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供体》 第1页 [悬疑惊悚] 《致命供体》作者:连山【完结】 文案: 揭秘血腥的活取器官, 前所未有的邪恶交易。 没有血缘的连体人, 取器官的死囚突然甦醒,神秘的红棺。 光怪陆离的背后,是歷史掩埋的真相? 还是前世今生的纠缠? ================== ☆、第一章 术前魅影 我医科大毕业后顺利进入国营医院工作,两年后荣升主刀医师助理。 这个名头听上去很响亮,但干的都是擦汗递器械伺候人的活,能蹭到创口缝合就已经不错了,是个标准的混吃等死的岗位。 工作虽然枯燥无味,但这个机会也让我接触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大家都知道,国内器官移植的源体主要来自死囚捐赠,而死囚在执行后两个小时内就要取器官,遇到这种事院领导会提前约谈手术组,反覆强调保密性。 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是在去年。 医院接到有死囚执行的通知,手术室就要清空出来,因为不知道具体时间,所以手术组通常都得整天侯着。 手术室在顶楼,平日少有人来,而且在这百多平米的空间里,死掉的人不计其数,总感觉阴冷阴冷的。 单冰是我们组的主刀,二十六岁的她,有着漂亮的脸蛋,但时刻都冷着脸,服侍了她半年也很少见她笑。 在等待的空隙,单冰拿出一扎红绳,说:都拴上吧! 剖刚死的尸体我还是头一遭,听说还是有温度的,手脚就一直哆嗦,我接过红绳问:这是干啥用的? 单冰瞪了我一眼,旁边的特护解释说:死囚都是穷凶极恶的,红绳是太平间拴尸的,戴上红绳它看我们就像看尸体,就不会找上门报復了。 特护的意思肯定不是让尸体看不见,我本来就胆小,听了后哆嗦得更厉害,红绳都抖掉了。单冰又瞪了我一眼:没用! 我瘪瘪嘴没有说话,她捡起红绳,帮我拴在手上。 麻醉师是个五十老几的秃头,平日就没个正经,我也不晓得他在这里搞什么,难不成还给死尸麻醉? 他走上来拍着我的肩膀:小林啊!你给晓得处决是咋整的? 我摇摇头,他戳了戳我的后脑壳:处决前法警会喊名字,只要一张嘴“嘣”的一声就搞定了。 “为啥要喊名字?”我问。 他说:让子弹从嘴巴飞出来呗,要不然整张脸都给打得稀巴烂了。 我听得全身都不舒服,想上厕所,却被单冰拦住:来了,准备消毒。 她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亲自押送囚犯的尸体上来。 老秃头小声说:等取了囚犯的器官,他们还要将尸体交给家属。 他说啥我都没听太清,不过他之前说的都是扯淡,躺在轮床上的尸体应该是打的后背,从心口穿出,崭新的衣服上还有浸血的窟窿。 死者估摸着也就三十多岁,脸上挂着生命定格时的恐惧,但没有胡汉三那种兇相。 单冰见我不动,用软底鞋踹了我一脚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消毒。 等我走完消毒程序,特护已经将尸体清理出来,奇怪的是老秃头也进手术室候着。 单冰一如既往的麻利,拿起手术刀熟练的从腹部切开。 不知为啥,我在学校解剖过尸体,也见过不少大手术,但这次看到手术刀下的皮肉翻卷,我后背还是微微发寒。 腹腔打开后,我上去用绷子将创口绷开,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尸体抖了一下。我刚要叫单冰,应该是“尸体”的他勐的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特护吓得大声惊叫,端着的止血钳等哗啦了一地。我脚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单冰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好在死囚已经很虚弱,神经麻痹时间很快过去,他发出一声惨叫,直挺挺的倒下,不断的惨叫和抽搐。 这种情况谁也没遇过,老秃头反应极快,他将武警叫了进来,此时囚犯的叫声也越来越虚弱。 武警看到这种情况脸色也十分难看,单冰冷声质问:法医怎么搞的?假死都判断不出来? 我心惊胆颤的问:现在怎么办?缝合后在拉去枪毙? 没人回应我,整个手术室静得只能听到囚犯变弱了的呻吟,老秃头给他进行了麻醉,但要半个小时才会起效。 看着剖开的腹腔内,随着他肌肉抽搐而蠕动的内脏,我头皮一阵发麻。 出了这样的疏漏,武警联繫上级。医院主任也急匆匆的赶来,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站在手术室外吼道:老陈,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提前麻醉? 老陈就是麻醉师,遇到这种事,他也是神色慌张,说:这是院长新下来的规定啊! 事后我才晓得,在处决时如果子弹偏了,很容易出现假死,虽然机率非常小,但在取器官的时候都要求麻醉,而医院为了节省成本取消了麻醉。 然而武警接下来的话,却是让我心都在抖。他说:继续取器官! 众人一听都变了脸色,单冰“啪”的丢下手术刀说:这种手术我做不了! 见她走了,我那里得来的好,紧紧跟在她身后,手脚都还在不停的抖。 后事是我也是打听到的,听说换了个小组,手术圆满完成。至于如何完成,也许你能想到,但我永远都不想去揣测。 第2页 不过一个月后,院里有个主刀医生跳楼了,听说是精神失常。 这件事过后,单冰送了我一面一元硬币大小的铜镜,并且亲手给我拴了新的红绳,她打结的方式我从未见过,还嘱咐我午夜十二点后不要出门。 忐忑的过了几天,也没发生什么事,那不愉快的经歷也差不多淡忘了......这天我们组又排到了手术。 众所周知,手术一般都安排在中午或早上。但是这次我接到的通知却是凌晨一点,当时我就拿着通知单去问单冰,她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不想干可以换人。 对于只工作了两年,又没有高明医术的我,她算是将我难住了。我瘪了瘪嘴,小声诅咒她嫁不出去。 转身关门的时候,看到她柳眉微皱的瞪着我,显然是被她听到了,我眼皮子跳了一下,转身就跑回办公室。 晚饭过后,同事陆续下班,值班医生和护士都去了值班室。夜幕悄悄降临,偌大的医院也安静下来,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更是空荡荡的。 住过院的人就会知道,设计合理的医院,通道内的风都会特别大,我刚刚打开门,冷风就灌入房间,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紧了紧衣领,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心里也有些毛了,就朝着单冰的办公室跑去。 过道上我的脚步响成一串,突然想起老家有种说法,走夜路一定不能跑,一跑鬼就会在身后追,而医院里...... 我越想越害怕,好在单冰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我勐的撞开门钻了进去,反手就将门给关上。 但是关上门后,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单冰竟然没有开灯,整个房间死寂得可怕,黑暗中我的心“噗通噗通”的乱跳,声音格外清晰。 “冰姐!”我叫了一声,后背紧紧贴在门上。 房间不是全黑,远处有灯光透入,朦朦胧胧的,适应微光后,我看到办公桌前,一个瘦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坐着。 我又叫了一声,慢慢的走了过去,但走近后我嵴椎骨一阵酥麻。虽然看不清,但单冰的头髮是拢起的,而眼前模煳的人影头髮是散落的,遮掉了半张脸。 她不是单冰,但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出声?我越想越怕,小步的向后退。 突然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 “啪” 灯光亮了,我回头就看到单冰寒着脸:你怎么跑我办公室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办公桌,椅子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回头,结结巴巴的问:冰姐,你刚才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我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她眉头愣了一下。 我没敢在问,但心里忐忑不安,看到左手边的厕所门开着,难道她刚才蹲坑了?但为什么不开灯? 距离午夜还有几个小时,整个医生办楼层恐怕就我们两人的,我虽然赖在她办公室,但总是心神不宁。 ☆、第二章 诡异手术 单冰的办公桌上放的是患者的片子和身体资料,理论上这些资料除了主刀,其他人是不能看的。 不过单冰见我好奇的样子,将一份资料推给我。 病人竟然是一对连体姐妹,已经十六岁了,这种情况全国也没有几例,如果手术成功医院又要大肆宣传了。 “冰姐!为什么手术非要安排在晚上?”我翻过下一页,问。 她正在看片子,抬头竟然沖我笑了笑,露出两个洁白的小虎牙。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看得有些入神,不过她的话让我全身冰凉。 她说:做手术的不是人呗! 我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说:冰姐,你可别吓唬我。 单冰冷下脸:你白痴啊?不是给你资料了吗? 我急忙往下翻,这已经不是因为好奇了,而是迫切的想证明她的确是在逗我。 看完资料,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转院来的,术前工作还没做完。不过这手术也复杂了点,不仅连体还共用肾脏,现在妹妹出了意外脑死亡,但肾脏位置又偏向妹妹体内,手术的目的就是分开连体,将肾脏取到姐姐身体里。 这是手术简要,不是个人经歷,所以也不知道她们身上发生什么事,理论上也不需要知道。 不过我还是困惑的问:冰姐,怎么患者家属这一栏是空着的? “有钱人需要保密,而且还请了器官移植的专家,我们的工作就是将肾脏取出就可以!” 单冰放下片子,揉了揉眼,显得有些疲倦,我换了个位置,坐到她身旁,问:冰姐,刚才你是不是上厕所?但为什么不开灯呢? 我看到她的脸微红,应该是被说中了,我轻轻吁了口气。但她恶狠狠的说:下次在不敲门,就收拾东西滚蛋! 她说的肯定是气话,我心里想着刚才的事,犹豫着要不要说给她听,不过想到她是留洋回来的,说了又怕她笑话。 单冰不说话,斜靠在椅子上养神,我看到她的胸前也戴着一面铜钱大小的铜镜。我摸着自己胸前的铜镜和手上的红绳,突然想:这会不会真的有特殊的用处呢? 想着想着,我也有些困了。零点,闹钟响了,我和单冰简单的洗了把脸就前往顶楼的手术室。 整个办公楼层空荡荡的,转到电梯间,发现六台电梯都停运了,只有货运电梯还运行。 第3页 不过这东西大家都知道,主要作用就是拉死尸,就是我们平时也都是避开的。 她看了我一眼,两人同时向楼梯走去,楼层一共十七楼,还要爬七楼才到顶楼。 楼道空荡荡的,节能灯的光线看上去惨白惨白的,而且脚步的回声就像有人跟在后面,但是停下来,又听不到任何声音。 爬了几楼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忍不住拉了她的手,说:冰姐,我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啊? 她用力握了握我的手说:别乱想,回声而已!不要回头看。 相比她的镇定,我感觉自己更像一个女人,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怪力神乱的东西听得比城里人多,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怕了。 走到顶楼后,我后背全是冷汗。秃头老陈早就到了,他看我和单冰手拉手的上来,眼神怪异的看着我们。 我解释道:电梯停运了,我们走楼道上来。 说着我还回头指了指楼梯口,就在回头的瞬间,我看到一个黑影在楼道上一闪而逝,很快,但给我的感觉应该就是单冰办公室看到的那个黑影。 单冰抬手往我后脑壳拍了一巴掌,转身进了休息室。 陈秃子贼笑道:瓜娃子,找藉口不会找点好的,那电梯好好的你非得说它停运,活该被削! 我回头瞪着陈秃子:啥?电梯没坏? 陈秃子点点头,此时两个特护正好从电梯间走出来,我站在原地,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追上单冰打算告诉她。 “就你事多!赶紧给我准备去!”不等我说话,她回头就熊了我一句。 零点二十,又来了一组人,应该是单冰说的器官移植专家,老陈上前套近乎。我心如乱麻,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今晚碰到的事不正常。 零点三十分患者被送上来,除了护士竟没有一个家属陪伴,这可是罕见了。患者一到,大家都忙碌了起来,特护拿着手术消毒冒给患者戴,我凑上去看了一眼。 姐妹两是腹部相连,带着口罩的应该是姐姐,妹妹的头部有一个很深的凹陷,应该就是导致脑死亡的创伤。 特护将妹妹的头髮拢起时不小心滑了手,满头的秀髮散落下来。我正好从侧面看去...... “啊!”我惊叫一声,退了两步。后备室里十多个人都同时看向我。 我结结巴巴道:我......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闭嘴!”单冰走过来,在我后脑壳扇了一巴掌,责备道:大惊小怪。 她的眼神很平静,让我看不透,联想到她在办公室把灯都关了,难道她也看到了? 我敢确定这个脑死亡的女孩就是我在单冰办公室见到的黑影,但她怎么可能......难道她在看办公桌上的......我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老陈脸色难看的上来拍我的背,朝外援医疗组挪了挪嘴,说:你个瓜娃子,鬼叫个啥子?让他们看笑话? 我努力的让自己安静下来,麻醉起效后,手术就正式开始。 姐妹两连体的地方已经用记号笔标出了开创的位置,就算是没有,大量的资料片子汇集起来,主刀医生心里也有了一个全息的构图。 但单冰还是让我现场拍片,她做了最后的确认。 当她从特护手中接过手术刀的时候,“啪”的一声,她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炸开,脱落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我忙上前捡起红绳,那断口十分整齐。我看着她:单医生?这...... 单冰露在口罩外的柳眉皱了一下,手术刀继续压了上去。 “啪!啪!啪......” 鞭炮一样的连续脆响中,五人双手上的红绳分分断裂。 “单医生,这手术怕是不能做啊!”老陈脸色苍白的道。 旁边一位特护颤声道:单医生,我在外面听说这事蹊跷得很...... “继续手术!”单冰冷声道。 但就在她手术刀切开皮肤的瞬间,一声悽厉的惨叫迴荡在整个手术室内。 连体姐妹双目紧闭,连在姐姐身上的仪器显示着正常的数值。 我颤声问:老陈!你确定做过麻醉抗性检测了? 老陈和我都是同级,听过后立刻沉下脸道:已经是全麻状态,你难道没听出来刚才的叫声...... 他吞了口口水接着说:好像是整个手术室都有。 陈秃子不说,我也听到了,但我更希望叫声是......单冰看向我,说:把我给你的铜镜挂到门口去! 我脑袋里除了害怕,没有别的主见。听了她的话取下铜镜,小心的挂在门头。 挂好铜镜后单冰说:继续手术,现在如果终止手术,失去的就是两条生命,我们就是失职。 不知道她那里来的勇气,低头就开始开创,也许是铜镜起了作用,后面也没有发生其他事,但众人都紧绷着神经,没人说话,整个手术室只有仪器的滴答声,气氛十分压抑。 肾脏顺利取出,接下来就是切断同妹妹的联繫,也就是说,从那一刻开始,她就不仅仅是脑死亡,而是真真意义上的死亡。 特护通知外面等候的移植手术组,不多时五人推门进来,门头的铜镜摇摇晃晃的。他们的主刀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带着口罩问:外面有个小女孩一直站在过道里,是患者亲属? 第4页 我正收拾器具,闻言手抖了一下。单冰让特护安放好取出的肾脏,抬头道:不是! 她放下手术刀,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工作结束。 那个主刀医生的助理走过来道: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第三章 夜半惊魂 谢谢157735美眉的打赏,么么哒! 单冰只是向对方微微点头,来到门口我想取回铜镜,但是...... 铜镜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里红红的,如同流淌的血液。 老陈从后面走来,看了我一眼说:别要了,赶紧走。 在消毒室脱掉身上的一次性装备,衬衫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 老陈和两个特护清洗后就结伴匆匆离开,而我脑中还想着那个主刀的话,他说过道里有个女孩......会不会是...... 我不敢独自出去,就跟在单冰身后。 她问:跟着我做什么? 我搓了搓手:冰姐,你给我的铜镜坏了,能不能在给我一面。 以前觉得她行为奇怪,但现在觉得她绝不是普通医生,应该是懂些东西的,不过在医院里不能说出来,否则后果是很严重的。 单冰迟疑了几秒,取下自己佩戴的铜镜递给我,我没有接,问:那你呢? 她说:我不需要。 我当然不信,如果不需要,她为什么还要戴着?我说:冰姐,要不我去你家住几天。 “滚!”她将铜镜砸在我胸口,我本想和她说在办公室看到了“东西”,但她转身就出了门。我忙戴上铜镜,紧跟着追了出去。 短短几秒钟,外面已经没有单冰的身影。夜风吹来,后背上凉飕飕的,我硬着头皮走向电梯间,也没有看到什么姑娘,算是松了口气。 空旷的地方,衣服的摩擦声,就像有人跟在后面,我不敢回头看,只得加快了速度。 电梯果然没有停运,我不敢想其他的,只想赶紧离开医院。5号电梯正下到一楼,应该是单冰,不过她这速度也太快了。 我按了1号电梯,几秒后就上来了,看着光洁的金属舱,我心里有些发憷,但想想空寂无人的楼道...... 踏入电梯,我按了一楼,心里祈祷它能快点。但我站进去半分钟左右,电梯门还是迟迟未关,要是平日不觉得怎么,但眼前的环境看看我就有些慌了。 用力的按了几下关闭按钮,等了一分钟,电梯等待的铃声响了起来。 “滴..滴..滴” 我神经紧绷的退到角落,惊骇的看着电梯门口。 这种等待的提示音只有检测条被挡住才会发出,但是电梯门口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挡着。 难道是那个女孩......我紧紧的抓着胸前的铜镜。 电梯门终于缓缓关上,寂静的环境里,金属撞击和启动的声音都十分清晰。 看着楼层的数字跳到1,我终于松了口气。但电梯门挣扎着动了几下,好像被人用力按着,竟然没有打开。 我一下瘫坐在地上,心里的恐惧蔓延到末梢神经,我真他妈的闯到鬼了。 就在我准备大叫的时候,该死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单冰站在外面,脸色有些苍白:搞什么?到了还不出来。 我脚瘫手软的扶着电梯走出来,除了内心的恐惧,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单冰扶了我一把,说:你在我办公室是不是看到了? 我点点头,全身软趴趴的,不停的在发抖。 “回去吧!晚上不要出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她陪我来到医院门口,唿吸着外面的空气,我稍微回了些神。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问:冰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女孩的鬼魂来找我了? 单冰说:我不知道,我送你回去。 路上,我脑袋里都是空白的,她说不知道的时候眼神闪烁,分明是在骗我,但她不愿说我是问不出来的。 单冰送到门口,临走前又叮嘱我:今晚不论如何都不要开门。 看着她的汽车尾灯消失在昏暗的路灯下,我转身进了单元门。我住在一楼,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门,闪身进去后勐的关上门,生怕有什么东西跟着进来。 打开灯,我才松了口气,紧绷的大脑渐渐恢復正常。 我把房间里能开的灯都开了,整个单身公寓里亮如白昼,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找了根拖把杆提在手里,不停的抽菸。 “咚咚!” 抽到第四根烟的时候,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我手一抖,烟掉到了地上,接着从沙发上窜起来,拽着拖把柄吼了声:谁? “是我,老陈!” 门外的确是老陈的声音,老陈妻儿都不在本市,也是住在单身公寓。但是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做什么? 老陈好像很着急,接着道:快点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我想都没想的回道:我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磊子!赶紧开门,我跟你说,今晚的手术玄乎了!” 我叫林凡,小名叫磊子,知道我小名的也就是手术组的五人。他叫出我的小名,让我放松了心里的戒备,准备给他开门。 但想起单冰的叮嘱,我硬着头皮道:老陈,咱们明天再说,熬了一宿了累死了! 外面沉寂了下来,我以为老陈走了,正要转身。 “砰” 门外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脚踹门,我扯出铜镜对着门口,但重重的敲门声连续传来。 第5页 看着厚重的防盗门在冲击中震颤,我硬着头皮冲上去死死抵住门。就在此时电话响了,号码是老陈,我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磊子,我惹到脏东西了!我在东风路,快......” 电话才接起来,就传来老陈急促的声音。我刚要问他是不是在我门外,但听到他在东风路......距离这里好几公里啊! 我沖电话里吼道:快回家,关上门别出来。 但是电话里除了“唰啦唰啦”的电流声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回过神,门外的撞击声也有了间隙,我左手握着铜镜紧紧压在门上。老陈在东风路,门外的就绝对不会是老陈。 他又是谁...... 我知道恐惧会被胡思乱想无限的放大,所以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死死抵着门。 敲了几分钟,门外突然安静下来。我赶紧搬来沙发抵在门后,然后拨通了单冰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不等我说话,她先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嗯了一声,她说马上过来,让我不要开门。 十分钟...二十分钟...门外一片死寂,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小区却是安静得可怕。 当时针指到凌晨四点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不等我问,门外就传来单冰的声音:我到了快开门。 我欣喜不已,心里的恐惧也散了不少,不过移开沙发费了点时间。门外的单冰语气急促:林凡你快点,怎么拖拖拉拉的。 我的手一抖,背后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勐的又将沙发推倒门后死死堵住。 单冰挑我做助理的时候,我要介绍自己,她说:叫你名字是浪费时间。 而且从那时开始,她就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就是说门外的可能不是她,但是刚才的电话...... “林凡,开门!” “单冰”不停的叫,我躲在门后不敢出声。而它仿佛不知停息,不停的重复,最后她的声调越拉越长,听上去阴惨惨的。 我头皮一阵发麻,但已经退无可退,如果哭有用的话,我早就哭了。 阴惨惨的叫声突然变成悽厉的惨叫,接着传来一声熟悉的呵斥声。 接着单冰熟悉的声音传来:开门! 难道接电话的的确是单冰?只是门外的东西听到了冒充她?我算了下时间,从她家到我这里白天确实需要一个小时,但晚上也就十几分钟。 她敲了几下门,吼道:白痴,给我开门! 我心里拿捏不定,带着哭腔道:冰姐,刚才那东西冒充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啊! “你去过我家一次,偷看我洗澡!”可以听出她说这话时肯定是咬牙切齿。 我一听赶紧移开沙发,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冰姐!” 但是,门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过道死一般的静。我手一抖,就要将门关上,但门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卡主了。 门楣上,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我在你头上..... ☆、第四章 血怨咒 门楣上的声音传来,房间内所有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瞬间笼罩,我扶着门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 阴测测的声音结束后,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静得可怕。 黑暗中,有髮丝一样的东西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来,透着一股冰寒,蛇一样的缠绕我脖子上。 “是你们害死了我,所以...都得死!” 阴冷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上,温柔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像是情人的呢喃,我甚至忘记了惊叫,大脑因为恐惧而变得空白。 但就在此时,胸口传来一阵温热,手上的红绳“啪”的一声炸开,我的大脑瞬间挣脱恐惧的束缚: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接着声控灯毫无徵兆的亮起,一张惨白的脸倒挂在我眼前,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血红的双目瞪得圆滚,死杀杀的盯着我,散乱的头髮缠满了我的脖颈。 这张熟悉的脸......髮丝越缠越紧,半开的门从我手中脱开,在牙酸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房间内的灯光闪烁着,变成一片血红。 我的视野也是一片红色,挣扎,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 “啪”后脑突然被重重的扇了一下。 血红的世界一点点褪色,我发现自己双脚跨在门槛上,双手死死卡着喉咙。 我勐然清醒过来,回头,房间内灯光亮如白昼,单冰站在我身后,眉头紧皱:白痴,谁让你开门了?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和物,我突然退出门外,瞪着单冰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说:我当然是人了。 余光看到地上断裂的红绳,我背后阵阵冰寒,如果刚才的都是幻觉,那...... 我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在看眼前的单冰,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她的确是单冰,我惶恐的进屋,抽了根烟平静下来后,才问她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她指了指窗户,回头就训我把门打开了。 后面谈起打电话,她说没有接过电话,我拿过她的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果然没有我的号码。 但是我的电话上......给她打电话的时段显示的号码竟然是4个4,通话时间30秒。 我的手有些发抖,我明明记得拨的是她的号码,怎么变成4个4了?而老陈的通话根本就没有记录,也就是说他根本没给我打过电话。 第6页 “难道都是幻觉?”我失魂的自言自语。 单冰夺过她的手机,说:要不是我觉得不对劲赶了过来,你就把自己掐死了! 想起刚才的经歷,额头一阵冷汗。难道一切都是幻觉?根本就没有鬼? 我将整个经歷说给她听,问她是怎么回事。 单冰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幻觉呗。 不知道?她的神情分明就是在哄我,我说:冰姐,你以为这是在逗小孩玩儿? 没想到她很认真的点点头。她的态度让我有些急了,挪了挪屁股紧挨着她坐下,问:冰姐,我是不是被鬼迷了,那啥为什么非得追着我啊? 见我认真,她按下静音侧身看着我:连体手术有猫腻,不仅仅你被缠上,所有参加手术的人都跑不了。 我手抖了一下,长长的菸灰落到她白嫩的手背上,她勐的晃了下,白皙的手腕露了出来,我目光立刻被吸住。 但不是因为她漂亮的手,而是......手腕上一排鲜红如血的牙印。我心生不好的预感,拉过她的手有些心疼的问:这是怎么回事?被什么咬了? 她抽回手,脸蛋有几分酡红,说:你被困在电梯,斗她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 我抽了口冷气,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有鬼,她在你的办公室、楼梯上也是她跟着我们。 再次拉过她的手,轻轻触摸那血红牙印,问:要怎么样才能消除? “这是血怨咒!”她又抽回手拉下袖子,不在说话。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东西,但“咒”字我不陌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她是不是会点东西我也不确定,追问她也是只字不提,问她“咒”要怎么破,她也不说。 我问急了她起身就要走,我也不敢在问,不过憋在心里就是一个梗,十分的难受。 她看电视,gg的间隙淡淡的道:这对连体姐妹身份比较特殊,她们之前入住的医院有我同学,我问了,从入院到转院都没有亲属陪护。 我心里堵着,有些烦躁,说:现在别去关心那些了,老陈他们还不知道咋样了,你又中了“咒”。 单冰看着我笑了笑不在说话。 天际放明,我才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感觉刚刚睡熟,电话就响了,我睁开眼就看到单冰俯身在我手腕上拴红绳。 见我醒来,她说:别动。 我伸着手,她打结的速度更快,还是那种很复杂的结,打电话来的是我们组的特护小敏。 电话才接起来,传来的就是她的哭声,我问了两遍出什么事了。她才哭哭啼啼的说:老陈死了! 我脑袋里一下就空白了,简单了问了下情况,小敏说:老陈是自己吊死在门框上的。 吊死在门框上?这怎么可能,门框上怎么能够拴绳子? 我还没回过神,小敏接着说:负责器官移植的手术组也出事了,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全部都死了。 小敏说完哭着问:我们是不是撞鬼了?是不是都要死。 单冰打绳结的手也僵住了,我心乱如麻,胡乱的安慰了小敏几句,问清老陈的尸体已经运回医院的太平间后,我也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我看着单冰,她眉头紧皱,将绳结打好后说:老陈是老手了,他参与囚犯器官摘取不是一次两次,不可能会半夜开门。 我现在彻底不知道她说的是啥,她没和我说过,更没有给我解释过,看着她我无言以对。 她说:愣着做什么,收拾一下去医院看看! 简单的洗漱后出门上了她的车,向着医院的方向开去。路上我才发现她车上多了一个挂件,是用红绳编的,但不是中国结,同我我手上戴的很像,只是打的结很多。 老陈的遗体就放在医院太平间,我和单冰今天都是休息,理论上是不能进去的,但我给保安塞了两盒烟也就顺利的拿到电子钥匙。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七拐八拐后进入地下一层,冷风唿唿的吹来,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通道都是冷光灯,住的又是死人,安静和幽冷结合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进入冻库,尸柜一排排的,看上去和储物柜差不多。我在门口推了一张尸床,单冰拿着电子钥匙去开尸柜。 “砰!”的一声,冰盒直接弹了出来,我调整好尸床高度,推了过去,用力一拉,将整个冰盒都抽到床上推了出来。 尸体上盖着白布,单冰抬手揭开,老陈的遗容露了出来,我吸了口冷气,退了半步。 他的舌头耷拉到下巴,死前充血让他的脸肿得紫青半黑的,圆滚滚的眼珠子,因为淤血也变得乌黑乌黑的。 单冰胆儿忒大,拉开老陈的衣袖,手腕上一排清晰的牙印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我知道,他死之前牙印一定是红色,同单冰的一样。 我牙齿有些打颤的说:冰姐,老陈是不是中咒才死的? 单冰点点头,我问她是不是中了咒的人都要死。 她说:是的,没人能逃得过血怨咒,是人都得死。 我听了手足无措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哭腔道:冰姐,我不要你死,你快想想办法! 她嘆了口气,沮丧的说: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是躲不过的,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就赶紧说吧! ☆、第五章 疑云重重 谢谢浮梦美眉的打赏,么么哒。 第7页 我心乱如麻,也没有什么得力的主见,听她这么说都快掉眼泪了,紧紧拉着她的手说:冰姐,我喜欢你! 平日没勇气说出的话,此刻却是如此的不经意。 “噗嗤!” 单冰一下就笑了,抬手弹了我一个脑咚,说:骗你的,血怨咒对我没有用,毛头小子还想谈恋爱?美得你了。 虽然被她耍了,但我心情十分的爽,问:你不是说没人能躲得了么? “我就能啊!老陈是在家里被咬才中咒,我在医院就被咬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哦”了一声,但还是觉得那里不妥,单冰接着说:问题就出在那连体兄妹身上。 我说:那现在就去问问姐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单冰轻咬嘴唇:我昨晚就问过住院部主任,手术完成后女孩就被接走了,妹妹的尸体也被人运走。 我抓抓头,不知道说点什么,原来她早就去打听了。我和她比起来还真是个地道的毛头小子,只是她也只比我大三岁!这让我心里有些不平衡。 “如果昨晚我晚来几分钟,你也躺在这里了,现在也不知道陈叔为什么会开门,你打电话让小敏她们注意点。” 我略微思索,说:昨晚那东西先是装成老陈,后来又变化出你的声音,而且......而且还知道...知道我偷看你洗澡的事。 “你还有脸说......不过老陈有妻儿,这些都是他的软肋,它能直窥人心,制造幻觉?”单冰说着锁上冰柜。 真的是幻觉吗?那断碎的红绳怎么解释?我打心底不认同这个说法。 出了太平间,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不少。我虽然没有再问她为什么要追查连体女孩的事,但凭直觉,我肯定是和解除血怨咒有关。 所以不用说什么,我都会陪她一起查下去。 保安室有监控,只要进出医院大楼都逃不过监控。保安是个三十多的大哥,听说我们要查看监控,二话没说摆手表示不行。单冰想用主刀医师的身份来压他,没想到对方隶属安保公司,根本不鸟她。 眼看就要起了争执,我忙上前拉开她,掏出烟给传给保安,说:大哥,我的病人悄悄出院了,剩下的费用都没结清,我们就看看她是何时走的。 保安接过烟叼在嘴里,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就你这水平也想忽悠人?实话告诉你,在你们之前就有人调看了那个时段的监控了,不过人家可是警察,你说你一个医生看这玩意儿做什么? 我和单冰面面相觑,没想到有人在我们之前调过监控。保安像抽风一样头点头点的,歪到办公桌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纸片,说:那位警官说了,要是有人再来查视频,就将这东西给他。 他说着将纸片递给我,上面是一个地址:文殊寺。 单冰拿着纸片,有些愁眉不展。文殊寺是市郊香火繁盛的庙宇,有碑文名录:文殊菩萨未成佛之时曾在这里修行。 但他为什么会留下这样一个地址? 我让单冰在保安室等,我跑到外面外花两百元买了条软包云烟,回到保安室就塞到保安手里,说:大哥,我们就看一看视频,而且保证不传出去。 他犹豫了一下,我将烟往他怀里塞。他犹豫几秒,干脆的接过烟顺手放到抽屉里,说:好吧!不过这事你们可不能乱说。 我连忙点头说:那是,那是。 单冰站在一旁,眼神都快能杀人了。监控很快调了出来,画面中几个黑西装男子推着两张轮床,直接将病人接走了,但都带着鸭舌帽,根本看不清脸。 我有些失望。保安在电脑上按了几下,说:看你的情份,给你看看大门口的,或许能有用。 他说话间调出了门口的监控,两张轮床分别被装入一辆无牌奔驰救护车和一辆金杯车。 保安说:奔驰救护车在市内也没几辆,可惜没有车牌。不过金杯车我倒是晓得,是万隆火葬场的,经常出入医院。 我一听欣喜不已,找到金杯车车主,也就知道僱主了。 单冰问:大哥,当晚是你值班,有没有看清他们是什么人? 保安摇了摇头,将监控视频给关了,说:就这些了! 我说了几句道谢的话和单冰出了保安室。文殊寺和万隆火葬场都在郊区,要过去需要两个多小时,我提议先去火葬场看看,但单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说:先吃早饭吧。 吃过早饭,她将车开了出来,却是朝着我家的方向。我急了,说:冰姐,现在还早,我们应该去看一下! “困死了,回去好好睡一觉,那种破地方我懒得去!” 我说:可是你被鬼咬了,在拖下去...... 她打断我的话,冷冷道:你急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 这话的确够呛人的。刚要到我家的时候,小敏又打电话给我,她说姜姐请假回老家了,她一个人住害怕,要过来我这里暂住。 我住的是单身公寓,就一个房间,但又不能拒绝,我正要答应,单冰伸手抢过电话,让她要来就在七点以前,要不然就别来了。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我看她的样子是打算留在我这里,还想着能有点啥,不过小敏来了也就啥都没有了。 沖了个凉水澡,两人躺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简单的吃过泡面后我开始担心小敏,给她回拨了电话,但竟然打不通,服务台没有任何提示,死一般的静。 第8页 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放下电话和单冰说:小敏会不会出事了?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单冰看了看窗外逐渐暗下的天色,说:现六点多,我们七点前肯定赶不回来! 她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让我有些烦躁,说:你老说晚上不能开门,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就只顾自己死活。 “没人拦你,你想去的话随意!”单冰打开电视,转到明昆台。正好是本地新闻。 当行政新闻播过后,我从沙发上腾的站了起来。 万隆火葬场油炉爆炸引发火灾,造成四人死亡三人重度烧伤,有关部门正在展开调查。 新闻快讯转瞬而过,而我的思维却是停留在了刚才的画面,心想油炉怎么会爆炸? 虽然为了加快尸体焚化,烧炉会加压,但压力根本不足以引发爆炸,最直接的可能就是那女孩的尸体...... 此时单冰也说:那具尸体出了问题了。 我有些懊悔,责怪她要是白天就去,应该能探到有用的信息,现在什么都搞没了。 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说:用点脑子,爆炸时间是下午三点,如果我们去,现在就变成烤肉了。 我回想起来,事发时间还真是下午三点,如果我们去了的话,这个点刚好到达...我额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惊魂过后,我穿上鞋子伸手道:车钥匙给我,我去接小敏。 她嗤鼻冷哼,说: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态度彻底将我激怒,我吼道:我他妈的不想做英雄,我只是想救我的同事。 “你现在有能力去吗?你自己看看手上的红绳!” 我愣了一下,急忙撸起袖子,手腕上原本艷丽的红绳此刻就像浸了墨一样黑漆漆的。 “这是怎么回事?” 单冰说:太平间里你差点就被咬了,那种地方虽然阴气重,但她白天都能够出没了,很强!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我的确做不了英雄,因为我怕死,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小敏跟我的时间比你长,如果她要来一定会在七点以前,如果不来她就会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只要不开门就不会有事。” 她的话,加上我的胆怯,我彻底放弃了去接小敏的想法,低垂着头用力的挠自己的头髮。 “冰姐,呆在房间里真的安全吗?” “门是提供进出的,鬼魂和活人都能进出,但只要关紧门,它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的。” 我问:那会不会从窗户进来? 她说:窗户属于格局,不同于门。有的宅子会闹鬼,是因为家里死了人,抬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破了门的阴阳平衡,才会闹鬼的。 我听得迷迷煳煳,问她:冰姐,你是不是会道术,能不能教我? ☆、第六章 箱子里的尸体 单冰白了我一眼,根本没有理会我。我也没在意她摆臭脸,心里担心小敏,掏出电话给她打了几个,但连那机械的不在服务区都没有,听筒里死沉沉的。 我不放心,给她发了几条简讯,问她在哪里,让她给回个电话。 但等了个多小时,眼看就快到七点了还是没有回应,我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六点五十五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终于响了,抓起一看果然是小敏的简讯。 我迫不及待的点开信息,她说已经到了小区,几分钟就能赶到。看到这我才放下心,而单冰冷着脸若无其事的摆弄着手里的红绳,时而交叉,时而打结。 六点五十八,门铃终于响了,我跳起来就要去开门。 单冰却一把拽住我,说:七点了,外面来的怕不是小敏。 我甩开她的手,说:还差一分多钟,你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按我推算的时间,现在已经进入阴阳交替了!”单冰板着脸看着我说。 “林凡,开门啊,我是小敏。”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挣脱单冰的手沖向房门,她也跟了上来,但她到的时候我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口小敏穿了一身百褶裙,亭亭玉立,身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见到我她紧绷的脸才露出甜美的笑容。 我忙将门拉开帮她拎箱子,不过提着感觉很重,我估摸她是把家当都搬过来了。她进门和单冰打了招唿,然后说:姜姐请了长假,我...... “没事!就住在我这里。”我将行李箱放在厨房角落里,回头挑衅的看了单冰一眼,意思是,看吧!这可是活生生的小敏。 单冰瞅了我一眼,坐到沙发的一角和小敏保持着距离。 小敏的脸色有些苍白,坐下来后就没有说过话,气氛也变得尴尬。我削了两个苹果给她们吃,然后问小敏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老陈出事的。 她咬着苹果,手有些发抖。我安慰她道:不用怕,这里有我和单医生呢! 听了我的话,她慢慢镇定下来,咬着嘴唇说:昨晚老陈给我打电话,说是看到被取肾的女孩,说完电话就断了,今天早上就......就... 说到后面,她身体筛子一样的抖,我打断她的话,让她不要多想。单冰插嘴道:怨气这般大,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对吧? 她瞪着小敏,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平日她就是领导,不苟言笑,小敏被她问得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第9页 我有些不满的说:冰姐,你这是做什么?小敏怎么会知道这些! 单冰沖我冷笑了几声,起身道:我要回去了。 “什么?”我站起身,愣了几秒,问她:冰姐,你走了我和小敏怎么办! 她瞟了小敏一眼,说:你们该干嘛干嘛呗! 说着提起包包起身就要走,我一下急了,拉住她说:你不是说七点往后不能开门,外面岂不是更加危险?今晚你们两睡床,我睡沙发! 我说着就想夺下她的包包,她瞪了我一眼,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朝着窗户走去,说:我从这里走! 单冰做出的决定往往很难改变,但她不是冲动的人,最终我还是拗不过她,只能由了她的性子。 她的身手很灵活,轻盈的翻出窗外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灯下,才准备回身,但才刚刚回头,就被身后的小敏吓了一跳。 她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伸着脖子垫着脚尖向外看,但离我比较近,几乎是将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 小敏见吓到我,羞涩的笑了笑说:林凡,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我挠挠头,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沖她笑了笑说:什么打扰了?你想哪里去了。 其实我倒是希望被打扰,不过...... 单冰走后,小敏就斜靠在在沙发上看电视,开始还和我聊几句,但后面就不说话了。 期间,我偷偷的看了她几次,发现她虽然面向电视,但根本不是在看电视,而是神情呆滞的盯着墙壁,嘴角时不时会不经意的微微上扬,露出一缕冷笑。 我有些毛了,但想想要不是单冰,我恐怕也早被折磨成这副摸样了。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了,只要不开门,那东西害不了我们。 她应了一声,不过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用刀子刮玻璃一样,听起来毛悚悚的。我起身给她接了一杯水,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电视。 十点半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有奇怪的响声,“咯咯,咯咯”的响不停,像是人咬着牙在喉咙挣出来的声音。 我问小敏有没有听到,她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但她头髮都摇散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满头乱髮左右飞舞。 我没来由的一阵害怕,想起送单冰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是那里不对了,小敏...她根本没有活人该有的气息。 “小敏!”我试着叫了一声,身体向着窗台倾斜,只要不对劲就能第一时间跳到窗外。 听到我的叫声,她摇动的脑袋停了下来,抬手理开额头的乱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她说: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 我暗暗松了口气,将她送到卧室。我回到客厅给单冰打了电话,但她没有接。 安静下来后,我开始胡思乱想,特别是小敏的反常,让我越想越怕。 但想起她睡下时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暗骂自己不是东西,她都已经被折磨成这样了,我还在这里胡猜。一个能说会吃的人,怎么可能会是... 我将电视声音关小,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向午夜,心也渐渐提了起来,额头手心全是冷汗。 而且那种若有如无的“咯咯”声频率也开始加快,我将电视关掉后,整个房间都是这种声音,这不禁让我想起午夜凶铃中贞子出来时的场景,越想越觉得这声音非常的像。 我细细的听...声音好像是从小敏的行礼箱子传来的。我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越是靠近心里越紧张越害怕!生怕行礼箱内会冒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我远远的用脚踢了几下,箱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吁了口气,心想会不会是小敏放了电子产品? “啪!” 我刚准备转身,箱子内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里面用脚踹,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电子产品!我后背发寒,跌跌撞撞的退了几步,转身沖向卧室,喊道:小敏,你睡了没有? 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应答,身后,行礼箱连续响了几次后突然停了下来!我不敢回头看,勐的将门推开,但门全开的瞬间我又退了回来... 小敏就站在门口,好像一直就这样站在门后等着我。她低垂着头,头髮披散着,我的心勐的一抖,难道真被单冰说中了?来的不是... “小敏,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我吞了口吐沫,声音都变调了,连续问了两遍她才缓缓抬头,髮丝中露出苍白的脸,眼神呆滞的瞪着我,生涩的道: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唿”我松了口气,她这状态也不敢在刺激她,轻声问:你箱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小敏半垂着头,缓缓抬手指着我身后,我的后背一凉,难道身后有什么东西不成? 我带着哭腔道:小敏,你可别吓唬我。 但她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嘶声力竭的吼道:是她吗?你说的是她,是她! 刺耳的吼声中,整个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我被她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刚跑到客厅,就看到小敏的行李箱...竟然也在客厅,我刚剎住脚步,箱子“砰”的一声弹开。 箱子里...一双泣血的眼睛和紫青的脸,它诡异的笑着...看着我...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几个小时联繫不上小敏了,她肯定是去了万隆火葬场...而且将那女孩尸体带来了,此时就在行李箱中,像一堆摺叠的肉,头颅高仰。 第10页 身后,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想用惊叫来发泄心中的恐惧,但喉咙像是被卡主,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而行李箱里的尸体突然动了,她像突然充气的洋娃娃,扭曲的站了起来,白色的裙子被血水染红了半边,嘴里发出阴冷的笑声,闪烁的灯光下,忽隐忽现。 ☆、第七章 算命瞎子 我突然想起某些电影里的情节,有共生的连体姐妹为了分开,往往......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女孩肯定不是遇到意外脑死亡,难道是谋杀? 突然,后背一个冷冷的身体贴了上来,是小敏?还是...恐惧就像洪水勐兽,彻底击碎了我脆弱的神经。 接着,那双森冷的手从肩膀缓缓滑到锁骨,轻柔的缠在我的脖子上。 我不敢回头,更不敢去想回头会看到什么!但那冰冷的躯体,完全感觉不到心跳... “林凡,我们都来了,都来找你们了!” 森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它唿出的气吹到脖颈上让我汗毛根根倒竖,但是......他们?是被取掉器官的人吗?还有这声音.....根本不是小敏的,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感觉全身骨节都在僵化,想要向窗台移动,但手脚都不听使唤的在抖。 而行礼箱爬出来的尸体...她用身体扭曲着,每走出一步,血水就顺着嘴角滴在白纱裙上。 我清楚现在想要活命,单冰是唯一的希望,我努力的将手伸入衣兜,按照记忆打通她的电话。 电话通了...熟悉的铃声却是从身后传来,这一瞬间,我差点瘫倒在地。 接着肩膀上的手缩了回去,窸窸窣窣的又举到我的眼前,那紫青色的手里握着我熟悉的电话。 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它缓缓垂下头颅,凑到我耳根问:是这个电话吗? 这一刻,恐惧就像一针兴奋剂,我用尽全力的惊叫,疯狂的甩开背上的“尸体”,朝着阳台跑去。 但原本应该是窗户的地方,此时黑黢黢的,灯光闪烁中,它像是一块荧幕,播放着数个摘取器官的画面。 惨叫...鲜血...蠕动的内脏......还有一张张因为疼痛而扭曲得狰狞的面孔。 而且,每一双眼睛都怨毒的瞪着我...... 我勐的回头,小敏和女孩的尸体就站在我身后,四只没有瞳孔的眼睛,死鱼一样上翻,死气沉沉的盯着我一字一句道:都,要,死! 毛骨悚然的声音、恐怖的尸体,我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如果...假如有如果的话,也许我会选择单冰的决定,不会开门放小敏进来。 但是我没有后悔,想着这些,我的身体逐渐冰冷,缓缓滑倒在地,视线内一片漆黑。 恍惚间我听到了脚步,它们在靠近我,慢慢的...“哒哒”的,就像黑暗中的魔鬼,它在接近,而你却永远看不到它。 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掐住我的喉咙,胸口传来一阵冰凉,好像是锋利的东西顺着腹线轻柔的划过,凭藉感觉,我知道那一定是手术刀... 想到那种被活生生解剖的痛苦和恐惧... 我全身一阵冰凉,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这是大创口产生的短暂神经麻痹?现在,我的腹腔肯定被切开了,我甚至能够想像出来内脏裸露在空气中蠕动的画面。 “啪!啪!” 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接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卡在脖子上的手松开了,身体的冰冷也在消退,视线一点点恢復。 我睁开眼,血红色液体从头顶淅淅沥沥的流下来,我摸了一把脸,视线变得正常,单冰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手里提着一只小桶。 前方,满地的猩红,小敏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瞪着屋顶...... 尖锐的叫声从女孩的“尸体”口中传出,我感觉得出来,她十分忌惮单冰。 突然,所有的灯光熄灭,伴随一阵阴风,黑黢黢的房间里无数脚步声响起,好像突然间凭空出现了许多人。 我慌慌张张的掏手机,但越是着急,手越是抖得厉害,手机被卡在了裤兜边缘。 “砰!”房门传来一声轻响,接着灯光亮了起来,我茫然的看着空空的房间,只有点点血斑证明这里刚刚发生的不是幻觉。 单冰站在客厅中间,脸色苍白,但眉宇间透着几分凶冷,十指间缠绕着不少红绳。 见她的样子,我也不敢问小敏和女孩的尸体去那了,但我有种可怕的想法,黑暗中两具尸体爬起来自己走出了房间。 单冰脸色渐渐恢復正常,但依旧冷着脸说:这事越来越复杂了,你先去将身上的狗血沖了。 这时我才知道她泼的是狗血,她之前离开肯定是去找狗血了,而我还傻唿唿的想留他。 我接过她的话问:什么事复杂?刚才突然出现的脚步是人还是鬼? 单冰说是鬼,我浑身抖了一下,她笑着说:看把你吓得,现在安全了,明天我们去文殊寺。 即便她这样说,我还是怕得不行,连抽了几根烟后才壮着胆去卫生间。看到镜子中血煳煳的自己,我抓起漱口缸勐的将它砸得粉碎,但在破碎的瞬间,我仿佛看到小敏的脸,她冷笑的看着我。 我慌慌张张冲掉黏煳煳的狗血,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清理了地板斜靠在沙发上,好像熟睡了。 靠在沙发上,我心有余悸,感觉房间里多了一双眼睛,或是小敏,或是那双怨毒的眼睛... 第11页 虽然单冰就在身边,但这种感觉驱之不散,反而越来越强烈,一闭上眼,仿佛就会有双眼睛在咫尺的距离凝视着我。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六点我就拉着单冰前往文殊寺。路上没有堵车,七点半左右就到了,庙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有种空山新雨后意境。 我心里装着事,没心情欣赏风景。单冰将车停好后,两人顺着围墙走,高高的石墙上就是红墙碧瓦,庙宇内还有诵经声时不时传出,充满祥和。 围墙外的大树下,有个算命的坐在小马扎上,白花花的山羊鬍和他的年龄有些不搭调,他的眼瞳已经彻底坏死,灰中带蓝。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的卦摊有些特殊,摆的不是八卦,也不是甲子罗盘签筒之类的,而是放着一副巴掌大小的血色棺材。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这么早山上,小伙子,你是有急事啊!” 刚走过去两步,瞎子突然沖我说话。我停下脚步,他接着道:大清八早的,寺门都还没开呢,算一算吧!给口饭吃! 这么早就来摆摊,而且是个瞎子,也只有生活窘迫的人才会如此勤劳了。 我好奇的蹲下来问他怎么看,他从怀里摸出小纸片,又递来笔,说:将你的生辰写在纸上,放到红馆内就可以。 这倒是有些新鲜,我接过纸笔,身份证填上写的也是农历,就按照按照上面的写了后放到小棺材里。 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小棺材十分精緻,像一件艺术品,大清早的摸上去也是暖暖的。 瞎子熟练的将小棺材盖上,然后捧在手心,眼睛白愣愣的仰望四十五度不说话。 几秒之后,他才摇摇头道:你这生辰不对啊!你可别忽悠我! 我愣了下,说:我出生的年代哪有准的时间,走十几分钟都是正常的。 瞎子听后拉着我的手摸了摸,摇头说:不对,你这可不是几十分钟的差距那么简单叻。 我笑了笑,从钱包拿出五十块塞到他手里,准备走人。 但瞎子却不依不挠,也不接钱,拉着我的手,死灰蓝的眼珠子滚圆的瞪着我说:你应该是农历... “一个瞎子装神弄鬼,再不走我报警了!” 瞎子刚说到这里就被单冰打断,听到单冰的声音,瞎子的话戛然而止,我明看到他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他慌慌张张的摸起地上的小棺材,拿起旁边的拐杖,小马扎都顾不上要,沿着大路急匆匆的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困惑,难道我的生辰真是错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可能,老爸老妈虽然在农村,但都是有学歷有工作,不可能连我的生日都弄错。 单冰扯了我一下,说:骗子的话你也信,你看,我刚说要报警他就跑了。 我回头看着她:你别骗我,附近的警察到这里至少要半个多小时,他会怕到身体都发抖,马扎都不要吗? “谁知道,也许他看不见,不知道情况呗!” 我说:冰姐,你还真拿我当小孩了,他这么早就来这里,肯定是附近的人,我看他分明就是在怕你? 单冰耸耸肩,道:怕我?你说说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那知道他为啥怕你,不过我的生日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听完“咯咯”的笑了,说:你的生日要去问你妈啊,我可没本事算你出生的日子。 我憋了瘪嘴,心中更困惑了。但此时寺门缓缓打开,两个僧侣向外面探了探头。 ☆、第八章 神秘连体人 我和单冰走进庙宇,可能是习惯了,两个僧人并未问询。 单冰掏出保安给的纸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说:就一个地名... 我想表现一下,忙道: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们四处走走看看。 “白痴!这还用你说?”单冰横了我一眼,两人漫无目的的四处瞎转。 路过功德箱,我看到功德碑上刻了不少名,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结尾的部分像是传记一样,讲的是六年前的一次大修,有一位善人贊助了三千万。 不过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这人的名字,我除了好奇就剩羡慕了。 参观大雄宝殿时,单冰说有些不舒服,我只好独自进去看,她跑得远远的等我,脸色和精神也不太好。 宝殿规模宏大,我进去的时候有几位居士正在打扫卫生,我问起庙宇修建的事,也没人说得清楚。 我添了点香油钱,走到门口的时候,打扫供桌的大爷突然说:竣工典礼的时候老闆的亲属来了,还拍了照片呢。 我本来没多大兴趣,但纸条上的线索指向这里,我也不想错过。我追问后老居士说照片有专门的地方展览,从观音庙绕过去就到了。 但我问清位置出来的时候单冰却不见了,最后在靠近山门的一个围台上看见她。 我走过去,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摇头表示不是,但我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不像是没事。 她岔开话说:我刚刚给医院请了假了,还有警方通过监控判断,小敏应该是遇害了,但没有找到尸体。 说着,她将手机递给我。看到小敏的新闻照片时,我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想起昨晚的经歷,依旧余悸。 我说:小敏开始还是很正常的,或许她没有死。 第12页 单冰看着我很认真的说:你要记住,就算有心跳的也不一定是人! 她的眼神看得我有些不适,我低头避开,说:大雄宝殿后面有寺庙竣工时的照片,要不要去看看? 单冰听了起身说:走吧,希望能有收穫。 路上,她越来越虚弱,甚至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几口,我和她说要不就别看了。 她摇摇头,让我转过身,然后很自觉的趴在我的背上。 背到展览照片的迴廊我才将她放下来,她看上去气色有所恢復。我扶着她挨个的看,但越看越觉得无聊。 就在我快要失去兴趣时,单冰突然在一张照片前停了下来。 我走过去瞧她看的照片,那是一个十一二岁小女孩的黑白照片,背景是大雄宝殿,但庄严恢宏的宝殿在照片里却像蒙上了一层阴沉。 单冰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电话,翻了几下递给我。 她给我看的是一张五分照,十六七岁的女孩。她问:她和照片里的女孩像不像? 她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是越看越像,特别是下巴上的黑痣,就连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 我晃着手机问:这女孩是谁? 她看着我吸了口气,说:连体姐妹里的姐姐! “怎么可能!” 我脱口道。她手术时带着口罩,我没见过真容,但连体都是先天的,而且都是双胞胎。 单冰说:鬼你都见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听了她的话,我心跳突然加快,喉咙有些干涩,如果这真的是同一个人,那......这怎么可能。 我接着就推翻了自己心中的各种假设,眼见四处无人,我踮着脚将照片取下来,在背面意外的发现了一行小字。 卢晓航,独女,拍照的第四天查出尿毒症晚期。 尿毒症晚期是要换肾的,否则别说六年,就是六个月都难。我说:会不会是双胞胎? 单冰摇摇头,拿出保安给的小纸片,对比后发现字迹非常的吻合。这让我有些困惑,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而是留下这样的线索? 假设这句话是真的,两个单体为什么会变成连体了?单冰拿着纸条走到远处围栏,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用手机将这张照片拍下,正准备将它挂回去,中指突然摸到了黏煳煳的东西,抽手一看,竟然是粘稠的血液。 我再去看时照片时,黑白照片里一片血红,女孩的腹部竟然在流血,斑驳的血痕在相纸上蜿蜒扭曲的流淌。 “啪!”我手一抖,相框落到地上摔得支离破碎,龟裂的镜面里,女孩的样子更加诡异。 突然,照片里的女孩变成了小敏,她诡异的笑着,森冷的眼眸沖我眨了眨。 我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怪叫一声从照片上踏过,想朝单冰跑去。 但脚踝传来一阵冰冷,我低头就看到一双紫青的手从照片中探出,死死抓住我的脚踝。 相框内,小敏嘴角挂着冷笑,血水在她的脸上呈辐射状的散开,带血的嘴角微微翘起,缓缓的吐出一个字:死! 我的惊叫惊动了单冰,她跑过来,沖手照片抛出一个绳结,我顿时感觉脚踝一松,急忙挣脱出来。 回过头去看时,黑白的照片里还是那个单纯的女孩,远远看去碎的不仅仅是相框,还有她的脸...... 单冰跑过来盯着照片看了几秒,二话没说就让我拿连体人姐姐的照片去询问居士,希望能找到她的身份线索。 我再去看地上的照片,越看越觉得诡异,特别是那双眼睛...没有色彩,但却是如此生动,从任何角度去看,它都像是在盯着我看! 我拿着手机,找那些居士辨认照片,但不是记不起就是当时还没入寺。就在我准备失望的离开时,后堂走来一个穿黄僧袍的和尚。 黄袍僧侣都是有一定地位的,我于是急忙迎了上去,大和尚停了下来,唱了个诺,问:施主你有什么事? 我翻出单冰拍的五分照,问他:大师认识这个女孩吗? 和尚犹豫了一下,说:有些眼熟,好像六年前...这应该是大善人的女儿! 大善人就是匿名捐款的老闆,听到他的话,我心里更加困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年前是独立生命体,六年后出现却成了连体人,这在医学和科学上都无法解释的! 我问:大师,这个女孩有没有姐妹之类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又问:大师你知不知道大善人的本名和住址? 大和尚立刻警觉起来,质问我打听这些做什么,我也没有好的理由,含煳了几句,大师说:就是主持师兄也没见过他,就连她女儿的身份也是随行的人说的。 在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我与和尚匆匆辞别。单冰又坐回了那颗树下,我走过去和她说了问到的情况。 她听完就沉默不语,突然,沉思的她勐的起身拉着我说:走,离开这里。 我搞得有些煳涂,被拖拽的时候,回头看到刚才的和尚站在大雄宝殿门口。 单冰拖着我一路小跑的出了庙宇,她说:我修习的是道术,受不了佛光,看到和尚就难受。 我也没多想,埋怨她:你早说我就独自进去了,省的你受罪。 她没理我,回到车上就发呆,我也理了一下思绪,随后和她讨论了一下,我总结出了三种可能。 第13页 第一,大善人有三个女儿,寺庙照片上的和连体姐妹,而且长相极为相似,年龄相差不大。 第二,做手术的连体女孩和寺庙中的女孩不是同一个人。也就是说和尚和警察都在说谎。 第三,两张照片中的女孩都是同一个人。 但是第一种和第二种的可能性极大,第三种的话根本就无法解释。我个人比较倾向第二种说法,因为可以很好的解释。 单冰听完我的分析,也比较贊同。不过她说从昨晚来看,连体妹妹的鬼魂怨气越来越重,并且有可能是被人操控,会越来越难对付。 我一听,更想在寺庙呆一晚。我问她能不能用术法直接破了血怨咒,或者直接消灭那个鬼魂。 她扇了我一下,骂道:你以为真是道术呢?不过是些克制的把戏罢了。 说着,她发动了车子。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沉,血怨咒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害不了她,她就不会这样着急的寻找真相,寻找血怨咒的源头。 ☆、第九章 血棺无名 中午,我们回到市区吃了早饭,然后又驱车去了市郊,单冰在一个僻静老旧的巷子里找到一家纸火店。 她买了几对纸人和大量的元宝,然后才回到我的住处。 坐下喝了口水后,我问她要不就寻求警察帮助,说不定能找到给我们留地址的人。 单冰说:如果他有意,今晚应该就会来找我们。她说着进了厨房,几分钟就将洗菜盆拆了下来,要用来烧元宝。 她估计医院里存留的死囚亡魂都被驱役了,否则靠女孩的鬼魂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我想多了解一点,但她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问急了就说:这些东西你知道了也没用。 交谈间,她从买的纸火中拿出一团棉线,叫我将手切破用血染红。我一看足足一大圈线心里有些发憷,说:要不我去弄些公鸡血,我老家的先生都用这个。 单冰一口回绝,说只有童子血才有用。我脸上火辣辣的,一声不吭去厨房找了刀,放血后将棉线全部染红。 她取了一截帮我拴在手上,这一次她打的结更复杂,道数更多。弄好后她说要出去办点事,如果七点还没有回来,就让我关紧门,无论如何都别开门。 我追着问她去做什么,不过临出门,她都没有说。 单冰走后,我又将事情理了一遍,假设文殊寺照片上的女孩和移植肾脏的女孩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六年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我无法想像出来,如果找到那个女孩,或许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就在我想得迷迷煳煳快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吆喝声:算命咯,算死算活! 我被惊醒,闻言笑了笑,这年头谁愿意算死算活?小区保安也算奇葩,这种人都能放进来。 吆喝声越来越近,我从窗户看去,突然整个人都来了精神,蹿起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吆喝的不是别人,正是文殊寺树下的算命瞎子,他怀抱红色小棺材,手里的竹杖在地上敲打着前行。我上前拦住他问:老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他一听我的声音,立刻翘起鼻子狗一样嗅了嗅,自语道:她没在,没在就好。 我问:你怕我的同伴? 他点头,我又问:为什么怕她? 瞎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然后拉着我说:我免费给你算一卦吧,你将中指血滴在棺材里! 免费?我有些好奇了,反正中指的伤口也没有凝结,拉开创可贴挤了一滴血在小棺材中。 他神神叨叨的念了几句,在棺材头敲了敲,附耳听了片刻,脸色灰白的道:好奇怪,血棺无名! 瞎子说着,竟然不理会我,转身嘀咕着这两句话朝着外面走去。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问:老瞎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他好像没有听到我质问,重复道:好奇怪,血棺无名! “老头,你啥意思?在吓唬老子,信不信我送你去局子里喝茶!” 我的威胁丝毫没有作用,他神情恍惚,我拉扯了他几下,他勐然回过神,说:小伙子,有心跳的不一定是人啊!要注意身边的人。 这话...单冰在文殊寺也说过,但是小心身边的人...我接触的人也就只有单冰了,难道...这绝对不可能。 等我回过神来,瞎子已经走远。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憋得慌。 “嗨!看啥子呢?”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就看到一个胖子站在我身后,乌龟一样伸着脖子随着我看的方向张望。 我戒备的退了一步,他胖胖的脸蛋揉成一团,笑眯眯的说:你们去过文殊寺了吧? 他说着伸出胖乎乎的手,我脱口就问:你就是留纸条的警察? “我说,你给有法愉快的握手呢?” 我楞了一下,难道胖子都要这么逗吗?不过为了满足他小小的愿望,我伸手同他握了一下。 “我叫潘阳,潘安的潘,阳光的阳!” 我点点头说:叫我林凡就可以了,医院保安室的纸条是不是你留的? 潘阳点头承认,我问:你是不是在查那对连体姐妹的事?六年前,那个姐姐还是单体? “查?我特么又不是警察,查什么?不过是感觉有些蹊跷,好奇了就顺便打听一下!” 我懵了,再次问他保安室的纸条是不是他留的。他说:是啊,当时那个保安烦人得很,我就冒充了一次警察。 第14页 冒充警察就是为了好奇?如果只是好奇,就不会来找我,所以我断定他在说谎,但没有点破,我问:那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潘阳突然拉过我的手,捲起袖子就看我的手腕,看到红绳结的时候,他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 “不错,不错!你有这东西我就放心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我对这绳结早就好奇了,趁机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尸结!” 潘阳只说了两个字,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挣脱出来,想起瞎子的话,让我小心身边的人,难道是他吗? 他看出我的戒备,从怀里掏出一块长满铜绿的青铜牌子丢给我。 青城山?我摇头笑了笑,再傻也能一眼看出是假的。都长铜绿的青铜上雕刻的会是现代字体? 我说:这玩意儿扔幼儿园或许还能骗到人。 “说个球,我潘阳是什么人,堂堂青城山掌门,还用得着骗小孩!”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类似红头文件的单子递给我。我扫了一眼,末尾竟然盖了数十个大红章,都是有来头的。 胖子都是有点逗的,我也懒得和他瞎扯。将红头文件还给他,准备回家等着单冰。 潘阳收起纸片,追上了上来:我说哥们,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其中有啥子猫腻? 我干脆的回答:想,不过不认识你。 他估计也没辙了,掏出一个金灿灿的手机,点了几下转过屏幕给我看。 潘阳打开的是青城山主题网站,上面果然有他的介绍,青城山掌门,道教协会成员。 网站是正规网站,我掏出自己的手机,搜了几个关键词,出来的还真是他,而且各种介绍都是牛哄哄的。 他得意的说:现在该信了吧。 我点点头,好奇心驱使下我打算跟他去看看,出了小区,门口路边上停了一辆越野车,乍一看还有些像军工悍马。上了车后,我看到挡风玻璃前摆了一尊坐佛,天窗上贴着一张红底黑线的八卦。 我越看越觉得不靠谱,不过他发动了车子后勐踩油门,车子像公牛一样奔了出去,我吓得紧紧抓住扶手。 下午四点,他带我进了一家农家乐,吃饭间,我想给单冰打电话,潘阳拦住我:不要给她打电话,我们去万隆火葬场的事别告诉她。 “什么?你要带我去万隆火葬场?”我放下电话,有些惊诧。之前我也没问他要带我去那,不过新闻上的图片显示那个地方已经被炸成废墟了,去了能有什么用? 潘阳说:给你看个惊喜,你要是给那婆娘打了电话,我估计就看不到了。 想起单冰,我说:不行,七点以前我必须回去,否则今晚要出事的。 我说着放下筷子就要走。潘阳拉住我说:急啥啊!你急啥啊!跟我在一起你还用急,今晚没东西会找你,难道你要让一个女人挡在你前面不成? 这话听得我鬼火冒,“腾”的一声坐了回去,他说,估计单冰也会去火葬场,今晚的重头戏就在这地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满脑子都是担心单冰,满桌菜餚食之无味,看着胖子大快朵颐后,我催促他赶紧前往万隆火葬场。 六点,明昆的天色已经在渐渐暗下,我心慌的同时又有些期待潘阳说的重头戏,看他的样子,说不准真能解开一些谜团。 不过到万隆火葬场后我就失望了,这里本来就偏僻,事故后更是一片荒凉,残破的砖石里散发出一股特别的臭味。 我说:这种破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可以看,我觉得我们还是找出大善人的身份比较实际。 潘阳眯着眼,看着废墟,装高人的说:一切看似平常的背后都绝不简单,也许会有特殊的收穫。 他说着将车开上不远处的一块草皮,然后从后备箱拿出一张迷彩布将车盖住。 潘阳说:我们等着就可以了,你要记好了,要是手上的绳子断了,就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铜镜上。 听了他的话,我手心都是汗珠。 ☆、第十章 提篮婆与瞎子 万隆火葬场地处城郊,方圆几百米内都没什么人家,夜幕一落下,四处都是黑黢黢的,像一块黑幕在飘荡,静得能听到虫鸣鸟叫。 想到天一黑,那些东西就会找上我,心里更是慌得很。而潘阳则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后座摸出两个夜视镜给我分了一个。 就在此时,大路前方传来“笃笃”声,颇有节奏,而且越来越近。 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让我突然想起瞎子,那么远他不会也摸到这里吧? 我赶紧带上夜视仪,惨绿色的画面中,果然是老瞎子,他左手托着小棺材,正向这边走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潘阳说:还有呢,好戏就要开场了。 老瞎子走到废墟前,轻轻放下小棺材,退了半步跪在地上冲着棺材磕头,磕了三下后又从怀里掏出香纸又烧又拜,折腾了一会,才抄起小棺材,准备进废墟。 “老瞎子,你这是活腻歪了,跑着地儿找墓穴呢?” 突兀的声音传来,接着一道身影从断墙后闪出来,这又是谁? 夜视镜中只能看出一个大体的轮廓,她的声音很大,但有些沙哑,听上去应该有六十岁左右,奇怪的是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第15页 老瞎子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手里的杵棍扬了扬说:提篮狗,你主子没给你食吃?出来就咬人。 躲在车内的潘阳贼笑道:狗咬狗一嘴毛! 我没理他,不过听瞎子和提篮婆的话,好像都是是受僱于人的?难不成是来这里找东西? 就在这时,潘阳的手机突然响了,但只是一个震动,等不及掏出来的他直接双手一掰,铃声嘎然而止。 我肉疼的嘬了嘬嘴,他若无其事的道:假的! 好吧!我算是服了。不过远处的瞎子和提篮婆吵着吵着好像达成了协议,一前一后向废墟走去。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我们跟上去看看!”我提议道。 潘阳笑得夜视仪都在抖,说:现在上去我可不是这两老东西的对手,等他们打得差不多在去捡便宜。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夜视仪中出现一辆小车,没有开灯,幽灵一样缓缓停在路边,然后车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冰姐,她怎么也来了?难道她也在找那个东西。我忙着下车告诉她瞎子和那个奇怪的提篮太婆进去了。 但潘阳拦住我说:别冲动,我们静观其变。 我说:冰姐会有危险的! 潘阳眯着小眼睛看着我说:她要能有危险,我胖子早就死了七八次了。 什么?我一下愣住了。潘阳问:你对这个婆娘了解多少? 我一下子回答不上,共事两年基本没什么交集,做了她半年的助手才有接触,但要说了解,此刻真的无从说起。 “兄弟,女人的话不能信啊!听哥的,不会让你吃亏!” 但就在此时,废墟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有两道蓝色的火光一闪而逝。 潘阳说:干上了,还用了符。 我一听还了得,急着要下去。不管他如何说我也不会听了,我不管单冰是什么人,但绝不容许她有闪失。 拉开车门,顿时阴风刺骨,远处的声音也更加清晰,但离得太远,也是模煳得很。 潘阳也跟着下了车,手里还攥着手电。说:摊上你真是倒霉,本该坐着收好处的,非得去参合。 我将单冰送我的铜镜紧紧的攥在手里,不理会他的埋怨,向着废墟摸了过去。 不过等我们到的时候,周围一片死寂,进来的三人都没了踪影。脚下是破碎焦黑的砖石,在夜视仪下,泛着绿光。 潘阳打开手电,强光扫射之下,周围空荡荡的。我叫了几声单冰的名字,都没有回应,我一下子就急了。 潘阳找了一圈,叫我过去,说:这里可能有密道... “有个鬼,都找遍了,一开始我就应该跟着进来。” 我抱怨自己,关键时刻总是这么没有主见。 潘阳不满的说: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我让他说,,他又不说了,将手电塞到我手里,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黄符和殭尸片里看到的差不多。 “啪”他掏出打火机,直接将符点燃,他松手后,那符也没落地,轻飘飘的,像是火把一样竟然不过火一直烧着。 他招唿我跟上,两人就跟着飘在空中的黄符走,不过只是几步,眼前出现的就是墙壁残体,我刚要问,就看到黄符像穿墙一样飞了过去,然后在我眼前凭空消失。 潘阳拉了我一把,两人直接撞到墙上,我想反抗已经来不及,只好闭着眼睛撞了上去。 但感觉并未撞到什么东西,反而是扑了个空,直接摔倒在地上,手电也丢了。 接着耳边传来单冰的声音:白痴,你怎么来了!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面都是砖石,正中间有一个白色的金字塔建筑,估摸有四五米高。 此刻单冰就站在金字塔前,提篮婆和瞎子都被她挡住。 见到我,提篮婆就狞笑着朝我走来,她满脸的皱纹,老年斑就像铜钱一样挂在脸上,松垮垮的皮肉随着她的步伐抖动着。 我急忙找潘阳,但是整个密室都没有他的身影。 难道他没有进来?我一下子就慌了,爬起来想要找出路,但这里,好像是密封的。 “老瞎子,你挡住女娃片刻,我收拾了这小子,不怕她不让开!” 单冰一听,拿出一截红绳打了一个结,绳结环环相扣,我看到提篮婆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双手就像被困住,死死的贴着裤缝,接着双脚也无法开合,她冲着瞎子吼了一声:老瞎子瞎子你在等什么? 说话间她像是殭尸一样一跳一跳的向我跳来,我心乱如麻,急忙捡起地上的手电,这是金属强光手电,我顺在手里当做砖头,冲着提篮婆吼道:你在我来,我敲死你。 而此时瞎子也没闲着,他的小棺材托在手心,轻轻将棺材盖打开一半,棺盖开启的声音让人牙酸,像是有万斤之重。 单冰手里的红绳噼里啪啦的炸响,接连断了几个扣子,提篮婆的双手接着就能够活动。 此刻我才明白,单冰竟然用绳结就能束缚人,这真是......我来不及惊奇,提篮婆的手能动之后,抬手就要去扯篮子上盖着的青花蜡布,我见过小棺材的厉害,自然不能让她揭开青花布。 “啊!”我吼了一声给自己壮胆,将夜视仪从头顶拽下砸向提篮婆,接着举着手电就朝她脑门上招唿。 提篮婆口中桀桀怪笑,停止揭开篮子,枯爪般的手沖我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就想躺在地上睡一觉。 第16页 但就在我要倒下的时候,提篮婆的手突然又被捆住,落了下去。那边的单冰的手腕上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手腕上飞出点点血花。 而老瞎子则是将半开的小棺材放在地上,不停的拜,每拜一下单冰的身体就颤慄一次。 我心一阵抽痛,举起手电朝着提篮婆的老脸上招唿,不过我眼前突然一黑,伸手不见五指,但耳边还能听到声音,单冰怒道:咬舌尖! 她的话让我想起潘阳的交代,慌乱中咬破舌尖,一口血水胡乱的喷响黑暗。 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几声脆响,眼前的视线再次恢復,提篮婆躺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像是百年老僵被困住起不了身。 但她的篮子落在一旁,花布也掉了,里面......一个腐绿色的婴儿尸体双手扒着篮子边缘,要从篮子里爬出来。 我刚站稳身体,被这一吓又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向后面退开。 死婴嘴里发出刺耳的哭啼声,挣扎着爬出篮子,惨绿色的头颅仰着,没有白眼仁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但它的双脚好像被困住,速度不快。 我不停的退,本来想绕到单冰身后,但此刻瞎子已经将血棺全部打开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但是单冰两手分开结绳,结了就直接炸开,如果我在将死婴引过去,她压力更大。 “我哆!哦...” 一个拉长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如果不是看到潘阳肥胖的身体突然出现在瞎子身侧,我还以为谁在放李小龙的电影。 ☆、第十一章 谁藏的尸体 潘阳突然出现,飞起一脚就踹瞎子的脸,忙着磕头的瞎子被踹了个结实,怪叫一声翻了个跟斗。 瞎子手忙脚乱的翻身去摸血棺,但潘阳肥胖的身体皮球一样在地上一弹,起身就将小棺材抓在手中,合上棺盖直接丢到我怀里,接着一个腾空重重的压在瞎子身上。 看他的吨位,我都为瞎子捏了把汗,瞎子哀嚎一声,吼道:青城山小杂毛,你找死。 此时,死婴在我身后紧追不捨,但单冰腾出手来,连续结了四个绳结,死婴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是提篮婆不知何时挣脱束缚爬了起来,单冰勐的沖了上去,一个噼腿扫去。 提篮婆虽然年岁大,不过身手比我还灵活,她滚了一圈避开单冰的攻击,从兜里摸出一根指骨哨嘬嘴一吹。 骨哨的声音说不出的渗人,那婴尸听到哨声,仿佛打了鸡血,鬼叫两声后从地上跳了起来,直扑单冰后背。 它所过之处,阴风阵阵。我缩了缩脖子,跑到潘阳身边,这小子比较轻松,只要老瞎子一动,他就跳起在坐下,老瞎子哀嚎后就会安静片刻。 我说:让我来收拾他,你赶紧去帮单冰。 潘阳白了我一眼,说:瞎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降不住,在说那婆娘对付尸婴最合适不过了。 我皱了皱眉,准备自己上,但提篮婆身手不仅敏捷,而且同单冰一招一式对打,竟有几分武术功底,看得我提心弔胆。 特别是那婴尸,它扑向单冰后背,单冰只能逼开提篮婆,后背仿佛长了眼一样,反手弹出一个红绳结。 那轻飘飘的红绳落到尸婴身上就像有千钧之力,婴尸被打得翻了几个跟斗,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是冲着单冰鬼叫。 不过这个空档单冰的手也被提篮婆击中,我看她的动作立刻就有些僵涩。这一下我更急了,推潘阳快去帮忙,不过他圆滚滚的身子我根本推不动。 尸婴吃了大亏,不敢上去,但却围着单冰转悠。我知道只要有机会它铁定会扑上去,心里火急火燎。 单冰手一翻,手中又多了一根红绳,退后两步间连续打了三个结。提篮婆身体一僵,呆在原地,但神色狰狞,厉声道:鬼谷尸结不过如此! 说着一掌将白骨哨拍入口中,大口咀嚼。骨渣子划破口腔,皮肉抖动中,浓黑的血水顺着尖尖的下巴淌下来,狰狞可怖。 单冰手里的绳结再次炸开,她后退数步,离我只有几米的地方停下。 尸婴见提篮婆嘴里流出血水,双眼放光,惨绿惨绿的,兴奋的怪叫两声扑到提篮婆脚下,大张着嘴巴抬头汲食血水。 这场面,我看得是又怕有噁心,冲着单冰道:冰姐,快来这边,让这个死胖子去收拾老太婆。 单冰眉头微皱,扫了一眼胖子,目光转向婴尸根本不理我。那尸婴变化极大,汲食了提篮婆口中血水后,整个身体大了一圈。 提篮婆喉结滚动,艰难的将口中骨渣咽了下去。她一张口,就是尖锐的哨声,单冰手中的绳结瞬间炸飞。 尸婴回头,双目变得血红充满戾气,丝毫不惧单冰,张口就是一声鬼叫。 它才张嘴,潘阳脸色就变了,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我的眉心,他反手想给自己贴一张,但已经晚了。 尖锐的叫声中,我眉心的符纸“砰”的就化为黑灰,直接瞬燃。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梦游一样摇摇晃晃。 潘阳直接喷了口血水,瞎子趁机挣扎,差点将他掀了下来。他稳住身体,抹去嘴角的血迹,跳起来又坐下去,瞎子哼了一声才肯老实。 单冰背对着我,所以看不到她的情况,但尸婴和提篮婆的脖子都向蛤蟆一样鼓起,见此情形,她才回头沖我道:铜镜! 第17页 看到她嘴角的血迹,我愣了一下,慌慌张张的将胸前的铜镜取下丢给她。 “鬼唳魂,这是能够吼碎魂魄的,普通人挨一下直接就成尸体了!”潘阳像个解说,不过手里也没闲着,掏出大把符纸把我和他全身贴满。 唳魂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绝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揭下几张符纸就要送去给单冰。 “回去!”单冰头也不回吼了一声,此时她转了一个方向,侧对着我,双手上下合拢将铜镜压在手心,双眼死死盯着尸婴和提篮婆。 潘阳突然开口道:苗疆鬼佬,棺山瞎子,今天只要你们退出,大家各走各的,为几个钱拼个你死我活,多亏啊! 我心里一直担心潘阳在等单冰和提篮婆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此时听他这样说,忙道:老鬼婆,等会胖子上来二打一,你有能耐挡得住?识相的赶紧走人。 我纯粹是凑热闹,因为自始至终,我都不晓得他们抢的是什么,但是很明显,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单冰冷哼一声,双手交错转正,缓缓往两边拉开,手心内一阵青光四射,一面巴掌大小的黄铜古镜出现在手上。 提篮婆眼神有些闪烁,估计是忌惮铜镜,生了退意。 单冰将铜镜缓缓转动的时候,她终于露出惧色,恶狠狠的道: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说着捡起提篮,尸婴冲着单冰龇嘴,不情愿的跳进篮子里。老鬼婆也不管瞎子,转身朝着一堵砖墙走去,魔术一样消失在众人眼前。 潘阳等了几秒才起身踹了瞎子几脚。 瞎子哼唧了两声,哀求道:莫要打咯,莫要打咯! 潘阳停了下来,吼道:老东西,你要咋过说?是滚蛋还是再让爷爷饱揍一顿? 我拉着单冰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没见她受伤才放下心,我说:冰姐,你来这种地方怎么不和我说? 单冰清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跟来太危险了,其它的回去再说! 她说完向白色的金字塔走去,看了几分钟后伸手四处摸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此刻,老瞎子喘过气,颇有怨气的道:把血棺还给我,我现在就走。 听他这样说,我上前要将小棺材还给它,这东西捧在手里我也难受的很。 但单冰将我拦下,要将铜镜要挂回我的脖子上。刚刚的一幕说明她戴的这块肯定与众不同,绝对是件宝贝,在我手里却毫无用处。 我退了半步避开,说:冰姐,这东西你还是留着,在我手里简直就是浪费...... 单冰也不多说,捏着铜镜,对瞎子和胖子道: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潘阳滚圆的脸上一双小眼睛瞪得贼大,他说:我说你这是过河拆桥哈!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单冰冷哼了一声,继续在白色金字塔上摸索,不多时她像是找到什么东西,轻轻按了一下,金字塔中间的位置突然弹开。 金字塔内部,两具尸体并排的站立着。 “小敏!”我惊道,脸色苍白。她的尸体和女孩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们是自己走回来?并且将自己关在了这里? 还是说,当时杂乱的脚步声不是“鬼”而是人?但人有这么快的速度? 我彻底懵了,愣在当场。老瞎子趁这个机会跳了过来,勐的推了我一把,但他始终是看不见,双手一阵乱抓。 我抱着血棺连退了几步,不敢在说话,但老瞎子像是疯狗一样乱刨,不小心让他将血棺的盖子给刨掉了。 我低头护着血棺,正好看到小棺材内部,七八寸高的血棺,里面却是黑黝黝一片,我手忙脚乱的捡起棺盖,正准备盖上,黑漆漆的棺内突然出现一只血红的眼睛。 黑暗中它是那么显眼,就像一潭血水,深邃得可怕,我吓得大叫一声,撒手就将血棺丢掉。 老瞎子听到声音,并没有慌乱,勐的趴在地上“咚”的一声磕了一个头。 整个过程潘阳和单冰都相互提防,我终于明白,他们要找到的东西,就是这两具尸体。 直到瞎子让人心颤的磕头声响起,潘阳才大叫一声:不好。 但已经晚了,瞎子的额头皮开肉绽,血水溅到血棺上,接着就是一阵毛骨悚然的惊笑。 单冰快步上前,将棺盖合上,掏出一截红绳拴住它,但绳结刚刚打好,直接就被炸碎。 她眉头紧皱,抬头瞪着我问:血棺里有你的血? ☆、第十二章 尸爆 我之前不知道血棺里有什么,更想不到瞎子让我滴血竟然不是真的为了给我算命,而是别有用途。 潘阳一脚将老瞎子踹飞,小棺内的惊笑戛然而止,阴冷的气息从金字塔内散发出来,密室内的灯光开始闪烁,忽暗忽明,大家都屏住唿吸,大气不敢出。 我见老瞎子侧耳倾听,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小...小...小子..你的血.... 他颤巍巍的抬手指向金字塔的方向,脸色越来越难看。 潘阳和单冰脸色也变了,潘阳吼道:瞎子这不是你和提篮婆安排的? 瞎子惊恐的摇头,我扭头去看,只见小敏和卢晓航妹妹的尸体膨胀成了两个皮球,已经是面目全非,而且此刻都还在不停的充气。 潘阳叫了一声:跑!转身就朝着一面墙撞去,单冰拉着我想正前方的砖石撞去,我回头看了一眼瞎子,他正在地上摸索着找他的小棺材。 第18页 这档口我也没时间犹豫,只想着带上瞎子一起,但单冰死死拉着我:别管他了! 不管他?我做不出来,挣脱单冰的手冲过去抓起小棺材,将瞎子用力拽了起来,一起沖向前面。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脚被拌了几下,踉踉跄跄的歪了几步,要不是老瞎子拽着我,早就扑在石堆里了。 这时候我也想不了其他的,拖着老瞎子往远处跑,我虽然不知道尸体为何膨胀,但却能嗅到几分危险的气息。 我们刚跑到马路上,还未站稳,身后“轰隆”一声,整个火葬场废墟再次被夷为平地。 我心有余悸,早知道这么勐,我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没勇气顾瞎子了。 瞎子斜着眼睛好像在听什么,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我欠你一条命,来日在说! 潘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拦着瞎子说:老小子,这给是你整的?谁雇你了? 爆炸之后没有火光,黑暗中瞎子沉默了几秒: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找线索过来的,倒是提篮老狗恐怕是知道的,要不然她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放手?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找什么,但是结合见到的,瞎子说的不无道理,但潘阳不依不饶,抓着瞎子的手喝问:谁雇你的? 瞎子说:你我都是受命于人,何必要追根问底? 他说完摸着黑朝着荒野走去,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是他的话让我震惊,潘阳和他都是被人僱佣的?他们这样的人,难道还需要在别人手上讨活吗? 不多时,远处警灯闪烁,潘阳掀掉迷彩,对着我和单冰抱拳:后会有期。 他说完钻进车子,发动后扬长而去。单冰和我也不敢耽搁,我发现潘阳在的时候,她都不说话,但神情很戒备。 我们也驱车离开现场,不想惹上麻烦,在城里绕了几个圈,单冰才将车开向我的住处。 我找了个时机,问她:那个...冰姐,你也是拿了别人好处吗? “白痴!” 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我也不管她的态度,追问道:你们在找什么?难道是小敏和那个妹妹的尸体? 这次她终于说了:文殊寺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我想起一桩秘事,于是我就想女孩的七魄可能就在火葬场,但会碰到危险所以也就没对你说。 我说:女孩的鬼魂不是来害我们了吗?怎么还火在火葬场。 单冰说:你应该听过人有三魂七魄,魂主灵,魄主体。她的鬼魂可能被人拘役驱使来害你,但她连尸体都跑来害你,就证明她的七魄还在尸体里。 “那你们抢她的七魄做什么?还有两个不相干的人怎么会连体了?” 我越听越煳涂,三魂七魄听说过,不过尸体能行走,还有他们找这东西做什么?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单冰解释说:找到七魄就能让她的鬼魂开口,就能解开卢晓航连体的秘密了。 她没有说真话,这让我更加的忧心忡忡,如果只是为了解开连体的秘密,那提篮婆、瞎子、潘阳这种人怎么可能都直奔那里去? 万隆火葬场下面如何会有密室?而且还用特殊的方法给隐藏了。还有突然爆炸的尸体,单冰用红绳拴血棺崩断时,她责备我滴了血在里面。 我正在想这些,单冰又说:我觉得连体女孩的七魄可能在那个胖子手中,他得到的线索在我们之前。 我说:我看他也十分紧张藏魂塔,应该不会吧! “毛头小孩你懂什么?他难道不会装?还有他引我们去文殊寺,然后碰到瞎子,你不觉得太巧合了?” 我反驳:他可是青城山掌门! “吱” 车勐的剎住在路边,单冰回头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骂道:吃里扒外,现在什么社会了,还掌门?青城山都成旅游胜地了,你去找找青城派给我看看? 其实我心里也迷煳,如果瞎子和潘阳演了一齣戏,那么还真的就像单冰说的那样了。但目的又是什么? 思维在转回来,我断定卢晓航六年后成了连体人,这事绝不是我想的这样简单,我感觉单冰和潘阳他们都是知道的。 但是谁都没有告诉我!他们都在隐瞒我,这又是为什么?还有老瞎子的提醒,还有错误的生辰。 进入小区,单冰刚停好车我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一看竟然是主任打来的。这几天被吓得焦头烂额,差点把饭碗都端掉了。 电话一接通,主任噼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狂喷,喷完之后才让我明天继续上班。 我挂掉电话单冰的又响了,不用想都知道是主任,不过对单冰主任绝对不敢喷我一样的喷。 单冰走到一旁接电话,我不敢离她太远,虽然小敏和连体女孩的尸体都爆了,但单冰都说了鬼魂可能被人操纵,说不准啥时后有冒其它来。 等待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简讯,点开一看还有一张图片。 看到图片的瞬间,我的手都僵住了。上面是一具红色棺材,背景一片漆黑,将棺材的色彩衬托得更加渗人,我手心里全是冷汗,身子都在发抖。 特别是棺材头上挂着的东西,那东西竟然是单冰的铜镜...我后背一阵发寒。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棺材上?难道单冰和它有什么联繫? 图下面是一小段文字:小心你身边的人! 瞎子?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因为他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但他是个瞎子......那就只有潘阳! 第19页 潘阳...我默念他的名字。如果真是他,简讯的意思是什么?让我小心单冰吗? 但是一面小铜镜能证明什么?同样的铜镜单冰就曾经送过我一面,既然有第二面,就可以有更多...... 单冰打完电话走来,我忙将这张渗人的照片删除。回到家,单冰好像主人一样斜靠在沙发上,舒展着四肢说:姜姐辞职了,手术组要重组。 提起姜姐,这个共事半年却很少接触的女人,我还是问了一句:她没事吧! “应该没事!昨天才提出辞职的,她回了农村老家!”单冰说着捲起袖子看了看手腕。 那个红色牙印更加的鲜红,触目惊心。我问:你中的咒怎么办?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还有个疑问,她的能力怎么可能被一个新生的鬼魂咬到? 而且无论是小敏还是连体女孩面对她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忌惮,我不禁想起那条简讯,还有那张图,我轻轻嘆了口气,舒缓心脏的压抑。 我问:冰姐,难道瞎子、提篮婆和潘阳都还会受僱于人吗? 单冰看着我,说: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也拿了别人的钱办事? 我没有否认的和她对视,看她会怎么回答。 ☆、第十三章 阴魂索命 单冰瞪了我几秒,倒头就躺在沙发上,拉过薄被盖在身上一语不发。 看她难过的样子,我也感觉自己过分了,虽然她瞒了我,但我这样直白的质疑,是有些不妥。 现在小敏睡过的床我也不敢睡,只好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打算躺这里凑合一晚。 但是躺着也睡不着,我爬起来拿了根烟跑到卫生间抽,这个空档我联繫上单冰的话来想,越想越觉得潘阳可疑。 连体手术结束到我们去查看监控也只是短短半天的时间,但他已经捷足先登,并且将我们引到文殊寺,间接的告诉单冰那个秘密,让单冰去去找连体妹妹的魂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手术之前,潘阳就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又是什么?潘阳会是知情人吗? 而且瞎子出现又是那么巧合,更重要的是,单冰一走,瞎子就来了,神神叨叨的骗了我的血,瞎子一走,潘阳就出现了,并将我带到了火葬场,连贯起来,也就是说潘阳和瞎子很可能是合作关系。 而且他们突然接近我,是想在我身上找什么?刚想到这里,电话突兀的震动起来,我一惊,半截烟也掉到蹲坑里。 掏出手机一看,看到是小敏手机发来的简讯,我腿都再抖。急忙拉开门,看到单冰还醒着,才侧身点开简讯。 简讯内容:哥们啊!我潘阳啊,你别怕啊!这电话是我在砖头缝捡的! 砖缝捡的?他估计是在将我当白痴,把警察叔叔当饭桶了。 我接着看:我跟你说,那个七魄可能就在单冰手里,她这是在监视你,你得小心点。 简讯内容到这里级没了,我的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如果潘阳用小敏的电话,那么之前收到的简讯又是谁呢? 难道真的是瞎子?而且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我是潘子,要骗我的话绝对不会用小敏的号码,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许是为了欲盖弥彰。 小敏的手机在他手里,那么他有可能之前就接触过小敏的尸体和连体女孩的尸体。 七魄更有可能在他手里。但是单冰呢?她同样可疑,如果对潘阳的猜测不成立,那她就是第一个接触女孩的身体的,那晚出了手术室后短短几分钟里她做了什么?真的是在救我? 我删掉简讯,回到客厅的时候单冰已经睡熟了,坐着抽完一根烟,心里乱如麻绳。如果单冰是在监视我的话,那么半年前她挑选我做助理,就是早有准备了。 我用力抱着脑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连体姐妹的出现只是一根导火索了,就像一根长矛被机括拉开对准了我,连体姐妹的出现触碰了这个机括,现在长矛要飞向我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的如我所想,单冰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回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单冰,睡梦中他漂亮的眉头依旧紧皱,让人心痛。 我嘆了口气,不管如何...轻轻拉起滑落的被子给她盖上,她好像被惊了,翻了个身砸吧了几下小嘴又睡去了,是如此安详... 明天还得上班,我斜躺在沙发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但半夜十分,我直接被冷醒。翻身坐起来,发现手臂上都是鸡皮疙瘩,明昆的天气,这种冷绝对是不正常的。 客厅的灯也不知何时关了,窗外惨白的月光穿过窗户,落到地砖上,在房间里多次折射,留下不少光斑。 刚才半天的安逸,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但现在又全部绷紧。借着月光我看到单冰躺的地方也是空空的,我伸手进去摸了一下,还有余温。 我牙齿顶着舌尖,小心翼翼的摸到开关反覆按了几下,但头顶的灯毫无反应。 停电了?我收回手,来到靠近厨房的地方,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我打了个冷颤,房门不知道何时开了。 此刻,门两边竟站着两个身穿便衣的人,看上去...十分像单冰的烧掉的纸人。 房间里死气沉沉,我站在阵阵阴冷中瑟瑟发抖,顺着门口有两道十分醒目的绿色脚印。 脚印好像双脚併拢跳着前行,从门口到卧室形成一条直线。两个白衣人一左一右守着门,我也不敢去关门,轻声喊了单冰几声,但都没有回应。 第20页 我顺着脚印来到卧室,门开了一条缝,但卧室里也是十分安静,想到小敏的尸体曾在里面躺了一晚,我心里多少有些梗,但单冰极有可能就在里面,我还是咬着舌头将门缓缓推开。 门开的瞬间,我像是打摆子一样全身都在抖,这种冷不像零下几度的那种冷,而是能冷到骨髓。 而且房间内人影憧憧,数道白影木桩子似得围成一个圈,单冰就躺在她们中间,看不清状况。 我脑袋瞬间充血,也忘记疼,勐的将舌尖咬开,冲着那些白影就喷了过去。 它们并没有躲闪,甚至一动不动,不过血水喷中之后,身上立刻燃起绿色火焰,这火烧得很快,这些人立刻被烧得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腿抖脚抖,走上去俯身要扶起单冰。但刚接触到她的衣服,一股冰寒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发梢,我怪叫一声甩开手。 在低头去看,单冰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双手合抱在胸口,铜镜的挂绳从指缝间落下来。 但是她的身上,缠绕着数根黑色的铁链。我叫了两声,她完全没有反应,但手一碰到她,那种冰寒就像是火烧一样刺痛皮肤。 而且这还不算什么,接触超过一秒,就连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 我束手无策,突然想到潘阳,急忙拿出电话翻出小敏的电话拍了两张照片发了过去。 怕他睡着,我还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没人接,就在我准备好数块毛巾,打算用手扯掉单冰身上的铁链时。电话终于响了。 我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潘阳的语气充满兴奋,好像压根就没睡一样。才接通,他就说:那是捆尸链,你用舌尖血一喷就行了。兄弟,我要是你就不管了,要知道... 听到这里我直接将电话挂了,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我只想救人。 舌尖血喷上铁链之后冒出一阵白烟,黑色的链子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与此同时房间内刺骨的冰寒也快速的消退。 我连续喷了几口,才将捆尸链全部融掉。但是单冰还是没有甦醒,我担心这房中还有别的东西,抱着她到客厅。此时,门口的两个白影也消失不见。 我放下单冰跑过去关门,就在我到门口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楼道上爬了上来,不...它是跳了上来,身后留下一串绿色脚印。 它距离我只有七八步的距离,我恐惧到大脑都要当机,慌乱中狠心的在舌尖上咬了一下,疼得我鼻子眼泪都出来,但也顾不了那么多,血水一喷,不看结果就将门关上。 回到沙发上,单冰的身子还是凉得可怕,我将她抱在怀里,将被子披在身上,拿过他手中的铜镜,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祈祷那东西不会蹦跶进来。 随着我的心跳平復,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怀里的单冰怎么没有心跳?这种时候我也顾不得其它,伸手按在她的胸口。 我的心一沉,果然没有心跳。就在我准备试试唿吸的时候,单冰的手突然抬起,一把将我的手抓住,眼睛也睁开了! 她的手冷的可怕,唿出来的气在月光下白扑扑的。不等我说话,她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往下一压,她的红唇印在我的嘴上。 我吱唔了几声,初吻就这样没了。单冰的唇冰冰的,就在我准备好好享受的时候,一股热流顺着小腹只往上蹿,从嘴里跑了出去。 但除了感觉奇特之外也没什么不适,而单冰的身子竟然在快速的回暖,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心跳。 我刚想动一下,做点什么。单冰突然将我推开,唿吸有些急促。 她起身之后立刻掏出一圈红绳,手指翻飞之下,编织出一个红色小人。她咬破中指,用力的挤了一滴血点在小人额头。 接着奇怪的事就出现了,红线编成的小人在茶几上蹦跶了几下,形体突然一闪,一个半人高的红色人影从线人上走出,朝着门口走去。 此时单冰才缓过气,说:有人要夺你的魂魄,还好我之前烧了纸人招了阴人护你,不过被你一口血都毁了。 我问:那你怎么会被捆尸链给捆住了? 单冰的眼神有些闪烁,随意的道:你应该见过那个阴魂了,它的手里有克制我的捆尸链。 不多时,门口的地方传来“砰”的一声,接着茶几上红线结成的小人应声碎成粉末。 单冰松了口气说:好了,它走了,阴魂被你的舌尖血喷中,弱了不少。 我木然的点头,眼前发生的一幕幕就像是魔术一样。我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像个白痴一样整天活在猜测和惊骇中,迟早要被吓成白痴。 她说: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有我在,我就会保护你。 我不知道你们听到这话,是不是觉得窝囊,但我真的很感动,就因为她说出这话时的真诚,能被一个女人保护,也是一种幸福。 但是我对她说:我希望这句话是我对你说的! 是的,不论有多少的猜疑,但我希望能够一辈子保护她,这就足够。 ☆、第十四章 潘阳的猜测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全身酸痛得难受,洗漱的时候还被自己的熊猫眼吓了一跳,而且眼窝凹陷,面色蜡黄。 我草草了事,准备问一下单冰这是咋回事,但刚回头就看到她斜靠在卫生间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等会我给你弄点好吃的补补。 第21页 她说好吃的,我还以为能有顿丰盛的早餐,想不到她只是路过包子店的时候,给我来了几个狗不理包子,弄得我食慾全无。 我们来到医院,这个庞大的体系并未因为事故而关门大吉,一切照常运行。 只不过护士和其它医生看我们手术科的人,眼神都是怪怪的,像是见鬼一样离得远远的。手术出了这种事,少不了风言风语。 单冰还没坐稳就去见领导了,她让我在办公室等新来的麻醉师。 我靠在座椅上,看了看表,都过了上班时间好几分钟了,心想什么人这么屌?第一天就敢迟到。 正想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有人敲门,我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开门,刚拉开一条缝隙,就有一张大脸凑了上来。 “是你?”我有些惊讶,门外来的竟然是潘阳那个死胖子。但他来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新来的麻醉师吧? 潘阳见是我开门,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直接推开门:哎呦!哥们儿,缘分吶!以后咱们就是在一个手术组了! 我吃惊的说不出话,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咋整了?吓到你了? 潘阳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介绍信,我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院长亲自写的。这来头绝对不小,我抬头看了他几秒,掂量着手里的介绍信,感觉这是真的,这种东伪造了也没用。 但他来干什么?绝不会是来找工作的! 他绕着办公桌转圈,突然俯下瞪着我说:哥们,你这是一夜几次啊?阳气亏损这么多? 潘阳那张近在咫尺的大脸将我吓了一跳,但是他的话更是让我全身冰冷彻骨。我这脸色......明显的就是肾亏啊! 但是别说我还是处,就是一夜几次没个时间积累也不会成这个熊样! 难道是...单冰?她吻我的时候小腹流失的暖流。她在吸我的阳气...我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 潘阳鬼鬼祟祟的上前将门关上,回头对我小声道:老表,是不是单冰那个婆娘吸你的阳气了? 这种事我不会告诉他,直觉告诉我单冰不会害我,我摇摇头,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都不想说话。 他俯身说:我感觉她没有人气,怕不是人啊! 我手抖了一下,腾的站起来,吼道:你他妈才不是人!在胡说八道,别怪老子和你翻脸。 潘阳见我动真格,退后半步笑道:你看,我和你说着玩儿呢!不过你还真得... 他说到这里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但他并不打算停下,接着说:捆尸链是冥纸做的,烧掉后只有阴魂能用,对付的就是起尸的东西,但对普通人没什么大用。 我被他说的心里膈应,莫名其妙的难过。 回想单冰一直来的确是有些反常的地方,但单冰怎么可能不是人?她可是我暗恋的女神啊! 潘阳的说法是有些道理!但保不准他也是在骗我。 而且要让我接受单冰不是人,我做不到...... 潘阳等我回过神,才接着说:你的阳气是被她吸走的吧?正常人是不可能吸阳气的,更别说是你的阳气... 我内心正在纠结,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勐然回神,神经质的盯着他:我的阳气和血液是不是与众不同?你们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潘阳被我问得愣了几秒,半晌后他哈哈大笑: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大兄弟不是哥看不起你哈,你全身上下除了有两个求,你还有啥? 我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并非被他的话打击到,这种话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屁,臭了我就闭气。 我总感觉,隐隐约约中矛头都是指向我的,但现在听他的话,好像是我在自作多情。 回过神,想到他的种种不靠谱,而且本身就十分可疑,那么他的话又有多少可信? 气氛沉默中,办公室门被人用力推开,单冰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我和潘阳的话都被他听去了,正要同她解释,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主任满头大汗,苦着脸跟了进来。 主任才进门就满脸哀求,也不顾外人,冲着单冰道:这手术这有你能做了,单医生,求求你了。 我不知道这是演的哪一出,单冰面子再大,也大不到让主任这样放下身段。 单冰坐到椅子上盯着潘阳,那眼神就像要杀人一样。 潘阳眯着小眼睛,一副身处事外的表情。我刚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胖墩墩的主任“噗通”一下竟跪在单冰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单医师,只有你做了这手术,才能救我一家老小的命啊! 我听得煳涂,怎么又扯到他一家老小了?看着年过半百的主任跪在地上,我于心不忍,起身拉他起来,说:张主任,不要这样子。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事可以商量。 张主任茫然的看了我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抓住我的手道:小林啊!你和单医生关系好,一定要帮帮我,回头我给你升职加薪。 他后面那句话我喜欢,不过当着单冰的面说出来,听着就有些不顺耳了。 我当时就拉下脸,说:别人的主我可做不得,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具体是个什么事! 张主任的话有些啰嗦,而且因为惧怕每说到一个重点,他就要哆嗦一下。 我这里简单的理一下,原来张主任在前天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是给他的家人都下了咒,以此要挟他安排两场手术,指定必须由我和单冰主持。 第22页 开始他也不信,直接按掉了电话,但是到了晚上,他家里的狗莫名其妙的死了,狗尸被碎成数块。张主任也是医师出生,一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人为的。 这时候他才开始着急,急忙给我和单冰打了电话。到了今天早上,他就接到了上级通知,依旧是死囚和一对连体人。 听完他的讲述,我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冰窟。 潘阳也在一旁听着,见没人说话,他开口问张主任:之前的手术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同样也有这个疑问,扭头看着张主任。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死囚是管控的,都是上面安排,我只是负责安排好手术人选,但是之前都没有指定,这次却是不同了。 张主任这话说的不假,之前接触死囚的手术组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其他小组。 但细细想来,连体人分离手术可以说在全国都是很少的,为什么会在几天内接连出现?而且都要我和单冰接手。 难道死囚只是欲盖弥彰,最主要的是连体手术有问题? 还有涉及这个层面,那么安排的人恐怕来头不小。张主任眼巴巴的望着我,我有些无奈,摊手道:这种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 潘阳也插嘴道:如果接了这个手术,我们就等于进了对方圈套了,我觉得不行。 单冰一直没有说话,转着手中的笔,直到潘阳话落,她才将笔重重的排到桌子上,对主任说:你去安排手术,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她话一说,我立刻明白她是想用手术摸出背后的人,但这也是危险的,因为我们是在暗处。 还有潘阳,他说的话是向着我们,但是他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 ☆、第十五章 亡灵再现 张主任见单冰点头答应下来,抹着额头的汗珠子连连道谢,他出去之后。单冰才起身走到潘阳身前,冷声问:是谁安排你来这里的?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个不存在的传说? 我这时候很想插嘴,很想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把我把我牵扯进来? 很多问题堵在一起,就连我都不知道要从何理清。潘阳表情悠闲,歪着头看着单冰:是不是传说你心里比我清楚,不过这件事我们还是联起手胜算比较大点!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不要给我打哑谜?” 我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大吼一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潘阳走过来想拍我的肩膀,被我一把打开,冷眼看着他,在看看单冰,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陌生!也很难受。 单冰走过来握着我的手,轻声道:等这手术完了,我就告诉你真相行吗?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央求的语气同我说话,我呆呆的看着她,有些不习惯,她抬手捏了捏我的脸。当她转身之后,又恢復了清冷的面容。 单冰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的张主任的电话,索要手术患者的资料。 平日这种事张主任绝对不会亲自出马,不过这次,单冰的电话才挂掉七八分钟,他就满头大汗的忙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片子之类的资料。 我顺手接了过来,随便瞟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呆住了。连体患者:卢晓航,手术目的,将之与妹妹卢晓敏共生的肾脏移植。 卢晓敏,手术目的,取出共生器官,肾脏。我呆呆的拿着手里的资料,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把将张主任拽过来,厉声质问:你确定这对连体姐妹叫卢晓航和卢晓敏? 张主任也是被我给吓懵了,呆呆的看了我几秒,才吼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瞪了他一眼,采着他的衣领吼道: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全家收尸! 这次算是彻底的唬住他了,他哭丧着脸说:脑死亡的是妹妹叫卢晓敏,需要移植器官的叫卢晓航。 这怎么可能!我第一时间看向胖子,他的脸色也同样难看,接过我手里的资料,直接翻到下面的档案,那里有照片。我之所以不看,是因为我害怕! 看过照片,潘阳也僵住了,小眼睛彻底眯成了一条缝,走过来拽着张主任就吼道:老子瞧你怕是活够了,在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明天就让你捲铺盖滚蛋? 他这屌样,就像在说个笑话一样,加上两个胖子面面相觑的场景,显得十分滑稽。 但是气氛却是出奇的凝重,张主任不停的擦额头的汗珠,神情十分纠结。 潘阳用力拽了他一下,张主任才带着哭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我刚刚看到这资料的时候也被吓得够呛! 我感觉他隐瞒了什么,正要追问,单冰起身拦了我一下,示意潘阳松开手后,她才说:主任,你见过患者,或者患者家属? 张主任茫然的摇摇头,说:你们经手的死囚犯是上面安排的,那个...连体手术是我安排的!当时... 他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但是我们都明白,他是拿了人家好处了。 单冰反问道: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接触过的他的家人? 张主任点头:护送的都是安保公司的人! 单冰沉思了几秒,让张主任回去,临走前主任还是十分担心,再三重申,手术就在今天午夜十二点。 午夜的大手术,想想就毛骨悚然,更何况出过之前的事情,我更是害怕。 第23页 不过现在更让我疑惑的是,为何出现两对一模一样的连体人?当然这只是从照片上推断的。 具体是不是一模一样,还要等亲自见到才算。但我在想,如果真的是一模一样,那该如何解释?如果手术顺利完成,是不是还会同样发生恐怖的事件? 潘阳和单冰都坐着不说话,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我坐在这里除了胡乱猜测,什么都不知情。 终于挨到晚上,吃过晚饭后,两位护理科调过来的特护也来了,两个女孩年纪都不大,但都死气沉沉的,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僵硬,就是偶尔说话也是皮笑肉不笑,好像谁欠她钱一样。 瞧这状态,十有八九是被主任逼着来的,现在的手术组再也不是吃香的部门,风言风语中大家都避之不及。 单冰应该也是看出来了,说: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大家只要安安心心的做完手术就可以了! 说着,她又拿出一圈红线要给两个特护拴上,没想到两个胆小的女孩看到这架势更是怕的不行。其中一个哀求的道:单医师,我们能不能不参加手术? 我想起老陈出了事,也不想在害了她们两人,于是对单冰说:特护的活我也可以接手。 单冰摇摇头:不行,今晚是两起手术! 什么?我和潘阳都愣住了,急着翻看下面的资料。死囚的器官摘除也安排在晚上! 这怎么可能!夜间处决囚犯,闻所未闻。 我一直将死囚的事情当做一个插曲,没想到这两件事却是联繫在了一起,我也不在为两个女孩开脱,能做的就是发生意外的时候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她们。 从外表上看不出,但潘阳哄女孩还是蛮有一手的,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女孩明显就没有之前紧张了。 反倒是随着夜幕降临,医院陷入安静之后,我自己却是紧张了起来,而且我总感觉今晚的医院,安静得有些异常。 十一点,单冰带着我们上了顶楼手术间。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潘阳这个半路货会不会麻醉? 但如果麻醉出了问题,等于是将患者活剐了。 人一紧张就尿急,两个特护更是尿频,短短几分钟内不停的跑卫生间。 快到午夜时,整个医院内已经安静得吓人,外面终于传来轮床的声音,但是没有清晰的脚步声,应该没有多少人。 我站起来,扶着门歪头往外看,但只看了一眼,我整个人犹如掉入冰窟。 外面的人不仅不少,而且很多,得有十七八个,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但她们走起路来毫无声音,像是...像是在飘。 等等...那衣服很眼熟,我勐的退了回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潘阳背靠在另一侧,从缝隙向外看,手里捏着不少符:我了个去,这是给鬼做手术啊! 他的话,让我抖得更厉害,我刚才看到的人穿着的就是纸衣,稜角分明,在灯光下还反射油漆的光泽。 更要命的是,跑去上厕所的两个特护,竟然推着两张轮床,面无表情的朝手术室走来。 这次不用单冰和潘阳讲,我都知道,两个特护恐怕是中招了,被鬼给附了。 潘阳拿着符就要砸,但单冰在一旁摆了摆手,示意我将门全部打开。 我苦着脸,脚手都在哆嗦,如果连体姐妹是....上次的妹妹已经死了,尸体也爆了,难道..... 我不敢想下去,在单冰的催促下,我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门外一双诡异的眼睛,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它凑在门缝处正在往里看。 而那张脸,皱巴巴的,挂着铜钱般大小的老年斑,松弛的皮肤呈现出灰黑色。 不等我叫出声来,潘阳已经在一旁吼道:老太婆,你这是活腻歪了! 我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单冰从身后一把将我扶住,将她的铜镜塞到我手里,说:遇到危险将舌尖血喷在上面,不要离我太远。 此刻,整个手术室楼层阴风阵阵,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提篮婆将门缓缓推开,潘阳也退到一边,但无形中他和单冰都刻意保持几步的距离,相互提防。 老太婆的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灯光下充满了诡异。而且她才跨进门,身上就传来一股腐臭味。 接着两个特护低垂着头将轮床推进来,后面的也想跟着进来,但潘阳拿出一张符纸,虚空一绕,一口舌尖血喷了上去,符纸上燃起血色火光,直接飞了过去。 那些纸人面无表情,站在前面的几个瞬间被符火点燃。眼看火焰就要蔓延,提篮婆突然回头,冲着门外远远的哈了一口气。 只见一股黑雾涌出,瞬间笼罩那些纸人,潘阳的符火立刻就失去了作用。 单冰依旧不动,任由提篮婆和两个特护推着轮床进了手术室,不知道她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我壮着胆偷偷的瞄了一眼,前面的轮床上被白布盖着,但能看出来人形的轮廓。后面的是一对连体人,都带着口罩,但隐隐约约的模样还能看出来,和之前的那对姐妹,极为相似。 特护进来后就放开轮床,散乱的头髮遮住了半边脸,其中一个竟然缓缓向我走来。 我吸了口冷气,手心全是冷汗,刚要退后单冰突然道:别怕!看看她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我更是怕得要命,脚手都不停的抖,难道这两个特护不是人? 第24页 我努力的回想,希望在印象中有她们两人的影子... 就在此时,特护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正要开口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她突然抬起头... 她的脸,竟然是被取掉器官死亡的连体女孩.... 她微扬的嘴角,惨绿色的脸上带着无法言喻的狰狞,张口道:你们取了我的肾,现在...还给我。 ☆、第十六章 谁在使鬼? 潘阳和提篮婆双双去了过道,估计也是打得不可开交。 但单冰自从和我说过话后就不曾动过,就连眼睛都不曾眨过。 惊惧之下,我甩了“特护”一巴掌,也不知道打到什么地方,但手感很冰,然后侧身后退了几步,直到腰椎被身后的东西撞到,我才慌慌张张的停下来。 回头才看到自己是撞在了轮床上,而盖尸的白布不知何时被掀开了一半,躺在床上的尸体胸口有个窟窿,血水都已经凝结。 死囚!我脑中第一时间冒出的是这个念头,然后才回头去看单冰。 她和那不知道是尸是鬼的女孩对视,我心颤的后退,想退到无影灯下,但不小心又撞到轮床,它滑动了一下,向墙角撞去。 见此情形,我只好伸手去抓住床边,打算将轮床稳住,但我刚刚扶住推桿的时候。 白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揭开,我的心紧跟着提到嗓子眼,当那张脸就要露出来的时候,轮床上的尸体勐的坐了起来。 啊!我大叫一声,转身就要跑,但手腕上传来一阵生疼,一只铁青的手扣住了我。 他的脸因为失血变得苍白,嘴巴大咧咧的向两边张开,虽然有些变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陈!”我用尽全身力气叫出他的名字,但惊叫并未驱散我心中的恐惧,他的整张脸突然变的狰狞。 这一刻,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将手挣出来,但尸体的手卡得更紧。 麻醉师老陈自己吊死在门头上,他的尸体就在医院太平间里,等待医院赔偿的协调,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死囚!去他妈的死囚。这一刻我恨不得跑去将张主任胖揍一顿。 但是单冰等的恐怕就是现在,否则之前也不会阻止我从主任的口中问出真相来,而且她完全可以拒绝手术。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时间多想,只是喊着单冰的名字求救。 她听到我的叫声,侧身一步就要冲上来,但是那两个“特护”(当时我看到一个变成死去的连体女孩,书写的时候暂且这样称唿)紧紧的拦着她。 眼见单冰走不脱,我有些绝望了,回头看到老陈竟然张开嘴,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牙齿就沖我手腕咬来。 这一下我急了。老陈和小敏都是被鬼咬了中咒,我可不是单冰,被咬中的下场就是死亡。 而死亡就是我最恐惧的事,几乎不用去想,我勐的咬开舌尖,剧痛之下,我的思维也清晰了不少,回头将一口舌尖血朝老陈迎脸喷去。 “呲啦!” 我的舌尖血就像硫酸一样,老陈的脸接触到舌尖血后像被腐蚀一样融化,他的手也缓缓松开,我迫不及待的转身迎着单冰跑去。 挡在中间的是两个“特护”,她们的身份也无法确定,其中一个突然就成了死去的女孩。 单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动了,手一翻就是数十根红绳结打出。 绳结飞出就噼里啪啦的炸开,化成红色的灰烬,灰烬还未落地,她就沖我喊道:喷舌尖血! 我本来就含了一口,准备对付“特护”的。听到她的喊叫,更是没有任何犹豫,一口老血喷出。 绳灰碰到我的舌尖血,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下落的灰烬在融了血水后,竟然变成红色烟雾,在虚空飘动,像蛇一样缠上两个“特护”。 其中一个被缠上之后,身体一软立刻躺倒在地上。但变化成女孩的那个身上“呲啦!呲啦!”的冒白烟,整张脸瞬间就开始烂开,嘴里发出“唿噜唿噜”的声音。 画面说不出的恐惧和噁心,单冰冲过来拉着我,说:这人早就死了,被附身了。她们都只是些棋子,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她拉着我走出手术室。到现在我也想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手术,而是特意针对我们的一次行动! 走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电梯也已经停运,整栋楼黑漆漆的,死一般的静。 我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紧紧抓着单冰的手从楼梯往下走。整个楼道都迴荡着我们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气氛压抑得可怕。 我问:冰姐!那个真是老陈吗?还有那两个特护怎么回事? 单冰每下一层楼,都要到楼道查看一下,她回道:都是死人,被人操控了!现在开始你尽量不要离我太远! 她的话让我背后生寒,提篮婆的手段我是见过的,在我眼里那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她竟也被人操纵了? 此外,以前我猜测过这是针对我的,但同时也觉得,更有可能是针对单冰的。 不过现在,我感觉这就是针对我的?但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争夺? 难道单冰口中那个传说是和我有关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下面的楼层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用东西敲击地面。 这种声音,在空荡荡黑黝黝的大楼里,被无限的放大了。 第25页 单冰拉着我停了下来,两人闭住唿吸细细聆听,但是除了那奇怪的声音变得清晰不少外,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单冰用力拉着我说:下去看看!会不会是潘阳! 她提醒我才想起来,胖子在通道内对付纸人,但是我们出来后他和那些纸人都不见了。 比起他突然离开,我更担心他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此刻躲在某处准备出其不意的给我们一下。 我将这个猜想告诉单冰,她摇摇头说:不像,应该是背后的黑手伸到他头上,他才跑来和我们合作的! 这让我想起提篮婆被人操控了,而且她身上那股难闻的腐臭味,估计也不是什么活人了!是什么人要杀他们? 小声交谈的档口,我们走到了楼脚。 虽然我很害怕,但是这种时候我还是要挺身而出的,而且我发现自己的舌尖血好像比单冰的绳结厉害。 我站在最后一节阶梯上,从墙角伸出半个脑袋往过道里看,这楼的过道不像之前的那样伸手不见五指,而是充斥着诡异的绿光,忽暗忽明。 阴惨惨的光芒中,不少黑影晃动,像是影子一样高高的贴着墙面。 靠近楼道的这个方向,一个胖胖的身影大字形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前面一个佝偻的身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看样子是在阻挡那些黑影过来。 那“咚咚”声就是他磕头髮出来的,我很快缩了回来,说:潘阳好像出事了,有个磕头的好像是瞎子,他像是在保护潘阳,前面有不少黑影。 单冰听完,掏出一圈棉线让我吐舌尖血在上面,弄好之后,她也不嫌弃上面沾了我的口水,用手一刷,让血水变得均匀。 “跪着磕头一定就是棺山的瞎子,只有棺山的人才会动不动就磕头。” 单冰的话语有几分嘲讽,但她着手结了数个绳结,看样子是打算上去帮忙。 很短的时间,她结了不下五十个绳结,这速度让我咂舌。她接完最后一个后,突然说:跟着我! 我整个人瞬间就紧张起来,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沖了出去。我急忙追了上去,只见她双手纷飞,数个绳结飞了出去。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那些高大的黑影顿时乱了起来。 此时身处这诡异的光芒中,我才看清那些黑影真的就是影子,但却张牙舞爪,十分的恐怖。 跪在地上的也是瞎子,绳结的炸开,让他缓过一口气,回头道:快救胖子,晚了就来不及了! 绳结只是短暂的炸开那些黑影,当瞎子停下磕头后,又都沖了上来,他扭头不要命的勐磕了几下。 随着磕头的声音响起,摆在他身前的小棺材棺盖就打开一点,那些黑影也就不敢上前。 见黑影没有冲上来,我俯身就去拉胖子,但他双目紧闭,紧紧贴在地上,别说拉起来,就是想让他动一下都不可能。 我回头要喊单冰来帮忙,但是身后已经空荡荡的,她竟然不见了!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想其他的,用力在胖子脸上扇了两下,他依旧毫无反应。 而那些黑影更加的躁动,贴在墙上地上张牙舞爪的,沖了几次都被老瞎子磕头挡住后,几个黑影竟然融合起来,形成一个更高更大的黑影,伸手就朝着瞎子抓来。 “砰!” 瞎子被撞到,身体发出一声空响,但他却如同木桩一样毫不移动,只是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水,接着磕头的频率快了一倍。 整个楼道都迴荡着“咚咚!”声。我问他要怎么办,但他连说话都顾不上,那巨大的黑影每一次攻击,他的身子都会勐的颤抖一下。 只有他口鼻中冒出的血水,表明那根本不是影子,而是真的能给人造成伤害的。 看他摇晃的身子,估计也撑不了多久。我一狠心,将肿的生疼的舌头再次咬开,舌尖血喷到胖子脸上。 但无往不利的舌尖血此刻却是毫无作用,更让我绝望的是我看到了影子。 对,没错是影子,惨绿色的光芒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又绝不是自己的影子,因为它的动作不和我的一致。 我在我惊骇之余,嘿嘿的影子脑袋上突然出现一张绿色的嘴,它歪咧着,像是在嘲笑我! 接着,我感觉地面涌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将我吸得贴在地上。 ☆、第十七章 鬼谷尸棺 我的头皮都快炸了,老瞎子也是颤颤巍巍,根本顾不上我,单冰又不知去向。 就在危机关头,胸口的铜镜一阵滚烫,我看到地上的影子内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随即,那股要将我压在地上的力量也随之消失。脚手一恢復正常,我马上直起身子,伸手就将脖子上的铜镜取下,一口舌尖血喷了上去。 铜钱大小的铜镜,在接触到我的舌尖血后,立刻绽放出青光,足足有碗口大小,我捧在手中犹如一颗明珠。 这光,像是镜中折射的月光,但照在手中却是暖暖的。丝丝缕缕的光芒银丝般洒落,闪烁的绿光纷纷退让,青色的光芒在我身上形成一个圈。 我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使用,只好将发光的铜镜靠近潘阳,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青光之下,一个黑影从潘阳身下逃出,紧接着潘阳大吼一声,皮球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憋死老子了,影山的杂碎们,给我受死! 第26页 潘阳起身后鬼哭狼嚎的吼了几句,从衣兜拿出一个小瓷瓶,到出几粒金色的颗粒,合手用力一搓,不少金色粉末顺着指缝漏下。 “青城山纯阳沙!”只听他喊了一声口号,双手勐的往外挥洒。 还在磕头的老瞎子听到他的话,顺手抄起小棺材跑了过来,我怕他看不见撞了墙,急忙伸手将他拉到我身边。当然我也不全是为了他着想,我也是想着身边有个能人保险些。 此刻,潘阳说的纯阳沙被他洒出去,犹如拉开一道金幕,惨绿色的光芒被纷纷驱散。 那些影子落到金幕中,就像是身处无影灯下,瞬间就彻底消失。 潘阳掏出手电打开,刺目的白光尽头,甬道内黑黢黢的,在手电光下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老瞎子的脑门都磕出了血水,但他宛若无事一样,说:影山的人来了,这地不能呆了!赶紧找个有亮的地方。 影山应该是个门派之类的,不过在现代社会,恐怕也同青城山一样名存实亡了。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这件事结束,单冰至少要给我说个通透。 我问:你们两有没有看见单冰从哪里走的? 瞎子和潘阳都摇摇头。潘阳说:还是听瞎子的,先找个有亮的地方呆着,你那婆娘应该没事! 瞎子说:恐怕未必,有人在这里布了一个局,为的就是对付单姑娘,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妈的!”听了瞎子的话,我骂了一句,然后才想到如果如老瞎子说是为了单冰,那么我之前的推断就全是错的,现在单冰才是最危险的? 我问:瞎子,你估计单冰会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就过去帮忙! 潘阳插嘴说:你婆娘离开就是为了引开他们保护你,你要是在撞上去,那就是傻咯! 瞎子说:这位道友说的极有道理,你一个肉体凡胎去了也是送死,我们还是赶紧逃命的好。 我鄙视道:肉体凡胎?说的好像你是仙一样,怎么老子瞧你们也是会受伤流血的! 这一说,瞎子和潘阳脸上也挂不住,毕竟刚才是我救了他们。不过我也没理由让他们跟我去找单冰,但没有他们两人,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瞎子和潘阳被我刺了一句,都不说话。我接着说:你们都是被人追杀,然后才跑到这里寻求联手的,要是单冰出了问题,你们两人能够逃得了? 潘阳和瞎子听后眉头都拧了起来。潘阳道:我说大兄弟,那个婆娘各种虐待你,我看还是趁早忘了算求,只要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纠缠我们。 我冷笑几声,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两和单冰能有什么联繫?要抓单冰为何要扯上他们两人? 瞎子说:我觉得林小哥说的极对,那姑娘可能去了太平间!那里兇险的很,我看... 他刚说到这里,就被我打断,我架着他的胳膊,奔向楼梯间,回头对潘阳道:如果你真的可以置身事外的话,也就没必要来这里了,帮不帮这个忙,你可以自己掂量! 潘阳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自私,但换做我,或许也会像他这样,毕竟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卖命,这种事没多少人做得出来。 我和瞎子下了一层,潘阳就从后面追上来,口中嘀咕着:算求了,老子也是拼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稍微妥了些,有他的加入真打起来也比我强的多,不过心里同时也提防起来。 连下了几楼,发现整个医院都空荡荡的,电灯也全部熄了,从楼内向外面看,原本该是灯火辉煌的市区,现在也是死一般的黑。 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不正常,偌大一个市区,不可能全部的停电!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大楼里已经看不到市区了,整栋医院大楼像是被人用一块黑布给包住了。 当然这只是有一个比喻,应该是有人布了迷阵之类的。虽然说起来有些像电影,但现在我连鬼都见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潘阳小声说:能够把三甲医院几小时内干干净净的清空出来,这地位背景绝对不简单啊。 我听得更加着急,对方手段越厉害,单冰的危险也就越大,我急着下了负一楼,才踏下第一节阶梯,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阴风。 眼前仿佛进入了坟场,潘阳的手电光下冥纸飞舞,飘飘扬扬! 我缩了缩手,紧紧握着铜镜,但原本散发出圆润光泽的铜镜被扑面而来的阴风吹了几下后,光晕开始缩小,眼看就要完全消失。 潘阳掏出一张金色符纸靠近铜镜,符纸瞬间燃烧,铜镜的光芒也强了不少。 他说:这里阴气太重,鬼谷尸镜快撑不住了! 我没有理会,小心的捧着铜镜,一个冰库一个冰库的找。找到c区的时候,在地上发现了一滩血迹,还有几个变黑的绳结。 潘阳俯身用手一碰,绳结就化为飞灰。他起身说:化而不散,影山的人没有这种手段。 我在也忍不住,问道:影山是一个门派吗?还有棺山等等! 潘阳说:这些都是传承的门派,不过到现在也只是行内剩一个名号了!但传人还是有那么几个。 我听过几次,单冰好像和鬼谷有联繫,于是问:鬼谷也是? 潘阳惊诧的看着我:你不知道鬼谷子? 我愣了一下,难道单冰还是鬼谷子的传人?潘阳看出我的困惑,说:鬼谷只能说是继承了一部份! 第27页 此刻来到d区,这里的灯竟然还亮着,而且是那种led节能灯,显得有些昏暗。 三人刚踏入,就看到正中间的地方摆着一口巨大的血色棺材,老瞎子的反应更是异常,他全身一颤,失声道:鬼棺!一定是鬼棺! 瞎子说着,慌慌张张的掏出他的小血棺,规规矩矩的摆在前头,跪下就磕头。 而我和潘阳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这棺材我们应该算是第二次见了。第一次是潘阳发给我的照片。 只是眼前的比照片上的少了铜镜,但铜镜就在我手里... 潘阳和我面面相觑,我问:这是什么东西?当初你为什么发给我? “这是鬼棺,我当时发给你是我感觉单冰不像人,这鬼棺就是她曾经的住所!”潘阳的脸色有些难看。 住在棺材里?我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难道单冰真的不是人? 此刻瞎子好像完成了一个仪式,颤巍巍的捧着小棺站起来,说:那姑娘我在文殊寺第一次见到,就觉得她身上有股尸气! “够了!”我吼了一声,想想单冰可能就在棺材内,我双目都快冒出火光,这一刻什么也顾不上,冲上用力想搬开棺盖,大声叫着单冰的名字。 但是棺盖纹丝不动,我回头吼道:你妈的!过来帮忙! 瞎子说:林小哥,鬼棺是打不开的! 潘阳也上来劝说,但被我一把推开。我用力的敲击着棺盖,但潘阳上前死死拉着我:哥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紧走的好。 我一把推开他,再次扑上去撬棺材盖子,就在这时,棺内突然传来一阵敲击声。 潘阳在一旁絮絮叨叨,我吼道:你他妈的闭嘴! 敲击声很小,但有节奏,细细听起来...摩斯密码...里面真的是单冰.... 我眼里的泪珠都快滚下来了,但那棺盖就是纹丝不动,没有手术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和我在qq上聊天。不过她用的都是摩斯密码,为了看懂她说什么,我花了很多时间来熟悉这种密码。 棺盖内敲出的话是: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冰姐!我不走!”我大声的叫道。 但是她继续重复敲击这这句话,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鼓乐声,无数的冥币飘了进来,被阴风一吹“哗哗”作响。 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门口出现一队白衣人,他们行走像在空中飘,毫无声音。而身上的衣服黑光油亮! 又是纸人?他们来干什么?我急忙拿出铜镜,但上面的青光已经完全消失,我急忙吐了几口血在上面,但镜光闪烁一下立刻灭了下去。 “哥们儿,赶紧走,这东西我们对付不了!”潘阳和瞎子上前一左一右的驾着我。 我一阵拳打脚踢都没有挣脱出来,就在快出侧门的时候,血棺内又传来敲击声。 她说:我爱你! ☆、第十八章 诡异照片 临门的最后一刻,我听到单冰对我说:我爱你! 可我却什么都来不及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纸人鱼贯而入。 阴风中,冥纸飞舞,像送葬一样,我大声的叫喊,但潘阳和瞎子紧紧抓着我的手,生生拖了出去。 最后一眼,我看到灯光闪烁成血红色,八个纸人列队出来,抬起血色棺材,接着虚空仿佛扭曲一样,盪起一圈圈涟漪,随即消失在大厅内。 看到单冰被抬走,我大吼一声,胸口一阵发闷,直接晕了过去。 许多年后,我回想那一刻,感觉到的依旧是恐惧和自责。这件事也对后来的我有着重要的影响。 我醒来是在一家宾馆里,潘阳和瞎子都在,醒来后我并没有责备他们。 瞎子自顾自的和我说起了鬼谷的事,鬼谷是鬼谷子传承的一个分支名字,并不是地名。 而且鬼谷只是继承了尸修,但在道术最鼎盛的时候,鬼谷被正道人士倾巢覆灭,最后只剩一口鬼棺,传说棺内有具上千年的尸体,早已修炼成人,但最终找到的只是一具空棺! 听到这里,我问:单冰就是那具修炼成人的千年老尸? 潘阳点点头,我嗤笑道: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非要说是尸体,你不觉得可笑?而且时代的变迁了,即便你们说的是真的,单冰也不曾害人,什么影门找她做什么? 瞎子说:修成人的千年古尸,心脏就是长生不老药,这个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之疯狂。 我听后,将头埋在膝盖间,心想万千世界人类所了解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什么都有可能,我用力抓着头髮问:这么说,他们是要取出单冰的心脏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我抬头咆哮的吼了出来。整个过程,我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见过,单冰就这么被抓走了。 潘阳上前安慰我道:想要抓单冰必须用她所用过的棺材,但其中也有一个弊端,鬼棺盖上之后就很难在打开! 我说: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把单冰弄走干什么?还有为何要扯上那该死的连体手术和死囚?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插进来。 潘阳说:这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单冰很有可能被人弄到峨眉山去了!要找的话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峨眉山?我记得前几年还有新闻爆出九老洞深处发现千年殭尸,难道有什么联繫...想到联繫...我抬头看着潘阳道:连体热和死囚不可能同单冰一点联繫都没有?你在隐瞒我!你和老瞎子绝对不是在找什么长生不老药。 第28页 潘阳沉默不语,我知道自己猜中了,他们要的肯定是和连体人手术或者死囚有关的。 瞎子可能是听出我语气中的气愤,上前打圆场道:长生不老药也是个传说,即便真的有也不是我们可以享受的,我们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尸修的道术。毕竟死了几千年后还能活过来做人,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疯子!”我骂了一声,翻身下了床。不管瞎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知道自己不可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 潘阳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尸体又是冥纸的,回家等着警察上门问询。 潘阳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对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清空医院,里面发生的是就不会外传,也不会有人管。 我原本要走的闻言又退了回来,说:真的吗? 他点点头,我盯着他说:我要去找峨眉山!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瞎子说这是他义不容辞的,鬼谷和棺山有些渊源,想想他见到鬼棺就磕头的画面,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如何能找到单冰并救出她。 虽说鬼棺不容易打开,但世间没有绝对,而且是有备而来,相信这个时间还要更短。 潘阳和瞎子就在宾馆等我,而我要去单冰家里看看,希望能找到一点点线索,如果她真的是潘阳说的那样,至少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回去的路上,我特意绕到医院门口,偌大的医院一夜之间就架起了钢架,听周边小卖部的店主说是要翻新。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不用上班也没有接到通知,看来我和单冰算是下岗了,至于张主任是死是活,我不想为他浪费哪怕一个脑细胞。 单冰的家我只是去过一次,不过因为无意看到她洗澡,只是呆了一个小时就被她扫地出门。 站在浴室的门口,我还能想像出她但是的囧样!还有飞退将我踢出时的表情。 冰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在心里期待,来到她的卧室。 卧室不算大,除了一张书桌外就没有多余的摆设,床上还残留着她的香味。 书桌上放着两本解剖学的书籍,我拉开抽屉,看到了一堆明信片。我拿起来翻看,都是一些风景照,就在我要将它放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不可思议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连绵的大山,照片里有两个人站在山巅,背后是残阳如血,暮霭如歌。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两朵相似的花? 我颤抖这手,将照片翻了过来,背面标註的时间:2005年。 整整十年,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单冰也才十七岁。但是张片上,夕阳下相互依偎的两人正是我和单冰,模样正是现在的我和她。 单冰怎么会有这张照片?2005年,我还在上高中,根本就不认识单冰,还是个少年。 我惶恐的将照片收到上口衣兜内,又将抽屉全部翻了一遍,在另一个抽屉里又找到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同潘阳发给我的一样,依旧是那血色的棺材,棺材头上挂着铜钱大小的小镜子。 但是就是那硬币大小的镜面,却照出了一个背影,而且十分清晰...背影像是一个男人... 我急忙拿出衣兜里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我松了口气,这个背影应该不是照片中的“我”。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我!拿着照片,我心里根本无法理清思路。 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拍过这样的照片,而且2013年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单冰。 那么照片上的两人又是谁?又是谁拍摄了这两张照片?单冰为何会有这样的照片? 我抚摸着胸前的铜镜,出了单冰家,我立刻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我想起老瞎子的话,先问了我的生辰是不是记错了。 母亲说不可能,当时是父亲用上海手錶记得时间,不可能会错。我又问母亲我大学期间有没有患过病,比如失忆之类的。 我才问,母亲在电话里都快急哭了,一个劲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最终母亲肯定我从未失忆过,而且在我的记忆里,也从未有过断层。 挂掉电话,我心中的疑问更多。那张照片里的人不是我和单冰?但又是谁拥有和我们一样的容貌? 还有是老瞎子骗我,还是母亲隐瞒了什么? 我站在卧室中央,低头沉思。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嘆息声,我被惊吓到,大吼了一声:谁! 然后勐的转身,身后空荡荡的!我心里有些毛了,但努力的安慰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产生错觉了。 转身关上卧室的门,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在这里猜永远都找不到答案。 而且现在重要的是救出单冰,潘阳说在峨眉山,那应该不会错,我感觉他和瞎子都应该是知情的。 但就在我准备走出正门的时候,我再次听到了嘆息声! 这一次,我没有立刻回头,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我说:是谁,别装神弄鬼吓唬老子。 我说这话完全是为了自己壮胆,然而就在我话语刚落的时候,感觉有一只手缓缓搭上了我的肩膀。 突然间,我就想起那个死去的连体妹妹!大白天的,她难道还想行兇不成? 那只手很轻柔,但很冰,一直在我肩膀上来回轻抚,冰冷的指甲时不时还划到我的脖子。 第29页 他妈的!我心想管她是人是鬼,先搞一下看看。这样想着,我勐的回头,学着泰拳的反身肘击横扫过去。 我听到“啪”的一声轻响,转过身后是空荡荡的,但地上躺着一个红色挎包。因为没有感觉到那种特殊的阴冷,我的心稍微松了不少,轻轻俯身将红色挎包提了起来。 包包是单冰的,我见过她跨过。但当我将挎包拿起来后,看到地面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脚印好像是刚刚留下一样,落了些黄色的粉末! 刚才我的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脚印上看像是人,但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速度? 我不敢挨个角落的去找,拿着挎包匆匆出了单冰家。来到外面我才打开红色挎包。 里面的物品不多,有单冰的车钥匙和一张银行卡!最底下有一封摺叠的信。 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上面娟秀的字迹,一看就知道是单冰留的。 信的开头:林凡,如果你看到这封信..... ☆、第十九章 生魂叫 “林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了,如果还能在见面.....” 信的内容只有这短短的几句话,甚至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但在信签纸的空白处,单冰用铅笔画着一幅画。画中群山连绵,斜阳落辉,微风间青丝飞扬。 背景里,是一对相互依偎的青年男女。但她画的只有一个侧影! 最下面有一行秀气的铅笔字: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滴答!”不知何时,我眼里的泪珠滚了下来,打湿了信签纸!我急忙将其擦去贴身收好。 心道:现在不是我懦弱的时候了,我要坚强,上峨眉救回单冰。 含回眼泪,我准备门。但在关门的瞬间,我听到房间大厅里传来一声轻嘆,还有移动的脚步。 大白天,空荡荡的房间,是谁两次三番的嘆息?我有些害怕,要是平时我肯定撒腿就跑,但现在不行。我手握铜镜,一把拉开门沖了进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是在茶几前又有一个崭新的脚印,同样洒落了不少金黄色粉末。 而且茶几上多了一把小刀,有三四寸长短,此时是打开的,锋利的刀刃闪烁着青色光芒。 是谁?究竟是谁在屋里?刚才给了我包包,现在又送来一把小刀?我心里很忐忑。站在客厅中央喊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喊完过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我闭住唿吸,生怕做过任何细微的声音。 “唉!” 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勐的抬头向上看,只见金光一闪,一道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上落到了茶几上。 我回头,看到是一个金色的小挂件,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把很小的金色小剑饰品。 但看上去不像是黄金,它比黄金的材质要暗沉,略带紫色。剑柄上有一个小孔,用一根髮丝粗细的白绳拴着。 我用力扯了扯,十分的牢固。我将它戴在脖子上,学着古人对着虚空拱手一拜:多谢,我一定会救出单冰! 说完转身出了房间,中午,潘阳瞎子我们三人出来吃早饭,期间我说坐飞机,但瞎子坚决不坐飞机。 为了赶时间,我当时就跟他吵了起来。 潘阳说:坐高铁的话比起飞机也慢不了多少,今晚出发,半夜就能到庆重,第二天凌晨就能到峨眉山。 瞎子也同意,我赶紧掏出手机在网上订购了三张19点的高铁车票。 中午潘阳说要去带些东西,瞎子行动不方便,给我开了一张单子,上面写了硃砂、百年桃木、鸡血。而且指定了一个地方。 我一看这地名比较熟悉,正是上次单冰带我去过的纸火店。我将瞎子送到宾馆,开了单冰的车就前往那条巷子。 这次我刻意留意了老闆几眼,他有五十左右,头髮有些花白,但精神奕奕,一点都不显老。但也十分普通,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我将单子递给他说:按照上面的东西,要两份。 瞎子的开出的数量已经不少了,我多要一份,是留给自己的。他需要的东西,肯定是有某些用途的,我备上一些以防不时之需。 店主一直低头扎纸人,听到我的话才抬起头,此刻我才发现,他的左眼竟然没有白眼仁,白鼓鼓的瞪着我,搞得我有些心虚。 他问:小伙子,你会用这些东西? 我摇摇头,说:这是朋友需要的,我不会用! 他说:那用不了这么多!我这里有些符,用起来比较方便,对付那些东西最有用,你要不要来几份? 我听了欣喜不已,说:那当然,不过上面的东西还是多给我一份! 店主沖我笑了笑,转身就到柜檯上翻弄起来。 硃砂都是论斤头,但他秤好之后不用口袋装,而是用草纸(黄色的冥纸)包着,当然草纸的材质十分不错。 桃木是干的,但已经处理过,呈现出暗暗的红色,一看就知道年代已久。 至于他说的符,却是用黑布袋装着,他嘱咐道:不用的时候不能见光,要贴身收好。用的时候只要打出去就行。 我说:这东西轻飘飘的,能打出去吗? 他在算帐,笑着说:能!怎么不能!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第30页 算完帐后我钱袋子少了整整五千大洋,不过拿着这些东西心里踏实了不少。 临出门前,店主突然叫住我:小伙子,我的符不仅仅能对付那些脏东西,还能对付一些特殊的人! 我愣了一下,他问:你能明白吗? 特殊的人?什么人特殊?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就是像潘阳瞎子这样的人。我感激的沖他点头。 回到宾馆,潘阳也回来了,这次身上多了一个不大的挎包,精神显得十分亢奋,不停的说:这次老子一定要大展身手,弘扬青城山的威名。 我懒得理他,看着瞎子将硃砂和鸡血调和后捏成丸子。我也不避讳,将自己的那份拿出来,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半斤硃砂弄下来足足有七八十颗硃砂丸子。 潘阳在一旁不屑的说:这东西打打小鬼还行,对付厉害的东西,还得我胖子出马。 我没理会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布袋,将硃砂丸子全部收了起来。至于店主给的符和单冰家里发现的小剑和小刀我都没有和他们说。 纸火店主话里的意思是让我提防他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店主和我无缘无故,但是正是这样无缘无故没有牵扯,所以我更信任他。 至于日记本找到的照片我也没给他们看,因为上面的那个人极其像我和单冰。不过单冰的信,我还是给潘阳看了。 他看过后说:这地就是峨眉山,不过不在旅游景点,是峨眉山脉的一座独峰,以前人迹罕至,不过现在被驴友踏出了一条小路,倒是不难走。 随后,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那句诗上,不停的重复:我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见他这样,我心想,难道这句我认为是单冰和我辞别的诗句,难道还有别的意思。 我问了他,他说:我也不清楚,但觉得很奇怪! 他将信纸还给我说:好好收着,说不定有用。 五点半,我们从市区前往车站,随后将单冰的车停在了附近的车场。 弄完这些已经是六点半,急匆匆的登着后才好好的喘了口气。高铁我也是头一次坐,这环境和绿皮车比起来好得不止一个等级。 不过我们这节车厢的座位空了一半多,可能是因为夜车的缘故,如果没有急事谁愿意半夜三更上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为了安静,大伙都不按票上的位置,刻意的空着几个座位。瞎子一上车就紧张得不行,身子都在抖。 潘阳说:我说你个啥好呢,坐个车,搞得像是拉你上刑场似得! 老瞎子的脸色发白也不理会潘阳,潘阳打趣了几句自己也无趣了,我心里装着单冰的事,也没心情和他扯淡。他左右看了看,都是空座位,嘀咕道:真忒么的闷,找个人吹牛都没有! 他自顾自的说完,索性闭上眼睛养神。 七点,广播之后,动车缓缓使出车站。虽然在不断的提速,但坐在里面却没有太大的感觉。 十一二点的时候,我长吁了口气,将脑中混乱的东西全部赶出去,准备睡上一会,保持明天足够的精神。 但就在我迷迷煳煳半睡半醒的时候,“哒哒”的动车声中,突然混杂了一声悽厉的惊叫。 叫声是从车顶上传来的,声音十分尖锐,几乎整个车厢内的人都醒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加上一些好事之人站起来凑到窗前往外看,场面开始混乱。 车厢内的乘务员也走了出来,对大家道:这只是某种动物发出的声音,我们之前也经常遇到过。 她的话刚刚说完,车顶又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就像是某个人受到极大痛苦发出的叫声,让人心都会寒疼。 乘务员俏丽的脸蛋也变得灰白,她自己恐怕也是慌了,之前的话都是为了安抚众人而胡说的。 而且叫声刚刚落下,接着又叫了起来。这一下整个车厢彻底的乱了,胆小的女人发出惊叫,有的在大声质问是什么鬼东西。 叫声不曾停止,接着又传来几声惨叫,好像来的不仅仅是一个。 这时候乘警也来维持持续,在他强势的言语下,众人稍微安定了下来。但是那种叫声却在车顶上此起彼伏,听上去应该有七八个之多。 我小声的问潘阳:这是什么动物?你认识吗? 潘阳点点头,说:认识,不过不是什么动物,而是生魂叫。 此刻瞎子也脸色苍白的凑过来插嘴说:这车内有活死人啊,生魂离体,还叫的这种悽惨! 我听得毛骨悚然,低声斥道:你少胡说八道,什么活死人。 生魂叫农村经常能听到,生魂也就是活着的人掉下来的魂魄,鬼魂那就是死去的人。 阴间的鬼差抓魂的时候自然会连生魂一起抓了,当然也有会邪术的人抓生魂,而这些生魂是有执念的,想回身体内。 被抓的时候就会叫,这也就是鬼叫的来由。 ☆、第二十章 分尸咒 但现在是在高速行驶的动车上,又是什么地方来的生魂? 而且生魂速度极快,在老家经常能听到,叫一声就能跑几个山头,这种停留下来的还真没见过。 潘阳小声道:这不是阴差抓生魂,而是有人撵生魂,丢魂的人就在这车内,但已经将死,生魂无法归位。 听了他的话,我目光四处扫视,车厢内大多是三十左右的中年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五十,但都没什么可疑。 第31页 不过角落里有六个带着口罩的人,看体型有大有小,此时紧紧围城一团,眼神充满了恐慌。我朝着潘阳使了个眼色。 他微微点头,站了起来,走到那五人身前,说:别怕,就是几只猫头鹰罢了,等过了这地,它们自然就走了。 话虽这样说,但车顶上的叫声却是越来越激烈,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叫的更凶。乘警拿着对讲机不停的说,应该是和上级联繫。 不多时广播中就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请不要惊慌,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处理。 她的话或多或少起到了点作用,潘阳俯身和那家子人说着什么,突然就站了起来,连续退了几步,将身后的乘务小姐撞到在地。 但他动作十分麻利,一把拉起乘务,又接连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勐的站了起来,手脚成大字形的张开,全身不停的抖动抽搐。 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下来,那悽厉的生魂叫声,仿佛在为这诡异的一幕配乐,让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恐怖起来。 乘警扒开人群,冲到潘阳身前大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潘阳真要解释,那不停抖动的人面部突然喷溅出血液,脸上的皮肤一道道的裂开。露在口罩外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喉咙里发着“咯咯”声,大块大块的血不停的从口中喷涌出来。 几秒之后震惊的人群醒过来,发出惊叫,四处奔逃。短短十几秒车厢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潘阳瞎子我们三人,还有乘务小姐和乘警。 有几个胆大的在车厢接口那里探头张望,潘阳还被乘警紧紧抓着,他解释说:我什么也没做,他这可能是病,快叫医生过来! 潘阳还是留了心眼,不敢说是中邪,免得再生麻烦。 乘警倒也不为难他,当下就松开手。此刻,抽搐的人脚下全是血水,车厢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我正准备问瞎子有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是条人命。但还不等我开口,那人的四肢“啪叽”的从身上掉了下来,像是被无形的刀给砍了下来。 奇怪的是他身后的家人除了紧紧抱在一起抽泣之外,并未像其他乘客那样惊慌逃离。 “砰!” 那人露在外面的眼球像装水的气球一样爆开。 眼水血浆四处喷溅,乘务小姐大叫一声,蹲在地上边哭边吐。 我看着那人缓缓倒在地上,没有手脚的躯体像是蚕蛹一样抽动着。我强忍着噁心,走到潘阳和乘警身边,潘阳脸上看不出什么,但乘警一脸灰白。 他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中邪啊!得找先生才行! 听到这话,我勐的拉了潘阳一下,冲着乘警说:我们就是先生,让我们去看看! 我虽然很想救人,但也不想惹上麻烦,而且还是命案。 几秒,这个四十多岁的乘警才回过神,看着我和潘阳,满脸的质疑。但就他疑惑的几秒,车顶上又有生魂十分悽厉的叫了一声。 接着,戴口罩的几人中,又有个女子突然站起来,同样手脚大张,喉咙“咯咯”只响,脸上和七窍鲜血喷涌。 乘警这才慌慌张张的道:快去看看。 得到他点头,我拉了一把潘阳,按照我的想法,遇到这种事,他肯定会出手。 但我拉了一下,他并未动,我回头看他,他摇摇头示意不要插手。 我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着我就要冲上去,但反被他拉住手道:你还记得医院里的张主任吗? 我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说这是张主任一家? 潘阳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角落里抱着两个孩子瑟瑟发抖的男子。但他的口罩实在太大了,只露出眼睛,根本辨认不出来。 我喊了一声:张主任! 果然那个男子的身子勐地抖了一下,但此刻那个女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用不了几秒她的也会像之前的人手脚掉落下来,眼睛爆裂。 我也没有多想,掏出铜镜。即便单冰被抓走,张主任也有一点责任,但眼前摆着的毕竟是人命。 咬舌尖我是怕了,现在都还疼得很,我掏出单冰房中找到的小刀将中指挑开一道口子,将血涂抹在铜镜上。 但让我失望的是,铜镜毫无反应。就在我慌得一筹莫展的时候,潘阳推了我一把道:赶紧试试,这东西没有碰到阴气不会有变化的。 说实话眼前的女人诡异的姿势,加上下雨一样的血水,我不怕是假的,但这节骨眼上也只能拼了。 潘阳的一推,我顺势就扑了上去,将铜镜死死按在那女人额头。 “啊!”那女人怪叫一声,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手脚依旧抽搐。 潘阳也沖了上来,按住女人的双手,说:她的魂不全,中了分尸咒了! 说话间,铜镜逐渐滚烫起来,手心都有些生疼。但越是如此,那女人越是镇定。潘阳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我手背上,铜镜的温度就不在升高。 但半分钟不到,我手背上的纸符“砰”的一声,燃成了灰烬。 潘阳快速的又贴了一张上去,说:这不是长久之计,她的魂回不来了,必死无疑。 我一听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两个十四五的孩子,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我说:就用铜镜镇着她! 第32页 潘阳说:等符纸用完,邪气点燃铜镜,到时候你就同这符纸一样被烧成灰了。 他说着快速的将我手上还未燃烧的字符换下。听了他的话,我心中失望难过,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我们身后,被那乘警搀扶着。他说:除非上车顶将生魂收了,然后拿下来让它们归位,但这样也只是暂时稳住,分尸咒还是存在。 上车顶?我心一下就虚了,要知道车顶上就是几十万伏的高压,上去简直就是找死。 乘警说:我联繫上级,将动车停下,断开电源。 我沖他吼:那还不快点! 他本来就慌,被我吼了下更是慌了,对讲机才掏出来就抖掉到地上,他急忙俯身去捡。 此刻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防那个搂着孩子的男子突然站起来大叫了一声,一把撕掉脸上的口罩。 他真不是别人,就是张主任。我还来不及喊他,他突然朝我扑了上来,嘴里大叫着: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恶魔,还我全家人的命来。 张主任力气极大,潘阳和我都被撞开,铜镜刚刚离开那女人的额头,她的手脚立刻从身体上掉落。 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我被张主任推到,他顺势骑了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神色狰狞,咆哮道:我要你偿命,要你偿命! 潘阳和乘警反应过来,双双跑来架着主任,但两人用力架着他,他还是挣扎这俯身在我胸口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疼的我眼里直冒泪珠,胖子终于发狠,将他一把给甩了出去。 但张主任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这次他并未冲上来,而是手脚张成大字形,狰狞的狂笑道:死吧!死吧! 我们几人都是一脸余悸,潘阳说: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等会我上去直接将他敲晕。 但他话语才落,张主任的身体突然发出“咔嚓”声,接着“砰”的一声整个车厢血肉飞溅,整个人直接炸开。 车厢内的人都被淋上了血水,呆呆的愣住。但我发现剩下的几人都在抽搐冲上去时,他们的嘴角已经溢出血迹。 乘警上来看了一眼后说:这是中毒,没救了! 我轻嘆了一声,心里颇不是滋味。对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更是恨之入骨。 单冰和我都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了,但张主任一家老小还是没能逃出厄运。 瞎子说张主任是安排取死囚器官的报应,但我并不认同什么报应,这都是人为操控的。 事后,我们在乘警的安排下,用火车上的员工厕所冲掉了身上的血迹。 期间我发现胸前戴着的小金剑竟然在发光,有一道紫金色的光芒照射在被张主任咬的伤口上。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潘阳说阴气不重这些法器都不会发光的。现在... 但我仔细的检查了伤口,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即便如此,心里还是生出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潘阳上前敲门,催我抓紧点时间,在车上就将口供录了,省得道了庆重还要耽搁时间。 他这一催,我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沖洗掉血迹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 录口供就过了一个多小时,这还是乘警就在身边,而且有不少目击者,甚至还有监控的情况下。 但最终我们还是留下了联繫方式,只要警方通知,要随叫随到,配合警方查案。 这我到不以为然,这种案件到最后大多是不了了之。 到达庆重,已经快到三点,火车刚刚靠站,外面就警灯闪烁。 在乘警的护送下,我们算是顺利的出了车站,但半道出了这事,三人的心情都十分低落。 ☆、第二十一章 南柯一梦 庆重的繁华,超乎了我的想像,远远非明昆可以比拟。 但此时此刻,在川流的行人中,我们都只是过客,甚至没有人愿意驻足多看你哪怕一眼。 在车站门口,潘阳和我上前去找车,正规的车很少,黑车却很多。但是我们此行不是去旅游景点峨眉山。 而是一个叫白骨山的地方,这个名字光是听上去感觉就不是太好。这些黑车司机听到这个地名,都是摆头说不拉。连价钱都不用谈。 就这样耽搁了半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明亮。私家车出来拉客的也越来越多,但一听这个地名,就没人愿意。 有一辆五菱商务车主,大约四十七八,他上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们是去搞啥子?我跟你说那个地方邪乎的很,莫得人敢去哦! 我正为找不到车心烦,从兜里掏出一千多块,拿在手里,问他:去不去? 他扭了一下头,说:你这样搞就没得意思了撒! 突然,我一只手拍在我肩膀上,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小伙子,我送你去! 我回过头,差点就叫出来。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六十多的太婆,双目有神的盯着我。只是她穿的衣服竟然是大红色的寿衣,就是上面都是铜钱一样的圈圈,里面都用金线绣着“寿”字的绸缎衣服。 我退了半步,看向潘阳,他摊摊手,表示无所谓。 我问:大妈,你贵庚?有驾照吗?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错了,沖我咧嘴笑了笑:大家都叫我麻婆婆!有三十年的驾照呢! 她说着脸上露出炫耀的神情。刚才那位大哥从身后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他到一旁。我沖麻婆婆点点头,让她等等。 第33页 走到一旁,那位大哥说:兄弟,看在缘分的份上,我跟你说,大伙都说这老太婆拉的都不是活人啊! 我有些困惑,问:她开殡葬车的? 大哥摇摇头,说:我看你还是再从新找个人吧! 我以为他是想拉,怕被人抢活,毕竟麻婆婆除了穿着有点怪之外,也没有其它不妥。我说:那大哥要不要拉? 他连忙摇头,摆手说:不得行,不得行! 说着就跑了,我骂了一句:你不拉,说个锤子,浪费老子时间。 回头看着麻婆,所实话,心里还是有些磕碜,我小时候奶奶犯了精神病,半夜三更就穿着这种寿衣到处跑,被她吓过几次。 但现在时间容不得耽搁,我将手里的钱递给麻婆婆! 她数着手里的钱,乐呵呵的招唿我们上车,还热心的搀扶着瞎子,说:大兄弟,我看你这眼睛可不是天生的瞎啊!是不是给啥子东西给弄的! 我闻言回头,看到瞎子顿了一下,咧嘴笑了笑。 车是一辆很老的桑塔纳,不过车内还算整洁干净。潘阳有些不放心道:婆婆,要不我来开吧! 麻婆婆很爽快的说:行,不过钱可是一分都能少! 潘阳笑了笑,上了驾驶位。一路上,瞎子的神情有些紧张,有好几次见他想说话,但都欲言又止。 车子出了市区,麻婆婆突然开口说:这闷得慌,要不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昏昏欲睡的感觉一扫而空,直起身准备听听故事。 麻婆婆说:这个故事就是关于白骨山的,早期年间,这里并不叫白骨山,好像叫鬼谷! 听到鬼谷这两个字,我打了个激灵,身子挺得笔直。 “百年来就有个传说,在这山中有一口血棺,里面有一具千年古尸,已经修炼成人。但是从未出世。那一年有一个少女从东边骑马而来! 有人问她,她说,我从东边雪峰来的,来看看那口血棺。接着她骑着白马走进鬼谷,临别时,她对众人说,这里以后就叫白骨山。” 麻婆婆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说是完了。但我并不这样认为,不停的追问那个女孩进入鬼谷后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着我,眼中精光闪烁。她就这样盯着,那双眼睛中,仿佛蕴藏了一个世界,看着看着,我竟然昏昏欲睡,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随即天边出现一点亮光。 整个世界仿佛天光初开,随着那个光点逐渐有了光明。 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骑着白马从光辉中走来。我环顾四周,黑暗已经消失,周围是群山苍翠。 少女惊艷的容颜终于变得清晰,她竟然和单冰长得一模一样。 她光着小脚丫,横坐在白马上。走到我身前,俯身说:我从东边的雪峰来,要到山的那边去。 她抬手朝着远方一指,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当我站稳身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就站在山顶之上。 从这里看雪,斜阳如血,暮霭蒙蒙,缭绕远山。 夕阳下,少女光着脚丫,一尘不染的白衣矗立山风中。 突然间一片血光将她笼罩,我心里着急,生怕她受伤,沖了上去,想要去拉她,但却扑了个空。 血光中,周围的空气变得很冷,视线中天光忽暗忽明,斜阳仿佛被血水笼罩。 我冲着少女大喊大叫,但她根本没有听见。凝视着远方。 此刻从虚空飘来一朵红云,行近了,竟然是那口鬼棺。 少女扬起手中的小马鞭,冷着脸在虚空一抖,清亮的鞭声响彻山谷。 血棺突然打开,一只惨白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接着一个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紧紧握着自己的嘴巴,惊讶得合不拢嘴。 棺中的男子目光如炬,少女依旧冷面冰容,并未有任何动容,光着脚丫站到山石上。 “你哒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微风中,血棺中的男子轻声开口。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最后的一幕,我看到一个更加奇幻的世界,几千人围在山顶,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人里,我看到了潘阳,还有抱着血棺的瞎子。 而在他们前方的悬崖上,骑着白马的少女同棺内的男子依偎在一起。 无数的光芒闪烁,沖向这对年轻的情侣,最后,最后的画面...... 一口巨大的血棺从天而降.... 唿!我勐的抽了口气,勐的站起来,却被一双手按住。 “小伙子,这可是在车里,站起来会撞坏脑袋的!” 麻婆婆的声音传来,将我彻底的拉出那个梦境。 但他真的是梦境吗?那个女孩和男人....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两朵相似的花吗? 潘阳开着车也不忘说话:老表,我看你给是梦到梦中情人了,又哭又叫的! 我沉默不语,心里都是那最后的画面,我很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又很害怕知道。 眼角传来冰凉,我抬手轻轻一抹,眼角的泪珠应声而落。 我掏出手机,搜了一下“错误”这首诗出现在1954年,但是画面中的人,衣着根本对不上这个时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盯着麻婆婆,希望还能在进入那个梦中,看到梦里的结局。 第34页 但麻婆婆满脸皱纹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从怀里拿出一张很精緻的丝巾。 我接了过来,那丝巾白得像雪,柔得似水。这不禁让我想起女孩的裙子。 麻婆婆说:这是一位故人留下的,我送给你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故人的东西为何轻易送给我,这其中有什么含义? “嘎吱!” 车子勐的停了下来。潘阳说:前面没路了,得走着过去。 麻婆婆也点头说:从这里在走三个小时,就能到白骨山。 我看了下,前方虽然还有路,但是乱石成堆,除非开着坦克来,否则根本没法通行。 和麻婆婆道别,目送她开着车子下山后,我才回头看着瞎子问:你是不是认识麻婆婆? 瞎子这一路上十分反常,前前后后一句话都不说,而且神情还十分紧张。 他遥遥头,紧紧抱着怀里的小血棺:只是感觉有些不好! 见他不在多说,我也就没有问,但是梦境中的场景,让我心里更加防备。 潘阳走过来,说:瞎子,看下位置,这个距离应该能看出来了。 瞎子一声不吭,趴在地上用手摸着,找到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将血棺平平放好。然后说:将女娃子之前用过的东西弄一点在棺内。 我犹豫了一下,上次瞎子就是骗了我的血,后面还用来对付单冰,这一次会不会对单冰不利? 潘阳看出我的犹豫,说:老表兄弟,你怕是想多了,你整点进去,瞎子磕两个头,就能判定单冰在不在这里,啥子东西都行。 他怕我还有顾忌,接着说:相信哥哥噻,有我在瞎子他还敢整么蛾子不成? 潘阳是我最觉得不靠谱的,他的符咒虽然有点实力,但是正面干的话,我看未必是瞎子的对手。 但现在也容不得我说不行,在说他们也是人,发起狠来老子也是能捅死人的。而且现在他们也算是帮我找单冰,只是目的应该不同的。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单冰,但只要将单冰救出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拿出信,将空白的地方撕了一个角放在血棺中。 瞎子“砰砰”的连续磕了几个头,血棺突然转动,棺材头直指远处的一处高山。 潘阳说:果然在这里。 我也欣喜不已,同时扫了一眼潘阳和瞎子,他们早就知道,现在这是做个确认而已。 ☆、第二十二章 活养器官 确定单冰在白骨山,让我的担忧少了不少。但眼下麻烦依旧,潘阳和瞎子的目的,我尚未弄清。 但单凭我,别说救单冰,就是找到都难。这一路上我也只能提防。 水泥公路在我们下车的地方就是尽头,前面都路上都是堆满碎石。 单冰是被鬼抬棺弄走的,我也不指望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 下了碎石路,基本就没有什么路基了,等于是在山中穿行。 潘阳给我一个小指南针,说:大山里不怕没吃没喝,就怕迷路。 我摇摇头:我生长在十万大山,只要没有邪祟作怪,进出自由。 这话也不是我吹牛,我生长在少数民族聚居地,打山抓野鸡,下河摸鱼,这些都难不倒我。辨别方向也有一套。 我担心的是遇到鬼怪,潘阳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 接下来,我牵着瞎子,潘阳在前面带路,看着他熟悉的找到山间小路,我故意问:你以前是不是到过这里? 没想到他并不否认,承认道:两年前,我找东西来过两次! 我问:找什么东西?不会真是什么鬼谷子的尸修秘籍吧?你是打算死了也不安生? 他笑了笑,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找到了你就会知道。 一个小时候,我们下到谷底,这里的山势只有通过峡谷才能到达白骨山,至于单冰也不会好端端的让我找到,但那又是后事了,现在急也急不来。 峡谷有条小溪,空气潮湿,树木繁盛,天边有阳光散出,用不了多久太阳就会照到这里。 瞎子虽然看不到,但只要拉这他,也不算太拖后腿。 走了数里,潘阳突然停下来。指着前方说:那边有个石门,钻过去就是风景如画的圣地! 我听了有些好奇,加快了脚步。十几分钟后,果然看到了石门,虽然我没什么考古专业,但也能一眼看出,这石门绝对有加工过的痕迹。 只是被岁月给磨平了,而且这门挡在一线天之前,后面是两山之间的夹缝。 穿过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潘阳的形容没有错,但他少了一个词:诡异。 这一幕太过诡异,眼前都是树木,树冠如花,犹如人工修剪出来的,但诡异的是,所有的树都是连体双生。 但都有一棵根部被砍掉悬空,树干弯曲,中部和另一棵连在一起。 我扭头看潘阳,发现他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见我看他,他有些结巴的道:这是搞什么鬼名堂,两年前我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哈! 放开瞎子,我走到一棵连体树前,被砍断的树木断口都已经长拢了,不可能是最近两年才出现的。 但是潘阳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他走过来看了看说:两年前我来的时候,这里都是独木。 我突然想到连体人,这之间会不会有某种联繫?我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搞实验? 第35页 潘阳和瞎子都沉默不语,双目中散发出精光。他困惑道:难道那件东西被人发现了?还是... 我问:还是什么? 他说:鬼棺被人打开了,他们从单冰手中得到了那件东西。 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空白了。揪着他的衣领吼道:你的意思是单冰出意外了?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 瞎子摸着上前拉开我说:我们怀疑单冰不仅仅是鬼谷传人,手中还有华佗传世的医书! “胡说!”我甩开瞎子的手,瞪着他道:国家都没找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单冰身上?你们早就算计好了让她被抓是不是? 单冰被装入鬼棺的时候,他们两人不出手,我就明白了一些。 潘阳嘆了口气说:单冰很厉害,除了鬼棺没人能制住她,但我师父和我两代人寻找了七十年,也不曾寻到鬼棺。直到在医院鬼棺出现,我只能顺水推舟。 我一把推开他,扯过瞎子,质问道:你也一样对吗? 瞎子说:我只想医治我的眼睛,你永远无法体会一个人失去光明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我吼道:别跟我扯得如此冠冕堂皇! 潘阳插嘴:我们不会伤害单冰,帮你救出她后,会徵求她的意愿。 意愿?我冷笑!这种狗屁的理由足够欺骗小朋友了。我回头指着那一眼望不穿的连体树群落质问:这就是华佗医书弄出来的?卢晓航姐妹也是这样弄出来的? 潘阳说:卢晓航和卢晓敏不是姐妹,但毫无疑问是和医书有关,但还不完美,所以需要经过单冰的手,才能让手术变得完美。 瞎子说:那是一个富豪才能玩得起的游戏! 游戏?这么简单?我退了半步,手里握着小刀,这样的人,我不可能依靠他们,更不可能让他们在接触单冰。 潘阳嘆了口气,说:换取器官最多能用二十年,有的人很有钱,却有患了这种病,就需要换取器官。 我冷笑,问:那又如何? 潘阳接着说:华佗的医书并非完全没有流传下来,恰恰相反,华佗是有传人的。神医的名头,不是能医人就可以拥有的,华佗最厉害的就是医鬼。一个能医鬼的人自然也能够杀人。 我嘲讽道:这么大的本事,他还会曹操囚杀? 瞎子插嘴:所以说,最恶不过于人。 我不想在扯什么华佗医书,我只要救出单冰。但单冰绝对不会交出什么医书,而且他身上还有鬼谷尸修的方法,那更是等于长生不老药,这世上有多少人想得到? “接着说说卢晓航是怎么回事?” 潘阳掏出烟,传给我一根。他狠狠的吸了一口说:出了换取器官,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活养器官。 听到这个词彙,我全身冰凉。学医的人虽然没有接触过,但都应该有耳闻。 潘阳接着说:据我所知,卢晓航的父亲是个富商,得知女儿需要换肾后便四处寻求高人。 最后经人指点,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女孩,被他改名为卢晓敏。 随后他找到最好的私人医生,将卢晓航的肾脏取掉,然后同卢晓敏共用肾脏,这就是为什么卢晓航和卢晓敏不是双胞胎,却能成为连体人的缘故。 我听得心里一阵喊疼,人心果真是最丑恶的东西。我接过他的话道:等器官适应后,杀死卢晓敏,将肾脏放回卢晓航体内,这样她就可以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潘阳点点头,说:但分离手术不仅仅是分离器官,还要分离七魄,这种手术普天之下,只有单冰能够完成。 我将手中的菸头扔掉:也就是说他们很早就注意到单冰了,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潘阳说:影山和其他道门虽然有凡人不及的力量,但还无法同权势争斗,他们需要卢晓航父亲的势力,所以需要完成手术。 说到这里,我算是清楚了,这就是人类最邪恶,最骯脏的一面。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卢晓敏后来为什么会变成厉鬼!我怀疑是潘阳和瞎子所为。 潘阳解释说:卢晓航的父亲也是被人利用,卢晓敏是对方顺水推舟用来试探单冰的。 我咬牙道:就为了一个试探,就害死了老陈和小敏,人命在他们眼中就这么不值钱? “在他们眼中只有长生,只有数不尽的钱!而单冰身上这两样东西都有!”瞎子说。 但果真如潘阳和瞎子说的这样吗?但我又能如何?就在我还在推断两人的话有多少可信的时候,远处阴风阵阵,树荫摇曳,传来一阵“吱吱”声。 我立刻警觉起来,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树林。 不多时,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后,数到黑影出现在附近的树冠上。 当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倒抽了口冷气。 你可能见过峨眉山的猴子,胆大淘气,甚至可以用可爱和可恨来形容,但你绝对没有见过数十对连体猴。 而且它们的眼睛血红,身上的毛髮漆黑,山风吹来,夹杂着一股恶臭。 潘阳说:老表你要小心点,这些不是普通的猴子,是殭尸猴! 我听得不太明白,瞎子解释道:鬼谷子和华佗都有其他传承,但不是正宗的,这些人用半吊子做实验,想要逆推整部鬼谷经和华佗医经。 说话间,中间最大的一对连体猴怪叫一声,率先扑来,其它猴子纷纷效仿。 虽然说是殭尸猴,但行动敏捷,没有任何僵硬的特点。 第36页 最先出手的是瞎子,他听声辨位,抬手就死一颗硃砂丸子打出。 被击中的大猴子怪叫一声,从树梢上掉落下来。潘阳立刻打出一张符咒,那猴子还未站稳,就被符火点燃,在惨叫中被焚烧。 我松了口气,之前还怕猴子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没有多大的能耐。 几个来回下来,有四五对猴子被烧掉,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笛声。 听到笛声,我脑袋里晃了一下,接着四肢就传来一阵剧痛,好像五马分尸一样,四肢被一股巨力拉扯。 潘阳和瞎子忙着收拾猴子,也没注意到我。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连叫都来不及叫。 就在我感觉手脚都要被撕裂的时候,胸口传来一阵温热,接着那种被撕裂的感觉逐渐消退,但依旧存在。 紫金小剑的温度还在不停升高,就在我准备叫喊潘阳和瞎子的时候,我脑中突然出现一幅图画。 画里,一个熟悉的男人盘坐在山巅之上.... 他就是鬼棺中出来的男子,这一刻,我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来世今生吗? 但他真的太像了...也许潘阳、瞎子、还有抓走单冰的人都错了... ☆、第二十三章 扮鬼的女孩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幻境般的状态中,这种感觉像是他就在我身前,但却又相隔了一个时空。 看到我,他缓缓起身,走上前俯身看着我,问:你是我?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不是,为何会相似到没有瑕疵,若果是...那他是谁?我又是谁? 还有他从鬼棺中出来,如果我是他,也就是说我才是鬼谷子的传人,那么单冰是什么? 我的脑子好混乱,这一切都太乱了,太乱了。 他细细看着我,缓缓摇头:是!也不是。 我因为紧张,声音特别的大,问他:你到底是谁? 而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站起身来,目光如炬看着远方,说:去吧!你需要的是勇气,用勇气来保护你最重要的人。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哀伤,我很想知道这是个梦境,还是隐藏在我内心的另一个记忆。看他转身,我追了上去,但却扑了个空。 是梦?那他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中?那个像是单冰的人又是谁? 我听说过有的人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他和她会是我和单冰的前世吗?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回答,我用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想要证实这只是个梦境。 但是我感觉到了痛,接着就是更强烈的痛,而他开始模煳,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模煳。 我睁开眼睛,潘阳正举起他的大手迎着我的脸甩来,口中喊着:快醒醒! 我抬手握住了他的手,但是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我问:刚才是你打了我? 潘阳眼神有些闪烁,遮遮掩掩的道:老表你突然就昏死了,我这也是为了救你是不?要是没有我老潘这一巴掌,你还指不定挺尸多久呢! 我用力的揉着脑袋,我刚才那一巴掌和他的重叠了么?那么刚才我到底是进入了梦境还是真实? 看了看周围,地上躺着十几具殭尸猴的尸体,笛声也没有了,但是瞎子却不见了,我问潘阳,他说瞎子追击对方去了。 我说:你忒么怎么让瞎子去? 潘阳说:老表你别关心那些事了,你怕是被张主任种了分尸咒了,好在你七魄稳定,要不然现在就是一堆碎肉了。 我听后额头冒出冷汗,想到以前单冰被卢晓航咬到间接就中了血怨咒,好在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发作! 难道...我的手按在内衣里的小剑上。难道是这剑在帮我?那么单冰呢?小刀和小剑都在我身上,那她的咒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一轱辘从地上翻起来:赶紧去看看瞎子,刚才吹笛子的怕不是那么好对付。 当然我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单冰,至于瞎子和潘阳在这之前要是能削弱他们那是最好的。 纸火店老闆给的符我还贴身放着,为的就是以防万一,但也不希望他们在这里送命。 潘阳扶起我说:没事的话赶紧去看看,瞎子去了有一会了。 我拍掉屁股上的枯叶,跟在潘阳身后,向着谷内走去。这时候我还在想那个男子的话,需要勇气!是的,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勇气。 但是对鬼怪殭尸这些东西,谁都不能天生就能有勇气的,见多了、斗多了自然而然就不会怕了。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习惯了。 穿过一片连体树,眼前出现的是一片石林,石笋高铸,尖端锋利如刀,就如迷宫一样只留有一个入口。 门口还有少许灰烬和几滴血,潘阳上前用手沾了点灰在鼻子前嗅了嗅道:这是符灰,瞎子可能和对方交上手了,我们追进去看看。 看着潘阳踏步进入石林中,我也跟了上去,就在我踏入石林的瞬间,我听到胖子怪叫了一声:不好,是迷阵! 但我已经进入了,而且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光,也看不见胖子。我试着喊了一声,四周立刻出现七八个回声。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处于一个密闭的空间了?我掏出电话,打算给胖子打电话,但是完全没有信号,而且我按了几下之后竟然黑屏了! 我将小刀反握在手中,但是这么短的东西真的能有作用么?想着我还是将单冰的铜镜握在手中,然后划破中指将血滴在上面。 第37页 铜镜上青光闪烁,有些温热,光芒瞬间就暴涨到像一个光环一样笼罩着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潘阳说过,铜镜遇到极重的阴气才会发光,那么这种程度的光,需要多大的阴气才能激发? 就在我毛骨悚然时,背后突然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什么鬼?铜镜的光都没用了吗? 家里的老人都说鬼搭肩,要是回头就掉魂了。我现在中了分尸咒,要是掉了魂魄,那就只能等死了。 这些念头在脑中一闪而逝,我握着小刀的手反手就扎向后背。 那只手随即离开我的肩膀,小刀也扎了个空,我眼前一花,一道红影出现在身前。 “咯咯!” 一阵阴阴的笑声从那红影口中传出,她的脚不动,飘一样的靠近。 在看清她的面容后,我脸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铜镜的青光中,她的脸白的像面粉,红色裙子像是血染的一样,暗红。 她双手垂立着,长长的头髮从双耳垂落,嘴角带着几分戏嚯的笑。 我退了半步,吼道:你忒么的是人还是鬼? “咯咯咯咯!” 她又是一阵冷笑,笑声中,她的身影开始模煳,但却没有消失,而是快速的分开,瞬间黑暗中无数个她像是发光体一样将我围着。 红色.....诡异的红色,就像是流淌的血液。 她一开口,十几个她同时开口,那声音说不出的渗人。 她说:将你手中的铜镜交出来! 铜镜?她要我的铜镜做什么?我突然想到照片,照片中,铜镜是挂在鬼棺前方的。难道说铜镜是开启鬼棺的钥匙? 想到这里,我抓住铜镜的手握得更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单冰现在还是安全的,而我决不能让这东西落到她的手中。 我说:有本事你过来拿! 说话的时候,我手中扣了一张符纸,因为到现在我都还不确定她是人是鬼。 周围突然出现一道道惨绿的光,好像无中生有。接着所有的红衣女人都举起手,纷纷向我扑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不知道如何是好,将铜镜的挂绳死死的拴在手上,反手抓了一把硃砂丸子,顺手就打了出去。 慌乱之中也没有什么准头,但还是有几颗打中了两人,被击中之后红衣女人身上立刻冒出白烟,随即消失。 但等不得我欣喜,消失的地方绿光凝聚,再次出现红衣女人。 我擦!什么鬼?我彻底的慌了,好在这些东西也没有那么玄乎,除了模样吓人一点,攻击的方式和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还十分忌惮我手中的小刀,她们一靠近,我随手一挥就能逼退她们。 刚才有些慌硃砂丸子也没有准头,现在静下来,不在乱丢一气。只是瞄准靠近我的,几个交手下来,这些红衣女子在生的速度完全被我压制。 当只剩下六个的时候,我心中盘算,这些红衣女人中,至少有一个是本尊,只有干掉她才能完事,要不然就是这般没完没了。 不过剩下的这六个速度极快,很难分辨出来,硃砂丸子也无法击中。 我说:你不是想要铜镜吗?只要你放我出去就给你! “早这样,就省得麻烦了!” 她说话了,但是五个人都异口同声,还是很难辨别出来。 我晃了晃拴在手腕上的铜镜说:你过来拿! 六个同时冷笑,同时上前走来,我被她那诡异的笑容吓得退了一步。但就是这一瞬间,我发现其中一个在我被吓到的时候,嘴角轻轻抿了一下。 “就是你!”我瞬间暴起,扑了上去,手中扣着的符纸直接往她身上按。 她也是不防我会突然暴起,顿时被符纸打中。 但是与此同时,七八只手纷纷拍在我身上,巨大的撞击让我胸口一阵沉闷,接着一口血水喷了出去。 符纸打中那女子,她发出一声吃痛的沉吟,接着身上的红衣化为飞灰,露出里面的白裙。 而我喷出的一口血水正好将她淋了个透。但是血并未给她造成什么伤害,而她脸上的苍白也随之褪去,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 与此同时,攻击我的其他五人也随之消散。 我咳了几声,将嘴里的血水吐干净,那符纸很特别,稳稳的贴在女孩胸口上,而她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不能动弹。 我问:你是影山的人?为什么要害我? 她哼了一声,大眼睛瞪着我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茅山道符?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符有来头,心想不如抱个大腿,于是冷笑道:这是我朋友给的,现在知道怕了吧? 她挣扎了一下,道符就有些飘动,我吓了一跳,又掏出了一张给她贴了上去,这一下她连唿吸都有些困难了,脸色也变得苍白。 不多时白眼仁都在上翻,我虽然恨她们抓走单冰,又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但我还不想杀人,于是赶紧取了一张下来。 她大口的喘息了几次,脸色才恢復过来。 她说:你将符取了,我放你走! 我白了她一眼,看她的年纪也就是十八九岁,不过心机不错。我俯身将她扛了起来,说:带我出去,否则.... 没等我说完,她突然可怜兮兮的问我:否则你想怎么样? ☆、第二十四章 半死半活 感谢书友fantsy指出的bug,已修。 第38页 她突然这样问,我还真不好回答,但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钟鸣。 黑暗中钟声迴荡,我肩膀上的女孩身子突然抖了一下,颤声道:这是丧魂钟,你在不放开我,你女朋友就没救了。 茅山道符对她的压制显而易见,短短说了几句话,她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但是...等等... 她没有心跳...小腹平静如水,没有唿吸时的起伏。我将她放下来,但才落地,她立刻挣扎,符纸在她的挣扎中飘摇不定,随时都可能会脱落。 我慌慌张张的掏出茅山符准备在给她加一张,但那符纸突然着火,瞬间燃烧。 就在这时,我才发现女孩的双眼已经充血,借着打火机微弱的光芒,她就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低声咆哮,而且周围阴风阵阵,打火机立刻被吹灭。 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旧通红的吓人。我轻轻的一步一步往后退,说:我把铜镜给你,你带我出去! 女孩没有说话,喉咙中发出“咯咯”声,脚手着地的向我爬来。黑漆漆的环境,让我不知道该退向何处。 她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彻底的慌了。我第一时间就想到钟声,因为在钟声之前,她还算正常,至于心跳,钟声之前我也没有注意,不好推断。 “砰!” 就在我缓步后退的时候,女孩在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一道强光向我照来。 “老表,你么的事吧?” 手电光晃了晃,同时传来潘阳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我多少有些欢喜,用手挡住光芒,朝他走了过去。 但他突然退了一步,吼道:别动! 我愣了一下,停下不敢乱动。潘阳将手电轻轻放在地上,我才接着光看到他。 他也是十分狼狈,衣服破破烂烂的,也不知道经歷了什么,但以他的身手肯定遇到比我还危险的事,否则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女孩趴在她面前,也不知是死是活,刚才的响声应该就是他敲的闷棍。 放下手电后,潘阳才小声道:老表你千万别动!然后用手朝我身后指了指。 “呵!” 在他抬手指的同时,背后有东西在我脖子上哈了一口气。冷,森冷,我感觉被气呵到的地方麻木到没有知觉。 我攥着小刀的手都在微微的发抖,手腕上的铜镜晃动,反射着手电的光芒,四处散射。 看到镜子反光,我手微微抬起,将挂在腕上的铜镜握在手中,缓缓举到眼前。 狭小的镜面上,一个红衣女孩锤头直立,但她的脸被髮丝的阴影遮挡,只有一双眼珠子格外清晰,像是随时都会爆出来,向上斜翻,死杀杀的盯着我。 她的双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长长的指甲上涂着黑色指甲油。 我从镜子中看到她的手将我的衣服都抓皱了,但我却丝毫没有感觉。此时潘阳拿出几枚铜钱,在地上摆出一个八卦,随后在八卦的中间烧了一张符纸。 “老表!等会我喊跑,你就啥都别管,只管跑过来从这金钱八卦上跳过去。听懂了没有?” 我大气不敢出,用手比了个听到了的手势。心里却在犯嘀咕,背后这“女人”是何时跟着我的? 潘阳来的时候,还是我进入这里就有了?但潘阳不给我多想的时间,他扛起地上的女孩大叫一声:跑! 其实他才扛起地上的女孩时,我就准备好了,所以他话音未落,我就跳了起来,放开手脚冲着地上的金钱八卦跑去。 眼看就只有两步的距离,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拉住。 情急之下,我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可算是三魂七魄都快吓飞了。 我的脚背上不知何时落了黑色装老鞋(布鞋,死人穿的,黑色圆口),像是有人穿着它站在我的脚背上。 我用力的甩了几下,但它像是黏在了我的脚背上,我俯身想用手将它扯掉,但就在我的手快要接触道鞋子的时候,竟然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但我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东西?隐形人?万隆火葬场的时候潘阳也是突然出现在瞎子身旁的。但是...我摸到的东西太冰了,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弹性。 这种手感,我十分熟悉...就像解剖用的尸体。 但我弯着腰,如果它真的站在我的脚背上,我的头应该碰到它才对? 潘阳从左侧跑出三四十米,回头见我没有跟上,用手电照了过来,吼道:老表,你磨蹭个求,赶紧走起......我草! 话末他骂了一声,应该也是看到我出状况了。不过在手电光下,我的影子落到一侧,在我的影子外,还有另外两个影子。 背后的“它”随着我的身体弯曲,双手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肩膀。 而前面的影子,我的头像是穿过它的腰部,它站立在我的脚背上,头是低着的。 它在看我?被看不见的东西盯着,除了恐惧和惊秫,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潘阳及时的将手电关了,但我的心已经有了阴影,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身前身后的东西。 我紧紧握着小刀,准备反击,但心里也没底,现在它们只是跟着我,如果我做出过激的行为,它会怎样? “咚!” 又是一声清澈的钟声响起起,潘阳刚刚放下去的女孩四肢抽动了一下。我刚要提醒潘阳,那女孩突然爬了起来,指尖长出锋利的指甲,挖心一样直插潘阳胸口。 第39页 潘阳痛的大叫一声,双手死死卡主女孩的手,让她不得寸进。本来指望他,现在我也不想在拖下去,大吼一声,手中的小刀朝着身前横切过去。 原本朴实无华的小刀,突然暴涨,拉出长长的血芒。我耳边传来一声悽厉的惨叫,接着一团黑烟雾从我身上离开。 我来不及奇怪小刀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但是长长的血色剑刃如同光一样,血水一样流动。我欣喜之余勐的回身反手一刀砍去。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血光似的剑刃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 接着我的喉咙被一只冰冷无形的手掐住,而小刀也完全失去作用。 在我疯狂的挣扎中,一张破碎的脸突然在我眼前显化出来。 那张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缝合口,就像是用一块块的脸皮拼凑出来,他狰狞的笑着,随着他的动作,缝隙里的血水直往外冒。 我不停的用小刀扎在他的身上,四五次之后,它终于完全的显现出来。 而我也终于认出了他:张主任!谁把你变成成这样? 他狰狞的站着,喉咙里发出“呵呵”声,大口大口的血水往外涌,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让我喘不过气来。 潘阳被那女孩追着,不断丢出符纸,但他的符根本没有用,两人都像是有武术功底的,但那女孩不会疼痛一样,根本无视潘阳的攻击。 两百斤的他反被女孩逼着向我这边退,他看到我这边的情况,大吼道:老表,你那是血刃,需要血液!心头血! 我突然想起来,我俯身的时候正好碰到鞋子上的血,那血是从内府中喷出来的。 此时,我整个头部都感觉到肿胀,大脑已经严重缺氧,模模煳煳的听到后,我来不及多想,手里的小刀直接在胸口上划了一下。 果然,血水浸透后,血刃立刻长了出来。这一刻,我欣喜若狂,反手就从张主任的脖颈上划过。 那双冰冷的手终于失去力量,我勐的挣脱出来,张主任的脑袋“砰”的一声掉到地上。肉体迅速的干枯,最后变成一堆灰烬。 我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潘阳朝我这边跑来,身后那女孩紧追不捨。 “老表,这东西不是活人啊!我擦,老子的符不起作用了!” 我咳了几声缓过气,说:你的符不是对付鬼的吗,她不是人不是正好? 潘阳在靠近我的时候勐的折身,向女孩就是一个侧踹,但女孩身手也十分敏捷,双手挡在胸口,但被击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空档,潘阳跑到他布下的金钱八卦前,中指弯曲,其它四指舒展,勐的向金钱八卦虚空按下。 刚要接触到的时候,他大喝一声:起! 只见地上的金钱八卦被他凌空吸了起来,他动作极快,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提着金钱八卦朝着女孩勐的一指。 数十枚铜钱瞬间飞出,整个过程都保持着八卦的形状。 女孩的确有些反常,像是一部机器,从头至尾不曾吭声。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钟声未响起之前,她就像一个正常人,为何现在会这样? 那钟声,我记得她说:丧魂钟。 “啪!啪!” 金钱在少女身上纷纷炸开,这一次终于让她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靠!半死不活啊!难怪我潘爷的符不起作用。” 女孩被铜钱砸中,直挺挺的往后倒,但马上就要翻身爬起来。潘阳伸手就来抓我手里的血刃。 我反应过来,勐的退了一步。 他哭丧着脸说:老表,你这是搞啥子?我只是借用一下! 眼看那女孩就要爬起来,我也不敢耽搁,但是血刃绝对不能落到他手里。 至于什么半死不活,现在也不是问的时机,我趁着女孩翻身手脚落地的瞬间,冲上去拿出一张茅山符贴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 诡异的钟声 稍后还有一更 因为钟声刚过,怕她发狂,我直接就贴了两张。道符贴上女孩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怕出人命,抬手就要揭下一张。 潘阳拦住我说:你撕下来搞啥子?这女孩已经是半人半尸,必须要除掉。 他说着从腰间拔出匕首,我赶紧拉住他:我才遇到她的时候,她还很正常!只是听到钟声后才发生变化的。 潘阳拉着我朝女孩走过去,俯身就将女孩的裙子掀起。我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骂道:死胖子,你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吧? 说话间,潘阳将女孩的裙摆拉倒胸口,我红着脸看了一眼露出的蕾丝边,然后视线就被女孩小腹上的红线吸引了。 我蹲下身子,用手顺着红线摸了一遍。潘阳问:能看出来吗? 我点点头,这红线绝对是手术留下的伤疤,但她恢復得很好,看上去很光滑,但摸上去手感会比其它的地方硬。 潘阳既然拉我来看,自然也是知道的,我也没必要和他解释。他说:她应该是试验品,是没有心脏! “瞎扯,我刚碰到她的时候还喘气呢!”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相信了,我轻轻将手放在她的心口上,柔软的触感,让我脸上火辣辣的,但的确没能感觉到心跳。 潘阳说:弄死算求,这东西邪得很。 “弄死?你脑袋进水了,等会弄醒她让她带路,事半功倍!” 第40页 我拉下“女孩”的衣裙,转身问:什么是丧魂钟? 潘阳愣了一下,惊道:你是说刚才的钟声是丧魂钟? 我指着地上的女孩说:她告诉我的。 “绝对不可能,要真是丧魂钟,我们怎么可能没事?她骗你了!”潘阳摇头否决。 他接着说:丧魂钟传说里是阴间用来镇压恶鬼的,钟声一响,整个阴间的鬼都要抖三抖,你觉得这东西会出现在人间?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俯身扛起女孩说:边走边说,等会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鬼东西。 潘阳却说:换把手,这里怕是只有你能带我出去了! 我说:你这不是说笑吗? 潘阳摇摇头,将手电递给我说:你用铜镜反射手电筒的光,认准一个方向,追着反射的光走就能走出去。 按照潘阳的说法,只走了几十分钟就看到了光亮,走出来后再去看石林,哪里还有什么石林。 原来前面的石林只是障眼法,入口有个迷阵,后面就是一个黑色天顶大棚。 我之前还惊嘆迷阵的高深,竟然连天光都能屏蔽掉,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 潘阳将女孩放到地上,指了指我的胸口说:够狠啊老表! 胸口上的伤口也不疼,他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低头一看才发现血水都顺着衣服染到腰际了。 但当我查看伤口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潘阳问:怎么了噶? 我忙说:没事,只是皮外伤! 将割破的衣服拉拢,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那伤口竟然癒合了! 随后我按照潘阳路上说的,用硃砂丸子封住女孩的耳朵,虽然那该死的钟声后面就没出现过,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冒出来。 封好女孩的耳朵后,潘阳找来藤条将她的手给捆结实。见没什么大问题,我才小心的将道符撕掉。 不多时少女醒来,双眼茫然,抬手就要取下耳孔里的硃砂丸。我上前制止说:别动,有这东西你就不会听到钟声了。 她听了后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低声的抽泣。见她哭鼻子,潘阳不耐烦的说:赶紧告诉大爷,实验室在什么地方? 实验室?我问:什么实验室?你之前好像没有说过。 潘阳掏出烟点了根,说:我也是瞎猜的,他们搞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在这里搞实验了。 我说:道术和医术结合的实验? 潘阳点点头。我不在理会他,走过去扶着女孩,小声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孩听我问,脸上露出惶恐,双手杵在地上不停的后退。 我就有些懵了,迷阵里她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出来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我将这个情况和潘阳说了。 他眉头皱了几秒,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罗盘,放在手里摆弄,然后对我说:你去看看周围有没有瞎子留下的痕迹,这里已经是白骨山脚下了,万事要小心。 我交代他不要欺负这女孩,然后猫着腰钻入树林。这里依旧是诡异的双生树,但我已经习惯了,走出百米前方突然出现一座石碑。 我小心的潜伏在树木后,看了片刻没有危险才摸了上去。 石碑被岁月打磨,上面布满了裂痕。但是在最醒目的地方却有一行用石头画上去的字:前方十米左转,瞎子。 瞎子?他追到这里了?一个盲人穿行在密林中还能如此清楚的辨别方向?会不会是有诈? 我小心的往回走,到迷阵外时,刚好看到胖子用罗盘对着少女,走近了才听到少女在说话:是爷爷带我来这里的,说是帮我治病! 潘阳问:什么病? 女孩回答:心脏病! 我上前拉了潘阳一把,说:你用这些鬼把戏迷惑人,不觉得良心不安? 潘阳被我说得有些火了,吼道:你晓得个屁,她早就没有了魂,也没有心脏。你说他给是人? 我头皮一阵发麻,没有心脏没有魂还能行动自如,那不是...我问:殭尸? 潘阳啐了一口:老子咋过晓得,这地方诡异的紧! 我跟他说发现瞎子留的字,他和我的想法差不多,说:这老傢伙也不是什么好鸟!我们分开行动。 分开行动?我有些心虚了。但是胖子和瞎子在我心里都是靠不住的人,现在有了血刃还有铜镜,只要不是遇到什么武林高手之类的大侠,自保是没有问题。 决定下来后,潘阳让我带着女孩寻着瞎子留的标记,他一个人朝着白骨山去。 我当下就同意了,拉了女孩一把,但她不动。潘阳将罗盘递到我手中,说:她没有魂,我也不知道之前是什么控制她的身体,但现在你带着罗盘她就会跟你走。 罗盘只有巴掌大小,用黄铜打造的,我拿着走了几步,女孩果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跟在我身后。 同胖子辞别后,我立刻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用罗盘对着女孩问:你知道路吗? 女孩回答:不知道! 我又问:你在的地方有什么? 她回答:死人,很多死人! 我打了个寒颤,收回罗盘,来到石碑后按照瞎子说的方向走了十米左右,但是前方却出现一面山壁。 细细的看了下,这石壁不是山峰的一面,而是向一块巨大的石碑,百米多高,宽也有四五十米。 我顺着石壁脚寻找,在中间的位置又看到了字:按! 这个字是出现在一处凸起的石头上的,有了标註,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机关按钮的样子,但若是没有这个字,这样的凸起在石壁上不计其数,绝不会这般容易就找到。 第41页 我嘀咕道:瞎子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还是他真的找到了机关所在?但如果他要引我,这种手段也太明显了。 但越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往往才能迷惑人,现在就是我也拿捏不定了,但想到单冰还在他们手里,我心一横跳起来一脚踹在那个大大的“按”字上。 我刚落到地上,整个人就开始下坠。我心道:不好!中陷阱了。 如果真的是陷阱,我恐怕是最笨的一个了。说出来都要被人笑死。 当时我脑中就在想,这一下落下去会被摔死,还是被下面的竹籤戳死。 当然我没有死,如果真的被戳死了,大家也就看不到这个故事了。 但我落水了,下面是个水潭。被冷水浸透,我才从那种恍惚的绝望中清醒过来。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女孩也落入水中。 她只是冒了一个头就往下沉,我游过去用力将她托上岸。 我原以为这里会是一个地底坑洞,但我喘过气后看了下,这竟然是悬崖上的一个大山洞,站到边缘,下面是万丈深渊,山风唿啸。 这是哪里?从地面落下之后怎么会出现在悬崖中间?而且这高度,峨眉山整个山脉都没有这样的山峰。 女孩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如果不是亲手试过她没有心跳,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潘阳的话。 但事实就是如此,山洞中间就是水潭,方圆大约十米左右。不算大,但是在山腰洞窟的水潭,也算是天下一奇了。 洞底都是石壁,但在中间的位置有一条通道,刚好能容纳两人并肩通过的样子。 难道瞎子从这里摸了进去?还是说他被人逮住了,故意留下线索引我上钩? 但是不管什么情况,我感觉我离单冰越来越近了。 我用罗盘对着女孩,问她知不知道这里,但此刻她只是拼命的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问了几遍都是如此,而且罗盘上“呲啦,呲啦”的怪叫。我担心这东西不结实也不敢在用。 不过我还是将女孩手上的藤条切断了,不管她是死人还是活人,或者是殭尸,但他在我眼中都与常人无异。 休息了两三分钟,我站起身朝着甬道走去,走几十米光线就暗到无法视物,但前方也出现了光亮,而且还传来人声... ☆、第二十六章 单冰的身份 声音是从出口传来的,我立刻紧贴墙壁。紧张到手脚都在发抖,要不是命运捉弄,我这辈子都不会碰到这种事情。 我紧紧握着小刀,不论前方有什么,我都必须上去看个究竟。但就在这时候,握在手中的罗盘“啪”的发出脆响。 黄铜材质的东西,竟然无缘无故的裂成了两半,我勐的吸了口气,想到了...但我不敢回头,心中暗骂死胖子怎么这么不靠谱,这不是要人命么。 窸窸窣窣中,两只手轻轻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声音颤抖的问: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身后:我想看看你的心脏是不是红色的。 声音森冷得没有任何人气,我原本还没有立刻反抗的打算,但听到这句话,我龇牙咧嘴的忍着痛,用小刀在心口划了一下。 刺辣辣的痛,让我抽了口冷气。 血刃瞬间生成,我反手就向背后扎去。但却扑了个空,女孩脸色苍白,身上的白裙再次变成血染的红裙,嘴角微微一抿。 我将血刃横在胸前,问:你究竟是谁? 她低垂的头微微抬了起来,说:林医生真是健忘,十多天前你和单医生还救过我的命的。 我退了半步,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道:你是卢晓航?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咯咯”的冷笑,转着血色的裙摆,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很好?真的是这样吗?我抽了口冷气,说:这不是你的身体!你到底是谁? 她笑道:你都说了我是卢晓航啊!至于我怎么会这样,那就要问单医生了! 我懵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见过卢晓航的照片,但是没有听过她的声音,因此也无法辨别。 她说完那句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向我扑来,口中叫道:我就让你看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下就慌了,手中的血刃快速的暗淡下去,我只好又在胸口划拉了一刀,提着血刃朝砍去。 此时,我有些后悔没有听潘阳的,要是直接将她搞定,现在哪来那么多事! 血刃当头,女孩丝毫不避,现在我也不敢心慈手软,闭着眼睛就砍了下去。 我感觉被砍中了,听到了“噗嗤”的一声,像是砍到充气娃娃那样,我睁开眼睛,身前只有一堆破碎的红裙。 “林凡!” 突然有人在背后叫我,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我身体都微微的颤抖。 冰姐!她怎么会...我慢慢回头,单冰穿着百褶裙站在甬道的光亮中,她光着小脚丫,静静的看着我。 她身边站着瞎子。我脑袋一下就空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凡!过来我这!” “单冰”又叫了我一声,但就是这一声让我勐的清醒过来!指着眼前的人道:你不是单冰,你到底是谁? “呵呵!你看我像不像你的冰姐姐?”她提着百褶裙,光着脚丫转着圈问我。 我扭头看向瞎子,他托着血棺,像个僕人一样站在女孩身后。我肯定他不是假冒的,沖他吼道:老瞎子,你敢坑我?单冰现在在哪里? 第42页 瞎子上前走了半步说:跟我走,我告诉你真相! 真相?多么可笑的东西。我吼道:我只要见单冰!她在哪里? 就在此刻,头顶传来勐烈的爆炸声,接着整个甬道都摇晃起来。 我心中大喜,以为这是胖子搞出来的动静。 瞎子上前要拉我,但被我用血刃逼了回去,他急道:影山的人追来了,在不走就迟了! 旁边那极像单冰的女孩冷冷道:如果你死了,鬼棺就永远无法打开!跟我们走,鬼棺现在就在我们手里。 我问:你们和影山的人不是一伙的? 瞎子摇摇头,说:来不及了!赶紧走! 此刻,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在赌一次,只要单冰在他们手里,我就只能跟上去。 但是与他们都保持着距离,出了甬道,刺目的光芒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盆地。 四面都是高耸光滑的山峰,别说攀爬,即便是绳降都还要看有没有胆量。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甬道内有什么时间通道?我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 这种想法很可笑,但这个世界上我了解的有多少?不是我认为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就一定没有。 外面停了不少车辆,竟然还有持枪的保镖!看到我,他们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瞎子的手脚利索,根本不像个瞎子。他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两人都停了下来,向两边站开。 我看了瞎子一样,他笑了笑,三两下撤掉头上的假髮和山羊鬍,然后低头在眼睛上抹了一下,递给我看。 我沖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用羊的眼膜装瞎子,他比刘德华演的狄仁杰都还要高。 黑色轿车的门缓缓打开,接着走下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雪茄,随着他一起下车的还有...卢晓航,接着是卢晓敏...... 怎么回事?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死掉的人还会在出现? 卢晓航嘴角微微一抿!这个动作同我在迷阵中还是甬道中用血刃砍的女孩都是一模一样。 一个庞大的实验少不了钱,钱往往和那些超级富豪挂钩。但是在国内能即便在有钱,谁也没本事给僱佣的保镖都配上枪啊! 想到这些,我背后一阵生寒。中年人走过来,伸手道:我叫卢能! 虽然紧张但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在心里回了一句,老子还是申花呢。 我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就在此时,甬道内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甬道瞬间坍塌。 有一个黑西装走过来说:老闆,都弄好了! 他们炸了甬道?如果是在峨眉山的山脉,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关注的。但卢能脸上的镇定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我现在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和卢能说我现在就要见血棺。 他打了个手势,“瞎子”带着我朝着一辆大卡车走去,那个和单冰一模一样的女孩也跟着。 我指着女孩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实验,为什么她会和单冰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克隆? “瞎子”不说话,来到军车旁示意保镖将上面的帆布拉开。 随着绿色的帆布一点点揭开,里面露出一口巨大的血色棺材。 我急道:这他妈的根本不是鬼棺! “单冰到底在哪里?”我咆哮着,采着“瞎子”的衣领吼道。 “林凡你冷静点,这就是鬼棺,你所看到的单冰只是我们的一个试验品!” 试验品?一个大活人,你跟我说是试验品? 在听到“瞎子”得那句话时,我就彻底崩溃了,我爬山鬼棺,用力的敲击棺盖,但是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长得和单冰一模一样的女孩说:你听说过灵魂寄居吗? 我跳下车,双目血红的瞪着他道:说! 她说:鬼棺是1958年在九老洞发现的,同时发现的还有两卷残破的古籍。 一部是华佗医经,一部就是传说中被鬼谷子毁掉的“鬼书” 虽然残破,但是几十年来无数专家学者研究后,还是翻译出了部分内容。 她说道这里,我打断她道:别和我说你们骯脏的交易和研究,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和单冰长得一模一样,单冰又是怎么回事? 她嘆了口气,说:那好吧!简单点来说,我们用鬼书上的方法引出鬼棺内封印的残魂。这个步骤,我们就足足做了三十年才成功,随后按照华佗医书上记载的方法,进行了灵魂寄居。 我说:你是想说,单冰是你们制造出来的,但是灵魂却是鬼棺中的? 她点点头。我冷笑,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故事。 “瞎子”辩解道:你要相信,三国时期,医术在高明也不能起死回生,但他做到了! 他们越说我越是不信,心中就更怀疑。我用手戳着“瞎子”的胸口,一字一句道:你应该好好上学,在读一遍歷史。 “瞎子”低头笑了笑,说:林凡,你应该接受现实,世界之大又很多事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是的,很多都是我想不到的。现在将所有头绪理一遍,我发现潘阳才是值得依靠的。 他给我的鬼棺照片说明单冰的铜镜和鬼棺是有联繫的。但绝对不是他们说的狗屁,这伙人是有目的的,想将我的精神击溃,让我相信他们,然后步入他们的火坑。 第43页 一定是这样的,我心里定下结论,索性顺了他们的意思。 我说:现在我不想知道什么古籍,什么医书,你直接和我说接下来怎么办就行。 “瞎子”说:你肯配合这样是最好的,影山的人也很想得到鬼棺,但他们暂时进不了山谷。 但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内,你一定要想办法打开鬼棺,钥匙就是你手上的铜镜,但是如何打开我们也不知道。 “瞎子”说完转身就走,留下那个和单冰一样的女孩,她说: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 我想都没想,脱口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她笑了笑,当着我的面从脸皮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了她的尊荣。 至于她的容貌我根本不想多看一眼,也不想描述出来。在我心里,这里的人不论长成任何模样,都和禽兽没有区别。 我松了口气,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这一整天的奔波,突然放松下来就感觉很困。 趴在鬼棺上我迷迷煳煳的就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看到了那个男子,他说:身处迷雾,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雾更浓。 醒来后,我相信,刚才,纯粹的就是一个梦。 ☆、第二十七章 谁在说谎? 欺骗?我从手术开始的那一刻开始回忆,那也是这个阴谋的起点。 期间有过客一样的人出现,有生有死,但每一个出现的人都有自己的作用。 但是从主任再安排手术开始,后面发生的都不符合这个结局。如果想抓单冰或者是我,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章。 清空一个医院的代价,完全可以直接将单冰抓走。而且当时单冰是被鬼抬棺弄走的,潘阳当时说,来的人不仅仅是影山的人。 也就是说当天晚上另外一起人极可能就是现在的这一伙。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难道你就想这样浪费掉?” 车底下的女孩还等在原地,我趴在车厢边上看了看,她还在那个位置,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我一夜没合眼了,休息好才有精力寻找打开鬼棺的方法!” 我回了一句,又回到车厢内坐在地上,背靠着鬼棺。 如果抓走单冰的那一晚,除了影山的人外就是他们,那么刚才他们所说的话就是在矇骗我。 还有鬼棺,如果这是真正的鬼棺,那么单冰就绝不会在这里面。什么灵魂寄居也就是他们编造出来,想要通过抹除单冰的存在来打击我,让我相信他们的说辞。 还有“瞎子”,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将伪装去了,这不合常理。如果他真是瞎子,那之前他对我和单冰甚至是潘阳的欺骗都已经很成功,为什么要如此着急的拆穿自己? 如果他保留之前的形象,虽然我会反感,但终究可以保留人与人之间的熟识感,他们布下这么大的局,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现在的瞎子才是伪装的!他自己揭穿自己,只是为了让我相信之前的瞎子就是他。而且我敢这样推断,还有另一个有力的证据。 瞎子对它的小棺材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但这个年轻人却是很随意的托着,甚至在带我来这里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带着血棺。 小棺材是真的,那只能说瞎子落到他们手里了。 还有假单冰的存在,都表明这群人精通易容,这样一来我的猜测就更加成立。 但这些都是在我不相信单冰会是一个试验品的前提上推断出来的,然而单冰身上无法解开的秘密,也同样指向了她们所说的。 我不愿去多想最后一种可能,因为我无法接受,现在我认定他们的目的就是我身后这口“鬼棺”。 所以,我绝对不会打开这口巨棺,至少不会在他们指定的时间里完成。 我要等,等潘阳,他现在是我最后的依仗。当然我也要想办法搞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 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我不断的告诫自己: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只有保持绝对的清醒,我才能从这团迷雾中走出。 休息几分钟后,我起身打量这口巨棺,棺材在阳光下呈现出血红色,整体上光洁如新,但有不少地方还沾着土疙瘩,我用指甲扣了扣,很硬,是沁入留下的。 这样的沁土,没有在地下埋个几千年是很难形成的。 红棺很大,长约十米,宽四五米。这个比例听上去很不协调,但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却是恢弘大气。 这真是九老洞发现的吗?真的有华佗医书和鬼谷子的鬼书? 这说不清,但单冰真的会是鬼谷子的传人吗?为什么我看到从棺材里出现的人却是一个男子... 难道说单冰故意伪装了这个身份,还是有人故意给我弄了幻境?我看到的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为的就是让我产生误会?更可笑的是,他们竟然说单冰其实是棺中的女尸。 我胡思乱想,但却想不出一个结果。 “我看林先生心里是还有些顾虑,这样吧,我带你去走一走,这样你就不会在这里磨蹭了!” 我正要看看这里到底是在搞什么,她这样说我更是欣然接受,扒着车边探出头道:可以! 从车头的楼梯上下来后,我拍了拍手,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 第44页 我说:走吧!看看你们的实验室! 她有些惊讶:你知道这里有实验室? 我笑了笑:你们搞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要是不知道真的就是白痴了。我真不明白你们在峨眉山搞了这么大的工程,为什么没有人来收拾你们。 她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用钱能做到的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事! 我冷笑了几声,闷声不语,但也搞明白了,他们用钱买通了权势,不过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永存下去。而且从她话语中,我推测这里还属于峨眉山的山脉,既然如此潘阳应该很快就会能找到这里。 她带着我上了一辆越野车,开向山的一边。路上我在想,要是我是潘阳会怎么做? 看着一路上武装齐全的安保人员,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找影山的人合作,因为现在除了影山没有人能够对这个庞大的组织造成任何的威胁。 我能这样想,相信潘阳也会想到。缓过神,我看了一眼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卢能策划的? 她妩媚的笑了笑,说:你问我名字有什么意思,难道.... 我打断她的话,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以后超度那些死去的人时,让他们能准确的找到你们这些兇手! 她毫不在乎我话中带刺,依旧面带微笑的说:我的代号是28号,你可以这样称唿我。至于这里的一切不属于个人,它属于一个庞大的财团,卢能只是其中之一。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这般随意的就告诉我。既然这样,我追问道:卢能负责这里? 28号摇了摇头,说:卢总的女儿需要换肾,但当时影山所掌握的东西比我们还多,卢总化名找了影山,本以为天衣无缝,但最后还是被影山算计,卢小姐的手术也出了问题。 我咧了咧嘴,手术出了问题?手术是我和单冰共同完成的,如果单冰真的是她们的试验品的话,怎么可能还会出问题? 等等...更重要的是...潘阳说过这个手术只有单冰能做!能够弥补活养器官的不足。 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是实验品!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28号口中得到这样重要的信息。 但是我盯着她看的时候,分明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几分计谋得逞的得意。难道我猜错了?她故意这样引导我的思维? 可是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也是我想要的。 她仿佛看穿我心里所想,笑道:别让你心中所期盼的结局左右了你的思维,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等会看到的东西,会彻底让你相信我所说的。 我掏出烟,但摸了摸却忘记带火,还好车上有点菸器。 抽着烟,我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28号说:如果你害怕了,现在可以不去看!你按照我们说的做,这样只会帮你,绝对不会害你! 怕?是的!我的确害怕了。我怕我所期盼的、我所想的都是错的,他们说的才是对的。 单冰只是一件试验品,那具躯壳里只是寄居着一具几千年前的残魂。 如果真是这样... “单冰生前是一个修道者,残魂很强大,但她在都市生活了七年,那具肉身已经承载不了她的残魂,所以我们必须将他接回来,但半道上被影山的劫了。 还好我们及时将她抢了回来,等会你就能见到她,但她的魂已经回到鬼棺了,暂时还无法復活!” “是吗!”我面上不起波澜,但是心里却嘀咕了,我真的希望现在潘阳就在我身前,我会采着他的衣领,让他告诉我他以前说的那些是不是真话。 烟燃烧到了尽头,我掏出一根打算点上。28号突然停下车子说:到了,里面不能抽菸! 我愣了一下,抬头向前看,车子已经到山脚下。巨大的岩壁上被开凿出一个黑窟窿,两边都有十几个安保人员。 28号走在前面,我将烟捏碎丢掉,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走近黑黑的岩壁窟窿,里面并没有外面看到的那种黑,有红色的微光灯,看上去很科幻的感觉。 28好走进一个类似电梯的东西,在门关上前,她看着我说: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按照我们说的做,然后放你走,至少在你心中还能保留完美的一面。 我抿了抿嘴,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要的不是在心里保留完美的幻想。我要的是单冰,活生生的单冰...像以前一样的单冰。 在她被血棺抬走时,用摩斯密码对我敲出那三个字的时候,这就已经无法改变。即便她真的如潘阳说的那样是修成人的千年古尸,我也不会嫌弃。 我要的就是陪我一年半从未叫过我名字的单冰,仅此而已。 见我不说话,她按动电梯,门关上后,上面的数字就一直在跳。 当跳到负50的时候,我心里再也保持不了平静。本以为这种地下建筑只在军事上真实的存在,只有在生化危机中,保护伞那种只手遮天的存在才能打造出来。 但我从未想过,在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上,竟然存在如此巨大的工程,而且就距着名的旅游景点这么近。 我想不到的还很多,但我知道,但电梯停下的那一刻,但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所看到的会是我从未想到过的。 ☆、第二十八章 人间罪恶 电梯在负104楼终于停下,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我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 第45页 28号给了我很多信息!她毫不在意,是因为在她眼里,我和死人没有区别。 电梯门终于完全打开,外面是砖混建筑的一个甬道,没有任何装修,裸露的水泥地有些湿滑,四周墙壁上挂满水珠。 如此重的地下湿气,我估计建筑下面不远的地方应该有地下水源。 我才踏出电梯,就听到黑暗中数个监控探头转动的声音,我敢肯定在某个角落一定有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我的脑袋。 28号带着我转了三个弯才到一扇厚重的防爆门前。 她说:现在你还可以后悔!我可以带你回去! 我冷笑了几声没有回话,她轻轻捲起袖子,手腕上露出一个布满数字小键的手錶。 她用手遮掩,快速的按了几下。片刻,厚重的防爆门缓缓移动,白亮的光芒随着门缝穿透出来,照亮了甬道。 里面,灯光如同白昼,是个几百平米的平台试建筑。这里的装修只能用奢华来形容,而且色调都是银白的金属色为主,充满了科幻感。 平台上摆放着数套豪华家居,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中间应该是工作区,也就是所谓的实验室,重要人物可以从这里直接俯视下面的一切。 我没有想到的是卢能和卢晓航姐妹也在,卢晓航沖我抿了抿嘴,并未说什么。 但我沖她微微点了点头,迳自走到平台的围栏上。 当看到下面的情形时,我整个人僵住了。 平台下面是一个四五百平米的空间,但被钢化玻璃分割成了数十个手术间,百多个白大褂在里面穿梭。 而每一张手术床上的情形从这里都可以一目了然。 他们有的正在切开胸腔,有的正在扒空内脏。有的已经被取掉了内脏,尸体从喉结到丹田被寒光闪闪的绷子绷开,腹腔内空荡荡的。 几张手术桌上,同时有两个人被固定着,正在做脏器连接手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就是让人恶寒的活养器官。 而这些人,都是活着的。短短半个小时,我看到一具被掏空内脏的人,在缝合之后竟然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和正常人一样下床。 这半个小时,我就像活在地狱,我很佩服自己的勇气,坚持着看完这丑恶、噁心、让人胆寒的一幕。 我全身颤抖,缓缓回头,我很想破口大骂,但是喉结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卢能举着手中的红酒走了过来,腆着大肚腩,说:林凡你知不知道这里花了多少钱? 我心中的愤怒让我的身体都在颤抖,喉咙生硬的吼道:你喝的都是人血! 他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见他这副模样,我握着拳头沖了上去,但被28号拦了下来,现在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反手一耳光就甩了过去。 但她微微侧身就避了过去,我正要绕开她揍卢能,一支黑洞洞、冰冷的枪用力的指在我的脑袋上。 拿枪的人就是卢晓敏,这个尸体在万隆火葬场爆炸的女孩,此刻却是活生生的站在我身前。 卢能见我被制服,沖我举了举酒杯,然后喝了一口,说:这里一共花了5000亿,但是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们的利润是多少吗? 我咬着牙,冷眼看着他。他炫耀的自顾道:一颗肾脏,要在器官库排队,有的人在生命的尽头都等不来。 而且即便换了,排斥、十年二十年后的坏死。但在这里,这些后顾都没有,养一颗肾脏就有千万的利润。 “够了!你们这群畜生!没必要在我面前炫耀你那骯脏钱!”我怒吼道。卢晓敏手里的枪更用力的顶在我的太阳穴上。 我转头死死的盯着她:臭三八,你不过是个宿体而已,是个只有躯壳的婊子! 卢晓敏脸上完全看不到表情,就像一部机械一样。卢能向她压了压手,她才将枪缓缓放下。 卢能说:你一定很奇怪小敏为什么还活着对吧? 他说的不错,我心中很困惑,但我绝对不会向他开口。卢能好像也明白,笑道:万隆火葬场只是我们公司的一部分,专门提供新鲜的尸体,这些尸体到了这里,我们就会赋予他们生命,让他们活过来,让他们的脏器为我们所用。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替你来说,因为卢晓航的手术,潘阳追查下来去,你们怕了,所以毁掉哪里,毁掉所有的证据!原来你们也有对付不了的人。 此刻,我才知道潘阳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卢能像是被我踩到尾巴的猫,突然暴怒,将手中的酒杯摔了,冲上来提着我的衣领冷声道:你是说那个死胖子?他的确有些棘手,但是我们手里也不缺他那样的人,想要对付他易如反掌。 我同他对视,冷笑道:如果你真的有办法,何必毁掉万隆火葬场?毁掉一个等于钞票印刷厂的地方? 卢能松开我的衣领,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伸手要为我抹平衣领。我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的手太脏了,别污了我的衣服。 我耸了耸肩,让被提起的衣服自然回落。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要让你明白,如果你不配合....”他指了指平台下的手术床说:躺在上面的将会是你,而且你将永远失去你最爱的人。 我整了整衣领,不以为然的看着他说:你是个生意人,我这里有一件你绝对感兴趣的东西。 卢能有沖我举了举杯子,一副上流人士应有的风度,但他不过是个有钱的人渣,这样的人渣还不仅仅是一个。 第46页 但是28号的话给了我很多信息,卢能或许能成为一个突破口。所以我压着内心的愤怒和噁心,用眼睛瞟了一眼四周。 不得不说卢能是个精明的人,他看了我的神色,走到桌前放下酒杯笑着说: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你们在这里等我!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瞟向28号的,所以我推断,这里的人他调动不了,也不听他指挥,甚至对方还在监视他。 这点我是敢肯定的,如此庞大的集团,如果任何一个老闆都能指挥员工,这无疑是一场灾难。 卢能带着我进了一间包房。 进门后他就斜靠在沙发上,看着我:说说看你有什么东西是我感兴趣的,不过别和我提钱,我不缺。 即便是这种时候,他还不忘了炫耀他的资产,这样的人眼里都只有钱。 我掏出烟点燃,吸了几口才说:告诉我单冰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治好你女儿! 卢能愣了几秒,突然起身“哈哈”大笑,摊开手得意的道:我的女儿已经好了!我以为你看到小敏就会明白,在这里,生命可以永恆!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在他的气场下露怯,淡淡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和你女儿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而且手术是我和单冰做的,其中的弊端我自然清楚,你没必要迷惑我! 卢能听后,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沉默不语。 这就是28号无意中给我的信息,她或许还没意识到,又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但对我来说是却是个筹码,对于不缺钱的人,唯一重要的就是身边的亲人,还有自己的生命。 我接着说:你可以好好想想,卢晓航能不能等到实验完美的时候,还是说你希望她变成卢晓敏那种不完整的人。 这句话应该是戳中了他心中的痛,他的神情立刻暗淡下去,沉默了很久,才丧气的道:这个集团里,我只是很小的一个股东,只有使用的权利,没有任何改变这里的实权。 这部庞大的机械,只要他还在运转,就没有人能够将它停下来。 卢能说完靠在沙发上,片刻才抬头道:单冰就在鬼棺内,灵魂寄居是真实存在的。这个我可以带你去看。 本来我想将这个筹码握在自己手中,换取机会趁机救出单冰,但现在看来,我要将这个筹码转移到单冰身上了。 我说:这个手术是单冰做了手脚,而且她是鬼谷的传人,只有她才能解决你女儿身上的问题。 卢能再也没有之前的风度,点了根烟雪茄,垂着头。但还是咬定道:单冰就在鬼棺里,三天之内你要是打不开鬼棺,你的下场只有变成尸体。 我说:这话连我都不相信,卢老闆,难道你信了?而且我告诉你,那绝不是什么鬼棺,而我也绝不会打开它,也没有办法打开它。 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那你只能死!我们也不用在谈下去。 我重申刚才的话:如果你想让卢晓航变成卢晓敏那样的东西,你可以这样选择,我的命和你女儿的命,在你心里谁更值钱,你比我还清楚。 卢能又陷入了沉默,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即便不是个聪明的人,但绝对是个谨慎的人。 “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灵魂寄居!会让你大吃一惊!也许你所找的单冰真如他们所说,只是一个试验品!” 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成功了,他的心开始动摇。同样也告诉我一个信息,他知道的关于单冰的事,与我知道的差不多。 我跟着他下了平台,28号也就跟了上来。穿过下面的手术区时,即便有很好的密封,我还是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还有那些被活剖的人粗重的唿吸,恍惚间,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在颤慄,在惨叫... ☆、第二十九章 再见鬼棺 中午会有加更 我不知道单冰会提前在卢晓航的手术中做了手脚,至于她做了什么,我更不可能知道。 但重要的是卢能相信了,只要他在乎卢晓航的命,他就会把单冰的下落告诉我。 虽然他没有这里的实权,但终究是个老闆。我只要不断的提醒他,让他的心里的充斥着单冰能够救卢晓航。 只要他心里留下了这个念头,我坚信他受不了这个诱惑。 而且他比我更清楚,这里制造出来的永恒生命是怎么一回事。 穿过手术间,挡在前面的又是一道巨大的防爆门。卢能捲起袖子,露出布满按键的手錶,按的时候他刻意的遮掩了一下。 我放松的笑了笑,这东西就是这里的通行证,我还担心他没有配备。现在看来这担忧也是多余的。 防爆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福马林的药水味。 虽然刺鼻,但这里的通风不错,还能承受。这里比外面大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通风的缘故,有些阴冷。 不过这里没有平台,一进入看到得就是成排竖立的冰柜,每一个冰柜里都冰着一具尸体。 中间的位置是几张金属床,连接着不少电子仪器。我能分辨出来的只有心率血压仪,其它的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在这里的人很少,只有七八个满头白髮的老头低头忙着,有几人穿的还是道袍。 卢能走到一个冰柜前停了下来,我侧身看去,里面也有尸体,但容貌竟然和卢晓敏一模一样。 第47页 他见我跟了上去,转身问我:你是学医的,知道为什么复制人不能存活吗? 我摇摇头,虽说复制人是国际禁止,但在黑科技中这不算什么秘密。卢能说:因为他们没有经歷转世投胎,没有被赋予魂魄。没有魂魄的东西,肉身衰竭很快。而且灵魂越强大,这种衰竭就会越快。 听完,我点点头,他的解释脱离了科学,但却十分有道理,动物的灵魂低级,所以克隆羊能活上几年。 他说着走向中间的金属床,平平的躺了下去,几个白大挂上来连接了仪器,同时有个老道拿着八卦镜,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围着卢能绕圈,不时将八卦镜放在卢能眉心。 如此三四次,老道突然大喝一声,衣袖长挥,勐的将八卦镜一分为二。 床上的卢能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抽搐后立刻平静,双目紧闭。 老道接着在四个方位烧了符纸,最后起身沖几位白大褂点点头。那几人纷纷忙碌起来,打开不少仪器,一时“嗡嗡”声和“滴滴”声不绝于耳。 几个白大褂忙活了一会才停下手中的活,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此刻躺在金属床上的卢能给我的感觉就是没有活人气息。 就在我困惑的时候,不远处的一个金属冰柜“砰”的弹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色棉绒服的青年。 他环顾了下四周,沖我咧了咧嘴,开口就是卢能的声音:林凡,你看!这就是永生!这要灵魂不灭,就永远不会死亡!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幕太过诡异。“卢能”走到自己的身体前,从衣兜中掏出雪茄点了一根叼在嘴里,满脸的得意。 卢能摊开手,得意的道:肉身不过一具躯壳,只有灵魂才是一个人的主宰。 我说:当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了灵魂,你们都是魔鬼,必将下地狱。 28号说:你要不要试试这种感觉? 我说:不用,我还是做我自己比较好。 她走到我前面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妩媚的笑问:你怕了? 我说:是的,我怕变成你们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 28号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整个房间都开始摇晃,四周的金属钢架挣的“咯吱”作响。 这次,28号的脸上终于露出担忧,说: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随即她转身就朝楼上跑。 我要跟上去,但被“卢能”一把拉住。只能看着28号出了防爆门。 防爆门关上,“卢能”才快速的将自己关进冷柜,几个白大光在各种仪器上按了几下,那个老道烧了张符纸,勐的将裂开的八卦镜合拢。 说了也神奇,那东西被他按拢之后竟然严丝合缝。 与此同时时,金属床上的卢能睁开眼睛下了床,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充满了疲惫。 我说:看来你们这个实验也不完美,会削弱灵魂。 旁边的老道听了我的话,朝我看了几眼,嘴角抿了几下,但还是没说话。 卢能下床后从衣兜掏出支票快速的填写后放到桌上,对在场的八个老头说:打开密室,这张支票就是你们的。 我看了下数字,脑袋都在充血,手脚麻麻的。八千万... 但看卢能的神情,好像拿出的不过几百块一样,而且他说的密室,更是让我怦然心动,单冰会不会就在密室里? 八个老头面面相觑,我小声说:你不怕这里有监控? 卢能嘴角扬了扬,大声道:这种地方安监控录音等于是在给自己埋雷,大家来这里不都是为了钱,这里每人一千万,你们可是要工作五六年才能有的。 他虽然是对着我说,但话却是说给那八个人听的。 拿着八卦镜的老头犹豫了几秒,将支票收了起来。说:防爆门连续开合后有半个小时不能打开,所以你们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卢能按掉雪茄,招唿我跟在老道身后。老道打开另一道密码门,这道门十分特殊,用的是瞳孔扫描。 也就是说如果老道死了,瞳孔扩散,他也就失去了作用。而且密码是八个人每个都输入了几个数字。 如此严密的看守,让我的心“砰砰”乱跳。真正的鬼棺很可能就在里面,单冰...我就要见到她了。 厚重的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湿气,隐约中还能听到水声,但里面没有光亮。 我暗道:果然有地下河! 卢能在门后的便利盒中摸了两只手电。老道又交代道: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他说着还要交代什么,我道:你在啰嗦下去,半个小时就没了。 说话间我打开手电,随着强光,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天然的山洞,脚下是石条镶嵌的坎。 身后厚重的铁门缓缓关上,老道又重复道:28分钟后我会再次打开门!到时候.... 门轰然关闭,我将手錶定了计时,才跟着卢能向石阶往下走。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个山洞应该是九老洞的深处。 走出几步,卢能道:这地方我也只来过几次,鬼棺就是在下面发现的。 我知道他们抓到单冰后,就立刻就进山,但没能看见鬼棺,后来28号说外面那东西就是鬼棺。 开始我也信了,写了申请给董事会,要求让单冰治好我的女儿。但是他们拒绝了,这般老不死根本无法体会我心中的痛! 第48页 卢能说道最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激动,这种人我不会同情,他永远都只会在乎自己的痛,但不会去考虑别人的痛。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是个可伶虫。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那棺材不是鬼棺的? 卢能说:这里建造开始,我就加入了,多少留了几个心腹。 说完后,他也就不在说话。越往下水声越大。 我试探道:这里就是九老洞? 卢能点点头,说:是的,这里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了,如果要在地底掏出这么大的一个空间,那就不是5000亿能够搞定的了。 我听后沉默不语,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阶梯有百米左右,手电光照耀下,地下暗河从洞穴中间流过,岸边是白色细腻的沙子。 我说:九老洞没有水,这条暗河通向何处? 卢能说:我不知道。 说话间,他在前面带路,走了几分钟水声就变得平缓,然后拐入另一个洞窟内,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干涸的河床,岸边布满各色各样的小石头。 手光被折射,顿时五光十色,仿佛进入一个宝石城。 我本以为是地下暗河改道留下的枯河,但是河岸上的景象完全不同,也就是说,这里曾经有过两条地下河。 卢能的速度更加的快,黑暗的阴影中传来他粗重的唿吸,看来也是十分紧张。 我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前行百米后,他突然抬起手电向河岸两边的悬崖上照去。 随着他的手电光,我看到密密麻麻的悬棺。 悬棺在我国歷史上并不少见,但是地底的悬棺还真是没有听过。 “发现鬼棺的地方就在前面!它很特别,离开那个地方太久,就会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力量,任何人都制止不了。我估计他们得到后就会送回那个地方!” 我听了,立刻提神戒备,说:会不会有看守? 看守?卢能笑了起来,在这地方回声四起,听上去毛骨悚然。 我赶紧让他别笑了,他接着说:你见过监狱吗?这里就像是监狱,只要外面围成一个死局,里面就随你折腾。 他说完直接拐进另一个洞窟,我暗自将路线都记了下来。 当我踏进石窟的瞬间,我整个心跳都仿佛要停滞。 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口熟悉的鬼棺。 但它现在是嵌入在石缝里的...只是露出一个棺材头,上面还有铜镜的印痕。 卢能说:赶紧打开这东西,不要耽搁时间。 我说好!然后勐地用手电敲在卢能脑袋上。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卢能,我冷笑道:你是个合格的商人,但却不是个说谎的高手 ☆、第三十章 单冰不在棺内? 推荐票600钻石50加更 卢能是个杰出的演员,但他台词背得不好。 很明显的漏洞,就是他将这里比喻成了监狱,也就是说没人能进得了这个地方。 但是28号说的是:鬼棺被影山的人得到了。两人的话完全自相矛盾,那就必然有一个人在说谎。 而我相信这个说谎的人就是卢能,因为他是一个商人,将假话说成真话是商人最大的特点。 他的话都太真了,真到让人不得不信。反而没有28号那种欲盖弥彰不容易让人怀疑。 我推断,他们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打开鬼棺。 但这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如果他们明确的告诉我单冰在棺内,我绝对不留余力的会将它打开,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 我用手触摸血红色的棺材头,入手有些冰冷,有种让人心悸的气息。 但是它给我的感觉不像在医院中见到的“鬼棺”。 难道医院里的是假的?换个角度来想,如果影山的人能够打开鬼棺,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合作。 我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勐的将快要按到鬼棺上的铜镜收了回来。 但就在这时,卢能竟然醒了,勐的从背后按住我的手向鬼棺上的印记压去。 他来的很突然,我想不到他这么快就会醒来。情急之下,我用力往后倒。这股力量带了他一下,铜镜没有按到准确的位置上。 而贴在我背上的卢能也退了几步,胖胖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这种嘴角大大裂开的笑让我感觉不舒服,卢能突然沙哑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开鬼棺,否则... “否你老母!单冰到底在哪里?”我打断他,吼道。 我猜测之前卢能只是灵魂寄居的寄体,那卢能的魂魄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又是什么? 我手心里都是汗,快速掏出硃砂丸,一股脑的沖他打去。但硃砂丸子对他来说像是肉丸子,他抬手接了一颗,放到嘴里咀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这下我也没撤了,茅山道符只剩下三张,真捨不得在这种地方用掉。 但直接用血刃,弄死他之后也就无从询问单冰的下落。 “咯咯!” 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来,整张脸皮布满皱纹,仿佛随时都会脱落。 他好像完全没有直觉,双手伸出,露出青蓝色的指甲,三两下就将身上的衣服撕碎。我看到,从喉结往下有一条巨大的伤口,甚至还在渗血。 这更加肯定了我的推测,这就是一个骗局,这具宿体是刚刚做成的。我暗自扣了一张符印,不管他是死人还是活人,既然能开口说话就有问出单冰下落的可能。 第49页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撕开衣服之后,双手竟然顺着伤口插入腹部,突然勐的向两边撕开。 瞬间血水飞溅,他的腹腔血淋淋的大开着。 更让我心悸的是,他的腹腔内,竟藏着一颗人头。 卢晓敏... 我失声叫道,退了两步,心中的恐惧像泛滥的洪水,一发不可收。 但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鬼物杀人,除了迷惑和附身借力外,更多的就是死于惊吓。 所以说见鬼的时候一个人往往比两个人安全,我很勐的喘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心跳逐渐平缓。 “卢能”腹里的头颅缓缓探出,脸上沾满了血水,头髮粘湿的贴在脸上。但她的嘴角最大程度的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诡异的幅度。 这张诡异的笑脸代表什么?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但是来不及多想,“卢能”空旷的腹部内伸出了两只血淋淋的手,如同橡皮糖一样伸展,向我胸口戳来。 这时候我不在想留什么活口,掏出小刀,准备激活血刃。 但我就要划向胸口的手好像被人捏住了,我低头去看,手腕上的肌肉凹陷变形,露出四个指印。 血刃挥动了一下,卢晓敏的手又缩了回去。 而脑后,突然传来一丝冰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抬头看着渐渐爬出“卢能”腹腔的卢晓敏,她的脸上手上都在滴血,血染的长裙缓缓的拖在身后,一步步向我走来。 而此刻的“卢能”就像一具人棺,腹腔打开的站在那里。 我挣扎了一下,但双手都被那无形的手死死按住,动不得分毫。 卢晓敏张开嘴,混杂着血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煳不清:我想看看你的心脏是不是红的! 她说着,缓缓抬起双手,梦游一样的向我走来,这一下我彻底慌了,整个人用力的挣扎,用脚往后面踹。 但身后空荡荡的,根本踢不中对方,情急之下,我只好忍痛将刚结疤的舌尖咬开,含着血水朝卢晓敏喷去。 血水浇了卢晓敏满头满脸,但完全没用。卢晓敏停了下来,苍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说:童子血对我没用。 她说着又走了上来,那张恐怖的脸盯着我,咧着嘴,锋利的指甲一点点划开我胸口的衣服。 我又急又怕说:卢能这样对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他,还要帮他? 卢晓航缓缓向下的滑动的手停了下来,咧嘴道:恨啊!所以我杀了他,将他变成了这样!你看他多蠢,连你也骗不到。 我为了拖时间,接过她的话,说:所以你杀了他,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嘴角微微动了动,说:你真聪明,被你猜对了。 此时,我感觉这应该就是卢晓敏,因为她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但肉身是不是就不一定了,在这种地方,找个躯体是件容易的事。 就在她的指甲刺穿我的胸肌时,我勐的向后倒,回头将嘴里的血混着口水向后喷。 “啊!”惨叫中,我听到背后“呲啦”作响,同时按着我手腕的力量也随之消失。 我来不及回头去看,因为卢晓敏锋利的指甲刺了上来。 “喝”我勐的吸气,腹部和胸骨向后收缩,但这个动作也只是为我争取了几秒的时间。 卢晓航的指甲深深的扎入了我的胸肌,我惨叫一声,手里的小刀按在胸口上染了血,来不及等血刃长出,反手就向她的双手斩去。 好在血刃这次很争气,卢晓敏也想不到我临死前还如此镇定,动作依旧敏捷。 双手从腕部被齐刷刷的斩断,她鬼叫着,连退了数步,但是伤口上,一团血光快速蔓延,所过之处,她的肉就像腐肉一样直往下掉。 惊慌中,她勐的将断臂抬起,放到嘴里撕咬,三两下就将肘部以下全部咬掉,满嘴的血浆和骨渣滓。 她的凶恨和狰狞,将我震慑住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贴在“卢能”背后。 就在我奇怪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两具肉身竟然在快速的融合。 诡异的一幕让我不敢贸然冲上去,退了一步,裤腿却被什么东西拉住。 我再次将血刃沾染上血水,反手就要砍下去。 “别!林凡救我!” 我侧身看去,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蜷缩在地上,但是已经十分虚弱,甚至在淡化。 卢能的魂魄!刚才在身后拉我被我用童子血伤到的竟然是卢能的鬼魂。 见我看他,卢能连爬带滚的上来抓着我的脚踝,一阵刺骨的冰寒瞬间从脚底蔓延。 我抬起血刃就要向他砍去,他急忙道:别,我没有害你的意思,卢晓敏这个贱人将我和我女儿都害死了。只要你帮我报仇,我的资产全部给你。 救他?我还没本事救一个鬼,此时眼前的两具尸体诡异的融合,我懒得跟他扯:你这是报应,在敢扰乱我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我回头,将剩下的三张茅山道符全部取了出来,反手就将用过一次的那张符贴到卢能鬼魂上。 他惨叫一声,在地上打滚,但看他暂时死不了,我才松了口气,从他嘴里问出单冰的下落要比卢晓敏口中问出容易得多。 ☆、第三十一章 她是单冰吗? 第三更 第50页 “啊!” 正在融合“卢能”尸体的卢晓敏发出了悽厉的惨叫。 被血水凝结的长髮像蛇一样,左右摇晃,而就在她的惨叫声中,两人终于合二为一。 恐惧中,我一点点向后退,融合后的卢晓航竟然冒出了两个人头,她的...还有卢能...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 恐怖的合体缓缓摊开手,两个脑袋上的嘴同时开口:看吧!这就是灵魂和肉体的融合!近乎完美的存在,可以肆意掠夺别人的生命,活养器官和它比起来简直就是原始的科技! 我声音都在颤抖,指着她说: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她裂开嘴角,嘶嘶冷笑。双手在“卢能”的脑袋上用力一推,两个合为一体的身子再次分开。 “卢能”的躯体离开后很快萎缩,但卢晓敏断掉的手竟然再次长了出来。 卢晓敏意犹未尽,摊开手道:可惜他不是活人,否则我将得到更强的生命力。 我不停的吁气,缓缓后退,背靠在墙体上。卢能的鬼魂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贴在他上面的符冒着青烟,每几秒他就要抽搐一下,表情十分痛苦。 血刃已经消散,胸口的血也已经凝结,我咬着牙大叫一声,在胸口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这样血就不会很快凝结。血刃长出后,我横在胸前沖卢晓敏道:你看看你,这就是你所谓的完美?你就像个怪物一样让人噁心。 她突然伸长脖子,兇狠的瞪着我,嘴角裂开大笑道:对,我是魔鬼,我是怪物。但当你用手术刀切开我的胸腔,切断我的肾管时,你又是什么? 我哑口无言,回想起那个手术,还有死囚器官的手术,真的就是一场噩梦? 卢晓敏转动着手臂,冷笑道:你看...现在我又活过来了,可以永恆的活着,长生不死... 我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断吞噬鲜活的生命!就像不断充电的电池。 “那个手术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我也无法阻止它的发生,但你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说实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脸上火辣辣的。内心的自责还有愧疚就像燃烧的火炭,燎烧着我的心脏。 “所以,小人只能我来做!来...来杀了我!杀了我你就是英雄了!” 卢晓敏的话就像刺一样扎在我的心口,我内心挣扎着,我说:告诉我单冰在哪里,放我离开!我们之间互不相干! 我心里骂道:就让这该死的正义和勇气见鬼去吧! 但卢晓敏并不想这样轻易的放过我,她仰头大笑,笑得眼里都流出血泪。 突然,她勐然停下,对着我哈了口气。这口气像是一阵寒风,我全身都在颤慄,然后感觉什么东西要从我身体里离开。 大脑里昏昏欲睡,整个人突然提不起精神。 我就这样软到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卢晓敏缓缓走来,俯下身凝视着我。 就在此刻,胸口上的小剑散发出淡淡的温热,感觉要离开我身体的东西立刻稳固下来,刚恢復一点力气,我勐的直起身,手中的血刃直接插在卢晓敏胸口。 出乎意外的是,血刃没有给她造成伤害,甚至血刃在接触她的瞬间就消散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慌慌张张的撑着地倒退。 卢晓航站了起来,眼神露出几分惊讶,但很快恢復那种戏嚯,笑道:你看,这就是你伪装出来的仁慈,为了生存你立刻就将它抛弃了,所以你说我有什么错? 我吁了口气,她接着又朝着我哈了口气。我扭头避开,仔细感受被吹中的感觉。 这一次,我敏锐的察觉到,她吹的不是我,而是在吹我的魂,鬼吹魂?我后背一阵酥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他妈的到底是人是鬼?”我大吼道,借着声音来给自己壮胆。 她“咯咯咯咯”的一阵怪笑,自己打量着自己,还在原地炫耀的转了一个圈,说:你说我是人,那我就是鬼,你说我是鬼,那我就是人!这个回答你满意吧? 满意!我忒么的太满意了,潘阳遇到半死不活的东西道符就失效,血刃看来也对付不了这种半人半鬼的东西。 她停下转圈,很认真的看着我,自言自语道:你很不同啊,不会道术却抵御了我的两口鬼气。这让我更想看看你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的了。 卢晓敏说着,双手上的指甲突然暴涨,直接刺向我的心口。 我暗叫一声:这次是死定了,因为胸口的小剑还未完全拉回我的魂魄。 她的指甲锋利如刀,我只感觉到刺痛,皮肉就已经被她刺穿,她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放缓了动作。 这一刻,如果可以自杀我宁愿自杀,但很可惜,脱力的身体连这个要求都无法满足。 我就要死了...心里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绝望、恐惧在我心里快速的滋生。就像无数条寄生虫一样,将我最后一点力气吸食干净。 痛...其实现在已经被恐惧麻痹了,根本感觉不到,只是感觉胸口被血液流过的地方暖暖的。 “啪”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脆响,卢晓敏的手就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捆住,勐的合拢在一起。 迷迷煳煳的我勐的清醒过来,这感觉太熟悉了。 第51页 我挪了下身子,欣喜的喊道:冰姐!冰姐!是你吗? 空荡荡的洞窟内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我。卢晓敏冲着她的手腕哈了口气,双手瞬间就分开。 她狰狞的神色带着几分担忧,快步走向前,双手朝我的胸口再次刺来。 我以为是单冰,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应一声,失望加上恐惧,我彻底心如死灰。 但就在此刻,镶嵌在岩壁内的棺材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痴!用铜镜!” 这一刻,我热泪盈眶,真的很想哭。 此刻,石壁内传来噼啪声,接着卢晓敏又被单冰用绳结给捆住了。 “一点长进都没有!”单冰的声音传来,同时传来绳结炸开的声音。 我勐然醒过来,吃力的举起手腕上的铜镜,快速的沾上胸口的血水,对准卢晓敏。 在我心里一直觉得血刃比铜镜厉害,反而忘铜镜对付殭尸比血刃好用。 卢晓敏非人非鬼,但灵魂是寄居在这具躯体里的,和活尸没有区别。 铜镜发出青色光芒,在两只手电的光芒下,依旧璀璨。 卢晓敏怪叫一声,身上冒出黑烟,但兇勐的她竟然还朝着我扑来,看来是要拉我垫背了。 听到单冰的声音,我打起精神,用铜镜死死对着她,忍痛咬破舌尖喷了几口血在上面。 卢晓敏身上的青烟更盛,整个人像是要融化一样。 她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转身捡起地上的手电,转身就跑了。 瞬间整个洞窟陷入黑暗,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我挣扎着爬起来,摸出手机按亮,仰头朝着棺材头喊道:冰姐,你是在鬼棺里吗? “白痴,让开点!” 单冰的声音从岩壁上传出,依旧那么强势,在她面前我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哦”了一声,退了几步。岩壁上突然传来勐烈的撞击,外面的石屑乱飞,我又赶紧退了几步。 “砰!” 岩壁被瞬间击穿,里面传来两盏手电光。我有些奇怪的问道:冰姐,你和谁在一起? 我刚刚问完,瞎子手里拿着一根铜棒从里面跳了出来。我勐的退了一步,戒备的问道:你是瞎子? 紧接着单冰也走出来,我很想冲上去拥抱她,但她和瞎子会不会是假的? 毕竟这种欺骗,我经歷的太多了... ☆、第三十二章 恐惧里的温柔 单冰还穿着离开时的衣服,模样有些狼狈,但俏丽的脸蛋依旧高冷。 我嗅着她熟悉的气息,但见惯了那些诡异的手段,我还是刻意的同她和瞎子保持着距离。 随即,我将所遇到的和她们说了一遍。听完后单冰沖我招招手:白痴,你过来! 我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即便是假的我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清楚,卢晓敏他们之所以不杀我、不强迫我,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仁慈,而是我手里掌握着开启鬼棺的方法。 我之所以说是方法,是因为开启鬼棺依靠的绝不是铜镜,否则他们有千百个机会得到铜镜。 见我犹豫,单冰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满脸的不悦。我吸了口气,小心的向她走去。 当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她突然沖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按住后脑。 接着...她吻我了... 这种感觉,虽然只有过一次,还是在那种特殊的情况下,但是这样的感觉,熟悉到我无法忘记... 我还沉浸在那种温柔、微热的触感中,冰姐诱人的红唇却已经离开。我有些意犹未尽,大脑空空的,脸上火辣辣的,只想在享受片刻,哪怕是一秒也行。 恍惚中,我突然伸手搂住单冰的腰,硬扑了上去,吻上她的红唇。 但只是几秒的时间,单冰勐的在我胸口推了一把,抹去嘴角的口水:行了,想办法出去再说! 短暂的享受,熟悉的味道让我确定眼前的就是单冰。 她淡淡的看着我,但在手电光的阴影中,我看到她脸颊飞上了酡红,像是冰山上盛开的红玫瑰。 但像所有的美好,都只会在那一瞬间给你留下难忘的记忆一样,想在吻她,恐怕也是机会难得了。 想起现在的处境,我很快平復下来,站在单冰身边说:卢晓敏跑了,她很快会带人来,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单冰想了想说:基地不能去了,这里是九老洞,不可能都封死,往前走一定能找到出口。 她说着拉着我的往前走,但是瞎子却是愣在原地,他说:我不走,我要拿回血棺。 我说:你傻啊,他们可是有枪的,还有会道术的人,你去了就是送死。 瞎子摇头,说:你们出去后将这里的事告诉潘阳!他会有办法! 他说着,拿出一张符收了卢能的魂,跳上撞开的窟窿,但想了想又回头说:单冰,我救了你,如果我活着,能不能帮我治好眼睛? 我急忙说:潘阳上了白骨山,一时半会恐怕找不到他! 瞎子听了,只是笑了笑,又问如果他活着,能不能医治好他的眼睛。 单冰点点头,转身拽着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说:冰姐,我们不能让他去送死啊!何况他还救了你! 单冰一语不发,冷着脸打着手电向远处走。我回头去看,黑暗中已经听不到声音了。 第52页 我嘆了口气,心中祈福瞎子能够多福。转身问单冰:冰姐,鬼棺是不是真的? 单冰说:不是,真正的鬼棺谁也没见过。 我说:那你为什么会被抓走?潘阳和瞎子当时也说是鬼棺啊! “白痴,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是千年殭尸?” 我被问住了,低着头小声说:冰姐,我想你! “白痴,没一点长进!” 她哼了一声,来到有水的暗河,她的意思是顺着水流的方向走,总能找到出路。 我心里想着事,只是应了一声就跟在她后面走。我在想,如果鬼棺是假的,那么那个庞大的组织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让我打开它? 其中又有什么阴谋?还是说单冰在对我说谎?如果是这样,单冰在隐瞒我什么? 想着这些,加上河床平整,我就连前面的单冰停住转身都没注意,一头就撞进她怀里。 那种感觉...当然是软软的、香香的... 我脸一下就红了,想道歉,但被她捂住嘴,小声道:后面有东西跟来了,别说话。 有东西?难道是卢晓敏那个贱人?她应该没有这么快,但是后面会是什么? 山洞里很小的声音都会产生回声,我憋着声带,轻声道:会不会是瞎子后悔了,跟了上来? 但说出来,我就觉得不可能,瞎子对他的血棺可是比对命还看重的。 单冰拉了我一下,转身朝前方跑去,穿过一个石窟后,这里河水比较湍急,耳朵里都是“轰隆隆”的水声。 我看了看,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悬棺,单冰用手电在岩壁上不停的照,当看到一处岩壁上的栈道时,她喜道:先上去避一避,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说着拉着我跑到栈道前,我看了下,在湿气的侵蚀下,这些木头都已经腐朽了,而且上面长满湿滑的苔藓。 我说:这要是撑不住断了,都得摔死啊! 单冰哼了一声,将我往上推。我抗拒了一下,说:还是你先上! 我这不是怕,更不是退宿,如果木质腐朽,但非要上去的话,第一个人能够安全通过的系数是比第二个人高的。 因为这东西也许撑得过第一个人,但很可能在下一个的时候超出极限。 她看了我一眼,用手电顺着栈道照了一遍,然后问我记住了没有? 我点头后,她就将手电关了,整个洞窟立刻陷入漆黑,瞬间的光盲让我无法适应黑暗,但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单冰已经开始攀爬。 我也在黑暗中摸到第一棵横木,凭藉着瞬间产生的记忆,判断下一步的落点。 就这样一直爬了七八米后,我抬手还想往上摸,不过却是摸到了软软的东西...应该是冰姐的... “混蛋!” 黑暗中单冰骂了一句,然后她打开了手电,但用手捂着,露出一点余光。我看了下位置,刚才应该是摸到冰姐的下面了,难怪她这样生气。 平静心情后,我发现冰姐是蹲在一个石台上,她拉了我一把后我也跨了上去,她立刻关掉手电。 她牵着我,小步小步的往左边移动。我心脏“砰砰”乱跳。这石台只有一二十厘米宽,黑漆漆的要是踩空了,从十几米的高度摔下去,还不得摔出翔来? 我轻轻挣开她的手,说:我能记得路。 其实我是怕自己笨,要是失足了两人拉在一起,很可能都得掉下去。 单冰在黑暗中哼了一声,说:前面有悬棺,你到里面躲一下! 躲到棺材里?我一听手就发抖。 她说:都死了几千年,这环境里骨头都不剩了,没什么可怕的。 单冰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怕,她将手电交给我,让我弄点亮照她。 我捂着手电,从指缝里露出点亮光,单冰藉助微光将手轻轻按在棺盖上,也没见她如何用力,只是手腕勐的下压,棺盖立刻被打的粉碎。 这生勐,我都抽了口冷气,那棺材在朽,也是需要力量的。 棺材打开后立刻传出一股霉腐味,但不是臭味,借着微光还能看到一些白骨。 单冰说:你藏在这里! 我有些害怕,小声问:冰姐你呢? “我看看是追来的是什么东西。” 她说着推了我一把,我立刻关掉手电,小心的爬进棺材里。 趴在棺内,触碰到的就是腐烂湿滑的东西,仰面躺着还是有种噁心想吐的冲动。 就在此刻,河水的沖刷声中夹杂着一阵沙沙声,听的人毛骨悚然,我正要起身看看,单冰突然扑到棺材内。 我条件反射的将手挡在胸口,等要移开的时候已经晚了,冰姐就这样趴在我身上,脸对脸,嘴对嘴。 她脸色有些发红,嗔怒的道:色鬼! 我脸上火辣辣的,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被她骂了更是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想把手抽出来。 这下,那种感觉,让我都快软了。 “别动!”单冰眉头皱了下。我也不敢在动,心想亲都亲了,摸一下她应该不会很生气的。 我转移注意,问:“冰姐,下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动静?” 单冰摇了摇头,侧耳倾听。我也静下来听了一会,那种声音好像无数蚂蚁爬过一样,但卢晓敏会傻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追我们? 几分钟之后,那种声音才消失在地下河水的沖刷中,单冰这才轻轻起身,白了我一眼。 第53页 我一下慌了神,想把手抽出来,但惊慌中手也变得笨拙,一不留神竟然伸到她的衣领内了。 这一下我算是捅了马蜂窝,她伸手用力的扭了我的耳朵:你到时长见识了! 我又疼又害羞,赶紧将手抽了出来,不敢在乱动。 冰姐这才放过我,冷声道:你那鬼东西在戳我,出去就将它剪了! 我心里是又害羞又欢喜,都忘了招唿老弟。我扭了下身子,哭丧这脸道:冰姐,你压着我我难受! 单冰白了我一眼,小心的直起身子,我才算是透了口气,心口还在“砰砰”乱跳。 她等了几分钟,在我脸上扭了几下,才招唿我道:过去了,我们赶紧下去,跟着他们。 他们?是什么东西? 我问她,她说:一时也描述不清。 出了棺材,我顺着前方看去,哪里黑漆漆一片,但感觉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我疑惑道:冰姐,你能夜视? 此刻我打开手电,她横了我一眼,小心的走过平台,期间才应我:你那有那么多问题? ☆、第三十三章 谎言.欺骗 我们下了栈道后尾随而上,单冰没有开手电,她在黑暗中拉着我前行。 潮湿的水雾中还夹杂着难闻的味道,有些像是福马林... 难道...我忍不住问:冰姐,刚才路过的不会是尸体吧? 黑暗中单冰没有说话,除了地下河水的响声,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其它的声音。 走了七八百米,前面的单冰突然停了下来,黑黢黢的我也看不见,又一头撞在她身上。 我感觉她是弯着腰的,被我撞到之后重心有些不稳,慌乱中我赶紧伸手揽住她。 如果能有光亮的话,这个姿势一定很暧昧。我还在发愣,单冰已经挣脱我的手,在黑暗中冷声道:这几天你怎么就没有笨死? 我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自问:这是怎么了,一见到冰姐就笨得要死。 还好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她打开手电,我才发现左边岩壁上有两个岔洞。她说:两个洞穴都有东西进去了! 我知道她是打算分开行动,于是指了左手边洞穴说:我走这边吧! 她用手电晃了我一下,冷哼道:白痴,等你被抓了更麻烦! 这话我不爱听,刚要反驳,她横了我一眼,关掉手电说:一起走左边这个! 我心里十分不爽,很想证明一下自己,而且她要是知道这两天我经歷的事,一定会另眼相看。 但我还是选择闭嘴,因为走进岔洞后,那股难闻的味道更浓,而且特殊的地理环境,隔绝了外面的水声,任何的响动在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 我们追了几十米,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好像无数的小虫从沙滩爬过。 因为没有光,所以我看不到,但单冰应该是看得到的,她说:两个洞是相连的,它们只是分流。 我感觉得到她在说这句话时的那种轻松,我凑到她耳朵上低声问:冰姐,你怎么能在黑暗里视物啊? 她伸手掐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将我轻轻推开说:痒! 我有些失望,很多时候问她事情她都不说,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她什么都知道。 她看到我垂头丧气,放轻了语气,说:这是道术开了夜眼! 我听得稀奇,说:我们村里的老人说马也是有夜眼的,我见过,是长在前腿上的。 “噗嗤!”黑暗中单冰忍不住轻声笑了下,“沙沙”声也渐行渐远,单冰说在等几分钟,等那些东西走远了,我们在跟上去。 提起那些东西,我满脑子都是冰柜里散发着福马林味道的尸体,我推测一定是那东西。 但他们要做什么?想不通,我就索性不去想,反正过会就能亲眼看到。我问单冰:你能不能教我学道术,学会了我就不怕鬼了! “你学不了!” 单冰冷冷的道,黑暗中她动了动,从转角探出头看了看。 我有些郁闷,说:怎么就学不了?我又不是比别人笨! 她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学不了就学不了。 单冰说着探出身子继续往前走,但我心里堵得慌,瞒我就算了,为什么处处都要打击我? 我甚至在想,如果离开她,我距离真相就越来越近,但是她的出现立马就打乱了我的节奏。 想到这里,我手心里都是冷汗...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心里。 但这时候,单冰又折了回来,拉了我一下,说:生气啦? 我没有吭声,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将那可怕的念头从脑中赶出去。单冰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小气鬼!” 单冰说着,用力的拉了我一把,我也不是真的生气,顺势也就跟了上去。 不过一路上她态度好了不少,紧紧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走丢一样。 我想起她说过,有她在就会一直保护我。这让我心里好受了一些,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都赶出脑袋。 走了几百米,洞窟突然变得更大。转过拐角突然看到火光,都还没来得及细看,两人就慌慌张张的退了回来。 我心头“砰砰”乱跳,刚才瞟的一眼,看到满地四肢着地爬行的死尸。 单冰探头看了一眼,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没有被发现。 第54页 我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试验品,用来用作灵魂寄居的。 单冰“哦”了一声,我眉头拧了一下,问:冰姐,这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这次不再开声,俯下身,向左边一块凸起的岩壁跑去。 从她那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前面的景象,我深吸了口气,匍匐着爬了过去。 刚刚到,冰姐伸手拽了我一把:白痴,差点被发现了。 我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用斜视的余光看去,看到数百具尸体集体跪伏着,而在他们身前站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 卢晓航!我吃惊道:卢晓敏说她已经杀了卢晓航,并控制了她!但如果真的被控制了,为什么不来追我们?而是到这个地方? 单冰说:卢晓敏控制卢晓航?你想得太简单了。 我理了一遍,卢晓敏当时仇恨的样子根本装不出来,而且卢能的鬼魂就在一旁,她不可能骗我。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喉结动了动,想辩解,当这根本没用,因为卢晓航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 那么她到底是卢晓敏还是卢晓航?我也搞不清楚。 就在此时,卢晓航走到岩壁前,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突然整个山洞都微微有些摇晃。 她身前的的岩壁缓缓从两边分开,我疑惑的道:难道这里还隐藏着实验室? 单冰没有回答我,我也等不及生气,因为岩壁打开后,就传来低沉的咆哮。 而且随着咆哮,相隔百米,一阵阴风还是扑面而来。单冰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也冷的吓人。 我心里打鼓,他们该不会是在这里养了怪物吧? 单冰说:我们现在接触到的这个组织代号叫“永生”,势力很大,触及国家层面,如果我没有出来,你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道教协会。 “你干嘛?你又想丢下我不管了吗?” 单冰抬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藉助着火光,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牙印已经完全消失,也就是说血怨咒已经解了。 但她就是从“永生”的基地逃出来的,卢晓敏难道还会为她解咒? 这根本说不通...之前的想法再次浮现在脑海!但她又交代了我一次,我瞬间清醒过来,拉住她说:不行,我要跟你去,潘阳也跟我来了,他就是道教协会的,这个重任交给他就行了。 此刻,那些爬行的尸体纷纷涌入石门,只留下卢晓航独自站立在石台上。 突然,她回身,目光看向我和单冰藏身之处,火把的光亮中,相隔百米距离,她的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了那个熟悉的诡异微笑。 我心都跳到了心口,她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为什么会沖这边笑?那个诡异的笑又代表了什么? 但她笑完之后缓缓转过身,像个调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打开岩壁上的另一道门,我看到了惨白的灯光,还有金属仓反射的银光。 我在害怕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嘆,“永生”这个组织在这里的实验室到底有多大? 看着缓缓合拢的岩壁,我心里的一阵嘀咕,对单冰说:我感觉她发现我们了,是故意要引我们进去的。 单冰点点头,说:但是我必须去。 我有些想不通:冰姐,你是不是知道里面有什么? 她说:是地狱之花,他们找到了鬼棺的线索了! 地狱之花?什么东西?我的字典里查不到这种东西。我说,冰姐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但是单冰根本不理会我,她自己小心翼翼的朝着火光通透的平台走去。 途中才回头瞪了我一眼:跟上! 我跟了上去,她接着说:等会进去了,都要听我的! 我点点头,但心中更困惑,我感觉她对这里十分熟悉,难道她之前来过这里? 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福马林的味道还弥留在空气中。刚刚来到石台上,我一下就呆住了。 刚才卢晓敏跳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水染红的脚印。 足弓的空白地方,仿佛是一张诡异的笑脸。 单冰从后面拍了我一下,我被吓得回过神来,粗重的喘着气,指着地上的脚印问:冰姐,这个诡异的笑脸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说什么?着就是个染了血的脚印,很正常!” 正常?我看着她,退了一步,指着她说:你什么都在瞒我,在骗我,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冰冷,我心一阵阵的痛,等着她的回答。 但她突然放下那种吓人的表情,轻声说:白痴,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那... 她说道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我看到她清冷的脸上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在火光下,就想两颗明亮的珍珠。 我用力的抓着头髮,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抛出脑后。 单冰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珠,转身就进了洞窟,临别前她说:如果你不信我就自己走吧!回到刚才的岔洞处,在往前走就能找到出口。 看着她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我心里十分的纠结。她在瞒我,直到现在...她明明知道有出口,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 ☆、第三十四章 犯二黄毛 我是不会独自离开的,我怀疑单冰,但我对他的爱恋从未变过。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心理,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等我回过神追上去的时候,空旷的洞窟内已经没有单冰的身影。 第55页 “砰!”而就在这时,身后的石门突然合拢,外面的火光被隔绝,整个洞窟陷入黑暗。 而且手电不在我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早就没电了。摸黑走了几步,但地面不平,跌跌撞撞的还碰伤了脚踝。 我摸了快空地,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现在算来,我应该快两天没吃没喝没睡了,能坚持走到这里,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此刻神经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脱力了。 刚要闭上眼睛,洞窟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摸了块石头,竖起耳朵听了下,脚步声很轻,而且速度不慢。有些像是冰姐,我试着小声叫了她一声。 但没有回答!我赶紧爬起来,准备悄悄的换个位置,这时候一道手电光照了过来。 “白痴!” 冰姐去而復返,她一定是回来找我的,想到这里,我一下扑上去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我不应该总是怀疑你。 单冰任由我抱了她一会,说:走,别耽搁了! 她再次关掉手电,拉着我在黑暗中穿行。虽然看不见,但是身体能感觉出来,洞窟是倾斜向下的。 后面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单冰停下来打开手电后,我才能看到眼前的东西。 洞窟来到这里出现一个平台,随着手电光,我看到一座石拱门。 拱门有几十米高,天然的乳石上纹络纵横,有几分岁月的沧桑。 但就在拱门顶部,竟然挂着一口大钟,不知道是不是手电光的缘故,看上去黑漆漆的,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嘆了一声,说:这该不会是丧魂钟吧? 单冰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真的丧魂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是用冥铜仿造的。 她这个说法倒是和潘阳的吻合,但什么是冥铜? 单冰说:装过死人的铜棺材料,倒卖古玩的人碰到千年铜棺打造的铜器,多半是要家破人亡的。 这么邪乎...我本来还想爬上去看看,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了。 石拱门后面是更倾斜的石阶,属于人工建造的,黑黝黝的仿佛通向洞底,我正打算让她别耽搁,赶紧追上去。 突然,铜钟摇晃起来,我和单冰退了几步。而在摇晃中,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突然耷拉下来。 我被吓了一跳,心想:这钟锤不会是用死人来做吧? 正想着,那双脚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一个人突然从钟内落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当我摆出戒备的姿势时,对方已经落地。 看他落地的姿势,潇洒飘逸,在地上半蹲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眼见是个活人,我立刻俯身摸了一块石头握在手中。 但单冰看到对方愣了几秒,落到地上的青年男子也同样看着她。 “怎么是你?”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那神情,让我心里很不爽,我打量了一下对方,二七八岁的样子,满头黄髮像枯草一样,下巴尖尖的,虽然有些像陆毅,但我怎么看都是尖嘴猴腮的样子。 黄毛视我如无物,上前就要拉单冰的手,嘴中说:我好歹是救了你,怎能不吭气就熘了呢! 单冰脸色阴沉,这小子没拉到单冰的手,反而调戏道:别老阴着个脸,来...给爷笑一个! 这是咋回事?管他咋回事,反正我是受不了,我上前一把推开黄毛,瞪着他道:我看你是犯二了! “你...你谁啊!一边去,别影响大爷我泡妞!”黄毛愣了我一下。 泡冰姐?我想都没想,脑袋都充血了,手里的石块勐的朝着他脑袋上招唿。 嘴里吼道:我老婆你也敢泡! 不过这小子身手敏捷,闪身就避开,一脸戏嚯的道:小子,你还没睡醒吧?竟说胡话! 整个过程单冰都站在身后一语不发,黄毛这话完全是在挑战我雄性权威,我手里悄悄扣着一张茅山道符,不过表情却是放松下来。 我说:单冰就是我老婆,你最好离她远点。 黄毛看向单冰,我脸色发红也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她神色冷冷的,但她的性格,如果不开口那就是不反对了。 看来冰姐还是真的喜欢我的,这让我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不过黄毛却绕过我,走到单冰面前,看着她问:妞,基地里可是说好的,爷救你后就要以身相许的,难道你想反悔? 单冰对这黄毛也不待见,俏丽的眉头翘了翘,朝我挪了挪嘴说:你问他! 黄毛转身刚要问我,我抓住这个机会,勐的将茅山道符排在他的眉头。 单冰也不防我有符,想要阻止已经晚了,黄毛眼中露出惧色,被符印贴上后全身都在颤抖,像磕了药一样抽风。 “白痴,你这符印从哪里来的?”单冰问了一句,上前将道符撕了下来。 我也没阻止,毕竟这道符我也不知道路数,要是黄毛撑不住挂了,还要沾上人命,不划算。 符被单冰撕掉,黄毛就像一滩烂泥软到在地上,我和单冰谁也没理会他。 我说:这是你买纸火的店老闆卖给我的! 单冰听了后若有所思,但也没说什么,将道符还给我,嘱咐道:这东西伤人神魂,以后别乱在活人身上用。 她说着要去扶黄毛,我急忙上前:冰姐,我来! 我用力在黄毛手臂上扭了几下,警告道: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我这符不长眼。 第56页 黄毛虚脱过后,在我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但脸色发白,像是喝醉了酒。起身后目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我总不能杀人,只能谨慎一些,稍作防备了。 单冰问他怎么会来这里,他说是跟着卢晓航,趴在电梯头上来的! 我有些怀疑,因为即便卢晓航不是跟着那些爬行的尸体,而是做电梯来的,但我和单冰追上的时间也不长。 黄毛是如何避开卢晓航提前进来的?他说:进来后那些活尸就跟来了,没办法他只能跑到大钟里躲一下,接着就是遇到我们了。 他说完,倒也没有什么漏洞,单冰也没有追问,说:赶紧走吧!“永生”应该找到地狱之花了!我们跟上去看看。 单冰说完,自顾朝前走,我瞪了黄毛一眼,掂了一下手里的符警告道:别让我发现你玩其他花样! 他哼了一声,远远的跟在后面。 我追上单冰,说:冰姐,这黄毛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们得... 单冰回头看了我一眼,质问道:你管他是不是好人! 我说:他打你坏主意啊! 单冰说:那是我的事,你可以继续怀疑我! 我闷声不出气,原来她还是生气了,想想自己之前对她的猜疑,而且还当着她的面质问,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想到这些,我快步追了上去,想要和她道歉,但她突然压低身子,背靠岩壁蹲下。 我赶紧将手电关了,也蹲到她身后,此刻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为什么了。 黄毛不知什么时候从我后面冒出来,说:地狱犬! 我打击道:你是外国片看多了,还地狱犬,我看就是只变种的野狗。 嘴上逞能,我心里还是有些突突。从这里往下看,不远处就到底了,也是一个平台,四周都烧着火油,整个洞窟照得明亮辉煌。 平台上趴着数百具活尸,密密麻麻的,嘴里发出”咯咯”声,汇集起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而黄毛说的地狱犬,就在正前方的一道石门前。那东西有两三头牧羊犬大,全身黑不熘秋的,歪裂着嘴,露出森白的獠牙。 我说:难道卢晓航是让活尸来对付这条大狗?如果这样的话,她很快就会跟来,我们要找个地方躲一下。 黄毛冷笑道:就你这智商,也敢自称单冰的男人,小屁孩一个! 我火一下就窜了起来,拿着道符就要收拾他。 黄毛起身连退几步,防备的瞪着我:小子,别只会背后下手,有种来单挑! “我挑你...” 单冰回头瞪了我一眼,将我手中的符收走,我后面的话也只能咽了。 黄毛在后面小声笑道:单冰要是跟了你,我看不是找了个丈夫,是找了个小弟! “我......” 我刚跳起来,单冰冷声道:闭嘴,不要命了! 她的话把我唬住了,也将黄毛唬住了。也许是心里装着事,眼前本诡异的一幕,我也没心思去理会。 不过这会看去,整个人头皮都在发麻。那头大狗,突然扑到一具活尸身上勐的撕咬起来。 而原本乱窜的活尸也安静下来,口中发出嘶吼,但却没一个敢冲上去。 短短几分钟,被大狗撕咬的活尸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就连地上的血水都舔舐得一滴不漏。 我后背发寒,但不全是害怕,而是感觉到残忍,这些活尸虽然说不是活的,但用他们来餵这东西,未免太过可怕了。 而就在这时,石门内又走出两头一模一样的大狗。 我心道:感情不是地狱三头犬,是三头地狱犬! ☆、第三十五章 陷入圈套 平台上血肉横飞,即便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的还是那副血腥的画面。 半小时后,那三头怪狗才仰声嚎叫。 听到叫声后我才张开眼睛,此刻平台上空荡荡的,只有三头体型增大了数倍的怪狗,空气瀰漫这厚重的血腥味。 单冰说:这东西常年住在阴气浓郁的地底,体如坚冰,很难对付。 听说要对付这东西,我有些退缩,说:冰姐,不是吧,要对付这东西?它们可是会吃人的! 黄毛听了嗤鼻冷笑:怕的话滚到一边呆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单冰回头瞪了我一眼,我只好将这口气咽下,不过却是堵在心头,冰姐明显的在向着他。 “你手里还有几张茅山道符!”单冰问。 我说:本来有三张的,对付卢能用了一张,加上贴过黄毛一次的,还有两张! 单冰伸手,我忙将手里唯一的符递给她。两张符放在一起,用过的就变得很明显,上面的红色符文淡了不少。 黄毛炫耀的说:剩下的那只交给我。 我手里有血刃,虽然对付卢晓航的时候没用,现在这狗东西也像活体,我担心也会没用。 但我不甘心让黄毛抢了风头,手里握着小刀就要挺身而出。 单冰回头瞪了我一眼,看了看我握着小刀的手,瞟了一眼黄毛,然后沖我摇摇头。 我悄悄将小刀藏到袖子里,走上前拉着单冰的手,想将血刃给她。 这东西本来就是她的,在她手里肯定更厉害。 此时黄毛已经开始行动,他缓缓向下走去整个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影子也被他巧妙的隐藏。 第57页 难怪单冰不让我露出小刀,这黄毛的来歷绝不简单。 我说:冰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找了帮手再来? 单冰抬手捏了我一下:卢晓航希望我们来这里,如果不按她的意思来做,你觉得她会放过我们?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黄毛就停了下来,看去像是在隐蔽,实则却是在偷听。 我用手比划着名问:他是“永生”的人? 单冰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思是不清楚。接着她探手将我手腕上的铜镜解下。 我又比划着名告诉她:小刀沾上血就能拉出血刃! “这东西我用不了!”单冰说着挣脱我的手,贴着墙壁开始往下走。 我愣了一下,她的东西自己这么会用不了? 看着两人逐渐往下走,我的心也悬了起来,生怕三条大狗突然发现有人闯入。 但我的担忧显然多余了,它们虽然有狗的样子,却没有狗敏锐的嗅觉。 单冰和黄毛在还有十几级阶梯的时候停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从上面直接往下扑。 这样就可以出其不意,黄毛我不知道有什么手段,但是单冰手中的道符我是见识过的,只要出其不意,肯定能一击见效。 我在想,卢晓航将我们引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看她餵食?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话,她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还有她到底是卢晓敏控制的还是卢晓航本人?这其中还隐藏什么秘密? 就在我分心去想这些的时候,单冰和黄毛突然跃起,两人犹如幽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枯叶一样朝着三头恶犬落下。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但此刻即便我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帮上忙,只能在心里祈祷单冰能第一时间搞定一头,这样胜算就能提高到八成。 但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很快,但却很重。我整个身体都不自在的缩了一下,接着又被戳了一下。 这一次,那东西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在我背上轻轻点了数次。 我全身肌肉都因为紧张而收缩,但我不敢回头,背后的东西索性在我背上画圈子,感觉上像是一根手指。 “谁?”我问了一声,此时单冰突袭得手,但却是两张道符叠加的效果。 黄毛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军刺,跟他对峙的大狗额头上“咕咕”的往外喷黑血。 看来他也得手了,但是没有一击必杀。 “吼”剩下的两头大狗伸展四肢,拉伸的身体比单冰和黄毛还高。 但我只是看到这里,因为背后那“根”手指又用力的在我背上戳了两下,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真是没用! “卢晓航!”我大叫一声想让单冰听到。但是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黑暗。 黑暗...仿佛是永恆。 但我听到了卢晓航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得意。她说:本以为单冰才是我要找的人,想不到你才是我们要找的人,绕了一个大圈,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听到她的声音,我用力的挣扎,但手脚像是被什么钉住,根本没用。 “卢晓航,你这个贱人!”我开口大叫,发现自己能够出声后,我准备开口大骂! “啪!”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四周响起电流通过的嗡嗡声,接着一盏盏灯亮了起来。 刺目的光芒,我用力的闭上眼睛,然后在睁开,反覆几次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解剖床上,手脚都被丝一样的东西缠着。 我试着挣扎了几下,但那种感觉不到的丝却异常的坚韧。 清脆的脚步声中,卢晓航的脸出现在我正前方,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容。 她用手轻轻抬了一下,解剖床像病床一样将我腰部以上升了起来。 “瞎子...潘阳...” 我大声叫了起来。在我的前面,瞎子和潘阳被绑在银色金属柱上,两边的肩胛骨都钉着黑色钉子。 我叫他们的时候,潘阳的头挣扎着动了动,但是瞎子却是毫无动静。 卢晓航走了过来,兴奋的拍了拍手,得意的说:现在没人能够救你了! 我冷哼,大声质问:你将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封了七魄,身体不能动而已。” 我用力的挣扎,但都是徒劳。此时,银色金属墙面传来机械传动的声音。 紧接着,我对面的墙壁上开了一道门,卢能西装革履的走了出来。 我失声道:怎么可能,你魂魄都离体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卢能没有回答我的话,冲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个身着紧身衣的女郎捧着一面镜子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七八个老道士,我的目光汇集在镜面上,明亮的镜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映在了里面。 “卢晓敏!”我失声喊出来。转头质问卢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害人的东西。 卢能从上衣掏出一根雪茄咬在嘴里,朝着镜子摊了摊手道:你以为她真能取代我,掌控这里的一切? 他得意的笑了笑,道:这还要感谢你的帮忙! 感谢我帮忙?我感觉这一刻大脑有些不够用,但模煳的思路还是有了。 第58页 卢能笑道:怎么?觉得困惑吧?那我给你说说。 他说着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一切还得从卢晓航的手术开始。 当天手术后,卢能发现卢晓敏变成了厉鬼,于是他花钱请了提篮婆来处理,却发现潘阳和瞎子竟然也插手其中,不得已他才炸掉万隆火葬场。 但随后,卢能发现单冰在卢晓航的手术中动了手脚,移植的脏器七魄根本无法融入,没有七魄的蕴养,脏器会很快衰竭。 于是他让人驱使卢晓敏的鬼魂报復,但这个过程中,他发现影山的人也在找单冰。 于是.... 卢能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将雪茄点燃后,得意的道:于是让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我将他的话整理了一遍,听上去合情合理,但他就是幕后老闆?这让我有些怀疑。 我问:什么秘密? 卢能沖我摇了摇手中的雪茄,笑道:等一会挖出你的心脏,你就会明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让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他说完,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跟在他身后的一老道从怀里摸出黄符,来到镜子前,一声不吭的就点了。 随着黄符燃烧,镜中卢晓敏的头颅痛苦的哀嚎,快速的缩小。 我虽然不太懂神神叨叨的东西,但此刻也明白,这火是直接烧在卢晓敏的鬼魂上的。 “你这个畜生,害死了她还不够,竟然连鬼魂都不放过!” 卢能笑道:差点就让她坏了大事,现在也用不着她了! 黄符烧尽,镜子“砰”的裂开,一股黑烟飘了出来。另一个老道唱了个诺,抬手一挥,那青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卢晓航走过来,长长的指甲在我胸口滑来滑去,十六七岁的年纪,动作却是充满了妩媚。 微微上扬的双唇,更是露着血腥的残忍。她说:那个贱人在我重生的时候,她就应该魂飞魄散了,不过她出了个不错的注意。 不错的主意?我问:就是布下一个局来骗我?你们的目的是打开鬼棺? “鬼棺?”卢晓航愣了一下,突然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现在不用了,等取出你的心脏,一切都将变得完美! 她话音才落,刚才的金属门再次被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白大褂。 这一下我彻底的慌了,难道我真的要被人活挖了心脏? ☆、第三十六章 卢晓航的计划 我在慌乱中挣扎,冲着卢晓航吼道:要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 卢能走了过来,胖胖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着我说: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 被他看穿,我索性不说话。卢能说:还有什么要求,一併说出来!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卢晓航走到我身前,挥挥手让几个白大褂候着,她俯下身看着我。 她的脸色略微苍白,但如果没有一个蛇蝎心肠,至少还能算个美女。 卢晓航说:你是想等单冰吧?不过你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了! 闻言,我顿时觉得不妙,问:那黄毛狗是你安排的? 卢晓航点点头:小敏带你去开鬼棺的时候,我就将她的本体破坏了,而且安排了一齣好戏。 她说的好戏应该就是让黄毛救了单冰,不过我心里倒不怎么担心,冰姐早就提防了,怕的就是黄毛暗中使坏。 “你以为这个基地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吗?真是可笑!”卢能在一旁冷笑。 现在还真的有些不妙了,即便冰姐有能耐收拾那个黄毛,估计也要不少时间,我说:我两天没吃没喝了,就算要我死,也得做个饱死鬼是不? 卢晓航听后,吩咐了身边的人几句话。那人就匆匆离去,卢晓航也从另一个门出去,只留下卢能和几个大师。 我对卢能说:原来你还不是这里的大老闆! 卢能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冷声道:我毕生心血都投在这里!你说我是不是老闆? 我心里有些吃惊,看来卢晓敏说的财团应该是不存在的,但卢能凭藉个人就能投入5000亿。 而社会上却没有任何风声,看来背景不简单。看了他的表情,我接着说:但是在我看来,你女儿好像比你有话语权啊! 他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我心里小小的高兴了一下,本以为卢能很在乎卢晓航,但现在看来,这父女之间的关系也极为复杂,并非我想的那样美好。 卢能加重了语气,说:她是我的女儿,我的产业迟早都是她的,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冷笑道:可是你的科研成果可以让你活得更长久,就这样退休了,会不会心有不甘。 “你想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卢能面无表的质问。 我笑了一声,说:挑拨的不是我,而是你们的内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不是你想要的结局吧? 我嘆了口气,自言自语: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突然间这件东西就不属于自己了,那种感觉一定很痛苦。 卢能的神情突然大变,冲上来采着我的衣领疯狂的摇晃,恍然的沖我吼道:我用这种方式补偿她,补偿...你懂吗? 不懂!我摇头。 “我也不懂!” 卢晓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远处冷眼看着卢能。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分明能感觉道卢能的手在颤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第59页 他突然松开我,转身朝着卢晓航咆哮道:这一切都给你了,给你了,你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 卢晓航的嘴角露出几分冰冷,她身后的人走上来,将激动的卢能给控制了。 她走上去,瞪着卢能一字一句道:从你将我妈妈送上试验台的那一刻起... 她说道这里话语有些更硬,她用手戳着心口接着说:你就永远都补偿不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难道卢能竟然用自己的妻子来做实验?如果真是这样,他真的是疯狂到了丧心病狂了。 卢能老泪纵横,仿佛瞬间就衰老了几岁,但他不在说话,双手用力的抱着脑袋,缓缓蹲在墙角。 卢晓航继续说:等拥有了他的心脏,妈妈就会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不需要永生,我只要妈妈回来。 说道后面,她也有些失神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电梯里又出来几个人,手里都端着食物。 我真的是饿坏了,远远的就闻到了香味,脑中顿时腾空出来,至于他们父女之间的纠缠也全部抛之脑后。 卢晓航端着两个鸡腿走到我身旁,拿起一个餵我吃。 虽然是断头饭,但我还是狼吞虎咽的搞定一个后,才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也是根据心理学来推断的,卢晓航这种人,其实都很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不过,这次我算是赌错了,卢晓航的内心要比我想的强大,她放下盘子,冷哼道:不如我给说说单冰现在会在做什么吧! 提起单冰,我心里担忧加上烦躁,挣扎了几下,大声说:别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中,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 卢晓航沖我摆了摆手,很自信的道:鬼棺!对于她来说是有多重要,你永远不明白。 我问:你找到鬼棺了? 卢晓航说:它就在地底,单冰我帮我找到它,而且会被带到这里! 这时,电梯又开了,四个黑衣人运着一口水晶棺进来。 看到这口水晶棺,卢晓航的神情立刻变得复杂,欣喜、难过、期盼! 水晶棺里躺在一个漂亮的女人,应该就是卢晓航的母亲。 她扑到水晶棺上,柔声道:妈妈!你很快就能活过来!等着女儿! 听到这话,我感觉不妙,大声道:卢晓航,你母亲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你还想还魂,这是痴人说梦。 她不以为然,指着卢能道:我妈妈一定不想见他...还有,准备吧! 卢能的脸上顿时露出恐惧,惊恐的大叫道:晓航,晓航,我是你爸爸呀!你看看我,我是你爸爸! 银白色的屋顶上落下一个绳套,卢晓航走过去,细心的为卢能整理好衣领,缓缓将绳套拴在卢能脖子上。 卢能脸上布满了恐惧,用力的挣扎,但手脚都被人按住。卢晓航柔声道:这是你对我最好的补偿。 她说完退了回来,那银色的绳索瞬间收拢,将卢能吊在屋顶上。 卢能双眼瞪得老大,喉咙里“咯咯”作响,手脚张开胡乱的挥舞,但只是短短一分钟,他的手就耷拉了下来,只有躯体的神经还不停抽动。 我将心口的一口闷气吐了出来,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消逝,我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来。 卢晓航走到水晶棺前,俯下身柔情的道:这样妈妈醒来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 她说完,地面隆隆作响,水晶棺周围地砖开始发生变化,无数的白色金属条上翻。 当一切停顿下来后,赫然形成了一个阴阳八卦。八个老道分成八个方位坐下,手掐印诀盘膝闭目。 我心里隐隐不安。卢晓航冲着我笑了笑:你一定以为自己的小聪明得逞了是吧?可惜,要让你后悔了,因为我也在等...等单冰将鬼棺弄上来。 我嘲笑她道:鬼棺,你还真相信它的存在,那不过是个传说。 “不!你错了,鬼棺就在洞内的深渊之中,只有单冰能够将她弄上来。” 我说:那她不一定会弄到这里来,恐怕你要失望了! 卢晓航上前抚摸着我的脸,轻声道:她一定捨不得你死!她一定会来! 又是鬼棺...它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就在这时,水晶棺突然崩开,棺内卢晓航的母亲突然坐了起来。 原本安详的脸,此刻竟然在慢慢变化,嘴角大大的咧开,像是在嘲笑,又像是痛苦,最后挂在那张脸上的是我见过数次的诡异微笑。 见棺内的女人如此,卢晓航露出痛苦的神色,扑到女尸的怀里,抽泣道:妈妈!你带着痛苦走,现在我会让你带着微笑活过来! 这个熟悉的表情...我恍然,原来这个笑容竟然是她母亲临死前的面容,但是... 我勐然醒悟,大声问道:卢晓敏...卢晓敏帮了你,你为什么要让她魂飞魄散? 卢晓航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苍白的双手在女子脸上轻轻揉动,让她的面部表情逐渐变成微笑。 反覆几次,她看了又看,最终让女人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在微笑后,才满意的离开,说:她答应帮我,但却要分走一半的资产,所以她只能死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放下头颅,靠在解剖床上,自嘲的笑道:卢能啊,卢能!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但却早就被人踢出局了。 我感嘆,这个可伶的男人,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自己所计划的一切,只是卢晓航计划的一部分。 第60页 如果他早就知道的话,还会不会让卢晓航活下来?这个问题永远也没有答案。 我看了看瞎子和潘阳,偏头对卢晓敏说:把他们都放了,他们和这件事都没有关系,你不就是要我的心脏吗?我给你! 卢晓航走到瞎子和潘阳面前,冷笑道:道术协会!棺山的瞎子... 我不知道她这话的意思,但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来,瞎子和胖子这次也怕是凶多吉少了。 电梯又被打开,这次来了许多白大褂,推了一抬很大的机器进来。 有个黑衣人上前用一个眼罩把我眼睛蒙上,黑暗中,恐惧就像潮水... ☆、第三十七章 一场空 死亡、挣扎、恐惧、反抗... 如果这些都显得无力,那是不是要坦然面对,悍然赴死,至少像个英雄? 但很可惜,我做不了英雄。我努力的睁着眼,原来看不见也是一种恐惧,特别是在身上的衣服被扒掉时,我的手脚都在不停的抖。 我害怕...下一秒是什么?疼痛?还是嗅到自己的血腥味? 庆幸的是经歷了那么多的恐怖,我的到脑至少还能保留一点清明。 我说:卢晓航,你现在就杀了我,单冰一定不会给你鬼棺! 然后我听到了高跟鞋的“啪嗒”声,接着眼罩被人揭开。 我看到自己被连接上了不少仪器,那台大大的机械类似都卜勒扫描机,不过这东西要高级很多,图像十分清晰。 我松了口气,原来还在做准备。我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要我的心脏能有什么用? 卢晓航走到我前方,说:你的确是个普通人,就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不过有人看到了你隐藏的记忆! 隐藏的记忆?被人看了?我大脑启动了搜索模式,短短几秒,我突然想到麻婆婆! “该死的老东西!”我恨恨的骂了一句,原来我看到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竟然是自己的记忆。 但是这段记忆,为什么在我脑中没有任何印记? 卢晓航说:看来你已经想到是谁了。 我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就是千年老尸,我的心脏就是长生不老药吧? 她脸上绽放出花儿般的笑容,我心一下就沉了下去,这他妈的纯属扯淡,我怎么可能是尸体? 我说: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卢晓航看着我,说:那就让你亲自看看,这到底是个笑话,还是传说是真的。 她说完朝着摆弄仪器的青年点了点头,那人带上手套,轻轻移动探测头。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我腹腔内的情景,我对人体结构十分熟悉,看到正常的器官结构时,我忍不住笑道:卢晓航,你一定是疯了,看吧!老子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卢晓航没有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屏幕,随着探头上移,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这一刻,我真的害怕看到的是一颗不同寻常的心脏。 但是...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卢晓航突然西斯底里的咆哮,甚至跑过去用力的在机械上踹了几脚,一把推开操作员,亲手将探头对准我的胸腔。 但屏幕里的景象不会因为她而改变,那是一颗在正常不过的心脏,随着勃动,上面的血管也跟着收缩。 我愣了几秒,忍不住放声大笑:卢晓航,你这个蠢货,一个传说把你变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就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杀。 卢晓航整个人处于疯狂状态,嘴里不断的说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他... 她一把抓过操作员,大吼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机械出了问题? 操作员看上去三十左右的样子,但被一个小姑娘暴躁的质问,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发抖:大...大...大小姐!这机械没有问题... 他的回答就像一根刺扎在卢晓航心口,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失魂落魄的跑到水晶棺前。 “怎么会这样...单冰不是...他也不是...那到底是谁?” 单冰?看来冰姐的身体也被他们扫描过了,她这话算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之前对单冰的种种怀疑,都被她给扫而空。 卢晓航很快就平静下来,将她母亲的尸体从棺内扶了起来。 我说:你不是掌握灵魂寄居的方法吗?只要招回你母亲的鬼魂,让她寄居就可以了。 卢晓航听了我的话,脸上又露出希望,她看向八个老道,老道纷纷摇头。其中一个说:夫人的鬼魂离体已经七年,别说找不到,找到了也是游魂野鬼,不能寄居。 我趁着这个机会扰乱她:卢晓航,你终于被自己的愚蠢耍了一把,我是该庆祝还是该为你感到悲哀? 卢晓航被我激怒,回身咬牙说:有这个功夫,你还是祈祷自己能死得快点。 说完,她直接让几个白大褂动手。我发现她的情绪波动很大,但却能很快平復。所以我的话只是暂时扰乱她,她很快就会从负面情绪中走出来。 就在这时,有个身着西装的青年拿着手机走上来:大小姐,她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猜来的应该是单冰,不过她真的不该来这里。 我说:卢小姐,你应该派人上去帮帮忙,要不然单冰一个人没法将鬼棺抬下来。 但是我说完,黄毛就从电梯中走出来,单冰就跟在他身后。 我挣扎了几下,放声大喊:冰姐,你快走,不要管我。 第61页 黄毛的神色有些怪异,而且他们一进来后,八个老道也都起身,将卢晓航护在了中间。 单冰双手背在身后,冷声说:白痴!你让我跑哪里去? 我无言以对!卢晓航冲着黄毛问:鬼棺找到了? 黄毛有些木讷的点点头,伸出左手,单冰的铜镜就从他手中落下。 他抓着挂绳,那铜镜就在卢晓航眼前晃悠。 难道鬼棺就是铜镜?我刚这样想,卢晓航用手指着单冰道:将鬼棺放出来。 单冰道:我说过,他们都不是你要找的人,现在你将他们放了,我把鬼棺给你。有了鬼棺,你母亲至少能够聚魂养魄。 她说的应该是鬼棺的作用,但卢晓航短暂的失神后,呢喃道:没有不死之心,聚魂养魄又能怎么样?妈妈还是永远都回不来。 单冰说:总有一天你能找到的不死之心的,现在,放了我的朋友,我给你鬼棺。 这样的诱惑本以为卢晓航会答应,但单冰想错了,卢晓航瞬间清醒,看着她说:铜镜在你手里...你一定知道不死之心的下落!对!你一定是知道的。 她说到最后,精神又开始恍惚,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和疯狂。她冲出八个道人的保护,抓起手术刀直接插向我的心脏。 我忙大吼大叫道:卢晓航,你疯了,你杀了我单冰不会给你鬼棺。 手术刀在距离我胸口几厘米的地方停下,但这不算完,停下后她的手立刻上移,用手术刀抵住我的喉咙。 单冰冷声道:杀了他,你永远都拿不到不死之心,也得不到鬼棺。 卢晓航此刻又变得正常,说:把鬼棺放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这下就连单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说:鬼棺必须用铜镜才能移动,你现在看好! 单冰说着身处右手,黄毛立刻将铜镜递了上去。 卢晓航闻言,手术刀稍微提起几分,单冰拿着铜镜,口中默念,然后突然松手,铜镜就悬停在面前。 白色的丝线挂绳像蛇一样活过来,扭动中纷纷盘在铜镜上,如同上面的纹络。 随着白丝盘上去,铜镜发出一股青光,照在房间中的空地上。 我正在困惑,突然想起铜镜上的挂绳...白丝... 捆住我手脚的不正是这东西吗?血...我的血能够让它解开吗? 我心里盘算着。与此同时,铜镜的青光中突然出现一点血红色。 它仿佛投影一样出现,在青光中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一具血红色的鬼棺。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它还未完全显化出来,就能感觉到那种让人窒息的阴冷。 单冰说:这就是鬼谷尸棺,但也只是空棺,说它是千年古尸修的栖身之所,也只是个传说,如果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也等不到现在。 卢晓航脸上挂着固执,丝毫不理会单冰的话,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青光中的血棺。 随着鬼棺越来越清晰,八个老道的脸色也变得难看,纷纷盘膝坐下。 就在这时,单冰突然沖我使了个眼色,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伸出左手。 她五指伸张,手心里有一个小巧的玩偶,玩偶四肢上都拴着金色的丝线,另一头拴在她的四指上。 她动了下手指,黄毛突然暴起,双手勐的抱住卢晓航,但卢晓航手中的手术刀还是勐的扎了下来。 慌乱中我勐的将头偏向一边,手术刀扎道金属床,反弹的时候还是将我脖颈侧面切开。 我只是感觉火辣辣的,还有血水流过的温热。 单冰一把抓住铜镜,将那道青光对准八个老道。 八人被青光扫过,立刻脸色苍白,其他人被照了之后直接软到在地。 单冰也不敢耽搁,冲上最近的瞎子和潘阳,将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同时拔掉肩胛骨上黑色的钉子。 她刚跑向我,但中途突然吃痛的叫了一声,勐的将手中的铜镜甩了出去。 “咔!”的一声,铜镜竟然裂了。单冰的脸色有些苍白,左手四指轻动,黄毛立刻将卢晓航按到在地。 她挣扎了几下要站起来走向我,但是铜镜裂开后,一道血光照来,像是将她锁定一样。 单冰冲着我道:我不会有事,别找我! 我整个人都懵了,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但是血光越来越浓,就像是我心里的不安。最后单冰在红光中冲着我喊,但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瞎子的竹筒 铜镜破碎,鬼棺在一片青光中再现,细白的丝线嵌入了我的手腕,但那种痛已经被大脑过滤。 惊慌,无助。 我眼睁睁的看着散发血光的血棺显化出来,破碎的小铜镜像阴阳鱼一样附着在棺头。 铜镜与巨大的鬼棺相比显得微不足道,但它的光芒,却是盖过了鬼棺散发出来的红。 恐怖的阴寒让空气中的水汽都化为藏蓝色冰沙,纷纷落下。 当照在单冰身上的青红色光芒达到最盛时,巨大的鬼棺终于打开。 光芒中,单冰就那样的看着我,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 在我的大喊声中,光芒瞬间收敛,单冰被光芒拉入棺内。 巨大而恐怖的鬼棺最终消失,如同它突然出现一样,房间的温度在它离开后渐渐升高。 第62页 我瞪着鬼棺消失的地方,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慄,那种无助终于化成一团火焰。 潘阳摇摇晃晃的扑上来,掏出打火机。那坚韧的白色丝线碰到渺小的火焰后,瞬间化为飞灰。 他说:一物剋一物。正如同单冰,鬼棺是她最后的归宿。 这句话刺中了我的神经,我勐的从恍惚中醒来,抓过潘阳问:鬼棺会去哪里? 潘阳摇摇头,瞎子从地上爬起来说:永镇阴阳。 我嗤鼻冷笑,永镇阴阳?我在心里发誓:不论如何,我都会找到鬼棺。 单冰离开,黄毛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正制服卢晓航,急忙解释道:大小姐,我中了那臭女人的控魂术。 好在其他人被铜镜的光芒照到,应该是伤到了灵魂,即便清醒也都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八位老道伤势最重的。 潘阳告诉我,阴阳相剋,越是强大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卢晓航起身后披头散髮,转身给了黄毛几个耳光,声嘶力竭的吼道:单冰就是纯阳尸修,你这个混蛋竟然骗我? 黄毛自己也愣了,但卢晓航已经认定,手中寒光一闪,黄毛喉咙喷出一股血线,双手掐着脖子往后倒。 喉咙鼓动中,大口大口的血水从口中喷涌而出,最后他瞪着眼睛在抽动中落气。 潘阳和瞎子我们三人围在角落。卢晓航举着手中的匕首,面露疯狂。 此刻我们三人中就只有我还能动!我在胸口上拉出血刃,横在身前!眼睛的余光瞟向水晶棺。 她母亲虽然只是一具尸体,但是七八年还能栩栩如生,肯定是用了某种道法,血刃对活人没用,但是对付这些东西,还比较犀利。 卢晓航在逼近,我用血刃指着她说:你在往前走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屑的神色,我清楚,她是真的疯了,手中闪着寒光的匕首,让我心里发憷。 我明白,如果在不忍动手,接下来潘阳瞎子和我都要成为亡魂,我大吼了一声,手中血刃一扬转身朝着水晶棺材扑去。 看到我扑向水晶棺,卢晓航像是垂死的猫,嘴里发出悽厉的惨叫,转身向我冲来。 “赶紧走,我拖住她!”我对潘阳吼道,绕着水晶棺打转。 说实话,如果不到那个关头,我也不忍下手。毁掉她母亲的尸身,等于毁掉了她的一切,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她也完全乱了分寸,围着水晶棺追我,嘴里发出嘶声的咆哮,不停的威胁我。 潘阳搀扶着瞎子,也准备逃离。但就在这时,墙壁上“轰”的一声巨响。银色的金属在巨大的气浪下快速变形,最后就像膨胀的气球突然爆裂。 巨大的气浪,将房间里的人吹得东倒西歪,爆炸声中卢晓航根本不顾自己的安危,整个人扑到水晶棺上。眼中流下血泪。 硝烟中,无数武装的特警沖了进来,身后还有不少身穿道袍的道士。 我绕过去扶着潘阳,数支黑洞洞的枪瞬间对准我,但好在潘阳和那些道士交流过后,我们被保护了起来。 这一刻,我知道卢晓航完了,经营了六七十年的“永生”彻底的完了。 所有的骯脏和罪恶,将暴露在法律的制裁下,他们将接受正义的审判。 卢晓航从水晶棺上站了起来,丝毫不顾战士用枪指着她,口中疯狂的笑道:都得死,都得死! 我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卢晓敏突然拿出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按钮,类似遥控器。 看着她的拇指勐的压了下来,整个房间立刻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接着整个房间开始摇晃,我看到金属墙壁在我眼里膨胀、放大。 抬着防爆盾的士兵快速的聚拢,在众人身前围成一个圈,我脑中一片空白,我最后的记忆里有人将我按了蹲下去。 然后就是“轰”的一声,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在飞。 ........... 我醒来不知过了多久...是在医院里,全身骨节都在疼痛。 迷迷煳煳中,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单冰...我勐的坐了起来,死死抓住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就会再次失去。 “啊!” 惊叫传来,我模煳的视线才一点点恢復,眼前的不是单冰...我才记起峨眉山上发生的一切。 我松开小护士,慌慌张张的就要起床,嘴里念叨着:我要去峨眉山... 此刻门被人打开,我看到潘阳西装革履,腆着油肚走进来,那慌乱的小护士趁机退了出去。 潘阳笑道:你真是色心不死,看,把人家小妹妹吓坏了。 我颓废的坐到病床上,潘阳抛出一份报纸,我顺手拿起来,头版头条上,醒目的大字:峨眉山一里外发生地质崩塌...专家估计... 后面的内容,我真的没有心思在看,用力的摸了把脸,沙哑的问:就这样完了? 潘阳道:还想怎样?昭告天下,引起恐慌? 我笑了笑,说:永生完了!冰姐却不在了... 他拍着,嘆了口气:我给你弄了个身份,现在开始你就是道教协会的人了。 我愣了一下,他解释道:不这样的话,你现在应该在蹲号子。 他拿出一个文件袋,我打开看了一下,是我随身的一些东西。我拿出冰姐留给我的信,失神的发呆。 潘阳说:爆炸后卢晓航不知去向,但那口水晶棺被运了回来.... 第63页 “她没死...”我腾的就站了起来,喃喃自语:太好了,她没死,鬼棺就有被找到的希望。 潘阳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 我逐一翻看,照片上是一片黝黑的地下空间,石笋林立,照片中,闪光灯下,四周晶光四射,像是一片人类未曾涉足的地底世界。 就在这如梦如幻的巨大空间里,巨大的石门安静的矗立着。 翻到下一张,是对石门的近距离拍摄,我清晰的看到石门的一侧,有一行清晰的字迹:我达达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我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在那种地方会出现一首现代诗? 潘阳摇摇头:这个秘密或许只有你能知晓。 他给了我一根烟,我走到窗前,看着高楼下的川流和繁忙,我问:你相信来世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朵相似的花? 潘阳说:佛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无限掌中置,剎那成永恆。 我笑了笑,说:你是道士... 他也笑了笑,肥胖的身子都在抖动,恢復了他的方言:老表,这可不是啥心境,而是对每一个生灵独一无二的描述。 潘阳要表达的意思我懂,每一件事物,都是一个独立体,是一个世界,理论上赋予它某种永恆的意义后,它就是永恆。 我说:你是修道的,就会胡说八道,不会有来世。 他笑了笑,用手点着我放在病床上的照片,说:这里道教协会的人已经看过,的确有棺椁放置的痕迹,但它却不在了,也许真如传说,它已经阴阳和合,永镇阴阳。 我说:你真的相信单冰就是千年古尸修? 潘阳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中我得到了答案,我说:不过是个传说,我始终相信,单冰是个活生生的人。 短暂的聊天过后,我心底的迷雾被拨开了不少。鬼棺是实质上的存在,还有那首现代的诗词,现在成为了重点。 潘阳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他加入道协有没有工资?他笑着摇头。 我耸耸肩,说:那不就结了,接下来得找个饭碗了! 他说单冰给我留了不少钱,我的眼睛顿时红了,他安慰道:老表放开点,会有转机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卢晓航看穿了你隐藏的记忆,你说会不会你和单冰都是活过几千年的老妖怪,然后隐藏在人群中? 我立刻回头,冷冷的看着他,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我说:如果你这样认为,可以将我弄回去好好研究。 “我只是随便说说,这是瞎子给你的...我都还没看!”潘阳递来一个竹筒,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我独自坐在病床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寂寞。 打开竹筒后,我就知道潘阳为什么不看了,瞎子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写得,还有一份说明书,上面指明要用的血涂了才能看到内容。 我急忙取出小刀...... ☆、第三十九章 背后有鬼 我无法从单冰离开的阴影中走出来,每次从梦中惊醒,眼角都是冰凉的泪。 深夜,看着那张照片,看着斜阳下依偎的身影,我都会恍恍惚惚的一阵心痛。 没有她在身边,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期间潘阳来看过我几次,都想从我口中套出瞎子对我说了什么。但我都巧妙的绕了过去,几次后他也放弃。 转而告诉了我一些消息,最重要的莫过于“永生”的信息了。 他说“永生”的庞大,是我们无法想像出来的。 在这个问题上,卢晓航又说谎了。不过这个谎言没有多大的作用,永生的确是卢能一手打造的,但是在无数的数月中,这个组织的成员已经扩展到一个可怕的数字。 而且这些人都是有钱人...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 潘阳说:峨眉山我们抓到了不少人,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但顺藤摸瓜的时候才发现,这些藤条都已经断裂了。 我说:如果卢晓航没有死,她一定会回来拿回她母亲的尸体,她...那是她的所有.... 潘阳说早已防备的。今天也是我出院的日子,潘阳总算给我带了个不错的消息,道协把我的医药费都给报销了。 为了答谢,我请他吃了顿饭,酒过三巡的时候,我心情有些低落,感嘆道:要是瞎子在,那该多好! 潘阳说:那老东西去了美国,说要治眼睛...他改信科学了。 胖子舌头都大了,说话也含煳不清,普通话还夹杂着明昆方言,听上去有些搞笑。 我同他又喝了一杯,试着问:瞎子的眼睛是怎么弄的,你清楚不? 麻婆婆让我看到的记忆...瞎子和潘阳都在,感觉那个时候,瞎子的眼睛....我摇摇头,将那个可笑的想法赶出大脑... 但是...我很长时间都在怀疑,瞎子的眼睛就是单冰弄瞎的,但会是什么时候? 前世?还是.... 潘阳醉了,没有回答我的话,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我听了一会,也没听出个什么来。 最后我将他送去了宾馆,本来想回家的,但是想起那里发生的事,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晚,我睡得并不好,整个梦中都是四肢爬行的尸体...血...还有那诡异的笑脸。 当我惊醒的时候,潘阳已经不见了,我来到柜檯退房的时候,前台小姐给了我一张纸条。 第64页 打开一看是潘阳的字迹,他的字就如同他的人一样肥胖。 他说:一切还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我将纸条收起,打了辆车去车站将单冰的车开了回来。 车内还残留着单冰的味道...熟悉而又遥远。 我心里还是一筹莫展,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个夜晚,我又做梦了。梦里穿白裙的女孩骑着白马,光着小脚丫走到我身前:我从东边的雪峰来,要到那边去.... 半睡半醒中,我突然感觉道唿吸困难,身后仿佛有个人躺着,它的双手绕过我的胸口紧紧的抱着我。 即便是在这种状态下,我还是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每一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我想挣扎,从这种状态中醒来,但却像是梦魇一样无法动弹.... “哈!” 突然有人在我耳朵眼里哈了口气,我惊恐万分,勐的挣扎着坐了起来。 熟悉的房间...床上还有单冰熟悉的体香。我差点忘了自己是在单冰的家里... 点亮手机,看了一下竟然已经是午夜...我吁了口气,脑中一片混乱...我来的目的是打算收拾一下房间,等单冰回来... 但在收拾完后感觉道疲倦,没想到这一躺就是七八个小时,我摸了摸胸口的黄色小剑,还有被我用金属链子拴在手腕上的小刀... 还好都在...我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喝水... 但就是这一个瞬间,我背后生出一股冰寒...在我刚才躺的地方,我背对着的床上,明显的有个人躺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低头一看,在明亮的灯光中,一排青色的脚印印在地砖上,像是光着脚丫,而且脚印小巧,应该是个女孩... 谁?到底是谁?我顺着脚印追了出去,它最后消失在窗台上。 我额头冒出冷汗,心脏疯狂的跳动着,这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而且脚印根本擦不掉,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清脆的铃声有种久违的感觉,我掏出电话,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起来后,听到的是瞎子的声音,我问他不是去了美国。 他说那是为了迷惑潘阳,潘阳...我一时间没转过弯,瞎子语气很快的说:你要相信我,潘阳想要害你... 说完这句他就挂了,但我呆呆的拿着电话,全身一阵冰寒... 潘阳要害我...我突然想到他在医院问过我:会不会我和单冰都是千年不死的怪物... 这听起来像是玩笑的话,没想到...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将电闸关上。 但就在整个房间陷入黑暗的时候,我听到了“哈”的一声,我手勐的一抖,将小刀握在手中。勐的将电闸合了上去。 但是...灯光没有亮...反而听到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向我走来... 紧绷的神经让我手脚有些僵硬,慌乱中转身就跑下楼。 那东西好像没有追来,在车库取了车,开上马路后,我立刻给潘阳打了个电话。 才接通,他就先问我在那点,我含煳的说:我在家里,上网找工作! 潘阳的语气突然变得很着急,他说:瞎子没去美国,刚刚得到消息,他很可能是“永生”的人。 我一下就懵了,一时间谁也不敢信。随便忽悠了几句,我将车往纸火店开去。 上次老闆卖给我的符,单冰说是茅山道符。茅山在我的印象里都是正派的。而且单冰当初看到道符的时候若有所思。 现在他成了我的救命草... 巷子昏暗和狭窄...走进去之后就是一阵阵的阴冷。 两旁有几个老婆婆在烧纸,嘴里还嘀咕着,在和死去的人交谈。 黑暗在深处完全笼罩了这个巷子,我按亮手机,朝着那个纸火店走去。 店门还没有关,但里面没有人开灯,店铺门口放着一个盆,里面的还没过火的草纸忽暗忽明。 照得那些纸人纸马诡异无比,一时间我竟然不敢走进去。 “小伙子!今天是七月半,半夜三更的不要到处转悠...”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我勐的回头,看到是刚才在路口烧纸的婆婆,她打着一只老式的手电,暗黄的灯光将她满脸皱纹的脸照得十分恐怖。 我深吸了口气,稳住慌乱的心神,没想到今天就是七月半,早知道明天在来。我问:婆婆,你知不知道这店老闆去哪里了? 老婆婆说:烧纸了呗!无儿无女的烧点钱,死了才不会悽苦! 我感觉这婆婆的话有些刺人,店主我见过,也就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当下这个年代,没什么病故,活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她这明白着是在咒人死。 婆婆说完之后,转身就走,黄昏的手电散光中,她的背影... 提篮婆...我瞬间想起那个死掉的人...但是背影为什么那么像? “啪!” 店里的灯光突然亮了,不过却是那种瓦数极低的白炽灯。 我回头,就看到店老闆坐在最里面的摇椅上,悠闲的前后轻摇,他左右都站着几具纸人... 这画面的确有些渗人,而且...我看了下,整个店铺就只有他一人,但开关是老旧的拉绳开关,离他有四五步的距离...此刻绳子还在摇晃。 那么...刚才是谁开的灯?我目光落在拉绳下的一具纸人身上。 第65页 这东西嘴唇被染得红红的,身上穿着黑色纸衣,不论男女都打了腮红,而且那稍不规则的头,看上去更加诡异。 店老闆见我愣住,开口道:你身上有东西,会伤了这些娃儿,就站在那里说话吧! 这一下我更是肯定,刚才开灯的一定是纸人,而且站在他左右的纸人,那动作... 想到单冰曾经也烧过纸人,让这些东西对付阴魂。我在看老闆,心里有些发憷,难道他不用烧就能驱使?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但是既然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道:老闆!我还想在买几张符,就是上次你推荐给我的那种。 “呵呵!小伙子,叫我毛三爷就行,什么老闆不老闆的,都是板命的活儿!” 毛三爷...听到这个名字我差点跪下拜师...记得高中的时候看过林叔的电影,里面的道长就叫毛小方。 我拱了拱手,激动道:毛道长,我想跟你学画茅山道符... “哈哈哈哈!” 毛三爷突然大笑起来,好像是被我逗乐了,笑过之后他才起身道:现在的娃儿真是什么都能想出来。 符的名是那女娃娃告诉你的吧?不过那可不是我画的,是个老友托我卖的,现在没有存货了。 我一听懵了,不是因为道符没有...而是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他认识单冰啊! ☆、第四十章 诡异的感觉 我认定毛三爷认识单冰,当心中的激动平息后,我问:三爷,你认识单冰多久了? 毛三爷走上前,笑着说:单冰?不认识! “怎么会不认识,她在你这里买过东西?”我急了。 毛三爷说:小店生意虽然不景气,但来往的客人也不少,加上我年纪大了,记忆也不好了! 他说得像是真的一样,但我不相信,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卖给我茅山道符?算我求你了,告诉我单冰会去哪里? 毛三爷说:我哪里知道,卖符给你只是为了做生意罢了! 我沉默了,想着用什么方法能让他开口,当然钱是不行的,他这种人如果喜欢钱,就不会在这种地方开店。 不等我说,毛三爷就要开口,我知道他这是要逐客,忙抢先道:峨眉山鬼棺!永生! 他听到这话,神情明显的有了变化,但几息之后,他说:半夜三更了,我要休息了! 毛三爷说着将我往店门口推,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声道:鬼棺,难道你不想知道它的秘密? 秘密?毛三爷呢喃自语,有些恍神,但很快就平息下来,转身从店铺拿来了个小竹凳让我坐下。 我心里高兴,看来他打算开口了,也许可以从他口中打听出鬼棺的下落。 但是三爷开口,却是问我学医的时候有没有涉及心理学。 我有些不解,点点头。大学课程选修里面的确有心理学,凑巧的是我也选修了。 毛三爷见我点头,也跟着点点头,接着问:对深度冥想了解多少? 深度冥想?我满脸不解,心理学中的深度冥想算是一个冷门,甚至很多专精心理学的学校都将这个科目取消了,理由很简单,这种东西不符实际。 我也只是在几十年前的老教材上偶然看到过,说的是将一杯水放在静止的地方,抛弃脑中所有思维,进入空白状态,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水杯上。 当精神高度集中后,我们就能看到静止的水在晃动。 也就是说,在这种状态下,人类的大脑会进入一个微光世界,能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理论上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但是从这门学科出现以来,根本就没人能做到,这是它没落的最主要原因。 我也不知道我了解的是不是他说的深度冥想,只是说在老教材上看过。 毛三爷点了点头,枯瘦的手朝着我的胸口伸来,他的目的应该是我胸前的金剑,我立刻提防,从竹凳上站了起来。 他笑了笑,将手收了回去。我掏出小剑握在手里,说:这是我女朋友...也就是单冰留给我的。 毛三爷听完又笑了,说: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属于我的?”我愣了一下,想起在峨眉山的时候,我要将血刃给单冰用,但她说用不了。 难道...我说:这不可能,这是我在单冰家里找到的,对它在之前我没有任何印象。 毛三爷不在说这个问题,起身道:“回去吧!回去试试深度冥想,也许会有收穫!” 我忙问:三爷,鬼棺消失后会去什么地方? “阴阳相合,永镇阴阳!”三爷缓缓的走进店铺。我心有不甘,想要追上去,突然看到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纸人纸马竟然在动! 我背后生寒,止住脚步,朝着屋里问:什么是阴阳?它在何处? 但我等不到回復,黝黑的卷临门缓缓下落,视线内,所有的纸人都活了过来,自己走到角落,整齐的排列起来。 站在外面,我有些失落,符没有买到,血刃无法对抗的东西就成了我最大的威胁,至于学武术...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武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 等到那个时候...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了。 从小巷出来,我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回头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但当我朝前走的时候,那个声音就会混在我的脚步声中。 我紧紧握着血刃,手心里都是冷汗。难道刚才和毛三爷的交谈被人听到了? 第66页 这个巷子还有人窥伺鬼棺?看来我还是大意了,来到转角,外面的光漏了些进来,隐隐约约能够视物,我将手机装好,整个人勐的停下。 但跟随的脚步声也突然停下,后背阵阵寒风吹来,整个小巷安静的可怕。 在我准备划破手心拉出血刃的时候,头顶传来“哗啦”声,我抬头看去,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落下不少冥纸,漫天飞舞,飘飘洒洒的往下落。 “咳咳!” 清脆的咳嗽声突然传来,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像是毛三爷,但我转神,背后却是空荡荡的。 奇怪的是那些冥纸也并未真的落下,在我头顶上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突然就消失了。 我吸了口气,冲着身后道了声谢,转身加快了速度。 开着单冰的车,飞驰的驶过高速,最后奔着家中而去。 短短的几天,在走近这个房间,却是多出了陌生感,我准备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晚,明天就试试深度冥想。 但洗澡的时候,我总感觉磨砂玻璃上有个人影,像是有人站在外面。 我细细的去看时,又像是玻璃的阴影。虽然现在对恐惧有了牴触,但是第一眼心中有了猜疑。 剩下的时间,我都不停的朝着磨砂玻璃门看,只要视线不太集中,都能看到一个黑影。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站在门外直勾勾的看着我,虽然隔着一道门,那种感觉还是让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擦干身上的水渍,就在我套衣服的时候,视线被短暂的遮挡了几秒,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我头顶敲了一下。 套上衣服,我勐的抬头,心想不管什么东西,看不实心里就有阴影,看实了反而不那么惧怕。 但头顶空荡荡的,我紧张的将手抬起来,向头顶的虚空摸去。 什么都没有!我吁了口气,心想会不会是被自己的手碰到了。毕竟这几天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容易疑神疑鬼。 这样想着,我将手缓缓收了回来。突然...我全身一僵,我的小指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等我用手去抓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那种感觉...像是头顶吊着东西... “咔!” 在我最紧张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把手突然响了一下。我大声问:谁? 门外死寂沉沉的,没有任何回应。我捲起衣服,咬着牙用小刀在胸口拉了一条口子。 随着刀刃划过,伤口像血线一样出现,但很快就消失,变得完好如初。 这种神奇在峨眉山我就发现了,但没时间留意,现在亲眼目睹,它给我的震撼也不小。 我握着血刃,轻轻的握着门把手,深吸了几口后气勐的将门拉开。手中的血刃从头往下直接噼了出去。 这一刀扑空了,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但客厅却传来电视的响声,如果没记错的话,我根本没有开过电视... 是谁开的电视?我背靠着墙面,缓缓的滑了过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但却有一股若有如无的香味...像是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沖向卧室,将门拉开,血刃横在前面,逐一的检查。但什么都没有... 不仅如此,窗户和门都是完好的。难道不是人?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立刻将睡意全部驱散,难道鬼也有喜欢看电视的?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电视突然闪烁,电视剧的画面突然跳转,出现一栋大楼:西南医院! 怎么回事,我拿起遥控器,按了跳转频道的按钮,但是毫无作用... 我突然想到:有人故意给我看这个东西?西南医院...暗示着什么? 反应过来后,我抄起桌子上的菸灰缸,转身朝着门口跑去。 多媒体线路都在电梯井旁边,如果是人的话,现在应该还在... 果然,拉开门,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楼梯间,看到我开门,竟然迎了上来。 虽然房间的光漏出来,但过道的声控灯并未亮。凭藉这点,不管是谁嫌疑都是最大的。 我二话不说,手中的菸灰缸反手就砸了过去。 “哎呦!” 对方被砸中,叫了一声,声控灯应声而亮。我退了一步,有些吃惊的问:怎么会是你? 潘阳用手摸着头,吼道:不是我会是哪个?龟儿子的问都不问就甩了老子一下! 我心里没有歉意,只是满满的疑惑,盯了他的手看了片刻,也没见有工具和钥匙。 而且多媒体箱的门也是紧紧关着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我问: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潘阳说:打了啊,一直在通话中。 我眉头皱了下,忙掏出电话。显示的是待机状态,通话记录中也没有记录。 而且也显示运营商的名字... 潘阳的出现是巧合?还是说他在多媒体箱动了手脚.... 他边揉着头,捡起菸灰缸,说:下手够重的啊,要不是老子躲得快.... ☆、第四十一章 再现分尸咒 潘阳抱怨着,推开我自己进了房间。我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追了上去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零点和凌晨两点我都打了!”潘阳揉着头。电视恢復了正常,播放着电视剧。 零点和两点,这个时间点,我都是在小巷还有家中。而且电话也没离开过我,也没打过电话,但为什么会出现正在通话中? 第67页 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影响了电话?还是潘阳在说谎? 潘阳翘着鼻子嗅了嗅,说:老表,怕不是吧,单冰才走就另寻新欢了? 我瞪了他一眼,他也嗅到香味了?也就是说不是幻觉,在我洗澡的时候的确有人进过我的房间,而且应该是个女孩。 想了想,我还是没对潘阳说,明天我就去西南医院看个究竟。 潘阳掏出烟散给我,点后抽了几口,我问:阴阳是什么东西?鬼棺用镇阴阳是什么意思? “我来就是要和你说的这个事,阴阳字面上谁都知道,但道协的长老推测,永镇阴阳所指的应该是一个地方!” 我迫不及待的问:什么地方?在哪里? 潘阳抓了一下头,说:老表你别着急,着急也没得求用,要是我晓得是那点,我还来找你搓球。 “你他妈的说了一堆废话,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潘阳说:西南医院,那里可能是永生的另一个据点,但为了不打草惊蛇,道协已经派人潜伏进去了。 他说着指了指我:你是香饽饽,如果能去的话,可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说:我都成了香饽饽,要是去了,还不成了打草惊蛇,说不定还得成了盘中餐。 潘阳说: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永生暂时不会对你採取行动。 你这次去的目的就是寻找医院的亡魂,永生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医院内恶鬼一定很多,他们的势力在大也不可能将它们全部消除。 让我去找鬼?我还是无法接受,但是潘阳和潜伏进我房间的人也暗示了西南医院,这其中定然有某种原因。 想到找出线索就能找到单冰,我心里也不是那么惧怕了。 但潘阳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真的是帮我?这不可能,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或者说是整个道协的目的。 这样的话,我就只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瞎子和潘阳都告诉我防备对方... 但无论是谁,两人我都不能信,但不按照他们的安排,我就没有任何头绪。 从始至终,蒙在鼓里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最快找到单冰的方法,就是与他们合作,我别无选择,但我必须在潘阳他们之前找到单冰。 否则他们会对单冰不利,这样的话在找到鬼棺之前,我应该是安全的。 潘阳留下休息,本来能让我安心的睡一晚,但整晚脑中都在重复出现恐怖的画面,恍惚中,甚至看到自己从鬼棺内走出来,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我说:你才是千年尸修! 从梦中惊醒,我再无睡意。不禁自问:难道我真是尸修?我的心脏才是长生不死药? 但卢晓航绝对不会弄错,不死之心是她此生的追求。既然这样,单冰为什么会被鬼棺带走,难道卢晓航的机械出了问题? 那她对我的检测是对还是错?麻婆婆让我看到的真是我的记忆,还是她做了手脚...我应该抽空去一趟都成。 黎明十分,我才睡了一会,八点,我起床出来看,睡沙发的潘阳已经走了。 我简单洗漱,出门吃了碗热腾腾的米线。简单的早餐,却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奢侈。 在百度地图上搜了下,西南医院在西南客运站附近,从这里去的话需要一个小时。 现在是8点多,如果不堵车的话,九点左右就能到。 但城市里不堵车的时候真的很少,我停好车已经是十一点。 让我吃惊的是,在医院门口竟然看到了瞎子,他的小棺在峨眉山被卢晓航夺走了,后面也就没了信息。 但此刻,他在医院大门口摆了个地摊,招牌布上放着一口鲜红的小棺材。 虽然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但给我的感觉却不同,以前的血棺,让人心悸,但是现在的血棺,看上去平常了许多。 棺山...他以前也说过,鬼棺和棺山有联繫。我走到他的卦摊前,蹲在地上并未出声。但他鼻翼动了动,突然道:林凡小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潘阳还说你改信科学,到国外治疗眼睛了。 瞎子朝前凑了凑,神神秘秘的说:我不是打电话告诉你了,道协的人想要害你,潘阳不靠谱,我也是为了躲避他们才谎称要出国的。 我笑了笑:你大摇大摆的在这里摆摊,他们要找你恐怕用不了几个小时。 “嘿嘿!”瞎子笑了几声,如果是第一次见他,我会以为他是个傻子,这种无法自圆其说的话,说出来简直就是骗鬼。 “西南医院,潘阳昨天刚刚告诉我,这里可能是永生的另一个据点!” 说完,我就看着他,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瞎子听了不以为意的道:道协那群老傢伙,都享清福,等着永生不死呢! 我说:看你大摇大摆的,看来是找到靠山了! 瞎子猥琐的笑了笑,问:要不你也入伙,这次可是个大老闆,背后实力硬得很。 “没兴趣,不过我很想知道,鬼棺和你们棺山有什么联繫?” 我随口问,按照以往经歷他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把这老东西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透死的收拾他一顿,我就不信他不说。 但出乎意外的是,他从小马扎上做到卦布上,离我很近,小声道:鬼棺的材料就是我们棺山的阴木打造的。 第68页 阴木?我问:是不是阴沉木? 瞎子说:都是传说,鬼知道。 “我去找工作了!”我说着起身。 他这是换个方式警告我,除了道协,还有一个同样强大的势力在找我,而且有意拉我入伙。 我推测,找到鬼棺最大的线索就在我身上。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图谋。 当然,潘阳或许还认为我是千年尸修,因为他试探的问过我。但也仅仅是最初的怀疑,如果有任何迹象表明我是千年尸修,道协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弄去看个明白。 情谊,我相信在我和他之间是不存在的,至少在长生不死的诱惑下,我和他之间不可能存在情谊。 西南医院也算是一所大院,我查过资料,虽然重建过数次,但它的初建是在五几年,那个时代就能开一家私人医院,没有背景是很难的。 这些都符合“永生”的特点,但延伸到全市区,那个时代的医院很多都转成了私营。潘阳是如何判定这里是据点? 而且峨眉山上,道士和特警一起出现,也就是说道协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宗教协会,它代表了国家的意志。 想到这里,我心头有些微凉,即便我在强大,永远都无法抗拒一部巨大的机械。 这样想,我突然希望,他们甚至是我永远都不要找到单冰。 我刚刚踏入大门,院子里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人群中传来惊叫,远处有人大喊: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听到喊声,我急忙挤了进去。 “唿!”我深吸了口气,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手脚分开,身上的皮肉像破布一样甩在一边,整个人血煳煳的。 尸体看上去特别噁心。 我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大楼,这是一栋十三层楼的医务部,即便是跳楼也不可能摔断四肢,更不可能把皮肉都甩掉。 分尸咒!我突然想到动车上张主任家人的模样。大量的血肉,我头晕的有些喘不过气,急救医生过来看了一眼,都默不作声。 我挤出人群坐到边上抽菸,这会警车才唿啸而来,在我将烟掐掉时,突然嗅到一股特殊的香味。 这香味,昨晚曾出现在我房间,寻着这股味道,我走到一个女警身前。 此刻,我也管不了她是不是警察,拍了拍她的背,她突然转身,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 但她回身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呆了...她和单冰...竟然有八分相似。单冰在明昆难道还有孪生姐妹? 但她从未提到过... “你有什么事?” 她开口问了两遍,我愣愣的没有回答,她脸色突然一沉,冷道:请不要妨碍公务? 我突然回神,看了看四周的人,轻声道:你在监视我? “神经病!”她冷哼了一声,手里拿着记录本继续询问目击者。 不可能会错!绝对不会错!这个味道...就是她的,但她为什么不承认?而且她的表情... “不会错!你身上的香味,你去过我家!”我追上她道。 “单队,这小子怎么回事?要不要带回局里问问!” 旁边走出个青年警察上前问道。 他的威胁我丝毫不在意,但是...单队...这绝不会是巧合... ☆、第四十二章 阴尸沉香 自从麻婆引出我心中的幻境后,我就经常在想,在这个世界上,在某个不经意间,会不会有似曾相识的人与我擦肩而过? 眼前的女警是如此清晰,我精神有些恍惚,她和身边的警察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清。 我上前抓住她,大口的喘着气问:你认识单冰?为什么跟踪我? “神经病,小心我告你妨碍公务!”女警的眉毛挑了挑,用力甩开我的手。 难道我搞错了?看到她的同事围了过来,我松开她的手,恍恍惚惚的退出人群。 那种熟悉的香味...绝对就是她,但她为什么要否认?难道是“永生”仿造的灵魂寄居人? 但她的职务太低了,低到远离了成本,而且永生如果安插人来监视我,绝不会搞一个和单冰相似的。 我心里困惑,记下她的警号后立刻给潘阳发过去。 凭藉道协的背景,查她的信息不是什么问题,而且潘阳迟早会知道,不如我主动一些。 七八分钟后潘阳回了电话,他说女警属于西南分局的警务人员,二十八岁,姓名是单若水。 若水即冰,难道她和单冰之间真的有某种联繫? 我告诉潘阳,瞎子也出现在西南医院了,本来想看看他的反应,但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他说:老表,你可以跟他混混,这个老东西知道的不会比我们少。 挂掉电话,我回想潘阳的话,他的意思是我可以告诉瞎子我知道的一切?他和瞎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者可以这样思考,道协和瞎子的靠山之间是什么关系? 来西南医院,我的目的是找份工作,即便不是为了鬼棺的事情,我也需要饭碗,至于单冰留给我的钱,我暂时不想用。 我返回车库,将车子开了过来,刚刚停稳,瞎子像个幽灵一样从车屁股摸来,用竹棍在车门上敲了敲,拉开车门就坐了上来。 “妈的,搞坏了你修啊?”单冰这车近百万了,况且她的东西我不希望被人弄坏。 第69页 瞎子上车后,不急不慢的说:瞎子还不缺这点钱! 虽然不爽,但我还是十分佩服他,凭藉声音都能分辨出车子,这本事可不是随便就能学来的。 此刻,单若水也上了警车,我急忙启动车子缓缓跟了上去。 “你在跟踪那个女警?”瞎子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的鼻子还能嗅出别人的职业?” “那女娃儿不简单啊!”瞎子砸巴着嘴道。 我说:是不简单,人家可是女警。 瞎子一本正经的说:你就别绕我了,这个女娃娃身上的味道很独特! 味道?我愣了下,难道她身上的香味有问题?我没有问,因为瞎子既然说了就不会只说一半。 咳咳!瞎子整了整嗓子,接着说:那是沉香的味道,而且还带着阴气的味道,阴尸沉香,她去过... 他说道这里就沉默了,我追问,他说现在我是道协的人,这些话不宜对我说。 我说:我对你是两眼摸黑,别指望诱我入伙了。而且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鬼棺的下落,在这之前我们都要合作,甚至是道协和你背后的势力现在都在合作。 “嘿嘿!”瞎子笑了两声,问:歷史上的帝王,对长生不死药最执着的是谁? 秦始皇!我脱口就说了出来,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鬼谷子的弟子在秦朝大放异彩,而那个时代百家争鸣,奇人辈出。但是秦朝距今是两千多年。 而潘阳还是瞎子,对尸修的描述都是千年,如果他们不是弄错了时间,那根本就对不上。 瞎子说: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那些都太遥远了,是考古学家要做的事情。 但秦陵有穿九幽,过阴阳之说,我看并非空穴来风。 我接过话头,问:你的意思是说,阴尸沉香只有秦陵有,而那个女警进过秦陵? 瞎子笑了笑,追赶时髦的说:你的智商让人堪忧。 我没功夫和他斗嘴,脑中灵光一现,脱口道:你是说她接触过秦陵里的东西? 瞎子拍着大腿,大叫道:聪明,不过她可能是接触过进入秦陵的人。 我问:那这和鬼棺有什么联繫。 但是问完我就沉默了,下九幽,过阴阳。阴阳...永镇阴阳。我失声道:难道鬼棺在秦陵? “我可没这么说,现在还是先搞清楚永生的目的吧!被卢晓航从中间插了一脚,现在大家都乱套了!” 瞎子说着斜靠在沙发上,闭目不语。 我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峨眉山的事情发生后,我从潘阳哪里了解了永生,卢能是最大的投资者,但在他投资之前,这个组织就已经存在。 可能卢能到死都还以为,他左右了整个永生,这也就让整件事情变得复杂。 瞎子的意思,卢晓航让我们看到的真相都只是她一手构建的,并非永生真正的秘密,但这其中也有联繫,那就是鬼棺。 接下来,不管这个组织里有多少个卢能这样的人,但是他们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点:鬼棺和长生不老药。 我在西南警察局附近将车停好,看了看表,对瞎子说:我想你要迴避一下了,不能打扰我的约会。 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杵着拐杖摸上人行道,向远处走去,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走得太远。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本以为看穿的一切,只不过是看透了一层迷雾,而在外面还有更大的迷雾。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买了一束花,蹲在警局对门的路边上,现在是十二点,单若水午休的时间也快到了。 抽了根烟,抬头就看到单若水穿着制服走了出来,身边还有几个男同事。此时我也管不了太多,捧着花就沖了上去。 “单警官,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 主动约人,而且还是女人,我是头一次,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单若水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等了几秒后,她回过神,笑道:鲜花就不用了,饭可以一起吃。 她和同事们道别后,我带着他进了一家饭馆。距离她近了,她身上的那股味道也就越加的浓。 我有些怀疑瞎子的话,偷偷的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沉香的味道,上面的描述果然与我嗅到的差不多。 至于阴气,我却没有感觉。 刚刚坐下,我拿过菜单准备点菜,她按住我的手说:有什么事快说吧! 其实整个过程我都不敢凝视她,因为她和单冰实在太像了,容易让我混淆。 被她按住手,我感觉她的手很冰,当然不是那种正常的寒,而是透着一股阴冷。 但她都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在拐弯抹角,开口道:我有个爱好,就是收藏古董,刚刚在医院我就是被你身上的沉香味吸引的,唐突之处,还望不要记怪。 她皱了皱眉,起身道:我想你是搞错对象了,如果你是文物贩子的话,最好别落下证据。 我一把拉住她不让她走,说:你身上的味道绝对不是天生的,难道你自己就不觉得奇怪? 单若水听我说完,脸色有些凝重,缓缓的坐了回来。此刻我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潘阳的简讯。 上面是单若水的详细资料,原来她也是昆明本地人,潘阳还附带了一张照片,但把我都看愣了。 照片虽然和单冰有些相似,但最多就是两三成神似,这个机率是很普通的。 第70页 单若水等我看完简讯,才说:这味道也是最近几天才有的,不管我洗多少次澡,这味道都没法消除。 她说到洗澡的事,还有些害羞,我趁着这个机会偷偷的拍了张照片发给潘阳,问他是不是弄错了。 同时也看着单若水问;最近你是不是接触了沉香木,或者说接触过和沉香木有关联的人? 问完我心里就有些忐忑了,如果她真的接触过这样的人,那么昨晚进我房间的很可能就是这个人,而不是单若水。 她沉默了几秒,努力的回忆,片刻后说道:前天我们抓到一个贩卖文物的,他手里有一具小棺,经鑑定就是沉香木的。 小棺材?这下换成我满脑子疑问了。我追问她细节,但她很警觉,说:你不会是想探听什么消息吧?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我笑了笑,她的确是个合格的警察,而且也只是和单冰样貌上有七八分相似,但性格的差距还是蛮大的。 别的不说,要是换成单冰,陌生男子想约她吃饭,那是做梦都不可能的。 此刻,我又收到了潘阳的简讯,他回覆:没弄错,而且也没有整容记录,她二十七年的生活轨迹也没有可疑之处。 看潘阳查的信息,他也和我想到一处了。现在重要的就是问出那个文物贩子的下落。 我点了几个菜,然后聊了点其它的,但都不在提及刚才的话题。 不过单若水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咬着筷子道:我也感觉身上的香味有些古怪,好像在接触那口小棺材后才有的。 听她这样说,我立刻趁热打铁,问:接触沉香小棺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其他同事有这样的反应么? 她摇了摇头,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我也无意的问:那个人现在还在警察局? 她说:在西南医院重症监护室。而且今天医院跳楼的就是他的特护!我觉得其中有关联。 ☆、第四十三章 诡异的小棺材 我听了她最后那句话,食慾全无,见她也不在吃,我结了帐,出门就同她道别:我还有事,改天有时间了,我们... 后面的话有些不好说,我也含混的咕哝了几句,这种客套话她也不会在意。 但我刚刚转身,她冲上来抓住我的右手,用手铐将我拷了起来。 我气沖沖的回头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扭过我的左手,一同拷了起来,说:我怀疑你是同案人员,跟我回警局调查清楚。 我有些懵了,她铐住我之后,上前将我的手机搜出来,看过之后,晃着手机问:这是什么?你在查我的个人信息?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而且没有这种经歷,乱说的话很可能反被误会,我说:你这是知法犯法,乱用私权。 但她晃了晃我的手机:就凭私查警务人个人资料,我就可以关你几天。 我听了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抗议道:我要找律师! “到警局在说吧!”但她完全不领情,我心里暗骂:妈的,刚才的饭真是餵狗了。 就在这时,瞎子杵着竹棍“哒哒哒哒”的走过来,杀蓝色的双眼上翻着,站在单若水身前。 单若水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目光紧紧盯着瞎子手中的棺材。 瞎子缓缓道:你在看小棺?你见过它?我们可以谈谈! “回警局在谈,我现在控告你和文物贩子是共犯!”单若水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戒备的瞪着我和瞎子。 我说:你别紧张,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告诉我那个文物贩子出了什么事情?” 但显然我的话并未让她有任何的放松,瞎子从怀里摸出一本烫金证件。 我瞟了一眼...红头证件,上面印着国徽。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是国家人员? 单若水拿着证件,掏出手机查了起来。片刻之后一脸严肃的将证件还给瞎子。瞎子用竹棍朝我指了指,说:我们是同事。 这次单若水沉默不语,上前解开我的手铐。我问:那个文物贩子究竟怎么回事。 她说:抓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口吐白沫,身上的肉皮直往下掉,看得都渗人。现在安排在西南医院重症监护室。 我立刻想到分尸咒,但他为什么只是掉皮肉,难道是他手中的沉香棺木?我问:小棺是不是还在他手里? 单若水点头,说:那小棺只要离开,他的病情就会加重。 我没等听完,拉着瞎子急匆匆的就往西南医院走。心里想:如果他是前天开始中了分尸咒,那出现在我家里的就不可能是他。 深吸了口气,我说:是不是影山的人做的? 瞎子摇头表示不知,因为影山的人比较神秘,只有在抓走单冰的时候出现过,后面就没有路面。 “等等我!”单若水从后面追来,当然也用不着我们等,我也没拒绝她跟随。 西南医院的过道有些狭窄,而且因为设计的缺陷,光线不太好,基本都是开着灯的,看上去有些惨白。 来到护士站前,医生和护士都聚集在哪里,讨论的是医院特护的死亡,从他们脸上还能看到恐慌。 我们过去的时候,一个白大褂话锋一转:大家抽籤吧!这样推诿下去也不是个事! 他说完,周围的护士都沉默下来。我扫了一眼他的胸牌,上面标註的是科室主任。 第71页 见大家都为难,他缓缓道:我本人也参与抽籤,如果抽到我,我绝不会推诿。 他这话稳定了军心,主任都如此,其他人在啰嗦,那就是不想干了。 我趁着这个机会,掏出医师证和相关的证件走过去,说:我来应聘的!不知道你们这里缺不缺人。 所有的医护人员突然停下讨论,大睁着眼睛看着我。那位主任半晌才反应过来,接过证件看了看。 然后惊诧道:你在明昆医院工作过,那个闹鬼的医院,听说死了不少人! 我默不作声,同样打量着他们,如果这里是永生的另一个基地,那么在他们其中很可能有永生的人,我目光主要集中在这个主任身上。 他看过之后,还回证件说:你做过主刀助理,但是我们这里暂时不缺这个职位。 我笑了笑,装好证件,说:但现在一定缺一位重症护理。 主任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说:看来你是知道了,但我还是要说一下,这个病人有些怪异...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立刻瞪向他,他后面的话也就有些含煳,不过深吸了口气说: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上班,工资翻倍! 从他不自然的表情来看,他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但相对于他的手下,他更不在乎的自然是我这个新人。 我说:可以! 见我同意下来,周围医生护士都松了口气,护士长立刻帮我取来工作服,说:胸牌明天就会制作好,工作期间,你只要看护1531病房的患者。 我点点头,朝着远处的单若水看了一眼,她立刻会意的走了上来,看来瞎子告诉了她不少。 他走过来后装作不认识我,开始询问那位主任。 而给我拿工作服的护士长带着我向病房走去,她说:患者患的是一种诡异的皮肤病变,但他的情绪极不稳定。 我听了点点头,这工作想来也不会简单。护士长来到病房门口就不愿进去,我看了她一眼,问:这个病房是不是发生过奇怪的事? 她身体抖了一下,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不过...医院嘛,死的人多总有些人无中生有。 走进病房,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其中还混杂着浓浓的沉香味。 病床上躺着的人全身裹着白色纱布,周围都是微波烤灯。 我看了下,很多地方都在沁血,这样的话他最终存活的机率不足百分之五。 他的眼睛露在外面,现在应该是麻醉沉睡了。我转身绕道病床另一边,哪里的柜子上放着一口血红色的小棺。 棺材和瞎子以前的一模一样,但瞎子的没有这股独特的香味。 我缓缓伸出手,想要碰一下感觉它的气息。但就在我的手距离还有几寸的时候,病床上的他突然挣,房间中各种监测仪器都在蜂鸣。 立刻收回手,我扭头就去看他,此刻他裸露在外面的眼睛,圆滚滚的睁着... 那眼睛...我忍不住退了一步,那双眼睛,血红的,就连黑色的瞳孔都是红的,红得浓艷。 而且他就这样瞪着我,那眼神让人惧怕。 说实话,这时候我最怀疑的就是瞎子,但如果是他,他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吗? 但显然这其中是有联繫的,瞎子的棺材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将这里的情况发给潘阳,同时给瞎子打了电话,也告诉了他。 瞎子让我想办法将小棺材弄出去,我当时就拒绝了,如果弄走小棺材,躺在床上的患者几分钟内就会变成一堆血肉。 挂掉电话,我调节好微波烤灯,用消毒液洗了手后轻轻拉开他身上的被子。 原本雪白的无菌被上被血水印出了一个人形,看上去触目惊心。 整个过程我都很小心,因为跳楼的特护也是中了分尸咒,这东西我在峨眉山体会过,比五马分尸还难受,当时要不是金剑,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现在我绝对不想在体验一次,突然,红色的小棺“咔嚓”的响了一声,我立刻扭头,发现棺盖错开了一条缝隙,期间闪过一缕红光。 我手抖了一下,碰到患者身上的纱布,一股阴寒立刻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窜。 勐的甩开手,我退到角落。立刻解下金剑握在手中,小剑立刻发热,那股阴寒也缓缓消退。 难道中咒是因为碰到他的身体?但是上次我是在火车上被陈主任咬了一口,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就像病毒,会传染。 现在看来,他身上存在某种媒介,但他全身上下的包裹这纱布,这东西会在哪里? 我的目光缓缓转向小棺材,心想:不会是这东西吧?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它有能压制分尸咒。 而且刚才一闪而逝的红光是什么?难道它也和瞎子的棺材一眼,里面有双血色的眼睛。 想到眼睛,我又看向患者,此刻他闭着眼睛,但是刚才... 我立刻掏出电话,给潘阳打过去,问他瞎子的棺材是怎么回事,里面的眼睛是什么东西? 潘阳告诉我,瞎子的棺材是棺山遗物,埋葬的是鬼眼! 鬼眼!挂掉电话后,我将小刀解下挂在床头,我发现他跳动不安的眼皮立刻安静下来。 我断定这病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从它入手,应该能找到线索。 接着我用手机上网,搜了不少资料,但都没有收穫,但却在词条中发现有位本市考古学家发表了一篇文章。 第72页 其中提到了几个字:鬼眼通天! 我记下地址,匆匆收回小剑,就在我将它拴在手腕上时,那鬼棺竟然震动起来。 里面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床上的患者也开始不安。 此时我也管不了太多,匆匆按下急救铃,出了病房,主任立刻在身后大声质问。 我说:我有急事,离开两个小时! ☆、第四十四章 鬼眼通天 我刚刚出来,就碰到单若水,看了下没见瞎子,我问她,她也不知道瞎子去哪了。 到停车场取了车后,单若水的眼神有些怪异,但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问:去哪里? 我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单若水说:在案件结束之前,我都会跟着你。 我也没说什么,但她上车后,翘着鼻子嗅了嗅,左看看又看看,满脸疑惑的问:你怎么开一辆女人的车子? 发动车子,我挠了挠头,说:不是我的车子...是我..我老婆的。 她若有所思,说:你老婆一定是个富婆! 我笑了笑,勐踩油门,车子飞驰的驶向高架桥。目的地是呈贡开发新区。 从这里去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等沉默,让坐在副驾上的单若水有些无聊,她在储物盒翻来翻去。 看了一眼,也就随她了,这应该是她的职业习惯,不会漏掉细节。 但她翻化妆盒的时候,我开口阻止道:你这样做很不礼貌! 然而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动作反而更快,伸手就将化妆盒打开。我有些鬼火冒,化妆盒是单的小秘密。平时坐她的车,其他我都可以翻,但惟独哪里不行。 慢慢的我也就形成了习惯,都不会去看盒子。 单若水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照片,冲着我道:你女朋友真漂亮,咦! 她突然惊了一声,马上打开梳妆镜,对着自己照了照,然后扭头看向我。 我故作轻松的道: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没想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问:你没事吧! 她嘴唇有些发紫,脸色苍白,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我有些困惑,就单冰的一张照片,虽然两人长得有些相似,但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单若水有些结巴的说:她...她...我在梦里见过她! “吱!” 我勐的踩下剎车,尖锐的摩擦声中,车子勐的停在维修区。因为惯性我和单若水都跳了起来,在安全带的束缚下,最终坐回椅子上。 单若水的脸色更加苍白,而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仓促的问:你梦里见过她,是什么时候? 她声音有些发抖,说:五天前开始的,每晚梦里她都会出现。 五天前,也就是说从单冰被鬼棺带走时就开始了。 我追问她:梦里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单若水握着照片的手不停的抖动,看神情,好像心里想着什么,越想越怕的感觉。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你老婆是不是出事故死了? 我眉头皱了一下,心中有火,但是看她状态不好,忍了下来,说:她很好,只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很快就会找到她,将她接回来。 没想到我才说完,单若水情绪有些失控的道:那她为什么要缠上我? 她匆匆忙忙的从钱包内拿出一张照片,我接过来,照片是她的,但和潘阳发来的差不多。她说:从四天前,就有同事问我是不是整容了,开始我还觉得奇怪。 但现在... 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也变得沙哑:现在...我才知道我正在变成她的样子。你一定是因为这件事才找上我,对不对?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应声,有些东西她不知道或许更好。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单冰是在给我传递什么信息? 还是说她和这个女孩之间存在这某种联繫?如果真是这样,她要告诉我什么? 从单若水手中接过单冰的照片,我贴身收了起来。说:按照基因学来说,人类的基因本身就存在模仿进化的特性。 在一起久了的夫妻从外表上去看都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她嗤鼻冷笑,精神状态稍微恢復了些,看着我道:你觉得一个人在四五天内容貌发生变化,也是正常的吗?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接着问她:在梦里,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单若水说:没有,那是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光,但我却能看到她,她独自站在黑暗里...没有光芒。 没有光芒...孤独、恐惧...在她说完的时候,我的眼角已经湿润。 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她一定是在想我.... 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车子发动,飞驰向呈贡新区。单若水的状态恢復的不错,本来打算让她在车子里等候,但她执意要跟着我。 按照导航,我找到地址里的小区,但是网络上的信息不是完整的,没有具体的住址。 但是我想,这位老专家在国内不太出名,但在小区内一定会有不少人知道。 我拿着网站上下载来的地址,逢人并问知不知道刘云山教授住什么地方。 但小区的大爷大妈防备心很强,有的看神情像是知道,但嘴里却说不知道,有的干脆摆手不语,匆匆离去。 单若水见状凑上前,问:你在找人? 第73页 我点点头,她掏出手机说:你早说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警务通啊!”我赶紧将记着的资料给她。 她用平台几次筛选过后,终于找到刘云山教授的住址。 光明小区,七栋五零六。这是医疗服务登记的现住地址,但网上说的却是高新小区。 单若水说:网络上的信息可能是几年前的! 我说:不可能,帖子的发布时间是2015年7月初,也就是几天前。 见我坚持,单若水只好掏出警官证去问。这一次顺利了不少。 在一个大妈口中终于问道了有用的信息。 大妈说刘云山教授退休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但是前几天突然来了一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搬到光明小区去住了。 搬家那天还特意请客,大妈还炫耀自己也在邀请行列。 临走前,大妈还神神秘秘的问:刘老头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 我嘘了一声,说:大妈,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要不然误了大事,你可要吃官司的。 刚才还在炫耀的大妈脸色立刻变了,说:我就说老刘头七老八十了,儿子也不成气,竟然买得起光明小区的房子....那可是好几.... 我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拽着单若水出了小区,直奔光明小区。 大妈的絮叨让我得到了不少信息,就在最近几天接触刘云山的人肯定给过他钱,既然有了这层关系,那么,他们之间必然存在交易关系。 但会是谁?潘阳、瞎子,是他们的人吗? 不管是谁!我暗暗的加快了车速,我有种感觉,如果对方不是潘阳和瞎子的人,刘云山教授很可能有危险。 来到光明小区的门口,看到数辆警灯闪烁的警车,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单若水也意识到什么,转头看着我,问:不会是.... 我将车子熄火,说:你去问问!我先到楼下看看。 在楼下看到警戒线的时候,我想我的猜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单若水从后面追来,上来就问:你最好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找刘云山教授? “是不是死了?”我问道。看来有一股力量开始动手了,但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他们冒着风险制造出一起命案! “是的,你最好交代清楚,否则你是脱不了干系。”单若水纠缠不休。 我说:医院里的文物贩子...他手里的棺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单若水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像是要将我看穿。 我知道她不信,但她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我说:能不能找你同事问一下刘云山的死因,如果能进现场的话,我希望能进去看一看。 她死死的盯着,突然说:如果你和这件事有关系,我一定会逮捕你。 我说:得了,要是我真犯事了,我一定来向你自首。 单若水哼了一声,掏出电话走到一边去打,十几分钟后,一个中年警察边接电话边朝我们走来。 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他挂掉电话,脸色有些不太好,伸出手道:这是我们的辖区,你们只能看,房间里的任何物品都不能碰。 单若水又和他交流了几句,等得我十分心慌。 不过这次单若水还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上楼的时候她跟我说刘云山死亡的方式有些诡异。 我问她那些地方不正常,她说:等会就能看到,半个小时前才案发,现在尸体都还没动过。 ☆、第四十五章 诡异的死亡 刘云山尸体就在门口,在场的还有两个法医,看到尸体的时候,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背后还是一阵发寒。 满头华发的的刘教授跪在门口,但是脖颈依旧是抬着的,从这点看就很不合常理。 更诡异的是,那张死亡后僵硬的脸上竟然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而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死不瞑目一样滚圆的瞪着前方。 重要的是,他的两颗眼珠包括眼瞳在内全是红色的,法医手中的蓝光照上去,竟然还有红色的反光,十分诡异。 单若水喘了一会,终于平静下来,但她不敢去看刘云山的眼睛,退到扶梯上,说:我看没必要进去了,省的麻烦! 我盯着刘云山的眼睛,总是感觉那双眼睛是活的,就如同第一次看到瞎子棺内的眼睛一样。 鬼眼...究竟是什么东西。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有一个法医碰到刘云石的尸体,突然,整个人惊叫一声,双眼突然白翻,喉咙中发出“咯咯”声。 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在场的人都吓坏了。其中有个老法医还算镇定,他通知了下面的同事。 单若水惊慌过后,伸手就要去扶她的同事,我一把拉住她,同时对老法医吼道:别碰他,别碰尸体! 片刻后,下面的警察沖了上来,但刚才的那个法医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瞪得滚圆。 我也不顾上什么,匆忙解下脖子上的小剑,向他扑去。 刚才准许我们上来的队长发现我古怪的行为,一把将我拉了回去,大声道: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此时,地上的法医痛得满地打滚,脸色变得血红,双眼就像要爆出眼眶,大大的睁着,眼膜上,无数的血丝像潮水一样快速的覆盖上来。而且越来越红。 眼看又要有人上去搀扶,我挣脱队长的手吼道:别碰他,他身上有古怪。 第74页 手下的人出了问题,队长心急如焚,闻言冲着我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毛头小子带下去。 眼看来不及阻止,有人又碰到倒地的警察,但他却没有问题,在恍惚间,一个诡异的冷笑从他的嘴角一闪而逝。 这个人有问题...我挣脱队长的手,手中的金剑勐的刺向眼球已经高高凸起的警察眉心。 “别!”单若水叫了一声,但也晚了,我是有备而去,速度极快,金剑碰到那人的眉心,顿时冰与热交替,瞬间笼罩我的全身。 与此同时,我头疼欲裂,眼珠子仿佛要从颅内蹦出来。我赶紧退了回来,还来不及将金剑挂在脖子上,双手就被人反扣住。 疼痛让我唿吸急促,想要大叫却叫不出来。羁押我的警察也发现不对,将我平放在地上。 我瞪着眼睛,视线中看到那个被金剑扎中的警察缓缓平復下来。但是扶着他的警察,左手突然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 然后原本有了好转的警察突然惨叫一声,眼珠“啪”的一声,无数的血水飞溅出来。 单若水扶着我有些手忙脚乱,我费力的举起手中的金剑,她会意过来立刻将它挂在我的脖子上。 温热的气流缓缓从金剑上散发出来,脑中欲裂的疼痛也开始减轻。 医护人员上来,开始对眼珠爆裂的警察实施抢救,但一切都是徒劳,我在单若水的搀扶下站起来。 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他的眼珠爆开之后,立刻蒙上了一层红光。红得晶莹透亮,同刘云山一模一样。 我说:刘教授的尸体有问题。 说着,我就四处找刚才偷偷做手印的警察,但人群中已经没有他的身影。 队长上前扣住我的手,愤怒的道:你跟我回警局解释清楚,否则谋杀的罪名你是逃不了。 我懒得理会他,满脑都是刚才偷偷结印的警察,我转身冲着他吼道:刚才那个警察,快...快将他控制起来,他有问题! “我他妈的看你才有问题!”队长因为同事牺牲,双眼都布满血丝,冲着我吼道。 不过他还是十分谨慎,吩咐法医和其他警察不要碰刘云山的尸体。 我心里又急又慌,满脑子都是一个声音:抓住哪个人,很多谜团就会解开。 当这个声音大到一定的程度时,我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我勐的用力,双手之上突然传来一股暖流。 然后我感觉很轻松的就挣脱了队长的手,转身就朝着楼下跑去,身后单若水等人紧追不捨。 但是来到楼下,下面的人也沸腾了。刚才做了手脚的警察此刻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喉咙里“唿哧唿哧”的。 我冲过去,按住他,刚要解下金剑救人,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勐的站起来,将我顶翻在地。 他转身跑到墙壁前,双手抱着头颅不停的撞击的墙面,仿佛这种程度的撞击,能够缓解他颅内暴增的压力。 我刚要冲上去,“砰”的一声脆响,他的脑袋突然爆开,一时间红的白的四处飞溅。我愣愣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等反应过来,我冲上去不顾他碎得稀巴烂的脑袋,采着他的衣领大声吼道:你他妈的起来,起来...告诉我...单冰在哪里? 然而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我转身正好看到队长走上来,我冲上去迎脸就给他一拳,咆哮道:要不是你,他就不会死,一切谜团都会解开! 他愣了一下,单若水上前将我拉开。我像个泄气的皮球,坐在花台边缘抽菸。 队长红着眼,上来就要用手铐将我铐起来,但是现在我耽搁不起,这边断了线索,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医院的文物贩子...当然还有瞎子...我觉得这次回去之后,应该和他好好算算帐。 现在我也明白潘阳为什么给我一个身份,此刻算是起了作用,虽然不情愿,我还是从钱包中掏出那张道协的身份证。 警队队长接过去看了几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证件甩在地上,冷声道:道协不过是个宗教协会,杀了人一样要受法律制裁。 无奈之下,我只好给潘阳打了电话,我将这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后,他立刻沉默了。他说:瞎子应该取了医院里的沉香红棺,让我不要插手,他会让人盯住瞎子。 挂掉电话后几分钟,那个队长接了个电话。随后愤愤不平的将证件还给我。 我说:刘云山的尸体最好不要碰,想办法拉到火葬场直接火化。 说完我也没功夫停留,转身看了单若水一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 回去的路上,她问:你老婆叫单冰?她和我之间有什么联繫吗?我查过她的资料,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没有单冰的信息?这怎么可能。单冰是有身份证的,我将身份证号码背出来让她在搜一次,但显示的是查无此人。 难道有人将她的个人信息清了?但是这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本来就没有单冰这个人?但是...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心里更是堵得慌,我给瞎子打了电话,但是提示无法接通。 回到医院,不出所料,沉香小棺弄丢了,文物贩子也死了,死法和刘云山差不多。 他翻滚下床,在地上滚出触目惊心的血痕,从这痕迹可以想到当时的他是多么的痛苦。 单若水立刻安排人调取了监控,但是从画面中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第75页 此刻天色暗黄,单若水和我辞别后匆匆离去,看上去很惊慌,而且走的时候欲言又止。我抽着烟,只是嘱咐她小心点,而且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病人死亡,主任本该将所有责任推脱在我身上,但我只是个临时工,他只能将过错担了。当然我也就此下岗。 随便吃了点东西,拖着疲惫回到家中。那股奇特的香味也淡了不少。 我沖了个澡,打算试一试深度冥想... ☆、第四十六章 深度冥想 我用花露水洗了个澡,将所有窗户都关紧,房门反锁。因为在深度冥想中,身体的任何不适和任何的声音,都会让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 弄了张毯子铺在地上,我不打算用水,而是在毯子前方点了根蜡烛,将金剑和血刃都拴在手腕上,分别握在手里。 只有安心才能静心,但深度冥想,本来就是一个存在于理论上的东西,普通人想要成功的机率几乎是零。 但是...经歷了这么多事,加上纸火店老闆的话,我感觉自己不会是普通人,或许会成功。 当客厅的大灯关闭后,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烛火的摇曳,我深吸了几口气,盘膝坐下。 这个姿势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按照医学上来说,会导致血液不循环,从而造成身体的麻痹,大脑的反应等等都会放缓,更容易让思维集中。 我只是抱着一个尝试的态度,开始的时候根本静不下来,满脑子不是单冰的身影,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又感觉到了睏倦。 半睡半醒间,突然有人轻嘆了一声。我瞬间醒来,却发现周围早已斗转星移,眼前高山连绵,山风唿啸。 我抬头看向天际,万里晴空上不见太阳,那种天光柔和,给人如梦如幻的感觉。 “你来了!” 山巅之上,那个背影缓缓开口。 “你是谁?” 但话音刚落,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化,光线变得淡淡,直到完全漆黑。但黑暗中,有一点青光,犹如深邃夜空中的一点繁星。 我缓缓走了过去,微弱的青光中,照出这个房间的轮廓。 这是单冰的家,这里是她的卧室...走近了,那青光清如水、明如月。 是铜镜....我伸出手,丝丝缕缕的青光落在手心,它汇集成一个点,明亮而清澈,无数的光芒在我手中跳跃。 我缓缓凑上前...怎么回事!青色的光芒,如同一面镜子,它照出了我...但又...我缓缓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青色的光芒中,她同样抬起手,轻轻摩挲着那张雪白的脸。 怎么回事...镜中的我怎么变成单冰了?这....青光开始消散,我看到的单冰的身影,她周围缭绕这无数光芒...但远处...远处,一片漆黑。 我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那青光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我无法触及。 唿!我勐的喘了口气,从忧伤中醒来...刚才的是梦?还是进入了深度冥想中看到的? 它是那么的真实,镜中...我怎么成了单冰? 回过神来,身前的烛火轻微的摇曳,但是在烛火的阴影里...地面上落下了一个影子。 阳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影,烛火中忽隐忽现。 谁?我吼了一声,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好在拴在手上的血刃和金剑还在,我缓缓起身,突然间一股熟悉的香味落入鼻孔中。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后退,左手轻轻摸在开关上。 这一瞬间,我的唿吸停滞,熟悉的沉香味...哪有那看上去有些...有些诡异的身影。 而且我越看越像...像全身裹满纱布。我喉结滚动,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就一直这样站在那里看着我? 这些我不确定,但想到我半睡半醒的时候,他就在角落里直勾勾的看着我,背后就一阵阵的发寒。 我不敢开灯,害怕光亮传来的瞬间,会被他恐怖的样子击垮神经。 但是黑暗中,他还是动了,用扭曲的姿势一点点的向着我挪动。 我又大声问:你是谁? 然而,没有任何的回答,烛火开始摇摆,整个房间看上去影影绰绰,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勐的的吸了口气,握着血刃,我用力将开关合上,电流就像是垂死的蠕虫,在嗡嗡声中,头顶的大灯闪烁了几下,终于启动。 明亮的灯光下,我用力的睁着眼睛,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瀰漫的的沉香味,证明刚才房间里绝对来过别的东西。 被灯光闪到,我用力的眨了眨眼,背靠在墙壁上喘着气,但就在这时,头顶突然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洗澡的那天,好像头顶上挂着什么东西。 然而这一次的感觉更加强烈,脸上和脖子上都有被什么东西扫过的感觉,痒痒的,像是头髮。 我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有。我勐的向前跑出几步,然后转身抬头向头顶望去... “嘶”我抽了口冷气,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正死死的趴在屋顶上,她倒立着,黑黝黝的头髮千丝万缕的垂落下来。 我来不及多想就将血刃拉出,咬着牙,一步步向它靠近。但是它仿佛是静止的,就连对付鬼物无往不利的血刃靠近,她都不为所动! 第76页 “唿”房间内突然出现一股冷风,将她满头的长髮从脸上吹开。 看清她的脸,我整个人呆住了,神情有些恍惚...单冰...不对,应该是单若水。 虽然她和单冰与七八分相似,但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身上的味道就不同... “单警官!”我轻轻的喊了一声,但她紧紧闭着双目,我将血刃往回收了收,她肯定不是人,因为人没法趴在屋顶。 但应该不是鬼魂,因为白天单冰还好好的,即便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变成鬼魂。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的魂掉了...我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冰的吓人,即便如此,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紧紧闭着,我反手握着血刃,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办法。 我手中的东西都只能用来攻击,收魂叫魂这种事情我一窍不通。 但是我试着将她弄下来,怕金剑伤到她,我刻意将它取下来,戴在脖子上。 我只是轻轻的拉了下,她突然就从屋顶掉了下来,我踉踉跄跄的才将她接住。 抱着她,我感觉就像抱着一块冰,而且...她是有重量的!就像一个人...我怕她会突然变得恐怖,顺手就将她放在沙发上。 看着她,我整个人的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天洗澡的时候也是她在屋顶?那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连忙掏出电话给潘阳打去,但提示不在服务区,接着我又打了瞎子的,这次通了,却没人接听。 挂掉电话,我想了想,将手机卡取出丢到一旁,想了想将电话也丢掉。 潘阳和瞎子已经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了,因为他们知道的事情远远比我知道的多,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告诉我。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跑腿的。现在...我不想干了。 我抱起单若水,匆匆出门,上车后我看了下时间,22点多。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单若水,怎么看都不像是鬼魂,鬼魂应该是没有重量的!我伸手在她身上摸了起来,但她穿的是白色睡裙,全身上下都没有口袋。 真是该死...如果能找到她的证件,至少还能说明她就是单若水,但是现在...我发动车子,向小巷子的纸火店飞驰而去。 我怀疑自己通过深度冥想触及了一些未知的领域,因为我感觉单若水几天前就会趴在我的屋顶上了。 那种让我不适的感觉,应该就是她了,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我今天竟然看到了。 当然我的想法也许是错误的,但是找那个店老闆绝对不会错。 小巷子一如既往的昏暗,我抱着单若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 拐角的地方,我又看到那个酷似提篮婆的老太太蹲在那里烧纸,嘴里还是嘀嘀咕咕的。 我不及理会,直接沖向纸火店。这次,店铺里亮着灯,而且是很亮的那种,照得那些纸人纸马灰白灰白的,多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毛三爷站在店铺门口翘首以盼,好像专程在等我。 我冲到店门口就不敢进去,他店铺里的那些纸人纸马都很诡异,当然我不是害怕,而是怕身上的金剑伤到他们。 “进来再说吧!”毛三爷什么都没问,拉了我一把。我犹豫了一下,抱着单若水走了进去。 毛三爷探头向外面看了看,拉下卷临门。不等我开口,他就捋着光秃秃的下巴连声道:不错,不错!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将单若水放在他铺好的毯子上,问:三爷,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人还是鬼? 毛三爷看了看她的瞳孔,说:当然是人,但也不是人... “这何解?”我也是有些懵了,是人又不是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爷说:有一种人,天生奇特,白天为人,晚上为魂,可以行走阴阳间。 行走阴阳间?这个阴阳是我们理解的生与死的阴阳,还是... “而且这种人有个特性,容易被人借身还魂!” 难道...我看了一眼单若水的容貌...难道单冰她... ☆、第四十七章 都成之行 我问:三爷,你说他能在阴阳中行走,是指永镇... “嘘!” 三爷突然打断我的话,压低了声音:她只有进入过深度冥想的人才能看到...这是秘密,如果想要救回小丫头,你就要保守这个秘密。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单若水,在看看毛三爷,他满脸皱纹的脸满是慈祥的笑。 难道他也进入过深度冥想?他是说,鬼棺永镇阴阳里所指的阴阳,它是一个微光世界,而单若水能够在这个微光世界中穿行! 我心里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单冰是不是想要借尸还魂? 这个问题毛三爷没有回答,而我想,如果单冰真的在这样做的话,那...等于是在杀人! 如果真要这样,我不会阻止,但是我相信单冰不会这样做。 毛三爷突然起身,从杂物中翻出一个盒子,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是一沓道符。 在你没有找回自己的时候,这些东西或许会对你有用。我接过盒子,问:三爷,你怎么不教我画符?还有你是不是认识单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你的命运与众不同,当你知道自己的生辰时,你就会找回自我!” 找回自我?难道现在的我不是我?突然间,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会是单冰吗?为什么我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是她? 第77页 还是那个从鬼棺中走出,与我长得相似的男子?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还是我吗? 我不想做别人,我只想做林凡。我问:大爷,你知不知道我的生辰?难道我父母记下的生辰都是错的吗? 三爷笑了笑,坐回那把漆黑的摇椅上,缓缓闭上双眼,店铺里的光线突然变得昏暗,三爷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模煳。 我突然感觉全身都在酥麻,而且心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单若水连同沙发都在缓缓消散。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中,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小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要微微用力,就如同百万只蚂蚁在骨髓里啃噬。 而眼前的烛火随着我的移动轻微的摇晃。我竟然...还在家里!那么,刚才看到的...难道那才是另一个世界? 但沙发上有个蜷缩的身影,我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将灯打开。 沙发上,穿着白色睡裙的单若水轻轻的动了动,毛三爷给的盒子此刻就放在茶几上。 怎么回事?我用力的在地上跺了几下,让疼痛来麻痹难受的腿麻,走上去将盒子打开,里面有厚厚的一叠道符。 如果刚才...那么这符和单若水又如何解释?如果真实的,我为什么会在自己家中醒来? 我慌乱的掏了衣兜,电话....电话还在。我掏出一看,上面有数个未接电话,都是潘阳和瞎子打来的。 想都没想,我拿起电话勐的摔在地上,看着那破碎的屏幕,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刚才是真实还是...另一个世界...现在都只是开始。 将道符全部贴身收起来,我正准备起身去抱单若水...这里已经不能在呆了,瞎子和潘阳联繫不上我,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 但就在这时,沙发上的单若水突然站了起来,双目紧闭,像是梦游一样,缓缓走了过来,然后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我被吓了一下,心里有些发憷,但生怕她出什么变故,小心的跟在了后面。 单若水冲着门直直的撞了上去,我刚要上前拉她,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她的身子突然变得透明,从门上直接穿过去。 我赶紧追过去,拉开门,刚好看到她穿过单元门。我愣住了,以前看书的时候看过,有些人在梦游的时候,会出现一些诡异的现象,比如从拳头大小的孔洞内钻过去。 有的能直立的从墙壁上走过。但像单若水这样的我还没听说过。 我想,难道这就是行走阴阳的力量?白天她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夜晚...就如同毛三爷说的那样是魂? 她就是能带我找到单冰的人...她就是那个能够穿行阴阳的人。她来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单冰真的在借尸还魂,她拥有了单冰模煳的记忆,按照那个记忆来找我? 那么她是想告诉我什么信息? 单若水的速度极快,我将车子开了出来,紧紧跟在她后面。最后她进了市区里的一个小区,等我停好车追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她的踪影。 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家了,我感觉她是知道自己这种状态的。因为下午她同我辞别的时候显得很慌张。 我并没有回家,在便利店买了些水和食物后直接开车前往成都。 麻婆婆没有出现在峨眉,我推断她不是卢晓航的人,而且现在的卢晓航不知去向,找到麻婆婆,也许能够得到一些信息。 第二天早上,整整八个小时,我才拖着疲惫到达成都,随后按照记忆来到我们第一次去峨眉山的车站。 车子刚刚停下,就有七八个人围了上来,嘴里叼着烟。 我暗道不好,这里停的车子都是拉私活的,外地人如果抢生意,那是要发生冲突的。 “哎呦!老闆眼熟啊!”我忙下车,刚掏出烟准备套个近乎。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上次搭讪的黑车大哥隔着我的车子跟我打招唿。 同时他冲着那几人吼道:搞啥子搞,没看见这是宝马噶!真是瞎了狗眼! 他口气有些沖,不过那几人听了也只是陪着干笑。 我一看有戏,这大哥看来在这转上还有些威望,上次也是他提醒我麻婆婆的车拉的不是活人。 当然可能有些风言风语在里面,但可以肯定这大哥是认识麻婆婆的。 我散烟给他,他也不客气,点燃后说:老闆这次来又是搞啥子?自驾游噶?要不要找个嚮导,要不然绕来绕去搞半天,油钱都够吃饭住店了.... “我来找个人!”我开口直接道。 “找人?”他表情有些困惑。 我说:找上次拉我们的麻婆婆! 还没等我问他,他夹着烟,用手指着我:我就说了蛮...那个老太婆的车子做不得撒,你非要不听,是不是出啥子事了! 我说:是有点事找她,麻烦大哥带个路。 “兄弟,不是哥们不愿意,只是....你看...今天也没求得啥子生意,全家都得喝西北风了!” 我将钱包里唯一的五百块全部掏出来,问:要的不? 他犹豫了一下,我将皮甲打开给他看:我这真是急事! “算求了,算是交个朋友!” 我开了车锁,他直接做到副驾驶给我引路。 大哥姓陈,说是陈家沟这一代的人,城市改造后土地都被徵用了,只能跑黑车。他说这些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他说麻婆婆也是陈家沟的人。 第78页 他小时候是个神婆,整天装疯卖傻,后来分了拆迁款也就不搞那些东西了,买了辆金杯车,专门跑火葬场。 我故意问:麻婆婆应该会点东西吧! 陈大哥突然就沉默了,勐的吸了几口烟说:其实吧,村里人也不是排斥她。只是她的确有些玄乎,拆迁前一年,她在村口唱了几天大戏,说是村子里死球掉的人都要回来。 吓得村里的娃儿都不敢出门呦,说起来也怪,唱到第三天她突然就不唱了,那一夜,村子的狗啊猫啊,一个劲的叫唤,怎么打都打不住。 第二天村里就开始死人了,连续死了好几个,村长琢磨着都是这老太婆搞的鬼,于是招唿大傢伙把她赶了出来。 这不,拆迁的时候,她也没搞得多少钱,还是镇上看她可伶,给她弄了个户头。 大哥突然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小区说:到了到了!就在这里边。 我愣了一下,妈的,就半个小时路程,他就收了我500块,还交个屁的朋友。 他看出我的表情,笑道:我跟你说,五百块我可是倒贴本了,你要是找了其他人,给五千块,都铁定没求得人带你来。 等会见了麻婆婆,你可别说是我带你来的啊! 他边说边拉开车门,脸上还装出一些慌张。虽然被宰,但我也没心情同他理论,能顺利的找到麻婆婆就不错了。 见他要开熘,我忙探出头问:大哥!你还没告诉我麻婆婆住在哪里啊! “北区4栋4404噻!记得别乱说我带你来的噶!要不我跟你急!” 话说完,他立刻消失在人群中。马上就要见到麻婆婆,我心里多少有些慌。毕竟是她让我看到那个幻境,她一定知道那是什么。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的答案,但自己也是不敢接受罢了。 我深吸了口气,停好车,在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两箱花生牛奶。这东西我也拿捏不定,不过看周围的大妈大爷都爱喝。 走进小区,我特意留意了下,这应该属于移民拆迁小区,因为户型都相对较小,都是六七十平米的。 好不容易找到北区,大哥说是4404,那么前面的4应该就是单元数,我来到单元门,按了寻唿。 但是半天都没人开门。这时碰到一位保洁的大妈,她走上前,看了一下我唿叫房号,神神秘秘的问:你找麻婆婆啊? 我点点头。她说:麻婆婆几天前就被送到精神病院了,不住这了。 精神病院?这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八章 鬼眼现 我向保洁大妈问清地址,出门打了的带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市郊的精神病院。 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家医院属于半封闭管理,只能在星期三探视。现在是星期一,也就是说我还得等上两天时间。 在路边的小饭馆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心里担心单若水出问题,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才接通,她就问我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联繫不上。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说没事,只是又梦到单冰了。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心里十分担心瞎子和潘阳会找到她。因为在医院的时候,瞎子嗅出她身上的味道,但沉香小棺被他弄走,暂时应该能够转移她的视线。 我让她留意那天医院门口的瞎子,但她根本没有印象,说最近记忆力很差,但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些东西。 听到这里,我的心越加的沉。难道单冰真的在借尸还魂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事,她必须得这样吗? 最后我叮嘱她留意周围有没有陌生人出现,她却追问为什么! 我说:没有为什么!如果想好好活着,就要听我的。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最后在精神病医院找了个旅馆暂时住下。 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加上在旅馆,左右都是人,我也比较放松,六点多沾上床后就睡得天昏地暗。 我感觉从未如此爽过,但这短暂的安宁最终还是被打破。 不知道是几点,但外面的天应该很黑了,一阵阵的气闷让我从熟睡中惊醒。 如同上次一样,身后有一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胸口。 只是这一次,我竟然清醒了,而且还睁开了眼睛。但其实这种时候,我更希望自己处于那种半睡半醒中,就当做一场梦魇。 但此刻我是清醒的,借着昏暗的床头灯,我轻轻掀开被子,这次,看到了那双纤瘦苍白的手。 她指尖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我长吁了口气,心中的恐惧也没有那么强烈。果然是单若水,这也证明了我之前的推断,单冰被鬼棺带走后,她就时常出现在我家,只是之前我没有进入过深度冥想,看不见她。 这一次算是看得彻彻底底,我用力将她的手掰开,然后缓缓转身。 微弱的灯光下,她几乎和单冰一模一样,但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我也不清楚,她现在这个状态是本体直接的行为,还是灵魂出窍。 但不管是什么方式,我觉得躺在一张床上都是不妥的。如果她真的是单冰的话,我会很乐意,但她终究不是。 如果单冰真的借尸还魂,我该如何办? 很多问题,想到了只会心烦,却找不到任何的解决办法,通常我都会将这些问题搁置。 第79页 我起床后,单若水竟然轻轻的动了动,眉头微微拧起,表情像是在伤心。 “单冰!”我试着叫了她一声,失望的是,她真的不是单冰,或者说还没有完全变成单冰。 但是她这样跟着我,一定是单冰的影响,她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更让我恐惧的是,单冰还活着吗?想到那个黑暗的地方,我不知道她要怎么办,这一刻我甚至希望她真的就是千年尸修。 这样她就不会死,不会因为恐惧和飢饿而受到折磨。 单若水轻轻的动了动,缓缓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脸上有些茫然,甚至有些失落,但依旧双目紧闭。 我缓缓靠近她,她脸上的茫然就逐渐消失,渐渐的变得安详。 她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冒出这个念头,我轻轻用手碰了她一下,果然,那俏丽的嘴角就微微扬起。 但这只是短暂的,就在我碰了她的手几秒后,那弯弯的嘴角突然拉平,脸上的表情变得跟殡仪馆里的死尸一样....平静...平静得没有任何动作。 我急忙转身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亮丽的光芒中,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跳动,我看了看墙上的壁钟,现在是凌晨三点,也就是说她最少还得跟着我两三个小时。 那么她现在要做什么?要睁开眼睛吗?她能看到我...还是... 单若水的睫毛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是在顶着千斤的压力要张开。 因为紧张,我毫无意识的憋住了唿吸,隔山几秒后就会大口的喘息。 只是那眼睛,慢得十分离谱,但她的确在努力的睁开。 我心里一阵阵发憷,心中在想,她睁开眼睛之后,我会看到什么?甚至在想她会不会就此变成单冰? 然而我想的这些都不对,足足过了几十分钟,她的眼睛在打开了一条缝隙,随着那条缝隙,我看到的是...红光... 难道...难道单若水也中招了?但是在寻找刘云山教授的时候,她分明没有碰过任何的尸体。 难不成是瞎子?我的唿吸开始急促起来,手紧张到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时而握紧拳头,时而松开挥动。 如果真的是瞎子或者是潘阳做了手脚...冰姐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她问我为什么像个小男人,我红着脸没有回答。 但是我很想说的是,任何事不是逼到了绝路,解决的方法就很多...但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 如果瞎子和潘阳真的对单若水做了手脚,那就是阻碍我找单冰,那就是要我的命,谁要我的命,我就要要他的命。 我的拳头随着单若水睁开的眼睛缓缓松开,心中的怒气也慢慢下沉。 此刻,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半,灯光下血红的眼瞳看上去十分诡异。但是我在她红色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 我缓缓的靠近,几乎是脸贴着脸,而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的瞳孔之中。当看清之后,我心中欣喜不已... 单若水眼中散发出红芒,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很平静,仿佛在用那双血眼冷漠的打量另一个世界,而我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鬼眼通天是什么意思了,这种状态下的单若水拥有的就是鬼眼。 鬼眼通天...原来如此。医院的文物贩子和刘云山教授的眼睛...我没时间去想他们是怎么死的。 现在,我只是想盯着单若水的眼瞳,哪怕是多看一眼,我甚至很想开口对她眼里的世界说句话。 但是那红得如同水晶的眼睛里,它的世界正在变得飘渺,最后随着消散的红光完全消失。 单若水坐在床上,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好像从未睁开过。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拉过被子准备给她盖上,但他却突然站了起来,梦游一样穿过窗子飘了出去。 她会不会摔到?我这样想着,赶紧拉开窗子,探头向外面看去。窗外空荡荡的,远处的启明星在墨蓝色的天空眨着眼。 成都清晨的风里带着一些潮湿,我回头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 靠在床头边抽菸边回忆在单若水眼中看到的情形,我琢磨着问过麻婆婆,解开幻境的谜团后,我应该找个机会将这一切告诉单若水。 只有她能看到那个地方,只有她能到达,但如果我跟着她走,我是不是也能进去? 不过她的速度太快了。 周二。 这一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煎熬,期间我看到里面的医生出来吃饭,去套了个近乎。 但也许是照看精神病患者时间太久,感觉他们也有些神经质,至少说话的口吻都很干脆,基本上我问过一遍的问题,在次问的话就没有人会开口回答。 请了一顿饭,但当我问能不能进去探视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摇头。 我问是不是有个叫麻婆婆的人?其他人都摇头,但是一个稍微年老的医生说:你找的是陈里花吧? 想起黑车大哥说,麻婆婆也是姓陈,我按照回忆给他描述了一下,他拍着大腿说:就是的了,小伙子,你是她家属? 我本来打算解释一下,但是想了想,点头承认了,而且趁机说我最近工作忙,能不能提前进去探视。 散了一轮烟,我看着几人等回復,现在我真的十分担心单若水会出问题,如果她出问题了... 至少我不敢去想,所以我不能耽搁。 第80页 年长的医生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沖我笑了笑说:我看你不是她的亲戚... 我腾的就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我就是他的家属,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不是她的家属,即便你见了她也是白见...” 我缓缓坐了下来,旁边的医生说:你是晓求不得,那个鬼老太怪得很,自从来了医院,她就没说过一句话老,我瞧你是想问她事前... “唿!”我长吁了一口气,勐的靠在椅背上,年长的医生起身拍了拍我的背:想试试么,明天早上你就可以来! 等他们走后,我独自坐在餐厅抽菸,我心里在犹豫,如果明天问不出什么,而又因为耽搁时间单若水出事,那真是得不偿失。 但那个幻境,一直是我的心结,我有种感觉,解开幻境的谜,我眼前的迷雾就会完全消散。 ☆、第四十九章 诡异的麻婆婆 周二晚上,单若水出现后我才安心,不过这一宿我没睡床,都是坐在沙发上。单若水一直依偎在我身边。 但这一晚上她都没有在睁过眼,我虽然有些期待,但也无法强迫她。 第二天单若水刚走,我立刻洗漱,七点多就动身前往精神病院。 好在当值的医生是上次吃饭的一位,进了内院给我的感觉就是这里和监狱没有太大的区别。 陪同的安保人员给我介绍,这里的精神病患者有一部分都是犯过命案,但是没有服刑的。很大部分都有暴力伤人的经歷。 我看了下,医院里安保人员都比医生多。至于里面的病人我也没有心思去观察。 只是有些不解,麻婆婆会被送到这种地方,我问保安。 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他说:麻婆婆在家里烹尸。 除了惊悚,我还有些困惑,上次看麻婆婆的精神状态不错,为什么会做出烹尸这种事来? 短短半个月,难道麻婆婆也出了什么事不成? 保安带着我来到一个独立房间前,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到麻婆婆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背对着门。 我让保安将门打开,他有些犹豫,说怕不是亲属的话病人会有过激的反应,如果发生伤人事件,他们是不负责任的。 在我说明不让他们负任何责任之后,他才将门打开,他也陪我一起进去。 我走到麻婆婆面前,看到她十分规矩的坐在马扎上,双手贴着膝盖,眼睛微微闭着,嘴角轻轻煽动,碎碎叨叨的念着。 但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整个人看去,和以前的麻婆婆相比,真的是判若两人。 我轻声道:麻婆婆,你还认得我不? 麻婆婆眼角微微斜了我一眼,然后又直视前方,仿佛我是个不存在的人,嘴里依旧念叨。不过这一次,她声音大了不少,我也听得清楚。 原来她一直在重复的念:来了!来了!坏了!坏了! 我问:什么来了,什么坏了? 刚刚问完,她停止了絮叨,左手的拇指微微翘起,背对着朝着保安指了指。 我立刻会意,她是在防范保安?我忍不住抬头看了保安一眼,看模样也是老实巴交的,没有那种鬼精鬼精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如果麻婆婆值得安排人监视,那一定会找个懂得隐藏的人,但又是什么人要监视麻婆婆? 难道卢晓航又出现了?但这不太可能,卢能旗下的所有资产都被冻结,三亲六戚的资产都被监控。一个没有钱的女孩,能有什么作为? 我直起身,保安说:她来这里后就没说过话,我估计你也问不出啥东西。 “要不大哥你到外面等我吧!我单独和她聊聊,说不定还有效果!”我试探着说。 保安说:这不符合规矩! 我说:你放心吧,出了事不要你负责。 保安大哥看上去有些为难,我的心也沉了下去,难道真是监视麻婆婆的? 我走上去,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云烟塞到他手里说:大哥你就放心吧!况且你就在门外面等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能在第一时间冲进来是不? 他听我说了,回头看了看,犹豫了几秒,将烟塞到兜里,咂着嘴说:那你可得小心点,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往门口跑。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去,我才回到麻婆婆身前,蹲下身子问:上次你让我看到的幻境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神突然有些呆滞,嘴角却微微上扬,眼神也变得吓人,黑眼瞳仿佛要消散一眼,渐渐变白。 我勐的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门口的保安看到作势就要冲进来,我赶紧朝他摆摆手,示意没事。 但看上去,他比我还在紧张。就在这时麻婆婆的嘴角动了动,像是老年中风,硬是说不出话。 我眉头皱了起来,难道麻婆婆身体有问题?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我看了一眼门口的保安,抿着嘴小声说:是不是有人给你做了手脚,是的话就动一动左手。 说完,我就紧紧的盯着她的左手,但她并没有动,嘴角依旧在抽动,但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猜错了? 就在我准备换个方法的时候,麻婆婆突然发疯一样的扑上来拉住我的手,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狠狠的咬在我的虎口上,而且力道极大。 我当时就大叫了一声,但手却挣脱不出来。保安大哥也夺门冲进来,双手按着麻婆婆的手往后拉。 第81页 这边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其他工作人员,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 而那些独立病房里的人,听到脚步声应该是知道出了事了,都一起大叫起来。 一时间整个医院惊叫声不断,此刻我请过吃饭的几位医生和保安也沖了进来。 众人合力之下,才将我的手从麻婆婆嘴里弄了出来。 我捂着手,整个虎口都变得紫青,但她如此大的力道,竟然没有破皮,这也让我十分庆幸,否则打疫苗也是麻烦事。 尽管如此,的手还是整只都暂时失去知觉,应该是咬到了大筋。 此刻,整个医院都是惊叫声,保安都分头去安抚,带我来的保安一个劲的冲着年长的医生说:这可不怪我,是他自己要求这样的。 我也不想让他难堪,在旁边解释了下。那个老医生严厉的训了几句之后,转而来安抚我。 然而就在这时,在嘈杂的喧闹声中,夹杂着一个尖笑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四周的吼叫声瞬间停了下来,只有那笑声像是回音一样迴荡。 老医生和保安脸色都有些发白,手脚都在有些颤抖。 我奇怪道:这是病人发出的声音吗? 保安大哥口快,回我:不是病人... 不是病人?我就奇了怪了,难道是医生不成? 我这样问,保安大哥脸上有些为难,看了一眼身旁的医生。 年长的医生并未理会他,而是自己说了出来:麻婆婆到这里后,每次她情绪激动后都会有这个声音。 刚刚开始,我们也以为是病人在叫... 他吞了口唾沫,脸上露出几分恐惧,接着说:后来我们发现...它不是人发出的。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找不到原因。 不是人发出的?我说:你们信不信鬼神? 两人面面相觑,保安大哥先说:这不信也没求得办法哈!还好没出啥子事!要不... 他应该要说,要不谁敢来干...不过被年长的医生瞪了一眼后,他就闭口不语,也不在说话。 年长的医生一直将我送到门口,又赔了不是。我问他中午还能不能过来探望一下麻婆婆。 毕竟这次等于是什么都没问到,年长医生应该是有头衔的,不过此刻也是为难的看着我:到时候你过来我在安排,你看出了这事,怪....呵呵,你说是不? 我点点头,叮嘱他中午在行个方便。我也打算等麻婆婆平静下来在试着问一次。 但是这手还真是疼得钻心,刚才因为分心,加上也不能表现出很受伤的样子,否则中午想再去的话可能就没戏了。 毕竟谁都害怕担风险。回到旅馆,我刚刚要上楼,客服妹子突然从柜檯探出头喊道:是203的客人吗?有人给你打电话! 打电话?我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单若水,因为她是警察,很容易通过身份证查到我在什么地方,而且问到这里的电话,对她来说也不难。 我拿起电话,也没有询问柜檯的妹子,直接回拨了单若水的电话。 不过她那边好像在忙,很长时间才接通。接通后我立刻表明身份,听到是我,单若水突然很生气的问:你去哪里了?我到你家也找不到你! 去我家?我问:你怎么能找到我家? 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记得!然后就挂了电话,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记得?她怎么可能记得,她从未到过我家,而且我也根本没和她说过。难道...单冰的记忆?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有些慌了,更重要的是,她问我去哪里了,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我来都成了。但是来电显示应该有提示的啊!难道她根本不看? 还是看过之后就忘记了?因为她说过她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今天从麻婆婆口中无论能不能问出幻境的意思,我也必须要赶回去了。 接着我问了柜檯小妹,给我打电话的是那个号码?她有些不情愿的将电话机抱了过去,翻了一会,递过来给我看。 潘阳的号码我记不住,但是看到了立刻就能回忆起来。我也没想到会是他给我打电话。 难道他在监视我?还是说监视麻婆婆的就是他安排的人? 我看了下通话记录,时间刚好是我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这就说不通了,如果是他安排在精神病院的眼线告诉他我在都成,那么假如我是他,就绝对不会挑这个时间打电话。 难道是欲盖弥彰,用来混淆我的? 我心里有些忐忑,吩咐服务小姐,如果这个电话在打来,就告诉他我不在。 怕她忽悠我,我还给了一百块小费。 回到房间,我用清水将虎口的咬伤沖洗了几遍。 然后忍着痛坐在沙发上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感觉虎口像是有几百只小虫在上面爬。 我起身准备去药店买点止疼药,但刚刚起身就感觉一阵眼花缭乱,视线也变得模煳。 不好....难道麻婆婆..... ☆、第五十章 神秘黑衣人 我感觉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要被颠覆。 后退中,我的视力完全丧失,斜靠在椅子上,满眼都是璀璨的白光。 头颅仿佛要爆炸一样,我的手无助的乱抓。而眼前的光芒快速的倒退,最后... 铺满碎石的山道上,湿润的空气,鸟儿的鸣叫。 第82页 我摊开手,不在是细腻红润,反而是一双粗糙的手。在看自己的穿着,完全是一副古尸山野农民的穿着。 在我还在发愣的时候,山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马铃声,“叮铃!叮铃!”响彻清晨的空山。 我的目光凝视这弯道的尽头,一批骏勐的白马伴随着“哒哒”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马上一个身穿白裙,漂亮得如同雪莲的女孩哼着歌,光光的小脚丫前后的晃动着,随着马儿缓缓走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吗?我放下背篓,规规矩矩的让到路旁。 哒哒声中,她路过我的身前,然后停了下来,俯下身看着我,漂亮的脸上挂着清丽的微笑。 我喉结滚动,艰难的喊道:单冰? 她突然愣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我,问:你认识我? 我木讷的点点头,她突然跳下马。我的心揪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担心她的小脚丫被碎石搁到。 她看着我,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她问:你认识我? 看着微微皱起的眉头,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笑了笑,转身跃上马背。马儿的铃声中,一人一马缓缓向着山上走去。 突然我毫无徵兆的说:这山脚白骨山,山中不太平,你还是别去了。 “哦”她有停下,看着我问:是有妖怪吗? 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我想说的,而随着她的问题,我喉结髮痒,不由自主的回道:老人们都说山里的殭尸活过来了!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刀子一样,每一眼都挖在我的心口。她说:殭尸?我看你就是殭尸。 单冰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冷得让人窒息,我心里竟然生出了惧怕,往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又笑了,笑得是如此突然,但却是那样的美丽,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笑,都会怦然心动。 随着她的笑声,眼前突然变黑,我突然有些恐慌,但周围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是冰冷的东西。 我被关在一个密闭的地方了,慌乱中,我胸前突然传来一阵温热,一团青色的光芒突然亮了起来。 细细聆听,不远处,那熟悉的铃声越来越近。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这声音....就在我困惑中,身上突然传来刺痛,胸口发闷,整个人都在窒息。 眼前的世界突然被拉回,我端正的坐在旅馆内的椅子上,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整个房间里冷得吓人,而且明亮的光线也变得黑暗。 我感觉有个人扑在我的身上,双手死死的卡主我的喉咙。 有人要杀我....而且将我拉回从幻境中拉了出来。 是谁?此刻我感觉被麻婆婆咬到的伤口,疼痛正在消退。这是意识模煳了吗?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我的思维开始有些混乱,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强烈。我用力的挣扎,但是每一寸肌肤的像是被人压住,根本无法动盪。 而且脑袋越来越重,最后一丝的空气都无法从气管通过。 我要死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房间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 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容貌,但是他的手伸了出来,纤细的手指上缠绕着金色的丝线。 丝线被快速的打结,然后拉开,我身上就传出“啪”的一声,然后我突然感觉全身一轻,压在身上的东西突然消失。 身体恢復控制的第一时间,我突然起身,冲上去就要抱住门口的黑衣人。口中叫着:冰姐! 但是就在我快要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突然被她一把推开。 他的力量很大,接着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蠢货! “你是谁?”挺清楚对方是个男人,我翻身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戒备。 “哼!蠢货!不自量力!”他哼了一声,缓缓移动脚步走了进来。 灯光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尖尖的下巴,略微苍白的脸色,漂亮的让人嫉妒的脖颈隐藏在高高竖起的衣领里。 他嘴角微微上扬,漂亮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如果不是他的声音和隆起的喉结,突然看到,我肯定把他当成女孩。 但他的确是个男的。 我将血刃握在手中,横在胸口,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看着我冷声道: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不安全?什么不安全?我看就是你在搞鬼,跟着你才是危险!” 我退了半步,在胸口拉出血刃。 “白痴!想不到师妹竟然让我保护你这种白痴,倒不如让你死了省心!” 他玩弄着手里的金线,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失望。 师妹...“你是鬼谷的传人?” 他又忽视了我,冷冷的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呆在这里等死,或者跟我走。 他刚刚说完,房间里的灯突然“啪”的一声炸开。随后整个房间里一片黑暗,我转身急忙将窗帘拉开,但是外面一片漆黑...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进入幻境的时候还是早上,难道我竟然昏睡了六七个小时?这不可能啊!因为在幻境中,我感觉就是过了几个小时。 突然,门外响起了无数的脚步声,黑暗中我的手突然被人拉住。我刚反抗,冷冷的声音就传来:蠢货,别动! 第83页 但我还是挣扎,问:你是谁? 突然我感觉手脚都被人困住,这种感觉虽然是第一次体会,但绝对就是单冰的尸结应该有的效果。 他冷冷的说:要不是师妹託付我保护你,像你这样的蠢货死十遍... 冷冷的声音嘎然而至,而门口传来“砰”的一声脆响,接着“啪”的一声,好像是有人倒地。 他带了我一下,脚上捆绑的东西突然消失,但是双手还是无法活动。 而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多,好像不少人正在往这里赶。 我被他带着走了几步,挣扎了一下说:把我的手放开,我帮你! “哼!就你这种蠢货,要不是因为你,师妹会被鬼棺抓走?” 他语气虽然不善,但是我手上突然一松,恢復了行动,然后肩膀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我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抬手一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根细细线,此时绷得笔直。 黑暗中,他说:更紧我! 其实我不跟着他也没办法,那细细的丝线一拉,我肩膀上的皮肉就是一阵刺痛。 我听到前面传来几声噼啪声,然后他的速度明显加快。 夺门而出的时候,走廊里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绿色的光芒。无数高大的影子张牙舞爪的布满了整个楼道。 我失声道:影山! 而我身前几步的地方就是那个冷漠纤瘦的身影。 “影山,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隐藏在黑暗中不敢见人的东西罢了!” 冷冷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但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影子突然沖了上来,后面的那些影子更是疯狂的扑来,一时间前后都是这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但是我明白,这些东西比起人来更加的要命。 黑风衣抬手就打出几个金线结,但落到那些黑影上完全没有作用。 他突然转身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血刃。原本暗淡下去的血刃落到他手中,突然暴涨出更强大的剑刃,他随手一挥,沖在最前面的影子立刻四分五裂。 我急忙说:你可以划我的胸口,要不然血刃会消失的。 “蠢货!在你这种垃圾手里才需要血液激活!” 妈的!我心里骂了一句,但是血刃真的不见削弱,剑刃反而越来越长,而且他挥动起来十分的有章法,每一剑都能击溃一道影子。 我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确牛逼,不过单冰都不能使用的血刃,他为什么能使用?而且还不要血液激活? 就在我放松下来的同时,被他击溃的影子突然凝聚起来,化成一个巨大的拳头,迎着我和他直接砸了下来。 他的血刃斩杀过去,竟然只是让那道影子暗淡和速度减弱,但却无法消灭对方。 眼看那道影子就要砸中他,他突然收回血刃,赤手空拳的一拳打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巨大的影子纷纷溃散。而他的身躯只是微微的晃动了一下。 我虽然没有感受过这种影子的力量,但是在医院的时候,瞎子用小棺对抗,被影子一拳就轰得吐血。 这其中的力道肯定不会太弱,更要命的是,被轰碎的影子在前方再次凝聚出来,而且这一次,后面的影子不在冲上来。 而是纷纷融入这道巨大的黑影中。 拳头越来越大,整个走道都无法容纳,但它好像是不存在的虚影,铺天盖地的如同一堵墙壁一样撞来。 “砰!” 风衣人又一次击溃这些黑影,但他摇晃比上次激烈,而且低头就吐了一大口血。 “我看你能抵挡几次!影山自始至终都是你们鬼谷的克星。” 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四处张望,想要找出说话的人。 ☆、第五十一章 天师三爷 风衣哥说影山的人只会躲到黑暗里,而且上次在医院,好像也是如此,单冰就是为了找出他们才被困的。 因为尸结对付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作用。 我突然拉出胸口的金剑,也不管它能不能切断肩膀上的丝线,但是这东西真的很不舒服,风衣哥一动,我就钻心的痛。 想不到的是,金色的小剑轻轻的一挥,金线就像是灰烬一样,没有任何阻碍的应声而断。 此刻,那巨大的黑影正在冲上来,看样子风衣哥还想在硬抗一次,我发现每抗一次,他都能带我走出七八米,他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将我带出去。 但是看看周围密密麻麻,影影倬倬的影子,恐怕我们走下四楼,他也要被干掉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单冰的师兄,而且不知道跑了多少路才赶来救我,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事,否则见了单冰,她肯定又要熊我。 风衣哥感觉连接的丝线断了,头也不回的冷道:蠢货,你是不想活了。 我回他:管好你自己。 说着,我向前冲出几步,直接挡在他身前,面对那巨大的影子拳头,我才知道那气场是多么的压抑。 迎面而来的不再是影子,像是一座大山,还未接近,阴风就扑面而来,全身都冷得颤慄。 我握着道符的手都有些发抖,但还是按照毛三爷留的字条:如果遇到更厉害的东西,就将血途在符上。 我感觉这些影子应该厉害的东西了,所以我早就将中指咬破,涂上了血液。 眼看那巨大的拳头越来越近,我的唿吸都为之停滞。我终于大吼一声,手中的符勐的拍出。 第84页 这一次,我感觉手中的符印不在是轻飘飘的,而是很重,就像一块石头。随着我用力一丢。它划出一条直线飞出。 当碰到巨大的黑影时,符印突然爆开,在惨绿色的光芒中如同一个小太阳,炽热的光芒瞬间飞散,所过之处,那些影子纷纷溃散。 不仅仅如此,我前面打出符后,转身向后也丢出一张符。 强烈的光芒中,我看到风衣哥在我反手打出符印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一下,有一个侧身躲闪的动作。 符印爆开,光芒之中,那些影子全部消失。同时传来一声闷哼。 风衣哥趁乱拉着我,朝着楼下跑去。 旅店的前台空荡荡的,当值的小妹也不见了踪影。不仅仅如此,整个路段上都没有什么行人,但路灯还是亮的。 我说:这茅山道符威力还真是够大。 风衣哥冷笑道:茅山道符?难道冰儿没告诉你吗? 冰儿?这么亲切的称唿!但想想他们是师兄妹,彼此的称唿暧昧一些也可以理解,但是他话语的意思.... 我问: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手里的可是正宗天师道符!看来你果然是白痴...” 这事也不能怪我,潘阳和瞎子都说是茅山道符,不过现在想想,单冰还真没有承认过这就是茅山道符。 看来潘阳和瞎子也就是半吊子。抬头看到夜空,我突然叫道:坏了! 但是风衣哥已经向着马路前方走去,他说:不想死就跟着我,现在我们还没有走出迷阵。 迷阵?什么人能够在大城市布这种局?我跟上他,着急的问道:现在天是不是黑了,是几点? 他说:晚上九点! 听到这个时间,我全身一阵冰寒,停在路中心,心里乱成了麻。干着急的道:坏了坏了,这下真的坏了! 他突然回身,看着我问:你是在担心冰儿的魂体?那么就没这个必要了,我来找你之前已经将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现在我们就去找她。 听到这话,我瞬间放松下来,但转念一想他的话,急忙追上去问:你是说冰姐真的要借尸还魂? “什么借尸还魂?”他看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神情有些低沉的道:看来师妹还真是处处护着你。既然她不说.... 他突然断了话头,加快了速度,看似是在走,但我要小跑才能追上他。 而且他刚才的神情,肯定是有猫腻的,他和单冰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但是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在说话。 但他话语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些信息,单冰不对我说这些,是在保护我。我清楚真相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无法理解,就像我知道一个故事,但也没有什么作用。除非...除非...如果被我知道了这个故事,我能改变它的结局.... 那这又是什么样的故事?神秘的影山隐藏了这么久,为什么今晚会突然对我下手? 难道就因为麻婆婆让我进了幻境,触动到了他们的利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得在见一次麻婆婆。但我心里也担忧...麻婆婆是否还活着。 毕竟除掉她就能一了百了。风衣哥带着我往前走,几百米之后,我就看到单冰的车子竟然停在路边。 他走过去直接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我急忙跟了上去,他探出头说:将道符贴在车子前后分别贴一张,我们冲出这个迷阵。 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后,快速的拉开副驾车门,准备坐上去。 但就在这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股冰寒顺着肩膀传遍全身。 我一下就愣住,身体也不能动了。但是风衣哥好像没有看到,一个劲的催我赶紧上车。 我想开口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此刻他也意识到我出了状况,拉开车门就跳了下来。但脸色立刻就变了。 见他的样子,我更觉得害怕,身体感觉越来越沉。 “疯婆子,都活了这把岁数了,还和小辈较劲!真是白活了!”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毛三爷的声音。 但也只是闻声不见人,而随着他的声音,我身上被禁锢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我勐的回头,看到是那个经常在毛三爷店铺小巷烧纸的老太婆。 她站在离我几步外,佝偻着腰,手里提着一个竹篮,上面盖着一块碎花布。 “提篮婆!”我失声道。 老太婆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看她的样子是在忌讳毛三爷,否则早就对我下手了。 她说:提篮是我师妹,她因你而死,这个债需要你来偿还。 “鬼婆,提篮因何而死你心里在清楚不过,难道你也想步上她的后尘?” 毛三爷的话再次传来,语气也变得严厉。鬼婆说:这个帐我们日后再算。 说完就凭空消失,我心有余悸,朝前方的黑暗中喊了几声三爷。 但已经没有了回应。我心里有些担心,没想到提篮婆还有个师姐,而且这个鬼婆和她绝不是一个等级。 风衣人脸色有些苍白,等了几秒后钻入车中,我急忙上车。发现他竟然拿着车钥匙直接启动了车子。 我急忙摸了一下口袋,自己的钥匙还在。他怎么会有单冰的车钥匙?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听单冰提过有这样一位师兄。 “老表,你是那里人?”我尝试的问了下。他沉默不语。 第85页 我接着说:单若水能够看到阴阳之地,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带路,这样我们就能救出冰姐了。 “幼稚!”他冷哼了一声。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让我也有些不爽,我就不信他一点也不想救出单冰。 但此时着急也没用,只是可惜幻境被人打断,但是最后的感觉,我肯定自己就是在棺内。 而且单冰在第一次遇到我的时候说:我看你就是殭尸吧! 听上去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是.... 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有些乱,轻声自语道:如果我真的是千年尸修,这颗心脏一定能卖不少钱。 我摸着胸口,感受着那强有力的心跳。 “蠢货!就你也配!” 听到我的话风哥嗤鼻道。我靠在座椅上,不在乎他的贬低,淡淡道:如果这颗心脏真的要在我和单冰身上出现,我倒真的希望那个人是我。 风衣人不在开口,车子开出十几分钟后,路上终于看到了其它车辆。 此时我才松了口气,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竟然就这样让我们这样走出来了!肯定是毛三爷顺便帮了我们一把。 “单冰为什么会认识毛三爷?”我问道。 这次可能是我的话题带动了他的好奇心,风衣哥竟然开口问:你是说刚才说话的老头就是给你天师道符的人? 我点点头,风衣哥突然问我:你能看到他? “这是什么话,我当然能看到了,难道你刚才没看见有个提篮的老太婆在我后面抓住我么?” 我问完,风衣人立刻沉默不语。看着他的模样,我突然想到.... “哈哈哈!”我大笑几声,说:原来你也有不如我的地方,看来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厉害啊! 我的话应该是戳中他了,他闷哼一声,车速明显加快。 “装逼!”我心里骂了一句,但心中也是骇然。 毛三爷和鬼婆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鬼婆出现的时候风衣哥竟然看不见。 我不停的追问他是不是这样,其实我心里十分希望我的猜想是真的。 不停的问,风衣人终于忍不住回道:蠢货!你第一次见到毛三爷的时候,你看到他了吗? 他的话像是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第一次见毛三爷,我还没有进入过深度冥想。 ☆、第五十二章 潘阳的真面目 我猜测毛三爷和鬼婆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风衣哥一句话打破了我的幻想。 现在单若水依旧是救单冰唯一的希望,中途我换风衣哥开车,他提醒我六点之前如果回不到明昆,单若水可能会有危险。 所以,这一路上我的车速都保持一个很高的数值。 五点半的时候,终于进入明昆城区,至于风衣哥,他则是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精神饱满,而我也只能强打精神。 我问他去哪里,他让我直接开回家。我愣了一下,说:你不会将他藏我家里了吧? 风衣哥没有回话,不过看那表情是八九不离十。我抱怨他胆大,潘阳和瞎子都知道我的住所,如果被他们找到,那真是得不偿失。 但是转念一想,我既然跟他们玩消失,那么家里自然是最不会在的地方,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而风衣哥这样安排,也足以证明潘阳和瞎子都有问题。 我问风衣哥,道协是不是也在打不死之心的主意。风衣哥嗤笑了几声,并不回答。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幼稚,谁最想长生?那肯定是有钱和有权的。而道协.... 但是瞎子又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找到鬼棺,找到华佗医经医治自己的眼睛? 虽然上次他的表演很成功,但是后面的事情看来,他对鬼棺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对华佗医经的关注。 甚至从峨眉山事件后,他和潘阳都没有提到过华佗医经。 六点差三分,车子进了小区,我甚至来不及将车停好就直冲家里。 风衣哥的速度极快,我只能在后面追,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门,而且用的是钥匙。 见鬼了,他怎么什么地方的钥匙都有?难道他是做贼的不成? 这种话我当然不会说出来,而且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我刚刚进门就看到风衣哥手中拉出一圈金线,将正要离开的单若水拴住。 我问他,不让单若水回去,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他没有说话,不仅仅用金线将单若水的双手缠住,还将在她的十指上拴上绳结。 做完这一切,单若水立刻平静下来,风衣哥将人放平在沙发上。然后说,再过半个小时,她就会醒来,至于该怎么和他解释,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去...这么棘手?但风衣哥也指望不上,单若水不认识他,要是出了误会那会更大,解释的更多。 风衣哥将衣领拉了起来,带上一顶黑黑的鸭舌帽,整张脸都被遮了起来,看样子只是要出门。 果然,一番打扮后,他问我纸火店的地址。说要去拜访一下。 我将地址告诉他,同时嘱咐他要小心在墙角烧纸的老太婆。 在都成他没有见过鬼婆,我还跟他描述了一下鬼婆的长相。 风衣哥听完,转身就出了门,将我留下来照看单若水。 他走后,我也有些好奇绳结,金线我也见单冰用过一次,不过她更多的时候都是用红线,不像风衣哥一直都使用金线。 第86页 好奇的驱使下,我拉过单若水的手,细细的观察绳结,不过凭藉肉眼,根本看不出线头是从什么地方绕的。 除非将绳结打开,在凭藉记忆恢復才能搞懂这绳结是怎么打的。 不过我可不敢这般手贱,要是放开了单若水,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要坏大事的。 就在我看绳结看得发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锁轴被扭动的声音。 好在我上了大锁,从外面是打不开的。我刚要问是不是风衣哥,但是转念一想,风衣哥刚刚走十几分钟,按理说还在路上。 即便是折返,在打不开门的情况,在高冷应该也会出声。 我当下忍了下来,悄悄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但天还未亮,外面黑漆漆的。 但是锁锁轴还在转动,好像在尝试扭开。 我转身回到沙发上,将单若水抱起,冲着卧室跑去。 房间里的衣柜不是订做的,但是弄来之后发现长度差了半米多,让前面露出一截挡不住。 当时为了美观,我找木工来往靠墙的一方做了加长,而那个地方也就一直空着,形成了一个夹层。 一般不知道的人,还真找不到这个地方。当下我也来不及多想,将单若水塞了进去,转身将卧室的门窗全部打开,接着我也钻进夹层。 半米的空间,两个人挤进去基本就满了,而且单若水仿佛睡着一样,全身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必须紧紧的贴着我她才能站稳。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就黏在一起了。但这也没有办法了,外面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但接着又安静了下来,好像没有人进来一样,我心里有些不安,心里胡乱的猜着来的会是谁! 就在这时候,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提了起来,看来对方还是专业的,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 我调整唿吸,将喘息的声音降到最低,不过现在我最担心的是单若水要是突然从这种状态脱离出来,铁定被对方发现。 “潘爷,整个房间都找遍了,没人!” “不可能,房间的门是反锁的,里面肯定有人。” 接着又有人说:窗子是开着的,会不会是刚才听到我们弄门的声音逃跑了? “果然是潘阳!”我咬着牙,将他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 要不是我提早准备单干,将电话都丢了,说不定现在还在做这孙子的小工。 看来他也是联繫不上我,开始着急了。 等了几秒,再次传来潘阳的声音:看来是从窗台跳出去了。 然后卧室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离开了房间,接着还传来关门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这里实在狭窄,不说待的难受,就是我和单若水现在的状态,等她醒来,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不可能啊!我伸出的手停了下来,看对方刚才不声不响就将整个房间查看了个遍,如此专业的手段,就是在平常应该也会变成习惯。 但是刚才关门的声音却很大,比正常关门弄出的声音都要大。当然也不排除找不到人带了情绪,不过潘阳一直跟在我身边,一直将我当枪使。 这点上排出我什么都不动,必须得依附他以外,他也算得上是个老狐狸。 我打算在等等!说不定我刚刚来开隔断的门,潘阳就在外面等着我呢!这种电影里的傻逼情节,说不定就发生在我身上了。 但是天公不作美,此刻单若水的手突然动了一下,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这节骨眼上要是醒来,碰巧潘阳还在的话,那... 我赶紧抬手,将她的嘴捂住,防止她醒来突然大叫。 果不其然,又过了半分钟左右。潘阳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让人监视这房间,不管任何人,只要是从这房间走出去的,都给我抓起来。 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次的就比较轻快,而且再次看门关门的声音也很轻巧。 即便是我将耳朵贴在衣柜上,听到的依旧是若有若无。 听潘阳的话,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否则看到单冰的车子,就是翻箱倒柜,我也怕是跑不了了。 至于风衣哥回来的时候会不会被人跟踪!我感觉这是多余的,如果连这点都察觉不到,他那装出来的死人脸就彻底是是装逼了。 我轻轻拆掉隔板,搂着单若水挤出来,但不小心被地上散落的东西绊了一下,两个人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大床上。 这时候,单若水哼了一声,大眼睛睁开来,短暂的迷茫过后,就是愤怒的瞪着我。 “林凡,你绑架我?”她恶狠狠的问。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忙手忙脚的将拴着他的金线解开。 但是这结本来就特别,加上有些慌,根本就解不开。 “你别误会,我去找剪刀给你弄开,事情我等会在和你解释!” 她瞪着我说,你最好清清楚楚的给我解释一遍,否则袭警的罪名你可要做实了。 我摸到厨房弄来剪子,将她手上的金线全部挑断。 然后我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睡觉之前在什么地方? 她眉头皱了皱说在宿舍,我愣了一下,这可就不好解释,她要是咬定我绑架了她,那该如何是好。 我说,你最近出了些状态,一到晚上就会到处乱走,当然了,这种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碰巧的是,每次你乱走的时候都会跑到我这里来。 第87页 刚才你快醒的时候想回去,但是门外来了几个坏人,我们两就躲到衣柜来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她茫然的摇摇头,说要抓我会警察局。 其实这也不怪她,别说我说不清楚,即便是说得清楚,恐怕她也不会相信。 我记得抓头挠耳,却是找不出更好的方法。而她起身清理掉身上的景象后,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顿时警觉的瞪着我问,你有没有碰过我? “没有!”我有些慌的摇摇头。刚才那种小空间里,一点都没碰到那是说不过去的。 看她的样子也是怀疑的模样,我急忙说:我有女朋友的...刚才的事情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第五十三章 卢能的剧本 单若水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拽着我要上警局。 我急得脑门子都冒汗,一个劲的解释,最后把我惹急了,索性将从头到尾,关于她反常的事全部合盘托出。 出人意料的是,她听完之后并未表现出难以接受的惊异,而是若有所思,沉思几分钟后,才缓缓开口说:原来是这样,这七八天来,每次醒来,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所以我才从家里搬出来住,但这种状态还是越来越严重。 我愣几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原来你早就有感觉... 她这样刁难我,原来为的就是让我将真相说出来,看来能做警察的,脑袋都不简单。 单若水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反常? 我说没有。但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问我是不是她会变成单冰?失去现在的一切。 这个问题我也很困惑,风衣哥也没给出答覆,但是我相信单冰,她在我眼里表现出来的虽然是冷清,但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我说:单冰不会这么做的! 尽管如此,她看上去还是很低落。就这样坐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吭气,我也只能陪着她。不停的安慰她,但好像都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八点多的时候,客厅传来响动,我朝着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摸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 窸窸窣窣的一阵后,好像有人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我的心脏勐烈的跳了起来,探手从怀里摸出一张天师道符。 深吸一口气后,手缓缓的摸在门把手上,心里默默的数到三,然后勐的一拽,手中的道符同时扬了起来。 但是门拉开后,我勐的收了回来,皱着眉头道:原来是你! 他手里寒光一闪,将什么东西收回袖中。我说:要不是我心里有准备,这一下你怕是要挨了。 道符的威力我觉得对付他应该是绰绰有余,风衣哥不吭气,从外面走进来,但看到穿着睡衣的单若水后,冷声道:弄点衣服让她穿上,出来客厅我有话说。 我愣了他一眼,搞得像个领导一样拽个求。 等他走出去之后,我对单若水说:就是他将你捆住的,可能该看不该看的都被他看了,等会你自己看着办,不用给我面子。 单若水笑了笑,说:我看你是惹不起,想让我去惹吧! 我笑了笑不在说话,拉开衣柜,不过里面的衣服都被翻乱了。给他找了几件她都不满意,索性弄开我自己找。我也趁机退了出来。 风衣哥坐在沙发上,酷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问他见到毛三也没有,有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他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不想回答,接着说:外面有人监视,你没被他们发现吧! “毛三爷的店铺空了,已经没人了!我问了下,周围都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眉头挑了一下,问他是不是反应慢了半拍,问了半天才答覆。 他听后重重的哼了一声,但看不出是否生气。我说这里不能呆了,我看还是带着单若水离开这里。 暂时避一避,晚上我在去找一下毛三爷。 风衣哥冷道:你去了也是白去。那老头已经搬走了。 我也学着他不搭理他,不过我心里还是有别的想法的,一天多的时间,而且三爷也出现在成都,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店铺神不知鬼不觉的搬空。 也许晚上去会有别的收穫。此刻单若水换了一套我的运动裤从房间走了出来。 在房间的时候,因为他穿着睡衣,我还不好盯着他看,但是现在看上去,她的容貌已经和单冰快分不出了。 而且我发现就连她的性格都在逐渐的变得清冷起来,也许真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的变成单冰。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我没有多去想,匆匆打包行礼,回头都单若水道:现在开始将你的手机关机,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去往何处,我们现在就走。 单若水扫了自己一眼,说她什么都没带出来,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说起钱,这次的都成之行算是将给掏空了,单冰的钱说什么我都不会用的。这倒是让我为难了。 我看了一眼风衣哥,对单若水说:跟这么有本事的帅哥在一起,你还用得着担心没钱花。 说完也不管其他,背上背包,戴了顶鸭舌帽。至于单若水,她穿了男装,加上是短髮,到也没有必要做太多修饰。 风衣哥走在前面,出门左拐走了几步,我就注意到草丛中有两个黑影,细细一看竟然躺着两个人。 第88页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风衣哥放倒的人,不过潘阳联繫不到对方,很快就会找来。 出了小区门,风衣哥让我们在门口等,但不要站在招摇的地方,他去开车。 我和单若水借着保安亭掩护自己,等着他去取车。 但就在这时,几辆警车唿啸而来,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但看着从车上走下来四五个身穿便装的人,而且直接冲着我和单若水来。 我立刻就防备起来,拉着单若水转身就跑。 但是她拽了我一下,说:都是同事,你别跑,我上去说。 就是她耽搁的这几秒,那几个人冲上来就将我和她都给按住。但没给上手套,甚至一句话都不说,扭着我和单若水就往警车上塞。 我挣扎了几下,反而被他们将手反剪后往头顶提,只要我一用力,他们就狠狠的往上提,弄得我肩胛骨要断一样的疼。 不过我挣扎回头的时候,瞟眼看到单冰的车就在对门。我想了想,风衣哥无动于衷肯定不会是因为对方是警察,更何况这几人是不是警察还不一定。 此刻单若水也表明身份,并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抓我们。几次询问得不到答覆后,她也开始挣扎。 同样被反剪了双手,我想了想,让她不要反抗,口头上说国家会还我们公道的。 但心里却在盘算风衣哥的意思,我猜测他是想让我和单若水做诱饵,找出背后指使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和单若水就要配合了。 我安抚了单若水几次后,她终于安静下来。我们两人都被塞进车里后,车子唿啸而过。 半个多小时后就驶出了市区,我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警察? 单若水也在一旁威胁道:冒充警察可是大罪,你们等着坐穿牢底吧! 我和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但根本没人理会我们。说了一会也自己无趣了。 不过我心里却不是太着急,反而有些期待赶紧见到幕后的人。 因为我从后视镜看到单冰的红色宝马跟了上来,而且时隐时现,完全看不出是在跟踪我们。 而绑架我们的几人好像也没什么戒备心,就连搜身都没有做。 车子驶出郊区后,后排的人就拿出黑色布袋将我和单若水的头给罩住了。 视线突然消失,我多少有些惊慌。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感觉不是很长的时间,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我也被人拉着下车,随后头上的面罩被人揭去。 过了几秒我才睁开眼,看到单若水就站在我旁边,而我们则是身处一栋废弃的建筑里。 “你们的老闆是谁?”我问。 话音刚刚落下,不远处的地方就传来“咚咚”声。 空气中立刻充斥着一股沉香的问道。 “原来是你!”还没有看到他,我已经猜出是谁了。 但那人走出来后,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大脑彻底的短路了.... 卢能....这个本该死去的人,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前。 他手里杵着拐杖,手里夹着雪茄,出现后就大笑个不停。直到走到我四五步的距离,吸了口烟喷在我脸上,说:很意外是吧? 我看着他,突然间想笑,然后我就真的笑了,笑道直不起腰。 搞了半天,原来只是绕了个大圈。不过他绕的这个圈很成功,至少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绕开了。 我问他既然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暴露自己? 卢能笑着说:我这个剧本写得还不错吧? “的确不错,只是我很好奇,这个剧本接下来会怎么走?而且,我好像错过了不少剧情!” 卢能笑道:没多少剧情,只是利用你们甩开一些苍蝇而已。 我说:不过现在你又出现了,恐怕少不了苍蝇。 卢能看着我:可惜...啧啧...来人将他带下去,这个女人直接带到实验室。 听到这话,我立刻着急起来,难道卢能在这里还有基地不成?他们要带单若水去实验室,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卢能已经知道单若水的特别之处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单若水坚决不能落到他们手中。 我紧张的四处张望,但却不见风衣哥的身影。 难道我被风衣哥骗了?他就是从我这里套出单若水的独特之处? 因为从一开始,对于他身份的判断,我完全是凭藉他用绳结的手段。 但是他完全可以找几个演员来演戏.... ☆、第五十四章 纯阴体质 我的反抗是无力的,甚至此时人身自由都成了问题。 单若水被单独压走,而我也被压入电梯。这电梯没有物理按键,都是用数控的,而且还需要指纹认证。 在认证的时候,我将那人的容貌死死的记了下来。电梯恐怕是这里唯一的出口了,如果风衣哥真是单若水的师兄,他想要进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人认证后,电子屏幕上直接跳出一排数字,他在上面输入101。电梯微微动了下,然后就像是静止了。 但是上面的数字却是在跳动的,不得不说卢能的这些设备都十分先进。 同样银色的金属建筑,我刚刚进入房间,就嗅到那股熟悉的沉香味。 接着墙壁上开出一道门,瞎子左手和右手各托着一具小棺走了进来,他身边还有一个身着紧身衣的女子,染着一头红髮,有几分妖艷。 第89页 我从未见过她,目光也就多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扭头看向瞎子道:真是意外... 此时的他略显年轻,脸上的皱纹都消失不见,而且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就只有三十多岁。 瞎子笑了笑,将两具小棺交到女孩手中,走向我摊开手道:现在的我是不是年轻很多? 我说:指不定只是一堆腐肉拼凑出来东西,真是让人噁心。 “林小哥,我看你是误会了!” “误会?”我嗤笑道。 瞎子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合作的关系,而不是敌对的关系! 我扭头不看他,手中却默默的伸入衣兜里,捏了一张道符。 瞎子接着说:如果你落到潘阳手中,恐怕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你来到这里,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 我吼道:别他妈的跟我假慈悲,要真是合作,赶紧放掉我的同伴! 呵呵!瞎子笑了起来,身形却停在我六七步外:听完我说的,你也许会改变这个看法。 我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瞎子说:你知道单若水是唯一能够行走阴阳的人,只有她能够找到单冰,但是... 他回头指了指两具小棺接着道:没有鬼眼打开阴阳通道,她永远也到不了那个地方。 我冷笑道:既然如此,何必找我合作? 说话间,我手里的符勐的朝着他的面门砸去。但他面色丝毫不变,她身后的红头髮女孩踏步上前,挡在他前方。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一道黑影突然出现,那符印集中黑影后直接炸开。 红髮女孩身形退了半步,嘴角溢出血线。瞎子说:我说过,影山的手段抗不了这小子的符。 女孩抹去嘴角的血水,冷冷的看着我说:你是茅山派的? 我心里的琢磨,他们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这是天师道符,至于为何会误认为是茅山道符,其中原因我也不得而知。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顺水推舟的点头承认。茅山有多大的势力我不清楚,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绝对是大树。 瞎子说:别在耍你的小把戏了,就是你有能耐将我们全部放倒,也没有什么用,但我们没有搜身,就是我们给出最大的诚意。 而只要我们合作,救出单冰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其中利弊我给你可以好好考虑。 他说完就沉默了,我也开始犹豫,如果他说的是对的,那么很快就能救出单冰,但是救出来多半也是羊入虎口。 也就是说,在我没有力量同他们对抗的时候,单冰呆在阴阳之地才是安全的。 但现在单若水在他们手中,如果不合作,可能永远都无法救出单冰。 瞎子看出我的犹豫,接着道:单冰现在想要借尸还魂,说白了,她肯定是受不了鬼棺的折磨,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你真的忍心? 而且借尸还魂后,还是不是她也说不定,而且...现在单若水在我手里,我有几百种方法可以阻止单冰借尸还魂。 到时候失败的反噬足以让单冰魂魄飞散。 我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别无选择,只能同我们合作,交出你手上的金剑。”红头髮的女孩插嘴道。 原来如此,他们是要我脖子上的金剑,这东西难不成能有什么大用? 我冷笑了几声,扫视所有人,摊开手道:你可以自己来取! 红衣女孩被我挑衅后真的就要上前来取,但是被瞎子拉住道:别逞强,那东西我们碰不得! 碰不得?难道他们都是灵魂寄居的人?但这也说不通,如果金剑真的克制灵魂寄居的人,他们完全有能力找一个普通人来取。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不能碰金剑。 红髮女孩被瞎子拉住后,表现出不满的情绪,但也没有在逞能。但嘴上还是不服:我到想看看它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她说着朝着我身边的一个西装哥看了一眼,那人有些犹豫,眼神中也有些惧怕。 但他就像一部机械无法违背主人指令一样,喉结滚动,十分紧张的朝我走来。 而我也没有反抗,我也很想看看小剑到底有什么厉害的。 他的手向我伸来,很慢,甚至是在发抖。我冷笑了一声,拉开衣领,将小剑取下放在手中。 但微微侧手,用拇指勾住挂绳,防止真的被抢走。 西装哥的手慢慢伸来,他已经紧张到全身都在发抖,不停的吞咽唾沫。 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看他也是豁出去的,速度突然加快,伸手就抓了下来。 我心里跟着一紧,死死扣住挂绳。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碰到小剑,小剑立刻绽放出金黄色光芒。 每一缕光都如同一道剑芒,而且变得滚热,我手心都被烫的生疼。 当光芒消失,我忍着痛将小剑紧紧握在手里,才去看躺倒在地上的西装哥。 他全身像是被火焚烧,双眼变成金黄色,大大的睁着,眼珠像是被融化了一样,在眼眶内流动。 整个房间中还瀰漫着一股烧焦的肉味。 我自己也懵了,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要是知道小剑有这威力,刚才拿出来甩一圈,其他人都得被放倒。 现在我真是有些后悔将小剑一直藏着,要是早早都用出来,早就该发现它的威力了,也就用不着如此被动。 第90页 瞎子和女孩都看着地上的尸体,半晌他才嘆道:纯阳之剑,果然名不虚传,林凡你也不愧是纯阴体质。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瞎子笑了笑:现在也不怕你知道了,单冰是纯阳体,也就是千年尸修,而你是纯阴体。单冰接近你,阴阳相吸,才让你的体质激活。也就是说,她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 我说:单冰就算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也不会如你们一样,狼子野心。 “啧啧啧啧!”红髮 女孩砸着嘴道:你对她有情,不怕她对你无义? 我拉着金剑的挂绳,将小剑垂了下来道:废话少说,东西我摆在这里了,想要的话随时可以给你们。 瞎子笑道:你这就为难我们了,纯阳剑还要劳驾你在阴阳路打开之时,用它开路,当然你也会随同我们进入阴阳之地。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你的几滴舌尖血完成仪式才行。 舌尖血?现在我也大体明白髮生了什么了。 卢能演了一齣好戏,是因为代表国家势力的道协已经盯上了他,所以他来了一招金蝉脱壳,至于瞎子,现在还搞不明白什么时候投靠卢能的。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卢能的人,因为他的小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棺材里装的就是鬼眼。 当然也有可能是后面才加入卢能的团队,卢能需要鬼眼自然会找上他,而他也渴望光明,这点是不假的。 卢能完全可以用一具全新的身体来收买他。 现在单若水也落到他们手中,可以说卢能是万事俱备,只差我的舌尖血,至于是不是纯阴血我也不确定,但从他们口中说出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而金剑看来也是一件必不可少的道具,阴阳路打开之后,小剑才是重中之重。 但我想不到,既然卢能已经知道不死之心就在单冰身上,在峨眉山,他难道真的是忌讳国家的抢夺而选择放弃? 又或者,单冰必须进入阴阳之地?这完全是有可能的,因为鬼棺还是单冰最后被鬼棺弄走,都是策划好的。 如果不想让单冰进入阴阳之地,当时也就没有必要用我来要挟单冰将鬼棺带来,完全可以将我和单冰放走。 因为后面发生的事完全是多余的,卢晓航完全可以在苦肉戏之后引爆峨眉。 过后就可以很轻松的将我和单冰抓到。 想通这点,我顿时警惕起来,看着瞎子道:找到单冰你们就要剖出她的心脏,你觉得这样的条件我会答应吗? 瞎子不慌不忙的说: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不合作,单冰可能永远出不了阴阳之地,而单若水,过几天之后就会被单冰完全替换!我会从中做手脚,结局,会让你悔恨终身! 我说:在都成,影山的人对我出手,可惜失败了,现在苦肉计加威胁,你觉得能有用吗? ☆、第五十五章 行动之前 红髮女孩听完就笑了:你是在提醒我单冰的师兄吧?但很可惜,我们影山就是鬼谷的克星,现在他多半成了尸体了。 听到这话,我算是安心了,确定他就是单冰的师兄,那么我之前对他的顾虑都可以抛开。 而且看他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绝不会轻易的被干掉,在都成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我,他绝对不会採取硬碰硬的方法。 而且血刃还在他手中,更是增强了他的战斗力。 况且...我推测,他放任我和单若水被抓,是想要藉助卢能之手打开阴阳路。毕竟我们想要得到鬼眼,绝不容易。 既然如此,他应该有八成的把握。毕竟他就算不在乎我的老命,但绝对在乎单冰的性命。 现在我只能要配合他演好这齣戏。我对瞎子说:想让我合作也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不能伤害单若水,而且救出单冰之后不死之心的事,我们在做协商。 两个要求,前一个还能说得过去,但第二个问题就显得有些天真了。 但这样的效果会让他以为我投鼠忌器,而且他们既然知道风衣哥的存在,自然对他有所安排,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瞎子听后,笑着走上前同我握手,但十分忌讳我拿着金剑的手。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将他干掉,但我强忍住了。 他说:现在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接下来整个行动,你都可以参与。 我问他单若水的作用是什么,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瞎子说:不会,她的作用只是在我们打开阴阳通道后,将我们带到阴阳之地。 至于单冰,我们得到不死之心后,自然会给她一具全新的躯体,让她可以继续存活。 而且你放心,绝对百分百的完美,没有任何的瑕疵。 我戏嚯他道:就像你一样? 他听得出来,但却无事一样反问我:这样不好吗? 对于他来说的确不错,能够有全新的躯体,如果这个技术真的完美,那么人就可以省去轮迴的痛苦,可以永生不死。 既然如此,卢能为何执着于不死之心?还是说他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老闆? 但不管如何,这个技术都不会像他说的这样完美,而且还需要大量的活体来培养新的身体,这本身就是邪恶的。 我相信,如果真的存在轮迴,那么人类死亡之后想要获得新生,唯一的办法应该就是轮迴。 除此之外,任何方法都是有弊端的,否则修道之人触及鬼神,为何还会死? 第91页 现在,我没必要去考虑这些,我相信风衣哥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接应。 而我也相信自己,只要进入阴阳之地,就有绝对的把握将单冰带回来。 我和瞎子说,就这样定了,希望你不要出什么变故。他笑着承诺我一定会按照约定,完美的结局。 随后他陪同我去吃饭,我问他单若水在什么地方。瞎子让我放心,说现在只是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华佗医经残留的东西,触及神鬼灵魂。这样可以对她的魂魄做一个全面的了解。让计划能够完美执行。 吃饭的时候,我喝了点酒,然后放开的大吃一顿。 至于担心他们下毒,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只要他们碰不了金剑,我就绝对是安全的。 而喝酒的目的是我希望能够好好的睡上一觉,虽然不知道阴阳之地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只要进去了,不管是瞎子,还是阴阳之地对我来说都是极大的危险。 阴阳之地完全打开,我就失去了作用,瞎子完全有可能第一时间将我除掉,如果是我,绝对会这样做。 吃过饭后我单独被安排了一个房间,我本来打算将道符藏一下,但想到在这里,恐怕任何一个举动都会落在他们眼中,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不过图个小心,我将金剑压在道符上,这才安安心的休息。 被叫醒的时候,我感觉脑袋里昏沉沉的,但是充足的休息后,全身都感觉十分有力。 用冷水沖了脸后,整个人都感觉十分轻松。这种状态很久都没有在我身上出现了。 等我收拾完后,红衣女孩引着我进了电梯,不过这次电梯上的数字虽然在增加,但给我的感觉却是在向左移动。 我估计,这里每一个独立的空间都不存在步行通道,只有电梯能够到达。 这样的设计,等于将这里弄成了一个无法进入的壁垒。关键时刻只要关掉电梯,这里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但是...万事都存在漏洞,如同电影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情节...通风口...人类生活的地方就少不了空气。 不过卢能既然精心设计了这里,通风口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钻的。 看到的越多,我就越对风衣哥越没有信心。 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我看到不少透明的营养箱,每个箱子里都有一具人体,但是这次看到的都是没有面容的。 而且没有福马林的味道,我说,看样子你们对华佗医经的了解更进步了。 红衣女孩说:那是自然,如果没有一点进步,哪里来的经费。 我问她影山为何同卢能合作,她告诉我,影山和卢能不是合作,而是参与了整个项目。 她们想要得到的更多,而卢能也清楚,没有影山庞大的玄学势力,他根本无法对抗道协。 我笑了笑,打趣她道:那你在这里一定有很高的话语权了! 她听完之后就沉默了,打开一道金属门,带我进了一个独立的实验室。 在这里我看到了单若水,此刻她身上只是在隐私部位盖了毛巾,其它地方都是裸露的。好在这个实验室看上去全部是女的。 我将单若水仔细看了个清楚,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生怕他们在她身上做了手脚,不过看上去她面容安详,而且心率仪上显示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 红髮女孩冷笑道:如果你喜欢这具身体的话,等单冰出来之后,可以让她寄居在上面。 我道:那等于在杀人,别忘了你们答应过我,不能伤害单若水。 她冷声说:一个和你无关的人,没必要如此护她。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之处!”我冷笑道,接着问她:这是在搞什么东西。将她弄成这个样子? 红髮女孩说:这是让她进入深度睡眠,在过两个小时就是午夜,在那个时候她的魂魄可以离体。 “魂魄离体?但是我之前了解到的是,在夜晚她整个人都会变成魂的状态,完全没有必要让她魂魄离体。” 机械转动声中,墙面上开了一道门,瞎子从里面走出来道:这一次我们进去的时间很长,如果她在里面醒来,她就看不到阴阳之地了,也就失去了作用。 我反对道:但是长时间魂魄离体,会对她造成伤害。 瞎子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的你懂得可不少。 不过你完全没必要担心,她的本体我们的医术足以保证一个月内不出任何变化。 至于她的魂魄,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养魂珠,要知道她可是出不得任何闪失,要不然我们就是有去无回。 听到最后一句,我才彻底放心,想来瞎子说的应该是真的,既然我们看不到阴阳之地,也就是说不论进出都少不了单若水的帮助。 瞎子进来后,抬起手,对着手腕上手錶状的东西喊道:将东西全部拿进来,所有要进入阴阳之地的人员都要到位。 我留意了一下,那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红髮女孩就没有佩戴。 不多时,墙上的门再次被打开,五个人鱼贯而入。 潘阳对我一一介绍,不过他们都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从一到六,其中没有三的代号。 我看了一眼红髮女孩说:三应该就是你了,不过我看二比较适合你。 不过她如同木头,根本不理会我的调戏。 第92页 那五人进来之后将手里的箱子集中起来,瞎子上前一一打开。 第一个箱子里是道符,而且都是分开叠起来的,瞎子说,这是影山道符,每一张符都能不消耗力量而制造一个影子做替身。 第二个箱子里是七把一尺长的桃木剑。瞎子说,这是千年桃木剑,对付邪祟之物最为顺手。 第三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七块如他手腕上的手錶。他说这东西刻满符文,不受阴气阵法的干扰。他介绍完,就将自己手上的换掉。 第四个箱子打开,里面是小个小个的布袋。瞎子打开一个,满满的都是灰烬。他说,这是万家香灰,遇到殭尸活尸之类可以抹在眉心,用来隐藏自己。 第五个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黄色布袋,瞎子打开后里面全是乳白色珠子,看上去不下三四十颗。 瞎子说,这是养魂珠,给单若水准备的,林小哥和我各一半,免得生了异心。 他这是在牵制我,却又让我心里有安抚,手段不错。 弄完这些,他取了一份,让我们各自拿上自己的东西。 接着有几位白大褂进来,断开了单若水身上的仪器,瞎子说:打开阴阳通道要去一个地方,这姑娘的肉身,他们会在带回来好好照看,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如果风衣哥掉链子,那将会是最大的麻烦。 ☆、第五十六章 至阴之水 瞎子带头,单若水被白大褂推着,但我放心不下,一直走在推车周围。 绕了几个地方,感觉像是迷宫一样,一开始还努力的记路,但到后面完全乱了。 在眼花缭乱的甬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铸铁门,上面锈迹斑斑,表面还挂着水珠。 接下来我们坐上一个类似动车车厢的东西,不过比真的动车要小很多,所有人进去后车厢基本就满了。 我还尝试辨别一下环境,但出发之前,车厢内所有的灯都灭了。外面的灯光也同样瞬间熄灭。 四周顿时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我听到牙酸的咯吱声,应该是铁门打开时的生涩声。 我问瞎子,为什么这里不用不锈钢。他说那扇门是天然的,他们只是搬运过来而已。并未经过任何加工。 天然形成?没想到自然造物竟如此神奇,我问他动车去什么地方。但是黑暗中突然就沉默了,就连唿吸声都微不可闻。 我眉头皱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妙。正要问问出了什么事。 “咚”窗户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好像什么东西落到了上面。 我循声看去,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窗户上,清晰的出现一只散发绿光的小手印。 看上去和一两岁孩子的手差不多,但是绿光却是诡异得紧。 此时我终于知道瞎子等人为什么突然都不做声,就连我也将唿吸放缓,生怕那东西感觉到冲进来。 咚咚声不绝于耳,四周的玻璃上全部都是绿色的手印,从里面看密密麻麻的。 但是黑暗中又看不到这手印的主人,不过不用看,也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几十分钟,动车颠簸了一下,车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借着白色灯光,我看到窗子上的手印变成了血手印。 我问瞎子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过的地方是什么地儿? 问完我就往窗外看,飞逝而过的都是山石土层,看样子动车是穿行在山洞内。 “聚魂之地!”瞎子说,而且看样子还在心有余悸。 他接着说:现在算是安全了。我皱了一下眉头,现在的速度绝不下于每小时两百公里,而且速度还在不断提升。 我看了下手錶,距离午夜还有一个半钟头,如果按照这种速度,动车绝对要驶出上千公里。能够修建这样一条通道,不说经济上是个天文数字,就是弄出来的动静也绝对不会太小。 也就是说风衣哥如果干掉影山的人,应该能够查到这里。而这里....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设想,高铁通道一公里一亿的价格,谁想得到卢能会有如此大的财力。 但这也说明这里不是无懈可击的,能暴露出这个问题,就会有更多的问题。 这绝不会是唯一,这样想着我心里的希望更大了些。 五十四分钟后,动车终于停下。走出车厢的时候,迎面吹来的是阴风阵阵。 我用手电四处照了照,有种熟悉的感觉。对了...鬼棺曾经就在这里。 潘阳给我看过照片,但他说这里已经被搜索过,为什么没有发现动车道? 难不成卢能在短短半个多月就修建了这条铁路?虽然不排除之前就有预谋的修道附件,最近才打穿。但我心里更怀疑的就是,潘阳代表的道协和卢能是有勾结的。 我始终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我犹豫发呆的时候,后面又有一截车厢驶来。 停下后,上面走下一群身穿迷彩服的的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国家的人,但看到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标志,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从动车上搬下来发电机等物品,各人分工明确,几分钟后灯光照亮了这里。 我走上去拿过探照灯,将周围扫了一遍,看到了照片中的石门,也看到了摆放鬼棺的平台。平台下的地面还有一个裂缝,里面有水的反光。 将探照灯固定好后,我缓缓朝地缝走去,但每靠近一步的,扑面而来的阴寒就能让人刺痛。 第93页 “这就是传说中的黄泉,至阴之水。”瞎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 回头正好看到他眉心贴了一道符,缓缓跟在后面。 代号一到六的人也都同他一样眉心贴着符,道符上的硃砂一直在闪烁光芒。 看来符抵挡了很大一部分的阴气,但看上去他们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呵出来的气瞬间就凝结成水珠。 我说没这么夸张吧,我都只是感觉到冷而已。话音刚落,瞎子额头上的符突然着火燃烧,但他动作极快,抬手将还未过火的符印打掉,立刻又换了一张。 随后他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你是纯阴之体,感觉自然不是很强烈,但是我们不同。 难道...难怪卢晓航当初用我来威胁单冰取鬼棺。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水潭距离平台十分近,只有几步的距离。 想到这里,我问是不是纯阳之体也能无事的走过去? 瞎子点点头,继续向前,此刻其他人额头的符也都纷纷点燃,他们不断的换符,最终距离只有几步的时候,符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 几乎是刚贴上就过火了,瞎子停了下来,领着众人退了几步,退到符能够撑得过一两分钟的地方,他嘆息道:本以为阳符能够抵挡阴气,看来是不行了。 他掏出一个土培小瓶子递给我,说:麻烦林小哥为我们取黄泉水了。 我不明所以,瞎子说,你是纯阴之体,可以进入阴阳之地,但我们都不是,需要饮下黄泉水后才能进入。 接过瓶子,我心里犹豫不决,这种时候做一下手脚,天师道符加上这奇怪的水,搞定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甚至还可以救出单若水,而且这里的出口应该就在不远处。 拿着土培烧制的瓶子,我内心在争斗着。救出单若水后可以从头再来,但是营救单冰的时间就要往后推,甚至会成为一个愿望.... “林小哥,你快点,我们时间不多了!”瞎子在后面催促到。 我一咬牙,狠下心。如果单冰和单若水同时需要救,那么我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单冰。 人就是这样的自私,我也是人。 踏步走到裂缝前的水潭,如此近的距离看去,那水清澈到可以看到裂缝深处。 不过我的手都被冻得发红髮麻,如果瞎子他们过来的话,恐怕瞬间就能冻成冰块。 但是他们却要喝下这东西,那还不得将五脏六腑都给冻住? 瞎子在后面催促,我也来不及犹豫,俯身就要取水。但水中看到的倒影却让我手都在发抖。 我竟然没有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中的倒影之看得到手里的瓶子,它就像是漂浮在虚空中的。 而且山石的倒影也出现在水中,唯独没有我的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磨蹭什么呢?赶紧的,符就快完了!”代号三的红髮女孩吼了一句,让我瞬间回过神。 我慌慌张张的将手伸入水中,在外面感觉它应该是冰寒刺骨,但是我的手触及之后,却发现没有那种冰寒,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 当我将土培瓶子打满拿上来的时候,寒霜瞬间蔓延,将我的手都粘在上面。 这一下我有些慌了,瞎子在身后大声道:你别管了,水中的阴气很快就会散掉。 果然,他说话的档口,手上的寒霜就已经融化。 既然选择进入阴阳之地,我也就不会让事前搞砸,急忙握着瓶子向他们冲去。 “餵我们喝下!每人一口!快!”瞎子催促道。而且他第一个凑了上来,我也顾不上这东西会不会喝死人,但想想他们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瞎子第一个喝下,我看到他的头部瞬间就结霜,脸色变得灰白。 其他人在催促,我也不敢耽搁,因为我感觉手上的寒霜正在融化。 难怪他们必须要顶着阴寒走到这里,而不是让我直接取水。 七人全部喝下后,就开始后退,但他们的动作已经十分僵硬,像是电影里的殭尸,而且脸色都苍白得吓人,甚至带着几分铁青。 七人退到常人能够忍受的地方,纷纷盘膝坐下,手心向上放在双膝上。摆出修炼的动作。 而此刻他们全身都蒸腾出一股股白气,这股白气就连周围的人都承受不了。 我看了看表,距离午夜只剩下十几分钟,如此耽搁下去,肯定要误了时间。 就在这是,瞎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听上去十分的痛苦,接着张开嘴连续吐了几大口血水出来。 我看了下,不仅仅是血水,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冒着寒气内脏。 看来这水已经将他们的内府的给弄坏了。但在吐血过后,瞎子的脸色开始回暖,唿出来的气还是瞬间就成了冰沙。 见他站起来,我心里也直打鼓,看来他不仅仅是灵魂寄居,这具躯壳恐怕还有别的功能,正常的人内府被冻碎从口中吐出来,怎么可能还没事一样。 不仅仅是他,其他六人也同样吐出血水,同样夹杂这内脏碎块。但站起来后都宛若无事一样。 瞎子走到单若水躺着的推车前,手中结印,双脚跨开,咬破中指凌空写符。 在他写的时候看不到,但他落手的时候,有金光一闪而逝,没入单若水眉心中。 ☆、第五十七章 梦中的单冰 第94页 瞎子在做完这些后,立刻招手,让人取来两口小棺。 拿到手后,他将两口小棺放在地上对我说:现在需要你的舌尖血。 我听后也没有犹豫,忍痛将舌尖轻轻咬开,将舌头伸出来,让血从舌尖滴落在棺材上。 血液触及,沉香小棺上的味道更浓,但香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让人作呕。 而另一口小棺,血液瞬间被它吸收,随后通体散发血光,棺材盖缓缓打开。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瞎子的左眼突然变得血红,像是红玻璃一样。 我不禁联想到刘云山的死,会不会是瞎子动的手?如果这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还在隐瞒我什么。 鬼眼通天,它和刘云山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刘教授会死? 瞎子左眼变红之后,突然快速出手,用手指将眼珠生生挖了下来。 我一声惊叫,退了回来,但还是被他的血水溅到。冒着寒气的血水像是玻璃珠一样滚落下来。我惊得合不拢嘴,但此时,瞎子已经将他的眼珠放到小棺中。 接着他就跪地磕头,每磕一下,小棺的盖子就打开几分。而旁边的沉香小棺味道更浓,我用袖口掩住口鼻,那股血腥味还是无孔不入。 当两具棺材完全打开,我终于看到了棺内的全貌。 沉香小棺中躺着一具七寸尸骸,诡异的是它有人形,五官清晰,只是在双眼的位置是两个窟窿,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 而另一口棺材中装的是两颗眼球,红如水晶,散发着浓浓的血光。 七寸尸骸突然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发出刺耳的惊叫,那双宝石般的眼珠突然飞出,直接镶入尸骸眼眶中。 瞎子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挂着血水结成的冰,看上去十分狰狞。 他说:赶紧过来,别站在它对面。 哗的一下,其他人都跑得远远的,只剩下我们八人都站到小尸骸的背后。 “鬼眼,必须在小鬼身上,才能称之为鬼眼!” 瞎子说。但是他的行为彻底将我吓懵了,难道借尸还魂后他的魄没有归位?要不然他怎么感觉不到疼?眼珠都挖出来了依旧一副没事的模样。 更让我不解的是,他挖自己的眼睛做什么?他的左眼是鬼眼? 这....我根本没法理解,他的身体都是拼凑的...拼凑...难道鬼眼就在刘云山教授身上,还是那个文物贩子身上? 这个大胆的想法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现在也不是求证的时机。 七寸尸骸弄回鬼眼之后,双目紧闭,干枯的身躯上血光缭绕,丝丝缕缕如同血管。 我们都憋着气,静静的等候。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全身都抖了一下,腿都软了,回头看到竟然是单若水,不过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脸上有些惧怕,但随后突然用手拉了拉我的衣角,我回头,正看到她惊恐的看着推车。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虽然之前就知道她会离魂,但突然想到她是鬼魂,还是将我吓了一跳。 我拉着她的手,将整个过程跟她说了一遍,未了我告诉她,只要找到单冰,借尸还魂的事也就解决了。 她听了之后,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微发抖的说冷。 我急忙将拴在裤腰带上的袋子打开,将养魂珠拿了一颗给她。 她握在手里后脸色立刻恢復了红润。我刻意的看了下时间,养魂珠的数量是我这里二十五颗,瞎子那里二十颗。一共是四十五颗。 我必须掌握它的消耗速度,这样才能保证单若水的安全。 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双目紧闭的小鬼突然睁开到了眼睛,只见两道血光直接照到前方几米的地方。 哪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但光就像被拦住的水,开始堆积,快速的向两边扩散。 瞎子招唿大家道:阴阳之地就要开了,大家准备好,进去之后不要乱动,等路引。 单若水听到这话,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紧张得有些发抖,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难道鬼魂害怕的时候也会发抖吗? 来不及想这个问题,散开的血光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流光溢彩。 但这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七寸尸骸突然仰头大叫,身上流转的血光在瞬间收敛,全部通过双眼投射了出去。 而就在惊叫过后,它干枯的躯体在倒下的过程中化为飞灰,两口小棺材也跟着“啪”的四分五裂。 我心头颤了一下,鬼眼没了,也就是说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救单冰,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血光大盛之后开始衰减,而随着光芒的消弱,一个茫茫白色的空间显露在中间,而且它缓缓落下,在地上形成一道拱门的形状。 瞎子只是说了一声跟上,踏步就朝里面走去。 我拉着单若水,十分紧张的跟了上去。踏入白光之中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视线之内全是白色,看不到任何东西。 就连相隔咫尺的单若水我都看不清。这时传来瞎子的声音。他说:这是混乱之地,等会出现一条血线,所有人都要顺着这条血线走。 只要偏离,永生永世都走不出混乱的迷雾。 他的话应该不是危言耸听,几秒钟之后,也不知道他施展什么手段,我真的看到了一根血线。 第95页 “这叫引魂线,道家术法中经常用到。”瞎子的声音传来。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告诉我吗?因为在这里的人当中,不懂行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但这是为什么? 白茫茫中,我能感觉到单若水紧紧搂着我的手臂,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 我心里有些奇怪的,按理说鬼魂的话是无形无体的,但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心里想着问题,脚下的速度加快,但突然间那血线就消失不见了。 我立刻意识道不好,站定身子不敢乱动,喊了瞎子几声,但都没有回应。 “你能不能看到前方有什么?”惊慌中我问了身边单若水。但她说不知道,我一下就懵了,继续叫瞎子。 连续叫了数十声,远处才传来瞎子的声音:站着别动,马上就好! 看样子是他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果然不一会血线再次出现,这一次我不敢大意,顺着血线向前小跑。 终于,我一头扎出迷雾,眼前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光明。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天上没有太阳,而是一轮圆月,但光芒却照得四处通透。 瞎子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这是阴阳之地的边缘,天上挂着的是阴阳。 阴阳?什么东西,阴属性的太阳?我不解的问他。 瞎子点点头:按照科学也可以理解为世间万物存在正反,这里就是一个反的世界。 我只能发笑,真是太荒唐了,但是这些荒唐的东西此刻竟然就在我眼前。 瞎子嘱咐大家在这里要打起精神,因为随时都可能遇到麻烦,而且在麻烦没有出现之前,谁都猜不到这个麻烦会不会要人命。 众人结队之后,单若水告诉我她手里的珠子消失了,我赶紧看了一下表,只是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珠子连续使用的话最多就是两天,不过我看她的神色没有变化,也就没有给她,告诉她等到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在向我要。 我们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湖泊,远远看去蔚蓝入境,周围的土地都呈现出半黑半白。 瞎子说,这是三生镜湖,能够映射人的三生三世。 听到这话我停了下来,我说我要去看一看。 瞎子摇摇头道:别人都可以,但你估计不行。 我问为什么,他告诉我,我没有三生三世。但我不信。 见我坚持,他们也都停了下来。我独自向湖边走去,这个时候,我心里是忐忑的,如果真的看到了三生三世,我和单冰之间会是什么样子? 阴阳相合,但是阴阳也是相剋的。而我和单冰就站在这两极中。 站到湖边,我往湖水里看去,但却什么都看不到,我没有影子... 我正要回头询问瞎子,但是转身之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哒哒的马蹄声中,白衣女孩骑着白马缓缓走来。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一如既往的说自己从何处来。 而是从马上跳了下来....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保这不是幻觉,当但我睁眼在去看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站着的就是单冰。 她还穿着离去时的衣服,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只是在眉宇间充满了担忧和疲倦,她看着我说:白痴,你怎么来了? 这一瞬间,眼泪再也止不住,我冲上去抱着她,温热的触感,还有熟悉的香味... 她任由我抱着,她说:在这里,找回你的生辰,回到原来的你...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感觉手里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 我突然抬头,看着她逐渐远去...我感觉脖子上凉凉的,抬手轻轻去擦,却带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竟然哭了....是为我落泪吗? ☆、第五十八章 单冰的铜镜 但流光在转,天际的阴阳隐辉。单冰的声音消失在空旷的虚空。 那滴泪珠从我指尖轻轻滑落,还未落地却已飞溅开来,化成无数的水雾。 我想不到她为什么会哭,是因为要我找回自我吗?那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每一次梦境中。我都没有看到最后,那个故事仿佛被人掐断,在那个特定的时间戛然而止。 那么我的生辰是什么?潘阳说过。一花一世界,剎那成永恆。 是不是每一个生命从初始起,它就註定了永恆的存在,不论多少次轮迴,它终究就是它....这就是所谓的永恆么? 那么我究竟是谁.... 阴阳下,晶莹的泪珠化为无数的水雾,纷纷落到地上。我眼前的世界也在变,瞎子等人就站在远处。 单若水焦急的翘首以盼,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我收拾好心情,匆匆的走了过去。我对瞎子说,现在应该由你提供养魂珠。 他的一只眼眶空荡荡的,干涸的血水乌黑乌黑的,看上去有些骇人。他拿出一颗养魂珠给单若水。 单若水害怕。不敢伸手去接,我代她接了过来,问她我们现在该往何处走? 但她摇摇头,说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这下不仅仅是我,瞎子的眉头也突然皱了起来。 红髮女孩冷笑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找不到鬼棺,你我永远都无法走出这里。 她说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单若水,她被惊吓后。跑到我身边紧紧的抱着我的手臂。 我说,你他妈的在这里吼有意思?有能耐自己去找啊? 第96页 瞎子出来打圆场后,我拉着单若水走到一边的,低声问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系估匠扛。 她让我很失望的点点头,我将瞎子拉到一旁,小声问他是不是搞错了。找的人不对。 他愣了我一眼:你觉得这可能吗?这么大的事情,会这么轻率? 我说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看是不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瞎子若有所思,走过去绕着镜湖边走了一段路。回来后对大家说。应该是镜湖的原因。三生被引,她的体质也就变了,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听了之后有些犹豫,但想想人站在地上也就东南西北,最多就是偏离方向。当下也就没有多想。 简单的整理之后,众人都将桃木剑和符放在了顺手的地方。我将天师道符和瞎子准备的符各放了一张在上衣兜,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来。 镜湖看上去很小,背对它走了几公里,单若水突然叫了起来,说她看到了。我问她看到什么。 她说一道光,而且有很多人。光可以理解,但是很多人有是什么东西? 阴阳之地,就连瞎子也说不出生存的到底是人,还是鬼魂。 单若水指定了方向,队伍开始前行。我拉着单若水退到后方,因为我感觉在刚才的话中,她好像隐藏了什么。 我单独问她的时候,她小声告诉我:他看到的人都是长得一个模样,而且...全部都和我长得一样。 我一下就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阳下落,天际却没有漫天繁星,周围也吹起了阴风。 这是真正的阴风,吹到身上,寒到骨髓。瞎子等人走到走在风口上,我嗅到在风中夹杂了淡淡的腐臭味。 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想到他们喝下黄泉水之后,内脏都随着血水吐了出来...难道他们都已经不是活人了? 生人喝了黄泉水后会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在阴风中,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只有单若水感觉很享受的样子,没用养魂珠脸色也同样红润。 但是瞎子却回头说她不能吹阴风,否则阴气太重,就由鬼魂变成阴魂了,到时候还不了魂。 我不知道他这是给我吃定心丸,还是发自真心。我看着四处吹拂的阴风,想要不吹风只能暂时找个避风的地方。 只是这里万里平川,土壤都是黑白双色,看上去充满了诡异。 我将单若水挡在身后,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一个土堆,我建议暂时休息,等到阴阳出来后在继续前行。 而且这样下去,不仅仅是单若水,就是我们也承受不了。 瞎子同意了,众人躲到背风的土堆后,虽然阴气逼人,但总比顶风行走好得太多。 红髮女孩从兜里掏出四张符印,从衣领取下四根别针,将符分别插在我们四周,顿时阴风减弱了不少。 瞎子嘱咐每个人都取一张影符贴在后背,防止发生意外。 这一次靠他十分近,我特意的辨别了一下,他身上果然有淡淡的腐臭。 而且他的眼眶也未经过任何处理,黑色的血水从里面流淌出来,更像是腐败的尸血。 单若水紧紧的跟着我,我拉着她同瞎子等人保持着距离。 这七人恐怕在喝下黄泉水后就已经不是活人了,这样想,即便保持着距离,我还是感觉毛骨悚然,全身都感觉不自在。 随着天光越来越暗,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惨叫和哀嚎,听着这些声音,就像是身处地狱。 单若水吓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我握了握她的手,说:很快就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但我话刚刚说完,身后的土堆突然炸开,一股黑漆漆的浓雾瞬间笼罩众人,伴随而来的还有浓浓的腐臭味。 我大叫一声,拉着单若水转身就跑。瞎子的动作也不慢,但代号五的青年反应慢了半拍。 红髮女孩摆的的四道符在坚持了几秒之后直接化为飞灰。而被黑雾困住的那人惊骇欲绝的看向我们。 我扫了一眼,逃出来的人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甚至在看到对方绝望和哀求的神情时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很快他背上的符就开始发光,但一闪而逝,从符内显化出一个影子,瞬间就在黑雾中爆开,随着爆开的,还有他的身体。 没有血肉横飞,他就像化成飞灰,成了黑雾中的一粒沙尘。 瞎子掏出桃木剑握在手中,众人跌跌撞撞的向远处跑去。 身后怒号般的吼叫由远而近,瞎子说我们怕是遇到百年老僵了。 活尸我见过,但是殭尸我还没真正的见过,但此时就连回头的勇气我都没有。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瞎子六人竟然在保护我,有意无意的都将我围在中间。 难道我之前的猜测错了?按照我的推断,只要进入这里,我基本就失去了作用,整个团队中最重要的应该是单若水。 而现在,绝对不是我沾了单若水的光,看他们的神情,反倒是随时都可以放弃掉单若水的样子。 浓烈的腐臭从身后的空气中传来,让人作呕,随之而来的还有狂怒的嚎叫。 我忍不住回头,看到几十米外,一具枯朽的尸体在空中横飞,向我们追来。 第一眼,我的心脏都在抖动,原来殭尸是这个模样,同腐尸差不多,不过全身都散发黑色的腐气。 第97页 瞎子跑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来,反手抽出桃木剑,动作敏捷的挑起一张符,左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桃木剑勐的朝着殭尸一指。 横飞而来的殭尸像是被什么阻挡,身形突然停了下来。 近距离去看,它脸上长满了犹如钢针般长毛,五官已经干枯凹陷。 身上的衣服却是很完整,也不像电影中那样是清朝官服,而是白布棉衣。 而且它的速度,我们就是在生几条腿也绝对跑不过。 殭尸缓缓落到地上,张着嘴四处嗅了嗅。瞎子说:别慌,我们身上阴气很重,已经没有生人味了,只要不动,它就发现不了。 话是这样说,但他剑上的符“砰”的一声炸成火球飞散。他也倒飞回来,俯身吐出几大口黑血。 尸血...我本来要上前扶他的手缓缓收了回来,悄悄伸手将茅山道符握在手中。 他们六人围成一个圈,将我和单若水围在中间,全部都纹丝不动。 瞎子也悄然收回木剑,半蹲在地上,他的位置是顶在最前方的。 腐臭的殭尸缓缓靠近,身上的尸气让人窒息。 就在此时,天际之上突然出现一道青光,它从天际直接射来,瞬间就穿透殭尸的胸口。 那光在殭尸的胸口留下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的黑气从窟窿中挥发出来,而那腐朽的尸身在倒地的瞬间化为飞灰。 青光...铜镜...我死死的盯着天际,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身影。 瞎子等人也愣住了,就在这是,我身边的单若水突然开口,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声道: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不死之心么?别耽搁了,很快,你们就会见到。 她的声音...竟然是单冰的声音。我轻轻的喊了一声,但她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回事?我对她说,冰姐,是我啊,林凡。 但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等我在想去问的时候,单若水突然恢復过来,不过她手里竟然多了一面小铜镜。 单冰的铜镜....我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是怎么回事? 借尸还魂?但是单若水本来就是鬼魂了啊! ☆、第五十九章 什么是永恆 谜团就像永远蒸发不了的水雾,落了又起。 我捧着单冰的铜镜,金黄色的镜面上映出我的影子,还有灰黑色的天空。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单冰。她矗立在尽头,等待我们的到来。 瞎子突然让我将镜子收起来,他们受不了镜光的照射。 现在。我也不在瞎猜,直接问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了尸体。 瞎子说,能够进入到阴阳之地的只有死尸和鬼魂,这个规定,从未被打破过。 听完他的话,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我终于知道黄泉和镜湖中为什么没有我的影子了。 我说,既然如此,就走到尽头看一看你们所求的不死之心到底是什么! 单若水在前方带路,我捧着铜镜走在她的后面,随后的道路上平静了许多。只有时不时传来阴惨惨的叫声,提醒着众人,这里是阴阳之地。 现在我想不通的是,单冰是用什么方法将铜镜送到这里。又是用什么方法让单若水的鬼魂说出她自己的话。 也许她在这里,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这世界时辰很短,只是过去了五个小时,阴阳就从西方缓缓升起。整个世界在柔和的光芒到来之后变得死静。 唯一的声音,就是我们制造出来的脚步声。中午十分,疲惫终于将我击垮。我躺在黑白混杂的地上,就连一个手指都不想动。 瞎子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做短暂的休整。我拿出准备好的营养胶囊。一次吃了两颗。 这种军用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小指尖大小的东西,吃下去后就感觉身体在发热。 昏昏沉沉中,我睡了过去,然后我梦到了麻婆婆。 她还在精神病医院。整个人看上去很呆滞。但看到我后,她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臂,不停的说:你来了。终于来了。 我不知道她重复了多少遍,我不断的告诫自己,这只是一个梦,我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却如何都逃不开那个场景。 突然麻婆婆变成了鬼婆,她掐着我的双臂,声嘶力竭的吼道:来了就别想在回去。 我惊骇欲绝,在挣扎中画面再次变化,单冰就站在我身前,但是她手里拿着一截打了结的金线。 而随着她手指轻轻收拢,我感觉喉咙被拴住,透不过起来。 单冰要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我挣扎着,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嘴角微微抽动,用嘴型质问她:为什么... 突然间天旋地转,画面里一切都开始模煳。我出现在一个陌生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川流不息,但这里太安静了,静的可怕,静的能够听到心跳声。 而这里的人,面容都和我一模一样,他们与我擦肩而过,面无表情,嗅不到活人的气息。 然后他们在我的视线中一个个的消失,最后只剩下一个,他站在我的身前,深邃的眼眸直视着我。 我问:你是谁? 他说:我就是你! 我笑了,他也笑了。 “林凡!林凡!你快点过来!”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我,我回头看到单冰就站在不远处,但是想起单冰从来的不会叫我名字。 第98页 我试着问:你是单若水? 她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很着急的道:你陷在梦里了,赶紧跟我走。 梦里...对啊!这只是一个梦,但这个梦感觉很真实。 她在向我招手,而另一个“我”开始模煳。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 我突然想到,他就是我,他会不会知道我的生辰?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最后时刻,我冲着他问道。 他说了,但是我没有听见,而且只看嘴型,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随后,我的手被人拉住,生硬的将我拖离那个世界。 我勐的坐起来,大口的喘气,胸口的铜镜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它...在保护我!还是...那个梦境本来就是它制造出来的? 我的脑袋陷入了混乱,看着镜面上的光芒逐渐暗淡。 “林凡!你没事吧?”单若水在一旁问。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轻声道:谢谢! 她抿了抿嘴,说没什么! 我问她是怎么进入我的梦境的,她说自己也不知道,被铜镜的光芒照了一下,结果就看到我了。 而且有个声音告诉她,我被困在梦里了。此刻天际已经灰暗,那无所不在的阴风开始吹起。 我心里有些悔恨,如果在那个时候单若水没有出现,那我会不会听到另一个“我”说的话。 看了一眼单若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从袋子里拿出一颗养魂珠给她。 沉默少语的其它几人,来到这里后更像是木头。瞎子说,走吧!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我站起身,摸着胸口的铜镜,它还在微微的发热。 那个时候...它是在保护我。就像单冰一样,但当时我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危险。 难道...但这不可能,镜湖上,单冰她也让我去寻找自己的生辰。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阻止我?也许只是碰巧罢了! 一行人再次上路,这一次我与单若水同行,我小声问她:你看到的地方,是不是和我梦里的地方一样。 她点点头,我接着问她哪里的人是不是全部和我一个模样。她也点点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我问她怎么了,她突然停下来看着我。但是后面的瞎子开口催促,我拉了她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很远,她才咬着嘴唇轻声问我:你是不是感觉自己不是自己,好像还有另外一个自己。 她的话有些模煳,但我一听,后背就直冒冷汗。 是的,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有这样的感觉。而且从麻婆婆在车上给我幻境后,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不管如何欺骗自己,它就像我的影子一样挥之不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问她: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人。 单若水说:这个世界?你指的是外面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 她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世界...我站在地球上来说这个词的时候,它是固定有所指的。 但现在,我站在的是另一个世界,那么它就会变得无限广阔。 “其实在你找到我之前,从我做梦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总有一天,我会突然消失,而另一个我将会完全取代。” 单若水说着,心情低落到了极点。瞎子应该是听到我们的谈话。插嘴道:如果你相信轮迴,那么生命就是永恆。所不同的只是你的记忆。 所以不能说是取代,而是你的另一个记忆替换了现在的记忆。 瞎子的话很有道理,打个比方,就像一张优盘,你只是将上面的东西格式化,然后存入新的东西。 而它还是一张优盘。我说如果按你的说法,肉体就只是成了一个载体。 瞎子哈哈大笑,摊开手道:难道你看我不是吗?所谓的永恆即便存在,也只是限于我们的灵魂,而它存在于另一个世界。 我不贊同这个说法,我说人之所以特别,就是因为肉体和灵魂不可分割。 说完我瞟了一眼他流出黑血的眼眶,我相信即便没有喝过黄泉水,他的这具躯壳也会腐烂,破败。 瞎子听了后不再开口说话,退到了后面。 这时单若水又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和单冰在一起也算是恋爱的话,应该是谈过吧。 但细细的去想,至少我们都没有去承认过,更没有正面的面对过。 她看着我笑了!说:我就感觉很奇怪,你很担心单冰,但感觉又不像是恋爱... 不是恋爱吗?我的心突然一抽,没来由的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像什么? “守护!她在守护你。铜镜将我带入你的梦里时,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关切!她在保护你!” 是这样吗? 为什么我会没有感觉?我问:这和恋爱有什么区别? “我有种感觉,你们认识一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了...而且应该发生过很多的事情!因为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忧伤。” 是吗? 我偏开头,不在去看单若水。 镜湖旁,她落下的那颗泪珠...是为我而流么...那么她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任何事情都要隐瞒我? 单冰说她要保护我,但我是多么的渴望是我能保护她! 第99页 我会变得强大,会找回那个我吗?我到底是谁。 “我们到了!”瞎子突然说道。我迈出的脚步勐的收了回来。 抬头看去,还是那个梦里出现的小镇,从这里望去,里面川流的行人都低垂着头。 我问:鬼棺会在这里? 瞎子说:应该在这里!然后看向单若水。 单若水用力的睁开眼睛向前看,良久才说:我看到的就是这里,但没有看到鬼棺。 他们在交谈,而我的心却在噗通乱跳,看着那些低头的身影,我就心生惧怕...害怕他们真的和我长得一样。系估投才。 ☆、第六十章 阴阳河 瞎子说:这镇子诡异得紧,我们在外面休息,等阴阳出来之后在做打算。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从这里看去房屋都有些破损,而且里面人影憧憧。但好像都只是在街道上游荡。 况且,它太安静了,安静得没有任何的杂音。处处透着诡异。 更重要的是,小镇的入口有一座石门,刻满了岁月的痕迹,许多地方都已经开始风化。 但正上方的匾额上的字却是清晰有力,仿佛刚刚书写上去一样。 字看上去有些像秦朝字体。但我还是能从他的形状上辨别出来:阴。 我猜测道:这里叫做阴阳之地,那么会不会除了这个入口外,还有其它的入口? 瞎子摇摇头:关于这里的记载只有秦朝野史上有,而且流传下来的很少,都是残篇。 秦朝就有?我看镇上的建筑,都是些木质结构。经歷这么多年为何还不破败? 除非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这个镇子根本就不存在。 良久的等待,阴阳才缓缓升起。而随着柔和的光芒散落在这片黑白的土地上时,整个小镇仿佛笼罩了一层迷雾。 远远看去。它像是在蒸腾,里面游荡的人影也逐一消失,整个镇子立刻变得空荡荡。 那些人,是游魂吗?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都在整理符。我放下心里的包袱,无论他是什么东西,任何的猜测都是无用了。 来到这里,只有亲眼目睹才是最终的结局。 当踏入小镇石门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从我身上流淌而过。 像是穿越了一个时空。踏入小镇内,风在这里隔绝,声音在这里静默。 这里如同一个隔绝的世界,我走得很慢,单若水紧紧搂着我的胳膊,微微弯着腰。 突然。她停了下来,带了我一下也跟着停下来,我回头看她,发现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旁边的房屋。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破损的窗户后,站着一个人。 当我看清他的容貌时,立刻倒退了数步,瞎子! 我回头去看,瞎子就跟在我身后几步。我扫了下,有七个房屋的窗后都有人。而且每一个都对应我们这行人中的一个。 七人都有对应的“人”出现,但唯独没有我,这种事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担忧。 但是想想突然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就站在不远处死沉沉的盯着自己。这种感觉一定很恐怖。 单若水的声音在颤抖:林凡,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但看到她很害怕,我瞎编道:只是幻境,没必要大惊小怪,我们继续往前走。不要去管它。 话虽如此,但我的手心都是汗珠,死死握着铜镜,对单若水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跟紧我。 我心里有些担忧,单若水毕竟是鬼魂,如果这些东西也是鬼魂的话,很难说会对他造成伤害。 同类之间,就像人打架,但却不可能打到鬼一样,所以我比较担心她。 她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我想起她很长时间没有吸收养魂珠,忙从包里拿出一颗。 刚要递给她,突然,那些直立不动的人,在看到养魂珠后,像是乞丐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开始蠢蠢欲动,缓缓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瞎子说:果然是孤魂野鬼,看到养魂珠就受不了诱惑了。 他的话不是在嘲讽,而是告诉大家,这些东西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孤魂野鬼幻化出来的。 瞎子带来的一个男子听到这话,大吼一声,手中提了一张符,朝着“自己”直接扔了过去。 幻化成单若水的东西,也向我走来,但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按下动手的冲动,打算先看看再说。 符印飞去,那鬼东西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反而自己撞到符上。符火腾然而起,那东西也随之飞灰湮灭。 我松了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这样想着手里也扣了一张符,准备帮单若水解决。 “别动!情况不多!”瞎子突然开口阻止他的人,我闻言立刻将打开的符收了起来。 正想问问他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刚才将“自己”消灭的那人突然全身抽搐,全身的肌肉在迅速腐烂。系台助号。 我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说完立刻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靠近我的“单若水”拉起真的单若水撒腿就跑。 瞎子和其他五人也开始跑了起来,跑出几百米,我停下来在回头去看,发现那些东西摇摇晃晃,半天挪动一下。但却是紧紧跟在我们身后。 距离根本就没有拉开。 “这东西不是幻化的,也不是什么野鬼!弄死他我们也就跟着死了!”我说。 第100页 瞎子沉默不语,但那红髮女孩却说: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在试一次的话,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她说着看向我身边的单若水,我愣了她一眼问:看什么?要试你试你自己。 红髮女孩冷笑:我只是奇怪这东西每个人都有,唯独没有你。 我说我也觉得奇怪。她话语一转看着单若水说:她是鬼魂,我想即便消灭那东西,对她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如果他真的出了问题,谁也活不成!” 我说着看了瞎子一眼,但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这种态度更是让红髮女孩肆无忌惮。 毫不理会我,反手就要将符打向“单若水”。 我身边的单若水身体惧怕的抖了一下,我拿出铜镜大喝道: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是在敢动一下,铜镜可是不长眼,弄死你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她的手缩了回来,但却没有将符收起,我边退边戒备她突然出手,为了以防万一,我冷声道:谁要是动了手,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我拿出一张天师道符在手里晃了晃,符刚刚亮出来。 我发现那些幻化出来的人立刻停了下来,瞎子也好奇的追上我,远远的道:等我们走过来后,你将符贴在地上试试。 他说着挥手让后面的人加速超越我。等他们都在我前面后,我按照他说的将符贴在地上。 果然,那些东西仿佛定住了。不在追来,一行人疯狂的绕过几条街道。在回头看,那些东西果然没有追上来。 我站在大街中央,弯着腰杵着双膝大口大口的喘息。而瞎子等人,就连胸口都没有起伏的极限。 “呵呵!真是讽刺!”我自嘲的笑道。瞎子说这里只有尸体和鬼魂才能进入,他虽然没说,但我也听出来了,我也是一具尸体。 但现在,我却像个活人一样,跑久了也会缺氧。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说真的,很多时候,我都想问瞎子,我是千年尸修,还是单冰是千年尸修,又或者我和单冰都是。 但我没有这个勇气,哪怕我猜到他也没有把握,我还是不敢问。 不过我的这个猜测机率已经很大了,换我在瞎子的角度来考虑,如果我是千年尸修的机率不大,绝对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因为虽然有单若水的肉身作为牵制,但是在他们内心里,这种牵制显得太过无力。 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同情,或者正义。 到现在他们都还不动手,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死之心即便不在我身上,但绝对和我有关系。 我扫了一眼几人,心里也动了杀机。如果见到单冰,别看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不行,但绝对有克制的方法。 谁也不会傻到不自量力,瞎子更不会。所以现在除掉他们绝对是最好的时机。 但我顾虑的是,弄掉他们之后,我该如何找到单冰?找到之后还能不能出去? 这是个最大的问题,我看了走在最后的一个西装男子,悄悄的翻转手中的铜镜折射了光线照向他。 果然,这些东西不怕铜镜,那么他们之前就是伪装出来的,是在迷惑吗? 就在这时,那个青年突然回头,冲着我笑了笑,背过手,竖了一下中指。 我也冷冷的笑了笑,将铜镜缓缓挂回脖子上。 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又走过一条街道,来到尽头。 这里有一条河,远远看去水雾蒸腾,很难看清河面。 瞎子远远的就停了下来,他拿出一张道符,双腿划了一个八字,手上掐了个印,口中念:上祖赦令,阴阳借法,混沌开!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瞎子用符的时候还念咒,按照我的理解,这是在借法,而这时候的符应该更能爆发出威力。 退了几步,我看到瞎子手中的符在手中就开始燃烧。 但烧过的灰烬却是保留着符的形状,丝毫不散,而瞎子口中突然喷出一口墨黑色的血水。 符接触到血水,立刻绽放出暗红色光芒,硃砂描过的纹络纷纷显化出来。 他收手在胸前绕了半个圈,大喝道:开! 符应声飞出,来到河面后定住不动,接着像是分身一样,密密麻麻的显化出数十个同样的暗金色符文。 随着符文的闪烁,河面上的迷雾开始溃散,黑白双色混杂的河水顿时沸腾了起来。 一时间,黑白相间,上下翻滚。十分诡异。 ☆、第六十一章 单若水还是单冰? 阴河初开,仿佛拉开了所有的序章。 瞎子回首道:结尸阵,破阴阳。 他说的话我不懂,但剩下的四人占据四个方位,手中掐诀。与此同时。难闻的腐臭味从几人身上传来。 瞎子挖去眼珠的眼眶里,也流出腥臭的血水。 我拉着单若水缓缓后退,瞎子回头看着我笑道:你猜对了。从喝下黄泉水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在是活人了。 而且你也说对了,这里的确有阴阳之分。阴阳河是阴阳的分界,属于混沌,只有魂魄搭桥才能渡过。 鬼棺虽然属于阴物,但单若水毕竟是极阳古尸,所以你要找到她就要到对岸去。系讨以巴。 瞎子的话并未出乎意料,只是他亲口说出来,味道又不同了。 我将装着养魂珠的布袋递给单若水,告诉她如果等会我有危险的话,一定不要跟着我。 第101页 她有些茫然的接过袋子,我将袋子上的绳子死死拴在她手腕上。 此时那四人站立四方,身上飞出墨黑色的符文。而且越来越多,最后全部汇集在一起。 瞎子此时又道:祭魂!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人身上冒出人形黑雾。 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从这个情形来看。也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我拉住瞎子道:你疯了,让他们灵魂离体。在这个地方等于送死。 瞎子目光冰冷,变得陌生,扫开我的手: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让你我过河。 我的话阻止不了什么,四人在灵魂离体后,那原本就腐败的尸体快速分解,最后只留下一堆白骨。 而他们的灵魂,此时无限的拉长,相互衔接,在阴阳河面上构成一座黑色的拱桥。 瞎子拉着我说:赶紧走,他们撑不了太久。 我茫然的被他拉上桥,单若水紧紧跟在我身后。踏上桥面我往下面看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些黑色的灵魂正在被河水一点点吸入。 我甚至看到了红髮女孩,她和其他人一样一张接着一张的打出替身影符。 但几乎在贴上的瞬间符就化为飞灰。而从他们脸上是麻木的表情。但他们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痛苦。 “如果你想让他们不受煎熬,我建议你加快速度。” 我咬着牙,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桥看上去很短,但踏上去后却仿佛无尽。 瞎子说:跟着我,千万别掉队,否则你永远也走不出去。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具很小的玉棺。 从玉棺上散发出起色的霞光,丝丝缕缕,缭绕在我们周围,就像是保护罩,将我们紧紧护在中间。 踏下桥面瞬间,我感觉到了滚烫,仿佛突然间落入开水中。 单若水更是痛苦的捧着脸,我看到她全身都在冒热气,魂体正在融化。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忙问瞎子。 “极阳之地,鬼魂受不了这里的阳气。”说话的档口,不仅仅是单若水,就连我也觉得全身不舒服,像要融化一样。 就在这时,瞎子突然将玉棺往我手里递:快用你体内的阴气催动它,它能护住我们。 “催动?阴气?我上那里去找?”我大声吼道,并未接过玉棺。 此时,玉棺发出的光芒在消散,而他的肉身在“嗤嗤”冒烟。 单若水的情况也不太乐观,就在这时,胸口的铜镜突然发光,股炙热之感立刻消失。 我将铜镜摘下来,急忙将它挂在单若水身上,两人躲在镜光里,我拉着她快速的远离瞎子。 移动的过程我发现,越是离阴阳河远,那股让人融化的气息就越强。 瞎子看我跑开,急道:你这是干什么,没有我你走不出这里的。 我冷笑几声,不敢退得太远。瞎子来这里当然不可能是送死,他肯定还有别的手段,如果这时候不让他施展出来,等他找我麻烦的时候就防不胜防了。 “老兄,你真会演戏,我不信你就这点能耐,赶紧拿出你的实力吧!” 我说着提高了戒备,拉着单若水碎步后退。瞎重申:快护住我,没有我你们走不出去。 他手里的玉棺光芒正在快速的瓦解,看来也顶不了多少时间。 我摇摇头,在这里,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而且他隐藏的东西太多了。 见我摇头,瞎子是真的急了。大吼道:林凡,你要过河拆桥。我告诉你.... “你别告诉了,赶紧想办法吧!” “我这尸身不是活的,属阴,没有阳气,根本抵抗不了!” 我咬紧牙,看着汇聚成桥的四人灵魂终于在替身符耗尽之后,轰然碎裂。 看似黑暗,邪恶的鬼魂,但在被吸入破碎的瞬间,它们所绽放出来的色彩却是那样的华丽。 像是一场无声的烟花。在绚丽夺目的霞光中,我看到了红髮女孩,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一刻,我感觉瞎子就是恶魔。如果他们真的想要这样的结局,为什么在我们都过河之后,还不停的用替身符替命?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心里肯定是渴望生存,渴望活着... 我没有这个能耐,但是瞎子,他一定有...从他的行动上,可以看出他对这地方很熟悉。 而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不死之心,那么他就要有万全的准备。但他却装模作样,对几人的死亡毫不在乎。 红髮女孩最后那个复杂的笑容...“砰”玉棺发出的光圈轰然破碎,瞎子的身体暴露后,立刻散发出恶臭的烧焦味。 但他宛若无事一样,依旧向我们追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吓傻了。当瞎子身上的衣服和皮肉全部化为灰烬,于露出里面骨架,骨架上面流转着淡淡的金光。 他心脏的位置刻满了无数的符文,此时正散发着金色光芒。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麻婆婆让我看到的幻境。 当我在醒来的那一刻,我看到手捧小棺的瞎子...还有潘阳和无数的人... 金色的骷髅依旧发出瞎子的声音:想不到吧?佛家金身成了我的骨骼,即便是阳地的中心,我也无惧。 我拉着单若水转身就跑,这老东西果然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 第102页 越往里走,透过镜光的热浪从内到外像是要将我烤化一样。 我都这样了,但是身边的单若水反而没事一样,也没有像之前那般发出叫声。 我扭头去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嘴角微微扬起,漂亮的眼睛正在盯着我看。 我的心勐的缩了一下,放缓脚步试探着问:你是...你是单冰? 她并没有说话,但握着的铜镜光芒更盛,彻底隔绝了阳气。 身后,金色的骷髅像是从火焰中走出来,全身燃烧这金色火焰。 诡异之中多了几分华丽。 我说,真是抱歉,将他引来了这里,但是没有他们我就进不来这里。我想...我想冰姐。 “白痴!赶紧走吧!佛家金身,阴阳不侵!有些棘手!” 她开口说话时,我愣住了。要不是她拉着,我就愣在原地了。 “你....你真是单冰!” 她点点头,我有些无法接受,低声呢喃:怎么会这样? “这说起来是个很长的故事.... 瞎子追在后面,嘿嘿笑道:故事...每个人都有...但这个世界太少有人愿意听别人的故事了。我也很反感听别人的故事... 他说完,纵身一跳就是十几米。我的手紧了一下,“单冰”的速度更快。 我几乎是被她拖曳着在跑,但是她好像有一个特定的方向。 奔跑中,我忍不住问道:单冰呢?鬼棺里的单冰呢?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单若水的魂魄怎么突然就成了冰姐的? “单冰”没有说话,而是伸手从我衣服上撕下一缕布条,也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瞬间就抽出数根丝线。 即便是单手打结,她依旧很快就将丝线全部连接起来,绕在中指上。 不用她说,我立刻咬破中指,用血将线全部染红。看到这娴熟的动作,我想这个世界除了单冰的同门,能够将绳结玩的如此娴熟的恐怕只有她本人了。 但是单若水怎么会是单冰?这怎么可能!我该如何接受。 “单冰”没有理会我,而是将绕着丝线的中指凑到嘴前,低声默念着什么。 在最后,她大声道:血线引路! 随着喝声,她中指上的丝线像是活了一样,纷纷散开,拉成一条线,而线头像是有人牵引。一直往前走。 直到肉眼看不见依旧在走,最后只剩丝线的尾部留在她手里。 此刻看去,一条笔直的红线出现在前方,而我们就是顺着这条线在走。 “我见过瞎子用过这种方法,没想到冰姐你也会....但是...你怎么不走出去找我呢?” 单冰没有说话,右手拉着我,左手中指和食指夹着线头的尾部,突然用力一抖。 瞬间一团火顺着绳子开始燃烧,瞬间就化为灰烬。 我刚要问她为什么烧掉红线,突然感觉地上黑白相间的土壤在快速的后退。 “闭上眼睛!”她突然大声道。 我刚刚闭上眼睛,就扎入了一团明亮的光芒中。此时我还知道自己进入强光中,是因为即便闭着眼睛,那光还是透入眼帘。 ☆、第六十二章 来不及听的故事 强光透过眼皮,我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但只是短短几秒,强烈的光芒就消失了。 “单冰”的声音也传来:睁开眼睛吧! 此时,我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开水淋过一样。揉了揉眼睛后才缓缓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光线,这里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周围笼罩的迷雾,像是一个罩子罩住了这里。系讨狂扛。 中心地带。是用黑白色的土壤堆积成的土堆。上面...上面有一口巨大的红棺材。 “嗯!” “单冰”哼了一声,才将我的视线拉回,此刻她躺倒在我身旁,形体暗淡了许多,好像就要消散。 “刚才...那个女人又占据我的魂魄了,是吧?” 她艰难的开口,是单若水的声音。我急忙蹲下身子,在她身上寻找养魂珠的袋子。 “呵呵!”她艰难的笑了笑。“你别费工夫了!袋子被单冰丢了!” “你胡说什么啊!单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的道,然后让她想一想袋子会掉到什么地方。 单若水虚弱的靠在我怀里,并没有接我的话,有气无力的道:其实我骗了你...其实在我变成她的时候,我能听到你们的对话,甚至能感觉到你的温度...还能...还能...还能听到她的心声。她...真的是很在乎你。 我说:现在别说这些傻话,你回忆一下袋子被丢到什么地方! 她的魂体越来越暗淡,几乎快要变成透明。 “林凡!” “嗯!我在,想起来了吗?” “没有...我忘记了...你说。我和单冰会不会是一个人?如果我变成她,会不会还有那些感觉?” “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她需要的是谎言。但是我说不出来。看着她悽然的面容,我说:也许...也许会吧!你先别说话,我现在去找单冰,她一定有办法的。 “冰姐...冰姐...”我抬头大喊。但是四周没有任何回应。 单若水缓缓抬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我低头看着她,发现她在笑。 第103页 “别喊了,我还在的话,她是不能从鬼棺中出来的...” 我放下她,取下铜镜转身就向外面走去:我去找回袋子。 “别走....哼...” 她突然挣扎着坐起来,简单的一个动作,她却是十分吃力。 魂体也更加黯淡...见她挣扎的模样,我的心一阵抽痛。 我说:等我...我去找回袋子... “我不死。单冰就出不来...你不是一心想要找到她吗?现在只要我魂飞魄散,她就能出来!” 我说:你不要胡说了! 说着,我一头扎入光圈中。但是...怎么会这样,光罩软绵绵的将我弹了回来。 “冷...好冷!” 我勐的用力,再次撞在光罩上,这一次依旧被弹了回来。 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单若水,我心急如焚,直接掏出五张天师道符。一口血水喷上去后直接砸过去。 巨大的爆炸将我掀飞回来,落地就咳出几大口血。 但我顾忌不上,翻身起来就去看那光罩,但是.... 怎么会这样,我爬着过去。 单若水说:没用的!这里只有你的冰姐姐能够进入! 我的心一寒,冲着鬼棺喊道:单冰,你怎么不变成她!你为什么不变成她?快啊! “林凡,我听过她的心声,你们之间有一个很美的故事,我说给你听...” 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我说:等我找回养魂珠,你在说给我听.... “故事是这样的...很美...” 单若水真的很虚弱了,就连她的声音都若有若无,我急忙跑过去将她抱起来。 我眼里含着泪说:你说吧!我在听! 但她像是神智都在消散,微弱的道:那个故事很美.... 怀里的她越来越透明,但是...我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痛苦道:我怎么这么没用!怎么这么没用! “林凡,我想...我走了,一定是和单冰融为一体,我应该还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你说是么!” “恩!”眼眶再也留不住含满的泪珠,当第一滴眼泪从我眼里掉落。 怀里的单若水突然溃散,化作漫天光雨... 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声音,她说:你..又骗我... 我摊开手...脑袋里空空的,看着漫天的光雨,我从没有想过,灵魂的消散,会是如此的美丽。 也许她在第一次变成单冰的时候就知道结局了,也许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单冰,消散后,再也不可能感觉得到这个世界。 太多的也许...太多的故事...我双手用力的锤在地上。后悔、不解、愤怒充斥着我的内心。 ...我为什么没有停下来,听她说完那个故事... 我知道那个很美的故事...不是我和单冰的故事...那...一定是,属于她的故事。 “砰!” 光雨散尽,鬼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但我心里没有任何的喜悦,甚至头颅沉重得无法抬起看上一眼。 单若水,短短几天,一个生命就这样消失了...第一次死亡如此的靠近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忧伤。 冰冷的手落到我的肩膀上,但我抬头,看到的是单冰... “这就是她的宿命...我赋予她生存,她就要为我而死!” 这样的话从单冰口中说出,我感觉到陌生...我推开她的手。 我说:原来你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可笑的是,我还一心想着来救你! 单冰问:“那么...你是不愿意来救我了?” 我抬头看着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看着她冰冷的容颜,我的喉结滚动,却是无法回答。 她轻声说:她就是我...是我的一魂,你理解么?如果我不收回这一魂,就不能从鬼棺中出来。鬼棺是我的劫... “啧啧啧!真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勐然回头,看到潘阳和数个老道就站在光罩外面。 见我看过去。他说:林凡,你知道吗?鬼棺才是你的劫... “你什么意思?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解的问道,张开双臂,将单冰护在身后。 潘阳笑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没有明白?你才是千年尸修! 我笑了,大笑,笑出了眼泪。我说:如果我真的是千年尸修,在外面为什么不取出我的心脏,这样的话就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林凡,你想听故事吗?单若水要说给你听的,那个很美的故事?”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潘阳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我担忧的是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后面还会不会有人进来? 如果还有其他的通道,不死之心在这里,我想这里很快就会挤满人。 人越多,对单冰的危害就越大。潘阳接着说:你最爱的冰姐姐竟然杀人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恨她! 我冷笑道:恨不恨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不过在听故事之前,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和瞎子一样,用一堆腐肉拼凑了一具尸身不成? 话语里我带了嘲讽,在我的想像中,这种地方想要进出,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瞎子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潘阳应该也不例外。 潘阳说: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掌握的通道好像比老瞎子掌握的高级了不少!真的很不凑巧,我进来的阳道正好是允许活人进出的。 第104页 我冷笑,不在搭话,但如果他们走的是阳道,也就是说不需要过阴阳河... 潘阳看出我的想法:你是在担心有更多的人进来吧?这点你可以放心,三百年前愚蠢的错误,我不会重犯一次。 “三百年前...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得恍恍惚惚,脑中好像有个画面要跳跃出来,但又被什么东西挡住,十分难受... “那么...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 “哈哈!故事...我最恨的就是听别人的故事...潘道长...真是想不到!” 瞎子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谈话的节奏,一具金色骷髅从潘阳他们身后缓缓走来,但走到光罩前就停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看来这罩子他们也不能突破。 此时,单冰拉了拉我,我回头,看到她冷着脸。 她柔声问:你是不是恨我! 我很想摇头,但我却是点了头。她脸上看不出变化,但是眼眸中,突然闪过的一丝忧伤,还是被我清晰的捕捉到。 我说:事已成定局,先对付他们!还有...我想,爱和恨是可以分开的。 此时,潘阳看着瞎子说:我也想不到,我们两都瞒过了对方,真该好好庆祝一下。 他们的谈话....难道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识破对方?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三百年前的记忆! 我说:潘阳,你是想编一个三百年前的故事来煳弄我么? “煳弄?这个故事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听到的。” ☆、第六十三章 最大的骗局 我看看潘阳在看看瞎子,心里盘算,如果他们先斗一下,我的心情绝对会很好。 但是...那个故事我真的很想听。我很想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单冰突然上前走了几步,淡淡的笑道:这个故事就由我来说吧! 瞎子说:这一次。我倒是很感兴趣。 单冰说: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其实很多事,我们大家都能猜到。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能够洞穿一切。 很久以前,有个女孩从雪峰上来,她的目的是去看看鬼棺里像活人的殭尸。 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少年,少年带他去看过了鬼棺,但鬼棺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传说中的殭尸。 而那一天,天气温热的巴蜀突然下起了大雪...皑皑白雪,半天的时间就大雪封山。 少年说他知道一个山洞,平日里上山打柴回不去的时候就会在山洞里住,所以洞内都留了不少粮食。 但是,这场雪一下就是半年,那是一场罕见的雪,千年不遇。 少女虽然身怀道术,但终究是肉体凡胎。寒流中,她很快就患病。而且一天比一天重。 少年冒着风雪,在十万大山中挖雪採药....但是这么大的雪。树木都被掩盖,更别说草药。 就这样,少女的病一天比一天加重,气若游丝。终于...那个女孩没能活过来... 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某一天,少女突然醒了,发现自己身上的病全好了。但是她发现...少年就躺在不远处,他手里握着刀,胸口被切开...但他的心脏却没有了... 这时,少女才明白过来...他就是千年尸修,他的心脏就是世人寻求的长生不老药。 而他为了救那个女孩,掏出了自己的心脏。他死后,雪就停了。 女孩发现少年虽然是尸修,但却是有魂魄。这样的殭尸她从未见过。而她原本就身怀道术。 于是她让少年投胎,转眼就是二十年。而女孩的容颜却是不老,而这十年间,她找到了少年,他们相约在山顶相见... 但是那一天,来的不仅仅是少年,还有许多的道士... 少年为了保护女孩,将自己的身世公诸于世。 并且凭藉血脉。召唤鬼棺,将女孩带下山...女孩醒来的时候,棺中除了少年的遗物,却再也看不到少年的身影... 后来,女孩听说,少年被人取出心脏,但是...他早就没有了不死之心...那颗心脏已经被女孩给吃了! 单冰说得很简单,但我知道,这个故事远远不止这些。 她说完,看着我轻轻开口:你就是那个少年,而我就是那个女孩...我活了三百年...只为了等你轮迴。 潘阳听完,在外面鼓掌道:这个故事说的很好,不过单冰姑娘是想告诉我们,长生不死的心脏被你吃了,已经没了,而你活了三百年。可是我听到的故事却不是这样的! 故事的开头差不多,不过故事的结局应该是这样的:少年只是用血救活了女孩,结果...咳咳...你们相爱了...不过这个消息很快走漏风声,寻求长生的术士寻上山来。 男孩为了保护女孩,招来天雷,弄死了不少道士,不过最后还是不敌,他召唤鬼棺将女孩带下山。 但同时也将不死之心放在了女孩体内,而那个少年他本来就是不死的殭尸,他不会死。 他从众多人的围攻中逃了出来,但是失去不死之心,他也就没有了法力。 后来女孩找到他,得知少年所做的一切后,发誓要一辈子保护他。但暴露身份的两人成了众人追杀的对象。 女孩为了保护少年,将不死之心在自己身上的秘密公布出来,并且拿了少年所有的物品。 而在这之前,少女根本不会什么术法,她所会的东西都是少年教给她的。 第105页 这其中包含了《鬼经》和《华佗医经》从那以后,少年的身份就被洗白,而少女则成了众人追杀的对象。但不知为何,在岁月的痕迹中,那个女孩就突然失踪了。 最后成为了传说...要不是卢能,或许我们这辈子也不可能发现那个女孩了!对吗?单冰。 我呢喃自语:原来我才是千年尸修! 瞎子道:可惜你已经没有了不死之心,不过要拿到它,还是少不了你。 “原来,你保护了我三百年!但为什么我没有任何的记忆?” 潘阳说: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女孩虽然得了不死之心长生不老,但是灵魂却要经歷百年一次的轮迴。 为了不让少年受到伤害,她封印了他的记忆,不停的为他换掉身份,而单若水就是单冰这一世的轮迴。 而短短二十年,单冰,你的法力应该只是恢復了三成...所以今天你最好交出长生不死药,免得大家都为难。 单冰看着我说:都怪我太大意了,这么早就接触你...让他们发现了! 瞎子说:这点还真要感谢卢能,要不是他得到华佗医经的残篇,而又偏偏选择了林凡你所在的医院来实验,或许我们还真的找不到你。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单冰说她会保护我,她真的在做...而且是三百多年... 但单冰接着道:你的说法我要纠正一下,其实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什么不死之心了。因为我忍受不了漫长的寂寞,两百年前就捨弃了不死之心,进入了轮迴。 潘阳笑道:任何狡辩都是没用的,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单若水和你就不可能同时出现。 单冰道:我有些累了,想要在这里有个了断,单若水只不过是我一魂的转世。 瞎子和潘阳的脸色突然大变,全部后退了几步,看着单冰道:也就是说你的法力没有因为轮迴而损失? 单冰突然调皮的笑了笑:看把你们吓得,胆小如鼠,即便得到了不死之心,你们又能做什么? 单冰说完,突然拉了我一把,我只感觉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模煳中,只看到她和我都躺在鬼棺里。 厚重的棺盖轰然合上,我感觉不到鬼棺在移动,但我想它一定在动。 鬼棺看上去很大,不过里面的空间却有些狭小。此刻我是整个人趴在冰姐身上。 我的脸一下就红了,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久,我才问:冰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突然在我嘴上亲了一下,说:白痴!你真以为真能长生不死。都是骗人的。 我被她搞煳涂了,感觉每个人说的都像是真的一样。 单冰说:你不相信我? 我哼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她突然说:沉死了,压得我难受。 话音才落,我感觉被一股力量转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变成冰姐压在我身上。 这下,我更显得有些不安。手脚都不敢乱动。 我问:冰姐,单若水真的死了吗? “恩!所以你恨我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出去了!就让这群蠢货在里面找长生不死药吧!” “这是冰姐布的局吗?” “告诉你吧,单若水不会死,她的一魂只是被我摄取了,用我的补了。 瞎子让她离魂,走出来的也只是我的魂,到了阴阳之地,我就能收回....” “那....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嘘!别说话!等出去了,我在告诉你真正的真相,现在我们要穿过界门了。” 我彻底凌乱了,他们说的都是那么的真实,但是现在听起来,好像都是单冰弄得一个迷局,为的就是困住瞎子等人。 但是困住了他们却不能困住道协和那些追长生的人,还有那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不死之心到底在哪里?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的存在不死之心,那么一定不在单冰这里,也不在我这里。 这点潘阳和瞎子都是知道的,否则在外面的时候,他们就不可能放过我和冰姐。 鬼棺突然颠簸了一下,棺盖打开,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 单冰从我身上起来,我活动了一下身体,翻身坐了起来。 但是背嵴突然一阵发寒.... 这里竟然是单冰的家,而且但我走出鬼棺后,发现巨大的鬼棺在这里却是很小...此时是放在书桌上的。 而帮我们打开棺盖的,竟然是单若水,而且是不像单冰的单若水。 她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看着我和冰姐掩嘴轻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缓缓扭头,看向单冰.... “冰姐!你又骗我...” 单冰说:我一直在骗你,你想怎么样? 我...我半天没憋出一个字。但单冰的神情很快严肃起来,她说,现在才是开始,我们得离开这里。 单若水看着我说:你来过这里翻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个人? 我仔细回想,果然,上次来的时候,血刃和金剑都好像是有人故意丢给我。 这... 单若水笑着说:那就是我...系系圣弟。 我看着她长长吁了口气,轻轻绕道单冰身后,她如果说的是真的,那她在这之前,就肯定不是人... 第106页 难道冰姐在家里养小鬼? “单冰,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 但我回身...刚才还站在我身后的单冰已经不见了.... ☆、第六十四章 混乱与逃亡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外,单若水就在我眼前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 我惊愕的站在房间里,看着桌上巴掌大小的鬼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境? 用力的在手臂上掐了一下,痛感让我彻底清醒。我勐的开始跑过去拉开房门,口中喊着单冰的名字。 她会不会也消失了?客厅了空荡荡的,但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难道真的和单若水一样消失了?我脑子里从未如此混乱过。抱着头痛苦的侧身坐在沙发上。 “白痴!赶紧走!”突然,单冰从另一个卧室走出来。 我勐的抬头,看着她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冰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包裹:你看着我! 我抬头看着她。 “你现在知道真相的话,会更加危险,或者说...整件事都没有真相!” 她突然放缓的语气,却没有让我脑中的混乱有丝毫改善。“没有真相?但总该有个说法!” 单冰摇摇头,拉开抽屉将里面的银行卡全部塞到包里,用力拉着我向外面跑。 看着马路上川流的行人,过往的车辆,我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和恐惧。这些人当中,会不会隐藏着潘阳或是瞎子? 还有...还有卢能...在我的心中,他们无处不在! 咯吱... 车轮拖曳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扯出来,单冰的红色宝马...但是驾驶的人却不是风衣哥,而是在房间中消失的单若水。 我被单冰拖上车,脑中还在继续混乱。缓过气。我急忙拉开储物盒,在里面翻找起来。 还好...单冰给我的卡和身份证都还在...但是风衣哥呢? 我问单冰你师兄呢?这车子不是在他手里吗? 单冰的表情有些发懵的感觉。我将风衣哥的外表描述给她,然后就死死的盯着她...我害怕她给出的答案... “你说他...他提前去了京北,我们现在就去同他汇合!” 唿!我松了口气,风衣哥终于不是无中生有,那就是说我和她经歷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阴阳之地....我又问单冰,因为我感觉那里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不真实。 单冰说那是真实的,也可以说是虚幻的。虚幻?为什么会这样?我问她。 沉默,良久的沉默,但我将目光转到单若水身上时,心里还是有些毛悚悚的,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良久,单冰才开口道:有些东西你觉得它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你觉得它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呵呵!我苦笑的倒在沙发上,感觉十分的疲惫。我说:你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 单冰说:“到了京北,也许能找到答案!” 我问为什么要到京北才能找到答案!难道你不能告诉我吗? “因为永生的基地就在京北!”单若水突然插嘴道。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问有关于她的事情,因为我心里在害怕。 但是她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沉思...永生...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我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组织。 即便是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最后往往都是真假不清。而围绕我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和这个组织有关系。 鬼经...医经。而它和这两个传说中的古籍却有着紧密的联繫,我突然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道术和科学相结合的研究会...而我们只是它的一个试验品? 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将这个想法说给单冰听。她白了我一眼说:你是科幻小说看多了! 我反驳道:难道我们所经歷的一切还不够科幻?还不够神奇? 还有你在阴阳之地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单冰看着我,她的眼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重新定位了一下:我只在乎故事的开头是不是真的!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需要逃亡...而且要找出幕后的黑手!事前就这么简单...”单冰说。 幕后黑手...那么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前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不死之心是真实存在的。 至少它不是虚构的,对吗? 我问单冰。 这次换成单若水回答我:传说中,不死之心是徐福从海外仙山带回来的,但是始皇死在了东巡途中。 而徐福自知长生不死药在自己手中,断然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他反过来将其公诸于世,打造鬼棺,将长生不死药放于棺内埋葬。 故事就从这时候开始流传,最后变成了多个版本。 我说:“胡扯,徐福根本就没有回来....歷史上有记载的,而且根本没有什么长生不死药!” “歷史...它之所以叫做史...是因为它已经无法考证...真假无人可知...”单冰说道,说完感觉她很累的样子,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小心的搂着她的腰,见她没有生气,才大胆的抱着她,这样能够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阴阳之地...不论它是幻觉...但我觉得不是幻觉...她真的很累。 单若水接着我的话:我相信有不死之心... 我说:它在哪里?我的胸腔里?还是单冰胸腔里?如果真的有,我现在就给他们,我只想要平静的生活,我只想和冰姐安安静静的过往下辈子。 第107页 后面的话,我情绪有些失控。但我说的绝对是心里话。我只是个平凡人,虽然喜欢刺激的东西,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从后视镜看到单若水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轻轻开口:它就在... “咳咳!”单冰好像被口水呛到,直起身连续咳了两声。 单若水笑了笑:它就在它该在的地方。 我扶住单冰,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刚才她一定是有意的...她不让单若水说出来。 扶着她的肩膀,我大声的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白痴,你除了会问为什么,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单若水突然说:坐稳了,后面有人跟踪! 她说着,车子突然加速,我和单冰都勐的贴在椅背上。我看了单冰一眼,将到口的问题憋了下去。系系爪弟。 如果她不说,我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但是找个她不在的时机,或许能从单若水口中问出点什么。 但是...车速还在不停的增加,引擎的轰鸣拉紧了我的神经。拉上安全带,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憷。侧身去看仪錶盘,车速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268。 但是后面的黑色轿车依旧紧追不捨,单冰嘴角微微扬起,打开安全带,转身半跪在座椅上,双手放在眉心,手指编出一个古怪的手势。 “小白痴,我上衣里有一圈金线,你帮我拿出来!” 啊!我愣了一下,看着饱满的大白兔上边的衣兜,喉咙有些发干的缓缓伸手... 紧张会让人大脑变得迟钝,从而会让人的行为变得笨拙,我想我现在就是处于这种状态。 哪里...能感觉道她身体的温度,而单冰仿佛没有任何感觉,手势在不停的变化。 慌乱的摸索了一会,单冰又催促了一次,我终于找到她说的金线... 这线和风衣哥手中的差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我感觉手里的金线更加的透亮,像是用真的金子拉出的丝线。 单冰左手反转了,中指微曲,小指做了一个挑的动作,将金线挑到红唇间含着。 我吞了口口水,接下来她应该是要打结了... 但是这次她却没有这样做,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咒语,不过我看来更像是做祷告。 而她毫无徵兆的停了下来,将金线递给我,右手中指突然按在我的眉心。 我感觉脑中突然多出了另一个思维,还不等我惊讶,她开口道:你来打结! 我....我...就在这时,脑中那个多出来的思维好像一幅画一样在我脑中展开。 无数的动作被分解,但是在脑中出现,速度就要比肉眼看快了很多。 而此刻,单冰按在我眉心的手突然用力,好像要将我的眉心按穿。 剧烈的疼痛中,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快速的打结,短短几秒,一个复杂的绳结在我手中完成。单冰放下手,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吐出一个字:砰! “砰!” 身后突然传来爆炸声,黑色的轿车就在我眼前突然翻腾...重重的飞了起来...又重重的落到地上发生了爆炸。 我惊的合不拢嘴,这肯定是刚才的绳结...难道在我手中打出的绳结也有这样的威力吗? 闭上眼睛,虽然没有了那个意识,但是绳结的结构依旧清晰的映在脑中。 我急忙找了根细线,尝试打结,但是速度.... 抬头要向单冰请教的时候,发现她正在盯着我看,而且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见我抬头,她看着我问:刚才软吗? 我扫了她丰满的胸一眼,木讷的点点头。 她问:大吗? 我点点头。她突然抬手,在我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下:色鬼... ☆、第六十五章 她不是单若水 我扭过头,不去看单冰。 但她突然拉起我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问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我全身都僵硬,生涩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什么都没感觉道。只是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 “那你还认为我是千年殭尸吗?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老妖怪!” “哪有!” 我嘴里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十分困惑。她这是在做什么?分散我的思维吗? 但是在阴阳之地...潘阳和她说的故事,都是那么真实。而且她亲口说:我就是那个男孩,她是那个女孩! 我缓缓收回手,她依旧靠在我的肩膀上。感觉着自己的心跳,仿佛能够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 夜幕下,车子在单若水手中像是咆哮的勐兽,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午夜的时候,单冰从打开后排通向后备箱的开口,从里面掏出不少零食。 我和她都简单的吃了一些,但是单若水却什么都没有吃...这更让我怀疑... 吃好后,我拍了片她的肩膀道:单姑娘,我换你开一会,你来休息一下吧! 后视镜里,她淡淡的笑了笑说:不必了!我不会困! 我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缩回沙发上。是的她说的是不会困,而不是不困...唿!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此时歪到一边的单冰像不倒翁一样,歪过来。倒在我肩膀上。 但我的心却是久久无法平静,单若水到底是不是人? 如果不是人。她为什么能在警察局工作?如果是人,不说当初在单冰的家中,她无影无形的将血刃和金剑给我,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她突然在我眼前消失,突然又将车开了过来... 第108页 这真是... 单若水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我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因为她在我眼前突然消失的时候,就对我没有了避讳。 “我是单冰的闺蜜,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啊!”我有些吃惊,不过之前我和单冰也没有多少接触,她有些什么朋友都不知道。 我有些结巴的问:那你怎么在房间的时候突然...突然就失踪了? 这是我最想知道,她笑了笑了说:我学的是奇门遁甲。遁走这是最简单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教你... “好!好!”她愿意教,我自然十分愿意学,我现在缺的就是保命的手段,虽然单冰也有教我的迹象,但是多学点总没有坏处。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疑问。 “在阴阳之地的时候,你的魂怎么会突然变成单冰?而且她说你只是她的转世...这又是怎么回事?” “啊!呃!这个问题好复杂。要不到了京北你问单冰好了!” 我说:你就是当事人,怎么会说不清呢?我问她,她铁定不会说! 在这中间,我又嗅到了谎言的味道。他们到底在隐瞒我什么? 我从后视镜里打量单若水,问:你是本市的人,突然离开,你的工作还有你的亲人怎么办? “嗯哼!我才睡了一会你就移情别恋,开始查别人户口了?” 单冰突然醒来,她的话逗得单若水“咯咯”直笑。 但是我的脸色却越来越沉!她醒来的时机是如此的巧合,难道她一直都是装睡? 我将她的头微微撑起,她也顺势坐直了身子。我没见过单若水本来的面容,但是与她相处几天。 在这几天内,她所表现出来的是成熟、稳重。这些在眼前的单若水身上依旧能够感觉得到。 但是,在现在的单若水,她太沉着了一些。而在之前的单若水眼里,我能感觉到她的迷茫和恐惧。 在阴阳之地,甚至还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那种淡淡的忧伤。 而眼前的单若水身上,这些都没有。她的眼神,她的目光都和单冰一样,太过坚定...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看着擦肩而过的车辆,我淡淡道:你不是单若水...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单冰上前扳过我的肩膀,神情严肃的说:我是怕你难过... “呵呵...”我笑了几声,缓缓转头看着车窗外。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单若水魂体消散前的眼神...让人心痛的无助... 我想,在她走的那一刻,她应该是在憧憬着自己的故事...然而这个故事却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没有办法救活她,但应该将她的遗体找回来!而不是找个人来欺骗我!”我轻声说。 “哎呀!冰冰,看来她移情别恋的对象不是我哦!”开车的单若水开口说道。然后身上散出一股迷雾。 然后露出了满头白髮和那绝美的容颜。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人,她的头髮白的有些妖异,但是她的脸漂亮得有些清纯。系池页巴。 单冰拉了我一下,顺势岔开话题道:这是我的闺蜜黎樱,漂亮吧!你要喜欢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做女朋友! 我知道她是想缓和现在的气氛!我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凡! 说完之后,我突然间感觉很累,斜靠在窗子上,拿着一截从座椅套上拆下来的线,不断的重复着单冰教的绳结。 尴尬的气氛中,单冰在一旁道:鬼谷尸结分为天方和地圆,分别对应万千宇宙和世间万物。 刚才我交给你的就是地圆结,对任何物都能起到作用,绳结叠加很简单,每增加五个结,力量就翻一个倍。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在我脑中的,但是却有些模煳。 联想到潘阳说的那个故事,我甚至有些相信了。 单冰好像看出我的想法:你别胡思乱想,你有印象,是因为我刚才用了秘法,将绳结的方法印在了你的脑中。 我眉头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猜测她刚才是不是对我做了手脚?能够知道我脑中想什么? 而且,她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知道我想什么吗?还是...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不敢在胡思乱想。单冰又说:等你连续能够结出十五道绳结的时候,我就教你天方之术。 到时候你也就有了自保的能力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低头问她:你是不是要离开我了? “白痴!说了让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鬼棺的事情解决了,潘阳和瞎子等人也被困。我怎么会离开你!” 我冲着她笑了笑,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绳结。说实话,这绳结很复杂,如果不是单冰用这种方法,我估计就是十几天我也不可能有现在的熟练度。 而且要让二十多道复杂的缠绕熟练的在几秒内完成,恐怕需要的时间就是年来计算了。 但是现在,我完成一个结所用的时间基本保持在三分中内。 拂晓时分,车子驶入了高速服务站。三人都趁机去方便。 她们两人可以结伴,我是独自的。在外面的时候不觉得怎么。但看到空无一人的厕所后,后背就有些毛毛的。 而且脚步声在这里的回声悠长而清脆,不经意间就会感觉像是有个人跟在自己身后。 第109页 旁边就是女卫生间,我站在门口,却是不敢踏进去,总感觉里面有东西在等着我。 这种感觉随着这个想法在心里无限的放大。但在车上喝了不少水,不解决的话更麻烦。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老式中山装的大爷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看到有人,我松了口气,还冲着他笑了笑。但不巧的是大爷的脸正好处于阴影中,我看得不是太清。 趁着这个机会,我赶紧跟了上去,解决生理问题。 但是走了几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这大爷没有影子... 难道潘阳和瞎子的人阴魂不散追到这里了?这样想着,我将金剑解了下来握在手里。 有东西壮胆,我心里镇定了不少,缓缓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要玩什么花样。 而随着越走越远,我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厕所最多就是十五步的长度,但我追上来恐怕快走了两个十五步了。 我勐的咬了一下舌尖,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门口打转。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单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脸一下就红了,但还是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好像根本不顾忌这里是男厕所,直接走到门口,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感觉一股寒流浸入体内。 不过在看单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别怕!”她说。 我点点头。 “别怕!”她又说! 我眉头愣了愣!告诉她我不怕了,让她放开我。 但她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说什么,接着道:别怕! 这下,我不怕也不行了。我扭了扭肩膀,要挣脱她的手。但感觉哪双手就像有千钧之力,死死压着我的肩膀。 她继续说:别怕! 我想把攥着金剑的手提起来,准备趁它不防备的时候给它一下。 但当我动了动手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能动了。 而眼前的单冰,不停的说:别怕,还冲着我笑了笑,这一笑不要紧,她的嘴角突然就裂到颧骨。 半边脸也是血肉模煳.... ☆、第六十六章 黎樱的捉弄 随着他的脸烂开,我嗅到了浓浓的腐臭味。 我心里一紧,心想这下坏了,没想到一上来就被弄得不能动弹,现在手里有什么也施展不出来。 而更要命的是。对方那血肉模煳的手,缓缓从肩膀滑到我的脖子上,然后缓缓收紧。 刺骨的冰寒中。喉咙里的空气仿佛都要被挤出来。 我眼珠子白翻,要是单冰和黎樱在没有察觉,我恐怕是等不到窒息死,直接就要被捏死了。 “噗嗤!” 突然一道金光从左侧飞出,那地方是女卫生间的门口。 声音是光打在鬼物身上发出的,那光像是烟花一样绽放,在金色光芒中破烂的鬼魂也突然烟消云散。 黎樱就站在路口的阴影里,双手还打着印诀立在胸前。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她,她突然开口说:真是不让人省心,上个卫生间都这么折腾。 她当然是在抱怨我,我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跑进去方便。 等我出来的时候,发现她还等在路口,我四处看了看,不见单冰,于是问她。 她说单冰去加油了。出去一看车子果然不再原来停的地方,走到加油站的才看到单冰在给车子加油。 黎樱快步走到她身边。两人小声说着什么,还不停的看向我。我突然间感觉自己被排挤出两个女人的世界了。 弄好后,还是黎樱开车,她好像真的不会疲倦一样。上车后,单冰说:你的身体阴气越来越重了,这样容易见到脏东西。 本来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此刻顺势问:那东西是不是永生派来的? 单冰说:没有这么快,只是高速路上车祸死的人,怨气比较大,碰巧你体阴,自然就被缠上了。 我说:她变成你的样子,开始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她的阴气。 单冰说:你接触过黄泉,又进入过阴阳之地。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自然就感觉不到阴气了。 我哦了一声,心情却很复杂,不是因为凭空被鬼物纠缠,而是想到单冰说我的身体阴气越来越重。 也就是说,就算那个故事是假的,我不是什么千年尸修,但我绝对是至阴之体。而这个都成真了,那个故事又会有多少是真的? 单冰又听到了我的心声,说:你是极阴体,我是阳体,这是真的,但其他都是假的。你不要老是胡思乱想。 我说:如果都是假的,为什么单若水会死? “她是一个例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我嘆了口气,轻声道:也许吧! 单冰也不在说话,扭头看向我,突然凑上来吻了我。 这是她第好几次突然这样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这次从她口中可以感觉道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我的体内。 而那残留的阴寒缓缓消散。 “额!你们两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黎樱在前面说道。 不过她却死死盯着后视镜,说实话,这一次我啥感觉也没有,只是软软的,暖暖的,而且身体也不能动。 第110页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单冰才放开我支起身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的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着眼睛。 “谢谢!”我轻声道。但是心里更不是滋味。那个故事中的事一个个得到了验证。那么最后... 黎樱说:阴阳虽然互补,但现在这种事情做多了可没好处,你们还达不到平衡,要是做了那种事,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你们要克制。 “臭嘴!你说什么呢!”单冰突然从椅子上直起身,将身后的靠垫砸向黎樱。 整个过程,我看得心惊动魄,现在我们可是在时速两百公里的车上啊! 京城真的很大,中午十分,我们就进入了市郊。但融入如此庞大的人群后,我才感觉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偌大的城市里,就像沙海中的一粒沙。 我在想,在无法计数的人群中,会不会有和我一样,正在经歷奇异事件的人? “有!这个世界太大了,身边所有的人放在人群中,只不过是渺小的一个群体。”单冰又毫无徵兆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看我在想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她没有说话,到市内的一个广场上,我看到了风衣哥,不过现在他的装扮也换了。西装革履,干练的寸头,看上去就是白领级别的人物。 不仅如此,在下车的瞬间黎樱满头的白髮也变成黑色,我看得神奇不已。 风衣哥走上来,竟然和单冰轻轻的抱了一下,我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有意无意的就走在单冰身旁,将他隔开。 见到风衣哥,我知道又会有不少的信息。这次换成他开车,单冰坐在副驾驶上,黎樱和我坐在后面。 风衣哥说:现在看来,这里还没有什么动静,你们可以在这里安心的呆上几天,过几天还会有几个同伴来,到时候才展开行动。 我完全没有搞懂他在说什么,看着窗外道:我以为你会在明昆市永生的基地接应我们。 风衣哥说:那根本就没有必要!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你进入阴阳之地,而且要做的十分逼真。 “是吗?原来我只是一颗棋子,那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在你们的棋盘中还有没有位置?还有没有作用?” 三人都是沉默,没有人接我的话。等了几分钟,我冷笑道:看来,我是失去作用了。 黎樱说:林凡你怎么能这样说?冰冰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哪怕是死...” 车子驶入一个别墅区,然后进入了一栋别墅。 别墅里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我在院子里就下了车,独自坐在风景树下抽菸。 刚才的话是气话,其实我很怕死。抽完烟,我拿出一根细线,开始熟练鬼谷尸结。 天师道符在阴阳之地遗落,而现在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得到。而且即便得到了,它总会有消耗完的时候。 只有真正掌握在手中的本领,才能给我安全感。 随着熟练,我打结的速度在不断提升,但是单个结还在两分钟外,这个时间,即便是单结的力量足够。等我弄好,恐怕早就被弄死了。 而且我所面对的是鬼物,它可以突然出现,突然攻击。 弄了半天,越弄心越烦躁,最后就连丝线也被扯断。系池尤号。 我用力的抱着脑袋,揪着头髮恨声道:你就这么无能,就这么怂,什么事都做不了。 “林凡!你不要这样!凡事都有个过程,而且你接触这些才一两个月,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我抬头,看到单冰就站在不远处,阳光下她显得有些妩媚.... 不过神情姿态和说话的语气却是完全一样,而且左边唇上小小的黑痣都有。 我眉头皱了皱,回身看了看四周,其它人都不在,小院里就只剩我和她。 “谢谢!”我笑着起身,然后微微侧过身子,将拴在手腕上的金剑轻轻抖了出来,握在手中。 单冰说:还有哦,这里虽然大,但是房间不多,今晚你只能和我一个房间啦!小鬼头,你可别想着占我便宜。 我眉头微微皱了皱,轻轻抬手,将金剑缓缓收入袖中,缓缓向别墅走去。 “餵!我是看你心情郁闷才逗你玩的,没想到你一点都没趣...” 黎樱从身后追了上来,恢復了满头的白髮,但还保留着单冰的容貌。 我心里感嘆奇门遁甲的神奇,但对她却有些无语。我说:你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她有些不服气,追上来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假的单冰? 我没有开口,她咬着手指猜道:是不是我表现太过主动了,不过你们都亲过嘴了,这样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我有些无语,好在这时候看到单冰推开门走了出来。黎樱看到单冰,立刻恢復了容貌。 但单冰还是看到了,看看黎樱在看看我。 走进客厅,风衣哥还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从桌子下的抽屉拿出一叠资料,放在我面前说:我和单冰商量过了,她觉得你应该有一点点知情权... 风衣哥的话,很刺耳,如果换做平时,我肯定转身就走。但是我心里真的太过好奇...而且这件事就发生在我身上,我一定要弄清。 拿起资料,翻了几页,上面画着的都是一些陌生的图形,我认识的就只有八卦...还有几个分子式。 第111页 其它的都是一无所知,翻到后面一页,终于有了文字。但讲述的只是《鬼书》和《华佗医经》。 这两样东西我都不感兴趣,而且鬼谷子和华佗有了时代差,这两个人怎么会扯在一起? 不过我进过永生的基地,看过灵魂寄居,看过再造人。难道真的是这两本书结合....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风衣哥翘着二郎腿问我。 我笑了笑,将手中的资料全部放在桌子上道:只要你不告诉我,我只是个试验品。我就不会觉得奇怪。 “看来你还是有悟性的!虽然你不是试验品,却和这个实验息息相关!” 风衣哥笑着道。我一下就愣住了。 ☆、第六十七章 同床共枕 我又听到实验,心情就有些烦躁。我说:既然我不是实验品,也没参与,那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黎樱说: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东西?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是说《鬼经》和《华佗医经》真的在我身上? “在我身上!”单冰接过话。“难道在我身上就和你没关系了吗?” 我愣愣的看着她。不懂这是啥意思。“你是说,你真的是千年尸修?身上有鬼经和华佗医经? “咚!”单冰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尸你个大头鬼,难道我非要是尸体。才能有这两样东西吗?” “那你给他们就行,我们不要什么长生不老,做个小医生,赚点钱养活自己就行。”我说。 单冰柳眉皱了一下:可是这两样东西并不在我这里! 我心烦意乱,突然咆哮道:既然不在,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清楚?非要搞到阴阳之地。现在好了...我老爸老妈还等着我赚钱养活... 坐在沙发上,我紧紧抓着头髮,想起家人,更让我心烦意乱,他们供我大学毕业,绝对不是希望我没有工作,整天抓鬼斗妖。 大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只有我的唿吸声粗重的起落。 平缓下来后,我也想到,即便单冰真的放弃这两样东西,并作出解释,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唯一的办法只能抗争,良久之后。我抬起头看着单冰,她的神情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她微微拧起的眉头,我想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对不起...”这三个字出口,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风衣哥突然开口道:单冰不是给过你一张卡,里面有好几百万。足够你花的了。 本来已经平復下来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爆发出来了,将这久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 我从兜里抓出装着卡的钱包,一股脑的往他头上砸去: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取笑我吗? 随后我直起身子,用力的吸了几口气,压住心头的愤怒,将地上的身份证等捡了起来。将单冰给的那张卡放到茶几上:里面的钱我一分都没动过,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也没什么用,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来到外面,看着烈日当空,心头的闷气缓缓消散。但我不会在回去... 既然我在他们眼里是没用的,而且任何事都瞒着我,那就没必要在留下来。 我一无所知,道协和永生的人即便找到我,也不会真的就要了我的命,否则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京北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恐怕我这一生也不会走进这种大城市。 出了别墅区,走在人行道上,恍惚间就像大梦初醒,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 走到红绿灯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勐的回头,看到单冰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我回头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的坚强,她的冷漠,在众多人群中是显得那么的渺小,她的身影矗立在人群中,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 转身,我继续走,穿过红绿灯,我在回头看的时候,她还跟在我身后。 看着那瘦弱的身影,这一刻,她在我心中不再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单冰,也不是会强大玄术的奇人。 她,只是沉浮在人海中的一片枯叶,看着她仿佛就看到了我自己。 迷茫...无助...孤独。 这一刻我才明白,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即便她知道的真相再多,但在这场洪流中,她也一样是脆弱的、渺小的。 阳光下,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湿润了,拨开人群,我跑上去紧紧的抱住她。 当抬头看她的脸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脸颊早已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她说:一切都会结束的! 我说:是的,一切都会结束。 单冰牵着我的手,在行人中穿行,除了她容貌出众,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如果换成普通的女孩,这一刻,也许不会有人驻足看我们一眼。 被他牵着,我像是个不让人不省心的男孩,也许平日里会觉得羞怯,甚至脸上无光。 但是这一刻,我真的希望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让她保护我... 回到别墅,黎樱靠在大门口,白色的长髮被阳光染上了金色。 她说:师兄出去了,要几天才会回来,他嘱咐我们不要随便外出,免得被人盯上。 单冰点了点头,在我经过黎樱身边的时候,她突然掩口轻笑。 我没有理会她,跟着单冰进了大厅。 第112页 下午,黎樱做饭,看着她折腾了几个小时,本以为是顿大餐,但看到餐桌上摆着三碗蛋炒饭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炒饭吃上去口感很差,饭特别稀。但就是这样的热食,我也是好久没有尝到了。 将碗中的饭一扫而空后,我抽出根烟缓缓点上。 吸了几口后,我将金剑从手腕上解下来,放到桌子上。 她们两人看到金剑,也停下吃饭。我说:这东西保护过我几次,但是很多的时候都是没用。比如在高速服务区时,它就完全没有起作用。 这是你们给我的,肯定知道它的使用方法,不如抽时间教我,这样也就不会拖累大家了。 单冰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听我说完后放下筷子:这东西需要纯阴之气来催动,你现在没法使用,现在好好熟练鬼谷尸结,用你的血染过的绳结威力是很大的。 我有些失望,小剑表现过几次,威力应该在血刃之上。想到血刃我告诉单冰,小刀被她师兄拿走了。 她听后显得有些生气:他怎么这样子,那是你唯一能用的东西了,等他回来我让他还给你。 我点点头,如果金剑不能用的话,血刃的确是我手里比较顺手和有威力的东西了。 虽然取血的时候会有些痛,但是伤口好得特别快。系肠状巴。 草草吃过饭,坐了接近二十几个小时的车,我也有些疲倦,问清了房间之后就跑去休息。 我十分佩服黎樱的精力,她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困,单冰去洗澡后,她就独自在客厅看电视。 简单的沖洗了一下,我也就光着身子睡了。 半睡半醒间,突然嗅到冰姐的香味,接着感觉有人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不过还是和我保持着距离。 我真的是很困,迷迷煳煳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单冰,含含煳煳的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睡? 就在我要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 我翻身坐了起来,拉过被子将身子遮住。看着躺在一旁的单冰,红着脸:冰姐... “这里房间不多....”她看了我一眼,将两人中间的被子压下去,形成一个隔断说:你别越过这条线哦!否则有你好看。 她的语气有些威胁的味道,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心像小鹿一样乱跳。 别说睡了,就是想让唿吸平静下来都成了一件难事。 而单冰好像睡得很熟,我心里有些小小的欲望,试着将手轻轻伸到她的被窝里。 但那被她随便压了一下的被子,却像是一堵墙一样,无论怎么钻都钻不过去。 我将手伸出来,心猿意马,只想碰一碰她的脸蛋。 却不想手刚刚伸到她的下巴,她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这种尴尬的场面我不想面对,赶紧侧过身装作熟睡。 好不容易将心情平静下来,突然想到单冰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联想到在车上她将地圆尸结印在我脑中,从那时候起她就能读到我的心声。 想起电影里读心的时候,两人都要靠得特别近。难道她来我房间是为了... 但是我脑中有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我侧过身,发现她还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冰姐,其实没必要这样,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都会告诉你!” 单冰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是...能借你的手靠一下吗? 我愣了一下,将手伸过去,她也只是靠在小臂的位置,依旧保持着距离。 她的话我不信,但还不等我追问,她就说:你在阴阳之地没有找到自己的生辰,真的是很遗憾,那也是我们整个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我问:是不是知道我的生辰,就能知道自己的身世?难道现在的父母真的不是我亲生父母吗? “傻瓜...我让你找的是前世的生辰,你体内的纯阴之气被封印了,解开封印的唯一办法就是你知道你前世的准确生辰。” 我问:是不是找到了,我就能变得厉害? 不等她回答,我又突然想起黎樱在车上说的话,话语一转,接着说:也就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到时候就可以... 她的脸一下就沉了,我急忙打住,不敢将话说完。不过当我再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蛋却有些酡红。暗暗的睡眠灯下,多了几分妩媚。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在看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单冰愣了我一眼,在我手弯上用力的掐了一下,嗔怒道:人小鬼大,色胆也不小。 ☆、第六十八章 来龙去脉 七夕快乐 单冰这样说我,我觉得是不是暗示我胆子还不够大?难道要我.... 这样想的时候,我盯着她看,果然她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我猜的没错,她的确是在读我的心声...知道是这样。我就想捉弄她一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一些... 画面当然是...单冰的脸色越来越红,我心里坏坏的想,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果然。我只想了几分钟,她就坐起身,拉开被子起身要走。系肠吗划。 我心里摆了个胜利的手势,伸手拉住她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是不是在读我的心,不过你想读就读吧! 单冰红着脸。警告道:你在胡思乱想...我就... 她说着沖我扬了扬拳头,我侧过身,将被子拉好。刚才乱想,自己也被搞得十分难受。 第113页 好在疲倦总是最好的催眠剂,单冰从先躺下后,我也就迷迷煳煳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我摸了摸她趟过的地方,还有点温度,起身匆匆穿好衣服,回到大厅刚好听到黎樱在和她说话。 黎樱:还是什么都没有吗? 单冰:他熟睡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其它的思维... 我躲在门口偷听,其实单冰也没打算隐瞒她对我读心的事。否则她可以让我没有任何察觉。 黎樱笑道:你这么个大美女睡在一旁,他还那么老实?我看你是看了整晚的春梦...咯咯咯咯... 单冰:让你胡说! 咳咳!我咳了两声才走出房间,不过楼下大厅的两人还是打作一团。我有些奇怪,单冰整晚对我读心,但现在看上去完全没有休息不好的疲倦。 我下楼汲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喝。黎樱停止打闹,凑到我身前鬼鬼祟祟的问:老实交代,昨晚做春梦了没有... 咳咳!我被水呛到气管里,扭头到一边咳了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但我回头的时候,发现黎樱还很认真的在等我回答。 “记不清了!累得半死,倒是你和冰姐,怎么不睡觉也这么有精神?”我假装问道。 此刻单冰从厨房走出来,听到我的问题,回答道:我们都修炼道术,对睡眠的需求比普通人少许多... “哦!”我应了声。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心情也比较好,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单冰对我的隐瞒越来越少,很多问题她都会直接告诉我。 但是我还记得她说过,我了解的越多,危险也就越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也准备好了... 而且,如果战斗是无法避免的,那不如知根知底的去拼搏。 连续两天都比较平静,这两天,单冰晚上都和我同床,不过她用被子做的间隔却很牢靠,不论我如何钻都钻不过去。她也只是想看看我在梦里,会不会有前世的记忆以梦境的形式再现出来。 这两天她也告诉了我许多事情,虽然不太详细,但是我大体知道永生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她说,其实对长生不老药的寻找,从古至今就没有停止过,永生不是近代成立的,而是一个很古老的组织,一开始属于国家机构。 但在古代的朝代更替中,不知道什么原因,永生就独立出来,并且幕后的财力物力都十分庞大。 发展到现在,更是用一些玄术笼络了不少富豪高官,让他们可以只手遮天。 她还说,根据她师兄的调查,卢能在永生内部属于直系,也就是他的祖祖辈辈都在为永生服务。像他这样的人可以在集团的扶持下,单独开创自己的基地,但总体上都是要为永生服务的。 关于鬼经和华佗医经,单冰说她是这样理解的。 鬼谷子和华佗虽然不是一个朝代的人,但是相差的年代并不久远,而且鬼谷子对医术也有研究,并且已经尝试和玄术相结合。 而后来的华佗,是得到鬼谷子留下的部分典籍,在这上面进行了完善,也就是说鬼经和华佗医经听上去像是两本古籍,但实则早已合二为一。 听完后,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开口道:这东西如果用在正途上,绝对是能造福于民的。 单冰说:可惜的就是,永生的研究都是集中中灵魂寄居...这种东西,你也是见过的,不仅仅违背了道德,而且它本身就是邪恶的。 我说:但是这古籍现在不在你身上,他们又对我们紧追不捨,这要怎么解决才好! “林凡,你要明白,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交出古籍就能了事的。他们现在要的是不死之心...” 当时我看了她一眼,问她不死之心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就在她身上。 她没有回答,面对我的追问,她视线主动的避开我。这时候我就知道,在问下去,她就要说谎了。 但她告诉我,不死之心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中,而且开启不死之心的秘纹,她估计不在道协手中,就在永生手里。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拿回秘纹,对于这东西是什么样子,她也没有过多描述。我追问为什么一定要拿回秘纹,她也没回答。 但是我有种感觉,这一定和我有关...我这样想的时候,她眉头突然拧在了一起...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了,也就没有在多问。 第四天晚上,她依旧和我同床,这次我壮胆,轻轻吻了她一下。见她不反对,我悄悄想将手从外面伸到她被窝里。 但刚刚伸进去几个手指,整条胳膊就像被火烧一样刺痛,吓得我赶紧收回来,不敢乱动。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睁开眼睛,不过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嘴角还弯成月牙。 第五天,平静终于被打破,别墅里来了新的客人,这应该就是风衣哥说的人。 不过不是几人,而是只有一人,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得很健壮,样貌也比较粗狂。但从他说话的豪爽来看,应该是比较好相处的人。 他说其他人临时有事,会在行动的时候赶来,现在的话就只有他一人。 哦!忘了介绍他的名字,他对自己的介绍也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个名字:秦飞。 晚上的时候,风衣哥回来,看上去有些风尘僕僕。 他拿出一叠照片,我们分开来看,拍照的地方都是烂尾楼盘,从不同的角度拍摄。 第114页 我放下照片说:我到过卢能的基地,哪里所有的通道都是指纹认证的电梯,即便是有通风管道能进去,想要在里面移动也是十分困难的,只会是自投罗网。 风衣哥“嗯”了一声,说:这里还是总部,应该会更加严密。 我指着照片问他,建筑在什么地方。他说燕山.... 咳咳!我放下手中照片,他说了我也不知道燕山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过,应该是离京北比较近。 风衣哥说:“林凡你进过这种封闭的基地,明天让冰儿陪你到那附件转转,留意周围出现的人。那么大一个基地,不可能没有人出入!” 我说:如果是废弃建筑,我们在周围转悠,恐怕不是我们发现他们,而是让他们发现我们。 “周围是个旅游小集市,有地铁直通。秦飞就负责地铁站,也许入口会在那种地方也说不定。” 听完,我急忙找来纸笔,将上次瞎子给我的那种联络手錶的样子画了下来:看到带这东西的就一定是永生的人,而且地位都不低。 “很好!这样就容易多了!”单冰赞扬的看了我一眼。 我这个人虽然不在乎这些,但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赞扬,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很开心。 风衣哥沉默了一下,从衣兜掏出一张a4纸。他是反过来放的,我有些好奇,伸手将它翻过来。 “通缉令...怎么可能...”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但看完整个内容后,我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刚才我还想建议风衣哥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有关部门。没想到我和单冰在十天前就成了通缉犯。 他们是在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竟然说我和单冰是杀害单若水的兇手。 我将通缉令丢在桌子上,靠在沙发上...心想,这份通缉令也算不上无中生有,单若水的确是因为我和单冰才死的。 “你用不着内疚,单若水有她自己的命运。”单冰安慰我道。 对于这件事,我心中始终无法忘怀。黎樱说:看来现在你们两人都要改变一下容貌了! 她的提议不错,而且看她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想来改变别人的容貌也不成问题。 但我没想到的是,不知道她是有所考虑,还是恶作剧,竟然将我弄成了一个女子。 她的解释是:两个美女,虽然吸引目光,但不会引起注意。如果一男一女,除了能吸引目光,还会引起别人的好奇。 这个说法我听着有些道理,于是我穿上单冰的衣服,与她一同前往燕山。 只是我有个没考虑到的问题,可能谁都没想到...上厕所的问题... 当我从女厕走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单冰已经是笑得前俯后仰。 她的模样看得我有些发呆,在我有限的记忆中,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第六十九章 京北地铁线 燕山脚下,风景如画,过往的旅行者,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 在旅游小集镇附件,我发现了照片中的那栋烂尾楼。单冰说她过去看看,让我就在小集市上转转。 我让她小心一些,别暴露了自己。她走后。我就在人群中转来转去,都盯着过往行人的手腕。 来到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看到这里围了不少人,我有些好奇也挤了进去。 原来是个女孩儿在这卖艺,不过她梳着长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也看不清容貌。 她有些苍白的手里的握着毛笔,正在几张宣纸上书写。 我虽然不懂书法,但看到她抬手间充满轻盈,每一个字都是轻盈灵动,颇有气势。只是她写的字却是有些陌生... 不是现代字体,也不是繁体字,看上去像是古篆,只不过我也分辨不清。 她写好一副之后,就放下毛笔,轻轻抬头看向人群道:每个字100元....” 我想她后面应该还有要说的话,但是听到钱,人群立刻散开,片刻就走得只剩几人。 看着她落寂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北漂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不过我现在兜里没有几个大洋,她这四个字就要四百元,我也觉得有些不值。 人都走空了,只剩下我。她抬头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难过。 我不敢开口说话,因为我现在是女人身份,只能沖她摆了摆手。起身就准备离开。 但她突然起身上前拉住我,示意让我等等,我有些发愣,她捲起刚写好的字,走上来就往我手里塞:送你了! 我拿着那副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收拾好地上的东西,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背着背包挤入了人群。 拿着这幅字,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主要是给我也没用处,我不喜欢这东西。 就在这时单冰回来,看到我手里拿了叠好的宣纸,问是什么东西。 我简单的说了下,说是一个卖艺的女孩送的。系狂吗划。 她说:走吧!建筑周围都没有人走动的痕迹,入口应该是在别的地方。 我说:不可能啊,卢能的基地里建筑里就有两个入口。 单冰说:这里不同明昆,可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种烂尾楼很快就会被开发。 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京北的土地寸土寸金,这样空置,政府很快就会介入。我说那就等秦飞哪里的消息。 第115页 提起秦飞我有些好奇,他又是为什么卷进来的? 问起这个问题,单冰说这个问题说起来比较长,现在人多,我老是冒出男声,要是被人留意到了就麻烦了。 晚上她会告诉我。我想想也有道理,只是心中痒痒的。最后我们又在周围转了一下,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收穫。 回到车上,单冰说开车转一圈。开始的时候我还凝视路边的行人。但根本没有什么独特的人,最后无聊了,索性打开那副字画。 单冰也看了一眼,但是看着看着,突然将车剎住,惊道:这是谁给你的? 我说:一个卖艺的女孩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车子突然停在路中间,身后传来一阵骂声,单冰突然启动,车子飞快的窜了出去。 从她脸上,我感觉这幅字画一点存在什么问题,但我左看右看,却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就连字写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问她: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说:“秦朝的文字,天地大同!” 天地大同,这是始皇帝最终的愿望,但公元前221年到207年,统一的到灭亡的时间也只是短短十几年。 我拿着这幅字,眉头微皱,却是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冰姐,这里面是有什么信息吗?” 单冰说:回去之后你就知道了。路过新华书店,冰姐将车停在路边,让我下车去买京北地图。包括公交路线图,地铁路线图,旅游景点图。 因为不能开声,我找了好一会才将地图买全。 回到别墅后,发现只有黎樱一人在,风衣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单冰将地图逐一铺开,然后将那副字铺开,分别对比。 我说:字和地图能有什么联繫? 单冰没有说话,当她对比到地铁路线图的时候,我惊得差点叫了起来。 中间两个字竟然和一段地铁线路完全吻合!这难道是巧合,还是别有用意?但是那个女孩看上去也比较普通,并未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就是最后送我字的时候,我都以为她是因为我最后留下,心里难受才将字给我。 黎樱立刻将和字对应的地图勾勒出来。看了一眼后说:这段地铁,在晚上流传了很多神秘说法。 十号线路也在这里,有两站还在修。据说地铁十号线第一次开通每天早上第一班车在工作人员叫做蹚道车,这趟车是不载人的,主要任务是趟趟道,看看线路有没有问题。 而这次蹚道车走完全程以后在检查车的时候发现车辆的中部车厢有血迹。因此司机及时上报了情况。 还有人在十号线其中一个站附近发现了铁轨边上好想有一个类似包袱的东西,后来分析是死狗,因此调度决定在结束运营后晚上探伤的时候把尸体处理掉。 结果晚上派了两个年轻人去处理,据说其中一个就吐了,因为不是死狗是死人,而且没有头和四肢,只有胸腔。 后来分析从监控里边以及从管理上分析都不可能有人能够进入铁轨,而且是在非运营时间。并且这个尸体到底是谁至今没有结果。 监控没有拍下有人进入铁轨的视频。离奇的是后来这个地方出现过铁轨自动扳道岔的事件。 听完黎樱的讲述,我也有些眉目了,虽然这段线路距离燕山比较远,但难保“永生”不会将通道设立在地铁线路内。 “永生”不乏奇人异士,要搞出点灵异事件也是比较容易的。而且还能掩人耳目。 单冰也说:永生基地的入口,很有可能就在这段地铁线路里。 虽然确定下来,但是我心里又有些不解,如果这里标註出来的真的有永生的入口,那么给我字画的女孩到底是谁? 她为什么要给我提示?在这个问题上,单冰猜测会不会是和这件事有关的。 黎樱推测的和单冰想的差不多,因为永生这么一个庞大的机构,从事开发研究的不仅仅是道术和医术,还有其它项目,难免会涉及其它人。 但我不太认同这个说法,如果真是如此,她完全可以找我们合作。我的想法是,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永生的人,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引我们入瓮。 单冰还是不认同我的说法,她说,如果真像我说的这样,那就太过于简单了。 随后她找来铅笔和纸,让我将那个女孩的面容画下来,或许有人能认出她。 画画不是我的强项,但在医学院的时候,为了拿刀稳,练过一段时间的素描。 一个小时候秦飞和风衣哥也都回来,看到我画的画像后,秦飞若有所思道:这个人有些眼熟! 秦飞说:这女孩他在苗疆见过。 我说:“巴蜀?但是我听她的口音不像是四川人啊!” 但话说完,我就感觉多余了,秦飞的普通话就很标准,从口音没法分辨他来自你哪里,女孩的普通话好像也很标准。 从口音判断她是那里人,的确没有什么依据。 秦飞说:永生窥视苗疆蛊术,这几年更是大肆搜刮、招揽苗疆蛊婆。稍有反抗,就被灭口抢夺。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我说:如果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加入我们? 风衣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她不加入肯定是有别的顾虑。 我摇了摇头:我感觉还是小心些,要是个圈套,到时候就成了送货上门了。 第116页 黎樱说:我们分开行动,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有个接应。 她的这个说法比较中肯,算是留了条后路。 至于躲避监控进入地铁,这点黎樱说他有的是手段。 只是进入的人选...我当时就表态说:单冰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当时所有人都回头看我,我脸上火辣辣的,但还是坚持要跟着单冰。 黎樱取笑道:根据婚姻学家的研究,你要是变成跟屁虫,七年之痒的时间是要缩短两倍的。 秦飞倒是比较直接,他从房间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袋,说:这是草灰,用这东西洗澡,到时候能够躲避监控,而且一般的小鬼也不敢沾身。 我、黎樱、单冰还有林小哥,我们四人进去,这草灰数量有限,既然林小哥和单冰是夫妻可以共浴! 秦飞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单冰比我还放得开,当下就找了个碗分了点草灰,直接回了房间。 我有些尴尬。风衣哥笑道:小心别被飞出来! 他肯定是知道单冰为什么接近我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安排的。不过他估计没想到单冰老被我占便宜。 最少是亲过的。想到这点,我好像找回了点面子,哼了一声跟在单冰后面上了楼。 不过风衣的臭嘴还是能未卜先知的,给我踹飞出来倒是没有,只是洗了单冰的洗澡水而已! ☆、第七十章 奇怪的女孩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京北的天空永远都是灰沉沉的,看不到绚丽的晚霞。 用草灰洗过澡后,总感觉身上多了点东西,凉凉的。薄薄的附着在身上,但也不难受。 我坐在院子里抽菸,单冰和风衣哥在不远处散步。边走边谈什么。 黎樱跑过来,在我身边皱着鼻子嗅了几下,说道:真有冰冰身上的味道!难不成你们两人真的鸳鸯浴了? 洗美女洗过的洗澡水,在男同胞面前说出来算是炫耀,但是在另一个美女面前说出来就有些丢人了。系狂狂划。 我含含煳煳的应了几声,连我都没搞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却好像听懂了一样。突然扯着嗓子朝着单冰喊道:冰冰,你们鸳鸯浴啦? 我赶紧起身捂住她的嘴道:你胡说什么啊! 这时单冰和风衣哥也都走过来,单冰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放开黎樱。 风衣哥在一旁道:我看小樱和小林倒是蛮般配的! 我不知道说啥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单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随后她对风衣哥说,到房间里面说。 黎樱拉住我,不让我跟上去,看她的样子大大咧咧的。 我刚要挣脱她,她突然说:你想不想知道单冰和他师兄之间的事? 本来要走的我突然停了下来,很感兴趣的问她单冰和风衣哥之间有什么事? 但她却突然沖我神秘的笑了笑,说:不告诉你,怕你气死了。要是你对我的态度好些。我可能会大发慈悲告诉你。 她的话本来就有歧义,怕我气死...还有第一次见风衣哥的时候,就感觉她和单冰的关系不一般。 等我回过神,黎樱已经背着手离去了。但想想现在自己和单冰的关系也算不一般了。 至少亲过嘴,这样一想。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八点,我们开始出发,秦飞开了辆黑色吉普,风衣哥给我和单冰准备的是辆越野车,走前他还搬了个箱子在后备箱里。 他吩咐里面有定位用的东西,要记得佩戴,更不要弄丢。这样我能随之掌握你们的行踪。 车子上路后,我就爬到后座将箱子抱出来拆开。 定位用东西做成了项鍊,看上去也比较漂亮。不过箱子里还有一些香烛之类的东西,甚至有保鲜膜封好的贡品。 我问冰姐,难道还要供饭不成?单冰说。修地铁挖掉的坟墓不少,等罪了不少冤魂,所以地铁在午夜就不运行了,我们贸然的进去自然会打扰到人家。 “那就是给买路钱咯!”我拿起一叠草纸。笑道:在地铁撒这些东西,明天被人发现,又要传灵异事件了。 单冰说:所以说,每一个灵异故事背后,都不是捕风捉影,总会发生点诡异事的。 这次黎樱倒是没将我弄成女人,看上去也算是一个帅小伙。至于单冰,容貌并未改变多少。 想到通缉令,我总是有些忧心忡忡,爸妈知道后肯定是痛不欲生了。我和单冰说:这件事完了之后,你们有办法将通缉令的事情解决了吗? 说真的,我不想顶着这个罪名东奔西走,也不愿顶着别人的容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单冰说:那是肯定的了,我们和官方还是有些联繫的,只是永生的势力太大了。现在弄不了,只要它倒了,自然有人推。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就算不是为了什么不死之心,单凭恢復自由这一条,我就会全力以赴。 我们道地铁入口的时候还早,只好和单冰在周围找了个咖啡店,为了方便交谈,我们坐到角落。 而且从我的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我说:地铁在晚上是不是也通电,我们会不会被电死? 单冰说:不会,不过每天地铁停运后都会有个探伤,应该会碰到他们。不过用了秦飞给的草灰沐浴过,只要贴上符,他们就看不到我们了。 第117页 我听得神奇,没想到还真的有隐身这种东西,我说:要不我们现在就隐身,还能吃霸王餐! 单冰白了我一眼,随后突然沉默下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卡就是上次的那张,按照风衣哥的说法,里面有好几百万。 这个数字我要苦上十几二十年,还存不下来。我也不知道单冰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但此时,她再次将卡递给我:拿着吧!等你以后有了在还给我! 我鼻子有些发酸,但没有伸手去接,揉揉眼睛笑道:等我学会了道术,到时候就不做医生了,专门给那些富豪抓鬼看风水,到时候就能赚好多钱了。 “拿着吧,我不缺钱!”单冰说。 我说:给我点零花钱就可以了。 她见我坚持,将钱包里的钱都逃出来给我,我拿在手里,心里酸酸的。失去工作,就等于失去了收入。这点钱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数了数,一共三千。我说等以后我赚钱了就还你。 单冰只是笑了笑,我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午夜。我问他和风衣哥难道只是师兄妹的关系么? 她没有说话,喝了口果汁,扭头看向外面,突然道:快看,她是不是给你字的女孩? 随她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到那个女孩的身影。我匆忙起身追了出去,到门口才想起还没有结帐,而单冰身上应该没有现金了。 匆忙中,我听服务员爆了个数字,抽了一百元放在柜檯,转身就沖了出去。 但是外面的人流涌动,完全失去了她的身影。我回身找单冰,发现她竟然也不见了。 我一下就慌了神,她一定是刚才追出去了,环顾四周根本不见她的身影。 “冰姐!”我大声喊了一下,立刻引得不少人围观。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只好放弃。 长吁了口气,我回到停车的地方等她,车上的东西都还没弄下来,不管她去什么地方,最终都要回到这里。 但是我刚刚到车旁,就发现在车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看上去像个女人。 我心里有些发虚,将手腕上的金剑抖出来握在手里。 “冰姐!”我试着叫了一声,但是对方也没有吭声。 停车的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四周都是很安静,只有树荫斑驳。 我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走了过去:餵!叫你呢?怎么不出声? 她依旧没有出声,不过身体晃了晃,给我的感觉像是没有重量一样,有些飘。 而且接着她又动了动,身子缓缓靠在我们的车上。 我深吸了口气,不管她是谁,肯定不正常,但现在我必须去面对。 攥着金剑,碎步向前,我打算直接用金剑去拍她的肩膀。 如果是邪祟,金剑对它直接就造成伤害,让它没有害我的机会,如果是人的话,也没有什么伤害。 不过看那样子,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正常的人。 “白痴,你做什么?”单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背后。 紧张的我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真的是她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我来不及应她,转身就去看刚才靠在车上的人,但那里还有什么人影.... “唿!”我吹了口气,刚才我一定是见鬼了。我问单冰有没有追到? 她咂嘴摇头,我也有些失望,要是追上她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收穫。 但我就想不通,她既然给了我们地铁的暗示,为什么又要躲着我们? 我将刚才看到人的事和单冰说了,她皱着眉头看着我说:我没看见有什么人,我只是见你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我想还好是被她看见,要是被警察看到的话,恐怕又要多了不少麻烦。 但是刚才靠在车上的人,绝不是我眼睛麻花... ☆、第七十一章 站立的死尸 单冰走上来,我指了指刚才看到人影的地方。 她上车将里面的灯都打开,借着灯光,刚才它站过的地方有两个白色的鞋印。 但唯独就是这两个鞋印,周围都没有别的痕迹。 难不成它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如果我眼睛麻花。那地上为什么会留下两个鞋印? 还有白色的鞋印本来就无法解释。 单冰说:你看清对方长相了没有。 我遥遥头,刚才他就站在阴影里,而且周围也没什么亮的光。怎么可能看得清。我说:冰姐,会不会是路过的孤魂野鬼? 她摇摇头:不可能,如果是孤魂野鬼,你都能看到,我自然也能看到。但刚才我没有看到。 如果不是孤魂野鬼,那就是故意让我看到的了。也就是说是针对我的。 想到这里,我说:现在麻烦了,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是在地铁里给我们捣乱,恐怕要凭添不少麻烦。 单冰说:不像是来捣乱了,你说那个人有些飘是吗? 我说是这样的,看上去像是纸人一样,晃来晃去的。 单冰听完,用手小心的在那白色的脚印上压了一下,然后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我好奇的问:是怎么东西? 她说分辨不出来,但推测是那个女孩做的,应该是想传递什么信息。 我说:那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说! 单冰说:她在避开我,既然避开我。她身上阴气一定很重,可惜你不能感觉刻意隐藏的阴气。 第118页 此刻时间也不早了,这边没有结论,我们也不能耽搁,单冰拿出两张符分别贴我和她身上。 不过贴上后。我还是能看到她。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能隐身。她却催促我快点,要不然被人看到了要吓坏人的。 而且还嘱咐我,手里的东西一定不能离开手,要不然就会被看见,这种画面要是出现在监控中,又要引起恐慌,这是没必要弄出的动静。 她收了箱子里的符,将定位器打开帮我带上。 供品比较复杂,我只好连带箱子一起抱着。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地铁站里有几个保安之外,也就没有多余的人了。 路过保安亭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但看到他目光看着我们这边,却没有发现我们之后,总算放下心。 想要进入地铁,还要通过刷票口,不过单冰和我配合,很轻松的就翻了过去。 只是我不小心弄出了动静,上面的保安立刻用很亮的手电打过来。 单冰拉着我小声说:别动!他不敢下来! 不敢下来?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如果不敢下来,公司找他不是吃白食的?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单冰的意思了。 夜晚的地铁站估计很少有人到过,如果你到过,就能体会到里面的恐怖。 声音....是的,就是声音,稀奇古怪的声音,你根本无法分辨是什么声音,但是听上去就能让人毛骨悚然。 好像千百万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汗毛都会竖起来。 这还不算什么,当我和单冰从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后,就听到一声悽厉的惨。我手一抖,差点将箱子弄掉在地上。 单冰说:别怕,地铁里白天太吵了,但是到了晚上,什么样的声音你都能听见。 我点点头,额头的冷汗却是止不住的流。混杂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样。我不得不佩服夜间还在这里工作的人。 走出四五百米,前方突然传来轨道车行驶的声音,我顿时紧张起来。 单冰拉了我一下,两人紧紧靠在水泥壁上。她说:可能是进行探伤的工作车。 我听了才松了口气,但是刚刚放松下去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动车并不是从前方驶过来的,而是从背后,也就是车站的方向过来的。 我回头就看到灯光,但却是血红血红的,从精神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等它近了,我才发现,足足一节车厢,没有动力车头,更要命的是,这么大的东西行驶在铁轨上,靠近我们后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喉结滚动,不停的吞咽口水,我说:这该不会是幽灵车吧? 单冰没有说话,双眼死死盯着车厢,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差点叫出身来。 她看了看表说:现在刚好午夜十二点整。 我不知道这个点意味着什么,但是...车厢里的人... 那些人绝对不是活人!动车缓缓驶过,车身看上去是崭新的,没有幽灵车传闻中的破旧。 但是车厢内的灯却像是接触不良,不停的闪烁。而在闪烁的灯光中,是满满的客人,只是这些客人脸上都没有表情。 所有的人都看向窗外,它从身边驶过的时候,我全身都一阵冰寒。 这些人...身上穿着的都是太平间里的白衣,而且手上...手上还拴着号牌。 “冰姐,这些都是死人啊!他们怎么还能站着,而且...” “虚!别出声!你跟上去!我在这里弄完就跟上来!”单冰说着,将我手里的箱子接过去。 我小腿都有些发抖:冰姐,要真的是幽灵车,那我还不是要跟着它到地狱去了。 “白痴,你看它这速度,能开到地狱吗?这很可能就是永生运送尸体的车!” 被她骂了一句,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那动车的速度,的确只要快步就能跟上去。 我猫着腰走上去的时候,单冰捣鼓供品,小声提醒我道:发现什么不要轻举妄动,小心这些尸体中有活人! 我点点头,她的说法绝不是无中生有,而是很有可能。只是我不明白,难道永生真的只手遮天了吗?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搞出这动静。难道车站里的监控都不能发现? 还是说,这车也是有猫腻?这点也不能排除,毕竟我和单冰现在也处于隐身状态,永生未必就没有这样的能人。 而且用它制造出来的恐慌可以一劳永逸。 我跟在动车后面,感觉背后就是凉飕飕的,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脏东西,也不敢回头去看。 跟出几百米后,单冰还没有追上来,我心里就有些慌了。车后的玻璃上,那一张张苍白的脸,还有死鱼般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心里猜测,他们能不能看到我,越想心里越是恐惧。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个影子飘飘然从动车头顶飘过。 但当我揉揉眼睛在去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到。 看来这地铁还真的是不干净,我握着金剑祈祷,也希望单冰赶紧追上来,有她在,我就要淡定不少。 但就在这时,后面的玻璃上,突然出现两道白色痕迹。 为了看清,我急忙追了上去,看清之后,我自己都有些迷煳了,难道刚才飘过去的东西不是我花眼了,而是那个靠在我们车上的东西? 玻璃上不是别的,而是两个白色脚印!如果真是那个女孩弄的,她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说...系狂乐技。 第119页 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候,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还好接着就听到单冰的声音:别大惊小怪的,跟上去! 我小声说:那个脚印又出现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单冰“哦”了一声说:我要上动车去看看! 我急忙拦住她说:那可危险了,而且上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攻击性。 但是她说:必须看清他们手上的牌子,看看这些东西来自那里! 我听得毛骨悚然,但是这种时候我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她去冒险。 “还是我去吧!它们应该看不到我!”我说。 单冰好像就等我这句话,笑道:这才像个男人!我在下面接应你。看清之后我们就离开,没必要跟上去了。 我点点点头,快步追了上去。动车虽然高,但是在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狭小的平台,基本能落脚,而且车窗上也有抓的东西。 只要跳上去,应该能抓稳。只是里面的那些死尸... 他们的脸就凑在玻璃上,突然扑上去避让面对面...那种感觉一定不好。 单冰在身后催促,我深吸一口气,看准之后直接就跳了上去。 还好整个过程并未拖泥带水,我稳稳的站在门缘上。只是不敢抬头与那些尸体对视。 缓和了好一会,我才缓缓抬头。 但是... 我竟然看到了那个写字送我的女孩...她的手腕上,带着号牌... ☆、第七十二章 鬼抬轿 我看到她苍白的脸和无神的双目时,差点松手从上面掉下来。 这是什么回事?难道她不是活人?但是她给我送字的时候,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在咖啡厅还见到她的背影,当然那也许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但白天到现在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发生了不测? 即便如此,十几个小时就进入太平间了吗? 当我抬头再去看的时候...她那惨白无色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顿时,我感觉后背发凉,嵴柱骨冰麻得难受。好在侧身的时候看到单冰还追在身后,她用唇语催促我快点。 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我才缓缓将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看向靠近门窗的人,闪烁的灯光下,原本就很小的字迹也变得模煳。 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清,但就在这时候动车微微的颠簸了一下,我赶紧用力抓住窗沿,才不至于被甩下来。 但是...随着这一动,女孩突然向前倾斜。 苍白的手“啪”的一声按在车窗上!我全身的神经瞬间紧绷,但她的手牌被她用力的按在窗上。 “东华工人医院!”我清晰的看到了这几个字,同时她的脸突然贴到窗上,因为挤压有些变形,显得有些狰狞。 我吓得全身一抖,手一松,还好我记得腿上用力的往后一跃。整个人就跳到检修道上。 虽然车速不快,但因为注意力不集中,身体不协调,我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单冰从后面上来,伸手扶住我问道:怎么回事。看清了没有! 我木然的点头,那个女孩...她是活人...但她为什么会在里面?难道她得到的信息比我们多,提前潜入进去? 还是说,她本来就是永生的人? 单冰在我脸上捏了几下,我才回过神,拉住她虐待我的手,说:东华工人医院! “东华工人医院...你确定记清了?那可是模范医院!” 我点点头,单冰原来对京北是熟悉的,看来之前是在这地方呆过了。我说:我看到了那个送我字的女孩了! 单冰眉头微皱,立刻就猜到了。“她在动车上?” 嗯!我点点头,神情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单冰也不是神,她拉了我一把,起身后说:先回去,让师兄查一查东华工人医院! 我说:那我们不继续跟下去,看看入口在什么地方了? 她说,现在没必要了,即便知道入口,也很难进去,但那个女孩倒是给了我们好的提示。 单冰的想法是要混在这些尸体中,但是我还有个顾虑。我说:运送如此多的尸体,不可能没有活人跟着,那个女孩会不会是永生的人? 如果她真是,那我们的行踪就掌握在永生手里了。 单冰说:这个说不准,那个脚印,恐怕就是在给我暗示。 我越想越煳涂,搞不明白她到底在弄什么。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进入动车的?而且动车从什么地方开来? 刚刚十二点,动车就出现,时间上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十一点动车停运,但是探伤之类的,这个时间点上铁轨上随时都会遇到工作人员。 想到这里,我说:会不会有一条隐秘的通道,就在附近的某一处连通了东华工人医院? 单冰拉了我一下,说:先回去,看过地图就明白了。 听她的口气,是打算混入运送尸体的动车了。想想我就有些头皮发麻,那动车拉的可不仅仅是死人,而且都还是能够像活人一样站立的。 凭藉这点来看,这些尸体就不简单。 我回头往后看,动车血红的尾灯缓缓消失在远处。 单冰说:赶紧走,动车消失的地方应该就是入口,哪里定然有人监视,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第120页 听了他的话,我们开始返回车站,刚才追了这么久,走出了一公里多,也不算太长。 但走了四五分钟,我就感觉不对,拉住单冰的手道:冰姐,我怎么有种感觉,这地方像是走不出去啊! “乌鸦嘴!跟着我!”她骂了一声,但牵着我的手明显的有个用力的动作。也就是说她也感觉到不对了。 我不敢在问,两人在隧道昏暗的光线中加快了速度。 但走出四五十米后,身后就传来一阵整齐的步伐声,像是军队路过。 那声音整齐而有序,我不敢回头看,身子紧紧挨着单冰,轻声道:冰姐,我们不会是碰到阴兵借道了吧? “借你个大头鬼,我看是你老婆抬花轿来娶你了!”单冰的话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她的神情看上去却是十分紧张。 我要回头却又被她拉住,我开玩笑道:我老婆就是你吗? “贫嘴!赶紧走!”她拉着我的手紧了紧,突然加快了速度。但就在这时,隧道内的led灯全部熄灭了。 单冰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在手中一绕,往前拍去。 随着符咒燃烧,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应该就是站口。 好在地铁都十分直,摸黑也不至于跌跌撞撞。只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吹起,而且那脚步声也越来越急促了。系吉节扛。 我和单冰基本是在小跑,终于,前方的亮光落到了影子上,距离站口也就是七八米。 单冰用力的带了我一下,两人跌跌撞撞冲到了亮光里。 但是...眼前的根本不是刚才我们进来的站口。这里的灯光看上去很亮,但却给人一种冷的感觉。 这里的一切设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阴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而且从站口看去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冰姐!这是怎么回事!” “闭嘴!别喘气!” 我立刻憋住唿吸,她拉着我向后退。让出一个通道。 此刻我才看清后面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红色的骄子,穿黑衣的抬轿人,而且八人个轿夫都是一模一样。 脚步声听上去像是很重的样子,落到地上的声音清脆而沉重,但是看他们的动作却是轻盈得像是在飘。 这队人缓缓从我们身前经过,而这时我的气也有些憋不住了。脖子都仿佛肿了一圈。 这一瞬间,感觉那像是在飞的轿子是如此的慢,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很想大口大口的唿吸,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很舒服。冰姐也发现我憋不住。摇摇头示意我不能唿吸。 我嘴巴鼓得大大的,不停的煽动,希望能从心里上给个暗示,但真的是到了极限了。 就在我快要漏气的时候,单冰突然转身,捧住我的脸,吻上了我。 软软的感觉...很舒服...而且从她口中,暖暖的气流缓缓流入我的肺腑,那种憋得快要爆炸的感觉也一扫而空。 而且这次我还能动,不自觉的就轻轻挑了挑她的舌头,软软湿滑。 看着轿子渐行渐远,我只恨这时间过得太快了点。轿子完全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单冰一把推开我。 看着她抬手抹去嘴角的口水,我真的还想在扑上去亲个够。不过她有些兇狠的眼神也让我有些心虚。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东西都在快速的扭曲,好像要消失一样。 单冰拉了我一把,两人退了回去,退到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而刚才还在的车站,就这样在我眼前缓缓消失不见。 随着那个怪异车站的消失,隧道内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的,昏暗的光线中,身后的隧道里还瀰漫着白白的迷雾。 我吞了口唾沫,问:冰姐,刚才的车站... “如果你要听科学,那就是反物质世界,如果你要听迷信,那就是鬼车站!” 她的态度有些恶劣,应该是刚才被我占了便宜,我说:那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没想到地铁灵异传闻竟然是真实的,但这应该和永生是没有联繫的。 单冰也说:都只是路过,谁也别去招惹谁,各走各的。 这次出站就比较顺利,几分钟后就顺利的出了站点。在车上,单冰把我身上的符撕掉。 车子启动时,还瞪着我警告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得好好收拾收拾才行。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我感觉回味无穷,就连恐惧的抛之脑后了。 我看着她,砸吧着嘴.... ☆、第七十三章 月下诡影 车子行驶,单冰也就变得沉默。 我有些心虚的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良久她都没有回答我,我说:冰姐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 她这时才有些低落的说:我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很不适合!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酸,扭头看向车窗外。看着京北的繁华,现在的处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结束。对于身上只有几千块钱的我来说.... 单冰应该是读到我的心思,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我点点头,说:我明白,现在的这种生活,就连我也看不到未来...只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单冰不在说话。不多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用车上的蓝牙接了,车内的音响里传来黎樱的声音。 第121页 她说她和秦飞什么都没发现,倒是看到了几个死鬼,差点吃了大亏。 我听得心颤,她的手段我虽然没真正见识过,但比起单冰恐怕也不弱,她都差点吃大亏,那铁定是兇险异常了。 看来穿行在地底的隧道网络,还真的不太平静。系吉讽巴。 单冰说我们正在往回赶,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回到别墅后再说。 说完。单冰直接挂了电话。她沉默了几秒,接着说:其实黎樱也是个好女孩... 我没有搭理她,但她自顾道: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如果你是在嫌弃我拖累你...其实...” 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这算是我们第一次很正式的谈话,但她给我的却是一根针刺。或许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因为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思。 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不适合! 不适合...她说的没错,从很多方面来说,都真的不适合。而且几次亲密的接触,都只是为了帮助我,多余的只是我自作多情。 回到别墅,我感觉心里堵得慌。坐在那里都十分难受,几分钟后秦飞和黎樱也回来。 单冰将我们的发现具体的说了一遍,风衣哥找来地图,标註出东华工人医院的位置。并按比例尺将实地直线距离算了出来。 5公里,这个距离不远,但如果换算成高铁通道的话,就是五亿多。而且还不算隐秘施工的各种花费。 但是我觉得,这对于卢能来说都不算什么,对总部来说更不算什么。完全可以修一条通道连接地铁线路。 秦飞说:这是国家级的工程,想要做手脚很难。 我压住内心的难过,说:如果能找到但是负责施工的工头,也许会知道一些眉目。 风衣哥说:这个太麻烦了,而且也没有必要,现在的重点只要放在东华医院就行。如果要混入的话,那个女孩的方法不错。 但林凡的猜测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果对方是永生的人,我们贸然进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说:我和单冰都是医生,如果可以安排进去,那就多了不少方便。 风衣哥收起地图。起身道:都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 明天我去安排,让小冰和林凡进入医院工作,秦飞和黎樱还要去一趟明昆,卢能在那边又要有动作了。 你们和道协的人接洽,但不要透露小冰和林凡的信息,就以你们自己的身份来接洽,看能不能找到合作的契机。即便不能,也能牵制一下卢能,给永生找点麻烦。 我说:这种时候,是不是太冒险了?如果潘阳出了阴阳之地,很可能识破。他以前在冰姐家应该感觉到黎樱的存在了。 “阴阳之地不是那么好走出的,而且不冒险,怎么能成事!”风衣哥道。 他最后一句话,明确的是在指我前怕狼后怕虎。我也没有吭声,如果我有他们的实力,也不至于畏首畏尾的。况且,能做到我这样的普通人又能有几个。 单冰趁着这个机会,帮我将血刃讨要了回来。 风衣哥很随意的就丢给我,但临走前却冷冷的说:这种东西落到凡人手里,也是暴殄天物。 “师哥...” 单冰站起身,应该是要数落风衣哥。但我抢先开口道: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风衣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说:我只是说了事实,走出这栋别墅,用不了两天,你就会横死街头! 我针锋相对道:如果我活过两天,是不是你就在我面前闭上你的臭嘴? 风衣哥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对单冰道:这可不是我逼他,是他自己说的。 其他人都回房了,只有我坐在沙发上抽菸。单冰洗完澡下楼,安慰我道:你不要和师哥赌气了,去沖个凉吧! 如果在昨天,我会觉得她这句话会有什么暗示,但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这种心情,我将菸头掐灭。 斜靠在沙发上,单冰擦干头髮,说:别胡思乱想了,我先去休息了。 我喊住她道:这几天我都没有做梦,而且即便做了梦,也不可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且,你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如果我真的梦到有什么提示性的,我会告诉你的。 单冰淡淡道:人的大脑很奇特,睡梦中,有些深藏的记忆会復甦,但本人却是感觉不到的。 她说完就上楼了,我靠在沙发上思绪如潮。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变强了吗? 当初毛三爷也说我有自己的道,但是现在我都看不到,单冰说找到我自己的生辰,就能回到原来的自己,而那个我,还是现在的我吗? 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盖世英雄吗?而我的记忆里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 想到单冰的话,她的意思我也明白,那个故事果然是假的,她保护的不是我,而是我记忆力的东西。 而他们所图的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那么简单吗? 单冰...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而我只不过是想平平凡凡,好好谈一次恋爱,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的人生,更不需要大起大落。 很多人都在追求刺激的人生,但其实当你身处刺激之中,感到的却是迷茫,甚至是疲惫。 而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做个平凡人,仅此而已。 今晚的京北难得有月光,虽然朦胧,只能看到一个很大的印迹,但它终究是月光。 第122页 坐在空旷的客厅,我也感觉很闷,闷到有些坐立不安,索性到院子中走走。 京北的风,夹杂着化工的味道,我有些怀念老家空气的味道。 院子里有路灯,但显得有些昏暗,我顺着绿化带绕圈。楼上,单冰的房间还在亮着灯。 她一定是在等我...不...应该是在等我脑中灵光一闪的记忆。 我深吸一口气,勐的吐了出来,心里一横,即便如此,我也要努力一把,至少自己争取过... 转身,我准备回房,我要在问单冰一次,哪怕是让她厌恶,也要问清楚。 但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余光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我勐的回头,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却看到了一个轮廓,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而且身边还站着两个人。 奇怪的是,他身边的两人没有影子。而且这个身影有些像一个人... 毛三爷...我试着轻轻叫了一声。对方没有应声,却是对我招了招手。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别墅,秦飞等人房间的灯都没灭,我从衣兜里捏出一小截血染的丝线,轻轻在手里打了三个结掐在手里。 关键时刻,只要打出去就有攻击力,左手缓缓握着血刃。 做好准备之后,我又叫了一声:三爷!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在想要不要大叫一声惊动其他人? 但转念一想,如果只是我疑神疑鬼,难免又要被风衣哥取笑一番。 我缓缓走近,看清后,才喊道:三爷,你怎么也来京北了? 这次算是看清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敢靠近,因为他身旁站着的是两个纸人。 而且手里都还拿着纸刀,虽然三爷帮助过我,但终究是敌我不明。 三爷此刻才轻轻的应了我一声,说来京北好几天了。 我说:单冰也在别墅里,三爷要不要进来坐坐。 毛三爷摆摆手,他的动作在月色下有些吓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的印象很好,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那种让人发寒的气息。 三爷说:我有点事,需要小友帮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第七十四章 我做你老婆 毛三爷曾经也算是帮过我,现在他来找我,我自然是不能拒绝,不过我图个小心,说:我和单冰说一声。回头就和你走。 三爷说:这事可要瞒着他们,要不然我前天就来找你了。 我心里虽然有些奇怪,但他毕竟是毛三爷。在我最难的时候,是他的道符让我找回了信心。 现在如果拒绝他,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但是我心里也有些担忧,他是不是真的三爷。 “林小友要是有顾虑,那就不必了!”毛三爷好像看出我的顾虑。转身就要走。 短短半个多月不见,他的背嵴更加佝偻。需要两个纸人在一旁搀扶。 想起在都城他为我拦住鬼婆,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急忙开了大门冲上去,搀扶着他说:走吧! 近距离看,毛三爷真的苍老了许多。见我出来,他脸色瞬间回暖,笑呵呵的从兜里掏出两张道符。 看到这符,我就确定他是毛三爷了,因为风衣哥都说了,能有天师道符,整个中国也找不出几个了。 虽然我觉得他的话有些夸张,但至少能确定眼前的就是毛三爷了。 我说:三爷你老可是骗了我,还说是什么茅山道符。后来碰到个人,他才告诉我这是天师道符。 三爷哈哈笑道:没想到还有人认出这符的来歷,看来鬼谷来了个见识远的。 我顺势问:三爷,鬼谷难道有很多人吗? “现在没几人了,特别是最近几年牵扯到世俗来。更是折损了不少人。” 毛三爷话语一转,问我:你和他们走的很近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难道鬼谷的人也做坏事吗? 毛三爷笑道:坏事到没做,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搭把手了,只是你和他们卷到一起,我是担心你啊! 我笑了笑说:有什么好担心的,烂命一条。不过三爷你的腿怎么了? “哈哈!没啥大碍,被鬼婆暗算了下,留了点伤,过几年就会好!” 三爷说的无意。但我眼里却是含了热泪。三爷和鬼婆都在那条小巷,两人应该算不得朋友,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大恨,他们相斗都是因为我。 而且三爷的腿伤,他说几年就好,但是他现在的年纪,在看看他快速衰老的容颜。也许.... 我没有多想下去,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经济还是本领上...都只会成为拖累。 出了小区,外面的路边就停了辆黑色越野车。三爷拉开车门招唿我和他坐在后面。 我愣了下,难道还有其它人?我发愣的时候,一直跟在周围的两个纸人分别做到了前面。 驾驶坐上的那个还熟练的发动了汽车,我是又惊又奇。死死抓着门闩道:三爷,要不还是我驾驶吧!这看上去怪吓人的。 三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让他们来吧,这些年也就是他们在照管我的生活。 我说:三爷,等这里的事了了,我来照看你。 他开心的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字。不过话锋一转,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道:本来你有自己的道,不不该干涉,但是现在我老了,眼看一身本领也就要断送了...心里不甘啊! 第123页 一听他这话,我就明白了,想要开口。却被他阻止道:天师道符非我本家不能传,但这扎纸人的活你可以跟我学学。 扎纸人....不是我挑三拣四,只是我以后找到了医生的工作...哪有时间捣鼓这东西。 毛三爷好像看出我的想法,笑道:我也不是让你扎纸人过活,我弄了个店,只是图个清静。 说着他指了指开车的纸人道:这才是你要学的,它们不仅可以斗鬼,也可以斗人。单冰那小丫头从我这里买过几个,威力你应该见过。 而且那还不是主人亲自驱使,力量自然有所削弱。 路过夜市,三爷竟然兴致沖沖,拉着我下车吃夜宵。 不过纸人自然只能呆在车上,这也让我看到神奇的一幕,三爷根本不需要和他们交流,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里大多是夜边摊,火爆得不行。我搀扶着三爷找了个没人的空位坐下后,三爷让我去整点吃的,还不忘了来点冰啤酒。 说实话这样的生活好久都没有体会了,没想到京北这种地方也有撸串的地方。 东西刚刚到位,毛三爷比了个古怪的手势往桌上轻轻敲了敲。 周围的喧嚣瞬间就安静了,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越野车,看到那车子,我立马站了起来。这时我们去地铁的时候单冰开的车子。 车子沖入夜市,立刻引起了人群的不满。但那车子的主人根本不管不顾。反而将车子停在中间,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砰!”车门被人拉开,单冰穿着睡衣,披散着头髮跳了下来,然后四处张望。 同行的还有黎樱,她扶着单冰,好像在不停的安慰她。 我想走出去,但手被三爷死死拉住。我回头看到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你命中注定的情劫,也是她的劫!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强求!” 我愣了一下,但看到单冰披头散髮,在人流中四处张望,看她的样子应该在叫我的名字。 即便是劫,万劫不復,那又能如何...我挣脱三爷的手,想要冲过去。 但是刚刚走出几步,就像是撞到玻璃一样被弹了回来。 三爷说:你冷静冷静,等过几天学了我的手艺,到时候再去折腾吧! 我说:即便如此,我也要和她说一声,不让她担心。 单冰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心痛,她之前说的肯定都是气话。 三爷掏出一个手机放在桌子上:你给她发个简讯,说明原因。让她不要担心,但不能体起我。 如果你想变强只能这样,如果他知道你要继承我的手艺,她绝对会千方百计的阻止你。 三爷见我犹豫,接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已经拒绝过你,也就是说她在想方设法的保护你。而你如果学了本领,也就会越加的危险。 这点我之前是隐瞒了你,现在你可以选择,两条路就在你眼前。一条接受她的保护,一条让自己保护自己。 拿着手机,我感觉手心都有些发烫。 最终我还是拿起手机编了条简讯:我离开几天,很快就会回来,无需找我。 简讯发送出去,单冰很快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但看过之后好像是给我回拨了电话。 看着她将电话凑到耳边几次,但我这里都没有任何反应。我也知道三爷肯定在这里做了手脚。 三爷说:人生无处不在的选择,有些人的选择无法改变什么,但有些人的选择,却是能改变一生。而你是属于后者,不同的路,不同的机遇,不同的人生。 单冰连续打了几次不通后,看上去应该是给我发了简讯。 我手里的电话响了,点开:白痴,你如果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做你老婆! 看到这条简讯,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我看了看三爷,在看看远处惊惶无措的单冰。系医何血。 我回到:等我回来你还是我老婆! 她看完简讯,蹲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黎樱扶起她,说了几句,最后强行将她带上车子离开了。 我觉得,她应该感觉到我就在附近了。剩下的时间,我也没有心思吃东西。 三爷也是随便吃了点,草草结帐走就走。 我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当车子走到市区的时候。 毛三爷突然道:那两个小丫头还有些本事,竟然被她们给察觉了。 我无精打采的靠在车窗上,听到这句话突然直起身子,从后窗看去,竟然看到单冰的车子就尾随在身后。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顿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拖出。 三爷的手掌微微一番,前排座椅上的纸人身上冒出白烟。 “嘿!那丫头胆子不小,竟然敢对我动手!” 我一听,怕三爷伤了单冰,急忙说:她也是心急我,三爷可不要见怪。 毛三爷笑了笑,动兜里掏出两个纸人,这种是没有竹子支架的,完全就是纸剪的。 他手一抖,纸人烧出绿光,瞬间化为飞灰,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我连温度都没感觉到。 接着,车子就是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车外的景物尽数落到脚下。 ☆、第七十五章 剪纸之术 我感觉车子被什么东西抬了起来,飘在空中,这种感觉让我除了惧怕,剩下的就是好奇。 第124页 毛三爷说:“小鬼抬棺!你应该见识过,现在不过把棺材换成了车!” 见识过?明昆医院。五鬼抬了鬼棺!那是卢能为了抓单冰施展的手段。 难道汽车就是被三爷刚刚烧掉的两个纸人抬着走?如果这一幕被他人看见,那还了得!池私共扛。 车子摇晃了一下,开始缓缓下降,接着颠了一下。我往窗外看。车子的位置还在刚才的地方。 我问三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车子飞了好一会,为什么我们还在原地? 回头去看,后面早已不见单冰车子的影子。 三爷说:术法也是障眼之术,当然也能做到力实而为。只不过做到真的时候,就是改变天地法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付出代价!虽然我不明白这代价是什么,但绝对不会很轻。 我说:单冰当初从昆明直接被弄到峨眉山,难道也是障眼之术? “古语云,道法自然,若要强行改变,那就要付出代价。但既然道法可以改变自然规律。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总会有人去尝试。” 老爷子的话听得我迷煳,但当初如果真是障眼法的话,也就是说,我们看着鬼棺被抬走,其实鬼棺还在原地。只是我们看不到。 我说:如果都是弄虚作假的话,那且不是没人学习道术了?反正都是假的! 三爷说:正因为如此。道家千百年来日渐衰弱,时至今日出了名山大川,几近绝迹。 他这话倒也不错,现在想要找个道观,的确不容易。 但三爷接着说:世间万物都有正反,道派即使消弱,但却不灭,你可知道为何? 我遥遥头,三爷笑道:我上面说的听上去是道术的弊端,实则是修习道术。极为挑人。这世间总有人不受自然限制,而你就是这样的人... 阴体!三爷才说完,我就想到自身的特别之处。他难道是在说,总有部分人施展道术,无需付出代价? 我这样问,但三爷摇摇头道:我说过没有人能不付出代价,只是付出的多少而已。行逆天之事,终究不得善终,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原来只是多少的问题,并不是有无的问题。我问三爷,按照他的经歷,在使用道术的同时损失的是什么? 他哈哈大笑,乍一听像是在笑我的问题,但细细的听,其中饱含了无尽心酸。 其实他不说我也能够猜出一些。 谈话陷入沉默,而车子也在这时停了下来。我看向外面,这里是一个四合院建筑,看上去是翻新的仿古建筑。 在京北这样的房子大多是旅游景点,但是三爷却招唿我下车。 “这是我在京北的一处房产,空置了多年...”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院子里看上去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来打扫,但是却有一股淡淡的怪味... 这个味道,是空置很久的房子才会有的,按照农村的说法,就是少了人气... 三爷带着我进了左侧的楼里,他熟练的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纸人。 只是在中间的位置有一张八仙桌,上面还有不少白纸,白纸上面压着一把剪刀。 上面都落了不少灰尘,看样子这房间应该没人打扫收拾。毛三爷见状,神色有些哀伤和激动,扑到桌子上,直接用袖子就擦上面的灰尘。 我拉住他道:三爷,你坐着休息一会,这事我来弄。 他嘆了口气,说:独人就是这样,即便有个家,也是没有家的样子。 我安抚了他几句后,他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从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三爷真的老了许多。 在外面的水池,我找到了抹布,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里面都是纸货,我也就没有沾水。 不过当我拿着抹布进去的时候,三爷的神色好了不少。他站起来说道:你也一宿没合眼了,眼看天就快亮了,你先去休息。明早我让家政过来清扫。 说着也不理会我,自顾拉着我向正房走去。三爷给我安排了房间,实则我也十分累了。 沾上床迷迷煳煳的就睡了,也不知道三爷去干了什么。 半睡半醒间,很久没有做梦的我竟然做梦了。 梦里,我看到的是单冰,她就站在我的面前,脸颊还挂着泪珠,一个劲的问我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丢下她不管? 我抬手想为她擦去眼角了泪珠,但手却直接她身体里穿了过去,仿佛是无影无形。 她还是不停的重复上面的问题,我回答她:过几天就会回来。 就在我尝试再次给她擦眼泪的时候,她的脸突然变了,变成了黎樱的模样。 这个和我没有太多交集的女孩,在梦里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我感到害怕。 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我刚要和她说话,但她突然用手撑开自己的胸腔,从里面托出跳动的心脏。 那个心脏漂亮得没有任何瑕疵,在血腥的场面下,它依旧美得让人心颤,像是水晶一样。 梦境再次变化,黎樱缓缓消失,就像迷雾一样。最后只剩下那个心脏在我面前不停的跳动,我缓缓伸手,想要触及... “小凡!” 就在我的指尖要触碰到它的时候,房间外突然传来喊声。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 门外三爷喊道:已经收拾干净了,到耳房来我有话和你说! 第125页 我应了一声,抹去额头的汗珠。匆匆穿上衣服就出了房间。 毛三爷此刻在院子里喝茶,见我起来,都没让我洗漱拉着我就要进耳房。 我按了按他的手,问:三爷,如果一个人很久没有做梦,这是正常的吗? “傻话,哪有人会不做梦的!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三爷的话,让我彻底的愣住了,仔细想想,好像从阴阳之地出来后,我就没有做过梦... 而单冰...原来她不是为了窥视我的梦...而是为了不让我做梦。 那么我的梦究竟有什么?她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如此一想,刚才的梦就绝不是偶然,更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样的话...单冰为什么回头突然变成黎樱的模样,而黎樱为什么会突然掏出自己的心脏? 那颗奇特的心脏...难道就是... 毛三爷定定的看着我,我想我脸上的神情一定是多变的。良久他才开口说:有些人会梦到一些场景,之前从未到过,但是但某一天突然路过,才会发现,这个地方曾经在梦里出现过,而这种梦,就是他前世带着的记忆。 我跑到外面的水池前用冷水沖了把脸,冷水的刺激下,大脑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如此看来,单冰在做的不是为了读心,而是控制我在睡梦时大脑的活动。 但是...这可能吗?除非她能一辈子跟着我,这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她要瞒我的,只是最近这段时间。 想到这些,我抬头看了看天,真的希望现在自己就能睡去,希望能在梦里找到答案。 毛三爷将我拉到桌子前,拿起剪子和桌子上的纸。 “纸人之所以能动,靠的就是一口气,当然这口气不是我们口中唿出来的气,而是灵魂之气。 这些东西本来就属于阴物,而你的体质又是阴体,受过你的气的纸人威力会更大。” 我说:那这口气要从什么地方来? “手为人体之灵,自然从手上来!” 我摊开手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地方有这口气。 毛三爷从上衣兜掏出一块白玉,递到我手里:这两天你就把玩这玉,用心去体会,它能让你感觉到身体里的气。 我接过玉佩,才落入手心,就感觉彻骨冰寒,冻得手心生疼。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感觉。至于剪纸,三爷的说法是,虽然不重要,但是纸人幻化出来之后,至少样子得看得过去。 交代完这些后,三爷都出去了,也不知道老头摸什么地方去了。 他一走,我立刻将白玉搁到桌上,不停的哈气暖手。 随后我试了试桌上的大剪刀,发现这傢伙也是不一般。看上去黑不熘秋的,还有些粗糙,但摸上去却是温润如玉。 我试了下,刀口极为锋利,薄薄的纸张在剪口中分开,根本没有阻碍的感觉。 ☆、第七十六章 神秘来客 做手术,要求手要稳准狠,虽然我只是单冰的助理,但在这方面我还是下了不少功夫。 剪刀在我手上翻飞,不过无论怎么剪。弄出来的纸人都是像葫芦一样,没有点人样。 我拿起三爷之前的剪纸,不论怎么看都有人样,更别说用竹篾做了骨架装裱过的纸人。 看了看桌上的白玉。我心想,这东西这么寒,就是传说中的极品寒玉,恐怕也没有这般厉害。 犹豫再三我还是将它捡起来,忍着寒疼在手里把玩。 至于剪纸也只能放在后面了,即使能剪出一个大活人,但是没有那口气,一样没用。 安静下来后,看着满屋子栩栩如生的纸人,在想想这些纸人,可是能动的。心里未免有些发憷。 坐在屋子中间,感觉就是被这些东西盯着看,感觉十分不好,我搬了个椅子跑到天井里坐着。 手里把玩这玉石,但是脑中想的却是单冰的事。 她说开启不死之心的符文可能在永生手里,但是那东西开启之后能有什么用? 难不成不是之心还要有个激活的过程不成?这也太过可笑了。 至于梦里的黎樱。给我的感觉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为什么在梦里她要掏出自己的心脏。而且那颗心脏是如此特别... 如果那就是不死之心的话,那道梦给我的暗示是不死之心就在她体内? 这也并非没有可能,因为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不死之心在单冰体内,但后来证明这个说法是错误的,而我...好像一开始就被排除... 难不成黎樱才是那个千年尸修不成? 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是想起黎樱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她突然出现,单冰却说她是自己的闺蜜,而且还经常出入她家。也就是说在我认识黎樱之前,她就已经认识我了。 但她为什么要等单冰出现之后,才突然出现? 还有秦飞!还有来不及赶来的人!甚至是风衣哥,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一个组织。而他们图谋的就是单冰说的,开启不死之心的符纹! 这本来就是一个局,从单冰接触我开始,就是他们整个行动中的一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该如何选择?回去...还是从此脱离他们? 但如果脱离了他们,单冰会怎么样?还有我也要背着通缉犯的名头苟活一生? 第126页 现在我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就是我成为通缉犯这个事,已经传到了老家。 这样的话,年迈的父母如果听到这个消息,还能挺得过来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三爷的声音:小凡啊!赶紧收拾收拾桌子,我们爷俩好好搓一顿! 我差点没笑出来,不过看上去老爷子的心情不错,看他兴沖沖走进来,腿脚虽然不灵便,但精神头却好了不少。 收起玉石,冲着手心哈了几口气,我转身进屋将桌子上面的东西收到一旁。 但我看了看,在这种地方吃饭,恐怕也不能安逸的享受,打算将桌子搬到天井里面。 不过我试了下,这桌子桌面上铺了一块完整的大理石,端起来死沉死沉的纹丝不动。 三爷此刻已经来到门口,见我的样子笑道:看我的! 他说着只见手指动了几下,像是在凌空写字的模样,做完之后点兵一样连续点了角落里站着的两个竹篾纸人。 青天白日,那两个纸人在点了之后全身一抖,立刻僵硬的迈开脚步向桌子走来。 我真是看了稀奇,不过三爷在使完两个纸人之后,脸色明显有些苍白。唿吸也有些急促。 他连续嘆了两口气道:看来我正是老了,有点阳光就快使不动它们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安慰的话也想不出几句。 那两个纸人显得有些笨拙,没有晚上看上去那么灵动。 毛三爷摇头道:你将中指咬破,弄点血在它们眉心!要不然怕是搬不动咯! 我咂了咂嘴,咬指头取血,这种事情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还好说,现在哪里下得去手。 但看那两个纸人歪歪斜斜的样子,不弄好像这桌子是搬不出去了。三爷也催促道:赶紧弄,等会酒店送菜的人来了,那还了得。 被他催得心慌,我解下手腕上的血刃,用刀尖轻轻挑破指尖,挤了点血,小心的摸到纸人额头。 其实我也好奇,我的血弄上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变故? 血液弄上去之后,纸人的动作更加轻盈,此时看上去和晚上三爷驱使的没有什么区别。 三爷咂着最说:不错,不愧是阴体之血,等你找到了引气的方法,即便是太阳之下,也能使得! 我摸了摸下巴,用手在指尖的伤口上轻轻揉了揉,不过这伤口不像前几次在取心头血一样立刻癒合。 此刻两个纸人将桌子搬到了天井,恰巧一缕晨光从云缝间透射下来,正好照到左边的纸人。 纸人身上立刻冒烟,随后直接化为一堆灰烬。而且这还没完,灰烬还在继续冒烟,几息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但是地上却有一点鲜红,是我抹上去的血。 三爷挥了挥手,另一个纸人在没被阳光照射的情况下,也同样飞灰湮灭。三爷有些感嘆的道: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见不得光... 我静静的听着,总感觉他这话里,充满了太多的忧伤。我拿了点纸将地上的血擦掉,在老家有这样的说法,自己用过的衣物不能乱丢,还有落到陌生地方的血要擦干净,不让会招来邪祟。 以前碰到事没这个条件,但现在我还是遵照家里老人的告诫。弄完后我回房间搬了两把椅子出来,随手将门锁上。 要不然外人看到满屋的纸人,都得吓掉魂不可。 我搬着椅子出来的时候,老爷子从对面耳房抱了一个罈子出来,我才走到桌前就嗅到了浓浓的酒香味。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问是不是毛老爷子家。我起身应了一声,随后就进来几个端着食盒的厨师。 看着派头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酒楼定的餐,看来这老爷子也是个有钱的主。 其实不看这些,光看看这大房子,在京北这地,光这地皮就是几千万的价值,加上这大宅,看上去有些冷清,但要估量价值,恐怕也是千万级别。 因为在农村的话,木材绝对要比混泥土便宜,但是在大城市里,木柴建筑的价格往往是混泥土的几十倍,甚至是百倍。 而三爷这宅子,柱子大梁都是纯木结构的。 食盒被打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浓的香味。足足十几个菜,我别说吃过,就是见都是第一次见。 等厨师一走,三爷吩咐我在弄个椅子出来,等会还有客人。 我有些狐疑,三爷请的客人会是什么人?但总之应该不会是普通人。 见他打开酒罈,往杯子里倒酒,我也顺了他老人家的意,又弄了把椅子出来。 我刚刚出来,门口就传来脚步声,听上去步子很重,我猜对方一定是个胖子。 不过但他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有些意外了。 对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甚至应该比我还小,身材很纤瘦,脸却长得很清秀。 细细去看,帅的有些过分。比较怪异的是,他脸上却戴着一副不合脸型的眼镜。 眼镜也十分怪异,我看了几眼就感觉很不舒服。 他走进来,动作轻缓的取下眼镜,随手就别在衣领上。 看起来很时尚,但我总觉得那眼镜有些诡异,京北的阳光很闷,没有那种明媚的感觉,他的眼镜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却是七彩的,而且我保证绝对不是因为镀膜。 而且他的眼睛看上去也不像近视,摘掉眼镜之后显得更显得炯炯有神。 第127页 三爷亲自起身相迎,这更让我好奇,他怎么年轻,但三爷对他却是十分客气。 青年缓缓走上来,嘴角微扬,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向我伸手道:你好,我叫小山!你应该就是林凡吧!老爷子电话里经常提起过你! 我笑了笑,两人握了握手,他既然说出我的名字,也就没有必要自我介绍了。 三爷上满酒,举杯说:干一个! 我端着酒杯有些发愁,这一杯酒怕有二三两,光是嗅了酒气,就知道这度数怕是不一般。池私系圾。 但是看着小山微微举杯示意,抬头一口就喝干,脸色都不曾变。我也只能咬着牙一口干了。 ps:小山,本名易连山。新书男主人,这里客串一下。 ☆、第七十七章 体质初醒 毛三爷和小山连干了几杯,两人都是脸不变色。 我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三爷的酒友吧?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爷的本事。在这个圈子里地位肯定不俗,凭藉天师道符就足以震慑不少人。 他认识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无名小辈,而且三爷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同。 三爷看我的时候带着期望。而看小山的时候明显多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味道。 接着酒劲,我问小山是不是道士?他听了之后轻轻笑了几声,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压了压酒气才说: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在京北弄了个心理谘询所,听说你以前也是医生,看来我们是同行! 我笑着道:的确是同行! 说完我也举起酒杯敬酒,小山的话里有话,细细听来,他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最后的两句话,给我的信息就是。他和我是同行... 饭局的气氛在酒精的发酵下变得更加融洽,加上小山也随和,很快就变得无话不谈。 他也说了一些奇闻轶事,是我从未听过的,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更感慨这个看似平和的世界。却是处处充满了诡异。 单冰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向我们这样的人无以计数,并非只是我不幸。 听完他的故事,我回味无穷,随即问起不死之心。但是三爷和他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含煳的带过。 不过他说了一句我听过不少次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每一个命运牵扯的又会是无数个相同的命运。池私役技。 他暗示我,这件事情和他无关,他也不想牵扯进来,包括三爷也是一样。但是三爷和他不同,至少三爷曾经插手过,也就是说在命运上,是和我有交集的。 但也仅仅限制于此。借着这个机会,我问了不少问题,三爷却是将这些问题都推给了小山。 感觉上这个青年懂得好像比他还多,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说鬼谷传承,有诸多神奇之处,尸修一脉更是天地造化,在始皇时代,曾为秦朝服务,尸修之术,是长生不老的备用。 我问:那就是说始皇帝很可能也修炼了此术,是否也长生不老? 他笑了笑说:这事只能问他本人才能知道,不过鬼谷传承数千年,到了现在也凋落到寥寥三人。 三人...听到这个数字,我瞬间来了精神。现在所知的就是单冰、风衣哥。也就是说还有一人未曾露面。 接下来我在问,小山都是摇头说不知。说起秦飞的时候,他只是笑了笑。当我想追问的时候,他竟然起身告辞。 毛三爷也没有挽留,但是在出门的时候,小山突然回头道:嬴政东巡,实则为的就是长生不死,可惜最终死于途中。 传闻当时随行的有术士世家,其中有一姓就是秦。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三爷回身道: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准确的。 准确的...也就是说单冰应该还有个师兄...因为我曾听过风衣哥喊她小师妹,她应该就是老么。 两个露面,一个隐藏,他们图谋的又是什么?虽然搞不明白,但我相信单冰绝对不会害我。 我和三爷再次落座,倒了个满杯,我敬三爷道:多谢老爷子! 三爷哈哈笑道:可惜这小子不愿多说,怕卷进来,三爷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么多。 随后的话题都在讨论秦飞,围绕小山最后的话。 三爷说:如果秦飞正是但是护送嬴政东巡的术士后人,那他的祖先很可能会被问罪殉葬。 我喝了一小口酒,说道:那就是说,鬼谷还是秦飞都和秦始皇有关,也就是和长生不老药有关。那我必定也和这件事有关,否则不会牵扯进来。 三爷点头,我故意问:三爷看我什么地方会和这件事有关联? 毛三爷喝得有些高了,但闻言笑道:你小子想套我的话,可惜老头子我是真的不知,要不然我就只剩下几年好活,就是丢了这条老命也没什么。 不过从小山话来看,你还得提防一下秦飞... 三爷说的应该是真心话,我也就没有在追问。只是有些后悔没有问一问千年尸修是不是真的存在,是不是就在我和单冰之间? 可惜三爷是真的不知,而且此刻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也有些酒意上头,将他送回床上休息后,回到天井坐着。 事情看上去越来越明良,但也越来越复杂。而我想不通的是,每个人都和不死之心有联繫,唯独我好像什么关系的没有。 第128页 如果要有联繫的话,这个原因一定就隐藏在我的记忆里。 前世今生...现在我有些怀疑单冰的话了,那个记忆一定隐藏了最大的秘密,但是这个记忆很可能不是我前世的记忆。 如果真是前世的牵扯...那么我的前世又发生了什么?那道单冰在阴阳之地告诉我的故事,是前世发生的?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暖洋洋的阳光一照,酒意就随之蒸发。 靠在椅子上的我神智也逐渐有些模煳,但昏睡前,我还是记起了三爷的交代,将那块冰寒的玉石握在手中。 当然,我也只是希望能尽快找到三爷说的气,这样我就能尽早回去。 现在也不知道单冰那边怎么样了,他们是否已经行动? 迷迷煳煳中,我又来到了梦里。这一次看到的竟然是阴阳之地... 我看到了最初的小镇,也想起了单若水,但梦里的我并没有太多的伤感,远远看到镇子里人影憧憧,突然想起单若水的话,她看到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我的模样... 而很奇怪的是,每次在梦里,我的思维都是清晰的,这次也不例外。 我在想,这个小镇出现在我的梦里,绝对不是偶然,也许在我忽略掉它的背后隐藏了什么秘密。 看着歷经风霜的小镇,在看看那些人影,如果他们都是和一样,那么这个小镇和我会有什么联繫? 这样想着,我缓缓向着小镇走去,这一次没有人打扰,如果我看到和我一样的人,或许能够问出自己的生辰... 单冰也说过,我的生辰,就是解开我身体封印的关键... 但是...我很快发现,脚步虽然是在向着小镇走,但小镇却是离我越来越远,在离我而去。 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它和我之间的距离却又丝毫未变。 这...我竟然无法靠近它... 就在我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身体突然传来阵阵寒疼,仿佛突然间坠入冰窖,全身都被冰水浸泡一样。 但是这样的刺痛并未将我从梦中疼醒,反而感觉神经越来越敏锐,最后感觉到这种冰寒竟然来自我的手心。 难道那块玉石跟着我入了梦?我急忙低头,摊开手掌,但手心里却是空空的。 这的确是个梦,而且外面的东西并未跟着我入梦。就连我害怕丢失,一直拴在手腕上的金剑和血刃都不在。 但是那种冰寒的感觉确实越来越严重,感觉整只手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痛感却没有丝毫减弱。 而且这种痛是如此真实,剧痛之下,我只希望赶紧从梦中醒来。 为了不让肢体麻痹,我也顾不上去观察小镇,在原地活动起手脚,希望在梦里,这个方法依旧有用。 双手用力的搓着,但那种冰寒却没有丝毫减弱。而且越演越烈,更重要的是,在阴阳下,我的双手开始冒出白茫茫的寒气... 我吃惊的看着双手,将袖子捲起,此刻我才发现,不仅仅是手掌,就连手臂甚至全身,都在散发寒气... ☆、第七十八章 三爷过世 寒流...阴气... 我全身在极度的冰寒中变得麻木,但是神智却是越来越清醒。 甚至能够感觉到身体内最细微的变化,寒流像是血液一样流淌...但对这寒流,我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如果在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被弄成冰块。我必须醒来... 但此刻手脚已经完全麻痹,我努力的将舌尖顶在牙齿上,虽然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我还是狠狠的咬了下去。这一下的力道恐怕舌尖都能咬掉了。 剧烈的疼痛传来,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消退。迷迷煳煳中我手脚僵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桌上的菜碟被扫落了一地。 我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冰寒的身体逐渐回暖,缓过气,我抬头,发现落在地上的剩菜全部都已经结冰。 桌子上的酒水同样结了厚厚的冰,我有些恐慌的摊开手掌,玉石不见了.... 我有些慌了,不说那东西是毛三爷的,就死它的价值也是不菲,弄丢了怎么赔得起? 慌乱中我将桌面和地上的角落都找了遍。但都没有白玉的踪影。 此刻阳光从云翳中落下。冻住的剩菜开始解冻,阳光下周围的水汽凝华成水雾,白茫茫的。 这怎么可能,阳光下想要让周围的水汽凝华。那得多低的温度? 我缓缓伸手,刚刚碰到酒罈,酒罈哗啦的就碎成了数块。 一阵刺痛从手心传来,我慌乱的摊开手掌,只见消失的白玉竟然在我手心显化出来。 但此刻看去更像是个3d纹身,真实却触碰不到。我有惊有奇,这东西怎么突然跑到我肉里去了? 这寒气难道就是至阴之气吗?我感觉这冰寒的程度完全胜过了黄泉之水...就连陶瓷都承受不住它的冰寒。 “啪啪”声不绝于耳,桌子上的盘子全部裂开。我茫然的看着奇异的一幕发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这就是阴气,我该如何使用?我解开血刃,握在手中,缓缓闭上眼睛,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心。 瞬间我全身就像笼罩在冰窟之内,口中吐出来的气,来到舌尖就变成冰沙。凉凉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小刀已经拉出长长的血芒,只是在流动的红色脉络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湛蓝色。 第129页 我试着挥动,空气中发出嗤嗤声,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水气纷纷化为湛蓝色冰沙纷纷落下。 力量...原来是这种感觉。虽然能够激活血刃,但我却不知道如何让它消散,只好将它解下放在桌上,短短数十秒后它就消散,恢復小刀的模样。 这并不满足我的好奇,我急忙弄下金剑,握在手中,这一次我并未闭上双目。 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手心的玉石上时,夺目的金光从小剑上散发出来,璀璨如同太阳。 瞬息爆发,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而金色光芒也只是一闪而逝,我摇摇欲坠,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但刚坐上几秒,屁股下的红木椅子“咯吱”作响,我急忙起身,那椅子不断的崩裂,解体成木块。 我心里有些失望,如果没有办法控制这股阴气,它的破坏力恐怕不仅仅会损坏身边的东西,就是身边的人也会受伤害。 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脱力感才有了缓解,我杵着膝盖走过去将小刀依旧拴在手腕上。 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等同于性命,放在那里我都觉得不保险,只有拴在手上才能让我放心。 找到了这股气,不知道三爷的纸人我能不能驱使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气是不是就是这股寒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真是走运了,竟然在梦里直接将这个问题解决了。 我正打算等三爷醒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池肝反划。 就在这时,三爷的声音却突然从头顶传来,他喊了我一声,我急忙抬头寻找。但是头顶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我大声问他在哪里!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他。但他爽朗了笑了笑,说:我要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天师道驭阴术的第一百代传人。 林凡,你要记住,很多的事情也许需要你一个人面对,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孤独。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在某一个角落...我走了... 走?我大声的问:三爷你要去哪里? 但是四合院空荡荡的,不论我怎么喊都没有回应。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 勐然间,我整个人都慌了,跌跌撞撞的跑向三爷的房间,但推开门的瞬间,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 三爷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面容安详,带着笑意,像是睡熟了一样。 只是...他的下巴耷拉了下来,舌头也无力的躺在口腔内。在医院见惯死人的我,瞬间就明白了... 三爷走了,他房间内的桌子上摆着厚厚一叠剪好的纸人。 黑黝黝的剪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些纸人都是冥纸剪成的,这个世界,也就只剩这些了,你要省着用。 短短的数字,是三爷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后遗言... 我在京北人生地不熟,三爷也没有后人,我本来是给单冰打电话,希望她能帮忙,张罗一下三爷的后事。 但她的电话打不通,我试了多次都无法接通。最后我拿着三爷的电话翻了联繫人,三爷记的号码也只有寥寥几人。 而我比较熟悉的就是刚刚一起吃过饭的小山,我将三爷过世的消息告诉他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他显得有些吃惊。但很快回我说他很快就赶过来。 半个小时候,小山就来了,不过这次却是带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胖子,走路的时候全身的肉都在跟着颤抖。 小山介绍,胖子叫刘强(新书第二男主)。因为三爷的过世,我心情也不好,也只是简单的相互介绍了一下。 至于另一个,却是个女人,我多看了两眼,不是因为她漂亮到无法形容,而是因为她怪异的装束。 这个年代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穿服装都讲究时尚,更何况她这种漂亮的女孩。但她穿得却有些像电视剧里的小龙女。 而且我发现她有些不正常,因为从进来之后易连山将她扶着坐在椅子上后,她就不曾说过一句话,也不曾动过,就像一个木偶。 易连山说:这是我的妻子小灵(新书女主)。 我沖她打招唿,但她依旧呆呆的,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胖子开口道:那个是我表嫂,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我们不用管的了!进去看看毛老吧! 胖子的口音有些像是川四的,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 他们两人的帮助下,我跑到外面将身上最后的三千块钱卖了一套寿衣。 易连山和刘强的帮助下给三爷净身。不过老强看着我买来的寿衣,拿过去看了一眼很直率的说:三爷纵横一生,现在走了就穿着衣服,未免寒酸了一些。 我听后,喉咙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易连山训斥道:你懂什么?赶紧给老爷子换上,三爷稀罕的不是多好的衣服... 刘强唯唯诺诺,也不敢在多说什么。我说:我身上所有的钱只有这么多了... 易连山说: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三爷这一辈子缺的就是这份心。 刘强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哥们,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刚才的话你就当是个屁。 其实我心里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感觉难过,而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三爷,就连他过世也没有能力给他一个风光的葬礼。 弄好之后,易连山联繫的殡仪馆的车也来了,当然所有的花费都是他垫了。 刘强见我情绪始终低落,上前搂着我的肩膀说:哥们... 第130页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道:我晓得,只是感觉三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走了。 殡仪馆的车子走了,易连山扶着小灵我们一起出了门,上了他的车跟在殡仪车后面。 胖子开车,小灵坐在副驾上,易连山和我坐在后面,他说:我走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觉得易连山不像坏人,而且就凭藉三爷对他的信任,我也自然而然的就信任他了。 将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包括那个梦也说了,当然小镇和阴阳之地被我隐瞒了。 易连山听后,沉默良久才说:希望三爷的选择是对的,好好干,将天师道驭阴门发扬光大... 听完他的话,我就沉默了.... ☆、第七十九章 白色脚印 我听出了易连山话里的意思,三爷的死是和我有关,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追问下,易连山说:问题应该就出在在梦中,你是咬着舌尖疼醒的。 他一说。我瞬间明白过来...梦里我怎么会感觉到疼?当时感觉身体要被冰坏了,也是情急之下才这样做的。 后面又发生了这些事,也没有去理清思路。现在想起来,当时我的确是咬着舌尖疼醒的。 也就是说。那已经不是一个梦了,梦里的我是真实存在的。 易连山说:三爷应该是窥视了你的梦,知道你在梦里能够觉醒,他才施术让你的本体入梦....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我将头埋在手心痛苦道:都是我没有天赋,要不三爷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让我感觉阴气的存在。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决绝他,不会接受他授艺的请求。 易连山说:这是三爷的选择,也是他的命,你无需自责。如果你拒绝了,对三爷来说恐怕比死亡还要让他难过。而且你也看到了。三爷走的时候是带着满足的。他并不难过...也不后悔。 但是在往后的日子。你也不能让他后悔,否则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刘强说:你现在的阶段我也经歷过,一切都会好的。 易连山说:无论往后你会经歷什么,只要守住本心。其他无需自责。 殡仪馆到了,三爷的遗体被送入冰棺,设了灵堂。看日子之类的我根本不会,这些都是胖子做的。 弄完之后天色已经黑了,我算是毛三爷的后人,按照老家的习俗为他披麻戴孝,也要守灵。 我对易连山和刘强表达了感谢,让他们回去休息,但易连山说,他和三爷相识一场,为他守灵也是应该的。 我跪在灵堂之上给三爷烧纸,刘强上来盘膝坐在我身边,手里拎着二锅头,看他胖胖的脸蛋红红的,应该有几分酒意了。 他上来之后接二连三的嘆气道:做我们这行的。很多都是孤老终生,这老头子还算幸运,还有个戴孝的人。 刘强的话我懂,三爷和我说过,道术改变了自然规律,而施术的人註定要付出代价。而他说得也许只是代价中的一种...但也是最残酷的...也许三爷在选择我之前就知道,我即便不学他的手艺,最终也会走上这条路。 若非这样,他绝不会这样做的,而单冰对我的保护,也是希望我别走上这条路吗? 可惜我让她失望了。 午夜的钟声悠然响起,这附近也不知道哪里有古钟,当第十二声钟声悠扬落下。 大堂里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这股寒冷就连我都感觉到有些难受,恐怕和黄泉之水有得一拼。 我神色慌张的想要起身,却被刘强一把按住,他沖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他的目光缓缓转向易连山的妻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灵堂下的易连山也站了起来,温柔的喊了一声:小灵。 此刻我才知道,这股恐怖的冰寒,竟然是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小灵缓缓起身,美得如同仙女下凡,不沾人间烟火。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小灵冷声道。 易连山的手微微动了动,但还未等他说话,小灵接着道:我先回去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股冰寒瞬间退去,再去看她的时候,与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感觉手脚都有些麻木,在那一瞬间,我竟然连动都不能动。 她转身,姿态华丽而雍容的向外面走去。 我看得有些呆了,从来没想过,在一个人身上,竟然会同时出现脱俗、高贵、清纯的气质。 小灵走了之后,刘强才松了口气,回头小声说:我这表嫂生气起来太恐怖了...吓死老子了! 但他话才说完,一阵强劲的寒风瞬间袭来,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啪”的一声。 再去看刘强的时候,他的脸上印了几个清晰的手指印。 我背后一阵发寒,易连山的老婆到底是什么人?这手段也太过骇人了... 本以为刘强会忍气吞声,毕竟刚刚开始他就是这样,但这次我也没料到,他突然跳起来指着易连山吼道:老表你瞧瞧,你就这怂样,你老婆打老子你都不敢放个屁...这个老表是做不成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易连山转身,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指着刘强道:做不成就给老子滚! 两人的变化还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易连山跑到我对面一屁股就坐下来。老强将酒瓶丢过去,他抬起来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 第131页 长夜漫漫,我也有些好奇,试着打听他和他老婆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个小灵也特奇怪,白天的时候像个木偶,午夜干到立刻变了个人。 易连山连喝了几大口酒,看着我说:这是另一个故事,你不能牵扯进来。 他这样说我也就没问。就这样,在他们两人的陪伴下,到了三爷化灰的日子。 这天刚刚凌晨六点,让我没想到的情况就出现了。竟然有人前来瞻仰遗体,不过易连山好像早就料到,立刻通知了司仪前来。 我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作为家属站在灵柩旁。 而这些人的来头,听上去也十分吓人。 佛教协会代表、道协代表、棺山、苗疆蛊派、影山、茅山、五台山、峨眉山.... 但很可惜,其中我和有纠葛的门派来的人都是我不认识的,他们也好像不认识我。这样也少了一些麻烦... 鬼谷... 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瞬间来了精神,死死盯着门口。易连山说鬼谷只有三人,单冰会来吗? 还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对方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而且还留着山羊鬍,穿着黑色唐装。 他...就是鬼谷未露面的人,他隐藏在背后又是在做什么? 他好像不认识我,在做过答谢之后,他也就下台了。 但他刚刚走,我发现刚才他站立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两个白色脚印... 这脚印竟然与给我字的女孩留下的一模一样...难道那个女孩是他安排的?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单冰为什么会不知道?池肝叨号。 难道说这人与单冰和风衣哥不是一伙的?现在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具体还要等三爷的后事完了,我直接去问单冰。 鬼谷应该是最后的客人,此刻也到了中午。易连山又将他老婆接了来,不过呆呆的像个木偶,就连吃饭都要易连山一口一口的餵。 那个脚印我本来打算喊他来看一看,但当我有这个打算的时候,脚印已经消失了。 我用刘强的电话给单冰打了电话,但依旧是无法接通。 中午十分,毛三爷的私人律师来找我谈遗产继承。这让我有些懵了。 京北的房产不算,三爷的存款就过亿了。我虽然缺钱,但是这钱我可不能拿。只是三爷的遗嘱定了我是继承人,必须由我来决定是否继承。 最后我将这笔钱捐了一半,剩下一半交由理财机构,至于三爷的宅院我自然要照管。 刘强看到我捐了半亿,咂嘴道:老表,我也是穷人,为什么不扶贫我一下... 还没等我回话,就被易连山给扇出去了。当然剩下的钱我也没打算用,但总不能将三爷的资产全部捐了,而且也算我有个私心,留下来多少有个防备,说不准那天就真的需要钱了。 三爷的遗体火化后,在律师的带领下,我们将骨灰送到了公墓。 听律师的说法,这些事情都十天前老爷子才安排的。我听后心里更难过,原来三爷在来找我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公墓的位置很好,风景如画,而且周围墓碑也不少。按照刘强的话说,老爷子也不会寂寞,说不定天天找人搓麻将斗地主。 我们都被他逗乐了。临别时,很多感谢的话我都说不出口。 刘强上来搂住我的肩膀道:你小子要是没死,记得来找我们喝酒... 我笑了笑,帮了这个大忙,相处几天,他们两人算是我的朋友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在想,如果不是牵扯到不死之心,潘阳和瞎子或许也能和我成为朋友... 可惜世事无常,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命运的交集,总有它的方式.... ☆、第八十章 太平间守尸 我从墓地出来,身上零钱全凑一起打车回了四合院。 看着空荡荡的宅院,我也只能感嘆世事无常,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做梦也想不到。三爷会这么快就离我而去。 我在房间里找了个挎包,将三爷留下的剪子还有冥纸剪的纸人收起,将房间门全部上了锁。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三爷的律师离开的时候,我也立了遗嘱。如果我死了,律师会给我的父母送去一千万,剩下的钱全部捐了。 但现在我还是通缉犯,如果洗不白,我也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收到钱... 三爷的越野车是路虎,很霸气,也在遗产内。包包我随身挎着,为了防止意外我还找了根绳子,将它缠在了腰上。这样即便遇到意外,也不至于遗失。 设置了导航后,我心急如焚的上路。这几天单冰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即便是她生我的气,也不可能这样。如果不是三爷的事。我一刻都不会耽搁。现在只是希望他们现在还没有行动,我还能赶得上。 现在的我,至少能帮上忙了。我在心里也祈祷单冰不要出事。 四个小时,我才开到别墅区。来到别墅门前,我按了门铃,但半天都无人开门。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有个保安大哥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里面的人三天前就搬出去了,他们留了张纸条,应该是给你的。 我急忙将他手中的纸条接了过来,上面是娟秀的字迹:林凡,如果你回来,立刻离开京北,找个地方藏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你的父母我托人给他们寄了钱,这辈子应该够花了。 第132页 爱你的人。 拿着纸条,我有些不知所措,重复的读了几遍。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半天我才回过神,慌慌张张的上车掉头,将导航设置成东华工人医院。 路过银行的时候,我下车取了五千块钱,这钱是三爷存款的领头,有二十万,被我转到了自己卡上。 还好取钱的过程很顺利,看来那张通缉令并不是很严重,当然其中缘由我也不清楚,总之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装好钱,我加了油后直奔东华医院。单冰他们如果要进医院一定会隐藏自己的身份,如果我四处打听,恐怕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两个小时,我将整个医院转了过来,将所有医生资料表全部看过来,但都没有发现单冰的身影。 我在想,黎樱会不会将她的模样改变了?这样想着,我直奔医院人事部。但办公室没人,我等了好一会,在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看到我他也有些意外,问道:小伙子,你来这里有事? 我忙笑道:不知道贵院这周内有没有招聘了新的员工?池肝坑巴。 他憋了我一眼,冷冷道:我们医院医生护士,环卫杂物工五六百人,每天都有人辞职,有人进来,我哪知道。 看他的态度,我在问下去的话,恐怕就要被直接轰出来了。 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我就退了出来。独自上了电梯,打算到医院大门口等,如果单冰在这里,上下班的时候肯定能遇到。 顶层几楼都是办公区,电梯也没什么人,但刚刚下了一层,电梯就停了。 门开口走进来一个端着药篮,带着口罩的护士,看上去是负责扎针的护士。 只是那眉毛...怎么和单冰有些像?而且她进来后就一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笑意。 我凑上去小声喊了一声:冰姐! “你还知道回来?看你走的那天拽得二五八万的,我以为远走高飞了!” 果然是单冰...不过这话的口吻总感觉有些不对味...难道冰姐真的生气了?要知道那天晚上她给我发简讯,只要我出现,她就嫁给我。 而我不管不顾的走了,算是对她说了no了。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是大事。 电梯下了两楼,里面开始进人。我们也就没在说话,下到十一楼后单冰出了电梯,我急忙跟了上去。 我追出来的时候,她转身从楼梯间走了,我急忙跟了上去,她就在楼梯相连的平台上等我。 “冰姐我错了,我这不是回来娶你了么?” “少给我贫嘴,你都拒绝了现在说这些没用!除非...” 我一听有转机,急忙问:除非什么? “等回去跪一晚的搓衣板,我在决定原不原谅你!” “好!好!我跪...” 我急道,不过话才说完就感觉有点不对头,单冰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此刻她将口罩摘取,容貌做了改变,但还是有七分单冰的样子。 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怒道:黎樱,你耍我... 她“哈哈”大笑,向着楼下走去,不过手里晃着手机道:刚才的话冰冰可是都听见了...记住你说的话... 我头有点大,追上去问她怎么没去明昆?她说我走了人手不够,而且明昆那边卢能的基地又变,风衣哥和秦飞过去处理。 她和单冰就先到医院工作,顺便探听消息。我问她那我怎么办? 黎樱说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殡仪馆守尸。一听这话,我就有些发毛。 责怪他怎么给我弄了这么一个工作,她说最重要的就是太平间了,交代我发现问题不要擅自行动,同时从衣兜里掏出一张证件递给我。 我看了下是工作证,不过上面的人不是我,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样貌差距太大了,这怎么搞?” 十楼是消毒药瓶室,平时很少有人,你到卫生间等我。我去弄东西马上过来。 我应了一声,将工作证收好,看来有她在容貌的问题不用我担心了。 但是到十楼我就傻眼了,奇葩的医院,这楼只有女卫生间,可能是因为消毒部门都是女人的缘故。 还好整层楼也就四五人,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了一会,确定里面没人才闪身钻了进去。 不多时就听到脚步声,但我也不敢开声,如果不是黎樱那不就惨了。 还要她先喊了我一声,我轻轻敲了单间门,然后将锁打开。 黎樱手里拿着一个假髮和鬍鬚钻了进来。两人也没有多余的话,她着手给我弄。 她动作很快,也很娴熟。在做好假髮和鬍鬚后,她手上掐了个诀,我顿时感觉有些微凉,好像有什么东西黏到了脸上。 黎樱用手在我脸上颳了一遍后,松手道:好了!你等会直接去太平间找老陈。但要记住,你的名字叫张全,安徽人,无儿无女是个独人。 前几天你是请假回了老家,老陈要是问你,你就说家里的事解决了,你半道上又折了回来。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让她去外面给我看着没人在招唿我出去,我可不想落个偷窥狂的名头,而且我现在用的还是别人的身份。 路过卫生间镜子前,我看了看,自己的容貌竟然和工作证上的完全一样。 黎樱的奇门遁甲还真是神奇,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摆阵法之类的。 第133页 我问她单冰去哪里了?她说冰姐不想见我。然后我拿出那张纸条道:这东西是你留的吧? “是啊!我背着冰冰偷偷模仿的,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会不会看了之后,独自跑去享清福!” 我去...这也太阴险了,要是我真的按照上面的做了,这辈子恐怕单冰都不会在理我了... 太平间一般都在负一楼,电梯可以单独到。不过东华工人医院的太平间有些特殊,入口竟然是在地下停车场里。 我心想,这会不会是为了方便尸体的运输? 在保安室,我见到了老陈,他也问了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我按照黎樱的交代说给他。 他抱怨道:回来也好,妈的,给你代班这几天,天天都在做恶梦,吓死老子了。 老陈说着,收拾了桌上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到门口又探头道:我等会顺带给你消了假期。 我点头,向他道谢。 看着他走了,我也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免得相处长露了形。不过他一走,整个保安室就瘆的慌。 好在现在是白天,我也不至于现在就害怕。我也细细打量这个狭小的保安室。 墙上挂着警棍、强光电筒还有钥匙。桌子前方贴着一张工作守则。 但是上面只有一条:22点下班,不得逗留,违者扣一月工资,给予辞退。 我皱了皱眉,这规定...不过想想这里既然有猫腻,这个规定且不是正好说明这点? 也就是说,这个太平间真的有问题...我拿过钥匙,发现都有备份钥匙。 现在的时间,黎樱应该下班了,快19点了,我拎着钥匙将上面贴的地方都对应的走了个遍... 当然进冷藏室的话...我还没有这个胆。 ☆、第八十一章 诱饵 我巡逻回来,将这里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一下,整个停尸房一共分为五个区域,满仓的话可以存储一万具尸体。 但是我来这里有几个小时,却没有尸体进入。难道我和单冰在地铁的时候只是刚好赶上了?否则的话不可能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尸体运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估计还得等几天。周围的门和过道我都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秘密的通道。 但想想这种东西即便有,肯定也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而且很可能会在冻库里。 但是想到躺着数无数冰冻尸体的冰柜。我就全身发寒。更别说进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退出来的时候,我将门全部上锁,回到保安室后将五个冻库的备用钥匙解下来自己装着。 此刻肚子也有些饿了,打算先去吃点东西将肚子填饱。 但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对讲机却响了,我找了半天才才角落的充电座上找到它。 里面传来的是个男声,略显沙哑和低沉。我将对讲机拿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停止了说话。但是刚才他说了两遍,让我锁好门,现在就下班。 还有这种好事?不盯着员工上班,却是盯着员工下班...不过今晚定然有猫腻。 路过地下停车场。碰巧看到看守车场的小保安也在收拾东西,看样子也是准备下班。池纵鸟才。 我站在外面看他,他抬头看见我露出牙齿笑道:叔,你也下班了? 叔?愣了一下,我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容貌已经快五十了。我笑着应了一声,问:你这么早下班,晚上来开车的人怎么办? “嘿!夜里谁敢来来这地下室开车啊!不过叔你胆儿挺大的,一个人看太平间!” 我摸了摸鼻翼,不敢在多问。怕张全和这小伙子熟识,到时候露陷被察觉。 不过我的顾虑好像是多余的。小伙子收拾完出了亭子凑在我耳边道:我也是刚来几天,听说我前面的那位就是在这里被吓傻了,现在整天疯疯癫癫,这地邪乎得很。 我忍不住抖了下肩膀,笑道:朗朗干坤,哪有什么邪乎的事儿,小伙子别胡说八道。 见我不信,他从后面追上来,很认真的说:叔,我说的可是真的,前天我九点下班,但走到外面才想起电话忘了拿,折回去的时候.... 他说道这里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吞了口唾沫问我:你猜怎么着? 我随口说:还能怎么着,难不成还见鬼不成? “那可不,比鬼还唬人,我看到不少人影从太平间出来,你说...该不会是那些死人都爬起来了吧?要不然黑黢黢的,太平间哪有那么多人!” 我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但是他的话却是每一个字都听在耳里。 此刻出了地下室,我拿出烟给他传了一根问:怕是你眼花了,我看了那么久,咋就没见过呢? “叔!我说的可是真的,我日子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呢!好像是16号!”小保安不服气的道。 我暗暗在心里计算,16号,那就是毛三爷过世的第二天,也就是说在那天,他们很可能又运送了一批尸体。 “小伙子!”我将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叮嘱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更不能对别人说,要不然怕会扣工资,丢工作的。 他挠了挠头,笑道:我这不见你和我也算邻居,才和你胡说八道的么! 我又叮嘱了他一次,这事不能乱说了,要不然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他挠了挠头,见我说的挺严肃的,小伙子索性说有事先走了,接着逃跑似的跑了。 第134页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些担忧,要是这话被永生的人听到,这小伙子恐怕凶多吉少。我听他的口音,应该也是外地人!只希望他听我的,别四处胡说八道。 接着我坐在花台上的路灯下,因为人流大,医院大院的路灯都特别亮。按照小伙子的话来看,永生从这里拉尸体的频率还是很高的。 不过现在我手里也没有手机,联繫不上单冰他们,也不知道她和黎樱现在落脚在什么地方。只能坐在这里等。 我想黎樱也一定在找我,而且她找我肯定要容易得多。当初被三爷带走的时候,大老远她们都能追了一段路。 果不其然,我只是等了一根烟的功夫,迎面走来一个小护士,身材窈窕,制服下露出半截白大腿。而且有意无意的向我这里看。 但看到她手里缠绕着一截金色的丝线时,我断定这就是单冰。我着急的就要站起来沖她走过去。但她很快就白了我一眼,示意我坐下。 她走到我旁边,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坐下轻声道:现在你是个老头,别表现得太过亲密,否则会被人留意到的。 我说:我们这样就混进来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既然这里是永生尸源提供地,在暗处肯定有严密的监控。 单冰拉了拉制服,锤了锤白嫩的小腿。嘴唇不动的道:要被怀疑也是你,我和黎樱的身份安排的很严密!你自己小心! 她说着竟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进了医院。看来她和黎樱是分成两班的。 不过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小心?难道他们是将我抛出来作为诱饵? 那我且不是...我左右看了看,顿时感觉每个人都是那么可疑,每个人都像是在监视我。 我一下子就慌了,但想想他们的安排也是极为合理的,她和黎樱进来经过周全策划,而且黎樱的本事,装谁都像,少说两句话,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是我...虽然容貌天衣无缝,但是张全去而復返本来就足够引起重视了...也就是说,我的伪装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的,我就是整个计划中的漏洞... 我去..这还了得...出问题的就是太平间,对方能让我安逸吗? 转身出了医院,在周围的路边摊填饱肚子,但是住处却是个麻烦事!如果我去旅店,那直接等于暴露了自己。 成全这样一个外乡人,在京北工作,绝不可能会住旅店。虽然我本来就是诱饵,但如果做得太假的话也就没有价值了。 这时正好看到守车的小伙子从街角走来,我急忙印上去和他打招唿。 他显得有些意外,问我:叔,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没回答,反而问他怎么不回家。他挠了挠头说准备去网吧玩游戏。 “带上我吧!只是我没戴身份证,不晓得能不能进!” 他愣愣的看了我一眼,咂嘴道:可以啊!不过你会玩吗? 我拍拍胸脯说那当然,他还是有些犹豫道:不过叔,不要身份证的可都是包间,通宵都要两百元呢! “...没事,叔请你玩!”我拍着胸脯道。他脸上挂着惊喜,不过却装出为难的道:这也没办法,没有身份证的话,只能进包间了。 我说没事,让他带路,两人就进了包间。看着我压了钱,他才拉着我说:走,这边! 没亲眼见过,我还真想不出来,网吧也能搞得这么豪华... 看着小子进包间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我眉头就皱了起来,这种地方他的工资可不够进几次。 而且他都上前走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还有他之前告诉我地下室有些邪乎,难道是在试探我?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给自己几嘴巴,要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叮嘱他,且不是更让他起疑... 看着他熟练的打开电脑,也没急着玩游戏,而是对我说:叔,我叫两个陪玩过来按摩按摩,这算我请你啊! 也不知道他点了哪里,不多时就传来敲门声,我起身将门打开。外面站着两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儿。 刚见我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显然是没见过我这种老头,也会... 而且经过黎樱的手,我身上的衣服还是装扮都有些土里土气的。 但很快她们脸上就挂着笑容,小伙子在两个女孩面前,就像个爷一样,指着我说:给我叔按摩按摩! 一切感觉都很正常,我也渐渐放下戒备的心里,边看电影边有人按摩,这种感觉还是蛮爽的。 但很快我就觉得不对劲,感觉眼皮子越来越沉。只是现在感觉已经晚了,昏昏沉沉中,我彻底的趴在桌上。 接下来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第八十二章 附魂纸人 我只是记得在网吧突然就睡着了,那个小伙果然有问题,当然还有他叫来的女孩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醒了,不过我是被冻醒的。 我动了动手脚。但稍微动一下,碰到的就是冰冷的金属... 这是什么地方?突然我想到一个地方,顿时感觉身上更冷了。 我这是被撞入尸柜了...这下完了,这些尸柜可都是电子锁。没人从外面开。我就是把手敲断了也敲不开。 四周是一片黑暗,就在我六神无主,心里祈祷单冰和黎樱能够快点发现我出事了,否则过上几个小时我都快成冰尸了。 “嘿嘿!叔!” 第135页 就在这是,熟悉的声音传来,但是这个声音却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盒子里传来的...而且听上去怎么是阴惨惨的。 我来不及找寻这个声音从什么地方来的,慌慌张张的抖手腕,还好,金剑和血刃都还在,只是这里狭小得可怕,我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冰盒里突然出现昏暗的光亮。 这光没有也不怎么。藉助这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就在我上面,竟然有张人脸...而且他在笑... 诡异的是,周围的金属来开,我的确是在尸柜里,那这狭小的空间里怎么可能放得下两人... 而且他好像是挂在上面的... “叔!爽吧?”头顶的人脸突然开口,此刻大脑昏沉的我才想起来,这张脸就是看车库的小保安。 我声音有些发抖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他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太平间啊! 我汗毛都在抖,但压着心里的恐惧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说:我一直就在这里啊!他说着还习惯性的挠了挠头的。这一挠,他的头髮竟然被大把大把的挠了下来。 黑乎乎的髮丝带着血淋淋的头皮只往我脸上掉,冰凉刺骨,那些髮丝给吸入鼻孔,带着强烈的血腥味。 此刻我清楚,一味的害怕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因为惊慌,而错失一些机会。 我接着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太平间,放死人的地方,而且这里是尸盒,你怎么会在我上面? 连续的几个问题后,让我的心稍微平静了些,逼仄的空间里,我用力的将身体往一边挤。 将他对我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我加大了幅度,将身子死死抵到金属壁上,将空间腾出来,还好这个空间,虽然无法将手直接弄到身前,但已经能够碰到衣兜。 现在我只能祈祷我带的两个纸人还在。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现在有你做伴了!嘿嘿!嘿嘿!” 阴测测的笑声,每一下都让我感到心悸,更要命的是,我发现我面对的是金属顶,那么这张脸.... 我吞了口唾沫,凝视着他。但手触及到那柔软的纸张时,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发抖。纸人还在... “你不是看车场么?怎么可能一直在这里?”我想拖延时间,但这次我却惊恐的发现,在我说话的时候,头顶的那张脸上,他的嘴角也在跟着动。 怎么可能... 尸柜里的温度还在下降,我全身都在打颤:我们刚才在网吧!怎么突然就到这里了? 这一次,我确定不是自己的眼睛麻花...而是...上面那张脸就是我的影子... 只是,他的声音,还有动作样貌...我怎么会变成他?如果我变成他,金剑和血刃怎么还在? 但是,却无法解释那张脸.... “我一直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我出不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暴躁,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里彻底凌乱了,眼前的一切根本无法解释。 “你别急!你先想想你在什么地方...”我说道。头顶的人脸也跟着动了动嘴。 “我在什么地方?”小保安的话语有些迷茫。但很快道:我就在这里...我在你下面.... 他说着,又开始挠头,大片大片带着血迹的头皮直往下掉,我紧紧闭着嘴,侧身不让这些东西落到我眼睛里。 在我下面...难道他是在说,他在我下面的冰柜里?如果哦真的是这样...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上面... 而且落下来的血迹是如此的真实... 他的神情显得越来越急躁,我刚要安慰他,却突然听到他口里发出惨叫,头顶的那张脸好像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拽住,生生的拖走。 但他的脸消失后....头顶的金属上映衬的是我现在的脸,我长长的吁了口气,但很快反应过来。刚才的情况,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是,外面有人声传来:将他的血抽干净,将魂封在魂台。 我听得毛骨悚然,血液就是生命,也是一个人的灵气。这是单冰告诉我的,也正是为什么人的血有驱邪避鬼的功能。 并非是血液有什么独特的力量,它用的就是一个人的灵气。所以不同的人,血液也有不同的威力。 如果失却血液,也就等于失去生命,失去灵性。 魂台就在眉心,是魂魄在人体里的居所,但是失去血液,灵性消失魂魄也会离体,如果被强行封印的话.... 那这具尸体就成了殭尸.... “啊!”惨叫声中,我还能分辨出就是那个小保安。难道说他还没有死? 但是他的头皮...我嗅了嗅,浓浓的血腥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原来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他说他一直在这里,现在我怀疑他在这里的只是掉了的魂... 也就是说陪着我上网的保安,本来就是个半死的人了。 想到这点,我心里镇定了不少,但是外面的惨叫.... 我闭上眼睛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嵌入了玉石的手心,但体内的阴寒散发出来,我身处的环境,等于是冰上加冰。 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寒冷,身上反而有一股暖流流转全身。 就在我准备引导这股寒流进入纸人时,脑中突然出现无数的闪烁金光的字符。 这些字符有种古朴的气息,金光缭绕中仿佛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每一个都是那么清晰... 第136页 这是什么东西?对于脑中突然出现的东西,我显得有些茫然...但在这个过程中,那股寒流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全部进入之人内。 “噗!” 这声音仿佛水倒在了火堆上,我手里握着的纸人突然化为灰烬。 就在我茫然不解时,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外面。眼前是并排放着的数十张移动尸床。 上面躺着“人”,我之所以说他们是人,是因为我他们还在动。 每个人的动脉血管里都插着粗大的针管,粘稠而鲜红的血液正顺着滴管流到尸床下的铁盆里。 刚才说话的人也不见了,整个停尸房安静得能够听到血液流到盆内的声音。 而我打量着自己,发现身上穿的是纸做的衣服... 愣了一下,我立刻反应过来,我的魂魄附在纸人身上了。 看了看躺着放血的十几人,脸色苍白,眼珠子转动,但是却没有了唿吸。 本来打算将他们弄起来的我也有些发憷了,怎么看他们都没有了生气,弄起来指不定会是什么鬼东西。 而当务之急是到保安室找到电子卡,将“我”救出来。但顺手之下,我还是将他们手上的针头全部拔掉。 路过小保安身边时,我喊了他一下,但此刻也只有眼珠子在转,但是瞳孔已经散开,不是活人了。 也不知道永生的人对他们做了什么....我转身小心的拉开厚重的冰库门。 刚刚探出头,就发现远处过道上有人影,而且他们也发现冰库内的灯光投到外面。 这点是我的疏忽,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过我也发现,纸人的身体竟然没有影子。我找了个机会,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勐的沖了出去,转身就躲到角落里。池纵讽才。 整个过程迅疾而轻盈...我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四脚四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纸人带给我的力量?出了速度还有什么? 我很想尝试一下,但现在时机不对,找到电子卡,弄出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到那时免不了一场争斗...此刻阴影里的几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道:怎么回事?门怎么开了? ☆、第八十三章 逼入绝境 来的有四个人,我也没有时间听他们说什么,见他们都进了冰库,我闪身就跳了出来,顺着甬道向着保安室跑去。 我此刻的速度。就连我都下了一跳。百米距离感觉只是一个纵身就过了。 “谁!”我刚刚闪进保安室,立刻有手电光照来。 随后有人道:抽血管都被人拔了! 另一个道:刚才我感觉有东西从这里跑了过去! 随后就没人在说话,手电光消失了。整个地下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但是我明白,越是安静。越是代表这危险在靠近。 此刻对方一定是在向这边靠拢。慌乱中我凭藉记忆。拉开抽屉,还好我藏着的电子卡还在。 摸到手中,我在定了定神。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脚步,强烈的光芒瞬间向我照来。 不过这种光,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没有影响。我早就想试试附魂在纸人身上后,会不会变得和超人一样强大。 我像弹簧一样从地上窜起,直接撞向门口的两人。 两人也不防,但见我撞上去,也没有退却。只不过...撞上他们的瞬间,我感觉自己不是纸人,他们才像纸人... 两声惨叫中,我已经夺门而去。冲进冻库。里面还有两人正在重新插管子。 我的出现也让他们惊了几秒,就是这几秒,我凭藉感觉冲上去将尸柜打开,勐的抽了出来。 突然间视觉再次缓缓,我感觉到全身冰寒,勐的坐了起来。 纸人上前,单手托着冰盒,刚刚落到地上,我立刻爬了出来。活动手脚。 眼前的两人回过神,但却没有我想像中的慌乱,此刻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 接着有四个人走了进来,两个男子是刚才被我撞飞的,其中两个女子....池团广圾。 就是在网吧小保安叫来的陪玩...看来他们早就对小保安下手了,不过却让他引我上钩。 看来那个网吧也不简单...难怪可以不用身份证。 “驭阴术!看来这小子不简单!”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我道。虽然事发突然,但是回过神后的他们脸上并没有慌张之色。都是很镇定的看着我。 从这点看,他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纸人站在我身前,模样竟然和我一样,活动好手脚之后,我才抬头瞪着他们。 其中一个少女有些不耐烦的道:真是麻烦,我早说了直接弄死,现在就不会出这么多乱子了。 说话间,那个中年人突然从手中掏出一串铜铃。接着往手上一套,晃动手腕,清脆的铃声立刻迴荡。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做什么,身后的冰盒突然全部崩开。 阵阵阴寒,我回头看到里面的冰冻尸体竟然全部爬了出来。这下,我是有些慌了,这阵势,我独自还没有面对过。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着手,反倒是纸人先动了起来,它冲上去一拳就将刚刚从尸床上爬起来的小保安击飞。 我也激发血刃紧随其后,但是冰盒全部弹开,不仅仅是这个区域的,门口已经堵了不少冰冻尸体。 第137页 虽然说是冰冻,但是他们的动作却没人任何生涩,急促的铃声中全部向我冲来。 血刃挥过,犹如切菜,但是对方数量太多,而且这些尸体,就像是睡着一样,即便是下手,我也是手脚发抖。 “刘生,这样弄下去尸体都被这小子坏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你一个人承担?” 看着尸体被放到,有人人站不住了。开口呵斥道。那摇着铃的人停了下来,喉结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而那些冰冻尸体纷纷后退。 他们六人将门堵住。 周围停下来的尸体像是柴火一样竖着,房间里的温度都因为他们身上的寒气正在下降。 纸人不受我的控制,好像设定好的机械一样,一路冲过去。 但刚才呵斥的青年冷笑一声,手一翻,一张符咒直接向它打来。 嗤嗤声中,纸人冒烟,向后推来。我心里干着急,这纸人在毛三爷手里用起来就十分听话,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机械了? 但是控制纸人方法三爷没有教过我,突然...我想到,这东西会不会直接用意识控制? 想到这点,我立刻在心里将规避和攻击的动作想了一遍。 果不其然...那纸人的动作立刻便灵活了,基本上我刚刚想玩,他的动作就跟着完成了。 好!我贊了一声,赶紧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喷在纸人身上。那噗嗤冒烟的绿色火苗顿时被浇灭。 我握着血刃,纸人挡在身前。说:你们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难道就不怕天谴? “天谴?我看你怎么脱身才是真的。” 我觉得现在说什么废话都没用,拖延时间更是最愚蠢的想法,单冰他们如果赶来,那不是完全暴露了? 而我现在就暴露了,想要混进去,比登天还难。 我控制着纸人直接沖了上去,同时也挥着血刃扑了上去。 兵戎相见,我血刃直接砍过去,手上拴着铃铛的人退了一步,两个女孩直接上前。 而纸人失去我的控制,又开始乱打一气。我心里那个急,早知道将冥纸剪好的纸人全部带着,全部激活的话,乱打一气还有用。 但是现在被符纸打中,眼看用不了几下就要化成灰了。 而挡在我前面的两个女孩面对血刃,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杀人....我的手还是有些发抖,但是这节骨眼上,也只能闭着眼睛上了。 但是....怎么感觉手捅的地方竟然软软的....我睁开眼,发现血刃捅在一个女孩的胸上,而且因为用力,都凹陷了下去.... 那个女人也兇悍,像个泼妇,双手往我脸上只抓。挠得我脸颊火辣辣的刺疼。 旁边的那个少女笑得胸脯一抖一抖的,笑骂道:我以为来了什么高手,原来是个白痴,连道法兵器对常人没用都不知道。 他说着小蛮腰一扭,一脚向我小腹踹来。 我被搞懵了,顺着她的力量往后退了一步,血刃拉出,那个女孩依旧完好无损.... 妈的...我差点忘了这事...但也没想到这两个女孩竟然是普通人,不会道术....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武功不行,但是对付两个女人还是可以... 不过在我有这样想法的时候,两个女子手从腰间一掏,竟然掏出了匕首... 我连退数步,心想我这次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撞破他们的事,说什么也不可能留我活口... 更要命的是,那该死的纸人在这时候也被那个中年男子用符给灭了.... 就在这时,脑中出现过的符文变得清晰,不仅如此,体内的寒流也在涌动,我慌乱的解下左手上的金剑,也不管此刻身后靠着的就是冷冰冰的尸体。 我勐的催动体内的寒流,全部用入金剑,璀璨的光芒一闪而逝.... 惊叫声接着传来,四周传来尸体倒地的声音。但视线恢復,我看到刚刚还站立的冰尸倒得四处都是,而那两个女孩满脸惊骇,脸色苍白的后退。 而那几个男子,个个嘴角溢血,看来对于道术来说,会道术的在道术面前受到的伤害永远比普通人大。 此刻让我欣慰的是,金剑对普通人也有伤害。不过短暂的爆发,我虚脱的杵着膝盖勉强还能站着。 几人看到四处倒下的尸体,脸色大变,面露狰狞的指着我吼道:你毁了他们,你要付出代价。 我冷冷抬头看着他们,冷笑道:付出代价的恐怕是你们,现在这个局面,你们的上司看到了,我想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这话绝对是点中了他们的死穴,几人的脸色立刻苍白,但也更加兇狠,其中一人道:弄死他!将功补过!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直接洒在地上,然后脚踏罡步,歪歪斜斜的走了几步。 诡异的是,随着他的走动,那些散落的铜钱仿佛活了一样,纷纷跳动起来,在他周围围城一个圈。 而其他几人反而退到门口,将门死死堵住,看来只是防备我逃跑。 斗法我还是第一次,虽然我不会,但单冰和我说过,术法相斗不同打架,如果一群人冲上去做法,反而会相互干扰。 随着铜钱摆出一个诡异图案,周围瞬间吹来阴风,感觉周围鬼影重重.... ☆、第八十四章 命运的抉择 此刻,整个房间都是倒伏的尸体,落脚的地方也比较逼仄。 第138页 而且阴风吹来,周围的挂起了迷雾。 我手握血刃,心里却努力的回忆着那些奇特的符文。体内的寒流如同江水滔滔。 周围无数阴魂从迷雾中走出来,我挥动血刃,所过之处迷雾都被驱散。 中年男子见状,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直接在手中捏碎向我砸来。 我慌乱的闪避,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恶臭。伴随的还有丝丝缕缕黑雾。 诡异的是,我的血刃竟然在黑雾中直接崩溃。而且那黑雾仿佛蛇一样直往我身上粘来。碰到的地方仿佛要被冻住。 符文在脑中清晰,但是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情节之下,我催动阴气,顿时空气中的阴寒更加的重。 但我身处寒流之中,却感觉不到阴寒,反而像是被暖流包裹。 这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熟悉这股多出来的阴气了。 黑雾瞬间被冰冻,巨大的阴寒席捲而去,那些阴魂阴气中发出悽厉的惨叫,但是却在惨叫声中开始壮大。 鬼影朦胧,但却巨大无比。我心里怕的不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的阴气对这些东西来说是大补? 那我真是在火上浇油,自取灭亡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中年人被阴气卷到,反而面露惊恐,地上的铜钱疯狂跳跃,他连续退了几步:怎么有这么强的阴气.... 而身后的六人反应更是出乎我的意外,其中一人招唿了一声,竟然转身就跑。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它们在害怕什么了...那些阴魂体型增大之后,中年男子摆下的铜钱在跳动中直接裂成两半。 也就是说。他的术法失控了...阴魂无主...那是要变成厉鬼的啊! 看着他转身就跑,我额头冒出冷汗,瞬间收回阴寒,握着血刃扎头就往门口跑。 但是咆哮声连连想起,身后阴魂不散,竟然全部跟在我身后追来。 这下让我有些犯难了,如果直接沖地下室,这些阴魂现世,那还了得.... 但眼下我也想不出办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跑...很快就被追到... 就在这时,昏暗的地下车库内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灯光下,她的头髮银白如丝... “林凡,赶紧吸了他们的阴气!”黎樱才出现,就从我大声道。 吸阴气...这要怎么搞?我一下懵住了。黎樱看在眼里,没好气的吼道:猪头,你将释放阴气时流转的方向反过来... 反过来....她一提醒,我才恍然,在我释放阴气的时候,体内的那股气流的确有个流动的方向,但是反过来... 此刻我也没时间多想,赶紧集中精神,试着让那股气流出现,然后倒转... 没想到还真的成了,我以为这下子那些阴魂也就完蛋了,但我回头,却发现情况更加不妙,那些阴魂的速度增加了几倍,恶狗扑食一样向我扑来。 见此情景,我大叫一声,转身又要跑。但是黎樱将我拦住,她不敢近我的身,但是挡在我前面,我也不可能一头装上去。 “别怕!闭上眼睛,将他们完全吸收...” 闭上眼睛,她才说完我立刻就闭了眼,顿时感觉一股股的寒流从我体内穿过,最后汇入体内的那股气流之中,但是身体也极为难受,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往外拱,有种要被撑破的感觉。 我心里很害怕,但更想看看此刻发生了什么。但我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血淋淋的鬼脸,张牙舞爪大的向我扑来。 尽管极力的控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它向我扑来,近身的瞬间整个鬼影都开始扭曲,化成一股雾气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此时我才明白,原来那种快要被撑爆的感觉,就是这些阴魂被吸入了我的体内。 西装哥招来的阴魂很多,但并非全部都受到我阴气的影响,远处的鬼影悽厉的惨叫,要挣脱而去.... 那叫声说不出的渗人,但又有些像是无奈的悲鸣。看到被我阴气滋养变得强大的阴魂被吸收后。后面的那些阴魂却也挣扎不出,仿佛我的身体有股吸力,将它们死死的拉住。 看着那些狰狞可怖,也有和常人无异的阴魂,我心念一动,停止阴气的吸收。 那些阴魂没有了我的吸力,在悽厉的惨叫声中四处逃散,飞到楼顶之后立刻消失。 “你放他们走会害死人的!”黎樱眉头拧在了一起,上前呵斥我道。 我狡辩道:“它们早就存在,也没见害人...” “放屁...这些阴魂都是被那人招出来的,之前根本无法接触这个世界,现在好了,你等于让这个世界多了几百只鬼...” 黎樱是真的生气了...不过我愕然的瞪着她... 她开始还不解的和我对视,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脸蛋有些发红,背过身子跺脚道:你坏了大事... 我说:这世间会术法的又不止我们,那些阴魂要是作恶,自然有人来收拾。 黎樱回身,脸颊红得有些可人。我问:单冰呢? 她说:计划被你搞乱了,她直接抓了一个潜伏在医院里的术士... 我辩解道:不是我打乱了计划,而是他们就是针对我的! “针对你?林凡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要是他们针对你,现在你早死了...” 我摊了摊手,他说的的确,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剋,下次在碰到永生的人,我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凭藉他们的财力物力,肯定能找到克制我阴气的方法。 第139页 但如果不是针对我的,为什么要让小保安接近我?想到小保安,我急忙向外面跑去,嘴里说道:那个网吧也有问题... 黎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打量了我几秒,摇头道:难怪冰姐说你白痴,果然没错! 被人怀疑智商...而且还不是冰姐...我说:侮辱我可以,但别侮辱我的智商。 黎樱说:我去网吧看过监控,你当时和两个小妞可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走出网吧的,哎呀...这要是让单冰知道,怕是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原谅你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难道我被那两个女孩下了迷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保安碰到我只是巧合? “赶紧去看看单冰,他不是抓了人,现在既然暴露了,我们的行动就要快...”池尽台才。 黎樱带着出了地下室,我到卫生间弄掉假髮,然后将车子开了出来。黎樱看到车子立刻打趣道:呦!看不出来,出去几天回来,车子也有了... 单冰和她应该不知道毛三爷的事,我也不想提自己成了天师道驭阴人。 黎樱开车,我坐在后面,悄悄的将背包藏到后备箱。纸人那些东西我可不想让她看到。 我问: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想用阴气冻死他们,但阴魂碰到阴气反而变得强大了。 黎樱说:你动动脑子行不行?鬼就是阴气形成了,你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大补... 听后,我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本以为有了阴气,对付这些东西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却是成了鸡汤。 黎樱说:冰冰一直压着你体内的阴气,没想到你跑出去几天竟然甦醒了,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人? “没有...”我摇摇头,想到自己至阴的体质甦醒,是毛三爷用生命换来的,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黎樱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如果你不瞎跑,跟着冰冰,她会保护好你的... 我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她能保护我一天,总不能保护我一辈子,阴体终究会甦醒。是福是祸也由我自己承担。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感觉对不起单冰。黎樱还告诉我,我体内的封印还没有完全解开,否则生人根本无法接近我。 即便是我能控制和压制,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阴气太重,最后都会患病而死... 当然她说的是普通人,但即便如此,也就是说,但我体质完全甦醒后,我就不在属于这个世界了... 我问:单冰呢,她是纯阳之体,是不是也被封印,如果她体内的纯阳甦醒会发生什么? “物极必反,你们都在阴阳的极端,对人都没有好处,如果你们都甦醒了,那也就好办了,你要你们两人时时刻刻呆在一起,你们周围的阴阳气场也就会协调。” 我心里小小的乐了一下,看来我和单冰还真是天生的一对,想分开都不容易。我这样说,本以为会逗乐一下黎樱。但她反而长嘆了一口气额,我问她是不是我说错了。 她摇头不语,只是说,命运自由安排。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黎樱将车开进了一个破旧的老楼下。想了想,下车前,我还是将装着纸人的挎包背上。 放在这里终究不放心,这可是三爷的心血,要是弄丢了,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楼里有些昏暗和潮湿。我说: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地方...环境真差...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栋楼都是空的,我们爬到五楼后黎樱才停下,不过这里也是黑漆漆,看不见四周。 我心里在想:难不成单冰他们也有基地? ☆、第八十五章 神秘符文 我们上到五楼,楼梯的对口就是一个阴暗的过道,外面的光线落了些进来。还能藉助着看到甬道的尽头。 通常这样设计的房子,都是甬道两边开门设立房间。 而且这种格局大多是商业用楼,多是旅馆酒店。 不过眼前的却不是这样。藉助着光,我看不到任何房间的门,甬道两边都是混凝土墙。二三十米的尽头是从顶到下的落地窗。 光线就是从窗户透射进来的。我有些不解的捅了捅站在前面不动的黎樱。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说:这里是迷阵,你跟在我三步内。要不然迷了方向,会见到恐怖的东西的。池尽扔划。 我才听他说完。赶紧上前紧紧贴着她,揪着她的衣角... “你干嘛?”她反应有些激烈。转身打掉我的手... 不过因为距离太近,差点打中我的命根子。我收了收小腹,笑道:还是这样比较安全... 黎樱警告我道:最好别碰我,否则将你丢在阵里.... 我赔笑的保证绝对不会,第一次面对阵法,我出了好奇,还有些紧张。为了缓解紧张,我问她阵法是不是她弄的。 她点点头,手中掐了个诀,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解道:既然是你弄得阵法,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黎樱闻言,掐着诀的手也松开,回头瞪着我道:阵法有三百六十个变化,每一分钟都在变,只要一个阵点没走对,就要被困住,到时候要推算的就不仅仅是三百六十个变化,而是她的二次方。 因为每一个阵法的变化也在时刻的变化。 我吞了口吐沫,不敢在说话,扬了扬头示意她赶紧走过去。 不过心里却在嘀咕她没事弄得这么复杂做什么?而且这样一来。里面的人出入且不是十分麻烦。 第140页 她将我闭嘴之后又重新掐诀,凝神屏气几息后,突然道:走! 随着她的移动,我死死抓着她的衣角跟了上去。一步跨出,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刚才看到的景象完全消失。 周围白茫茫的迷雾,迷雾中还能看到不少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 此刻的我和她好像行走在城市上空,但是景象又有些朦胧,好像海市蜃楼一样。 好在阵法内光线还不错,四周都是白亮白亮的。低头看了脚底下,踩到的也是白茫茫的雾气。 第一眼还吓得我差点松手。 黎樱带着我左拐右拐,在我看来有些滑稽,因为周围并没有什么阻拦,而且周围的景物也没有什么变化。 如此走了十几分钟,前方突然传来亮光。随后出现了一道门,门内的却是空荡荡的,也是白茫茫的,看不到房间的装饰。 不过但黎樱带着我踏入门内后,景象突然大变。眼前灯火辉煌,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大厅。 一组真皮沙发上,此刻正做着数人,其中就有单冰,但是其他三人我却从未见过。 黎樱松了口气,回身将我抓着她衣角的手拍掉:到了! 她说着还拉过衣服看了看,立刻皱着眉道:把我新衣服都弄脏了,要你陪!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沙发上的几人,摸了摸鼻子,也没理会黎樱。好在单冰起身介绍。 但她的介绍也十分简单,只是说了他们的名字。 左边年纪和我差不多的青年姓唐,叫唐林。中间的年纪稍微长一些,是个复姓刘德,单名一个山字。 至于最后一个,是个小男孩,单冰介绍他的时候,他起身,我发现他的眼睛有些奇怪,没有光彩,显得有些呆滞。 但又不像是失眠的样子,而且从他说话的神态来看,也不是呆傻。因此我多留意了几眼。 单冰介绍完后又坐了下来,不过刚才他们应该是在讨论什么,但她坐下后也没开口说话,就这样等着... 我有些尴尬,因为她没有给三人介绍我,看来是真的生气了。我挠了挠头,做了个自我介绍。 此时黎樱从一个房间走出,身上已经换了套衣服。看到我呆呆的有些不知所措,看了我一眼,说:林凡现在能激发少量的阴气,也许能帮上忙。 听她这话,我眉头皱了皱,难道他们之前商量的是想将我排出在外? 不过单冰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唐林说:既然如此,就算上他吧,多一个人多几分成功。 单冰冷冷道:他留在这里就行...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插嘴道:是要进永生的基地吗? 单看了我一眼,毫无徵兆的道:既然走了,又回来做什么?你在这里也只是累赘,添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本来还想说话的几人,听到她的话,立刻沉默而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她不是单冰,或许我会发火...甚至生气... 黎樱见气氛尴尬,上前拉了拉我说:我带你去看看永生的人吧! 我想了想,现在要和单冰解释也不是时机,至于道歉....这种事情当然只能是我们两人的时候了...当下也就点头应了黎樱。 她带着我,原来大厅墙壁上的门不全是房间,有道门后是楼梯,而且这里的楼梯也没有才进楼看到阴暗老旧,反而有些奢华。 我问:你们怎么会找到这么一个地方? 黎樱说:这里是鬼谷的资产,早就有了,为的就是临时落脚。 “那就是说,你们很早就来过这里了?那阵法也是你以前就弄的了吧?” 黎樱点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们也是有据点了。 而且我相信还不止这里一处。 楼上的格局就有些诡异,虽然也是一个大厅,但是四周墙壁上都雕刻了无数的符文,而且应该是用硃砂涂抹。 灯光下暗红暗红的,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大厅中央此刻盘膝坐着一个中年人,西装革履,不过他此刻的姿势却像是古代侠客运功一样。 他四周各立了一根木桩,看样子是打到地板里的。 上面同样刻满了符文,四根木桩间有无数的红线缠绕,形成一个牢笼。 这人我也不认识,不过我看了看那些线,也没有特别之处,不禁怀疑,这东西能困住一个大活人? 我问黎樱,她反问我道:你那只眼睛看到他是活人了? 难道... 她说:永生放在外面的人没有一个是活人的,都是半人半尸! 黎樱说道这里我也就明白了,其实能和永生扯上关系的,除了有钱之外,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都是将死之人...或者是亲人即将离世... 永生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当然也不排除有活生生的人。 但是符合上面两个条件的人,很容易就被他们吸收,而且不需要任何手段就能控制对方。 想到他们弄走打量的尸体,心里头就一阵阵发毛,这样的人,在永生这个组织里到底有多少。 此刻单冰单独走了进来,她绕着木桩走了一遍,淡淡道:将你的血涂在木桩上。 她这话肯定是对我说的,不过她连白痴都懒得叫我...看来正是气头上... 黎樱趁机道: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了。 她说着小跑的就下楼了。 “我...真是抱歉!” 第141页 “没什么好抱歉的,你的体质甦醒,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现在你也有自保的能力了,可以不用捲入这件事...我安排一下,你离开京北,也不要回明昆了,或者可以回老家呆上一段时间,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我说:黎樱和我说了,我的体质甦醒后,阴气太重,对身边的人有影响,但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阴气就会被中和...我... 单冰说:你算不上甦醒,只要不动用体内的阴气,过上几年,它自然就会消散,而且现在也不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影响。 “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轻声道。 她突然回身,抬头看着我:你既然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的消失几天,还唤醒了体内的阴气。 她说道最后,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伤感。我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辩解道:这样不是更好,我们在一起还能中和阴阳。这样对谁都没有伤害... “这怎么可能,阴阳和合...到时候...” 她说道这里就有些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的我也很傻,只想着让她原谅我,根本没有细细体会她的话。 我说:冰姐,你就别生气了! 说着,我上前抱着她,她也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闪,但是一颗温热的泪珠突然落到我环在她腹部的手背上。 她哭了... “冰姐!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以后我都听你的!” 她突然挣开我的手,抬手将眼角的泪痕抹去,转身的时候脸上有挂着那种冰冷。 我告诉她我脑中出现了一些符文,她听了眉头紧皱。见她没出声,我就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划给她看。 单冰也静静的看着,但是一个符文画出三分之一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变了,一把将我抓了起来,道:别画了!这东西不是你能承受的。 被她拽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她说:以后你都不许在想这种符文,更不能画出来,哪怕是凌空虚画也不信。 见她紧张的样子,我点头答应。不过她不放心,接着让我发誓。 单冰的反常,更是让我起疑,这符文到底是什么? ☆、第八十六章 融魂 我满心的疑虑,但单冰不给我询问的机会,嘱咐我好好休息,明天就进永生的基地。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东华医院出了问题。现在进入永生基地,风险太大了。 但她根本就不听我的,从她的语气里我能听出她的急躁,平日冷冰冰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反常过。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单冰离开。我留下来,将手指切破,在四根木桩上淋了鲜血。 做完她交代的事,我正打算下楼。但被困在红线内的男子突然开口道:长生不死...小伙子你想知道关于它的故事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还坐着,冷声道:我不想听歷史故事... 说完我转身下楼,但就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阴阳和合...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等他继续说下去,但就在他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红线立刻发出红光。 四根木桩上的纹络更是显现出来,身处中间的他发出惨叫,在地上翻滚腾挪,模样十分痛苦。 “在胡说八道,现在就抽你的魂,散了你的魄!”黎樱的声音传来,但却不见人影。 我跑到木桩外冲着他问道:阴阳和合会怎么样? 但他没有回答,痛苦得就连呻吟都断断续续。 “阴阳和合,天地大道!你这么想知道,我替他告诉你!” 单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復返。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我。 “肯定不是这样的,你又在骗我...” “信不信由你...下楼休息!你和我一个房间!” 单冰说着,向我撇头示意我跟她下楼。路过她身边时,她拉住我的手道:阴阳相合本就是天地大道,我们处于两极,所以拥有的是极端的力量,你现在还没有控制的能力。 我点点头,说:那为何在阴阳之地,你又要让我找回自己的生辰,然后甦醒? 单冰抿嘴一笑,拉着我下楼。我还是有些怀疑,问她我脑中的符文又是什么? 她说那是我前世记忆里的道符纹路,她不让我去想,是怕符文復甦,我驾驭不了。 单冰的解释好像还说的过去,但是.... 我刚要追问,单冰却突然转身抱住我。 “冰姐...” “小色鬼...去沖个澡吧!”她眉头微挑,充满了诱惑。 单冰诱人的动作,立刻就将我的脑袋清空,我有些紧张和激动,但还是转身跑进卫生间。 洗澡的时候我更是心猿意马,三两下洗好后就沖了出来。 房间的灯光被调暗,房间里没见冰姐,不过床上的被子下,却有人人影。 我喊了她一声,她没应,不过却是动了动。我这人色心倒是有,不过没色胆,主要是美经验,心里忐忑得砰砰直跳。 悄悄爬上床,我用手戳了戳。冰姐动了动,咕哝道:干什么,赶紧睡。 我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不过很快发现,中间的被子不像以前那样钻不过去... 见这种情况,我手都有些发抖,悄悄的钻了过去。碰到单冰的腰时,暖暖的感觉让我的手抖了一下,缩了回来。 第142页 但见她没有生气,我索性钻了过去,从后面将她抱住。 单冰穿着薄薄的睡衣...见她不反对我的手轻轻往上摸索,轻轻包住她的双峰... 这种感觉,瞬间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流。 我轻轻加了点力气,单冰鼻音哼了一声,突然转过身...此刻我脑袋都空了,搂住她用力的亲了上去.... 但就在我准备在进一步的时候,单冰突然压住我的手道:只能这样... 啊!我有些失望,但也手也不敢在越雷池,缓缓上移,用力的包住软软的雪峰,轻轻揉捏。 嗯!单冰哼了声,眼神有些迷离,眉头微颦。唿吸也有些急促。 我鼓起勇气想翻身,但她用手一压,刚刚翻过一半的身子被她压了回来。 “你在乱想,摸都不让你摸...” ...... 第二天...我根本不用醒来,因为我一宿都没合眼,手上还有腻腻的香味。池扔东技。 单冰翻身下床,换衣服的时候回头瞪了我一眼道:没点轻重,都被你揉痛了,赶紧起床,他们都到楼上了。 楼上,关押的就是被单冰抓来的人,应该是要审讯了。 我满脑子大白馒头,迷迷煳煳的就被他拽了上楼。 唐飞等人早就在这等着,那个奇怪的小男孩盘膝坐在木桩前,里面关押的中年人显得有些惊慌,好像很怕这个小男孩。 就在我想问问要做什么的时候,刘德山开口道:开始吧! 他话音落,黎樱上前,手中托着一个八卦镜,她站到木桩前手指灵巧的翻动,看似简单,但我仔细留意,她应该是在结印。 她手缓缓伸出,在翻动中将八卦镜翻到木桩上,镜子刚刚被放好,那些红绳像是冰一样,散发红雾瞬间蒸发。 里面的中年男子见红绳消失,双眼血红的就要冲上来。 但是四根木桩突然发光,上面的符文直接飞出,随后在他周围旋转,而他喉结涌动,双眼大睁,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我问: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黎樱退回来道:抽出他的魂,让他带路。 我觉得这有些残忍了,但是黎樱接着说:只有这样才能进入永生的基地... 此刻,下男孩突然抬头,双眼死死盯着被符文困住的人。 不多时,那人突然安静下来,但随即有数到虚影从他体内飞出。 这应该就是三魂七魄,只不过三魂七魄出来之后,并未消散,而那木桩上的符文好像对它也没有束缚。 它们发出惊叫,十分刺耳,像是无数人在惨叫。小男孩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像是癫痫一样,我想上前扶起他,却被单冰拉着道:看着就可以。 诡异的一幕接着发生,那人的三魂七魄惨叫中竟然全部飞向小男孩,并且直接进入他的体内。 而此刻小男孩的身体也不在颤抖,木桩上的符文也尽数小时,那人的尸体砰然倒下,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 唐飞捂着鼻子道:你们将小龙弄下去,记住别惊醒他,现在他正在重组魂魄,很快就能得到他的记忆。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符,轻轻一扣,朝着地上的腐尸抛去。 我俯身抱着小龙,感觉他的身体还在不停抽动。唐飞和刘德山留在上面,应该是要处理尸体。 “他的尸体怎么腐败的那么快?”我不解的问。 “东拼西凑出来的东西,本来就是死的东西,永生的人都是在自欺欺人,用了这种肉体还魂,每隔几个月就要换。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们收敛了多少财富!”黎樱恨恨道。 下楼后我小心的将小龙放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他抽搐的身子,我还是没忍住:既然抓到了人,根本没必要让孩子遭罪.... 我还没说完就被单冰打断,“他的魂魄不全,我们想要的东西都被直接抹去,问不出什么。只有小龙能重组他的魂魄,这样就可以读出她的记忆...” “哦!”我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我的目光又落到单冰胸前,看到丰满挺拔,我手就有些发痒,死死盯着它看。 单冰也注意到我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凑上来小声道:还没够... 我也小声道:没玩够,我们晚上接着来... 单冰用力的掐了我一下,转身问黎樱道:小龙需要多久才能弄好?” 黎樱摇头道:不确定,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就要看魂魄残损的程度。 此刻唐飞和刘德山从楼上下来,看样子尸体已经被他们处理了。 唐飞说:我和山哥去工人医院周围探听一下消息! 单冰说:这样也好,先看看对方有没有动作,我们好计划下一步行动。 唐飞和刘德山嘱咐要好好看着小龙后,两人就走了。两人走后黎樱说去她出去弄点吃的来。 她说吃的,我也感觉真的有些饿了,而且熬了一个通宵,感觉还有点困。 黎樱走后,我看了看小龙,此时他已经不再抽搐,像是熟睡了一样,但是细细听,他的唿吸若有如无。 我告诉单冰,问她有没有事,她说:小龙体质特殊,魂魄重组不仅仅是对方的魂魄,也包括他自己的魂魄,等于融合... 她说得有些复杂,听上去就很不简单... 单冰还要说什么...但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扑上去,将她按到在沙发上,手轻轻的从衣领伸了进去.... 第143页 ☆、第八十七章 不死之心 小龙新来的时间出乎我和单冰的意料,看到小龙动了动,单冰将我推开整了整衣服起身,但小龙只是翻身坐了起来,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徵兆。 单冰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小心照看,同时单冰还给风衣哥和秦飞打了电话,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他们赶紧回来。 随后的单冰开始有些急躁,虽然她的情绪并未有太大变化。但从他不停的起身来看,她的内心是焦躁的。 两个小时后,黎樱回来,带了食物。我吃了些,但是单冰显得更加的不安,拿着筷子突然就会发呆。 我用手捏了捏她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们进过卢能的基地两次,这一次也没啥好怕的。 单冰说:你不了解。京北的基地不一样... 她这样说,我也就沉默了,这里的基地肯定不一样,否则也不会被称之为总部。我草草吃了盒饭。此刻唐飞和刘德山也回来了。 刘德山说:医院还在正常运作,但是今天全市的地铁都停运了...官方的解释是路线维修。 黎樱说:线路维修都是在夜间进行,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唐飞说:东华医院太平里的尸体都还在,林凡捅出的事情好像被压了,一点风声也没有。 我说:还是看看小龙的情况吧,他就这样坐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唐飞说:应该快了,大家准备一下,小龙今晚能醒来我们直接就心动,这时间不能再拖了,我感觉今有事情发生。 我推测道:地铁突然停运,会不会是永生的基地开始转移? 刘德山说:小林的说法极有可能发生,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永生的势力在大也怕被捅出来。 就在这时,单冰的电话响了。她接了起来简短的说了几句。随后跟我们说,她师兄和秦飞已经到机场了,然后让唐飞开车去接一下。 唐飞刚走,坐在地毯上的小龙突然睁开眼,我正好对着他,吓得退了几步才站稳。此时,他的眼里竟然出现了双瞳。 书中说眼睛是人类的灵魂,难道小龙是融合了另一个灵魂才会出现双瞳的吗? 而小龙原本的眼睛是无神的,带着死灰色,但此时四个眼瞳同时转动,他要是盯着谁看了的,那人肯定不好受。 我刻意的避开他的目光,刘德山看了看,说道:快了,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刘德山说我,小龙的眼睛又闭上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单冰趁着这个机会将我拉倒房间里,我正要对她下手。她转身拦了一下,与我保持着距离道:进去之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但是她显得更加急躁,重复的告诫我,我上前按住她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打开我的手,皱着眉头:我能知道什么,要是知道就不用浪费这么大工夫...池上木亡。 单冰虽然这么说,但她一定是隐瞒了我什么,我从未见她如此焦虑过。 这时候黎樱进房间说小龙醒了,我和单冰出去的时候,刘德山正在问他看到什么。 我注意到小龙的眼里的双瞳不復存在了,但是现在的眼瞳一个有两个人的大,白眼仁只剩下的一点边框。 而且他的眼神也不再是呆滞无光,反而露出几缕凶光。 但是他的第一句话就把众人给震住了。 他说:长城,我看到了万里长城! 万里长城和永生基地根本不可能扯得上,我正要问是不是融魂的时候出了问题。 小龙接着道:地下,我看到的长城在地上...还有一个古城池。 地下古城?这就更是不沾边了,即便永生在有钱,可以在地底建立几百层楼的建筑,但绝不会去建造一个古城池,因为这根本就没有用。 但是刘德山却是沉默了,他说:秦朝野史有记载,始皇的陵墓就是按照城池的规模建立的。 我说:但他不可能在地下弄出一个长城吧? 单冰打断我道:你听刘先生说,别老是打断别人的话。 刘德山说了一大堆,我是闻所未闻,不过他给我的感觉,对整个始皇陵墓十分了解。 具体上也就是描述了始皇陵墓的布局,他说:有一个传闻,当年项羽命三十万大军开挖秦陵,结果刚刚挖开木门,就被机关箭弩射杀不少士兵,接着更是飞出怪鸟就啄... 当然这些都是野史,具体如何也没人说得清楚,不过让项羽放弃发掘的最大原因,是他在秦陵中看到了军事要塞函谷关。 我插嘴道:这些在网上都出现过,算不得什么秘密,大家都以讹传讹。 单冰瞪了我一眼将我拉到身后,不让我多话。 刘德山接着说,但是窥视秦陵的不仅仅是项羽,还有刘邦... 刘邦但是得势力没有项羽大,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却是秘密的派了一队人,打算弄出里面的财宝来充当军饷。 这我就没听说过了,当很快我就想起到他的姓氏,虽然带着刘字,但却是复姓,而且这个姓极为稀少。 刘德山看我一眼,仿佛看穿了我心中所想说:我的姓氏的确和这件事有关。 当时我的祖先也被挑选中,刘邦为了让选中的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而不是看到宝藏背叛他。 于是他下旨赐姓,但又不想封皇姓,最后就封了一个复姓。 第144页 我的祖先整整五百人星夜赶路,终于到达秦陵,而且项羽在开墓后,遇到怪事匆匆撤离,墓土是后来老百姓随便盖了点,我祖先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陵墓。 但是眼前的一幕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墓穴里并非函谷关,而是像万里长城一样的建筑挡在道上。 我祖先他们查看过后,发现城墙下有城门,于是打算从城门进入。 当就在他们到达城门前,城内突然传来号角锣鼓声。 而且还有士兵在城内走动的声音。当时五百多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但此时已经晚了,只见城墙之上飞来无数金色箭矢,当场就死伤无数。 我祖上混在人群中向外跑,但是这些箭矢还不是最恐怖的。 当他们往回跑的时候突然发现前方竟然没路了,那些飞出的金色箭矢又折了回来,反覆击杀。 最终五百人活着出来的只有三人,我祖父三人之所以能活命,是他们抓住了金箭,原来那东西是一对一的,只要还你还活着,它就不停的飞,直到射杀为止。 金箭被他们三人带了出来,但是见到阳光,金箭立刻化为金雁,挣脱他们的手,向着东方飞去。 听完他的讲述,我也是唏嘘不已,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样的传承。 刘德山说完,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张羊皮纸,他小心的在茶几上铺开。 我上前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副地图,应该是用木炭画的,虽然有些模煳,但却还能看出个大体。 刘德山说:这时我祖父出来了后凭藉着记忆画的。 我在细细看,果然看出了城墙的轮廓,与万里长城还真的十分相似。 刘德山将画凑到小龙眼前说:你细细看,是不是这里? 小龙双眼眨闪了一下,肯定的说:是的,我看到的就是它。 我说这和永生的基地有什么关系?京北和陕西简直就是天南地北。 黎樱回到房间不多时拿出一副地图,用角尺量了量,说:直线距离的话不过五百多公里。 五百公里,如果他修建一条秘密通道,恐怕不是五百亿就能搞定的。 单冰此刻的神情更是慌乱,给我的感觉就是要出什么事情。 我拉她到一旁小声说:老婆,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要不然我们就不去了... 她咬着嘴唇说:这就是命运,我们终究逃不掉。 『命运?你告诉我,不死之心是不是和秦陵有关?』我逼问道。 这次单冰不在隐瞒,深吸了几口气,见我拉倒房间里才说:秦始皇虽然等不到长生不老药,但是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长生不老药被一分为二,用龙纹镇压。 而且徐福秘密回来之后亲自布局,只要有朝一日不死之心相遇,始皇就会復生... 你知道吗,秦始皇在死前的几年就知道等不到长生不死药,所以他早已修行了鬼谷尸修。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难道我们两人合在一起就是不死之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走,找一个没人知道地方... 单冰说:你太傻了!你体内的阴龙符已经甦醒了,只要有一个甦醒,我们就不能分开,也逃不掉。只是没想到,永生的人会这么快发现这个秘密。 我问:什么秘密? 单冰说:不死之心,其实就在秦始皇尸体内,但是不死之心的阴阳之气被抽出,被人嵌入我们的灵魂。 无论几世轮迴,都将无法摆脱。阴阳相合,长生不死。 ☆、第八十八章 大结局 我此刻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傻,要是听单冰的话,肯定不会发生这些事。 但毛三爷为何要为我引出阴气,难道他也没死?而是窥视不死之心。 我愣愣的发呆,单冰做了这么多原来为的只是让我们都能存在。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单冰说:刘德山唐林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但是这一次,我们是逃不走了。阴龙符已经出现在你脑中,永生的人手里握着阳龙符,他们能通过它找到你。 我听得有些奇怪。问她既然说,龙符是封印我们的,为何阳龙符却是不在她身上? 单冰说:三百年前,我们就曾相遇,那也许是命中注定,阴阳之地里,潘阳说的那个故事关于我们的部分都是真的。 但是你救我用的不是不死之心。而是用续命术。也许是阴阳相合的同时也会相剋,在续了你的命后。我体内的阳符就自己飞出去了。 而你则是进入了轮迴。但是阴龙符和至阴之气,却是存在于我们灵魂之中。 也许是因为你救了我,灵魂里的阴气也有了残损,轮迴之后你就失去了记忆。 我听完一时间无法接受。摇头道:这个故事太长了,那你是不是活了很多年? 单冰摇摇头道:我们也会生老病死,但是记忆会一直存在。 呵呵!我苦笑。不太相信她的说法。当也分析了一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们这次去等于是送货上门。 想了想我说:那我们只要不去就可以,他们追我们就逃,只要找不到我们,他们也没辙。 单冰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了,你体内的阴龙符已经出现了,他们随时都可以找到你。 更可怕的是阳龙符在他们手中,只要他们激活,符文就会召唤我灵魂里的阳气。到时候就是魂飞魄散。 第145页 而阴龙符感应到阳龙符的存在,也会做出相同的事。 我长嘆了一口气,现在我开始相信她说的话了,我说: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无论跑到哪里,最后的结局就是魂飞魄散? 单冰点点头,脸上已经恢復了平静,缓缓道:每一世我都在保护你,怕的就是你体内的龙符復甦,可终究还是逃不过去。 我说:那你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夺回阳龙符? 她点点投注,说:我追寻龙符几世都没有任何线索,到了这一世我才偶然发现,阳龙符很可能就在永生手上。 所以我编出了鬼棺内有不死之心的传闻,将他们引出出来。 可惜的是,现在这一切都没用了。 我用力揪着自己的头髮,难受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也就是我破坏了单冰的计划。如果不死跟三爷去,没被他引出体内的阴气,单冰的计划就会成功。 只要她偷出阳符后,我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都怪我!』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将毛三爷帮我引出体内阴气的事情和单冰说了,而且那符文也是在阴气出现后,才会出现在我脑中的。 单冰听后眉头微皱,拉起我的手查看玉石消失的手心。但是此刻已经看不出来了,她让我描述了一遍玉石的形状。 听完后,她的表情变得更怪,不知是喜是忧。 她拉着我说:秦陵我们是要去的,去至少还能拼一拼,拿回阳龙符。不去的话就只能等着魂飞魄散。 我指了指门外,小声问:他们怎么办,他们要进入秦陵也是为了长生不死吗? 单冰访问我要不然他们会是为了什么?她这一说,我立刻紧张起来,要是被他们听到,那还了得。 突然门口发出一道光,我立刻将血刃握在手中,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进来都要先下手了。 出乎意料的是,进来的是黎樱,我愣了一下,举起血刃向她扑去。 单冰将我拦住:她是自己人! 黎樱扣在一起的手缓缓落下,看了我一眼问单冰:你都告诉他了? 单冰点点头,黎樱说,那就做个了断吧!她说着身形开始淡化,最后成了半透明,然后向着单冰缓缓走去。 在我惊讶中,两人重叠融合。 『黎樱只是我的残魂转世,所以她能做到无相无形。是当初我为了偷学奇门遁甲才分出一魂。』 我说:那就去拼一拼! 单冰看着我语气很低落:他们既然知道不死之心所在地,恐怕早已做好了准备...到时候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我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此刻唐林和风衣哥和秦飞也回来了。我也不知道风衣哥是不是知情人,还是都蒙在鼓里。 单冰只是说黎樱提前去了,她说完这句话,风衣哥的眼中突然充满了伤感,没头没脑的问道: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单冰没有开口,转身对秦飞刘德山和唐林道:打开墓穴后,里面的东西大伙平分。不过前提就是助我和林凡进入墓中城池。 几人听到这话,都是摩拳擦掌,急不可耐的样子。殊不知这一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众人出了大楼,外面已是灯火辉煌,小龙则被单冰留下了。这点众人也不反对,而小龙的作用也只是找出永生基地的入口。 东华工人医院地下室,再次站在这里,心里除了恐惧还有忐忑... 单冰来到小龙描述的a区,站在正中间,掏出铜镜轻轻放在脚下,然后双生结印,手指间红线翻飞。 刘德山还在一旁赞扬道:不愧是鬼谷传人,有这般破阵的手段。 正中间的单冰,随着她手中的印结得越来越快,铜镜开始发光,整个房间里,清光灼灼,刺人眼目。与此同时,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个金灿灿的太极八卦图。 单冰双手分开,左手按住阴鱼,右手虚空一划,冲着我道:按住阳鱼,激活阴气。 我急忙上前按照他说的,就在阴气注入的同时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只听到单冰大喝一声道:踏上来。 接下来的事完全就没有记忆,直到听风衣哥的喊声,而且脸颊好像被打了两下,我才朦朦胧胧的醒来。 此刻我应该是身处地下,头顶是亮得刺眼的灯光,中间是高铁通道,而且还有两节高铁就摆在这里。 刘德山说:交通工具都留在这里,看来永生的人做事也是粗心大意了。 我默不作声,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粗心大意,而是永生为我们准备的。 此刻我真的很想告诉刘德山几人真相,让他们在这里退出,但是单冰既然找到了他们,自然是有用处的。 此刻我终于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是如此的有力。 上了动车,风衣哥和秦飞跑到动力车厢摆弄仪錶盘,但是弄了几分钟都整个动车都没有反应。 到最后所有人都集中在动力车厢,七嘴八舌,但却没一人懂行。 就在此刻,车厢里突然传来电流声,头顶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 风衣哥说:刚才可能铁轨上没有通电。 他说话的时间,动车竟然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开始移动。 车速越来越快,路过几个站口,当因为动车停运,也没有什么人。池上节弟。 此刻刘德山才发现不对的地方,开口问道:这不像是去基地啊!几公里的路程,怎么能提到如此快的速度... 第146页 我说:地铁停运恐,现在这条道恐怕是去秦陵了... 风衣哥说:可能直接到达秦陵墓穴了,这样也好,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如何进去。 动车启动十五分钟,时速已经提到240公里,两节车厢让提速时间加快了。 感受着动车飞驰而过,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就在这时动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藉助灯光,我发现动车从另一个隧道进入,也就是说动车在这里改变了方向。 我的心不由得一阵紧张,两个小时候,动车的速度开始下降,铁轨边开始出现红灯,而每到红灯处,动车感应到都开始减速。 这个时候就会有个颠簸,单冰死死抓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珠。 突然间,我就想给家人打个电话,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知道的话,应该会更伤心吧。 而我突然消失的话,至少在他们心里留下一个希望。只是希望毛三爷的律师在递交遗产的时候,不要说得那么直白。 我握了握单冰的手,轻声道:没关系,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她突然低声问我:后不后悔认识她! 我想了想,如果从一开始的话,我想我有些后悔了,但是遇到了她后,我觉得我是不后悔的。 『不后悔!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单冰突然变得很温柔,靠在我肩膀上:哪就是后悔了! 我说:当然后后悔的事情! 接着我凑到她的耳朵前小声的说了几句,她抬头白了我一眼,脸上有几分潮红,用力的在我手心里掐了掐。 『到了!』风衣哥突然开口,然后整个人的身子都挺了起来。 动车已经完全停下,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排排的灯火,还有一道巨大的石门。 目测上去高达百米,宽二三十米,而且门的样子与我在黄泉那里见到的一样。 从这里过去,应该还有六七百米,但是隐隐约约中已经能看到巨大的城墙。 灯光通透的照到了巨门内。恐怕外面正在讨论秦陵要不要发掘的专家,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讨论的对象,在离地七八十米的地方,已经被人将电线都拉进了。 我死死握着血刃和金剑,在我的现象中,接下来就是一场战斗。 门前,刘德山说:大家小心飞箭。他一说,众人的神情都立刻紧张起来。 但不管如何,来到这里都是要进的,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风衣哥第一个沖了进去,顿时城内传来锣鼓声,于此同时,数道破空声接憧而来。 果然和刘德山说的一样,这些飞箭都是按照人头来的,风衣哥本来可以避开射向他的,但他只是避开要害。 当箭矢射入他的左臂时,他勐地用手死死按住,不拔出来反而往骨头里按进去。 与此同时他侧身一脚将我踹开,射向我的箭矢被我错开,直接没入他的手心,同样被他死死抓住。 我有些不知所措,紧紧跟着单冰,心里有些不解,如果永生的人已经进了城,为什么这里的机关还在? 还是说他们进入城池也是付出代价的? 『跟我走!』我发呆的时候,单冰突然拽了我一把。我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刘德山说:单姑娘,破掉机关之后,记得弄出里面的宝贝,每人一件就行,我们怕是进不去了。 直到此时,他们几人惦记的还是财富。单冰应了一声。 进入城门时,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冲着他们道:如果顶不住的话,就先退出去吧!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单冰死死的抓着我。 我刚要问她怎么回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黑压压的黑幕一张一张的扑来,吓得我手脚都有些发抖。 突然眼前光芒四射,恢復视力后,发现我和单冰此刻竟然站在一个巨大的八卦中间。 而在头顶,就是一口巨大的青铜棺,它反覆漂浮在虚空。 我呢喃道:这就是秦始皇的棺椁啊! 『很好,我们等你多时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卢能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身边跟着他的两个女儿,还有数十个道士。 其中有我认识的瞎子还有潘阳,他们还是从阴阳之地走了出来,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 我拉出血刃横在胸前,挡在单冰身前。 潘阳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原来道协和永生已经勾结了。 他上前冷笑道:现在反抗已经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这就是你们的宿命,无法摆脱。 单冰听后竟然拉了拉我,然后紧紧扣着我的手,轻声道:我们是逃不掉了,这就是宿命。 我急道:我们之前说好的啊...难道就要这样任命了? 单冰摇摇头,低声道:你说过什么都要听我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咒语的吟唱声,接着我看到了最美丽的金色花纹从八卦阵上缓缓飘起,然后进入单冰的体内。 与此同时,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要离我而去。我想留住它,我知道它一离开,我就回死。 我脑中出现一个声音,他说:生辰是混沌之时,破灭之日。 这句话刚刚落下,我眼里看到了一副画面。 夕阳下...山巅之上....两个依偎的身影,此刻才苍茫群山中显得如此的孤独... 第147页 我抬头,看到了自己正在化为青色霞光,单冰化为金黄色的霞光。 而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煳,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就在我这样想的同时,我感觉到了单冰的手,她用力的握着我的手。 外面的世界,传来阵阵惊唿,甚至是咆哮... 我听到单冰在我耳朵前轻声道:我等了上百年,为的就是打破命运的枷锁...现在我们自由了。 我有些迷煳,不知道外面的人在叫什么,从我这里看去我和单冰都身处无数的霞光中,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 『我们要死了吗?』我听到了山崩般的巨响。 『白痴!我等了三百年,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们怎么会死...』 光芒最终会消散,就想人终究会死,但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单冰的身影也也来越真实... 我回头去看,看到整个地下古城涌出无数的金甲士兵...而卢能那些人...在刀剑下化为肉泥。 但是我感觉自己离这些越来越远,仿佛飘向了另一个世界,而我看到了人生中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我再问单冰:我们是不是死了。 她说:我们相逢不容易,分开更是不容易,现在只是开始..... 看着她我笑了...远处的世界在我眼里越来越清晰。 连山:应天命者,悲。逆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