言一行人的研究后发现，这一行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整个团队表现的谨慎到了极点，对于任何决定的选择，似乎都以安全为第一需要去考虑的要素。 这种情况下，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在对待陈言团队的态度上，也随之变得无比谨慎！ 因为董事会很容易就会做出相应的判断，既然一个谨慎的团队，在处理任何事情时，优先考虑的都是安全问题，那么在和董事会进行交易的时候，安全便肯定也是第一要素。 说明在陈言团队看来，哪怕是实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可如果卡恩公司的董事会真想在交易时做什么手脚、又或者反悔的话，陈言团队也一定有反制的手段！ 尽管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不清楚陈言团队的反制手段是什么，不管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实力上的绝对劣势，能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进行弥补。 但再怎么想不通，也不影响他们做出相对正确的决定！ 若是换成了那些比较喜欢冒险的势力，或许陈言团队还真有可能受到针对。 可卡恩公司能够在这片废土上一直顺利成长，直至发展到现在，变成了大型势力之一，成为了废土上不可被忽略的一股力量，靠的就是比较保守的公司整体策略！ 虽然这样的策略会导致公司失去一些机会，却同样也能够让公司平稳的不断前行，不至于因为一次冒险的赌博，便前功尽弃。 公司董事长闫笑会忽然间想要提拔陈言为公司生产部的部长，也是有这样的考虑在其中。 想不通陈言团队的物资是从哪来的，又不愿意冒着失去全部物资交易机会的风险，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将陈言团队彻底吸纳进公司之中，让陈言团队变成真正的自己人。 到时候，就算一直不清楚陈言团队的物资从何而来，也完全没有问题。 反正变成了自己人后，卡恩公司肯定能够跟着享受到庞大稀缺物资供应的好处。 这样的做法，唯一的坏处是没办法吃独食，好处却是可以保证一定有的吃。 在闫笑的生存智慧里，有的吃远比吃到撑重要的多！ 陈言自然不清楚卡恩公司董事会成员们的心理路程。 不过他很清楚的是，和卡恩公司进行大规模的物资交易，这件事本身存在着极大的风险。 可巨大的风险也代表着会有巨大的收益，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去做这种交易，这是因噎废食。 高等级的基因药剂，先不说李丰年能不能配置的问题。 就算李丰年能够配置，所需的那些高级晶石，也足以让陈言团队望而却步了。 起码以他们的实力储备，想要获得高等级的基因药剂，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还算靠谱的大型势力去进行交易。 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卡恩公司有什么别的想法，那么团队就会在陈言的带领下迅速止损。 其他人会以费长源为核心，通过费长源的技术能力，立刻屏蔽掉卡恩公司的信号追踪和捕捉，然后第一时间撤离卡恩公司的实控区。 陈言自己则会直接返回自身所处的时空，等过上几天，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就跑掉之后，再偷摸返回废土时空，然后悄悄的和团队其他人汇合。 若是在没有将团队其他人发展成‘子体’之前，这样的撤离计划反而会遭遇极大的阻碍。 小团体的其他人不太可能同意将他单独留在卡恩公司的实控区。 反倒是成为了‘子体’之后，小团体的所有人在他有明确命令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并执行。 除了努力完善计划，尽可能让计划不存在明显的漏洞以外，根本不会对他的命令提出任何质疑又或者反对的意见。 不得不说，这也着实是一桩好处。 ‘无界维度’以公司名义租用的那间仓库，由于只是单纯的租用，根本就没往里面放过东西，所以也没有雇佣任何人员去看管。 仓库本身在郊区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虽然有监控，可监控坏了，需要租用的公司自己出钱来修理或者安装新的。 按照陈言的要求，楚茵茵并没有理会监控的问题，反正仓库是陈言让租的，究竟有什么用处，楚茵茵完全不清楚，也根本不关心。 将足足一百吨巧克力运到仓库时，由于没有库管，接收人干脆就是陈言自己。 由于位置实在是太偏了，就连装卸工都不好找。 以至于在运货的车抵达了仓库外后，陈言干脆自己上手，非常凶猛的一个人开始了巧克力的搬运。 身为八级觉醒者，强大的身体让他在搬运货物的时候，简直就像叉车一样强力。 无论是搬运的速度还是单次搬运的重量，都要运货的司机看的目瞪口呆。 作为专门开大车的司机，全国各地四处跑货，见过的装卸工不知凡几。 很清楚这些社会底层卖苦力的人里，其实很有些天赋异禀之辈 不少人在干瘦的身体内，都潜藏着无比惊人的力量。 但像陈言这样的情况……他真的是从未见过…… 第326章 时间限制 由于车是直接停在仓库门口的，搬货物的过程中并不需要走多远的路。 这使得足足一百吨巧克力，陈言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全都搬进了仓库里。 两辆货车的司机瞠目结舌的看完了全过程，从头至尾，整整一个小时，他们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这他妈还是人？！ 一个人搬一百吨的货，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 对于专门出大力的装卸工来说，只要是合适的货物，只要有充足的时间，那么一天下来搬个一百吨左右的货，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但一个小时内就把一百吨的货全都搬完……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直到陈言将巧克力都已经全弄进仓库了，两个司机依旧很难相信他们刚才所看到的这一幕。 三观崩塌的感觉其实并不怎么好，不过今晚上要是能赶回家去休息的话，倒是有喝酒的话题了…… 由于运输是巧克力生产厂家包的，所以费用自然由厂家去结算。 货物被清空后，两名司机由衷的同陈言表达了钦佩和叹服之意，旋即才开着车离去。 等到两辆货车开远，陈言回到了仓库里，将仓库大门牢牢关死后，先让‘希望’检查了下，确认仓库的监控系统确确实实是坏了，这才将整整一百吨巧克力全都收入了随身仓库。 有钱有人，在自己当前的时空里办事就是方便！ 特别是对物资的采购，那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有多少。 尤其是这几年经济情况不好，随着房地产市场从繁荣到冷清的急转直下，整个国家的经济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内需不振的背景下，大量的、各种各样的货物其实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滞销问题。 因此陈言这种大手笔的物资采购，基本上不会惹来任何麻烦。 况且仔细想来，随着公司真正的被融入了那个体制，他便等于是被接纳到了那个体制之内。 就算真的有什么麻烦，那个体制也是裁判，他根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一个人究竟是被需求还是被厌恶，往往要看他能够提供多大的价值。 起码对于现在的陈言来讲，他已经逐渐的做好了面对更多挑战的准备，无论在当前时空还是在废土时空，对于提升自己在其他人眼中的重要程度，他都没有太多的抗拒情绪。 “我有个问题，之前其实一直就想问你来着，但你没有主动提过，只是希望我能够进入到城市废墟中，寻找对你有用的配件。 但城市废墟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别说我现在只是觉醒者，即便我成为了支配者，想要进去探索，也得无比的小心才行。 这种情况下，我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配件。我不太清楚的是，我所在这个时空的配件，不能满足你要求吗？” 看着空空空如也仓库，陈言颇为满足的开口问道。 ‘希望’的回答立刻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如果您打算将我一直留在这边，为我搭建专门的服务器机房，那以您当前的财力，是能够做到的。只是对于机房和服务器的需求会相当庞大，您恐怕需要专门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才行。’ ‘可如果您是打算更换智能手环的配件，进而提升智能手环的硬件指标，那以这边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目前这边的科技实力，和那边仍然存在着无法弥补的代差。’ ‘具体呈现在硬件上的区别，便是储存信息的介质以及集成的方式，都不一样。这需要一个完整工业体系支撑下的材料学进步去完成，不是给一份图纸就能直接造出来的。’ 陈言明白了‘希望’的意思，忍不住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个道理他当然是明白的。 科技的发展永远不可能是某一个领域孤立的发展，而必然是整个体系的全面性发展和进步。 因为越是尖端的技术，需要的前置科技就会越多。 想要越过前置科技，直接在技能树上将最尖端的技术点出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办到的。 “那……有没有可能，我们自己去推动技术的进步？现成的技术你肯定都有，做不到的只是将这些技术变成实物而已。如果咱们从前置科技开始，一点一点去进行推动呢？一切顺利的话，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搞出来？” 陈言接着问道。 他其实并不怎么担心拔苗助长的问题。 废土时空的大灾变爆发，目前来看，属于综合性的结果。 要死的人不想死，偏偏这个人又有着强大的势力和影响力，在死亡的威胁下疯狂的试用了尚不完整的药物，结果搞出了类似于生化危机般的灾难性后果。 接着又由于世界大乱，莫名其妙的引爆了死手系统，最终爆发了全球核弹洗地。 先不说这里面的偶然因素有多大，单只说造成这种情况的前置条件，其实就是一个多方面发展的结果。 如果只是先行尝试着加快电子信息产业又或者半导体行业的话……纯粹在这个领域里去催动前置科技的发展，估摸着危险性是不大的。 当然，从熵增的角度来说，不管是人类、地球，还是整个宇宙，最终都要归于熵。 这是一个宏观状态下不可逆转的过程。 因此大而化之的去想，其实开心就好，过多的顾虑所谓的将来，只会让自己陷入到无限的内耗之中，毫无意义。 ‘当然可以，但以我现在通过网络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即便拿出现成的技术、图纸、结构、解决方案，等等等等，所有关于理论以及设计上的困难尽皆排除掉，依旧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勉强制造出符合我要求的硬件。’ ‘希望’给出了一个让陈言瞬间失去兴趣的答案。 好家伙……十年啊…… 人生才有几个十年？他现在已经是八级觉醒者了，并且很快就要提升到九级，若是十年内还不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深入城市废墟，那也太失败了…… 第327章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带着随身仓库里的一百吨巧克力返回了废土时空。 陈言并不打算一次性的将所有巧克力都交给卡恩公司。 反正卡恩公司也明确说过，不会立刻将所有的基因药剂都支付给他，而是要先行支付一部分后，根据对他的考察，再决定后续何时继续进行基因药剂的支付。 既然如此，大家都只交付一部分，算是个公平公正的做法。 约定好的量是六十二吨，陈言准备先给卡恩公司一半的量，也就是三十一吨巧克力，用以表达自己的诚意。 这些巧克力按照陈言的要求，并未进行外包装，而是直接以每二百克一板的规格进行的生产。 每一板巧克力只是初步包裹上了一层没有任何明确标识的锡箔纸，以方便巧克力的储藏和运输。 对于生产厂家来说，无界维度公司的这个要求可以给他们节省一大笔的包装费，同时出厂价格还不需要有任何下调，那自然是开开心心的答应。 至于说无界维度公司要用这么多的巧克力去做什么，生产厂家完全不关心，也不需要关心。 又不是什么敏感的东西，反正他们生产的巧克力是符合规格标准的，无界维度公司总不至于用这么多巧克力去搞恐怖活动吧？ 和小团体的人简短的沟通了下，陈言在费长源的技术掩护下，带着人先行离开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 跟之前带回零污染水的操作差不多，一行人先确保并没有被跟踪后，便立刻纷纷举起了陈言从随身仓库里取出来的那些巧克力。 所有这些巧克力都被存放在一个个巨大的泡沫箱里，对于小团体的人来讲，搬运起来其实并不困难。 更何况为了运输这些巧克力，他们还专门从卡恩公司内找来了一辆货车。 至于说最早的那辆全地形运输车，眼下依旧安安静静的被存放在陈言的随身仓库里。 货车的运输能力很强，卡恩公司实控区外的道路尽管不算平整，被破坏的相当厉害，卡恩公司本身也没有对这些道路进行过修复，但勉强行驶货车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足足三十一吨巧克力，被装的满满腾腾。 以至于除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可以坐人外，小团体其他人只能是坐到货仓的上方。 “我还以为这一次咱们出来，卡恩公司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派遣高手，对咱们进行跟踪呢。毕竟，巧克力可比之前那些零污染水的价值高的太多了，我不相信卡恩公司的人能不动心。如果可以零成本的平白得到这些巧克力，那他们肯定是非常愿意的吧？” 秦有容开着车，低头看了一眼虽然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脑袋却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陈言，柔声开口问道。 陈言的嘴有些不老实，让她开车的动作略显僵硬。 不过反正这路上想要碰到其他车辆的难度，远比碰到丧尸和变异生物的难度大得多。 大家又都已经是高等级的觉醒者了，根本不用考虑所谓的驾驶安全问题。 因此秦有容也就由着陈言胡闹了。 \"愿意当然是愿意，但他们也要考虑其中的风险问题。如果可以确保绝对零风险的白嫖这些巧克力，那我相信卡恩公司的任何人都必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对咱们动用武力。 但问题是，他们没有这样的把握。卡恩公司这种相对保守的处事风格，对于咱们来说其实是非常有利的。因为咱们确实有底牌，也确实只是想好好的做交易。 如果真碰上了那种习惯于冒险、喜欢将所有利益全部独吞的势力，那咱们也不可能过的这么舒服。唯一的结果，只能是和对方发生正面冲突，这可不是咱们想要的。\" 陈言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秦有容挪了挪姿势，以便让陈言能躺的更舒服一些。 同时沉吟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咱们全都提升到九级，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想要成为支配者，只能依靠自己。基因药剂最高也就是让人突破到九级觉醒的层次罢了，目前废土上的所有支配者，应该都是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自行突破的。 因此各大势力对于能够在觉醒者阶段便自行完成突破、不用完全依赖基因药剂的人都非常重视。咱们到时候若是想要集体突破成为支配者的话，恐怕也得开始尝试着去直面真正的危险了。强者……从来都不是在温室中能够培养出来的。” 陈言将脸埋在了秦有容的腿弯处，伸手搂住了秦有容的后腰，声音略显模糊的开口道：“我是想着，全部突破到九级后，先把你们体内的血都换掉。 许大哥的情况已经证明了，如果将体内的血全部换掉，那么即便是正常的血液循环，也不会对血液造成过量的污染，这会非常有利于你们掌控身体。 虽然源自于基因的污染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去清除掉，但净化血液依旧可以产生极为积极的影响。到时候你们冲击支配者的境界，难度会因此大幅度降低。” 秦有容眨了眨眼睛，忽然开口道：“卡恩公司自身也是有血库的，如果能继续搞到大量零污染的血浆，那么将这些血浆充实卡恩公司血库的话……咱们岂不是能借此偷天换日？” 陈言怔了下，连带着着手上和嘴上的动作都停了停。 自从小团体的人被发展成为了‘子体’后，陈言对小团体就再没有保留过任何秘密。 这群人是他能绝对信任的人，哪怕知晓了是如何成为‘子体’的，在‘子体’自身会受到的根本影响下，小团体的所有人也只会发自心底的认同陈言的做法，并对陈言发展他们成为‘子体’而百分百的感激，绝对不会因此产生任何怨愤的情绪。 不得不说，那药剂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 难怪大灾变爆发前，人类几乎已经快要研制出近似能令人获得永生的药剂了。 在医药领域里，大灾变爆发前的那个时代，其研究进展之深入，着实令人瞠目！ 第328章 你特么在逗我? “血库对于一个势力来讲，必然是非常重要的。那些不入流的势力甚至都没有建立血库的能力。如果我大量提供零污染的血，不知道会不会让卡恩公司产生警惕的情绪，进而对血液反复检查。 我暂时不清楚卡恩公司拥有的血检能力，是否能查出血液中存在的问题。所以这件事先从长计议。等有了确定的把握之后，再考虑如何进行吧。咱们目前的抗风险能力不强，谨慎一些比较好。” 陈言换了个姿势躺着，懒洋洋的说道。 秦有容琢磨了下后，点头道：“确实必须要小心一些，除了咱们自己人以外，这件事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晓，只有成为了自己人，才能拥有知晓这件事情的资格。” 陈言叹气道：“还有另外一个关键点，那就是能够成为咱们自己人的数量，究竟有没有限制，这个我其实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 虽然在之前的研究中，看起来应该是没有限制的。可研究的结论到底是不是完全可信，我对此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主要是因为用于检测的仪器和用于做实验的实验室，在先进程度上肯定没办法和这边的相比，所以我是抱有一定疑虑的。” 秦有容想了想，赞同道：“确实，如果数量有限制，那究竟要将什么人发展成咱们的自己人，这就得好好的筛选了，绝对不能任何人都吸收，那对咱们来说，不是好事。 可惜……暂时找不到好的机会将李丰年发展过来。不然的话，以李丰年的制药水平，让他好好研究的话，估计就能有一个真正可信的结论了。” “慢慢来吧，一切向好，咱们不着急。” 货车顺利的回到了卡恩公司的实控区里。 这一次陈言一行人没有在外面故意多待几天。 既然已经和卡恩公司的董事会达成了默契，那之前一些出于安全考虑所做的假动作，便没什么继续去做的意义了。 一路顺畅的来到了巨壁之外，碰到的几只巡逻队仅仅只是上前来询问了下，在验证了陈言的身份没有问题后，就直接选择了放行，对于货车本身没有任何要进行检查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言总觉得自己在卡恩公司内的地位似乎高了不少。 因为遇到的那几支巡逻队，检查完了他的身份后，都明显对他表现的恭敬了许多。 在巨壁的大门处，陈言看到了姜云。 这位安保部的基层主管今天依旧在干着守大门的工作，亦如两个多月之前，陈言一行人刚来到卡恩公司的时候一样。 不过相比于之前的称兄道弟，此刻的姜云再次看到陈言时，却显得拘谨了许多。 脸上的笑容依旧爽朗，但在笑容之下，却有着那么一丝不算明显的谄媚之意。 按照流程查验了陈言一行人的身份后，姜云笑呵呵的同陈言说道：“陈……陈兄弟，之前想把你引荐给黄辉副部长的想法，着实是我冒昧了。但这事情也不能怪我，我是真不知道原来你如此的深藏不露，再加上你也没有提前跟我说过这个事情，所以我不清楚也情有可原，对吧？我那是真的在为你好，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姜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姜云同样愣了下，旋即讪笑道：“陈兄弟，公司都已经下发通知了，只是说还在考察期，尚未正式确定。既然公开了，你又何必继续瞒着呢？这事情没定下来之前瞒着是正常的，可考察期说白了就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那你的事情就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不需要这么谨慎了。我知道，我是跟黄辉副部长的，这可能让你心有顾虑。但你放心，黄辉副部长跟那个李杰绝对不一样，黄辉副部长是很识时务的。 既然事情已经定了，黄辉副部长就不可能再节外生枝。毕竟，这是董事会做出的决定。如果这时候再闹出什么动静来，岂不是在表达对董事会不满？黄辉副部长不会如此愚蠢的。” 陈言眨了眨眼睛，沉吟道：“姜哥，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确实听不懂你的意思，和黄辉副部长又有什么关系？公司究竟下发了什么通知？” 姜云愕然的看了看陈言，发现陈言的表情不似作伪，好像是真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让姜云大为不解，开口道：“陈兄弟，你不知道？公司下发正式通知，决定任命你为生产部的新任部长啊。虽然还有一个考察期，可公司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考察期被判定不合格的情况，所以基本上已经可以认定了，你就是公司生产部的新任部长。难道这件事情董事会没有提前通知你？” 我？ 生产部部长？！ 你特么在逗我！？ 陈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这事情着实有够荒谬的。 满打满算他加入卡恩公司都不到三个月，怎么就突然成了生产部部长了？ 卡恩公司的董事会是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这种离谱的决定也能做得出来？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陈言怔怔的问道。 姜云苦笑道：“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玩笑，我还没活够呢。总之，董事会已经下发正式通知了，以后我就要叫你陈部长了。你用通讯器应该是能看到的啊，难道你把通讯器关了？” 咳……通讯器当然是关掉的，而且不止是关掉，还会用费长源提供的技术进行屏蔽，否则如何确保他们团队之间交流的绝对安全和保密？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所以陈言只能语焉不详的说道：“之前一直在实控区外，估计是没接到通知吧。不过这事情我确实不清楚，董事会也没有跟我提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董事会的这个安排。看来……我得先去董事会报个到，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329章 态度变化 对姜云所提供的信息感到震惊的情况下，陈言没有跟姜云继续聊太长的时间。 他脑子里现在全都是问号，很想立刻去找卡恩公司的高层问清楚，为什么他突然间就成了公司生产部部长了？ 起码在他的概念里，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要不是姜云信誓旦旦，展现出来的态度也明显是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情的话，陈言绝对不会相信姜云所说的这个情况。 主要是……没道理啊…… 他来卡恩公司的时间如此短暂，在卡恩公司内可以说是毫无根基和资历。 也就是说，如果要考虑对公司内部人员的安抚问题，那就绝对不可能突然间把他提拔成为一部之长。 因为这样的做法，反而会导致公司里许多资历更深的‘老人’不满，特别是正在竞争生产部部长职位的李杰和黄辉，这岂不是要直接视他为仇寇了？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这断人进步的阶梯，效果其实也差不多。 黄辉倒是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姜云来跟他说和，一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样子。 甭管心里面怎么想的，起码这个服软的姿态是摆出来了，相信接下来的日子里，哪怕暗中会有一些小动作，起码在明面上不太可能跟他对着干。 但那个李杰就不一样了。 直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见过那个李杰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从没有和那个李杰产生过任何间接的接触。 天知道他若是真的成为生产部的部长，那个李杰会不会挖什么大坑给他跳。 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点在于，他搞不清楚卡恩公司高层们的想法。 资历浅也就罢了，加入公司的时间短，又一直明显只是在和卡恩公司互利互惠，不管怎么看，卡恩公司的高层都不可能对他多么信任。 所以骤然间被提拔为生产部的部长，陈言对此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反倒是在疑惑之外，平添了几分不安的情绪。 通过了巨壁的入门检查，陈言带着人先行前往了卡恩公司的仓储大楼。 巧克力的数量太多，一次性上缴三十一吨，并不需要再走任务管理处的流程，直接带到仓储大楼进行交接就好。 交接完成后，他便可以得到卡恩公司支付的第一笔基因药剂，为后续的交易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很顺利。 负责管理仓储大楼的人，和任务管理处一样，都属于后勤部。 这位管理人员明显提前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对于陈言一行人表现的非常客气。 办理入库和交接的流程也极为快速，甚至把其他正在办理的工作都直接停了，优先在办理巧克力的入库。 而办理的过程中，关伟急匆匆的从任务管理处的大楼方向赶了过来。 一见陈言，关伟立刻摆出了相当谦卑的姿态，再不像之前那样挺直了腰板和陈言说话，反倒是在看到陈言的那一瞬间，立刻哈起了腰。 同时两只手朝着陈言伸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陈部长，恭喜恭喜！说实话您别介意，我之前是真没想到，您竟然会异峰突起，抢在李杰和黄辉之前，成为生产部的部长。 啧啧，我都不用去想就能猜到，李杰和黄辉的表情现在到底有多么难看。黄辉倒是好说，这人城府极深，轻易不会得罪别人，在生产部副部长的位置上都一直四平八稳的。 李杰就不一样了，李杰是个小心眼的人，而且睚眦必报，要不是工作能力突出，怕不是早就被撸下来了。我原本以为，李杰肯定竞争不过黄辉，却没料到……嘿嘿。” 陈言叹了口气，心知关伟小心谨慎的秉性，所以也没有刻意去纠正什么。 只是伸出右手，和关伟的两只手握了握，无奈道：“你没想到，我自然也没想到，董事会到底是怎么考虑的？盯着生产部部长位置的人，肯定不只是李杰和黄辉这两个副部长吧？ 毕竟是七部之一，算是公司真正的高层了，董事会的人，在里面也有利益吧？就这么直接让我去当部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刚才在巨壁门前被检查的时候，我才得知这个消息，仔细的想了想后发现，我现在除了觉醒等级能够得上部长位置以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和部长位置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呢。” 关伟干咳了声，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陈部长，我刚开始收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也对董事会的决定感到无比困惑。但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了想后，我便大概猜到了董事会的想法。 您看，您这段时间展现出来的物资提供能力，对整个公司来讲，都是无比令人震惊的。起码除了您之外，没人有这个本事！而且这些物资，对于公司来讲也无比重要，所以您对公司来讲……无比重要！ 我觉得吧……董事会可能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对您表达某种善意，让您知道，他们已经决定接纳您为自己人了。因为您提供物资的能力，让您具备了这样的价值！” 陈言想了想，然后不得不承认，关伟猜测的很有道理。 你总要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其他人才会重视你，这是最浅显的逻辑。 所以一个人越强大，爬的位置越高，身周的好人就越多。 这玩意就像是银行贷款一样，往往只有不缺钱的人，银行才喜欢贷款给他们、 而那些真正需要钱的人，如果想要申请银行贷款，那么便要接受各种各样严苛的审核。 所以钱都给了不缺钱的人，爱都流向不缺爱的人，只有困难留给了苦命人。 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陈言摇头道：“你知道的，我其实对于所谓的部长位置并不感兴趣。奈何董事会没有跟我商量，就直接下发了通知，这导致我就算想要拒绝，也无从谈起了。真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等于打董事会的脸？那我在公司里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第330章 交心之言 在仓储大楼里完成了巧克力的交接后，陈言让小团体的其他人暂时一等，然后便独自前往了总部大楼。 虽然在确定提拔他为生产部部长的时候，董事会并没有提前通知他，但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便于情于理，都得主动去见一见公司的几位董事。 关伟并没有陪同一起。 小心谨慎的情绪作祟，让关伟不清楚陈言此次前去主动找董事们问好的过程中，几位董事会不会私底下想要跟陈言说什么悄悄话？ 又或者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初步的拉拢一番？ 尽管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在董事长闫笑的带领下，称得上是铁板一块，但只要是人，那就必然会存在私心。 铁板一块的董事会，照样少不了一些独属于各自的利益和需求。 因此在不会伤害到公司整体利益的前提下，几位董事有一点各自的小心思，这是被董事长闫笑所允许的。 人不是机器，不能以机器的标准去要求。 否则个体的需求和利益总是被伤害和剥夺，这必然会导致个体生出反抗的情绪。 一旦这种情绪不断堆积，那么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分崩离析。 卡恩公司的铁板一块，就建立在几位董事的个人利益、和卡恩公司的整体利益之间，其实高度重合。 这使得平日里在一些小事情上，几位董事可能会互相之间进行争夺，可一旦上升到了公司利益，那么几位董事的立场以及需求，便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区别。 但陈言既然成为了公司生产部的部长，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几位董事拉拢的目标。 几位董事长在生产部内都有自己的利益，如果没有生产部部长的配合，几位董事都会比较难受。 李杰和黄辉能成为副部长，进而之前互相争夺部长的职位，背后就有某两位董事在支持。 只是这种支持随着闫笑的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戛然而止。 反正不是对方的人成为部长，最终的结果对于李杰和黄辉背后的两位董事来说，其实都属于勉强可以接受的范畴。 在关伟看来，这种情况下，陈言去见几位董事，他是绝对不能跟着的。 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其实越不是什么好事。 独自一人来到了公司总部大楼，陈言早已经重新打开了通讯器，也在通讯器里看到了公司董事会集体名义下发的通知。 正式任命他为公司生产部新任部长的消息，在通讯器里非常显眼。 不过要有长达一个月的考察期。 如果考察期内出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那么出于对公司利益的考量，他这个部长职位还是会被拿掉，换一个更合适的人上来。 当然，按照方才姜云的说法，卡恩公司从未出现过有部长在考察期中被拿掉的情况。 这种任命是董事会集体意志的体现，公司上下没有人敢对董事会的集体意志提出质疑。 谁要是有胆子不配合新部长的工作，那就等于是在不满董事会的安排。 一旦出了问题，新部长固然会黯然下台，董事会也会脸上无光，那么搞出了问题的那个人，难道就能好过？ 至于说找人背锅……这就太看不起董事会的智商了，结局只会更惨。 陈言没在总部大楼的一楼等太久。 用通讯器进行了联系后，那位王秘书很快就出现在了陈言的视线当中。 和之前第一次前来参加董事会的会议时一样，王秘书脸上所浮现的笑容并无二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变化而像其他人那般，在态度上有任何转变。 陈言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能成为董事会的秘书，专门负责记录董事会的会议纪要，王秘书肯定是闫笑绝对信任的心腹。 这种人自然不能用简单的秘书身份去看待。 在董事会里，王秘书是秘书。但在这栋大楼之外，王秘书一旦出现，代表的就是闫笑亲至。 顺着非机械结构的磁力电梯径直来到了总部大楼的最顶层，在王秘书的带领下，陈言来到了闫笑的办公室外。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王秘书敲开，陈言独自走了进去，看到卡恩公司的董事长闫笑，此时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 王秘书没有跟着一起进来，只是等候在了办公室外，并且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已经看到后勤部发来的接收报告了，整整三十一吨巧克力，经后勤部检验，全部符合标准。说实话，我很好奇，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巧克力。不过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肯定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你。” 听到关门的声音，站在落地窗前的闫笑转过了身，目光温和的看着陈言，继续说道：“你需要的基因药剂，我已经让后勤部准备好了，一会儿你从我这里离开时，记得再去一趟后勤部，关伟会把基因药剂给你。 不过和咱们之前商定好的一样，我会留下一部分基因药剂，等到你将约定好的巧克力都交接完，同时我们也和其他势力完成相应的谈判，能够将其中的绝大部分巧克力卖出去变现，剩余的基因药剂才能给你。” 陈言立刻点头道：“明白，我就是没想到……出去一趟准备巧克力而已，结果回来居然直接成了生产部的部长，说实话，我对此没有丁点心理准备。” 闫笑摆了摆手，示意陈言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 接着主动给陈言倒了杯水，笑着说道：“这是你提供给公司的零污染水，想来你肯定不会觉得稀奇，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好东西了。 至于说生产部部长一职，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对你的想法很简单，你加入公司的时间很短，但你的物资提供能力又实在太强。 公司需要你的这种能力，却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培养感情，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给你加担子，让你尽快的、真正的融入进来。” 陈言闻言，顿时心下了然。 看来关伟说的没错，还真就是为了想要让他成为自己人…… 第331章 现实需求 端着闫笑倒的水喝了一口，陈言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开口道：“董事长，我非常感谢您和董事会对我的信任，以及对我展现出来的这种坦诚。但……我确实没有接触过生产部的工作。我甚至完全不清楚生产部平日里具体需要负责的事情是什么。 既没有在生产部的基层干过任何基础性的工作，也没有在生产部的管理层负责过任何具体事务，这种情况下，贸然将我提拔为生产部的部长，我很难保证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不出问题。别的不说……只要部里有人欺上瞒下，我估计就会吃大亏的。” 闫笑翘起了二郎腿，迎着陈言那略显不自信的眼神，摆手道：“别担心，生产部在公司内所需要负责的事务并不复杂，一个是对公司占领区内各个幸存者据点的特产进行采购，另外一个便是根据公司的需要，生产各种各样的成品。 比如‘日蚀’系列能量枪械，比如各个等级的基因药剂，再比如公司需求的一些其他武器又或者工具。你只要搞清楚公司的生产流程，同时抓牢原材料的采购以及生产环节的品控，那就不可能真的出什么大问题。 当然，你的忧虑也是有道理的，所以你放心，董事会在你正式上任后，明确生产部各项目的责任人。给你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用来熟悉和掌握生产部的相关情况，以免有人趁着你不熟悉情况，偷摸给你埋雷。 不过一个月之后，这种明确责任人的做法就会取消，到时候你身为生产部的部长，便需要为生产部的所有工作负责了。相信一个月……足够你熟悉部门了。别担心处理不了那些事情，没有人是生来就会的。 绝大部分人，其实只要不是真的愚蠢，那么在一个位置上呆的时间长一点，就总能适当的学会如何去处理应该自己掌握的工作，这一点，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好。” 陈言面露苦笑之色，琢磨了下后，点头道：“董事长您这么信任我，我要是非得拒绝，那也着实是驳了您的面子。我……尽力而为吧。不过生产部的事情，董事会可一定要帮我把控一下，否则我真怕闹出乱子来。 您也知道，生产部的部长其实一直都是李杰和黄辉两位副部长在竞争。结果他们两人都没有任何结果，反而是我空降过去摘了桃子。这种情况下，我很难相信他们两人不会因此而对我生出怨怼之心。” 闫笑点头道：“你的顾虑我和董事会都非常清楚，不过你也要明白，你是我和董事会任命的生产部部长，李杰和黄辉再怎么不满，也只能从工作上去找你的错处。如果他们敢故意构陷，那他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正常的工作问题，不可能出现大问题。黄辉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为人称得上谨小慎微。既然事情已经定了，那他就会立刻接受现实，并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反倒是李杰……我相信他不会是你的对手。” 陈言疑惑道：“董事长，您为何对我这么有信心？说实话，我对自己都没有任何信心，您对我的这种信心……着实有点没来由。” 闫笑耸肩道：“因为你展现出了惊人的物资搜集能力。我不管那些物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也不管你背后是不是还有一些别的力量在被你所驱使，既然目前为止，你这种物资搜集能力对于公司来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那我就愿意一直在旁边看着。 生产部部长的这个职位，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其实就是物资搜集的能力。你需要确保那些生产任务的顺利完成，最优先需要确保的，就是各种原料的及时供应，不要出现断货或者缺货的情况。公司每年提供给生产部的晶石，是所有七部里最多的。 这些晶石如何有效率的、针对性强的花出去，用于换来生产部最需要的那些原材料，这是生产部部长需要解决的问题。因为在这片废土上，晶石尽管是硬通货，可很多时候不是你有晶石，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的。但我相信，你肯定能做的很好。” 陈言想了想，旋即恍然道：“您的意思是……我成为了生产部部长后，公司每年分配给生产部的晶石份额，其实就是我说了算了。若是碰到了所需原材料不足的情况时，公司暂时没办法从控制区范围内获取到那些原料，这时候您相信，以我之前展现出的物资搜集能力，我有办法通过其他的渠道，购买到相应的原料？” 闫笑坦然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也不用因此有什么压力。物资供应在废土上向来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我虽然不清楚你的物资都是从何而来的，但我知道，你在这方面的能力再如何强大，也必然会有一些物资，是你无论如何都搜集不到的。 不过没关系，尽力就好。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明白，公司不会让你吃亏。现有渠道下，公司绝大部分的物资都能自给自足，不用你操心。可如果碰到了公司暂时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便需要你帮忙了。公司提供给你的晶石，会以市场价进行支付。” 大概明白了闫笑和卡恩公司董事会的意思，陈言彻底放下心来。 这不仅仅只是想要让他尽快融入到公司之中，成为所谓的‘自己人’，同时也是有现实意义上的需求。 是他通过之前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不间断提供零污染水的表现，以及此次承诺会一次性提供超过六十吨巧克力的绝对实力，让闫笑做出了这个决定。 闫笑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他获取物资的优势，将这种优势反哺到卡恩公司之中，使得卡恩公司也能借势得到大量的好处。 相比于可预期的那些收获，为此付出一个生产部部长的职位，着实是再划算不过的事情！ 第332章 夺权 从闫笑的办公室出来后，王秘书便直接陪在了陈言的身旁。 空降成为生产部部长的事情已经变成了既定的事实，但陈言这个新任的部长却连生产部的大楼在哪里，暂时都还不清楚。 因此需要王秘书陪同他前往生产部大楼赴任，也算是董事长闫笑对他进行力挺的态度呈现。 先去了一趟仓储大楼，和同来的秦有容几人汇合后，陈言这才带着所有人一起，跟着王秘书往生产部大楼走去。 一旦他正式上任生产部的部长一职，那就得直接搬到巨壁内来居住了。 身为七部的部长之一，卡恩公司绝对的高层强力人物，想要在巨壁外的卫星城镇里办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小团体的其他人倒是不会受到这样的限制。 他们想重新回到卫星城镇居住就回到卫星城镇居住，想留在巨壁之内就留在巨壁之内，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至于是回去还是留下，都只在陈言一个人的想法之间。 卡恩公司的董事会、或者说董事长闫笑，在将陈言提拔成了生产部的部长后，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总之，陈言身上特战部大队长的职衔并没有按照常理那样取消掉。 也就是说，新任的生产部部长，同时也是特战部的大队长， 而小团体的所有人，在卡恩公司内的工作关系，自然也还是全都留在特战部独属于陈言的大队之中，不需要做出其他的额外安排。 如果没有这个遗忘，那么小团体的所有人要如何安顿，着实会变成另外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生产部没有那么多的职位，去安置一群额外的高级觉醒者。 而特战部若是派了其他大队长来统管小团体，那根本不用问也知道，肯定会出现其他的麻烦。 所以闫笑的这个‘忘记’，刚刚好。 “生产部的大楼有两栋，也是咱们公司所有部门里，唯一拥有两栋大楼的部门。一栋是行政大楼，主要负责办公和处理生产部日常事务的。还有一栋是生产大楼，根据各个生产线的情况分别被安排在大楼的不同楼层里。 生产部的生产大楼和总部大楼一样，在地下都挖掘了相当深的底层，最重要的生产线全部被安排在地下深处。以确保公司一旦遭遇了超常规的地表攻击，依旧能保留最根本的生产能力。当然，这只是预防，一般没事的。” 王秘书带着陈言一行人来到了生产部的大楼门口时，笑呵呵的开口介绍起了生产部的基本情况。 陈言听的不住点头，不过除了安静的倾听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步入了生产部的大楼之中，陈言立刻看到大楼的一楼大堂处已经有不少人在提前等着了。 这些人被一名中年人带领着，随着他和王秘书走了进来，立刻纷纷行礼问好。 “来，陈部长，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黄辉，黄副部长，在生产部已经干了超过十年，对于生产部的所有环节、各个部门，都可以说是知之甚详，你接下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他就好。” 王秘书笑呵呵的将那名中年人介绍给了陈言认识。 陈言和黄辉握了握手，仔细的打量了下黄辉，并没有在黄辉的脸上又或者眼神中看到任何负面的情绪。 似乎对于他突然空降成为生产部部长的事情，黄辉已经完全接受了。 “李杰副部长呢？怎么没有一起来迎接新部长上任？” 王秘书忽然开口问道。 黄辉微笑着回答道：“李杰副部长身体不适，可能是病了，所以没办法过来迎接，托我跟陈部长道个歉。” 陈言扬了扬眉，开口问道：“我没记错的话，李杰副部长是八级觉醒者吧？以八级觉醒的实力，还能生病？这病得多严重？” 黄辉干咳了声，略显尴尬的说道：“具体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陈言想了想，点头道：“既然李杰副部长身患重病，连前来迎接都做不到，那就暂时先暂停李杰副部长的日常工作吧。让李杰副部长好好养病、养身体。毕竟，身体更重要。 李杰副部长平日里负责的工作，麻烦黄副部长先担起来。我知道这会很辛苦，工作也会变得更加繁重。但没办法，总不能让李杰副部长重病缠身的情况下还要忧心工作的问题。” 黄辉愣了下，脸上浮现起了愕然的表情，下意识的便看向了王秘书。 然而王秘书只是笑着说道：“看我做什么？这是你们生产部内部的事务，陈部长既然已经是生产部的部长了，那自然有权利决定生产部的内部人事安排。 不过黄副部长，我得提醒你一句，董事会的意思是，陈部长没有接触过生产部的工作。因此董事会要给陈部长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熟悉生产部的日常流程。 在这一个月里，如果生产部出了任何问题，那就全都是你和李杰副部长的责任。现在陈部长暂时让李杰副部长暂停工作，压力就全在黄副部长您的肩上了。” 黄辉脸上的表情更加吃惊了。 呆呆的看了看王秘书，又看了看陈言，眼神中闪过了一抹痛苦之色。 故意强调李杰不愿意前来，自然是为了给李杰上眼药。 结果给李杰上眼药的想法确实实现了，但自己也因此招惹上了不小的麻烦，这可着实不在黄辉的计划之内。 李杰的事情也暂时都由他来处理，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月，生产部实际上是被他全面掌控的。 可偏偏这一个月里万一出了问题，那就要全都由他来承担责任，这可实在是太狠了…… 生产部有没有问题？当然有。 这些问题能不能解决？很难…… 他能不能确保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将这些问题暴露出来？他不知道…… 因为生产部内有很多都不是他的人，甚至不是李杰的人！ 那些人被安插在生产部内，在不出事的情况下，甚至没有人能说清楚，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这种情况下……生产部到底会不会出问题，真的并不由他决定！ 第333章 最重要的事情 没有理会黄辉那掩饰不住的难看脸色，陈言在王秘书的陪同下，带着秦有容几人径直上到了生产部大楼的顶层。 整整一层都是生产部部长的工作区域。 除了办公室以外，还有休闲区和一个巨大的卧室套房，以及一个专门用来开会的会议室。 王秘书并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带着陈言简单的在顶层游览了一遍后，便直接告辞离去。 董事会的决定已经下发给了公司所有人知道，生产部的人自然也清楚他们的部长有了全新的人选。 在董事会的背书下，陈言的入职并不会遭遇任何问题，即便那些生产部的人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也只能是背地里去做一些阴私的手段，而绝对不敢在明面上跟陈言对着来。 因此随着陈言来到了生产部大楼的顶层，他便顺势拥有了生产部的全部权利。 “真是奢侈啊，这个套房足足有四间卧室和三个厕所，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吧台以及一个小型的全息电影放映室。即便抛开外面的休闲区不计算，单只是这个套房，估摸着住上十个人左右，肯定是没问题的。” 秦有容转完了整个顶层后，看着已经坐到了办公室那宽大办公椅上的陈言，语气充满了感慨的说道。 陈言此时正盯着眼前的全息屏幕，看着上面所呈现的和生产部有关的资料，头也不抬的说道：“严格来说，特权享受其实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虽然人类社会的每一个时代里，都会有理想主义者存在，但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毕竟太少了。 或许理想主义者能够开创一个时代，却永远不可能将这个时代延续下去。因为开创时过于艰苦，除了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没有其他人愿意加入。可一旦时代开创出来后，巨大的利益就会吸引到许多非理想主义者千方百计的想要加入进来。 他们会将自己伪装成理想主义者的模样，混进理想主义者的队伍，再通过自身的无耻和毫无底线来篡夺理想主义者们的胜利果实，然后逐步的取代理想主义者这个团体，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来不会出现任何变化的必然性。” 秦有容想了想，摇头道：“我对你说的这种情况没什么感觉，这片废土也和理想主义的光辉无关。不过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陈言笑着说道：“你和我留下来，其他人依旧住到卫星城镇去。另外，通知费爷爷过来一趟，我有一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得到他的帮助。既然已经当了生产部的部长，那当然得先把生产部的工作做好。 咱们现在算是依托卡恩公司在发展和成长，能够获取到的那些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的资源，也全都是来自于卡恩公司的储备。暂时来说，咱们和卡恩公司利益一致，这种情况下，不适宜有太多的变化。” 秦有容惊讶问道：“你还真想好好的当这个生产部的部长？可问题是，咱们对于生产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就算能看到生产部现在全部的资料又有什么用？卡恩公司是大型势力，它的生产部必然牵扯了不知道多少条条框框的东西。 没有足够长时间的深入了解，想要单凭借着看资料就对这个部门有强大的掌控力，那完全是异想天开。别说一个月了，就算是一年，也不可能做得到。无论那个黄辉还是被你暂时夺权的李杰，他们一定都有能力做暗中的勾当。” 陈言耸肩道：“我觉得问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正因为卡恩公司是大型势力，所以卡恩公司有自己内部运行的网络。包括卡恩七部，也都有各自为了方便管理和运行而维持的局域网。 这些局域网虽然根本不可能从外部进行接入，可咱们现在处于内部，要进入局域网就没有任何阻碍了。你还记得费爷爷最开始给我的人工智能吗？只要有网络，它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局域网也是网，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我并不需要做太多事情，人工智能就可以帮我将所有的问题从里面找出来。只不过我对卡恩公司的局域网了解为零，需要费爷爷给与技术上的支援。” 秦有容愣了下，旋即恍然道：“我还真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当初费爷爷一直坚持对人工智能进行开发，这主要是因为他不甘心于自己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研究，就这么随着大灾变的爆发而被摧毁。 哪怕那时候他也觉得即便研究出来了，对于我们当前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大的帮助，可他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毕竟，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些独属于自己的追求。而人工智能，就是他的追求。 虽然后来开发成功了，可确实对于我们的生活起不到什么积极的作用，还不如植入我们智能手环的那种低配版来的有用。一方面是因为进入到了废土时代，人工智能的作用被大幅度的削弱了。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人工智能对于硬件的要求过高，依托着我们当时能够获取到的硬件，其实没办法发挥出人工智能全部的功效，这种情况下，人工智能的开发，只能算是费爷爷的自我安慰。” 陈言点头道：“没错，不过眼下的局面倒是非常适合人工智能，局域网内存储的信息量是极为有限的，起码对于人工智能来讲，要从中找出问题，又或者进行综合分析、得出结论，想来是很容易的事情。 等费爷爷过来后，让费爷爷看看卡恩公司内部搭建的局域网是个什么情况，如何确保人工智能可以悄无声息的接入进去。不出意外的话，别说一个月了，估计顶多三五天的功夫，咱们就能对生产部有全面了解了。” “明白了，那我这就去跟许大哥说，让他们现在便回去通知下费爷爷过来。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你干的越好，就会越无法离开卡恩公司，这一点，相信你肯定明白。所以……咱们要和卡恩公司绑定吗？” 秦有容疑惑问道。 陈言想了想，认真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尽量提升自身的价值，不是坏事。一个人越有价值，那或许会越没有自由，但却也越不容易死。而在这片废土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第334章 演戏演砸了 同一时间，距离生产部大楼不远的一处公寓楼内，一名看起来应该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那些外型一模一样的建筑。 就算那些建筑看起来全无二致，中年人却依旧能够轻而易举的从中找出哪一栋是生产部的大楼。 他已经在里面工作了很多年，并且以后注定了还要继续工作很多年。 因此在诸多一模一样的建筑里准确的找到哪一栋是生产部的大楼，对他来讲一点都不困难。 他所住的这处公寓的面积并不算大，仅有一百二十平米，可没有公摊，又是三室两卫的标准设计，所以住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 不过中年男子对于自己的这个住处非常不满意。 即便这种面积的公寓，已经是卡恩公司内的高层才有资格居住的，但相比于生产部顶层那独属于部长的巨大空间，这里仍然显得过于寒酸、逼仄了些。 作为生产部两位副部长之一，他一直对于部长的位置有着强烈的欲望。 那不仅仅代表着在公司内更高的地位，同时也代表着公司会免费赐予一支九级的基因药剂，让他可以晋升成为九级觉醒者！ 无论后续有没有机会碰触到支配者的门槛，九级觉醒者都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以及能活更久的时间。 对于他来说，这些理由足够让他为之拼尽一切努力了。 在绝大部分的普通幸存者眼里，废土是一片人间地狱，大部分幸存者活得并不像个人，甚至连野兽都不如，就只是浑浑噩噩的活着。 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不想死，可除此之外，同样没有别的想法，单纯的不想死而已。 然而在一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废土只是物质生活的条件和水平，比不上大灾变爆发前的繁荣时期，除了物质生活以外，真正的大人物，在这片废土上，过的实际上是如同天堂一般的日子。 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没有任何所谓的人身权利。 强者可以支配弱者的一切，这在大灾变爆发前的繁荣时期是做不到的。 尽管那时候依旧有着明显的阶级存在，甚至由于社会趋于稳定，导致阶层极度固化，底层通往上层的道路被完全堵死。 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始终需要披上一层所谓文明的外衣，让一切看起来还算正常，不至于引起强烈的反弹和社会层面的不满。 那些顾忌成为了遮羞布，客观上保护了底层百姓最后的一点人身权利。 而所有的这些，随着大灾变的爆发，彻底消失于无。 强者拥有一切，弱者成为牲畜的一种，人类在面临着几乎要被彻底毁灭文明的灾难时，首先想到的仍然不是团结一心，不是由强者率领弱者去进行从无到有的建设。 骨子里的天性自私让绝大部分的强者对于现有生活非常满意。 种族的前途和人类文明的进程，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些责任和人类自我标榜出来的光辉，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讲，其实毫无意义。 “就这么把我的权限给暂停了？咱们这位新上任的部长，还真是好大的威风！仅仅因为我称病不去迎接，便敢直接拿我开刀，他以为自己是谁？他以为有了董事会的认可，生产部就能随便他拿捏吗？那他……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中年人忽然开口说道。 这中年人显然就是生产部的副部长李杰。 伴随着李杰的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客厅里。 如果陈言此时也在客厅的话，对于这道身影的出现肯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道身影，竟然正是刚刚在生产部大楼迎接过他的黄辉！ “我很难相信，这个决定是那位新部长自己做的。事实上，董事会任命他为新部长，是董事长大人力推的结果。对于董事长大人这样的安排，其他几位董事并不赞同，却没办法正面反对。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一来生产部，便毫不犹豫的下重手，展现自己的存在感，这背后是不是有董事长大人的暗示。” 黄辉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冷淡如水的继续说道：“咱们演了这么久的戏，互相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对方，基本上已经骗过了所有人，结果却被莫名其妙的釜底抽薪，仔细想来，着实可笑。 本应该因为你我之间的竞争，让生产部部长的位置只会落于你或者我的头上，不管董事会怎么研究，我们竞争的越激烈，表现的越恨不得对方去死，董事会的注意力便越是会全都集中于你我身上。 结果就连这种差不多可以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竟然都能出现问题。我不认为董事长大人猜到了咱俩的真正关系，但我觉得……董事长大人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突然间悍然出手。” 李杰眯了眯眼，站在窗前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只是沉声开口道：“上面的人不希望下面的人铁板一块，因为这会导致他们被蒙蔽住双眼。可人心复杂，又岂是那点可笑的制度就能够杜绝的？ 既然是人类创造的文明，那人就永远是第一要素。无论秩序、法律、规则还是各种莫名其妙的条条框框，这些都是人编出来的东西。是人就有主观念头，如何能真的搞出来完全客观的玩意？ 生而为人，我们就应该直视性格上必然会存在的缺陷。只有针对和自己利益无关的事情时，才能保证一定程度的客观。一旦牵扯到了自身的利益，那就必然会有主观上的想法，何必自欺欺人？” 黄辉沉默了下，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杰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一个月而已，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就当休假了。但一个月后……哼，我要让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咱们在部里埋的雷那么多，岂是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发现的？” 第335章 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费长源来的很快。 按照陈言的要求，小团体除了秦有容以外，其他人都在生产部里转了一圈后，便直接返回了卫星城镇。 并没有别人陪同，费长源是独自一人从卫星城镇赶来的。 自从上一次出了沈科的事情后，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便加大了对实控区的巡查和安检力度，使得公司实控区的安全指数，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 再加上个人觉醒等级的不断提升，即便费长源是单独前来，也不可能在实控区内遇到什么危险。 高级觉醒者虽然在战斗力上还是会受到年老体衰的影响，如果年纪太大的话，身体机能依旧会出现明显的下滑趋势。 但觉醒等级越高，这种身体机能的下滑就越能被额外的力量弥补。 或许费长源因为年龄太大的缘故，面对着同层次的觉醒者会力不从心，可若是面对着比他等级更低的觉醒者，那形成碾压之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被专人引领到了生产部大楼的顶层。 费长源在属于部长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陈言和秦有容。 听着陈言将需求详细的说了一遍后，费长源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坐到了陈言的办公椅上，开始对生产部的内网检查起来。 他日常会用到的那些工具又或者仪器，全都存放在陈言的随身仓库里，随取随用，非常方便。 而对生产部的内网检查，也并不麻烦。 前后不过是半个小时左右，费长源就得出了相应的结论。 “卡恩公司的内网很独立，并且是各个部门互相之间也彼此独立，并没有对局域网进行连接。我给你的‘希望’，完全可以自主生成一个子程序，嵌入到生产部的内网之中，这并不会消耗‘希望’多少算力。 也不用让‘希望’将子程序挂在你的智能手环里，直接把子程序挂在生产部的内网服务器上就行。反正以这个内网的水平，里面的防火墙和自主检索系统，根本不可能发现‘希望’的子程序。” 费长源一脸轻松的说道。 尽管对此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听到费长源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后，陈言还是松了口气。 立刻便按照费长源的意思，通过智能手环，将‘希望’和生产部的内网进行了连接，然后要求‘希望’对生产部的内网进行检索并生成针对性的子程序。 作为生产部的新任部长，他有这样的权限。 不过若是还想要让‘希望’去连接其他部门的内网，他就做不到了。 除非带着‘希望’从物理层面上入侵其他部门的内网服务器，否则在网络层面上，互相之间完全独立的内网，是没办法彼此产生影响的。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来，卡恩公司虽然在网络技术的水平上表现得比较一般，但卡恩公司对此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所以才会在内网的设置上如此保守，哪怕会多费一些工夫，让部门和部门之间无法形成统一的节奏，也要确保安全。 “这样看来，应该只有董事长闫笑，才拥有整个公司所有独立内网的权限。至于其他的部门长又或者董事会的成员，肯定都只是拥有单独部门的内网权限。” 看着‘希望’开始按照要求生成子程序，陈言随口说道。 费长源点头道：“其实对于咱们来说，只要能够拥有生产部和后勤部的权限，就可以满足咱们的需求了。其他部门的权限只关乎于卡恩公司拥有的真正力量。而生产部和后勤部的权限则关乎于卡恩公司的物资储备。目前卡恩公司拥有的力量，对咱们的助力有限。只有那些物资储备，跟咱们有直接的关系。” 陈言笑着说道：“我和后勤部的关伟还算亲近，其实要找机会进行物理入侵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个得慎重，除非有绝对的必要，否则以咱们目前在公司内的形势，冒险的意义不大。” 两人正说话间，‘希望’已经将子程序生成了出来。 效率之高、速度之快，颇为出乎费长源的意料之外。 “我还以为起码得用上几个小时，‘希望’才能将子程序生成出来，却没想到能这么快。看来‘希望’在你的调教下，核心程序已经完成了自我升级，但这需要用海量的数据去喂养‘希望’。 普通的数据量根本不可能让‘希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进化。把‘希望’送给你，应该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了，如果一直留在我自己的手里，那‘希望’永远都不可能成长起来。” 费长源颇为感慨的说道。 自从成为了‘子体’之后，陈言就不再对小团体的人保留任何秘密。 除了他自身的特异之处外，包括他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而来，能随时往返于两个时空的事情，以及穿越时空所需要的充能次数和充能的方法，他都没有再对小团体进行隐瞒。 因此费长源很自然的就能联想到，之所以‘希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进化，必然是陈言用另外一个世界的网络数据进行的喂养。 只有一个和平的世界、一个完整的世界网络，才能满足喂养‘希望’所需要的数据量！ 陈言笑了笑，一边和费长源继续闲聊，一边开始运行‘希望’的子程序，对整个生产部的所有数据进行检索和分析，以便从生产部内网的数据库中，找出可能存在的问题。 如果这种活让他自己来干的话，对于生产部的完全不了解，将会给他制造巨大的困难，哪怕其中有数据存在问题，他也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 别说一个月了，即便让他看上一年，估计都还是会如同雾里看花一样。 可有了‘希望’就不一样了。 人工智能的分析逻辑是通过大数据的统合筛选来确认存在问题的地方。 这就使得内网中的数据，不管有任何异常之处，在‘希望’的检索下，最终都必将无所遁形！ 第336章 亏空严重 ‘希望’的子程序对于生产部内网的检查以及分析，持续了整整一天。 之所以耗时如此之久，是因为子程序不仅仅只检查了生产部内网当前的数据记录，同时还倒查追溯了有内网以来的所有数据记录。 这种倒查和追溯，耗费了子程序大量的算力，但效果也非常的显着。 因为很多问题，其实在发生初期的时候，更容易查找出线索以及痕迹。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一个从生疏到熟练的过程。 熟能生巧不仅仅只作用于各种技艺，其实在做一些违规的操作时，同样会有这样一个经历。 因此发生在生产部里的那些贪腐又或者亏空，起码在刚刚出现的时候，会显得非常的生涩，并且因为这种生涩而留下太多的痕迹以及漏洞。 当然，经过了最初的惶恐和担惊受怕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种事情做的越来越多，主持这些事情的人不但习惯了这种事情所带来的好处，甚至开始麻木于从没有任何后果发生时，事情的整体流程就会变得越来越自然、越来越完善。 大家都成为了个中老手，便很难再留下什么明显的破绽。 即便是‘希望’的子程序，想要在那些相对完善的数据里找到问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若是通过倒查和追溯的方式，在最早的数据库中找到了毛病的起源，那么以这种起源作为线头，往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揪出来一连串的东西。 事实上，‘希望’的子程序就是这么干的。 经过了一整天的检查和分析，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希望’子程序通过ar虚拟屏幕，将最终的调查结果呈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之所以没有呈现在他的隐形眼镜上，是因为子程序内嵌于生产部的内网之中，程序本体并没有被安置在智能手环里，不被允许接入智能手环的外设，只能通过生产部的外显设备来实现交互。 仔细的看完了全部的调查结果，陈言长出了口气，向后靠在了舒服的椅背上。 ‘希望’的子程序会将这份调查结果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然后储存起来。 在陈言没有下达直接命令之前，里面的内容将成为秘密，不会被任何其他人发现又或者知晓。 只有当陈言有相应的要求，这份调查结果才会再次被呈现出来。 “真没想到，他们的胆子居然会这么大。每年生产部需要从下面各个幸存者聚居点内采购的特有物资，多达一百三十二种，其中的四十三种属于必备物资，生产部对于这些必备物资的库存要求不设上限，有多少便采购多少。 由此可见，这四十三种必备物资对于卡恩公司来说，到底有多么重要。结果如此重要的物资，却每一样都存在着大量的亏空，没有任何一样例外！至于剩下的八十九种非必要物资，则亏空的更加厉害，简直贪腐的肆无忌惮。” 陈言语气颇为感慨的说道。 一旁的费长源接话道：“无论任何部门，只要牵扯到了采购，那就一定会存在贪腐的情况，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区别只在于贪腐的严重与否罢了，因为这牵扯到了人性。 即便是大灾变爆发前，物质生活已经极度富裕的繁荣时期，掌控采购权利的那些人，依旧不可能完全控制住心头的贪念，并且在很多时候，他们甚至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因为生活水平到了一定的层次时，想要让这种层次发生质的提升，那往往便已经不再是利益能解决的问题了。所以很多人对于利益的追求，其实只是出于本能罢了。 而众所周知，所有牵扯到了本能的因素，都属于不可能修正的根本需求。比如面对着死亡时想要活下去，比如面对着优秀的异性时，想要和对方发生实质的交媾。 事实上，卡恩公司生产部内的这些物资亏空，我不觉得能瞒过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只不过在卡恩公司的董事会看来，就算换了其他人掌控生产部，情况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陈言眯了眯眼，开口道：“按照‘希望’的统计，这些亏空加在一起，已经占到了生产部过往这些年里在物资采购上所有花销的百分之十。而如此高比例的亏空，却一部分用损耗的名义进行遮掩，一部分以高买低卖的形式来平账。 最终呈现在账目上的数字，是能够完全对齐的。可在这些数字之下，却掩藏了太多太多的蝇营狗苟。我同意你的判断，闫笑绝对不是什么蠢人。既然能将卡恩公司带到如今这样的规模，那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就绝对不昏聩。 因此发生在生产部内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即便董事会那边没办法知道全部的细节，可一些大概的情况，肯定是有所掌握的。之所以一直容忍这种现象，肯定是由于生产部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换了人以后……还是这样。 就如同朱元璋称帝后，明明对贪官污吏杀的极狠，偏偏那些贪官污吏却越杀越多、杀之不尽。如果不能将生产部的问题从根本上解决，仅仅只是处理一些人，其实毫无意义。现在的问题是，我成了部长，董事会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费长源摇头道：“我认为应该是没有的，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不可能了解我的工程师水平，更不可能知晓‘希望’的存在。而没有这些前提条件，想要彻底的理清楚生产部的这些破事，并不现实。 所以我觉得……将生产部交给你，或许是卡恩公司的董事会认为，反正生产部已经这个样子了，交给你也不会变得更坏。你若是被生产部的情况同化，也参与其中，没准能更快的彻底融入卡恩公司。 毕竟，生产部能带给你不少额外的利益，而这些利益可以轻易的将你捆绑在卡恩公司这台战车上。对卡恩公司来讲，付出一些本就会‘正常耗损’的利益，尽快的让你成为自己人，是很划算的事情。” 第337章 坐看风起云涌 陈言觉得费长源说的有道理。 董事会的人不可能知道费长源的技术能力。 因为小团体这边从未主动在卡恩公司内展示过。 虽然私底下通过费长源的技术能力，小团体的人一直都在光明正大的躲避着卡恩公司以通讯器为根基的监视和窥听。 但这种躲避并非暴力性质的躲避。 在强大的技术支撑下，小团体一行人避开监视和窥听的方法非常柔和，费长源甚至会制造一些虚假的音频和视频信息，让卡恩公司以为小团体的人其实始终处于监视和窥听之下。 起码在公司的实控区内是这样的。 由于伪装的非常完美，卡恩公司的董事会若是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猜到真实的情况，那在陈言看来，卡恩公司本身到现在为止都只是个大型势力，便着实有点对不起董事会的智商了。 天下间或许真的有多智近妖的存在，可这种人物绝对千年难遇，至少不可能在废土这样的环境下，蜗居于一个大型势力里，整日里想着如何去继续壮大势力，让势力朝着顶级势力的方向迈步前进。 无他，实在是眼界过窄了些。 既然不可能知道费长源的技术能力，那也就绝对想不到他成为生产部的部长后，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生产部这些年来积累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 留给他的一个月时限，眼下想来，估摸着是留给他被腐化的时间。 如果这一个月里，生产部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顺利的将他拉拢进了部内的熔炉之中，让他成为了贪腐的一个环节，并且可以从中分走最大的那块蛋糕，相信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一定乐见其成。 至于说生产部存在的那些问题，有没有可能在他掌权后接二连三的暴雷…… 董事会很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毕竟，董事会一直都知道生产部有问题，只是对于问题的实际情况，或许不够精准，只能进行预估。 所以即便是开始不断的暴雷，最终他是成为背锅的那个人，还是继续在生产部部长的位置上稳如泰山，其实都只取决于董事会的态度罢了，和其他任何别的因素无关。 这是属于董事会的势力，或者说，是属于董事长闫笑的势力。 闫笑的意志和想法，就是卡恩公司的规则和制度。 只要闫笑允许，那就算有人将卡恩公司搬空都没关系。 可若是闫笑不允许，别说搬空卡恩公司了，没准偷走一颗库存的一级晶石，都是死罪。 “有一点比较奇怪，之前和生产部其实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我也没考虑过生产部的事情。但我记得，当初咱们前来卡恩公司的路上，跟着朱本仁的商队，被郝洪升袭击，原因就是涉及到了生产部的内部斗争。 黄辉和李杰这两个副部长之间的针锋相对，导致发生了郝洪升和朱本仁之间的这场袭击。目地则是由于蟹壳亏空的问题，围绕着新一批即将到货的蟹壳，黄辉和李杰这两个副部长之间在进行一番激烈的斗法。 可目前来看，生产部内的亏空，根本不仅仅只是蟹壳的问题。事实上，所有和生产部有关的原材料采购，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亏空情况，这绝对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的问题，而是从上到下的集体行为！ 如果不是所有的环节都出了问题，又怎么可能所有的原材料都有亏空？偌大的生产部，很可能每一个部里的人都在寄居于生产部上吸血，那黄辉和李杰为什么要针对蟹壳亏空进行争斗？有什么意义？” 陈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ar虚拟屏幕上呈现的调查结果。 上面有详细的数据表格以及图形展示，让生产部内存在的问题看起来一目了然。 “蟹壳的亏空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严重，在这所有的这些原料亏空里，蟹壳亏空甚至排不进前二十。黄辉和李杰作为生产部的两大副部长，对于生产部内的情况必然有着详细的了解。 如果他们真想要攻击对方，那不管怎么看，蟹壳方面的亏空都不可能被挑选出来成为目标。主要是这个亏空的量不大，即便攻击成功，看起来也造不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何必呢？” 陈言继续说道。 费长源眯起了眼睛，盯着调查结果看了许久后，忽然开口道：“黄辉和李杰这两个人……该不会是在演戏吧？” “演戏？” 陈言愣了下，疑惑的看着费长源。 费长源则是缓缓点头道：“没错，如果不是‘希望’的子程序查清楚了生产部的情况，那其实我也不会有这方面的联想。可事实证明，生产部的问题是全方位的问题，是自上而下所有人的问题。 亏空的如此严重、如此全面，很难说有人能在其中独善其身。事实上，这种程度的亏空，如果有人敢独善其身，那这个人要么被调走了，去了其他部门。要么就会被其他人想方设法的整死。 除了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一起享受分食生产部的饕餮盛宴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能被他们接纳并信任。所以黄辉和李杰作为实际掌控生产部的两个副部长，他们不该是彼此针锋相对的关系。” 听着费长源的推断，陈言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后，皱眉道：“有道理，两个人再怎么争，表现得再怎么你死我活，最终也会有一个人成为部长。而只要是他们的人成为部长，无论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赢了，其实都是他们这个团体赢了。 如此说来，这两人的演技还真是不错。只是不清楚，卡恩公司的董事会究竟知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在演戏。以及……咱们要怎么处理？是跟着他们同流合污，像董事会期望的那样成为‘自己人’，还是直接掀桌子？” 费长源沉吟道：“如果那位闫笑董事长对此毫无察觉的话，让你空降成为部长的决定，恐怕不会搞的这么突然。至于咱们怎么处理，我觉得可以先看看……反正要等到一个月后，你才能真正掌权。” 第338章 欲壑难填 陈言很认同费长源的判断。 再加上生产部已经在‘希望’的能力下毫无秘密可言的尽皆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自然也就不再着急。 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和底牌，让他可以轻松的保持沉默，坐看风起云涌。 无论那些隐于暗处的敌人想要做什么，总要先给他们机会去做，他们才能全都跳出来，将原本藏在阴影中的身形全都暴露出来。 如果一上来就施展雷霆手段，那或许可以让生产部受到的伤害最小，却也会吓住很多人，导致明面上的脓疮可以被挖掉，藏在体内的肿瘤却无法被察觉。 这样不好。 于是陈言决定当一个安静的观众，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深居简出，好好的看一看生产部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以迎接一个月后必然会发生的雷暴。 当然，随着内网完全被‘希望’的子程序掌控，他这个观众肯定不需要时时刻刻都蹲在办公室里伪装深沉。 有着秦有容这位相当出色的移动能源在，他终于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梳理自身所处时空的事情。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的头等舱，以前只坐过经济舱，和这边的空间确实没法比，有钱真好啊……” 陈言坐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调整了下座椅靠背的弧度后，很是舒服的呼出口气来，一脸感慨的说道。 楚茵茵坐在他身旁的位置，此时正脱掉自己的高跟鞋，被黑色包臀裤袜包裹着的小脚，刚刚换上头等舱提供的一次性拖鞋。 听到了他的感慨，楚茵茵回应道：“有钱当然好，一切物质享受都来源于金钱的支撑，除了理想和信念以外，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金钱更重要。特别是在眼下这样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拥有理想和信念的人越来越少，于是便显得金钱越来越重要。” 两人乘坐的是琴岛飞往首都的航班。 由于时间比较好，中午十二点起飞，因此票价很贵，经济舱都要一千五，至于两人所乘坐的头等舱，价格直接翻了一倍，达到了三千块。 当然，所谓的头等舱其实是公务舱。 至于为什么只买了公务舱……自然是因为这架飞机没有头等舱，最高就只卖公务舱…… “你这听起来好像话里有话啊？说起来，你的家世那么好，自小便应该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基本上没见过人间疾苦吧？怎么有时候跟你聊天，总感觉你有点愤世嫉俗呢？这种情绪，按理来说，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在你这种人的脑子里啊。” 陈言半躺在座椅内，好奇的开口问道。 两人此行是前往首都签合同的。 合同里所有详细的条款都已经拟定完成，现在只缺签字确认这么最后一个流程。 其实如果光是签字的话，走线上签电子合同也是可以的。 但陈言毕竟没有去过首都，这次的合同签订，又不仅仅只是签合同那么简单，而是一次战略级别的合作，所以总要亲自跟上面见一见，让上面看一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否则上面看在技术优势的面子上，给出了如此优渥的合作条件，要是发现合作者非常不靠谱的话，那岂不是会很蛋疼？ “我不是愤世嫉俗，我只是天然的敌视那些龌龊的事情。对于一些人来说，钱只是工具，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钱却是他们的命。可在我眼里，钱不过是数字罢了。所以为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去拼命、去背叛、去欺压、去做各种肮脏的交易，这对我来说很恶心。” 楚茵茵说话的同时，也舒服的躺进了椅子里。 由于座位紧挨着的缘故，躺在里面椅子上的楚茵茵，其胸前的弧度显得有些惊人。 这当然是胸衣撑起来的结果，否则的话，正常情况下，只要是真实的，就必然只是一滩，而不可能有任何挺拔的迹象。 不过胸衣的尺码总是取决于真实的大小，因此由胸衣撑起来的这个惊人的弧度，依旧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陈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面则是下意识的拿楚茵茵和秦有容做了一番比较。 然后他便不得不承认，老祖宗数千年的文化传承自有其道理，有容乃大、无欲则刚，说的实在是太对了。 “你觉得金钱是一堆无意义的是数字，可能是因为你从小到大就从没有缺过钱，所以你才能说的如此冷漠直接，可对于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讲，从他们有记忆以来就在缺钱，那自然会觉得金钱无比重要。” 陈言收回目光，开口辩解了一句。 楚茵茵却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很是果断的扭头看向了陈言道：“我确实从小到大都没有缺过钱，但实际上，我从小到大拥有的金钱，并不算很多。直至和你一起开办公司之前，我手头上能随意动用的零花钱，都只有几百万而已。 我知道这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大部分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几百万。可你应该清楚，对于真正的有钱人来说，几百万或许都不够他们一天的花销。所以和那些真正的有钱人比起来，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穷人。 一个人究竟是贫穷还是富有，主要取决于对比，而不取决于自身。事实上，我之所以认为钱是一堆无意义的数字，完全是因为我对于物质生活的欲望并不高。有钱的时候要坐头等舱，没钱的话去挤绿皮车也没关系。 生活品质是高是低，对我来讲，并不值得重视。可对于很多人来说，那却是最大的追求。所以钱对于一个人重要性，其实不取决于数字的大小，而是取决于这个人对于金钱的欲望究竟是大是小。 越是欲壑难填的人，越是渴望更多的金钱。能买得起车，就开始想买房，能买得起普通的房，又开始想买别墅。买了别墅想买游艇，买了游艇想买私人飞机，那这种欲望……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陈言怔了怔，旋即沉默无语。 第339章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陈言既不想变坏，也不想变态，所以他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随着经济舱的乘客也陆陆续续的完成了登机，飞机很快进入到了滑行的状态。 商务舱并没有坐满，大概只坐了一半左右。 陈言打眼看了看后，开口道：“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是所有人的本能需要。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每一个人在心里面对生活美好的判断标准都是不一样的。物质欲望事实上没有止境，一旦沉浸于始终不断地去追求更加奢华的物质生活，那一定会慢慢的被自身的欲望所支配，从而沉浸其中，失去自我。” 楚茵茵点头道：“没错，对于很多人来讲，一个月可能有个三五千块钱，便足够他们的日常开销了。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三五千块钱甚至不够他们吃一顿饭、开一瓶酒。 我并不是说每个人都应该克制欲望，过那种清教徒一样的生活。我的意思是，如果抛开那些消费主义的价值观不提，单纯只是想要吃喝穿用不愁，其实并不算多么困难。”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可人都是盲从的，真正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少之又少。身为社会性的动物，自然就会被社会所裹挟和影响。如果上层建筑需要消费主义，于是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去推动消费主义，那身为社会的一员，如何能保证自己不受影响？” 此时飞机已经通过跑道起飞，翱翔在了琴岛市的上空。 它需要绕着琴岛市飞上半圈，然后才能进入到固定的航道里。 因此随着高度不断拔升，琴岛的市区面貌逐渐呈现在了窗外，那些高楼大厦密密麻麻，像是一根根插在地上的钢针。 看起来恢弘壮丽，实质上却不过是困兽的囚笼。 陈言伸手指向了窗外，接着说道：“我能理解用那些钢筋混凝土去刺激经济发展的做法，我也能理解这些东西在过去的三十年间，给整个国家带来了多大的变化。可我不能理解的是，国家的制度既然没有根本性的变化，那为什么财富分配的方式，却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百姓，他们的生活水准是高是低，不仅仅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同时还取决于财富分配方式是否公平。一开始说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富，这其实就是财富分配模式的简单说法。可一部分人确实先富起来了，但他们没有去带动后富，而是当场跑路。 急速发展的经济水准并没有太多惠及到底层百姓的身上，大部分被巧取豪夺到了极少数人的腰包里。从国企改制时、国有资产被疯狂贱卖，到土地财政时，被抢走了今后数十年的税收，然后再不要脸的说上一句相信后人的智慧，把解决问题的责任都推到后人的身上，自己只管制造问题，何其恶心？ 人的欲望确实是发自本能的需求，可欲望是能够被引导的。如果国家力量在其中不能起到更积极的作用，反而充当起了经济掠夺的帮凶，那普通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八千人口的县城，吃财政饭的人能多达两千。七千万的年收入却要有高达八个亿的年支出，这些钱从哪里来？” 说到这里，陈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家都只能吃糠喝稀，那无论日子多苦，都是可以熬过去的。可如果巴依老爷喝酒吃肉，甚至让他养的狗都喝酒吃肉，反而其他人却要干看着，然后吃糠喝稀，这便要出大问题。 极少数吃肉的人，要求你奉献、要求你牺牲、要求你为了理想和信念去吃草，然后还要吃你这个吃草的人的肉，最后再来谴责你不顾大局，谴责你自私自利，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社会的变化永远是人的变化，而社会的堕落，也肯定是人的堕落。 马克斯·韦伯曾经说过，一个社会的落后首先是精英阶层的落后，而精英阶层落后最显着的标志、是他们经常指责人民的落后。或许人民确实是愚昧的，但这种愚昧可以理解为盲从，所以能被正确的引导。至于引导的正确与否，责任……在上面。” 楚茵茵颇为意外的扭头看向了陈言，眨了眨眼睛，很是欣赏的说道：“真没想到，你会考虑这些事情。因为在我看来，随着‘无界维度’公司的创立，你其实已经完成了阶层的跨越。 你已经从无产阶级变成了有产阶级，并且正在从平民阶层逐渐的走向特权阶层。那么你思考问题的角度和立场，起码在我看来，自然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却没料到……” 陈言耸肩道：“可能是因为变化的太快，所以我还没有来得及去适应这种变化。或许等再过上几年，我就不会这样了。” 楚茵茵摇头道：“那你最好是能一直坚守本心，这个世界上的庸人和俗人已经足够多了，好不容易有个不那么庸俗的人，若是还要被迅速同化，岂不是太过无趣？” 陈言想了想，缓缓点头道：“我尽量。” 从琴岛到首都的距离并不算远，如果是乘坐高铁的话，最快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抵达。 乘坐飞机所需要的时间自然更短，抛开前往机场和等候登机的时间不算，实际的飞行时间一共就只有一个半小时而已。 当航班准时抵达了首都机场，乘坐公务舱的陈言和楚茵茵自然是优先下机。 刚刚走出接机口，就看到有人在接机口处热情的迎了上来。 “陈总、楚总，幸会幸会，之前只是看过您二位的照片，今日一见，却发现照片实在是不及本人风采万一啊！我姓边，叫边子华。您二位在京城的这些天，我将全权负责您二位的接待工作。如果您二位有什么需要，请千万不要客气，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迎上来的中年人满脸笑容的说道。 第340章 女人是善变的 陈言主动伸手和中年人握了握，开口道：“边哥客气了，正事要紧，咱们还是先去签合同吧。这个点……那边应该上班了吧？” 边子华立刻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接着一边侧身前行带路，一边笑着说道：“陈总说笑了，都是为人民服务，哪里有上班不上班的说法。肯定是您什么时候来，咱们就什么时候办，不会有丝毫耽搁的。不知陈总和楚总吃没吃饭？不如咱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对付对付？吃饱了肚子，再去签合同？” 陈言摆手道：“飞机上有提供餐食，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边子华陪笑道：“确实，飞机上的那些东西，我总感觉是故意做得那么难吃的。靠着难吃，才能让人吃一点就感觉饱了。哪怕没吃饱，光是那个味道也不会想继续吃的。来，这边请，车就在门外，没有等在停车场。” 说话的同时，边子华已经领着陈言和楚茵茵走出了接机大厅的大门，一辆公务用的红旗提前等候在了门外的车行道上。 司机就站在车门前，随着陈言和楚茵茵走了过来，便立刻拉开了后排车门，扶着门框的上方，避免两人磕碰到头，将两人毕恭毕敬的迎入了车内。 “本来领导那边的意思是，想着先中午请您二位随便吃点喝点，然后下午再谈合同的事情。不过您二位既然打算先去谈正事，那我这边就跟领导汇报下。看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咱们晚上再吃顿正餐？” 边子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半侧着身子，回头同后排的陈言和楚茵茵说道。 “边哥看着安排就行，我们都可以的。” 陈言笑着答应道。 虽然他对于吃请之类的事情比较反感，但在酒桌上谈生意、在酒桌上联络感情，这属于习惯和国情，只要是正常的工作往来，倒也没什么好抗拒的。 大概坐了一个小时的车，红旗终于开进了部委大楼。 相关的合同比较复杂，需要签订好几份独立的股份合约，而所有的合同文本都放在部委内，流程自然要到部委大楼来完成。 下了车，刚刚走进大楼内，楚茵茵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下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楚茵茵顿时皱起了眉头。 虽然脸上明显浮现起了厌恶的神色，但楚茵茵还是选择了接听。 陈言的五感能力在基因解锁度的支撑下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以至于尽管楚茵茵的手机在收音表现上非常不错，可陈言还是能听清楚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茵茵啊，来京城也不提前说一声，不拿我们当朋友？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又没别的意思，总这么一点面子不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今晚出来吧，我给你接风，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一个听起来有点油腔滑调的男人声音，传入了陈言的耳朵。 “我今晚有事，不过去了。”楚茵茵冷声说道。 “什么事儿啊能比跟我们见面更重要？茵茵，今晚可不止是我在，乐哥也在的。还有另外几位爷，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你不给我面子也就罢了，难道乐哥的面子也不给？把他们惹的不高兴了，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爹，也会很难受的。” 楚茵茵沉默了下，开口道：“我是来签合同的，签完合同肯定要和相关的负责人吃个饭，这你应该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没关系，我们等你第二场，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你十点之前过来就行。小吉让手下人新开了个场子，搞得挺不错的，这些日子乐哥都在这边玩，咱们晚上见。” 看着楚茵茵挂断了电话，陈言不由询问道：“乐哥是谁？给你打电话这个人又是谁？怎么听着好像不算很友好的样子呢？” “你能听到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楚茵茵惊讶道。 陈言嘿嘿笑道：“不好意思，不是有意偷听的，主要是我这耳朵太好使了，咱俩又靠的这么近，所以便听了个清楚。” 楚茵茵倒也不以为意，解释道：“给我打电话的这个人，算是京城里很出名的一个衙内，特别是上一届换届，他家里长辈入了局，于是他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至于乐哥，名叫石乐。不过是跟的母亲姓，你应该联想不到什么。但乐哥的家里是第一排的，我也不敢得罪他。” “你不愿意去？” “自然不愿意，给我打电话这个人一直对我没什么好心思，只不过以前他家里长辈虽然比我爸厉害，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的，我爸也不用给他家里长辈面子，所以他还不敢多过分。 可从上一届换届后，他家里长辈入了局，却是一下子成了我爸这个系统的直属上级，从那时候开始，他就越来越放肆了。当然，有乐哥在，他今晚也没胆子对我做什么，去便去了。” 楚茵茵颇为迅速的调整好了心态。 既然晚上肯定得去，那一直纠结、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影响，就属于毫无意义的做法了。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要我陪你一起吗？” 楚茵茵愣了下，扭头看了陈言一眼，迟疑道：“你要是愿意跟着我，那我当然更放心。不过……那种场合你应该不会喜欢吧？不用勉强自己的。” 陈言耸肩道：“说勉强倒也不至于，你可是我公司的ceo，我得保证你的安全才行。否则你若是出了事情，公司交给别人打理，我能放心吗？” 楚茵茵笑吟吟的说道：“都是最顶级的衙内，不会做什么没品的事情。当然，灌酒是免不了的。你要是真愿意去，那记得替我挡酒。如果挡的好，挡的能让我满意，让我不用喝的太难受，晚上就好好奖励你。” “恩？我能不能问问怎么奖励我？”陈言怦然心动的问道。 楚茵茵眯眼笑道：“还没想好，具体要看你表现。毕竟，女人都是善变的，所以心情的变化会有极大的影响。” 第341章 巨头召见(上) 让陈言没想到的是，楚茵茵的才刚挂了电话，一个新的电话就立马打了进来。 这次打电话过来的，是一个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言总觉的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楚茵茵和这个女人的关系显然极好，两人在电话里给彼此的称呼极为亲密，连姓都没有，互相叫着小名，很是说了几句私密话。 打电话来的那个女人埋怨楚茵茵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没有联系她，楚茵茵则是简单的解释了下，此行京城主要是有正事要办，本想着等正事办完了，再给对方打电话的。 得知楚茵茵今晚已经约满，打来电话的女人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楚茵茵将次日的时间都留给她。 两人约好了第二天一起逛街，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我自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不过从十几岁开始，我们俩的事业方向就完全不同了，所以每年能见面的机会很少。最近这两年，她的事业不顺，不再像以前那么忙，我们才能有时间多见几次。” 楚茵茵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两人此时已经乘坐着电梯，抵达了部委大楼的相关楼层。 陈言挡着打开的电梯门，让楚茵茵先走出了电梯后，这才快步跟上，笑呵呵的说道：“你也就二十四岁而已，既然是你闺蜜，那应该跟你年龄差不多吧？你们十几岁就开始有事业了？二十四岁便能已经事业不顺几年了？啧，有钱有势的家庭背景就是好哇……” 楚茵茵一点都不介意陈言那略显酸臭的语气，嘲讽道：“怎么？觉得不公平？可你要知道，从人类有了思想以来，这个世界就从未出现过真正的公平。我小时候能拥有的一切，是我父亲那一辈打拼出来的。 而我父亲那一辈有的是靠自己，有的是靠着再上一辈拼命拼出来的。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了现在这种人上人的社会地位和生活，如果让我们自小便和你们过一模一样的日子，那对于我们的长辈公平吗？” 陈言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与其说绝大部分人在愤恨社会的不公，倒不如说他们是在愤恨于自身不是特权阶层。于是为了这个心里面潜藏的阴暗念头，他们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自己失败的人生开解。 仿佛自己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从来没有真正的干成什么事情，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好爹或者好爷爷，却从来不会认真的审视自己，之所以他们一直失败，其实是失败于自身的性格、失败于自身的能力。” 两人说话间，在前面边子华的引领下，走进了这层楼的一间大会议室里。 边子华亲自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然后态度恭敬的请两人在会议室里稍候，接着就转身离开会议室，去找他的上级领导汇报这件事情。 陈言和楚茵茵并没有等多久，至多不超过五分钟，一名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多岁的领导，便在足足六个人的陪同下走进了会议室中。 边子华只是这六个人里的其中之一，而且看起来是六个人里级别最低的…… 互相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那位五十多岁的领导示意身旁的一人将一摞厚厚的合同拿了出来，放到了陈言和楚茵茵的面前。 合同的内容是提前沟通过的，电子版也发给过陈言和楚茵茵去审阅，因此这一次过来，仅仅只是为了走签约的流程而已。 至于说电子版在审阅完毕后，这边会不会临时再改动几个字，在合同里设置一些陷阱条款，这些事情……起码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并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当然，该仔细看的地方还是要看的。 陈言强大的五感让他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一目十行般的浏览，并且还能将这些内容全部清晰的记在脑子里，跟之前审阅过的合同内容进行对比。 拢共不超过十分钟，陈言确认合同内容和之前电子版的完全一致，于是便拿起了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茵茵也在她的合同上签好了名字，这股权置换和买卖的手续，就算是正式走完了。 那位上了年纪的领导笑呵呵的跟陈言和楚茵茵分别握手，称赞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好话后，并没有跟陈言和楚茵茵聊太长时间，只是叮嘱边子华，晚上一定要好好招待陈言和楚茵茵两人，然后便带着人、拿着合同，径自离去。 等到会议室里只剩下了陈言和楚茵茵后，边子华赶忙开口道：“二位别多想，不是领导不想跟你们多聊，主要是上面给你们安排的行程很紧，领导他也不能耽搁二位多少时间。签完了合同后，我就得带着二位去海里了，那边的时间更紧张，给您二位足足安排了半个小时的见面，因此一秒钟都不能耽搁，快请吧，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恩？ 陈言下意识的看了看楚茵茵，对于边子华说要带着他们去海里这件事，一时间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楚茵茵脸上的惊愕之色并不比陈言少多少。 跟着边子华离开会议室的同时，皱眉开口问道：“不知是哪位大领导想要见我们？能不能提前透露下，也好让我们做一做心理建设。” 边子华回答道：“七巨头目前有三位正出国访问，还有四位留在国内。所以此次四位留在国内的领导，会一起见你们。” 楚茵茵更加吃惊了，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们只是开了一家科技公司而已，就算技术水平领先全球，也不至于惊动最高层吧？” 边子华陪笑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上面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可能跟我说，对吧？您二位一会儿到了地方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是好事。如果不是对您二位无比重视，也不可能四位巨头人物一起抽出时间来见您二位。” 楚茵茵满脑门的问号。 和陈言对视了一眼后，跟着边子华上了车，接着便拿出手机，拨打了自己父亲的号码。 第342章 巨头召见(中) 并没有避着边子华，楚茵茵在电话中直接同楚怀仁询问起了自己的疑惑。 电话那头的楚怀仁明显比楚茵茵知道的东西多出不少。 然而涉及到的一些东西属于需要保密的范畴，因此楚怀仁的解答颇有点语焉不详，只是告诉楚茵茵是好事，等见到了几位巨头人物之后，自然就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 说了等于没说，楚茵茵挂断了电话，给了陈言一个无奈的眼神。 尽管无论边子华还是楚怀仁都说是好事，可陈言和楚茵茵的心里面还是止不住的生出了几分忐忑的情绪。 没办法，毕竟是要去见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那几个人，以前只能是在新闻上看到，结果这就突然间要见到真人了，无论心里面再怎么有底气，再怎么觉得自己超然于外，也难免会滋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 部委大楼和那边距离并不算远。 京城尽管堵车情况比较严重，可实际上在核心地段内行车，还是相当通畅的。 特别是二环以里的位置，交通管制极为严苛。 大量的交警常年在道路上值勤，足以确保二环内的交通。 经过了几道关卡的检查，车辆顺利开进了海里。 有专人提前等候，负责接洽陈言和楚茵茵，而边子华和部委的车则是送到这里后就要直接停下，然后在这边等着陈言和楚茵茵被接见完，再接两人离开。 海里的风景相当不错，环境清幽雅致，冬暖夏凉，身处其中，很容易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始建于辽代，在明清时期成为了皇家御苑，如今是一些核心重要机关的办公所在地。 不但是京城的地标建筑，同时也是国家象征之一。 由于这里过于重要，称的上是整个国家的心脏，因此这里的安保措施自然也是举国上下最为严格的。 为了确保安全，二环以内的区域甚至不允许有任何高层建筑，同时也不允许有任何航线飞过二环区域。 因为高层建筑会导致安全风险大大增加，需要掌握的制高点太多、以及高层建筑的房间很难进行监管，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导致高层建筑若是在二环内的区域里连绵不绝的话，心怀叵测之辈完全可以通过居高临下的角度，对海里进行监视和威胁。 当然，明面上不允许二环内建设高层建筑的理由，是旨在保护和发扬京城作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的特点，要对二环内的古建筑进行修缮和维系。 起码安全的理由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在专人的带领下，陈言和楚茵茵很快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有人入内通报，接着陈言和楚茵茵就被领进了专门的会客室。 四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提前在会客室内等候了。 随着陈言和楚茵茵走了进来，四名老人竟是主动起身相迎，笑容满面的一边做着自我介绍，一边分别和陈言以及楚茵茵握手问好。 实话实说，陈言有些受宠若惊。 七巨头里正在出国访问的那三位，排名比较靠后，眼下出面接见的四位巨头，一号人物和二号人物都在。 听着他们认真地做自我介绍，这种感觉相当奇妙。 因为在这片土地上，不认识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哪怕不关注新闻的人，对于其他几位巨头人物或许不怎么了解，但对于一号和二号，肯定是听说过的。 这种情况下，对方认认真真的自我介绍，完全是出于对陈言和楚茵茵的尊重。 陈言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态度上同样表现得非常谦和，看起来颇为温顺。 “坐、坐，年轻人，不用这么拘谨，你们是国家的未来和希望，有朝气、有锐气才是好事，我们这些老头子都行将就木了，顶多是掌掌舵、把把关，其他的都得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才行了。” 为首的那位巨头一脸慈祥的说道。 陈言和楚茵茵依言坐下，迎着四位巨头尽管浑浊、却充满了智慧的眼神，好奇的开口道：“我能不能先问一下，您几位叫我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说实话，我们俩来时的路上，着实是有些忐忑，想不明白我们能有什么地方，值得您几位这么重视的。您几位都是国家的掌舵人，平时日理万机，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突然一起来见我们，我们的压力很大啊……” 为首的巨头哈哈一笑，开口道：“小朋友藏不住心事，有想不通的就问出来，这样很好。上了年纪后各种顾虑太多，以至于说话都要拐弯抹角，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劲，就被下面的人揣摩错了心思，导致一些不好的后果。 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反倒是不能如同年轻时那样肆意，说话做事，都要谨言慎行，实在是很不爽利！你们不用担心，之所以叫你们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下你们的那个‘无界维度’公司，具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陈言看了看楚茵茵，主动接话道：“不知道您几位想了解公司哪些方面的东西？说实话，我有些懵，就是个高科技公司而已，我确实没想到，居然真能吸引到您几位的注意力。” 为首的巨头摆了摆手，一脸认真的说道：“小陈同志，不要妄自菲薄。你要知道，关于你这家公司的股份置换以及股份买卖合同，其实都是我们几个开会之后讨论决定的。 事涉国家最核心的未来发展策略，由不得不慎重。而小陈同志你的这家公司，则是让我们看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其实我们对人工智能的了解，相对来说是比较浅显的。 但我们身边有智库的人，有很多相关领域的专家可以咨询，所以通过他们的讲解，我们大致上对你们公司的产品智能程度以及科技含量，算是有了比较具体的认知。 而在他们的讲解中，你公司的产品，也就是‘无界维度’这个平台，目前已经在人工智能领域，呈现出了世界领先的水平。并且这个领先的幅度，可以说是断层的！” 第343章 巨头召见(下) “小陈同志，我们几个快要生了锈的老家伙能凑在一起私底下单独跟你们两个年轻人聊一聊，确实是比较不容易的。大家都很忙，相信你能理解。所以我们就尽可能说的明了一些，咱们开门见山，你们若是在这个过程中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也尽可以直接提，不用有任何顾虑。” 为首的巨头目光温和的看着陈言，继续说道：“我们身边的智库和相关领域的专家，这些日子里其实一直都在研究你的‘无界维度’平台。过去的两个多月，我们一边商量应该给予你的公司怎样的待遇，一边不断的同他们进行咨询，想要得出最准确的结论。 而事实上，最终确认的三万亿估值以及同意将国家最核心的几个企业的股份拿出来，同你的公司进行换股，正是因为专家们对于你公司的评价过高，甚至已经高到了让我们难以置信的程度。因此我们才会直接按照预想中的上限，来跟你进行这方面的合作。 估值以及换股的规模，并非你公司的真实价值，是我们目前能够承受的最大代价。如果继续提高你公司的估值，那由于获取你公司股份的代价太大，将会导致出现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后续会根据时局的变化，给予你足够的补偿。” 听到‘补偿’这两个字，陈言立刻摇头道：“不用补偿的，事实上，您几位对于‘无界维度’的估值，已经是进行虚拟估值后的结果了。如果按照目前的实际价值去进行估值的话，别说三万亿了，三千亿都远远不值的。 当然，‘无界维度’以后的价值，我认为是一定会超过三万亿的，并且一定会超过许多许多，因为我有信心引领着‘无界维度’去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但以后是以后，和现在无关。” 为首的巨头摆手道：“这件事先暂且不提，说回你的公司。我们身边的智库和相关领域的专家认为，你们公司开发出来的这款平台，已经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了。这和目前世界上流行的那种大数据整合平台完全不同，称得上是第一款真正的人工智能。 唯一的缺陷是，智能程度暂时较低，但具备了独立思考和创造的能力，这非常关键！人工智能一旦具备了真正的创造力，那么凭借着计算机的恐怖算力，这些创造力所能够转化的价值，将无可估量！特别是……如果可以应用到军事领域的话……” 说到这里，陈言明显感觉到几位巨头人物的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 之前几位巨头人物坐在他的对面，就像是邻居每天在楼下遛弯晒太阳的老大爷似的。 可当话题转到了军事领域后，几位巨头人物却是齐齐的气势一变，常年居移气、养移体所形成的上位者气息瞬间涌现，让几人看起来一下子便凌厉霸道了许多。 略微琢磨了下，陈言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个应用是指什么？是指研发出全新的军事科技、更加强大且便捷的武器，还是说在军事智能化上做本质的升级、让人工智能取代目前的信息技术，在战场上做全局指挥？” 为首的巨头眯眼道：“后者！我们对于前者其实同样有一定的期待，不过按照专家们的研究和分析结论来看，虽然‘无界维度’已经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了，具备着思考和创造的能力，但自身的智能水平并不算特别高，用来当做工具的话，会很完美，能够节约大量的人力物力。 可如果想要让‘无界维度’承担研发的重任，至少对于现在的‘无界维度’来说，仍然力有未逮。因此我们希望先通过‘无界维度’来升级军方的智能化控制，以及全局战术实时分析。关于这一点，需要你那边提供绝对的技术支持，只是不知道……你那边能不能做到？” 陈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能不能做到？ 当然能做到。 ‘无界维度’平台只是‘希望’通过大量阉割自身的智能程度后所形成的破产版人工智能平台。 所以即便是‘无界维度’无法支撑的技术要求，‘希望’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通过对‘无界维度’进行升级来解决。 别说只是智能化控制了，就算是要让‘希望’去承担新技术的研发，对于‘希望’来讲也绝对是小菜一碟！ 并且由于‘希望’的数据库里，其实记录了相当多的、大灾变爆发前的那些新式科技，因此就算‘希望’想要研发一些东西，可能会耗费很多的时间，可若是选择直接‘拿来主义’的话，总不会有任何问题。 因此问题不在于能不能做到，而在于究竟要不要做…… ‘希望’本身是超越时代的产物，领先当前时空的人工智能技术水平至少一百五十年！ 很多人可能对于一百五十年的领先没有任何概念，如果做类比的话，就相当于现在的时代和一八七零年左右的时代作比较！ 那个时候的西方，刚刚开始学会应用电力，刚刚研发出内燃机，而东方仍然处于封建时代的末期。 现在的人看那时候的人，只会用‘愚昧、无知、落后’等等各种负面的词汇去形容。 如果他真的不加限制，将‘希望’的能力全面的展现出来，那对于眼下的自己和国家来讲，或许都不能算是真正的好事。 因为几个主要强国的手中，都握有足以毁灭世界的武器。 彼此既然可以确保在极端情况下同归于尽，那么互相之间的竞争就得尽可能温和、保持尺度和底线。 否则很容易因为某一方的狂飙突进，导致世界局势忽然失衡，到时候容易引起类似于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宁愿大家一起毁灭，也不愿看到皇冠旁落。 想到这里，陈言开口道：“应该能做到，我可以跟技术人员商量，让他们专门根据需求，开发一个全新的、专用的平台。” 第344章 换一种方式 几位巨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神中的欣喜之意完全掩饰不住。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需要掩饰，可以尽情的流露真实情绪。 依旧是为首的那位巨头开口道：“小陈，我们有专门去了解过你公司的组织结构，你们公司的技术部门，完全在你一个人的掌控之中，对吧？并且你们公司的技术部门也不和其他部门一起办公，不知道是有什么困难吗？ 因为如果真的需要由你们来解决智能化作战的问题，那你的技术部门，必然得遵守相应的保密条例，那就得处于咱们安全人员的保护之中才行。而迄今为止，我们甚至不清楚你公司的技术人员在哪里办公，更何谈保护了。” 听到了这样的问题，陈言顿时面露为难之色。 平胸而论，眼前这几位巨头所提出的要求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技术人员若是真的参与到了军方信息智能化的构建之中，那自然就要遵守无比严苛的保密条例，这是题中应有之意。 否则如何确保安全？如何确保机密信息不会泄露？ 事关国家安全的大事，不管多么慎重，都是绝不为过的。 可麻烦之处在于，这个无比合理的要求，他完全无法满足！ 根本就没有技术人员的存在，他又怎么去找来技术人员配合？ 至于‘希望’……眼下暂时并不适合暴露‘希望’的存在。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按部就班的、一点一点的去推进，一次性的迈大了步子，容易扯到蛋。 发现陈言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几位巨头便都有些疑惑。 互相看了看后，主抓经济的二号人物开口道：“小陈，你是有什么顾虑又或者困难吗？如果有的话，尽管提出来，我们商量着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基本上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咱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无界维度’平台的意义至关重要，如果能全部发挥出其应有的威力，那对于咱们国家来讲，或许会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咱们国家便可以真正的一飞冲天，再不用继续隐忍下去了。 小陈，我们不想讲什么奉献、讲什么牺牲，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和我们那一代不一样，讲究所谓的发扬风格，这对于你们来说，叫……道德绑架？是这个词吧？总之，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的不让你真的吃亏。 所以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一直在反复的讨论、开会，研究你这个公司的真正价值，就是为了能开出一个让你不认为我们在强取豪夺的价码，我相信，通过这件事情，我们的诚意已经展现出来了。” 陈言赶忙点头道：“您言重了，能为了国家做一些事情，这是我的荣幸。我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不过……开发‘无界维度’平台的那些技术人员，确实没办法暴露在阳光之下，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二号人物皱眉道：“没办法暴露在阳光之下？他们是遭遇了什么迫害吗？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签署相关文件，确保他们的人身安全和正常的人身权利。或者他们有什么别的需求，都可以提。只要是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那其实在其他方面的问题，都是可以商讨的。即便死刑犯，都有被特赦的机会，更何况是你那些技术人员了。” 迎着几位巨头炯炯有神的目光，陈言苦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们不能见人的情况，属于……不可抗力？总之，您几位提出的要求，我跟他们沟通一下，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可如果想要让他们现身，并且被置于保护之下，这个不现实。 不如这样吧，您几位将军方具体的需求告诉我，我去和他们沟通，由他们开发出相应的系统后，将系统全部的源代码直接提供给军方。这样一来，军方只需要找部队里的技术人员，对源代码进行学习就可以了。安全性上同样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这样的回复显然出乎了几位巨头人物的意料之外。 对此没有做什么预先准备方案的几人，只能临时性的交头接耳起来。 少顷，为首的巨头皱眉开口道：“如果你坚持的话，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可问题在于，一旦真的应用于军方，那就不只是系统又或者程序的问题，同时也是人的问题，因此我们很难做出这个决定。 无法处于军方保护之下的技术人员，随时都有着泄露机密的风险，这不是单纯依靠着所谓保密协议就能解决的。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又或者你的技术人员，而是这种事情，不能关凭借着信任去意气用事。 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合理妥善的让这件事情两全其美？说实话，你来之前，我们没想过你会拒绝这种理所当然的安排，因此也就没有提前做任何预案，倒是让你看笑话了，希望你别介意。” 陈言挠头道：“我也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安排，可我确实有难言之隐。至于说更好的办法……其实如果是让他们开发智能化系统的话，只要不是技术人员处于监控之下，那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确保百分之百的安全。 我能理解你们的担忧，再加上找不到更好的、能完全避免风险的方式，所以我的建议是……要不然就别搞这种系统了？将全部的技术能力，都用在研发更先进的武器上怎么样？这样做的风险，应该会更小。 比如军方目前没有办法攻克的技术难题，又或者军方对于白头鹰那边的那种最先进武器比较垂涎，却受限于技术能力，无法复刻、或者搞清楚白头鹰的技术实现，我们应该都可以帮军方达成目标。” 几位巨头齐齐面露吃惊之色。 为首的巨头愕然问道：“这……真能做到吗？依靠什么？依靠人工智能的研发能力？” 陈言嘿嘿笑道：“我那些技术人员，都是最好的黑客，只要他们愿意，网络对于他们来说，就没有秘密。所以，依靠的是他们的入侵能力！” 第345章 摸着石头过河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而逝。 几位巨头人物都是真正的大忙人。 平日里那些国家大事和国际上需要处理的各种复杂关系，就已经将他们的日程表完全填满了，像今天这样，集体抽出半个小时来见陈言和楚茵茵的情况，绝对非常罕见。 并且为了抽出这半个小时，那必然要有其他的时间被压缩、被协调。 有的会议可能要比原定时间缩短，有的本来约好要见的人，可能会直接被取消。 按照日程表上那些事情的重要程度进行排序，排名最靠后的几件事情，肯定会受到额外抽出来的这半个小时影响，一些本来有可能直接落实的问题，或许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见面而再次被拖延。 总之，看起来半个小时非常短暂，绝大部分人每天光是无所事事的发呆，都能超过半个小时。 但对于几位巨头人物来讲，他们的时间却要以秒来计算。 因此半个小时的见面时间一到，陈言和楚茵茵便在进来的秘书提醒下，主动起身告辞。 几位巨头人物并未相送。 看着陈言和楚茵茵离开了院子后，几位巨头人物也没有离开这里，而是互相看了看后，直接当场开起了会。 “这和预想中的情况不同，如果陈言坚持不能让他身后的技术团队露面，置于保护之下，那构建整体性智能系统的想法就根本无法实现。我们无法确认技术团队的人数、人员性格、背景情况，对于国家是否有足够的忠诚度和信任。 若是贸然将智能系统交由这样的团队去开发，那即便事后我们可以通过局域网的方式，全面切断外部网络和系统之间的联系，我们也没办法确保技术团队在咱们的绝对掌控之中，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咱们可以信任他们，但国家安全不能完全依靠信任，若是将国家安全寄于个人的信任上，那是对整个国家的不负责任。任何牵扯到了国家的问题，咱们都必须足够的谨慎，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为首的巨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其他三人，继续说道：“咱们对于陈言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他的成长经历非常干净，自小到大都清晰可查，现在唯一不清楚的是，他究竟和那个神秘的技术团队是怎么认识的，以及……那个神秘的技术团队都由何人组成。 经过整整两个月的调查，关于那个技术团队的信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这显然极为的不正常，我甚至怀疑那个技术团队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可如果技术团队不存在的话，又完全没有办法解释‘无界维度’这个平台是怎么出现的。 根据专家们的意见，‘无界维度’平台所呈现出来的水平，至少也得由一个以数百人为核心、上千人做外包的团队来进行开发和维护，并且这些人的水平都得是位于全球顶尖的层次才行，才有可能开发出这个平台。这很奇怪，非常不合常理。” 主管经济的巨头接话道：“确实不合常理，但往好了想，咱们查不到那个技术团队的丁点信息，也就意味着，其他国家同样查不到那个团队的任何信息，这点信心，咱们肯定还是有的。 无论那个团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将自身的信息隐藏的如此严密，只要这种严密是全方位的，而不仅仅是针对我们，那情况就可以接受。因为我们拥有着领先的优势，这个优势无可比拟。 另外，关于数百人或者上千人的说法，我持有保留意见。专家们的意见是基于他们的认知和正常情况下的常规考量。然而‘无界维度’这个平台的出现，本身就完全不属于正常情况。 我们有理由怀疑，‘无界维度’的诞生，是极少数天才的灵感爆发，从而出现的一种类似于‘奇点’级的技术，可能是一两个天才，也可能是两三个天才，总之天才的数量一定不会很多。 一是天才本身属于稀有物种，二是只有人数足够少，他们的隐藏才是现实的。几百上千人想要隐藏到咱们都没办法查到任何踪迹，这本身只能算是灵异事件，而不可能是现实存在的情况。 另外，既然他们藏的这么好，那就意味着陈言背后的技术团队是真的不希望袒露在世人面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不想，咱们暂时又查不到，那我认为，这种尝试性接触就应该暂停了。 陈言的履历很干净，对于国家也非常认同，以他作为桥梁和媒介，‘无界维度’平台便始终能被咱们所用，这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提出的建议，我认为可以同意，不管怎么想，咱们都没有坏处。” 另外两名巨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沉吟道：“我同意，陈言这个人我不了解，他的那些履历和背景也只是文字信息，很难通过冷冰冰的文字去真正的认识一个人的性格。 但从方才的接触以及他在‘无界维度’公司换股上表现出来的痛快程度看，他这个人还是非常爱国的，并且也非常愿意配合国家的意愿和整体策略，这是非常珍贵的一种品质。 所以他不同意咱们最开始的设想，我认为无论是从自我保护的角度去考虑，还是有一些别的、不能对咱们言明的顾虑，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他提出的建议，属于咱们可以接受的范畴。 既然如此，无论行还是不行，咱们都先试试，对吧？伟人说过，要摸着石头过河嘛，没经历过的事情，不能轻易的否定，要在可控的范围内，给年轻人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 最后的那名巨头点头道：“我认为可以，先看看陈言是不是真的能够提供军方急需的那些技术，如果真能提供的话，那按照他的提议，咱们慢慢来也是没问题的。 因此仔细想来，循序渐进，或许要比咱们一开始设想的那种激进的方式更合适一些，我们可以根据外界的反应，来决定进度。” 四人互相看了看，旋即一起点头表示认同。 第346章 特权阶层 “他们竟然给了你一个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直接跟他们进行联系的电话，这岂不是意味着以后你可以在咱们国家的土地上横着走了？” 回到了部委安排的酒店房间，身边没有其他外人之后，楚茵茵看着陈言，一脸震惊的开口道。 方才从几位巨头人物的身边离开时，几位巨头人物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却安排秘书给陈言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可以随时和一号或者二号人物进行直接沟通，无论任何事情都可以拨打。 按照秘书的说法，哪怕陈言只是想和一号或者二号人物唠唠家长里短，拨打这个电话都是没问题的。 当然，秘书可以这么说，陈言却不可能真的这么做。 放眼世界那都是打个喷嚏能让整个世界颤三颤的顶级大人物，他要是拿到这个号码后，隔三差五的打过去聊家常，就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电话显然是为了他方便，让他有重要的事情时，可以不经过任何多余的请示，立刻就能跟最上层进行联系。 放在古代，就相当于是上秘折跟皇帝内奏的权利。 所以楚茵茵说他以后靠着这个电话，就能在国内的土地上横着走，这确实一点都没说错。 “主要还是他们希望我这边若是有什么科技上的新发现后，能第一时间让他们知道，以免耽误时机。若是在军用领域里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贡献呢，就不停的打这个电话，那在他们的心里，对我的评价肯定会大幅度的降低。这人啊……终究要展现出自身的价值，才能拥有相匹配的地位和权利。” 陈言伸了个懒腰，坐到了酒店房间的床上，开口说道。 方才和几位巨头之间的见面，尽管只有半个小时，可对他造成的精神压力着实不小。 虽然几位巨头人物都表现得无比和善，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关心和爱护，可几位巨头的地位摆在那里，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将那几位老人家当做普通老头儿去对待。 又要不停的思考几位巨头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什么隐含的意思，自然就导致他的精神相当疲倦。 不过整个见面的过程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得多，几位巨头在跟他交流的过程中，也没有去说任何官话，倒是让他对几位巨头的观感非常不错。 “说起这个，你的那些技术人员……真能做到吗？事涉最顶尖的军用技术，白头鹰那边根本就不可能连通到公共网络。所有的信息肯定全都储存在严密的局域网内，想要窃取的话，光有技术是没用的，起码得用物理入侵的方式配合才行。但物理入侵……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吧？” 楚茵茵很是自然的坐到了陈言的身旁，皱眉开口问道。 陈言想了想，很是模糊的解释道：“并不需要做物理入侵，因为眼下的尖端军用技术，本身也是通过无数种前置技术最终推导出来的。因此只要能够对前置技术有一个系统的了解，那么俺不就按的去推导，就肯定能得出相应的结论。 当然，实际操作起来肯定不像我说的那样简单，但‘无界维度’平台是有这种潜力的。我打算回头就让技术团队将‘无界维度’平台进行升级。除了目前开始运营的三个版本之外，再额外升级出一个船新的版本。 这个版本不对外公开，专门用于搜集、分析以及推导新技术，只要算力足够强大，智能程度足够强大，那么依靠着平台本身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有真正的成果。不过到时候咱们会和国家深度绑定，你切忌谨慎出国。” 楚茵茵忽闪着大眼睛，盯着陈言仔细的看了看。 直看的陈言有些不自在的时候，这才开口道：“有的时候我真的是非常好奇，你背后的那个技术团队，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的技术能力如此出众、却又名声不显，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理解。 你知道吗？从咱们平台逐渐的展露在大众视野中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在私底下想要打探出咱们公司技术团队的详细情况，他们的目地非常直接，希望能够直接用重金将咱们的技术团队挖走。 可无论那些人怎么打听，都根本没办法找到你身后的技术团队。别说他们找不到了，就算是我，对此也一无所知。他们甚至有人拐弯抹角的问到过我的头上，可我对此确实毫不知情。 所以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是怎么做到的？人格魅力再如何强大，也不至于让其他人心甘情愿的隐姓埋名吧？特别还是现在这样一个时代，哪里真的有什么淡泊名利的人？” 陈言耸肩道：“越是天才，性格往往便越是古怪，那些追逐名利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天才到那个程度，因此将名利看得很重。可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讲，名利这种东西唾手可得，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楚茵茵撇嘴道：“我觉得你在忽悠我，但我没什么证据。” 陈言嘿嘿笑道：“关于技术团队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即便是上面想要见他们，都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其他情况了。总之，技术团队会一直作为咱们公司最核心的支撑，并且你完全不需要顾虑他们的忠诚问题。” 楚茵茵深深地看了陈言一眼，开口道：“尽管我不知道你这个信心从何而来，不过从咱们认识到现在，你确实从没有说过大话。所以无论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质疑。 今天能见到那几位，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咱们晚上不用去和部委的人吃饭了。既然关系上到了最高层，那无论部委还是咱们，都可以轻松许多，不需要在乎那些潜规则。 我一会儿跟乐哥要夜店的位置，你要是饿了的话，晚上直接在夜店吃就行。他们搞的夜店，请的厨子都很不错，不比那些大饭店的差。” 第347章 城里人真会玩 京城之行一切顺利，公司也算是正式的被纳入了体系之中。 陈言虽然没有加入到这个体系内，可却获得了直达天听的权限。 再加上和最高层达成的最新合作意向，同样称得上是收获满满，因此陈言对于此行京城非常满意。 将相关的工作交给‘希望’去处理后，陈言便在楚茵茵的陪伴下，前往了京城比较着名的几个景点逛了逛。 并没有深入的去游览，只是走马观花的各处瞧了瞧。 有着边子华的陪同，这些景点完全不需要进行网上预约，也不用买票，就连景点里一些游客禁入的地方，陈言和楚茵茵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去看一看。 奈何陈言本身对于逛景点的兴趣不大。 之所以还要跑出来四处瞧一瞧，纯粹是由于‘来都来了’的想法作祟，如果不去看一看，便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而哪怕是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去逛景点，陈言也如同旅游团那些大爷大妈一样，到了地方就下车拍照，拍完照便上车去下一个景点，充分发扬了开车两小时、拍照五分钟的国人旅游风格。 只用了区区一个下午，京城内最出名的那几个景点就基本上全都逛完了。 不过长城由于距离市区太远，开车过去要挺长时间，再加上陈言和楚茵茵都对于那种纯粹消耗体力上下攀爬的游玩过程毫无兴趣，因此便没有被划归在旅游的目标地点之内。 一直到了晚上六点多，太阳已经落山，京城的繁华夜景呈现在了眼前时，陈言和楚茵茵的游玩过程才宣告结束。 随后和边子华告别，两人打了辆车，前往了那家夜店。 夜店的名字是一串英文字母。 陈言英语不好，完全看不懂这一串英文字母是什么意思。 当然，有‘希望’在，倒也不需要他看得懂。 ‘希望’强大的智能水平，让其已经通过网络学会了当前世界现存的所有语言。 无论面对哪种语言，也无论是言语还是文字，‘希望’都能够以字幕的形式进行实时翻译，呈现在陈言的隐形眼镜上，让陈言及时明白不同语言的意思。 唯一的缺点是，‘希望’没办法帮助陈言发音，所以就算能看懂，也没办法进行交流。 “palpitate with excitement，怦然心动？一个夜店起这么个名字，是不是有点意图过于明显了？” 看着隐形眼镜上浮现的翻译，陈言笑呵呵的开口道。 “这是一部经典爱情电影的片名，用这个当做夜店的名字，确实意图明显，但也不会显得低俗。” 楚茵茵解释的同时，带着陈言步入了夜店之中。 此时夜店虽然已经开门，可并未到真正热闹的时段，因此店里面显得生意冷清，客人几乎没有，只有一些工作人员正在做迎客前的最后准备。 一般总要等到晚上九点之后，夜店才会真正的迎来客流量的巅峰。 有些地方甚至要到十点、十一点之后，夜店的生意才能火爆起来。 陈言和楚茵茵来的不是时候，自然很容易便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专门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应该是提前得到过通知。 手中拿着ipad，仔细的看了看楚茵茵后，脸上便堆满了笑容，很是恭敬的将陈言和楚茵茵迎到了二楼的包间里。 包间的面积极大，看着就算是坐上二三十号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尽管属于全封闭包间，但其中一面墙却是用的整体性强化单面玻璃。 通过单面玻璃，可以将下面一楼的舞池、dj区、以及舞台看的清清楚楚，却又能保证下面一楼和二楼的其他包间，根本看不到这处包间内的任何情况。 隐私性能够得到充分保证的同时，又确保了包间的视野和对整个夜店的全局掌握，属实是王者位置。 “这夜店的装修标准很高啊，投了多少钱？能赚回来吗？” 陈言打量着包间内的装潢，好奇的开口问道。 楚茵茵通过包间的ipad，直接点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头也不抬的说道：“这家店如果不算本身不动产的投入，仅仅只是装修的话，花了大概八千万左右。想要单纯凭借着夜店的盈利能力赚回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店的真正东家叫吉祥，家里虽然远远比不上乐哥，却也是一方部委的老大，管着全国的教育。所以钱这个东西，并不算很重要。开这个店的目地，主要是为了大家能有一个玩的地方，足够安全，自己完全说的算。 因此即便是赔钱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别赔的太多就行。当然，大家也不会让他赔钱的。他开的店基本上就是定点玩乐的场所，每年光是圈子里那些人在店里的花销，就足够维持店面日常的运转了。” 陈言啧啧赞叹道：“很符合你们这个圈子的行为习惯。一切为了开心，至于钱……最大的作用是让你们更加开心。不过把整个包间的一面墙做成了单面玻璃，可以将下面舞池的情况一览无遗，这多少有点偷窥癖在里面吧？” 楚茵茵看了一眼单面玻璃，摇头道：“和偷窥癖无关，主要是可以看清楚下面舞池里来的那些姑娘，都长得什么样子。他们喜欢偶尔打打野食，挑一些不是圈子里的姑娘来泄欲。 站在这里看到下面来的那些姑娘里，如果有比较喜欢的，就会让人去问一问对方，愿不愿意上来。强迫的事情他们不干，但为了一些感兴趣的姑娘，多花点钱，还是没问题的。 一般来这地方玩的姑娘，知道能上最豪华的vip包厢里见世面、认识一些大人物，十有八九都会同意。少数不同意的，砸上几万十几万，终归也会动心，他们把这称之为选妃。” 选妃？ 陈言忍不住直挠头。 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啊…… 没给他太多感慨的时间，楚茵茵点的各式各样的菜肴，便陆陆续续被服务生端了上来。 包间里偌大的两张长桌，很快就被这些摆盘精致的菜肴堆的满满腾腾…… 第348章 圈里圈外 “盘子大，菜量少、空白地方放根草，这不是米其林餐厅的摆盘标准吗？怎么夜店也来这一套？” 看着端上来的那一盘盘造型精致、卖相满分的菜肴，陈言忍不住开口吐槽道。 没办法，实在是这些端上来的菜，单纯从量上来说，真的太少了…… 又不是做西餐，明明盘子里摆的都是东坡肉、辣子鸡、糖醋里脊这种家常菜，可偏偏偌大的一个盘子里，东坡肉能只放三块…… 其他点缀的东西不少，再加上空白的地方用酱料拉出来的酱花，实在是由不得陈言不难受。 就这样的东西，他一百盘也吃不饱啊…… “因为这样可以卖的更贵，如果客人选择在这里吃饭的话，连着酒水以及这些菜，光是一顿饭就能赚不少。如果像东北菜那样，菜量跟着菜盘的大小来，八个人吃四个菜就能吃饱，那这店不得赔死？” 楚茵茵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接着说道：“你要看看这里是什么位置，虽然商铺是他们自己的，不需要租金，但周围正常的租金标准肯定也得算到成本里。再加上装修、用料、人员的培训，等等等等，不这么搞就等于白扔钱。 大家虽然有钱，却也不想当白扔钱的傻子。钱这个东西，明明白白的花出去，谁都可以接受，花多少都行。能赔多少，心里有数，提前就有个准备，那也无所谓，完全可以一直赔下去。关键在于要清楚明白，而不是糊里糊涂。 清楚明白的赔钱，控制赔钱的尺度，给大家留一个能自在玩乐的地方，那就是聪明的做法。可若是肆意挥霍，没有任何道理以及价值的赔钱，就纯粹是在犯蠢了。我们这个圈子，赔钱无所谓，却绝对不能被人认为是在犯蠢。” 陈言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块东坡肉放入嘴里。 品尝了下后，眼睛不由一亮，缓缓点头道：“你别说，虽然菜量少的离谱，但这个味道是真的不错。比我以前吃过的东坡肉要好吃的多。” 楚茵茵笑着说道：“又不是预制菜，请的也是真正的大厨，师承名门，老师以前是专门做国宴的。我听说这个厨子主做淮扬菜和鲁菜，不过对于其他几个菜系也有涉猎。虽然其他菜系的水平做不到顶尖，但厨子本身的水准摆在那，所以哪怕是不擅长的菜系，做出来的水平也肯定比一般所谓的五星级酒店行政总厨强。 再加上用料都是货真价实的，不会给你上科技与狠活，他们平时要是懒得在家里吃的话，其实也会跑到开的这几家店里来打牙祭，所以无论是菜的原料，还是用来调味的东西，都是特供的。从始到终，专人打理，不打任何药物。这些原材料的成本，可远比市场又或者超市里买的那些昂贵的多。” 陈言一边听着，一边迅速的将眼前的几个盘子里的菜品一扫而空。 尽管他以前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但一盘菜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这种判断的标准还是很简单的。 就像楚茵茵说的那样，菜品本身的口味确实相当惊艳，厨子的水平着实堪称一绝。 将目标对准了旁边几个盘子，陈言边吃边问道：“都是特供的？给政府特供的那种？” 楚茵茵点头道：“对，一定级别以上的政府食堂，以及领导居住区的菜肉蛋奶供应，都有专门的特供区，他们这里的原材料，就是从特供区直接运过来的，再加上一切都是高标准，卖高价也就理所应当了。” “那你在这里点单是需要花钱的吗？还是那边直接免单？” 陈言颇为好奇的继续问道。 楚茵茵冷笑了一声，开口道：“给我打电话叫我来的那个人，叫顾志杰，爷爷换届后刚刚入局，听说这两年在圈子里嚣张的很。不过他爷爷年龄很大，入了局也顶多就干一届罢了。 与其说是他爷爷能力、地位到了，倒不如说是年龄到了，组织上考虑到他爷爷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贡献，让他爷爷在年龄到站之前，提个级别，当上局委，也算是对老人家的奖励。 但谁都清楚，一届之后，他爷爷肯定要退。至于是去政协继续发挥余热，还是就彻底退下来，得看组织上的意见。如果是彻底退下来，那他们家就完了，若是去政协发挥余热，那还有机会。 因为他父亲现在的位置卡的很尴尬，年龄已经到线了，偏偏资历以及在任的时间都不够，想强行从市里入省，阻力极大。如果再给他爷爷多几年的活动时间，他父亲入省就板上钉钉了。 可若是他爷爷退的彻底，很难再说上话，那他父亲有可能这辈子都要停在市级的层面上了。对于他们家来讲，他父亲那一辈能在省级层面上多奋斗十几年，他们家的地位就可以稳固下来。 然而后续都停留在市级层面上的话，他们家便肯定要就此家道中落了。所以他今晚才会想方设法的请乐哥到场，毕竟……乐哥能在上面说上话，没准就能在他爷爷的事情上给出一定的助力。 今晚咱们都是陪客，乐哥才是主客。顾志杰为了家里的事情，在小辈之间组个局，或许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但只要有一定的作用就行，这也算是一种表明态度的方式，那今晚当然就是顾志杰请客。” 陈言听明白了，笑着点头道：“看起来你对那个顾志杰很看不上眼，所以我若是多吃一些的话，你只会更高兴？” 楚茵茵坦言道：“当然，大家不在乎这点钱，可他一下子为了个不认识的人花上几十上百万，他也会非常不爽的。而只要他不爽，我就高兴。” “明白了，那我今晚可就敞开肚子吃了？你别嫌我吃的多。也顺便让那个吉祥多赚点，没准那个吉祥还能念我的好。”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楚茵茵直接将ipad扔到了陈言的眼前，开口道：“随便点，想点什么点什么，但记得别浪费。如果故意浪费的话，我面子上也会不好看。” 第349章 合伙挤兑人 觉醒者的饭量是随着觉醒等级的提升而提升的。 因为基因锁的解锁度越高，身体原本被锁住的潜能就被释放的越彻底。 由此带来的身体强大，势必会导致能量的消耗远超常理，必须要大量的摄入能量，才能维系身体对于能量需求的平衡。 就像胖子总能吃的更多一样，觉醒者虽然不是胖子，可身体哪怕不经历任何剧烈运动，仅仅只是维持日常所需，能量的消耗都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废土时空的那些高级觉醒者以及支配者们，会要求麾下势力研究高密度的能量棒，以确保自身的进食时间不要过于夸张。 否则若是一整天下来，大半的时间都用在了吃上，也就没工夫再去忙正事了。 当然，高密度的能量棒只能用来补充能量，如果讨论口感的问题，那就纯粹是在耍流氓了。 别说和正经的食物相比，就算是和压缩饼干比，高密度能量棒也跟一坨屎没什么区别。 所以这玩意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只是被当做应急之用。 平日里只要时间允许，吃正常的食物对于那些大人物们来讲，仍然是必备首选。 陈言自从成为了觉醒者之后，对于‘吃’这件事情就不怎么上心了。 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吃不饱肚子，那也是无用。 他从当前时空带去废土时空的那些食物，尽管也有不少是生菜生肉，可废土时空的烹饪水平，能做熟了就行，所谓的火候和炒菜技艺，并不重要。 以至于今天忽然间吃到了如此精致的美食，着实让陈言胃口大开！ 如果说他正常的饭量是一百，平时因为食物的美味程度问题，差不多只会吃个七分饱左右，可以确保身体日常的能量耗损就行。 那今天吃着这些美味而精致的食物，他至少便要整个百分之一百五十！ 足足吃了半个小时，方才端上来的那些将两个长形桌堆满的菜盘，就全都被清空。 陈言将所有清空的菜盘一个接着一个的罗列在一起，接着便拿起ipad，看着上面的菜单重新点了起来。 此时包间的门终于被从外推开，几名年轻男子簇拥着一名看起来应该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男子走了进来。 旁边簇拥着的年轻男子里，有一个穿着范思哲花衬衣、瞧着颇为轻佻。 刚进了包间，这名男子就看着楚茵茵大声道：“茵茵，你不是说还得陪部委的人吃晚饭，要晚上十点以后才来吗？这临时突然又改了时间，提前了这么多，乐哥可是为了你，推了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晚上你无论如何得多喝点！” 话说的同时，男子的目光扫过了陈言。 旋即注意力就被陈言身旁那堆得高高的空菜盘全都吸引了过去。 明显愣了愣，男子的脸上浮现起了狐疑的神色，皱眉道：“茵茵，这位是……” 楚茵茵冷漠的看了男子一眼，这才站起身来，同陈言说道：“来，陈言，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说话嗓门高八度的，叫顾志杰，我很讨厌他，所以一会儿你也不用理他。” 被楚茵茵这么当众不给面子，轻佻男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旁边这位就是吉祥，这家店的老板，家里管着全国教育，一会儿你点完菜，让他去和大厨打个招呼，好好给你做，别应付了事的糊弄你。” 楚茵茵又指了指顾志杰身后的一名年轻人介绍道。 接着将剩余的三名年轻人也分别给陈言进行了介绍，一直到最后，这才给陈言介绍起那位成熟男子。 “石乐，乐哥，我们这个圈子的头儿，也是我们的大哥。” 说完，楚茵茵伸手挽住了陈言的胳膊，郑重介绍道：“这位是陈言，我公司的老板。你们都知道，我最近在一家新科技公司‘无界维度’任职，而他就是‘无界维度’的最大股东。” 看到楚茵茵毫不避讳的和陈言亲密紧贴着站在一起，顾志杰的眼神中明显浮现起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至于其他几名年轻男子，倒是好奇的神色更浓郁一些。 只有那位乐哥，仔细的打量了下陈言后开口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处理，我先出去打个电话，你们玩，一会儿打完电话我就回来。既然今晚有新朋友加入，那就都多喝点，吉祥，把你店里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别藏着了。” “好嘞，哥你就放心吧！” 吉祥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 陈言发现，只要这位乐哥开口，那其他人的目光就会立刻全都集中到乐哥的身上。 而直到乐哥转身离开了包间，其他人这才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看起来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这些餐盘是怎么回事？” 顾志杰指了指那一摞空餐盘，皱眉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晚上没吃饭就直接过来了，肚子实在太饿，便提前点了一些吃的。只不过我没想到这里的菜，每一道分量都这么少，完全不够吃，哪怕已经吃了这么多，我都感觉跟刚吃了开胃菜似的，让大家见笑了。我这正重新点呢，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正好一起点了。” 陈言一脸害羞的说道。 顾志杰眼皮跳了跳，声音尖刻的说道：“这起码得有二十多道菜了吧？你一个人就给吃光了？还只是开胃？菜量再怎么少，也不至于这么能吃啊，你是饭桶吗？” “啧，难怪茵茵讨厌你，你这素质都不如小学生。要是请不起就直说好了，我们自己付钱。” 陈言老神在在的说道。 顾志杰顿时脸色涨红，怒吼道：“请不起？你说我请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吃点东西我有什么请不起的！你尽管吃！我倒要看看，你能吃多少！吉祥！把你们店里今晚准备的食材，都给他做好了端上来！他要是吃不完，我就直接给他全塞嘴里去！” “啊？” 吉祥愣了下，旋即脸色为难的看向了楚茵茵。 楚茵茵却是挥手道：“看我干什么？顾志杰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你就按他说的做，我想顾大少还不至于赖这点饭钱。” 第350章 合理范围? 经常来夜店的人，基本上都只是为了喝酒的。 除了各种酒水以外，顶多买点瓜果和小零食以搭配酒水能更好的喝进肚子里罢了。 虽然很多夜店都会准备后厨，能做一些比较简单的菜品，但会跑到夜店来点菜的人，着实少之又少。 因此夜店后厨的备菜，每天都不会很多…… 吉祥开的这家‘怦然心动’同样如此。 再怎么高标准的去筹备，甚至请来了国宴大师的亲传弟子来夜店掌管后厨，说一句暴殄天物也不为过，可受限于夜店本身的性质，会专门跑到这里来吃饭的人堪称凤毛麟角。 以至于夜店的后厨在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闲置的状态，每天备菜的那些食材，更多的是为了给吉祥所在的这个圈子准备的。 他们想吃的话，后厨就做。 他们若是不想吃的话，后厨就又是摸鱼的一天，皆大欢喜。 总之，他们可以不吃，但后厨一定要有！为的就是他们偶尔想吃的时候能够随时吃到！ 听起来仅仅是出于这个原因，就花高价养上一整个厨师团队，如此行为实在是过于浪费。 可实际上到了他们这个圈子的高度，真真就是那句‘有钱难买我乐意’。 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结果无论是吉祥还是夜店的厨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也会有需要高强度营业的一天。 听着顾志杰明显带着怒意的气话，偏偏楚茵茵还在火上浇油，吉祥也没有办法，只能专门去了一趟后厨。 让后厨的厨子根据今天准备的食材，将所有的食材全都利用起来，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做好之后便全都端到包间里来。 至于说会不会后续还有其他包间的客人想要吃点东西……吉祥也就管不了了。 谁家好人会跑到夜店来吃饭？愿意跑到夜店来吃饭的肯定不是正经人，即便今天告诉那些客人，后厨歇业一天也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关键是要先将自己包间里的这些姑奶奶、大少爷们伺候好！ “你真能吃那么多？吃不了别勉强，把自己吃坏肚子就不值当了。我主要是被顾志杰烦的够呛，只要能让他不高兴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干。所以刺激刺激他就好，真吃不了的话，咱们到时候打包带走，他也不能说什么的。 今天有乐哥在，他根本没胆子犯浑。等过了今天，咱们没几日就要回琴岛了，留着他在京城无能狂怒就好。他即便再有本事，琴岛那边也够不到。而他再怎么嚣张，现在不太敢打着长辈的名号横行霸道，所以不用怕他。” 楚茵茵凑在陈言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两人在包间里是紧挨着一起坐的。 以至于楚茵茵这么贴在陈言耳边说悄悄话的举动，看起来就像是在和陈言旁若无人的亲热似的。 顾志杰看的双眼直喷火，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跟着顾志杰同来的另外三名年轻人，看起来和顾志杰的关系并没有特别好。 起码眼瞅着顾志杰被落了面子时，另外三名年轻人却没有丝毫想要帮腔的意思，反倒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此时在他们的眼里，楚茵茵和陈言坐在角落里卿卿我我，顾志杰坐在另一边怒火中烧，神态举止仿佛是被戴了绿帽子一般。 这模样看起来着实有趣，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楚茵茵和顾志杰没有任何关系。 顾志杰完全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并且有一段时间还和楚茵茵闹得很不愉快。 由于自小到大都顺风顺水，让顾志杰养成了一种极为自我的性格。 除非是面对石乐这种他绝对惹不起的人，他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将自己摆在一个从属的位置上，并心甘情愿的给石乐当小弟。 换成任何其他人，他都是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嘴脸，凡事只要不顺他的心意，就会招致他的怒火和脾气的发泄。 如此性格，自然很容易树敌，也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不过受限于顾志杰的背景，以及家里长辈这些年里称得上顺风顺水的仕途，如今更是在临退休之前的最后一站，成功入了局，哪怕顶多干上一届，对于其他衙内来说，依旧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因此心里面再怎么对顾志杰不满，也只能一直藏在心里，不能真正的表露出来。 可这种情绪的堆积，让同一个圈子里的其他人只是不愿意当面和顾志杰闹翻罢了，对于能够看到顾志杰出丑丢脸的机会，他们还是喜闻乐见的。 “放心吧，我的饭量你是没见过，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真敞开了吃，那现在网络上那些以能吃着称的大胃王、还有靠着吃播火起来的网红，根本就没一个能跟我打的。 刚才吃掉的那些东西，我说只是开胃，这可不是为了帮着你气顾志杰，我是在实话实说。那点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就只是开胃罢了，我现在距离吃饱还很遥远，主要是菜量太少了。” 陈言同样偏头将嘴唇凑到了楚茵茵的耳边说道。 由于距离太近，嘴唇有意无意的碰触到了楚茵茵的耳垂，让楚茵茵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下。 不过这种僵硬只持续了刹那，楚茵茵很快恢复了自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挂在了陈言的身上一般。 笑容不变的细声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今晚充当下我的工具人吧，这顾志杰实在是缠的我很烦，如果能让他彻底打消对我的想法，那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作为报酬，今晚你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占我便宜，我保证配合。” 陈言心头微动，顺势伸手搂住了楚茵茵纤细的腰身，开口问道：“合理的范围……是指的什么？” “情侣之间在朋友面前可以做的事情，我都能接受。当然，别指望我晚上回酒店陪你睡觉，这不在合理范围的区间。” 楚茵茵话音刚落，陈言便忽然欺身朝着她的嘴唇亲了上去。 这举动过于突然，楚茵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以至于被陈言亲住了嘴时，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当场。 第351章 回旋镖 “你这个反应太僵硬了，只要稍微注意下就能发现，你跟我的关系肯定没到男女朋友的程度。你起码得给我一个回应吧？把嘴唇张开，舌头伸出来。” 陈言一边亲着，一边声音颇为模糊的小声说道。 这种模糊是由于双唇处于接触的状态造成的。 包间里的其他人根本听不到陈言究竟说了什么，只有楚茵茵自己才能听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对于陈言这突然袭击一般的亲吻，楚茵茵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大脑一片空白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给予陈言正确的回应。 此时听到陈言的提醒，楚茵茵也顾不上陈言这般当众亲她的做法算不算合理范围，只能略显迟疑的张开了嘴，同时探出了自己的舌头。 落在包间内其他人的眼里，这便是陈言和楚茵茵在旁若无人的热吻。 顾志杰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碎了。 关键是陈言亲吻楚茵茵的时候，手还不老实。 那些他梦寐以求、却始终求而不得的珍馐美味，眼下却在被陈言肆意把玩、品味，这让他一时间妒火中烧，险些就要失去理智。 但一想到今晚组织聚会的真正目地，他又只能强行克制。 尽管乐哥说是临时有事需要安排、出去打电话了，可打完了电话的乐哥还要回来。 如果这期间闹出了太大的不愉快，难免会给乐哥留下极坏的印象。 一旦让乐哥因此生出不满的情绪，他便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顾志杰咬牙切齿的当场摔门离开了包间。 他要去催促下吉祥，让后厨上菜快一点，赶紧将做好的菜品都端上来，撑死那个混账！ “可以了，别亲了，你都快把我给吃了……” 足足热吻了数分钟的时间，直到看见顾志杰摔门离去后，楚茵茵这才挣扎着用力推了推陈言。 陈言从善如流，感受到楚茵茵手上的力道是认真的，便依言收嘴，很是回味的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起了遗憾的表情。 “我不记得有让你亲我。” 楚茵茵趁势靠在了陈言的肩膀上，以避免继续被陈言突然袭击。 开口质问的同时，不动声色的使劲掐了掐陈言的腰间软肉。 不得不说，这真是女人的天赋技能。 哪怕陈言现在已经是高级觉醒者了，可被楚茵茵这么用力的掐住了腰间的肉，仍然会感觉到明显的疼。 当然，疼归疼，陈言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贱兮兮的说道：“你不是说，只要是情侣在朋友面前能做的事情，就都可以吗？当众亲嘴，应该属于情侣会在朋友面前做的事情吧？以此来展示恩爱、撒狗粮？” 楚茵茵咬牙道：“看来我有些低估你的无耻程度了。主要是当初和你一起出差的时候，你表现得太过君子，我喝醉了以后也能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这让我对你产生了一些误会。” 陈言正色道：“你这就是对我红果果的污蔑了，我也是为了让咱们看起来更加真实，否则又何必还需要牺牲色相？” “你牺牲色相？” 楚茵茵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言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既然是我在帮你的忙，那当然是我牺牲色相了。不然呢？难道还是你牺牲色相了不成？” 楚茵茵傻傻的看着陈言，忽然用力的深吸了口气，紧接着便一下子抱住了陈言的脑袋，主动吻了上去。 这举动顿时把陈言吓了一跳，被亲的有些懵。 感受着唇上的温润，愕然道：“你干嘛？” 楚茵茵冷笑道：“干嘛？你这个反应太僵硬了，起码给我一个回应吧，张嘴！舌头伸出来！你不是说自己在牺牲色相吗？那就牺牲的彻底一点！老娘今天晚上非要把你勾的忍耐不住，但偏不给你上！老娘憋死你！” 说完，楚茵茵再次低头用力的吻了上去。 陈言傻了。 被楚茵茵亲的颇有些心神荡漾，因为楚茵茵的手也不老实！ 可听着楚茵茵那发狠的言论，要让他憋死……他又着实觉得这真的过于不人道了些。 不过美色当前，没办法吃干抹净这是以后的事情，眼下只能是亲一亲的话，照样可以接受。 心里接受了这样的设定后，原本的痛苦顿时转化成为了享受，主动回应起了楚茵茵侵略性十足的进攻。 包间里其余几人直接看呆了眼。 在他们的印象中，楚茵茵一向性格比较清冷，何曾有过如此炽烈火辣的一面？ 看来这是真爱啊！ 就在几人感慨莫名的时候，包间的门终于被从外推开，几名服务生开始端着各式各样的菜盘鱼贯而入。 顾志杰则是脸色阴冷的跟在服务生的后面走了进来。 正打算催促陈言立刻将这些食物都吃进肚子里，却刚好看到了陈言和楚茵茵互相纠缠在一起，上演着比方才还要更加火爆的场面。 顾志杰觉得自己要心梗了。 更让顾志杰难受的是，随着几十个菜盘被摆到了两张长桌上，刚刚还亲的热火朝天的两人便立刻分开。 陈言双眼放光的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仿佛那些菜肴要比楚茵茵更有吸引力！ 真是暴殄天物！ 顾志杰恨恨的想着。 如果楚茵茵愿意陪他的话，那他宁愿三天三夜不吃饭，就光在床上度过，也是绝对能够接受的！ 此时的陈言已经拿起了筷子，风卷残云一般的吃起了桌子上的菜肴。 新端上来的菜品足足有二十多道，而陈言将这些菜品吃进肚子里的速度，远比服务生们上菜的速度快的多。 受到摆盘习惯的影响，这些菜盘看起来很多，可实际上真正的菜量却往往就是那么两三口的事，对于陈言来说，确实很难迅速的形成饱腹感。 顾志杰和包间里的几人都被陈言的光盘速度震惊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能吃之人。 不但吃的多，而且吃的快！ 二十多盘菜吃进肚子里后，看起来不光是没吃饱的问题，怎么瞧着好像……还更饿了？！ 这合理吗？！ “就这么点？没了？别这么小气嘛，我虽然能吃了点，但也不至于把你吃穷吧？” 陈言摸了摸肚子，看着目瞪口呆的顾志杰，笑吟吟的说道。 第352章 八分饱就行了 何止是顾志杰目瞪口呆，包间里的其他人同样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菜量再少，那也是足足二十多盘菜！ 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些主食和非常占肚子的牛排。 就这么全都吃完了之后，竟然反倒是一脸越吃越饿的表情？！ 关键在于，他们来之前，这人不是已经吃过一波了？！ 从后厨的反馈来看，这人之前吃的那一波，可绝对不比这一波少！ 别说普通人的饭量了，哪怕是那些非常能吃的、干重体力活的人，也绝对吃不了这么多啊！ 这还是人吗？！ 呆滞了半晌后，迎着陈言那笑意盎然的眼神，顾志杰总觉得这笑容里满是对他的嘲讽和蔑视。 心头的火气蹭蹭往上涨，顾志杰深吸了口气，咬牙怒声道：“吉祥！继续上！给他上！把所有今天准备的食材都给他上来！我他妈就不信了！我吃不死他！” 一旁的吉祥咽了口唾沫，没敢接话，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再次前往后厨去催菜。 尽管他的父亲也是一部高官，掌管着全国的教育系统，在外人眼里属于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但在这个圈子里，他还真是处于鄙视链的底层，算是最没有地位的‘帮闲’。 没办法，教育系统在外人看来很重要，可在圈子内部，却着实称得上是清水衙门。 本身就不是强势机构，和内部其他部门之间的协同性也差的很多。 相对独立的情况下，对于其他部门的帮助极为有限，对于其他部门来说，便缺少互帮互衬的价值。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搞这些夜店、又或者其他可以用来玩乐的场所。 说白了，还是长辈的地位不够高、权势不够重，让他说话硬气不起来，那就只能想别的法子，争取在圈子里能有一席之地。 让圈子的其他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想到他，和他一直有比较紧密的联系。 所以在这个圈子里，吉祥是谁都不敢得罪、不愿得罪，充当着一个老好人的角色。 另外三名一直比较安静的年轻人，在圈子内的地位也相当一般。 比吉祥好一些，却也有限。 不喜欢顾志杰的性格脾气，又不敢当面和顾志杰撕破脸，混在一个圈子里，便总会有些憋闷。 因此看到有别人找顾志杰的麻烦，并且将顾志杰顶的下不来台，他们会欣然的看热闹，却也只是看热闹而已。 顾志杰丢再大的脸，也顶多让他们在私底下多一些谈资，却不至于让他们一时冲动的跟着一起去踩顾志杰。 于是包间里的气氛便显得相当奇怪起来。 顾志杰一个人怒火中烧，陈言和楚茵茵则是笑容满面，其余几人保持安静的坐在包间的另一边，没有要吃喝，也没有点曲目一展歌喉，就只是吃着小零食，仿佛在看戏一般。 此时的顾志杰根本注意不到包间内的气氛。 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楚茵茵和陈言的亲热所吸引，满脑满眼的尽是陈言和楚茵茵方才抱在一起热吻的画面。 而偏偏由于石乐的存在，他还不敢表现的太过分，只能通过一些看起来还算平和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让他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极度郁闷的状态。 有着吉祥的催促，后厨上菜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包间里不断的有服务生端着菜盘进进出出，陈言则是坐在两张长桌前，不停的狼吞虎咽。 他的吃相并不算难看，甚至于若是不仔细看他吃了什么东西的话，仅仅只是看他的吃相，还以为他就是在正常的进食而已。 可如果仔细观看他进食的过程就会发现，他吃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就像是不需要咀嚼一般，无论任何东西进了他的嘴里，都会被他直接咽进肚子。 如此做法，自然使得他的进食效率极高，哪怕后厨已经加快了上菜的速度，依旧只能是将将跟他进食的速度保持平衡。 顾志杰的目光以及表情从一开始的呆滞，到愤怒，到茫然，再到疑惑不解，整个人似乎在极短的时间里就经历了无比复杂的情绪变化，直至最后的怀疑人生。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言真的能将夜店后厨的备菜全部吃光…… 这些菜品的价格倒是并不算特别夸张，由于食材比较昂贵，再加上各种成本以及夜店的档次问题，所以后厨一整晚备菜的菜价总额，超过了百万。 即便对于顾志杰来说，一晚上一百万的花销也不能算是小意思了，起码得说是中等意思。 如果是花在石乐身上，那顾志杰绝对心甘情愿。 别说一百万了，就算一晚上花个上千万，他照样眉头都不会皱上一下。 可偏偏这些钱花在了他讨厌的人身上，而且花了这么多钱还没有达到目地，不但没有让他讨厌的人难受，反而看起来让他讨厌的人吃的很爽…… 这绝对算的上是双重伤害！ “不错，还有吗？这牛排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就是可惜量太少了，一盘的肉就只够吃一口的，这也太糊弄人了。” 陈言再次将面前的餐盘清空后，打了个饱嗝，开口说道。 吉祥此时已经回到了包间里，闻言为难道：“哥们，真是不好意思，后厨确实没有任何备菜了，之前准备的食材，都是根据店里开业至今的平均用度准备的，再加上食材都是专供的，所以临时想要加量的话，基本上做不到。” 陈言愣了下，摸了摸自己肚子，缓缓点头道：“那行吧，吃个八分饱也可以了。” 八……八分饱？吉祥面露呆滞之色，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 顾志杰则是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后，恨声道：“好……很好！真没想到，你看着不胖，却如此能吃，今儿我认栽！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我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今天你吃我一百万，我跟你保证，如果不让你十倍百倍的吐出来，我他妈就跟你姓！”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出去打了很长时间电话的石乐，终于返回了包间。 第353章 石乐的态度 “不好意思，打电话的时间有点长，耽搁了很久，一会儿上了酒，我自罚三杯，以示赔礼。” 石乐刚刚走进包间，便直接看向了陈言，满脸歉意的开口说道。 而包间里的其他人在听到了这番话后，脸上全都流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这还是在他们的印象中，石乐第一次主动表达歉意。 以往他们这个圈子聚会的时候，只要有石乐在的场合，那石乐就绝对是当之无愧的c位，是无可厚非的核心。 每一个人都会自然而然的以石乐为中心，仔细观察着石乐的一举一动，然后跟着石乐的态度去行事。 因此石乐在跟他们聚会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因为任何事情表达歉意。 就算是迟到，无论迟到多久、无论有没有原因，他们能等着石乐也都是他们的荣幸，谁又会不长眼神的多说什么？ 更何况这还不是迟到，这是来了以后临时有事出去打个电话，对于石乐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和他们聚会的时候，只有石乐具备这样的特权。 那就是无论任何时候，一旦有事，石乐就可以随时出去处理事情。 而剩下的人除非是石乐言明不用等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否则便都要老老实实的等着石乐办完事情，再继续一起聚会。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包括石乐自己同样是这样认为的。 结果没想到，这一次仅仅只是去打了个电话而已，时间稍长一些罢了，和以前的几次意外情况相比，这一次已经是让众人等待时间很短的了，偏偏石乐却认认真真的表达了歉意！ 不过他们看得出来，石乐不是在跟他们表达歉意，是在跟那个陈言表达歉意！ 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让石乐用一种平起平坐的姿态去对待，但那个陈言却可以！ 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包间里的其他人看向陈言的目光立时全都发生了变化！ 能让石乐都用完全平等的态度去面对，那就说明在石乐的眼里，陈言的地位和重要性要比他们高得多！ 等于说……这个陈言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顾志杰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原本还在跟陈言放狠话，言称一定要让陈言十倍百倍的付出代价，结果一转头的工夫，就发现这个自己刚说必须报复的人，竟然成了自己很可能惹不起的存在……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顾志杰狠厉的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继续保持狠厉的模样，还是马上认怂、表示刚才都是个误会…… 理智告诉他应该选择后者，但楚茵茵当面，男性尊严让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于是矛盾情绪的影响下，整个人顿时显得无比矛盾，站在原地是上前主动跟陈言搭话不是，继续保持着满脸怨毒的神色，展现自己一定要继续记恨下去的态度也不是…… 石乐自然也注意到了包间里的怪异气氛。 从包间内几人当前所处的位置、以及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能大致猜的出来，之前他出去打电话的过程中，包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石乐并不在乎。 他所处的层次远比包间内的其他人更高，所以他可以用一种俯视的心态来观察整个圈子的一切。 和圈子里的其他人相比，他已经脱离了衙内又或者所谓二代、三代的范畴，他自己就已经拥有了相当惊人的影响力。 之所以还在这个圈子里打混，充当圈子的头牌，主要是因为和这个圈子的其他人处于一个辈分。 再加上这个圈子其他人的长辈，对于他父亲来讲是真正的助力和帮手，因此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孤立于圈子之外。 都不用维系好这个圈子，只要他时不时的在圈子里出现，就足够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一个好汉三个帮，他的父亲地位再高，也仍然需要下面的人给予支撑，这是国内的体制规则所决定的。 上面的人要照拂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则要挺上面的人，这样上下一心，才能成事。 官官相护的情况并不是那些当官的人自发形成的结果，而是由体制规则影响得来的。 主动道了歉后，石乐没看包间里其他人。 径直走到了陈言的眼前，朝着陈言伸出了右手，笑着开口道：“重新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石乐，石头的石，快乐的乐。目前在京城朝阳担任政府的副职，属于是京城的地头蛇。咱们加个私人的联系方式，以后你来京城直接找我，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陈言并不明白石乐如此表态意味着什么。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石乐主动示好，那他当然也得给面子。 和石乐握了握手后，陈言一边也重新正式的进行了自我介绍，一边和石乐加了私人的联系方式。 包括聊天软件的好友以及私人的手机号码。 尽管陈言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包间里的其他人却对此感到无比的震惊。 原本就因为石乐方才主动道歉的态度而在心里对陈言的评价无限拔高，眼下却不得不在那已经很高的评价上，又艰难的继续抬升了一些！ 就连他们这些圈内的人，都只是有石乐的私人手机号码而已，根本就没能加上石乐聊天软件的好友！ 谁曾想，一个第一次被楚茵茵领着来参加圈子聚会的陌生人，居然会被石乐主动添加好友。 简直是没天理！ “今天这次的聚会其实算是一个临时性的聚会，所以茵茵会带着你过来，对我来说着实是个惊喜。一会儿咱们俩多喝几杯，好好认识认识，以后也要常走动。” 石乐和陈言说话的同时，朝着旁边的吉祥招了招手。 吉祥立马点头哈腰的凑了过来，陪笑道：“乐哥，有什么吩咐？” “把最好的酒都拿上来，我今晚要和陈言不醉不休，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点下酒菜。” 石乐随口说道。 吉祥表情明显一僵，苦着脸说道：“乐哥……没菜了……” 第354章 过去了?过不去 “没菜了？什么没菜了？” 石乐面露疑惑之色。 他进来的时候陈言已经将端上来的菜品全都吃光了。 络绎不绝的服务生正在往下收盘子。 所以石乐只是知道陈言之前有在包间里吃东西，但并不清楚陈言到底吃了多少。 对于吉祥忽然间说没菜了，自然是感觉无法理解。 “后厨准备的食材，已经全都被吃完了。眼下根本没有食材可做，除非……除非去别的店借点非特供的食材过来。但那些食材肯定没有咱们平时吃的新鲜。而且大厨今天也着实是累坏了，再继续做下去，我怕大厨直接罢工……” 吉祥的脸上浮现起了尴尬的神色，接着说道：“乐哥您也知道，我这个大厨可是舍了老脸才请过来的，人家正经的师出名门，要不是咱们家里还算有权有势，想请人家跑到咱们这种夜店来掌厨，那根本就是扯淡。 对人家来说，这根本就是一种侮辱。所以我平时对人家向来是好声好气的，根本不敢说上哪怕一句重话。今天他这紧赶慢赶的忙活了正经挺长时间，带着团队把准备的食材全都给做出来了，以前哪有这样的工作量啊。” 石乐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 很是不解的说道：“你等会，后厨的食材全都被吃完了？被谁吃完了？你的后厨虽然一向准备的食材不多，但供应上百人吃喝的晚餐还是没问题的，咱们今天来的这么早，难道有人还真的专门跑到你的夜店来吃晚饭吗？即便有这么不靠谱的，一两个包间就算多了吧？一下子来个上百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吉祥哭笑不得的说道：“乐哥，瞧您这话说得，谁闲的没事干了，跑到我这个夜店来吃饭啊。那些食材说白了还不都是给咱们准备的嘛。要不是为了咱们聚会能吃到最好的东西，我准备那些食材干嘛？又何必舍下脸面去请来真正的大厨？给外人吃的东西，随便糊弄糊弄不就得了？ 这些东西全都是被您身边这位一个人吃光的，我是真没想到有人竟然这么能吃。刚才您在外面打电话是没看见，这位爷是真的人不可貌相，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仿佛无论拿出多少东西来，都能轻而易举的吃进去。我这辈子真就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人！这位爷要是去吃自助餐的话，绝对能把自助餐老板吃倒闭！” 石乐愣了下，扭头看向了陈言，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探寻的意味。 陈言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办法，有点饿了，这家店的菜量又实在是太少，一盘菜基本上两三口就没了，完全不顶饿，所以吃着吃着就吃了那么多，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这个……饭量用有意无意去形容，着实是有点怪异。” 石乐笑了笑，不再继续提上菜的事情，同吉祥重新吩咐道：“那就光把好酒拿上来吧，然后让人去外面买点花生米回来，有花生米就着酒，差不多便够了。反正喝酒这种事，从来都不是真的为了喝酒，而是要和值得一起喝酒的人去喝酒才行。” 吉祥松了口气，答应了一声后，转身立刻离开包间去安排起来。 很快，大量的、各式各样的名酒被陆陆续续的端了进来。 石乐搂着陈言的肩膀，将陈言重新拉回了沙发上坐下，然后便扬手招呼顾志杰过来开酒。 顾志杰着实不想像个服务生一样的在旁边伺候，但他又不敢忤逆石乐的意思，因此只能不情不愿的来到一旁，按照石乐的意思，将酒挨个打开。 桌子上并没有摆放啤酒。 除了白酒就是洋酒，还有一些用来和洋酒进行口味勾兑的饮料。 两个大型的玻璃容器摆放在桌子上，每一个大型玻璃容器都可以直接兑进去三斤容量的液体。 正常来说，如果用洋酒和饮料进行口味勾兑的话，那配比的饮料肯定要多得多。 结果不曾想，在石乐的要求下，顾志杰往玻璃容器里倒入的洋酒和饮料竟然差不多是一比一左右…… 虽然口感会柔和很多，但这样的配比并没有将酒精度调整的多么令人舒适，真喝起来……反而更容易喝醉！ “来，陈言，咱们先喝一杯，你试试这个度数能不能接受。能的话，咱们就这么喝。如果接受不了，那你就只喝一杯，咱们也算是喝了认识的酒，后续你无论喝饮料还是矿泉水都行。但这个第一杯，你要给我个面子。” 石乐让顾志杰将两个酒杯倒满后，端起了其中一支酒杯，笑着举杯同陈言说道。 陈言举杯和石乐碰了下，诚恳道：“乐哥放心，酒量我还是有一点的。你都这么抬举我了，我肯定也不能让你失望。今天晚上我没有量，有多少酒，我喝多少酒，一定陪乐哥喝高兴。” 说完，陈言仰脖将杯中酒直接一饮而尽。 石乐很高兴，也将杯中酒喝的一滴不剩，接着让顾志杰继续倒酒。 此时包间内的其他人看到石乐开始了饮酒，便纷纷凑了过来，围在石乐和陈言的四周，也一起准备酒水，然后按照各自在圈内的地位，顺序举杯跟陈言重新做一番正式的自我介绍。 陈言一点也不拿架。 无论是谁举杯敬酒，他都是酒到杯干，喝的干脆、喝的爽利，哪怕这么一圈下来，他其实要比其他人多喝不少的酒，可他举杯饮酒的动作却没有丁点的迟疑。 如此豪迈的喝法，迅速赢得了包间里所有人的好感。 当然，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好感的基础来源于石乐的态度。 如果不是石乐看起来异常的重视陈言，那就算陈言将自己喝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情绪上的波澜起伏。 但有了石乐的背书，陈言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被无限拔高，这种情况下，喝酒的方式如此实在，便显得颇为与众不同了。 “来，志杰，给陈言喝三杯赔罪酒，之前你们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就算是过去了。” 一圈认识酒喝完，石乐忽然看向了始终伺候在旁倒酒的顾志杰说道。 第355章 尊重是相互的 顾志杰正在倒酒的动作一僵，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极为古怪。 但石乐既然开了口，那他就肯定得听。 所以深呼吸了下后，顾志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正准备一口闷下，结果酒杯却忽然被陈言伸手按住。 没去看顾志杰的脸色，陈言一脸温和的同石乐说道：“乐哥，喝酒的面子我是肯定要给你的，无论多少，该喝都得喝，哪怕今天喝死在这里，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我跟这位顾先生之间发生的问题，却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你之前不在包间，所以对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这位顾先生可是明确说要让我好看的。 按照这位顾先生的意思，我今天吃了他多少东西，那今后便要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他。虽然他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我能感觉的出来，若是不偿还，那他就要弄死我。 乐哥，我这个人一向爱憎分明。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虽然我很愿意卖你的面子，我也认为你的面子非常值钱，但……对于敌人，我从不会心慈手软。” 说到这里，陈言并不理会包间内一下子凝固起来的气氛。 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缓声继续说道：“乐哥，很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你，但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对我另眼相待。从他们的反应上我能看得出来，你对我的这种平等的态度，让他们非常震惊。 而他们又明显以你为主，所以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听。但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所以我认为，我应该不需要遵守你们这个圈子的规矩。我只要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总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对吧？” 石乐皱了皱眉，开口道：“陈言，志杰这个人的脾气，我是了解的。我也清楚，你们之间如果有什么矛盾，那肯定是志杰的问题。但凡事要从多方面去考虑，最好不要得理不饶人。 咱们的圈子很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互相之间拉拉关系便都能说得上话，若闹得太僵，其实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你以前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但你以后总要成为圈子里的人。 既然会成为圈子里的人，就要习惯和光同尘，要学会妥协。当然，我能理解你的情绪，可人不能被情绪左右，而应该成为情绪的主人。或者你说一下如何才能原谅志杰？我保证他能做到。” 陈言摇头道：“乐哥，或许你习惯了一言九鼎，也习惯了只要是你发表意见，那你周围的其他人就必然要按照你的意志去行事，但对我来说，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 你对我另眼相待，自然是因为我有价值。我的价值大到了让一些人无法忽视的程度，所以你要做出拉拢我的姿态，以示对我的重视。和茵茵没有关系，和你个人的感官也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陈言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其他人，继续说道：“他们会表现得如此客气，包括顾先生之前言之凿凿的要让我付出代价，现在却又不得不端着酒自罚三杯赔罪，也完全是由于你的态度，而并非是他们自己心头所想。 他们并不知道我的价值在哪里，也不知道我的重要性从何而来，仅仅因为你表现得很重视我，于是他们就只能也重视我。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你重视我的原因，在于我拥有值得被重视的价值，这是我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 既然我的价值不来自于任何人的施舍，那我当然就可以拥有自尊。若我没有值得重视的价值，我相信这位顾先生甚至会有直接找人弄死我的打算。而我有了价值后，却要和他一笑泯恩仇？这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 乐哥，我愿意给予你足够的尊重，但我希望你也要给予我足够的尊重。尊重这种事情，是相互的。今晚的酒，在座各位的，我都能喝。唯独顾先生的酒，我不接受。” 顾志杰脸色铁青。 其他几人的脸色则非常精彩。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竟然有人敢这么不给石乐面子！ 而对于陈言半步不肯退让的表态，石乐也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勃然大怒。 反倒是沉思了一会儿后，沉吟开口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你和志杰之间的事情，就由你们自己去解决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价值，那我确实不可能用现在的态度去面对你。 以志杰的脾气，你们之间有过直接的冲突和矛盾，你又没有相应可以和志杰硬碰硬的背景，那志杰也确实会往死里去整你。所以你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可以理解。不过有一点……别闹出人命。” 陈言点头道：“这个你放心，除非顾先生犯了失心疯，要跟我既决高下、也决生死，否则我们这点破事，还不至于上升到生死存亡的高度。当然，有鉴于顾先生对茵茵一直以来的骚扰，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我会让顾先生付出足够的代价，以便他以后再也不敢打茵茵的主意。” “我还真就不信了！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乐哥为什么对你这么客气！但我自问对这片土地还算了解！在这片土地上，我惹不起的人不多！ 而那些我惹不起的人，我恰好全都认识！凡是我不认识的人，就一定都是惹不起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顾志杰被陈言这一番话刺激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主要是陈言连石乐面子都不给的做法，让顾志杰只觉得自己的脸仿佛正在被当众抽打一般。 至于石乐被驳了面子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主动对陈言进行了退让的做法，已经没办法提醒顾志杰注意了。 他今晚接二连三的丢脸，本就只剩下最后一根弦绷着。 眼下这根弦彻底断了，除非是真正的大祸临头，否则根本无法让他恢复清醒。 第356章 非常人 这是顾志杰第一次在有石乐的圈子聚会里提前离场。 以往的那些聚会，但凡石乐在，那他就一定会待到石乐离场后再走。 无论性格多么嚣张跋扈，在石乐面前，他都始终表现的谨小慎微。 可今天的情况却明显不同。 在石乐已经言明要调解他和陈言之间矛盾的情况下，陈言却丝毫不给石乐面子。 这表面上看起来是让石乐失了颜面，可实际上却等于是因为他的缘故，石乐才会第一次说话不管用。 那是在‘啪啪啪’的当面抽他的脸，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继续保持冷静和理智。 再加上石乐被驳了面子后，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是真的就这么听了陈言的解释。 对于顾志杰来说，这便相当于石乐在他和陈言之间，选择了陈言。 没有人会因为石乐的退让就认为石乐怕了陈言。 以石乐的家世以及自身到目前为止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这个国家里就没有什么人能让石乐害怕的。 首都下属的一个区，在级别上等同于地方上的市。 石乐如今三十岁的年纪，就能成为区政府的副职，这是极为惊人的提拔速度。 除了家世以外，如果自身没有足够的能力，同样不可能被这般火箭式的提升。 在很多人看来，石乐未来注定是要登基的。 因此在他们的眼里，当前的石乐，便相当于是正在被培养的储君。 能跟在石乐的身边，围绕着石乐成为一个圈子，这是从龙之臣！ 顾志杰自认为陪在石乐身边在先，这几年里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结果却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他此前别说认识了，甚至都从没有听说过的人，石乐就抛弃了他。 这对他的自尊心是一种极大的打击，他也是真的没有脸再继续呆在包间里。 至于陈言刚才‘宣战’的表态，他倒是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他的爷爷或许只能担任一届的局委，可局委就是局委，对内对外的介绍中，是要将‘党’和‘国家’一起标注于名字之前的。 到了这个层次的人，从来都不可能孤立存在。 围绕着他们的身周，永远会有一个庞大的、牢固的关系网。 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要如何才能撼动这样的关系网？ 随着顾志杰的离去，包间里的气氛反而瞬间融洽了许多。 陈言的酒量在觉醒者体质的支撑下无比夸张，一开始大家还是在平喝，可喝了一会儿后，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明明喝了很多的酒，可陈言却看起来就跟没喝一样。 之前不管是一起喝的，还是敬酒单独喝的，陈言都要比他们喝的多了不少，然而酒过三巡，却是他们有了明显的醉意后，陈言却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于是在石乐的提议下，大家开始轮番的跟陈言敬酒。 尽管一开始打谱不会灌陈言的酒，但那是在陈言不怎么能喝的前提下，为了表示友好，喝酒才应该适量。 可眼下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陈言实在是太能喝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得大家一起并肩子上！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哪怕他们已经开始了车轮战，并且陈言对于车轮战也来者不拒，但看起来他们还是喝不过陈言！ 一直喝到了后半夜，包括石乐在内的所有人都五迷三道的已经连站直身子都做不到了，可陈言看起来却只是脸色微红，酒意不浓…… “言哥！我叫你哥！你这个酒量……是这个……” 石乐眯着朦胧的醉眼，一只手无力的搂着陈言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是朝着陈言竖起了大拇指。 同时语音不详的接着说道：“我活了三十年……不夸张的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喝的人！不骗你……五十度以上高度白酒，一顿能喝七八斤的我都见过！ 可就算是那样的酒神，也绝对不如你能喝！言哥……我……服了！以后如果……有需要找人陪酒的场合……还是我必须给面子的那种……你可一定得来帮我！ 有你帮我……撑面子……那酒场上……我还怕谁？咱哥俩……以后多亲近……我这人有些臭脾气……你若看不惯……你就直接说……不用有任何顾虑！”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行，放心，如果有需要麻烦你的地方，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你们都住哪？我和茵茵送你们回家，看你们这个样子，想自己回家应该是不太可能了。” 同样喝的已经要睁不开眼的吉祥开口道：“言哥……我这地方……有……有卧室……能住下我们……这些人……你不用……管我们……” 石乐用力的点头道：“没错……吉祥这里有我们专用的……卧室……不如言哥你和茵茵也住下吧……让吉祥的人收拾一间出来……这里东西准备的很齐……不用担心……住不下……” “呸！你们爱怎么玩是你们的事情，别带坏我家陈言。懒得理你们，我和陈言先走了！” 楚茵茵今晚并没怎么喝酒，陈言超强的发挥吸引走了全部的火力，以至于楚茵茵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些，所以当前她甚至表现得比陈言还要清醒。 “啧，这还没结婚呢……就这么像着……以后结婚了还有好？等你们结婚……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石乐哈哈笑道。 楚茵茵给了石乐一个大白眼，然后便拉着陈言离开了包间。 随着包间的门被重新关死，原本醉的连站都站不直的石乐，眼神立时清明了一些。 吉祥则是赶忙喊了服务生、端着几碗醒酒汤进来。 一人一碗醒酒汤喝下，其他人依旧醉的不清醒，石乐看着倒是好了许多。 吉祥主动递了根烟，又殷勤的给石乐点上。 石乐舒舒服服的吐出口烟圈来，语气沉稳的开口道：“这陈言远非一般人可比，以后你们对他，要像对我一样，不能有丝毫懈怠！据我父亲所说，他的手中掌握着足以让咱们国家产生质变的技术！” 第357章 抓个上赶着找死的 “你打算怎么对付顾志杰？话说的那么满，如果最后无声无息的话，只会被人瞧不起的。” 楚茵茵和陈言并肩走在街上，微笑着开口问道。 夜店距离两人所住的酒店并不算很远。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一点左右，街道上的人流比较稀疏，虽然城市依旧灯火辉煌，但走在街道的两边，感觉却颇为幽静，很适合夜行。 “我不准备弄死他，如果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他弄死的话，那在别人眼里，我就要成为蛮不讲理的疯子了。而且那些人都会惧怕我，进而想要干掉我。毕竟……弄死了顾志杰的话，在他们看来我不仅不讲理，还不守规矩。而一个圈子，最重要的是稳定，一个完全不守规矩的人，一定会被圈子排斥。” 陈言条理清晰的说道。 楚茵茵很是赞同的点头道：“你能有明确的认识就最好，虽然那我很讨厌顾志杰，但不得不说的是，顾志杰对我的骚扰仍然是守规矩的。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其实并没有到无法缓和的地步。之前乐哥表示要调解这件事情，如果你愿意给乐哥一个面子，这件事也就解决了。有乐哥发话，顾志杰不敢再继续骚扰我的。” 陈言立刻摇头道：“如果我答应了石乐的调解，那顾志杰不敢再继续骚扰你就是卖的石乐面子。而我不继续追究顾志杰，也是卖了石乐面子。等于我和顾志杰两人什么好处都没有，却全都欠了石乐的人情，这笔买卖太不划算。 况且你和顾志杰之间的问题，已经转变为我和顾志杰之间的问题。我是个闯入圈子的新人，并没有你们那样的家世背景。靠着‘无界维度’公司，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这对我来说是当然是机会，但同样也是一种危险。 ‘无界维度’公司越有价值，对于某些人来讲，就越是会被盯上的肥肉。我必须展现出一定的棱角，让人知道，若是他们想把我吃掉，那我一定硌的他们满口血。只有他们心生忌惮，公司和我个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所以顾志杰我是无论如何都得咬住的。首先他只是个纨绔，其次他的长辈是被奖励性的当了局委。在所有局委里，他的长辈应该是其中根基最浅的。柿子要挑软的捏，想找个人立威，那肯定得找根基浅的才方便。 虽然我也知道，根基浅只是相对于其他局委，实际上他家长辈同样根深蒂固。可既然是相对最好欺负的那个，那他就是最好的人选。我要借题发挥，通过和顾志杰的冲突，把他家的长辈搞掉，让有心人看到我不好惹！” 楚茵茵想了想，开口道：“塑造出一个冲动、不顾后果的年轻人形象，让别人认为，你是那种哪怕一件小事不顺心，都要为此搞出大动静的脾气？这样一来，除非有直接将你完全按死的信心，否则任何人打算占你的便宜，都得掂量掂量？” 陈言笑着承认道：“没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咱们国家一直以来都是按闹分配，而非按劳分配。越是刺头，就越不容易在个人利益上吃亏。反而是那些习惯发扬风格的人，往往最后就要不停的发扬风格。 我可不想让别人认为我好说话。像我这种没有背景、没有积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年轻人，如果再很好说话，那绝对是一场灾难。因为我和任何人的利益都没有牵扯，自然很容易就被牺牲。” 楚茵茵越听双眼越亮。 听到最后，已经主动的搂住了陈言的胳膊。 两人就像是真正的情侣在压马路一般，互相依偎着缓步前行。 “没想到你会考虑的这么深远，我还以为你对顾志杰紧咬着不放，真是为了给我出口气呢，看来是我想多了。啧，男人啊，都一个样子。说是恋爱脑，只要喜欢一个女人，就能为了女人放弃一切，冲冠一怒为红颜，可实际上女人只是借口罢了。” 楚茵茵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虽然女人都是视觉系的生物，对于皮囊往往要比内在更加看重。 可到了楚茵茵这个层次，她对于皮囊便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相比于皮囊，楚茵茵更在意的是一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如果陈言在顾志杰的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是争风吃醋的态度，之所以揪着顾志杰不放，纯粹是为了在她面前表现的话，那她对于陈言的评价会一下子拉低许多。 合作伙伴以及朋友的关系依旧可以保持，因为人对于朋友和合作伙伴的容忍度往往会比较高。 但若是更深层次的去发展，那基本上就等于是关上了所有的窗户。 结果陈言并没有那般流于表面，揪着顾志杰不放的原因也是借着这个由头，寻一个上赶着来找死的。 那在楚茵茵看来，这就非常合理了。 懂得如何借题发挥，同样是这个圈子的必备技能！ “你还没回答我，准备怎么对付顾志杰呢？你只是说不弄死他，然后呢？” 楚茵茵非常自然地搂着陈言的胳膊，催促着问道。 晚上没喝太多，酒精的作用让她刚好处于微醺、兴奋且保持理智的状态。 所以会借着酒劲做一些大胆的举动，却并不会有更过分的行为。 “我准备先搞出来一些足以震动整个军方的技术，让上面和军方真正的认识到咱们公司的价值。现在无论是上面还是军方，对于咱们公司的价值评估，其实都是预估。咱们究竟能不能达到预估的层次，上面和军方都是不确定的。 因此我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彻底的镇一镇上面和军方。让上面和军方发现，无论对咱们多么的重视，其实都不为过！先展示出眼下便已经堪称国之重器的实力，这样才能拥有让上面必须现在就予以全方位笼络的资格！” 陈言另一只手握了握拳，接着说道：“到时候对于上面来说，这个选择题就很容易做了。” 第358章 挑选技术 两个人回到酒店后并没有让暧昧的氛围继续。 尽管陈言很想跟着进到楚茵茵的房间里，可在房间门外就被楚茵茵拦了下来。 “现在不行，因为我得考虑下咱们之间的关系。跟你当朋友很舒服，可若是有了更深入的交流，那朋友之间的关系就会因此而发生变化。朋友关系往往能维持一辈子，恋人关系却未必。 若是成为了恋人，到时候再分手的话，我便要失去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了。当然，如果纯粹只是肉体关系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毕竟你的外形我还是很满意的，试试当个床伴未尝不可。 但这种事情我毕竟没经历过，所以即便知道你想睡我，我也得做一些心理建设才行，对吧？别急，慢慢来，给我点时间想清楚，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的。” 楚茵茵说话的同时，主动踮起脚尖在陈言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陈言笑道：“这话说的，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只是单纯想进你屋子里和你聊聊天而已。” 楚茵茵扬眉道：“你敢说自己不想睡我？” 陈言很是诚实的点头道：“想。” 楚茵茵白了陈言一眼道：“那不就得了？你就想聊聊天，保证不碰我。你就想抱抱我，保证不亲我。你就想亲亲我，保证不乱摸。你就想摸摸我，保证不脱我裤子。你就想在外面蹭蹭，保证不进去。你就想进去暖和缓和，保证不乱动？是这个流程吗？” “咳，现在想骗个姑娘真是太难了。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让我们这些男人可怎么活？” “放心吧，只要姑娘对你有意思，那无论你找的借口多烂，姑娘都会故意被你骗的。” “有道理，那我就等着你故意被我骗吧，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 看着楚茵茵关上了房门，陈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由于喝了太多的酒，身上的酒味有些冲，陈言径直进了卫生间。 一边淋浴一边同‘希望’说道：“符合当前时代的前沿军事科技，你能都搞到吗？” ‘主人，您指的是什么？通过当前时代的网络信息搜集和整理，我能对符合时代的军事科技进行推导。同时我的资料库中也有许多已经被废土时空淘汰的军用技术。那些军用技术对于废土时空来说属于古董，但其中的一部分符合您对当前时空前沿军事科技的要求。’ 恩？ 陈言愣了下，疑惑道：“也就是说，你的资料库中本来就存有大量军用科技的资料？这些资料里最先进的技术，大概领先当前时空多少年？” ‘我资料库中的军用技术，都是大灾变爆发前已经过了解禁期和保密时限的技术。如果按照当前时空的已知科技水平来计算，大概领先当前时空五十年。’ 五十年？牛哇！ “有f35战机的详细图纸资料吗？要全部的资料，包括发动机、武器系统、雷达系统等等所有应用技术和前置技术的图纸以及相应信息。” 陈言继续问道。 ‘有的，这是一款很经典的古早战机，在资料库中属于值得仔细研究的时代标签，因此资料库对这款战机的信息整理的非常完善。’ “那航母呢？白头鹰正在服役的那些核动力航母的相关技术，还有隐身战略轰炸机的技术，或者……光刻机的技术，都有储备吗？” ‘有的，需要我将相关资料调取出来，呈现给您浏览吗？我不太确定您需要的是不是我资料库中能查到的那些东西。’ “调取！” 陈言话音刚落，隐形眼镜的镜片上就开始浮现起一连串的目录以及相应配套的图片和视频！ 果然，是他在网上看过图片的f35，以及白头鹰仗之以横行全球的核动力航母！ 航母所使用的核反应堆，一直都属于技术上的极大难题。 目前除了白头鹰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国家能够将之研发出来。 甚至有国家为了搞出名义上的核动力航母，直接把核潜艇上的反应堆移植到了航母上。 这样的做法导致了一系列衍生问题的出现，使得航母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作战能力。 而‘希望’提供的航母图纸和技术中，就有核反应堆的全部详细内容！ 同时无论是f35还是核动力航母，所有的技术参数以及设计缺陷和相关弱点也都被标识了出来！ 对于废土时空来讲，这些都是被淘汰了的古董技术，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保密的价值。 但对于当前时空来讲，这些技术却全都是真正的国之重器，是白头鹰最核心、最重要的国家机密！ 结果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任由他随意的浏览。 “相比于‘无界维度’平台，相信这些技术才会更令他们激动吧……不过不能一次性的全都他们。要一点一点的、隔段时间给点新东西出去，时刻吊着他们，才能让他们更重视我。恩……用来杀鸡儆猴的话，先把核动力航母的资料拿过去吧。战机的差距远没有航母的差距大，航母应该能更让他们感到激动。” 有了决定，陈言便直接拨打了今天刚刚拿到的电话号码。 哪怕已经是后半夜了，电话也仅仅只响了几声就被接听了起来。 不是秘书接的，而是那位巨头本人。 从声音上隐隐能听出几分疲惫的意味，但语气却相当温和，一点都没有后半夜被人打扰时的焦躁。 陈言没有废话，直截了当的将核动力航母的事情告诉了那位巨头。 电话里原本温和的声音在听完了陈言的描述后，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陈言同志，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半夜无聊，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吧？” “千真万确，请给我一个安全的邮箱地址，我这就将一部分资料传给您那边过目。” “不！网络传输有风险，你在住的地方等着，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这样啊……那也行，不过提前帮我准备一台电脑。到了地方后，我得让技术人员将资料传入电脑中。他们的网络技术是值得信任的。由他们进行传输，安全方面肯定不会出问题。” 第359章 资料检查 接人的车来的很快。 陈言挂断电话后还不到十五分钟，接人的电话就打进了他的手机。 估摸着楚茵茵应该已经洗漱完上床睡了，陈言便没有去喊楚茵茵，独自一人乘坐电梯来到了酒店大堂，然后他就惊讶的发现，整个酒店大堂竟然已经被戒严了…… 十几名临时被调来的武警看住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随着他从电梯中走了出来，立刻就有两名西装男子主动相迎。 并没有多话，两人只是确认了陈言的身份，然后便一左一右的对陈言进行着贴身的保护，将陈言护送到了已经停在酒店大门口的防弹车内。 紧接着，又有许多武警从地下停车场的方向跑了出来，上了专门的车辆后，护送在陈言乘坐的防弹车周围，开在已经完成了临时戒严的道路上，朝着海里疾驰而去。 交通管制在首都是极为常见的。 不过这种发生在后半夜的交通管制却相当稀奇。 等陈言抵达了白天曾经去过的那个院子时，就发现有五位老人已经提前在院子里等候了。 巨头来了两人，剩余的三位老人陈言不认识。 通过两位巨头的介绍，陈言得知这三位老人是相关领域的专家。 临时喊来的目地很直接，就是要看看陈言说能够提供的资料，究竟靠不靠谱。 “电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让你的技术人员传输资料吧。网络安全方面我们这边提前做好了准备，以确保不会出现泄露的风险，你直接操作就行。” 之前接通陈言电话的巨头一脸微笑的看着陈言说到。 陈言又不傻，很清楚这位巨头人物所谓的确保网络安全的准备，必然还有另一个层面的意思。 对方一定是希望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反向追踪到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技术人员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但看破不说破，以‘希望’在当前时代的网络中、堪称是神一般的存在，要是能让别的技术人员发现问题，并顺势将‘希望’从网络中揪出来，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接过了给自己准备的电脑，陈言通过‘希望’进行了无线网络的连接，然后让‘希望’将所有跟核动力航母有关的内容，用无线网络传输进了电脑之中。 在传输过程中，‘希望’很轻易的便发现了有人在尝试着通过网络连接来进行痕迹的倒查。 通过隐形眼镜无声的请示了陈言后，‘希望’毫不客气的对入侵开始反击。 虽然没有对入侵者的设备施加以毁灭性的破坏，但反击的方式依旧凌厉且锋锐。 都没等核动力航母的相关内容传输完毕，一直在旁安静等待的巨头就得到了消息。 知晓了安排好的那几名网络安全专家的遭遇后，巨头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惊诧之意。 看了看仿佛毫不知情的陈言，这名巨头沉吟片刻后，还是主动开口道：“小陈同志，你的技术人员可能和我们的网络安全专家发生了一点误会。我们的网络安全专家应该是进行了一些不怎么礼貌的试探，结果被你的技术人员误认为是在发起网络攻击。 这导致你的技术人员进行了反向入侵，直接用软件超频的方式，烧掉了我们那几位网络安全专家的设备，并且似乎还借此影响了我们这边的网络。首先，我要为我们这边几位网络安全专家的行为道歉，他们的冒失或许已经引起了你们技术人员的反感。 其次，我希望这次的误会不要影响到我们之间已经达成的默契和信任。我也向你保证，类似的问题以后绝对不会再次发生。我们这边会引以为戒，以后在和你们那边进行合作时，一定约束好其他人的行为。” 陈言想了想，点头道：“好，那我和技术人员沟通一下。他们对于自己的隐私问题极为看重，任何有可能暴露他们位置和行踪的情况，都会引起他们极大的反应，因为那会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若是他们的举动有些过激的话，也请您这边不要介意。都是一群只专注于技术的宅男，对于人情世故几乎没有任何了解，极度社恐让他们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跟其他人进行交流和接触。” 巨头明显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道：“终归是我们这边的人行事过于草率了些，和你的技术人员没有关系。那这件事情咱们就算揭过了？” “当然，本来也只是个误会嘛。既然是误会，肯定说开了就好了。” 陈言一脸和善的说道。 两人正说话的工夫，体量达到了几百g的资料便已经全部通过了无线网络完成了传输。 之所以传输速度如此之快，除了网络环境本身堪称无敌以外，‘希望’的强悍支配能力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随着资料完成传输，陈言将电脑递给了那三位已经望眼欲穿的老专家。 三名老专家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电脑，然后放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接着这三名老专家的三个脑袋便凑到了电脑的屏幕前，一脸紧张的打开了资料包，仔细的看起了上面记载的各种资料内容。 由于资料涉及到了整艘核动力航母的方方面面，仅仅是想要全都浏览一遍，都得耗费大量的时间，所以三名老专家只是挑了一些关键技术的资料进行查验。 这样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来确认相关资料是否是真的！ 那两位巨头则由于对相关技术并没有深入的了解，所以根本不打算上前掺和。 就只是陪在一旁，让人泡了茶后，和陈言坐在一起喝茶闲聊。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左右，可无论是两位巨头还是三位专家，看起来却全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从他们的脸上丝毫找不到丁点困倦疲惫之色。 显然，陈言带来的这个消息，让每一个人都陷入到了亢奋的情绪之中。 在这种亢奋情绪的影响下，精神的力量往往能够支配肉体！ 第360章 应该不是难事? 三位专家哪怕只是进行粗略的、针对核心技术的检查，也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 特别是关于航母反应堆的检查上，三位专家几乎是事无巨细、从头至尾的把所有参数、技术指标、以及建造反应堆所需要的各种关键数据全都详细看了一遍。 并且一边看还一边彼此演算，以确认里面的重要数据并没有任何问题，是真的完全成熟的技术。 三位专家越看越是兴奋。 明明一宿没睡，但精神状态却像是打了激素似的，不光脸色看起来无比红润，就连原本略显佝偻的身体，似乎都一下子挺直了许多。 而两位巨头尽管一直在陪着陈言喝茶聊天，可陈言能够非常清晰的察觉到，两位巨头的真正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瞄着三位专家的反应。 随着三位专家的一惊一乍，两位巨头的心跳和血液流速都会产生明显的变化。 身为高级觉醒者，陈言的感知能力无比强大，对于两位巨头的身体反应，能够极为敏锐的探知到。 因此哪怕两位巨头表面上看起来极为正常，可陈言还是很清楚两位巨头心里面的实际想法。 “难以置信！真的是难以置信！”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的熹微洒进了院落之中，黎明破晓、霞光万丈，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山河无恙，烟火寻常，仿佛一切都随之有了新的希望。 沐浴在金黄色晨曦下的三位专家，那原本苍老的脸上，此刻却满是孩童般天真灿烂的笑容。 其中一名专家忍不住连连感慨了几句后，整个人明显因为过于激动而浑身颤抖起来。 另外两名专家虽然没有表现的像这名专家一样过分，可另外两名专家的激动之情，却看起来并不比这名专家差多少。 两人的身体还算沉稳，脸色却一片潮红，互相之间紧紧的拉着手，由于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全都暴露了出来。 哪怕三人都还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回答，单只看三人这样的反应，就足以让注意力一直都大半集中在这边的两位巨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本一直陪着陈言喝茶聊天的两位巨头，再也无法继续保持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 情不自禁的便站起身来，跟陈言致歉后，径直来到了三位专家的身旁，虽然语气尽可能的想要保持舒缓的意味，可说出口后却怎么听怎么有种掩饰不住的紧张。 “怎么样？资料……有问题吗？” “书记！没有问题！我们暂时没有时间将所有的资料全部检查一遍，只能先检查了跟核动力反应堆有关的内容。起码关于核动力反应堆的资料，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激动到浑身发抖的那名专家，颤声继续说道：“这些资料详细到，哪怕咱们不做任何钻研，仅仅只是按照资料上面的内容去复刻，一比一的抄袭，都足以将东西给完美的制造出来了！ 以咱们现在的技术能力和材料学的层次，有了这些东西后，我可以保证，不出三个月！咱们第一个适用于航母的反应堆就一定能顺利的建造出来！并且完全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优化！ 若是其他资料也都和反应堆资料一样准确的话，那就意味着，对方的航母在咱们面前将没有任何秘密！您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对方最强大的依仗，忽然就没作用了！” 两名巨头互相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又看向了另外两名专家。 另外两名专家见状，立刻给出了同样的答复。 见三名专家意见一致，两名巨头彻底松了口气，心下则是随之涌现起了狂喜的情绪。 一直以来，白头鹰仗之以纵横全球的绝对力量，就是强大到世界无敌的海军！ 其海军力量之强，已经和第二名之间出现了断层。 哪怕把世界上其他所有国家的海军都捆绑到一起，依旧不可能是白头鹰的对手。 那十一艘核动力航母所代表的十一个航母战斗群，任何一个单拎出来，都能让其他国家闻之色变。 通过海军力量建立全球霸权，再依托全球霸权维持美元全球化经济收割的金融体系，这种秩序的建立，让白头鹰成功的站在了金字塔最顶尖的位置，不断虹吸着全球的养份。 如果真能拥有全面制衡白头鹰航母战斗群的实力，那唯一超级大国对其他国家的威慑力，至少要降低一半！ “那边不是正在进行航母换代的工作吗？上一代‘尼米兹级’正在逐渐的、一艘一艘被替换，在未来三十年里，所有航母都将渐渐地被替换为最新的‘福特级’，对吧？这个资料，是哪个级别的？” 两名巨头的其中一位开口问道。 这名专家立刻笑着回答道：“就是福特级！而且我们刚才看了，上一代尼米兹级的资料也有。无论替换与否，咱们都可以通过这些资料，找出对方航母的最大弱点，并施加以针对性的打击！ 当然，如果再能有航母编队里其他水面舰艇的资料，那就更好了。对方的一个航母战斗群，一般会由一艘配备宙斯盾系统的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担任旗舰，四艘阿里伯克级导弹驱逐舰拱卫。 一艘佩里级导弹护卫舰，两艘洛杉矶级攻击潜艇，以及两艘补给舰进行其他方面的支援。若是这些资料全都能搞到的话，对方的航母战斗群对于咱们来讲，就彻底没有任何秘密了。 不过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幻想，能搞到航母的全部资料，已经足够令人难以置信了。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看到这些东西，我就忍不住会想要得到的更多，让书记您见笑了。” “为什么是幻想？” 陈言忽然插话道。 三名专家齐齐的愣了下，紧接着六只眼睛就全都盯在了陈言的身上。 “陈言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航母的资料都能搞到，整个战斗群的资料……想来也不是难事吧？” 陈言一脸轻松的说道。 第361章 重要性陡升 三名专家的脸色全都变了。 一时间连旁边的两位巨头人物都再也顾不上，直接呈品字形将陈言包围在了中间。 “陈言同志！这种事情可容不得开玩笑！单独航母的资料，能让咱们国家在核动力航母的领域里起码缩短十年的研究时间，这当然非常的宝贵，价值无可估量。 可若是能将整个战斗群的资料全都搞到，那对于咱们来讲，甚至很可能都不需要再耗费大量的资金去建造航母了！因为那意味着咱们可以直接掐住对方的脖子！ 拥有全部的资料和武器参数，咱们就能够进行针对性的武器研发。航母战斗群的价值，主要体现在其作为海上作战平台，可以大范围的支撑战机的作战半径。 如果可以针对航母的参数研发专门的武器，在战争爆发的起初就直接毁掉航母作为海上作战平台的作用，那航母战斗群的威力也会随之被大幅度的削弱。 这意味着咱们完全可以采取更加经济实惠的方式，来抵消掉对方的军备优势！不得不承认的是，哪怕咱们的经济得到了长足发展，和对方的差距仍然很巨大！” 情绪最为激动的那名专家无比严肃的沉声开口道。 只看几名专家的反应，陈言就能猜到他那么随口一说而已，其蕴含的意义却究竟能有多么重大。 略一思考，陈言笑着说道：“几位都是国之柱石，可千万控制好情绪，别太激动了。这情绪起伏太大，也会伤身的。如果您几位因为我的缘故而身体出了岔子，那我就真的罪过大了。” “我们也想控制情绪啊！可你知道你带回来的这些资料，意味着什么吗？！你于国有功啊！单只是这些资料，你对于国家的贡献，就要跟我们不遑多让了！如果你再能拿回整个战斗群的全部资料，那就算是我们三个加在一起，单论对国家的贡献来说，也绝对是不如你的！” 情绪最激动的那名专家很是认真的说道。 陈言点头道：“明白，你们放心，我会去跟我的人沟通，让他们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我想，既然他们有办法搞到航母的资料，那其他的资料依样画葫芦……终归是能拿到的吧？” 说到这里，陈言扭头看向了两位巨头，态度诚恳的说道：“不过这毕竟是风险很大的事情，所以我这边肯定需要整个国家给予支持。这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战斗，尤其是这件事情应该很难保密。 我知道咱们国家有一些人，他们的级别很高，知晓很多绝密级的机密。可这些人却会定期和白头鹰那边进行联系，导致咱们国家在很多领域里，对于白头鹰来说，其实都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 而拿到了白头鹰航母资料这件事，肯定也无法绝对的保守秘密。既然连咱们最核心的秘密部队，在白头鹰那边都是透明的，我这点秘密又算得了什么呢？总之，我一定会很快的暴露在白头鹰的视线之内。” 听到陈言这么说，两位巨头都有些欲言又止。 他们本能的想要解释，可对于陈言所说的这些事情，又着实没办法给出能让人接受的理由。 当然，如果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那他们随时可以讲上半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但陈言已经展现出了足够的价值。 甚至相比于他们最开始的预期，这种价值的呈现要更加迅猛、更加直接，更加令他们感到震惊。 以至于陈言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随之不断的拔高。 到了现在，两位巨头尽管还没有来得及进行私下沟通，却非常默契的都认为应该用最诚恳的态度来和陈言接触。 务求让陈言绝对满意，不能让陈言的心里产生任何隔阂。 于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为首的巨头面露歉意的说道：“咱们的队伍里确实有一些人被腐化了，但请你相信，情况并不算恶劣。关于泄密的事情，我们暂时无法彻底的解决。 净化队伍的过程是长期的、艰巨的，我们会一直努力的去做，可很难在短时间内就见到成果。而你的安全，从今天开始，会成为最高级别的任务，重要性将在我的安全之上。 我能跟你保证的是，哪怕因为泄密的缘故，那边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你在国内也绝对不会遇到任何危险！那边如果有针对你的行动，我们一定能提前发现，并做出应对！” 陈言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于自己的安全有绝对信心，不需要任何人给予额外的保护。我的意思是，为了国家利益，我这可是等于冒了天大的风险，那国家总要给予我足够的支持。比如我今天参加了一个聚会，结果就在聚会上却被人进行人身威胁，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 两名巨头全都面露吃惊之色。 为首的巨头直接开口道：“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先稍微一等，我问问具体的情况。” 说完，为首的巨头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事情是晚上才刚刚发生的。 无论几位巨头对陈言多么看重，之前也不至于需要二十四小时的随时掌握陈言的行踪，对于头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不过随着陈言提供了关于核动力航母的全部资料后，在几位巨头的眼中，陈言的重要性便再一次有了巨大的提升。 从今往后，关于陈言的任何消息，恐怕便都要成为优先级最高的重要事件，必须第一时间去进行处理。 为首的那位巨头只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搞清楚了事情的全部情况。 发现前因后果仅仅是由于在争风吃醋后，为首巨头的脸色便顿时异常精彩起来。 “顾家的这个小子……确实是越来越荒唐了。小陈啊，你……有什么想法？事情其实不大，应该不至于闹到出人命的程度吧？” 陈言摇头道：“那肯定不至于，可总得严肃处理下，才能算是表明态度吧？” 第362章 直接开 “严肃处理……” 为首巨头和另外那名巨头对视了一眼后，沉吟道：“小陈，这件事，容我们商量一下。因为之前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临时进行了解后，想要处理的话得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关系。 治大国如烹小鲜，很多事情都不能真正大刀阔斧的去进行治理。国家是由人组成的，而每一个人又都会有各自的想法和需要，这些方方面面的需求便构成了一个无比复杂的集体。 想要整合集体，团结绝大多数可团结的人，让集体在一般情况下成为一个统一的意志，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得协调许多人的利益和情感倾向，否则就容易造成严重的割裂。 所以处理肯定得处理，但究竟要如何处理，这需要我和班子的其他成员好好的沟通一下，拿出一致的态度来。当然，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让你满意。中午之前，会给你答复！” 陈言耸肩道：“没关系的，我不着急。您几位要不要先去休息下？毕竟被我打扰的一整宿都没睡，又是这个年纪了，熬夜会很难受吧？” 为首巨头摆手道：“不妨事，一天没睡而已，调理调理就好了。还是你的事情比较重要，要尽快给出一个结论。毕竟，我们处理事情的快速与否，实际上也是态度的一种体现。我们对你表现得越紧张，以后你的行事就会越方便，自然便越没有人敢来无端的招惹你，对吧？ 你在这里陪几位专家好好聊聊吧，我相信他们肯定有很多的疑问在等待着你的解答。咱们被压抑的实在是太久了，忽然之间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由不得大家不激动。别说一天不睡了，就算连续三天不睡，又能如何？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对于国家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陈言挑了挑眉，对于眼前巨头表现出来的坦诚颇有些意外。 因为眼前这位同他说话的方式，都已经不能说是交浅言深了。 即便是长辈对晚辈进行教导时，都很难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显然，核动力航母的全部资料，以及后续承诺应该可以得到的整个战斗群的资料，让眼前这些大人物们已经把他放到了国宝级的地位上！ 由于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众人一宿没睡的情况下，精力倒是在兴奋情绪的影响下还能支撑，但肚子着实是饿的咕咕叫了。 于是两位巨头便安排着让人送了早餐进来，先吃饱肚子，再继续讨论工作的问题。 早餐的食物颇为简单，并不名贵。 每人一碗莲子羹，花卷，小菜以及半杯牛奶。 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这样的食量刚刚好。 吃到七分饱左右，少食多餐，是老年人养生的不二法宝。 再加上特供的食材要远比民间能买到的食材有营养且健康的多，因此他们所吃的这些东西，尽管看起来都是很简单朴实的食物，可实际上想要常年吃到，起码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适合老年人的食量，对于陈言来讲就不够友好了。 几口便全部吃完后，陈言有些无奈的问道：“还有没有准备多余的？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吃啊……” 为首的巨头正在喝莲子羹，闻言稍稍愣了下，旋即便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看我这个脑子，一整晚没睡便思维迟钝了许多，忘了你们年轻人胃口大了，稍等，我让他们再多准备一些上来。” 海里的工作效率很可能是全世界最高的。 仅仅不到三分钟，新早餐就被送到了陈言的眼前。 给陈言一个人准备的早餐量，甚至超过了眼前几位老人的总和。 尽管仍然没有吃饱，但陈言也没有继续再要。 因为适合老年人的口味着实是过于清淡了些，哪怕陈言知道这样的吃法更加健康，他也依旧有些受不了。 人人都清楚抽烟喝酒、吃油炸物对身体有害，并且严重者会致癌。 可绝大多数人依旧很难彻底的禁绝掉这些能令人身心愉悦的东西。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生命长度和宽度究竟哪一个更重要，这个问题很难讨论清楚。 但有一点却非常明确，那就是相比于几十年后才需要去面对的疾病或者死亡问题，很多人只愿意让当下更加快乐。 这和目光短浅与否无关，而是绝大多数人的未来没有保障，因此他们不会考虑未来太长远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连明天有没有饭吃都不敢肯定，这个月发不出工资来，可能下个月就要断贷被银行催缴、进而无家可归，那你就不能指望他去想几十年后的人生。 一味地进行指责，纯粹是何不食肉糜的心态作祟。 吃过早饭，两位巨头将院子留给了陈言以及三名专家，自顾自的去联系其他人召开临时会议，以决定应该如何处理陈言和顾志杰的冲突问题。 虽说两人之间的冲突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以及处理结果，却决定了陈言接下来会用怎样的态度来支持彼此的合作。 而从目前陈言已经拿出来的东西看，如果合作能真正没有任何保留的话，整个国家都很可能将因此迎来一次腾飞的契机。 对于几位巨头来讲，这样的机会若是无法抓住的话，那他们就真的要自裁以谢天下了。 所以无论再小的事情，只要发生在陈言的身上，就一定是大事！ 不管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随着两位巨头离去，三名专家再次废寝忘食的研究起了陈言提供的那些关于核动力航母的资料。 并且一边研究，一边同陈言询问很多专业化的问题。 这些问题陈言当然听不懂。 每个字他都明白，可组合在一起的词汇，就让他云山雾罩、不知其味了。 但他有‘希望’！ ‘希望’可以实时的对这些问题进行解析和回答，并且把最正确的答案直接呈现在他那隐形眼镜的镜片上，而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照本宣科，念出来就好！ 第363章 希望在手，天下我有 三位专家都是国内在相关领域里真正资深的大拿级人物，连他们都暂时搞不明白、需要询问的一些问题，当然在这些领域里肯定属于极为尖刻的难点。 但有着‘希望’的辅助，陈言却在这些问题上对答如流！ 落在三位专家的眼里，陈言回答问题的过程甚至都不需要思考，他们刚问出问题，陈言就直接进行了解答。 并且解答的浅显易懂，让他们茅塞顿开！ 在三位专家看来，能做到这一点，只能说明陈言在相关领域里的造诣，远比他们更加精深的多！ 哪怕直接当他们的老师，都绝不为过！ 这就太惊人了！ 因为陈言的年纪摆在这里！ 充其量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为什么能有时间将这些东西研究的如此深入？！ 即便是天才……也绕不开时间的积累，再怎么天才和妖孽，都要有一定的限度、要符合基本的逻辑。 偏偏陈言此时此刻的表现，在三位专家的眼里，就是完全没有逻辑的！ 陈言并不清楚他通过照本宣科‘希望’所呈现出的答案，究竟给三位专家造成了怎样的震撼。 他也不清楚‘希望’整合了互联网上一切能够查到的信息后，其拥有的智能程度对于当前时空的科技水平来说，到底会形成多大的优势。 这种因为学渣属性而造成的外行人认知，使得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到底对于行内人来讲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他只是以为三位专家对于核动力航母有诸多不解之处，所以通过‘希望’的检索进行解答罢了。 既然国内一直都没能成功的研发出可以匹配航母的核反应堆，那三位专家无论再如何的厉害，对于这里面的很多问题感到不解，都是极为正常的。 就这么一问一答，三位专家询问的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复杂。 可‘希望’给出答案的时间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同声传译一般，只要三位专家的问题问完，‘希望’的答案就会立刻呈现于陈言的眼前。 这种始终不需要思考的进行问题解答，在三位专家的理解中，便意味着三位专家提出的问题，对于陈言来讲都是小儿科的东西，不存在任何难度。 所以三位专家越问越心惊、越问越是对陈言开始滋生出难以抑制的敬佩之情。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初年轻时的求学时代，跟在导师的身边总是会各种问东问西…… 而这样的经历，对于三位专家来讲，是会上瘾的！ 到了他们的级别，能有资格担任他们的导师、解决他们难以理解问题的人，实在是太过稀少了。 可能数遍整个世界，也就是能找出来那么屈指可数的两三个人罢了。 并且即便是那屈指可数的两三个人，照样做不到像陈言这么夸张！ 根本不需要细分领域，不管是什么问题，陈言都会不假思索的迅速给出正确的答案！ 到了最后，三位专家甚至已经不再只是专注于核反应堆的问题，同时开始询问起了一些他们目前在各自领域研究中所遇到的、无法解决的难点。 结果让三位专家倍感惊喜的是，这些问题陈言依旧和之前一样，能迅速的告诉他们解决的办法！ 有些难点甚至已经困扰了他们数年、乃至于十数年之久！ 偏偏这样的问题从陈言的嘴里娓娓道来，却是很快就让他们茅塞顿开！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 这简直是神迹！ 哪怕不计算核动力航母的全部资料，单纯只是看陈言解决了困扰他们多年的那些难题所能带来的延伸效益，都足以让他们立刻恨不得给陈言塑金身了！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左右，三名专家才终于意犹未尽的勉强停下了不断的询问。 之所以停下，不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问题了。 事实上，他们的问题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谁让陈言就像是一个大百科一样，任何问题都难不倒他，以至于三位专家很快就上了瘾，拼了命的想要将过往人生中遭遇的一切专业领域里想不通的东西，拿出来询问陈言，以期能够得到圆满的解答。 很多问题困扰了他们一辈子，若是可以得知答案，那真的会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但他们确实没办法再继续坚持了。 一整晚没睡，接着又等于是头脑风暴了一整个上午。 对于年轻人来讲，这或许还没什么，怎么都能坚持。 可到了他们这个岁数，是真的精力不济了。 因此无比困顿的三位老专家，只能先行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去休息。 反正这里一切设施都非常完备，别说暂住了，就算是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等到三位老专家被送去休息后，没一会儿的工夫，昨天一起见过的那几位巨头便联袂而来。 当发现陈言独自一人待在院子里时，几位巨头都有些疑惑。 不过工作人员也只是知道那几位老专家由于太过疲惫而去临时进行休息，并不清楚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里，陈言和几位老专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涉绝对机密，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工作人员是不能擅自靠近院子的。 “小陈，辛苦你了。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结果还要跟我们一起熬上整个晚上。这一上午的时间，又陪着三位专家解惑，始终没有得到任何休息的时间。现在应该很累了吧？不如你先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咱们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聊？” 为首的巨头一脸关切的开口问道。 他是真的关心陈言的身体。 谁让陈言的健康问题已经和国家利益直接划上等号了呢？ 如果把陈言累病了，那可是整个国家的损失！ “不用，我年轻体壮的，一晚上不睡的影响不大。不过昨天出来的急，没跟茵茵那边打招呼。今早上茵茵起来后找不到我，可能会着急。所以我先跟茵茵说一声，再跟您几位沟通，行吗？” 陈言笑呵呵的问道。 第364章 妥协的艺术 “你干嘛去了？一早上便不见人，手机也打不通！整个上午都联系不到你！我去前台要了你房间的房卡，结果打开你房间后，发现你根本就不在房间里！我都以为是不是顾志杰把你给绑架了！” 刚打通楚茵茵的电话，从手机的听筒里就传出了楚茵茵那听起来颇为焦急的声音。 因为焦急，导致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大。 而陈言打电话通知楚茵茵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避开眼前这几位巨头。 是在跟着巨头们前往会议室的过程中打的。 再加上手机的收音能力一般，导致身旁一起前行的几位巨头也能将楚茵茵焦急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脸上浮现起了尴尬的神色，陈言干咳了声，开口道：“我临时有事需要跟几位大佬汇报下，再加上是都那个点了，估计你已经睡着了，就没跟你说，想着早上再跟你说一声便好。 结果没想到，这边的几位老专家一直围着我问问题，一问就是一个上午。直到刚才，几位老专家精力不济去休息了，我这才抽出空来跟你报备下，实在是没想到会这么忙。 我现在正要跟几位大佬去开会呢，他们就在我身边，你说话注意点，我这手机质量一般，虽然没开公放，但你若是声音太大的话，他们还是能听得见的。” “听不见、听不见，我们都六七十岁了，眼花耳背的，哪里能听得见？” 为首的巨头笑呵呵的接话打趣了一句。 其他几位巨头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陈言有些窘迫，对于几位巨头表现出来的这种平易近人的姿态很是不适应。 而楚茵茵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后，声音也瞬间低了下去。 “怎么又有事？我就算后半夜睡着了，你不会叫我起来吗！害我白担心一整个上午！我都差点要给乐哥打电话了！可一想到昨天晚上乐哥对你的态度，我又觉得顾志杰那家伙再怎么混蛋，也肯定不敢真的对你做什么，结果就是我自己在酒店里胡思乱想！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你要怎么补偿我！” 楚茵茵的语气听起来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陈言怔了下，疑惑道：“你昨晚房间门都没让我进，还让我补偿你？这不是有点过分了？让驴拉磨还知道在前面绑个胡萝卜呢，合着你就靠纯说啊？” “没诚意，要个补偿就想进门？好不好我直接把裤子脱了请你进小门啊？真的是……哎？我现在这个音量他们听不到吧？虽然我爸还够不上他们的层次，但他们应该是知道我爸的。现在又因为你的关系，我怀疑他们会开始经常跟我爸聊一些家常的事情，那就算是我的长辈了，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了，那我可就没脸见人了！” 楚茵茵话还没说一半，便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赶忙略显紧张的问道。 “听不见，你都快跟蚊子叫一样的声音了，他们能听到什么？行了，我这边还得开个会，等忙完我再回去找你。你自己随便逛逛吧，或者无聊的话，我跟大佬们说一下，把你接进来逛逛里面的风景？”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我才不，在里面能压抑死。环境好是好，可走路都得注意静声静气的。时刻有人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之中，根本就不自在！我不和你说了，你开你的会吧，我去找我爹吃个饭。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楚茵茵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到陈言将手机收了起来，为首的巨头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啊，看到你们，我就仿佛回到了四十年前，那时候我刚过而立之年，初到闽南地区，恰逢国家对外开放，要主抓地方上的经济建设。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恍若隔世。 那时候我的年龄比你还是要大一点的。虽然算不上第一次主政地方，但作为正班长，仍然是全国数得着的年轻干部，所以那时候我压力很大，生怕行差踏错，给自己的仕途蒙上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 可若是想要大刀阔斧的做成绩，光靠着谨小慎微又完全是不够的，所以我只能一边学习如何去团结大多数同志，一边不断的寻找试错的空间。那真是一段峥嵘岁月，整个人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陈言笑着接话道：“您现在也是春秋鼎盛，或许因为年龄的缘故，精力不比从前。可您的执政经验却肯定要比那时候强多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抵达了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的面积并不大，显然本身就是用来开小会的。 依照着排名落座后，陈言坐在最下手的地方。 没等他开口说话，为首的巨头就主动说道：“我们经过一上午的严肃讨论，已经确定了对顾家的惩罚方式。顾志杰的爷爷会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因病主动申请退休。并且在退休之后也不会去人大又或者政协发挥余热。 顾家除了顾志杰的爷爷以外，还有另外四名顾姓和外姓直系亲属在体制内担任要职，他们也都将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完成手头工作的交接，然后平级调派到各自地方的党史办公室，依照着级别，享受该有的待遇。 他们的级别并不会有任何改变，基本的待遇也不会被削减，但他们手头的权利会被全部拿掉。不知道你对这样的惩罚方式是否满意？我们研究后认为，你们之间的冲突，还不至于非要搞到你死我活的严重程度。 所以我们认为把顾家的人全部闲置起来，彻底断掉顾家以后在体制内的进身之阶，但确保他们的生活能维持在小富即安的水准，这应该是比较合适的惩罚。当然，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也尽可以提。 我知道年轻人的性格都会比较火爆，喜欢快意恩仇，受不得委屈。可这件事情据我了解，确实不算太大。因此如果一定要将顾家整体上赶尽杀绝的话，恐怕会让不少人感到心寒……” 第365章 不完整资料 陈言琢磨了下，缓缓点头道：“我觉得惩罚方式挺合理的，我对此没什么意见。就像您所说的那样，这确实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如果一定要得理不饶人的把整个顾家都往死里整，那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恐慌。 在其他人看来，我等于是在小题大做，是我这个年轻人不懂事，做事没有分寸。而偏偏我又对国家无比重要，如果我一直没有分寸的话，岂不是以后看谁不顺眼，谁就要死？真形成了这样的看法，我就危险了。 国家利益固然重要，可个人利益同样不能受到太大影响。若是为了国家利益就要将自身乃至于整个家族全都牺牲掉，那我想他们肯定不介意想办法和境外势力勾连，尝试着直接从肉体对我进行人道主义毁灭。 到时候我会站在整个集体的对立面，由于我根本不遵守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会被其他人视同为规则的破坏者，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解决掉我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您是这个意思吧？” 为首的巨头颇为欣慰的点头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虽然和光同尘并不能算是个褒义词，但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必须学会如何去将大多数人团结在身周，哪怕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其实并不是同志。 我原本还以为要耗费一番工夫才能让你接受这样的处置方案，却没想到跟你的沟通会如此顺畅。你和一般的年轻人不一样。你懂得在适时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合理的让步，这样很好。” 陈言不好意思的摆手道：“也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啦，主要是您几位给出的惩治方案，完全符合我的预期。我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要整死他们。争风吃醋的小事而已，闹不到家破人亡的程度。 再加上他们所处的位置非常不错，我自身的情况又在最近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迫切的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立威，所以与其说这是顾志杰的问题，倒不如说是顾家倒霉，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我知道这些想法肯定瞒不过您几位，所以我也没打算装什么天真无邪。我的目地很明确，您几位也非常清楚直接的满足了我的需求，那自然就是皆大欢喜，不需要再有任何的虚与委蛇。”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虽然刚认识小陈同志不久，可我就知道小陈同志肯定是一个识大体的人。他也一定会非常坦诚的将他们的想法告诉咱们，被我猜中了吧？” 另外一位巨头忽然笑着接话道。 为首巨头满意的点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小陈肯定已经很累了，我们其实也有些要熬不住了。大家都去休息一会儿，好好思考下如何能更好的利用到小陈提供的这些帮助。 不瞒小陈你说，我们之前一整个上午的临时会议，除了讨论如何处理顾家的问题以外，我们还特意和军方进行了沟通，以便能更加详细的了解你提供的那些资料，究竟有多么重要。 按照军方的说法，小陈你如果真能搞到整个航母战斗群的详细资料，而不是只有核动力航母的。那对方最强大的、仗之以横行全球的武装力量，在咱们面前就会失去所有的屏障！ 因为整个战斗群的资料还牵扯到了如何定位的机密信息，包括卫星定位信号和无线电信号，这些都是最高机密。一旦能够拿到手，便意味着咱们随时可以知晓战斗群所处的具体位置！ 真能拿到手的话，咱们甚至不需要直接进行战争，只要将相应的信息释放出去一部分，便足以引起对方的大地震！进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单你一人，便胜过千军万马！” 陈言想了想，开口道：“既然如此重要，那我现在就联系下我身后的技术团队，看看他们能不能尽快将战斗群其余的资料都拿到。” 与会的几位巨头齐齐的面露愕然之色。 为首巨头一脸疑惑的问道：“这……虽然越快越好，但其实也不用特别着急……一切还是安全第一，以免行动不周密的话，有可能导致你的技术团队被追查到的……”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不至于，他们的技术能力是无敌的，只要有网络的地方，他们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通过网络手段，找到他们在哪里。所以请给我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我想和他们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巨头看了其他几位巨头一眼，紧接着便当机立断的点头道：“好，我这就安排！” 不到五分钟，陈言被领到了另外一间小型会议室内。 会议室里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除了陈言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跟着一起进来，就连几位巨头都全等候在了会议室外。 尽管几位巨头年龄都很大了，上了年纪的人精力很难跟得上，眼下一个个看起来颇有些萎靡。 可除了坐在椅子上打个盹外，并没有任何一位巨头愿意去真正的休息。 总要从陈言的嘴里听到一个明确的结论，他们才能真正安下心来的去休息！ 而此时的陈言躲在会议室内，并没有使用会议室的电脑。 虽然象征性的把电脑打开了，但所有的交流都是在和‘希望’进行。 让陈言感到有些尴尬的是，‘希望’针对他提出的要求给予的答复，着实称不上完美…… 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以及阿利伯克级驱逐舰的资料都很齐全，这是没有问题的。 攻击核潜艇的资料也极为完备，无论是洛杉矶级，还是海狼级又或者弗吉尼亚级，在‘希望’的资料库中都能找到。 可佩里级护卫舰的资料就没有了。 ‘希望’所给出的解释是，这种级别的舰艇，够不上‘经典’的标准，所以不配被专门收藏在资料库中…… 也就是说，整个战斗群的详细资料，等于是缺了一块。 当然，这一块严格说起来并不算重要，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让巨头们满意…… 第366章 逼死强迫症 “如果临时进行技术推论，然后由你这边根据现有的资料，将佩里级护卫舰给研发出来，这个困难吗？虽然没有资料，但咱们自己创造资料，这应该是可行的吧？” 陈言开口问道。 ‘主人，您提出的想法确实能够实现，佩里级护卫舰的全部技术参数都非常古早，以我目前对这个时空的了解，大概只需要三分钟时间，就可以将佩里级护卫舰的图纸绘制出来。’ ‘可问题是，根据我的认知，您正在合作的那些人，他们需要的其实不是佩里级护卫舰的建造图纸和详细参数。因为这个级别的舰艇，您合作的那些人，他们自身有能力造出来。’ ‘他们真正需要的是该级别舰艇的信号波段和加密信息，而这些信息只有储存于我资料库中的原始备份才有。拥有了这些信息，就能随时掌握该舰艇的实时位置和实施情况。’ ‘但这些信息根本无法在公共互联网中找到，任何加密的区域里都没有相关信息的记录。想要获取，必须找到存储信息的数据库，并进行物理破解。所以您确定要进行研发吗？’ 陈言没怎么听懂，不过大概能明白‘希望’想要表达的意思。 沉吟道：“也就是说，单纯搞出来这艘护卫舰的意义不大，因为重要的并不是护卫舰本身？” ‘至少按照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其实整个战斗群的资料就只有护卫舰的资料不包含，这已经足够了。护卫舰的信号波段，完全可以通过其他舰艇的信号波段去进行推导。除了过程麻烦一些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得到了‘希望’肯定的答复，陈言不再纠结于资料不完整的问题。 他虽然有点强迫症，但症状很轻微，丝毫不严重。 不至于因为资料不完整就直接到抓狂的程度。 反正他要求不高，能用就行。 不过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承诺和实际情况不符的乌龙事件，他还是让‘希望’将资料库的条目整理了出来，并且给他简单的浏览了一遍。 起码要做到对‘希望’的资料库心中有数，这样才能在后续的合作中，更准确的明白自身能够提供的资源到底有哪些。 足足过了一下午的时间，直至晚上太阳行将落山，陈言这才总算是勉强将‘希望’的资料库看了一遍。 这还仅仅只是迅速浏览条目所耗费的时间，凭借着觉醒者强大的视觉能力和基因锁解开后得到了极大加强的大脑。 陈言能够在一目十行的快速阅览下，依旧清楚的记得自己究竟看了些什么。 若非如此，想单纯凭借着一下午的时间就将‘希望’的资料库整体上的浏览一遍，这哪怕只看条目，都根本不可能做到！ 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陈言伸了个懒腰，让‘希望’将需要的资料都传入了会议室内给他准备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内，接着便拎起电脑，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门外有人一直在等候。 只是原本守在会议室外的几位巨头却是不见了。 没等陈言开口询问，等候在门外的那名工作人员便立刻开口解释到：“陈言同志，几位首长因为年事已高，昨天又一整宿没睡，再加上下午等了一会儿后，确认您这边应该还需要很长的沟通时间，于是便先行去偏厅休息了。请您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将几位首长喊起来。” 陈言恍然，点头答应后，便直接在会议室外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以他现在的觉醒等级，有充足能量支撑的情况下，就算是十天十夜不睡觉，其实也问题不大。 当然，若是需要进行睡眠补充的话，他也能一次性的睡上三天三夜不睁眼！ 就如同熊类的冬眠一样，强大的身体控制能力让他已经能做到相当程度的自我调控了。 包括吃饭、喝水，都是如此。 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的进食和饮水，将摄取到的能量进行极限的压缩，然后存储在身体内每一个细胞之内。 这些存储的能量足以让他在极端情况下，哪怕没有任何食物以及饮水的补充，依旧能保持长时间的平均战斗力。 对于高级觉醒者来说，这属于基操。 普通人当然没有这样的本事。 别说十天十夜不睡觉了，超过三天不睡觉，很多人就会陷入到崩溃的境地。 至于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便每天的觉很少，可再少的觉也得睡，不然疲态就会尽显。 没一会儿的工夫，也就是十分钟不到，几位巨头便重新出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看得出来，几位巨头都是和衣而眠的。 由于没睡太长的时间，又是下午睡的，质量和晚上根本没法比，所以哪怕休息了这么几个小时，几位巨头的脸上依旧难掩疲惫之色。 相比于身体上的疲惫，他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倒是依旧亢奋。 来到了陈言的眼前后，为首巨头立刻忍不住激动问道：“小陈，是有结果了吗？如何？能拿到整个战斗群的全部资料吗？” 陈言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开始以为是能拿到全部资料的，可惜……” 听到‘可惜’两个字，几位巨头的眼神中都有了几分失望之意。 为首巨头感慨道：“拿不到也是正常的，能有核动力航母的全部资料，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小陈，辛苦你了，跟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吃个晚饭吧，吃完再回去休息。后面若是再有什么收获，记得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搬到京城来住。毕竟，琴岛和京城有些距离，多少是不太方便的。况且你住在京城的话，也方便我们安排对你的保护措施，和琴岛比起来，京城这边的管控无论如何都是要更加严苛的。” 陈言见几位巨头误会了，赶忙摆手道：“不是没有拿到，而是没有全都拿到。没有佩里级护卫舰的资料，至于其他舰艇的资料，都在这台电脑里了。” 第367章 顶级规格的家宴 恩……恩？！ 几位巨头齐齐的愣了下。 本能的看向了陈言递来的电脑，由于睡眠不足而反应迟钝，导致他们大脑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不过这种迟钝只持续了刹那，几位巨头就回过味来。 将电脑接到了手中，然后便立刻派人去喊三位老专家起床。 那三位老专家连午饭都没吃，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现在，休息的时间反而比几位巨头还长。 尽管仍然疲惫，但睡了一整个下午，三位老专家的精力已经恢复了许多。 得知又有新的资料，三位老专家急匆匆的从休息的房间里赶了过来。 让几位巨头没想到的是，赶到了现场的三位老专家并没有立刻检查电脑内的资料，而是先行跟陈言执了弟子礼，同陈言问过了好，这才一个个兴奋的接过电脑检查起来。 几位巨头忍不住面面相觑。 但看着三位老专家专心致志的检查电脑内的资料，又只能先暂时按耐住了心头的好奇之情。 相比于对核动力航母资料的检查，此次检查战斗群其余舰艇的资料，用时倒是减少了许多，也远不如检查核动力航母那么麻烦。 因为这些舰艇的关键技术，都是这边已经掌握了的。 需要检查的东西，仅仅只是战斗群那些机密的信号波段和加密信息而已。 至于说舰艇自身的建造资料，包括各种舰艇参数，这边的情报部门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拿到了大量相关的情报。 和已经获取到的情报进行对照，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资料的正确与否。 所以仅仅不到一个小时，三位老专家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资料没有问题！ 凭借着这些资料，对方最强大的航母战斗群，将再无任何秘密可言！ 听着三位老专家用无比兴奋的语气宣布了这一结论后，几位巨头顿时忍不住互相击掌拥抱起来。 以他们的年纪和过往的经历，能有这样的行为，已经是无比激动的情况下，颇显失态的反应了。 “今天真是值得庆贺的大喜日子，晚上喝两杯吧，虽然保健医生不让我们喝酒，但今天如果不喝点的话，怎么都不像话。小陈啊，把你家小楚也一起喊来吧？我们几个老头子作陪，无论如何也得敬你一杯，以感谢你对国家所作出的贡献！” 为首的巨头好不容易收拾了一番心情后，看着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咳，您说笑了，那怎么能是我家的呢？我们没有谈恋爱的。” “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我们虽然年轻的时候没有经历过你们现在这样的恋爱，但我们的眼睛又不瞎，你和小楚之间如果互相没有意思，仅仅只是工作关系的话，绝对不可能是眼下这样的相处方式。当然，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头子不便掺和，但推一把还是没问题的。叫上小楚吧，我们再把老楚一起喊上，当是吃家宴了。” 说完，为首的巨头直接转身去安排起来。 陈言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小楚既然是楚茵茵，那老楚肯定是楚茵茵的父亲楚怀仁。 而若是家宴的话……楚茵茵和楚怀仁是父女俩，岂不是意味着……几位巨头要在晚餐上充当他的家中长辈了？ 虽然他宁愿让他爸妈过来，可他爸妈眼下还在鲁东，即便临时安排专机去接，也还是过于折腾了些，实在是没有必要。 无奈的摇了摇头，陈言给楚茵茵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楚茵茵今晚要一起吃饭的事情。 得知连自己的父亲楚怀仁都会受到邀请，楚茵茵很是不解的问道：“什么情况？你又干了什么事？为什么那几位要把我和我爸一起请过去？我爸这个级别……也够不上啊。” “别担心，肯定不是坏事，等来了你就知道了。一会儿有车去接你，咱们见面再聊吧。” 陈言觉得这一晚上加一整个白天所经历的事情有点繁琐，在电话里讲的话，着实有点令他头疼，还是当面沟通会容易许多。 虽然说是家宴，但几位巨头主持的正式宴请，在菜品的准备上肯定要达到国宴的标准才行。 一般来说，这种国宴的宴请只需要某一位巨头出面。 涉及到了谁所管辖的事情，那就由谁来进行主持便好。 但今天的这场宴请明显不同。 选择的位置不是宴会厅，而是面积不大的一个包厢。 用来吃饭的圆桌也并不大，拢共就只能放下十二把椅子。 整体氛围温馨又舒适，远不像国宴那么严肃、正式。 楚茵茵和楚怀仁是前后脚到的。 相比于楚茵茵还知道一些情况，楚怀仁那真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 接到为首巨头亲自打来的邀请电话时，楚怀仁整个人都是懵的。 得知是邀请自己去吃一顿家宴，尽管什么都不了解，却也什么都不敢问，只能是赶忙答应，然后便迅速的简单收拾了一番，接着就乘车赶了过来。 直到进了吃饭的包厢，发现楚茵茵和陈言都在，楚怀仁这才定下心来，确认是真的家宴，而不是一种托词。 只是这家宴的规格实在太高了些。 七巨头足足来了四位，剩余的三位之所以没来，楚怀仁也知道肯定不是不想来，而是那三位目前都在国外，来不及赶回来。 除了四位巨头以外，还有三位老专家。 这三位老专家其实名声不显，放到社会上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认出他们来。 可楚怀仁的地位毕竟不同，很清楚这三位老专家是真正的国家柱石。 只不过为了国家利益着想，因此放弃了几乎所有的个人荣誉。 目前这三位老专家仍然处于保密期内，恐怕一直要等到三位老专家身故之后，他们的事迹和为这个国家做出的贡献，才能真正的被披露出来，为大众所知。 相比于那些站在台前的人物，这些心甘情愿隐于幕后的英雄，其实更值得尊敬。 看着主持所谓家宴的阵容竟然如此夸张，楚怀仁颇有些惊疑不定。 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368章 家宴的真谛 “怀仁来啦，快坐吧，就等你了开席了。昨天大家都没有休息，今天虽然睡了一会儿，但白天的睡眠质量和晚上没得比，所以看起来都有些疲惫。你别介意，不是对你有意见。” 专门负责经济的巨头看到楚怀仁进了包厢，不由笑着开口招呼道。 相比于其他几位巨头，这位专门负责掌管经济的巨头，楚怀仁还是经常能够见到的。 尽管彼此之间的级别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楚怀仁好歹也是巨型国企的负责人，在一些顶层经济会议上，楚怀仁都是有资格参加的。 即便在那些顶层经济会议里，楚怀仁属于普罗大众的级别，几乎没有和专门负责经济的这位巨头单独进行交流的机会。 可两人毕竟是多次见过面，相比于其他几位巨头，楚怀仁对于这位专门负责经济的巨头要熟悉的多。 因此看到这位专门负责经济的巨头招呼自己，楚怀仁那原本紧张的情绪便稍稍缓解了一些。 赶忙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楚怀仁没有立刻去看身旁坐着的女儿和紧挨着自己女儿落座的陈言。 而是先按照几位巨头的排名，先分别跟几位巨头问好，又跟三位老专家打了招呼。 这才满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来得晚了，耽误大家吃饭了。” “不耽误，我们也才坐下没一会儿。再说了，是我们安排车去接的你，真要是耽误了，那也是我们的问题，和你无关。主要今儿这顿家宴是临时决定的，没有提前通知你，会准备不足也是正常。” 为首的巨头一脸和善的笑呵呵说道。 楚怀仁有些惶恐，只能连连点头应是。 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他都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楚茵茵反倒是表现的比楚怀仁更加淡定。 哪怕楚茵茵其实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陈言在电话里说是好事，她也就懒得再胡思乱想。 此时见自己父亲的举止很是局促，楚茵茵一时间玩心大起。 笑眯眯的打趣道：“爸，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霸气十足，怎么今天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见了老师一样老老实实的？” 楚怀仁表情一僵，略显尴尬的干咳了声。 先是偷眼看了看几位巨头。 发现几位巨头都是温和的看着这边，并没有因为楚茵茵的言词而有什么不满，这才松了口气。 小声斥责道：“别乱说话，你就不能学小陈那样稳当点？” 楚茵茵无语道：“爸，你在家里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在家都跟我说，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大大方方的，别扭捏。怎么这又嫌我不稳当了？” 楚怀仁脸色一僵，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负责主持经济的巨头见状，插话道：“怀仁，不用紧张，今天真的只是家宴，所以大家都自在一点，权当是家里人凑在一起吃顿便饭。茵茵这性格我看很好嘛，别以为我们都是老古董，女孩子越活泼我们越喜欢，坐在一块儿，仿佛连我们自己都跟着变年轻了。” 为首的巨头赞同道：“没错，女孩子在外面要大大方方的，这教育的对。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还要讲究什么三从四德、小家碧玉的。我年轻时下乡插队去村里当支书，那时候全国都在喊的口号便是妇女能顶半边天。 虽然当年生产队记工分的时候，妇女只被计算为半劳力，但那也是因为大家分配的农活不同嘛。到了现在，不是一直在提倡男女平等，倡导女性平权？生产方式的改变，已经在很多领域里抹平了男女之间的生理差距。 在很多行业中，男人能干的活，女人同样能干。家里生活里，男女也都各自承担着几乎相同的责任。这种情况下，妇女当然要更加大大方方的参与到社会活动之中，这才是一个国家进步的体现嘛。” 楚怀仁闻言只能讷讷称是。 两位排名最靠前的巨头都发话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无论两位巨头是不是真这么想的，可言语上的态度确实是表达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好再说自己女儿什么。 “好了，人也到齐了，咱们开席吧。我看小陈应该是已经饿了，从今天早饭的饭量来看，今晚得多给小陈准备一些吃的才行。否则若是继续按照咱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的饭量来准备，那小陈说不准吃完了以后还得再去吃个宵夜，到时候平白在心里面骂咱们抠门的话，咱们可就太冤枉了。” 为首的巨头笑呵呵的说道。 陈言连忙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我的饭量远超常人，不光是您几位理解不了，其他人其实也理解不了，我都已经习惯了。” 为首巨头感慨道：“确实，今天凌晨我跟人去了解昨晚上发生的事情，结果得知你竟然将一整个店里所有准备的食材全都吃光了，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活了快七十年了，大胃王也见过不少，却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能吃的人。” 陈言不好意思的说道：“主要还是那家店准备的食材不多，毕竟只是个夜店而已，又不是饭店，这真不算我多能吃。” “好好好，是那家店的问题！反正你现在是咱们国家的英雄，就凭你做出的贡献，你说什么是什么！你哪怕指着鹿说那是马，我们也绝对一起跟你说那是马！” 听着为首巨头的这番话，楚怀仁不由倍感疑惑起来。 国家英雄……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间就上升到这种高度了？！ 所以今晚的这顿所谓的家宴，实际上是为了宴请陈言？ 那他为什么会受到邀请？ 心思转电，想到这里的楚怀仁，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楚茵茵。 再看了看陈言和楚茵茵紧挨在一起的座位，楚怀仁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也就是说……今晚的家宴，意思其实是陈言和他女儿两人的家宴？ 他是女方的家长，自然要参加，而男方的家长…… 第369章 小陈老师? 作为巨型国企的掌舵人，楚怀仁在企业圈子里属于最顶级的存在。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大佬，无一例外不是人精。 刚才之所以表现得那么局促，整个人甚至显得有点进退失据，完全是因为他也从未参加过规格这么高的宴请。 几位巨头人物各自管控着国家的某一块关键领域，然后由为首的那位巨头掌总。 这些站在了国家最顶峰的巨头人物，平日里开会时能见到一位，都可以称得上是国内最高级别的会议了。 像今天这样，一下子有四位巨头共同出现在了一张桌子上，类似的场面即便以楚怀仁的身份地位，在此前都从未见到过。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心态起伏的如此剧烈。 不过在简单的聊了这么几句话后，尤其是被自己的女儿出言打趣，却是让他的情绪迅速的恢复了镇定。 再通过分析几位巨头言词之间想要表达的意思，以及这整张桌子虽然全都是大人物，却似乎隐隐的在以陈言为首，楚怀仁自然很快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家宴，指的是陈言和楚茵茵之间的家宴！ 他是楚茵茵的家长，那么陈言的家长……自然是由几位巨头人物暂代…… 这般夸张的礼遇……陈言到底做了什么？！ 楚怀仁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酒菜上桌，为首的巨头便主动端起杯来，开口解释道：“怀仁啊，想来你肯定很好奇，小陈究竟做了什么于国有益的事情，我竟然会称他为国家英雄。 这事情呢，本来是应该保密的。可你的级别也到了，再加上小陈说的没错，咱们国家的很多秘密，其实并不能称之为秘密，想要完全保密，基本不可能的。 因此这件事情我不瞒你，小陈他……搞来了白头鹰整个航母战斗群的全部资料。是全部！包括咱们一直无法突破的技术难题，也尽皆都在资料之中。” 啊？ 楚怀仁懵了。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陈言，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搞来了航母战斗群的全部资料？这是什么逆天操作？！ 迎着楚怀仁的目光，陈言很是谦虚的摆手道：“别这么看我，楚叔叔，那都是运气，是我背后的技术团队搞来的，我充其量算是在其中当了一回中间人罢了。如果没有我背后的技术团队支持，那我什么都搞不来的。”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背后的技术团队只信任你一个人。除了你之外，他们不和任何其他人接触！单只是这一点，便足以将你和你背后的技术团队等同起来！既然你的技术团队淡泊名利，不在乎这些，那所有的名誉自然就应该由你来承担，相信你背后的技术团队也是同样的意见。” 为首的巨头继续端着杯子，接着说道：“年轻人，就该气盛。虽然有些时候需要谦虚，但大多数时候，年轻人嚣张一点不是坏事。人不轻狂枉少年，你才二十岁出头，要是就跟我们这些老头子一样沉稳了，那以后的日子得过的多么无聊？没有必要的。 什么年纪就做什么年纪的事情。今天咱们凑在一起，吃这顿家宴，就是跟你表个态。我们几个老家伙别看年纪都大了，但身子骨还是硬朗的。哪怕以后退了，也起码能再活个二十年。以你的贡献，无论谁接班，都得把你当国宝一样的供着！ 起码在咱们这片土地上，你不需要担心什么。活的快意一些，自在一些，免得等将来老了后悔，比什么都重要！国家有你，是幸事。也希望你能以生在这个国家为幸。我们这些人别的或许帮不了你什么，但为你保驾护航，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为首的巨头一仰脖，直接将杯中的酒满饮而尽。 其他人见状，自然也是纷纷举杯将酒喝光。 由于是家宴，会聊一些比较私人的话题，因此包厢里没有安排服务人员。 喝空了的酒杯要自己倒酒，陈言考虑到他的年龄最小，便打算起身充当服务生的工作。 奈何才刚刚有所动作，就被旁边挨着坐在一起的巨头拍了拍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坐好了，你今天是大功臣，就算倒酒，也应该是我们给你倒，怎么都轮不到你来倒酒。 说了是家宴，那就是家宴，没有什么所谓的酒桌礼仪又或者酒桌规矩。以后你也不需要在乎那些规矩，对你来说，最大的规矩就是开心便好，无需在乎其他有的没的。” “确实！” 三位老专家中的一位忽然接话道：“您几位是不清楚，上午您几位在开会的时候，我们三个围着小陈老师问了很多的问题，其中的相当一部分问题，都是困扰了我们许久的难点。如果让我们自己去研究，或许再过十年也研究不出来。 然而通过询问小陈老师后，小陈老师却是当场就给出了答案！这可不仅仅只是给我们节约了大量时间那么简单！有小陈老师的点拨，说是直接改变了我们的研究生涯都不为过。这些突破，将会扭转咱们国家在相关领域的发展进程！” “啊？还有这种事？” 为首的巨头一脸惊讶。 其他几位巨头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情况，反应并没有比为首的巨头好多少。 他们一上午都在开会，确定了要满足陈言的想法之后，就立刻和陈言开了个碰头会。 下午实在扛不住了，简单的小憩了一会儿，期间三位老专家也都去睡觉休息了，所以对于上午陈言给三位老专家释疑解惑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此时听到老专家提起了这件事情，几位巨头都感到无法理解。 如果说航母战斗群的资料，是陈言身后的技术团队搞到的，那陈言竟然可以给三位老专家在他们各自的专业领域里解答疑难问题……这个要怎么解释？！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看教育背景也非常的普通，人生经历同样找不到任何出众的地方，结果却能给三位院士级的大拿当老师？！ 第370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我们之前也没有想到，小陈老师竟然这么厉害。毕竟，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里钻研了一辈子，到头来能把我们卡住的问题，肯定都是相关领域里最艰深、最难以攻克的难点。 这样的难点，一旦出现，那即便是卡我们一辈子，都不算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所以我们被卡住的那几个难点，基本都是我们已经进行了长期攻坚，却始终找不到真正解题之法的难题。一旦解决，就几乎能够借此来创造历史！ 如果将这些成果进行公开的话，诺贝尔奖根本就是小意思。甚至哪怕是将这些难题拆分成阶段性的小问题，每一个阶段的解决，都足以够得上诺贝尔奖的标准！这么解释的话，诸位应该就明白这些难点的含金量了。” 最先开口的那名老专家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说法，给场间其他人科普陈言帮他们解决的那些问题，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而听着这名老专家的描述，除了另外两名老专家以外，其他人脸上的惊讶之色都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因为越听越是觉得离谱！ 主要陈言真的太过年轻了。 天才也要经过时间的积累，才能真正的将天赋全都发挥出来。 如果陈言现在是四五十岁的话，那他们接受起来还要更容易一些。 毕竟，真正惊才绝艳的人物，在年轻时就必然会崭露头角，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完成其他人几辈子都无法完成的事情。 可无论如何……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上就拥有这样的学术造诣，是不是有点过于科幻了？ “没错，今天区区一上午的收获，就比我过往六十多年人生里全部的收获加起来还要多。小陈老师不但学识渊博，而且虚怀若谷，对于我们提出的问题全都尽心尽力的解答。这些问题的解决方式，若是小陈老师自己拿去发表的话，绝对能让小陈老师震惊整个世界，一下子把小陈老师推到全世界的聚光灯之下。 偏偏小陈老师却对此全然不在乎，对于我们即便解决了这些问题，出于保密方面的需求，也只能继续隐于幕后的做法，小陈老师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说实话，小陈老师着实让我们自惭形秽。和小陈老师比起来，我们的这点觉悟根本不算什么！小陈老师才是真正淡泊名利的人啊！” 另外一名老专家很是感慨的接话道。 话音刚落，最后一名老专家就不住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反正我年轻的时候，可绝对做不到小陈老师这样视名利如粪土。我那时候还是很渴望展示自己的，像小陈老师这样，一点都不藏私，尽心尽力的帮我们解决问题，真的是让我们无比感动。” 发现三位老专家都对自己赞不绝口，陈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他哪里有三位老专家说的那么高尚？ 纯粹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得来全不费工夫，都是‘希望’直接提供给他的，让他根本无法产生任何需要去重视和慎重对待的情绪。 既然不觉得重要，那随口复述出来，解答几位老人家的问题，当然也就是顺手为之的事情了。 当然，陈言并非全然不了解那些答案的价值，只不过这些东西获取的难度，直接决定了它们在陈言心目中的地位。 这玩意就和女人一样，越是容易得到的女人，往往就越不会被珍惜。 男人总是对那些无法得到的女人念念不忘，而对于得到了的女人，很容易就会弃若敝履，这是人性的劣根之处。 陈言同样也有这样的劣根，‘希望’提供的那些东西，或许对于任何人来讲，都是无价之宝，可偏偏对于陈言来说，得到的太容易了。 一个念头就可以批发一般的大量获得，陈言很难对此产生什么‘不舍得’的情绪。 “没有那么夸张啦，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三位专家都是各自领域的魁首，对于那些东西的研究早就到了极精深的程度，他们之所以会被难住，并非问题本身真的多么困难，只是当局者迷而已。倒是我这个外人旁观者清，能从另外一些很业余的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所以反而起了奇效。” 陈言胡诌八扯的解释道。 ‘希望’的存在是没办法讲清楚的。 既然讲不清楚，那当然就干脆保守秘密最简单。 无论在座的众人是不是相信他的解释，只要他摆出了这样一个不愿多聊的态度，相信其他人便也不会继续纠结于相应的问题。 随着他越来越有价值，其他人也会对他越来越看重。 在这种情况下，他会越来越有自主的权力！ 眼见三位老专家都是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几位巨头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忽然发现，尽管因为那神秘的背后技术团队所展现出来的恐怖能力，让他们已经足够重视陈言了。 可似乎这种重视对于陈言真正的价值来说，依旧过于低估了些！ 这何止是国宝那么简单？！这根本就是国士无双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国家能有小陈，这是国家之福。关键是小陈还这么年轻，未来还有大好的年华在等着他。可惜咱们恐怕看不了多少年了。希望在咱们的有生之年，能看到国家真正的屹立于世界之巅，重新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盛的存在！希望能看到祖国真正的大一统，再没有任何法外之地！” 说到这里，为首的巨头重新端起了酒杯，然后又是一口满饮。 不过餐桌上准备的都是三钱小酒杯，所以即便一口一个，其实也压力不大。 哪怕举杯的频率比较频繁，想要喝到半斤左右，也总得耗费上一个多小时。 起码对于满桌这些都超过了六十岁的老人来讲，相当友好。 而为首的巨头则是主动带了三杯。 三杯之后，宴席才总算是进入到了自由敬酒的环节。 到了这个环节，便只剩下了陈言这么唯一的一个主角！ 第371章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这顿饭对于楚怀仁来说，着实是吃的非常震撼。 满桌这么多人，陈言是年龄最小的，也是明面上社会地位和国家权力最低的。 可偏偏所有人都在主动跟陈言敬酒，言语之间的尊敬和感激之意，完全忽略掉了陈言的年龄问题。 并且在给陈言敬酒的时候，这些人往往还会带上楚茵茵一起。 一般是先敬陈言一杯，然后再敬陈言和楚茵茵一杯。 每人都来了个好事成双，七个人就是连敬了十四杯酒。 哪怕都只是三钱的小杯子，楚茵茵也足足一下子便喝了二两多。 陈言更是连喝四两酒，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停歇。 如此节奏，楚怀仁扪心自问，即便他酒精考验，如果身处其中的话，肯定也会支撑不住。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连喝四两酒，这些酒他倒是能喝，但敬酒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由此带来的心理压力，也不知道会有多大，到时候估摸着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结果陈言四两酒喝完，不但看起来一点事没有，更是直接端起了酒杯，开始主动出击，又反过来挨个给四位巨头和三位老专家敬酒。 一个人喝七个，纵使是七位超过六十岁的老人，这以一敌七的架势也实在是太过吓人了些。 楚怀仁原本还想私底下提醒提醒陈言，让陈言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要过于放浪形骸，以免给几位巨头留下不好的印象，再认为陈言性格轻浮、恃宠而骄，这会对陈言造成不好的影响，破坏掉当前看起来极佳的形势。 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去提醒陈言注意这一点，就发现他的女儿楚茵茵丝毫没有劝阻陈言敬酒的意思，反倒是还在旁边推波助澜，一个劲儿的拱火…… 考虑到自己女儿远比自己更了解陈言，楚怀仁便暂时稳住了心思，准备看看情况再说。 结果这么一看，就彻底让楚怀仁开了眼界！ 陈言以一敌七，根本就不带休息的。 酒杯从来没有空过，楚茵茵一直在旁边时刻准备着给陈言添酒。 而只要酒杯里的酒满上，陈言就会立刻举杯，按照顺序给四位巨头和三位老专家敬酒。 每人一杯，连续七杯就是一圈。 一圈结束后立刻开始新的一圈，周而复始，毫不停歇！ 楚怀仁看的人都傻了。 能喝的人他见过不少，但这么能喝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年纪轻轻，酒量通神？ 十分钟，四两酒下肚，却看起来就跟没喝一样，菜也不动一筷子，立刻就端着酒杯开始反敬。 关键是中间没有任何缓冲的连着敬了三圈之后，酒席才开始了不到二十分钟，而此时的陈言，已经是一斤高度白酒下肚！ 单纯从脸色上，你甚至看不出来陈言喝了酒。 既不脸红，也没有任何醉意，整个人和二十分钟前尚未开始喝酒时相比，毫无不同…… 再怎么能喝的人，也绝对做不到一斤高度白酒喝下后，脸红气不喘，瞧着就跟没喝一样。 多少总会有些喝了酒的模样流露，只是醉意是浓是淡的区别而已。 结果今天的陈言，就打破了楚怀仁对于喝酒的认知。 以一敌七，不吃菜不休息，就那么一直喝，一圈又一圈的打下来，颇有当年常山赵子龙在百万曹军中杀个七进七出的气势！ “茵茵，陈言这小子……到底能喝多少？” 看着楚茵茵兴致勃勃的给陈言倒酒，并且还得时不时的也举杯陪着陈言一起敬酒，楚怀仁等了好久，终于抽了个空，小声问起了身旁的闺女。 楚茵茵此时刚刚将陈言的小酒杯重新倒满。 听到了父亲的询问后，小嘴一撅，开口道：“我不清楚，因为我就没见他喝醉过。之前单独跟他喝酒的时候还不觉得，结果昨天晚上，和石乐他们一群人喝酒，陈言一个人就把石乐他们几个全都给喝趴下了。 关键是，我虽然不知道石乐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可就算没喝醉，也肯定是喝大了。偏偏陈言一直到最后都非常清醒，眼睛里甚至看不到什么酒意。所以你问我他能喝多少，我真不知道，因为没见他喝醉过。” 楚怀仁怔怔的看了陈言一眼，惊叹道：“这是个神人啊……把高度白酒当水喝，在科学的造诣上能当几位国宝级老专家的老师，身后还有那样一个强大的技术团队支持。茵茵，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咳咳咳咳……爸，你瞎说什么呢？！我和陈言又没谈恋爱！” 楚茵茵被自己亲爹这毫无先兆的猛然转折给闪了腰，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干咳了好几声后，这才没好气的说道。 “没谈恋爱又怎么了？年轻人谈个恋爱那还不是一对眼的事儿？再说了，今晚这是什么？这是家宴！什么叫家宴？是男方和女方长辈见面的正式宴请。我是你爹，几位大佬则是充当陈言的长辈，你别告诉我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陈言要是对你没意思，又或者你对陈言没意思，那今晚这场酒，你根本就不会来！我还不了解个你？” 楚怀仁没好气的说道。 楚茵茵被自己亲爹说的有点脸红。 偷眼看了看身旁的陈言，发现陈言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继续敬酒上。 这才朝着楚怀仁侧了侧身子，轻声说道：“我不否认我对陈言有好感，他肯定也是对我有好感的。但好感想要发展成真正的爱情，还需要时间去积累和沉淀。谈婚论嫁这种事，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就定下来？” 楚怀仁提醒道：“我跟你说，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被动等待，也别对陈言不上心！大不了你就直接倒追他嘛！都什么年代了，女孩子倒追男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女追男、隔层纱，陈言现在看起来应该已经是天底下第一的优质股了，所以你也别矜持了，要是不想办法抓紧喽，那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给直接截胡，到时候有你哭的！” 第372章 最硬的靠山 被自己亲爹的那句‘女追男、隔层纱’整的有些心烦意乱，楚茵茵在接下来的饭局过程中，便着实显得颇为心不在焉。 虽然几位巨头坐镇，再怎么心不在焉，也得强迫着自己努力留一部分注意力在餐桌上。 以免若是有人开口问到自己的头上，自己连是什么问题都听不清楚。 可终究被撺掇的满脑子都是陈言的问题，再怎么想要专注起来，也很难控制住思绪的自由发散。 受到这样的影响，楚茵茵在接下来的饭局里表现的颇为糟糕。 尽管还是能和几位巨头以及三位老专家谈笑风生，但言词之间的风格却是不再犀利，整个人也没了以往的那种灵性，瞧着实在是过于中规中矩起来。 陈言有注意到楚茵茵的情绪变化，但他并不了解楚茵茵的想法，自然也就不明白楚茵茵为什么会忽然间变得神思不属。 由于大家昨天都没怎么休息，尽管睡了一下午，可老人上了年纪，精力不济，一下午的睡眠根本缓不过来之前熬了一整个通宵的损耗。 因此今天的这顿晚饭没有持续太久。 前前后后也就是两个小时，四位巨头和三位老专家就全都被陈言给喝大了。 算下来七位老人大概平均每人都喝了七八两的样子，而陈言自己则因为挨个敬酒的缘故，所以差不多喝了所有人相加的量。 再加上还得额外给楚怀仁敬酒，以至于两个小时下来，陈言便喝了足足六斤高度白酒！ 无论任何人，两个小时里喝下这么多，纵使是酒神级别的人物，也肯定得蒙圈。 可陈言看起来仍旧是稳稳当当的，除了脸色稍红外，你甚至看不出来他喝过酒…… “不行了，这人啊，上了年纪就是这样。才喝了这么点，我就已经扛不住了。今晚无论如何得早点睡，否则明天的事情就要全耽搁了。” 为首的巨头端起了酒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咱们杯中酒，然后结束吧？小陈真的是太能喝了，这个酒量，把咱们几个老家伙捆在一起都陪不了，以后看来得找一些能喝的年轻人，才能陪小陈喝高兴了。” 陈言连忙摆手道：“可千万别，我其实也喝多了，就是在这儿硬撑而已。总不能在您几位面前失态，对吧？” 为首的巨头伸手指了指陈言，打趣道：“你再不失态，我们就要失态了。总之，今天很高兴。因为小陈所做的贡献，真正让咱们看到了国家彻底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可能。 并且我相信，这一天绝对不会太远！咱们根本不需要等待多久的时间，就一定可以带领国家完成伟大复兴！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即便是死了，也绝对可以瞑目了！ 来，小陈，最后一杯酒。这杯酒喝完，我们就不留你了。你们年轻人之间如果还有晚上的活动，那你们就尽管去，不用理会我们这些老家伙。 稍后我们这边会联合签署一个文件，给予你足够的权限，让你只要在国内的土地上，就能不受任何限制的去做想做的事情，这是你应得的！” 陈言一听，笑着开玩笑道：“什么事情都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行吗？” 为首的巨头顿时干咳了声，瞪了陈言一眼后，没好气的说道：“别整天搞这些幺蛾子！违法犯罪的事情能不做就尽量别去做！真要是必须得做的话，也尽量不要让太多其他人知道！ 咱们国家的内部管控相对比较严格，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事情。但就怕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从而被利用起来兴风作浪。所以低调一点，如果确实有情况，提前跟我们沟通，我们去处理。” 这话已经说的非常直白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等于是明言陈言哪怕违法乱纪都没事。 只要别闹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又或者别让有心人利用到，如果仅仅只是一些私底下的事情，那无论多么严重，眼前这几位巨头都会给兜着！ 尽管陈言并不打算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但人在社会中生存，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平事。 以往没有干预的力量，哪怕看到了让自己心怀不畅的事情，实际上也不敢真的去管闲事。 大多数的情况下，只能是站在旁边远远地观望，以免自己被牵扯到。 可现在既然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那自然不需要再让自己去受什么委屈。 一旦碰到了事情，那想管就管，无论制造事端的人有什么背景都没关系，反正肯定没他的背景大。 这样活的潇洒、活的自在，人生才有意义嘛。 而很多时候，太过遵守规矩，便往往意味着自己要受委屈！这绝对不行！ “那我以后要是有事，就直接给你们打电话了，希望你们不要嫌我烦。”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有没有事，都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再者说了，就算你没事，难保我们会不会有事找你？你背后的技术团队竟然强大到连航母战斗群的详细资料都能搞到，那后续说不准我们就有事情需要找你背后的技术团队帮忙呢，到时候可千万别推脱。” 为首巨头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语气却是异常认真。 陈言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放心吧，绝对不会给大家掉链子的。” “行，那就这样。你们是打算晚上在这里住下，还是出去住？我们这边会在内部给你定一个级别，让你挂上。你不用多想，不会给你添加什么负担，只是让你享受相应级别该有的待遇，这样会很方便你以后在国内游山玩水，也能方便你的日常生活。” 为首巨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其他人也全都喝完了酒后，开口问道。 陈言立刻摇头道：“别了，在这里肯定睡不好。这地方可是国家心脏，住在这儿我瘆得慌。我和茵茵订的酒店就挺好的，我们晚上回去住。而且我记得茵茵的朋友还跟她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对吧？结果被突然的家宴耽搁，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哈哈哈，好吧，那我们就不管你们了。” 第373章 生涩的勾搭 “居然还不到八点，晚宴就结束了。看来那几位确确实实是累坏了啊……我看他们晚上喝酒的时候，一个个也都是非常疲惫的样子，但精神状态却极为亢奋。显然你给他们的东西，让他们只是表面上还能保持镇定，实际上却已经激动到难以自抑的程度了。否则不至于那么疲惫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高昂的热情。” 坐在被特意安排的防弹专车里，楚茵茵有意无意的和陈言靠在一起，开口说道。 楚怀仁并没有跟两人坐一辆车，而是借口晚上还有其他工作安排，所以乘坐另外一辆车往公司开去。 这辆防弹车就只坐了陈言和楚茵茵两人。 前面的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甚至是被隔开的。 驾驶位以及副驾驶位和后排座椅之间，有着一个电动的隔板。 隔板如果全升上来的话，可以将防弹车的内部空间一分为二，起到屏蔽视线和隔音的效果。 同时隔板上还有高清可触屏的配置，能支持电影电视以及各种电玩等不同的娱乐方式。 若是不想娱乐的话，隔板上的高清可触屏还可以用来办公，其方便程度一时无两。 总之，只要将隔板升上来，那么后排的加长区域就会立刻变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再加上防弹车本身使用的材质以及特种轮胎的安全性能无与伦比，这个独立空间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在遭受普通导弹袭击的情况下，依旧确保内里人员不至于出现生命危险。 此时的隔板就处于全升上来的状态，加长车身所带来的后排座椅空间之大、堪比飞机头等舱， 楚茵茵主动朝着陈言倾斜着身子，这才和陈言的肩膀靠在一起，眼下又是密闭的空间，尽管通过车窗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京城的美丽夜景，可从外面却绝对看不到车内分毫的景象。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让车厢内的气氛显得颇为暧昧。 男女之间一旦身处于密闭的空间之内，就很容易会发生一些超越友谊尺度的接触。 某些时候，气氛到了，哪怕两人之间不是恋人关系，也有可能会做出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交互。 此种行为，谓之为礼貌性上床。 能够感觉到楚茵茵似乎在主动制造身体接触，陈言疑惑的扭头看了看楚茵茵，开口道：“你怎么了？喝多了？不应该啊，你今晚也就喝了半斤左右吧？基本上都是陪着我一起敬酒喝的，量虽然不少，却也不能算大，这点酒不至于把你喝醉吧？” 楚茵茵白了陈言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喝了五六斤高度白酒就跟没喝一样。半斤白酒对我来讲就已经很多了，我现在脑袋都是晕的，你要是这时候想进我房间，我可能还真拦不住你。” 陈言无语道：“咱们现在不是赶去见你闺蜜吗？又不回酒店。你不在房间里，我自己去你房间干嘛？” 方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楚茵茵就给她的闺蜜打了电话。 时间不晚，八点多罢了，对于京城来讲，夜生活其实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很多名气比较大的饭店，都还需要排上起码半个小时的队才能进去吃饭，所以楚茵茵临时和她闺蜜约出来吃宵夜，并不是什么很突然的事情。 “我很多衣服裤子鞋都放在酒店房间里啊，你要是真感兴趣，我可以借你用用。都是贴身的，昨天换下来的还没来得及洗。” 楚茵茵笑吟吟的说道。 “咳，我还是对真人比较感兴趣。看来你爹跟你说的话，对你影响挺大的。怎么？确实觉得我是难得的优质股，想要主动倒追了？啧，你看，如果昨晚你直接让我进屋，不就没今天这么多的事情了？咱俩水到渠成的，先成为床伴、再成为恋人，简直完美。” 陈言随口说道。 楚茵茵脸上的笑容一僵，吃惊道：“你听到我爸说的话了？不可能啊！他声音那么小！贴着我耳朵说的，我都差点没听清楚！” 陈言耸肩道：“没办法，谁让我耳朵好使呢？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尴尬，你爹的反应很正常，我也理解。男女之间相处，本就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我之前展现出来的潜质，只是让你爹不会反对你跟我之间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但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所做的事情却让你爹发现，恐怕整个天底下都没有比我更好的金龟婿了。即便对于你的家庭来讲，能和我结亲也依旧属于高攀。既然如此，你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放过我？真错过了，以后怎么办？” 楚茵茵哼了一声，开口道：“你别得意，尽管我还算认同我爹的说法，可我也是有脾气的！你要是以为这就吃定我了，那你就等着吧！” 两人正斗着嘴，车已经停到了一家没有挂门头的私房菜大门外。 推门下车，就发现有一名戴着口罩的高挑女子，就站在私房菜的大门口等候。 楚茵茵没理陈言，径直小跑到了高挑女子的身旁，伸手很是亲密的挽住了高挑女子白玉青葱般的小臂，开口道：“怎么还在门口等我啊？你就不怕被你的歌迷认出来？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你要是搁在两年前说这句话，那还真有可能。但这两年，我一首新歌都没有，又不想上任何综艺，早就过气了。戴上口罩后，除了死忠粉能认出我来，那些所谓的粉丝哪里能知道我是谁？行了，咱们进屋再聊吧。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跟我提到过的那位合作伙伴吧？你们公司的陈言陈总？” 高挑女子看到陈言跟楚茵茵下了同一辆车，此时也走到了近前后，不由上下打量了陈言两眼，一边说话的同时，一边主动朝着陈言伸出了右手。 陈言和高挑女子握了握手，笑着点头道：“是叫陈言，但陈总这个称呼就不必了，我平时不在公司。公司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茵茵在打理。” 第374章 过气歌星 “你好，我叫段梦琪，很高兴认识你。” 高挑女子说话的同时，主动将戴在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 一张丝毫不逊色于楚茵茵、和楚茵茵比起来各有千秋的秀丽脸庞，呈现在了陈言的眼前。 陈言愣了下。 他隐约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之前究竟在哪里看到过…… 不过段梦琪的名字也颇为耳熟，以前肯定是听过的。 松开了段梦琪的手，看到段梦琪重新挽住了楚茵茵的胳膊，带着楚茵茵往私房菜馆内走去，陈言一边思索着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一边跟在二女的身后走了进去。 这家私房菜馆的外表看上去相当一般，就是京城二环内一个破旧小胡同里的四合院而已 四合院的大门没怎么修缮，也没有挂任何牌匾，如果有人路过的话，甚至不会猜到这是一个私房菜馆，只会以为这里和京城那些普通的四合院一样，都是那些京城老人在合住。 条件好点的或许已经将四合院内翻修下，安装了空调以及其他的现代设施。 条件差的甚至有可能连厕所和厨房都还处于公用的状态，住在四合院里，几乎毫无隐私可言。 但实际上推开了四合院的大门后就会发现，这院子里竟是别有洞天。 虽然面积不大，就只是最普通的那种一进院子，但院子里的设计却相当令人惊艳。 庭院的中心是一块空地，种了几株桂花树，两旁的花坛里种满了四季常青的植物和一些可食用的花草。 地面铺设着青石板，搭配着几株翠竹的点缀，看起来相当静谧清幽。 院子的一角甚至还有一个小巧的人工池塘，池塘里养了十几尾名贵的金鱼。 水声潺潺，竟似乎是活水？ 几张古色古香的木椅配上石桌，摆成了一个简易的休息区。 此时夜空明亮、圆月高悬，就这么小小的一方四合院，居然整出了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 正房的大门敞开，里面是用餐区域。 大量的红木家具配上一些屏风和雕刻，看起来丝毫不显庸俗。 墙上挂了不少水墨画和书法作品，陈言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研究，所以完全看不出来东西的好坏、又或者是真是假。 氛围灯相对柔和，看起来并不适合进行商务宴请。但若是好朋友之间简单的吃点东西，却足够令人身心愉悦。 “这里不对外迎客，经营起来也不是为了赚钱的。有点像吉祥搞的那种夜店，只不过和吉祥的夜店完全不同，这里很安静，也很私密。梦琪喜欢这里，经常会到这里和朋友小聚。这里的老板是梦琪家里的一位长辈，其实算是为了让梦琪开心，专门给梦琪开的一个安乐窝。” 楚茵茵忽然同旁边的陈言介绍道。 三人已经步入了正房之中，在正房的餐桌前坐了下来。 陈言的目光在正房内的墙壁上一一扫过，确定墙上挂着的东西他确实全都看不懂后，也就收回了视线。 此时听到了楚茵茵的解释，忽然心头一动，总算是想起了眼前这位段梦琪到底是谁！ “是你啊！你是几年前很火的那个少女歌手？段梦琪是你的本名！对吧？你在娱乐圈用的是艺名！我说怎么只是看着你眼熟，听到你的名字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因为我印象最深的，其实是你的艺名！” 陈言一脸惊讶的开口说道。 段梦琪笑吟吟的点头道：“没错，我还在想你得多久才能认出我来。看样子我真是过气太久了，以前正当红的时候，即便带着口罩，走在街上也会被人认出来，结果沉寂了这么两年，哪怕不带口罩，能认出我的人都变得很少了。 一旦带上口罩，就更是直接变成了素人，除了路上会吸引到那些野狼窥视的目光以外，根本不可能再有人认出我来。而且即便是那些野狼，目光也更多的是往胸和屁股上盯。脸上因为带了口罩的缘故，根本没几个人盯着看。” 陈言尴尬道：“不好意思，和你红不红的关系不大，主要是我这个人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从来都不追星，因此对于男星女星之类的，都不了解。只有那些真正名气很大的，我才有可能听说过。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的名气着实不小了。” 楚茵茵接话道：“梦琪的名气当然不小，当初她因为喜欢唱歌，所以非要当一个歌手的时候，可是遭到过她们全家上下的一致反对。没办法，无论歌手还是演员，对于一定层次以上的人来说，都只是戏子而已。 放在古代旧社会，那就是完全上不得台面的下九流，随便什么人都能对那些戏子吆五喝六。不像现在，一个个所谓的明星拽的好像自己真是什么大人物似的。但其实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他们的地位从来没有变化。 梦琪的家里可比我们家厉害多了，所以梦琪若是单纯喜欢唱歌的话，那当然无所谓。可非要当一个歌手，还要出单曲、出专辑，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站在台上去愉悦那些歌迷，他们家就着实难以接受了。” 陈言好奇道：“那怎么还是当了歌星？家里没拦住她？” 段梦琪笑着解释道：“我们家的人都很宠我的，他们一开始阻拦我，也只是担心我会不会是三分钟热度，根本没有深思熟虑过，便贸然的想要去当什么歌手。别进了圈子没两天就自己跑回来了，平白的丢人。 等后来他们发现我是认真的，对于唱歌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反倒是别的事情很难提起来兴致后，也就由得我去了。而且有家里的关系在，我在圈内还不用经历任何乌七八糟的事情，只需要专心唱歌就好。” 说到这里，段梦琪面露遗憾之色，接着说道：“不过这两年一直遇不到什么好歌，一般的歌我又懒得唱，两年都没有任何新作品，又从来不参加综艺，没有曝光下，自然也就渐渐过气了。” 第375章 万事不决问‘希望\’ “听起来不像是一个歌星的过气之路，倒像是一个歌星的任性之路。正常来说，明星这种事物，是需要曝光度的。所以一旦没有作品问世，就必须想方设法的通过别的方式来保持曝光。 无论是参加综艺也好，还是参加访谈也罢，又或者通过各种活动、绯闻、乃至于时不时买通版面的所谓街拍流出，只要不断的有曝光，不断的让明星的名字出现在大众的视线当中就好。 反正知名度和明星自身的收入成正相关，所以有没有作品不重要，常年的出现在各种头条中才最重要。这使得不少明星都在打造自己的人设。只要人设立住了，曝光就不用发愁。” 陈言笑呵呵的等待着上菜，同时继续说道：“就比如所谓的雨神，听说为了这个人设，他的团队会专门去研究什么地方要下雨，然后便挑着预报里会下雨的地方跑，将明星和下雨强行捆绑到一起后，让下雨这件事成了他的一个标签。 任何地方一下雨，就会有人玩梗一般的说是他到了，对于他的国民度着实起到了巨大的帮助。还有那个所谓的歌唱界半壁江山，不也将自己和‘抢不到头条’强行捆绑到一起了吗？你怎么不做这种操作？做起来应该不难吧？对你来说。” 他嘴上虽然在跟段梦琪闲聊，但注意力其实并不在段梦琪的身上。 因为之前的那顿饭，他根本没有吃饱。 由于老人家们身体不支撑，一顿所谓的家宴拢共就只吃了两个小时而已。 尽管老人家们考虑到了他的饭量问题，在晚宴的菜单上专门为他加了很多肉，但他连着喝酒，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喝掉了差不多三斤白酒，这意味着他几乎一直在不停地举杯，哪里有多少时间去吃东西？ 反正一顿饭下来，别说吃饱肚子了，他感觉自己能吃了个三分饱都算不错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是那张桌子上最能吃的人。 被他吃进肚子里的食物，绝对比其他所有人加在一起还要多得多。 奈何实在是太能吃了些，那点食物不够果脯，眼下进了这家私房菜馆，自然就会盯着看看究竟打算上什么菜。 不过考虑到晚上只有他们三人过来，其中还有两个女孩子，估计也点不了几个菜。 等一会儿吃完了，他得再多点一些，不说完全吃饱吧，起码吃个七八分。 没道理在外面吃饭还要苦着自己。 “确实不难，但我其实并不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过气了。我只是觉得没有好歌可以唱，这让我非常的惆怅。真要是跟那些明星一样，还得不断的制造新闻，保持自身的曝光度，家里肯定会不高兴的。” 段梦琪嫣然一笑，继续说道：“我若是凭借着作品火起来，那即便家里依旧是看不上的，却起码不会认为我在不务正业。可我若是跑去开始炒作了，家里估计就要认为我已经在走歪门邪道了。” 说话间的工夫，私房菜里的服务生陆陆续续的端着菜盘走了进来。 别说，这里的服务生也都是盘正条顺的靓女，姿容倒是和段梦琪以及楚茵茵比不了，可胜在一个个看着都很年轻，瞧着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长相清秀可人的同时，也都有着几分青涩中带着妩媚的意味。 用大白话说，就是初恋脸。 发现陈言的目光在那几名服务生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楚茵茵不由开口道：“怎么？有看好的了？看好了哪个，都可以和梦琪说，让梦琪帮你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 不过这里的服务生都是正经服务生，之所以挑选漂亮的姑娘，也只是为了方便梦琪在这里吃饭时不至于出现什么尴尬的情况，所以你别想着干坏事，起码也得谈恋爱才行。” “咳……” 陈言看了楚茵茵一眼，无奈道：“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欣赏美好的事物而已。” “美好的事物？我不美吗？还是梦琪不美？为什么你不欣赏我俩？” 楚茵茵略显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这样的反应，让段梦琪很是觉得意外，不由便多看了楚茵茵两眼。 “你很美，梦琪也很美。但就算你们再美，也不能不让别人美吧？这世界上有着太多美好的事物，我们要拥有善于发现美的眼睛才行。” 陈言说话的同时，已经火力全开的朝着桌子上摆放的菜盘发起了攻击。 让他感到满意的是，段梦琪并没有少点，而这家私房菜馆的菜量也不算少。 精力没有放在莫名其妙的摆盘上，几乎全都专注在了菜品的口味上，让这些端上来的菜品哪怕以家常菜为主，吃起来却仍然非常的过瘾。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梦琪这两年一直苦恼于没有好的歌曲，就算是找了一些知名的作曲人作词人来写歌，可成品始终无法让梦琪感到满意。这事情……你能不能帮帮忙？” 楚茵茵目光炯炯的看着陈言问道。 陈言指了指自己，愕然道：“我？我能帮什么忙？我连五线谱都看不懂，也从没学过声乐，你这纯属是问道于盲吧？” 楚茵茵很是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开口道：“想想办法嘛？如果是今天之前，我也不会觉得你能有办法。但是今天之后，我却觉得这天底下恐怕任何事情都难不倒你。 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也无论事情多么的困难，只要找到你头上，你就一定有办法解决！我现在对你绝对是信心十足。你琢磨琢磨，给我们个惊喜好不好？” 陈言哭笑不得道：“这种专业性极强的工作，不会就是不会，跟惊喜有什么关系？” 楚茵茵撒娇道：“别人或许没关系，但你一定有关系。你帮梦琪这个忙，我晚上让你进我的房间怎么样？” “好家伙，这是直接使出美人计来了？” 陈言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主要是他忽然间想到，他虽然不懂五线谱，但‘希望’的数据库里，有未来一百年的金曲大全啊！ 第376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段梦琪笑眯眯的看着陈言和楚茵茵之间带着拌嘴意味的交流。 对于楚茵茵要求陈言帮她想办法的行为，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最好的闺蜜正在跟男朋友调情。 没错，虽然楚茵茵不承认和陈言之间是恋人关系，仅仅说两人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一起开了家公司。 但段梦琪又不是白痴，从两人的相处状态上便足以看出端倪来。 如果不是对陈言有意思，楚茵茵根本不可能对陈言表现得这么亲昵！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经历更多的甜言蜜语和花花肠子。 段梦琪和楚茵茵的背景决定了她们自小长大的环境都处于精英圈子。 这个圈子对于子女的教导和普通人教导子女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不会要求子女自小必须老实听话，不能在外面惹是生非。 也不会要求子女在学习成绩上必须考个所谓的班里前几，以便将来能上个好的大学。 他们只会培养子女的眼界、涵养，言传身教给子女认人识人的办法，让子女从小便要习惯上位者思考问题的方式。 所以无论段梦琪还是楚茵茵，对于异性都有极为深刻的了解。 一个男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无论这个男人表现得多么正常，段梦琪和楚茵茵都能判断出来对方到底有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到底是不是已经在心里面幻想着要睡她们了。 判断的方法很简单，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还有呼吸。 有呼吸的，那就是想。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说法，不过道理是共通的。 正因为对男人看的很透彻，因此段梦琪和楚茵茵都会和异性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绝对不会给其他异性任何产生多余想法又或者误解的机会。 像眼前这样，楚茵茵当着她的面，反复不断的去主动撩拨陈言的情况，要说楚茵茵对陈言没有意思，那绝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样的判断让段梦琪对陈言很是好奇，不明白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居然能让她的闺蜜倾心。 陈言并不清楚段梦琪此时脑子里的想法。 迎着楚茵茵那满是期盼的眼神，陈言已经开始通过隐形眼镜跟‘希望’交流了起来。 他对于音乐的鉴赏能力基本为零，一首歌究竟好不好听，他也没办法从专业的角度去进行评判，唯一的判断标准，就只是他听着究竟舒服不舒服罢了。 可‘希望’的资料库里有金曲排名。 未来的一百年间，无论是国文歌曲、粤语歌曲，还是外语歌曲，都出了相当多的传世经典。 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挑，只要按照‘希望’给出的排行榜单，从下面往上数就行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从上往下数，而是直接倒过来，道理也很简单。 既然是公允的排行榜，那第一名或许不一定能比第二名强多少，却一定会比第十名强很多。 这种情况下，直接把第一名拿出来的话，后续再拿出来的歌曲，不就注定了永远比不上第一名？ 高开低走的帮忙可要不得，还不如先将最差的拿出来，接着一点一点的往上排，质量一首比一首好的情况下，只会让段梦琪更满意，而不至于让段梦琪先是充满惊喜，然后很快便不断失望。 这百年国语金曲榜只排了前一百名，并且是以年限来论，将接下来一百年间所做的经典传世曲目进行了排名，以至于上榜的所有曲子，陈言都没有任何印象。 反正都没听过，也就不存在挑选的前提，陈言直接让‘希望’把排名第一百的歌曲挑了出来，包括歌词和曲谱，一应俱全的呈现在了隐形眼镜上。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能帮到你闺蜜，今晚就可以进你的房间？不许反悔的？” 陈言说话的同时，朝着楚茵茵伸出了手掌。 楚茵茵毫不犹豫的在陈言的手掌上拍了下，娇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言点头道：“去拿纸笔，我现在就写给梦琪……恩，算了，直接拿电脑过来吧，键盘打字还要更快一点……恩……不对，还是纸笔吧，五线谱我不懂怎么在电脑上打出来。” 其实真要搞的话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只要电脑联上网络，‘希望’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相关内容生成出来。 但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下，陈言总觉得用手写的方式会更有情调一些。 纸笔很快就被摆到了他的眼前。 拿起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名贵钢笔，陈言一边看着眼前隐形眼镜上呈现的内容，一边在平铺的a4纸上书写起来。 强大的身体控制能力，让他在画五线谱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使用尺子，就能将线条画的笔直。 原本段梦琪只以为陈言和楚茵茵是在玩闹。 可随着陈言麻利的画好了几行曲谱后，段梦琪脸上的惊讶之色就再也藏不住了。 由于位置的关系，她看不清楚陈言具体在写些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趋势下，段梦琪终于还是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陈言的身后。 接着前倾身子，凑到了陈言脑袋的另一侧，看起了陈言正在a4纸上书写的内容。 一开始她并不怎么上心，只是觉得陈言随手在纸上画的曲谱线条过于笔直，在不使用尺子的情况下能画的这么直，自然让她感到新奇。 然而当陈言开始在曲谱上开始写真正的音阶，没一会儿的功夫，段梦琪脸上的好奇之色就尽皆被严肃之意所取代了。 因为曲谱上的音阶所构成的曲调，哪怕只是刚开始的阶段，看起来都是那样的不俗！ 随着第一行曲谱写完，段梦琪在心里将曲谱上的音阶拼凑完整后，下意识便哼出了声。 这调子听起来有些悲伤，但旋律很美。 相比于当前比较红的那些情歌，这首曲子倒是多了几分出尘脱俗的感觉。 明明陈言还没有写完副歌曲调的部分，可段梦琪却已经发现，自己爱上了这首歌！ 第377章 收双份? 一首曲子的五线谱就那么长。 陈言又完全不需要思考，只要照着‘希望’给出的曲谱直接复制下来就好。 因此在曲谱上耗费的时间并不长。 相对来说，反而是写歌词的用时更久一些。 没办法……字太多了，写起来可比画一些线条麻烦的多。 不过这首歌全唱下来也就是四分半左右，其中曲子的部分还有相当一大段是重复的，因此大概只用了不到十分钟，陈言就将整首歌从词到曲，全都完成了复制。 随着一首歌尽数写完，段梦琪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陈言的身上了。 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a4纸，看起来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楚茵茵在音乐上的造诣并没有比陈言好多少。 陈言看这曲谱等同于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完全莫名其妙 楚茵茵看这曲谱则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但楚茵茵知道段梦琪是个中行家！ 虽然作词作曲的能力很一般，可眼光却是极高的。 所以眼瞅着段梦琪直接被陈言忽然写出来的这首歌给顶住了身子，楚茵茵就明白陈言是拿出真货了！ 不由伸手戳了戳段梦琪的腰间软肉，开口道：“梦琪，怎么样？这首歌还算入眼？属于什么水平的？跟我讲讲，我可是一点都看不明白。” 段梦琪被楚茵茵戳的身子发痒，总算是从那种失神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扭头神色复杂的看了楚茵茵一眼后，目光重新焦聚在了陈言的身上，略显艰难的开口道：“属于什么水平？这么说吧，就今年这种青黄不接的年份，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歌曲被创作出来，单只是这首曲子的水平，就足以拿到最佳金曲的名头了。 你这位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写出这样水准的歌曲？他甚至都没有迟疑过，仿佛无论词还是曲，都早就在他的脑海中存着了。但你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等于说他是临时即兴创作了一首歌，结果就是传世经典的水平？太吓人了吧？” 听到段梦琪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楚茵茵顿时高兴起来。 伸手‘啪’的拍了下陈言的肩膀，兴奋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你肯定有办法吧？真是的，整天就知道藏着掖着，有什么本事从来都不提前跟我通气，还得我一点一点的去挖掘，着实讨厌！” 陈言耸肩道：“可是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这一套吗？我听说想要让一个女孩子沦陷，那最简单的办法，其实是让她先对你产生好奇的情绪，然后不断的去挖掘你给她准备的惊喜。 女人和男人其实在某些事情上是有着共通之处的。尽管女人和男人在到了某个年龄之后，都会喜欢安稳。可是不管再怎么安稳，女人和男人也都需要新鲜感去维系彼此的感情。 而我这种时不时就会给你一些惊喜的人，能一直给你不断的制造新鲜感，那岂不是等同于可以很容易的就把你抓到手里了？就比如现在，你得承认自己有被我吸引到吧？” 楚茵茵怔了怔，旋即苦恼道：“那要是这么说，岂不是等于你能不断的给我制造新鲜感，我却没办法给你制造新鲜感？你现在对我感兴趣，可时间长了，你就会对我厌烦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的影响，楚茵茵虽然晚上没有喝醉，可高度白酒喝了一些后，情绪上是亢奋的，便更容易被情绪所左右。 此时听着陈言说完，立时陷入到了情感上的矛盾之中。 段梦琪还是第一次看到楚茵茵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 忍不住又多看了陈言两眼后，开口道：“正好这家店里有钢琴，我给你们弹一下这首曲子吧？顺便清唱一遍，看看这首曲子适不适合我的嗓音。” 楚茵茵的情绪变化很快。 刚才还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此刻听到段梦琪说要弹琴唱歌，便立刻将那种情绪抛在了脑后，很是开心的鼓掌道：“好哇！很久都没听过你私底下唱歌了！快快给本小姐一展歌喉！若是唱得好，那本小姐一定重重有赏！” 段梦琪给了楚茵茵一个白眼，这才施施然的走到了院中的角落。 那里摆了一台施坦威三角钢琴，不是最好的款式，却也价值不菲，起码要百万左右才能拿下。 段梦琪将陈言刚刚写好的曲谱摆放到了眼前的架子上，接着伸手试了试琴键的音色，然后便直接流畅的弹奏了起来。 哪怕是第一次接触这首曲子，方才仅仅跟着哼哼了一遍，可段梦琪在乐理上的天赋极高，照着曲子弹奏的丁点也不生涩。 而随着段梦琪亮了嗓子清唱出了第一句，陈言的注意力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好听！ 段梦琪的嗓音颇为有味道，乍一听之下略显沙哑，可稍一回味便只觉意蕴悠长！ 不算烟嗓，却又比烟嗓更能打动人心。 尤其是在唱情歌的时候，那股子淡淡的哀怨感被包裹在轻灵的洒脱之意中，听的陈言瞬间便沉进了歌声里。 一首曲子前后四分半，随着段梦琪唱完了尾音，陈言这才深吸了口气，和楚茵茵一起用力的鼓起掌来。 “好！好听！我不常听歌都被带进去了，那些喜欢听歌的人还不得发疯？有这首曲子，梦琪肯定能重新翻红了。” 陈言笑着说道。 段梦琪拿着a4纸重新回到了桌上。 听到陈言这样的评价，不由抿嘴道：“这首歌我确实很喜欢，不过你就算愿意把歌卖给我，是不是也先等我报个价，看看合适不合适？你这首歌写的很好，而我其实并不算是商业向的歌手，所以将歌卖给我，是没办法将歌曲的价值最大化的。毕竟，因为家里的缘故，我的商业价值向来不高，你可得想清楚才行。” 陈言摆手道：“这话说得，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而且这首歌茵茵已经给过报价了，我要是再跟你收一笔的话，岂不是等于收双份？” 第378章 包专辑 收双份？ 段梦琪愣了愣。 不过紧接着她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联想。 因为方才楚茵茵当着她的面答应的报酬，可不是钱，而是人…… 那这个收双份的意思，往深了理解…… 想到这里，段梦琪脸色古怪的看了陈言一眼。 说实话，对于闺蜜的男人，她就算再有好感，也不可能做些什么。 况且今天是第一次跟陈言见面，以前只是听楚茵茵聊过几次陈言的事情，对于陈言并没有任何具体的了解，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具体的印象。 可方才陈言拿着a4纸，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便直接当场创作了一首传世经典曲目出来，这样的才华着实让段梦琪感到惊艳！ 前后也就是十分钟，她便眼睁睁的看到了一首名曲从无到有的诞生，若非亲眼所见的话，其他人无论怎么赌咒发誓的跟她讲这件事情，她都绝对不会相信的！ 所以即便是和陈言第一次见面，以往对于陈言也没有实质的印象，但随着这一首曲子的出现，陈言在她的心目中便立时蒙上了一层独特的滤镜！ 她不缺钱、不缺背景，家里也不需要她通过联姻的方式去强强联合。 自小到大都生活在无忧无虑之中，让她可以尽情的去追求自己所喜欢的事物。 这样的成长经历，导致她的个人喜好里，会不可避免的出现务虚的情况，因为她完全不需要在乎那些所谓的经济基础。 当然，这种务虚不代表她好骗。 男人在她眼里基本上是透明的，除了真正的基佬以外，其他男人向来都朝着下三路在使劲。 即便是基佬，最终的目地也是下三路，只不过目标不是女人而已。 不过陈言和其他男人存在着本质的不同。 已经被楚茵茵认同的男人，就算依旧在朝着下三路走，可相比于其他男人，却势必非同凡响！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滤镜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了。 “你想收双份，那也得看茵茵同意不同意。既然茵茵已经帮我付过账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反正你有什么债，都直接跟茵茵去讨。这首歌，我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段梦琪收起了a4纸，说话的同时，眼波流转的在陈言和楚茵茵身上来回不停转动。 楚茵茵此时也意识到了陈言那番话有可能引发的误会。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性格比正常状态下奔放的多，以至于被段梦琪点醒后，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反倒是笑眯眯的看着段梦琪。 开口道：“我可以先试试他，看看我一个人能不能对付他。如果我对付的了，那他就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我对付不了，到时候再找你帮忙好不好？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在这种事情上，咱们姐妹俩联手也算是佳话了吧？” 段梦琪窒了窒，对于楚茵茵的口无遮拦很是准备不足。 以前的楚茵茵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她们两人私底下单独相处的时候也不会拿腔捏调，互相之间的交流向来非常随意，也偶尔会聊一聊成年人的事情。 可像现在这样，楚茵茵直接跟她开黄腔，并且是当着男人的面调戏她，此类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心下多少有些异样，并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不适应。 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情况下，段梦琪干脆主动的招呼起酒局来。 明明只是一桌丰盛的餐食，在陈言之前额外多加了许多菜后，满桌菜肴更显的铺张浪费，可实际上段梦琪和楚茵茵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喝酒。 以往两人凑在一起，至多是喝点红酒解解乏罢了，绝对不会去碰高度白酒。 然而今天明显不同，陈言拿出的那首歌直接砸穿了段梦琪的心房。 就算说得清楚，是看在楚茵茵的面子上拿出来的，段梦琪也得表示感谢才行。 于是很少会喝高度白酒的段梦琪，也干脆了要了几瓶白酒摆上，接着便主动同陈言敬酒以示谢意。 一旁的楚茵茵之前已经喝了不少，可眼见段梦琪举杯，立刻就跟着一起举杯搭伙灌陈言的酒，将刚刚才说过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且段梦琪是第一次见陈言，不好意思让陈言多喝，楚茵茵却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再加上比段梦琪更了解陈言那深不可测的酒量，于是喝酒的同时还要求陈言必须一比三的喝。 也就是女孩子如果喝一杯，那陈言就得喝三杯。 同时楚茵茵又和段梦琪分开敬酒，等于两人如果各自喝一杯的话，陈言得喝掉六杯才算作数。 如此办法，摆明了是想要今晚彻底灌醉陈言。 换成任何一个人坐在这里，纵使二女都不能喝，也一定会被这样的喝法灌倒。 偏偏陈言目前已经不能算是人了……高级觉醒者距离支配者只有一步之遥。 基因解锁度的大幅度开发，导致高级觉醒者和普通人比起来，其实只是外形一模一样，内里早可以算是另外一个物种。 因此酒喝的再多，也只是让段梦琪和楚茵茵展露醉态，陈言始终都跟没事人似的。 楚茵茵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明明是她挖坑给陈言跳，寄希望于将陈言灌醉后，今晚就不用履行承诺了。 或者履行了承诺，将陈言抬进她房间睡一觉，哪怕睡在一张床上都没关系，反正真正喝醉的人什么都干不了。 可不曾想，这坑没埋了陈言，却几乎快要将她自己装进去了。 要是最后陈言屁事没有，她却喝蒙了，那晚上还能有好？ 只是……为什么酒量会这么大啊？真没有底的？之前第一场已经喝了差不多五六斤了，现在她和段梦琪轮番敬酒，陈言起码又是两斤酒下肚，结果还是没事？！ “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能喝了。第一场喝了半斤，现在又喝了三两多，我彻底到量了。梦琪你再陪他喝点吧，我就不信了，真能有喝不醉的人？而且一首歌哪够啊，既然这么会写，那就多写几首！把一张专辑都包圆算了！” 第379章 批发名曲 把一整张专辑都包圆？ 段梦琪再次愣住。 尽管喝的并不算太多，起码跟陈言喝的量比起来，她喝的只能算是毛毛雨，但也是三两多高度白酒下肚，脑袋多少有些晕乎。 以至于在听到楚茵茵突然提出的这个建议时，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一张专辑通常需要六到十首歌，当然，也有专辑内只包含三四首歌。 但敢做这种专辑的人，基本上都是真正的大拿，属于那种脑残粉遍布全世界，随便出一张单曲就能卖个几百上千万份的恐怖存在。 所以才能任性的随意调整专辑收录歌曲数量。 国内的歌手基本上都会将专辑包含的歌曲数量定在十首上。 因为收录的歌曲一旦数量少了，就会被人骂作黑心。 不过收录的歌曲数量这么多，自然质量就没办法保证。 于是专辑的歌曲组成，差不多全都是由一首主打歌和其他九首质量一般的歌组合而成的。 专辑的名字往往就是主打歌的歌名，而专辑卖的好与不好，也全看主打歌的质量到底够不够优秀。 负责陪跑的普通歌曲不是没有突然爆火的，只是这种情况极为罕见，不能以常理度之。 这种情况下，国内很多歌手对于专辑的制作其实都是比较敷衍的。 只要拿到了一首相对不错的歌曲，那就完全可以围绕这首歌来做一张专辑，其他歌曲的质量根本不重要。 想到这里，段梦琪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楚茵茵的意思。 既然陈言能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现场写了这样一首经典的情歌，那么以陈言表现出来的这种即兴创作的能力，随随便便的再多写几首，肯定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对质量没有要求的前提下，旋律过得去、歌词能够押韵便可以了。 在天才创作者眼中，不需要质量的作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一抓一大把？ 自认为想通了楚茵茵的打算，段梦琪便不再感到震惊。 盈盈一笑后，开口道：“真能帮这个忙吗？沉寂两年，如果只是出一首单曲的话，确实有点单薄。要是直接搞出一个专辑来，那我在歌迷之中的口反而会瞬间翻转。 只要专辑的质量过得去，歌迷们就会认为我这两年的沉寂是在打磨作品，而不会猜到我其实是找不到好歌，自己又不会写，除了干等着碰运气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陈言眼珠子一转，同样微笑着点头道：“你是茵茵的闺蜜，茵茵已经开口了，那不管能不能，这个忙都是要帮的。不过嘛，我帮你的忙，你再来灌我的酒，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这样吧，我现在就开始写，你帮我灌茵茵。 等我写完的时候，你就要负责帮我将茵茵彻底灌倒，这样才能方便我带茵茵回去暖床，免得她到时候反悔，再坑我一把。咱们俩一手交货、一手交人，公平公正，你觉得怎么样？” 段梦琪掩嘴轻笑，没有直接回答陈言的这个提议，只是手中原本冲着陈言而来的酒杯，已经直接调转方向，往楚茵茵的眼前比量了过去。 “好你个段梦琪！就这么直接把我卖了？为了一张专辑，便要直接将我灌醉了扔给男人去骑？” 楚茵茵喝醉之后的说话风格确实非常泼辣。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可实际上手里的酒杯却依旧是举了起来。 和段梦琪碰了下后，没有直接干杯，却也下了一大口。 段梦琪笑着说道：“你要是真没想法，我还能逼着你喝酒不成？可你今天都已经喝这么多了，现在还没有真正要停下的意思，难道不是在借此给自己壮胆吗？” 一旁的陈言没有理会段梦琪和楚茵茵之间的斗嘴。 在答应了段梦琪给她搞一张专辑后，陈言便让‘希望’再次翻出了那份排行榜。 既然第一首歌给的是情歌，那专辑的其余九首便也都是情歌比较好。 做专辑最忌讳的就是风格怪异，统一起来的风格对于专辑来讲会有不小的促进作用。 至于哪首歌是情歌，哪首歌不是……判断起来也很简单，单纯看歌名就足够了。 况且无论前世今生还是后世，其实大部分的经典曲目都是情歌，所以哪怕随便去点，也不会出太多问题。 陈言没有随便去点，就只是在倒数二十位的剩余十九首歌中挑了九首出来，接着一首一首的抄在纸上。 段梦琪则是一边跟楚茵茵喝酒，一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瞄陈言。 她的注意力其实大半都在陈言的身上，跟楚茵茵说话的时候反倒是心不在焉的。 楚茵茵也不以为意，段梦琪只要举杯她就喝，根本不在乎段梦琪到底有没有专心跟她聊天。 那痛快的喝酒样子，也不知道是段梦琪在灌她酒，还是她自己想要把自己灌醉。 有过之前抄了一首歌的基础在，陈言再抄后面的歌也就更加顺手起来。 效率比抄第一首歌的时候快的多，熟能生巧下，前前后后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将其余的九首歌都抄了出来。 此时的苏茵茵已经喝的双眼迷离，身子发软。 虽然还没有当场醉倒，但这种状态却看起来要比直接醉晕过去更令人心痒难耐。 因为若是醉的跟死尸一样，那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回应，又能有什么意思？ 反倒是这种醉到了一定程度，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却又能给与及时的反馈，可以极大的给床事增添情趣。 接过了陈言递来的那几张a4纸，段梦琪放下了酒杯。 本就喝的脸色潮红，结果在看完了a4纸上所写的内容后，段梦琪的脸色顿时便红的更加厉害了。 “这……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九首歌，每一首都是足以传世的经典！丝毫不比你方才给我的第一首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犹有过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歌很多专业写歌的人，可能一辈子都写不出来一首，你竟然半个小时写了九首出来？！加上之前的一首便是十首！搞批发吗？！” 段梦琪忍不住失声叫道。 第380章 一见杨过误终身 “茵茵都发话了，我当然要尽量办好。总不能拿一些普通的货色来糊弄你，对吧？毕竟你对歌曲的质量要求那么高，真要是随便写点口水歌的话，你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面却一定会把我骂死的。 都说男女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男人的哥们一般劝和不劝分，而女人的闺蜜却一般劝分不劝和。你要是因此记恨我，时不时就吹点风，让茵茵和我保持距离，那我岂不是要亏死了？不能因小失大嘛。” 陈言笑呵呵的说道。 段梦琪拿着a4纸的手已经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这是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而引起的身体本能反应。 她看向陈言的眼神无比复杂，除了震惊之意外，甚至还隐隐的有了几分崇拜的味道。 对于段梦琪来说，陈言方才的所作所为，简直堪称神迹！ 只有音乐之神才能做到陈言刚刚做到的事情！ 所以听着陈言用玩笑一样的语气将这等神迹简单带过，丝毫没有要因此而居功自傲的意思，段梦琪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击中了一般。 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陈言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这才重新转到了楚茵茵的身上。 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段梦琪无奈道：“当时看神雕侠侣的时候，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郭襄会一见杨过误终身。只觉得少女情怀总是诗，随着年龄的推移，每个人都会变得越来越成熟，爱情观人生观价值观逐渐完整后，便不可能再轻而易举的心动。 年少时的轻狂，慢慢都会变成一丝丝时断时续的回忆。所谓的爱恋，最后也必然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暗淡。可今天看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如有神助一般的连续写下十首传世之作，我却忽然间明白了那种感觉。真是……哎……” 这一声叹息似乎充满了无奈。 不光是陈言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已经明显喝醉了的楚茵茵都听出了其中的韵味。 睁着朦胧的醉眼，笑眯眯的看着段梦琪，开口道：“梦琪，你要真是喜欢，就拿去用，我相信陈言肯定不会介意的。至于我嘛……我都不一定要跟陈言发展成恋人关系，以后是什么样子，更不可能现在就知道。 再说了，即便我真要和陈言谈恋爱，他也愿意的话，就算结了婚，也可以各玩各的嘛。只要双方都没有意见，那婚姻反而会更加稳固，反正咱们这个圈子的人，因为真爱而选择结婚的几乎没有，全都是政治联姻。 所以别扯什么一见杨过误终身了，杨过那是什么年代？咱们又是什么年代？好姐妹嘛，就是要有福同享，有喜欢的男人一起睡！凭什么都是他们男人玩我们？我们也可以玩他们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段梦琪被噎住了。 很是无语的同楚茵茵说道：“茵茵，你以前可没当我面喝过这么多，我要是早知道你喝醉了以后会这么胆大，刚才就不会灌你酒了。我对你男人的心动，只是来自于艺术方面的心动，并没有到那种非要发生肉体关系的程度。 你也知道，我对那种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音乐和唱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和你男人做一回红颜知己，能时不时跟你男人聊聊音乐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可完全没有想法。” 楚茵茵一听，立刻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状似头疼的说道：“梦琪，你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你可以对陈言只有艺术方面的心动，但你要知道，男人对女人永远只会有一种冲动。 至于其他的冲动，都是在生理冲动的基础上，才能延伸出来的产物。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生理冲动，那这个男人干脆连和这个女人见面的想法都不会有的，又怎么可能还有兴趣聊什么狗屁艺术的话题？ 你看咱们国家，什么样的节日才能真正被炒作的红红火火？肯定是那些容易骗女孩子出来吃饭，晚上再让女孩子没法回家的节日。除了这种节日以外，其他任何节日都不可能炒作的起来。 又或者说，其他任何节日想要进入国内，都必须往这方面去靠拢！所以啊，梦琪你要真是想当陈言的红颜知己，那也得先在身体上让他离不开你，然后才能让他心平气和的跟你聊音乐啊。” 陈言瞠目结舌的听着楚茵茵用醉意明显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番奇怪的道理。 关键是这道理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陈言！你自己说！如果我和梦琪想玩你，你给不给这个机会啊？凭什么你们几个男人玩一个女人就可以，几个女人玩一个男人就不行？” 楚茵茵忽然又扭头看向了陈言，语气无比嚣张的问道。 陈言咽了口唾沫，干咳了下后开口道：“我当然没意见，关键是别影响你们姐妹俩之间的感情……而且……茵茵啊，虽然咱们目前确实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距离结婚更是十万八千里。 但我这个人呢，比较双标，所以你方才说的话里面，有些我是不能认同的。比如结婚之后各玩各的，这肯定不行。我在外面玩可以，你却绝对不行，不管是谁，嫁给我都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楚茵茵眼波流转的看了看陈言，忽然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啊，如果你都能满足，我自然懒得在外面找。可若是你女人太多，却反而由于多了照顾不过来，根本满足不了我的话……我在外面找你也没话说吧？” 陈言怔怔的看着楚茵茵。 总觉得醉酒的楚茵茵似乎处于一种混乱守序的状态之中。 明明说的都是虎狼之词，偏偏逻辑却很通顺，甚至因为过于自洽，以至于很难从中找到什么漏洞…… 而此时的段梦琪却是忽然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接着一仰脖，竟是将杯中差不多二两左右的白酒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的段梦琪晃了晃身子，接着便拿起那张a4纸，再次朝着钢琴走去。 第381章 当代牛马 喝那杯酒没有别的目地，纯粹是心情激荡下不知道应该如何抒发，所以下意识做出的举动而已。 如今一整杯酒全部下肚，本身就是一口闷，再加上之前已经喝了一些，本身酒量又一般，因此酒劲上头，让段梦琪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放松。 很多人喝酒并不是喜欢酒的味道。 其实但凡正常人就知道酒不好喝，无论是白酒、啤酒、红酒，还是洋酒，但凡沾上酒精的东西便不可能好喝。 除非加上大量的佐料饮品，以便将酒调校成清甜爽口的味道，否则酒这种一级致癌物又怎么可能真的符合人类的口感偏好？ 然而依旧有许多人喜欢喝酒，甚至有不少人酒精成瘾，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 这不是喜欢酒的味道，喜欢的其实就是喝多了酒后的那种自由和放松的感觉。 或许第二天起来会浑身难受，甚至于头疼，但起码喝醉的那一刻人是很幸福的…… 这个世界太苦，人活着太累，很多时候若是不用一些外物来麻醉自己，光是生活的压力都能压的人喘不动气。 段梦琪倒是没有这些烦心事。 她一下子猛的喝这么多，纯粹是被楚茵茵的言论给吓到了。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楚茵茵将话说的这么直白，反倒是让她心里面的枷锁被松开了许多。 这样的情绪变化让她产生了几分负罪感，同时也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于是直接灌了自己一杯酒，借此来缓解情绪上突然出现的桎梏。 拿着a4纸坐到了钢琴前。 将纸张摆好，让自己能够看清楚上面的曲调。 随着双手放在了琴键上，段梦琪感觉自己瞬间变得宁静起来。 悠扬的琴声响起，段梦琪一边弹琴，一边轻声的吟唱。 九首新写的歌，被段梦琪从头至尾的弹奏演唱了一遍。 尽管是清唱，也没有任何的扩音设备，可四合院足够幽静，陈言的听力又很好，因此依旧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得不承认的是，段梦琪的唱功着实了得，这九首情歌的风格其实各不相同，有写失恋忧伤的，也有写热恋幸福的。 但在段梦琪的把控下，每一首歌都能展现出相当的风采，听起来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为之神往。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应该就是段梦琪对于这些歌明显还不够熟悉，以至于无论弹奏还是演唱的过程中，都能清楚的听出来一些掩饰不住的生涩感。 不过这种缺点严格来说并不能算是缺点，只要多唱多弹几次，自然就会变得熟悉起来。 随着九首歌全部唱了一遍，段梦琪终于长出了口气。 拿着a4纸回到了陈言和楚茵茵的身旁，扬了扬手中的纸，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的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去你们住的地方聊聊吧？我有很多音乐上的问题想要和陈言讨教，但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其实不怎么适合聊天。” “我没意见，我真是醉的不行了，刚刚你弹琴的时候，我都差点睡着了。以前听你表演时，我可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楚茵茵打了个哈欠，很是疲惫的开口说道。 陈言则是颇为惊讶的说道：“我其实真的不懂音乐，你想跟我讨论音乐的话题，这着实为难我了。而且就像你说的，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明天再谈？” “瞎说什么呢？梦琪想今晚跟你聊，你还拿上架了？赶紧走！车都已经在院外等着咱们了！少在这里跟我假正经！” 都没等段梦琪说些什么，楚茵茵就已经率先不满的伸手拍了下陈言的胳膊，旋即又起身靠住了段梦琪，搂着段梦琪便往院外走去。 陈言不由面露苦笑之色，只能快步跟上。 果然已经有一辆迈巴赫s680停在了外面。 超过了五米四的车长让这辆迈巴赫的内部空间极为宽敞舒适。 特别是后排空间，堪称陆地头等舱的级别。 奈何楚茵茵拉着段梦琪直接坐进了后排，只给他留了一个秘书坐的副驾驶位置。 陈言对此除了叹气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男人现在是弱势群体，面对着女人总要当牛做马，而能够得到的却只有草。 牛会哞，马会叫，牛马只会喊收到。 虽然已经到了半夜，但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却依旧很多，只是不像白天那样，动不动就有可能出现堵车的情况。 很快回到了酒店，段梦琪和陈言一起搀扶着已经有点要走不动道的楚茵茵，乘坐着电梯来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 陈言的房间和楚茵茵的房间是挨在一起的。 刷了楚茵茵的房卡开了门，陈言正打算跟段梦琪一起扶着楚茵茵进去，结果却忽然被楚茵茵伸手拦了下。 尽管由于喝醉了，导致这拦阻的力量很小，可起码态度是表现出来了。 “怎么？用完就帅？卸磨杀驴啊？之前不还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 陈言并不硬闯，只是站在门口，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楚茵茵努力睁着迷离的睡眼，耍赖道：“君子一言，确实驷马难追。但我又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小女子，小女子食言而肥，也可以理解吧？” 陈言挑眉道：“你就算想赖账，是不是起码找个能说的过去的理由？直接摆明了车马，堂而皇之的告诉我要赖账，这有点伤害我的感情了吧？” 楚茵茵沉默了下，这才重新说道：“那我换个说法，我来亲戚了。” 陈言叹气道：“来亲戚还能喝酒？没有更合适的借口了？” 楚茵茵很是可爱的歪着头想了想，半晌，这才苦恼的噘嘴道：“喝多了酒，脑子都转不动了，还能想到什么借口？算啦，你要进来就进来吧，不过我跟你讲，我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你要是有兴致玩木头，那就随你的便，但记得玩完给我洗干净，我有轻微的洁癖，喜欢清清爽爽的睡觉。你要是做不到或者忘了，那就只有这一次，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第382章 坚持原则 陈言最终还是进了楚茵茵的房间，但他一晚上什么都没干。 因为他惊愕的发现，楚茵茵那个所谓来亲戚的说法，竟然不是借口，而是真的…… 这谁顶得住啊！ 你都来亲戚了，居然还喝那么多酒？！要不要命了？！ 虎娘们也太猛了…… 带着对楚茵茵的无限敬仰和钦佩，陈言却只能当和尚。 主要是刚进房间，楚茵茵就彻底上了酒。 可能是方才从四合院里出来时吹了风，也可能是坐车返程的路上颠簸出了酒劲儿，总之刚进房间没几分钟的工夫，楚茵茵整个人便瘫在了床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照顾过醉汉的人都知道，真正喝醉的人是死沉的。 全身重量没有任何支撑，让你在进行搀扶的时候，只觉得其体重怎么好像成倍的增长一般。 并且真正喝醉的人，一旦酒劲儿上涌，最后的一点理智完全消失，那么基本上就只剩下了无意识酣睡这么一个结果。 不管怎么吵，都绝对吵不醒。不管怎么叫，也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如果不是还能够感觉到呼吸，你甚至会怀疑那醉酒的人是不是死了…… 楚茵茵就是这个样子…… 陈言本想让楚茵茵就这么直接和衣而眠，把鞋子脱掉就好，剩下的全都穿着，稍微一盖被，便可以睡过去了。 偏偏段梦琪却不同意。 按照段梦琪的说法，楚茵茵有轻微的洁癖，晚上睡觉之前是一定要冲个澡的。 而段梦琪也喝多了，除了意识还算清醒以外，整个人着实没什么力气。 要是楚茵茵没有喝醉，只需要搀扶着就能洗澡的话，段梦琪倒是还勉强可以。 但楚茵茵已经醉的跟死猪一样，段梦琪根本就弄不动她，因此这个搀扶楚茵茵洗澡的任务，就落到了陈言的肩膀上。 天可怜见，对于陈言来讲，这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带着楚茵茵洗澡倒是非常简单，反正楚茵茵的体重对于陈言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一只手就能随意摆弄过来了。 然而洗澡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有各种各样的接触，这些接触搭配上楚茵茵的相貌和身材，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结果陈言除了强行忍耐之外……什么都不能干…… 好不容易煎熬着给楚茵茵冲完了澡，又给楚茵茵换上了睡衣后，这才将楚茵茵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一旁的段梦琪从头看到了尾，对于陈言始终戴着痛苦面具一般的表现，明显感到非常有趣。 更让段梦琪感兴趣的，是陈言之前不假思索的便能创造出整整十首传世金曲。 并且看起来这还远远没到陈言的极限！ 如果继续给陈言时间的话……天知道陈言能继续写出来多少令人倾心的曲子……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说实话，在你之前，我也见过不少号称天才的创作人。你也知道，以我的家庭背景，如果真想找一些圈内久负盛名的制作人来给我制作专辑的话，我是可以轻松找到最顶级阵容来帮我的。 只不过我并不喜欢依靠家里的背景干预到圈内正常有序的发展。家里的影响力可以确保我在圈内足够独立自主，确保没有人敢逼迫我去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这就足够了。用在其他地方的话，实在是不公平。 饶是如此，我也私底下和那些顶级的创作人进行过交流，并且通过正常的商业合作方式，邀请其中的几位帮我写过歌。但实话讲，他们不说呕心沥血吧、起码也是苦心琢磨十数日才能有的成果，跟你简直没法比！ 我刚才看你写歌，一点都不用思考，下笔如有神助，根本就没有任何停歇，所有的歌曲都是一气呵成。无论词曲，都是这样。若非亲眼所见的话，有人告诉我这种事情，那我一定会嗤之以鼻，认为不可能发生。” 段梦琪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陈言一个高脚杯。 接着从房间里取出来一瓶红酒，熟练的将红酒打开，给陈言倒了一整杯，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跟陈言轻轻碰了下后，很是感慨的继续说道：“你的表现已经不能单纯用天才去解释了，简直是妖孽啊……起码在写歌的才华上，我感觉哪怕把华语乐坛其他所有人都加在一起，也根本比不上你！” 陈言默默地喝了口红酒，没有接段梦琪的话，而是直接岔开话题问道：“为什么这房间里还有红酒？客房赠送的吗？” “当然不是，但茵茵在外面住酒店的时候，向来喜欢睡前喝上一杯，所以一定会让酒店方面在房间里准备一瓶她喜欢的红酒。我知道她这个习惯，自然可以找到。” 段梦琪抿了一口酒，眨了眨眼睛，轻笑道：“怎么？看你这个意思，似乎不太愿意聊歌的话题？” 陈言实话实说道：“不是不愿意，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聊。无论你信不信，我其实真的不懂音乐。至于给你写的这些歌……你就当我是抄的好了。” 段梦琪失笑道：“抄的？我怎么从未听过其中的旋律？这种等级的歌，如果之前有人写出来过，那肯定早就名扬圈内了，绝对不可能到现在都默默无闻。 算了，既然你不非说自己不懂音乐，那就不聊这个了。我打算从明天开始，就着手制作你给我写的这十首歌。歌曲非常完整，甚至都不需要重新编排。 完全采用你写下来的词曲就可以了。单纯只是录歌的话，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完成。再加上预热和宣传，估计一个月之内，专辑就能铺货上市了。 等专辑大卖，我打算趁势开演唱会，回馈歌迷的同时，也是为了抒发下过去两年积郁的心情。到时候我希望能邀请你担任演唱会的嘉宾，你能答应吗？” 陈言本能的就想拒绝。 他又不懂音乐，纯粹是当了一回文抄公而已，他去当个毛的嘉宾？ 然而这拒绝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因此段梦琪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继续问道：“能答应吗？” “能……” 第383章 桃花处处开 男女之间想要发生关系，有时候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特别厌恶的话，那可能男方就算是努力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别说正常的发生关系了，某些情况下，甚至会厌恶到‘轮暴都轮不到你’的程度。 那真是‘谁都可以，就你不行’。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有些时候，这又非常的简单。 或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喝了几杯酒，发现并不讨厌对方，接着聊上几句天，感觉这个人的谈吐也不错，说的话题都是自己想深入去聊的，并且一聊就停不下来。 那在酒精的作用下，没准第一面就直接聊到酒店去了。 比如此时此刻的陈言和段梦琪。 明明是楚茵茵答应的交换条件，结果履行约定的却是段梦琪。 当然，陈言对此并不介意…… 毕竟段梦琪和楚茵茵不相伯仲，甚至于若是加上明星滤镜的话，段梦琪还要更胜一筹。 不过要是放在能够穿越之前，陈言肯定会对自己可以跟一个明星发生这样的关系而感到无比的激动。 为此直接亢奋到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事后每每回想起来，都会为之回味无穷。 但对于现在的陈言来讲，明星已经没有什么滤镜了…… 一个人所处的阶层会决定他的想法，从古至今，始终如此。 次日一早，楚茵茵在头痛欲裂的宿醉中醒来。 睁开双眼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后，发现酒店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大部分都忘了。 只有在四合院里吃饭的那些事情她还记得，从上了车往酒店赶开始，她就直接陷入到了断片的状态。 仅仅记得到了酒店后，好像陈言帮着她冲了个澡，再其他的就全无任何印象了。 结果早上起来一看，陈言并不在她的房间…… 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身体不便，真要是在房间里和她一起过夜，那反倒是折磨。 可为什么段梦琪也不在？ 她记得段梦琪昨天是跟她一起回来的，按理说应该会和她睡在一块啊…… 揉了揉太阳穴，仔细的回忆了下昨天晚上吃饭时说过的那些话，楚茵茵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整个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 无暇细想，楚茵茵立刻穿鞋下床。 看到自己穿的是睡衣，遮挡的还算严实后，便径直跑出了房间，直接站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前，快速按起了门铃。 过了一会儿，房门终于打开，段梦琪揉着朦胧的睡眼出现在了楚茵茵的面前。 楚茵茵下意识的小嘴微张，呆呆道：“梦琪……你……你和陈言……” 段梦琪愣了下，旋即脸色微红，目光躲闪的说道：“昨天……昨天我问过你……你不是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用在乎……在乎那些嘛……” 楚茵茵眨了眨眼睛，忽然噗嗤一笑，开口道：“进屋说，我又不是来抓奸的，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啊。这算什么？一夜情吗？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真是让我感觉好梦幻。” 说话的同时，楚茵茵拉着段梦琪进了屋内。 房间里一片狼藉。 陈言靠在床头上坐着，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将一身结实的肌肉展现的淋漓尽致。 “喂，这算是我履行约定了吧？我和梦琪是姐妹，不分彼此，她替我完成约定就等于我完成了约定，所以不要拿约定来说事，知道吗？” 楚茵茵先是打量了下房间内的情况，然后才同陈言说道。 陈言没好气的瞪了楚茵茵一眼，开口道：“我以前真没发现，你竟然脸皮这么厚。我跟梦琪说好了，这首专辑肯定会大卖的。所以等专辑大卖，梦琪便要开始筹备演唱会，到时候我要来当她的演唱会嘉宾。你跟我一起？还是我自己来就行？” “我当然要跟你一起，不过我在台下坐着听梦琪唱歌就行了。她以前开演唱会，我也都要当观众给她捧场的。啧，你说你该怎么谢我？我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让你成功的拿下了梦琪。你是不是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楚茵茵笑眯眯的说道。 “呸！我和梦琪是情投意合，关你什么事。订回琴岛的票吧，在京城的事情都办完了，梦琪也要着手筹备录歌的事情，咱们继续留在这里纯属浪费时间，公司还有业务等着咱们回去处理呢。” 陈言说话的同时，人已经掀开了被子，下床去穿衣裤。 楚茵茵的目光在陈言的身上不停流转。 盯着那充满了力量感的身躯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陈言将衣裤全都穿好，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略显遗憾的说道：“你确定要回琴岛吗？其实公司可以在京城这边开一个办事处，你完全可以在京城常驻的。反正公司那边的日常业务你也不参与。而这边明显更需要你，万一有什么急事的话，在京城其实会更方便处理。” 陈言的脸上浮现了犹豫的表情。 但一想到刘晓璐还在琴岛，那犹豫的神色便迅速褪去。 摇头道：“还是回去吧，这边如果真有事情，电话或者网络都能取得直接的联系，并不会麻烦太多。若是事情过于紧急，也完全可以调遣专机。反正琴岛飞过来用不了两个小时，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楚茵茵盯着陈言的脸看了一会儿， 接着忽然同身旁的段梦琪说道：“我敢跟你打赌，他刚才之所以会犹豫，绝对和女人有关！琴岛肯定有他放不下的女人，不然他没有理由不来京城常驻。 毕竟，他都和你有这样的关系了，直接常驻京城的话，多方便跟你幽会啊？你俩又刚刚开始，新鲜感正浓，距离腻歪还早着呢，他肯定不至于才一晚上就不想再跟你有什么后续的发展了。” 段梦琪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算了，都这个点了，我得赶紧走，免得不小心被拍到，那就麻烦了。等下次你们来京城再聊吧！” 第384章 私人飞机 再怎么沉寂，段梦琪也终究是明星。 哪怕最近这两年时间里几乎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人气相比于巅峰时期下滑严重，也难保会不会有人突然看到后随手一拍，就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国内娱乐圈的人员迭代速度是非常夸张的。 明星为什么需要保持曝光率？ 有戏拍的时候就拍戏，没戏拍的时候便上综艺。如果连综艺都没有，那就时不时闹个绯闻，让自己的名字能够经常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 就是因为一旦曝光率下降，那就意味着名气的下降。 这种下降不是说起起伏伏，随时可以再拉升回来，很多时候一旦人气开始下滑，那再想要将人气拉回来，就必须得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而像段梦琪这样，遇不到自己喜欢的歌曲便干脆人间蒸发，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没有作品、没有综艺、没有绯闻，没有任何能够拿出来报道的东西。 再加上其家庭在背后使劲，导致媒体层面上极为默契的对段梦琪像封杀一般的保持沉默，所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都让段梦琪的名气仿佛自由落体一般的下坠。 可毕竟当初红过。 又是在酒店这种敏感的地方。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看到段梦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戴好了帽子和墨镜后，做贼似的离开了房间，陈言这才慢悠悠的也穿好了衣裤。 在酒店洗漱完，楚茵茵已经让人买好了回琴岛的机票。 结果票买好后没一会儿，陈言正打算跟楚茵茵一起去吃酒店的自助早餐，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下号码，发现是巨头留给他的私人电话。 有些好奇的接了起来，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那独属于宽厚长者的声音，陈言连连点头，不停称是。 少顷，电话挂断，迎着楚茵茵那好奇的目光，陈言的脸上浮现起了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 楚茵茵疑惑问道。 陈言叹了口气，耸肩道：“把机票退了吧。你让人买完机票的第一时间，上面就收到了消息。方才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告诉我不需要坐民航，上面会给我安排专机，咱们乘坐专机回琴岛就好。 不只是这一次，以后所有远途出行，都会有专机安排。并且专机不需要占用民用航路，可以直接走军用航路。速度更快，也更加的安全。随行还会有战斗机编队进行护航，以确保万无一失。” 楚茵茵听的张大了嘴巴。 呆呆的看了陈言一会儿后，这才反应了过来，很是感慨的摇头道：“你这待遇也太恐怖了吧？出行有战斗机编队护航？这除了昨天吃饭的那几位以外，把整个国家都数一遍，也没有几个人能得到你这样的待遇啊。” 陈言无奈道：“我也不想的。这种特殊待遇看起来挺爽的，当然，事实上也确实挺爽的。但被特殊对待之后，便肯定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了。 关键我还没办法拒绝，因为对我进行这种特殊的安排，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我只有答应下来，那几位老人家才能真正的放心，任由我返回琴岛。 如果我拒绝了的话，那几位老人家虽然不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可被我的事情牵扯精力，势必会影响对其他事情的安排，着实让人蛋疼。” “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了。看来以后我要出差的话，得争取忽悠你跟我一起，这样我就能蹭你的专机了。啧啧，国内抛开那些私人购买飞机的人不算，政务上有资格拥有专属专机的人，着实是不多，我一会儿得好好看看专机是个什么标准的。” 楚茵茵颇为兴奋的说完，拉着陈言便离开了房间。 下到了一楼的自助餐厅，在里面简单的吃过了早饭后，立刻收拾了行李，乘坐上已经提前等候在了酒店门口的大红旗，接着便往机场驶去。 正常来说，就算是乘坐专机，也得提前申请航线和起飞时间，并不是你什么时候想走，就可以什么时候去机场的。 但陈言这个专机明显并不正常。 既然被批准了可以随时使用军方空域，那也就意味着陈言的专机相当于是随时可以起飞，只需要根据陈言的时间安排走，并不需要考虑其他的问题。 因为国内的空域起码只有百分之八十左右，都属于军方。仅有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空域是分配给民航使用的。 相比于民航的紧缺空域资源，航班时间的调配必须照顾到各家航空公司的利益，军方的空域资源非常富裕。 大量的空域其实基本上都处于空置的状态，自然随时可以进行调用。 一路顺畅的抵达了机场，早有工作人员提前在机场内等候。 楚茵茵也算是特权阶层了，但在机场内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全方位的服务。 什么都不需要她去做，甚至安检口都不用过，直接跟着工作人员走特殊通道，然后乘坐摆渡车抵达专机下方就可以了…… 从抵达机场后到进入专机的座舱内，总共只耗时不到十分钟，如此效率，对于一向时间观念极强的楚茵茵来说，实在是非常完美的一次乘机体验！ 专机并不是那种中小型的公务机，而是用大型客机改装的。 机身内足够富裕的空间让改装后的专机拥有着相当于空中行宫一般的享受标准。 对于楚茵茵来说，这是她第一次乘坐真正的专机。 以往坐飞机就只是坐头等舱又或者公务舱罢了，跟专机的体验根本没法比。 因此这一路上楚茵茵新鲜感十足，整体上的乘机体验非常完美。 再加上护航的战斗机就飞在专机的左右两边，通过专机的窗户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国内最先进战机的全貌，这着实让楚茵茵大呼过瘾。 两个小时的航程一晃而逝，当飞机降落在琴岛机场时，楚茵茵甚至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她还是第一次感觉，乘坐飞机也能是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 第385章 老板一张嘴，下属跑断腿 “我决定了，以后你这架专机就被公司征用了！如果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出差的话，那就最好。如果你没时间跟我一起出差，我也要坐你这架专机走！坐过专机之后，再让我去坐什么商务舱头等舱的，我会很难受！” 返回公司的路上，楚茵茵跟坐在身旁的陈言说道。 接机的车同样是那几位老人家安排的。 防弹车，防爆轮胎，特种车身，坚固程度甚至能一定程度上的抵挡爆破。 起码普通的炸药别想对这辆车造成任何伤害。 以后这辆车便等于是陈言在琴岛的私人专车，尽管司机有军职在身，车牌也是军牌，并且拥有着超高的权限，但在那几位老人家看来，无论给陈言安排多高的待遇，都不为过。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现在的陈言已经等同于国家兴衰！ 所以陈言的安全问题必须是第一要务，无论再如何的谨慎小心都不为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楚茵茵同学，你这种资产阶级的想法可要不得。” 陈言笑呵呵的打趣道。 “切，有福不享、没苦硬吃，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个条件，那我当然怎么都行。但既然有这个条件，我凭什么不享受？少pua我，我可不吃那一套。” 楚茵茵对于陈言的打趣嗤之以鼻。 “行行行，那飞机和车都给你用，反正我平时也不出门，闲着也是闲着。公司的事情还要劳烦你多费心，我就不参与具体的管理了。另外，既然和上面的协议都已经完成了，相关的合同全部签署完毕，咱们以后便是根正苗红了。 所以我觉得，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能再以赚钱为第一要务了。一个企业，当他渡过了最初的原始积累，手头上比较宽裕之后，便要肩负起应有的社会责任。因此慈善之类的事情，我觉得你要开始筹备了，而且是得尽快筹备起来。 不过咱们公司的慈善，我认为不能光捐款，而是要做实事。无论从哪方面的慈善开始做，都绝对不能将钱一捐了事。特别是某会，其真实情况究竟有多么的触目惊心，你肯定很清楚。给他们十块钱，一块钱的慈善都做不了！” 说到这里，陈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所以咱们要做慈善，就自己做。咱们公司自己成立慈善基金，自己捐款，自己做公示。每一笔钱的流向是什么，全部都不要张贴的明明白白，让任何人只要懂上网，就能在咱们的网站上进行监督！ 同时咱们也接受社会捐款，让那些想捐款，却又不知道该捐给什么组织的人，有一个明确的方向。这虽然等于是在刨某会的根，但像某会这种有特定历史原因的组织，其实早点把他们扫入历史的尘埃就最好。只要上面愿意给批复就没问题！ 有上面的同意，咱们的慈善基金便不需要担心任何其他的事情。哪怕动了很多人的蛋糕，以我现在几乎要塑金身的状态，也是完全不怕的。总之，随着公司的不断发展，咱们需要做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这些全都要辛苦你了。” 楚茵茵有些意外于陈言的思维发散。 不过仔细的想了想后，倒也确实觉得可行。 因为国内做慈善的最大阻力，其实和钱又或者慈善的方向无关。 喜欢捐款、愿意捐款的人，或许在比例上很小，但对于一个拥有十四亿人口的大国来说，再小的比例，乘以十四亿也会非常的夸张。 所以国内的慈善从来都不会缺钱。 至于说需要慈善救助的方向，那就更多了。 这个社会终究是底层人士占据了人口的绝大多数，需要慈善救助的人，向来车载斗量。 可很多时候，慈善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比如你若是想要帮助贫困家庭的孩子上学，单独一对一的帮扶是没问题的，可若是想要以基金的名义大规模进行救助，就必须要有当地教育系统的协助才能成行。 但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要协助你？ 你又不给教育系统捐款，人家凭什么出人出力？ 你说这是人家分内的工作？ 那不好意思，你得跟人家的上级说。 分内的工作也是可干可不干的，你不连带着一起多捐点钱，那就别想把事情办成。 因此来自于上面的首肯是至关重要的。 更何况真要是做这么一个基金会，那不知道会让多少人跳脚。 如果没有上面的全力支持，来自于各方的压力可不是一个刚刚并入体制的企业能够扛得住的。 “我知道了，一会儿到了公司我就开始抽调人手进行筹备，争取一个星期内拿出章程来。你的思想觉悟还挺高的嘛？公司这才刚刚开始赚钱，就想着要当一个真正的企业家了？” 楚茵茵笑吟吟的说道。 陈言点头道：“那是肯定的，主要是因为咱们的公司和其他公司不一样。咱们公司根本不需要担心接下来的发展问题，也不需要担心收益的可持续性问题。 被并入了体制后，咱们公司的收入其实就等于和国库休戚与共了，并且可以预见的是，以后赚的钱必然会越来越多。既然如此，当然要想办法把钱花出去。 每年公司需要缴纳的税款，相比于公司可预期的收入来说，并不算很多。那除了纳税以外，如何为这个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我想，慈善是个不错的方向。 总之，钱只有花出去了，那才是钱。才能为国家、为社会创造更多的价值和收益。如果钱都趴在账面上，就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好好好，真是老板一张嘴，下属跑断腿。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咱们公司并不是重资产企业，现金流一定会非常夸张，确实要想办法多花出去一些，不然那些现金累积起来，数字过于夸张的话，着实也是个麻烦。” 楚茵茵若有所思的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言在租住房子的单元门前下了车，目送着楚茵茵乘车离去，这才返身上楼。 第386章 结案 同一时间，程万年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毕恭毕敬的接听着上级打来的内线电话。 虽然电话那头的上级根本不可能看到他此时是个什么状态，但程万年还是躬身站着，无论站姿还是脸上的表情，都表现出了发自内心的尊敬，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阳奉阴违。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几十年的仕途生涯，对上对下的经验都无比丰富。 哪怕只是通过接听电话的声音，也足以判断出电话那头的人，当前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体制内或许有蠢货存在，但能够爬上高位的，却必然都是人精。 与其自作聪明，不如老老实实，免得不知道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便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上级的信任。 “是……是，我知道了……好……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办……我明白！不过……您能不能跟我透露下，这是为什么呢？根据我的了解，那个陈言本身应该没什么背景啊。至于他的合伙人楚茵茵，确实家世不凡，但楚茵茵的家里是在企业，无论如何都影响不到咱们这边才对。” 程万年一边不住地点头哈腰，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通电话是班子里的班长主动给他打的。 在刚接到电话的时候，程万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市里有什么别的任务，要让他出面主持。 虽然快要退休了，可毕竟距离退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总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才是。 结果没想到，班长打来的这个电话，内容根本和市里的事情没有丁点关系，单纯是为了牵扯到陈言的那个案子…… 一开始程万年还感到颇为奇怪。 毕竟这个案子之前有过专门的交代，班长那边是全权交由他去处理的。 涉及到孙福临的死，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最高规格去对待，无论涉及到谁，都必须一查到底。 唯一的要求，就只是一定要寻找到切实的证据，一定要有完整的证据链，一定得能够将案子办成铁案才行。 绝对不允许随随便便的找一个替罪羊来顶罪，将这件案子糊弄过去。 可随着班长在电话里将最新的情况通报给他知晓后，程万年当场就给整不会了…… 要不是转折的太过厉害，他也不至于在电话里便忍不住打探情况。 正常来说，上级怎么吩咐，下级就应该怎么干活。 喜欢问‘为什么’的下级，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下级。 程万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没有忍住。 主要是即将因为年龄到站而退休的人，在某些方面其实是可以任性一些的。 “啊？是这样的吗？直达天听了？！我……我无法理解……陈言的背景怎么看都不可能够得着那个层次啊……别说陈言了，即便是以楚茵茵的背景，想要够到那个层次也纯粹是痴人说梦吧？” “是……您说的是……这不是我能打听的……行，我这就把您的意思传达下去。专案组即刻解散，相关案件立刻封存。所有涉及到陈言的调查资料，全部列为最高机密，不允许任何人翻阅。” 程万年再次不住的点头哈腰起来。 总算是挂断了电话，程万年站直了身子，兀自呆愣着思考了一会儿后，这才重新拿起座机，拨打了相关的号码，让人来他办公室一趟后，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黯然神伤的怀疑起人生来。 他的思绪一片混乱。 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深想。 因为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以他的级别，根本就没资格深入去了解事情的全貌。 知道的越多，对他就越没有好处。 一旦涉及到了绝密信息，那他直接被人间蒸发都是有可能的。 可道理归道理，大多数人都明白很多道理，却依旧难以过好一辈子。 这件事对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深想的念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万年自己因为一直在想着陈言的事情而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大概在他看来也就是没一会儿的工夫，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敲响。 骤然间回过神来，程万年赶忙在椅子上重新坐正，沉稳开口道：“进来。” 话音落下，专案组的那两名负责人便依次走了进来。 “不用多礼，坐吧。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情要通知你们。” 程万年示意两人坐到自己的对面，接着便一脸平静的继续说道：“关于孙福临的死亡案件，上面有最新指示。案件依照之前结案的结论封档留存，专案组原地解散，所有人各回岗位。一切和陈言相关的调查资料，也需要立刻封存上交，地方上不允许有任何资料截留。” 两名从省厅调来的专家齐齐愣住了。 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其中一人反应更快，忍不住开口问道：“程局，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要专案组解散了？！对陈言的调查牵扯到了什么大人物吗？！” 程万年叹气道：“不该问的别问，该你们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其他没告诉你们的，就是不该你们知道的。之前因为案子陷入了僵局，所以我有将案子上报，希望能够得到国安那边的帮助。 可没想到，案子上报之后，立刻受到了高度的重视。国安那边在将案件情况全面梳理过一遍后，就下发了这样的通知。所以案件调查到此为止，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们只能照办，没有反对的立场。” 两名省厅的专家互相对视了一眼。 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震惊的意味。 另外一人开口道：“所以事实就是……因为牵扯到了那个陈言，因此案子的调查必须无疾而终？哪怕我们明知道孙福临的死一定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也只能按照意外去结案？” 程万年点头道：“没错，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们回去后和组员简单的解释一下吧，我就不出面了，省得麻烦。这件事……不要再有任何后续了。” 第387章 人命有价 陈言并不清楚针对孙福临的死亡案件调查，随着他的京城之行而彻底宣告结束。 他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不知道程万年一行人为了能够确认他的罪行，甚至于将案件逐级上报，直至惊动了最高会议。 整件案子从头至尾，他除了算是制造出了这起案子以外，其他的全都没有参与过。 而案子被终止调查这件事，也没有人特意告诉他。 对于那几位巨头人物来讲，帮他处理首尾，属于顺手为之，并不是什么值得专门打电话通知的事情。 除非是牵扯到了国家大事，又或者可能会影响到世界格局的变故，否则几位巨头人物可没有那个工夫主动找陈言聊闲篇。 没错……孙福临的死对于上面来说，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当然，如果制造了孙福临死亡的是其他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 可偏偏制造了孙福临死亡的是陈言，即便现在没有实质上的证据，可所有的怀疑以及指向，都是朝着陈言去的，那就基本上可以认定陈言必然跟孙福临的死亡有脱不开的干系。 相比于陈言的不可替代性，孙福临的生死便无足轻重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或者说……就是如此的公平！ 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价值。 无论国家还是集体，都会从各种各样的角度去对一个人的价值进行评估。 在其他人眼里，价值高的人永远都比价值低的人更重要。 所以生命向来是有价的。 以前的陈言不如孙福临重要，那么孙福临的死自然就是大事，要严查严办，必须查出真相，给其他人一个交代。 现在的陈言远比孙福临重要，于是孙福临的死成了可以随意放下的小事，只要陈言别突然发疯到还想继续杀更多的人，那过往犯下的错误，便都处于可以一笔勾销的范畴。 当然，即便陈言后续还会继续触犯法律，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有理有据即可…… 反正法律只是为了限制普通人而已，特权阶层的特权二字，体现于方方面面，包括法律。 回到租住房子的卧室后，陈言前往了废土时空。 随着公司的业务走上正轨，大量的现金流开始填充进公司的账户之中，他这个法人以及公司最大股东是有权利直接分红的。 只要将应该缴纳的税款全部缴纳完，公司账户里的钱就可以按照比例打入他的个人账户之中。 所以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有钱去买更好的房子来住了。 不过眼下刚开始赚钱没多久，平日里大部分的时间又全都呆在废土时空，因此陈言暂时并没有将买房子的事情提上日程。 反正不急，以后再说。 尽管几天没来了，但废土时空这边的进展仍然有条不紊的在推进。 既然卡恩公司的董事会给了一个月的缓冲期，那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便意味着陈言一行人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随意去了解生产部的一切事务。 李杰依旧没有出现在生产部，这几天一直是黄辉在主持生产部的日常工作。 自从被陈言突兀的解除了权限后，李杰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但没有找陈言来报过道、低头服软，甚至就连跟公司的其他人都没有过联系。 而少了这么一位副部长，似乎对于生产部的日常工作也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黄辉的工作能力很强，生产部在他的主持下运转的有条不紊。 陈言在返回了废土时空后，立刻将秦有容以及许清和喊到了身边，同两人详细的询问起这几天时间里，生产部内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结果得到的回答让陈言很是惊讶。 尽管通过‘希望’的子程序，已经提前拿到了生产部内有问题的各项数据，并且通过这些数据，清楚的知晓了生产部里那些做过假账的原料都是什么。 可秦有容以及许清和根据这些线索，暗中去观察那些涉及到的生产部内部科室时，却发现单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进行观察，根本没办法从表面上发现任何端倪！ 即便两人都知道有问题，但在不进行针对性的专项调查之前，依旧找不到问题具体的痕迹…… 毫无疑问，整个生产部已经被经营的铁板一块！ 黄辉的工作能力再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真正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唯一解释，只能是生产部自上而下，全都变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 所有人都在里面掠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利益，所有人都能在生产部的贪腐下分一杯羹。 只有这样，整个生产部才会配合的如此默契，导致从表面上看去非常的完美，几乎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破绽。 如同金钱帝国时期的香港警队一样，上到宪委级之首的警队一哥，下到最底层的有牌烂仔，全都在从所谓的规费中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在这样的大染缸下，即便有人想要坚持自我的不收这份钱，都绝对是不可能的。 因为所有人都收，就你不收，那你就不是自己人。 一旦确认不是自己人，下场便一定会非常的凄惨。 生产部如果是这样一种状态的话，想要将其内部存在的问题一扫而空……恐怕会非常的困难…… “之前想的有些简单了啊……还寻思着等时间到了以后，先让他们蹦出来，再利用手中掌握的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然而从你们所观察到的情况来看，生产部里很可能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干净的！ 真要是这样的话，无论咱们到时候是动黄辉还是动李杰，其实都等于是在动整个生产部。总不能将生产部的所有人尽数杀光吧？就算咱们敢这么干，卡恩公司的董事会也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生产部如果陷入到了瘫痪的境地，整个公司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董事会应该是对生产部的情况有所察觉，但希望解决的方式能尽量温和，不要过于爆裂。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陈言看着眼前的秦有容以及许清和问道。 第388章 拉拢一批、分化一批、打压一批 秦有容跟许清和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浮现着相当无奈的表情。 对于陈言的询问，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显然是对于这个问题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陈言见状，干脆直接点名道：“有容，你先说吧，不管怎么想的，也不管想的对不对，都说出来参考参考。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人做事好商量，没准你的想法就能给我带来启发呢？” 秦有容噘了噘嘴，开口道：“你说的轻巧，既然生产部已经是一个整体了，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到大，最精通的事情就只是杀丧尸、杀变异生物而已。你让我去战斗，那倒是简单。可你让我动脑子，这就太难了。 反正你才是生产部的新任部长，生产部的问题自然应该由你去考虑和解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事就好，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直接告诉我要干什么，我去执行，这是最适合我的安排。” 面对着秦有容的耍赖，陈言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又看向了许清和。 许清和叹了口气，皱眉道：“我也想不到应该如何去处理这种情况，咱们一旦接手了生产部，那就只剩下了两条路。一是迅速的被生产部同化，成为这个群体的一员，跟他们一起分享生产部内的利益。 二是马上掀开里面藏着的蝇营狗苟，将里面的污秽尽数掀开。如果选择第二条路，咱们便等于是和整个生产部站在了对立面。那除了将生产部所有人杀光，换一批新人上来以外，我想不到别的解决办法。” 陈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很是头疼的说道：“不可能将人杀光的。生产部里的人，绝大部分其实是技术岗，而不是管理岗。管理岗要是杀光了，那或许会造成一些混乱，却不会致命，起码生产部的日常生产能力还能够位置。 可若是将技术岗也都杀光了，便等于是要让生产部瞬间陷入到瘫痪的境地。一旦生产部瘫痪，卡恩公司日常所需的大量物资便会随之陷入到断供的状态。目前拥有的库存，根本不可能支撑太长的时间。 起码依靠着库存支撑的时间，是不足以重新培养一批新的技术工人的。到时候难道让卡恩公司的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去喝西北风吗？根本不现实。咱们真要这么干了，立刻就会被赶出公司的。” 说到这里，陈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向了窗外。 卡恩公司巨壁之内的景致，当然没办法跟前一世里安静祥和的大都会相比，顺着落地窗所看到的画面，并不会让人产生什么一览众山小的情绪，反倒是会因为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大楼，从而让人倍感压抑。 “至于说第一条路，其实也不能选。卡恩公司的董事会必然是清楚生产部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突然让我去当这个部长，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董事会想要改变生产部的现状，那就不能从生产部内提拔部长。 因为从生产部内提拔部长的话，情况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好转，只会愈演愈烈。唯有直接空降一个部长，确定这个部长本身和生产部没有任何的、可能牵扯上的联系，这才有希望不沾染利益的去解决麻烦。 所以若是咱们选择同化，选择跟生产部同流合污，那董事会让我当这个部长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咱们等于是对生产部投降，从而背叛了董事会的信任，你觉得下场能好吗？我感觉……下场不会比第二条路强。” 听着陈言的解释，许清和也觉有理。 想了想后，苦笑道：“两条路，哪一条路都不行，这岂不是无路可走了？” 陈言耸肩道：“谁说无路可走了？咱们明明还有死路一条嘛。” 看到许清和瞬间变得呆滞的脸色，陈言不由摆手道：“开个玩笑，主要是气氛略显沉重，所以得调节调节，不然周围的空气都是压抑的，我会很难受。 总之，同流合污的选项其实是最坏的。不仅仅会立刻失去董事会的信任与支持，同时我们怎么确保生产部的那些人真的会全心全意的接纳我们呢？ 如果在他们看来，我们是再好不过的、用来背锅的对象，只等着将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我们的头上呢？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恐怕就要里外不是人了。” 说到这里，陈言握了握拳，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利用剩下的时间，在生产部内找一些对自己当前境遇不满的人。尽管生产部是一个整体，可利益就那么多，有人吃得多，有人便吃得少。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吃的那些就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全部，几乎每一个人都会认为自己应该吃的更多。人的欲望总是没办法得到满足的，在生产部内肯定也有很多心存不满的人。 我们要尽量将这些人找出来，然后努力的把他们分化出去，将他们变成可以拉拢的群体。再借用这个群体，去打击侵占了最多利益、最不可能改邪归正的那些人。 我们可以给董事会提议，只对为首的几个人进行严厉的惩处，尽量的严格控制打击面。同时给生产部的其他人承诺，只要他们积极退赃，就能得到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言挥了挥拳头，接着说道：“退赃不需要全退，对于很多人来说，利益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真让他们全退的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但要制定一个比例，这一点，依靠着‘希望’就可以做到。 分析出每一个人在生产部内任职以来究竟贪墨了多少，然后制定一个虽然会让他们无比心痛，但勉强能够接受的退赃额度。只要接受了这个额度，那就既往不咎，不接受的才会被一棒子打死。 伟人教导过我们，要拉拢一批、分化一批、打压一批。只要将敌人变得不再铁板一块，那就会有逐个击破的机会！明白吗！” 秦有容跟许清和对视了一眼，旋即齐齐应声道：“明白！” 第389章 快车道 接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小团体的众人开始按照陈言的要求，进入到生产部的各个具体的科室之中。 明面上似乎是在观察和学习各个科室的工作内容，实际上却是在打探各个科室里的人际关系，然后通过观察到的结论寻找合适的突破点。 每天晚上，小团体众人都会凑到陈言的办公室里，互相之间将白天的发现整理出来，然后彼此讨论、印证，确定各自的判断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问题出在哪里。 如果没问题的话，找出来的突破点又该如何利用？ 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都说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小团体的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头脑风暴一般的日常反馈后，居然真的极大的提高了他们的办事效率。 同样一件事情，落在不同的人眼里，往往会出现完全不同角度的分析和看法。 这些看法各有各的偏颇，但也各有各的道理。 只要能够将所有的看法综合起来，寻找到其中的共性，那么往往就能够得出最精准的判断。 再加上有‘希望’的子系统从旁协助，依托着生产部的内网，尽管没办法查到每一名生产部成员的具体情况，可通过对现有的数据进行分析，从而得出一些具体指向个人性格、喜好，以及其他隐私的结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从这两个方向上互相配合着双管齐下，对那些本就心存不满的生产部职员们进行分化拉拢，便可以称得上是水到渠成了。 当然，生产部的职员数量不少，而小团体的人又相对不算多，因此整体的进展速度会偏慢一些。 再加上生产部本身因为利益的关系被经营的铁板一块，若是想要让这种分化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不至于提前引起李杰又或者黄辉的注意，那么分化的手段和接触的方式便都要非常谨慎才行。 所以在这剩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小团体真正从生产部内分化出来的人，并不算多。 可对于陈言来讲，已经足够了。 那些被分化的职员将会起到带头作用，让剩余还没来得及被分化的职员产生恐慌的情绪，进而在情绪的影响下，做出更有利于自身的选择。 而一旦某个人倾向于维护自身的利益，往往就意味着他会破坏集体的利益。 像生产部这种上下利益一体的局面，想要找出破绽的话，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 外部的压力太大，会导致生产部如同五指收拢的拳头，变得越来越坚韧。 但若是从内部寻找缺口的话，却总是能够起到奇效。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几乎所有的失败，都来自于背叛。 同时在这剩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卡恩公司也将之前承诺的基因药剂提供给了陈言。 除了陈言成为了九级觉醒者以外，小团体的所有人都提升到了八级的水准。 虽说距离陈言要求的全员九级还有不小的差距，可陈言并不着急。 反正对于基因药剂的消化吸收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 像他这种完全没有间隔要求、可以对基因药剂连续进行注射的人，堪称独一无二。 现在哪怕卡恩公司将小团体所需要的九级药剂全部准备好，小团体的人也没办法进行注射。 倒不如等到小团体的人将八级的力量尽皆掌握之后，再去催促卡恩公司兑现后续的药剂。 不过成为了九级之后，真正需要陈言去关注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突破支配者级，也就是将基因解锁度提升到百分之五十这个层面。 支配者无法通过药物提升。 目前废土时空的所有支配者，都是在达到了九级之后，寻找到了独属于自身的道路，进而在自己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这才能够打破觉醒者的界限，进入到支配者的领域。 陈言暂时还不清楚自己需不需要这么麻烦。 还是说等到积累足够之后，自然而然的就能成为支配者？ 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修炼本身其实是会受到影响的。 而陈言选择应对这种影响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应对…… 很多事情不能强求，反倒是保持一颗平常心后，越是不关注，越是有可能得到意外的收获。 谁让他的身体按照废土时空的标准来看，属于零污染体呢？ 小团体的人就算全员完成了换血，身体的污染依旧是只能减轻，却不可能完全消除，和他这个零污染相比，差距明显。 身为零污染体，自然有任性的资本。 这相当于是老天爷追在屁股后面喂饭吃，根本不存在饿死的可能。 除了废土时空这边以外，现实时空那边的发展也一切顺利。 无界维度平台被招安后，彻底进入到了发展的快车道。 有了国内最为深厚的背景站台，无界维度在国内市场可以说是摧城拔寨、所向披靡。 陈言提出的那个慈善基金的想法，也被楚茵茵正儿八经的建立了起来。 并且在建立后的第一时间，楚茵茵就申请到了上面的背书，让无界维度公司成立的这个慈善基金，一下子就有了最硬的官方背景。 上面的态度非常鲜明，一点也没有含糊不清的意思，对于其他人来讲，自然就是一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信号。 新闻铺天盖地的宣传，慈善基金又承诺会进行详细的开支明细公示，这种态度诚恳、官方背书的慈善基金，立刻便获得了巨大的信任度。 除了无界维度公司自身的捐款以外，大量的国企也在相关影响下，纷纷慷慨解囊。 以至于陈言一开始只是随便想想的慈善基金，在刚刚成立的起初，就拥有了海量的资金！ 这么多的钱，当然不能趴在账上。 必须一笔一笔的花出去，才能体现出它们的价值。 于是‘希望’再次大展身手，通过数据分析的方式，迅速确定了慈善基金的慈善方向以及资金分配方案。 仅仅依靠着‘希望’，便节约了大量的人员配置，使得无界维度公司成立的这个慈善基金，在人员开支的数额公示上，表现得无比亮眼！ 第390章 真正的慈善 进入到了信息化的时代后，网络环境正在变的越来越开放。 更多的人接触到了互联网、习惯了互联网、并且开始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依赖于互联网。 相比于电视媒介兴盛的时代，网络媒介无疑要更加的便利、更加的全民化，传播速度也更加的夸张。 过往的时代里，一个人能够接触到怎样的信息，往往要看统治阶层愿意开放哪些信息。 而在互联网的时代里，一个人想要接触怎样的信息，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去网络上查阅。 同时各种信息的传播力度不断加大，也使得过往一些隐藏在犄角旮旯的阴私事情，轻而易举的就会被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进而引起轩然大波。 比如某地慈善组织分支机构按相关要求公开的一份年度预算报表。 这个慈善组织分支机构一共只有五名雇员，年度预算总额却高达一百二十五万。 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等于这个慈善组织要为每一名雇员一年花掉二十五万，而一整年下来，这五个人在慈善救灾方面的捐助，一共只花了一万四千块…… 就这一万四千块钱，你还不知道究竟经不经得起查，是不是真的都花在了救灾上，还是其中仍然有一些是在被巧立名目的报销掉…… 哪怕一万四千块的救灾款如数进行了支付，确确实实没有任何猫腻，是真的都用在了救灾上，那也依旧意味着，为了开展一万四千块的慈善活动，却投入了一百二十五万的人力成本。 而这个慈善组织分支机构在当年第一季度的整个季度之中，仅仅只收到了八百块的巨额善款。 既然如此，高达一百二十五万的支出从何而来？ 没错，财政拨款！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慈善组织，并且每隔一段日子就能看懂啊关于这个慈善组织的新闻。 只不过大部分新闻都和丑闻有关。 自从当年某美美事件后，这个慈善组织便名声扫地，被认为是国内最没有用处、最应该被取缔的官方机构。 维系这个慈善组织，除了大量浪费纳税人的钱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真正有意义的积极作用。 可哪怕持续不断的闹出绯闻，哪怕一直饱受各种负面新闻的困扰，哪怕始终坚持只收善款不做慈善的准则，这个慈善组织也依旧能够屹立不倒，并且还活的越发滋润、越发自由、越发无所顾忌。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实不能细想。 而无界维度公司成立的这个慈善基金，却是一下子颠覆了国内慈善组织的工作流程。 ‘希望’的子程序几乎替代了所有需要人为去处理的低技术含量工作，而慈善组织除了人力成本之外，其实并没有太多其他的成本。 因为善款的拨付只需要进行审核就好，除非是必须实地去进行慈善活动的救灾工作，否则其他的诸如助学、贫困家庭资助等等慈善活动，在进行完资料审核后，但凡是符合标准的救助目标，便都可以直接进行善款的捐助。 这些其他慈善组织只能通过人工去处理的环节，‘希望’的子程序都可以解决，并且可以做的比人工更好！ 毕竟，人工对资料的审核，就只是单纯审核资料是否合格而已。 可‘希望’的子程序在进行资料审核时，却可以通过对互联网大数据的筛查，直接调动互联网的信息来确认资料的真实性、是否存在伪造的痕迹！ 在‘希望’子程序的这种筛查之下，任何虚假的资料都无所遁形，足以确保每一个通过审核的目标个人又或者目标家庭，都是真正急需要被慈善救助的对象！ ‘希望’的这种超高效率，让无界维度公司创办的慈善组织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一种话题，并因为这种效率而掀起了巨大的讨论度。 特别是这个慈善组织在成立之后，每天都会在官网公布当天的善款来源以及慈善金额发放方向。 一条条、一笔笔，尽皆清晰无误，没有任何错漏的同时，还发布的无比及时，从来不曾有过片刻的延迟。 而必备支出中，人力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此奇特的账目，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关注，并且在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推波助澜下，迅速的大放光彩。 然后没过多久，大部分人便都明白了这个慈善组织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这个慈善组织使用了无界维度平台，用ai的力量来直接替代人工！ 虽然在确认了这样的事实后，立刻便开始有人跳出来表示忧虑，认为ai的发展方向，应该是替代人类去做那些危险的、高难度的工作，而不是在这些低技术含量、低科技含量的密集型劳动岗位中将人类赶尽杀绝。 但愿意提出质疑的人并不算很多，主要是因为无界维度公司选择的这个慈善的方向，实在是堪称精准。 国人苦慈善久矣，你要是用别的行业来说事，那还能得到不少的共情。 无论是外卖、快递还是网约车，就算有人骂，可为之鸣不平的人只会更多。 偏偏只有慈善不会这样…… 只要提到慈善，那么除了慈善组织的工作人员以外，任何其他人都绝对不会说出哪怕一个‘好’字！ 若是慈善组织的员工被ai挤压了全部的生存空间，导致被辞退的话，那也一定会被大部分人唾骂‘活该’。 陈言在提出想搞一个慈善基金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事情，可偏偏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越是这种随意种下的种子，反而越是有可能成长为参天巨树。 借着慈善基金的忽然爆火，无界维度平台也彻底的进入到了大众的视野当中。 在无界维度公司几乎没怎么打广告的前提下，无界维度平台却瞬间便拥有了相当巨大的国民度。 对于无界维度平台的普及性来讲，这着实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助推器！ 第391章 网红公司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言在这一个月的日子里过的非常低调。 无论是在废土时空，还是在他自身所处的那个时空，他都没有真正的站到前台，而是像一个幕后黑手一样的隐于阴影之中。 废土时空里对于生产部的内部分化工作，始终在由小团体的人主持和完成。 他所处的那个时空，公司的一切发展都掌握在楚茵茵的手中，由楚茵茵来决定应该以怎样的速度让公司飞跃式前进。 而他这个实际的掌舵人，起到的唯一作用就只是打一个方向，剩下的便会交给他的船员，由他的船员去拼命划桨，带领着这艘大船按照他所指的方向前进。 在废土时空，他几乎一个月都没离开过自己的办公楼层哪怕一步。 小团体的人每天都会前往他的办公楼层做工作汇报，汇报结束后则会各自去忙别的事情，只有秦有容要留下来，陪他充能。 当然，白晗也时不时偶尔会参与其中。 被血液感染成为了子体之后，很多事情便自然而然的发生，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试探又或者所谓的感情培养。 反正从一开始，白晗就知道自己早晚也会成为陈言的女人。 只不过陈言的成长速度过于惊人，小团体和陈言之间的关系发展也过于顺利，以至于白晗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多么积极的去推动，仅仅算是顺其自然而已。 废土时空，没有一夫一妻的概念。 强大的人自然可以拥有更多的配偶，就和动物世界一样。 这个强大的概念不单指男人，女人也是可以的。 但受限于身体结构的差异，一男多女的配置永远要比一女多男的配置更划算、也更有效率。 毕竟，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个男人可以在短时间内让尽量多的女人怀孕，进而诞下后代，以延续种族、繁衍生息。 可一个女人在短时间内就只能怀孕一次，除非这次怀孕能生出多胞胎来，不然的话，无论给她配置多少男人，对于后代的延续也毫无帮助。 总之，在废土时空，只要你实力强大，那么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一切。 这里没有法律。 或者说，实力就是这里的法律。 谁的拳头更大，谁就能拥有大声说话的权利。 在他自己所处的那个时空，他也一直没有在公司露过脸。 即便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无界维度平台的国民度骤然飙升，让整个公司都一下子成为了网红公司，颇有点一朝闻名天下知的意思，陈言依旧深居简出。 很多对无界维度公司感到好奇的人，只是能够在网络上查到陈言是无界维度公司的最大个人股东，也是公司的老板。 却完全不知道陈言究竟是谁。 在网上更是找不到任何跟陈言有关的文字信息又或者照片。 或者说能找到的文字信息和照片，都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根本没有无界维度公司老板的丁点痕迹。 并且由于无界维度公司极为特殊的股权结构，导致网友们对于无界维度公司产生了诸多的猜测。 有人说陈言是背景无比深厚的红三代，从无界维度公司的股权结构来看，整个公司一定是国企，而且级别不低。 董事长至少相当于地级市市长的级别，因此能够当无界维度公司的老板，陈言不可能是一般人。 也有人说陈言并没有行政级别，从股权结构来看，是个人老板的概率要更大一些。 国家对无界维度公司的注资，应该和陈言这个人无关，仅仅是因为无界维度公司的产品值得被如此重视。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网络上争吵不休，每一个人都从谜语人进化为懂王，各种摆事实讲道理的去分析，仿佛自己就是这个领域里的专家，其他人只要不听自己的，那就是不尊重权威。 网络就是这样，它遮盖了人们最重要的脸，于是每一个人在网络上都能化身万千。 面对着这样的喧嚣，陈言始终沉默，一点也没有利用这个热度去当一个公司标志的意思。 其实在互联网时代，如果公司的老板本身就是一个自带流量的网红，那对于公司会有极大的加成作用。 所以最早从我喂自己袋盐的陈欧开始，再到后来的罗太君、董小姐、雷布斯等等等等，许多公司的老板都深切的明白自身成为一个真正的网红后，自带流量所具备的价值会有多么夸张。 以至于公司在营销方面的花费，有相当一部分要用来营销老板的人设，要将老板打造成全网知名的文化符号，让老板的名字一定程度上甚至取代公司本身的品牌名字。 而这样做的效果也立竿见影。 凡是能够成功将老板营销出圈的公司，基本上都不会过的太差。 偶有公司因为老板除了当网红之外，对于真正的企业管理根本一窍不通，于是被老板给干倒闭了。 可这种情况下，老板也不会一蹶不振，而是能够比较容易的利用自身网红的身份，迅速东山再起！ 陈言当然也有了成为一个网红老板的基础，楚茵茵更是私底下找过陈言，希望陈言也能像雷布斯一样，趁着这个机会，真正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当中。 再由公司出面进行营销，加上陈言的年龄所带来的那种传奇感和冲击力，一定可以让陈言迅速的火遍全国。 结果这个想法被陈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不想成为一个网红。 主要是不想成为一个明星。 那会让他失去很多宝贵的东西，比如自由。 反正他又不缺钱，何必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委屈自己？ 无界维度是高科技企业，只要产品独一无二，没有其他公司能够超越，那么老板是不是网红，其实并不重要。 面对着态度坚决地陈言，楚茵茵最后甚至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却依旧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就在这样的和谐之中，跟卡恩公司董事会约好的时限终于到了。 第392章 言语疏漏 “部长大人，按照公司的要求，从今天开始，我这边就要和您进行交接了。交接完后，虽然我还是会继续负责生产部的具体事务，但不像之前能自己做主，而是得在您的指导下展开工作。 所以您在交接的过程中，无论有任何不解之处，都请一定要直接问我，我会给您解答清楚，以便您能对部门的工作有一个具体的了解。若您了解不够细致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 黄辉站在陈言的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的开口说道。 单纯从态度上来讲，黄辉表现的无可挑剔。 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的态度上找出任何毛病。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坐在陈言的位置上，那还真有可能被他骗过去，奈何陈言早在刚刚确定要接手生产部的时候，就对生产部的情况知之甚详了，因此很清楚黄辉的这种恭敬模样，完全是在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黄副部长，李杰副部长在被我停职后，这一个月来一直都没有主动找我解释过，或者说……他这一个月甚至就没来过生产部哪怕一次。请问他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他对于停职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认为我的安排毫无问题？” 陈言没有接黄辉的话，反倒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李杰的头上。 这有点出乎黄辉的意料之外。 稍稍愣了下后，黄辉迅速的整理心情，继续毕恭毕敬的说道：“我跟李杰副部长也已经一个月没见过了，他具体是什么想法……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但我想，他肯定对您没有意见。之所以一直没有来部里，应该只是尊重您的安排。既然您停了他的职，那他再跑到部里就不太合适了……” 陈言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发现咱们生产部这一个月里一直都运转的有条不紊，虽然只有黄副部长你一个人在主持大局，李杰副部长并不在，我也不明白生产部的流程，只能在旁边学习，可生产部的各项生产任务却没有任何的耽搁。 公司交代下来的任务，一直可以按时按点、保质保量的完成，说实话，我很惊讶。因为这意味着，好像我和李杰副部长都是局外人，有没有我们，对于生产部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光是黄副部长你主持生产部的工作，已经足够了。” 黄辉一听，赶忙欠身道：“部长大人您说笑了，生产部肯定离不开您英明的指导。至于说这一个月的工作完成的还算顺利，其实纯粹是惯性而已。任何部门都有相应的工作惯性，所以短时间内缺少领导者，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 可时间一长，问题就会暴露出来。因为没有领导者在上面指引大方向，高屋建瓴的去告诉所有人一个真正的框架，那么工作早晚会陷入到一种循环往复的困顿之中。我明白这种感觉，所以我很清楚部长大人您的重要性。” 陈言没有接话，只是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辉。 突然而至的沉默给黄辉制造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本能的偷瞄了陈言一眼后，黄辉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部长大人，要不咱们先开始工作交接吧？反正需要交接的东西其实不多，估摸着有半天的时间，就能全都交接完了。 然后生产部就是大人您的地盘了，到时候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又或者想法，都尽可以跟我说。咱们生产部虽然不是公司里的强势部门，可实际上论油水的话……却不一定的。” 说到这里，黄辉再次偷瞄陈言，似乎是想要看看陈言对他这句话的反应。 然而陈言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听着黄辉的暗示，陈言摇头道：“交接工作之前，还是要先确认一些情况的。我同意你的说法，短时间内缺少领导者，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但若是长时间缺少领导者，却一定会出问题。 可生产部的领导者是我，我是董事会任命的生产部部长，所以根据你的说法，其实只要我在，那大方向上，生产部就不会有大的毛病。至于李杰副部长……他总不能也算生产部的领导者吧？” 黄辉的脑海中浮现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后，开口问道：“部长大人，您的意思是……” 陈言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李杰副部长不是生产部的领导者，那他就不属于不可或缺的范畴。生产部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在你的主持下运转的井井有条，说明即便没有李杰副部长在，对于生产部其实也没有任何影响。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留着李杰副部长呢？一个完全无用的人，有他没他都对生产部无法造成任何影响的人，这种人彻彻底底的赶出生产部不好吗？黄副部长，听说你和李杰副部长的关系极为恶劣，赶走他……你肯定愿意吧？” 黄辉呆了呆，赶忙开口道：“部长大人，我确实和李杰关系极差，您知道，之前我和李杰一直在竞争部长的位置，所以互相之间想尽了一切办法的去攻击对方。可既然董事会已经做出了决定，生产部的部长是您，而不是我们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那其实我们的关系就得到一定的缓和了。 尽管这种缓和不可能让我们成为彼此的朋友，但公事公办，一切为公司服务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更何况李杰副部长和我一样，对于生产部的情况知之甚详。我这一个月能将生产部打理的井井有条，其实也是有李杰副部长的功劳在。没有他的配合，我不可能将生产部指挥的这么好。” “配合？” 陈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黄副部长，你刚才不是说，你跟李杰副部长也已经一个月没见过面了吗？既然都没见过面，那他是怎么配合你的？难道你们的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到不需要面对面的交流，就可以彼此达成默契？ 第393章 鬼故事 黄辉再次呆住。 他被陈言那一句想将李杰彻底赶出生产部给整乱了心境，以至于没有留神之前说过的话，光想着怎么给李杰圆回来了，却一下子露出了大破绽…… 主要是陈言一个月前刚接到董事会的通知时，就当场停了李杰的职，根本不在乎这种做法会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也根本不在乎这种行为会不会得罪背后支持李杰的董事会成员。 如此莽撞的行为，反而让黄辉感到棘手的同时，心下隐隐有些畏惧。 因为陈言表现的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一样，这种人在黄辉的认知当中，其做出任何决定都只求心里痛快，根本不会计算利益得失，所以一些决定的出现往往不符合利益逻辑，让人抓不着头脑。 正是出于这样的认知，导致陈言在说要将李杰彻底赶出生产部的时候，黄辉丝毫不怀疑，一下子就相信了。 毕竟，李杰被停职的这一个月，没来过生产部哪怕一次。 没有主动来找陈言认错解释，也没有任何愿意服软的意思，在黄辉看来，陈言很可能将李杰的这种做法看做是一种挑衅。 而愣头青在面对着挑衅时，最有可能的反应就是直接进行报复。 还有什么报复，比将李杰彻底驱赶出生产部要更有力度呢？ “部长大人，我的意思是……虽然李杰副部长这一个月都没来过部里，但他肯定跟部里那些他的直属下级联系过，并且让他们配合我的工作。否则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不可能过的这么顺利。 您也知道，我和李杰两个副部长，在部里都是有自己的一群下属的。虽然和所谓的忠诚无关，可我们各自的人，肯定只听我们各自的话，别人想要指挥的话，不是指挥不动，只是会非常累。 当然，您现在生产部的部长，所以无论是我的人还是李杰的人，其实都是您的人。即便我指挥不动李杰的人，您也一定能对李杰的人如臂使指的。” 黄辉勉强找了个理由，想要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然而陈言又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听着黄辉讲完，陈言立刻摆手道：“可能是我的语气让你误会了，黄副部长，我重新再跟你说一遍，把李杰彻底驱逐出生产部，这是我的决定。告诉你这个决定，是对你进行通知，而不是在跟你商量。 至于说李杰副部长被驱逐出生产部后，董事会打算怎么安排他，这是董事会的事情，我不关心。或许是调他去别的部门继续担任副部长，也或许是让他坐冷板凳，怎样都行，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总之，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总得让我拿个人开刀立威，否则生产部的其他人又怎么会怕我？如果生产部的其他人不怕我，那又何谈让他们听我的话呢？人都是贱骨头，好声好气的说话，只会被认为好欺负的。” 黄辉咽了口唾沫，确定陈言很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后，整个人立刻变得阴郁起来。 方才一直流露的那种毕恭毕敬的神色也随之消失不见。 身体站直，双眼直视起了陈言。 陈言保持着面带微笑的表情和黄辉对视。 两人的眼神碰撞之中仿佛有火花迸溅。 足足过了数分钟的时间，黄辉这才沉声开口道：“部长大人，那您到底还要不要交接了？” 陈言耸肩道：“交接肯定是要交接的，不过究竟要如何交接，这恐怕不能听你的，而是得按照我的想法来。毕竟，你交接给我的工作内容以及生产部的情况，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有问题的，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黄辉眯眼道：“部长大人，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陈言点头道：“听不懂最好，听不懂的人起码能活着，对吧？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到底懂不懂，不能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我这里有一份资料，你先看一看，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按照现在的交接内容，跟我进行交接。” 说着，陈言打开了ar虚拟屏幕。 在‘希望’子程序的操控下，之前查到的那些和生产部有关的所有存在问题的数据以及其中存在问题的大小，尽皆以详细的、数据表格的形式，浮现在了ar虚拟屏幕上。 黄辉一开始还没在意。 但当他稍稍瞥了表格几眼后，立刻就被表格上的内容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脸色微变，黄辉上前了一步，让自己的脸几乎贴到了虚拟屏幕上，仔仔细细的看起了屏幕上呈现的所有内容！ 越看脸色越白，因为这屏幕上呈现的那些数据，详实到了令黄辉感到毛骨悚然的程度！ 其中甚至有一些数据，是连他都完全不清楚的！ 可根据他所知晓的那些数据的情况来看，这屏幕上呈现的数据又一定都是真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对于生产部的掌控力，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强！ 他下面的人里，同样有人在背着他做一些小动作！ 偏偏这些他自己在此之前根本不了解的数据，此时此刻却全都呈现在虚拟屏幕上，那岂不是说……眼前的新任生产部部长，对于整个生产部的了解，其实已经超过他了？！ 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鬼故事？！ 黄辉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没了血色。 陈言拿出来的这份资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根本无法想象陈言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就算是董事会想要查生产部的账，都绝对不可能查到眼前所呈现的这种程度。 结果偏偏一个刚刚加入公司不算太久的人，竟然做到了…… 难怪董事会将他任命为生产部的部长！ 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黄辉，豁然扭头看向了陈言，颤声道：“部……部长大人，您……您给我看这些……是……是有什么吩咐吗？” 陈言依旧满脸微笑的看着黄辉，开口道：“你拿来跟我进行交接的资料，需不需要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