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诡事》 第1页 [悬疑惊悚] 《山村诡事》作者:荆山浮屠【完结】 『状态:全本』 『内容简介: 一个心理老师无意中通过对一个学生的催眠知道了一场杀人案,当时他以为只是学生的假想,谁知道一个月后,惨案发生了,情况与催眠中的非常相似,但这个学生却并没有参与其中。  在那座雾气蒙蒙的山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山村中的人为什么又如此的诡异呢?   … 』 ------章节内容开始------- 第1卷 序幕 序幕1 夜很深,也很静,崎岖的山路上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 他步履蹒跚,意识模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向何方,但他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无法再见到父母、妻子和儿女。他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这样的悲剧只能是他自己造成的,所以他想毁灭过去。 一阵冷风吹过,深夜的风寒冷刺骨,这让他纷乱的思绪暂时消失了,停下脚步,他这才发觉,自己还是走到了农场的边缘,这个他亲手建立的农场。 农场上空开始瀰漫起浓雾,这雾把农场紧紧的包裹在里面,但他依然可以看到农场里的点点灯光,他知道村里人一定是怕他再次回来,而在农场里安排了守夜人,村里人也知道过了那几天农场就会非常的安全,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山里的大雾还是突然的出现了。 他在雾中穿行,即使和守夜人只有几步远他也不会感到紧张,因为这浓雾会帮他掩盖一切。直到最后,他终于把汽油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接着他划燃了一根火柴,把它抛了下去,那一刻,他心里变的异常的平静,他想,父母、妻儿会原谅他的。 火焰在浓雾里变得越来越妖艷,橘红色的身体很快就吞没了整个农场,守夜人的疑问开始变成了惊唿,而在山路上也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他打算翻过那个山头,远走他乡,离开这个让他绝望的土地,寻找新生。就在他爬到山顶的时候,他看到山下的雾气终于消散了,浓烈的火焰烟尘遍布整个山谷,人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他相信,山脚的村里很多人一定也在看着这火焰,但他们的心里却是绝望! 他没有留恋,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序幕2 二黑睡醒了午觉想在上山走走。他是一个光棍汉,30好几的人了依然没有娶上媳妇,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感觉,似乎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确实,村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光棍,像村东的老吴今年都要奔40的样子了,不也是没有老婆吗?村北的大勇前两年还说要出去找个媳妇回来呢,结果出去了十几天不还是空手而归吗?似乎这样的事在村里太平常不过了。 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中他走上了村东那条小路上,这里正好是一片开阔的地带,阳光大块大块的撒了下来,照的二黑暖洋洋的,舒服的不得了。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深深的打了个哈欠,接着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想到,这样的生活多好,何必为找什么老婆犯难呢,一辈子就这样待在这宁静的山村里,可以过着天堂一般的日子…… 就在他还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假想中的时候,一只老鼠突然冲到了他的脚边,在他裸露的脚趾上狠狠的叫下了一口,钻心的疼痛让二黑勐然清醒过来,他连忙伸手去抓那只老鼠,谁知道,这老鼠机灵异常,松开他的脚趾反口咬住了他的手掌,这让二黑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一叫可好,从周围的土堆里一下子钻出好几十只老鼠来,个个瞪着猩红的眼睛,毫不犹豫的扑向了二黑,二黑想跑却早已被老鼠拦住了去路,没多久,他就摔倒在地上,只能大声的唿救…… 当大家赶到的时候,二黑已经奄奄一息,村民们用油火驱赶了二黑身上的老鼠,再一看去,只见二黑身上衣衫褴褛,皮肤没有一块完好的,尤其是大腿的部位许多伤口非常之深,里面的肌肉血管都可以看的清楚。村民们慌慌张张的抬起他,准备送往医院。 一个老人拦住了大家,“他只能在这里医治,老五,你去城里买些治伤的药,还有消炎药,注射针管,二黑不能送到医院里。”短暂的停顿之后,没有任何人反对,他们顺从的把二黑抬回到家里,从外面反锁了大门,留下两个人看守。那个叫老五的则连夜赶去了城里。 二黑的唿叫连续了一夜,村里人几乎都没有睡着,他们恐慌,他们害怕,他们不希望同样的命运落在自己的头上。 二黑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老五赶了回来。他手里拿着药,定定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老人,不知所措,“李叔,这药……” 老人嘆口气说道:“留着吧,迟早会有人用上的。”说罢,他的目光从老五的身边经过,望向远方。那里有一棵树,一棵挂满了红布条的老槐树。 第1卷 第一章 简讯 那天,记得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中午刚过,我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正考虑是不是找个地方小憩一会,因为办公室里的那个破沙髮根本就无法承担住我1.75米的标准身材,再加上睡在上面只要一动就是嘎吱嘎吱的叫唤,估计躺上面也就不会困了。 说起来这间破办公室,就不得不从头说起了。 其实我大学本科是学医学的,一个冷的发酷的学科,中医。别看每年政府都在喊发展民族医学,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成效,该不景气还是不景气,往往就是中医院和西医院在一起,一边是门可罗雀,一边是熙熙攘攘;我们实习的时候大多就是坐在门诊里,从楼上看着旁边排队的人群数人头解闷。自然有这样的情况,我毕业的时候也就给自己想好了后路。 第2页 不过,学中医的几乎没有可能考上西医的研究生的,就算你有这个实力,不过导师哪里你通不过去也是枉然,再加上西医院校的老师多数都认为中医院校的学生能力不强,所以我只好折中考虑,选择了一个边缘点的学科——心理。 之所以选择心理学,无非就是看到它的前景,刚好我大学毕业那年,中国出了个家喻户晓的马加爵,杀人动机不详,不过政府还是给出了一个结论:心理问题,是现在大学生心理素质太差。所以一声令下,全国的高校都开始搞一场心理教育,有能力的开设心理专业,没能力的聘请心理教师上心理选修课程,那一时间,就是个“祖国心理一片红”,引发了一个大学学习心理学的热潮。 我也就是看重了这一点,所以在考研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报了一家三流学校心理学研究生。 上研究生基本和本科一般,上课、睡觉、吃饭、逃课,不过抱着对心理学的热爱,我还在qq上设立了一个心理帮助群,这倒是让我积累了不少这方面的经验。研究生毕业之后,开始给自己找工作了,发现自己还是算错了。 怎么这么说呢?本来嘛,我选择心理就是看重了心理学的发展,3年的时间我觉得通过老马这件事,这个行业应该有个飞速的发展,可是没有想到这心理学竟然也和中医一样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3年中,不但没有什么发展还有了不少退步,许多大学里的心理学办公室非常的萧条,真的就面临灭门的地步了。 于是我想通过老师选择留校,可是在和老师谈了一次以后也放弃了,因为我留下了他就的走人,所以还是我自己动身吧。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背起背包准备回老家的那天,我突然受到了一个大学同学的简讯,这条简讯改变了我的命运。 发简讯的同学原来在大学里和我住一个宿舍,姓周名海峰,相当的铁,也是当初上学的时候打星际干掉韩国人的功臣之一,每次只要我逃课去练星际他肯定也会同行,后来连买衣服我们两个都经常买一样的,以至于很多女同学认为我们是“同志”,这也是我们两个到大学毕业也没有另一半的重要原因之一。不过大学毕业,各奔东西,我上研究生,他工作,又不在一起,开始还联繫着,后来电话换了几次之后就失去了联络。 简讯很简单:我是周海峰,看到简讯给我回个电话,速度。速度这两个字让我感到很亲切,一起上学的时候,出去逃课每次他给我留的口信都是“速度”,真是有种时间就是金钱的感觉。看到这里,我就把背包扔在了一边,反正还没有买车票,大不了明天再回家。想着我就走出了研究生宿舍楼,找到一家公用电话厅就按照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第1卷 第二章 神秘的学校 “嘟,嘟,嘟……”对面响了半天没有人接,我就奇怪了难道没有人,不会吧,刚给我发来的简讯啊。 挂了,接着打一个,“嘟,嘟……”还是一样,这样一来搞的我莫名其妙,心里立刻有了一个疑问,这发简讯的到底是不是周海峰呢?难道是我要走了,那些师弟师妹们在给我开个玩笑?可转念一想,不会吧,从简讯中的口气和习惯来看,确实是周海峰无疑,难道是对面出了什么事,是求救简讯?是…… 学心理的就有一个坏毛病,思维太开阔。转眼间,我的思维已经跳跃的想到了杀人,绑架上面,周海峰在我的意识之中已经被不同的组织和不同的人蹂躏了十多回了,甚至……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突然想起来,音乐大的出奇,硬生生把我从假想中拉了出来,这一下子吓了我一跳。低头一看号码,是发简讯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按住了接听键。 “喂,是咸鱼王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熟悉,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对,没错他就是周海峰,连我的外号都知道。 咸鱼王是周海峰给我起的外号,其实我的真名叫王宇贤,如果不是当年周海峰那句“咸鱼翻身”,根本没有人会发现把我的名字倒过来竟然是非常非常的“cool”。 “是我,小疯子吧,你小子在那里混呢”,一听这个我也不用客气,他的外号随口而出,“原来学校的那个校花妹妹一直给我打听你的联繫方式。”我所说的校花,其实是上学时候暗恋他的一个小恐龙,小我们一届,但对他穷追勐打,差点就在毕业之前出了事,后来海峰给我说,幸好当初没有出月亮,要不张宇那首歌就是给他准备的。 虽然我看不到海峰的脸,但我估计这句话对他的杀伤力非常之大,估计现在正在脸红,果然,停顿了一下后,他粗声粗气的吼过来了,“说我呢,还个丫头还不是你介绍给我的,当时还美其名曰交网友,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想摆脱人家。” 真没想到他还记仇呢,想我当初也是一片好意,虽然确实有想摆脱恐龙的念头,可是……,没等我想完,那边又响起海峰的声音:“咸鱼,这两天过来下吧,我听说你的工作没戏了,在这里帮你找了一个,有兴趣不?” 听到这话我一愣,但旋即想到是不是这个疯子在调侃我,“你就忽悠吧,在我脆弱的伤口上再撒把盐,还怕我不够咸啊!” 第3页 “妈的,知道给你说就是这副德行,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大学正好缺一个心理老师,我都给你报名了,就这两天过来,后天要面试了!”,海峰根本没有给我考虑的机会。 大学里的心理教师,这几乎是我梦想的职业,工作简单,薪水不错,每年有4个月左右的带薪休假,我几乎就要答应下来了。不过,这样的好事真的就会落在我头上吗?难道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但这福来的也有点太快了。 “我还是不太相信,疯子,最近我深受打击,突然给我这么好的待遇、福利,我……” “什么福利不福利的”,海峰声音突然压低了许多,神秘异常,“其实我这里出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想只有你能帮我!记得,早点来,尽量不要在晚上11点之后来学校。”说完,他咔的一声把电话挂掉,独留下另一端的我一个人发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学校呢? 第1卷 第三章 安平市 尽管在电话里,海峰提醒我要晚上11点之前到那所学校,可是我做的那趟火车还是误点3个小时,中间我曾经找过列车员,为什么会停在一个小站整整3个小时,人家趾高气扬的回了句:让车,知道不!虽然我才疏学浅,不过让车我还是了解的,但在这3个小时里我确实只见到过一辆火车经过,难道让一辆车竟然需要3个小时。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我坐的这趟火车也不快,在心理上没有优势。 一路的郁闷不多谈,当到达那所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火车站虽然灯火通明但由于并不是外出的旺季,车站人员稀少,一副萧条的景象。天空也有些阴沉,起了一层薄雾,百米之外的人看得有些模煳,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会使人感到一阵阵的憋闷,心情难受的不得了。 想起疯子的提醒,再加上已经夜深,确实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于是自己穿过车站广场,想找一家店住下。 真是奇怪,广场附近的旅店竟然客满,这让我不由得更多考虑这座位于山东省的小城。在来之前,我就在网上查过这座城市的资料:安平市,位于山东省东南部,临海,以渔业和加工业、轻工业为主,由于临海处没有良港所以运输航运并不发达,产品一般需要转到青岛等地运输。不过,小城所辖的宁安区未受污染,风景秀丽,空气宜人,且有良质沙滩,成为旅游胜地。看来今年地球变暖加剧,夏季都要过去了,可是来海边旅游的人就还是超出了我先前的意料。 没办法,我只好接通疯子的手机,和第一次一样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接连2通电话还是依旧,于是我打好了去火车站里蹲一夜的念头,一手拉起旅行箱。就在此时,啪的一声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疯子的声音,可以听出来是被我吵醒了,“咸鱼,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你怎么还不过来,我等你等了一个下午,以为你怎么着也得今天到,明天下午可就要面试了……” 很明显疯子不高兴,说了半天,我根本插不上嘴,向他一个解释。直到他一气说完,我才小心翼翼的说,“疯子,我到了,在火车站,车晚点3个小时!” 电话那边一下子没有了声音,这让我怀疑是否由于电话信号不好挂断了,不过,很快我听到了疯子的喘息声,他居然破口大骂起来:“妈的,上学的时候你就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听过我的话,告诉你了不要11点来,结果还是……” 我怕他骂起来没完,忙见缝插针,趁他喘气的机会说道:“真的是火车晚点,本来不想骚扰你的,结果旅店还满员,实在不行我就火车站蹲一夜了。” “蹲屁啊,安平最乱的就是火车站,小心你有头睡觉没头起床了!”我这哥们就喜欢看电影,直接拿来用还显不出夸张来,“赶紧的,打车过来,槐荫路160号安平师大,我去门口等你!”,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第1卷 第四章 白衣女子 我心中暗骂道:疯子这小子竟然敢说我,绝对吃饱了撑得。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家,咱们姿态确实应该低一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 安平的城市其实是建在一个丘陵地带的,马路虽然修的平直,但架不住高高下下上坡下坡,外加上薄雾,就是我这个一向方向感极强的人很快就迷失了,结果这计程车开了20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一下车就感到这里的荒凉,司机师傅也不多说话,汽车掉头就走还挺快,转眼整个马路上就剩我一个人了。别说这里的马路不是一般的宽广,很符合市郊荒村的特徵。路边种植的槐树并不高大,也可以看出这一带城区的开发时间并不长,虽然槐树有了,但要成荫还要有几年,薄雾和空气中的槐树发出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有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师大的校门很气派,符合新建学校的特徵,很容易让刚从高中毕业的傻帽中学生以为自己来到一个一流名校,别的不用多说,光门楼上的几个特大的烫金字我感觉就能煳弄不少人的眼球,学校对面一排二层小楼,应该是一些小商铺之类的,当然这样的商铺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网吧。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网吧晚上居然没有开门,很不合逻辑,哪里有晚上不开通宵的网吧啊! 不过这些都由不得我多想,身后突然有一只手勐地拍了我一巴掌,好悬没有把我的憋了一道的水样排泄物给拍出来,扭头一看,是周海峰,2年了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觉得憔悴了一些,“去你的,吓了我一跳,差点尿裤子里,你从哪里出来的”,我回头的时候发现了异样,这师大的校门是关着的,周海峰电话里给我说他住学校的单身宿舍,难道这宿舍不校园里面? 第4页 “尿裤子了我帮你洗”,周海峰看到我被吓到的样子有点得意,“还有脸说,告诉你11点之前来,现在校门关了,我翻墙头来接你的,别多说了,赶紧走吧。”,说着拉着我向旁边走去,看来这学校老师的宿舍还真是在外面。 一道上周海峰催促我好几次,似乎担心什么,“疯子,上大学的时候可没有见你走这么快过,你女朋友在呢?不放心”,我看他着急的样子感到好笑。 海峰没有说话依然是匆匆的往前走,直到来到校园围墙的一个缺口处,“来,从这里翻过去,进去就不要说话了。” 这个举动让我感到很好笑,怎么这里的学生、老师莫非都是翻墙回学校的?“唉,疯子,刚才我还以为你宿舍在外面呢,怎么还是在校园里,不过你都是老师了,给看门的保安说一声不就得了还用的着翻墙吗?整的跟做贼似的!” “给你说了,不要说话,乖乖的翻过去!”,海峰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不过一闪而过。 我心里一阵的狐疑,立刻和最近的事情都联繫在一起,恩,一定有问题,海峰这小子有事瞒着我,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做人有时候吞吞吐吐的,不过我也并不打算揭破,按照以前的经验他如果找我过来帮忙,就一定会给我说的。于是,我双手一用力,蹭的从围墙的缺口处翻了进去。 当然,有必要给大家介绍下这个师大的校园环境,毕竟一个校园能否吸引人,重要的是看外部环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驴粪蛋子表面光”! 一进入校园我立刻觉得自己有种进入森林的感觉,怎么回事呢?这个校园说实话绿化的有些过了,除了大门那面,在四周都种植了树木,而且对疯长的杂草灌木之类的并没有有效的修剪,所以在围墙附近形成了3面的由树木和杂草、灌木形成的小树林,更有甚的,在我们跳入的这面,距离缺口处几米的地方还修建了一个座10米多高的假山,我只能通过假山和树林的空隙才能看到位于中央的校园建筑,不过也大多漆黑,只有零心的几点灯光闪烁。 接着,海峰也跳了进来,不过他看起来很紧张,不停的四处张望,哇,不是这么夸张吧,真跟做贼一样了。我以为是刚才我那些话让他过于紧张了,所以打算安慰一下他,不过就在这时我发现他一下子僵在了那里,浑身颤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假山上的凉亭里,竟然有个人,一个白衣女子…… 第1卷 第五章 面试 面试出奇的顺利,我很合学校的教导主任兼心理辅导员王威的口味,而且一听他的提问就是书院派的,问的问题基本上都是学过的内容,说实话上大学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学会,死记硬背的能力倒是培养起来了。所以说,每一个问题我都能比较完美的回答,一场30分钟的面试在他的赞许和点头中通过了,另外说一下的是,我是第一个面试的,据海峰说后面的就走了下过场,不知道是我的表现还是海峰的运作,应该来说,结果让我很满意,于是,在下午时分,海峰的工作任务一结束,我摸出几百元来拉着他进了一家韩国烤肉店。 前面的虚情假意不用多说,人情嘛,该说的东西还是要说的,在那瓶老白干喝的还有不到一半的时候,我的问题来了,“海峰?问你个事!” 疯子以为我想了解下学校的情况,所以没有打磕巴,用那张通红的脸凑了过来,“兄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这里有我帮你照着呢!”,他还是老样子,2两白酒下去就变个人似的。 “你说,咱们那天看到的那个女人会是谁啊?”,那个白衣女子居然让我有点魂不守舍。 疯子没有在意,随口问道:“哪个女人,小子刚来这里才一天就看上了,比上学的时候还牛气了。”,题外话,上大学的时候确实我绯闻多点,但没有一个成功的,因为大多是女的追我,我偏不喜欢这样的。 我也不恼他,拍了他一巴掌,“你什么记性啊,就是昨天晚上咱们翻墙头看到的那个女的,当时还把你吓了个跟头,虽然出现的时间不对,但我看她身材还不错啊……” 我这话还没有说完,疯子的脸一下子刷白,正喝进嘴里的半口老白干一气喷到了地上,“你说什么?那,那个女人!” 疯子的表现让我更加来了兴趣,没见过这样的,说个女人能把酒喷出来,他这也是第一次,“怎么了,那女人有什么来头?还是你认识?”,我突然感觉疯子也许认识这个女人,莫非有些什么故事不成。 “咸鱼,你还是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吧,这个学校有些事情是不好说的,内部斗争很激烈……”,疯子故意迴避了我的问题,竟然用学校内部斗争来压我。毕竟我是刚来这里,也许真像疯子说的那样,这个女人是斗争的关键,也许有些权色交易。 第1卷 第六章 女鬼 不过,我还是不由得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 夜深云低,再加上树木茂盛,本来我们两个是看不到多远,但偏偏那个白衣女人所在的凉亭在我们将要前进的方向,凉亭后面照射过来的微弱的光线恰好把女人映衬出来,一身飘逸的白衣,长发纷飞,却把本来就处在暗处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莫说疯子,就是我也心虚,如果没上这几年的医学,我也就真把她当成女鬼了。 第5页 从这事也就能体现出学医的好处来,看事情还是比较唯物的,不过这都是在五年的时间里慢慢积累下来的。记得刚刚上大一的时候,开解剖课,班里有一部分男生、女生根本就不敢去解剖室,上药理根本不敢抓小动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都是寺庙的俗家弟子呢。为此老师曾经专门给我们上过一堂课,说过经典的一句话就是“人活着的时候是人,死了就是堆肉”,这话听起来深得孙二娘的真传,让大家每每在吃饭的时候总会想起解剖室里的尸体,不过时间久了,腻了,想烦了也就麻木了,后来我们甚至可以在吃肉的时候大谈尸体而根本不会感到丝毫的噁心,老师的作用居功至伟。但是,老师们的手段还不只是在精神上打消大家的恐怖,更是在课程上明确学分,把试验课的学分定的贼高,这样的效果更明显,尤其是对那些文弱的女生,大一还没有结束,她们的手术刀就已经练的炉火纯青,我想她们杀人也应该不会眨眼睛了。 所以说,既然人死了就是堆肉,这肉又如何可以变成鬼呢?所以当我看到这女子的时候,也就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味来,心想这师大的女子怎么如此大胆,深更半夜自己一个人在假山的凉亭里待着。想罢,我就打算拉上疯子去看一看,别出什么意外。谁知道,我一扭头却看到疯子已经绕到了假山的后面,正从一条僻静的小路中穿过,一面走,一面给我打着手势,不要让我多管闲事。我很纳闷,但毕竟这是我来的第一天,客随主便,万一这里面有什么特殊情况呢?所以,我也一声不响的从假山后面走过,紧紧跟在疯子的身后。 时间不长,我们来到了教工的宿舍楼,疯子打开门,把我推了进去,“这是以前我住的单身宿舍,平常没事我同事经常睡这里,今天已经给你整理过了,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叫你!”他的声调有些奇怪,话说的很快,似乎非常着急的样子,说完他就转身要出门,我偷眼看去,疯子的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感到非常奇怪,难道他这是让那个女人吓坏了不成? 回想起昨天的情况,我对疯子的言语还是有些疑惑,但看上去他并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打算为难他,于是接着问道:“哎,对了,我记得你在我来之前电话里给我说过,这里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让我帮忙,那到底是什么事啊?我已经来了,这该告诉我了吧!” 疯子听罢,身体一愣,接着露出笑脸来,“呵呵,当时怕你不过来,故意开了个玩笑,我这是用的激将法,哈哈,没想到你咸鱼王还是吃这招!”,虽然他装出了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出了问题。这疯子没有别的优点,就一个好处不太会说谎,一说谎他的右手就会在裤子上揉搓,上大学别人的裤子都是裤腿先烂,他可好,就是大腿的位置总是会出现一个椭圆形的窟窿。 疯子的行动实在是太反常了,这让我这个一贯认为心理素质极佳的帅哥也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了,这个校园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 第1卷 第七章 假山 第二天一大早,海峰就带着油条豆浆敲开了门,本来我不是一个睡懒觉的人,但昨天晚上睡觉得时候想着那些事情还是影响了我的睡眠质量,当我朦胧中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所以海峰这一通敲差点没有把我的坏脾气敲起来。 我穿上鞋,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几个学生正在花园的草地上看书,时不时一句句英文就冒了出来,真是无奈,现在的大学真不知道是学习专业呢还是学习英文呢,我上学那会就是这样,早晨起来从来没有拿着专业书本开看的,更不要说衣兜里随身携带的那本英语四级单词了。 想到这里,我没有好气的打开了门,一看海峰正在用嘴叼着油条的塑胶袋,好腾出一只手来拿钥匙开门,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忙一把接过袋子,“哎呀,疯子,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学时早晨那顿基本就没有吃过,都是连上中午一起吃的,你还……”。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疯子一把拉住了我,“行了,别虚情假意了”,他突然顿了一下,表情有些神秘,“昨天晚上你没有听到些什么吧!” 他这态度让我有些吃惊,这那里象两个人谈话聊天,简直就是特务接头呢,我虽然不习惯但入乡随俗,声调也不由的低了几分,“没,没有,怎么?出什么事了?” “哦,没,没事,也许是个误会,也许没什么事,来,来吃早饭,这家炸的油条非常的好吃!”听了我的回答,他话音一转,神情也变得非常之快,就像没事人一般。我这个纳闷啊,短短几年没有见,谁料到这海峰居然变化有这么大,刚才还是特务接头,转眼就变成一本正经,就算当年埋伏在敌占区的地下党也没有他这样善变的。不过即使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下去,一是我初来乍到,本不了解学校的情况,不敢擅言;二是我知道海峰的性格,上学时就是这样,一般他不愿意说的事情,你不论是用何种方式威逼利诱都无法让他招供。有那点闲工夫,你打听他身边的人估计也早就了解清楚了。 吃完早饭,海峰赶着去上课,而我正好出去逛逛,了解一下校园的环境。安平市的这所师范大学占地40多亩,毕竟是新建的校区,校园里除了教学楼、实验楼、宿舍楼、图书馆集中的东南部外,其他地方显的格外的空荡,大多是空敞的草地、花园,偶尔可以看到一两间破旧的平房,但也早已没有人居住了。说实话这样的校区挺和我的胃口,我这个人虽然爱热闹但平静的时候喜欢自己独处在安静的环境之中,尤其是向现在这样面临人生的一个转折,还真希望自己能静静的待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仔细的思索。 第6页 边走边想,不觉中我竟然走到了西北部的那片树林里,这里似曾相识,我想了好久才明白刚来的那天夜里正是在这附近入的校园,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面缺口的墙壁就在附近。果然,我拨开茂密的树叶,那座小型的假山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1卷 第八章 秘密 看到假山我又想起那晚的事情,不过此时没有了当时恐慌的心态,而更多的是好奇,我很奇怪是什么能吸引一个女孩子在半夜三更到这里来,尤其那个女孩子看上去那么的曼妙轻盈,就仿佛是蒲松龄笔下的狐美人一般。我穿过一条灌木丛,很快发现了一条新踩出的小路,看上去似乎这个假山平时来的人很少,毕竟这里非常的荒凉,再加上有缺口,外面又是城乡结合部,并不安全。不过这条小路却非常的新,不少灌木杂草都被压低在地上,杂草还未褪去绿色,应该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形成的。 沿着小路而上,不多时我就来到了那座凉亭里,但这通登高让我感到非常的累,毕竟上研究生这两年里我除了写论文就是吃喝请客,身体的锻鍊都荒废了,你瞧,这一脑门子汗,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年。不过身处高处,一阵阵微风吹过,身体非常的惬意,于是我就坐在那晚女孩坐的位置上举头往下望,正是一处美景,树木正是茂盛之时,随风摆动的绿叶充满着朝气,正映了我此时的心情;树林里不少野花盛开,点缀朵朵,就象一个个的笑脸,迎着太阳舒展着一天的活力,花红叶绿,一片欣欣向荣。目光穿过树林,人工绿化的痕迹越来越重,花园、草地呈规则的几何图形摆在你的面前,草地的中央,几处古香古色的建筑把一片平静的湖面分成了几个不同大小的部分,湖面上波光粼粼,让人有种泛舟其上的冲动。在往远处便是我暂时居住的教工宿舍楼,而我的205的窗口这里也隐约可显,当然如果我在宿舍楼里也能看到这边的美景,真是个不错的住处。 教工宿舍的后面应该是数幢学生宿舍和食堂,虽然被教工宿舍挡个正着,但依然可以看出他们庞大的轮廓,大致估算下我相信这所大学里学生的数目绝对在3000人以上;方位再向东一些便是学生操场,现在是上午9点左右,操场上鲜有学生,倒是有几个同学抱着被子打算在双槓上晾晒;操场往北便是教学楼、办公楼、实验楼等设施,这些楼建的中规中矩,只不过这些大楼建的等高,在楼宇之间可以通过楼顶穿行,方便了学生们,这些通道也是学生们课间休息的主要去处;再向北,是学校的大礼堂……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在我的附近,好奇心一下子就涌上来,我屏住唿吸不发出一丝声响,而眼睛却随着声音的去向看过去。只见,在假山下面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正在灌木丛中行走着,边走边看着地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他搜索的非常专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凉亭上的我,而我也想看个究竟并不打算惊扰他,就这样直到他围绕假山转了几圈后才在一个灌木从中找到了什么东西。看样子他非常的惊喜,双手小心的拨开蛰人的灌木,从里面掏出了一件事物,随即抬头松了口气。我看他抬起头来,忙想躲起来,但这凉亭里并没有什么遮掩,所以还是被他看个正着,我尴尬的挥手想打个招唿,却不想他脸色一变,转身跑进了树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怪了,这个校园里似乎每个人都有秘密,这秘密就象一个黑洞,把我深深的吸引住了。 第1卷 第九章 坟墓的故事 让我正式上班的通知下午就到了海峰的手中,他给我送通知的时候样样得意,一看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的表情,我知道这小子八成是准备拿这个要挟我换一个月饭钱,上大学的时候就这副嘴脸,工作都两三年了还是一点没变。 “疯子,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我第一个月工资就算你的了,就看你怎么个用法了,是每天一顿饭还是一次消费清?” 海峰嘿嘿的笑着,“知我者咸鱼也,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今天晚上你请客,我把学校的几个弟兄门都叫上,再把教导处王主任拉上,未来他可是你的直接领导啊。不过嘛,这桌酒菜可得让我亲自来点哦。” 我知道唐僧的八十一难不会平白无故的少一难,这几张大团结迟早不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也就不在乎了,再说这种机会难得,马上就要在这里工作了,多认识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更重要的趁此机会巴结下直接领导,留下个好点的印象也不错呢。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海峰一手操办,答应最后我自己结帐。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下班,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奔向饭店,里面有歷史教研组的孙梅,物理教研组的夏沁雨,地理教研组的丁建伟,体育教研组的王震,我环顾一下发现这些人里居然没有教英语语文数学的,传统的三大科。我不好意思当面说出来,偷偷的问了下海峰。 海峰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叫他们?你没有病吧,人家那是特权阶层的,咱们是贫下中农,就算你想邀请人家,人家怕也没工夫理你,给你个机会认识认识人得了,你还真想今天晚上一步登高呢。”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我也无从知晓,但也能看出学校里私下里的斗争还是很激烈的,我既然来到这里,一定要看清形势,明哲保身。 第7页 开始我还以为海峰留了情面,鲍鱼一类的高级菜没有点,后来听他说才知道,这种小饭馆里的鲍鱼多半都是人工饲养的,假冒的多,根本没有野生鲍鱼的营养,传说野生鲍鱼吃一只下肚管保你一晚上睡不着觉,那个可是大补。闲话不多,下肚一瓶啤酒之后,我和这些兄弟姐妹们很快熟络起来,本来大家的性格多少相投,再加上年龄相差不大,没有什么代沟。丁建委和王震稍大些来学校也有3年了,孙梅是留校的对学校比较熟悉但工作也只有2年,和海峰差不多,而且我隐约也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暧昧来。只有夏沁雨来校才不到1年,论年龄比我小,但轮工作反而是我的师姐了。 席间我可以感觉出王震对夏沁雨关心异常,应该正在追求,但夏沁雨却对他的关心毫不理会反而和我以及丁建伟插科打诨,我想也许这是她的一种拒绝方式吧。 虽然这是一些小插曲,但并不影响大局面,年轻人爱玩爱闹,气氛相当的活跃,话题也非常的广泛,从教师待遇到学生管理,从宿舍偷窥到考场作弊,凡是大家感兴趣的,无所不谈。于是,渐渐的,在我看似无意的引导下,校园里的那个假山被我提了出来。 丁建伟显然是一个有点八卦的人,加上几瓶啤酒下肚,话非常的多,基本占据了主讲的位置:“咸鱼王(妈的,肯定是海峰把我这外号捅出去的),不是给你吹,咱们学校可是有着悠久的歷史啊,就拿那块假山的位置讲,1000年前就已经有人居住了。”老丁喝的满面通红,嘴却不停。 “嘿嘿,这你们一定不知道。”老丁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学校10年前搬迁过来的时候,本来的打算把那块地改成一个活动室的,可是这施工的一下去挖就发现,竟是些死人骨头,大的小的,各式各样。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见了死人都紧着上去找宝贝呢。当时就把工人们吓坏了,都放下手里的活不干了,工头一看心里也发憷,这么多骨头别是日本人的万人坑吧,立刻就通知了政府。” 说到一半,这傢伙故意停了半响,故弄玄虚,“结果呢发现这是以前一户大族的祖坟,这些挖出来的骨头都是这家族里死去的男女老幼,少说也有个百十口呢。虽然是个祖坟,但毕竟有些价值,市里派出考古队进行抢救挖掘,清理着清理着没想到发现这祖坟下面竟然另有干坤!” 他刚说到这里,雅间门外响起了一声咳嗽,海峰忙站起身来,“哎呦,领导来了,王主任来了。”一听这话,大家都站了起来。果然,片刻,教导处王威主任走了进来。 这里我真是在心中不由的敬佩起海峰来,俗话说“闻香识女人”这已经是高手了,没想到海峰居然练就了一身“闻声识领导”的本领来,真是境界高深莫测啊。 王威主任不到五十岁,身体魁梧健壮,如果不了解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是干体育出身的,不过他面孔儒雅,神情庄重,不语自威,一副干部做派,这给我很大的压力,心想如果未来天天和他在一起,这样的心理压力一定不小。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人不正好是做心理老师的料吗? 因为是直接领导,我们连忙把王主任让到上座,他也没有过多推辞,毕竟这里他的年岁最大。“今天海峰给我说这里有个聚会,是大家迎接新同事的,本来我有些事情的,可是考虑到一方面这新同事也是我的直接部下,另一方面和年轻人聚聚也是件好事,也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年轻几岁,所以就趁空赶过来了,没想到在外面就听着里面气氛热烈,真是让我感慨万千呢!” 王主任一番话说的非常得体,我们忙连声应诺,“不过我确实不能多待,喝杯酒吃口菜我就的走,院领导那边还有些事情,刚才就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很明显,王主任这是在赶场,不过领导还是对我们重视有嘉,尤其对我这个刚刚踏进来的新人。 所以我们感激之情油然于表,每人都给领导敬了一杯,更是把肚子里存有的最好的词语都用了出来,丝毫不会感到肉麻。一圈过去之后,王主任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对了,小王,明天去教导处报个到,我打算把教学楼里的那个活动室给你腾出来,算是个办公室,也算是个心理治疗室吧,没事你这个心理学的研究生可以帮忙解决一些学生的心理问题,这可是个重任啊!”王主任意味深长,不过我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因为一听说自己将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我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看把他乐的,屁颠屁颠的”,王主任走后,海峰看着我的样子说道,“那活动室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呵呵,会闹鬼的!” “闹鬼?”我一愣,“闹什么鬼?学校里有鬼?” “什么闹,闹不闹鬼的,我,我接着刚才的说,”丁建伟喝醉了,开始语无伦次,照这样子再喝下去八成他就回不去了,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早点回去。唯独我想知道丁建伟所说的故事,多少有些不快。 孙梅和夏沁雨两人在校外租了一套2居室,王震的家正好在她们附近,当仁不让的负责护送他们回去。眼看着“护花使者”走远了,我们三个光棍互相搀扶着回学校。路上我最终按捺不住,还是追问老丁的另一半故事。 “哦,那下面,呵呵,你知道吗,那下面又发现一个大坟墓,里面陪葬的宝贝那叫一个多,金银珠宝堆满了一间墓室啊!当时发掘的人都很奇怪,没有听说这附近出过什么达官显贵,这是谁啊。带着这个疑问,他们发掘到主墓室,在这里面竖这一口黑漆棺材。你说怪不,这棺材竖着的,在我们这里有个传统,只有枉死的人才不能躺着入殓。看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点发毛,小心翼翼的打开棺材,哗,里面露出一个鲜活的人来。”老丁说的津津有味,手舞足蹈,我和海峰差点就搀不住他,“那是个死人,但就跟活人一个样,是个漂亮的女人,一身的白衣,只不过那两只眼睛暴睁死不瞑目,她其实是一个冤死的公主啊!据说是被皇帝因为丑闻而赐死的!” 第8页 他这话勐的出口,一阵寒风吹过我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后背顿时感到有些发毛,就是这种感觉让我鬼使神差的往右边看去,就是那么巧,我们正好走在假山的水平线上,我能看到凉亭里居然有个女人,她身着白衣,迎风而立,一时间我精神有些恍惚,难道她就是冤死的公主吗? 第1卷 第十章 夏沁雨 时间如梭,转眼我已经在学校工作一个星期了,由于是新手,我代课的机会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时间是呆在改成办公室的活动室里学习以前的教案。这间被海峰戏称闹鬼的活动室位于教学楼三楼,正好在这层的一个死角上。说是死角并意味着它阴暗潮湿,而是因为它处在三层的西南角,周围的房间不是教室也不是办公室都是堆放一些杂物,平常非常安静。本来在这个活动室门前有一条楼梯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被封闭起来。我曾经观察过,这条楼梯,只封堵了三层,在四层和二层并没有堵上,因此这间活动室只有一条走廊联通。 我躺在这件办公室的破沙发上,想尽办法让自己能睡的舒服些,里上班时间还有不到20分钟,我却头昏脑胀。刚才吃完饭,夏沁雨又来骚扰我,也不知道这丫头从那里来的精神头,这次她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本盗版的心理测试大全,非要我给她解释一些问题。我略一翻看脑袋就大了,编写这书的肯定是一个有着严重自恋倾向的中老年妇女,许多问题明显带有更年期的痕迹,比如有一道问题是:结婚10年,如果老公有外遇你该怎么办?下面有四个选项:a、立刻和他离婚,即使他求自己也不答应;b、自己立刻找一个比老公有魅力的帅哥;c、到他公司里兴师问罪,搞臭他;d、和老公好好谈谈,争取和解维护家庭。紧接着的后面那页就是答案解析,如果选择前三个选项的女士一定会眉飞色舞,因为汉语里对女性的赞誉之词多半都用上了,什么知性了,有气质了,有魅力了,独立自主了……,让你看在眼里美在心里。唯独选择最后一个答案的女性非常的失落,因为与时代脱节的称唿已经落在你的头上,“典型的家庭主妇”,这会让你有种穿着一身小碎花的确良的小褂走到夜宴中的感觉,你会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一村姑了呢? 夏沁雨自然不会选择最后一个答案,这让我对她非常的失望,虽说我并不喜欢她,但作为男人来讲却巴不得世界上所有的女性都是一个家庭主妇,因为它维繫家庭平安的重要保证。 “不行,这本书纯粹的把女人都教坏了”,当着夏沁雨的面我大喊起来。而夏沁雨自然也不想让,最后和我吵的面红耳赤,转身跑出门去。 午饭刚过,我百无聊赖,身子斜躺在破旧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楼下行走的人群,独自愣神,思绪刚刚从夏沁雨那里出来,很快就被另一个身影打断了。 第1卷 第十一章 慕容清朗 那是一个曼妙的少女,长长的秀髮在脑后挽起,但这丝毫不会阻碍住它的自由,身着一件长的白色连衣裙,伴着裙内凹凸诱人的曲线,就象一只白色的蝴蝶在飞舞一般。我看着出奇,脑袋里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她会不会就是那个深夜独自待在凉亭里的女孩呢? 很快她在我的视线中消失,看样子她应该上楼了,不过我心里突然希望她是来找我的,我感觉再这个白衣女孩的身上有种神秘的特质,这是在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这种特质吸引着我,让我有种接近她了解她的欲望。 想到这里我解嘲了干笑了一声,今天这是怎么了?幸亏是我自己在办公室,如果海峰也在,思春的名号就要落在我头上了。确实,长这么大了正正经经的恋爱我还真的没有谈过,即使大学里有中意的女孩子,但最后还是自己没有把握,都没有跟人家约会过。现在终于安顿了,是该考虑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孩他娘没有打算,总的先找个给自己做饭的吧!小夏,其实人不错,就是脾气有些不好,不符合我心目中的贤妻良母形象,不过如果她的性子能改改…… 嗒嗒,敲门声把我从胡天海地的遐想中拉了回来,这让我有点被人偷窥到心事的感觉,有些懊恼,我顺口道:“哪位?”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王老师吗?有些心理问题……” 美女当前,我可怠慢不得,顿时也感觉不到睏乏,一个翻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麻利的打开了门。 让我大吃一惊,门外站着的女孩就是那只白蝴蝶,“蝴蝶,你,你好”,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蝴蝶?”女孩好奇的环顾四周,“哪里有蝴蝶?” 我这才反应过来,神情也很快恢復,“对不起,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恩,是王老师,我最近有些情况,本来是准备让王主任帮忙的,不过这几天我一直找不到他,同学们说您是刚来的心理老师,所以让我看看!”,说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子红扑扑的,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真是个单纯的女孩。 我忙让进,这是王主任的“来访者”(其实就是心理问题的患者,说法文雅,容易接受,还有称谓是求助者)我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出点问题我的名誉是小,让王主任为难可好不到那里去。 女孩坐在我的对面开始自我介绍,“王老师,我的名字叫慕容清朗,中文系大三的学生,以前学生中有了问题都是王主任在帮我们解决问题,这次需要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第9页 慕容清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而且这名字和飘逸飞舞的蝴蝶也分外相配。趁着她自我介绍,我开始仔细观察她的模样。就如同我年少的时候看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中的冬妮娅一样,慕容清朗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杂质,她的脸色苍白带着些疲惫,但却难掩娇美的面庞。小巧的鼻子非常笔挺把整个眼窝都加深了,而那眼窝中乌黑的明眸就像一汪深泉,清澈却又看不到底。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下面那张樱唇,随着她的话语带出一颦一笑,让人不由的心动。那一刻,我就希望自己就变成了垂钓的保尔,静静的看着对面光着小脚,泡在河里看书的冬妮娅。 “王老师,你有时间吗?”慕容清朗介绍完自己,发现我正在愣神。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问题,不过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那么你能把自己的问题再给我说一下吗?” 她莞尔一笑,“没问题”,不过神情转而变得忧郁起来,“这事其实源于我的一个梦,不过我又感觉这并不是我的一个梦,它就象真实存在过一般。” 慕容清朗的这些话让我大感疑惑,只有比较严重的精神病患者才会出现无法区分梦境和现实,而我对面的这个女孩,尤其这么年轻,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难道她的这个梦非常的与众不同吗? 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听了她的讲述之后,在慕容清朗诡异的梦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个谜一般的事件中。 第1卷 第十二章 梦还是现实 在慕容清朗的讲述中,梦境与现实的差别根本不存在,与其说她在讲述梦境,但更像在描述自己的经歷,所以在对她梦的描述中,我尽量用她的第一人称,这样也许可以帮助大家更好的理解。 一个半月前,我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刚开始这个梦只是一个一个的片段,每天我梦到的情景都不同就似乎是一个故事的延续,直到几天后我才发现把几天里梦到的情节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事件,不过这事件太过恐怖和诡异,让我每次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慄,而且事件的发生又不合常理,但事实证明我亲身经歷了这场梦(这些话让我怀疑她有轻度的精神分裂)。 事情应该发生在2个月前吧,暑假刚刚开始不久,本来我应该回青岛的老家的,不过班上的几个同学打算在离校的前几天去宁安区的孟芸山风景区游玩,他们也约了我,我也早有此打算,毕竟在学校生活了三年,我还真没有去孟芸山游玩过,早就听说那里的山顶云雾别具一格,所以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次去孟芸山的总共有4个人,都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张鹏,吴喜和,刘孜,算上我正好2男2女。 出发那天天有些阴,我们吃过中午饭就坐上租来的小车直奔目的地。孟芸山风景区位于安平市的宁安区,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比该区的海滩更有发展旅游的潜质,只不过前些年安平市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如何发展轻工业,如何开拓手工市场以及扩大海上旅游上,所以反而忽略了身边的宝贝。另外我们也听别人说过,这两年市政府曾经有个开发的提案,不过遭到当地居民的反对,他们的理由是害怕开展旅游会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安平市政府一直以来就打算做一个民意政府,既然当地村民反对再加上开发需要高额的费用,干脆这个提案就放弃了。不过,安平市周边甚至更远一些的省份的游客却有不少了解孟芸山,这是因为孟芸山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风景,叫云朦,估计你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为什么叫孟芸山了,就是从云朦而来。这云朦景观主要是在孟芸山的东部出现,因为这里天然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山嵴,每年夏季从海上吹来的风和山后穿过的空气结合,就会在整个东部的山区里形成大片的云雾,这云雾漫天遍野,使整个孟芸山变的朦朦胧胧的,因此得名。而且在当地老百姓的传说中,这云朦是凡人得道成仙的象徵,传说每年一次的云朦就是一些人成仙上天的捷径。 我们当然不会相信这些,不过云朦奇观还是让我们很是期待的。行了大约2个多小时的山路,我们4个人来到了孟芸山脚下的山村,据说偌大的孟芸山只有这么一个山村。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山村居然没有名字,刘孜戏称这是无名村,不过吴喜和却认为这是村民故弄玄虚,更多的吸引游客,当然我并不贊同他的观点,我感觉这村里有些怪异。 也许是我们到的真早,村里的招待所(也是村里唯一的旅馆)居然是空的,三层的小楼里居然没有一位游客。我们既感到庆幸也有些不安,庆幸的是准备的野外帐篷应该用不到了,而不安的是我们怕自己是不是来错了时间。不过转念一想,即使看不到云朦景观,爬爬山也是好的,这里风景秀丽,宁静安详,与都市生活截然不同,我们并不虚此行。想到这里心里也安心不少,于是决定租下两个房间,住了下来。 第1卷 第十三章 云朦 很显然,乡村的招待所好不到那里去,黑洞洞的走廊,脏兮兮的墙壁,陈旧的木门,已经角落里的蜘蛛网都在告诉我们,这房间已经有好久没有打扫过了,而这里的管理员,李大爷,一位50多岁的大叔,看上去病病怏怏的,我们根本不好意思给他提清洁的问题。 我们特意要求住在三楼,可以看到远处的青山绿水,两个个房间也紧紧相连,当然房间的分配比较简单,两男两女各分得一间房,我和刘孜为了图个方便要了靠近楼梯口的房间,而剩下的两位男士则住在我们的旁边。这两套房间隔着窗户就可以看到葱葱郁郁的孟芸山,光线虽有些阴暗但风景却是不错的。 第10页 “要喝热水给我大声招唿,条件简陋必须我来烧,吃饭倒是方便一个人一天10快钱,三顿饭都有人可以给你们送过来。”李大爷把我们安排好后,就要下楼,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又转过头来,“对了,你们是来游玩的吗?” 张鹏接过来道:“嗯,李大爷,什么时候会有云朦景观呢?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那个!” “什么,云朦?你们是想现在看云朦?”李大爷感到非常的意外,“你们不会是想去上山吧!” “没错,我们是在安平上学的大学生,想趁着暑假看看咱们这里的云朦景观呢!” 李大爷盯着我们,神色有些不安,“年轻人,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云朦是看不上的,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他的这句话让我们大失所望,刘孜郁闷的嘟囔起来,“我就知道没这么顺利,看来就是白跑了一趟。” “没关系的”,吴喜和在一旁安慰刘孜,“咱们应该是来早了,大不了我们在这里多住段时间,这里的环境也没的说,即使等不到云朦,我们也不算白来啊!” 他这话说的在理,我们几个人纷纷点头,接着他转而问李大爷,“大爷,大概我们需要等多长时间呢?” 李大爷看我们是铁定要看云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这个要看运气,也许要一个月,也许几天,等那个过去就行,对了,给你们说好了,晚上最好不要出门,更不要登山,这山上有……”,他的语音突然变得有些嘶哑,后面的话让我们听的莫名其妙,但他这次再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下楼去。 真是个奇怪的老人,我隐约感到这次的旅行有些无法预知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第1卷 第十四章 老槐树 由于现在没有云朦景观,当天我们并没有上山,而是选择在这个无名村里闲逛。虽说这里是安平市的郊区,但乡土气息已经非常的浓郁了。村里基本上看不到楼房,而且住房也多是瓦房为主,从墙壁的颜色上能看出来这个村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建设过新的住房了。村里很安静,偶尔见到的人也多是些老人,我想大概是这里的年轻人很多都去城里打工了吧,毕竟淳朴的乡村生活老人还可以适应,但对于现在的年轻人就没有多少留恋了。不过我们这些游玩的人却感到非常的新鲜,平时习惯了忙忙碌碌的生活,突然来到这里就会感到内心异常的平静。 这个村子不大,最多也不过百十户人,个把小时就能走上一圈,于是在村子的东面我们发现了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原来在村东面的土丘上屹立着一棵巨大的槐树。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说,我也是在上了大学后才认识槐树的,因为每到五月份学校周围槐花盛开,花瓣随风飘落让人觉的非常充满诗意,于是我问别人才知道这种树叫槐树。不过这村中的槐树却不同一般,它非常的粗大茂盛,我们四个人都无法合抱住它,而且在土丘上我们甚至可以看到它绵延的根系,一直延伸到村子之外,而村外却又是一片较年幼的槐树林,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我们想这片槐树林怕就是这棵巨大槐树的子孙后代。而且,很快我们发现槐树的枝杈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红布,而且这些红布挂的年代相差很久,有不少新鲜的,也有不少年代久远的,甚至我们可以看到树枝的更高处有些已经无色腐烂的布条,每条红布上都应该用毛笔写着字,但具体是什么字我们在树下却看不清楚,在树下摆这一个香炉,香炉里依然有未烧尽的香火。 看到这里,张鹏说话了,“看样子这里的人把这棵树神化了,用它来祈求平安的”,他肯定的说道,“在我的老家也曾经有这样的迷信崇拜。” 我们三个人点点头,这样的情况我们在网上看到很多,但第一看到还是觉的有些异样,不明白人们为什么把自己的幸福都寄托在一棵树上。 就在我们几个讨论这棵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街角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后一下子就楞住了。我们回头看去,也觉的他有些面熟,但很快就明白他就是看宿舍的李大爷,于是我们几个笑脸相迎准备向他打声招唿。 谁知道还没有等我们开口,这李大爷的脸色唰的变的苍白,他的语音发颤,“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怎么回事?怎么……”,他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二字,声音变的大了起来,脸色也由苍白转成了通红,“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赶紧给我回去!”最后那句话是直冲沖的吼向我们的。 我们都不敢言语,慌不择路的跑回去,直到四个人躲在了张鹏的房间里这才开始回味刚才的事情。 第1卷 第十五章 李大爷 我们都不敢言语,慌不择路的跑回去,直到四个人躲在了张鹏的房间里这才开始回味刚才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大声音,吓死我了!”刘孜按着胸脯快速的唿吸着,我和刘孜相同,这一通小跑气都喘不上来了。 吴喜和等大家平静些后说道:“也许是这棵大树在这里被严重神化,冒犯了树就等于冒犯了神,他看到咱们站在土丘上就认为我们对神不尊重,所以才开口骂人的。” “那不会出什么事吧,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刘孜的话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反映封建迷信的电影里的场景——村里人私下里把几个冒犯了他们“神”的外乡人秘密处死。不会吧,难道这样的一幕会在我们的头上。 第11页 张鹏略一沉思,“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刚才真的被他们误会了,这麻烦事肯定不小!” 我抬头看窗外,天更阴沉了就仿佛我们此刻的心情一般,“现在是下午4点左右了,听说这里车走的本来就少,这个时间还会不会……”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鹏打断,“不能犹豫了,我们回来也一段时间了,如果他们集合的人多了我们就更没有逃跑的机会,赶紧的,大家拿上行李,我们这就走。” 说是走,其实和逃没有什么区别,我掂着行李下楼的时候突然明白了“兵败如山倒”这句成语的含义,其实这“败”字就是人们集体的心理防线的丧失,就和我们一样,丢盔弃甲踉踉跄跄的冲下楼去。 我走在最后,此时这间破旧的乡村招待所已经阴暗非常,而且一时间我心里很乱,根本辨不清周围的事物,只是跟着前面的刘孜的身影向外跑去。一个没有注意,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我啪的一声撞在了刘孜的身上,这一撞我停了下来,却把刘孜撞了出去,她把持不住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摔倒在门前,随即她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唿救,只见,李大爷面色铁青,手里拿着把斧头就站在门外。 第1卷 第十六章 对策 慕容清朗讲到这段的时候,脸上一下子出现了恐惧的神情,这让对面的我心里有了一些想法。看来这个叫慕容清朗的女孩是个感情非常丰富的女孩子,这类人一方面容易受他人的情绪感染,另一方面也非常容易感染其他人的情绪,这在心理学上就属于心理疾病的易感人群了。这样看来,也许她真有些心理问题也说不定呢。我思考着,继续听着她下面的叙述。 张鹏见刘孜摔在地上,忙沖了上去,挡在李大爷的面前,面露惧色,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坚定,只见他声音有些发颤,“你,你,要干什么?” 我和吴喜和站在后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紧紧盯着李大爷手中的那把斧头,生怕它一下子举了起来。 李大爷的神情却似乎有些迷惑,“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屋里出什么事了?” “你拿斧头做什么”,吴喜和接着问道,显然他也听出事情的转机来,“你难道不是来杀……”,他空咽了口唾液,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杀?杀什么?”李大爷似乎更加疑惑,但他顺着我们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中的斧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哦,我是打算把锅炉房的那几根烂木头噼了,好点火烧水给你们,这招待所一年来不了几个人,锅炉房好久没有烧过了……” 他这话一出,大家舒了口气,心中暗笑自己的推测,真是的,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那么愚昧的传统呢?不过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我和张鹏连忙把刘孜扶了起来,吴喜和则在给李大爷解释着刚才的事情,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怪你们碰了那颗大槐树?”,李大爷的脸色好了许多,“其实我紧张的是怕你们沿着大槐树到村子东面去,村子那边的山路悬崖多非常危险,以前有游客在那边出过事,平时就连我们村里的人都很少会过去的,所以,我怕你们一不小心走过去!那边可千万不要过去啊!”李大爷加重语气,这颇让我们生疑,但看着他手中的斧头,我们却不敢多说什么,他依然站在门口处,根本没有给我们让路的意思,所以客气了几句后,我们四个人忙回到楼上,躲在一起商量对策! 第1卷 第十七章 计划 “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我怪你们碰了那颗大槐树?”,李大爷的脸色好了许多,“其实我紧张的是怕你们沿着大槐树到村子东面去,村子那边的山路悬崖多非常危险,以前有游客在那边出过事,平时就连我们村里的人都很少会过去的,所以,我怕你们一不小心走过去!那边可千万不要过去啊!”李大爷加重语气,这颇让我们生疑,但看着他手中的斧头,我们却不敢多说什么,他依然站在门口处,根本没有给我们让路的意思,所以客气了几句后,我们四个人忙回到楼上,躲在一起商量对策! 刘孜经过刚才那一幕,吓的心惊胆战,回到房里脸色才渐渐泛出红色,嘴上却还在不停的嘟囔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在这里待着迟早要出事的!” “你走的了吗?不过,我看这个李大爷没什么恶意,也许是我们误会了吧!”张鹏倒是有些不同的意见,当时他和刘孜都在李大爷的面前,居然看法不同,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我心里也在犯嘀咕,从李大爷的话语中找不出什么破绽,倒真的好像是我们误会了,而且如果我们是犯了村里的忌讳的话,那么不可能只有李大爷一个人来的。 “依我看,这李大爷显然不是来找咱们麻烦的,但我感觉他的话中有话,尤其是最后,更象是在警告我们!他不让我们再出去,肯定是怕我们会再去某个地方。”吴喜和是学生会的生活部副部长,看问题注重细节,“也许他紧张的并不是那棵树,而是槐树东面的那条山路!” 吴喜和的这番推论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认可,确实,当时李大爷的表情和语气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协调,语气是警告的,但表情却带着些恐惧,如此的矛盾,带给我们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不安。 第12页 “也许,我们应该去那里看看,”张鹏突然冒出一句,那时候我内心里居然是贊同的。当一个人的好奇心被挑动起来之后,他会变的如同飢饿一般的难以忍受求知的欲望,这时候那怕最不切实际的满足好奇心的机会,他也会尽力去把握,尽管他知道这个机会的后面充满了危险。 就这样,张鹏的提议很快得到了通过,而后我们聚在一起开始制定整个计划,详细每一步的细节,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我们安全些,当然,这么做也许是空费力气,但至少在心理上会给我们更多的勇气,我们定好,今晚午夜12点偷偷出发! 第1卷 第十八章 李大爷的梦 等待黑夜的来临就是一种煎熬,我对深夜的计划既想又怕,想的是那村东神秘的山路掩藏的也许是个诱人的秘密,解开这个谜团是我现在迫切的愿望;而怕的是,在这样陌生的地方面临黑暗的包围,谁能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不过时间还是一分一秒的临近了,在这期间李大爷除了给我们送过一次饭外,再也没有上来过,楼下管理室的灯也在十点左右熄灭了。显然这李大爷低估了我们的好奇心,没有多少的防备,他根本不知道我们正在准备实施一个看似周密的计划,目的就是解开村东那条山路的秘密。 十二点终于到了,我们四个人从黑暗的宿舍里轻轻的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张鹏拿着一把小型的手电筒,光线只能聚焦在很小的一块地方,这样不容易让人发现。而后我们三个人每人都紧紧抓住前面人的衣角,慢慢的挪动着脚步,大气都不敢喘。很快下到了二楼,接着是一楼,借着前面的光亮,我能依稀辨别前面就是李大爷的房间,顿时,我感到一种恐惧和兴奋的战慄充满了全身,似乎在我的体内,有一种奇妙的化学物质在不停的游遍全身,它所到之处无不会引起那个部位的颤抖。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处在这样的兴奋与恐惧之中,因为我身前的吴喜和与身后的刘孜都在不停的向我传递着同样的波动。 李大爷的小屋静静的,静的出奇,就像里面没有人一般,也许,也许,这屋里面早已没有什么李大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恐怖的死尸……,我没有让这样的胡思乱想继续下去,人就是这样,每每在需要镇定的时候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假想,这种假想只能给他带来更加沉重的精神压力,而是否能够控制住这种假想,就是判断一个人精神力强弱的标准。 就在这时,突然从屋里传来李大爷的声音,“你不要走啊,你不要走”,那声音带着哭腔,撕心裂肺的感觉,一下子让我们停住了脚步,我吓的忙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喊出声,难道我们被发现了吗?那么我们将面临怎样的后果呢? 不过小屋里很快又平静下来,张鹏转过头来,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没事的,他在做梦”,我舒了口气,不过心里仍然在想,他究竟在做什么样的梦呢,竟然会发出如此恐怖的唿喊,如果他清醒着是否也会如此呢? 第1卷 第十九章 出路 梦是人潜意识的体现,正如古人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它往往是人在清醒的时候无法满足的某件事情的宣洩,通过做梦让自己在梦中满足自己的慾念,这也是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措施,为的就是排解自身的压力,从而维护精神世界的平衡。我听了清朗的这段讲述,心里顿时明白这里大爷一定是在做一个离别的梦,在现实中显然他最亲的人离他而去,但出于某种特定的原因,他无法或无力劝阻,更不能把“你不要走”这样的话挂在嘴边,所以只能在梦中宣洩出来,但这种宣洩在梦中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所以他的这种压力没有得到应有的缓解,反而积累起来,因此在梦中的唿喊才变的撕心裂肺。我嘆了口气,山村里的人不可能会去接受心理治疗,这位李大爷的梦魇也许会陪伴他的终生,终生在梦里挽回那个离他而去的人,但始终无法实现。我轻轻嘆了口气,继续听慕容清朗的讲述。 管理室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我们只能隐约的听到李大爷的唿吸声,他还在熟睡,我们刚才悬着的那颗心慢慢放了下来,依然轻轻的向大门走去。 张鹏用手推了下门,大门立刻发出了一声粗糙的摩擦声,把我们吓了一跳,不过幸好,张鹏动作迅速,忙将门控制到原位,这才使那声音没有继续下去。接着他听了下身后的动静,对我们说道:“好傢伙,真是要困住我们啊,这门都被锁上了,刚才就是门上的锁头髮出的声音,你们说该怎么办?” 回去吗?说实话再经过管理室的时候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想回到房间里,蒙上头睡上一觉,等天亮了之后逃之夭夭。但现在我们来到了大门边,回去的念头却消失不见了,转而替代的是一种想尽快走出大门,让自己自由的想法,真的,这一刻就是这样,我真的希望自己能走出这门,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其实现在回忆下,那时候也许有种年轻人的冲动,一种逆反的心理让我下了如此的决定,你愈是关着我,我偏要走出去给你看看。 “我不回去,”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现在我们被关在笼子里,关在笼子里的羔羊没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黑暗里,吴喜和盯着我的眼睛,努力的点点头,相信此时他也有同样的感受,“清朗说的不错,我们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逃出这个笼子是咱们首先要做的!” 第13页 不用多说,张鹏和刘孜自然也更偏向于出去,但我们该如何出去呢?吴喜和首先检查了门上的窗户,显然这窗户有好多年没有人照料过了,插销被紧紧的锈死在上面,根本拨不动。我们有检查了旁边的厕所,在靠里的墙上倒是有一个打开的窗户,不过即使我们练过传说中的缩骨功也无法穿过那个老鼠洞般大小的窗口。看样子,除了我们去管理室偷钥匙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可是电影上的那套我们都知道根本行不通的。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刘孜突然说话了,“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地方,那里也许可以让我们出去!” 第1卷 第二十章 锅炉房 刘孜说的是招待所的锅炉房。这么破旧的招待所,锅炉房自然也是非常古老,不过它位于招待所的地下室中。 地下室这样的地方往往会让人和医院的太平间联繫起来,没办法,不论电视、 小说,只要说到地下室肯定是在讲医院太平间的故事:黑暗的,潮湿的,发霉的……,这些词语都用在地下室上也不足以超出我们的想像。所以当我们四个人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看着大大的黑洞,心虚异常。 两位男同学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手挽着手踏出了脚步,我跟在后面,刘孜则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不过她的身体还是微微后倾,如果有意外更利于她往后逃脱。不过她没有如此惊魂的机会,地下室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恐怖,这个招待所的地下室非常的小,或者说它只是一个走廊,直通向锅炉房。大家提起的那颗心又落了下来,隐约前面可以感觉到一股热气迎面吹来。 “有风”,吴喜和惊喜道,“通风的窗子一定开着,这锅炉房在地下如果通风窗户一定小不了。” 他说的没错,当我们走进锅炉房,果然看到在最里面的墙壁上开着一个比较大的窗扣,窗户已经打开,晚上的夜风阵阵的从外面吹了进来。窗子下面就是那个老式的锅炉,说是锅炉但如果更加确切点说,那就是一个大点的火炉,不过这火炉上面人为的焊接了两个长方的铁箱,应该是存水用的,在火炉的一边一根大腿般粗细的烟筒伸了出来,直通到窗外。 张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物品,对吴喜和说:“来,老吴我先把你抬上去,接着拉我们。” 吴喜和一口应下,把书包放在地上,搭着张鹏的手臂身子一挺,扒在了窗子边上,接着张鹏用肩膀扛着他的屁股用力的往上顶,而吴喜和则两只脚笨拙的蹬踏着墙壁,发出了啪啪的响声。如果按照以往,看到他们两个这样的动作,我和刘孜一定会大笑起来,但此时我们根本却笑不出来,眼镜不停的往身后看去,生怕他们发出的响动会惊醒了熟睡的李大爷。 幸好,他们两个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吴喜和爬了出去。我们先把手边的物品都递上去,接着吴喜和在上,张鹏在下连拽带扛的帮我们两个爬了出去,虽然当时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顾不了许多了,最后自然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力拉上了张鹏,真没有想到外表并不怎么胖的张鹏居然非常的沉,由于下面没有人扛他,可是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 第1卷 第二十一章 村边的小路 四个人都出来了,我们稍稍喘了口气,就继续执行计划,向村东走去。此时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四个人借着微弱的手电筒的光芒,轻轻踏行在村里的土路上。这安静的村子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 走着走着,吴喜和停住了脚步,“你们没有感觉很奇怪吗?这么个村子里居然没有狗?” 他这么一问,我立刻明白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一般这样偏僻的村子狗自然是少不了的,其实在农村里哪家哪户能没有一条狗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而且…… “我看不只是没有狗吧,连只鸡都没有,真邪门了,我看这里一只活着的动物都没有!”张鹏口无遮拦,随口说出了大家的疑惑,尽管大家心里有些准备,还是被他这话说的浑身发冷。 刘孜的反映最强烈,我看她的双腿都有些打颤,于是说道:“也许这里的人就喜欢这样安静的生活,当初要把此地规划成旅游区不就是这里的村民反对吗?他们的理由就是害怕游客打扰他们的生活!这里的人生活习惯肯定和城市的不同,你们说不是吗?”我给两个男生挤挤眼睛,他们很快明白过来,忙连声附和,队伍接着向东而去。 路过那颗槐树的时候,大家都默默无语,而且我们都不再靠近过去,远远的从槐树的周边绕行,生怕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不过大家都精神紧张的盯着那棵树,希望能发现这树中隐藏的秘密。 走过了大槐树,很快我们出了村子,从村口借着手电的光线远远向东望去有一条笔直的路向上通去,这路虽说也是条土路但肯定是经常有人行走并且修整过,路上没有什么太大的石头和茂密的杂草,这是那些山间小路所不能比拟的。 “那个李大爷果然在说谎”,张鹏愤愤的说,“这路那里有他说的危险?他在说谎……” 张鹏就是这样,性子直来直去,看到什么说什么,从不主动的去思考一件事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不过刘孜这姑娘就喜欢这样的,用她的话来讲是以后不会担心感情受到欺骗,再加上张鹏长的魁梧有力,很容易给刘孜这样的女孩安全感,两个人走到一起并不是偶然。 第14页 “当然,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不来这里,可惜,他低估了我们,现在的年轻人逆反心理很严重的,你不让我们来我们偏来,呵呵!”吴喜和试图用轻松的口气说话,不过明显在柔和的嗓音下露出了发现秘密的激动来。他这个人很细心,但并不女气,性格张弛有度,也就是这样才能坐到生活部副部长的位置上,我们都知道,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离他并不遥远。 走了大概有10分钟的光景,我们突然发觉前面的路在手电的灯光下变的模煳不清了,我们感到很奇怪,转过身来,身后的路却清晰可见,再向其他看看,也是非常的模煳。吴喜和明白过来,“这是云朦啊!我们碰到云朦了!”我也恍然大悟,不过随即想到,我们刚来的时候,那个李大爷不是说云朦还没有到时间吗?怎么现在就会有了呢?难道他又是在骗我们?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呢?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身边的刘孜惊叫一声,“那边有人……” 第1卷 第二十二章 草棚 说实话我们四个人毕竟是偷偷跑出来的,心里底气不足,刘孜这么一叫唤,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想跑,但眼看着周围都雾气腾腾的,生怕自己走错了路,如果来个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可真划不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向刘孜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我们右前方模模煳煳能看到一个简易的草棚,草棚不大,仅能容两个人栖身而已。此时,草棚之中隐约的有火光闪动,刘孜就是看到这火光才喊起来的。 既然被人发现了,我们只好乖乖束手就擒,四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着草棚里的人来个一锅端,唉,真没有想到这村里人居然会在这条路上把守,这倒是我们原先的计划中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几分钟过去了,可是草棚中的人依然没有出现,张鹏有点狐疑,抄起手电筒打算过去看个究竟,被吴喜和一把拦住了,“你们有感觉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啊!草棚里真的有人吗?” 老吴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把刘孜一傢伙给吓住了,张鹏也停下了脚步,嘴里却没有闲着,“有什么奇怪的,大不了就是些鬼火呗,上过学的都知道,那只是白磷在空气中自燃而已!”他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却再也没有挪动过脚步。我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说真的纯粹的无神论绝对是学校教不出来的! 吴喜和没有吱声,而是沉默了片刻后轻轻的向草棚走去。张鹏看看他又看了看我们,也慢慢的跟了上去。这时候,吴喜和回头示意张鹏关掉手电,这样可以让我们处在黑暗中,更容易观察对方。我和刘孜跟在后面,既不敢走的太近,如果出了问题我们两个肯定没有太多脱逃的时间,但也不敢待在原地,生怕自己的周围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出来。不过尽管这样,走出几步之后我和刘孜还是失去了他们两个的踪影,雾越来越浓了。 “清朗,你能看到他们吗?”刘孜不敢说大声,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喉咙,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能听出眼泪的声音来。 我尝试着安慰她,“恩,还行,隐隐约约的,他们快到草棚附近了……”,我知道这话刘孜肯定不相信,但谎话的心理安慰作用还是有的,至少不会让我们放弃希望。 雾很浓了,尤其是在这样黑的夜里,雾的作用在被慢慢的放大。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伸手不见五指是怎么样的情况,更糟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内心的恐惧也被渐渐放大了,恐惧从内心深处扩散开来,最后把我们紧紧包裹在里面,就算是我们唿吸,那唿吸的也是恐惧的空气。我每一根汗毛都似乎竖直了,由于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我只能用耳朵和触觉来感受周围的事物,任何的风吹草动或者轻微的声响都会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从汗毛传过来,如同电流一般传到皮肤上、肌肉里、骨骼里,最终在你的内心飞快的凝结成一块急冻的冰,在那块冰的感应下,你的全身都在颤抖,动悸。 于是,很快我就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但潜意识中又不敢喊叫,生怕这喊叫会引来更让自己恐惧的东西,比如雾中突然出现的古怪的脸,那将是一幕多么怪异恐怖的场景啊! 我轻轻唿唤刘孜,并且用手在我的右侧摸来摸去,记得刚才她就在我不远处……,咦,渐渐的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刘孜并不在我的附近!而且,我的周围是如此的安静,似乎根本没有人,不,是没有活人!我心中那块急冻的冰似乎更冷了,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要把我的心撕裂成碎片。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周围只剩下我自己了,他们人都去那里了?或者说他们被谁带走了?而我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啪!就在我害怕的几乎发狂的同时,我的手一下子碰到了什么东西,这让我捡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一把抓起,凭着手指的触觉来判断,即使是根木棍也好,拼命的时候我还能抡上一圈呢。不过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好,我就“嗷”的一声把这东西推了出去,因为,因为那是一只冰冷的手臂! 第1卷 第二十三章 萤火虫 那只人手只被我推离身边少许,就被弹了回来,接着耳边传来自己的名字,我眼前一亮,面前的浓雾一下子变成了淡黄色,一个人勐然从雾中走了出来,是吴喜和! “清朗,你没事吧!幸好找到你了!”,他笑着说道,“刚才你抓住我的胳膊,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冰凉冰凉的,亏着你叫了一声,要不现在我肯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 第15页 我明白他在调侃我喊的声音太大,不过经过这一吓,责怪他们的心情倒是没有了,平静下来,默想道:可不是,在这样的夜里,谁的胳膊恐怕也是冰凉的。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偷偷笑自己太傻了。 张鹏和刘孜从吴喜和身后走了过来,“清朗,真的刚才我以为把你丢了呢,当时我跟着草棚的亮点走呢,当时你说你能看到他们,我还以为你在我身边呢,直到碰到他们两个回头在找你,才知道你那话是在安慰我。”刘孜拉着张鹏的手,脸色在灯光下微微发红,精神好了不少。 我笑了一声,“没想到我弄巧成拙了,呵呵,对了,你们两个侦查的如何?” “嗐,别提了,草棚子里就是几只萤火虫在飞。”张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胆怯。 我看向吴喜和,他却在一旁皱着眉头,似乎有心事一般。我上前拍了他的肩头,“喂,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都发现不是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嗯,正是因为那里不是人我才担心的,这事真的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三个听出他话中有话,“你们想想,我们刚来这里那看门的李大爷就警告我们不要走村东这条路,说这路太危险;而我们到这里才发现这路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相反倒是异常平坦;而在这里我们却发现了这个草棚,从这个位置来看这里并没有种植什么,应该不是看护作物用的,那么这草棚必然就是防止有人来这里的,当然防的肯定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刚才我和张鹏看了看草棚里面,有些菸蒂应该是最近的,看来这草棚一直在使用,既然这路如此平坦,他们防的到底是什么呢?” 张鹏不以为然,“当然是有秘密了,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吗?” “这不一样,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像。最初,我认为只是李大爷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现在看来是这村里的人都在隐瞒着什么。你们再回想下,这村子里的异常,而且如果他们真要防止别人进入的话,为什么今天夜里这里却没有人?李大爷说过这些天不会有云朦的,可是我们偏偏却碰到了?这些问题如何解释呢?”吴喜和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疑问,的确让我们警觉到事情似乎在哪里有些不对劲了,但我却根本无法思考,我感觉这雾似乎紧紧的把我的思维禁锢在一起,根本无法流动。 “我看我们还是往回走吧!”吴喜和沉默了良久说道,“这雾越来越浓了,再不走我们就真困在这里了。” 张鹏左右看了看,“真没有想到这云朦居然这么厉害,怎么上次小三他们来看到的可没有这么浓啊,恩,老吴说的对,我们还是回去吧,再不走咱们就辨不出东西南北了。” 几个人于是转身,张鹏还特意把手电筒的焦距调整了一下,但光线也仅仅比原来能多穿透几十公分而已,我们4个还依然被团团笼罩在灰黄色的迷雾里。 我有些头晕,胸中像是堵了一块海绵一般,当你精神收紧努力唿吸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块海绵一下子消失了,飘虚虚的没有了踪影,不过你一旦松弛下来,这块海绵又会堵在那里让你喘不过气来。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也想吐,所以我用手叉进自己的喉咙里,希望能让自己吐出来。这是我高中的一个男同学告诉我的,他说醉酒之后头晕想吐的时候,不如就让它吐出来,吐出来就可以缓解头晕不适的症状。我其实很厌恶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的,但这种头晕让我无法忍受,我就像是在寻找毒品一般急于找到缓解的方法。 “哇”的一声,我因为伸进喉咙的手指而呕吐,胃里并不多的食物残渣混着一种鲜腥的酸液涌了出来,这种液体不只是从口中,甚至从我的鼻孔也喷了出来,我相信如果七窍都和喉管连着的话,我的整个面孔都会涌满这些令人噁心的液体。 几分钟后,我直起了身子。不过就在那一霎那,我惊异的发现,笼罩在我四周的雾消失了。 第1卷 第二十四章 失踪 雾,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与我同行的三个人。不过我的恐惧被刚才那阵翻江倒海般的呕吐沖刷的干干净净,头脑一时间反而冷静下来。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这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几分钟,就能使3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难道是他们能溶解在这浓雾之中,已经飘散四方了吗? 慕容清朗的疑问,同样也是我的。真的,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倾听者了,我似乎也融入了那个漆黑的夜里,仿佛也泡在了那浓重的雾中,然后剧烈的呕吐,接着发现同伴的消失。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可能全是事实,至少从出现浓雾开始,慕容清朗的描述已经超出了基本的自然规律,而人不可能溶解在雾里,更不可能几分钟内就在荒凉平坦的山坡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定是慕容清朗潜意识的另类表现,我心里做着判断。但这判断又让我觉得自己过于的草率,所以,我决定还是继续听她说下去,继续融入她的故事中。 这样的思考维持了不久,我开始感觉到深夜山风的寒冷,我尝试着用手机联繫他们,却没有任何结果,在这山里,手机完全没有信号。而且在来孟芸山之前,我们根本没有考虑过会在如此的深夜行走,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御寒的衣物,而我现在已经把自己准备替换的两件上衣都穿上了,不过这寒风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的窜入衣服的缝隙和褶皱。 第16页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冻死的,我心理默想着,应该给自己找一个地方避避风寒。当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我立刻回到那座破旧的招待所,鼓起勇气敲开大门,当然,如果他们三个已经回去了,那我倒是会轻松很多,至少不会去直接面对那个可怕的老头儿。 想清楚了,我就直接向山下行走,这时我才注意到脚下的路和来时的大不相同,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是一条坦途,坡度也并不是很陡的。可是此时我再看下去,山路变的蜿蜒曲折,坑坑洼洼的。尤其手电向路的右侧不远照过去,那里显然是一个悬崖,只是由于天黑,不知道到底有多深,但从崖下吹上的山风却非常的勐烈。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1卷 第二十五章 陌生女人的声音 我心里暗暗起疑,这条路倒像是李大爷所说的那条村东险峻的山路!那为什么?难道一开始我们就走错了吗?如果走错了,为什么那条平坦的山路上要有人把守呢?我的头脑是清醒了,但这么多的问题一下子蹦了出来,还是让我变的乱糟糟的,思维很快没有了条理。就在这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由于山风的缘故,我不能判断这个女人就是刘孜。其实这很正常,本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声音频率和特点,即使在乱闹闹的闹市里我们依然可以听出不同来,不过那是因为在城市的环境下,这种声音的频率和特点差距非常的大;而此时在山风唿唿作响的空山中,这声音的频率被自然的声响所掩盖,在杂乱频率的风声,荒草的摇摆声的掩护下,人声音的差距就变的非常的不明显,所以你听到了声音同样无法判断她到底是谁? 不过我相信她就是刘孜,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吃饱了没事在如此黑的夜里,跑到山上来过夜,如果真有那他不是疯子就是智障,汗,不由的把自己也包括在了里面。 我解嘲的笑笑,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那是上风向的位置,在山的半腰处。 声音离我并不遥远,但由于这山路太过艰险,我走走停停,一个不留心居然耽搁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女人的声音也时断时续,我开始着慌,生怕他们会离我而去,于是在快到山腰的时候冲着那个方向大声叫喊起来。 在我的叫喊中,女人的声音消失了,空山中又只能听到我焦急的唿喊和喘息声,我心里暗自害怕起来,如果他们离开了,这里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也顾不上其他了,手脚并用奋力的向刚才传来声音的地方爬去。翻过一道土岭,前面突然变的平坦许多,我隐约看到前方的岩石后面有灯光闪现。这时候的我如同捡到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的向岩石的方向跑了过去。由于心急,在转过岩石的时候一个没留意,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我抬起头刚要说些什么,却被面前的这个人吓的魂飞魄散。 第1卷 第二十六章 鬼 面前的这个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青面獠牙,尖额血口,面目狰狞,灯光从他的侧面照了过来映衬着两个灯泡大小的血红的眼珠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从鬼的侧面闪了过去,也顾不得看周围的东西,勐的向前面跑去。 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山沟,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摔了进去。落地之前,我下意识的蜷缩了身子,整个人就如同球一般的沿着山沟的边缘滑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这才发现自己整个横在一个人工帐篷的前面。在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有人工帐篷?诡异非常! 恐惧和旋转的力量让我感到胃部非常的不适,想吐,又怕引来身后追赶的鬼怪,所以鬼使神差般的,我钻入了这个诡异的人工帐篷里。 帐篷里黑乎乎的,但我能感觉到,帐篷之内铺着野游用的铺垫,非常的柔软整洁,抚摸一把,在铺垫之上似乎还些体温,难道这里刚才还住过人不成?正想着呢,我随即摸到在铺垫之下似乎有一大块的隆起,我的双手顺着隆起的方向上下抚摸了一遍,啊!这是个人形,这铺垫下面有人! 我有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把手伸进铺垫的下面,颤颤巍巍的寻找这个人,终于碰到了他的一只手,冰凉的手,我差点叫出声来,想站起身跑出这帐篷。谁知道,这时,帐篷之外响起来砰砰的声响来。 这声音看过殭尸片的人都了解,就是殭尸蹦着走时发出的声音。我心中有一丝疑惑,怎么这鬼又变成殭尸了?要蹦着走呢?完全和电影里不一样啊!难道是有人……?这念头一闪即逝,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又从帐篷之外转了回来,因为,我能感觉到铺垫之下的这个人动了。 开始,他动的非常缓慢,衣服摩擦铺垫发出了嚓嚓的声响,接着铺垫翻转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从里面伸展出来,不过这动作十分的僵硬,就不能是活人的行动。我吓坏了,根本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双手扶着地面迅速的向外爬去,可是还没有等我爬到帐篷门口,勐地,帐篷被打开,那个恶鬼的脸一下子探到了我的面前,我再也支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第1卷 第二十七章 急救方法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想无论是任何一个心理医生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显然我对面坐着的这个女孩已经有精神分裂的早期症状了,她并不是单纯的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而是自己开始把梦境和现实融合在一起,所以才会打造了这么一个恐怖玄幻的夜晚。我紧紧盯着她的双眼,但她并没有理会,依然用着迷茫般的眼神看着我,那目光似乎穿越了我的身体。我想也许我应该让她停止讲述,于是,我轻轻的唿唤她的名字,希望能把她的注意力引导开来。可是很快我发现这只是徒劳,她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迷失自我的状态,只想把她所想像的梦境都说给我。 第17页 她的眼神愈发空洞无神,似乎有层灰色的薄膜笼罩在上面。我慌了神,这样的情况我是第一次碰到,显然这个女孩已经陷入了神智迷失的状态,我无论如何也要叫醒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时也顾不上什么其他,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小心的放在沙发上,这期间她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我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我这可是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啊,这女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说不清楚,尤其如果我给别人说这女孩是让我聊天聊成这样的,肯定没有人相信,身边有没有什么证人,根本就说不清楚。 这种想法在头脑里蔓延的很快,很快我的每一个脑细胞都在思索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学医时的各种急救方法跳了出来,我也没有了什么主意,就任凭这些稀奇古怪的方法来回的闪现,闪出哪个我就用哪个方法,什么掐人中,刺指尖,挠脚心……,可是忙活了一通,这个叫清朗的女孩依然用灰濛濛的眼神看着我。 慢着,突然最后一个急救的方法出现在我的大脑里,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压在清朗的胸部,使劲的按了下去。没错,就是心肺復甦术,这个在电视剧电影里屡试不爽的“和面急救法”(医学院学生形象的比喻)竟然是最后让我想到的,而且我甚至想到了电视剧里经典的镜头,当一个丑男或丑女试图给别人人工唿吸的时候,那个人会突然醒来。我自认自己还比较帅,但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还是把嘴贴向了沙发上的女孩。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人未进声先行,“老王,是不是还在生气,好了,我请你吃……”,夏沁雨推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眼看到了我的样子呆住了。 可是沉默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夏沁雨突然大叫了一声,转头跑了出去,伴着关门的声音,一个恶毒的诅咒刺进了我的耳膜,“咸鱼,小心你让天打雷噼了……”。 这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在中国最害怕的就是搞师生恋,因为老师是学生心灵的指导者,你怎么能和学生谈恋爱呢,尤其是男老师和女学生,更是禁区中的禁区,如果一旦东窗事发,工作丢了是小事,让人盖个帽子被扔到派出所判刑那可是一辈子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我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沖向门口想拦住夏沁雨,生怕她口无遮拦,再加上添油加醋哦,我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可是那里还来得及,等我来到门口,夏沁雨早已没有了踪迹,我明白如果想追回她那是难上加难,搞不好会让事情更加的激化,听天由命吧! 我嘆口气,勐然想起还有一个昏迷的女孩在我的办公室里,救人要紧。可是等我转过头,被身后的清朗吓了一跳。 第1卷 第二十八章 郑涛 没想到,刚才没有了意识昏迷过去的慕容清朗居然又坐了起来,但她的眼神依然有些呆滞,脖子也更加僵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醒了过来,看到两个男女坐在我的身边,他们的表情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种胜利的喜悦。不过我的脸上冰凉,有水淋在上面。那个女孩告诉我,她叫薛璐,旁边是她的男友叫郑涛……” 这真是太奇怪了,慕容清朗这个女孩的精神症状远远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昏迷中的她居然能够自己醒转,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在醒转之后继续给我讲述她的故事,这一切太让我疑惑了,我甚至有些怀疑,刚才她做的一切是否是她假装的,可是她假装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我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就在我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却依旧向我讲述着她神奇的经歷,但这之后的经歷更让人感觉身处梦中,也正是这经歷让我一时间忘记了去追赶夏沁雪。 薛璐告诉我,他们是来孟芸山游玩的,由于两个人兴趣爱好相同,都喜欢看恐怖片,尤其是喜欢模仿其中的一些经典桥段。今晚露宿山间,突然想感受下幽山野鬼殭尸的感觉,所以两个人自己作乐,来了场模仿秀,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我,于是…… 发现我被吓晕了,他们才明白事情的严重,连忙又是掐人中又是往脸上浇水,折腾了一番见我醒转过来才放下心。我心中虽然有气,但刚才那种恐怖感依然萦绕在心头,愤怒反而减弱不少,倒是张鹏他们的失踪让我担心起来,忙向他们询问是否看到过三个人。 薛璐听后,笑了起来,“还说他们失踪,我认为应该是你失踪了,也许那三个人还在山下找你呢!” 她说的有道理,我脸上不由的一红,一斜眼,看到那个叫郑涛的男生正直直的盯着我看,眼神色迷迷的,我这才发现外套领口的纽扣脱掉了,一种耻辱感顿时涌上心头,我双手拉紧衣领,站起身来,想尽快离开他们,打算再去找找张鹏他们。 第1卷 第二十九章 薛璐 “你是师大的吗?”我刚要出帐篷,那个颇有些猥琐的男生开口了,“我似乎见过你,我是经济学院的,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外走去,那个女孩却在此时开口了,“我见过你的,我也是师大的学生,英语系的。” 她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印象,记得我在校园里的英语角好像是见到过她,那时候她主持一场简短的英语辩论,而我的同学是其中正方的辩手,当时我们对她的主持颇有些微词,因为反方辩手是英语系的,她的主持有明显的偏向性,但我在下面看着干着急没有用,毕竟我的英语水平还是太差了,如果我上去的话,听是能听懂,但要说出来那就是一个大麻烦了。 第18页 这么一想,我立刻对他们二人的印象大大折扣,连上刚才惊吓的气恼,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拉开帐篷走了出去。 谁知这一出去,我又犯难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原来消失的雾又在这里瀰漫开来,我不由的有种疑惑,这雾怎么如此奇怪,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消失,然后又突然的出现,似乎这雾一直在跟随着我,实在是太诡异了,刚才决定离开的念头又有些犹豫,真不知道我出去了会碰到些什么东西。 “哇,好大的雾啊,”薛璐在我身后大叫起来,“太美妙了,就像电影里的一样,雾大了就是鬼怪要出动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如此,但是真的很见效果,我真的不敢自己走进这雾气中去了。 郑涛手里拿着一个电筒走了出来,“雾还真大,这强力手电可是有透雾功能的,也只能照到前面几米远,” 顺着电筒的光线看去,在前方依然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光线所到之处我们能看到白色的雾气在流动,而周围依然是暗色的夜,看着这样的场景,你会感觉到很困惑,黑与白竟然如此结合在一起。 我想到刚才的经歷,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这雾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随时可以吞噬掉任何落入到它包围之中的物体,当然包括生命,我害怕,张鹏他们就是被这雾吞没了,恐惧的思索在我的头脑理扩展开来。可是,就在我这个念头还没有完成之时,薛璐发出了一声尖叫,我和郑涛随声看去,不由的大惊失色。 第1卷 第三十章 老鼠 薛璐的尖叫把我从思索中拉了回来,我和郑涛看去,只见帐篷里不知何时多了不少星星点点的寒光,郑涛用手电筒照了过去,竟然是一群老鼠,估计是这些老鼠咬破了帐篷跑进来的。不过仔细看去这些老鼠和我们平时看到的大不相同,它们并不怕人,瞪着一双双血红的贪婪的眼睛看着我们,仿佛我们就是它们的食物,这让我们三个人心里直发毛。 “涛,是老鼠!”,没想到如此喜欢恐怖的薛璐居然害怕老鼠,但话又说回来,这几只老鼠确确实实也给我恐怖的感觉,薛璐接着说道,“它们不会把我们吃了吧……” 郑涛没有回答,很显然他也看出这些老鼠有些异样,手电筒不敢乱动,随手把旅行包上自备的铁铲拿在手中,身子一错挡在老鼠和薛璐的中间。说实话,看到他如此,我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至少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有些男子汉的气魄。 很快,老鼠发动了袭击,先是一只试探,被郑涛用铁铲拍在了一边,接着是两只同时从两个方向进攻,郑涛一着急,拿着电筒的手也轮了起来,我只看光线一扫,郑涛的右腿被咬了一口,很显然在帐篷这样有限的空间里,人的身体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而老鼠灵巧的特点却表现的淋漓尽致,于是,郑涛大叫着让我们一起跑出了帐篷。 三个人冲出帐篷才发觉,在外面我们的状况依然没有任何改观。手电筒所照之处净是一片黑乎乎的鼠群,看的让人心惊胆寒。鼠群被手电筒的光线一照,向后一怔,但很快就慢慢的向我们靠拢过来,我吓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在这时,郑涛突然抓住薛璐的胳膊,低声喊道:“璐,抓好慕容清朗,我们必须跑出去,跟好了。” 一愣神的功夫,他们两个人已经跑出去好几步,那个薛璐根本没有抓我,看的出她早已经被吓的手脚无力,我也不再耽搁,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迟早会变成老鼠的晚餐,于是眼睛紧盯着前面手电筒的光环跑了起来。在浓雾之中,我分辨不出东西,脚下的路也没有太多的顾及,好几次踩在山石之上差点摔倒,但前方的那点浑浊的光点一直指点着方向,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看身后,但身后悉悉索索的响动足以让我明白,我必须使劲全身的力气逃命,否则我会被啃的遍体鳞伤,命丧黄泉。 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远,我渐渐没有了气力,但前方的光点却越来越小,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如此尽力的追赶却依然没有一点效果。那光点就如同我心目中的希望,看到它渐行渐远,我逃生的希望也慢慢的消失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可是,那光点却在此时停住了。 等我走到近前,这才发现,郑涛和薛璐正站在一扇旧木门前,两人喘着粗气,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那扇门。 “这是?按我们跑的方向,应该是后山,来的时候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房子?”郑涛拿起手电筒上下打量着这栋建筑,“看样子,倒像是个小寺庙。” 随着手电筒的光芒,浓雾里的这座建筑影影绰绰的,异常诡异,看到这里,我生怕在寺庙附近看到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兰若寺几个字。 “我们现在怎么办,涛,我腿软跑不动了!”薛璐看着郑涛,眼神里透着些绝望。 郑涛皱着眉头,看了看薛璐,又看了我一眼,“先进去再说,看这样子这寺庙里面应该不是很破,堵好门应该能坚持到天亮,现在有雾我们都迷路了,雾散不了我们就根本跑不出去。” 他说的有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是逃命也是瞎跑,管不准等会又跑了回去,那就是人送鼠口,所以二话不说,我们就推开了庙门。 一进庙门,我们随着手电筒的光线,立刻看到这座小寺庙的全景,面前是个不大的小院,院里有些荒草但并不茂盛,荒草之中有一条石板小路直通前面,小路的尽头是寺庙的大殿,大殿朱红色的大门非常的醒目,两扇门上分别写着禅和缘二字。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刻吓了我一跳,我发现一个问题,怎么着寺庙里竟然没有雾呢?我转头,看到郑涛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显然他也看出了蹊跷。 第19页 不过这表情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门外悉悉索索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我们忙将院门关好,扶着薛璐进入了大殿之中。 第1卷 第三十一章 破庙 郑涛手中电筒的光芒有些黯淡,确实从刚才开始我们一直没有关,而现在如果我们不找到替代品的话,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身处在黑暗之中。 “你们闻到了吗?这寺庙里还有香火的味道”,郑涛突然说道,“我们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些蜡烛也不一定呢!”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果然,这寺庙中确实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烛味道,除了瘫软在地上薛璐外,我跟在郑涛的身后开始搜查每一个角落,不过此时大殿里昏暗,树立在房间里的泥塑的金刚菩萨还是让人看的恐惧,我不敢抬头,一点点的摸索着。 嚓的一声,我眼前勐然一亮,只见郑涛划亮了打火机,接着点燃了手中的一支蜡烛,他的话语中满是兴奋,“你们看,这供桌里居然有不少的蜡烛,应该是看庙人留下的,谢天谢地,我们不用在黑暗里度过今晚了。” 接着他又咦了一声,“有点不对劲”,听到他这话,我心不由得揪了一下,“怎么门外没有动静了?院门应该挡不住那些老鼠啊。”的确,大殿门外安安静静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去看看,你们待好,等我回来”,郑涛点燃了两支蜡烛,放在供桌之上,又扭亮了手电,轻轻打开了殿门,走了出去。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门外依然没有任何声响,我怀疑郑涛发生了意外,就像我那三个同伴一样凭空消失掉了,否则即使遇到什么古怪,他至少应该喊叫才对。 思索再三,我打算走出去看看,不能再让我的同伴这样消失掉了,即使他们消失了我也应该知道他们的行踪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本来,我打算让薛璐带我一起去的,但看她那昏昏沉沉的样子,生怕她出去再有个三长两短的,于是,我拿起一只蜡烛推门而出。 寺庙的院子里很静,静的跟死了一般,我尽量压低脚步声,但还是无法掩盖院内茂盛的草坪擦过裤腿的声音,而每当这声音响起,我总能听到在寺庙里似乎有一些什么样的动静。我看看手錶,指针停在凌晨两点的位置,但根据我的推断,现在应该在三点半左右,不过这天空依然还是刚才的模样,这让你有种时间停止的错觉。 我慢慢靠近了寺庙的大门,眼睛紧紧贴在门缝上,慢慢向外看去…… 第1卷 第三十二章 茅屋 外面依然是浓重的雾气,而且这雾气似乎没有丝毫的减弱,似乎这雾凝滞在寺庙之外一般,这让我很疑惑,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奇怪的雾气呢?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事物还在动,自然是刚才追逐我们的老鼠,但它们看上去很是敬畏这座寺庙,老鼠并不敢上前,只是在门外徘徊,寻找时机。 唰的一声响,我勐然发觉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忙转过头去,居然是郑涛! “你,你干什么去了?”我心中有些懊恼,他半天不回已经让人担心了,居然还有心情吓唬我! 他嘿嘿笑着,“美女,我发现了好东西!”他指了指寺庙大殿的后面,在朦胧的暗影之中似乎有房屋的样子。 寺庙大殿之后果然有三间茅屋,两间明显是为香客临时准备的卧室,而在两间卧室的旁边是一个锅碗瓢盆齐全的厨房,所以说别看这寺庙虽小,五脏俱全。 在其中一间房安顿下来,给薛璐喝了些水,在郑涛的安慰下,才恢復过来,不过她还是依偎在郑涛怀里,一副娇小可怜的样子。我明白她的感受,女孩子多是这样,不管外表显得多么独立和勇敢,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还是会选择爱人的怀抱做她的避风港。想到这里,我突然发觉此时如果我还待在这里就未免太尴尬了,所以打算去另一间卧房休息。 郑涛开始不同意,但我主意已定,再说两间卧房紧挨着,有什么情况,直接敲墙就可以通知对方,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也没有坚持。 来到另一间卧房,我点好蜡烛,休息下来。床铺下满是发霉的味道,在蜡烛的燃烧,逐渐转化成了一股难闻的焦煳气味,这让我觉得噁心异常,久久静不下心来,但我并没有动,只是静静的躺着,心里默默地希望夜早点过去。 正想着呢,突然我发觉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柔和的阳光透过房屋的缝隙照射进来!噢?难道是天亮了?我心里隐约感觉有些不妥,但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闪现,屋外响起了嘣嘣的敲门声。 “清朗,快开门,是我,刘孜,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快开门!” 听着熟悉的声音,我不假思索的打开了门,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让我眼睛一时间难以适应,我右手遮着阳光,只能看到三个人的轮廓,“刘孜,张鹏和老吴跟着你呢?你们昨天跑到哪里去了?” 半天却没有人回答,只有几声吱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这吱吱声听到的身上发寒,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上,于是我忙用右手在脑门上搭了个凉棚,试图看清楚眼前的三人。 第1卷 第三十三章 呻吟声 在强烈阳光的暗影下,我看到了让自己不寒而慄的一幕,只见,三只老鼠穿着刘孜等三个人的衣服站在我的面前。它们嘴角咧着,露出了森森的牙齿,似乎在笑,但更像进食前准备动作。最前面穿刘孜衣服的老鼠,凑了过来,“清朗,我们都在,你也别躲了,还是跟我们在一起比较好,来吧,来我的肚子里吧……” 第20页 我勐然惊醒过来,一头冷汗,环顾四周,依然是那个发霉的卧室,从窗户看出去,天依然很黑,屋内的那只蜡烛将要燃尽,灯火昏暗,摇曳,似乎希望自己能摆脱消亡的命运。我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只蜡烛再次点燃,屋里立刻明亮了许多,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声强烈的呻吟,心中一紧,手中的蜡烛没有握住,掉在地上,熄灭了。 我忙下了床,准备去找那只蜡烛,这时又是一声呻吟,更加强烈了,就像人临死前发出的一般,这次我听清楚了,就是从我隔壁的屋里发出的。 他们出事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想到这里,我反而镇定起来,我没有去拿蜡烛,而是忙走到门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然后慢慢打开门,走到了他们的门前…… (慕容清朗讲到这里,有些僵硬的身子突然变的柔软起来,脸上露出了漂亮的红晕,言语开始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又不便说话,只好盯着她的状态,心里判断她的情况。看样子似乎她并没有完全的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即使陷入到梦境之中,比较强烈的刺激依然可以把她的一部分理智唤醒。不过她欲言又止的又是些什么呢?就在我推测的过程中,慕容清朗又恢復了她的呆滞,接着讲了下去。) 我站在他们的门前,突然明白了,屋里的两个人正在,正在做爱,那呻吟声正是薛璐发出的,不只是她,郑涛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这一下,让我羞得面红耳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两个人真是一对活宝,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会想到这些。这时,薛璐突然大叫起来,我又羞又气,转身离开了他们的房门。 (我明白了清朗为什么会脸红,但我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一个人的梦会有如此的复杂吗?) 第1卷 第三十四章 头颅 走到自己门前,我也没有停住脚步,如果他们继续胡闹,我进屋也是睡不着,反而是自寻烦恼,所以直接来到了庙的大殿里。点燃一支蜡烛,坐着思考今天发生地事情,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童话故事里的主角,按照故事的主线巧合的碰到了这样或者那样不可思议的情景。 想着想着,我又突然担心起刘孜他们三个人,不知道在如此的黑夜里,他们是不是也会遇到危险,那么他们能脱险吗?想起了他们,我又想起了刚才梦里的老鼠……,就这样像失眠睡觉前数绵羊一般,我大脑渐渐被众多的影像麻痹,终于再次睡了过去,朦胧中我隐约感觉外面的夜似乎更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蜡烛已经燃尽,大殿里黑漆漆的,这让我非常的恐慌。我透过大殿的门向外看去,居然还是夜里,我开始怀疑在这个庙里是不是没有白天呢?掏出手錶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錶已经停止,指针指在凌晨两点的位置。 这时候我想到了郑涛他们两个,应该去问问他们时间,在如此诡异的庙里,我感觉自己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但又想到门外的老鼠,我也犹豫的无法下决定。 正想着是否要去后面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真香!” 是郑涛的声音,听到香字我这才发觉在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异香,是什么东西烹饪的肉香。这让我辘辘的飢肠马上发出了抱怨的声音,是啊,跑了好长时间,真的有些饿了。不用说,一定是他们在后面的厨房里煮东西。 我忙走到后面,飢饿的空虚感让我感到有些烦躁,这种烦躁中带着一些不安,我似乎隐约感到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此时大脑根本没有力气运转,所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走过他们的房门,只见大门敞开着,我往里张望了一眼,只见薛璐蒙着头睡在床上,一条洁白的大腿露在外面,一动不动,像一个死人一般,也许是累的,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随即脸上一红,走了过去。 眼前就是厨房了,那浓烈的肉香简直让我痴迷,我甚至可以听到里面郑涛咀嚼的声音,我走到了门口。 慢着,我突然明白自己刚才的那种不安,确实有些事情不对劲,这里是寺庙,如果会有肉呢?和尚吃肉这还是信佛的吗?那么郑涛吃的又是什么肉?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把头伸了进去,啊!我差点没有昏过去,只见郑涛捧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目光呆滞,发出痴呆般的笑容对着我说,“有牛肉,你吃吗?” 我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牛肉,而是煮熟的薛璐的头颅,只见它的两个眼珠已经被郑涛挖了出来,嚼在嘴里,黑洞洞的两个窟窿阴森森的看着我,似乎在给我说,你也逃不出去。 我吓呆了,站在原地双腿阵阵打颤,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时候郑涛从头颅上撕下一块带着头髮的皮肉来,伸向我说道,“你也吃,别浪费啊……” 就在那燻黑的皮肉接近我脸庞的一霎那,我清醒过来,不顾一切的调转头向外跑去,而郑涛依然伸手举着那块皮肉追了出来。我深知自己没有他跑的快,所以,一个转身躲进了他们的房间里,勐的关上门,用木棍锁死。 惊魂未定,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此时我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道,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情景,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转身。尽管我害怕看到身后薛璐没有脑袋的尸体,但我依然可以想像的出薛璐此时尸体的惨状,只不过我不希望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幕。 第21页 但就在我犹豫的当口,我又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声响,而这个声响来自于我的身后,来自于躺着薛璐尸体的床上,悉悉索索,似乎有人在努力起床的声音。这声音让我无法再犹豫下去了,我勐然回过头去…… 第1卷 第三十五章 人肉 我勐然回过头去,看到让我久久难忘的一幕,这一幕后来每夜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都要无法承受了。 (慕容清朗如此说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面容。我也被她所讲的震撼了,由于她讲述的细緻,以至于我有被带入的感觉,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听到的就是事实,是慕容清朗亲眼看到的事实,但我的理智还是在最后一刻提醒了我。) 只见,郑涛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用一只手扶起了薛璐那个没有头的血淋淋的尸体,另一只手却拿着那个煮熟的头颅使劲往脖颈上按。接着他用嘴勐的从头颅的嘴唇上撕下了一块皮肉,薛璐的头颅立刻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阴森森的。郑涛把肉在嘴里咀嚼了一番,然后吐了出来,一点点的餵进薛璐的脑袋里,一边餵一边嘟囔着,“璐,快点吃,快点吃,不然就没有了,快点吃啊……”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房子在床边的位置居然有个墙洞,正好通到刚才我睡觉的房间,看样子应该在那个房间的角落里,所以我刚才没有发现。郑涛一定是从我的房间通过那个墙洞过来的。 此时郑涛又发现了我,看样子,定是想接着给我吃肉。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打开门,飞快的向寺庙外跑去。 庙外还是雾气蒙蒙,那些老鼠却不见了踪影,我喘息着,在黑暗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喘息声,但我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个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一定是郑涛,他一定是疯了,他杀了薛璐,还把她吃了,我的大脑里不断地发现这样的想法,还有那烧熟的头颅不停的闪现。在黑暗中就是这样,眼前的黑暗就如同电影的大幕一般,不断地把自己内心中最恐怖的场景展现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无法分辨方向。就在此时,我突然发觉在自己右面前方有一点光亮,那是一道微黄的光,它在奋力冲破浓雾的阻挡。就在那一霎那,我改变了方向,不顾一切的向那道光亮跑去,也许那里才是我重生的希望…… 第1卷 第三十六章 梦的结局? 慕容清朗说道这里停住了,目光定定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虚。我感到很奇怪,太奇怪了,这个女孩,居然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给我心理暗示,在这个过程中,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被她的故事牵着鼻子走了,在我的内心深处似乎已经认可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实际上我的理性告诉我这样的故事多么的荒诞不经。 我的头脑里有些混乱,不得已趁她讲述的空隙,自己重新回味一下刚才的经过。就这样几分钟之后,我抬起头,发现慕容清朗变了。 慕容清朗的眼神变了,由那种呆呆的混浊感变的渐渐清澈起来,慢慢的又恢復到了刚见到我时的模样。看到这些,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女孩有了如此的变化! “后来呢?”我回过神来后,为了打破尴尬,只有继续提问。 “后来”,只见清朗紧缩眉头,“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了,再后来我发现自己晕倒在地上,身边是张鹏他们!” 啊!这样的结局说实在的太让我失望了,就如同看一部虎头蛇尾的电影一般,满心期待或者好奇的等待出人意料的结局,最后却得到了一个俗不可耐的结果。 看到我的脸色,清朗猜到了我的想法,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王老师,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也许这一切都是个梦,只不过这段我没有梦过而已!” “那张鹏他们怎么说的,他们没有给你说过些什么吗?关于你的失踪?” “我问过,但是他们支支吾吾的,最后告诉我他们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也昏了过去!” 真是一个失败的谘询范例,我心里想道,这恐怕就是实际病例和理论的差别之处,在书中的理论总会给你一些非常经典的心理疾患案例让你对照,而在实际中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病例根本在书上没有记录,只能靠你自己去推断。 “王老师,要不今天先到这里,下午我还有英语课!”见我半天不说话,慕容清朗看了看表,有些着急。 我回过神,忙应道:“好,好,你先上课,我再帮你分析分析!”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在嘀咕,等下一定要把这个女孩说的详细记录下来,等王主任回来让他看看,毕竟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作,经验一定比我强,他一定能给出个结论来。 看着女孩的背影,我有些烦躁,也许是对自己无能的抱怨,一腔怒火转到了英语上。上英语课就这么紧张了?妈的,为什么中国人就一定学英语?要知道,上完大学的最多也就一成人经常使用英语!一个大学生在校的学习时间有近一半的时间在学习英语,这是不是本末倒置呢?这样出来的大学生有几个能在专业上有突出的表现?不光大学,现在随便那个工作要评个职称,也要靠英语,那怕你是学古汉语的,你说说这学习英语对研究古汉语有什么帮助…… 就这样,一个美丽的下午在我的坏情绪下偷偷的熘走了! 第22页 第1卷 第三十七章 男女关系 之后的几天里,风平浪静,夏沁雨却再也没有找过我,但我很担心这时的平静,我知道她的性格,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不过,我这个人随遇而安,遇事拆招,所以一开始就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并没有太多理会。 慕容清朗也再次找过我两回,我对她进行简单的心理疏导,毕竟我还摸不清楚她真正的病因,只是照着人格分裂的病例进行治疗。期间我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说:为什么她不把自己的梦或者经歷告诉他人?她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些梦或者经歷的?后来她跟刘孜三个人是否沟通过,他们三人的经歷又是如何?他们是如何从孟芸山回来的?中间是否又遇到一些古怪的事情? 慕容清朗回答的无懈可击,根本不像一个有心理疾患的人,而且她也趋向于自己是在做梦,为什么这这么说呢?因为她的确曾经打算把这个梦或者经歷告诉别人,尤其是因为薛璐也是自己校友的缘故,但她问遍了整个英语系,并没有薛璐这个人,很明显她所看到的最奇特的那部分经歷并不存在,也许只是她在孟芸山晕倒后做的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一直伴随在她的身边而已。而她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让这个梦彻底地消失掉。 我对这个回答有些疑问,按照心理学来讲,梦是一个人潜意识的表现,往往人内心最迫切的想法会转化成梦来表达,或者人印象最深的场景会翻来覆去的在梦中重现。所以这个梦反覆的出现就是说明慕容清朗一定有些迫切表达的东西在里面,是什么?我也看不明白。所以我每次和慕容清朗谈完之后,我总是做好记录,想等王主任回来后一起探讨。 这天又到了下午放学,我刚跟完一个老师的课,没有走出教室就看到周海峰站在门外等我,我一看他一脸的坏笑就知道没有好事。 “什么事,直说吧,看你乐的,别把自己给憋坏了!”我用讲义拍打他的肩膀。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听完我的话,他笑了起来,惹得我们周围的学生都看着,就跟我们两个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似的,“听说你和夏沁雨闹矛盾了?” 看看,怎么说的,果然是不怀好意,“没事,就是有些意见不同而已!” “吓,你就别骗我了,有人都给我通风报信了,说你和学校里的女学生走的很近,小夏在吃醋哦。小夏可是一个好姑娘啊,你可别辜负人家,另外你搞女学生我不管,但你总的有个忌讳啊,搞了校外的女学生多好,而且你还是刚来,太张扬了吧!……” 第1卷 第三十八章 薛璐还活着?… 我有心插一句话,周海峰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只好郁闷的听完他的言传身教,然后再一字一句的说明自己那天的行为,“老周,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胆子?我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了,吃窝边草更不是我能干出来的。那天是找我辅导的女学生有点低血糖,我慌乱中做急救让夏沁雨看的个结结实实,我有口难辨啊!” “哦,原来,我说呢,咸鱼王什么时候成王大胆了”,周海峰的话立马转了弯,“所以别人刚给我说的时候,我打一千个不相信,咱们是多少年的兄弟了,是吧!嗯,我看,这样吧,我晚上把人都请来,给你在中间调解下,小夏人不错的,除了唠叨一点外,没别的大毛病,我很看好你的!” 靠,唠叨是我最烦的了,这还不是大毛病?我刚要拒绝,可这周海峰已经打着帮我叫人的名义一熘烟跑了,妈的,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让我请客,他好蹭一顿。不过我转念一想,和夏沁雨也该结束冷战了,就算我对她没有感觉,但作为同事还是和解为好,最重要的是让她消除误会,要不如果让她传扬出去,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我也不急着回宿舍,在校园里开始闲逛。 仲夏的傍晚走的还是比较快的,在校园里逛了没多久天已经有些黑了。我闲着无聊边走边看风景,其实校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到处都是一对对的俊男美女,相依相伴的约会。是约会当让就要打扮好点了,淡妆要施一些,衣服要漂亮些,裙子要短些……,就到这里吧,再往下有点少儿不宜了。既然在校园的角落里到处都可以看到亲亲我我的一对,不自觉的我就开始躲避他们,就这样,我居然来到了第一次看到白衣女孩的假山上。 估计是校园里的学生都比较了解这里的特殊性,这里显得异常的宁静,这种感觉不错,自从工作以来说实话有夏沁雨陪着想安静真不好找,再加上上课肯定要和学生打交道,现在大学里的学生一个个精力旺盛,而且都有政治头脑,只要你是个老师甚至是个准老师,他们都会跟你套近乎,可以说这就是一种感情投资。所以,我在其中备受这些学生提出的幼稚的心理问题的打扰,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让自己耳根子清静清静! 我爬上假山,在凉亭的阴面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两腿翘在石凳上,身子依靠石柱闭目养神,当然也是在思考晚上会遇到的尴尬场面。躺着躺着,我就有些迷煳,一阵困意涌上心头,就在我半睡半醒的当口,我突然听到一些声响。 如此幽静的地方有了声响必然让我警觉,这是谁,谁居然敢来这种地方?我睁开眼,目光绕过石柱紧紧盯着校园墙缺口的地方,也就是我第一次来学校时翻墙头的地方。只见,有一个白衣女子飘逸的从墙头飞了下来。我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了,不会吧,这次别让我碰到女鬼了,我是不是和白衣女鬼有缘呢? 第23页 头脑不迷煳了,看东西也就仔细了,呵呵,那是什么女鬼啊!就是一个女学生,她和我第一次来学校一样,在翻墙头!我晕,这还是下午呢,这么就开始翻墙头了,不会是在锻鍊身体吧!现在学生都比较个性,不能排除一些脑残学生的非主流锻鍊方法。 我正要站起身问个究竟,这是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摔倒吧,看看裙子,有蹭脏吗?” “没事,这就是你说的最恐怖的地方?除了草高点以外和我们学校小树林没什么区别啊,还骗我说什么翻墙头更刺激,差点刺破我脚倒是真的!”不用说,这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男孩子估计是挡在灌木的后面,从我这里看不到,我也不想移动身体,怕打扰了两个人的好事,所以轻轻的站了起来,从凉亭的另一边走了下去,可是就在这时男孩说的一句话吓了我一个哆嗦。 “薛璐,快来,咱们去凉亭上看看!” 那个女孩居然叫薛璐! 第1卷 第三十九章 泻立停 听到薛璐这个名字,吓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因为这个名字在我的头脑里,是一个被煮熟的人头! 我身子一哆嗦,差点没从凉亭后面的山坡上滑下去,不过幸亏我这一段时间心理老师也不是白当得,稍微镇定一下后,我稳住了自己的脚步。这个薛璐非彼薛璐,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薛璐二字可能不同,只不过是同音而已,刚才我也听到了,这个薛璐并不是我们学校的,而在慕容清朗中的薛璐应该是我们学校英语系的才对。 再说了,慕容口中的薛璐早已经死去,这里的薛璐肯定不是,至少我看她还是活蹦乱跳,墙头都可以翻呢。 想到这里,我安心很多,抬手一看手錶,已经七点多了,时间确实也不早了,相信疯子已经约好了一堆人在学校外面的东北餐馆等我呢,我再不赶到,相信今天我会被灌得不知道自己谁了! 念头一动,我蹑手蹑脚的走下假山,直到确定二人听不到我的声音为止,才放开了步子往校外跑去。 周海峰的组织能力还真没的说,我赶到东北餐馆的时候,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孙梅、丁建伟、王震都已经到了,唯独缺今晚的女主角夏沁雨,所以我进门的时候楞了一下,但很快恢復过来,挨着周海峰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沁雨为什么没有来?”孙梅看着我的样子,脸上有些怒气,但很明显是装出来的,我能看出来,其实她心里是在笑。 所以,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她肯定憋不住的。 果然,没有几秒钟,她接着说道:“其实,她是昨天吃坏了东西,拉肚子了,现在估计还在厕所呢!” 我哑然,真不知道夏沁雨是如何交上孙梅这样的朋友的,估计她这大嘴什么事都能在第一时间传的四海皆知。 周海峰等人也皱了下眉头,对孙梅如此的幽默也并不认可,他用胳膊碰了下我,接在在桌子的掩护下,把一管药片塞到我的手里,我瞟了一眼,是“泻立停”。 第1卷 第四十章 解释 “等会小雨来了,记得给她,小雨挺单纯的……”,海峰偷偷的告诉我。 呵呵,我和夏沁雨虽然是认识不久,但跟她很熟悉,她的性格我很了解,确实是单纯的可爱,就是那种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的女孩子,但她的脾气又有些倔,如果她一开始认为谁不好,即使你再关心她,她也是不会领情的,但如果她不反感你,你稍微的一些爱心,就可能让她感动的泪流满面。 正在我思考该找个什么样的场合把药送给她的时候,没想到,夏沁雨静静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声不响的阴沉着脸,似乎在座的所有人都欠她三百块钱似的。进屋后,她环顾四周,目光偏偏绕我而去,但最后她却坐到了我的身边,这让我大感意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小雨,听说你病了,我这里有些药,氟哌酸,专治拉肚子的,一天拉十几次的那种都没有问题。”王震抢在我前面,献出了殷勤。 我知道他喜欢小雨,但恐怕只是个单相思。而且此人嘴有些笨,经常用语不当,显然在这里说出如此话,并不会让夏沁雨感到温暖,而是感到愤怒,一天上多少次厕所毕竟还是一个人的隐私。 夏沁雨当然知道这是孙梅泄露的,于是狠狠的盯了她一眼,孙梅理亏,不声不响。“你留着自己用吧!”,说完这话,她也不再说话,一时间雅间里的空气很是紧张。 我思考良久,下了一个决定,当然我经过了详细的心理分析才敢如此冒险。我借着桌子的掩护,偷偷的抓住了夏沁雨的手,果然她在颤了一下后,再没有其他动作,于是我把那瓶“泻立停”塞进了她的手心里。这个过程虽然只有十几秒,但对于我来讲似乎跑了一通长跑,身上出满了汗,连手心里也是如此。 果然我分析的没有错误,夏沁雨没有任何的过激行为,同样是借着桌子的掩护,在我的手背上狠狠拧了一下子,我忍着剧痛和大家说说笑笑,过后一看青了一大块,真是最狠莫过妇人心啊! 趁着这样的好时机,我忙说道:“小雨,其实那天那个女孩是有些低血糖的,所以我就……”,没等我说完,夏沁雨打断了我,“不用说了,海峰都给我说过了,不过你要注意了,别每次都碰到低血糖的女学生啊!那样影响可不好!”话里带刺,不过也说明她确实接受了我的道歉,我悬着的那颗心放在了一边,我用眼神斜了一下海峰,表示感谢,谁知道他正在拿着一个大虾使劲的往嘴里塞,这个混蛋! 第24页 第1卷 第四十一章 解剖室的故事 这时,半天默默无闻的丁建伟突然开口说话了,“这样光吃很无聊的,我有个建议,每个大学都有点自己的传说,或者说是恐怖故事,当然我们几个都不可能知道所有的故事,那么咱们讲下自己印象中最深的那个故事如何?” 对面的几个人立马来了劲,孙梅忙说,“沉默的老丁都发言了,我们焉有不从之理。今天,咸鱼是主角,他先来。”,孙梅是个恐怖 小说忠实的读者,这样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我舒了口气,这个事情我拿手,那时候我们宿舍每晚熄灯后,除了谈女人,就是咸鱼讲鬼故事,记得当时还录过一个专辑,不过后来不是丢到了那里,听说是女生宿舍一个我忠实的听众收藏了!好吧,说来就来,我整理下思绪,开始讲第一个故事: 上大学时,我们学校的教学楼是那种比较老的楼,虽然内部设施比较完备,但毕竟岁月已久,斑驳的墙壁,破旧的照明灯,还是容易给人以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们的教室就位于这个教学楼的二楼,本来楼的坐落方位是不错的,但由于那爬满楼体外墙的爬山虎的遮盖,使阳光无法射进来,不得已,楼道里的灯要每天开着。 那时候,我们上大二,正是大学里的好时光,学习不用紧张,生活的自由自在,所以大多数的同学除了上课都很少来教室,毕竟在这样的环境中,心里的承受能力还是很弱的,但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这个楼昏暗的一楼和地下室是我们的解剖室和停尸间。地下室不用担心,因为学校为了防止一些麻烦,把通向地下室的通道用铁门封闭了,只有解剖教研室的主任有钥匙。唯一让大家担心的就是一楼的解剖室,当时为了教学方便,学校动手做了几具尸体标本直接放在了解剖,这几具尸体死因各异,有车祸死的,有枪毙的,有病死的,但最后都有一个共同特徵,它们被做成了半体标本。所谓半体,就是把尸体分纵向和横向平整剖开,这样就会变成半体,可以使学生们更加了解人体的内部结构。 由于解剖室里需要浸泡尸体器官,福马林的味道很大,尤其是夏天,室内气味很浓,为此,解剖老师经常会在下课以后甚至在晚上,把门打开一些,以跑跑福马林的气味,为第二天上课做准备。 于是事情就是在那年的6月发生的,班里的老李……,我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就叫老李吧,这件事传来传去,早不知道是谁遇到的了,干脆就叫老李得了。” 老李外出回校园,当时离宿舍关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但恰恰这时候,老李又尿急,他看看四周,发现教学楼是离他最近的地方,那里有厕所,没办法,只好去那里了。 第1卷 第四十二章 医学院真可怕 等他跑到大厅,看着一楼昏暗的灯光,有些犹豫了,因为厕所和解剖室一墙之隔,而且当天恰恰是解剖老师为了第二天的课打开了解剖室的门,于是他想去楼上,但由于老教学楼设施的问题,单层男厕所,双层女厕所,那就意味,老李要跑上两层楼,他憋得受不住了,最后咬咬牙,向一楼深处走了过去。 人有三急,老李放水的时候那个轻松呀,不觉头脑对一墙之隔的解剖室放松了警惕,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墙的那头传来“唉”的嘆息声,接着,咔,一声,这次更大了。他一下子听明白了,这是有人搬动铁床的声音,铁床,对面的解剖室里的铁床是给尸体准备的,老李的脑袋一下子大了,他连忙穿好裤子,准备跑出去。 当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了旁边解剖室的门响了起来,接着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着,但马上他明白是什么了,那是裸露的皮肤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那一瞬间,老李差点叫了出来,他捂住自己的嘴,退回到厕所的隔间里,轻轻地插上门,战战兢兢的蹲在里面。 这时,门外传来含煳的声音,老李仔细听过去,才明白是交谈声: 总算出来透透气,里面太闷了 是呀,这样要死人的 你本来就死了,还这样说,管屁用 不要骂,这还不是习惯了,不过用一半的舌头说话真难受…… 一半的舌头,老李一下子想起了那个纵向分割的尸体,他明明就是半个舌头,想到这里,他身体一软,一下子碰到了抽水拉环,哗,水放了出来,门外一下子清静了,但片刻又是一阵声音: 听到了没有,有人 不是吧,这个时间会有吗? 要不看看去,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 恩,好的,看看去。 还是那摩擦的声音,但很快到了老李隔间门前,然后老李听到几声骨头嘎嘎的响动,应该是对方想弯身看隔间的里面,但毕竟已经僵硬,它们看不到。 然后是一阵沉默,但几十秒后,老李感觉隔间门下有什么东西滚了进来,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竟然是一对干瘪的眼珠,接着外面有个声音:他果然在这里。老李在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第二天,老李醒来,发现自己倒在隔间里,他连忙打开门沖了出去,门口地上显然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痕迹,旁边的解剖室半开着门,一阵浓烈的福马林味涌了过来,老李不敢停留,连忙跑出了大厅,生怕后面出现那双眼球…… 第25页 “医学院真可怕”,夏沁雨听了我的故事,双手捂在嘴上,“真不知道你们学医的是怎么过大学这四年的,不,是五年的,我可一天都不愿意待在有尸体的教学楼里!” 周海峰道:“哈哈,这算什么啊,给你说学医五年下来,最文弱的女生都会变的嗜血如命,我实习的一段时间真是如果不上手术,不闻血腥味就觉得不舒服!”,他的这番言论立刻让两个女生对他刮目相看,身子明显离开了他不少,“说实在,当时在宿舍里听了这个故事,我们还组织了一次探险,半夜熘到一楼去查看,不过可惜的是解剖室的门锁着呢,我们躲到厕所里,耳朵贴着墙听对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最后走的时候才听到一声嘆息,当时以为真的出现了,到最后才知道是咸鱼这个傢伙在吓我们。”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我身上,我尴尬的说:“哪里,那时候我都承认了不是我,你们还是不信。” “该谁了,接着来!”孙梅来了兴致。 “当然是我了!”周海峰接过话题 第1卷 第四十三章 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上大学的一次校庆活动中,记得那是本校的百年大庆,学校为了烘托气氛,特地要求各个班级都要出一个精品节目,由于时间紧,场地少,我们中医系的活动偏偏又是一个大型的舞蹈,参加的人很多,所以我们急中生智,把大食堂作为了我们的训练场地。 于是每天大家都是在同学们吃完晚饭后,把食堂的桌椅推到一边,开始练习。 当时我(海峰)被意外的选中参加舞蹈,当然我技术不行,只被安排到最后一排,做作样子,反正那天晚上演出时,大灯一关,下面的观众谁能看清楚呢?所以我基本上排练时能跑就跑,几乎没有任何经验。 事出意外,第二排的一个同学突然病倒了,所以我临时要替代他,但我几乎没有排练过,怎么能跑到前面呢,没有办法,班里的舞蹈队长决定给我开小灶,就是每天,大部队排练结束后,我和她单独留下接着训练。开始我还挺乐意的,舞蹈队长模样还不错,我挺喜欢她的。但过了几天,我就有点受不住了,这舞蹈简直就是折磨人,身子要不停的扭来扭去,同时手脚要根据节奏不停的摇摆,难受死人! 不过还好,最后我坚持下来了,而且在校庆晚会上发挥出色,我们班的节目结果成为当天最受大家喜欢的节目,为此参加节目的全体同学决定在食堂前面的小花园开个庆祝会,于是大家很快忙碌起来,有买瓜子的,有买西瓜的。 大家很快乐,所以动作就有点兴奋,结果开最后一个西瓜的时候,西瓜水一下子溅了我一身,新买的白衬衣,必须用水清洗,但我又不想离开这个庆祝会,今天实在是太愉快了,毕竟是我第一次跳舞呀。 有人提议,干脆去食堂里洗洗吧,食堂后门是链锁,可以钻进去的。 好主意,方便快捷,我二话没说,直奔食堂后门,轻轻松松钻了进去。 黑,很黑,我等了两分钟才走路,眼睛还是不能适应,但模煳的可以辨明平时的路线,要穿过这条走廊,走到尽头左拐。 静,很静,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嗒嗒的在空当的大厅里迴荡着,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想大家估计都会恐惧,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很怕,一不小心把一个垃圾桶踢翻了,咣噹噹的滚了一路。我连忙走快了几步,想去扶起那个垃圾桶,于是大厅里迴荡起我急迫的脚步声。慢着,我突然发现这个大厅里不是我一个人,因为在我疾步向前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个缓慢的声音传了,一定有其他人,刚才我慢慢走的时候,他的速度与我相同,所以我竟没有听出来,我正要大叫时,走廊的尽头响起了水声,有人在水池边! 第1卷 第四十四章 尸斑 这时我一下子明白了,跳舞的那帮人在吓唬我,怪不得让我从食堂后门进来,估计他们早从前门进来了,弄这些脚步和水声,想到这,我一下子大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水池边,想找找看,是谁出的主意。 果然,水池边有个人正在洗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像个女孩,我想了想,不便一上去就拆穿他们,于是也就装作不理会的样子走到她的旁边洗起身上的衣服来,就这样我们互相都没有说话,各自忙着各自的。 旁边的人突然哭了起来,嘴里喃喃的,“为什么洗不干净呢?为什么洗不干净呢?”果然是个女孩子,但我觉得好笑,用这样的手法吓唬我是不是有点太弱智了,但我想把戏演下去就说,“什么呀,要不要我帮忙?” 旁边人,连忙哭着道,“好呀,谢谢”,说着把左臂递给我,我抓住她的手,竟然没有丝毫热气,是冰凉的,当时我的汗毛就炸了起来,接着月光看去,在胳膊上有一大块圆圆的斑块,我顿时吓得喘不过气来,这个我太熟悉了,解剖课上多次讲到的,这就是一块尸斑!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旁边的那人抓过头来,是一张苍白的脸,脸上也有几块尸斑,只见她最唇动了几下,“为什么这斑块洗不干净呢”,这时我才注意到,月光下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我大叫一声,跑出了食堂,但当时又急又怕,我居然在校园里迷了路,当时感觉校园的布局被改变了一般,本来是向着小花园的方向跑去,结果到了跟前发现却是图书馆,然后向回跑竟然又到了教学楼,真是遇到了鬼。 第26页 好不容易,我静下心,仔细辨别了方向,好容易找到了那条支路,终于跑到了刚才庆祝的地方,还好东西还没有收拾,但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着东西,我喘着气,跑了过去,一把拍向了他…… 周海峰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我心里好笑,这个坏小子,又用这一招。 只见他身子往孙梅的身边靠了靠,勐然拍了她的肩膀,正沉浸在故事里的孙梅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头钻进了海峰的怀里。真没想到,这招依然是屡试屡爽啊,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他就用这招让至少三十多个女生钻进他的怀里,差点就破了校园记录。 等大家明白过味来的时候,孙梅已经羞得满脸发红,双拳雨点般的打在了周海峰的身上,她气恼的对我说,“咸鱼,你是不是老早就知道这个,我看刚才就你没有动作!” 我连连道歉,“疯子就靠这个老本过活呢,我打断了,他还不跟我拼命啊,孙姐你就将就下吧!”,其实我看的出来海峰和孙梅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孙梅刚才的话并没有生气,应该说是语气中带着些甜蜜,还是让他们两个自己折腾吧! 第1卷 第四十五章 跳舞的故事 “算了,这个提议是我的主意,我也不说你了,下面的故事谁来?”,孙梅道。 王震看了看夏沁雨说道:“我来吧,这是我上学时候听的一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 学校的图书馆是一个好地方,首先它比较安静,四周被树木包围着,环境也相当好,尤其早晨很多喜欢早读的同学们都来这里朗诵。其次,图书馆是一个多功能的场所,机房,阅览室,借书室,自习室,培训室都集中在这幢5层的大楼上,所以每天图书馆开馆之前,这里都聚集着很多同学。但有件事把这里的情况都改变了。 6月的一天,小张从图书馆的机房出来的时候,天上还有些亮光,他考虑到回到宿舍也没有什么事做,干脆去阅览室看看书吧,恰巧阅览室这几天刚进了一些新杂志。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空空的阅览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小张连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匆下楼去了,走出大厅,他突然看到图书馆旁边的副楼多功能厅里好像有灯光,很暗,但借着光线可以看到有个女孩子的影子在跳舞。 他觉得很奇怪,看了下表,已经10点多了,这么晚谁会在练舞蹈呢,好奇心让他走了过去。 多功能大厅一般是学校小型集会的地点,大厅的最上面是舞台,但现在帷幕被关闭着,只留下一段狭小的空隙,灯光就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灯光的照射使里面女孩的影子投影出来,曲线有致的身材,美妙的舞姿,让小张遐想万千,他有点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快步走了过去,走到帷幕前,一把揭开帷幕。 但估计是里面的女孩听到了他的声音,灯一下子就灭了,黑洞洞的,小张向里面走了几步,但眼睛还是一时间无法适应黑暗的环境,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他用手摸了摸,一下子他明白了,那是女孩子的胸部,他松开双手,连忙道歉,但对方却没有吭声。 小张觉得很奇怪,这时候,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隐约可以看出女孩子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想想自己刚才的动作,脸一下红了起来。 就在这时,等突然大亮,音乐声响起,小张的眼被登闪的生疼,他只能看到女孩子又开始舞动,但那舞蹈偏偏看起来有些生硬,仿佛她的身体正在被操纵一般,于是他揉揉眼睛,定睛看去。 天哪,那个女孩子竟然是上吊了,她被舞台的幕绳缠着脖子,身体随着幕绳的摇摆晃动着,透过女孩子长长的头髮,小张能看到她拉长的舌头,那舌头仿佛也在舞动着。 小张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宿舍,大家从他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渐渐的,去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不愿意碰到那个舞动的女孩。 没想到嘴比较笨的王震,居然讲的绘声绘色,尤其是小张抚摸女孩子胸部那段,就差亲手示范了,还带着点坏笑,惹得大傢伙笑了起来,本来一个极佳的恐怖故事,让他讲成了笑话。 这时,夏沁雨倒是第一开口的,“故事不错,不过讲故事的就有点问题了,引导大家往上面乱碰……” “是,没错,这就是大龄青年的社会问题,幻想问题严重呀。”周海峰也忙着调侃王震,“你要照顾下祖国的下一代,咱们乱讲没有问题,这里的小姑娘还没有处对象呢!” 很明显他在调侃孙梅和夏沁雨,不过孙梅年纪稍大些,这话对于她来讲早没有了冲击力,倒是夏沁雨脸上一红,低头再也不看大家,手里却在玩弄着我刚给她的泻立停。 第1卷 第四十六章 诅咒 三个故事讲完了,也是酒过三巡,除了两位女士外,我们四个男同志都有些醉了,说话开始有些不靠谱了,尤其是丁建伟有一搭没一搭的讲些学校里的闲话,什么师生恋了,潜规则了等等,越说越离谱,周海峰看孙梅的脸上渐渐有些气恼,知道该让丁建伟闭嘴了,忙打了个哈哈:“对了,还有谁,再讲一个,最好是现在咱们所在的校园的鬼故事,老丁你休息下吧,听听大家的故事!” 第27页 也许是孙梅真的听不下去丁建伟的话,所以她自告奋勇,开始给我们讲第四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校园里。 这个事情,其实是我亲身经歷的,当然我事后考虑过也许是我多虑了,当时精神太过紧张所以看错了。恩,这个事情其实是和上次老丁讲的那个死去的女公主相关的。 关于那个女公主的故事在校园里流传并不长,原始的版本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了,但我问过校园的老员工,确实在几年前校园假山的那个位置挖到过古墓,而且古墓中确实有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不过听说由于技术问题,女尸一遇到空气就迅速萎缩变黑了,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来,而且听说这个女尸入葬方式确实于现在不同,更重要的是她身着白纱,按理说中国的传统就没有身着白色服饰入殓的习惯,诡异的很。 还有的就是,这个女子是不是公主,老员工并不了解,因为当时挖掘人员并没有告诉过他们太多的细节,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知晓,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传言。 女公主的故事为何最近才传的火热,我想跟假山那边偏僻有关,再加上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有些人想起女公主的事情所以就流传开来。毕竟人是很会联繫的。 我也一样,我非常的好奇,和我的职业有关,学歷史的对歷史上的事件总是充满了好奇,我希望能了解到歷史上每一个谜一般的事情的真相,这个女公主也一样,我希望能知道她的名字,和她的故事。 在学校的展览馆里,据说有一块当时出土的木制牌匾残片,这是学校用尽手段才留下的东西,为的是制造一种所谓的文化,好让参观的人能看到,校园是有一定歷史渊源的,我看其实是多此一举。 我专门到展览馆看了多次牌匾,上面只有两个奇怪的字,仅仅看起来是由几个类似于f、e、t等形状的字母组成的文字。我专门查了资料,发现这应该是藏传佛教和印度所特有的一种文字,是梵语的一个分支,一般是来书写咒语的,我再查下去,发现这两个字其实就是诅咒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在诅咒谁,是有人诅咒死去的女公主,还是女公主诅咒挖她坟墓的人,反正看得我是心惊胆战。 第1卷 第四十七章 赐死的公主 虽然害怕,但我还是好奇,接着研究下去,发现这种梵语传入中国的时间应该在唐朝以后,因为在敦煌的很多文献遗蹟中就曾经看到过,只不过大家都统称为西域文字而已,并没有单独分出来。我再向下了解,在敦煌的文献中这种梵语只是出现了一段时间,随后就消失不见了,而在中原的记录中却根本没有这种文字,由此我可以判断这种梵语并没有传入中原地带,而是在敦煌只流行过一段时间,应该是随着佛教的一个分支传入而已。 如此,我可以判定大致时间,是在北宋的末年,而这个女子应该是靖康之难后被掳走的公主。她一定是在被掳走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并没有到达金人的首都上京,而是辗转到达了西域,在那里学习了这些梵语。 这一段调查过程并不慢,我也没有想到牌匾上的文字居然可以给我如此多的信息,在大家刚刚知道女公主的传说不久,我就已经知道她的一些情况了,这让我欣喜不已。但我并没有满足,我希望能知道她是谁。于是,我再次去图书馆查询宋代资料,很明显,如果我们能查到哪个公主回到了中原,那么她肯定就是我要找的人。 没想到的是,我认为简单的问题坐起来居然如此之难,我翻阅了图书馆中几乎所有和那个时代相关的书籍都没有这样的记载,不光是我,我发现有几个学生似乎也对这个感兴趣,我们甚至一起查找过,但都没有结果,我几乎就要放弃了。 那天在宿舍中,我仔细思考这些问题,在想这件事究竟哪里有问题,才让我再也走不下去了。想着想着,想起那个传言中,被皇帝因为丑闻赐死的,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些歷史书籍中没有这个公主。想她被掳走,如果回来定然为当时的皇族所不容,不要忘了,南宋理学盛行,女性的贞洁重于生命,表面上皇族如何会承认有这样的公主呢?显然这个多灾多难的公主回到自己的国家后,还是被赐死,然后埋在了这里。当然,私下里入葬规格还是用公主的水准,也算给了一个名分。如此,我们就不难明白这位女公主为什么会穿白衣入殓,其实她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许她真的没有被人玷污过。真是一个可怜的公主!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会被史官所记载,所以也不会出现在我查阅的书籍之中,我想如果要找到女公主的身份,必须查一些所谓的野史,那里记载着一些官方看不到的东西。 学校的图书馆里,确实有一个专门搜集此类野史的地方,它在二楼的一个小角落里,平时几乎没有人光顾,这次我可用上了。于是我找了一个星期六,蹲在那个角落里一整天,终于在快下班的时候找到了一点信息,在一本手抄的孤本野史里我发现在被掳走的公主中有一个仁福帝姬(宋代公主均称帝姬)很相似,在正史中,她在被掳走不久就死在了刘家寺。而在这本书中记录她被人带到了西域,在那里生活了20年,更重要的是在这本书中记载,仁福帝姬20年后曾回到过中原。很明显,一定是她在南宋皇族得不到认可,选择了回到中原,但南宋皇族并没有放过她,怕她张扬,最终派人在此地将她赐死。 第28页 第1卷 第四十八章 图书馆 看到这里,我伸了个懒腰,啊呀,不经意间我发现图书馆里竟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静的瘆人。原来我太过专注,居然忘记了图书馆关门的时间,而我呆在这样的角落里,管理员也一定没有发现,所以才…… 我开始害怕了,在如此空旷的环境中,各种可怕的故事立刻涌上了我的头脑,不行,我必须让人把我接出去,我忙拿出手机,糟糕没有信号;我往外走了几步,信号不稳;接着走,终于通了,我刚把心放下,图书馆里的灯突然灭了。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不知道在我身边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更不知道喊叫,当然在这样的图书馆里喊叫没有任何意义。电话通了,在我的四周立刻映出了一片蓝蓝的光圈。 “喂,你是哪位?” “哦,小刘吗?我是孙梅,歷史教研组的,恩,是这样,我被关在图书馆里了,不是,我不是自己进去的,是被关在里面了。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一直在小隔间里找资料,根本没有听到闭馆的铃声。恩,对,谢谢,麻烦你来一趟!” 电话打完,我送了一口气,幸好小刘家离这里不远,我只需要再担惊受怕十分钟,就在我想着自己出去的当口,在手机蓝色光环的映衬下,我眼前突然飘过了一团白影。 非常真实的感觉,那道白影非常的快,一闪而过。我吓坏了,慌不择路,居然又跑回了小隔间里,抓起那本书躲进桌子底下。 此时我的手机还有灯光,因为设置的问题,要静止一段时间才能关闭背景灯,我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忙用书页挡在手机之上,这一挡不要紧,吓的我大叫起来,为什么呢?原来在书中记录仁福帝姬的那段有关她返回中原的文字消失了,只留下一块空白的书页!真的见鬼了!刚才看的好好的文字一眨眼就消失的不见了。我吓的魂飞魄散,爬出桌子,把书扔在地上向楼下跑去,而这时那团白影似乎跟在了我身后。 就在我刚跑到一楼的时候,图书馆里一下子灯亮了,管理员小刘从配电室里跑了出来,看到惊魂未定的我也吓的不轻。 第1卷 第四十九章 消失的书 “孙老师,发,发生什么事了,楼上有有什么吗?” “鬼,有鬼……”我指着身后,但后面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小刘缓解了一下情绪,“什么鬼,配电室里的电闸让人关了,是不是学生在给你开玩笑!” “开玩笑?谁会开这种玩笑,还有,还有楼上有本书邪的很,太可怕了!” “哦,我们上去看看”,小刘将信将疑,做几年的管理员她的性格还是比我坚强许多,更重要的是她怕会丢东西,因为这笔帐必然会算到她的头上。 有灯光的掩护,我的胆子也大了,回过头想想,也许刚才是我在黑暗中眼花看错了,书上的字如何会自己消失呢?这些疑问就和那个公主名字一般吸引着我,我居然忘记了刚才的狼狈样子,所以在小刘提出上去看看的建议后,我也默认同意了。 我们打开了沿路的所有灯,图书馆的二楼登时变的明亮无比,就连小隔间也照的通亮。我和小刘紧紧挨在一起,向那里走去。 咦,怎么回事?刚才被我扔在地上的史书不见了!不对劲啊,刚才我明明看到书跌落在地上。 “有人来过吗?” “怎么会,图书馆的门是我打开的,我仔细看过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小刘显然不相信我的话,在他看来,一定是我精神过于紧张造成的。 “那到底是不是你的原因呢?”丁建伟红着脸问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你记错了,拿错了书?” “一边去,看你醉的,我虽然害怕,但当时还是很冷静的,和小刘说完之后,我仔细找过的的,整个隔间里就没有那本书了,不要说隔间后来我在图书馆就没有再见过。”孙梅有些气恼。 我听着她的故事,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整个人的思维似乎被封在了一个迷宫里,根本找不到一个头绪来,其实我更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些细节,一些被孙梅忽视的细节。 不过在我开口以前,周海峰说话了,“孙梅,你这个故事可是够失败的,就算是你亲身经歷的,但讲起来根本不恐怖,而且有些没头没尾,当个悬疑故事还差不多!” 切,孙梅哼了一声,便不在说话,看起来,经过两个人的打击她确实有些生气了。于是,我的疑问也没有再问下去,生怕那句话说错了,让她更加的气愤。其实我这个人的最大弱点就是看不得女人唠叨,而一个生气的女人往往就只会唠叨。 此后餐桌上的气氛相当的冷场,只有丁建伟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奇闻趣事,其他都变的很沉默。我感觉有些无聊,看看身边的夏沁雨还在把玩着泻立停,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咳咳,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又过了几分钟后,海峰还是坐不住了,赶忙圆场。这正合我意,所以,我打了个哈哈,说了几句客套话,直接冲出房间去结帐。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等我走出饭店门,除了夏沁雨外其他人走了个精光,她还是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泻立停,乖乖,我突然有些害怕,这夏沁雨不是得了什么心理疾患了吧,说实话,第一次见如此沉默的夏沁雨真的不舒服,我有种预感今晚一定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第29页 第1卷 第五十章 奇怪的学生 “小雨,你,要不我送你回去!”我小心试探着。 她抬起头,脸庞红扑扑的,非常好看,借着酒劲我看的竟有些呆了,“哦,你,你脸怎么这么红啊!”,真没出息,我这句话一下子把自己的想法暴露无疑。 夏沁雨眨了眨眼睛,“我喝酒了,头有些晕,你陪陪我吧!” “好,好,不过你今天有些……” “有些什么,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吗?” “恩,今天你很低调!”,喝酒害人啊,我屡屡犯下低级错误,用词不当,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我早已乱了方寸。 “我今天可爱吗?”夏沁雨是个聪明人,所以她已经非常直接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我的心中分明有两个人在不停的交争,但显然欲望占据了天时地利,在夏沁雨火辣辣的眼神下,我轻轻的把她拥在了怀里……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两个相拥进入校门的时候并没有分开,而看门的大叔显然是见多识广,透过传达室的窗户看了我们一眼后,又转过头盯着电视,电视里一男一女正在床上拼命的激吻。 “去哪里?”我柔声问夏沁雨,她把头埋得更深了,羞涩道:“看你了!” 我明白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此时我又有些顾虑,毕竟我现在住单身宿舍,这个时间带个女人回去,让其他住宿的老师看到必然影响不好,影响自己也就罢了,我生怕这会给王威主任带来麻烦,毕竟他是教导处主任,主抓的就是校风校纪。我思考了一下,看看手錶十点三刻,还是在校园里逛上半个小时再回去比较保险。所以,我们两个人一转往校园深处走去。 沿着校园的小路,我们走过了空地上的那两间破旧的平房,冷不丁从房间里走出了一个男学生来,吓了夏沁雨一跳。但这个男学生不以为意,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就继续往西北方向走去,这让我有些恼火,居然有这样不懂礼貌的学生,我起身想冲过去,却被夏沁雨紧紧抱住,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妩媚,“别让他影响了我们的心情!” 第1卷 第五十一章 假山 就是她这句话彻底激活了我在胸中压抑了多年的慾火,半个小时后,在我的单身宿舍里我和夏沁雨尽情的颠鸾倒凤,折腾了半宿,直到她连呻吟都再也喊不出来。我疲惫的躺在她的身边,她则像个小猫般的蜷曲着身子躲在我的臂弯里,我看着她,感受着欲望一点点的消褪,突然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我不知道这感觉是什么,但显然不是爱!想到这里,我有些羞愧有些后悔,甚至不知道等到天亮后我该如何去面对身边的女人。 我轻轻嘆了口气,身子稍稍抬起一些,头部枕着床头,这样的姿势可以让我的思维更加清晰一些,当然这样做的结果也可以让我的视线看到窗外。教工的单身宿舍位于校园的西南部,这里由于空地较多,视线比较开阔,而穿过我的窗口,我恰好可以看到刚才我们走过的那间破旧的平房,刚才就在那里我们让一个学生吓了一跳。 什么,我身子抖了一下,随即我忙看了下小雨,她没有被我惊醒,依然睡的香甜。我翻身坐在床边,脑子异常的清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才那个男学生是往西北的方向去的,那边是那个传说有白衣女鬼出没的小树林啊!这个校园里的学生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传说,那么他去哪里到底是干什么呢?想到这里,我最初印象中的假山上白衣女子的形象又一次出现了,难道说这个学生是对那个白衣女子…… 下面的事情我无法想像下去,忙悄悄的穿好衣服,这时,夏沁雨翻了个身,我忙把身子压低,从她的枕边把手錶拿过,哦,刚刚凌晨一点,想罢我静静的冲出宿舍,毕竟我不希望小雨为我担心。 小树林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但我相信这表面的平静只是一种假象,阴暗的林荫中也许藏着太多的圈套。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了,在这个静默的夜里,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砰砰跳动的心脏。离假山越来越近了,我蹲下身子,抬头向假山上看去,在凉亭之上有一个人影出现,但看样子并不是白衣女子。 我本想如此就回去,但好奇心让我欲罢不能,我想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可是就在我穿过灌木走向假山的时候,在我的头顶,凉亭上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闷响,接着有什么东西扑倒在地上,我心里大叫不好,一定是出事了! 第1卷 第五十二章 梵音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当时在那种环境下,心里恐惧紧张不说,根本没有时间冷静的考虑整个事件,甚至都没有想过随手拿件武器,所以只是凭着一时的冲动,我手脚并用,从假山的侧面爬了上去。 凉亭里黑唿唿的,只见有个黑影倒在凉亭的正中央,我向前走走,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我心中暗想,看这样子,倒下的这个人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这浓重的血腥气倒让我冷静了许多,我开始环顾四周,行兇之人肯定没有走远,他会在哪里呢?就在我思考的同时,在凉亭东侧,我的对面,有些响动传了出来,突然之间,一个熟悉白衣女子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我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 第30页 “王宇贤,你来了吗?”那个白衣女子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但她的脸被她的长髮所遮盖,我只能隐约的看到里面两只眼睛烁烁放光,“你走错路了,回去吧!回去吧!……” 那声音轻柔如梵音般,丝丝入耳,这时我才发觉事情不妙,想提起精神抗拒这声音却也是迟了,在一阵恐惧中我的大脑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接着感觉到脑后一阵巨疼,随即也倒下了,在倒下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醒了过来,眼前漆黑一片,我尝试着去四周摸索,只能碰到身下直硬的床板,而床板也只是放在地上而已,我接着抚摸地面,似乎是日式的榻榻米的感觉!我这是在哪里? 突然我前方响起了“咯咯”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擦蹭着门,难道这个房间的大门在我的前方?我压低身子,双手前伸,希望可以摸索到门前而不会碰壁,但随着我慢慢的靠近,前方的“咯咯”声也越来越大了,那声音让我既感到恐惧又感到熟悉,似乎这样的声音我在哪里听到过一般。终于,我在黑暗中摸到了门把手,随着我开门咔的一声,让人恐惧的“咯咯”声消失了,就如同我按到了放音机的停止键一般。不过这并没有让我的心情轻松许多,反而有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门外有些让我无法想像的东西,我开始犹豫是否要打开门,我害怕看到门外的东西,但更害怕那声音再次响起,所以,我打开了门…… 光射了进来,微光,我的眼睛感到有些刺疼,但随后我看到的东西让我惊恐不已,在门框上有个披散着头髮的头颅在冲着我笑,被长发遮盖的双眼定定的看着我,眼眶里却是白色的瞳仁,她张着嘴,嘴里勐的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这,这是什么,我吓的向屋里退去,谁知道那头颅后伸出两只手来,她仅仅抓住了门框的边沿,一阵剧烈的摇晃,整个身体也钻了出来,接着,她从门框上爬了下来,直直的爬向了我,我退到了墙根处,只有绝望的唿吸,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慢慢扭曲…… 第1卷 第五十三章 吴喜和死了 啊,我勐的坐了起来,大口唿吸着空气,似乎一旦停止心脏就会收缩成一团。 “宇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身边一只手臂揽在我的腰间,是小雨,她揉揉眼睛,微笑着看着我,“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很想知道心理老师会做什么样的噩梦呢?” 什么,做梦?这让我冷静下来,但唿吸并没有减缓,这是梦吗?怎么如此的真实?这样的梦简直会让人崩溃,我不知道,如果让我在梦中多待一会,自己会怎么样,会不会死掉! “好了,宇贤,乖,乖乖的躺在我的怀里,”身边的小雨起身把我的头抱在她的乳房之间,然后一起躺在床上,“在我的怀里,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对,乖,听我的话没错哦!” 小雨的声音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厌烦,在我听起来如同天使一般,那音色柔和动人,很快让我平静下来,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我睡的很香甜,没有任何噩梦的打扰。第二天,太阳升到三竿我才醒过来,窗外学生的吵闹惊醒了我。我坐在床沿,书桌上贴着一张便条,上面是夏沁雨的笔迹:宇贤,不要怪我没有给你准备早餐哦,我起的也不早,嘻嘻,主要我不想让周围的老师知道我昨晚……,等过段时间我们住在一起了,我每天给你做早餐。爱你的小雨。 看着便条,想起昨天的事,我恍然如梦。真的梦这个字概括昨天的经歷一点也不为过,那么真实的经歷,居然只是一场梦。唉,不考虑那么多了,看来这喝酒不仅乱性,还真的误事,这不都十点多了。 收拾完毕,我从书桌上拿起手錶戴在手腕上,看了一下都已经快十点半了,教工宿舍里安安静静的,倒是宿舍前面的学生嘈杂异常,今天这是怎么,有什么活动吗?这么多学生还不去上课呢。 转出大门,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中,不时有学生从我的身边跑过,吵吵嚷嚷的听不清楚他们想干什么,只能隐约听到,他们是打算看什么东西?而且看他们的表情非常的奇怪,却不像看热闹的感觉。看着他们跑过,我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难道是昨天…… 我忙跟着他们跑去,果然,穿过人工湖,穿过草地,在小树林边上聚集了很多的学生老师,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警察的身影。 “出什么事了?”我问一个女学生,“怎么警察也来了?” 女学生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听说有个学生死了,从假山的凉亭上掉下来了,这里真是一个诡异的地方!”说完,她转身小跑着离开了,身子因为恐惧有些颤抖。 难道,我不敢回想,那是梦还是真实的,我挤进人群里,试图冲进树林中,但最后还是被警察挡在外面,透过茂密的灌木,我能看到在假山脚下一块白布盖在尸体上! 我环顾四周,居然看到慕容清朗站在一旁,“清朗,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那个人是谁?” 慕容清朗用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我,呻吟着,“是吴喜和,他死了……” 第1卷 第五十四章 死因 吴喜和的死出乎意料,这在学生中影响非常大,他是未来校学生会主席的候选人。学校里很多的活动都能看到他的身影,所以师大的学生们几乎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他的死更增加了小树林里的神秘与恐怖。 第31页 后来,我问过了一些知情的领导,警察调查的结果初步是:吴喜和夜晚去凉亭,不慎滑倒摔下假山,碰巧摔在一段树干上,结果干枯的树干刺进了他的后脑中,当场死亡。由于忌讳,很少人会去小树林里,所以他的尸体直到上午十点左右才发现。 我急切想知道那天晚上自己的遭遇是不是在做梦,于是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吴喜和死在什么时间?回答让我感到既轻松又迷惑:据知情人说,吴喜和死于凌晨三点左右,警方的误差应该在正负三十分钟左右。 现在我们可以来假设,假若我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话,那么首先和警察的初步结论是矛盾的,我看到的吴喜和是被人杀害的,而且我出门的时候看过表是凌晨一点,而吴喜和死于凌晨三点,即使误差半个小时,两点半,那么也不合情理啊,兇手没有必要把杀人推迟一个半小时以后实施,毕竟耽搁时间越长越有被发觉的危险。此外如果是真实的,之后我看到情景就无法解释,因为那简直就是电影咒怨的翻版啊。同样,如果是真实的,小雨那里也没法解释了。所以显然这一切不是真的。 但假若一切都是梦,我却为何能看到吴喜和的死呢?即使我看到的和警察的结论不同,但对于他的死我看到的如此真实,让我难以相信那一切都只是在梦中。也许真的如古人所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正是因为我睡前看到吴喜和跑向小树林,所以我做了一个恐怖的梦而已。这时候我又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我当时没有去阻止他,如果那样一场惨剧就不会发生了。 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即使告诉别人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我现在只是希望这一切最好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但我又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梦,在看到吴喜和的照片后,我才知道刚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在假山下碰到的那个男同学就是他,会不会是他捡到的那个事物让他丢了命呢?这样的问题我找不到答案。 第1卷 第五十五章 周海峰 隔天是个星期五,对于大学来讲,星期五上午十点半以后一般都比较清闲了,繁琐的课程大多都安排在星期四之前,所以校园里明显人多了不少。不过小树林那边是相当的冷清,其实我从教工宿舍向外望去,小树林的这条直线上没有任何人。当传说中的恐怖故事在现实里真实发生之后,它的杀伤力是巨大的,不仅是学生,就连老师、清洁工都故意躲开。 其实我想去那里看看,警方的封锁刚刚解开,我并不是很信服他们的结论,在我看来吴喜和的死绝不是偶然,一个知晓本校恐怖传说的学生为何深夜去那个小树林呢?我希望自己能找到线索。但同时,很矛盾的心理,我又不希望自己能找到什么?我害怕,如果这是一个阴谋的话,我会不会深陷其中呢? 头脑里思考着这些,不知不觉中我竟走到了大门口,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是海峰,呵呵,这傢伙,果然今天也没事,这两天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在校园里一直没有见他,恩,反正够郁闷,不如拉上他去喝一通酒,发泄发泄。 “疯子,干吗呢?傻愣在那里!”我老远就喊了过去。 我喊的声音不小,但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听到,依然傻傻的站在那里,脑袋一会看看前方,一会看看自己的手掌,像是在练气功一般。 我走到他身后,勐的拍了他一巴掌,“疯子,怎么了这是,难道是在练法圈(敏感词,只好如此了)功呢?我给你说,那可是邪教啊……” 这一巴掌下去,竟然把周海峰吓了一个哆嗦,双腿一软好悬没有摔在地上,我心生好奇,忙把他转向我,两个人来了个面对面。 这一面对面可不要紧,没想到周海峰居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子刷刷的往下掉,就跟虚脱一样,不过他眼神却有些呆滞,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是,是宇贤啊!你勐的吓我一跳!”疯子脸上的紧张和苍白一闪而过。 居然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宇贤,果然不是他平时的感觉。这让我注意起来,忙向他刚才观望的地方看去,顿时心里凉冰冰的,因为那个方位正是小树林,在周海峰站的位置隐约可以假山上的凉亭! 第1卷 第五十六章 支支吾吾 中午的那顿酒没有喝成,海峰支支吾吾的给我解释了一通,但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让我生疑的是即使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偷偷向假山看了几眼。我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浑身发冷,我突然想到了在我来这个学校之前和海峰的那通电话里,他曾经说过有事要让我帮忙,但我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提到过,在他热情接待我的背后又有怎样的隐情不为人所知呢?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判定,海峰曾经和我提到的事情必然与那个假山相关,自然也与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摆脱不了关系,难怪第一天晚上我们两个看到白衣女子后他会有那样的表情。 在学校外面的小饭馆里,我一边想着海峰的行为,一边考虑着如何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嘴不严但颇有心计,普通人觉得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因为表面看上去他经不住人引诱,只要你会套话几乎他所有的秘密你都能知道。这样的人往往容易给大家一种没心没肺的假象。但如果一旦遇到非常重大的事件,他会把自己封闭的密不透风,表面上还是跟大家乐乐呵呵,好吃好睡的,其实他一门心思都在琢磨,结果就把不了解他的人们都骗过去了,有不少人被海峰卖了,还替他数钱呢。正是这样的性格,在当年大学本科毕业之后,他是班上第一找到工作的,而且还不是医学,这让班里不少人都觉得自己看走了眼。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不能用简单的方法,找个时间约他喝一顿老酒,趁他防御薄弱的时候,用些心理技巧,不过,上研究生的时候这方面并不是我的强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第32页 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曼妙的身影从我的眼前闪过,慕容清朗,只见她拿着学生常用的塑料饭盒从饭店的门口走过,看样子应该是去校外买了午饭。几天不见,似乎她更加消瘦了,神情也黯淡了很多,看样子尤其是吴喜和的死对她的打击非常大。 我想了想,正好吴喜和跟她是朋友关系,也许死前会有一些事情告诉她,不如找找慕容清朗了解下情况。想着,我忙结了帐,追了过去。 第1卷 第五十七章 反常 “清朗,清朗,有空吗?我问你些事情”,追上慕容清朗之后我本想直接问她,但我突然发现站在校园里这样和一个女学生谈话会吸引很多人的视线,所以决定换个地方。 在碰碰凉的小隔间里,我要了两杯奶昔,“清朗,我知道吴喜和的离去对你打击很大,但我对这件事有些疑惑,你能跟我谈谈吗?” “王老师,其实我也很多事情都想不通的,最近我和他们……”慕容清朗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隐情,这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不要叫王老师,叫我王哥就行,我们都是朋友嘛!你有什么难事都可以找我谈谈的。”我知道现在急不得,追问太急反而适得其反,我明上是在转移话题,暗着我跟她套着近乎,试图让她对我有种安全感。 呆了半响,她接着说道:“王哥,不王老师,其实最近他们三个都怪怪的,” 三个,我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但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一起跟她去孟芸山的吴喜和、张鹏、刘孜三个人,乖乖,没想到这事居然跟他们三个人有关。 “自从我开始做那个梦之后,我就把梦讲给他们听,开始他们觉得很好奇,但不过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就开始疏远我,后来除了吴喜和还偶尔跟我接触外,张鹏和刘孜根本就不再见我。其实本来我并没有把这个梦当真,但他们三个的表现让我觉得在孟芸山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就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说着说着,慕容清朗的眼睛发红,“这还不算,有一次我的室友给我说过,张鹏和吴喜和跟踪过我!” 慕容清朗的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什么,张鹏和吴喜和居然跟踪过慕容清朗?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要跟踪你呢?” “我不知道,我试着问过他们,但他们躲着我,不跟我谈任何事情。不过我相信,他们后来一定给我的室友说过什么,有次我会宿舍,看到刘孜在跟我的室友悄悄说着什么,见我回来就不谈了,那时候室友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从那以后,我的室友们也跟我说话很少了。”说到这里,慕容清朗突然用牙齿咬住吸管,狠狠的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样对我,我不明白……” 第1卷 第五十八章 张鹏 我心里一惊,慕容清朗这样的状况很不好,长期忧郁愤恨的情绪在那一剎那迸发出来,很容易让人发狂的,我忙紧紧握住她的手,“清朗,不要着急,看着我,深唿吸,有我在你身边,我是你的朋友,你是安全的,不要担心,不要担心,有我在你的身边,对,深唿吸,……” 这是简单的催眠术,其目的就是缓和对方的情绪,紧握她的手也是为了让她的肌肉收缩,加上深唿吸,让她的紧张情绪通过肉体排解出去,给她以安全感更是让她能够尽快的进入安静的环境之中。 果然,慕容清朗慢慢低下了头,微微抽泣,语音也缓和了许多,“王哥,我很孤独!” 一个下午,我变的心神不宁,和慕容清朗交谈之后,我总觉得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过奇特,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所以有必要我应该跟张鹏、刘孜甚至清朗的室友接触一下。 想到做到,当天下午我就在阶梯教室里找到了上自习的张鹏,据他说,刘孜这几天不舒服,去市里的亲戚家住几天,我找不到她的。我想既然找到他也是一样的,只要他能说出不见慕容清朗的原因来,也是收穫。 谁知道,我问下去,却是吃了个闭门羹,这小子嘴紧的很,根本不给我说任何事情,我看得出来,其实他是不信任我,因为张鹏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不信任的神采。 “算了,我不难为你,但我真的不希望慕容清朗很难过,你知道吗?她对我说她很孤独!” 听到这里,张鹏的脸色微微一变,嘆了口气,“王老师,有些事情我跟你说不清楚,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想疏远慕容清朗,只是我们希望保护自己也保护她,当然我们也希望能了解更多的真相,吴喜和的死警方定为自杀,但我并不完全相信,我觉得自从我们上了孟芸山之后,我们就徘徊在危险的边缘。我不给王老师你说的原因,也是不想把你拖下水,在这里我只能告诉你说慕容清朗现在有梦游症。” 其实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有着如此古怪梦境的人也一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梦游无非是她发泄紧张、恐惧、不满的方式而已,但我不能理解的是,张鹏说的危险是什么,难道吴喜和的死真的如我怀疑的那样不是自杀吗? 第1卷 第五十九章 梦游 这件事的疑点真是太多了,但却没有一个头绪。之后的几天里,我又去慕容清朗的宿舍问过了她的室友,果然如同张鹏所说,慕容清朗确实在从孟芸山回来后就开始梦游了。由于我是老师的缘故,她们并没有隐藏什么,其中一个瘦瘦的叫刘丽的女孩详细的给我讲述:“那是发生在慕容清朗不正常一段时间之后,她睡在我的上铺。以前的时候呢,她晚上睡觉很稳的,不出声的,呵呵,连厕所几乎都不会去。不过自从她游玩回来之后,我就感觉她晚上睡觉翻来覆去,还不时的发出咿咿的呻吟声和嘆息声,最恐怖的是有天我们睡的正熟的时候,她突然大叫起来,把我们几个人吓的够呛,之后才发现是她在做梦,也不知道她做的什么梦,这么可怕!” 第33页 “过了几天后,她睡觉倒是不发出声音了,但每天夜里都会下床了。开始我没有在意,以为她是这几天生活不规律,闹肚子或者喝水多了。可是渐渐的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她每次晚上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到最后往往她要出去两个多小时才回来。” 在一旁听刘丽讲的另一个室友接着说道,“我们怕出问题,但又不敢私自决定,谁知道这是不是人家的隐私啊,万一清朗是谈朋友呢?” “你谈朋友每天半夜谈啊?”刘丽对打断她有些不满,“开始我们确实有点犹豫,但后来想不能一直这样,一旦出了事,我们这些室友责任可不小,不管怎么着,我们也得知道清朗每天晚上去干什么了!” “于是,我猜你们去跟踪了?” “没错,我们选了一个晚上决定跟踪下清朗,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可是没想到,那次跟踪简直吓破了我的胆。”刘丽说着,用手捂了捂胸口,一脸的惊恐,想来那天夜里的经歷她们一定不好受。 “那天大概快12点的样子吧,我们三个人都假装睡觉,其实都在静静听着上面的动静,就在这时,慕容清朗下床了……,本来我们几个人并没有觉得跟踪有多可怕,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有些激动,就像准备办点坏事没人知道的那种感觉。可是见清朗下床之后我们吓了一跳,为什么呢?由于我紧张的缘故,清朗下床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床头,发出了嘣嘣的响动,我们都以为会被发现,但是清朗却没有反应,随后我发现清朗的目光非常的呆滞,直愣愣的向门口走去,以至于我们几个起身的动作她都没有看到,就仿佛我们不存在一般。” “哦,她已经开始梦游了!” 另一个室友接着道,“恩,没错,这一下我们都楞了,不知道还是否跟过去,因为谁也没有经歷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事情会不会被搞砸!” “不过,我当时就对她们说了,既然知道她是梦游了就更应该跟下去,看看她到底去哪里梦游,别遇到什么危险。我们简单的跟踪应该没有问题,我记得看心理书上写的,只要在梦游者梦游期间不让他醒过来就可以。 第1卷 第六十章 白衣人 “不过,我当时就对她们说了,既然知道她是梦游了就更应该跟下去,看看她到底去哪里梦游,别遇到什么危险。我们简单的跟踪应该没有问题,我记得看心理书上写的,只要在梦游者梦游期间不让他醒过来就可以。 我点点头,认可刘丽的说法,确实如此,梦游中的人其实他的心理非常的脆弱,但只要他在自己梦的保护下就不会发生危险。 “我们跟着出去,清朗没有从宿舍大门走,大门锁着就算走也出不去。而是从一楼阳台的铁栏中钻了出去。看她那熟练的样子,我们很难相信她在梦游。接着她沿着马路穿过了教工宿舍,向人工湖走了过去。”说到这里,刘丽深吸了口气,看得出来那晚的回忆让她恐惧不已,“当时校园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我们三个人紧紧凑在一起,但还是怕极了,谁也没有这么晚出来过呀!清朗走到人工湖之后,在湖心的小亭坐了一会,我们离的远远的看着她。只见她,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的头髮,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像她对面坐着一个人似的。” “十多分钟以后,她勐的站了起来,我们开始以为她要回去,谁知道她居然悠悠的又往北边走去。我们一看,北边就是小树林了,再往前那就是假山,女鬼出没的地方。” 我听后,一皱眉,“什么?她去假山了?当时她穿什么衣服?”难道她就是我那天看到的白衣女子吗?在我梦里出现过的女子是她吗? “哦,我想想,那天她应该穿着那件白色的睡衣,啊哟,在晚上穿白衣吓死人。我们三个勉强跟过去,但不敢上假山,远远蹲在小树林里看她。结果我们突然发现假山上不是清朗一个人……” 哦?我紧紧盯着刘丽,她的唿吸因为恐惧而变的急促。 “没错,当时清朗一直在说些什么,当时我们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但清朗一个侧身之后,我们发现在她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穿白衣的人,不过他(她)被清朗挡着,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侧面。”说到这里,刘丽突然停下了。 第1卷 第六十一章 悲剧 “没错,当时清朗一直在说些什么,当时我们以为她在自言自语,但清朗一个侧身之后,我们发现在她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穿白衣的人,不过他(她)被清朗挡着,我们只能看到一个侧面。”说到这里,刘丽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后面呢?” 刘丽傻傻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听到我的问话。清朗的另一个室友见状瞪了刘丽一眼说道:“吓坏了呗!我们本来打算往前靠靠,看看是谁。谁知道另外一个白衣人身边突然冒出了两团鬼火,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晃动着,这肯定是枉死的那个公主啊,所以我们三个转身跑回来了,隔了一个小时,清朗才回到宿舍。” 我听着这个女孩的话,眼睛却看着刘丽,她已经清醒过来,但却在不时的喘气,我能感觉出来,一定有什么被她隐瞒了。这时刘丽也看到我在盯着她,脸色一闪慌乱,“没错,我真的是吓傻了,当时怎么跑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34页 接着我又问了些当时的情况,但都没有什么新发现,刘丽更是在后来变的默默无语,我疑惑但不明白是什么让她突然决定隐藏一些东西呢?显然这和她最初的表现截然不同啊! 铃,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竟然是夏沁雨。 “沁雨”,接电话的时候我尽量小心,但还是被几个女孩听去了,她们躲在一旁偷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恐惧。我心想完了,我和夏沁雨的关系明天就会传遍整个校园,“什么,孙梅有重要的事告诉我们?什么事?什么?还保密!哦,还必须饭店里说,得了吧,我看她是想找个掏饭票的人!好了,不多说,晚上饭店见吧,恩,七点!” 放下手机,我不敢多看几个女孩,她们一脸的坏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忙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刚才接到的电话,小雨说,孙梅有一个惊人的秘密要告诉大家。 我没有想到,悲剧此时才刚刚开始! 第1卷 第六十二章 正事 赶到饭店才发现,来的人并不多,只有沁雨,海峰和孙梅在小雅间里等着我。由于刚才回办公室记录了一下清朗室友的讲述,所以我还是晚到了一会。做笔录是我开始学习心理之后养成的习惯,其实很多人现在都不再用笔写字了,而是用电脑打字。好处不言而喻,不用修修改改涂涂抹抹,能够给人以正确,权威,整洁的感觉。但我却感觉这样少了很多乐趣,而对于年轻男女来讲是少了许多浪漫,想想,花前月下,红笺尺素,边写边回忆着爱人的种种,这才是谈恋爱的感觉啊!呵呵,扯远了,我这记录可不是为了浪漫,而是给自己不佳的记忆多份保证。 闲话不多说,我一落座就被孙梅和海峰缠上了,非要罚酒,说什么晚到要罚酒三杯,他们两个人都是河北人,非常完美的继承了当地的酒传统,那就是一个字灌! 我招架不住,在一旁抿嘴笑了半天的夏沁雨终于出马了,“算了算了,等会他还得送我呢,你们就别灌他了!” 孙梅一愣,“送你,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回家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的坏笑,“嘿嘿,我明白了,应该是你和他……,发展挺快啊,出乎我的意料!” “呵呵,咸鱼,用不用我给你再买张大床啊,我记得宿舍那个可是宽度不够啊!”,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比女人敏感很多,海峰上学时可是一个准色狼,每天晚上睡觉前要把班上,乃至学校里没有男朋友的漂亮女生的名字都念一遍才能入睡。说他准,那是有贼心没贼胆,大学五年下来没有碰过一个女生,直到最后无名可点才灰熘熘的离开了校园。 “咳咳,”我下意识的缓解下情绪,“好了,大家不要闹了,咱们不是为正事来的吗?孙梅,菜都上齐了,边吃边说吧!” “哦,没问题,今天有你请客,主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唉,怎么是我请客,怎么……” “咸鱼,大方一点了,咱们学校第一美女老师都让你揽入怀中,你还不该请客?不仅要请,还要大大的请,请就要连请三天,去就去最好的饭店,电梯直接入座,最少也的是个四星级饭店,什么小肥羊呀,大肥牛啊,羊大爷呀,这些咱们都看不上,雅间要宽敞,里边能唱ok的,雅间里站一个漂亮的服务小姐,穿旗袍特淑女的那种,咱们一进门,甭管有事没事都得跟人家说,mayihelpyousir,一口地道的英国伦敦腔……” 第1卷 第六十三章 女鬼传说 我一看这阵势,忙止住了海峰,“打住,咱们可比不上大腕,东北餐馆吃顿饭就行了,孙梅,你说正事!” “贫”,孙梅楞了海峰一眼,“净说些没用的,你台词说得再好,他都不会请咱们去小肥羊的,好了,好了,我开始说正事,这可是一个大秘密哦!” 孙梅故作神秘状,立刻吸引了我们的好奇,三个人都放下了碗筷,静静的听孙梅的讲述。 “还记得那天咱们吃饭的时候,我给大家讲的恐怖故事吗?” “是那个去图书馆查资料的故事?” “没错,那天我给大家讲了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这事有问题。我其实是信佛的,但考虑再三我这事肯定不是什么鬼怪干的,如果真的有鬼怪,它为什么不杀了我或者吃了我呢?难道就为了吓吓我不成吗?哪里有这样喜欢开玩笑的鬼呢?所以,我觉得当时在图书馆里的除了我和小刘之外,肯定还有第三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吓唬我的人。根据我的猜测,他(她)肯定也是为了那本书,所以他(她)故意吓唬我们。那么他(她)既然是为了那本书,那么那本书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难道是藏宝图?”海峰对钱也是比较敏感的,他的头脑里每天都梦想着财富能从天而降,那怕有块金砖真的从天而降拍在他脸上,即使把他砸死,他也一定死的很幸福。 “藏你个头,到关键了,你别打断我!”,孙梅接着道,“我又开始回忆从那本书上看到的故事,接着又对比校园里女鬼的传说,我突然发现,这个女鬼传说是有人故意编出来的!” 我一听乐了,“呵呵,哪个传说不是编出来,传说都是现实的夸张,学校里的女鬼传说,肯定是这样来的:挖了古墓,有人在假山上看到一个穿白衣的女学生,以为碰到了鬼,这个人再夸张一下,女鬼传说就诞生了。” 第35页 第1卷 第六十四章 不祥的预感 “你说的过程没有错,但是有两个疑点:第一,我这几天调查过,追本溯源,挨着传这个传说的人问下去,结果没有一个人在传说流传以前真正看到过白衣女鬼。当年假山发现古墓,很多胆大的男同学晚上去看过,也没有见过什么白衣女鬼,倒是在传说流传之后,有人看到过白衣的女鬼,当然我们不排除这是一个穿白衣的女学生;第二,这个白衣女鬼的故事和那本野史书里讲的一些细节很相似,但这只是前半段,后来我在网上居然查到了一些资料,其实仁福帝姬并没有回来,回来的只是一个假冒者,正因为身份败露才被赐死的,而在民间的野史里由于民众对皇权的不满才如此记录的。想想当初我之所以能找到那本野史书,完全是因为那块牌匾。所以我突然有个想法,是不是编这个传说的人也是看到了那块牌匾才在图书馆里找到了那本书,然后根据那本书前面写的仁福帝姬的故事编造了这个传说呢?所以我看是先有传说,才有的女鬼!” “咦,有道理”,我听了孙梅的话突然有种豁然开窍的感觉,“确实,如果从你的这两个疑点看,真的有这种可能!但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么编这个传说的人一定就是那个装扮白衣女鬼的学生!这是她的一个恶作剧!”说到这里,我心里一紧,想起清朗室友说过的经歷,难道慕容清朗也跟这事有关吗?她真的是在梦游吗? “玩笑吗?我感觉不像啊,有几个学生会为了一个玩笑,而经常的扮女鬼呢?如果是玩笑的话,传说已经开始流传了,那么玩笑就应该终止才对,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而他们没有终止,反而还在假扮,难道是他们的目的并不只是吓唬人吗?如果是这样推断的话,我想我在图书馆遇到的那一幕就好解释了,编故事的这个人一定是在我调查这传说的时候盯上了我,怕我拆穿他的西洋镜,于是在图书馆里吓唬我,更是把那本书拿走了,死无对证!” “会不会是后来有学生梦游呢?或者去哪里谈恋爱,让别人看错了!”,我说这话有点给清朗辩解的意思,但还是有些心虚。 海峰听了说道:“你这话不靠谱,梦游的时间太巧了,以前不梦现在梦!谈恋爱,你还当是咱们上学的时候啊,现在的学生在周边找个日租房不贵还方便,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待着呢?” 这话驳的我无语应答,确实如此。 孙梅笑了,“呵呵,所以我认为编传说的人一定有他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很快就知道了!” 我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呢?” “借书卡啊”,孙梅说,“我猜这个人肯定不会像我那样在图书馆里一待就是一天的,之前他为了编这个故事,一定也通过牌匾找到了那本书,找到书就会借回去慢慢看,根据细节再去编故事,他借书就一定会在借书卡上留下名字,我呢只要找到借书卡就能找到他,找到他,我们不就知道他的目的了?嘿嘿!” “妙计,呵呵,真有你的”,海峰不由赞嘆孙梅的推理,“学歷史的,是不是都善于从蛛丝马迹寻找事物真相呢?前两天我钱包丢了,有时间不,帮我找找!” “去你的,只可惜啊,咱们图书馆规范管理,借书卡前一阵都更换了,要找老的借书卡估计得去回收室里翻腾半天,所以我跟小刘约好了明天晚上7点一起找找看!” 明晚,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1卷 第六十五章 小三 那天晚上,沁雨和我在一起。爱情如同露水一般滋润我的心田,让我忘记了烦恼,一心融入到和她的缠绵之中。 “宇贤,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一番激情之后,沁雨躺在我的臂弯之中,确实如海峰所说,单身宿舍的床很是窄小,我们两个只有紧紧抱在一起才能睡下,“如果有一天,你又爱上别人了,会怎么对我呢?” 这就是女人,她们对感情总是比男人们多几分忧虑,而这份忧虑又往往会在激情之后表达出来,所以我相信激情之后的女人,她们会有种不安全的焦虑感,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此时更需要拥抱的原因。 “怎么会呢?”,我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考虑到沁雨的性格,如果不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相信今夜我都睡不了觉,“世上最美的女人就是你了!” 沁雨把头又往我的怀里挤了挤,“说的这么好听,好假哦,我是让你说真话!” “真的,我活了二十多年了,还真的没有说过假话,都不知道假话是什么!”,我一脸的信誓旦旦,这时候必须如此表达忠心。 “是吗?”,沁雨突然盯着我的眼睛,定定的让感觉有些尴尬,不知所措,尤其是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半响,她嘆了口气,用一种猫对老鼠的口气说道:“我听人说,这两天你可是天天往女生宿舍跑哦,还听人说上次我看到的那个女学生,你们两个还有联繫哦!她不会是个小三吧!” 靠,我说什么,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用心真的可谓良苦啊!“我承认,慕容清朗确实长的漂亮,身材不错,但她可是学生啊!我是老师啊!我本着一个做老师的良心,也不可能搞什么师生恋,这在我的道德观念中是不允许的,除非她毕业……” 第36页 沁雨的脸色由阴转晴,又由晴转阴,我那句除非还没有说完,一记鹰爪拳就在我的后背见红了,我顾不得喊疼,忙说下去:“除非她毕业了,不过那时候估计我们两个都抱上孩子了,小三都已经有了,她还往哪里插啊?”女人啊,根本不懂得幽默。 第1卷 第六十六章 神秘的卷宗 沁雨的脸色由阴转晴,又由晴转阴,我那句除非还没有说完,一记鹰爪拳就在我的后背见红了,我顾不得喊疼,忙说下去:“除非她毕业了,不过那时候估计我们两个都抱上孩子了,小三都已经有了,她还往哪里插啊?”女人啊,根本不懂得幽默。 听完这话,沁雨娇嗔一声,粉拳轻轻打在我的脸上,接着用手轻轻抚摸着刚刚在我后背上挠的血痕,“宇贤,以后不要再给我开这样的玩笑了,我真害怕的,害怕你以后离开我。”,话语中带着让人怜惜的娇媚。刚刚从身体中褪去的激情再次被点燃,我低下头,吻着她,感受着她的湿滑,再次合二为一。 清晨,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爬起来的时候一摸身边,沁雨又不知去向,桌子上照例摆着一张字条,这就是女人,明明都已经是事实了,还在遮掩,想着我拿起了电话。 “你好,你是?” “小王,我是老王,还没有睡醒吧,哈哈,知道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 “哦,王主任,是您,您什么时候回来?”,我被说的不好意思,忙把话题引开。 “我正在返回的车上,有件事要你帮我办”,王主任说道,“市公安局里有个案子需要心理专家参与下,他们临时找不到人,所以让我帮他们看下,等会可能有警察同志要去学校给我送下卷宗,你帮我拿下!” 他停顿了一下,“这个案子好像和咱们学校有关,我怕有不好的影响,嘱咐市局那边先封锁下消息,你拿到卷宗看了也不要传出去。” “怎么会,”我挠挠头,“卷宗我不会看的,等主任您回来亲自看吧。”不过我却在思考,这是个什么案子会和学校有关,难道是吴喜和的死,不应该呀,市局那边不是都已经定了自杀吗?难道另有隐情? “没事,你可以看,年轻人应该锻鍊锻鍊,这是个好机会,再说,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好了,先说到这里吧,我这边要了早饭了,再跟你多聊会就凉了,回去见。” 我诺诺的答应着,头脑里却不停的猜测着那个神秘的卷宗。 第1卷 第六十七章 赵子雄 上午没有课,我无聊的等在办公室里,等着那个神秘的卷宗,这个过程中我一次又一次的把吴喜和的死从头到尾思索了好几遍,总觉得整个过程有不少疑点,最大的疑点是,我当时到底是不是在现场?我经歷的一切太真实了,但如果在现场那时间又无法对上号,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正想着,电话来了,“喂,你好,你是王老师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小马。” 果然是来送卷宗的,“哦,我是,是来送卷宗的吗?王主任给我说过的。好,你在哪里?恩,好的,我现在去门口接你!” 走出教学楼,远远就看到校门口听着一辆警车,警车旁边站着一个瘦高的年轻警察。我走上前,“小马?我是王宇贤!” “王老师,这是卷宗,我们队长来时特别嘱咐过,这案子有些背景,希望你看了先不要传出去!有问题可以给他电话,喏,档案袋后面贴条上的电话就是他的!” 这是一个鼓鼓的普通的档案袋,在档案袋后面正中贴着一张黄色的字条,上面写着:赵子雄,5894248或者130143743xx。 赵子雄,看着这个名字我突然想起香港明星李子雄来,可惜他演的大多都是警察的对立面,即使演过警察也是个坏警察或是个内奸,曾经被评为十大恶人之一。偏偏在我身边也有个叫子雄的,竟然也是个警察,无形中我把两个人划了等号。 虽然我有这样的想法,但肯定不能当着小马的面说出来,“那太谢谢你了,小马,去我办公室坐坐?”我客气两句。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卷宗送到你手里我就放心了,请你保管好,谢谢!”说完,小马上车离去,留下我自己在门口发愣! 其实我本不想看这本卷宗的,但是王老师早上的那番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案件呢?尤其我联繫到最近发生在我身边的种种诡异的事情,我突然有种预感,这本卷宗里的案子和我有关。 第1卷 第六十八章 巧合? “看一看没问题的,”我自己给自己打气,很多时候当人面对某个神秘事物的时候总是有种恐惧心理,“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王老师不是让我看呢吗?也许,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案子。” 我解开档案袋的细绳,心里勐的一紧,不得已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揭开了袋子。 里面是一打厚厚的文件,在文件的最上面附着一张列印纸,上面用红笔写着四个大字“机密卷宗”。我心想,看来这个案子果然和王老师说的一样,市公安局对这个案子很是重视,但挂上机密的字眼却又说不过去,哪里有机密的卷宗任由一个警察送给一个陌生人的? 带着这个问题,我开始仔细看这本卷宗,谁知道,这卷宗看的我是心惊肉跳,浑身上下冒冷汗,果然让我猜中了,这案子真的和我有关系。 第37页 案子比较繁琐,但我仍然要简单的说的说:案件的主角是两个人,一个名字叫郑涛,而另一个叫薛璐! 卷宗是审讯对象是郑涛,他讲述了自己在孟芸山的经歷。那是一个星期前的一个晚上,郑涛和薛璐两个人去孟芸山看云朦奇景,不想因为云朦的缘故在山上迷了路,走了半天之后才看到一座破庙,两个人于是就在破庙的一间厢房里休息。睡梦中,郑涛感觉自己非常的累,非常的饿,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什么吃的,于是他就到处寻找,终于在破庙的厨房里找到了一个大个的猪头,更奇怪的是这个猪头居然是烹煮好的,所以他大口的嚼了起来。这么一嚼,人就醒了,当场就被吓傻了,身边是薛璐没有头的尸体,两个人的身下红红的都是鲜血。而郑涛手里拿着一个煮熟的人头,赫然就是薛璐的。 被带到警局之后,郑涛坚持自己并未杀死薛璐,因为他们两人是情侣关系,但他又无法对自己在现场发生的一切做出解释。 看到这里,我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在办公桌里寻找当初给慕容清朗做的笔录,这是巧合吗?在我仔细对照了两份材料后,我脑子里变的一片空白,我手里的卷宗简直就是慕容清朗梦的真实演绎,事件发生的过程如出一辙,只有一些细小的地方有所不同。 第1卷 第六十九章 精神病 正是这样的结果,好奇心促使我继续读完那本卷宗,希望能有所收穫,解答我的疑问。 可以预期,这样的一个案子,如果杀人者是普通人的话,这案子会速判的,情节恶劣的杀人案法院一贯的做法就是从重从速。可是这个郑涛偏偏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安平市首富、市人大代表郑无极的儿子,郑无极在安平市是个只手遮天的人,所以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机。 郑无极通过关系网,首先压下了这个案子,就连当地的媒体都打过了招唿,然后聘请了市里最知名的律师以郑涛有精神疾病为由拖延案件的审判,如此一来,郑无极唯一能保住儿子性命的机会就落在了王老师这里。只要过了王老师精神测试这一关,精神病就将成为郑涛免死甚至免责的金牌,这如意算盘打的真不错。 如果在看到这卷宗之前,我没有听慕容清朗讲过那样的梦,也许我会狠狠的鄙视郑无极这个富翁和他纨绔的儿子,因为在中国大多数的富人往往给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富一代,富二代,都是精神垮掉的一代,没有哪个不是靠外门邪道起家的,当他们能力越来越大的时候却往往忽视了其他人,“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样的话只能成为他们装点门框的标语而已,没有谁会真正的去做。带着这样的偏见,很难认清楚事情的真相。 但是,我听过了慕容清朗的讲述,再来看这卷宗,发现整个过程中,郑涛确实有些异常,在慕容清朗的描述中,郑涛似乎选入了一个疯狂的状态,割下薛璐的人头并进行烹煮,这是普通人都不敢想像的做法,更不要说他们两个是情侣。而在这本卷宗中郑涛本人的描述,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杀死了薛璐,我首先对这个梦表示怀疑,郑涛也许并没有说实话,那个梦也许就是现实,如此郑涛当时的精神状态也不正常。但,如果如郑涛所说真的是在做梦,那这么奇怪的梦又说明了什么呢? 第1卷 第七十章 细节的不同 另外对比慕容清朗的描述和这本卷宗,还是有一些细节并不相同,甚至差别很大。比如,在慕容清朗的描述中,应该是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还有对话,而在郑涛的证词里却只有两个人,缺少了慕容清朗,这让人很难相信是一件事情;再者,在慕容清朗的描述中郑涛和薛璐两人曾有过性接触,但在郑涛的证词里却没有,当时法医还曾对薛璐进行尸检,没有发现有性行为发生;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在慕容清朗的描述中,薛璐是师大英语系的学生,而郑涛是财经学院的,但实际上,郑涛却是师大英语系的学生,而薛璐是经济学院国际金融专业的,两者正好相反。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那天在假山上我曾经听到薛璐的名字,该不会就是一个人吧! 记得当时慕容清朗曾经试着找过薛璐,可是偏偏师大英语系并没有这个人,阴差阳错,如果真的找到了两个人也许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整个上午我都泡在办公室里,仔细研究那份卷宗,不过我越看越没有头绪,脑袋是越想越乱,最后决定先把案子抛在一边,出去走走透透风。 校园里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就连花园里的那只流浪猫都在懒洋洋的爬在台阶上,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过教学楼,一副安静平和的景象。不过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心里冷的冰凉,我有一种感觉,在这个校园里隐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怖,不用多久,就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决定走出校门,尽快摆脱这种冷冰冰的恐惧。 走的漫无目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一看,前面的那个人很是面熟,竟然是夏沁雨,她今天也没有课? 我正要叫她的名字,却见沁雨招手叫停了一辆计程车,随后她低头钻进计程车里,绝尘而去。 她这是去做什么,怎么不和我在一起?哦,对啊,她只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附属品,她有她的自由。可是,她今天没有课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呢?她明明知道我今天也没课的!我心情沮丧,乱作一团,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肚子咕咕的抗议了,才想起往回走。 第38页 心情很糟,不知道到底是为那个卷宗还是夏沁雨,也许是两者都是。从食堂打来的米饭也只吃了一半,另一半丢在桌子上招来几只苍蝇嗡嗡的欢叫。我躺在破沙发上,看着苍蝇愣神,接着又盯向那堆笔录和卷宗,而头脑里却不停的闪现慕容清朗和夏沁雨的身影。 第1卷 第七十一章 第一种可能 “呵呵,想女朋友呢?”王主任突然而至。 “主任,你,你回来了,”我一下子被看穿了心事,脸嘭的红起来,“没有,我在想上午看的卷宗。” “哦,那捲宗送来了?看的如何,我想听听你的分析!”王主任笑眯眯的看着我,这让我感觉有些紧张。 “这案子有些蹊跷!”我如实的把卷宗里的案子和慕容清朗的梦讲了出来,顺便说了我的疑惑。 听完我的讲述,王主任又仔细的把卷宗和笔录看了一遍,点起烟思索着什么。 “确实是一个诡异的案子,我想这已经超出我们两个人的能力范围了”,直到那只烟燃完,王主任对我说,“我们的任务只是看卷宗,分析杀人者的精神情况,现在案子既然有其他线索,那么我们就不应该继续下去,下面的活应该都是警察的。” “恩,我也这么认为,但是,主任,对这事您怎么看呢?这能有一个解释吗?” “额,怎么说呢,如果排除那个基本不可能出现的巧合外。我认为应该有两种可能!”王主任看着那堆资料说道。 “两种可能,哪两种?” “第一种可能,慕容清朗是兇手,之前她讲给你的梦都是她虚构的,然后她尾随郑涛和薛璐上孟芸山,在那天夜里设计迷晕了郑涛,杀害了薛璐,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卷宗和笔录中有不少的细节对不上,毕竟她之前给你的都是虚构要跟现实有所差别……” “不过……” “不用替她解释,我只是一个假设,听我说完。如果慕容清朗是兇手的话,这里又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她要事先告诉你呢?为什么她要骗你郑涛不是咱们学校的呢?她这样做的目的让我无法猜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杀人前大肆宣传,所以这种可能成立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哦,是这样,那么另一种可能呢?” 第1卷 第七十二章 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慕容清朗和郑涛是共犯,所以他们安排了这样的一齣戏,目的就是为了相互减轻罪责,尤其是郑涛,有个有权有势有钱的爹,花些银子如果能找人做出他儿子有精神病的证明来,那就是花钱免灾了。但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如果是合谋的话,两次杀人经过的细节应该不会有如此大的分歧才对啊,怎么看这两份资料就像事先对过口供,但没有对完全似的,难道是故弄玄虚不成?” 每个心理老师都有自己的特点,我敢说王主任的特点就是怀疑一切,从我的角度来看,显然慕容清朗应该与此事无关才对,但我又无法解释她的梦。巧合的说法更无法让我相信,所以我认为应该还有第四种可能性。 “那么主任,会不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呢?慕容清朗无意中给谁透露过这个梦,而这个人就将计就计利用这个梦,在郑涛和薛璐游玩的时候故意按照慕容清朗叙述的梦的情景来作案呢?因此有些细节是不一致的。”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不要忘了,你的这个推论里还是有一定的巧合因素,为什么兇手想杀害的薛璐会出现在几天前慕容清朗的梦中呢?要知道她们应该没有什么接触才对啊!当然你这个推论也有可能是真的,但前提依然是慕容清朗是兇手,有可能她是为了报復郑涛和薛璐设下的一个局!” 我这次再也无语,我心里明白,在王主任的心中慕容清朗始终无法摆脱嫌疑。每个人都是这样,不论他是什么职业,第一印象非常重要,一旦他在见你的第一面或者听别人说你是个坏蛋,那么很遗憾,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你在他心中永远都是一个坏蛋。心理医师尤其顽固,这是一个职业习惯,因为对于他来讲,每一个找他解决问题的都是有心理疾患的人,这样就会给心理医师一个定势,如果病人要治病必须听你的安排,而病人的心理疾患也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我看着王主任,他吸着烟,两眼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这时,门外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唿。 第1卷 第七十三章 偷听者 这唿声把我被案子绷紧的神经勐了扯了一把,迟疑了几秒钟后,我才意识到开门去看个究竟。谁知道在门外,夏沁雨正倒在地上轻轻的呻吟着。 “沁雨,沁雨,发生了什么?”遇到这样的情形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夏沁雨听到我的声音,缓缓坐了起来,但双手仍旧按在右脚上,“我脚好像扭到了,疼的厉害……” “沁雨,你怎么摔倒的?”王主任出现在我身后,脸上写满了关切。 “王,王主任,您也在”,夏沁雨显然没有想到王主任在我的办公室里,脸上抹出一丝羞红,“我没事的,刚才被人撞了一下。” 揽起沁雨的腰,我把她扶了起来,两个人有些蹒跚的向屋里走去,沁雨偷偷的在我耳边责备道:“王主任在,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下,让我这么尴尬!”,说着,小手伸到我怀里狠狠的拧了一下。 第39页 这下,疼的我差点叫了出来,但王主任就在身边,说什么我也强忍了下来,撇着嘴把她放在了沙发上,那个破旧的沙发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说说吧,谁把咱们的美女撞成了这个样子”,沁雨刚刚坐定,王主任显然对沁雨的摔伤很关心,这让我多少有些醋意,“我看看你的脚,别伤着骨头了。” “说来也真奇怪,居然有人在你的门口偷听哦”,沁雨把目光从王主任身上移到我这里,“真没有想到王宇贤同志刚来学校几天就粉丝了。” 闻听此言,我和王主任霍的一下都站起来了,王主任更是声音有些颤抖,“沁雨!你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 显然我和王主任的动作让沁雨吃了一惊,她的语言有些不知所措,“什么啊,什么人啊,我,我没有看清楚!” “是男,是女,穿什么衣服?”我忙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过往的人群。 “应该是个男的,穿一件黑色的夹克,蓝色牛仔裤,当时我看到他在你门前偷听,故意用高跟鞋踢了一下地面,谁知道那个人勐的转头沖了过来,把我撞在了地上,他却沿着走廊跑去,奔向楼下。” “黑色夹克,蓝色牛仔裤”,我嘴里念着,突然看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办公室这边望了过来,难道是他? 第1卷 第七十四章 王震 沁雨的脚并没有太问题,而我和王主任却心事重重,沁雨看到场面很是尴尬,找了个藉口走掉了。送走沁雨,我和王主任怔怔的看着对方,半天没有说话。 王主任拿起手中的卷宗,打破了沉默:“小王,你知道是谁吗?” “不,不知道”,我无法说出自己怀疑的哪个人,因为首先我不能确定真的是他,其次我不知道如果说出他的名字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冥冥中我有一种感觉,卷宗上的兇案一定跟他有关。 王主任点起一支烟,“这么看来,这个案子还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关注的人很多啊。” 我没有说话,心中依然在思考着,无数的疑问在寻找着答案。王主任接着道:“这个人偷听的显然知道很多东西,而且他了解你的一举一动,相信那天警方送卷宗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知道一旦我回来,咱们两个人就会研究这份卷宗,所以才会来偷听。”说着,王主任起身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两个也别在这里空想了,脑袋疼,晚上我联繫下警察局,把我的疑虑给他们说下,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这个鑑定咱们可不能随便出,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呢!” 看王主任要走,我忙帮他收拾好摊在桌子上的卷宗,递给他。王主任拿起卷宗,盯着我,嘆道:“这可真是个诡辩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楼道里静的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诡辩,真是个诡辩,王主任说的不错,如果慕容清朗的话被採信的话,那么郑涛必然可以逃过法律的严惩,但如此诡异的辩护,又有谁能相信呢?但是在我看来,那天慕容清朗讲述这一切时的表现并不像有意装出来的,确实,有些演员可以把人的表情模仿的天衣无缝,但他们却无法模仿一个人的内心。我可以看出来,慕容清朗正在受到她讲述的离奇故事的困扰,痛苦至极,这绝不是模仿出来的。如此,我觉得自己在分析这件案子上似乎走到了一个死路上,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一条线索,让我有路可循。 正想到这里,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王震,他找我干嘛呢? 第1卷 第七十五章 张鹏 王震搞的神神秘秘的,非要我晚上8点独自去东北饭馆找他,还不告诉我什么事。这让我大感意外,一直以来我认为教体育的老师都应该是直来直去,没有半点虚的。不过我心里倒是有些数,也许是因为夏沁雨,我能看出来,这个王震真的对沁雨有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有表白,直到我的出现。不过想想,确实夏沁雨也不会喜欢他,沁雨更多的喜欢那种有着文雅气质的男人,王震显然不符合她心目中的定位。所以,等我和沁雨在一起之后,我经常能感到在我的背后有一道愤恨的眼神。 难道是为了夏沁雨,王震找我决斗,要摊牌不成?想到这里我倒有些不安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八点钟。走进东北饭馆,果然看到王震正等着我。我打声招唿坐了下来。 “最近怎么搞的,看你怎么病病怏怏的?有什么心事?”刚落座,王震就问道。 我想,这王震居然拐个弯子,倒是先关心起我来了。 确实,这几天变故太多,我的精神一直不好,想找一个人倾诉,但脑袋里的这些事又该如何告诉他人呢?我有时候颇有些自嘲,都说有心病需要看心理医生,那么心理医生有心病了又该找谁看呢? “老王,有什么事吗?搞的神神秘秘的!”,我也不捅破这张窗户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恩,你知道张鹏吗?”王震凑近我说道。 张鹏,听到这个名字我松了一口气,真的不是因为夏沁雨。不过,张鹏这个名字立刻让我联想到下午在窗口看到的那个穿黑夹克,牛仔裤的学生,没错,就是他,就是他在我的办公室外偷听我和王主任的谈话。 第40页 “张鹏,我认识,最近因为一些事跟他有些接触,怎么了?他和你……” “呵呵,怎么说呢,张鹏是我的得意弟子,这孩子在中长跑上有些天份,而且人也比较机灵,我挺喜欢他的”,王震说起张鹏脸上带着阵阵暖意,但很快这暖意消失了,“可是,最近这几个月,他显的心不在焉,干什么都是畏首畏尾的,训练也经常不到场。开始我很恼火,以为这小子迷上网路游戏了,很很批了他几次后,发现问题不在那里,而是在这儿”,说着王震指指自己的心脏部位。 “心理疾病?”我问道。 第1卷 第七十六章 危险 “对头,我发现他很是消沉,尤其是那个叫吴喜和的学生死了之后,这小子就跟一个惊弓之鸟一样,见谁都躲着,据听说,连女朋友这小子都很少陪了。不光如此,天天还搞的神神秘秘的,宿舍人都见不到他,于是我觉得他是不是得抑郁症了。” 我回忆上次和张鹏见面的情景,确实感到他有些不对劲,但远远还达不到抑郁症的状况。 我问,“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做个治疗?” 王震有些不满我打断他的话,“听我继续说,开始我确实有这个打算,可是苦于找不到他人。正着急呢,结果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找我来了。一见面就是哭啊,哭的我以为他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忙问问吧,结果这个倔小子死拧,就是不透一点口风出来,你说让人着急不。” 我听着,连连点头,能看出来王震是个性情中人,说白了就是一头“顺毛驴”,跟着他的感情色彩走肯定不会说错话。 “结果,他给我说,他自己可能会有危险,让我离他远点。” 危险?我不由的一怔,立刻想起了死去的吴喜和,莫非…… 王震仍然在喋喋不休,不过他思考的方向与我不同,“我当时就想,是不是这小子出去惹了什么黑社会了?说实话我在黑道上也有几个弟兄,不就不信这么一个小孩子能招惹上狠角色。可是他说,不是这档子事,唉,我说咸鱼,你听着呢吗?”王震发现我心不在焉,一把拍在我身上。 我忙说道,“听着呢,听着呢,你继续说!” 王震也没在意,接着道,“最后他说也许你能够帮他,特别是今天下午,给我电话说,他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决定自己再去探查一番,说的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没办法才给你打的电话。也不是我故作神秘,我确实不知道在电话里该说些什么!” 原来,今天在我办公室门口偷听的果然是张鹏,但是他说的自己去探查一番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他是去探查慕容清朗的事情,那一定是去孟芸山。难道他发现什么新的情况了不成? “咸鱼,你快给我老实交代,我这徒弟张鹏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只有你能帮他?”说话的空挡,王震嘴没有闲着,几杯酒下肚,脸色开始发红,动作也大了起来,巴掌狠狠的拍在我的身上感觉生疼。 第1卷 第七十七章 谎言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给他说,一方面,事情并不明朗,我不明白张鹏到底了解些什么!另一方面,我怕如果告诉王震,他的大嘴再往外一捅,会不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我决定编一套瞎话煳弄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情侣闹矛盾了,张鹏心里打不开这个结,他那个女朋友不是叫刘孜吗?前段时间找过我,给我说了下他们的感情矛盾,为此我还专门找过一次张鹏,帮他们在里面调和,有些效果,但时间还是太短,两个人还是保持那样。张鹏担心刘孜心里有别人,所以打算去探查一番……” “什么,就这事?”王震瞪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用不相信的口气问我? 编就编到底,我点点头。 “我靠,屁大点的事,怎么回事,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这么大点的事,居然要死要活的,想当初……”,体育老师话多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无奈中,我只能继续听下去。 一个晚上,王震都没有提夏沁雨,我也很默契,生怕这三个字会触动他。等到王震酒足饭饱,我付过帐单,搀扶着把他送进了计程车,正要离开,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王老师,我喝醉了,可我脑袋不醉,你是个好人,对沁雨也非常好,这就够了。这就是我今天没有提她的原因,我会祝福她!这两年,在这个让人憋屈的学校,我关心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沁雨,一个就是张鹏,现在沁雨我放心了,可是张鹏这孩子,唉,王老师,你一定要帮帮他啊!” 王震借着酒劲说的很真诚,眼圈也红了起来,而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目光注视着计程车的离开。 直到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被王震抓住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舒一口气,看看表差不多快11点了,这下可够晚的,忙往宿舍赶,走过校园林荫小道的时候,我不由的向假山的方向看去。心立刻收紧了,朦胧中,我似乎看到假山上有白影晃动。 第1卷 第七十八章 见到了赵子雄 孙梅死了,从图书馆的楼顶摔下来,当场死亡。现场没有目击者,法医鑑定她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 小刘自然成为了第一嫌疑人,因为在头天晚上7点左右,孙梅曾和他一起图书馆找过东西,但小刘说,8点钟左右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图书馆,是他亲手锁定的大门。 第41页 似乎这没有什么问题,但很快在孙梅的手里,警察发现一把带血的钥匙,钥匙上有小刘和孙梅的指纹。 夏沁雨哭的很伤心,孙梅和她情同姐妹,又是同居一室的好友,自然对她的死无法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是谁杀了她?” 我在一旁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能用双手拥着她一语不发。这时,旁边的一位警官走了过来,“你好,是王老师和夏老师吗?我是赵子雄,这里的刑侦队队长,我想也许你们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赵子雄,这个名字我很熟悉,那本让我感到诡异的卷宗上就有他的名字。 “孙梅和你们关系很好吗?”,显然,在警局中我们永远都是被提问者,赵子雄同样没有给我们考虑的时间,“我的意思是,你们的同事当中有谁与孙梅有矛盾吗?” 他这个问题让夏沁雨有些反感,我能感到在我怀里,她气愤的开始颤抖。我轻轻抚摸她的长髮,缓解她的情绪,我明白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保持冷静最重要。 “哦,不,孙梅是一个很外向的人,可以说她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任何仇人,她见到每一个人都会用微笑打招唿。” “那么学校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赵子雄眯着眼睛看着我,他锋利的目光不时的瞟向我身边的夏沁雨。 出于对沁雨的保护,我与赵子雄开始对视,这也让我能更为仔细的观察他。赵子雄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体型微胖,但是脸庞却显的消瘦,一头寸发倔强的生长着,向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预示着,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目光有力,一旦被他盯上会让自己产生一种错觉,那目光随时可以穿透自己的身体。 第1卷 第七十九章 借书卡 “当然,有人被杀了,前几天,在假山上那个学生。”我没有示弱,但也没有拒绝回答。 “哦,对了,你提醒了我,还有那个卷宗”,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估计是王主任把我看过卷宗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作为一个心理老师,你感觉这些事情会不会有联繫呢?” 这句话让我身子一震,就连沁雨都感觉到了,她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中有些哀怨,似乎在怪我对她隐瞒了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对沁雨说,所以没有转头,而是继续对着赵子雄的目光。 “对不起,赵队长,我是心理老师,不是刑侦专家,破案的东西那是你们的工作!对不起,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事实我也无法回答。还有,在没有找到嫌疑人之前,我希望咱们能够开诚布公的去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们当做罪犯去对待。” 这些话出乎赵子雄的意料,他顿了一顿,脸上勉强堆出一丝笑容来,“呵呵,王老师,对不起,这是一种工作习惯,是我的话有些过了。好吧,今天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们也不会多问什么了,现在就让大家早点回去。”,说完赵子雄打了个电话,通知其他房间的民警,让所有被质询的老师和学生离开。 我和沁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王震和周海峰,周海峰的眼圈竟是红红的,王震则在一旁不停的安慰他。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走出来的是嫌疑最大的图书管理员小刘,他用手抹了一把汗,一脸的不解,轻轻的抱怨着,“为什么?明明我们两个都找到那个借书卡了,为什么她又要偷我的钥匙回去呢?” 这句话,小刘说得非常轻,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到,但我就在他的身边。借书卡,我突然想起孙梅几天前说过的话,也许,也许,借书卡是孙梅之死的关键。 第1卷 第八十章 线索 第二天,有些阴,在楼梯口就远远看到走廊尽头,我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不瘦不胖,穿一身比较土气的衣服,但由于光线的问题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隐隐的感觉,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果然,快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居然是赵子雄,那个警察,“你好,王老师,还记得我吗?今天我想和你聊聊!” “赵警官,客气了,你还是叫我小王吧,我应该比你小不少呢!”,对于这个警察,我没有多少好感,“来,请吧,赵警官,你随便坐。” 简短的客气过后,赵子雄环顾四周,面上带着些笑,“小王,你这里环境不错,又安静又亮堂,最重要的是你这里是独门单间,不用和别人挤!” “哪里,别人都不来这里我才会这样。在这个学校的传说里,这可是一个闹鬼的场所,据说有学生在深夜听到这里发出异样的声响”,我打着哈哈说道,“谁让我是个新人呢。” “呵呵,好了,转到正题吧。我想也应该了解我来这里的目的吧。”他依然微笑着,似乎那炯炯的目光能看透人的心灵。 “孙梅的案子?”,我问道。 “昨天你们王主任去过警队,说了不少线索,不过我仔细分析过,那些线索跟孙梅的死都没有太大的联繫”,赵子雄看着我的眼睛,目光犀利,“但我发现了一个巧合!” “巧合?”,我疑惑道,“什么巧合?” “你还记得昨天我问你学校最近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看到我点头,他接着说道,“当时你说有个学生死了,而我接着说还有那份卷宗都是奇怪的事情。” 第42页 听到这里,我似乎已经知道赵子雄想要说些什么,但即使如此,这句话还是带给我巨大的震惊。 赵子雄接着说道:“昨天的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由此我可以初步判断,孙梅绝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那是谁杀了他?你们知道了吗?” 第1卷 第八十一章 巧合 赵子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昨天从你们图书管理员小刘那里我们知道,事发当天晚上孙梅和他一起去找一张借书卡,而且他们已经找到,按理说找到了东西孙梅应该安安稳稳的回去休息才对,为什么会偷拿了小刘的钥匙再次回到图书馆呢?” “为什么呢?”我也同样问下去。 “按照我的推断,一定是这张借书卡上有什么东西让孙梅感到疑惑,她必须找到答案,孙梅的性格我听你们说过,她是一个急性子,如果当天不能找到答案,估计她睡觉都睡不好。可是她没有想到这是她死亡的开始。那天找完借书卡,天色已晚,小刘肯定不会再陪她回去。于是她趁机偷换了小刘的钥匙,再次一个人潜回了图书馆,恰恰与兇手相遇。当然兇手定然是怕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败露,故意在图书馆等候孙梅自己,然后杀人灭口。所以我也初步认为杀害孙梅的应该是熟人,他对孙梅的性格了如指掌,所以他只需要静静等候即可。” “啊!”,听到赵子雄的推断,我不由的大叫起来,“熟人,会是谁?” 赵子雄耸耸肩膀,显然他也没有答案。 我接着问道:“那孙梅回去找什么答案?” “图书馆管理室的借书单据,它才是最准确的记录借书当时情况的凭证”,看到我欲言又止,赵子雄明白我将要询问什么,“这个单据我们找到了,不过这份单据被人毁掉了前一部分,上面只剩下了两个名字……” 赵子雄顿了顿,“一个是吴喜和,另一个是张鹏!” 我立刻明白了赵子雄所说的关联,吴喜和和张鹏都是卷宗里的当事人,吴喜和死去了,而孙梅的死偏偏又和写有他们两个名字的借书卡相关,如此的事情绝不是一种巧合。 赵子雄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似乎在等待我给出一个结果来。 第1卷 第八十二章 解密孟芸山 “这绝不是巧合,”我接着说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恐怕就是这件事吧!” “没错,我们现在唯一的入手点就在那个张鹏身上,我们去找过他,不过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但我听他的同学说起,你曾经和他有些接触,于是,我想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呢?”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赵子雄关于张鹏可能决定去孟芸山的事,所以没有回答赵子雄,而是低头独自思索。 赵子雄看出我的表情,忙说道:“你不要忘了,吴喜和已经死了,张鹏也许就是下一个!”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在告诉你张鹏行踪之前,我要给你讲一个女孩的梦……” 赵子雄有些意外,但还是坐下静静听我的讲述。孟芸山,那个恐怖,神秘的夜晚,随着我的声音立刻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坐在公车上,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赵子雄一起去孟芸山,心血来潮?爱护学生?还是另有深意?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一路上,赵子雄坐在我身边,眯着眼睛闭目养神,似乎很悠闲的样子,也许在他看来,去孟芸山找人,更多像是在旅游吧。 “你怎么看那个卷宗和慕容清朗的梦?”,我对他说了慕容清朗的梦之后,这是他第一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相信有鬼吗?”我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接着问道。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我反问道:“哦,那你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似乎赵子雄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但这样的回答还是让我很意外,一个警察居然信鬼。 “不过,我相信鬼是不会害人的,害人的鬼其实在人们的心里。” “咳,你的意思是?”,我能感觉出来,在赵子雄的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任何犯罪都有它的源头,而这个源头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在人们的内心里,你是学心理的,应该比我明白这个道理。”赵子雄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所有这一切都是人做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赵子雄笑了,“呵呵,你太高估我了,我又不是什么神仙,不过见到张鹏我们也许会离答案更近一些。” 第1卷 第八十三章 无名村 我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看着车窗外,依然是千篇一律的农田和杨树,灰濛濛的天,阴沉沉的压在我的头顶上,于是我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这种烦躁让我坐立不安,只希望这车能马上停下来,然后下车,一走了之。 “很烦躁吗?”赵子雄再次打断我的思绪,“其实那是恐惧,以前我的一个同事就跟你一样!” 嗯,我转过头来,盯着赵子雄,也许他说的是对的,伴随着烦躁的是一种无法排解的恐惧,空空的,仿佛没有尽头。 “几年前,在河北邯郸,我和那个同事一起调查一起兇杀案,在我们进入一处地下洞穴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的感觉,但是那时候我无法理解,还不时的嘲笑他,现在想想真的是错怪他了。” 第43页 “后来呢?”我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尤其听到赵子雄说有人和我很像。 赵子雄看看我,神情显得很忧伤,“他死了,死在那个洞穴里。” 啊,这显然不是我要的答案,如果我跟他那个同事一样的话,这次孟芸山我岂不是要有去无回? “不过,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欠小张的,我会加倍在你身上补偿!” 这样的回答,反而让我更加紧张,听他的语气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但我又找不到任何漏洞,这使我无话可说,只有再次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那让人昏昏欲睡的风景。 天色更加灰暗了,记得出来的时候看过天气预报,分明是晴转多云,正应了网络上的那句话:与其相信天气预报,不如相信母猪爬树。我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在公车的正前方,一团黑色的云正在凝集,而在云层之下一座巍峨的大山耸立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孟芸山。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从路边的站牌向孟芸山方向走去,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我们看到了慕容清朗说过的那个村庄,无名村。 第1卷 第八十四章 新锁 村里果然安静非常,如果没有看到村招待所门口站立的老人,我们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遭人废弃的荒村。此刻,在村边,唯一的三层楼房入口处,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们。 这位老人,就如同一个忠实的卫士,把守着入村的要道。 “李大爷吗?”,慕容清朗的讲述中这个李大爷同样非常神秘,但在我面前他只是一个年逾七旬的老者,面容慈祥,“以前我的一个朋友来这里住过,还记得你的名字!” 李大爷微微一皱眉,很明显他并不欢迎我们,但很快面色又和善起来,“你们是来旅游的?看云朦的?” “不,我们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赵子雄拉过我的肩膀,“嗯,我们就是打算来这边看看风景,写写生,我们是师大美术系的教师!”说完他转头向我挤了挤眼睛,而这样的小动作,李大爷却看不到。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没错,既然我们是来这里私下调查的,表露身份肯定会遇到一定的麻烦,相反作为游客什么的反而方便一些。 “哦,是吗”,李大爷有点疑惑,指指我说道,“你倒像个老师,而你……” 他又仔细看了看赵子雄,确实赵子雄长的普普通通,衣着也很简单,不修边幅,乍一眼看上去,不就是一个北方的中年农民形象吗?无论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一个老师。 “哦,我是自学成才,自学成才,三十多岁才从农村调到城里来,我确确实实是个老师”,看着赵子雄装出一副憋红脸的样子,我心里偷偷的乐,这傢伙演技真是一流。 果然,李大爷也不再追问,带着我们去办手续,拿着房门的钥匙上了三楼,房门正对楼梯口,应该是慕容清朗曾经住过的房子,我顺着走廊往里看去,不远处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灰尘,可以看出来,最近来此旅游的人并不多。不过就在我回头准备进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居然挂了一把新锁,应该是刚换不久的。本来,普通情况下在如此阴暗的走廊里应该看不到,但从我们房间窗户射出的光线恰巧照在锁面上,一下子和周围的门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么那扇门里有什么呢? 第1卷 第八十五章 监控 李大爷放下两壶热水后,就转身下楼了,也没有嘱咐什么,这与慕容清朗的描述并不相同。这老爷子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宿舍管理员,只要看好门,客人在做什么,想做什么并不过问。 “老赵,你怎么看?”隐约我感觉有些不妥,转身想问问赵子雄的看法。 谁知道,一转身却看到赵子雄早已经躺在一个床铺上,轻轻鼾声已经响起了。 这人,难道他还真把这次探访当旅游呢!怎能够如此不尽心呢?我心里抱怨着,走到另一处床铺上,坐了下来。也罢,现在头脑里乱闹闹的,自己静静的想一想也是好事。 还是这间招待所的问题,如果照慕容清朗的描述,这位管理员李大爷必然有一些秘密,尤其是慕容清朗他们曾经在此遇到一些怪事,还听到过李大爷的梦话,只有深藏不露的人才会在梦中表现自己的内心。 可是奇怪的地方就是,为什么我们到来这位李大爷却如此的平和呢?难道他相信我们就是来写生的老师吗?这样漏洞百出的谎言果然能骗得过他吗? 恩,绝不会,一定是在某些事情上有些问题。 我正在想着,对面的赵子雄一个侧身翻到过来,一只手耷拉在床边。很快,我就被那只手吸引住了。因为赵子雄的那只手掩藏在床下,给我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赵子雄没有睡?他的意思是,让我走过去?看他的动作,难道是这间屋子?我再不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赵子雄的床铺边,装作为他盖被坐了下来。 “小心点,这屋有监控”,赵子雄轻轻的说道,果然和我猜的一样。 我抓起衣被的一角,身子趁机俯下,对着赵子雄耳语道,“怎么办?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这里危险吗?” 第44页 “上床睡觉,等天黑”,说完这话,赵子雄一个翻身,脸往里,再也不说话了。 第1卷 第八十六章 夜猫子 这一觉睡的是昏昏沉沉,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一路坐车疲劳异常,另一个方面就是这间招待所,这个村庄,乃至整个孟芸山都太静了,静的如同万物都死了一般。 我站起身来,屋里一片漆黑,我看了下手机,已经是凌晨1点了。我轻轻叫了声赵子雄,没有人回答,接着叫,依然没有回应。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有在屋里吗?我用双手摸索着,借着手机淡淡的光亮向赵子雄的床铺摸去。果然,床铺上空空如也,连他随身的包裹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赵子雄走了?不会的,他应该不会丢下我,但他又去哪里呢? 在他的床铺上我思考了一会儿,便决定自己行动,因为对整个事件的好奇心已经让我深陷其中,欲罢不能。尤其,在这间招待所里,那个挂着新锁的房间,就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我去探个究竟。 沿着墙壁向门口走去,即使摸到了电灯的开关,我也不敢打开,生怕惊动了楼下的人。脚步也放的很轻,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过去,终于来到了门前。 轻轻的打开一道门缝,刚好容脑袋伸出去,我尝试着看看外面的情况,但也是徒劳,门外和屋里一样的黑,即使走廊里的那扇窗户也透不出一丝亮光来,因为窗户外面的村落同样是漆黑一片。 我踏出了第一步,这时不知道从那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吓的本来就紧张的我打了一个冷颤,后背立刻湿了一片。接着又是一阵古怪的声音,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应该是招待所外的动物的叫声。这叫声我非常的熟悉。 对,是猫头鹰的叫声。猫头鹰在我老家,俗称为夜猫子,乡间有说法叫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常把猫头鹰当做不祥之鸟,有人说猫头鹰之所以得这样的坏名声,主要是因为它的叫声太过恐怖,像鬼魂一样阴森凄冷。而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在我幼年第一听到它的叫声的时候,正赶上我奶奶去世。所以今天听到猫头鹰的叫声,不禁让我毛骨悚然,冥冥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卷 第八十七章 大手 我本想回去,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重要的是赵子雄不在身边,天知道他是不是让人掳走的?如果真的那样,待在这房间里才是傻瓜呢。 权衡左右,留下来危险,50%的机率;出去也危险,但也有可能逃出生天,25%的机率,自然我会选择后者。 关严大门,看着黑漆漆的走廊,我深吸了一口气,向深处走去。 手机的光亮非常有限,我只能看清楚周围半米的情况,没办法,我只能靠刚来时的印象向前摸索,记得三楼一边有10个房间,一边有9个房间,那么沿着墙壁摸过去的话,我只要再走过8个房间就可以了,一个,两个,三个…… 越来越靠近,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行走,内心的恐惧是最难以抑制的,因为你不知道周围有些什么,只能凭藉一点光亮缓慢的行进,也许在尽头有个人静静的看着你,等着你,等到你走近了给你致命的一击;也许在尽头,是一种恐怖的事物,比如鬼魂,青面獠牙,或者是血惨惨的面孔,甚至是半张脸;打住,我突然想起来我多少也算是个无神论者,但,如果在尽头的是一具尸体或者是一片骷髅,我想自己还是会被吓的屁滚尿流的。 这是怎么回事,越是怕什么越想什么,妈的,要保持平常心,或者转移注意力,我忙让自己不停的想着前几天刚才网上当下的日本a片,总算有些效果。 站在尽头的门前,我用手机把门框照了好几遍,偏偏没有找到那把崭新的锁子。让我无法相信,居然有人在这样的夜里打开了门锁,这样做就有两个严重的后果:第一,无法展示我王宇贤神器绝伦的开锁技艺;第二,就是这屋里恐怕有人。此番情况下,显示不显示我的能力是其次的,主要是如果这屋里有人的话,那我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我偷偷推开一个小缝,屋里居然是有光的,蓝莹莹,怪瘆人的。唿唿,我往门里吹了两口气,其实这么做,我有两个思考,既希望里面的人听不到,所以我不敢大声;又希望里面的人可以听到,一听到必然发出些声响,我正好逃跑,哎,真的很矛盾。 连着吹了几次之后,我看里面还没有动静,终于按捺不住那点夹杂在恐惧中的好奇,走进了门里。 只是一霎那,一只大手从我身后拐了过来,紧紧的卡住我的脖子,让我喊不出声来,我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第1卷 第八十八章 疑点 “嘘,是我,小点声”,在我身后的人压低着声音说道,是赵子雄。 “你怎么?”我刚说了半句话,就让赵子雄捂住了嘴。 他用手使劲捏着我的脖颈,还是用那种压抑的声音,“你想让咱们两个都暴露吗?找死吗?” 我心里更加奇怪了,忙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挣脱赵子雄的手臂,开始观察这间房屋。这一看,我明白屋里的蓝光是什么了,原来在这间屋子里居然有三台打开的监视器。 “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同样也学着赵子雄的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嗓子里卡了一个大核桃,说话的气流只能从很小的空间慢慢的释放出来。 第45页 “我开始也只是在怀疑,现在能确定了,看来这个小村子果然有些问题!” “你发现了什么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确认有问题就行了,来,我们回房间,我详细给你说清楚,对了,注意点,别把楼道里的灯弄亮了。” 说完,我跟在他身后,踮起脚跟,慢慢的蹭回了房间,我想当时自己的动作一定非常滑稽,应该像干坏事的杰瑞猫。 把门关好,我和赵子雄一起挤在他的床上,用被子蒙上头,这才敢正常的发声说话。 “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快给我说下,今天晚上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你这个人,心机太重,什么也不给我说!” “别急,你听我给你讲清楚!”,被窝里,老赵的表情很严肃,“来这里之前,我就考虑过,我们可能会遇到两种情况。” “如果慕容清朗说的都是假的,那自然风平浪静,在这里我们只需要找到张鹏,也不必多待,回去多多调查慕容清朗和张鹏等人就好!不过,今天来到这里,我发现果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发现疑点了?” 第1卷 第八十九章 两种情况 “嘘,是我,小点声”,在我身后的人压低着声音说道,是赵子雄。 “你怎么?”我刚说了半句话,就让赵子雄捂住了嘴。 他用手使劲捏着我的脖颈,还是用那种压抑的声音,“你想让咱们两个都暴露吗?找死吗?” 我心里更加奇怪了,忙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挣脱赵子雄的手臂,开始观察这间房屋。这一看,我明白屋里的蓝光是什么了,原来在这间屋子里居然有三台打开的监视器。 “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同样也学着赵子雄的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嗓子里卡了一个大核桃,说话的气流只能从很小的空间慢慢的释放出来。 “我开始也只是在怀疑,现在能确定了,看来这个小村子果然有些问题!” “你发现了什么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确认有问题就行了,来,我们回房间,我详细给你说清楚,对了,注意点,别把楼道里的灯弄亮了。” 说完,我跟在他身后,踮起脚跟,慢慢的蹭回了房间,我想当时自己的动作一定非常滑稽,应该像干坏事的杰瑞猫。 把门关好,我和赵子雄一起挤在他的床上,用被子蒙上头,这才敢正常的发声说话。 “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快给我说下,今天晚上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你这个人,心机太重,什么也不给我说!” “别急,你听我给你讲清楚!”,被窝里,老赵的表情很严肃,“来这里之前,我就考虑过,我们可能会遇到两种情况。” “如果慕容清朗说的都是假的,那自然风平浪静,在这里我们只需要找到张鹏,也不必多待,回去多多调查慕容清朗和张鹏等人就好!不过,今天来到这里,我发现果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你发现疑点了?” 第1卷 第九十章 摄像头 “恩,首先我们到达这家旅馆,这位李老头远远的就看着我们,说明他对陌生人有一种警惕。这时,我想也许我们会遭遇到慕容清朗他们遭遇过的监控。可是在我们进宿舍之后,我发现他的那种警惕感消失了,于是我怀疑当时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搞错了?但,不经意间,我看这位李老头偷偷往管理室看了几次,然后又生怕被我看到的样子,所以我们在走过管理室的时候,我尽量观察了一番管理室的周边,于是在管理室门头上发现了一个根线缆,如果是普通的线缆也就罢了,偏偏这条线缆是往宿舍内部走的,直通向走廊的尽头,所以我怀疑在走廊的尽头有蹊跷。” “一楼的走廊?” “不是,是三楼,为什么我这么推断呢?因为,对于一个游客来讲,从正常的心理推断,他们一般喜欢住一楼或者二楼,因为这样的宿舍没有电梯,一楼二楼更方便,而且省力,只有一楼二楼住满了人,客人才会选择三楼。这样的话,如果管理员不是刻意的安排的话,只要不是客满,很少人会发现三楼尽头的房间里会有诡异。当然,我还发现三楼的那个房间上挂着把新锁,证明了我的推断。接着,我在咱们的房间里发现了摄像头和收声器。” “呵呵,看不出,你分析心理也有一套哦!” 赵子雄继续说道:“之所以选择夜里调查,是因为进屋之后我仔细看过那摄像头,只能算是个中等产品,虽然有红外线夜视功能,但到了晚上,超过三、四米的地方就看不清楚,而我的床铺离摄像头早超出了四米。” “刚刚看了那个房间,是一个监控室。显然那个李老头想监控旅馆里人的行动,但如果设备都装在管理室里,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怀疑,所以他在三楼的房间里安装设备,然后用一条线缆把信号接到管理室,这样的话,他只需要一台电视和一个遥控器就可以监视我们了。看那些设备,还是比较新的,应该是前一段时间刚刚装上的,应该是慕容清朗那次之后,他有了警觉。” 原来如此,听了赵子雄的话,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样看来,这个李老头果然有些问题,慕容清朗所言不虚,但她如何预测兇案发生的呢?这仍然让人不得其解! 第46页 第1卷 第九十一章 闲逛 原来如此,听了赵子雄的话,我顿时明白过来,这样看来,这个李老头果然有些问题,慕容清朗所言不虚,但她如何预测兇案发生的呢?这仍然让人不得其解! “虽然,我们知道这里有问题,但问题是什么还需要调查。尤其是慕容清朗讲的那些东西,郑涛为什么要杀死薛璐,尤其是用那么残忍的手段,这都是一个谜!” 看得出来,相对于慕容清朗的预测,赵子雄更关心兇案本身,也许这就是职业不同造成的差别吧。我正想着这些,这时,赵子雄冷不丁的冒出去一句话,吓了我一跳。 “看来真的有必要走下慕容清朗走过的路,小王,明天晚上我们走一下如何?” 转天,我们两个人起的都晚,一方面是听赵子雄的养精蓄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李老头放松警惕,装的懒散点,更像出来游玩的人。其实,我早就醒了,只不过是一直赖在被窝里,想想赵子雄的话,想想慕容清朗的讲述,我就有些不寒而慄。如果慕容清朗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晚上我们也那么走,是不是也会碰到许多奇怪的事情呢? 快11点的时候,我们才装模作样的起床,洗漱完毕,在一楼的小饭堂里吃了一些李老头给我们准备的稀饭,小菜,然后跟他打了声招唿,就要出去。这时,一直在管理室的李老头出来了。 “两位要去看云朦吗?我看今天怕是不会出现了,因为没有海风吹出来,云朦很难形成啊!” 赵子雄听后说道:“哦,这样啊,那么咱们这里除了云朦外还有些什么好的景色?你老带我们看看吧,我们都是第一次来,不是很熟悉。” 李老头显然没有料到赵子雄会这么说,一下子愣在当场,吭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 看到这里,赵子雄接着说道:“如果,李大爷你忙的话,那我们两个就自己逛逛去,不打扰你了。”说完,他一把拉上我就向外走去。 我心里暗想道,这赵子雄真有一手,三句两句就把这老头绕在里面了,这样一来,我们出去他跟不了了,没有人监视,心里的不安总归少了很多。走出不远,我回头,看到李老头转身往屋里走去,身影颇是无奈。 第1卷 第九十二章 野兽 我跟在赵子雄的后面,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村落的环境,就如同慕容清朗的讲述一般,这个村子太安静了,静的让人有些窒息。 “又和慕容清朗说的一样,是吧,小王,这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不要说狗,连只鸡都没有踪迹。” “老赵,你看,这会不会是个空村呢?” “空村?你看看这家家户户的大门,哪个不是干干净净的,如果是空村上面早就都是蜘蛛网了。再说,那个李老头守着一个空村干什么?” “那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呢?这白天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说实话,小王,其实我早就想来这里看看了,在我刚来这里工作的时候,曾经接触过一些和这个村落相关的案件的卷宗,卷宗里一些描述,很让我疑惑,但同事们说都调查过了,没有疑点,所以我就搁置了,也许早点调查一下,那个女孩就不会死了。” “案件?不会也是兇杀案吧!” “哪里有那么多兇杀案,我看过的卷宗多是一些野兽袭击人类的案子。印象深刻的一个卷宗一个游客在观看云朦的时候被不知什么动物咬的遍体鳞伤,送到医院就断了气,之后,游客家属直接到市政府闹了好多次,得到了一笔不小的补偿金。” “动物,难道是老鼠?” 赵子雄笑了,“呵呵,你当这山里只有老鼠了,狼,豹子,难道就没有了?” “照你这么说,咱们深夜上山还得提防野兽了?你有准备吗?” “对于这点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你想想,在慕容清朗的描述里整个村子里没有任何动物,和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这个村子紧挨着孟芸山,如果慕容清朗上山的时候看到如此之多的老鼠,这些老鼠没有食物,为什么不下山来村子里呢?” 赵子雄的疑问也问住了我,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山上有动物,而且如此之多,肯定会在村子也见到一些,而偏偏这个村子仿佛死了一般,除了看不到的居民以外,一只动物都没有。难道慕容清朗说错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第1卷 第九十三章 槐树 赵子雄看到我在思考,接着讲下去,“我在来之前,又收集了一下关于这个村的资料,发现十年前这个村子出现野兽伤人的事件比较多,当然咱们也可以说因为那时候环境还比较好,山上野兽也多,但在资料里显示,伤人的野兽多是些并不兇勐的动物,比如黄鼠狼,老鼠,山猫等等,按理说这样的动物一般是不会伤人的,可是在这里就偏偏出现了,不过当时政府的注意力都在经济建设上,这样的问题被忽视了。” 赵子雄耸耸肩,“等政府开始懂得开发旅游资源的时候,孟芸山已经被游客抛弃了,谁希望自己旅游的时候处处碰到危险呢?随后的这些年,虽然通过政府的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来孟芸山旅游的大多还是外地人,再加上孟芸山开发计划遭到村民的反对,每年来此旅游的人还是无法与以前相比,结果,咱们居然是这其中的一份子。呵呵!” 第47页 听他的分析,我感到很压抑,这种种的迹象表明,今晚我们的进程必然艰险无比。不过,好在赵子雄最后开了个小玩笑,缓解了我紧张的情绪,我吐吐舌头,“开发旅游,如果就住那样的破旅馆,谁会来?现在的人都娇气了,住的稍不如意,以后绝不会再来的。接着他们的朋友也会知难而退的。” “恩,说的没错,这是让我疑惑的第二点。谁会拒绝好的生活呢?偏偏孟芸山下的村民会拒绝,怕影响到生活这样的託词太单薄了,但政府偏偏没有办法。” 我们谈着疑点,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村子东面的那棵巨大的槐树前,这棵槐树真是太大了,我看比慕容清朗的描述还要大不少,五个人连在一起都不一定能环抱住,看样子这棵树得有千岁的年纪。此外,在这棵槐树的树冠上密密麻麻伸出了更多的枝节,显然是这槐树的子孙后代,真是一家人在一起欢乐融融!在树木垂下的枝节上,系了很多红色的布条,不过这些红布条有些鲜艷,有些红色都已经褪了不少了,相信它们在这里经歷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布条上有字,自然是越靠下的布条字迹更清晰,而往上的布条上的字迹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我看着奇怪,非常想知道那些红布条上写了些什么,但又想起慕容清朗的描述,生怕破坏了这村里的规矩,所以犹豫不决。于是就看看身边的赵子雄。 谁知道,此时的赵子雄怔怔的盯着这个大槐树发呆,根本就不理会我,“老赵,干什么呢?看到美女了?发什么呆!” “这树有些古怪,”,他给我说着,我却发现从我们来的方向,李老头正急急的往这边赶路。显然这树的秘密他并不想让我们知道。 第1卷 第九十四章 祭祀用的树 赵子雄一经我提醒,便回过神来,一拍我肩膀,装作游览的样子,正要向槐树走去。 李老头一下子站到了我们面前道:“两位,这棵大树碰不得!” 赵子雄装煳涂,“怎么了?这树上繫着这么多红布条,有什么讲究吗?” “你还真说对了,这槐树少说有1000年的歷史了,在我们村里那可是一棵神树。传说,当年我们村子的开村祖先就葬在这棵树下,后来我们一到祖先祭日就来拜,干脆村民就把老祖宗的名字写到红布上,系在树上,过年过节就来拜上一拜,那红布条就相当于是我们先人的灵位,这棵树就相当于我们的祖先一般。所以,我们这里是不许游客触碰靠近的。” 李老头这样的话说的相当流利,一个当地的村民绝没有这样的口才,看来是经常练过的,我和赵子雄微微一笑,心里对这棵树的疑惑更加深了一步。 “哦,既然如此,那就不看了,我们正好去别的地方看看!”说完,我便和赵子雄一前一后的走开了,接着在村子里闲逛。 这一逛直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基本已经摸清了村子的布局和交通线路,大致上和慕容清朗的讲述相同,唯独那条向东出村的路我们没法观察,毕竟要去那里必然需要穿过大槐树,而李老头总是在那附近转悠。我们两个看看时间有些晚了,想想今天晚上还有大量的体力活,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后,就重新回到了招待所。 回到房间里我们两个睡觉不表,反正在屋里有摄像头对着我们两个,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倒不如直接睡觉,这一觉直接到晚上7点左右,我们下了楼吃了点饭后就继续回屋睡觉,这一天里,我感觉自己都快成睡神了。 躺在床上,想到晚上的行动,我竟然有些紧张,怎么也睡不着了,隐约能听到窗外有些响动,像是有人在用铁器挖掘的声音,但我怕在摄像头下露馅,只好一动不动。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突然有只手拍了我一巴掌,我睁眼一看是赵子雄。 第1卷 第九十五章 出发 他低头对我说:“差不多了,已经快1点了,我们出发吧!” 他的手非常有劲,直接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睡熟了很容易迷煳,那个时候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带我干什么,我都跟人家走。所以,我朋友经常给我开玩笑,说我这人不适合搞经济和当官,为什么呢?因为如果签合同或者下什么决定,只要人家在我睡迷煳的时候弄,我肯定就答应了。 跟着走呗,这一路出奇的顺利,招待所的大门居然开着,李老头居然也没有在里面,太奇怪了!我就问前面的赵子雄,“怎么李老头没有在呢?” “跟我走吧,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哑谜,我的迷煳劲还没有过去,还是跟着走。 咦,这长长地一条是什么,毛茸茸的,在我身上穿来穿去的,嗯?居然是一条灰黑的尾巴。 啊,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前面的是谁,“吱”的一声,“赵子雄”,转过头来居然是一只大个的老鼠,他用尾巴把我卷的个结结实实,一双黑手慢慢的摸向我的脸颊…… 啊!我被这个噩梦吓醒了,幸亏是个梦,要不我就要到老鼠肚子里了,刚松了一口气,谁知道面前的黑暗里,竟真的有一双手伸了过来。 “别怕,是我,赵子雄!”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身影,梦中的情景还歷歷在目,我害怕面前这双手的主人到底是不是人。 第48页 “是不是做噩梦了,”赵子雄低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顺着他的背影,窗外一片死寂的黑色,隐约有几点光亮闪过,但不知道那是什么发出的,也许是鬼火吧,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颤抖起来。 跟着赵子雄,蹑手蹑脚的下楼,直到一层,我看着管理室的黑影有了一个让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想法:如果这时候,李老头醒过来该多好啊!如果真的那样,我就可以不去那座黑洞洞的山上调查什么诡秘的事件。但同时我又害怕李老头醒过来,如果他看到我们如此,是不是他把慕容清朗当时逃走的情形联繫起来呢?那样,我们是不是会更加危险呢? 第1卷 第九十六章 跳出宿舍 赵子雄看我有些愣神,轻轻拍了我一巴掌,“注意点,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走,去地下室看看去!” 地下室也如慕容清朗所说,就是一个简单的锅炉房,唯一不同的就是,原先敞开的窗户加了一道坚固的铁栏杆,显然慕容清朗逃走之后,李老头不只是加强了监控。 “怎么办,这边爬不出去了!”我问赵子雄,心里竟然有些轻松地感觉。 “去大门!” 大门显然也进行了加固,更重要的在锁扣位置有些金属物件,赵子雄认为这是一个报警器,如果我们强行开锁触碰了报警器的话,这管理室的李老头肯定会被吵醒的,这条路又走不通了。 “越这样弄,越可疑”,赵子雄肯定没有想到会这样,语气中有些生气,但很快他又拉着我往回走。 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成。 跟着赵子雄往回走,但他并没有上楼,而是一转身往一楼的走廊深处走去。直到我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他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工具盒来。 “咦,这是什么?” “开锁工具,我就不信了,这个招待所里所有的屋子都加固了。” 赵子雄说的没错,这李老头加固了地下室,加固的大门,偏偏遗漏了每一个房间,当我们打开一楼的走廊尽头的房门后,发现里面的木窗只是简单的锁着,只需要轻轻的拉开锁扣就可以打开。 赵子雄打开窗户,站在一旁,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却笑不出来,看来这次我真的是逃不掉了,这该死的赵子雄一定看出来我的想法,知道我非常的犹豫和恐惧,妈的,豁出去了,不能让这傢伙耻笑。 想到这里,我一拍手,抓住窗棂一个翻身就跳了出去。 面前一条平整的小路,正是慕容清朗他们曾经走过的那条路,路的尽头是那座黑压压的大山,似乎它就要倾覆到我们的身上。 第1卷 第九十七章 守夜人 面前一条平整的小路,正是慕容清朗他们曾经走过的那条路,路的尽头是那座黑压压的大山,似乎它就要倾覆到我们的身上。 走过那棵大槐树的时候,我们隐隐的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话说在中国古代的传说中树木都是阴性,而槐树更是树木的阴中之阴,咱们看看它的字如何写就明白了,木鬼为槐,所以在中国古代,坟地之上往往会种大量的槐树。这棵槐树也不例外,加上白天那个李老头说过这树是为了祭奠祖先的,下面埋得就是他们祖先的尸骨,更增加了我对这棵树的寒意,于是,在走过这树的时候,我尽力躲开了。 可是赵子雄偏偏走了过去,绕着大槐树转了好几圈,不时的还用脚去踩踩地面,仿佛这地下有些什么蹊跷。我刚想叫他离开大树,好继续我们的行程,他却不再看地面了,而把目光转向了树上,他走到一根低垂的树枝上,选了一片看上去较新的红布条,二话不说就摘了下来,这个动作把我吓了一跳,你说你赵子雄,撕下人家祖先的灵位干嘛?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接着,赵子雄走了回来,而那红布条却被他装在了衣服的口袋里,似乎要长久保存,我刚想说什么,却让他占了先,“拿回去研究研究,就算没有问题,也是一个民俗的东西,有收藏价值!” 我晕,真看不出来一个做警察的还有这个意识,也罢,反正这树上这么多红布条呢,少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的,那么,接着走吧。 前面的道路依然和慕容清朗说的一样,平坦的山路没有什么危险,好像再往前走一些就应该能看到一个草棚才对,没错,我果然看到了草棚,以及草棚里闪烁的光亮,真的和慕容清朗说的一摸一样。 “还真的有萤火虫啊”,我遥遥看着草棚,笑着对赵子雄说道。 没想到,赵子雄听了这话却一把把我拉低蹲了下来,“傻小子,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能有萤火虫吗?” 我恍然大悟,是呀,慕容清朗去的时候是夏天,这自然有萤火虫,而现在的天气显然是不应该出现萤火虫的,那是什么,是鬼火吗? “小声点”,赵子雄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指着草棚里的光亮,“你看,那两个光亮动作非常的规律,一上一下的,是两个男人在抽菸,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两个守夜人!” 第1卷 第九十八章 谈话 守夜人?守夜人是干什么的,他们在这里守什么呢? 赵子雄看出了我的疑问,“他们守得无非是两种,一种是防止我们上山去,另一种就是防止山上的东西下来,你猜猜看他们是防的那种?” 第49页 这话增加了我的恐惧,我想起了慕容清朗说过的那些黑乎乎的老鼠。 有人挡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草棚的后面绕个远走,不过这草棚后面一眼看去,全是茂盛的荒草,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赵子雄折了一根木棍,边探边走,我跟在后面,走的很慢,但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绕到了草棚之后。 这里我们看不到草棚之中的灯火,但里面两个人的声音却听的清清楚楚。 “……哎,你说,这李叔在那个招待所里装监控,是不是多余啊,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人!” “傻小子,你懂什么?按我说,这监控早就该装,不光这样,后山那边也应该找人去看看,虽然知道的人少,但有人这个时候上来就会出问题。再说前段时间,那几个学生偷偷从招待所里跑出来,幸亏没有出什么事,要不咱们还不得倒霉啊!” “要说也是,最近咱们这边出事可不少,就那个杀人的,我看八成跟咱们村有关系!” “嘘,你小声点,这话可不能给李叔听到了,我看杀人那事也不见得跟咱们有关系,很可能是情杀,现在的小年轻动不动就是这个死那个亡的。” “不过可惜了,听说那个死的小妞挺漂亮的,看着图片都让我心痒痒,可惜了,死在那个破庙里。哎对了,二哥,后来那事怎么样了?那个男的判了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听说把,山后面的那几个村被调查了一个底朝天,说人是从那边上去的,要是从咱们这边上去,这还得了?……” 赵子雄和我停在后面听两个人谈话,希望能找到一些和案件有关的信息,可这两个人口风很严,每次都说到关键时刻转了话题,让我们两个干着急也没办法,我真想上去卡住一个人的脖子,逼他说出来。 第1卷 第九十九章 陷阱 赵子雄轻轻拍了我一巴掌,“别冲动,我看这两个人很多东西也是自己猜测的,不过似乎这村里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也许这秘密跟案子有些关联,但我们别抱太大的希望,真相还得咱们自己找,走!” 说着,我就向前走去,谁知道前面的草地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坑,我根本没有防备,身子一歪,就跌向坑中。 就在我摔下去的那一瞬间,赵子雄一把抓住了我,我只觉着自己勐的向后飞去,整个人跌在了草棚旁边的草地上。 “谁?”,草棚中的两个人没有堤防,刚一听到这边的声响就大喊起来,声音发颤,“快出来,我们看到你了!” 黑暗里,我看不清楚草棚那边的情景,但我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的听那两个人在忽悠,其实我知道,他们应该比我更害怕。 很久这两个人都没有动作,这就好比高手过招,谁先动手谁就容易暴露自己的弱点。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一长对我们两个来说那就是劣势。 我正想着呢,突然身边一阵响动,从我右边的草丛里一下子窜出两条白色的身影,向着草棚的方向一闪而过,接着就听到草棚里的两个人惊恐的叫喊,不过这叫喊很快就平息下来。 一个人说道:“别叫唤了,是两只白老鼠,怕什么啊?” “就是因为是老鼠才怕呢,你说咱们这边多长时间没有动物了,什么时候又突然跑出来这两条老鼠来,邪了门了!” “你说的也是,看来最近村里是不太平,怕着山上就更有问题了。” “二哥,要不咱们回去吧,明天早晨告诉李叔一声,要不,咱们两个晚上遇点啥事那可要小命呢!” 那个二哥听了这话,半天没有回应,知道另一个人再次催促才下了决定,“好吧,看这晚上也不会有什么事,咱们先回去,对了明天找李叔的时候别说咱们早回去的,谁露出去了口风,我饶不了他!” “嘿嘿,二哥你就直接对我说不就得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第1卷 第一百章 蛛丝马迹 我听着他这话很想笑,如果这傢伙知道其实今晚有四个人在场的话,一定躲在一边哭去了。 也就两分钟的时间,两个人走远了,这行走速度绝对是平常的好几倍,呵呵,居然让两只小老鼠吓着了,这两个人还真“男人”。 不多会,赵子雄也从草丛里爬了出来,看我没事,松了口气,“呵呵,幸亏我带了两只白鼠,要不刚才真危险!” 什么,老鼠居然是他带来的,“真没想到,你带两只老鼠过来干嘛?你藏得倒挺严实的,我都没有发现。” “来之前,我记得在慕容清朗的描述中这村子里没有任何动物,而这山上却又成群的老鼠,所以我想是不是这村子的环境有些问题,因此我带了两只老鼠来测试一下,看看这村里和山上有什么不同。” “效果如何呢?”,我问道,“发现一些问题吗?” “在村里,我带的这两只老鼠没有任何不适,来到山里也一样。很奇怪,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偏偏这村里没有任何动物呢?刚才我看情况紧急,急中生智,只好用两只老鼠替你解围了。” 我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同时也为赵子雄的机智折服,真要是我只能躲在一边看着。 第50页 “好了,拦路的走了,该我们动身了,刚才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天明之前搞清楚问题的核心,否则就没有机会了。天一亮村里人就会知道我们逃走了,他们势必会一起找我们,那样可对咱们太不利了。” 继续沿着山路向上走,这样的情景和慕容清朗中的讲述很相似,这座大山静的让人可怕。但又有些不同,因为没有云朦的缘故,我们的视野比较开阔,因此也不会迷路了。当然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走慕容清朗走过的路,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小王,该怎么走,你还记得那个慕容清朗的讲述吗?” “记得倒是记得,不过那时候她可是在云朦之中,完全没有方向感的,现在咱们视野这么开阔,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呢!” “我记得,好像那个清朗是走了一段山路之后,有返身回去的,然后迷路碰到了郑涛他们吧!” 我点点头,这个赵子雄记忆力真好,我只给他说过一次,他就记得清清楚楚的,“没错,老赵,我估摸着走一阵山路应该有一条向下的岔路,这样慕容清朗才走错的。” 第1卷 第一百零一章 出现云朦 赵子雄微微一笑,指着前方说,“兄弟,你说的没错,你看前面不是有一条向下的岔路吗?”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我们面前几百米有一条人工清理的岔路,正通向另一面的山谷里,按照时间推断,应该是慕容清朗走过的路无疑了。 我们没有停歇,直接转向了那条岔路,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就容易崴脚了,幸好依然是赵子雄在前面探路,一有问题他就会转身提醒我,这一路上倒是走的轻轻松松。 走着走着,这空气渐渐地变的凉了起来,从山的东南方向有阵阵的冷风吹过,衣着单薄的我不由娥打了几个冷战,好冷啊!停下来,回头看看我们走了多远吧,这一看,立刻让我傻了眼,身后的景色已经换了模样。 原来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人的身后已经变成雾蒙蒙的一片了。在夜色中看雾,这雾就仿佛有灵性一般,虽然是大大的一团,但总是寻找着每个人的空隙入侵,而且入侵的方式是如此的轻柔,就类似温水煮青蛙一般,等你意识到它的到来时,你已经被它紧紧的包裹在其中了。 “好傢伙,这里的云朦真厉害,什么时候就变的雾蒙蒙一片了?”赵子雄抱怨道,他也是刚刚发现这样的情景,一想到我们的调查计划可能会因为这云朦而泡汤,他就一脸的不高兴,“这样下去,我们就跟没头苍蝇一样了,就只能在这附近绕圈子了。” 还记得慕容清朗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吗?我心里突然这么一问,对了,我想起来了,慕容清朗在这里应该听到一个女人的喊叫声,“老赵,你听是不是有女人在叫呢?”,不由得,我真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叫声,那声音声嘶力竭,仿佛出了什么事一般。 赵子雄一皱眉,“嗯?恩!确实有人在叫,但我听不出来是男是女啊?我感觉着这不像是人的叫声!” 什么嘛,这么清楚地叫声,他居然听不出来,真不知道他这个警察是怎么当得,我身体随着叫声转了一个圈,最后定在左前方,“老赵,声音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好像是,我不能确定!”,老赵看起来有些迷惑,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这时候出问题,接着他说道,“这声音有点问题,我们过不过去呢?别是一个圈套吧!” 第1卷 第一百零二章 女人 说实话,我是不想过去,这事情太玄乎了,刚想到慕容清朗在这里听到过女人的叫声,这叫声就出来了,简直就是童话故事里面的情节,而且说真的这叫声让我很不舒服,我甚至有些头晕想吐的感觉。 “奶奶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赵思考了一会嘴里冒出这么一句来,看来我再不舒服也得跟着去了。 于是两个人定好了方向,还是由赵子雄带路两个人继续前进,隐约间,我感觉着云朦变得更加浓厚了。 山路开始向上了,和记忆中慕容清朗说的一摸一样,刚才还在前面指引我们方向的女人的叫喊声也渐渐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和赵子雄浓重的喘息声,在这样的浓雾中行进,我们能感受到更多的压抑,胸口似乎卡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 该看到灯火了,我记得慕容清朗的讲述中,当她上到山腰的位置的时候,应该能看到灯火闪现,因为郑涛和薛璐在一块岩石后面搭了一顶帐篷。想到这里,恐怖的一幕出现了,我的眼前一亮,在前方一块岩石后面有灯火闪现。 啊!我吓的大叫了起来,赵子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怎么了,小王,从刚才起你就怪怪的!” 我不顾他的责怪,用手指着那块岩石,“见鬼了,你看那块岩石后面有光,慕容清朗就是在那里碰到郑涛他们的。” “哪里?”,赵子雄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是有块岩石,不过我没有看到光啊!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会的,我明明看到有灯火闪出,“没错的,岩石后面有人,刚才她明明点着灯的,也许她关了,会不会,刚才女人的叫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赵子雄看着我,眼球转动了一番,头一歪转生向岩石的方向走过去,顺便打开了我们本来应该紧急时刻才用的应急灯,也许他也感到了危险的存在,而我却更加害怕了,这样的场景为什么会再次出现,难道我们两个人也会出什么事吗? 第51页 第1卷 第一百零三章 老鼠 两个人小心翼翼,随着应急灯的光亮一步一步移到了岩石旁边,接着两个人勐地沖了过去,此时我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一顶帐篷和一只鬼脸。如果那样的话,今晚必然是慕容清朗所经歷过的事情的再现,恐怖的杀人也会再次降临在我们的身上。 幸运的是,岩石后面什么都没有,我那颗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一下子落了回去,这岩石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平整的地面。 我舒了一口气,转身想问问赵子雄有什么想法,却发现赵子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吧,这个地方我印象非常的深刻,在案件的卷宗里我曾经看到过照片,这里确确实实就是郑涛和薛璐搭帐篷的地方,难道刚才叫喊的真的是鬼吗?” 我的心一凉,但更惊恐的是赵子雄的话语,“小王,慕容清朗他们接着碰到了什么?” “老鼠”,这两个字一下子蹦出了我的喉咙,接着我和赵子雄发现,身边的浓雾中出现了许多悉悉索索的响动,还有成百上千的小眼睛在不停的眨着,我们真的见鬼了,居然真的被一群老鼠包围了。 怎么办?一个字:逃。 赵子雄大吼了一声,手里抓起一支树枝左右开弓正对着前方打开了一个空当,然后拉着我边喊边跑了出去。这些老鼠似乎没有见过如此逃窜的人类,神情都不由得一怔,正正好给了我们逃脱的空间,人鼠即刻差出了一定的距离,我也不用赵子雄拉着了,生命危急关头,自己的命最重要,谁跑后面谁吃亏,所以我和赵子雄一个比一个跑的快,转眼已是百步以外了。 这些老鼠显然是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所以在先机上被我们占了先,一时间我们倒不用担心有性命之虞。 边跑赵子雄边说,“真邪门了,这些老鼠从那里出来的,明明这山里没有什么动物,这老鼠凭空就变出来了?这事得弄个清楚,是不是啊,小王?” 我不置可否,心里想,你想弄清楚,那你就别跑了,停下来调查清楚再说。看你现在跑的这个快啊,遇狗熊的那个笑话一定没有少看,幸亏我今天穿的也是跑鞋。 第1卷 第一百零四章 破庙 就这样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两个人一下子停下来了,眼前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庙宇,我看着这庙宇,心里想,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在慕容清朗的讲述中,这满地的老鼠都似乎害怕这座庙宇,不敢靠近,所以我们肯定不会再担心被老鼠吃掉,至少能落个全尸,这显然是福;但在庙宇中我们是不是也会遇到向郑涛那样的恐怖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根据我们刚才的经验,恐怕遇到坏事的可能性非常的大,这是祸,这可真是福福祸祸交织在一起了,我想的都头疼。 我正想着福和祸呢,在一旁沉思了半天的赵子雄突然说话了,“这可真是太巧了啊,咱们今天的行程就像是剧本安排好的一样,和慕容清朗的遭遇简直是异曲同工,电影都没有这么反覆拍的啊!真是我们想到哪段情节就出哪段情节一般。” “咦,慢着,”,赵子雄停止了说话,“我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了,不如咱们来做个试验!” “什么试验?”,看着赵子雄在那边不停的自言自语,我有点害怕了,你说这老赵,早不神经晚不神经,偏偏到这破庙了开始犯神经,难道今天我有危险不成,这老赵虽然年岁比我大不少,但身板可比我硬朗多了,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你不要吭声了,听我说话,你看这老鼠知道现在还没有踪迹呢吧!” 我点点头,这还不是咱们两个跑的快?跑慢了小命不就搭上了吗?不过想这些的时候,我的目光还是看向四方,生拍哪边突然又蹦出什么东西来。 赵子雄接着说道,“小王,你听到吱吱的声音吗?好像有老鼠过来了。” 这话让我一阵的紧张,刚刚收回来的放心又变成了担心,这赵子雄不说也罢,一说,我立刻感觉到在我们的四面八方又传来那种让人发狂的吱吱声。 第1卷 第一百零五章 香火味 这话让我一阵的紧张,刚刚收回来的放心又变成了担心,这赵子雄不说也罢,一说,我立刻感觉到在我们的四面八方又传来那种让人发狂的吱吱声。 “又来了,老赵,赶紧进庙里躲躲吧!”我也顾不得想其他,抬脚就往庙里跑,边跑边叫着赵子雄,可是赵子雄却有些不紧不慢的样子,最让我纳闷的就是他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完了,看来这病情严重了,我转身又跑了回去,连拉带拖,把赵子雄带进了破庙之中。 关好庙门,我开始环顾四周,这座破庙看上去颇有些年头,连庙堂大殿头上的牌匾都已经破烂不堪了,不过好在这庙堂应该在近些年有过维修,所以还没有倾覆的危险。庙里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就连门外老鼠的索索声似乎都听不到了,以至于我们走在通往大殿的青石板路上,有种恍然脱世的感觉。 “老赵,这庙里没有什么问题吧!真的啊,这庙里没有雾气啊,真邪门了”,走到大殿的门口,我犹豫起来,郑涛的案子和慕容清朗的讲述太过离奇,让我认为这庙有种超乎想像的邪恶力量存在,如果那样,我们贸然闯进,必然会遭遇到灾祸。 第52页 “你闻闻,这庙里有香火的味道”,赵子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不过这话让我更加恐惧起来,因为我记得,在慕容清朗的讲述中,郑涛就说过这样的话,不过恐惧归恐惧,隐约中我的鼻子也嗅到了香火的味道。 还没有等我回过味来,赵子雄已经推开了庙堂大殿的门走了进去,这时候我想拦已经拦不住了,想想这庙的安静和漆黑,我稍一犹豫,仍然跟着赵子雄进去了。 非常奇怪,在庙堂门口,明明我们闻到了香火的味道,但走进去却发现这庙堂里别说香火拉住了,就连供桌都没有了踪迹,空荡荡的大殿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墙壁上画着的那些兇巴巴的金刚和慈眉善目的菩萨瞪着我们。 “空的?”,我吃了一惊,怎么这庙里什么都没有呢? “案子发生以后,公安部门已经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庙堂里的物品和摆设都被当做相关物证进行研究了,自然不会在庙堂里出现了”,赵子雄目不转睛的看着墙壁上的画,这话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却是解答了我的疑惑。 “那,香火味从哪里来的?”,我接着问道,心里非常紧张,“这事都过去好久了,你不要说着香火味是以前留下来的”,如果说赵子雄真的这么回答,也许我会舒服一些。 “香火?你现在闻闻,还有吗?” 真的,我仔细的吸了几口空气,真的没有了味道,但我还是不信,回头跑到门口继续嗅着,然后出门接着嗅,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空气中那种独特的香烛的味道就这么奇怪的消失不见了,我想,我们怕是真的见鬼了。 第1卷 第一百零六章 郑涛身世 我正满脑子考虑见鬼这事呢,而赵子雄却大大咧咧的在庙堂里走来走去,看看这边,摸摸那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看着有气,毕竟这是什么时候,他倒像出来旅游一样,但我又不敢说出口来,万一这赵子雄真的有点什么问题的话……,算了,我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正想着,只见赵子雄在庙堂里看腻了,径直往门外走去,我这下可急了,也顾不得所谓的危险问道,“老赵,你,你去干嘛?” 赵子雄眨眨眼睛,“干什么?当然是去后面,案发现场,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吗?不就是把事情查出个水落石出?另外,还要找到你的那个叫张鹏的同学啊!” 思维清晰,从这个角度来看,这赵子雄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他从刚刚开始的所作所为让人无法理解,即使我这个心理老师也无法分析他的思维状态,遇到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我害怕落单,还是跟着赵子雄走了出来,他站在门边紧紧的盯着我,突然问道,“对了,小王,你对郑涛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除了知道他是师大的学生,老爸是安平首富郑无极外,其他一概不知!” “呵呵,看来,我还是给你讲讲他的一些问题,也许未来这些都可以成为我们查找问题的线索呢!” 听着赵子雄的讲述,我才更多的了解郑涛,原来郑涛并不是郑无极的亲生儿子,而是由郑涛的妈妈改嫁带来的孩子,当时孩子很小,不过一周大,名字叫王涛,估计这个二婚的母亲怕自己的孩子受欺负,硬让王涛改姓了郑。所以总的来说,郑涛小时候的生活还是比较富足美满的,有个有钱的后爸,和一个漂亮的当音乐老师的老妈,郑涛就像沉浸在蜜罐里一般。不过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当郑涛稍大些后,邻居的风言风语自然传到他的耳朵里. 第1卷 第一百零七章 郑涛身世2 第一次,第二次他可以熟视无睹,完全不相信,但整天听着这些话,他不由得开始疑惑,并多次询问他的母亲。最终,母亲在一个阴冷的下午把事实告诉了他,从此,那个品学兼优,积极上进的郑涛不见了,转而一个流里流气,天天在外面鬼混的小流氓了。为此,郑涛的母亲,继父多次和他谈论此事,都未能奏效,而郑涛却渐渐变的痛恨郑无极,因为他听到那些风言风语,深信母亲之所以改嫁,就是因为郑无极这个继父在搞鬼,拆散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才让自己和母亲无家可归,最后只能改嫁给郑无极。 于是,郑无极和郑涛的矛盾开始出现,多次的发生冲突,想想这郑无极说什么也是安平市的大人物,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加上郑涛的母亲为郑无极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从此两个人示对方为仇人,就是在家吃饭都不肯在一张桌子上,更没有什么话说。 如此,这次郑涛杀人发生后,郑无极和郑涛妈妈表现就不一样,老妈自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郑无极虽然嘴上没有说,但私下里他曾说过郑涛这孩子不可救药,而且在应对法律上很消极,这都说明其实他是默认了郑涛是兇手的。不过,在郑涛妈妈的苦苦哀求,以及怕这事会影响到自己的事业的情况下,郑无极最终还是动用了手中的资源,把这杀人案的影响压到了最低,连我们局里的领导都被打过了招唿,卷宗设为了机密。其实他的意思大家明白,只要等段时间这事平静下来,没有人再会谈论这案子与郑无极有关就行了,至于郑涛最后判不判刑,郑无极根本就不会关心。 第53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上去的富家子其实他的生活也比普通人好不到那里去,更重要的是心里的郁闷又有谁知呢?不过,经赵子雄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倾向于郑涛有精神疾病,长期压抑的生活以及身世的双重打击,也许使他产生了两种人格,一个是普通的他,另外一种则是一种需要释放压力的郑涛,当这一种人格占据身体后,急需释放的欲望必然会导致悲剧的发生,如此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杀死薛璐了。 第1卷 第一百零八章 胡乱猜测 不过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解释郑涛的杀人动机,那么慕容清朗的讲述又无法给出答案了,吴喜和与孙梅的死那样也就成为了一个孤立的时间,张鹏害怕的又是什么呢?同样,如果我们简单的用梦去解释慕容清朗的讲述,就又无法解释郑涛的杀人动机,这真是一个矛盾。 谈完郑涛的事情,我们两个来到了庙堂后面的茅草房,同样因为侦破的需要,房间里能搬走的东西都搬走了,空留下两个土炕,以及墙壁上残留的黑色的血迹,不用说那自然是薛璐的。 看着空荡荡的房屋,我毫无头绪,看看赵子雄,他却用手电筒仔细的照着地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老赵,你在干什么?有什么问题吗?”,我的问题很傻,但并不天真。 “在看脚印,哎,小王让一下,对,再往边一点,好,再去那个屋看看。” 我晕,看脚印能看出什么来?我刚想发句牢骚,赵子雄说话了,“和我同事侦查的结果相似,这两个屋里那晚确实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如此说来,那晚慕容清朗确实没有在现场,那么她又是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的情况呢?而且她还是提前知道的?” 赵子雄的话让我非常的惊讶,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两个屋子看过来,脚印有三个,一个是军警靴的花纹,自然是我的同事,一定是搜索物证来的。另外两个,一个是42号鞋,一个是37好鞋,身高与郑涛和薛璐相似,而且37号鞋有明显的后跟,所以它的主人定是一个爱美的女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痕迹。”,赵子雄看出我的疑惑,接着说。 “那慕容清朗如何知道的呢?”我又重复了一下赵子雄的话,问题依然很傻。 “确实棘手,慕容清朗这边就是一个谜,如果说最有可能的,就像你们王主任说的那样,慕容清朗是这件事的策划者,只有这样她才能掌握一些细节。但是,我私下调查过她,没有证据能证明她与郑涛、薛璐有来往。” “那么会不会是这样呢?”我突然有了一个假设,“是不是郑涛早就想杀死薛璐,于是他提早谋划,让慕容清朗说出来,这样即使他后面杀死了薛璐被抓住,依然可以在慕容清朗这边迷惑警方,逃脱罪责呢?”我依然不相信慕容清朗是罪犯。 第1卷 第一百零九章 老鼠不见了 赵子雄笑了,“郑涛与其那样,倒不如把计划弄的周详些,不让人抓住,那不更省心,更安全吗?再说他如果提前给慕容清朗说,那他就不怕慕容清朗通知警方吗?” 赵子雄这番话意思很简单,慕容清朗依然是整个事件中最可疑的人物。 赵子雄看我的脸色有变化,微微一笑,“小王,别误会,我也没有说慕容清朗就是兇手,尽管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提前知道这些事的,但我可以肯定这一切的背后有一个很可怕的策划者。” 什么?这些事后面还有策划者,“不是郑涛,不是慕容清朗,那会是谁?是山下村子里的人吗?”,我一着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把我当神仙了!这几天我一直跟你在一块,你都发现不了兇手,我怎么能找到?”,赵子雄接着说道,“只是在整个案件的推理中,学校,山村,慕容清朗,郑涛,吴喜和,孙梅,他们都有联繫,但这种联繫又缺少一个重要的证据,也就是说能把所有线索连接起来的那个最重要的环节缺失,所以我认为缺失的那环必然指向兇手。从现在看,缺失的那环似乎就在这座山上!” “孟芸山?” “没错,呵呵,小王,有没有胆子,跟我到庙外面散散步啊!” 庙外?我没有听错吧,外面可是有着成百上千只老鼠呢!走出去那还有命在吗?一时间,我拿不定主意。 “走吧,有我呢,你害怕什么?来,像个爷们,别说你一个年轻人还不如我呢!”,赵子雄一把拉住我,边说边往外扯。 开始我还有些抗拒,但后面听他说的那些刺激我的话,很是不服,心里一宽,反而走到了赵子雄的前面,二话不说,一下子推开了紧闭的大门,云雾笼罩的黑暗呈现在我们的面前。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黑夜里的雾气发散着诡异的昏黄色,在雾中有不少的亮点不停的闪烁着,慢慢形成了一个螺旋向外的漩涡,直通通的伸向远处。这样的场景有种让人好奇的诱惑,我非常想知道在那漩涡的中央到底有些什么,危险还是奇遇? “怎么样,那些老鼠不见了吧!”,赵子雄把愣神的我拉回到现实中。 第1卷 第一百一十章 幻觉 确实如此,虽然我们依然处在云雾之中,但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见了,发亮的眼睛也不见了,难道就在我们刚才进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异常吗?竟然让那么多兇残的老鼠逃的干干净净。 第54页 不过,赵子雄似乎对这事非常的了解,于是我问道,“怎么回事?好像你事先就知道会这样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老鼠,那都是你我的幻觉而已!” 赵子雄这话无异于一道惊天霹雳,震得我差点找不到北,什么?没有老鼠,那刚才追我们的是什么?难道是我们幻想来的不成? “没错,就是我们两个人幻想出来的”,赵子雄接着说道,“让我最先生疑的就是,当我们走到山腰的时候,你突然说有光,我当时往你指的方向看去,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光亮,但走了几步后,我也发现了光亮,我当时就在想,仿佛这光亮是专门配合你出现的一样,就是为了印证你看到得一切。然后我就想起,刚才你说有女人的喊叫声,也如这光亮一样,突然地出现了,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赵子雄这么一说,我想还真有这么个意思,这声音和光亮来的太蹊跷了。 “接着我们碰到了老鼠,不过你发现没有我们并没有看到哪怕一只老鼠,我们只是听到了声音和闪光的眼睛,而后,我们碰到了破庙,进庙之后老鼠不敢追过来,这简直就是慕容清朗讲述的翻版,所以当时我想也许老鼠并不存在,我们看到和听到的有一部分就是幻觉,我们被现实和幻觉包绕在一起了。” “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来这里之前,都听说了兇杀案和慕容清朗的讲述,尤其是慕容清朗的讲述相当的诡异,所以我们被陷在其中,当我们走到她曾经走过的路上,稍微的外界刺激或者精神干预就让我们出现了幻觉,而那幻觉就是慕容清朗曾经讲述过的故事,女人的喊叫,灯光,老鼠,一一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于是我们也遇到了一个诡异的夜晚!” “这样啊,外界刺激,干预,谁干的?” 赵子雄看看我,目光环顾四周,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难道,难道是这漫天的云朦不成? 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人工湖 夏沁雨有些心神不宁,她感觉有些什么事会发生。自从王宇贤走了之后这样的感觉就与日俱增。王宇贤临走的时候给她说,只是回原来的学校处理一些事务,但她隐约能感觉到他是在说谎,因为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分明出卖了他。 跟他在床上说谎的样子一样,夏沁雨突然这样想,但很快双颊飞起两抹红云来:真该死,我怎么会想这些,羞死人了。唉,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都已经两天了,连个音信都没有,就连电话都没有打过,我拨打他的手机也是无法接通。每每我来到他的宿舍里,看着他的东西,闻着他留下的味道,心里的空虚和惊恐就无法排解,唯一能让我感到内心平静的就只有看看窗外那片树林,以及宁静的湖面。 咦,这么晚了,谁会去那人工湖呢?夏沁雨突然发现,宿舍窗外,那块人工湖的位置有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楚,只能藉助微弱的星光看出他(她)正弓着身子,似乎在用力拖着什么…… 夏沁雨看看表,现在的时间是凌晨2点左右,这个时间校园里应该只有保安才对,但眼前的这个人却看的如此诡异,肯定不是保安。于是,夏沁雨拿出手机拨通了校园治安室的电话。 “嘟……”,这样的声音响了许久,却没有任何人接听,夏沁雨有些焦急,怎么着保安都跟110似的,需要他们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人…… 正着急的时候,那个人影抬起头来,看着宿舍这边,似乎发现了什么。夏沁雨吓的,忙侧身躲在了窗户的旁边,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难道他看到我了吗?他会不会……。夏沁雨不敢想下去,即使躲在一旁,她依然能感到从窗外传来的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夏沁雨的心情才平復许多,她壮起胆子,慢慢向窗外看去,咦,人工湖那里还有什么人,只有空空荡荡的湖面在星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她舒了口气,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这么大的学校里有个把行为异常的人很平常的,人家喜欢晚上锻鍊或者干点什么也是正常,自己不该如此多疑…… 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杀手 “咚咚……”,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夏沁雨的思路,“啊!”,她忍不住惊恐的叫了出来,“你是谁?” 没有人回答,依然是一阵紧过一阵的敲门声。 会是谁?一定是他,一定是刚才在人工湖的那个人,他知道我看到了他的秘密,他一定是来找我的麻烦,这么晚,难道他会……。 “救命啊,救命啊……”,夏沁雨大声叫喊着,可是这样的喊叫只能换来门外更加剧烈的撞门,门外的那个人已经决定要痛下杀手。 房门被撞的摇摇欲坠,就连门框上的合页也渐渐突了出来,眼看宿舍的木门就要被撞开。为什么,为什么?宿舍里的人都没有动静,这么大的声响难道没有人听到吗?难道,这一切都只是针对我?我,做了什么? 就在这一霎那,夏沁雨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抓住电话放在嘴边大声叫喊,“快来救我,救命啊!”,与此同时,宿舍的大门咣的一声破开了,夏沁雨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只觉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勐然爆炸了一般,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55页 “小雨,小雨,你醒醒……”,夏沁雨仿佛又听到了孙梅的声音,记得以前,每天早晨起床时,这个好姐姐孙梅都是这样把自己从睡梦中唤醒的,今天也不例外。 “梅姐,现在几点了?”,夏沁雨叫着孙梅,睁开了眼睛,朦胧中眼前的那个身影正焦急的唿喊着自己的名字,良久,她才看出眼前的人却是周海峰,和丁建伟,王震等人。对了,梅姐再也回不来了,这只是我的一个幻觉,想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看着夏沁雨清醒过来,周海峰刚要高兴,却听到她叫的是梅姐,接着看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心里知道,定是夏沁雨想起了伤心事,人都是这样,在受伤害的时候,情绪也肯定是非常低落的。但即使如此,周海峰还是询问了一下身边的医生,医生表示这是精神受到过度惊吓、伤害的一种自我宣洩和保护,属于正常,不必过滤,多休息几日就没有问题了。周海峰松了一口气。 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张鹏死了 “幸好你没有事,如果出点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向咸鱼交代呢?” “海峰,昨天是你救了我?”,夏沁雨恢復过来,但她想起昨晚的经歷,脸色变得苍白,浑身瑟瑟发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怪我,昨天职工宿舍一楼的煤气管道出了一些问题,给煤气公司打电话,那边怕有人不小心会导致事故,所以说让我们宿舍里的职工都先出来住两天,等检修好了以后再回来。我通知了宿舍里的所有人,因为咸鱼说回学校,所以我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你。凌晨的时候,我做了个梦,看到你去咸鱼的宿舍,我突然想到你一定有咸鱼的钥匙,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小心用了煤气,那可就是大问题,所以忙给你打个电话。谁知道,正听到你在电话里大喊救命,我联繫了几名保安就直接奔了过去。” 夏沁雨疑惑的看着周海峰,“保安,昨天我打治安室的电话,根本没有人接啊!” “那是他们偷懒了,昨天晚上都蜗在被窝里睡觉了,我直接打的他们的手机,说出人命了,一下子都叫的起来。等我们赶到宿舍附近,看到一个黑影丢下一个大口袋就跑,我们跑过去打开口袋就看到了昏迷的你。不敢耽搁,直接就把你送医院里了。” “那个人抓到没有?”,夏沁雨急切的问。 但她很快失望了,王震摇着头,“那个人跑的太快,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对咱们学校的环境非常的了解。” 人工湖,大口袋,夏沁雨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王震,赶快报警,在人工湖里也许有人!” 人工湖里确实有人,但却是死人,一个被骯脏的湖水泡的有些发白的死人,这个死人是张鹏。 刘孜伤心欲绝,刚刚看到张鹏已经变形的尸体就昏了过去,一旁的慕容清朗和同学们流着泪把刘孜带离了现场,为了以防万一,他们送刘孜去了医院。 第1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谁杀了张鹏? 王震同样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他蹲守在张鹏的尸体边,口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泪却流了下来。确实,张鹏是王震的得意弟子,为了张鹏王震把许多的个人感情都加入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就是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俩。所以,王震觉得张鹏的死跟他有密切的关系,都是他的大意和疏忽造成的。 警方的调查报告上说,张鹏死于钝器击打头部致死,被杀死已经两天了,今天凌晨才被抛尸,犯罪的第一现场已经发现,就是在教学楼三楼心理治疗室附近的一间杂物室里,不过现在那里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有少量的血迹,毛髮和拖拽的痕迹能证明几天前那里有过一场生死搏斗。人工湖边有拖拉的痕迹,和夏沁雨凌晨看到的一摸一样,那个兇手用一条大口袋把张鹏的尸体装在里面,拖拽到人工湖边,接着捆上一块石头就把张鹏丢了进去。之后,他发现了夏沁雨看到了一切,于是沖入宿舍,用口袋装了夏沁雨,希望可以如法炮制,直到周海峰的出现,阻止了最后惨剧的发生。 很明显,张鹏、吴喜和、孙梅的死被联繫到了一起,借书卡和单据就是明证,因为借书卡和单据上白纸黑字写着张鹏和吴喜和的名字,而借书卡却是被孙梅找到的,所以肯定有一条线索把他们三个人串在了一起,会是什么呢? 兇手肯定是校园里的人,而警方趋向于教职工,他们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兇手之所以敢在心理治疗室附近杀人,那么他一定知道心理老师王宇贤休假不在办公室内,而那间杂物室正好是教学楼的死角,根本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再说兇手敢在人工湖抛尸说明他同样了解校园的安保,否则一旦有保安巡视,那么他必然暴露无疑;第三,他发现夏沁雨之后,能毫不犹豫的砸门杀人,同样说明他知道教工宿舍当天要进行煤气检修,宿舍里没有别人。这些线索综合起来,兇手的身份不难搞清楚。 夏沁雨看着警方的调查报告,又再次回忆凌晨时分发生的事情,突然她发现有一个人他完全符合警方的猜疑,难道是他? 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条路 孟芸山上,东面的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白线,黑夜即将过去,光明就要来临,空中飘散的云朦也渐渐消失不见了,我和赵子雄站在破庙门前看着天边的那条白线,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第56页 “呵呵,总算挨过着一劫,老赵,你怎么看这一切?”我故意带上一切,因为我们的经歷,我更不明白为什么郑涛和慕容清朗他们在孟芸山会遇到那么恐怖的事情。从刚才和赵子雄的谈话中我隐约听出来,他似乎已经了解到了一些真相,所以我说这话也是一种试探,希望他能告诉我。 赵子雄看着渐渐消逝的云雾,又扭头看看一脸疑惑的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看的清楚,他一定是明白了我的话,看着我着急的样子偷着乐呢。我这个气啊,但脸上还不能有所表现,毕竟现在人家知道的比咱多啊。 “呵,你呀,云朦消失了,你还是跟我四处走走吧”,赵子雄看着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哎呀,我说老赵,你这可有点不仗义了”,我也忍不住怒气,“怎么说我跟你来受这场罪也是为了你破案,有什么东西还一直瞒着我,难道是对我不利的证据?” 赵子雄没有答话,径直往前走,我边问边跟了过去。很快,两个人来到破庙的后面,云朦正朝着这个方向消退而去,举目望去竟是一人多高的翠绿的草丛。 “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个赵子雄可真会使唤人。 我想着,向着相反的方向寻去,心情差的不得了,用力把一块石头踢得老高,接着跑到它落下的地方又是一脚,不过就在那时,我有了新发现。 “老赵快来看,这边有一条路!” 原来,在我面前的草丛里有条倒伏的空间,是有人踩出的道路,仔细看去倒伏的杂草并不枯黄,很明显,几天前有人曾经从这里走过。 第1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危险告示牌 赵子雄看看小路的方向,说道,“沿着这条路走走看,前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我没等他带头,从他手里拿过了探路的木棒,走在了前面。昨天,跟在赵子雄后面受了好些委屈,今天这天都亮了,又有人走过,我还怕什么妖魔鬼怪吗?干脆这路让我带一带了!于是,踩着倒伏的杂草,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了那条小路。 走了十多步,这条小路前方躺着一块木头牌子,我走上前捡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危险,此处不能通行! 我晕,这一定是那山下村民的杰作,敢拿一块破牌子来吓唬我,你们也不看看我是吃什么长大的,岂能轻易的被你们唬住。想完,我随手把牌子扔在了一边,接着向前走去。 身后的赵子雄突然叫了起来,“慢着,不要动,小王站在路上千万不要往旁边踩!” 这一声吓的我一下子呆站着,一条腿在前一条腿在后,这个姿势很不舒服,本想着后面的脚往右跨出一步,但赵子雄的警告只能让我依然立在当地。不过这样的姿势支撑不了多久,有过这样经验的人都知道,这就如同在地上画上两条线,两线间距很窄,刚能容下一个人一只脚站住。这时候让人两脚一前一后的站立,这姿势比踩平衡木都难,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跌倒。而我此时正是如此,身子稍一不注意就往右歪去,眼看就要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在我身后的赵子雄一个箭步扶起了我,那是瞬间我居然听到他松了一口气,这,难道刚才很危险?我看着两边的草丛,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 赵子雄从我手里拿过了探路的木棍,在木牌掉路的地面上使劲的一捅,只听轰隆一声,那地面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那块写着危险的木牌根本没有丝毫犹豫跟着碎土块摔了下去,几秒后才听到落地的声响。 没想到这块土居然是架空的?几秒钟才听到响声,这下面可是很深啊,掉下去那肯定活不成了。我吓的脸都发绿了,说不出话来,只是慢慢的把头向前探去,根本看不到底,黑漆漆的一片。 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深坑 “这是怎么回事?是陷阱吗?”我害怕的有些着急,使劲沖赵子雄喊着,“赶紧退回去,别再往前走了!” 可是,这赵子雄却是无动于衷,“不要乱动,离开了这条小路,我们都有危险,继续向前走!” “为什么啊?明明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往前走?” “既然这条路是有人踩出来的,那么这条路一定也是最安全的,信我的没错的!” 赵子雄直挺挺的站在我的身后,让我根本没有退路。还说什么信我的没错的,就跟信春哥得永生的口气一般,怕只是说的时候理直气壮,信的人估计都早登极乐了。言语说不通,那么武力解决,我看看自己的身板,再看看拿着木棍的赵子雄,耸耸肩放弃了,正所谓晚死晚投胎,好汉不吃眼前亏,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一惊吓我觉得自己这脑子都不好使了。 往前走,心里小心多了,一步一停,一个脚印压一个脚印,真是太艰难了。原来我在电视上看模特们走猫步,那个潇洒啊,而且走的还不慢,今天自己尝试猫步才发现要想走的好,那不经过一段时间锻鍊是不行的,更不要说走快了。 “哎,我说小王,你墨迹什么呢?这走路的样子怎么跟女人一个样啊”,赵子雄不耐烦的在后面催促着,“我看你回去做变性手术吧,理论上可以在走路时减少摩擦!”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这样的玩笑,我在内心里把赵子雄的亲属问候了一遍,摸了一把汗水,把速度稍稍加快了一些。 第57页 天又亮了一分,双边的杂草渐渐变得稀疏起来,我心里暗暗想到,怕是这条路马上就要到头了,总算安全了。说实话,向我这样文弱体质的人一辈子没有跟体育打过交道,记得初中升高中时的体育测试,我喝了三瓶中华鳖精也刚够及格的,后果是鼻血流了一个星期。结果今天让我走了一路的平衡木,而且还是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如果国家体操队的队员们能按照我这样来训练,还怕拿不到冠军。 说着,前面眼前一亮,杂草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是我的脸却吓的发绿,这,这是…… 第1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面的山峰 在我面前是一个巨大深坑,而我们所走的这条路顺延前方,如一条天桥一般通向了深坑的对面,站在深坑的边上我能感觉到阵阵烈风吹面而过,让人不寒而慄。 “还,还要走吗?”我没有恐高症,但走在这样的深坑上,我还是有些头晕,说实话走这条路不只是要技术活了,勇气也很重要,真对了那句gg词,不走寻常路! “到现在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刚才我们一直走在这个深坑上,据我的估计,这是这两座山峰由于地震两边挤压形成的深坑,但在山峰之上有数条石块向对面突出形成这样的道路,但只有一块石头与对面的山峰连接”,赵子雄指着对面的那座山峰说道,“那座山峰四周陡峭,竟是些嶙峋的石头,普通人根本就爬不上去,再加上这些年山上的石头风化的厉害,就更没有人爬了,可是谁又能知道,这里居然有条路可以走过去。” “问题是,去那座山峰干吗?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还有金库不成?” “据我估计,这村子的秘密就在那座山峰上!本来在破庙后面应该就只有几块山石突出而已,但人为的在上面铺上了泥土,并种植杂草,打上写着危险的木牌,目的就是为了遮掩这条通向对面的道路,让人们知难而退!如果那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还用得着这么干吗?” 有道理,但我依然想不通在那座山峰上会有什么,黄金,珠宝?看着山下的村子也很普通,有钱不花这群人难道是有病吗?难道是像美国电影里的变态村民,专门拘禁人,剥皮挖心?也不像啊,如果想下手,我们来的当天直接把我们两个抓起来不就得了?但是,在这里又发生过那么多诡异的事情,郑涛那么残忍的杀死薛璐……,想不通,也不明白,这该死的村子和该死的孟芸山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既然赵子雄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过去看看肯定是不行的,我转身看赵子雄一副勇往直前的表情,心里暗暗叫苦,我迟早有一天得被他害死。 第1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此地无银三… 这一路,压住心中恐惧不提,越走越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越走离对面的山峰越近,越能看清楚对面的情况,只见那山峰似乎是一个圆柱状,中间应该是空的,现在正值清晨,从那山峰的中心部位不时的冒出些白雾来,不过这雾气不再像昨天的云朦那般飘得到处都是,刚刚升起不久就消失不见了,说的形象点,这山峰就像一个竖着的大烟筒。另外这条路确实是一直伸向对面,不过并没有到达山峰的顶部,离山峰还有些距离,随着渐渐接近,我们能看到,那里是一块狭小的平台,四周是陡峭的山岩,根本没有什么道路可言。 两个人站在平台上四处寻找,半天也没有什么道路,只是在正面的石壁上有数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往里一望黑洞洞的,有些潮湿的气味迎面而来,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 看得出赵子雄也非常的奇怪,按理说有人走就必然应该有路,要不这路通到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哪位武林高手专门在此处静心修炼来的? “老赵,恐怕是你猜错了吧,看看咱们周围那里还有什么路?回去吧!” 赵子雄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在平台上寻找,我则坐在一边冷眼看着他,我就不信在这个满是石头的平台上他莫非还能找出一条路来不成? 我正想着等会如何找机会奚落下赵子雄的时候,却看他居然在平台的东南角的位置蹲了下来,我看他动作有异,也凑了过去,只见他盯着一块草皮。 “小王,看,这块草皮是人为放上去的,泥土这么潮湿,就是因为裸露在有雾气的空气中造成的。”赵子雄抓起那块草皮,下面露出一块青灰色的石板来。 看着那块草皮,我说道:“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这么明显,傻子看了也知道下面有问题”。 听了我这话,赵子雄愣住了,“没错,确实太明显,就像有人想方设法告诉我们一样,从发现这条路开始,我们就一直按着那个人指给我们的线路在走。” 赵子雄这么一说,同样唤醒了我心头的不安,从刚才发现那条危险的小路开始,我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想,原来我们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1卷 第120章 周海峰是兇手? 改用数字做章节数了,打汉字有点麻烦,呵呵,偷懒了!大家见谅 夏沁雨出院的当天,找到了那天晚上赶到教工宿舍救她的保安,问了他们一些事件的细节,保安的回答印证了她的猜测,她怀疑的那个人果然是周海峰。尽管从一开始她就对这个推测抱着否定的态度,但在回忆了无数遍细节后,事实证明只有周海峰才有作案的可能。 第58页 让我们再来看看整个事件的细节:首先,那天晚上,周海峰一定知道教工宿舍没有人,这是他的职务范围,而且也是他通知到每一个人的,也因此他才敢如此名目张胆的把张鹏的尸体往人工湖里拖;其次,当夏沁雨躲在宿舍里准备求救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这样一来夏沁雨就无法报警求救,所以在外面砸门的人一定知道房间里的是夏沁雨,并且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也就是说他和夏沁雨应该是熟悉的,周海峰依然符合;然后,夏沁雨询问保安后得知,那天保安确实是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才赶来救援的,但那个男人是不是周海峰保安并不能确认,事后保安曾回拨过那个手机号码,竟然是无法接通,但号码并不是周海峰的;最后,当保安赶到教工宿舍的时候,只看到了周海峰正在解捆绑着夏沁雨的口袋,也就是说周海峰和保安并不是同时到达现场的,因此周海峰解口袋的行为值得商榷,也许他是看到保安来了之后才解开口袋的。 所以,所有的细节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周海峰,他才有可能是杀害张鹏的兇手。于是,夏沁雨报了警。 周海峰当天晚上被抓住了,不过不是在他的宿舍里,而是在学校里那座诡异的假山上。据当时抓捕的警员介绍,他们开始以为周海峰畏罪潜逃,正在假山附近巡查,突然听到假山上有人在唱歌,晚上在这里有人唱歌,很不可思议,于是他们爬上了假山,看到了让人惊讶的一幕。 第1卷 第121章 来龙去脉1 只见他们要抓捕的周海峰,居然身着一身白色的女士连衣裙,在凉亭里边歌边舞,根本没有注意到警察在他的四周。这名警员说,他上前一看,周海峰的目光有些迷茫,似乎沉浸在这歌声中一般,手上打着兰花指,身体不停的摆出各种扭捏的姿势,活脱脱就是一个人妖。警员连喊数声周海峰都不答应,还是在扭着,看样子似乎他的精神有问题。于是,几名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按倒在地,为他带上了手铐,这时候他才醒转过来。 但在警察局里他矢口否认和兇杀案相关,不过他也承认去案发现场的时候他说了谎,因为当他发现捆着夏沁雨的口袋的时候,正巧看到保安跑过来,他害怕自己被误会,所以就说是他给保安打的电话。不过,这是周海峰说过的唯一的细节。至于他是如何到达教工宿舍的,以及在去教工宿舍之前他又在哪里,这样的细节连他自己都讲不清楚,在办案人员问过数遍后,周海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冲着所有的人大吼,“我都忘记了!”,警员们分析,也许周海峰杀人的时候是处于一种精神异常的状态,所以他才会如此,不过这都是猜测,真正的定论需要精神科医生来诊断。不过在警局里,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说辞,只能让人认为他是兇手。 既然有了这样的突破口,很快在死者张鹏左手腕上发现了半个指纹,经过核对与周海峰右手食指的指纹完全相同,同样,在杀害张鹏的现场警方也发现了周海峰的右手拇指指纹,在铁证之下,周海峰无言以对。 周海峰杀人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连带着,他扮作白衣女鬼的事情也在学生中引起了轰动,不少好事的学生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海峰有一种怪癖,那就是易装,尤其是喜欢在深夜的时候,在没有人的地方穿上白色的连衣裙唱歌、跳舞。尽管是在深夜,在无人去的假山,但终于有一天还是被人看到了,不过看到的人却以为见到了鬼。 第1卷 第122章 来龙去脉2 周海峰有一种怪癖,那就是易装,尤其是喜欢在深夜的时候,在没有人的地方穿上白色的连衣裙唱歌、跳舞。尽管是在深夜,在无人去的假山,但终于有一天还是被人看到了,不过看到的人却以为见到了鬼。 但即使如此这对于周海峰来讲是不允许的,他是一个高校的教师,有着美好的前途,绝对不能让这种影响到他声誉和前途的事情传出去。 于是,他心生一计,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野史,结合以前学校里挖出的白衣女尸编造了一个被皇帝赐死的公主的故事,为了让这个故事更真实,他利用了很多野史书里的细节,让这个死去的白衣公主又再次在学生和老师的心里阴森森的活了过来。这招很灵,很快校园里的人,不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甚至连保安都不再去假山上了,于是,那假山又成为了周海峰深夜的私人场所。 在这里他可以做他喜欢的每一件事,换上他喜欢的白色连衣裙,在夜色中轻歌曼舞,尽情的陶醉其中。 可是好景不长,无意中,张鹏和吴喜和在一天深夜里,翻墙回学校的时候碰到了易装的周海峰。本来女鬼传说之后,学生们基本都在11点之前会学校,如果晚过了11点,学生们宁可在外面过一夜也不愿意翻墙回学校,可是那天张鹏和吴喜和参加外校的一个社团活动太晚,加上第二天还有考试,所以就算两个学校离得很远,他们也坐夜车赶了回来,学校大门紧锁,他们自然只有翻墙头了,而偏偏那天,周海峰正穿着连衣裙在凉亭里跳舞。 可以肯定,当第一眼看到白衣的周海峰的时候,张鹏和吴喜和以为碰到了死去的公主,肯定被吓坏了,所以他们没有看清楚穿白衣的究竟是谁就连忙逃离了假山,但回去之后两个人一琢磨觉得事情有蹊跷,推测出穿白色连衣裙的人和编造白衣女鬼传说的人是同一个人,所以两个人开始秘密的调查,他们希望能找出这个人,然后让秘密大白于天下。 第59页 第1卷 第123章 来龙去脉3 周海峰那天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翻墙进来,更在之后发现吴喜和和张鹏居然在图书馆里找到了那本野史,不过张鹏和吴喜和还没有认识到这本书中的借书卡才是关键。虽然后来他们先后归还了书籍,但这让周海峰坐不住了,他认为找到了书就意味着找到了借书卡,那本书几乎没有人看过,只要凭藉借书卡就可以推断出谁是编造女鬼传说的人,吴喜和和张鹏两个人一定知道了真相。 因此,周海峰根据书上的名字,一不做二不休首先杀死了吴喜和,制造了一个意外死亡的假象。尽管张鹏感到事有蹊跷,但他还是相信了警方的说法。就在周海峰准备对张鹏下手的时候,节外生枝,孙梅也参与到了调查之中,而她的调查更加直接,推理也更明晰,因此周海峰在图书馆里对孙梅进行恐吓不起作用是,只能提前对孙梅下了毒手。 孙梅的死让张鹏终于明白吴喜和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杀死的,他也弄清楚了那本野史中的借书卡是了解兇手的关键,但是野史和借书卡都已经找不到了,就连借书单据都被周海峰毁掉了,他无凭无据只能靠自己,终于他还是没有逃脱周海峰的追杀。趁着心理治疗室没有人,周海峰诱骗张鹏来到了教学楼的“死角”,杀死了他。 在把张鹏的尸体在杂物间放置一天后,周海峰谎报教工宿舍煤气有问题,趁宿舍没有人打算将张鹏抛尸人工湖,偏偏被夏沁雨看到,于是他又打算杀死夏沁雨,幸好有人听到了唿救通知了保安,否则学校里就要发生第四起命案了。 警方基本认可了这种推理,因为至少在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能与推理完全吻合,只要再能找到周海峰杀死吴喜和与孙梅的直接证据,那么这个案子就可以了结了。 夏沁雨听着警察叙述着案情,心里有种莫名的悲伤,虽然这案子的侦破她居功至伟,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两天里让案件水落石出。但她不知道,王宇贤回来之后,应该如何告诉他这一切!她心里唿喊着:宇贤,你在哪里? 第1卷 第124章 圈套 我和赵子雄站在孟芸山一座奇怪的山峰上愣神,刚才赵子雄说的话让我心惊肉跳了好一阵,真的,如此的心理暗示我这个心理学的老师居然没有看出来!完全让人牵着鼻子走,真是让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呢。 回忆我们在破庙后面整个的寻找过程,四周都是高高的杂草,这本来就是村民的故意种植掩盖用的,而偏偏在杂草之中被某人故意踩出一条小路来,任何人看到了都知道要从这条路上走,而且荒草丛中的小路也必然通向一个隐秘的所在,如此我和赵子雄本身就是寻找秘密的,自然而然就会走上这条路。此外这个某人怕我们走上小路之前看到危险的牌子,故意把村民表示危险的木牌摘了下来,然后又怕我们在小路上行走的时候偏离小路遇到危险,又故意把牌子抛在小路前不远处。最后当我们到达平台,某人怕我们找不到入口,又故意在石板上放下裸露的草皮。这些都是非常强烈的心理暗示,如果受到暗示的人没有警惕性,只会一步一步的沿着他设计好的路走下去,当然等待他的也必然是一个圈套。 想到这里,我打算劝赵子雄,“老赵,我看这里面有蹊跷,好像这个人早就设计好了,只是等我们一步一步的走进去。如果这样的话,我怕有危险。要不,我们先回去,等你从局里叫些人带齐装备什么的再下去,也不迟。” 赵子雄思索片刻,“我有种预感,这个人不像是在设计圈套害我们,而是想告诉我们一些东西,你看,如果他要害我们,其实在小路上稍微修改下心理暗示,我们肯定会跌的粉身碎骨。而他没有,那么他肯定有其他的用意!” “当然,即使这个人真的是想要害我们,我也要下去看看,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时机稍纵即逝,如果我们现在回去,等我们再来的时候估计就什么也找不到了。”赵子雄接着说道。 第1卷 第125章 怪梦 赵子雄说完这话,低头陷入了沉思当中,眉头紧锁不时抽动着,像是回忆起什么伤心事。 “老赵怎么了?” “没,没什么,下这个洞让我想起一件往事来,想起我的一个小助手小张(在我以前的 小说《黑暗里有只眼睛看着你》有详解)”,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我决定让你留在这平台之上。” “什么?”我惊讶的问道,“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两个人多少可以有些照应……” 这几日的相处,其实我对赵子雄有了一种安全的依赖感,真的如果在这该死的孟芸山上,我一旦看不到赵子雄,也许会害怕的发狂呢。 “这是我的决定,我不希望又有人会因为我而死掉,所以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你留在平台上是最安全的,记住我下去之后你就盖好石板,除非听到我的声音,否则你一定不要打开它!” 说完,只见赵子雄掀开石板,一个侧身,人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迅速,我连个反应都没有做出,几秒钟后才明白过来,只好听赵子雄的话,再次把石板盖了上去,然后整个人坐在石板上静静的等待。 说实话,我真的是累坏了,昨天晚上一会儿跑一会儿走,一会儿惊一会儿吓的,精神一直处在高度兴奋的状态,等现在了一放松下来,很快我就觉得困意绵绵,不久两对眼皮就亲在一起。 第60页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到自己无缘无故的被赵子雄追赶,最后被困在了一座冰库里,隔着冰库的玻璃门,我看着赵子雄一边调低了冰库的温度,一边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一刻我醒了。 咦,怎么,怎么天又黑了?我挠挠头,记得睡着之前天都快亮了啊,四周的山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变的昏暗了呢? 我抬头看看天空,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已经乌云密布,刚刚要崭露头角的太阳不知道被藏在了那里,好傢伙,看这云层的厚度,估计接下来就是一场大雨!我刚想到这里,一阵阵寒冷的山风吹了过来,看来,刚才我是被冻醒的,怪不得我会梦到冰库。 对了,现在几点了,我翻开手腕,只能隐约的看到三根细针安安静静的停在錶盘上。日,这表居然停了。接着我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登时没有了脾气,这手机居然也没有电了! 第1卷 第126章 窒息 这让我有些疑惑,疑惑是不是自己仍在夜里,仍在那座破庙里,仍然靠在破庙的石柱做着一个奇怪的梦,就和慕容清朗遇到的一样,在这里,时间都是停止的。这似乎陷入了一个循环再循环的圈套里,因为这可能是我在做梦,也可能是我在梦中做的一个梦,因为一切錶停的太巧合了,巧合的诡异,巧合的让人懒得或者失去了判断能力。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即使它是梦中的现实:大雨即将来临,我是呆在这里挨淋,还是回到破庙中,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那就是下洞,洞口的石板就在我的脚下。不过我无法选择这个方案,因为我发现赵子雄下洞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装备,我手里甚至连根萤光棒都没有,没有照明,在漆黑的洞中我根本无法行走。这时候,雾悄悄笼罩下来。 我再也动弹不了半步,一阵阵浓重的雾气从天而降,哦,也许是从海边吹过来的,也许是从山峰的中央吹过来的,我又想起之前看到在山峰中央的白雾,那里不会是云朦的源头吧!转瞬我又笑自己很傻,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雾是水汽和空气中悬浮的灰尘凝结而成的,怎么会有固定的源头。 随着风的吹过,这雾也变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很快我就再也看不到远处的景物,只是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一个大个的土耳其蒸汽浴室一般。唿吸也变的憋闷异常,胸中似乎有种东西堵着,无论用什么办法也吐不出来。我开始大口的吸气,这样的症状并没有多少改善,于是心里大叫不好,这应该是一种窒息的状态。记得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有一个唿吸道受伤的患者窒息的状态就和我现在颇为相似。 窒息会引起大脑缺氧,而大脑早期缺氧会给人一个警惕信号,那就是剧痛,我自然也逃脱不了。那种疼痛仿佛无数的长钉在一步一步的往脑袋里钉,每深一分就会带来比原来强百分的疼痛,伴随着这疼痛我感到全身都没有了力气,眼前一片模煳,周围的一切都在飞快的旋转,我想我马上就要跌倒了,也许会掉进那深深的山坑里,没有人知道,尸体会慢慢腐烂,血肉会融入草木泥土之中,最后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骨架终日里被风吹雨打。就在这时,我的大脑里突然闪现了一道绚丽的金光。 第1卷 第127章 sos 勐的醒转过来,眼前哪里有什么雾气,我惊异的看着四周,眼前清朗朗的一片,太阳也已经出来了,在阳光中暖风拂过我的面庞,这简直是一种温柔的享受。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刚才是真还是梦,当一个人面对自己看到的一切无法判断这是真实的还是梦的时候,简直让人疯狂,现在我能体会到当时慕容清朗的感受了。我看了下手錶,手錶居然走动了,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当,当,什么声音?我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居然是我的脚下,那块石板发出的。有人在轻轻的敲击石板,那是一种有节奏的噹噹声,是赵子雄吗?我是否要马上揭开这石板呢?不,还不能,赵子雄临走的时候说过,必须在确认是他本人之后才能打开。如果贸然打开,出来的不是赵子雄,而是其他人,甚至是其他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我又该往哪里逃命呢? 于是,我依然站在石板上,只是稍稍低下身子,对着石板轻轻地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没有回答,片刻寂静之后,又是那有规律的噹噹声,这次我靠近石板,听的清清楚楚。这噹噹声总是先发出三声短暂的敲击声,然后是三声长的敲击,接着仍然是三声短暂的敲击。这样的规律似乎有些耳熟,我想起来了,记得以前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尼罗河上的惨案》中大侦探波罗用来报警的正是这种方法,三短三长三短,组成的字母就是sos,这是国际上通用的警告危险或者唿救的意思。 想到这里,我立刻明白了,一定是赵子雄在下面遇到了未知的危险,但又无法用语言告诉我,只能偷偷地用摩斯密码的方式来警告我,同时也是希望我能够救他上来。再不能犹豫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迅速的离开了那块石板,用尽力气揭开它,身子往下一蹲,双手伸向黑乎乎的洞口里,打算随时拉赵子雄上来。可是,突然之间,一双瘦骨嶙峋的双手沖了出来,勐的把我拉进了洞中…… 第1卷 第128章 冷漠 第61页 慕容清朗静静的坐在教室里,可是她的心里却并不平静,这两天,关于周海峰老师杀人案成了师生们议论焦点,虽然同学们并不知晓自己那个诡异的梦,案子警方也分析的清清楚楚。但她还是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关,是自己害死了吴喜和和张鹏,如果不是自己的异常,那么他们两个就不会去调查什么白衣女鬼,也不会因此而丢掉性命。 关于吴喜和两人调查白衣女鬼的事是在吴喜和死亡之后,慕容清朗和刘孜的一次交谈中,刘孜无意中透露的。那次谈话并不友好,刘孜把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归罪在慕容清朗身上。 慕容清朗默默听着没有任何解释,而刘孜却越说越激愤,她甚至把一些平时不能说的嫉妒的话也带了出来,她说她嫉妒清朗的美丽,嫉妒她的气质,嫉妒她温柔的性格,她几乎把慕容清朗的所有优点都嫉妒了一个遍。这些话,如果搁在别的女孩听到,恐怕她会高兴的笑出声,然后用最刻薄的语言回敬,比如“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什么的。但是,慕容清朗不会这样,她在上大学之前就已经被女孩子嫉妒的麻木了,那种兴奋感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 因为,她知道面对这样的嫉妒她要承受更多的孤独,当年幼的她看到其他女孩在一起玩闹的时候,那种兴奋带给她的已经不是愉快而是忧伤。 刘孜的爆发其实很简单,张鹏以前给她说过自己在和刘孜交朋友之前,曾经在心中暗恋过慕容清朗。而他在知道这个冰美人不好接触后,才转而追起了清朗的朋友刘孜。这些话就像阴郁的种子,在危险和不安中成长,发芽,最后开花。 看着刘孜激动的表情,慕容清朗明白,她和刘孜那本身就非常脆弱的友情即将消失不见了。 所以,当得知张鹏死后,清朗没有去安慰刘孜,因为她明白她的安慰只会让刘孜更加不安,使她们的关系更加的尴尬,而且慕容清朗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 慕容清朗的“冷漠”于是成为了众多女生的话题,更成为了她们自信的源泉。 第1卷 第129章 感受 我的朋友是谁?我的朋友是谁?我的朋友是谁?…………,就这样慕容清朗在心里不停的吶喊着,手里拿起笔不停的在纸上写着画着,想把心中的孤独的苦闷永远的宣洩出去。 叮铃,下课的铃声让慕容清朗回过神来,她嘆了一口气,准备收拾书本会宿舍去,却赫然看到眼前的白纸上满满的写着三个字:王宇贤!她的脸上顿时飘起了两朵红云: 王宇贤,不,是王老师,我怎么会写他的名字!是了,刚才我在逃避那种孤独的感觉,手里的笔自然而然的写出的,而且写满了整张纸,难道是我喜……,喜欢他?可是,我,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呢?我们只是刚刚见过几次面而已,而且他是老师,我只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我们直接的差距太大了。 难道是因为,因为那天,我向他倾诉自己的情感,宣洩自己的孤独?而他那时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生怕我受到伤害,他给了我安慰,让我平静,让我感到安全,那次我第一次觉得世界上我还有人可以依赖! 只是这么简单吗?不,不只是那次,还记得我第一见到他,看着他慌张的叫我“白蝴蝶”,我心里好开心,所以我才会在那里把那个我谁也不愿意告诉的诡异的梦告诉他。对了,还有,在讲述梦的时候,朦胧中我似乎记得,王,王老师紧紧的盯着我看,离我那么近,让我又惊又喜,喜得是我希望他能吻我,惊得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跟花痴一样了。可惜啊,很快他就离开了,心里很失落。讲完梦之后,我找了一个藉口,匆忙熘走了,我害怕继续在哪里自己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养母在世的时候,曾经给我说过,一见钟情并不是爱情。而我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那条鸿沟有多么的深,所以,当我看到他和夏老师走在一起的时候,那颗躁动的心灵悄悄躲藏起来,我也开始有意无意的躲避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 “慕容清朗,有人找”,一个同学在门口叫着自己的名字,慕容清朗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清朗的心里勐的一痛,似乎有根针深深的扎在心脏里。这不是她第一感受到这痛,她知道这是一种嫉恨的疼痛,那个女子正是夏沁雨。 第1卷 第130章 交谈 这是,夏沁雨第一次和慕容清朗面对面的交谈。尽管碰碰凉的房间里充满了舒适的冷气,但夏沁雨依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慕容清朗,自从她们两个坐下之后,她就一直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她,这样尴尬的状态下,夏沁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咳,你好,慕容清朗,我叫夏沁雨,是物理教研组的老师……”,最后还是她打破了尴尬。 “我知道,你是王老师的女朋友,我见过的!” 一句很普通的话,夏沁雨却能听出里面的醋意。是啊,坐在她对面的慕容清朗还只是一个女孩子,不论她以前是多么的清纯脱俗,在遇到情感的时候,心理的不成熟会随着她的语言和行为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慕容清朗继续问道。 第62页 “我是想和你说说,王宇贤老师的事”,夏沁雨看到她身子微微一颤,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和他有关,那会是什么事呢?” “我听王威主任说过,你有段时间有些不舒服,曾经找过王威主任,但由于王主任出国,他只好介绍了王宇贤王老师帮你的忙,是吗?” 慕容清朗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吸管。夏沁雨注意到,慕容清朗的可乐还是满满的,她在思考着什么! “夏,夏老师,我知道你和王老师关系很好,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有关我和王老师的事情那是我的隐私,我完全可以不告诉你”,几秒钟后,慕容清朗抬起头说道。 “我想你是误会了,清朗,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你的隐私,我是担心宇贤”,夏沁雨解释道,“也许你不知道,宇贤已经失踪四天了!” “什么?”,慕容清朗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显然她还是不信任夏沁雨,“他走的时候说去哪里了吗?” “他说要回大学里处理一些事务,但是走后这几天一直没有跟我联繫,我尝试打过他的手机,开始是无法接通,最后居然是关机了。我想去报警,后来体育部的王震老师给我说,在宇贤失踪之前,张鹏曾委託他跟宇贤谈过,他想宇贤恐怕是去调查张鹏的事情了。如果是这样我如果报警肯定会给他带来一定的麻烦,才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不过现在张鹏的案子都已经了解了,还是不见他的踪影,想到你和张鹏以及吴喜和是好朋友,并且曾经找过宇贤,所以我来问问你,看你是不是知道他去了哪里?……” 夏沁雨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清朗腾的站起身来,“王老师有危险,他一定去了孟芸山!” 第1卷 第131章 小梅 被那枯藁的双手一拉,我顺势摔了下去,从洞口到洞底足足有一米深,这一下子摔的我七荤八素,眼前一个劲儿的冒金星,差点没有晕过去。爬起身来,我也没有力气管周围危险不危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出气。心里想:认命了,不管是人是鬼,如果它现在想杀了我,随它的便吧,我这两天受的折磨也够多了,一死百了。 正当我坐在地上胡思乱想呢,这洞里突然亮了,也不知道是那里发出的光亮,匪夷所思。顺着光亮,我看见在我的面前居然横着一道石门,石门上写着四个大字,“幽冥鬼府”!看着这几个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不是扯淡吗?我怎么来到这里了,难道刚才那一摔我就这么摔过去了,原来人死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我连疼都没有感觉到呢!哎呀,以后我就要在这里过日子了,也不知道有人给我烧钱不,烧的那些钱在这里能用不能用,希望这边不会因为纸钱的面额太大而通货膨胀,要不我可就过的太难了…… 又是一阵的胡思乱想,罢了,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的,算了,进去就什么都知道,希望自己在里面能找个好看点的女鬼,老老实实过日子,别在没事调查这个调查那个,担惊受怕的。想着,我一把推开了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条悠长的走廊,走廊里亮着昏黄的灯,但在走廊的尽头却是黑暗一片。我转身,那石门消失不见了,身后还是走廊,走廊的尽头依然是一片漆黑。思考了一下,我决定往前走,不是都说不走回头路吗?既然到这份上了,随遇而安吧! 走廊里一片寂静,我缓缓的走着,昏黄的光线不时的从我的头顶向后飞过,接着又是一道,一道一道的似乎没有尽头,但视力所及的尽头还是黑暗。地面是青色的石板,走在上面发出嚓嚓的声响。突然,我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在我右侧的墙壁上,我看到了一行小字,“小梅,我爱你!”,这行小字登时让我心跳加速,手心里慢慢渗出了汗水,潮湿而冰冷。眼前的走廊,分明是我大学时那一楼解剖室的走廊,那行小字是我刻在上面的。 大学一年级时,我的初恋是另一个班的文艺委员,也是我们的校花,叫小梅。我偷偷的暗恋了她好久,始终没有把这份感情说出口,因为那时候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我自诩君子,自然不会去夺人之所爱。于是,我只好把这份相思刻了下来,因为教学楼一楼有解剖室的缘故,一般来的人很少,所以我选择刻在那里。 第1卷 第132章 走廊 到了大三时,我对小梅的那份感情已经非常淡了,但偶尔在校园里看到她的时候,心中依然泛起层层涟漪。谁知道,就是那年夏天,我开始痛恨自己所谓的君子行为,因为小梅跳楼自杀了。 小梅自杀的原因很简单,她的男朋友另结新欢,并且当众羞辱了她,她一时气不过就从教学楼顶层跳了下来。得知了这个消息,我甚至没有去看她的尸体,我希望她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是大一时的模样。我痛恨自己,如果当初我向她表白,也许她会接受我,那么她就不会死去。但这都是也许,我试图找到那个男生,希望可以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怒火,可是自从事件发生后,他就退学,偷偷的熘走了。于是,在度过两年忧伤和压抑的生活后,最终选择了离开那所大学,跑到华南的一所三流大学里学习了心理,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劝慰他人,避免小梅那样的悲剧。 如果这墙壁上有这行字的话,那么这里难道是解剖室的走廊?这是怎么回事?又是梦?这孟芸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古怪!或者这是我进地狱的考验? 第63页 “嘎吱”,在我的前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迴荡,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眼前一扇门缓缓的打开了。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沿着刻着那行小字的墙壁再往前走就应该是解剖室了,门打开,就说明里面有问题!什么问题,我不敢去想。 这时候,走廊里的灯突然灭了,我立刻被黑暗包裹的严严实实。由于眼睛看不到东西,这时候我的听觉变的异常的灵敏,我听到在前面有嚓嚓摩擦地面的声音。 “谁,谁在前面”,我能听出自己声音中的恐惧,声带因为紧张而瑟瑟发颤,“离我远点!” “嚓嚓”声一下子消失了,走廊又一次变得寂静起来。于是我就需要一个抉择,往前?还是往后?当然,在这样恐怖的走廊里自然是要逃避,傻子才会往前呢!谁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被纵向剖开一半的殭尸。 我蹑手蹑脚的转过身来,定定神,小心翼翼的往回走,一只手往前探着路,另一只手则在身后挥舞。这是一个简单的防御姿势,一旦后面的手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我肯定会加快速度飞奔。走着走着我又感觉不对劲了,在我右边似乎也有人在走,就像我一样轻轻的,慢慢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走,只不过它走的时候还是带动了一丝空气,那空气从我脸庞擦过,它离我很近,就在我的身边! 第1卷 第133章 解剖室 恐慌的情绪瀰漫着我的全身,我忙用双手在我身边挥舞,希望可以驱赶他远离我。勐的,右手似乎碰到了什么,那是冰冷冰冷的肉体,那冰凉的冷气顿时让我呆立在原地,“谁……” “嘿嘿”,那个肉体怪笑了一声,向我的身后跑去,我也随着它转身,双手依然挥舞,即使我知道这样做没有任何作用,但我也希望能够把自己的恐惧一起挥走。 啪,又一次碰到它,它依然怪笑着,又一次向我的身后移动,我只能再次转身。就这样,几个回合后,我已经迷失了方向,双手再也碰不到任何东西。这一霎间,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那光线在黑暗中尤其强烈,我不得不暂时的闭上眼,就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个黑影顺着光线的方向跑去了。 啊,我大叫一声,睁开双眼,那光线竟然是从走廊上的一间办公室发出的,光线所及的地方,我又一次看到了那行小字。怎么,我又转回来了?我苦笑一声,看来我是逃不脱的,那解剖室的门分明就是给我敞开的。 我走到门边,慢慢的把头探了进去,里面和记忆中的一摸一样,医疗柜,消毒柜摆在墙角,旁边是洗手和消毒用的水池,而在水池的木盘里放着准备防腐处理的内脏,那些内脏发出让人呕吐的福马林的味道,酱紫色如同燻肉一般。屋子的中央放着两张解剖床,在解剖床上盖着不透水的塑料裹尸布,而在裹尸布的下面分明有两个人形的事物。 我又把身子往里多伸出一些,以便能够看到两侧,光线很是强烈,双眼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所以眼泪不由得流出一些,眼前变的模模煳煳的,我努力用眼睛搜索着,右边是一排排的器械架和衣架,此时上面却挂满了血淋淋的白大褂,那血滴似乎还在不停地落下。 滴答,滴答,我能听到血滴下的声音,它居然来自我的左边,我勐地把头扭向过一面,不禁大吃一惊,几乎就要喊叫出来。 第1卷 第134章 疯狂 一个人,一个浑身鲜血的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两只眼睛射出冷冷的光,穿过血红的长髮,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我们两个人相隔不到一尺,而且她似乎还要向我靠近。啊,我一退,打了一个踉跄,非常狼狈的摔进了解剖室里,双手紧紧握住解剖床这才稳住了身子。解剖床一晃动,上面的裹尸布滑落到了地上。床上躺着的居然是抛弃小梅的那个男生,此时的他早已没有往日的生气,面色狰狞的躺在床上,而他的腹部已经被拉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脏器被一把手术钳搅得乱七八糟,甚至下面的嵴骨都白森森的露了出来。 “你是小梅?”,我醒悟过来,一定是小梅杀了他,杀了他替自己报仇的。 小梅没有回答,呆呆的向我走来,没有穿鞋的双脚在地上发出嚓嚓的声音,随即地面上出现两道扭曲的血痕。她的头部不由自主的扭动着,头髮上的血肉顺着头髮滑落,直到发梢,然后随着扭动在空中飞舞,立刻洒满了整个解剖室。这不是小梅,这只是一具殭尸,没错,只是一具復仇的殭尸,我在心里不停的吶喊着,我必须自卫,必须自卫。我从解剖床上拿起一把手术刀,横在胸前。 小梅的眼睛突然变的充满了血丝,嘴里发出嘿嘿的声音,勐然间向我飞奔而来。而我下意识的压低了身体,接着拿着手术刀的右手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小梅的头颅登时被削飞了起来,那没有头颅的身体依然向前走了几步,轰然倒在了解剖床上。而我此时瘫坐在地上,空中的那个血色头颅落在我的面前。 我杀了她,我杀了小梅,双手捧起那个头颅,我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疯狂的境地,心中竟然同时充满着快乐和痛苦,我笑着流出了眼泪,脑中那绚丽的金色光芒再次出现。就在这时,灯灭了。 就仿佛经歷了千百年的沉睡,我睁开眼,四周依然黑暗,但在我的头顶有无数细小的缝隙勉强挤出些微微的亮光。手中的头颅不见了,解剖室不见了,走廊不见了,在我的四周是阴冷潮湿的石壁,石壁上的苔藓如同一块块黑斑贴在上面,就像一只只眼睛在我的四周紧紧的盯着我。我猜测这才是现实。 第64页 第1卷 第135章 石洞 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开始分辨不出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如果地狱真的存在,我宁可尝试地狱里肉体的种种痛苦,也不愿意在虚幻和现实中循环,在那里我甚至没有了自我。假如刚才身边有人的话,也许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了他,就跟刚才杀死小梅一样。这时我想起了郑涛和薛璐,没错,也许来到这座山上的人都会变成杀人的恶魔,到那时他们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所有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梦中的小插曲,恐怖的小插曲。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在梦中痛苦挣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慄,也许这座山受到了诅咒,梦的诅咒,死亡的诅咒。 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石洞里,而现在我又在石洞的什么地方,四周都是黑暗,虽然有些微光,但那微光恰恰和黑暗混合在一起,让你的视线更加模煳不堪。我尽力看清自己的周围,现在似乎处在一个三岔路口,从地面的痕迹来看,身后的这条路口正是我的来路,那么我现在就必须有个抉择,退后,还是前进,如果向前,我又该选择哪条路呢? “啊”,一声惨叫,撕心裂肺,听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因为声音在石壁上不住的反射,传在我耳朵里的时候已经被扭曲了数倍,以至于这叫声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一般。不过这声音替我做出了决定,前方左侧的洞壁还在因为这喊叫声而颤抖着,我抬头看看头顶,生怕会有松动的石头掉落下来。 赵子雄在我之前下洞,他同样无法辨别该走哪条路,但如果他选择了走左边,那么刚才的那声喊叫很可能是他发出来的。这样的坏推测并不是我有意做出的,根据我刚才的经歷,谁又能够逃脱这诡异、恐怖的诅咒呢? 但,我必须找到他,尽管我怕的要死,因为我知道,两个人逃出去的机率要远远大于一个人,尤其像我这样没有任何野外生存能力的人,没有赵子雄,我甚至都走不出这个山洞。既然一个人迟早都是死,我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死崇高一些呢?也许我的运气并不会太差。 第1卷 第136章 骨头 走进左侧的山洞不久,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异味,而且越往里走这种异味就越浓。那种异味就像臭豆腐霉变之后发出的一样,穿透力极强,很快就躲进了我的衣服里,头髮里,甚至顺着我的鼻孔,口腔进入到我的胃里。 接着往前走,顿时有一种酸腐的液体涌了上来,在我的喉咙处不住的翻滚,我强忍住再往前走,哇的一声,那液体喷涌而出,不仅是嘴里,我的鼻子里也充满了这些液体,这更刺激了我胃部的收缩,更多的液体、食物残渣喷了出来。良久,我扶着石壁坐下,在黑暗中看不出颜色,但我相信现在呕吐的那些液体一定是绿色的,我的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唯一能吐得只有胆汁了。 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卫生不卫生了,直到吐无可吐,我便用袖子揩去嘴里脸上的秽物,然后闭嘴使劲的用鼻子喷气,把鼻腔中的液体残渣喷了出来,接着用袖子揩去。我突然想到,如果是我小时候,妈妈看到我这样一定会打我的屁屁的。 胡天胡地的大吐一阵后,我的鼻子里,嘴里留下了胃液的味道,让我感觉到洞里的那种古怪的臭气反而不是那么的明显了,坐在原地休息片刻,我打算继续往里走,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的时间。双手撑地,咦,右手下面是什么?圆圆的,硬硬的,正好嵌在泥土里。幸好这东西卡的并不深,双手一用力就拔了出来。圆的,不,下面有个洞,还有两排牙。牙!我心里一惊,把这件事物慢慢靠近我的眼睛,啊呦,我的妈呀,我站起身随手把它扔到了一边,那居然是一个完整的骷髅头。 双手再往地下摸,还有,不过不是圆的,而是柱状的,我用手抠了出来,果然,这是一个腿骨,股骨头的位置有些破损,还有,这是指骨,肋骨,嵴骨……,越摸我心越冷,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一会儿的功夫,我竟然摸出一大堆的骨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 就在我愣神思考的空当,身后的甬道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嗒嗒的往里走来。我心里又是一惊,刚才的大叫一定是惊动了其他人。我伸头往后看去,只见一片黑暗,这是谁?竟然摸黑进来,一定是对我不利,只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面容或者行踪的人才会在黑暗中行走,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黑暗。 第1卷 第137章 有人 我不由得一阵心慌,为了壮胆,我还是大喊了一声,“谁呀!” 不过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害怕我的声音没有底气并且发颤,这那里是壮胆,是分明向对方讨饶,而且这一声还暴露了我的位置,真是相当的失策。 看着情况不好,三十六计走为上,我随手抓起一个结实的腿骨,扶住洞壁,一步紧似一步的往前跑去。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前面再出现一个岔路,以便让我脱身。即便是脱不了身,在岔路口做个埋伏,这一腿骨敲在脑袋上不死也晕。 很可惜,今天神仙都不在家。拐了几个弯,没跑多远,我砰的一声就碰到一扇木门前,这木门恰好把前进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上面挂着一个大号的铁锁。我心里着急,边摸边看,这木门造的非常有技巧,中间的空洞就连个5岁的娃娃都钻不进去。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第65页 我认为,人类对黑暗的恐惧,应该根植于基因之中。当人类原始的祖先还是一个原虫在水里游荡的时候,它就渴望阳光,因为阳光是它能量的来源,是它生存的保证。而当太阳落下,它就必须在恐惧中等待,也许下一刻能量耗尽它就会死亡,这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于是,它把这种恐惧的记忆种植在dna中,一代一代遗传,直到现在。即使亿万年过去了,不管人类如何的进化完善,当他们面对黑暗的时候,基因中的记忆就会在大脑中重现,恐惧就产生了。 根植于基因中的恐惧和其他的恐惧是不同的。其他的恐惧,当一个人有能力适应的时候,那种恐惧就会慢慢减弱,直到消失不见了。而对黑暗的恐惧,只要前提条件出现,当人处在黑暗中,那么这种恐惧就会在一瞬间放大很多倍,并且它会随着时间的延长不断的增强,永远没有极限,也可以说,人类对黑暗的恐惧那是无限恐惧,人类对它没有免疫力。 所以,尽管我在之前经歷了数次梦魇,面对梦境中虚幻的恐惧已经有些疲倦,但当我从梦境中醒来再次面对黑暗以及黑暗中衍生出的恐惧的时候,我依然无法反抗,那如潮水般的战慄瞬间击中了我。 第1卷 第138章 试探 身后黑暗的甬道里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这个人不再轻手轻脚,脚步相当的沉稳,仿佛我就是一只被他困在囚笼里的牲畜,只能默默的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宰割。恐惧一点一点的逼近,我已经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眼睛惊恐的盯着那最后一处拐弯,似乎马上就会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拐弯处慢慢转出来,他的面孔就像一张苍白的纸,没有五官,但很开纸的下面裂开了一条缝,那缝开始扭曲,他是在笑,诡异的冷笑。 我几乎癫狂的拼命唿喊着,用那个腿骨拍打着木门,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木门依然坚固。 突然,一声愤怒的吼叫从木门内的甬道里传了出来,那吼叫声中透出了无比的苍凉和仇恨。这吼叫就像一道金光,直刺到我的脑海里,顿时把恐惧驱散开来,使我从癫狂中平静下来。 我想,黑暗其实并不等于死亡!前路被堵,后有追兵,既然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我不如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于是,我调整一下身姿,后背靠着木门,双脚找了一处平坦的地面。双手紧握那根大腿骨,摆出防御的姿势,随时抵抗危险。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能听得出来他已经到了拐弯处,可是就在这时脚步声消失了。接着一道耀眼的光线发射过来,照的我看不清任何东西。很明显,这个人深谙在黑暗中对抗之道,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于是,我只能大叫着,双手挥舞着那个大腿骨,虽然没法攻击对方,但至少让他无法靠近我。 “咦,小王”,对面光影中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你怎么下洞了?发生了什么?” 我听出蹊跷,声音似乎是赵子雄的,但双手仍然不敢放松,在这里诡异的事情发生多了,谁知道这个赵子雄是不是冒充的? “你是谁?”,我大声叫着。 “我是赵子雄!”,他没有靠过来,忙回答道,“刚才我说下洞来看看,让你在上面等我的!” “是你?刘珊找到了吗?” “什么刘珊?哦,你在试探我?呵呵,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调查神秘的村落,还有找到张鹏”,赵子雄一下子明白过来。 听了这话,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两只胳膊已经开始酸痛了,随手扔到大腿骨,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这刺眼的光线,大口大口的唿吸。 第1卷 第139章 木门 赵子雄这时候才走近,看到我眯着的双眼,忙把手电的光圈调散了许多,光线立刻暗淡了下来,“确认是我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刚才,我都快分布清楚那个是梦境,那个是现实,甚至差点连我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我给他说了刚才自己的种种遭遇,很奇怪的是,赵子雄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惊奇,似乎发生这样的状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就是这么着,一会天亮,一会天黑,一会看到你,一会看到我们学校的解剖室,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居然都让我碰到了。你呢?会不会也碰到我这样的情况?”,给赵子雄说完刚才的经歷,我盯着他,希望能得到答案。 只见,赵子雄一笑,“我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我也清楚地,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你也许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的话音,刚落,在我们身后的那扇木门里,突然又一次传来了巨大的吼叫声,登时让我们两个人愣在一处。是呀,刚才我就好奇,这里面到底关着什么呢? 赵子雄把手电的光圈调亮,透过木门的缝隙照过去,前方有一处转角,看不到里面有些什么,“宇贤,你来的早,看到里面有什么吗?” 我瞪了他一眼,“刚才被你吓的够呛,光想着怎么对付你了,哪里有什么时间去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再说,我也不是夜视眼,照明的东西都在你身上呢。” 呵呵,赵子雄尴尬的笑了笑,我这话说的不错,他确实理亏。也许当时他能给我留下一个萤光棒,我现在就不会是这副摸样。 “有想法吗?小王,我们要不打开看看?”,赵子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66页 我知道,他这是在刺激我,激将法,他一定怕我刚才受惊过度,没有胆量再去碰这个木门,这才故意把气氛搞的轻松一些。 当然,我也能看出来,这次下洞他一定发现了或者说是找到了线索,因为从来孟芸山以来,他额头上紧锁的眉头现在都已经看不到了,我这个心理老师也不完全是浪得虚名的。不过,我也不急着问他有什么收穫,等下跟着他走一遍他走过的山洞那不就一目了然了。现在着急得是,看看这木门之后有什么东西,那一声声的吼叫早已经激起了我的好奇。 第1卷 第140章 腐尸味 “看你了,你能开的了门就行,反正我倒不认为里面有什么危险,刚才要不是这东西大叫一声,恐怕我就要让你吓崩溃了”,我也故作轻松状,虽然我对这吼叫的东西有种好感,,但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 赵子雄不愧是专业人士,用两根小铁片在那把大锁上鼓捣了5分钟,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那把曾经困扰我的门锁就被打开了。 “走吧”,我从他手里拿过手电筒,往前照了照,说道,“这次还是我来打头阵?” 赵子雄没有回答,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手电来,接着从地上拾起那根腿骨,在石壁上敲了敲,证明还很结实,这才跟在我的后面。 往前走,洞里的臭味又浓了许多,看来这洞里的味道应该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好在,在洞里这么长时间了,我倒是适应了许多。哼哼,身后传来了赵子雄的声音,想必他应该受不了这样的味道吧,心里想着他欲吐又忍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刚才不会我也是这样,发出这样的哼哼声吧。想着,我转过头,却看到赵子雄紧锁眉头,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 “出什么事了?”我忙问道,他这副模样,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问清楚,冒然往前走我可有危险了。 “没什么”,赵子雄吸了两下这洞里臭味说道,“只是这气味有点奇怪,似乎……” 我停下来,“奇怪什么?第一次见你这样墨迹!” “不是,这气味似乎很熟悉,但又不同。记得以前办过一个案子,当时那间屋子里就弥散着一种和这种味道相似的气味……”,他顿了一下,“那是一起兇杀案,死者已经死了三个月,这才发现,由于那间屋子处在阴面,潮湿紧闭,他的尸体由于长时间放于潮湿的环境,腐败的相对较快,而这气味无法发散到外面,所以屋子里都是发霉的腐臭味。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里的气味和那次很相似。不过又有些不同……” 第1卷 第141章 震惊 啊,我一惊,难道里面都是腐尸不成?,“对了,刚才来的路上那些白骨?它们怎么没有发出这样的味道?” 赵子雄拿起那根腿骨说道,“我看过来了,这些骨头都是经过处理的,而且不全是人的骨头,应该有不少是动物的。在一些骨头上有齿痕,也就是说这些骨头上肉早就没有了,所以它们肯定不会腐败发出气味。而且那些骨头掩埋地方的地面有过平整,所以应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另外,我闻出来在这股腐臭味中有有些腥味,应该是活着的动物发出来的,活着动物发出来的体液的腥味。” 有动物的骨骼?有活着的动物?这让我想起了以前歷史书上写的山顶洞人,那些原始人住过的洞穴就应该满是这样的味道,如果这样推断的话,等下我们是不是会看到一群兇狠的原始人呢? 赵子雄接着说道,“我怀疑,是不是这里的村民驯养了凶暴的野兽,每天会餵它一些骨头和肉,如果这样的话这洞里肯定会有这些气味的,刚才那吼叫声应该就是这野兽唿喊出来的吧!” “可是,在那些骨头里明明有人的骨头,我记得自己曾经摸到过头骨啊!” “这也是我的一个疑问”,赵子雄笑了笑,“现在是文明社会,总不会有人拿人去餵野兽吧,呵呵,再说咱们住的那家店也不是孙二娘开的啊!” 这话说的有道理,现在就连非洲的食人族都已经不吃人了,在中国如此文明的地方里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吗?不过刚才的这番谈话,却让我想起以前了解的食人族的资料,尤其是看过的许多血腥的图片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心里有些不舒服,因此对再向前走就变得非常犹豫了,生怕到时候看到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场景。 赵子雄看我一顿,知道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也不揭穿,只是一个侧身从我的身边穿了过去,一个大跨步走在了前面。我看他走到前面,脸上一红也跟了过去。 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又转了一个拐角,眼前登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手电的光线照过去,影影绰绰的都是活物,它们的眼睛盯着我们,发出了灼人的凶光。 看着前面模煳的影子,我觉得手电的光线相对这么大空间太微弱了,于是从书包里拿出了赵子雄准备的秘密武器——警用的照明棒,别看它个子不大,也就20多厘米长,可是把它点燃之后却如同一个巨大的白炽灯一般。一瞬间,整个洞穴里立刻明亮入昼,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我震惊不已,因为它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 第1卷 第142章 地狱1 面前的这块巨大的空间呈一个圆形,沿着墙壁被人为分割成二十多个小间,各个小空间之间用铁质的围栏隔开,每个小间又用铁质的围栏封闭着。 第67页 每个小间里都有一个或者两个类似于人的动物,它们身上密密的覆盖着一层白毛,当看到照明棒的灯光后开始发出一阵阵的怒吼,吼叫在洞壁间迴荡着,振的我们两个的耳膜生疼。 小间里,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秽物,有粪便,有食物残渣,有腐烂的皮肉和骨头,有无数的昆虫和密布的蚊蝇,我们当初闻到得那难闻的腐臭味就是从这一堆堆的秽物中散发出来的。这些东西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腐烂的速度超乎想像,一道道褐色臭秽的液体从这层秽物中流了出来,在这块空间的中间汇集,形成了一个浓稠液体的水坑,在这个水坑的表面唿啦啦的覆盖了一层昆虫的尸体,昆虫的尸体之上又是一层昆虫,当我们走动的时候,勐然飞起,黑压压的整个空间的上空聚集起一团黑雾,就连照明棒都无法穿透。 我和赵子雄对视了一下,因为这样的场景已经让我们震撼不已,即使是世界上最骯脏的饲养场也要胜过这千百倍了,传说中的秽物的地狱和这里相比也恐怕不如。 我靠近一个围栏,这个围栏中的动物比较安静,刚才的喊叫它并没有参与,只是静静的蹲坐在围栏之中,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打开手电尽量避开那些腐烂的皮肉和骨骼,向它照射着,只见它身躯伴随着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是什么动物?猴子?人猿?” 赵子雄没有回答,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神色凝重。 借着光亮,我们两个分别绕开中间的那块污秽的水坑,尽量躲避着空中飞舞的昆虫,但即使如此,仍然有不少的昆虫飞入我的衣服里,它们身上沾满了那种浓稠的液体,立刻在我的衣服上留下了一片黑褐色的痕迹。而一旦皮肤碰到它们,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皮肤火辣辣的痛感,那是对这液体的过敏反应,所以我只好拉紧衣裤,用毛巾包住头面,勉强抵御。 第1卷 第143章 地狱2 我靠近一个围栏,这个围栏中的动物比较安静,刚才的喊叫它并没有参与,只是静静的蹲坐在围栏之中,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打开手电尽量避开那些腐烂的皮肉和骨骼,向它照射着,只见它身躯伴随着双手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喂,喂,我尝试着低声喊了两下,它有了反应,颤抖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头来。手电的光线我不敢打在它的脸上,因为我怕这会惊吓到它,如果它们一旦发起狂来,出了意外可就不是我们两个所能控制得了的,所以它们的脸恰好躲在阴影中,我看的模模煳煳。不过,这脸怎么……,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升了起来,它们似乎……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那个动物突然把手中的事物扯了起来,向前一递送到我的面前。虽然隔着栏杆,但离我的面孔也是近在咫尺,而这事物恰好处在手电筒的光线之下,我定睛一看,吓的哇哇大叫起来,因为那分明是个人头。 之所以我能看出那是人头,正是因为他被啃食的后果,因为在这堆秽物之中,不论什么皮肉骨骼都没有了原来的颜色,全是黑褐色,堆在一起如果不仔细查找的话,一定看不出来的。而这颗人头在这个动物啃食之后,脸上的皮肉让唾液洗的干干净净,狰狞的五官立刻显露出来,虽然他嘴上的皮肉被撕扯掉一半,鼻子也没有了,露出一个黑黑的大洞,但残留的一只眼睛和被拽出的血淋淋的舌头还是表明了他的身份。 我大叫着,“赵,赵子雄,它们在吃人,吃人啊!”,我吓的急退了数步,差点摔到在水坑里,稳了稳身子后,我往赵子雄的方向跑去。 赵子雄听了我的叫喊,身子一抖,脸上显出悲哀的神情,“其实,它们也是人!” 什么?它们也是人,我愣在当场,脚步再也抬不起来,瞪瞪的看着赵子雄,“它们是人,怎么会?怎么可能?” “你看”,赵子雄把手电筒转向一个围栏,围栏中一个动物正向我们张着大嘴,低声嘶吼,“你看她的脖子上,还有一串项鍊,手上还有一枚戒指。” 我仔细看去,果然如赵子雄所说,那枚戒指正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如果是动物,它们怎么会戴首饰?但如果是人,他们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而且还在吃人?这一切,诡异的让人恐惧。 第1卷 第144章 被饲养的人 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也顾不得害怕,用手电筒,挨着围栏仔细的查看,可是眼前的一切印证了赵子雄的话,我能在不少所谓动物的身上,看到人类的痕迹:首饰,刺青,种牛痘,衣物的残片,没错,这里面关着的十多个动物都是人。只是他们完全没有了人的生气,就仿佛没有驯化的野兽一般,且不说他们的五官已经变形,就是在他们的眼眸里也仿佛有了一层白翳,他们身上的那层白毛,其实是遍布全身的一层霉菌,看长度已经有好些年了。这一切的变化又让我无法确定他们真的是人。当人没有了人性,我们到底应该称他们是人还是动物呢?在这里我突然没有了答案。 当然,通过仔细查看,我也明白,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吃人的人,他应该是,刚刚破开了邻近的栏杆把旁边关着的人生生吃掉了,而并不是有人故意用人肉饲养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问道,赵子雄异常的平静,只是眼中有种异样的神情。 第68页 “这里饲养的也许就是无名村的村民”,赵子雄说完这话,转身往回走去,“来吧,离开这里,跟着我,我告诉你答案!” 跟着赵子雄离开了左侧的洞穴,我们再次来到了那个岔口,这次赵子雄选择了右侧的洞穴。这块洞穴没有腐臭的气味,空气很是新鲜,在前面一定有一个出口,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阳光。 我走在黑暗的洞穴里,但有着和刚才不一样的心情,不仅仅是因为气味的原因。虽然同在黑暗之中,同样的洞穴却因为走向的不同变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天堂,另一边是地狱。人生何尝不也是如此呢?一念之差就可以决定你是天使还是魔鬼,尽管每一个人都想成为天使,但这样的决定权并不在你,我向后看了一眼,心里想着,嘆了口气,造物弄人啊! 当我们走在右侧洞穴的时候,身后左侧的洞穴里,关在栏杆里的村民们,也许已经不能再叫他们村民了,他们在怒吼着,兽性的本能被激怒了。在我们到来的时候他们再次感受到了光的温暖,而我们并没有让这温暖持续很久。于是,那渴望的慾念终于激发了他们多年压抑的肉体,锈迹斑斑的铁栏已经不能再阻拦他们。而此时,我和赵子雄完全忘记了,那道坚固的木门依然敞开着。 第1卷 第145章 盖着的洞口 右侧的洞穴并不长,几分钟之后,我和赵子雄就看到了洞口。我大概估算了下,总共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中间只有两道拐弯而已,不过大多数的路是下行,所以我能感觉出来,洞口的位置一定比较低。果不其然,当我们走到洞穴的一个死胡同后,赵子雄用手电向上照去,在我们面前有一道竖直而上的石梯,这石梯其实就是在洞壁直接开凿出来的,大约有三米左右,十多级,虽然不高,但我知道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如此坚硬的石壁上开凿出十多级,长半米,宽十多厘米的石梯不是什么轻松地活儿,相信开凿之人一定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办到。我用手抚摸一下石梯,梯面已经有些光滑,看样子还在经常使用。 不过让我疑惑的是,在石梯的顶上,也就是洞穴的出口处,却用一块石板把洞口遮盖的严严实实的,于是我问赵子雄:“老赵,洞口怎么盖块石板?你第一次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吗?” 赵子雄点点头,对了,他是个警察,一定非常的谨慎,相信这块石板在他来之前就是如此,所以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同样物归原位。不过,如果这个洞口还在使用的话,老是在上面盖块石板就说不过去了,因为这样非常危险,尤其是当爬到顶部,只能一只手扶住石梯,另一只手需要移动石板,稍有不注意就容易摔下来,虽然这样的高度到不至于摔死人,但受伤那是一定的。 “小王,咱们还是上去看看吧,看过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了?” 又在掉我胃口,从刚才就是这样,那么多疑问都没有给我解释,只是一味的让我看看,到底是在看什么?难道这外面有鬼神或者恐龙不成? 赵子雄说完刚才那话后说道:“来,爬不上去的话叫我一声”,说着把手电筒插到腰间,双手,双脚一用力就爬上了石级。 我看着他矫健的动作,心里有些不屑,这么简单的石梯你能,我更能。而且我还能比你爬的更轻松,于是,我也跟了上去。 第1卷 第146章 紫蕊的白花 可是谁知道,仅仅只爬了三级,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因为这石梯开凿的虽然长宽都比较合适,但石梯并不深,想必是开凿的时候遇到了难题,所以没有凿太深。所以每次想用手或者用脚固定住的话,总是要费很大的力气,物理学里大家都学过,摩擦力与压力成正比,很快我这手脚就开始发酸了,想想也是自从来到师大当老师,我还真没有好好锻鍊过。我心里暗想,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定个计划,我可不想让自己在三十岁之前变成一个胖子。 爬的很累,但是有动力,前面有四十多的赵子雄做榜样呢,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看不起。一级一级,没多长时间我就跟着他爬到了洞口处。赵子雄一只手抓住石级,另一只手轻轻托起洞口的石板向后缓缓移动,石板发出了阵阵摩擦声,洞口的灰尘扑扑的落下一片。在下面的我,有苦说不出,眼睛睁不开,嘴张不开,只能把脸贴着墙壁心里不停地暗骂。 “好了,小王,上来吧”,赵子雄先把石板打开一个小口子,伸出头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这才把整块石板移开,爬了上去。接着他又出现在洞口,一只手伸下来,试图帮我一把。 我嘴里嘟囔着:“我自己能行!”,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量勐地跳了上去。说实话,那只手真的很有力气,我的手都被握的生疼。 “看吧,我的答案就在你的面前”,赵子雄说道,他的眼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发现秘密后兴奋的光芒,这应该是他的职业病。 我转过头,只见眼前尽是纯净的白色,我竟然站在一片洁白波浪里。 那是一片洁白的花的海洋,放眼望去有千万朵,不,更多,那些花纯净的如同冬日里飘散的雪花,一片一片,一朵一朵,汇集在一起随着微风起伏;摇着摆着,花瓣被吹起,顿时落英缤纷,就连地上都铺满了白色。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但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被它所吸引,痴迷于它那纯净之中。 第69页 “好美”,我站在原地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自己破坏了这美丽的白色,“老赵,这就是你说的答案?” “是很美,但在这美丽之下暗藏着杀机”,赵子雄看着我的样子,神情黯然,“就像玫瑰一样,它的美丽总是掩藏在尖利的毒刺之下。” 说完他走到一株白花之下,用手分开紧闭的花瓣,在花瓣之中,一团紫色的毛茸茸的东西显露出来,那紫色在白色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妖艷。我不喜欢这紫色,记得夏沁雨曾经拿着一本星座的书给我讲过,紫色代表的是隐晦和神秘,而这在纯净白色中的紫,它的神秘足以让我感到恐惧。 第1卷 第147章 恶魔的禁区 “这是什么?”我突然感到一丝惊恐,“难道是它……” “没错”,赵子雄对我说道,“这紫色的东西是这花朵的蕊心,看似完美无暇的花朵却有一个神秘的不为人所知的蕊心,我想谁看到了都不会轻易的忘记。” 无法忘记?难怪赵子雄知道,一定是以前他曾经见到过。 “这花第一次被发现是在1982年,菲律宾的丛林里,一个刚刚失恋的当地部族青年感觉生活无望,本来打算去丛林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无意中,他居然发现了一个动物的墓场。” “动物墓场?那是什么地方?” “动物墓场自然是动物死亡的地方,你想想,每天地球上,包括你的身边要死去很多的动物,但你能看到的动物尸体又能有多少呢?有的动物学家认为,野生动物和人一样,它们在临死之前都会选择去一个特定的地点,等待自己生命的结束,而这个地方就是动物墓场。我们平时看到的死去的动物大多或者是人类饲养的或者是非正常死亡的。在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动物墓场,最着名的就是在义大利那不勒斯和瓦维尔诺附近的死亡谷,这里号称真正的动物墓场,因为这块谷地专门夺取动物的尸体,对人却是无害,”赵子雄解释道。 赵子雄接着说道:“其实这个小伙子只是到达了这个动物墓场的边缘,而这里几乎已经是丛林的中心地带。这是一片未开发的土地,几千年来几乎没有人类踏足过,甚至在当地的传说中,这里被定为恶魔的禁区。” “这是恶魔的禁区,人类不敢靠近,所以动物们可以在这里选择安静的死亡。小伙子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动物的尸骸,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同样也充满了好奇,对于一个打算赴死的人来说,恐惧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所以他决定往里走,看个究竟。” “踏着动物的尸骸,他慢慢的往里走,越往前他就越感到惊奇,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越往丛林的中心靠近,动物的尸体也就越少,而且动物死去的样子也就越古怪,就好像死前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一般。这样的情况开始让他犹豫,因为他想死,但并不想死的非常痛苦!他同样希望自己能够安详的离去。正当他打算掉头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群野兽。” 第1卷 第148章 野兽 “这些野兽并不是同一种类,它们里面有野狗,狼这些兇残的肉食动物,也有像灵猫,猫猴,蜥蜴这一类平时很温顺的动物。但此时它们却都变的残暴异常,一个个低吼着,睁着血红的眼球盯着他。而且这些动物之间还在不停的争斗着,但是他的出现显然让这些动物,把仇恨的矛头都指向了他,仿佛在这丛林之中只有他这一个异类。另外,小伙子还注意到,每个动物的身上都沾满了有些发黑的血,甚至有的身上还有残破的皮肉和内脏。它们在吃动物的尸体?这是他脑海里突然闪现的念头,但他顾不得考虑,因为那群动物已经向他发起了进攻……” 听到这里,我差点叫了出来,赵子雄说的这些动物竟跟山洞里关着的人一摸一样,血红的眼睛,丧失理性的行为,甚至是同类相残互食,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种花吗?我侧眼看着那片洁白,身体却不住的颤抖。 “小伙子只能拼命的往里面跑,因为有丛林的缘故,那些追赶的动物并不能立刻追上他。和前面看到的一样,越往里死去的动物越少,越往里死去动物的样子越古怪,直到最后,那些动物尸骸竟然没有一个完整的,全部都变的支离破碎,散落一地。看到这里他更加恐惧,求生的欲望却更强了,但剧烈的跑动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等待他的必然是被分食的命运……” “这时,一声枪响击中了追在最前面的那只野狼,它正要扑向小伙子。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小伙子身后的野兽纷纷惨唿着跌倒,死在当场。小伙子停下脚步,转头一看,原来是家里的亲人发现自己独自来到丛林中,怕他出意外,于是带着村里最好的几个猎手寻找他。一路上,沿着他的足迹行进,终于在他遇到危险的那一霎那赶到,救了他。小伙子的父亲本有心要教训他,但这里是恶魔的禁区,千百年来村子的祖先们都不敢踏足的地方,处处都是危险,他们必须赶快离开”,赵子雄嘆了口气,继续讲道,“可是这时,突然狂风怒吼,当地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预兆,在丛林里遇到暴风雨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被风吹落的树枝随时可以要人的命,所以他们看好方向准备退出这块动物的墓场。但是他们突然发现天暗了,不,不是天暗了,而是在他们周围被一团雾包围了,风唿唿的吹着,这雾也飘着,越来越浓,转眼之间他们便再也看不到彼此。小伙子感觉在雾中非常的压抑,头晕,他认为是刚才用力过度的缘故,于是他放弃了在雾中寻找父亲的念头,靠着一棵大树睡了过去。” 第70页 第1卷 第149章 海风 “这一觉小伙子睡的很不踏实,他做了一个恐怖的梦,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遇到了危险,有人在雾中用刀杀死了他,并且开始撕扯父亲的身体,直到支离破碎。而这正是他在睡觉前所担心的问题。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在自己的手中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他父亲的残肢,另一个就是这白色的花朵……” 讲到这里,赵子雄突然一把拉住我,两个人一下子扑到在地上,我能感到头顶上的花朵开始剧烈的摇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问赵子雄,只见他用毛巾捂住了口鼻,说道:“不要说话,等海风吹过来的时候闭住唿吸!” 看他的样子不是在说笑,紧跟着我能感到一阵咸腥味的海风从对面吹过,头顶的花朵随着风剧烈的摇摆着,外面的花瓣被风轻松地撕开,把那紫色的蕊心显露出来,接着一股白色的团状物飞了出来,很快的扩散。一朵花如此,千万朵花皆是如此,转眼之间,在这片花田上空弥散起浓厚的白雾。 白雾出现的那一霎那,我想起赵子雄的故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压低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住了唿吸。 一秒,……,十秒,……,四十秒,……,海风没有停止,继续吹过来,风势小了很多,所以空中的白雾久久不能飘落,我看看赵子雄憋的微红的脸,心里想:我们两个最多再憋三十秒,如果这雾还消失不了,估计两个人就要交代到这里了。正想着呢,勐的又是一阵剧烈的海风吹来,空中飘荡的白雾瞬间被吹过我们身后的石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哈,我取下毛巾,剧烈的喘息,旁边的赵子雄也是如此。他边喘着粗气边对我说,“小王,我们还是回洞口那边,再有海风吹过来,我们躲进洞里,盖上石板就可以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洞口的石板是起隔断作用的。 第1卷 第150章 恶魔之花 “那个小伙子后来怎么样了?”赵子雄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我急需要听到答案,“这花朵究竟叫什么?那雾难道是花朵的花粉吗?” “小伙子全身血污、疯疯癫癫的跑回了村子,当时一起去的还有两个人也活着回来,虽然他们对村里人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们无法忘记那恐怖血腥的场面,不久以后就和小伙子一样,精神失常,狂暴不已。村里人认为他们被恶魔诅咒了,所以把他们关了起来,而小伙子手里拿着那花因为是在恶魔的禁区发现的,被当地人成为恶魔之花。后来,当地政府知道了这件事,派出了一支研究队,深入禁区去查找这种花,结果这支研究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队里的人互相屠戮,只有一个人带着标本回来,但不久以后也出现了精神崩溃的症状。” “小小的花朵竟然能让这么多人死亡或者发狂,这件事引起了政府的注意。他们邀请了世界最着名的植物学家对标本进行了研究,很快就有了结果。这种开着白色的花朵,有着紫色蕊心的植物为茄科曼陀罗属植物。” “原来是曼陀罗”,我惊奇道,“怪不得,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给我讲过,曼陀罗的花粉有致幻作用!” “没错,科学研究,曼陀罗花里含有大量的莨菪硷、东莨菪硷以及少量阿托品,因此它具有一定的麻醉和致幻作用,传说华佗的麻沸散就含有它的成分。1298年,义大利人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记述了阿拉伯国家关于“山老”阿拉亭的传说。据说“山老”为了训练刺客,用一种麻药酒将受训人麻醉,送到“极乐国”中去享乐,过一段时候再麻醉了送回来训练。这就是很早以前人们就已经开始运用它的致幻作用了”,赵子雄接着说道,“曼陀罗原产于印度,在古印度,曼陀罗花既是情慾之门的门环,又是构造盛景的基地,它被摊开,成为了宏大的曼佗罗道场。作为“天使(魔鬼)的号角”的曼陀罗花,人们甘心以昏迷的方式,抵押理智而成为感觉的俘虏,把自己负载于一片花叶上,以抵达神谕的玄机。正是因为它的致幻作用,它被广泛的运用于宗教之中,比如在佛教中它被称为悦意花,是灵洁圣物。可就是这种被誉为灵洁圣物的花,到了现代却被人们用于制作致幻剂和毒品。” “可是,我记得曼陀罗花一般都是无心的,也就是没有花蕊的,可是我们眼前的这花却有紫色的花蕊啊,而且它能喷洒奇怪的花粉”,看着紫色的蕊心,我禁不住问赵子雄。 “这显然是一种曼陀罗的变种,在这种植物体内含有的致幻成分是普通曼陀罗的三十倍以上,也就是说如果用它来制造致幻剂或者毒品的话,效果会更好!”赵子雄回答道,“这只是个初步的研究结果,当知道这种植物是曼陀罗的时候,当地政府不再过多的关注,他们认为之所以出现如此惨剧,不过是因为人们吸入具有致幻作用的花粉,由于这花粉比普通的曼陀罗的致幻效果强,所以才造成了如此的结果。谁知道,正是因为他们的轻视造成了更血腥的一幕。” 第1卷 第151章 毒品忘情 “几年之后,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新的毒品,名字叫忘情。之所以称之为忘情,是因为人服用了这种毒品之后,身体会有非常美妙的感受,而在这种感受之中,不论你正经歷怎样的情感,你都能将它们忘却。这种毒品有着神奇的致幻效果,在幻觉之中,所有你的愿望都可以实现,而且这种幻觉可以延续很长的时间,即使服用两天之后,你依然可以在睡梦中感受到幻觉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这种毒品每次服用都有新鲜感,绝不会像传统毒品那样,只有最初的几次有欣快感,以后吸食只是为了缓解戒断带来的痛苦。于是,这种毒品一出现,立刻成为了瘾君子们的新宠,几乎所有的贩毒组织都在寻找它的货源,一时间,忘情在黑市上的价格卖到了,两千美元/克……” 第71页 “两千美元?这是现在毒品价格的十倍以上,而且还是二十多年以前”,我惊唿一声,“难道这毒品是用……” “没错,忘情这种毒品正是用它的果实和花粉提炼而成的”,赵子雄指着面前的大片植物说道,“所以从那往后,人们就直接叫它忘情,而这白花就叫做忘情花。” 赵子雄看上去对忘情很是熟悉,于是我问道:“老赵,难道你见过这种植物?” “是的,如此纯净洁白的花却如同魔鬼一般,相信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不会忘记。我看到它的时候已经是1994年了。那个时候,毒品忘情已经席捲了整个世界,无数人为之而疯狂,这自然引起了各国的注意,尤其是在发现当时的戒毒方法对它都无效的时候,人们不得不再次重视它带来的灾祸。那一年,我由于工作的原因,被委派到联合国禁毒署工作,在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忘情的资料。忘情正是在菲律宾的丛林里制造的,当初发现了忘情花之后,当地的部落武装,也就是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的一个分支,看到了毒品带来的滚滚财源,把据点安放在那里,也是为了方便制毒。菲律宾当时民族矛盾频仍,政府应接不暇,因此放松了对他们的抑制,故而当地的部族武装迅速扩张起来……” 第1卷 第152章 地狱 赵子雄看上去对忘情很是熟悉,于是我问道:“老赵,难道你见过这种植物?” “是的,如此纯净洁白的花却如同魔鬼一般,相信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不会忘记。我看到它的时候已经是1994年了。那个时候,毒品忘情已经席捲了整个世界,无数人为之而疯狂,这自然引起了各国的注意,尤其是在发现当时的戒毒方法对它都无效的时候,人们不得不再次重视它带来的灾祸。那一年,我由于工作的原因,被委派到联合国禁毒署工作,在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忘情的资料。忘情正是在菲律宾的丛林里制造的,当初发现了忘情花之后,当地的部落武装,也就是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的一个分支,看到了毒品带来的滚滚财源,把据点安放在那里,也是为了方便制毒。菲律宾当时民族矛盾频仍,政府应接不暇,因此放松了对他们的抑制,故而当地的部族武装迅速扩张起来……” “咦,他们住到那里难道不怕出问题吗?”我打断了赵子雄,吸入致幻的花粉导致的后果在当地应该都有传闻的。 “当然怕,所以他们一般选择每年的10月份制毒,就是为了避免忘情9月份的花期,等到花快谢的时候再去收集花粉,等上半个月收集果实。不过由于每年只能制造一批毒品,所以忘情的价格自然不菲,而且每年还会增加,因为喜欢它的瘾君子越来越多了。吸食的人越多,毒品的副作用也就显露出来,联合国禁毒署出具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忘情能够缓慢的损害人的大脑,造成人自我意识的丧失,并且能呈现出较强烈的暴力倾向。” “再深入调查研究,发现此类的副作用是基于一种未知的致幻物质,而这种物质正是忘情花粉中提炼的。其实这种致幻物在人体内量小的时候不会对人脑产生作用,只有达到一个临界量的时候才会造成破坏,它的代谢非常慢,周期几乎等于一年,所以只有瘾君子或者接触到大量忘情花粉的人才会造成大脑损伤的副作用。这引起了禁毒署的震惊,我们马上通告各国,如果不限制这种毒品的话,那么必然会导致危险的事情发生。终于在那年的七月份我们接到了命令,随同菲律宾政府军和联合国驻菲警察部队对当地部族武装进行清剿,然后毁灭整个忘情种植区。” 说着赵子雄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露出恐惧的神态,似乎在他的回忆里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他说道,“没想到,等待我们的居然是地狱!” 第1卷 第153章 商议 孟芸山下的无名村已经乱作了一团,几乎村里所有的青壮年都聚集在招待所的管理室里,虽说是青壮年但大都已经是奔四十的年纪,多年的独身生活,让这些人多了些急躁,却少了许多责任。 “李叔,你说你,都装了监控器了还让他们两个人跑了,你真是老煳涂了”,良久没有商量出办法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我”,李老头第一次被人如此质询,心头一怒,但眼睛看到监控器中两个模煳的身影,又把话咽了回去,没有说话。 “小四,你在咱们这里算是年纪最小的了,怎么对李叔这么不尊重?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这摄像头夜视功能不好用才让他们逃脱的,别说当时李叔睡着了,就是醒着也不见得能看清楚这模煳的图像”,一个年纪稍大的村民斥责刚才的人,“而且,凭什么这招待所里只让李叔一个人管理,平时你干什么去了?一出了事你就开始到处嚷嚷了?如果你真有本事,现在就上山把他们两个给我抓下来!” 那个叫小四的一听这话,啪得一声就站了起来,“去就去,怎么着,如果我能抓回来,是不是这村里的事就该听听我的了,我早就腻烦了村里那些破烂规矩,整日憋屈在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 他的话让本来有些吵闹的管理室异常的安静,有些人吓的大气不敢喘,而有些人似乎在偷偷看热闹。 第72页 “靠,露馅了吧,我就知道你说这些话是另有深意,想做主。告诉你,我活着你就没门”,刚才那位火气上来了,挥舞着双手说道,“没有那些规矩全村人就都没命了,就算活着也是个行尸走肉,你忘了你妈了?现在不是还在山洞里关着呢?你这孝顺儿子去看过几次,用不用去陪着她老人家?……” “草,你敢说我妈?我打死你……”,刚才的话触到小四的痛处,他勐的一拳向这个人击去。这个人也不示弱,身子一弓,晃过了小四的拳头,两只手抱住了小四的腰部就要摔在地上,似乎两个人多年积累的压抑和郁闷都希望通过武力宣洩出来。管理室里立刻分成两派拦下了两人,虽然只是瞬息之间的事,但两个人脸上和身上还是挂了彩,依然奋力挣脱身边人的阻拦,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罢手。 第1卷 第154章 商议2 “住手”,沉寂多时的李老头突然喊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威严十足,混乱的管理室再次变的安静下来,“你看看你们,真不像话,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好斗的公鸡一样。我叫大家过来的目的是商量该怎么办,不是让你们分成两派打架的。” 这话说完,李老头看看四周,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他这才继续说下去,“上山的那两个人,看样子是早有准备,似乎他们对村子里的情况了解不少,所以我们不仅要抓住他们,更要从他们嘴里问出消息的来源,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那时候我们就无法收拾了。” “那,李叔,如果他们是警察呢?”,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问道。 “这种可能我也考虑过,如果是警察的话,那应该是因为上次破庙里的兇杀案,他们只是怀疑我们村子,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花园的位置非常隐秘,没有村里人带路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发现。如此,我们就更要安全的找到他们就可以。但,如果他们在山上出了什么事那就麻烦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可是,现在是花期,上山有一定的危险性啊!”,另一个声音问道。 李老头低头,双手掐指算了半晌,“虽然今年花期推后了,但每次花开花谢的时间从来没有变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到了花谢的时候了,也是我们收集花粉的最佳时间,这时候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所以,今晚我们分出一部分人手去找他们两个,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来,我安排一下,大伟、小江还有小四,你们各带上三个人把上下山的三条路看好了。如果晚上之前看到他们下山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如果没有,那,晚上就听我指挥,把山上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他们来。否则,我想大家都知道后果……”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脾气暴躁的小四,想起了那些被关在石洞里的村民,都感到后背一片冰凉。 第1卷 第155章 深入密林 从破庙到山洞再到忘情花田,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经歷了多长时间,但现在我和赵子雄眼看着太阳西下,才发觉有一天过去了,夜晚马上就要来临。 “老赵,我们是不是该早点下山了?”我有些心虚,尽管我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诡异都是自己的幻觉,“趁着天还亮我们也好找到下山的路。” 我说这话也合乎情理,今天凌晨上山的时候,完全被幻觉支配着,还真不知道我们来时的路该怎么走,到了晚上更是一抹黑的,东西南北都找不到。 赵子雄一笑,“你觉得我们现在走的了吗?我们都离开村子一天了,村民们难道还不知道吗?他们没有上来找我,应该是对这含有花粉的云雾有所忌讳,所以一定会在下山的路上安排人员把守,我们如此冒冒失失的下山肯定会被他们抓个正着。” 我一想,赵子雄说的在理,可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孟芸山上,没吃没喝的,一天两天行,时间长了那可就受不住了,不等人家上来抓我们,我们就已经变成两具干尸了。想到这里,我一皱眉头。 赵子雄看到我皱眉便知道我想些什么,接着说道:“你放心,他们可比我们要着急。这忘情花田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那他们就必须尽快找到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所以他们会想办法的,这不用我们考虑。安心的等待时机吧!” 见赵子雄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于是我嗯了一声,在他身边找了块石头,斜靠过去尽量让身体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对了,老赵,接着说你的故事,为什么你们去那片丛林看到的居然是地狱,遇到很恐怖的事情了吗?” “那年的七月份天气很热,即使在丛林里有密布的枝叶在头顶我们依然并不舒服,菲律宾的夏季多是有风的,主要是因为它受南亚季风的影响,但在我们看来这风颳起来没有凉爽的感觉,因为它也是热乎乎的吹到衣服里立刻就是一层油汗,粘在皮肤上难受极了。在去之前,禁毒署的官员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除了警察部队以外,几乎人手一个防毒面具,主要是用于焚毁花田时的人身保护。可是这么热的天,谁会把那个严严实实的面具套在头上呢。” 第1卷 第156章 血腥营地 “丛林里开始安静极了,只有树叶碰撞的声音和人走在落叶上的哗哗声,太阳从枝叶的缝隙中投射下来,晃得人眼疼。警察部队走在前面,目的是探路和保护我们在后面的联合国人员,对于这项任务他们不敢懈怠,因为根据之前的探报,此时地方武装的人员几乎都在花田,搞不好就是一场恶战,所以看他们三三两两的分散探路,手里紧紧握着冲锋鎗,神情都颇为紧张。” 第73页 “我们就这样慢慢向前走,大概离丛林的中心,也就是花田位置还有几百米的时候,行动指挥让部队停下了。其实我们都感到了奇怪,丛林里太安静了,即使地方武装没有线报,至少他们应该在丛林里安排岗哨,如果那样我们在走到这里之前就应该跟他们有交火才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们一个人人影?莫非他们在花田里设好了埋伏,正等我们上钩?” “我正想着呢,警察部队里走出一小队人来,看来他们是要去前面打探,说白了就是‘趟地雷’的。这几个人跑进去没几分钟就回来了,嘴里哇哇的大叫,我们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看他们的神情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另外我只听明白一个死字。” “指挥跟这几个人的头目简短的说了几句话,脸色凝重,但很快又指挥队伍继续向前,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是好奇,所以也就紧紧跟着,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地方武装的营地……” “一片死寂,营地门口躺着几具尸体,看样子是从两旁的瞭望塔摔下来的,血肉模煳断腿之处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骨头茬子。往里走,尸体更多了,有老有小,有男有女,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叠在一起。说实话,在那时候我是见过尸体,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当我走到营地的中心地带的时候,几乎都无法下脚了,因为这些尸体都纠缠着,之间没有什么空隙。一阵微风吹过,营地中血腥味浓重了许多,很多人都开始呕吐,我也不例外。不过,警察出身的我自然不会放弃现场侦查,但为了防止自己闻到这腥臭的味道,所以我决定带上防毒面具,热是热点,总比吐出胆汁强。” 第1卷 第157章 剥皮地狱 “仔细观察这些尸体,我发现,他们几乎都是死于撕咬创伤,因为在他们的身上除去表面的血污,我可以看到参差不齐的伤口,完全就是牙齿撕咬造成的,而且还有一部分人的肚腹被撕开,里面的脏器也有破损,检查发现同样有牙齿的痕迹。比对牙齿的咬痕,分明就是人类的。如此说来,他们都是死于相互的冲突,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用枪而是用手和牙齿呢。” “这时候,四处搜查的人群中发出了阵阵骚动,接着就是一阵紧密的枪声。我连忙跑了过去,只见在一个草屋门口,有个年轻的警察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个大伤口,正汩汩的往外冒血,应该是颈动脉断了,双眼恐慌的看着大家,嘴里呜呜的说不出话来,我能感觉到生命正从他的身体里流失,他眼看活不成了。另一个警察走上前,人们都闪开了空间,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枪打在地上警察的头部,结束了他的生命。这不能怪他们冷血,干着冒险的行当,谁都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能少受点罪,只是我们旁人看的残忍而已。这时,行动指挥用英语给我们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原来死的这个警察搜查这间屋子的时候,突然一个当地人沖了过来,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啃了以后,连皮带肉拉下一大块去,颈动脉自然也就跟着断了,所以后面的人用枪把当地人打成了筛子。” “我拨开人群向屋里一看,简直就是剥皮地狱,整个屋子的墙壁上全是飞溅的血液,屋子的地上胡乱扔满了人体的残肢和碎肉,以及涂满一地的黄色脂肪和干透的黑血,此外,还有几颗死人的头颅滚在屋子的角落里,让人看去有种说不出的恐怖。禁毒署的那几个官员都看傻了,我也有点发呆,是谁?居然把这些人残忍的分尸了。我蹲下身子,去查看门口被打成透心凉的那个当地人,只见他身上出了弹孔外,也有不少的撕咬伤,只不过都比较浅,这也是他能够活着的原因,眼睛瞪着,没有因为死亡闭合,眼球血红,面目狰狞,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还有一截遗留在外面,我随手一拉,他的嘴张开一个小口子,嘴里咬着的东西流了出来,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截半透明的肠子,里面还有食物能看个大概,不用说一定是人肠子。我忍住呕吐,继续拉,贴在肠子上的东西落在地上,居然是一块带着乳头的乳房组织,看样子,他吃了不只是一个人的肉……” “检查到这里,我想起此前发生的几次和忘情花田相关的事件,虽然我们没有详细的情报,但根据倖存人员的口录,似乎他们所说的屠戮也是用手和牙齿,和现在我看到的极为相似。而那些事件全都是因为人们吸入了大量致幻花粉造成的,而现在正值七月,根本不是花期,可这些人又是怎么死的呢?我突然心中一动,记得,在那份对忘情花的报告中,研究员曾经在文章末尾写过这么一句话:这种花粉对菲律宾本地的红壤颗粒有较强的吸附作用,可以形成颜色黄白色的新颗粒。我立刻走出屋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挖起地上一块发白的泥土,里面果然是深红色。我大叫一声不好,快走,这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火辣辣的热风吹过,白色的雾出现在营地的上空……” 第1卷 第158章 慕容清朗的心事 黑黄色的计程车疾驶在安平市内的快速路,双层高架桥的建造可以使在上面行驶的车辆不用等待红灯。而走在高架桥上,坐在计程车里就可以看到东边的海岸线,以及远处苍茫的天际。慕容清朗和夏沁雨都不说话,心里想着各自的事情,却都离不开王宇贤。 第74页 “清朗”,夏沁雨突然开口,“我有一个请求……,但你不要误会!” 慕容清朗从窗外的海景收回目光,看着夏沁雨,有种预感,“什么请求?是跟王老师有关的吗?” “嗯,我希望你能离开宇贤”,夏沁雨如此说道,目光中带着坚毅,“我其实是为了宇贤好,跟你在一起他会有危险。我知道做一个这样的决定很难,但我真心的希望你考虑一下。” 慕容清朗本打算反驳,但听到夏沁雨后面的话却有些犹豫,是啊,跟自己在一起的张鹏和吴喜和都被杀害了,而且自己的舍友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自己,她们一定是害怕跟自己在一起,也许王老师他也会害怕呢。 想着想着,慕容清朗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真想扑在王宇贤的肩膀上好好的大哭一场,就像上次那样,哭的淋漓尽致,把自己多年的委屈痛痛快快的哭出来。清朗记得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如果一个女人喜欢趴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哭泣,那么这个女人一定是爱上了那个男人。此时此刻,当她想到如果就这样离开王宇贤,心痛的感觉比陪伴她十多年的养母去世时还要剧烈。 爱对于慕容清朗来讲,似乎是个奢侈的名词。很小的时候听养母说,她还在襁褓的时候就被抛弃了,是养父从飞驰的车轮下救出来,而养父却被撞死在当场。她能感觉出养父母的感情非常好,而养母对自己并没有爱,只是为了从她身上看到养父的影子,还可以把愤恨发泄在自己身上,这就像一团阴影把清朗紧紧包裹在其中。因此,从小慕容清朗就沉默寡言,远离人群,既然养育自己的人对自己都没有爱,那么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可是,她越是沉默越是远离人群,就越显得与众不同,越显得气质高贵,可她内心的渴望却被每一个人忽视。 养母死后,她更加孤独,就连向她发泄愤怒的人都没有了。大学是靠养母的积蓄才上成的,她故意考取了这个远离家园的学校就是为了希望自己能重新来过一次,可是心中的象牙塔早不是那个纯真的摸样,一样的有尔虞我诈,一样的有嫉妒,一样的有潜规则,接近自己的男人们,不论是学生还是教师都抱着让自己厌恶噁心的目的,所以她只能再次把内心躲藏起来,心中的阴影更大了。 直到王宇贤的出现,一切都改变了,她第一次感觉天空的蓝,青草的绿以及花朵的鲜艷,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跟宇贤一起牵手走过校园的林荫大道,一起走到海边看风景,一起脱下了鞋子在海水浸泡的沙滩上嬉戏,玩累了就紧紧的抱在一起,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如此大胆的想像让她感到羞涩,转而害怕。生活就是一种习惯,当一切就要发生改变的时候,那种原本的期待却突然的变成了恐怖的源头。也正是如此,她才明白,自己的对新生活的担忧来自于对爱情的渴望。 现在让她远离这种渴望,又怎能不伤心痛苦呢? 看着慕容清朗欲言又止的样子,夏沁雨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此时,她的心里也同样五味杂陈。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容易,尤其是跟自己的学生说这样的话,别人听到了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呢?不过,爱情对于现代人来讲是具有唯一性的,任何人没有权利跟自己分享这份爱意,而她也只能靠自己去争取。想到这里,她嘆了口气,目光又转向了窗外。 第1卷 第159章 愿望 我完全沉浸在赵子雄的讲述之中,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有眼前一片白色花朵配合着天空的星星妖艷的闪烁着,我仰起头看着空中密布的繁星,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不由得一阵感嘆。在都市中生活久了,每天夜里都身处在灯火辉煌之下,如此的星空早已遗忘,怎料想今天又能够看到。 “老赵,你看这夜空,多美啊。现在就像我又回到了小时候,躺在院子里的大桑树下数星星,那时候妈妈给我说,如果我能数到一万个星星,我的愿望就能够实现。” 赵子雄笑了笑,“那你数到了吗?” “呵呵,没有,每次数星星我都会数乱,因为它们总是在变化,让人琢磨不透。直到我童年过去了,离一万的数字还是遥遥无期。那时候一万对于我来讲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第一次感到想实现一个人的愿望好难,好难。” “是啊,一个人要实现愿望真的太难了”,赵子雄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他掩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有些好奇,“老赵,你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愿望”,只见他嘴里嘟囔了两下,这才从刚才的思索中回味过来,“你小子偷偷套我话呢,我小时候的愿望当然是当个警察了,当一个好警察。你呢,小王!” 他的回答让我意兴索然,“你这是在迴避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现在的愿望。” “那需要拿出你的诚意来,首先你先回答我,你小时候的愿望是什么?那么现在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这样的夜里,我好奇怪,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那是我看科幻片《天地大冲撞》很多人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毁灭时,面对死亡时的安静,以前我是无法理解的。但现在,这种安静,孤单和优雅,似乎有一首温柔的歌在心里流淌,静静的抚慰你的灵魂。 第75页 第1卷 第160章 防毒面具 “小时候我渴望自己能早点长大,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所有人的偶像”,歌曲中有些忧伤的乐符,我接着说道,“可是,当我长大之后,突然发觉人生远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一个人的成长要经歷太多的苦难,最可怕的是这些苦痛都需要你的精神来承受。现在,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回到小时候,继续在院子里数星星,希望有一天可以满足自己的愿望。” “亏你还是个学心理的呢,如果总是这样的心态,我看你会比你的倾诉者更早的崩溃”,赵子雄拍拍我的肩膀,“人生就是一个人的愿望,实现,破灭,实现,破灭中循环往復的,因为轻易的实现你就不会去珍惜,而彻底的破灭又会让你彻底沉沦,所以保持中间最好,恭喜你啊,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你的愿望呢?”虽然我有些伤感,但自己并不煳涂。 “咳咳,我的愿望,我的愿望,其实说实话我已经没有愿望了,我都是个老头子了”,赵子雄打着哈哈。 我晕,他在唬我,我气得伸手给他一拳,却被他轻松的躲开了。对了,他是个警察,用社会上的话说是:爷练过,你能把我怎么地?想到这里,我便放弃了武力解决的想法,转头的时候却看到赵子雄看着夜空,眼睛里亮晶晶的。 是眼泪吗?我心里想着,但下一个瞬间,赵子雄却又恢復了常态,略带着笑容看着我。这个奇怪的傢伙,我真的看不透他。 这时候,我们身下的洞穴里传出了一声嘶吼,虽然我之前早有准备,但还是有些心惊,目光不由的再次注视到眼前的这片花田上。 “对了,老赵,你在菲律宾那次的经歷我能大概猜出结果,但它真的像你说的那么惨烈吗?” “其实在白雾笼罩营地之前我就已经明白,在丛林之中的那片忘情花已经提前开放了,有我的提醒,再加上大白天的从那里来的雾气,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有防毒面具的连忙带上,没有防毒面具的就只能往屋里躲,利用手中的物品塞堵缝隙。就这样,几分钟之后,我已经看不到周围的人了,只能通过声音和别人联繫。” 第1卷 第161章 三个伙伴 “那时候,我在禁毒署里认识了两个朋友,一个是美国小伙子詹姆斯,一个是加拿大的华裔女孩凯莉周。那时候我们年纪相当,兴趣爱好也大致一样,所以三个人臭味相投,整天的泡在一起,这次出任务自然也如此。所以我看到雾一来,就连忙跑向他们两个人的方向,当雾笼罩整个营地的时候,我的位置应该离他们不远了,所以我只是叫了两声他们就靠了过来。詹姆斯是个马大哈,雾气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戴防毒面具,不过幸好凯莉的提醒,这才赶的及时。” “就这样当我们三个确认都没有问题,拉起手占好之后,营地里突然安静下来。我明白这是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什么,因为这些人都听说过花粉的作用,但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只能耐心等待,当然也在祈祷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毕竟只有我们这些禁毒署的人才有防毒面具,警察部队只配备了少量的,根本不可能人手一个。就这样三十秒很快过去了,依然安静,我只能听到身边詹姆斯的面具的唿气声,这就像一场战争爆发之前,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第一枪的发出。又是十秒钟,就在詹姆斯有些懈怠,站起身的时候,第一枪响了。伴随着枪声的还有一个人痛苦的呻吟,显然他受了伤,接着就是一声恐怖的嘶吼。” “就像多米若骨牌,这嘶吼很快点燃了紧张的情绪,枪声开始密集,空气中立刻充满了火药爆炸的味道和子弹飞射的声音。开始有人中弹,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痛苦的呻吟声络绎不绝,而与这些声音同时发出的是更多的嘶吼声,一时间我们感觉在我们的四周到处都是受伤的人和恐怖的野兽。” “我们三个人中,我最有实战经验,当听到第一声枪响后,我就把两个人都按到在地上,三个人趴着开始商量对策。詹姆斯的意思是留在原地,等枪声结束后再走,防止被误伤;而我和凯莉不同意的他的方法,虽然趴在地上暂时安全,但一旦雾气散尽我们三个必然暴露位置,那时候如果被困在当中,想跑都跑不了。所以我提议,三个人匍匐前进。说走就走,我辨别了一下方向,带着两个人向着印象中营地大门的方向爬去。那时候我感觉时间过的真慢,到处是惨叫声和撕扯声,枪声去渐渐稀疏了,很快就淹没在惨叫声中。我心里想,看来情况正朝着我们预想的坏方向发展着,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出问题了!” 第1卷 第162章 伙伴之死 “我当时爬在最前面,爬着爬着,勐地感觉头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穿着政府警察部队的制服,手里拿着枪正在四处张望。当时我有点紧张,居然给这个人说,让他让个道,或者跟我们一起往外跑。这下子引起这个人注意,他在雾里也看不清楚我,转头贴着地面就撞过来,吓得我忙向后退,就这样还差点跟我来个脸贴脸。 我一看好悬没有叫出来,原来这个人已经是满面的鲜血,两只眼珠子不知道被谁抠了出来挂在脸上,血淋淋的瞪着我。妈呀,显然这个人已经变了。后面的凯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怕他们担心,撒谎说没事,然后忙向旁边跑过去,这个人于是拿枪拦住了我的去路,不过并没有开枪,而是一口啃在枪托上。不,哪里是什么枪,那是一条血淋淋的人胳膊,胳膊上还有警察部队的特有刺青。再看那人,嘴里噙着血淋淋血肉,神情满足的低吟着。 第76页 我心里想,看来大部分没有防毒面度的警察都会变成这样,相信之前来调查的人就是这样全军覆没的。于是,我心念一转,又向后退去,拉起凯莉他们两个人勐地向后退了十几步,接着听移动声音的,绕过了这个人,不再爬了,而是三个人大步向前跑。” “谁知道没跑几步远,又出问题了。跟在我和凯莉身后的詹姆斯被人抓住了脚踝。他挣脱不下,只能喊我们帮忙。没办法,我和凯莉只能回到詹姆斯身边,一人抓起他一只胳膊就往前拉,可是后面的抓着詹姆斯的人力气也很大,一时半会我们竟然无法移动,只是疼的詹姆斯哇哇大叫。僵持了十几秒钟之后,估计后面的人没有了力气,突然的,我们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两个人抓着詹姆斯勐的跑了起来,不敢回头去看,更没有丝毫停留。” “在白雾中我们三个转了十多分钟才跑出营地大门,身后的种种声响那时候也基本上消失了,雾也小了很多,我和凯莉拉着詹姆斯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喘着粗气休息,经过这一阵跑路,我们都快虚脱了,再也无法挪动半步,但目光却盯着大门的方向,生怕有什么人也沖了出来,如果那样我们只能坐以待毙。这时候,凯莉突然说话了,‘子雄,你受伤了吗?地上怎么有道血迹?’。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有道血迹一路流到了我的身后,我心里一惊,勐地转身看去,却只见到了詹姆斯半截的尸体。凯莉吓的哇哇大哭起来,原来当时我们拉扯感到轻松的时候,詹姆斯已经被人砍成了两段……” 第1卷 第163章 摧毁 赵子雄讲这些的时候神情非常的冷静,但我依然能从他缓慢的语调中感到当年那场面的残忍与血腥,这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的看我的四周,生怕在自己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而当我听到詹姆斯被砍为两段时,那恐惧被瞬间放大,全身都不由的战慄起来。 赵子雄感觉到我的惊恐,但他并没有停止,“我们在丛林里转了一天才走出去,那是一种重生的感觉。我们没有带上詹姆斯,而是把他留在了那棵树下,并且在树上刻下了他的名字。之后的几天,我们辗转联繫到了禁毒署的官员,那时候我们才知道,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正常的生还,其他人不是死去了,就是变成了恶魔。 有一名气候专家给我们解释说,那年菲律宾的气候恰好出现了异常,导致多种植物的花期发生了改变,忘情花也同样。在这句话后面他又说,如果他跟着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因为他这句话我揍了他,让他好好的在病床上慢慢去思考。 半个月后,禁毒署和菲律宾政府达成协议,派军队摧毁了整个忘情花田,而我和凯莉却没有去监督,我们再也不想回忆。” “摧毁?”,我感到不可思议,“忘情花田已经被摧毁了,那我们眼前这片又是什么?……” “是啊,我刚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我记得这白色的花,它是纯洁的魔鬼,我怎么又会忘记呢?也许,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片忘情花田。” 我感到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片忘情花的致幻作用远远无法和菲律宾的那片相比,尽管它依然要高于普通的曼陀罗花。你想想,在菲律宾,当人处在忘情花粉的白雾中就会发生变异,几乎无人倖免。而在这里我们曾经也在雾中行走,当然不可否认由于山峰的阻挡空气中的花粉肯定要少一些,但效果上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此外,山下的村落里村民常年处在花粉中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变异,也说明了这种植物的致幻作用无法与我见过的相提并论。” 第1卷 第164章 坐以待毙 “我看也未必”,我并不能认同赵子雄的说法,“如果忘情花是曼陀罗的变种,那么变异的机率应该很小吧,凭什么在如此远的两个地方会出现如此相似的植物呢?我倒是认为是有人移植过来的,而移植的后果就是导致植物的致幻作用下降,想想这里和菲律宾的气候相差太大,这植物要适应必然会引起自身的一些变化。” “你说的有道理”,赵子雄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隐忧,“不过我更希望是前者,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只能说明,当年菲律宾政府并没有真正的摧毁花田,这样的话,恐怕忘情花就不仅仅会出现在这里了,更大的悲剧会在很多地方上演。” 是啊,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想到当有一天在地球的天空中飘满了忘情花的白雾时,人类该怎么办呢?也许这就是玛雅人所说的地球末日,2012吧。 我这胡思乱想刚开一个头,只见赵子雄捂住了我的嘴,“嘘,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其实,这是一个让人感觉舒适的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额头的长髮,星空上的明星很是耀眼,一颗一颗的点缀在黑色的穹幕之上。如果是平时,在这样的夜晚,我完全可以暂时不去想那些令人忧伤烦恼的事情,可以静静的一边品着香茶或是咖啡观赏着这夜晚的天空,也可以陪着夏沁雨一起在校园幽静的小路上散步,谈论一些轻松的话题,或者一起去湖边依偎着,看湖水里倒影的点点宝石。但这一切在今日成为了一种奢望,我只能躲在星光的暗处,在感受恐惧的同时,紧张的思考等下将要面临的危机和如何脱逃。我遥望天空,希望自己可以能够成为一个看透这天空、尘世的智者,再也不用经歷这些磨难。 第77页 不远处的花田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一个,两个,三个……,居然有十人之多,我和赵子雄对视了一下,他露出一副苦笑的面容。他,也只是一个警察,不是功夫之王,电影里一个人打二十个的场景应该不会发生在这里,更何况,如果对方有武器,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我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第1卷 第165章 牺牲 “小四,你小心点,离花枝远点,别碰上了。如果让里面的花粉飞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唉,你这小子毛毛糙糙的,今天就不该带你来”,领头的这个人抱怨着。 “我说大伟,你只是个临时领队的,可别把自己当根葱。虽然我年岁没有你大,可是经过老子手里的粮食比你可是多不少啊,所以论资排辈以后不能靠年岁,必须看给村子的贡献。今天李老,李叔有点小题大做,两个人而已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我自己就能收拾了,等会你们看我怎么让那两个人做花肥”,小四的语气兇狠异常,大伟一时间竟没有回话。(粮食是毒品的黑话) 沉默了两秒,队中的另一个人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我说小四,大伟说的没错,虽然说今天这忘情花的花期已经过了,但它的花朵里还保留这不少花粉呢。我们一般也都是这个时候才採集的,平时没什么问题,村子里的那帮女人们做这个比咱们老爷们仔细,自然不会有意外。但今天我们为了找那两个人,女人们无法採集花粉,所以我们必须小心点,出了问题,人找不到事小,别把自己小命搭里面去!另外,你对老李有意见,等事情结束了你亲自跟他谈去,现在我们就得按规矩来!” 老人说的四平八稳,小四找不出什么破绽,呜呜了半天也没有说什么,但心中肯定不服气,气鼓鼓的哼着。 听完这些话,赵子雄靠近我的耳边,“看来他们果然是来找我们的,咱们得尽快想个办法。” 说着,赵子雄拉着我往我们来时的洞口那边挪。我紧紧跟在他的后面,这种移动非常累人,一方面要防止自己发出任何的声响,另一方面还要保持身体的平衡,走了几步之后,我开始气喘吁吁。 “大伟,那边似乎点动静!”,在花田里走动的队伍中突然有人说道。 “走,看看去”,这是大伟的声音,接着几束灯光照向这里,他们径直的朝我这边走来。 啊,我差点叫出声来,一定是我喘气的声音太大了,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我慌忙环顾左右,只见已经打开洞口的赵子雄也停下了动作,紧紧盯着花田里移动的光亮。不行,我必须找一个藏身之所,不能暴露洞口,否则我们两个就都得留在这里做花肥。 那支队伍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他们的脚步突然杂乱起来,打向我的手电光束也改变了方向,好几个人的声音响起来,“谁?”,“在那边!”,“你别跑”…… 我顺着光束看去,只见,赵子雄从洞口的位置向花田的方向跑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在手电筒的光亮里,他沖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我明白了,他是在为我脱险。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但我没有留在原地徒自悲伤,因为我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第1卷 第166章 两个人影 再次走在黑暗的洞穴里,我心中的恐惧少了许多,我必须尽快下山,避开搜索的人群,只有这样我才能到安平市求助,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来救赵子雄,他一个人支持不了太久。 走着走着,我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没错,这洞穴里太安静了,原先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再也听不到了。但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毕竟现在争分夺秒,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些小细节,所以我只是加快了脚步,随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不断的奔跑。 洞里的路就像一个未知的领域,我永远都不知道前方的黑暗中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只能通过手中这把散发着黄色光芒的手电筒去探测。但这点光亮对于偌大的黑暗空间来讲只是杯水车薪,我只能看到面前的几步远,也正是因此,我奔跑的速度再也无法加快,否则突然出现的岔路就会让我迎头撞在洞壁上。 小心的跑过几个转弯,前面就应该是那条岔路了,另一侧则是关着发狂的村民的地方,那种地方让人想起来就非常的不舒服,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一种警惕的心理,所以我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开口,隐约中那开口似乎就是一头兇勐的野兽,随时可以要了我的性命。 我放慢了脚步,记得这个地方有不少突出的岩石,一不小心就会撞在身上。侧身,直行,再侧身,我小心翼翼的躲过那些突兀的石头,注意力不知不觉中从另一个洞口转移到自己的四周。当我得空,再次观察洞口的时候,两个人影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其中一个人拿着应急灯,光束唰的一下子打在我的脸上,登时让我的眼睛看不到四周的情况,身子一倾斜,咚的一声,脑袋撞在洞壁上,好悬没有晕过去,但头上被撞的地方火辣辣的,我感觉有液体流了出来。对方显然来者不善,两个人我肯定逃不过的。但这时候我急中生智,装作晕过去的样子,身子顺势靠着洞壁瘫软下来。 第78页 第1卷 第167章 绝望 “哥,你看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吗?”,拿应急灯的人对另一个人说道。 “你再拿灯照一下,刚才这傢伙勐的冲出来吓了我一跳,没好好看”,这个哥哥可不如弟弟,胆小如鼠,躲在拿灯人的身后说道,“嗯,没错,在李叔那里我看监视器里就有他,怎么就他一个,另一个呢?” 拿灯的那个一听就乐了,“哈哈,真是运气,没想到这么容易,自己送上门来了。”说着话,他便沖我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想用手里的绳子把我捆上。 这是个好机会,我趁他靠近的这一霎那,一下子立了起来,抡起手电筒砸在他的头上,他根本没有防备,只听他一声闷哼就摔倒在地上。而那个哥哥一见这阵势,嗷的叫了一嗓子就转头向身后的洞口里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再看手中的电筒已经分成了两半,丢在地上,捡起那盏应急灯照了下四周,确定了方位,继续往来时的道路走去,身后地上的男人隐约的发出了一声呻吟。 没有跑几步,洞穴里又传来巨大的吼叫声,以及那个慌不择路男人的惨叫。估计这傢伙不小心跑进了那块关着发狂村民的地方,一定是被那地狱一般的景象给吓着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暗自笑了起来。 可是转过一个拐弯后,我就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前十多条的应急灯齐刷刷的打在我的身上,我被一队人结结实实堵住了去路。 光线耀眼,我看不到前方,只能听到一个人惊喜的声音,“李叔,就是这个小子,他们果然走的是这条路。”李叔?没想到这个李老头居然亲自出马了,看来这次我是逃不掉了,手一松应急灯摔在地上,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绝望和失落的情绪之中。 “李老哥,你怎么知道他会走这条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走过了吧。” “最近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前思后想觉得不一般,他们之所以能够选择这条路肯定是村里人泄露出去的,小江你过去把他捆起来,等抓住了另一个好好审审,看看是谁告诉他们的。” 第1卷 第168章 内鬼 “什么,李哥你的意思是,村里有内鬼?” 内鬼?听者有意,我想起发现这条路的经过,确实有人在暗中帮助我们,这个人是谁,对于我来讲同样是个谜。 “其实,早在上次山顶庙里发生兇杀案时,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后来,我想过很久,考虑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判断出这个人是谁?怎么说呢,我总感觉又不像内鬼这么简单,如果是村子里的人,他让别人发现花田对他没有任何益处。那么这个人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老头说完这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盯得我浑身上下直发毛。这时候,两个人从对面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应急灯,接着用一个麻绳在我的肩膀上缠绕起来,看样子是要把我五花大绑,动作粗鲁有力,弄的我胳膊生疼,不由的喊叫了一声“啊”。 这时候,怪事情发生了,我喊完,可是声音并没有停,“啊”的叫声继续在山洞里迴荡。嗯?我很快明白过来,原来在我喊叫的一霎那,有另外的一个人也同时喊起来,不过他叫喊声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所以我叫完了,他的声音继续迴荡着。显然这个人离我们的距离并不近,但此人声音响亮,远远传来还是力度不减。 “那边有谁?”李老头有些惊奇的问道,“小江,派谁走密道过去了?” 小江回答道:“李叔,那边应该是大黑和三黑,我让他们过去看守密道的入口,顺便做个接应。” 原来,我第一遇到的那两个人居然叫大黑和三黑,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二黑去哪里了! (浮屠更新註:二黑一开始就已经死了,大家可以重新看 小说第一章第二章的序幕!) 呵呵,还别说,我还真有点苦中作乐的感觉。 “那,他们两个出什么事了?这叫声有点悽惨!” 悽惨?现在听来确实是有这么个味道,这声音都快跟杀猪没什么区别了。但叫声消失之后,洞里响起了急速的脚步声,有人在快速向我们靠近。准备捆绑我的两个小伙子听到这声音,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借着灯光向我的身后看去。 一个人从黑暗中闪现出来,非常的突兀,从他大口大口喘气的样子来看,恐怕跑的这段路程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气力,所以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都说不出话来。这个人正是大黑。 第1卷 第169章 疯人 “是大黑,怎么回事,那边出了什么事?”,李老头慌忙问道,但很快他发现三黑没有跟过来,“三黑呢?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黑还在喘着气,脸憋的通红,嘴唇颤抖着努力张开,接着蹦出几个字来,“是我叔!” 前面说话的那个老者一听这话,脸色骤变,“你叔?不是被关……,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一阵惊唿,目光都看向大黑的身后,只见他身后又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这个人在灯光的照射下,全身发白,面目狰狞,圆睁的眼睛里似乎裹了一层薄薄的白膜,只见他的嘴角开裂着,涎水顺着开裂的口子流出,滴在地上,喉头髮出一阵阵唿哧唿哧的喘息声,这分明,分明是被关在石室里的人。 第79页 这时候,大黑髮觉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他身后,于是他也扭过头去,一看到这个人,就不由的大叫起来,身子一斜摔在地上,两只腿不停的蹬动地面,朝我挪过来。嘴里吓的喃喃自语,不停叫着“叔”。 我心里一寒,开始我并不相信赵子雄所说的话,认为人的亲情是无法磨灭的,但眼前的这一幕无情的粉碎了我希望,被关的那些人果然真是这个村子的村民。 只见这个被大黑称为叔的人,却并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我和大黑,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站立的这群人,目光中带着许多的不解与疑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睛里渐渐多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在灯光下愈发明亮,直看得在场的所有人一阵胆寒,就在那明亮到达极限的时候。这个被大黑称为叔的人,也许不再是人,勐然怒吼起来,而他的此时身后竟然有其他的吼叫声响应。 这些附和的吼叫声,彻底摧垮了站立着的那些村民,在他们惊恐的视线里,从光线的阴影处又走出了几个低吼着的疯人(我暂且称他们为疯人),我看到,在这些疯人的眼里都闪烁着明亮的寒光。 “把灯熄掉,所有人慢慢往后退!”,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李老头开口说话了。 第1卷 第170章 意外 他的主意确实不错,经过几次接触后,我发现这些疯人由于长期被关在这个阴暗的山洞里,本能的对光亮有种深切的仇恨,所以当把所有的等熄灭,黑暗再次来临时,我发现那些疯人竟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焦躁的移动着,完全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在我的前方,那些村民缓缓的退后,能看出来,李老头在村中权威赫赫,如此的危急时刻所有的人竟然也能听从他的指挥。我也慢慢的向前爬,,爬了两步,想起身后还有个人,大黑呢,于是用脚轻轻勾住他的肩膀往前带。这时,呆若木鸡的他才醒转过来,一声不吭的跟在我的身后。 这样的场景中,时间总是过的很长,虽然我只是爬了十多步,但却像爬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站起身来,因为我能听到,前方村民离我越来越远,毕竟站和爬不是同一个水平线的,但就在我考虑站与爬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意外来的很突然,所有的人恐怕都在想如何成功的脱逃,没有一个人会考虑如果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后,又该如何解决,但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在村民的队伍最前方,也就是离我最近的位置,是原来准备捆绑的两个年轻壮汉。虽然年轻带给他们的是力量和速度,但也恰恰因为年轻而缺少勇气和经验,因此他们两个人退后的速度明显的快过身后的老人。于是,第一次他们和后面的人撞在一起,第二次他们和后面的人撞在一起,第三次他们后面的人为了避免碰撞,躲避了,而这两个年轻人却没有发觉,在悄无声息的危险环境里他们只想到了恐惧,没有思考,所以他们重心失控,摔倒在地上。而这一摔倒,让他们紧绷的神经敏感的震动起来,他们除了发出惊唿外,还下意识的打开了应急灯。 灯光的出现,让疑惑了很久的疯人们再次找到了方向,我能听到身后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吓的都喊不出声音了,双臂和双腿再也无法支撑,整个人扑的摔在地上。只能等待了,等待那开裂的大嘴咬在我的脖子上,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腥臭的涎水滴在我的脖管里,然后向下流淌,那冰冷的感觉几乎让我的心脏停止跳动。 第1卷 第171章 大黑 身后的大黑也一定和我的感觉相同,我甚至都听到他身体抖动触碰地面的声音,我们两个就像大风中的落叶,只能听由命运的安排。 脚步声近在咫尺,我能感觉到疯人们跑动时带动的风,当那风拂过我的耳边时,我身后的大黑突然大叫起来,我的恐惧也到了极点,跟着开始哇哇的喊叫,但我们的声音对于这些疯人来讲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愤怒的吼声震得山洞隆隆作响,仿佛地震一般。 唰,我能感觉到,似乎有人从我的身体之上跳了过去,怎么回事,我停住了喊叫仔细听下去。唰,又是一个,接着还有,我明白了,那些疯人根本没有顾及我们两个人,而是向前去追那些村民。 “快走,快走”,又是李老头的声音。 眼前的那些村民早已乱作一团,有几个人想去扶那两个年轻人,但立刻被李老头劝阻,他们开始向来路跑去。而摔倒得两个年轻人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但为时已晚,沖在最前面的那个被大黑称为叔的疯人已经扑了过来,两只手勐的抓住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尖利的爪甲深深的刺入他的皮肉之中,但他根本来不及唿喊,因为疯人的牙齿已经在瞬间咬断了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喝喝的吐气声还有那汩汩的喷血声。就这样,两个年轻的人转瞬间失去了生命,后面赶来的疯人有的撕咬其四肢,有的则用利爪剖开了他们的肚腹,一种腥臭的内脏气息开始在空气中瀰漫…… 我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慢慢的转过身子,爬到大黑的身边。只见他被吓的全身瘫软,看到我竟也发不出声音来。 “我知道,你们从密道进来的,现在前面走不得了,我们从密道出吧!”我凑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他依然说不出话来,不过这话倒给了他求生的欲望,他从茫然中醒转过来,沖我点点头,也把身子转了过来,和我一起向后爬去。 第80页 第1卷 第172章 大黑也死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又回到那个岔口处,接着在大黑的指引下又向前跑了几米,转过一个拐弯,上次我路过这里时被赵子雄吓到了,根本没有仔细观察,在拐弯内侧的一处石壁边堆放着一些木头杂物。 “这里就是出口?”我问大黑。 他点点头表示正确,依然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爬过去,要说爬,为什么爬,其实我很想站起来,但经过刚才那一场惊魂后,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几乎没有了知觉,根本无法支撑身体,只能通过手脚并用来移动,大黑也是如此。 在那堆杂物旁边,我停了下来,用手支撑墙壁斜靠着坐起来,这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腿部的酸麻,肌肉一阵阵的触痛,看来刚才紧张的双腿的肌肉居然抽筋了。揉动片刻之后,我才能站了起来,把那堆杂物移走后,果然看到了一个洞口。 “大黑,是这里吗?” 没有回答,身后静静的,我有些好笑,这么大个男人,居然能吓到如此地步,这么半天了,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蹲下身子向后摸去,嗯?这是他的腿,奇怪,已经不抖了,按理说应该恢復过来才对,怎么还不能说话呢?接着摸,是身子,咦,这是什么东西,粘煳煳的,往上,是脑袋,依然没有动静。我心中的疑惑陡升,把刚才摸到得粘煳煳的东西凑到鼻子旁边,血腥味十足,啊,忙凑近他的鼻子,居然没有一丝唿吸,大黑死了! 大黑死了,跟我一起趴在地上的时候,他的身体被疯人反覆的踩踏,几乎每一个疯人都是踩在他的身上起跳,然后从我的头顶飞跃而过。于是,在大黑的背部有好几处伤口,其中一处正在心脏的背面。他说不出话来,因为那时候他几乎无法唿吸,但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他跟我爬到了这里。 在黑暗中看着他冰冷的尸体,我默默的为他祝福,也为自己祈祷,我相信即使我从那个洞口中逃脱出去,面对的依然是无尽的危险与恐惧。 第1卷 第173章 寻找出口 走在这条密道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脑子里也装满了太多的东西:白花,毒品,花粉,赵子雄,还有死去的大黑,我发现这几天经歷的东西甚至比我活的这28年经歷的还要多。我不知道自己如果活着回去后,对生死有什么看法?还会像大学导师说的那样认为,人死了就是一堆肉吗?但,我想起疯人们撕咬啃食那两个年轻人时的情景,想着在黑暗中红色的血在空中飞舞,想着失血的白肉从疯人嘴角滑落,想着那两人的内脏在利爪下变的粉碎,我又无法把他们和解剖室的那些尸体区分开来。可是,再次想起赵子雄,想起大黑,在他们的躯体里又蕴含着怎样的灵魂呢?他们怎么会仅仅是一堆肉呢?他们存在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变成疯人们、蝼蚁、细菌的美餐。 洞壁上有着厚厚的苔藓,在手的触碰下迅速分崩离析,变作一团黏煳的东西贴在手心里,那种感觉很不舒服,甚至会让我呕吐。我奋力甩手,希望能够把那团东西甩掉,也许那样也可以把自己的坏情绪甩掉。 “咳咳,是谁?”,在我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我没有回答,空气中满是怀疑的味道。 沉默几秒钟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哥?是你吗?” 是,三黑,一定是他,我想起来,和大黑往洞口爬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三黑的尸体,他应该被疯人们吓坏了,然后跑到密道里躲了起来。想到这里,我突然非常兴奋,也许为我看到的是个活人而不是尸体而感到高兴。 “是我,我是那个你们要抓的人”,说出这话后,我开始后悔。 果然,前面一阵响动,三黑逃跑了。这傢伙人大胆小,让他孤身一人,除非是村民,否则他绝对不敢见面的。 没办法,我只好往前追,这个密道虽然走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岔路口,但有个知情人总比没有强,哪怕跟着他逃跑的路线走下去应该也能找到出口。 第1卷 第174章 鬼打墙 就这样两个人闷头跑了一阵,我能感觉前面有阵阵凉风吹来。我心中一喜,看来出口就要到了。于是,脚下步子加快了一些,果然,十几步之后,前面有了一道十字台阶,刚好能容一个人斜着爬上去,一抬头,满天里的星星看的清清楚楚。没错,这就是出口。 想到这里,我没有犹豫,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了出来,脚下是个半圆形的建筑,眼前有块石碑。石碑?没错,眼前确实有块石碑,我再环顾四周,心里一阵紧缩,在我四周居然矗立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坟丘。 这真是人点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本来我在山洞里那么一折腾,最怕的自然就是死了,没想到出了山洞正好站一坟圈子里。没办法,赶紧找路出去吧,也不知道那三黑跑哪里去了,一眨么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仔细看看左右,还好,我站的这块坟地恰好是周围最高的,站在上面往下一看,在后面有一条小路直通下面。 看到有路就别说什么了,什么三黑,先不去找了,回到地面上最要紧,随后见机行事吧,只要不遇到村民或者疯人,我找个僻静的地方躲好,天一亮就到最近的马路上搭车会安平市,这样就基本完成我的使命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警察来打理,赵子雄即使真的死了,我相信他也会瞑目的。我晕,说的什么话,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来坟圈子里上坟似的,还是给赵子雄上,胡言乱语的…… 第81页 走着走着,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小路好像什么时候走过似的,但是我偏偏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走过,就这样带着这种疑惑,我走了半天仍然没有走出去。奇怪了,刚才站在顶上看的时候,这块坟圈子也并不大,怎么还没有走出去呢,四周一看,眼前就有一个坟墓,沿着墓碑上去,站在顶上再看,我傻眼了,怎么我现在站的地方又成了最高处了?不会我又被致幻了吧,记得刚才没有遇到雾气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头脑里出现了无数个念头,撞邪了?鬼打墙?不行,我还是仔细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破绽出来。 第1卷 第175章 又见幻觉 这次我站在上面,仔细的向下看去,还真有点问题,原来这块坟圈子按着等高的地势分层建成的,如同四面环绕的梯田,越往高出越小,最后只剩下我站的这个坟墓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坟墓的金字塔。 我心想,如果我没有在幻觉中的话,那把坟地建成这样的,一定有问题,只不过问题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而且从刚才我尝试走出去却没有成功来看,这坟圈子的建筑有些蹊跷,它可以在视觉上迷惑身在其中的人,达到处处是高低,处处都是路,但偏偏走不出的效果,建造如此,设计者必然不是普通人,但这个设计者为什么偏偏到这个无名村设计这样的坟墓呢?如此费心力,仅仅是防止别人进入花田吗?而且刚才我看到,出路在坟圈子的底层,但我却总也看不到出路之外,难道是因为我身在其中的缘故吗?真是太诡异了!太熟悉了!…… 什么?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意识中居然出现了熟悉两个字眼,我熟悉这块坟圈子,熟悉这里的一切,就像我曾经来过一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我的大脑里似乎同时出现了两个自我,一个在强调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而另一个人在不停的劝说我相信,我确确实实见过这样的坟圈子。究竟我在哪里见过呢? 两个自我开始剧烈的争吵,直至最后开始火拼,一时间我头痛的厉害,无法集中精神,头脑里无数的金色星星闪现。而每一颗闪现的星星都代表我过去做过的一件事,我在天空之下看着这么多的星星就像一个刚刚会跑的孩子,竟然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这时候天空中一阵闪亮,一颗流星冲破天空的屏障径直的落在大地上,地面上立刻变的烟雾蒙蒙。而我感觉得到,此时的大脑里闪烁一片金色的光芒后,形成了一个白色的银幕,那似曾相识的一幕终于开始了。 第1卷 第176章 幻觉1 朦胧中,我看到自己站在一个阴森古老的村落里,身边满是穿着奇特的村民。他们带着奇怪的首饰,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语言。我走在他们中间,但他们根本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所以我并不用担心自己的“奇装异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这样在村落里闲逛,试图找寻我熟悉的足迹。 走着走着,在一栋比较大的房子前面,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那种美几乎是凡间的女子不能拥有的。但她确确实实是个凡间女子,因为她的手中环抱着一个婴孩,从她看婴孩的眼神来看,孩子是她的。 他们吸引了我,就像我似乎知道她们一定会遇到什么事一般,我不再闲逛了,而是待在他们身边,等待意外的发生。 果然,意外发生了,年轻妈妈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个冷酷的男人出现了,他只是跟那个母亲说了几句话,便吓得她花容失色,抱着孩子哭了起来。接着,男子仍然没有放弃折磨这位母亲,他让身后的两名手下用暴力把她架了起来,任凭母亲怀中的婴孩不停的哭泣。 穿过浓密的树林,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踉跄的跟在三个男人的后面,一面吃力的行走,一面不忘慈爱的哄着孩子,那个孩子似乎也知道母亲正在经受一场磨难,所以用胖乎乎的小手抚摸着母亲的面庞,嘴里呀呀的叫着,想让母亲开心一些。年轻的妈妈流着眼泪笑着,目光中充满了爱意的光彩。 我站在母子俩的身边一起通行,看着他们相亲相爱的样子同样也想起我的母亲,在记忆中,小时候妈妈在我身边时眼睛里也是这样的光彩,只是非常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用自己的手抚摸母亲的面庞,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中的圆月也已经划过了一半的天空,母子俩被带到了一块小土丘上。接着,只见带路的三个男人站定了,双手在胸前交错合拢,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而那位母亲抱着孩子也同样在说着什么。古怪的仪式,也许是少数民族的特殊信仰吧,我心中想道。 这样的仪式持续了三分钟左右,三个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母子俩,为首的男人继续给年轻的妈妈说着什么,而此时的妈妈看上去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在那里默默的点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第1卷 第177章 幻觉2 看上去,为首的男子对年轻妈妈的表现很满意,一个转身后,对另外两个男子打了一个手势后,便带着母子俩再次向前走,而另外的两个男子则站在土丘上,再也一动不动了。两个人站着一动不动,就仿佛两根大木桩一般,我看着觉得好笑,看样子他们是看门的,为什么不找个险要的地势看守,在这么一个破土丘上站岗,这能挡住什么。 第82页 不理会他们,我继续跟着前面的三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右拐,右拐,右拐,左拐,左拐,左拐,向前,左拐,右拐……,我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但对他们这样的行走方式颇感意外,因为在我眼前,明明有笔直的大路不走,他们却偏偏走崎岖的小路,而且他们走这小路突然左拐,突然右拐,让我感到非常的恼火,不过幸好我只是在看戏而已。 就在我疑惑他们的行走方式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土丘之上。这土丘简直就是刚才那个土丘的亲兄弟,长的真是一摸一样,只不过是少了两个看门的男子罢了。 慢着,这山丘的位置怎么……,我突然发现三个人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周围的最高处,而周围又有大小几十个土丘,一层层的排列起来,居然也是个金字塔的样子。怪,怪不得我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不就是看到了吗? 不对,明明是我先有熟悉的感觉,才会在之后看到,想到这里,我后背升起一股凉意,慕容清朗不就是如此吗? 为首的男子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看了下依然守在第一个山丘上的守卫就继续往金字塔的中心走去,年轻的妈妈依然跟在后面,但神情却变得惊恐起来,似乎她知道前面将要发生什么。 接着走过了,两个依然相同的山丘,果然都如我想的一般,站在每一个山丘的顶上你永远都是最高的。这和我刚才所处的坟圈子一摸一样,只是人家那不是坟地,而且面积也大了许多。 金字塔的中心并不是一个山丘,而是一块低下去的土地。这块空地上而在这块土地的中央却站满了人,矗立着一个高大的平台,平台之上站着几个人,而在这几个人围成的中心是一个木制的精细宝座,宝座上雕刻的飞禽走兽极富想像力,给人以唿之欲出的感觉。但真正吸引人眼球的并不是这个宝座,而是座在座位上的人。 第1卷 第178章 幻觉3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硬朗的面孔,飘逸的长髮,身穿一套藏青色的少数民族服装,在身后披着一条猩红的披风,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但是你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发现,在他的眉宇之间似乎有股暗色的气旋在不停的转动,连同额前的长髮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小的漩涡。这个漩涡虽然很小,却根本看不到底。这样的人虽然看似英雄豪迈,但真正带个人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为首的男子带着母子俩来到了平台之下,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只见他挥挥手,平台底部的两个壮年男子便让开道路,由女人带着孩子缓缓沿着楼梯上去了。 我也跟在他们身后,却和那个母亲一样,不敢多看那个男人一眼。他额头上的那个漩涡似乎可以把我周身的勇气吸的干干净净,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怪念头,也许那漩涡是他力量的源泉。 年轻的妈妈走到了平台上,但她的身子几乎紧缩在一团,她是靠这样的方式来抵抗恐惧,因为只有身体接触到自己的孩子,才能够继续坚持下去。她的举动让平台上的人都感到吃惊,因为他们都认为这样的弱女子是不可能爬上平台的,所以当她站在众人之中的时候,人们对她都有了一些敬意。 宝座上的男子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仍然一言不发,但额头处的漩涡却转的更快了,他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再次挥手。 空地上的人们看到挥手的姿势,开始有秩序的移动,不一会的时间,东侧就被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地面来。 嘟,突然的一阵悠长的声音响起,从西侧走出一队人来,走在队伍中间的人们有些特殊,看上去他们并不是自愿来的,而是被数量众多的兵士押解而来,但这些本来有些喧闹的人,在看到平台上的男子后一下子安静下来,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我仔细看去,这些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看样子是受到过严酷的刑罚,所以照我看来,即使对这些人不押解,不捆绑,敞开了门让他们跑,也跑不了多远。 这些人被押解到东侧后,周围的兵士很快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身上,空气中瀰漫着紧张的气氛。 第1卷 第179章 幻觉3 这些人被押解到东侧后,周围的兵士很快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身上,空气中瀰漫着紧张的气氛。 时间飞快的流逝,那个男人保持着思索的样子,斜靠在座椅上,他的目光炯炯,似乎可以看透每一个人的心灵,即使这只是我的幻觉,我也不敢站在他的身前,大气都不敢喘,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突然,那个男子身子一动,所有人的身子都颤抖起来,我屏住唿吸,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会做些什么?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那威严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体,径直向年轻的母亲看去,平台上的所有人不由得惊唿起来,我也预感到危险的发生,想冲到那个母亲身边保护她,这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我完全忘记了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可就在那千钧一髮的时刻,那个威严的男子却笑了,笑的很灿烂,笑的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如此严酷的人,笑的让每一个人都惊心动魄,“弟妹,你家宝宝很漂亮”,伴随着笑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但这更加重了平台上人们的恐惧。平台之下出现了轻微的喧譁,很多人不解的看着头顶的这个男子,有人在偷偷议论。而我则发现,在东侧被押解的人群里有个男人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难道他是? 第83页 容不得我多想,那个年轻的妈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平台上,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张开大嘴哇哇的大哭起来,于是,又开始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那个威严的男子吸引。 威严的男子转回头去,身子依旧斜靠在座椅上,还是那么轻松自然,脸上仍然挂着刚才的笑意,看着东侧的人群说道:“楚雄,你的孩子哭了,你想不想过来抱抱呢?” 焦急的男子身子动了动,终究没有决定,他不敢看平台上妻子哀怨的眼神和孩子含泪的眼睛,只能低下头,在内心的煎熬中痛苦不已。 第1卷 第180章 幻觉4 这个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硬朗的面孔,飘逸的长髮,身穿一套藏青色的少数民族服装,在身后披着一条猩红的披风,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但是你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发现,在他的眉宇之间似乎有股暗色的气旋在不停的转动,连同额前的长髮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小的漩涡。这个漩涡虽然很小,却根本看不到底。这样的人虽然看似英雄豪迈,但真正带个人的是深不见底的恐惧。 为首的男子带着母子俩来到了平台之下,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只见他挥挥手,平台底部的两个壮年男子便让开道路,由女人带着孩子缓缓沿着楼梯上去了。 我也跟在他们身后,却和那个母亲一样,不敢多看那个男人一眼。他额头上的那个漩涡似乎可以把我周身的勇气吸的干干净净,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怪念头,也许那漩涡是他力量的源泉。 年轻的妈妈走到了平台上,但她的身子几乎紧缩在一团,她是靠这样的方式来抵抗恐惧,因为只有身体接触到自己的孩子,才能够继续坚持下去。她的举动让平台上的人都感到吃惊,因为他们都认为这样的弱女子是不可能爬上平台的,所以当她站在众人之中的时候,人们对她都有了一些敬意。 宝座上的男子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仍然一言不发,但额头处的漩涡却转的更快了,他没有理会任何人,而是再次挥手。 空地上的人们看到挥手的姿势,开始有秩序的移动,不一会的时间,东侧就被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地面来。 嘟,突然的一阵悠长的声音响起,从西侧走出一队人来,走在队伍中间的人们有些特殊,看上去他们并不是自愿来的,而是被数量众多的兵士押解而来,但这些本来有些喧闹的人,在看到平台上的男子后一下子安静下来,臣服在他的威严之下。我仔细看去,这些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看样子是受到过严酷的刑罚,所以照我看来,即使对这些人不押解,不捆绑,敞开了门让他们跑,也跑不了多远。 第1卷 第181章 幻觉5 这些人被押解到东侧后,周围的兵士很快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身上,空气中瀰漫着紧张的气氛。 时间飞快的流逝,那个男人保持着思索的样子,斜靠在座椅上,他的目光炯炯,似乎可以看透每一个人的心灵,即使这只是我的幻觉,我也不敢站在他的身前,大气都不敢喘,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 突然,那个男子身子一动,所有人的身子都颤抖起来,我屏住唿吸,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会做些什么?只见他缓缓转过头来,那威严的目光扫过我的身体,径直向年轻的母亲看去,平台上的所有人不由得惊唿起来,我也预感到危险的发生,想冲到那个母亲身边保护她,这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我完全忘记了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可就在那千钧一髮的时刻,那个威严的男子却笑了,笑的很灿烂,笑的让人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如此严酷的人,笑的让每一个人都惊心动魄,“弟妹,你家宝宝很漂亮”,伴随着笑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但这更加重了平台上人们的恐惧。平台之下出现了轻微的喧譁,很多人不解的看着头顶的这个男子,有人在偷偷议论。而我则发现,在东侧被押解的人群里有个男人脸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难道他是? 容不得我多想,那个年轻的妈妈噗通一声跪倒在平台上,怀里的孩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张开大嘴哇哇的大哭起来,于是,又开始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那个威严的男子吸引。 威严的男子转回头去,身子依旧斜靠在座椅上,还是那么轻松自然,脸上仍然挂着刚才的笑意,看着东侧的人群说道:“楚雄,你的孩子哭了,你想不想过来抱抱呢?” 焦急的男子身子动了动,终究没有决定,他不敢看平台上妻子哀怨的眼神和孩子含泪的眼睛,只能低下头,在内心的煎熬中痛苦不已。 第1卷 第182章 幻觉6 见他没有说话,威严的男子脸色稍变,但仍然用轻松的话语,“楚雄弟弟,我再叫你一声弟弟,你看你的孩子还小,弟妹恐怕无力一个人抚养他长大,而且你如果死了,他们还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奴隶,你想让他在贫苦和痛苦中成长吗?他长大后不会怪别人,只会怪你,怪你在不合适的时机做了一个不合适的决定。”他说完,继续看着人群中的楚雄,等待他的决定。 人群里有些骚动,站在楚雄身边的一个男子上前一步,冲着平台大喝一声,“咒宁,你不必多言了,楚雄和我部悾都是弟兄,我们当年就说过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你要杀便杀,我们死了还会有其他人来找你算帐的!”他这一声大喝,集满了多时的怨气,所以声音巨大,震得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侧目一观。 第84页 威严的男子似乎被这一喝说的恼羞成怒,脸色一变,额头的漩涡变得更加黑暗,他正坐了身子,嘴唇恶狠狠的微启,那个死字马上就要脱口。 “我听你的,咒宁哥,我不再跟逆乱分子为伍了”,没想到楚雄居然在此时开口,他身子微抖,似乎为这个决定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你……”,部悾被这个意外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双手伸在胸前,仿佛要抓住楚雄将他杀死。 “哥,对不起,我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他刚刚才一岁”,楚雄看着部悾,满脸的悔意。 这是咒宁希望看到的结局,他身子再次斜靠在座椅上,脸上露出笑意。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意外惊呆了,但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看着那个叫楚雄的男子,只有平台上的年轻母亲松了一口气,眼波中透出一股温柔来,而那孩子似乎也知道了父亲不会被杀死而停止了哭泣,紧闭的双眼微微上翘,那是高兴。 在让所有人鄙视了一番楚雄后,咒宁感到了内心的愉悦,他沖楚雄勾勾手,让他来平台上等候发落。可,楚雄走出人群后,一下子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的说道,“咒宁哥,我知道你需要我帮你完成祭祀,也因此你一直给我留了生的机会,我遵从你的命令。但我有个请求,希望能够让我的结义兄弟晚死几日,待我与他们断了结义之情后,我可以安心为你。” 第1卷 第183章 幻觉7 咒宁犹豫了一下,双瞳紧紧盯着楚雄的双眼,这时候我感觉他额头上的漩涡快速的转动着,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联繫在两个人之间建立,但也是一霎间,两个人恢復了刚才的模样。 “好吧,我答应你,用人不疑,我就再信任你一次,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 四周的兵士赶了过去,从人群中推出包括楚雄和部悾在内的十多人来,部悾他们并不情愿,但在兵士的押解下怒目注视着楚雄,而此时楚雄似乎早已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结义之情,面色平静的向平台之上的妻子走去。 当他站在平台之上,咒宁已经站立,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就仿佛刚才押解母子俩的为首的兵士一般,但不同的是,每个人都能感到在他的周围骤然起了一股能量的旋风,我不在他身前,但我能够想到咒宁额头上的那个漩涡一定在飞速旋转。一时间天地变色,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人们的头顶形成了。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楚雄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而他握紧的拳头髮出了轻微的响动。 东侧剩余的人此时都已经瘫倒在地上,他们明白死亡即将临近,想到之后他们要经歷的痛苦,每个人都无法坚强,楚雄的结义兄弟们同样看的惊心,在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又想到几天后自己将要遭受同样的死亡,心中百感交集。 瘫倒在地上的人开始颤抖,飞快的颤抖,头部也在急速的摇晃,双眼渐渐翻白,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能看出他们在抗拒,因为很多人的双手插在土里,勐烈的刨抓地面,即使鲜血淋漓也不会停下,接着指甲脱落,血肉模煳,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越抗拒就会越痛苦,但不抗拒之后又是更为痛苦的死亡,他们又能如何选择呢?但这样的抗拒终究没有什么作用,剩下的几十个人在几分钟之后都停止了抖动,整个人平静的躺着,然后,这些人站了起来,但他们的眼睛中满是惊恐的神色。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们的躯体已经不再受到精神的控制,他们只能躲在自己的脑袋里看着将要发生的一切。两个人碰在一起,四个人,八个人,更多人碰在一起,这不是简单的碰撞,而是剧烈的搏斗,每一个人用自己的躯体进行搏斗,牙齿撕咬,手指撕扯,腿骨踢着,每个人都在发挥自己平时不能使用的所有的力量。于是,很快,有人鲜血淋漓,有人肢断口裂,有人肠穿肚破,有人头身分离……,伴随着每一种恐怖的行为,哀号阵阵,惨叫不绝于耳。 这些人竟然能够感受到痛苦,在痛苦中看着自己的身体破碎掉,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真是太残忍了,残忍的让人希望自己能马上离开,但平台上的那个男人,此时紧紧盯着每一个在场的人,对他的恐惧让人无法移动一步。 我看着这一切,胸中莫名的拥堵让我无法忍受,身子不由得移动起来,谁知一个没注意,竟然在平台的边缘滑到,于是在伴着惊唿声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1卷 第184章 坟丘 当我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空气中瀰漫着腥咸的海水气味,一层薄如轻纱的水雾盘旋在我的四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才是真正的云朦,一种看上去很美,也很安全的景观。 我坐起身来,看看四周,我依然坐在一个坟丘上面,回想昨晚的梦,如真如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虚假之处,但我又无法相信那一切,在都市中生活的我如何会看到那样的场景呢?不过,既然慕容清朗可以在郑涛杀死薛璐之前就梦到了兇案,那么我为什么就不会梦到一些未来会真实发生的事情呢?在孟芸山上,在忘情花粉飞舞的迷雾中,又有什么诡异的事情不会发生呢? 想到这里我本来挺坏的情绪居然有些缓和,站起身来准备找路下山,现在天马上就要亮了,如果现在能找到公路的话,我应该可以很快回到安平市,那之后就交给警察,我只需要静静等候赵子雄的消息。心念之下,我突然又想起那些村民来,面对疯人们,他们又是否安全呢?想想,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恐怕遇到不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未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那就不是我个人能去猜想的了。 第85页 站在坟丘之上,仍然和昨天一般,看上去它还是整个坟圈子里最高的,两条小路分别从前后穿行,看上去都通向下方,但我知道它们都走不出去。这时候,我灵机一动,想起昨晚梦中的场景,那个为首的兵士带着母子俩走在的不正是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布局吗?如果……,我决定尝试一下,尽管我不是非常信任这个梦,但现在走不出去,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记得,他们最后走到的是真正的顶部,在那个顶部应该有比较宽裕的空间,在空地之中是一个高台,但这里是个坟圈子,那么在中间的空地上应该是个大个的坟丘才对。转了一圈,果然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块较大的空地,空地中间的坟丘比周围的大上整整一倍有余,再看那个坟丘的位置,似乎正好在坟圈子的正中,看来就是它了。 第1卷 第185章 爱妻之墓 虽然在高低上,这个奇怪的布局能给人以错觉,但在方位上却不会错,按照刚才看到的位置径直走过去,果然是在爬高,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块空地近在眼前了。空地正中的坟丘看上去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当年的一抔黄土已经变成了枯黑的粉末,贫瘠的连一根草都无法生长。坟墓的前面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爱妻馨柔之墓”,看来这里埋葬的是一位女士,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可以在这片坟圈子里位处如此高的位置。我在墓碑前鞠躬三下,希望她可以宽恕我的行为,在心中默念几遍抱歉后,便从坟丘的侧面爬了上去。 站在这个坟丘之上,果然视野更加开阔,尽管有薄雾笼罩,但我依然可以看得很远,山下的无名村里我也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无名村里乱作了一团,更有很多人站在村子的空地上,突然我眼前一亮,那个人,莫非是?还有她?我的心开始莫名其妙的剧烈跳动起来。 孟芸山下,和众多的武警、特警们在一起也无法掩盖慕容清朗和夏沁雨眼中的寒意,在这个村庄里他们看到了一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的血腥的一幕。慕容清朗和夏沁雨本来是不许进入村庄的,但警局方面考虑到两个人是报案人的原因,所以搞了个特批,但在她们两个进入之前,负责指挥工作的,高副局长还是一再的提醒,场面不宜观看。 虽然,在他们一行人到来之前,村民们已经对村子里进行的简单的打扫,但依然能够看到残破的肢体,喷溅的血液,以及没有能及时藏好的尸体,当然在村里大槐树的附近,那十多个疯人更是遗体横陈,村里有限的人手根本无法掩藏,更不要说经过一夜的战斗,很多壮年村民非死即伤,只剩下一些妇孺老人,想要把事情及时而且井井有条的处理好,难上加难。 两个人进入村庄后,不像那些搜集证据的警察,在村中一间住房一间住房的搜索,而是直奔村东的那条小路。在经过大槐树的时候,她们看到了人群中的李老头。 第1卷 第186章 承诺 李老头并没有受伤,即使身上沾满的鲜血也多是其他村民和被打死的疯人们的。当第一滴血撒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内心感受到了巨大的触动,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血飞溅而来,那种触动渐渐消失殆尽了,留在他脑海里的似乎只剩下释放暴力的兴奋之情了。他挥舞着木棍,把一个受伤的疯人击倒在地上后,并没有收手,而是更加用力的握紧手中的木棍,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疯人的头部,伴随着木棍与头颅的撞击声,李老头似乎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不只是他,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是如此,不论老幼,不论男女,只要他能站立能行走能挥动木棍,甚至能够用牙撕咬,那就可以。这个夜晚,无名村仿佛不是在遭受疯人们的屠戮,而是在举行一场宣洩的狂欢盛宴,每个人心中积郁多年的暴力终于得到了释放,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是吸食了忘情毒品之后都不能够到达。 直到天亮,薄薄的雾气出现在村子的上空,周围,无名村的村民中才从那种狂欢般的情绪中甦醒过来,恐惧,悔恨,噁心,悲伤,各种负面的情感在一霎那冲垮了多年来体内积累的毒品筑造的河堤,自己种下的恶果始终是要自己来偿还的。 李老头甦醒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自己打的脑浆迸裂的疯人尸体,他看到那张已经被砸的变形的血脸上充满了惊愕。他心中一动,翻动那具尸体,从尸体的右手上他看到了那枚依然散发着淡淡绿芒的宝石戒指。 这是,这是他在娶她的时候,亲手戴给她的,那时候他对她承诺要一生一世对她好,绝对不会伤害她,不会丢下她不管。这样的承诺确实遵守了很多年,直到有一年,她变成了疯人,开始撕咬任何一个人却单单除了他。但他在村子里代表着规则,必须以身作则,所以只能送她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监牢里。他依然记得她被人五花大绑带走的情景:她剧烈的扭曲着,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充满了仇恨,但在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她的眼中总是转过瞬间的温柔。 她回来了,她带着他送的祖母绿戒指回来了,虽然岁月过去久远,她依然记着他的模样,所以看到他的那一霎,她向他扑了过去。可是迎接她的确是坚硬的木棍,以及他那双血红的眼睛,就这样她在惊愕中失去了生命,至死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李老头静静的看着她,心中却再也悲痛不起来,因为心早已经死掉了,他明白为什么无名村中会出现云朦了,那是因为上天都不忍看到这一切,用那雾气来遮盖的。 第86页 第1卷 第187章 重逢 慕容清朗和夏沁雨冲上去的时候,李老头已经站立不稳了,要知道在用尽体力战斗了一夜后,即使在心已死的悲痛之下,他依然想到了整个村子和村民,他勉强提起精神指挥所有人进行了清理工作,直到看到警察进入村中,与警察们的错愕和惊恐不同的是,他如释重负。一个人,被一个执念支撑的时候,他会一直前进,直到死去。但当那个执念突然消失后,即使在坚强的人也会被疲乏击倒。 她们冲上前扶住了李老头,当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希望能通过他得到王宇贤的消息。在她们来时的路上,早已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即使是王宇贤真的死去了,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李老头听着她们的疾唿,眼睛木木的看着前方,手臂缓缓摆动,指向那条通往孟芸山的道路,有气无力的说道,“他,恐怕已经死了,在洞里他就会被撕的粉碎。” 清朗和沁雨呆立在当场,身边的一切再也感觉不到了,心中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尽管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当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们两个还是无法承受,巨大的失落和悲痛带来的冲击,四行热泪静静的划过脸庞。 看到山下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当然我自然也知道两个人必然是带人来救我的。于是,我看好方位,按照梦中所走的顺序反过来,……左拐,右拐,向前,左拐,左拐,左拐,右拐,右拐,右拐,当我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刚好踏过最后一个坟丘,这让我产生了一丝不安,难道梦中的一切真的是现实吗?但这种不安随即就被重获新生的喜悦沖淡了,我跑到一处高地上嚮慕容清朗和夏沁雨招着手,唿喊她们的名字。 准确的说,这块坟圈子应该是在村庄东侧小路的侧面,小路的一条分支直通这里,由于平时这里很少有人行走,路上杂草丛生,有半人多高,白天都还看不清楚,更不要说晚上了。我想当初李老头不让游客来东侧小路,应该有怕这条分支被发现的因素在里面,不过我想,即使发现了恐怕游客也无法发现密道,那个坟圈子就够他在里面绕了,更不要说还不知道入口在哪里。 第1卷 第188章 暧昧 听到我唿喊的时候,清朗和沁雨的表情非常的怪异,甚至可以说是好笑,直到她们扑到我的怀里时,我仍然在大笑不止,事后她们说我这是典型的白眼狼行为。我承认我当时有些失态,但当任何人看到两个愁眉不展的美女,拼着命的流着眼泪的时候,突然笑了出来,笑的连鼻涕眼泪都顾不得擦,张牙舞爪的跑起来的时候,我想他都会大笑不已,笑死过去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当两个人一同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却做了一次剧烈的交锋:一个声音说,我必须用双臂拥抱她们。但另一个声音说,我不能拥抱清朗,因为只有沁雨才是我的女朋友;要求都拥抱的声音又说,如果我不拥抱的话,就不是一个男人,因为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对女人的情感表露给予回报。而只要求拥抱沁雨的声音也说,如果我两个都拥抱了才不是男人,脚踏两只船这是对女人最大的伤害,而且想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这是禽兽才能干出的事情;要求都拥抱的声音继续说,看看两个女人为你流了多少泪,难道你不应该感动吗?如果感动的话,那就一起拥抱,敢爱的人才是真汉子。而要求只拥抱沁雨的声音同样继续道,真汉子并不一定要滥情,能够专一对人的男人才是真汉子;……就这样,两个声音各说各的,却得不到任何的妥协,而我在慕容清朗一侧的手臂跟着两个声音不时的抬起,放下,却根本不敢碰到她,真是太为难了。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让它轻轻放在了慕容清朗的身上,居然是夏沁雨,她微微冲着我笑,然后调皮的吐出了舌头,我只好用尴尬的笑脸回復,这一切慕容清朗都没有看到。 这一抱就是许久,直到几个搜索证据的警官来到,用一种暧昧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这才分开,两个女孩脸上红扑扑的,非常好看。 有两位警官向我身后走去,看样子打算去坟圈子看看,我想拦住,怕他们会迷失在其中,那可就麻烦了,“警官,那边有些问题,但没有多少线索的”,虽然我知道具体情况是怎样的,但却说不清楚,也没法给他们解释清楚,这就好比让古代人知道地球是圆的一般,绝对是白费力气。 第1卷 第189章 高副局长 那两个警察楞了我一眼,“哎呦,别以为你认识高副局长,就可以指东喝西”,他们说完这话,朝高副局长的位置看去,只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便转身继续向坟圈子的方向走去。 夏沁雨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刚要发火,被我拦了下来,“人呢,有时候不经歷一次打击是不会听劝的,让他们去吧!” 说完这话,我沖她们两个挤了挤眼,她们明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便不再问下去,跟着我往回走。 根据夏沁雨的介绍,我和警局的高副局长握手致意,称唿也变成了小王和老高。老高看着我自己孤身一人下山,有些意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明白他的意思,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孟芸山说道,“老高,你是想问赵子雄现在在哪里吧!我想你们最好做好充分的准备,在那个山峰上有着致命的武器”,然后我指着还呆立在一边的李老头继续道,“你们可以找那个人带路,但我想老赵真的是凶多吉少!” 第87页 我心里明白,虽然我非常希望赵子雄可以安然无恙,但考虑到如果身在忘情花田之中,只需要一阵海风就可以造成花田上空笼罩一层花粉的迷雾,在那迷雾之中会发生什么却已经是我不敢再去想像的了。 老高听完此话,脸色非常不好,能看出来他和老赵的交情不错。本来夏沁雨他们去警局报警,根本没有人理会,因为那个村子他们又不是没有检查过,一切正常。看到叫人无望,夏沁雨气的在警局大闹起来,大骂他们官僚作风,这一下子,把老高喊了出来,当听说这事和赵子雄有关后,老高联想前几天赵子雄的举动这才决定出警,另外根据夏沁雨的建议,还利用自己的能量调用了一些武警、特警,这已经是他能力所及的最大限度了,当然事后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东方透过来,天空中的雾气渐渐消散,是该离开的时间了。我嘆了口气,转身再次看了看这座并不高,但非常神秘的大山,心中默默的说了句,再见!身边的慕容清朗和夏沁雨也在远眺这大山,当然两个人心里所想定是不同的。我拍拍她们的肩膀,示意离开。 第1卷 第190章 危机又开始了 一缕金色的阳光从东方透过来,天空中的雾气渐渐消散,是该离开的时间了。我嘆了口气,转身再次看了看这座并不高,但非常神秘的大山,心中默默的说了句,再见!身边的慕容清朗和夏沁雨也在远眺这大山,当然两个人心里所想定是不同的。我拍拍她们的肩膀,示意离开。 这时,慕容清朗发出了一声疑惑,“咦,那个似乎……”,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东边那块坟圈子,尤其是顶上那个高大的坟丘更是极为显眼。 “怎么了,清朗?” “那个,那边像是一座塔,金字塔!”,没错她指的正是那块坟圈子,“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什么?她也曾经见到过,这样的感觉和我那天晚上一模一样,难道这里有什么原因吗?我刚要问起,慕容清朗接着说道“也许,也许是上次我来的时候看到过。” 她说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如果是当时她见到过,就不会感到惊奇,我相信她和我的感觉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她之所以这样回答,恐怕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 我了解她的苦心,于是,这段小插曲到此为止了。但我隐约感觉到,未来我的生活还会因此而改变。 随后,老高派人用警车护送我们回到市里,而他答应一旦有赵子雄的消息,就会通知我。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但我根本没有想到,危机并没有离我而去。 回到学校的当天,夏沁雨和慕容清朗都没有告诉我关于周海峰的事情,但我隐约有所察觉,因为周海峰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当天晚上,在校园旁边的餐馆里,我问起夏沁雨的时候,她支支吾吾的,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直到最后我送走了慕容清朗,打算在夏沁雨返回我的单身宿舍的时候详细问一下她。 慕容清朗被我送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但我可以感觉出来她那是针对夏沁雨的,因为她的目光转到我的身上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的温柔纯真,但注视夏沁雨的时候却变的愤愤不已,而此时夏沁雨则用同样的目光回应着。即使是我们看到她进了宿舍楼后,又很快出现在走廊的阳台上,依然用那两种矛盾的目光注视着我们,这让我很不自在,忙拉着身边的夏沁雨往宿舍里走去。 第1卷 第191章 女孩的心思 “沁雨,这慕容清朗怎么了?感觉怪怪的,学校里这几天有什么怪事发生吗?”,我在路上一脸不解的问夏沁雨。 而夏沁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久久不回答,她那样子看的我心里发毛,忙问道,“怎么了?看我的样子好奇怪,就像饿狼看到小绵羊的眼神啊,别说你想吃了我。” “哎呀”,夏沁雨没有由来的嘆了口气,“我是在仔细的观察你啊,看看你这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优点?” “什么意思?” “我看你啊,要说帅吧,偏偏长了一个大圆脸,后像一个大马猴;说你性格好吧,偏偏优柔寡断;说你有安全感吧,却一副文弱像;真是要什么没什么,为什么就那么吸引女孩子呢?” “啊,我有你说的那么一文不值吗?我自信自己可以迷倒……,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夏沁雨觉得有些好笑,小手一攥轻轻捶在我的身上,“给我装傻了是不,你在想想你那个叫清朗的学生,那眼神,是在吃我的醋呢!” 什么,吃醋?我一下子愣住了,有可能吗?慕容清朗喜欢我?我从内心的回忆遇到她的分分秒秒,突然有一种暖暖的兴奋感,也许这是真的!不过,夏沁雨就在我的身边,这样的感觉我可不能随意的表现出来,而是故意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怎么可能,你就说笑吧,我和她?老师和学生?” 这话出口,迎接我的又是一阵饱拳,“你还装,就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清楚,估计现在正偷着乐呢吧,快,快从实招来,你是怎么勾引人家小女生的。”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总是让我看不透。说她们小气吧,她们却能跟你谈论另一个女孩喜欢你的种种细节,让你倍感尴尬;说她们大方吧,却总是时时刻刻叮嘱你要一心一意,专心致志,一旦你有些想法,那更会不得安生。说她们喜欢你吧,她们绝对不会说出口,甚至会因为喜欢你而经常的对你恶语相向;说她们恨你吧,她们却会经常和你腻在一起,打打闹闹,玩的不亦说乎。到底她们那一面是真实的呢?我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第88页 第1卷 第192章 出事 这个细节被夏沁雨抓了个正着,“想什么呢?色鱼,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色鱼,我没有反应过来,夏沁雨哈哈一乐,“好色的咸鱼不就是色鱼吗?”,说完这话她身子一下子离开了我,轻快的向前跑去。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有点意思,“敢给我起外号,看我不把你抓住……”。 “抓住我你怎么办?” “哼哼,脱了裤子打屁屁,不,脱个精光打屁屁……”,说罢,我拿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追了过去…… 单身宿舍里,午夜十分,尽管两个人经歷了一番剧烈的运动,但我和夏沁雨依然纠缠在一起,沁雨有些疲惫懒懒的把头贴在我的胸前,小脸上散发出属于女人那种独特的魅力,那种魅力让我如此痴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感觉夏沁雨有些变化了,和当初那个喜欢缠着我、蹂躏我的夏沁雨完全不同了,也许就像书中所说的那样,有了心爱的人之后,女人都会变的不同。 但我觉得夏沁雨的变化和书中所说还是有区别的,夏沁雨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是性格中的某一方面或者几个方面的变化,而是所有的性格都转变了,变得更加吸引我,也更让我熟悉。也许,也许之前的夏沁雨只是她装出来试探我的而已,现在我们确立了关系,另外她又多了一个情敌,自然会向着我心目中的女孩形象靠拢,嘿嘿,我心里偷着乐起来。 “干嘛啊,你怎么又开始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副色相”,夏沁雨看着我说道。 我笑着回答,“色相怎么了?我不色能有现在吗?在我老家有句俗话叫: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我色充分证明我发育正常”,说罢,我举起双手做了一个健美运动员常用的动作,但胳膊上的肌肉并没有因此显露出来,惹得夏沁雨大笑起来。 笑罢之后,我脸色一正,问道,“其实回到学校以后,我就感觉到你和慕容清朗都有些事情在瞒着我,而且我打疯子的手机总是关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1卷 第193章 难以相信的犯罪 这事我本来一早就问过,但当时被夏沁雨打岔给支开了,随后看到沁雨心情不错打算第二天在问去。但在经歷了孟芸山的歷险后,我对时间的感觉有了新的看法,心中的困扰再也抑制不住,只是希望能越快的得到答案。 夏沁雨听到这话,脸色陡变,眼睛也不敢再看我,脑袋也不自然的离开了我的胸脯,“宇贤,我,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海,海峰出事了。” 随后,她把前几天在校园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而我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有些不灵光了,怎么只是走了几天而已,我身边的人们就经歷了如此的遭遇,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海峰,他怎么会是兇手?他怎么会是异装癖?大学的时候我们可是一个宿舍的好哥们,说实话一个被窝都钻过,对他那点隐私那是了如指掌,怎么着工作了两年就成一个异装癖了,这样的转变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这话我没有说出口,夏沁雨就在我的身边,海峰也是因为她的推断而被抓的,如果我说海峰是抓错了,那么就是说夏沁雨诬陷了海峰,她肯定不高兴,毕竟证据就摆在面前,海峰他自己也承认了。另外,沁雨在这事上本来就绝的亏欠我,如果我说些什么话,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压力,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这事情就更大了。 “宇贤,你怎么看呢?你会不会怪我呢,你一定觉得海峰是因为我被抓的”,夏沁雨似乎能看透我的内心。 脸色一红,我的确不相信海峰是异装癖,但也绝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感觉整个事件中有些地方不对劲,比如,周海峰杀死张鹏,为什么非要在我办公室旁边,尽管官方给出的结果是隐蔽,但我想如果选好合适的时间,海峰在人工湖旁边直接杀死张鹏,然后直接沉下去。时间上花费少,而且还可以避免转移尸体带来被发现的危险,更不用冒着被怀疑的危险去通知教工宿舍那个子虚乌有的煤气检修通知,这些做的有种故意的痕迹。本来如果我是罪犯,我完全可以在犯罪之初就想到这样的问题,偏偏没有想到,这让人很难理解。但我也有自己的怀疑,记得在吴喜和死后的第二天,我在校园门口处曾经看到过魂不守舍的周海峰,当时他看的方向恰好是假山,所以要说周海峰和这事没有什么瓜葛,也说不过去。 第1卷 第194章 又见白衣女子 想着这样的问题,让我头都要大了,拿起表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怀里的夏沁雨也已经进入了梦乡,轻轻的打着唿噜,我却再也睡不着觉,爬下床,我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的黑夜感到一阵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感到校园里发生的兇案和孟芸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它绝对不会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情。因此,揭开它的秘密恐怕要比在孟芸山上找到忘情花更加困难,也更有危险性。 到底是怎么样的联繫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这时候,窗外,一团白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分不清是她还是他,但看他前行的方向分明是假山。于是,没有犹豫,我决定去看个究竟。 不知道大家凌晨三点的时候是否外出过,当然我说的并不是你凌晨三点的时候在宽阔的大马路上熘达,毕竟在城市中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路灯,驱散了夜的黑暗。但你尝试过在无人的荒野,乡村,角落里独自一人行走吗?哦,也许生活在城市里的你没有机会接触荒野,乡村和角落,那么你尝试过凌晨三点在自己的小区里独自行走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再举一个例子,八十年代出生的人恐怕都看过一部电视剧叫《聊斋》,那部电视剧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剧集中展示的妖魔鬼怪,而是片头。 第89页 深夜,一个垂死的老人,点燃一盏孤灯,悠悠的行走在山路上,山上的野草茂密,转眼就看不到他的脚和双腿,隐约隔着野草的缝隙能看到灯笼的光亮,而此时老人的脸在灯笼的照射下一明一暗,脸部的五官的阴影交错,可以让你想像出无数恐怖的面孔。野草的遮挡,老人的行走似乎也不再踉跄,缓缓的似乎是漂浮在空中一般,那时我想,如果自己凑上去看个究竟,也许真的会看到一个没有双腿只有半截身子的怪物,有或者在那个老人脚下踩着一个不知名的让人看着就噁心的怪物,而它一边带着老人走,一边吞噬着他的身体,就这样老人消失在荒草丛中,一切又归一黑暗……,就在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光又亮了,一个阴沉的充满黑暗怪异的脸再次出现,那脸仿佛在不停的跟随着火焰的摆动幻化着,凝结着,我吓坏了,转身就要逃跑,可这时,光亮和黑暗终于中和在一起,那个垂死老人的面孔出现了,他是那么的慈祥…… 第1卷 第195章 黑暗中的恐惧 明白了吗?凌晨三点时你孤身一人行走,会感到恐惧,而这恐惧并不是因为黑,也不是因为独自一人,而是在于你的内心,在于习惯在阳光下在人群中生活的你,无法习惯或者是厌恶在黑暗中孤独,为在黑暗中隐约出现的光亮感到紧张,因为当那点光亮和如此浓郁的黑暗中和后,给你的想像是无穷无尽的,而且多是阴暗的,毕竟夜在这个时刻是主角。 我此时就走在这样的环境下,寂静的校园,保安因为杀人事件的发生变得更加胆小,除了躲在值班室的被窝里打颤,就连例行的巡视都不敢去做了;夜是很浓郁的,每个人都知道黎明前的夜是最黑暗的,连启明星此时都摆脱不了黑暗的缠绕;光亮是微弱的,校园里为了节省,只有大一些的街道亮着路灯,而这些路灯的辐射范围也仅仅是周边两三米,往往两盏路灯之间依然是黑暗。周边的小径更不必多提,只能靠那些逃逸出来的光亮照明,影影绰绰,仿佛群魔乱舞。 刚才在宿舍看到的白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我认定他一定是去了假山,所以毫不犹豫的转到了通往人工湖的小路上,那是一条直线,能够最快的到达假山。这条小路其实是学生们最常走过的,学生们在这条路上踩踏的次数,要远远超过在班级里行走的次数。现在的学生不同以往,嚮往自由,崇尚浪漫是这个群体的普遍心态,心态的改变也必然带来行为的变化。说的明白点,现在大学校园里恋爱才是第一大课。 走在小路上,人工湖就在眼前,此时的人工湖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模样。原先的波光粼粼变成的漆黑一片,浅浅的水潭变成了深不可测深渊,白日里瀰漫的花香变成了黑夜里弥散的水腥气。一个白天,一个黑夜,一个光明,一个黑暗,同一事物竟然有着如此不同的表现,那么人呢?我想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想着海峰,想着清朗,想着沁雨,想着赵子雄……,甚至想着我,如果当黑暗瀰漫了我的全身,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1卷 第196章 音乐 如此的人工湖给我带来深深的恐惧,我害怕自己如果走在湖心的石桥上,会不会被那片黑暗吸引,再也挣脱不开。绕着人工湖旁的湖边小道,走过两个凉亭,踏过空荡的草地,前面就是把假山紧紧包裹在里面的小树林了。 站在树林边缘,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自己不着片缕的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有人吗?我内心里悄悄的问,环顾四周,三面空荡,只有眼前的这片树林掩盖的严严实实,树木一株叠着一株,树叶一片遮着一片,只有那里,只有那里才会有人站在黑暗里偷偷的观察我。 是那个白影吗?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在那边的树林里到底有多少人?或者有多少只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下自己的心神,毅然走进了树林之中。 一切都如梦幻,只是这个梦不像在孟芸山那么诡异,它是真实的,但也是危险的。树林中我的每一步都不踏实,周围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的响动,刺激着我的神经,有人在跟踪我吗?我回头,没有人,但声音也消失了,黑压压的树木是罪恶的最佳藏身之所。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分,两分,……依然没有动静,是我的错觉吗?也许是孟芸山上疑神疑鬼的经歷导致的后果。这时,在我的前方,假山的方位,一阵模煳的带有节律的声音传入耳中。看来那边已经开始了,我又考虑了一番,即使后面真的有人跟踪,我只需要多加注意便可,再说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白影是谁,是不是我曾经见过的白衣女鬼呢?知道了她的身份,诸多谜题便会迎刃而解,而且周海峰的杀人嫌疑也会减轻许多,至少,至少不是他一个人穿白衣。所以权衡轻重,前进依然是我的首选,而不是在这个黑树林里找什么跟踪者或证明只是自己的幻觉。 决定下了,行动自然专一,我也不再理会身后的什么声音,加快脚步穿梭于树木之中。走了大约五分钟,其实这段路并没有多长,而是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没有想到一个夏天树林里的杂草居然可以长的如此茂盛。费劲力气穿过树林,远远看到林边一座浅色的庞然大物。 假山下依然是灌木和杂草的天堂,但也同样是隐蔽的天堂,我躲在里面但因为位置的缘故看不到上面凉亭里的人。于是,我只能顺着假山的底边慢慢的行走,尝试寻找合适的观察点。凉亭里模煳的声音越来越快了,那不像是在说话,而是似乎在念动咒语一般,喏,好了,就站在这里,等他们下来的时候抓个正着。 第90页 就在这时,从我的身长传出一阵怪异的音乐声,立刻引起了凉亭上二人的注意。 第1卷 第197章 嫌疑 那怪异的音乐声是从我的身上发出的,几天都没有响过的手机居然在半夜三点钟欢叫,实在是让人搞不明白。当夜的宁静被音乐打破,那么出现的就是慌乱。慌乱中,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也顾不得看是谁打来的,忙手忙脚的关掉,再抬头一看凉亭里,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就沖了上去。 凉亭里有人,而且是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披头散髮的,只不过她扑到在地上,不知死活。我有些紧张,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碰她,如果她真的死掉了,我的指纹印在身上会不会被看做嫌疑犯呢?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有理说不清楚。如果警察问我,为什么会这么晚来假山?我有口难辨,我说是为了跟踪这个女子吗?这不更加重嫌疑吗? 正在思考的空当,手机的音乐声又一次响起,我心情不好,对这手机铃声甚是反感,如果不是它的话,也许我能够找到更多更好的线索。可拿出手机,这火已经消了一半了,是夏沁雨。接通电话,里面是夏沁雨低沉而紧张的声音,“宇贤,你在哪里?我醒来就不见你了,我好害怕,怕你离开我,这不是梦吧……” 她一下子说了很多,到后面竟有些哽咽,我明白,这事怨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虽然是怕她担心,但最后还是让她更加担心。所以我安慰道,“宝贝,没事的,我只是想散散步而已,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睡不着,等会,等会我就回去……”,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我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微妙,如果偷偷离开,自然不会被人当做嫌疑,但有可能白衣女子的身份仍然会是迷,而且有可能永远成迷。但如果我不离开,就必须找到证人,夏沁雨我本不想让她过来,不过我并不知道保安的电话,这可真是个难题,想了一下后,我还是决定给夏沁雨说,“咳咳,沁雨,你知道保安的电话吗?” 第1卷 第198章 作证 她的声音变的疑惑起来,“知道,你,你给我说实话,你真在散步吗?” 我有些尴尬,“开始确实在散步,可是后来出了点事,好了,沁雨,你快给保安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假山,快点……” “假山,天啊,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赶紧挂掉了电话,但在这之前沁雨惊唿声还是传了出来。 夜似乎更深了,我只是身着单衣,能感到秋夜带来的阵阵寒意,而在这树林之中,凉亭里,扑倒得白衣女子身边,这种寒意更浓了。但我还是出了一脑门子汗,这是心急啊!这不是我刻意,而是不由自主的考虑这个事件的发展,救起后该怎么办?如果她死了又该怎么办?警察问起该怎么办?…… 就这样我居然呆呆的站在原地想了五分钟,直到看到地上趴着的女子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后,才冷静下来,进而变得欢喜,她没有死,也许,也许很多迷就要解开了。 十多分钟后,保安和夏沁雨赶过来,他们在假山上看到我坐在凉亭里乐,感到不可思议,用夏沁雨的话来讲是心里发毛,谁见过一个大男人凌晨三四点钟的自己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笑呢,不是神经病就是有阴谋。可是当他们一上来,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又吓的够呛,众人第一意识就是我把人家给打倒的,这更让我得意了,看来我的判断很正确,没有去碰这个女子是对的,要不有口都说不清楚啊。 看到他们来了,我也不客气,让这几个保安检查下,看看女孩到底伤在哪里,伤的重不重。然后让夏沁雨拨打110.120报警急救,自己则在这个时候才轻松下来,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休息。这样一来,刚才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冻得我一个透心凉,全身瑟瑟发抖。 “宇贤?回去穿件衣服吧”,夏沁雨看到了我的样子,关切的说。 “还不能,我得等到女孩送到医院,然后去警局报案之后才行,这几个兄弟可以为我作证,我不是兇手!”我指着面前的几个保安说道。 第1卷 第199章 自由恋爱 保安不知所措,但他们看到我哆哆嗦嗦的样子感到好笑,也不言语,盯着我偷着乐。这几个保安很不地道,胆子也不大,谁也不敢靠近过去,只有其中一个年级大些的,翻动了下趴着的女子,用手指探了一下鼻息,还好有气,还很均匀。但做完这些后,他们也都不敢再动了。 “拿我给你那件衣服吧,你等着啊”,说完,她一转身下了假山,朝教工宿舍的方向走去。 保安里有个半大小伙子,看着夏沁雨走下去,朝我笑了笑,“王老师,夏老师是你女朋友啊!没看出来,王老师还挺有手段的。” “这个”,我一脸的尴尬,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直接,“自由恋爱,自由恋爱,你也不小了吧,有女朋友不?” “有是有,可是我老婆就不像夏老师性格这么好,又温柔,又体贴,又漂亮……” 听着这话我并没有感到高兴,相反倒是有种醋意。对于现在年轻人,女朋友基本就约等于老婆了,而对于我这代来讲,女朋友和老婆还是有区别的,就拿吃醋来说吧。当还是女朋友阶段的时候,不论外人如何评价女朋友如何如何美,如何如何温柔,如何如何性感,那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女朋友是干什么用的,是出去显摆的;而如果变成了老婆,那就不能让外人评头论足了,不要说外人夸自己老婆漂亮了,就是说自己老婆五官清秀(婚介所常用词,意思等同于五官端正),都受不了,老婆是干什么用的,是放家里关着的。看来,我这个搞心理的同样也不能免俗,基本认同夏沁雨是我老婆了,我们的关系真的又近了一步。 第91页 我想的回过神来,看那个保安还在讲,而剩下几个保安还在专心的听,“你说夏老师给我们一打电话就跑过来,比咱们还快呢,要是别的女人现在应该还在屋里害怕呢……”,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住了,于是我心里一寒,站起身来,勐的咳嗽了几声。 “夏老师……,就是好!”,这个保安听到咳嗽声并没有停止,但随即看到我那阴沉的脸色,明白过来,及时收尾,但剩下的几个保安看着我们两个疑惑不解,场面很是尴尬。 第1卷 第200章 口供 就在这时,围墙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我们一看是110和120的车,呜呜的闪着灯。来的好快,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警车和救护车能同时达到呢。于是,救护车的随车医生指挥这几个保安,轻轻的抬起那个女孩,一点一点下了假山送进了车厢里。而另一边的警察则要求我们去录口供,我刚答应下来,夏沁雨赶到了,她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披到我身上后,说,“同志,我跟他一起去。” 警局里录完口供天已经亮了,夏沁雨看了一下手机六点钟,“宇贤,你一夜没睡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回学校休息吧”。 我没有回答,挥了挥手,问面前的这个女警,“同志,我看离你们上班还有些时间,我可以借把椅子吗?” “怎么?你有其他的什么事吗?”,女警不解的问道。 “哦,我想等下你们高副局长,我有点事要问他”,夏沁雨一听便明白我的意图,站在一旁不在说话。 女警有些意外,“高副局长,哦,你找他呀,恐怕你是等不到的,他去孟芸山处理案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局里的不少男同志都过去了,所以我们都开始值夜班了!要不你直接联繫他试试?”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偌大的警局里看不到几个男警察,还真以为自己在越南呢(越南男女比例失衡,女多男少)!一想到老高还在无名村,我就明白,那是个大秘密,不把里面挖掘清楚了,一时半会他们回不来。不过话说回来,说不定老高也忙的不亦说乎呢,这么大的案子,估计结案后,他一定会连升三级的,那时候他恐怕乐的都合不拢嘴了。可是,赵子雄……。唉,不想了,老赵不会这么短命的,说实话我真的没有信心,只能对自己来句心理安慰,当然,我也不用联繫老高,无名村那边手机肯定没有信号,我还是乖乖的等他的电话吧,希望是个好消息。 第1卷 第201章 人民医院 想到这里,我对夏沁雨微微一笑,“老婆,今天有时间吗?听我的安排……” 这句老婆,让夏沁雨的脸变的通红,也没有说可否,就直接拿起手机打电话,“刘老师,我是小夏,恩,我今天请一天假,不,不是了,我没有和王老师在一起,您别开玩笑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还不敢向我这边看,逗得一旁的女警察嘴都合不拢,一双小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 “师傅,去市人民医院”,在永和豆浆喝了一杯豆浆吃了两根油条后,我迫不及待的带着夏沁雨打车奔向市人民医院,夏沁雨没有异议,那张小脸依然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因为吃早饭的缘故还是因为早晨警局的那句话,反正一天都归我安排了。 赶到医院,问清病房,两个人就直接朝住院部走去。 安平市人民医院,是一所比较老的医院,据称可以追溯到新中国建立之前,那时候是一家德国的教会医院,是一位来中国传教的德国神父建造的。那个时代,兵荒马乱,人那里有不得病的,得病了要不没有医院看病,要不就是没有钱去医院看病,而这时,这个教会医院提出了免费为穷人看病,于是很多看不起病或者没地方看病的人都涌到这里,由于医院不仅看病还会供给病人食物,许多没有病但穷的没饭吃的人和乞丐也纷纷加入进来。 别说,这教会医院还是比较规范的,很多人都受益治癒了疾病,这些人自然对德国的神父是千恩万谢,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这所教会医院在当地变的赫赫有名了,不仅当地的,就连外地的很多穷人也来这里看病。人一多,问题就出来了,人多了,没有地方住怎么办?开始医院还可以让人们住在医院的院子里,搭个帐篷就可以,后来院子里住满了怎么办?医院没办法了,只能是走一个进一个了。 不过来看病的人不在乎,都是穷人,都是吃饭有上顿没下顿,住的地方今天漏雨明天颳风的,有块空地就行,所以,很快在医院附近,临时搭的帐篷,草屋越来越多。当地政府曾经想过进行管理,但苦于没有钱,又是乱世,看这些穷人也不似能闹事的,就作罢了,连个警察都没有派过来。于是,一场悲剧发生了。 第1卷 第202章 悲剧 那一年,安平市连天大雨,把城市浇了个透心凉,安平市周围均是山地,它恰好处在中间,连天的雨水顺着山沟都灌到了安平市里。而这间教会医院恰好又是安平市最低的地方,虽然神父让教会的人提早做了准备,在医院四周都筑起了防护,但依然挡不住雨水流入医院里。而当时在医院外面露营的人们大多也都躲进了医院里,他们本想进入病房,但神父怕他们会影响到里面的病人,就一口回绝了,这就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 第92页 终于有一天,防护医院的人工堤坝决口了,大量的雨水涌进了医院,神父指挥人们,一面封堵缺口,一面人工排水。缺口堵得比较快,只是这人工排水需要时间,医院地下和一层的很多房间都进水了,人工排水,只能每人拿着盛水的器皿一点一点往外舀,舀完一间屋子舀下一间屋子。两天两夜,一间屋子又一间屋子,人们分成几组轮换着排水,这时,神父一直没有合眼,看情况差不多控制住了,于是就回房休息了。 谁知道,在排地下室最后两间屋子水的时候,虽然屋子上了锁,但不知道为何被人打开了。于是,有人突然发现,这两间屋子竟然放满了人体的残肢和器官,还有不少婴儿的尸体被泡在装满液体的大罐子里。这件事很快在人群中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来这两间屋子里查看。那时候人没有多少知识,不了解其实这些都是医疗标本,虽然有一些是德国神父来到中国制作的,但绝对没有故意害人之意。他担心中国人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容易误会,所以在地下室的那两间屋子总是上锁。 他担心的事情成为了现实,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他开医院是假,害人是真,更有些对神父不满的人添油加醋,说他是吸血鬼,专吃人的。还有的懂点知识,说神父这是在拿人做实验。更有些人居然编造谎言,说最近住在外面的人们丢了几个孩子,说不定就是被神父害死的。于是,人们被激怒了,就连教会里的中国人也纷纷倒戈,众人再也不顾什么排水了,而是拿起武器,冲进神父的卧室。可怜这个一心向善的神父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事情就被打死在床上。 第1卷 第203章 女孩的诅咒 而此时疯狂的人群没有停息,他们挨着房间搜索外国人,遇到了不是抓起来就是直接打死,而外国女人更被一些无耻之徒侮辱。 神父的女儿,才刚刚十五岁,就被数人强姦,然后绑在医院的屋顶的十字架上浇上火油,活活烧死了。 很多老人记得那一幕,那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用着并不熟练的中文大喊着,“我会报仇的,我诅咒你们,诅咒这间医院……”,那一霎那,很多人产生了负罪感,为了平衡,他们只得拿出所谓的爱国来熄灭自己内心的恐惧。 大火烧死女孩后,天色放晴,一连七天艷阳高照,因为恐惧,没有人敢上去把烧焦的女孩遗体放下来。直到七天后,迟钝的当地政府才派人来收尸,顺便调查此事。这一收尸不要紧,把所有的人都吓的魂不附体。 原来,这女孩的遗体没有腐烂。在安平市有这样的说法,人死后不腐烂,是因为有怨气,这就需要在阳光下晒晒,如果此时尸体腐烂,说明怨气被光明化解了。但如果晒了七天还没有腐烂,那么说明这是个极端的冤案,死者死后已经化为了诅咒,被她诅咒的人都不得好死。 果然,从那天起,安平市遭了瘟疫,接连死了好多人,不少人都背井离乡,一时间安平市竟如同空城一般。后来过了两年,瘟疫控制了,但这间被政府利用起来的医院又变的异常诡异,先是有人看到医院里有白衣女子走来走去,然后就是医院里总是出现这个那个的事故,总是不明不白的死人。逼不得已,这座建筑被放弃了,无人敢住。 后来,安平解放,新中国成立,解放军入住这间教会医院,并把它再次改为医院,而此时医院里却并没有再出一次事故,老百姓都说解放军是天兵天将,终于压住了这个大诅咒。但是,依然还是有些传闻,医院里异常的响动,白衣的女孩,夜半歌声等等,依旧在这所医院流传,直到今日。 第1卷 第204章 屋顶没有十字架 我和夏沁雨走出新盖的门诊楼,穿过一片花园,眼前就是当年那座教会医院,现在已经改做了市人民医院的住院部了。老旧的楼房,緻密的爬墙虎,灰黑厚重的色彩,在说明自己异域风情的同时也在诉说着自己久远的歷史。我抬头,住院部的屋顶是明显的哥德式建筑,顶端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石墩,只不过这石墩上没有任何东西,显得很突兀。我知道那里原来安放的应该是个十字架,而那个十字架在烧死德国神父的女儿,卸下来之后,就被人当做充满鬼气的物品扔掉了,而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插在上面。 我想,这样也好,缺失的十字架正是当年一个民族愚昧的体现,现在依然,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从中得到一些警示。只是,那个穿白衣的德国女孩,她在天堂吗?还是依然蛰伏在这间医院里! 医院的走廊非常的古朴,洁白的墙,灰色的地面,只是房顶似乎多年没有照顾,有些阴暗的黑点,有时候也会变成绿色,应该是霉菌,能生在阴暗潮湿环境中的霉菌。看来,这间医院有失职之处,至少通风和日照并没有做好,幸好这里没有传染病,否则得话谁都别想跑。 女孩的病房在三楼,和顶楼四楼之差一层,那时候国外的老建筑一般层高比较高的。上三楼竞和平常上五楼的感觉差不多,前几日在孟芸山我被折腾的够呛,所以体质不是很好,上到三楼竟有些喘,但我并不想喘气,因为一旦喘气的话,医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就会大量进入我的肺部,刺激的生疼。所有我不由得大声咳嗽起来。 三楼显得非常空旷,本来很小的声音就容易被放大,更不要说我这大声的咳嗽了,很快就吸引了几个人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警察,虽然五大三粗,但长了一副书生的面孔,看得我和夏沁雨非常想笑。估计这人以前经常被人笑话了,一看我们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板着个脸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来这里干什么?” 第93页 第1卷 第205章 居然是刘孜 “找人,我们找人,找316房间的病人,呵呵……”,我忍住笑说道。 “不行,那是被警方保护起来的病人,也是证人,她不能见任何人。”,毫不含煳的就回绝了我们。 我被反得哑口无言,其实问题就出在我和夏沁雨身上,把人家当猴看,你能得到好结果吗? 正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后面的几个人迎了过来,正是学校的保安。为首的恰好是那个赞美夏沁雨的年轻人。 “王老师,夏老师,你们怎么过来了?”这时,那个警察瞪了保安一眼,想让他闭嘴。但这个年轻人不为所动,手指向后比划,意思是自己这边人多,这个警察没办法,哼了一声走开了。 “哦,我们想看看那个女孩,她怎么样了?” “只是晕过去了,医生说她之前似乎受到过什么严重的刺激,所以才会出现现在晕倒的现象。” 自己晕倒?鬼才相信呢,因为我没有给任何人说曾经看到凉亭里有两个人,我怕这样的消息会被传出去,所以包括夏沁雨都没有告诉。因为一旦打草惊蛇,那个人再也不出现了,这线索岂不是断了?所以我确信这个白衣女子一定是被人打晕的。 “受到过严重的刺激,会是谁呢?”,夏沁雨问道。 年轻的保安说,“开始我也没有认出来是谁,披头散髮的,跟个女鬼一样,吓人一跳。等到了医院医生一检查,护士帮把她的头髮扎起来,我一看,居然是……” 这个保安故意卖了个关子,看着我嬉皮笑脸的沖夏沁雨说道,“夏老师,你猜猜她是谁?” 这小子,还挺记仇呢,我沖他挥了挥拳头。夏沁雨没有看到,满脸的疑惑追问道,“是谁?快说啊!” “是刘孜,那个男朋友刚被杀死的刘孜!” 啊,怎么会是她?这个消息让我本来欢喜的心情再次陷入了低谷。 第1卷 第206章 看守所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老高,他给我带来一个坏消息。在现场搜索中没有找到赵子雄,只是在花田里发现了几个疯人,他们被现场击毙。应该是当时,跑出来的疯人在洞穴里分成了两路,其中较少的这些跑到了花田里。遇到了正在追赶赵子雄的村民,于是出现了惨烈的景象。现场没有完整的人形尸体,到处是残肢碎肉,以及破烂的衣服,看来这些疯人们相当飢饿。 老高让手下带着防毒面具对花田进行了一遍又一遍的仔细搜索,只是在离屠杀地点不远处发现了赵子雄的一截衣物,上面沾有血迹,经化验为ab型,和赵子雄的一模一样,所以只能暂时推断赵子雄死亡。这样的结果虽然我早有准备,但此时听到我依然感到非常的失落和沮丧。 电话里老高故意停顿了许久,他也知道我需要时间来恢復。有人说,男人的友谊是靠出生入死来建立的,这话不假。虽然我和赵子雄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我不仅完成了对他由怀疑到信任的过程,更在内心里把他当做可以託付的生死之交。尤其是在最后,他捨弃自己的生命来替我引开村民,足以见他的伟大。 电话空了几分钟之后,我才慢慢恢復过来,平静的思考一下,我对老高说道,“高副局长,你现在在市里吧,我有两件事需要麻烦你……” 十点左右的时候,我来到了,安平市第二看守所。看守所的位置不错,在安平的东北边,紧邻海边,只不过这里的海滩质量太差,不适合做旅游区;海水太浅,不能停靠较大吨位的船只,再加上也没有什么企业和居民区。就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好废物利用做了看守所。 在接待室等了一会儿,只见周海峰被两名警察押着进了屋,周海峰是杀人嫌疑犯,虽然没有判决,但由于所犯罪行严重,在看守所里也是独门独间,也带着手铐,其实跟住监狱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在这里环境还不错。 第1卷 第207章 异样 海峰进屋看到我愣了一下,面上的表情非常的奇怪,我分不清楚是欢喜,快乐,还是忧伤,还是羞愧。不过这样的表情一闪而过,两个警察在两边稍微用力,他就被按在凳子上面,嘴里发出了一声呻吟。我看到这里相当心痛,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在这样的环境里,他身体受伤这是肯定的,别说中国,就是高喊人权的美国也同样,来到这种地方谁也没有人权。 我刚要开口,旁边的一名警察说道,“给你二十分钟,平常我们这里只有五分钟的,高副局长特意叮嘱过,我们也尽力了。” 他这话不假,我忙向人家点头道谢,眼看着两人走出了接待室。 “宇贤,怎么是你来了?我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海峰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几乎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我这话还未说完,刚才眼中火花四射的周海峰又一次低沉下去,脸上再次露出刚来时的表情。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我必须继续谈下去,“海峰,我相信你。但,我希望你能给我详细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一起找出疑点来,为你洗脱嫌疑。” “唉,没机会了”,听完我这话,他向后仰头,身子处在一个躺倒的状态,“我杀了人,还能活下去吗?我看悬!” 第94页 他说这话和问我进展是的感觉截然不同,一个渴望,一个绝望,短短的几秒钟,对一个人来讲情绪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难道在这里他遇到过什么样的情况吗? 就在我想凑过去悄悄问他的时候,却见他又恢復了急切紧张的表情,“宇贤,帮帮我,我不想一辈子被关着。你知道的,孙梅,我对孙梅是有好感的,难道我会杀她吗?还有张鹏,吴喜和,他们借什么书我怎么会知道?而且就算我杀了人,为什么我不跑呢?我就乖乖等着警察抓我,我有病啊!……” 第1卷 第208 疑点 他说的非常急,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但在我看来却是他最真实的情感表现,我有理由相信周海峰并不是兇手,但我现在感兴趣的却不是案件的疑点,而是海峰的精神状态,因为在他一气儿说完这些话后,又变的慵懒起来,身子有一次斜靠在椅子上,脑袋不由自主的缓慢晃动着。 我不露声色,继续问道,“海峰,你真的有易装癖吗?” “易装,嘿嘿,你看呢?”说着,他打出一个兰花指,朝我抛出一个媚眼来。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表现,查找细节,可就在兰花指刚刚成形的剎那,他的身体一抖,立刻正坐起来,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宇贤,我们是五年的大学同学,我有没有那问题,你还不知道吗?”,俨然又恢復成海峰原来的样子,太诡异了。 从看守所出来以后,我陷入沉思当中。周海峰显然不是简简单单的易装癖,他的状态很奇怪,从心理的角度来看,感觉有些像双重人格的样子,因为双重人格最大的特点是两个人格都不进入对方的记忆,看刚才他跟我的对话,我每问一句,两个他都会回答,而且都不知道对方的答案。但他又不相识双重人格,因为双重人格之间的转换是有条件的,比如创伤性的刺激,应激性事件,情感压力,催眠等,而海峰的情况不同,两个人格之间的转换瞬间完成,之间没有过度,没有刺激条件。 这样的问题我没有见过,就连心理教科书上我也不记得有这样的病例,但我们为了推断案情,暂时可以认为他有双重人格。对于海峰的杀人就有很大的疑点,尽管证据确凿,但如果照现场情况所言,杀死张鹏和抛尸的应该是其中易装的那重人格,这样的话,这重人格知道自己杀人被发现的,那么他首先应该选择的逃跑,而不是穿着白色的裙子去假山上跳舞,这样做就仿佛作秀一般,告诉每一个人我是易装癖,我是杀人兇手。当然也会有这样的情况,那就是易装的那重人格非常狡猾,故意暴露自己迷惑人,但这样做的后果,即使是被判为无罪,依然会被限制自由,对这重人格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如此,再加上我并不认可海峰真的是双重人格,两者相加,更突显这件案子有问题。 第1卷 第209章 检查 想完之后,我给老高通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我的疑惑。他表示认可,据他了解,周海峰刚被抓起来的时候很正常的,而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但过了几天后就发现了我说的情况,而且越来越厉害,之间转换也越来越快,尤其是在有人向他问话的时候,这种情况相当明显,一个似乎就是在承认自己杀人,而另一个就是在辩解。 老高说到这里,我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哦,这样的话,我想老高,能不能给他做个检查?” “检查,脑部?你怀疑有器质性的病变?” “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高沉默半响,“那好,我这就让人安排给他做脑部的核磁共振,一有结果就通知你!” “好的,谢谢了,对了,老高,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我接着说道,“那个送到市人民医院的女孩我可以见见吗?对,你们的警卫守卫很严的。” 一听这个,老高笑了,“我说小王,你还不知道的吧,看护女孩的警卫已经撤了。一切由医院的保安代替。” “嗯?为什么?”,出乎我的意料,也许刘孜是案件的关键线索,但我随即又想起,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时在凉亭上并不是刘孜一个人,也许警方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晕倒。 而老高继续说着,“那个女孩是叫刘孜吧,她醒了以后我们的警员简单问过了,应该是因为男朋友被杀后精神不稳定造成的。哦,对了,你当时怎么在场?” 老高有点回过味来,但我还不想告诉他实情,因为刚才我突然有了一个计划,也许这样可以引出另一个在凉亭上的人。所以,我就拿出昨天煳弄录口供的女警的口才,忽悠老高,老高将信将疑。 “哎,对了老高,我记得当时有两个警察去坟圈子里查看,有结果吗?”,我打算岔开话题,于是拿那两个警察开涮。 “咳”,老高咳嗽,不过我听得出来他并不想说,“那个,他们两个遇到了一些麻烦,陷在一个圈套里,结果我们找了架直升机把他们救出来的。” 我听着好笑,心里暗爽,这就叫不听宇贤言,吃亏在眼前。 第1卷 第210章 医院有鬼 当天下午,我和夏沁雨、慕容清朗来到市人民医院来看刘孜。病床上的刘孜虽然身体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精神还可以,只是时不时的透出些忧伤来,看来还沉浸在对张鹏的回忆之中。 第95页 我们在看刘孜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病房外面有两个小护士偷偷的向里面张望,当看到我注意她们的时候忙把身子缩了回去。咦,有古怪,想到这里,我走出病房,看到那两个小护士一步一回头的往护士站跑去。这不用想也知道有问题,二话不说,我三步两步就跨进了护士站。 两个小护士一看我沖了进来,吓的哇哇大叫,就跟见了鬼似的。我更加不解,仔细把自己身上看了个遍,没有什么异样啊。 “两位美女,我是人不是鬼”,我指着自己的影子说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很帅吗?” 幽默之道在于时机的把握,比如你想损别人,那么你选择的转折点就应该在把他捧的天花乱坠,飘飘欲仙之时。而我正是深谙此道,当然不是自夸,所以当我扮着鬼脸说自己帅的时候,小护士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笑过之后,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护士开始说话了,“其实,我们不是害怕你,是害怕,害怕所有进316房间的人。” “所有?什么意思?”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那个房间有问题”,年纪小的护士轻轻补充道,“有,有鬼……” 我晕,居然又碰到鬼了,看来我和鬼颇有些缘分。当然,我心里也明白,既然校园里的鬼并不存在,那么这里的鬼自然也…… “偷偷告诉你哦,可别说是我说的”,看着年纪稍大的小护士,我心里一阵好笑,似乎闲话就是这么传来传去的,“316房间晚上有人唱歌!” 唱歌?唱歌就是鬼?我差点笑出来,难道医院的护士们都这么有想像力,把唱歌都能联想成见鬼。 她一看我的模样,就知道不信,有些生气,“你别打岔,那天女孩送过来之后中间就清醒了一小会儿,下午警卫接到通知离开了,我去看过三次,她都昏迷着。晚上的时候我又去看过仪器,依然昏迷。可是我前脚离开病房,后脚病房里唱歌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第1卷 第211章 捉鬼计划 “我当时有点纳闷,怎么我刚走女孩就醒了?醒了怎么就唱歌啊!转身我就回去看看,可是我一到病房门口歌声就没有了,我扒着窗户往里面看,不对啊,怎么女孩还躺在床上呢?和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正想呢,突然听到歌声又想起来了,可是女孩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时候我想起来以前这医院的传说,好像确实有个病房闹鬼来着,那鬼就是用唱歌吓人的。想到这里,我也不敢再待着了,转身跑回了护士站。我一夜没睡,也没有敢去查房。”说到这里女护士声音很低,我想失职的事情其实谁也不愿意提起的。 年纪小的这个指着年长的那个继续,“刘姐早晨回去睡了一觉,中午我换班,平时我们两个关系最好,她怕我晚上出事,所以来提醒下。她说完我就害怕了,但看到你们几个都进去了,想趁着人多也进去看看,医生问起病情来也有个交代。谁知道刚到门口往里看,就让你逮到了。” 哦,原来是这么个闹鬼啊,我开始紧张的心放下不少,刘孜精神不稳定,很可能在昨天做了一些怪异的行为,被误会为闹鬼了,应该问题不大。 “恩?王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你来这里干什么?”慕容清朗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妒意,两个敏感的小护士看看我们两个人,又对看了一眼,偷偷的乐。 哎,我有口难辩了。 夜已经深了,往常的这个时候我应该躺在宿舍里的硬板床上,尽管板是硬的,但也要比这里舒服很多。恩?我现在?我现在正躺在冰冰凉,硬邦邦的地上,确切的说应该是市人民医院316病房刘孜的床下。 本来实施这个计划我有一定的难度,那就是如何说通护士让我藏在床下。可是下午两个护士给我讲述了病房闹鬼的事情,我灵机一动,打着帮她们调查清楚的幌子,让她们自愿帮我。首先利用下午查房的机会,帮刘孜换了一张比较大的床单,床单两头两边都垂下来,恰好离地面两个公分,这样即使我躺在床下,只要稍一侧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床单安排妥当后,她们又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根橡胶棒,趁刘孜吃完晚饭睡着的时候,连棍带人就塞进了床下。 第1卷 第212章 埋伏 要说我为什么非要藏在这下面呢?我是这么分析的,那天晚上我看到凉亭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孜,另一个未知,但我能肯定这个人一定不怀好意,很有可能是要加害于她。至于为什么,我想也许是她跟慕容清朗曾经一起去过孟芸山的缘故,但具体的情况我会在之后尝试询问刘孜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我中止了他杀害刘孜的阴谋,他必然会找其他的机会下手,而且是越快越好,毕竟刘孜恢復之后,一定会说出一些情况来,那时候对他是不利的。所以只有在医院早些动手才可以,而这个人也一定会在医院附近活动寻找机会,不过我们都不认识他,因此很难从人群中判断。 那么他那天动手呢?第一天肯定不行,因为在下午之前都有警卫守护,他下不了手,下午撤走警卫后,他并不放心,需要观察因此晚上也不会动手。如此,第二天必然是他动手的黄金时间。而我也正选择这个时间蹲守,不,应该是卧守。 第96页 躺在这样的地上,时间过的很慢,开始的时候走廊里还有人走动的声音,渐渐的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少,直到再也听不见了。两个护士让我安排到了值班室休息,十点以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们的动静,那可是真听话。 环境一安静,我就开始无聊了,没事干,侧脸往外看,总是一样的景观。手机不让开,我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病床的龙骨和钢丝,只有刘孜在睡眠中偶而得分身才能让我的神经暂时警觉。 我估摸着,时间应该接近两点了,虽然我对时间并不敏感,但也不至于白痴。凌晨两点,这是一个暗杀的临界值了,因为这个时间往往是人最困的时候,也就是人的防御能力最弱的时候,如果要偷偷摸摸的做一些事情,定到这个时间成功率最高。 我现在正应了这一说法,之前的无聊似乎堆积起来,在血管里转化成阵阵一阵一阵的往上涌,啊,啊,……我多想打个哈欠啊,可是偏偏是不可以,我不能发出任何的声响,否则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得到。 啪,一丝微弱的声响击打着我的耳膜,有人! 第1卷 第213章 夜半歌声 我把脸向大门的方向侧了过去,病房门没有开,走廊的昏黄的灯光从窗口倾斜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斑驳的影子,这边没有问题。我又向里转过头,吓,是一双苍白的脚,我的心勐然提了起来,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门没有开,在病房里多了一双人脚,这怎么可能呢?我明白过来之后,再仔细观察,这双脚竟然是从床上伸下来的,是刘孜,她醒了?要做什么?不会是上厕所吧,应该是用尿壶,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满脸发烫,不知道应不应该收回目光,不再继续查看。 可是,这双脚并没有下床穿鞋,而是在床边有节奏的摇摆起来。接着,歌声响起,一种诡异类似于有人脖子被勒住时发出的声音传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这是?我听得有些耳熟,想起来了,这是基督徒做礼拜时的赞美诗。她怎么唱这样的歌?声音又是如此难受? 我正想着呢,却见那双脚跳在了地上,也不穿鞋,径直向外走去。我自然不能还待在床下,慢慢的从床下爬了出来,抬头一看,刘孜背对着我走到输液架旁边,把铁架子从底座抽了出来,然后一只手拎了起来。不能想像,三十多斤重的输液架竟然被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一只手拎起来,有古怪。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靠近一下刘孜,查看一番,可是我的鞋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亲吻的声音,这让刘孜勐然的回头。我吓的蹲在了地上,心里想,不好,被发现了。 可是当我看到刘孜的脸的时候,却发现她依旧闭着眼睛。她是在梦游,梦游那她必然看不到我,但我心中却没有任何侥倖的快感,相反却变的恐惧,这么晚,她拿着三四十斤的铁架子会去干什么?如果是去杀人呢? 刘孜再次转过头去,伸手推开了房门。我怕鞋再发出声响,也脱了下来,赤脚跟了过去。 第1卷 第214章 跟踪 刘孜走的很慢,但也很轻,飘飘的,感觉是浮在空中,这就给了一种错觉,如果她扔掉输液的铁架,她就会飞起来。走过医办室的时候,大门紧锁,看不到一名医生。走过护办室的时候也没有人,她们两个人肯定还躲在值班室里不敢出来。于是,刘孜轻轻松松的走出了病区,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上楼干什么?我看不明白了,记得那两个护士说了,楼上住的都是些重病慢性病的患者,而且多为老干部,几乎都是独门单间的,平时老干部晚上都回家,留在医院的人很少,所以上面的医办室根本就没有人,只有护办室留一个值班的,有情况直接给急诊电话。拿着根铁棍上去,难道是搞破坏,搞暗杀?退了休的老干部还有必要暗杀吗? 想着的这个空,刘孜就飘了上去,楼梯口转身的空当,我发现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不过那眼眸中空荡荡的,就像蒙了一层薄膜。应该说,梦游的时候人一般都是睁着眼睛的,只不过表情茫然,视之无物。但其实他的神经系统和运动系统都是运作的,睁开的双眼同样扮演着探路视物搜索的作用。 为了安全起见,我最后还是决定先打个110报警,梦游的人行为目的不确定,随机性很高,尤其她这样拿着铁架子,暴力的可能性很大,一旦真的出事,我自己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而且责任也必然在我。 我边打电话边上楼,110的话务员声音很好听,但就是工作态度太刻板,一步一步,慢慢悠悠,让心急的我厌烦不已。等把她打发了,听到110答应出警之后。我忙去寻找前面的刘孜,却找不到了踪迹。 四楼里人气果然不旺盛,走廊里两排昏黄的灯寂寞的亮着。大多数的门窗里没有丝毫的灯光,即使有的,也只是在门缝边缘形成一个浅浅的光弧,无法辐射太远。我站在走廊里,前后看着,只有尽头的窗户打开着,两扇窗棂在夜风中上演着无数次的聚合分离,始终不放弃。我大步走到护办室前,一个小护士正在昏黄的灯下看书,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臭毛病,浑身可劲的打颤。估计是看出太投入了,我走到跟前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我的影子印到书上的时候,她才惊叫的站了起来。 第97页 第1卷 第215章 重现 我没有理会她惊恐的样子,“刚才看到一个女孩走过吗?”,我指着走廊的深处。 她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看样子,还迷煳呢!我也不再问她,走到一个没有灯光的病房门前,推了一把,上锁的。 “四楼的病房都上锁吗?” “这里的房间都是定人的,只有他死了才会换人,所以里面放很多自己家里的东西,都是要上锁的,备用钥匙都放在值班室里保管。” 听了这话,我心头一惊,指着楼梯问小护士,“上面是哪里?” “是杂物间和顶楼的通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楼上传来敲击的声音,只有两下,一块重物跌落在地上。 我大叫一声不好,勐的向楼梯口跑去,看来梦游的刘孜真正的目的是要上楼顶,刚才一定是她砸开了通向楼顶大门的门锁。 三步并作两步,我上了楼梯,这里的杂物间黑乎乎的,只能透过从远处洞开的门外射入的星光勉强看到一条通道。通道里胡乱摆放着东西,有木头,衣物,床单,纸箱等等,我光着脚走在这上面非常的不舒服,只能找着杂物的空隙下脚,如此这般耽误了很多时间,等我冲出门口的时候,刘孜已经开始她人生中最后一次演出了。 那晚住院部的楼顶上,非常充满诗意的画面,一个白衣女孩在风中起舞,她所凭依的只是身后插在屋顶最高处石墩里的铁架子,每当她一旋转满头的长髮和衣裙飘逸飞散,就如同腾空的飞天一般。 她的嘴里哼唱着赞美基督的歌曲,“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就如同下凡的天使,要把爱和美丽抛洒在人间。可是就在歌曲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优美的旋律消失了,转而是尖利刺耳的嘶喊,仿佛是被烈火烧伤的声带发出的一般,“我会报仇的,我诅咒你们,诅咒这间医院……”,所有观看这一幕的人惊呆了,直到有人记起曾经在那个位置,有一个冤屈的女孩被活活烧死,她阴魂不散,几十年后竟然以这样的情景重现。 第1卷 第216章 刘孜也死了 没有给人们太多的感慨,更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行动,那句话刘孜喊出口后,她回头望了我一眼,我看到那眼睛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而她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下楼去。 啊,在所有人的惊唿中,刘孜娇小的身体重重击打在楼前的地面上。我这才冲到屋顶的边缘,握着输液的铁架子,心里痛恨不已。楼下,刘孜的身下渐渐流出一片绯红,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只是随着花朵的绽放,中心的白衣也被染红,生命的光辉终于黯淡,消失了。 每个人都似乎沉迷在这美丽而又绝望的画面中,远远的看着,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直到听到我嘶哑而哽咽的唿喊后,才醒悟过来,用担架把躺在血泊中的刘孜送到了急诊室。 “妈的,我草xxxx”,录完口供,我本想破口大骂,但顾及坐在身边的老高,声音还是压的很低。其实谁到这个时候都想骂人,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已经三进宫了。而且这三次,一次事件古怪,另外两次都有人死亡,尤其是这一次,送进来的时候是一个好好的人,只是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德国女孩,这样灵异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呢?说是医院闹鬼?为什么只有刘孜住进来的时候才闹鬼?以前怎么都好好的呢?而且,明明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从楼顶跳了下去。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我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晦气,骂自己就不该来安平市,为什么自己就像一个灾星,沾上自己的人都会遇到危险。 老高等我牢骚发完了才说话,“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情感而改变的,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每天我们都面对着很多危险,有些同志上午还在和你说笑,下午出任务的时候就可能被流弹击中,或者遇到这样那样的意外死去。我们悲伤,但不会放弃,因为放弃了就是对他们牺牲的亵渎。” 第1卷 第217章 封校 老高说这话时,铿锵有力,看得出,他一定经歷过很多这样的痛苦,也在这样的痛苦中磨练出坚强的意志。这让我想起了赵子雄,看着老高眼中闪光,我明白老高也在想他。 好,不放弃,我重新振作精神,“高副局长,刘孜怎么样了?”,当时听送她进急救室的人说,她并没有死,但情况危急。现在几个小时过去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是,我的疏忽啊!”,老高自责的说,“刚才医院来电话了,刘孜抢救无效死亡了!” 啊,预料之中,但我依然觉得非常失落,可以说整个案件最后的线索中断了。 “不过”,老高突然又提起了我的兴趣,“抢救中,刘孜曾经清醒过一段时间,她让医生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不等老高说完,我急切的问道。 “当死亡临近,我才会清醒” “嗯?什么意思?当死亡临近,我才会清醒?”,我低头思索,想起刘孜坠楼时那次回眸,分明是清醒的样子,但这句话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警局出来,我直接打车回的学校。还没有进校门呢,就发现学校大门紧闭,似乎还上着两把坚硬的大锁。有两个保安坐在大门内说着话,老远看到我走过来,就忙用钥匙打开了铁门。 第98页 “是王老师啊,您快点进,等下,我们还得继续锁门!” “怎么回事?这大白天的为什么要锁门呢?”我不解的问道。 保安一脸的无辜,“我哪里知道,上面领导的通知,说是紧急事件。” 我一时间无语,其实中国的领导最好当得,做什么活动都可以不说明原因,一句话就可以打发老百姓,没办法中国的老百姓也是比较好煳弄的,一点小恩小惠加上个人荣誉和国家利益就可以让他幸福多多。 进了校园门,我转头一看,假山那边的小树林居然用铁丝网围了一个圈。 第1卷 第218章 大祸临头 我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校领导说的紧急事件是怎么一回事,校园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故,而且是死人,这样的责任谁担都受不住的。既然和校园的假山有关,那么很简单,封了假山不就得了,真不知道这些领导是不是用屁股想问题的。 我自嘲的乐了一下,心想估计很快校领导就要找我了,怎么说这些事说远不远都能和我扯上关系。想到这里,心里倒是一片敞亮,径直朝自己的宿舍走去。 宿舍门打开着,我探头一瞧,夏沁雨和慕容清朗居然都在里面,两个人满面愁容的对视着,我进去的时候还在嘆着气。 “这么了?两位美女?这么这样一副苦瓜脸啊?”,我抬脚进屋就开她们的玩笑。 “王老师,我们,我,我们,担心你”,慕容清朗看到我,突然变的结巴了,脸色也腾地红了起来。 夏沁雨看了她一眼,沖我撇了撇嘴,“学校领导正到处找你呢!估计你要大祸临头!”,她虽然说的轻松,但我知道心里恐怕已经为我担心了无数遍了。 两个女孩,有时候我也在想,到底该如何?伤害一个人确实不难,难得是你如何在伤害一个人的时候不让她留下阴影。每一个爱你的人都没有错误,错误的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她爱上了错误的你。她不应该为这些并不属于她的错误而受到你伤害的阴影。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和中学一起玩到大的铁哥们躺在大学校园的草地上,对天发誓:绝对不要伤害爱自己的女孩,要给她同样的爱。可是这样的誓言我们谁也没有坚守。当你发现你真真切切的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同样在伤害着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会因为这件事在生命中留下永恆的阴影,你会觉得自己的爱是如此的卑鄙无耻;但如果你放弃自己的爱,你又发现你仍然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对方换了一个人而已。真的很难,爱情的取捨,就如同落在地面上的硬币一样,明明是它的正面,可是你心里却急迫想要的是反面。而且相反的事情发生时,相反的想法也一样出现了。所以,真正的爱情在我看来,只存在于亚当和夏娃之间。 第1卷 第219章 争辩 陪着清朗和沁雨我来到了校领导的会议室,门刚打开一个小口,一阵浓烈的烟味就扑面而来,仔细一看,室内已经是烟雾缭绕,十多个校领导坐在里面吞云吐雾,看样子已经待了不短的时间。 他们看到我进屋了,大多数人脸上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似乎看到了救星一般。其实此时我确实是他们的救星,因为只有我可以帮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背这个黑锅。当然同样也有担心我的人,只有王威主任一个而已。 有些肥胖的刘副校长第一个开口了,他主管学校的一切杂务,短短的两年里让这些杂务几乎个个成了摇钱树,只不过摇的都是学生的钱财而已,到底有多少,看他的肚子大家就能知道。 “王老师,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大家对你多担心。” 这个刘校长不一般,笑脸迎宾,甜言美语,却不知道他对事件的转折到底在哪里? “不过,这件事闹的越来越大,不可开交。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了,如何保护学生,如何保护教师,这些都是近期需要处理的。但长远的问题是,这个责任谁来背……” 这话拐的也太迅速了,完全可以用神出鬼没一词来形容。短短的一句话道出了领导的难处,同时也对你是一种警告,而且这话里暗含着你就是那个背黑锅的人,一语三关,实在是太高明了。 “刘校长”,我想最好自己也辩解一番,稀里煳涂的让人扣帽子,心里总是不舒服的,所有语气重了很多,“说到我的问题,可以这么说:虽然所有的死者我都认识,但我并不想让他们死,也不会去害他们,而且好几次我出现在现场完全是一种偶然,这样怎么着就成我的责任了?你这不是栽赃,找替死鬼吗?” 我这话说的不错,但是太直接了,当领导的自然受不住了。刘副校长听言有些生气,本来坐下的身体,又站了起来,眼神恨恨的看着我。不过他从我的话中找不到什么把柄。最后还是坐在他身旁的人帮他找了个台阶,他这才又坐了下去。 第1卷 第220章 又出事了 “小王,年轻气盛有时候是件好事,但在长辈面前还是收敛些比较好”,又是一个领导,说话不阴不阳,但明显偏向刘校长,“有没有责任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那要看别人的看法,咱们不如来个民主投票,你们说呢?” 他这话一落,在座的人们纷纷点头,批评我不懂礼貌的人更是大有人在,但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尤其是在看到我在看他的时候,纷纷慌忙低下脑袋。 第99页 只有教导处的主任王威没有随大熘,而是静静的看着这场表演,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向他投过去感激的神色,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他的声音阻拦了,“各位校领导,我认为周副校长的提议不错,不过缺乏可操作性。” 刚才说话的老者一愣,“什么,缺乏操作性?什么意思?就咱们几个,投票举手不就得了吗?” 他问出了几乎所有人的心声,真的,不过区区十几个人而已,投票怎么就成了缺乏可操作性了呢? “咳”,王威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民主投票的话,最好加上全校8000名学生,这样才显得民主啊,您认为呢?” 恐怕谁都没有想到教导处的王威会帮我,几个老师偷偷私聊,一时间会议室气氛异常紧张。而我则感激的看着王主任,心里一阵的暖意。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坐下,偏偏手机响了起来,真是不凑巧啊,坐在我对面的几位校领导脸上立刻显出厌恶的神情。这次是我理亏,我忙双手致歉,起身出了会议室。 拿出电话一看,居然是警察局的高副局长,刚从他那里录完口供,怎么又给我电话? “老高,怎么了?我可是刚从你那边跑回来,肚子还在咕咕叫呢,这么着急是不是准备请我吃饭啊?” 电话里的老高没有了往日的平静,语气紧张,“小王,快,快来,出事了!” 第1卷 第221章 看守所大哥 电话里的老高没有了往日的沉稳,急匆匆的给我讲述了刚刚在看守所发生的事情: 关押周海峰的看守所是安平市较大的看守所,基本上安平市即将入狱的各类刑事犯人在审判之前都会呆在这里,周海峰也一样。不过由于周海峰案子的特殊性以及他个人的状态,他没有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而是有一个小独间,这样的话,除了放风晒晒太阳外,基本上他都和其他人碰不到一起。这样也好,周海峰的双重人格也到没有什么麻烦。 可是今天却出事了,正是放风时间,周海峰走出了小独间,往空地上走。这两天,周海峰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双重人格转换的也越来越快,越来越频繁。原来还需要有人问问他问题,才会发生转换,而现在自己待着都可以转换,所以可以经常看到他坐在一个地方自言自语,怪异的很。这次也不例外,他坐到一处空地上又开始所谓的自言自语。 有人的地方就有潜规则,看守所里也不例外。看守所里同样有大哥,一个号子里一般有十多个人,这十多个人的首领自然就是大哥。大哥是这个号子里规矩的制定者,也是号子里的绝对权威,任何人都不敢对他的命令有所违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般新来的人都会受到大哥的修理,除非有特例可以搞定大哥的,否则你做什么都得在最后,吃饭最后一排,睡觉只能睡离马桶最近的床铺,每天的马桶都是你一个人倒等等。而且看守所里又有这么多号子,这么多大哥中还有更大的大哥。 有人会问为什么大家都要听大哥的呢?其实很简单,在看守所和监狱这些地方,犯人们之间讲究的就是弱肉强食,谁厉害或者通俗点说谁能打,谁就是大哥。一般狱警对此类事件也是熟悉很多,早就麻木了,而且说实话,大哥可以制定一些实实在在的规矩,对自己的成员有约束作用。因此,狱警们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看守所里平安无事,那就不用禁止“大哥”的出现。 第1卷 第221章 自言自语 事情就是这么巧,原来周海峰放风的时候,恰好碰到这个看守所的大哥,也就是大哥中的大哥。本来碰到了也没有什么,可问题就出在,周海峰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位大哥据说来监狱之前是在一家销售公司搞客服的,每天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成心找茬的用户,脾气越来越坏,越来越火爆。到后来因为一次和经理的冲突而大大出手,可巧的是那个经理有脑血管瘤,被打之后至今还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而他因为这案件责任认定的问题久久得不到解决,至今没有被判决,所以一直被关押在看守所里。刚来的时候他也受人欺负,可惜欺负他的大哥是个唠叨鬼正碰在他的痛处,于是他发疯般的把这个大哥打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从此在看守所里开始了他的大哥生涯。 这位大哥刚看到周海峰自言自语时感到很新鲜,靠过去,就当在看热闹。看了好一阵周海峰依然是自顾自的自言自语,毫不理会在他面前站了很长时间的大哥。大哥自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在他的概念里,看守所里根本没有人敢这样,大家都应该非常的敬畏自己。而此时这个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装傻,自言自语,那就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所以必须灭灭他的威风。 于是这位大哥大大出手,而周海峰是打不还手,嘴里不知道还在嘟囔着什么,越这样这大哥就越生气,越生气出手就越狠。但从这时候情况就不一样了,周海峰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位大哥,看的他心里发毛。但发毛也不能停手,继续打,哎呀,定睛一看,自己的拳头让周海峰抓得个正着,捏的生疼。他心里想,真看不出来这样的一个文弱书生居然又这么大的力气。 这位大哥也不是吃素的,之所以能在看守所里做大哥那也是靠自己拳头打出来的,费力挣脱了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之后,他越想越火,感觉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于是拿出当年自己打架不要命的那股子力气来,一个饿虎扑食就和周海峰战在一处。 第100页 第1卷 第222章 打架 俗话都说,打架的时候,会功夫的害怕不要命的,就是说像打架这样的事情,即使你有功夫在身,但同样惧怕以命相搏之人,因为谁都怕死,当年这位大哥之所以能打出一片天的,正是靠的这股子不要命的劲头,今天发怒了,看的下面的一众小弟也心惊胆颤,纷纷说那个书生气的人要倒霉了。 可是,没想到,事情正好相反,这位大哥虽然搏命,但周海峰偏偏不吃他这一套,一拳打在脸上,血出来了,周海峰晃晃脑袋不理会;一脚踢在肚子上,没有反应,继续向前;就这样,越打下去这位大哥越心惊,而且打架很费体力,尤其是这种拼命的打法,所以时间一长自己的体力就不好使了,出拳踢腿的力道也小了很多,打在周海峰身上更是没有影响。可是周海峰不一样了,还和开始没什么区别,不说话,直向前,一旦碰到这位大哥那就用力的拉扯,撕咬,而且这力道越来越大,好几次大哥的手臂几乎无法从周海峰的撕咬中挣脱出来。 于是,让所有人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现了,身材魁梧的大哥被一个文弱书生追得四处逃命。一看大事不好,大哥的小弟忙喊来了警察。其实,警察们一开始就看到了两个人的打斗,但当时没有在意,一方面周海峰来到这里后就没有正常过,大家都想看他的热闹;另一方面,里面的大哥教训小弟,外面的他们不好干涉;所以,大都走开了,就等一会儿看结果。 没想到,等他们赶来后,看到的居然是,大哥被小弟追的满院跑,而且这大哥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被咬的遍体鳞伤,狼狈极了,全无还手之力。接着,一个不小心这位大哥被绊了个踉跄,让身后追他的周海峰抓了个正着,只见他勐的一口沖大哥脖子就咬了过去,也是这大哥反应敏捷,在周海峰咬到他的瞬间,用自己的手垫在了脖子上。于是,他的脖子没有被咬到,但右手的四只手指头都被周海峰咬在了嘴里,血哗的就出来了,疼的大哥哇哇乱叫,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没一个敢上去帮忙的。 第1卷 第224章 检查 警察一看,再不干涉就要出人命了,三个警察打开门锁进去救人。可是周海峰力气大的惊人,三个警察加上这位大哥四个人都无法挣脱。直到他们四个听到几声咔咔的响动,周海峰把大哥的四个手指头咬了下来,人才挣脱了,不过再看大哥早已经疼的晕倒在地上。 再看周海峰嘴里血花花的嚼着,四个手指不一会就咽下了肚。三个警察看呆了,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就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周海峰又朝他们沖了过来,一个警察没防备被一口咬在脖子上。那血就如同喷泉一样撒向天空,溅的四周到处都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脖子发凉…… 周海峰被拉开后很快就被送往了精神病院,在接受了多种治疗,包括电击等无效后,被迫注射了大量的镇静剂才使其进入了睡眠状态。被咬伤的那位大哥和警察同时也被送往医院治疗,大哥问题不大,只是那个警察一直昏迷,至今没有度过危险期。 听了老高的讲述,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海峰这样的表现倒是……,我不敢再想下去,因为我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严重的问题,“老高,你赶紧派人仔细查看一下现在关押的无名村的村民,看看他们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是怀疑?”,老高也马上明白过来,“好的我现在就通知。”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老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没错,小王,无名村的村民们果然有一些人出现了类似于双重人格的症状,但都比较轻,两个人格之间转换比较慢。”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看来,他们也同样需要做下医学全面的检测了!”我低头思考了一下。 “恩,我一听说有问题,就让他们安排检查去了,现在我们只能耐心的等待结果。” “那么老高,周海峰这边我想你还是重点叮嘱一下,我知道在精神病院里医生们往往用看待异类的目光去看他们的病人,因此在治疗手段上也比较重一些,我怕他撑不住。”,我有点担忧周海峰的处境,记得以前我实习的时候曾经在精神病房待过一阵时间,对其中的问题还是了解比较透彻的。 老高表示同意,之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明白,他现在很忙,这个案子太过复杂的,谁接手谁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我也不例外。 第1卷 第225章 处分 从走廊的尽头往会议室走去,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会议室里一片噪音,似乎在争吵什么?其中一个人的嗓音非常之大,仔细听去,居然是王威主任,我记得他这个人是搞心理的,经常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人,今天怎么如此了呢? 这样的问题促使我希望早点听到他们在争吵什么事情,于是,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而入了。谁知道我这一进门,会议室里的声音一下子都没有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直勾勾的看着我,就似乎我是一个异类一般。就这样被大家盯了半分钟左右后,我才确信刚才的争吵一定跟我有关,因为我能看到王威老师的脸色铁青,冲着我直皱眉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实话我这个人平时看起来与世无争,很好说话,那是对平常人,对朋友,但我这个人对算计自己的人可不会给好脸色,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过舒服了。所以,我一坐下心里就做了决定,反而轻松了很多,这让会议室里的几个人感到很疑惑,面面相窥的看着。 第101页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苏校长的身上。苏校长是个老学者,性子比较平缓,做事喜欢忍让,所以本就不是一个搞行政的料儿,但当年师大建校,苏校长起了重要的作用,考虑到权威的问题,所以正校长的位置只能是他,但苏校长在这个位子上更多的是在抓学术研究,行政大权自然落在了刘副校长的身上。不过,在问题的决策上即使是刘副校长做的决议,但总是由苏校长讲出来比较合适。 苏校长瞅了瞅身边的刘副校长,又看了看在座的几位实力派的人物,最后目光又从王威主任的身上扫到了我的脸上,嘴唇抖动了一下,“我,我来说下刚才的决议。刚才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通过,停止王宇贤老师的工作,记大过,留校察看半年!” 今天送孩子回老家了,下周更新速度会加快,没有太多的负担了! 第1卷 第226章 睡神 什么?这样的一个决议!呵呵,我想了一下,它既出乎了我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啊!为什么这么说呢,所谓的多数意见肯定是炒我的鱿鱼,我本来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结果却是一个留校察看,看来王威主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这样的结果又在预料之中,刘副校长本来就打算找个替罪羊,一旦上面怪罪下来,直接就可以让我抗,当时候直接把留校察看变成开除,就可以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这样的手段可谓高明啊! 我哼了一声,双手在桌面上一支就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最后目光落在刘副校长的身上,“对于这样的结果我不想多说,我也接受。但我想对大家说一声,没有担当的人,不配做领导,更是在侮辱灵魂工程师的名号。你,就是个娘们!”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直接指向了刘副校长,这让他们吃了一惊,而我则挥一挥手,用最缓慢的步伐在他们眼前优雅的消失…… 我工作停止了,而在昨天,学校也因为兇案的原因进行了戒严封校,不少老师和学生都只能待在学校里,待在宿舍里。因此,我在来到安平市之后第一次睡觉睡到自然醒,等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太阳都已经开始西斜了。没有了睡神的眷顾,这饿神就开始闹腾了,还没有刷牙洗脸呢肚子就已经咕噜咕噜响个不停,找了一下宿舍里,由于最近一直都没怎么待过,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食物。想想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学校的食堂应该已经熄火了,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去校园超市里买些方便面来充飢。 三下五除二,我强忍着胃部的烧灼的不适感迅速穿好了衣服。啪的一声打开了门,前脚刚要踏出去,却吓了一跳,门口居然站着个人。 只见这个人正侧着头,专心致志的听着什么。我这一开门,耳朵离开了大门,这个人才转过头来,但她显然也被我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哗啦一声,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掉了一地。 “清朗,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是……”,我这才发现是慕容清朗, 第1卷 第227章 又一个疑点出现了 慕容清朗一阵慌乱,似乎她的私密被我看穿了一般,只是低头捡拾着地面上的包装食品,根本不敢抬头看我。可是越是慌张就越容易出乱,结果这慕容清朗跟狗熊掰棒子一样,捡一包丢一包,最后真正在手里的只有三包食品而已。 “学校封校了,我们都出不去,我怕时间一长食物会成为抢手货,所以就在刚才多买了一些,我自己吃不了,所以给你送来”,说到这里慕容清朗脸色开始变红,“到你宿舍门口了,我怕你没有睡醒敲门会吵到你,所以就想先听听里面的动静。” 哦,原来如此,真是一个心细的女孩,但是,看着她殷勤的把包装食品往我的怀里塞,我却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 确实,我对她有好感,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那种好感就伴随在我的身边,每每在调查案子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想起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她走在安静的林荫小路上,就像一只白蝴蝶优雅的飞舞。但是,好感的尺度只是保持在这里,因为夏沁雨,这样的理由已经足够了,我无法同时爱上两个女人。 “谢谢你了,清朗,来进屋里坐坐吧!” 慕容清朗没有拒绝,默默的跟在我的后面,眼睛却不停的看这儿看那儿,很新鲜的样子。 “喝水吗?清朗?对了,你坐,不要客气!” “我不喝水,谢谢王老师”,慕容清朗说着坐在床上,看着我未叠的被褥问道,“王老师,夏,夏老师呢?” “哦,正好这几天封校调查,她趁没有课回家办点事,另外她在外面租的房子也要到期了,应该处理一下。” 听了这话,慕容清朗的表情非常奇妙,要说高兴,却又带着些怒意,说是愤恨,偏偏又有些欢喜,我琢磨不透女孩的心思,也就不再猜测下去,不过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的非常尴尬,两个人都沉默着,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五分钟过去了。 呃,我刚要说话,却被慕容清朗抢了先。 “王老师,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些情况要给你说的,因为我感觉这事似乎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 哦,我立刻被她的话吸引了,慕容清朗的梦可以说是这一切诡异案件的开端,现在她又看到了她认为和案件相关的情况,那么她这次又看到了什么呢? 第102页 第1卷 第228章 安平首富 听说慕容清朗看到了一些似乎与案情相关的情况,不由得引起了我的好奇,“清朗,你看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慕容清朗闭了一下眼睛,稍稍沉思了一下,“其实我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是在跟你讲述我的梦之后的第三天,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本来想直接回宿舍的,但突然想起来手电筒里的电池没有了,这个时间校园超市也关门了,于是我只好去学校外面的商店去买……” 这个我清楚,上大学住过老式宿舍的人都知道,手电筒是必不可少之物,且不说晚上熄灯后的照明,就连未熄灯的时候去水房和厕所都用的上,因为这些地方的灯泡坏了以后经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更换(因为是公共设施,需要学校提供经费的,更换自然就慢,也因此,这些地方往往成为校园恐怖事件的发源地。),没有一个手电筒很被动的。 “回来的时候,老远我就在学校大门口东侧的角落里看到两个人。走近了一看,其中一个我认识,是体育老师王震,而另一个人没有见过,个子不高,小脸,小眼,长着一个八字鬍。两个人待在黑暗里说了半天的话,就连我进了校园,两个人依然没有停止!” “王震?”,我心里想到,清朗看到人家谈话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她太过敏了吧! 不过慕容清朗并没有停,继续说了下去,“我本来都快把这事给忘记了,可是今天我看到一张报纸,于是知道了那个个子不高的人是谁了!” “是谁?” “郑无极……” “郑无极?那个郑无极?”,我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 “就是那个安平首富,郑涛的父亲!” 啊,居然是他,他为什么会跟王震待在一起?这两个人一个是安平首富,一个是普通的大学老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怎么会凑在一起。恩,这里面确实有些问题,到底是什么呢? 第1卷 第229章 神经元 音乐响起,欢快的手机铃声把我从思索中拉了出来,打开一看,是老高。 我一面对慕容清朗做着抱歉的手势,一面接听电话,“老高,怎么样?有进展吗?” 听上去老高的声音有些激动,“查出来了,检测结果和周海峰的一样。太专业的我也不懂,脑部的专家简要的给我说了下情况,说这些人和周海峰的大脑多处出现器质性的病变,尤其是一种叫做纺锤体神经元的细胞数量减少很多。听专家的意思,好像这种神经元主要和人类的情感和社会活动有关,细胞的减少必然会导致人的一些异常行为,有可能他们的双重人格表现就是如此。而且据称这种细胞仍然在减少,如此下去,村民都将和周海峰一样会发疯或者变的痴呆。情况不容乐观,尤其是周海峰。” 啊,我惊叫了一声,虽然我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绝对没有想到问题会有如此严重。不过接下来我听到的事情,就又让我再次摸不到头脑了。 “不过周海峰和村民还是有些不同的,在村民的身体内医生查到了忘情花粉的成分,专家也认为确实是这些物质导致了村民出现如此的情况,但他们并没有在周海峰的体内查到。忘情花代谢时间较长,也就是说,周海峰并没有接触过忘情花。但他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专家们也说不清楚,只是最后给我说有可能是一种新的脑部疾病或者基因的突变。” “胡扯”,我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骂了出来,“什么叫有可能?什么叫基因突变?动不动就拿没有研究清楚的问题归到基因突变,你敢用基因疗法去治疗一切疾病吗?医者是救人性命的,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推断?” 我其实是在担心周海峰的安危,毕竟他和我一同生活过五年,情同兄弟。当初他让我来安平市,也许就是发现了一些问题,本想让我帮他,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让他变成那种样子,最后死在囚禁之中呢?我必须救他出来,哪怕让他在完全丧失人的情感之前,让他向其他人一样死的有尊严。 第1卷 第230章 浩劫 老高被我的吓了一跳,但他的性格还是比较沉稳的,这样的人有一个特点,他们思考问题,说话,做事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换位思考。如此在跟人做事,对话时,他能够充分了解对方,哪怕他是对手,这样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很得体,或者说是比较完美,很多争端冲突反而能够迎刃而解。 现在的他正是如此,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等我唿吸稍微平復了之后才继续说下去,“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你有什么主意吗?” “我”,那一霎那,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无名村的村民们种植这么多的忘情花,肯定不是自己用,一定是制作毒品对外销售,而这些毒品当中也添加了花粉的成分,现在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显然这些村民在离开了有毒品的村落后就出现了转变的情况。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销售出去毒品的,但如果这样的话不只是这些村民,在全国,甚至世界上都应该有长期吸食花粉的人存在。如果这样的话,毒品一旦中断,这些人也会发生这样的问题,而如果这人数非常庞大的话,那么……,我不敢想像,因为那绝对是一场浩劫,谁能够想到,自己的亲朋好友会变成一个嗜血嗜杀的野兽呢? 第103页 “老高,那花田,那花田没有被销毁吧!”,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花田被毁,毒品来源就会切断,在看守所出现的一幕就会在各地上演。 “还没有,因为一些植物学家和医生对这花很感兴趣,都还在研究中……”,他没有说完,因为已经听出我声音中的异样,“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我也不再隐瞒,在电话中把自己的推测讲述了一遍,一项平静的老高也大惊失色,“是,是啊,这是个大问题,出现这样的状况该怎么办呢?是啊,……” “现在还来的及,让你的人保护好花田,安排专业人员把花粉都收集起来,以待后用,直到我们找到解药或者戒除方法为止。” 老高表示同意,“这个我得立刻通知市里,让他们派一些生化方面的专家来进行收集,对,小王我先挂了,我先给局里通个电话让人赶到孟芸山,千万可不能有所闪失……” 第1卷 第231章 激情 嘟嘟,电话挂断了,我却仍然拿着手机,呆呆的立在当场,内心的惊慌依然没有消失。慕容清朗看到我的样子,非常的担心,竟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里满是关切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这时候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事情真的变成我想像的那样,那么罪魁祸首是不是我呢?正是因为我发现了忘情花,并且让村民被抓,造成毒品断供的。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找到解决途径的”,久久未开口的慕容清朗深情的对着我说,眼睛里充满了希望的光彩。 很多时候,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有其脆弱的一面的,当他面对挫折而害怕的止步不前的时候,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让他继续前进的鼓励,因为同情会让他继续停留,而鼓励就会转化为他自信的动力。 听了清朗这话,我突然有种汹涌澎湃的感觉,似乎是感激之情,但更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下去。于是,我勐的把她抱在我的怀里,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而慕容清朗只是在我抱她那一瞬间做了轻微的抵抗,随后便彻底放弃了,软软的拥在我的怀里。 “谢谢你,清朗!”,在我的这份激情渐渐平静之后,我轻轻松开了慕容清朗,而她也像呆了一般默默坐在床上,“清朗,我现在就要去警局一趟,无论如何也要问个究竟,一定有解救方法的。” 说完这话,我径直向屋外跑去,而此时慕容清朗缓缓的倒在床上,胸口因为欢喜而剧烈起伏。 警局里,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高副局长,他正在紧张的指挥安排工作,虽然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老高的头上冒了一脑袋的汗。看到我进来,他也是只是挥了挥手,让先等会,而他依然不停的讲电话。 第1卷 第232章 解毒方法 直到电话打完了,他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王,我还正要找你呢,一起跟我去孟芸山一趟,看看情况!哎,对了,你有空吗?” 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很有意思,但此事我却笑不出来,“没什么,反正我已经被停职了,多的是时间!” “不过,我看现在我们首先应该去的应该是看守所”,在解释了我停职的原因后,我说道,“无名村的村民们一定有办法,要不这么多年来,村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有道理”,老高一拍脑门,“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都没有想起来,还忙着往孟芸山上跑,这不是浪费时间吗?真是当局者迷啊!” 说完,叫上司机,我们两个人直接赶往看守所。 当李老头看到我的时候,还是一愣,但很快就变的释然了,我想他应该猜中我此次来的目的了。 “李老头,咳,李叔,看在辈分上我尊称你,但对于你的行为我是极端厌恶的。不过,今天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求你一件事”,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事情到了如此紧急的时刻,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意图反而更好一些。 李老头皱了皱眉头,“我是个粗人,没有上过什么学,说话做事也比较直接。我能猜出个大概来,是不是关着的村民有人变了?是谁?” 老高不明白他说的变是什么意思,而我却是知道的,在孟芸山的山洞里我看到过村民所说的变了的人,那情景终身难忘,“现在还没有变,只是他们的状况不稳定,我想如果不加治疗的话,这几天随时可能有人会变。” “哦”,李老头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脸上刚才紧张的神色登时不见了。 我看得一个仔细,心里恨恨的,这个老头一听说没事就变脸了,刚才还不如顺着他的话忽悠一把呢,现在反而让他放心了。 “呃,是小王吧”,这李老头居然问我了,“我想你们的问题就是问我为什么我们在孟芸山种植了这么多年忘情花居然没有变的原因吧?也就是治疗忘情花粉之毒的方法吧?” 第1卷 第233章 捨己救人 我只能点点头,老高则充满了希望,不过很快他这个希望就破灭了。 “你这孩子不错,不蒙人,我很喜欢,不像这几天审问我的那几个小伙子,说话都是虚的”,这话让我和老高面面相窥,第一次见如此评价审讯人员的,“我可以告诉你们方法,但我也有个条件。” 第104页 “什么条件?” “放了其他的村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与他们无关!” 听了这话,我登时感到,面前的这个李老头和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反而有点像古时候的民间义士,为了多数人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太天真了。 “不行啊,现在是要讲法律的,你们的行为必须由法院认定了才能成立,我们是无权定的”,我没有开口,老高进行了解释。 “你们是市里的领导啊,就不能想想办法,他们已经够惨的了,十多年没有离开过山村,现在还要被定罪,还要被关起来,你们这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啊!我已经老了,老伴也死了,没有什么盼头了,唯一希望的就是看到村民们能平平安安的。”李老头说着这话,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这个,我再次和老高面面相窥,看样子这老头不像是在做戏。说实话现在社会捨己救人的事太少了,所以勐的碰上一个我们还真是很感动。 “李叔”,这次是我发自内心的喊出来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在孟芸山上也见到你的做人和行为,但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应该担负的责任,法律面前人人是平等的,不能因为你的感情就能削弱他们的责任,当然向这样的案子法官在宣判的时候也会多加考虑的。刚才你说了,村里人十多年没有离开过村庄,我想如果不是某种原因所迫的话,你们也不想如此。我们调查此案的目的是找到真正的责任人,而更多的从犯,村民法官也一定会考虑轻判的。我希望你也多想想,毕竟这么多年种植忘情花,你们也应该贩卖过毒品,这会害了多少人啊,如果这样都不被惩罚,那么谁还会相信法律,谁还会相信正义呢?” 李叔听了这话,不再言语,但脸上的泪水却更加多了起来。 第1卷 第234章 种子 我看进展的不错,继续道,“现在即使你不为吸食毒品的那些人考虑,你也要为村民考虑啊,一旦他们变了,那可是你怎么做也无济于事的啊!” 沉默良久,李叔的头一直低着,我们只能看到他的泪水滴在地面上,刚才的一番话应该在他的内心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澜。五分钟之后,他依然没有起身的样子。老高有些坐不住了,毕竟这和他有密切的关系,一旦人变疯了,到处咬人杀人,他是主要的责任人,所以禁不住老高就要问话,我轻轻拦住了他。 现在,是李叔内心最乱的时候,两方面的意见势均力敌,谁有一个疏忽就会输的彻彻底底,你如果现在去打扰,人自我的逆反心理,一定会选择违逆外人的方向,那么就相当于我们把他推向了另一边。 果然,又过了三分钟,李叔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但声音已经平静下来,“我答应你们……” 李叔所说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所有吸食过忘情花花粉的人,吃忘情花的种子。 “就这么简单?”我和老高感觉相当的诧异,戒除忘情花粉毒性的方法竟然如此简单。 李叔点点头,“我想你们搜查的时候,一定在村南头的那个大宅子里,发现了我们配置毒品的密室,在密室中的一个储物间里你们找到过一种灰黑色的小颗粒,跟豇豆一般大小的?” 老高有些激动,“难道,那些就是忘情花的种子?” “没错,我们贮藏了大量的忘情花种子一方面是用来制造毒品,另外一方面就是让我们免受忘情花粉之毒的危害。” “好,那好”,老高对我说,“那些东西现在就在警局里封存着,我现在就派人把种子带过来,等把村民都治好了,我们再考虑该如何处置……” “慢着”,李叔打断了老高的兴奋,“花田不能毁掉,种子不能毁掉,直到没有人再接触过忘情花粉为止?” “为什么?”我很不解。 李叔脸上现出一种哀伤,“因为,种子只能暂时治疗花粉之毒,村里至今没有人能够彻底治癒过,一旦一段时间不吃种子,我们还是会变的,这也是我们十多年没有离开村子的原因之一。” 第1卷 第235章 通话记录 是这样,我心里想,一些对无名村的疑问终于清楚了。不过,老高却有些丧气,没有彻底的解决方法,那个花田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谁愿意在自己的辖区放着呢? 从看守所出来,看着老高愁眉不展,我安慰道:“高副局长(有外人在我还是称他为局长,他有面子),有暂时的解决方法,那就一定能找到长期的方法,现在我们回去,找相应的专家对种子进行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劳永逸的治疗方法。” “没错,小王,我是相信科学的”,看到我这么劝了,在司机面前他自然也不能丢份子。 “不过我担心的还是周海峰,虽然村民们有了暂时的安全保障,但周海峰如果没有服食过毒品的话,种子不知道是否对他的病情也有作用?”时间紧迫啊,我的心里乱无头绪。 在警局门口我下车了,打算自己坐车回学校,毕竟老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而我现在只能等待结果。给他告别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返身追上了老高,“对了,高副局长,能帮我一个忙吗?” 第105页 老高有些意外,“怎么了?” “一个手机号,你帮我看看他在九月份的通话记录,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把一个月内跟他联繫过的所有号码都简单的查一下,看看对方是谁!” “出什么事了?和案子有关吗?” “呵呵”,我不想转移老高的注意力,现在他最要紧的是找人研究种子,“不是了,你紧张什么?我是想找一个欠债的人而已!”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整这个,等忙完这阵再说吧!”,一听和案子无关,老高紧张的身子松弛下来,转身就要走。 我还是抓住他的胳膊,“帮帮忙了,我也很着急呢,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不用你做,找个女警就能搞定哦!” “你呀”,老高指着我的脑门说,“记住这事可不要声张,免得让人说我们徇私舞弊,我安排人给你办,你等消息吧。号码拿来!” 我满脸堆着奸笑,把王震的电话号码交给了他。 小说第一部分完结篇马上就要启动了! 第1卷 第236章 睡在床上的清朗 再次回到学校,天色已晚。学校大门关的是严严实实,门口连个保安都没有,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倒是几个从里面走过的学生看着我笑,对我说学校这两天封校自查,进不去也出不来。 这难不倒我,前几天虽然说点非常的背,但好运气是认识了学校的保安。于是我直接就拨打了当初见过的那个年轻保安的手机,那个年轻人叫李爽,人称外号,爽歪歪,是个超级活泼的人,恶搞的本事也是一流的。这不,他手机的铃声就是一首恶搞歌曲。 “耶利亚,神秘耶利亚,耶利耶利亚;野驴啊,神的野驴啊,野驴野驴啊……” 这野驴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嘶吼,但就是不见他的主人接听电话。怪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大门不看了,还不接电话,难道是罢工了不成?我一连打了三通,都一样,从野驴到您拨打的电话没有应答,让我懊恼不已。 没办法,我看了看左右没人,最近师大风头正紧,连走路的都绕着走,大门口左右500米几乎看不到人影。一不做二不休,拿出上学时的功夫,三下两下就扒着大门上的栏杆翻了进去。 我走进宿舍,慕容清朗居然还没有离开,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凑近一看,这姑娘睡觉的样子很可爱,居然带着笑意,不知道她正在做什么样的好梦。本想立刻叫醒她,但看她睡的香甜的样子又放弃了,估计这段日子她能像现在这样熟睡的机会太少了,我还是不要去打扰。 于是我就坐在窗前的凳子上看书,看得累了就远眺外面的景观,就这样直到晚上九点的样子,慕容清朗才醒过来。 醒来的她看到我,脸庞立刻红了起来,“王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样……,真不好意思!” “没多长时间,我也是刚回来”,我撒了个慌,就是怕她太过羞涩了,“怎么样,休息的好吗?美女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个饭?” 第1卷 第237章 聊天中的秘密 说着这话,我沖她眨了眨眼睛,这本来打算想让她放松一下,结果没预料她居然更加紧张了,脸红的就仿佛熟透的苹果,眼神散乱,想看我却又不敢把目光定在我身上哪怕一秒钟,说话也有些结巴,“不,不,真的吗?我,我可以去吗?” 我心里暗想,无心中自己办错事了,恐怕如此慕容清朗会更加误会吧。我这个人生性活泼,喜欢跟人开玩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因为一个玩笑惹得两个女同学吃醋吵架,从那以后我虽然有所收敛,但遇到熟悉的人依然喜欢开玩笑,这就叫本性难移。但我现在骑虎难下,只能谨慎行事了,想到这里,我不再说话,只是勉强微笑的看着她,心里却在不停的思考等下会遇到的尴尬。 校园里的大食堂已经停伙,只有所谓的留学生食堂还在营业,这是一个装修豪华设施齐备的食堂,但它其实就是一个唬人的幌子,师大七千名学生,留学生不到十个,而且基本上都不住学校,上课也是一个星期来一次那样的,这些留学生来这里只是为了拿个文凭而已,毕竟他们融入不了中国的学生圈子,拿个文凭找个私人老师学习中文,未来可以在驻华的企业或者与中国有合作的企业有找份高薪职位。其实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个谚语,同样适用于外国人。 既然留学生用不上这样的食堂,上级领导视察次数也有限,食堂停着也是浪费,就直接被学校出租出去了。私营食堂的好处,那就是经营灵活,大食堂里没有的菜这里有,大食堂没有的服务这里有,大食堂关门的时间,它照样营业。不过,也许是学校封校的缘故,今天这食堂里人少的可怜,算上我和慕容清朗,真正吃饭的只有四个人,其余的六个人都是服务员,她们几个坐在食堂门口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 第一部分 小说已经基本完成,我马上就要进入第二部分的创作中,第二部分将延续第一部分的故事,但重点更多应该在慕容清朗身上! 第1卷 第238章 聊天中的秘密2 “小刘,你知道封校要到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听保安说,学校自己要先对校园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搜查完之后,还要公安局那边来人呢……” 第106页 “吼吼,小刘你知道的很清楚啊,哪一个保安给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小白脸啊?” 这句话惹得五个人哈哈大笑,只有那个小刘红着脸不停的辩解。 “你就别解释了,当我们都眼瞎啊,上个星期六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你去哪里了?还不承认,告诉你,我就看到你跟那个保安往树林子里钻,也别说你们两个人胆子还真大,那边可是还闹鬼呢?” 好厉害的伶牙俐齿,而且是什么都敢说,我现在对这些服务员只能另眼相看。如果食堂的人更少一些,或者只剩下她们几个,估计限制级的情节都会捅出来,谁说现在的少女不怀春,其实她们还挺好色的呢。在我心中暗暗佩服的时候,慕容清朗也渐渐听明白了,眼睛却不住的看着我,让我心脏扑腾扑腾跳的厉害,这世道怎么了? 那几个服务员根本没有看到我的尴尬,继续狂侃。 “可不咋的,前几天一个女学生就在那里晕倒了,送到医院就疯了,听说被以前在医院烧死的女鬼附身了,然后跳楼而死,这次封校也因为这事。不信?你去看看,假山那边都用铁丝网拦住了。” “那么邪啊,小刘,你去问问小白脸,他一定知道,让他好好给咱们说说。” 那个小刘扭扭捏捏不愿意答应,但自己和那个保安的事情已经败露,只好说道,“刚才他给我说去医务室看看,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回话呢,也许还在检查……” “你呀,就不想让我们见他吧,怕出糗,对吧,现在都几点了,他们还在检查?你哄谁呢?” “真的,他们真的过去了……” “你别骗人了……” “我没有骗……” “……” 最后所有的谈话在一场喧闹中结束了,餐厅的经理在非常恰当的时间出现把她们抓个正着,当他看到几个女孩像老鼠见了猫一般低头站在一旁的时候,脸上堆起了满意的笑容,但这笑容一闪而过,瞬息之间变得严肃起来,大声呵斥她们偷懒,大声喧譁,不敬业等等恶习,就像上辈子他是个哑巴没有过过说话的瘾一般,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天,直到我和慕容清朗吃完饭逃之夭夭,他依然没有停止。 第1卷 第239章 心灵的距离 冲出餐厅,我深深的唿了一口气,“差点没有把我听疯了,为什么当领导的都是演说家呢?” 慕容清朗看着我的没有说话,但眼里带着幸福的微笑。 “嗯,我送你回去吧,清朗”,我看出她眼神中的期许,觉得两个人不宜多待下去,要不恐怕不一会她就会问我一个很傻的问题,“宇贤,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只能随声附和,“想!” “想说什么?”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 我害怕这种事情发生,更害怕会被问这样的傻问题,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 但问题是,人家接不接招!我连说了好几遍送她回去,可是慕容清朗都置若罔闻,眼神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还是,我想了想,不能再说送她回去了,要不客气一下? “嗯,要不,再逛逛?” “好啊,王老师,咱们一起走走吧!”,出乎意料,回答的这么爽快,我似乎进了人家的圈套。 说实话,今天晚上的月亮确实很圆,圆的让人情绪汹涌澎湃,这是我第一次跟慕容清朗在月夜散步,也是第一次跟我的女学生在月下散步,一种异样的兴奋电流般的传遍我的全身。 我记得以前曾经看过的一本书上说,月亮的盈缺直接影响着人体,比如月经,古代的女性往往是多在新月的时候来潮,在满月的时候排卵。现在我认为满月同样也影响男性,它至少让你感到寂寞,感到身体里有种无法排解的欲望。但当我嚮慕容清朗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她额头微扬,看着皎洁的月亮,脸上满是纯洁的光芒。那一刻,我的欲望褪尽,心如止水。 她此刻就像一个天使,我默默的想着,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发现我所有的词彙都变的苍白无力,只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旁,感受她散发的纯洁光环。就这样两个人在校园里散步,半个多小时都没有说一句话,不过两个人心灵之间的距离已经相当接近了。 第1卷 第240章 欲望 从人工湖穿行后,我们有意避开了树林,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行走。此时的林荫道上,昏黄的光线和洁白的月光混揉在一起,共同撒在树叶上,地面上,让黑色的阴影笼罩了一层亮闪闪的金色光芒。我拿出手机来,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按照规定,女生宿舍应该在十一点半关门,那么也就是说我们之后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我突然发现如此沉默的散步我竟然非常的喜欢。 继续向前走,眼前矗立着一栋高大的黑色建筑,应该是西区的教学楼,在师大里十点是晚自习结束的时间,而十点半教学楼必然会熄灯关门,只有一些职能部门,比如教研室和学生会等等才能通过双线供电。 “清朗,已经不早了”,为了她的安全,我还是打破了美好的沉默。 “嗯,我知道,谢谢你陪我,我真的好高兴”,慕容清朗看着我,脸上反射着满月的洁白光环,“王老师,不,我可以叫你宇贤吗?” 第107页 “可以,当然可以,你可以叫我宇贤,也可以叫我王哥”,其实我们两个年龄相差并不多,我十八岁上大学,毕业时二十三,(我提早一年上小学,而学医学需要上五年),接着考上研究生,三年毕业,所以我来这里当教师时只有二十六岁,而此时慕容清朗也已经二十了,相差只有六岁而已 听了我同意的话,慕容清朗不再说话,而是沖我淡淡的微笑,心里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的点点头。 这时候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女学生,从我们身边走过,他们那亲热的姿势让慕容清朗不由得脸红,可这两个人似乎没有看到我们一般,依然紧紧的抱着,男学生的手还不时在女生的臀部揉搓着。两个人一转身就进了教学楼里。看着他们的背影,看着黑乎乎的教学楼,不难想像这两个人会做些什么。 我感慨万千,大学生活其实对每一个人都是一种考验,考验的目的就是评测你对欲望的把握,你把握的住欲望,那么欲望就会屈服;而如果你无法把握欲望,那么你的生活就会陷入欲望的漩涡之中,直到消失的干干净净。现在的大学生根本就不会去把握,而是信奉所谓的自由,而这种自由正在把你引向漩涡。 第1卷 第241章 午夜凶铃 叮叮叮,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响,又没有了,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两个学生走进教学楼以后,转眼四楼的学生会办公室的灯亮了,盯着那道窗口,我可以想像出里面旖旎的春光,但同时担心他们是否知道给自己多一层薄薄的防护呢?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还不是很时兴外出租房,而且那时候学校会定期组织人去查宿舍,发现问题可是会开除的,但这挡不住年轻的激情,一对对的情侣选择花园,树林,公园的假山作为亲热地点。大一下半学期,我外校的一个男生找我,两个人夜里闲逛到附近的公园,上假山时竟发现无处下脚,一不小心就会惊起一对“鸳鸯”来。同样,第二天我们无意中在学生会窗口正对的地上发现了一个用过的保险套,那位男生用着崇敬的神情看着学生会的窗户,说了一句我终生难忘的话:真牛,医学院的学生懂的就是比我们多。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笑,有时候回忆总能给你带来愉悦的享受……,叮叮叮,嗯?又是这种声音,到底是哪里?我皱着眉头寻找着,可是就在这时候,声音又消失了。这该死的声音让人心烦,本来不错的心情又稍稍下沉了一些。就连慕容清朗也注意到了,但跟我一样她也没有找到来源。 叮叮叮,仅仅十秒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声音…… “宇贤,我听得好像是手机的铃声”,这次慕容清朗听了出来,她一指我们头顶的二楼“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 抬头一看,头顶的那扇窗户似乎正在反射着幽蓝的光线,那应该是学校临时的医务室。 医务室?怎么这么熟悉呢?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记起了刚才在留学生餐厅几个女服务员说的话,她的保安男友似乎就是去的那里。就在我想的当下,医务室的铃声消失了。 一闪而过的念头,但被我抓了个正着,我拿出手机,给爽歪歪拨了个电话,“嘟”,通了,马上我又听到了一阵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手机铃声。我疑惑陡起,连忙把手机挂断,登时,医务室传出的铃声消失了。 第1卷 第242章 医务室 难道?我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又一次拨通了爽歪歪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挂断,铃声消失了,我和慕容清朗一个对视,没错,在医务室里响起的正是爽歪歪的电话。 “清朗,你不要上去,就在这里看着,喏,拿上手机,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者一刻钟以后我还没有下来,你就立刻打110报警,知道吗?”我不等清朗回话,就把手机塞到她手里,然后转身跑进了教学楼里。 教学楼里一片漆黑,真不知道是谁接的线路,竟然把照明线和教室的线路接在一起,所以熄灯后连楼道里都是黑乎乎的。我小心翼翼的上楼,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这一切就是因为刚才不祥的预感,通过孟芸山的经歷,我发现自己的第六感还是比较准的,当初在山洞里正是微弱的第六感才没有让我出意外。所以现在我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上楼的时候,我是走在楼梯的左侧,我是这么考虑的,如果这是个陷阱的话,那么楼梯间是下手的最佳地点,在这里人不容易保持平衡,如果居高临下搏斗的话,身处下方的我会吃大亏的。而这一切都需要他跟我处在同一条直线上,而他根据人的习惯肯定会选择我的右侧进攻。 一阶,两阶,又一阶,我一步一步的上着,心里默数着楼梯的台阶数,记得以前我曾经算过,教学楼的楼梯一面大约有二十级。但我在数到二十后,还是高高的抬起脚,确认之上再没有台阶后,才轻松了一下,我抹了一把汗,看看上方黑色的空间,感到异常艰难。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阵划过我的右脸,有人!刚要行动,可是已经晚了,一个模模煳煳的身影拦腰抱住了我。 “啊”,我好悬没有喊叫起来,当我感到拥抱我身体的柔软后,我立刻平復了下来。 “清朗,怎么?你!”我抓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说道,“不听话,出事了怎么办?快点下去。” 第108页 “我跟你在一起,有危险一起承担”,这话说的平平白白,但我能感觉出里面蕴含的火热深情。 第1卷 第243章 医务室2 “呃”,我想继续劝她,但又想她这样性格的女孩恐怕一旦下定主意,就会很难更改的。而且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很多好莱坞的恐怖片中的情景,往往留下女人自己往上沖的男角色,最后的下场都是死无全尸。也对,为了避免陷入恐怖片死亡定律中,我还是带上她吧。 通过这件事,我深切的意识到文化入侵是多么的恐怖! 两个人一起走,胆子比较硬实一点,这次需要的时间相当的短,三步两步我们两个人就出现在二楼。医务室位于楼梯间附近,本意就是方便大家就医。可这就是个美好的愿望,现在的大学生都没有医保,哪里有钱去看病啊,要知道现在看个感冒都要好几百呢。全凭自己是年轻的傻小子,傻姑娘,活力汪,身体棒,基本上没有什么病。所以,医务室的生意自然就非常惨澹了,虽然设在楼梯口,但基本上被人无视。 走到门口,我刚要推门,但马上又停住了。两个人走到一边,我给慕容清朗要过手机,然后再一次拨打了爽歪歪的电话。果然,医务室里响起了我们两个刚才听到的旋律。 没错了,果然是这里,这一次我没有挂断,而是把手机放在地上,两个人靠近了医务室。这次我没有犹豫,勐的一把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拉住慕容清朗,身子一低闪了进去。 所有动作一起合成,堪称完美,唯一的问题是,原先预想的偷袭没有发生,如果是这样,刚才那么酷的动作就算白做了,无用功。 屋子里并不黑了,因为有外面的灯光和月光射入,但这微弱的亮光也让平时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东西现在变的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看,那桌子上摆放的书本,因为阴影的缘故让你有种在自己翻动的错觉;再看,用防尘布盖着的b超仪现在看上去就像展开双臂的幽灵;继续看,地上有个手机在响,还散发着幽蓝的光亮,哦,那应该是爽歪歪的手机吧,这个傢伙,怎么把手机随意乱扔呢?还是帮他捡起来吧,说着,我低下身子一把抓了起来。 嗯?不对劲了,这手机后盖怎么是湿的?什么东西,粘煳煳哗哗的!我开着手机的照明凑近一看,是血! 第1卷 第244章 铁皮柜 “啊”,慕容清朗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叫出声来。 不要惊慌,不要惊慌,我安慰清朗,而身子却蹲了下来。看,又一部手机,但这里没有尸体,应该是个好事,至少证明他们还没有死。怎么,这么一大片血迹,从哪里来的呢?我用手机顺着血迹的方向边走边看,不对劲了,这血可不是一点半点,如果是一个人的话,早就应该死翘翘了,嗨,小心,我脚下踩在血迹上,脚下打滑好悬没有摔倒。如果这一摔倒,出去碰到人估计都得躲着我,如果我再拿一西瓜刀,谁都会把我当郑浩南了…… 思绪一开,注意力就有些不集中,我刚看清楚血迹的流向就一头撞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慕容清朗跑了过来,“宇贤,没事吧!” “没事,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硬?” 清朗看不清楚,用手摸了一把,“好像是个厚铁皮柜,关着呢!” 哦,我应了一声,继续看血迹的流向,从这里,从……,我发现,血迹竟然是从铁皮柜里流出来的!啊,里面有什么?我脸色骤变,慕容清朗同时也看了出来,两个人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 而那个铁皮柜由于我刚才的撞击,柜门已经有些活动,清朗摸过之后,它再也撑不住里面的挤压,就在我们退后的一剎那,勐的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滚了出来。 在两个手机微弱的光线下,慕容清朗看到滚在地上的东西后,大声叫了出来,那是我找了好久的爽歪歪,只见他血肉模煳的躺在地上,完全没有了生息。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我忍住恐惧,居然发现刚才在这个铁皮柜子里居然塞了四个人,仔细看去除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女医生模样的人外,都是保安,怪不得他们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原来都在这里了。 慕容清朗躲在我身后,这才缓了过来,但依然不敢看柜子里,“宇贤,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死了吗?被谁杀死的?” 第1卷 第245章 老窝 我苦笑了一声,这也是我的问题。但是在大略的看了下伤口,我的心马上就被提了起来,因为这四个人的伤口处都是撕咬的痕迹,甚至那个女医生右臂缺失了一大块的皮肉,不像是利器割下的,而是钝性撕扯造成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孟芸山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这样的伤口,它太熟悉了,简直就是我的梦魇一般。 那么,在校园里是否有变化了的疯人,他或者他们嗜血的本能已经被召唤出来。 “宇贤,我们必须马上报警”,慕容清朗瑟瑟发抖,但说完后,她已经拨通了号码。 电话里甜美的人工录音唱响起来,而慕容清朗却久久没有接通人工服务,因为她抖动的双手在手机键盘上根本无法固定。 而我毕竟有过这样血腥的经验,知道现在不是安慰别人的时候,我必须自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是否有疯人?一个还是很多?。如果真的是我考虑的最坏结果的话,很快师大的校园里将变成疯人猎食的天堂。 第109页 所以我接着另一部手机的光亮,仔细观察这几个死者,希望能从中间找到一些线索。但这时候我发现那个女医生胸脯似乎动了一下,我把手机靠近,果然,女医生的胸脯正在有规律的微弱的起伏。没有死!我有些兴奋,接着拿着手机又靠近其他的几个保安,果然,他们都没有死,只是晕厥而已。 不对啊,我在想,这和我在孟芸山看到的不一样,为什么他们能够逃过一劫呢?在孟芸山上,那些飢饿的疯人们几乎没有不会放过每一个他们遇到的人,杀死并吃掉。而这里,四个人却好好的,为什么呢?…… 什么?刚才我想到了什么?那个词,那个词是飢饿?我突然明白过来,疯人们是人类理性的丧失导致动物本能的回归,而在动物尤其是食肉动物中有一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尽量吃新鲜的肉。比如熊,它几乎对死去的动物不屑一顾,除非它非常飢饿。如此推断,在这个医务室里晕厥过去的四个人其实就是疯人储备的食物,那么这里也会成为它或者它们的老窝。 第1卷 第246章 逃命 不好,它或者它们随时都可能回来,我大叫一声,也顾不得地上躺着的四个人,拉起还在打电话的慕容清朗就向外跑去,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耐烦的说道,“到底是哪里啊?你慌慌张张的怎么说清楚,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一把夺过来,沖他吼道,“安平师大,听明白没有,赶紧来,人越多越好,否则明天这里尸横遍野了,第一个丢工作的就是你……” “尸横遍野?学生打群架吗?什么兇器?……”,在这个男人惊愕的声音中,我挂掉了电话。 但就在同时,我们听到楼上传来两声惊恐的叫喊,但这叫喊在如此浓郁的夜里没有任何穿透力,很快就消失了。是,楼上学生会办公室的那对情侣。糟糕,这样它或者它们马上就可能能下来。 我拉着清朗奔出医务室大门,出来的时候我随手抓起了一根病床的摇棒,其实我知道失去人类情感控制的疯人,在体力和行动的敏捷上有大幅度的提高(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大家可以回忆小时候,往往几个朋友一起玩跳桌子,明明看上去很高的桌子,你什么也不想不害怕肯定就能跳上去,而失败的原因多是害怕造成的)。仅仅是手中的有一个铁棒那是不可能抵抗的,最多只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我行动快,疯人行动也不慢,我们刚跑出门口走到楼梯旁,从楼上已经传来轻微的喘息声和拖拽的摩擦声。我立刻和慕容清朗停下了脚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之间从上面的楼梯上一个模模煳煳的影子正在向下跑来,这个影子后面又是一团模煳的影子,应该是它拖着学生会办公室的那对男女。 疯人下了楼,身子停了一下,看样子,即使所谓的体力提升但也是有限度的,超过人类极限还是不可能的,疯人一下子抓着两个人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疯人休息了一会,抓着两个人就进了医务室。 我一看机会来了,拉着清朗就往下跑。这个时候,医务室里传来两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只听医务室大门砰的打开,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第1卷 第247章 回忆 它发现了!我们就更不能停留了,我一边听着上面的声音,一边拉着清朗继续跑。此时的清朗身体蜷缩着,似乎要把自己包裹起来,以期抵抗恐惧的入侵。 楼上的脚步声微微犹豫了一下,就沿着楼梯向下追了过来。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我们还没有跑出教学楼的大门,它就已经出现在慕容清朗的身后。 我看情况不妙,身子一扭把慕容清朗闪在前面,自己则举起摇棒做了个阻挡。但这只是螳臂挡车,那个满身血污,衣衫褴褛的疯人只是一个冲撞,就把我们撞飞了出去,两个人登时摔出了大门,摇棒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疯人看出我们两个并不是它的对手,脚步显的悠闲许多,站在我们两个身前,左右看着,似乎在考虑先用哪个人开刀。 我自然是首选,刚才我拿摇棒阻止它的情景,它一定记忆犹新,因此认定我是一个较大的威胁,所以它双手,不,双爪卡住了我的脖子。 卡在我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血腥的气味也越来越浓,我知道下一步它所要做的就是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后美美的喝着我的鲜血,啃食我的骨肉。 我闭上眼睛,头脑里乱成了一锅粥,很多事情,很多影像在脑穹上出现,就像在放电影一般。 熟悉的,不熟悉的,好的,坏的,黑白的,彩色的,总之,我就像又走过了一次人生一般,只不过这样的影像似乎是倒叙,我刚才还是一个健壮的青年,但很快就变成了蓬头稚子,然后,然后影像消失了。 消失了,我在大脑里喊道,我的幼年呢,为什么我看不到? 于此同时,疯人的手更紧了,我已经无法唿吸,我有些不甘心,在大脑的回忆中缺失幼年的我怎么能甘心这样死去。但大脑中的黑暗却越来越多,正在吃尽我所有的意识,吃尽我所有的光明…… 第1卷 第248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是在安平市人民医院了,满眼里都是雪白,是光明的色彩,看得是那么的亲切。我转了下头,在病床旁边的电子表上看到了日期时间,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昏迷了近十二个小时。再看床边,正趴着两个女孩,一看便知是夏沁雨和慕容清朗,想想应该是她们两个看守了一夜,困极了这才睡下。 第110页 一下子睡了十二个小时,这已经破了我自上研究生以来的记录了。谁都知道现在的社会找个工作不容易,不努力肯定就没有好回报,不是听说很多人都在看《狼图腾》,信仰狼文化吗?所谓狼文化就是“狼吃肉,狗吃屎”,每一个人都在这个口号的指引下向做一个狼而努力奋斗,我也不例外。从上研究生那天开始,除了节假日,我几乎没有睡过六个小时,所以这么一通死睡反而让我非常的不适应,胸口像憋着什么东西似的,欲吐之而后快。 因此我打算坐起来,至少先让胸口的憋闷感消失掉。我轻轻的起身,怕动作太大吵醒了两个人,毕竟她们是因为照顾我才这样的,尤其是慕容清朗,昨天被撞的也不轻,还是多休息休息。 可是没想到,这两哥女孩睡的都很轻,尽管我在动作上尽量轻柔,但还是被她们感觉出来了。 “宇贤,你醒了?”夏沁雨睡眼惺忪,但依然遮不住欢喜,身子向上一拥就把我抱住了。 这时的慕容清朗也已经起身,但看到夏沁雨抱着我,她脸上的欢喜陡然消失,眉头一皱,便要说话。 我怕两个人闹起不高兴来,忙抢先问道,“清朗,你昨天有被伤到吗?那个人的力道很大,把我们两个人都撞飞了。” “我没事”,清朗的脸色有些缓和,“夏老师,还是让王老师多休息一下吧,医生不是说了,这个时候让他好好休养吗?” 夏沁雨点了点头,依依不捨的放开了,但她却故意的在我脖子上留下了几个吻痕,很明显,这是有预谋的,我发现自己其实处在一场战争的中心。 第1卷 第249章 梦魇 眼看两个女人的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我只好偷偷做些小动作,右手按下了病床上的应急铃,于是可爱的护士妹妹及时赶到。 护士一进来就看到气氛不对,且不说两个站立在病床两侧的女人的表情,就是我不停的沖她挤眼睛,她也明白了个大概,“怎么回事?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刚才吴医生不是在叫病人家属吗?你们谁是?” “我……” “我……”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喊出声来,小护士听了以后不由的乐出声来,慕容清朗和夏沁雨脸色一红,忙不迭的逃出病房去。 “我怎么样?”,护士妹妹沖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你可真是个多情种子,记得哦要请吃饭的。” “吃饭这个没问题,我出去了连请你三天”,我这话说的是由衷的诚恳,但话锋一转,“我这是身不由己,我可没有打算招惹她们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就是有缝的臭鸡蛋!”,护士妹妹笑着跑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摇着头。 其实让慕容清朗和夏沁雨出去并不是全因为两个人争风吃醋,而是在我心头有了另一个疑问,而这个疑问让我久久无法释怀,即使在昏迷中我也不停的在寻找答案,理清一个头绪来,但直到我醒来,依然没有办法弄清楚。 疑问其实就在我被疯人卡住脖子的时候,在我头脑里不停浮现的过去的回忆,但在那些回忆中偏偏缺失了我的幼年时代,真的,现在我突然发现即使在自己的家里,同样没有我幼年时期的影子,像和我同年的其他人至今还有小时候的照片,小人书,玩具,甚至连年幼时学字的图画书都还保留着,而在我的影集里最早的照片也是自己五岁之后的了,玩具、图书也大多是自己上学以后买的。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孩子被父母的疼爱包绕的时候,他会忘记一切不快,我就是这样。所以,当现在我面临自己幼年记忆的缺失后,突然觉得很迷茫,那么我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呢?不会也是我的一场梦魇吧。 第1卷 结局1:重生 当然,这并不是我所有的疑问。因为,在我昏迷就要被黑暗笼罩的那一剎那,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小女孩儿出现在我的眼前,她五六岁的年纪,长的恬静可爱,但更有一种气质让你觉得她并不是普通人。她用平静的声音鼓励我,让我试图摆脱那遮天的黑暗,而我也觉得她非常的熟悉。我努力的想她,但又想不起来,所以我努力使自己活下来,好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她,想起她的名字。正是因为如此,我虽然被黑暗环绕,但自己并没有完全陷入进去。现在想想,也许正是因为那时候的小女孩的鼓励,我才能活过来,她到底是谁呢? 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慕容清朗和夏沁雨,我突然有种感觉,那个女孩就是她们两个中间的一个,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但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我心生烦躁,这才让护士把她们骗了出去。也许,也许我害怕自己的生活因为她们两个而完全改变了吧。 还在病床上胡思乱想呢,这时病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人勐的闯了进来,我扭头一看,登时呆在当场,怎么,是他? 看到来人,我心里先是一惊,“怎么是你,你是人还是鬼?” 此人听我这话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就是答案,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许多,撩开被子就要下床。他看在眼里,忙沖了过来阻止我,我也不含煳,一把抱住了他,笑中带着泪水,“真好,你没有死,现在我相信了,赵子雄的命真的很大!” 第111页 来人正是在孟芸山上失踪的赵子雄。 本来我这个人性格就并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在孟芸山上经歷了这么多的恐惧和危险后,虽然有所加强,不过那些经歷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在承担。但是在回到学校后,又独自碰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后,我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只不过靠着自己唯一的理智在强忍着,今天看到赵子雄,想起在孟芸山上出生入死的那几天,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统统变成了泪水。 第1卷 结局2:男人的鼓励 赵子雄没有哭,这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应该遇到过很多这样的经歷,因此他在内心中一样能感受到我的情感,所以他同样抱着我,默默的拍打我的肩膀,这是男人的鼓励。 “谁说吴医生叫我们了,这小护士都不问清楚,我看她是故意的!” “嗯嗯,没错!” 慕容清朗和夏沁雨边说着话,边走了进来,女人很奇怪,刚才还是冤家的两个人,因为小护士的一句谎话却暂时统一了。不过,在她们走进病房,看到抱在一起的我和赵子雄还是愣住了。 她们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困惑,惊讶,愤怒以及酸酸的醋意轮番在两个人的脸上出现,我一看,心里明白再不松开赵子雄估计着麻烦就更大了。恋爱中的女人,醋意是非常大的,即使是男人她们也同样不会放过,当然这醋意并不是说她误会你们两个是同性恋,而是她不希望你们太亲密,因为你只能和她亲密。 “你们回来了,护士怎么说?”我打着哈哈,松开了赵子雄,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 赵子雄也嘿嘿一笑,坐在了我的身边。 “吴医生根本没有找……”,夏沁雨一下子明白过来,“是你在搞鬼,那个护士是你指使的。” “咳咳,什么指使的,我不明白……”,我连忙岔开话题,心里想,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真是缺乏生活,恋爱中的女人并不傻,她们是在装傻,等把你迷惑的差不多了,她们就会反击的。 我接着说道,“这个,你们应该见过的,赵子雄,他救过我的命,原来还以为他失踪了呢,没想到……”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孟芸山的事情,声音又变的低沉起来。 “好了,兄弟,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还伤感什么?非得让我配合下你才成?”赵子雄故意摆出一副很臭屁的样子,我看着乐了。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老赵,你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失踪了这些天?”我迫不及待的问下去。 第1卷 结局3:不祥的预感 赵子雄还没有开口,慕容清朗却说话了,“你怎么不问问,昨天是谁救了咱们啊?” “是谁?”,我随口问道,但没有人回答,慕容清朗和夏沁雨的眼睛看向赵子雄,“啊,是你,赵子雄?” “没错,不是我又是谁呢?你个小倒霉蛋,也只能我去救你!” 确实,说实话从毕业到现在,我一直是倒霉的,两次遇险还都是赵子雄救得,于是我来了兴趣,“你是怎么救得,说说呗!” 赵子雄在学校救我们两个纯属偶然。昨天,赵子雄刚刚回到警局,简单交待了情况后,就跟高副局长说了一声要去找我,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早点通知我让我多放心。不过,他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挺静的一个人,办起事来风风火火,喜欢让人一惊一乍的,这不,他这就打算让我这来一下。老高本来要给我电话的,但被他劝住了,赵子雄的意思是,他亲自来通知我,正好徐徐旧,用土话说就是,哥俩今天真高兴,不庆祝一番不成。 所以他也不管是不是已经十一点了,开着车就直奔我们学校。一到学校,他发现校门封了,没有保安,本打算往迴转,可是转念一想,反正都来了,就一道门挡住了,多没意思,也显得自己心不诚。于是,二话不说,就从校门翻过去了,翻过校门路过保安室的时候,他无意中往里面猫了一眼,居然看到里面的电视打开着,人却没有一个。他暗暗生疑,这么晚了,保安去哪里了? 别看赵子雄没有做过保安,但由于工作性质的问题,他还是比较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况的。一般来讲大学校园的保安都会在,晚自习结束后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里对校园进行一次全面的巡查,巡查完毕保安们就会躲到保安室里,或者休息或者娱乐或者看电视,绝没有再出去的想法。可是这里的保安不仅出去了,连电视都没有关。这说明他们走的时候很匆忙,应该是急事。想到这里赵子雄就已经有种不祥的预感了,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第1卷 结局4:王震 赵子雄没有走人工湖那条路,他是想如果路上能碰到人的话,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爱管闲事的毛病救了我一命。 后面,自然简单,赵子雄听到搏斗的声音就跑过来搭救,只是没想到救下的居然又是我。 听后,我大嘆一声,“啥也别说了,老赵,你就是我的福星啊!你啥时候退休?” 赵子雄一愣,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你啥时候退休了,我就雇你当我的专职保镖,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 哈哈,四个人都笑了起来,尤其是赵子雄整个眼睛都眯起来了。 第112页 笑过之后,我接着问道,“那四个人怎么样了?不,是六个人!” 慕容清朗回答道,“他们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其中的两个保安流血过多比较危险,其他的四个人都没有问题,尤其是医务室的陈大夫送到医院就清醒过来了。那两个学生也是,没有问题……”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不在说下去。 我感到好奇,看看慕容清朗,看了看夏沁雨,她也不支声,偷偷的乐。最后我把目光放在了赵子雄身上,他到不含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两个学生被救下的时候是光着身子的!” 啊,我哑然失笑,当天还真让我猜对了,果然如此,可嘆啊,可嘆,好好的学生会办公室竟然成了私会的场所。 “小王,你知道袭击你们的疯人是谁吗?”赵子雄问我。 “这个,当时天那么黑,又惊恐跑的又急,我根本看不清楚,而且他一脸血污……” 这次赵子雄没有说话,而是夏沁雨咬了一下嘴唇,“宇贤,他是王震!” 王震,那个曾经喝醉了酒在我面前说,自己把张鹏和夏沁雨当做他最关心的两个人的王震吗?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怎么会跟这事扯上关系呢? “老赵,是不是搞错了?”,这话我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赵子雄摇摇头,看着我失望的眼神,“很遗憾,昨天检查的结果是,他的大脑组织病变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随时可能发狂,面对这样的问题,我们的法律还没有办法安置他们,所以我昨天让老高在精神病院开了一个单间,暂时先把他关在那里!” 第1卷 结局5:安平首富 我抱着头,痛苦的回忆着我在去孟芸山之前,两个人倾心相谈时的情景,都说体育老师孔武有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我在那天看到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充满了人类真情实感的男人啊,为什么一切都会在短短几天就发生变化,“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低低的呻吟着。 “要说到昨天发生的事,就不得不从王震和郑无极相识开始谈起……” 我听到郑无极的名字,两只眼睛冒出了火花,“就是那个安平首富吗?我听着呢,你说吧!” 郑无极是安平市的一个传奇人物,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在安平街头混迹的小混混,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同样他也是警察局的常客,但这个人聪明每次都抓不到他太大的把柄,所以进了拘留所没两天就被放出来了。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从安平市失踪了,有人说他被仇家给杀害了,有人说他被亲戚接走了,有人说他跟着别人去外地混了,当时警察局曾做过调查,毕竟有人说他被害了嘛,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但后来发现那些说法都是别人瞎猜的,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调查就不了了之了。 失踪三个月后,郑无极突然又出现在了安平市。而且这次他的生活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不仅穿着西装革履,就连豪华轿车都已经开上了。据他本人称,自己去南方闯天下,无意中救了一个大老闆的命,于是人家给了他一大笔钱,所以现在他是荣归故里。他的话有谁能相信?警局同样也不信,于是就在他说的南方城市做了个调查,结果证实这人确实和不少大老闆相处过,似乎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郑无极这次说的是实话。 当然这只是郑无极的开始,很快郑无极开始买房、结婚、置地、开办工厂,一副大搞实业的样子。那时候安平市经济并不发达,急需要资金的支持,郑无极此举正好迎合了当时政府的政绩要求,所以得到了官员的支持。但另一方面,郑无极花大把金钱招兵买马,把以前在黑道上混过的老大,小弟也都招致麾下,不服的就暗中派人搞定,如此,安平市黑道上的障碍也不存在了。短短的几年,黑白两道都已经通吃了,这郑无极还怕什么? 第1卷 结局6:清白的毒贩 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让人怀疑,他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金钱。但此时下手查已经晚了,一方面由于政府的压力,警局不好办案。另一方面,郑无极早已了解查案方法,把帐目做的滴水不漏,行动上谨慎小心,所以警察一筹莫展。但警局方面相信他的财产和毒品有关,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此前在郑无极呆过的南方城市,破获了几起新型毒品案,虽然抓获的嫌疑犯并没有招认,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和郑无极相处过的几个大老闆,这样的联繫不能不让警察有怀疑。而且在此之前,郑无极手下多个骨干往返于南方城市和安平市,这都证明郑无极和毒品交易难逃干系,不过,就是没有任何证据。 就在警察打算深入调查和派卧底进入的时候,郑无极手下骨干所有的活动都停止了。而郑无极更是把精力都放在了他在安平的实业发展上,而此时恰好赶上全国的房产升值,郑无极原先在安平市买的多个地块价值飙升,再加上他广建商品楼,短短的一年里他的资产就跃居安平第一,真正建立起来他自己的金融帝国。 从表面上看,似乎郑无极已经把自己洗白了,而且他多次参加各类的慈善募捐活动,给市民一个有良心的商人形象,但这一切都是假象。在警察抓捕安平皇朝浴都卖淫人员的过程中,无意中抓到了一个为郑无极搞实业的小亲信,在问询了几天后,这个人终于开口告诉我们一个大秘密,其实郑无极并不懂经营,除了房产公司外几乎所有的实业都在赔钱,而且郑无极在外省的企业也好不到那里去,再加上他在安平和其他城市为了买通官员、黑道,同样花费了不少金钱,这样算来郑无极应该是亏损的,可是,谁都能看到,郑无极依然是挥金如土,而且一查帐,他的帐目上各个企业的经营时盈利的。警察认为,这里面的猫腻自然还是毒品交易。可是这毒品交易是如何进行的呢? 第113页 刚刚突然接到编辑的通知, 小说实体马上就要签订!所以现在要求暂时停更! 对于买我书的朋友我说声抱歉,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停止,在这段时间,我会抓紧写第二部,争取在合同签订后立刻为大家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 真的很抱歉,但出实体是我的梦想! 对于买我书的朋友,我跟编辑谈下,看能否给几本样书,未来可以赠送你们! 谢谢! 第1卷 结局7 跟踪 赵子雄说道这里停了一下,看着我的脸。我明白他的意思,“难道是王震?王震在替他经营毒品项目?” “从现在的推论来讲,应该是这样!” “推论?” “是推论,现在郑无极刚刚被抓,并没有招供,我们所知道的都是从一个外地毒贩口里了解的,准确性如何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说是推论”,赵子雄谈起和工作相关的东西总是这么的一本正经。 不过此时我又有了另一个疑问,“那么那个外地毒贩你们是怎么抓到的,怎么知道他跟郑无极有关系呢?” “呵呵”,赵子雄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在孟芸山失踪吗?” “难道你失踪是为了……” “没错,那天我引几个村民深入花田中,本来我最初的想法就是让你脱身之后,我也跑掉,两个人分头行动脱逃的机率会高很多。其实我是不怕他们追到的,因为从开始跑了几步看,那几个村民明显是追不上我的,顶多是分头围堵我才有可能,但我根据以前学过的游击战术,尽量选择花田比较开放的地区行动,他们的围堵就使不上劲了。但同样我不敢跑太快了,这样一旦他们丧失追我的信心,必然会返过身去追你。就这样跑跑停停,他们追我自己跑,折腾了大半天两边人都累了,我就躲到茂密的花田里,这时候几个人从我身边走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我,而是一边咒骂一边找寻。结果我听他们的话,听出些问题来。原来这几个人并不都是村民,其中有一个是外地来的毒贩,本来今天他要带毒品走的,结果遇到这事,他便自告奋勇来抓人。” “本来,村子的规矩是不允许外面人看到花田的。但那天情况紧急,李老头早早去上山抓人。结果和这个毒贩比较熟悉的小四就自作主张带上了他。听到这样的信息,我心里高兴,这样的话,抓住他就能了解孟芸山的毒品流通渠道,甚至能了解有关郑无极的贩毒信息。正在这时,花田里一阵骚动。刚才那几个人开始纷纷逃命,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几个疯人出现在花田里。我当时想,不好,你肯定有难。本想去救你,但一想那边可能更危险,我自己贸然过去救不了你,反而可能会死掉。”说到这里,赵子雄脸色微微一动,这个小细节没有逃过我的眼睛,这让我心里暖暖的。 全书已经正式出版,各大书店及网店均有销售,名字为《鬼杀——花田诡事》 多谢大家的支持,有问题可以联繫qq:16068552 第1卷 结局8 接头人王震 “所以,我只好先选择逃脱,这样才能把这里的信息传出去。往哪里逃呢?无意中,我突然看到他们说的那个叫毛子的毒贩就在我前面跑,我想他一定知道出口在那里。所以我就跟在他后面,一路狂跑,而他估计逃命要紧,根本没有想到后面跟着一个我。所以两个人相距不远,一前一后闷头往前跑。我也不认路,不知道跑了多久,就看到一个洞口,毛子一转身就钻了进去,我也不犹豫跟着进去了。” “洞里很黑,但我勉强能根据前面毛子的声音的方向行动,在绕了几个圈后,我才看到洞口的位置。出了洞口发现这里离村子已经不远了。但我看到毛子并没有往村里跑,估计他被吓怕了,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于是,我想不如就这样跟踪过去,如此,很可能就能掌握整个毒品的流通途径。就这样跟踪了几天几夜,我来到了南方的大城市,在当地警方和合作下破获了当地的毒品交易网,其中查到了大量的新型毒品‘忘情’。” “根据毛子及其同伙的交代,他们在安平市的联络人正是郑无极,大量的新型毒品‘忘情’正是从安平市流通出来的,而在安平与毛子接头的人却是王震。之后,我怕有意外,让警方统计了所有吸食‘忘情’毒品的人员名单,就赶了回来,恰好碰到了你们出事,只是没想到变疯的人居然是王震。” 我舒了口气,赵子雄讲起这段经歷,难免让我又回忆起几天前我经歷的惊险恐怖的一幕,心里非常的压抑,“听你说的这些事情真让我汗颜,老赵,你真不一般,在那种逃命的情况下还能想到破案。你还真不是一般人。” “哈哈”,赵子雄笑了起来,“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会夸人了,我记得在孟芸山上你可是一直在埋怨我呢。” “那王老师,王震是怎么和郑无极认识的呢?”慕容清朗问起来,她也许更想知道事情的答案,毕竟这是解开她心中一个又一个谜团最好的机会。 我这时候向夏沁雨看去,此时,她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明显不在状态,心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我知道王震在我来之前对夏沁雨有好感,自然会追求夏沁雨,这样的情意她岂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心里倒是暗暗升起一丝醋意来。 第114页 全书已经正式出版,各大书店及网店均有销售,名字为《鬼杀——花田诡事》 多谢大家的支持,有问题可以联繫qq:16068552 第1卷 结局9 相识 一说起王震,赵子雄突然对我问我,“小王,你是不是也对王震有所怀疑呢?昨天,高副局长说,你给他一个电话号码让他查通话记录,他多了个心眼,一看居然是王震的。接着通过这个电话,基本能确定王震和郑无极两个人脱不了关系,而从众多的通话号码中我们也基本掌握了安平市的贩毒网络以及外销网络。我抓住的那个毛子正好最近刚和王震联繫过。” 此时,我才从对夏沁雨的思考中摆脱出来,强装着笑颜指着慕容清朗对赵子雄说道,“这是清朗的功劳,当初就是她发现了郑无极和王震联繫过,通知的我,而后我才想到要调查王震的电话。” 赵子雄点点头,“根据资料显示,其实王震和郑无极相识的时间并不短,早在八年前他们就已经很熟悉了。那时候,我们查郑无极查的正严,而郑无极也有所察觉,于是就让手下暂时停下了毒品交易。警方的调查也陷入了困境。不过,这郑无极可比我们还急,那么多的企业需要资金,那么多的手下需要钱,少一天卖出毒品,他就增加一天的负担。可就在这时候,他遇到了王震。” “王震此时刚刚来到安平师大,那时候,安平师大还没有搬迁到这里,而是在市中心的位置。寸土寸金,在师大旁边自然出现了许多的娱乐场所。而此时的王震正是青春年少,对这些娱乐场所那更是流连忘返。结果一天,他在迪厅蹦迪的时候和几个小青年发生了冲突,这几个人就要群殴王震。而王震一是体育老师,身体素质没的说;二是,他来自河北的沧州,那是有名的武术之乡,年幼的他跟自己的爷爷真真正正的练过几手八卦形意拳。所以没有费吹灰之力,一个人就把几个小年轻打的屁滚尿流,惹得周围的看客一片喝彩。可是打完架就要走的时候,迪厅的老闆拦住了他。” 全书已经正式出版,各大书店及网店均有销售,名字为《鬼杀——花田诡事》 多谢大家的支持,有问题可以联繫qq:16068552 第1卷 结局10 渠道 “拦住他,自然是要让他赔偿打架造成的损失。那时候的迪厅比较少,就是因为设备贵,王震一看光灯就给人家砸了六个,功放,vcd也坏了四五个,还有桌子、椅子等等,加起来也有个两万块左右。那时候一般安平市的普通市民一个月工资才800左右,如此高额的赔偿让王震着急万分。就在这时,郑无极出现了,随手拿出三万块钱,这才让王震得以脱身。” 我听着点点头,怪不得会这样,王震这个人颇有些古代侠客的性格,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郑无极如此慷慨,自然会让王震奉为知己。 这时候,赵子雄接着说道:“通过这件事,王震自然把郑无极当做兄弟,再加上从那以后郑无极更是做什么事都带着王震,让王震感受到了不同的生活方式,他开始憧憬自己有钱的生活。其实当初王震和那几个人打架的时候,郑无极正在当场,而且那家迪厅的幕后老闆也就是郑无极,他之所以让迪厅表面的老闆去为难王震,就是看中了王震一身的好功夫。郑无极认为如果王震这身好功夫能为他所用的话,他在做一些特殊的事情上就自然放心很多。” “如此一来,几个月的时间里,王震和郑无极变的无所不谈,王震真正的把郑无极当做了他的兄弟,是兄弟,他自然要为郑无极两肋插刀;而郑无极则把这些当做对王震的感情投资,其实还是要把他当做工具使用。只是王震蒙在鼓里,并不知情。终于有一天,郑无极对王震说了有关毒品‘忘情’的事情,虽然王震知道这东西是犯法的,但为了兄弟他心甘情愿,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第一次的贩毒经歷。” “那次经歷对王震来讲犹如噩梦,在火车上、汽车上要提放警察的检查,要在心惊胆颤中防止同行的抢夺,要在极度睏乏中依然保持清醒的警惕,虽然不易,但在到达目的地,把毒品交到对方手中后,换来的是一大包的钞票和金条,那花花绿绿和亮闪闪的黄色带给了他更大的自信。他相信自己憧憬的生活,马上就能来到。不过,此时,郑无极想的却并不是这些。” “为什么呢?因为郑无极想,虽然王震这次贩毒成功了,但未来如何呢?王震的身份一次可能不会被发现,但两次,三次呢,被人盯上那是迟早的事。而且这次王震在路上的经歷说明,已经有同行在打自己的主意了,所以,必须找到一个一劳永逸而且还非常安全的方法。” “安全?”我听到这个词感觉有些可笑,“什么是安全的?古语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做过了,那就肯定要被人发现的。” “也不完全是这样的”,慕容清朗插上一句,“宇贤,其实啊,对于毒贩来讲,只要让警察不知道就是安全了。” 赵子雄露出赞许的微笑,“说的不错!虽然古语说的不错,但就现有情况来看,所有的毒贩都不希望这条新型毒品的渠道被破坏掉,所以他们自然会结成一个并不稳定但对外一致的攻守同盟。如此一来,对于警方获得信息就有一定的难度,甚至根本无法探听到一些重要的信息。而且郑无极设立了专门的联络机构,毒品买卖首先要联繫这个机构,机构里通电话看是用密语,后来每三天换一次电话,如此警方无法获得相应的资料信息。然后郑无极规定,所有和联络机构达成统一意见的毒贩都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安平市,而对方派出的人员必须是新人,也就是没有任何案底或引起警方怀疑的新人,打着来安平旅游的幌子过来。尽管每个毒贩一年内可以和郑无极交易两次,但这个新人三年里只能来一次,也就是说毒贩交易毒品至少需要六个新人。” 第115页 全书已经正式出版,各大书店及网店均有销售,名字为《鬼杀——花田诡事》 多谢大家的支持,有问题可以联繫qq:16068552 第1卷 结局11 密码 “这样做,使警方根本无法掌握毒贩的交易人员信息,而且安平每年那么多的游客,警方也根本没有精力去查找。如此之后,郑无极依然不放心,他规定所有来到安平的毒贩新人,不能再和联络机构联繫,而是和王震联繫。之所以选王震,郑无极有几个方面的考虑:第一,王震是师大老师,这个职业不易引起警方怀疑;第二,王震虽然和郑无极私下里关系紧密,但在表面上却并没有显露,他们之间的接触也多是秘密的,而且王震上次从南方回来,郑无极就让他在师大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为了制造两人无关的假象;第三,王震武功高强,遇到有恶意的毒贩他可以轻松制服,如果是普通混混,只有让别人控制的份儿了;第四,自然是可以隐藏自己。于是,通过如此周密详细的规定后,安平到南方甚至全国,乃至世界的新型毒品‘忘情’的销售网络‘安全’的建立起来了。当然即使是这样了,郑无极依然不放心,他偷偷给王震食用了‘忘情’,让他在精神上依赖毒品,无法自拔。” 赵子雄说完,我不由的惊嘆,这个郑无极能建立起现在的金融帝国也不是什么偶然,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绝对有政治和商业头脑,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其实这还不是他的过人之处,看这个”,说着赵子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布条,递给了我,“还记得这个红布条吗?” 我接过红布条,这,这不就是当初系在无名村大槐树上的布条吗?这,这不是他们祖先的灵位吗? “傻孩子,那个李老头骗你的,你说说在中国的风俗习惯里哪里有拿一根红布条当祖先牌位的说法?” 赵子雄说的在理,在中国的风俗中,红布条多是喜庆和过年过节时用的,而对于逝者多用黑色或白色来表达庄严肃穆和尊敬。 “其实这个红布条是他们用来联繫的密码。当王震在师大与要买毒品的毒贩接头后,便书写一个这样的红布条,然后由他亲自赶往无名村,挂在村里的大槐树上。而村民一旦看到新的红布条到来,便打开,在红布条左下方有一个数字,表明的就是毒贩所需的数量,比如是5,那么村民就需要赶制或者准备好五公斤的毒品,然后在红布条的右下方註明8115便可,在右上方註明村里取货的门号,为了不让来的毒贩发现毒品制作的秘密,李老头也多个心眼每次取毒去的村民家都不相同,当然小四自作主张的事只是个例而已。一开始,村民还取下挂上的布条,但后来他们发现来此旅游的人往往容易关注大槐树,如果槐树上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布条反而更让人生疑,所以,他们便在树上挂满了布条,并且编造了一个所谓的风俗而已。” 全书已经正式出版,各大书店及网店均有销售,名字为《鬼杀——花田诡事》 多谢大家的支持,有问题可以联繫qq:16068552 第1卷 结局 12 红布条 真是太,太,一时间我竟然无法用语言形容郑无极这个人了,真的,国家安全局没有聘请他他真是一个天大的损失,这一系列的安排又有多少人能想出来,看到这一切的人又有多少人能明白。 “老赵,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我连忙问道。 “无名村的李老头都已经招认了,否则单单我去推理那根本不可能明白的,郑无极这个人的能力我很佩服,但人品和行为实在是不敢恭维”,赵子雄感嘆道。 我想,能让赵子雄佩服的人实在不多,但偏偏这是个反面的典型。 这时候夏沁雨却笑了起来,“看看你们,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样子,再怎么佩服,不是让你们两个搞定了吗?应该佩服的是你们两个才对,是不是啊,清朗?” “没错”,慕容清朗跟着夏沁雨笑了起来,眼睛看着我充满了异样的神采。 我的妈呀,真看不明白,女人们都是怎么回事,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转眼好的跟亲姐妹似的,捉摸不透啊! 对了,刚才赵子雄说到一个数字8114,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它怎么就代表完成了呢?于是,我把疑问告诉了赵子雄,没想到慕容清朗和夏沁雨也有此意。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就包括无名村的所有村民,还有我抓住的毒贩。他们都说这是郑无极和王震定的,具体什么意思他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赵子雄双手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说道,“我同事考虑说,也许这只是他们简单认定的,8114就是完成的意思,但我并不认同。” 为什么?我们三个这话还没有说出口,赵子雄再次把红布条拿在手中,当着我们的面,缓缓打开。 只见在这个红布条上写着不同的数字,左上方是10.15,这个应该是时间,记得我和赵子雄去无名村的时候时间确实是10月15日;在左下方写着5,正是赵子雄解释的毒贩所需的数量;右上方写的是20,那么就是村里的门号,也就是毒贩要去去毒品的地点;右下方则写的是8115,这就是村民表示完成的意思;而在布条的中间部分则写着三行数字,分别是:2681521,249115,13115,这三个数字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繫性,只能知道第一行的是七位数,第二行是六位数,第三行是五位数,是个递减的关系,其他的就无从知晓了,我们四个人面对这三行数字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试过了莫尔斯电码等许多常用的密码形式,也没有个头绪。 第116页 第1卷 结局 13 果实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赵子雄最先摆了摆手,“算了吧,不想了,还是抓紧审问郑无极吧,从他嘴里敲出来简单。”,我们三个认同的点点头。 “好了,小王,你还是休息下吧,虽然说你没有什么大碍,但毕竟昏迷过,按照规定应该在医院里观察两天,明天你才能出院呢。” 我一听这个登时有些泄气,本想着早点出去,也能旁听下郑无极的审讯呢。 赵子雄走出病房的门口,突然又转了回来,面色有些凝重,“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老高说那些出现问题的村民食用了忘情花的果实后,果然恢復了正常,现在他们的情况良好。而且服用过新型毒品‘忘情’的人员名单也在统计中,一查出他的住址们就会联繫当地警方协助。最后……” 我知道他最后想说什么,我也迫切想知道答案,但我又害怕听到答案,周海峰到底怎么样了。 “我自作主张,让周海峰服用了忘情花的果实,他,他果然停止了暴力倾向,但恢復的过程相当缓慢,损失的神经元细胞的再生实在是太慢了,也许他完全恢復需要一年的时间,当然也许会更长……” 赵子雄告诉我的这个消息到底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呢,还是个坏消息呢?后面他说的很委婉,但我知道那就是无法恢復的意思,当想到我最好的兄弟变成一副痴呆傻傻的样子,我改如何去面对呢? “不过,这也说明,海峰应该是个受害者,多半他是被王震使用特殊的方法下毒了,否则忘情花的种子怎么会起作用呢?所以,最晚到后天,关于周海峰的杀人指控会被撤下来。” 哦,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从此,至少海峰的声誉就要恢復了。 说完这话,赵子雄再次给我再见,可是摇着手的他,突然挤着眼睛看着慕容清朗和夏沁雨,意思在鼓励我,但在看到我的脸色变坏后,大笑着离开了。 这个赵子雄,疯起来真是比我还像个孩子。 第1卷 结局 14 还没有结束 转眼两天过去了,这两天我过的日子有点不堪回首,夹在两个姑奶奶中间,我只有受人摆布的份。一会喝碗粥,一会喝口水,一会吃块香蕉,一会啃口苹果,……,每每只有护士妹妹来救我的时候,我才能得空消停一会儿。不过,出院的时候护士妹妹给我说:虽然你夹在两人中间相当难受,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因为它一直在笑。 是吗?我的眼睛在笑吗?我站在试衣镜前反覆看着自己的眼睛,嘿,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只是护士妹妹的话,我,我装作听不懂吧。 出院当天,就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当郑涛得知郑无极被抓后,也开了口,道出了案子的关键。而通过他的笔录,我们大概可以推断下一部分案情。 原来,郑涛由于和郑无极不合,早就有报復郑无极的想法。结果有一天,他偷偷熘进了郑无极的房间,在书桌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个帐本,虽然他看不大懂着帐本写的什么,但一想,郑无极之所以把这个帐本放在暗格里,就说明一定有鬼,因此,他就把帐本拿走影印了一下。 虽然这事郑涛做的似乎天衣无缝,但还是被郑无极发现了,想想,应该是郑无极在暗格里设置者一些小装置,一旦有人动过帐本他就能知道。 后面的情况我也能推个差不多:郑无极向郑涛讨要影印的帐本,郑涛不给。于是,郑无极开始软硬兼施,逼迫郑涛交出日记本。可郑涛已经铁了心要和郑无极决裂,所以坚持不给。如此,郑无极开始动了杀机。 于是,他找到了王震,要求王震找个适当的机会干掉郑涛,这样的话即使郑涛不交出帐本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他们这次的谈话恰好被当天晚上路过的慕容清朗听到。 然后,郑涛和薛璐被王震骗到孟芸山上,结果却是郑涛吸入花粉出现了错觉,动手错杀了薛璐。因此,当郑涛被抓,郑无极对救郑涛不以为意。 如此分析的话,案情变的异常清晰,每一处也符合逻辑,下面的问题就是找到相应的证据便可。由于,郑涛交出了帐本,加上其母担保,所以郑涛在录完口供之后就被假释。 我想,也许案子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但没想到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假象,我们离真相还很远! 第1卷 结局 15 女人 回到学校,我的工作恢復了,听别人说这是警局的高副局长和教导处王威主任协力的缘故,我本打算登门道谢,但想想如果真的如此倒会给别人一种错觉,这是我私下里运作的结果,所以只好作罢。 每天三点一线,上课,吃饭,睡觉,和这件案子没有发生之前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在我的小屋里只有夏沁雨,现在经常会出现两个人。我曾经在底下跟两位美女谈过,要她们不要如此张扬,但都是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只好我自己妥协,没事的时候自己便偷偷跑出去,穿过树林,爬上假山,躺在石凳上默默的思考,一切过的如此平静,波澜不惊,而我也似乎很享受这一切。不过这一切在一个星期后被打破了。 那天天气不错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夹着讲义,从阶梯教室出来,身边围着一群衣着鲜艷的女孩子。在孟芸山案子之后,王宇贤,不,其实是咸鱼王的名气大涨,成为了众多大一新生的偶像,所以每次在给他们上完心理课之后,我总是要经歷一场艰苦卓绝的摆脱战争。今天也是如此。 第117页 我尽力回答每个女孩的提问,尽力回绝每个女孩要求单独进行心理疏导和心理测试的要求,我心里明白,真正需要心理疏导的人是不会如此大肆张扬的。跟这些女学生们说着,谈着,笑着,我突然就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忙正了身子,开始用上课时一本正经的语调,这么一来,女学生们立刻感到非常的诧异,不由的停止了提问。而我趁机杀出重围,朝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两个人走去,不用问,目若冷霜的这两个人正是慕容清朗和夏沁雨。 说实在的,我真的越来越不明白女人了,以前我不明白女人,是因为我对她们心理性格了解不深入造成的。在这之后我苦读琼瑶的经典名着,感觉自己基本上已经把女人的心理了解的差不离了,但我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第1卷 结局 16 意外 在琼瑶的着作里,女人心理最显着的一点就是嫉妒,一个女人什么都可能嫉妒,嫉妒她漂亮,嫉妒她有钱,嫉妒她有个好男朋友,嫉妒她跟帅男接触的多,就连人家屁股上长个痦子如果上厕所的时候让她看到,她也会嫉妒。如此看来,嫉妒正是造成之前夏沁雨和慕容清朗关系紧张的主要原因。可正当我为自己的发现得意洋洋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慕容清朗和夏沁雨居然和好了,逛街在一起,吃饭在一起,聊天在一起……,只要不跟我在一块,这两个人就跟亲姐妹似地,腻在一起,甚至两个人一起针对我。这不,在我面前这两位美女正用眼神给我致命的一击。 “呃,两位美女,今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对待她们我也有些杀手锏,比如这招,那就是任何美女都拒绝不了的美食关。 “为什么请客,总得有个理由吧?”夏沁雨问道,声音酷酷的。 我知道如果现在说不出个理由来,那我面对的应该比狂风暴雨还剧烈的惩罚。 “呃”,我想起最近刚刚背过节日一览,心里暗喜,联合国成立这么多年对我来讲最大的作用是设立了n多的节日,几乎每天都有一个,这不,“今天是十月二十四日,联合国日,我请你们吃饭就是为了纪念这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日子……” 我说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呵呵,说的挺热闹的,怎么了你们三个要出去吃饭啊,有没有我的份儿呢?” 我回头一看是王威王主任,在他身边则是丁建伟,估计他们也是打算去外面吃饭。正好,我心里想,本来就打算谢谢王主任,这正是个机会,于是我和夏沁雨、慕容清朗走到王主任身边说道,“正好,今天我请客,一起去吧!” 有了王主任在身边,两个女孩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得跟我们一起走。这让我轻松不少,但一路上丁建伟不住的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惹得我只想给他两拳。 一行人走着,还没有出校门,就见一辆警车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车门一打开,两个人跳将出来,嗨,今天还真巧了,居然是赵子雄和老高,这两个人一看我们这群人在一起,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紧走了两步把我拉了出来。 “小王,今天有你的运气,有人要请你吃饭!” 我一脸诧异,“谁请我吃饭?” 第1卷 结局 17 郑涛的妈妈 这时,只见从警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一个中年的女人,估计四十岁的年纪,但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是保养的很好,要不是眼角的鱼尾纹,我可能还真把她当成三十多岁的姑娘呢。这个女人总是低着头,我怀疑她的心理有些阴影,内心的自卑让她下意识的在陌生人面前低头。 “来,小王,这位是郑涛的妈妈,李晓雨,李女士” “李女士,这位就是你要感谢的老师,王宇贤!” 哦是这么回事,我记起来了,当初郑涛被保释后,赵子雄曾给我说过,郑涛之所以获释,也跟我们去孟芸山调查有关,否则依着郑涛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被释放出来的。所以郑涛的母亲多次给赵子雄说要见见我,请我吃顿饭。 “好消息”,我心里暗爽,看来这顿饭钱不用我出了,今天运气真好! 想罢,我正身跟她握手,这时候她才抬起头,“你好,王,王,啊!……”,问候的声音消失了,一声惊叫喊出了口,我们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在当场。而她这时则呆呆的看着我。 那个场面异常尴尬,我看看赵子雄,他也一脸的疑惑。在看看老高,他也摸不到头脑。就这样我们几个眼神转了一圈后,老高开口了,“哦,李女士?李女士?李……” 李晓雨勐的清醒过来,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就仿佛刚才她看到了极其恐怖的场面。什么嘛?我心里颇为不满,我长的有那么丑吗?如果真那么丑的话,我就不会出来吓人的! “对不起,各位,真的对不起,我刚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办,只能失陪了。王,王老师,以后我再当面感谢你,谢谢了,真的不好意思……”,李晓雨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看那样子就仿佛见到鬼一般,慌慌张张的逃走。她来到路边,招收叫下一辆的士,钻了进去再也没有回头,一熘烟的走掉了。 就这样,在师大门口剩下的七个人看着的士绝尘而去,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118页 第1卷 结局 18 隔天,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我问过赵子雄,郑无极是不是都交代了?赵子雄说,因为他是安平首富,在政府部门里还有些影响,警局这边不好太用“力”。而郑无极的嘴也相当的紧,进去之后只是为自己辩解,任何的细节都没有说,估计这也是郑无极律师特意给他说过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郑无极请的律师据说全国知名,警局这边感到很棘手。 当我问及那为什么这么早开庭审理呢?赵子雄说,“这还不是让民意给逼的,这事在安平影响太大了,如果不早给出个结果,这老百姓可就要问责了!所以,上面的意思是,早点开庭,早点结案,早点宣判。” 我感到无语,但想想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上恐怕也会这么想。 “那么,老赵,你也认为郑无极是幕后兇手了吗?”我突然想到这个案子的一些疑点,不由得问道。 赵子雄沉吟了一会,“其实说真的,我不能肯定郑无极一定是那个幕后之人。而且开庭审判也就是为了证明他到底是不是,在审判之前,他也只是个嫌疑人。” “那为什么你不能肯定呢?” “证据”,赵子雄说道,“判一个人有罪无罪是不能靠人的感觉的。即使郑无极再穷凶极恶,但如果这个案子不是他做的,他也照样可以不受法律的制裁。” 说完这话,他看着我的眼睛,“你认为他是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心里真的希望郑无极就是那个人,想起孟芸山上的疯人,想起惨死的朋友,学生,以及无辜的人,难道这些不就是因为有他这样的毒贩造成的吗?不过,我又无法确认他就是幕后之人,虽然有众多的推断,但那些只是推断,是建立在我个人情感倾向上的一种推断。 赵子雄看出我的想法,“所以说,对于我来讲,我是个警察,我就是抓我该抓的人,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当然,对于这个案子,我们依然不能说有了结果。其实疑点很多。首先即使我们确认了郑无极是兇手,但慕容清朗的梦依然无法解释,除非慕容清朗和郑无极是一伙儿的,但这明显不可能。”说到这里,赵子雄看了看我身边的慕容清朗,双手做了一个道歉的姿势。 而慕容清朗则撇了撇嘴,其实我知道她并不想再和这个案子有任何瓜葛,但这种事情又偏偏无法避免。 最近更新较慢,是因为和出版社的约定,实体发行3个月后才能在网络上出完全部内容,希望大家见谅! 第1卷 结局 19 赵子雄看到清朗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接着说下去,“不过在这个案子的卷宗里,因为你的缘故,并没有慕容清朗的梦这个细节,我们暂且可以忽略过去。那么下面,王震如何控制周海峰的呢?用毒品?可是在周海峰体内并没有检测出毒品的成分!但他的病态和服食毒品又如此相似,甚至用同样的方法可以控制病态的发生,这些都该如何解释呢?然后,郑无极让王震杀郑涛,那么王震用什么手段引郑涛去孟芸山的呢?另外为什么郑涛没有死,却是他杀了薛璐呢?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我曾经给你讲过,忘情花开花的日期是九月份,郑涛和薛璐去孟芸山的时间也是九月份,乍一看上去似乎可以说明,郑涛杀薛璐是因为吸到了忘情花粉的缘故。但我们当时忽视了一个细节,我们是十月份上山,为什么忘情花依然开放呢?后来我审讯了一些村民,是因为今年安平气候的问题,忘情花开放的时间缩短了。那么,郑涛和薛璐上山的时候就不应该会吸入花粉啊,可是为什么郑涛会类似疯人们,用那么诡异的方法杀死薛璐呢?郑涛的体内为什么检测不出忘情花粉的物质呢?这样的问题,都无法解释清楚,特别是王震已经不可能清醒过来了。这些谜没有解开,那么这个案子在我心中依然是悬案。” 说到这里,赵子雄停顿了一下,“我更趋向于这个案子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而王震根本没有想过去杀郑涛,同样周海峰也并不是为王震所害。不过,要想找到那个人,我想需要的时间会更久,但现在我们必须给百姓一个结果。” 我听的真真切切,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看着人们三三两两的进入法庭,在人群中我并没有看到郑涛和他妈妈的身影,于是又问起赵子雄:“对了,郑无极妻子,也就是那个李晓雨,有什么说法吗?” “据说两个人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分居了,只不过这次因为孩子,李晓雨才求他的,既然现在孩子没事了,而郑无极又是幕后兇手,所以李晓雨置身事外,据说安心搞她的音乐去了。” “哦,听说她是个音乐老师?” “没错,她还经常搞一些创作,今天的春晚还有她创作的歌曲入选呢。” 哦,我点点头,想不到郑涛的老妈还真不简单呢,只不过那天的她实在是让人觉得太奇怪了,难怪,搞艺术的不都这样吗? 第1卷 结局 20 “没错,她还经常搞一些创作,今天的春晚还有她创作的歌曲入选呢。” 哦,我点点头,想不到郑涛的老妈还真不简单呢,只不过那天的她实在是让人觉得太奇怪了,对了搞艺术的不都这样吗? 第119页 “恩,老赵,让李叔做证人指认郑无极,能行吗?我看李叔似乎对郑无极非常的感激,他宁可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也不同意。最后他答应了吗?” 赵子雄一笑,“我亲自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开始的时候李老头并不愿意,他认为这样做有些背信弃义,因为没有郑无极帮他们卖这些毒品,村里这些人估计都要被饿死,毕竟他们没有其他收入,还得守着花田。但后来,他终于同意了,但有必须让我帮他一个忙。” “哦,什么忙?”我奇怪的问道。 “帮他找一下十多年没有联繫的女儿,因为他担心自己会被判死刑,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法庭上,随着审判长一声令下,对于此案的审理终于开始了。在整个庭审的过程中,郑无极确认了秘密帐本的存在,但没有承认自己因为秘密帐本的事,要杀郑涛。他同时认为郑涛杀死薛璐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法庭下旁听的市民们听着郑无极的辩解,纷纷表示鄙视,认为郑无极的辩解满口胡言。 只有我,赵子雄,清朗和沁雨默不作声,因为郑无极所说的也许才是真相。躲在幕后的那个人此时说不定正在法庭上看着郑无极狼狈的样子,得意的大笑呢。 就在观众们群情激奋的时候,法庭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警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目的很明确,直接跑到了市警察局高副局长面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年轻的警察吸引了,包括正在庭上为自己辩解的郑无极。 一阵耳语,高副局长唰的站了起来,脸色变的很难看,他四处看着,最后视线落在我和赵子雄的身上。 那一刻,我明白,这个案子并没有结束,新的谜团已经出现,而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和赵子雄站起身来。 第1卷 结局 21 在安平市的黄金海岸的东侧,有一个豪华小区,这里矗立着一栋栋的海景别墅。而在这些别墅中,最最漂亮的那栋就是郑无极的。而在郑无极的海景别墅的二楼,是三间卧室和一间书房。 在这个书房正中的墙上挂着一个朱拓的大“忍”字,据说这是郑无极从某位全国着名的书法家那里求来的,而在“忍”字两旁则是一副对联,“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虽然这对联看得还比较新,但也许是缺乏整理的缘故,对联就这样挂着,松松垮垮的,仿佛随时可以掉下来。在对联之下摆着一个现在比较少见的仿古木桌,红色的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有《史记》,《三国志》等等,这些书保管的虽好,但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而最让人称奇的是在整个屋子的中央,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黑色烤漆的钢琴。如此不中不洋的布局,让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家庭的矛盾所在。 其实这间书房,早就被李晓雨改成了一个隔音的琴室,为的是在她有灵感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弹奏乐曲。 本来,这栋别墅是郑无极专门为自己买的,为的是自己心烦的时候,或者累了的时候,可以来这里休息解闷,可以深刻的体味下“忍”这个字的含义。但自从李晓雨把二楼的书房改成琴室后,郑无极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这栋别墅。据说,他讨厌自己老婆弹钢琴。 其实,郑无极以前还是很喜欢听音乐的,但现在他偏偏讨厌自己老婆弹奏的乐曲,有人问这为什么?其实连郑无极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李晓雨却根本不去理会郑无极,每当她心烦的时候就会从安平市里开车到这栋海景别墅里休息,让自己沉浸在音乐之中,对于她来讲音乐就是除了郑涛外唯一能让她爱恋的事物。也因此郑无极开始讨厌这栋别墅,从此不再踏足。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小区的值班保安,海景别墅虽然说是一个富人身份的象徵,但这仅仅是象徵,没有哪个富人会整天住在这里。离市中心远,生活非常不方便,所以这里只是他们节假日休闲的落脚点,或者在旅游旺季成为招待亲朋的地方,因此在小区的安保方面物业做的远不到位,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会增派人手,其他的时间则由两个保安常驻管理。而这天恰恰不是节假日,也不是旅游的旺季。 第1卷 结局 22 两个保安,年长的那个叫姜水,这个名字有些怪,据说是他家里穷,在母亲生他的时候还在干活烧水,于是他就得了这样的名字,今年四十八岁。而年轻的那个叫张一一,家中排行老二,而叫张二显然不好听,所以改成了一一,今年24岁。平日里就只有这两个保安坚守这块别墅区。姜水上了年纪,生性喜静,所以没事就憋在小区入口的安保室,开着监控打盹。而张一一年轻人嘛,喜欢跑来跑去,物业的经理怕这个小伙子没事到处乱跑、惹事,在小区的物业室里给他配了一台电脑,装了网线,这样就能拴住这个毛糙的小伙子,一旦有事,姜水一个电话打过来,张一一跑两步就能赶到。 就是今天上午,张一一正在玩游戏,魔兽dota,自己这一方正处于被动,眼看基地被对方连推了两座炮台,自己还给挂了只能等待重生,心里郁闷不畅,这时候电脑旁边的电话响了。 一看是内部号,姜水打过来的,是不是又让自己跑腿买什么东西,张一一心里想着,平日里姜水总是倚老卖老,动不动做什么事都让自己干,还说什么年轻人就应该勤快一点,这样上了年纪才会身体好,纯粹是扯淡。你要勤快,你去干呀!虽然张一一抱怨,但他还是接了电话,因为姜水据说和物业的经理有些亲戚关系,“喂,姜哥呀,什么事?” 第120页 “小一,你快来安保室,我在监控上怎么看着不对啊?” “什么不对?” “别问了,你快来!”姜水的声音有些紧张。 张一一挂断电话,有些奇怪,今天姜水有些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还是在游戏里快速打了个“ag”,也不顾看别人对他的咒骂就跑了出去。 物业办公室和小区安保室相距不过一百多米,所以张一一刚跑出来,就看到在小区门口安保室外站着的姜水,他正慌慌张张的看着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张一一加快了脚步。 “怎么了,姜哥?”跑到姜水身边,张一一问道。 这里我做个简单的说明,网上这版与出版的那版有不同,这里的是原稿,包括一些错字都没有修改,原因是,出版的那版删除了很多支线剧情和气氛烘托,甚至有些是我为第二部留伏笔的地方,当然这是出版社的考虑,他们更多的是希望 小说更加紧凑,推理快捷。而我在网上发的这版就是为了让大家对 小说有个整体的印象,因为未来写第二部依据的依然是这版,如果贸然用出版的版本的话,以后大家会看的一头雾水。至于一些小错误和错字,我主要没时间仔细修改,现在正着手写《死亡监狱》,另外第二部本已经写了一大部分,但那天看《狄仁杰通天帝国》发现他们的开头居然和我的开头相似,我正考虑是否要修改,因为一旦修改就是大篇幅,影响很大,而我现在关于第二部的思路现在有点固定,所以打算先放放。 对这个版本的错误,希望大家指出,我看到评论会一一修改。 《死亡监狱》是个和赵子雄有关的新故事,讲的是,一个被枪毙多年的死刑犯,重新“復活”报仇的故事,这个故事和现在的诡事风格有些不同,我尽量着重在叙事上。已经写了近五万字,希望能尽快于大家见面。 《死亡监狱》之后打算写个末世类的 小说,有点像生化危机的感觉,不过内容是不同的。初步定名为《流行》:当音乐像病毒一样流行时,我们该怎么办呢?喜欢音乐的朋友禁止观看,哈哈! 第1卷 结局 23 姜水眨着眼睛,这是他的老毛病,每次紧张的时候都这样,“小张,我总感觉着这小区里有鬼啊!” “什么?有鬼?”张一一看了看天空,一片晴朗,只是在西边的方向有块白云。可笑,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来,来看监控”,姜水拉着张一一进了安保室,然后他指着一个监视屏幕说道,“你看看这里。” 张一一凑到跟前,仔细的查看,没有什么问题啊,哦,这间别墅大门怎么开着呢? “姜哥,怎么了?只是一间看着门的别墅而已。” “就是这间别墅,有鬼”,姜水说话的声音颤颤的,“刚才我就盯着这个监控看,连眨眼都没有,这别墅的门自己就开了,但是里面没有人,你听明白了吗?门是自己开的!” 张一一明白了姜水的意思,因为这个监控摄像头是安放在这间别墅的对面,正对大门,如果别墅大门打开,摄像头必然会拍到开门的人,而现在的问题是姜水没有看到开门的人,所以他才感到害怕。 张一一本来听完姜水的讲述后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事再仔细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现在的小区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而一栋没有人的别墅的大门自己就慢慢打开了,哎呀,张一一觉得背后凉凉的。 “小张,你去看看吧!看看别墅!”姜水声音小小的,他觉得自己这样说很失面子,但自己又不敢去,理亏的很。 张一一心里也虚了,但自己平日里总是给姜水说自己胆子如何如何大,临到事上往回缩会让他笑话的,所以给自己鼓鼓劲,拿上一根橡胶棒转身出了安保室。 出了门他又回头给姜水,“姜哥,拿上手机,看着监控一有什么问题,就打110!” 姜水拿出手机,勐的点头。 小区里空荡荡的,似乎脚上踢到一块石头就能发出回音来。张一一走在小区的街道上,心里不停的想:真不知道这些富人们为什么上赶着到处买房,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房产商为什么把房价抬得那么高,结果就是很多新的商业小区,别墅区里面人少的可怜,甚至就是一块一块的空城,或者说是鬼城,因为一到夜里空无一人的小区里,如果哪家的电灯坏了,唯独他那里一闪一闪的,就跟恐怖片里闹鬼的感觉一个样。眼前的这个别墅小区,也一样,平日里没什么人,就是大白天走在这里都觉得心里空的很,走起路来要四处张望,生怕从哪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蹦出个可怕的怪物来,而偏偏在这小区里到处都有阳光找不到的地方。 也许这就是富人的一种心态,宁可多制造几个鬼城也不愿意把钱帮助了贫苦的百姓,这鬼城不也就像富人的内心一样吗?到处都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第1卷 结局 24 想着,担心着,张一一已经来到了这座别墅门前。这座别墅修建的非常豪华,而且位于小区东侧,应该是整个别墅区位置最好的了,从别墅的二层窗口就可以远眺大海,享受坐听涛声的美景,那自然价钱也是贵的离谱。张一一记得好像是姜水给他说过,这别墅一平米能到两万块,全部下来那需要将近一千万,乖乖,也只有安平首富才能衬得起这座别墅。 第121页 郑无极的别墅敞开着大门,张一一站在门口犹豫着自己是否要进去,因为现在在他的眼中,这别墅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一不小心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他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其实是专门针对这个别墅安装的,自然是为了安平首富的安全,而此时姜水正坐在安保室里通过摄像头看着他。不能让他小看了自己,张一一心里想着,于是沖摄像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提起橡胶棒,走进了别墅。 踏入别墅大门的第一脚,张一一就有一种预感,这里会发生些恐怖的事情。他下意识的看了下身后,大门仍旧开着,没有风,即使有风如此厚重的保险门也不会关上。但他不放心,再次走到大门前,用手慢慢的触摸着,感受着保险门上铁皮的阴冷感觉。这种感觉有些诡异,但却会给他踏踏实实的存在感。在反覆确认大门时真实的之后,张一一迈出了通往房间的第二步。 这个是一个巨大的客厅,说它巨大毫不夸张,它的面积足有近一百平米,在普通居民只有六十平米住房的安平,这是个令人惊奇的数字。客厅巨大,必然就显的空荡,整个客厅里虽然摆着不少的家具物品,但和空间的面积相比,这些物品就显的渺小了许多。这种感觉就像,同一只大象站在跟前和站在高楼上看,差距是相当的大。空荡就容易让人产生许多不妙的幻想,加上之前姜水给他说的见鬼的回忆,在张一一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暗示,这样的屋子不见鬼才怪呢。这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点声响,他立刻紧张起来,身子直挺挺的转动,环顾四周,希望可以看到声音的来向,但很快他被大厅中央的物事吸引了。 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扔着一个崭新但落满灰尘的遥控器,张一一紧紧盯着那个遥控器,仿佛他可以透视过去看到遥控器里面似的,好长时间,他一动不动。其实他虽然看着遥控器,但感觉却向四周发散着,听觉在不断的扩展,嗅觉在不停的延伸,就连触觉也开始敏锐起来,即使一颗灰尘落在他的皮肤上都能引起他一次抖动。 咔嚓,又是一声,张一一这次听的仔仔细细,这不是幻觉,但他的身子依然没有动弹,因为他听出来了这声音就在他的眼前。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他被一阵声音惊得跳了起来。茶几前方的电视突然亮了,一阵阵激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此时已经是一身冷汗的张一一,却无法放松下来,是谁打开的电视机,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根本没有人动过,而且上面落满了灰尘,难道像午夜凶铃一样,会有一个长发遮面,白裙拽地,眼睛爆出的女人从那里面爬出来吗?这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这台电视足够的大,即使这个女人是个身重三百斤的胖子想爬出来也不是问题。 什么,三百斤?张一一为自己有如此苦中作乐的心情而感到暴寒。他来不及多想,三步两步跑到电源的位置,只需要轻轻一拉,哗,世界清静了,空间又变的空荡荡了,但刚才恐惧的心情却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变,继续盯着电视好一会儿,见真的没有再打开,张一一这才谨慎的松了一口气。 第1卷 结局 25 冷静下来,刚才看不到的一些情况现在看的是清清楚楚。人的心理就是如此,同一个事物,不同的人看是不一样的,同一个人不同的精神状态下看也是不一样的。这次在看这个客厅,果然比刚才显的大不一样,主要的特点就是,客厅乱了很多。比如衣架上新挂的衣服,说明屋里应该有个女人;沙发上扔着的皮包说明她是一个中年女性;随地脱下的皮鞋,说明她是一个不拘细节的中年女性;还有打开的橱柜,地上的坐垫等等,都说明这里就在刚刚不久前有人待过。 “有人吗?”张一一不再犹豫,大声喊着,但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发颤,没有底气。 “有人吗?” “有人吗?” 三遍过去,依然没有人回答。客厅的凌乱给了张一一勇气,他第一次决定为自己的这份工作负责任,似乎在这一霎那,他由一个打dota的小男生变成了一个敢作敢当的大男人。他享受着片刻的成就感,穿过客厅,查看一楼的其他房间。这次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房间里空的,又大有空,大是说它的面积,而空是说它里面的东西。唯一和客厅相似的是,里面同样凌乱不堪,衣物被抛的到处都是,这不免让张一一有些奇怪的幻想,是不是房间的女主人带了一个情人,凌乱的房间时他们战斗过的场所?又或者,女主人故意把房间摆成这样,就是为了引诱自己?甚至……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从二楼传了出来,张一一及时的把自己的幻想从罪恶的情色中拉了回来。他又一次舒了口气:手机铃声是最能代表人类存在的标志,不用说,那位引起自己无限遐想的中年女性正在二楼。于是乎,他兴沖沖的跑到了二楼,走过一条走廊,经过两个打开着门同样凌乱的卧室后,来到了书房的门前,门口裸露的一双脚引得他压抑了许久的恐惧从声带里释放出来。 就是在郑无极别墅的二楼书房里,那架优雅的烤漆钢琴也再不会发出声响。没错,郑无极的妻子,郑涛的妈妈,李晓雨死去了,死于谋杀。 在安保室里,紧紧盯着监控不敢眨眼的姜水,早已经随着张一一进入别墅的时间加长而把恐惧一点一点提到嗓子眼了,当他听到那声恐惧的叫喊后,恐惧居然像电流一般向全身蔓延,以至于他足足按了二十多遍,才拨通了110。 第122页 第1卷 结局 26 “死者李晓雨,女,现年41岁,身体偏瘦,尸长161公分,尸斑现于项背部,呈暗紫红色。手指按压稍褪色;头髮黑色;头部无损伤,颈部有手指按压的痕迹,未见指纹。眼睛外凸,角膜中度混浊,左右瞳孔等圆等大。耳、口部等均无损伤。胸、腹、四肢无损伤。指、趾甲明显紫绀。现场有搏斗痕迹,在死者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指甲有缺损,但没有发现血迹。至死结果是窒息死亡,应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死者现场为第一现场。但整个现场凌乱不堪,应为罪犯查找盗窃所致……” 听着现场法医的报告,我和赵子雄都不忍再继续看着李晓雨那有些狰狞扭曲的面孔,想想两天前还活着的漂亮的中年女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即将腐烂的臭皮囊,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赵子雄走下楼,看着瘫软在沙发上的张一一问道,“你进来的时候,人就是这样的吗?” 张一一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嘴里发出了一个声音,伴着这个声音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那么她什么时候来的,有其他人吗?”赵子雄看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继续问道,显然这次对张一一有些难度,他口中支吾了半天,我们也没有听懂。 这时,站在一边的姜水说道,“小张当时在物业办公室,我在安保室,记得这个女人是清晨时分过来的,开着一辆银色的奔驰,因为她经常来这里的缘故,我并没有在意,只是随便的向车子里看了一眼,没有见其他人。” “哦”,赵子雄不置可否,“小刘,等下把监控录像拷下来,我们一起看一下!” 一个年轻的警察应了一声后,跑出了别墅。而这时,另一个警察则从楼上走了下来,对着赵子雄说道,“队长,体表的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你看一下!” 赵子雄没有回应,接过验尸记录随意翻了两下说:“小郭,你说说看,这案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警察并不怯场,仰头就冲着我们说了起来,“我认为,这应该是一起盗窃杀人案,从保安的笔录上看,应该是李晓雨独自来到了别墅,在隔音的书房弹琴。结果罪犯碰巧到这里来偷窃,由于书房隔音效果的原因,双方并没有发觉。所以罪犯才能在一楼进行了一番查找,当他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物品后,他想到了楼上,不经意中罪犯打开了书房门,看到了在里面弹琴的李晓雨,他担心事情败露,于是便把李晓雨掐死了。所以我认为这是一起盗窃杀人案。” 小警察一说完,赵子雄的脸色就阴沉下去了,“扯淡,这也叫盗窃杀人?大哥,这是现场,不是你们上的理论知识课,不要光调查一个方面,你看看其他的条件好不好?” “你说是盗窃杀人,你看看这房子,门,窗户,院子里到处都有警报系统,如果是贼来了,且不要说这么坚固的门窗他是否能打开,他不碰到警报器而来去自如的功夫就已经是天下第一了;此外这个别墅区,富人们节假日才过来,夏天旅游旺季才来,你看看现在这天气,都十月份快十一月份了,海风一吹冷的刺骨,能有多少富人们过来?有多少富人会在一个不经常住的房子里放一笔钱专门等小偷来偷,而且这样的天气,又有哪个小偷喜欢天天流着大鼻涕来这里等着偷东西?再有,有几个小偷为偷点钱去杀人?你要记住偷东西可能只会被关几天,而杀人那就是一辈子啊!而且这小偷杀了人,还知道抹掉指纹,擦掉血迹,这如果不是有预谋的才怪……” 赵子雄的这些分析我非常贊同,确实如此,去空荡荡而且有保安监守的别墅里偷东西,恐怕连陈佩斯那样的傻小偷也不会去做。 第1卷 结局 27 刚才信口开河,信心满满的小警察被赵子雄的分析说的羞愧不已,脸上红红的傻傻的站在当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场面十分的尴尬。我知道赵子雄这是心里有郁闷找不到发泄之处,所以只有对这些年轻的警察们出气了。 李晓雨的死看上去是一个独立的案子,但如果和郑无极联繫到一起那就不同了。可以说,自郑涛杀死薛璐以来,警方虽然发现了无名村在孟芸山的毒品花田,抓住了大毒枭郑无极,破获了整个毒品交易链条,但对整个案子的线索依然不明朗,很多结果都是基于推论,没有任何证据,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子雄认为在这个案子背后一定还有一个人,而此时李晓雨的死赵子雄怀疑应该就和这个人有关,但这个人是谁呢? “队长,录像拷回来了”小刘一下子沖了进来,“不过我发现这录像的时间不对啊!” “什么意思?”赵子雄似乎早有预料,我却一愣。 “我查过小区的监控系统,它是一种自动处理的系统,每三个小时自动存储一次录像文件。可是我刚才检查了以后,发现缺少了近五个小时的视频。其中六点到九点的视频被人删除了,最新的视频是从我们来前两个小时开始记录的。”小刘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姜水和张一一说。 赵子雄眉头一皱,“哦,是这样”,接着他向楼上喊了一句,“小郭,法医查清楚了吗?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个刚才被赵子雄训过的年轻警察从书房里跑了出来,“报告队长,应该已经死了两个半小时左右!也就是在上午十点左右。” 第123页 十点,我心中默想,李晓雨来到别墅是大约八点,中间曾经有两个小时的空档,那么这两个小时在这栋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赵子雄听完这话,也把目光射向了姜水和张一一,“你们这个小区里到底有几个保安?” 姜水明白这是怀疑他们两个,“队长啊,就我们两个,我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守在安保室里,中间去过几趟厕所而已。小张昨天晚上陪我在安保室里,早晨六点多才去的物业办公室。我知道你想问我监控录像的事,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打监控的主意啊。” 姜水说着,眼泪竟然晃晃悠悠的就下来了,赵子雄一看这个,有些厌恶的摆了摆手,想让他停下来。但姜水却没有看到,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我干了十多年的保安了,这点常识还是懂的,所以我每次在监控前都坐的远远的,生怕碰到按钮。而且小张一发现情况我就跑到这里,要是我干的我不跑还等着你们来抓我吗?我这不是傻子吗?……”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赵子雄打断了他,“我再问你一遍,李晓雨进门的时候真的是一个人吗?” “是,是……”,这次姜水说得反而不是很坚决,“我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并没有出来查看,所以……” “所以,车子里面是否有人躲着,你根本看不到,是吗?”赵子雄的声音有些高,姜水没有回答,缓缓的低下了头。 第1卷 结局 28 赵子雄看着他和张一一,冷哼了一声,“真是好保安,一个大清早去玩游戏,一个懒的连大门都不愿意出,你说业主僱佣你们是为了什么?” “说实在的,在这件事上,我倒觉得他们尽不尽职并不重要”,我当了一次和事老,把赵子雄拉到客厅的角落里,对他耳语,“那个姜水在我们一来就说见鬼了,我觉得这应该是这个案子的一个重点。” “哦?” “你想想,姜水说的,他从监控里没有看到任何人推门,门却直接打开了。这虽然说非常的诡异,但并不是不能实现。我认为有两种情况能实现,第一个是速度快,我们都知道人眼有视觉暂停的现象,并且在看东西的时候也会有眨眼的动作,如果有一个机关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打开门,就会给盯着监控的姜水以错觉,认为没有人就打开了门。但其实这个人并没有离开屋子,然后他算定姜水会给另一个保安打电话,趁这个时机他就会冲出大门,躲藏到小区暗处,等张一一发现尸体,姜水赶过去后,就可以进入安保室删除相关的视频,然后利用监控的盲角逃脱。”我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赵子雄点点头,“那么第二种方法呢?” 我摇摇头,“第二种方法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知道有人中过这样的招数,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说不出来了。” 赵子雄大悟,“你是说周海峰?” 我点点头,“虽然现在我们不知道周海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他一定是无辜的,所以发生在他身上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应该是有人在控制。如果这个人能控制周海峰的话,那么控制一个上年纪的保安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赵子雄沖我笑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其实都认为李晓雨被杀和郑无极、无名村以及孟芸山、校园的惨案有关,都想到了一起,可谓为心有灵犀一点通。 就在这个时候,小郭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的证物袋里似乎有一张白色的列印纸,“队长,我们在钢琴地下发现了一张写有数字的纸。” 这张纸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第1卷 结局 29 从海边接上了慕容清朗和夏沁雨我们就往警局赶,之所以让她们两个去海边就是为了不让她们看到李晓雨死去的样子。事先里我知道李晓雨死于窒息,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死亡方法,唿吸是一个人维持生命的必要能力,也就是先天的,那么唿吸的欲望也同样是一种求生本能。求生本能是一种比习惯,甚至毒瘾还要强的固定模式,一旦这种本能无法继续,人所受到的痛苦是非常大的。所以,李晓雨死是,脸孔发生了严重的变形,扭曲成一团狰狞可怖的青紫色,两只眼睛爆出无法闭合,两个鼻孔张大,但这依然无法缓解她的痛苦,她只能尝试把嘴张的更大些,以至于下巴都脱臼了。 这样的变化,即使最胆大的男人都看的心惊胆寒,更不要说爱美的女性了。 在警车里,赵子雄拿出那个写着数字的列印纸递给我,“宇贤,你先把这个数字抄一下,等会到警局,证物可能会先入库,你留一个也好帮我分析一下。” 我拿过证物袋,身边的两个女孩好奇的凑了过来,“这是什么啊?” “我们现在也搞不清楚,是在李晓雨的钢琴下发现的!”我解释道,但眼睛却看着这张列印纸。 列印纸非常的普通,但在之上写着三行数字,分别是:251147,2421和20115,没头没尾的,而且刚才在现场我和赵子雄考虑了很多的排列组合方法都无法找到它的规律。这让我们同时想到孟芸山上,王震用于毒贩和村民联络的红布条,上面的数字同样也是这样的毫无头绪。郑无极知道红布条上的数字表示的是什么意思,那么他知道这张列印纸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吗? 第124页 “会不会是歌曲呢?”夏沁雨突然说到,“我记得李晓雨是个能写歌的音乐老师啊!” 赵子雄听后,回头说道,“没错,你看这几个数字最大的都没有超过7的,看样子应该是曲谱,小王,你抄一个回去,让你们那里的音乐老师给弹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 “恩,好的”,我一边回答一边把数字抄在另一张纸上。 两个小时后,我和沁雨、清朗回到了学校,由沁雨出面找到音乐系的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在音乐教师帮我们辨认这份数字。 第1卷 结局 30 这位叫小娜的老师长的挺漂亮的,打扮也相当入时,只是我却不能多看几眼,因为冷不丁身后会有一只手在我屁股上拧上一把,但等我转身后看时,夏沁雨和慕容清朗却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唉,我摇头嘆息着。 和小娜老师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后,这种情况再也没有发生,但我并不认为这就是结束,也许等数字的事情谈完,我还得经歷一场暴风骤雨。你说现在社会,到底是不是男多女少呢?我怎么觉得是女多男少呢? 小娜老师结果我抄写的数字,眉头一皱,“这就是你们说的曲谱?” “啊,不,不是,我们想让你看看这是不是曲谱?” “从表面上看,只有数字似乎是数字简谱,但这个简谱没有标明时值及节拍,显然非常的不规范。再者,我学习音乐很多年了,一般的曲谱一眼就能看出是否好与坏,你给我的这个,但从数字上看非常的杂乱无章,或者说就不像音乐。还有这里有个0,在数字简谱中是没有0的。” 我不甘心,“小娜,啊,老师,您要不谈一下,我们听听就可以,按照您的感觉来!至于这个0,你暂且当它不存在吧。”,后背又有人拧了我一下。 “好吧,我尝试一下,但你们别报太大的希望。”说完,她做在钢琴前,稍微联繫了下就开始弹奏起来。 怎么说呢,这个曲子,可以说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难听的曲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如果它真是一首歌的话,绝对可以入选金氏世界纪录。能看出来,小娜老师也是忍着欲吐的感觉给我们弹下来的,但似乎她又有些不甘,用不同的方式又弹奏了几遍,时快时慢,时高时低。这古怪的曲子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般,即使听完了,它依然在你的耳朵边徘徊,我都在想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我连忙阻止了小娜再继续弹奏下去,否则继续小去,我闹不好会掐死她。不过,幸运的是这次我居然没有被人拧,估计后面的四只手都在捂耳朵,没空。 “王老师,我尽力了,我看这根本不是什么曲谱”,小娜抱歉的说道,“其实现在搞音乐的基本都开始使用五线谱,数字简谱很少人用了,尤其是音乐老师。” 是这样啊,那么作为音乐老师的李晓雨同样也应该是五线谱才对,那么她写这样的数字做什么?随意写的?一时兴起?不对,如果是随意写的,那塞在钢琴底下做什么?她是害怕被某个人看到? 第1卷 结局 31 没有什么结果,心情很郁闷。由于夏沁雨和慕容清朗一天都陪着我跑来跑去,晚上,我便早早打发她们两个人都回学校休息了,自己则给赵子雄去了一个电话,两个约出来喝闷酒。没想到,到了约定的饭店一看,赵子雄居然比我还郁闷。 原来,今天对郑无极的庭审没有任何的结果,郑无极在律师的授意下,口风非常严,对待法官的提问总是有辩解的理由,而且理由合情合理。对待证人的指认和质询,要么拒不承认,要么一问三不知,这样的话没有任何进展,最终法官只能择日再审。 “这就是着急的结果”,赵子雄喝了一口酒说道,“没有证据都是白搭。” “那个秘密帐本呢?那不是证据?” “那倒是没有错,可是在里面夹杂了很多类似于红布条的数字,根本没有办法核对,没法核对你说算什么证据?” 我撇了撇嘴,“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让十个小小的数字给难住了。” “安平是个小城市,没有专门的解密专家,我打算申请一下,让上面派个下来,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时间拖得一长,郑无极就可以申请取保候审,他一旦出来,凭着他的人脉和钱财,以后再想抓他就要更费劲了。” 是啊,明明知道这个人是罪犯,你偏偏无法对他审判,不知道这是法律的公平还是法律的悲哀。 两个人至此基本无话,心里想着不同的事情,直到深夜这才分开。 我打车回师大,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校门紧闭,依然没有保安。哦,我想起来,那几个保安至今还在医院躺着呢。本打算从校门跳进去,但考虑到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不要让人误会的好。想了想,我又绕过校门,打算从围墙上翻过去,可是走到当初我第一来的那个缺口处,却发现这里已经堵上了。 不过,我依然打算从这里翻过去。虽然这缺口是堵上了,但这只是校领导的形式主义,堵上缺口后这块墙面依然要比周围低不少,可能女孩子翻不过去了,但男孩子绝对不成问题,相信校领导在缺口堵上以后,根本就没有来看过。 第125页 依然像几个月前那样,双手把住墙头,两脚卡住墙面上的凹槽,身子勐的向上一挺,就已经骑在墙头,然后别过左腿,瞄准好下落的地点,双臂一松,人稳稳的落在地上。 这里依然和那天一样,低矮的灌木,安静的树林,阴暗的假山和凉亭,只是缺少了白衣女子和我的同学周海峰。面对这样的结果,或者说还没有结束的结果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感慨些什么,但我确实感受到了一种沉沉的哀伤,所有的这一切似乎註定要是一个悲剧的,我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去适应这场悲剧。 第1卷 结局 32 正想着呢,前面的树林里一阵响动,有人?这次我竟没有了恐惧,反而全身的都是兴奋。认准方向后,三部两步跑了过去。绕过假山后,借着月光,我看到在前方有一个人影正在移动。我也不含煳,紧紧跟在他的后面钻进了树林里。那个人估计是看到了我急追过去,所以跑的更快了。不过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我们是在树林里跑,在这样的环境下其实每一个人都无法发挥自己的速度。尤其是在前面逃跑的这位,他不如我有动力,再加上生怕碰到树上,无形中速度就比我慢了许多。而我则不同,眼睛只盯着他,他走什么路线,我走什么路线,对于避让树木早就有了一个判断,所以速度加快了许多后也不用过于担心会撞在树上。 于是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他将要冲出树林的那一刻,我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小样,看你还往哪里跑?” 这个人不说话,身子挣扎着,我可以不能轻易让他逃脱了,于是用赵子雄教我的手法,锁住他的双臂,右腿的膝盖用力顶在他的后背上,使劲的下压。这个人发出一阵哀嚎后,终于趴在了地上,趁他刚刚摔倒,无力反抗的空当,我抓住他的头髮把他的脸反转过来,啊!怎么是他。 被我压在身下的人,居然是丁建伟! “怎么是你,丁建伟?”一看是他,我不由得松开手把他放开了。 只见他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声音发颤带着些愤怒,“你可把我吓坏了,还这么用力,你个咸鱼,我的胳膊差点被你掰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连忙道歉,但很快心生疑惑,“对了,丁建伟,你怎么这么晚了来这里?” 丁建伟把手中的东西打开,里面居然是个小型的天文望远镜,“今天本来打算看看月亮的,假山这里灯光少,又比较高,最合适了。可惜我还没有走到,就看到一个黑影,想起之前出现的怪事,我以为让自己碰到了,转身就跑,结果还没有跑过你让你这样给压住了。” 稍微恢復后,丁建伟的抱怨开始了。 “你也别怪我,天黑的,你又不出声,我怎么知道会是你?”看他还是一脸的委屈,我接着说道,“行了,别老一副苦瓜脸,好像被人欠你钱似的。” 丁建伟没有看我,而是借着月光查看着他的望远镜,“要是这望远镜坏了,那你就是欠我三百块。” “三百,你打劫呢!算了顶多也就是个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呢,……” “……” 就这样,丁建伟经过这么一吓,赏月的兴致也没有了,说是要和我一起回宿舍睡觉,于是我们两个就这样开着玩笑往回走,刚才的不愉快仿佛都已经过去了。 丁建伟的宿舍在三楼,到了二楼我准备回房的时候跟他再见,而他也挥手转身,就在那个时候,走廊里的灯亮了,我竟然看到在丁建伟的左脸上有两道抓痕! 我一下愣住了,而丁建伟似乎也明白我看到了什么,忙说了声再见转过头,慌慌张张上楼去了。 第1卷 结局 33 坐在宿舍的床上,我开始思考。丁建伟在树林里遇到我,确实有好几个疑点,他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假山上,这就是问题,除非他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里。但如果这样的话,他完全可以躲藏好,为什么又那么不小心让我看到呢?这难道是个圈套吗? 再有,他用来包裹望远镜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是白色的,对,是白色的宽大异常,也许就是一个白色的长裙。 脸上的抓痕,好像还是新的,这难免让我和李晓雨被杀联繫到一起,他在左脸,李晓雨右手指甲缺损,难道是巧合吗? 第二天,电话里听完我的讲述后,赵子雄并没有同意我的看法,“小王,我感觉问题不在于你说的那些,而在于丁建伟的出现太巧了!李晓雨死了,丁建伟脸上就出现了抓痕;当我们知道周海峰并不是异装癖后,丁建伟手中拿着一件白色长裙;当我们推断幕后黑手还没有被抓住的时候,你偏偏会在深夜里碰到鬼鬼祟祟的丁建伟。这就像有人故意安排的一般。” “当然,我这并不是说丁建伟不可疑,相反我认为可以通过丁建伟找到那个人,既然有人安排这一切,那么通过丁建伟就可能找到这个人!” 一听到,可以顺藤摸瓜,我忙问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重点查一下丁建伟呢?” 赵子雄停了一下,“但我认为现在仍然不能把重点放在他身上,我就怕这是对方就是想用丁建伟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把调查的力度转移到了丁建伟身上,然后给他喘息的机会。” 第126页 “但,你就没有考虑过,这也可能是个欲擒故纵之计。故意如此,让你误以为这里面有些圈套,从而更加放松了对他的调查,给他脱身的机会。”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问题是,我们没有太多的人力和精力,我的许多同事还在调查毒品网络,所以我们只能从一个重点入手。既然李晓雨临死前留下了遗言,那么肯定这遗言包含着重要的信息,我们得到它就得到了整个真相。” 第1卷 结局 34 虽然知道这样说话时赵子雄的常态,但我心中还是有气,不觉的就在电话里哼哼了两声。 赵子雄笑了,“怎么,生气了,你学校有事吗?没事来我这里吧,我们一起再研究研究。” 快要出校门的时候,被慕容清朗拦个正着。 “宇贤,王老师,你要去哪里?”在学校里,她必须叫我老师,但恐怕是这几天叫惯了。 “我去一趟警局,赵子雄在那边等我。”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今天我没有课!”慕容清朗冲着我笑着。 这笑容让我怀疑如果不带她去的话,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我的身上发生,所以立刻妥协,缴枪投降。本来我也想叫夏沁雨去,但想起这几天沁雨跑来跑去,今天还有课,所以只好作罢。 到了警局,一看赵子雄就想乐,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写着那三个数字的纸张,和我昨天一样对着这张纸不停的挠着头髮,这是绞尽脑汁的表现。 看到我们来了,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张纸,“来,来,咱们三个一起对比看看,这数字到底哪里有规律或者相似之处?”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数字都不一般;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数字们的规律还真奇怪,唉,真奇怪!我看着看着不由得想起了任贤齐的那首歌,女孩的心理和这个数字真的是太相似了,让人琢磨不透。 “咦”,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的慕容清朗说话了,“我怎么觉得,你这数字和我看到不一样呢?” “什么”,赵子雄站起身来,“哪里不一样,我抄错了吗?” “不,没有抄错,只是排列方式不一样?” “啊,等我一下!”,赵子雄慌忙向证物房跑去。 不一会儿,他拿着两个证物袋跑了回来,里面装的正是写着数字的红布条和列印纸。 “来,你看看,我那里写错了?”赵子雄问慕容清朗。 慕容清朗看到赵子雄的行动有些紧张,“你看这列印纸上,虽然和你写的数字一样,都是251147,但你的是连在一起的,而纸上是分开的……” 第1卷 结局 35 不一会儿,他拿着两个证物袋跑了回来,里面装的正是写着数字的红布条和列印纸。 “来,你看看,我那里写错了?”赵子雄问慕容清朗。 慕容清朗看到赵子雄的行动有些紧张,“你看这列印纸上,虽然和你写的数字一样,都是251147,但你的是连在一起的,而纸上是分开的……” 我和赵子雄定睛一看,恍然大悟,真的,列印纸上由李晓雨书写的数字,确实是有分开的。她写的不是251147,而是251147,只不过当时她有些着急,这几个数字之间的间距有些小而已,下面两个同样,应该是2421和20115。 回过头来,再看红布条上的数字,也有这样的规律,每处数字其实都是有一定分离的,只有村民回的那个8115是连在一起的。我想这个8115应该也是分开的,只不过村民并不了解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所以写到了一起。 不过,等把所有的数字分开写好,我们看着眼前这些数字又一次犯难了,虽然找到了一定的规律,但这些分开之后的数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慢着”,看着这些无序的数字,我突然明白了,忙从赵子雄手中拿过笔来,重新再纸上写出了这些数字。果然,我看着重新排序的数字,终于明白这些数字暗含的意义了。 “宇贤,你知道什么了?”,慕容清朗还是没有看明白,看着我信心满满的样子问道。 “会告诉你的,其实非常简单,哈哈,我们被这一连串的数字给骗了!”,我边说着,边在另一张纸上写了两个人名:李晓雨,杨旭涛。 然后,对赵子雄说,“让你们的人查查这两个名字,记住要查的深一点哦!” 赵子雄看了看数字,又看了看名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我知道了,难道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没错,也就是刚才的时候,灵感一现,我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联繫到一起,突然发现其实这个人掩藏的并不深,尤其如果把他和李晓雨联繫起来,在那天李晓雨当面致谢的时候,我们就应该能猜出是他来!” 慕容清朗在一旁看着我们说哑谜,急的直跺脚,我安慰她道,“不要着急,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第1卷 结局 36 三天后,安平晚报的一条新闻轰动了整个安平市。 在押嫌疑人郑无极因为疾病问题提出取保候审,经安平市中级人民法院审议,附和取保候审的规定,责令其缴纳了五十万元的保证金后执行,期限为三个月。 这条新闻在安平市就像投了一颗炸弹,惹得安平市各个阶层,众多的市民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郑无极一定是给了法官不少钱,都打点好了。而有些人则认为这应该和法院无关,而是市政府的高级官员对法院施压的后果,毕竟政府里好多人都和郑无极拴在一起,要亡一起亡,所以不使劲是不成的。还有一些人说,这是法律的进步,证明中国的法律更加民主公平了,毕竟郑无极只是一个嫌疑人,并不是罪犯,而且还生了病,理应让他出院治病,这是最起码的人权等等 第127页 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是说不清楚。那么我们先抛开这些道理不谈,单说这郑无极走出看守所,由于之前在安平市里到处流传着郑无极将要判死刑的传言,所以这次郑无极的手下给他安排了一个非常高的迎接规格:五十多辆清一色黑色的宝马车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一辆加长的林肯和一辆豪华的米黄色兰博基尼,这个在安平市史无前例的豪华车队从郑无极位于安平市中心的居所开处。一路上鞭炮齐鸣,而负责放炮的两辆车居然是悍马。这还不算,除了那辆加长林肯和兰博基尼外,所有的汽车车窗都打开,每当车队驶到人多的地方或者遇到红灯需要暂停的时候,坐在车里的公司成员或者小弟都要亮开嗓门高声吶喊,“祝郑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而且这还不算,本来从郑无极家到看守所是不路过警察局和法院的,可是这个豪华而且张扬的车队故意绕了一个大弯,专门从警局和法院门口驶过,不只是路过,他们还专门停下来放着鞭炮高声吶喊…… 我和赵子雄站在露台上看着这些跳樑小丑的表演,心理不是个滋味。赵子雄身边的同事们更是恨的牙根都痒痒,要不是警局领导早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知,宣布所有的人不准外出的话,这些同样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真的敢冲出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确实,当心中的理想被现实破灭的时候,每个人都有用生命维护信念的冲动。 赵子雄拍了我下肩膀,“走吧,他们会尝到苦头的!” 第1卷 结局 37 走在红地毯铺就的路上,郑无极边走边听着手下向他汇报最近集团公司的近况,这位大献殷勤的手下时不时的就会把自己的一些功劳夸大一些,郑无极点着头,但他心里想得却是别的事。他在想如何利用好这三个月,即使无法翻案,那么也要找机会逃脱。所以在准备上加长林肯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在众人的掩护下,登上了一辆宝马。 这辆宝马车没有跟着车队走,当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时,本该直行的他让司机加塞儿併入了右转的车道,然后这辆车向着安平市的北部驶去。 这里是安平市最不发达的地区,不发达不表明它没有辉煌过,可以说这座城市是从这里发展起来的,在这里记录着安平人早期奋斗的的歷史。可是时代在改变,随着几年前安平产业结构的调整,以及离此不远的矿区资源的消亡,这里才真正的成为被忽略的地方。 随着宝马车一点一点的向城区深入,郑无极感慨万千,想当年他刚刚在这里混出名声的时候,他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帮派的老大,开几个场子,收上两条街的保护费,这就足够了,至于这样生活的未来如何,都不用考虑。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今天享受了就好,还计较什么明天。可是生活在十多年前突然改变了。 此时,宝马车从一幢破旧的教堂似地建筑前驶过。想起来了,这是当年安平市的福利院,那时候他就是在这里认识了自己的妻子李晓雨,那时候虽然她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但已经是身怀六甲,问她这是谁的孩子她谁也不告诉。直到那天夜里,李晓雨平静的对他说,想赚钱吗?想过富人的生活吗?唯一的条件就是娶了她永远都不要离婚,并且要把她肚里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忘记了当时听到这样的话自己是什么心态,但他记得那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点下了头,从此自己的一生都改变了。 郑无极知道了李晓雨的死,他无法进行判断,甚至没有任何的悲伤,好像那个死在他海景别墅里的女子跟他毫无牵连一般。但他无法不在脑海里搜索她的影子,心里不停的问:这个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女子,到底有怎样的秘密呢?她为什么会在当年选中了自己?而自己走上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错? 第1卷 结局 38 车子在一排破旧的瓦房前停了下来,他用手机给几个把守路口的手下通了个电话,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这才放心的走进了那幽暗的街道里,在那街道的尽头是他曾经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 就在郑无极走进街道的那一刻,不远处的胡同口,一个身着灰色风衣的人把摩托停在了角落里,他(她)仔细辨认着街道的名字以及门牌号码,当他确认郑无极走进那栋古旧的房子后,这才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掉转车头沿着坑坑洼洼的马楼走去,很快消失在远方。 一连几天,安平市风平浪静,就连赵子雄昨天都要约我去钓鱼,说今天他倒休。我自知没有那样的耐性,所以直接就回绝了,本想跟夏沁雨好好待上一段时间,谁知道她居然请假回家了,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每天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给我简讯,于是白天无聊的时间只好到图书馆里的网吧度过了。什么?你说还有慕容清朗?乖乖,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慕容清朗也要好好看书学习了,前一段时间那么多事把她的学业拉下不少,而且这学期她还要考四级,接着就是期末考试,不努力是不行的。 其实说清闲,那是给外人看的,我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就是,受赵子雄之託,看好丁建伟。毕竟在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搞清楚,赵子雄他们又不可能把精力用在他身上,而我正好在这所学校,而且有教师的身份,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监视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不,丁建伟来图书馆上网,我也就跟了过来。 第128页 虽然说我也在上网,但心思却是并没有在屏幕上,我会是不是偷眼向丁建伟的方向看去。看不出来这个丁建伟真是一个好色之徒,在大学图书馆这样的地方,他居然津津有味的看着网上的美女图,尤其是那些衣着暴漏的他在屏幕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一些。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在我监视丁建伟的时候,我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在紧紧的盯着我。 叮……,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在接通电话之前我看了一下表,是下午五点左右。“喂,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看,应该是上钩了!差不多要收网了吧?”电话那头,慕容清朗的声音有些紧张。 我微微一笑,“好的,我来通知赵子雄,今天晚上就一块演出好戏。” 第1卷 结局 39 深夜十一点多了,郑无极依然睡不着,这几天他虽然没有没有出过门,更没有到过公司,但在看了财务那边给他递过来的统计报告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如果再不採取措施,他一手建立起来的金融帝国随时就可能会垮塌,原先在贩毒资助下的实业、地产等等,都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他无心打理,自然交给自己认为还比较得力的手下看管。谁知道这些人个个心怀叵测,不是天天醉生梦死的花钱,掏空了资产。就是利用郑无极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偷偷的把公司的资产悄悄的转移了。如此以来,本来就盲目扩张,结构松散的产业,一时间没有了资金的注入循环,很多工作都已经陷入了停顿,下面的员工也个个人心惶惶,有些能力的员工不少都已经和新公司签订了合约…… “妈的”,郑无极轻声骂道,“这群吃里爬外的东西,如果没有我能有你们的今天吗?” 越想越气,索性他直接站了起来,点起一支烟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在这样下去不出几天我的公司就要倒闭,那时候身无分文,不要说律师了,就是小弟们也不会正眼看我。既然如此,我不如现在就逃出去……” 他攒了一眼桌上的小密码箱,这只密码箱自从他取保候审之后,就让手下从公司的保险柜里取了出来,天天放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这里面是他重头再来的资本。看着这个银色的小箱子,郑无极似乎看到了自己在国外继续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于是他拨通了电话,“喂,大强?我是你郑哥,对,是郑哥。最近你那里有出海的渔船吗?呵呵,没什么,这不闲着无聊想跟着船出去打打鱼,过过悠闲的生活。对,没错,价钱不会少了你的,只要这事能办的好,办的快……” 郑无极停住了说话,任凭电话机里的人如何喊叫他也不发一声,因为此时一支手枪紧紧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挂掉手机”,这个人声音嘶哑,似乎嘴里有变声的装置,听不出男女来。 郑无极十分听话,当混混的时候他就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自己还不是什么好汉。 “想要走是吗?”那个人缓缓转到郑无极的面前,只见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头上戴着一顶长檐的黑色圆帽,而在帽子上面整个脸部被遮上了一个宽大的口罩,只留下两只眼睛,黑洞洞的,深邃的让人可怕。 第1卷 结局 40 “你是谁?”郑无极在拖延时间,这好让他及时想出脱身的方法,“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这笔钱够你享受一辈子的人生,怎么样?” 这个人没有说话,而是用枪把郑无极逼到了凳子上,自己则随手把身边的另一把凳子拖了过来,坐在郑无极的对面,然后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直直的看着郑无极。 这样待了好一会儿,就在郑无极感觉有些无聊的时候,那个人开口了,“别担心,不要害怕,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松,全身慢慢的放松,不要有任何的杂念,对,不要左顾右盼。……,现在你的眼皮开始发沉,你就要睡着了……” 郑无极已经闭上了眼睛,在他的脑海里,那个小小的密码箱,成为他脑海里最后的影像,但这根救命稻草他再也抓不住了。不过幸好郑无极闭上了眼睛,因为在他的面前,那个风衣男子的双眼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个漩涡一般,在旁人看去这漩涡并不惊奇。但如果你坐在他的对面,你会发觉这个漩涡似乎在抽取你所有的意志和力量, 在郑无极彻底丧失本我意识之后,对面的这个人松了一口气,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了浓密乌黑的头髮,他摘下了口罩,显现出刚强坚毅的面庞来。只见他擦了把汗,轻轻的嘆了口气,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橡皮大小的装置来,是变声器! “本来我们并没有多少仇恨,但很可惜,你贩毒了,而且贩卖的是忘情。这样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你离开,而且你掌握着我身份的秘密……”,这个人吐出变声器后,声音宏厚沉着,似乎有多年的生活沉淀。 说着,这个人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几枚玻璃球大小的黑色药丸来,“这是你贩卖的毒品,不知道这东西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就连你的家庭也是如此,所以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资格了,来,吃了它。” 就在这个风衣人打算掰开郑无极的嘴,把手中的毒品准备餵给郑无极的时候。房间外面突然变的灯火通明,接着几个人冲进了房间里,这个破旧的瓦房里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第129页 第1卷 结局 41 穿风衣的人看到有人进来,忙拿起口罩和帽子准备戴上,却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拦了下来。风衣人一看大事不好,拿着手枪的左手一个翻转,想抵住这个中年男子的腰部。谁知道中年男子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这一手,身子一侧,让过手枪,右腿向上一磕,正撞击在风衣人手肘的少海穴上,手臂一麻,那把手枪掉在了地上。 “来吧,小王,叫人把灯开亮点,咱们来看看这位朋友到底是谁吧!”,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是警察赵子雄。 我看着被制服的风衣人,心中滋味难以表达,随着身后的警察打亮了一盏应急灯后,这个潮湿阴暗的小屋顿时亮了许多,影影绰绰的东西被驱赶的一干二净,把那个风衣人的面孔照的清清楚楚! 风衣人似乎有些不适应这么强的光线,忙用手遮挡了一下,然后对着赵子雄说:“你们怎么发现是我的?” 赵子雄转身朝我笑了笑,“这得归功于王宇贤,他破解了郑无极所谓的密码,让我们知道了你真正的名字,然后我派人进行了仔细的查找,终于找到了你真实的身份,是不是呢,杨旭涛先生!” 听了这个名字,风衣人身体颤抖了一下,我上前一步道:“当时我们看到了两个写有郑无极数字密码的证物,因为涉及到一个巨大的金融帝国和庞大的贩毒链条,我们都把这个数字密码想的太高深了,几乎用遍了所有已知的加密技术,但发现我们其实走错了。事后想想,郑无极很小的时候就出来混黑道,文化程度并不高,再加上后来成为安平最大的毒贩和金融帝国的首领,那么他必然不会信过任何人,加密的方式也只能他自己做,自己清楚,自己了解,那么这种加密的方式必然是简单的。” 说完这里我看了下郑无极,他面带怒色,似乎对我说他文化程度不高感到愤怒,我没有理会继续道,“所以,当慕容清朗把数字的写作规律发现后,我们把两件证物所涉及的数字又重新书写了一下,当然第一次我们书写的并无规律,但很快我发现了,如果把这些数字从大到小写的话,那么最大的数字也没有超过26的。于是,我又从最简单的方式去想,那么1到26可以用什么来替代,又可以表辞达意呢?” “什么,1到26,难道是英文字母?”,风衣人的难以置信的惊唿。 我摇头,“不,你太高看他了,应该是拼音字母。” 第1卷 结局 42 风衣人自嘲的笑了笑,“天算不如人算,就是因为我想这郑无极是安平首富,又是一个大毒枭,在保密上一定会做的多么出色,恰恰忘记了他十多年前只是一个混迹安平的小混混,可笑可笑啊!”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再来看李晓雨留下的字条,251147,2421和20115,虽然乍一看去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但我们首先把它们分开书写,那就是251147,2424和20115,这样把数字对应拼音字母,1对应的是a,26对应的自然是z,那么把它们换成了拼音字母,那就是yang,xu,tao。” 我注意到当我再次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风衣人身体又颤抖了一下,似乎这个名字带给他的是巨大的伤痛。 “虽然是拼音,把它转化为汉字可能有很多,但作为人的名字这三个字就应该很容易对应的,那就是杨旭涛!得出了这个名字,我又开始想这个名字和李晓雨的联繫,既然叫这个名字的人要杀李晓雨,那么李晓雨也必然会怕这个人。这样我又想起那天,李晓雨去学校时的一幕。” 我说到杨旭涛会杀李晓雨是,没由来的,郑无极的眼中爆出了一阵炽热的怒意,灼烧着眼前的风衣人,但风衣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些,依然听着我的分析。 “对了,我那天也很奇怪,为什么李晓雨会那样?”,身边的慕容清朗问道。 “那是因为李晓雨看到了他,虽然他们两个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但由于某件事,李晓雨对他记忆深刻,所以一看到杨旭涛的时候,她不由得害怕,惊慌,于是逃之夭夭”,我继续道,“如此分析,事情就明了许多,李晓雨害怕的人,也就是杀死李晓雨的杨旭涛就在我们中间!” 慕容清朗此时似乎已经明白了许多,但她依然还有疑问,“但你是怎么判断,他是兇手的呢?记得那天我们有不少人的,你,我,沁雨姐,王威主任,高副局长,赵哥,还有丁建伟,七个人的,你怎么知道是他?” 第1卷 结局 43 “呵呵”,我笑着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髮,“仔细思考一下,我们都知道李晓雨是个很低调的女人,即使亿万家产也从不张扬,他老公郑无极频频出入各种社交场所也几乎没有李晓雨的身影,似乎她所作的事情就只有音乐和孩子,那么这样的一个女人,你认为她会有多少朋友或者熟识的人?对,没有多少,那么和她相识的必然是在同一个年龄层次的,那么我们来看,七个人中首先可以排除你和沁雨,接着是我,然后就剩下了四个人高副局长,赵子雄,王威和丁建伟。” “当然,赵子雄和高副局长也可以排除,毕竟兇案发生的时候他们和我们在一起,那么如此一来,只剩下了王威和丁建伟,而后我很快就找到了真正的兇手,那就是王威,不,他的真名是杨旭涛!” 第130页 在场的所有人听后不由得一声惊唿,目光齐齐射向了风衣人。 风衣人听到这里,把遮挡面孔的手放了下来,露出了平日里严肃端正的神色,“分析的不错,可是你又如何得出丁建伟不是兇手的呢?另外我记得,李晓雨去学校的时候,她面对的可是你啊,如此说来,应该是你王宇贤让她感到恐惧才对啊!” 我笑笑,“王主任你是学习心理的,自然懂得如何去诱导人的思维。所以那天晚上在学校假山附近,我看到了丁建伟,首先他见到我就跑让我生疑,然后就看到了他脸上的划痕,这让我立刻想起李晓雨指甲的缺损,接着他手里拿着的白色衣物,又好像是衣裙,这样的诱导让我立刻对丁建伟产生了怀疑,第一个认为他就是兇手,这就叫当局者迷。但,王主任你有一个失策,当时我给赵子雄谈过这些,赵子雄却产生了怀疑,这是跟他的工作性质有关的,因为很多案子需要警方从逆向思维的角度入手,因此在一些经验丰富的警察头脑里,他们听到的第一感觉就是怀疑。虽然王主任你精通心理,但那些心理的研究对象是普通人或者是正常人,这样的手段对他们来讲毫无疑问是有杀伤力的,但对于有丰富经验的警察来讲就不那么灵光了,这叫旁观者清。” 第1卷 结局 44 赵子雄听到我在夸他,忙向我挤眼镜,用手做了一个stop的姿势,让我见好就收,我点点头。 “虽然当时我的思维还没有转变过来,但赵子雄连忙对李晓雨的尸体做了一个更为详细的尸检,这次法医的结果是,李晓雨缺损的指甲并不是搏斗时造成的,因为她指甲起始切口是整齐的,后面的切口才有些毛糙,也就是说这样的缺损是人为造成的,先用小刀划开,然后钝性撕扯。这样的缺损如果不是针对性的检测,根本无法了解。听到这样的结果。我们再去对比李晓雨当天去校园的录像,发现了,虽然开始时王威主任你在我身边,但看到李晓雨出现后你不由得移动到了我身后,恐怕当时你也怕李晓雨认出你来吧。所以李晓雨恐惧的不是我,而是在我身后的你,王威,杨旭涛,你才是所有案件的真正的幕后黑手。” 听了我这话,王威,不,杨旭涛哈哈大笑,“笑话,就算我不谨慎,我也承认李晓雨是我杀的,但你说我是所有案件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我就不同意了,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赵子雄上前一步,“你是要证据吗?我们在分析出你是幕后兇手后,立刻在私下里展开了针对你的搜查,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清朗。” “嗯”,慕容清朗拿出一个背包来,从里面掏出几件物品来,杨旭涛一看到这几件物品,脸色一变,再没有刚才的硬气。 我走过去,拿起其中的一枚徽章,“这个你记得吧,是你前年获得先进教师而被授予的,一直别在你的那件藏青色的西服上,结果有一天它丢失了,而我们是在吴喜和的宿舍里找到的。记得我刚来到师大时曾经看到吴喜和在假山附近找东西,现在想想应该是找这枚徽章吧。” 说完这个,我又拿起一个帆布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件白色的拽地长裙,“这个你不会陌生了,白衣女鬼的传说中最不可缺少的道具”,接着我又拿起一个笔记本,“那这个呢,是你的心理工作笔记,在里面你写了一个故事,和野史中的赐死公主的故事非常相似……” “够了,你不用再证明了”,杨旭涛看上去虚弱了许多,本来挺直的腰杆也似乎弯曲了,“那笔记和长裙都是在我的办公室里,你们怎么拿到的?我为什么没有发现?” 慕容清朗回到道,“是沁雨姐的钥匙啊,上个学期开始,你让沁雨姐,周海峰老师他们轮流帮你打扫办公室卫生,这把钥匙就由沁雨姐保管了,这还是丁老师告诉我的。” 身后的丁建伟尴尬的上前一步,点了点头。 “夏沁雨,呵呵,好的,这案子都是我干的,我承认!”,杨旭涛双手凭空一举,“来,抓我吧!” 第1卷 结局 45 慕容清朗回到道,“是沁雨姐的钥匙啊,上个学期开始,你让沁雨姐,周海峰老师他们轮流帮你打扫办公室卫生,这把钥匙就由沁雨姐保管了,这还是丁老师告诉我的。” 身后的丁建伟尴尬的上前一步,点了点头。 “夏沁雨,呵呵,好的,这案子都是我干的,我承认!”,杨旭涛双手凭空一举,“来,抓我吧!” 一个星期后,郑无极被宣判死刑,但由于其产业的问题,他坦白的态度、供述检举了大量的毒贩以及帮助警方肃清了庞大的贩毒网络等等行为,竟然被意外暂缓执行。我心里明白,这恐怕与他在私下运作有关,在安平市里太多的官员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这些官员当然希望郑无极消失掉,但又害怕他在消失之前说太多不该说的话,所以只得选择这样一个折中的方案。这就是官场,讲利益的官场。 杨旭涛,也就是原来安平师大的王威主任,被关押了已经一个星期了,但他除了承认所有的案子是他做的外,没有多说一句话。我知道,普通的询问对于他来讲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在心理方面他是一个高手,即使是办案的民警也要随时小心他的催眠,虽然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但防患于未然。 第131页 “宇贤,你真的要这样吗?”,慕容清朗问我。 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这样做虽然对他们两个来讲是残酷的,但如果杨旭涛被判死刑,那么这又是他们的遗憾,你说呢?” 听到这里,慕容清朗挽住了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也许吧,但如果是我,我宁可不让他们知道真相,让他们按照自己原来的生活进行下去,永远不受外界的打扰。就像我和你,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和美美的度过此生!当,当然,我也希望沁雨姐也能跟我们在一起!”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她,只是用手抚摸着她柔滑的秀髮思索着。 第1卷 结局 46 安平看守所,杨旭涛站在监室的窗户下面,恰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而此时的海面上已经起了微风,那微风吹动着海水里腥咸的气味悄悄流满了整个房间。他的思绪已经随着这风飘散而去,远过重洋,把他带到了二十多年以前。 记得那时1985年,中国改革开放已经七个年头,一切都在改变,翻天覆地,日新月异。而在安平市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哦,对了,那时候他们的村子并不在孟芸山下,而是离安平市更近一些,也不属于安平市。祖祖辈辈靠种粮食为生,即使在全国已经搞的轰轰烈烈的改革开放,在这个村子里依然没有人提起,就连安平市开始矗立而起的高楼,也只是村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对于他们来讲,那些都不是自己的生活,而他们的生活就是,勤勤恳恳种地,本本分分做人。一切都那么平静,那么安详。 有一天,村长,李叔,和杨旭涛的父亲进城去了。那对于他们来说是第一次,城市的繁荣让他们感到惊讶,林立的高楼让他们感到恐惧,城市里的花销让他们相形见绌,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更可怕的是,在回来的路上,村长被一个酒鬼开车撞倒了,就在李叔和父亲的面前。而这辆车并没有停下,依然东倒西歪的撞向了对面驶来的面包车,起火,烧掉了。车里的两个司机在惨叫和哀号中被活活烧死。 村长被送往医院,他痛苦的呻吟让两个中年人不忍再听下去,而救护车上的大夫却已经习以为常,医生的冷漠在李叔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还没有赶到医院,村长就已经不行了,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对李叔和父亲说道,“城市太可怕了,老李,我们还是远离吧!” 本来,这次他们三个人开会的目的是:村庄即将要併入安平市内,打造一个沿海的新城市,他们所做的任务是传达精神,做好併入的准备。但这一切因为村长的死亡改变了。 第1卷 结局 47 两个人回到村子,因为村长的临终遗言,李叔做了村长,他回忆起在城市里所发生的一起,已经村长的临终遗言,他于是决定迁村。刚开始这里的村民都不愿意搬家,但在李叔给他们讲述了村长的遭遇后,就再也没有人反对,两天后迁村开始了。 那个时候,每户人家家里没有太多的东西,搬家很快,所以一夜之间村庄变空无一人,这几百户的村民在李叔的带领下定居在孟芸山脚下。 一切都得重新开始,田地需要开垦,房子需要建造,……,但几乎所有人没有埋怨,他们认为只要安全,只要能过上当初那样平静的生活就好。只有一个人不这么看,那就是杨旭涛的父亲。他去了城市,也感到了恐慌,但他不是因为村长的死,而是为村庄的未来。在他看来城市生活不可避免,躲是躲不过的,他最担心的是如何让自己的生活融入到城市里,不过在几百户的村庄里他的声音是多么的渺小。 杨旭涛就在那个时候萌生了要出去的念头,作为村里第一个初中毕业的年轻人来讲,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大,那里的生活远远比在这个小山村里精彩许多。虽然母亲不愿意,但父亲是鼓励的,他希望杨旭涛能够在外面学到更多的知识,能够跟上这个社会。而杨旭涛却有个更大的愿望,那就是让自己的村庄富起来,改变了模样。于是,在1987年的夏季,18岁的杨旭涛踏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 南方的世界对于杨旭涛来讲是新奇的,但也是冷酷无情的,在经歷了几次挫折和被骗后,身无分文的杨旭涛终于流落街头,成了一个靠讨饭为生的乞丐,他想过回家,但想起父亲那殷殷希望,他又放弃了回家的念头,与其让村民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倒不如死在这里。就在他陷入痛苦的抉择的时候,一件事情改变了他的人生。 这天,已经两天没有吃饭,因为飢饿而全身无力的杨旭涛躺在水泥管道里静静等死,突然一个喷香的肉包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杨旭涛挣扎的爬了起来,递肉包子的人是一个精瘦的男子,三角眼挤在一起,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想吃饭吗?跟我们走,去国外打工挣大钱!” 杨旭涛已经无法忍受包子的诱惑,没有任何思考就拿在手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小轿车里有人得意的点头。 第1卷 结局 48 转天的一个晚上,他被人带到了一艘破旧的船上,与他同往的人有几十个,几乎都是流浪汉和乞丐,而在船上发号施令是一个五大三粗,性格残忍的菲律宾人。其实这个人原本也是中国人,人称浩哥,家住广州蛇口一带,由于一次和人打架不小心杀了人,于是找人偷渡到了菲律宾。这个人有些蛮力,打起架来不要命,很快就被当地的黑帮重用,改了国籍,那天在轿车里的正是他。现在这个浩哥早已不安心在其他人手下当个送死的小弟,他暗自笼络了一批人,打着投资的旗号,来到国内引诱城市里的流浪汉和乞丐,偷渡到菲律宾给人当苦工,这些被骗的人由于是偷渡过去的,大多没有什么身份,语言又不通,被人当奴隶一样的使唤,死了就随地挖个坑埋了,病了,伤了就直接扔到深林里等死,或者被野兽活活吃掉。即使尸体被发现了,也由于没有任何身份被当地当做悬案,等过了一段时间,所有人就忘记了,似乎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第132页 杨旭涛被卖给了菲律宾南部的一个部族首领,幸运的是这个部族首领年少的时候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会些中国语言。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个人一交流,这个首领便认为杨旭涛是个人才,不应该去种植园和农场里打杂,于是,把杨旭涛带在了身边。杨旭涛在来这里之前,受过了各种各样的苦难和委屈,所以特别珍惜这样的机会,他不但时常为这个首领在管理上出谋划策,而其十分的勤快,每天一大早就为首领全家做好了饭,特别是用菲律宾的本地蔬菜,用中国的方式烹煮,别有一番味道,首领一家对他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在跟了这位首领三个月后,首领认为有些事情应该让杨旭涛知道。于是,在一个深夜,他和杨旭涛坐着自己的专车,来到了密林的深处。杨旭涛在这里看到警备森严,这个部族首领几乎全部的精锐武装都在这里。这个杨旭涛早不稀奇,因为他知道,在菲律宾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的军队,只是根据部族的实力强弱,军队有少有多。 第1卷 结局 49 他好奇的问首领,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首领告诉杨旭涛,这里生产的东西是整个部族的资金来源,部族经营的那些什么种植园,农场了都是幌子,只有这里才是部族最珍贵的财宝。跟随着首领,杨旭涛第一看到了白色的忘情花。 忘情花,每年的九月份盛开,那是花田里最美的时候,但也是最危险的,每当此时,在花田附近劳作的工人们就会离开,避让花期,直到它将要结束,这时才会去採集。採集的过程也同样要小心翼翼,杨旭涛曾经看到一个女工在採集的时候不慎吸入了过量的花粉,结果就是她咬死了两个同伴,但她同样被随后赶到的守卫打成了筛子,三具尸体被直接埋入了花田之下,忘情花因此开的更加妖艷了。 毒品的制作也并不难,每个工人在学习三天后就可以自己来做,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非常的熟练,所以首领并不在乎工人的死活,他更多需求的是毒品忘情的数量。杨旭涛看着这一切,心里不忍,但他知道他不能表示任何的异议,一旦他有这样的表示,那么埋入花田就会是他。他此时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生活上照顾这些工人。 这本是个无意之举,却得到了工人们的信任。工人们有些心里话都会偷偷背着守卫说给杨旭涛听,而同时因为杨旭涛的监管,工人的效率大幅提高,生产的毒品更多了,首领就更加的重用杨旭涛。不过,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在杨旭涛管理花田快半年的时候,有那么几天,工人们情绪非常的不稳定,他曾经试图跟几个熟悉的工人谈心,但这几个工人见了他就躲避开来。杨旭涛感觉奇怪,但没有多想,反而在生活上给这些工人更多的照顾。 又到了首领视察的时间了,杨旭涛安排好人手后,就去营地门口迎接首领。首领对杨旭涛的管理非常的赞赏,也对他越来越放心,这次就只带了五个警卫来视察。谁知道,首领刚一进入营地,大门就被关了起来,营地所有的工人齐声吶喊,原来工人们蓄谋已久的造反开始了。 首领马上组织人员反击,可惜营地里的武装早已被解除,首领只带了五个警卫,这五个警卫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被射杀,单单留下了首领和杨旭涛站在当场。 第1卷 结局 50 员工围成圆向他们逼来,首领吓的瘫倒在地上,而杨旭涛也刚刚明白过来,工人们此前的异常举动竟是在等待时机。他认为工人们没有错,但首领对他有恩,于是,在众人准备抓住首领的时候,他挡在了前面。他撒谎说,首领救过他的命,所以他现在要报恩。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很快他们所有人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几乎所有的人为杨旭涛和首领让开了一条道路,打开了大门,不言而喻,工人们感激杨旭涛的善良决定让他完成这次“报恩”。在两人临离开的时候,一个和杨旭涛年龄相仿的当地青年偷偷叫住了杨旭涛,把一个布袋藏在杨旭涛的怀里,告诉他,回去之后必须马上离开这个首领,因为别看他现在一副胆小如鼠,磕头认错的样子,说不定很快就会杀回来,我们迟早是死,但是在死的时候决定报答你照顾我们的情谊,所以这才放了你们。杨旭涛当时着急逃命,没有太多的考虑青年所说的一切。 回到首领的本部,果然如青年所说,首领迅速纠集了大批的武装向花田反扑过去,大家可以想像,如此悬殊的战斗仅仅维持了两天。两天后,所有工人的尸体被士兵们拖了出来,埋在了花田之下,杨旭涛第一次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其实杨旭涛真的很幸运,本来在这件事上首领也要杀死他,但在那个时候首领的女儿准备出嫁,她的亲家同样也是一位部族首领,而恰好这位首领来这里考察实情,为自己的儿子把把关。当时,这两个部族如果能结亲成功,那么本地首领就能获得非常巨大的贩毒优势,所以他在人家面前必须装作非常正直,而又恰恰自己手下的士兵把杨旭涛救自己的事情传的遍地都是。不得已首领允许杨旭涛完成自己的一个愿望。而杨旭涛的愿望就是回到中国。 在马尼拉的候机厅里,杨旭涛百无聊赖,无意中摸到了那个青年藏在他怀里的布袋,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偷偷打开了,里面竟然是忘情的种子,就是那制造一克毒品就能够抵得上一克黄金的忘情的种子,他不由自主的拿起一颗放在手心里仔细观察。 第133页 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种子,椭圆形,表面并不光滑,在种子的脐部向里凹成了一个小洞,这个小洞由外向里逐渐缩小,就像一个小小的漩涡一般…… 他正看的入神,不知不觉身边居然坐下一个女孩来,她一看到忘情的种子,就欢喜的大叫起来,迅速从四周围拢过来一群人。 第1卷 结局 51 监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警察叫道:“杨旭涛,出来,有人要见你!” 杨旭涛嘆了口气,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极情愿的挪动着脚步向外走去。来到会客室,他看到我一愣,但很快又放心似的坐在凳子上,面色淡然,“你不用来劝我,我不会说什么的,你们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就可以了。” 我微微一笑,“你错了,我不是来劝你的,而是让你认亲的。” “认亲?”,杨旭涛疑惑的问,“我哪里还有什么亲人?” 我拍了拍手,从我身后的大门外走进了两个人,一个是慕容清朗,而另一个则是个和慕容清朗年纪差不多大小的男孩。 这个男孩,一进屋就看到了坐着的杨旭涛,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愤怒异常,身子勐向前跑了几步,想要掐住杨旭涛的脖子,“是你,就是你,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妈妈!” 这个男孩正是郑涛。 杨旭涛没有任何反应,任由郑涛抓住他的脖领,但此时会客室的警卫已经拦住了郑涛,所以杨旭涛一时倒不用担心安全。 “郑涛,你住手,平静一下,还记得我说过带你来的目的吗?”我冲着郑涛说道。 郑涛虽然手被扯开了,但声音依然恨恨的,“来的时候,你说是让我认亲的,谁知道你是带我来看这个王八蛋,这个杀死我妈的王八蛋!” 郑涛边说边喊,情绪已经接近疯狂,这是必然,当唯一和他依靠的母亲被人杀死了,那种愤怒无法抑制。但随后我的一句话,则立刻让他冷静了下来,“没错,我就是带你来认他的,他就是你的亲身父亲。” “啊!”,几乎同事,杨旭涛和郑涛都惊叫起来,这声音是众多情感的交集,让人无法琢磨,也不敢琢磨。 “怎么会?” “怎么会?” 杨旭涛似乎想起了什么,“郑涛,你多大了,几月份出生?” 郑涛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于是我替他说道,“今年二十岁,七月份出生!” “你真的七月份出生,真的吗?”杨旭涛甚至站起身来,大声喊叫着,但很快就被警卫按在了凳子上。 再次坐在凳子上,杨旭涛似乎失去了力气一般,身子摇摇晃晃,嘴里则不停地嘟囔着,“这是真的,真的是我儿子,我做了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你先企图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然后又杀死了他的妈妈,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慕容清朗忍不住,同样喊道,而此时她的眼里已经满含泪水。 “我明白了,小王,王老师,我知道你的来此处的目的。虽然我并不想知道如此残酷的事情,但我仍然要感谢你,至少我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为了感谢你,我决定说出一切真相。” 第1卷 结局 52 于是,杨旭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以前的菲律宾。 当周围的人群围过来的时候,杨旭涛一惊,以为这些人是要抢他的种子,慌忙装起来就要跑,结果被身边的那个女孩拦住了。她说杨旭涛应该是一个中国人吧。杨旭涛点了点头。于是,女孩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她叫馨柔,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她的亲友,他们同样来自于中国。因为某种缘故他们来到了菲律宾,但就在刚才他们看到杨旭涛手里拿着的种子,决定改变行程,打算跟杨旭涛一起回国。 杨旭涛很奇怪,问她为什么要跟自己一起回国呢?馨柔说,他们家族有一种怪病,而医治这种病,必须用忘情这种植物才可以。本来他们在国内听说菲律宾有这种植物,打算来碰碰运气。但现在既然在这里看到了,他们就决定跟着我走了。 杨旭涛不知所措,此时馨柔走过来,“这忘情有个特点,一旦它习惯了某个地区,在其他地区种植往往不会存活太长时间,但我们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它长起来。” 杨旭涛其实在看到忘情种子后,就有利用忘情让全村致富,改变人们观念的想法。至于毒品,只要不销售在中国不就可以了吗?那时候,他的想法很美好,但也很天真。 于是,一行人回到了孟芸山脚下的村子。村民热情好客,馨柔的亲友勤劳质朴,很快双方就融入到了一起。而这之后,杨旭涛和馨柔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种植培育忘情上。馨柔所说的办法其实就是嫁接,她先种植了一些杨旭涛不知道的植物,然后才种植忘情,当两种植物都冒出嫩枝后,就把忘情的嫩枝切下来,嫁接到另一种植物身上。如此一来,那种适应性强的植物就把忘情的嫩枝种植起来,而双方结合后,忘情花开产出的第一代种子便有了很强的适应性,如此就可以代代种植了。 “哦”,我听着听着不由得叫出声来,“难道你们没有碰到那花粉,花粉混在云朦中人很容易吸到的。” “不,那时候,花田并不在山上,而是在离村子不远的山脚下,海边的风一般吹不到这里,即使有风,当时种植的忘情比较少,而且忘情和那种植物嫁接后花粉的毒性已经减少了很多。” 第134页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孟芸山的忘情花粉的药性和赵子雄讲的效果相差很大。想明白这些,我示意杨旭涛继续。 第1卷 结局 53 就这样,杨旭涛每日里和馨柔劳作,渐渐生出几分情愫来,而且村里人和馨柔的亲友也都看了出来。本来,馨柔的亲友并不想同意这门婚事,似乎在他们的族规里有些什么说法。但在馨柔的坚持下,又在他们碍于需要杨旭涛种植的忘情,所以勉强同意了。就这样杨旭涛和馨柔结为夫妻,很快他们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一切都那么的美满幸福。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在无名村住了近两年后,馨柔亲友们的疾病据说都治好了,他们决定要离开,当然走之前他们曾问过馨柔是否要一起走,但馨柔看着杨旭涛和孩子坚定的说,不离开。当时杨旭涛就抱住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吻了她,他太爱馨柔了,没有了馨柔,杨旭涛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于是,在一个阴沉的下午,馨柔的亲友走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像他们从没有来过一般。 事后杨旭涛了解到,馨柔亲友的离去竟然让一些村民感到窃喜。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在忘情培育了第三代之后,种植的规模开始加大,虽然离村子不远,但杨旭涛还是怕会出现当年在菲律宾看到的情景,这样的问题他没有跟村里人说过,他怕如果说出来,村民就会放弃这花田,那么他改变村民生活的愿望就无法实现了。所以他在花田周围结了一个网,在网面上撒了一些当地的红土,因为他发现在当地的红土也可以大量吸附花粉,而对村民们他撒了谎,说这是为了忘情更容易生长。种植规模加大了,每年收集制作的毒品也自然多了,杨旭涛在海外找到了一个毒品贩子,每年把毒品销售给他。其实那时候卖这些毒品挣的钱不多,但总是要比种地好些,所以很快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开始种植忘情。随着规模的进一步加大,村民的收入增加了,一些平时里不曾有过的恶习开始出现了,比如,排外,懒惰,贪图享受,攀比等等。馨柔亲友住在这里是为了治病,于是在一些人眼里,认为他们抢占了自己的资源,私下里多次要求让他们走。这是,他们离开了,自然是欢喜。 “哦”,我又出现了一个疑问,“你说,孟芸山上的红土也能吸附忘情花粉吗?” “没错的”,杨旭涛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和赵子雄进入山顶的破庙后,幻觉消失了,因为那座庙建设用料几乎都是孟芸山上的红土!” 是这样,我心里暗嘆道,摆了摆手让他继续。 第1卷 结局 54 其实,无名村的村民很早就知道了他们种植的是毒品,有人想过放弃种植毒品,但一旦人们过上了安逸的生活,又有谁会放弃呢?种植忘情,基本不用怎么劳作,每年只需要忙上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有吃有喝,剩下的钱可以去安平市里消费,这是多么惬意啊。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人能预测到,危险正在临近。 这一年是1990年,从杨旭涛种植忘情到现在已经快五年的时间了,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毒品贩子每年来一到两次,收购他所能看到的每一克毒品,要知道这毒品的价值越来越高。安全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安平市在集中搞经济建设,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远离城市的小山村会种植毒品,在城市人们眼里,种植和制造毒品需要很高的技能,绝对不是一群没有文化的村民能够做的出来的。 平静在一天清晨被打破了,村里东头的二寡妇家传来了一阵阵悽惨的哀号声,当人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二寡妇家的大儿子居然杀死了他妈和他的弟弟,并且把他弟弟的脖颈咬断了,而且还在咕叽咕叽的啃着肉吃呢。大家大惊失色,忙把这大儿子绑了起来。而二寡妇和小孩子则打算做个法事再埋了。谁知道这只是个开端,二寡妇的法事还没有做呢,村西的老王家又出现了一起类似的事件,接着是老何家,老张家,短短的半个月居然发生了四起同类的事情。 顿时村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乱猜出了什么事情。但只有杨旭涛知道这事为什么,他稍一推断就明白,这是吸入的花粉积累造成的,如果这样的话,该怎么治疗呢?他很后悔如此大规模的种植了忘情,但是一筹莫展。于是他准备找个机会通知村民真相,然后摧毁点忘情花田。正在这时候,人们发现,二寡妇家的大儿子居然好了,大家一调查才知道,原来当初人们住了他,就把他关到了装着忘情种子的空房子里,这小子饿了,就吃了一把种子,昏睡了两天后居然奇蹟般的好了。 人们于是就开始给发疯的人吃种子,但是有的好了,有的依然疯掉了,而且有不少人在吃好了之后停止吃种子又疯了。这下人们终于明白了,他们变疯恐怕就是和花田有关,而吃种子只是权益之计,并不能治本。 第1卷 结局 55 这样的情况更坚定了杨旭涛要摧毁忘情花田的决心。他找到了村民商量,但没想到所有的人都反对他。因为一方面人们已经习惯了如此安逸的生活,另一方面如果花田摧毁,没有了种子,那么每个人不都要发疯吗?杨旭涛提出了另一个方案,那就是通知安平政府,让他们派出医疗小组研究解毒方法,然后再摧毁花田。这个计划也没有人同意,因为他们都怕受到惩罚。尤其是以李叔为首的一伙强硬派,认为杨旭涛这样做是第二次把村民往火坑里推。 第135页 结果杨旭涛很失望,但他的决心没有变,思量再三他决定去安平自首,通报发生在无名村里的一切。于是,当晚,杨旭涛人生的最大悲剧开始了。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那天晚上发生了很多巧合的事情,也正是这些巧合造成了现在的众多悲剧。 那天下午的时候,有两个人来到了无名村,一个是李叔的女儿,李晓雨,而另一个是那个毒品贩子。李叔的女儿从中学开始就在外地上学,几乎很少回来。 在听了李叔等人的叙述后,毒品贩子眼睛一转,想出了一个鬼点子。在他看来男人最喜欢的就是两样东西,女人和酒,如果能让他在这方面满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先是由李叔以叫杨旭涛商量事情为由,把他叫到家中,然后众多的村民假意同意杨旭涛的决定,轮流灌酒,等他醉了之后,便将他送入李叔女儿的卧室,然后迷晕李叔的女儿,让两个人在卧室里…… 这样的计策实在是太恶毒了,也只有他这样的毒贩才能想的出来,而这样的计策居然所有人同意了,李叔本不想如此,但在众人一句“捨不得孩子套不来狼”的劝阻下,终于同意了。 杨旭涛被请了过来,灌醉了,李晓雨迷晕了,两个人睡在了同一张床上,计划似乎完美无缺。但事情就坏在那个毒贩身上。这傢伙阴险极了,他担心杨旭涛第二天醒来依然要去自首,这可是断了他的财路,所以他打算把杨旭涛的家人抓为人质。可是晚上行动,有村民不小心引燃了杨旭涛买了准备摧毁花田的汽油,登时就把杨家烧成了一片火海。 第1卷 结局 56 杨旭涛醒来之后,知道了真相,在残破的家中,他只找到了妻子的一对佩饰。他返回李叔家,动手打了李晓雨,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毒贩。之后,他带着佩饰来到了,妻子修建的谜丘中心,将一个佩饰埋在了下面,另一只带在身上。 当天夜里,他带了汽油返回村庄,在众多村民的监守下,点燃了花田。杨旭涛本想自首,但他又想找到妻子的亲友,告知他们妻子的死讯,将佩饰交给他们之后再说。他想举报村民,但他又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酿成的苦果,怨不得别人,而且花田已经被摧毁,村民再也无法制毒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早在几个月之前,李叔就已经在那个隐秘的山峰上开垦了一块花田。 我和慕容清朗听得入了迷,慕容清朗更是深入了进去,尤其是听到后面杨旭涛遇到的种种悲剧,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而此时,郑涛已经醒悟过来,听着杨旭涛的故事,他没有任何的动容,直到杨旭涛打了他母亲后,他有一次站起身来,给了杨旭涛一拳。这一拳太过突然,两边的警卫根本米有防备,杨旭涛被打个正着。 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好孩子,再多来几下吧,我欠你们娘俩的实在是太多了。” 而这一次郑涛挥动了一下拳头,并没有打过去,“算了,妈妈曾给我说过,要尊敬长辈,我暂时给你一个面子。但迟早,你必须偿还你的孽债!”说完这话,郑涛站起身来向外跑去,差点跟准备进门的赵子雄撞一个满怀。虽然看上去坚强的郑涛,在转身的那一剎那,还是有晶莹的泪花飞了出来。 杨旭涛看见赵子雄进来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赵警官,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等你来!” “等我,为什么?”赵子雄感觉很奇怪。 “我知道你是单身,而我这案子对于我来说,很可能面对的就是死刑,那时候郑涛就真的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说完这话,杨旭涛居然给赵子雄跪下了。 眼前情况急变,我和慕容清朗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但赵子雄则面不改色,紧上前几步扶起了杨旭涛,“我知道你是报了必死的信念了,这个心愿如果我不答应,你也肯定不会把案子的整个细节交代清楚,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同意的!” 杨旭涛的眼泪登时流了下来,嘴里不住的说着,“谢谢,谢谢……” 赵子雄给了他十分钟的时间冷静下来,然后让他慢慢谈起所有案子的细节。 第1卷 结局 57 杨旭涛平静下来后,给赵子雄要了一支烟,吸了一半后,仍在了地上,他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告诉我们发生的一切。 “离开无名村之后,我再一次去了南方,目的是寻找妻子的亲友,好吧那个佩饰交给他们。为什么我认为会在南方见到他们,这我不清楚,只是自己的一种感觉罢了。南方依然繁华,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男孩子了。我决定从头再来,于是找了一个假证贩子,办了一套假身份证明,学歷证明,就连名字都改了。我一边打工,一边寻找,一边利用业余时间学习大学知识。结果,在到达南方的第三年,我竟然意外的考上了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虽然我报的是中文专业,但后来被调剂到了心理,我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我知道这是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必须好好抓住它。” “随后,我的生活一番风顺,提前读博,学院公派出国留学,在留学期间,我走遍了欧洲,向各个知名的心理学家求教,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竟然在催眠术方面有些天赋。催眠术的英文单词是hypnotism,源自于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一种以人为诱导(如放松、单调刺激、集中注意、想像等)的方式,引起人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在传统定义上讲,催眠的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丧失,感觉、知觉发生歪曲或丧失。而且催眠的有效性必须建立在被催眠人同意的基础上。而我发觉,自己完全可以在被催眠人不同意的情况下依然将他催眠。” 第136页 “啊”,我和慕容清朗同时惊唿,如果杨旭涛所说的为真,那么这将在整个心理界引起轩然大波,催眠的定义将被修改,催眠的安全性将再次被评估,甚至这将有可能导致心理学颠覆性的变化。 “小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对于我来讲,确实如此,也许能如此做的并不只有我自己,但他们都没有承认,就说明这种催眠的力量是恐怖的,它能在你有防备的情况下催眠,那么每个人的心理都将不再设防。这样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确实如此,也许真的有这样的人也说不定,记得国内曾经传过有些气功大师可以做到,拿张废纸就可以去看电影,也许就是这个气功大师有这样的催眠术而已。 第1卷 结局 58 “好了,我继续讲下去。在国外的学习让我受益颇深,回国之后也因此成为了非常有名的心理专家。每天来找我谘询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有钱人。有钱人不缺的就是钱,面对这样的人我往往并不客气,在治疗之后,除了收他们高额的费用外,还经常让他们请我外出吃饭,游玩。” “那一天,他们带我去城市里最豪华的ktv唱歌,期间这个有钱人往外跑了好几次,最后一个服务小姐走了进来。很神秘的看着我,放下了一个小玻璃瓶。我当时一看这瓶子里的东西脑袋就炸了,里面竟然是毒品忘情。” “我知道菲律宾有忘情花田,但它的供货方向主要是欧洲和美洲,亚洲根本不是他们的主要方向,所以这里的毒品肯定不是从那里来的。那么剩下的一条途径,就只有无名村了。看到这忘情,我心中无名的怒火被点燃了。” “在离开无名村十多年后,我终于再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简单的寻找,没有发现任何毒品的踪迹。我想上山去调查,但被拦下来,我的模样在这十多年变化虽然不是很大,但这些年轻人竟然没有认出我来。不让我上,我偏要上,在一个云雾密布的夜晚,我自己偷偷上了山。在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查找后,发现花田竟然在当初被馨柔发现的山峰上,我怒火中烧,这是对死去的妻子的亵渎。另外我发现经营这个毒品网络的竟然是安平的首富郑无极!” “于是,我再次回到南方城市后,就先后给安平市政府匿名写了多封举报信,举报郑无极贩毒,但都石沉大海,这时候我明白单纯用这种方法是无法取得效果的,我必须自己亲自动手,那就是报仇。我辞去了工作,来到了安平师大,由于我出色的履歷很快就担任了教导处主任兼心理学教授一职,而在背地里我开始策划一个周密的復仇计划。” “在这个计划里我需要几个主角,他们必须听从我的安排,正当我为这些主角而犯愁的时候,他们居然集体送上门来,当时被我惊为天意。首先来到的是郑涛和薛璐,当时郑涛刚好偷了郑无极的帐本,心理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因此他便带着薛璐来向我求助。于是,我在数次对他的治疗中使用了催眠术,把一场诡异的谋杀烙刻在他的潜意识中,然后设定当他们看到破庙后这场谋杀开始。在做了这些工作之后,我并没有停止,因为我考虑到郑无极强大的社会能量,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压下这个案子,然后找人给做个精神病测试给郑涛脱罪,这样我安排的一切就都毫无意义了。于是,我又定下了另一个计划,那就是利用慕容清朗!” 第1卷 结局 59 “在这里我还需要解释一下,我的催眠术虽然不需要人的主观同意,但它同样有易感人群,也就是说有一部分人对它感应强烈,很容易进入状态,但有些人就不是很容易,催眠这样的人我需要花费巨大的努力。在来我这里看病的人群中,慕容清朗就是一个不容易被催眠的人,我之所以选择她,就是因为这样的人虽然不易催眠,但一旦被催眠在她的潜意识中会把印在她脑海里的东西等同于现实,而且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而我需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另外就是,慕容清朗刚刚去过孟芸山。所以,当我在慕容清朗的脑海里刻下那个还没有发生谋杀时,她就无法区分那是梦还是现实了。” 杨旭涛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清朗,此时清朗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禁不住浑身颤抖,她无法想像在自己脑海里的那些日日夜夜出现的景象居然完全都是虚幻的。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意外。由于慕容清朗的非易感性,我必须多次的对她进行催眠,白天人多,我只能利用晚上。我事先在慕容清朗的潜意识中种下了一个梦游的信息,每天晚上她便会去假山上接受我的催眠,结果被一些学生看到一些端倪,于是,我就查找资料,编了一个赐死公主的传说。这个传说是我通过周海峰传出去的,自然也是催眠。如此确实阻止了很多学生来假山一探究竟,但还是有特例的。那就是吴喜和,这个男孩子在我看来他应该是喜欢慕容清朗的,当他知道慕容清朗梦游后,便自己跟踪,之后便发现了我,本来如果他把这件事说出来,我的一切都将败露,可惜这个孩子利慾薰心,他一心想留校任教,便利用我丢失的徽章来要挟我,当然我只能杀死他。” “当然在这个之前,我仍然在进行自己的计划,而这个计划中还必须有一个男主角,他必须有好奇心,必须懂得一定的心理知识,但又是必须没有进行过太多的实践,因为一旦他是个老手,我对慕容清朗催眠的事实就会被发现……” 第137页 我嘆了口气,看了看慕容清朗和赵子雄,说道:“因此你就选择了我,但我在想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周海峰,因为工作的缘故周海峰和我打交道比较多,为了以防万一,我很早就对他进行了催眠,一方面可以不被他发现我的计划,另一方面他还可以帮我做些事情,比如杀吴喜和。在催眠的时候我发现了在他的脑海里对你的印象非常之深,之后才知道你居然是我的最佳人选,便在一次机会里透露给他我要找一个心理老师,他自然中计了。” 第1卷 结局 60 “原来是这样”,我忙问道,“但我记得海峰给我说,他感觉有些问题,这才叫我来的。” 杨旭涛苦笑了一声,“被催眠的人肯定会有异样的感觉,比如你头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睡的,由于我催眠让你起身了,在回去的时候由于我不知道你的睡觉习惯,让你脱光了衣服,第二天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周海峰也是如此,他其实很早就看出问题了。你的到来应该说是完善了我的计划,如果郑涛杀薛璐是计划a,那么你和慕容清朗就是计划b,一旦计划a不成功,那么计划b依然可以通过你造成警方对无名村的重视,随后那就是顺藤摸瓜。但在这个过程中,总是有人来搅局,比如孙梅,张鹏。孙梅,这个人通过一张借书卡就看出了问题,我不得不让周海峰再次出手杀了她,张鹏也是同样。而在这个期间我要摆脱嫌疑,最好的方式就是出差,临走之前,只要把催眠的开关定好就可以了。” “事件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王震,他居然是郑无极的人,可惜王震想退出,郑无极害怕他出卖自己,于是给他停止了忘情种子的供应,发疯了。当然还有一个意外那就是,李晓雨的突然到来,没想到她居然一下子认出了我,我想那时候她一定是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幕,想起了我发怒打她的情景,于是情绪失控逃走了。我自然是担心问题败露,主动联繫了她,然后跟她一起去了海景别墅,在那里杀了她,在杀她的时候她居然没有过多的反抗,不可思议,我为了引人耳目制造了盗窃杀人,就把她的指甲取下了一块。然后催眠保安,删除了相关的监控录像。但是,当我知道李晓雨留下了一张字条后,便慌了神,于是便设计了丁建伟,企图转移你们的视线,可惜没有成功……” 在杨旭涛停止讲述后,十分钟,十分钟的时间里,会客厅鸦雀无声,因为这样的事实让人感到有些难以承受,什么样的怨恨能把人改变成这样,就如同那美丽的忘情花一般,本来纯洁美丽的花朵却因为那紫色的蕊心而变成了恶魔。 良久,慕容清朗开口说话了,这些是我让她告诉杨旭涛的,她依然用王威来称唿他,“王,王威主任,你知道为什么李晓雨嫁给郑无极吗?” 杨旭涛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第1卷 结局 61 “那天之后,李晓雨痛恨她的父亲李叔,断绝了和李叔的关系,独自一人流浪安平。但她对你由开始的恨,变成了可怜你的身世,然后由可怜变成了爱,这爱更多的是因为她肚里的孩子,她爱极了这个孩子,也爱上了孩子的父亲。她选则郑无极的原因是,郑无极没有生育能力,后来的女孩也是郑无极私下里领养的。这样她就可以清清白白的为你带大你们两个人的孩子。那天,在学校里,她之所以惊慌失措,害怕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为了让孩子能够幸福成长,她让郑无极接过贩毒网络,这必然是你不允许的。后来李晓雨一定想到了此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的,于是甘愿一死,这才在你动手时根本没有反抗。” “不,这不是真的”,听到慕容清朗的话之后,杨旭涛的情绪突然失控了,“她肯定是要告发我的,只不过她还没有来的及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留下字条,那就死她要告我的证据,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赵子雄站起身来,“很遗憾,杨旭涛,那个字条完全是个意外,那本是李晓雨在得知郑无极的密码方式后无意中的真情流露,她把字条放在别墅里就是因为这里是她的私密空间,我们找专家鑑定过字条写作时间是一年前,估计是海风把它吹到钢琴之下。而且她早有想死的打算,因为儿子她已经养大,对你的牵挂每时每刻都在困扰着她。如果不是孩子,李晓雨也许早就不在人世之中了。来你看!” 赵子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来,里面正是李晓雨留下的字条,“在这张字条的右下方有两个非常小的数字,当时我们发现了,以为是页数但没有过多研究,后来密码破译之后,才知道,这是爱。”在这张列印纸的右下方我们能看到,两个饱含深情的数字1和9。 杨旭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赵子雄外,无不落泪,为杨旭涛,更为李晓雨,这个痴情的女子即使死在自己的爱人手中也无怨无悔…… 第1卷 结局 62 杨旭涛开庭审判那天我没有去,因为我不想再经歷一次痛苦,再一次因为他和李晓雨落泪,此刻我坐在咖啡屋里,静静沉思,而慕容清朗则坐在我的身边,挽着我的胳膊,甜甜的笑着。 第138页 “傻丫头,你傻笑什么?”我看到她的样子,不由得说着。 “你沉思的时候真的很帅,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男孩子”,慕容清朗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孤僻,也许是经歷了这场诡异案子之后的原因,但我不知道这案子在她的心中是福还是祸。 “对了,宇贤,我有些地方还是不明白,你真的认为这个案子完全清楚了吗?”慕容清朗问道,“另外,为什么沁雨姐姐还不跟我联繫呢?虽然她出国看亲友只给你说了,但她总的给我一个电话啊!” 这个傻丫头,夏沁雨恐怕是永远不会给你电话的。 在那天会客厅之后,我单独又见了杨旭涛,问了他一些他没有提到的问题,“我曾经看到过吴喜和的死,那对于你来讲是个意外,于是你伪装成我做了一场噩梦,更为了让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在我的手錶上做了手脚,但这个手脚是你做的吗?因为你不可能毫无声息的进入我的宿舍,而此时夏沁雨正在我的房里。” “还有,刘孜的死也很可疑,我们可以说她是死于精神错乱。但据我所知她并不知道安平人民医院的那些所谓的传说,那么她为什么会在精神错乱的时候把自己当成那个德国小姑娘的呢?” “还有,虽然你说周海峰杀死孙梅,是因为你在他大脑里设计了催眠开关。但孙梅去图书馆找借书卡还有后来重返图书馆这些都是随机出现的,你没有在学校如何指挥?” “还有,为什么周海峰没有服用过忘情,但他的大脑却出现了那样的症状?还有,丁建伟应该不是你设计的,而是夏沁雨吧,她装作诱惑丁建伟,然后划伤他的脸,这样的话,丁建伟见到我必然会跑,从而引我生疑,还有……” “行了,你不用多说了。宇贤,我真是看错了你,你这个人真不是一般人。确实,夏沁雨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老师,她的身份就连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唯一能知道的是她和我的妻子馨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包括刚才我告诉你的催眠术,其实也是她教会我的,那么这个案子你应该都明白了吧!最后的时候她给了你们钥匙,不过是丢卒保车,这样她才能走掉。” 我的内心一紧,尽管我内心里早已确认,但听到事实后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本来我打算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的,现在觉得欠李晓雨的是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决定告诉你。那就是服用忘情花的叶子,可以根除忘情花粉的毒性,不过这需要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一些意外,你们必须做好预防,下面我说你最好记下……” 简讯的声音把我的思绪又带回到了现实,我打开手机,登时站了起来,紧张的向四周看去,没有任何的异常。而我的这个举动让慕容清朗感到非常奇怪,“怎么了,宇贤,有什么事吗?谁来的简讯?” “没,没事,垃圾简讯,是我太紧张了,这几天休息不好,老是有些幻觉……” “哦,那你可要注意了,要注意休息,晚上我去你宿舍里给你煲鸡汤吧,多补一补……” 我完全没有听到慕容清朗在说什么,脑海里依然想着手机里的那条简讯:宇贤,可好,我真的好爱,好爱你,但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又无法在一起,但我会永远在角落里看着你,守护你!还有一句话提醒,离慕容清朗远一些,她会给你带来噩梦的。爱你的沁雨。 噩梦,什么才是清朗带给我的噩梦,我不明白,看着清朗快乐的微笑,我也不想明白。当一切磨难都已经过去,人们最应该做的不是回忆苦难,而是憧憬未来。我站起身来,对着前方走来的赵子雄和周海峰挥着手,我想,也许夏沁雨正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我要让她知道,我会和这些朋友们一起去面对噩梦。 全文完 『全书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