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有鬼之浴缸》 第1页 [恐怖灵异] 《都市有鬼之浴缸》作者:拿摩花生【完结】 内容介绍 一对都市恩爱小夫妻只因购买了一款浴缸而引发种种不可思议的恐怖现象, 知交好友推荐高人慾助其恢復平静生活,却没有料到事情远不象他们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 连高人也被牵扯其中,几经周折,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章 诡秘的黑色长髮 左明觉得今年花得最后悔的一笔钱就是花了1万2买了这个kb的浴缸。 不过也有意外收穫,此事之后,老婆变乖了,好多东西他不同意也就拉倒了,再也不死乞白咧的非要不可了,当然,左明还是有一些隐隐的担心,老婆不会从此变傻了吧?或者…… 晓慈就是他的美女老婆,比他小7,8岁,长得娇小且性感,满是浪漫情结的八零后。左明不帅气,也没有多少家底儿,能讨个小美女当老婆他很知足,所以婚后把老婆宠得一塌煳涂,当然晓慈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坏的毛病,就是一个嗜好,购物达人,十分注重生活品质,没买房子之前花消主要集中在衣服上,买下这套两房一厅之后,老婆几乎每个星期都得拉着左明跑一趟建材城或者家具城,三个月时间不到,20万就没了,高画质电视,立式空调,多开门冰箱……反正只要是必备用品用具,未必求最高档,怎么也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电完后是家具,家具之后是厨房,一个月前美女老婆刚刚盯上了卫生间,于是拽着左明到天建建材城非要把家里的马桶换成时下流行的“无纸”马桶,说是为了环保。结果“无纸”马桶没挑着,一款价值1万2千多rmb的独立陶瓷浴缸掉进了美女法眼。 当时左明家里安装的是淋浴喷头,一来节水,二来也比较卫生,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当初装修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安装浴缸,所以没有砌台。可现在的商家,什么招都能给你想全了,这种独立陶瓷浴缸完全不需要砌台而且形状多样,打扫也很方便。据说是今年最流行的卫浴概念。晓慈当然不会放弃这个追赶潮流的机会,于是小嘴一撅施展撒娇大法,甚至连鸳鸯戏水这种名词都用上了,勾引得左明差点没在建材城众目睽睽之下支“帐篷”,结果不用想,连价钱都没怎么砍,掏了个1万2的整数把这款前卫的全陶瓷双人大浴缸搬回了家。不知道是因为钱花得太多太离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左明当时就觉得有点别别扭扭的,尤其是浴缸被工人刚刚搬进屋的那一剎那间,左明似乎觉得有一股寒气从浴缸里沖了出来,穿过左明的身体之后在屋子里四处乱窜。左明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纯白色的东西可能就会让人感觉有点冷吧。”当时左明就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夫妻之间的美好生活即将开幕,晓慈高兴得象个孩子,过不了多一会就得进卫生间摸一摸浴缸,那叫一个兴奋,兴奋得小脸都有点……不对呀,左明奇怪的问:“老婆你没事吧?你怎么脸色发白啊?” 晓慈自己却不觉得,俩手摸了一下脸颊,娇笑着说,“没有吧?白吗?我没觉得呀?大概是刚才盯着工人安装累的吧?老公,我真是太喜欢这个浴缸啦。真的好想现在就脱光光进去享受一下。我要洗泡泡。”“行行,洗泡泡,买这个浴缸就是为了让你洗泡泡的嘛。不过乖老婆你怎么也得再等等,等吃完晚饭的,好吗?再说这刚买的浴缸最好放点水泡一泡先消消毒最好。”“恩----嘛,老公我听你的,先吃饭,好期待好期待,呵呵。” 左明看着老婆活蹦乱跳象个孩子一样快乐撒娇的样子,刚才心里的别扭一扫而光,觉得这钱花得还是挺值的,千金难买美人一笑嘛。于是下厨做饭与老婆快乐晚餐。 晚餐用毕,收拾碗筷再加上看了一集电视剧,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左明正要去放掉浴缸里的水准备最后擦洗,晓慈已经跟兔子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径直奔向卫生间了。左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看来一直就没停止惦记这新浴缸,这两个多小时她得熬成啥样啊?呵呵,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得了,我也省得动了,就让她自己折腾她的宝贝浴缸去吧。 左明举起遥控板正打算搜索几个台看看有没有自己爱看的电视剧,突然听到晓慈从卫生间里传来的喊声:“老公,你快来看看啊,这怎么搞的呀?” 左明跑到卫生间,只见老婆一手拎着一块湿答答的清洁布,一手指着浴缸里,脸上满是诧异的表情。顺着老婆的手往浴缸里一看:浴缸里事先放好的消毒水已经被老婆放干,出水口附近的缸壁上不知怎么粘着十好几根长头髮! 左明伸手把那十多根头髮胡撸了起来举到眼前看了看,又瞧了瞧老婆,心里也满是奇怪,说:“这头髮跟哪儿来的?” 晓慈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放水的时候还没看见有这个呢,等放完了就发现有这么多头髮在,所以喊你过来看怎么回事嘛。” 左明看这头髮每一根都差不多有一尺来长,首先肯定不是自己的,也不应该是老婆的,她最近留的是bob头,哪一根都没有这么长,何况老婆染髮了,头髮是栗色的,而这十几根头髮却是明显的黑色,兴许是……左明突然想起来,“嗨”了一声说:“我估计是那几个工人安装的时候留下来的,老婆你想想其中不正好有一个男孩子留的是长发吗?你还说人家有艺术气质当工人屈才了。”晓慈这会儿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长头髮的工人来着,肯定就这么回事,于是哦了一声把左明轰回客厅继续看电视了。 第2页 左明刚从一百多个台里艰难的搜得一个相对能看得下去的电视台正准备好好看看时,突然从卫生间方向传来老婆一声尖叫-----“啊!!!老公!!!快来快来!!!!”这次完全不象上一次仅仅是惊讶了,而是明显的恐惧!左明箭一样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卫生间拉开浴帘。 只见满浴缸的白色泡泡,老婆光着身子缩在浴缸一角,哆嗦着吓得小脸煞白,满眼恐惧的盯着浴缸的那一头:又是十几根黑色的长头髮漂浮在水面!夹杂在白色泡泡之间十分的抢眼! 左明赶紧拿过浴巾裹起老婆把她从浴缸里抱了出来,老婆哆嗦的把头都钻到左明胸前不敢继续看浴缸,还在轻轻抽泣,“55555老公,这是怎么回事呀,刚才我都擦得很干净了才放的水,不知道怎么搞的洗着洗着头髮就漂上来了,吓死我了。这头髮到底哪来的呀?55555” 左明一手搂着晓慈,安慰的哄着说不哭不哭,老公在呢,几根头髮没什么可怕的,一手拉开放水闸,一两分钟时间浴缸里的水就放了个一干二净,就剩一堆泡泡和那些头髮散布在出水口的周围。左明伸手要去拨拉那堆泡沫,晓慈紧紧的拽着左明的衣服不敢看,拨拉开泡沫之后发现除了头髮还是什么都没有。 左明安慰老婆说:没事没事,什么都没有,就是这么几根头髮。老婆还是呜呜抽泣:老公,我不洗了,有点害怕,我不该让你买这个浴缸,5555我后悔了…… “傻丫头,买都买了后悔什么呀,就是几根头髮,没准是你刚才没有注意边缝里杂的头髮呢,再或许是你刚清洗浴缸的时候粘在身上你没注意呢?没事的,宝贝儿,你这全身还都是泡泡呢怎么能不洗呀,等下老公我陪你一起洗好不好?咱们俩鸳鸯戏水,这不你说的么?”左明疼爱的摸着老婆的小脸蛋,轻刮着她的鼻子,故意说起白天她在建材城挑逗他的话,想让老婆放轻松。同时左明还趁机看了看浴室的天花板,看了看放水笼头,想看看是不是来自这些地方,若是,应该还有残存的头髮丝,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费了很大劲东哄西哄的,老婆终于答应和左明一起洗,不过这次就不放泡泡了,清水洗干净了算了。左明调好水温,放满了一浴缸的水,清澈见底,没有半点杂质。左明三下五除二的脱了个干净,抱起同样光熘熘的美女老婆进了浴缸,轻柔的为她擦洗身上的泡泡。晓慈细腻滑润的皮肤,坚实饱满的双乳,让左明洗着洗着有点火烧火燎,实在摁捺不住一把抱过老婆冲着她红润性感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一手还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正是两人双双闭上双眼激情澎湃之时,左明突然感觉脸的两边耳朵附近两条凉飕飕的丝线正顺着腮帮子往下滑,就象两条细细的小蛇在爬,左明一惊,勐的推开老婆一睁眼,这时的晓慈也睁开了眼睛,两人都被吓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声音,几秒钟后,晓慈惊恐的一声大叫,不管不顾的窜出浴缸光着身子就往客厅跑。左明也吓得不轻:几十根恐怖的黑色长髮在他们闭眼接吻的时候从左明的头顶分开两缕顺着他的耳朵和脸颊滑落到了浴缸里,如几十条小蛇一样在浴缸的清水里散开来,这次头髮的数量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多! 第二章 工人,名片,冥界号码 男人怎么说也比女人的胆子要大那么一点点,左明虽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但愣了个几分钟后他至少有一半缓过神来,人碰到无法预想的事情总是有点害怕的,可左明当时并没有把这种奇怪的现象与鬼呀神的联繫起来,因为他不信这个。他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浴缸上面的天花板,因为他感觉头髮是从上面下来的,顺着他的脸掉进的浴缸里。 卫生间里因为有吊顶,所以比较低,很容易看清楚,他找到的是比较知名的装修公司给装修的房子,吊顶严丝合缝很结实,完全找不出可能掉下东西的缝隙或者洞,而左明头部顶上除了天花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这头髮到底从哪儿出来的呢? 左明顾不上细想,因为自己的美女老婆已经被吓得光着身子冲到卧室去了,他赶紧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找个浴巾赶紧追到卧室去看老婆。晓慈顾不得全身都是水湿碌碌的钻到被窝里蒙起了头,还在被子里嘤嘤哭泣。左明只好一个劲的哄和安慰,可这来歷不明的头髮让左明也做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怎么哄也没有用,只好任由老婆折腾,直到凌晨两点多,晓慈哭累了,趴在左明的怀里睡着了才算消停下来。 此时的左明却无法入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头髮来自何处,他很想再回卫生间看看,可又怕吵醒了老婆,只好挺着不动,这时候他回想起浴缸搬进屋子的那一剎那间的感觉,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寒气现在想起来绝对不会是幻觉,“难道,”左明真的不愿意这么想,“这世上真的有鬼?” 第二天一早左明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了假,他担心晓慈受的惊吓过重,得留下来陪陪她,而且这个浴缸的问题也得想办法处理一下,要么干脆退掉,反正只用了一天,大不了损失点钱。他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老婆的贊同。 左明按照名片上的电话给商家拨了过去,当然不能说头髮的事情。一番交涉之后,商家同意退货,并且承诺两小时后工人上门来进行拆卸搬运。左明和晓慈都松了一口气,“这种可怕的‘享受’还是就此打住吧!” 第3页 还不到一小时,果然来了三个工人说是来拆卸浴缸,却不是昨天上门安装的那几个,左明没有多想,将几个工人引到卫生间,盯着他们拆卸,并且不时的还在四处打量卫生间的各个角落,左明还是很想知道头髮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 工人们很快卸下了螺丝和水管,其中一个工人可能是头,指挥另外两个把浴缸抬起放进一个包装箱中,这个工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不光如此,他那句指挥的话也让左明觉得很是莫名其妙,这工头说:“把该留下的留下,该抬走的抬走,小心别碰到头啊,这东西是该留着的!” 浴缸被封进了包装箱,两个工人一声不吭的抬起就往门外走,左明不经意的觉得这两个工人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就是说不上来到底哪儿怪了,也许就是人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的缘故吧。那个领头的工人走到左明跟前,递给左明一个用白纸包着的小包,用他那种特殊的声音对左明说:“这是推给您的一万块钱,请收好。”左明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确实是一沓钱,也没想数就转手给了晓慈,说实话能给退1万他就已经很满意了,本来计划着半价退货他都接受来着。 他向这个工头道了声辛苦,并且热情的想把工头引到客厅给沏杯茶,忙活一通不能让人水都不喝一滴吧,工头摆摆手表示拒绝,只说了两句话:“不用了,时间不多了,我要走了。钱收好,有问题再找我。”说完就扭头往门外走去。 左明送他出了门随手把门带上,到客厅正想跟老婆说点什么,晓慈先开口了:“老公,我怎么觉得这三个人都好怪啊。”左明笑着抱起老婆,“怎么怪啦?没有昨天来的那几个帅?”晓慈小嘴一撅,白了左明一眼说:“讨厌,你!人家说正经的呢。我尤其是觉得抬箱子的那两个工人,力气好象特别大的样子,那么重的东西,他们两个抬走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晓慈的这句话着实的吓了左明一大跳,勐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刚才死活觉得那两个工人有什么地方怪怪的,现在一回想还真是的,他们抬起箱子走出门外,几乎是没有一点声音,他家铺的可都是木地板,怎么着也得有点脚步声吧?除非……除非他们两个根本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想到这里,左明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上脑门儿,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这么邪门儿?左明没敢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怕吓着老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已经结束的浴缸惊魂,其实才刚刚开始。 “老公,”晓慈漂亮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左明,“我还是有点儿害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老公,你带我去洗浴中心洗个澡吧?我今天不敢在家洗。”左明心疼的抱过老婆说:“好好好,一会儿老公就带你去洗浴中心洗。宝贝儿不怕啊,这该死的鬼浴缸,呃,破浴缸已经退回去了不是?没事了啊,没事。”左明一手抱着晓慈一手轻拍她的背部,突然有点后悔这么便宜就放过了卖给他浴缸的商家,给他的家人造成这么大的惊恐,没有索赔不说,还倒损失了两千块钱。可要是索赔得有个理由吧?说浴缸闹鬼?那不让人把牙给笑掉啊。 左明苦笑了一声,扶老婆到沙发上坐下,顺手从案几上拿起那商家的名片无奈的瞅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老婆,你还记得卖浴缸的这家公司的名字吗?” 晓慈象小猫一样依偎在左明的怀里闭着眼睛娇嗔说道:“干吗呀?你还提?觉着我吓得不够啊。” “呵呵看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就是觉得这钱花得有点冤,怎么着也得让人跟我有个说法吧?理性消费者就得有点维权意识” 晓慈这才勉强睁开眼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左明捏着名片的手,“你手里不正拿着他们的名片吗?你还问我?成心的吧你?”左明把名片凑近到自己眼前仔细看了一眼,说“不是呀,宝贝儿,我只是觉得印象里这公司名好象不是这个,你瞧瞧?我记得好象是北京莆泉商贸有限公司,这怎么成了……”左明说不下去了,忽然觉得把不应该问老婆这个问题,更不应该把名片举这么近,可是已经晚了,晓慈已经好奇的爬起来看了一眼,“啊!天哪,老公我怕!”晓慈吓得勐的钻进左明的怀窝里象受惊的小猫一样浑身发起抖来。 这名片上分明的写着:北京黄泉商贸有限公司。左上角还有公司的logo,一个变了形的黄字仔细一看就象一个骷髅头,下面画着几条曲线代表泉水,可用的却是黄色线条。 左明的眉心这时候已经挤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他顾不上安慰老婆,抬起头在客厅里四处打量,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啊神,可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让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他想起浴缸进屋时那股乱窜的寒气,想起几次三番蹦出来的黑色长髮,想起那两个工人鬼魅一样的脚步,再看看手里这张似乎在搞怪的名片……“不行,今天我说什么也得再去建材城到那家公司看看去!”左明拿定了主意,准备把老婆抱到卧室好好安抚让她先休息,随后动身赶赴天建建材找到那家公司弄个究竟。 正当此时,门铃突然想起,左明一惊,这时候还会有谁来访?好吧,就算**真是地狱恶鬼,青天白日的我还怕你不成?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鬼是什么样的!想到这儿,左明壮起胆子走到门前通过猫眼往外一看。只见一个白忽忽的身影站在门外,手里还捧着血红的一团什么东西,而且,这个“鬼”明显是个男性,还有点胖,还留着小短髮…… 第4页 靠,什么tm鬼不鬼的,自己吓唬自己,来人分明是左明的同事加哥们儿---陈之道,穿个白衬衫,手里还捧着一束鲜红的花儿。 左明给开了门,没好气儿的抱怨了一句:你小子怎么来了,穿得白不嗤啦的还弄束花来,你小子想吓死我啊你! 陈之道沖左明做个鬼脸,毫不客气的一边进屋换鞋一边说:“你胆儿也忒小点了吧?这就把你吓着了?老陈我哪天穿的都是白衣服也没见把你小子吓死呀?再说这大白天的,瞅你那样儿就跟见着鬼似的,就算有鬼也没有这时候敲你家门儿的呀,那这鬼也得修炼成神了,阳气吸到一定程度了……” “停停停,打住打住,别跟我扯你那套神鬼理论,你还不知道我不信这个,真有鬼你抓一个来我玩玩,”左明十分了解这位好哥们儿,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唠叨,而且对鬼呀神呀周易算命那是情有独钟,在公司里逮谁给谁算命,天天给小姑娘讲鬼故事吓得小姑娘直往他怀里钻,这小子趁机占点便宜,不过他好色归好色,人却很好很热心,“行了,陈大仙大驾光临,有事直说,有屁快放。” 陈之道一点都不生气,嘿嘿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花,“你小子就是狗咬吕洞宾,你早上给老总打电话请假说你家人生病了要请一天假,我正好在旁边,我估计是你家的超级大美女出了状况,做为兄弟总不能不闻不问吧?赶巧今天轮到我回访客户,时间有富余,所以特地过来看望一下我的美女嫂子,也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好,给你小子打手机打好几遍都说该号码是空号,我干脆就买了一束花,瓜子儿不饱是人心嘛嘿嘿;你小子换号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空号?不能吧?我今天上午还打电话了呢?你小子拨错号了吧?平白无故的我换哪门子号啊。” “拨错号不可能,你手机号我肯定存着的呀,拨号不用拨数字直接按你名字不就得了?真是空号,不信我再拨一次你听听?我拨好几遍了都。”说着陈之道拿出手机按了一下显示为左明两字的已拨号码,并且自信的把听筒举到左明耳朵跟前。 “老闆,那小子又来电话啦;老闆,那小子又来电话啦!”一阵稚嫩的儿音从左明的衣服兜里传了出来,这是左明的手机铃音,很明显,电话打通了。“你听听,打通了不是?你小子就是整天神经兮兮的,谁知道你拨哪个小姑娘手机号上去了。” 陈之道没有反驳他的话,换好了拖鞋一边往客厅走一边看着自己手机嘟哝着:“真jb邪门儿,明明好几遍都是空号,这会儿又通了,日他奶奶的移动服务真是越来越差劲了,这得亏没啥大事儿……” 到了客厅,晓慈抹了一把眼泪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强笑着跟陈之道打招唿:“陈哥来啦,快坐把。” 陈之道一看晓慈这泪眼婆娑的,赶忙问道:哎哟,咱们的大美女小嫂子怎么还哭啦?左明这小子欺负你来着?他不说你病了吗? 晓慈摇头说没有,我老公从来不欺负我,就是昨天我们家出了件怪事,我给吓着了,没事儿,陈哥你先坐,我去擦把脸。你要喝点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说着就去卫生间擦脸去了。 陈之道扭头问左明:出了怪事儿?什么怪事儿?赶紧说给我听听。要是有鬼,本大仙帮你降魔驱妖。 左明苦笑了一声,“行了你,其实也没什么怪事儿,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昨天我不是跟晓慈去天建买了一个全陶瓷独立浴缸吗?……”左明言简意赅的把从昨天到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陈之道听得是津津有味眼皮都不带眨的,一边听着一边还摇头晃脑,听到最后,陈之道提出要看看那张诡异的名片,左明“恩”了一声就往案几上看去,左明惊讶的发现:名片不见了。掉地上了?左明蹲下身子在地上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左明有点纳闷还有点尴尬的对陈之道说:真是他妈邪门儿了,刚才我还看呢,就放在这茶几上来着,怎么突然一下就没影了呢? “好了不用找了,”陈之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手在前象个老道士一样开始假模假式掐指,一手背在背后,居然围着沙发踱起方步来,“据本大师推算,那名片你是找不到了。黑色头髮,奇怪的工人,诡异名片,我看你八成是碰上鬼穿堂了……” “打住吧您哪,你坐下吧之道大师,就跟你真知道似的,”左明看着陈之道那样感觉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事儿听起来是有点蹊跷,但还不至于象你说的什么鬼穿堂吧?再说了鬼怎么不缠你偏偏就缠上我了?我姓左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好人可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得罪人的事儿吧?就算有鬼他也没理由沖我来呀?好了好了我这够闹心的了您老人家就甭跟着添乱了成不?算我求求你了,等会儿我老婆出来你可别跟她面前提这个茬儿,她胆儿可小,回头再给你吓出个好歹来。” “知道了我不会的,就咱们哥们儿自己分析分析还不成?”陈之道平时就喜欢这些希奇古怪的现象和事情,这会儿发生在自己的好哥们儿身上他当然不会放过“施展身手”的机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神情诡异的看着左明的脸,突然问起一个问题:“老左,你是几点钟给老总打的电话?” “早上八点半吧,反正我是估摸着老总刚到公司那会儿。” 第5页 “然后呢?然后你几点钟给那家公司打的电话?” “也就是九点多点吧,怎么啦?” 陈之道听到这里一拍大腿,“这就对啦!”左明让他这一动静弄得莫名其妙,“对什么对了?您老人家又分析到什么问题了?” 陈之道神情严肃的说:“我是9点钟从公司出来之后到公司楼下给你打的电话,然后就告诉我说是空号,而这个时候你正在给那家公司通电话交涉,我当时也以为是拨错了号,所以又连续的拨了好几下,也都是9点到9点半之间打的,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这个时候你的电话已经接通冥界,我当然打你的号码是空号了,不属于人间的号码不是空号是啥?等这几个工人走了,你的电话号码又被放回人界,所以我再打就能打通了……” “行了行了行了,你就别再玄了乎的了,”左明听这小子是越扯越不靠谱,赶紧把他的所谓分析打断,“手机信号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那是常有的事儿,怎么跟你这儿全跟鬼挂上钩了,还真以为你分析出什么重要玩意儿来了呢。” 陈之道一听急了,“怎么跟你说你都不信呢?你不信我把我手机通话记录给你看看,都是9点到9点半……哎,对了,你手机上不也得有那家公司的电话号码吗?赶紧的,调出来我看看!”可算让这小子“分析”出稍微有点价值的东西了,把他给兴奋得恨不能一把扑倒左明抢过他的手机来看。 左明掏出手机,一摁已拨电话,里面赫然显示着今天上午9点零8分,通话时长21分钟,电话号码是010-61441400。很普通的一个坐机电话。 左明把手机往陈之道跟前一递:“看看吧,之道大师,这就是你说的冥界号码! 第三章 昏迷的妻子 陈之道接过手机,“61441400?北京有61开头的电话吗?这好象得是好多年前顺义密云一带的号码了吧?早停用了呀。再说了,就算没全停用,可天建建材不是在朝阳吗?怎么也轮不到用这么偏的号码呀?” 听陈之道这么一叨咕,左明也开始隐隐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确,这61开头的号码早已经在郊县转区的时候陆续换成8几几的了,而且,朝阳一带基本上不会有这样开头的电话号码出现,还真是撞鬼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左明的脑子一直被各种奇怪的事情充斥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电话号码的问题。 “我看哪,我分析的没错,”陈之道晃了一下他的胖脑袋,说,“那几个来你们家搬走浴缸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你的电话打到了冥界。要是不信,咱们俩现在再拨一下试试,你敢不敢?” “有啥不敢?你小子少跟这危言耸听了啊,鬼还能用电话?我这可头回听说。打就打,不光打,接通了我还免提让你也听听,咱们俩都见识见识鬼是怎么接电话的。”就算有一千个解释不通的问题,左明也不愿意轻易相信鬼神之说,抢过电话就摁下了那个号码,并且随手按了免提键。 居然真的接通了。 嘟……一声, 嘟……两声, 嘟……三声…… 左明说是不害怕,可这心里难免有点发毛,连唿吸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他回想起上午接电话的好象是一个中年男人,声音较低沉,但很正常,完全听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也许是当时没有留心这个问题,再看看陈之道,这小子明显是有点害怕了,紧闭嘴唇一言不发,俩手还捏着拳头死死盯着案几上的手机,就好象下一刻就会从手机某个地方蹦出一个有头没身子的幽灵出来…… 手机响了六七声,没有人接听,正当这时,卫生间方向却传来一声闷响,象是有什么东西扑倒在地上,左明突然反应了过来“老婆!”左明大喊一声发疯一样的冲到卫生间里,只见晓慈已经晕倒在洗手盆前。 左明赶紧把老婆半抱了起来,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嘴里焦急的喊着,“老婆!老婆!”此时陈之道也顾不上继续听那手机的动静跑了过来,他也让这情形搞得也有点慌神,“嫂子!嫂子!哎我我我说老左,别掐了,赶紧先抱到床上去呀。” “对,对,老婆,老婆,你这是怎么了呀,宝贝儿……”左明都有点略带哭腔了,一下把晓慈整个儿的抱了起来正想往卧室走,晓慈却忽然醒了过来,满是恐惧的大眼睛看了左明两秒钟,哇一声大哭了起来,使劲把脸深深的往左明怀里埋,“哇……老公,我害怕,我害怕,我又看见了,我又看见了……”一边抽泣一边颤抖着把手指向一开始安装浴缸的位置,话没说完,又晕了过去了。左明不由得顺着晓慈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没有看见任何异常,除了刚刚拆卸完浴缸的空场。 左明把老婆抱到了卧室轻轻放到床上,焦急的唿唤着老婆的名字。 陈之道也跟着进了卧室,站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对左明说:“老左,你别难过了,我看嫂子就是受了点惊吓,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你这儿……有没有我帮得上什么忙的地方你尽管说。要不……要你觉得我跟这儿不太方便那我就先回?你只要有事赶紧给我电话。我看你这屋子可能真有点不太哪个啥了……我回去找个人来帮帮忙……你……老左,我我我先走了,嫂子醒过来你方便的话就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好放心……” 第6页 “行吧,老陈,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对是错,可这事儿真的有点邪门过了,你要是真能找到什么高人来帮我弄明白这个问题,哥们儿会好好答谢你,我老婆这个样子,我……唉,那我就不留你了兄弟,不好意思啊。”左明半倚在床头一手轻搂着老婆的脖子,一手捏着她苍白冰冷的小手,关切又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美人,头都没有抬。 “没事儿没事儿,咱哥俩谁跟谁呀,客套就假了,那我就先走了,晚点我给你打电话?”陈之道悄悄的退出了房间离开了。他刚一下楼,赶紧给客户去了个电话将回访的日期做了推延,公事处理妥当之后,他拨通了一个名字为“王萍”的电话号码,这是他的一个异性好友,这时候的陈之道十分笃定左明家里的事情绝对不是一般的现代科学所能解释的怪现象,而百分之百是有关灵界,有关……鬼。 晓慈一直昏迷不醒,左明心急如焚,轻轻搂着爱妻,无不心疼的唿唤着爱妻的名字,一连好几个小时手臂都麻了连姿势都没敢换,生怕怀里的小美人再受到半点伤害。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晓慈可算是醒了过来。 “老公。”晓慈伸手摸了摸左明的脸,看到他憔悴焦急的样子,满怀心疼和感动叫了一声都快要迷煳过去的左明,一晚上外带一整天的折腾,左明的确有点精力不济,差点睡着。 看到爱妻醒来,神志清楚的在叫着自己,左明心里一下踏实了一半,睡意顿无,“哎呀,我的宝贝儿,你总算醒了,你可真要把老公给吓死了。你都晕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你……哎哟!”左明这时候才感觉到手臂全都不听使唤了,一下瘫趴在了床上,晓慈赶紧过去抱着左明心疼的嘤泣起来,“老公,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5555。” 左明这时候都忘了之前发生了这些那些古怪的事情,关切的问老婆饿不饿,晓慈点点头,左明挽起袖子就准备下厨房给老婆做饭。而晓慈似乎也忘了自己昏迷之前所看到的什么恐怖景象,象一只缠人的小猫一样非要跟着左明到厨房看着他炒菜,撒娇的从他身后搂了过来,小脸使劲儿的贴着左明的肩膀。左明平时最喜欢老婆这种象孩子一样的撒娇方式,也就随她去了。“好了,小宝贝儿,你这样老公还怎么做饭呀,再说这厨房里的油烟你不嫌呛得慌啊?”“不的,我就要这样,我不怕呛,老公,我爱你,我就要缠着你……”“好好我怕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真拿你没辙,呵呵。” 左明这时虽然有点想知道之前她到底看见了什么,但又不忍心再次惊吓到她,看她跟没事儿人似的也就憋着不问了,等过几天她完全平静下来找个机会再适当问问。他也很享受老婆这种小鸟依人般的小性子,让他这个其貌不扬的丑男人有了很大的心理满足感。 左明厨艺不错,可以说以他的外观条件能追到晓慈这种绝对的美女,他的厨艺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尤其是糖醋鲤鱼,那简直是晓慈的最爱,每当左明做这道菜,晓慈多半在一边流着口水唧唧喳喳没完的拍左明马屁,就好象她在哄着他好好把这道菜做完似的,菜一上桌,晓慈哪次都象饿了七八天一样完全不顾美女形象的风捲残云,恨不得把鱼刺也嚼巴嚼巴给一块儿吞了。 老婆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左明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好好给老婆做一道糖醋鲤鱼,让这只可爱的小馋猫首先从肚皮上找回点抚慰。 也许正是因为受了惊吓的缘故,这次晓慈却没有跟以往一样在背后唧唧喳喳拍老公马屁,而是一言不发的贴在左明的背后,安静得让左明都有点不习惯了。 左明一边做着菜,一边心里正想着我可怜的老婆这回可真给折腾得不轻,连话都不爱说了,想什么办法我也得让她尽快恢復和平静下来…… 突然,左明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吓得差点连锅铲都没拿住。厨房里没有安装镜子,但这个时候因为天色已经见暗,左明就开了灯,厨房有窗户,那玻璃完全可以半清晰的照出人影,左明勐的通过窗户玻璃的微弱反射看到自己的肩膀上趴着的根本不是他老婆,而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面色惨白的女人脸,这张恐怖的脸上,眼睛,鼻子,还有嘴全都在流着鲜血…… 第四章 甦醒后的诡异 “我操!”左明被吓得产生强烈的条件反射,勐的将肩膀一甩,一下把背后的人挣脱开来甩到了地上,只听哎哟一声随着就是那熟悉的哭声,左明颤抖着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什么长头髮的女人脸,只有他的漂亮老婆蹲坐在地上一脸的委屈,抽泣。 这下可麻烦了,左明赶紧扔了锅铲把老婆扶起来。“干什么呀你?你想摔死我呀?”老婆委屈的一边哭一边埋怨左明,左明没法解释,只好连哄带抱的给老婆赔不是,搂着老婆往客厅走去,边走心里边犯嘀咕:“真tmd邪了门了,我刚才明明就看见……我操,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幻觉,怎么看着就这么真实啊。瞧这两天给我整的,再这么下去,非给整出精神分裂来……” 而这些个话左明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不敢说出来。 今天的晓慈似乎比往日任何一天都要乖得多,左明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把她哄好了,不哭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左明继续把饭做完。 第7页 长舒一口气的左明返回厨房,忍不住再盯了一眼那窗户玻璃,又看了看自己的两肩,啥也没有。唉,就是幻觉,自己吓自己而已。 很快,一盘飘着葱香的糖醋鲤鱼被端到了晓慈跟前。左明却没有看到他期待的景象---老婆流着口水狼吞虎咽。晓慈今天象个淑女一样,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丈夫辛苦做好的鲤鱼,微笑着沖左明说:“老公,你真好,别忙活了,一起来吃吧。” 左明差点没让这句话感动得热泪盈眶。自打两年前正式开始追求这位骄傲小公主到现在,老婆一直都象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喜怒哀乐任性而为,也许是80后从小娇生惯养的缘故,晓慈几乎从来没有如此礼让和体贴过。左明虽说爱老婆都胜过爱自己,可他也是一个普通男人,每天在外拼命工作赚钱,回到家还得给老婆做饭,收拾碗筷,当然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对他多一些温柔体贴,哪怕只是一句体己的话。若是以往,左明肯定感动的抱过老婆一通狂吻,可是今天,左明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怎么啦?宝贝儿?这鱼做得不好?醋味儿太浓了还是?平时你不最爱吃这道菜的吗?今天怎么连筷子你也不动下?”左明担心老婆还是因为连续的惊吓导致身体有点不舒服,一边关切的问道一边伸手摸了摸老婆的额头,并不发烧。 晓慈抓住左明的手贴到自己的俏脸上,幽幽的说:“没有,老公,你做什么菜都是我最爱吃的。我只是觉得老公你真的好辛苦,要是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你在我心里比什么好吃的都要重要一万倍……” “老婆,你今天是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什么活下去活不下去的胡说个啥。晓慈是我们家的超级大宝贝儿大美女嘛,老公不辛苦,老公只要宝贝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咱们俩恩爱一辈子……” “是的,老公,”晓慈抬起头看着左明,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咱们俩要恩爱一辈子,我嫁给你我非常知足。老公,我爱你……” 老婆的话把个左明感动得一塌煳涂,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一把将小美女搂了过来,“我也爱你,我的宝贝儿。”说罢捧起老婆的俏脸蛋一通狂亲,晓慈也积极的回应着,沙发上一番激情缠绵之后,左明感觉自己的欲望有点升级,冲动的抱起老婆就往卧室走。 左明把美女老婆放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开始褪除她身上的衣服,晓慈轻轻的阻止了一下,娇羞的说:“老公,我想先去洗个澡,好吗?”左明狂热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一些,“啊……洗澡?行……行吧。要不老公带你到附近的清园池去洗?” “不用,老公,没事的,我就在家洗,没事。”晓慈坐了起来,微笑着对左明说道。 左明看她好象真的已经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了,也好,逃避不是办法,就让所有的恐怖和疑惑平静的象梦魇一样消失掉吧,“那……好吧,要不老公跟你一起洗?” “不的,我要自己洗,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身上脏忽忽的样子。”晓慈似乎恢復了以往的撒娇状态,撅起个小嘴巴亲了左明一下,“老公就在这里等我吧。”说完径直向卫生间走去。左明看了看自己做完饭后还略带油污的双手,狼狈的衣衫不整的模样,苦笑着摇摇头。 一会儿听到浴室那头传来放水的声音,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左明冲着浴室那方向喊了一声:“宝贝儿,你真不用老公陪你洗啊?” “不用,老公,我自己洗”那头则传来晓慈悦耳的回答,看来这丫头是真没事了。左明松了口气,斜靠在床头感觉有点犯困,不多一会儿居然迷迷煳煳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左明的潜意识让他勐然醒来,左右一看,晓慈怎么还没出来?这时候他发现卫生间那边也没有了声音,他的心一下就收得紧紧的。“老婆!”他大喊了一声一跃而起沖向卫生间,勐的一把拉开浴帘。 浴室里什么人都没有! “晓慈!老婆!”左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带着哭腔喊着,跌跌撞撞的从卫生间出来正不知道该去哪儿找晓慈。突然左明看到客厅的沙发那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瞅,不就是自己的宝贝老婆晓慈吗? 晓慈刚才可能正在吃那糖醋鲤鱼,这会儿就抬起了头,一嘴油花花的惊恐的看着失了神的左明。 “我的妈呀,我的小祖宗,你洗完澡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左明让自己的老婆搞得是哭笑不得,精疲力尽,也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对不起啊,老公,我洗完澡看你歪在床头睡着了,怕吵醒你,就自己坐到客厅来,看着你做的鲤鱼我越看越饿,就……就……我就偷偷一个人吃上了。”晓慈象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微低下头。左明无奈的笑道:“好啦,我的大宝贝儿,我还怕你不吃呢,你吃就对了。老公是让这两天给折腾的有点神经兮兮的,不怪你。吃吧啊,接着吃。要是没吃够老公还接着给你做去。” 晓慈笑了,“不用啦,这些够了,老公你也一起吃吧?你也一点东西都没吃呢。”“没事儿,宝贝儿,你先吃着,我还得给老陈打个电话。省得这小子再瞎担心给我整出点什么事儿来。” 第8页 说罢左明拿过还放在案几上的手机,手机上还在显示着“唿出电话010-61441400,通话中断”的字样。算了先不管这个了,管你是什么天界号码还是冥界号码,只要我老婆恢復正常了打死我也不想再扯上这个事情了。他拨通了陈之道的手机:“喂,老陈。” 那头传来陈之道十分焦急的声音,“我靠,老大,你可算来电话了。我这儿都琢磨n个小时了,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打一个,你那没事儿吧?嫂子醒了吗?” “没事儿了,早醒了,倒是我自己给累得睡着了。谢谢你啊兄弟,让你也跟着着急。” “说什么呢?咱们俩不是兄弟吗?甭跟我假客套,真有心给来点实惠的,折现吧?一千不嫌少,一万不嫌多。嘿嘿” “我去你大爷的,你小子脸还真大,来我这一趟赶上三线明星出场费了。哈哈。好了,那个,废话我不多说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都没事儿了。你也不用找什么高人了。我是真不想再折腾什么了……” “别介呀,”陈之道那头好象还挺不乐意放手,“我跟你说啊老左,有些东西你不信可以,但真的不能完全不了解呀,你家的事儿真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本来是给你找一个我的好朋友到你家来看看,结果她这两天还不在北京,要后天才能过来……”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我先谢谢你了,这事儿啊就到此为止吧。我老婆没事儿了,这就可以了。真的别再没事搞出点事来。当我求求你了成不?陈大师。” “呃……既然这样,那好吧,那你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明天我去老总那再帮你请一天假,你也陪你老婆出去散散心什么的。后天我那个朋友要是回来了,我还是带她到你那去看一眼,我们保证什么话都不说,行吗?” “行吧,那就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去跟老总解释一下,再帮我请一天假。” 左明挂上电话,看了看晓慈。她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吃着她的糖醋鲤鱼,不知道为什么,左明始终觉得老婆吃鱼的动作与往常有所不同,平时吃鱼那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大啃大嚼,左明常常笑她这个吃鱼的模样要是拍下来给她以前的追求者看,保证人数要减少90%,晓慈完全不理会左明的取笑照吃不误。可是今天,她的动作十分缓慢而且优雅,几乎没有什么大嚼的动作,整个就是在吸鱼肉一般。 第五章 浴室鬼手 左明坐了下来,心里带着诸多疑惑的跟晓慈一起用完了晚餐,收拾完碗筷之后左明感觉特别的疲乏,老婆想还看会儿电视,左明实在坚持不住就让她一人在客厅呆着,自己也顾不上洗个澡倒到卧室的床上就开始迷煳起来,迷煳中,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晓慈打开电视机,这丫头干吗呢?可现在的左明已经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实在是太困了,很快就迷迷煳煳的睡着了。 第二天,左明醒来,清爽了不少,这两天所发生的一切又清晰的出现在左明的记忆中,平时超爱睡懒觉的老婆却没有跟往常一样小猪般的趴在一边,都不知道这丫头昨天晚上到底进没进屋睡觉,左明走到客厅一看,老婆穿戴得整整齐齐,正半躺在沙发上看时尚杂志,见到左明醒来,赶紧欢快的凑过来:“老公,你睡醒啦?你昨天晚上睡得好熟哦,我叫你你都不醒。我知道你累坏了,所以今天我下楼买了早点,等你醒了咱们一起吃。”左明这才看到沙发前的案几上赫然摆放着在楼下早点摊买上来的几样早点。 左明欣慰的笑了,到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他计划今天带老婆去逛逛街,一来抚慰一下这两天她受到的惊吓,二来也是让她好好开心一下彻底忘记那些不愉快。晓慈可是最喜欢逛街的,而且今天外面阳光明媚的日子还不错。 左明换好了衣服之后想着出门多少也得带点现金吧,他想起了退回来的一万块钱,决定今天把这倒霉的一万块钱也都带出去全部花掉,不管老婆想买什么都没问题。他记得晓慈接过那钱之后回到卧室放进了写字檯的抽屉里,他们俩人的零钱平时都是放到这个抽屉里不分你我的。 左明到卧室拉开抽屉一看,果然那个鼓鼓囊囊的白纸包就在里面,他这才想起当时收钱的时候连数都没数,于是打开纸包想数一下来着,结果纸包一打开,左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纸包里包着的只是厚厚的一沓冥钱。 恰好在这个时候晓慈走进了卧室,“老公你干吗呢?” 左明赶紧一把合上了抽屉,故做镇定的回答说:“啊?哦,我我车钥匙忘记给放哪儿了,我找找。”“那找着了吗?”“啊,找找着了。咱们动身吧。” 左明心里的别扭和恐惧是越来越深,可他实在不忍心再让老婆对这个事情有半点记忆了。趁老婆转身不注意,他再次打开抽屉把纸包偷偷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接着下楼取车,与晓慈一起动身位于东四环的北辰购物广场,晓慈最喜欢去的一个地方。 一路上,晓慈似乎出奇的安静,没有象以往那样唧唧喳喳碰到点什么想看的立马让老公临时停车,倒是不时的含情脉脉的看看左明,突然性的拍上一句小“马屁”,比方说“老公,你开车的样子真帅”之类。让左明几乎是头一回中途不停车的顺畅的开到了目的地。 第9页 停好车后,左明牵着老婆的手走进琳琅满目的购物广场,这时候晓慈才算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状态,欢快的奔向一个又一个摆物柜,好奇的看啊看,但很少提出要求让左明买,甚至有时候左明看上某件漂亮的衣服或者首饰想给老婆买下来都被晓慈阻止了,逛一圈下来,破天荒的只花了200块钱,而且还是为了买晓慈为他挑的一件男式衬衫。 左明心想,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尽管花了1万两千冤枉钱,可经过这么一折腾,老婆却变乖了,不再胡乱买东西了,也变得更加温柔和体贴了。但左明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隐隐的别扭和担心:我老婆不会是变傻了吧?或者是……左明没敢继续往下想。 逛了半天的北辰,晓慈都没有说过她想吃点什么,就只是一个劲的要喝水,矿泉水喝了四五瓶。左明关切的问她饿不饿,她一脸兴奋的回答说不饿,眼睛还在四处乱瞅,就好象是从来没来过这地方似的满是新鲜。左明心里总是有那么点不太得劲,却又不好说什么,他突然想到自己口袋里的白色纸包,斟酌了半天决定还是趁着晓慈上厕所的机会偷摸给陈之道打个电话,这些疑团憋在心里不说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老大,出啥事儿了?又看见什么了?”电话那头陈之道好象有点激动,这小子,就怕丢了这次当大仙的机会。 “啥事儿都没出,你小子能不能盼我点好啊,一打电话就问我出没出事儿。”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担心你和你们家小美女吗?没事儿当然最好啦。说吧,有什么事情兄弟我可以效劳的?” “也没什么事儿啦,就是有些东西我这心里总咯咯应应的(别扭,不舒服的意思),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我不找个人说说又憋得慌,所以就想到你了呗。不过啊,咱话可得先说好了,我这是趁她去洗手间了偷摸给你打的电话,我是真不想让她再掺和进来。” “你放心吧兄弟,不该说的话哥们儿的嘴比咱公司的那保险柜还严实呢。” “那行,”左明把心里的疑团一古脑儿的通过电话倒给了陈之道,包括看见的鬼脸,包括晓慈的变化,当然也包括那一纸包的冥币。“老陈,你说我是不是这两天给吓得神经有点不正常了?” “老左,”陈之道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严肃,“我知道你不相信这些鬼啊神的,可咱们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现象按照现代科学知识体系根本没有办法做合理解释,可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那就一定不存在吗?再说这科学认识那也是发现一个就增长一分,也没说现在的科学体系那就是全面的呀?所以我说你小子也别那么死性,有些东西你不信可以,但你不能拒绝了解不是?这样吧。这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找了一个有阴阳眼的朋友,准备明天就到你家去看看,哦对了那纸包你也留着别扔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当着你老婆的面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那……好吧,那就这么着吧,她要出来了,我得挂了。明天来之前你给我电话。”左明挂上手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左明看着晓慈那意犹未尽的兴奋样儿,关切的问宝贝儿你累吗?晓慈摇摇头。左明决定干脆今天一次让她逛悠痛快了。出了北辰上西单,去了西单去王府井,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9点多,晓慈这才在左明的敦促之下依依不捨的上车返回。 回到家里,左明累得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再也不想动了。而晓慈似乎依然精力充沛兴奋不已的样子,一个人跑到卧室里去试穿最后在王府井买的一件短袖旗袍。其实这种衣服晓慈已经很多了,晓慈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人脸,还有一副傲人的性感身材,一米六八的个子,旗袍是最能体现她婀娜性感身姿的服装之一,结婚之后也没少买。相比之下这一件还算是较普通的呢,就算是这种素色仿古的以前没买过,那也不至于就兴奋成这样,但左明一直以来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孩子一样的自我陶醉。 左明是累了,半卧在沙发上想眯一会儿。忽然感觉两条手臂从身后绕过脖颈抱了过来,两只柔软而又精緻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他的脖子,一路滑到他坚实宽厚的前胸,左明睁开眼睛扭头一看,只见晓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来到他所坐沙发后面,正伸出手来抱他。美人就是美人,一身薄如轻纱般的青花短袖旗袍,穿到她的身上更加衬托出那种娇媚和风情,这个丫头不知跟哪儿学坏了,还故意把领口的盘扣全部解开,裸露着她那细长玉雕一般的脖颈,下面是一片雪白粉嫩的肌肤,饱满坚挺的胸部把旗袍高高顶起,性感红润的嘴唇微微喘息……左明被逗得慾火中烧,哪还有什么困意,勐的抱过晓慈对准她的俏脸美唇就是一通狂吻,直接把这个小美人从沙发后搂将过来,按倒在沙发上就慌乱的把“魔爪”伸入她的衣服里肆意妄为,此时的晓慈也是娇喘连连的应和着…… 突然,左明伸入禁区的一只手似乎摸到了一些古怪的粘稠物,居然是凉凉的,他把手拿到跟前一看,吓了一大跳,刚才那种狂热欲爆的状态几乎完全冷却,他居然摸到了一手的血。他一下子不敢动了,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可能是晓慈来那个了。 可此时他的小美女老婆还在紧闭着双眼等待缠绵,感觉左明突然停止了动作,睁眼一看,左明正傻傻的举着右手发呆呢,于是娇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你怎么不动了?” 第10页 左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答非所问:“啊,我,我那个什么,我……哦对了,宝贝儿,今天你来那个啦?” 晓慈看到了左明手上的血,明白了,一边微笑一边轻轻点了点头:“恩,但是没关系的老公,我就想要,就想要嘛……” 晓慈不说这几句话还好,这话一出口,左明的欲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本已经十分微弱的恐惧。左明十分了解自己的老婆,虽然说不上有洁癖,但晓慈的卫生意识和健康意识那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折扣的,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不论左明用什么样的办法,採取任何招数,晓慈是绝对绝对不可能接受夫妻生活的。 左明一时间心乱如麻,他似乎感觉他身下躺着的根本不是晓慈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可眼前娇喘连连的美女分明就是自己朝夕相处近一年的老婆无疑啊,她身上的每个部分左明是再熟悉不过了,怎么可能看错?难道……难道真的是……从来不迷信的左明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这种无稽的猜想,可是……如果她不是晓慈,那我的晓慈在哪儿?……我的老天爷啊。 正当左明不知该怎么继续的时候,晓慈感觉到了丈夫的异常,也轻轻的坐了起来,脸上是明显的不快,幽幽的说道:“老公,你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吗?” “啊?啊!不……不是,我是觉得……我是觉得昨天到今天我忙活一天了连澡都没洗,身上都有味儿了,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男人身上有臭味儿的吗?所……所以我要不先去洗个澡?”左明已经是满脑纠结,胡乱找个理由。“恩……好吧,那老公你先去洗澡,我回卧室等你,好吗?”没料到晓慈一听却忽闪着她的大眼睛,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更加温柔了。 左明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卫生间,什么时候脱的衣服,恍恍惚惚的打开喷头的最大水量闭上眼睛让水柱尽情的沖拍自己,似乎想让这几天来所有的疑团,恐惧,和不敢继续的揣测都随着水流冲进下水道里永不復返。被水一冲之后的头脑确实是冷静了不少,左明逐渐拿定了主意先不去想这些那些问题,目前的事实是晓慈确实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面前,即便有点反常,那也许就是受了惊吓或者觉得自己不该主张买那浴缸之后的忏悔?这世上就算真有鬼,那也不可能就这么巧让我给撞上。再说了明天陈之道这小子不是要带个什么高人过来吗?一切都等到明天天亮再说。 左明心里平静了许多,在身上头上涂抹了很多沐浴液,使劲儿的搓着就象要把身上的霉气给搓下来一般。 突然左明隐隐的感觉浴室里好象有人在。 他的眼睛让沐浴液给煳住了睁不开,不过他估计就是晓慈,这丫头,不是真想鸳鸯戏水吧?他问了一句:“宝贝儿,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可一只小手已经轻搭到了左明的肩上,左明心里暗笑:这丫头完全学‘坏’了嘿,都现在这些个破电视剧给闹的。“行啦宝贝儿,别闹了,老公我洗澡呢,别把你今儿刚买的衣服给弄湿了啊。” ……对方还是一声没吭。 左明心里陡然一紧,正好一串水柱沖开了粘在他眼睛上的沐浴液,他终于能把眼睛睁开了,这一睁眼,还不如不睁,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一只惨白泛青而且干枯的手,还留着恐怖的长长紫黑色指甲! 左明就象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那种寒冷彻骨的感觉瞬间瀰漫了他的全身,让他连动都动不了,这次是不是幻觉?是不是幻觉?那只可怕的手就在他的左肩膀处一动没动,他眼角的余光都能看见水流喷到那手上,下面滴淌着的却是殷红色的东西…… 第六章 朋友介绍的高人 左明真是属于胆子比较大的那一类人,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吓僵了几分钟,可还没至于昏了过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操,豁出去了,不就是一条命吗?他心一横,闭上眼睛突然转身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他什么都没踹到,自己却重心失衡摔在了湿漉漉的地上,左明壮起胆子睁眼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啊,难道,难道又是幻觉?不可能,刚才的感觉,刚才所看到的东西,那是极其的真实而不容怀疑的呀。左明要崩溃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始精神分裂得了什么妄想症了,他挣扎着正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样虽然可怕但很熟悉的东西:散落在地面上被水沖得缠绕在一起的黑色长髮。 左明壮起了胆子捻起了那些头髮,不是幻觉,这足已能说明一些他死活不愿意接受的问题了。左明害怕,但已经折腾这么多回他索性也横下一条心了,他扯开浴帘,让卫生间所有的空间都一觅无余,四处张望寻找,就这么不到10平米的空间,很难找到什么可以藏东西的角落,他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对着这无人的空间类似绝望的喊:“你到底是谁?**的给我出来!”没人任何声响来回应他的这种喊问,除了那还在呲呲喷水的喷头。 “不好,晓慈!”左明突然想到老婆,他在浴室里这么大动静,却没有听到老婆有半点反应,莫非……?他赶紧扯下浴巾迅速冲到卧室,只见晓慈神态安详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左明过去拍拍她的小脸:“老婆?老婆?”晓慈没有反应,左明加大了声音,晓慈还是一动都没有动。 第11页 左明慌了,赶快伸手嘆了嘆老婆的鼻息,还好,唿吸均匀也有力。左明舒了一口气。左明干脆把卧室门反锁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盼天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明迷迷煳煳的醒来,天已经大亮,已经是上午10点了。这几天把左明折腾得精疲力尽的,昨天晚上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左明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有如梦幻,那种感觉已经不再象当时那么真实。扭身一看,晓慈又不见了,他打开卧室门一看,这丫头果然又和昨天一样,穿戴整齐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案几上照例摆着几样早点。 “老婆,你这两天醒得真早啊,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左明有点半带故意的这么问她。 晓慈沖他微笑着,说:“挺好的,老公,昨天我好象突然一下特别困,没等你洗完我就睡着了,倒是你啊,怎么洗完澡连身子都没擦干就跑床上来啦?早上起来看到你身下床单都是湿的,还以为你尿床呢?呵呵。” 左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话,只好傻笑了两声把话题岔开,转身到卫生间去洗漱,进到卫生间后他忍不住四处看了看,突然想起点什么,走到昨晚发现头髮的地方一看,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头髮一点都没有了。难道昨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全是幻觉? 正要刷牙,他的手机好象响了起来,他赶忙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来一看,是陈之道打来的,他带着他所说的那有阴阳眼的朋友已经快要到了。 大约半个小时,门铃声响起。不用说准是陈之道这小子来了。 左明过去给开了门。果然,陈之道手里拎着一个小黑包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这女孩也称得上是美人了,扎个马尾,上身是一件白色蓝条立领运动夹克,下身浅蓝色牛仔裤,干净时尚而且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 陈之道得意洋洋的给左明介绍:“这就是我的好朋友外加好妹子,王萍大师,她的眼睛可是能看到……”“好啦,什么大师小师的,”女孩白了陈之道一眼,赶紧打断了他这不着调的介绍方式,“转头十分礼貌的对左明点了下头,微笑着说:“你是左明大哥吧?你好,我叫王萍,浮萍的萍。” “啊,你好你好,快快,赶紧进屋吧。”左明一边热情的把俩人引进屋,一边偷摸把陈之道拉到一边压小声儿说:“你小子,这就是你请来的高人?不整个一小p丫头吗?你小子不是借我的事儿泡妞吧?我还以为怎么着也得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呢。” “你懂个p,你以为现实生活里的大师就得是手拿拂尘鹤髮童颜啊?我看你是看电视剧看魔障了,有没有真本事那不在外观和年龄上,人不可貌相你不知道啊?”陈之道偷偷看了正在换鞋的王萍一眼,把声音压得更低凑到左明耳朵边上说,“你可别小看了这丫头,她虽然才25岁,可是天生阴阳眼,能看见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呆会儿你就知道她厉害了。”“行了行了,反正我这也是死马权当活马医了,呆会儿你可得记住咱们的约定,当着我老婆面可不能说一些不该说的……”“好啦我知道啦,真够38的你,我带她来主要得先确认一下,这是她说的,也就是先简单看看……”这时候换好了鞋的王萍好象已经听到了两人的悄悄话,回过头来冲着左明诡秘的一笑。 左明把俩人引进客厅,晓慈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沖俩人点头,微笑着跟俩人打招唿。 俩人也赶忙还礼说嫂子好。左明生怕俩人说漏了嘴,插缝儿跟晓慈说这个小姑娘是他和陈之道部门里新来的同事,这两天没有上班所以公司派他们俩到家里来跟他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计划问题。晓慈说那好的,那你们先坐,想喝咖啡还是茶,我去给你们俩泡。陈之道看了一眼王萍,说:不客气了嫂子,随便来点白开水就得。趁晓慈去倒水,左明赶紧跟俩人悄悄说,等会儿我假借我们要谈公事的名义让我老婆先进卧室呆会儿,到时候我们再具体说。 这个叫王萍的小姑娘脸上一直带着和蔼的微笑,似乎并没有看出这个屋子里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听到左明这么一说,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这时晓慈端着两杯水过来了,陈之道站了起来点头哈腰的接过来说了n个谢谢嫂子,越想说得自然是越不自然;而王萍小丫头却是很平静的接过晓慈递来的水杯,微笑着说:“谢谢嫂子,嫂子你真漂亮。” 晓慈也很高兴,礼貌性的对王萍说:“谢谢你,你也很漂亮的。” 王萍好象很仔细的看了一眼晓慈的眼睛,说:“嫂子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吧?眼睛里怎么都有血丝啦?” “是吗?不会吧?我睡得挺好的呀昨天晚上。”晓慈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真的,不信嫂子您自己看看,”说着王萍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面很精緻的小镜子递给晓慈。 晓慈赶紧接了过来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怪事发生了:晓慈瞬间昏到在了地上,镜子也被扔到了一边。 第七章 附身醒来 “老婆!”左明一个箭步沖了过去抱起晓慈,又是拍又是喊,怀里的晓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对她做了什么?”左明扭过头愤怒的盯着王萍,质问道。 第12页 王萍并没有着急回答,轻轻走过去拣起那小镜子看了一眼,放回了衣服兜里,然后走到左明跟前很平静的说:“左大哥,您别急,嫂子没事儿,一会儿她就能醒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呀是呀,老左,”陈之道本来在一边惊得目瞪口呆,这会儿缓过神来赶紧帮着王萍解释,他看来是很相信这个王萍,“嫂子指定不会有事儿,咱哥们儿还能害你呀?先快别说了,赶紧把嫂子扶床上去歇着吧。” 王萍也点点头,说:“恩,左大哥,您先把嫂子扶进卧室放到床上,放平,手脚尽量舒展开来,您不用担心,十分钟内她一定会醒过来的。”王萍表情诚恳的看着左明,左明看了一眼陈之道,又看了看怀里的妻子,无奈的嘆了口气,于是抱起了老婆按照王萍说的那样给放到床上放平,轻轻的把她的手脚摊直放好,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客厅,坐了下来。 “左大哥,”王萍依然微笑着对左明说道,“您不要误会,我其实没有对嫂子做什么,我只是让她自己照了下这面镜子。”王萍从衣服兜里取出那面小镜子递给左明,左明接过来:这是一面十分普通的小圆镜,唯一和市面上所出售的镜子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镜框是木头做的,背后雕着一朵莲花,看上去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左明甚至还凑到鼻子上闻了闻,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气味。 王萍看见左明还拿鼻子闻,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左大哥,您不是担心我在里面藏了迷香吧?”陈之道跟茬儿说:“这小子一准就是这么想的,看武侠剧看魔障了。” 左明尴尬的笑笑,把镜子递还给了王萍,王萍接了过来解释说:“左大哥,您别瞎想了。这面小镜子看似普通,实际上这背后的镜框啊是用五十年桃木做的,做成之后用猫泪和狗血和在一起浸泡了四十多天,所以您看这镜框多少都有点泛红,这镜子还有个名堂,叫‘护元镜’。” “护元镜?!”左明和陈之道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三个字。 “恩,”王萍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它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作用,猫和狗都是属于阴性灵态动物,猫的眼睛还有狗的鼻子都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分辨纯阴性和纯阳性的东西甚至能释放一些特殊物质来影响对方,我们也管这个叫做‘杀阴觉(音同决)’。总之吧,用猫眼泪和狗的血和在一起浸泡过一定时间的物质也会有一定的‘杀阴觉’,咱们人类多半属于阳性生灵,体内虽然阴阳二气都有,但相对来说还是阳气旺盛一些,这两种气加在一起就叫元气。当然这阴气和阳气的存在那都是有一定比例的,超过了或者不够这个比例,人就会出现病态或者不正常状态。不过咱们人呢常年都是生活在太阳底下,还有就是人群之中,所以最容易碰到的就是阳气渗入,这个不是什么问题,因为我们身体里的阳气和阴气每天都在不断的被消耗,而外来阳气正好进行补充,而且我们身体里有很强大的转阳为阴的功能,多余的阳气被自动转换为我们必须的一些阴气来保持两气平衡比例。但是,” 王萍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左明和陈之道,这俩傢伙已经把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了,正听得入神呢,于是微微一笑,继续解释说:“但是,我们人类身体里的转阴为阳的机能因为长年用不上,所以基本上都快退化了,一旦碰到外界能量比较大一点的阴气干扰,我们自己多半是很难招架的住的,体内就会出现机能紊乱呀之类的。还有就是出现幻听觉,幻视觉,甚至幻知觉。但是这种大量阴气干扰人体的机会并不多见,所以我们平时生病多半是因为阳气过盛,身体底子不太好,休息一下,吃点药,锻鍊锻鍊身体什么的就差不多能恢復了,可要是自身阴气过盛,那出现的病状我们就见得特别少了,吃药锻鍊什么的都不会太有用,只能藉助一些可以转换阴气,或者驱散阴气的特殊物品,以保护我们自己身体里的元气不伤,就比方说我这里的这个护元镜,就能起这个作用,因为它具有一定的杀阴觉。”说罢王萍举起手里的小镜子扬了扬。 “那王老师您的意思是,我老婆就是被外界的强大阴气干扰了?所以受不了这镜子一照就昏过去了?”左明听了半天,虽然没太明白,但也隐隐觉得她说得似乎有一定道理,所以改口叫王老师。 “呵呵,从原理上说大概是这样,不过我说这些你们可能不是很明白,我是听陈哥说您不信鬼神,所以我就多罗嗦两句,给您讲讲其中原理。其实我也可以用大家最常说的一种说法来解释嫂子的事情,就怕您接受不了。” “没事儿,您说吧。”要是换成以前,左明确实接受不了,可这几天所见所闻都是亲身经歷,他打心底里已经开始在动摇,眼下他只想知道自己的老婆能不能好,能不能恢復到出事之前那种平静快乐的生活状态中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王萍说:“用最能让大家理解得了的一种说法来说就是:您的爱人被鬼附身了!而我引诱她自己拿着我的镜子来照,附在她身上的阴魂瞬间被震慑和驱散,离她而去,而她的本魄之前被压制暂时没有那么快就回过来,不过用不了几分钟,她就能回神儿,自然也就能醒过来了。” 第13页 左明听到这些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想想自己老婆身上居然被附着一个……鬼,没准还是自己看见过的那张脸,左明有点不寒而慄,正要继续讨教一些问题时,卧室那边“啊”的传来了老婆的喊声,晓慈真的醒了。 左明赶紧跑进卧室,一看老婆已经醒来,在床角处蹲坐一团,捏着被角象孩子一样的在哼唧,浑身发着抖,眼睛还死闭着呢。左明紧紧的搂着老婆,“宝贝儿,是我啊,我是你老公,宝贝儿,你怎么啦?老婆?” 晓慈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看真的是左明,“哇”的一声孩子般大哭了起来,一下扑到左明的怀里,“哇,老公,我好害怕,我看到了好多头髮,就在那边,哇……还有半个头……老公,吓死我啦……” “不怕了,宝贝儿,不怕了,老公在呢,不怕了啊……”左明心疼不已的忙不迭的安慰,一会儿拍一会儿亲。晓慈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候陈之道和王萍也来到了卧室,王萍走到窗户面前把窗帘刷的一声拉了开,让屋外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卧室顿时亮堂了许多,人在这种状况下紧张和恐惧程度会大幅度降低。左明感激的沖王萍点了点头,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 陈之道故意逗了逗晓慈:“好啦大美女小嫂子,别哭啦,瞧你那鼻涕都淌过永定河了都。”晓慈果然破涕为笑,还真擦了一把鼻子:“讨厌你个死陈之道,你才有鼻涕呢。”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晓慈看了看王萍,疑惑的问左明:“老公,她是……?” “哦,她,她她是我们公司同事,跟老陈一起过来那个……那个研究一下工作计划……一会儿……呃……”左明没有想到晓慈居然真的好象没有见过王萍一样问出这种问题,一时紧张得不知道如何应对,看来王萍所说的鬼附身确有其事,可这又该怎么向这个胆小的丫头说起呢? “左大哥,”王萍微笑着打断了左明,走到晓慈跟前友好的沖她点了下头,“嫂子你好,我叫王萍,浮萍的萍,我不是左大哥的同事,是陈哥请我来……”左明咳嗽了一声打断王萍,使劲儿向王萍使眼色,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小娇妻再受到惊吓。 王萍却不认可左明的这种做法,转冲着左明正色说道:“左大哥,事到如今我觉得没有必要去瞒嫂子,也不可能瞒得住,因为我刚才仅仅是临时的驱散了一些附着物,并没有完全除根,也就是说您家的事情可能还远没有完,与其让嫂子再受惊吓,还不如让嫂子明白而接受,这样恐惧程度就会大大降低。再说了,如果要彻底解除您家里所面临的问题,恐怕还有需要嫂子帮忙的地方。所以我建议,趁我们大家都在,趁外面的阳光这么好,也趁着嫂子目前的记忆还停留在她第一次昏倒之前,把您这两天经歷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也告诉我们,左大哥你说呢?” 左明被说得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最适当,晓慈则是满脸疑惑的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她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萍干脆把话挑明了:“嫂子,我其实是陈哥请来给你们家驱鬼的人。” “鬼?!?”晓慈一下把左明抱得更紧了。事到如今,不说也得说了,左明不得不从那张消失的名片说起,说到晓慈昏倒和醒来,说到那张恐怖的鬼脸,说到晓慈逛街,说到晚上洗澡时候的幻觉,再说到刚才晓慈再次的昏倒和醒来。左明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怀里的小宝贝儿,生怕她受不了刺激又晕过去,描述过程中尽量减少使用可怕字眼。这丫头偎在左明的怀里,一言不发,大眼睛忽闪着,时而害怕突然小闭,时而瞪得更大眨巴眨巴。直到左明全部描述完,王萍陷入沉思,陈之道则撇着嘴若有所思的在摇头,晓慈还是猫一样的依偎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冲着左明眨巴眼睛。 突然,这丫头从左明怀里勐的坐起,吓了左明一大跳,接着她伸出俩手在左明的肩头狠狠一拍:“老公,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被鬼上身了吗?可我真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呢,我就觉得我自己好象在做梦。啊!这可真是太刺激啦!哈哈,老公太好玩啦!” 晓慈这一举动把在场的三个人都惊呆了,左明赶紧伸手探了探晓慈的额头,晓慈却一把给挡开,居然兴奋不已的娇声说:“干吗呀?我没有病!我是真的觉得好刺激好浪漫。(左明汗了:这还浪漫呢?)太过瘾啦!感觉象在演电影。老公,王萍老师,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啦?是不是要抓住这个鬼?”说到要抓鬼的时候,这臭丫头居然还捏起了小拳头。众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最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的就是左明,心想:这次没错了,老婆确实回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晓慈! 四人闲笑不表,回到客厅开始研究整个事件的始末。 第八章 初次行法 “王老师,我记得……”“左大哥,别叫我什么王老师,叫我阿萍就行,听到您这么叫我有点别扭,我比您小这么多。”“是啊,老左,你小子就别假模假式的了,王萍是我妹子,你喊她声妹子她也得接着,对不?妹子。”陈之道得意洋洋的沖王萍做个鬼脸,敢情有这么个有能耐的妹子,他也得是“仙级”人物似的。 第14页 左明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问王萍:“好好,那我就叫你阿萍吧。阿萍,我记得你刚才说你仅仅是临时的驱散了我老婆身上的鬼,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鬼随时还可能回来?” 王萍看了看突然又紧张起来的晓慈,微笑着解释说:“嫂子别害怕,我当然不会让它再次出现在你身上,但是它会不会回到这个屋子里来我现在还说不好。其实从我一开始进您家看到嫂子第一眼,我已经看到它了,是一个女鬼模样的哀灵,能量并不是很强,而且也没有象左哥看到的鬼脸那样七窍流血,甚至还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许她在生前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人,相反倒象是一个受了不少欺负和委屈的女人,所谓哀灵,哀伤的哀,这种鬼魂生前有遗愿未了,所以一时不散,它附在嫂子身上没准是巧合,也或者是无奈。所以我仅仅是用护元镜把它沖走算了,没有打算进一步做什么。倒是左哥见到的鬼脸,那流血的手,我想和附在嫂子身上的并不是同一个鬼,鬼状这么恐怖的就不是一般的哀灵,而属于怨灵,顾名思义就是死亡时带着巨大的怨气和仇恨,这种鬼魂多半是具备一定破坏性的,那就必须收掉,但我刚才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它的痕迹,也许是白天它躲在某个纯阴的地方,呆会儿我和陈哥会在您家的卫生间里放一点东西,它应该不会再随便出来。但是要干净彻底的去散这股怨气,那就要做不少的事情,首先我们必须要做的就是弄清楚这怨气的来源。” “那我们怎么才能弄清楚这怨气的来源呢?”陈之道还没等左明发话,抢先问了起来。 “恩,根据左哥所说的,首先就是因为在建材城购买了一个大浴缸,从而开始了这一系列的怪事,那这怨气也好,哀伤也罢,肯定都跟这个浴缸有不可分割的联繫。要查,就得先从这浴缸开始查起。” “可是,”左明插嘴说,“那浴缸现在已经不在我这了,怎么查呀?说到这个,我也想问你一下,阿萍,那几个工人和那个名片你看是怎么回事?” 阿萍思考了一下,回答说:“那几个工人是不是鬼,我现在说不好,那个名片的事情我也暂时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但我能肯定一点的是,从你决定退掉浴缸那时候开始,你和嫂子已经产生了幻听觉和幻视觉。工人,名片,也许都只是幻觉。没准更早一点……”王萍看了一眼左明和晓慈,一字一顿的说出她心里感觉最合理的推断,“有可能左哥你根本就没有把浴缸搬进屋过,或者搬进屋的根本不是什么浴缸!” “怎么可能?”这个推断左明是绝对无法接受的,这一切真实得就如刚刚发生一样的事实,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产生这么可怕的幻觉,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晓慈没有说话,似乎也没觉得多害怕,而是象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呵呵,左哥,这个暂时还都只是小妹的一些推测,其实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这样,所以我们得先调查,您和嫂子也可以尽量的回忆一下买浴缸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过。现在我们唯一能入手的地方,就是您曾经拨打过的这个奇怪的电话,可以的话,您把这个电话号码再调出来给我看一眼行吗?” “行。”左明赶紧拿出手机,调出已拨电话,递给王萍,指着那个010-61441400的号码说:“你看,就是这个号码,一共拨了两次,第一次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可我没听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这一个是我和老陈一起拨的,好象没人接听,哎,不对,”左明突然看到第二次拨打的记录下面有一行小字,通话时长5秒,也就是说,接通了,是对方给挂掉的。左明转头对陈之道说,“老陈,这上面怎么显示接通了五秒,你听到里面说什么了吗?” 陈之道挠了挠头,“唉,当时嫂子不晕倒了吗?你小子就跟疯子一样冲到卫生间里,我哪还有心思继续听下去,咱们当时不按着免提吗?我好象也没听着那边有什么动静呀。” “那,要不?”左明看着王萍,试探的问道,“咱们现在再拨打一次,大家一起听听看什么动静,行吗?” 王萍点点头,大家一致同意这个决定,晓慈紧紧的挨住左明,王萍按了一下号码,顺手按了免提键。 四个人此时尽皆支楞起耳朵,聚精会神的想听听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可惜,让大家都失望了,手机里蹦出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操,邪门儿啦,我向毛主席保证我和老左上回打就是听到里面嘟嘟响来着,不会tm也是幻觉吧?不能幻到我头上吧?”陈之道惊讶的喊了起来。 “陈哥你急什么呀,我知道你和左哥上回是打通了来着,现在变成空号才是正常的,陈哥你把我包里的万年历拿给我一下。”王萍这丫头年纪虽小,却处处显得比陈之道要稳重得多。陈之道赶紧翻过手边的黑色小包,敢情他是给王萍拎包的,很快从里面找出一本厚厚的万年历递给了王萍。 王萍接过来翻到某一页,伸出左手飞快无比的掐着指。左明一看她掐指的动作飞快而且优雅,完全不象陈之道这个假大仙那个样,心里知道她这绝对不是在装样子。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等待王萍说话。 第15页 一小会儿后,王萍合上万年历,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就解释说:“没关系,我知道为什么今天打又成了空号了。现在打不了,等过几个小时的吧。左哥,嫂子,我能去你们家卫生间好好看看吗?” 晓慈赶紧回答说:“啊没问题没问题,你随便,不过我想和老公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行吗?阿萍你不要误会,我就是好奇,我想……”她冲着左明直眨巴她的漂亮大眼睛,左明当然知道这个鬼丫头在想什么,笑着伸手轻轻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又不怕啦你?呆会儿万一看到什么怎么办?” “不怕不怕,这不是有老公你在吗?还有这么厉害的阿萍老师,哦,还有这个死陈之道,连他我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嘻嘻。”晓慈沖陈之道扮了个鬼脸。 陈之道回了她一个,“就是,咱们的大美女小嫂子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家老左犯桃花。”“去你个死陈之道,犯桃花那是你的专利,我老公才不会呢。” 左明没有参与两人的逗气,诚恳的问王萍:“行吗?阿萍。”其实说实话他也想在一种不太害怕的心理状态下看到某种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他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尤其是担心跟过去看会不会让老婆再次被鬼附身。 王萍笑了,点点头说:“当然可以。”沖陈之道说,“陈哥,麻烦带上我的包包跟我一起过来帮我干点活儿。”“得令!”陈之道随王萍走进卫生间,左明晓慈也在后面跟着只见王萍从包里掏出不少的东西,两面奇怪的镜子,好象一个是个凹面镜,一个是一个凸面镜,还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深红色的液体,还有一个布包,一个小木条,一捆钢钉,最后还掏出两把奇怪的锤子。她让陈之道把两面镜子分别摆到了两个相距差不多两米左右远的位置上,接着她拧开小玻璃瓶,转头问左明夫妇:“左哥,嫂子,能告诉我你们看到头髮和当初放浴缸的位置在哪儿吗?”左明一一指出,主要是集中在排水口那一块,此时晓慈抓住左明的手臂似乎越抓越紧,她那俏丽的双眉也开始拧紧,突然说道:“阿萍老师,我想跟你说个事儿。”王萍看着晓慈,只见晓慈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指着排水口,说:“那天我昏倒之前,我正在洗手盆的这个位置抹脸,通过镜子我好象看到一撮头髮一点点的从这里钻出来,还越钻越多,最后勐的一下好象冒出来半个人头,那些长头髮都是……”晓慈有点说不下去了,小脸儿又有点发白,“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左明使劲的搂了搂怀里的老婆,知道她此时是多么的害怕,他能想像得到当时的情景,任谁也会给突然吓晕过去的。 王萍点点头,径直走到排水口的位置,轻轻的倒出瓶子里的深红色液体绕着排水口画了一个圈,转头对陈之道说:“陈哥,帮我一忙,你拿那小木条,看到上面有七个小点了没有?”陈之道拿起木条一看,“哦,这不北斗七星吗?”王萍笑起来,“陈哥还挺有点见识,是北斗七星图,陈哥你在这七个星位上钉上七颗钉子好吗?钉牢一点,但不要把木头钉穿了哦,入木半厘米就够啦。”“好的。” 随后王萍站了起来,表情突然十分的严肃,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在一起但手指互相缠绕,只有两根手指直立。左明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与晓慈对看了一眼,陈之道压低了声音沖两人解释说:“嘘,不要打扰她啊,她在发功呢,这叫金刚轮印,等会儿你们俩就能看见新鲜东西啦,到时候就知道老陈不是吹牛啦。”敢情这小子还挺内行。 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王萍放下了手势,睁开了眼睛,转身面冲着左明和晓慈二人。这一转身,差点没把二人吓一个趔趄,若不是因为在大白天的话:只见王萍的额头中间明显的出现一块红枣大小的红色印记,而且很容易看清楚是一只翘首的乌龟。 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勐然出现这么一块红色东西,左明和晓慈还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陈之道偷偷乐起来,正要解释,王萍却说话了:“对不起啊,左哥,嫂子,事先没跟你们俩说清楚,这个东西是我从生下来就带的灵物,”她指了指额头上的乌龟,“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它放出来的,这个事情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们讲,现在你们俩回客厅去好吗?这里有我和陈哥在就行,我怕嫂子接受不了等会儿的……” “没事没事,我不怕,我……我还想帮你抓到那个可恶的……鬼呢。”晓慈抢着嚷嚷起来可声音却是越说越低,说到最后那个鬼字几乎都赶上没声音了。左明心想:这丫头,这叫不怕?于是劝老婆说:“算了,宝贝儿,老公陪你到客厅等会儿,别跟这儿碍人家事儿了,行吗?” “不的,就不,我真的不怕,相信我啊老公。”晓慈嘴巴撅得可以挂俩油瓶,“人家阿萍老师还没说我碍事儿呢,再说她不也说了没准有时候还得让我帮忙吗?对吧?阿萍老师。” 左明实在拿他的任性老婆没啥办法,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神女一般的王萍,王萍微笑说:嫂子,暂时还没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就是担心等会可能会出现点异常状况让你无法接受…… “什么异常状况?是能看见鬼吗?你会跟它斗法吗?”晓慈又瞪大了眼睛,好奇的追问。左明心里直叫苦:我的小祖宗,你啥时候能长大点呀? 第16页 王萍也让她给问乐了,说道:“没准会看见点什么吧,不过我不会跟她斗法,因为我也不会什么法术呀。你还是跟左哥去客厅吧,好吗?” 听到王萍这么说,晓慈才极不情愿的被左明拉着回到了客厅。王萍随手将卫生间的门给带上了。 过不多一会儿,陈之道也给“轰”出来了,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耷拉个脑袋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三个人乖乖的在客厅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几乎没有听到卫生间里有任何动静,陈之道讪笑着说:“糟,这丫头不能跟里面睡着了吧?”左明正要接话,突然从卫生间方向传来一声十分悽厉而且刺耳的声音,就象一只受重伤的猫在哀鸣,即便是在大白天,这种声音也足够让人感觉恐怖和说不出的难受。三个人的心一下给收得紧紧的。晓慈下意识的把头钻到了左明的怀里。 左明和陈之道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正犹豫是不是该进去看看,只听到里面陆续传来叮叮噹噹好几声金属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奇怪的闷响,闷响之后又没有了任何动静。大约安静了四五分钟,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王萍满头是汗似乎精疲力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也不见了。 陈之道赶紧过去扶住王萍,扶到沙发上坐下,掏出一手绢给她擦汗,王萍接过手绢勉强笑着沖陈之道说了一声谢谢,自己擦了起来。左明也赶快给她递过一杯水。谁都不敢开口问什么。 王萍休息了几分钟,疲惫的状态似乎有所恢復,看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她笑着说:“对不起了左哥,嫂子,刚才出了点小意外,吓着你们了吧?” “哪儿的话,阿萍,”左明说,“你这不辞辛苦的过来帮我们,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刚才那声音,那是……?” “哦,没事了,”王萍看了紧紧依偎在左明怀里的晓慈,笑了笑,“至少从现在起到晚上11点前,您家里不会再有任何异常动静了。不过,”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示意了一下左明,又沖晓慈看了一眼,左明明白她的意思,就沖老婆说:“宝贝儿,你去卧室抽屉里取点钱,呆会儿咱们请阿萍和老陈到楼下湘粤情吃顿饭。”晓慈嘴巴又撅开了,“哼,不就是想先把我支开吗?还找藉口。”虽不情愿,却也只好扭身走进了卧室。 “阿萍你接着说。” 王萍此刻神色严肃,压住声音对左明和陈之道说:“对不起,左哥,我可能小看了你们家存在的怨灵,现在其实是一天之内阳气最盛的时辰,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它们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被镇魂咒逼出来,而且一点都不怕我的七星锁和阴阳照,”王萍摊开一直紧紧捏着的右手,是那七颗钉子,看来刚才听到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多半就是钉子掉在地上,王萍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的灵龟,我可能都控制不了,不过现在它们已经暂时离开这里了。” 左明听不懂她说的那些名词,但他能听得明白的一点是,他家里的鬼远比他们几个起初想像的要恐怖得多,“它们?阿萍你的意思是还不止一个,对吗?” “是的,左哥,”王萍眉头皱得紧紧的,肯定的点点头,“有几个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我们必须尽快的找到这些怨灵的来源,否则没有办法做到真正彻底的驱散。” “哎呀这可怎么办哪?”左明这下是真的愁上了,连这么厉害的阿萍都没有办法,难道这辈子就得这么折腾下去不成?他实在是想不通凭什么无缘无故的自己就惹上了这么恐怖的鬼灵,难道就因为买了一个浴缸吗?他超级无奈的重重嘆了口气。陈之道也开始替哥们儿担心上了,一贯嘻嘻哈哈的他这会儿也皱上了眉头。 王萍说:“左哥,您别担心,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主要是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查清楚来源,下午咱们先去一趟天建建材,您带我找到那家卖浴缸的公司,然后再顺藤摸瓜。您看行吗?” “行!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这时候晓慈已经取了钱包从卧室里出来了,左明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带上三人下楼吃饭。 第九章 血破将临 午饭后按照计划一行四人开车奔赴位于朝阳区的天建建材城。 左明和晓慈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寻找那家出售浴缸的公司,天建建材城是朝阳区最大的几个建材城之一,不知道是因为这建材城的面积实在太大商铺太多还是因为左明夫妻俩让这一阵子给吓迷煳了的原故,在建材城里绕了好几圈才算找到这家--北京莆泉商贸有限公司。更让左明诧异的是,这家店铺的门是锁上的根本没有营业,透过玻璃墙壁往里一看,里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张桌椅,稍显凌乱,似乎是刚刚搬走的样子。 左明和晓慈站在门口一阵愕然,心里说不上来是紧张,是着急,还是别的什么滋味。 王萍也没有说话,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陈之道也在一边使劲挠他的胖头。 正当众人茫然无措的时候,一个保安模样的小伙子恰好走了过来,看见几个人站在这空店铺前发愣,于是上前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左明给问醒了,干脆谘询一下这小伙子:“哦你好,我想问一下这家公司是搬走了还是怎么回事?” 第17页 小伙子看了一眼招牌,回答说:“哦,他们公司刚刚搬到二楼去了,昨天刚搬完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上二楼找他们,好象是在2204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您几位上了电梯一直往右走,快到头差不多就能看见了。” 左明长嘘一气,赶紧带着众人乘电梯上了二楼,果然如那小伙子所说在右手过道快尽头的位置找到了这家公司,店铺上方十分醒目的挂着他们的招牌----北京莆泉商贸有限公司。 店里的女营业员热情的迎了上来,“几位好,请随便看看。” 左明说:“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的销售经理,可以吗?” “您好,请问您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前些天我在你们这里购买了一款全陶瓷独立浴缸,有些事情我想跟你们经理谘询一下。” “那好吧,您稍等。”女营业员转头进了里面的办公室。 左明回头悄悄问起站在身后的王萍:“阿萍,你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阿萍摇了摇头。 不多一会,那女营业员领着一个身穿职业西装三十多岁的女士从里面出来了,并向左明他们介绍:“这就是我们的销售经理李经理。” 那李经理面带职业微笑沖左明微一鞠躬,说:“您好,我是这里的销售经理李雅彦,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哦是这样,前几天我从你们这里购买了一款豪华型的陶瓷独立浴缸,后来跟你们交涉后退货了,可你们派来拆卸的工人好象没有让我签收,所以我想过来谘询一下。”左明他们早在车里就商量好了如果找到这家公司将如何说法,如果直接说起浴缸闹鬼,非让人给当成神经病送进安定医院不可。 “哦,那您有当时购买这款浴缸时的发票或者收据吗?” “有倒是有,但我们今天只是顺便过来问问的,所以忘带了,但我还记得这款浴缸的编号,好象是yg2090715,你看这样行吗?” “呃……那您几位先稍等,我进去查询一下我们的电脑。”说罢李经理转身进了里间的办公室。 晓慈捅鼓了一下左明,说:“老公,我怎么记得我们来买浴缸的时候不是这几个人呀,一个面熟的都没有呢?”左明其实刚才也有这个感觉,但这好象也很正常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拍了拍老婆挽在他手臂上的小手说:“没准是他们换班什么的呢,没事儿,等那个经理出来再说。” 不多一会儿那经理笑容可掬的出来了,走到左明跟前行了一礼,带来一个让众人大吃了一惊的答覆:“您好,我刚才进去查询了一下我们的销售记录和退货记录,月内我们销售出去的独立浴缸一共只有两款而且是同一位客户购置的,其中并没有您所说的编号为yg2090715的豪华型独立陶瓷浴缸,而事实上我们也并没有过这一编号的浴缸。您刚才说我们派去拆卸的工人没有让您签收,这在我们公司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您看您是不是再回去核对一下?或者您回去取了当初购置浴缸时的收据或发票再过来?” 左明和晓慈惊呆了,嘴巴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懵在了原地。倒是王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把俩人惊醒,左明赶紧沖人说了声不好意思,那打扰了,我再回去核对一下。说罢领着大家满脑袋糨煳的走出了建材城,一路谁都没有说话。 难道当初买浴缸也是一种幻觉?这怎么可能?那搬到家的浴缸和现在还有的明显的拆卸痕迹又怎么解释呢?左明只感觉脑袋里被某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和迷惑压得很难受,简直就要爆炸开来。 唯一可以入手调查的线索也被掐断了。左明突然生出一种类似绝望的悲呛。 等大家都坐到了车里,左明深深的嘆了口气,脸冲着车玻璃,象在问谁,又象在自言自语:“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这一路王萍都没有吭声,听到左明的发问,突然想起来点什么,接过来说:“左哥,能不能下车跟您单独说点事儿?” 左明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位置上的老婆,这丫头也正在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见到左明把脸转向了自己,满是关爱的神情,她十分理解丈夫这时候的心情,微微的沖丈夫点了点头。 左明和王萍下了车,走到车后10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 “左哥,看来今天我们是不可能找到怨灵的来源了,我别的不担心,我担心的是……”王萍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没事儿,阿萍,你有话直说。” “左哥,明天恰好是一年一度的血破日,所以我着急领着大家赶紧寻找怨灵的来源好做一些应对的措施,可是现在……一切变得这么茫无头绪。我只担心今天晚上11点之后……”王萍的俏眉已经拧得无法再拧,看来情况之危急也许要超过左明的想像。 “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11点之后,我家里的怨灵会……” “会更加活动频繁。照我们的说法,一年之中一共有四个阴气特别重的日子,血破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天里阴灵的活动基本上不受自然阳场的影响,所以能量更为强大,也会增长它们的破坏性。当然物有所极,必得其反,它们活动频繁,从某个角度上来说也更加容易被驱散,所以……”王萍看了看左明,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18页 “你是要趁这个日子,晚上11点后行法一举驱散它们,对吗?” “恩,”王萍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样做是不得已的办法,毕竟现在基本上没多大可能找到怨灵的来源,还不如就趁它们全部出来的日子,一次性解决掉。只不过,我对这种做法没有太大把握,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是特别清楚所有怨灵的能量到底有多大,甚至数量我都不知道。可能到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了它们。所以我有个请求。” “你说吧,阿萍,任何要求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答应你。” “我是想今天晚上一个人在您家里住一晚,您和嫂子,还有陈哥,你们今天晚上一直到明天中午12点之前,都不要回来,行吗?” 左明虽然不是很明白王萍所说的内容,但他心里很清楚晚上11点之后必是一番前所未有的恐怖。他心里很感激这个初次相识的小姑娘,为了他的家庭恢復平静,清秀柔弱的她却要去独自挑战那些一般人根本无法接受的凶灵,他真希望自己同样有本事可以与她并肩做战,哪怕能帮到一点忙也好。 “阿萍,”左明就象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样的看着王萍,“左哥打心眼里感谢你,真的,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可你为了我们家……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几个不懂这些而受到惊吓或者伤害,左哥是不懂什么奇门玄术,但左哥毕竟是个男人,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完全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冤魂怨鬼?别说是我,就算是你陈哥,他也绝对不会同意把你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没错!”陈之道和晓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来到俩人身后,或许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陈之道神情坚定而又严肃的插过左明的话,“妹子,你是我妹,我是你哥,说破大天我也不可能让你只身泛险,你哥哥我就算再没用,钉个钉子摆个镜子总能行吧?再不至的我起码还能给鬼当个靶子先给你引走那么一两个吧?” “对,”这是晓慈的声音,这丫头一改往日任性骄蛮的模样,走到左明身边,把头靠到左明的肩膀上,说话的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决,掷地有声,“老公,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咱们家的事儿,阿萍是来帮咱们的,咱们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对吗老公?所以我也要留下来,就算我们……” 左明看了看自己的美丽老婆,第一次打心眼里觉得有妻若慈,此生无憾。这个鬼丫头平时小毛病确实不少,但到了关键时刻,她却能表现出一种不让鬚眉的豪气和情怀。他很欣慰的捧过爱妻的头部轻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宝贝儿,老公不会让阿萍一个人独自面对的,但是你不能留下来,你今天晚上去妈妈家住一晚,明天中午老公来接你回家,行吗?” 陈之道也赶紧跟着说:“对啊,大美女小嫂子同志,你就不用掺和了。其实你们家老左也用不着留下,有我陪着妹子就行了,别忘了,你陈哥哥我当年也是练过的,什么如来神掌,什么旋风八卦腿,一般十来个米八大汉基本近不了身,就别说几个小鬼儿了……”“行了行了,别吹啦,还如来神掌呢,蛤蟆功你练过我倒是知道……”晓慈笑着打断了这个吹牛当唱歌的傢伙。 四个人好一番争执,谁都说服不了谁,谁都不愿意苟且偷安,谁都想跟王萍一起留到屋子里,不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没有一个人有合适的理由可以放下其他人而走开。 阿萍看着眼前的三个比她年长的哥哥姐姐,她心里有一种得遇知己的感动,从而更加下了决心不论如何也要帮左明和晓慈从恶灵手里夺回属于他们的快乐而平静的生活。“好吧,既然这样,大家也都别争了,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在回去之前,还麻烦左哥开车跟我到一些地方去买些晚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行!” 左明开车在王萍的指挥之下逛了几个佛品店和纸马店,买了一些小东西之后驱车返回。 第十章 灵战前夕 回到家里,众人稍做休息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离晚上11点虽然还有7个小时,却并不富余,于是大家赶紧都聚到客厅沙发上开始听从王萍的指挥做“战略部署”。 王萍从包里取出下午购买的许多黄纸,还有金黄色的缎布,让陈之道和晓慈帮忙用剪刀裁成许许多多两寸宽一米长的纸条和布条;找左明要了一个大碗,盛上半碗清水,王萍把买来的好几袋金粉(不是真正的金子磨成的粉末,只不过是一种金属粉末)全数倒进了碗里,又倒入了一些辣椒粉和胡椒粉,还有一开始她带来的小瓶子里所装的不知名的深红色液体,搅和了一下;随后让左明把新买来的干牛尾拿到厨房用水泡10来分钟泡软,打开煤气炉小心烘烤尾须,使之软硬适中,放到一边备用;接着又让左明用糯米煮上一大碗煳煳,煮到不见颗粒,黏煳粘手为止。这时候纸条和布条已经裁剪完毕,王萍则指挥陈之道把这些黄色的布条和纸条用糯米煳煳一一粘贴到她指定的一些位置,主要是各个门框窗户之上以及卫生间里的许多地方,指挥左明在房间里许多位置摆上了一个一个小凹镜和小凸镜,又找来五六个小木条,王萍在上面画了北斗七星的图,在每个小木条上都钉上了一些钉子,每颗钉子上还挂上了王萍带过来早已用红线穿好的奇怪小珠子……做完了这一切,左明拍了拍手,看着满屋子被贴得象封条一样的纸带和布带,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他回头问了问同样忙得满头大汗的王萍:“阿萍,还缺什么吗?” 第19页 王萍居然面露难色的欲言又止:“呃……还……还……” “没事儿阿萍,还需要什么你说,不论多少钱左哥立马去买。” 王萍看了一眼左明,问了一个怪问题:“左哥,您和嫂子有孩子吗?”问完这个问题这丫头居然连脸都红了。客观的说这丫头虽然长得不如晓慈妩媚,但绝对有一种清丽之美,标准的美人。脸一红则更显娇艷。 左明让她给问得一愣,随即回答说:“哦我……我和你嫂子结婚还不到一年,还没打算要孩子呢,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王萍的俏脸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通红通红,“那个,左……左哥,我想用一下洗手间,行吗?”“当然。”左明让王萍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看见王萍好象十分害羞似的跑进了卫生间,把门给关得死死的。转过头沖陈之道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没白跟这些玄门人士混,他走了过来冲着左明的耳朵悄悄的说了一句话,左明一下惊讶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啊???不会吧?” 晓慈也让左明这一声惊喊给引了过来好奇的问:“怎么啦?老公,什么会不会呀?”左明尴尬的笑着没有回答。 陈之道却耸耸肩,一点不奇怪的说:“没什么不会的,她身上有灵物,要保住灵物她就不能那个啥,咱们在屋子里贴满了符纸和符布,可还没有写符文呢,写符文所用的药水里必须有处子之……”左明这下明白为什么这丫头突然脸红了,他和晓慈都想不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会是处女之身。左明沖晓慈使了个眼色,晓慈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端起那一碗药水也进了卫生间。 待晓慈和王萍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王萍请左明到厨房把烘好的牛尾取了过来,拿在手里当成毛笔,另外又从她的包里找出一本很破旧的线装书,递给陈之道,说:“陈哥,你跟着我,帮我拿着这书,我要什么咒,你就在这书里把咒图帮我翻出来。”“没问题!” 只见王萍一手托着那一碗药水,一手拿着牛尾,走到那些贴好的黄色纸条布条跟前,逐个的说起了咒名:“伽兰伏魔咒”……“观心咒”……“十二驱阴咒”……“妄言嗔尸咒”……王萍一个一个的说,陈之道则使劲翻找那本线装书,找到后举到王萍眼前,王萍看了一眼,挥起牛尾蘸上药水迅速在条条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奇怪的图画,有如在写行书一般的潇洒如意,把左明和晓慈两人都看傻了。 符文终于写完了,四人又一起围坐到了沙发上。 左明递给王萍一瓶矿泉水并且问道:“阿萍,还有什么要弄的吗?你不用客气,还需要啥你尽管说。” 王萍接过来喝了一口,说:“没有什么需要弄的了,接下来我要嘱咐大家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到时候碰上什么意外情况也可以应付。” “恩!”三人一同点头,支楞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首先我要说的是,怨灵也好,鬼也好,他们只是一种能量,并没有实在形体,所以他们即便出来破坏,也不可能象我们人一样动手打,动牙咬,甚至使用工具。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影响我们身体里的各项机能,让我们产生幻觉,当然这幻觉不仅仅是幻听觉,幻视觉,甚至还有幻触觉等等。我们比方说,如果你感觉被鬼在掐脖子,也有可能就是你自己在掐你自己的脖子,或者只是你脖子周围的肌肉和神经被影响了感觉到有手在掐脖子,你看见的也许是一只可怕的手正在掐,可实际上,他们没有真正的形体,所以不可能存在真掐真咬的状态,这一点大家一定要好好记住,尽量保持自己清醒的意识,只要你的意识阵地不丢失,基本上是不会被什么鬼和怨灵伤害到的。当然我说的只是一些能量普通的怨灵,也有一些能量相当强大的怨灵甚至可以让人产生更为可怕的幻觉,但具体会可怕成什么样,我也说不好,这就得到时候见机行事了,但总的一条原则就是,一定要意识坚定清醒,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做到这个,这场仗我们的赢面就很大了。” 三个人又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尤其是晓慈,捏起她的小拳头,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鬼还没来,她却感觉即将到来的战斗也许会象电视里一样过瘾。“坚定意识,相信自己,相信老公!坚定意识,相信自己,相信老公”这丫头居然偷偷的象背书一样极小声念起了“口诀”,逗得左明差点没笑出声来。 王萍看着晓慈的样子也想笑,可这里的人只有她最最清楚即将到来的恐怖恐怕要远远的超过他们几个人眼前的想像,她笑不出来,她很担心晓慈,于是对晓慈说:“嫂子,我看过你的生辰八字,你的八字纯阴,而且身体底子也是我们几个里最弱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啊对了,”王萍突然想了点什么,转过头对陈之道说:“陈哥,你还记得去年我送给你的四面佛吗?” 陈之道被问得一愣,摸了一下脑袋好象刚刚才想了起来;“啊,啊,哦,我记得记得,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天哭天笑天怒什么什么的吧?怎么啦?” 第20页 “对,就是那个,那是一个宝物,护阳驱阴最为有效,你拿出来先给嫂子戴上,这样嫂子就绝对不会再次被邪灵侵袭了,不论多厉害的怨气,也近不了身,嫂子安全了,我们几个的事情就好处理多了。”王萍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她想起了这个从泰国高僧那里请来的法宝,心里的把握性突然大了许多。 陈之道却挠了挠头,面露难色,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啊?这个四面佛啊,我……我没带身上啊,我……我……我好象给拉在家了,而且……而且具体放哪儿了我好象也记不大清楚了,非……非……非要这个吗?” “当然了,说点严重一点吧,今天晚上是好是坏可以说都依赖这个小宝物了,要不你赶紧回去一趟找找看,无论如何也要找出来,行吗?”王萍一看他这样心里又有点着急了。 陈之道只好说“好吧”赶紧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王萍补上一句焦急的叮嘱:“快去快回,时间不多了已经。” 这时的天色已经见黑,快要七点了。左明,晓慈,王萍心里多少泛起了一点点紧张。 第十一章 爱妻之死 三人忐忑不安的等了陈之道一个小时,却还不见其返回。 左明看了看王萍,有点着急了,他后悔没有坚持让晓慈回娘家住一晚上,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承受得了。可这丫头确实倔得可以,一般情况下,她拿定了主意要做的事情,不管是谁也动摇不了的,一如当初他们俩的婚事,追求她的人里有不少十分优秀的男人,一半以上都是什么企业老总,海归博士,高官后代,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可她却偏偏爱上了左明这个貌不惊人的普通打工仔,阻力来自各方各面,甚至被她的父母以断绝来往为要挟,可她的脾气一上来,任谁也不给面子,硬是拽着左明去领了结婚证。所以左明也了解自己的妻子,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其他方法不会起作用,尤其是面对一些比较重要的抉择。 左明嘆了口气,正要开口问王萍,门铃却响起,陈之道这小子可算回来了。 打开门,陈胖子唿哧带喘的举着一个黄色小绸布兜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找,找到了。” 王萍心里塌实了。让晓慈把这个小佛放进贴身的衣兜里。接着大家一起先到楼下饱饱的吃了一顿饭,王萍说如果人吃饱了对外来能量的抵御能力会比饿着的时候要强得多。总而言之,只要是能想到能做到的准备,大家都准备得足足的。 时间是最喜欢作弄人玩的玩意儿,你越怕它走得快,它走得就越快。不知不觉间,客厅里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55分。所有人的心都在收紧。王萍建议大家放轻松,让晓慈把电视打开,这样能让大伙儿的情绪没这么紧张。晓慈不敢,她怕象午夜凶铃一样里面突然蹦出一个关节乱错的长头髮无脸女鬼。左明和陈之道也不想开电视,最终谁都没把电视打开。 11点到了,这是一天的子时,从阴阳学角度上说,这时候才是真正的新的一天的开始,也是一天当中的阴阳交替的时辰。 晓慈虽然有小佛在身,可也免不了一阵阵的恐惧,她突然觉得有点冷,使劲儿的贴在左明的身上。左明和陈之道却瞪大了眼睛四处看着,听着,尤其是卫生间的门,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灵异的事情出现。只有王萍则端正的坐着,双眼紧闭,双手又合在了一起,手指相互缠绕,左明这回知道了,她是在结金刚轮印,准备请出灵龟。 不多一会儿,王萍的额头上果然渐渐出现了红色印记,越来越清晰。 晓慈惊恐的看着王萍额头上的小龟,她似乎感觉那小龟在动,这景象确实有点渗人。她一把抓住左明的手臂,越抓越紧。客厅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声响,更没有哪儿哪儿出现什么鬼头鬼手,可这种不知结果的安静等待,也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冷自寒。 “老公,”晓慈睁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左明,眼里闪烁着点点恐惧。左明强做微笑的轻轻拍了拍晓慈,“怎么了宝贝儿?困了吧?老公陪你到卧室去歇着?” 晓慈摇了摇头,“不困。老公,我有点渴。”“行,老公去给你倒杯水,喝热一点的还是凉一点的?”左明正要起身去倒水,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怒喝:“不能喝水!!”只见王萍已经睁开了眼睛,额头上顶着那只红色的小龟,表情严肃的看着左明和晓慈,刚才那一声怒喝就是她发出来的。 左明吓了一大跳,不敢动了。王萍说:“不能喝水,你家的怨灵和哀灵都是来自排水管道那个位置,也就是说,都是从水里出来的。它们的五行属性就是属水,见水即强。这个时候它们大概也开始逐渐活动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忍着暂时不能喝水。”左明突然想起晓慈被附身时在北辰逛街的情形,确实是一个劲的要喝水,他相信王萍所说的是对的,就重新坐了下来紧紧抱着晓慈温柔的说:“宝贝儿,今天有点特殊,咱们先忍忍,好吗?”晓慈点点头。 陈之道看着左明和晓慈,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人看不懂,平时那么爱说话的他,这时候居然一言不发,看来这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 突然,王萍很平静的说:“它们逐渐出来了,记住我教你们大家的事情。”左明点点头,紧张的一会儿四处乱看,一会儿看看怀里的老婆。王萍慢慢站起身来,往卫生间方向走去,走到门口时,转身对三人说:“不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暂时不要动,等我出来。” 第21页 说这话时,左明分明的看见王萍额头上的红色小龟在动,它长长的伸出了脖子,象半条小蛇一样扭动,就象在寻找什么,这种模样让左明这个胆子比较大的大男人都不由觉得全身发冷。 王萍正要转过身进卫生间,一个可怕的景象出现了:她额头上的小红龟突然一下把脖子伸得老长老长,就好象要冲出王萍的脑门直接出来一样,它的头在变大,勐的一下居然张开了嘴…… 一阵极其刺耳悽厉的声音从王萍头顶的位置传了过来,就象一只被突然摧残的猫在哀鸣,原来第一次在卫生间里传出的悽厉叫声居然就是她额头上的这只小龟发出的嘶喊! 这声音象锉刀一样在狠狠的锉锯着每个人的心脏,让人感觉十分十分的不舒服,左明甚至都有点控制不住要呕吐。他赶紧看了看怀里的妻子,却发现妻子已经脸色煞白煞白,嘴巴吐着白色的泡沫,早已经人事不省! “老婆!宝贝儿!老婆!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左明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带着哭腔轻拍着晓慈的脸,陈之道也赶紧围了过来喊着“嫂子?嫂子?你醒醒啊!”不论两人怎么折腾,晓慈就是没有一点反应,只见到她的嘴巴里不断的蹦出白色泡沫…… 王萍却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径直转身走进了卫生间里,把门关上了。 此时的左明后悔得就快要撞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晓慈留下来,他顾不上什么了,一把跑到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对着晓慈的嘴就灌了下去。这时卫生间的门啪的一声被拉了开,王萍站在门口大声喊道:“不许喝水!!!”她额头上的乌龟已经变得很大,几乎占满了她整个额头,不但把头伸得长长的,乱扭乱动,而且四只爪子也已经伸展开来,张牙舞爪的十分恐怖。只见小龟又张开大嘴一声悽厉无比的嘶叫-------- 左明感觉自己心脏一阵绞疼,他甚至怀疑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人到底还是不是王萍。 该怎么办?他拿着矿泉水的手停住不动了,可怀里的妻子突然一动,一大口黄色白色的粘液勐的从她的嘴巴里喷了出来,喷了左明一身,头部无力的歪在了一边。左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他看着老婆已经变得惨白的脸,手颤抖着去探晓慈的鼻息…… 左明打死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出现了,晓慈没有了唿吸!!!! “老婆!!!!!!老婆!!天哪!!我**!!!!”左明彻底崩溃了,千设想,万设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他的喊声比那小龟还要悽厉,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悲伤,充满了愤怒! 左明挣扎着使劲儿把晓慈抱了起来,哭着喃喃的说:“老婆,别怕,老公带你去医院,别怕啊,老公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送老婆去医院。可他还没有挪动步,却被两只有力的手臂拦住了,是陈之道。 “老左,”陈之道表情悲伤的看着左明,拼命的阻止左明往门的方向走,“谁也不想这样,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都不能随便乱动,老左!我们得听阿萍的,我们不能轻易乱动啊!” “**给我滚开!!!”左明眼里满是绝望悲伤的泪水,他沖陈之道愤怒的喊叫,“我去你妈的,我老婆不行啦!!我老婆要死啦!我管他妈的什么阿萍阿鬼!我要救我老婆,我要救我老婆。你再不让开,老子连你也一块儿收拾!!!!” “老左,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陈之道死命的抱住左明。王萍也大声的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焦急的喊:“陈哥,别让他出门,拦住他!” 左明听到了王萍的喊声,他曾经这么感激的小妹妹,她额头上该死的龟才是杀害自己老婆的兇手,这个世界到底谁是人?谁是鬼?都是假的,都他妈的是鬼!老子上当了,上当了! 左明冲着俩人歇斯底里的喊:“我去你妈的,你们都给我滚!!!我老婆死了,我他妈也不想活了!都他妈给我滚!!”他象疯了一样走到窗前玩命的撕扯着那些符纸,胡乱的踢着摆放在几个角落的阴阳照和七星锁,“我去你妈的,都滚,都滚!!我只要我老婆,我只要我老婆!不是有鬼吗?不管你是什么鬼都他妈给我出来吧,哈哈哈哈哈,老子不怕,什么鬼老子都不怕!!” 陈之道根本拦不住这个时候的左明,眼看着他捣毁了几乎所有的法阵,无奈的急得满头大汗;王萍痛苦的扶着卫生间的门一点点的瘫滑到了地上。 第十二章 幻觉 “阿萍?”陈之道看到瘫倒在地上的王萍,连滚带爬的奔了过去,将王萍抱了起来,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阿萍,对不起,对不起,都是陈哥害了你,陈哥不该叫你来管这当子事儿……阿萍!你没事吧?你醒一醒啊,我是你陈哥……” 发疯的左明还在不断的摧毁着所有的东西,甚至操起了屋子里的小吧凳狠命的往窗户顶上贴的黄缎符条砸了过去,小吧凳没有砸中高高的符布条,却砸中了玻璃,玻璃应声而碎,屋外勐的刮进了一阵来歷不明的强烈阴风,顿时之间,屋子里纸条横飞,萧瑟夺人…… “毁了,全毁了……”陈之道看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切,看着疯狂悲切的左明,他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一股子力气,冲到左明跟前使劲儿将他推倒在地,“姓左的,**闹够没有?闹够没有?” 第22页 左明一把从地上弹了起来,挥起拳头狠狠的沖陈之道的脑门砸了过去,“你们还我老婆!还我晓慈!!”这一拳正好打在陈之道的太阳穴上,愤怒和悲伤之极的力量是可怕的,陈之道晃了两晃也昏到在了地上。 此时的左明泪眼模煳,精疲力尽,他失魂落魄的走到晓慈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爱妻面前,象孩子一样的号啕大哭起来……好好的一个家,新装修的房子,如今却是阴风瑟瑟,一片狼籍。 左明摸了摸晓慈俏丽的小脸,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把爱妻使劲的抱了起来,嘴里喃喃念道:“宝贝儿,老公不扔下你,老公永远跟你在一起,老公这就来陪你……”一边念着,一边跌跌撞撞的抱着爱妻走向阳台…… 突然,左明怀里的晓慈轻轻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团粘稠的东西。晓慈居然醒过来了! 左明惊喜万分,浑身平添了无穷的力气,赶快把晓慈抱到卧室的床上。 晓慈真的醒过来了,娇柔无力的喊了一声左明;“老公,我怎么了?你,你怎么哭了?” “没,没怎么,宝贝儿,你醒过来了就好了,没事了啊没事了,我没事。我以为……没事儿了”左明哽咽着紧紧的捏着晓慈的一只小手,拼命的在她的头上狂吻乱亲。 “老公,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晓慈腾出另一只手要给左明抹眼泪,左明一把将其也紧紧的拽在手里,他实在是害怕了,他十分明白他根本承受不起晓慈受到任何的伤害,更不用说离开,晓慈就是他左明的全部。 左明没有回答晓慈的问话,就是使劲的抱着爱妻,不让她再离开自己半步,顾不得晓慈脸上还有一些吐出的污秽物忘情的吻着她,他只要晓慈还活着,还在他身边,这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晓慈也同样紧紧的抱着左明,激烈的迎合着他象雨点一样的亲吻…… 忽然,左明感觉身下的晓慈有点不大对劲,睁眼一看,吓得一下弹了起来: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晓慈,而是一个脸色惨白,长发披散,眼眶中根本没有瞳孔的女人!她的嘴微张着,顺着紫黑色的嘴唇汩汩的往外不断淌着清水! 左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啊的大喊一声掉头就往客厅跑,却一不留神撞到了门上。左明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抬头一看,更恐怖的场景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曾经看到过的那张七窍流血的女人脸,半截身子漂浮在半空中,正在沖他笑!左明本来就已经是精疲力尽,从悲伤到惊喜大起大落,再让这么一吓,左明只觉得意识一阵模煳…… “老公!老公!”左明似乎听到了晓慈熟悉的唿唤声,声音近在眼前,他用力的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已躺在卧室的床上,晓慈漂亮的小脸蛋正对着他,他的意识逐渐的清醒了起来,视线也清晰了,这才看到窗外天已经大亮,而他的宝贝老婆,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一双含着泪花的美瞳充满了焦急。 “老公,你终于醒过来啦?5555你吓死我啦!”晓慈哭着一下扑到左明的怀里。 陈之道也站在床边,松了口气说:“我的妈呀,你老小子可算活过来了,你把我们的大美女小嫂子吓了个半死,你要是再不醒啊,她搞不好得殉情啦!” 左明四处一看,屋子里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完全不是昨天晚上那种可怕的景象,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做梦了?那到底昨晚是梦还是现在是梦?左明被弄晕了,头有一种眩晕后的疼痛。 陈之道看着左明那茫然的样子,接着说道:“你小子昨天晚上中招啦!跟疯了一样突然就起来见谁就揍谁,还到处撕符条和扔东西,我和晓慈都让你给吓傻了,哥们儿脑袋上还挨了你一老拳,你爷爷的,连本大仙都敢揍,有机会你得还我啊,当然折现也行……”通过陈之道的描述,左明才知道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约11点刚过不久,王萍将灵龟请了出来,留他们三人在沙发上等,自己一人进到卫生间去行法,卫生间的门刚刚打开,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就从卫生间里吹了出来,王萍阻挡不及,结果左明就象疯了一样开始喊叫,乱踢乱打,陈之道和晓慈连抱都抱不住,就是要去撕掉那些符条,踢翻之前布好的所有阵局,最后客厅里的设施被捣毁得差不多了。晓慈也晕了过去。只有陈之道侥倖没有中招,王萍从某处迅速撕下了三个符条分别贴到了晓慈的眼睛,耳朵,嘴巴三个部位,让陈之道帮忙先把晓慈抱到沙发上,接着两人合力把左明硬推进了卧室,王萍想办法控制住了左明的心神…… 左明明白了,原来他昨天从王萍转身进卫生间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怨灵影响了心神意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左明这才深深的理解了王萍在这之前那种焦虑和担心,这种怨灵的可怕程度远远不是只看见一点恐怖景象那么简单,想到自己居然还在幻觉之中误会了王萍,虽然没有人知道,但心里多少有点惭愧,可他四处一看,却没有看到王萍的身影,于是问道:“阿萍呢?” 晓慈回头看了陈之道一眼,对左明说:“阿萍受了点伤,在客房休息,她为了封住你的心神,还有就是驱赶我身上的怨灵,她……她……”看见晓慈吞吞吐吐的样子,左明感觉有点不妙,慌不迭的问:“她怎么了?快说呀。” 第23页 陈之道把话接过来:“昨天晚上的怨灵能量都太过强大,数量也太多,阿萍耗费了很多的元气,她的灵龟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左明震撼了,虽然他不知道这龟真正的作用何在,但他心里清楚这个东西对于王萍这种人的价值是没有办法估量的,他心里的内疚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使劲从床上爬起来非要让晓慈和陈之道扶他去到客房去看恩人。 王萍静静的躺在客房的小床上,她也醒了,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正在用她美丽的小手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看到左明他们进来,赶紧把手放了下来,强笑着打招唿:“左哥,你醒过来啦?感觉还好吗?” 左明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让晓慈扶着坐到床前,诚恳的对王萍说:“妹妹,你左哥对不起你,你为了我们家,你连……我知道那个小龟是你出生就带着灵物,它对你的重要性……哥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左哥,”王萍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别这么说左哥,也许这就是缘分,没有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再说这里有很多事情你们并不清楚,它没了也许我也更轻松,这没什么,真的。这个以后我有机会再给你们讲。我没事的,就是伤了点元气,休息几个小时就恢復了,真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晓慈也接过话说:“阿萍,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从今往后,你左哥就是你的亲哥哥,我就是你的亲嫂子,以后我们的家也就是你的家,好吗?”左明也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对!以后你不要叫我左哥,直接叫我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亲哥哥。” 王萍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很愿意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嫂子。”她笑起来很好看,脸上恢復了一点点血色,不过很快她的笑容又被收了起来,说了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但是现在,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们:你家里的怨灵我并没有驱散掉他们,仅仅是用灵龟换来了三天左右时间的震慑。他们的能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至少我从来没有见过,妹妹无能,真的没有办法彻底驱散他们。” 听到这话,左明晓慈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的恐惧感又开始肆虐。 “所以,”王萍看出了他们的紧张,赶紧接着说,“我们必须趁这三天时间去找一个高人帮忙,有他的帮助,才有希望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 “高人?”左明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俩字,还有比王萍更厉害的高人吗? “恩,”王萍点了点头,“我师父。” 第十三章 拜访高人 王萍看了一眼大家,继续平静的说:“我师父名叫黄胜,只因为平生有两大嗜好,其中之一就是酷爱吃花生,而且和他的名字有一点谐音,所以有人干脆就管他叫花生师父,当然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绰号,说自己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佛教始祖莲花生大师,恰好隐一个莲字而结圣人之缘。” “哦,那你师父现在在哪儿呢?”左明首先考虑的是三天时间够不够用的问题。 “他就在北京,住在通县梨园。” 左明听到这舒了口气:“那这就好办了,等妹妹你身体恢復好了,咱们就开车去请他老人家过来。从这里到通县,半个小时就够了。” “不,”王萍摇了摇头,说,“如果这么好请,那就不是什么问题了。我师父这个人性格很古怪,平时不怎么爱跟人打交道,他不想管的事情,谁的面子他也不会给,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不管要发生的是多大的事情。” “啊?这么冷酷啊。”晓慈插嘴说道,突然她又觉得当着王萍的面说这个话有点不妥,吐了下舌头用小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再说下去。 王萍看到笑了笑,说:“没关系,嫂子。我师父确实就是这么个人。所以并不是说我们几个开车过去找他,他就一定会插手帮忙,也许顶多就是见个面。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让他愿意帮我们。” 左明想了想,对王萍说:“既然要请人帮忙,最恰当的办法莫过于投其所好。他既然那么喜欢吃花生,那我们可以买很多花生作为礼物送给他,不论他想吃什么样的花生,要吃多少花生,这应该都不是什么难题的吧?” 王萍又摇摇头说:“花生哪儿都能买得到,要别人送他还不如自己买。我们就算送一卡车花生给他,顶多也就是换个简单的见面,他不会因为这个而答应帮忙的。” “还真是个怪老头。”陈之道在一旁插嘴说道。王萍笑了:“他可不是老头,才三十几岁,还不到四十呢。”“啊?这么年轻?那……那他假如愿意帮忙,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吗?”陈之道似乎从来没听王萍那听说过这个人,有点不大放心的样子。 王萍肯定的点了点头,说:“能,只要他插手了,就一定可以彻底解决所有问题。” “唉,那到底怎么才能把他请得出山呢?”左明嘆了口气,三天时间说短不短,可说长那也不长,开车可以跑出好几千公里,但要用来说服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三年都未必够用,左明在公司里干的是销售工作,他十分清楚这天下其实最难的事情就是跟人打交道,他有点担心了,但再难毕竟也是个希望,所以他决定,“这样吧,阿萍,我们下午一起动身,你先带我们去见见你师父,也许用我们的诚意能够感动他也说不定,大不了我给他下跪好啦。你毕竟是他的徒弟,看在你的面子上先见一面总不成问题吧?” 第24页 “恩,见面问题不大,但哥你千万别哀求他,就象你刚才说的下跪之类的,这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相反他没准还让你给吓跑了。” “好好,哥听你的,不哀求他,到时候你说怎么办好我们就怎么办。阿萍你先好好歇着恢復一下身子,咱们下午差不多就动身,到车上我们再一起分析分析,总能有办法的。”左明和晓慈扶着王萍轻轻躺下休息。 几小时后,王萍已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于是四人驱车奔赴通县。 “阿萍,”左明想起点什么事情,一边开车一边问起,“我好象听你说你师父平时有两大嗜好,一个是酷爱吃花生,那另一个是什么?” “另一个啊,呵呵,是好多男人都喜欢的事情哦。你们猜猜?”王萍似乎想起什么可笑的事情,居然打起了弯弯绕,并且咯咯笑了起来。 “好色!?”晓慈和陈之道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个答案。 左明苦笑:“敢情在你们心里男人就这么个形象啊?”晓慈一听赶紧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亲了左明一下:“好色就好色呗,但是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色。”“行啦,我的大宝贝儿,老公开着车呢,有你这碗酒垫底,老公我什么酒都不想再尝了。”晓慈听着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的。 看着两人的打情骂俏,陈之道表情复杂的把脸投向了车窗外。王萍的脸上也略过一丝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但她继续保持微笑的说:“不对,是赌!” “赌?!?”左明三人同时惊讶的喊了一声,但又不得不暗自承认确实如此,好象大部分人真是多少都有点赌性,不过似乎也不光是男人好赌吧。 王萍点点头说:“对,就是赌,我师父这个人做人做事不循章法,性格怪癖,但他很聪明,悟性极高,不论学什么东西基本上一通百通,所以也特别狂傲,目中无人,没多少人喜欢他。他不抽菸,不喝酒,不爱女人,但就是有一点,他喜欢赌。他曾经说过,天高地厚,人居其中,人的能量可以最小,但也可以最大,运气是天管着的,生灵是地管着的,所以修炼长生那是人与地斗,逆运求胜就是人与天斗,而赌博是师父认为最能体现人在天运面前能量强弱的游戏之一……” “可好赌的人一般是因为贪财呀,照这么推测,你师父应该是属于比较喜欢钱的那类人吧?”左明听不太懂王萍后面的话,插嘴问道。 “不,哥,他不赌钱的,他也不缺钱,说白了他就赌个运气,他也不喜欢到赌场里去赌钱,他认为那里都是人设的骗局,根本不是真正的赌,他有时候用自己研究的各种奇门阵法摆到家里自己跟自己赌……说这些大家可能越听越不明白,总之见到他你们差不多就知道了。如果妹妹猜得不错,要让他答应出山帮忙,恐怕他会要求跟我们赌一场,赢了他,他就出山,输了,就不要再抱任何希望了。” 左明听到这里很无奈的嘆了口气,说:“要这么说的话,那不等于没希望一样吗?象他这种都懂得用奇门阵法来控制运气的高人,谁能赌得赢他呀,一旦输了,那不是半点指望都没有了吗?” 王萍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左明接着说道:“嗨,算了,来都来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我们尽量避免跟他赌就是了,用别的办法,用我们的诚意来打动他。到时候可能还得靠妹妹你了,毕竟我们这里只有你跟他最熟,而且你还是他的徒弟,不管怎么说……” “好吧,哥,妹妹会尽力试试的,但我想先跟大家说一下,见到我师父,千万不要叫他大师,别拍任何马屁,他很腻味这个。到时候你们称唿他花生老师就行。剩下的我们见机行事,一定要把他说动为止……” “好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车开进京通快速之后,10多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居民小区,位于北京东部通州区梨园镇辖区内。 左明等人下了车,跟着王萍走进了小区的其中一栋板楼里,众人上至第六层,王萍停下说:到了。 王萍开始喊门:师父,开开门,是我,阿萍。 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个头小小,面目清秀,衣着随意的年轻人,脚上还踢挞着一双人字拖。若不是王萍恭恭敬敬沖这个人鞠了一躬,叫了声师父,众人都还以为这多半是花生师父的儿子或者学生什么的,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两只眼睛虽然不大却极为锐利有神,甚至带有一些阴冷之气,沖大家扫了一眼的这么一瞬间,左明都感觉有点后嵴背发凉。 “花生师父您好!”左明和晓慈也向这个人鞠了一躬,同时喊道。 花生师父懒懒的闪开身子,只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进来吧。” 王萍带着大家进到了屋子里。这是一栋大两居户型的普通板房,屋内装修虽然十分简单,但是屋里的陈设却是相当考究,而且整洁,与房屋主人身上那不修边幅的穿戴形成很大反差。客厅很大,除了电冰箱和一个立式双频空调外基本上没有看到什么家用电器,倒是两个巨大的书柜布满了两面大墙,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数千册书,乍一看就象进了一个小型图书馆,想必其他房间的书更多,摆不下了把客厅都给占上了,客厅正中间摆放着质地高档的布艺沙发,案几上却散乱着摊着好多副纸牌,还有骰子。看来王萍说的没错,这个花生不是一般的好赌,刚才多半正在自己跟自己赌博玩。 第25页 花生师父把四个人指引到沙发上坐下之后,王萍从左明手里接过一个大大的袋子递给师父,说:“师父,这是我的朋友从山东威海带过来的当地花生,您尝尝?” 花生师父脸上这才稍微有了点笑容,赶紧接了过来,不管在场是否有客人打开袋子掏出一颗剥开了马上塞进嘴里,嚼了嚼,点点头:“恩,没错,是威海那边儿的,汁多粒满,甜得自然。”接着又掏出一把柒里喀嚓开始一个一个的吃了起来,完全当屋子里好象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左明等人心里暗暗叫苦,这位花生师父的脾气性格看来确实古怪得可以,可他这个样子真的有本事对付那些恐怖的鬼灵吗?该怎么才能说服他出山帮忙呢?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花生师父大概吃了有个十多颗花生,看来享受得差不多了,把手里剩余的花生放回袋子里拍了拍手,开口说道:“说吧,丫头,找我啥事儿?” 王萍一看师父开口了,这才向师父一一介绍左明等几人,花生师父几乎都没有正眼看左明和陈之道,却是连着上下打量了晓慈好几眼,看得晓慈有点害怕,缩了一下挨着左明更紧了,左明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陈之道则极其小声不屑的“切”了一声,看来陈之道对这个花生师父印象并不好。 王萍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介绍了一遍,但没有提到灵龟的事情,只说这些怨灵能量之大,数量之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有点招架不住,所以希望师父出手帮忙或者指点。 花生师父听完打了个哈欠,举起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居然美美的仰靠到了沙发上,缓缓的说:“就这事儿啊,这你还用得找来找我?你足够可以应付了。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世上所有的阴怨阳仇往往产生之源却是很小,找出源头,断了根,锁了因,再大的能量也发挥不出来。” “我知道的,师父,但一来查找来源我们目前几乎没有任何线索,二来时间上也不够用了。所以……” “时间怎么不够啦?连血破日你们都度过来了,接下来慢慢查慢慢找吧,再说你有血鰲帮你,再加上我给你的那本《佛陀七十二咒谱》,封掉屋里的几个阴地,再厉害的阴灵也不会随便作乱了,等到下一个极阴日还有90天呢,这么长时间查什么都要查出来了吧?我教你的东西怎么跟没教似的,这么快就全还给我了?”花生师父还是那一副懒懒的样子,甚至有点不太高兴的训斥。 “师父……”王萍想说什么,可又没敢说出口,悄悄的低下了头,眼睛里闪着点点泪花。 花生师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坐了起来,表情变得有点严肃,眼神如剑一般刺向王萍,勐的说道:“把你的左手伸出来!”王萍抬头看了看师父,没敢动。 “伸出来!”花生师父的语气陡然变得很是坚决,声音虽然不大,可中气充足震得屋子都有点嗡嗡作响,让人有点胆寒。左明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希望,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貌不惊人看似瘦弱纤细而且古怪的花生师父兴许真的有能力帮自己彻底解决掉问题。 很显然王萍十分畏惧她的师父,抖抖缩缩的还是把手给伸了出来,花生师父捏住她的手,按平在茶几上,而后用大拇指倒立着狠狠的冲着王萍手掌中间的一个位置戳了下去,只见一道红色血线如小蛇一样从被戳中的位置钻了出来,沿着王萍白皙的手臂蜿蜒着沖了上去,一直冲进王萍事先被捲起的衣袖里。王萍不知道是疼痛还是什么,颤抖了一下,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花生师父放开了她的手,那血线顿时消失了,师父面带怒气,喝问道:“怎么回事儿???” 王萍一看瞒不住了,只好战战兢兢的回答说:“师父,对不起,我真的是没办法,昨天晚上……我除了放出血鰲,真的是控制不了那么多的怨灵,而且当时情况也很特殊,我……师父……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求求师父你帮帮他们吧,师父……”王萍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直掉,晓慈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擦拭。 花生师父迅速的扫了一眼左明等三人,最后狠狠的盯了左明一眼,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站起身来,手指冲着大门,怒声说道:“滚!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左明等人一看这下麻烦了,忍不住也都哀求起来,可花生丝毫不动容,把脸扭了过去不看众人,手指着门,“别废话了,我这不欢迎你们,都给我滚!” 第十四章 师父好赌 见众人根本没有动的意思,花生师父一把抓起王萍的手直接往门外拉去,王萍怎么也有165的身高,这时候却象小鸡一样被这个小个头的男人拉得跌跌撞撞的不得不走。左明等人也没法继续呆在屋子里,护着王萍被一起不得不往门外走去。 陈之道有点憋不住劲儿了,冲到花生师父跟前伸出双手试图阻拦,意想不到的是,陈之道这个178高的大胖子却被花生用肩膀貌似不经意的一顶就连着后退了两三步,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他揉巴揉巴被顶疼的部位,一脸的怒意。 花生把王萍拉到门口,轻轻往外一甩,王萍摇摇晃晃的差点要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左明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了王萍,关切的问道阿萍你没事儿吧?花生师父随后砰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关在了屋外。 第26页 王萍没有理会左明的询问,挣脱开左明的手扑到门上不管不顾的使劲拍门,哭着边拍边喊:“师父,开开门,阿萍求求你,开开门好吗?师父……”十来分钟,直喊到王萍几乎泪眼滂沱,全身发软,屋里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左明和晓慈看着揪心不已,走过去扶起王萍。左明说:“妹妹,算了,妹妹,哥的事情哥自己来求,要不干脆我和我老婆不要那房子了,我们搬家,大不了永远不住那了……” 王萍哽咽着摇了摇头说:“没有用的,它们不是你的什么仇人,而是一些能量强大的鬼灵。你们搬到哪儿去都没有用,它们已经记录了你们身体的信息,它们只要存在就会始终跟着……”左明焦急的低了下头,他不愿意看到王萍为了他的事难过成这样,正想到底该怎么办时,王萍忽然再次挣开左明和晓慈扶着她的手臂,趴到门上使劲儿拍了拍门,似乎语无伦次的对着门说:“师父,阿萍没有忘记过你的话,阿萍承认对他的印象很好,但阿萍就是把他当哥哥,真的没有别的任何想法。您是知道的,阿萍从小没有父母,就希望能有个哥哥或者姐姐。我……我看到他真的找到了这种感觉,可是……师父……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相信我师父……阿萍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真正的亲人,那就是师父。是你教我怎么控制血鰲,教我阴阳五行论,是你教我的婆罗门九遁,七十二诀……在我眼里和心里,真的不会再有别人……为了亲人我能放弃血鰲,同样为了师父,我甚至可以放弃我自己的生命……” 正当此时,门又被啪的一声拉开了,花生师父神情严肃一言不发的站在门口。 王萍看到师父出来,一下扑了过去,居然跪在了师父面前。左明和晓慈赶紧上去拽她起来,可她就是不起。 花生师父终于发话了:“行了,起来吧,也不嫌丢人,收你为徒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血鰲的事情我暂时可以不追究,但是……”他把眼睛投向了左明,王萍一看师父原谅了自己,于是止住了哭声,让晓慈扶了起来,沖师父鞠了一个躬,笑着说:“谢谢师父,师父你真好!” “好你娘个屁!”花生貌似狠狠的瞪了王萍一眼,可实际脸上却略过了一丝极为细微的笑,随后,他又转头面无表情的冲着左明,“你叫左明?”左明赶紧恭敬的沖他鞠躬说:“是的,花生师父,我就是左明,我们真的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 花生抬手打断了左明的话,说道:“你把我徒弟害这么惨,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这个问题,以后慢慢跟你算。但是想让我帮你们忙,我这儿有个规矩。”左明知道他要说什么。 果然,花生师父居然露出了一点孩子般狡黠的笑容:“跟我赌一把,你们要是赢了,我可以答应帮你们;可要是输了,把阿萍给我留下,其他人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左明不想赌,他知道这一赌必输无疑,这和被拒绝没有什么两样,他摇了摇头神情黯然的正要说什么,却被王萍抢过话头:“我就知道师父你对阿萍好,谢谢你师父,谢谢你。”说罢使劲儿的冲着左明使眼色,左明懵了,不知道该说行还是说不行。王萍一看干脆帮他答应了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师父我们进屋再说行吗?” 一听说有赌的,花生师父脸上带上了难得的笑容,让四人重新进到客厅围坐在茶几周围。 “师父,您打算怎么赌?”王萍一手拿起扑克,一手拿起一把骰子,歪着头俏皮的问花生。那模样着实清丽动人。 花生看了王萍一眼,撇了撇嘴,摆手说:“今天不用这些赌,而且我只跟你们其中一个人赌。那就是----她。”花生的手指居然指向了晓慈。 “我?”晓慈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小手指着自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左明和王萍也愕然了,只有陈之道一脸不愤的轻轻的叨咕了一句:靠!看来还在为刚才被顶了一下心里窝着火。也不知道花生是否听到,左明狠狠的沖陈之道使了个眼色。 “当然是你,你叫……岳晓慈?”花生上下打量着晓慈。晓慈点了点头。 “果然是个美人儿。”花生赞嘆道。晓慈表情尴尬的说了声谢谢。左明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忍不住插话说:“花生大师,我老婆这个人从小家里管得严,她……她从来都不赌……博,也不知道该怎么赌,您……您能不能换我陪您玩?” 花生一听,刚才还略带微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都变了:“什么狗屁大师不大师的?不赌就都给我滚出去!” 左明一听真有点想发怒,心想阿萍说得没错,这傢伙真是有点不太招人待见,可一想到自己是来求人家的,何况刚才没注意又犯了人家的忌讳,算了忍忍吧,于是忙不迭的道歉,王萍也跟着替左明赔不是,可那花生一脸怒容,理都不理。 眼看着好容易有的机会又要砸锅,晓慈忽然象是心里明白了点什么,偷偷用手使劲儿按了按左明,换上一脸迷人的笑容娇声说道:“您别生气,花生师父,我老公这个人不大会说话,您千万别见怪,我愿意陪您玩。” 第27页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花生的脸色马上象小孩一样由阴转晴,说道:“这还差不多。” 第十五章 幻生幻灭轮盘 晓慈用她百灵一样悦耳的声音轻柔的问花生:“不知道花生师父您打算怎么赌呢?” 想不到这位在王萍嘴里有如神人而且绝不爱女色的花生师父居然一把捏住了晓慈的小手,用食指和中指在晓慈的手心里轻轻划了一下,类似于嬉皮笑脸的问道:“岳小姐,刚才你爱人说你什么赌博都不会,那咱们怎么玩呀?呃……要不,咱们来下盘棋吧?” 左明此时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点坐不住了,陈之道更是蠢蠢欲动,不管不顾的怒目看着花生,而这花生师父根本对他们俩视若无睹。把一边的王萍紧张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偷偷捅了一下左明,又沖坐得远一些的陈之道使劲的使眼色。 晓慈笑着说:“您可真的高看我了,我哪儿会下什么棋呀,除了小的时候玩过飞行棋,我几乎是什么棋都……” “好,咱们就玩一把飞行棋。”没等晓慈说完,花生就替她做了主,终于依依不捨的放开了晓慈的手,笑嘻嘻转身踢踏着人字拖鞋进了里屋。 左明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心想这象一个高人吗?整个一个……要不是有阿萍在,他早就动手揍这老小子了。王萍和晓慈赶紧一齐冲着左明用表情做暗示,左明这才稍微的安静了下来。 那花生出来了,手里托着一个比围棋盘稍小一点的正方形木盘,他把木盘放到了茶几上,“咱们就玩这个吧。” 众人探头一看,这似乎是一个很特殊的棋盘,棋盘上个挨个的画着许多黑框小方格,而所有的小方格恰好组成了一个大大的“人”,“人”字下方两角的方格中各写着一个“生”字,最顶上的方格中写着一个“死”字,而在撇捺交叉点的那一个格里,写的是一个“佛”字,其余方格里则画着各种各样的小人图,有的似乎是两人在拥抱,有的是许多人在争斗,也有的好象是一群人在对某一个人进行跪拜……王萍惊叫起来:“幻生幻灭轮盘?师父你……” 花生表情严厉的看了王萍一眼,王萍顿时不敢再往下说了。 花生又换上了刚才那种极不正经的笑容,对着晓慈说:“岳小姐,我这里啊一时找不出真正的飞行棋的棋盘,咱们就暂时用这个代替吧,我先跟你简单说说规矩如何?” 晓慈点了点头。花生接着说道:“这里有七七四十九个格,竖着的是13格,而这斜着的两边每一边是18格。一会儿你我各执一枚棋子,分别放到这两个‘生’字格上,做为起格,然后抛出色子(就是骰子),色子停下来最上面的点数是几,就决定棋子该往上走几步,棋子走到最顶上则开始返走,若是返到‘佛’字格没有恰好停住,则重新向上返走,以此类推,看看你我的棋子谁最先正好踏入‘佛’字格为赢,但是,若谁先踏入‘死’字格则为输。听明白了吗?岳小姐。” “恩,规矩和我小时候玩的飞行棋差不多,我明白的,不过,”晓慈看着这个奇怪的“棋盘”,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如果我根本都没有到这个‘死’字格,在这之前就已经进到‘佛’字格里,这算吗?” “哈哈哈哈,当然算当然算,原则只有一个,谁最先进入‘佛’字格,就算谁赢;谁进入了‘死’字格那就是输,怎么样?” 晓慈回答说:“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听您的。” “好!”只见花生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雕刻精緻的小人,看上去是一男一女,恰好可以立在棋盘格中,随后在茶几上随便拿了一颗骰子递给晓慈,“男为我棋,女为你棋,赌局开始吧?岳小姐,你是女士,花生可以让你先掷先走。” 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客套,先走一步机会确实能稍微大那么一点点,晓慈紧咬着嘴唇扔出了色子,扔出的是五点,她拿起自己的棋子往前走了五步,停在了一个格里,这个小格里的图画画的是一男一女在拥抱。落下棋子之后,左明看到晓慈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他不知道妻子心里在想什么,有点煳涂了。 轮到花生掷色子了,他没有动手去取色子,却对王萍说:“阿萍,我的色子你来帮我扔,棋你给我走,师父我得吃点花生。” 王萍似乎不大相信师父会这么说,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毕竟不敢违抗,“哦”了一声拿过色子,扔了个一点。花生则取过沙发旁边的袋子,二郎腿一翘,美美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噼里啪啦的吃起花生来,眼睛根本懒得看棋盘。 晓慈接过王萍递来的色子,扔了第二下,色子停在三点,晓慈拿起棋子往上挪了三格,这一格的图里似乎画的是一男和一女躺在床上,床下却放着一把刀。这时左明明显感觉晓慈在微微颤抖,看了一眼晓慈的脸,惊异的发现她好象变得有点激动,又或者有点愤怒,表情很是复杂,他使劲搂了一下晓慈,可晓慈居然象发呆一样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棋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左明的动静。花生依然没有看棋盘,很是享受的嚼着他的美食;王萍神情严肃,一会儿看看师父,一会儿看看左明;而陈之道却好象对这个棋盘有着浓厚的兴趣,脑袋歪过来倒过去的在观看棋盘上的小图…… 第28页 赌局还在继续,左明发现怪异的事情越来越多,王萍扔出的点数似乎永远是一点,而晓慈则很快的跨过了那个“佛”字冲着“死”字格挪动,最重要的是,晓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每走一步,就会变化一次表情,如同中邪,连左明轻轻的唿唤她都不予理睬。他有点害怕了,他求助一样的看了看王萍,王萍沖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忍耐到把棋局结束。 小小的四十九格棋,却足足下了有十几分钟,王萍所代表的花生一方扔来扔去都是一点,一步一步扎实无比的向着“佛”字格迈进,而晓慈抛出的点数却是毫无规律五花八门,并且在第7手就已经遗憾的跨过了佛字格,一点点逼近了“死”字,扔到第12手时,晓慈的棋子落在了紧靠着“死”字格下面的那一格中。晓慈此时的嘴唇已经泛白,依然是一言不发,柳眉紧锁,脸色有点发青。左明心想她是因为过度紧张才这个样子,心疼的搂了一下爱妻,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王萍谨慎的扔出手里的色子,结果还是一点,已经连续12手一点了。左明似乎明白了,一定是花生做了什么手脚或者设置了些什么阵法,他本就是打算一步一步的走到佛字格中,也许他就是想看看晓慈能否在18下之内走进死字或者佛字格里。他既然能控制王萍扔出的色子点数,当然一样能控制晓慈手里的色子,既然如此,这又算哪门子的赌博?他想让谁赢就让谁赢,想让谁输谁就输,想答应就答应,想拒绝就拒绝,何必多此一举的非要玩这么一把呢?那他到底是想答应还是想拒绝?左明心里有无数这样那样的疑问,但眼下这个状态和局面,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人给他答案,只好寄希望于面前的棋盘,与其说是在跟花生师父赌,还不如说是自己在跟自己赌。 晓慈接过王萍递过来的色子,突然把眼睛一闭,将色子抛到了骰盅里,色子滴熘熘的转着,左明心里也有那么点紧张,如果停下来的是一点,这就意味着,晓慈输了。左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跟着这么紧张,看来人啊真是不能赌,无论你在赌什么,在输赢面前人总是很难潇洒自如的去取捨。色子停了下来,是两点,也就是说晓慈已经跨过了死字格,开始重新向着佛字格迈进。左明舒了口气。看看晓慈,她似乎脸色也好了许多,眉头也在逐渐舒展开来。 也许真的是让左明猜对了,王萍手里的色子永远是一点。也就是说,除非,晓慈在剩余的五步棋中准确无误的走进佛字格,否则必输无疑。左明心里算了一下,走到佛字格中还有12格,如果每次扔出的点数能大于两点,赢的希望就会非常的大,但是否能如此准确的在四到五步中恰好凑足12这个数,这种概率具体多大,左明一时间算不出来,只能把希望寄託于等待了。 接下来的情况是,晓慈连接抛出了四点,两点,三点,两点,她的棋子已经落到了紧挨着佛字格上方的那一格中,王萍也抛出了她的第十七手,棋子自然也靠近了佛字格,两个小人在棋盘上恰好被放了个面对面,近在咫尺,只隔一个小格,却不知最终能否在佛字中相遇。 晓慈拿起色子的手有点微颤,动作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迟疑缓慢,小拳头紧紧抓着色子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抛出。不过,左明注意到自打晓慈的棋子跨过了死字格之后,她的脸色已经神奇般的恢復了红润,情绪虽然依然紧张,但似乎没有之前那么让人读不明白的复杂。这棋盘一定不是普通的棋盘,内里到底藏有什么玄机?晓慈这一次扔出的色子可以说直接决定了赌局的输赢,也就是说,除非扔出的恰好是一点,否则输的可能性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九,因为按照规律,王萍下一把必定稳稳的进入到佛字之中。晓慈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左明,她的眼眶里似乎还含着眼泪,轻轻的喊了声:“老公。” 左明疼爱的抚摸了一下爱妻漂亮的头髮,温柔的说:“宝贝儿,抛吧,不论是输是赢,老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抛吧,没事儿。”陈之道这时候也被赌局弄得有点紧张,这会儿他也把他的胖脑袋凑了过来说:“嫂子,抛色子吧,没事儿,机会很大,就算你没扔出一点,也不一定就是稳输,阿萍那边还有可能也不是一点呢?对吧?阿萍?”陈之道把头微抬看了一眼王萍。王萍没有说话,只是关切的看着晓慈,轻轻的拍了拍晓慈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太紧张。 晓慈心一横,把色子扔进了骰盅里,色子因为这次用力较大,蹦达了两下开始旋转,晓慈抛完色子把头扭向了左明胸前,不敢看,王萍也没有探头去看骰盅里的结果,只有左明和陈之道紧张的看着色子的旋转,色子很快停了下来,居然恰好是一点! 陈之道迫不及待兴奋的大喊了一声:我操,赢啦! 左明也是激动万分,正待搂过爱妻想让她看看盅里的骰子,意外却出现了:“赢啦~~~~~啊~~~啊~~~~啾!”陈之道此时不知是因为激动过度还是鼻子里进了什么东西,才喊了一声,一个巨大的喷嚏控制不住从陈之道的鼻子里沖了出来,连捂都来不及捂,强大的气流悄然推动了本已经停下的色子,骰盅里的色子轻轻滚动了一下,一点变成了四点。 听到了陈之道忘情大喊,王萍晓慈都不由得伸头往骰盅里看去,一看都傻眼了,什么赢了?分明是四点。陈之道也发现问题大了,一手捂住鼻子,一边慌不迭的解释:“我,我我鼻子突然痒得很厉害,我……我没控制住,刚才真的是一点,我打打了个喷嚏……这这这刚才确实是一点,是一点,老左刚也看见了,是一点……”说着就要伸到盅里改色子,可盅口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花生师父伸出一手给盖住了。 第29页 花生师父微笑着说道:“赌有赌的规矩,这是天意。到我抛了。”说罢取出里面的骰子信手一抛,果然还是准确无误的停在了一点。花生笑着挪动男棋,放进了“佛”字格中! 第十六章 掌心莲花印 “哈哈哈哈……岳小姐,不好意思,花生赢了。”花生似乎很得意的笑着。 “不,不是,嫂子刚摇出来的真是一点,我向毛主席保证,我,我就是一喷嚏打的色子咕噜了一下,不关嫂子的事儿……老左,你说句话呀你。”陈之道在一边急得不行,还在嚷嚷个没完。 “陈哥。”王萍抬起俏脸哀怨的看了陈之道一眼,摇了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陈之道只好闭上了嘴,气鼓鼓的站到了一边。 左明看了看怀里噙着眼泪一言不发的爱妻,抱着她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说:“愿赌服输,是我们输了,花生师父,我们这就走。打扰您了。”说罢看了一眼同样眼含泪花的王萍,抱着晓慈就准备往门口走去。 花生微笑的点了点头,突然喊住左明:“左老弟且慢!” 左明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花生,只见他从茶几上拿起那个奇怪的棋盘,走了过来:“呵呵,左老弟的赌品花生很喜欢,而且岳小姐花容月貌也让花生嘆为天人,左老弟艷福不浅哪,让花生好生羡慕,还望好好珍惜。咱这也算是有些缘分,你们送了我一袋山东花生,这个小玩意儿就权当花生送给岳小姐的回礼吧。”说罢将那个“棋盘”递给了左明。左明有点迟疑,但看到跟在后面的王萍沖他微微点头,他这才强做笑容的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 走到门口,王萍忍不住喊了一声:“哥!”左明回头看了她一眼,王萍脸上两串大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左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抱着晓慈一步一步的下楼,只听到背后传来花生在屋里的唿喊:“阿萍,你给我回来!!把门关上!” 下楼之后,左明和晓慈都是一声不吭一脸黯然冲着车走去,只有陈之道在背后不断的叨叨:“操,什么tmd花生大师,整个儿一流氓无赖嘛,明明扔出的是一点,我就不信他不知道,哎我说老左你也看到了,你怎么……” 左明回头瞪了陈之道一眼,“行了别说了,我也没怪你,输了就输了吧,花生师父不是说了吗?这也是天意。或许一开始他就没想插手,只是委屈了阿萍,这下倒好,师父没请到,连徒弟也给收回去了,早知如此……唉。”左明想起王萍的断言,无奈的嘆了口气。 晓慈这时候抬起了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左明,说:“老公,我是不是很没用?” 左明笑了笑,安慰说:“不是你的事儿,宝贝儿。没关系,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咱们谁也不求,靠咱们自己。一定会有办法的,宝贝儿你别着急啊。” “就是,”陈之道也走过来插嘴说,“嫂子你放心,我老陈认识的高人多了去了,有的是比这个什么狗屁花生厉害的,我看这个花生本事也就那么回事儿,整不好就一江湖矇事儿的。明儿你们看着,我再给你们请一个高人过来,老陈我就不信了,少了张屠夫,就非得吃那带毛猪?”左明没有理睬陈之道没完没了的絮叨,扶晓慈上了车。这时候天色已经见暗,三人驱车返回。 到了左明家楼下,陈之道对二人说他也就先回去了,趁着这两天还比较安全,赶紧多给他们找几个高人再来看看,左明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陈之道也不多说了,取了他自己的车就回去了。 左明小心的抱着晓慈坐到沙发上,满眼爱怜看着老婆,晓慈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欢快,显得十分的疲惫,但脸色似乎还好。左明把花生送的那个怪棋盘放到了案几上,晓慈看了那棋盘一眼,突然对左明说:“老公,那个花生师父也许真的是个高人来着,他……” 左明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下棋的时候晓慈脸上表情是那么的变化多端,于是正好问道:“对了,宝贝儿,老公看你跟那个花生师父下棋的时候你怎么紧张成那样?就好象看见了什么。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能跟老公说说吗?” 晓慈摇了摇头,说:“老公,我从下第一步开始,就象被推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里,我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东西,我明明知道我是出现了幻觉,却始终醒不过来,我好象不属于这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里看你和看我自己,我好象还看见了菩萨,看见了神仙,也看见了许多的……鬼。还有……哎哟……”晓慈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右手,好象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 “怎么啦宝贝儿!”左明一把拉过晓慈的右手凑到眼前一看,只见晓慈的右手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暗红色的莲花图案,而且这看起来有一点眼熟,左明勐然想起一开始王萍给他看的那个护元镜,镜子背后所雕的莲花图案好象就是这个。 “老公,手好疼……”晓慈有点颤抖,左明看见她手心里莲花图案的颜色分明在不断的加深。左明赶紧一把捂上,轻轻揉着,一边揉一边关切的问:“宝贝儿,好点儿吗?好点儿吗?” 揉了个一两分钟,还真有效果,晓慈不再喊疼了,似乎疼痛感在减轻,“老公,好多了,不怎么疼了。”“不疼了就好,来老公给看看,你这手心儿里什么时候……”左明停住了,他发现晓慈手心里的图案已经让自己给揉得一团模煳,除了黏黏的黑红一片,那莲花已经不见了。 第30页 晓慈看见左明捏着自己的手在发呆,这才凑上去看了一眼,手心里只有一团脏忽忽的什么东西,“啊,这都是什么呀?这么脏!” 左明说道:“宝贝儿,你的手心里什么时候被画了一朵莲花?刚才大概就是这个花儿让你疼来着,结果让我揉巴揉巴给揉没了,揉成这么一团了。” “莲花儿?哎呀我一直都没注意,尽想着下棋时候的事儿了。”晓慈把自己的手转来扭去的看了半天。 “行了宝贝儿,甭看了,已经揉没了,要不你先洗洗手去吧,瞧这个脏的。”左明想起花生曾抓住过晓慈的手并用两根手指在她手心里划过一下,也许是那花生师父在她的手心里留下了这个莲花记号?可他为什么要留这么个记号呢?刚才明明看着这莲花似乎是嵌在晓慈手心里而不是画着的,为什么让自己这么一揉两揉的能给揉没了呢?这难道也是那位花生师父的安排?这一切疑问不知还能不能得到答案。算了先不想了吧,都已经没有了,想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左明搂着晓慈到卫生间里去洗手。 水笼头一打开,随着水柱的冲出,左明顿时感觉有一股冷冷的风从背后吹了过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背后的下水管口,什么也没有出现,这两天发生的异事已经太多太多了,他顿时联想到会不会是又有那种……他赶紧扭回头看了一眼晓慈,晓慈任何感觉都没有似的正仔细的洗着手心里的脏物。 左明暗暗苦笑,心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阿萍牺牲了血鰲换来了三天宁静,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灵异出现了。 晓慈洗完了手,左明还是不太放心的看了看老婆,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时,晓慈突然说:老公,我有点困。左明知道老婆这一天也没少受折腾,于是点点头扶晓慈回卧室上床休息。 左明让晓慈好好躺下之后,这丫头立马就进入了一种睡眠的状态,左明轻轻的替她盖上了被子,无限深情的吻了一下爱妻的额头,悄悄的带上卧室门回到客厅,他想去好好研究下花生送给他们的那个棋盘。 坐到了客厅里,左明端起棋盘仔细的瞧来瞧去,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小人图画,他实在看不出这棋盘到底玄机何在,也许只有在高人手里才能发挥作用?花生送他这个棋盘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还礼,可到底该怎么使用这个王萍所说的“幻生幻灭轮盘”呢?……这几天下来,左明脑子里充满了许许多多难以琢磨的疑惑,撑得他的脑子直发胀,他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可这些疑问的解决也许都可以成为他解除眼下危机的线索……只可惜刚才晓慈还没有说完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这丫头今天是累坏了,先让她好好睡一觉,醒了再问吧。 左明正想着,却听到身后的卧室门被轻轻拉开的声音,回头一看,晓慈居然又起来了,一脸娇媚的叫他:“老公……” “宝贝儿你不是困了吗?怎么又起来了?”左明心里隐隐有种怪怪的感觉,可他想到王萍的血鰲,他又觉得应该不可能,不能胡思乱想。于是赶紧过去一把扶着晓慈。 这时的晓慈脸色泛红,居然略带娇羞的说道:“老公,你不在我身边我又睡不着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左明说:“好吧好吧,老公陪着你,你要是实在睡不着我先陪你到沙发那坐会儿,正好老公也想问你点事儿。”于是牵着晓慈往沙发处走去。 正要坐下,左明勐然看到案几上的棋盘背面似乎有金色的光芒射出,更让左明惊讶的是,怀里的晓慈居然一声尖叫,扭过头一手捂着自己的脸,一手指着那棋盘:“啊!!快!把这个拿开!快拿开!!” 第十六章 哀灵之谜 听到老婆如此害怕,左明也顾不上细想,赶紧一把拿起那棋盘。 不拿倒也罢了,这一拿起,棋盘背后的金色光芒更是毫无阻碍的射了出来。整个屋子都是金灿灿的一片。晓慈浑身一软,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左明慌得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棋盘,赶忙将棋盘背面贴到自己的肚子上奔到客房将棋盘扔到客房的小床上,他迅速出来把客房门反手带上。 客厅里恢復了常态。左明跑到沙发旁抱起晓慈,却发现这次晕倒的晓慈脸色依然红润,表情轻松自然,伸手探了探鼻息,唿吸也是均匀有力,就象是睡熟了一般。左明轻轻喊了两声老婆,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左明真的是有点懵了,只好先把她抱了起来再次抱回卧室放到床上放好。 左明又喊了喊老婆,晓慈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王萍在跟前,他实在无法判断眼下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打算带她去医院看看再说。 左明准备先到客厅的案几上取了车钥匙,再过来抱上晓慈去医院。 他刚从卧室一出来正欲走向案几,一个场景吓得他头皮直发麻:沙发处居然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穿着旗袍的长髮女人!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又是幻觉,可那个女人并没有消失,反而缓缓的扭过了头看着左明,这一扭头,左明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个女人脸色惨白,两眼泛白,没有表情,就如同刚从河里被捞出来的一样,头髮稍还在滴着水,脸上也是湿漉漉的样子…… 第31页 这几天来,左明受到的惊吓,产生的幻觉已经够多了,至少从心理上已经接受了这种灵异的存在,再加上和王萍在一起的日子耳濡目染,他对这种东西多少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对这种异象的恐惧程度已经大大降低。眼前的景象虽然让他勐的一惊,却还没至于昏厥过去,头脑依然清醒,而且他也发现眼前的这个女鬼并不象他曾经看到的那几次鬼相一样那么渗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脸色惨白,眼无瞳孔的样子实在太……他几乎能从这个女鬼的身上看到一点点晓慈的影子,左明突然想起王萍第一次见晓慈时说过的话,莫非,她就是王萍口中所说曾经附过晓慈身的那个哀灵?可所有的怨灵不是已经被血鰲封上了吗?她能量这么弱,怎么还能出现在面前? “你,你你你是谁?”左明干脆横下了一条心,壮起了胆子居然问起“鬼”来。 “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是你请我来的,所以我来了。”那女鬼的几乎完全没有动,却有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从屋子的什么地方传了来,听在左明的耳朵里极为怪异。 “我,我,我请你来?我什么时候请你来了?”左明实在不敢多看这个女人,把脸扭向了别的位置继续哆嗦着问道。 那女鬼并没有回答左明的问话,左明忍不住扭头一看,只见女鬼正缓缓的站起,冲着他轻轻飘了过来。“你,你你,你别动,你别别过来。”左明紧张的大喊,控制不住的结巴。女鬼真的停止了飘动。 看来果然如王萍所说,鬼灵中也有不具备攻击破坏性的,只不过那模样实在恐怖了点。左明心里的恐惧感减少了不少,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突然有个想法,他想通过这个哀灵去了解点什么。他的声音也平静了许多,继续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来的?” 女鬼依然是一动不动,除了全身的水滴还在不断的滴落到地板上,一阵哀怨的声音从房间某个角落继续传来:“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个鬼。但是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人的。我们已经相处过一天了,你是一个好丈夫,我很羡慕你的妻子,只可惜我没有这个命,我活着的时候也很希望有一个男人能疼我,爱我,可是我没有等到……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左明明白了,这个就是王萍所说的那个哀灵,曾经附在晓慈身上的哀灵,可她怎么会出现的呢?左明正好通过她来解答自己心里的一些疑惑,于是回答说:“那……行吧,我愿意听听你的故事,但是你你的这个样子,我……” “这是我死的时候的样子,吓到你了是吗?我很抱歉。那么你现在再看看我吧。” 左明听到女鬼从不明角落传来的声音似乎在最后一句话时一起聚到了女鬼所在的那个位置,他咬牙再次看了女鬼一眼,女鬼不见了,只有一个挽着髮髻,穿着短袖碎花长旗袍的女人,两只白皙的手臂交叠着放在腹前,除了脸蛋上的胭脂似乎抹得有点过浓了,却是长相娇媚,身条优雅,还真有一点晓慈穿着旗袍时的感觉。她很是恭谨的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微笑。 左明知道了,这大概就是她生前的样子,客观的说她活着的时候一定是个出名的美人,可是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哀伤而成为鬼灵呢?左明在这种情况下恐惧感基本上都消失了,也就走了过去,做了个手势请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你请坐吧,我们坐下来聊。” 女鬼深深的沖左明鞠了一躬:“谢谢你。”女鬼坐到了沙发上,两腿併拢侧到了一边,这种礼节性的坐相好象应该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才有的。 女鬼开始讲述自己:“我生前姓杨,名叫杨云英,出生在北京密云县杨家峪……”左明忍不住打断问了一声:“杨家峪?哦,我好象去过,是雾灵山角下的一个村子吧?现在没多少人了,以前好象是个比较大的村子。离密云水库不远。”左明知道这个地方,两年前和晓慈去密云水库度假时到过那儿。“是的,不过在我生前,那里没有水库,只有一条潮河,时常泛水灾的潮河。”杨云英苦笑了一下,笑得很哀伤。 “那您出生在解放前?”左明好奇的问道。 “我出生在民国二年,也就是1913年。”“哦,您接着说。” 从杨云英娓娓的讲述中左明了解到:这个女人出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个书香门第,父亲在民国政府当官,她不但长得美艷动人,且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甚至还去到国外留过学,给她家提亲的媒人有如过山之鲫几乎踏平了她家的门槛,可她却受西方自由恋爱思想的影响,发誓追求自由婚姻,不顾父母的阻挠反对,爱上了一个男人,是一个进步军官。可连年的军阀混战,她几乎是很难与情人相聚,父亲此时逼她与当时满洲国的一个高官的儿子成亲,她殊死不从,结果父亲与其断绝父女关系,她无奈只好独身一人返回老家杨家峪村居住,那个小伙子对杨云英也是爱慕有加,但毕竟世道混乱,脱身不易,于是承诺三年时间必然脱掉军装到杨家峪与她成亲共渡余生。杨云英在村子里受尽苦难,等待情郎,好容易三年期满情郎带口信即将到来,她满心欢喜,可在相约之日的前一天,潮河发了一场大水,死人无数,其中也包括苦苦等待爱人到来的杨云英。她这一生都在追求美好的爱情,可命运最终还是作弄了她。 第32页 左明大概的明白了这个女鬼的身世,也为她感到惋惜。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女鬼为什么偏偏会找上他的问题,于是继续问道:“那你死后为什么会变成鬼呢?我听说你们都是可以转世投胎的,也许下一世能托生个好人家,你看这世事变迁,应该知道现在的时代都是追求自由恋爱和婚姻的。” 杨云英哀伤的低下了头,似乎在轻轻的哭泣:“我何尝不想转世投胎啊,可是您有所不知,我们杨家峪村里有一个很厉害的过阴婆,一直很想把我嫁给她的小儿子,以前碍于我父亲的官职没敢开口,自打我独身返回杨家峪,她便数次上门纠缠,我抵死不从。她就对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会让我连死都不得安宁。杨家峪大水之后,村里死了很多人,但那个过阴婆却没有死,反而用锁阴术把我们这些可怜的亡魂都关在了一个土棺材里,受她驱使。” “过阴婆?”左明不是很明白这个词。杨云英解释说:“也就是巫婆,他们懂得修炼中阴之术,可以驱使和控制一些不散亡魂为他们所用。” “哦?那照你这么说,你就是那个过阴婆给放出来找我的,是吗?” “不,那过阴婆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控制我们这群可怜亡魂的人是她的曾孙子。以前的过阴婆只是收押住象我这样比较弱小的亡魂,供她驱使做一些小事换取钱财。可到了她的曾孙子这一辈,因为过于贪婪,不顾家训而开始搜集羁押一些怨戾之气极重的凶魄来为他所用,我们都是水鬼,五行都属水,元阴被他用土棺材关住不可脱身,只好乖乖的听他号令。帮他换取大量钱财富贵。现如今北京一带所饮用之水皆来自当年潮白两河也就是现在的密云水库,因此只要他给我们一些阳引,我们被放出之后便可轻易通过水源找到指定人家。” 左明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鬼大都从卫生间里蹦出来了。原来都是顺着水管子过来的,那么他们怎么就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家?“什么叫阳引?”“也就是活人身上的一些内衣或是毛髮血液之类的物件,带有活人身上的气息。”左明一听眉头顿时皱起:“那你得到的我们的阳引是什么呢?”杨云英摇了摇头说:“我阴元弱小,基本感受不到阳引,我也是为恶灵驱使不得不来。” 左明这时又想起一个问题,继续问道:“我这屋里曾经有高人通过一个灵物把你们全部封闭,至少三天,连非常兇狠的怨魂都没有办法出现,那你怎么能出现呢?” 杨云英回答说:“其实我的阴元微弱,本来没有多少机会可附于活人身上,可您的妻子属纯阴之身,而且五行精元恰好和我生前极为吻合,所以我随着其他亡魂来到您家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我也很喜欢她,一时贪玩才附上她身,您的长相容颜与我生前爱慕的那个男人颇有些相似,所以我有些不捨得离开,直到第二天您家请来一名法师用护元镜打得我差点散了魄,我这才离开了您妻子的身体。但是今日是我们亡魂阴能最大的日子,我又可以重新出来看您,可我看到您时,您已被其他亡魂占了身,我只好先进入到您妻子体内,之后却被三道观心咒封住了出口,我被压在了您妻子的体内,既无法镇过您妻子的本魄,也不能出来。再后来我见一只灵鰲自您家卧室冲出瞬间吞掉了所有的做乱亡灵,而我由于被三道符封在阳身之内,倖免于难。” 左明只听得目瞪口呆,那杨云英继续说道:“三符被揭之后天已大亮,我阴元弱小见不得阳光,只好躲在肉身一角被你们带去见了一位高人,高人对我说,您可以帮我脱离苦难转世为人,让我于今日酉时三刻借您妻子手心里的渡元法莲出来与您相见,云英贪慕您妻子肉身,藉助法莲回阴之后正有些不想出来,没想却被高人用幻生幻灭轮教训了一下,我这才现身跟您一谈,还望您原谅小女子贪念,恳求您帮帮我这个苦命女子,救我脱离苦难,云英来世必报大恩。” 听到这里,左明心里莫名其妙升起了一丝希望,这希望来自于他对花生师父的推断,花生原来根本就是想帮助他们,可为什么又不答应出山还要扣下王萍呢?当然,这些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只需要按照花生师父的暗示,一点一点的去做,也许事情就可迎刃而解。此时的左明一点恐惧都没有了,心里的疙瘩解了一多半,但是他还想继续了解得更清楚一些,“杨……女士,”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唿眼前的这个女鬼,琢磨半天蹦出个“女士”,“我是一个普通人,完全不懂那些阴阳五行之法,我怎么才能帮到您呢?” 杨云英说:“您只需要帮云英找到关押我元**魄的土棺材,放出我的元阴,我就可脱身转世了。”“您的意思是,我去一趟密云,找到那个过阴人,把那个什么土棺材给您打开就可以了是吗?” 杨云英点点头。“那人现在还在密云杨家峪?”“是的,他叫杨三贵,村中人也管他叫杨杀鬼。” “杨三贵?”左明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并不认识一个叫杨三贵的人呀,这个人为什么要放这么多的凶灵到自己家呢?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继续问道:“杨女士,你们是怎么得到我们的阳引的呢?得到的是什么阳引?” 第33页 杨云英摇头说:“云英刚已说过,云英弱小,平日几乎感受不到阳引,而且众多亡灵也都只是随着元阴最强的那一个或来或去。” 左明还想问点什么,可那杨云英突然说道:“左先生,酉时三刻已过,我必须要回去了,还望您务必帮帮小女子。” 左明一听紧张的说道:“你……你不会还要上我妻子的身吧?” 杨云英笑笑说:“不,不,您不要担心,我不会再上您妻子之身了,您去将幻生幻灭轮取过来,我藏入佛字之中即可随您去到任何一个地方。” 第十八章 哀灵相托 “好。”左明点点头,随即走进小客房,拿起那个幻生幻灭轮盘,此时的轮盘已经不再发出金光,左明好奇的看了看轮盘的背后,只见背面只有25个秀劲挺拔的毛笔字:“一切有为法 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 应做如是观”(金刚经里的几句话) 左明取了轮盘迴到客厅中,杨云英再次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说道:“小女子这就要进到这轮盘之中,在我进去之前,尚有两件事情需要与左先生交代一下。”“好,您请说。” “首先,您与您妻子之姻缘修来不易,还望您好好保护她,多加珍惜;这其次,小女子在您找到土棺放出我的元**魄之前,若还有需要小女帮忙的地方,请您将轮盘平放于阴凉之地,再把高人赠与您的女相小木人立在这佛字之上,我即可藉助这小木人之身出来与您相见,但只有一次机会,且只可维持片刻工夫,请您切记,切记!”那杨云英说话之间,身形逐渐消散,最后完全不见了踪影。左明惊讶的四处看了又看,都有点不大相信这电影里才能见得着的场景居然出现在眼前。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轮盘,相信那杨云英应该已经进到这轮盘里的“佛”字格中。 他轻轻的把轮盘放回到客房,赶紧跑到卧室去看老婆。刚一进门就发现晓慈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刚刚起来,“宝贝儿你醒啦?” “恩,”晓慈点点头,问道。“刚才突然感觉好睏,现在好多了,老公我刚好象听到外面有女人在说话呢,有谁来了吗?” “哪有啊?你睡迷煳了吧?快别胡思乱想了。”左明决定暂时不告诉老婆关于女鬼的事情,省得再吓着她,“宝贝儿你饿了吧?要不老公下厨给你弄点吃的?”晓慈点了点头。左明赶紧围上围裙到厨房迅速做了几个小菜端到客厅,叫上晓慈一起晚餐。 晓慈的吃相让左明看着心里十分塌实,他确定那女鬼确实没有再上到晓慈身上,看来这“鬼”也未必都是不好的。 晚饭吃完之后,晓慈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错,左明想趁着这个时候了解一下她在轮盘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宝贝儿,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在下棋的时候到底看到啥了呢。” 晓慈想了想,撒娇的依偎在了左明的怀里,眨巴眨巴大眼睛,说:“恩,老公,我还正想跟你说说这事儿呢:你都不知道我从走第一步开始,我就象进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我能看见好多好多的东西,还能看见我和你,当时真的觉得有点恐怖,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好象又没那么可怕了,呃象是在做梦……还象是在看电影……” “看见咱们俩?那你看见咱们俩什么了?”左明赶忙问道。 “我每走一步,我就能看见好象不同场景下的咱们俩,一会儿啊你是个书生,我呢好象是一个大家族的千金,我们俩就象在演西厢记;再走一步呢,又变了,你成了一个很有钱的年轻富商,可我却好象是一个青楼女子什么的;再走,又变……好象经歷了好多好多的朝代,还经歷了天堂和地狱呢,我们俩总是在相互爱慕却总是没法在一起,我可伤心了……直到后来我也忘了走到哪一步,对了,我还看到了菩萨,从那以后,咱们可算能在一起了,不过有的时候咱们俩都很穷,好象过得很苦很苦,但我们却没有分开过,我就不那么难受了……怎么说呢,我有点感觉象是在看咱们俩的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左明惊讶了。晓慈点点头,接着说:“我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们两个好象已经到了抗日战争时期吧,你还穿个八路军战士的军装,哈哈,可土啦……”这丫头一边回想着居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左明似乎明白了,这个轮盘为什么叫“幻生幻灭”,同时也明白了那花生师父为什么恰好让晓慈走18步棋,也许花生就是想借这个轮盘让晓慈看看他们俩的前世今生,也许最后那一步棋就是今生,可惜并没有走出去,左明记得刚才那杨云英说他和晓慈的姻缘修来不易,看来就是指他们俩已经经歷了人们常常说的十七世,现在应该是第18世姻缘……若不是轮盘中正封着云英的阴灵,他真想把轮盘拿出来也下一遍看看……呵呵。 这会儿的左明深信不疑那花生师父其实是帮他们的,他有点惭愧看到花生轻佻的捏着自己爱人的手时他对花生的误会。不过他心里还是有无法解开的疑惑,花生为什么要让晓慈看到这些?而最后陈之道打的那个喷嚏,到底是花生刻意安排,还是真的是天意,不让晓慈看见今生? 第34页 左明决定明天动身去杨家峪找那个杨三贵,一来是答应了杨云英,二来他也非常想找到那傢伙问问为什么偏偏要在他的家里放出这么多的亡灵。他相信,找到杨三贵,这绝大部分的迷团都能得到解决,他家里的这些事情或许也能得到一个彻底的解脱。只是这个杨三贵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事情也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办妥。那杨云英曾提醒他一定要好好保护晓慈,也许指的便是明天杨家峪之行。 左明想好了,明天他一个人单独前往杨家峪。他不太放心晓慈,打算托陈之道先帮他照顾着。 “老公,你想什么呢?”晓慈突然发现左明半晌都没有吭声。 “哦,没什么,宝贝儿,我明天可能得出趟门,最晚也许得到后天才能回来。” “去哪儿?我跟你一块儿去。” “我去一趟密云,我突然想起那边有一个朋友,也许能帮我解决咱家的问题。”左明想把所有事情暂时隐瞒到彻底解决的那天再告诉晓慈,这也许也是为了保护她。 “真的吗?那我不能跟你一块儿去吗?” “你就别去了,我那朋友他……他好象不喜欢女人……”左明不喜欢撒谎,这一点晓慈很清楚,所以尽管他编的理由磕磕巴巴的,晓慈也不会太怀疑。 “哦,怎么有本事的人一个赛一个的怪,那花生师父也是怪得可以。那……你一个人小心点吧。”晓慈突然想起点什么,接着说,“老公,我总觉得那花生师父其实还是在帮咱们。” “呃……也许吧,但再怎么说他也不在咱们身边,还是靠自己吧。别说了宝贝儿,都累一天了,洗洗早点睡吧。”“恩。” 第二天一大早,左明简单收拾了一个包,把轮盘放了进去,甚至还带上了一把瑞士军刀和一把仿真玩具枪,也许到时候多少能起点作用,他要去见的毕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而且还是在那么偏僻的山村里。随后他正要给陈之道拨个电话,这小子恰好打了过来,他说又找来一个什么高人要过来看看,而且已经到了门口。这小子倒真是热心。 左明去给开了门,陈之道领着俩操着浓重东北口音的男人进了屋,一个四十多岁,和陈之道一样胖胖的,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活象个弥勒佛,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的小伙子据说是他的徒弟。可左明见这男人第一眼就觉得不那么舒服,感觉多半是矇事儿的,碍着陈之道的面子没好直说。果然那两位一进门就先是询问左明和晓慈的生辰八字,假模假式的掐指测算,一边掐着还一边偷瞟晓慈的胸部。跟着就是一通不着调的套话,一堆谁都听不明白的术语,没等左明反应过来就到屋子里东看看西看看拿个罗盘乱拨弄一番之后,说什么镜子要挪,沙发要改,哪儿哪儿是阴地得放上一盆花之类。不但左明听不下去,连陈之道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左明不想浪费时间,让晓慈赶紧取了点钱把他们二人打发走了算。 那两位“高人”走后,左明让陈之道别折腾请什么高人了,只拜託他帮忙照顾晓慈一两天,顺便帮他到公司那边解释一下多请几天假,家里的事情不解决,班上得也没什么意义。陈之道满口答应,问左明要去哪儿,左明偷偷告诉陈之道自己要去密云一趟。陈之道问你去密云做什么?左明不想告诉他真正的原因,怕哥们儿担心非要跟着一起去,没人帮他照顾晓慈,于是把蒙晓慈的谎言又说了一遍。 陈之道当然不信,说:“你小子拉倒吧就。你以前是最腻味算命呀鬼神这套的,你还能有这种朋友?” 左明赶紧做手势让他小声点,偷偷凑到陈之道耳朵跟前说这其实是花生师父的暗示。 陈之道脸上明显的露出了不高兴,说就那骗子你还信他?他也就只能蒙一蒙象阿萍这种单纯的小姑娘。左明不想跟他多罗嗦,只是拜託他好好照顾晓慈两天。陈之道只好嘆了口气,说:“好吧,你这屋子不大干净,要不先让晓慈住到我那去吧,我那房子大,委屈不了你老婆。当然你要是信得过哥们儿的话,嘿嘿。” “废话,这么多年了,我信不过你我还能信得过谁。知道你小子比我有钱多了,给你个机会在我老婆面前显摆显摆。”左明说完转头深情的看了一眼老婆,他真不知道这次去到密云会不会有回不来的危险,假如真的不幸……把晓慈託付给陈之道是他唯一能放得下心的选择。 左明跟俩人交代了一番就驱车动身直奔密云县雾灵山下的杨家峪村。 第十九章 杨家峪寻仇 密云县位处北京市东北角,距北京市市区大约140余公里。左明一个小时左右就已经来到了雾灵山脚下。这一带已经靠近河北境,山路崎岖狭窄,人烟稀少。群山之中时常看见稀稀落落的点缀着几栋或者十来栋房屋。 左明凭着记忆找到了位于密云水库上游附近的杨家峪村,车开到村口,由于道路过于狭窄“路虎”开不进去,于是他将车停到一边取了背包徒步进了村。这里的住户相对于前段要稍微多一点,沿着山脚一熘儿排开大概得有好几十户人家。房屋与房屋之间并不密集,所以占了很长一片山坡。 由于地处偏远,背靠雾灵山自然保护区,交通不便,也没有多少山地可种植农作物,更不能进入保护区打猎或者采山货之类,村民的生活多依靠当地时有时无的旅游业支撑。所以左明刚一进村,就被几个村民围住热情的询问要不要住宿,五块钱一晚。 第35页 左明挑了其中一个模样相对老实的三十多岁男村民,跟着他到了他的家,这家里还有几个衣着褴褛的孩子在帮忙干着活,女主人也是三十岁上下,一看来了客人,赶紧热情的张罗左明住进一间客房,并问左明想不想吃点啥,随手递给左明一份自己家做的菜谱。 左明其实并不饿,但他知道这里的村民挣钱不容易,经济水平相对都很低,想找点藉口让他们多挣点钱也好打听些事情,于是随便要了几样小菜,并给了女主人20块钱。女主人欢天喜地的接了过去,下厨准备饭菜。此时左明趁机向这男人打听村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杨三贵的人。那男人点点头说客人你说的是杨杀鬼吧,他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驱鬼法师,客人是过来找他驱邪的?左明点头说是,说自己的老婆可能中了邪,听人说这里有个特别厉害的驱鬼算命师傅,所以就过来请请看。左明又从钱包里拿出10块钱给了这个男人让他这就带自己去找杨杀鬼,男人高兴的答应下来。左明取出背包里的仿真玩具枪偷偷塞进衣兜里,跟女主人打了声招唿说饭晚点回来吃,跟着男人出了屋一直往村西头走去。 一边走着,左明一边询问关于这杨三贵的一些情况,男人就跟左明介绍说这杨三贵家的算命驱鬼本事那是祖传的,太祖母那辈儿就是远近闻名的过阴婆婆--“灵婆”,在这雾灵山一带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杨三贵的爷爷和父亲辈都没读过书,跟灵婆一样就是靠在这雾灵山一带给人算个命过个阴赚口吃饭钱,只有到了杨三贵这一辈儿才被送到县城里念了高中甚至还念了个大专,算是见了世面,原本被分配到城里一家工厂里当工人,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干了,死活非要回家跟他爹学祖传的本事,而且自从他学会了算命过阴的本事之后,动静搞得比他家老辈儿人更邪乎,自己做了好多口怪模怪样的大棺材不说,村里人还时常看见他家夜里莫名其妙冒出一些红光绿光,因为知道他们家干的这个行当跟鬼有关,所以谁也没敢详细问,只是谁家要算个命,谁家人生病了什么的找找他,当然偶尔的还有一些外来的客人找他出去看个风水做个法事啥的。这杨三贵一直都没成家,因为这一带的姑娘都害怕他家里老放着好多口大棺材太吓人,直到三个月前有一个河北来的姑娘看上了他,长得还挺好看,愿意嫁他,他这也上心了,说非娶她不可,只是这姑娘开口提的要求实在太高,要杨三贵在城里买套房,至少得两房一厅,杨三贵虽然这些年也赚了几个钱,但在城里买房还是不够的,所以这个事情也一直搁着…… 说着说着,两人基本上已经走到了村子尽头,男人指着村头一间破旧的大院子说:到了,这就是杨杀鬼的家。说着领了左明直接进到院子里,这院里有个大概五六间房,正中间的屋门敞开着,里面摆着香案还供着一个奇怪的神位,左明也看不懂。男人冲着屋里大喊:杀鬼师父,有生意来了,赶紧出来吧。说完让左明自己进到正屋里等,转身就回去了。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身穿旧款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左明乍眼一看总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位兄弟请坐,不知道来找杨某有什么事?”这个杨三贵的声音也让左明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 左明看着眼前这个中等个头微胖的中年男人,一想到他就是自己家里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劫难的始做俑者,左明暗暗捏紧了拳头狠不得现在就跟他拼命,他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显得有些激动,左明说:我是来请你帮我去驱鬼的,我老婆被鬼附了身了。 杨三贵笑了笑说:这位兄弟说笑吧?你是怎么知道你老婆就是让鬼上了身呢? 左明恨恨的回答说:因为那个鬼上了我老婆身之后还跟我说,她的名字叫杨---云----英!左明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杨云英这三个字。杨三贵听到这里微微一震,这才注意到左明脸上怒气腾腾的,似乎随时都想扑上来跟他玩命一样,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我看你这个兄弟有点弄错了,我只算命,不会驱鬼捉妖。”杨三贵依然在微微笑着。 “杨三贵,你tm少装了,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我问你,为什么要在我家放那么多鬼魂,我姓左的怎么得罪你了?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左明一把上前揪住杨三贵的衣领。 这杨三贵却是一点都不慌张,“这位朋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能是搞错了,你把手放开,有话好好说,你再这样,杨某可就不能对你客气了。” “杨三贵,你少tm给我打马虎眼,说!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为什么要搞得我全家不宁。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现在能跟你把命拼了你信不信?” 这时杨三贵哈哈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突然狠狠的盯了左明一眼,左明突然发现自己抓住的好象不是杨三贵,却是一个双眼翻白,脸色铁青,舌头伸出老长的死人,吓得他勐的一个哆嗦,随后放开了手,手一放开,只听那杨三贵沖屋里喊了一声:“小九!柱子!” 随即从另一个屋里走出来两个身材十分健壮的小伙子,沖杨三贵鞠了一躬,一齐喊道“师父” “这个人是来捣乱的,把他给我打出去。”杨三贵冷冷的吩咐道。 那俩小伙子立刻逼了过来,左明见势勐的掏出口袋里的玩具仿真手枪,指着几人喊道:“都tm别动!再动老子就开枪了!”两个小伙子顿时不敢动了。那杨三贵突然哈哈哈哈的狂声笑了起来,笑声极其难听,笑得左明浑身鸡皮疙瘩满处乱爬,险些捏不住手里的仿真枪,而且他甚至感觉手里的枪在动,低头一看,居然发现那枪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吐着信子的黑蛇……左明啊的一声赶紧扔掉了仿真枪。其中一个小伙子趁机迅速沖了上来对准左明脸上就是一拳,力气极大,左明顿时让他给打翻在地,接着被俩人一顿拳打脚踢,左明使劲的护着头部……那杨三贵走过去,拣起被扔在了地上的仿真枪,冷笑了一声:“哼,他娘的一把假枪。”随后转过头说:“好了别打了。”那两个小伙子听话的停了下来,垂手站到一边。杨三贵俯下身对左明说:“就凭你小子也敢来跟我姓杨的叫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今儿我先饶了你,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让你连尸首都找不着你信不信?”说罢示意那两个小伙子将左明架了起来扔出了院子。 第36页 左明虽然被揍了好多下,但他的体格还算是比较健壮的,也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并不是很严重。他恨恨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摸了摸被打青的额角和脸。一脸懊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愤恨不已,那杨三贵说的没错,这是人家的地盘,他这只身一人前来算帐,根本不起任何实质性作用。 第二十章 鬼头湾 左明心里是又急又气又无奈,看来想找到这个傢伙问清楚原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甚至连杨云英託付的事情都不见得能完成,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突然他想起了杨云英进入轮盘之前所说的话,于是赶紧回到那村民的家中,那家人被左明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儿,左明笑笑说没什么,只是走山路的时候没看清楚摔到山沟里了,饭就回头再吃,只想在客房里先休息一下,希望暂时不要打扰,那家男女主人齐齐点头,出去忙活去了,左明走到客房里把门关好关严实,并且拉上了窗帘,随后从背包里取出那个轮盘,平放在桌上,拿出女相小木人稳稳立在了轮盘上的“佛”字格中。 不一会儿,左明看到小木人似乎变成了半透明状,通身还在闪烁着暗绿色的光芒,杨云英的声音从屋子里不知名的角落传了过来:“左先生,您找我?” 左明知道杨云英出来了,赶紧说道:“是的,杨小姐,我已经找到那个杨三贵了,还跟他见了面,不过被他手下的两个徒弟给打出来了。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你找到那个土棺材。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得已把你请了出来。” “左先生,你不要跟他正面冲突,他懂得催眠术和中阴法术,就算他没有那几个徒弟在身边,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只能是偷偷的去找土棺材。” “偷偷的找?可我听这里的村民说他一般都很少出屋,除非有人请他出去驱鬼看风水,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土棺材到底在什么地方呀。” “左先生,您不要急,听云英说:昨日子时他手里的大部分阴灵不是已经被您家里那只巨鰲给封住了么?所以他现在很需要补充阴灵,他今天晚上一定会命人把土棺材抬到一个叫鬼头湾的地方去洗棺的。” “洗棺?” “是的,他所抓来的亡魂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死在潮白两河,也就是现在的密云水库里的水鬼,如果阴灵数量不够了,他就会让人抬着土棺材到鬼头湾去,趁子时时分在棺材内放入摄阴鼓,封好沉到水里,让摄魂鼓不断的摄取水里的亡魂,看起来就象是在洗棺材,所以叫洗棺。左先生您可以在今晚子时之前赶到鬼头湾,藏在某个地方,抬棺人把土棺材放到水里之后就会离开的,三天后他们才会再回来取,等他们走了你再把土棺拉出来,打开棺盖,敲破摄阴鼓,这样我们的元阴就都被放出来了,我们也就都可以投胎转世去了。” 左明点了点头,又问:“那鬼头湾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去?” 杨云英回答说:“鬼头湾离这里大约20里,你沿着水库一直往北走,走到一片坟茔之地就到了,在那里你可以看见一片沙滩,那就是杨三贵洗棺之地。那里阴气极重,亡魂甚多,不过您有轮盘护身,万鬼不侵,所以您不必害怕,只要拉出土棺,取出里面的摄阴鼓,敲破之后,将此轮盘放于水中片刻,云英就可脱盘投胎去了。” 左明还想着问点什么,却发现小木人已经恢復正常,“杨小姐?杨小姐?”左明喊了两声无人答覆,估计这杨云英已经回到了轮盘里。左明把轮盘放回背包,叫来村民夫妇,把饭菜都吃了,再休息了几个小时,一直休息到晚上7点多。左明收拾了东西,向村民夫妇辞行,出了村口取了车,向密云水库方向开去。 到了密云水库,左明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车藏好,背起背包顺着水库上游河脉一直走。今天恰好是阴历十六,月朗星稀,虽然是晚上,但路面十米左右范围都清晰可见。左明沿着河边小路大概走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片坟地,杂乱无章的排布着上百个坟头,鬼火闪烁,一片阴寒之气,如果不是左明已经见了好几次鬼还跟鬼魂通过话,再加上杨云英所说有轮盘在手百鬼不侵,他真是很怀疑自己能否有胆子在这个地方等到晚上11点。坟地不远处有一片白忽忽的开阔地,确实是一片沙滩,看来到地方了,左明找了一个半人高的草丛把自己藏好,耐心的等待子时降临。 很快就到了晚上11点,左明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动静,模模煳煳的似乎有两个人影抬着一个巨大的物件在向河滩这边移动,等他们走上那沙滩时左明才逐渐看清楚就是白天动手打他的那两个小伙子正抬着一个巨大的大缸一样的东西脚步轻快的向着河边走去。那大缸模样的东西应该就是杨云英所说的土棺材。左明这时勐然回想起去他家里把浴缸抬走的好象就是这两个人,而那个声音怪异的工头,就是杨三贵,怪不得刚一见时总觉得十分的眼熟!因为他们抬这个土棺的动作和当初抬走浴缸的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而且,更让左明头皮发麻的是:这个土棺的形状远看与他曾经购买的浴缸也是极为相似。难道……难道真的象王萍一开始推断的那样,当初被抬进家门的根本不是什么浴缸,而是这个……土棺材?左明不寒而慄,无法继续想像下去,这种幻觉的可怕程度完全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 第37页 左明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激动的情绪稍稍安静了下来,先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做吧,所有的一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正如杨云英所说的那样,那两个小伙子把土棺材放到了沙滩上某个位置,打开了棺盖,放进去一个圆不隆冬的物体,然后封好棺盖,不知道在盖缝处抹了一圈什么东西,随后用两根大粗绳子将土棺材绑了个结实,慢慢的往深水里抬,直到水深完全淹没了棺材为止,露出水面还有很长一段绳头,两人将绳头绑到一个大石头上,面沖埋棺的方向双手合十默默的站了几分钟,低个头好象在念些什么。做完了这一切,两人果然一前一后的返回了。 左明看到他们二人已经逐渐走远。赶紧从藏身的草丛里钻了出来直接奔向那大石,拉起绳子使劲儿的拽,一会就看到那棺材被拉得露了个头。正当左明搓了搓手,准备继续使劲拉时,身后居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惊得左明手勐然一松,那土棺又沉回了水里。左明听得真切,就是那杨三贵的声音:“我看你小子是也想当一回鬼了!” 左明回头一看,只见那杨三贵正站在距离他大概四五米远的位置,身上居然微微的犯着青光,脸上的表情阴森恐怖,显得十分诡异。 左明打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声音有点控制不住的发颤:“你……你tm到底是人是鬼?” 杨三贵冷笑了一声,说:“我当然是人,不过你小子马上就得变成鬼了!”说罢一边缓缓靠近,左明清晰的看到他根本没有跨步,而是在沙滩上无声的飘着。 左明心里的恐惧感几乎升腾到了极点,下意识的把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瑞士军刀,闭上眼睛“啊”的大喊一声冲着杨三贵就捅了过去。结果只感觉自己穿过了一片阴冷的空气,什么都没有刺到,自己还因为用力过勐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沙滩上。 左明睁眼一看,那杨三贵还在原地根本没有动,缓缓转过身来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看得准准的刺了过去……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别说我左明没学过什么功夫武术,就算是学过,面对这么一个如同鬼神一样的对手,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左明感觉到彻底的绝望,濒临死亡的恐惧瀰漫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这时杨三贵那恐怖之极的声音飘荡在这个空旷的坟地上:“你小子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只见杨三贵慢慢的抬起双手,冲着左明做了一个抓的动作,喊了一声,“潮鬼索命!” 左明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只力大无比的却看不见的巨手往河里拖去,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量,也不知道该怎么反抗,左明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浮出晓慈娇美的笑容……“宝贝儿,对不起……” 正当左明感觉自己已经必死无疑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十分熟悉且清脆悦耳的娇喊:“大无相力!回来!” 左明顿时感觉拉着自己往水里拽的手消失了,而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把自己又回拖,一直拖到那声音所在的地方。左明回头一看,欣喜万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阿萍??!!!!” 第二十一章 鬼头湾之战 只见王萍双手结印,正英姿勃勃的站在他的身后,俏丽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甚是迷人,微笑着沖左明叫了一声:“哥,你没事吧?” 左明心里这叫一个高兴,赶忙说:“没事没事。阿萍你怎么来了?” 阿萍正要回答,却听那杨三贵说话了:“哎哟,你小子还有帮手?哪儿来的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妹妹,真是有点本事,居然连我都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萍冷笑了一声,回答说:“杨三贵,你也是个修行的人,这么作恶多端的你就不怕有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哈……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你懂什么叫报应?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报应,要说有,那就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常常被报应,被人欺负,你见过哪个富人哪个当官的真遭过报应?报应都报在了穷人身上,娶个老婆都娶不起,这就是报应,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你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呀,要不给你杨叔叔摸摸看长熟了没有?哈哈……” “呸,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天理昭昭,人心渺渺,因果善恶,缘起缘消。杨三贵,做恶的人得不到报应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你还在三界内,五行中,你就逃不出这因果劫数,六道循环。哼,比方说现在,你的报应不是就来了吗?” “哈哈哈哈……我的报应来了?我怎么没看到啊?你这个小丫头狂得真是可以。你说得没错,只要人还在三界内,是有些东西走不脱,可我杨三贵未必就走不出这三界五行,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就凭你这么个小美人儿,除了在床上,我实在想不出你能让我得到什么报应。哈哈哈哈” “你!”杨三贵的话让王萍又羞又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左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冲着杨三贵骂道:“姓杨的,你一老爷们儿欺负一个20几岁小姑娘算你娘的什么本事,有能耐你沖我来,老子不憷你,大不了就一条命,**的要是再胡说八道,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左明喊完这些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喊也白喊,也就是撒撒心里的怒气,他要是真成了鬼,一样不是这杨三贵的对手,他暗自苦笑,可王萍却听着十分感动,漂亮的眼睛深情的看了一眼左明。 第38页 杨三贵继续笑道:“就凭你小子也敢在这儿逞英雄?哈哈哈哈,10个你都不够杨某玩的,好吧,既然你这么愿意做鬼,那我就先收拾了你,再把这个美人儿收回家我尝尝。” 一般男人在女人面前争面子基本上是不太用脑子的,左明听着杨三贵屡次出言调戏王萍,心里那叫一个生气,明知根本没有用,还是捏紧了手里的瑞士军刀再一次的向杨三贵捅过去,却被王萍一把拦住:“哥,你别冲动,你打不着他的,这不是他的本体,只是他的幻阴身。” “幻阴身?”左明头脑清醒了一多半。 “恩,”王萍沖左明点了点头,“这个杨三贵懂中阴术,他收押这么多亡魂其实就是为了修炼他的中阴术,看这个样子他也修炼到一定程度了,不过暂时还只是幻阴身,也就不过是一个影象,跟魂魄差不多,你只能看得见,但碰不着他的,他也摸不着你,他的本体根本不在这儿。”左明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王萍说眼前的这个杨三贵基本跟魂魄一样,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第一刀捅了个空了。 “你这个小妹子见识还不少呢,还知道中阴术?还能看出我是幻阴身?不简单呀。”杨三贵略略有些惊讶,感觉不能轻敌。 王萍沖他说道:“哼,一个中阴术有什么了不起,谁都能看出你只是修炼到了幻阴身,要是炼到太阴身,这个世界早就让你这种人搅得乱七八糟了,老天爷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得逞的。” “哈哈哈哈,太阴身杨某迟早有天能炼出,不过你们俩是看不着了,就算只是幻阴身,那也比你们两个小崽子的肉身强,收拾你们俩绰绰有余!小子,你不是想死吗?爷今儿让你看点电影里才看得着的好东西,你死都死得值了……”说着那杨三贵伸出一只胳膊放到嘴里狠狠一咬,随后狠狠的一吸,放下胳膊之后只见他嘴角流着血迹,嘴巴鼓鼓的,好象喝了好大一口自己的血,冲着左明二人狠狠的一喷,一大片黑雾从他嘴里喷了出来,黑压压的冲着两人盖了过来……“好好看着吧,血罗网!” 正当左明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王萍伸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拨,双手迅速合十击掌,而后两掌心相对左掌上翻,右掌下翻,两小臂连成一直线勐的举到额头,整个动作流畅潇洒,王萍娇喊一声:“阿难渡法十九---佛陀问岸!”左明这时只感觉周围瞬间开始有风颳起来,把那团黑雾给稀里哗啦颳了个无影无踪,左明张大了嘴巴有点合不上,他感觉在看两个神仙斗法,他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头。 “阿难渡七十二诀?哟,有点意思了,那狗日的黄胜是你什么人?”杨三贵这次明显的有点惊讶。 “你才是狗……日的,不许你骂我师父!”王萍赶紧娇声反斥,不过最后“日的”那俩字声音小的基本上听不见。 “哦,你是黄胜的徒弟啊,有两下子,那狗日的还真有艷福,跟他上过床了?连七十二诀都教你” “我放你娘的屁,杨三贵你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左明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气得肠子都要纠结了,忍不住骂了起来。 王萍却没有那么生气,反而很平静的说:“我师父没有你那么下liu,今天我就是来收你的幻阴身的,姓杨的,你这样的人要是继续让你炼成太阴身,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 杨三贵一听又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啊是啊,可惜今天杨某只是幻阴,要是太阴,首先第一件事儿就是扒光你个小丫头的衣服,让爷好好瞅瞅里面都怎么长的……想收我幻阴身?别说你,就算那狗日的黄胜自己来了,也不见得有这个本事!” 王萍被他给说得面红耳赤,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扭头小声对左明说:“哥,快把那个幻生幻灭轮盘拿出来,放到地上。”左明哦了一声,赶紧从一直紧紧跨在背上的背包里掏出轮盘平放在地上。 与此同时,王萍也迅速取下自己一直挎在背后的双肩小包,从钥匙兜里掏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玉佛雕像,把小雕像立到佛字上,而后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轻轻的念着些什么。 那杨三贵一时间看不太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于是缓缓移近正想看个清楚,王萍突然一下把眼睛睁开了,大声说道:“杨三贵,我师父是没本事收了你的幻阴身,但是佛祖有!”说罢迅速的换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大喊一声:“阿难渡法三十六----恆河问劫,万灵借圣!” 只见那放在佛字格里的小玉佛突然浑身发亮放出金光,十分耀眼,也吓得杨三贵停止了飘动,用手挡了一下眼,金光过后,左明看见杨云英不知什么时候又以那种浑身是水的形态出现在了轮盘之前,背对着左明。 杨三贵这回明显的有点害怕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怎么出来了?你你想干什么?” 杨云英用十分悲伤悽厉的声音哭着说:“杨三贵,你家四代害得我杨云英魂魄百年不入轮迴,今天总算让我等到报仇的机会了,你也尝尝当水鬼的滋味吧!”说罢迅速冲着杨三贵飘了过去,杨三贵连后退都没来得及就被杨云英一把抱住,紧张得大喊大叫“你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你?” 第39页 杨云英一声不吭,抱起杨三贵直接往河里飘去,那杨三贵几乎没有任何反抗力量,被生生拽进了水里,两人消失在水面,却没有溅起半点水花,就象与河水融合了一般…… 左明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 “哥。”王萍妩媚的沖左明一笑。 刚经歷了这场死里逃生惊心动魄的战斗,左明看着面前飒爽俏丽的王萍,甚至有些想抱一抱她的冲动,但随即这种冲动就让晓慈的身影给替代了:“阿萍,谢谢你又救了哥一回,哥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王萍微笑道:“快别这么说,哥,咱们兄妹能认识那就是缘分,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再说这杨三贵也是作恶多端,该有这个报应。” 左明也笑了笑点点头,“总之,哥能认识你这么有本事又漂亮的妹妹,哥这辈子没白活。” 听到这话,王萍突然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问道:“妹妹漂亮吗?” “恩,漂亮,很漂亮。”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比起嫂子呢?” “啊……呃……你们俩……你们俩……”左明让这个问题给问懵了,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王萍突然咯咯直笑,“好啦,哥,妹妹跟你闹着玩呢?嫂子那么好看,没几个女孩子能比得上的,哥真的好福气,连我师父都这么说,而且嫂子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疼她宠她的人……”王萍说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 左明尴尬的傻笑了两声,突然想起来还有正事儿要办,赶紧问道:“对了,阿萍,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让花生师父给扣下了么?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王萍说:“恩,这都是师父安排的,其实我比你早到杨家峪一个小时,看着你进的村,只是你没有看到我而已。师父说你今天一定会到杨家峪来,让我在这里等你,并一路悄悄跟着你。” “哦,我说呢,你师父真是活神仙,他怎么就算准我一定会来这呢?不过他既然要帮我们,为什么又要把你扣下,又要让你嫂子输掉那棋呢?” “这个我等一会儿跟你讲,咱们还有活儿没干完呢,等把这个哀灵的事情解决了,回去的路上我再给哥慢慢说。” 第二十二章 冥灵幻镜 “哎呀,你不说哥都给忘了,那杨云英不是跟那个杨三贵同归于尽了吗?我不太懂,但我估计她这会儿搞不好已经魂飞魄散了吧?” 王萍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哥,她没有魂飞魄散更没有同归于尽,她是一个能量非常弱小的哀灵,本来是不可能对任何灵魄类产生攻击性的,但师父早上给了我这个地藏王菩萨相,必要时让她暂时通过幻生幻灭轮盘借地藏王菩萨法力,就可以克制并且破除杨三贵这种非人非鬼的幻阴身,现在她已经打散了杨三贵的幻阴身,我可以把她重新召回来了。”“哦。”左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萍又开始双手结印,脸沖地上的小佛相,叽里咕噜念了一句左明听不懂的什么话,而后喊了一声:“阿难渡法三十七---诸相非相,众灵皈依。”只见那小佛身上又是一道金光闪出,左明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远处水面有什么东西冒出,抬眼一看:只见那杨云英还是那副浑身湿漉漉的恐怖模样从暗青色的水面缓缓升起,升到半空悄无声息的冲着他和王萍这头飘了过来,而后勐的钻进了那小佛相身下的轮盘里。左明虽然知道这女鬼没有恶意,可在这半夜三更荒郊野外,旁边一大片坟墓的,那场景还是让他全身寒毛直竖。 王萍把小佛像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回到背包里。回头对惊魂未定的左明说道:“哥,我们现在去把那棺材拉上来吧。”左明回过神,点点头,“恩,阿萍你先歇会儿,哥一个人就能行。”说罢撸起袖子就走过去把那土棺材拉了起来一直拉到了沙滩上,左明盯着这个奇怪的土棺材看了半天,怎么看也不象一个棺材,倒是象一个大蚌壳,只不过是盖子壳小一点,下面的壳更大一点。而且确实有点象自己曾经买回家的那个双人大浴缸的样子,虽然并不完全相同。 “哥,把绳子解开,再用你那刀沿着棺材缝把封胶割开就可以了。” 左明点点头,依计而行打开了棺盖,刚一开盖吓了一大跳,里面居然躺着个人。 幸亏月光还算明亮,左明很快看清楚原来只是一个纸人,头部大大的象个白灯笼上面画着眼睛鼻子嘴,下身则穿着纸扎的红衣绿裤。纸人的身上放着一面小鼓,这鼓皮很软,鼓身似乎是用一个瓦罐敲穿底部做成,鼓身上还贴着许许多多的黄符,这大概就是杨云英提到的摄阴鼓了。 这时王萍已经走了过来,左明指着棺材里,问道:“阿萍,这是……怎么回事?” 王萍看了一眼,解释说:“哦,这是一种土棺材,也叫土灵冢,是杨三贵自己找人烧制的一种特殊的陶瓷棺材,土可以克水,所以这种土棺材一般只用来装一些水性亡魂,也就是水鬼吧。这纸人是用来锁住这些亡魂的元**魄的,尤其是这个纸人的头部,锁住的都是能量最大最可怕的怨灵,越往下能量就越低,象杨云英这样的只能是被锁在腿部这个位置。只要纸人还在杨三贵的手里,这些冤魂怨鬼就永远不能进入轮迴转世投胎,而且不论跑到哪里,最后还得乖乖的回到这土棺材里;还有这个……”王萍拿起那个鼓,“这叫摄阴鼓,用来摄取游魂野魄精元的,这鼓皮其实是人皮,用来吸引鬼魂……” 第40页 “人皮?!!?”左明突然想起刚才还用手摸了一下,不由得有点渗得慌。 “恩,就相当于钓鱼时用的钓饵吧。这个鼓身上全是封阴咒,进了这里就出不来。这个鼓再加上这个纸人,就是杨三贵用来控制这些亡灵的工具。哥,你先把耳朵堵上,等会儿可能有点不大好听的声音出现,我要摔碎这个鼓,这样这些亡灵就自由了,该投胎的投胎,该转世的转世。”“妹妹,让我来摔吧,你堵上耳朵不要听,我已经没啥可害怕的了。”说完左明毅然从王萍手中取过那鼓,狠狠的往大石上摔去,鼓身应身而碎,顿时之间,无数悽厉悲惨的笑声哭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响彻夜空,撕心刺耳,左明还是忍不住把耳朵给堵上了,一两分钟后,声音逐渐消失远去。 左明想起杨云英交代过的话,拿过那个轮盘,轻轻的放进了水里,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摇摇头把轮盘从水里拿出来一转头,勐的看见那杨云英正站在身后,幸亏换上的是她死之前的模样,左明心里叫苦不迭:这段日子可真练神经,估计自己的每根神经都粗得跟牛尾巴差不多了。 杨云英深深的沖左明鞠了一躬:“左先生,云英永远不忘您的大恩,来世一定报答恩公。云英要走了,临走之前,云英有件事情想告诉您,希望对您有所帮助。” “杨小姐,您请说。” “恩公,您家里的种种灵患,皆因有人在您家中放了冥灵幻镜之故,此镜虽然是杨三贵所造,但他却不是埋镜之人,您若要解决您家中的劫数,只有找出埋镜之人,才能知道埋镜之处,挖出幻镜,您家中之事才能得到彻底了结。云英弱小,也只能帮到恩公这些,愿恩公与您妻子的生活早日回归昔日宁静。云英走了。”话音刚落,杨云英已经不见踪影。 “冥灵幻镜??”听完杨云英最后的诉说,王萍的俏眉此时已经是紧紧皱起,陷入沉思之中。 左明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王萍神态有些不对,赶紧问道:“妹妹,你怎么了?什么叫冥灵幻镜?那杨云英的意思是不是……这杨三贵其实根本不是到我家放鬼的人?” “不,哥,这些冤魂怨鬼都是被杨三贵抓来的,源头在他这没错,但是这个冥灵幻镜,我听师父说过,这是杨三贵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件风水法器,十分的厉害,只要按照一定规则埋放,就可以在指定地方制造幻象空间……怪不得……连师父都……”王萍似乎越说眉头拧得就越紧了。 左明听不明白,赶忙问道:“妹妹,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简单的说,就是有人找杨三贵要走了这个冥灵幻镜,埋在了你家里的某个地方,最有可能就是卫生间,他用这个镜子在你家制造了一个幻象空间,一个虚幻的卫生间,也就是说,你家里其实有两个卫生间,一个是真的,而另一个却是假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假空间完全受杨三贵或者埋镜人的控制,所以如果找不到准确的埋镜位置,就算把整个卫生间全部拆掉,那拆掉的也许只是假的卫生间。而那杨三贵根本不可能到你家去埋镜子,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找出那个埋镜的人,让他说出准确的位置,否则,就算是我师父和杨三贵自己来了,您家里的问题还是不可能彻底的解决,因为就算怨灵没有了,可幻象依然存在。除非这房子不要了……” “啊?????”左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想不到问题居然是这么的复杂,他实在想不出来谁有可能在他的家里做这么可怕的事情,也想不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理由,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左明坚决不肯这么去想。 “哥,你也别太担心,看上去问题好象更复杂,可实际上变得更简单了。”王萍看着左明好象变得有些痛苦的表情,赶紧安慰道,“这个冥灵幻镜虽然厉害,但我们只要想办法找出这个埋镜的人,想办法问清楚他到底把镜子埋在了哪儿,事情就算彻底的解决了。” “恩,我知道,可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会是谁花这么大代价来针对我左明,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自打我买了房子到现在,除了装修公司的人,再就是我和你嫂子的几个朋友来过家里。人做事情总得有个理由吧?我真的是想不出来这些人里谁有可能做这个事儿。” “好了,哥,先别想了,咱们先把这个土棺和这个纸人给处理掉,然后咱们一起回去找那杨三贵,他被伤了元气,这会儿肯定在家休息,我们找到他,想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从他那取走镜子的人,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左明觉得王萍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暂时停止某些痛苦的推想,和王萍一起把土棺材砸碎,将碎片埋入沙滩中,然后一把火将纸人烧成了灰烬,随后二人一起返回密云水库附近藏车处去取车。 “妹妹,你还没告诉我,你师父既然是想帮我们的,为什么他要扣下你,为什么不自己出山呢?还非要让你嫂子下输那盘棋。” “哥,有一点你没有说对,你是不是也以为最后陈哥打的那个喷嚏是我师父故意安排的?”“怎么?”“陈哥最后打的那喷嚏确实是一个意外,也是这个意外让师父临时改变了主意,哥你听我慢慢说……” 第41页 原来,在血破日那天的子时,王萍刚刚进到浴室位置准备行法制灵,突然听到客厅里左明的失神叫喊,出来一看就发现左明已经让一个能量很大的怨灵控制了心窍,同时也看见那个哀灵进到了晓慈的身上,但是只是占了晓慈身上七大脉轮里的三大主轮,没有强行压制她的三魂七魄,所以晓慈几乎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王萍感觉这个哀灵这次进到晓慈身体里,不是为了附身借体,反而是为了保护晓慈,使晓慈不受其他怨灵的恶意侵扰。王萍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决定暂时偷偷的保护这个哀灵,想等控制完其他怨灵之后,再从这个哀灵身上入手查找这些鬼灵的来源,所以趁晓慈因为被左明的疯狂场景吓得昏迷过去之时,她用三道观心咒封住了晓慈的三个主脉轮,把这个哀灵暂时逼入海底轮(七大脉轮中最下面的一个,蕴藏人体英魄之地)中。再后来,王萍带着左明等人去见花生,花生之所以总是冲着晓慈看,也是因为看到了被王萍封在晓慈体内的哀灵,花生用元灵破窍之法与这个哀灵进行了交谈,从哀灵的口中花生终于得知这么多的亡灵原来出自自己曾经的同门师兄---杨三贵之手。10年前,杨三贵和花生同拜一位藏密高僧为师,可杨三贵心术不正,拜师不为修行佛法只是为了得到阿难渡七十二诀从而修炼他的中阴术,这位藏密高僧看出了杨三贵的野心,所以除了一些佛法经要,并没有传授杨三贵什么密宗要诀。杨三贵一怒之下辞师而去。花生知道他所暗自修炼的中阴术会有多大危害,也屡次劝过杨三贵放弃修行这种阴邪的法门,杨三贵当然不听,而且藉助搜集各种恶灵的邪派手段已经完成了中阴脱体,甚至完成了从中阴身到幻阴身的转变。亡灵源头来自杨三贵,王萍当然不是对手,花生因此决定出手帮助左明他们,想藉机会破除杨三贵的邪术。花生本打算故意安排晓慈通过幻生幻灭轮盘看到她和左明的前世今生,顺理成章的让晓慈赢了棋局,却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陈之道那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这个确实不是花生师父的刻意安排,也许就是天意,也因为这个意外,花生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由台前改为幕后。所以才有了后面的这一串故事。扣下王萍一来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血鰲的保护,内元受损需要疗伤;二来了解和交代一些事情,也好帮助左明对付杨三贵。 第二十三章 中阴邪术 “恩,”左明听到这点了点头,说,“我和你嫂子回家之后也都觉得花生师父是打算帮我们来着,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有了他的帮助,我这心里呀塌实多了。哦对了,我得给你嫂子打个电话,她现在还在陈之道那呢,我得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省得她担心。”左明掏出手机准备给晓慈拨过去。 “这都几点了,嫂子还不早睡了呀,要不等天亮再打吧。”王萍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一点,赶紧提醒了一下左明。 “没事儿,她今天一天都给我来了三个电话了,这会儿她指定没睡呢。”说完左明摁动了晓慈的手机号码。 电话接通了,“宝贝儿,睡了吗?” “……” “是晓慈吗?”“……”“宝贝儿,你怎么啦?”“……” 电话那头的晓慈一声不吭,但能够明显的听见她的唿吸声,左明心里隐隐略过一点不大好的感觉,“老婆,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 晓慈终于说话了,语气很平静,“没什么,事情还顺利吗?” 左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没有回答晓慈的问题:“宝贝儿,你病了吗?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今天好象有点感冒,不太舒服,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睡了。”说罢就把电话挂了,把左明扔在电话那头一通发愣。 王萍不知道电话里晓慈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左明站着不动了,举着手机在发呆,“哥?你怎么啦?嫂子没事吧?” “哦……没,没事儿,她说她有点不大舒服,准备睡觉了。”左明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觉得晓慈一定有事儿,她平时说话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的一颗心几乎吊到了嗓子眼,不行,还得给陈之道打个电话。 “喂,老陈吗?” “啊……老老左,你在哪儿呢?还在密云呢吗?”电话那头的陈之道似乎有点紧张。 “恩,事情快办完了,明天一早就能回去,晓慈在你那儿吗?她没事儿吧?” “在,在,没事儿,跟我这儿能有啥事儿?你就放心吧,要不我让她接电话?” “哦,不了,刚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她有点不舒服,到底怎么了?” “哦,她她好象是有点感冒吧?我也没敢细问,晚饭都不吃,可……可能是这段时间受惊吓过度吧?没事儿你放心,她好好的,我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你好好办完你的事儿早点回来吧。” “好吧,兄弟,我也只能是拜託你了,帮我好好照顾晓慈,我很快就回来接她。” “行,那……那我挂了啊。” 左明挂上电话,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是越琢磨越不对劲,但还是一个劲儿的劝自己不要乱想,也许就是晓慈不舒服了,前两天不还来那个了么? 第42页 王萍小心翼翼的在一边关切的问道:“哥,嫂子……没什么事儿吧?” 左明勉强一笑,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事儿,咱们赶紧走吧。”王萍点点头,“恩。” 两人来到水库藏车处,正要上车,左明又想起点什么,突然问起王萍:“阿萍,你说那杨三贵曾经是你师父的同门师兄,那我们现在去找他,能斗得过他吗?他身边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徒弟,力气很大,就凭咱们两个恐怕……”有这种担心是正常的,毕竟他左明并不是什么武术运动员出身,只是一个普通的销售经理,一个打工仔,论打架,一个对一个他都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何况对方还有两个人,还仅仅是只看见了两个,说不好还有多少个,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王萍这丫头却说:“哥你别担心,这杨三贵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中阴术和他控制的这些个亡灵,现在亡灵没了,中阴术也被我们破了,接下来就只要提防他的催眠术就够了,这个在车上我会告诉哥怎么做。至于他的那两个徒弟,”王萍狡黠的笑了笑,“妹妹自有办法。” 左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在附近找了一根比手腕稍细点的树枝摘巴摘巴做成一个一米来长的木棍放上了车,王萍在一边看着直乐,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哥,现在离天亮已经没多少个小时了,现在去找他,黑灯瞎火的我怕他趁机熘了。咱们先在这附近找个旅馆休息,天亮再过去,他受了伤,不会马上就跑的,而且没准他还巴不得咱们去找他呢。”左明想想也对,也不在乎非要赶着这么几个小时,于是启动车辆冲着灯火较多的地方开了过去,一边开着车,左明一边在心里翻腾着晓慈接电话时的声音,他恨不得马上回到陈之道那接回老婆问清楚到底怎么了。 左明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俏丽的王萍,似乎看到了晓慈窈窕诱人的身影,可毕竟还开着车,他很快就回过神嘆了一口气。 王萍转过俏目幽幽的看了左明一眼,“哥,怎么了?是不是嫂子那边……” “不,没什么,”左明苦笑一声,赶紧绕开话题,“妹妹,你说的那个杨三贵的什么中阴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是能灵魂出窍还是怎么的?” “恩,差不多吧。”王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中阴术是杨三贵家祖传的一种邪术。我听师父说,杨三贵的曾祖母是民国初期雾灵山一带有名的过阴婆婆,名叫灵婆,所谓过阴,就是让暂时没有进入轮迴的亡魂进到自己的身体里,藉助亡魂异常于人类的特殊能力来帮助自己获得某些信息。可如果要允许亡魂自由进出自己的躯体,自己还能控制的话,就必须要修炼中阴身。” “什么叫中阴身?” “在藏传佛教的一些经籍中有过记载,说人的死亡其实分为三个过程,首先是断气,其次就是意识死亡,最后入轮迴,这才是真正的死亡;从断气到真正的死亡之间有七天时间,在这七天时间里人的意识逐渐消散而转入轮迴,这段时间就叫做中阴身。然而象灵婆这样的人,平时要通过特殊的修行方式,使得自己能在肉体死亡之前就能把中阴身放出来,让出身体里的七大主脉轮,这样别的亡灵就可以进到修炼者的体内借用修炼者的肉身说话。但这种中阴身无形也无实,对正常人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可如果继续修炼下去,甚至摄取各种亡灵阴元,到一定程度,中阴身就可以脱体而出,也就是大家通常认为的灵魂出窍,修炼者可以放出中阴身去到很多地方而不被人发现,当然仅限子时初刻到寅时初刻这段时间,也就是晚上11点到凌晨3点30分之前。如果继续往下修炼,中阴身就会拥有更多的阴元能量而转化为幻阴身,幻阴身就如同一个能量较大的亡魂了,有形但无实,可以被人看得见,却摸不着,当然他也摸不着你,这种邪恶的中阴术如果修炼到了最高境界,那就成了太阴身,也就是元神,有形有实,如同神仙,到了这个程度,不用想都知道该是多么可怕。不过想修炼到太阴身这个层次,至少要吸取近10万个亡魂元阴,所以一般人是修炼不成的,杨三贵也不过练出了个幻阴身,但这种幻阴身越来越强的时候也是十分可怕的,可以使绝大部分怨灵为他所用。所以师父想趁着他的这种幻阴还没有完全成型,趁早的粉碎杨三贵的可怕修行。” “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法术存在。”左明听着咂舌不已,“可那杨三贵还活着,他被毁了幻阴身,他就不会重新开始修炼吗?” “从中阴脱体修炼到幻阴身至少要花上10几20年的时间,那杨三贵已经四十多岁了,岁数越大了修行起来越慢,等他再次练成幻阴,至少得是六十多岁了,也不会有什么破坏性了。” “哦。还有一个事情我想跟你说,阿萍。” “恩,哥你说吧。” “我觉得当初到我家抬走浴缸的三个人就是杨三贵和他的那两个徒弟,我真的记得很清楚,那杨三贵的声音,两个徒弟抬棺材的样子,和当初抬走浴缸时简直一模一样。可为什么杨云英却说杨三贵一定不是在我家里埋下镜子的人呢?” 王萍点点头,说:“哥,从我第一次到你家去看那卫生间的时候,我就有过一种直觉,我觉得你和嫂子根本没有去天建建材买过浴缸,所以哥你也没有把什么浴缸搬进家过,更不可能有什么浴缸给搬出?但这当时只是妹妹的简单推断,心里也有很多的疑问解释不清楚,所以我也没有继续的追究下去。连师父也说这个事情有点蹊跷。直到我听到那个哀灵临走之前跟你说的那番话,我才豁然开朗……” 第43页 “??怎么说?是因为那个冥灵幻镜?” “是的,哥。妹妹认为你和嫂子从刚出事的那个晚上到第二天出现的都是幻觉,而你和嫂子的幻觉之所以能统一,一来是因为在这之前你和嫂子被人通过某种模式进行了催眠,二来就是那个冥灵幻镜在您家里制造的异空间。这个异空间表面上和真实空间没什么两样,可如果要置身于这个异空间之中,就会在其中发生一些虚幻但是感觉却十分真实的事情。最可怕的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异空间什么时候是开启的,什么时候是关闭的;打个比方说吧,哥你进里面去洗手,你就不知道这会儿你走进的是家里的卫生间还是由人制造出来的异空间,你这个手说不好还是在别人家洗的……所以杨三贵根本没有必要到你家去,你却有可能已经见过他。” 左明越听越煳涂,但能想像到其中是多么的可怕,“妹妹,我不是特别明白,但是这些不重要了,只要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成,不管怎么说,最后能把那个镜子找出来,事情不就都能解决了吗?” 王萍点了点头,说:“恩,总而言之,找到杨三贵问出埋镜子的人,一切的疑团都会被解开。” 密云水库这一带是旅游区,找一家旅馆并不难,说着说着他们的车就开到了一家小旅馆门前,左明下了车去开了两间房,二人各自进房间休息,其实谁都睡不着,感觉不一会儿天已经蒙蒙见亮,一看时间,早上五点多。 第二十四章 巧制恶人 左明结了帐,与王萍一同奔往杨家峪村,半小时就到了村口,左明顺手把那根木棍拎到手里,随着王萍一起直接来到杨三贵家的院子前,这时候绝大部分的村民都还没有起床,可这杨三贵家的院子和正屋的门却洞开着,怎么回事儿?这傢伙跑了? 左明和王萍相互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踏进正屋的门,还是空无一人,正当二人想进到里屋看看时,从左右两个小门里噌噌噌窜出三个壮汉,将左明二人围了起来,其中两个就是左明看见过的那两个徒弟,这三人手里还都拿着钢棍和砍刀,看样子是来者不善。接着,杨三贵慢慢的从其中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还是那身旧款中山装,脸上带着极为难看的笑,但很明显十分疲惫的样子:“等你们俩好几个小时了,既然来了,今天就别指望走了。”杨三贵恨恨的说道。 左明抓紧手里的棍子,用身体护着王萍,警惕的盯着面前三个手持兇器的傢伙:“姓杨的,你想干什么?这个世界是讲法律的,你还敢杀人不成?” “哈哈哈哈,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我只要把你小子两手两脚给打折了,再在这雾灵山上给你找一块‘风水宝地’埋了,谁能证明我杀了人?哈哈哈……至于这个小丫头,我不会杀她,她毁了我的幻阴身,砸了我的土灵冢,我得用这丫头引黄胜那狗日的过来,一块儿收拾,而且,爷还没尝过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的滋味儿呢,正好补偿补偿爷的损失……” “我放你娘的p,少tm废话,那就一块儿上吧!”左明高声骂道,横下一条心准备拼了算了,但他必须保护王萍,侧头悄悄跟王萍说:“妹妹,他们人多势众,哥缠住他们你看准机会赶紧先走,出门报警……”正说着那三个壮汉已经沖了过来,左明迅速伸出一只手把王萍往门口拨,却拨了个空!接下来的场景把左明看傻眼了:只见王萍十分灵巧而又迅速的避开了那些壮汉的攻击,右手随便在他们身上一点,顷刻之间,三个高高壮壮的年轻小伙子全数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不停。 “葵花点穴手?”左明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举着棍子愣在了原地。 “哈哈……”王萍被左明这句话给逗得笑出声来,“哥你还真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哪儿有那么多绝世武功啊,你看看这是什么?”王萍举起右手,她的手上正捏着一个象电动刮鬍刀一样的东西,两个金属头正呲呲闪着电火星,“这叫女士防狼器。现在是高科技时代嘛。”弄半天这三个傢伙是让高压电给电成这样的,左明傻笑了一声。 只剩下杨三贵一个了,王萍极其矫健的沖杨三贵攻了过去,可没想到这老小子很轻易的就给躲开了,王萍不断的变化攻击,杨三贵一一躲过,看样子王萍还是练过点功夫的,否则不会攻得这么潇洒漂亮,而这个杨三贵也不是等闲之辈,似乎比王萍更为技高一筹,躲闪之间突然伸出双手抓住了王萍的两只手臂,抓得王萍动弹不得,一脸淫笑的看着王萍,王萍知道这杨三贵是懂催眠的,扭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左明这时也抡起棍子冲着杨三贵砸了过去,砸在杨三贵身上却跟砸在一个沙袋上一样,没有对杨三贵产生任何影响,这时就听到杨三贵哈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笑声难听之极,撕心裂肺,王萍赶紧沖左明喊:“哥,快放音乐!”左明赶紧退到一边摁响了衣服内兜里的一个mp3,这是王萍早上给他的,顿时屋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歌声:“……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aremysuperstar……” 趁着杨三贵一愣神的工夫,王萍一个漂亮的擒手翻腕,把防狼器的金属头点在了杨三贵身上。 杨三贵顿时瘫倒在了地上,王萍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上了杨三贵的眼睛。随后叫左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四个人都捆了个结实,关上了大门。 第44页 这一切都是王萍事先安排好的,那杨三贵的催眠术在这种情况下只会通过两种方式施展,一就是眼睛,二就是他的笑声,只要不去看他的眼睛,当他开始这种让人十分难受的狂笑时放出一些调子比较高的音乐,就可以短时间内破解这种声音催眠术。 总算是逮到了这个罪魁祸首,左明有点激动,但最多的还是愤怒,一把揪起杨三贵的衣领:“杨三贵,我tm真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了你,我姓左的哪儿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杨三贵冷笑了一声:“收拾我?你小子敢吗?你自己刚才还说呢,现在是法制社会,杀人要偿命的。” 王萍却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说道:“杨三贵,我们都是守法公民,跟你不一样,肯定不会杀人的,不过我倒是能用婆罗门九遁让你的三魂七魄没事儿出去玩玩,你死是不会死,但这辈子还能不能从北京安定医院里出来,我也说不好。” 杨三贵不吭声了,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内行看门道,左明虽然不明白王萍在说什么,可杨三贵却知道其中的厉害,他终于松口了:“我认栽了,说吧,你们要什么。” 王萍冲着左明看了一眼,左明点了点头,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我们什么都不要,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 杨三贵被蒙着眼睛,嘆了口气,说:“唉,你们问吧。” “我只想知道,我左明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在我的家里放出那么多的冤魂怨鬼,你有什么目的?” “说实话,这位兄弟,其实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我只是受人之託,或者说,只是一桩买卖。” “买卖??”杨三贵的回答让左明大大的吃了一惊,“是谁跟你做的这笔买卖?说!” 杨三贵舔了舔有点泛白的嘴唇,说道:“这事儿要说就得从我年轻时候说起了,两位能先给我喝口水吗?”王萍在桌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左明,左明给杨三贵餵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波澜又起 “杨某这一辈子最想做成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我家老祖宗传下来的绝活修炼到最高境界。我们老杨家好几代都是抓鬼驱阴的高手,可惜我们生不逢时,从我曾祖母灵婆那会儿开始就已经是民国初年,当时提倡的都是新主义新社会,我们家干的这个行当多少都是有点上不得台面的,尤其是到了解放后,我爷爷和我父亲还被批为封建迷信分子让人抓去狠狠的批斗,差点儿没把命都给丢了,这生意就更难做了,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所以我们老杨家百年来虽然身怀绝技,却不被人认可,只能在老百姓当中靠名气混口饭吃。就因为这,我父亲下决心让我去读书,砸锅卖铁送我念完了大专,我是我老杨家唯一一个正经念过书的人。杨某从学校毕业之后被分配到北京机电二分厂当工人,原本想着从我这一代起好好工作,结婚生子……”杨三贵说到这停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可没有想到,因为杨某性直,不懂得拍车间主任的马屁,又没有后台,堂堂的一级工被派到仓库里生生的搞了两年搬运,几乎没有指望再出头。杨某当时与厂里的一个女技术员相好,也被这个车间主任给抢了去。杨某一怒之下辞了工作,回到家里央求我爹把祖传绝活传给我,我爹拗不过也就答应了,从我看到我曾祖母传下来的东西那会儿开始,我就暗下决心,我要把这门绝活发扬光大,把他修炼到最高境界,我要让这个社会看看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到底是迷信还是最高深的学问……” “行了,没人想听你这些愤世嫉俗的言论,你直接说那买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跟你做的买卖!”左明心里挂着晓慈,不耐烦的打断了杨三贵的话。王萍却对左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左明先不要阻止,沖杨三贵说:“你接着说吧。” “杨某花了很多的精力代价,想要把我家祖传绝学发扬光大,可现如今的社会提倡科学,反对迷信,我再怎么做也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算命师父,一年下来,实际挣不了几个钱,这家里还老被我弄得阴森恐怖,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我,不怕两位笑话,想我杨三贵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却只能偷摸去找点小姐过过瘾。我老杨家搞不好从我这一代就得绝了后了。三个月前,可算有人给介绍了一个河北保定姑娘跟我见了个面儿,双方感觉也都还不错,只是这姑娘提的条件实在太高,要杨某在城里给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才肯结婚。杨某这么多年都没有碰到过象她这么让我动心的女人,杨某发誓一定要把她娶回家来。可我手头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别说在城里,就算在密云县城,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也够戗。正当杨某犯愁之际,我的一个姓曾的朋友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说城里有个客人愿意出50万高价买下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一样风水法器----冥灵幻镜,这笔钱正好够付那女人所看上那套房子的首付,于是杨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听到这里,左明赶紧问道:“姓曾的朋友?那个出钱的客人叫什么?” “杨某为了发扬家传绝学,当然也有一些熟人朋友在外,这个姓曾的朋友也是一个在城里搞周易算命的,他不肯透漏这个客人的姓名,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而且杨某知道购买此镜的人必定不会是去做什么好事,我也没有必要去问得那么仔细。” 第45页 “姓杨的,你少来这套,你还想替人隐瞒……”左明怒气沖沖的话还没说完,王萍抬手阻止了左明的冲动,开口问道:“杨三贵,你给我讲讲你的这个冥灵幻镜到底有什么用吧。” 杨三贵听到这里,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说:“这冥灵幻镜是杨某花了10年的时间结合奇门九宫,运天星论,阴阳风水学甚至西方的催眠术等诸多学问研究出来的一样风水法器,可以追时及空,变时间为空间,只要按照一定规则摆放埋设,便可在指定区域内复制三维镜象,制造小规模的异空间。这个异空间表面与寻常空间没什么两样,人在其中不会感觉与平时有什么不同,但只要进入,那就已经转换了时空概念,这个异空间里所见到的人或者事兴许在千里之外,也兴许在梦幻之中。总而言之,这个新制造出来的空间并非人世间的三维空间,而是冥界空间,或者用你们的现代科学名词来说,就是所谓的四维空间。” “四维空间?”王萍有点惊讶。 “是,易经上早有论述,时空一体,空间就是时间,物体速度若能赶上光速,那么时间概念将不復存在,四维空间里没有常规意义上的空间概念,时间点可以随意分配……这个说多了,你们两个小娃娃也听不懂,回去把这些告诉你那个师父黄胜,他应该是知道怎么回事儿,论聪明,我杨三贵胜他百倍有余,可撒兰摩那老喇嘛却死活不肯教我阿难渡七十二诀,却传给了他,这门绝学在他手里什么作用都没起,可如果到了我杨三贵手里,我早就炼成了太阴之身,那时我就会让这个世界看看,是现在这些半真半假专放马后炮的所谓现代科学理论厉害,还是我杨三贵家祖传的中阴之法……” 王萍打断了他越说越兴奋的论述:“杨三贵,废话你就不要说了,我师父从来都没说他比你聪明之类的话,你有今天咎由自取,其心不正,天必诛之,你失败也是註定的事情。杨三贵,你真的不知道这个镜子最终卖给了谁吗?” “我根本没有必要花精力去专门对付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普通人,我用得着隐瞒吗?如果这位兄弟说见过我杨某,那你所见到听到的也许就是杨某的幻象,这个幻象制造出来并不难。哦,对了,有件事情也许能帮你们找到那个买镜之人:一个星期前那个姓曾的朋友受买镜人之託又来找了我一次,给了我三样东西和10万块钱。” 听到这里,左明和王萍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东西?” 杨三贵回答道:“在我西屋书柜左侧的最底格放着一个红色小盒子,那里面是两根头髮和一块从衣服上剪下来的旧布条,想必是这位左姓兄弟的物品,这两样是用来做阳引的,还有一样东西经杨某处理之后已经被那个曾姓朋友拿回去了,想必就是用来给这位兄弟家人制造幻象之用。” “那被拿回去的是什么?”左明忙问。 “一张光碟,里面是关于北京朝阳区天建建材城的一些gg资料。”杨三贵回答道。 左明愣住了,此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连王萍喊他他都似乎听不见。 “哥,你怎么了?”王萍只好推了他一把。左明痛苦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妹妹,没什么。” 王萍把花生要她带给杨三贵的话带到之后,给杨三贵松了绑,随后和左明一起到村口取车准备返回,这一路上左明几乎是神情恍惚,路都走不稳。 王萍关切的说:“哥,你没事儿吧?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妹妹来开车。” 左明点了点头,把车钥匙给了王萍,嘆了口气说:“那就辛苦妹妹了,哥真的累了,真想歇会儿。” 王萍发动车子,两人离开了杨家峪,直接开往陈之道家。 快要到的时候,左明给晓慈拨了个电话,晓慈接了:“宝贝儿,我回来了,就快到了,你身体好点儿了吗?” “……”电话那头的晓慈没有马上说话,似乎还在嘤嘤抽泣,在左明焦急无比的催促之下好一会儿才蹦出几个差点没让左明昏死过去的字眼儿:“明,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宝贝儿,你别跟老公开这种玩笑,会开死人的……宝贝儿,求求你别闹了……”左明激动得连手机都快捏不稳了,强装镇定的冲着电话说道。 晓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在调整情绪,接着镇定的说:“明,我没闹,我很冷静,咱们俩相爱到今天已经两年了吧?你应该是了解我岳晓慈的,我不嫌你长得不好看,也不嫌你当初那么穷,我只图一个,那就是你能一心一意的对我,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可是……”晓慈有点哽咽,顿了顿继续说,“我这个人平时前卫时尚也好,非主流也好,可我的骨子里是传统的,这一点所有认识我岳晓慈的人都知道,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我绝对接受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背叛,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岳晓慈既然跟你结了婚,就绝对不会跟除你之外的任何男人发生任何关系,所以我也绝对不能接受你和其他女人发生……” “宝贝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了?你到底听说什么了?连这一点你都不相信我吗?”这时的左明急得有点语无伦次。 第46页 “好了,左明,你就别装煳涂了,阿萍连她的处女之身都给了你,你就算不是故意想要怎么着,也不能这么没有良心连承认都不敢吧??”晓慈显然有点愤怒,高声质问。 “你说什么??????阿萍??……我……”左明举着手机完全的呆住了,傻傻的看着驾驶座上一声不吭开着车的王萍。 第二十六章 夫妻决裂 “好了,左明,我了解你的为人,虽然这件事情从某个角度上说你确实是无辜的,可比你更无辜的人还有阿萍,我不管你怎么想,你对她至少该有一个交代,你不是快要到了吗?我们见面再说,先挂了。”晓慈挂上了电话。 左明懵了,自言自语的摇着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是陈之道,对,一定是这个王八蛋在我老婆面前胡说八道,一定是……姓陈的**太过分了!”左明怒不可遏的大喊起来,这时车已经嘎的一声剎住了,王萍深深的唿了口气,十分平静的转过头来对左明说:“哥,到了,下车吧。” 左明一把拽开车门,怒气沖沖的直奔陈之道的家,王萍还是一声不吭的尾随其后。 到了陈之道家门口,左明连门铃都不想摁,举起拳头桌球把门砸得山响,“开门!快开门!” 门开了,陈之道探出身子,表情复杂的看了左明一眼,说:“回来啦?老左。” 左明牙根儿咬得嘎嘎作响,突然举起拳头狠狠的沖陈之道砸了过去,陈之道猝不及防被正好打中了脸,趔趔趄趄的歪到了一边,嘴角顿时流出血来。 左明一把推开陈之道冲进客厅,晓慈正神色黯然的坐在沙发上,看了满脸怒容的左明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宝贝儿……老婆,你别开玩笑了,好吗?老公来接你回家,走跟我回家去,一切都好了,都结束了,啊。”左明强行绷出笑脸过来搂晓慈,晓慈却把身子躲到了一边,一声都不吱。 这时陈之道和王萍也来到了客厅里,左明直起身来,神色忧伤的看着陈之道,愤怒的说道:“老陈,你是我左明最好的哥们,最好的兄弟,朋友妻不可欺,你对我老婆说了什么?她会这个样子?好,就算……就算你不把我左明当兄弟了,那你也不能冤枉了人家阿萍,她是你请来的,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她这么全心全意的为了我们……你他娘的安的什么心?你侮辱我左明不要紧,你不能把阿萍也扯进来!!” 陈之道一手揉着被打肿了的脸,一边小声说道:“老左,本来这个事情我没想告诉嫂子,是嫂子突然问起……” “你不要怨人家陈哥,”晓慈突然扭过头打断了陈之道的话,“实话跟你说吧,打从前天早上我甦醒过来看到你的衣服穿得有点乱开始,我就有疑团在心里一直没有说,是我非逼着他跟我详细说说前天晚上,也就是血破日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血破日?”左明疑惑的看了看陈之道,又看了看王萍。王萍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句话都没说,这会儿却两个小脸通红通红的冲着陈之道埋怨说:“陈哥,你答应过我,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的……” 陈之道摇摇头说:“我真的没想告诉嫂子,可那天早上嫂子看到了老左衣衫不整,她非要问我,我实在是圆不过去,所以……所以……唉,都是我不好。” 左明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们告诉我!”看着他们几个人的神态,左明隐隐的感觉陈之道似乎并不是在捏造谣言。“阿萍?你告诉我,我求求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萍两颊通红,头埋得低低的,没有说话。陈之道看了王萍一眼,说:“好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想瞒也瞒不过去了,还是我来说吧。” 原来,在血破日的那个晚上,局势越来越混乱,出现的怨灵越来越多,事先设置好的阵法和符纸打乱的被打乱,剩下的几乎无法应付任何亡灵。王萍知道如果要控制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放出血鰲,然而这个血鰲要从王萍身体里彻底被放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与男人那个失去处女之身。可做这一切需要时间。当时的情况除了王萍之外,只有陈之道一个人还没有中招是清醒的。所以不得已,王萍和陈之道两人合力把左明推进了卧室放到床上,然后王萍交代陈之道拿上所有的阴阳照,七星锁和没有被撕毁的符纸做了个简单的阵法守在卧室门口,关上卧室门,王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抱住了半清不醒的左明…… 左明听完了陈之道的讲述,看了看头几乎都埋到了胸前的王萍,再看了看侧着脸眼里闪着泪花的老婆,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左明清醒过来,自己被抬到了沙发上半躺着,而其他三人则都是沉默无语的看着他。晓慈显然已经哭过了,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看到左明清醒过来,幽幽说道:“你醒了?” 左明揉了揉还有点木木的头,还是忍不住情绪有些激动:“老婆,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可你知道那并不是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对我不公平……” “你别说了,”晓慈打断了左明的话,“对你不公平,可阿萍呢?我们对她公平吗?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本来跟这个事情没有关系,却……左明,我没有怨恨你的意思,你别这样,真的,我只是希望,我们大家做人做事都要凭点良心,我们起码要对得起人家……阿萍妹妹为你为我付出得太多太多了,我们应该给人一个交代,况且,我知道,她对你有意思,她也喜欢你……” 第47页 “嫂子,”王萍突然抬起头,表情似乎已经很平静了,对晓慈说道,“这件事情虽然是迫不得已,但终归还是因我而起,我能不能跟嫂子你单独谈谈?”王萍沖陈之道看了一眼,说,“陈哥,我想跟嫂子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单独谈谈,可以吗?” 陈之道点了点头,走过去打开了一间卧室的门,王萍和晓慈进去之后把门反锁上了。 左明懊恼的抓着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陈之道也只好坐得远远的一声不吭。 大约半个小时后,卧室的门开了,首先出来的是晓慈,似乎脸上还带着怒容,紧跟着王萍也出来了,沖晓慈喊:“嫂子,你真的误会了,阿萍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是误会了……” 晓慈勐的扭过头,突然拿手指着王萍,厉声说道:“你别再说了,我明白了,我其实真的早就该明白,我真是傻……好,好,我给你腾位置,我岳晓慈不想让人给看扁了,离开了这个姓左的,想娶我的人大把的是,我随便挑一个也比他有钱,比他帅,比他对我好!!!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两个,你们俩最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晓慈越说越激动,逐渐都开始在歇斯底里。 左明惊讶的看着晓慈,不知道她们俩到底在卧室里说了些什么居然搞成这么个局面,这时晓慈又冲着左明叫了起来:“姓左的,你真有能耐呀,演戏演得真好。都拿我岳晓慈当傻子是不是?行,既然这样,那我也跟你把帐算算清楚,我们俩明天就办离婚,家里的房子一大部分的钱都是我岳晓慈出的,房子你就别指望拿走了,那车是你的,我不要,你现在赶紧跟这个贱女人到家里去收拾好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这么噁心的人!!你不要以为我岳晓慈离了你就没男人了,想娶我的人多的是!明天咱们俩就去民政局办完手续,后天我就跟陈之道结婚,不管怎么样,他起码不用花我的钱来买房子!不管怎么说他也没有跟其他女人有过关系!!!!”说罢狠狠的扭过头问陈之道:“陈哥,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陈之道这会儿也有点懵了,嘴巴半张,慌乱的结巴起来:“嫂……嫂子,你……” “别叫我嫂子,叫我晓慈,你只要回答我一句:你愿意不愿意娶我!!”晓慈厉声问道。 “晓,晓慈,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陈之道嗫嚅起来。 “谁跟你开玩笑?我岳晓慈说到做到。今天晚上我就住你家,我不走了!怎么了?你也想赶我走是吗?”晓慈柳眉紧锁,声厉色荏。 “啊不不,不,晓……晓慈,你别误会,我……别说你住这儿,这,这屋子送你都行,我只是……只是……”陈之道语无伦次的慌张答道。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晓慈转过头狠狠的冲着左明说,“就这样吧?姓左的,你现在就回去收拾你的东西走人,明天一早朝阳民政局门口见!” 此时的左明已经被一股无名怒火烧得实在按捺不住了,勐的站了起来,无奈而又悲伤的摇了摇头说:“岳晓慈,我才是真的让你给当傻子玩了。可是我左明对天发誓,我爱你的心远远的超过了爱我自己,更不可能说是让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一切的一切,我也好,阿萍也好,都是受害者。可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的不可理喻,不通情理,怪不得别人总跟我说,不要找80后的不要找80后的,你伺候不起,你也跟不上她们的思路,可我谁的也不听,多大的困难多大的阻碍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可是,你却完全不珍惜我的这份感情,甚至你都不愿意真正的去相信我的这份感情。是,我左明只是个普通的打工仔,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多少钱,可你知道我几乎全部全部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我所赚的钱无论是多少,我都愿意一分不剩的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想买什么想要什么,我都是尽我的全力去让你实现……我象宠孩子一样去宠着你爱着你,我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任性和娇蛮,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宠来宠去把你宠成了这个样子,不近人情,不讲道理。好了,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绝,那我们就离,房子我不要,车我也可以不要,我这就回去收拾我的衣服离开,你愿意跟谁结婚你就跟谁结吧。我左明也是堂堂七尺高的汉子,我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看不起!!!至于阿萍,我当然要给她一个好好的交代,她要是愿意,我可以娶她照顾她一辈子,如果不愿意,我这辈子都把她当亲妹妹,保护她疼她!”左明说到这眼泪已经止不住扑哧扑哧的流了出来,他立刻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冲着王萍说:“咱们走,阿萍,陪我回去简单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随便找个旅馆住一宿也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屋子里去,那既然不是我的家,我住那丢不起这个人!”说完一把拽住王萍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陈之道的家。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此时的晓慈感觉全身发软,刚才那种凌厉的表情消失了,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陈之道走了过来,有点略带激动的搂了搂晓慈,晓慈没有拒绝,把头靠到了陈之道胸前,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了出来,突然哇的大哭了起来。 第48页 陈之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手脚忙乱的赶紧从茶几上的面巾纸盒里抽出面巾来给晓慈擦眼泪,却因为技术不够娴熟死活擦不到正确位置,他干脆一把捧起晓慈俏丽迷人却泪眼滂沱的脸……梨花带雨芙蓉面,说的也不过就是眼前这个大美人啊,陈之道实在是控制不住膨胀而起的欲望,冲着晓慈的嘴唇就吻将下去,一只手迅速捏向晓慈高耸的胸部……却被晓慈举起两手拦住了。 晓慈抽噎着,暂时收了收哭声,对陈之道说:“陈哥,先别……等我们结婚了,好吗?” 陈之道扫兴的放开了晓慈,嘆了口气说:“唉,好吧。”转而又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对晓慈说道:“晓慈,别难过了,我会好好对你的,会比左明对你更好。快中午了,要不我先带你到粤香海鲜吃点好吃的?不管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晓慈摇了摇头,说:“我没胃口,有点累,我想先进屋休息会儿。” “那……好吧,那我扶你进卧室歇会儿,等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或者你饿了就叫我,。” “恩!”晓慈冲着陈之道微微一笑,“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我想睡会觉,不许打扰我。一晚上都没睡好,你到晚上再把我叫醒吧。” 看到晓慈终于笑了,陈之道也舒了口气,伸出手轻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行,宝贝儿,你去吧。我今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客厅等你。”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9点多钟,晓慈可算醒了过来,陈之道赶紧要带着晓慈去吃饭,晓慈说陈哥,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来,我今天不想回那个伤心地去,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你去帮我把我的衣服拿几件过来吧,我想穿得漂亮点再跟你出去吃饭。 陈之道听着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二话没说接过晓慈递来的钥匙就下楼开车直奔左明的家中。 打开左明家的门,陈之道先是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按照晓慈的吩咐,取了几件衣服,用包装好,四周看了看,出了卧室走到卫生间的门口,停住了。陈之道突然冷笑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面奇怪的镜子,在镜子的背后有一个突起的纽,他伸手将纽旋转了一下,一道绿色的光芒从镜子里射了出来直直射进了卫生间里,奇异的景象出现了,离卫生间的门大概10公分左右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淡绿色犹如投影出来的门,这个光影之门的大小与卫生间门的大小完全相同,陈之道继续旋转那个纽,光影门逐渐与真门重合在了一起,陈之道走到门上拍了拍门的左上角,然后用手指抠进左上顶角的缝里,冲着右下往下一拉,居然被拉出一个半米见方的暗格,随即陈之道从暗格里取出了一面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镜子。 陈之道把两面镜子面对面的合在了一起,正准备离开,突然,大门被拧动了,左明和晓慈齐齐出现在大门口,陈之道愣了,突然听到背后似乎也有人,扭头一看,却发现王萍和那个花生师父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的背后。 “你……你们……”陈之道彻底的慌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没拿住掉到了地上。 王萍迅速走了过去,拣起掉在了地上的那个奇怪的镜子,递给了花生。 左明搂着晓慈走进屋里,反手把门给锁上了,表情极为复杂的冲着陈之道说了一句:“你总算露面了。” “你,你们……你们根本就没有……你们耍我?……”陈之道指着左明和晓慈,结结巴巴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左明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的嘆了一口气,“唉,老陈,你坐下吧。其实我从密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你……” 原来,自打杨三贵说出那个光碟的时候,左明就已经知道了是陈之道在搞鬼,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陈之道干的。而且他也确实一直都不知道王萍捨身救他的事情,慌乱了一阵子,但王萍却是冷静的,她其实也是早就怀疑陈之道了,但毕竟是好朋友,而且也是没有具体的证据,更重要的是,就这么直不楞登的去揭穿,陈之道只要矢口否认,那谁也别指望找出冥灵幻镜的所在,因为这个镜子所埋的方式极为特殊,必须用阳镜引出阴镜,否则就算把屋子全部刨成碎末,也不可能找得到埋镜的位置。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拉着晓慈进到屋里说明了所有的情况,让晓慈配合演这么一场戏,因为毫无疑问,陈之道搞这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能得到晓慈。可没想到晓慈这丫头戏演得那么逼真,把左明都给蒙住了,直到左明和王萍离开之后,王萍才跟左明说了她和晓慈之间的计划,因为只要左明再也不住这个屋子了,那陈之道必然要撤掉冥灵幻镜,这样就不费吹灰之力破解了这个连花生都未必能解开的四维奇阵。 “老陈,”左明此时的心里其实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甚至不愿意去相信,他甚至宁可自己是误会了陈之道,因为陈之道是他已经交往了近10年的最好最好的哥们兄弟,“为什么,你是我左明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左明的恩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 “为什么?哈哈哈哈。”陈之道终于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和憨厚,换上了一副可怕的歇斯底里的模样,狂笑着对左明说,“既然都让你们给发现了,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想知道是吗?我全告诉你们。我告诉你,姓左的,因为我爱晓慈,我和你同时认识的晓慈,可我比你更先喜欢上的她,只不过我没有你小子心细,没有你小子会讨女人欢心,再加上那时候我确实是把你当兄弟,你跟我说,你爱上了这个漂亮女孩子,想追到手当老婆,所有人都笑话你不自量力可我陈之道没有笑话你,我当时确实是想就算我追不到手,让我最好的哥们追到也一样。所以我帮着你,左明你自己回过头来想想。晓慈是一个模特,家境优越,又长得这么迷人,就你这么一个穷小子,一个月收入还不到一万块钱,你追得起这种女孩子吗?到兰会所跳舞,去raffles度假,玩卡丁车,哪一样是你小子消费的起的?我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在晓慈的众多追求者面前掉价,只要你借钱,我什么时候打过磕巴?贵宾卡金卡,只要是你带晓慈去哪儿哪儿哪儿玩,我哪一次不是二话不说随时让你拿去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是,我陈之道比你强点,我的父母是高干,家境比你优越些,但是我凭什么要拿这些钱去帮你追求我爱上的女人?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接受,可当你们俩宣布结婚了,我每当想起你每天晚上抱着我最喜欢的女人,肆无忌惮的抚摸她身体的每个部位的时候,我告诉你,我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晓慈是我的!谁也不能拥有她,除了我陈之道!!!”陈之道越说越激动,但左明却是一声未吱,只是神情悲伤的看着他。 第49页 陈之道长长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必须要拆散你们两个,否则我会因此而疯掉……”接下来陈之道终于道出了所有事情的原委:这种特殊的从支持到嫉妒的疯狂转变,使得陈之道的心灵严重扭曲,想不惜一切代价拆散左明夫妇,但他也非常清楚晓慈的性格,只要左明不背叛她,她绝对不可能离左明而去,而左明这个傢伙一不抽菸二不喝酒,一天到晚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围着老婆转,想让他出点什么问题实在是不大可能,而且陈之道也不想让晓慈最终发现左明犯下的错误是自己设置的圈套。于是他想起了王萍,这个漂亮单纯的小姑娘,王萍曾经告诉过他关于血鰲的事情,而且王萍也因为这个一直连恋爱都没谈过。陈之道终于有了一个十分周密的计划,他决定想办法让左明家闹鬼,而且还要闹厉鬼,只要闹了起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出王萍。陈之道早就听说而且比较了解杨三贵这个人,也知道他的本事肯定是在王萍之上,于是首先委託一个姓曾的朋友到杨三贵的手里买下冥灵幻镜,趁着左明和晓慈刚刚买了房子不久正在装修,他找了日子藉口帮忙盯盯装修质量,买通装修工人神不知鬼不觉把冥灵幻镜埋进了左明的家里,这只是第一步;埋下镜子差不多三个月后,一年一度的血破日快要到了,正当陈之道开始打算请杨三贵放出阴灵的时候,偶然听到左明在公司里叨叨晓慈最近迷上了更换厨房卫浴新概念,陈之道感觉真正的机会来临了,他首先去天建建材城找来一张宣传最新卫浴概念的宣传光碟,自己做了一些小的处理,然后让那个姓曾的朋友带去找杨三贵施以催眠术,当然同时也带去了两样阳引和10万块钱酬劳。光碟处理完毕之后,他装做若无其事推荐给左明让他带回去跟老婆一起看看,晓慈就因为这个才知道了“无纸”马桶的概念,也通过这个特殊的光碟,两人同时产生了去到建材城购买浴缸的幻觉,从而也恰好配合了冥灵幻镜所制造的异象空间。也就是说,一切的一切,正如王萍一开始那句听上去似乎完全不可能的推测那样,都是幻觉。至于那张诡异的名片以及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名片是陈之道请人制作的,而那号码只不过是一个即将淘汰掉的小灵通,只是让陈之道云山雾绕的那么一通扯,谁也没想去查查号码的来源,王萍出现之前他将此号码到电信局里申请了销号。血破日就是陈之道计划中最最重要的一天,他完全清楚无论什么奇门阵法,也不可能挡得住血破日里数量还这么庞大的亡灵,所以王萍最终必会想办法放出血鰲,而自己身上带着小四面佛,到时候在场清醒的人就只有他和王萍,那么最终只能是王萍迫不得已在左明身上丢失她的处女之身。事情的发展基本上没有离开陈之道的预谋,只是出了一点点小岔子,那就是王萍突然想起了这个小四面佛,陈之道只好谎称小佛丢在家里,在回家去取的途中想办法到佛品店里买了一个假的,给了晓慈,王萍当时没有怀疑陈之道,所以也没有查看小佛真假,这就是为什么到最后只有陈之道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中招的原因。血破日的计划得到顺利实施,接下来就该想办法捅破这层窗户纸,可他又没有想到的是,王萍居然没有放弃解决左明家的问题反而把他们带去见了花生,这个花生是陈之道一点都不了解的人物,他心里有点害怕,不想让花生插手这个事情,于是偷偷在嘴唇上部分抹了一点粉末,假装兴奋而后勐的一吸,一个很自然的喷嚏沖了出来,足够可以推动色子改变棋局…… 第二十八章 大结局 所有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 陈之道颓然的苦笑着,说:“我的话说完了,这所有的一切就是我在搞鬼,你们想怎么样,随便你们吧。” 左明站了起来,冲着陈之道走了过去,抬起了一只手……陈之道以为这一拳是挨定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可没想到左明只是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拍了拍,陈之道惊讶的抬起了头,却见左明正看着他微微笑着,左明说道:“老陈,你还记得吗?8年前我刚来北京,工作特别不好找,而我钱也花没了,如果当初不是认识了你,我可能都得睡在大街上,也许得沦落为乞丐,是你跟我说‘兄弟,有我在你饿不着也冻不着’,我知道你家里有钱,可你再有钱也犯不着无条件的去帮助我这么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朋友,可以说没有你陈之道,根本不可能有我左明的今天……老陈,你是我的好兄弟,好哥们儿,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左明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陈之道在我心里,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和朋友。” 陈之道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你什么意思?” “陈哥,”晓慈插过话来,很平静的对着陈之道说,“我老公说的都是他的心里话,他跟我说了不止一次,他说你陈哥是他这一辈子最感激的人。虽然是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闹出什么人命大事儿,而且我们都知道陈哥你也就是一时犯的煳涂,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我的好哥哥,也谢谢陈哥你这么看得起小妹……只是,我们最对不起的人只有一个,阿萍妹妹。” 陈之道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他勐的站了起来,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大跳,他径直的走到了王萍面前,扑通一声给王萍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阿萍,对不起,我陈之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连你都利用,我不是人,我……我真的恨死我自己了……你打我,打我吧,或者你用你的本事让我得到点惩罚,这样我能舒服一点。” 第50页 王萍扶起陈之道,看着这个傻大个子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的样子,心肠顿时软了,微笑着说:“陈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看到你这个样子,妹妹心里很安慰,至少你已经诚心悔改了,这样就不枉妹妹的付出了……”王萍说到这里顿了顿,笑着看了看左明和晓慈,又转过头来对陈之道说:“陈哥,其实你真挺聪明的,我师父说你的聪明如果用在正道上,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你看看你的计划多周密呀,不过千算万算,你却没有算准一样东西……” 陈之道抬起头愣愣的看着王萍,王萍笑了,接着说:“你没有算准的是缘分!也许你真的是不太了解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首先你小看了哥和嫂子之间的缘分,那是多少世才修来的姻缘,任何姻缘都会有劫数,但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劫数而那么轻易的就断送了姻缘,这就是我师父当初为什么要让嫂子看看他们两人的前世今生的原因,也是为了让哥和嫂子珍惜他们这几世修来的缘分,不要因为一些瑕疵而轻易的放弃;另外一点……” 王萍突然一把挽起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花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面露幸福的紧紧的靠在了师父身上,“你还没有算准我的爱情,我爱的是我的师父,这辈子我也不会爱上别人,而我的师父也爱我,他更知道我捨弃处女之身也是为了救人,他决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跟我之间的爱情……从某个角度上说,我还得谢谢你呢,没有了血鰲,我终于可以跟师父堂而皇之的结婚了。” 花生却瞪了王萍一眼,斥责道:“你不靠这么紧行吗?热不热呀?”王萍居然也撒了个娇,沖花生嬉笑:你怕热还去马来西亚?要不咱们去南极?那儿不热。 左明一听赶紧问:“花生师父要去马来西亚?” 王萍没等花生答腔,点了点头,抢过来回答说:“恩,我们今天也是顺便来跟几位辞行,过几天我就和师父一起去马来西亚,没准就到那边住下了。” 花生沖陈之道说:“你小子脑袋瓜子挺好使,不过你害得我徒弟……呃……这事儿还不能算完,就这么让你小子给熘过去了,门儿都没有。” 陈之道低下了头,嗫嚅道:“我知道,花生师父,您说吧,您想怎么办我都照办,要赔多少钱都行……” “赔钱?谁稀罕你那臭钱?”花生脸色陡然严厉,“这样吧,我到马来西亚那边缺个给我搬行李的,你跟我到那边去呆一段时间吧,干点粗活儿当赎罪!” “啊????”陈之道惊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王萍赶紧沖他使眼色,他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王萍急了,干脆喊出来:“笨蛋啊你,赶紧喊师父呀!” 陈之道明白了,大喜不已,赶紧连续给花生鞠了六七个躬:“师父,师父,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一周之后,左明下班刚回到家,捲起袖子就下到厨房给晓慈做饭,还没动手,晓慈已经象小猫一样黏到了左明背后,嘴巴里还在哼哼唧唧不知道再说什么。左明无奈的嘆了口气,问道:“大宝贝儿,你又怎么啦?” 晓慈做了个鬼脸,说:老公,要不咱们明天真的去一趟天建建材买个真浴缸吧? 左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