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咽喉保卫战》 第1页 [国际政治] 《石油咽喉保卫战》作者：中悦【完结】 1 2007年，美国反华势力在周密准备之后，悍然宣布在马六甲海峡出口离新加坡只有100多海里的航线节点区域举行代号为“扼制咽喉”的联合军事演习，派出了小鹰和里根两个航母编队；日本政府经过深思熟虑，宣布派出一个8.8舰队参加演戏，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派了几艘旧登陆舰，非同寻常的是台湾派了2艘护卫舰参加演习。 美军太平洋舰队一位发言人的话引起全世界关註：为了打击海盗，防范恐怖主义袭击，美军将在演习之后，与参加演习的各国共同建立马六甲海峡和南中国海的军事管理机制。在被记者追问的情况下，美军发言人说，今后不排除在重要地区派设驻军，建立军事基地。 新加坡等东协国家就此暂时保持沉默。 中国大陆在事关石油航线咽喉不被扼制的决定关头，不得不宣布派出一支由3艘驱逐舰和3艘护卫舰组成的舰队，在更靠近新加坡的海域举行代号为“确保发展”的军事演习。 2 双方的演习热热闹闹，对台戏唱得当面锣对面鼓，美日舰队不断向中国舰队演习区域移动、压迫，不断警告中国舰队“为了自身的安全，立即撤离演习区域”，中国舰队则一步不退，坚守阵地。 演戏进行到第40个小时，双方舰队距离已经太近了，态势剑拔弩张，电磁战区域部分重合，突然—— 一枚美制战斧巡航飞弹射向中国舰队首当其冲的青岛号驱逐舰！ 美军随即向中国舰队明码发报，说这是在双方电磁干扰混乱下飞弹失控误射，中国舰队必须立即撤退，解除电磁封锁，允许美机进入，美军才有可能处理掉这枚飞弹，否则：“如果被误击，后果自负”。 3 战斧巡航飞弹速度不到1马赫，在20秒内就进入中方演习区域，飞行方向向西直指中国青岛号驱逐舰。 中方演习区域，青岛号驱逐舰西约10海里处，水下580米，日本一艘最新下水的春汛级大潜深常规动力绝气推进潜艇，开始从静止状态转入上浮。 4 中国舰队明码回电，要求美军立即就误射事件道歉，立即后撤至安全区域，警告美军战机不得擅入，否则“难免被误击”。 5 青岛号驱逐舰以西约10海里处，中国海军一架舰载直升机在拖着浮标声纳绕圈子，飞行员王伟在圈子里是出名的技高人胆大，所有难免有点恃才傲物，说话多少有点吊郎当：“头儿，它开始动了，…正在上浮！ …是，收起浮标声纳！——是不是准备反潜飞弹攻击？ …是！坚决执行命令！复述：不得擅自行动～” 6 我海军舰载直升机，缆绳绞车转动，浮标声纳渐渐收起。 直升机下水深390米处，在我演习区域内潜伏已久的日本最新型的春汛级常规动力绝气推进潜舰正在快速上浮。 参谋军官报告：“中国反潜直升机收起浮标声纳了！”春汛级潜舰舰长：“继续上浮！” 7 北京西山，中央军委指挥中心大厅。副总参谋长神色平静地指示：“ 按照预定方案执行。对日本潜伏潜艇发出警告。” 8 青岛号驱逐舰西西南，中国演习舰队护卫舰。舰长命令：“对日本春汛级潜艇发射主动声纳！” 9 日本春汛级潜舰。 刚上浮到300米，耐压壳体就传来清晰的主动声纳巨大的敲击信号，难得富有音乐修养的日本舰长听出这是“咪咪咪都—”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着名警句。 “幸灾乐祸吗，可恶的中国人”，日本舰长知道，主动声纳敲击是严重警告，可以说是开火的前奏，只不过中国人打出贝多芬的命运，显然不是恶意，至于是嘲笑还是幸灾乐祸、假意关怀，现在顾不上了。有效的依据只有一个：中国人还没有研究出400米以下潜深作战的鱼雷，如果5海里外的中国护卫舰发射鱼雷，那么潜舰还来得及重新潜入400米以下，如果海面上的中国直升机发射反潜飞弹，本舰就来不及潜到400米以下，不过，舰长笃定中国人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日本潜舰射击，潜舰不是重新下潜，而是要趁中国人犹豫之时，全速浮出水面现身！ 在周围一片下属惊慌的目光中，舰长表现出镇定从容的神色，命令：“加大仰角到35度，全速上浮！” 10 美军演习舰队旗舰小鹰号航空母舰。 舰队司令官哈希尔中将在满意地注视着巨型电子显示屏上那枚代表战斧巡航飞弹的光点，不断逼进中国的青岛号驱逐舰。 应变计划进展很顺利，中国人上当了。 得知中国人竟然敢于派出一支小小的舰队来这里与盟军强大的海空武力对抗，盟军就制订了一个咄咄逼人的应变计划。执行国防部长的指示“把他们挤出去”，整个舰队向中国人压了过去，步步逼近，而中国人果然如同事先估计的那样，为了他们演习的政治意义而不肯撤走，坚持陪练，发出强大的屏蔽电磁波，致使双方电战区间边缘重合，那就理所当然地出现了那发被中国人电磁干扰失灵的巡航飞弹，直奔中国的青岛号驱逐舰而去。要求中国撤掉电磁屏蔽，立即撤退，中国人果然又没有照办，那么对不起，这枚战斧就不可避免地要击中青岛号了。很可能会击沉这艘中国最新型的驱逐舰。 第2页 要出手，就不能失手。中国人搬来了一整套俄国人的电子战东西，高空有一架俄制大型电战机罩着，下面与一条现代级俄制驱逐舰和一条中国人自制的青岛号构成立体电磁屏蔽，以为这样就能使美军的飞弹失效。想得太简单了。美国的战斧巡航飞弹本来就不会在这种只是功率强大的低阶干扰下失效，何况提出这个应变建议的日本舰队又提出启用他们潜伏在中国人那里的春汛级潜舰做近距离制导，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只要中国的驱逐舰挨上这枚战斧，问题就解决了。东协国家，特别是新加坡，他们立即就会醒悟到，即使在中国人多年的努力进步之后，力量对比还是没有改变，老大依然是老大，他们会忙不迭地欢迎美军在那里建立常驻海空军基地，继续在美国的战车前冲锋陷阵。而我们只需潇洒地向中国人说一声遗憾，然后放纵媒体出来说风凉话：“看看，看看，这就是与美国对着干的结果！” 11 中国演习舰队旗舰，现代级大型驱逐舰。 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标志着战斧式巡航飞弹的亮点距离青岛号驱逐舰还有7500米，方向仍然丝毫未变。指挥舱内的军官们都知道，在双方强大电磁波的交叉干扰下，发射反导飞弹的命中率很低，要拦住这枚战斧，只有使用间接命中机制和直接命中机制的速射炮，而飞弹现在这个距离，已经进入间接命中机制拦截区域了。 按照总参周特派员的预计，在青岛号以西刚刚现身的日军春汛级潜舰，应该制导调整略为改变这枚战斧的方向，再向北一点，可是战斧的方向丝毫不变。要按预定计划执行下去的话，青岛号就要开始冒险了。 就在此时，身材魁梧的演习舰队司令员断然命令：“青岛号拦截射击！” 命令出口，海军少将的目光就转向总部派来的周特派员。 特派员周北岳的心中勐然一动，抬眼看去，司令员的目光中却略带一丝笑意。 12 二个月前，周北岳在吉隆坡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取了行李，放在小车上推着，去租了个机场保险柜，把一个软盘装在一个信封里，放了进去。 出关时，马来西亚一位老练的海关官员打量一下周北岳：中高个头，面皮白净，气宇轩昂中有几分学究式的斯文，西服看不出牌子，但质料贵重做工考究，手腕上一块钻石劳力士货真价实，再看看行李箱很普通，上面贴满了各次旅行的行李胶纸牌，不少是欧美航班的，没问什么，一挥手做了个请过去的手势。 周北岳一出闸，就看见两拨人来接。左边的举牌子写着自己的英文名，那是中文原名周承恩的拼音，举牌子的小姐一望可知是旅行社的职员；右边两个人西装革履，见面就先鞠了一躬，自我介绍是一森先生派来接驾的，为首那位是日经产油的一位协理。周北岳与日本协理寒暄几句，说已经旅行社订了希尔莱云顶酒店，晚上8点，请一森佑元先生移步过来一叙。说完一笑告辞，上了旅行社接维埃匹的平治s320。 13 周北岳坐在旅行社的平治轿车上，微微闭着眼睛，思索着此行能否完成任务的种种可能和成败得失。 上个月，周北岳跟着他们局长，列席了讨论石油问题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第一次有机会列席中央会议的周北岳很快就闻出了会议的火药味。与会者的意见明显分成了和、战两大派。 进入21世纪以来，中国石油的供不应求现象就益发严重。境内总需求量每年3亿多吨，而境内油田能够供应的数量，到2006年，已经降到不足一半。处于自喷、轻采阶段的油井不到1/3，着名的大庆油田等等，已经进入重采期和回注水期。 中东石油自2004年10月开始油价居高不下，螺旋式地在起伏中上升，再也没有回到过大家多年习惯了的正常低位水平。这就给各国敲响了中东石油将进入最后寿命的警钟，自然条件下而非人为因素的石油供不应求的时代――后石油时代—到来了。这段时期可能持续三五十年，期间内，石油价格将在波浪起伏中总体上涨，这个时期将因替代能源的成熟普及或自然条件下的石油枯竭而告结束。这个时期内，大国之间必然展开两个竞赛，一个是替代能源研制普及的竞赛，另一个是最后的石油的争夺与控制的竞赛。 在后石油时期的竞赛中，俄、美、中三大国都占有独特的自然条件优势。中东之后，俄罗斯石油蕴藏量最丰；其次，美国自己的石油还有很大一块留着没怎么开採；最后，中国的石油储量也相当丰厚，两大新油田都在海上，一个在南沙群岛海域，另一个是东海春潮油气田，每个都可以独自支撑中国使用石油100年，可惜，地理位置决定，使用这两个油气田，註定要中国花费心血代价，不经过一番龙争虎斗，是拿不到石油的。 中国境外的石油供给80％来自中东，航线上险关重重，特别是马六甲海峡，美国染指控制的意图自2004年起就非常明显。到2004年底东南亚海啸发生，美国藉口救灾，却派出了航空母舰战斗群的庞大武力驰入马六甲海峡，周边国家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送走了瘟神。 新加坡是中国石油进口航线上的咽喉要塞，同时扼制着马六甲海峡的东方出口和南海油田的南大门。近期迹象显示，美日两国立即就要对新加坡这个没有石油的石油咽喉动手了。 第3页 这是中央召开这次政治局扩大会议的直接原因。 14 中央对我南沙群岛的政策，本来一直是“共同开发”。 上个世纪末，北京中央党校的学员们在一次报告会上，中央一位领导同志的讲了一段话： “中国政府对台湾、南海、钓鱼岛是否动用武力的政策考虑和可能的变化, 就这个大家关心的问题，谈一点看法： 对南海目前不动武的考虑是： 中国南海下蕴藏丰富的石油，今后几年，要奉行共同开发的政策，不会动武。 共同开发政策的真实用意： 让南海周边国家投资石油开发，将石油开发能力就近建设起来，在解决台湾问题之后，中国以绝对优势武力为背景，收回石油设施主权。 这就是“你来建，我来用”。 现在就争，宣布禁止他们开发，不好。因为他们就近建设比较容易，我们远距建设投资浩大，目前的武力不足以保障，会形成我们花大代价建了，却用不成的吃力不讨好的局面。 现在就打，也不好。现在打烂了，没人敢来建设了，长远来看是我们的损失。反而，现在要哄着他们来建，和颜悦色一点，不要把人吓跑喽。所以有时渔民问题上，我们反而约束一点。 正因为他们开发建设没有我们的正式同意，所以以后以强大武力为背景强行收回，才合理合法，师出有名。 他们如果识趣，现在就与我们签正式的国家条约，庶几可以在将来合法保住一点份额，多少收回一点。如果不识趣，我们说了共同开发，他们不买帐，不理我们，那后面倒霉的就是他们，勿谓言之不预。 大国政治，巧取豪夺，深谋远虑，最后凭的是实力。中国的实力迅速增长，在南海问题上是不会吃亏的。 但是，如果美国咄咄逼人，着手实际控制我南海石油，或者台湾同胞有要求，两岸共同动手收回南沙群岛就势在必行，那时，不动武的政策就要做出调整。” 为了奉行共同开发政策，中国政府有意在南海油田开发问题上引入美国资本，希望通过美国石油资本在国会的影响力，抵制那些想方设法要以武力控制南海石油资源的美国鹰派势力，把美国政府拉到共同开发方向上来。 15 响应中国政府的共同开发政策，来和我们合作钻油的美国石油资本，主要是美国的美太石油公司，他也是名列“世界600强”的企业。顺便说说，这些多少多少强，基本是以销售额为尺度衡量，在资本项上，大家还是主要看净资本，资本负债率如果被曝光达到很大比例，往往造成重大财务丑闻，会断送掉公司。这和国内有人借了50亿人民币变成100亿虚数资产再以此向银行作为抵押物，然后发动媒体宣称自己是中国第多少强的概念完全不同。前者是国际社会的主流标准，后者实际上是债务大于资产因而净资产为负数的穷光蛋，他们宣传自己的名义资产有多少，只是为了继续借新钱、还旧债。 美太石油主营东亚地区的石油及其加工业，是从中东到日韩的石油线路及其节点关键企业的主要经营者。 但是局势发展到2006年，就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全球石油资源越来越紧张，油价不断提升，而随着中国经济的迅勐发展，中国的石油消耗量越来越大，已接近美国占据的石油消耗世界第一的位置，中国对南海石油的开发和收回的要求越来越强烈和迫切，需要美国石油资本降低要价份额，也要周边国家能够以合理价格向中国实际输送他们在南海非法开採的石油，这已经是中国政府为了求得和平合作局面的最大忍让做法了。 但是，美国国内的反华政治势力在唯恐天下不乱的军火商的支持下，在南海石油问题上步步紧逼，要求中国政府同意“在国际社会武力监控保护下的国际共同开发”，实际上否定了中国对南沙群岛的主权，并且图谋以国际监控武装力量的名义在南沙群岛派驻美军。 而以美太石油为代表的美国石油资本，一方面在国会通过议员批评动用武力的主张，一方面在桌子下面提出交换条件：如果要在国会通过派军提案，必须确定美太石油为总承包商。 这就是说，美国石油资本在因势利导，首鼠两端，准备藉助美国武装力量的介入，全面控制南海石油资源，把其他所有人都统统赶开。近来，美太石油的态度明显变化，在不少技术问题上大作文章，开始为毁约独占做准备。 美国人的这种图谋，不仅直接侵害了中国的主权和基本利益，也妨害了周边国家的利益，特别是日本的利益。日本的石油几乎90％要经马六甲海峡――南海石油航线输入，并且日本也早已对开採量日趋成熟壮大的南海油田垂涎三尺。 16 针对美国反华势力咄咄逼人的态势，为了平抑美国石油资本的要价和统战美国国内愿意与中国共同和平发展的力量，中国政府指示中石油总公司放出标书，就南海油田建设的一份价值十几亿美元的工程合约，在日、美、欧几大石油公司间展开竞标。这是中国政府希望和平解决南海石油问题的又一次重大努力。 第一轮投下来，其他人都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从第二轮投标开始，只剩美日的公司，第三轮，只剩两家：美国的美太石油和日本的日经产油。 第4页 17 日经产油，也名列“世界600强”，主业是石油贸易及其加工，旗下有一个排名世界前8的油船队和多家炼油厂、石油化工厂，总销售额逾1兆日元/年，是日本民自党一森系概念的支柱企业之一。民自党是日本的常态执政党，与那两个偶然执政党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而一森系在众议院拥有80多位议员，不仅在民自党内肯定具有否决的力量，甚至在许多重大事情上，也能具有拍板定案的肯定的力量。一森系每任选期内支撑80多位议员选战和派系常务，要花上千亿日元，这些钱来自数千家企业的捐赠，排名第一的，是派系掌门一森三木的家族企业，大概每期捐赠超过30亿日元；日经产油则排名第二，每期捐赠十几亿日元。 日经产油力主介入南中国海和东海石油开发，取得稳定的所有者权益，为日本的石油供应打下稳固的基础。从南中国海和东海取得石油，路程就只有中东的1/4-1/5，安全并且低成本。更重要的是，可以把美国石油资本的1/3江山抢下来，那样公司就可以占到日本、韩国石油产品市场的70％，销售额可以翻一番，利润则几乎增到原来的3倍，公司的股票预计将上升2倍，溢出资本足以支持对建设东海、南海油田的所需投资，经营利得和资本利得规模都是不世伟业，从此奠定在日韩石油业的霸主地位。 日经产油的开发计划是一森派阀的主流认识，从而主导了民自党的党内共识。民自党认为，日本石油来源无非有三： 一是中东石油，中东是个是非之地，日本不得不跟着美国在中东派兵、花钱，并且漫长的石油运输路线只能靠美国武力的保护，这样下去的话，日本必然被绑在美国的战车上，送上石油市场让美国人赚钱，赚来的钱美国用来支付扼制日本能源咽喉的军费还有富余。 二是俄罗斯石油。无庸讳言，依赖俄国人的油就要在北方四岛的事情上闭紧嘴巴，要送上大笔投资给俄国人花，还要与强邻中国处于战略对抗地位。 三是用中国东海和南海的油。本来那里的油是大家的，谁先到谁拿，近10年来，中国国力飞速增长，大家开始要和中国人商量了。 一森三木大佬是这样归纳的：日本自己没有油，没有煤，没有水力，没有资源，能源一事，不可避免地要授柄于人，既然天命如此，那么，就把日本的把柄交给一个最弱的人罢。 美、俄、中，谁最弱？大家一直认为是中国。因此，与中国共同开发南海、东海石油，近年来成为民自党的主流意见。这个意见强烈影响了日本政坛的石油主张，也和美国石油资本造成了尖锐的利益对立。 18 美太石油反对日本摆脱中东石油的桎楛，那样的话，公司的主要生意就完蛋了，并且，美国也将实际上损失一笔数目巨大的保护费收入。这样一来，美国就没有必要也没有钱维持在东亚石油航线上的强大武力，军火商的生意就大受影响，所以，美太石油和美国几大军火商都是美国国内民主党的支柱企业，美国国防部副部长，原来就是美太石油的上届总裁。 当然，美太石油在美国的“国内民主党”的内部，与军火商们还是有重大不同主张的，因此分属党内的两大派系。 美太石油花美元购买中东石油，一部分卖给日韩，一部分进口国内，因此倾向强势美元，并且，强烈主张在亚洲维持和平环境，武力只是“引而不发”； 军火商们是卖军火的，主张美元适度贬值以增强一些竞争力，并且主张在亚洲不断使用武力制造热点，这样不仅有大笔的政府採购订单，东南亚国家也会大量进口美国军火，如果只是“引而不发”，那军火工厂就要关门了。 两种主张，造成美国国内民主党亚洲石油政策的一直以来的摇摆不定，也使美国对新出现的中日合作开发南海石油趋势取捨不定。 在合作开发南海石油问题上，美国在5个月前先是拿出了一个所谓鸽派色彩的“美国三条”，大意是：合作各方包括美国、原有周边国家、日本和中国；份额分配，美国石油商占33％，原有周边国家占33％，中日占剩下的1/3；共组多国警卫部队，按石油分配比例提供经费或者派兵。 但是这个所谓鸽派方案一抛出，竟然也受到多数人的反对。 19 菲律宾、马来西亚、越南和汶莱不同意分配比例。他们主张“维护现状”，即“原有国家”应该占到“绝大部分”，大概不少于80％，而且，在这个“绝大部分”中，菲律宾、马来西亚主张按现有实际石油开採量确定分配比例，“保持现状”，可以派兵；而越南主张按实际控制区域—以岛屿陆地面积为基准—分配石油，资金方面，越南由于提供了一些岛礁的作业支持，因此可以不出资金，“土地换股权”，兵嘛，倒是可以多派几个；汶莱则不认同马来西亚的占有份额，同时提出可以多出钱多占份额而少派兵、不派兵。印尼则表示可以派些兵，为美军提供基地支持，而获取不少于20％的份额。 日本方面，首先不同意分配份额，更不同意美国石油商占去1/3，那应该是日本石油商的，日本同意在原来的日本方案上在比例上做出“微调”，但在派兵问题上，不主张超出“周边”的概念，意思很明显，不同意美国大兵进来。但是，日本在怂恿“周边国家”扩大他们的胃口，与中国和美国的主张对立。显然，日本人认为周边国家越贪婪，越与美国和中国对立，就越需要日本，首先就需要日本的资金。 第5页 中国愤怒否定了美国三条，驳斥了“周边国家”的贪婪要求，对日本的说法暂时没有直接批评，却提出唯一的一点变动：让中国台湾地区加入占有份额，同时提供太平岛等岛礁，作为中国联军的基地。此言一出，周边国家激烈反对，说是中国威胁论终于兑现了，中国大哥大要实行区域霸权主义了，日本採取了微妙的认同态度，奇怪的是，台湾政府除了在“中国联军”名义上予以反对以外，岛内政商主流的调子竟是谨慎欢迎，而美国人竟然在保持美国派兵这一前提下，“不反对中台军队参与，也乐见台湾积极参与获得石油”。 4个月前，周边国家的抗议声大为收敛，各方採取了更为实际一些的态度，除了比例问题争持不下、主权问题各讲各话以外，美国是否驻军南海岛礁的事情，逐渐成为大国分歧的焦点。 显然，军事占领是实际有效的占领。 20 中央分析认为，美、日之间在能源咽喉的控制上是有着根本矛盾的。 日本自身没有资源，如何获得资源，如何保障资源，始终是日本的根本国脉所系。资源问题，是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根源，这个根源至今并未消除。战后的半个世纪，是美国的武力保障着日本的资源供应，也就控制着日本的资源供应。随着日本的经济－军事实力的不断膨胀，必然不甘国脉受制于人，日本挑战美国在西太平洋的霸主地位，或早或晚，只是时间问题。 美日力量对比发展到近年，日本仍未占优势，某些领域与美国的差距还在拉大。但是，近年显现的石油资源逐渐紧缺，开始引发和凸现了美日在资源争夺上的矛盾，美国作为保护者的损人利己的自私的单极主义政策，有可能逼得日本抛开这个保护人，自己动手保障资源。日本人的独立动作会不会被美国霸权主义者接受，会不会引发双方在资源争夺问题上的矛盾表面化，局势正在演变，中国政府应因势利导，有所作为。 因此，中央已经派团与日本高层领导人秘密讨论了中日共同开发南海油田的可能。周北岳作为代表团成员参与了谈判全过程。 21 中国首次提出的方案要点有三： 1南海油田作为南沙群岛的一部分，主权属于中国。 2以中国为主，日本为辅，允许周边国家参加，组成开发集团，各方按股权分配石油。股权构成为：中国的主权构成占51％，资金投入占10％；日本资金投入占33％；周边国家以现有设施和资金投入折算6％； 3中国派出油田区警卫部队，在主要岛礁上设立军事据点，保障石油开採和运输的安全。防范“国际海盗”。 日本很快做出积极的回应，提出了修改方案，要点也是三条： 1日本承认南沙群岛主权属于中国； 2同意合组开发集团，中日各50％股权，中方可以少出资甚至不出资，周边国家的权益以5年为期，以20％的石油产量补偿； 3中日共组“南海石油开发集团警卫部队”，双方各派一半兵力，不是国家行为，是公司行为。 22 在这次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对于日本修改案是有不同意见的。焦点仍然是派兵问题。大家都认为第二条只是个讨价还价的事情，关键是第三条。军事占领是实质占领，在政治、军事、经济上的意义都非同小可。许多人在发言中认为不能同意日本派兵进来，不能以“公司”形式取代国家主权。但是也有不少人有不同意见，他们的理由大概是：日本派出的是公司警卫队，不是国家行为，等于是我们控股的公司雇了日本保安；中国藉助日本的力量抵制了美军的进驻，就是把头等威胁减除了，也一举从周边国家手中收回了实际控制权；中国实质上军事控制南海的结果，就隐隐扼制了日本的资源主动脉，也同时有效控制了台湾，非常有利于一鼓而下和平解决台湾问题；随着时间推移，实力对比会对我们越来越有利，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终将完全占领南海。 这时，一位政治局常委讲了一句话，定了一个调子：“主权是原则问题，不能拿来做交易。”这个调子一定，实际上就否定了正面同意外军派兵进驻南海的可能。 会场沉默了几秒钟。政治局委员、那位对日谈判代表团团长提出，请总参*局局长介绍一下有关动态。周北岳看到他们局长缓缓站起身来，简明扼要地介绍了美日近期准备在马六甲海峡出口、新加坡附近海域搞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事后可能转为在附近敏感地区常态驻军的情报。 然后，代表团团长冷冷地发言了：“主权是一定要坚持的。注重原则，更要注重现实。现实是军事力量对比对我们不利，一家单干，我们顶不住。我们不让，他们就不派兵了吗？东海是春潮油田，那里的钓鱼岛我们讲了几十年，去年不是被日本实际派兵占领了吗？南海的事情，如果我们超出现实处理问题，日本人可以不进来，不过美国兵可就要进来了。” 周北岳清晰地听见，国防部长把茶杯重重地顿了一下，鼻孔里粗粗地“哼”了一声。 大家心里明白，代表团长的现实主义哲学伤害了军队的自尊心，他实际是说，我们一家干，军队是顶不住美国人的，因此必须联日抗美，委曲求全让日本派兵进来。上将一直主张强硬收回钓鱼岛，武力保障东海春潮油田开发，现在可能要发作了。不过大家也都明白一个沉重的事实，那就是拿回南海油田必须以武力为背景，没有侥倖，而武力方面，中国的致命弱点是没有航空母舰，只靠加油机是无法取得南海的制空权的。没有制空权，美、日、周边国家都不会认真看待中国的主权要求。 第6页 这时总书记宣布先休息一下。会议休息时，周北岳实施了他蓄谋已久的一个计划，他认为这是他人生中最冒险的一步。他当着所有领导人的面，当着他们局长的面，迳自走到国防部长休息的沙发前，对着上将花白眉毛下鹰隼般的目光，镇静地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们在南海可以有一个机场。” 23 周北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平稳，把昼思夜想、腹稿打了千百遍的一席话和盘托出。当他讲完全部情况和那个石破天惊的行动计划，才从上将的目光中挣脱出来，转眼就吃惊地发现，几乎所有出席会议的人都已围在上将和他的周围，站成了一个参差不齐的半圆形，有人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杯盖，却忘了喝。 会议是在中南海琴房召开的。琴房是一间200多平方米的平房，里面一应办公设施俱全，落地窗外草木盎然，里面还放着一架国产知名品牌的国三角钢琴，不管中直机关管理局的同志怎么说明这琴是中直的资产，总书记还是付了琴的价钱。 总书记喜欢在琴房里会见客人、思考问题，一天有不少时光呆在琴房里。今天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就是在琴房召开的。 就在这时，那位政治局委员代表团张指挥几个工作人员抬进来一幅字画要挂在墙上，字画上书“共荣”二字，落款是日本的小犬首相，委员介绍说，这是上次访日洽商，小犬首相送的。 总书记皱了皱眉头说，还是不要挂这里罢，我不喜欢书法。然后就是国防部长接口说：“是啊，没得弄脏了这干净地方。” 委员一进来就发现大家围站在国防部长那里，听到将军的这句话，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对国防部长语调颤抖地说：“你，你不要也当义和团啊！不依靠中日合作，我们拿什么保证石油供应！” 国防部长忽地站了起来，大吼道：“对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运动，可以控制，可以引导，但是不能污衊！中国最深厚的国力是什么？就是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精神！这是我们唯一可以依靠的根基！依靠日本人？如果群众不爱国了，你靠10个外人也没用！” “砰！”国防部长摔出了茶杯。茶杯飞出摔碎在尚未从墙上取下的字幅上，茶汁墨迹一起流了下来。 然后，上将缓缓转过身来，花白的眉毛一扬，对周北岳很冷淡地只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24 回去的路上，周北岳独自一人开车，在北京西山的山间公路上疾驰。奇怪，从中南海一路开到这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快到地方了，却发现注意力不能集中，千头万绪，突然一起涌了上来。他勐地把吉普车剎在路边，跳下车来，在路旁的松林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最坏的可能是什么？已经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决定计划成败的中岳岛号已经在1周前拔锚启航。这就是说，无论计划是否被批准，都要干到底了。关键的人和物的准备已大致就绪。 最后，对自己有栽培之恩的局长也能够保全，今天自己当众越过局长，就是这个意思，一人做事一人担了。周北岳内心清楚，局长是掌握基本情况的。对于这个石破天惊的计划，也了解大概，自己过去几次试探，局长都若即若离，未置可否，唯一一次明确的回答却是严厉警告：任何人、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完全服从组织，不得擅自行动！ 周北岳回到车上，点起一支烟。他在等。局长在散会后的回程必定经过这里，还有最后一次可以争取的机会。 3个多小时后，来路上一部轿车风驰电掣般开了过来。车未停稳，跳下来两个便装的人，不是局长，是中组部**局的人，过去也有一面之缘。为首的一个对周北岳冷冷地说：“上车。” 25 在北京一座不起眼的四合院里，周北岳被关了整整5天，“卫兵”都是便装的，不回答任何问题。送他进来的干部只是要求周北岳“老实安静几天，好好反省一下”，说完就走了。 四合院平房里的生活条件还不错，文具也一应俱全，只是没有电脑，没有电话，自己的手机也被拿走了。 周北岳“反省”的第一个小时，就得出结论：方案在政治局会议上被否定了。 但是直到第五天中午，周北岳才得出一个更为现实紧要的结论：这座四合院昼夜24小时戒备严密，只有中午饭后的一个小时，带班警卫那个秃头中年人要坐在院子里树下的藤椅上打盹，此时此刻，从来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 一道灵光闪现。周北岳照着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终日打雁，怎么倒叫雁啄了眼！笨哪！浪费了五天时间！ 周北岳立即出屋，径直从藤椅上闭着眼打盹的领班警卫跟前走过，到了大门口，周北岳忍不住回过头来看那领班一眼，刚看见领班的眼睛还是闭着，手里的破扇子却慢慢挥动起来。 就是这把破扇子的轻轻一挥，在周北岳心中煽起一片狂喜，鼻中又是一阵酸楚，险些落下泪来。 26 从四合院走出来的3天之后，周北岳到了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入住希尔莱云顶酒店。 晚上八点整，一森佑元等人准时来到酒店，在周北岳安排的中九楼顶金鱼池上一座桥亭里，四周花木围绕之中，宾主坐定，开始谈事情。 第7页 坐在周北岳对面的是日本民自党一森派阀的少掌门、一森三木的长子一森佑元，他也是日经产油的常务董事，今年四十岁出头，身材矮壮，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时精光四射。稍事寒暄，一森佑元就单刀直入切入主题：“那么，就按4－4－2可以了？” 周北岳先不答话，他知道有人比他还急。果然，年逾60岁的拿督在圆形石桌的一侧说话了：“大马出了南海、光星、弹丸、南通四个大礁，足够你们放兵舰设炮台卡住南面入口，20帕只是原来的份额，我们出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 拿督是马来西亚王室封的一种爵位，只给很有地位的人士，这位拿督本来只是个马来西亚的没落贵族，在马来西亚排挤工商界华裔的政策下，背靠马赫迪安首相的直接支持，先取得波东企业的最大股权，再挤走了大马重工的华裔董事长，掌握了这家马来西亚造船业的龙头企业，从此执掌了马来西亚重工业的牛耳，2年前获选大马议会参议员，成为马来西亚政商界的风云人物，今年传出风声，有望问鼎副首相宝座。 不过，拿督收购马来西亚两大重工企业，凭籍的是自己名下的一大片土地，这块地离吉隆坡40公里，价值说高可高说低可低，政府担保押在银行，但是自从1997金融风暴后土地价值下降，拿督抵押不足，正面临出卖企业股票来补缴抵押物的局面，而出售持股必将导致董事长位置不稳，新老对手很有可能趁机夺了他的位置。因此，拿督此次虽然代表马来西亚政府谈判，内心里主要还是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拿督得到的情报是，中国内部的强硬派虽然到目前还没有达到决定的优势，但是涉及到石油咽喉的问题，已经按耐不住，很可能要採取强硬行动。马赫迪安首相亲自向拿督交待了参加这次四方密谈的要点： 1 了解证实中国要採取的强硬行动，如果他们要动用武力控制，必然需要取得几个岛礁作为依託，马来西亚就先别人一步放出几个岛礁给中国，用来交换到周边国家可能得到的全部石油份额，让出去那几个岛礁，先别管主权真的是谁的，那都是些遍布鸟粪的礁石，除去石油原因就没有任何价值，把它们让几个出去，使马来西亚能够藉助中国和日本的力量一举从原周边国家手中夺取全部份额，扩大石油利益，那就正好实现了那些礁石的本来价值。 2 同样的好事情，马来西亚也要向日本人作出交换，那就是贷款援助和对日出口贸易份额。 拿督自己的小九九就简单得多了：实际的交换条件是，要从中国人和日本人那里给自己弄到1、2亿美元的贷款，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周北岳对这些背景洞若观火，所以先看别人出牌，后发制人。 27 “那4个礁上没有机场。中国只要拿出了太平岛，南沙西边的航线就都控制住了，东半的油井也跑不掉吧。” 说话的是新加坡新工业集团董事局主席，这位仁兄五十多岁，头髮稀疏但梳理得很整齐，眼袋、双下巴、凸肚一应俱全，说话气度沉稳，眼神里不露锋芒。自从小李主席就任内阁总理之后，这位仁兄就从经济企划局主席位子上接手了这家执掌了新加坡工业的大企业，虽然名义上是企业家，但是这家企业半官半商的身份大家都很清楚。 新工业主席这次代表新加坡方面有备而来。 新加坡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那是中日两国的石油咽喉，没有石油的石油咽喉。大国间适度的对立，可以凸现新加坡地缘政治的重要性，为新加坡带来战略利益，但是不能过度，不能过度紧张，更不能升级到军事冲突，附近地区军事冲突一旦真的爆发就将摧毁新加坡的经济。而现在的局势已经过度了。美中日三大国中的任两个决意行事的时候，冲突就会爆发。小李总理交待的研判是，美国的决心已定，一定要扼住中国的石油咽喉，控制南海油田；日本在南海石油问题上会追随美国，来换取美国对日本拿下东海春潮油气田的支持；而中国，在军事冲突即将爆发的最后关头，当中国确实看到美国的决心和力量时，中国应该会像1962年古巴飞弹危机时的苏联那样，在最后关头退缩。新加坡一定要让中国事先明白美国这次行动的决心和准备动用的力量！中国退让之后，美国才可能不出兵，保持区域和平局面，避免冲突的希望就在这里。 但是临行前，李资政又讲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中国这次也有可能不退让啊。能源供应决定了他们的发展速度，人口大国必须确保发展速度，否则就没有充分就业，就业不充分，就会影响政权稳定。鸡蛋，也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美国之外，还有哪个篮子？ 新加坡人口的70％是华人，中国是新加坡的母国。中国不仅是篮子，还是非同一般的篮子，是摇篮；还有台湾，与新加坡有着非同寻常的密切关系，包括军事关系。新加坡的军人都是送到台湾训练出来的，台湾对新加坡军队有着莫大的影响力。这反映了双方关系的密切和信任。台湾在两蒋时代，是从中国主权的理念坚持南沙群岛属于中国的，到了现在，早已不再坚持这个理念，只是因为台湾能源完全依赖进口的现实利益，民进党政府不得不在南海石油主权归属上装些门面，否则失去岛内资产阶级的支持，就会输掉选举。 第8页 这就是说，中国大陆和台湾在南海石油问题上倒有可能有共同利益和共同语言，是不是危机到来时也有共同行动？ 新加坡必须小心从事，放一部分鸡蛋到大中华的篮子里。 作为新加坡屈指可数的企业家，新工业主席是完全贊成大中华经济圈主张的，这决定着新加坡的稳定和发展。听到资政讲这个话，新工业主席心领神会。这次参加四方密谈，进退得失之间，隐约已经有成竹在胸。 28 “台湾会交出太平岛给中国用？应该做不到！”拿督声音提高，引得散坐在花园两个入口处的各方随行人员都转过头来看。 周北岳知道这件事情是中国方面唯一的薄弱环节，这时候不能不说话。 “太平岛我们一定会动用。中国的石油份额会照顾到台湾，这是我们的家里事。中国是南海开发的主权国家，必须占有主要份额。” 周北岳强调主权，指出“占有主要份额”却不明说多少，第一句话就讲清楚一定会动用太平岛，清楚不过地表明了中国方面的决心和判断。这句话一出口，石桌旁的另外三方都簌然一惊。 如果中国这次不退让，下定决心动手，军事上的焦点就会呈现出来：中国军队必须使用太平岛基地，取得制空权，才有必胜的把握。太平岛现在在国民党军队的手里，他们能不能与解放军携手行动呢？ 太平岛是南沙群岛最大的岛屿，它位于南沙群岛北部中央“郑和群礁”的西北角，位居南海西侧航道的东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太平岛全部由珊瑚礁组成，从外观看来，太平岛是东西狭长的岛屿，地势低平，东西长约1360米，南北宽约350米，面积约0.443平方公里，差不多等于2座大型综合运动场的规模。它距离台湾本岛860海里。太平岛是南沙诸岛中唯一有淡水来源的岛屿。岛上树木茂密，阔叶树高达30多米气候上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一年四季并没有明显的划分。国民党军 队在太平岛建有机场、码头、环岛防御工事和楼房，经常驻有1个中队的f16战机、4架反潜机和几架运输机，一艘飞弹护卫舰和2艘飞弹快艇、2条炮艇、3条登陆艇和其它一些辅助舰船，岛上还有海军陆战队2个连，驻军总兵力近千人。8年前，台“内政部长”余宪政等人，曾搭乘“拉法耶”飞弹驱逐舰，到南沙群岛的太平岛“宣示主权”。 4年前，陈水扁政府勒令撤消驻军改为海巡署海防大队，并频频向美国抛媚眼，放风说美军进驻南沙区域有利于“区域和平和稳定”。但是在8个月前，在台湾岛内政商主流确保能源供应的一致要求下，台湾不得不恢復太平岛驻军，并且加强了兵力。甚至在台湾民进党内部对于南沙驻军问题也有不同意见，一派意见主张，既然民进党抱有绿色宗旨，在政治上全力反对原国民党政府的“核四计划”，那么就必须拿出替代办法。台湾没有能源，如果再不能像日本那样大规模使用核能发电，那么必须确保石油供应，南海油田份额“实为我国不得不争取之列”，否则，大陆封锁或周边有事，能源恐慌一旦出现，民 众必将众口一词指责民进党政府，造成完全输掉各级选举的局面。因此，台湾虽然恢復太平岛驻军，但是却羞羞答答，犹抱琵吧半遮面，作为主人，自己不敢响亮提出主张，却紧跟在美国人的后面，引狼入室。 但是在座的各方心里都清楚，国民党统派在台湾军队中仍然有莫大的影响力，他们有自己的政治理念和利益，在南海石油这样的问题上，台湾军队反而与陈 水扁 政府距离较远而与中国大陆距离较近。 这位周北岳先生，公开身份反而是台湾军 方的红 顶 商人，与台湾政 界 军 界上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台湾和东南亚横吃黑白两道，此人出来代表中国方面谈判，是否本身就意味着台海两岸的军队会有某种联合行动呢？ 所以，周北岳用冷静强硬的语气讲出这次“一定会动用太平岛”，在座的其他三方都大吃一惊，心里开始迅速盘算起自己方面的应对之策。 29 中国方面在此次行动中的强硬立场和决心已经表露无遗。这就是说，中国这次不打算退缩了。中国不退缩，军事冲突就会在所难免！除非另外有人退缩，那就是要美国人退缩。这可能吗？ 一森佑元先打破了沉默，缓缓地说：“日本始终愿意在春潮油田和南海油田开发上与中国合作。日中在能源保障问题上应该共同进退，共存共荣。这样亚洲也就稳定了。日本支持合作石油公司的警卫部队进驻太平岛，也可以进驻其它要点，为东亚石油航线和油田提供强有力的保护。”说完，锐利的目光从其他三位的脸上扫过。 30 新工业主席在急速地思索着。 中国军队如果要动用太平岛，那就是真要打一仗了？在四方密谈这种场合这样讲，话就不是讲给公众听的。 或者，是利用新加坡怕起冲突的心理，通过我们传话给美国人，施加压力，要美国人退缩，这也是国际政治中的通常手段。不过，美国人只认实力，通常是不会吃这一套的。解放军从来是不打无把握之仗的，过去多少大事件，没有把握打赢，他们就忍下来，退一步。美国人也知道这一点，仗着实力优势，估量解放军打不赢，就一步步逼了上去。 新加坡与台湾军队有千丝万缕的联繫，情报显示，近期台湾海军的确不断加强太平岛的兵力。这或者是对着其他人的，或者是防范中国大陆的。即使是防范中国大陆的，那也反证周先生的强硬表态不是空穴来风。如果解放军真要动手，无论是联合到台湾军队还是自己单干，新加坡这次的鸡蛋，还是要放几个在大中华的篮子里。 第9页 问题在于刚才一森佑元的话。那是日本政府近来政策转变的趋势。日本如果那样干，那就是认为自己羽翼丰满，不愿意再在能源安全问题上受美国的挟制。那样的话，日本必须与中国实现某种程度的联合，因为东海春潮油气田是在中国的势力范围之内，南海油田则要看太平岛在谁手里，而马六甲海峡航线就要看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印尼，日本必须在这三个国家中取得一个支撑点。三个国家中，印尼和马来西亚都是伊斯兰势力强大的国家，但是印尼的伊斯兰势力处于反叛的地位，不仅反美，而且直接威胁印尼政权，所以印尼政府一方面防范美国，另一方面要利用美国打击国内的伊斯兰反叛，维护自己的政权稳定。马来西亚则不同，回教力量在这个国家不是反叛者，而是掌权者，美国曾经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两次策动颠覆马来西亚的泛伊斯兰政权，一次是利用马来西亚政府内的所谓改革派，另一次是利用亚洲金融风暴，两次都没有成功，但是伤害的程度不同。改革派的那一次，马赫迪安首相以马来西亚回教群众最不能容忍的“同性恋”罪名把改革派的领袖人物判罪入狱，而金融风暴那次，却真的让马来西亚伤筋动骨了，并且至今仍是美国威胁马来西亚的杀手锏。所以，日本要寻求的支撑点，不出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两国。新加坡与中国关系渊源深厚，也能与日本人适当合作，问题在于，一森佑元重新强调了日本方案的要点，那是以公司警卫部队的名义让日军进驻，这是很难办到的。美国人肯定反对不说，东南亚国家特别是新加坡，在二战中有过被日军侵略的惨痛歷史，人民不会同意歷史重演的。台湾政府已经惺惺作态，籍日台能源安全合作换取日本右翼势力——当今日本政坛的主流——对台湾独立的支持；只有中国大陆还没有明确表态，情报表明他们内部有争论。从中国的国家利益上来说，两害相权取其轻，中国军队无法与美国对抗，引进日本来防范美军的进驻，是很有可能的。这样一来，新加坡的鸡蛋不光是放进了大中华的篮子里，还可能放进日本驻军的篮子里？这就要慎重从事了。 思考到这里，新工业主席转向周北岳直截了当地问道：“中国方面准备与日本武装力量一起进驻有关地区了吗？” 31 周北岳笑了笑。说：“中国大陆方面准备与台湾方面共同行动，收復部分南沙岛礁。我们也支持在马六甲海峡一线和石油航线上的重要岛屿，派驻国际石油安全部队，这就可以有效防范“国际海盗”。例如，巴坦群岛、纳土纳群岛、澄屿岛和××岛。” 话一出口，在座的其他三人心中立即震撼莫名。 中国人清楚地表明了他们这次军事行动的目标范围！中国方面要自己独力收回南沙群岛，不准备让日军进驻，却想因势利导，把日军的祸水引开，用“国际石油安全部队”的名义占据那几个军事要地！ 收回南沙，半数打击将落到越南的头上，这还好说，要是动另外那些岛，那些岛理论上不属于中国概念的南沙群岛，必然要和印尼、菲律宾直接冲突，那么即使有日本加入，美国也必定武装干涉！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那么日本必然不会冒着与美军冲突的风险加入这样的行动。中国人决心单干吗？ 从基本状况来判断，中国政府不大可能採取这样的行动。收回南沙已经是极限，至少在可预见的时期内，中国不大可能超出这个极限。 除非是印尼、菲律宾都自愿参与，才可能那样的不致引起美军干涉的“国际石油安全部队”，可要菲律宾参与是不可能的。这次四方密谈，没有要菲律宾等其他周边国家参加，就是基于利益与可能的。 那么，这是中国政府的故意放风，还是中国内部强硬派的主张？ 考虑到这里，三位代表的想法还是相同的，后面的继续思考，就各个不同了。 32 新工业主席的注意力被吸引在澄屿上。那是新加坡与马来西亚多年来有主权争执的一个岛，它对新加坡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收回澄屿，不仅新加坡的国土面积可以扩展30％，而且许多过去因人居大气环境原因而不肯发展的石化工业，就可以在澄屿上充分发展了，新加坡地处石油航线咽喉，如能大力发展石化工业，将使国家的重工业得到突破式的发展，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澄屿有充足的次深层地下水资源，收回澄屿，就可以使新加坡一举摆脱在淡水供应依赖马来西亚的局面，那样一来，新马间的力量平衡立即被打破，马来西亚失去了制约新加坡的最后一道锁链，新加坡就可以反过来对马来西亚施加强大的经济影响！ 马来西亚的少数华人本来就掌握了那个回教国家70％的经济，屡屡招致马来政府的疑忌和排斥，经济上千方百计地排挤，政治上不给华裔参政的地位和机会，连华文学校都禁止办了，最近放开的一点也很是勉强，小学校里，马来族的学生的数学成绩就是比华族低一个明显的台阶，这些刚从甘榜里爬下来的亚热带土人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基于低能的自卑和不自信，在这个心理基础上反而表现出对华人、对新加坡的主动挑衅攻击的行为，他们深信，一旦制约不了华人，优秀的华族就将控制整个马来西亚，马来西亚很快就会在事实上成为臣属于新加坡的一个邦！ 第10页 那么，收回澄屿，就是中国给新加坡的歷史机会吗？！ 可是，如此重大的问题，中国代表为什么不和新加坡单独谈，却要当着马来西亚的面前讲出来？ 33 一森佑元的心里在冷笑。 密谈至此，中国人已经图穷匕见。 很清楚，这是中国人的一个战略圈套。他们要用南海石油为诱饵，吸引日本走上与美国对抗的不归路，就此削掉美国在东海春潮油气田上对日本的强大支持，那么，中国就在东海油田上彻底排除了日本的威胁，又利用日本在南海油田上排出了美国的威胁， 一举从周边国家手里收回了南沙群岛，进一步控制了从马六甲海峡直到台湾的石油航线，那就不仅稳稳控制了台湾，促成台湾土崩瓦解般地回归统一，而且，最后也真实有效地扼制了日本！ 正所谓中国古代哲人讲的“将欲取之，必先与之”的深沉谋略。 可是，这套把戏是行不通的。首先，被自己这位日本政治家的后起之秀一眼看穿，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中国没有实施这个计划的军事实力！ 中国，没有像样的海军！ 那么，日本就可以不动声色，因势利导，反过来引中国进入日本的圈套。 一森佑元笑容可掬地对周北岳开口了：“对面就是吉隆坡双峰塔，周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走走？” 34 直到一森佑元发出对周北岳的邀请，新工业主席还是未能想透为什么周先生要把澄屿的事当着马来人的面讲。 国际政治中，预备性会谈往往是决定性的，领导人出来对着记者们的摄像机签字的时候，一切都已大局底定。 预备性会谈是在国家实力界定的不可逾越的范围内，为国家争取可能的最大限度利益的发挥个人的最大才干的场合。 新工业主席本来在中日高手面前表现尚可，但是可惜，在最后时间差了一步，没有提出对新加坡最大利益的应变主张，被中日双方轻轻地忽略而过。 新工业主席不知道，由于日中双方在双峰塔密谈的结果，今晚的初次会谈已经是实质性的最后一次，次日的见面已经是礼节性的了。 对新加坡来说，在一个月后爆发的改变世界的大国冲突中占据主动的机会，就从今晚，转瞬即逝地熘掉了。 35 拿督是这场四方密谈中的最弱者，他根本没能进入问题的核心。 听到中国代表提及澄屿问题，拿督只是想到这是对大马有利的，是中新双方都会求自己的事，正可以讨价还价获得利益。看来在一开始自己是没必要顶撞他们的，弄得场内三方都对着自己，这样的态势不好。事情其实是中日两大国说了算的，大马和新加坡能讨得一些交换条件，得些好处，这是宗旨，不能弄僵。在此前提之下，自己才能设法弄到贷款。 念及此，拿督摆出长者风度笑笑，端起茶来品了一口，不知滋味。 听到一森佑元邀周先生去双峰塔走走，拿督明白这是中日之间要单独商定事情，原在意料之中。于是站了起来，藉机下台，吩咐手下：“告诉他们，我说的，把双峰塔打开，好好侍侯！” 一森和周二人对拿督称谢，然后走下酒店，去了那座9－11以后号称高度名列世界前茅的并蒂高楼。 36 双峰塔顶层花园，站在以石油名义建造的452米高的第一高楼楼顶，吉隆坡灯海闪烁的夜色尽收眼底，临时动议，日方随行人员卡在下面，200米以内没有其他人，不必担心窃听，两人单刀直入，话题石油。 周北岳此行的中心目的，是实施计划的第一步，利用马六甲海峡正在升温的紧张态势，把美日的机动主力吸引在这里，使得在3000多公里外的主要突击方向上能够一举闪击成功。 一森佑元在战术层面上几乎料到了周北岳计划的全部，但是在战略方向上，他料得偏了，只偏了一点点，可惜，就是这一点点，使得他和他的国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37 “必须先除掉美国人。” 一森佑元的开场白就直奔要害，“国际合作石油公司的警卫部队必须存在，保持威慑。但是要用闪电般的一击打垮美太石油。别的美商沿航线没有硬体基础，来不及伸手进来。美国大兵是不会开採石油的。” 周北岳转身背靠栏杆，吉隆坡夜空的风吹拂起他的长髮，眼神中明显露出饶有兴致的神色，专注倾听。 一森佑元双手据栏，眼睛望向苍茫远方明灭的灯火，声调低沉缓慢，讲出了要点。 “我们会先放出声势，在达旦岛购买地皮、扩建那个码头、收购达旦炼油厂的控股权，并且，提供贷款让拿督渡过难关，条件是他说服马来西亚政府让出部分在新加坡的铁路沿线地皮，价格适当，这是新加坡最想要的土地主权，我们已经商妥由新工业集团和新加坡狮城发展联手收购这些地皮，那里他们就赚了至少10亿美元，狮城发展的老总裁与家父有旧交，已经谈妥条件是新加坡提供给我们达旦岛的地皮、港口扩建合约和部分炼油厂持股。这样，持有炼油厂43％股份的美太石油必然紧张，他如果丢了达旦炼油厂，在南线石油就无法立足了。 所以，他必然要全力保住炼油厂的持股。这样一来，炼油厂的股份在多方争夺的态势下，必然大幅升高，我们测算了一下，他那时要投入20几亿美元，才能保住34帕持股，这是他们守住1/3否决权必需的。我们就在那个最高位卖出持股现货，并且融券卖空炼油厂余下股票的30天期货，然后，” 第11页 一森佑元倏地转过身来，双目冷电直射盯住周北岳的眼睛，“3周之后，美日有一场大规模军事演习，就在达旦岛东边，会有1枚误射的飞弹击中达旦炼油厂！” 周北岳心中震动，语调却还能保持平静：“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38 一森佑元作为日本政治家的后起之秀，自称是中国通。 他还不是那种只对中国的文化、习俗、地理、人情了解得细緻入微的普通的中国通，而是对于当今中国的政治经济结构有着深刻的观察和了解。 这次四方密谈，保密的级别并不高，不过四方都心照不宣，突出它的经济色彩，给别人以就合作开发南海石油讨价还价的商务会议的印象，表面上尽量隐去其政治意义，更要避免军事意义。所以四方都不约而同地派出名义上的商人为代表。 一森佑元曾经下力量研究过中国的“官商”，有3条心得： （1）官商公司的董事长、总裁们实际上并不拥有这家公司的财产，财产实质上是国家的；老总们的个人财产与公司名义财产差距极大，名义资产几亿的公司的董事长的真实合法的个人资产只不过几万、几十万而已，这个差距，这个嘴边的肥肉，使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把公司的资产通过某种巧妙的途径转移为自己所有； 转移财产的方法，最低级的是赌博，用筹码洗钱，高级的方法则不一而足，大都跟他们的业务和任务有关； 情报系统的公司，军火公司，往往巧妙地利用“掩护需要”的合法规则，把工作需要的名义上个人拥有的财产转化为实质上个人拥有； （2）这些官商，尤其是海外公司的老总，压力很大。他们必须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保住他们的位子，因为国内觊觎这份肥缺的人太多了。保住位子的方法无非两条，一是业务好，赚钱，二是对重要人物及其亲属要安排得当。后一条是花钱，还好办，前一条是赚钱，很难，不过这是根本，否则坐吃山空，财务大窟窿曝光，位子一样是保不住的，但是真有能力赚钱的人并不多； （3）所以，这些公司的负责人们对于能够额外赚到一笔大钱的兴趣极大，逼急无奈才有人赌，有人贪，有人卷，如果给他们机会，合法地赚上一大笔，还能够体现为工作的“业绩”，那么，就足以影响他们往某个方向上偏一点点。 一森佑元语气沉稳地继续展开： “和我们一起，事先准备好80亿美元的头寸，少部分吃进现货股票在演习前夕清出，大部分放融券保证金抛出美太石油的股票期货，在他全盘崩下来以后，用20亿美元回购股票交割就足够了，我们可以一起赚40亿美元，加上达旦炼油厂的损失，美太石油至少丢了50多亿，他现在资产是103亿美元，实际债务已经90亿，大约一半是我们曲线放给他们的，大都在那个时间前后到期，财务上他们在瞒报而已，再丢这50亿，期限一到他们肯定来不及补窟窿，只能宣告破产保护，那时， 他们在南线石油上就什么发言权都没有了。” 周北岳脸上骤然心动的神色一闪既逝，沉吟未语。 一森佑元把周北岳面部表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捕捉到眼里，缓缓说道： “新加坡的新工业和狮城发展会在达旦炼油厂底部收起股权，实现他们的2/3国有化，我们有30帕，并且取得达旦岛基地。你们，拿走菲律宾的中业岛那一片，可以在中业岛驻军，加上太平岛在你们手里，取得南中国海的绝对制空权，从此确实光復你们的南沙国土；我们应该得到马来西亚那几个岛礁，美国人正想弄掉这个有实力的伊斯 兰 政 权，或许会扶拿督或是岸化先生上台。至于越南人的，我们一家一半，美国人是不会管的。石油份额，日中各半！” 一森佑元说到最后这句，语气已经斩钉截铁。 39 在一森佑元看来，周北岳刚才在四方密谈中谈话中反映出的中国意图，对马来西亚是威胁（太平岛制空权、澄静岛）和利诱（对马来西亚的石油份额的扩大和对拿督个人的贷款），总体来说是分化周边国家，把马来西亚拉出来提供驻军岛礁，二桃杀三士，让周边其他国家迅速跟进效法，这方面，与日本对马来西亚的策略是不谋而合，这是中日邀请马来西亚而不是别的国家参加联盟的意图；对新加坡则主要是拉拢，抛出澄静岛这个巨大的诱饵，至于为什么当着马来人的面讲，应该是威胁马来西亚，也隐隐给新加坡造成压力，更深层的原因，一森佑元却没能够进一步去想；对日本，是利用日本想在南海取得驻军立足点，而把日本引导到与美国对抗的不归路，从而分化日美同盟，除掉了美国对日本的支持，中国就能完全控制东海油气田，也同时控制了南海油田和马六甲海峡区域，扼住日本和台湾的运输生命线，实现战略制日、制台，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进一步地，中国人对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展示的东西，其实都是吸引注意力的花招，都服从更深层的战略目标——在战略方向上，整个南海及其周边国家只是中国人渲染的诱饵，他们真正的战略主攻方向，是在北面三千多公里的东海春潮油田和钓鱼岛群。中国人拿下那里，则不仅石油供应可靠在握，从此避免了依赖中东石油的局面，也就从根本上解决了马六甲海峡问题——不在于控制住了马六甲海峡，而在于不再那么需要马六甲海峡了。同时，将钓鱼岛群收回、驻军，就扼制了日本的海运经济大动脉，也威慑了台湾，突破了封锁中国的第一岛链。在军事上，当中国的战略核潜舰能够自由穿出第一岛链而不被发现，那么潜基核武器才构成对美国的真正威胁，压迫美国放弃武力援台才有了真正的最终筹码。 第12页 以中国现在的军事实力实现占领东海－钓鱼岛群的军事目标，是力有未逮的。中国只要不能在闪电般的第一击时拿下钓鱼岛群造成既成事实，则美国必会按照日美安全协定军事支援日本，而中国的海空军事实力已经逊于日本，更远逊于美国，大概只有美国的十分之一，日美联手，则中国必败无疑。这是中国在钓鱼岛群问题上节节退让、至今忍气吞声的原因所在。日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于在钓鱼岛问题上步步进逼——先是武装巡逻，事实上武力封锁了钓鱼岛群，再让民间组织建立灯塔永久建筑物和启动民间租用，2005年春节宣布政府接管岛上灯塔建筑物，年内实现官方人员登岛常驻，2006年实现武装人员登岛，形成事实军事占领。其间，中国只敢派点军舰进入一下，威胁警告一番，在与美日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的最后关头还是退让了。 中国要武力解决钓鱼岛，必须要在闪电般的第一击中成功，那么，美国人会全面衡量得失，有可能放弃协助日本大规模军事反攻。 日本为了防范中国迅雷不及掩耳地拿下钓鱼岛，4年前就制定了以庞大海空军力量机动力量全面戒备的快速反应方案，并于2004年底公开给中国，这就是告诫中国不要轻举妄动，日本已有充分准备，闪击战不可能成功。 中国要想闪击成功，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美日的机动部队远远调开，调到两三千公里以远。 美国在东亚区域的机动部队有两个航母特混舰队，日本有一支有半数海空军主力和海军陆战队共约5万多人组成的机动部队。足以调动这些机动部队的东亚热点区域只有三个：朝鲜、台湾、马六甲海峡－南中国海。前两个太近，于是只剩南中国海了。 看透中国人的全部战略意图，日本应该做的事就是因势利导，让中国落入日本的圈套。 一森佑元的因应方案的核心，就是藉机引导中国与美国的军事冲突，从而让美国更加需要日本，那么就可以借美国人的强有力支持，一举拿下中国的东海春潮油田，彻底解决日本的能源供应问题。 40 周北岳眼睛漠然对着一森佑元穿透力很强的目光，尽量波纹不动，视若无睹，仿佛建立起一堵墙。心里在急速思索对策。 参加了访日代表团谈判的全程，因此自己被日方看成是中国内部的联日派。政治局委员兼团长曾经作了这样的概括：中国要的是主权和石油，上策是稳住美日，我们自己着手收回；中策是联美制日或联日制美；下策是与美日同时翻脸，让他们结成反中同盟。 从团长的政策概括来说，在南海整垮美国人，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已经得到的情报表明，美日确实准备近期在马六甲海峡搞一次大动作，美国人的意图，是冲着我们的石油来的。联美制日不可能了，日本本来就在美国的掌握之中，而中国还不是。美国不会联合尚未掌握的去对付已经掌握的，应该是相反。 在总体国家利益上，日本是不甘被美国人掌握的，战后日本的深层追求，无一日不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战后，日本一直是蜷缩在美国武力的保护伞下，日本的海运经济命脉一直是依赖美国的保护的，日本也因战后的军费开支比例极低，而对经济迅速成长大有裨益。直到1990年代末，美国基本上还是维护了日本资产阶级的利益，而不是损害他们的利益。但是，进入本世纪以来，美日同盟的基础开始出现微妙而意义深远的裂纹。一些很不显眼的徵象显示，中东石油资源将在10年内进入自然条件下的萎缩期，大国之间的竞赛形式，将越来越明显地转变为争夺剩余能源和开发新的替代能源的比赛。 这个态势一出现，新上任的美国国内民主党政府就採取了损人利己的单极主义政策——置盟友利益于不顾，赤裸裸地动用武力去抢夺和控制越来越少的中东石油，9－11事件给了美国极好的藉口，美国公然违反国际法侵略伊拉克，武装占据了中东石油的中心，一举扼制了所有盟友的石油咽喉，以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日本震惊之下，暂时低下头来，委委屈屈忍气吞声地上了美国的石油战车，给钱、派兵，扮演了自己出钱支持人家扼制自己的可笑的丑角。日本大资产阶级震撼莫名地发现，在大国抢夺能源的生死之争中，美国保护者毫不犹豫地翻脸对日本这个被保护者欺压压榨起来。 绝密情报表明，日本自本世纪初急遽加速核武器的秘密研制，急遽扩张海空武力，发展太空军事科技。而朝鲜宣布拥有核武器，给了日本极好的藉口——对美国的藉口，日本继而于2005年春、夏先后明确公布了与美国协防台湾的意图和实施指导方针，并在钓鱼岛群与中国海军短兵相接的短暂冲突中示败，随即逼迫中国在美日机动部队云集大兵压境的态势下丢脸地从钓鱼岛群后退，就此引出美国协助日本共同“防守”东海石油资源的明确表态，连串大动作，不仅藉口中国威胁日本经济生命线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小犬内阁，而且成功地迫使美国在日本发展武力的界线上一再退让。至2007年，日本的x雷射战略武器已经研制成功，飞船上天，新型潜舰下水，海军吨位跃居世界第二，最新型的fc-0空优战机性能达到美国顶尖战机的水准，核武器已经秘密制造了3000多件，特别是在2007年初，宣布潜基9000公里战略飞弹试射成功，最终露出日本主要战略方向的狰狞面目——日本的先进战略潜艇部队的能力如果加上9000公里的潜基战略飞弹，就把美国全境置于日本核武器的覆盖之下，而且，只要有一艘日本战略核潜艇存在，就可以对美国全境实施核打击。而美国真正能够实现nmd系统有效防御的战略高能雷射系统，最新情报的判读表明，要到2008年初才能启用。 第13页 那就是说，日本在战略武器上对美国取得一点优势的时间只有2007年内不到一年！ 这段时间，对日本是宝贵的战略机会，对中国也是可以利用的转瞬即逝的战略机会！ 这是我们向政治局提交的“中岳岛”行动计划的出发点之一。 ——日本会不会利用这个战略机会铤而走险呢？ 41 对于主导日本执 政党民自党的一森派阀，周北岳是瞭然于胸的。美国石油资本在美国政府和军火商实力的支持和怂恿下，变本加厉抢占日本石油业的地盘，先是中东的工程合同，日本作为3号帮凶却只得到末流小混混的利益瓜 分 待遇；再就是在俄罗斯远东石油争夺战上，日本靠着忍痛大出血的高代价，本来已经取得对中国的“输油管路线之争”的优势，但是，美国人先是在秘密会谈中怂恿日本强硬地重提收回北方四岛的主张，暗示美国将支持日本在远东打压俄罗斯，此前，别斯兰事件－车臣事件的伊斯兰势力和乌克兰变色运动已经形成西方扼制俄罗斯西线石油产油区和石油出口的态势，日本想当然地判断，美国意图借刀杀人，借着支持日本索回俄罗斯占据的北方领土的宿愿，借着中日俄在西伯利亚“输油管路线之争”的矛盾，一举扼制俄罗斯东部油田和石油出口，东西对进，彻底压制住俄罗斯这个老牌战略对手东山再起的机会。这种想当然的认识，竟使得精明的小犬首相在高层战略上上了老谋深算的美国人的当，当日本发起收回北方四岛运动时，却发现美国人上房抽梯子，根本不去兑现提供军事支持态势的允诺，而是藉机与俄罗斯做交易，逼迫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不能採取强硬的行动，就此导演了乌克兰的变色成功。日本再一次在大国战略游戏中被人当枪使，而牺牲掉了几乎已经到手的北线石油利益。俄罗斯随即表示西伯利亚输油管线的“支线”先修到中国。日本首当其冲遭受巨大损失的，是对一森派阀拥有绝对影响力的日本石油资本。 现在美国又开始着手抢夺南线石油控制权的战役。日本石油资本强烈表示不能再继续当傻子了，这就导致了一森派阀少壮派提出的“石油独立”纲领成为民自党的主流共识。 这个大前提下，一森派阀少壮派的代表—— 一森佑元是非常可能寻求联华制美的。 周北岳的战略分析到此之前都是准确的，到了这里，就出现了一点偏差。这一点偏差和一森佑元在战略方向判断上的“一点点偏差”叠加在一起，终于使后面的局势发展几乎超出所有各方的预计，当然也是此刻站在吉隆坡双峰塔顶层的中日两国政治家的两位后起之秀都没有料到的。 42 周北岳按照稍微偏离的方向继续思考下去了。 日本大资产阶级的利益决定了他们的政治态度，他们的政治态度决定了日本政府的政治态度。他们现在就和美国人翻脸，实力还是未逮，但是要等下去，石油可快没了，三十年太久。何况，美国的增长速度高于日本1－2个百分点，即使再过10年、20年，美日实力差距未必缩小，还可能加大，时间并不对日本人有利。日本高层不会不明白。他们只有今年的一段时间，这段黄金时间内，日本取得什么，就拿到什么，到明年美国的实力重新占优势之后，日本就不在能得到东西。即使日本右翼忍耐不住现在动手，他们也需要找一个强大的帮手。在南海石油问题上，俄国人不会帮他，俄国人只会把南线石油的事弄坏掉，这样俄国人的北线石油才能凸现价值。 所以，在南线石油的中、美、日、俄四大国的游戏中，看起来如果日本要脱离美国的掌握，他就只能联合中国。美国人也会按照这个思路思维，因此只要让美国人看到日本确实在向中国合作靠拢的证据，就会产生强烈的对日戒心。就是说，只要把日军机动部队主力吸引到南线，并释出中日密谋合作的迹象，就能也把美国的机动部队吸引到南线。 一森佑元此人野心勃勃，想一举成就丰功伟业，奠定他接掌一森派阀的地位，甚至由此在民自党内树立威望，接掌党魁，最终问鼎首相。 要让此人落入圈套，就要让他的胆子再大一点，因此需要授予一个把柄给他，让他觉得抓住了我们的弱点，他才能建立信心，敢于动手。 此人刚才提出了极富诱惑力的打垮美太石油的计划，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高明的战术方案。但是他们没有必要告诉我们，他们自己就能做到。他告诉我，原因只能是他们需要我们介入、需要我们配合，他们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呢？ …表面上并没有明显的理由，进一步看，只能是太平岛因素。日本大资产阶级想从美国人嘴里虎口夺食，却又不准备和美国人翻脸打仗，因此他们需要我们来唱黑脸，扮演军事威慑的角色，有了强有力的军事威慑，日本夺取美太石油地盘的经济计划才有成功的基本条件。我们以前也没有军事威慑的能力，因此对日本人无用，现在我们有了太平岛，就有了制空权，我们就有了武力威慑的能力，对日本的计划就构成了一个必要条件。 刚才，此人介绍那个计划时，对于那个赚几十亿美元的经济利益有点过于夸张和渲染，那点经济利益在大国国家利益的较量中是次要而又次要的因素，他不该那么热情和渲染。 第14页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一森佑元这样的人不会出现这种掂量的失误。他渲染，在这里，应该是——针对我个人的，他把我看成一个平庸的官商。他想用个人利益和工作“业绩”吸引我，让我回去强烈主张和渲染出兵收復南海与日合作的多重好处，影响国家切实给日本争夺南海石油的行动提供武力威慑背景。哼哼，他比我们还急那！ 那好啊，现在，我就扮演这样一个贪婪的角色，为了小利，而去推动一森佑元计划需要的日中联合、中国出兵。 周北岳眼神中的漠然消失，勐然焕发出明亮而热切、贪婪的神采，随即收束，让神色重归冷静，慢慢说道：“美国人这次明摆着是要卡住我们的石油咽喉，我们这次也很难再忍下去了。这次演习，我们是要派舰队好好与美国人唱一回对台戏。 不过，没有钱啊。舰队要动，经费就是第一位的。上面批的，拿下来就很不够了。我的公司如果有实力，真想直接给舰队补上一块军费！” 43 一森佑元一直在张网等待。看到周北岳眼中贪婪明亮的神采一闪既逝，就知道对方上钩了。 听到周北岳的铺陈，一森佑元把猎获的狂喜压到心底，开始扮演日经产油集团常董的商人本色，对利益割捨痛惜而慎重，按照高明的商务谈判方式，引逗周北岳自己提出要求，更深地埋藏起自己的战略企图：“你们拿到那四十亿战利品的30％，就足够开支这次行动的全部军费还有富裕了，这正是贵组合给国家立功表现的机会啊！” 周北岳心中暗笑，他知道，这是一森佑元要自己张口，把那个真实的难点自己讲出来，那么，下面的日方随行人员最新技术的远距录音，就构成了自己握在一森佑元手中的把柄。 再次让迟疑的神色一闪而过，周北岳转过身去，避开一森佑元犀利的目光，语音生涩地说：“12亿美元也未必够用。而且——那是在行动之后的进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军费要动在大军开拔之前。 ” 来了，来了！一森佑元的嘴角浮出微笑，调整了问题的角度：“周先生的公司是否可以争取到中方参与行动的操盘手位置？” 周北岳像一只想一口吞掉诱饵却又绕着机关迟疑不前的狐狸：“应该是我们的。…不过，公司现在拿不出24亿美元的保证金…，也有可能交给别人了…” 一森佑元当然要扮演不能让这件行动“交给别人”的热心者，周北岳是“联日派”,而且是即将上钩的亲日派了。 但是，还要继续表现商业利益是重心，才能不被对手看破，因此，诱饵的释放仍然要痛苦而缓慢，淄珠必较。“计划准备的头寸是80亿美元。不过，我们已经做了2年的准备，光是曲线放给美太石油的贷款就有40几亿。” 如果仅仅是商业谈判，那么这话就是说，你们是拿现成的30帕，我们可是准备经年，下了大力气，80亿以外的投入还很大，你们的投入即使仅以金钱衡量，也只有不到20％罢了。周北岳要表现得上钩，就要继续表现出贪吃：“不过，80亿里面，大部分的融券保证金是放在那里不动的，飞弹炸了炼油厂，美太石油的股价一定会跌。真正有风险的投入还是开始买现股的那一少部分。” 渐入核心。一森佑元象是用力压制着痛苦和不满，以进为退，“那么，周先生是希望只出保证金的部分了？” 还是不能太容易就范，否则还是有可能被瞧出破绽。周北岳表现出超越常规的交换手腕：“既然贵集团耽心我们要占便宜。保证金的份额，我们干脆全部放弃，投入的资金全放在购买现货上，不过，分成上不能与保证金的按同样的分量算罢。” 呵呵，技术细节出来了。值得录音的内容即将出现。一森佑元隐隐点破：“购买的股票现货可以押出贷款用作军费吧。 既然周先生这样大度，担了现货的部分，我们一向讲究诚信对等，不会不考虑回报。不过，比例的30帕已经是我方的最大诚意了，无法再让。我们只能在你们购买现货的融资担保上，回报一下了。” 终于碰触到最后的东西。日本人的“道儿”划下来了。这个担保拿到，周北岳就可以拿到12亿美元的现金，就可以先留下几亿当自己的收帐了，剩下的买了现股就可以再用股票押出贷款，给出军费。而现股买卖委託人很多，方式很多，是最好的洗钱方式，足以模煳帐目，至于在演习前夕高点卖出股票的收益其实不多，而股票跌到底后交割融券所获得的利益是真正的大头，40亿的收穫差不多全在那里。 表面看来，日本人给了周北岳一点现金甜头以中饱私囊，换取宰了美太石油获得的不算小的全部短线收益，并且，换得中国出兵，让日本取得在南海石油的长期战略利益。 周北岳不需要录音。什么偷录偷拍取证要挟只是下三流的政治手腕，是上不了大国政治角力的台盘的。对美国来说，要中日联合行动的方案形成、双方都派出可观的舰队，并且，日本人锦上添花的那枚“误射飞弹”真正打到炼油厂才行，只有这个规模的证据才能证明问题，美国人才会动真的。表现出湮灭证据的狡猾。周北岳不再说话，让日本随行人员的可能录音落空。却掏出蒙特不兰卡水笔，在衣袖上写出一个银行帐号，给一森佑元看。 第15页 表现出会意。一森佑元低头，取出手机，当着周北岳的面装上电池，在微弱光线下吃力地把帐号输了进去。心中暗笑，中国官员仍然够土。即使没有录音，这么大一笔钱进了你的帐号，不是比录音更有力的把柄吗？ 你们的金融技巧还远不能达到转换帐号湮灭证据的地步，连老到的国际洗钱集团做到这一点都难呢。 表现出对等诚信。周北岳取出手机，当着一森佑元的面装上电池。 手机嘛，只要有电池，不仅可以自动开机录音，还可以侦知对方用了什么设备。如果谈话当中，一方的手机哔哔地响起来，然后这人冷冷拿出手机目光鄙夷地盯着对方卸下电池，对方只好尴尬地取出设备当面扔进煮沸的咖啡壶里，这种场景如果出现，那就是低级人物谈判的风范了。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走下了双峰塔顶层花园，进入停在中间层的电梯。 44 周北岳转身离开了中南海琴房, 国防部长就摔了茶杯,然后一语不发,沉着脸走进琴房旁边的机要室, 总参*局局长的脑门上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知趣地跟在上将的后面. 机要室内，国防部长在专用光缆机密电话话机上按下了几个键，接通后，对着话筒问： “那条船，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01在2天前进入公海，现在位于济州岛西北200公里黄海海面，航向南南东，航速25节。”话筒那边清晰报告。 “有没有异常情况？” “到现在为止，都在按他们的计划行事，没有异常情况。进入公海后，先后受到美国潜艇和俄罗斯潜艇的贴近监视。今晨与韩国海军济州岛基地的护卫舰有短暂接触，中午受到日本海军飞机的低空侦察。他们随后把航速从15节提高到25节。” “船上的人员情况？” “他们从渤海湾内启航时已经载有部分装备和部件，人员2100余人。8天内共有11批人员分承轮船登舰，昨天第11批人员3200余人分乘多艘渔船登舰。登舰人员主要成分都是近年的復员转业人员，绝大部分是党员，在部队时都是骨干。到今天舰上人员已达29330人。” “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情况，每4个小时向我报告一次。另外，从高雄开出的哪一条的详细情况，立即写报告给我。” “是！我复述：每4个小时向您报告一次01号的情况，立即书面报告目标02号的情况！” 国防部长走出机要室，就看见总书记迎面走过来，定了转天在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召开会议。然后总书记转身对大家说：“歇得差不多了，接着开会吧。” 45 新加坡外海，中国演习舰队旗舰指挥舱。 少将司令员发布完击落美“误射”巡航飞弹的命令，就用含着笑意的目光看了总部的周特派员一眼。 舱内十几位中高级军官对少将的这个命令有不同的理解。 大部分参谋军官的理解直截了当：为了我青岛号驱逐舰的安全，要用舰载近程速射系统拦截下这枚巡航飞弹。 至于总部周特派员所说的那艘在我演习区域浮起的日军潜艇会协助制导使“误射”飞弹偏开一点点，迄今为止看不到迹象，不能冒险，因为飞弹距离青岛号只有二十几秒了，冒险是冒不起的。细心一点的军官注意到周特派员说的是“向北偏开一点”，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向其它方向偏开一点？参谋长是在场为数不多的了解底细的高级军官之一。事先绝密情报指出，日军一艘潜伏在我演习区域的潜艇，将适时浮出，制导这枚飞弹向新加坡达旦岛巨大的炼油厂飞去。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飞弹应该从我青岛舰北2700米处掠过。但是，如果飞弹逼进我舰而不偏离，青岛号将只能用直接命中机制速射炮做最后几秒钟的拦截射击，拦截成功概率不超过1/3。所以，参谋长非常贊成司令员的决定。政委对周特派员所说的“向北偏一点点”的背景有着深入的了解。正因为如此，政委对计划的前提是不认同的。首先，政委认为日本与我们联合抗美的可能性很低。其次，日本人设想用飞弹去打垮商业竞争对手、还要赚几十亿美元的想法，过于天方夜谈了。美国人必定强烈报復，事件绝不会就此罢休，到时候日本人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方虽然另有自己的战略目的，但是与日本人在这里配合，做这样的事，是险关重重，成功的可能性极低。 政委注意到，属于××系统的政治保卫干事，神色已经严峻紧张起来了。周北岳是在场了解全部内情的两个人之一。他知道，命令拦截这枚飞弹，就是了解全部内情的另一个人要启用预备方案了。但是，启用预备方案的情形还没有出现，是否操之过急呢？了解全部内情的另一个人是司令员。少将命令击落这枚飞弹的原因，不是上述所有人的猜测的任何一个。少将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就在半分钟前，他接到电战中心室交来的最新情报——刚破译的发给日本春汛级潜舰的最新的超长波电报。看到这份电报命令的内容，少将来不及把情报转给其他人看，电光石火之间，少将做出了当机立断的重要决定。 46 新加坡外海双方演习区域的西南边缘海面，还有一位不速之客——俄罗斯车而尼雪夫斯基号电子巡洋舰。 第16页 外观上看，各种天线密得像树林子，看不见的是，水线下还有一条尺度近200米的巨型超长波天线。车而尼雪夫斯基号巡洋舰的任务不仅是对这场中美日对抗式大演习搜集情报监视动态。就在美军误射的战斧式巡航飞弹逼近中国舰队、日本春汛级潜舰迅速上浮时，巡洋舰的超长波天线发射出了一条短句。 47 北京中南海，总书记的琴房。 所有的政治局常委，还有几位相关部门的领导，从今天凌晨开始都坐在这里。新加坡外海中美日海军的对抗式大演习的局势随时可能失控，中央要随时处理突发事件。 最新报告说明，新加坡外海我演习舰队的指挥员已经启用了预备方案。这就是说，中美之间爆发一场高烈度的局部冲突的可能性已显着升高。军事部署和指挥，是在军委西山指挥部那里。全局的掌握，是在这里。 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我们的军事力量还远没有达到与美国抗衡的地步，为了保障和平建设这个中心任务，有些事情，还只能忍下一口气，委曲求全。 台湾、钓鱼岛群和东海油气田、南沙群岛和南海油气田，毫无疑问，主权都是中国的。 我们在台湾问题上讲“一个中国原则下，什么都可以谈”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其它两处，讲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话，一个主权国家能够把自己明确的主权故意模煳起来，这也已经是现实主义让步的最大限度。 “问题是，他们不肯模煳。地方不是他们的，我们都肯模煳一下，大家过得去，他们倒是不肯模煳，非要见个真章啊！” 总书记站起身来，一边在中间的地毯上踱步，一边缓缓地开始讲话。 “美国人利用南海周边国家的贪婪，用我们南海石油资源为钓饵，让这些周边国家发难，形成危机局面，然后美国大兵“应邀进驻”，想就此卡住我们的南线石油咽喉，扼制我们的和平崛起； 小日本是想煽动中美军事对抗扩大化，最好两败俱伤，他好趁势夺走我们的春潮油气田。如能做到这一步，他就拿掉了俄罗斯北线石油的牌，可以收回他们所谓北方四岛领土； 台独势力要帮助美国卡住我们的南线石油，为此很可能出卖我国的太平岛，他们也在酝酿公开出卖钓鱼岛给日本，以出卖领土主权的代价，获得美日对他搞台独分裂的支持； 俄罗斯的最大利益是利用中国崛起，又要能够控制中国崛起，他一方面修了北线输油管给我们，另一方面，他会乐于看到南线、东线石油在别人手里，这样，他就可以把握住北线石油的龙头开关，既能卖钱，又能实现对我们的控制，因此，在这次危机中，俄罗斯可能在南线石油上推波助澜，在东线石油上隔山观虎斗，区别在于，到最后关头，俄罗斯是不会愿意看到东海油田真的被日本人拿到的； 欧洲首先会扮演和事老。中国近年已经是欧洲最大的出超市场，我们在拉动他们的经济。美国仍然是我们最大的出超市场。中美欧的政治关系要被这个经济基础所决定。 但是，美国奉行的单极主义压迫盟友的政策，已经让老欧洲们难以忍受了。所以，在能源这个局部上，如果我们这次危机应对方案的第一步能够比较顺利，就是说，美军最初的嚣张锋芒能够被锉减一下，后面我们和他们採取某种联合行动就有初步可能。 美日这次逼到了我们头上，我们的一些友好国家和大部分中间力量，美国的和平力量，日本的对华友好的力量，台湾军民要求国家统一的力量，都在看我们如何应对，应对得如何。 我们这次不打算再退，也不能再退了。就按预定方案行动。初战要必胜，胜得越显着越好！ 初战如果胜了，后面的计划就能一步步实现。 事情都有两面性。也要做最坏的准备。如果初战结果不理想， 就要看那个中岳岛计划的奇兵了。专家对他们的最新武器系统有过评估，认为难以实现。军队和情报部门倒是寄予厚望。总起来看，他们的行动计划是铤而走险，不是打有把握之仗。 我们期望他们成功，但是，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拿中国人民的整体安全、拿国运去冒险。 所以，如果我们的第一步没走好，那么，不要抱幻想，我们必须按预定的方案再做那几项让步。” 总书记停顿下来，仿佛在和巨大的痛苦搏斗，声音有些异样，低沉地说：“最坏的情况，就是丢掉南线和东线的石油、航线、领土和油田。 但是，最后关头，我们也不会，放弃，台湾！” 缓一口气，总书记沉思有顷，声音低沉地再次提起中岳岛计划： “那些年轻人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不过，他们还要再牺牲一样最后的东西，” 总书记似乎在艰难地斟酌着字眼：“他们要宣布放弃中国国籍。 我们要对他们採取一些公开的措施。并且，无法给他们提供任何物质支援。” 在座的人都听得懂总书记这席话的压力之沉重。 的确，美日反华势力联手进攻，乌云压城，中国的和平崛起面临着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 48 我演习区域，日本春汛级潜舰。 就在潜舰上浮到即将可以使用高频天线的深度，收到了一封超长波电报。电报使用了加密的日本舰队的备用通讯码，而没有使用盟军演习舰队的通讯码，就意味着这是日本不想让盟友知道的机密内部通讯。 第17页 舰长看到电报的内容不禁大吃一惊。寥寥数语，命令他不必制导那枚误射的战斧避开青岛号，却要发射一枚大威力的空气燃料战斗部的巡航飞弹，攻击达旦岛的炼油厂！ 难道假戏真做吗？ 舰长了解演习前发生的一连串政治 交 易。 袭击达旦岛炼油厂的计划是有的，但是后来被改成以引导中美发生军事沖 突为目的。 就是说，让中国人以为会有日中联合干掉美国的石油公司，分享南海石油，从而派出舰队，造成对抗态势，再利用演习敌我识别技术干扰美军的一颗巡航飞弹“失控”，唆 使美方让它射向中国军舰，作为压迫中国舰队退出的手段。 至于让春汛级浮起制导“失控”飞弹击中青岛号，是日本舰队的临时动议，目的是保证一击而中，显示军事威力，这个理由很对美国人的胃口，被哈希尔中将欣然接受。 那么，谁都知道战斧式巡航飞弹是美国人的，击毁这个军舰的帐当然算到美国人的头上，这就会挑 起中美的军事冲突。那么日本就可以趁势取得美国的支持拿下东海春潮油田。 如果，中国人竟然又忍了下来，被人打坏了军舰也不还手，那就说明中国其实已经虚弱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必美国支持，日本自己直接以武力威胁拿下春潮油田就可以了。 这本来是一个吃定了中国军力虚弱的必杀计划。 为什么要改变这个计划？ 舰长本身是比较讨厌政客的，但他此时的理解确实是典型的政客思维：操纵民自党的一森派阀过于追求石油经济利益了，他们确实想宰了老商业对手美太石油，占据南线市场，利用美日这次出动的庞大军力一蹴而就确实对他们太有吸引力了。他们要公私兼顾，所以影响了大本营修改计划，还是加上了打击达旦岛炼油厂这一笔。 或者，这个大商业利益才是一森派阀的真正目的，而所谓挑 动中美沖 突的大战略，反而是他们用来说服内阁的手段呢！ 不过作为军人，舰长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冷静。超长波频率太低，通讯容量有限，因此加密程度有限。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要在浮出书面后，用高频天线发电校对一次，最好使用日本自己的卫星通讯。 想到这里，舰长把电报抓在手里，命令：浮出水面！ 49 报告被以最快速度传递到中南海。因为春汛级潜舰即将用高频天线发送核对电文了。 副总参谋长以简明扼要的语言快速向总书记报告了情况和判断： 由于给春汛的超长波电报是要它不必制导战斧巡航飞弹“避开”青岛号，因此这不是日本方面的指令，综合技术和情报分析，这应该是停在演习区边缘的俄国人的电子巡洋舰的作为。 总书记插话：“政治上也可以这么分析。” 副总参谋长：“这个新情况我们是否要利用？如果要利用，可以打击日本春汛级潜艇不让它发出去核对电文，但是这就会直接开启武装冲突。” 这就是军队要请示中南海的原因所在了。留给总书记思考的时间不多。 沉吟了大约十几秒钟，总书记断然指示：“不要让它发出核对电文，但是不要开火。” 50 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 来不及层层下达指令了。直接接通了盘旋在日本春汛潜舰上空的我军直升机，副总参谋长命令： “破坏日本潜艇的高频天线，但是不得击沉它。” 总书记说是“不要开火”，付总长的命令用语是“不要击沉”。 微小的差别包含着一个刚刚研究产生的巨大的计划。付总长这时看到总参谋长投来的会心一笑的目光。 这件事，还得要立即请示中南海。 51 “头儿，它浮上来了，冲出水面象海豚表演！速度足有30节！…是，浮标声纳已经收起来了，…重复：不得擅自开火，可这是我们的演习区域啊，。。。是，坚决执行命令！” 日本潜舰上面60米处，1架中国海军舰载直升机在慢慢绕圈子，飞行员王伟在圈子里是出名的技高人胆大，所有难免有点恃才傲物，说话多少有点吊郎当，这会子螺旋桨变浆周期角已经调到极限，直升机以很小的半径围着日本人的潜舰绕，火箭发射器保持最佳对准角度，王伟欣赏着闻名已久的日本人的“春汛”级潜舰，塔高低到接近无塔结构，钛合金耐压外壳上黑煳煳一层消声橡胶类的物质，…哼哼，这傢伙楞是潜伏在我们编队下面40个小时搜不着， 就在此时，通讯器屏幕上走出那道直接来自总部的名副其实的高难度命令。 王伟只思索了1秒钟，直升机就勐地向春汛潜舰栽了下去，临近潜舰只有30米了，直升机一个漂亮翻身，无巧不巧地砸在了潜舰刚伸出的高频天线簇上。 52 战斧巡航飞弹以不到1马赫的速度飞到距青岛号驱逐舰5300米时，2座三联装共6管122毫米舰炮以爆发射速在瞬间射出18发间接防御机制的子母弹射向巡航飞弹，在距飞弹600米左右的距离爆发，二次火药推进速度叠加在子母弹的一次末段速度上，成锥形角度喷射而出的共2700发钨合金动能子弹以1700每秒米的速度分布在约800平方米的“窗口”面积内，只要飞弹处于这个窗口之内，被摧毁的概率就达到90％。 第18页 “失控”的战斧巡航飞弹本来直直地对准“窗口”飞来，此时却突然转向，从“窗口”边缘掠过，呈s形轨迹飞行，这枚反舰飞弹开始蛇行机动！ 这哪里是“失控”的飞弹， 美军撕下最后一道伪装的面纱了！ 53 我军联络军官立即愤怒质问美军：失控的飞弹为什么仍被精确控制？！ 美舰队联络军官懒洋洋地回答：“大概你们的间接机制子母弹击伤了飞弹的气动整流罩吧。这对你们来说已经很不简单了，恭喜你们啦。” 我联络军官气愤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巡航飞弹是先做蛇行机动、后避开我动能子弹的，其间时间差了足有1秒钟！ 舰队政委摇摇手示意联络参谋不必继续争辩了。 大国之间的这种口舌争辩现在已属多余。后面，就让实力和钢铁辩论吧！ 54 战斧巡航飞弹蛇行机动到距青岛号驱逐舰3500米时，舰载计算机控制的122毫米主炮射出的第二批间接拦截子母弹飞到，“窗口”散布面积达到3000多平方米，覆盖了巡航飞弹80％的可能蛇行区域，但是单位密度下降到每发子弹丸1.4平方米，这已经是战斧巡航飞弹在蛇行机动时的最大被弹面积。但是，子弹丸不可能做到等密度分布，被击中的概率实际上低于60％。 这次比较幸运，一发子弹丸真的打在飞弹的气动整流罩上，并且再次穿出，2个近距的小孔形成两个附加燃气推力矢量，在蛇行机动轨迹上叠加上一个螺旋偏离运动，巡航飞弹做出复杂的空间运动，规律不可捉摸，但是整个方向轴线不再对准青岛号，而是出现了一个小偏差。 青岛号驱逐舰主炮的火控计算机的能力无法解算飞弹的复杂运动，2秒钟后，给出飞弹正在随机运动的报告，但是显示方向主轴出现微小偏差。 火控指挥员当机立断，命令：“直接拦截系统开火！”青岛号驱逐舰装备了12部计算机控制近程速射炮，总射速达到每分钟24000发。火控官一声令下，朝向飞弹方向的8部速射炮一齐开火，1000多发钨合金弹丸勐扑向巡航飞弹，而飞弹由于方向主轴偏离，在飞近驱逐舰时将整个侧面暴露，被弹面积大增，战斧巡航飞弹在掠经青岛号南侧1100米时，终于被1发钨合金动能动能弹丸再次命中，涡扇发动机的破片飞溅引燃了推进系统燃料，飞弹立即爆发成一团火球。 55 中国演习舰队旗舰，现代级大型驱逐舰。 看到战斧巡航飞弹被青岛号成功拦截，司令员命令： “重复俄国人的超长波命令。直升机继续压住他的天线！” 56 日本春汛级潜舰。 接到第二份超长波电报命令，命令语气严厉。 的确，发射飞弹的任务紧急，时间不多，潜舰一浮出水面就要立即发射，迟了，就会被上方天空以至太空上的各方看客录像取证，那将是日本最大的战略失败。 舰长咬紧了牙关。必须坚持用最快的速度发出核对电文，核对无误，才能射出飞弹。如果打新加坡的美国炼油厂的飞弹是非命令发射的，尽管可能性很低，其后果之严重是不难想像的，本舰无法承担。 看到伸出的高频天线继续被直落舰体的中国海军直升机压住，舰长毫不迟疑地命令：“放出拖曳天线！” 潜舰20节浮航，尾部绞盘转动，缓缓将800米长的拖曳式阵列声纳/全功能天线施放开来，一个个浮标在潜舰尾后航迹上清晰显现。 57 中国演习舰队旗舰，现代级大型驱逐舰。 看到日本潜艇放出拖曳天线，司令员嘴角微微冷笑，命令： “护卫舰发射水雷，炸掉他的拖曳天线！” 58 拖曳天线尚未伸展完全，以接近到3海里的中国海军护卫舰就射出了3枚线控水雷， “轰！轰 ！轰！” 水柱腾起，线控水雷干脆利落地炸断了拖曳天线。 59 演习区域边缘，俄罗斯车而尼雪夫斯基号巡洋舰。 监听到给日本春汛潜舰的第二道超长波命令，舰长立即明确了两件事： 第一件，这是中国人发的。 因为发射海军超长波电报必须有巨型置地天线/峡谷天线或是机载数公里长的迴旋天线，后者只有美国有，而中国人的置地天线是50年前中苏友好时期苏联援建的，建造了个开头，中苏关系就闹崩，苏联撤走了全部专家、图纸、仪器设备。国际情报界一般认为中国人未能再独力建设下去。 刚才的超长波电报说明：俄罗斯绝密情报指出的中国近年已经建成全球潜艇超长波通讯置地天线系统是事实了。从其超长波的技术特徵分析，苏联技术体系的特徵明显，中国人还是在苏联援建的基础上把系统搞出来了。 第二件，中国也在推动日本对达旦岛炼油厂的攻击。 不明白的是：与俄罗斯的利益和目标相反，在南线石油问题上，俄罗斯要打破它的稳定安全，而中国要尽力维护它的稳定安全，为什么中国也要採取行动把它搞乱？ 舰长紧张地反覆思索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直指中国人南海行动的战略目的，对于俄国分遣队此行任务完成的好坏，时机分寸的掌握，至关重要。 不过，舰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数个小时之后局势出现惊人的爆炸式的发展，舰长才豁然开通。 第19页 60 中国演习舰队旗舰，现代级大型驱逐舰。 司令员命令：“日本潜艇很可能立即下潜，但不久还要上浮。让王伟投放染色剂遮蔽附近海面！” 61 日本春汛级潜舰。 拖曳天线一断，舰长就只剩3个选择： a 立即下潜，换一个位置重新上浮发射，避免在一个地方露面太久招致的被动； b 立即发射飞弹，发射完毕立即下潜； c 让中国直升机起开，用高频天线再次核对超长波电报命令。 副舰长带着人爬上了甲板，用商业通用旗语与中国人讲话，先是就“误入”中国演习区域道歉，再是要求直升机起飞离开本舰，“本舰随时可能下潜，无法保证直升机的安全”。 中国飞行员不肯出来。 在里面用不知什么东西敲莫尔斯码，告诉说直升机要被日本潜舰“驮着”，直到潜舰浮航离开中国演习区域，“以防止我方的进一步误击”。 舰长开始冒冷汗了。中国人只是想骑在头上押送俘虏出境，那在中国人看来，就是他们赢了这一回合。本来这也不是值得押上潜舰安危去冒险对抗的事。后面还有大大地收拾中国人的地方，不在这一会。问题在于，拖曳天线炸断后，剩下所有的高频通讯手段都被这架该死的直升机压着——它不仅压住了高频天线簇、备用天线簇，还遮挡住了最新型的潜舰通讯利器——水下蓝绿雷射通讯发射/接受器！ 要斗狠了，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豁出全舰的身家性命赌一把！舰长脸色铁青，咬牙命令： “不管他！ 甲板人员立即进舱！ 潜舰准备下潜！” 62 鬼子居然有胆子不管不顾地下潜了。看到海水渐渐湮没了直升机起落底架，王伟加大油门，拉起了直升机回到100米空中。 下一步的任务难度很大。海水染色剂是飞行员救生用的，跳伞后落在海面上时，发射染色剂给周围大片海水着色，形成显着的救援目标。因此，染色剂在弹射座椅底下，正常飞行时手很难够到。 动作要快。换接自动驾驶仪控制飞机，王伟按动急救包按钮，座椅底侧急救包弹出，从里面取出多功能微型灭火器，用尾部开口扳手吃力地拧动急救包箱深处的2个螺栓，第一个很快取下来了，第二个，最大极限顷伸出的右臂膀开始有些麻木，动作慢下来了，手臂使不出力气。 王伟终于取出了染色弹匣，把一发发染色弹装进手枪，减速，拉开一点舱罩伸出手枪，在春汛潜舰航向上每间隔约1000米打出一发，很快，海面上一个个直径1000米的澄红色的大圆连接成一条数公里长、1公里宽的色带，铺展开来。 王伟不知道的是，他还是晚了了几秒钟。 63 10分钟后，王伟看到春汛潜舰再次从海面上冒出头来，出现在澄红色通道的北侧。报告之后，通讯显示屏上就走出一行字：在潜舰打开飞弹发射孔盖时摄制图像传回，在飞弹发射完毕后击沉它。 64 日本春汛级潜舰。 下潜到80米深了，中国直升机的反潜飞弹还是没有发射下来，这就已经错过了反潜飞弹攻击的最佳时机。 已经一头冷汗的舰长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冷笑，中国人看来还是只会抗议的纸老虎， 这把斗狠的赌博他赢了! 命令左舵10度，打开蓝绿雷射通讯器，对准日本通讯卫星，接通信号交换完毕， “发出核对电文！” 舰长终于喊出这个指令，浑身如释重负。 65 春汛级潜舰通讯室。 舰长来到这里等待回电已经5分钟了，这5分钟，就像是5年那么长。 雷射通讯士官的手心已经潮湿了。连续调试的努力还是徒劳，通讯士官抬起头来报告： “周期接通回应信号接受不到 ， …”声音里带出明显的惊惶， 雷射通讯不可能被干扰，本舰的蓝绿雷射通讯允许深度达150米，现在的潜深只有80米。难道中间被什么屏蔽层隔断了？ “发射通讯气球升空，定高20米。” 舰长对着送话器语调镇静地发布命令。 80米深的海水下，春汛级潜舰的潜对空飞弹发射孔盖打开，在高压蒸气推动下，一枚体形纤细的飞弹状的东西向上射出，一连串气泡后面还拖着一条细细的线缆，穿出水面后，头部爆出一团东西，迅速充气变成一只大气球，下面悬挂着弹体通讯吊篮，悬停在20米高的空中。 春汛级潜舰最后一个通讯手段放出了。 海面的景象通过吊篮下的光纤传到舰长眼睛里，第一次肉眼直观地看到了他的对手——那架中国海军的单座反潜直升机！ 就这么一个小傢伙，竟阻挡了本舰几乎全部与外界联繫的通道！ “厘米波电台再次发出核对电文！ 对空飞弹发射准备，目标锁定中国人那架直升机！” 舰长冷冷地发出指令。 66 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 副总参谋长同步看到王伟直升机摄制的图像。 没有分秒犹豫，付总长命令：“让王伟开火，打掉那个气球吊篮！” 67 俄罗斯车而尼雪夫斯基号巡洋舰。 舰长命令：“让s03启动战斧巡航飞弹导引信号！” 第20页 舰长判断日本春汛潜舰即将发射飞弹，并且是美制战斧巡航飞弹，这个政治判断的正确性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68 新加坡东海岸外停泊着二十多艘等待进港的货轮。 其中一条在巴拿马註册的5000吨锈迹斑斑的旧轮船，上层建筑顶部阳台上，那位在躺椅上晒了一个多小时太阳的欧洲水手，头上戴着mp3大耳机，身上仅有一条短裤，此刻懒懒地摘下了那对价值1000多欧元的大耳机，弄了一下铝合金骨架躺椅下放着的高档mp3机，起身，似乎是要下去方便一下了。 69 日本春汛级潜舰。 气球通讯吊篮传来的最后图像，是中国反潜直升机轻盈的武器挂架转动，火箭发射管喷出了1米多长的火焰。最后一条通讯手段被中国人封杀了。 收不到大本营的回电。中国海军的护卫舰正在高速逼近。本舰虽然以30节的高速逃离，但是不敢下潜，因为发射巡航飞弹的主要任务还没完成。 如果要兼顾完成任务和本舰的安全，必须立即发射巡航飞弹，然后迅速下潜，这片水域的水深超过已知的中国舰载直升机反潜飞弹的最大作战深度，也到达其护卫舰所载鱼雷的最大作战深度，那个深度下，中国鱼雷在贴近海底时主动搜索声纳功能就很弱，本舰关机坐底就躲过去了。 如果不这么干，那么很可能面临即完不成任务，又无法摆脱其空－舰反潜联合攻击的最坏局面。 手里有两封大本营的超长波电报，密码、签署、加密附加码无误。 舰长一直在反覆权衡，举棋不定。可惜，在自身安全因素的影响下，舰长说服了自己，在最后一分钟放弃了理性思考——他始终无法逾越那个难题鸿沟：为什么中国人要千方百计破坏本舰的通讯？ 现在，他给自己找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中国人希望打掉我们所有的制导手段，不让美军的战斧巡航飞弹击中他们的青岛号驱逐舰！ 最后的难题一解，天空豁然开朗。不能再犹豫了。 必须立即发射飞弹后下潜！ 那么，就必须打掉中国的直升机！ 这就即保证了本舰的安全，又消除了中国人录像取证的威胁！ 舰长咬紧牙关，从牙缝里一丝丝髮出一道命令：“重新上浮，发射对空飞弹击落中国反潜直升机！” 副舰长复述，随即发出一连串命令。 70 王伟看到春汛潜舰再次从海面上冒出头来，出现在澄红色通道的北侧，并且，——夷，鬼子的飞弹发射孔盖打开了，想来个潜对空射击怎么的？ “报告，…还是不准自卫射击？ 只有60米呀，谁后出招谁死定了！…可以採取自卫措施但不能开火？——明～～白～～” 如果用火箭弹对准春汛的对空飞弹发射孔打下去，肯定可以把对空飞弹“扼杀在摇篮里”，可是八成潜艇也就完蛋了。为什么不让开火？还是为了“不打第一枪”吗？ 那鬼子的对空飞弹第一枪就能把直升机打下来。 上级意图，应该为的是让它发射巡航飞弹，完成拍摄任务！ 可是，直升机首先要存在，才能拍摄呀！ 鬼子肯定先发射对空飞弹，后发射巡航飞弹！ 现在对空飞弹发射孔已经打开，那个直径比较小，容易辨认，大直径的那个正在打开，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艺高人胆大的王伟第一次后嵴樑冒出汗来。 ——但是，鬼子时间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对空射击的制导手段了！刚才俺已经把他的天线簇砸坏了！备用天线还没有伸出，对空飞弹孔盖就全开，飞弹只能用弹载制导，这么近，它有死角，鬼子慌乱中走出臭棋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都是面临相互毁灭的生死关头，一方慌乱了，一方镇定如恆视死如归！ 这一丝差别，一瞬间决定了胜负！ 春汛潜舰的对空飞弹蘑菇头顶破塑胶薄膜似的水密膜，被压缩空气推上不到20米，尾部喷出长长的橙黄色火焰，突然加速，搅起巨大的气流，直奔王伟而来！ 几乎是同时，王伟骤然将直升机降了下来，飞弹飞出时，直升机已经降低到20米高度，那是飞弹无法作用的压缩空气推送的初段！ 1秒钟之内，飞弹与王伟的直升机几乎是擦身而过。 直升机看上去是被飞弹的尾焰扫到了，一个歪倒翻身直坠砸向潜舰，几乎撞上潜舰才改正姿态，撞断了潜舰刚伸出一半的备用天线簇重重地“摔”落在潜舰上。 71 春汛级潜舰内，舰长感到，与中国直升机斗到这里，他开始输了。 那发战斧式巡航飞弹已经在走发射程序，现在已没有办法制止它的射出，而中国直升机又砸坏了备用天线，这枚仅靠自身寻的制导的战斧就不一定飞去达旦岛炼油厂，而是可能——继续飞行，继续飞，可能会，会到达新加坡本岛那里！ 天啊，这就完全错了！ 难道美军误射了两发战斧，一发击毁了中国的青岛号驱逐舰，另一发击中了新加坡？！ 并且，一森派阀宰掉商业老对手的目的没有达到，日本反惹了一身腥气！ 更重要的是，日本挑动美中军事冲突的战略目的可能曝光，而日本自己可能被晾在光天化日之下！ 第21页 冷汗密密地从舰长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怎么办？？ 最后的理智告诉舰长，必须立即除掉那架又骑上了头的中国直升机，先灭了口；立即用指挥塔顶的蓝绿雷射通讯器与大本营联络，请求大本营动用其它手段制导那枚战斧，最好把它立即启爆； 本舰应该立即下潜，逃进深海安全区。 72 骑在日本人的头上的感觉真好。 王伟克制住走下去到日本人头上撒泡尿的冲动，操弄着机载摄像机，拍摄了潜舰发射战斧飞弹的全过程。王伟知道，至少现在付总长在同步看那，下去撒尿的镜头是不能入高人法眼的。 拍摄完了也不想走。再压他的天线几分钟，让他不能制导。王伟不清楚日本人的战斧为什么往后面那个方位飞去了，那个方位没有我们的舰艇。不过，肯定日本人不是在干好事，那么自己压住他的天线就是干好事了。 73 日本春汛级潜舰指挥舱。 蓝绿雷射通讯器终于传来盼望已久的大本营回电，要点有三： （1）来电所述超长波电报是伪电； （2）立即发射空气燃料战斗部高速反舰飞弹赶到战斧的前头，吹掉那枚魔鬼飞弹； （3）立即下潜返航。 舰长大惊失色。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立即命令紧急发射空气燃料战斗部高速反舰飞弹，使用红外追尾制导，追着10秒钟前射出的战斧的尾焰，凭着高速反舰飞弹比战斧快了2马赫多的速度差，大约8秒钟后，可以追上战斧吹掉它！ 要下潜就没那么简单了。副舰长再次爬出去，带了几个人，还是用商业旗语要求那个中国人立即离开，否则本舰即将下潜无法保证直升机安全。 中国飞行员不肯出来。还是在里面敲莫尔斯码，告诉说直升机被日本潜舰悍然发射飞弹搞坏了，飞不起来，潜舰不能下潜，要一直驮着直升机，“直升机随时可能爆炸，我要留在机上做出控制，尽到最后努力”。 副舰长又爬下来请示怎么回答，顺便告诉舰长：这个中国人的面部表情很平淡。 舰长明白这回碰上真正的狠主儿了。“随时爆炸”，就意味着那架不值钱的直升机和自己这条价值二十亿美元的最新型潜舰以及100多号人命一起完蛋。 同归于尽吗？！ 反正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不下潜，肯定是死路一条，下潜，或有一线生机！ 再和这个中国人斗一次狠！！ 舰长额头上青筋爆起，声音微微颤抖，命令：“5度、10节，缓慢下潜！” 74 北京，中南海琴房。 最新情报源源不断送了上来。 总书记面对落地窗站立，陷入沉思。 窗外过去100米，就是主席在世时喜欢居住的游泳池，那时政治局常去那里开会。此刻，政治局在琴房开会，面对的，是可与半个多世纪前是否出兵朝鲜相比拟的重大决策。总书记心里清楚，从日本人的第二发战斧飞弹飞向新加坡开始，冲突就表面化了，南线的局势开始脱离常规，正在向失控发展，有可能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 面对的决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再退一步，让出地盘，避免军事冲突；要么，挺起嵴樑，不退这一步，那就很可能会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 主席如果还在游泳池那里，面对今天的局面，他会怎么处理？ 五十八年前，主席的决策是出兵朝鲜。 总书记转过身来，目光依次从每位与会者的脸上扫过，一边踱步，一边像整理思路似的，缓缓说道： “今天突发局面的表面起因是俄罗斯插的那一手。 我军前线指挥员的反应处理在战术上是正确的。那么在战略上呢？ 中央派舰队去新加坡外海做对抗性演习，有一个主要宗旨，主要方案，后面还有几个预备的应变方案。 主要宗旨是保持南海的和平稳定。退一步说，要能够保持现状。 问题是有人要打破这个现状，破坏这个稳定，此后，建立起他们所要的新的稳定。 美国人要打破这个现状。他要扼制住我们的石油咽喉。他的核心政策是两个字： 小打。 小打，就不是大打，也不是不打。 美国的对外政策是服从于他的基本经济利益的，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要求他们必须输出商品。他要卖东西，就要有两个基本条件：一是别人要有买得起市场，二是自己要有生产的工厂。如果大打，打烂，把别人打烂了，市场就没有了，把自己打烂了，工厂就没有了。所以不能大打。” 总理插话：“冷战结束，新的势力范围重新分配完毕，世界局势进入相对稳定，越大的资产阶级越不要打仗；最大的资产阶级，也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就最不愿意打大仗，特别是能够砸烂他家里的工厂的大仗。从这个根本意义上说，美帝仍然是纸老虎！” “说得好！” 总书记继续整理他的思路：“ 另一方面，要他不打也不行。他总是嫌自己的地盘还小了点，总是担心别人会超过他，害怕别人反过来压迫他，嘿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他还是要不断地搞摩擦，不断制造事端，要你这里退一下，他那里进一下，这就是小打。要他大打，他怕，要他不打，他不甘心。他就不断地小打一下。 第22页 他要维护他的既得利益，这一点决定他不敢大打；他又不满足于他的既得利益，这一点决定他不会不打。” “中国的国防实力，原子弹是丢得进美国的，我们是有资格炸到他的工厂的几个国家之一，不是伊拉克、伊朗。所以，美国不敢和我们大打出手。 但是，必须承认，大打，我们打不赢，我们能够炸到他，却还不能炸烂他。 他倒是能够炸烂我们，但是有人拦着，不让他乱炸。这人就是他自己。他那里资产阶级当政，现在全球化分工，我们既是市场，也是分工生产环节，炸烂我们，他自己的经济也会烂掉。所以有人拦着。美国大部分人是要和我们往来的，这是主流；军火商是少数人，是支流。 问题在于，主流也要打仗，小打一下。做生意、正常手段满足不了他的扩张胃口，要用打仗的手段辅助一下。列宁说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腐朽阶段，是战争根源，这话到今天也没有错。帝国主义就是要用武力掠夺利益，只不过，在列宁的时代，战争是掠夺的主要手段，到了我们这个时代，武力降为他们的辅助手段了。” “ 小打是实质。形式上，也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打一下，听得见响的，二是武力威胁一下，大兵压境，不一定听得见响，你一退，他就赢了。 武力威胁，能模煳威胁最好，前几年模煳政策唬不住人了，改成清晰政策，现在清晰政策又唬不住了，就赤膊上阵。” “小打是实质”。总书记拿出了基本判断。在座的人也都贊成这个判断，这个基本判断是后续决策的基础。站在这个基础上，决策的要点已经浮现：不退，也不必退。但是，小打要打赢，至少不能打输。 进一步的问题就是：怎样才能不输？ *副总理插话说：“美帝不是想打烂我们，而是要扼制我们的发展。这次他们搞的“扼制咽喉”演习，就是拉开架势，显示力量，逼我们退让。我们一退，马六甲海峡就被美军扼制，周边国家就被他们鼓动起来彻底抢走南海油田，连同通过马六甲的油，每桶都加价不少卖给我们，加价的名义肯定是那里的驻军安全维护费用，那样的话，我们的经济增长就要减速，这还不包括对其他战略方向影响的损失。这样，美帝就实现了控制我们发展速度的目的。” 总理接过来说：“而且，那样一来，台湾的能源也被美国控制，即使台湾岛内的健康力量占了上风，也无法摆脱美国的控制和影响。台湾的政治生态将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和平统一就很难实现了。” 这是美国人这次行动的主要战略目的之一。 不过，他这样干，还妨害了另一个人的基本利益。 日本不会同意被美国卡死资源，相反，他会利用这个局势，挤进南海，拿走东海油田。” 一位政治局常委插话说：“日本也是不能大打，也是要小打一下。不同的是，他的小打是要打谁？不一定只是要打我们。 一般情况下，日本为虎作伥，帮着美国打弱小国家，掠夺利益，分一杯羹。在这些利益只是残羹剩饭的时候，特别是美帝国主义进一步威胁到日本自身的饭碗的时候，他也可能转过去，打美国人。 日本的要害始终是资源问题。二次大战，这是日本发动战争的原因，为了这个也和美国人大打了一仗。到今天，这个根源并没有消除，不过在形式上，就是总书记说的，改大打为小打、武力威胁了。并且，是想借着美国人的武力威胁我们。” 政治局委员、对日谈判代表团团长说：“联合日本抗击美国的政策还是不能丢。有所失才有所得。日本人要的是资源。只要我们肯把南线的舍一块给他，就能打消他在东海春潮油田上铤而走险的念头。 南线是咽喉，管着大家的石油，他无法和美国人利益一致；东线的油是我们的，他就很可能和美国人沆瀣一气对付我们。所以，我们让南边的保东边的，就打破了日美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的态势。” 国防部长说话了：“美国人要打破现在的稳定，日本也是要打破现在的稳定，建立有利于自己的新稳定。牺牲一块餵给他，可能让他暂时满足，也可能激起他更大的欲望和野心。歷史的经验表明，对法西斯主义来说，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慕尼黑协定前车可鑑。” 室内的气氛有点紧张。对日强硬和妥协的两派意见又要交锋。听到国防部长把自己比作妥协误国、纵容法西斯的张伯伦，代表团长的脸又开始涨红，语气不善，开始反击：“要打破这个现状、破坏稳定的人还不止是美国和日本，还有我们内部的一些同志，也要这样干，非要不自量力铤而走险，把老虎偷偷放出去，只怕这潘多拉的盒子一开，新的拿不到，原来的也保不住了！” 大家明白，这话直指上次政治局会议否定了的《中岳岛计划》，并且指责军方没按决议办事，暗中放走了那条船那些人。锋芒逼人，只怕国防部长又要摔茶杯了。 一位政治局委员打圆场道：“那条船是上次开会前一周就自己拔锚启航了嘛。而且，他们的领袖人物还被我们扣着嘛。” 就在此时，机要员匆匆进来把一份最新情报递到总书记手里。 总书记看了一遍，脸色迅即阴暗下来，把情报递到总理手里，接着浓眉一扬，声音冷静而坚决地命令： 第23页 “把那个人放了。” 75 琉球群岛沖绳纳守嘉空军基地，美国太平洋战区司令部通电宣布，将于次日凌晨5时开始，在北纬27度、东经125度附近海域，举行代号为“共同防御”的联合军事演习，将有美国、日本、韩国和台湾的部队参加.…… 消息一经宣布，舆论立即譁然。 那块海域是中国东海，约在上海东南450公里、沖绳西300多公里、台湾东北430公里，正是上海至澳洲雪梨航线和香港至东京航线的交叉点，并且正在春潮油田东域、钓鱼岛群北缘。这是美日联合军事演习首次包括台湾。在时间上与南面的新加坡外海军事演习相重合。 细心人士已经观察到，美军宣布的演习区域南缘框线内，划入了钓鱼岛群起算的专署经济区大约10平方公里的面积。这10平方公里在军事上构不成特殊意义，但是，在政治上的意义却非同小可：按照国际公约，专署经济区内其他国家船只飞机可以无害通过，但是军事行动绝对不被允许，那是公然侵犯主权国家的侵略行为。中国如果坚持钓鱼岛群是中国领土，那就必须制止外国军队进入这10个平方公里。 中国会如何反应？ 全世界一瞬间都屏住了唿吸。 76 北京，中南海琴房。 总理看过最新情报就递给了国防部长。心里的第一反应是：一场大战恶战已经不可避免。显然，美军现在公开宣布明天凌晨5时举行这个东海大演习，就没给我们留下任何迴旋的余地。 这次演习不是什么定期例行演习。而非例行演习通常是一种强烈的政治手段，要达到显示决心、显示合作和力量从而逼迫对方在某个领域让步或者停步的目的，因此惯例上在演习开始前几周甚至几个月就提前宣布，给对方充分的时间体验压力，做出某种妥协，这段时间双方外交接触、政治角力讨价还价，实力较弱的一方一般会做出某种妥协让步，就是说，演习的真正效果是在演习前、宣布后的这段时间内达到的。 但是这次，对方没给我们留下任何时间，到明天凌晨5时只有20个小时。就是说，对方的演习是一个真实的军事行动！ 从参加演习的各方和演习地域来看，不是针对朝鲜核问题，而是矛头直指我们的台湾和春潮油田！那块10公里的地方连一般观察人士都看得出来，中国是不可能装煳涂忽略过去的，他们不给我们政治和外交斡旋的时间，就是逼迫我们只能出动军队，美日都是主张钓鱼岛群属于日本的国家，我们动用武力必然启动他们的日美安全条约，战端一开，虽然最后还是会收束在局部范围，是“小打”，但是日本必然要武力占领我春潮油田採油区，而美军会应台湾要求援引对台关系法在台湾驻军！此后，台独势力必定变相宣布独立，那也就触动了我们的反分裂国家法！ 所以，这场小打，会演变成一场二战结束以来最大规模的高烈度局部战争。 我们的主案是行不通了。还准备了两个预案。第一应变预案现在也对不上号，要启动第二预案。 总理对总书记说：“我去央行那里了。” 总书记紧握住总理的手，握了几秒钟，两人的目光也对视了几秒钟。 国防部长看完最新情报后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场大规模空战，很可能是一场代价巨大的惨烈空战。显然，战前情报没有美日舰队进入演习区的显示，目前美军在远东共部署了8个航母特混编队，已经是美国全部海军实力的2/3，其中2个在新加坡外海，其余6个现在应开始向台湾方向向心集中，但最近的肯尼地号航母特混编队目前还离其东海演习区还有600多海里，20个小时内，可以赶到，用舰载机近距支援作战，其余5个还比较远。美军到达1个航母编队，以我们在东线的实力可以打赢，如果到了两个特混编队，我们就是劣势了，如果他6个航母特混编队齐集东线，硬拼的话，我们必输无疑。那么，演习开始时，双方的第一战是陆基飞机的空战，初战必胜，才有可能在战略上防止后续冲突大规模升级，演变成“大打”。 国防部长起身对总书记说：“我去西山掌握一下。” 总书记没有和国防部长握手，却一把抓住上将的手臂，低声问道：“你们那个第三预案，行吗？” 国防部长知道，“第三预案”就是在“中岳岛计划”基础上发展出来了一个全军全力以赴的惊天动地的作战方案，那是中国被逼到绝地之后的殊死一博，仍然不是“大打”，却是制止大打的唯一之道了，否则大打必然爆发。 “中岳岛计划”是被上次政治局扩大会议否了的。这个第三预案，中央只有几个人知道，军队里面却已是集中了最精华的一批优秀军官策划准备较长时间了。 如果启动第三预案，胜负结果都是全局性的。胜负的关键，就在于那个绝密的杀手锏——超级战列航母中岳岛号。 上将的回答代表着他几个月来长时间思考权衡的结果： “铤而走险，殊死一博 ” 。 77 中央政治局的主要成员此时在听总书记的机要秘书念第三应变预案要点。机要秘书5分钟就念完了，又应几位同志的询问把部分内容念了一遍。 第24页 政治局讨论了20分钟。 然后总书记站起身来，让机要秘书打电话到西山通知：“中央决定：全力以赴，施行第三预案！” 总书记走到钢琴旁，坐在琴櫈上，打开，拿掉谱架上的谱子，双手放在琴键上默想了几秒钟，弹出了第一句。 在座所有的人都立即听出，这是《黄河》的第一乐章“黄河船夫曲”。 78 美国华盛顿，白宫。 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填着饼干，美国总统对着远东战区态势图，脑子里在急速地思索着。 美国这次行动的主攻方向，是新加坡。 东海演习是次要方向，也可以说是佯攻。 只不过，袋鼠把时间顺序颠倒了过来，先主攻，后佯攻。总统认为这在军事上是“一个出色的颠倒”。 主攻方向之所以选中新加坡，则完全是政治战略的考虑。 只靠台湾是扼制不住中国的。中国通向海洋的道路，北面在中国东海和黄海、渤海，主要门户在上海和天津； 南面就在南中国海，主要门户在广州。夹在南北两大方向之间的台湾并没有直接拦住中国人什么。 即使美军最终驻军台湾，也管不住南中国海那个中国的南大门。 中国人只要走南大门，就远可接中东石油，近可收南海石油，贸易通商更不在话下，台湾能管住什么呢。 美国不仅不反对中国的贸易通商，而且一直嫌中国人放开得太慢，即使中国这个世界工厂的产品潮水般涌进美国，冲击了美国的贸易平衡，也没有改变这一点。 美国的国家基本利益与中国的一致，这个世界需要稳定、秩序和发展。美国希望这个世界能够提供廉价的劳动力、廉价的资源、使用美国的优良产品，在美国的秩序下和平稳定地生存。 美国的力量处于歷史的顶峰，是当今世界的主持者，是现行世界格局秩序的最大受益者，因此也是最需要稳定和和平的人。共产主义者说美帝国主义是战争的策源地，完全说错了，恰恰相反。 但是，大稳定是由一系列小不稳定构成的，世界的大局和平是由一系列小型战争保证的，美国的世界秩序是建造在世界许多局部的小小混乱无序之上的，有了这些小不稳定，才能保障大的稳定，这才是辩证法。 以这个世界的生活水平的中间值为一条线，在这条线以上的现行富裕者拥护现秩序，位置越靠上面的越富有，也就越拥护现秩序，他们是美国的盟友，位于最上面的美国则是秩序的建立者和管理者。 位于这条线下面的是现行贫穷者，他们都不满意现秩序，什么南南合作、第三世界，他们反对经济全球化分工，总是想改进现行秩序，处处等着别人扶助，不断出现麻烦，他们是美国的管理对象。位于最下面的是赤裸裸的贫困，赤裸裸的贫困就要全盘推翻现秩序，他们一定要输出革命，一定要搞恐怖主义，他们是美国的敌人。 中国现在恰恰在这条线上，偏偏又是举足轻重的大国，全球化分工链条中强大的单元。中国不是美国的盟友，也不是美国的敌人，而是最大的潜在竞争对手。 中国如果分崩离析天下大乱，就会掉到世界的最下面，这样的大国如果处于最下面，就会输出革命，整个世界都不会有任何稳定，下面分崩离析，最上面的美国就会跌落下来。从这个基础意义上说，美国不希望中国的基本稳定被破坏，美国是中共维持政权稳定的最大支持者。 但是也不能让中国发展强大起来。中国一旦跑到这条线的上层，就会问鼎最上面的统治者的宝座。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又是中国最大的抑制者。 用什么手段抑止中国？ 台湾是个老法子，某种意义上也是笨法子。可以支持西藏独立，可以支持伊斯兰势力在新疆割据，可以花点小钱安排一下从报纸、电视台到网络都有人煽动对现政权的不满和鼓吹美国的高尚（不过，总统也最瞧不起这批披着知识分子理性外衣的卖国者，渣滓哪里都有，在哪里都不会得到尊重），这些都不如扼制住中国能源的咽喉，扼住了这里，中国的发展速度就可以受到控制，而使之完全符合美国的需要。 “扼制咽喉”计划的制订，有着多重战略考虑。 第一，扼制住中国60％的石油供给，引而不发。石油直接关系到经济发展速度，对于人口大国，经济发展速度决定每年新就业人口，就业问题则直指执政者的要害，这样，即可逼迫中国在重大国际问题上就范，又可以在中国国内促成和平演变的力量。 其次，压迫中国向北面解决石油问题，争夺俄罗斯石油的结果，必然使中、日、俄关系紧张，逼迫俄国人得罪中日两大强邻中的一个，中日关系则在经济基础上发生战略性的裂痕。 再次，压迫中国向西面解决石油问题，直接与中亚那些原苏联成员国建立可靠联繫的结果，就会威胁那条中亚－乌克兰石油走廊，与俄罗斯的战略利益发生冲突，分裂上海公报组织，中国人直接面对中亚的伊斯兰分裂势力，与土耳其、伊朗、阿富汗紧迫地打交道，只能与美国在这个地区保持一致。而且这个方向的油也来不及解决问题。 第四，压迫中国向东面寻找石油的结果，就会挑起中日两国在东海石油天然气资源上的直接冲突，春潮油田周围，中日已经剑拔弩张，小摩擦已经不绝于耳，现在把东海油田作为一个大诱饵抛给日本，许以美国的军事支持，就足以挑起中日军事冲突，实行以日制华战略；另一方面，美军控制了新加坡扼住马六甲海峡，就同样控制了日本，还有韩国。提起日本，总统了解国防部长这只袋鼠的美日还有第二次太平洋战争的预言，但是只要控制日本的能源在自己手里，就有备无患。 第25页 第五，中国要占据南海石油保住东海石油，就要被迫大力发展海空武力，与美国展开太空竞赛，大量资金转移到经济再生产循环之外，和平崛起的速度就被抑止。 最后，同样控制住了毫无能源的台湾。台湾人是多变的不可靠的，连民族都可以放弃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现在他们不过是利用美国对抗中国而已，但是只要握住台湾的能源，美国在美中日三方争夺台湾的游戏中就赢定了。 但是，刚接到的情报表明，在美军“误射”飞弹的威胁面前，新加坡外海中国演习舰队不仅不撤退，反而发射可控水雷炸掉了日本人潜伏潜舰的浮标天线。中国人一反常态，一步不退，表现出奇地强硬。他们凭籍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重要，对中国军队实力的判断，不允许有大的误差，否则就全盘皆输。 总统喜欢给各位官员按上外号，下达命令都用的是外号，弄得工作人员要靠猜测领会。以至于有一次发现该来开会的一位要员没来，另一位却不请自来占了那个位子，总统不禁对工作人员咆哮起来： “我要你们把拳击手请来，你们怎么把酒柜给我弄来了！” 现在，接到了关于中国军队强硬姿态的最新情报，总统就指示工作人员：“把高脚杯、袋鼠、酒柜和拳击手立即请到这里来。 对啦， 就是现在，少睡一会对健康有好处的。” 79 北京西山，军委指挥中心。 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长一进来，就对总参谋长说：“东线，把空6师拿上去，打第一波！” 总长听见这话，心里立即掂量出中央实行第三预案的决心。 派往新加坡外海演习的舰队，中国海军已经是精华尽出。人员方面，那里的指挥员和各级指战员在海军都是第一流的，从北舰、东舰和南舰抽调集中过去的。武器方面，不仅那三条驱逐舰和3条护卫舰是我们手里最好的水面战舰，而且，最新成军的绝密武器，也拿出去了。他们，必须保住新加坡――马六甲海峡石油咽喉不被夺走，并且无论如何都必须拖住美军那两个航母特混编队，不让他们发现情况后北上增援。这对演习舰队来说是非常艰巨的任务。 现在把空六师也拿出去在东线打第一波。那么，黄河以南，中国海空军的精华都在首战顷囊而出。中央首战必胜的决心可想而知。 东线必然要和美日空军爆发顶级水准的空战，这要靠空六师顶住，并且争取在第一波空战得胜，哪怕只是小胜。 能和美日空军打顶级空战的，现在只有空一师和空六师。空六师拿出去以后，只剩空1师。空一师的任务是捍卫京畿，不能动。 这就是说，我海空军能动得了的实力精华都拿出来打第一波。首战必胜。 否则，后面的仗就很难打赢。 80 去白宫的路上，被总统亲昵地称为“袋鼠”的美国国防部长，正在琢磨总统紧急召见的原因。自己本来也没有睡觉，而是在地下300多米深的指挥部里密切掌握着这次军事行动。 能让总统紧急召见的原因，应该是那份关于中国军队这次表现出奇地强硬的综合情报。 中国人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国防部长向来不看单项的情报，只看综合情报分析。迄今为止，综合情报分析的结论是：中国人没有什么美国不知道的绝密武器。 新加坡方向是美国的主攻方向。 那里的实力对比，无论怎么看，美国都有着无可置疑的绝对优势。 联军这边，是包括美国2个航母战斗群的庞大兵力，总共有2艘8万吨级的重型航空母舰，3艘巡洋舰，19艘驱逐舰（其中日本人的8艘），11艘护卫舰（台湾2艘），核动力潜舰和常规动力潜舰一共9艘（包括日本威力强大的最新型的春汛级），登陆舰8艘，其它各型舰船22艘，各型舰载机一共176架，陆基飞机还有近百架。 上面有1颗远轨同步卫星罩着，低轨道上，加上新发射的一颗，一共5颗低轨卫星穿梭忙碌，关岛和菲律宾基地的战略轰炸机22架待命而动，连同东协7国的地面协同部队，海陆空天陆战一共14万人参加，从实力上说，是中国全部海军实力的3倍有余，而且也根本是不可比的，中国人没有航空母舰，远程航空兵鞭长莫及。 坦率地说，美国一个航母特混编队的力量，就可以打赢中国全部海空军了。 中国人呢，只不过来了3条新型驱逐舰，3条护卫舰，带着5架直升机，其中一架大型直升机据说载有化学雷射武器，即使行，也只能防御几颗飞弹的攻击而已。 水下实力虽然不是那么一目了然，但是综合情报显示不过3条潜舰，其中只有1条是俄国进口的。 上面倒是有1架预警电战机罩着，有几架重型战机护航，不过即使中国人的空中加油技术有了长进，它们也没能全时间呆在那里。 综合情报显示，战前，中日双方有过一些相互接触。对这些接触的情报分析很长，国防部长是不去看的，只看结论。结论是中日之间未能达成实质性的结果。 情报提到了此前1个月，中、日、新、马在吉隆坡的秘密接触，新加坡方面和日本方面都透露了这次密谈的内容给美国，马来西亚也非官方途径地传递会谈的情况，都反应出中国人要在斯普拉特里群岛动武，把南海油田整个控为己有，并且有可能动用台湾的太平岛。来自台湾的情报证实了两岸的军队有可能在南中国海上採取某种联合行动，是一种表面上看去是各自行动的联合行动。 第26页 国防部长相信的东西是两条：第一，中国海军的确从北海舰队、东海舰队抽调精锐力量加强南线，组成了新加坡外海演习舰队和斯普拉特里群岛登陆部队，这些部队是中国海空军的精锐，包括了相当部分原来用于台湾方向的精锐主力。 第二，美国为此已经将扼制咽喉演习推迟一周，以来得及将参加的力量从原定的1个航母编队增加到两个，这个力量足以压制中国全部海空军力量还绰绰有余。总统还特别指示再加强一些，以防万一，部长虽然觉得这是不必要的担忧，但还是安排了克来星敦号航母战斗群从纽几内亚出发经苏禄海进入南中国海，直接掩护原已部署的登陆部队在周边国家发出邀请后进驻斯普拉特里群岛。这三支航母编队已经构成对中国海空军力5倍以上的压倒优势，中国人还能怎么样？ 稍有遗憾的是，情报显示中日代表曾经在吉隆坡双峰塔有过一段密谈，密谈的内容没有任何技术情报的揭露。只有日本方面的一个简单说明。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的。 亚洲民族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美国不屑于玩弄那些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没有力量的表现。美国的方式是直截了当地使用力量。三支航母特混编队派过去了，任何阴谋诡计也无济于事。 在中国东海春潮油田方向的“共同防御”行动，对于美军是军事次要方向，对于日军来说才是主攻方向。美日是共同行动、相互配合、各取所需。但是在政治战略上，“共同防御”计划将彻底构成中日翻脸，实现以日制华战略，并完全稳定了台湾局势，也完成了对北韩的战略围剿的布局。 …… 助手把国防部长从沉思中唤醒——白宫到了。 81 中国演习舰队旗舰，现代级驱逐舰。 司令员命令：“告诉王伟，打掉那艘潜艇的蓝绿雷射通讯器，击伤它的耐压壳体，但是不要打沉它！” 参谋长复述，随即将命令发出。 特派员周北岳已经看不懂了。军事造诣的差距到这里就显现出来，虽然隶属总参*局，也有军装，可那军装一年到头能穿的时间搁一块也不超过1个礼拜。随代表团访日之前，青年政治家、外交界的后起之秀的美名就已不胫而走，可是真到了考核军人造诣的当口，就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前面，司令员要青岛号打掉那枚美军“误射”的战斧，周北岳随即明白，那是因为另有“指令”春汛级发射飞弹打击炼油厂， 周北岳心里暗暗喝彩。 到现在，打掉蓝绿雷射还听得懂，但是为什么要“击伤它的耐压壳体，不要打沉”？ 按照中岳岛计划，这里所有行动的战略目的只有一个——吸引牵制美日的注意力和他们的一部海空机动部队， 以策应东线主力——中岳岛号航母战列舰的突击！ 这也不能怪周北岳。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东线的战略态势发生了重大变化，日美韩台突然宣布“共同防御”演习，可以判断美日海空军主力即将云集东线。可是，周北岳只知道政治局会议已经否了的中岳岛计划，却不知道在此基础上我军制订的“第三预案”。他只是感觉出，司令员还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那是什么呢？ 82 华盛顿白宫，总统的椭圆型办公室。 国防部长猜得没错，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再核对一遍军事力量对比。这次是在总统面前，在总统时而内行、时而外行的关切询问下，与“拳击手”那个老特务和喜欢卖弄玄虚的武器研发头子“酒柜”，一起核对一遍。 大家对南线的兵力部署和力量对比并无疑问。 东线的情况稍稍复杂一点，那里要面对中国空军主力。 那又如何呢？ 还是先由国防部长介绍一遍美军的力量部署，再由拳击手说明对方的兵力和部署。 国防部长的说明简明扼要。大家立即明白：美国最新型的空优战机f22在沖绳纳守嘉基地和附近几个基地部署了300多架，这就足以掌握西太平洋的制空权。在f22问世前，f15已经独占鰲头20多年，打遍天下无敌手，不仅从未遇到无法击落的对手，也保持着从未被击落的惊人记录。而从未露面的f22，作战性能更是远超过f15，f15在综合保障条件下已经对中国人的苏30略占优势，拿出去f22，就必定占据了中国东海的制空权。 有制空权在握，隐形战略轰炸机b1、b2甚至老旧的b52携载的大量的精确制导炸弹就可以炸沉中国全部敢于出动的舰队和船队，无论这些舰船是几十艘、几百艘还是上千艘，这个态势将在“共同防御”行动中形成并展示出来，此后，中国渡海登陆台湾就是不可能做到的，台湾问题也就彻底稳定了下来。至于东海油田，那只是美国抛给日本的诱饵，让日本去吃，与中国发生剧烈的武装冲突，冲突的军事结果应该是日本占优势，不过这只是美国的次要方向。美国的主要方向仍然是扼制中国南线的石油咽喉和彻底解决台湾的不稳定局势，对于日本，只是要实现以日制华的战略，东线之战无论结果如何，美国都不会让日本真的占据了东海油田，否则美国就失去了对日本的主要控制手段。美国会压迫日本把东海油田的一部分交还给中国人，用来安抚中国修復美中关系，在日中之间打下长期冲突热点的楔子。 第27页 国防部长注意到总统此时露出了微笑。 中国人这次应对我们的军事战略，无非是他们孙子兵法所说的声东击西，最坏可能是声南击北，把我们在那里的机动部队全部吸引到南线，然后在东线发动突然袭击。东线突击的目标，第一可能是钓鱼岛群，越界占领东海油气田全部海域，那就和美国的想法不谋而合。最坏可能是突袭台湾的几个外岛，例如澎湖、马祖，那就与美国迎头相撞，他们占领了澎湖，远程重炮的射程就可以覆盖台湾全岛，台湾就变成他们的囊中之物，岛内必然生变，中国人就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台湾。 美国的对策很简单，没有那么多东方式的阴谋诡计，美国只是展示和使用力量。 （国防部长注意到总统的嘴角再次浮出了微笑） 我们就把原先在那里的全部机动部队——2个航母特混编队——派到新加坡外海，让中国人吸引过去，再加上克来星敦号航母战斗群即将赶到，这就取得了南线扼制咽喉行动的绝对优势，同时，集中5个航母特混编队在72小时内向心集中到东线！ 中国人的唯一机会在于最早到达东线的肯尼地号航母特混编队到达前的不到20个小时。 这段时间美国只有陆基飞机可用。但是，只要拿出去那300多架f22，中国人就处于绝对劣势。力量的绝对劣势之下，有什么阴谋诡计可以起作用吗？！ 说到这里，国防部长情不自禁地学着总统那样的微笑，把报告的权利交给了拳击手。 美国四大情报部门的总头子、国防部长称作“老特务”、总统暱称的“拳击手”开始了敌情综述，同样简明扼要，围绕在中国可能拥有的新式武器上。 …综上所述，中国迄今为止还没有我们掌握之外的新式武器。他们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仍然处于我们可以掌握的范围之内。唯一要注意的领域是（总统这时专注地竖起耳朵来听）—— 他们从zy研究机构那里弄到的2项最新技术，正在加紧研发，这次应该来不及上机上舰。问题在于，zy研究机构我们始终打不进去，却有可能已被中共渗透，并且，这个神秘机构的主要研发设施究竟放在哪里，我们只掌握到几个可能地点，还不能最后确定。这个机构的最新研发成果包括那些内容、到达了什么程度、被中国大陆掌握到什么程度，情报系统还未能完全揭示出来。 注意到总统的脸色有些阴暗下来，拳击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另一个疑点讲出来，尽管这个疑点可能是庸人自扰并且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负面影响—— 他们在5周前从渤海湾开出了一条巨大的船，以前，这船是他们京津地区的海水淡化工厂，水线下是用泡沫塑料填充的，总排水量因此是可变的，最大排水量可以达到500多万吨。值得注意的是：这条船在开出前的半年时间里收集了200多万吨过期弹药，开出渤海湾的表面理由是处理销毁这些弹药，但是他们随后向这条船上集中了3万多名解放军的转退军人，绝大部分都是骨干力量，平均文化程度很高，并且，装载了2000多辆旧式过期的坦克和装甲车。不过，令人放心的是，情报表明，船上没有任何飞机，没有重炮和飞弹，没有任何能够打到10公里以外的东西。所以——拳击手停顿了一下，缓缓说出结论： 这船是他们吸引我们注意力的疑兵，他们籍此显示渡海登陆的决心和意图，但是，这艘船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武器和能力。… 就在此时，总统机要助理惊慌的报告打断了情报部门总负责人的陈述， “在新加坡外海的日本春汛级潜舰向新加坡发射巡航飞弹！” 83 李中岳重新登上中岳岛号，是在总书记说：“把那个人放了”的11个小时之后。 走下渤海石油公司的水上飞机，中岳甚至来不及与拥上来的久别重逢的弟兄们握手说话，就先急急地发号施令了：“立即开启主炮轮盘真空泵！ 外环超导线圈注入冷媒！ 3、4、5、6号主炮轮盘机械转速提到速度1 ！ 所有副炮轮盘机械转速提到速度2 ！” 当迎接的人群走近中岳岛后部那座直径400米的巨大圆形建筑时，每个人都清晰感受到脚下传来了微微的震动。 84 重新拉起直升机，王伟暗笑，就让小鬼子再牛一回吧，就算这把斗狠又让你赢了。用直升机压到最后一刻才跳起来，小鬼子没办法做小潜深水下发射，它只能水面发射，拍摄任务完成了。 王伟认为自己已经猜到日本人要干什么。 想想自己正在摄制的电视画面同步出现在世界许多台电视机上，有点替下面这艘春汛惋惜。 中国人最讲感情，在人家背上骑了这一会儿，说不定自己的感情有点培养出来了。 日本人当官的真不管下面的死活，如意算盘大概是春汛能熘掉最好，万一被中国人发现了，潜舰来不及下潜到足够深度，就会被我们的反潜飞弹干掉，这叫借刀杀人毁尸灭迹？ 现代日本人是不是不讲武士道了， 神风特攻类的命令行不通了？ 不过王伟只猜对了一半。 就在此时，王伟接到了那条“出尔反尔”的命令：打伤它的耐压壳，但不要击沉。 第28页 这是名副其实的高难度命令，王伟掂量着自己还办得到。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这条命令的执行变得几乎不可能。 命令的第一条好办，春汛那个蓝绿雷射通讯器的圆锥体已经收缩进指挥塔顶一小半了，王伟毫不犹豫地将14.5毫米俯射机枪瞄准器光环套住那个圆锥体，狠狠按动按钮，一长串14.5毫米钨芯穿甲弹立即把春汛级潜舰的蓝绿雷射通讯器打得纷纷粉碎。 但是王伟注意到，凡是打在钛合金耐压壳体上的钨芯穿甲弹统统变成跳弹，并且在消声橡胶层的阻尼下，穿甲弹反弹跳出的速度较慢——能够对坦克攻顶的14.5机枪竟然打不穿鬼子春汛潜艇的耐压壳！ 鬼子的水滴形艇体已经没入水中，海面上只剩指挥塔了，时间不容再多考虑。 也许王伟只思索了1秒钟，就做出了决定。直升机勐地向潜舰“摔”了下去，这是第三次了，看起来好像直升机刚拉起来就出了严重故障，这次是实心实意的，尾浆电机关了，主浆力矩失去平衡，伴着直升机的自旋下降，那条蜻蜓尾巴以巨大的动量重重扫击在潜舰凸起的塔上，矮是矮，毕竟还不是无塔结构，蜻蜓尾巴打裂了塔底的焊缝。 85 中国演习舰队现代级驱逐舰。 获悉日本春汛级潜舰发射了第二枚高速反舰飞弹，司令员命令：“开启全频带电磁覆盖！各舰开启水幕！” 立即，海面6艘战舰和高空电战指挥机立体合成发出的电磁波全频带覆盖场，像一只巨大的锅盖遮蔽了中国海面舰艇，原本出现在美军舰队各个雷达视屏上的中国舰艇亮点，被雪花背景和一团团亮色所掩盖，红外雷达视屏上原先的亮点则迅速黯淡下去，很快就和背景的阴暗融为一体，这是舰艇周边的喷头喷出的水雾遮蔽了所有热特徵的缘故。中国舰队上空的几团云团在海面上投下大片阴影，晨雾则开始散去，美军卫星传送的光学图片上看不到中国军舰，雷达信号和计算机综合分析可以判断出军舰的位置，但不能掌握军舰的移动。随着时间推移，计算机的位置判断误差越来越大。 反舰飞弹的制导信号被阻塞压制，目标则消失，用反舰飞弹精确攻击中国舰队是暂时难以成功了。 86 日本春汛潜舰射出的第一枚飞弹“战斧”，初始方向正对准达旦岛，随后，似乎是被来自新加坡东海岸的一条细线一牵，陡然转过一个小角度，直冲向新加坡东海岸而去。 春汛潜舰射出的第二枚高速反舰飞弹“菊水”载有大当量空气燃料战斗部，紧咬着战斧的尾部，3秒钟后即将追上战斧，此时，来自春汛潜舰经卫星传递的制导信号突然消失，菊水立即按预设定自动转换到弹载主动制导，但几乎是同时，能量巨大的电磁波突然覆盖了中国舰队演习区，菊水速度不减方向不变，毫无感觉地径直超越了战斧，直奔新加坡东海岸而去！ 87 各方政府和军事指挥机构的目光被聚焦在这两枚沖向新加坡的飞弹上，进入倒计时读秒，距离“战斧”命中新加坡，还有220秒。 88 日本演习舰队旗舰，时雨号驱逐舰。 天线丛向全世界传出消息：美军一枚战斧飞弹误射，盟军正在採取紧急措施处理，日本海军舰艇为此已经发射反导飞弹，力求击落战斧。 日本演习舰队司令池边少将心中气愤而且忐忑不安。已经採取的措施对日本是处心积虑、可进可退的，把那枚战斧说成是美军误射的那一枚，率先公布，进可以造成公众对美军的怪罪，退呢，没有可靠的通报表明射向青岛号驱逐舰的那一发战斧命运如何，理论上它是可能继续在飞行的。率先宣布就在新加坡、在国际社会取得了政治上的主动，而没有说明那飞弹是飞向新加坡的（当然现在是不能知道这一点的），就是可进可退了。 池边少将的忐忑不安来自中国人的表现。中国直升机和护卫舰显然用尽一切手段切断春汛潜舰的通讯联繫，他们要干什么？ 谁给春汛潜舰发的超长波伪电？不应该是中国人，中国在新加坡的战略利益是力求这个区域和平稳定，发射飞弹打击达旦岛炼油厂与中国人的战略目标恰恰相反。中国舰队和南海基地也没有超长波发送能力。俄国人有一艘巡洋舰一直在演习区边缘观察，巡洋舰不会有发射超长波的巨型天线，俄国人可能使用的最近的超长波天线在俄印的安达满联合基地，那里到这里距离近1700公里，那座超长波天线最低可以发出不到3000hz的高音频波，与春汛的超长波通带重合，但是超长波伪电只可能在得知春汛受命上浮后发出，春汛接收深度不能深于20米，在那段上浮时间里，安达满基地的超长波是来不及跑到的！——那么，发送超长波伪电的难道是美国人吗？ 少将的气愤，是因为他分明感到，春汛潜舰在临行前一定受领了自己也不知道的任务，那可能是来自某个政治派阀或大财团的作用，那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置自己的整个舰队的安危于不顾吗？！ 池边少将命令通过卫星――蓝绿雷射通讯线路命令春汛潜舰立即以最近线路返航。一切都等春汛后来以后再说。最近的返迴路线要途经美国里根号航母编队，按照演习规定，时雨号驱逐舰有向美军发出了知会电。. 89 第29页 确认2枚飞弹射向新加坡的电文从中国演习舰队高空电战指挥机，经通讯卫星传到北京西山。 15秒钟之后，从西山传到中南海。 90 美军演习舰队旗舰小鹰号航空母舰。 舰队司令官哈希尔中将接到飞弹射向新加坡的报告，立即掂量出问题的政治分量之重。他马上下令向太平洋战区司令部报告，稍一思索，又加上一句：“立即向华盛顿报告！ ——是日军春汛级潜舰误导我误射的战斧飞弹，飞向了新加坡本岛，卫星资料显示，日本人又向新加坡发射了第二枚高速巡航飞弹！” 中将认为在情报明朗之前，报告日军潜舰“误导”美军误射向中国驱逐舰的战斧飞弹是明智的。美国可进可退。如果一口咬定是日本人连射2发飞弹，那么就只可进不可退了。 哈希尔中将清楚地知道扼制咽喉行动的战略目的。新加坡－马六甲海峡不仅对于中国是石油咽喉，对日本也是。 91 巡航飞弹飞向新加坡的报告，在倒计时197秒时送达华盛顿。 倒计时184秒时，美 国助理国 务卿拨通了中美高层热线电话，这位年仅37岁的黑色政坛新秀的开场白即使按美国标准也嫌毫无寒暄有失礼貌：“美国政府要求中国政府立即协助销毁那枚飞弹”， 她顿了一下，按以往规律，电话那头的外交部副部长应该会立即给她东方式的极尽礼貌、安抚和合作的答覆。 但是中国人的第一句答覆超出了周围所有人的猜测：“俺的军事英语不大好，你要讲中文”。 嗯？？？ 同声传译翻出这句中文，助理国务卿的脑子在3秒钟内是一片空白，随后她的脑袋开始超高转速的思索：关键时刻违反热线通话约定...大家当然都在努力学中文，可离这种正式场合的中文会话还早着那...中国人蘑菇时间...事后要设法传递消息说明中国人是这场惨剧的...还没容她完全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用平缓的口气开始讲那除了翻译谁也听不懂的中文了： 1 美方必须立即公开通知新加坡人民美国飞弹正在飞向新加坡，让群众立即疏散隐蔽，将人民生命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2 美方将参加演习的所有武器系统的制导密码识别码立即传送给中方舰队指挥机构，中方才有可能协助你们弄开那枚飞弹。 黑人女国务卿助理几乎跳了起来：“那是不可能的！我、我是说那是不必要的！你们只要撤掉中方区域的电磁屏蔽就可以了！我们自己完全能够解决那枚飞弹！美国政府有权要求你们提供这种配合！” “这个俺就做不了主了，俺要请示报告。不过，出于人 权的基本准则，中国政府将立即通知新加坡方面採取防范行动”， “他是中国的山东口音，我只能翻译他的大意”，翻译小心翼翼地知会助理国务卿。 92 倒计时126秒，美国总统表现了迅速果断的危机处理能力，指示： 1 抢在所有人的前面通知新加坡人。告诉全世界这是中国人的“干扰”造成的失误。（总统对没有定语的“干扰”一词的一语双关有几分得意） 2 动用一切可行的手段弄掉那枚飞弹，电视直播现场，对新闻界开放，如果中国人有任何阻挠我们的举动，那么他们就在全世界面前背上了责任。 椭圆型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人听到总统这样讲，都立即明白了总统的用意。袋鼠暗暗佩服总统临机决断的高明——把日本人射出的飞弹说成是中国人的，那就逼得中国人必须出面指证日本潜舰的所作所为，这样就把突发事件引向了美国的战略利益。 拳击手却心中一沉。总统这样做，已是感受到政治上受到的严重威胁。日本的企图，刚刚暴露出来冰山一角。遏制咽喉行动如果导致美日战略同盟的破裂，将是本届政府政治上最大的失败。总统接过日本人的飞弹打击中国人，看似高明，其实已是有进无退，整个行动计划已经由宽阔的高速公路变成了独木桥，总统决心挺身走过这座独木桥了！ 93 美国演习舰队司令哈希尔中将奉命在公开电视转播下与中国演习舰队司令直接通话，并且已经吵得要翻脸了。 …… 美：“为什么电磁屏蔽还不关？” 中：“已经关闭30秒了。但是搜索雷达还要开，我们的数据链系统也不能关。” 美：“少将先生，我不是白痴，我们也不要再绕弯子了，美军战机将立即进入你方区域搜索追击，你们要立即降低电磁功率！” 中：“中将先生，你们再不交密码，它就飞出我们的地方了，你们已经把我方演习区域挤的很窄了!” 美:“你们的舰载机应该立即拦截！你们拦得住的！” 中：“你让我的直升机去追飞弹？你们的战斧什么时候改成汽车速度了” ... 94 台湾只来了2艘护卫舰、1条补给船，加一块也不到1万吨，指挥官却挂着海军中将衔，旁边挂少将衔的还站着几位。 这次演习的一项核心内容，就是国军刚接的4架舰载机在美军航母上演练合成起降。真和老共打起来，岛上的机场几分钟就完了，高速公路起降飞机是安抚民众的作秀，鬼才相信高速公路上就不会有共军的弹坑，而且。台湾的高速公路是着名的“世界最大停车场”，塞车是家常便饭了。真管用的，还是在东海岸外保持一个浮动机场，这除了高雄近海那个针插不进的人工岛，现实的，就要用到老美的航母了。 第30页 防长上次访美就是谈定了这件事。 接到刚才的报告，中将吃了一惊后立即想到了机会。 防长是总统拿的出来的军中尚能服众本省籍的不二人选，在3年前的外省概念高级将领大清洗中应运而生，但在军购案上备受蓝营攻击，又因为几件大事和要案逐渐失掉总统的信任了。里外不是人，弄不好要被抛出去替总统背军购案的黑锅。如果防长地位动摇了，那么被总统怀恨在心而被防长力挺的海军司令就会先被开销掉，那么，被总统信任的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防长上次访美谈定的这24架f22舰载机的单子怎么这么贵？小心不要被那几个刁钻立委查到了，又弄出个清风案件来。 中将知道这里有自己的机会，这次演习就是一个掌握真相资讯的机会。 单子贵的表面理由，是美国人在那几架f22上加了兼容台湾制式（或说是分隔台美制式）的电战吊舱，要从航母上起降不简单，要能够从眼前这个老共掌控了区域制电磁权的局面，抓住那枚战斧，简直是玩高空杂技，按照美国人的介绍，电战吊舱有能力反制中共现阶段的一切舰载机载设备，果真如此，那么，眼下就是实战检验了。 中共说只让台湾的战机进去，这时候还玩统战手段，嘿嘿，那就去走一遭好了。 95 里根号航母，飞行甲板上管制官大拇指一挑，台湾的4架战机起飞动作还算中规中矩，领队的新任命的大队长松了口气。时间不多，绕了航母半圈，就朝老共那边扎过去了。 倒计时75秒。 已经飞临中共旗舰上方，大队长看着那艘俄制的大型驱逐舰，大小按二战标准就是巡洋舰了，上面的天线密得象树林子， 老共确实把电磁功率降了不少，除了红外雷达一直能工作，现在至关紧要鉴相合成都卜勒雷达也能用了，老共倒是真跟我们讲究内外有别，想到这里大队长摇了摇机翼，和共军打声招唿，中国人在礼仪上从来是讲究的。 可是海面杂波太大，上面的卫星信号共军还没给放开，收下来的是时频域变换移位后的东西，这东西不能用。 后面与家里联繫的数据链断断续续，电脑显示信号置信度低于“可相信”的阈值。按条例，这种情况可以返航了。 但是，大队长依然带队沿着电脑拟定的最大机率路线飞。 姐姐只有一个独子，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念1年级，老姐差不多一多半时间就住在新加坡。这孩子跟舅舅特别亲近，上次电话里说新加坡的肉干不错，放假要给舅舅带一包来。 可是现在几乎与舰队的联繫断了，其实与外界的一切电磁联繫都失效了，机载设备毕竟比舰载设备在功率上差了数量级， 老美吹牛，防长居然就信了。 现在自己几乎和聋子瞎子差不多。回去一定实话实说。 层峰赚钱，下面的人还是要命的。 这时，仿佛美国人要作个证明似的，头盔上虚拟透视面板上红外雷达报警：捕捉到一枚我方飞弹的尾焰。大队长知道与编队里另3架战机联繫也是白搭，只能用动作表示，一推桿，电传操控灵敏地相应，飞机朝目标方位扎下去，虚拟面板上电脑显示目标锁定，机载反导飞弹线路联通、弹载电脑锁定，——管它，按钮，2枚反导飞弹射出去了。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只不到有6000米了，毕竟战机与巡航飞弹的速度差这会有1个半马赫， 前面，达旦岛已然在望，但是，隐隐感到哪里不对呢？ 96 新加坡总理小李准将。端在手中的咖啡在轻轻颤抖，窗外秀丽的武吉知马山一瞬间失去了颜色。 现在是清晨，倒计时205秒。从第一时间起，众矢之的的新加坡就知道了这件倒霉透顶的事，但是这只有技术上的意义。 国家领导人现在面临的是一个政治问题：要不要立即通告新加坡人民？这个政治问题的分量之重，压得还算年轻的总理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以政府公告的形式马上播送这个爆炸性消息，一向安分守己而又“怕输”的新加坡人立即就会乱成一团，没什么防空洞供人们去钻，只有路边的排水沟，…高层建筑物里的人群一起疯狂地往下跑会出事会有伤亡…公路上会有拥挤撞车…带什么细软钱财是老年人的想法…，问题在于，人民知道了这件事后爆发的恐慌心理，新加坡本来就是四战之地、战略要塞，半个多世纪的和平成功地压盖住了这一点，外资大量进入支持了贸易和服务业，房地产价格飙升了支持了金融市场，如果这枚战斧落在新加坡，上面的这一切就会被击得粉碎，反对党会告诉人民，是人民行动党的政策错误把新加坡带入准战争环境，捅破了和平这个保护壳，这个城市国家的经济就会化成一个破灭的泡沫…内阁集体辞职甚至人民行动党失掉政权都是可能的… 如果不公布，但是那枚魔鬼飞弹还是飞来，还是会打碎一切遮掩… 除非能够不露声色地干掉那枚飞弹，那样人民也可以是不知情的，可是美日和我们的所有的技术措施都已经採取了，未见效果，中国人已经紧急通知只有新加坡和台湾的战机可以进入中方区域採取行动击落飞弹，说台湾军机进入是“内政”，新加坡则是“血浓于水”“尽最大努力防止新加坡人民的生命财产损失”… 第31页 可是，政权存续的一切赌注都押在悄悄击落飞弹的技术环节上吗？ 准将紧张思考了20秒，伸出颤抖的手，拨通了他的父亲、那位硕果仅存的老练政治家，依靠功力深厚的父亲解开这道几乎无解的难题，这是他此时唯一的指望了… “立即公告，抢在美国、日本和中国的前面！美国人飞弹误射责任是美国人的，日本潜舰误导责任是日本人的，中国人从中作梗责任是中国人的，我们如果不告诉人民，责任就全是我们的！你不懂吗!”老政治家没有分秒犹豫就一口喝破问题的关键。 小李总理犹如醍醐灌顶。 97 倒计时120秒左右，听完电视播放、中心电脑控制的手机自动传送和电话自动传送，新加坡举国从持续了半个多世纪的和平景象一下子跌进战争袭来的疯狂之中… 新加坡狮城发展（小说里尽量避免真名，如果仍不幸有所重合，则纯属偶然――作者注）的m.d（执行董事）正在用毛巾揩抹身上的水渍，子承父业和私人的政府背景使得这位仁兄不到40岁就执掌了这家名列前茅的新加坡房地产企业。他不喜欢靠近机场的那个高尔夫球场，而剩淘沙岛上的这座虽然很小，却合乎口味，私人浴室休息套间彰显了主人的地位，落地窗外一小块直通海滩的私人空间让他可以享受欧式天体运动，这小块私人空间可值2百多万新币呢… 马来司机竟然不敲门直冲进来，手里举着他的手机，来不及发怒，液晶屏幕上简单的几行英文几乎让他惊呆了—－不是玩笑短讯，后缀是政府授权密码——必须立即採取行动！ “抛出新加坡海峡股票指数期货！ 对！最大可能数量，。。。担保物用我们在三大银行的全部房地产抵押贷款合约，。。。70％可以！。。。什么？只接受50％？现在是45％？还要降低？？—— 抛出！！！” 按掉给海外股指经纪的电话，心痛如绞，咬牙的功夫都没有，拨通了首席法律顾问的电话： “…… 对，不要计较，只要他们同意抵押物展期！” 接着一个电话把伦敦交易所的首席代表从被窝里提出来： “我没时间解释，欧洲一开盘就买进新币欧元对沖合约，…方向？还用问，对沖新币跌！。。。数量按上次的20份！” “……” 执行董事发现手机没电了，这种要命的时刻！他裹着毛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200米外的座车奔去，这一会感觉私人专用领地太大了… 98 谢律师的家在芴兰一座旧组屋的11楼，辟出一间来当自己的“律师楼”，干小文契案子已经快20年，收费低廉，服务周到，有了一大批小资本的客户，口碑也不错。 收费很低，扣掉税费还够养家过日子，有一辆旧车，却请不起助手。 谢律师今天中午的客户，是一件组屋买卖契约案子，契约是现成的标准2型的，双方当事人已经坐在桌子对面谈了一会，进入最后的讨价还价，谢律师叫“收官阶段”。价钱已经定在31万新币上，这是今天双方见面签约的基础。 下面的事，就是在“小事情”上一条条搞定。谢律师喜欢这个阶段，这时他可以把“小事情”一条条拿出来让双方争来斗去，自己最后判定，像个法官。 现在讨论到律师费，惯例本来是卖方出，卖方是个秃头，这会子正在绕哄眼睛（买方带着副变色镜，谢律师感到这对自己不太尊重，不过也不必计较）。 “谢律师是大家熟人，费用也不算高，小意思，一人一半吧。” 眼睛：“照惯例嘛，门把手你都挖走了，我还要配齐，要两百多块。” 秃头：“视讯费我已经交到年底，你省了60啦，再说我拿走的是门锁，你用我留下的，失了窃你可以告我的。” 眼睛：“我的电视机上不带视讯的。你那锁洞配不上新的了，我可能要换门，要多花300多。” 谢律师笑眯眯听着，他知道这时他不说话最好。 秃头的手机响，站起来去外面接。 眼睛和谢律师交换一下眼神，眼色里有点嘲笑。 秃头才出去两句话的功夫就进来了，脸上已经换上严重的表情：“我立即有个大生意要去处理，这件事就这样签了吧，费用都是我的好了，换手时间那条也按你的意思。谢律师就照这填上吧，晚上我请你去小红楼吃辣椒蟹。”说到后面，神色已经是慷慨就义的味道了。 眼睛知道对方屈服了。“本来大价钱上就让了你嘛，那个，首付的30帕我给你签张掉期的美元支票？4个月你多1帕” 秃头几乎跳起来，勉强按耐住，换上一副硬化的笑脸：“我这大生意急等钱用，这样好了，算交你个朋友，首期全付，你签张现金支票，我给你减到总价26万。” 说着已经把签字笔塞到眼睛手里。 眼睛眼睛一亮，心中小兔乱撞，他知道今天赶上好运了，拿出支票本来，一边对谢律师说：“救人救急嘛，就按他说的写吧”。 谢律师却觉得自己应该尽到本分，秃头就是被人拿刀子追债，契约从自己的律师楼签出去，没得让同行笑话，还是要说清楚：“首期全付减5帕就好了。你决定了吗？” 第32页 秃头的回答却让另两位大吃一惊：“被逼到这了，15万，不5万，5万就行，你签字啊！！”声音已经明显颤抖起来。 眼睛和谢律师一下子站了起来，仔细端详秃头，交换了一下眼色，眼睛下意识地一把把支票本抓回来，这时， 谢律师的小女儿勐冲了进来。 99 章太正在收房租。 章先生在马林本列大华银行上班，两个孩子一个在英国读书，一个在于朗当工程监理，章太自己闲着没事，把老屋分租给4个中国来的女孩子，每月都来敛房租，顺便看看哪里有毛病了，叫工人来修。 章太和几个中国姑娘处得不错。中国人这几年来得不少，一个个勤勉有礼貌的，甚至有点战战兢兢的。用不着嘛。 中国姑娘很听话，告诉她们木质的老屋怕失火，最好少用天然气灶炒菜（其实是怕油烟上墙），这几个中国女孩就乖乖地用微波炉煮，电比气贵呢，她们每人交400新币一个月的房租，怕就去了小一半薪水吧，想到这里，章太又有些不忍。 今天来收租，指挥中国女孩从车后厢搬下一台旧油烟机的大纸箱。让她们用天然气灶吧。 章太觉得自己是会理财的贤内助。 老屋押了贷款，付了昂贵的新公寓房的10帕首期，还剩40多万，都放在热心的牌友秦小姐那里炒股票，这几年已经赚了5万多，加上老屋的房租，老公算了算，笑说投资回报率有十几帕了呢，要在银行的基金里，这报酬率就够升经理了。 中国女孩子们在嘻嘻哈哈装油烟机，章太端着她们给泡的福建苦丁茶，吹着电风扇，悠哉悠哉坐着看电视。 那个爆炸性的公告让章太没喝到福建苦丁茶—全扣在地上，章太冲到电话座机旁打电话，幸亏是熟人操盘，用什么电话打给她都行，认得声音，要是设定电话内码的那种，这会子就完了，这点没听老公的对了，——电话好不容易通了，秦小姐告诉章太，已经自做主张全抛出了，不过有行没市，塞住跌停，全放了止损挂单。 也只能如此了，章太暗暗感激秦小姐，不知不觉已经坐到地板上，看着嘻嘻哈哈高高兴兴的中国女孩子发呆。 炸就炸吧，老屋是炸银行的，新公寓是炸了首期，...章太勐地站起来大喊大叫让那几个女孩子去钻屋后的水泥盖板的水沟，也不管她们听得发楞，操起电话给裕郎的二儿子拨号，却怎么也打不通了。 100 李资政放下小李总理的电话就已经明白，现在只有自己亲自出面，请求中国领导人，新加坡才能得救。 美国人、日本人、还有“东协”里那些刚从甘榜窝棚里爬下来的土人， 他们，统统救不了新加坡。 资政的手刚伸向电话机，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内线转接电话，政治秘书有些口吃地告诉他，中国总理在线路的那一端。 中国总理说，你已经知道发生的事情，我们相信新加坡人民也会立即知道。 在此非常时刻，中国愿意听到能够帮助新加坡做些什么。 资政说，能不能指望中国舰队拦下那枚飞弹。 中国总理：我们已经採取一切可能的措施，包括我们刚研制成功的绝密技术手段。 但是即使飞弹被拦截下来，问题就解决了吗？ 那枚飞弹真正打击的是什么？ 资政: 是，不管拦截成不成，大麻烦都开始了。新加坡请求中国帮助度过事后的经济危机，首先是金融危机。 中国总理：中国与新加坡同根同源，血浓于水。现实意义中，新加坡的政治稳定，意味着中国能源线路咽喉的安全，中国将不遗余力支持新加坡政府抵御外部压力，度过危机，不被颠覆。 资政：（沉吟几秒）大恩不言谢。新加坡同样关心中国的能源稳定。新加坡达旦炼油厂的股份，可以作为中国金融支持的部分购买物。 中国总理：中国更关心保护南海石油资源。 资政：新加坡支持中国开採自己的南海石油，能够提供必要的基地。 中国总理：现在不多占用您紧迫的时间，北京对老朋友始终敞开大门。 资政：谢谢！我会去北京拜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