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很苦?王妃搬空金库成首富》 第一章 新订单是古人 “叮!您有新的吃了么订单,请及时处理!” 忙碌了一晚上江淮月在收拾完食材后在沙发上躺尸。 听到手机消息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手机界面立刻弹出: “宿主是否接单?” “yes”or“是的”。 江淮月:...... 这是给人选择吗? 没等江淮月做出反应,手机系统已经替江淮月做出选择。 配送500米。 只要俩馒头? 什么人半夜一点点俩馒头? 江淮月没办法,从沙发上弹射起来,下楼将餐馆重新开门,装了俩馒头,还热心的给人送俩小菜和一杯粥,出门骑上电车去给人送餐。 她自小在这里长大,老城区,二十多年布局几乎还是一点没变,江淮月可以说是摸得很清楚,哪个街道有几只狗她都摸得明明白白,可是她跟着导航走,越走光线越暗,越走越觉得陌生。 等到导航显示已经到了的时候,江淮月到了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地方。 阴暗狭窄的过道,只能看到旁边是一个又一个铁笼,能看出来是古代牢狱的样子。 江淮月不禁觉得奇怪,从没听说过这里什么时候建的影视基地,也从未见过有剧组在这里拍戏。 没来得及多想,江淮月扯着嗓子喊自己的顾客: “萧先生在吗,您的外卖到了。” “萧先生?” 没有回应。 但是江淮月听到了有人痛苦的喘息声,她寻着声音找到了不远处一个牢房里躺在地上的男人。 萧衍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胸口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不住滚落,浑身的伤痕触目惊心。 江淮月心中警铃大作:这演员别是饿死了。 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还没有人能在她的手上饿死。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手中拿的餐拆开,隔着铁栏杆将吸管放在男人的唇边。 萧衍恍惚间闻到了食物的清香,头脑一瞬间清醒,抬头便看到女人的相貌,瞳孔一缩,心中大惊。 “淮月,你来做什么?” “如今圣心未定,燕王府是什么下场还不得而知,你刚进门,我与你写和离书,你就不要再牵扯进来了平白受苦了。” 可怜他们萧家世代忠勇,报效国家,如今却因圣上疑心,奸佞调拨,害的他到了如今阶下囚这个地步。 “什么?”江淮月心中一脸奇怪,将自己手中的两个馒头提了起来,塑料袋子在空中旋转了两圈,“不是你下单的两个馒头吗?” 江淮月抬手的那一刻顿时表情大变。 恬静淡雅的宽袍大袖。 她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便看到刚才还停在旁边的小电驴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的车!!! 这给江淮月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江淮月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听到原本空无一人的牢狱却突然传来嘲讽的声音。 “萧衍,你可真是好福气,如今你身为罪犯,就算在诏狱这种地方还有美娇娘念着你。” 萧衍? 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片刻之后,江淮月才发觉原来是穿进自己看的一本古言小说,萧衍就是其中最悲催的大反派。 萧家和先皇一同打天下的开国功臣,为守险要之地,萧家父子驻守燕北,驱除匈奴,边塞百年不敢来犯,一听萧家人更是闻风丧胆。 过够了安稳日子,如今的皇帝便开始搞事情,先是假意将萧衍调回京城封为燕北王困在京城要挟萧父。 后又听信奸佞,疑心大发,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取了萧父的头颅,更是想萧衍屈打成招指认亲生父亲。 萧衍被酷刑虐待,身子骨毁了大半,皇帝马不停蹄的将他们萧家人,流放到三千里千里之外的琼州。 一路上山高路远,颠沛流离的,没走多久萧衍身上的伤溃烂发脓,发高热身亡了。 而江淮月,本就是为了牵制萧府势力的低微的庶女出身,一路上被萧家的那几个极品亲戚当成牛马一样使唤,积劳成疾,也很快一命呜呼了。 这地狱开局,就差直接让一个天雷劈死她了。 不过江淮月发现,老天待她不薄,没有摘了她的体外器官。 她的手机还可以用,或者说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雕花木簪。 这其中有一个极大的空间,不仅可以将她现代的东西传输过来,也可以将古代的东西寄存在里面。 并且和普通的购物app一样,里面也可以利用银钱兑换一些物品。 江淮月思索间,那名贼眉鼠眼的狱卒已经来到了两人身边。 萧衍此刻就算被打的鲜血淋漓,看着那狱卒不怀好意的接近,萧衍还是强撑着自己扶着木柱站起来,想保护在门外看上去十分娇弱的江淮月。 “我已写了和离书给她,萧家的事情牵连不上她,如今她仍是侯府的女儿,身份尊贵,你可不要认不得了。” 萧衍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护着她,甚至要和她撇清关系,江淮月没忍住眼眶发热。 原主对于侯府来说就是一个棋子,身份更是无足轻重,如今燕王府已败,她又已经嫁给了萧衍,他们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唯恐避之不及,若萧衍同她和离她回了侯府,依照着侯府那几个人的尿性,必定日日折磨她,恐怕还比不上去流放了。 那狱卒见萧衍这般语气同他说话,气的鼻孔不断放大走到了牢房前,拿着手中的鞭子挥舞: “萧衍,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江淮月见狱卒气势汹汹,便将腰间的一块银锭递到了狱卒的手中,她轻声道:“狱卒大哥,您行个方便,让我同我夫君再讲几句话。” 狱卒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他过来也就想威胁江淮月多要一些钱,眼见着钱拿到了,他立马喜笑颜开,掂了掂银锭便离开了。 江淮月在狱卒离开的时候摸了一下头上的木簪,刚才给狱卒的银锭,连带着他腰间所有的银钱此刻都在江淮月的“手机”里了。 江淮月连裤衩都没给他留,她在空间兑换了瞬移给他挂在地牢门外了。 狱卒正得意今天吃的油水足够多,越走越觉得自己胯下生风,凉快过头了。 他走过的每一处大牢前都传来或轻或重的嗤笑声,狱卒心情好,也没理会这些人。 没过多久就听到那狱卒的惊呼声:“我的钱呢?我的裤子呢?我的亵裤呢?。” 第二章 统统收进空间 那狱卒连底裤都没穿,恐怕换身衣服回来也要好一会。 江淮月便趁着没人注意将空间里顺的钥匙拿了出来握在手里,“咔吧”一声迅速的打开牢狱的门挤身到大牢中。 萧衍在一旁看到江淮月做完这一切,面露惊讶,没忍住出声问道:“你怎么会有钥匙?” 江淮月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钥匙扔在那狱卒刚刚站过的地方,无辜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啊,我就在地上捡的。” 萧衍见江淮月杏眸晶亮,透着清澈和真诚,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江淮月看着萧衍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由得心惊,如今正值暑天,若是就任由这些露骨的伤自己愈合,可能还没结痂萧衍就要伤口溃烂而死了。 她也没扭捏,假装是从袖中拿的碘伏酒精,直接让萧衍脱了衣服。 萧衍一贯凝重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既没言语也没拒绝,只是耳廓慢慢爬上了绯红。 他们成亲当天燕王府就出了事情,根本就没等到两人圆房,如今却这么直白的要他脱衣服,实在是太不妥了.... 如今他们萧家出事,本应该不牵连江淮月,若是再.... 萧衍还没纠结完,便被身上传来的剧痛给拉回了了神思。 他眉心紧皱,没忍住从喉间溢出痛呼。 他新婚的这个小夫人是想杀了他吗? 原来是江淮月见萧衍一直磨磨唧唧的趁他没注意便掀开了他的衣服手狠的将酒精泼了上去给他消毒,又用干净的碘伏涂抹在萧衍严重的伤口上。 动作迅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见他忍受不住疼痛张口江淮月便以飞快的速度将布洛芬和消炎药扔进他嘴里,又给他喂了水。 江淮月抬着萧衍的下巴,他下意识的喉结滚动,嘴里含着的水和药便一同进入胃里。 萧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淮月已经做完了所有事情站了起来。 算着时间,估计过一会那狗皇帝抄家流放的圣旨就要到了,萧家马上离开京城,她怎么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填空间的好机会。 江淮月走到牢房外又将萧衍的房门给他锁了起来,她站在外面同萧衍道:“这里我不宜久留,我先回府上等你回来。” 江淮月说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睫毛轻颤,眼含泪珠,可在说离开的时候却是毅然决然,甚至没有再看萧衍一眼。 她脚上的步子很快,没一会就走了出去,江淮月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便直接在木簪找到了只有她能看到的导航,确认了皇宫的位置。 江淮月十分谨慎。 她人生地不熟的,可别偷错了家。 只一瞬间的功夫,江淮月已经到了皇宫的国库。 像狗皇帝这样人,不用天收,就让江淮月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收了。 江淮月身处国库,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兵器粮草...... 江淮月轻轻动了动指尖,便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到了自己的空间。 仅仅如此,江淮月还觉得不够,连皇宫的一些其他东西她也没放过。 皇宫地砖,搬走。 万一用的上呢? 御花园植株,移走。 万一想陶冶情操呢? 龙袍,拿走。 万一想当皇帝呢? 合宫的衣裳?带走。 万一以后要封后宫佳丽三千呢? 正当江淮月将东西搬的差不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几个小宫人在讨论皇帝即将下旨抄燕北王府,要让郑将军亲自宣旨抄家,让萧家众人全部流放到琼州烟瘴暑气之地。 这个郑全江淮月是有印象的,就是因为他嫉妒萧父军功累累,儿子还在京城封王,便处处离间萧父同皇上的关系,甚至造假证诬陷萧父卖国通敌,为臣不忠。 让郑全去抄家? 江淮月看着被自己掏空的国库,眉心轻佻,心中有了想法,立刻用钱财在商城里换了一个将军府的玉佩,随意的扔在空荡荡的国库。 那就让郑全也体会被怀疑被抄家被折磨的滋味。 这狗皇帝还要下旨? 江淮月走之前连宫中拟旨用的卷轴也都带走了。 说不准以后用的上,就算用不上也不能便宜了那个狗皇帝。 江淮月离开皇宫之后没有先回燕王府,而是先去了忠义侯府。 江德年那老登敢惹她,和他那个小老婆将她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还在之前处处刁难她? 江淮月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惹错人了。 府上的库银,珠宝,藏书,字画,被褥,江淮月连府上的狗都带走了,连个毛都没留下。 江淮月也不爱占便宜,在侯府库房也扔了一件自己刚从国库带出来的那狗皇帝穿过的龙袍。 等到江淮月收完一切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府上已经闹翻了天,推搡的推搡,争吵的争吵,辱骂的辱骂。 这种危难的时刻,本该好好的团结起来一同面对困难,可他们将先前那些虚伪全都藏了起来,毫不顾忌的撕破脸皮。 辱骂已经过世的萧父仍旧不过瘾,将萧衍一家都问候了个遍, 其中,二房骂的最凶。 记得原着小说里也是二房因为原主是侯府庶女身份低微嫁给燕北王府实属高攀,二房的李氏便一直瞧不上江淮月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不能给燕北王府带来利益,她更是从原主的身上不能获利。 于是李氏在原主出嫁成亲的当天便想给江淮月一个下马威,在她面前立立长辈的威风,拦着不让江淮月走正门。 这任谁都知道李氏是摆明了不让江淮月好看。 幸好萧衍的母亲辛玉兰是个明事理的,好说歹说才说通了李氏。 可是辛玉兰性子和耳根子都太软,萧父又不在京城,她便总是被李氏依照着年龄的事情拿捏着。 江淮月不理会李氏的指桑骂槐,云淡风轻从二房李氏的身后过去,想静观其变。 李氏见江淮月不将她放在眼里,如同找到发泄口一样,便想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江淮月的身上,带动大家将炮口对向江淮月。 “扫把星终于回来了,若不是你,我们燕王府何以至此,都是因为你!” “昨日你刚刚入门,我王府就遭此无妄之灾,害的我们全家提心吊胆的。” “你丧自己家就够了,还将霉气过给我们,把你活剥了都难解我心头恨!” 听李氏这样说,那些没处撒气的人也都附和着说了两句,似乎只有将罪责都怪在江淮月身上燕王府就没事了。 第三章 再多说一个字我直接灌你嘴里 辛玉兰夫君罔死,儿子如今也在诏狱里生死未卜,她一双眼睛哭的红肿。 不过听李氏这样说,她还是强压着难过拉了拉李氏的衣袖, “二嫂,你如何能这样说?淮月昨日刚入门,如今同我们就是一家人。她又并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何能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李氏厌恶的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恶狠狠的瞪了辛玉兰一眼: “谁同你们是一家人?你夫君叛国谋反,失了性命,儿子如今生死未卜,你还有闲心替这扫把星求亲?你现在只要好好祈祷不要将事情牵扯到我们身上。” 听李氏这样说,辛玉兰眼泪滚落,喉头哽着,心中伤心,一时间气血上涌,眼前发黑,险些站不住。 江淮月眼疾手快的上前扶着辛玉兰,盯着了李氏冷声发笑。 这李氏可真是有一身变脸的好本领。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这燕王府是萧父和萧衍父子二人靠军功挣来的,先前萧家父子受圣上重用的时候,李氏是想了法子的巴结辛玉兰一家,如今燕北王府蒙冤,她却立刻翻脸,想尽了办法想将自己摘出去。 她想全身而退? 怎么可能? 算着时间,估计这会抄家流放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 还是她好好祈祷这个性子在流放的路上不被人打死吧。 李氏见辛玉兰和江淮月互相搀扶着,更是引的她怒火中烧,她恶狠狠的盯着两个人。 “你们两个丧门星,害死自己家人不说,还拖累我,怎么死的不是你俩,省的在这碍我的眼!” 李氏张着一张血盆大口,似乎真的要将江淮月生吃了。 江淮月并未理会李氏,将辛玉兰扶到了一侧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李氏见江淮月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模样,气愤更甚,对着江淮月离去的方向叉着腰就要破口大骂。 她还未开口说话,便被迎面泼上一大盆恶水。 那熏鼻子的恶臭恐怕离一里地都能闻到,别说靠近了,恐怕狗路过都要捏着鼻子走。 如今因为李氏张着嘴要骂江淮月,有不少就这样灌进了李氏的鼻子嘴巴,熏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剩下的水将她浇了个湿透,她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李氏崩溃的尖叫着,呕吐着,跪伏在地上。 这恶臭水因为太臭在空间里太久没卖出去,江淮月买了不仅没花一分钱,还因为清了库存奖励了百毒散。 江淮月抱胸看热闹一般的盯着李氏,很快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 是李氏的大女儿萧娇娇。 她长了一双和李氏一样的吊梢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受欺负,她气的双眼发红,仰着脸要骂人的样子几乎是和李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尖酸刻薄。 她心疼李氏喝了那么大一口恶水,想过去看看李氏的情况,却因为李氏身上恶臭,无法靠近。 为了替李氏报仇,出一口恶气,她恶狠狠的指着江淮月质问道:“你敢用恶水泼我母亲?!” 江淮月看都没看一眼萧娇娇,她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盆:“再多说一个字我直接灌你嘴里。” 萧娇娇一脸不敢置信,这江淮月先前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草包,怎么敢这么对她们? 可偏偏江淮月那张恬静的脸上说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可偏偏让人觉得分外的可怕。 主要还是更怕江淮月的盆里的水。 谁知道她是从哪里拿的。 那么臭。 萧娇娇生怕沾染在自己身上,缩了缩自己的脖子,不再吭声,去看李氏。 江淮月看出了她想的是什么,便往二人的心头扎。 “没错,就是恭桶里的。” 李氏再没有力气辱骂,只能更加卖力的呕吐。 其余人原先给李氏帮腔的此刻是有多远离多远,生怕自己沾染上了。 正是一片闹哄哄的时候,王府突然闯进来许多身着战甲的士兵,他们手拿长枪,将王府乌压压的围了起来。 看着来人,原本还吵闹不堪的王府此刻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旨意下达。 为首的身着将军盔甲的男子蔑视的将王府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他面上是藏不住的得意,他高声问道:“当家主母何在?” 此时,王府正厅便被扶出来一位老太太,她面色冷淡,直直的走向众人面前。 老太太正是燕北王的母亲余氏,自从萧父被斩首燕王府以来,她就闭门不见所有人,似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此刻所有人见余氏出来,不免面露同情,儿子去世,孙子生死未卜,她老人家如何能承担的起。 可只有在角落隐身的江淮月知道。 这老太太哪里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去世,分明就是趁着旨意未下好收拾东西想保全自己。 她在这京城做这当家主母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照例萧父的谋逆之罪他们这一大家子的下场是什么。 所以她一早便将王府的金银细软能转移的转移出去,将银钱之类能带走的放在随身的包裹里,也好支撑他们能平安走到琼州。 这流放路上艰难险阻,苦不堪言,一路上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多带些钱财总是没错的。 看着余氏一副心有成竹看样子是做好了去流放的表情,江淮月就忍不住发笑。 余氏的经验见识是比其他人多,可总归是身处宅邸的妇人,眼界狭隘。 她以为能偷偷将钱财偷偷的带出去,不会引人察觉,可她不知道的是,面前领兵来宣旨抄家的正是陷害萧父叛敌通国蓄意谋反的贼人郑全。 他恨不得将燕王府全家上下所有人都乱刀砍死,怎么会给燕王府的人留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郑全见余氏走到自己面前,连正眼也没瞧一下,便出声开口道:“罪人余氏,还不携领全家跪下领旨?” 余氏如今已经年过七十,自她十六嫁到萧家过的一直都是人上人的日子。 她三儿子在外抗阵杀敌,击退匈奴,镇守燕北,孙儿在京城为异姓王爷燕北王,是何等的尊贵,谁人见了余氏不尊称一声老夫人。 如今却被这样轻视,她心中不舒服,可在这种情形下,她并未表达出来。 余氏撑着拐杖被人搀扶跪在地上,身后的王府众人跟着跪下,大概是猜到了会有什么下场,有些人甚至克制不住的低声啜泣起来。 郑全一个眼神,身后便很快上来两位士兵,将搀扶着余氏的人拉开按着跪伏在地下,他毫不掩饰的出言嘲讽:“余氏,你可别忘了,如今你可是罪人之身,怎么还可以有侍奉的人在身旁。” 第四章 还是太善 余氏知晓如今的境况,便只得听从郑全的话,她无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着郑全行礼。 “余氏携全家领旨。” 郑全环视四周,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萧家众人,心中一阵舒畅。 他当初和萧父一同在外征战,为何他没几年就成了皇上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派他镇守朝廷要地燕北,萧家跟着享无尽的荣华富贵,萧衍更是直接成了皇帝亲封的燕北王,而他却一直只是一个小小的都督。 如今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萧家的好日子到头了,他的好日子也该来了。 他转身将身后的侍从手中拿的圣旨放在自己手上展开,他摩挲着手中与往常所见不一样质感的圣旨,心中不免生疑。 先前的圣旨均是用上好的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现在握在他手上的只是普通的黄色织品。 若不是是他亲手从皇上的手上接过圣旨,恐怕还要怀疑是不是有人伪造圣旨。 郑全照着圣旨上的话一字一句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北王萧绍宗,叛敌通国,蓄意谋反,幸得忠义将军郑全阻止,将罪臣萧绍宗捉拿归案,证据确凿,现已斩首示众。朕念及萧家众人并不知情,褫夺燕北王萧衍王位,特赦萧家众人性命,流放琼州,永不入京。” 众人听罢郑全的这些话,有些接受能力不强的甚至直接哭晕在地上。 琼州是什么地方? 是远离京城三千里的烟瘴之地,炎热至极,其中瘴气甚毒,至者必死。 这还不论路上是如何的山高路远,艰难险阻,会遇上的毒蛇猛兽。 这样看,皇上哪里是特赦,分明就是想将萧家众人折磨致死,还能落得一个贤良明君的美誉。 郑全看着此刻乱做一团哭天喊娘的王府,面上表情得意更甚,他微微弯着身子将手上的圣旨伸手递到余氏的面前,看着余氏道: “余老夫人,还不领旨谢恩?” 余氏虽然早有预料,可是真的从自己的耳边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可如今再不敢置信也没办法,余氏只能领旨谢恩。 等到余氏接了圣旨之后,郑全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将心中的野心暴露无遗,他看着王府的深宅大院,如同盯着肥肉一般,眼睛发着亮光。 他轻轻挥手,身后的士兵便掠过萧家众人冲进了王府内,想要将王府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搜罗出来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江淮月跪在角落,看着郑全做这一切。 燕王府里的银钱都被余氏藏在房间内,而带不出去的值钱的物件,都被江淮月收到了空间内。 郑全想要抄家,恐怕只能抄一个空。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原本那些兴致匆匆冲进王府的士兵全部又都空着手出来。 郑全见那些士兵空着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众人,威胁道:“皇上派我来抄家,你们却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难道是想抗旨不遵?” 说着,郑全就直接将刀抽出剑柄,架在余氏的脖子上,也不装了。 “老太太,我劝你你一句,最好将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 余氏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虽说她确实藏了不少钱财,可这些对于王府其他珍贵的东西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王府还有许多名贵的物件,怎么就什么都抄不出来呢? 可如今认或者不认都是死路一条,想着他们一大家子在路上若是没有钱财,恐怕连琼州都走不到,余氏便打定了主意不认。 可郑全也不是好糊弄的,他看着那些因为心虚而低下头的人,不由得冷笑一声,他挥手让一些士兵上前来,指了指那几个看上去格外心虚的人,他轻声吩咐道:“你们将这几人身上好好的搜查一番,绝对不能让他们将王府的一丝一毫带出来。” “若有违抗者,可乱棍打死。” 那些个士兵靠近,便有人压制不住将自己身上的恐惧,乖乖的将东西交了出去,而余氏如今也是难以抗衡郑全,只能强忍着心痛将自己私藏的银钱如数上交。 郑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安排下人将搜罗来的东西放进自己的私库。 江淮月灵敏的听到了关键词。 郑全的私库。 像郑全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恐怕他的私库才是真正的油水多。 江淮月摸了摸自己发簪,那个士兵前脚刚走后脚她便到了郑全的私库,跟她想的一样,郑全的私库甚至比国库还要可怕。 不仅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甚至还藏了不少枪支器械,恐怕叛敌通国,想造反的是他吧。 郑全刚才抄家方便了江淮月,正好她不用再一点一点的将王府的东西搜罗起来了。 江淮月看着郑全空空如也的私库心满意足,可又觉得人不能那么贪心,便想着给郑全留了点东西。 江淮月在空间里找了好一会才将自己收在空间的龙袍拿了出来扔在了郑全的私库,反正自己也不能穿,便宜郑全这小子了。 做完这一切,江淮月不禁在心里夸赞自己。 还是太善啊。 江淮月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发觉郑全还想搜刮萧家人身上最后的一滴血,甚至,甚至要每个人都脱了外衣查看。 郑全如今得了圣令,权势滔天,萧家人就算想反抗也是有苦难言,只能任由郑全作威作福。 到了江淮月时候,郑全的眼里满是嫌弃,明明是王府的新妇,甚至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身素净到不能再素净的衣裳,头上也只有一只简单的木钗。 江淮月的身份郑全是知道的,侯府根本也没将她当成个人看过,江淮月身上也不可能有半分钱。 他嫌恶的看了江淮月一眼,挥挥手便说不用搜了,他便将目光投到一旁辛玉兰的身上。 辛玉兰是萧父发妻,燕北王的母亲,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藏着掖着。 尽管辛玉兰一再解释,又将辛玉兰的院子翻了一个底朝天,确实没翻出来什么东西。 可郑全也不愿就此善罢甘休,他似乎非要折磨燕北王一家,便又看上了此刻正在安慰辛玉兰的女儿萧之瑶。 母女俩抱在一起掉眼泪,郑全色眯眯的探手要摸上肩膀。 他假意出声劝慰道:“嫂嫂,发生了这样事情谁也没办法,不过我倒是有一计可让小女免受这流放之苦。” 第五章 就等着饿死就好了 郑全虽未明说,辛玉兰却也猜出了郑全的想法,她知晓郑全的为人,妻妾成群,外室养了许多,还最爱留恋烟花之地。 若真像他说的那样,恐怕还不如去流放死在路上。 辛玉兰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唯恐惹怒了郑全,便面露纠结。 郑全见辛玉兰犹豫,先前的虚伪便也装不下去了,他露出自己本来的表情,出言讽刺道:“我看上你的女儿便是你的福气,如今再也没有什么高门显贵的燕王府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女儿跟着我,还能在这京城过两天富贵日子,若是为了生下个一儿半女,我还能将她收在府上,你若是不依,我保证她出了京城便再没有好日子过。” 郑全正想发怒刁难,却自己的肩头被什么触碰了一下,郑全回头看,是先前他略过的江淮月。 郑全这才正眼看江淮月,才发觉她虽穿着简朴素雅,可一张脸长的却可以说是精致脱俗,雪肤明眸,美的纯粹又剔透。 先前真是他被钱财蒙了眼,居然错过了这样美人。 这样想着,江淮月也适时对着郑全弯唇一笑。 郑全刚想说什么,一个巴掌却向自己狠狠袭来,他还未反应过来,江淮月便已经抬脚将他踹了几米远。 江淮月开餐馆这么些年,拎铁锅早就是家常便饭,手劲极大,她又在商城兑换了大力丸,一巴掌就将郑全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溢出鲜血,最后那一脚更是直击郑全的命门。 郑全只感觉腹部如同被铁锤撞击一般疼得无以言表,他甚至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趴在地上痛苦的叫着。 众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满目震惊。 如今他们王府大势已去,沦为罪人,江淮月居然敢打在朝中如日中天的郑全。 郑全做的事情他们确实都很生气,可如今局面摆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反抗,见到江淮月打了郑全,虽心中爽快,却皆是屏息以待,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郑全迁怒到他们身上。 郑全缓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胸前肋骨尽碎,五脏六腑如同移了位置一般,他强撑着吐了好大一口血,满目鲜红的怒视江淮月。 “你敢打我!” 江淮月对着郑全微微挑眉,又是一副十分无辜的模样,可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阴狠。 “打你就打你,哪那么多话?” 接下来根本就用不到江淮月出手,门口便又新来了一群禁卫军,将先前的士兵围了起来。 为首的人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知道面前趴在地上的人正是皇宫被盗最大的嫌疑人。 他奉旨前来逮捕郑全,其余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那人一声令下,便上前了几个禁卫军将郑全架了起来。 郑全见来的是皇宫的人,心中一喜,疼的抽着气和那人交谈,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来的正好,快将,将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 那人不理会郑全的话,他早就看不惯郑全这般嚣张的作风。 他虽与燕北王不相熟,可萧父镇守燕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做出通敌谋反的事情。 可皇上对郑全的话深信不疑,斩杀萧父,他为人臣居人下的也没办法,只能希望萧家一家老小能平安抵达琼州过安宁日子。 他越看郑全那张嘴脸越觉得生气,又见他挣扎,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好大胆子,盗了国库如今居然还敢在这里作威作福!” “你现在给我老实点,到了诏狱好好交代!” “国库,什么国库?国库失盗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全一巴掌被打蒙了,国库失盗的事情怎么能算到他头上。 可那人丝毫不听郑全的狡辩,押着人便走出了燕王府。 皇宫失盗闹的人心惶惶,现在最大嫌疑的便是郑全,入了诏狱可有他的苦头吃了。 皇帝找不到凶手便只能拷打郑全,又不能让他死了,今后可有的是罪受了。 郑全不能用,皇帝又派了其他人来管理燕王府流放。 萧衍的弟弟萧怔也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 新来的官员与燕北王相识,不知比那郑全好上多少倍,他将在诏狱深受刑罚的萧衍带了回来。 萧衍早就疼晕了过去,如今是躺在板车上被人推了回来。 诏狱里的人先前收了郑全的钱,下的都是死手,比普通的拷打犯人不知狠了多少倍。 先前江淮月给萧衍用的药好歹让他的伤口没再恶化发炎,可是腿上的伤是伤到了根本,小腿被生生的夹骨折了,就算之后能站起来也不能同普通人一样。 见萧衍被虐待成这样,辛玉兰直接晕了过去,萧之遥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到了板车旁。 江淮月待人离开之后,拍了拍萧之遥的肩膀,让她去扶着辛玉兰,自己则找机会看萧衍的伤势。 旧伤叠新伤,下手就是奔着萧衍死的。 确实有点棘手。 空间商店里没有能直接让别人身体痊愈的药,要想让萧衍的身子好过来,只能慢慢的养。 江淮月从空间换了补气血的药给萧衍偷偷喂了。 萧衍小腿骨折,必须要打石膏,或者用其他方法,可如今人多眼杂,她不能引人注目。 皇帝生怕他们萧家在京城生出事端,是一天也没给他们留时间,派了人,火急火燎的就要将他们带出京城。 京城门外,此刻正围了许多人,流放的亲眷正焦急的张望着找寻自家人。 流放队伍里的人先前大都非富且贵,前来看望的亲眷更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城门外的守卫早就被打点好,对于他们塞东西的事情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了京城基本上便是再没有回来回来的机会,这一面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不少人抹着眼泪往亲人手中塞着银钱吃食和衣物。 萧家因为郑全的原因几乎都没能带银钱出来,若想在路上活命,他们此刻只能将希望给予前来看望的亲眷。 二房的王氏是最早拿到娘家给的银钱。 她娘家是京中富商,出手阔绰,刚得到哥哥嫂嫂送来的钱的时候张扬的如同战斗的公鸡一般。 她手里握着钱,眉毛高扬着,还在不停的炫耀。 “现如今可没有什么燕王府,流放的路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谁能顾好自己便是有本事,可别想着来投靠别人。” “到时候饿死病死在我跟前,可别说我狠心,说我不顾一家子情分。” “没那个本事就只等着饿死就好了。” 第六章 以后缺了东西可别来求她 这话本来就是说给萧衍一家听的。 萧衍父亲被贯上叛敌通国的罪名被斩首,皇帝没下令株连九族已经是特赦,只有燕王府一家流放。 如今这个局面,和燕王府熟络的亲戚旧友,是一个也不敢露头,生怕自家也被连带着去流放。 李氏的本意就是到他们一家面前炫耀,可现在萧衍重伤昏迷不醒,辛玉兰一贯是个脾气软的,此刻还正在跟她的女儿萧之遥抱在一起哭的泪眼模糊,到她们面前炫耀实在是没有意思。 李氏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依靠着萧衍板车的江淮月面前,她一向厌恶江淮月,此刻更是不会放过此次这么好的机会嘲笑挖苦江淮月。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垂眸似乎是赏赐给了江淮月一个眼神一般。 “我记得你可是侯府的小姐,马上我们就要离开京城了,怎么没见侯府有人来看你,给你送些银子和吃食衣裳。” 她恍然大悟的笑着看着江淮月,“你可别是想着吃现成的啊。” “皇上下旨抄家流放的那天,这世上就再没有了燕王府,你可别再想着做你的燕王妃的大梦了,谁有钱谁便吃,没有就饿着肚子等死。”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裹,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嘲讽江淮月。 旁边的人见李氏的能抱着那么大的包裹,不免都心生艳羡。 李氏的哥嫂是京城富商,如今看来还真是出手大方,李氏包裹里的银子和吃食肯定不少。 其中有人看了看自己娘家给自己带来的少得可怜的银钱,又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没忍住靠近李氏想先入为主套个近乎。 到时候自己手上的银钱不够了李氏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说不准也能够他过上一阵子的。 李氏此刻享受着众人羡慕的目光,高仰着下巴,眼神又看向江淮月的方向。 江淮月看着李氏那样张狂的模样,又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微微挑眉,格外好心的提醒。 “二伯母的包裹那么大,可要好好护着啊,免得被有心之人看上了。” 江淮月说的本就是实话,书上李氏就是觉得自己的包裹太大,没背一会就觉得累了,她见江淮月老实,就将自己手上所有的东西推给江淮月背着,除了她哥嫂给的那个大包裹,她谁也不放心。 谁知刚出了京城,他们一行人就遇上了劫匪,这劫匪也像是知道谁手里有东西一样,就只盯着李氏一个人,将她手上所有的东西都抢走了,除了在江淮月身上背着的还留着。 李氏不屑的瞥了江淮月一眼,还在炫耀着自家哥嫂是如何大方。 江淮月低头给萧衍擦汗,没忍住低头笑出了声。 还真是巧了,那劫匪正是李氏的哥嫂雇来的。 商人最是重利,如今萧家大势已去,他们给李氏拿钱就是生怕以后若是李氏还能回京今后万一还有用得上她的事情,可是那么多银钱就这么给出去他们也心疼,万一打了水漂,那可真是亏大发了。 所以他们在表面上给了李氏不少的银钱,又雇人给抢了回来,这下钱也没少,还给自己留了后路。 如今这李氏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的哥嫂对她出手是如此阔绰呢。 在城门外停留了有好一会,不管是萧家还是其他同样去流放的家里人大都都将银钱东西送了过来,眼见着那官差都要说开始走了,江淮月娘家的侯府却依旧是没有一点动静。 辛玉兰的出身不高,娘家也不能给什么补给,他们一家若是现在路上好过就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江淮月的娘家。 可明眼人也能看出来,江淮月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他们不来落井下石就算了,怎么可能还来给江淮月送东西。 看着这样的情景,就连一向以公平自持的余氏都开始面色不善。 大房二房的娘家都送了东西过来,他们三房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有那么多人。 这流放路上,银钱是用一些就少一些,难不成他们三房五个人还想着光吃其他两房的不成? 余氏沉了沉面色,没忍住出声道:“江淮月,侯府究竟是来还是不来?” 江淮月一摊手,实话实说,“不知道。” 侯府来或者不来对江淮月都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侯府的东西早就被自己收在空间里,他们若是来,恐怕一时半会连合身的衣服都找不到。 毕竟江淮月可是连个毛都没给侯府留下。 听到江淮月这样的回答,余氏先前装出来的好脾气此刻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若是如此,在这路上你可别说我偏心,大房二房都有自家娘家贴补的钱,你们三房没有若是吃食上短缺了可别闹到我这里。” 好啊。 若是以后吃食短缺了可别闹到她这里。 江淮月在心里回复着余氏的话。 见江淮月的娘家顺阳侯府确实来不了了,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衍的弟弟萧怔没忍住出声道:“既然都不来了,那还等什么?不如早些上路,省的耽误在这里。” “有她在这里,这还没出京城,万一再有什么事情。“ 其中有人听这话,都带着厌恶的眼光看着江淮月,出声附和。 萧怔其实就见过江淮月一面,对她的印象实在是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他觉得江淮月除了长了一张还算说得过去的脸,其他再没有什么长处,再说看她那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小身板,在流放路上也就除了能喊累添乱。 再就是他们一家出事确实是在萧衍和江淮月成亲那天,萧衍和他在牢房里受刑,他又成天听到二房在那里骂江淮月就是一个扫把星,他不自主的将这件事情和江淮月联系起来。 他看着板车依旧昏迷不醒的大哥,又狠狠剜了一眼江淮月。 江淮月唯一好的地方就是在这种危难时刻没有抛下他大哥,不然哪天他跑了他也要将江淮月抓回来。 萧之遥到了先前江淮月为自己出头的样子,拉了拉萧怔的胳膊,“小哥,这件事情与嫂子无关。” 辛玉兰也帮着说话,“知晓你在牢里吃了苦,可也不能是非不分平白冤枉淮月,你同你嫂嫂说声对不起。” 第七章 顺阳侯府的人来了 萧怔那样好面子的一个人,说出去的话哪还有什么收回来的道理,更别提是跟江淮月道歉,他更是说不出口。 不过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都因为江淮月来指责他,他的表情算不上好,扭过头看向另一边。 李氏看着他们三房起了内讧高兴的合不住嘴,直接抱着她那个大包裹走到他们一家人身边,还颇为赞赏的拍了拍萧怔的肩膀。 “我就知道我的侄子是明白事理的,知道是什么人害我们至此,你若是听话,以后帮着二伯母做些事情,二伯母不会亏待你的。” 萧怔虽然讨厌江淮月,却也没想着投靠李氏,二房一家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他不动声色的躲开李氏,并未说话。 萧娇娇也跟着李氏招摇,“是啊,哥,你若是能替我们做些事情,我母亲不会亏待你的。” 二房李氏觉得自己什么都好,就是身边没一个男人,她的夫君挺着一个大肚腩比怀胎十月的女人还笨重,这一路上那么辛苦,她拿那么东西,确实需要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来帮着他。 萧怔将板车上的萧衍,理了理班车上少的可怜的行囊,并没有什么情绪,“多谢二伯母好意了,我这一路上还要推着我哥,实在帮不了你了。” 就这样被萧怔拒绝,李氏狠狠咬了咬牙。 没银钱,没吃食,看他们三房还能这样清高多久。 到时候还不是要来跪着求她。 官差看此时前来看望的亲属都走的差不多的,便想着上路。 他们跟着这些罪人流放也是有指标的,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将他们押送到琼州,路上的时间本就紧张,更不能多耽误。 若是到了时间没能将这些人送到,他们可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到这里,为首的官兵陈武就高扬着手将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别看了,都准备上路!” 陈武话音刚落,便看到城门内远远驶来了一辆马车,离得很远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眼尖的看出是侯府的马车。 不知道是谁喊出声:“是顺阳侯府的人来了。” 江淮月没忍住看了一眼传出声音的位置。 不知道他在燃什么。 顺阳侯府的人能来确实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他们先前说那些话就是打定了主意顺阳侯府的人不会来,才敢嘲讽江淮月。 如今居然真的来了。 陈武也叫停了队伍,想着顺阳侯府能给他些银钱。 此刻就连先前说话不好听的余氏都没忍住分了一个眼神给江淮月。 她是长辈,她就算说话再难听江淮月也不能记恨她。 江淮月也很诧异,他们找到衣服穿了? 马车驶到城门外停下,全部的人都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马车内的出现的人。 谁知,马车帘子掀开,只从里边下来了一个小丫鬟,还扔给了江淮月一枚铜钱。 她握着手上的一张纸念道:“如今你遭了难,你也别怪为父心狠,给你一枚铜钱,就此断绝父女关系,以后江淮月是生是死都与顺阳侯府没有关系。” 江淮月看着此刻趾高气昂的小丫鬟,能嚣张成这个样子,恐怕也是他那个渣爹授意的了。 李氏本来还担心顺阳侯府给江淮月送了钱她就拿捏不住了,谁知顺阳侯府送来的竟然是断亲书。 她再也没掩饰脸上的笑意,大笑出声:“顺阳侯府还真是狠心。” 江淮月听着远处传来的急促的马蹄声,轻呼了一口气,笑着对上那小丫鬟的眼睛。 “这一枚铜钱你还是捡回去给你们家侯爷用吧。” 毕竟进了大牢还需要打点人。 那小丫鬟听江淮月这样嘲讽自家侯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口骂回去,身旁有人骑马停在一侧,对着她亮了亮自己的刀。 “此次国库被盗皇上彻查京中各府,顺阳侯府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藏龙袍,是想要造反吗?” “府上一干人等皆要严加审问,现在都要跟我去大牢。” 小丫鬟听到那官兵这样说,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们府上明明也遭了盗贼,怎么皇宫失窃的事情还能牵扯到他们身上。 不过那官兵并没有给小丫鬟说话的余地,直接将人带下了马车,连车夫一起带走了。 众人不禁唏嘘,感叹这江淮月是好运气,虽说嫁到王府就要流放是凄惨,可是也好过在侯府受审吧,恐怕顺阳侯府的所有人不脱一层皮根本没办法出来。 国库失窃的事情实在算的上是大事,众人站在城门外没忍住出声讨论起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胆子,这么大的本事能潜入皇宫盗走国库的东西。 一旁站着的官差虽说也好奇,可这件事情也不是他需要关注的,他的任务就是将这一干罪人带到琼州, 这样想着,陈武又狠狠的甩在地上一鞭子。 “看什么看?都给我赶路!” 众人都被陈武的一鞭子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一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丝毫不敢停留,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跟着大部队走了。 萧衍的腿被打废了,照规矩是可以推板车的。 三房如今就萧怔一个健全的男丁,这推板车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萧怔的身上。 可萧怔自小就是在王府娇生惯养着长大,如今也不过只有十六岁,在府上也只知诗书,并不通武。 那给他们用板车本就粗糙,推着十分笨重,上面还躺着萧衍这样一个直逼一米九的成年男子, 萧怔推着就费力,可看着萧之遥和辛玉兰拿着包裹走的很慢,又让她们将东西放在班车上他来推着。 眼看着萧怔推着板车渐渐掉队,跟在最后面的另外一个官差刘生一鞭子打在萧怔的身边,厉声威胁道:“快走!快走!不准掉队!” “走着慢是想挨鞭子吗?” 萧怔咬着牙,努力赶上进度。 江淮月看着那鞭子就差一点打在萧衍身上,生怕官兵误把萧衍打死了。 她如今是萧衍的新婚妻子,她可不想就这么成了寡妇。 她放慢了脚步走到了萧怔的身边,直接将自己身上背的包裹扔在板车上。 萧怔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江淮月看不出来自己已经很累了吗? 再说他凭什么帮这个扫把星拿东西? 第八章 原地休息 萧怔看着江淮月这般理直气壮的模样,气的忍不住大喘气。 “你做什么?我不帮你拿。” 萧怔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就慢了些,刘生看着两个人还有闲心说话,抬手就要再落下一鞭子, 江淮月没回萧怔的话,反倒是很有眼力见的将手里的一点碎银子塞到刘全的手上。 “官爷,行个方便。” 这跟着流放犯人去琼州的事情本来就是苦差事,根本就没人愿意做,他们愿意做也不过是因为这流放的人大都是达官贵人,就算被抄了家那手上也是有银钱。 这流放的人想要在路上过的舒坦,就必须要塞给他们银钱。 他们也都是看着其中这个油水足够才愿意跟着一同去的。 见了钱,刘生的表情就算不上难看了,他垂眸掂量着手中分量不少的银两,又打量着看了江淮月一眼。 他实在是没想到,江淮月居然还能拿出钱来,还能给他不少。 见刘生满意的收了钱,江淮月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官爷,我们这也走了大半天了,这会日头正盛,不如就先让大家休息一会吧。” 听到江淮月这话,刘生没忍住嗤笑出声。 这妇人就是妇人,眼见如此短浅,谁都知道这流放路上银钱珍贵,江淮月就是因为腿脚累了,就能拿出来那么多银钱打点人。 不过他可没那么好心提醒江淮月,如今钱已经到手了,他可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刘全拿了钱,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叫了走在前面的陈武一声,两个人商讨着在前方的小树林稍作休息。 两个人将江淮月给的银子对半分了,还在不停的说着江淮月实在太蠢了。 江淮月看着不远处的小树林,仔细留意了一番,发现其中确实有几个黑影在其中等着。 要停下来也是省的这劫匪在抢东西的时候误伤了她。 那群劫匪见了钱怎么可能会轻易善罢甘休,恐怕连带着其他的银钱也不会放过,她放了银钱在身上,反倒是危险,不如就给了官差,既能做个顺水人情,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空间有那多宝贝,就这一点碎银子,她还嫌揣在身上硌人。 江淮月将身上的钱给了出去,自己都没说什么,反倒是惊到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怔。 “你就这么将钱给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蠢?眼看着中午了,官差怎么也会让我们休息,你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江淮月走在前面,并未理会萧怔,倒是把他气的冒青烟。 看到江淮月就这么轻易的将手上仅剩的银钱给了出去,辛玉兰叹了一口气,缓声对着江淮月道: “淮月,娘知道你是千金小姐出身,吃不了这样的苦,可这到琼州还有那么远,我们也是需要银钱的。” 江淮月拍了拍辛玉兰的肩膀,“娘,您先别担心。” “什么千金小姐?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三房办了这样的蠢事,大房和二房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的热闹,他们耳朵十分灵敏的就靠了过来,二房更是毫不掩饰的出声嘲讽。 之前李氏还只以为江淮月就是出身低微,性子老实,现在看来,恐怕她是个傻的。 江淮月那一段碎银子恐怕还是她偷偷带出来的,也是三房所有的钱了,江淮月就这么轻易的用了出去,现在恐怕他们三房全部加起来身上都没一文钱。 先前萧家父子是怎样的风光,她又是如何窝囊,如今他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不是仰仗她。 李氏想到了先前过的那些隐忍的日子,是忍不住的得意。 到时候三房的人饿的受不了了,若是在她面前磕上三个响头,她说不准还会大发慈悲给他们一个馒头吃。 李氏几乎是用鼻孔对着江淮月,“哼,把钱都给出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接下来怎么活。” 大房是个十分精明的,大房的许氏因为娘家并没有贴补多少,这一路上,没少昧着良心拍李氏的马屁。 如今见江淮月出言挖苦三房,也跟着帮了两句腔。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太太更是毫不掩饰的用自己浑浊的双眼瞪了江淮月一眼。 三房没有娘家贴补身无分文就算了,这个江淮月居然私藏银钱给了官差也没想着孝顺她。 怪不得先前二房骂她是一个“扫把星”,看来是说的还真是没能错。 说不准燕王府遇难就是因为江淮月嫁了进来。 江淮月帮着萧怔推了推板车,反倒是被萧怔嫌弃,江淮月可没有看人家白眼的习惯,两手一摊,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板车上。 你愿意干就干呗。 她看了一眼此刻还正在昏迷不醒的萧衍。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江淮月摸了一下木簪,意识进入到空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治愈的东西。 “原地休息吃饭!” 随着陈武的一声喊叫,江淮月从空间里出来,这才发现大部队已经走到了小树林。 跟着流放的都没有吃过苦的,先前出门都是要踩着下人的后背上马车,如今却背着那么多东西就这样生生走了大半天,他们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会他们也不管之前在府上的那些什么破规矩了,在陈武话音刚落的时候直接瘫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陈武也没理会这群人,只将自己牛车上带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大麻袋黑黢黢的馍馍。 那麻袋就这样随便的被扔在地上,一些甚至滚了出来,沾上了不少泥沙,看着就不像能吃的样子。 陈武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吃。 刘生甚至用脚都已经踢到了那黑馍馍,他直接一个一个将黑馍馍扔到这些人面前,吩咐道: “一人一个,赶紧吃,吃完别耽误上路。” 有人看着地上滚动的黑馍馍,上面还发着难以言说的酸臭味,哭丧着脸没忍住问道:“官爷,这能吃吗?” 陈武一鞭子抽在他身上:“废什么话?” 那人的粗布麻衣直接被鞭子抽破,血肉翻了出来,那人被痛的跪伏在地上,发出惨叫声。 队伍瞬间安静下来,没人再敢言语,甚至连跪带爬的去捡地上的黑馍馍,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也不管什么能不能吃了。 第九章 把钱都交出来 二房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表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如今手上有钱,自然不用吃这些东西,甚至这官差还要好声好气的给她好东西来吃。 这样想着,李氏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到了两位官差面前,塞到其中一位的手里,她殷切道:“还请两位官爷通个方便,给我们换些干净的吃食来。” 陈武知道面前的李氏是什么身份,娘家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手上一定还有不少银钱。 他握着手上的银钱笑着点头,刘生也很快从牛车里拿出来几个还热乎的肉包子。 包子用油纸包着,还渗出来不少肉包子油水,看着真让人垂涎欲滴。 这包子还是他们出城之前买的,本来就是为了高价卖给这些吃不了苦的人。 这包子买着的时候就两文钱,卖给李氏足足翻了十倍还不止。 这肉包子的香气,很快就将其他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就连一向看着都毫无波澜的余老夫人,此刻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她若无其事的叫了李氏一声,李氏已经拿了肉包子走了过来,先给自家人每个人分了一个,又给了老太太一个。 李氏没有给其他人的打算,还故意在所有人面前炫耀着走了一圈,让那些捧着黑馍馍的人羡慕的眼红。 大房吃着自家带的没有任何味道的干粮,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萧之遥走了这么久,早就又累又饿的,可她又实在吃不下地上那恶心的黑馍馍,只能无助的攥了攥自己的衣服。 辛玉兰叹了一口气,在麻袋里找了五个还算干净的黑馍馍拿了过来,含泪给几个孩子分了分。 如今这种情况,哪还能挑剔。 萧怔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连“呸”了好几口。 满嘴的沙子。 “这根本不能吃。” 说完似乎又想到是谁害他们到现在这个境地,他将矛头对向江淮月。 “若不是你非要将银钱打点给官差,我们这会也不用这东西。” 辛玉兰正在给江淮月递黑馍馍,转身瞪了萧怔一眼:“不许再提此事。” 这个钱本来就是江淮月的,他们也没有说的权利。 江淮月对着辛玉兰笑笑。 她这个婆婆实在算得上是个好婆婆,记得原着上原主死之后所有人都说直接将尸体扔在路上算了,辛玉兰还是坚持给江淮月找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地方埋了,没让原主曝尸荒野。 江淮月向来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这辛玉兰和萧之遥几次维护她,她也不会就这么任由他们吃苦。 她将辛玉兰手上的馍馍放到板车上,又假意在身上胡乱摸了摸,从空间里拿出来一些铜板,笑着道:“我身上还有一些钱,我们换一些白馒头吃。” 萧之遥不过才十三四岁,年纪小,根本就藏不住心事,一看到不用吃这黑馍馍,兴奋的直接向江淮月扑了过来。 “嫂嫂,你真好。” 江淮月笑着摸了摸萧之遥的头。 辛玉兰面上露出诧异,“你怎么还有钱?” 江淮月随意说道:“就在腰间摸到了,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 辛玉兰眼眶发红,先前他们看都不看的铜板,如今却能救他们的命。 江淮月也没犹豫,直接站起来给官差换了三个白馒头。 她的空间能通自己现代的小餐馆,她实在吃不了这个时代的馒头。 虽说是在流放路上吧,她确实也要收敛一些。 等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她给自己做个三菜一汤凑活凑活。 也算是委屈了自己。 她迎着别人艳羡的目光给萧之遥和辛玉兰各分了一个。 萧怔站在不远处,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其实是十分期待江淮月能将这一个馒头给他的。 江淮月连看都没有看萧怔一眼,反倒是将最后一个馒头好好的包在包裹里,等着萧衍醒了的时候可以吃。 萧怔见江淮月丝毫没有给自己的意思,脸都气红了,将手中邦邦硬的黑馍馍捏扁才没忍住开口道:“喂,我还没有呢。” 江淮月这才转头看向萧怔:“你没有,关我什么事?” “你哪位?” 萧怔听着江淮月对她说的话十分不敢置信。 江淮月居然敢这么对他? 他可是.... 萧怔反应过来,他现在什么也不是,甚至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萧之遥和辛玉兰看着萧怔也可怜,本想着分一些给萧怔,可看着江淮月那认真的表情,就此作罢。 萧怔脾气太大,是该煞煞,磋磨一下他的脾气。 李氏向来什么事情都喜欢插上一脚,如今三房吵成这个样子,怎么能少的了她的份。 并且李氏是十分想让萧怔帮自家拿东西的,见萧怔与江淮月起争执,立马上前道:“馒头有什么好吃的?二伯母这里有肉包子。” “并且那丫头只有这一个馒头吃,咱不求她,跟着二伯母,天天都有肉包子吃。” 萧怔听到李氏说的肉包子,实在是没忍住吞了吞口水。 他这一路上推着板车本就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想着休息能吃东西补充体力,谁知这官差给的东西根本就不能吃。 他有些犹豫了。 江淮月也在注意着萧怔。 她以为萧怔只是对她有意见,对他们一家会还是不错的,甚至同样是没吃过苦,却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省力自己将所有的东西都自己推着。 只不过嘴上不饶人。 江淮月故意不分给他馒头也是想让他长长记性。 若是萧怔就这么投靠了李氏,那只能算是江淮月看错了人, 这日日有肉包子吃的诱惑虽然确实很大,可萧怔也并不是一个不明辨是非的人,他一直都记得当初他父兄不在家的时候二房是如何对的他们三房。 想到这样,萧怔也没给李氏一个好脸色,又吃了一口难以下咽的黑馍馍,沉声道:“二伯母,我还要推着我哥,实在帮不了您。” 萧怔这样三番两次的驳她的面子,李氏的脸色实在不好看,这会更是不忍耐的, “真是听不懂人话的,活该只能吃这黑馍馍,迟早饿死在半路上。” 李氏话音刚落,她身上就落下不少怨怼的目光。 他们可都是吃着黑馍馍的,李氏这不就是在骂他们吗? 李氏腰间有钱,可不怕这些人,她反瞪回去,声音不减反而更洪亮。 “看什么看?我就是有....” 李氏话音未落,便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几个浑身黑衣的男人,拿着大刀在他们面前挥舞着。 “都将钱交出来!” 第十章 给我一个痛快 哪里有人看过这样的场面。 他们都是抄家流放的,怎么还会有人劫持他们? 一定是谁藏了不少银钱泄露了出去,被这些劫匪知道了,劫匪才威胁他们。 这流放队伍都是差不多情况的人,手里就算有亲属接济的银钱那也不多,劫匪又怎么会看上他们的东西。 这一行人中,除了萧家的二房李氏,她哥嫂是京城富商,又给了她不少东西,当初在城门外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李氏的哥嫂给她递了一个那么大的包裹,里面有多少钱还不得而知。 一路上李氏又格外张扬,抱着那么大一个包裹也不知道收敛。 一定是她手里的钱被人看上了。 劫匪也似乎正如所有人料想的一样,像是先前就筹谋好了一样直直的往李氏的方向走去。 江淮月一早就预料过,所以在停下休息的时候故意离李氏很远,准备看接下来的一场大戏。 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李氏身上,江淮月在隐秘处悠闲的靠着一颗大树,从空间里拿了些瓜子来磕。 这现场直播全息4d,就是有意思。 当初李氏见江淮月那副样子,还当是江淮月怕了怕了自己,面上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现在见那群劫匪直直的往自己的方向去,李氏吓得浑身都颤抖着, 劫匪也并没有给李氏废话。 “把你手上的包裹交出来,饶你不死。” 李氏怎么会就这么将东西交出来,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裹,企图骗过劫匪。 “大哥,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些吃食衣裳,你要了也没用。” “呸,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纪了,叫谁大哥呢?”劫匪本来就是冲着李氏来的,怎么会就这么容易被李氏糊弄。 他带着自己的刀慢慢逼近李氏,“别废话,快把东西交出来。” 那劫匪拿的刀直逼一米那么长,太阳照射在刀刃上反射着瘆人的光芒,即便现在是在日头正盛的中午,有不少人却还是被吓出来一身冷汗。 李氏摇着头,脸上还带十分勉强的笑,一步步的往后撤,她也意识到了这群劫匪只盯着她。 “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说话间,李氏在脑海里将先前她在京城结的仇家都想了一遍,却死活也想不到是谁。 这流放的路上把钱都给她要走,可不就是要了她的命。 这样想着,李氏便打定了主意死也不能将包裹交出去。 她抱着包裹一路撤退,眼尖的看到了几位护送他们流放队伍的官差,跑的飞快躲到了那几个人的身后,尖叫着叫“救命”。 那几个人官差虽说是护送他们,可这些人都是罪人,这一路上死了就死了。 只要到时候到了地方将这已死之人的耳朵拿去交差也就够了,他们也不会做出那种豁了自己的命保护他们的事情来。 他们会的也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在这群翻犯人面前够用,在那些依靠抢劫为生的劫匪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陈武是个非常识趣,他们可不想惹上这种麻烦,在李氏跑过来的时候他立马一把抓住李氏的衣服将她的人甩在众人面前。 “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出来,废什么话?” 李氏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又被陈武这么甩出来,她整个人意识都恍惚了。 那劫匪果然是只盯着李氏,刀就这么架在李氏的脖子上,“东西交出来,饶你不死!” 那刀紧贴着李氏的皮肤,她只感觉浑身一个激灵,这才不情不愿的将东西交了出来。 钱没了还有办法活,若说命没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武见李氏将东西交了出来,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李氏身上的钱都被抢走了,这群罪人身上也都没什么钱,这劫匪也该走了。 那为首的劫匪掂了掂包裹的重量,又从中间看到了露出来的金元宝,满意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李氏的哥嫂出重金让也要让他们将这包裹带回去,他们对这李氏表面上也是真的好。 只不过,只限于表面上罢了。 见劫匪拿到了东西,官差这才出来人讲话。 “既然你们想要的都拿到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继续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为首的劫匪突然抬起头来,出声道:“等等。” “谁说我们只要她的了?” 他面上带着阴险的笑:“抢劫哪论多少,只要是钱,我们都要。” 他环视了一圈几十人的队伍,缓缓说道:“你们身上只要有钱的都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们走不出这个小树林。” 这平白让人交出来钱来,几乎没人愿意,可他们这群劫匪站的也有几十人,还个个拿着大刀,他们若是想活着走出去,就必须把钱交出去。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焦灼,人群中有人受不住压力,含着泪将银钱扔了出去,逐渐有人跟着将钱全部都拿了出去。 劫匪头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在远处角落的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江淮月,他皱眉指了指江淮月,“你过来,你怎么不拿钱,难道不想要命了不是?” 江淮月将手里的瓜子背后扔进空间垃圾桶,状若无事的走到了劫匪面前,她清了清嗓子,看到劫匪的那一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不是我不想孝敬您,我真的是一文钱也拿不出来,不然杀了我吧!这流放的苦日子我是一秒也不想过了!” 江淮月头一歪,面上真的是一副寻死的模样,哭的劫匪的嘴角都抽了抽。 怎么还有人求着要死。 江淮月也没管那劫匪面上的表情,继续哭喊道:“我夫家被流放,娘家与我断亲,本就艰难身无分文,夫君如今还在昏迷不醒,我身为长嫂还要拖着婆婆弟弟妹妹过日子,我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这不,我刚才就将手上最后的几枚铜板换了馒头,准备吞药自杀了就着馒头也不至于吃不下去那毒药。” “大哥,想必你的刀快,也能给我一个痛快。” 江淮月说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药瓶,面上又挤出来两滴眼泪。 这话说的真挚,这劫匪头头抬头又看到了不远处躺在板车上如同死人一般的萧衍,跟着叹了口气。 他大手一挥,本想着说算了。 谁知李氏突然出声制止道:“可别听她胡说,她身上肯定也有钱,她可是燕王府王妃!” 第十一章 你有什么冲我来 李氏自己所有的钱都被抢走了,她怎么能容忍其他人的手里还有一丝有钱的可能。 尤其是三房。 劫匪在听到李氏说的燕王妃的时候皱眉仔细想了想,确实想到了这号人。 他们在京城也接些私活,对京城的一些事情也了解。 仔细想了想,江淮月说的确实没错。 不仅一个人要拖那么一大家子,还有李氏这么个恶毒长辈逼着,怪不得要寻死。 这样的情况,又有谁想活着。 这样想着,劫匪头头没忍住给了江淮月一个同情的眼神,用刀指了指李氏威胁道:“闭嘴!” 他手下已经将所有的钱都收了起来,就连那几位官差的也没放过。 如今,身上的钱被抢夺走那些人很难不见罪魁祸首和李氏结合起来。 若不是李氏哥嫂出手阔绰,李氏又那么张扬,他们怎么会被劫匪盯上。 走之前,劫匪头头不知是觉得掺杂在其中的几文钱太少,还是心疼江淮月,居然还扔了几枚到江淮月的面前。 江淮月:“啊?” 真信了? 我以为我很浮夸呢? 江淮月为了演的更像,她迅速低头又摸了摸自己脸,挡住自己脸上的笑意,等笑够了才开口道:“多谢大哥。” 众人对劫匪的举动都大跌眼镜,凭什么是抢了他们的钱贴补给江淮月? 李氏更是看着江淮月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的狠。 江淮月若是真拿了这钱才算是糟糕,他们丢了钱,本就心理不平衡,若是单单就江淮月拿了,他们必要将枪口对向江淮月。 她便这几枚铜钱原先是谁的又还给谁的。 爱骂谁骂谁去。 她等着更多的钱进空间呢。 江淮月看着那群渐行渐远的劫匪,微微挑挑眉。 是要等他们走的再远一些,才好下手,不然要是他们要折返回来,也不太好办。 江淮月在那群劫匪消失在她视线之前在商城里兑换了追踪器和瞬移功能。 这两个东西是好使,不过就是一次的价格太贵了一些,下单的时候江淮月直感觉肉疼。 不过江淮月本就是一个没福硬享的人,委屈别人不愿意委屈自己,再回来说了能填空间,也不算什么了。 等到那群劫匪的马至京城门外的时候,江淮月头顶的木簪便传出信号提醒江淮月。 江淮月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使用了瞬移功能,将那群劫匪拿着准备回去复命的东西瞬移到了自己的空间。 江淮月素来不是爱占便宜的那种人,又在商城兑换了十多斤跳楼价的石头换到他们的包裹里。 那群在城门前越走越觉得奇怪,怎么自己身上背的东西越来越轻,还未起疑心,包裹又恢复了原先的重量。 他们便没人多想,回城交差去了。 因为这路遇劫匪一事,官差也没敢在这里再停留,直接让上路,众人都在惊险中未平复过来,便没人再说累,跟着上路了。 李氏因丢了包裹引来劫匪的事情,被众人唾弃,不仅自己的女儿丈夫,就连先前一直对着李氏好脸色的老夫人都摆脸子。 大房先前没有从二房手里落得什么好东西,如今还被李氏连累着丢了钱,脸上的表情是有多难看有多难看,附和声也变成嘲讽,含沙射影,一句比一句难听。 “还说人家江淮月是扫把星,我看你才是吧。” “那劫匪怎么没一刀将你劈死?” 大房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一向言少精明,只站中立面,从不与谁红脸,如今能骂的那么难听也实在是气到了。 李氏被众人的指责声骂的抬不起头,又将原因归咎在三房身上。 若不是江淮月非要给官差塞钱在这小树林停下休息,他们又怎么会遇上劫匪,她的满包裹的钱又怎么会全部都被抢走了? 江淮月不是没注意到二房落在自己身上恶狠狠的目光,她直接装作看不到。 气死她气死她。 萧怔依旧推着板车,不过看向江淮月的眼神依旧不耐烦。 什么叫拖着他们一家都是累赘? 当初江淮月嫁给萧衍那可是实打实的高攀,如今他们萧家落难,就能遭到江淮月的嫌弃。 甚至说还不如去死。 江淮月知道萧怔一直对她有意见,也是直接理都没理。 江淮月趁着没人注意她将自己从商城里兑换的金疮药拿了出来。 如今她也只能治一些皮外伤,萧衍的小腿还要另外想办法。 原着里萧衍和江淮月是患难夫妻,萧衍也是一直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江淮月,便对江淮月格外的好。 在这吃食本就少的流放路上,萧衍几乎是将自己的那份直接让给江淮月,甚至在路上还劝江淮月直接走。 江淮月想到了自己刚穿来的时候萧衍就算身受重伤还要维护她的模样。 萧衍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只不过是那狗皇帝不干人事。 江淮月便想将萧衍治好,将他们一家好好送到琼州,也算是还了他当初的那些维护的恩情。 江淮月还没给萧衍涂两下,萧怔便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淮月。 “你给我哥抹的什么?” 江淮月淡淡道:“你若是想让你哥连最后一瓶药都没得抹,你就再大声一点。” 萧怔虽压低了声音,却依旧是不敢轻信江淮月。 谁知道这女人说的是真是假? 她先前还说觉得他们一家是累赘,想要服药自杀呢,说不准她手上的药就是毒药呢。 她一个人死觉得太孤独,想要拉上他哥一起。 萧衍相貌那么英俊,丰功伟绩那么多,又通诗词歌赋,京城里多少女子悄悄芳心暗许。 人不可貌相,别看江淮月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不准当初江淮月嫁给王府就是她的心机使然。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萧怔想到这里没忍住狠狠咬了咬牙。 江淮月不知道萧怔心里胡思乱想了那么多,只认真的帮着萧衍涂药。 萧怔看着江淮月那般面无表情视死如归的模样,只当自己猜对了了七八成. 心中更加紧张,却又不敢确信,只能小声制止江淮月。 “住手!我不准你伤害我哥!” “你有什么冲我来!” 第十二章 江淮月能脱的了干系吗? 江淮月听着萧怔这样中二的发言,没忍住额角跳了跳。 她实在无语,转身直接将手上残余的药膏涂抹在萧怔手上被划伤还未结痂的伤口上,做出一副十分阴狠恶毒的样子,咬牙道: “满足你。” “那么多话,先送走你。” 萧怔没想到江淮月这么大胆,居然还敢给他下毒。 他看着手背上上乳白色的牙膏渐渐在消融,只觉得是毒已经顺着自己的伤口进入自己的血液,已经慢慢蔓延全身了。 萧怔莫名的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是哪里都疼,嗓子也是溢出一股血腥味,还头疼欲裂。 不知道这女人给他下的是哪一种烈性毒药。 他捂着自己的隐隐作疼的胸口,再也控制不住的眼眶湿润,指着江淮月咒骂:“你怎么这么恶毒?自己想死就算了,还非要拖着我和我大哥!” “你知不知道,你做这样的事情是要天打雷劈的!” 江淮月无所谓的挑眉耸肩。 书里的原主那样善良老实,也没见有什么好下场。 还不如就做个恶毒的女人,至少活多久舒畅多久,也不会有得乳腺结节的困扰。 萧怔的指着江淮月的手都在不停颤抖,江淮月没什么好脾气的直接伸手打掉. “没礼貌。“ “省省力气吧,反正你都快要死了。” 听江淮月这样说,萧怔有些崩溃的握紧了拳头。 “你!” “萧怔,不得无礼。” 萧怔被气急了还没说出来什么来,就听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萧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制止萧怔。 萧怔见萧衍醒过来,激动的眼泪都都快出来了,低头看看萧衍,又看看离他们不远的辛玉兰和萧之遥,声音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 “哥,你醒了?娘,瑶瑶,大哥醒了。” 江淮月见萧衍醒过来也是面露惊讶。 她这在空间换的药膏还有这种奇效。 不过这个药膏也只能治一些皮外伤,骨折的小腿还没没办法。 不过人醒了就没什么大事了。 江淮月将她手上的药膏收了起来,看着萧衍的面色问道:“醒了?” “感觉怎么样?” 萧衍带着浅笑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 不过看着江淮月那张期待的脸,他心里更觉得对不起。 若不是因为嫁给他,江淮月何以至此跟着他们一起流放在这路上过非人的日子。 他当初身受重伤晕了过去,不然也可以在离京之前写一份和离书,也算不拖累江淮月。 想到这里,他无奈的吐了一口气,“对不住了,让你跟着受苦了。” 江淮月颇有点没心没肺的劝慰萧衍。 “我若是拿了和离书回到侯府,恐怕我那个好父亲一定会以我丢了侯府人的借口让我自裁,还不如跟着去流放,好歹也捡回一条命。” 江淮月也没说假话,按照他那个渣爹的德行,原主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能一脚踹开。 江淮月这样轻松的说出来,萧衍就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不仅什么都没了,连累家人一同流放去远在三千里之外的琼州,如今还双腿残废成了废人,什么也做不了。 萧衍沉默着在想着日后以他这样还能做些什么,而江淮月也在沉思着怎么才能让萧衍能早日活蹦乱跳起来,这一直躺在板车上也不是个事情。 两个人沉默间,萧怔的惊呼声已经将辛玉兰和萧之遥吸引了过来。 两个人在看到萧衍睁眼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的红了眼睛,一人抓着萧衍的手说不出什么话来。 萧衍冲着两个人点了点头,轻声劝慰道:“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淮月药膏,我身上的伤才好的那么快。” 这话像是提醒了萧怔一样,他面露惊恐,仔细检查着萧衍的伤势。 “对对对,哥,就这个女人,她自己想死就算了,在你昏迷的时候还给你涂毒药要带着你一起,还给我涂了。” 萧怔先前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说话做事都不约而同的带了些想撑起这个家的责任感,如今见萧衍醒了过来,似乎是觉得自己也有了依赖,说话的语气间都带了十五六岁少年的稚气。 他说着,还颇为认真的将自己的手背翻了过来,似乎是想证明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萧衍没看他手上的伤口,反而厉声呵斥道:“她是你大嫂,你就是这样称呼她的?难道我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萧衍先前一直跟着父亲在燕北征战,平时的气质都带了些生人未近的冷峻,现在只是说话严肃了一些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萧怔被骂了还觉得委屈,低着头解释:“这又不是我说的,是她亲口承认,还说我话多,先送走我。” 萧怔想到了江淮月那个对自己阴狠的表情,此刻还觉得后背发凉,只能小声抗议。 见萧怔将话题扯到他身上,江淮月立刻摆出一副自己从未说过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什么证据?” 这话怼的萧怔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瞪着江淮月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江淮月还没演完,她低头摸到自己怀里的药瓶拿了出来,“当初知道你哥在诏狱里吃苦,身上必定有不少伤痕,我可是冒着危险偷拿出来的药膏,如今却被诬陷成毒药,我上哪里说理去?” 在一旁的辛玉兰顺手接过了江淮月手中的药瓶,正是王府的东西没错。 她们当初被郑全刻意针对,身上是半枚铜钱都带不出来,萧衍如今有药可医实在是多亏了江淮月。 她叹了一口气,失望的看着萧怔。 “你怎么总爱说这些信口雌黄的事情?” 萧之遥也跟着拽了拽萧怔的衣角,“小哥,大嫂真的蛮好的,还用自己身上最后的钱给我们换白面馒头吃,你就不要对大嫂这么大意见了。” 萧怔见自家所有人都帮着江淮月说话,心中十分纳闷,不知道江淮月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若此次父兄落难的事情不是巧合,那就只能是因为江淮月嫁到他们家。 江淮月嫁到王府的事情格外离奇,圣上下旨,三日便将所有的事情办好,可成亲当日她父亲在回京的路上被捕,王府便遭了难。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江淮月她能脱的了干系吗? 第十三章 我不休妻 萧怔不理解,也不能理解,这个江淮月究竟有什么好? 萧衍醒过来的这么大的事情,大房二房又怎么能不关注。 关心不真心,嘲讽倒是真挚的很。 先前的萧衍多威风啊。 京城之中这唯一皇上亲封的异姓王,是何等的荣耀和尊贵。 他们必须要仰仗着萧衍的鼻息过日子。 即便他们是萧衍的长辈,有时候还要听萧衍的意思,这是何等的屈辱。 之前碍于是在萧衍的燕王府,他们不能说什么,做什么,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萧父被斩首,燕王府被抄,萧衍他什么都不是了。 现在的萧衍只不过是一个连走都走不了的废人。 二房的人向来关注三房的事情,见萧衍醒过来,更是第一个走过来冷嘲热讽。 萧二挺着大肚腩艰难的走到萧衍的板车旁,一张脸油乎乎的,就算在这路上受了苦也不见消减半分,如今见了萧衍这副模样,更加油光满面。 “侄儿,我的好侄儿,二叔看你的这个腿是废了,就算撑过了这流放的路上,恐怕到了地方也只能一辈子在卧榻之上做个废人。” 二房的李氏在身旁笑得刚才因为钱被抢走的哭肿的眼睛挤在一起。 似乎看到萧衍受难就觉得舒坦。 大房说话倒是没有二房那么直白,不过他们夫妻俩看热闹的眼神也是毫不掩饰。 二房的大儿子萧弘之见萧衍这副样子,也是喜不自收,先前萧衍在朝堂之上毫不留情的弹劾他的事情他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若不是萧衍,他岂会被朝中之人唾弃是个背信弃义,贪污腐败之辈。 若不是他,他怎么会被京中众人辱骂,在世家大族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拍在萧衍躺着的板车上,心中是无比舒畅,手被拍疼也丝毫不觉得。 “弟弟,我的好弟弟,你怎么就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做哥哥的心中真的十分心疼啊!” “你接下来这一辈子该怎么办啊?” 萧弘之话说的悲痛,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的难过的意思,甚至全部都是幸灾乐祸,唯恐萧衍伤的不够。 他们是想激怒萧衍,惹得萧衍发火。 情绪不稳定的人最好拿捏,到时候他们在官差那里告上萧衍一状,保证萧衍还有苦头吃。 李氏趁机添了把火,她一向看江淮月不爽,这个时候又是在萧衍面前告状的好时机。 她做出一副是为萧衍好的模样,继而开口道:“好侄子,真不是伯母说谎话框你,有些话你是不得不信。” 说着她的手恶狠狠的指向江淮月的方向,“就她,她就是一个扫把星。” “刚嫁到我们家就克的我们王府遭难,又将自己娘家顺阳侯府也克进了大牢里,这难道是巧合吗?” 这话说的其他人都开始动容,他们不得不将燕北王府遭难的事情与江淮月联系在一起。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怎么江淮月嫁进来当日燕北王府就被抄家流放? 怎么侯府的断亲信刚送到江淮月手上顺阳侯府所有人都要下大狱? 这肯定都是江淮月克的。 就连一直不开口的老夫人余氏都忍不住开口:“若真是这个缘故,那江淮月留不得。” “我总不能留着一个克我们王府的人在我们家里,难不成还要看着我们其他人平白遭难?” 此话一说,萧家众人也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要萧衍休妻。 辛玉兰听这话一脸不敢置信,“娘,这种话怎么能信啊?” 大房反驳道:“不把她休了难道要看着我们这一家人被克死吗?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 江淮月站在旁边,似乎是事不关己。 若是萧衍真说的休妻,那她还乐得自在,自己在空间里想吃什么吃什么,也不用在意他们一家了。 萧衍听了这些人的话不由得想笑。 太可笑了。 这嘴上说着是一家人,却丝毫没有将他们三房当作是一家。 先前他在京中为燕北王的时候,念着他们是一家人,处处想着提拔他们。 他们也跟着燕王府沾光。 如今燕王府遭难,他们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私心,从出了燕北王府那个门之后就从未将他们三房当作一家人。 大房冷眼旁观,二房更是多次出言折辱,这些他都知道,不过是伤势太重,他没办法出言制止罢了。 如今,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再维持这表面上的亲情似乎什么意思都没有了。 萧衍抬手,萧怔眼疾手快的扶上萧衍的手,把萧衍扶了起来。 萧衍沉默着,将视线扫视在他面前这些分外虚伪的亲人身上,不禁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萧衍先前在燕北行军打仗那么些年,杀伐决断习惯了,眼里的锐利他们一向害怕,如今又是紧盯着他们不说话,几人也是莫名的感觉胆战心惊。 他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我不休妻。” 老夫人浑浊的双眼气的瞪大了起来,狠狠的用手上的拐杖敲击着地面。 “不休妻你是想让她把我们全家都克死是吧?” 江淮月在面前跟着惊了惊,她是实在没想到萧衍就这么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维护她。 她看的小说电视剧啥的记得古代人都还听信这一套的。 甚至还有人会把不祥之人活埋了。 她记得原主跟萧衍在成亲当日才是第一天见面,就这么为了她反驳自己家中的长辈。 江淮月没忍住对萧衍刮目相看。 还算是个明白是非的人。 余氏见萧衍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她,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他这个孙儿虽说在京城很少,可是一贯是遵循礼法孝道,这还是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瞬间觉得自己这个当长辈的面上过不去。 她皱着脸将所有的罪过放到了江淮月身上。 李氏更是更加迅速的上前搀扶了余氏的胳膊,在旁边添油加醋。 “侄儿,你不休妻难道还是想断亲不成?” 这话像是点醒了众人,辛玉兰的表情也变得不好看。 她夫君在世的时候,燕王府兴旺的时候他们这一大家子表面上是和和美美,如今出事才不过几日,他们就迫不及待的要把家拆开。 第十四章 现在才看清你们有多虚伪 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可她也看清了大房二房的真面目。 从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就喋喋不休争吵,出了城门也从未将她们三房当作是一家人,处处出言讥讽。 老夫人也没想到会走到了分家这一步,可如今萧衍的态度这方面坚决,恐怕只有断亲才能逼迫萧衍松口,休了江淮月这个女人。 她手上并非是一文钱没有,不拿出来只不过是想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度过难关。 她虽未明说,可其他两房早就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抢着侍奉她,只不过是在惦记着她手上藏着的钱罢了。 若是萧衍执意要留下江淮月,那也就别怪她不顾这亲情了,以后,遇了难,也别来找她。 她顺着李氏点了点头,“你二伯母说得对,如果你非要留着江淮月这个累赘,我看我们还是断亲好了。” 萧之遥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有些不知所措的,虽说流放的路上是艰苦一些,可他们一家人若是一直在一起,多大的困难过不去,难道是非要闹到断亲这个地步吗? 嫂嫂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他们都容不下她? 李氏见余氏都开口说这话了,脸上都是笑意,她早就知道余氏身上有钱,不然她也不会抢着照顾。 银钱是固定的,多一张嘴吃那不就是少一口,若是与三房断亲,那是能省下来多少? 她手上钱被劫匪抢走了,只有零碎的一些银钱,根本就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还是要老夫人来贴补。 李氏笑着又问了一遍萧衍:“侄子,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们断亲吗?” 萧衍嗤笑一声,目光从这些人脸上扫过,冷冷道:“不是为了任何人,我只不过是现在才看清楚你们有多虚伪。” 被萧衍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来,他们的脸色不算太好看。 可如今又不是在京城,他们也不用在意旁人的目光,流放的路上,谁能活到最后那才算真本事。 大房许氏听到萧衍同意,立马开口道:“口说无凭,至少要有个字据吧。” 她可是太怕到时候三房几个人撑不下去哭着又让他们念及情分。 要断就断干净,最好是不留一丝一毫。 这场家庭的伦理大戏江淮月看的爽极了,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在她的餐馆听到过各种各样的八卦。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听不到的。 这群人演的这场断亲的大戏她怎么会看不清楚,只不过是觉得现在的萧衍没用了,三房的所有人也都是累赘,留着还要分走一口饭,不如就断干净,省的三房拖累他们。 不过江淮月还是挺满意断亲的,这样以后她的吃的,也能稍微光明正大的只分给辛玉兰母子几个人,也不用担心大房二房腆着脸来她这里讨要。 还有他们私藏的银钱,江淮月担保,他们露出来多少,江淮月能给他们搂出来多少。 她的手机空间可是有1tb呢。 已经确定好了,大房二房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官差要纸笔。 官差对于这流放路上断亲的早就屡见不鲜,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谁愿意将自己的银子与他们平分。 这断亲还只是最缓和的,严重的争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到时候还要他们出手阻拦。 所以这要纸笔的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官差也没说什么,直接将纸笔给了。 不过官差也不会因为他们一家断亲就特地停在路上等他们,也没让他们停留。 大房二房生怕萧衍他们会反悔一样,连一刻也等不了,就边走边在板车上写下断亲书。 看着萧衍躺的板车,萧老二起了心思。 他每日拖着这么肥硕的身子实在累的不行,走两步就要休息,若真的让他走到琼州,恐怕他要累死在半路上了,若是有板车推着他...... 萧老二按着萧老大还在书写的手,贼兮兮道:“先别写,还有东西没分?” 萧老大心中疑惑,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见将自己私藏东西拿出来和三房分,三房又是穷的叮当响的,身上一枚铜钱都拿不出来,还有什么没分? 萧老二大言不惭道:“这个板车,我也想要。” 江淮月没忍住直接开怼:“什么都要,你要不要脸?” “我们有个棺材板你是不是还要扛着等你死了用!” 萧老二被骂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气的大喘气,说不出话来,甚至下一秒就要一口气上不来过去了。 也不知道这老夫人究竟有多偏瘫二房,导致萧老二吃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氏见自家丈夫被江淮月欺负,立马上前帮腔,“这世上分家向来都是将东西平分的,我们就想要这个板车。” “你们若是不给,我们就将轮子卸下来,让你们也用不了。” 江淮月当即真想把二房夫妻两个人的头拧下来当轮子使。 不过想必他们的脑袋里也都是浆糊,半分用处也没有。 江淮月看他们非要这个板车的模样,瞬间来了主意。 他们不是要吗?最好别后悔。 这个板车又旧又破,推上去阻力十分的大,一直推着也不是个事情,江淮月早就想过给萧衍换上一个轻便一点的轮椅。 不过这板车是朝廷的东西,需要到了琼州原样归还,坏了要修,不然是要挨板子的,就算是买了新的这板车也必须要推着,实在是累赘。 现在好了,接盘的来了。 三房的其他人还沉浸在二房怎么这么无耻的震惊之中,江淮月已经率先出口道:“好,给你们,不过这个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那是自然。” 谁不知道有了板车算是个工具,这一路上这么远,正好需要,他们怎么会后悔。 老夫人看着小腿血肉模糊的萧衍,心上没有任何波动,这么无赖的行径,她甚至没站出来为三房说一句话,或者是在银钱方面贴补一些。 她本来就不喜欢三房,她夫君战死沙场,害的她在京城做了半辈子的寡妇拉扯几个儿女长大,她记恨她丈夫到如今。 她只想着膝下成群,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谁知这三房非要去战场,十五就参军,娶了她非常不喜欢的辛玉兰。 她恨抛下她的丈夫,连带着恨三房,哪怕三房给他们带来了一辈子的荣耀。 三房落到这个境地,只能是他们咎由自取,她也无能为力。 第十五章 只要你休了江淮月,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辛玉兰见她一向敬仰的婆母完全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瞬间寒了心,甚至连最后恳求的话也没说。 反正不论如何余氏也没打算替他们三房说话。 他们寡不敌众,也只能妥协。 萧怔倒是没那么快同意,他看看大房,又看看二房,有些难以接受: “大伯二伯,你们是想逼死我们吗?我大哥的腿伤成这样,你们却想要我们的板车。” 对面的人沉默着不说话,他转头质问江淮月:“谁让你答应的?你怎么能替我们答应。” 这一路这么远,若没有板车,他怎么带着他大哥? 萧之遥拽着李氏和许氏的衣服,希望让他们改变主意。 “大伯母,二伯母,我们什么都不要,这板车就给我们留着吧。” 十几岁的少年和小姑娘是没办法一下子接受原本还算亲密的一家了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既无助又无能为力。 余氏有些于心不忍的拍了拍萧怔和萧之遥的后背,“不然你们跟着祖母,就不会被他们拖累了。” 那怎么行? 那可是她的母亲和哥哥啊? 他们怎么可能会抛下他们。 想来想去,萧怔也没有同意,江淮月也有些不耐烦,拍了拍萧衍的肩膀。 “当事人,你说。” 萧衍知道,大房二房摆明了不想让他们三房好过,若是不将板车给出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同意。” “此事过后,今后我们再无瓜葛。” 萧衍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给大房二房,淡淡开口道。 萧怔面露惊讶,实在没想到他一向英明神武的大哥居然会同意江淮月这般离谱的话。 他还未开口,萧老二就立刻点头同意。 “那肯定是再无瓜葛。” 说着,萧老二就引导萧家众人都在纸张上按了手印。 他看着手上的断亲书满意的笑了出来,便没有任何迟疑的要让萧衍下板车。 江淮月在商城兑换了大力丸本想背着萧衍,谁知萧怔直接把她推开自己站在萧衍面前,将他哥背了起来。 江淮月没忍住笑着赞叹道:“没想到你人不大,力气还不小。” 萧怔还真是抗拒最激烈,适应也是最快。 萧怔生怕江淮月再给他大哥出什么坏点子,白了江淮月一眼,冷声道:“不许你靠近我哥。” 萧衍毫不客气的在萧怔头上弹了一下,“不许对你大嫂无礼。” 萧怔不服气的撇撇嘴。 “我刚才不是想靠近你大哥,是想着我背他。” “你能背的动我大哥?”萧怔见江淮月那细胳膊细腿柔若无骨的样子,完全不信。 江淮月叹了一口气,故作悲伤:“先前在侯府,习惯了,什么都干,每天背几百斤柴火,不干完活不准我吃饭,我都习惯了。” “所以背起你大哥,自然也不在话下。” 萧怔不喜欢江淮月,一直以为是她是为了攀高枝才嫁到侯府,才不是真心对萧衍,在成亲当天王府遭难,他也总以为是江淮月的缘故。 他只知道江淮月是个在侯府不受宠的庶女,谁能想到江淮月居然这么惨。 听了江淮月这话,萧怔原先还未吐出来更难听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谁知,站在他一旁的江淮月见她这副这样,竟然慢慢的笑了出来,甚至在他背上的萧衍也闷声发笑。 萧怔瞬间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立马狠狠的瞪向江淮月。 “江淮月!你骗我!” 江淮月拿着东西,快步走到萧怔面前,装作没听到。 晚上的时候不赶路,在天黑的时候官差便引着他们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们运气好,刚好路过了一家客栈。 不过他们都是流放的人,自然没钱也不会奢侈到去住客房,只能许多人挤在一个大房间里,席地休息。 客栈的房间就算是最低等级的也不是免费的,每个人需要掏五文钱。 上午的钱都被抢的差不多的,他们也都是留有心眼的,没有将钱全部交出去,可有人生怕钱就这样花完了,有些不太愿意。 陈武笑了笑,也没有强制要求:“那你就睡在外面,正好这附近有狼,你在外面也帮我们看着点,不过若是你被狼叼走了,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武这话一出,那人便再没有任何怨言,立刻乖乖的掏了五文钱。 轮到萧衍他们的时候,五口人却掏不出来二十五文钱,江淮月乖乖摊手,说真没有了。 他们是流放的,从前门进影响了人家做生意,店小二便将他们引到了后门。 店小二脑门上一头汗,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送完他们之后又慌慌张张的去了前厅待客的地方。 店小二没走远,江淮月听到了他和厨子说话的声音。 “还不满意吗?” 店小二无助的摇了摇头,“说不对胃口,直接掀了桌子,只说今晚做不出来她满意她把咱们的店给砸了。” 那厨子面上不敢置信,“我这都做了多少了?她到底要吃什么?” 店小二安抚了厨子的心情,无奈道:“这可是位贵客,伺候不好她,我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前厅那位,他们得罪不起,只能跪着伺候。 江淮月倒是对这位贵客蛮感兴趣的。 二房李氏替自家交钱的时候还没忘幸灾乐祸。 “连二十五文钱都掏不出来,还活什么?不如今天就让狼叼走算了,也省了这一路上吃苦。” 萧之遥听李氏这样说其实是有点害怕的,拽了拽辛玉兰的衣服,“娘,我们今天真的要睡在外面吗?晚上会不会真的有狼啊?” 辛玉兰安慰的拍了拍萧之遥的后背,说不出劝慰的话。 这这个地方确实临山傍水,确实可能会有狼出没,就算没有狼也会有其他的野兽,她其实也是有点害怕的。 萧怔听这话都快崩溃了,白天赶了一天路,合着晚上连一个能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李氏和萧娇娇交完钱之后就出来看三房的笑话,“怎么?大侄子,是不是非常后悔那么利落的就分家了。” “当初我们可是劝过你的,只要你休了江淮月,我们就还是一家人。” “你不听,非要拖着江淮月这个累赘,陪着她一起吃苦,那谁也没办法,我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啊。” 第十六章 原来贱还真的遗传 李氏笑着,笑得分外的张狂。 她哪里是想帮萧衍他们的意思,明明就是要看他们的笑话。 萧娇娇也跟着假意劝慰,“哥,妹妹,你说我们一家之前多好啊,要不是江淮月,我们一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不过只要你们认错,并且休了江淮月,我就劝祖母说什么也没发生过,让我大伯和我娘原谅你们。” 江淮月这是第一次清楚的感觉到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萧娇娇真的和她爹娘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淮月微微挑眉,嗤笑一声。 “原来贱还真的遗传。” 萧娇娇被江淮月这样骂,脸上气的涨红,掐腰指着江淮月:“你骂谁贱?” 李氏是见好就收,他们若是今天运气好没被狼叼走。 可这流放路上还长着呢,他们也有的是时间整治三房,好叫先前那些年在王府受的委屈都找回来。 她抬手拉了萧娇娇一把,将人拉到屋里,把门“砰”的一关,直接将江淮月他们关在门外。 陈武见萧衍他们一家没有地方住,虽然心疼,可也没有好心到直接替他们垫钱,只是善意的提醒他们几句: “你们晚上不要一起睡,轮流醒着,若是晚上有什么危险也好知道。” 说完之后,江淮月道了谢,陈武也就走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后院,此刻只剩他们一家人,阴恻恻的,莫名瘆人。 萧怔忍不住出声抱怨:“难道真要在这里守一晚上吗?那明天哪有精神赶路。” “放我下来。” 萧怔找了一个干净一些的地方,将萧衍放了下来。 萧衍看着疲惫的家人,出声道:“你们休息,今晚我守夜。” 说着,萧衍又顺手折了一支粗一些的树枝,在石头上打磨。 看到他们连一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萧怔又向江淮月投了一个怨恨的眼神。 若不是因为江淮月,他们怎么会分家,大伯二伯还有祖母又怎么会不管他们任由他们在门外喂狼。 他心里怨恨,嘴上也就闲不住:“我看二伯母说的也并不是全无道理,怎么感觉谁遇上你都会分外倒霉,这不是扫把星这是什么?” 萧衍抬起手上的树枝抽了萧怔一下,“不想休息就去守着。” 萧怔不说话了,萧衍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铺在地上,让江淮月坐在地上。 “别听这小子瞎说,与你无关,我们这一家本就不是一心,分家是早晚的事情。” 江淮月根本没在听他们对话,注意力一直在那厨子身上,那小二又来了,同样摇了摇头。 厨子有些丧气的几乎连锅铲都拿不住了。 江淮月直接转身,“我睡不着,想走走,你们先睡。” 江淮月直直的的走向那厨子的方向,她走到厨子的身边立刻套近乎。 “师傅,我有能让那位贵人满意的方法,你信不信?” 那厨子以为自己是遇见了救星,可看到了江淮月身着粗布麻衣,便猜到了江淮月大概率是今晚来客栈借宿的流犯。 他摆摆手,一脸不耐烦,“去去去,这里没有免费的饭,快滚快滚。” 江淮月挡在他面前,“你不让我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我看那位贵人也够烦的了,不如让我试试,若是还不行,就让那位贵人砍了我的脑袋,也与你无关。” 这话的诱惑程度倒是足够高。 不过那厨子还是没有轻信,“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会让你一点风险都没有,我不需要厨房,也不会以客栈的名义,只需要借你们一个房间。” 那厨子狐疑的盯着江淮月,没有立刻下决定。 前厅的店小二此刻又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还流了不少汗,剧烈的紧张让他根本就注意不到江淮月,而是立刻道:“还是不满意,你再去做一些。” 这已经来回折腾太长时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贵人一个不耐烦就菜不要了就要他的脑袋。 厨子也跟着紧张,又猛然看到了江淮月,着急的推了她一把,跟店小二说道:“她说她去,她要什么你给什么。” 店小二这才注意到面前站了位人,来不及问,就带着江淮月走。 “敢问这位姑娘都是需要什么?” “给开间上好的包厢,再给我一个锅,很多很多冰。” 这正值暑天,要火炉做什么?还嫌不够热吗? 不过店小二根本不敢开口问,只能照办。 江淮月已经在屋内秘密筹划了,她可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书里写的很清楚,他们第一次停留的客栈巧了就是天府郡主停脚的地方。 那郡主脾气极大,厨子给做了什么都不满意,气急上头就下令把厨子的头给砍了,恰巧被在门外休息的原主给看到给吓病了,而萧之遥年纪更小,此后便形如痴傻。 这不是正撞上江淮月的专业了,天府郡主是蜀地人,川菜她做的一绝。 再者说,这个天府郡主出手大度,若是能让她吃的高兴,赏银那是一定不会少,借着这个机会,她空间里的银钱也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用了。 她这样想着,已经在空间里兑换了吃火锅用的火锅底料和食材,并且已经将所有东西规规矩矩的摆盘。 等那个店小二领着人将东西拿进包厢的时候,面上都是毫不掩饰的惊讶。 江淮月随口解释道:“都是从你们厨房拿的。” 如今这种情况,其实从哪里拿的都没关系,只要想保住命才行。 江淮月东西刚准备好,就听到隔壁包厢传过来暴怒的声音。 “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以后便都别做了,现在,拿着你那把刀去自裁。” 天府郡主在天府向来娇惯,此次在京城更非她所愿,一路上颠沛流离,连合胃口的吃的都没有,她自然生气,旁边的人更是劝都不敢劝。 跪在她面前的厨子几乎是瑟瑟发抖,恐惧到连饶命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的磕头。 郡主连头都懒得抬,挥了挥自己纤细修长的手,示意人将他拉下去。 厨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真是死到临头了,扯着嗓子喊饶命。 侍卫拖着厨子离开包厢,打开门的一刹那,屋子里瞬间飘满火锅的香味。 天府郡主微微皱眉,她虽未闻过这种香味,却感觉格外的熟悉,像是他们蜀地天然的辣椒香。 第十七章 谁能拒绝火锅奶茶的诱惑 这香味直接将天府郡主的胃口勾了起来,没忍住跟着吞了吞口水。 此刻也没什么郡主的架子了,直接站起来自己去寻找这香味的来源。 这中原的食物大都是偏咸香,她一直都吃不惯,来京城的路上,心情郁闷就算了,连一顿合胃口的饭菜吃不到。 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见天府郡主这个反应,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谁知道呢这郡主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也闻到了这突然传来的味道,可生怕只是味道香而已,这一路上也听了不少地方,试了不少特产,可郡主向来娇贵,嘴巴也挑剔的厉害,从来都没有点过头。 今日也实在是这厨子倒霉,端了一晚上的菜,做了满满三大桌子的菜郡主不仅没有一个喜欢的,还生了厌烦。 郡主出门之后脚步停留在江淮月在的房间门外, 她微蹙秀眉,面上带着深深的疑惑,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这香味的诱惑,让人敲门。 江淮月早就准备好一切请君入瓮,一早就看到了郡主停留停留在门外的身影,她并没有先开门,而是等待着郡主主动开口吊足了她的胃口。 江淮月在听到敲门声的那一刻让在一旁扇冰的店小二去开了门,自己还在往锅里下东西。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弓腰给天府郡主开门,这个时候,冰块早就将室内的温度降了下去,在开门的那一刻,房间的冷空气夹杂着火锅的鲜香一同向郡主袭来。 原先在暑气正盛的夜里的烦躁瞬间消失不见。 江淮月这个时候才站起来给郡主行礼,她面上笑眼盈盈,将郡主迎进屋内。 “天气炎热没胃口,贵人何不试试这道菜。” 郡主此刻已经被勾足了胃口,若无其事的往屋内摆放的锅里看。 她没忍住出声问道:“这个叫什么?” 江淮月见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微微动了动自己的眉毛,继续往锅里下食材,认真解释:“这个叫火锅。” “夏天容易胃口不佳,为了清凉解暑,吃饭方面大都会选择生冷食物,可夏季吃火锅不仅能起到滋补保健,祛汗除湿,提神解疲,增进食欲。” 江淮月说着请天府郡主坐下,将锅中已经熟了的食材捞进特地给郡主调的油碟里。 郡主看着锅里不断翻滚的红油辣椒,瞬间感觉自己的食欲被勾了起来,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毛肚送进嘴里。 蘸料麻辣鲜香,时间煮的刚好的毛肚脆嫩可口。 郡主虽然并未说话,可是手上不停歇的吃着菜也就说明了一切。 江淮月看着郡主吃的开心,额头上微微冒汗,这才将已经分装到碗里的奶茶送到郡主的手边。 “贵人可试试这个。” 郡主吃火锅吃的酣畅淋漓,十分痛快,对江淮月递过来的东西十分好奇。 她低头抿了一口,嘴里原先的辣味被消解了很多,嘴巴里充斥着香甜的奶香茶香。 郡主微微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喜:“里面是什么?” “珍珠。” 江淮月见郡主的反应,没忍住微微点头。 果然,谁能拒绝火锅奶茶的诱惑。 郡主吃的开心,先前的脾气似乎也没有了,大手一挥就要赏赐江淮月。 这也正是江淮月想要的,恭恭敬敬的行礼。 谁知郡主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官爷,江淮月已经有半个时辰没回来了,她绝对是跑了。” “不过这客栈门外都有官兵驻守,她应当是跑不出去的,估计就是想躲起来,趁着明天我们都走了她再偷跑出去。” “若是抓到了她,您可千万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最好狠狠抽她几鞭子,把她的腿打折,好让她长长记性。” 陈武听着李氏喋喋不休的话有些头疼,若真让江淮月跑了出去,那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白日看这个小娘子,也不像心机这般深沉的样子,又将自己身上所有银钱给她的家人换了馒头,怎么可能这般狠心不管家人就跑了。 可一想到今日她面对劫匪说的一番话,又不免心中打鼓。 她连活都不想活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大半夜因为有人逃跑的事情被人叫起来,他本就满腔怒火,身边又有李氏尖锐刻薄的声音,他很难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冲着李氏厉声道: “好了,闭嘴。” 李氏被骂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一想到江淮月被找出来狠狠抽打一顿的样子,她心里就欢喜到不行。 李氏在王府出事前有人给她算了一卦,说是她家中有煞星,会在不久后克死她夫君和丈夫。 李氏先前不信,可王府出事后她仔细想了想了,也只有江淮月会是这会将人克死的煞星,又是她最讨厌的三房的新妇,她为了自己丈夫和女儿,怎么可能会让江淮月好过,会让三房好过。 她一直注意着门外的三房,知道江淮月离开了很久,就算她不是要逃跑,可只要她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些,管他是真是假,江淮月这顿打必须要挨。 江淮月示意郡主门外的人是在找她,郡主现在怎么看江淮月怎么满意,就随便她了。 江淮月开门的时候,陈武跟李氏已经走到后门了,她喊了一声此刻正在得意洋洋的李氏,将她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二伯母,这么着急是在找我吗?” 李氏听到江淮月就这么出现了,恨得直接掐着自己的掌心,咬着牙才回头去看江淮月。 江淮月一身站在包房二楼,一身粗布麻衣却也衬得她分外的漂亮,江淮月抱着胳膊一脸好笑的看着气急了的李氏,心中十分舒畅。 不过李氏又很快意识过来不对劲,先前江淮月明明是连二十五文钱都拿不出来,如今却从上好的包房出来。 她不禁觉得江淮月这个女人十分的恶毒,自己享受着上好的包房,却不愿意拿出来一点钱,就让萧衍他们几个在门外等着喂狼。 可怜她的好侄子今天还为了江淮月与他们断亲,这若是让他那个好侄子知道了,会不会十分后悔自己的决定,后悔自己娶了一个这么自私的女人? 他现在还身受重伤,会不会直接气的吐血,直接气绝身亡? 第十八章 没听郡主说让你闭嘴吗? 李氏想到这里,直接喊了一声还在不远处等着她带回好消息的萧娇娇。 萧娇娇过来一看,瞬间明白了,面上带着阴狠的笑,什么也没说就去将这件事情传达给她的三伯母一家。 陈武见江淮月从上等包厢里出来也是十分诧异,难道江淮月真是那种背信弃义,贪图富贵,不管自己家人死活自私的人? 若真是这样,那也别怪他针对江淮月了,他平生最憎恶的就是这样的人。 李氏看出来陈武似乎对江淮月似乎也有意见,状若无意的说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任由自己的家人在门外呆着喂狼,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好的包房。” “这就足以见得江淮月劣根的本性,这些也都是小事啊,最重要的是......” 李氏有意的停顿了片刻。 陈武看了她一眼,她这才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也算得上是我半个侄女,本不想这么说她的,可我们都是流放之人,一路上都该以官爷您为尊,她自私就算了,委屈也就是我那可怜的弟妹一家。” “谁知她居然胆大包天到欺瞒您,说是自己一文钱都掏不出来,其实自己一个享受住上等包房。” 陈武“哼”了一声,没搭理李氏,只是看着在二楼的江淮月。 李氏见陈武被自己说动了,便更起劲了:“今日若是就这么放过了她,恐怕到时候就更不把官爷您放在眼里,今日没跑掉,若是来日胆子大了就跑了。” 不得不说李氏当真是添油加醋挑拨人的一把好手。 原书里也是李氏一直在在官差面前说三房的坏话,导致她们没少吃苦头。 不过这招想用在江淮月身上可不好使,她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再说她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身后还有一尊大佛没出场呢。 江淮月出门的时候特地在蘸料里少放了一样东西,天府郡主嘴那么刁,一定能吃出来。 她丝毫没有一丝胆怯,反倒是听了李氏的话忍不住想笑:“二伯母,我这才离开多久,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好看了?太心急了些。” 陈武显然是听进去了李氏的话,看江淮月的表情也算不上好看,他恶狠狠冲着江淮月道:“谁让你去那里的,你好大的胆子,想挨鞭子吗?” “我让她来的,怎么了?” 天府郡主在屋内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江淮月再进来。 她坐在那吃的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听到下面唧唧歪歪的实在是忍不了了。 天府郡主眼神懒懒的扫在陈武和李氏身上,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想找死吗?” 天府郡主还未自报家门,陈武已经眼尖的看到了她身上佩戴的天府玉佩,立刻跪下来。 “小的不知是天府郡主,还请天府郡主恕罪。” 陈武这么些年押送京城的人去各地流放,见多识广,天府的玉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天府郡主可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李氏经年在京城,虽说不认识天府郡主,可见陈武的反应也明白了面前这人身份尊贵,她跟着也行了礼。 不过这天府郡主找这江淮月能做什么? 李氏见天府郡主跟江淮月离得那么近,还替她说话,恨得牙痒痒。 天府郡主看看江淮月又看看底下的人,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们是谁?找你做什么?” 李氏听这话瞬间觉得天助她她也,鬼知道江淮月是怎么跟天府郡主认识的。 不过这都没关系,天府郡主说这话就说明了天府郡主根本就不知道江淮月的身份。 若是知道了江淮月只是低贱的流放的罪人,会不会还对她这么好,还会不会替她说话。 李氏这样想着,便在江淮月还没有开口之前率先跪在地上。 “民妇是江淮月的伯母,不知道我这侄媳妇居然能得到郡主的青睐,不过我那侄媳妇不过是流放的犯人,实在是担当不起。” 听到这话,天府郡主微蹙着眉。 江淮月正想开口解释,谁知天府郡主却并未打算听,有些烦躁的抬手遮着耳朵,话带了些小姑娘的娇纵。 “你知道你吵死了吗?说话声音还难听。” 李氏有些不敢置信天府郡主这是在说自己,瞪大了双眼,犹豫的开口:“郡主...” “闭嘴!谁允许你说话的?“ 天府郡主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快步走到李氏的身边,甩了李氏一个巴掌。 “没听见郡主让你闭嘴吗?” 李氏被一巴掌打懵了,狠狠摔在地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瞬间什么也听不见,喉间溢出血腥味。 李氏咬着牙,将口中的鲜血咽了下去,深深的向天府郡主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民妇知错,郡主饶命。” 那响亮的巴掌声惹得见过世面的陈武也是大气不敢喘。 这个天府郡主一向依照性子办事,手段又是最狠辣的,这个李氏也只能自求多福。 郡主像是觉得就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一样,她挥了挥手,身边的人立刻明白。 “郡主说既然你不长记性,那你便就在这里跪上一夜,掌掴自己一百个巴掌好好长长记性。” 江淮月轻“嘶”了一声,这个郡主下手还真怪狠的。 不过真的是爽! 谁让李氏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来作死。 李氏瞪大了双眼,她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这天府郡主是想让她死吗? 陈武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郡主淡淡出声:“你是个识时务,本郡主不罚你,但你若是敢多言一句,便和她一样。” 陈武紧紧闭着嘴,不敢再说什么。 天府郡主摆了摆手,轻声同江淮月道:“你快教教我侍女是怎么做的?她刚才怎么做都不是那个味道。” 当然不对。 江淮月可是故意不放那最重要的一步,要不然这天府郡主也不会想着出门来替她解围。 江淮月面上带着笑,又给郡主的侍女演示了一遍,又贴心的给她们留了两块火锅底料。 天府郡主本想要江淮月留下跟着自己,江淮月立刻推辞:“我是戴罪之人,实在侍奉不了郡主。” 就天府郡主这喜怒无常的脾气,恐怕还不如自己在这流放路上安全的。 第十九章 不除掉她她誓死不休! 天府郡主知道江淮月身份特殊,也并没有强求。 不过今日也确实是她来中原这么久吃的最开心的,赏赐自然少不了。 她边说边看着侍女端上来的东西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我是宁愿扔了也不愿给那皇帝。” 听见天府郡主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她哭丧着脸立马上前阻止:“郡主,如今是在中原,千万要慎言啊。” 天府郡主这才情不愿的闭了嘴,但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本郡主说的不对吗?若不是萧家父子,当今的皇帝如何能坐稳这皇位?如今他这才登基几年,就迫不及待的将萧将军杀了,让萧家众人流放去琼州。” “若不是父皇非逼我来,我才不愿,我就期盼着这东西就在路上丢了,我好原路返回,回去告知父皇,萧将军已死,燕北王府也没了,今后再不用来京城,恐怕这皇帝的位置也坐不稳。” 江淮月听这话倒是来了兴趣。 她知道天府郡主手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江淮月本想借着她的手好将自己空间的东西好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用,今晚郡主又帮了她,她也没想再干这缺德事。 谁知这正是天府郡主心中所想,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江淮月低头压着笑,那侍女就已经往她的手上塞东西了。 天府郡主有些惋惜道:“我并非中原人,也没办法帮你,不过看你今晚带我吃火锅的份上,这些东西你都拿上,这一路上肯定需要。” 江淮月没推辞,这东西虽说在她的空间面前不够看,但在那些人面前是有机会拿自己的东西出来用了。 她正想着今晚什么时候下手比较好,刚出了门就被掌柜老板和厨子带着感激的眼神看着。 老板什么也没说,直接带着江淮月进了他们这里的上等包房,嘴上还一直说着“多谢”。 他们确实该谢谢江淮月,若不是江淮月出来解围,就天府郡主的那个性子,恐怕今晚客栈就要血流成河了。 江淮月就这样被推搡着进了房间,她无奈道:“我不住这里,我家人还在后门那边。” “这好办。”掌柜的大手一挥,又让人另外安排了一间房间。 江淮月瞟了一眼先前陈武住的房间,一路上毕竟也要仰仗着他们,江淮月直接将自己手上的银锭递给了掌柜的一块。 “帮我给官差们也安排些好的房间。” 江淮月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这钱收了他怕遭雷劈,摆手摆的如同拨浪鼓一般,“可不敢,可不敢,房间我给安排,钱就不收了。” 江淮月也没强求,走到门外想看看这客栈的布局,好找到东西存放的地方,谁知刚出门就看到李氏跪在地上阴狠的眼神。 若不是江淮月,她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她就是煞星,扫把星。 不除掉她她誓死不休! 她的一百个巴掌还没有打完,脸已经肿成猪头的模样,嘴角还渗着血,手上的力度也小了。 旁边的人见李氏敢这样糊弄,立刻冲上去替李氏打了一巴掌。 “没吃饭啊,这么没劲?” 李氏跪伏在地上,立马求饶。 “我打,我打。” 掌柜的也很快将萧衍她们带了过来。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尤其是萧之遥,从进门起,她的嘴巴都没有合上。 萧怔背着萧衍也在四处打量着,眼里满是疑惑。 江淮月不是二十五文钱都拿不出来了吗? 那现在是哪里来的银钱给他们租的上等包房。 难道真像是萧娇娇说的那样,江淮月瞒着他们所有人一个人独自享受,眼看着被发现了才将他们也带了过来。 这样想着,萧怔原先的惊喜也就消失了个差不多,有些敌意的盯着江淮月。 还亏的萧衍今日为了她和萧家断亲,她就是这么对他们的? 若不是被二伯母发现,李氏告知了她们,恐怕江淮月也不会叫上他们一起。 江淮月正在研究着客栈的布局,完全没注意到萧怔的眼神,待到萧之遥冲上来钻到她怀里,江淮月才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江淮月道:“我让掌柜的准备了两间房,萧怔你和你哥住一起,我们三个住一起。” 辛玉兰点了点头,虽说她不信萧娇娇说的话,但还是好奇江淮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没忍住问道:“淮月,这住店的钱是哪里来的?” “还能是哪里来的,背着我们偷偷藏的呗。”萧怔背着萧衍直直的掠过江淮月。 萧衍揪着萧怔的耳朵警告:“不许胡说。” 江淮月环视了一圈,大概发现了东西所在最有可能的地方,于是便不想再在这里耗着了。 萧衍见江淮月神色厌厌,以为她是将萧怔的话放在心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劝慰江淮月:“不必理会他。” 江淮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也懒得和萧怔争辩,心不在焉的冲着萧衍点了点头,简单的向辛玉兰解释了一下。 “我帮了这客栈小忙,掌柜的就拿出来这房间给我们住。” 江淮月话音刚落,掌柜的就领着一群人往二楼的包房走,立刻道:“这位小娘子实在是太谦虚了,哪里是帮了我们小忙,简直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辛玉兰一脸疑惑,掌柜的便将事情简单的和他们说了一通,句句都是赞赏。 萧之遥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江淮月:“大嫂,你也太厉害了吧。” 江淮月还没说什么,萧怔的脸已经涨红,他有些羞愧,可是少年的自尊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背着萧衍快速进了房间。 掌柜的脸上的笑都没落下过,让那一群人将吃的给他们屋内放下。 “这是我们后厨的厨子专门给小娘子你做的,说是十分感激小娘子救他一命。” 李氏看着二楼发生的一切牙都快咬碎了,这江淮月凭什么? 萧娇娇本想着来前厅看三房闹内讧,谁知三房的人又是上等包房,又是满座的佳肴,好不快活。 而李氏却不知是何缘由跪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脸,脸已经肿到完全看不出人样。 “娘,您这是怎么了?” 萧娇娇这会哪还有心关注三房的事情,心疼的直接要上前抱着李氏。 第二十章 这个狗皇帝不干人事还想享受? 萧娇娇还未碰到李氏,就被那监督李氏掌掴的人直接踹飞了出去。 她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好远,才撞到桌子停了下来,身上的骨头像是碎了一样,半天都缓不过来。 那人也丝毫不看萧娇娇一眼,冷声道:“天府郡主惩罚人,谁敢阻拦?” 天府郡主? 萧娇娇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好一会才意识清醒过来想着那人说的话。 娘怎么会招惹了郡主? 她不是揭穿江淮月欺瞒官差,只顾自己贪图享受的吗? 李氏见萧娇娇被一下踹了那么远,久久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眼泪瞬间落下来,叫了一声萧娇娇的名字。 她咬着牙,竭力在发泄着自己的怒气,眼睛瞪的猩红,良久才出声说出话来。 “江淮月,是江淮月,是她害我至此,我不会放过她!” 李氏现在已经在心里完全确定了江淮月就是那个害死她女儿和丈夫的煞星,将她折磨成这样,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萧娇娇顺着李氏恶毒的目光往二楼看。 三房一家倒是和和美美,将她的母亲害成这样。 那监督李氏掌掴的人见李氏还有力气和闲心说话诅咒别人,又上前甩了李氏一个巴掌。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是打的不够狠,你好大的胆子,连郡主都敢糊弄。” 李氏的脸现在是火辣辣的疼,若是再受上这人再打上一巴掌,恐怕脸都要烂了。 她迅速跪伏在地上求饶,再不敢出声说什么。 江淮月进了房间之后和辛玉兰和萧之遥几个人见一桌子菜吃的差不多就上床休息了。 包房的床足够大,三个人睡上去也是绰绰有余。 她们第一天赶路,早就累的精疲力竭,萧之遥更是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辛玉兰看着萧之遥和江淮月都睡着了,这才闭上了眼。 江淮月听到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便很快睁开了眼睛,悄悄的下了床。 这会正是深夜,客栈里一片寂静,江淮月用了瞬移直接到了天府郡主存放东西的库房。 江淮月看着房内堆的满满的金银珠宝,稀世珍宝,还有蜀地特有的特产,江淮月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木簪,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到自己的空间里。 这个狗皇帝不干人事还想享受? 呸! 收走,收走,统统收走,连一个毛也不剩下。 就这个狗皇帝作死的样子,恐怕他这皇帝做的也快到头了。 先前周边郡州每年朝贡京城,那是因为惧怕萧将军惧怕燕王府的萧衍,如今萧家都已经没了,他们还贡个屁。 江淮月看着自己空间琳琅满目的东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将库房的东西都收完了之后,江淮月也没停留太久,悄摸溜回了房间睡觉了。 江淮月的体质不算差,可是走上一天也难免会觉得累,她回到自己的小餐馆点了个汉堡补充体力,又拿着自己的手机刷了会视频,这才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陈武就来叫江淮月他们出发了。 昨晚江淮月特地给他们也准备了上等的包房,他睡得格外舒服,所以这会对江淮月她们的态度也很好。 等到他们在门口集合的时候,陈武将所有人都清点了一遍,这才发现刘生还没有下来。 江淮月脑袋里想到了她昨天塞银子的那个小官差的模样,他年纪不算大,现在还没下来恐怕就是赖床了。 果不其然,陈武去刘生的房间果然就看到了此刻才刚刚起床的刘生,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这才跟着的第一日,你就这般懒散,接下来的路你想怎么走?” 刘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跟上陈武:“别生气嘛表哥,我以后不会了。” “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累。” 刘生确实没想到,他先前是想读书考状元的,谁知次次落榜,他也就认了命,投靠陈武找了一个谋生的行当。 可都说这押送流放犯人的油水够足,可他也没想到那么累。 陈武也没再管他,下去准备带着人上路了。 早饭他们是在客栈解决的,如今他们手上都多少有些盈余,又是一天刚开始的时候,便没人想吃那黑馍馍。 这第二天的大家的状态显然比第一天还好,也没那么多无休无止抱怨的了。 也不是他们适应能力强,实在是害怕那官差手中的鞭子。 江淮月昨天睡的很好,今天一大早起来赶路也是精神满满的。 二房那里可就没那么好了。 李氏扇了自己一百个巴掌,脸早就肿的不像人样,萧老二被吓了一大跳,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倒是颇有一些夫妻相。 她跪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会连走路都艰难,只能躺在板车上被人推着。 江淮月不禁想笑,怪不得昨天二房这么想要这个板车,合着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这些也都是她自己作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搞事情。 正值酷暑,他们行路的速度算不上快,就连官差都有些受不了了,跟着放慢了速度。 萧老二瞥了一眼三房,顿时叫苦不迭。 他昨日看中了这个板车,本来是想着省省力气的,谁知道有这个板车根本就是累赘,还不如自己走的快。 他原先做的打算是自己实在累的受不了好让李氏推着他,谁知他还没享受,李氏倒是先躺上去了。 谁知道她昨晚作的什么妖,弄了一身伤回来。 他并不心疼,只觉得是李氏活该。 他原先走起来就困难,走两步就累的气喘吁吁,这会让她推着李氏,他更是满肚子怨言,几次出言辱骂李氏。 李氏如今躺在板车,不能下来走着,也只能任由萧老二骂几句。 余光瞥到了一旁走的格外轻松的三房,她狠狠的抓着板车的木板,木刺扎进手掌也丝毫不觉得痛。 如果不是三房,不是萧衍,不是江淮月,她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凭什么他们这么轻松? 江淮月不是没注意到二房落在他们身上恶毒的眼神,她视若无睹。 看就让他们看。 她就就喜欢李氏这种看不惯他们又干不掉他们的样子。 别提有多爽了。 江淮月的意识在空间里吹着空调,吃着冰淇淋,可谓是一点苦也没受,正惬意着,却听到突然有人发出惊呼声。 “死人了,死人了!” 第二十一章 让我看看,我有办法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流放队伍全部都能听到,都不约而同的往一个方向看。 江淮月也寻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一个穿着官差衣服的人此刻正倒在地上,被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 正是早上起来有些晚的刘生。 江淮月挤进人群查看情况,只见刘生直直的躺在地上,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不停的冒着汗,四肢也在不受控制的抽搐。 见刘生这副样子,也没有敢上前,只敢在旁边惊恐的张望着,与身边的人无声的交谈着。 毕竟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事情,都有些不知所措。 陈武第一个冲上前将躺在地上的刘生给扶了起来,说话间有些惊慌,不住的拍着刘生的脸,喊着他的名字。 他姑姑就刘生这一个孩子,若是刘生出了事情,他回去该怎么面对姑姑。 早上的时候,刘生明明还是好好的,还会耍小孩子脾气一般的赖床,怎么就突然出了事情。 脑袋里千头万绪陈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顿时也出了一身冷汗。 见陈武的反应,那些围观的人似乎就更加确认了刘生估计肯定是快死了,不然陈武怎么做出这样悲痛的表情。 这不过才走了一日,身为官差的刘生就死了,那接下来这么远的路,他们又该怎么办? 这样想着,人群不免有些躁动,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生似乎是在遇见自己的未来,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经低声啜泣了起来,甚至直接躺在地上直接等死,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陈武现在无心管这些人的反应,同行的官差看不下去,一鞭子甩在地上威胁众人。 “哭什么哭?都给我闭嘴!” 陈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随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蹲下将地上躺着的刘生背在身上,向身边的官差说道:“我去带他看大夫,你们带着他们走。” 那官差听陈武这样说,顿时吓了一大跳,“陈武,你糊涂啊?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你和刘生的脑袋都不保。” 他看了一眼几乎快没有气息的刘生,有些犹豫,“若是他真的...” 实话太残忍,他没敢继续说下去。 这流放的路上本就有无限未知的危险,生死皆在天意,任何人都没办法。 陈武知道私自抛弃任务的下场是什么,可在这种时候,他哪里有心思会想那么多。 他固执的背着刘生就要走另外一条道路去找大夫。 这个时候,一直观察着状况的江淮月,她已经确定了刘生突然晕倒的原因,出声上前叫住了陈武。 “官爷,可否让我看看?我有办法,也不会耽误了救治的时间。” 陈武背着刘生的脚步顿住,众人皆是一脸狐疑的盯着江淮月,不知道她在这个时候想添什么乱。 人都要死了,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说,所有人都是避之不及,江淮月居然说让她看看。 江淮月在京城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侯府见不得人的庶女,居然能高攀燕王府嫁给萧衍,实在算得上有心计和手段的。 可谁不知道江淮月不仅身份低位,更是大字不识两个,更别提什么医术了,这个时候偏偏要出声捣乱,众人不免鄙夷的看向江淮月。 果然就是蠢,这个时候逞什么英雄? 除非江淮月是大罗神仙转世,能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将刘生救活,否则刘生的人命就是算在江淮月的头上的。 再说了,这官差对他们这些流放的人来说,本就是越少越好,江淮月为什么非要救刘生,让陈武和刘生两个人一同离开不是更好? 大房二房似乎是料定了江淮月一会会出丑,面上控制不住自己得意。 若是能将这刘生的死贯在江淮月的头上,到时候刘生一死,惹怒了陈武,江淮月岂不是必死无疑。 本想出言嘲讽的李氏此刻是紧紧绷着自己肿得厉害的嘴巴,才强忍住没笑出来。 她同大房许氏交换了一个视线,许氏立刻就心领神会,面上带着温和的笑为江淮月说话。 “官爷,我觉得不如就交给江淮月试一试,她有这份心,能开这个口,想必是一定有办法能让这位官爷起死回生的。” “江淮月的娘家是侯府,她亲娘身份不明,说不准确实是教了江淮月不少东西的我们也不从得知,可能江淮月也确实有通天的本事在。” 这话句句是在夸赞江淮月有本事,可也是许氏故意这样说的。 只要给了陈武足够大的希望,到时候江淮月只要出现一点差错就会落入众矢之的。 若是救不了刘生,那自然会有陈武教训江淮月,若是江淮月真的有这个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不用她出手,这流放队伍的所有人也都会视江淮月如眼中钉。 不管怎么样,江淮月之后的路都不会好过。 江淮月见许氏唧唧歪歪讲了这么多,没有一句不将她往刀尖上推,江淮月受不了这个气,直接狠狠的推了一把许氏,将她推倒在地,又做出一副不是故意的样子。 “哎呀,我太心急了,救人要紧,想必这位大婶这么善良,方才还替我说话,肯定也不会跟我计较。” 捧杀计谁不会? 许氏摔在地上,手指狠狠的扣着地面。 江淮月怎么敢? 这么光明正大的将她推倒,甚至还用她的话堵住她的嘴。 许氏着牙半天才抬头冲着江淮月微笑。 “那是自然,救人要紧。” 陈武早就注意到了刘生面如死灰,这最近的医馆离这里估计也要走上大半天,刘生定然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如今江淮月站出来,他虽是满腹怀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江淮月的身上。 身旁的官差生怕江淮月耍什么心眼,抽出怀里的大刀威胁道:“好好给我看,若是救不活,你也不用活了。” 江淮月一听这话就不干了,将地上的刘生半扶着坐了起来,瞪了那威胁的官差一眼,“再说一句,治死了,算你的。” 这官差是在是没想到,江淮月居然敢同他这么说话,可见江淮月那认真的表情,气势生生的被压了下去,下意识的闭住了嘴巴。 第二十二章 这么清楚,东西其实是你偷的吧 三房则是时刻注视着江淮月,辛玉兰和萧之遥的眼中满是担忧,生怕江淮月失误那官差将怒气撒在江淮月的身上。 辛玉兰知道江淮月在侯府谨小慎微,性子一向良善,对他们一家也是尽心尽力。 可一同流放的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更别提大房二房,摆明了是想看江淮月的笑话,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淮月。 萧怔看着此刻被所有人盯着的江淮月,又气又恼,只觉得江淮月是脑子有病,平白无故的淌这淌浑水。 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面对江淮月,更是口无遮拦。 萧怔刚想开口,江淮月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一记眼刀射过来,冲着萧衍道:“让他闭嘴。” 萧怔的话就这样还未说出口就被萧衍狠狠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声。 江淮月继续作势检着刘生的身体,其实她早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治好刘生,现在不过是想演的像一点儿。 她在空间兑换了检查身体状况的功能,也知道了刘生突然晕倒是因为什么。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 江淮月还要做出来这副戏来给众人来看,是想要陈武和刘生的人情。 这样自己不管以后做什么,于情于理陈武和刘生也要卖给自己这个面子。 江淮月演够了,就轻叹了一口气,将袖中伪装成补气丸的甘蔗糖塞进了刘生的嘴里。 陈武有些疑惑道:“你给他喂了什么?” 江淮月垂着眼眸,似乎很不愿意输出实情,她犹豫了半晌才故作难为情的开口:“没什么,只不过是给他喂了救命补气血的药丸。” 陈武听到这这里,才松了一口气,谁知便听到江淮月继续自顾自道: “官爷不必在意,不过是我娘亲留给我最后的信物,留给我保命用的,让我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拿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五百两钱就能买到,更不必感激。” 这话说的,本来心中没什么波动的陈武有些内疚起来。 谁都知道江淮月在侯府过的履步维艰的原因就是因为江淮月的亲娘早亡,江淮月在府上连个撑腰的都没有,这才一直被人欺负,被侯府夫人针对,过的甚至不如府上的下人。 这东西想必也是江淮月拼了命带出来,也是她娘亲给她的唯一念想,如今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给了刘生用。 江淮月的这份恩情,他陈武一定没齿难忘。 江淮月看陈武的表情有变,那是见好就收,站在不远处等着刘生醒过来。 她随手又往自己的嘴里扔了一块甘蔗糖解闷。 看到刘生晕倒的时候,江淮月也有怀疑,不过没有确定。 不过经过空间的确认,刘生就是身体素质太差,又有些严重的低血糖,这才一时晕倒了过去。 这古代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太多的认识,尤其是在流放的路上见到人躺在地上颤抖,口吐白沫就觉得这人命不久矣,根本不会深究。 众人屏息以待,大房二房更是所有人都捏紧了拳头诅咒刘生即刻暴毙死了,好让江淮月连带着三房能被关心则乱的陈武狠狠教训上一顿,也好出了他们心头的这口恶气。 眼见着刘生三秒之内没有醒过来,李氏已经迫不及待了,她艰难的从板车上坐了起来,肿成一团的脸扯出来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官爷,我看也不必等了,这江淮月的话说哪里有可信度,她先前出城的时候身上可是什么都没带,这会怎么可能有她那个早亡的娘给的什么药,恐怕就是诓骗官爷的。” “说不准话是假的,手也是不干净。” “我是她伯母,她出府的时候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什么都没有,她哪里能变出来银两和铜钱,还有这药丸,说不准就是在我们同行的人身上偷的。” 这话一出,先前觉得没什么的人也开始谨慎仔细翻着自己的包裹,将李氏的听了进去。 李氏这话说的分外肯定,她早就起了疑心了,明明这江淮月是身无分文一穷二白的,却能几次凭空的拿出来银钱和东西。 她与侯府早就断亲,绝不可能是侯府接济,说不准全部的都是偷来的。 江淮月嗤笑了一声,看向李氏,“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偷过人东西啊?” 江淮月明白李氏已经是逼急了,江淮月若是真救了刘生的命与官差拉进关系那可比杀了李氏还难受。 她怎么能容忍? “胡说!我怎么可能……” 李氏见江淮月根本没上套,还被她牵着鼻子走,顿时气的不行,直接冲着陈武道: “官爷,您看,江淮月就没您想的那么简单良善,她就是一个满腹心机的蛇蝎。” “闭嘴!” 陈武被李氏聒噪刺耳的声音吵到难听,直接高声威胁道: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抽你一鞭子!” 话音刚落,刘生眉头紧皱,微微动了动脑袋,艰难的睁开眼睛,先前的眩晕感开始慢慢消散。 陈武见刘生醒过来,喜不自胜,将刘生扶了起来。 刘生这才发觉自己的口腔内充满了甜甜的味道,嘴里像是还有一颗没有完全融化的糖。 李氏见刘生醒过来,顿时面色大变,开始迎合道:“这位小官爷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半路上晕了过去,居然什么事情也没有。” 许氏也没想着错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 “是啊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官爷,你的福气一定还在后头哪!” 刘生又并非傻子,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萧家大房二房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这会自然也不会轻信她们的话。 他将视线放到了陈武和不远处的江淮月身上。 江淮月也不知道大房二房那两位是不是傻,以为仅凭自己的两句话就想抹平江淮月的所有功劳? 江淮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救的刘生,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 “多谢江小娘子出手相救!” 刘生在听完陈武的话之后向江淮月投向了感激的目光,泪光闪闪,夸张的眼泪一直不停的掉,与旁边虽然对江淮月感激却依旧面色紧绷的陈武几乎是判若两人。 江淮月汗颜。 年轻就是藏不住事情啊。 因为刘生突然晕倒的事情,他们的行程多耽搁了一会,待到刘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们才上路。 陈武生怕江淮月会因为救了刘生的命向刘生提出什么过分的请求,这种人他见多了,也不会觉得江淮月真心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一直阻止着刘生和江淮月单独接触的机会,一直向江淮月投向审视的眼神,似乎要看出江淮月做这一切的真正目的。 第二十三章 她本不该跟着我们 陈武了解刘生,性子太过直率,他知道了江淮月救了他,大概是什么都愿意替江淮月做的。 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陈武可不能就这么看着刘生再次跳入火坑。 他知道是江淮月救了刘生,可事情真的会那么巧合吗?谁知道是不是江淮月设计的,或者是想图谋什么事情。 他虽感激江淮月,可还是谨慎更多一些。 陈武像是看犯人一样看着江淮月,江淮月有些受不了了,既然陈武不开口,她也就不扭捏了,直接找到了陈武说明情况。 陈武见江淮月冲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心里更加确定了先前自己的猜想,这江淮月就是另有图谋。 想到这里,陈武面上的表情沉了沉,斜了江淮月一眼。 “有什么要求就提,跟我说了在刘生那里就不准再提此事。” 江淮月倒是不觉得自己救了人提出一点合理的要求有什么错的,整个人不卑不亢的站在陈武身侧。 “确实有事情想让官爷通融通融。” “说。”这下陈武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江淮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采买东西的时候,让我跟着去。” 就这? 陈武微微蹙眉,似乎没想到这就是江淮月提的要求。 她救了刘生的命,就算她提出逃走让他通融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居然就提了这么个小要求。 江淮月解释道:“我夫君双腿残废,先前分家的时候二房又是丝毫不管我们一家,只能由萧怔背着他,但这一路上长途跋涉的,总不能一直背着。” “昨日天府郡主赏了我些银钱,我想给夫君买个轮椅和给家里买些吃食。” 江淮月越说像是越伤心,回头看了不远处的三房几人,眼眶湿润,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婆母年纪大了,弟弟妹妹也不过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挨饿。” 江淮月说到这里,适时噤了声。 先前还是对江淮月带着疑心的陈武顿时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度君子之腹,羞愧不堪。 江淮月的惨他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还能用这种肮脏的心思去想江淮月。 他沉默了半晌后,才尴尬的点了点头。 “午后我们行至和县,会去集市采买,届时你跟着就行了。” 江淮月应了声,转身回到了三房几人的身边,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yeah!” 她知道陈武疑心重,本想着从年纪小的刘生下手套近乎,谁知道陈武完全不给刘生同她说话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事情成了就行。 她手上是有银钱,可是她需要的东西却没有合适的借口能拿出来,她自己倒是在空间里吃饱喝足了,可是看着萧衍一家,连一碗稀的不见米的粥都要将稠的紧着江淮月喝,她就觉得自己的良心遭到了重击。 这采买的事情绝对不能再耽误了。 吃过午饭休息的时候,官差派了几个人去采买物资,陈武是官差头头,要留在原处看着,但是事先也是打好招呼让江淮月跟着一同坐着牛车去。 他为自己先前误会江淮月的事情感到抱歉,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软了不少。 萧衍一家都对江淮月十分感激。 江淮月跟他们绝对算不上感情深厚,毕竟是成亲当日王府就遭了变故,他们也不过才相处这两日。 辛玉兰心疼江淮月年岁正好的时候却跟着他们去流放,是他们王府对不住她,只能尽力的弥补江淮月。 江淮月就算怨恨他们一家也不为过,可江淮月却是事事向着他们,为他们做打算,比那些说是血亲的大房二房不知是好了多少倍。 江淮月走的时候分外的开心,她在这个流放的队伍中快被憋屈死了,这算是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能单独出来逛逛的机会。 可萧怔看着江淮月的表情却忍不住起疑心。 江淮月先前没钱,所以才自愿跟着他们一家流放,可是现在不是了,江淮月手上有赏银,还有对刘生的救命之恩,就算江淮月要走他们也大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怔有些担忧的同萧衍说话。 “哥,她不会不回来了吧?” “她本就不该跟着我们。” 萧衍看着江淮月一跃上了牛车轻巧的背影神色复杂。 皇帝疑心萧家人才让他们去流放,可江淮月是无辜的,她不是燕王府的人,本不该平白跟着受苦,不该牵扯进来。 若是江淮月走了,他也不觉得亏欠江淮月了。 总归天地之间皆自由,总有她的去处。 萧衍其实对自己这个新婚的小妻子没有什么感觉,当初知道是她的时候也只是唏嘘她的身世凄惨,如今能摆脱侯府,再摆脱他们,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江淮月坐上牛车的时候,塞了钱跟着一同采买的许氏和李氏眼神一直不曾移开江淮月的身上。 江淮月懒得看她们一眼,转身去了另外一处上车,这才发觉刘生也在车上,看到江淮月的时候咧嘴冲着江淮月笑了笑。 他似乎又觉得不好意思一样,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怀里先前江淮月给自己的那块碎银子又塞到江淮月的手上。 “先前的事情,确实对不住了。” 江淮月没扭捏,钱毕竟已经给了出去,她没想着再白要回来,将自己怀里仅剩的几颗甘蔗糖塞到了刘生的手里。 “钱我不白要你的,这是学费,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做。” 油纸包裹着褐色的糖,天气炎热,有一些糖浆已经化开了,漫出香甜的气味。 江淮月提醒刘生:“这糖方便携带,到时候你只要感觉身体不舒服了就可以吃一颗。” 刘生看着江淮月认真嘱咐的样子,更觉得先前那样对待她心中有愧,便拍着胸脯保证: “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用,不用,只是举手之劳。” 江淮月眼睛轻飘飘的掠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许氏和李氏出声替江淮月拒绝。 “就算是举手之劳是你举的手劳的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刘生跟着江淮月的视线看过去微微皱着眉。 许氏和李氏注意到了刘生的眼神,以为是轮到感激她们了,她们怎么也算是江淮月的伯母,也是长辈,刘生感谢江淮月,也是该尊重她们一些。 这样想着,两个人脸上多少都挂了些笑,“官爷,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第二十四章 店里来了财神爷 刘生直直的看着两人,面色十分的难看。 许氏和李氏两个人脸笑得都僵硬了。 “我们?”江淮月偏头看过去,她面上笑吟吟的提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们昨日已经断亲了吧。” “还是你们信誓旦旦的担保,经此之后,再无瓜葛,你们两位不会是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了吧。” “那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你的长辈吧,你怎么说话的!”李氏见说不过,就想拿着年龄的事情说事。 “长辈,你们算个屁的长辈,仗着多活了两年就充长辈?那池中的王八你是不是要叫祖宗?” 江淮月此话一出,这牛车上的大多数人都没忍住笑出声。 她实在受不了李氏这甩也甩不掉的样子了,叽叽喳喳的分外烦人,恨不得将李氏直接踹下车。 不过江淮月还有理智在,若是她先动了手纵是先前有千好万好那她也只能任由发落了。 她咬了咬牙,摸了摸自己的木簪,直接将李氏怀里的钱袋给变到了空间里。 江淮月将其中为数不多的银钱洗劫一空,直接将钱袋转移到了地上。 江淮月佯装惊讶道:“谁的钱掉了?” 李氏和许氏闻声都往地上看,李氏本想幸灾乐祸,嘲笑谁居然连钱都拿不住,实在是太蠢了。 不像自己,早就有先见之明将钱藏在怀里,就算是她从牛车上掉了下去,她的钱袋也不会掉下去。 她面上堆着笑,可牛车的人都摇头说不是自己的,李氏下意识的往自己的怀里摸。 原本鼓囊的钱袋此刻却消失不见。 李氏又看了一眼那掉在地上的钱袋,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李氏发觉是自己的,惊讶到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她大喊道:“我的钱!” 没人理会她,就像先前她嘲笑别人一样。 这钱是她拿着买东西的,若是东西没买到,还丢了,恐怕她不会好过。 李氏惊恐着叫着前面驾牛车的官差停下。 刘生呵斥道:“采买的时间本就紧迫,没人会为你停留,你若想要就自己跳下去捡,若不想要就好好待着!” 李氏被吓得一哆嗦,心里万分纠结。 这牛车的速度虽然算不上快,可这乡间小道,两侧都是沟渠,若是跳下去,一定会摔进沟里,幸运一些就是一身污泥,若是倒霉了,被这沟里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花蛇咬上一口。 这荒郊野外的,她是必死无疑了。 可那些钱几乎是他们所有的钱了,李氏根本就舍不得就这样扔了。 许氏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几次差一点将她挤下牛车,她直接抬手推了她一把,“想要就下去捡,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李氏实在没想到许氏会推她这一把,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就这样被推进了一旁的河沟里。 她的腿昨晚跪了一夜,本就僵硬,这会直接磕在了一旁的石块上,直接发出一声惨叫,血染红了污泥,她疼得几乎昏厥,爬了几次也没有从沟里爬上来。 许氏见李氏的凄惨的模样,顿时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虽说她推李氏确实故意的,可是她根本没想到李氏会摔那么狠。 她是恨李氏,恨李氏从未将她当过长嫂,处处欺负她,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甚至经常拿自己的娘家的是京城富商的事情处处折辱她,害的她的夫君厌恶嫌弃她,可她也没想到......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望着李氏的方向有些不知所措,刘生扬着鞭子威胁道:“若她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你就祈祷她能好好的自己爬到队伍那里。” 许氏吓得哆哆嗦嗦,什么也不敢说。 李氏下了牛车,许氏闭了嘴巴,江淮月瞬间感觉整个世界清净了不少。 刘生对江淮月递给她的这些糖分外的感兴趣,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等到了热热闹闹的集市,官差便吩咐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到牛车这里集合, 时间紧急,江淮月迅速找了一家粮食铺子,这一路上拨山涉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琼州,粮食肯定是不能少,再说了,就算真到了琼州,那里环境那么恶劣,估计也没什么吃的,屯粮食实在太有必要的。 那店家见江淮月一个身粗布麻衣分外穷酸的样子的样子,连头都没抬,只低头拨着自己手上的算盘,盘算着库房囤的那么多粮食该怎么卖出去。 “这里不施粥,城西有,你去那里。” “我来买粮食。” 说到这那店家又打量了江淮月一眼,他委婉拒绝道:“你若是想要几斤几两,去不远处的林记米铺,我们这不散卖。” 江淮月走到柜台前,将手上的金锭往上一放,那店家的眼睛就如同发了光一样。 江淮月再次问道:“卖吗?” 店家眼睛根本就移不开江淮月手上的金锭,点头如捣蒜。 “卖卖卖。” 他笑着将江淮月引到粮仓,改口的非常快:“不知贵人是想要多少?” 江淮月看着屋内堆放的粮食微微皱眉,店家以为江淮月觉得多,立马道:“贵人想要多少便要多少,我们从不强买强卖。” “就这些?” “啊?”那店家有点没明白江淮月的意思,有些犹豫道:“城外的粮仓里还有库存。” “一个时辰之内,将你所有的库存全部都搬到城门外,让你们的人放完就走,届时我会让人去搬。”江淮月大手一挥,直接将手中的一块金锭做定金,扔到了店家手里。 店家手握巴掌大的金锭,嘴巴微张,一脸不敢置信,抬手毫不犹豫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半天才反应过来,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我这就去。“ 闻声而来的杂役见自家老板满面春风,有些不明所以。 “是遇着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店家乐的直拍那杂役的脑袋,“咱店里今天来了个财神爷,你快去伺候着去,我去找人搬粮食。” 杂役听了店家的话去到里间给江淮月送上好的茶水,推门进去,却发现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他和店家一直都在门外,不曾见过有人出入,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动静也没听到,若是真的有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除非那屋内根本不是人或者根本就没人一切都只是店家的臆想。 第二十五章 上哪找这么俊美的夫君 江淮月可没有在这里傻等着,利用空间的瞬移直接离开了,本来采买的时间就足够紧迫,她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杂役出了房门跟店家对了一个眼神,有些犹豫道:“没人啊。” 那店家听了这话探着头往屋里看,明明刚刚还在屋内的江淮月此刻却早已经没了踪影,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手中的金子。 还好,还在。 只要钱到位,他才不会管江淮月是什么来历,是人是鬼,又是什么时候趁着他没注意出去的。 江淮月出了粮食铺就直直的往杂货铺去,买了不少东西,不过那店家一听江淮月要轮椅,顿时面露难色。 这东西都是富贵人家单独定制的,像江淮月这样穿着的穷人,实在是用不上,或者是消费不起。 “让你们所有的师傅放下手上的活,一个时辰,我要见到东西。” 江淮月没有一点废话,和先前一样,直接掏出来金灿灿的金锭。 那店主看到江淮月这般财大气粗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应下,召集所有的师傅给江淮月加塞制作轮椅。 江淮月今天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有钱,磨推鬼恐怕也不是不无可能。 江淮月实在不是一个十分节俭的人,空间里那么多东西,她也有奢侈嚣张的资本。 这一路上本就苦,再对自己还是抠抠搜搜的,那真是连上吊都没劲。 好不容易出来,江淮月也没让自己闲下来,先去了医馆买一些常用的药材,以便于掩护自己从空间里拿药。 她又去逛了这集市上最大的酒楼,体会了这里的风土人情,等饱餐一顿打包了一些东西之后,她又去了成衣铺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一身衣服。 这夏天本就炎热,江淮月身上的粗布麻衣又粗糙又闷热,穿在身上也十分的不舒服。 不过表面上毕竟还是流放的犯人,怕别人见了眼红,江淮月还是十分谨慎的选择了十分低调的料子,不过穿上可比身上这衣服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算着时间,那粮食也该搬的的差不多了,江淮月先去了城外查看情况。 果然在城外不远处停了约莫二十几辆马车,上面都满满当当的堆满了粮食,好不壮观,这架势不像是私人订购,倒像是哪里闹了饥荒去赈灾。 江淮月趁着没人,将堆放的粮食全部都放进了自己的空间。 这些粮食,就算琼州那个地方再环境恶劣,荒无人烟也饿不到他们。 江淮月怕人起疑心,便再没有去粮食铺,只是将先前商谈好的价格放在了马车上,随后就去拿自己的轮椅了。 拿了钱的效率就是快,甚至都没到一个时辰,那店家就早早在门外一脸笑吟吟的等着了。 江淮月给的钱远远超过轮椅本身的价值,他们还贴心的附赠了送货上车的服务。 不过江淮月还是拦住了他们,若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是流放犯人的身份,说不准就麻烦了。 她谢过店家,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在轮椅上,就这么推着轮椅回到先前停放牛车的地方了。 江淮月到的不算早,这会牛车上已经陆陆续续的上了不少人,见江淮月推着轮椅上还有不少的东西,都忍不住唏嘘。 江淮月受赏赐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可毕竟这一路上这么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有需要紧急用钱的时候。 所以他们买的东西也都是一些生活必须品,哪里像是江淮月这样,花钱这般大手大脚。 江淮月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一点一点的将自己,买的东西往牛车上搬。 刘生见了赶忙来帮忙,没忍住出声提醒,“江姐姐,你这也太......” 这么多东西,恐怕江淮月也是将钱花的差不多了。 江淮月抬头应声,“这些都是需要的,你以后若是有什么短缺了,也可以来问问我,说不准我今日备下了。” 刘生虽年纪小,但好歹也是官差,她和刘生搞好关系也只会有好处,所以江淮月对刘生的态度格外的温和。 刘生听了这话分外感动,当即就在心中暗下决定,若是今后江淮月银钱上短缺了他一定会倾囊帮助。 来的时候牛车上还是挺拥挤的,不过李氏被许氏推下牛车,空间还算充足,江淮月将轮椅稳稳放好之后这才坐了上去。 刘生看着江淮月买的轮椅又想到了萧衍一家,不免心情复杂。 尽管他们都知道燕王府谋逆的事情大概率是假的,可毕竟是皇上下旨流放,又有谁敢说什么。 这萧家恐怕是到了琼州也再没有翻身的地步了。 他今日也是做了打算的,若是江淮月让他通融自己逃了,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一直关注着江淮月,她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算了,还对萧家人格外的用心。 特意给萧家人带吃食衣物,甚至还花重金替萧衍买了一个轮椅,这样一番买下来,恐怕也将手上的钱花了个差不多了。 为了一个残废的萧衍,这样值得吗? 刘生心中纳闷,没忍住小声同江淮月搭话。 “你这些钱偷偷藏起来自己用不好吗?萧衍虽说先前是战功赫赫的燕北王,可如今不仅小腿残废,全家还被流放到琼州,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据我所知,成亲当日燕王府就出了事情,你同他们也没什么感情,你为何不走?” 江淮月笑着沉思了片刻,已读乱回:“我若是走了,上哪还找萧衍这么俊美的夫君?舍不得。” 刘生:“......” 虽说江淮月说的句句属实,萧衍的长相确实出类拔萃,可单单就这个原因...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江淮月一眼,没想到她还是这般重色之人。 她同萧家是没什么感情,可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萧衍尽管身受重伤还想着保护她,辛玉兰母女也是,如今已经将她完全当成了一家人。 在书中尽管是在流放路上对原主也是处处疼惜,江淮月暂时还做不到就这样抛弃他们。 待到将他们一家送到琼州,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她到时候自会向萧衍要了和离书,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是她作恶多端的报应 采购的牛车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忍住翘首以盼。 这说明至少他们这两日的吃食至少还是看的过去的。 江淮月从牛车上跳下来,辛玉兰他们已经过来准备帮忙,萧之遥凑到江淮月的身边好奇的看着江淮月到底买了什么东西。 萧怔表面上做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眼神却频繁的往江淮月的旁边看上几眼。 江淮月将牛车上的东西分给几个人,几人拿着东西走到了一旁的大树下休息。 江淮月推着轮椅过来的时候,萧怔面露惊色,一脸不敢置信。 “你怎么买这个了?” 就算他从未买过,也知道这东西并不便宜,并且这轮椅比他看过的任何一个都精致轻巧。 江淮月没跟萧怔解释,拍了拍轮椅,示意萧怔将萧衍抱上来。 萧衍坐在轮椅上感觉浑身都十分紧张僵硬,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也从未像今天这么不知所措。 江淮月为何会对他这般好? 燕王府出事之后,他先前熟识的人大都对他避之不及,族亲的祖母大伯二伯,更是觉得他们一家是累赘。 江淮月明明可以完全不理会他们,却一直尽心尽力的对他,对他的家人。 他垂着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是该高兴的,毕竟萧怔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可这轮椅,也不知是花了江淮月多少钱,他又该如何还清。 江淮月见萧衍发愣,出声问道:“怎么样?喜欢吗?” 沉默半晌,萧衍听着耳畔传来的江淮月雀跃的嗓音,心跳声如鼓,这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多谢。” “谢什么?你我本是夫妻。”江淮月顺嘴说道,眼神看向了萧怔的方向。 “我跟你没关系,你说吧。” 萧怔有些懵了,指了指自己,“我?” 江淮月微微挑眉,她虽然一直知道萧怔不是什么坏孩子,不过是年纪小,傲气重了一些,才对她这么多意见。 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早就想搓搓萧怔的戾气。 萧怔先前在燕王府本就养成了面子大于天的性子,就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不再犯错就是,从不认错。 江淮月让他说不就是让他承认自己先前的一切错误,还要对她感恩戴德。 她怎么这么过分? 自尊心驱使着萧怔没那么容易低头,他紧咬着下唇,什么也不说。 江淮月也不逼他,继续跟辛玉兰母女分享着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 见江淮月完全不将他当回事,他脸瞬间变得涨红,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 “谢谢。” “谢谁?”江淮月有意不依不饶。“你之前不是说我是煞星,是扫把星?” “谢谢嫂子!”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这话像是要将萧怔逼死了一样,他视死如归的说出来,像是江淮月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 江淮月没忍住笑,将先前没分给他的吃食扔给萧怔。 “跟着嫂子有东西吃。” 见三房一家这般其乐融融的样子,大房二房都快要将牙咬碎了。 李氏在沟里清醒过来之后,发觉她的腿大概是真的废了,再没办法站起来。 她不想死在这里,只能拼了命往上爬,去捡自己的钱袋。 李氏爬上好长一段时间,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肉被磨的鲜血模糊,摸到的钱袋的那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钱袋里空空如也。 可她记得,她今日明明是将钱袋装的满满当当的,还是贴身放着,怎么会丢。 肯定是遭了贼。 她吊着一口气,艰难的爬回了队伍,刚回来的时候,李氏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看,萧娇娇半天都没认出来。 她将自己今日在车上的情况告知,萧娇娇抱着李氏哭了好一会,萧老二却丝毫没有半分怜悯,只想着自己饿着肚子都怪李氏没本事,连钱都能拿丢,骂了李氏好长一段时间。 一向疼爱二房的老夫人都气的恨不得上手。 这一路上银钱那么珍贵,李氏居然能将那么多钱全部都丢了。 可李氏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她记得清清楚楚,钱被自己放的好好的,怎么会无端的丢了,肯定是被谁偷了去。 她在车上只同许氏和江淮月说过话,肯定就是她们。 她看着江淮月带回了那么多东西,眼红的厉害,自然是将一切的过错都安在了江淮月的身上。 她大声的叫喊着,吸引官差的注意力。 “官爷!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有小偷!” 陈武见又是李氏,根本没理,其他官差更是心知肚明,李氏丢了钱,又想诬陷人了。 刘生猜到了李氏大概率是要说谁,没有坐视不理,直接拿着鞭子过去,敲着李氏躺的板车道: “今日在牛车上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没放好钱袋才掉下牛车,怪不得别人。” “官爷,真不是我,那钱袋我放到好好的,怎么会掉下去,还有钱袋里的银钱全部都没了,可能是被谁拿了去。” 这件事情太怪了,又丢了钱,李氏怎么会善罢甘休。 刘生直接不听,威胁道:“那说不准是你年纪大了忘了也不无可能。” “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搬弄是非,我一定让你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李氏被刘生吓得不敢说话,而萧老二像是从刘生嘴里真正确定了李氏将钱弄丢的事情,再没压住怒气,抬手给了李氏一个嘴巴。 “钱都能拿丢,你干什么行!” 许氏看了一眼此刻躺在板车上的李氏,不敢出声,她变成这样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可她也不是故意的,这也不能全怪她。 要怪也只能怪江淮月怎么那么惹人生厌,若不是江淮月救了刘生,她们怕刘生偏袒江淮月,偏袒三房,她们怎么会出声说话。 也许李氏的钱袋就不会掉,也不会摔成这个鬼样子。 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她心中暗想着,说不准这一切都是李氏的报应,她先前作恶多端的报应。 是老天显灵了,怪不得她。 她看向江淮月的位置,也是心生嫉妒,她手上没多少银钱,只敢买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哪像江淮月,不仅买了轮椅衣裳,还有闲钱打包了酒楼的饭菜。 那香味迎着风飘到她的鼻子里,馋的的她直咽口水。 第二十七章 为老无德还想让子女孝顺? 许氏觉得自己手里拿着的干粮是怎么看怎么没滋没味,可她也只敢在不远处盯着看,不好意思说什么。 她和三房断亲的时候,许氏十分迫不及待,生怕三房的人会拖累她,将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钱和吃食分给三房。 谁知道这才不过短短一日,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谁能想到昨日江淮月会得到赏银,如今他们三房倒是过的风生水起,蜜里调油了,她只能啃着寡淡的干粮。 许氏眼尖的看到老夫人余氏也在看着三房众人,顿时心生一计。 三房她们就算不愿意将东西分给她,但总归老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看一下的。 这样想着,她便笑着走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同她说话,状若无意的提醒三房。 “怎么会有你们这不孝的?也不怕天打雷劈,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完全不管不顾家中的长辈。” 老夫人面色阴沉着盯着江淮月。 辛玉兰一向对她恭敬,她孙子孙女更不会做出不管不顾她的事情来,如今这样也一定都是江淮月撺掇三房众人。 她虽未说话,却将自己的不满暴露了个十成十,端着自己先前当家主母的样子等着三房将那吃食主动奉上再向她赔礼请罪道歉。 那咋了? 余氏之前偏心大房二房偏心成什么样子? 自己为老无德还想让子女孝顺? 想得倒挺美。 江淮月轻飘飘的看向老夫人和许氏的方向,并没有先说话。 她倒是想想知道辛玉兰他们几个的态度,若真的是就冲着这几句话翻脸再次要一家人维持表面上的和和睦睦,那就算她是认错人了。 她以后也不会再管他们。 辛玉兰果真有些犹豫,迟疑了半晌才冷声道:“到底是谁先做出绝情的事情来的?当初可是你们先提的断亲,断亲断亲,就是此后再没有瓜葛,你们怎么样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看一向顺从自己的老三媳妇居然敢这么出言忤逆自己,气的浑身颤抖,混浊的眼睛蓦然瞪大,将自己手上的木拐杖狠狠的敲在地上,发出响声。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辛玉兰没说话,萧之遥见一向温和的祖母今日发这么大的火有些不知所措,可当初断亲的时候祖母可是没管他们一家的死活,她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萧怔将自己手上的东西一放,站起来跟余氏对峙。 他淡淡开口道:“祖母,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祖母了,老夫人。” “你说我们不管你们,可当初你们狠心断亲连板车都给我们要走的时候也不是没管我们的死活吗?你开口为我们说一句话了吗?” “我哥腿受伤,我们全家身上没有一文钱,你们吃肉包子的时候,怎么没说我们是一家人?” “现在看江...”萧怔停顿了片刻,又迅速改口,“我嫂子带着我们好过了一点,你们又想着我们是一家人了?” 余氏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萧之遥也瞬间清醒了。 余氏哪里是念着和他们的亲情,分明就是看中了他们现在手上的吃的,想要让他们分给他们罢了。 萧之遥想到了流放第一顿二房分给全家的肉包子,单单没给他们三房,估计是那个时候就没将他们当作是一家人了。 她有些难过的垂着头,不再理会余氏,只专心吃着江淮月递给她的东西。 若不是江淮月,恐怕她这个祖母根本不会再理会他们。 许氏似乎没想到三房的几个人能这么狠心,连老夫人的话也不听了,甚至已经把他们当成了空气,装作听不见,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她狠狠的跺了两脚,也没管这会没用的老夫人,很愤怒离去,去角落吃自己买回来的干粮。 她现在也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后悔分家,是后悔在断亲书上说要养余氏,现在好了,余氏没拿出来一分钱,还要白吃他们的饭。 二房就更凄惨了,连干粮都没得吃,只能啃着官差分发的黑色窝窝头。 李氏见手上的钱已经见底,便将主意打到了余氏出嫁的女儿,她的小姑子萧沁身上。 萧沁因为早已出嫁,燕王府流放便没有被牵连上。 萧沁的婆家虽不是京中显贵,却也是在地方看的过去的大官,吃油水最多的,漏漏手指缝也够她们流放路上过的。 若是路过萧沁家,他们见余氏这副样子,怎么可能不出手贴补,到时候他们也是想吃什么吃什么,说不准比江淮月还要滋润许多。 想到这里,李氏觉得自己分外有了盼头,就连是身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她将自己藏的最后一个白馒头悄悄递给余氏,小声到:“娘,过两日我们路过澄县,这苦日子才算过到头了。” 老夫人接过馒头,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女儿,才笑了笑。 李氏没能吃上东西也不觉得饿,只觉得心中舒畅,想着到了那个时候便将今日自己受的所有屈辱全部都还回去。 江淮月,咱们走着瞧。 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一行人便又上了路 中午因为采买浪费了时间,晚上并没有路过一处可以容许他们那么多人落脚的地方,官差便找了一处河边,燃起篝火,做短暂的休息。 下午本没有走多久,江淮月也算不上累,这流放晚上不赶路,天黑便要休息。 江淮月是个十足的夜猫子,这会也不过才七点多钟,根本睡不着,便想着找点事情做,走到一旁的小河边准备接点水用。 她拿着水囊刚触碰到河水的时候,却发觉自己的头上的木簪一直在不停的提醒她空间内有事情发生。 江淮月放空意识,迅速进入手机空间中,满满当当堆满的都是江淮月的囤货。 她刚抬头,便对上空间上方突然出现的对话框,一道机械的声音将上方的的字毫无感情的念了出来。 【恭喜宿主,囤货任务达成百分之二十,可解锁灵泉。】 江淮月心中大喜,她先前还以为囤货只不过是能帮助自己在路上过的舒服些,谁知道还有惊喜buff可以解锁。 这灵泉可是个好东西,不仅可以将疗伤,还能加速植物生长。 有了灵泉,她还怕萧衍的腿好不了?还怕这一路上会遇到危险?还怕没有吃的? 那机械的声音刚落下,原本满是囤货的空间直接扩出了一块泉眼,里面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泉水 第二十八章 流放路上危险,人心更可怕 那机械的声音刚落下,原本满是囤货的空间直接扩出了一个泉眼,里面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泉水。 江淮月没有任何犹豫,掏出来自己的水囊将它接的满满的,自己仰头喝上了一大口。 灵泉水顺着喉咙而下,江淮月身上行走一日的疲惫顷刻消失,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像是暖流一样涌动。 江淮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灵泉不愧是灵泉。 她还想多研究研究这灵泉还有什么功能,耳边突然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直到她的身后才停下来。 猜到大概又有人要作妖,江淮月立马从空间出来。 意识回笼的同时,身后猛然传来一阵大力,似乎是下了死手,要将江淮月置于死地。 江淮月迅速侧身,那个人还未触碰到她的时候江淮月已经站了起来。 那人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江淮月会起身,手上用的大力收不回去,一时站不稳,只能狼狈的跌入河中。 “救命!救命!” 是萧娇娇。 她根本不会水,只能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手上大力的拍打着水面,一会的时间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江淮月大概也猜到了萧娇娇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做出这般举动,一定又是李氏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到了江淮月的身上,这才让萧娇娇趁着江淮月在河边出神的时候下手。 李氏早就注意到了江淮月一直在河边发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今日吃了这样的苦头,她怎么能让江淮月好过。 可她实在没想到原本一直没动静的江淮月,却在萧娇娇要得手的时候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看着在水里不停挣扎的萧娇娇,李氏心急如焚,更加确定了江淮月就是那个克死自己丈夫和女儿的煞星。 她恨自己现在双腿残废,不能下去跟江淮月拼个你死我活,只能无助的拍着身下的板车,推搡着在一旁完全睡熟的萧老二。 “娇娇落水了,快去救娇娇。” 萧老二迷糊的睁眼,却丝毫不当回事,“我又不会水,去找官差。” 李氏如今躺在板车上,半步也走不了,怎么去找,只能扯着嗓子喊。 众人被扰了安宁本就不舒服,谁会去管萧娇娇的死活,谁让她平白无故去什么河边,居然还掉到水里,实在是太蠢了。 眼见着李氏惊恐的叫声越来越大,还是有官差救了再水里不停扑腾的萧娇娇。 不过他站在岸边,故意等了好一会让她长长记性,眼见着萧娇娇坚持不下去了才下水将人捞了上来。 他随意的将萧娇娇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萧娇娇咳了好长时间的水,李氏焦急的让萧老二推着自己过去去看萧娇娇。 江淮月拿着自己的水囊冷眼看着他们一家,还真是传说中的不作就不会死,萧娇娇跟着李氏这个恶毒的娘,萧老二这个不作为的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她听着李氏哭天喊地的哀嚎声只觉得脑子疼,捂着自己的耳朵回到了三房休息的地方。 辛玉兰见江淮月好长时间没回来,站起来看了好几次,萧衍更是让萧怔推着他去看看,见江淮月安然的回来了,这才都放了心。 江淮月将手上的水囊递给萧衍,“水囊给你,喝水。” 萧衍顺手接了过来,想着刚才江淮月是为了自己接水才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还遇到了危险,心中除了感激还觉得十分诚惶诚恐。 他萧衍何德何能让江淮月这般真心待他? 若他腿上有幸好了,到了琼州能够东山再起,他萧衍发誓再不会让江淮月再受一点苦楚。 这就算不是出于感情,也是出于责任,出于感恩。 江淮月不知道自己递个水的功夫萧衍就想了那么多,只推着萧衍回去。 辛玉兰有些担心的问道:“刚才听李氏喊萧娇娇掉到水里了,你没事吧?” 江淮月一个人她倒是还放心,只不过是二房的人一贯心眼子多,萧娇娇若也去了河边,难免不会对江淮月下手。 “没事,她要推我下水,被我发现躲开了,她自己掉进去了。”江淮月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只是在说吃什么那么平淡。 众人听江淮月这样说,都面露惊色,早知李氏心思恶毒,谁能想到萧娇娇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和李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淮月若是没注意,掉进水里的不就是她了吗? 辛玉兰越想越气,嘴里的不住的说着“恶毒”。 这二房也太过分了些,辛玉兰想站起来去和他们理论。 先前不将他们他们当作一家人就算了,断亲了还处处出言讥讽,这次居然要将江淮月推到水里,想置她于死地。 江淮月拉住了难得情绪失控的辛玉兰,劝慰她道:“现如今我们没有证据,若是现在找过去说不准他们还会把萧娇娇落水的过错安在我头上。” 萧之遥拉着江淮月的手,泪光闪闪:“那我们就只能忍着吗?” 萧之遥实在想不到,先前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一家人,怎么能下此狠手。 萧之遥心中又气又恼,再也不打算原谅她们了。 “怎么会?”江淮月顺势拉着萧之遥坐了下来。 江淮月的字典里还没有忍气吞声这四个字。 经此事之后,恐怕李氏对江淮月更是恨之入骨,会想尽了办法替萧瑶瑶报仇,还愁没有时机反击。 不过萧娇娇的那点技俩在江淮月这里根本不够看,不是要害她,那她就故意给她这个机会。 萧怔有些庆幸听了江淮月的话早早断亲,要不然这个时候说不准要多受李氏多少平白折辱。 这样越想越觉得先前对江淮月太过分了些,已经拉过脸道过一次歉,这会萧怔有些别别扭扭的开口。 “以后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的,我力气大,也会游术,你去太危险了。” 这话从萧怔嘴里说出来也太稀奇了,她知道萧怔今天的态度已经改变了,也没想到这会居然能主动说出来担心他的话。 这流放路上是危险,人心更可怕。 江淮月冲着萧怔笑了笑,句句扎心“算了,就你那个判断力,若是身边有人捅了你一刀,你还不知道是谁呢。” 第二十九章 就这么独生的一张嘴,委屈不了一点 江淮月丝毫没有顾及萧怔的脸面,一针见血。 萧怔又气又羞,涨红了脸也说不出反驳的话,看了一眼江淮月,有些委屈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不说话了。 江淮月也没理会他的,便去看一旁的萧衍。 萧衍还握着江淮月给他的水囊,并没有立刻去喝,江淮月又不能直接将这水囊里的水是灵泉水的事情说出来,只能若无其事的劝萧衍。 “你不渴吗?” 萧衍认真的摇了摇头,他一天也不需要做什么,只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没什么体力劳动,不累也就不渴不饿。 不喝怎么行? 不喝萧衍的腿就不会好。 江淮月便将萧衍手中的水囊拿到自己的手上,不说缘由的抬着萧衍的下巴轻柔地给萧衍喂水。 “多喝点水身体好。” 虽不明所以,但先前江淮月对萧衍,对他们一家的态度都让萧衍十分的信任江淮月,只是有些疑惑江淮月为何要逼他喝水。 萧衍怕动作一大江淮月差一点遇险辛辛苦苦打来的水就这么撒了,也不敢太抗拒,就这么顺着江淮月的姿势喝了。 他被迫微微仰着下巴承接江淮月的动作,因常年打仗,算不上细腻的脖颈处的皮肤暴露在江淮月的视线之下,喉结随着水咽下而下上滚动,看上去格外的有吸引力。 江淮月这算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这才微愣着停了手。 怪不得原主放着和萧衍和离恢复自由身这样大好的机会不要,心甘情愿的跟着萧衍一起流放吃苦。 敢情也是个颜控啊。 萧衍见江淮月收了手,便想开口问原因,一时间咽水的动作急了些,低着头连连重重的咳嗽了好几声,连带着脖子都带着红。 萧怔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要看到自己的大哥受了江淮月的欺负,“嗖”的一下立马站了起来,来到萧衍的身后给他顺气。 他抬头瞪了江淮月一眼。 即便江淮月是带着他们全家吃好的,还给萧衍买了轮椅,但也不能就仗着这个欺负萧衍啊。 萧衍先前做燕北王的时候是如何生人勿近,刀下不知有多少敌人的鲜血,是整个万国万人供奉的活神仙,今日居然在江淮月的手上受这等委屈。 “你干什么?” 江淮月还没说话,萧衍便已经狠狠拽住了萧怔的衣服,沉声道:“是我自己的没注意,不许无礼。” 他明明都看到了,是江淮月非逼着萧衍喝水,才害的他咳嗽,这分明就是折辱萧衍,不尊重他。 刚才将自己堵的说不出话就算了,这会居然还这么对他大哥。 萧怔见这个时候萧衍还替她说话,急得是直跺脚。 “你为什么非逼我大哥喝水?” 江淮月最是见不惯萧怔这副气急了样子逼问她的样子,也懒得跟萧怔解释,反正他也不会信,便随口胡说。 “我和你大哥是成了亲的,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还要管?成亲的当天没喝上合卺酒,这会我想补上怎么了?” “是我想喝让你大嫂喂我的。” 几乎是同时,萧衍也出声替江淮月解释。 他话音刚落,才细细琢磨江淮月的话,瞬间明白过来江淮月为何非要他喝水,原来是这个缘故。 他想清楚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江淮月一眼。 是他不解风情,没理解江淮月的意思了。 他感觉自己脸上温度上升,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刚想叫住江淮月道歉,江淮月却已经离开,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反正萧衍已经将灵泉水喝下去,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她累了一天,这会迫不及待的钻进空间里拿着自己的手机玩了两把游戏,完全没注意到萧衍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满含深意的目光。 第二日一早,官差便叫醒众人上路,已经有几日适应的时间,今日也不必官差拿着鞭子甩在地上威胁,大家都已经乖乖的收拾好东西排起来队伍。 今日一天看上去是无事发生,二房一家也算得上安生,如果江淮月每次转头的时候没有对上萧娇娇和李氏落在她身上如同刀剜一般的视线的话确实是挺安生的。 江淮月知道她们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可惜江淮月处处将事情做的是滴水不漏,还有刘生的偏袒,就算她们想搞些什么事情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淮月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照旧的赶路,休息的时候煮饭。 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惯这里略显寡淡无味的饭菜的,尤其还是这流放路上,想吃什么可口的吃食近乎是奢望。 就这么一张独生嘴,委屈不了一点。 江淮月厨艺一绝,这煮饭的事情就被江淮月包揽了,只不过她只煮饭,捡柴刷锅的事情便交给了萧之遥跟萧怔。 萧之遥虽先前没做过刷锅的事情,好在耐心好,也愿意学,很快便上手了,将他们一家人用的碗筷刷到干干净净。 萧怔倒是挺愿意捡柴,江淮月见他不顺眼,见他便要说上一句,可偏偏江淮月说的还挺对,他反驳不了一点,便只能躲躲江淮月那张毒嘴。 这吃饭的时候一家子人合作,也算是和谐。 午后的太阳格外毒辣,这一走就是一下午,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这些流放的犯人先前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人。 陈武便不想冒这个险,怕到时候人都晕在路上了,到那个时候可足够他忙活的了。 他便下令等到日头没那么大的时候再上路,江淮月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么热她也很难睡着,看着还没烧尽的柴火,便想着将上次说的教给刘生做甘蔗糖的事情。 刘生见江淮月叫他,直接一跃从牛车上下来,三两下用大刀将手上的甘蔗砍成碎块,又弄成碎渣。 江淮月找了一块细布,将所有的甘蔗都放在其中,让一看手劲就格外大的萧衍帮着挤出汁水。 江淮月将锅架在火堆上,看着锅中清澈的甘蔗汁颜色逐渐变成红褐色,香甜的味道也在燥热的空气之中升腾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也被这香味吸引,这路上连吃食都成问题,这解闷的糖更是奢侈品,谁知江淮月居然能将这甘蔗做成糖。 第三十章 有些人甚至连睡都不睡了,直接站在一旁看江淮月如何将这甘蔗做成糖块。 他们先前连食材都没见过,更别说是这制糖了。 自然是怎么看怎么稀奇,家中有孩子的还想偷学一些好在以后自己做了哄自家孩子。 萧娇娇也围了上来,看着被众人围观的江淮月只觉得心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一样难熬。 江淮月害她们一家至此,凭什么还能这般众星捧月的享受众人赞叹的目光,而她们却只能如过街老鼠一般连话都不敢说。 萧娇娇现在耳边还响起昨日那官差威胁的声音,说她们一家若是再多事,便用自己手上的鞭子将她们一家都活活打死,也省的天天糟心。 可昨日,明明她是因为江淮月的缘故才落水的,若不是她躲开,自己怎么会无端喝了那么多水,还险些挨了打。 官差平日偏袒江淮月就算了,这关乎她性命的事情居然也没有问上江淮月一句。 萧娇娇紧咬后槽牙,将手中的药瓶握在手中,恶狠狠的想着不然就跟所有人同归于尽。 江淮月将已经煮好的糖放在一个容器中等着晾干结块成形,见江淮月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才有爱说话的主动找江淮月问做这甘蔗糖块的注意事项。 江淮月放下手中的东西,事无巨细的告知询问的人,还说等做好了先给她一块尝一尝。 那人听了江淮月的话乐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江淮月。 江淮月表面上客套的应和着,其实视线一直都没移开自己晾的那的糖。 算着时间,等到糖浆已经成形的时候,江淮月熟练麻利的将糖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包在一张牛皮纸上递给刘生。 “你日后若是再感觉头晕的时候,吃上一块,大概率就不会像上次那么严重了。” 刘生知道自己这个病根治不了,不过能预防已经好很多了。 这么多糖都让他拿着他也不好意思,将纸袋撑开,让江淮月带上一些。 江淮月也没客气,手伸进纸袋便抓上了一大把,先给自家人每人分上一块,又给刚才围着的人分上一些。 李氏看着众人都分食着糖块,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不免也有些羡慕。 可她还未出声,便注意到了萧娇娇在她的身边笑出了声音。 李氏顿时觉得不对劲,便压低了声音问萧娇娇。 “娇娇,你笑什么?” 萧娇娇没有说话,从背后晃了晃自己握着瓶子的手。 李氏面上大惊,这不是当初江淮月说要寻死的时候那个药瓶。 她瞬间反应过来,又庆幸自己没有嘴馋向其他人讨要糖块。 她环视着众人,本想暗自窃喜,可心中的舒爽实在是掩盖不住。 她笑着,一张肿胀异常的脸笑得分外难看。 她跟萧娇娇两人看着大部分将糖块吃进嘴里,更是压制不住自己面上的笑意。 萧娇娇看准时机,等到所有有糖块的人都放进嘴里,才出来假意大声阻止众人。 “大家都快别吃了!这糖里有毒!吃了要人命的!” “什么!”刚才向江淮月请教的夫人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惊恐,她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糖里有毒?你开玩笑的吧?” 萧娇娇也没有废话,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药瓶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是我捡到的,当初大家可都看到了,这就是江淮月私藏的毒药,里边的药几乎都空了,刚才我看她做的时候就鬼鬼祟祟的往里边放什么东西,谁知她居然敢放毒毒害大家,实在是蛇蝎心啊!” 萧娇娇说的信誓旦旦,好像江淮月是当着她的面放的毒药一样。 萧娇娇确实可以确信这糖块里有毒药,不过不是江淮月放的,而是她放的。 她可是毫不心软的将毒药放了大半瓶,就等着江淮月吃完糖块之后直接归西。 听了萧娇娇这话,有人不免心中生疑,指责江淮月。 “你自己想死就算了,还非要拉着我们干什么?!” 说着话,这人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毒药侵蚀了一样,忍住不适感扣嗓子眼想要将自己刚咽下去不久的糖块给吐出来。 一时间,不少人相继的催吐起来。 萧之遥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走过来,掐着腰怒声跟萧娇娇争吵:“你胡说!我大嫂才不会的!” 萧娇娇愤恨的斜了萧之遥一眼,“那是你蠢,看不出江淮月是个什么人!” 江淮月看着胸有成竹的萧娇娇,不禁觉得好笑,她双手抱臂,微挑眉梢,将萧娇娇手上的药瓶夺了过来。 “这药瓶确实是我的。”江淮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萧娇娇瞬间兴奋起来。 “看吧看吧,我没说谎,这就江淮月的东西,江淮月就是想下毒毒死大家,想拉着大家一起去死。” 江淮月冷声笑道:“你说我想毒死大家,不过我想先知道我的药瓶怎么会出现在你手上?我又为什么想死,想带着大家去死?” “我说了,这是我无意间捡到了的。”萧娇娇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又故意扯了嗓子加大声音,将陈武等官差都引了过来。 “你本来就想死,想拉这人给了垫背有什么奇怪的。” 江淮月什么话也没说,仰头药瓶里剩下的白色粉末全部都倒在嘴里,微微挑眉,笑的眼睛眯在一起,捂着肚子似乎是在听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 陈武看江淮月的样子,还觉得她是中毒已深,马上毒发身亡了,不免紧张起来。 “你是说我给大家下的毒是糖粉?”江淮月微微偏着头一字一句的告诉萧娇娇这对于她来说十分残酷的事实。 萧娇娇完全不敢相信,她记得很清楚,这个瓶子就是江淮月装着准备自杀的毒药。 江淮月见萧娇娇一脸不敢置信,掏出自己怀里的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让她死心。 “你找的是这个吧。” 萧娇娇不住的摇头,瞳孔因为震惊收缩着。 江淮月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药瓶? 她怎么可能会拿错? 江淮月将药瓶打开,手握着瓶身将瓶身倒置,瓶子里面空空如也,她笑道:“没想到吧,其实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惜命着呢,才舍不得死呢,倒是你,还真傻乎乎以为我真的随身藏着毒药要去死啊。” 第三十一章 您偏心也偏的太厉害了吧 萧娇娇一脸不敢置信,想死这话不是从江淮月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吗? 她当初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怎么会说谎? 她不住的摇着头,近乎疯癫。 江淮月笑着贴近萧娇娇,小声提醒道:“忘了告诉你,我这个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喜欢说瞎话。” 旋即,江淮月又刻意提高了声音。 “这东西是谁下的还未尝可知,怕不是你以为这是毒药想下了毒死大家吧,还想嫁祸到我身上。” 众人听了江淮月的话瞬间反应过来,怪不得萧娇娇这么确信这糖块里有毒药,敢情是她亲手下的。 想到了刚刚他们被吓得催吐的狼狈样子,有人直接气不过上前扇了萧娇娇一巴掌。 “原来是你想毒死我!” 萧娇娇被这一巴掌几乎是扇的眼冒金星,身体还没做出反应,陈武又皱眉上前狠狠的踢了萧娇娇的腿窝,“搬弄是非,还想下毒,天天不找点事情是不是就浑身不舒服?” “我看还是抽你几鞭子就老实了!” 陈武说着,手中早早的扬起鞭子,狠狠的甩在萧娇娇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萧娇娇疼得满地打滚,衣服滚在砂石上很快就破旧不堪。 陈武想到自己刚才差一点就轻信了萧娇娇的话真的以为江淮月下毒毒害众人。 这流放的罪人若是都死了那可都是他罪责,他惊恐之下手上的鞭子差点落在江淮月的身上,差一点就冤枉了好人,还是救了刘生的救命恩人。 他一想到这里,就只觉得又气又恼,手上的劲也没有丝毫的收着,只想打着萧娇娇解气。 李氏见自己的女儿挨打,急得根本在板车坐不住,她现在的腿动不了,本想推着萧老二去拦着些。谁知萧老二连一下也不愿意动,似乎面前挨打的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李氏见萧老二指望不上,便拼命的往板车下面爬,匍匐着爬到了萧娇娇的身边,用自己的身子为萧娇娇的挡着陈武的鞭子,她哭喊着大声求饶。 “官爷饶命啊!官爷!” “我女儿不是故意的,她是被人陷害了!” 李氏也没想到她们胸有成竹的事情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可陈武每一鞭子都是冲着要萧娇娇的命来的,就算她现在没有证据,也必须将事情暂时泼到别处,将萧娇娇摘干净。 “都是江淮月,是江淮月故意引导她的,她才是最恶毒的那个。” 江淮月听了这话忍不住想笑,“你是说是我让萧娇娇下毒,然后让她嫁祸给我?” 李氏被江淮月的问到根本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的情况,她只能咬死江淮月。 “没错,若不是你,我女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江淮月撒谎,还故意丢了药瓶,萧娇娇怎么会就这么入了江淮月设的陷阱? 她实在太阴毒了。 江淮月笑着不说话,陈武这会根本是不会再信李氏母女的话了,即便李氏上前拦着,他也没理,直接两个人一块抽。 萧娇娇挨打的时候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江淮月,气急攻心,很快就承受不住剧痛,晕了过去。 李氏无助的哭喊着,陈武这才收了手。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是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小心你的一条贱命!” 陈武收了手上的鞭子,周围围观的人生怕引火上身,无关牵连到自己了,自觉的都撤开了距离,离李氏母女远远的。 江淮月不是圣母,连看都没看一眼萧娇娇,就回到了三房众人在的位置。 辛玉兰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拉着江淮月顺了好一会的心脏。 “淮月,你的药瓶怎么会跑到萧娇娇的手上了?“ 这药瓶确实是江淮月的,若里面装的确实是毒药的话,有人出了事情,江淮月真的是百口莫辩。 “谁知道,可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弄丢了被她捡了去吧。” 其实江淮月是故意的。 这药瓶是她在萧娇娇的眼皮底下装作落下来的,这才让萧娇娇以为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萧娇娇的反应也和江淮月料想的没差,看到人都围在江淮月身边的时候,她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将药瓶里的粉末倒进去。 萧娇娇这也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他们一行人停留的时间也足够久了,陈武生怕再待会又出了什么事情,就勒令众人起身赶路。 江淮月吃的好休息的好,再走上一下午也不觉得累。 不过二房可就没那么舒服了,萧娇娇和李氏两个人都挨了不少鞭子,这会行走起来都格外的困难,两个人只能一起躺在板车上让萧老二推着。 萧老二本身自己行走起来都格外的困难,这会还要推着李氏母女,行走的速度更是慢上加慢。 其他的官差可没那么好脾气,不管她们一家的情况,鞭子抽在萧老二身上,勒令他快些走。 萧老二挨了打,速度确实是快了一些,不过他看着躺在板车上近乎昏厥的两个母女二人,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路嘴上骂骂咧咧的没停。 但是行路累就算了,可偏偏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二房连一点吃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陈武为了让二房长记性,本就难以下咽的黑馍馍更是克扣到了三个人吃一个。 萧老二累了一天,这吃食他也没想着分给母女俩,一个人狼吞虎咽的将黑馍馍吃完,只留着李氏母女二人眼巴巴的看着流口水。 萧老二吃完了像是没吃一样,肚子依旧饿的厉害,将目光投到了此刻正吃着干粮的大房。 大房有一儿一女,还有个儿媳,她们家的人不少,还要将吃食分给老夫人,几乎每个人只能分到一点,吃都吃不饱,根本没有多余的分给萧老二。 老夫人见自己一贯疼爱的二儿子可怜模样,便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了萧老二。 许氏气的将牙咬的咯吱作响,阴阳怪气道:“娘,你早说你的给老二我便不分给你了,这吃食本就不够,我们家这么多人,每个人都紧巴巴的才匀出来给你的,你倒好,二话没说将吃的给老二了。” “怎么?老二就是您儿子,我们就不是了您的儿子孙子孙女了,您偏心也偏的太厉害了点吧。” 第三十二章 谁也饿不着 老夫人被说的有些难堪,只能解释道:“老二一家可怜。” “他们可怜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敢情就他们就可怜?”许氏丝毫不让,甚至还要将老夫人刚刚递给萧老二的吃食要回来。 萧老二拿到了吃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手,三两下将干粮塞进肚子里,也不管老夫人在许氏这里会怎么样为难,转身去休息了。 老夫人无奈的叹气,“我的那份给了老二,我就不吃了。” “想吃哪里还有?” 许氏冷哼一声,风凉话说出来一半,就听到老夫人状若无意道:“不过就是这一点吃食,明日到了澄县,要什么没有?” 老夫人这么些年在深宅大院中,什么不清楚明白,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许氏狠狠拿捏住了。 许氏听了这话像是被点醒了一样,还未说出来的话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这话落在江淮月的耳朵里,也是十分惊喜。 澄县。 老夫人的女儿萧沁如今便在澄县为县令夫人,她那个丈夫潘林江就是在澄县为祸一方的狗官,奸淫抢掠,无恶不作,虽为官却比富商还有钱。 江淮月可没打算放过这么好填补空间的机会,期待着下一次空间升级有什么新的惊喜。 她心里其实比老夫人还激动,只不过强压住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许氏换上一副笑脸,将老夫人扶到一处坐下,狠狠心将自己的那份吃食给了老夫人。 “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一家人哪里分什么你我,都是互相扶持着日子才能过好。” 她瞥了一眼三房众人,含沙射影道:“若是只听信一个外人,那是长久不了的。” 知道许氏是在无端找茬,没人理会她的,只安静吃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昨日江淮月买的吃食也已经吃了个差不多,这会和许氏差不多也是在吃着余下的耐放的吃食,有些干巴巴的。 江淮月很快将属于自己的那块吃了干净,有些没什么味道。 她空间倒有不少珍馐美味,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是不好拿出来的,只能随着众人吃一些,等夜深了再去空间吃夜宵。 江淮月正发呆间,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块大饼,抬头对上萧衍的冷峻的面容,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怕惊到江淮月一般。 “给你吃,我吃饱了。” 这谎话说的太没有水准,本就只有一张大饼,五个人分着吃,每个人能分到的本就不多。 就算萧衍坐在轮椅上,可一个逼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吃五分之一的饼怎么着也不会饱。 他是怕江淮月没吃饱。 江淮月就没把自己饿着过,笑着拒绝了。 “不用,我也吃饱了。” 萧怔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凑了过来,“你心疼大哥,我饿着总可以吧。” 江淮月没来由的想笑,辛玉兰和萧之遥也过来了。 “大嫂你吃我的吧,我和娘吃一块。。” 江淮月看着不远处的小溪,突然发觉水面上正在时不时的冒着泡泡,她“噌”的一下坐起来。 因为上一次萧娇娇落水的事情,怕有人再生出害人的心思,便没有人再敢靠近水边。 不过就这一会,江淮月发现了水里的亮点。 这溪水与先前深不见底的河水可不一样,这里边估计有不少可以吃的东西。 “谁都饿不着。” 说着江淮月便随手拿起了萧衍先前为了守夜打磨好的树枝,握着树枝就下了水。 众人见江淮月往水里去,还未反应过来叫官差的时候便看到江淮月弯腰猛地将自己手中的树枝插进水里。 水面因为江淮月的激烈动作荡起很大的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等江淮月拿起水里的那个树枝的时候,转身就已经提着一只肥硕的大鱼。 众人皆惊呼不已,他们还未清楚江淮月的动作,江淮月就已经将鱼叉在了木棍上带了上来。 萧之遥和萧怔一脸惊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江淮月怎么还有有这么灵巧捕鱼的技巧。 江淮月提着鱼走回来,萧之遥像是个小迷妹一样走到江淮月的身边,一脸崇拜:“大嫂,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会捉鱼。” 江淮月自小就生活在南方,摸鱼捉虾都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群流放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除了见过养在自家池塘里的金鱼,这溪水里的鱼恐怕连认识都不认识,更别提是捉鱼了。 这时候即便是再羡慕,捉不到也只有眼馋的份。 江淮月熟练的将鱼开膛破肚,清洗干净,江淮月趁着没人的时候往鱼肚子里塞了增香调味的调味品。 那边辛玉兰和萧之遥也很快将火生起来架起了锅。 江淮月在煮鱼的时候也没闲着,她看到溪水边有不少田螺,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味。 片刻的功夫,江淮月手中的小盆里已经盛了不少田螺。 田螺清洗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处理不干净了很容易有寄生虫吃坏了肚子。 江淮月便没让萧之遥帮忙,让她跟辛玉兰很看着鱼锅。 鱼锅里很快也传出来香气扑鼻的味道。 流放队伍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锅鱼汤吸引了过来。 不过这是江淮月她捉的鱼,他们就算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要分一碗喝这种话,只能小心翼翼的询问江淮月刚才她用来捉鱼的那个木棍是否能让他们用用。 江淮月也没吝啬,东西已经借给他们了,能不能捉到全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果不其然,这些人流放之前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是捉鱼,就连是下到水里连站都站不稳,直接摔在水里。 大房二房的人看着江淮月她们居然能捉到鱼是眼馋的要命,萧弘之也试着去水里捉鱼,鱼没看到,倒是险些被水中的水蛇给咬到。 连摔在水里好几次,才狼狈的从水里爬出来。 众人一见水中有水蛇,跃跃欲试的心也被收了个差不多,不敢再冒险。 大房还未死心,看着江淮月捡的田螺起了心思。 鱼不好抓,这不会动的田螺还捡不到吗? 许氏偷偷的过来看了好几眼,确定了江淮月捡的田螺的模样。 确信自己将东西的样子记得很清楚,便让自己的女儿和儿媳跟着一起去多捡一些。 江淮月在一旁处理着田螺,看着大房一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看见的螺全部都扔进了自己的小框内,又见她们显摆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这个许氏大概不知道什么螺能吃什么螺吃了会死人吧? 第三十三章 捉鱼 不过江淮月可没那么好心告诉许氏。 她轻飘地看了许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将自己手里的田螺清洗处理干净之后,便离开了。 许氏的女儿看到了江淮月走之前那个满是深意的笑容,捡螺的动作也有些迟疑,走到许氏身边问道:“娘,刚才那个江淮月过去的时候笑什么?” “笑什么?当然是苦笑了。” 许氏许氏弯腰捡螺肉的动作没停,抬头看了一眼江淮月远去的背影,“我们都将这螺捡的差不多了,她没东西吃了呗。” “这地方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凭什么她能捡我们不能捡?” “我们偏就多捡一些,今日饱餐一顿今天吃不完就带着明天路上吃。” 听了许氏这话,许氏的女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自己娘说的格外有道理,弯腰捡螺捡的更卖力了。 江淮月回去的时候,鱼汤已经煮好了,空气里飘的全部都是鱼汤的鲜香,乳白色的汤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江淮月撒了一把香菜进去,翠绿的青菜衬得鱼汤更加美味。 萧之遥好奇的问道:“大嫂,这是什么菜啊?我都没见过,是哪里来的啊。“ 江淮月随口解释道:“香菜,路边长的,我看到了就随手薅了一把。” 江淮月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鱼肉和鱼汤盛到每个人碗里。 她一早就注意到了在一旁看着没说话的陈武和刘生,主动开口道:“这鱼肉怕是不够分的了,你们若是想吃我可以教你们如何捉。” 这就足够让陈武感激不尽的了,他们跟着流放,路上吃的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新鲜的吃食都没有,更别说是说鱼肉这种荤腥。 他们见江淮月煮鱼早就馋的不行,不过他们再想吃,也做不出向江淮月讨要一碗的事情。 捉鱼他们也不会,如果江淮月能教他们捉鱼,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武刘生他们跟着江淮月走到小溪边,有人看到了虽心生羡慕,却还是好言提醒。 “水中有水蛇。” 那人话音还未落,江淮月已经眼疾手快的将水中一只颜色鲜艳的水蛇抓在手上,面色淡定的扔了老远。 身后的刘生眼睛都看呆了,连“小心”都还没说出来。 那动作干净利索,实在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江淮月说是教,只说了两句要点,直接将木棍往水里猛地一扎,等再拿上来木棍的时候,上面已经扎上了一个不小的鱼。 她将木棍抽下来,不到片刻的时间,又扎了一条扔到陈武的手上。 她做完这一切才不疾不徐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炒田螺,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已经看直了的眼睛。 江淮月怎么捉起鱼来这么容易。 他们刚才搞了半天连鱼尾巴都摸不到。 陈武刘生两个人拿到了鱼,道了谢之后便跟几个官差一同商讨着将鱼肉给煮了。 江淮月田螺炒好的时候,陈武那边的鱼肉也煮熟了,味道跟刚才江淮月煮的那锅鱼汤简直是天差地别,索然无味,甚至还夹杂着让人难以接受的鱼腥味。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几个人见鱼肉分完,想着下一次一定向江淮月讨要一下这煮饭的秘诀。 江淮月看着锅里麻辣鲜香的辣炒螺丝,满意的不行,她给每个人碗里都盛了一些,教给他们怎么吃。 许氏也是有样学样,可不管她怎么做,她锅里的螺丝都有一股难言的怪味,跟江淮月炒的完全不一样。 她本想再看看江淮月究竟是如何做出的那般独有的味道,可身后的一大家子人早就看三房一家吃上馋的不行了,叫嚷着让许氏快些做。 许氏没办法,只能将这炒螺蛳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些,谁知与三房不同每个人脸上新奇又享受的表情不同,萧老大吃上一口就立马吐了出来。 不仅没清洗干净,吃进嘴里就是满嘴的泥沙,螺肉更是又腥又臭又涩,甚至还不如那黑馍馍能下口。 “呸呸呸!你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难吃?” “这到底能不能吃?” 萧老二只吃了几个,满嘴的怪味根本就消散不了一点,看着余下还有的满满一大锅,直接想把锅给掀翻了。 “这大小也是肉,就算难吃能有多难吃?” 许氏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尝试着吃了一个,确实是难以下口。 明明她就是照着江淮月一步一步做的,怎么单单他们的看上去那么好吃? 可是蚊子肉毕竟也是肉,许氏自然是舍不得扔的,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分了一些。 大房一家和老夫人虽觉得许氏的话有意思,但实在是太难吃了,便只要一点,当作过过肉瘾,强迫自己全部都吃下去。 大房所有人都分完了,锅里还余下不少,许氏不舍得浪费,不过她确实也吃不下去,便看了一眼不远处躺在板车上眼巴巴的李氏和萧娇娇,如同施舍一般给了二房。 萧老二先将一锅螺肉抢到自己手上,也不管这螺肉是如何吃的,连带着壳都咬碎,吞咽了下去。 料想中三房煮螺肉的香味并没有在嘴里出现,大房给的螺他吃进嘴里的那一秒钟,就控制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可毕竟是肉腥,他强忍着不适,将自己吃了个饱,才将东西扔给了板车上的;李氏母女二人。 她们早就饿了一天了,也不管什么难吃不难吃,两个人直接将剩下的螺肉分食干净。 江淮月无意间瞥了一眼大房二房这边的动静,见他们居然将那么多不能吃的螺肉都吃了个干净,有些咋舌的眨了眨眼睛。 这小溪中的螺类又不是所有都能吃的,许氏在捡的时候像是生怕自己吃了困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装了起来。 还一锅就煮了,甚至还心急的没有等到完全熟了就迫不及待的分了起来。 这大房二房所有人的肠胃跟着他们算是遭殃了。 不过江淮月可没有那么多闲心管他们如何如何,按照惯例又给了萧衍空间里的灵泉水。 萧衍也不似昨天那样不适应,顺手接了过来,也不再多说什么. 萧衍昨天喝了水囊里的水之后就发觉了这水和他平日里喝的水不一样,并且在喝完之后清楚的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第三十四章 夫妻本是一心 昨晚萧衍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微微发热,甚至那两条断掉的小腿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晚上疼得睡不着。 他并没有那么天真的认为自己的伤是自己好的。 他先前在战场征战,也大大小小受过不少伤,没有十天半个月这伤根本就不会好,更别说他身上这么重的伤了。 骨折的小腿也是,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这辈子都站不起来的打算。 可自从喝了江淮月给的水之后,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上的伤在慢慢变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家人就简单的在地上铺了一张粗布,靠在一个大树席地而睡。 萧衍借着月光看着睡在在自己身侧的江淮月出神,不禁觉得恍惚。 他们二人成亲当日王府就遭了难,那日江淮月去诏狱看他其实算得上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他本以为自己这个刚成婚的妻子是个性子胆小怯弱的,可相处这些时日,萧衍发觉江淮月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勇敢,聪慧,刚毅,是个极好的小娘子。 不仅如此,萧衍也发觉了江淮月身上似乎有许多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等到众人都睡着的时候,萧衍看到江淮月还没睡,他压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悄悄的碰了碰身边的江淮月。 萧衍很轻的叫江淮月的名字。 “淮月。” 江淮月原本还在空间里惬意的归纳着自己空间囤货,突然发觉有人在喊自己,直接从空间回去,刚睁眼便对上了萧衍一双墨黑有神的双眸。 见他面色纠结,江淮月还以为是萧衍身上的伤又痛的睡不着了,便想着坐起来查看萧衍身上的伤。 她向来做事利索,坐起来的时候顺手就将萧衍身上的伤褪去了大半。 “是不是身上的伤又疼了,哪里疼?” 萧衍耳根瞬间通红,不过如今只有月光,黑黢黢的也看不太真切,江淮月根本就察觉不到。 他将江淮月的手从自己身上带下,摇了摇头。 “不疼,我身上已经无事了,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江淮月又躺了下去,出声道:“问什么?” “昨日你给我喝的水,我喝完之后就觉得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这并不是一般的水吧?” 江淮月倒也没否认,只不过空间还有灵泉水的事情她可并未打算和任何人说。 她愿意帮萧衍一家也是因为这一路上确实只有他们是真心待她的,她送他们一家到了琼州,也算是还了先前他们相信她护着她的恩情。 可要再说有什么深刻的感情,实在算不上。 江淮月早就想好了,他们也就算路上一同相伴去琼州,等到了地方,江淮月自会要了和离书,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享受。 她乱编了一个原因:“确实是并非一般的水,昨日我去采买的时候买了些有助于身体修养的药粉,加在了水里边,所以你要常喝,不能断。” 萧衍听出来了江淮月口中并非是真正的实话,不过并没有追问。 她不愿意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可江淮月对他的恩情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一定毕生难忘。 “多谢。” 这一路上萧衍也不知说了多少谢谢,江淮月知道萧衍是个心思深沉,认死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一直为朝廷卖命从未怀疑过皇上早就已经容不下他。 这才没有任何防备的摔了一个大跟头。 萧衍从云端跌下来心里本就多想,江淮月怕他心里有负担,便随口敷衍着: “我们夫妻本是一心,夫君不必事事言谢。” 说完之后,江淮月便闭上眼睛休息了,明日到了澄县,那狗官的库房那么大,她有的忙了,今日必须要休息好。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反倒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他明白了江淮月为何会对他这么好,对他们一家这么好,一直不离不弃。 他们是夫妻,是本该如此的。 萧衍独自一人暗暗在心中下决心。 江淮月对他这般尽心尽力,他也定不会让江淮月失望伤心。 一晚上的休息,众人的精神头格外的足,尤其是大房二房,更是一早都起来了,若不是怕扰了官差休息,他们甚至想叫醒了官差早早动身。 算着时间,今天会在澄县歇脚,那睡觉的地方肯定不会像昨晚一样的简陋,歇脚的地方一定也会离城中近一些,也能吃些好的吃食了。 老夫人前几日萎靡不振的样子也不见了,拄着拐杖甚至能走到队伍的前头,大房二房如同左右护法一样围着老夫人走着,李氏因为激动肿胀的脸也能看到眼睛了。 她回头有意的看了江淮月一眼,到了澄县,有了钱,有了人脉,她要先前在江淮月这里受到的屈辱都还回来。 江淮月看了他们如同斗牛一般的气势,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他们昨晚吃了那么多螺肉,过了一晚上,估计这会肚子里也该翻江倒海了,这精神气估计撑不了多久。 她悠闲的走在队伍一侧,准备看热闹。 与江淮月料想的没差,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萧老二推着板车就慢慢落下了队伍,任凭官差在身后如何拿着鞭子驱赶都无济于事。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想压住肚子传来的不适感,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官爷,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想歇会。” 可这会才上路不过一刻钟,官差怎么会许,只想着是萧老二身子肥硕光想着偷懒,鞭子毫不含糊的抽在萧老二的身上。 “别给我想偷懒!这才走多久!” “不走是吧,不走我就抽死你!” 萧老二也想走,可是肚子阵阵传来阵痛,让他根本走不了一步,额头冒不少虚汗,眼前一阵发黑,下一秒似乎就要晕过去。 最后,萧老二甚至连鞭子抽在身上也走不动了,直接倒在了路边。 李氏看到自己的丈夫晕死过去急得在板车上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萧娇娇强撑着身上的伤下车哭着呼喊着萧老二。 “爹,爹,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他都晕倒了他还怎么说? 江淮月在心中悄悄腹诽。 陈武见萧老二倒在地上就过来查看情况,一看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摆摆手说:“没事,不耽误赶路,把他放在板车上推着走。” 萧娇娇一个人根本弄不动萧老二,急的不行。 陈武也没打算上手帮忙,招呼了走到前面的大房一家子。 “你们是一家的,把他抬上去。” 话音还未落,陈武看着不远处的大房一家互相搀扶着,佝偻着腰,几个人都吐到几乎要昏厥。 第三十五章 忘恩负义,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许氏扶着自己的儿子萧弘之才算能好好的站着,肚子传来绞痛,胃里只感觉是翻江倒海,强压住胃里的恶心和陈武说话。 “官爷,我们肚子疼的厉害,您就通融通融,让我们在原地休息一会吧。” 许氏这会已经是难受的不行,说出来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陈武也不可能为了他们一家子人让整个队伍的人都等着,他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和耐心。 况且这萧家大房二房平日里就最爱偷奸耍滑,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是商量好了装出来的。 若是今日冲着萧家大房二房点了头,那以后这人人都效仿,他在这群人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怎么管住他们。 陈武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的拿出自己的鞭子狠狠抽在地上。 “我管你们哪里疼,疼就给我忍着,现在必须要上路。” 萧弘之肚子也疼的厉害,他自己都站不住了,看着陈武苦苦哀求: “我们走,官爷,我们走,不过我肚子实在太疼了,给了片刻的时间,我去方便一下。” 陈武哪有这个闲心和他讨价还价,鞭子狠狠抽在萧弘之身上。 “我给你片刻的时间,谁给老子片刻的时间,想方便就就地方便,你要是敢停下来离开队伍,你看老子抽不抽死你!” 萧弘之见陈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出声。 又不能真的听陈武的就地解决,他先前好歹在朝中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的人物,也将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萧衍举报自己害的自己在京城任人辱骂就对萧衍怀恨在心。 可这会肚子传来的感觉突然又强烈了,他只能按紧了自己的肚子。 陈武也没跟他们废话,“萧老二是你们萧家的,他晕倒了需要你们路上带着他。” 萧老大一听,脸都皱成苦瓜了,本就腹痛难忍,再推着整整有两个人成年男子那么重的萧老二,他们还能走吗? “官爷,我们推不动啊!” “推不动?”陈武冷笑一声,“那好办,就任由他在死在这里,大不了我拿着他的耳朵到琼州交差就是。” 这话威胁不到大房一家,毕竟现在看来,二房的几个人对他们来说就是累赘,他们若是就此死了,也正好不用到了澄县之后和他们分萧沁给的银钱。 萧老大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萧老二,脸上却丝毫没有异样的表情,倒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老夫人自小便疼萧老二,若是他死了,老夫人也就只有他这一个亲儿子,说不准就会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他。 那他还真有些期待萧老二就此死了。 萧老大还没做出抉择,老夫人便扑到了萧老二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若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什么琼州,娘不去了,就陪我的儿死在这里算了!” 许氏一听这话就急了,若是老夫人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他们到了澄县见了萧沁又该怎么说。 萧沁知道他们狠心抛下萧老二和老夫人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别说能拿到她接济的银钱,怕不是直接会派人直接将他们一家活活打死。 她赶紧推搡了萧老大一下,萧老大瞬间心领神会,变了脸,劝慰老夫人道:“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走到哪都要一起。” 老夫人这才止住了哭声,冷淡的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教育萧老大:“你是大哥,什么事情也多帮衬你弟弟些,他身子不好。” 萧老大面上带着笑,其实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萧老二身体不好? 当初家里穷的时候,老夫人将所有的好吃的都给萧老二,他这么多年的体重一直就没有下去过,后来家里发达之后,老夫人更是有什么东西都往二房送去。 老三在外征战就算了,萧老大日日在老夫人的面前,好东西她从不会想着他。 若不是丢下老夫人他见了萧沁没法交差,不然他现在还真想将二房和老夫人扔在原地。 他肚子疼的厉害,好不容易和萧弘之一起把萧老二抬到板车上,才发觉板车上坐着二房两个人,他们就算是两个人也抬不动。 站在原地不动,陈武的鞭子也就没客气。 “不许偷懒!走快些!” 萧老大几次被打的摔在地上,疼的站不起来,肚子又翻腾着要方便,将他整个人都快逼疯了。 他偏头看到了三房一家,走的不紧不慢,分外惬意,个个是吃饱喝足的红光满面,顿时嫉妒到不行。 他大声喊着萧怔的名字:“萧怔!如今你大伯二伯受难,你就这样冷眼旁观吗?” 先前在燕王府的时候,萧老大就怕萧衍,如今就算萧衍双腿残废,可只是看他一眼也足够让他胆战心惊的。 不敢招惹萧衍,便看上了有力气还好拿捏的的萧怔。 萧怔嫌恶的瞪了萧老大一眼,“我们早就断亲了,你们怎么样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萧怔早就看透了这一家子的丑恶嘴脸,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见一贯听话的萧怔这么同自己说话,萧老大急得要跳脚。 “忘恩负义,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 萧怔没理会他的,直接同不远处的陈武开口道:“大哥,我看那位壮汉有力气骂人,没力气走路,恐怕是装的。” 陈武一听这话,立马就走到了萧老大的身边,“还敢装走不动偷懒!快走!” 萧老大想要萧怔帮忙没成功,反倒是挨了几鞭子,气的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只能强忍着肚子的不适,卖命的赶路。 江淮月十分欣赏萧怔的变化,至少这小子是个识时务的。 萧怔发觉江淮月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装没看到。 行至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才好不容易的到了澄县,大房二房早就累的走不动路了,一路上也不知道是吐了多少次。 一直忍着要方便的感觉,眼见着到了澄县才放松下来准备找处隐蔽之处方便。 萧老大将板车一放便要钻进树林里,谁知刚转身便撞上了一人。 他这会急得要死,根本无心看是谁这么没长眼,直接烦躁的推了挡自己路的人一把。 “滚开,别耽误我办正事。” 还未离开便听到那人十分不敢置信的喊了自己一声: “大哥?” 第三十六章 让我管你,我是你爹还是你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老大这才硬生生的压住自己要释放的感觉,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正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萧沁。 萧老大又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做出一副好久没见的感伤:“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家中出了事情,算着流放的队伍会经过这里,便日日在这里等着。” 许氏在不远处听到萧沁这样说,便知道自己盘算的没错,立刻凑上前来和萧沁套近乎。 萧沁四处打量着周围,出声问道:“二哥和娘呢?” 萧老大庆幸自己当时没有一气之下便将萧老大和余氏扔下,不然她这个妹妹估计还真的能做出来将自己打死的事情。 老夫人见了萧沁什么话没说,先抱着哭了起来,老夫人三两句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和萧沁说了。 江淮月虽不知这老夫人和萧沁说了什么,不过见萧沁投在她身上那个眼神,江淮月也能猜到,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本来在板车上被萧老二压到垂死的李氏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咬着牙大口的喘着粗气和萧沁说话。 萧沁听了李氏和老夫人的话,不禁觉得唏嘘,偏头上下打量着江淮月。 当初萧衍要成亲的时候她也知晓,当初只觉得是侯府上不得台面的庶女配不上他们燕王府。 如今看来这个庶女倒是有的是满腹的心机和手段。 不仅将自己的二嫂折磨成这样,还挑拨离间让他们一家断了亲,实在是好本事。 不过先前江淮月能那么得意是吃了她们大意的亏,如今是在她萧沁的地盘,量江淮月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萧沁心中盘算着江淮月,江淮月也没闲着。 她正在空间里用金钱探测仪确认潘林江库房的位置,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将东西全部都搬空。 这边萧沁已经想好了办法,她亲切的同官差交流。 说过了今日连着许久都是山路,若是今日不休息好,恐怕接下来的路也难走。 萧沁也并非是真的关心她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只不过是今日想把他们留下好把江淮月的命留在这给给老夫人和李氏出气。 她说着也不忘往官差手里每人都塞上一块不小的银锭。 见了钱,官差先前的态度也不见了,这会便能找出来一百个理由多在这里留上半天,大不了明日用鞭子赶着他们让他们走快一些。 江淮月倒是还挺乐意留下来的,这样自己的时间也不用那样紧急,也好把薛长林薅干净。 萧沁早就打点好,将她们引到府上。 她在家中的时候便讨厌辛玉兰故作清高,如今她三哥已死,她和李氏一样早就将罪责怪到了辛玉兰身上,对待三房几人也没个好脸色。 她只给大房二房和老夫人特地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让三房跟着流放的人群一起睡大通铺。 三房众人也丝毫不在意,反正只在这里停留半日,他们也不像大房二房要巴结萧沁,只当做萧沁不存在。 吃午饭的时候,她给所有人都设了免费的粥和馒头可以吃,只有对三房一家,一个馒头要一两银子。 还特地声明,若是三房拿不出来,那所有人都吃不上这免费的饱餐。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分明就是冲着江淮月来的,萧沁知道江淮月手中有钱,便想将江淮月的钱全部都抢过来,让她一路上这么嚣张。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叫嚷起来。 “不让他们吃让他们单独掏钱不就行了?为何她不给钱还不让我吃?” “对啊对啊,这是什么道理?” 萧沁没说一句废话,眼见着江淮月没有要掏钱的意思,面上带着浅笑挥了挥手就要让身旁的下人把东西给收起来。 眼见着东西吃不上了,众人似乎也不管这没道理的事情了,大步走到江淮月面前就要逼江淮月拿钱。 “你快拿钱,若是你不拿钱,我们所有人都吃不上了。” 江淮月皱眉瞥了他一眼,“你要吃便自己去买,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能这么自私啊,没听潘夫人说吗?只要你拿了一两银子,我们每个人都能吃饱,你不能只管自己啊。” 听了这话,江淮月没忍住想笑,“要我管你?我是你爹还是你娘啊?” “你若是真的想吃,就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姑奶奶,说不准我心情好还真能赏你吃饱。” 那人身上没有银钱,走了多久便饿了多久,每日都只能吃那黑馍馍和不见得米的米汤,这会能吃饱,自然是想抓住这个机会。 可江淮月这般侮辱他,他如何能受得了。 他看江淮月就是一个瘦弱的女子,仗着自己是个身高六尺的男人,又发觉江淮月身边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一个妇人,两个十三四的女童男。 意识到这一切,他便更加肆无忌惮的走在江淮月的面前握起了拳头威胁道:“你敢骂我?” “快拿钱,老子不跟你计较!” 那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局势有多么危险,江淮月在空间盘算着用什么能让他死的痛苦一些。 江淮月在空间还未想到要兑换什么,正想着赏他一拳头算了,便听到刚才还气焰嚣张的男子此刻正痛苦的哀嚎着跪在地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淮月这才发觉,先前还在她身后的萧衍此刻却挡在她前面。 他手握木棍,狠狠的敲着那人的膝盖窝,那人不堪剧痛,跪在了地上。 萧衍将木棍架在他的脖颈上,如同握着剑一般气势,他面上带着骇人的神色,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全然都是危险。 “你以为你在威胁谁?” 那人叫苦不迭,这才发觉自己惹错人了。 若他知道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战神”燕北王,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就算如今萧衍双腿残废站不起来,可对付这种人一只手也绰绰有余。 那人连连求饶:“姑奶奶,我错了。” 萧衍手上的力道没松,似乎只要轻轻动手就能直接要了面前人的命。 他们本身就是流放的罪人,就算想杀人自己的手上也不能自己动手,不能再被官差针对上。 江淮月见萧衍真的有要杀人的举动,立马上前将萧衍推开。 她扔给萧怔一个眼神,“你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第三十七章 杀了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萧怔被命令也没有丝毫不满,反倒下意识的听了江淮月的话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他虽不是学武出身,可也跟着父兄耳濡目染,手上的劲也不是开玩笑的。 萧怔直接抬手,没给那男人一点闪躲的时间,一拳直接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那男人倒在地上,猛吐一大口血,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他今日真的是倒了血霉了,招惹了江淮月。 平日里没吃的就算了,今日就因为多说了几句话白白挨了打。 众人一看这场面,是连阻止的话也说不出来,先前他们以为江淮月就是性子软弱的小娘子,谁知脾气差就算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手。 一句话没说对,便被打成这个样子。 众人连连咋舌,萧沁更是看直了眼睛。 萧怔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就是个性子傲,脾气异常倔的皮小子,平日里除了萧衍的话那是谁的也不听,更别提是对她了,压根没将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 这会既然江淮月说了一句他便没有任何迟疑的冲上去将那个人暴揍一顿。 不过看着萧怔暴打那男人的动作,萧沁嘴上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虽然萧沁没能将江淮月手中的银钱全部都抠出来,但这萧怔打人也算是顺了她的意,这可是他们主动将把柄送到她手上的。 那也不要怪她这个当姑姑的心狠了,毕竟也是他们先忘恩负义听信了江淮月的话非要断亲的。 萧沁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直接挥手大喊着招来几个小厮。 “快!快把他抓起来,在我府上居然敢这么放肆,出手伤人,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那小厮动作也快,萧沁话音未落就冲了上去要将萧怔抓起来。 江淮月眼见萧沁打的是这个主意,直接将手上推的萧衍推到了萧之遥的手上,自己过去一把将骑在那男人身上打的正入迷的萧怔一把拽在了自己身后。 萧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江淮月已经站在自己跟前,直直的看着面前冲上来的几个小厮。 那几个小厮看着江淮月,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几个可都是身强力壮的成男男子,一只手就能控制住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淮月,若是他们几个都上,恐怕手上没个轻重的能将将江淮月直接打死。 萧沁见江淮月就这么挡在萧怔面前,坏了自己的好事,紧紧咬着自己后槽牙。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萧沁话音未落,先前停住的小厮再次猛地上前,冲到了她跟前对着江淮月恶狠狠的挥着拳头。 江淮月也没有丝毫客气,直接一拳打在将冲在最前面的人,直接将那人的牙齿给打了出来。 那人还未疼的哭喊出来,江淮月又是一脚将那男人踹去几米远。 江淮月低头瞥见了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迹,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这衣服可是她刚买的,看来又要扔了。 那群小厮看到了冲在最前面那人的惨状,个个吓的是战战兢兢,怔愣在原地,萧沁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这江淮月不就是个不受宠的低贱庶女出身,哪里来的这般本事? 她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对江淮月恨意更深。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敢打我府上的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我要严刑拷打。” 从见到萧沁的那一面起,江淮月就没想过跟她扯皮讲道理,有李氏和老夫人,江淮月也知道这萧沁定当对自己恨之入骨。 巧了,她也不喜欢说废话。 对于不干人事的人她也精通几分拳脚。 那些小厮虽然不敢忤逆萧沁的话,可江淮月打在身上疼的也是他们自己。 他们并非是傻子,听了萧沁的话就冲上去,只是保持着先前的站姿看着江淮月的举动时刻准备伺机而动准备… 逃跑。 江淮月只不过是懒懒的扫了其中一人一眼,那人立刻腿软,吓得差一点直接跪在地上。 江淮月拍拍自己的手,像是将面临那么多人殴打危险的不是她。 萧沁气的要嘴里溢出血腥味,李氏就算动弹不了也不忘了添油加醋。 “这个江淮月先前就是这么欺负我们一家子的,如今到了你面前,你的地方,还是这般不知收敛。” 这话落在萧沁的耳朵里她更觉得江淮月这是在打她的脸,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她愤恨的踹了一脚在旁边的小厮。 “废物!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说着她就要自己冲上去要江淮月好看,如今是在她的地盘,她还就不信江淮月能翻了天。 江淮月并未先动手,看着萧沁气势汹汹的冲到自己面前也没有什么动作。 萧沁见江淮月的动作,顿时心中大喜,以为是江淮月怕了自己 众人在旁边更是江淮月捏了一把冷汗,这一巴掌落在身上恐怕能直接将人拍吐血。 萧沁手上更是狠狠蓄着力,恨不得一巴掌能将江淮月直接打死。 江淮月带着轻松的笑,在萧沁的巴掌碰到自己的一瞬间直接灵巧转换了位置。 江淮月变化了位置之后,她身后的的木桩和满是皮刺的月季这才显露出来。 萧沁瞪大了双眼,可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她的手就这样先是被皮刺扎伤,最后又狠狠的拍在木桩上,皮刺全部都嵌入萧沁的手心。 “啊!” 萧沁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庭院,霎时间,她的手瞬间鲜血淋漓。 在疼痛过后,萧沁瞬间反应过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的瞪着将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江淮月!我杀了你!” 江淮月无辜摆手,“这可是你自己拍上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沁的手上还带着月季花枝,另一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就要过来掐江淮月。 萧沁脚上还未动半步,却被人从身后抓住胳膊。 “潘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萧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直接想一巴掌拍在拉他的这人身上。 回头一看,发觉是采买回来的陈武,萧沁这才清醒了些,可还是压不住这滔天的恨意。 “陈武,这事你管不了,我必须杀了江淮月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陈武丝毫没被萧沁的威胁影响,他沉声道: “管不管得了这事也不是夫人说的就算的,我们是奉圣命押送流放的犯人去琼州,这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是担待不起的。” “那今日这事你是必须要管了?”萧沁见陈武的反应,出言威胁道。 第三十八章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陈武看着萧沁的眼睛点了点头,“就算这流放的犯人真的犯了什么错,也自有我们定夺。” 萧沁不禁溢出一声冷笑:“江淮月在我的地方打了人,还算计我致使我受伤,难道我不应该杀了她?” 陈武给了江淮月一个眼神示意江淮月过来。 辛玉兰已经出声辩驳,她瞪着萧沁一字一句道:“你血口喷人!” “原是你先挑唆众人攻击淮月,不成后见我们反击便要将我儿抓起来,还要家丁殴打淮月,淮月不过是正当防卫,何错之有?” “你分明就是仗势欺人!” 萧沁丝毫不在意,她微挑眉脸上满是得意。 “我是仗势欺人又如何?你要报官也要等我夫君回来,我就是没打算让你们好过!” 萧沁见辛玉兰好过她就难受,她还在京城的时候,潘林江就对辛玉兰格外的在意,连带着她都嫌恶起来。 若不是辛玉兰勾引潘林江与她心生嫌隙,潘林江何至于娶那么多房小妾养在府上。 她恨。 恨辛玉兰这张自顾清高的脸,恨他们三房所有人。 陈武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没有再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们就还是离开为妥。” 萧沁挥了挥手,那朱红色的大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她笑的近乎癫狂。 “想走?你们能走得了吗?” “不把辛玉兰一家留下,你们就别想出这个门,一个也走不了。” 老夫人似乎也没想到萧沁会这样说,浑浊的双眸蓦然瞪大了,她拉了拉萧沁的手紧张道: “怎么不让走了?” “若是朝廷知道了,恐怕会牵连你的。” 萧沁没看老夫人一眼,只将目光游离在这流放队伍中长的还算可以的女子身上。 “你,你,你,还有你,留下。” 萧沁甩开老夫人的手,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说道:“不必担心,这流放队伍里死一两个人很正常。” “再说,谁见过你们进了我府上?你们不是在城外歇息了片刻便离开了吗?” 陈武这才发觉不对劲,萧沁这是想将他们队伍里有价值的人留下来。 怪不得萧沁要带着他们走小道。 有官差下意识的要摸自己的大刀,却发觉他们身上的所有武器都放在牛车上被萧沁放起来了。 如今不管他们再怎么反抗也逃不出这府邸。 萧沁看着被困在府上的众人,只觉得此刻心情格外舒畅,甚至手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她轻飘飘的看着江淮月他们一家,眼里都是蔑视。 “我想了想,直接杀了你们还是太过便宜你们了,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辛玉兰说完,就让人将他们男女分开关到了两个房间,就连大房二房和老夫人也没能例外。 她对余氏早就没有感情,就在余氏当初不问自己的意愿就将她嫁给潘长林的时候。 她对萧家所有人都只有恨。 她远离京城,在澄县过的都是猪狗不如的日子,潘长林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强抢民女,还动手将她打的终身不孕。 她几次想同余氏提起和离的事情,却都被余氏以丢人现眼,败坏家风,让她再忍忍的话堵回去。 她忍,忍了十几年。 听说燕王府遇难,她没有难过,有的只是庆幸和兴奋,自己过的苦日子他们所有人也必须要过。 她先前故意同李氏和余氏那样亲近,为了就是打消所有人的疑心。 如今事情已经暴露,她也没打算再装了。 萧沁看着他们所有人被关在柴房,兴奋几乎快要将她这个残缺的心脏填满。 老夫人似乎不相信自己一贯听话懂事亲人的女儿对自己这么大的态度变化,她甚至连拐杖都没拄,踉跄着就去追要走出柴房的萧沁。 “沁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知道娘先前的事情做错了,娘求求你,你放娘跟你哥嫂出去。” 萧沁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老夫人,她自嘲的笑了笑:“你肯定不记得,当初我也是这样求你的。” 老夫人一时站不住,跌倒在地上,看着萧沁连头也没有回,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她趴在地上悲痛欲绝,有些悔不当初。 江淮月看着余氏的反应,不禁觉得想笑。 她哪里是知道错了,她只是鞭子打在身上知道疼了。 江淮月被关起来了也不着急,只等着晚上好行动,这个破门可关不住她。 萧沁知道她武力高强,力大无比,恐怕带着家丁也奈何不了她 不过萧沁也知道江淮月那张脸实在是毁不得,毁了便不值钱了。 将江淮月关在柴房她也出不去,不如就等潘长林回来,再有本事的人,再烈的性子到了他手上都得乖乖听话。 如今萧沁靠不住,许氏更是难以压抑先前在老夫人身上受的气,她直接将地上的老夫人抓起来,又给了一旁不能动的李氏一巴掌。 “都怪你个老太婆,没能拿到银钱就算了,还害的我们都被抓起来。” “你不是说萧沁最听你的话,要什么给什么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自己也想不通,如何能回答许氏的话,泪顺着满是沟渠的脸上落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氏如今动不了,挨了巴掌也只能受着,抱着萧娇娇母女两个人哭到不能自己。 辛玉兰有些担忧的握着萧之遥和江淮月的手,有些担忧道:“萧沁那人心狠手辣,不会将我们都杀了吧。” “不会。”江淮月也没同辛玉兰隐瞒自己知情的,“她不想我们死,我们活着对他们还有用呢” 澄县远离京城,并不是富饶之地,而身为县令的潘长林却是富得流油,除了贪污行贿,靠的就是这买卖人口。 这流放路上正值妙龄的少女不少,卖给那富商或是其他官员油水能吃撑破肚皮。 他在澄县一手遮天,从未有人敢检举他,他便将这事情做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无天。 先前还只是用吃食诓骗,这次直接将所有人都骗到府上,想好好的发一场大财。 一屋子人害怕的害怕,辱骂的辱骂,眼见着天慢慢黑了下来,有些年纪小的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哭出声音来。 这个时候,柴房的木门发出“吱呀”省,被人推开了。 “夫人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这么多漂亮的小娘子,把她们吓破胆了怎么办?” 第三十九章 蠢到无可救药 潘长林说话的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推门而入的时候还用自己的手指不住的捋着自己的胡子。 随从的家丁带着巡夜灯,灯笼的光照进柴房里,潘长林这才将柴房里众人的模样一个一个都看的清楚。 潘长林越看着面前的这些女人,心里就越高兴。 这次真是要发大财了。 平日里若是能掳上一个妙龄的女子就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萧沁居然这么有本事,居然一下子带了那么多回来。 正巧明日有位贵人行至澄县,他肯定挑选出来一位卖给贵人,自己好好的大赚一笔。 他笑的眼睛眯在一起,朝着萧沁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夫人此次做的不错。” 萧沁表面上低头顺从的笑了笑,隐藏在衣袖中的手却在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腕。 “老爷安排的事情了,我定当是时刻谨记在心,再说这其中也有我厌恶的人,要想出气,自然是一个也不能放走。” 萧沁的眼睛落在辛玉兰三人身上久久不移开,先前她们是如何让她深陷折磨之中的,她现在也要一点一点的全部还回来。 听着这两人的谈话,一直跟着李氏受欺负白眼的萧娇娇忍不住控诉出声。 “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冤有头债有主,谁招惹了你们你们找谁去,你们不能平白无故的将他们的罪过怪罪到我和我家人身上。” 她一早就知道萧沁和辛玉兰有过节,先前萧沁见了他们的面明明就好的,怎么突然就他们变了脸,肯定就是因为怨恨辛玉兰也连带着讨厌他们。 这会萧娇娇就想着将事情引到辛玉兰他们一家身上,这样既能让萧沁生气,说不准也可以让萧沁放了他们。 萧沁压根没看一眼萧娇娇。 不过这哀怨的声音很快就将潘长林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是不认识萧娇娇的,只当是哪家漂亮又脾气不好的小姑娘这会忍不住了发脾气。 不过这脾气倒也真对上了潘长林的胃口,他满脸堆着笑让人将萧娇娇带了过来,假模假样的劝慰道: “小娘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什么叫把你们关起来?我夫人就是想请你们在府上做两天客。” 萧娇娇见潘长林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的柔和,还以为是在自己说的话被潘长林听了进去,她微抬着下巴,冷哼出声: “我还从未见过你们这般请人做客的,把人都赶到柴房里,算什么做客?” 潘长林看着萧娇娇的笑得一脸猥琐样,“是我们招待不周,小娘子若是愿意,可现在就随我住到府上的客房。” 萧娇娇丝毫没听懂这其中的深意,佯装高傲的点头。 “还有我娘和我祖母。” “那自然也是要去的。” 潘长林话音刚落,就过来了几位家丁将她们几位都搀扶了起来,态度异常温和的将她们引到了府上的厢房。 萧沁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潘长林扫了她一眼,低声道: “李氏和许氏她们都是无用的,晚上打上一顿你出出气明日扔出府就是了,不要因为这几个人坏了大事。” “辛玉兰和她身边的两个小姑娘长的足够漂亮,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安排。” 萧沁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才没那么难看。 她是憎恶辛玉兰她们母女三人,可是落在自己手上,顶多是打死了解气,可潘长林的安排那绝对是能让她们生不如死的。 萧娇娇走的时候还向江淮月的方向抛去了得意的神色。 江淮月看着她身后紧紧追随着她的目光,不禁撇了撇嘴。 这萧娇娇还当真以为是自己说服了萧沁夫妇啊? 她似乎像是傻子一样完全看不到潘长林和萧沁的满含深意的眼神,还美滋滋的向柴房内的其他人炫耀。 实在是蠢到没药可救了。 潘长林看着萧娇娇离开的娇俏的身影,有些心机难耐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向身边的小厮随意安排道: “这些娘子们一路上辛苦了,你去给她们拿些吃食来,好好照顾,不要可待了她们。” 他指了一下人群里的江淮月,“特别是她,明日我可要带她见贵人呢,可不能让她伤了贵人。” 潘长林进柴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江淮月,她的容貌实在是太过出众,就算隐匿在人群之中也能一眼被看出来,让人挪不开眼睛。 若不是明日了来的是个能保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的,他可舍不得就这样将江淮月拱手送人。 那小厮不用潘长林多说也能明白他话里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不听话的就打到她听话为止。 那小厮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引得江淮月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 她这才发觉门外早已站了人,这会正拿着东西将窗子戳了一个平常人根本看不到的小洞,正在往这柴房中吹着什么东西。 江淮月终于知道这个小厮为何一个人就敢在她的面前那么嚣张了。 江淮月小声提醒辛玉兰和萧之遥屏住呼吸。 “你们就给我在这里乖乖听话,若是让我发现谁动了想要逃跑的意思,小心我手上的棍子不留情。” 有人看着那小厮的模样,忍不住想出声抗议,还未出声,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就算是站着也困难。 江淮月学着身边人的模样,装作已经中了迷药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那小厮见江淮月踉跄的模样,不由得心中得意更甚。 “尤其是你。”那小厮指着江淮月威胁道:“我知道你会一些武功,可你不要忘了,这是在潘府,就算你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去,就算你出去了,你这么多家人可出不去。” 江淮月懒得听他废话,看着周边有人晕倒也跟着倒在地上。 那小厮看着柴房没有一个人醒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门外的人出声道:“每隔半个时辰就往里边吹些迷药,以防其中有人是装的。” 江淮月没想到这小厮居然这么贼。 她迅速在空间里兑换了避毒丸,给辛玉兰和萧之遥每人分了一颗。 谁知道那潘长林晚上会不会有什么动作,她们两个还是清醒的比较好。 江淮月一直躺在地上静观其变,等到半个时辰过后,门外果然有人又从那个洞口里伸出一个细的竹枝,缓缓有白烟在房间里弥漫。 江淮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堵住那冒烟的出口,门外那人很快晕倒在地上。 第四十章 听你说话,只让我觉得恶心 门外一同守着的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停的拍着那人的脸喊他的名字。 一时间,门外乱做一团,根本想不到屋内的晕倒的众人。 江淮月趁乱在空间兑换了瞬移的异能,她今天进城之前就已经在空间使用手机导航确定了潘长林库房的位置。 只一眨眼的功夫,江淮月已经到了潘长林的库房。 就算空间里早就已经收过不少东西,江淮月在潘长林库房看着满屋子的宝贝还是没忍住感叹出声。 这潘长林可是真贪啊! 怪不得当初被贬到澄县这种小地方,却始终不想着回去,合着在这里早就贪了一个国库出来了。 江淮月没有丝毫手软,将潘长林库房内的所有东西都收进自己空间,一点东西也没给潘林江留下,只剩下四面墙壁。 在江淮月将库房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收进空间的时候,空间再次发出机械的声音。 “恭喜宿主,您的囤货任务已经达到百分之四十,可激活满分武力值。” 江淮月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的笑出声来。 她之前同别人整治打斗起来,只能依靠在商城兑换的大力丸用力量压制,若是许多人一同上,她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现在好了,可以直接用武力值压制。 待到江淮月填补空间的任务,又获得了新的能力加持。 她满意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这库房之中还有个十分隐蔽的小门,江淮月还以为这其中藏了什么稀世珍宝。 她毫不犹豫的直接劈手将门上的锁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挂满了颜色不一样的妙龄女子的小衣,桌子上还有本记载着以往他诱骗买卖的所有姑娘的记录。 交易的银两,姑娘的去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一个厚厚的册子上。 江淮月看着屋内的一切恶心不已,她将那本册子紧紧的攥在自己手上,即便如此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江淮月向来没有多管闲事的毛病,可是一想到潘长林诱骗的那些姑娘,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既然拿了潘长林库房里的东西,也有义务为那些姑娘做些什么。 江淮月变了自己即刻打算回柴房的决定,直接转道瞬移去了潘林江的房间。 萧娇娇被人带着进了房间之后,还天真的以为潘林江和萧沁是真的将她们一家当做是一家人了。 心安理得的享受潘林江给的一切,甚至还指示这个,命令那个,完全还当自己是当初那个燕王府的大小姐。 那丫鬟看着潘林江的眼色,事事顺从萧娇娇,却还是在萧娇娇没有看到的时候看向萧娇娇的眼色都带着同情。 萧娇娇完全不知情,甚至在送上来一大桌子饭菜的时候想让李氏跟老夫人一同来享用。 潘林江看着萧娇娇的眼神漏过一丝笑意,“你先吃,等会我会安排的。” 萧娇娇一听潘林江答应了,异常的兴奋。 她一路上过的都是食不果腹的日子,这会见到那么多好吃的那是一点也控制不住,可萧娇娇越吃越觉得自己越头晕,甚至连筷子都拿不住。 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萧娇娇下意识的去捡,却在弯腰的时候,完全没有了意识,直接倒在地上。 潘林江的脸上全然都是满意,他奸笑着同已经完全晕过去的萧娇娇说道: “这一桌子菜都有迷药,你能吃这么长时间,看来你是真的饿了。” “不过你那个残废娘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吗?” 潘林江笑着,招手让人将地上的萧娇娇抬到床上。 进来的小厮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将萧娇娇扔到床上之后很快就熄灭了蜡烛走出门去。 潘林江看着床上躺着的萧娇娇,迫不及待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三两步走到床边,完全没注意这房间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 江淮月冷眼看着潘林江,在他一只腿上床的瞬间拽住他另外一条腿,猛地将他从床上甩下来。 潘林江刚才还想着那档子事情,根本没有意料到这房间内还会有其他人,这会被狠狠的甩在地上,也完全没有还手的力气。 他的后背摔在地上,脊梁骨像是全部碎了一样剧痛。 他缓和了好一会,才艰难的爬在地上看着双目含怒的江淮月。 他惊讶的直接瞪大了自己的的双眼。 江淮月此刻不是应该在柴房晕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他身边的小厮向他报告的时候说是清楚的看到了江淮月已经晕倒了。 就算江淮月是装的,那每隔半个时辰的迷药,她又是怎么坚持住的? 一时间脑子里涌上来不少没有答案的问题,他连连咳了好几声,刚想出声,却被江淮月直接用地上的鞋子堵住了嘴巴。 “闭嘴吧你,听你说话,只让我觉得恶心。” “先别把其他人引过来,现在我只想折磨你。” 潘林江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小瞧了江淮月,惊恐的连连的摇着自己的头,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翻身跪在地上给江淮月磕头。 江淮月随手扯了一旁的床幔将潘林江绑起来。 正当潘林江以为自己暂时还算安全的时候猛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自己身下一凉。 原本还是空着手的江淮月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突然多了一把大刀,她手腕只是轻轻转动就将潘林江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部从他的身上落了下来。 潘林江还未反应过来,身下就猛地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迫使他猛地瞪大了双眼,鲜血喷涌而出。 他疼的几乎直接晕厥,被捆住双手双脚也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满地打滚。 江淮月看着面前的潘林江,本该有替那些姑娘们大仇得报的爽感,此刻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就算她现在将潘林江千刀万剐了也不能。 江淮月改变了自己想直接杀了潘林江的想法,让他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她要让那些姑娘们亲手手刃潘林江。 江淮月在潘林江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又给了潘林江一脚,剧烈的疼痛让他又清醒过来,佝偻着身子想缓解自己身上的疼痛。 门外在此刻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传来萧沁的声音。 “老爷,柴房那边来人说江淮月不见了,是不是要全府搜查?” 第四十一章 现在轮到你了 潘林江听到萧沁的声音像是觉得自己有救了。 他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蠕动,拼命的在发出声音,企图弄出来些什么动静好让萧沁发觉。 可惜他的嘴巴被江淮月用鞋塞得严严实实的直接抵到了他的喉咙,他压根发不出什么声音。 再说他一贯猎奇,房间里有什么声音也不足以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这个时候谁敢进到屋子里扫潘林江的兴。 “闭嘴!” 江淮月见他翻腾的厉害,厉声威胁,直接一脚踢在了潘林江的肚子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换了位置一样,从喉咙里咳出好大一口血,慢慢的从嘴角溢了出来,他直接晕死了过去。 江淮月站在黑暗处,紧盯着外面萧沁的身影。 萧沁早就对潘长林的行为见怪不怪,可如今事情紧急,她有些急切的敲着房门。 “老爷?您没事吧。”萧沁见潘长林一直并未回应,心中也起了疑心,意识到了什么,猛的推开了房门。 几乎是瞬间,萧沁就立马退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萧沁瞪大了双眼,显然是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身边的小厮有些担忧的问道: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沁此刻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住的摇着头。 不用多说,身边的人已经料想到其中的惨状。 潘长林不能人事,却最爱在床榻之上折磨人,上了潘长林床的人第二日从没有人能活着下来。 看萧沁的表情,估计是刚才那位进去的姑娘已经遭殃了。 一旁的小厮也识趣的没有再不开口,萧沁却慢慢变了脸色,脸上从之前的惊恐慢慢浮上了笑容,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才没笑出声音来。 她刚才进到屋里的时候看到了潘长林的惨状,只觉得心中分外舒畅。 萧沁虽不知是何人所为,却只觉得这人是帮了自己的大忙,如今她再也不用生活在潘长林的压迫和暴力之下,这潘府就是她说的算了。 她直接转身,再没先前温顺的妇人模样,有的只是无边的猖狂,她轻挥衣袖,招来了身后的百名守卫。 “江淮月就算跑了,她的家人都在此处,想必她也不会跑太远。” “明日将她献给贵人的事情耽误不得,今日就算将府邸给我翻出了底朝天来也要将她找出来。” 萧家人将她害的在这澄县受了十多年的折磨,他们一个人也别想从澄县走出去。 那些守卫是只听潘长林的话的,听到萧沁的吩咐,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立刻拿主意。 萧沁冷冷的看着那些人一眼,语气里全然都是自己当家主母的威严。 “老爷如今抽不出时间来,难道你们此刻要将老爷叫出来?” 他们又并非是傻子,潘长林如今正在办正事,他们若是去了可不就是将头伸过去给潘长林砍吗? 守卫也没有多思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萧沁搜查。 大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可萧沁丝毫不着急,如今辛玉兰她们母子几人都在她的手上,她并不怕江淮月跑了,满府搜查只不过是她想要找到潘长林的库房。 萧沁见潘长林苟延残喘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只想将他的钱全部都搜刮起来,杀了萧家人之后自己一个人逍遥。 萧沁进到库房的时候,狠狠捏着自己的拳头,这库房居然只有四面墙壁,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多东西,谁又能一下子全部都运出去。 她随手抓了其中一位守卫拽到自己面前,眼里全然是不敢置信: “东西呢?这么多东西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全部的怒气都撒在现在还没找到的江淮月的身上。 一定是她。 萧沁立刻变了方向,朝关押着众人的柴房的方向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她到了地方之后,直接气的七窍生烟,门外的守卫全部都倒在地上,房中人依旧是满满当当的晕在原地,可哪里还有什么三房的影子。 “给我追,追出城也要将江淮月她们抓回来!” 萧沁浑身哆嗦着,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是在找我吗?” 萧沁话音未落,便听到自己身后传来江淮月懒散的声音。 她语气很淡,双手环胸斜靠着门框,只轻飘飘的看了萧沁和她身后的百名守卫一眼。 萧沁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表情是压不住的狂喜。 “就是找你,送你去死。” 萧沁在府上找了这么久也没见姜淮月的一点踪影。 这下好了,她主动送上门了。 她半抬着手,看着江淮月的眼里满是蔑视,她只要一声令下身后的守卫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江淮月拿下。 就算江淮月是有些本事的,可这百名守卫可都是潘林江训练多年的,武功堪比皇上的御林军。 面对她身后这些人,江淮月也只能乖乖认输。 江淮月看着身后乌压压的守卫只觉得身上痒痒,刚巧她空间升级获得了满级的武力值,正好好拿着这些人活动活动筋骨。 随着萧沁手指落下,身后的守卫如同冲锋陷阵一样全部都向江淮月冲过来。 江淮月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腕,直接一拳将第一个接近她的人打飞了几米远,将他身后的人压在地上。 那些人都拿着刀,江淮月也没打算跟他们赤手空拳的搏斗,直接掏出自己身后逼近一米的大刀,直接向面前的人劈过去。 那些守卫皆面露惊色,吓得不敢动作。 江淮月那般柔弱的小娘子,居然能拿得起那么大的一把大刀,甚至一招一式都使得分外的好,让他们没有任何近身的机会。 江淮月用刀的招式全部都是肌肉记忆,她先前根本就没接触过这刀,这个时候这刀却如同跟自己一同生一样的熟悉。 那些朝她冲过来的守卫在她眼里就如同慢放了一样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 江淮月甚至越打越觉得精力充沛,根本不会觉得累。 她这才觉得系统新给的这个异能实在是太有用了。 在这种世道,又在流放的路上,有吃有喝也不一定能活下去,只有自保的能力才能保证。 江淮月解决了冲上来的一波又一拨人,眼见着萧沁身后的守卫越来越少。 她悠闲的掏出自己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自己刀上的鲜血,抬头看了萧沁一眼,轻飘飘的开口道: “现在轮到你了。” 第四十二章 求死还是活着? 萧沁这些年跟着潘林江是受了不少折磨,但这跟江淮月没关系,跟辛玉兰她们一家人也没有关系。 她是无辜的,可萧沁帮着潘长林诱骗买卖的那些姑娘何尝不是更无辜。 她该怨恨,报复的是一直作恶多端的潘长林,固执己见迂腐的老夫人,趋炎附势的李氏。 她不能因为无法疏解仇恨就将恨意放在他们身上疏解,他们不会是萧沁手下的枉死鬼,萧沁也没有这个本事。 眼见着江淮月拿着刀步步逼近,萧沁这才觉得害怕,她推搡着她身旁跟着一起撤退的守卫,威胁道: “你们不是舍命救主吗?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萧沁因为害怕,几乎已经声嘶力竭。 “我们的主子又不是你,这种时候性命最重要。” 那些守卫也并非是傻子,见自己的那么多弟兄死在江淮月的手下,他们也不会这么认不清局势的直接冲上去。 他们比萧沁走的还快,很快就要退到门前准备逃走。 江淮月可不会放过这其中的任何一个,她速度更快的将前门的门落锁,堵在了门前。 “今日,你们一个走不掉。” 她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将他们所有人都逼到角落,将自己身后的绳子拿了出来。 “求死还是要活着?” “活着,活着,我们想活着。” 那群守卫自然是想活着,将自己的手上的刀扔到远处,异常迅速的将自己捆在绳子上,蜷缩在角落,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江淮月将另一端的绳子捆在了院中的一棵大树上,冲着一旁已经吓破胆的萧沁微抬下巴。 “别担心,你我亲自捆。” 萧沁见江淮月这副样子,先前那么多年的屈辱瞬间涌上心头,她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似乎她的一切都是因为面前的江淮月造成了。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根本也没有活的心思了。 这群人怕死,她可不怕,她早就活够了。 如今潘林江变成那副样子,她大仇得报,若是能跟江淮月同归于尽,她也算没有任何遗憾了。 她盯着江淮月良久,才做出一副认清现实的模样同她低头。 她双手并拢,朝着江淮月慢慢走过去,却在靠近江淮月的瞬间将一直藏匿在袖中的断刃握在掌心,狠狠朝着江淮月刺过去。 “去死吧贱人!” 她用了自己平生所有的力气,只想拉着江淮月一起去死。 江淮月早就察觉到了萧沁的异常,她恨意这样重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认输。 江淮月握住萧沁拿刀的那只手腕,只是轻轻用力,江淮月就直接扭断了萧沁的手腕。 “啊!” 萧沁难忍剧痛,手上瞬间失了失了所有力气,刀落在地上,萧沁也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江淮月拿出自己先前就准备好的麻绳,将萧沁如同捆粽子一样严严实实的捆了起来。 她直接随便揪了门外一个战战兢兢吓的浑身哆嗦的小厮,让他给他准备几辆马车,将这些已经晕倒的人都运送到城外。 那小厮见自己府上的主子都是这般惨状,哪里敢拒绝,利索的套了几辆马车,带着几个人将这柴房内晕倒的众人全部都搬上了马车,按照江淮月的吩咐把他们运送到城外。 江淮月并没有跟着离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拎着萧沁将她扔到了潘林江的房间。 先前灯光暗,萧沁只知道潘林江浑身是血,却不知道他是命根子被人割了,手脚也被人断了,活脱脱像是凄惨的厉鬼模样,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萧沁直接被吓破了胆,她尖叫着,连滚带爬躲在床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生怕自己的心下场就是这样。 她不怕死,但是怕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先前的傲气与仇恨也都没有了,只剩下满满的恐惧。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针对你的,求求你放过我。” 江淮月冷笑一声,将在库房发现的册子扔在萧沁面前。 “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你的痛是痛,那些姑娘们的命不是命?难道就活该是你们敛财的工具?” “我能放过你,但是这些还活着的姑娘们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 她没有替她们原谅的权利,潘长林和萧沁要死也只能死在那些受害姑娘的手上。 萧沁立刻将一切都推到了在一旁的潘长林身上。 “不关我的事,都是他逼我的,我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要打死我,我也是没办法。” 萧沁变脸这么快,让江淮月觉得异常的好笑。 她直接一壶水尽数浇在了潘长林的身上,将潘长林浇醒让他们二人对峙。 这可不是一般的水,这是江淮月特调的辣椒水。 这辣椒水浇在潘长林身下的伤口上,如同用利刃一片片的割下身上的肉一样,根本就让人无法忍受。 原本晕死过去的潘长林被身上传来的剧痛直接疼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他看着面前的江淮月,更是不顾任何颜面的直接翻身跪在江淮月面前,一口一个求饶。 江淮月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们不是要把我献给今日过来的贵人吗?我就在这里等着。” 江淮月此话一出,潘林江和萧沁都恨不得自己直接死了。 江淮月一早便知道这潘林江嘴里说的贵人是谁,所以才一直在这里等着。 今日一早要来的这人正是当朝四皇子靖王。 靖王如今深受盛宠,是皇上最得意的儿子,是太子的准人选。 攀附上了靖王对潘林江来说确实是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潘林江这才想着将最漂亮的江淮月献给靖王。 可这靖王在书上描写的也是个大怨种,靖王与萧衍算是相识,彼此敬佩。 靖王在外赈灾回京听说萧衍一家被抄家贬到琼州,不顾自己皇子的身份向皇上求情收回成命,惹怒了皇上,直接将他的王位给收了,贬为庶人。 这靖王跟萧衍一样都是个认死理的,至死不愿意同皇上认错。 靖王最是厌恶像潘长林这样的人,将潘长林交到靖王手上,他们也能受到应有的罪罚。 靖王身为皇子,自有审理案件的权利,他也能为那些无辜的姑娘洗刷冤屈,还给她们一个应有的公道。 江淮月特意在此处等着,等着将人亲手交给靖王。 第四十三章 说不准她已经死了 江淮月就坐在房间内看着潘长林和萧沁两个人不住的求饶等着靖王过来。 靖王比江淮月料想的来的还要早。 想到自己的任务总算能够完成了,江淮月直接站起来起身相迎。 江淮月还未见到靖王的人,一柄长枪就直直的朝着她飞过来。 江淮月反应迅速的躲过,那柄长枪就直直的扎在潘长林的身前,只差分毫便能给他那本就被砍掉的命根子造成二次伤害。 他直接吓得脸色惨白,神志不清。 她微皱着眉向门外看去,想着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慢慢的收紧了拳头。 只见门外一长身玉立,一脸正气的男子此刻正压不住怒气的带着身后的将士朝着江淮月走过来。 “你是何人?居然敢这么大胆,伤我澄县县令!” “如此胆大妄为,胆敢不将我万国国法放在眼里,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江淮月看了靖王一眼,不卑不亢道:“如果万国要维护潘长林这种人,那我看国将不国,迟早覆灭。” “潘长林这人丧心病狂,连圣上下令流放的人都不放过,昨日我们不过路过这里,就被萧沁诓骗到府上,意图将我们卖个好价钱。” “若不是我懂些防身的功夫,恐怕现在被困遭虐待的就是我们这些人,难道王爷要维护这样的人?” 江淮月说着,将手上的册子随手一扔。 靖王稳稳的接在手上,他看的很快,脸色变得也很快。 甚至都没能看到最后,直接将身侧随从的佩剑抽出来,握在手上里。 他也不管先前自己说的维护潘长林的话了,直接冲到潘长林的面前,想把他一击毙命。 江淮月很快拦住了靖王,劝慰道:“杀了他算是便宜他了。” “他买卖的那些姑娘如今正遭受折磨,他的命不应该由王爷了结,救回了那些姑娘之后应该由她们处置。” 靖王气的浑身哆嗦,像是不敢相信在自己不知道地方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一想江淮月的话确实有道理,便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将剑收了,挥手让身后的随从将潘长林夫妻二人上了枷锁。 他对先前对江淮月的态度表示歉意,也并不在意江淮月的衣着如何的寒酸,朝她抱拳道歉: “刚才冒犯了姑娘,实在对不住了。” 江淮月摆了摆手,“无事,只要你能还那些姑娘们一个公道。” “那是自然。” 靖王自小便有抱负,便是想让万国的黎明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再如先前一样苦不堪言。 如今他主动应下赈灾的苦差事,也是其中的缘故。 靖王利落将萧沁和潘长林捆好之后送上了囚车。 眼见着靖王办事如此可靠,江淮月也就放了心,本想什么也不说的偷偷离开。 算着时间,昨晚的迷药到这会估计药效也该过了,那些被送到城外的人此刻也该醒过来。 若是她再晚回到,辛玉兰她们也该担心了。 江淮月刚转身要走,却被此刻已经取完证的靖王叫住了。 “姑娘请留步。” 靖王停在江淮月的面前,面上还带了些先前冤枉江淮月的不好意思。 “我刚才听闻你说你是流放队伍之中的,那你可有在这其中见过萧衍?” 江淮月也并未隐瞒,点了点头。 何止是见过,直接就是一家人。 靖王的表情有些激动,眼睛都亮上了几分。 “当真?” 他此次在江南办完差事紧急回京就是听说了燕王府被诬陷叛敌投国的事情,他不明白一向圣明的父皇如何会听信了这种传言。 不仅杀了一直驻守在燕北的萧将军,还将燕王府众人流放到三千里之外的琼州。 他快马加鞭的回京想要劝阻父王,谁知他紧赶慢赶,却还没没赶上。 如今遇上了这流放队伍中的人,他也想见见萧衍。 “他如今可好?姑娘可否带我一同去?” 江淮月也没多想,毕竟书上这靖王确实因为替萧衍求情受了责骂,两个人的感情也并非一般,见见也无事。 江淮月走到城外的时候,流放队伍之中已经乱做了一团。 辛玉兰的眼泪不停的掉:“月儿说她还有事情要做,就让我们先走,如今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现在还没回来还能怎么了?肯定是死了。” “潘府的人是怎么的手段难道你没有见识到吗?江淮月这会没回来肯定是落到了他们手里,哪还有命回来?” “难道我们所有人就等她一个人吗?还不如我们先走,若是潘府的人再追上来我们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众人不禁唏嘘,可这种危险的地方谁又敢多待,自然是能多快离开就走多快。 萧之遥一向胆小怯弱的样子也不见了,直接叉腰同那人吵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要不是因为我大嫂你能捡回一条命?早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就应该直接将你留在潘府任由你自生自灭。” 那人被萧之遥骂的红了脸,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萧怔却早就握紧了拳头,直接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他打红了脸,还是官差挥着鞭子威胁两个人才被拉开。 刘生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并未见到江淮月的身影,难免也有些着急。 “表哥,难道真不等江小娘子了吗?” 陈武也有些纠结。 他醒过来的时候听那潘府的小厮说,确实是江淮月将他们众人给救了回来。 可江淮月如今生死不知,潘府如此的危险,他们所有人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 万一潘府的人追上来他们就完了。 队伍之中还有人在同三房吵架 “是她救了我们不假,可是这种情况下,就算她还活着,谁又能去潘府把她带回来?” “你们若是敢去,我们绝不多说什么。” 潘府那种龙潭虎穴,如今只是让他们想想他们都后怕不已。 他们都不敢想若是没出来今日肚子里的东西估计就早就不在了,或者被剁成肉泥。 江淮月是萧家三房的的家人,可不是他们的,他们肯定不会陪着他们冒险。 三房的几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出声开口。 “我去。” 第四十四章 其实,我是神仙 陈武也有些为难。 他们能出来已经是侥幸,若是再放任他们三房的人去。 他们要是再死在潘府,他们能去琼州的人就更少了,他该如何交差。 总不能单单为了江淮月一个人就再折上几个人的性命,将他们所有人都耽搁在这里。 陈武还没想清楚,萧衍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我去。” 萧衍的声音极淡,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在询问陈武的意见,反倒是像是在通知。 萧衍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脸上不带笑的时候看上去格外的威严可惧。 陈武看着萧衍沉重的面色竟然不由自主的软下态度来。 “潘府的情况如今还不得而知,若是再死上一人,你们三房可都到不了琼州了。” 萧衍的态度坚决。 “你不必担心我死了你无法交差,若是放心不下,我现在就可将耳朵割下来给你做凭证……” 听萧衍这话,陈武连忙打住。 他虽不通晓朝中的事情,可萧衍是忠是奸他还是分得清的。 萧家父子忠勇无比,在外征战多年才保证万国这么多年没有外敌来犯,不再饱受敌国侵扰。 他若真拿了萧衍的耳朵,怕不是等到死了他见了列祖列宗还要挨上一顿打。 他虽无法帮萧衍洗清冤屈,可尊重还是做得到的。 “你若想去便去,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 陈武无奈叹了一口气,江淮月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探探江淮月的死活。 他既不用去冒险,又有萧衍主动去,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萧衍点头道谢。 他腿伤虽因喝江淮月给的水的缘故好了不少,距离能走还是差上一些。 他请求陈武替自己借了一匹骏马,他带上陈武的刀,只身一人就要动身。 萧衍骑在马上,英姿飒爽,不难窥见他当初为燕北王时的气势,让人不敢轻视。 江淮月救了他那么多次,萧衍早就将江淮月当做一家人,甚至更甚。 他若是有幸能救回江淮月,就算死了也不枉此生。 萧衍抱着势必将江淮月带回来的决心朝着城内骑马。 可萧衍还未离开队伍太远就看到江淮月身影,他心下激动,下意识的喊着江淮月的名字。 “淮月。” 江淮月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就看见在自己不远处在马上的萧衍。 看到萧衍的腿伤已经好的如今已经可以骑马,江淮月一激动直接朝着萧衍的方向跑过去。 “你腿已经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她看向萧衍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带着清晰可查的雀跃。 萧衍见这种时候江淮月还这般关心自己,不由的觉得心上像是暖暖的涌上热流,他点了点头。 “是。” “萧衍,如今可还安好?” 江淮月身旁的靖王出声,萧衍这才发觉江淮月的身边跟了人,竟是当朝靖王。 他下意识的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人,生怕他再有伤害他们的举动。 皇上害他至此,他憎恶皇室的所有人,就连靖王也是如此。 萧衍冷哼一声,“托皇上的福,暂时还活着。” 靖王的面色有些难看,他向萧衍解释道:“父皇下令的时候,本王并不知情,本王此次进京便是要求父皇收回成命。” 萧衍下意识的看了江淮月一眼,见江淮月对他点了点头,萧衍的面色才算缓和了些。 “多谢王爷好意,不过我如今成了这样,恐不能再为朝廷卖命了。” 靖王看着萧家人如今的模样,也是心痛不已,还想再说什么。 江淮月劝诫道:“王爷不必为我们忧心。” “你不在京城的时间,朝中已经变了不少,萧家这样已成定局,王爷如今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不要被让奸人得逞。” 万国本来因为萧家父子的守护,至少能再延续百年,若是靖王登基,估计还能再长一些。 可惜因为靖王替萧衍求情,惹怒了皇上,邱贵妃的儿子本不学无术,却因为邱贵妃设计靖王,让自己这个儿子登基,不到五年,万国便覆灭了。 如今靖王若能还在朝中站稳脚跟,万国倒也不会这么快亡国。 靖王沉默了半晌,才点了头道:“本王知晓了。”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若是惹怒了父皇,说不准萧衍他们在路上只会更加不好过。 萧衍的伤腿上马已经是强撑,江淮月招呼萧怔将萧衍的轮椅推回来。 江淮月迎着众人的目光,很轻松的扶着萧衍下了马。 动作爽利,靖王都看呆了眼,忍不住出声赞叹道:“江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 江淮月也没想装了,她能将众人从潘府救出来,说明江淮月就有过人的本领,这能扶着萧衍又算得了什么。 靖王还要带着潘长林夫妇两人回京调查审问,便没有在此地久留。 萧怔推着萧衍回去的时候,没忍住偷偷看了江淮月好几眼。 江淮月偏头看了他一眼,他又迅速移开。 江淮月没忍住开口道:“想说什么就说,过了这会估计我就不想听了。” 萧怔也没再端着,看着江淮月的眼神不自觉的带了些崇拜,他自己却并未发觉,还觉得自己挺正常的。 “你刚才居然能抱动我大哥,你之前是真的一天要背够几百斤的柴火不背完不准吃饭吗?” “你藏东西不被发现的法子是什么啊?能不能教教我?” “你是怎么把我们救出来的啊?” 萧怔一连串的问了不少问题,像是将江淮月的话听了进去,这会便想全部都问完。 江淮月看着他求知若渴模样,大发慈悲的招手靠近萧怔。 有意停顿了好一会才故作高深的小声道:“其实,我是神仙。” 萧怔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的脸都红了,却只是看了江淮月一眼,没有说什么。 萧衍看着江淮月迎着光走满脸笑容的样子,一下子晃了神,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江淮月说的并没有错。 江淮月真的是神仙,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神仙。 江淮月走到队伍中后,辛玉兰心疼的握着江淮月的手直掉眼泪,先前那些说要不等江淮月的人此刻缩着脖子往人群里钻,不敢吭声。 陈武看着江淮月也为之前心中要先走的想法有些心虚,朝着江淮月点了点头,挥着鞭子提醒众人出发。 萧老二昨日因为吃了太多螺肉,直接昏过去一整天,这会才刚刚醒过来。 见人都要走了,却不见自己家人,他迷迷糊糊的询问陈武: “官爷,我的家人都去哪里了?” 第四十五章 祸害遗千年 陈武一路上将萧家那些人的自私虚伪看的很清楚,这会自然也懒得搭理萧老二,不耐烦的回应着。 “你倒是还有脸问,若不是你那个妹妹,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会跟着平白遭难,险些都走不出潘府。” 萧老二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其中一个官差恶狠狠的斜了萧老二一眼。 “还不是你那个好娘子,说是萧沁能在这流放的路上帮着我们些,上赶着巴结她,谁知她就不当你们是一家子人,要要了我们的命。” 想到了昨日的情形,其中有官差气的火冒三丈,直接想打上一顿这队伍之中的萧老二出气。 江淮月看了一眼萧老二,想不到那小厮居然将晕的像死过去的萧老二也带了回来。 她还特意吩咐让那小厮不必管昏睡过去的大房一家,却忘了昨天一早被扔进柴房角落的萧老二。 恐怕是那小厮生怕遗留了什么人,江淮月再找上他们。 萧老二被打的惨叫连连,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挨上这一顿打,便将一切都怨在了不知所踪的李氏身上。 “都是你们一家,差点将我们所有人害死!” “他们一家在队伍之中也是祸害,官爷直接将他打死算了。” 原本不在队伍之中的许氏此刻也赶了过来,她头发凌乱着,如同疯子一样,尖叫着。 鬼知道她睁眼的时候看到了柴房外尸体纵横却只有他们一家子人是怎么样的心情。 她看着地上那些浑身是血,睁着眼的守卫,差点被吓得神志不清。 她腿软的根本走不了路,爬着才算出了潘府赶了过来。 好不容易跑到了城外,看到还没走的队伍,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看到了二房便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脾气。 许氏昨夜见萧娇娇带上李氏和老夫人一起离开柴房,却并未叫上他们一家子人,她嫉妒的不得了。 可这会又十分庆幸自己没跟着去,恐怕若是出去了这会连命都没有了。 她添油加醋的在官差面前说了一通,环视了一大圈也没发现李氏她们三人的踪影,只当她们都死在了潘府,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若不是你们一家子,我们何以至此?” 那官差爷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许氏的话,打的更起劲了。 萧老二脸被打的像猪头一样,肥硕的身子蜷缩在一起,不住的说着求饶的话。 陈武生怕这官差萧老二打死了,上前拦了拦,众人准备上路。 陈武出声的瞬间,只见城门外远远驶过来一辆牛车,正是官差放东西的牛车。 那人驾着牛车走到众人面前,他们才发现原来牛车后面还摞起来了三个人,正是李氏母女还有老夫人。 那人恭恭敬敬的向陈武归还了牛车,说潘府已经查封,潘府的一干人等也都被带去京城审问。 他们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在李氏三人并没有死,只不过因为吃了太多的迷药,晕了过去,才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靖王即将离开,所以才将人和东西都送了过来。 江淮月看着虽是狼狈不堪,却是一个都不缺少的大房二房,不禁感叹。 果真是祸害遗千年。 不过看如今的样子,大房和二房已经是撕破了脸皮,就他们两家互相陷害的相处之道,恐怕都活不长久。 陈武对萧家大房二房如今只剩下厌恶,若不是这是靖王亲自派人送来的,他根本不想理会他们直接走,也省的在这一路上糟心。 不过如今人都已经带回来了,陈武也没了办法。 可他也没那么好心用牛车带上依旧昏迷的三人,只让萧老二一个人推着,也好让他们一家都长长记性。 萧老二叫苦不迭,莫名其妙挨了打就算了,他昨日昏迷到现在才刚醒过来,本来就虚弱的不行。 如今还要用板车推着三个人,更是撑不住。 他求助萧老大:“大哥,你不管我们也要管娘啊,这么多人我自己一个人怎么推得动?” 谁知萧老大根本没给他一样眼神,冷哼一声:“娘自小就疼你,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娘本该就由你养着报答,现在也该你一个人推着。” 萧老二将眼神投向了三房的萧怔身上。 想着萧怔和萧衍年纪小,作为小辈也不该因为先前的事情就记恨他,他本想说两句软话缓和一下,谁知萧怔当做什么也没听到,推着萧衍走远了。 他想抱怨,却谁也不敢说,就算是江淮月走在他身侧,他也不敢说江淮月半个字的不是。 他走在路上也听说了江淮月将他们众人救出潘府的事情,知道江淮月自然有许多过人的本领。 惹怒了官差让他打上一顿泄泄气也就算了,若是惹到了江淮月,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为在澄县的遇上的事情,陈武也不再敢随便停留了,生怕遇上再遇上什么事情。 昨天到今日,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他只想着将昨日落下的路程补上,却忘了这会正值暑天,单单是在太阳下站着就热到不行,更别提这么辛苦的赶路。 这队伍是越走越慢,甚至有不少停下来实在走不动的,就连官差拿着鞭子威胁也无济于事。 江淮月倒是不觉得的累,只是看着身侧的辛玉兰脸色惨白,却是生怕给江淮月再添麻烦,强忍着什么也不说。 辛玉兰身子本就不好,走这么些天的路亦是强撑着,甚至一路上还都是将吃食和水让孩子们吃,这会已经极限了。 江淮月注意到了辛玉兰渐渐慢下来的步子,跟着萧之遥一起搀扶着扶到一侧的树荫下,想着跟陈武商量着让大家休息会。 江淮月刚站起来身子,辛玉兰便猜到了江淮月的意思,她急忙拽着江淮月的衣角,不住的摇头。 “月儿,娘没事,官差们因为昨夜的事情本就心中不快,怨恨我们萧家人,你去了说了,怕要触到霉头。” “娘还能走,你别担心。” 辛玉兰说着就要让萧之遥扶着自己起来。 今早的江淮月在潘府险些遇险她却做不了什么,这会若是再因为她遭到官差的刁难,她真的要怨恨自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了。 江淮月的态度也很坚决。 “你若是不想在此处休息执意要走,那就由我背着你。” 第四十六章 你大嫂是什么东西? 辛玉兰听了江淮月的话眼眶发热。 江淮月跟着他们一家子流放吃了不少不该吃的苦,他们一家本就亏欠江淮月,江淮月还无怨无悔的救他们,给他们弄吃的。 他们萧家是何德何能才娶上了江淮月,为他们做到如今这个地步。 辛玉兰看着江淮月态度坚决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头。 她知道江淮月的性子犟,说一向来不二,恐怕她若是不同意,江淮月真能做出背着她走一路的事情来。 江淮月也没任何的犹豫,直接朝着陈武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早就有不少人找陈武说情要休息,有哭闹的,还有塞钱的。 陈武刚开始还算是好好说,可时间长了,将他问烦了,直接一鞭子抽过去,便少有人主动找着挨打了。 这会见江淮月过去找陈武,有些好心的还小声的劝说江淮月,让她再忍一忍,到了天黑就能休息了。 大房的则是在一侧等着看江淮月的笑话。 萧老大就因为先前找陈武商讨要休息一会,陈武没同意就算了,直接一鞭子将萧老大的后背打了个皮开肉绽,如今是走路都困难。 许氏本就因为江淮月将众人都从潘府揪出来却唯独不管他们一家人,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的事情怀恨在心。 若不是他们提前醒了过来,恐怕就要被当成潘府的人带到京城严刑拷打了,可见江淮月心思何等的恶毒。 如今许氏更是见不得三房好过一点,眼见着江淮月去找陈武,便偷偷的去找在队伍后侧的官差告状。 江淮月走到陈武身后叫了他一声。 陈武因为昨晚耽误事情,今日必须要迎着烈日赶路的事情这会正是心烦意乱,也没听清,直接握紧了自己手上的鞭子,恶狠狠道: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停不停,这会停一会,那会停一会,什么时候才能赶到琼州?” “回去!再多说一句,别怪我手上的鞭子不留情。” 说着话,抬手就要一鞭子落在江淮月的身上。 江淮月表情冷淡,直接抬手接了陈武要打下来的鞭子。 “若是按你这样的走法,怕不是没到琼州,人都要死光了。” 众人见江淮月敢这样同陈武讲话,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江淮月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他们都是流放的,先前不管江淮月是怎么样的贵人,也不管江淮月做了怎样的好事,就算是她救了所有人的命。如今也是罪人。 而官差则是在这队伍里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仅需要顺从,甚至还要花银钱讨好,毕竟官差若是一个不高兴,便可以轻轻松松的要了他们的命。 江淮月接了陈武的鞭子就算了,还敢这样同陈武说话。 实在是不想要命了。 许氏看着江淮月做的蠢事,在心里拍手叫好,差点没笑出声。 这江淮月想因着自己救了众人的事情就敢蔑视官差,惹怒了陈武,怕是有她的好果子吃。 陈武回头看,才发觉是江淮月,他收了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甚至带了些恭敬的态度向江淮月道歉。 “江小娘子,不是我不想让大家休息,实在是这耽搁太长的路程,若是按照现在的走法,恐怕很难在规定的日子到达琼州,到时候所有人都要遭殃。” 陈武因为先前江淮月救了刘生,又会的一手捕鱼的好本领,带着他们也饱餐一顿,他早就没将江淮月和这流放队伍中的其他人当做是一样的了。 经过今早江淮月凭借一己之力,不仅救了他们所有人,还能全须全尾的身子头发丝都没少一根的从潘府脱身,他已经对江淮月刮目相看。 他虽想直接同意江淮月的请求,却还是要考虑实际。 江淮月明白陈武的顾虑,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可大家都已经走了大半天的路了,早就身心疲惫,就算不休息赶路,效率也不会太高,还不如就让大家休息一会,也好更好的赶路。” 陈武知道江淮月说的在理,可是还是有些固执的认为不休息能走的更快。 “你若是执意想走快一些,那就走小道。”江淮月指了指前方山头的位置,“从那里走,比走这里能少一里路,让大家休息一会也没事。” 陈武听了江淮月的话,眼睛一亮。 “此话当真?” 他带着流放的队伍走这条路也不知是走了多少次,每次都是按照这条路走的,时间特别赶,可也从不知道这里会有一条能省下一百里的道路。 陈武虽有些怀疑,可因为是江淮月的话,便也带了些期待。 他本就是担心在规定的时间不能到琼州才不让人休息,若是江淮月说的可信,能节省一百里路,那差不多是两三天的行程,时间就变得格外充裕了。 那别说是休息一会,就是现在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也可以。 江淮月点了点头。 她十分确信,她空间里用导航查了查,按照现在的路走,不仅远,更是因为这一带经常下雨,将前面的路都冲垮了,他们之后还需要再换一条路走,又要耽误好几天。 若是走另外一条道,不仅节省了时间,而且那一带少有人去,又有不少野生的草药,她也可以囤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陈武见江淮月点头,立刻喜形于色,也不管江淮月是如何知道的,反正他知道江淮月有的是本事。 他还未开口,江淮月便听到了官差的斥责的声音。 “谁准许你们停下来?赶紧给我起来!” 那官差说着,便要将鞭子抽在挡在辛玉兰身前的萧之遥身上。 萧之遥被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没有躲闪,她壮着胆子跟那官差争论。 “我们太累了,走不动了。” “我大嫂已经去和你们老大商量说要休息一会,若是你们老大说不让,我大嫂回来了,我们就起来。” 那官差似乎想到了江淮月,可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江淮月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 他虽知道是江淮月救了他们,也只当是一切只是巧合,是江淮月碰上了前来澄县的靖王,才借着靖王的手救了他们。 这一切与江淮月根本就没有关系,更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见萧之遥又敢这么同她叫嚣,心中怒气更甚。 “你大嫂,你大嫂是什么东西?我们老大怎么会听她的话?” 第四十七章 不过要是有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你可别忘了,这是在流放的路上,你们可都是流放的犯人,不是达官贵人了。” “不听话的犯人,我想打便打!你大嫂回来,我连着她一同抽上一顿,看你们还敢不敢私自停下!” “尤其是江淮月那副嚣张样子,我迟早要让她长长记性。” 那官差一脸不屑,又加上许氏刻意在他面前添油加醋,他总感觉自己的威严在江淮月他们面前受到轻视一样。 他知晓燕王府先前是怎么样的威风,可如今他们在他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流放的罪人。 江淮月更不过只是一个侯府不受宠的庶女,不过是攀上了燕王府的高枝,还和侯府断了亲,再没有退路,只能跟着一同流放。 他就更看不上了。 尤其是萧之遥还说陈武会听江淮月的话,用来敲打自己。 这让他感觉更不爽。 难不成他们头真的会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的话? 他说着话,手上紧紧的握着鞭子,看着面前相互依偎的辛玉兰母女也没有任何的心软,就要狠狠的抽上去。 江淮月未来得及阻拦,心里顿时十分紧张。 萧之遥不过是个十多岁小姑娘,挨上这一鞭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本想快速在空间里兑换异能阻止那官差的动作,谁知有人比她的动作还要快。 “哎吆!” 料想中的无法阻止的鞭子并没有落下,反倒是一根尖锐的木枝直直的扎在了那官差的手上。 那官差捂着自己不断冒着鲜血的手,疼的呲牙咧嘴,忍不住破口大骂。 “谁!谁干的!” 只见不远处的萧衍冷冷的看着那官差,双目含怒,带上要杀人的狠厉。 “她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官差虽说看不上江淮月萧之遥两个小姑娘,可萧衍先前的战神的名声还在,他也稍有忌惮,气势变的弱了起来。 他强撑着胆子才颤颤巍巍的说出话来。 “你们一家人是想要造反吗?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别忘了你们如今的身份。” 那官差话没说完,江淮月就劈手将那官差手中的鞭子夺了去。 她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手上却在不断的蓄力紧握着那鞭子。 “打人很威风啊?” 那官差虽心里知道江淮月只是个瘦弱的小娘子,可在潘府的事情可见江淮月还是有些本事的。 如今江淮月站在他面前挥舞着鞭子,他虽强装着壮起胆子,却还是忍不住发怵。 “谁给你的胆子抢我鞭子,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想打官差吗?就不怕我……” “啪!” 江淮月根本就没有耐心听那官差叽叽歪歪说这些废话,直接一鞭子抽在那官差的身侧。 江淮月故意控制着力度,并没有伤到那官差一分一毫,可那鞭子与那官差只差分毫。 鞭子的纹路在他眼前划过,发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如同雷鸣,直接将他直接吓得站不住跌倒在地上。 先前那般嚣张跋扈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蜷缩在地上大声尖叫救命的狼狈。 见鞭子没有落在他身上,那官差才如释重负,不断的拍着自己心脏。 江淮月没忍住轻声冷笑:“怕什么?又不是真打你。” 那官差以为自己没事的时候,猛松了一口气,就要踉跄着从地上起来同江淮月对峙。 这江淮月也太嚣张了! 实在是无法无天。 几乎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江淮月瞬间变了脸色,一张漂亮的脸上露出渗人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那官差刚爬起来看到了江淮月的表情险些又吓得跌倒。 “不过要是有下一次,这鞭子落不落在你身上就不一定了。” 说着话江淮月听到了身后传来紧促的脚步声,她适时的侧身避开。 他身后的陈武直接上前狠狠的给了那官差一个嘴巴子。 “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惹事生非!怎么就是记不住?” 那官差被打懵了,一见面前是陈武,还没生起来的气焰又瞬间消失,什么都不敢说了。 陈武是官差中的老人,更是他们家的头头,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们就算挨打也只有乖乖闭嘴的份。 他只能小声道:“他们独自停在这里休息,我想教训他们而已。” 陈武咬着牙,暗暗同那官差说话。 “你惹谁不好,你招惹江淮月?” “我可打听过了,靖王赶到之前潘府的那百名守卫就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就算不是她动手杀的,那她潘府那种地方能全须全尾的人出来,也是有通天的本领,你惹她,你是想找死吗?” 那官差听了陈武的话,吓得面色苍白,脑子混沌。 那么多身手不凡的守卫,难道都是江淮月一个人解决的? 那他刚才那般挑衅,会不会被江淮月记恨上? 陈武也不管那官差是如何吃惊的表情,看了一眼身侧没有什么表情的江淮月一眼。 “恐怕这一路上,我们还要有许多事情仰仗她呢。” 陈武在平息江淮月和那官差之间的矛盾之后立刻扬声道: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 队伍中众人听了陈武这话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出了幻觉。 他们同陈武周旋了那么久也没见陈武点头,如今江淮月不过是说了两句,陈武就立刻让他们休息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多想,就算是幻觉多休息一会是一会,直接走到一侧不管不顾的瘫软在地上,偏头看见江淮月的身影不约而同的投去了赞赏感激的目光。 江淮月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陈武看向江淮月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没了先前紧绷的样子,同江淮月解释。 “他平日脾气比不过不是这样,我罚他去赶牛车,以后再不会这般模样了。” 江淮月状若无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把陈武的话放在心上。 她并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圣母,若是那官差今日的鞭子落下,她也绝对不会手软,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也不足为过。 没有打在他身上他要感谢自己说了太多的话,还有萧衍及时出手伤了他,没有伤到萧之遥半分,不然江淮月可没那么好脾气就这么放过。 不过依她现在的身份,就算她救了所有人有功,殴打官差也确实说不过去。 陈武有求于她,江淮月也猜到了陈武会出手,这才顺着这个坡下了,也算是卖了陈武人情。 第四十八章 和离? 那官差被责骂离开后,萧之遥依旧惊魂未定,冲到江淮月底怀里,泪光闪闪。 江淮月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问道:“有没有伤到?” 萧之遥咬着唇,克制住自己的眼泪,摇了摇头。 “没有,大嫂和大哥出手及时,谢谢大嫂。” 江淮月点头,如同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颜色鲜艳的糖果塞到萧之遥的手里。 “有什么事情喊大嫂就对了。” 见到稀奇的东西,萧之遥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张嘴就将江淮月递过来的糖果含在嘴里。 甜滋滋的,比她先前在王府吃过的任何糖都甜。 江淮月将包裹里的吃食跟大家分了分,刚坐下的时候便被大房那边的动静吸引了。 那官差刚才受了惊吓,挨了打,受了罚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可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为什么会去找三房的不快,可不就是许氏找到他有意在他面前挑唆的吗? 想明白之后,那官差也没忍住,直接找到了许氏,先上前给了她两巴掌。 许氏被打懵了,跪在地上直说喊冤求饶的话,企图学着江淮月的样子将陈武引过来主持公道。 这话官差听了更恼火,听她喊出声更是一鞭子直接抽在她身上。 “你他妈还喊冤?老子不比你冤?” “要不是你在我面前告状搬弄是非,我能挨骂受罚?下次再敢乱说,看我不抽死你!” 许氏疼的在地上打滚,萧老大一看许氏快要被打死了,他怎么劝那官差也不听,立马去找陈武。 谁知陈武根本没看他们一眼,跟对待江淮月的态度根本不一样。 甚至还威胁萧老大道:“别以为你们的那些手段我不知道,我劝你们省省,再给我惹事生非,你们一家都跑不掉。” “澄县的事情我还没跟你们萧家算账,你别上赶着挨打。” 陈武非但没帮助,还扬着鞭子将萧老大吓个半死,也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只能在旁边看着许氏挨打。 江淮月可没错过这一场许氏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大戏,看的那是津津有味。 她说呢,她不过才离开那么一会,就算陈武不同意,那官差也不会那么快发觉,原来是许氏在背后告状。 看来在潘府的事情还是没让她长记性。 江淮月正盘算着如何教训许氏,好让她安生几天,萧怔就推着萧衍走到了江淮月的身侧。 江淮月抬头看他,“吃食够吗?接下来几天都是山路,一路上并没有采买的地方,估计就没有干粮吃了,喜欢吃野菜吗?” 没有干粮,她还能找到其他的美味。 萧衍本想询问江淮月刚才被那个官差辱骂的事情是否有事,还没说出口,就被江淮月的话堵了下来。 萧衍点了点头,“够的,喜欢。”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问出声:“刚才那个官差那样说你……” 江淮月愣了片刻,才发觉萧衍说的是什么事情,她大手一挥,丝毫不在意。 “嗐,那有什么?” 她开餐馆的时候什么奇葩顾客遇不到,她早就养成了一副刀枪不入放耳朵,金刚不坏的心脏,攻击力强劲的嘴巴。 这话落在萧衍的耳朵里却是心疼万分。 连这么难听的话都不在意,可想而知江淮月之前在侯府过的都是怎么艰难的日子。 不过想到了刚才萧衍维护她的话,江淮月还是心上一热,道:“不过谢谢你了。” “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萧衍同江淮月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分外的温柔,萧怔不止一次的表达过羡慕。 江淮月偏头看了一侧神色温柔的萧衍,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不远处的萧之遥和辛玉兰一眼,压低了声音,倒是同萧衍说了真心话。 “既然你说谢谢我,我倒是事情要你帮忙。” 萧衍看向江淮月的眼睛微微亮了亮,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面色温柔。 江淮月一直帮他,他倒是一直想有能帮到江淮月的地方。 互相扶持着也才真的算是江淮月口中说的夫妻的样子。 江淮月逐渐靠近,萧衍看着江淮月贴近的白皙的皮肤,喉结滚动。 他放在膝盖上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又十分紧张江淮月是否能听到自己分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你之前一直想同我和离,我想了想也是,我们没什么感情,到了琼州若是我提出和离,你同意就行了。” 江淮月看了一眼在辛玉兰身侧还不忘了跟她招手笑着的萧之遥,有些犹豫道:“不过我担心娘和遥遥会不同意,到时候还请你多劝说劝说。” “和离?” 萧衍在听到江淮月说到“和离”两个字的时候耳边便听不到任何声音,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的表情难得有些难看,话也冷冰冰的。 “为什么?” 江淮月一向粗枝大叶,也并未听出来萧衍话里有什么不对。 “还能是因为什么?你看,我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也没必要一直绑在一起不是,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们一起去琼州。” 没有感情? 萧衍从喉间溢出一声苦笑来。 原来先前江淮月说的夫妻的话就只有他自己当真了。 他还以为江淮月也对他有些意思,还幻想着跟江淮月两个人在琼州相扶持的日子。 也是。 他如今也不是响彻京城的燕北王了,如何能配的上江淮月。 可江淮月为什么考虑到了萧之遥和辛玉兰都对她有不舍的感情,却唯独没有想到他。 江淮月让他劝和萧之遥和辛玉兰,可谁来劝他? 他的眸色慢慢的黯淡下去,半晌没说话,他有些期待江淮月能注意到她的异常,问他的意见。 他若是说了不同意江淮月是不是也会再考虑考虑和离的事情。 静默良久,江淮月有些奇怪的探头看了萧衍一眼,面上带笑,冲着他灵动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气的有的呼吸不畅,郁闷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淮月说完话看到了萧之遥冲她招手,站起来三两步的走到萧之遥的身侧。 萧怔倒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萧衍的不对劲,他看着江淮月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 “大哥,你是说了什么话惹嫂子生气了吗?她怎么走了?” 第四十九章 你若是输了,任我处置 萧怔的话说的稀疏平常,就连他自己也也没有发觉,他现在的话是向着江淮月的。 “大嫂待我们一家都很好,大哥你也不要一直冷着脸,我看着有时候都有点害怕,更别说是大嫂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先前在萧怔眼中冷峻变成了臭脸。 萧衍也有些无奈,看着此刻正和萧之遥不知在说什么格外开心的江淮月,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 难道真的是因为一直冷着脸吓到江淮月了? 战场上并不是开玩笑的地方,萧衍为了震慑敌人,他习惯性的冷着脸,平日里单单是看过去就觉得吓人。 他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着萧怔,突如其来的扯出来一个笑容。 萧怔如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立刻跳到了萧衍的身后去推萧衍,极其小声道:“哥,你还是别笑了。” 萧衍:“......” 休息的时候江淮月给辛玉兰和萧之遥喝了一些灵泉水。 辛玉兰和萧之遥喝完水之后就觉得自己浑身都格外的舒畅,赶了大半天路的疲惫似乎也是一扫而空。 辛玉兰没忍住问:“这水怎么跟先前喝的不太一样啊?” 萧之遥跟着点头:“是啊是啊,这水不仅干净,还很甜。” 灵泉的事情江淮月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只是随口说自己是在一处小溪谷里接的水。 萧之遥不想江淮月那么辛苦,立马央求着江淮月下次打水的时候也叫上她帮忙。 约莫着休息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陈武勒令众人起身继续赶路。 辛玉兰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经过那个官差的事情,他们一家都离得很近,三房家中有跟和官差关系十分近的江淮月,还有先前的战神萧衍,也不会有人没事来三房这里找不快。 江淮月也就放心的跟陈武走在一起给他指路。 这条路她休息的时候在空间用导航看了许多遍,已经严严实实的记在自己的脑子里了,不管陈武心中如何生疑问出的话她都能对答上来。 可看着江淮月将她们引到一处看着极其难通行的小路上,还是有人忍不住抱怨出声。 “这道是要去哪里啊?去琼州明明有大路不走,为什么偏要走这种路?” 陈武也有些疑惑,就算他心里是很想相信江淮月的,可看着她带的路他也是疑惑丛生。 这小路难以通行就算了,还极其偏僻,周围野草丛生,看上去不像是会有人通行的样子。 他刚想问出声,这走在队伍最后方的官差已经赶了上来。 他看向江淮月的眼神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厌烦,却还是碍于先前陈武维护江淮月而打了另外一个官差的事情有些忌惮,不敢直接向江淮月发难,只是向陈武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老大,我们先前也去过琼州,明明去琼州的路不该走这里啊,你怎么就这么听信这个女人的话?” “江淮月一个侯府小姐,哪里离开过京城,更别说是去过琼州了,她怎么会知道该走哪里,你别是被她给骗了。” 那官差恶狠狠的瞪了江淮月一眼,“万一她就是想把我们引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自己好逃跑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武也有些纠结,他跟着江淮月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早就由先前的兴奋变作是怀疑了,他甚至也在想自己选择相信江淮月的话是不是就是错误的。 那官差看出了陈武的犹豫,便由先前的有所顾忌变得嚣张跋扈,他走到江淮月的身侧,皱着眉打量他好一会。 “你若是动了想跑的心思,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你说,你处心积虑的诓骗我们老大有大路不走偏偏走这小道干什么?” 江淮月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走大路那边必须经过陈江,那地此时正值汛期,我们走的路也是低处的山路,水若是来了定是将我们先淹死。” “你若是想走那里找死,我不拦着。” 江淮月的话说的是信誓旦旦的,将陈武和那官差都给吓了一大跳。 他们是去过琼州,可那时正值寒冬腊月,去往琼州的路只感觉是越走越觉得气温越高,根本没注意什么时节多雨,什么时节是汛期。 可那官差只是被唬住了片刻,便被照在自己身上的大太阳给烧的反应过来。 他仰头看了一眼刺眼灼热饿的大太阳,没忍住嗤笑出声。 “这么大的太阳,我是热晕了才会信你的话,别说是汛期,估计连个球雨都不会下,我看你就是胡说骗我们的。” 如今正是最炎热的时候,他们从出了京城便没有遇上雨,怎么可能江淮月说有汛期就是有汛期,说下雨就下雨。 难不成她还是东海龙王亲戚? 这不纯拿他们取乐吗? “信不信随你。”江淮月无奈耸肩摊了摊手。 那官差见着江淮月一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 这个江淮月也太目中无人了。 那官差连带着先前那个官差的怒意都放在江淮月的身上,想趁着这次一同讨回来。 “那若是今日不下雨,你敢不敢说任我处置,不会向我们头求情。” 他看了一眼江淮月虽披着粗布麻衣依旧遮盖不住的身子的曼妙,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手,露出一脸奸笑。 江淮月回头看了一眼那官差势在必得要处置她的模样,觉得恶心,又觉得他自不量力。 不过这可是他上赶着找羞辱的,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 她眉心微挑,溢出一抹笑意,满口答应了下来。 “那若是下雨呢?你怎么办?” 那官差就没想过自己会输,不过既然是赌注,他也开口说道:“若是下雨,我跪在地上喊你三声奶奶。” 江淮月立刻摆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毫不掩饰自己嫌弃:“还是算了,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孙子我还不如顷刻直接投河自尽。” “你......”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江淮月占了便宜,那官差被气的脸上涨红,指着江淮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想教训江淮月,可看着身侧的陈武也被江淮月逗笑了。 他不能借题发挥,只能暗暗握紧自己的拳头,想着一定要江淮月好看。 江淮月对那官差怨怼的眼神视若无睹,继续说自己没说完的话: “既然要赌,那便就赌一样的。” “你若是输了,你也任我处置。” 第五十章 我必定让你偿命 那官差听江淮月说这话,心中恼怒和不甘瞬间烟消云散。 他先前还以为江淮月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谁知也不过是蠢出生天。 若是那种事情,任谁处置不都是江淮月吃亏,江淮月居然还满口答应了下来。 他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奸笑,不屑的看了江淮月好几眼。 江淮月带着众人继续在小路上走,那官差看着头顶的大太阳是越看越觉得高兴。 先前他还觉得这太阳烤的人受不了,如今看来,这太阳还是老天爷给他的礼物,让他能得到江淮月这般的美人。 江淮月抬头望了望接下来的路,毫不犹豫的停下了脚步,同身侧的陈武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看了,接下来不出一柱香的时间就会下雨,这里山路陡峭,不宜继续赶路,不如今天就先在这里休息,等明日一早再赶路。” 陈武已经选择了相信江淮月,又见江淮月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便也没什么犹豫的直接同意了。 江淮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等了等后面还未跟上来的人,过了一会走在前方引着众人往山洞的方向走。 那官差见江淮月突然停下了脚步,顿时觉得喜出望外。 他们这才走了多久,这江淮月就停下了,看来一定是觉得接下来也不会下雨,已经提前认输了,还找了这么个山洞任他处置。 他立马叫停江淮月,认输的话自然要江淮月亲自说出来才解气。 “江淮月,我改变主意了,你若是输了便还要从我的胯下钻过去喊我三声爷爷。” 江淮月见他笑得那般丑,根本不愿意看他一眼,反倒是引了辛玉兰他们过来,看到萧衍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眼疼的这症状好了一些。 江淮月还没见过这么贱的人,上赶着找虐。 那官差依旧不依不饶,“你若是认输了便提前,说不准我还能大发慈悲。” 那官差满嘴荤话,江淮月心里盘算着怎么让他才能更难看,而他身后的萧衍压根是忍都没忍,直接拿了自己身后的木棍扔着狠狠砸在了那官差的膝盖窝。 那官差丝毫没有防备,痛呼一声,直接跪在江淮月的面前。 江淮月笑道:“怎么?就这么等不及认我做姑奶奶了?” 说完,江淮月也没有理会他的,直接在山洞里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自己的东西放下。 那官差仰头看了一眼此刻在正上空的太阳,不理解陈武为何会同意了江淮月在此处休息的话。 他想办法劝说陈武让江淮月输,还句句针对江淮月。 “头,你怎么就这么信了她的话?你看如今的天,哪里会是要下雨的意思。” “我看她也不知这路是该怎么走的,也不知会不会下雨,就是耍心思想躲懒。” 陈武还未下令让众人休息,这会队伍里已经分了两拨意见。 一部分赞同江淮月的休息进了山洞里,一部分还站在那官差身侧等着看江淮月狠狠摔一个大跟头的好戏。 那大房二房如此厌恶江淮月,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么一场好戏。 许氏虽然被官差打的不像人样,但还是舔着官差想要江淮月好看。 “官爷,我也觉得这天哪里会下什么雨,分明就是江淮月不想走了,想偷懒,也不能因为江淮月做过一件好事就让所有人都听着她的。” “江淮月再怎么说也不过只是一个流放的犯人,让她拿主意,一切不都乱了套了吗?您说是不是,官爷。” 那官差见有人附和着自己,顿时扬了扬下巴,还想拉着陈武一同出来赶路。 江淮月喊了陈武一句,陈武顿住脚步。 几乎是同时,天空瞬间变了颜色,乌云压了下来,轰隆的雷声连带着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山洞里回响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一瞬间,先前还站在门外趾高气昂的官差和他身旁的大房二房众人就已经淋成落汤鸡。 雨点打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根本睁不开眼,跌跌撞撞的往山洞的方向跑。 山洞里并没有燃火把,这会什么也看不到,那官差刚进了山洞便直直的撞到了石壁上,捂着自己的脑袋发出痛苦的哀嚎。 大房二房的人不如那官差的速度快,身上全部都湿了。 萧老二推真板车的速度更慢,车上一直昏迷的三个人淋的如同死尸。 江淮月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官差的身边。 “怎么样?愿赌服输,你是想先就先跪在地上喊我三声姑奶奶还是想任我处置?” 那官差这才意识到自己输了。 还输的一败涂地。 可他看着面前的江淮月,又瞬间换了心思。 这江淮月不过是个流放的犯人,可自己是流放队伍中的官差,他凭什么要遵守和江淮月的赌约? 他若无其事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居高临下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有谁听到了?” 那官差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特地飘过了大房二房。 那几个人一见江淮月没能得逞,立马附和那官差道:“官爷,我可没听到啊。” 那官差就算再不要脸也是个官差,这队伍中又有谁敢跟他叫板。 见没人敢说话,那官差就更加不要脸。 “再说,就算我真的说了,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我遵守?” 江淮月对这官差厚颜无耻的程度丝毫不诧异。 她并未说什么,只是走到那官差的身边碰了一下那官差身后的石头。 那石头便如同活了一样向那官差滚了过去。 那官差好不容易躲到一处隐蔽的地方避开了那石头,吓得快尿了,可还未喘口气,只听那官差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 “啊!蛇!蛇!” 江淮月凑过去看,只见那是一条花灰色的蛇正趴在那官差的腿上咬了一口后,又迅速走了。 那官差看着自己腿上被咬出来的伤口,魂都没了。 这山洞里的蛇十有八九都是有毒的,看来他是没有办法活着走出这个地方了。 他跌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江淮月:“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蛇咬,我若是死了,明日我必定让你偿命!” 第五十一章 我只救人,不就畜牲 江淮月凑过去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看着那蛇消失在视线,又见那官差那般害怕的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一条没毒的小花蛇,也能将他吓成这样。 不过江淮月可没那么好心告诉他。 她连连“啧”了好几声,挑眉笑道:“你可要抓紧时间了,这蛇毒在一个时辰之内必发,到时候七窍流血,四肢溃烂,可就没办法了,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都快点。” 那官差听了江淮月的话之后大惊失色,脸色苍白,坐在原地半天都没一点动静。 江淮月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回放着。 他才二十多岁,连媳妇都没讨到,却要死在这里。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他看着面前的江淮月,眼里都是恨意。 若不是江淮月非要走这里,非要在这里停下,他怎么会被毒蛇咬伤,怎么会命不久矣。 陈武听了江淮月的话也是满目震惊,他走到江淮月的身侧,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没办法吗?” 江淮月故意看了那官差一眼,最后才摇摇头。 “是啊,一个时辰之后必死无疑。” 陈武也很敏锐的发现了江淮月话语中的犹豫。 那就说明是有余地,只不过是这官差对江淮月的态度太坏,她并不想出手相救。 他这些兄弟都是跟着他在流放路上出生入死的,他总不能见死不救。 人命关天的事情,那官差还是在梗着脖子跟江淮月杠,陈武没忍住踹了那官差一脚,旋即对江淮月道: “江小娘子知道这毒蛇是什么品种和毒发之后会有什么症状,一定也知道有何解毒的法子吧?” 江淮月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 “若是旁人我还有办法,但是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分明就是针对那官差,江淮月丝毫也没掩饰,冷眼看着那官差。 那官差见自己被这般侮辱,如何能受得了,直接抄起手边的大刀朝着江淮月的方向走过去。 “他妈的,你知道如何解毒还不救老子!我杀了你看你说不说。” 江淮月一脚将还未走过来的官差踹在地上,“我只救人,不救畜牲。” 那官差觉得此刻自己像是毒发了一般,浑身酸软无力,甚至喉咙处还溢出血腥味,他瞬间觉得江淮月说的那是一字不差。 他中了这蛇毒,肯定是命不久矣。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感觉是江淮月在踹他的那一脚给他下了软骨散,让他感觉自己浑身疲软无力,像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那陈武实在没忍住上前替江淮月给了那官差一拳,手上下的是狠劲,却在小声劝说那官差。 “我看你是昏了头了,如今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这么鲁莽?你是真想死吗?” 那官差有些沉默。 陈武继续道:“她既然松口说自己知道如何解毒,就是有救你的意思,你向她低个头,认个错,说不准还能保下一条命,不然就在是必死无疑了。” 那官差只犹豫了一秒,便非常识时务的爬着到了江淮月的面前。 “先前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还请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我一命。” 江淮月坐在石头上,一副悠闲的做派,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脚尖。 “你叫我什么?” 那官差想到了先前的赌约,立马改口道:“姑奶奶,求您救救我吧,只要留我一条命,我任您处置。” 江淮月轻笑出声,随手薅了手边的一株野草,又指了指外面下噼里啪啦夹杂着闪电的的大雨。 “吃下这草药,再脱光了衣服在外面任由雨水淋上一个时辰,这蛇毒也就解干净了。” 那官差似乎有些没想到这解毒的方法居然就在几步之内。 不过想到自己小命得救,他面上是藏不住的喜悦,抓过江淮月手中草药就塞进嘴里。 本以为就是普通药材的味道,谁知那官差刚把草药放进嘴里被就被这腥臭令人作呕的味道刺激的差一点将苦胆吐出来。 他拿着那株药草,有些犹豫的问道:“必须要吃吗?” 江淮月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就是可怜你一个时辰之后毒发身亡了。” 听了江淮月这话,那官差便再没有任何迟疑,捏着鼻子将东西全部都囫囵吞进肚子里,随即脱了衣服跑到山洞外面淋雨。 山里的气温在下雨之后骤然降了下来,那官差浑身赤裸,被冻的抱着胳膊浑身忍不住的发颤,瓢泼的雨水砸的他的脸生疼。 可一想到一个时辰之后自己身上的毒就能解了,他便没有再生出来任何的怨气。 陈武见江淮月出手救了那官差,对江淮月感激不尽。 如今他已有两个兄弟都是靠江淮月才救下来的,在澄县的时候,又是江淮月孤身一人救了所有人的命。 这份恩情,江淮月就算是提出要离开他也会帮着掩饰,毕竟江淮月的这身本领,去琼州流放实在是太可惜了。 如今在流放的路上,陈武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感激江淮月,便将自己多余的干粮分给了三房。 江淮月也没推脱,他们的干粮确实不够了,就给几个人分了。 这山路还要走上好多天,她虽空间里有许多珍馐美味,可这流放队伍中这么多人,她不好拿出来。 不过这山里多的野菜和野味,江淮月有的是烹饪的手艺,他们也不会饿着。 她算着时间,一个时辰后雨就会停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出去摘一些野菜吃。 许氏看着陈武对江淮月那般毕恭毕敬,还将本就为数不多的吃食分给江淮月,气的她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在潘府的时候,她们一家都是险些才捡回一条命,什么东西都丢在潘府。 如今他们是一点吃食也没有,只能看着众人吃着晚餐她跟着咽口水。 她满目仇恨的盯着江淮月的位置,仿佛她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江淮月造成的。 她看着江淮月身侧有不少刚才给那官差的草,瞬间来了主意。 既然这草药能解蛇毒,说不准也能吃。 想到这里,她便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冲到江淮月的坐的位置,萧怔很快起身拦住许氏接近江淮月。 “你干什么?” 第五十二章 我替你杀了他 许氏叉着腰跟萧怔吵架,“这山洞难道是你们三房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略带挑衅的看了江淮月一眼,弯腰将脚下的草药连根拔了起来。 “我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 萧怔被许氏的厚颜无耻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不过在流放的路上才几日,这许氏就已经同之前在京城那副虚伪至极的时候判若两人了。 大房在燕王府的时候最好面子,干的都是表面上不得罪人背后里偷偷捅刀子的事情,可如今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心思。 江淮月看的明白,许氏他们不是变了,而是不装了。 先前在燕王府的时候过的是怎样尊贵的日子,如今吃都吃不饱,哪里来的力气再装了。 江淮月看着许氏卖力拔地上草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笑。 想必是许氏看到自己将这草给了那官差,便觉得这东西既然能解毒,肯定越能吃。 其实这东西根本就没有解蛇毒的功效,更不能吃。 这东西不仅味道腥臭无比,难以下咽,还带有微毒,虽吃不死人,可也会引人腹痛,呕吐。 江淮月不过是见那官差那般仗势欺人目中无人的样子,故意骗他的,让他长长记性。 谁知不仅骗了那官差,许氏这么精明的人居然也轻信了。 江淮月碰了一下挡在自己面前如同守卫一样的萧怔,站起了身,强忍着笑意,告诉萧怔。 “不必理会她,她想摘便摘。” 听了江淮月的话,萧怔才收了自己如同战斗公鸡一般的气势,瞪了许氏一眼,离开了。 江淮月走到萧衍的身侧坐在石头上,和萧衍几乎是并肩而坐。 萧衍察觉到自己在江淮月靠近自己的时候,下意识的便紧张了起来,可又想到江淮月同他说的到了琼州就要和离的话,又有些赌气并不想理江淮月。 反正她又不在意。 最终,还是没忍住,眼神放在江淮月身上如同移不开了一般。 江淮月向来神经大条,只顾着看许氏撅着屁股摘草药,根本就没注意到萧衍的视线。 萧怔倒是一向注意萧衍,见萧衍的眼神久久不动,就更加确信了自己大哥大嫂闹了矛盾的事情。 萧怔就算不知道来龙去脉,可还是料定了是萧衍估计是说了什么话惹得江淮月不快。 他其实也能理解,萧衍从能拿起刀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学武,南征北战,接触的都是军队的大老爷们,哪里懂什么和女孩子相处。 这会一直看着江淮月,一定也是想道歉,却羞于开口。 他决定当自己哥嫂感情重燃的一把火,他状若无意的开口道:“哥,你怎么一直看着嫂子,她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听了萧怔的话,江淮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看向旁边的萧衍。 “哪里有东西?” 江淮月的眼睛清明晶亮,萧衍很清楚的从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 他下意识躲避江淮月的视线,又不知如何解释为何一直盯着她看,便顺着萧怔话碰了一下江淮月耳侧的头发。 “好了。” 江淮月笑着说谢谢,萧衍则更因为觉得自己心思而不好意思。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低声和江淮月道:“这草药并没有解蛇毒的功效,那咬人的蛇也并未有毒,他对你口出狂言,若你想惩戒他,晚间我替你杀了他。” 萧衍看出了江淮月做这一切的用意,但仅仅只是这样就算让那官差长长记性,也未免太过仁慈了。 不过江淮月自小便在侯府长大,心里纯良,定是下不去手,那他便可以做她的武器,替她杀人。 江淮月倒是不诧异萧衍怎么也知道,毕竟他带兵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不过见萧衍真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江淮月连忙打住。 “他虽恶毒,但现在还罪不至死,并且陈武多次替他求情,我就是卖陈武的面子也要饶了他,不过若是他再有下次,我不会轻饶。” “你如今腿伤未愈,专心养伤才是正事,一切有我。” 萧衍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暗暗咬牙,先前骑马驱逐外敌的腿,如今却动弹不得。 他为万国卖命,皇上却想尽了办法要他的命。 这一切他都记在了心里,若是有朝一日,这些屈辱他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许氏那边几乎是将山洞里的所有的草药都摘进了自己的背篓里,满满当当的,几乎要溢出来。 有人看到许氏摘得那么多,还以为这草药必有大用,也跟着摘了几株。 许氏见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被抢了,气的跟别人大打出手。 许氏一个寡不敌众,被人打了一顿,狼狈的护着背篓,最后也只剩下了半筐。 江淮月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那抢了草药的人,。 真是什么都要。 许氏这才停止了摘草药,灰溜溜的回萧老大身边。 半筐其实也不少,足够他们一家人吃上好多时日的,一想到这里,许氏被人打肿的眼睛露出亮光,他如同献宝一样给萧老大看。 “看,这么多,够我们吃上好久的了。” 萧老大这会已经饿到不行,也没有时间去去思考这东西究竟能不能吃,直接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几乎是进嘴的那一瞬间萧老大就控制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呸呸呸!这是什么东西?臭死了,根本就不能吃。” 许氏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这东西既然能解蛇毒,肯定就能吃,就算不好吃说不准也是对身体格外有益的。 她心疼的将萧老大吐在地上的草药捡起来,确信道:“能吃,肯定能吃,估计是不能生吃,我下锅煮一下。” 许氏在燕王府的时候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也不会什么做饭,说的煮一下就真的只是去接了一些雨水,将草药放在锅中煮。 生的草药除了腥臭还有一些植物本身的清香,可煮熟了便将这草药原本的结构破坏了,不仅是草药是腥臭的,就连煮东西的锅也散发着一种恶臭味。 她辛辛苦苦采了那么多,根本舍不得扔,这会饿的不行,也根本没得挑。 许氏强忍着吃下去,还未入嘴,差一点又全部都吐出来。 不容易咽下去,她觉得她整个人也发着恶臭味。 她分给家里几个人,她们闻到了许氏身上的味道,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萧老二平时那么不挑的一个人,也会甚至嫌恶的捂着鼻子,躲了好远。 扔了太可惜。 许氏看到了此刻还在外面淋雨的官差,顿时来了主意。 第五十三章 可不就中了她的奸计吗? 这东西既然是解蛇毒的,那全部都给那个官差做个顺水人情也未尝不可。 那官差因为江淮月给他一株就对江淮月恭恭敬敬,自己将半箩筐的草药全部都给他,那官差岂不是也要对她感激不尽。 这样想着,许氏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她将自己刚刚只简单过过水的草药,盛到碗里,谄媚的朝着在门外还淋着雨的官差走过去。 “官爷,我看你刚才被蛇咬伤,却只吃了一株草药,万一身上的毒除的不够干净怎么办?” “我想着官爷身上中的蛇毒,特地采摘了好多草药,知道这草药难吃,还用水煮熟了,想必也不像之前那样难以下咽了。” 那官差在外面淋雨淋了那么久,此刻嘴唇已经冻的发紫,不过许氏的话,他并不相信。 毕竟江淮月刚才已经说了,只需要吃一株,再淋雨淋上一个时辰,身上的蛇毒就解了。 江淮月的话有可信度,可这个许氏不过只一介妇人,一路上又干了不少蠢事,他实在不敢轻信。 那官差挥了挥手,要将许氏赶走:“赶快滚,不然小心挨鞭子。” 许氏生怕那官差不领情,那自己辛苦采了这么久的东西又不能吃,岂不是全部都打了水漂。 许氏不肯轻易放弃,也不顾现在那官差脱着衣服淋雨是如何狼狈尴尬的模样,可劲的劝着那官差。 “官爷,我说你也太容易轻信江淮月了吧,我可不是因为跟江淮月关系不好才故意这样诋毁她,不过就是事实摆在那里,我只是不忍心官爷受骗罢了。” “先前我们不过是跟三房拌了几句嘴,江淮月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一家人吃了那有毒的田螺上吐下泻,生不如死,在澄县的时候也是,就那样将我们这些跟她有过一些矛盾的直接扔在潘府,也不管我们的死活。” 那官差听到这里,不禁也觉得许氏的话有道理。 许氏继续道:“你与江淮月先前起了矛盾,以她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帮助您,恐怕这其中有诈。” “您细细想,这中了毒什么药草只需要一株就够,想必是江淮月心中还是十分记恨官爷您的,才故意只说这一株就够了,也让您受些苦。” “若您真的听了,可不就是中了江淮月的奸计吗?” 那官差被许氏的话哄的一愣一愣的,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不停滚落的雨水,这个时候他的视线才算清楚一点。 他略带迟疑的上下打量着许氏。 许氏面带笑容又十分真诚的捧着那一碗草药,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痕迹。 反倒是山洞内的江淮月,此刻正坐在石头上,惬意的靠着萧衍,脸上哪有一些流放犯人的苦楚,她脸上微微的笑意,却成了许氏那番话最好的佐证。 他看了江淮月好一会,才将脑袋看向许氏的位置,恶狠狠道:“我就信你这一次,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一定拉着你们一家一同去死。” 许氏殷切的点头,“那是自然,官爷请相信我。” “我虽不懂医术,却是十分了解我那侄媳妇,她性子泼辣狠毒,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这草药本就是解蛇毒的,多吃一些总没错。” 那官差这才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将许氏手上的碗接了过来。 这味道竟然比生吃的时候还要难吃,他本想发难,想到了自己是身上的蛇毒,最终还是强压住怒火,将许氏端过来的满满一大碗全部都吃完了。 她看着手中空荡荡的碗,似乎已经想到这官差身子好了之后处处优待他们一家的模样,也会像陈武一样将吃食分给他们家,他们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这样想着,许氏才端着碗满意的回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果然如江淮月在空间里看的天气预报一样,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黑夜中的明月也若隐若现。 江淮月直接跟陈武说自己要出去在这不远处找一些吃的。 陈武直接同意了,他知道江淮月根本就不会跑,他连一点疑心都没有。 其他人见江淮月可以离开山洞,也要跟着出去。 陈武对于这些人要出去的人也没阻止。 这些人手上没吃的东西,若是一直饿着,明天走不远也一定会拖后腿。 让他们自己去找,有本事便吃,没本事便饿着,也怨不到他们身上。 再说他们走的这条路是江淮月带的,不知道是绕了多久才走的这里。 若没有江淮月,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更别说这些人先前都是在京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达官贵人,根本就走不掉。 不过陈武还是照例威胁道:“一家只能出去一个人,若是半个时辰之内没回来,我便当你跑了,那你们的家人可有的苦吃了。” “若有谁真敢跑,让我抓到了就直接打死!” 众人被陈武的话吓得战战兢兢,但如今若是不出去,明天还没被累死就被饿死了,也只得出去找东西吃。 萧之遥和萧怔本想跟着,可一家只让出去一个人,只得呆在原地。 江淮月一个人出去没多久便看到了一大块的野菜田,虽是晚上也能看的出这野菜长得郁郁葱葱。 这种野菜在城中极为少见,做出来比一般的蔬菜不知好吃多少倍。 物以稀为贵,当初她开餐馆的时候也没少高价收这种野菜,她的手艺又将这野菜做的格外的美味,她还在网上小火了一段时间。 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她找到那么多。 说实话,在空间里大鱼大肉吃多了,她还真有点馋这口呢。 她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自己的背篓装的满满的。 可即便背篓里装的的满满的,还是有好大一片的野菜带不走。 江淮月雁过拔毛的性格,这么好的东西是一点也不愿意浪费,她直接触碰簪子,打开了空间,直接将这片野菜田全部都放进了自己的空间内。 这么多野菜够他们吃上好一阵的。 空间有保鲜的功能,食物不管放多久也不会腐烂变质,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拿出来一些。 她将野菜薅干净之后才满意的要折返回去,她刚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许氏鬼鬼祟祟跟过来的身影。 第五十四章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许氏那副偷感十足又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江淮月有些庆幸自己在出了山洞没多久的时候就在商城兑换了异能甩开众人,自己一个人找野菜。 她走的速度很快,走的很远,又故意绕弯,其他人生怕自己在外面的时间超过了半个时辰不敢离开的太远自己家人受苦,就在山洞附近,谁知许氏居然还是追了上来。 真的是阴魂不散。 许氏之前过的都是在怎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她连食物原本的样子都很少见,在这深山老林里,哪里知道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别人凭感觉,可许氏格外的谨慎。 她知道江淮月有的知道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只要跟着她,肯定能带回去东西带着全家饱餐一顿。 所以她从出了山洞就跟着江淮月,可谁知江淮月越走越快,越走越远,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按照江淮月这样走下去,别说是半个时辰之内赶回去,恐怕到了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回去。 可谁知她不过是眨眼的一功夫,江淮月就消失不见了。 她本想着就算自己吃不上东西了也要回去告诉陈武江淮月跑了。 可又想到先前在客栈王氏被罚的惨状,便收了这个心思,觉得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她在这深山里也不知是走了多久,越走也越觉得心慌,本想着立刻返回的时候,她实在是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江淮月。 她的眼睛在看到江淮月的那一刻瞬间亮了起来,又看到江淮月身后背的满满一箩筐的野菜,这才觉得自己辛苦了那么久没白费。 她知道江淮月脾气差,没敢直接跟她搭话,却还是在江淮月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故意叫住了江淮月。 “江淮月,你摘了那么多菜也不知道分给我们一些,我们都整整一天没吃一点东西了。” “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淮月知道许氏并不对江淮月能给她分野菜的事情抱有希望,只不过是想看清她身后的野菜长什么样子。 她侧着身子,根本不给许氏看的机会。 她看了一眼此刻高高挂着的月亮,又看了一眼回去的方向,好心提醒道:“就算是饿极了也不能不要命啊,这会可距离回去的时间很近了,并且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蛇可是多得很。” 许氏被江淮月的话吓得一个哆嗦,也有些犹豫,可看着与江淮月箩筐内非常相像,又近在咫尺的野菜,她还是咬咬牙留了下来。 若是今晚搞不到吃的,明日走在路上没劲走不动还是要挨打。 反正江淮月也没走,陈武肯定不会责罚江淮月,她摘了野菜很快跟着江淮月,说不准陈武连带着她也不怪罪了。 江淮月没再理会她,用了异能迅速离开了。 许氏不过是弯腰摘了一把看上去格外老的野菜,想着有总比没有好,再抬头时江淮月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心中原先的淡然瞬间烟消云散,不管不顾的从那旁边薅了几大把野菜放进自己身后的背篓里立马朝着先前来的方向走。 这深山老林,根本就没一个正经的路,许氏先前来的时候是跟着江淮月,后来是自己乱走的,早就迷了路,这会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江淮月早早的消失了,她连应该向哪里走都不知道。 江淮月用了异能很快就到了山洞外,见到陈武,她也没吝啬的分了一些野菜给他。 陈武没想到江淮月带的野菜还会分给他,顿时笑了出来。 她考虑到了陈武大概不会做,便提议道:“你若是不会做,今日我可以先多做一些,你可以在旁边看着。。” 陈武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江淮月给了野菜给他,就已经很好了,又说做给他吃,他本该拒绝的。 可是上次江淮月煮的鱼汤和田螺早就让他垂涎欲滴,早就馋江淮月的手艺很长时间了。 江淮月主动提出来,他也没办法逼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 此时正有其他流放的犯人正在陆陆续续的往山洞里走,生怕自己晚回来了连累自己的家人。 大房算着半个时辰时间慢慢的到了,先前离开的犯人,也都回来的差不多,萧老大在山洞外张望了许久,可始终都没有许氏的身影。 陈武带着流放的犯人不知多少年了,向来说一不二,也从不心慈手软,见许氏到了时间还没回来,直接拿着鞭子往大房的方向去。 他一鞭子抽在萧老大和萧弘之的身上,先前同江淮月讲话的笑意此刻是一丝一毫也没有了,凶神恶煞的站在他们面前,等着打下一鞭子。 “说!许氏是不是跑了?” “她若是跑了,我先打死你们,等把许氏抓回来,再送你们一家团圆。” 一鞭子直接将那父子两个人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那破旧的麻布衣服翻出血肉来,他们疼的连连求饶: “不可能的官爷,许氏肯定不会跑的,肯定只是回来的晚了一些,再等等。” 陈武完全不听他们二人的话,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落在两人身上,等最后他打累了才松了手。 看着大房几人身上的伤痕,江淮月没忍住唏嘘出声。 若是许氏不非要跟着她,就在这附近找一些吃食,大房众人也会挨上这一顿打了。 可许氏非要跟着她,以为跟着她就能有吃的,谁知道吃的没找到,还迷了路。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萧老二吃了一口自己在这附近跟着旁人找来的能吃的野菜,此时再没忍住出言嘲讽。 “大哥,大嫂这么久没回来,别真是跑了吧?” “你胡说!”萧弘之撑着身子跟萧老二争吵。 许氏一向对他们一家都很好,就算在这流放的路上他们什么都不干许氏也从无怨言,还为找不到吃的东西而自责,这会怎么可能抛下他们跑了。 萧老二继续在大房几人身上插刀:“若不是跑了怎么可能这么久没回来?这附近就有野菜可以吃,她跑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是要给你们找些山珍海味回来?” 萧老二一个人带着还在昏迷的李氏三人,每天都累的不行,他想要萧老大帮帮忙,却次次得到的都是大房一家嘲讽,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扬眉吐气了。 第五十五章 生存面前尊严又算什么 萧老大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已经将这话信了大半。 他身上的伤是火辣辣的疼,又两天没有吃东西,这会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周围的流放的犯人都带着野菜或者其他能吃的填饱肚子,这会都已经生起火,煮起饭来了,可他们一家甚至连草都没得吃。 尤其是江淮月,不仅不知道从哪里摘回来那么多野菜就算了,还将那寡淡无味的野菜做的那么香。 与其他人只能将野菜过水煮熟充饥不一样的事情,江淮月做饭的动作十分娴熟,油热野菜下锅,她又从空间里里掏出来不少的佐料,野菜瞬间变成一道佳肴。 只是简单的烹饪,却几乎是飘香十里。 众人瞬间觉得自己辛辛苦苦采摘来的野菜瞬间变得索然无味,目光都被江淮月做的野菜吸引了过去。 香气逐渐飘到了萧老大的鼻子里,他连眼睛都移不开,直勾勾的盯着江淮月的方向,不住的吞咽口水。 他这会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当初迫不及待和三房分家时候的嘴脸。 饥饿让他几乎没办法思考做,一心只想着吃面前的美味填饱自己的肚子。 尤其是在看到江淮月将野菜盛到碗里,却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时候,萧老大如听饿狼一样直接扑了上去。 他丝毫不顾及众人的目光,抓起地上的野菜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即便他被陈武的鞭子抽的在地上不住的滚动,却还是没有将掉在地上的野菜浪费一些。 甚至是浸入土里的汤汁他也没放过,张嘴将那块土含在嘴里不住的砸吧着味道。 他太久没吃过东西,江淮月做的野菜又是鲜美异常,他甚至觉得先前在京城吃的山珍海味比不上这掉在地上的野菜。 萧老大捂着自己伤口躲到了角落,都这个时候还在不住的回味着。 若是挨上一顿打,就能再吃上一次,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萧怔看着江淮月辛苦的做的饭居然就这么便宜给了萧老大,气得不行,恨不得直接用手上的烧火棍直接给萧老大一顿打。 江淮月看着萧老大扑过来吃地上食物的狼狈模样,不禁咋舌。 果然在生存面前,尊严什么的都是狗屁。 江淮月心里倒是没什么异样,毕竟他们如今这样都是自作自受,她只是有些心疼掉在地上的一碗野菜。 萧衍扶着轮子到了江淮月的身边,主动帮江淮月端着碗。 “小心烫着。” 江淮月生怕烫到了旁人自己才揽着盛饭的事情,对于萧衍的暖心举动抬头冲着萧衍笑了笑。 “知道了,你也小心。” 萧衍被江淮月的笑容晃了神,耳边微微发热,低垂着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再直视江淮月,轻声从喉咙处发出很低的一声。 “嗯。” 接下来的江淮月也足够的谨慎,一锅野菜给自家人分过之后直接将锅都给了陈武。 陈武挠着头发的笑着,也没推脱,给身旁的官差都分了一些。 哪怕是干吃野菜吃不饱,就着干粮也是在这流放路上不可多得的美味。 其中有官差不好意思,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干粮也分了一些给江淮月。 江淮月也没扭捏,很自然的就收下了。 辛玉兰吃着饭看着江淮月没忍住眼眶湿润。 若不是江淮月,他们在这流放的路上怎么会过的这么舒适,顿顿都是好吃的,从未饿过一顿。 这样想着,辛玉兰就更觉得他们萧家娶了江淮月是半辈子修来的福分,以后若是在琼州安定下来了,他们一定不会委屈江淮月半分。 在山洞里的一晚上也是难得安生,许氏一夜未归,李氏三人因为在澄县吃了太多的蒙汗药,这会晕的像是死过去一样。 大房被打的根本没有力气再搞事情,萧老二用板车推着三人更是累的吃完就睡了过去。 难得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众人收拾好准备出发的时候,许氏还没有回来,正当陈武以为许氏真的是跑了,准备将大房一家再暴打一顿的时候,才看到了晕倒在门外的许氏。 她身后的背篓装了半筐的野菜,手上紧紧抓着一个野兔。 她身上的粗布麻衣早就被刮烂到已经无法遮盖身体,脚上的鞋只剩下一只半挂在脚上,鞋底已经磨破,露出血肉模糊的脚底。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陈武见人回来了,也不会关心许氏昨晚经历了什么,直接让人往许氏的身上泼上一大盆凉水。 许氏倒吸一口凉气,逐渐苏醒过来,她还沉浸在昨晚在回去的路上她抓到一只野兔的喜悦中。 陈武一个巴掌直接将许氏扇清醒了。 “不是说了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一晚上去哪了?你是不是想跑?” 许氏不住的摇着头,“没有,官爷,没有,我不会跑的。” “我昨晚就是迷路了,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 许氏面带惊恐的向陈武解释着,眼神落在江淮月身上的时候却满是阴狠。 若不是江淮月,她怎么会迷路,一晚上也没能回来,还连累家人一同挨打。 江淮月察觉到了许氏的眼神,知道许氏又将所有的罪名安插在了自己身上,无奈耸肩。 许氏的眼神不痛不痒的,她也没有这个本事可以动江淮月分毫,只能无能狂怒。 除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淮月也懒得将她的注意力放在许氏身上恶心自己。 陈武哪里肯听许氏的辩解,哪怕许氏是真的,他也不会轻饶。 毕竟在这是在流放的路上,若是今日纵容了许氏,明日就会有其他人来挑战他的权威。 许氏也只能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官差们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许氏围在山洞角落,拳打脚踢了好一会,直到许氏奄奄一息了,才肯放过。 萧老大昨天因为许氏出去找吃的缘故,吃的没带回来就算了,还因为一晚上没回来,连累他昨日挨上那么多鞭子。 直到现在,他身上翻着血肉的鞭痕还在火辣辣的疼。 看到许氏被打的凄惨的模样,他也丝毫没有心疼。 像是一切都有了出气的地方一样,待到官差离开后,他撸起袖子朝着许氏的方向走过去。 第五十六章 走不掉了 许氏被面前挥舞着拳头的萧老大吓得瑟瑟发抖,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 双手捂着脸,先前紧紧护在怀里的野兔也就掉了下来。 萧老大这才看到许氏的身后有一个肥美的野兔,表情和拳头瞬间都变了,将许氏拉了起来,看着那野兔的眼神都发着晶亮,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生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萧弘之看到那野兔也直接冲了过来,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他饿的实在受不了了,直接从萧老大的手里夺过来揪了兔毛,就这样直接咬了一大口。 萧弘之吃的满嘴血腥,如同野人一样。 生肉的味道本就腥臭难以下咽,可萧弘之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若不是许氏拼命拦着,恐怕萧弘之直接能将那一整只兔肉能全部吃干净。 许氏见萧弘之和萧老大的注意力都在那兔肉身上,不再怪罪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了昨日走回来的惨状,但好歹如今也是回来了。 许氏挑衅的看了江淮月一眼仿佛在说: 看!你想害死我,偏偏我还活的好好的。 江淮月都怀疑许氏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并且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状态了。 人不作就不会死,许氏现在这样,完全就是自己作的。 许氏带回了野兔,成了一家人的英雄,原本对趾高气昂的萧老大这会居然还能帮着许氏拿一些东西。 许氏出身不高,萧衍先前在王府的时候就因为出身的原因被萧老大厌弃。 流放路上许氏生怕自己哪里惹了萧老大不快,萧老大要休了她,她便如同照顾祖宗一样照顾着大房众人。 干最累的活,却是最不被尊重。 如今因为许氏带回来一只野兔,他们几乎把许氏捧在手心上,毕竟这可是大房三天以来唯一的吃食,这其中居然还有荤腥。 几个人护着野兔如同护着宝贝一样,轮番抱在怀里,等中午要停下休息的时候,许氏就迫不急及待掏出锅来要将兔子给煮了。 许氏心急的走在队伍的前方,好只要官差一下令休息的时候就可以立马煮野兔充饥。 江淮月在队伍后侧与三房众人走在一起,等他们到了地方的时候,许氏已经煮上了,香气逐渐飘散。 萧怔看了一眼围着锅的三房众人,冷哼出声:“那么小一只兔子,他们那么多人,连骨头都吃了也不够分的。” “单靠着那一只兔子来充饥,恐怕迟早要饿死。” 他自从分家之后看到大房二房的人就讨厌,他向来也是直言不讳,说的话也不太中听。 许氏听了这话,只觉得萧怔是眼红他们一家能吃兔肉,而他们只能吃江淮月摘回来的野菜。 就算那野菜再好,难道会有肉好吃吗? 她站起来叉腰冲着萧怔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再小也是肉,也总比日日吃野菜好。” 她没吃过江淮月做的野菜,萧老大昨晚可是将掉在地上的汤汁都吃干净了。 不过若是说这兔肉一定会有江淮月做的野菜好吃,他也不敢说。 许氏如今能吃上肉,她甚至还有些想感谢江淮月。 江淮月不把她丢下,她也不会发现这死去的野兔。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看向江淮月:“我还要多感谢你呢,若不是你故意设计我,害得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也不会发现这野兔。” 江淮月沉默着不说话,一直观察着地形。 在靠近水面的时候,看到地上还未被水完全冲刷消失的脚印,她立刻变了脸色,走到陈武面前沉声道: “这里有还未消散的脚印,看样子经常有野兽出没,若是在此地煮饭,恐怕会将野兽引过来。” “不管怎么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离开。” 陈武面上大惊,有些不敢置信,可他看着江淮月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此刻也不敢拿着所有人命去赌,立马高声勒令众人收拾东西离开。 “快!所有人将火熄灭,收拾东西迅速离开!” 许氏在江淮月靠近陈武的时候,就没控制住偷听,又听陈武这样一说,立刻炸了,尖着嗓子跟江淮月吵架。 “哪里会有什么野兽?我怎么连半个影子都没看到?我看就是你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吃肉,这才要离开。” “从天亮就赶路,我早就累的走不动了,我还没吃上东西,现在让我走,不可能!” “我就算是被野兽咬死也要把这顿饭给吃了。” 她好不容易才捡回来只野兔,早就暗地里馋的直流口水,让她放弃吃饭去赶路。 她可不干! 许氏说着,又用木棍翻动了两下锅内还未煮好的兔肉,大房几个人的眼神也随着兔肉而动作。 陈武刚想拿着鞭子过去,谁知有更多人又将收拾好的包裹放下,在原地休息。 有许氏这样一喊,有许多人立刻高声附和: “对啊对啊!我们都走了三个时辰了!还没吃饭,根本就走不动了!” “也不能这个江淮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什么都听她的?” 陈武见这些人连动都不动,立马使唤官差用鞭子抽打。 这些官差虽然听陈武的话,但心中还是满是怀疑。 “头儿,别说是这些犯人了,我也累了。” 他四处张望着,并没有发现什么,这继续道:“我也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野兽,就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儿再上路吧。” 陈武一鞭子甩在地上,就那几个说继续休息的官差吓得直接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 陈武厉声道:“都赶紧给我起来!现在就走!” 有人依旧不愿意,甚至直接在地上打滚,宁愿被打死在原地也不愿意再走了。 “反正不是现在走也是被累死,还不如就在这里休息。” “对对对,我宁愿做个饱死鬼!” 刘生也跟着陈武勒令众人起来。 他虽然也有疑惑,可经过这么多天的事情,知道江淮月若不是有十成的把握,也不会说出来。 那这附近一定有野兽出没。 陈武驱赶众人不成,反而有更多人直接在原地生火煮饭,只能让江淮月先走。 江淮月眼神掠过陈武看向不远处的林子,淡淡道:“走不掉了,已经来了。” 第五十七章 别着急,马上轮到你 江淮月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野兽低吼的声音。 陈武听到这声音,立马警惕起来,可身上依旧控制不住的汗毛竖立。 若只是一只野猪也就算了,他们那么多人倒也不怕。 可他听那声音,接连不断又沉重的脚步声,分明就是一群野兽一同往他们这里突袭过来。 没有给人一丝一毫反应的时间,只见丛林里就这么直直的冲过来十几只野猪。 那野猪浑身长着鬃毛,高耸的獠牙,速度又极快的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直接将那些先前一直嚷嚷着要留在原地的吓的愣在了原地,甚至连跑都忘了。 大房众人原本一直在看着锅里的野兔看的正入迷,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异常,也正是这煮野兔的味道吸引来了那么多野猪。 如今野猪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了,他们依旧丝毫不觉察。 不知是谁高声大喊了一声“野猪!”许氏才下意识的站起身子来张望。 几乎是瞬间,那野猪便顶着獠牙直直的冲过来顶到了一旁的萧老大,那尖锐的獠牙几乎快要将萧老大的肩膀给顶穿了。 萧老大痛呼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野猪,巨大的惊吓和疼痛之下,直接将他吓得尿了裤子。 他忍着剧痛,才将自己的肩膀从那野猪的獠牙上拔出来。 那野猪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萧老大,不停的甩着头,獠牙在萧老大的伤口处乱搅动。 萧老大疼的面色苍白,几乎快要晕厥过去,这个时候许氏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随手抄起烧火的木棍朝着野猪打去。 那野猪感觉到痛,猛烈的嘶吼着,将萧老大顶飞,又直接蓄力要撞许氏。 许氏手中拿着木棍狠狠地砸到那野猪的身上,那野猪皮糙肉厚,只觉得是不痛不痒,冲许氏猛地跑去。 许氏被吓得大喊,“救命!救命!” 如今他们能看到的就有十几条野猪,人人都自顾不暇,哪里会有人管许氏的死活。 许氏如同是搅屎棍一样,先前那些野猪看到那么多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会看着其中一条野猪追着许氏不停的跑,他们也像是应激了一样,仰天嘶吼,不约而同的朝着众人的方向跑去。 众人被吓得四处乱窜,江淮月皱了皱眉,高喊一声:“别跑!爬到树上。” 也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狼狈的朝着山林的树上爬上去。 在这种极端的恐惧下,也没有什么先前从未爬过树的生疏了,他们这会的熟练程度像是从小就练习爬树。 可如今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野猪的耐心非同一般,若是等到野猪主动离去,恐怕要等到天黑。 那野猪不停的尝试的撞树,想要将树上的人撞下来,若是时间一长,总有人坚持不住成为野猪的盘中餐。 再者说三房一家,也就只有萧怔一个人可以爬树,萧衍有腿伤,萧之遥才不过十三四岁,辛玉兰更别提会爬树。 这个时候,与野猪僵持着不是什么好事。 江淮月走到萧衍身侧,从空间掏出一个从皇宫顺回来的弩悄悄的递给萧衍。 “我去引开野猪,你用这弩自保。” 萧衍还未反应过来,江淮月已经将这弩塞到萧衍的手中,她随手扔了一块石头,精准的砸到了这野猪中最凶猛的一只。 估计是野猪的首领,只听那野猪嚎叫一声,其余的野猪也都跟着仰天叫了起来。 那些野猪放弃了在地上蹲守树上的人坚持不住掉下来它们好饱餐一顿的战略,听了首领的号召直接齐刷刷的朝着江淮月的方向冲过去。 那些野猪的速度之快,像是要生生的要将江淮月撕成肉泥。 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在树上躲避的众人惊魂未定下还是替江淮月捏了一把冷汗。 若不是江淮月,他们肯定会下意识的逃跑,可野猪的速度那样的快,若是跟野猪比,他们估计早就被野猪撞碎了。 江淮月在众人看不到的时候立马使用了异能,将十余个野猪远远的甩在身后。 离得远些,免得被众人发现,也能施展拳脚。 那野猪跟着江淮月一直紧追不舍,直到完全看不到江淮月的身影,它们才停下来,不停的张望着,嗅着江淮月的味道。 江淮月从树上突然跳到野猪首领的身上,一拳打在它的脑袋上,直接一拳将它的打的晕头转向。 那几只野猪看到江淮月这样对待它们的首领,不停的嚎叫着。 江淮月看着那在最前侧着急的几只野猪,发出一声冷笑:“别着急,马上轮到你。” 说着江淮月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弓箭,直接抬手架上了十支箭矢,朝着那些野猪的方向发射。 十只箭,箭无虚发,每一只箭都正中野猪的脑袋。 那些先前还分外张狂的野猪顷刻瘫倒在地上,没有呼吸。 后面还有几只小一点的野猪,江淮月直接用绳子将他们捆住放进了空间。 她杀死的这些大都是年纪很大的野猪,能吃,但是身上的腥臊味很重,需要好好的烹饪。 而这几只小的,正是味道鲜美的时候,不过这会她们也吃不完,不如就先放在空间里养着,什么时候吃了再拿出来。 江淮月看着地上躺着的十余只野猪,挑选了其中可口的一只留了下来。 剩下的她看到了不远处猎户留下来的深坑陷阱,直接一手一只将所有的野猪都扔了下去。 三房众人见江淮月长久不回来,心里担心异常。 江淮月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只身一人将十几头野猪引开,还去了这么久,如何能平安回来。 就算江淮月真的有过人的本事,可那野猪的个头那样的大,就是其中一头也能直接将一个成年男子撞死,何况是江淮月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萧衍手中握着弩的手也在微微发着汗,不停的望着江淮月离开的方向。 江淮月走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拿,还将这最后防身的东西给了萧衍,让他保护家人。 那江淮月赤手空拳的,又该怎么办? 突然丛林中传来野猪痛苦哀嚎的声音,萧衍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第五十八章 解决了 他再也坐不住,扶着轮椅的轮子就要往江淮月的方向走过去。 萧怔明白萧衍的意思,也没说出自己一个人去的话,推着萧衍就朝着江淮月先前走的那条路走过去。 萧怔不会武功,只能以身肉搏,若跟人打群架还能算上一个,但这跟野猪搏斗也只有跑的份。 萧衍的骑射在整个万国内都找不到可以为之匹敌的,肯定可以帮上忙。 辛玉兰母女两个人本想也跟着去看看,但想着她们就算去了也估计只能帮倒忙,便留在原地等着。 陈武几位官差对此倒是也并未阻止,毕竟这江淮月离开了这么久没回来也是因为保护大家引开野猪的缘故。 他点了点头,示意萧衍和萧怔可以去看看。 流放队伍中的众人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就算江淮月被野猪吃了,那也是因为救他们。 可大房几个人却不愿意,在原地尖叫着,如同得了疯病一样,拦在萧衍和萧怔的面前。 “不准去!你们都不准去!” “江淮月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是死了! “你们若是去了,再将那些野猪给引回来怎么办?” “他们要去送死就自己去,我们要走,现在就走,我们要去找大夫!” “你们要救江淮月,就必须要救我夫君!” 许氏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说话的时候还在不住的将眼神看向身后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萧老大。 萧老大的肩膀几乎被野猪的獠牙顶穿,身上的粗布麻衣已经染成红色,只差分毫,便是伤到了心肺。 若真是那样,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此刻萧老大已经疼到几乎晕厥,肩膀处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渗着鲜血,只能痛苦的哀嚎着。 许氏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就这样死了,撒泼也好,打滚也好,她要给她的丈夫找大夫。 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深山老林的,别说是大夫,就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陈武见许氏躺在萧衍的前方,阻止他们去找江淮月,顿时怒上心头,直接一鞭子将许氏打的皮开肉绽,她疼的不住的滚动。 陈武将她踩在脚下,给萧衍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去看看吧。” 陈武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悲伤,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将尸体带回来也是好的。 陈武前前后后押送犯人去流放也许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流放的犯人心里触动这么大。 他先前觉得江淮月只是一个与旁人一样柔弱的小娘子,实在没有想到她能做出来这种舍弃自己的生命为大家引开野猪的壮举来。 若是他,一定做不出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来。 江淮月实在是令他赞叹。 若是江淮月真的死了,他自愿拿出来钱给江淮月买一个好棺材来,让她死后的日子可以过的舒坦一些。 陈武单单说了几个字,已经说的有些哽咽了,眼眶湿润的看着萧衍兄弟二人离开的背影。 先前江淮月对萧家三房那么好,他也看的出来三房众人早就将江淮月当做是切切实实的一家人,若是看到了被野猪蚕食的尸体...... 希望他们也能很快接受江淮月离开的事实,不至于太过悲愤。 “解决了!” “野猪解决了!不用过来了。” 正当众人已经确定江淮月已经被那么多野猪杀害的事情,却听到江淮月略带轻快的声音。 众人都惊讶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只见江淮月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面上带着笑容,高扬着一只手臂和萧衍他们打招呼。 身上看不出一点伤口,粗气也没有喘,甚至连头发都丝毫没有凌乱半分,手上甚至还拖着一只肥美的野猪。 两百多斤的一只野猪,江淮月单手拖着,丝毫不觉得费力。 众人膛目结舌,惊讶的合不上嘴巴。 江淮月是怎么解决掉那么多只野猪安全回来的? 众人在惊讶的同时不由得疑惑,难不成江淮月真的有仙力? 不然如何才能做到? 萧衍看到江淮月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喉结干涩,眼眶发热,瞬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和离不和离的?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什么在意不在意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江淮月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萧衍眨眼的瞬间,江淮月已经走到了萧衍的身边,笑着从萧怔的手中将轮椅接到自己手上。 “不要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萧衍低垂着眼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天也没发出声音。 江淮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弯腰靠近萧衍的耳边,轻声劝慰道:“没事啦,你的娘子我可不是一般人。” 知道江淮月是在安慰他,他不知道作何反应的发出一声“嗯”,又有些生气江淮月不将自己的生命看的很重要,就这么为了众人以身犯险引开野猪,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不担心。” 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江淮月笑的眼睛眯起来,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萧衍脸颊上落下的温热的眼泪。 “不担心怎么哭了?” 哭了? 他怎么什么都没有发觉? 说到这里萧衍的反应才大了一些,有些不知所措的抬手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 萧衍的手早就因为紧张出了不少虚汗,这会不小心盖在江淮月的手上才察觉到很明显。 他迅速将自己的手放下。 江淮月将萧衍的手握在自己手上,很自然的用衣袖将萧衍手心的虚汗擦干净,再次说道:“下次不会了。” 看来下次这种事情还是要避开萧衍他们,免得他们平添担心。 江淮月其实还是有些动容的,她在穿来之前的出身跟原身差不了多少。 她自小就是在孤儿院长大,早就习惯了孤独的一个人,可是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将她当做是一家人,她还是很难无动于衷。 这种感情非常的奇妙。 甚至她自己都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听到江淮月轻飘飘的承诺,萧衍清楚的知道江淮月下次肯定还会,只不过会不再让他们知道。 萧衍有些无可奈何。 萧衍虽说没有当拆穿江淮月,但心里还是暗暗下了决定。 阻止不了江淮月,萧衍只能让自己慢慢强大,希望自己的腿伤赶快好。 才能帮着江淮月,不至于一直是她一个人。 第五十九章 不要抛下我们 萧衍看着江淮月的身影微微发愣。 辛玉兰跟着萧之遥两个人飞快的跑到江淮月的身边,眼含热泪的不停的打量着江淮月,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江淮月知道这次是真的让他们担心了,耐着性子挨个劝慰着: “不必再担心我,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三房众人也知道江淮月的脾性,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便没有回旋的余地,看着江淮月好好的,便没再多少什么。 辛玉兰年岁大,江淮月一说,便能将自己的情绪藏的一干二净。 萧之遥和萧怔不过是一个半大的的孩子,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萧之遥撇嘴看了半天江淮月,握在手心的衣服都快要揪烂了一直在低着头。 在跟江淮月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哇”的一声冲进江淮月的怀里哭了出来。 “大嫂!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野猪那么大,那么凶,有没有伤到你?” 萧之遥哭的泣不成声,这个时候还能抽出来心来拉着江淮月检查。 她哭的涨红的脸紧绷着,上下左右将江淮月看了个仔细,那架势像是生怕江淮月掉了根头发。 江淮月无奈笑着将萧之遥揽在怀里,“大嫂没事,大嫂还把野猪打死了,我们有肉吃了。” 萧之遥固执的反驳道:“我不要肉吃,我要大嫂好好的。” 江淮月连连点头,“大嫂没事,还有肉吃,不好吗?” 萧之遥这才像是接受了江淮月完全没事一样,啜泣的声音才算小了一些。 正当江淮月以为终于将萧之遥哄好的时候,猛松了一口气,抬头便对上萧怔发红的双目。 他紧咬着下唇,嘴唇已经煞白,眼含热泪,眼泪堆在眼眶。 江淮月无奈的笑着冲萧怔招了招手,“来吧,大嫂也抱抱你,安慰安慰你。” 萧怔听了江淮月的话像是被烫了耳朵一样,耳根发热,脖子攀上绯红,瞬间将眼神从江淮月身上移开。 “谁要你抱了!谁要你安慰了!我才不担心你,我是怕我大哥伤心。” 萧怔就是脑子一热随口编出来的,也许是萧怔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可信,声音那是越来越小,甚至最后就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江淮月上前拍了拍萧怔的肩膀。 萧怔也没像他说的那样抗拒,眼神落在江淮月的身上,身子逐渐变得僵硬。 “你如今能这样想就好,你大哥腿伤未愈,若没有我,你就是整个家的顶梁柱。” “所以你更不能被一些小的情绪影响,要更加理智,要照顾娘和妹妹,在你大哥腿伤未好之前担起这个家。” 江淮月说的这些话,让萧怔无端的陷入惊慌之中,他瞳孔乱动,始终没有离开江淮月身上。 以为江淮月是因为他说的话生气了,他立刻将先前的面子什么的都放下,不管不顾道: “你呢?你去哪里?怎么会没有你?” “先前说不担心你是我胡说的,我很担心你的,不要走好不好?不要抛下我们。” 萧怔说的这番话用了很大的勇气,他先前一直都是在江淮月面前保持着不低头的样子。 如今这般卑微,也是真真正正的将江淮月当做是一家人。 江淮月看着萧怔分外认真的模样,没忍住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走,我就说说。” 现在这样,若是她真要离开,看来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走,不能让除了萧衍之外的人知情。 她对于感情处理实在太过生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选上一个最理智的人来替她说出分开的话。 萧怔沉默着不说话,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连江淮月的这话都信。 这话江淮月既然提的出来,就说明她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三房众人都心思各异,好一会斗沉默着不说话,这个时候陈武见出声询问江淮月道: “江小娘子实在是本事通天,这十几头野猪都被江小娘子打倒了?”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疑惑,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若那十几只野猪真的是江淮月一个人杀的,那他就真的怀疑江淮月决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娘子。 而是…… 大罗神仙转世。 陈武想到这里,连多看江淮月一眼都不敢,生怕是亵渎了神明,那以后自己可就再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江淮月一个眼神就看出来了陈武在试探她。 她一个人能从那么多头野猪手里脱身已经是奇迹,若还能将那些野猪都一一打死,他们估计就要怀疑江淮月非人的可能性了。 她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恐怕会引得更多人怀疑针对。 在这蠢态百出的流放队伍中,藏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人们能接受比自己蠢笨的,却不愿意承认自己落后于人。 嫉妒心是一个很强的东西,江淮月也疲于应对那些人的蠢心思。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 “怎么可能啊。” “我又不是神仙,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哪里会有这般本事。” “我引开那些野猪之后,本想将它们带到悬崖处将它们摔死,谁知我看到这附近又猎户坐的陷阱,便引诱它们掉下去,这才得以脱身。” 江淮月踢了一脚旁边的野猪,“这头野猪是不小心撞到树上撞死的,我才把它带了回来。” “若我真的有本事,肯定将那陷阱里的其他更加肥美的野猪一同带回来了。” 江淮月说的话句句有理,众人也就没有多怀疑。 不过是就是江淮月跑的快一些,力气大一些,运气好了一些,与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更是因为众人听到了江淮月口中的有许多野猪在陷阱了。 有了吃的,还是肉,他们哪还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顷刻一直嚷嚷着要江淮月带着他们去。 江淮月也没拒绝,不过她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官差和一些犯人身上有刚才跟野猪打斗留下来的伤。 与萧老大的伤差不多,那些个先前为保护犯人的犯人有些严重的是被野猪将肚子捅了个透气。 如今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医治的东西,江淮月便找了一把止血的药草敷在那人的身上,又混了些消炎药在水里给他喂了下去。 第六十章 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江淮月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 先前野猪向他们袭击的人时候,其中就有官差拿着刀护在他们三房面前。 在江淮月主动引开野猪群的时候,其中也有流放犯人即便都已经被吓得爬到了树上,但看到江淮月做出那样的举动,也跳下来想帮江淮月。 先前情况紧急,江淮月没有能说的时候,不过这些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恶人有恶报,她也希望好人也有好报。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官差和其中一同流放人人都对江淮月格外的信任,也没有多问。 江淮月让做什么做什么,给什么吃什么。 江淮月给那些人敷药喂过消炎药之后,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响起真挚的道谢声: “多谢江小娘子,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一旁的萧老大都已经快疼死了,眼睛都已经半闭着,呼吸微不可见。 这荒郊野岭的,没有药更没有大夫,他早就等着死。 可见到江淮月给那些人敷药,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同样受了伤的面色就变得没先前那样苍白了。 萧老大死之前感觉自己的的面前像是燃起来希望之火一样,他也没先前那样虚弱无力了,甚至还能扯着嗓子喊江淮月的名字。 强硬的法子行不通,他语气便软了下来。 “江淮月,也给我敷点药吧,我都快死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救救我吧。” 他的话说到最后有些绵软无力,看向江淮月的带着哀求。 江淮月就不是那种别人说句软话就心软人。 有些人,你可怜了,他立马就会骑在你脖子上拉屎。 更别提大房的这几个人了。 江淮月轻飘飘的扫过萧老大,淡淡出声道:“谁爱造浮屠你就去找谁,我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要这玩意没用。” “再说,你都被那野猪顶出来几个窟窿了,这会就算是华佗转世也没用。” 江淮月看着面前说的萧老大心里并没有什么触动,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扎萧老大的心。 他如今的惨状也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江淮月当初已经提醒了,这里会有野兽出没,谁让大房一家压根不听,只想着他们煮兔肉解馋。 让他们走跟要害他们一样。 若不是他们执意煮兔肉,也许也不会将那群凶狠的野猪引过来。 知道江淮月不会出手救他,萧老大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气急攻心之下,狠狠的吐了好大一口血。 这会萧老大更是一点活人的样子都没了,堪堪吊着一口气。 许氏眼见着萧老大似乎下一秒就要咽气死了,吓得六神无主,不住的拍着萧老大的脸想让他清醒。 她看着江淮月,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直接站起来跪在江淮月的面前,不停的朝着江淮月磕头。 她的额头触碰到地上的沙石,变得血肉模糊,可她像是丝毫不觉得痛一样,一个接一个不停歇。 “求求你,救救他,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做牛做马,只要你救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不是憎恨我吗?不是想让我去死吗?我可以,我可以马上去死,只要你救救他。” 许氏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跪伏在地上旁人看不到她表情的时候,她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露出阴狠的笑。 她早就知道萧老大活不了了,他们之间有血海深仇,江淮月也绝不可能帮他们。 许氏已经做好打算了,萧老大死了之后,她也会跟着去死。 不过在死之前,她必须要拉上江淮月。 江淮月不是喜欢当英雄吗?她偏要江淮月做众人唾弃的对象。 以命做局,为他们大房活下来的人扳回一次。 周围的不少人看着许氏这样的样子忍不住动容,像是忘了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大房他们自己。 其中有人忍不住跟着啜泣出声,异常善解人意的劝江淮月:“江小娘子,你也太狠心了吧,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这大房怎么说也跟你们是一家人,萧老大可是你大伯啊,你们可是血亲,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呢?”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能有什么仇什么恨啊,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你看许氏已经退了一步,你也宽容一些,别这么小气,救救萧老大吧。” 江淮月听着那些人的话不禁气笑了。 果然,人都是喜欢在道德上凌驾于旁人之上。 刀子不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就不觉得疼,还要你原谅。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指手画脚。” 萧衍看着那些人,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 他从未想到居然有这些人这么厚颜无耻,享受着江淮月的好处,还要对着着江淮月指手画脚。 萧衍只是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些话,那些人立刻噤了声,眼神左右闪躲。 萧衍先前在战场上的那些功绩他们可记得很清楚,若是惹怒了萧衍,他直接将他们杀了怎么办? 萧之遥早就气的炸毛了,她站在江淮月的身边,如同河豚一样,气的圆滚滚的,替江淮月骂回去。 “你们用着我大嫂给你们的药,还对她说这些话,真是恶心,我们现在不给你们用了,快给我们吐出来。” “你们好你们怎么不救他?你们好你们怎么不将你们的干粮分给他们大房?” “我们又不是一家人。”有人弱弱道。 萧怔直接将打断那人的话:“我们也不是,我们早就断亲了,当初可还是大房急不可待跟我们撇清关系,我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萧怔越说越激动,甚至要直接上去跟那人打架。 江淮月可不惯着他们,她冲着那几个出言劝阻的人扯了扯嘴角。 “说我小气?你还真说对了,我不仅小气,我还记仇,谁要是惹到了我我不十倍百倍的还回去,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我就精神不正常,到时候若是做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江淮月一番话直接将众人吓得汗毛竖立,紧张到下意识的吞咽口水。 他们知道江淮月真能做出来这种事情来。 江淮月摆摆手,萧怔立刻凑到江淮月的身边。 “把他们身上的草药给我揭下来,用在他们身上实在是浪费。” 第六十一章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萧怔那边连思考也没有,像强盗一样直接冲过去,将那几个替大房说话的人身上的草药揭掉,愤愤的扔在地上。 “呸,扔了也不给你们。” 那几个瞠目结舌,实在没想到江淮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药草都已经敷在他们身上了,江淮月还能让萧怔给他们揭下来。 若不是药已经喝进肚子里,恐怕江淮月还能让他们吐出来。 这些人的思绪还没回笼,就听到江淮月冷声道: “既然敷的药揭下来了,那吃进肚子里的要也吐出来吧。” 江淮月轻飘飘的一句话,将那些刚才替大房一家人说话的吓得浑身发着冷汗,也不敢说反驳的话。 有人哆哆嗦嗦的小声道:“这已经吃进肚子里,怎么吐出来?” 江淮月嗤笑一声,看向出声的那人,“不会吐吗?要不要我帮你。” 江淮月的笑根本算不上笑,只是嘴角上扬了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弧度。 可单单就是这一个表情,将所有人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江淮月是什么人? 一个人能从潘府百名精英守卫中完好无损的出来,还顺带着救了他们所有人,能一个人智斗十余只凶狠的的野猪,还能将野猪的尸体带回来饱腹。 江淮月捏死他们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江淮月的夫君是名震塞外的“活阎王”燕北王萧衍,就连官差首领陈武都格外偏袒江淮月。 他们同江淮月起了争执,怕不是江淮月还没出手,先被其他人弄死了。 根本不敢反驳,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什么异议也不敢有,低头扣着自己的嗓子眼,费力将江淮月先前给他们喝的药吐出来。 干呕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江淮月一丝反应都没有,看了一眼此刻依旧跪在她面前的许氏,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许氏这会哪还敢有话说,甚至抱着已经快断气的萧老大连啜泣声都压的很低。 江淮月压根没管她们,叫了陈武来。 “那野猪掉进去的陷阱就在不远处,你过去将能拿的拿回来,将猪肉同大家分一分。” 陈武点了点头,十分感激的看了江淮月一眼。 这进了山之后他们都口粮就是越吃越少,今日中午若是再吃就已经见底了。 可还要几日才能走出这深山,怕不是到最后他们也要在路边吃野草。 江淮月不仅帮助他们逃离野猪之口,还将野猪肉送上门来,实在是帮了大忙。 陈武冲着江淮月恭敬作揖:“今日多谢江小娘子出手相救。” 江淮月摆摆手,“没事,举手之劳。” “这会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你们快些去将野猪搬回来,不然到时候被猎户发现,可就拿不走了。” 陈武汗颜:这江淮月举的手也太大了。 不过江淮月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也没有再废话,直接挥手召了身后的几个官差起身陪他一起去。 江淮月看了眼他身后干瘦的官差,有些迟疑的开口:“还是喊几个壮汉过去,不然抬不动。” 江淮月挑野猪的时候挑的还是一直偏肥嫩鲜美的,个头比较小,烹饪起来味道是最不错的。 其它的猪比它的这只要大的多,别说是几个干瘦的官差,就是五六个壮汉去也不一定能带回来。 陈武有些怀疑,江淮月刚才一只手就能将那野猪被拖回来,何况是他们几个大男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小娘子力气大吗? 陈武还没想通,江淮月就指了指他身后那几个体格还算可以的官差和犯人,缓声吩咐道:“你们去。” 那几个人似乎完全没意识江淮月也不过是这流放队伍中的犯人,就这么站起来跟着江淮月去了。 那几个被漏下的很难心里舒服。 他们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一个瘦弱的小娘子指着说不够强壮。 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有胆子大的想上前跟江淮月理论,叫了一声江淮月的名字。 江淮月不过回头就那么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就立刻吓得不受控制的腿一软。 原本想语气不好的质问也瞬间变了。 “没事,只不过是想问问江小娘子渴不渴,走了这么久的路。” 江淮月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发出愉悦的一声轻笑。 “不渴。” 江淮月知道那人是什么意思,不过江淮月喜欢识时务的人。 那人见江淮月笑了,才猛地松了一口气猛踹了一脚刚刚怂恿他找江淮月理论的人。 江淮月的话真没错,即便她指了几个队伍里最强壮的,可那七八个人抬着一头野猪也是踉踉跄跄,走两步停两步,累的脸红脖子粗。 与刚才江淮月一只手拖着一头猪的样子实在是大相径庭。 他们也没贪心,按照江淮月的吩咐,选了两只体格肉质还算可以的野猪,与流放队伍中的人分了分。 陈武用大刀将那野猪大卸八块,每个人分的都够吃上一阵子的。 刚才那些被揭了药,被逼迫着吐药的,其中不乏有被家人连累的。 没了救命的东西,现在这么多猪肉连一口也分不上,她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直接一脚踹在自家那多嘴的男人身上。 “心疼别人,也不心疼心疼老娘,你去跟许氏过去吧!” 萧老大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 尤其是看见那么多人都有猪肉吃,他们以后还是只能吃草根,心肺郁结,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了。 萧老大死的并不突然,但是除了许氏哭的撕心裂肺,谁也没空搭理他,毕竟引野猪来害的众人受伤还是大房一家的罪过。 萧老二则是过来看看萧老大是不是真的死了,等到确认之后,虽然没有野猪分,但以后就算是啃草根他也舒坦。 野兔没吃成,萧弘之早就饿的直接啃土了,看着萧老大尸体上还未干的鲜血,竟然馋的舔了舔舌头。 不过许氏一直护着萧老大,他也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便去打那些陷阱里没被带出来的野猪的主意。 看到堆在陷阱里野猪,萧弘之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极度的饥饿之下,他甚至都没想着煮熟,直接跳进陷阱里抱着野猪就开始啃。 第六十二章 这不公平! 那没被带上来的野猪都是很老的。 鬃毛又锋利又硬,肉更是硬如钢铁,又腥又臭。 萧弘之太迫切的想要吃东西了,直接趴在那野猪的身上啃了上去。 脸被野猪的鬃毛扎的鲜血淋漓,更是一口肉也没吃到,还被那肉扯掉了两个门牙,呼呼的冒着鲜血。 就算江淮月已经将那群野猪打死,可这里野兽可不只有野猪,这里实在算不上安全。 江淮月便带领众人一起走一段路,找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这个时候陈武已经是完全相信江淮月了,江淮月说什么做什么。 许氏抱着萧老大的尸体不愿意放手,还是被陈武用鞭子抽的受不了才被迫跟着一起走。 萧弘之没吃上猪肉,还伤的很厉害,根本就走不了,还是大房几个人挨个扶着萧弘之,他才艰难行走。 江淮月也没让陈武失望,找到了块干净还静谧的一片草地,人迹罕至,连野兽也不曾涉足,格外的安全。 到了地方后,众人都迫不及待的拿出先前分给自家的猪肉来吃。 这流放的路上,有肉就不错了,他们也不管怎么做,直接胡乱切上几刀,混着先前摘回来的野菜一起下锅。 江淮月则是将野猪肉分成好几部分。 后腿肉切成薄片,一片片的铺在放在锅里,小火慢烤,没一会就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萧之遥早就捧着江淮月安排她摘来的紫苏叶等着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江淮月锅内的肉,眼睛一眨不眨。 江淮月看着她这幅样子,最后在烤肉上撒上一些在空间拿出来的烧烤料,孜然料。 瞬间飘香十里。 萧之遥更是看着锅中的肉不停的吞咽口水。 江淮月没忍住轻笑出声:“吃吧,小馋猫。” 萧之遥早就馋的不行了,也就没再推脱,给自己和辛玉兰都夹了一块。 “大嫂,你真好。” 萧之遥吃的满嘴是油,眼睛好吃到眯在一起。 江淮月微抬下巴,“觉得腻了可以裹着紫苏叶,解腻,比现在更好吃。” 萧之遥带着半信半疑,有些不相信带着菜吃难道比纯吃肉更好吃。 可她入口的那一瞬间,眼睛蓦然瞪大了,甚至都分不出嘴巴来说好吃,只能一个劲说点头。 多好吃啊? 萧怔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萧怔早就眼馋的要死了,尤其是看着萧之遥吃的反应,更加心痒难耐。 但他又实在不好意思提出自己先吃一口,只能默默的往锅下塞着柴火。 江淮月觉得好笑,知道萧怔嘴硬,不过念在他这段时间格外的听话,江淮月也就没再为难他。 “吃吧,别拘着了,到时候再把舌头咬到了。” 自己的心思被江淮月点破,耳朵上瞬间攀上红色,但又实在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也没再反驳江淮月,给自己夹了一块。 萧怔的没什么大的反应,不过夹肉的动作是一刻也没停歇。 男孩子吃的多也正常,毕竟又累了那么久,反正肉还有很多,江淮月也就没多说什么。 不过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用大刀劈材的萧衍,江淮月还是抢下了最后一块肉,用紫苏叶包好,几步走到萧衍的身边。 萧衍还未反应过来,江淮月就带着些许命令道:“张嘴。”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下意识的张开嘴巴。 紫苏叶的清香夹杂着猪肉的油香瞬间在嘴巴里蔓延开来。 见到萧衍吃了,江淮月这才满意的点头,示意萧衍抬头看此刻正在研究着怎么烤肉的萧怔和萧之遥。 “你看看这俩孩子,不知道还以为我平时如何虐待他们,不给他们饭吃呢。” “那样子,活脱脱的像是饿狼一样,若是这一口我不给你留下,恐怕第一锅你一口也吃不到。” 听到江淮月这样说,萧衍咬了一半的烤肉瞬间有些没滋没味。 原来江淮月一口也没吃,还将这最后的一口肉给他了。 心里莫名其妙的涌上暖流,在在手上的吃了一半的肉不知是递出去好,还是不递出去好。 这最为厨子最敏锐的就是观察食客的表情,萧衍的面色一变江淮月便注意到了,还注意到了他手欲动不动的动作,看上去像是不想再吃了。 江淮月皱眉,难不成是不好吃? 这可是她厨业生涯的滑铁卢。 江淮月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起萧衍的手,将剩下半块塞进嘴里。 火候刚好,味道鲜美。 根本不难吃。 江淮月这才问道:“你不喜欢吃?” 萧衍也没扯开话题:“你也没吃上。” 听了这话江淮月莫名觉得心痒痒的,又有点想笑。 “如果我想吃……” 江淮月说着话边往萧之遥和萧怔的方向走,直接将两个人挤开。 “这一锅都是我的。” 萧衍看着江淮月笑的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跟着弯了唇角,眉眼投着无限温柔。 猪肉剩的有些太多,江淮月不好再放进空间里,便又做了一些烤串,香的流放队伍中的所有人都馋的流口水。 江淮月也没吝啬,反正太多他们也吃不完,这么热的,也没办法放很久,再说她的空间里还养着几只更加鲜嫩的野猪等着吃呢。 一众人吃的格外满意,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扶着自己的肚子休息。 许氏虽被馋肚子直叫,但因为沉溺在萧老大死了悲痛之中,她只得抓起地上的草往自己的嘴里塞。 看到三房一家其乐融融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她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意都快要漫到天上去。 若不是江淮月,若不是她见死不救,她夫君怎么会死?怎么会连个掩埋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曝尸荒野。 她们为什么能过的那么好。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萧弘之可就没那么有骨气了,他自己就已经饿的受不了,他娘子更是每日辱骂他没本事。 萧弘之只得趁那些人休息的时候,捡一些他们不要的剩骨头来。 可那些怕得罪了江淮月,就算吃不上的骨头,也扔的远远的。 萧弘之可不管那么多,能吃就行,甚至将那骨头的生肉碎屑舔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跟着他娘子将汤一起煮了。 虽比不上那些人吃的肉,但好歹是见一些荤腥的,萧弘之已经格外满足了。 可现在的许氏已经疯魔了,只想着替萧老大报仇,她直接一手将那锅汤掀翻在地上。 第六十三章 既然找死,那就满足她 萧弘之眼看着自己刚刚煮好的肉骨头汤就这么被许氏推翻,气的浑身颤抖。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将拳头握的“咔咔”作响,也不管站在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娘,直接揪起来许氏的一副,一脸凶狠: “你干什么!你想跟着爹死我们可还想活着,你要死就死一边去!” 萧弘之的妹妹饿的已经虚脱了,可这会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娘起了争执,也只得上前去劝和。 “娘,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萧弘之瞪了萧柔一眼一眼,“你问她想干什么!” “让她出去摘野菜吃,她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连累我和爹挨鞭子,拎回来一只野兔,一口也没吃上,就引来了野猪,把爹害死了。” “现在还要将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骨头掀翻,她要是不想活了现在就去死,别再连累我们。” “你嫂子现在已经有孕了,我还要好好活着,等着孩子出生呢。” 许氏的呆滞的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清明:“真的有了?” 高氏见萧弘之就这么说了出来,有些羞怯的点了点头。 许氏眼泪立刻从满是沟壑的脸上滚落,一个劲的重复着。 “好啊好啊。” “我孙子可不能缺吃的。” 她撇了一眼被撒的一滴不剩的骨头野草汤,眼里的坚决显现。 她阴恻恻的盯着熟睡的三房一家,低声道:“怎么那么没出息,喝汤顶饱吗?” “我孙子不能饿着,去给他弄吃的。” 许氏早就不想活了,从得知萧老大死了的时候,她就没了要活的意志。 可就这么死了,似乎有些太亏了,她的死,必须要带走什么。 先前只想着趁着三房一家睡着她去偷一些吃的,也好给自己的孩子吃,就算被发现了将她打死也没什么。 现在许氏知道自己有了孙子,想要就不止是那一顿饱饭了。 一条命换流放路上他们大房顿顿吃的饱。 太值了。 许氏知道萧弘之这会不愿意听她说话,便叫了自己的小女儿来,将自己的计划说给萧柔听。 萧柔从听到许氏说话就开始掉眼泪,不停的摇着头。 “娘,肯定还有办法的,肯定还有办法的。” “我不要你去,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吃树皮我也愿意。” 许氏毫不留情的在萧柔的身上猛拍了一巴掌,凶狠的斥责道: “你的的眼界怎么这么浅,江淮月那般厌恨我,我活着,一路上我们连树皮都没得吃!” “你爹已经被江淮月害死了,若我不做,那下一个就是我,就是你,就是我那未出的孙子!” 许氏看了一眼远处躺着的三房众人,外侧今日睡的不是江淮月,而是萧之遥。 她牙关紧咬,狠声道: “今夜可是难得的机会,过了今日,恐怕我们就只能都慢慢等死了。” 萧柔不说话了,一个劲的掉眼泪。 许氏也不心疼,趁着那官差睡的正熟,便将他们切肉用的大刀捞进自己衣服的怀里。 她一步一步走的格外谨慎,满脸的汗水,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立刻将那把刀紧紧的护在怀里。 她任凭锋利的刀剑划破自己的腹部,鲜血顺着低落在地上。 许氏到达他们身边的时候,江淮月立刻敏锐的站了起来。 她冷声道:“你干什么!” 江淮月突然醒过来将许氏吓得一个踉跄,怀里的刀险些落在地上。 三房众人此刻都醒了过来,看到许氏蓄意接近他们,每个人都带着谨慎。 可许氏此刻已经靠的太近了,她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将睡在最外侧的萧之遥一把拽了起来,把刀架在萧之遥的脖子上。 萧之遥被吓得“啊”了一声,被带着站了起来。 她何时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吓得浑身发麻,那泛着冷光的刀就这么架在她脖子上,她只得跟着许氏的动作。 江淮月也是实在没有想到许氏居然这么大胆,敢劫持萧之遥。 她不想要命了吗? 萧老大刚死,许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作死跟着萧老大去陪葬? 江淮月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既然她这么急的要死,江淮月就满足她。 江淮月根本也没有多想,直接从空间里拿了两把飞刀握在手里,等着直接将许氏一刀毙命。 萧衍发现了江淮月手中的飞刀,趁着没人发现便跟江淮月无声交流握在自己手中一把,准备寻找时机。 许氏此刻已经看不出一丝正常人的模样,头发凌乱着,衣服洇着鲜血,声音嘶哑。 “我要吃的!给我吃的!不然我就杀了她!” 江淮月狐疑的盯着许氏,有些不相信许氏挟持着萧之遥难道单单只要这些。 这可不像她贪得无厌性子。 江淮月不明白许氏的真实意图,又怕许氏一时情绪失控伤了萧之遥。 就算她的飞刀再快,若是被许氏发觉了她意图,一时情急做出过激的事情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江淮月盯着便将晚上吃剩的一些肉扔到了许氏的身边。 许氏看了一眼那肥肉相间的肉直接两眼放光,吞着口水面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来。 她又冲着江淮月扬起下巴,“不够不够!将你们所有的吃的都交出来。” 江淮月听了许氏这话沉默着动作,就知道许氏没那么好打发。 许氏看着因着这动静,醒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着急,她威胁道:“快给我!不然我就带着她一块去死!” “行行行。” 江淮月点了点头,假意在自己的包裹里翻着东西,一边找一边问道: “米面要不要?” “要!” “调料要不要?” “要要要!”许氏被江淮月逼急了,直接怒吼出声,“别再这里拖延时间,不然我直接杀了她。” 江淮月摆手,直接在拿出来一个麻袋,要递给许氏。 许氏见她靠近,立马带着萧之遥连连退缩。 “不许过来!就在那里!扔过来!” “你确定?” 江淮月看着袋子里东西,一边用眼神跟萧之遥示意,一边问道。 “别废话!” 只是一瞬间,许氏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她看不到眼前的任何东西。 白粉不断钻进自己的鼻子嘴巴,呛的她说不出话来。 意识到自己受骗,许氏便想抓住身前的萧之遥做自己的退路。 还未抬手触碰到萧之遥,额头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迫使她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第六十四章 谁说死无对证? 白粉散去,许氏只能眼睁睁萧之遥从她的怀里挣脱,她身体不受控制的的倒在地上。 温热的血从插着飞刀的额头涌出,很快就布满了整张脸。 许氏就这样瞪大了双眼,直直的倒在地上,任凭这周遭传来一片混乱的嘈杂声,许氏再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啊啊啊!杀人了!” “啊啊啊,死人了!” 因为许氏先前的举动,早就吵醒了不少人,有人本就带着看热闹的心思看着许氏作死。 今日的事情还没长教训吗?还敢跟江淮月叫板。 可真看到许氏被江淮月杀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 官差还没走过来,就看到早就在一旁守着的萧柔直接冲过来扑到了许氏的尸体上。 萧柔哭得撕心裂肺,做出自己是刚知情的模样。 “娘!你怎么了?你醒一醒啊!” 许氏的身体此刻还带着温热,脸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仔细看着,还能看到许氏脸上带着淡淡得逞的得意。 萧柔虽心痛不已,可还是谨记着许氏叫她说的话,她恶狠狠的冲着江淮月质问道: “是你!是你杀了我娘!” “杀人偿命!你赔我娘的命来!我要杀了你给我娘偿命!” 萧柔说着,就如同厉鬼一样就要冲过去跟江淮月拼命。 可萧柔还未接触到江淮月,便被闻声赶来的官差骂骂咧咧的拦下。 “大半夜的你吵什么!找死是不是?” 萧柔适时的扮起了柔弱,似乎刚才那副要将江淮月活剥了的人不是她。 萧柔跪在陈武面前,不停磕头,眼泪接连不断的落在地上,看着好不可怜 “官爷饶命,我并不是有心吵闹的的。” “只不过是江淮月太过胆大妄为,草芥人命,我娘无辜的死在了江淮月手上,还求官爷主持公道。” 陈武听到萧柔这样说,满脸震惊。 江淮月虽与大房决裂,许氏又时常找麻烦,可江淮月绝不会做出当着所有人都面杀了许氏这样鲁莽的事情来。 萧柔见陈武面漏迟疑,心瞬间凉了一半,可还是不放弃了站起来又跪在许氏的尸体旁。 “娘,女儿不孝,没办法为你讨回公道,实在是女儿没本事啊!” 萧柔哭的稀里哗啦,声音响亮,尤其是在这寂静漆黑的深夜中,更显得凄厉。 陈武听到萧柔的声音,这才看向的方向。 地上躺的正是许氏的尸体,被飞刀插进脑袋,直接一击毙命。 能这么精准的使出飞刀的整个流放队伍中也就只有江淮月了。 意识到江淮月确实杀了许氏,陈武心里一惊。 这流放队伍中那么人,若真是江淮月杀了许氏,他再帮江淮月遮掩,恐怕以后只要出了矛盾都要靠杀人解恨,也要他遮掩了。 陈武面露纠结,低声像江淮月确认。 “江小娘子,许氏是你杀的吗?” “是。” 江淮月也没想着否认,直接承认了。 不过江淮月也不是那种不明白局势的,这种时候,就算陈武再想包庇她困难,她又立刻向陈武说明原委。 “许氏是我杀的没错,不过是许氏想先劫持我妹妹想要伤害她在前,我若是不采取行动,现在躺在那里的就是我妹妹了。” “我出手杀了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自保。” 江淮月短短一席话回答的条理分明,有理有据。 萧之遥死里逃生现在还惊魂未定,这一会有些说不出来,不住点头的同时眼泪一直跟着掉,比萧柔哭的更加可怜人 萧柔听到了直接撇下许氏上前同江淮月对峙。 “你胡说!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能劫持萧之遥,分明就是你信口胡说!” “你说我娘要劫持萧之遥,那为何萧之遥现在毫发无损,我看就是你们一家早就看我们大房,看不惯我们,早就想杀了我娘,这才串通一气杀了我娘。” 江淮月偏头看了萧柔一眼,走到了萧柔的身侧,吓得萧柔直缩脖子躲避。 江淮月笑道:“你说我看不惯你们,想杀了许氏,我要是真想做,恐怕你连许氏的尸体都见不到。” “你们大房休息的东方可离我们远着呢,难不成是我将许氏引到我们休息了地方,再把她杀了,将罪名冠到我头上?我有你们那么蠢吗?” 萧柔被江淮月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就咬死了是江淮月杀了许氏。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娘如今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随你们怎么说都是你们的理。” “我们不如你能替官差做事,虽身份低微,可也是人啊,难不成你不开心了就要杀一个人解闷,那还有没有天理?” 萧柔这样一哀嚎,直接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江淮月身上。 他们早就看出来陈武等官差偏心江淮月,可若是真像萧柔说的那样,陈武连江淮月杀人都能包庇。 那以后江淮月在队伍中就成了老大,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还未有人发出异议,就听到江淮月发出一声玩味的笑来。 “谁说死无对证?许氏还能替我证明呢。” 江淮月轻飘飘的落在萧柔的耳朵里,直接激起她身上的鸡皮疙瘩。 许氏就是死了。 还是躺在她的怀里咽气的。 那飞刀几乎将许氏的颅骨扎穿了,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没办法。 难不成江淮月比那大罗神仙还厉害? 萧柔带着深深的怀疑,江淮月也不管她信不信,直接迈着步子朝着许氏的方向走过去。 萧柔瞬间反应归来江淮月要做什么,立马冲到江淮月的身边阻拦。 “你要做什么?我娘都死了你难不成还不解恨吗?不然你直接将我们一家全都杀了算了!” 有人低声唾弃江淮月心狠手辣,江淮月也没手软,直接一巴掌将挡在她面前的萧柔拍开。 萧柔的力气如何能跟江淮月抗衡,纵使有万般不愿意,可还是狠狠甩在地上。 “你不许动我娘!” 她依旧不死心,卖力哭喊着,企图有看下去的人直接上阻止江淮月的动作。 可即便有不知情的人看着江淮月嚣张的样子心生不满,可面对江淮月,他们连出声都不敢,只能看着江淮月接下来的动作。 江淮月动作利索的直接将萧柔藏在许氏身下的把柄刀拽出来扔在众人面前。 “看,许氏这不就自己证明了我的清白了。” 第六十五章 死有余辜 众人听江淮月这样说,都有些好奇这死去的许氏如何能证明江淮月的清白。 他们一个个的都探着头去看江淮月手上拿的东西,是一把沾满鲜血的大刀。 陈武立马就认出来了:“我是我们官差刀。” 江淮月点头将刀递到陈武的手中,“官差的刀为何会在许氏的手上,难道不是她蓄意行凶?” “萧柔也许其实早就知道许氏的计划,不然大房休息的地方离我们那么远,她怎么会在许氏倒地的那一瞬间才出声喊叫,一口咬定许氏是无辜被我杀害的。” “所以萧柔在接触到许氏尸体的瞬间先不是悲伤而是要将证明许氏行凶的证据藏起来,好将事情做实。” “许氏确实是我杀的,不过许氏携带凶器,确实是威胁到了我妹妹的生命,我是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的出手。” 江淮月解释的条条有理,也给了陈武说话的余地。 陈武还未出来主持公道,就听到萧柔立马尖叫道:“这不过就是你的一面之词,并没有什么证据。” “难道这把刀就能证明我娘挟持萧之遥吗?不能,顶多就能证明我娘偷拿了官差的东西。” “可就算是偷拿东西有错再先,也罪不至死,况且我娘拿的也不过只一把值不了什么钱的刀,就将我娘杀了,这算什么道理?难不成所有偷东西都要斩首示众吗?” 萧柔的反应确实比许氏要快的多。 江淮月也不屑与她争论,直接将躺在地上的许氏袖子拉开,上面赫然是两排长长的抓痕。 她将萧之遥的手拉出来,正对的是萧之遥指甲缝血红的痕迹。 她又将萧之遥刚才在混乱中扯掉的许氏的衣服碎片拿出来,与许氏身上破损的地方是刚刚好。 “偷东西手罪不至死,可想蓄意杀人就不一样了。” 桩桩件件的证据摆出来,萧柔百口莫辩,急的几乎将指甲嵌入手心。 她浑身颤抖,不能接受许氏的死给江淮月遭不成一点伤害,也无法接受她无法从江淮月的手中获得一点东西。 她开始胡搅蛮缠,对江淮月展现出来的证据置若罔闻。 “娘,你死的好惨!做女儿的却不能为你讨回公道,苍天无眼!” “闭嘴!” 江淮月也不惯着她,将自己的话都说完了,直接扯出来一块破布将萧柔的嘴塞的严严实实的。 江淮月对着陈武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都交由你处理。” 众人也都翘目以待等着陈武给处理结果。 陈武有些为难,虽说桩桩件件的证据都证明是许氏先挟持萧之遥威胁江淮月,江淮月是出于心急才出手杀了许氏。 萧柔满嘴谎话蓄意构陷江淮月确实是罪大恶极。 可许氏是确确实实的死了,而萧之遥还好好的。 若是只惩罚信口胡说的萧柔,他恐怕不能服众,万一这流放队伍中的所有人都以为杀人不用负责任,那岂不乱了套了? 他回头看到那流放队伍中有人闪着亮光的眼神,沉默了半晌才对着江淮月出声道: “江小娘子,也不是我有意为难你,实在是这流放路上不能没有规矩。” 江淮月看了陈武一眼,也似乎也早有准备。 古代的法律法规不够完善,有的只是当权者的一句话。 这流放队伍中那么多人,陈武需要立威服众。 陈武对她们也不错,江淮月也没想让陈武为难,反正她空间里也有可以使身体毫发无伤的异能。 江淮月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立刻在空间兑换了异能。 陈武叹了一口气,对江淮月感激更甚。 看到江淮月点头同意了,陈武才高声道: “江淮月出手杀人,罪不可恕。” 萧柔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控制不住的亮了。 看来许氏也没白死,她控制住呼吸等着陈武说出接下来的话。 最好是直接打死江淮月,再将他们三房的吃食补偿给他们大房。 到时候江淮月死了,三房一个也别想活。 萧柔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逐渐变得癫狂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 打死她,打死她。 陈武继续接下来的话。 “不过念在是许氏挟持萧之遥蓄意上伤人在先,若是被我撞见了也是要取了她的性命的,只不过是江淮月先动手,死有余辜。” “所以江淮月打上五鞭,以作惩戒,下次不许再犯。” “不过谁若是再敢出手伤人,不论原因,一律严惩。” “萧柔胡言乱语,满嘴谎话,寻衅滋事,打上二十鞭子让你好好长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萧柔听完陈武的话,觉得天都快塌了。 五鞭对于江淮月这种人就如同挠痒痒一样,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江淮月没有死。 他们也没有吃的赔偿给他们。 她还要挨上二十鞭子。 许氏的死什么都没有改变,就只是许氏死了,就真的像陈武说的那样。 许氏死有余辜。 萧柔无法接受,冲过去想要萧弘之帮自己讲话。 “哥,你快替我说话啊,要严惩江淮月,不然娘就真的白死了!她可是为了你啊!。” 萧弘之知道萧柔和许氏做的这一切不过是白费力气,他现在有了儿子,有了盼头,更不愿意跟江淮月作对。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报复,只想好好活着,等着自己的儿子降生。 他甩开萧柔抓住他的手,“你愿意说你就说,这一次别想再连累我。” 萧柔觉得天都要塌了,萧弘之居然要跟她断绝关系。 陈武也没有给她伤心时间,直接让官差上前将萧柔抓住甩在地上,毫不留情的狠狠抽了萧柔二十下,一下也没含糊。 萧柔被打的在地上不住的打滚,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恨意。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冷漠,都坐视不理,许氏死了也没能激起来这么多人的一丝同情。 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人,都是杀死她爹娘的凶手。 她这会完全没有什么牵绊了,什么血亲家人,都是假的,都只是为了自己,那她又何必在这里继续耗着。 她疼的蜷缩在角落,盘算着今后该如何活下去,又如何才能让江淮月,让萧弘之,让所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六十六章 医疗系统 没有人管萧柔如今心里想的是什么,只留着萧柔一个人暗暗咬牙切齿,甚至连同萧柔是一母同胞的萧弘之也是置若罔闻。 打过萧柔之后,就轮到了江淮月了,陈武面上十分为难,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只得低声对江淮月道: “江小娘子,实在对不住了,他们这些人手上没轻重,就不让他们来了。” “我假打你,必不会让你痛的,不过我打你的时候你只管喊的大声一些,有多大声音喊多大声音,让他们相信就可以了。” 江淮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她有异能,就算陈武用尽全力她也不怕。 演戏嘛,她很在行。 这话只有江淮月能听见,可急坏了在一旁的三房众人。 许氏走过来拉住江淮月的手,“都怪我们拖累了你,我活了这么久,什么苦没吃过,这几鞭子算得了什么,打我好了。” 萧之遥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冲过来哭喊道:“都怪我,跟我大嫂没关系。” 萧怔也绷着一张脸,面上全是担忧,“我皮糙肉厚的,打了也不觉得疼。” 江淮月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不由得想笑,她一一安抚道,说自己肯定会没事。 谁知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衍此刻扶着轮椅过来,将先前从江淮月手中接过的飞刀拿了出来。 “人是我杀的,要挨鞭子也该是我。” 江淮月没忍住瞪了萧衍一眼。 萧衍的腿伤还没好全,这会是凑什么热闹。 合着这飞刀她递给他不是让他防身的,是让他顶罪的是吧。 江淮月将手狠狠按在萧衍的肩膀上,低声威胁道:“收回去。” 萧衍有些不明所以,他并不知道江淮月有可以让自己免伤的异能,也不知道陈武已经同江淮月已经商量好。 他只知道,这几鞭子不该打在江淮月的身上。 他们亏欠和感激江淮月太多了,如果连这点苦都要退缩,他们实在愧对江淮月,不配得到江淮月的帮助。 陈武更是一脸懵,这事情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反转。 不过他也不敢声张,只默默看着。 江淮月替萧衍将那飞刀收在自己手中,向陈武解释道:“别听他胡说,是我夫君太过担心我,才想着替我顶罪。” “既然是我的罪的我就忍,甘愿受罚。” 陈武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从刚出京城没多久这流放队伍的血亲都是断亲的断亲,不来往的不来往。 像萧家三房这样关系越来越紧密,甚至不惜替家人挨打顶罪的实在是少见。 陈武也没再说什么,按照他们先前说的那样,用假把式打了江淮月五鞭子。 江淮月比陈武安排的喊的还夸张: “哎呦,疼死我了!” “官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一定听话,绝对不惹事生非!” 陈武没安排江淮月的事情,江淮月也已经将所有陈武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流放队伍中的人个个看江淮月挨她,听她哀嚎听的是胆战心惊的。 生怕下一秒自己做错了什么这鞭子就抽在自己身上。 江淮月救了所有人,还替所有人找了野猪吃,先前陈武是如何的听江淮月的话。 这会江淮月不过是杀了一个死有余辜的许氏,陈武也没有就此纵容,几鞭子打的江淮月不住的嚎叫,丝毫没有手软。 他们这些什么都没做过的人就更不敢造次了,个个唯唯诺诺的跟着队伍。 虽说江淮月提前告知了三房众人自己没事,陈武也不是真打,可他们还是个个将心提到嗓子眼,心疼的不得了。 江淮月为了演的真实一些,让萧怔扶着自己走路。 萧衍的腿伤虽好的不到可以独立行走的地步,可扶着萧怔也能慢些走了。 他将轮椅让了出来,江淮月也没拒绝,萧衍的腿慢慢的锻炼也能恢复的快一些,她让萧之遥推着自己。 萧柔看着江淮月的待遇嫉妒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她挨了二十鞭子,没有得到众人都一点心疼,甚至是萧弘之,也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凭什么江淮月有这样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嫉妒心将她的身体全部填满,萧柔发誓一定要江淮月变得和她一样。 江淮月有意走的很慢,可陈武听江淮月的话,也没人敢催,整个队伍的都慢了一些。 江淮月算着时间,晚上的时间刚好到达了一处山谷,陈武照旧安排人自行出去找吃的。 萧衍他们怕江淮月太辛苦,于是萧之遥和萧怔主动自告奋勇出去找吃的,萧衍劈柴,许氏煮饭。 江淮月笑着问萧怔和萧之遥:“你知道什么能吃吗?” 萧之遥回答的很快,“早就知道了,你上次摘那些能吃的我记得很清楚。” 萧怔跟着点头。 江淮月也没打击俩人的积极性,点了点头,和陈武说了让他们两个人结伴一起去摘野菜。 不过她也没有在原地带着,而是借着上厕所的理由离开众人的视线,偷偷使用异能离开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走的这一路上发现路边不似先前长的都是杂乱无章的野草,而是有不少草药,甚至是一些非常名贵的。 这路边无端长那么多草药实在是奇怪,江淮月断定这附近肯定有大片的草药。 她现在虽用不上草药,可这些东西总是多多益善,若是能有不少供她填补空间,她也能解锁下一个空间奖励。 江淮月还是蛮好奇的。 与江淮月猜测的一点也没错,没过多久江淮月就发现了草药谷。 江淮月看着这么多草药面上带笑,毫不含糊的将所有的成熟草药都收在空间里,归纳整齐。 不一会时间,江淮月的空间里已经完全可以算是一个巨大的中药馆,里面的药草数不胜数,甚至到了现代已经灭绝的草药也有不少。 江淮月收了成熟的草药之后发觉原地还剩下不少未成熟的草药,就这么拔了也实在是可惜,可就这么放着不拿走江淮月也心疼。 江淮月立刻在空间兑换了千亩良田,用灵泉水灌溉,让那些草药继续生长。 江淮月站在空间内看着展望自己收来的所有东西,内心是满满的满足感。 这么多东西,就算是世界末日了也不怕。 与江淮月料想的一样,她将那么多药草收进空间时候,空间内立刻亮起字幕。 【恭喜宿主获得顶级医疗系统。】 第六十七章 升级自动操作 在那亮起的字幕刚落下的瞬间,空间内发生巨大的的波动,闪出亮光。 片刻的功夫就直接在江淮月储物的空间上空建出来一个巨大的医疗空间。 现代先进的医疗器械数不胜数,甚至还有许多江淮月从未见过的。 不过江淮月还是十分疑惑,她并不懂医术,这些东西给她也没用,难不成她还要请个医生在她的空间里替她做手术? 江淮月皱着眉还没思索完,就抬头再次看见空间内亮起字幕。 【察觉到宿主无法使用,将在下一次囤货任务完成时未宿主升级为自动操作。】 【自动操作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轻宿主放心。】 这空间还怪贴心的嘞。 缺什么来什么。 江淮月不会也没关系,直接升级成自动的。 对于现在的江淮月来说,这医疗空间对她并没有太大用处。 可是她记得原书里写的清清楚楚,再用不了多久,陈江的洪水散去,各种传染病应运而生。 百姓死的死,活着的流离失所,身患重疾,到那个时候,这万国可谓是人间炼狱。 江淮月看着这空间内部医疗空间,出神了片刻。 她现在就要快些着手将空间升级,谁知看那病什么时候出现,时刻应对着总没有什么错。 想清楚之后,江淮月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转身回了流放队伍中停留的地方。 说来也是巧,江淮月回去的时候雨突然下的很大。 噼里叭啦的,将在原地休息的所有人都淋了个措手不及。 江淮月先前并没有注意到手机上的暴雨提醒,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了些。 正想弯腰表面上是从包裹里,其实是从空间里带出来几把伞。 蹲下来的瞬间,江淮月的身子被完完全全的遮住,将正在下个不停雨挡了个干净。 江淮月下意识的想要拉开,却被萧衍轻轻的用手按住。 “这会雨下的正大,先披着,多少也能遮挡一些。” 既然是萧衍的好心,江淮月也没拒绝。 她披着萧衍的外衣,很快从空间里带出来几把油纸伞,递给三房的众人。 众人的眼镜被这瓢泼大雨砸的睁不开眼睛,可这会也找不到什么合适避雨的地方,只能急的在原地乱转。 看到三房几个人个个撑着油纸伞,完全不像他们这样狼狈,心里羡慕极了。 男人羡慕萧衍有江淮月这样的娘子妇人羡慕辛玉兰有江淮月这样的儿媳,年纪小的则羡慕三房有江淮月这样嫂嫂。 而他们,这会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感叹,一个个着急忙慌的护着自己衣服。 这走山路与走大路不一样,山里的昼夜温差十分的大。 正午的时候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到了晚上,却是处处冒着冷风。 若不盖着些厚衣服被褥,恐怕发热是迟早的事情。 这会下了雨也是一样,只是一瞬间,这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雨水打在身上带着丝丝冷意,只淋了一小会,就有体弱的不住的打着喷嚏。 若是淋上一晚上,可是不要活了。 这会他们都只想护着自己厚一点的衣服被褥好早点找到一个躲避的场所。 众人见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还未来得及哀声怨道,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江淮月的声音。 “都过来,这里有避雨的山洞。” 众人听着江淮月的话,都觉得是遇上了天神一样,忙不迭的往江淮月的方向跑过去。 等众人到了山洞的时候,三房几个人已经收拾好东西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休息了。 下雨的瞬间乌云也盖了下来,这会山洞里黑乎乎的一片。 众人兴奋的同时也想着那日那个官差遇上的毒蛇,一个个都十分的谨慎,摸索着了好几也不敢坐下来。 江淮月淡声道:“我看过了,这里挺干净的,估计前不久有人在这里住过,没有蛇。” 江淮月的话如同一记定心丸一样,众人先前的恐惧也瞬间不见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原地还是毫不顾及的换上了衣服。 陈武是等众人都进来之后才进来的,进来的第一反应先是跑到了江淮月的面前道谢。 “多谢江小娘子,这一次,你又帮了所有人。” 江淮月摆摆手,同陈武客套了两句。 待陈武走后,她在手中不断摩挲着地上的土,眼睛盯着远处出神。 她帮众人跟心善搭不上半点关系。 她先是也需要带着三房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再就是,她发现这里的土壤很不一般。 所以才需要在这里待上一晚上研究研究。 江淮月确实没说谎,他们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这山洞中间有一堆未燃烧完的的干柴和干粮碎屑,就说明这里肯定有人居住,还住了许久。 并且江淮月还在山洞里发现了不小的打斗痕迹,这人估计现在已经被抓走了。 除此之外江淮月坐在的地方的土壤有掩埋的痕迹,不过藏的很深,若不是江淮月有意留意了,恐怕也不会发现。 江淮月很快就将埋在深处的东西给挖了出来。 是一块不小的金子。 不过并不是她从皇宫收走的那种已经加工好的金锭,而是那种带着土壤杂质的金块。 江淮月眼睛一亮,这里有人将金块掩埋在这里,在离这里不远地方肯定有大片的金子。 江淮月也没犹豫,直接使用异能检测了一下。 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样,这里的土壤里含有金子,不过含量太少,没什么采挖的价值。 不过离这里不远的山里,倒是有不少金子。 江淮月心里盘算着,有了金子她还怕空间的医疗器械不能升级成自动的吗? 江淮月正想着,肩膀被人轻轻触碰。 萧衍已经在她面前燃起火堆,刚才淋雨的浑身的阴冷一扫而光,变得暖洋洋的。 江淮月也没忍住伸出手来烤了烤火,舒服的眼睛眯在一起。 “可以靠近一点,暖和。” 江淮月正出神的烤火,猛然听见萧衍声音。 萧衍的声音很轻,江淮月有些没听清,下意识的将头侧向萧衍的方向。 不知道萧衍靠的很近,江淮月刚好能肉刚好能碰到萧衍坐在轮椅上的腿。 江淮月也没扭捏,靠着舒服她也就没动,闭着眼睛休息问萧衍刚才说什么。 第六十八章 疫病 萧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闭上了嘴巴,不愿意打扰江淮月休息。 等头晃了两三下才发觉江淮月看不到,又轻声道:“无事,你休息吧。” 江淮月靠在萧衍的腿上重重点了点头。 是该好好休息了。 这收金子跟收其他东西不一样,她需要进到矿洞里,为了事情能正常完成,江淮月必须好好休息。 刚闭上眼睛,江淮月又感觉到自己的肩上一沉。 是萧衍将他的淋湿的外衣烤好又披在江淮月的身上。 这下江淮月再没忍住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萧衍的腿上,痒痒的。 “怪不得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是人生理想,原来被人伺候着这么舒服。” 从江淮月进入山洞的时候,她就再没有动手做任何的事情,抬抬手水来饭来,甚至她的衣服都是萧衍给烤干的。 辛玉兰将饭煮好,萧之遥就端到了江淮月的手边,就差亲手喂她。 萧怔更是像个保镖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周围的一些,生怕又有人要伤害他们三房。 萧衍看到江淮月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跟着笑出声,就听到江淮月接下来的话。 他耳根发热,静默了半晌才出声否认道:“胡说什么?” 萧衍的话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听上去实在不像是否认,倒像是羞怯。 江淮月甚至丝毫无法跟先前那个大杀四方的“战神”联系在一起。 “不是吗?” 萧之遥没听到江淮月的话,只看到江淮月笑了就扑进江淮月的怀里撒娇。 她枕着江淮月的肩膀,抱着江淮月的胳膊,喜欢江淮月的话说个不停。 “最喜欢大嫂了,我害怕,睡不着,大嫂陪着我。” 江淮月揉了揉萧之遥的脑袋,将萧之遥扶了起来,温声道:“好,大嫂陪你睡觉去。” 两个人相继起身,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萧衍逐渐僵硬的脸色。 萧之遥之前也没那么粘人,只不过因为经历过被许氏挟持她的事情,胆战心惊了好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敢离开江淮月。 江淮月也知道萧之遥这么反常是被吓到了,也没多什么,也就由着萧之遥。 萧之遥再怎么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才十三的小姑娘,先前更是一点苦都没吃过,这次险些丢了性命,害怕也是应当的。 暖黄的烛火照在江淮月的脸上,映的她的脸带着无线的柔和。 萧衍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江淮月和萧之遥站起来,脑子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拽了拽江淮月的衣角。 江淮月回头垂眸看他,“怎么了?” 萧衍也不知怎么说,或者是他想说的话就这样堵在他的嗓子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萧之遥顺着江淮月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她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哥居然能做出那样一副委屈的表情。 萧之遥冲着萧衍做鬼脸:“大哥,你都多大了,还要大嫂陪着,羞不羞?” 自己想法就这样被萧之遥说了出来,萧衍有些羞耻,不过面对萧之遥,他还是有身为大哥的威严在。 “不要缠着你大嫂,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萧之遥摇着头表示不听:“我害怕,让大嫂陪着怎么了?” “我们都在这里,你若是害怕,我整夜守着你。” 萧衍也丝毫不让。 就萧之遥那个粘人的性子,江淮月若是陪着她,恐怕要睁眼到天明。 萧之遥被气呼吸不畅,大口的吐着气。 江淮月扶额汗颜,不懂两个人在吵什么。 她松开了萧之遥暂时放任两个人争论,自己拿起被褥利索的铺在地上,睡在两个人中间。 “都别吵了,也别睡了,我也害怕,都看着我好了。” 江淮月向来心大的厉害,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只剩下刚才还争论不休的萧衍和萧之遥大眼瞪小眼。 第二日一早,雨已经停,陈武照旧像往常一样叫醒众人赶路。 可今日,陈武就算语气比旁的时候有意更凶了一些,可还是能听出来有些有气无力,甚至是扶着一旁石块才勉强站了起来,连鞭子都拿不起来。 “快起来,都快起来,要赶路了。” “都别睡了。” 江淮月一早就被山洞里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吵醒,估计是因为昨日淋了雨,又降了温,大都伤风了。 江淮月昨日也感觉到了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很少会生病,也就没太在意。 昨日睡的那么快江淮月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这会才反应过来她昨晚估计也有一点发烧。 江淮月本想在空间拿些药吃下,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这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江淮月还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身体好,一晚上就自己好了? 江淮月扶着额头坐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的额头不知什么时候敷了冷毛巾,身上不止盖了被褥,还盖了不少萧衍的厚衣服。 江淮月坐起来的时候,萧衍就立马醒了,有些着急的问道: “昨日你发热了,现在可感觉好些?” “好了,没什么事情了。” 江淮月点了点头,将自己额头的毛巾摘了下来,这才看到萧衍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面色苍白,眼神有些飘忽,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紧张看着江淮月。 看到江淮月点头说自己好的差不多了,这才面色缓和了些。 “那就好。” 江淮月抬头上前摸了摸萧衍的额头,不由得皱眉。 萧衍也太能扛了吧,估计再等上一会恐怕人都要烧傻了。 萧衍却坚持认为自己没事,要萧怔扶着他站起来。 萧怔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江淮月抬手摸了摸萧怔的额头。 果然也发热了。 萧之遥和辛玉兰更是这么吵闹都没醒过来。 江淮月环视了一圈,流放的众人大都精神萎靡,甚至有的还没昏睡着。 江淮月心中警铃大作,若只是平常的淋雨,怎么可能这么多发热咳嗽的? 肯定是那疫病。 不过这才第几日,难道那疫病这么快就传过来了? 不过这会江淮月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在商城里兑换了疾病检测功能,给所有人都看了一下。 得知结果之后,江淮月半喜半忧。 众人确实都只是受凉发热了,可在他们体内大都检测到了那疫病的病毒。 第六十九章 大家的命还要不要了? 江淮月查明众人的病因之后,也没有任何是慌乱,有条不紊的先从空间里找出来一些预防的药给自己服下。 她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这个病也十有八九会传染,还是小心为妙。 江淮月又将退烧药给三房的几个人每人都喂了,看着几人被烧红的脸渐渐变做了正常的颜色,江淮月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疫病与普通的发烧饼不一样,发烧反反复复,若只是退烧药并不能根除。 甚至烧到最后损伤肺部,危及生命,必须要手术。 江淮月现在还不能自由使用医疗器械,现在必须要早日达到囤货任务开启自动功能。 空间里带出来的退烧药不如中药的退烧效果好使。 江淮月这会正思索着如何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空间的草药拿出来给众人使用,陈武还站在山洞口不停的叫嚷着。 陈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发热了,只当是自己昨晚受了凉,这会头有些晕,所以他强撑着继续喊山洞里的众人。 “快走快走,耽误了时间,小心挨鞭子!” 江淮月看陈武都这样了,还想着赶路,没忍住在心中夸了陈武一句敬业。 流放的犯人还没说话,其中倒是有官差受不住了,他艰难的走到陈武的身边,脸色苍白如纸,连话都说的不含含糊糊。 “头儿,这会我头晕的厉害,不如再休息一会,等晚些时候身体好了再说。” 陈武愤愤的骂了那官差一顿:“你也忒没出息了,若是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就休息那我们琼州还去不去了?” “规定是时间到不了琼州,我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那官差被陈武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敢再说停留的话,艰难的转身回去收拾东西。 陈武这话也将自己说明白了,他晃了晃自己昏沉的脑袋,强打起精神一鞭子甩在地上。 “都不许再睡了,起来!起来!” 山洞里的众人有些渐渐清醒过来,有的还在陷入昏迷,没什么动静。 陈武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众人面前,鞭子刚想落下,却被江淮月阻止住。 “陈大哥,你再打也没有用,你别说是看大家,就是你自己,又能走出多远?” “这会若是再上路的恐怕依照现在的状况估计也大都会晕倒在路上。” “这山里的天气阴晴不定的,也不知道下一次好能不能遇上那躲避的地方,再淋上一场雨,我们的命还要不要了?” 江淮月一脸问了许多问题,陈武现在的脑袋被烧的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江淮月的话。 “江小娘子,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可谁的身体不遇上一些不舒服的,若是单因为这样就停下来,那何时才能到琼州?” “那若是大家一直都是这样,那又该如何?” 江淮月抬手放在了陈武的肩膀上,只是轻轻用力,陈武就没有任何抵抗的坐在了地上。 江淮月看着陈武的眼睛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你就听我的。” “大家估计都是昨日淋了雨受了风寒,就算现在走也免不得会晕在路上,不如先在这里休息。” “我看到附近有些可以治风寒的药草,我去摘一些来,给大家煎了喝,估计到了中午就能赶路了。” 陈武这会头晕的是分不出一点心来去思考,江淮月替他将一切都安排的条条有道。 他面露感激,冲着江淮月抱拳:“多谢江小娘子,那一切都要多靠江小娘子费心了。” 江淮月摆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三房状态也不是很好的众人。 她也不止是帮了这些人,也算是帮了自己还人情了。 江淮月出门之后就在不远处将空间内治风寒的一些草药带了出去,装作是自己在这附近刚采摘的。 这会山洞里众人都被烧的昏昏沉沉的,根本分不出心思来想江淮月究竟是从哪里摘的药,只知道这些药能治他们都病,这会众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江淮月。 除了萧柔,她费力的睁开眼睛靠近江淮月,仔细的观察着江淮月带回来的草药。 她与江淮月有过节,江淮月估计是恨不得她直接死了才好,这草药江淮月是一定不会给她。 萧柔也并没有对江淮月抱有期待,反正江淮月都说了是在这附近摘的,她看了草药是什么样子,自己再去摘也没问题。 萧柔看清楚之后,就趁着没人注意溜了出去,她现在大仇未报,现在还不能死。 江淮月将草药带回来之后,萧怔和萧之遥就帮着江淮月一起给众人分了,萧衍则一旁给三房煮草药。 山洞里很快就充满了浓浓的药香味,单单是这草药煮出来的味道众人闻了都觉得舒服不少。 这流放队伍中再没有对江淮月有意见的人,个个都将江淮月当做是天神一样对待。 若不是江淮月,恐怕他们现在已经被陈武打着上路,路上能不能活还说不准。 等药煎好之后,江淮月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碗,众人一碗药下肚,只觉得浑身都暖和了起来,头疼欲裂的感觉也消散了不少。 其中有人直接带着家中的小孩跪在江淮月面前。 “多谢江小娘子出手相救。” 这妇人带着孩子跪在江淮月面前之后,身后就有不少人跟着一同跪在江淮月的面前。 他们在被流放之前就有打听过这一路上会如何的艰难,一路上缺衣短食就算了,生病意外什么的也都会接踵而至,官差也并不会将他们当做人来看。 他们早就做好了死在路上的准备,却被江淮月一次次拯救。 此等大恩大德,叫他们如何能忘记。 可如今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对江淮月磕头谢恩。 江淮月被面前的场景惊的眉心直跳,怎么就跪上了呢? 这么多人她也顾不过来,只得出声赶紧叫众人起来。 “我…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 她并没有这些人想的那么高尚,甚至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利可图的。 看着这些人就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江淮月第一次觉得自己肩膀上任务那么重。 第七十章 就剩我自己了 “你们跪我也无用,我并不是什么神明圣人,也不会事事都出手相助。” 江淮月微微挑眉:“都是看心情。” 众人狠狠点着头,他们也并没有想着用跪江淮月换取什么东西,只不过受恩太多,不知如何报答罢了。 江淮月无奈,陈武也不管,江淮月也就随着他们。 江淮月本来跟着去琼州就是为了求一个自由身好好享受自己空间里的囤的那么多东西,她也没想着被什么给束缚住。 江淮月毫不犹豫的起身,并未接受这些人扣在自己头上的高帽子,去给三房几人喂药去了。 与江淮月先前说的分毫不差,到时午时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已经耽误了半日,陈武利索的准备直接清点人数准备上路。 数来数去,都是少了一个人。 有人很快提醒道:“好像是萧家三房的萧柔,不见了有一会了。” 陈武这才恍然大悟,眉头皱的很深,众人这才好不容易恢复状态可以走了,现在跟他说萧柔这会不见了。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此刻依旧昏昏沉沉的大房二房几人。 二房的李氏三人好不容易才过了迷药的劲醒过来,却因为食用了太多的迷药,伤到了脑子又发了高烧,个个形如痴傻。 江淮月向来睚眦必报,她可没有以德报怨的怪癖,先前得罪她的她一个也没管。 陈武早就烦透了他们就几个人不住的给人找麻烦,这会像是找到发泄的出口,毫不手软的将鞭子抽在几个人身上。 “说!萧柔去哪了!” “是不是你们给她打掩护她跑了!” 大房二房的几个人冤枉的要死,二房的同萧柔没什么关系,早就各管各的单单是因为萧柔姓萧,他们就无端挨了打。 大房的萧弘之更是气愤至极,自从李氏死了之后,他就跟萧柔断了关系,这会哪里会知道萧柔去了哪里。 若是萧柔真的是跑了连累他被陈武打死,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萧柔! 萧弘之被打的满地打滚,陈武手上的抽鞭子的动作也丝毫不停。 他狠狠踹了萧弘之一脚,萧弘之直接撞在一旁的石头上,疼的蜷缩起来。 陈武怒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将萧柔找到,若是找不到,你也不必活了!” 听了陈武这话,萧弘之立马连滚带爬的起来去了山洞去找萧柔。 萧弘之边找边气的要将萧柔掐死,她恨不得萧柔是死了,这样就再也不会连累他。 所以当萧弘之在不远处的野草杂生的地方发现萧柔躺在地上的身影的时候,气的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谁让你出来的!连累我挨打!看我不踹死你!” 萧弘之这一脚几乎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自己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萧柔的身上。 料想中萧柔的痛呼中并没有听到,被萧弘之踹了一脚的萧柔就如同死尸一样连滚了好几圈。 萧弘之立刻过去查看,瞬间被吓得六神无主,腿直哆嗦。 萧弘之将萧柔的身体翻转过来,才发觉萧柔嘴唇乌青,嘴里好似含着什么草并未咽下去,像是中毒了。 不过萧弘之探了探萧柔的鼻息,发现萧柔还活着。 他并不知道萧柔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吃草,可知道萧柔还活着他就能交差,萧弘之也没再多想,直接背着萧柔回去。 萧柔的惨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动容,毕竟她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她和许氏自作自受。 陈武更是管都没管,直接让萧弘之背着萧柔,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私自跑出去耽误了出发的时间,若不是她现在晕死过去了,陈武甚至想抽上一顿萧柔泄愤。 江淮月也只是瞟了萧柔一眼,就知道萧柔是中了毒。 她嘴里含着的草药是与江淮月拿给大家的模样极像,功能确实完全不一样。 萧柔嘴里吃的不仅无法治疗风寒,甚至还有毒。 不过江淮月面对萧柔也没有丝毫的同情,若是萧柔安安分分的不作妖,江淮月觉得萧柔还能平安到达琼州。 可若是她非要作死,那谁也救不了她。 因为耽误了半日的路程,陈武有意让大家加快速度。 先前在山洞的时候众人服用了江淮月的给的药,这会精神头不是一般的好,就这样被紧赶了大半天的路也不觉得累。 等到天黑的时候,众人已经走了不少的一段路,刚好遇上了一个村庄,陈武就让大家现在这里休息。 江淮月一路上都观察着这周围山里金矿的情况。 按照她们现在这样的速度走,估计用不了两日就能走出山里,抵达江州。 那里可以疫病最严重的地方,可他们去琼州,必须要经过江州,所以她必须在到达江州之前,将空间的医疗器械升级成自动的。 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救遭受洪水侵袭无辜的百姓 这会也不知道陈江的洪水怎么样了。 陈武本想找一个农户借住一天,他几乎将村子里的住户都敲了一遍,却没够一个人开门。 直到最后,还是江淮月在村子最深处发现了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那老人头发花白,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却在看到他们一行人的瞬间面露惊恐,加快了速度。 陈武直接上前叫住那老者。 “老头,你先别走啊,我有话要说。” 那老头见陈武的穿着,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脚上的步子没停,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家就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说是门,其实实在算不上。 那门是竹子拼的,甚至还没有半个人高,就算关了门人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到院子里。 老者住的地方的说是门后更加牵强了,只用了两根木棍交叉在一起挡着,只能算是一个心里安慰。 不过那门也不像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倒像是被人故意损坏的。 大门的切口非常整齐,痕迹也很新,像是近几日才破坏的。 那老者眼见着是躲不掉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屋内,浑浊的老眼瞬间充满了泪水,他声音颤的厉害。 “大人,我们家再没有壮丁了,就剩我这一个瘸腿的老头子,什么也干不了了。” 第七十一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武一脸疑惑的盯着那老头,“你说什么呢?我们就是过路的,我们抓你做什么?” “你怎么一见我们就跑?我们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听到陈武这样说,那老头的表情才算好了一些,他连连抹着自己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汗水,半天才点了点头。 “这样啊。” 他面上的表情还有一些恍惚。 又仔细的观察陈武身后跟着的一群人,才放下了心中的恐惧,动作迟缓的将横在门前的木棍挪来,他面带歉意道: “对不住啊,大人,实在是这几天一直有人来村子里抓人,我又看你长的比较威严,这才一时错认了。” 陈武倒也不至于跟一个老头生气,并且他本就是想让这老头通融通融给他们找个落脚的地方他们好在这里待上一晚上。 毕竟有求于人,陈武的语气相较于对流放的犯人,此刻更加的柔和。 陈武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就是问你是否方便,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上一晚,有个避雨的地方就成。” 老头见陈武也没有恶意,本想拒绝,可又想到那凶神恶煞的官兵,他连连摇头。 “让你们住上一晚倒是不费什么事,毕竟这里就我老头子一个人。” “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们,趁这会天还没黑,能走就赶紧走吧,若是被前来的官差碰上了,恐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陈武虽没听懂这老头的意思,不过回头看了一眼江淮月的意思,听江淮月的。 江淮月环视一圈,周围有不少因为挖矿留下来的矿洞,一时没说话。 她空间内的金矿检测仪此刻反应异常的强烈,恐怕就在这不远处,就有金矿的痕迹。 若是此刻走了,恐怕到了江州也没有填补空间内机会了。 所以这次的机会,她不能错过。 江淮月出声道:“今日实在太晚了,山里的雨下起来太没规律,这众人的伤寒刚好,若是再淋上一次,恐怕该受不住了。” 陈武听了江淮月的话,立马点头。 “江小娘子说的对,我们这么多人再赶路,恐怕只能露宿山野,若是再遇上什么豺狼虎豹的,可就难办了。” 陈武又劝了那老头几句,那老头叹了一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执意要住,他也没办法,若是真的遇上前来搜寻劳动力的官差,可别说他没提醒他们。 老头的屋子不小,又只有他一个人住,里面的空的地方不少,众人也都在屋里找了块空地就坐下休息了。 老者看着屋内的那么多人,依旧是满目愁容。 江淮月凑过去找那老头说话。 “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去抓去挖矿了?” 那老头听江淮月这样问,瞬间哆嗦了一下,立马躺在床上装睡。 江淮月必须在今晚找到金矿的位置,她也就没再跟老头卖关子。 “你跟我说,说不准我有办法将他们都带回来呢?” 江淮月这般放大话,老头没忍住睁眼看了江淮月一眼,嘲讽的轻笑一声。 “你这个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你要将谁带回来?” 江淮月看了老头周围的东西,继续道:“当然是你的家人,你村子里的人人啊。” “你可别说你家里只有你一个,我一早就看到了,你这屋子里可是什么都有,男子女子孩童的用物,你一个老头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还不是等着你的家人回来?” 老头浑浊的老眼黯淡了下来,被江淮月说中之后他的面上满是落寞。 “是有怎么样?挖不出金子,他们估计早就死了。” “就算没死难不成你能跟官府那些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抗衡?” 江淮月轻笑出声:“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 老头连连摆手,“我们一个村但凡是有点力气的都被抓走了,我们也不是没抵抗过,可他们是官差,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你如何能敌的过他们?” 江淮月笑笑:“你只需要告诉我是在哪里。” 江淮月检测到了金矿就在这附近,可因为这里的土壤或多或少都含有一些金子,她的金矿探测仪并没有那么准确。 这挖金矿的入口也并不是一个,他要是想找到,恐怕要费许多力气。 这老头一直守在这里,肯定知道具体在哪里。 老头看了江淮月半晌,很快他又为自己对江淮月抱有期待觉得可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告诉你又如何。” “不过你也别怪我我没提醒你,这里挖不出什么金子,你可别抱有太大的期待。” 那老头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也不知这里能挖出来金子是谁传出来的,害的我们村的人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若是有,那些被抓去挖矿人也早就该回来了,可这么长时间了,矿洞里一直都没有挖出来金子,也没有人能出来。” 江淮月听到老头说这话倒是怔愣了片刻。 他们村子的人并知道这里有金子? 那到底是谁将这里有金子的事情说出来的? 不过江淮月也没有多想,此刻找到金矿最重要。 她同老头说完之后便回了原地休息,等到屋内的所有人都睡着之后,江淮月才悄然起身。 几乎是瞬间,一个温热的手掌落在了江淮月的手腕。 萧衍一脸担忧的问道:“那老者说了,此处可能有官兵搜寻,并且我好像听到了有人骑马的声音,现在出去,太危险。” 江淮月起身的动作停顿了片刻,跟着萧衍一起听动静。 果真同萧衍说的一样,仔细听可以替你发到有马蹄踏地的声音愈来愈近。 不过声音并不密集,想必也不过就是三五个人。 江淮月坐了起来,百余精英守卫她尚且她都不怕,况且是这三五个小喽啰,还不够她松松筋骨的呢。 她今晚必须要出去。 不过江淮月怕萧衍担心,假意要继续睡。 萧衍放了心,将身上的薄被分给了江淮月一半,才要躺下来继续休息。 也就是萧衍躺下来的瞬间,江淮月直接劈手给了萧衍的脖子一下。 萧衍是连回头看江淮月的几乎都没有,身体一软,就即刻晕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 死到临头了,就别嘴硬了吧 江淮月扶着萧衍将他好好的放在地上,将一整个薄被都给萧衍盖上,轻声解释道: “你先睡,等我回来再给你解释。” 这会萧衍已经晕的不省人事,哪里能听到江淮月的话,跟别说手回答了。 江淮月也根本没想萧衍能有反应,将萧衍放在地上之后,就悄然的站了起来。 她起身后,没有立刻出门,而是走到那老头的身边,月光照着江淮月映下一大块黑影罩在那老头的身上。 那老头此刻还没睡,察觉到江淮月的站在他身边动作之后,他装作不知情的继续假寐。 江淮月轻笑出声,“老头,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老头侧卧在床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真真睡着了一样。 可是即便是黑夜他闭着眼睛,身负异能的江淮月也能将这老头轻转眼珠的动作。 江淮月也懒得再问,直接地上的鞋子捏起那老头的下巴,塞到那他的嘴里。 “既然你不想醒,那就别醒了。” 江淮月动作麻利,那老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淮月塞住了嘴巴,整个人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根本没有反手的余地。 江淮月丝毫不费力将那靠头单手提起来,拎到了门外。 屋内的众人都在睡梦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那老头瞪大了双眼,不住的摇着头。 他在江淮月的手中如同是一个玩物物一样,就那么在江淮月的手中,丝毫没有对抗的能力。 江淮月只是微微用力,就将这老头甩到了大门外。 老头被狠狠摔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身上沾满了灰尘,才在路中间听了下来。 他面露惊恐的看着江淮月,不禁比先前还慌张,不住的摇着头。 江淮月将他嘴里几乎塞到喉咙的鞋子拿了出来,那老头咳嗽干呕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艰难的说出话来。 “呕,你发什么疯?干什么把我绑起来?难不能你是想让我这个老头子帮你去挖金子吗?” 那老头被气的双目通红,可看到江淮月凝视他的目光竟然还有一些心虚。 江淮月道:“你现在中气十足的样子可不像重病会被官兵放过样子啊。” “人都被你叫来了,不出来迎接算是怎么回事?” 老头看江淮月瞳孔猛的睁大,又瞬间移开,嘴硬道: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叫了什么人?” “我好心收留你们在这里过夜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还这样对我,真是狼心狗肺。” “你现在就将你们的人叫起来,现在就走,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江淮月轻笑出声:“走了不正好掉进了你们陷阱?你当然要我们走,不如就先等人来吧。” “什么人?官兵吗?” 江淮月无奈摇头,“老头,你就别装了吧,挺假的。” “你说你们村子里所有人都人都被抓去挖矿了,可这偌大的村子单单就只有一个人,你见到我们的时候跑的那样快,可一点也不像手不能干活的样子啊。” “你这好胳膊好腿的,若那些官兵真的那么坏,怎么就把你留了下来,他们脑子有病?” “你害怕官兵,听到村子里来人的第一反应不应当是躲起来吗?这么大的地方不躲,偏偏让我们发现你,跟着你回家。” “你家里的东西是想全,可单单缺了你自己的衣裳,那么多矿洞入口,可你却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能给我清楚的指出来,是知道我能力不一般,想支开我。 “你指方向的时候脸上可没有半分担心,满满的都是贪婪。” “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有意点了迷香吧。” 江淮月一口气将老头的所有阴谋都说了出来,那老头的脸上也变得格外的好看。 他先前见江淮月故意搭话询问金矿的事情,还以为江淮月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毕竟他可是靠着这套说辞骗了不少人留在这里将他们扔进矿洞挖金子去了。 老头丝毫想不到自己哪里说的有漏洞。 他还有意的三番推阻,还假意劝说,目的就是故意让这群人相信。 他阅人无数,那官差连是否留宿都要看江淮月意思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了江淮月并非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种柔弱的小娘子。 他本想先将江淮月引开,将这些人先抓起来,最后再用江淮月的亲人威胁她为他们做事,谁知江淮月这么快就识破了。 可那又怎么样? 虽然江淮月聪明,可这会以及部分晚了,他叫来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老头在听完江淮月的话之后也没否认,躺在地上眼神扫过江淮月。 他没控制住咧嘴笑了出来:“我承认,你很聪明,可很多时候,单单只有聪明是没有用了,也许你还会为了你的自作聪明付出代价。” 江淮月本可以按照他安排的那样做,至少江淮月不会受什么苦,遭什么痛。 若是她的那点本事真的能带他们找到金矿,说不准她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谁让她这么聪明,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那江淮月可就免不了吃点苦头了。 江淮月就算再有能耐,如何能跟官府抗衡,就她一个人岂不是鸡蛋撞石头的自不量力。 还有屋里的那些人,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那老头虽然被捆在地上,可脸上还是很难控制的张狂的笑。 “哈哈哈哈,你现在认输的话说不准我会大发善心让他们对你手下留情,若是等他们到了恐怕我再说什么也晚了。” 老头听着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丝毫不在意现在自己是被江淮月捆着。 江淮月也跟着笑,不过她的笑在她靓丽的脸上却格外的维和,甚至有些骇人。 “我也提醒你,多说一些吧,毕竟我看你也活够了,接下来也不知道哪一句是最后一句,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淮月假意掩面惋惜,其实轻蔑的站在原地抬眼等着那骑马的人到自己面前。 那老头听江淮月这话,有一瞬间的慌乱。 可细想了一番却只当是江淮月的嘴硬。 他毫不犹豫的嘲讽道:“死到临头了,嘴就别那么硬了吧。” 第七十三章 现在才想着求饶,是不是太晚了 老头被江淮月扔在地上,他侧躺着,面上看不出一丝惊慌,甚至满是从容和奸计得逞的兴奋。 他已经隐约看到那几个人骑马朝着这边过来了,江淮月就算这会再从容,见到那些赶来的官兵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乖乖认输,束手就擒。 老头是是这样想的,江淮月垂眸便看到那老头的神态,微微挑眉露出轻蔑的姿态。 就在他临死之前给她一点期望。 江淮月负手而立,就站在那老头的身边盯着骑马赶来的官兵。 随着马蹄踏地的声音越来越响,那几名官兵也很快出现在了江淮月的面前。 那官兵看着躺在地上的老头,满带疑惑的勒马停在了两个人面前。 “邢生,你不是说把他们所有人都迷晕了吗?她是怎么回事?”、 那为首的官兵虽然看到邢生被捆着,江淮月站在他身侧很是奇怪,但心底里还是没将江淮月这个小娘子放在眼里。 他以为江淮月是邢生出手的漏网之鱼。 邢生没本事,可他们可不会惧怕江淮月。 邢生见到官兵赶来,立马在地上蠕动着要爬到官兵的身边,他一脸兴奋,立马道: “官爷,屋内的所有人都被我迷晕了,不过这个女人没中招,不过没关系,我们有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成?” “你们一起上,拿下她肯定不费吹灰之力!“ 那群官兵听邢生这样说才放下了心,他微扬下巴,先骂了一句邢生; “蠢货,连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住,还被这样捆了起来,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事!” 那为首的官兵说完,就和后面的四个官兵依次排列开来,统统抽出了自己手中的大刀,准备先将江淮月收服了再去解决屋内的那么多人。 他们听这邢生说这次碰到的人可不少,足足有百余名。 有了这群人,他们还怕王爷让他们挖出金矿的事情做不成吗? 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他们身上了。 那官兵这样想着,面上就控制不住的兴奋,他奸笑着,直接用手中的大刀指着江淮月。 “我还是劝你乖乖听话,免得我们手中的大刀不长眼睛,伤了你这么漂亮的脸蛋。” “你若是跟我们回去,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我们不保准疼你。” 这话说的身后的几名官兵都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音,丝毫不将面前的江淮月放在眼里。 “说大话,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江淮月这会也懒得跟他们周旋,直接原地一跃而起,在空中灵巧的转了一个身,一脚踹在了那为首官兵骑的马的脸上。 那马感到剧痛,直接扬起前蹄痛苦的哀嚎着。 谁也没想到江淮月就这样冲了过来,为首的官兵的马受了惊,他被吓得直接趴在马背上,紧紧的抱着马脖子,才没有被摔下来。 江淮月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余地,背手直接从空间里拿出自己最常用的那把青云大刀,直接朝着那官兵劈过去。 官兵脸上满是震惊。 这女人刚才手上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吗? 这大刀是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 几个离的远的看的很清楚,江淮月手上的刀可不是一般的极品,几乎是削铁如泥。 恐怕他们的刀跟江淮月的刀硬碰硬直接会被劈个粉碎。 那官兵躲闪不及,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刀下一秒就要将自己劈成两半,吓得直接从马上摔下来,砸到了地上企图逃跑的邢生。 他被摔的几乎要吐血,身上的骨头都快要碎了,连咳了好几声,才站了踉跄的站了起来,一脚踹在了邢生的身上。 眼见着他们的头居然抵不过面前这个女人,那后面的跟着几个官兵也是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便没有丝毫犹豫的立刻扬起缰绳勒马准备转身。 折一个人总比他们全军覆没的好。 可江淮月怎么看不出来这几个人的想法,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江淮月手中的飞刀也是准确的扔到那几个人的马肚子上。 几个人丝毫没有防备,还沉浸在自己即将逃出生天的喜悦之中。 不过单单只开心的一秒,无一例外,皆是应声倒地,摔折了腿骨,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狗东西!你不是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吗?” “妈的!你把老子骗过来送死!” 邢生也是吓得要死,看着拿着刀步步紧逼的江淮月,一时半会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原本以为江淮月能将他绑起来纯属只是意外,就是因为他自己大意未察觉江淮月已经看出来的事情,谁知道江淮月居然连官兵都不怕。 这些官兵都不是常人,可都是跟在王爷身边数一数二的暗卫,背地里细心培养的那么多年,甚至连皇上给的御林军都比不上,江淮月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他自己也是不知情,这会只想着逃命。 他留在这里故意编出谎话来诓骗路过的路人,就是因为能跟着这些官兵有些钱拿,他也不想死在这里,死在这女人的手上。 江淮月看出了邢生的意图,直接快步走过去,一柄大刀就这么横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才想跑,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邢生原本就被江淮月五花大绑着,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这会刀架在脖子上,他吓得直咽口水,几乎都快要哭出来。 “姑奶奶,我错了,我不跑了,你就留我一条命吧!” 江淮月刀尖轻挑,邢生的脖颈处瞬间被划出一条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将他身边原本还凶神恶煞的官兵吓得呆愣在原地。 “手滑了,对不住了。” 江淮月将自己的刀收回来,仔细的擦拭着刀尖上的鲜血。 她虽然嘴上说着抱歉的话,面上却看不出一丝无意的神色,邢生就是她故意杀的。 江淮月本就没想留邢生的命。 邢生对这个村子里那么熟悉,这里的人都消失那么久了,他还能将这村子的每一处住户都说的一清二楚,可见邢生本就是这个村子的人。 他如今能好好的在这里,不知道是诓骗了多少路过的人群,害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 邢生死不足惜。 而这些官兵,江淮月留着还有用。 第七十四章 获得自动医疗系统功能 若只是这几个官兵,肯定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背后,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着。 那几个官兵见先前不过是说了句求饶的话,就直接被江淮月手起刀落杀了,根本不敢再张口,生怕惹怒了江淮月。 他们在原地什么也不敢做,甚至连直视江淮月的眼睛都不敢。 江淮月直接提起来其中一个,将其他的人严严实实的捆在一旁的大树上,除了露着一张眼睛,剩下的全部都被麻绳捆着。 “带路。” 江淮月踢了一脚那个没被捆在原地官兵,冷声道。 那官兵这才敢回头看了江淮月的一眼,咧嘴笑了笑,装作不知道江淮月在说什么。 “去哪里啊?” 江淮月也冲他微微扬起了嘴角,刀尖抵着那官兵。 “再给我装疯卖傻我现在就让你变得跟死人一样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冰凉的刀尖触碰到了后背,那官兵被吓出来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多说话,按照江淮月的吩咐带江淮月去了那矿洞的入口。 江淮月本以为村子里那么多矿洞要找到入口要找上好长一段时间。 谁知道那官兵就带着江淮月进了那老头的家里,在后院的大树下停下了脚步。 那官兵指了指大树旁边稍作掩饰的入口,示意江淮月就在这里,随即就低头站在原地不再有什么动作。 “到了,这里就是入口,村子里的人都在这里。” 江淮月皱了皱眉,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难道这矿洞的入口就在这里? 江淮月点了点头,朝着那洞口的位置走了两步,看清楚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之后,江淮月猛地回头,露出一抹笑容来。 “确定是这里?” 那官兵迫不及待的点着头。 “不敢欺瞒姑奶奶,这里就是了。” “既然这里就是入口,那你先下去替我探探路。” 江淮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那官兵实在没想到江淮月回头这样一脚,丝毫没有防备,就这样直直的摔下了洞口,里面不绝如缕的传来那官兵的哀嚎。 江淮月这才探头看过去。 这里确实是一个矿洞,却绝对不是江淮月要找的那一个。 那官兵跌进矿洞被摔得肋骨尽碎,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他此刻内心后悔万分,他本想着趁江淮月不注意将江淮月推进矿洞里,这样今日他们就能扳回一局来。 谁知道江淮月居然那么快就察觉了,甚至还直接将他推到矿洞里。 不过懊悔之余心中也有窃喜。 他幸好没有将矿洞的事情说出来,若是让江淮月真的找到了,从中带走了他们没能3挖到的金矿,那他才是真的没了任何价值。 不止是对江淮月,更是对王爷。 这事情若是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他死了便是死了,恐怕还会连累一家老小。 江淮月向来是只相信人一次,这个官兵生出害她的心思来,就再不可用,江淮月也不会再相信他们所有人。 说不准几个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 江淮月也就再没想着依靠那几个官兵,直接从空间拿出金矿检测仪。 此刻检测仪器依旧不能准确的检测到具体的位置。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江淮月气的直接想将这破东西直接摔了。 她查看空间商店,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办法,谁知这个时候商店突然弹出来一个升级窗口。 升级检测仪需要。 商店里能创造的价值越高,卖的价位也就越高。 不过这五十万,也许在现代的江淮月可能会犹豫,但现在的她的空间可是什么都有。 这点钱在江淮月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个时候才弹出来,瞧不起谁呢。 江淮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升级。 几乎是瞬间,江淮月手中的检测仪就变了模样,不仅能够查看到地底金属,甚至能直接3d查看到哪里有人,还有金矿的具体位置。 那村里还有先前被骗来的人全部都在后山的山洞里。 不过他们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这里有金矿的事情是谁传出来的,将山都快挖捅了也没看到金矿的影子。 金矿本来就不在那座山而是在她现在的屋子的地底下。 刚才那个官兵掉进去的洞口其实就是真正能挖到金矿的入口,只不过他们太心急了,这才错过了这泼天的富贵。 江淮月看到了具体位置之后,没有任何犹豫跳进先前那官兵掉进去的洞口。 那官兵见江淮月也下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得救了,用自己暂时还能动的一只手拽着江淮月的衣角。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告诉你哪里是真正的入口,求求你,现在救我出去吧。” 江淮月向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衣角从官兵的手里抓出来,她一拳将官兵打晕。 “谢谢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那官兵晕倒之后,江淮月就直接启动商店兑换的异能直接将这矿洞里所有的金矿都挖了出来。 不得不说,花了钱的东西就是好使。 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有源源不断的金子出现了江淮月的空间里。 江淮月先前还专门腾出来一块不小的空间,谁知道这点空间根本不够用的,甚至多了三倍不止。 江淮月不得不又在商店里买了一大块空间,这才堪堪将那么多金子放下。 江淮月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眼前是一亮又一亮。 这么多金子,就算是在这里建一个国家也花不完。 江淮月正盘算着这么多金子用来做什么,还没想明白,空间这个时候突然弹出字幕提醒。 【恭喜宿主达成任务,已获得自动医疗系统功能。】 江淮月这才想起来正事。 有了这个自动的功能,就算她不通晓医术,遇到江州患有疫病的百姓也不会束手无策了。 收完所有的金子之后,江淮月也没想着在这里停留太久,直接拎起晕倒的官兵,将他扔了出去,随后她异能将这个矿洞给填了起来,将这里有金子的事情永永远远的掩埋了起来。 江淮月其实还挺好奇究竟是谁透露的这里有金子的消息的,不过费了那么大的力,害了那么多的人,却一无所获,想必此刻一定气的要跳墙吧。 第七十五章 他们居然这样丧心病狂 江淮月出了矿洞之后,就按照现在检测仪检测出来的众人的位置,前去后山解救村民。 她也算是拿了这些村民的东西,若是不做些什么事情,她有些良心不安。 江淮月赶到后山矿洞的时候,发觉矿洞的入口已经被一个巨大的石块完完全全的堵死了,只在一侧的方向留下一个狭小的缝隙。 那缝隙甚至连个刚出生的孩童都没办法进出,将这些在里面挖矿的人想逃跑的心思也堵的严严实实的。 江淮月刚到了入口旁边的时候,就有人耳朵十分敏锐的听到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洞口的位置,狠狠的拍打着那厚实的石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大人,已经有三日没给我们吃的了,若是今日再不给,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里面了。” “真不是我们不干活,实在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金子。” “就算有,我们饿着肚子,也实在没办法继续干活啊。” 那男人说到最后,已经是完全失望的状态。 这几日这门外也接连不断的来人查看,却只是怨怼他们偷懒才挖不出来东西。 他们这么多人被困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上面的下令的那位早就没了耐心,其前几日就下了死命令。 再没有进展,他们这么多人也不必再活着了。 可他们这里那么多人,根本就不想死,卖力的挖着东西。 这里本就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更别说会挖到东西,他们就算挖到老死,也挖不出东西。 这会他听到人来,便猜到了是那些官兵找到了替代他们的人,那几日也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死期。 那男人不想就这么死了,他不知道门外不是官兵,对着江淮月苦苦求饶。 “我们这里边上有老下有小,就算您想要了我们的命,好歹讲我们孩子的命留下来,这样也好以后能继续为大人们做事。” 听到外面久久没有动静,男人最后挣扎的心都没有了,就想着留下他们这里边几岁孩童的命就足够了。 此刻,在矿洞里其他人也都完全害怕了起来,抱着自家人此刻哭作一团。 这也许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众人看着那石块慢慢移动,心中胆怯更甚,全部都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防备着。 看着矿洞里那么多人蜷缩在一起的模样,江淮月不由得心颤。 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无一意外都已经饿的只剩骨头,眼睛都凸出来,甚至有些已经看不出人样。 进了这矿洞,活着的已经是足够幸运了,这周围还有许多腐烂程度一不样的尸体,尸臭味充满了整个矿洞,令人忍不住作呕。 那些人居然这么的丧心病狂! 江淮月也是强压着不适感,才缓步走到这矿洞里,想要将里面的村名和无辜过路人全部都带出去。 直到江淮月一只手将那石块移开,众人才得以看到这石块后面江淮月的容貌。 他们记得记得编纂这里有金子的女人,害的他们平白受苦的罪魁祸首,也见过那些 他们抓起来的官兵,可他们从未见过江淮月。 他们甚至在想,江淮月才是那个幕后黑手,不然江淮月怎么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就能躲过那些官兵,毫发无伤的来到矿洞里。 除非江淮月就是同他们有关系的,否则怎么可能。 这些人知道他们没挖到东西,官兵都不会放过他们,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心软。 先前还在求饶的那个男人此刻视死如归的看着江淮月,一脸怨恨的模样。 “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们毫无怨言,不过我好心提醒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你让我们将这个山都挖空了也什么都没有,别在这里白费力气了。” 江淮月当然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毕竟所有的金子都在她的空间里了。 江淮月明白这些人对她的敌意,毕竟无缘无故一个女人就这样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肯定将自己当做了幕后之人。 她无奈耸肩给众人让开了一个位置。 “我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再说我也不是来要你们的命的,我就是路过的,那个邢生给我们下了迷药,想让我们在这里替他挖金子。” 众人听了江淮月的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初若不是邢生同那些官兵勾结,他们怎么会这么毫无防备的被关在这矿洞里这么长时间。 这里边也有先前被邢生骗进来的,此刻听了江淮月的话气的直接想冲出去直接将邢生杀了。 江淮月抬手拦了他一下。 “不过被我们发现了,我从那官兵的嘴里得知他们将所有人都困在这里,这才找到了这里。” 众人听了江淮月的话面对江淮月的疑惑此刻消失殆尽。 也是,江淮月的面相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阴险狡诈事情的模样。 他们得知江淮月以身犯险来这里救他们,有几个情绪瞬间失控,跪在地上给江淮月磕头。 江淮月还没来得及将那几个人起来,身后就又接连不断的跟着跪在地上不少,高声的说着谢谢江淮月的话。 江淮月此刻心中无比的动容。 若她不来,恐怕面前的这么多人迟早都要回变成一堆白骨。 她知道古代的百姓没有人权,可那些百姓敬仰的达官贵人却将他们的命当做蝼蚁。 江淮月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种约定俗成的事情,也无法视若无睹。 江淮月将先前喊话的人拉了起来,心中有一腔怒火在燃烧,她冷声问道: “你们可知这究竟是谁提出的这里有金矿的事情,还有这官兵究竟是仗谁的势才敢这么嚣张目中无人,草芥人命,肆意劫掠过路的人。” 那男人看着江淮月盛怒的样子,犹豫了半天决定绝不将江淮月拉下水。 江淮月冒险将他们所有人都救出来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若是再让江淮月冒险,他们心中也过意不去。 再说,就算江淮月比常人聪明一些,可也不过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如何与那官兵背后的大势力作对? 第七十六章 难道是同归于尽了? 他们能捡回一条命就足够好了,哪敢再奢求什么讨回公道。 在他们这些百姓身上,哪里有什么公道。 那男人脸上满目愁容,犹豫了半晌才出声制止江淮月,不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江淮月。 “姑娘,你可要三思啊,这些官兵的身后可不只是县令那么简单,恐怕是皇宫的人在做,我们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既然邢生已死,我们又有逃出去的机会,就抓紧时间跑,天涯海角,总有我们的去处。” 江淮月看了他一眼,认真的问道:“天涯海角?你以为能跑得掉?” “今晚你们跑了,明日一早他们就会有人来抓人,你们如何跑得过那些官兵。” “就算跑得掉,接下来呢?他们没得到想要的东西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 “今日我是走了,你们离开了,就会有其他人补上来,没挖到金子,就会有无数的人会死在这矿洞里,你确定还要就此作罢吗?” 那男人听了江淮月的话,面上闪过一丝迟疑。 “可你就一个人,如何打得过他们那么多官兵,这可不是自不量力赶着去送死吗?” 江淮月没忍住轻笑一声。 “谁死还不一定呢。” 那男人看着江淮月坚定的表情,他紧握着拳头,最终还是愿意将实情托盘而出。 “我被抓过来的时候,迷药过了劲,似乎是听到他们说什么有个能预支未来的神女沈姑娘告诉永王的,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个神女和永王两个人一同的意思。” 预知未来的神女? 江淮月紧皱着眉头,这才发觉男人嘴里沈姑娘格外的熟悉。 沈姑娘? 难道是原书的女主沈宁? 江淮月的心里此刻已经清明了不少,怪不得突然传出来这里有满地黄金,合着是女主出现了。 原书的女主是穿越来的,她依照后世在这块土地挖掘出了不少金矿这才想提前发这笔财。 可沈宁没注意到的是这个时候到了几千年后,经过漫长的地壳运动,能挖出金矿的地方早就变了,而沈宁还是格外就是这座山里挖出来的金矿。 不过蠢人也有蠢办法,经过好长一段时间,这些人还是挖出了金矿,沈宁也以此成了永王身边的红人。 而五皇子永王也是靠着这金矿,招兵买马,锻造武器,成了后世的君王,沈宁也一跃成了这万国唯一的皇后。 说起来,原书里三房众人的跟这永王可是脱不了干系呢。 永王继承了皇帝的多疑,不过现在的皇帝在萧衍离开京城之后就沉迷酒色,忘了他们一家子人。 永王可是个难缠的角色,他心思缜密,做事周全,手段也足够狠辣,他笼络威逼利诱萧衍为他做事未果,直接派暗卫刺杀萧衍,加快了萧衍死亡。 江淮月出神的想着书里的剧情,刚才说话的男人却以为是江淮月打了退堂鼓,他也跟着劝说江淮月。 “不去了才是对的,我们是什么身份,如何能跟永王,跟朝廷作对,苟活一条命就足够了。” 江淮月扯起唇角拍了拍男人肩膀。 “无事,你们想去哪里去哪里,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我也不会将你们说出来。”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有些仇怨也到了该算清楚的售后了。 那男人见江淮月真的一副要去找永王的模样,连抹了好几几把汗,还想再说些什么,江淮月却再没有给他几乎,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江淮月回去的时候,先前在屋子里中了迷药的众人此刻还没醒过来。 唯独只有先前被江淮月打晕的萧衍,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此刻正在门外用江淮月藏在包裹里的飞刀抵着那官兵的咽喉。 他双眼赤红,眼里全然都是要杀人的狠厉。 “你说还有一个人跟着她走了,去哪里了?为何现在还没回来?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计划想陷害她?” 萧衍此刻的腿上并未好全,走到门外全然都是靠着一身的怒气和身旁那个木棍。 萧衍一下子问了一连串的话,那官兵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一句开始回答。 江淮月确实是带走了他们的一个人,可他可是被江淮月压着走了。 他同那个被带走的官兵交换眼神的时候他确实是想把江淮月带到后院的矿洞将她骗进去。 可他一直被捆在这里,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官兵究竟得手了没有。 若是得手了,那他怎么迟迟未归?若是没得手,江淮月怎么没回来? 难不成两个人是同归于尽了? 他心里片刻的功夫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想法,本想说出来一个暂时劝慰一下面前已经完全发疯的萧衍。 谁知他还未说出口,萧衍手上用力,他的喉咙处此刻正源源不断的出着鲜血。 那官兵直接被吓得崩溃大哭,“我还没说,你先留我一条命啊!” “在后院!在后院!他估计想在后院把她骗下那个废弃的矿洞,那个矿洞很深,没有外人用绳子绑在腰上拉上来,她肯定上不来。” “她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在后院!” 萧衍听了那官兵的话,瞬间怒火中烧,将手中的刀狠狠的插在那官兵的胸膛处。 萧衍故意将刀插在与心脏只偏离了分毫位置。 “啊啊啊!” 那官兵疼的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这人现在还不能死,若是江淮月出了事情,他一定让这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将江淮月留下的飞刀从那男人的身上拔出来,仔细的用他衣服将刀柄擦的干干净净的。 等做好这一切,萧衍才扶着身旁的木棍,动作有些不熟练的转身。 在看到江淮月的那一瞬间,萧衍整个人的都僵在了原地,半天才喊出了一句江淮月的名字。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话还在萧衍喉咙里未说出声来,便江淮月扯唇对着他笑了笑。 可这笑容只持续了一秒,江淮月就飞快的冲着萧衍跑过去。 萧衍有些震惊又带着期待的微微朝着江淮月张开了双手。 谁知江淮月跑到他身前的那一秒就狠狠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动作迅速的抬脚将身后挣脱舒服朝着萧衍扑过来的官兵一脚踹飞。 第七十七章 我也要他们生不日死 江淮月将那官兵踹飞之后下意识的去看萧衍的状态。 毕竟她刚才只想着解决官兵,拉开萧衍的动作可能大了一些。 萧衍扶着江淮月的肩膀这才站稳,给了江淮月一个无事的眼神。 萧衍的手掌触碰着江淮月瘦削的肩膀,心中有些感叹。 江淮月这样瘦弱的身体居然能爆发出那个强大的力量,就算他身体健康的时候也是无法比上的。 江淮月没注意到萧衍后来的眼神,而是盯紧了那几个官兵。 她实在是没想到这几个官兵居然这么的顽强,几次都想反杀。 不过江淮月想了想,也是。 这些个官兵身后的老大可是永王。 对比害怕与她们这些个籍籍无名的流放犯人来说,永王更让他们害怕。 就算他们在江淮月示弱侥幸逃生了,那回到江州,他们还是死路一条。 还有他们的家人,也都在永王的手里。 孰重孰轻,他们可是看的很清楚。 只有杀了江淮月他们才能戴罪立功。 江淮月这一脚丝毫没收着力气,那官兵是直接飞了出去。 直到撞到了一颗树上,才停了下来摔在地上。 江淮月冷冷看了剩下的三个官兵,她微挑眉梢,“你们要不要也试试?” 江淮月就没想着他们会安生,一个解决了,下一个就再次上来。 毕竟杀了江淮月他们才有一线生机。 那几个官兵看刚才那几个的惨状,哪里还敢生出什么心思,不住的摇着头。 江淮月轻笑一声,“晚了。” 她摆了摆手,让先前在矿洞里的那几个人上前过来。 “我们的恩怨解决了,你问问他们准备怎么做?这个我可管不了了。” 到了恶有恶报的时候了。 江淮月扶着萧衍退到一边,先前那些在矿洞的人全部都冲了上来。 被困到矿洞里的没有一个人不认输这几个官兵,他们看着官兵被关了起来,此刻再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其中有人直接上前给其中一个官兵一拳头。 虽然他这会已经很久没吃饭,连走路都是游戏人绵软无力。 可是仇恨莫名能生出来许多神力,那人直接将那官兵的牙齿给打了出来。 那官兵痛呼一声,吐出一口牙之后满嘴的鲜血便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他此刻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能泄愤? 身后又有许多人蜂拥而上,狠狠的击打着这几个作恶多端的官兵。 直到将他们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看的时候,其中有人突然高声制止。 “先别打了!” “干什么!他们把我们害成什么样,你还想为他们求情吗?” 有人杀红了眼,根本不听劝告。 那人狠狠啐了一口,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呸!我怎么会要为他们求情,我恨不得直接将这些人千刀万剐!” “我是说,就这么打死了他们是不是太便宜了他们?你们可别忘了,我们可是过了那么久非人的日子。” 这话一出,才有人渐渐的停了下来。 “对,就这么将他们打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我也要他们生不日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人一拍即合,商讨着将这些人官兵关进先前他们呆的那个矿洞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有人看到了邢生的尸体叶没放过,胖揍了一顿之后也跟一起扔了进去。 这矿洞里有许多枉死的生命,就算是这些官兵死了那些冤魂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几个官兵自然知道在矿洞里会经历什么,他们趴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可没有人会管他们,就像当初他们在这里面的时候那些官兵只当他们是干活的牲口。 其中看上去最健壮的人迫不及待的要将那石块挪回远处,可不管他怎么用力,怎么使劲,都无法撼动那石块半分。 最后还是那被关的所有壮年男子一同用力才艰难的将那石块堵住了出口。 再次见到江淮月的时候,那个费力也没能堵上的男人再也没忍住问出口。 他先是朝着江淮月恭敬的行礼,随即好奇的问道:“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个石块移动分毫,而恩人却可以将那石块直接推开,难道恩人是天生神力?” 这话问的江淮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不是天生的,是后生的。 可这该怎么跟这人解释,她随口敷衍着。 “我也推不动,不过是那石门上机关,你们并未注意罢了。” 听江淮月这样说,那人也就没再追着想跟江淮月学些什么了。 如今这邢生已死,官兵已除,他们也算是脱离苦海,大仇得报。 可是如今这个村庄无论如何他们也是没办法继续再待下去了了。 有些人是世世代代在这路长大的,这会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江淮月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要她们往南去。 这些人不如他们流放队伍走的快,等他们这些人走到的时候,江淮月估计已经在那里站稳脚跟了。 安排好了那些人之后,江淮月才带着萧衍回到那屋子里。 此刻屋子里的人大都已经醒了,不过听了那些被困的人嘴里听到昨晚那个看上去那么和善的老头其实是想将他们带去挖矿,有些不敢相信。 可想清楚之后又觉得肺都快气炸了。 “草!怪不得那个收留我们,还特意给我们准备吃的,合着是想让我们去挖矿!” “他现在人在哪?老子要杀了他!” 其中也有些没有这么暴躁的,他们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了江淮月的位置。 他们都中了迷药,若不是江淮月,恐怕他们所有人都要留在这里挖矿。 陈武直接走到江淮月的面前,心里十分的感慨,毫不掩饰自己的感谢。 “江小娘子,你又救了我们所有人一次。” 江淮月摆摆手,不过是自救的售后顺带救了他们。 她也不希望这些人能报答她什么,只希望日后不会平白无故的再找她的麻烦。 不然今日的后果就落到他们身上了。 众人得知事情实情之后个个都后怕不已,根本不敢在这里多停留,都催促着要上路。 第七十八章 坏人还要坏人磨 他们确实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这五个官兵没回去,到了白天江州那边肯定会有所察觉。 到时候若是看到他们在这里,可就麻烦了。 这会天还没完全亮,可再没有喊什么累,害怕了。 毕竟山里豺狼虎豹再可怕,也比不上那些官兵骇人。 陈武在靠近江州的时候,想提议绕路而行 他知道江州有那个要抓人挖矿的永王,他深知就算他们知道一切,就算将事情戳破到众人面前,也无可奈何。 毕竟以他们的力量抗衡永王,就等于与朝廷作对,不亚于以鸡蛋撞击鹅卵石的可笑。 他们既然已经脱险,就不要再跳进火坑。 江淮月什么也没说,懒散的靠着一旁的大树,闭上了眼睛,淡然出声道: “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陈武大惊失色:“什么!” “难不成是我们被发现了?” 江淮月这才看了陈武一眼,“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事情真不是我们做的,永王会放过我们替他挖矿的机会吗?” “这附近的水患刚退,百姓死伤无数,能替他挖矿的本就少之又少。” “永王能在这短暂停留,是领了皇上的圣旨来这里赈灾的,他在这里这么久,却什么也没看到,他能这么轻易就走吗?” “那必定是找尽一切能为他做事的人,早日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难不成只要手路过的人永王都不会放过。” “对了。”江淮月冲着陈武打了一个响指。 “除非我们这么多人都会飞,否则就没办法逃过去。” 众人听了江淮月的话感觉到十分的不敢置信。 江淮月倒是十分淡然,毕竟她本来就是想要在江州停留的。 江州如今水患刚过,不出三日江州城内就会疫病肆虐,她的自动医疗器械已经升级完成了,不用怎么办。 还有永王,江淮月已经想到了一个最佳的解决办法。 江淮月想到了原书女主沈宁,这可是熟人,不见见怎么行? 流放队伍中的众人与江淮月的想法是大相径庭,他们刚刚遭那一劫这会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有人提议道:“那既然路过江州附近就会被抓去,不如我们现在就跑!” 众人纷纷附和。 江淮月抬头远远看了一眼。 “现在可跑不掉了。” 陈武顺着江淮月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有十几人正骑马赶来。 那些官兵拿着大刀来到众人的面前,沉声道: “王爷有令,江州城内赈灾施粥,路过的人皆可前去。” 流放队伍中有胆子大的想拒绝。 那人话说的颤颤巍巍的:“大人,我们不饿,不去行不行。” 那官兵冷笑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你敢驳王爷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你要不然先问问我手中的大刀!” 那人吓得立刻腿软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我去,我去!” 那官兵才收了自己手中的大刀,吩咐其他的官兵。 “将他们带回去,去给王爷报喜。” 这话那里书想他们吃粥,分明就是想把他们抓去江州。 可抓他们的人是永王,没有敢说不。 江淮月悠闲的走在队伍里,萧之遥有些担心的晃了晃江淮月的胳膊。 “大嫂,永王真的要把我们都抓去挖矿吗?” 江淮月安慰意味的拍了拍萧之遥的手,冲着萧之遥扬起来一个笑容。 “有大嫂在呢,不怕不怕。” 他们想让我们去挖矿,还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有没有这个机会个时间。 江淮月看着此刻已经飞远的信鸽,满意的点了点头。 坏人还是要坏人来磨。 这永王在这里目中无人,可在京城可不是一人独大,他可是上有同样疑心重的皇帝,下有同样嚣张跋扈的万贵妃的儿子瑞王。 他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永王呢。 此次皇上单单派永王来赈灾,还几次在朝臣面前夸赞永王,已经足够让瑞王嫉妒,恨的牙痒痒。 若是让他知道永王在这里做的是这种事情,恐怕他做梦都能笑醒。 流放队伍跟着那官兵很快到了江州城内,那些官兵将他们引到一处马棚,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就消失不见了。 江淮月从进到城内的时候就感叹不已。 她带着流放的众人躲过了水患,可城中遭遇水患百姓个个家中还有倒灌的水,这城中的房子也也被冲毁了不少,大街上有不少无家可归了流民。 死了的暂且不论,单是活着的城中百姓,个个面黄肌瘦,走在街上如同鬼魂一般游荡着找吃的。 跪在地上的乞丐比百姓还多,个个凄惨无比,比那些个在矿洞里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怪不得江州的疫病肆虐的时候几乎全程都死绝了。 城中的百姓都是这般状态恐怕都不需要疫病就撑不过这几日。 而朝廷派来赈灾的永王却将那些个钱粮都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单单是这样还觉得不够,永王恨不得榨干百姓身上的每一滴血。 江淮月心中五味杂陈,即有愤恨也有感伤。 当权者只为自己的利益罔顾人命,而最底层的百姓如同草芥。 江淮月正想着如何给这些人应有的报应,站在远处却远远听到有人高声喊道: “永王到!” 江淮月抬头看过去,只见那永王坐着步撵,身着明黄色华服,面带柔和的笑容的出现的众人的面前。 若是不了解的,定当以为永王也许真的为可百姓考虑的王爷。 可他坐的每一件事情都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野心。 永王坐的步撵是只有皇上在皇宫中才能坐的,身上穿的明黄色华服更是阶跃。 江州算不上小,就算皇帝出行也不会坐步撵,而永王却丝毫不顾及那些抬着步撵的百姓,像是他们生来就是他的奴隶一样。 而永王的身边,是一个模样格外娇俏的女子,她不似永王那样张扬,看着那些百姓的脸上有些惊讶,心疼,可这些表情也不过是转瞬即逝。 毕竟在沈宁的心里,这些不过是她带着这些人富贵之前必须要经历的。 只不过是短暂的吃这些苦,等到金矿挖出来了,这些百姓一定都能跟着一同飞黄腾达。 七十九章本王只喜欢听话的 毕竟在沈宁的认知里,若是将那金矿全部都挖出来,这江州的百姓肯定也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那她也算是为这江州的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他们这些人刚刚遭受水患的侵害,只要将那金矿全部挖出来,他们也就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这样想着,沈宁严重的担忧也就逐渐转化成了放松和对未来的期待。 江淮月抬头看了沈宁一眼,她虽不认识她,可却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沈宁的身份。 毕竟现在沈宁的身份在这些人面前就是神女的存在,他们个个跟在毕恭毕敬,又面带恭敬的跟在沈宁的身后。 而沈宁也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众人向她投过来的眼神,毕竟她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也能帮着这里的人改变现状。 对于她自己,沈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他身旁的永王一眼。 她记得历史上永王可是最终能夺得皇位的,她若是想在这里过的顺心一些,帮着永王早日登基是她必须要做的。 等到那个时候,永王成了一统天下的君王,她就是享有无边富贵的皇后。 这样想着,沈宁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来。 而这一抹笑脸刚好落到了永王的眼里,永王藏住自己眼中所有的算计,朝着沈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老天待本王不薄,让本王遇上了神女,本王相信,有神女的帮助,本王肯定能早日一统天下,让这世上再无苦难。” “到那个时候,神女在同本王一同回京城,本王保证,此生绝不负神女厚望。” 沈宁被永王这两句空话哄的不知道东南西北,甚至立刻就想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永王,助永王一臂之力。 不过这毕竟是在外面,人多眼杂的,沈宁也怕这秘密泄露出去,也只是冲着永王点了点头。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那金矿。 如今因为水患百姓死伤无数,早就没有人能去那山里开矿了,不过也许永王当真是这天命之人,在永王离开之前,还真让他碰上了这百余名可以干苦力的流放犯人。 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永王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老天待他不薄,让他想什么有什么,只要这些人能早日挖出金矿,那他成就霸业的宏图就能在不久后实现。 那这些人就算是死在矿洞路也是死得其所。 永王的步辇停在众人的面前,永王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先前守着流放队伍的官兵很有眼力见的将其中一人踹到地上,恶狠狠道:“你踏马眼瞎啊,没看到是王爷来了,不知道下跪?” 这流放的犯人大都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脑海里全然都是那村庄里那些凄惨的村民,想到了日后他们也会这样,有些胆子小的直接被吓破了胆。 见有人被官兵踹了一脚,这才想起来面前是永王,立刻吓得跪在地上。 永王看面前这些人胆怯的模样,这才虚伪的瞪了那官兵一眼。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来江州就是赈灾的,就是帮助这些百姓的,你这样,有不知情的还当是我是什么蛮不讲理的豺狼虎豹呢。” 那官兵听了永王的话,立刻狂扇自己巴掌,可这个时候找已经晚了。 只见那永王轻轻闭了闭眼,就有人直接上前将先前那自作主张出声说话的官兵拉到了不远处。 “王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万特饶命!“”” 很快,那官兵哀嚎求饶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他们个个胆战心惊,甚至是跪着都难以控制的打哆嗦。 过了一会,只见那些人从角落里拖出来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就这样随意的扔在马棚里,也就是流放这些人的身边。 有人被吓得没忍住尖叫出声,又想到这官兵不过是刚刚多说一句话,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惊吓的立刻将自己的嘴严严实实的捂了起来,只留下一双瞪大的眼睛。 就连是在永王身侧的沈宁都没忍住面露惊恐,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原来在这个时候,人命是这么的轻贱,永王不过是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要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江淮月在队伍中,早就暗暗将自己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尤其是看永王这般嚣张的模样,她都不敢想象前些日子这江州的百姓是过的怎样非人的日子。 永王也丝毫不在意,只轻声道:“看诸位的表情,想来是吓到大家了,本王先跟大家道歉。” 永王说着抱歉的话,面上却是半分歉意的都没有,甚至连眼里的狠戾都藏不住,他轻笑出声解释道:“不过是本王最讨厌不听话的,这才一时动了怒,大家请放心,既然父皇让我来江州赈灾,我就定不会薄待你们。” 说到这里,永王刻意停顿了片刻,他微微向前倾身,如狼一般的眼神扫过面前的这些人。 “但前提是,本王喜欢听话的人。” “最好是只听本王和神女的话。” 这话里带着赤裸裸的威胁,想到了刚才那官兵的惨状,就连是沈宁也有些瑟瑟发抖。 明明这里有金矿的事情是她告诉永王的,也是她让永王多召集自愿百姓来去挖,可现在事情却已经完全脱离了沈宁的计划。 她是想要挖金矿,可也没想着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也没想着害人。 就在永王下令直接将这些人带走去挖矿的时候,沈宁有些犹豫的看了永王一眼:“这些人并不是江州的百姓吧?” 永王冲着沈宁挑眉,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他们也是万国的百姓,为本王效力也是应该。” “本王不日就将离开江州,若是近日得不到那金子,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本王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永王深情的看向沈宁,将自己的语气转变的很快,像是自己真的是被逼迫的。 “本王在京中没有母亲依靠,那些个弟兄个个将本王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本王直接死在江州,本王再也拖不得了。” “本王若不想做那案板上鱼肉,就只能奋起反抗,将那杀鱼的刀握在自己手里。” 第八十章 地位和钱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心 “宁宁,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这算是永王第一次叫沈宁的名字,沈宁听的有一瞬间恍惚。 万一永王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无可能。 永王回头看了一眼面色纠结的沈宁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永王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宁先前的犹豫在此刻几乎全部消失殆尽。 她低垂着眼睛,没有再多说什么。 永王已经派人挖了那么久,估计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将那金子全部都挖出来,这些人也算是立了大功。 以后永王靠着这些金子夺得皇位的时候一定会记得这些人。 她此刻也帮着永王开始劝说众人。 “王爷并不是有意将你们困在江州,你们都是万国的子民,王爷如今有难,需要你们的帮助,希望大家能不吝相助。” 沈宁的一席话确确实实将自己并不是这个时候的人暴露了个十成十,毕竟当权者能求百姓的事情是少之又少。 周旁有人没忍住赞叹出声: “神女不愧是神女,不仅有预支未来能力,还怜爱世人。” “神女都这么说了,希望这些知些好歹,别再做无用的抵抗了。” 沈宁听到了人群里有人这样夸赞她,不由的面上露出了笑容,坐直了身子,继续做实众人的夸赞。 “你们也不必害怕,我今晚再好好推算推算,确定好金矿的位置,定不会让你们受太多苦。” 流放队伍中众人听到沈宁的这些话恨不得直接将沈宁揍上一顿。 合着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什么叫定不会让他们受太多苦,她见过那矿洞里堆成山的尸骨吗? 江淮月听了沈宁的话也是不由得想笑。 这沈宁也太过天真了一些。 她还想着这些人进了矿洞里还能安然出来? 她还想着日后永王靠着这金矿夺得皇位还能记得他们? 实在是足够让人笑掉大牙。 若是他们将金子挖出来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死期,恐怕沈宁也是难逃一劫。 永王怎么可能让自己有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而沈宁,当永王利用完她的价值之后就会立马丢弃掉。 她还天真的幻想着永王会记念着这些事情。 钱和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上才最踏实。 不过这沈宁蠢是蠢了点,可今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给她拖了一晚在京城的时间。 众人虽都有怨言,可是想到了先前那个被活活打死的官兵。 此刻他们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只等到沈宁和永王离开后才愤愤的在马棚里踹着空气泄愤。 “那娘们是什么来头啊,永王居然也听她的话?” “你没听到吗?那些人都管她叫神女,恐怕她就是那个传言中知天灾,通晓未来的神人吧。” “什么神人,我看是神经吧,非要胡诌哪里有什么金矿,若是真的有,那些人挖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连个毛都没有见到?” “我看她就是个江湖骗子,想把我们这些人的命交代在这里给永王邀功,到时候我们什么也挖不到,又不会再遇上江小娘子解救,明日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众人听了这话有些不由得伤心,目光下意识的纷纷都看向江淮月的位置。 现在只有江淮月出手才是他能离开的唯一机会。 江淮月此刻正帮着萧怔将萧衍扶下轮椅休息,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江淮月靠着木桩坐下来无奈摊手。 “你们看我也没用,我是动一些武术,可我也是肉做的,扛不住那些官兵手上的大刀啊。” 江淮月故意看着那将他们团团围起来的官兵手上的大刀瑟瑟发抖,看上去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其实她演的格外虚假,差一点就笑场,低头的低的很快才没在众人面前笑出声音来。 别说是就这几十个官兵,就是再来上一百个,她也丝毫不胆怯。 毕竟这些人在她最高武力值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想走,毕竟永王的东西不拿别不拿。 那些人也是十分理解,就算江淮月平日里担任的一直都是保护他们的角色。 可说到底,江淮月也只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小娘子,总不能连那些大刀都不害怕。 若真是那样,江淮月才真的是神人了。 江淮月等到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准备去搬空永王的库房了。 永王想在这里挖金子造反,想必这里已经有了不少东西,只待到时候金子一到手,他就能立刻招兵买马,攻打京城。 江淮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他本想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避开众人的视线消失一段时间。 可她刚站起身,刚刚紧闭双眼二萧衍突然拉住了江淮月的手腕,低声道:“这会天刚黑,这些官兵每一刻钟就会点一次人数来,你若是想离开,这一会先不要动。” 萧衍抬眼看了一眼此刻高高挂起的明月,“再过一个时辰,到时候这些官兵困倦,定不会再查人数了。” 江淮月点了点头,她一向自由惯了,平时面对的也都是一些小喽啰,她此刻有些忘了永王是如何的心思缜密,生性多疑。 每隔一刻钟,就算真的有人跑了,这能立刻追回来。 江淮月又坐在萧衍的身侧,很自然的靠着萧衍的肩膀假寐。 这一路上经历的一切都在江淮月的脑海里过了个遍,她有些好奇的问道:“萧衍,你有没有恨过?” “当然。” 萧衍瞬间就能明白江淮月的意思,江淮月说的是对万国,对皇帝,对万国的百姓。 “父亲被杀的时候,我差一点想直接越狱杀到皇上的寝宫,可我并不是孤身一人,燕王府有你们,我没办法这么狠心。” “那些百姓将白菜叶子扔在我头上的时候,我也恨,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征战沙场只为了保护这些是非不分的人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恨,毕竟还有许多百姓都是无辜的。” 江淮月点了点头,萧衍的想法与她的相差无几。 “那以后,我们就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 萧衍点了点头,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家人,还有那些无辜的百姓。 眼见着那些官兵困的不住打瞌睡之后,江淮月算着时间也到了,让萧衍给她打掩护,自己悄然离开。 只一瞬的功夫,江淮月就到了永王的府邸。 第八十一章 也不怕天打雷劈 江淮月到了地方之后,就直接朝着永王的库房去。 永王想挖出金矿,想在这里招兵买马,从这里造反,这里就免不得就许多永王私藏的银钱军械。 江淮月使用异能闪现到了永王的库房之中,与江淮月想的一样。 永王的库房是什么都有,不仅有堆成山的金银珠宝,更有不少军用武器是数不胜数。 看来,即便这永王没有挖出来这金子,造反的事情也估计很快了。 怪不得永王在这里俨然是一副皇帝做派,他库房有这么多东西,甚至跟皇宫的国库都不相上下,心里早就想着造反之后自己是皇帝的模样了。 这个永王也是真的野心大,这库房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军中用品数不胜数就算了,甚至还藏了整整一排的龙袍,国号,年号,甚至连登基之后御用的玉玺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自己成功那日。 江淮月丝毫没手软,直接将永王谋反需要用的东西全部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拿走拿走,全部拿走。 让永王做的白日梦现在就落空。 永王的东西可真是不少,将江淮月的空间堆的满满的,她甚至还需要在空间内多买一些空间专门堆放永王的东西。 江淮月看着自己满当当的空间,和永王只剩四面墙壁的库房,没忍住笑出声音。 “看你还怎么做你的春秋大梦。” 江淮月收完了永王的库房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着永王藏起来的赈灾的粮食。 连百姓救命的东西都贪,这个永王也不怕天打雷劈。 半夜的时候也不怕那些因为他枉死的百找他索命。 这永王也真够谨慎的,不仅府上的库房难找,就是这屯粮食的粮仓也是废了江淮月好大的功夫寻找。 等到江淮月找到永王的粮仓的时候,没忍住冷笑出声。 这永王也真是够贼的。 满屋子的粮食几乎都看不到可以行走的道路,这么多粮食,永王本就是来赈灾的,他却一点也不愿意拿出来。 下午江淮月无意间看到了那些灾民手中捧着的碗里,吃的都是草根树皮,甚至连地上的虫子都没放过。 这样想着,江淮月心中难掩愤怒,她直接挥手将所有的粮食都单独收到一起,等到找个时机将这些本属于百姓的粮食还尽数给他们。 这些粮食也够城中的百姓吃到明年收成,也能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不过江淮月这会也没想着就这么放过永王,等她讲永王府上所有值点钱有点用的东西全部都收走之后,江淮月先去解决了永王府上所有的官兵。 这喜人狗仗人势,欺辱百姓,也该让他们也尝尝后果了。 江淮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并没有将这些人悉数杀了,而是用迷药将这些人全部都迷晕了过去。 杀了他们未免也太过便宜他们了。 江淮月的手太快,杀了他们也不会让他们有什么痛苦,但若是落到永王手上就不一定了。 永王那个脾性,要惩罚这些人保管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等看到所有府上所有的官兵都躺在地上之后,江淮月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永王的寝房。 这个永王也真够不安分的。 下午的时候沈宁不过是说了句自己再推演推演金矿的具体位置,永王再也等不及了,用了晚饭之后就在沈宁的房间里,想要看看沈宁究竟是如何得知这金矿的具体位置的。 他先前也不信什么神女之类的话,毕竟这世上就不可能有什么神仙。 若是真的有的话,为何众多百姓会在面临天灾的时候无能为力? 为何会因为吃不上饭惨死那么多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神仙,所以这些穷苦的百姓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是真的有神,那神明也只能是他。 等他真的登上了皇位,就是万国所有百姓的神仙。 可当初沈宁主动找上他,告诉他永州这边水患的事情,让他向皇上请旨,主动去做赈灾这种苦差事,等过了这水患的事情之后,他就是这太子之位最大的候选人,就是最有可能成为皇上的皇子。 永王开始对沈宁的这番话根本不信,可他生性多疑,查了沈宁的身份只有,又格外的留意了江州这边的事情。 在江州这边接连下了几天大雨之后,永王就已经着手准备去赈灾的事情。 他先是假意十分关心江州的百姓,让皇上准许他在永州守着,又是故意拿出自己的库银,说算是能为江州的百姓做一些微博的事情。 赈灾的苦差事,那些个尊贵的皇子谁都不愿意干,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永王的身上。 沈宁说出的话基本上全部都能应验,永王利用沈宁给的线索暂时扳倒了其他有野心的皇子,有将所有的赈灾的粮食银子吞进自己的库房。 永王意识到,要想早日夺得皇位,沈宁的话必须要听。 可渐渐的,他又不满足了,他想让沈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他便想到了引诱沈宁。 沈宁是个性子单纯的,可单纯到了有些蠢,永王也看出来了沈宁对他或多或少有些意思。 或者是看上他的潜力,想要从他的手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权利。 他知道,但他不说,一步步引诱沈宁成只忠诚于他的人。 他看着烛火下在地上写写画画的沈宁面上浮现了一些笑容,假装无意的触碰到了沈宁的手。 沈宁不不知道永王靠近,被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永王,心脏也漏了一拍。 永王面上带着一丝浅笑,装出来的温柔像是天神降临一般。 “神女,可有线索了?” 永王点到为止,只关心金矿的事情。 沈宁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不该错的,就算错,也绝对差不了多少,明日你让那些人换一个地方,现在我有九成的把握,明日能在这里挖到。” 沈宁说话间用手上的毛笔狠狠戳在纸上一处,表情格外的认真。 这里的位置正是那邢生房子的后院,也正是江淮月发现金子的地方。 永王看着沈宁这么确定的表情,眼睛跟着一亮。 第八十二章 本王是天命之子,本王不能死 江沈宁说的话从来都没有落空的,这次沈宁话说的那么确定,那在这个地方是一定能挖到金子。 那离成功离他就是近在咫尺。 永王此刻脸上是再也压不住笑容,他格外兴奋的将沈宁的手猛的握在手上,他难以掩饰内心的兴奋。 “宁宁,你真的本王的福星!” 沈宁被永王握着手就已经足够震惊,此刻永王还对他说那样直白表明心意的话。 沈宁低垂着眼睛,脸也跟着红了。 永王看着沈宁这样一副好拿捏的样子,就更加得寸进尺了了。 “等来日本王真的能登上皇位,一定将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奉上。” 沈宁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天下本就是你的。” “若你说话算话,我以后只认你一人是我的唯一。” 永王听了沈宁说“天下本就是你的”这种话,震惊之余是想要将沈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套出来。 沈宁先前说过半年之后是最好的时机,可现在,他是一点也忍不了了。 欲望无时无刻不在将灼烧着,只有登上皇位他才能平静。 永王轻柔的将沈宁拉了起来,格外深情的注视着沈宁的眼睛。 “宁宁若是同本王是一样的心思,那本王实在是太开心了惹。” “本王就是一介凡人,如何敢肖想神女。” “可若是宁宁愿意跟着本王,本王用生命起誓,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沈宁听了永王这番话没忍住眼眶湿润,赶紧上前捂住了永王的嘴巴。 “怎么能拿着自己的命发誓呢?” 永王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宁。 沈宁也认定了永王是真心对自己,对上永王眼神的瞬间明白了永王的意思,扭过头去缓缓点了点头。 永王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拦腰将沈宁抱了起来,两个人缓步走到床边。 江淮月在屋顶上看的可是津津有味,不住的啧啧出声。 这沈宁实在是蠢的有些过了。 永王不过是说了几句十分不走心的话,沈宁就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的底线都交出来。 俩人这才说几句,就滚到床上去了。 永王此刻还在哄骗沈宁:“你说的半年之后,究竟是什么时机才给了本王机会登上皇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沈宁短短几句话,就将如今朝堂的局势说了个清楚。 “皇宫失窃之后如今就是一个空壳子,而王爷的库房充盈,到时候再挖出来金子,届时王爷就是一个稳赢的局面。” 永王听到这里再没忍住哈哈大笑。 也是,就算他这几日挖不出金子来,库房里的金银也不耽误他招兵买马,韬光养晦。 江淮月看了一眼此刻已经蔓延到寝房的火势,又没忍住看了一眼此刻还在床上做那档子事的两人,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江淮月也没闲着,利用异能进到房间之中将两个人的衣服拿走。 他们俩做的投入,时不时的还传出那难以启齿的声音,就连江淮月不小心碰到了屋内的椅子也丝毫没觉察。 这会寝房已经烧起来了,江淮月屋顶是蹲不了了。 她随手将两人的衣服扔进火海里,自己一跃上了另外一个房顶。 江淮月双手抱胸时刻看着永王的动静。 江淮月现在不走就是为了看永王是否能平安无事的出来,若永王真有这个本事,江淮月会毫不吝啬的将他再踹回去。 江淮月也是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屋内传出尖叫的声音。 “啊,王爷,走水了了!” 永王还没觉察,只觉得是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有些累了,热了,浑身像是火烤一样。 永王凑近调笑的看着沈宁,“说什么浑话?” 屋内此刻已经烧成一片,几乎下一秒就要烧到他们的身上。 沈宁万分惊恐狠狠推了推永王的身子,大喊道:“真的是走水了!” 永王这才看到了屋内此刻还在不断蔓延人火势,惊的直接从床上摔下来。 “来人!来人啊!” 可永王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人应声。 永王本穿上衣服赶紧跑出去,谁知在这屋里转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自己衣服了影子。 永王有些急切的朝着沈宁吼道:“本王的衣服呢?” 沈宁怎么会知道,她现在也是不着寸缕,也没看到自己的衣服,她吓得不住的哭泣。 永王听到沈宁哭声只觉得烦闷更甚,不管不顾的将沈宁用来遮蔽身体的被子扯到自己身上。 他又怕被子太过单薄,将床上所有能披在身上全部都扯掉披在自己身上,准备披着被子冲出去。 可出去路早就成了火海,而永王披着被子就是引火上身。 他还未走出去半步,身上的被子就瞬间烧的起来。 若不是永王扔的及时,恐怕永王此刻也跟在地上不断燃烧的被子一样,很快就成为灰烬了。 永王此刻被困在远处,又气又急,只能指着沈宁质问道:“你不是神女吗?怎么告诉本王今晚会走水?” “若不是你,本王怎么会困在这里?” 沈宁也不明所以,此刻因为火势和永王前后反差那么大的态度,眼泪不停的掉,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永王这会怎么肯就这么放过了沈宁,他直接上前一把将拽在地上。 “快说,本王该如何出去!” “是你说本王半年后会登上皇位的,本王今日可不能死在这里。” 他说着话,表情已经逐渐变得狰狞。 他是天命之人,绝不能死在这里。 沈宁被吓得不住的摇头,缓了好久才指着那水壶道: “用茶水将布匹打湿,披在身上就能冲出去。” 永王眼睛亮了亮,可看了一眼此刻已经烧成灰烬的被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先前怎么不说!害的本王将被子全部都烧了!” 永王说这话根本不讲道理,可此刻他已经被恐怖控制了大脑,看着逐渐蔓延的火海,此刻再也没什么底线了。 他脸上露出奸笑,直接将桌上的一壶茶水尽数泼在沈宁的身上。 沈宁不明所以,被茶水呛的连连咳嗽。 他将沈宁拽了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嘴上自顾自的说道: “你是神女,一定会帮本王的对不对?” “本王是天命之子,本王现在还不能死。” 第八十三章 下半辈子就在大牢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沈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永王要做什么,可单单是看着永王的眼神,沈宁就被吓得连连后退。 她此刻被吓得腿软,只看着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永王。 永王步步紧逼,很快沈宁就退无可退,被身后的床榻绊倒,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上。 “王爷,您要做什么?” 房间内火势蔓延的很快,连床幔此刻都已经被火海吞并,房梁倒塌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沈宁几乎都已经急出眼泪来了,希望此刻他的眼泪能唤起永王的一丝同情。 可永王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利用沈宁,这个时候,更是将沈宁当做自己能逃出去的唯一办法。 他一把弯腰将摔在地上的沈宁拽了起来,将沈宁拉在自己的前面, 永王靠近沈宁后脖颈,发出一声冷笑,说着哀求的话,却丝毫没有问沈宁的意思,他低声道: “神女就是上天赐来帮本王的,现在本王需要你,神女,你不会拒绝本王的对吧?” 沈宁满脸泪水,不住的摇着头:“如今火势这么大,我也没有办法啊。” 永王已经推着往火海里走了,完全不顾沈宁被火焰炙烤不停扭动的身体。 “啊!疼!火势太大了,我们出不去的!” “屁话!本王能出去!本王可是天命之人,天命之人又怎么会死?” “你身上有水,水干了之后还有肉,肉之后还有血,不过这么短短的的一点路,神女肯定会帮着本王出去的。” 听到永王这疯狂的话,沈宁这才反应过来永王是什么意思。 吓得顿时将眼睛眼睛瞪的很大,她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永王是想将她当做肉盾! 这怎么行! 她可是活生生的人,怎么能抵挡那火海。 永王这么对她,那先前对她说的话算什么! 一切不过都是在欺瞒她,哄骗她,利用她,将她当做他登基路上的垫脚石。 沈宁现才反应过来,可惜早已经晚了。 永王可不管沈宁是否愿意,只要他需要,所有人都必须为他去死。 他近乎癫狂的将沈宁挡在自己的身前,猛地推着沈宁往前走。 那火焰攀上沈宁的头发,瞬间着了起来。 她身上的水早就被烤干了,现在的火都是真真实实的烧在她的身上,只不过走了两步,沈宁挨着火焰的地方,已经烧焦了,甚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肉香味。 沈宁无法承受这疼痛,她尖叫着,挣扎着,扭曲着。 永王丝毫不顾及沈宁是否疼痛,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整个人瞬间兴奋了起来。 “快走快走,本王能出去。” 此刻的沈宁已经完全疼晕了过去,可是永王他看到了生的希望,也完全不管沈宁是死是活。 只要明日他带领那些人挖到了金矿,只要半年之后他养兵造反,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神女的价值已经完全没了。 就算死了也没关系。 永王将已经晕倒的沈宁猛地一推就到了门前,沈宁倒在地上,将地上的火焰压灭,瞬间出了一条路。 永王就这样踩着沈宁晕倒的身体,走到了门前。 他激动的要打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大门,却在触碰到大门的那一刻门瞬间倒塌了下来,将他狠狠压在地上。 永王甚至只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就再没了动静。 而在门外的江淮月看着屋内被烧的一干二净,轻轻的弹了弹自己刚刚因为踹门而碰到的脚上的木灰。 “还想出来,你当我吃白饭的?” “干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缺心眼的事情,还想着登基继承大统?下半辈子你就在大牢里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江淮月在门外算着时间,等到这两人都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才出手将两个人都拉了出来。 这两个人若是就这样死了,那明日的一场大戏可就是一点意思都了。 江淮月看着被扔在院子里如同死人一样永王和沈宁没忍住连连摇头。 永王和沈宁两个人的身体都已经被烧成了炭黑色,浑身上下都是烧伤,看上去触目惊心。 其实若是两个人从发现火势的时候就一起想办法冲出来,肯定不会烧成现在这副样子。 可惜永王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而沈宁也算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被永王害成现在这副样子。 江淮月也没想着心疼这两个人,毕竟这俩人对百姓做的孽只遭受这些可是远远不够的。 江淮月将府上着火做出一副是烛火打翻才引发的模样,她规整好一切之后,带着满当当空间回去了。 此刻流放的犯人大都陷入沉睡之中,而看着他们的犯人也都昏昏欲睡不仅没有察觉到江淮月离开又回来,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永王府上传来的滚滚浓烟。 倒是萧衍,在看到永王府上着火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警觉性和观察力都很好,也大概猜到了这一定是江淮月的手笔。 可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江淮月却还没有回来,萧衍看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心里担心,行为就不免表现出来。 萧衍不住的探头看着江淮月离开的方向,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 他倒不是担心永王府上的火势,永王就算今夜被烧死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只是永王生性最是多疑,府上还有重兵把守,她怕江淮月只顾着为百姓讨回公道,为一时晚了时间,若是被发现了... 萧衍有些不敢细想,江淮月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可是永王的手段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萧衍这样想着,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将自己先前放进包裹里的木棍找出来,悄然站起身来。 他几乎每日都喝江淮月给的灵泉,他身上的伤早就好全,不过他实在没想到,江淮月给的水居然有这种奇效。 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已经能扶着木棍自己站起来行动了。 萧衍也没来得及细想,转身进了阴暗处,只想着此刻去将江淮月找回来。 碰巧,萧衍刚起身的时候,江淮月已经利用异能到了马棚的旁边,看到萧衍扶着木棍正在灵巧的往他这边走。 江淮月没忍住立刻走到萧衍的身边,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你现在已经能自己走了?” 第八十四章 永王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萧衍看到江淮月的身影也是难掩高兴。 江淮月果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十分默契的都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 江淮月趁没人注意扶着萧衍回到了他们原先的位置。 江淮月此刻还是在意萧衍的腿伤已经能对着站起来的事情,没忍住小声问道:“你的腿已经好了?” 萧衍也是十分惊喜,对江淮月格外认真的解释道:“先前还不行,刚才一心急,就站了起来。” 江淮月笑道:“是担心我?” 萧衍也并未扭捏,仔细的盯着江淮月格外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原本就是十分担心江淮月,自然也就不怕被江淮月知道。 “那你以后可以放心了,你的娘子可并非一般人,那你下次可以试试担心别人,这样就不会落空了。” 萧衍有些急道:“我为何要担心别人?” “如今我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许多事情我也能做,你不用事事再自己一个人了。” 江淮月点头道:“明日还真有事情要你去做,不过明日估计会见到京城的人,那些人的心思暂时我们还不清楚,你腿伤好的差不多的事情还是暂时隐瞒起来,免得被有心之人怀疑。”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仔细思索了片刻,觉得江淮月说的格外有道理。 “一切都听你的。” 江淮月看了看刚才萧衍刚才手中扶着的那根木根,不住的摇头。 这木棍笨重就算了,还特别的难以携带,特别的麻烦。 她江淮月的人怎么能用这种东西。 江淮月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在商城里给萧衍兑换了一个特别适合他使用的拐杖。 这个拐杖看上去与平常的拐杖无异,却十分的轻巧精致,内里也暗藏玄机,毕竟可以折叠便于携带,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转化成武器用作防身。 萧衍看着江淮月就这么从她随身的包裹中掏出来这样一个精巧的拐杖,没忍住脸上面露惊讶。 江淮月的包裹如同一个百宝囊一样,什么都能拿出来。 这么一个小小的包裹,居然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就算稀奇萧衍也没有出声询问,这包裹再怎么神奇那也是江淮月的东西,他都无权过问。 江淮月将那拐杖递给萧衍,简单的给萧衍展示了一下这东西该如何使用的。 萧衍也是记得十分的快,紧江淮月只不过是简单了的展示了一遍,萧衍已经能将这东西使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此刻那些个睡熟的官兵终于察觉到了永王府上的火势,吓得直接飞奔到永王府救火,也没人再管他们这些流放的犯人了。 他们倒也没想着跑,毕竟这里没人看,城门可是有官兵把守的,他们也没想着找死,只是吃了见永王遭了这样的报应,睡意都没了,颇为痛快的看着永王府的方向,没忍住大笑出声。 “这老天终于是开了眼,要收走这些作恶多端的人的命。” “那些人不是称呼那个女人是神女吗?神女不是神通广大吗?怎么会没有算到。” “实在是大快人心!这火要烧的再大一些才好,将那两人的命都收走了才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痛快极了,萧衍下意识的看了江淮月的一眼。 江淮月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盯着昏暗的天空道:“死了多没意思,活着才能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江州城内的官兵是生生熬了一爷才将永王府那漫天的大火给扑灭,根本就没人记得今日一早还要去挖矿的事情。 他们昨晚发现永王和沈宁的时候,他们已经倒在火海里,被烧的不成样子,若不是他们发现的早,恐怕两个人都要死在这里。 沈宁的伤势格外严重,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皮,原先那娇俏的面容也变得十分恐怖,根本就看不出来人样。 而永王也没好到哪里去,若不是永王还留着一口气喊了他们一声,他们以为这两个没穿衣服的人是府上的偷情的男女呢。 赶来的大夫看了一眼就立马走了,根本没人敢接手,也没敢说实话,这永王就算能活也活不过半月。 而永王也是足够争气的,硬是靠自己最后的一口气命令官兵即刻带着那些流放的犯人去挖矿。 他自己毁了,面容又如何,只要这金矿到了自己的手上,那天下也就会是自己的。 官兵赶到的时候,江淮月还是一副格外轻松的样子。 永王的最后一口气是她留的,江淮月也自然知道这永王的意图,她算着时间,格外顺从的听了官兵的话。 而那些本想着因昨日永王府上走水想反抗官兵的其他人一看江淮月是这个态度,也就跟着一起走了。 那些官兵因为昨日看管不利,被永王责罚每人罚俸半年,杖责五十。 他们本就满腹怨言,此刻还要将这些流放的犯人带去挖矿,心中就更加不舒服。 永王的责罚他们没办法,可拿面前这些人出出气还是能做到的。 其中有官兵脑子一转就开始找茬,想将昨日的事情都怪到面前的人身上。 “昨日你们刚来,永王府上就出了事情,着了火,难道不是你里面这些人中有灾星,还连累我们每个人都挨了打。” “若是你们今日之内挖不到金子,再惹怒了王爷,老子一定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杀了。” 流放队伍中也有愣头青,听到那官兵给他们下的任务,顿时吓得没忍住惊呼出声。 “一日之内!那地方的金矿谁也没见过,我们一日之内就要挖出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做不到啊!” “你还敢犟嘴!” 那官兵一听有人出声,立马就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他忍着痛想一脚将那人踹到,还未靠近,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娘子拦住了他。 “你若是伤了他,这挖矿的人可就又少了一个,若是真的少了一个人挖不到东西,想必你们也会受牵连,下手之前还是三思。” 那官兵此刻哪里还能听进去什么话,立马大声咒骂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我动不动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王爷下令让你们去挖矿,就没想让你们活着回来,挖到了也好,没挖到也好,你们都得死。” “永王当真是好大威风啊!” 第八十六章 那官兵还没来得及发火,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男人闲散慵懒音色。 那官兵的心情本就不好,此刻又有人出现阻拦,他抽出大刀,语气不善的威胁道: “你是什么人,也敢直呼王爷的封号。” 那人还未说话,身后就有侍卫骑马上前来,直接用手中的刀挑掉了那官兵手中的大刀。 他直接将刀架在那官兵的头上。 “王爷面前你竟敢用刀,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众人听到这声音,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在距离流放队伍的不远处,赫然出现了许多人。 为首的两个男人皆是十分富贵的装扮,不过是一个内敛,一个张扬,而这出声的正是分外张扬的那位。 这气质沉稳内敛的正是江淮月前不久见过的靖王,而另一位江淮月只是看了一眼便已经将这男人的身份猜了个差不多。 人群中不知是谁格外眼尖的看到了这两人腰间的玉佩,他突然出声道:“是靖王和瑞王。” “这两位王爷怎么来了?难不成也是听说了这里有金矿?” “这瑞王同永王向来不和,别不是来这里跟永王抢金矿的吧?“ “若真是那样,苦的可就是我们这些人了。” 他同身边的人小声窃窃私语,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位王爷又觉得分外悲伤了一些。 那几个官兵虽不认识端王和靖王,但刚才听那侍卫自报家门,也对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猜了个差不多。 他们异常有眼力见的将扔掉手中的武器,立马跪到两人的面前。 “不知二位王爷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 端王向来是男的听这喜人虚伪的场面话,他轻哼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是丝毫不加掩饰。 “若是提前告知了可不就是错过了永王这么一场好戏,那多无趣啊。” “怪不得当初他巴巴的往江州这里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官兵在端王的面前装傻。 “小的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端王还未讲话,只是一个眼神,先前那个侍卫就已经将那官兵直接踹翻在地上。 “王爷的意思,也是你能揣度的?” 端王笑了笑,还想从这几个官兵的嘴里问出些什么。 他性子顽劣,手段也多,这些官兵还都是永王的人,他就更得了趣味了,摆摆手直接让自己身后的侍卫将这些官兵全部都抓了起来。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永王的狗嘴硬还是本王的手段硬。” 端王只要一想到能将永王扳倒,他就抑制不住的开心。 先前在京城争斗的时候,他手上的暗卫折在永王身上多数,如今也是颠倒过来了。 有了这种报仇的的好时机,端王又怎么会放过。 靖王还没有忘了此次来这里是做什么,他表情严肃的扫过面前这么多人,想到了信里说的果然属实。 这永王当真是为了一个什么没影的金矿,丧心病狂的大肆抓捕百姓,甚至这流放的犯人也不错过。 他和端王此次来就是为了查清事实,若事情属实,他们将永王带回京城,自然不会轻饶。 他出声制止了打算伺机报复的端王。 “可别忘了我们此次来的目的是做什么?” 皇帝多疑,自然对传言金矿的事情没有全然不相信,若真的这里有,皇帝也会大肆派人来这里开采,好填补了自己国库的亏空。 端王这才不情不愿的收了心思,跟着靖王往江州城里去。 而靖王在路过流放犯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在其中的萧家人,他的脸上难掩惊讶,可又顾忌端王也在场,生怕萧家人引起了端王主意,会节外生枝,只同萧衍夫妻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等到了江洲城之后,端王就迫不及待的朝着永王的府上去。 尤其是听说昨晚永王府上起了一场大火,几乎是将永王烧了一个面目全非,他就忍不住放声大笑。 “苍天有眼,老天助我。” 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将永王抓进大牢,让他签字画押。 端王的一心扑在永王身上,靖王将永王府上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只有也就有了时间去见萧衍。 江淮月从永王府上拿的赈灾的粮食还在江淮月的空间里,这事情还是必须要靖王来做。 她一个流放犯人的身份,发放赈灾粮食不合适。 靖王特地将萧衍江淮月两人请到他落脚的客栈,特地向江淮月言谢。 “若不是江娘子一纸书信传到京城,谁又能想到表面上来江州赈灾的永王居然做这种丧心病狂残害百姓事情来。” “永王几次在京城设计于我,他心思深沉,若不是永王残害百姓的事情被做实,恐怕本王还要麻烦好长一些时日。” “江娘子不仅是帮了百姓,更是帮了本王。” 听了靖王这话,萧衍下意识的看向江淮月。 他原以为他们出城遇上靖王和端王不过是巧合,原来一切都是江淮月计划好的。 若只是空口言说永王逼迫百姓去挖矿,那肯定还能抵赖,若是永王作恶被撞见了,那他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 原来江淮月打的是这个主意,让永王连个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江淮月不以为然,她摆了摆手,也没多同靖王客套。 “永王作恶多端,这件事情就算我不揭发,那些被他压下去的事情也会反过来将他吞噬掉,我只不过将事情提前暴露了而已。” 靖王听了江淮月的话对面前这个小娘子赞叹不已,甚至可以说是佩服。 他这么多年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若是旁人遇见这样的事情,肯定都是被永王的身份吓破了胆子,哪还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帮自己脱身。 而江淮月不一样,她遇事沉稳,心思缜密,不仅能将事情办的分外漂亮,还从不沾染到自己身上分毫。 靖王对江淮月印象分外深刻,不仅是在澄县的时候,江淮月有勇有谋智斗潘长林,那时她便觉得江淮月绝对不是常人。 今日又是因为江淮月的一份密信,他们才得以阻止永王作恶。 江淮月不仅是救了自己,更是救了江州成功,满城的百姓,更是制止了永王野心压不住造反大肆杀戮的那天。 第八十六章 她是靠着仇恨才或者 想到这里,靖王看向江淮月的眼神就不免多了许多敬佩之意。 江淮月也没再和靖王多说一些其他的,便想到了先前她在永王府上收的那些给江州百姓的赈灾粮。 “江州的百姓自从遭遇水患之后,饿殍无数,想必现在永王府上估计还存有那些粮食,还请王爷可以体恤百姓,将这些粮食早早的给百姓发放下去。” 靖王重重点头:“那是自然。” “那些粮食本就朝廷给江州百姓的赈灾粮,本王这就下令,让人去将永王府上的粮食即刻煮了,分发给百姓。” 江淮月点了点头,提议道:“那既然如此,我还想请王爷应允我另外一件事情。” 靖王偏头看了江淮月一眼。 “还有何事?” 江淮月也没拘束,直接道:“我先前在侯府的时候煮饭也算说的过去,不如这给百姓煮粥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只需要着让人号召百姓前来领粥就行。” 靖王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带来的官兵也全都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这做饭的事情估计也不擅长,既然江淮月主动提出来了,靖王就立刻同意了。 “那就有劳江小娘子了。” 靖王又跟萧衍寒暄了几句,也没有在这里多加停留。 端王那边估计也离不开人,若是让他发现萧家人也在这队伍之中,想必也少不了刁难。 萧衍先前对朝廷多有怨恨,对待靖王的态度也算不上多好,句句都有回应,却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江淮月。 若不是江淮月对待靖王分外的尊敬,萧衍也不大会理会靖王。 待到靖王走后,萧衍几次三番的看江淮,像是心中有事情,却不好过多干涉江淮月,有些不好意思问出来。 江淮月看出了萧衍想问的是什么,主动解释道:“你是不是想说这煮粥的事情自然有朝廷的人来做,为何我要插手做这件事情?” 萧衍点了点头,也没否认。 “这施粥可算不上什么好做差事,江州的百姓被刻待了那么久。现在肯定满腹怨言,说不准还会闹起来,你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 萧衍先前在军营之中时间长了,这给将士分发吃食的事情也是常有,这粮食总共就那么多,但凡有一些不仔细就会被人抱怨是偏心或者埋怨,甚至严重的还是会遭人报复。 虽说施粥的事情会被百姓赞颂,可这种时候,他们这种身份,最有可能的就是遭人记恨,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差事。 江淮月笑笑:“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这施粥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掺和进去,不过这煮粥的事情我确实必须要自己做。” 既然不给百姓施粥,那江淮月为何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江淮月冲着萧衍神秘一笑,“等会你跟着去就知道了。” 距离书中描写的瘟疫爆发也不过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江淮月现在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放的犯人,若是想继续待在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江淮月也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江州城的百姓因为这场瘟疫死伤惨重,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倒是能做一些将这粥中加一些预防瘟疫的药,也可保证没有那么多人受波及。 江淮月同陈武说了一声,便去了永王府。 毕竟这算是靖王授意的,陈武也不敢耽搁,立马同意了。 萧衍实在是好奇江淮月究竟要去做什么,想让江淮月带上自己,江淮月也没犹豫,直接扶着萧衍起身。 萧怔和萧之遥两兄妹对视对视一眼,都不知道哥嫂这是要做什么去。 二房现在早就习惯了江淮月在队伍里来去自如特立独行的样子,毕竟谁让江淮月有本事,还被官差们特别待遇。 萧老二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想着能平安到达琼州,路上能有吃的有喝的。 李氏母女三人现在着急形同痴傻,只是呆呆的看着江淮月离开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 萧弘之早就看出来跟三房作对没有好下场,他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就斗不过萧衍,在流放的路上也没办法奈何江淮月。 他现在只想安静的守着自己的妻子,等着孩子安然出生。 只有萧柔,她现在活着完全都是靠着仇恨。 她的父母皆是因为江淮月丧命,她这几日甚至在夜间的时候都会梦到她的父母在死后不能安息,要萧柔为她报仇。 若是江淮月不遭报应,那她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会来找江淮月索命。 萧弘之现在已经是完全不管她了,她现在做起事情来更是无所顾忌,只要能让江淮月不好过的事情,她都要做,哪怕是豁出自己性命。 江淮月远离人群之后,就往永王府走。 先前为了维持萧衍腿伤依旧很严重的样子,江淮月还特地推着萧衍。 等离开众人视线的时候,萧衍叫了一声江淮月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人了,我可以自己走了。” 萧衍先前战功赫赫,如今却需要在众人面前伪装成一副废人的样子,这让他心中有一些复杂。 他一个成年男子,还是很重的,他也是怕累到了江淮月。 江淮月也没推阻,听到萧衍的诉求之后,她就立刻停下了脚步,搀扶着萧衍站起来。 萧衍的手搭在轮椅上,看着江淮月道:“我扶着轮椅就可以了。” 江淮月看了一眼轮椅,又看了一眼萧衍,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直接一屁股坐在轮椅上。 “那你也推一会我好了。” 江淮月坐在轮椅上,仰头对着萧衍一笑。 萧衍怔愣了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 他手上微微用力,很轻松的就推着江淮月走了。 江淮知道萧衍心中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就故意坐在这轮椅上要萧衍推着她,目的就是让萧衍那么不好意思。 她只是陪着萧衍玩了一会,让萧衍推了她几步,很快江淮月就从轮椅上下来,不仅仅是觉得萧衍辛苦,更是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街道上,城中的百姓皆跪在地上,看似一副乞讨的模样,可那些百姓的身边,都跪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孩。 这哪里是什么乞讨,分明就是换子而食。 第八十七章 我自有妙计 江淮月越走越觉得心惊,她实在没想到这江州的百姓居然凄惨到这话地步。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那些百姓一见到江淮月和萧衍,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哪怕他们不知道江淮月和萧衍的身份。 那些百姓前赴后继的跪伏着攀上江淮月的衣角,不停的朝着他们磕头。 “大善人,就赏我们一口吃的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东西吃了。” 此时跪在江淮月面前说话的是一个年岁看上差不多有三十岁的妇人。 那妇人衣衫褴褛,瘦弱到浑身上下的骨头清晰可见,而她怀里的孩子也不过三五岁的样子,此刻正奄奄一息的在那妇人的怀里。 她虽不认识江淮月和萧衍,看他们的衣着虽不是锦缎,倒也算得上干净整洁,他们二人的面相更是不凡之人。 如今她的儿子快要被饿死,而她能做的就是为她的儿子争取一线生机。 萧衍经年在沙场征战,战场凶险,他见过比现在这样更可怕的场景,可是现在看着这些百姓心中还是忍不住动容。 他强压住喉咙处的酸涩,高声告诉百姓:“王爷在城门处施粥放粮,城中百姓皆可前去。” 而江淮月更是觉得自己为城中百姓煮药粥的决定没有错。 若是真到了城中瘟疫横行的时候,恐怕比现在的景象更像是人间炼狱。 那沿街乞讨的百姓怔愣了片刻,却丝毫不敢相信萧衍说的话。 有人弱弱的询问道:“昨夜永王府上被烧,不搜刮我们百姓的钱财贴补就足够好了,王爷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开仓放粮?” “是啊是啊!永王别不是要将我们都骗去好搜刮我们家中的钱财啊?” 这永王居然还搜刮百姓的银钱贴补自己,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江淮月听着那百姓的话没忍住狠狠握住自己手中的拳头,现在她只感觉将永王千刀万剐了永王也无法脱罪。 “不是永王,是靖王,永王在昨夜的大火中烧伤了,皇上特派靖王和端王二皇子前来继续赈灾。”江淮月出声解释道。 城中的百姓对于江淮月的说辞依旧是半信半疑,可如今可是有吃食的事情。 他们若不想被饿死,就算是假的也需要去看看。 江淮月特地给他们指路:“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施粥放粮的地方,你们只需排队稍等片刻,过一会就会有人去施粥。” 那人听江淮月这样说,瞬间眼前一亮。 此刻也不在乎真假了,毕竟这可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们直接拖家带口的朝着江淮月指的那方向冲过去。 待到百姓都走了之后,萧衍有些不放心的出声询问江淮月。 “城中那么多百姓,就算是一人一碗白水也要半天的功夫,你现在就让他们前去领粥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若是等煮粥煮好了再叫他们,免不得有人因为先吃粥的事情争论不休,倒不如就让他们现在就去等待。” 江淮月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至于其他的,你娘子我自有妙计。” 萧衍这才点了点头,他知道江淮月一向有主意,可毕竟面临这么多长久饥饿的百姓,萧衍还是免不得担心。 江淮月将萧衍领到永王府上的时候,永王府上正是一片闹哄哄的,而靖王的人见了江淮月两人,自然是记得自家王爷的嘱托。 他将江淮月引到厨房,还替江淮月找来了一个巨大的锅在院中支了起来,已经兑满了水,并且还搬来了许多柴禾在院中堆着,将江淮月提到了没提到的全部都准备好了。 靖王果然不负江淮月的期望,他确实是个心思缜密的。 江淮月满意的笑了笑。 若想这万国能继续存活下去,狗皇帝的的那么多皇子也只有靖王有这个才能。 江淮月也没多耽搁,直接让人烧水。 先前带江淮月和萧衍二人一起来的侍卫听江淮月这样的命令,皱眉问道: “江小娘子,不应该先放米吗?” “虽说我并不精通厨艺,但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煮粥不应当先放米吗?” “这么大的锅,现在就放米,等到上面的米熟了的时候那最底下的岂不是已经糊锅了?” 这做饭的事情江淮月还没见过能跟自己叫板的。 那侍卫这样说,无非就是看江淮月只是一个弱女子。 这煮粥的事情谁不会做,兑水放米就好了。 还偏要江淮月来,无非江淮月是想揽这份功劳。 江淮月自然也是能看出来这人这话内的真实意思,不过现在是煮粥要紧,她懒得搭理这人罢了。 而萧衍却不惯着这侍卫,他冷眼看着那侍卫,厉声道: “王爷让我们来替百姓煮粥,自然有他的道理,难不成你是在质疑你们王爷吗?” 那侍卫一听萧衍这样讲,自然是什么话也不说了。 江淮月也没闲着,趁着烧水的功夫将那些需要用的米全部都放进水里浸泡。 江淮月特意将这事情放在屋内做,毕竟她一个人的可以使用异能。 萧衍自然是不会放任江淮月做这种累活,立马就跟上前要帮江淮月。 江淮月看了看那些填火十分懒散的侍卫,让萧衍继续呆在外面看着他们。 萧衍知道了江淮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多做打扰,按照江淮月的吩咐去做。 也果然和江淮月说的一样,那些个侍卫见他们一走,便是一副十分懒惰的样子,有萧衍在旁边,就好了不止一点。 江淮月一人到屋内,做什么也都方便了。 只片刻的功夫,江淮月就已经将所有的米都泡上了。 她又准备了许多别样的煮粥的辅料。 等到江淮月出门的时候,水还没开,江淮月也不等了,直接在空间兑换异能偷偷将那锅底的火调大。 那些侍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平静无波澜的锅此刻瞬间沸腾起来,而江淮月让那些人将她泡好的米放进锅里。 江淮月也时刻控制着火候,原本需要两个时辰才能煮好的粥,江淮月只用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直到那米香飘出来的时候那几个扔柴火的侍卫还是一面懵。 第八十八章 还有这个绊脚石 他们这些人虽不常下厨房,可是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 今天的火似乎烧的有些太快了。 他们干没干活他们自己能不知道吗?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人神秘兮兮的同身边的人开口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的火有些太邪乎了?” “这点时间按照平时估计连水都烧不开吧,今日居然连粥都粥都煮好了。” 那人夸张了用手在自己的鼻子面前狠狠扇了几下。 “还有这粥,你们不觉得比平时的香太多了吗?” 他看向周围的方向,环顾自周,突然十分诡异的开口道: “是不是这江州的已经死了的百姓现在都化作火焰帮着煮好这锅粥?” 江淮月不得不佩服这个侍卫的脑洞之大,只看了他一眼,便要他们去准备桶来,好盛出来给百姓分粥。 那几个人被江淮月吩咐出去,江淮月也就有时间将空间内给百姓准备预防疫病的药放在粥里。 这些汤药都是江淮月事先熬煮好了的,不仅仅能防范疫病,还能强身健体,对那些百姓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江淮月放好汤药之后,那些侍卫也都拿着东西回来了。 那几个先前对江淮月还口出狂言的侍卫如今都唯唯诺诺的站在江淮月的面前,个个都搓着手十分的不好意思。 “江小娘子,你这个粥是如何煮的?怎么同我们之前喝的粥都不一样。” 那人笑眯眯的用鼻子猛地闻了一下这空中香甜的米粥的味道,十分的恭敬,“我们几个做了那么多活,可不可以先喝一碗。” 江淮月也没同他们计较先前的那些,微微动了动头。 那几个人如同得了圣旨一般立马行动起来,每个人盛了一碗。 江淮月煮的粥确实与他们先前喝的都一样,那米粥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就唇齿留香,仔细品品似乎还有肉香。 这米粥不再只是充饥的食物,而更像是人间的享受。 他们几分跟着靖王也不是从未吃过好东西的,可这米粥的独特的味道倒是第一回。 那几个人火急火燎的喝完了一碗,个个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巴,其中有人没忍住开口道: “江小娘子,你这个粥是如何煮的?怎么还能吃的肉香,可否告知我们,我们也让自己尝尝鲜。” 江淮月神秘兮兮的摇着自己的脑袋,“独家秘方,绝不外传。” 其实什么秘方也没有,不过是江淮月经年做饭的十分熟练,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哪怕只是简单的米粥,她也能煮的与普通米粥与众不同。 至于肉味,那确实是因为江淮月在里面放了一些肉和青菜。 他们吃了江淮月做的粥,虽说没有讨到秘方,但还是已经很满意的。 他们做事情也算利索,很快就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拉去城门口。 江淮月没跟着他们去凑这个人热闹,只悄悄带着萧衍盛了一些粥准备分给流放队伍的人,就离开了永王府上。 回去的路上萧衍没忍住开口问道:“你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为何不愿意亲自露面。” 江淮月回了萧衍一句分外神秘的话。 “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要是被众人推上了高位,再想下来,那可是真正的难如登天。” 对于现在的江淮月来说,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萧衍如今与江淮月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了解江淮月,也就越敬佩江淮月。 世人为了功名,利益,全部都削尖了脑袋去争,而在江淮月这里,却什么都算不上,甚至都不屑于看上一眼。 江淮月察觉到萧衍的目光,他察觉到萧衍眼中的意思,她十分自然的扯唇笑笑。 江淮月才没萧衍想的那么高大尚,这些东西只不过是江淮月现在不先想要。 若是等到她想要的那天,谁也拦不住,她也必须得到。 江淮月和萧衍回到流放队伍的时候,那队伍里的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倒不是盼望了江淮月他们回来,而是他们也听到了城门口施粥的事情,都想去分一碗。 “靖王果然是个大善人啊,来到江州二话没说就给百姓施粥分粮。” “我们现在也在江州城内,可不可哟也去讨要一碗。” 那几个说话的人将视线移到陈武的身上,陈武则是将目光放到江淮月身上。 “城中的百姓都饿了太久,恐怕现在我们去也不会又太多剩余的,若大家都想喝,我就另外多煮一些。” 众人立马欢呼,可这就苦了大房二房几人。 江淮月做饭就意味着他们吃不上,那他们还不如就溜出去去城门口讨一碗来喝。 江淮月也没管他们,他们若是真能抢过那些饿了许多天的百姓,那才算是他们有本事。 萧弘之和萧老二怎么也算是个男人,与那些百姓排队争抢起来就算不占上风那也是不吃亏的。 可是萧柔的处境就太不一样了。 她争争不过,就是排队也会被排挤摔倒,狠狠摔在地上。 那些百姓嫌她碍事,拖着她的身子将她拉到一旁,剩的耽误他们排队领粥。 她也饿了许久,有些头晕目眩,倒在地上好长时间没有什么动作。 正当她以为她今日是吃不上这碗粥的时候,却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交谈。 “本王和靖王同来江州,为何这江州城的百姓只但知道靖王,不知道本王。” “若不是本王替他们将永王这样祸害和沈宁这个妖女控制起来,等他们好了这些百姓还要遭多少罪?” “为什么不感谢本王?” 端王身边的侍从自然不敢说是因为端王只记得私人恩怨,一进江州也没管那些快饿死的百姓,只记挂着自己的宿敌永王。 他在端王身边的时间久了,自然懂得察言观色。 “先前王爷只顾着永王,全然忘了靖王,这靖王表面上安分守己,其实也是狼子野心,记挂着太子之位呢。” “这不,刚到了江州,就迫不及待的立功,以便在日后回京好在皇上面前求功论赏。” 端王听了侍从的话,将自己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他咬牙看着那些端着粥碗的百姓和在不远处站着的靖王。 “本王竟忘了,还有靖王这个绊脚石。” 第八十九章 他们最是虚伪 端王先前只想着除掉永王这个劲敌,居然忘了还有靖王这号人。 他和永王斗的天昏地暗,好处居然都让靖王一个人收入囊中。 端王本就不是那会忍气吞声的,他给了身旁的侍从一个眼神,那侍卫立马了然,几步走到人群中,直接对着那些等着领粥的百姓扬声道:“端王为大家伙从永王府上找到这赈灾的粮食当真是如同进入虎穴一般,不过看到江州的百姓都有米粥吃,王爷也就放心了。” “王爷也一直记挂着先前永王嚣张跋扈欺辱百姓,到了江州之后立刻就将永王和那妖女收入监牢,不日就带着他们回京城,还江州的父老乡亲一个公道。” 江州的百姓一听原来一切都是端王做的,立马感激涕零的朝着那侍从的方向跪了下来,齐声道:“多谢王爷。” 端王的侍从三两句话就将那些本属于靖王的功劳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站在粥棚下指挥施粥的靖王几乎是;连头也没抬。 他若是真在意这些,就不会不辞辛苦的主动请缨来江州。, 端王为了欣赏永王的惨状,一早就请旨,而靖王来江州,不过是作为辅佐端王做事。 端王将和永王的恩怨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自然是不会管这些江州百姓的死活,他来这里,也就只为江州的百姓,这些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在意。 他前无朝廷鼎力支持,后无母族没有后顾之忧,若是跟端王相争,他是必输的局面。 靖王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端王这才微微扬起了下巴,彰显自己的身份。 量靖王也不敢同他争抢。 正当端王以一种获胜的姿态准备离开的时候,先前被江州百姓推到在地上的萧柔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在这场与江淮月的斗争中逆袭的转机一样。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一样直接跪在了端王的面前,狠狠的朝着地上磕头。 “民女有冤情,还请端王主持公道。” 端王可没闲心管这江州百姓的死活,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严审那被他关押起来奄奄一息的永王, 都说永王在江州的私库比国库还要充盈,他既然来了,怎么会放过这种好东西。 可他来到江州将永王抓起来之后,几乎是将这永王住的府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在永王的府上看到半两银子,就是一点贵重的东西也没有。 若不是江州这么多百姓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能有假,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诬陷永王。 永王作恶是可以确定的,那要找到那些财宝唯一的方法就是撬开永王的嘴。 一个将死之人,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他垂眸看了一眼此刻正跪在自己面前的萧柔,几乎是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端王没有动手,他身边的侍从也并非一一般的有眼力见,他直接一脚踹在了萧柔的肩膀上,嘴上恶狠狠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拦着王爷的去路。” “滚开,别脏了王爷衣裳。” 萧柔被侍从的一脚踹的直接飞了出去,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她翻身咳嗽了好一会,才艰难的说出话来。 “靖王勾结罪臣燕北王,迫害民女及民女的家人,如今皆因为罪臣萧衍及其妻室江淮月,民女父母双亡。” “若不是到了如今走投无路的地步,民女绝不敢叨扰王爷。” 萧柔哭的抽抽噎噎的,看上去是十分的可怜,若是旁人听了一定能想象到这萧柔口中的萧衍喝江淮月是怎样的嚣张跋扈,残忍至极。 那侍从才不听萧柔的话,毕竟他是十分了解自家主子的,端王可不会管这种闲事。 侍从刚想上前继续殴打驱赶萧柔,却被端王出声拦住。 “且慢。” 端王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样,面上都是兴奋。 “你说是谁?靖王和谁?” 萧柔见端王听了自己的话产生了兴趣,立马用她破旧的麻布衣裳擦了擦脸上还未落下的泪水。 她一字一句道:“前燕北王萧衍和他的妻室江淮月。” 端王从萧柔的口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立马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这老天当真是待他不薄。 刚让他除去了眼中钉肉中刺的永王,又给他送上了千年难遇的良将才萧衍。 他若是登不上这太子之位,真将他逼到了造反那日,京中有母族庇佑,身旁有了萧衍的领兵,一定是势如破竹。 萧柔十分不理解为何端王为突然大笑,只当是端王愿意帮助她,她也跟着笑了两声,继续道:“江淮月此刻正在流放队伍之中,若王爷此刻派人前去,将他们三房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他们一点措手不及,一个也跑不掉。“ 端王看着萧柔只淡淡的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带路。” 听了端王这话,萧柔此刻是更加的喜不自收,她十分殷切的跟端王说着江淮月和萧衍夫妻二人的罪责。 “他们平日里最是作恶多端,萧衍先前征战沙场,会武功,他的妻子江淮月更是个十分泼辣的,平日里众人都怕他们。” 端王站在不远看着流放队伍中的众人此刻是全部都围着三房众人的时候,故意停下的脚步,站在远处观察萧衍。 此刻流放众人围着萧家三房的模样同萧衍当初带兵凯旋回京的情形不差分毫,不过让端王惊讶的是那些人围着的竟不是先前名满京城的萧衍,而是他从未见过的小娘子。 端王在心中暗暗思索,估计这位就是萧衍的那个刚过门就跟着燕王府所有人去流放的倒霉催的新娘子江淮月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江淮月是有些本事的,居然能让官差为她一个流放的犯人乐此不疲的打下手,甚至面上还没有半分怨言。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边有些战战兢兢的笑容,低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萧衍和江淮月平日里作恶多端?” 萧柔一看端王的态度迟疑,立马跪在地上有些慌张的解释道: “今日他们听说二位王爷抵达江州想要在靖王面前让大家替他们美言几句,好免了这流放之苦,这才虚心假意的给大家煮粥喝,平日里是连半粒米也不会分给大家。” “他们最是会虚伪的,王爷可不要轻信了他们的表面。” 第九十章 抓去大牢好好审问 端王看着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萧柔,轻笑一声。 “你说是萧衍夫妇杀了你父母,你找本王是想报仇?” 萧柔抬头对上端王的视线。 “是,只要江淮月他们三房能罪有应得,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好。” 端王的笑意直达眼底,可萧柔却看不出端王的意思。 “你想借本王的手复仇,确实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萧柔还未反应过来,端王已经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他身旁侍从的手中。 侍从也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上前控制住萧柔下巴,将他手中的东西塞到了萧柔的嘴里。 萧柔一脸惊恐,可面多侍从绝对的力量压制,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被迫仰头咽下了嘴里的东西。 直到萧柔嘴里的东西确定进入她的肚子里,那侍从才放过了萧柔。 萧柔咳嗽了好长一段时间,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出声问道: “这是什么?” “毒药。” 端王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的玩味,萧柔没有值得他撒谎的价值,他也丝毫不加掩饰。 “现在你去抢一碗粥喝,等本王抓了江淮月夫妇,本王自会给你解药。” 萧柔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端王。 难道端王说的代价就是她的命? 在这种性命真的遭遇威胁的时候,萧柔才开始后悔。 她还不想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犹豫也没有办法挽回。 她咬了咬牙,重重的跪在地上,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站起来冲到呢流放队伍当中抢了其中一个人的粥碗。 萧柔将粥抢过来之后直接仰头一饮而尽,那粥刚出锅还是滚烫的,萧柔忍痛喝进肚子里,朝着江淮月露出来一个笑容。 被抢了粥的人也没忍着,直接推了狠狠推了萧柔一下,他怒气冲冲道: “活不起了你是,老子粥你都敢抢,不要命了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扇死你!” 那人用的力气极大,直接将萧柔推到在地上。 他上前还想抓着萧柔的衣服再威胁几句,却看见先前还有力气抢粥的萧柔此刻却倒在地上不停的呕着血。 不止只嘴巴吐血,甚至七窍也在缓缓的流淌着血。 那人此刻再生不出什么威胁萧柔的话了,他直接被面前说一幕吓得跌倒在抖上,连说话都说不清楚。 “她吐血了!可是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跟我可没关系啊。” 江淮月察觉到那边的动静,还未站起身来查来,就就看到端王缓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厉声质问道: “发生什么了?” 江淮月看了端王和萧柔一眼,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萧柔此刻还没死透,她抬手想碰一下此刻站在她身侧的端王,希望他履行约定。 谁是她的手刚动了动,端王就如同没看见一般直接踩了上去。 哪怕是现在萧柔手上感觉剧痛,她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那推了萧柔一把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端王磕头,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之后就冲着端王喊冤。 “王爷明鉴,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下,她这样了,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端王自然知道这一切都跟面前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丝毫不理会面前人都求饶,眼神直直的略过了众人到了萧衍和江淮月的身上。 他明知故问道:“她是吃了你们给的粥才吐血的,想必这里面有什么你们比本王更清楚。” “本王猜测你们这里边放了毒药。” 端王上前一步,眼睛盯着萧衍,口中却道: “江淮月你好狠的心,你居然要毒杀众人。” 要想拿捏住萧衍,江淮月是她的第一部。 这话听了江淮月忍不住想笑,“王爷,我们好像并不相识吧,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端王也并不应答,直接下令将江淮月绑起来。 “抓回大牢,本王要好好审问。” 萧衍上前挡在江淮月的面前:“你别欺人太甚!” 此刻有那么多人,跟端王起冲突百害而无一利。 江淮月也绝不是忍气吞声之人。 光顾着烧那永王忘了这还有个贱人了。 江淮月也并未挣扎,在这里她没有可以施展的地方,跟着端王去牢狱,端王这小子是别想活了。 江淮月拍了拍手,将手上的勺子放下,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她看向萧衍道:“不必担心,去将这些粥给大家分了,大家吃粥要紧。” 说着江淮月就要跟着端王离开,萧衍抬手握住江淮月的手腕,死死抓住不放开。 萧衍看向端王,他冷笑一声道: “你我也是熟识,就不必搞这些了吧,若你想用这粥定罪,反正这粥是我和我夫人一起煮的,我随你去就好。” “你堂堂一个王爷,却难为一个女人,说出去可不太好听。” 萧衍知道端王的手段,若是江淮月真的跟他去了,免不得吃些苦头。 反正这端王的目的就是他,他绝不会让自己夫人牵扯进来,替他吃苦。 端王却丝毫不上萧衍激将法的当,“就事论事,你也不必着急,有你求本王的时候。” 萧衍本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却谨记江淮月的嘱托,扶着轮椅想跟上去,却被那些侍从抽刀拦下。 萧衍丝毫不惧,劈手剁了那侍从的刀。 “滚开!” 看到萧衍带着杀意的眼神,端王下意识的退缩一步,又瞬间反应过来,让人上前将刀架在萧家人脖子上。 萧衍是战无不胜,可这战场上,最忌讳就是有弱点。 而萧衍还不止一个。 江淮月上前将萧衍拦了回来,给了萧衍一个放心的眼神,弯腰低声道:“相信我,我去去就回,你务必让所有人都喝上粥,不要余下任何一人。” 萧衍还未说出来,江淮月就将手按住了萧衍的肩膀。 她的声音温柔却又力量。 “相信我就对了,你忘了?你的娘子可不是一般人。” “可……” 萧衍话没说完,江淮月就拍了拍萧衍的肩膀,跟着端王离开。 端王看着萧衍那气愤不已的表情,大笑离去,只觉得这天才尽在自己手下。 他只需等着,就能让萧衍主动上门来跪着求他为他做事,却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第九十一章 就算是死,也要将她救出来 萧衍眼睁睁的看着江淮月跟在端王的身后,极度的愤怒之下,萧衍见拳头握的咔咔作响,手上的青筋暴起,双目猩红。 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现在是连任何的思考都做不到,恨不得直接跟端王这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可萧衍此刻是谨记着江淮月在走之前嘱托的话,就算他真想不顾性命将江淮月从端王的手中救下来,也需要将江淮月先前托付的事情做好,避免拖了江淮月的后腿,也不阻碍了江淮月的计划. 大敌当前,最重要的就是镇静。 这样想着,萧衍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准备去给这些人分粥。 萧怔并没有听到江淮月先前跟萧衍说的那些话,他紧紧的握着先前江淮月给他用来防身的刀,气的浑身颤抖,正欲冲上前想从端王的手中将江淮月解救出来,却被萧衍厉声制止。 “回来,你要干什么去?” 萧怔急得脸都是红的,火急火燎的解释:“我们是看着大嫂煮粥的,大嫂怎么可能在粥里下毒,端王他们根本就是诬陷!”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大嫂被带走,就算是拼了命,我要将大嫂救回来!” 萧衍静静得看着萧怔气愤的样子,心中十分复杂。 他又何尝不想豁出一切将江淮月从端王的手里救回来,可他不能,若是他现在鲁莽了一定会打乱了江淮月的计划。 萧衍抬手将萧怔手中的刀抢夺到自己手上。 “知道你心急,但你是拼了命还是去送命?” “她自有自己的计划,你若是现在贸然冲出去,打乱了她的计划就算了,还要你大嫂分出心来救你。” “不许去。”萧衍冷声将这话说出来。 他不仅是说给萧怔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萧怔听了萧衍的话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萧之遥和辛玉兰两人此刻都是掩面哭泣来到萧衍的身边。 “那现在如何是好?若不是淮月,我们一家何以能活到今日?” “只要能将大嫂救出来,让我怎么做都行!” 萧之遥此刻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一头铺巾辛玉兰的怀里。 他们一家的命都是江淮月救的,只要现在能将江淮月从端王的手中救出来,就算是要了他们的命也不为过。 萧衍何尝和他们不是一样的心思,可他是家中的顶梁柱,他必须要做好江淮月坚实的后柱,将江淮月安排的事情做得好,做的漂亮,才能豁出去这条命。 萧衍沉默了良久,才嗓音干涩的出声道:“淮月走之前说,务必让所有人都喝上粥,等我们将粥给大家分发完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萧之遥抹干净眼泪,虽然她不知道江淮月为什么会安排这样的事情,但她让他们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她立刻整理好情绪,带着哭腔的声音此刻极为大声的朝着众人喊道:“别看了,都来喝粥。” 萧怔已经在旁边准备帮忙,他也不管别人是否想喝,直接将一旁还在发愣的那人手中的碗夺了过来,利索的盛上满满一碗。 众人皆不明所以,想不通江淮此刻有危险,他们三房却能镇定自若的让众人喝粥。 有人没忍住小声道:“这三房的人也太过冷血无情了吧,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吃的下去。” “谁说不是呢,看来江淮月这么多天掏心掏肺实在是太浪费了,这三房几人居然只顾着自己。” “要我说,但凡端王今日带走的是我的家人,我就算是死在端王的刀下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实在太狼心狗肺了!” 流放的众人此刻都十分的替江淮月打抱不平,甚至有人提议说全部人都不喝。 “我们可不喝,你们没良心,这一路上我们可都是被江小娘子救了许多次,如果不是江小娘子几次出手相救,我们恐怕早就死在路上了。” “这粥是江小娘子用命换的,我们要是喝了,喝的就是江小娘子的血。” 这话一出,众人一呼百应,都打定了主意不喝这粥。 其中也有一些因为刚才萧柔喝了粥之后暴毙身亡后怕的,他弱弱道:“这三房这么着急让我们喝,别不是江淮月真的在这粥中下来毒药吧。” “这三房的人眼见着江淮月回不来,就想着拉我们一起去死,实在是恶毒啊!”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得出确定的结论都是不喝这粥。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今日的事情都是因为这粥才引出来的。 萧柔吃了粥当场毙命,江淮月则是被带走,若他们真的吃了这粥出了事情,连个能报仇的人都没有。 萧怔眼见着自己盛出来的粥却没人要,气的浑身发抖。 陈武在旁边观察了半天,这才满腹疑惑的走到萧衍的身边询问情况。 “让大家喝这粥可是江小娘子说的。” 萧衍冲着陈武点了点头,“是,淮月走之前特意吩咐,这粥无比让每一个都喝上。” 陈武其实先前就已将才出来个差不多,如今从萧衍的嘴里听到了确切的答案,他若有所思嗯点了点头、 “既然是江小娘子吩咐的,肯定自有她的道理。”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陈武着急对江淮月的话深信不疑。 他仰头对着萧怔道:“给我来一碗。” 萧怔一听这话,立刻给陈武盛了一碗,陈武喝完了也没闲着,直接招手让所有的官差都过来领上一碗。 对于先前这些宁死不喝的众人,陈武也没有废话,直接道:“每人都来领上一碗,必须都喝的干干净净,谁若是敢不从,后果自负!” 不得不说,陈武作为官差的头头说话就是好使,此话一一出,那些人就纷纷倒戈,争先恐后的上前领粥。 似乎先前那些狠话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等分完了所有的粥,萧衍便提议去端王特赦的牢狱去。 陈武知道三房众人也是十分担心江淮月的,也就没再多阻拦,只不过他只是小小的官差,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房众人此刻已经十分感激不尽。 “我此去,绝不牵连任何人,就算是死,也要将淮月救出来。” 第九十二章 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萧衍都已经这样说,陈武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现在在众人面前还是无法站立的状态,他也就继续演下去了,让萧怔推自己出了众人的视线。 随即萧衍就拿出了江淮月先前给他准备的拐杖,他虽还不能像常人一般,却已经是能灵活走动了。 萧怔此刻已经能站起来了,十分的震惊,可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他便没有细问,想上前搀扶萧衍跟着他一同牢狱之中。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现在回去,遥遥和母亲现在需要你的照顾。” 他此去凶险无比,生死都无法预料,若他死了,一切全权都要托付给萧怔一人。 端王抓江淮月的也是冲着他来的,就算是要死,死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萧怔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萧衍坚决的的表情,他就知道今日无论他怎么说萧衍也不会同意了。 萧怔治好听从萧衍的话,目送萧衍离开,自己转身离去。 端王本就等着萧衍主动送上门,萧衍进入到大牢里并没有阻拦,甚至他连一个人也没看到。 萧衍走在这阴恻恻的大牢之中,越走心中的疑虑便越深。 就算这端王做了周密的计划,也不可能在这里一个守在这里的人都没有。 突然,萧衍听到身后传来不小的脚步声。 萧衍下意识的想避开,侧身躲到了石柱之后,他在暗处观察着此刻赶来大牢的那些侍从的动静,却发现他们并不是察觉到了大牢之中有人闯了进来,而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大牢之中其中一间牢房里过去。 那些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活火急火燎的,像是怕误了什么事情一样。 在这大牢之中究竟是什么人能让这些端王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侍从露出这样的神色。 萧衍不免心中的疑惑更深。 这个大牢可是端王特地为了拷打永王的手下而设,除了刚刚见江淮月带回来,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萧衍顺着那些人的行踪看过去,只见那乌泱泱的侍从就在不远处的一间牢房停下,而那个牢房之中端坐的正是被带过来的江淮月! 江淮月懒懒的坐在牢房在之中的床板之上,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一切都在江淮月的预料之中。 侍从们“噗通”一声全部都跪在江淮月的面前。 为首的侍从有些面露难看,抬头看向江淮月:“神医,仙人,姑奶奶,王爷病危,还请您出手相救啊!” 江淮月看着这些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是叫谁?我不是你们王爷亲自抓来的犯人吗?” 她皱眉仔细想了想端王先前说的话,“你们王爷不是还说,若是萧衍不来,就要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吗?你们王爷就是让你们跪着抽的吗?” 那些侍从听江淮月这样说,皆不敢出声。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王爷确实是这么说的,甚至比这说的还难听,还嚣张。 可谁知道这江淮月就不是普通人,断定他们王爷在半个时辰之内必发大病就算了,还断言这个必过只有能治。 端王当是听了江淮月的话忍不住大笑,让人将江淮月关起来。 “本王算是知道那萧柔为何这么憎恶你了,不怕死就算了,满口胡言还说的那样信誓旦旦。你同本王说说,你到底骗了多少人信了你这般说辞。” “放心,本王绝不是那不怜香惜玉之人,到时候萧衍来了,只要他愿意为本王做事,本王绝对不会为难你们萧家人。” “若是萧衍替本王立了大功,你们到了琼州那种地方还活着,本王保证,一定将你们所有人都接到京城。” 端王似乎已经想到了萧衍为他卖命自己得到一切的模样,他没忍住大笑出声。 等他让人将江淮月关起来之后,端王便已经准备萧衍来此处求他的场景。 谁知他还未见到萧衍的身影,却在不久后突然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浑身不住颤抖。 那些侍从还没反应过来是江淮月的预言成真时候,就将端王带回府上诊治。 那端王贴身的侍从请了许多江州的大夫,甚至连他们随行的御医都请了来。 可他们在看过端王的病症之后,不约而同的全部都摇头跑了。 这端王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病,而是疫病和瘴气,皆是因为这水患退去之后毒害死起感染上的。 他们虽都或多或少的见过,却从未见过像端王这患病这么严重的。 按照端王目前这样的状况发展,恐怕不出半日就要因疫病得肺痨咳血,浑身生疮,伤口溃烂而亡。 这种症状,他们闻所未闻,不敢贸然上手试探,生怕他们将端王的死安在了他们的头上,也怕端王的病过到他们身上。 他们见了端王之后,就直接连连摆手遮掩口鼻落荒而逃。 那些侍从是急的跳脚,总不能真的看着端王等死。 若端王死在江州,他们这些人也是一点活命余地都没有。 他们想到了先前说只有她能救的江淮月,想请江淮月出手。 此刻江淮月轻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十分卑微的侍从,主动抬起自己的双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现在我夫君还没来,你们不是想将我碎尸万段吗?” 侍从连连磕头,几乎都要哭出来 “姑奶奶,您就救救我们王爷吧,若王爷出事了,我们这些人保准也没命了啊。” 江淮月若有所思的“啊”了一声。 正当这些人以为江淮月听了他们的话,准备出手相救的时候,却听见江淮月冷眼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所以呢,关我屁事。” “我救了你们王爷,等你们王爷醒过来之后还是抽我的筋骨,扒我的皮,我有病啊?” 那些人听了江淮月的话不知道如何反驳,其中有急躁的直接抽刀站起来。 “还跟她废什么话?” “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救王爷,不然老子要了你的命!” 他恶狠狠的瞪着江淮月,想要将刀架在江淮月的脖子上,逼迫她出手。 江淮月一记冷箭看向那侍从,直接反手将那侍从的刀挥手打断。 “威胁我?” 第九十三章 他们根本就走不到京城 被江淮月挥手打断的剑刃直接飞了起来,直直的插进牢房之中的墙上,像是要将这墙壁扎穿了一样。 那个被冲江淮月挥刀的侍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吗,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江淮月居然徒手将这刀刃掰成两半! 她还是人吗? 侍从又仔细的看了江淮月好几眼,十分不敢相信江淮月这样的小娘子如何有这样的本事。 那余下的十几个侍从也不敢动作,不过是不再跪着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皆拿着大刀以防御的姿态看着江淮月。 其中有人弱弱开口道:“江淮月,你要做什么?” “我们好言好语的请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江淮月看着这些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就凭他们这几个人? 就算再来上几倍她也不怕。 江淮月缓步靠近那那些侍从,那些刀就在江淮月的面前,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受惊的样子,反而是异常的淡定从容。 他们虽说是话说的狠,可想到了刚才江淮月直接徒手将那刀刃掰断,他们也是很难不害怕。 江淮月向前,他们就退后,直到退出了江淮月先前在的牢房。 有人壮着胆子威胁:“不许再上前了,你若是再上前,就是越狱,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淮月冷笑出声:“对我不客气,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江淮月话刚说完,那些侍从像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得到了挑衅一样,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大刀,直接朝着江淮月的方向砍过去。 “兄弟们,咱们一起上,就算这女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过只是个女人。” “等把她拿下了,就不信她不出手救人。” 那人的话一呼百应,二十多个侍从此刻凝结成一股绳子,想要将江淮月拿下。 这些人江淮月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她直接一拳头打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上,那人痛呼一声,倒在地上,牙齿掉了两颗,不住的吐血。 江淮月抬脚将那侍从手上的刀踢到自己手上,挑眉轻蔑的看着刚才还士气十足,此刻却不断往后退的侍从。 “不是要给我好看吗?怎么不过来?难道还要我亲自过去?” 江淮月话音刚落,直接一个箭步起身,手上的刀便一个不落的在那个人的身上划了一道。 一人抵上二十人,江淮月赢得还是轻轻松松,甚至连头发丝都没有乱。 她垂眸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侍从,将手上的刀随意的扔在地上,有些颇为不满的出声道:“你们几个太弱了,什么时候多带上些兄弟,再在我面前说这些大话吧。” 江淮月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尘,正欲离开,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心提醒他们。 “哦,忘了告诉你们,江州这里刚经历过水患,病毒多发。” “你们那王爷染上的病是疫病,还是最严重那一种,会传染,估计你们出不了今日都会变得像你们王爷一样。” “你们与其在这里跟我在这里白费力气,不如趁着自己还能动赶紧找大夫给自己看看吧。” 那些侍从听了江淮月的话,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们辛辛苦苦的来这里求江淮月出手救他们王爷,想留下自己一条命,谁知道他们自己就自身难保。 那还费这个事情做什么? 那些侍从此刻都是面如死灰的模样,眼里没有一点光,有些想到了今日端王的样子,有些胆子小的直接被吓得哭了出来。 “本以为治好了王爷,我们就能免于一死了?我们怎么也得了这种病?” “可怜我家中的妻儿老小,此刻还在等着我回去了!” 听到这里,原本想离开的江淮月却突然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侍从。 “你们若是早有这个觉悟,不跟着端王行凶作恶,也许还有活路。” “这病就是专挑那些狼子野心,无恶不作的人下手。” “你今日哭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无人照料,那在你们王爷手上死的那些人呢?” “现在你们只能自求多福,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此刻趁着你们的王爷还有一口气,现在就带着他回京城去,京城名医众多,说不准还有活的可能。” “若是一直耽误在这里,你们王爷,还有你们和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都难逃一死。” 那些侍从听了江淮月的话,立马麻溜的爬了起来,此刻不管江淮月要往哪里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将端王带回京城诊治是最要紧的。 萧衍在暗处看着先前江淮月的身手,还有那些人对江淮月的态度,不禁对江淮月心生敬佩。 他竟然不知道他那看上去柔弱的小娘子,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刚才江淮月的那身手,恐怕是他也很难是江淮月的对手。 他之前说要保护江淮月的话此刻显得有些可笑。 他看着江淮月离开,这才反应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拄着拐杖,有些着急的跟上江淮月,他出声喊道:“淮月。” 江淮月听到了萧衍的声音,下意识的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她有些尴尬的开口:“你怎么来了?” 萧衍丝毫没觉得江淮月这么好的身手有什么不对劲,只仔细的看着江淮月,观察着江淮月此刻有没有因为刚才那些侍从受伤。 等萧衍看到江淮月浑身上下连一点脏污都没有,这才放下了心。 可又想到先前那些人围着江淮月挥刀的样子,他眼里还是难掩愤怒。 “他们那么多人,居然围攻你一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不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萧衍想了想,还是气不过,立马想跟上那些侍从替江淮月出气。 “不然,你就还在这里等着,我去追上他们,将他们再打上一顿。” 江淮月:“。。。。。” 刚才被打的屁滚尿流的是她吗? 看萧衍真的一副要上前找那些人算账的样子,江淮月赶紧上前将萧衍拉住。 “别去了,我说是让他们回京城寻大夫看病。” 江淮月有意停顿了片刻,朝着萧衍眨了眨眼睛,又继续道: “其实他们根本就走不到京城。” 第九十四章 你忘了?我说了我自有办法 “就算他们到京城,京城的大夫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们这些人病重而亡。”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面露疑惑,停住了要赶上去的脚步,下意识的看向江淮月。 “什么意思?”萧衍问道。 江淮月的眼神看向了那些已经早就消失了身影的那些侍卫的方向,向萧衍解释道:““因为端王和这这些人的病,本就无药可医。” “江州这里,水患刚过,本就疫病多发,永王在这里作恶,又死了不少百姓。” “江州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人人都要饿死,根本无暇管那些尸体。” “如今是夏季,尸体曝于市,时间久了,尸体腐烂,又是一波毒害。” “这接二连三的,端王和他的那些侍从又不是铁人,自然是万病缠身。” 萧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才没先前那么生气,只觉得端王他们都是自己做的孽,如今反射到自己身上了。 萧衍还未松下一口气,就突然反应过来,面带担忧的看着江淮月。 “若真的无药可医,那你先前和端王还有侍从接触,岂不是已经……” 萧衍没敢继续说下去,也不顾江淮月现在是不是真的被染上了病,就要拉着江淮月往外走。 “我们现在就去看大夫,你放心,肯定会没事的,。” 江淮月被萧衍弄的啼笑皆非,被萧衍拉着走了几步,没忍住笑道:“我没被过上,我有办法预防。” 萧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江淮月有办法让自己不染病,可他什么也没做,估计已经得病了。 他立刻跟江淮月拉开距离,生怕将自己身上的病毒过给江淮月了。 “我没有防范,是不是已经染上了,你现在离我远一些,我去找大夫看病。” 这次轮到江淮月拉萧衍了。 萧衍是生怕江淮月被自己感染上了,就算被拉住了也扭头远离江淮月。 江淮月拉下他遮挡面部的手臂,耐心解释道: “我没事,你也没事,只要是喝了粥的都没事。” “我之前特地让你给大家分发粥就是这个原因,这粥里我特地放了预防疫病药,只要喝了粥的,都不会被疫病所扰。” 萧衍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江淮月在先前一再嘱咐他必须要所有人都喝上粥。 他现在有些十分庆幸当时没有头脑一热直接来牢狱,而是先将江淮月安排的事情做好,让每一个人都喝上了粥。 “有靖王在帮着施粥,估计江州城内的百姓也人人都能喝上,靖王向来以百姓为先,估计到了午膳的时候也必定让手下喝些草草了事。” “端王他看不上这些,自然也不会想到这解药就在这粥之中。” 萧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由得十分敬佩江淮月。 端王来将江淮月带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在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江淮月不仅能临危不乱,甚至还能想到周全之法。 江淮月看出来了萧衍对自己另眼相看的意思,她总不能将自己有空间和异能的事情和盘托出。 就算萧衍十分可信,江淮月也不确保他是不是一时间能接受。 她也没谦虚,朝着萧衍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了和先前一样的话。 “你忘了,江淮月自有办法,你娘子也不是一般人。” 萧衍跟着没忍住跟着笑了出来。 江淮月岂止不是一般人,他见过的所有人都比不上江淮月三分的聪明才智。 能遇见江淮月,甚至江淮月有幸成为他的妻子,都是他萧衍这么多年修来的福分。 事情解决了,端王和他的那些侍从个个都自顾不暇,只想着早日回京能留下自己的一条命,哪里还有什么闲心顾及江淮月和这江州的事情。 他们甚至连行李都没收拾,套了马车就即刻离开了。 靖王得知消息之后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询问缘由就眼见着端王和那些侍从飞一般的跑到了城外。 他还有江州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就没想太多。 毕竟端王在朝中有母族帮衬着,而他只身一人,在那龙潭虎穴一般的朝堂之中。 既没有母亲高贵的出身,也没有鼎力相助的朝臣。 他能做的就是将手头的一切都做好,能为江州的百姓尽自己所能的做些什么。 江淮月安然的回到流放的队伍之中,所有人都露出一副见鬼的神色。 江淮月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居然能从心狠手辣的端王手中平安无事的逃出来。 靖王在看着端王出城之后,向手下人询问了缘由。 目送端王离开之后,他便找到了江淮月和萧衍,他心中十分不解的询问道:“这端王怎么好端端的离开了,若是按照平时,只当是将所有的功劳都抢走了才是。” “还有端王先前抓走江小娘子的事情,一定是知道了这流放之人中有萧衍,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 靖王担心的看着江淮月和萧衍,“这件事情我刚刚得知,他没有难为你们吧?” 江淮月摇头道:“我们无事。” “端王此番离开是感染了疫病,此地无药可医,这才回京求医去了。” “疫病?”靖王顿时瞪大了双眼,“那江州城的百姓?” “先前煮粥的时候,我特地在粥之中添加了预防疫病的草药,只要喝过的都会相安无事。” 靖王面露惊色,对江淮月的心思缜密程度深感自愧不如。 这水患之后疫病多发,又不是头一次的事情,他居然完全没想到。 若不是江淮月,就算这江州有了赈灾的粮食百姓也很难度过这疫病这一关。 江淮月提前就预料到,甚至还做了对策。 比他这个说是为民着想的王爷不知是好了多少倍。 靖王看向江淮月的眼神满是敬佩和感激,带着身后的侍从一同向江淮月作揖行礼。 “我在这里替江州的百姓谢过江小娘子出手相助,若不是江小娘子,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落得跟端王一样的下场。” 流放队伍中的众人听了靖王的话都自惭形秽。 江淮月这么帮他们,他们先前居然还有那么一刹那疑心江淮月煮的粥中真的下了毒药。 第九十五章 你要和我大哥分开了吗 他们此刻都没有任何犹豫,跟着靖王对江淮月作揖行礼。 江淮月无奈赶紧上前将靖王扶起来,“举手之劳而已,王爷不必行此大礼。” “这会赈灾的事情一定还没好,百姓那里也需要人来组织秩序,王爷还是快去忙吧。” 靖王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事情要做,这才向江淮月和萧衍辞别。 江淮月看着靖王带着侍从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这靖王不愧是原书中少有的良善贤德之人,有靖王在,估计江洲城的百姓很快就能在靖王的带领之下,度过难关。” 江淮月现在是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将江州的事情告诉靖王。 靖王没有像原书一样,最终惨死在王府之中,还能建功立业,为百姓做事。 江淮月只出神的看着靖王离去的背影,自己的心里将原书里靖王的结局过了一遍,正想的入迷,完全没注意到了面前萧衍略带幽怨的眼神。 “你和靖王是熟识?” 江淮月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啊,在澄县的时候我才是第一次见到他,今日第二次。” 萧衍就更加不理解了,“既然不熟,你怎么这样看着他?” “还有先前你同靖王通信的事情,我也全然不知。” 萧衍紧皱着眉头盯着江淮月,似乎不想错过江淮月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是格外酸溜溜的。 江淮月向来神经大条,也不明白萧衍这般追问是因为什么,只当萧衍当真是好奇。 她也不能将她在书中已经将靖王的脾性了解的很清楚的事情说出来,便随口说了一个理由。 “我看靖王的面相像个好人。” “先前通信的事情我不告诉你那是因为...” 江淮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第一个合适的理由,毕竟她向来一个人独立做决定做惯了,其实还真没想着跟萧衍商讨。 倒也不是觉得怕萧衍得知后麻烦,只是完全没想到。 江淮月不说话,本想糊弄过去,却发觉面前的萧衍气的脸上有些涨红,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淮月。 江淮月如今是连一个理由也懒得编出来骗他了吗? 他沉默了半晌,才声音并不大的质问江淮月:“你这样,有没有将我们当做是一家人?有没有将我....” 当作是你的夫君。 说着质问,其实连一个逼字都算不上,他的声音很小,语气里半分生硬的味道都没有,倒像是在问自己一样。 萧衍连话都没说完,便想到了先前江淮月同他商讨的到了琼州两人便要和离。 他怕这话问出去便让江淮月想起来这事情,最后只能自己生着闷气扭头转向一边。 萧怔和萧之遥也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大哥大嫂红脸,一下子都有些不知所措。 江淮月还没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就发觉萧衍已经拒绝交流了,她转头看了一眼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俩的萧怔和萧之遥,用嘴型指着萧衍向两人问道: “你大哥怎么了?” 萧怔此刻是十分的难以置信,先前他还担心萧衍常年找军营,接触的都是些大老爷们,性子没那么细腻,也不懂得怎么跟女子相处。 他担心萧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略了江淮月的感受,惹她生气,还有意无意的暗示了许多次,生怕萧衍和江淮月的感情破裂。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萧衍在面对江淮月的时候,无师自通的格外温柔细心。 他有时候都怀疑那是不是自己大哥。 而他觉得可能会因为萧衍的忽视闹脾气的江淮月,才是真正的心眼大。 这会就算他没有成亲也不通晓男女之事也看出来了他大哥这是因为江淮月当着他的面夸赞别的男人就算了,甚至还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可是这事情,是萧衍和江淮月两夫妻的事情,若是萧衍不明说,谁也没办法。 萧怔虽然身为萧衍的弟弟不想让他们二人分开,可他们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江淮月帮了他们一家那么多,若是她有别的意思,他们也不会阻拦。 萧怔大一些,想的也多,他和萧衍性格相似,都不是情绪外露的,只盼着他大哥能直接告诉江淮月他心中真正的意思。 他能看的出来,江淮月也绝对不是那薄情寡义容易变心的,不然也不会一直对他们一家人都那么好,其中也许就有因为是萧衍妻子的缘故。 可萧之遥也不过就十二三的年纪,看到自己大哥和大嫂生了矛盾,自然怕两个人走到分开的那一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江淮月,紧紧抿着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 这可怜见的模样,江淮月实在是很难忽视。 她此刻还真想不通萧衍突然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呢,又看到萧之遥是这副表情,朝着萧之遥招手,有些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身体不舒服?” 萧之遥见江淮月朝着她招手,这才扑进江淮月的怀中,难过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大嫂,你不要跟大哥分开,我不想你们分开。” 这话听的江淮月是有些啼笑皆非的,她没忍住弹了一下萧之遥的额头。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你大嫂,我跟你大哥分开做什么?还是你想让我跟你大哥分开?” 江淮月下手并不重,萧之遥还是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额头。 听到江淮月说还是她大嫂,也不会跟萧衍分开,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差抱着江淮月亲上一口。 “大嫂,你真的不会跟我大哥分开吗?” “那当然啊。” 江淮月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应声道。 “这离琼州还要一段时间了,难道你这就不想要你大嫂呢?还是你已经替你大哥已经物色好了新的大嫂?这次啊说这话暗示我呢?” “什么?”萧之遥不敢相信江淮月居然这样说,立刻从江淮月的怀里站起来反驳道:“我才不会呢,我这辈子只认大嫂一个人。” 本来江淮月就是故意逗萧之遥没,谁知道她怎么认真了,她没忍住笑道:“那你怎么说我要跟你大哥分开了?” 第九十六章 这夜黑风高的,出了什么事情也都不足为奇。 萧之遥听江淮月的这样问,才犹豫犹豫的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是害怕。” 萧之遥说了一半,心中还是有点怀疑,她抬头看向江淮月,又问了一遍,“大嫂,你不是哄我的吧。” 江淮月皱眉叹了一口气,“不是哄你,你说。” “那是因为我刚才看到你跟我大哥吵架了,你们从来不吵架的,所以我害怕。” “我们吵架了?” 若不是萧之遥提醒,她自己根本不就不知道她是跟萧衍吵架了,吵哪里了? 萧之遥重重的点了点头,“吵了,你跟大哥都不说话了。” 这话说的江淮月更没话说了,她跟萧衍说完之后,萧衍就离开了,那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说话吧? 这小姑娘也太敏感了吧? 江淮月刚觉得这已经足够离谱了,就听到萧之遥继续说:“还是大嫂是不是对靖王....所以想跟大哥分开,虽说我们家现在确实与靖王的身世无法相比,可那也是因为我大哥是被人陷害了。” “我大哥很厉害的,就算不在朝中为官,也肯定能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大嫂不要抛弃我们...” 萧之遥没说完,江淮月的眉毛已经拧成麻花了,她没忍住出声重复了一遍:“靖王?” “这又跟靖王有什么关系?” 江淮月都快被萧之遥绕进去了,等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将萧之遥的意思的复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喜欢靖王,会离开你大哥,跟着靖王?” 江淮月话没说完,就没忍住笑出了声音,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看上靖王?” 她也这才反应过来萧衍为何话说一半就突然走了,原来是因为靖王的这个缘故。 她这才偏头去看了萧衍一眼,虽说萧衍还保持着离她不远不近的姿态,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萧衍在从江淮月的嘴里听到靖王的时候,身子僵硬了一下。 表面上没什么动作,其实头微微朝着她这里偏了偏,十分在意江淮月接下来要说的话。 江淮月看到萧衍的小动作,没忍住笑了笑,故意放大了声音。 “靖王虽说与京城的其他酒囊饭袋的亲王不一样,是个真正心系民生的好王爷...” 江淮月停顿了片刻,一瞬不瞬的盯着萧衍。 萧衍在听到江淮月这番话之后,肉眼可见的有些萎靡起来,甚至先前是用重刑都压不弯的脊梁,此刻居然微微弓了起来。 他低垂着脑袋,就算看不到脸,也能察觉到萧衍的沮丧。 萧之遥也有些着急,她本是想劝江淮月,让萧衍和江淮月和好如初,怎么适得其反了,江淮月怎么一直在夸靖王。 她还没说话,就看到江淮月已经站起身子来,悄然走到萧衍的背后。 萧衍此刻还沉浸在江淮月夸赞靖王的那些话,心中难免有些丧气。 江淮月说的也没什么不对,他如今不过一个流放的罪臣,腿伤也没好全,如何能那么自私的要江淮月一直跟着她。 江淮月本就是自由的。 即便萧衍在心中不断的劝说自己,可心中还是难免不难过,他想的入神,以至于一向对周围敏锐的萧衍这会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突然靠近了人。 “可是靖王就算再好也跟我没关系啊,谁让我江淮月的夫君比他俊美不知多少倍,让我根本就移不开眼睛啊。” 江淮月不太正经的声音在萧衍的耳边响起,他的心跳也不受控制的突然加快跳动。 一下一下又一下。 萧衍甚至根本都没办法控制。 这话江淮月也不是故意哄萧衍的,实在是萧衍这张脸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见到萧衍的第一眼就出手帮助他。 江淮月某些时候,实在是个十足的颜值论主义者。 靖王是极为温润的长相,而萧衍则更加锐利,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江淮月甚至有时候都想跪下来求自己别那么颜控,可江淮月发现就算跪下来,她这双眼睛还是谁长的好看就在谁身上。 萧衍则丝毫没觉得江淮月的话是开玩笑,反而是异常认真的听了进去。 只要他还有能吸引江淮月的东西就行。 这话要是让萧怔听到肯定要大跌眼镜,他实在没办法想到他先前敬重的大哥此刻在江淮月的面前居然是这种想法。 不过这会是谁也没多想,只觉得萧衍和江淮月此刻又重归于好实在是太好了。 他们也并未在这里久留,江州的事情有靖王处理,自然不会有什么差错,而他们这些人,还要继续往琼州去。 经过江州一事之后,这流放队伍之中的众人几乎是只听江淮月的话了,这也不能说是他们狗腿,就连是官差也是如此。 江淮月说停就停,让走就走,根本没有什么怨言,甚至比当初刚离开京城的时那些官差用鞭子抽着还听话。 他们此时对江淮月已经到了深信不疑的程度了,毕竟只要是江淮月的话,听了总没坏处。 就像在江州的时候,若是他们一意孤行,没有喝那药粥,恐怕他们此刻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们也因为听信江淮月的话,进了山有野菜吃,晚上有山洞睡,虽说不如在京城那种潇洒恣意尊贵的日子,可至少这一路上性命无忧,也别有一般趣味。 江淮月却时刻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发现自从出了江州之后没多久,她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们。 几乎是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每当江淮月想要将这些人揪出来的时候,他们又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可没过多久,又会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似乎是想确定什么,并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 可就算他们不想伤人也足够恶心人的,江淮月可受不了身后一直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这队伍里所有人都是流放犯人,江淮月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难不成这幕后之人有什么别样的癖好? 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第三日的时候,江淮月再也忍不了了,准备趁着天黑将这些人全部都揪出来。 白天的时候她众人都看着,她也不好出手,可晚上就不一样了。 这夜黑风高的,出了什么事情也都不足为奇。 第九十七章 这场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江淮月睡着之前清楚的察觉到那些人还在监视着她,或者说是萧衍。 她没想打草惊蛇,就那几个人,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只不过江淮月没想着直接将他们弄死,她倒是还挺好奇究竟是谁派来的人。 等到众人都睡下之后,江淮月就在原处躺了一会就假装起来有事情,想离开人群,往没人带的地方走。 江淮月刚坐起身,手背上就蓦然覆盖上一只骨节分明又泛着凉意的手。 萧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江淮月身后那藏在暗处的人,有意的压低了声音。 “你要做什么去,这会正有人看着我们,就在你身后不远处。” 那些人隐藏的极为隐蔽,可以萧衍这么多年作战的敏锐观察,那处绝对有人。 也并不是只有今晚,他们那些人跟着流放队伍已经有两日了。 听到萧衍这话,江淮月没忍住弯起唇角,“你也发现了?” 萧衍十分谨慎的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江淮月状若无意的回头看了那暗处一眼。 “已经两日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纯纯恶心人。” “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可惜他们不珍惜啊。” 江淮月说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先前看他们一直没有出手,这才给了他们两日改过自新的机会。” 先前萧衍还觉得是他们是害怕流放队伍那么多人,才不敢贸然露面,这才躲在暗处。 可这几日据萧衍观察,那些人的虽没有出手,可他还是能清楚的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他和江淮月,他们时刻注意着他们夫妻两人的一举一动,绝对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这两日,就连他们睡觉,这些人也不放过,像是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这样坚实着他们,也难怪江淮月受不了要出手。 可他们在明处,那些人在暗处,他们不清楚纳西人的底细,那些人却将他和江淮月观察的一清二楚,这会若是贸然行动,难免会吃亏。 他抬手轻轻将江淮月蓄势待发的手按了下来,低声说道:“他们动机不明,恐怕不要轻举妄动。” 江淮月反手将萧衍的手按下,两个人的手完全交换了位置。 她轻笑出声:“我今日还就想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是受何人指使。” 这两天,江淮月陪他们玩这躲猫猫的游戏耐心消失殆尽了,现在轮到猫捉老鼠了。 萧衍知道这些人完全不是江淮月的对手,只是常年坐在军中做主帅的习惯让萧衍习惯了做事要谨慎,毕竟他做的决定从不只是关乎自己一个人,而是事关所有的将士,还有身后的百姓。 他点了点头,摸到了自己的拐杖,“好,我陪你一起。” 江淮月按住了萧衍,解释道:“我一个人就行。” “就像你说的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万一他们的目标并不只是你我二人,而是整个三房了?” “若我们都离开了,遥遥这边怎么办?这里也需要有人在。” 萧衍沉默了半晌,江淮月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他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自己在江州买的信号折子递给江淮月。 “这东西你带着,若是需要我,你就将这折子点燃,我立马就会知道。” 江淮月向来是有主意的,他不敢贸然跟着江淮月,怕打乱了江淮月的计划。 可就算知道江淮月身怀绝世本领,可下意识的担心还是很难避免,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若是江淮月真遇上了什么危险,他也能及时赶到,总不至于在原处空担心。 江淮月眼睛亮了亮,没想到萧衍居然还能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他还以为萧衍是那种只知道练功打仗不通人情的绝世大直男呢。 她没拒绝,将信号折子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江淮月冲着萧衍扬起来一个灿烂的笑脸,“太感动了,夫君居然时时都念着我,谢谢啦。” 她心里有些暗暗可惜,若是手机能带出来,那这些也就不用担心这些不能联络上的谁事情了。 萧衍被江淮月这略带直白的眼神看的有些脸红,听着叫他夫君的话也下意识的红了耳朵,他轻轻“嗯”一声,嘱托江淮月。 “万事小心,不要太过大意。” 江淮月满口答应下来,下一秒就站了起来,沿着一条小路往深处走。 跟江淮月猜的没差,那些人也并没有只跟着她一个人,而是兵分两路,一些人跟着江淮月离开,一些人还在原地观察着萧衍的动静。 江淮月这会已经完全确认了,这些人就是冲着她和萧衍来的。 江淮月的步子话很快,没一会时间,她就已经远离了流放队伍休息的地方,带着那些跟着她的人都到了一处格外偏僻的小道。 江淮月的步子快,他们的动作也很敏捷,生怕跟丢了。 这可是他们主子给他们下的死命令,要看出来这江淮月夫妇究竟有什么别样之处,居然流放了还能过的那样风生水起,还能做出那么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他们跟了这几日,什么也没有发现,今日是江淮月第一次格外奇怪的离开队伍,只要知道了江淮月去做什么了,他们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 只要清楚了江淮月为什么性情突变,还有了通天的本事,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动手了。 他们兴奋的同时跟着江淮月的动作也就更加谨慎,生怕在窥得江淮月秘密的时候突然掉了链子,那他们这些时候努力可就完全前功尽弃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踪早就被江淮月知道的一清二楚,今今日突然离开队伍,也是江淮月根据他们想要的送给他们的一个大礼。 江淮月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漆黑寂静,荒无人烟,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她也就没再继续往前走,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紧紧的那些人,立马在商城兑换了隐身的异能。 江淮月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那那些人的视线之中。 江淮月唇角微微勾起,冷眼看着那些在原地干着急的暗卫。 这场躲猫猫的游戏是时候结束了,现在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她是猫。 第九十八章 现在,交代遗言吧 那群暗卫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江淮月消失的瞬间他们就已经悄然到了江淮月最后出现的地方。 明明他们是亲眼看着江淮月在这里停下,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们可没有眼花,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江淮月就这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几人面面相觑着,皱眉疑惑的看向对方。 那暗卫首领压低了声音问道: “人呢?怎么不见了?” 被问到的人摇了摇头,还在不停的看向周围,想着江淮月是不是就躲在这附近。 即便这夜晚漆黑,他也能看的是清清楚楚,这里根本就没有江淮月的身影。 “不知道,我最后看到她就在这里。” “她又不是有法术,怎么可能就这样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什么法术,我看是妖术。”暗卫头领在得知江淮月真的就这样消失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先前蹲守好几天的耐心在此刻是瞬间消失殆尽。 他直接挥手将自己腰间的佩刀抽出来,厉声道:“这个江淮月藏的可真深,这几天居然没有露出来一点破绽,今日终于被我们发现了,这江淮月就是用妖术这一路才能做那么多事情。” “不然就凭先前江淮月侯府不得宠的庶女身份,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看来王爷猜的真没错。”他说到这里,没忍住面上露出阴狠。 “万国之内,如何能容忍有妖人存在,由着江淮月这样活着,迟早为祸一方,也会扰了主人的大计。” 江淮月听到这暗卫提到王爷的时候没忍住狠狠压着眉头,她脑海里将这万国所有的皇子都想了一个遍,能叫上名字也就只有靖王,端王和永王。 永王的烧伤,恐怕早就撑不过去一命呼呼了,而端王,算着时间,他们快马加鞭,也该到了进城了。 难不成是这端王没死,记恨着她和萧衍,这才派人来监视着他们,想查到江淮月的奇怪之处将她手刃报仇? 江淮月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她还未想出来,就听到那暗卫继续道:“现在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也就不用再跟着了,现在找到江淮月,杀了她我们好回去论功行赏。” 江淮月现在也心情思考是谁了,如今这些人要欺负到她头上,那她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这些人。 这些暗卫的目的是什么,受谁指使,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管是什么目的,他们今晚都离不开这里。 不是喜欢跟吗? 不如就在这里一辈子吧。 江淮月从远处的树后出来,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些在这里搜查了半天一直一无所获的暗卫此刻看到江淮月的身影,下意识的瞪大了了双眼。 他们刚刚明明就差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江淮月,这会她就这么出现了。 难不成这江淮月当真不是人? 江淮月从空间内拿出来自己一米长的大刀握在自己手中,冷眼看着那些暗卫。 “想要我的命,不自量力。” “现在,交代遗言吧。” 那些暗卫听了江淮月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没忍住嗤笑出声。 他们跟着江淮月这几天,早就将江淮月观察的一清二楚,除了今日江淮月突然消失的事情,他们也没发现江淮月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 这会,他们倒是清楚了。 这江淮月说大话的能力倒是非同一般。 若是旁人看到了这么多人都围着一个人,恐怕早就吓得魂不守舍。 而江淮月没有半分紧张就算了,她一个人对他们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暗卫,还能说出这样令人发笑的大话。 那暗卫首领看着江淮月的样子,轻笑出声提醒道:“小娘子,说大话可是吓不跑我们的,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等会就乖乖听话,我们保证让你死的没有一丝痛苦。” 江淮月微挑眉梢,“是吗?” 江淮月话音未落,就已经提着刀朝着那些人冲过去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暗卫首领脸上的笑容还未落下,江淮月的刀已经抵在那首领的脖子上。 江淮月速度之快,堪比猎豹,恐怕将这世上的所有人都拉出来比试,也无人能碰到江淮月的衣角。 江淮月笑的冷冽,将先前他说的话还给他:“不想死的太难看,就别挣扎,我一个女人,手劲不稳,一刀若是没能割下你的头,你还平白受苦。” 那暗卫首领被吓得根本说不出来话,瞳孔不断放大,他试探着开口:“小娘子,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听说了你的事情,对你十分敖汉旗,仅此而已。” 江淮月垂眸看着这暗卫首领手中还在紧握着的刀,轻笑出声:“可是我也没什么善意啊。” 纯恶意而已。 暗卫首领:“.......“ 这江淮月怎么好话赖话都不听啊? 等其他的暗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淮月已经将刀架在暗卫首领的脖子上了。 他们这才清楚,为何他们主人非要他们跟踪江淮月和萧衍夫妇。 明明这两个人现在只不过是流放的犯人,根本不足为惧。 只不过跟踪萧衍他们还能理解,毕竟萧衍先前可是名震大江南北的战神燕王,可江淮月他们是实在无法理解。 他们当初还疑惑,但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这江淮月比萧衍的战斗力还恐怖。 可现在才反应过来实在是为时已晚,他们看着江淮月如临大敌,哆嗦着威胁:“你快把我们头放了,否则,否则...” 江淮月笑着替他们说了他们没说完的话。 “否则,就对我不客气?”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大刀又贴近了暗卫首领的脖子半分。 暗卫首领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刀刃刺骨的寒冷,他还没说出求饶的话,就听到江淮月分外玩味的笑声。 “现在我就能放开你们头儿,不过你们可要接好了,我这大刀挺快的,我担心你们接不住你们头的头。” 那暗卫首领已经被吓得不住的哆嗦,立马呵斥那些人离开。 江淮月也懒得再跟他们这些人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出是谁指使的。” 第九十九章 你不是江淮月 那些人听江淮月这样问,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这简直就是一个送命题。 如果不说,江淮月不会放过他们,可若是说了,估计他们根本就回不到主人身边。 不管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 江淮月也没有耐心同他们耗着,她也没打算能从这些人的嘴里听到什么实话。 他们做这行的本来就是卖命的,命原本就握在他身后之人的手上,她这样问,也只不过是抱有侥幸的意思。 若这些之中有贪生怕死的,那她也不必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是谁了。 江淮月低头笑了一下,她眉梢轻佻,轻飘飘道: “想好了吗?”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等着你们想好,我明日还要赶路,这会还想着回去睡觉了。” 江淮月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明明就是十分随意的动作,她面上带着的浅笑也让她分外有亲和力,看上去就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接近的温柔貌美的小娘子。 可若她现在不是单手提刀架在那暗卫首领的脖子上她的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江淮月这样哪里是困了,根本就是懒得再同他们周旋。 这会只要江淮月的手腕轻翻转,就能直接将那暗卫首领的头割下来。 那暗首领此刻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必死的结局,他冲着对面的那几个暗卫摇了摇头。 “暗卫本就是为人卖命的,我既然选择做暗卫,就料到了有这一天。” 他偏头看了一眼江淮月,没忍住苦笑道:“只不过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死在你手上。” 他不是是没想到过自己会有死的这一天,也许是死在为主子的宿敌的手上,也许是死在主子的手上。 若真是那样,毕竟是为主人做事,他也算死得其所,可如今居然死在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子手上,他不免有些难以接受。 江淮月也冲着那暗卫首领扯了扯嘴角。 “今日你也见识到了,也算死而无憾。” 那暗卫首领点了点头。 他当真是见识到了,不过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跟着主子在京城这么多年,早就将京城的那些世家大族摸得清清楚楚的。 这江淮月也并不是什么十分神秘的,不过就是个侯府不得宠的庶女,哪里会有这般的本事? 若真的有这过人的能力,江淮月又怎么能忍着在侯府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成为京城那些官宦小姐津津乐道瞧不上的笑柄呢? 除非..... 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看向江淮月的表情满是惊讶,自己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不是江淮月?” “那你是谁?真正的江淮月去哪里了?” 江淮月听了这暗卫的话微微怔愣了片刻,不由得脸上露出来一个玩味的笑。 这人怪不得能当上这些暗卫的首领,还是有些脑子的。 不过她还真猜错了。 她就是江淮月。 自从她穿过来之后,她就是江淮月。 “我有时候还真佩服的你的想象力,你们能找上我和萧衍,想必早就将我们俩摸得清清楚楚吧,我是不是江淮月,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 这话倒是问到了那暗卫首领。 江淮月先前在京城并不是什么名不经传的人,他们也见过江淮月的长相,可明明是一样长相的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变化那么大。 难不成她一直在隐藏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离开京城,其实是有更大的预谋。 江淮月看着那暗卫首领不断加深的眉头,没忍住想笑,她收了收自己握着刀的手,“你要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去问阎王爷可能会更清楚哦。” 那些在一旁焦急等待的暗卫看着江淮月的真的对他们老大动手了,急得全部都讲自己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冲着江淮月威胁道: “我劝你还是识点相,将我们老大给放了,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你若是真将我们老大杀了,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活路了!” 说话的那个暗卫此刻是情绪十分的激动,恨不得直接将面前的江淮月手刃了。 “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杀了我,一命换一命,我觉得还是挺值的,毕竟我不过只是一个流放的犯人,你们老大可是身份不一般吧。” 江淮月完完全全的将那人的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 那人嗤笑一声,“你如何能比得上?” 他们老大可是暗卫里元老级的任务,江淮月如何能比的上。 若是江淮月真的动手了,他们就算豁出去自己的这一条命也要跟江淮月同归于尽。 江淮月还没说话,那暗卫首领却十分着急的看着余下的那些人。 “不许!快些走,你们打不过她的!” 他们不曾和江淮月交手,只当江淮月牵制住他们老大的原因不过是他们没有防备。 想着如果真的打起来,江淮月一个女人,如何能比得上他们这么多人。 那人摇了摇头,“就算我们几个打不过,将那些看着萧衍的兄弟也叫过来。” “我们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无可奈何他一个人女人。” 那暗卫首领却看的清楚,他抬头看向江淮月,带着些请求道: “我这些兄弟是陪着我走南闯北的,年纪小,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放过他们。” “我放过他们,你看看他们想放过我吗?” “再说他们这样,难道不是你指示的?” 江淮月话音未落,就狠狠握住那暗卫首领的手腕,将他的手拉了上来。 那暗卫首领手中二飞镖此刻就暴露在江淮月的视线中。 那暗卫首领有些慌张的想要躲藏自己手中的东西,却被江淮月握着手腕动弹不了半分。 江淮月一个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就差直接将他的手腕捏碎了。 他疼的忍不住惨叫出声。 江淮月一早就发觉了这暗卫首领的小动作了,死之前话还那么多,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 还有那些暗卫放的大话,可不就是想要转移江淮月的注意力,给他留机会吗? 不过她还挺好奇这人究竟要怎么做,就陪他玩了一会。 谁知道搞了半天还是要偷袭。没意思。 第一百章 可惜已经死了 那暗卫首领看自己的计划落空,这会是真的害怕了。 他紧咬着牙齿,想拼尽全力将他手中握着的飞镖飞出去,这是他能活着的唯一机会。 在那暗卫首领将飞镖放出去的瞬间,江淮月握着他的手腕转动。 暗卫首领没来得及反应,那飞镖就这么插进了他的心脏。 一瞬间献血四溅。 剩下的几个暗卫几乎是同时出声喊道:“老大!” 最先发现他们老大死了的暗卫几乎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握着自己手中的大刀朝着江淮月砍过来。 “毒妇!我杀了你!” 江淮月只是侧了侧身子,就很轻松的躲开了。 她这会也玩够了,大刀在她的手中赚了一个圈,她手腕轻轻转动,她的刀就极为快速的转变了方向,插进了那暗卫的肚子里。 江淮月出刀的速度之快,甚至那人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刀,还想朝着江淮月发起攻击。 想冲过去却发现已经动弹不得,鲜血不停涌出,下一秒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五六个暗卫看着那两人的惨状,都被吓得有些魂不守舍。 他们面面相觑,第一反应就是跑。 其中一个暗卫气的浑身颤抖,将那想走了暗卫拉了回来,他扔到了手中的大刀,将背在身后的弩拿了出来。 “走什么?我已经发了信号,其他人马上到,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她不成?” “你们现在掩护我,我用弩射她,这妖女没有三头六臂,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 其他人听了这人的话,瞬间士气大增,彼此点了点头,几乎是同时朝着江淮月的冲过去。 这些人确实是训练有素的暗卫,还有这么多,若是其他人见了难免会魂不守舍。 可这些人在江淮月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那人还未将弩对准江淮月,就又有两个人折在江淮月的手上。 他刚准备按下发射,那弩未出弓,就被他们剩下的最后一个人用身体堵上了。 那人看着昔日的兄弟却被他手中人弩杀了,还在他的面前痛苦不堪的嘴角淌血。 他这会根本就没心思担心,此刻他已经被不断逼近的江淮月吓破了胆,他他不住的往后撤退,却发现此刻腿软的根本动不了分毫。 他跌坐在地上,江淮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下意识放吞咽口水,此刻还早嘴硬道:“你别嚣张,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江淮月抬手将刀尖贴在他的脸上,冰凉的刀刃冰的他下意识的发出轻颤。 江淮月笑道:“是吗?几个?够不够我活动活动筋骨的?” “你!” 那人被江淮月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 江淮月居然这么羞辱他们。 可如今,他除了等他们的人来再没有别的办法。 江淮月道:“放心,我人还是挺好的,会让你们见上最后一面交代后事的。” 来了也好,剩的我还找去麻烦了。 那人紧闭着眼睛,心脏几乎要跳出来,此刻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些看着萧衍的人身上。 他们先前并未将江淮月放在眼里,所以跟过来的也就他们六个。 他现在是悔恨不已,都怪他们太过大意,这才酿成这种惨状。 可如今再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也就不过片刻的时间,他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他瞬间兴奋起来,看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期待着赶来的人能来解救他。 待到他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江淮月和那暗卫脸上的表情都变了。 那出现的哪里是什么他们的人,居然是萧衍! 萧衍安然的出现在这路,那他们的人呢? 那暗卫根本就不敢仔细想。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萧衍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他和江淮月走过来。 这萧衍不是小腿已经被夹断,这一辈子都站不起了? 那现在出现在他面前行走和正常人无异的人是谁? 此刻他心中生起了无数的诱惑,可他也知道自己估计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了。 他最后燃起来的希望也被扑灭,他现在是心如死水,发出几声自嘲的笑声,就脱力的倒在地上。 他狠狠的盯着萧衍和江淮月,最后发出一声怒吼。 “你们别得意的太早,我们今日就算都死在这里,你们以为你们就能安宁了吗?” “我们这些人一日不向主人那里传回信息,他就知道我们已死,就会派来更多的人来对付你们,迎接你们的只会是越来越多的危险。” “你们就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你们入会下去陪着我们!” 那人说着,发出近乎癫狂的笑声。 江淮月瞬间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几乎只是片刻的时间,那人嘴角就溢出乌黑的鲜血 等江淮月过去的时候,那暗卫眼睛瞪得老大,已经断气了。 这人可是她故意留下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套出来什么。 不过,现在太晚了。 江淮月抬头冲着萧衍摇了摇头,“可惜了,已经死了。” 萧衍走到了江淮月的身边,明知道江淮月不会受伤,可每一次还是很难不担心,下意识的询问道: “可有什么事?” 江淮月笑道:“他们这几个,还不到可以奈何我的程度。” 江淮月低头看着外衣上被沾染上的鲜血,无奈道:“就是可怜了我这身新衣裳。” 萧衍顺势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到了江淮月的身上。 “人没事就好。” 江淮月摇了摇头,“我是没事,就是他们都死了那也就没办法知道他们这样做究竟是谁指使的。” “还能是谁?总归就只有京城的那些人见不得我们好,恨不得我们全部都死了才好。” 萧衍在提及京城的时候,又想到了流放之前受的那些屈辱。 设计陷害他父亲,诬陷逼迫他认罪。 桩桩件件,每一件事都让他恨之入骨! 江淮月倒也没否认萧衍的话。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自然是京城的那些人无疑了。 不过究竟是谁,江淮月还真是搞不清楚。 那人不仅对他们非常的熟悉,甚至对京城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熟悉。 若真是城中的哪一个皇子,看来做事不是一般的谨慎,将所有人都底细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第一百零一章 我绝不背叛你 江淮月心中盘算着,已经将书中那些京城的皇子都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个遍。 萧衍低头看着江淮月,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有可能是靖王的手笔。” “那些暗卫对我们这么熟悉,想必也是我们熟知的人,那京城的皇子中,也就只有靖王一个人有可能了。” 江淮月听到这话没忍住怔愣了片刻,下意识的摇头否认。 “怎么可能?” 江淮月记得清清楚楚,书中的靖王可是一直都是光风霁月的,现在怎么会做出这种行径。 江淮月也输因为十分相信靖王,才一次次的估计将那些功绩透露给靖王,为的就是靖王能够得到万王的信任。 能够得到太子之位,让万国的百姓不在受苦。 可若是他是今日那些暗卫的幕后主使,那就说明靖王同端王和永王没什么不同,甚至比他们还虚伪,还能伪装。 若真是靖王,那她这么久当真是看错了人。 江淮月心中后悔着,自己居然被靖王一时的伪装蒙蔽了双眼。 萧衍看着江淮月这幅疑惑的样子,原本还想直接告诉江淮月的话也变得委婉。 “这些人一看就是京城的暗卫,几个皇子之中如今也就只剩靖王一个人独大,他若是想稳坐现在的位置,我们就必须消失。” “江淮月已经威胁了他现在的地位,因为你比他还要能够得到百姓的爱戴。” “他是皇子,他是应该的,而我们什么都不是。” 江淮月还没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萧衍就有些不忍心的上前拍了拍江淮月的肩膀,他轻声道: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猜测的,你若觉得不是,那也是有可能的。” 江淮月心中其实有了答案,她只不过是有些不敢相信,甚至是难以接受。 可她向来不是那种会内耗的,她皱着眉,绕开萧衍,直接去扒那些已经死去的暗卫的衣服。 这些暗卫做事妥当,就算是死,也不会留下破绽。 江淮月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可越是这样,江淮月就越觉得是靖王。 如今发生的事情与原书里已经完全相悖,她相信靖王也只是因为书里的缘故。 可人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靖王此次赈灾有功,挡在他前面的永王和端王都相继出了事情,那京城之中太子的人选就只有靖王一个人。 几乎没有人在尝到权利带来的甜头之后还能保持本心的,靖王估计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他爱民性子良善也许是真,可眼里容不得沙子估计也是真的。 靖王若真是心思单纯无欲无求的,怎么可能身后没有母族相助还坐到如今的地位? 那一切都只会是靖王的算计。 在江州的时候那信江淮月只传给了靖王一个人,她还好奇怪端王是怎么跟来的。 他本以为是端王为了惩治仇敌永王主动跟过来的,如今看来不过是靖王想借着江淮月的手除掉端王,毕竟当初他在澄县的时候可也是见识过江淮月的手段。 江淮月那样疾恶如仇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任由端王和永王作恶,必定是除之他们而后快。 而江淮月为他铲除障碍之后靖王又惧怕江淮月的本事,这才斩草除根,这样他才能站的稳稳的。 江淮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靖王一把杀人的刀。 哪有人尝到了权利的甜头之后还还能回头的,靖王自然也不会是那个例外,他只不过是比那些人更聪明一些,藏的更深一些。 江淮月有些愤愤的抬头看向京城的位置,她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暗暗道: “这世上果然谁都不能信,只有死人的嘴才不会说谎话,做坏事。” 萧衍在靠近江淮月的瞬间听到了江淮月的这席话,他有些着急的立马道: “你倒也不必因为一个靖王就在心里将所有人都否定了,他才没那么重要不是吗?” 萧衍还是十分在意靖王在江淮月心中的地位,毕竟当初江淮月是几次和靖王联系却不告诉她。 现在认清了靖王的真面目,江淮月又是这么是生气的样子。 萧衍不免有些怀疑,难道这靖王就这么重要。 江淮月现在想到靖王都忍不住“呸”上一口,她皱眉立马否认道:“重要个屁,我只是愤恨自己瞎了眼,错认了人。” 靖王今日敢派暗卫来监视刺杀她们,明日就敢对那些威胁了他地位的人下手。 他这样与端王和永王又要什么区别。 萧衍侧身站在了江淮月的对面,挡着江淮月看向别处的视线,迫使江淮月必须看着他。 他平时里一贯如同粹了冰一样冷淡的眼神此刻却带有无线的温柔和认真。 “旁人我不敢说,但我萧衍保证此生此世绝不会欺你瞒你。” “若你愿意,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绝不如同靖王一般背叛你。” 江淮月听了萧衍这番格外认真的话忍不住想笑,她收了脸上紧绷的神色,她弯着眼眼睛,碰了碰萧衍的脸。 “干什么自作轻贱跟靖王那种人比较,我当然相信你,谁让你是我江淮月的夫君。” 江淮月话说的没那么认真,萧衍也跟着笑了笑。 江淮月想到了靖王,她轻笑出声: “利用我,那我就要让他知道是什么下场。” “本来想着靖王是个好人,谁知道他也这么容不下人,给他了一点权利他就飘了。” “这权利既然握在手里都不行,那我就握在自己手中。” 萧衍听到了江淮月的愣了片刻,没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 “造反?” 萧衍沉默了好久,才问出来。 江淮月冲着萧衍挑了挑眉毛,“造反太难听了,我只不过是想匡扶正义,既然这万国没一个能担起大任,我不介意我成为那一个。” 萧衍没说话,按照这个时代的人估计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做出谋反的事情来,江淮月也能理解。 她并没有想将事情牵扯到萧衍他们身上。 这些人都这样欺负到她头上了,她怎么还能认得。 不过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也绝对不会逼迫萧衍顺从她,等到了琼州,一切尘埃落定了,江淮月会自己做这件事情。 第一百零二章 我绝不背叛你 江淮月抬眼看了萧衍一眼,“放心,这事情绝对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我王府都因为谋反被流放到这里,既然罪名已经定了,我也想知道将这罪名做实” “这谋反的乱臣贼子我已经做过一次了,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萧衍对上的眼睛,分外认真道:“我是你夫君,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江淮月实在是没想到萧衍居然会这样说。 毕竟在古代,造反这种事情可是要遭受百年的骂名,甚至是死了都没办法进族谱的,被世人唾弃。 这对这个时代的人是天大的事情,不然当初严刑拷打萧衍让他认罪他也拒死不认。 这会,萧衍居然主动要做跟着她做这谋反的事情。 江淮月冲着萧衍扬起笑脸直接冲上去抱了抱萧衍。 这个拥抱并没有带有什么别样的意思,只是江淮月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好,算我没看错人。” “不过这一切都要我们先到了琼州,我们如今没有精良的武器,没有兵马,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江淮月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她空间里多的是从别处囤在空间里的武器,不过是现在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拿出来。 到了琼州,有了自己的地方,招兵买马,建立武器库,一切都好说了。 萧衍在听到江淮月提到精良的武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毛,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个纸条。 “这是当初父亲出事之前有人送到我手上的,说是在青龙山有我父亲私藏的兵器。” “我当时不信父亲会做出造反的事情,便没有放在心上,你觉得这件事情可信否?” “如今青龙山被土匪,我们可要去看看确认一下?” 江淮月接过萧衍手中的纸条看了看,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抬头远远看了一眼青龙山山头的位置。 “我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明日我们经过青龙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又商讨了几句明日路过青龙山的事情,也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一起结伴回了流放队伍。 这会月色正亮,将两个人脸上的都映射上了一层冷白色。 江淮月这才想起来问:“那暗卫说的赶来救他的其他暗卫呢?” “死了。” 萧衍轻飘飘的解释道:“你走后我也做了测试,发觉那些暗卫确实是只跟着我们,我就将他们引开杀了。” 江淮月没忍住赞叹道:“燕王的战神称谓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你就没想着问问他们幕后之人是谁吗?” 江淮月想知晓那背后之后,这才跟那些暗卫多周旋了一会,可她实在是没想到,萧衍居然能将留下的那么多暗卫杀的片甲不留。 甚至萧衍都腿还不如先前行动自如。 “当时一时心急,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只想去找你。” 萧衍笑了笑,“不是燕王,也不是战神,是萧衍,是江淮月夫君。” 谈笑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流放队伍的不远处,萧衍便很熟练的拄着拐杖。 这萧衍也太上道了,生怕被人发现他已经好了。 江淮月也分外快速的上前扶着萧衍的哥胳膊。 两个人的模样衬得萧衍还当真是腿脚不便腿伤未愈的模样。 想到了萧衍先前杀了那么多人都不带喘气的,这会萧衍还要装成这幅样子,江淮月没忍住想笑。 萧衍反手握了握江淮月搀扶着他的手,也带着笑提醒。 “别笑了,当心被人发现。” 这会流放队伍的人都睡着了,那还会有什么注意他们。 两个人就纯粹是演给自己看的。 第二日一早,陈武就将所有人都叫醒了。 “快起来快起来,今日我们早点出发,免得晚上到时候要在山里留宿。” 其中有人没忍住好奇问道:“在山里留宿怎么了?我们不是好几次都是在山里留宿吗?” “难道是这山里有会吃人猛兽?” 陈武抿嘴摇了摇头,“青龙山的山匪比那会吃人的猛兽还可怕。” 陈武说到这里,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那群山匪无处不在,看到了人就将身上钱群不都掳干净,连人也不放过放过,全部都要带到山上去当苦工。” 那人听了陈武的话吓得抖了抖。 “这山匪这么嚣张就没有官府管管吗?” “呵。”陈武冷笑一声嘲笑这人的天真。 “若真那么容易的话官府又怎么会每年在青龙山折那么多人?” “青龙山地处险要之地,本就易守难攻,那山匪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弄到的许多武器,甚至比官府的还要精良不少。” 江淮月听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萧衍一眼,萧衍冲着江淮月点了点头。 看来这青龙山上有武器的事情是真的了。 江淮月觉得老天对她还不错,可谓是要什么来什么。 既然这青龙山的山匪作恶多端,那也就不要怪她将武器全部都带走了。 陈武想到了青龙山,没忍住叹了口气,继续道: “官府年年说要剿匪年年被打的屁滚尿流,他们早就放弃了,现在只提醒说不许在青龙山过夜,其余的只能自求多福。” 有犯人听了陈武的话立马打了退堂鼓,“寂然那么危险我们为什么非要走这里,换一条路不行吗?” “这青龙山是通往南方的必经之地,别说我们换不了,就是当真圣上南巡也必须过这个青龙山。” 听了陈武这话所有人的脸上都分外难看。 这不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要过那青龙山。 谁知道会不会遇到那青龙山的山匪。 此刻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加快速度,避免在晚上的时候在青龙山过夜,也避免碰上那群山匪,兴许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 听了陈武的那番话,流放队伍中的所有人都是分外紧张兮兮的,也不用官差催了,每个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走的很快。 流放队伍之中除了江淮月和萧衍露出截然不同的神色。 他们没有半分的担心和害怕,两个人对视一眼,想着怎么才能潜入青龙山寨里看看那些武器是否属实。 第一百零三章 我觉得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江淮月和萧衍越听陈武那般信誓旦旦的话就越觉得这青龙山上武器的事情属实。 这若是真的,那她就算日后养兵百万也足够了。 虽说在江淮月的空间里可以拿钱来买,可是不要钱的江淮月从来不会错过。 再说这些武器也许本就是萧父的,或者是他发现的,本想着上报朝廷,谁料消息还没有传出去的时候,就被万王那个狗皇帝给杀了。 也许这些武器没人管,就被青龙山的那些劫匪据为己有,利用这些精良武器,成了一方势力。 不然怎么就连官府也无可奈何那些山匪。 流放的众人在听了陈武的话之后没有不紧张的,就连一贯吵闹的孩子也被自己父母在赶路的时候腾出手来狠狠捂住嘴巴,生怕孩子的哭闹声引来了山匪。 不过江淮月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上山将那些武器去全部都填进自己的空间。 自从上次空间升级了自动医疗系统之后,她的空间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静悄悄的。 江淮月倒是还挺好奇这次空间升级之后会有什么意识不到的惊喜。 陈武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在青龙山落脚,她就只能自己着急潜入青龙山内。 江淮月正想着该在什么时候找到这个机会,却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背上突然一沉。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江淮月的手上。 江淮月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是萧衍。 他拄着拐杖,正不疾不徐的跟在江淮月的身侧。 江淮月还什么反应,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萧之遥和萧怔两个人倒是激动的不停晃着自己的手。 他们大哥大嫂又和好如初了。 萧怔激动着,一向紧绷的脸也露出显而易见的笑容。 萧衍主动去碰江淮月的手,看来是萧衍这个铁树开花了。 萧之遥也十分高兴。 自从上次两个人闹了点小矛盾之后,她清楚的察觉到了他大哥大嫂在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精进不少,比之前只是止乎于礼不止好了对少 两个人这般要好的模样实在少见,就连辛玉兰也没忍住跟着笑了笑。 萧怔和萧之遥两个人激动的动静都太大了,引得本来还在关注萧衍叫他干什么的江淮月都下意识的回头看笑的一脸行人兴奋的两个人。 “怎么了?笑什么这是?” 察觉到江淮月的注意力被分散,萧衍回头皱眉看了那两兄妹一眼。 萧怔和萧之遥瞬间心邻神会,笑的眼睛眯在一起,做出拉着自己嘴巴的动作。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和萧衍和江淮月拉开了距离。 等到萧怔和萧之遥离开之后,萧衍才看着江淮月轻声道:“上青龙山的事情,你打算自己去?” 江淮月也没隐瞒,点了点头。 “是,我会找个机会离开队伍一段时间,你你不必担心我。” 其实江淮月的回答萧衍早有预兆。 萧衍在江淮月的身旁观察了许久,发觉她独自沉思了良久,他就已经想到江淮月准备自己行动了。 “我也去。” 萧衍这话并不是在询问江淮月,而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次去青龙山,他也要去。 萧衍鲜少有这样执着的时候,江淮月下意识的看了萧衍一眼。 “怎么了?” 江淮月还没等到萧衍的回答只是看着萧衍深沉的眼神就已经将萧衍的心中想法猜了个差不多。 “你是不是怀疑爹的死跟青龙山的这些山匪也有关系?” “是。” 萧衍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 他抬头看向青龙山的方向,控制不住的握着自己的拳头。 “我父亲一向做事谨慎,武功高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落入朝廷的陷阱,死在那些人的手下,一定有其他的缘故。” “父亲在死之前都要将这武器的位置告诉我,想必他另有用意。” “还有那些山匪,居然在我父亲死后就将青龙山和那些武器据为己有,我猜他们是早有预谋,说不准其中间偶有那些人的手笔。” 江淮月点了点头,觉得萧衍说的话很有道理。 这青龙山险峻,先前一直都是荒废的,怎么这萧父刚死他们就占据这青龙山作为山寨,想必早就知道青龙山之中藏有其他东西,这才迫不及待的下手。 萧衍偏头看着江淮月,格外认真道:“我知道我腿伤未愈,现在还没办法像常人一般行走,可我先前武功都在,也可以帮你的。” 萧衍的话带了点恳求的意思,江淮月无奈道:“去,谁说不让你去了。” “既然你想去,那咱们就去,我也觉得父亲的死另有蹊跷。” “趁着天黑我们就去,我一个人做事确实多有不便,你能去帮我确实很好。” 听到江淮月松口,萧衍眉头舒展,弯了弯唇角。 他知道江淮月只是为了哄他,这才说出需要他的话。 可他实在想知道,他父亲在青龙山发生的事情。 青龙山离的不近,他们一天之内是没办法过去青龙山的。 陈武为了避免带着大家在青龙山走夜路,特地在天黑之前就停下休息,等到明日一早再过青龙山。 江淮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发簪,在空间内使用导航算了算。 他们这会若是再走,晚上就必须在青龙山附近休息。 这对于陈武来说实在太危险,这才直接让大家下午也不用赶路,等明日一早早早的过青龙山。 江淮月也等着,等着晚上的时候好带着萧衍去青龙山查看情况。 这会刚过正午一个时辰,虽说已经过了酷暑,可这会也正是热的时候。 众人已经紧张兮兮的赶了一天路,根本就没有时间停下了休息在附近找个能跟自己水囊接水的地方。 他们的水囊早就空了,此刻都渴的嗓子冒烟。 有人实在被渴的受不了了,上前去问陈武能不能去找点水喝。 陈武也渴的不行,可这里虽离青龙山没那么远,可还是有些危险的。 渴姑且还能忍着,但还是真的遇上山匪那可就没办法了。 他叹了口唾沫,训斥着那人。 “你现在离开,这里说不准哪里就藏的有山匪,你难不成还想去那青龙山寨上喝水;” 第一百零四章 她要杀了我 那人听了陈武的话,吓得下意识的不住摇头。 他舔了舔自己因为干涸而裂开了嘴唇,边走边道: “不不不,我可不想,我突然不渴了,我觉得我还能忍。” 陈武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是他故意这些人,实在是这两天都要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等过了这青龙山也许就都好了。 因为有陈武先前的话,他们甚至休息的时候都不敢乱动,一家人闭眼睡觉都是轮流。 江淮月晚上的时候准备上夜班,就想着这会先睡上一会。 不过是这会实在太热,江淮月闭着眼意识就进了空间。 空间内一直都是二十六度恒温,是人体最舒服的温度,江淮月搬了个躺椅,就在空间内准备睡一会。 萧衍发觉江淮月靠着树不停的动着脑袋,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他便凑到了江淮月的身边。 江淮月睡着了时候身体舒展,头也没意识到靠在了萧衍宽阔的肩膀上。 江淮月也睡了大概半个时辰,耳朵就敏锐的听到附近的动静。 她穿到这里这么长时间,身体也因为异能而改变,明明只是细微的声音,落在江淮月的耳朵里却是分外的明显。 江淮月蓦地睁开眼,萧衍立刻问道:“可是睡的不舒服?” 江淮月将手指放在足自己唇边,示意萧衍仔细听。 “有动静。” 萧衍静默了片刻,也听到了这附近的动静,他微微皱眉,低声道:“有人在附近,并且正在离我们越来越近。” 江淮月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萧怔的方向。 两个人的眼神在看向萧怔身后不还出的草丛的方向都不自觉的露着寒意。 萧怔本来还未江淮月和萧怔都看向他这里有一些兴奋,却被两人这样的眼神一盯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 “我没犯错啊这几日。” 萧怔一脸委屈,急的快要掉眼泪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了居然让自己的大哥大嫂都是这幅眼神看着他。 他刚想继续为自己辩解,却发觉江淮月已经不只是停留在盯着她的阶段了。 江淮月站了起来,正在一步步的朝着萧怔的方向逼近。 萧怔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他早就见识过江淮月的手段。 恐怕江淮月只是打他一巴掌,他半年都不能动弹。 “大嫂,我真…” 话还没说完,萧怔就看到江淮月递给他一眼闭嘴的眼神。 萧怔虽满腹委屈,却还是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想等江淮月出完气之后他在解释。 萧怔实在不忍看,将一双闭的紧紧的。 眼前一片黑暗的萧怔突然感觉自己的身边过了一阵令人舒爽的凉风,料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萧怔猛地睁开眼睛。 他身后不远处的草丛突然传出来男人的惨叫声。 “啊!杀人了!” 萧怔回头看,看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身材矮小的男人此刻正被江淮月一圈打了出来。 他脸上赫然显着一个不小的巴掌印,整个脸都红肿着,他疼的控制不住的喊叫,狼狈的爬了出来。 众人见他们这附近突然出现了陌生人,一个个的都立马防备起来。 陈武也实在没想到,他故意在离青龙山有些距离的地方休息,没想到这里也会遇上贼人。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提刀上前。 那男人看到陈武官差的打扮,还以为自己是得救了,惊恐的看了江淮月一眼,连滚带爬的朝着陈武的方向过去。 “官爷,官爷救命!这个女人要杀了我!” 他诉苦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上赫然被架上一把发着寒光的大刀。 他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她就算杀了你也是我授意的,你喊什么?” 那男人实在没想到江淮月那般凶猛的样子居然是官差授意的。 他看出来这些人是流放的犯人,这流放队伍中不是最忌讳犯人这么嚣张吗? 为何江淮月的样子都不能用嚣张,给人的感觉她就是这里所有人的老大。 陈武也没有义务跟他解释,他立马厉声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你是不是青龙山的山匪?” 陈武一连串问题将那个男人问的一脸懵,还没想出来如何回答,就听到陈武提到山匪的自然,他立刻跪趴在地上,吓得不住颤抖。 “山匪来了吗?山匪在哪里?”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武见他这幅胆小的样子,心中的防备瞬间放下了大半,他用力将那男人拽了起来摔在地上,质问道: “既然你不是山匪,那你是什么人?” 这人缓了好一会才哭着小声道: “我叫李二,我就是个商贩,我就在那草丛里躲了一会,就被你们的人打了出来,冤死我了!” 他边说边哭,陈武瞪了他一眼,他立马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 “你说你是商贩,是卖什么的,了。你卖的东西呢?” 李二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屁股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还安然无恙的人两个酒桶。 “我卖的是我自家酿的米酒,我听说曲州的富人多,好酒的也多,我便想挑一些去卖补贴家用。” “不过这路是我是第一次走,听旁人说青龙山不能夜里走,这才想在这里歇一会,等到明日一早赶路。” 陈武并没有轻信李二的话,他立刻追问道:“既然是在此处休息的,那你那般鬼鬼祟祟做什么?” 李二立刻大喊冤枉:“我也不是鬼鬼祟祟,我一个人休息的地方离捏们有些远,你们那么多人,我想着是挨你们近一些也安全。” “我又怕你们怀疑不是什么好人,这才偷偷摸摸的挪过来,谁知道被你们发现了,还被打的那么狠。” 李二此刻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幽怨的眼神看着江淮月。 江淮月也一点也不心虚,上下将李二打量了一遍,将李二看的浑身不自在。 李二就不敢再看江淮月,同陈武商量事情去了。 “官爷,官爷,我一个孤家寡人在这深山里实在害怕,你就让我今晚睡在你们旁边,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的。” “你们若是同意了,我就将我酒桶理的米酒拿出来给大家解渴。” 第一百零五章 终于上套了 李二眼睛一转就开始决定巴结陈武。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么多之中最有话语权的就是陈武,只要哄好了陈武,他今晚也不用在担惊受怕。 他殷切的笑着,眼睛眯在一起,靠近陈武,扯了扯他的衣袖。 “官爷,这夜里我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你就让我在跟着你们这一众人在这里吧。” 陈武狐疑的盯着着李二,对他说的话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 毕竟这荒郊野岭还临近青龙山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他不谨慎一些万一被人诓骗了怎么办。 若真的遇上了青龙山的山匪,那他们这么多人岂不是都要丧命于此。 陈武也没那么傻,他挥手将李二扯着他的衣袖的手打开,“你最好离我们远一点,若你真敢有什么别的心思,我们这么多人也是不怕你。” 李二咧着嘴直喊冤枉,“你看看我这个头,我能做什么,只不过明日我一个人活青龙山实在害怕,这才想着让你们带上我。” 陈武没理会他的,反倒是看了一眼江淮月。 江淮月这会正跟萧衍商讨着事情,没有察觉到陈武的眼神。 陈武又上下打量了这李二。 这李二看上去个头不足六尺,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瘦弱,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威胁。 他指着李二威胁道:“可别给我耍什么心眼。” 陈武这话就是默认了李二可以在他们着附近休息,李二笑的嘴巴咧了起来,连连答应下来。 陈武也没再管他,回到原本的地方休息去了。 李二则是将他不远处放着的米酒桶搬了过来。 看上去他的力气实在不大,单单是搬了两趟水,就累的气喘吁吁,不停的喘着粗气。 等到找好地方之后,他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打开自己的酒桶给自己盛了一碗,大口了的喝了起来。 李二将酒桶掀开的时候米酒的香气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先前还对李二有敌意的,这会投过去的目光也是十分殷切。 众人就算没赶路在休息,也早就渴的嗓子冒烟,这会看到李二有东西喝,还喝的是米酒,众人都羡慕极了。 有人不住的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上前询问李二。 “兄弟,我刚才听你说这米酒是你挑去卖的?你要是到了地方这酒卖多少钱?” 李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连连点头,“是啊,两分钱一碗。” “这么便宜!” 众人听到这话,眼睛瞪大了。 他们先前在京城的富贵日子过多了,这酒一直他们喝的都是价值千金的,这两分钱一碗实在是没听过。 李二环视了众人的反应,有些自豪的笑了笑,“这酒可都是我自己酿出来的,你们可别看我这酒便宜,可味道绝对不差。” “不是吹,十里八村,没有比我的酒酿的好喝的。” 众人听了这话,就更加期待了。 有人直接忍不住上前悄悄给李二塞了几文钱,悄悄低声道:“你给我打上两碗,别让官差看到了。” 李二点了点头,刚想动作迅速给那人盛上一碗,他刚抬手,却被赶过来的陈武狠狠按着手,将他手中的酒盖直接盖回了远处。 “我看谁敢喝!” 陈武眼神狠狠的扫过了那些想买酒的人的脸上。 “一个个的都是想造反了是不是?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是京中显贵呢?这流放路上还敢喝酒!” “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若是山匪来了你们想跑也跑不掉,要是误了事看老子不抽死你们。” “我看我就是对你们太好了,忘了我鞭子的厉害,你们才敢这么得寸进尺。” 众人被骂的直缩着脖子,离这李二远了一些。 陈武也没就此作罢,直接上前揪着李二的衣服,将他拽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居然还引诱他们买酒?” “这酒里是不是被你放了什么东西,好等我我们都喝晕了你好叫你的同伙出来。” “我看这也不是什么米酒,里面就是被你放的有蒙汗药吧!” 李二一听这话,立马就爆炸了。 他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同陈武争吵。 “你可以侮辱我,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酒。” “我家世代酿酒,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李家酿的酒。” “若是今天你的话传出来,不就是将我的招牌给砸了,我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你若是不让他们喝,我不卖就是了,我也不是非要卖你们这酒,何苦说那些话来作贱人。” 陈武也没想到李二的反应那么大,有些愣神。 李二也不理会他的,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坐下,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像是在对陈武证明他的酒一点问题都没有。 “若是我这酒里有蒙汗药,先药的也是我,碍不到你们的事情。” 这如今情况特殊,陈武觉得谨慎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他刚想转身,却看到先前还在不远处守着的那些官差,此刻全部都围了过来。 他们一半人给陈武顺气,一半人哄着生气的李二。 他们在旁边看了好久,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李二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陈武有些小题大做了。 还有这李二的米酒,他们是真想喝。 “头儿,我也觉得是你太过谨慎了,你也看了,这李二就这么高的个子,恐怕是连我们一个人都打不过,哪里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们一路上都没遇上能打水的地方,别说是那些犯人了,就是咱们兄弟们,都是渴的嗓子冒烟了,恐怕是等不到明日了。” “还有这米酒,哪里会罪人,不过是带一点味道,我们每个人就喝一点,也算是解解渴不行吗?” 陈武还没想好,官差们此刻都分外着急的等待着陈武点头。 可这些话此刻已经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李二的耳朵。 他装出一副不觉察的样子,低着头面上却是有些压不住的笑。 他努力了这么久,这些人终于上套了。 不过他也能看出陈武的怀疑,他立马做出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样,将自己的酒桶盖上。 “可别可别,我这酒里有蒙汗药,我不卖。” 第一百零六章 酒里有东西 陈武一听这李二故意含沙射影的话,立马怒目看着李二。 若不是那些官差拦着,恐怕他直接都冲上去将那官差暴揍一顿了。 他狠狠瞪了那李二一眼,愤愤拂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我可不喝,你们愿意喝就喝,若真的出了事情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 陈武这话说出来就已经表示同意了,那几个官差对视一笑,冲着陈武喊道:“谢谢头!” 陈武虽说不信任李二,可还是没有就这么放手不管,他命令众人,想喝可以,必须拿自己的碗去,别给了其他的可乘之机。 众人见能喝水了,立马都乐的要蹦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去到李二的酒桶之前排队。 李二见来了那么多生意,乐的那叫一个合不拢嘴,为了让众人抛下怀疑,他将另外一个酒桶打开,先自己喝了一碗证明这酒都没问题。 “诸位可看清楚了,这酒里什么也没有。” 众人现在都想着喝,立马制止道: “我们都知道,你快别喝了,我们这么多人,你再试上几碗我们还喝什么?” 李二笑笑,趁着众人没注意在酒桶可以换了一个勺子给每个人打酒。 萧怔和萧之遥也没例外,也去打了几碗回来。 虽然因为有江淮月先前囤在水囊里的水,他们并未渴到,可他们还是想为江淮月做些什么,哪怕是能让江淮月喝上一碗米酒。 他们打了酒之后就将自己的喝了,剩下的捧到了江淮月和萧衍的面前。 “大哥大嫂,快尝尝,这米酒可甜了。” 江淮月看着萧之遥送过来的水,只用鼻子闻了一下,就立马皱起眉头。 萧衍敏锐的察觉到了江淮月表情的变化。 “怎么了?可是这酒里有问题?” “我也早就发觉了这李二行为十分怪异,可要说他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他先前说的那样信誓旦旦,还以为真的是陈武冤枉了他,谁知道,他居然真的在这米酒里做了手脚。” 江淮月点了点头,“是有问题,酒里确实有很多蒙汗药。” “那现在是不是要告诉众人?” 萧衍说着话,就已经准备起身要将李二的真面目揭开。 江淮月拉住了萧衍,目光没离开不远处的李二。 “现在再说也已经为时已晚,看李二那样的表情,恐怕这附近已经有他的人等着了。” “现在又已经有了不少人了喝了米酒,更是没办法走脱。” “不过这样也好,剩的我们再找上山的路,跟着这李二,绝对不会摸错了门。” 江淮月确定了青龙山寨在青龙山上,可毕竟只是在手机上看到的,谁知道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 青龙山陡峭,地图上也没有合适的路线可以走。 那里本就易守难攻,若是江淮月带着萧衍在找上山的路不小心撞到了人那也是麻烦。 不如就让他们带着他们上山,也剩的让她再找了。 萧衍还没反应过来江淮月的话,就听到江淮月继续道:“把遥遥他俩叫回来,别让他们倒太远了。” 江淮月将手中碗里的米酒趁着没人注意倒在地上。 “等会见人晕倒了我们也倒。” 萧衍点了点头,出声将萧怔和萧之遥辛玉兰叫到他们的身边。 萧怔还想问问怎么了,却在过来之后头脑发晕,连站都站不稳。 他低声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困?” 他环视了一圈,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此刻没办法思考,只觉得天旋地转的。 “大哥大嫂,你们说话就说话,别围着我转圈啊?” 萧怔话都没说完,就倒在了萧衍的怀里。 江淮月将萧之遥和辛玉兰引过来坐下,也跟萧怔的情况差不多,她们很快业捂着头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流放队伍中的都因为太渴喝了米酒,就连是先前一直强硬态度的陈武,最后也架不过其他官差的盛情邀请,也喝了满满一碗。 他后来确实是放松警惕了,毕竟这么多人都喝了,就连李二也喝了不少,用的还是他们自己的碗,就连盛酒的勺也换的是新的,他实在是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是盛酒的勺子。” 江淮月察觉到了萧衍疑惑的神色,她压低了声音和萧衍解释道: “开始米酒是干净的,李二也办法对大家的碗做手脚,问题就出现在那勺子上。” “李二为了让大家相信,特意更换了勺子,也正是那个勺子,上面沾的有蒙汗药。” “所以李二喝了那么多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那开始的米酒本来就是干净的,而后来的米酒就是下了蒙汗药。” 萧衍恍然大悟,冲着江淮月点头。 这李二别看个子不高,心眼子却不是一般的多,正常人如何会想到这么周全的计划。 若不是江淮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米酒有问题,恐怕他现在也遭殃了。 他刚想开口同江淮月说些什么,几乎是一瞬间,江淮月的手就搭在了萧衍的肩膀上。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淮月按着倒在地上。 江淮月倒在萧衍的身侧,微凉的手捂住萧衍的嘴巴,示意萧衍别说话。 此刻除了清醒江淮月和萧衍,那流放的犯人全部都倒成了一片,完全没了意识。 李二此刻再也没拘束着自己,他站起身子来,张狂的笑出声。 “还愣着干什么?出来抬人啊!” 李二一声令下,这附近本空无一人的树林里却四面八方的钻出来不少人。 那些人来到李二面前齐刷刷的站在一起就,齐声道:“恭喜二当家的,贺喜二当家的,今日收获丰盛。” 李二咧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里边也有聪明的,搞定他们确实废了一点时间,不过再聪明也不过如此嘛,此刻还不是晕的像死猪一样?” “这么多人,估计能用上好长一段时间得了,山寨里要有一段时间不缺人干活了。” 那些人立马附和道:“二当家威武!二当家威武。” 李二点了点头,立马吩咐人上手:“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些人都抬着上马车。” “我们现在就上山,告诉大当家的这个好消息。” 第一百零七章 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 那几个山匪看到了李二居然凭借一人之力放倒了那么多人,嘴里是不住的夸赞奉承,恨不得能将李二捧到天上去。 “二当家实在是太厉害了,若不是二当家的,我们想一下子拿下这么多人就是痴心妄想啊。” 李二也不谦虚,面上显露着笑容。 “那是,若真是单打独斗,他们这里有些会武的,真的打起来了,估计我们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现在好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这样,带了这么多人回去,寨子里就不会再缺干活了。” “那么多兵器,我们必须早点建出来一个屋子将东西全部都放起来,免得那些官兵什么时候趁其不备攻打上来我们兵器拿的不及时。” 李二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那几个小山匪忙着点头。 确实像是李二说的,若不是他用迷药将这些人药晕,他们可没那么轻易就将这些人都带到寨子上去。 这流放的犯人之中有的不止是壮汉,还有许多漂亮的小娘子。 这些人一早就看到了江淮月和萧之遥,心里起了别的想法。 李二看着那些人的没出息的模样,气的直接踹了其中一个一脚。 “出息!” “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了?我可告诉你们,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小娘子。” 李二提到江淮月的时候,摸上了自己还在发着阵痛的脸颊,手掌碰到肿的老高的脸颊,他立马疼的呲牙咧嘴。 一群人看到李二的这幅样子,不由得疑惑。 这个江淮月能有什么特殊的? 不就是长的比别的小娘子漂亮一些,哪还有什么特殊的值得李二这么恨? 先前受的屈辱此刻都涌入脑海,他气的将自己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看向江淮月的反方向恶狠狠道: “这个女人你们都不要动,交给我。” 他一定要江淮月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几个人听了江淮月的还没忍住笑的贱兮兮。 他们还说这李二为什么看到江淮月就那么激动,甚至还阻拦他们,要将这江淮月交给他一个人。 原来也不是是什么滔天恨意,而是见色起意,想一个人独占江淮月。 毕竟这么多人都是凭借李二的手撩到的,他们自然也不会跟李二抢人,几个人打着哈哈,说笑着将这些天抬上了他们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李二确实想特别关照江淮月,直接让人将江淮月抬上了他自己坐的马车。 萧衍知道李二肯定不会怀什么好心思,趁着没人注意到的时候握了握江淮月的手,他一脸紧张。 江淮月偏头看了他一眼,回握了一下萧衍的手,冲着萧衍眨了眨眼睛。 两个人眼神对视的时候江淮月似乎无声的在说: 放心,你娘子可不是普通人,有的是本事。 就算知道江淮月不会让自己吃亏,也有主意和办法,可萧衍还是很难忍住不担心。 两个人被分开了马车。 江淮月因为先前扇的李二那一巴掌,被李二记恨在心,被抬上了他的马车。 不过他也不是分不清大事的人,虽看着江淮月气的牙痒痒,可也知道如今什么事情组重要,他立马告诉那几个山匪道: “等会到了山上,先将这个江淮月抬到我房间去,老子今天一定要让她见识见识,惹到我李二是什么下场。” 那几个山匪立马答应下来,看向江淮月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些同情。 若这江淮月落到他们手上还好,至少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可真到了这李二手上,他们可要真的暗自替这小娘子祷告祷告。 这李二看上去身材矮小,可手段那是十分阴狠毒辣的,之前就是徒手连杀了二十人才坐到这二当家的位置。 若真有什么人落到他手上,恐怕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那几个连连啧啧了好几声,也没敢替江淮月说出一句话来,只能祈祷江淮月能好运。 江淮月闭着眼睛,也没闲着的,她在记这上山的路。 她若是将那些武器都带走之后,这些嚣张的山匪也需要人来收拾。 不过这次江淮月再没想着跟朝廷的人撞面了,毕竟像靖王这样的亏她吃一次就够了。 毕竟这万国看上去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其实在这阴暗面,早就爬满了臭虫蟑螂。 她要做的,就是一把火先把害虫爪牙拔了,老巢烧了,至于这清扫工作就留给那些官府的人。 江淮月在这个世界觉醒异能之后,就对许多动词十分敏感,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清楚的知道他们往哪里去,走到哪里拐了弯,到哪里有上了坡。 江淮月看上去像是晕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其实什么都十分清楚。 过了约莫又一个个时辰,他们马车才有了开始上山的样子。 就这就能看出来陈武为人有多么谨慎,离青龙山那老远就不让人往前在行走了。 只不过陈武在谨慎也是防不胜防,谁嫩能想到李二会化作酒贩的样子,将他们所有都骗的团团转,甚至是一点疑心也没有。 估计这李二这般也是常犯,就是在这里蹲守着他们一行人呢。 可如今再想着回到过去谨慎也没什么用了,江淮月只想好好利用现在这群劫匪带着他们上山的机会。 将那山匪的寨子给他们洗劫一空。 又兜兜转转了好长一段时间,江淮月感觉躺在这马车上颠簸甚至要将肠子打结了。 她脾气向来忍耐不了一点,差点就装不下去将这些人都打上一顿,自己好坐起来。 只是江淮月只是握了握自己的手掌,还未有什么动作,就听到坐在马车外的山匪扬声道:“二当家的,到了。” 马车这才在晃晃悠悠之中慢慢平稳下来。 江淮月这才压住了自己脾气,继续装出晕倒的模样。 李二大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是丝毫不加掩饰,他抬手将马车的帘子给掀了起来,看到了青龙寨的大门。 他公鸭般的嗓音发出难听的声音,又回头狠狠剜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江淮月。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他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第一百零八章 我这个比较善良,会让你做个明白鬼 他忍了那么久,终于到了可以抒发的时候。 他将江淮月带进自己房间之后,一定要将她吊起来,用小刀一片一片片下江淮月的这细嫩的肉。 再在江淮月的手腕上开一个口子,给她放血,让江淮月看着鲜血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身体内流尽。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要让江淮月跪在地上求她。 李二笑着,直接一跃下了马车。 他摆了摆手,让人将其他人搬下来,扔到马房去,等这些人醒了,再将他们都赶去干活。 将他们当做牛马,直到这屯放武器的房子建好,让他们再将后山地窖里的人武器都搬过来。 到那个时候,他们有武器傍身,就再不用怕那官府,甚至官府也要向他们跪地求饶。 李二已经畅想好了自己之后的日子,到时候他就是这青龙山的老大。 那个孙过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当他的老大。 李二踢了踢自己身边的马车,那几个山匪就立马眼疾手快的将江淮月抬了下来拖到了李二的房间。 萧衍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记得恨不得要同这些人决一死战,可他记得江淮月的嘱托,万事不能大意。 他只能呆在原地,好在等会找到时间去找江淮月。 江淮月被粗暴的扔在地上,她强忍着才没爆出口。 听到门被“吱呀”一声的关上,江淮月立马起身做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输出着。 “等着,等我把藏武器的地方找到之后,你们一个人也别想跑。” 江淮月站起来在李二的房间里环视了一圈,这才算是理解为何那些山匪在听到李二要将她带回房间的时候那般的一言又止。 合着这李二就是纯纯一个变态。 这屋里几乎都没一个能下脚的地方,全部饼刀器械,甚至还挂着几只血淋淋的胳膊在床头。 桌子上还摆放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形木头,上面赫然写着孙过的名字。 江淮月猜测这个孙过就是这里的大当家了。 江淮月就算见过世面也差一点没吐出来。 就这个李二的变态程度,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 怪不得他身为一个二当家的还主动下山诱敌,原来是不满足做这个二当家的,想篡位啊。 这李二的野心并不满足于在这青龙山做个山匪。 等他们抓来的人将这后山的所有武器都搬回来之后,他就会带领他山寨里的兄弟,下山占领村子,占领县城。 他既然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实力,他就不会白费了。 江淮月在房间里待了没一会,就察觉到李二来了。 他并不是空手来的而是手中握着一根很粗的绳子,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大刀。 他进了房间之后看着躺在地上的江淮月,没忍住大笑出声: “你这小娘们在打我的时候用那么大的力气,肯定没想到会落在我手上吧。” “老子的脸现在还疼着呢,你也别想给我好过。” “我算好了,只要在你手腕上割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你就能坚持整整一天一夜不死呢,不过你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鲜血在离开体外,直至血尽而亡。” “你放心,我的手可稳着呢,不会让你疼,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李二癫狂的笑着,就要上手将江淮月捆起来。 可他实在么可想到,在他靠近的同时,原本应该昏死过去的江淮月此刻却蓦然睁开了眼睛。 江淮月甚至没有给李二任何思考的时间,直接给了李二一个电炮。 李二甚至还没过来,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痛感袭来。 再摸上去,李二的眼镜竟然身上被江淮月打的凹陷进去,此刻流淌了不少的鲜血。 李二瞪大了一只眼,惨叫没发出来,就被江淮月随手拿东西堵着来了,甚至直接推到了嗓子眼。 李二是想发出任何声音都难。 江淮月也没浪费李二的心意,直接将他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将李二捆成了一个粽子倒挂了起来。 江淮月像他说的那样,将李二的手腕上不深不浅的割了一个口子。 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晕染出一片骇人的红色印记。 他不是喜欢这么对人吗? 就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种看着自己血尽人亡,等死的滋味。 江淮月看都没看李二一眼,冷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让人把我扔进屋子里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我还醒着吧。” 李二挣扎着发出声音,不停的动着,一只眼睛被血液浸染,一只眼睛瞪的猩红,想要知道江淮月是什么时候醒的。 他居然被江淮月摆了一道,他实在是太大意了。 他悔恨的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可惜他的嘴被堵的严实,别说是咬下来了,就是他的舌头被嘴里的东西压迫到几乎要爆开。 江淮月看着他那凄惨的样子,弯着眼睛笑了笑。 看上去是一副人畜无害又温良的小娘子模样,其实眼神淬着冰,带着杀意。 只不过她将自己伪装的特别好,很难被人察觉。 如此狡诈! 他居然信了这女人骗术,他就应该在山下的时候就直接把江淮月给手刃了。 江淮月越是看着李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中就十分的舒畅,她轻飘飘给了李二一个眼神。 “我这个比较善良,会让你做个明白鬼。”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什么时候醒的?这样你就能后悔没有早点杀了我。” 李二看着江淮月没说话,可他那眼神却已经将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了。 “我和你说实话,其实你那掺了蒙汗药的酒我根本就没喝。” “你想杀我,除非白日做梦。” 江淮月学着李二的样子,比他笑的还猖狂,只不过她没有那么肮脏的心脏,也学不下不去。 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向李二的时候挑了挑眉梢。 “可是,我还挺后悔的,后悔当初那一巴掌没能拍死你。” “你放心,我的手也比较稳,你知道老老实实的不动,我保证,只用一巴掌,你也不会吃什么苦。” 江淮月说着,揉着自己的手心朝着李二走过去。 巨大的惊恐将李二掩埋,他眼睛瞪得老大,不住的摇着头,祈求江淮月能给他一条生路。 第一百零九章 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李二祈求江淮月放过他确实是痴心妄想。 江淮月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容易了。” 李二听了江淮月这话心中的恐惧更甚。 江淮月也懒得跟李二多说什么,她坐在一侧,随时等着出去找那些被藏起来的武器。 李二现在是心如死灰,除了活活等死什么也做不了。 正当李二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寨子里山匪的声音。 “二当家的,那些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大当家说此次你的功劳最大,要给你办庆功宴,特意准备了好酒好菜,这会大伙都在前厅等着呢,就差您了。” 他认得出来,这是经常跟着他的那个小喽啰。 李二瞬间大喜,眉毛都挑了起来。 那小喽啰叫他他没有回应,他肯定会察觉,到时候他一定就会发现她被江淮月这小娘们绑了起来,肯定能把他的弟兄们都叫回来。 他们寨子里那么多人,江淮月就算再有本事那也是插翅难飞。 李二强压着心中的喜悦,被东西堵着嘴巴,这才没笑出声音来。 他不停的挣扎着,想要发出什么声音吸引门外那小喽啰的注意力。 那门外的小喽啰见李二一直没有回应,不免心中疑惑。 他们二当家的可不是什么谦虚内敛的,今日他是功臣,他怎么会放过这种在众人面前出头耍风头的机会呢。 他听到了这屋内的动静有些不对劲,又狠狠拍了几下门。 “二当家的,咋的了?咋不说话?” 江淮月一眼就看出来这李二的意图,她直接一拳将李二打晕。 “砰”的一声,李二瞬间昏死过去。 那小喽啰听到李二房中这一声响声,不免心中又紧张了些。 江淮月在空间内兑换了变声器,她学着李二的声音同门外的小喽啰对话。 这东西可是她花钱从空间里兑换的好东西,江淮月此刻说出来的话那是和李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根本听不出什么差别。 “没事,这小娘们今日惹恼了我,这口恶气不出我誓不为人!” “你先去回了大当家的,说我等会就到,这小娘们撑不了多久了。” 那小喽啰听了江淮月的话,是一点疑心都没有来的,甚至还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刻他似乎已经想到了那在屋内的江淮月的惨状,不免对江淮月生出来一丝同情。 他们二当家的一向都心狠手辣,这落到他手上的好一点的是断胳膊断腿,要是碰上惹他不高兴的,李二是能将人身上的肉一片片片下来给自己泄愤。 估计江淮月现在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小喽啰立马答应下来,生怕他再说什么惹了李二的不高兴就将怒气发到他身上了。 到那个时候他可真的就遭老罪了。 “欸好,我这就去回了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您记得去就行,毕竟是被您的庆功宴。” 江淮月用着李二色声音“嗯”了一声,还没再说什么,就发觉门外的那个人影已经跑了老远了。 这种热闹的时候,江淮月可没想着会错过。 那个李二办的庆功宴她也是一定会去,不过她需要先将正事给办了。 找到那批武器的地址。 江淮月业内有在房间内停留太久,而是趁着这会没人跟快就潜出了李二的房间。 江淮月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心急如焚赶过来的萧衍。 萧衍此刻的腿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十分灵敏就来到了李二的房门前。 看到安然无恙的江淮月,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 许是从看到李二将江淮月带走了的时候就十分着急,这会萧衍也没思索太多,直接将江淮月揽入怀中。 “你没事,实在太好了。” 江淮月感受到了萧衍的紧张,也并未推来萧衍,而是反抱着萧衍轻轻拍了拍萧衍的后背,就将两个人拉开距离。 她面上轻松的看着萧衍道:“我能有什么事情,我早就同你说过了,那些人无可奈何我。” 萧衍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此刻正吊挂在房梁上的李二,不由得面露惊色。 他实在是想不到这江淮月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若是他,估计也没那么快能将李二拿下。 不过他才没那个心来关心李二,他就算是死了萧衍也只会觉得大快人心,他只关心江淮月和江淮月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他能帮上忙就更好了。 萧衍点了点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江淮月回头看了一眼萧衍来的方向,她轻声吩咐道:“我这会要去看看那些武器在哪里,估计等不到这庆功酒他们就要看我们这些被他带过来的人和李二。” “遥遥她们那边离不开人,你就在遥遥那边守着,护着他们安全,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江淮月一个人将所有危险的事情都揽了下来,却给他最安全的事情,萧衍不免得心中十分感动。 他打了那么长时间都仗,战场上出生入死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还从没有过被人护着的情况。 萧衍看了一眼江淮月欲言又止,他知道江淮月有的是过人的本领,也是真心不想他陷入危险之中。 但他还是想着能帮着江淮月一些什么事情。 江淮月一眼就看出来了萧衍的意思,她抬手将萧衍的手握在她的手中,格外认真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江淮月抬头看着萧衍,夜晚昏黄的烛光照不清人的面容,更别说眼睛,可萧衍却还是将江淮月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 她双眼澄明,满是真挚,说出来的话也是完全让萧衍无法拒绝。 “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 萧衍此刻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完全拒绝不了江淮月的话。 他知道,以他现在这样,估计去了也只能是给江淮月填麻烦。 他若是待在这里,将萧怔他们几人都保护好,也算是帮了江淮月。 他现在在前线没办法成为江淮月的左膀右臂,那他就在后方,当江淮月坚实的后盾,让江淮月再没有后顾之忧。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第一百一十章 热武器 江淮月看到萧衍同意,也没有在这里跟萧衍说太久的话。 她趁着没人注意,转身就闭着人,钻入那黑暗之中。 她记得先前李二在她和其他人面前说的话。 他要让他们这些人做苦力,给那些武器建一个库房,就说明那武器在绝对隐秘的地方,不易让人察觉。 别说是旁人,就连青龙山的劫匪估计也很难见它们全部带出来,这才打到了他们这么多人的身上。 上山的时候,江淮月已经将这地势推算的差不多了,就差在寨子里和后山。 寨子里若是有他们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找他们这么多人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后山。 江淮月推算的差不多,就很快去找后山的路。 真走到去后山的的路的时候,江淮月才发觉那些劫匪这样做的意图。 这后山同他上山的路可谓说是完全不一样。 上山的路虽说陡峭险峻,但若是驾马比较厉害的师傅也可以轻松驾驭。 可这后山,完全是深渊峡谷,只有狭小的一条道路才能行走。 就连江淮月也要走的格外小心,提防着不小心掉下去。 带到江淮月走到尽头,才明白那些山匪为何非要让他们来运输藏在这里的武器。 路尽头的山崖在一旁人树上被绑了一根麻绳,被扔到悬崖下。 这里估计就是藏匿武器的地方。 这后山路的尽头是深不见底万丈深渊,周围有白烟升腾,似乎在彰显着这究竟有多么危险。 若是平常人,恐怕走到这里就已经被吓得胆战心惊浑身哆嗦了,哪里还会想到这里有什么东西藏着,哪里会敢下去。 怪不得这青龙山的山匪让他们来当这个替死鬼。 江淮月不得不夸赞这藏武器的人他的心思缜密程度,藏到这种地方,就是防着那些盗取武器的人。 就算他们找到了这藏匿的位置,也不敢轻易下去,就算下去了,也无法拿上来,甚至还会因此丧命。 可这也只不过是防着那些普通人,对江淮月来说根本就不算事情。 江淮月探头看了一眼具体的位置,她将绳子在自己的手上缠绕了几圈,就这样没做任何安全措施就直接跳下了悬崖。 江淮月如同荡秋千一般轻松,面上丝毫没有任何惊恐的表情。 她一心想着这悬崖山洞里的武器。 待到江淮月安全落地之后,看到这洞内藏匿分武器,就算见过不少世面还是被震惊住了。 这个山洞不像江淮月想的那样狭小逼仄,而是十分的宽阔,不知是有许多做工十分精良武器的成品,甚至还有制作武器的工具。 刀,枪,弓箭,弩,石投,数不胜数被规规矩矩的摆放在山洞内,还有许多更加先进武器,数量和样式多的让江淮月眼花缭乱。 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武器制造厂。 江淮月不由得感叹。 这里那么多的武器估计是连整个万国武器的库存都比不上吧。 怪不得这青龙山的山匪这么嚣张,将攻山的官兵打的屁滚尿流。 若是他们能将这么多精良的武器都搬到寨子里,再招募一些士兵,恐怕是能连攻下几个州也不在话下。 估计就是官府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这才想着几番攻打,不过却是一无所获。 官府和山匪斗个没完,这些东西却都要进了江淮月的空间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估计他们那些觊觎这些武器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江淮月居然能凭借一己之力将这山洞里所有的武器都带走了。 江淮月想着空间被这些精良武器填满的样子,面上没忍住露着笑。 她感叹的同时也没闲着,她直接上前靠近那些武器,抬手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簪子,打开了自己的空间。 只一眨眼的功夫,凡是在这山洞里的精良武器全部被江淮月收进了空间。 这么多的武器和制造工具,江淮月的空间已经告罄,她是特意又购买了一大块屯放空间,才将所有的武器都放了进去。 江淮月满意的看着跟先前比夸大了好几倍,空间内却依旧满满当当的样子,她没忍住笑了笑。 果然,有钱人的笑容就是藏不住的。 江淮月向来是个雁过拔毛的,她看着此刻已经空溜溜的山洞丝毫没想着就这样放手。 她在山洞内的岩壁上检测到了不少珍贵的玉石。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兑换了特殊的提取玉石的工艺,将这里所有有价值的玉石也都移进了她的空间内。 江淮月做完这一切之后也没有任何逗留,握着那根绳子轻轻一荡就很轻而易举的上去了。 江淮月观察到了这里的地面发生的异常,找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停下。 与江淮月预料的没错,江淮月刚在安全的地方站立好之后,那藏储武器的地方就开始慢慢的裂开痕迹。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有大片的石块往悬崖下掉落。 先是一块,紧接着是两块,五块。 很快,那块地方就已经全部的落下悬崖,没漏下任何一块地方,那先前藏匿武器的地方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淮月看的正认真,突然听到空间内传出她十分耳熟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完成新的囤货任务,已获得五万份热武器。】 江淮月听到这里,人虽然没在空间,可嘴巴是被惊的老大。 她实在是没想到居然这空间囤货升级居然能获得热武器。 她先前还想呢,虽说她的空间内有不少冷兵器,可这些武器,都需要人来操控,那她就需要许多的士兵跟人血拼。 打仗从来没有人能大获全胜,有的只是两败俱伤。 就算江淮月手中有这个时代再精良的武器也不行。 现在好了。 她有了热武器就是开了挂一样,就是绝对压制。 这外挂开的像是作弊,可江淮月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江淮月是强忍着才让自己没能大笑出声,她从空间内调出来一个手枪握在自己手上把玩,满意的不停点头。 江淮月看着一切的尘埃落定,刚刚想离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谁动了老子的东西!老子的武器库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对付你们,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这出声的人一听就是喝醉了酒,大着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 江淮月看着这人身材魁梧,满腮的胡须,站在众人面前。 江淮月猜测,这人估计就是这青龙山的大当家的孙过了。 他喝酒喝的满脸通红,原本是脑子昏沉着,可看到面前的发生的一切,他不停的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十分的不敢置信。 孙过试探着又上前走了几步,直到停在了那断裂的山崖前才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他想到了自己的宏图大志要夭折在这里,他就难以接受,发出一声怒吼: “老子的武器库去哪里了?老子成就霸业的武器库去哪里了!” 孙过发泄完,随手将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喽啰拽到自己跟前,孙过气的是呼吸不畅,半天才说出话来。 “李二因为带上山那么多人的事情嘚瑟这么长时间了,甚至老子特地给他准备的庆功宴都没来,连我这个老大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下武器库没有,还要那么多人做什么?那么多张嘴,难道就在这里吃白饭吗?” 那小喽啰被孙过吓得不敢说话,唯唯诺诺的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生怕得罪了任何一个自己的小命不保。 孙过大吼出声:“给我将那些人都带过来,就算是将那些人都扔下去,也要将老子的东西给老子找到。” 孙过话说的容易,可在他面前的可是万丈深渊,这山崖下面究竟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这东西还在不在也无从知晓。 可孙过这完全是不考虑这些,只想着那些武器不能就这么消失了。 若真是这样,撑不了十日,若是官府再阻止一次剿匪,他们没有武器如何抵挡,那他们这些人只能死在这山上。 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去到山底看那些武器还在不在,哪怕是舍弃一些人的命。 江淮月听了这话没由的露出一声冷笑。 这个孙过长得丑,想的倒是美啊。 自己想要什么东西,自己不想办法,让别人替他去死得到。 就单单是他自己的命金贵是吧。 就是平时,这些人在江淮月的眼里那也是不够看,更别说现在江淮月的刚刚升级了自己的武器库。 有那么多热武器,她连出手都不用,江淮月更是不将这几个人放到眼里了。 江淮月看也看够了,等到那小喽啰将众人都带过来之后她也施展不开自己的拳脚,不如现在就出手。 江淮月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格外玩味的冲着那些山匪招了招手。 “东西都没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孙过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镜,半天才看清楚面前居然出现了这么个俏丽的小娘子。 他瞬间觉得口干舌燥,看着江淮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孙过没见过江淮月,可他身边的小喽啰可是将江淮月认得清楚。 他不由得惊叹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江淮月此刻不应该在李二的房内饱受折磨,生不如死吗?这会怎么出现在这里? 江淮月一身浅色的衣衫此刻依旧格外的干净,哪里像是半分受了虐待的样子? 依照李二的脾性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江淮月吗? 他心中此刻也是十分的不解,孙过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认识这位貌美的小娘子?” 那小喽啰连点了好几下头,将前因后果同孙过讲了清楚。 孙过听完之后越发觉得面前的江淮月十分有意思。 他笑的贱兮兮的,想要靠近江淮月。 他看着江淮月的样貌,实在生不出一点威胁,只觉得是江淮月从李二的手里逃了出来走投无路可了才找到这里。 “小娘子你是不是从李二的房中过来的?走到这里无路可走?” 孙过贱兮兮的搓着自己的手,一点点靠近江淮月。 “小娘子别怕,李二那小子不懂怜香惜玉,我知道。” “你跟我回寨子里去,我疼你,保你不再受欺负。” 江淮月听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将她面前的山匪都指了一个遍。 “就凭你们,还想欺负我?” “对付你们,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孙过听到江淮月这话,同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没忍住哈哈大笑。 江淮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对付他们,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她怕不是被李二折磨的吓破了胆,已经精神失常了,这才他们面前说这种大话。 别说是面对他们这么多壮硕的成年男人,就是一个,恐怕对江淮月也是绝对性压制。 他只当江淮月说的是疯话,笑着靠近江淮月。 “好好好,我信你,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我们所有人都打趴下,你跟我会房间里,给我演示演示。” 孙过这话,引得身后那些山匪都一同大笑,跟着起哄。 江淮月也跟着笑,从空间内拿出一把手枪,她垂眸放在自己手中掂量了掂量。 看这孙过还能嘚瑟多久。 孙过以为江淮月这笑容是她同意了,谁知下一秒就再也笑不出来。 江淮月轻轻抬手,就将手中黑柄的手枪抵在了孙过的脑门。 “我说了对付你们用一只手指头,就只用一根手指头。” 江淮月手中握着枪,确实只需要一根手指头就能将这些全部都打倒。 那孙过看着顶在自己脑门冰凉坚硬的物件,有些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江淮月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下意识的怔愣住。 可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孙过发觉自己没事又反应过来。 这是江淮月在吓他呢。 这东西贴近他的脑袋,他虽说害怕,可也知道了江淮月手中的这黑疙瘩既不尖锐,不能一击毙命,完全就是没哟一丝杀伤力。 江淮月手中握着的这东西,恐怕都不如他随手在地上捡的石块能伤人。 孙过想清楚之后,突然咧着嘴笑。 “我就喜欢你这么泼辣的……” 孙过的笑容刚扬起来一半,就连是话也没说完。 只听间一声巨响,那孙过的表情就瞬间僵。 只是一瞬的功夫,原本在江淮月面前还是嚣张恶心模样孙过,就倒在都上,没了任何声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机会给你你不珍惜啊 孙过倒在地上之后,眼睛还没闭上,瞪得老大。 那剩下的山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一声巨响的时候就下意识蹲在地上。 他们惊恐的尖叫着: “地震了!快跑啊!” 有些人还没跑出去几步,就发觉地面并没有地动山摇,回头的瞬间,就看到了此刻已经躺在地上的孙过。 有人冲过去想将躺在地上的孙过拉起来,却发觉孙过现在确实没有一点生气了。 死了! 拉孙过起身的那个山匪瞬间吓得浑身哆嗦。 孙过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一会的功夫人就没了。 他们这里并没有拿武器,孙过的头上却一个极小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损伤的。 有人瞬间反应过来是江淮月,他指着江淮月大喊道: “是她!就是她!是她用了手里的那黑疙瘩杀了大当家的!” “我们一起上,为我们大当家的报仇!” “她手里没武器,我们不用怕她,一起上,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那人慷慨激昂的一番话说完,身后的那几十个山匪就响应着他的号召,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朝着江淮月方向冲回去。 江淮月轻轻的按着自己手中的手枪,那些人还未接触江淮月的时候就被倒在地上。 甚至连反应的过来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倒在地上。 有些胆子小的没有冲在最前面,看着自己那么多兄弟都折在江淮月的手上,他被吓得连连后退。 江淮月也没醒着放过任何一个人,他们退,江淮月就进,直到将那些人逼到一重退无可退的处境里。 那人立刻十分没出息的跪在江淮月的面前。 “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将姑奶奶绑了进来” 江淮月质问道:“怎么,害怕就说后悔,若今日绑的不是我,你还会有这种觉悟吗?” 当然不会。 可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谁都会说话,他不停的朝着江淮月磕头哭喊着: “姑奶奶,我真的错了,今日之后我就立马改邪归正,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 江淮月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江淮月轻笑着出声道: “我今日留你一条命,估计改日……” “不,今日就要为你的多少大当家二当家报仇吧。” 江淮月说着,直接上手握着面前那山匪的手腕。 江淮月只不过是轻轻用力,那山匪就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 “哐当”一声,那人私藏在衣袖里的尖刀就被倒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山匪是能屈能伸的,先前伪装成那副样子,又是磕头,又是认罪的,搞的江淮月还当真了。 可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江淮月就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山匪动机不良,甚至可以说事暗藏杀心。 其实也能理解。 二当家的,大当家的相继离世着这青龙山群龙无首。 若他能做那个手刃江淮月为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报仇的事情,那青龙山这个大当家他非做不可了。 可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山匪的动作一直都在江淮月的眼皮底,江淮月唇角勾了勾。 “这就是你说的想活命吗?你是想活命,还是想要了我的命?” 那山匪已经被吓得浑身哆嗦。 “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做出来这混蛋事情,我再也不会了。” “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不珍惜啊!” 江淮月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山匪,她微挑眉梢,冲着那山匪轻轻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那山匪也应声到底。 到底是威慑管用,先前那些还瞧不上江淮月以为江淮月是说大话的山匪此刻是一个比一个恭敬。 可这只是表面上的,江淮月只要微微侧身,身后就有无数个刀子要超江淮月扎过去。 江淮月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没了子弹的手枪扔回空间内,随手换了一把狙击枪。 “对不住了各位,等会人就要来了,要清场了。” 江淮月话里虽带着歉意,可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她单手架着狙击枪,三百六十度扫视了一遍,只片刻的功夫,这里便只剩下江淮月一个活口。 江淮月擦了擦狙击枪的手印,懒懒的看了周围一眼。 算着时间,差不多官府的人也该到了。 这场危害一方的青龙山也是时候消失了。 江淮月将现场收拾的很干净,将所有的尸体都扔下了悬崖,做出一份他们这些人是因为山崖倒塌身亡。 江淮月根本就没同他们动手,是绝对碾压的存在,现场根本就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江淮月也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离开回了寨子里。 他们流放一行人都被关到柴房,此刻正生无可恋的抱怨着。 “难道我们这辈子就要在这里一直做苦力吗?” “老子流放路上了哭吃的够够的现在姨嗲家也不像再吃这干苦力了。” “谁不是啊,我这才跟着江淮月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说这话的人欲哭无泪,干巴巴的摸着自己q的脸哀嚎。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 “江淮月没跟我们这些人在一起,是不是能回来救我们啊?。” 听着这话,有人忍不住苦笑出声: “虽然我也很想让江小娘子过来救我们,可现在江小娘子她现在也是生死难料,自身难保啊。” “江小娘子先前得罪了李二,你们没看到李二看江小娘子的眼神吗?那是恨不得将江小娘子生吞活剥了。” “江小娘子这回落到李二手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这会我们也没见到江小娘子的影子,她现在别不是已经出事了。” 那人说到这里,就已经是相信自己的推测了。 江淮月这会还没回来,很大可能就是出事了。 若江淮月真的出事了,那他们唯一的逃出去了希望也没了。 有有人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难道他们真的要在这里一辈子吗? 萧衍谨记着江淮月的话,在这里等她回来,听到那些人丧气的话,他没忍住扬声道: “说的什么话?淮月绝对不可能出事的,你们若是再胡说,休要怪我不客气!”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知道,你回来了 萧衍的声音沉着,眼睛像是淬了冰一样扫视过那些说着丧气话的犯人。 那几个被萧衍着一嗓子吓得一哆嗦。 萧衍现在的战绩现在还在他们的脑子里呢,他们谨记着,这队伍里最不能惹的先是江淮月,其次就是萧衍。 且不说萧衍现在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算当初萧衍伤到躺在板车上的时候,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些人弱弱的低着头,身体服气了嘴上还没有服气,也是委屈的不行。 他声如蚊讷小声嘟囔:“你以为我们就不想让江小娘子回来吗?虽然很难接受,但是这不是事实吗?” 他旁边有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不能因为江小娘子出了事情你就往我们身上撒气啊。” “这江小娘子回不来了我们也就永远逃不掉了,我们难道不难受吗?” 一个身高七尺的大男人,在说道江淮月要回不来的时候,没忍住潸然泪下,低着头用自己的袖子擦着眼泪。 萧衍被气的不想,随手抄起自己手上的拐杖,扬起胳膊抵到了那人的面前。 “你再胡说!” 那人被萧衍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他心里是委屈极了,下意识的看向陈武的方向,可陈武因为江淮月的缘故,更是不会管。 谁让他管不住嘴巴非要在萧衍的面前说江淮月出事了。 萧衍和江淮月一向关系好,江淮月出了事情死在了李二的手中,萧衍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接受。 就算是事实,这人也不应该这么没有眼力见当着萧衍的面说出来。 他也是难以接受,江淮月若是真的出了事情,那他们这一行人只能这辈子耗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陈武也跟着眼神暗淡,根本没心管这些事情。 他从青龙山逃不出去,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能管着谁。 让萧衍揍上一顿自己发泄发泄也好,没了江淮月,现在这队伍之中能依靠的就只有萧衍了。 那人见陈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顿时感觉天都快塌了。 萧衍真的揍上他一顿,他这个小身板怎么能扛得住,估计都等不到在山匪的手里受罪,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人见自己活不长嘴上更是没一点把门的,他看着萧衍,决定破罐子破摔。 反正江淮月回不来,他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去,那他还怕个鸟。 真的死在了萧衍手里也好,省的再在山匪手里受折磨。 他壮着胆子冲着萧衍大喊:“你就算打死我那江小娘子出事了还是出事了。” “江小娘子从我们被带上山之后就被李二单独带走了,那些个山匪的话你也不是没听到,那李二手段阴狠到什么地步,见到人那就是掏心掏肺,好一点的断手断脚。” “江小娘子再怎么厉害也就只是瘦弱的小娘子,由吃了迷药,怎么可能是李二那个虎嘚的对手,估计这会早就被李二折磨的没有人样了。” “你现在跟我在这吵吵,还不如去找找江小娘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尸骨。” 那人说到这里,队伍里的大部分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萧衍听了这人的话,将拳头握的紧紧的。 江淮月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他又何尝不想去找,不过是谨记着江淮月的嘱托,在这里看着萧家人,不敢轻易离开。 可让萧衍一直呆在这里,萧衍早就已经是心急如焚, 他虽然知道江淮月有许多他料想不到的本事和能力,可每次都很难不担心。 尤其是这次,江淮月还离开了那么久。 萧之遥也担心到不行,她上前扯了扯萧衍的胳膊。 “哥,他说的也对,都这么就没见大嫂了,你去看看吧。” 萧怔也上前走到萧衍的身边,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向萧衍担保:“大哥不必担心我们,这里有我呢,你去将大嫂带回来。” 萧衍听到这里再也没能沉着自己的性子,他冲着萧怔点了点头。 “好。” 萧衍离开之前瞪了那人一眼,就握着自己手上的拐杖离开队伍之中。 先前喋喋不休的那人见此刻萧衍放过了他不听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 “现在去有什么用,都过了这么久了,鬼魂估计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那人轻飘飘的出声嘲讽萧衍。 这会萧衍是懒得同他争执,或者说根本就听不到那人的声音。 因为此时江淮月就赫然出现在了萧衍的面前。 她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冲着萧衍咋了眨眼睛。 萧衍这会是连笑也忘了,身体做出的潜意识驱使着他直接上前将江淮月抱在怀里。 他情绪鲜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可这会他不仅失去了先前在江淮月的礼数,更是一贯稳的手这会却发着细微的颤抖。 萧衍这才是真正意识到人原来真的是被情绪裹挟着的。 这种时候自制力是最没用。 江淮月察觉到萧衍的异常,她玩笑着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这不是安然的回来了。” “嗯,我知道,你回来了。” 萧衍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自己的嗓音太大会惊到江淮月一眼。 他并不是不相信江淮月,相反,他非常相信江淮月。 毕竟先前那么多事情都证明江淮月确实有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 可这次不一样。 先前的一切都在江淮月的计划之中,都是江淮月预料到提前有防备,这次完全是意外,是被人带着走。 虽说李二已经被江淮月捆着了,可这青龙山有几百名健硕的山匪,江淮月一个人如何能应付的过来。 而他虽精通武术,上战场无数,却还是不能帮上江淮月。 若江淮月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她的责任,他没能帮上江淮月。 当着众人的面相拥了有一会,萧衍这才想起来两个人是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意识到这一切之后,萧衍耳根红着,第一反应却不是推开江淮月。 相反的是,他很享受。 江淮月完全没意识到萧衍的这些小心思,毕竟可是有人不相信自己还活着,她可是要证明一下自己不仅还活着,还是好好的活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也要安慰? 不仅是刚才喋喋不休的那人,就是这会已经注视了江淮月半天的人,这会也不太相信江淮月居然回来了,甚至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血点子。 他们其中有人不听话的,都直接被那些没人性的山匪的打的没了人样,江淮月落到了李二的手里,居然就这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人群之中有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喊着江淮月的名字。 “江淮月。” 江淮月冲着那些人招了招手,“是我。” 先前那一直不相信江淮月还活着的人因为说了那过分的话,生怕萧衍再找回来,这会早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可江淮月还是一样就看到了那人的身影。 他此刻正躲在马棚的角落背对着众人,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他听到人群之中有人喊着江淮月的名字,嘴里还在不停的否定。 “这会江淮月要是真的回来了,那才是真的见到鬼了。” 那人话都说完,就感觉自己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回头看。 此刻本应该只是一具尸体的江淮月,就在距离他近在咫尺的的位置,笑的分外恐怖的看着他,格外顽劣的开口道: “你看我像鬼吗?” 那人先前本就被萧衍吓得不轻,这会精神更是收到了重创。 他尖叫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江淮月撇了撇嘴,无奈的站了起来。 既然他故意装晕,那江淮月叫醒他也没意思。 她站起身来看着众人,将自己在后山经历的一切经过加工告诉了众人。 “我此次能回来实在是侥幸,我在李二房中趁着他酒醉就逃了出来,到了后山,却发现没路了。” “兴许是老天开眼,山崖断裂将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山匪都掉在了那万丈之渊之中,所以这会,青龙山是安全的。” “我们今日稍作休息,在寨子里找到睡觉的地方,我们明日再启程。” 有人听了江淮月的haul没忍住欢呼起来。 看来这次真的是老天开眼了,让他们这些人死里逃生。 众人环顾了一圈,心理阴影还在,在这种地方睡还不如在山里露宿。 有人犹豫了好久,才向着江淮月提议。 “江小娘子,这青龙山有多少人我们并不知情,若是那些山匪卷土重来,我们可就跑不掉了。” 卷土重来? 他们可卷不了一点了。 江淮月一路上将那些山匪都收拾了个干净,这热武器实在是太方便了,江淮月动动手指头,那些山匪根本就靠近不了一点江淮月。 她抬头冲着那人笑了笑,“你若是想走我也不拦着你,只不过我太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只能明日再动身了。” “不过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青龙山的山匪虽然没有,可多的还是豺狼虎豹,若是碰上一个,恐怕不比遇上这些山匪好。” 江淮月的话刚说完,那人早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原地。 在江淮月的身边比什么都安全,他这点还是能拎得清的。 江淮月勾唇笑了笑,转身去看萧衍一家。 萧家几个人这会不约而同都皱着一张脸,辛玉兰最先忍不住,上前握住了江淮月的手。 “淮月,你受苦了。” 萧之遥和萧怔直接扑进江淮月的怀里喊着大嫂。 江淮月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本来是想骗其他人的,谁知道先将萧家人给骗到了。 她艰难的腾出手来摸着萧之遥的头安慰,“大嫂没事。” 江淮月这边将抽抽搭搭的萧之遥刚哄好,谁知道萧怔哭的大声了,似乎是在彰显着什么不满。 萧之遥一贯这样就算了,萧怔这小子还跟着凑什么热闹。 不过能看到萧怔哭成这个样子也是稀奇,江淮月还是顺着萧怔拍了拍萧怔的后背,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萧怔就已经将自己哄好了。 “我知道大嫂没事了。” 江淮月:“........” 好强的心理素质。 江淮月没费什么劲这俩小孩就乖乖走了。 她还纳闷呢,这会怎么那么听话。 江淮月还没想清楚,就发觉萧之遥和萧怔都怯生生的看着江淮月身后的位置。 她回头就对上了萧衍还没来得及收起来了的表情。 江淮月没忍住笑:“你也要安慰吗?” 萧衍在听到江淮月说是侥幸逃出来的时候眉毛就皱的老高 想着江淮月骗他,心里本该生气的她逞强,可又忍不住关心。 江淮月一眼就看出了萧衍心中想的什么,她拉着萧衍走到一边。 “骗人也话你也信,我动动手指就能将他们所有人都拿下。” 江淮月这会倒是说的实话,落在萧衍的耳朵里却是江淮月为了安慰他才说出的这些话。 萧衍面色复杂的看着江淮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淮月越拉越远。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江淮月神秘兮兮的朝着萧衍眨眼睛。 萧衍眼睛跟着亮了亮,过了这么久,江淮月终于看出他的情意了。 想到这里,萧衍跟着有些不好意思。 江淮月拍了拍萧衍的胳膊,“这有啥,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呗。” 萧衍点了点头,“是,我想知道。” 想知道江淮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保持着先前的态度,待到了琼州还要两人和离。 萧衍的耳朵红了一半,就看到江淮月远远的看着李二的房间。 “今晚上我不让众人走的缘故就是这青龙山上还有个人,非常重要的人。” “李二,他没死,现在还在房内,你想知道的事情,李二估计知道。” 萧衍怔愣了片刻,看着江淮月出神。 江淮月拉着萧衍没什么犹豫的就往李二的房间去了。 她当初留李二一条命也是这个缘故。 待到江淮月和萧衍来到李二的房中之后,李二被倒挂在房梁上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了。 李二看到江淮月,如同见到鬼了一样,眼睛瞪得老大,不住的摇着头。 若是落到了江淮月的手里,还不如现在就咬舌自尽。 刀子割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他不觉得疼,落到他身上了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可这会他嘴巴被东西塞着,别说是咬舌自尽,就是发出声音都难。 “想说话?刚好我也想跟你说说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江淮月面上是带着笑容的,落在李二的眼里确实分外的可怕恐怖。 李二深知自己在江淮月面前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看着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很长时间,最终才点了点头。 萧衍直接上前就将塞在李二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他看着李二的眼神带着杀意,似乎已经猜到了萧父死亡的真正原因。 李二嘴里的东西被拿了出来,咳了好长一段时间,脸都被憋的通红。 江淮月随手抄起一旁的大刀将吊着李二的绳索砍断,李二摔在地上只感觉自己的骨头都碎了,可他看了一眼露着危险笑容的江淮月,甚至连喊一声都不敢。 吊着李二的身子虽然被江淮月砍断了,但是捆着李二的身子此刻还是结结实实的在他的身上。 他此刻疼的如同虫蛹一样蜷缩在一起,只敢小心翼翼的瞥一眼江淮月。 察觉到江淮月想在看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杀意,李二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发着亮光,如同虫子一样蛄蛹着自己的身体,凑到了江淮月的耳边。 他现在被捆着不能跪着,若不是这个缘故,恐怕这会李二都能在江淮月的面前磕上一百个响头。 他声音带着恐惧和祈求,先前那副想要将江淮月置之于死地的嚣张模样此刻是在李二的身上看不到一分一毫。 李二的喉咙先前被东西抵着,这会很难发出声音。 试了好半晌后,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出声道: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姑奶奶给我一条活路吧。” 江淮月这才给了李二一个笑脸,只不过这笑容里是半分和蔼可亲都没有,满满的都是威胁。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李二立马摇着头,“我不敢我不敢,我只想求姑奶奶留我一条命,日后我一定给给姑奶奶做牛做马,唯姑奶奶马首是瞻。” 江淮月自然知道这李二的话里全然都是虚情假意,她故作认真的思索了好一会,才跟着点了点头。 “也不是没得商量,但前提是要看看你说的话是不是实话,能不能让我满意。” 李二立马应答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江淮月轻挑下巴示意萧衍可以问话了。 萧衍早就在一旁等着了,在江淮月的示意之下,他再也没收着自己的脾气,直接将李二一手拽了起来。 李二的身材本就矮小,萧衍经年习武力气又大的离谱,李二直接被萧衍拽的腾空起来。 李二还没在刚刚江淮月的恐惧中走出来,就被萧衍这样对待,他直接吓大声哭喊了。 萧衍一把将李二甩在地上,他厉声道:“嚎什么?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要给我一五一十的将你知道的告诉我,若是让我发现你敢欺瞒于我,小心我手中的刀尖不长眼睛。” 李二这时候早就已经学会了听话,脑袋点的如同拨浪鼓一样。 “这青龙山有武器的事情是你们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告诉你们的?” “萧将军被朝廷斩杀是否与这些武器有关系?” “杀害萧将军的人,是青龙山的山匪,还是朝廷的人?” 这些问题积压在萧衍的心里太久太久了,话说出来也是句句泣血,满满的都是仇恨和不公。 他那时候远在京城,只知道萧父是死在青龙山,却不知道具体的缘故。 萧父带兵征战多年,一向心思缜密谨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落入朝廷那些人的圈套丧命于此。 李二本以为萧衍问的问题不外乎就是那些兵器在哪里,毕竟这些年官府攻打青龙山也就是这个缘故。 反正那些兵器在悬崖峭壁之上,谁都带不走,告诉他也无妨。 谁知萧衍居然问的是萧将军的死因。 李二在听完萧衍话之后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面色苍白,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 李二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若今日他真的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那是一点活路也没有了。 “我,我不清楚。” 萧衍立马质问道:“在我父亲死后你们才霸占的这青龙山,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 李二这反应若是说的是真话那就是见鬼了。 江淮月直接上前将李二的手从绳索中抽出来,她背手从从空间内拿出来一个匕首。 江淮月看着李二道:“十根手指头,我给你十次机会,你有的时间慢慢想那句是真话。” 李二知道江淮月不是在在同他说笑,他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衍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圈将李二打的头昏脑花。 “清醒了吗?” 江淮月夫妻俩一唱一和,李二这会是想不清醒也难。 生命遭受威胁,李二这会原有的理智都没了,他不敢再犹豫。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这青龙山有武器的事情确实是萧将军告诉我们的,我们先前就是这附近的村民,他本想着回京之后上告朝廷,谁知却被朝廷以叛敌通国的罪名就地斩杀,我们一行人怕被朝廷的人灭口,就一起上了这青龙山。” “当真如此?” 这李二的狡猾程度江淮月早就见识到了,所以这会江淮月也并没有轻信李二的话。 她状若无意的点头,手上握着的匕首却在一下一下的摩擦着李二的手指。 “我同你讲过了,你可只有十次说谎话的机会。” “不想想着唬我,我要是想知道就会有一百种办法知道,问你也只不过是觉得你想活的欲望强烈。” “当你要是不珍惜,那就谁也没有办法。” 发着凉意的匕首如听寒冰一样,刺激的李二的身上控制不住的颤抖。 最终还是李二受不住这样的心理折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里倒是分外的真诚,带着懊悔与悔恨。 “是我们对不起萧将军,是我们对不起萧将军。” “萧将军行至青龙山的时候,正赶上我们这里洪灾,将我们村子里的屋子都冲毁了,萧将军见我们一行人无家可归,不仅给我们吃食,还带着我们想要给我再找一处安身之所。” “发现青龙山上的武器的时候,萧将军和我们一样都很震惊,我们想着的是私自藏下来,这样日后再不怕别人欺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不满意 “可萧将军死活不依着我们,说这些东西理所当然要上报朝廷,我们是得萧将军出手相救的,自然不会忤逆萧将军的意思,只不过想藏下这批武器的心思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扎了根。” “后来朝廷派兵暗杀萧将军,萧将军武力高强,朝廷的人众人没那么容易的手,只不过朝廷没有就此善罢甘休,而是找上了我们。” “朝廷的人以重金诱惑,说只要将萧将军迷晕让他们能将萧将军带回京城就好了,他们不会难为萧将军。” 萧衍听到这里已经气的浑身颤抖,他将自己手中的拐杖调到长枪的模样,抵在李二的喉咙处。 “所以你们就为了为了那些银钱,害了萧将军!” 李二此刻已经将生死看的很淡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哽咽的话都说不清楚。 “我们想着萧将军本就是要回京城的,既然如此我们帮了朝廷也不算害了萧将军。” “百两黄金,我们这辈子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你知道没钱要吃多少苦吗?你知道我们这些人那个时候受了多少白眼吗?所有人都将我们当做乞丐一样拳打脚踢,我们那个时候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是只要有了那些钱之后就不一样了,我们这些人全部都能摆脱掉先前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李二用一种近乎绝望眼神看着江淮月和萧衍:“我穷怕了,我就想要钱。” 那李二的话音没落下,江淮月就气的甩了李二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将李二打的头晕眼花。 “继续说!” “萧将军对我们这些人不起疑心,我们也就很顺利得手了。” “可我们也是在萧将军死后我们才知道那其实不是什么蒙汗药,而是毒药。” “啪!” 这一巴掌是萧衍打的。 “萧将军心疼你们被洪灾侵扰,为你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李二此刻已经麻木了,或者是悔恨已经将他所有的感官都屏蔽了。 他此刻并没有回答萧衍的话,而是眼神空洞的自顾自道: “再后来,朝廷确实也想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不过我们到了青龙山上,朝廷攻不上来,只能就此作罢,我们那么多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直到现在。” 李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狐疑的眼光上下在萧衍和江淮月身上打理。 “可是青龙山上有武器这件事情只有一个小童瞒着我们偷跑到了京城要告诉燕王这件事情。” 他瞬间恍然大悟,看着萧衍的眼神满是泪水。 “你是萧将军之子,你是燕王。” 李二此刻已经不是疑问了,而是十分确认面前之人就是恩人之子。 他不仅害了恩人,还差一点将恩人全家也给杀了。 他看着萧衍笑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笑出眼泪来。 “我们错了,我们当真是错了。” “那些武器就在后山的崖壁上藏着,你们若想要,尽管去拿。” 萧衍听完李二的话之后眼神异常复杂的看着李二。 他竟然不知道,他的父亲居然是被这些他帮助过的百姓直接所害。 在这样时代,好人没好报。 如果好人都要惨死,那谁还会想着做好人。 萧衍紧握着手中的拐杖,刀剑的地方抵着李二的咽喉,只需要上前一点,李二就能直接毙命。 李二察觉到了萧衍眼里的杀意,立马将身子蜷缩在地上。 “王爷您饶我一命吧,我能为王爷做许多事情。” 都到了这一步了,李二怎么可能不怕死。 江淮月眼神轻飘飘的落在李二的身上,瞬间将李二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分外有颜色的爬到了江淮月的面前,不停的动着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给江淮月磕头动作。 “姑奶奶,我可是什么都说了,您先前说的,只要您满意了就饶我一条命。” “只要您放了我,我就能带着姑奶奶去那些武器。” 萧衍碰了碰江淮月的手臂,眼神询问江淮月。 李二的话是否可信? 萧衍一直谨记着他们来时的目的,一是为了他父亲的死因,第二就是想将那些藏在心里的青龙山的事情找出来。 萧父的死因已经明了,现在就只剩那些无人知晓的武器了。 江淮月唇角勾了勾,并没有回答萧衍的问题。 这李二居然还以为自己有利用价值,想让江淮月饶他一命。 李二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说的那些武器现在早就全部到了江淮月的空间内。 江淮月连那武器库老巢都给他们捣了。 不过这会她还是拿着匕首将捆在李二身上绳索全部都划开,做出一副真的要放李二一命的样子。 萧衍对李二等众人恨之入骨,一双眼睛紧紧的锁在李二的身上,恨不得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 李二见在身上的束缚之后解开之后,瞬间觉得自己一身轻松,先前的那些懊悔也消失不见了。 他冲着江淮月殷切道:“姑奶奶前面走,我给你们引路。” 李二话是这么说的,却是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在江淮月和萧衍转身的瞬间直接抄起桌子上的大刀朝着两人劈过去。 可他的这些小动作早就被江淮月看出来了。 江淮月也没浪费自己从空间带出来的匕首,轻轻挥动手腕,那匕首就直接插在了李二的心脏处。 而萧衍也察觉到了李二的异常,几乎是跟江淮月匕首飞出去是同时,萧衍的手中拐杖的枪头就直接扎进了李二的喉咙。 江淮月看出来了李二在咽气之前脸上的疑惑。 江淮月还是十分好心的让李二做一个明白鬼。 “我说了,你让我满意了我饶你一命。” “现在我不满意,非常不满意,像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死一百遍也不足惜。” “为什么将你的绳子解开之后再杀了你?当然是因为好玩。” 像李二他们这种人,背叛了一次就会有都二次是绝对不可信的。 江淮月也根本没有打算相信李二,毕竟自从他的嘴里说出了所有关于萧将军的实情之后,他再没有什么价值了。 最好的价值就是死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放心,我有办法 李二可以说是被一击毙命,江淮月向他解释的这些话也不知这李二是否能听到。 江淮月落下的同时,因痛苦而瞪大了双眼的李二瞬间倒在地上,顷刻就没了呼吸。 像他这样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死不足惜,连带着整个青龙山的都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就算他们这些人在江淮月的面前死上一百遍,江淮月也不会生一丁点心疼这些人的想法。 她现在惋惜的只有为了这青龙山山匪鞠躬尽卒死而后已的萧将军却被这些人害死。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最伤心的应当是萧衍,江淮月也就没再分给那死去的李二一个眼神,她上前拍了拍萧衍的后背,以作安慰。 萧衍低垂着的黯然失色的眸子这个时候才添上一点色彩,冲着江淮月有些勉强的勾了勾唇。 “无事。” 说是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 萧家父子俩为朝廷,为百姓征战数年,甚至最后还在想为这些因洪水遭难的百姓寻得一个住处。 谁能想到,信任的朝廷要杀他,爱护的百姓害他。 这让萧衍这么多年的信念瞬间崩塌,他不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究竟在做什么,他为守护百姓身先士卒,这些百姓却反过来害的家破人亡。 江淮月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萧衍的不对劲,这种事情任谁都不太好接受。 前些时日江淮月错信了靖王,都悔恨的恨不得杀到京城,更别提是萧衍了。 江淮月素来也不太会安慰人,只能默默的陪在萧衍的身侧,这种事情,只能等到萧衍自己想清楚。 江淮月本以为萧衍因为萧将军的死因和这些青龙山的山匪事情要萎靡不振一段时间。 谁知还未出了李二的房门,萧衍便像想到什么一样恍然大悟。 “不好,这青龙山如今只余下李二一个了,那那批精良武器的下落也就只有他知道,现在他死了,那些武器的下落岂不是就成了永远的秘密。” “我们到了琼州之后,招兵买马,这些武器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将这些武器就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萧衍说到此处的时候满满都是惋惜,他紧握着双拳,眼神冷冷的看向门外的方向。 “我们带不走也就算了,若是便宜了官府的贪官,不知道他们又要拿着这些武器如何的为非作歹。” 江淮月冲着萧衍笑笑,将实情加工了一下向萧衍1全盘托出。 “那批武器的下落我知道,就在后山,那山崖下的峭壁上,有一处巨大的存放武器的地方,这青龙山的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众人都去看那些武器,这才一同跌入那山崖。”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不免十分震惊,那批武器居然藏在那种险峻的地方,怪不得李二等人要将这过路的路人全部都掳上上来为他们所用。 将那些在峭壁上的小武器全部都运输到地面上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批武器藏的那样隐蔽,江淮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了,萧衍也不得不佩服江淮月的反侦察能力。 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也比不上江淮月的十分之一。 萧衍听罢江淮月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也好也好,那些武器就算都消失了也比在其他人手上要好。” 萧衍如今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江淮月只是冲着萧衍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让他放心。 “放心,我有办法。” 只要江淮月一说有办法那这件事情就是万无一失了,萧衍也并没有追问。 江淮月身上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他就算想知道估计这一时半会江淮月也讲不清楚。 江淮月既然暂且不愿意同他说,那他就等着,等到江淮月完全相信他愿意将实情说出来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所有流放的犯人就已经在青龙山在门口等着准备出发了。 经历了这青龙山的事情,他们是再不敢在这路上轻易的相信其他人了,甚至是专门避着人行走,专挑小路。 毕竟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不会,只要一遇上了就准没好事。 陈武就分外有远见的换了一条路走。 众人一连走了走了许多天,众人身上带的干粮早就吃的差不多了。 若是再按照现在这样走,恐怕还没到地方呢就先被饿死了。 陈武也没办法,准备到晚上的时候行至盂县稍作调整,采买东西。 这个盂县陈武早就听说过,虽不大,只是一个小县,但这里的官员清廉,百姓安居乐业,可以称为现世的“桃花源”。 他们一行人到这里停留一晚上,想必定不会出什么事情。 进城之前,众人在盂县城外十几里的位置稍作休息。 他们没什么吃的,只能想着在这附近挖一些野菜吃。 这里不远处有一块不小的林子,他们也就没闲着,往林子里走了走想着找些吃的。 江淮月的空间内的东西到现在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见众人都起身去挖野菜,江淮月倒是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地。 萧家众人也没想着再让江淮月操劳,萧衍站起来看向萧家众人道:“你们且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挖一些野菜。” 萧家其他人也是争先恐后的,萧之遥率先举起自己的手。 “我去吧大哥,跟着大嫂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将这路上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记得很清楚了。” 萧怔也不甘示弱:“我也行,我还能捡些柴火用。” 江淮月看了这几人一眼,用左手一把拽住萧衍将他拉了回来,右手又摸摸萧之遥的脑袋。 “都不用去。” 江淮月只有两只手,一只手拉住了萧衍,一只手摸着萧之遥,就只剩萧怔一个人眼巴巴的看着她。 “那我呢?” 江淮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萧怔一眼,萧怔就乖乖的站起来蹲在江淮月的身边。 江淮月也顺了一把萧怔的脑袋。 “你也不用去。” “我包裹里还有一些干粮,够我们几个吃的。” 萧之遥有些疑惑道:“可我看他们都去挖野菜了,这里的野菜都长的很好,我们要不要也挖一些带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所有东西都不能吃 江淮月挑了挑眉,示意萧家人往林子上方去看。 “这里的林子有些奇怪,这正中午的,正是太阳正强的时候,上方却聚集了那么多浓雾。” 萧家众人顺着江淮月的视线看过去的,果然同江淮月说的一样。 他们面前的这片林子长势虽好,但是太过奇怪了,那些浓雾就不像是自然形成,而是有意为之。 甚至林子里的野菜野草也同他们在路边看的不一样,像是专门给施了什么肥料一样,就是为了挡住林子后的东西。 可这林子后能有什么,有的只是不远处的盂县。 江淮月自从在这个世界觉醒异能之后,身体的各项感官都异常的敏锐,就这么一会时间,江淮月已经察觉到这林子里传出来的味道不对劲了。 萧衍偏头看向江淮月,低声问道:“这林子有问题?” 江淮月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眼神遥遥的看向这林子后的盂县。 “不止是林子不对劲,估计是整个盂县都不对劲。” 江淮月从自己的空间内拿出来几个手帕,给萧家人每个人都分了一个,她吩咐道:“这林子里的烟雾估计有东西,等会我们过去的时候,用手帕捂住口鼻,尽可能的减少跟这些烟雾接触。” 江淮月安排好萧家人之后也没闲着,她从自己空间内拿出先前囤在空间内的干粮给了萧家人之后,就站起身去找了陈武。 陈武作为官差手上的能吃的也不多了,这会也不得不跟着那些犯人一同进入林子摘野菜。 不过他没离太远,只在附近摘了一样模样看上去能吃的。 抬头看到江淮月往自己的方向过来,他立马投之以笑容,将自己摘的野菜给江淮月看。 “江小娘子你来看,这些野菜是不是都是能吃的?若都是能吃的,你等会带一些同萧家人分一下,我摘了不少呢。” 他面上兴冲冲的,身边的刘生也对江淮月分外的热情。 “是啊,江小娘子,这片林子的野菜长势分外喜人。” “不过也奇怪,这么好的野菜离盂县这么近,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采摘,看来果真是传言中盂县的百姓生活富足,都看不上这些野菜。” 刘生说着话,手上摘野菜的动作就没停。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大家都多摘一些,也好预备以后在路上吃。“ “不能吃。”江淮月看着陈武和刘生箩筐里的野菜沉声道。 陈武是鲜少见江淮月这样认真的样子,面上的表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箩筐里的野菜,格外仔细的挑出来一大颗,立马扔在地上。 “是这个不能吃吗?是不是有毒?” 江淮月摇了摇头,直接将陈武箩筐里的所有的野菜全部都倒了出来。 “这林子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吃。” 刘生正在摘野菜的动作有一些瞬间停住了,他抬头看江淮月,面上的表情也有一些僵硬。 旋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扯唇笑了笑了。 “怎么可能啊,这么大的林子难道没有一样是能吃的吗?总不能所有的都有毒吧?” “若真有这么邪乎的事情,我都要怀疑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吃毒药长大的吧。”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这林子,想开玩笑却发现江淮月的表情那是分外严肃,还没笑出来立马收了自己的笑容,甚至话说到最后自己都不自信了。 “难不成这林子里的东西还真是毒药养大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江淮月对着官差也没隐瞒,毕竟这些犯人是最听官差的话,拦住了他们也能拦住众人。 江淮月示意他们抬头看,那先前还只在林子上方的雾气此刻却在一点一点的向外蔓延,直到他们的上空。 刘生面露惊讶,刚才他只顾着低头摘那些野菜,全然不知道这上方居然有这么浓重的雾气。 “你说的可是觉得这些雾气不对劲?” 江淮月还没回答,陈武看着她笑出了声音。 “江小娘子太过谨慎了,你从未出过京城,估计不知道这越往琼州就越热,你说的这雾气估计就是瘴气。” “这些瘴气虽对人不好,却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恐怖,我们多注意一点就行了。” 江淮月当然知道越往南越是烟瘴之地频发,可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还不到那种地步,这里的雾气却这么严重,完全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江淮月也没跟陈武废话,直接将陈武和刘生拽了出来,远离那林子,她这才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先将那深入林子的其他人叫出来,这里太过奇怪,免得他们出了事情。” 虽然经历了这么长时间,陈武等人早就对江淮月的话深信不疑,他知道江淮月既然能说出这些话自然有她的道理。 可是就算江淮月再有本事,那也是能打,有谋略,可今日的事情又与往常都不太一样,这分明就是因为江淮月的阅历不足造成的误判。 他带了多少了次流放的犯人去琼州,各地的情况也都了解的差不多,虽说他们这次的行程有一些变更,可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 这林子里就是瘴气,不是毒气。 陈武坚信自己的经验,不过看江淮月那样认真的样子后,他还是听了江淮月的建议。 他冲着江淮月笑笑:“江小娘子,你就放心吧,吧,我听你的,将他们所有人都叫回来。” 虽然表面上是说将众人叫回来,其实陈武还是不太相信江淮月的说辞的,毕竟江淮月说的实在太严重了。 陈武立马冲着林子扬声道:“都给我回来!在林子外!” 众人听了陈武的话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刻也不敢停留的赶回来,有人问道:“官爷,您将我们都叫回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陈武也没将事情推到江淮月的身上,反而是看着众人厉声道:“让你们回来就回来,哪那么多话?” “老子生怕你们跑了不成?” 他们这些人自然不敢跟陈武争执,只有一小部分还在抱怨着。 “林子深处可有好大一块野菜田,我正想着多挖一些回来了,就突然被叫回来了。” 其中有离得近的知道其中的缘故,他眼神示意那人是江淮月的意思,他小声说道:“是江淮月,说这林子里有毒气。”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 那人听了这话之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不过他还是怕江淮月和那些官差的,说话的声音算不上大。 “什么?有毒气?这不是放屁吗?” 他们这一行人进到这林子之中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这林子里真有毒气,那他又怎么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告诉这人秘密的不是他人,正是萧家大房的萧弘之。 萧弘之听到那人的怒气那样盛,有些得意的扬了扬嘴角。 虽说他早就看清楚了不能招惹三房一家,可也架不住江淮月不让他们好过。 刘氏怀孕在流放的路上本就艰难,又因青龙山的事情,他们早就没了吃的,这会好不容易看到了野菜,他也能带着刘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饱餐一顿。 萧弘之刚刚才找到能吃的野菜,还没摘下多少,就听到江淮月撺掇官差将他们所有人都叫回来。 这江淮月摆明了就是不让其他人好过。 三房还有干粮可以吃,他们倒是饿不着,潇洒肆意了,完全不顾及他们这些早就饿着肚子的人。 甚至还编纂出这林子里有毒气的事情来。 实在太过分,太狡诈,太恶毒了。 既然江淮月不让他好过,他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江淮月。 不过大房跟三房那是有血海深仇的,他也知道自己干不过江淮月,只能悄悄的鼓捣其他人将这件事情闹大。 他躲在人群之后,偷偷将先前江淮月和陈武和刘生说的话添油加醋的讲给其他人听。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么多人都进过这林子当中,有没有毒气我们能不知道吗?” “我看就是江淮月不想让我们这些人好过,毕竟他们没摘野菜,也就不想让我们摘。” 萧弘之说到这里,还假情假意的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咱们都知道这江淮月是有本事的,可就算他再有本事,也不能任由江淮月这么嚣张不是吗?” “咱们又没招她惹她,她甚至连这林子的野菜都管着不让我们吃,我看她就是想将我们都饿死,省的我们拖累她。” 那人听了这话是直接的怒火中烧。 虽说他先前看这个萧弘之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一路上萧家大房那是除了萧弘之夫妇,全部都被自己作死了,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这萧弘之是个安分的。 这会他本来就在气头上,听到萧弘之的这番话更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到江淮月面前大声质问道:“江小娘子,我们摘些野菜充饥也碍不到你什么事情吧,为何你对我们百般阻挠?” “这林子里的野菜多的是,我们也不是独占着不让你们三房去摘,你何苦编出这般瞎话来诓骗我们?” “我们这些人虽不像你那样有本事,有武功有谋略,可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你逼死的地步吧。” “我们有老人有孩子,只不过不想被饿死。” 江淮月耐着性子听着面前的人将话讲完,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人,先前还十分理直气壮将江淮月视作十恶不赦的那人声音逐渐弱下来,甚至都不敢同江淮月对上视线。 直至最后他连最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低着头在江淮月的面前如同待宰的小鸡崽子一样。 江淮月看着面前那人良久,也不说话,那人甚至感觉的脖子直冒冷气。 江淮月盯着他这几秒,他连自己埋哪都想清楚了。 正当他以为江淮月要对他亮刀子的时候,谁知江淮月只是冷笑了一声。 “这些话只是我编纂出来骗你们的?我要害你们?” 江淮月笑着冲着面前的所有人都摊了摊手,“好好好,我什么也不说了,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不管了。” 这次算她是烂好心。 反正她该说的已经说了,谁听不进去非要进那林子吃那野菜那她也没办法。 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江淮月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只留下余下的人四目相对。 这还是江淮月第一次就这么抛下众人不管,陈武整个人瞬间都慌了,连忙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敢对江小娘子说这些话来。” “敢情之前我们深陷危险的时候,不是江小娘子出手相救?若不是江小娘子你这条贱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真是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狗东西,惹恼了江小娘子,我们这些人接下来能不能平安到琼州都不能确定。” 陈武是越说越气,直接上前狠狠将那人踹倒在地上。 那人本就饥肠辘辘,根本扛不住这一脚,直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他先前还因为对江淮月说的那些话有一些愧疚,这会是半分也没了,只剩下了恼怒。 合着他在这流放的路上只是给官差出气的,这江淮月先是命令他们连野菜都不让吃,这会又是陈武猛踹了他好几脚。 他生怕陈武赶过来再补上几脚,这会是害怕的下意识的蜷缩在了一起。 陈武走过来看着他恶狠狠道:“你现在给我去给江小娘子赔礼道歉去,若是她原谅你就算了,要是她不原谅你,连累了我们,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那人蜷缩在地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眼里透露出恨意,他紧紧抓着地上的杂草,咬牙道:“我才不去!”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 “反正今日我不吃这些野菜也会被饿死,倒不如直接被你打死算了。” 那人也不知道这会是哪里来的犟脾气,将陈武气的也是够呛,恨不得直接用鞭子狠狠抽他嘴巴,又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更加激怒了江淮月。 他只得看着不远处的江淮月,用手指头狠狠指了指这人几下,就想着去同江淮月说好话去了。 毕竟这人死不死的不要紧,若真是惹恼了江淮月,以后江淮月都不管他们了,那才是真正的大事。 那人见陈武走了这才踉跄的站起身子来,他看着身后的林子发出狂笑。 “看吧看吧,还是我赢了,这江淮月就是骗我们的。” “你们都随我来,我们多摘一些野菜,总不能真听了江淮月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饿死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章 林子里有很多死人 这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只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分外的犯恶心。 不过他强忍着这身上的不适感,只想着能多摘一些野菜让自己能够饱餐一顿。 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身就再次进入到林子之中。 萧弘之见自己计划得逞,他是强忍着才没大笑出声。 谁能想到这江淮月还有今日。 实在是快哉快哉。 他也跟着趁着没人发现,也偷偷潜入进去摘野菜。 流放队伍中的众人听了那人刚才的那一番话,虽说是心里十分想去,可他们心中也是分得清是非黑白的。 江淮月既然能说出不让他们进到林子当中自然有她的道理,虽说他们不明白江淮月的用意是什么,可还是十分清楚,江淮月不可能害他们。 若正如刚才那人说的那样,江淮月嫌弃他们是累赘,拖了她的后腿,那以江淮月的本事不知道有多少种方法可以达到。 甚至她不用出手,只需要在前几次之中不出手相救,他们这些人现在估计都在阴曹地府相遇了。 若不是江淮月,他们这些人连什么野菜能吃什么不能吃都不知道。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陈武刚跟着江淮月来到三房附近,他就立马和声和气道:“江小娘子,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那混小子一般见识了。” 江淮月偏头看着陈武露出一个十分骇人的笑容,“你看我像是君子吗?”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何苦惹一身骚,那野菜你们想吃便吃。” 陈武听了江淮月这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立马举手保证:“我信,我们都信您的话的。” “这么多次了,江小娘子救我们这么多次,我们怎么可能不相信?” 江淮月低头扯了扯嘴角,冷笑出声并没有说话。 江淮月没说话这态度也已经表示了。 陈武连连擦着自己头上的汗,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萧家三房。 “燕王,您就行行好,替我劝说这江小娘子几句吧,那个小子说的话,跟我们没关系啊。” 萧衍只是关切的看了江淮月一眼,发觉那人还不足以让江淮月生气,他便放下了心。 “这里早没有什么燕王了。”他冷声道:“对不住,我们家我夫人说的算。” “你现在就庆幸那人没有惹我夫人动怒,不然我亲自去提了那小子的头。” 陈武听了这话恨不得给面前这两位活阎王跪下了,这江淮月还没劝好,这萧衍又动了杀心。 他这也是第一次觉得这流放之路是怎么样的艰难险阻,若是离开了江淮月和萧衍二人,那他们这些人还要不要活了? 陈武立马应声道:“我看着那小子就是犯了疯病,脑子不正常了,只有你们俩能消气,不用你们动手,我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陈武这话也不是随便说出来糊弄江淮月的,毕竟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淮月却是在陈武的话中发现了什么,她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陈武。 “你方才进入那林子之中摘野菜,有没有觉得头昏脑胀,浑身不舒服,想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 江淮月这突然出声,倒是让陈武分外惊喜,江淮月的话也是正中陈武的心尖。 他反应过来之后,点头如捣蒜。 “正是如此。” 先前他在林子之中摘野菜的时候,却是感觉越来越难受,浑身都不舒服,头脑不清醒,这才在那个时候否认江淮月的话,认为只是简单的瘴气,认为江淮月是小题大做,等出了林子之后才有点自己的意识。 陈武现在再仔细想想,按照平时就算江淮月说的话再没有根据,他也是会先照做。 他真是太迟钝了,这才意识到这林子不对劲。 江淮月大概猜到了原因,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陈武还没问什么对的时候,只听见队伍那边传来喊叫声:“快来人啊!有人晕倒在林子里了!” 江淮月和萧衍下意识都朝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陈武下意识看了江淮月一眼,就站起身过去了。 那边的官差速度很快,迅速的将两个人拖了回来。 这两个晕倒的一个是刚才渣渣呼呼的那人,一个就是萧弘之。 他们也算不上是晕倒,倒像是受了了惊吓。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瞪大了双眼,甚至是嘴巴都没合上,丢了魂一样半天缓不过来。 刘氏看到自己的丈夫变成这样,是心疼的直掉眼泪,她立马扑到萧弘之的身上,哭喊道:“弘之,弘之,你怎么了?” “你可别吓我们娘俩啊!我们娘俩离开了你可怎么活啊!” 陈武这种场面看的多的,自然是一点也不会心疼,他直接拉开刘氏将水泼在萧弘之和另外一人的脸上。 他边泼边骂道:“奶奶的,就知道给我找事!” 萧弘之率先醒过来,受到惊吓扩散的瞳孔这会才慢慢的恢复原样,他想到了刚才看到的场景,吓得不住的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才说出话来。 “死人,死人!” 陈武一巴掌扇在萧弘之的脸上,“给老子好好说,不然老子就让你变成死人!” 这一巴掌比什么神丹妙药都管用,刚才神志不清的萧弘之挨了一巴掌之后瞬间恢复正常,人也不抖了,就连说话都利索了。 “官爷,林子里有死人,有很多死人!” 萧弘之又想到了他在林子里看到的死人的场景,他又立马应急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大口的呕吐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头疼。 他本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会吐出来也都是些酸水。 陈武听了萧弘之的话顿时也吓了一大跳,他看着萧弘之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别是你眼花了,将枯木头看错了。” 萧弘之的眼神有些茫然的看向陈武,还未说出什么话来就被自己脑袋的传来针扎般的疼痛占据了所有的注意力。 “就是死人。” “头好疼!”萧弘之猛烈的锤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缓解疼痛,可即便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太阳穴锤的凹陷下去,还是没有分外的好转,只能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我要疼死了!救救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木槐剧毒 萧弘之突然这么反常倒是将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他们看着萧弘之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模样,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究竟这林子之中是有多少死人,能将萧弘之吓成这个样子。 陈武盯着在地上不停打滚的萧弘之好长一段时间,他蹲下身子将萧弘之拽了起来。 “你可别给我胡说,这林子当中是真的有死人吗?” 萧弘之被头疼折磨的受不了,这会只能零零星星的听到陈武的话,他狠狠的点着自己的头。 “好多好多,就在那块野菜田里。” 说完这话之后,萧弘之就已经意识不清醒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深处正被刀扎着,刀砍着,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 他突然跪在陈武的面前,大声的求着陈武救救他。 陈武哪里懂得什么救治的方法,就是懂得,陈武也不可能与江淮月为敌去救这萧弘之。 再说萧弘之如今变成这样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江淮月都已经告诫了众人,那林子去不得,去不得,他偏要去,那能怪谁。 萧弘之现在死在众人面前,那也是他活该。 陈武无视面前被头疼折磨到死去活来的萧弘之,招手让了几个官差一同进入到林子之中查看情况。 那几个官差见过了去了林子里的萧弘之和另外一个人的反应,这会心里是在不停的发怵。 这萧弘之还算好一点,醒过来的但形如疯癫,而另外一个,自从被抬出来都一直昏迷着。 他们若是进去了,岂不是会变得跟这这两人一样。 陈武喊了半天见自己身后也没跟上来人,正纳闷着呢,发觉那几个官差几个比一个离得远,生怕沾染到自己身上了。 陈武见这几人没出息的样子是气的气不打一处来,可他又深知这几个人的顾虑。 这毕竟是谁也不想在这林子里丢了命。 陈武便下意识的看向了江淮月的位置,若是平时遇上这种事情,江淮月肯定有办法,可这会江淮月正因为刚才那人说的话生气,他刚才费力劝了半天,也不见江淮月有什么动作。 估计就真的像是江淮月说的那样,不再管他们这些人了。 刘生向来机灵,看出了陈武十分为难的样子,他一溜烟就来到了江淮月的身边。 这会也只有江淮月有办法。 “江小娘子,您就出手帮帮我们吧。“ 江淮月其实在听到萧弘之喊那林子里有很多死人的时候,就已经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她就说这片林子怎么那么奇怪,合着林子之中长势那样好的野菜都是靠死人的尸体滋养的。 她也实在是好奇,也没再端着,毕竟他们一家也都在这林子不远处坐着,若是找不到这问题的出处,她也很难做出应对的方法。 萧衍看出江淮月要起身,就立马在江淮月面前站了起来,伸手将江淮月拉了起来。 刘生见江淮月起身,那是喜的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来了,他立马冲着江淮月笑,一张稚气未脱的少年脸此刻却是分外老成。 “江淮月小娘子果真是菩萨心肠。” 江淮月这会也是懒得理会这刘生夸张的拍马屁,随手拍了一下刘生的肩膀。 陈武这会是恨不得直接给江淮月磕头了,他此刻也由先前的担心变得将心放在肚子里。 只要江淮月出手,所有的事情都能化险为夷。 这林子的毒气是因为什么形成的还不得而知,江淮月本没想让其他人跟着。 可萧衍早就预料到江淮月又要独自行动,他立刻道:“他们刚才也说了,这林子里有许多尸体,我打仗见过不少尸体,可以帮着你翻翻尸体。” 这话说的让江淮月完全没办法拒绝,她本身是有一些小洁癖的。 东西不干净了绝对不往嘴里放,杀人也不会让血溅到自己身上,这检查翻尸体的事情江淮月自己暂时还是做不到的。 江淮月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萧衍没看到的地方在空间内兑换了避毒丸。 只一瞬间,避毒丸就出现在江淮月的手中。 江淮月也没向萧衍解释什么,直接将手中的避毒丸塞到萧衍的嘴里。 江淮月不说,萧衍也不问。 让做什么做什么,就算江淮月给他喂毒药他也会乖乖张嘴。 等做完准备工作之后,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就进入到这林子之中。 这林子的植物分外的茂盛,像是从来没人来过的样子。 越往里走,就越难行走,纵横的野草几乎贯穿所有可以行走的缝隙。 走在江淮月的前面,用手中的刀将挡在他们前面的野草砍断,分出来一条路来。 江淮月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萧衍,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林子周围的环境。 等走到林子深处江淮月才发现这里种了许多异常怪异的野菜,或者是这些根本不是野菜,而是特别与他们常吃那些野菜分外像的其他植株。 怪不得她先前听人抱怨说这林子之中有一片野菜田他们还没摘到就被她叫了回来。 说的估计就是这些东西吧。 这些植株,是越靠近尸体方向的地方就长的越茂盛,甚至有些长的比人还高。 江淮月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悄悄的放进空间内检测。 空间内用来检测的东西是需要花钱的,花钱的效率就非常的快,江淮月就走了两步的时间,那检测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果然和江淮月猜的一样,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野菜,而是一种叫木槐的植物。 这木槐表面看上去虽然和野草无异,却是有剧毒,有致幻,易怒,容易诱发头风的危害。 长的越大毒性就越大,像江淮月刚才看到的那长的比人还高的,更是挥发的气体都有毒。 江淮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将林子牢牢笼罩的烟雾,瞬间恍然大悟了。 这么多木槐,再加上瘴气,还有那么多尸体腐烂挥发的气体,恐怕就是活神仙不设防也很难安全的度过这林子。 若江淮月和萧衍没有先前先吃了那避毒丸,恐怕此刻也像是萧弘之一样呕吐,头痛难忍了。 江淮月正思索着,身前的萧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挖了他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萧衍回头看江淮月,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下意识的挡在江淮月的面前,犹豫了半晌才出声道: “这里确实有尸体,你不要看了,我们现在折返回去。” “晚了。” 江淮月皱着眉头出声道。 虽说萧衍挡住了江淮月的视线,可江淮月还是将面前的场景看的一清二楚。 先前萧弘之和那人大喊大叫,江淮月还当是他们大惊小怪,这会看来了两个人没有即刻疯了都算是心理素质不错。 江淮月先前以为不过就几具尸体,也许就是没有过去这林子,这才在这里意外身亡。 可在江淮月的面前的却是近百具尸体,尸体的腐烂程度不一样,全部都被随意的扔在林子之中的一个大坑之中,像是这些人死的非常稀疏平常,根本就无人在意一样。 也许是因为这些木槐的缘故,这些尸体并没有散发着尸臭味。 可那些尸体并没有因为木槐就不腐烂,那些人就在这片木槐的旁边一点点腐烂,有些尸体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皮肉脱落,露着白骨,成了这毒物最好的养料。 怪不得这些木槐长的这样好,怪不得这林子这么奇怪。 原来是有那么多尸体。 江淮月就算见识再广泛,可也只是接受能力强,这么多尸体就这样出现在江淮月的面前她还是有些十分难接受的。 她此刻已经被面前的一切钉住了,半天也没做出来什么动作来。 萧衍看到江淮月微微扩张的瞳孔有一秒钟的不知所措,还是身体的本能驱使着萧衍直接上前抱着江淮月。 江淮月的个子不算低,在萧衍的面前刚刚好到了他的肩膀处。 萧衍一只手捂着江淮月的眼睛,一只手揽着江淮月的腰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嗓音如同羽毛轻抚江淮月此刻紧绷的心脏。 “既然看到了就不用再看了,我们回去。” 江淮月小幅度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头,表示同意。 可就算闭上眼睛那些尸体的模样还是出现在江淮月的眼前,久久不散,而她的心脏此刻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攥着,让她喘不过气来。。 江淮月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死了这么多人,还被随意的扔在这里。 还有这些木槐,究竟是何人在这里种了这么多毒物。 江淮月一直都知道这个时代不太太平,尤其是是如今,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各地盗贼横行,官员腐败,百姓苦不堪言。 若是她没有空间,没有异能,在这个时代,也很难活下去。 可这一切,这些惨状就这样明晃晃的摆在江淮月的面前,她很难说服自己坐视不理。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才生出这样恶毒的心肠来。 等她找到了这罪魁祸首,她一定要挖了这人的心肝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两个人正欲正欲转身回去,却听到林子外陈武的声音。 “江小娘子,能听到吗?你们快出来!” “这林子里就是毒气,我们这些进过林子的此刻都头疼的厉害,你们也快出来!别再也被毒气侵扰了!” 陈武此刻的声音尽力的大声,此刻他头疼的受不了,这还是强撑着才给江淮月喝酒发出来的声音。 等喊完之后,陈武是连站也站不住,直接倒在地上。 江淮月和萧衍听到陈武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等两个人走到林子外的之后,发现在他们进去之前还好好的众人,此刻却都是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的痛苦的喊叫着。 “头好疼,头好疼。” 好一些的此刻还能坐在地上给自己的脑袋按摩缓解疼痛,而严重一些的直接就倒在地上不停的呕吐着,有些甚至不停的撞着地,撞着树。 辛玉兰不明所以,站起来走到了江淮月和萧衍的身边,她向着两人解释他们走之后发生的事情。 “淮月,衍儿,你们没什么事情吧?” “刚才我听到陈武说是这林子之中的毒气导致的,进过林子的都会变成这样,你们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江淮月摇了摇头,“我们没事。” 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事情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她立马安排萧家三房的其他人用先前她给的手帕保护好自己,她则去看其他的人。 陈武此刻生怕自己染到了江淮月身上,将自己的口鼻捂的严严实实的,“江小娘子...” 陈武现在是悔不当初啊,都怪他看到了那么多野菜走不动路,江淮月当初那样劝告他居然还是一意孤行,觉得江淮月是小题大做。 他现在恨不得回到过去狠狠的抽上自己几个嘴巴子。 江淮月空间内倒是有精良的治疗仪器,可是她现在也不能在众人面前亮出来,也不能将谁打晕拖着他进空间。 江淮月只能在空间内找出一些治疗瘴气的解药先给众人喝了,看看众人的情况才做下一步的决定。 她先前收在空间内那么多草药,在江州的时候给江州的百姓用了一些,这会还剩下很多,她避开众人将空间内的草药拿了一些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煮了一大锅药汤出来。 虽说这流放的众人大多进了林子之中,可毕竟那些木槐他们也没吃,除了萧弘之和另外一个人,他们这些人大都是因为这林子的瘴气影响这才头疼呕吐。 江淮月煮好药之后,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些。 那刚刚还受头疼侵扰的众人其实在闻到江淮月煮的药的时候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等到汤药真的下了肚,他们只觉得自己是瞬间变得神清气爽的。 陈武更是喝了药之后就能立马站了起来给江淮月作揖道谢,他眼眶红红的,感情十分的真挚。 “多谢江小娘子再次出手相救。” 这是这么多次陈武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亡那么近的,若不是江淮月,恐怕他们这么多人都要因为无法忍受这头疼撞死在这里。 刚才那样的痛苦让他现在回忆起来他都觉得苦不堪言,恨不得直接抱着江淮月大哭一场。 江淮月倒是没有煽情的习惯,她只是遥遥的看向这林子之后的盂县,声音没什么感情道:“若想彻底根治,我们现在必须马上去盂县。”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们现在进城 陈武听了江淮月的话倒是十分的不解。 他们是在这个林子之中的毒气,与盂县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那盂县也有这种毒气? 他抬头看了江淮月一眼,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现在就去盂县,难不成我们这林子之中的毒气跟盂县有关系?” 江淮月点了点头,她倒也没想着隐瞒什么。 毕竟这件事情算不上是小事,告诉了陈武,他们也能有所防备,免得再像这次一样,流放队伍之中那么多人,无一幸免。 “不只是有关系,这林子就在盂县不远处,估计这毒气就是盂县的人弄的。”江淮月面色阴沉的看向那林子深处的尸体坑,暗暗咬了咬牙。 “还有哪些林子之中的尸体,估计无一例外都是盂县人。” 陈武被江淮月的话惊的有些合不上嘴巴。 “怎么会?这盂县出了名的百姓安居乐业,官员勤勉于政绩,这突然死了这么多人尸体怎么就扔在这里?” 江淮月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尘,冷笑一声道:“这问题,估计也只有盂县的人能回答了吧。” 陈武点着头,正思索着这其中的可能性,却听到江淮月突然出声:“所以,我们现在进城。” 陈武听江淮月讲话,下意识的就点头,点到一半就发觉了不对劲。 “啊?现在吗?” 一听江淮月说要走,陈武只感觉刚才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他现在是看到那林子就发怵,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江淮月也并没有强求,只丢下一句,“不想去就在这里好了。” 这话叫陈武瘆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现在是看明白了。 他们独自呆在这里看上去是安然无波的,其实是最危险的,跟着江淮月,看上去是危险的,却是这世上最安全的。 他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站了起来,将自己所有的行囊背在自己的身上,还顺带脚踹了一下坐在他身侧的官差。 陈武仰着脖子喊着已经离开的江淮月:“走,现在就走啊,江小娘子,现在就走,我不呆在这里!” 这会的情况是挺紧急的,若他们再呆在这里,那这队伍之中众人中的毒气,没有源头就不能根治,只能用那治疗瘴气的要吊着。 等他们到了盂县,查明了情况,不仅他们是安全的,整个盂县的百姓也安全了,那百余名被扔在这里的尸体估计也能安息了。 江淮月这样想着,也就没有任何犹豫,她立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又给萧家三房没中毒气的灌了预防的草药,要他们过林子的时候,用先前她给的手帕捂住口鼻。 萧家众人看众人的反应着急胆战心惊,这会是完全听江淮月的话,让做什么做什么。 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江淮月就准备带着众人过林子赶往盂县。 众人的头疼刚刚好了一些,这会却又要进到这林子之中,大部分人其实是十分抗拒的,甚至还没进到这林子之中就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裂开一样疼。 陈武这会是完全站江淮月了,他立马替江淮月高声道:“这林子是去盂县的必经之路,也是我们去琼州的必经之路,你们是不想走也要走。” “这林子之中的毒气那样厉害,想必众人都很清楚,我们这些人都中了毒气,若想痊愈,必须要去到盂县寻找着解救之法。” “若是你们今日想脑袋炸裂而亡死在这里,那就不必进这林子之中去盂县了。” 这话实在是将众人吓得够呛,甚至都没再用陈武挥着鞭子威胁,这些人就非常只觉得将包裹背在身上,利索的就在一旁组好了队。 “官爷,我们去。” 江淮月听陈武的这番说辞没忍住笑道:“你这唬人的说辞倒是很不错啊。” 陈武立马将头低下,“江小娘子过奖了。” 众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林子之外还有人在痛苦的呻吟着: “官爷,别走还有我们啊!” 陈武正纳闷,这是谁喊的像是厉鬼一样,回头看,便对上了萧鸿之那凄惨的模样。 萧弘之此刻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着,额头处有深深的痕迹,看样子是因为无法忍受那疼痛的折磨,刚才在树上磕过。 他是撞晕了又被疼醒,疼醒了又只能撞晕。 完全没有一点办法缓解。 他此刻是十分的悔恨,为何当初不听江淮月的劝告,非要跟她过不去,还自作聪明的去到那林子深处去摘野菜。 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他早应该看清楚的。 跟江淮月作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陈武看着萧弘之那凄惨的样子,惊讶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另外一个先前同江淮月整治吵闹的,此刻是被折磨的完全没了人样。 他跪在林子旁边,见到人就磕头,嘴里喊着:“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上一秒求生的欲望还非常强烈,下一秒就被头部传来的剧痛疼到在地上打滚。 “我不活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求求你把我杀了!” 没过一会就又疼晕在地上。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那样头疼已经是完全无法忍受了,看到萧弘之和林我还一个人的如今的境况。 他才明白若是当初江淮月没有劝告,他们这么多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陈武不禁唏嘘出声。 可对于这两个人,他的心里是没有丝毫的同情的。 毕竟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他们两个死了倒是不要紧,只不过倒是苦了他的那些家人。 萧弘之的妻子刘氏,现在已经哭成了泪人,若是萧弘之死了,那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活。 萧弘之倒是跟刘氏这悲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他在头疼之余,脑袋清醒的时候,没有觉得自己可怜,只是觉得江淮月分外可恨。 为什么三房一家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他却要遭受这总痛苦。 江淮月肯定早早就知道这林子之中有问题,却没有第一时间跟众人说。 而是等了一段时间,等所有人都敬过这林子之后,她才说出那一番话来。 那个时候众人早就因为这林子之中的野菜两眼发光,哪里会信江淮月的话。 所以江淮月就是故意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顺手的事 故意等到所有人都中了这毒气,她就成了所有人的救世主,所有人都会对感恩戴德。 萧弘之跪在地上,狠狠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握在手中。 实在是好手段。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不能让江淮悦就这么得逞。 他才不去求她,这世上又不止只有江淮悦一个会医术的。 盂县,等到了盂县,等他好了,他一定会报今日算计之仇。 也许是在仇恨的加持之下,萧弘之状态好了一些,他猛的站起来,如同疯了一样就开始抢夺身边人先前喝草药的碗。 那草药早就被喝得一干二净,萧弘之能做的只有将那碗舔干净。 江淮月也没惯着他,直接将萧弘之抢夺的碗夺了回来,随手扔在地上,那碗瞬间变得四分五裂。 “你抢我碗!”萧弘之气的呼吸不畅,充冲着江淮月喊道 江淮月反问道:“是你的吗?你就抢!” 萧弘之还没上前同江淮月一争高下,就被江淮月甩过来的一个巴掌打懵了。 刚才江淮月扔他抢来的碗的事情他还没讨要回一个公道,这会更是气的眼睛涨红。 “你打我?” 江淮月也没否认,应声点头道:对,顺手的事情,不用谢。” 她原先就不管萧家大房二房,这会萧弘之想用她煮的药缓解疼痛? 做梦去吧他。 萧弘之被气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呼着气。 他这个时候虽说被气的要死,但也不得不承认,江淮月给的那草药当真是管用。 就算他没有喝上,只是闻了闻草药,都没得自己的头疼好了不少。 萧弘之精力恢复了一些就打起精神跟在队伍后头,他看着江淮月暗暗咬牙。 等他到了盂县,等他治好了,江淮月绝对别想好过。 这萧家几个人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江淮月有本事她想帮谁就帮谁,哪里轮得到萧弘之在哪唧唧歪歪。 仿佛所有人都是欠他们的,世界是围绕着他们转的一样,都该对他们无条件的付出,奉献。 江淮月想到了原主的遭遇,那萧家大房二房就是看着江淮月脾气好好欺负,才敢那样对她。 但早她不再是先前的那个江淮月了,更不会给这群人欺负她的一点机会。 萧弘之虽说是对江淮月满肚子愤恨,在江淮月面前还是认怂。 他见江淮月没走,就一直倒在地上,生怕他起来了江淮月就又补上一巴掌。 江淮月根本就没将萧弘之放在眼里。 要走的时候发现那先前被萧弘之抢了碗的那人正看着她 她摔了其他人也碗倒也没推脱,正想着从腰间掏出来几枚银钱补偿她,谁知那小姑娘看到江淮月要掏钱立马摆手。 “江小娘子救我们这些人的姓名,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别说是摔破个碗了,就是要我以命相报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江淮月没忍住笑道:“哪用这么严重,给你你就拿着。” 那小姑娘有些羞怯的低头笑了笑,“若是江小娘子执意要给我本来是要拿着的,可是刚刚江小娘子的夫君已经给过了,所以我是万万不能再要。” 江淮月听这小姑娘的话下意识的抬眼看了萧衍,发觉萧衍此刻正格外认真的看着她。 还有人给处理了呢。 江淮月将手中了钱塞到了那小姑娘呢手中,三两步走到了萧衍的身边,两个人在前面给众人开路。 江淮月悄悄用胳膊碰了一下萧衍,问道:“你还偷偷藏了私房钱?” 萧衍怔愣了片刻,立马摇头,“是你先前给母亲的,她见那小姑娘的碗破了,我这才有钱给她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我并未藏私房钱。” 江淮月没忍住低头笑了,她笑的幅度并不大,只是肩膀在微微颤抖。 惹的萧衍也没忍住跟着一同弯了唇角。 江淮月愿意管他,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接受他了? 是不是到了琼州就不会再提和离的事情了? 萧衍他并未成亲的时候,只在军营之中听过战士诉苦家中妻子管的太严害的他连喝酒的钱都没有,可眼里却满是幸福。 他先前并不知晓为什么会这样,到现在他才是完全的明白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让江淮月管他一辈子。 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又如何,只要江淮月在,胜过金山银山。 江淮月不知道她就问了那么一句,萧衍就脑补到了两人七老八十两个人温情拌嘴的情景了。 她一心只想着带着众人出了这片林子。 她本想着出了这片林子毒气就会消散,可谁知并不是这回事。 出了林子之后江淮月还是能看到笼罩在他们头上的浓雾,虽说是比在林子里少了不少,但还是有许多,正义非常缓慢的速度涌向盂县。 江淮月敢担保,这盂县的所有人估计都深受这头疼的侵扰。 等众人到了盂县之后,还真如同江淮月所料的一样,那浓雾就刚好停在盂县的上方。 到了城门下的时间,江淮月这才发现这浓雾并不只是从他们先前经过的那林子传过来的,而是从几处一同传过来的。 江淮月观察了一下,有四处,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统一向盂县城中汇聚。 刚好是从盂县出城之后的四个方向。 江淮月不由得感叹做此局的幕后之人的心思缜密程度。 若是出城之后这四个方位都有那毒气林子,不近城中的百姓无法避免,就算是出了城那也没办法走出那林子,只能再次回来。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江淮月还未想通,就听到不远处的吵闹声。 “娘,我们走吧,我们出城,我们不治了。” 小女孩这会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一个劲的抱着她喊娘的那位妇人的大腿哭。 “玉儿不疼了,我们不治了。” 那妇人见自己女儿这般懂事的样子,也没忍住跟着一起掉眼泪。 玉儿才多大,怎么能不治了? 她这般岁数死了就算了,可是玉儿,她才多大啊。 那妇人咬了咬牙,分外坚韧的站起身子来,她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那两个男人,她挣扎了那么久,最终还是只能点头。 “我答应你们,我去春香楼。” “但你们也别忘了你说的,给我钱给我孩子看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毒妇这个词我很喜欢 那妇人是异常艰难才说出了那些话,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泪如雨下。 若不是到了这种走投无路的地步,谁会愿意去春香楼这种地方。 她若是去了,玉儿该怎么办? 可她若是不去,玉儿还那么小,又怎么能撑住,她才不过五岁,她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呢。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那妇人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她将玉儿放在地上,朝着面前的那两个壮汉伸手。 “先拿药来。”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露出奸笑来,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直接上手将那妇人的手攥到自己的手里,恨不得直接贴到那妇人的身上。 “小娘子,早想清楚就好了,这小姑娘也不会因为没药可用受这么多罪。” “你放心好了,到了春香楼之后,有我们哥俩疼你,那里客人也大都是富商官宦,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你这小妮子以后再也不会受那头风侵扰了。” 玉儿见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放开自己,被那两个两人这般无礼的对待着。 她立马擦着眼泪如同小兽一样将妇人拉开,以一种异常警惕的姿态将自己母亲护在自己身后。 “坏人!不许碰我阿娘!” “玉儿不想跟阿娘分开。” 玉儿不过就是一个五岁的女童,对这两个壮汉哪里有什么威慑力。 “你想治病就让我们把你娘带走,今日春香楼可是来了大客,你可别耽误老子的时间。” “你若是真想跟你娘在一起,也行啊!” 两个人笑的一个比一个贱兮兮的,上前就要将玉儿扯开,“就跟你娘一起去春香楼,那里有吃有喝有人疼,还有药吃,多好啊!” 那妇人一听那两个壮汉这样说,瞬间就应激了,先前还柔软的母亲此刻像是长满了倒刺。 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将玉儿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她眼睛涨红着,想到了刚才那两个壮汉同玉儿说的话,她恨不得同面前的两个人一起同归于尽。 玉儿才不过五岁,他们居然敢同玉儿说那种话,抱有那种心思。 实在是禽兽! 那妇人这会才发觉自己可能上了当。 以这两个无赖流氓的样子,恐怕她就算真的听了他们的话去春香楼,他们也不会给玉儿药吃,甚至可能将玉儿拉下更深的深渊。 “我不去了,药我也不药了,你们给我滚。” 妇人慌张的将玉儿抱起来,转身就要走。 谁知在她转身的瞬间胳膊就被那其中一个壮汉拉着,他这会已经完全没了先前伪装的样子,此刻已经将所有的的野心都显现了出来。 “想走?你们能去哪里?你别忘了你丈夫是如何死的,这盂县你能走的出去吗?” “你已经和我达成约定了,这个春香楼,您今日是不去也得去!” 那壮汉此刻是连装也不装了,直接将那妇人拽了回去,至于这玉儿他可没耐心养孩子。 反正她不吃药,估计也撑不过今天晚上,只能让她自己自求多福了,反正她娘,他是必须要带回去。 那壮汉等着将妇人带回去交差,才没这个闲心同这个精力十分旺盛的玉儿周旋。 他直接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小瓶液体,放在母女两个人面前晃了晃。 就一瞬间,先前还同常人无异看不出有什么病的母女两个此刻却都捂着自己的脑袋。 她们甚至是站都站不住,只能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那两个壮汉见母女两个人变成了这幅样子,这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在盂县,跟他们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江淮月这会正在不远处带着众人往城内进,看到这两个壮汉仗势欺人她根本就是忍无可忍,这会见两个人拿出的拿东西更是紧皱着眉头。 虽说江淮月同两个壮汉离的有些距离,可她的感官不是一般的敏锐,她很清楚的闻到那两个壮汉手中拿的液体就是木槐的汁液。 江淮月露出一抹冷笑。 她本以为找策划这一切的人要废一些力气,谁知居然这么容易。 真是的来全不费工夫。 江淮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拉住那妇人的胳膊,同那两个壮汉做抗争,她做出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喊着妇人。 “表嫂,我终于找到你了。” 壮汉本来见有人坏自己的好事是心中不满的,可抬眼看到江淮月的样貌之后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意识的吞咽口水,放开了拉着妇人的手。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个笑容。 他们兄弟俩今日可真是走了大运了,居然能碰上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若是将这位小娘子带回去,保不齐上头那位该怎么嘉奖呢。 “你是秦氏的表妹?” 江淮月见两人将秦氏放开了,这才微微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她眼神轻蔑,又像是含着利剑一般锐利,直接将那两人震的不敢同江淮月对视,下意识的避开眼神。 他们觉得十分奇怪,明明这面前面的小娘子不过只有十八九的模样,那眼神却像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一样。 可只是片刻,两个人就反应过来,朝着江淮月笑的一脸殷切,十分猥琐的摸着自己的下巴。 “还挺凶,不过老子就喜欢你这种,有滋有味的。” 说着,其中一人就要朝着江淮月伸手。 江淮月冲着那人没什么感情的轻笑出声:“是吗?” 就是他伸出去手的同时,江淮月就已经狠狠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她只是轻轻扭动一下,他的手腕就直接断裂开,只剩下皮肉将手掌和小臂连接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垂着。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江淮月触碰他的手腕要做什么,等意识到的时候只能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毒妇!” “我杀了你!” 江淮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谢谢夸奖,毒妇这个词我还挺喜欢的。” 那人此刻已经无法分辨江淮月究竟在说什么了,看着江淮月的脸也只有满满的恨意。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要杀了她! 他虽不知道江淮月的真实身份,可一介妇人有何可惧? 她还在他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情开,他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做了丧良心的,就该剜了自己的心 即便他现在再恨江淮月,他也没办法对江淮月做任何事情。 他的手腕断了,此刻疼的浑身发抖,几乎要昏厥。 但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弟弟高二。 “刘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替你哥报仇!” 刘二此刻已经看愣了,完全想不到江淮月这般瘦弱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居然能直接将刘大的手腕直接折断。 他听了刘大的这才反应过来,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你敢伤我大哥!我杀了你!” 江淮月根本没给刘二接触自己的一点机会,她看着刘二冲过来笨拙的样子没忍住挑了挑眉,直接一脚将刘二踹的飞了出去。 刘大见自己的希望还没建立起来就被江淮月踹了出去,他暗暗啐了一口,骂了一声刘二废物,想一只手同江淮月单打独斗。 江淮月攻击了刘大的膝盖,江淮月只是一脚,刘大却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碎了。 他叫苦不迭,连动都不能动,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江淮月身后的秦氏母女。 “贱人!你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来的是吧,这是你的什么表妹?是不是你找来的杀手!” “你敢阴老子,不想活了是吧!等她走了,我看你们母女俩没有要吃了你们怎么活着!” 刘大现在就算喊的再大声那也只能是无能狂怒。 可江淮月向来不是忍耐的性子,她直接将两个人拖到一起,将脚踩到两个人的身上。 她弯腰将刘大腰间的别的匕首拿了出来,放在手上随意的把玩着。 “你还真猜错了,我和她不认识,不过我倒是认识你俩。” 刘大刘二此刻皆是一脸疑惑的瞪大了双眼。 他们两人此刻的脑袋疯狂的转动,将所有被他们祸害的女人都想了一遍,想回忆起有关江淮月的事情来。 可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江淮月也没卖关子,冲着两个人笑的十分危险。 “昨晚阎王朝着我下令,要我取了你们的性命,其实我今日是特地来寻你们的。” 江淮月的话显而易见的是在开玩笑,可刘大和刘二此刻是完全都笑不出来。 他们这会是再也没了先前那样的嚣张,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女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就放过我们兄弟二人吧。”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淮月听这种话也不知是听了多少遍了,耳朵里早就起茧子,她甚至连看都可看两人一眼,就淡淡道: “若是这道歉求饶有用的话,那还要生死簿做什么?” “我告诉你们求饶的唯一办法,那就是哪只手碰了不该碰的,就剁哪只手,说了不该说的,那就割了自己的舌头…” 江淮月说到这里静默了片刻,将两人怀中的装着木槐汁液的瓶子拿在自己手上观望,冷冷的吐出最后一句话。 “这做了丧良心的事情,就该将自己的黑心肝挖出来,这才叫求饶,这才算是真的认错了。” 那两个人听了江淮月的话是不住的冒冷汗,可见江淮月拿了他们的瓶子,又在止不住的期待。 江淮月拿了这东西,要不了片刻时间,他们可就要反败为胜了。 江淮月看出来了两个人的意思,没忍住冷笑出声,直接将那木槐汁液分别给两个人灌下。 “既然这么看着,想必是很想尝尝这东西的味道的。” “满足你们。” 二人的神情也由先前的期待变得十分惊恐。 江淮月她怎么敢给他们喂这东西! 这木槐可是有剧毒啊,别说是服用,那就是靠近都有很可能被毒气害死。 他们是服用了特殊的腰才免受和旁人一样的痛苦。 两个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扣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呕!” 两个人费力的呕吐着,可这种时候早就为时已晚,只是这一会的时间,胃里翻江倒海的差不多药将苦胆提出来,儿脑袋也像是被钉子狠狠钉着一样,疼的他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刘大先掏出来随身携带的药瓶想要将药倒进自己的嘴里。 江淮月怎么可能会让这刘大如愿,劈手将东西夺了过来,只剩刘大和刘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给我药,给我药。” “你当初设计这一切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日会这么痛苦,你也会跪在求别人吗?” 江淮月看都没看这两人一眼,将药瓶里的药丸倒了出来。 这药瓶并不大,里面的药丸也就只有四五粒。 他们此刻流放队伍之中的人都已经有近百人中了这毒气,更别说这盂县的百姓。 就江淮月刚刚观察了那么久,还有看这刘大刘二刚才那般嚣张的样子,估计整个盂县的所有人都无一幸免。 若想所有人都能用上药,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复刻出来。 江淮月也没任何犹豫,将药丸送进了空间检测。 空间医疗空间检检测的速度十分的快,不过片刻时间,空间内就已经显示了这药的所有成分。 江淮月又将残余的木槐汁液检测了一下,想着对症下药。 不得不说,这古代的医疗水平跟江淮月空间内的医疗器械相比,差的那不是一星半点。 那个药丸用了整整几十味药才做出来的,而这解毒气的最佳办法只用一些简单的治疗瘴气,再就是服用木槐的根部。 与木槐汁液又剧毒完全不一样的是,木槐的根部可以说是解百毒的药材。 不过木槐的根部不能直接入药,而是要将木槐烧死之后木槐的根部才能有药用功能。 江淮月想到了出城四个方向各种有木槐的林子,想着今日可是有事情做了。 流放队伍之中的众人因为先前喝了江淮月煮的汤药,虽说并没有根治毒气,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江淮月就将药瓶里的药丸递给了秦氏母女。 秦氏看到江淮月递过来的药瓶微微一愣,顿时感激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她带着玉儿跪在江淮月的面前。 “娘子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可这药太贵重了,我们不敢接受。” 江淮月皱了皱眉,“能有多贵?”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己露馅了 江淮月在空间检测之后,发现这些制成药丸的东西也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哪里会很贵。 秦氏抹着自己的眼泪道:“娘子手中拿的这几粒药丸,要十两。” “什么?”江淮月没忍住惊呼出声,她啐了一口,暗暗骂这买药之人是个黑心肝的。 “难不成你们买这药一直都是这个价钱?” 别说这药丸之中没有什么珍贵的药材,就算是有,也用不上十两。 这十两银子对富家官宦可能算不上什么,拿出这些钱可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对这个时代的普通老百姓来说,足够一家人整整生活上一年的。 秦氏点了点头,“正是,盂县不知什么时候起都染上了头风,这药更是一日都缺不得。” “一粒药丸要二两银子,而这样一粒药丸,最多管十几日。” 江淮月听这话眉头紧紧的皱着。 这平常的百姓能得到钱都渠道就那么几个,哪里会有多余的闲钱去买这些药。 江淮月想到了先前在林子里看到的那么多尸体,估计无一例外都是支付不起这按昂贵的药钱,家中的其他人估计是连棺材钱都拿不出来了,这才扔到那里了。 秦氏看出了江淮月心中的疑惑,她沉默了半晌才出声同江淮月解释道: “单单靠种地纺织自然是不够的,但我们为了活命就只能男为奴女为娼,出卖自己保证自己又要可用。” “我丈夫便是因为拿不出前来去了县老爷家做小厮,每月给我们娘俩银钱买药。”秦氏提到自己的夫君,瞬间泪如雨下。 “可是前几日,县老爷说我夫君染病死了,我实在是没了办法,玉儿不能没药,我只能出此下策,将自己卖到春香楼去。” 江淮月此刻心中是既愤恨这幕后之人,又是十分可怜这城中的百姓,居然那人蒙骗了那么久,交出了那么多银钱。 这盂县虽然并不大,可怎么说也有几百人,一人十几日给上二两银子,那这么多人,确实够这幕后之人赚的盆满钵满的。 江淮月想到这里,紧握拳头,立誓一定要将这人给揪出来,也让他尝尝自己做的恶。 秦氏一直提这盂县的县令,想必这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淮月也没再想什么,毕竟一切只有见到这县令才能让你更知晓。 她将这药瓶塞到了秦氏的手中,她以一种保证的态度同秦氏母女两人道: “你们先回家去,放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江淮月没再理会此刻一直痛苦的哀嚎的刘大刘二两个人。 这两个人作恶多端,就算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江淮月没再这城外停留太久,就领着众人进城。 萧衍小声的问江淮月什么情况。 江淮月眼神遥遥的看向这城中分外气派县令府的方向,她淡淡开口: “城中如此,堪称地狱,自然是跟这管辖之人脱不了干了。” 她看向萧衍,微微挑眉笑道:“今晚,有人要自食恶果,要遭殃了。” 萧衍点了点头,他知道江淮月要下手了。 先前江淮月在林子之中看到那么多尸体的表现就说明了江淮月决定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 若江淮月真的见盂县这幅样子坐视不理,那江淮月就不是江淮月了。 他附身贴到江淮月的耳边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淮月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自己怀中的火折子塞到萧衍的手中,“有,你晚上就去我们今日路过的那个林子,将一切都烧干净。” 而剩下的三个,等江淮月收拾完这个县令再自己动手。 江淮月进城之后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就是怕打草惊蛇,毕竟如今这可疑的人只有县令一个人。 这一切,不像是县令那种只通诗文的人能做出来,这人必须是十分的通药理。 江淮月这样想着,却听到不远处医馆处传来一群人不小的赞叹声:“廖大夫不愧是神医啊,简直是华佗再世。” 听到这声音,江淮月下意识向这位廖神医投过去一个眼神。 那个被称作廖大夫的人是一个年过半百,身材瘦削的男子,他此刻十分谦逊的笑着,同面前的人作揖行礼。 “过奖了,不过是廖正为医者的本分罢了。” “廖大夫太过谦虚了,这头风困扰我盂县人这么长时间,若不是有您制作的神药,我们又怎么能不受这头风侵扰?” 江淮月听这话不由得笑出声音来。 果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廖正估计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江淮月没准备就在这里动手,她还没做出来什么动作,队伍之中早就头疼的受不了的萧弘之听到“神医”二字只之后。 他此刻是连滚带爬的从队伍之中出来,冲到了那医馆的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神医救命!” 廖正看到面前十分陌生的面孔,正疑惑着,抬头便远远对上江淮月的视线。 江淮月的眼神淡淡的落到廖正的身上,不漏任何锋芒却是分外的锐利。 廖正从未在一个小娘子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神色,像是将他全部隐藏起来的所有都看透了一样。 他下意识的避开江淮月的眼神面带着笑容看着萧弘之。 “你哪里不舒服?” 萧弘之立刻捂着自己的头,“头疼,头疼的厉害,感觉要死了。” 廖正听了萧弘之的话面上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他激动的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看来他的计划成了。 若真是这样,那只要路过的人都会中毒气,染上头风。 再过一段时间,他再在更远的地方种上木槐,那这万国所有人都会患上这个病,他的药就会变得供不应求。 所有人都离不开他研制的药。 到那个时候,他就成了这世上真正的神医,看谁还敢看不起他。 廖正在听完萧弘之的话之后是十分的激动,他已经料想到自己到那个时候是怎样万人敬仰的存在。 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只能压制住自己兴奋的情绪,将萧弘之拉了起来。 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全然不知他的所有反应都落到了江淮月的眼里。 江淮月摸了摸自己久未活动的手腕,“自己露馅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尊重他人命运 廖正安慰萧弘之道:“你不必紧张,没什么事情。” “我们这里地处偏远,又炎热,瘴气横行,你头痛也只是因为瘴气的缘故。” “你从哪里来?我看你不是盂县人。” 萧弘之以为自己是真的得救了,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廖正。 “真的吗?神医,我真的没什么事情吗?” “我的确不是盂县人,我本是京城人,因为遭人连累被圣上下令流放至琼州,只不过是今日路过此处,觉得自己的头疼的要死了。” “有神医这话,我就放心了。” 萧弘之见廖正那副老成的样子,只当自己是真的有救了。 他有些挑衅的回头看向江淮月的方向。 这世上也不是只有她江淮月一个人会医术,如今他是见上真正的神医了,他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让江淮月付出应有的代价。 廖正笑着将萧弘之拉进屋子里,他打量看着萧弘之的样子,觉得自己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这萧弘之身材健硕,又四处奔走,让他做毒气的载体,一定是最好的。 到时候,这万国境内所有人都要用他制的药,都要尊称他为神医。 他现在恨不得就直接将萧弘之打晕实施自己的大计,可如今正是白天,门外还有那么多人,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人察觉了。 还有那个小娘子。 廖正想到了江淮月,他明明一次也没见过江淮月,为何江淮月会用那种眼神看他? 江淮月也看出了廖正这老狐狸心中生了疑心,那若是这样,她还怎么引蛇出洞。 江淮月叫了陈武过来,让他带着众人都去看病。 陈武等众人在喝过江淮月给的草药之后,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事情了。 可江淮月让他这样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他什么都没问,直接带领着近百名人堵在了廖正的门外。 “神医,你也救救我们吧。” “神医,我脑袋也疼的要死了,你救我我一命吧。” “神医,你救我一命,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陈武那么大的个子哭嚎着的声音分外突兀,还十分钟夸张。 江淮月没忍住想笑。 这陈武还是个演技派呢。 近百名将廖正的医馆堵的那叫一个水泄不通,恨不得将廖正的门槛给踏破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知直接将廖正问到了晚上。 廖正应付那么多人实在累的不行,也由先前兴奋激动的心情变得有些疲惫不堪。 见天黑了下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歇歇了。 廖正愿意应付这些人,也不是因为真的是什么医者仁心,而不过是也想将这些人也变成他毒气传播的载体。 这么多人不知比萧弘之那一个人好到哪里去。 看到众人的模样,那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不是将江淮月奉成神明吗? 这会为何又缠着廖神医? 廖神医都没办法替他诊治了。 想到这里萧弘之大喝一声:“都住嘴!你们不是让江淮月救你们的吗?怎么不找她了?” “我看她先前说的管用的药也不过只是骗你们的,还不是要求助廖神医?” 众人并未反驳萧弘之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缠着廖正。 廖正听了萧弘之顿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你的可是先前站在你们最前头的那个小娘子?她会医术?” 若江淮月真的懂医术,那他做的那些岂不是很有可能真的已经被江淮月看透了。 萧弘之找了一圈,没找到江淮月的人,这才点了点头,“就是那个臭婆娘。” 不过听到廖正说她会医术之后他狠狠的摇着头,脸上是对江淮月十分的不屑。 “什么会医术?在京城那么长时间我都从未听说过这江淮月会医术,一个被侯府众人厌弃的庶女罢了,甚至都不如一个丫鬟地位高,哪里会什么医术?恐怕是连字都认不全。” “我看就是江淮月骗他们的,想让他们对她言听计从,也就只有这些傻子,才会信江淮月的话。” “若江淮月真的会医术的话,你们怎么还用求助廖身体神医,是不是发觉了江淮月将你们耍的团团转。” 萧弘之此刻只以为自己能得到廖正的救治,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此刻高傲的像是一个大公鸡一般。 廖正听到萧弘之这番话才略微放下心来。 若真是这样,那江淮月也就不足为惧了。 廖正的心还未放到肚子里,就突然听到江淮月的声音。 “是在说我吗?” 萧弘之听到江淮月的声音吓得那叫一个激灵,就差直接跪在地上了。 他根本不敢看江淮月,只能去看廖正,“廖神医,我头疼的厉害,先替我治吧。” “行,我最近研究了一种新的诊治方法,针灸法,将穴位之中藏着的瘴气,淤血划开,头风就能不治而愈了。” 廖正已经完全信了江淮月的话,以为只是一个完全没有什么威胁的小娘子,他也就没有任何遮掩,带着萧弘之去了隔间。 廖正话是这样说,可事实哪里是他说的那样。 他用针灸并不是要治好萧弘之,而是要通过扎特殊的穴位,将银针上藏的木槐汁液输入体内,完全和人融在一起,那人就真正成了移动毒气载体。 萧弘之并不知廖正的真正想法,只以为自己的头疼要好了,他还是第一个第一个好的。 这样想着,萧弘之脸上只藏不住的得意。 廖正为萧弘之针灸过之后,萧弘之还未来得及高兴,就直接晕了过去。 刘氏赶过来看萧弘之的状况,却发觉先前还满眼温和笑意的廖正此刻却是分外冷漠的擦着自己的手。 刘氏拼命的喊叫着萧弘之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得到萧弘之的回应,她有些着急的问廖正。 “神医,我夫君是怎么了?” 廖正连看都没看萧弘之一眼,冷声道:“已经治完了,等他醒来就好了。” 醒来?估计等萧弘之醒过来就不是人了。 江淮月在心中暗暗腹诽。 廖正怎么会那么好心救萧弘之,怕不是另有所图。 不过江淮月也没那么好心提醒萧弘之。 毕竟这一切都是萧弘之自己选的。 尊重他人命运。 江淮月手指轻轻的敲打自己的手腕,算着时间,她低声喃喃道: “是时候该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任何人都逃不掉 江淮月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医馆外有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停在了众人面前,大声喊了一句: “廖大夫,你快去瞧瞧吧,我家大人生了大病!” “现在估计只有你能救他了!” 那人年岁不大,是小厮打扮,一脸慌张,差一点就要抱着哭出来了的模样,可看到医馆门外有那么多人,他是硬生生的又把自己的眼泪压了下来。 他撇着嘴巴,看着廖正,就看看面前那么多人,自觉自己是话说的太多了,就立马闭上嘴巴,什么话也没说。 廖正自然是认识面前的人,常景良,是在县令谢应海面前最常跟着的小厮。 廖正和谢应海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所以常景良也不会常来医馆,更不会做出两人非常熟悉的模样。 毕竟他们两个熟识的原因并不是做的什么光彩的事情,这种事情并不能让所有人知道。 可这会儿实在是事态太紧急,根本来不及想那么多。。 等常景良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觉已经晚了。 他后知后觉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欲盖弥彰的解释道: “城中廖大夫的医术最厉害,堪称神医,我家大人情况实在不好,我这才一时口急,同廖大夫套了近乎,还请廖大夫不要介意。” 这话虽然是对廖正说的,其实是对这医馆内的众人说的。 廖正也很快的回应,他面上带着柔和的笑,看上去是两人并不熟识的模样。 “无碍,谁都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你这么关心你家主人,是个忠仆,这是好的。” “我这边很快就忙完了,这就随你去看你家大人。” 常景良这才重重点了几下头。 他刚才出来找廖正之前看到了谢应海的模样,实在是被吓坏了。 谢应海像是被他做的那些缺德事情反噬了一样,浑身不断溃烂,头发脱落,头疼的不停撞墙,连个活人样子都没有。 常景良是谢应海的身边人,自然知道这廖正和谢应海干的是什么勾当,这谋害全城的百姓,逼迫他们不得不高价买药的事情死了之后那是要下地狱的。 他之前也劝告过谢应海,可谢应海根本听不进去,甚至还眯着藏着贪欲的眼睛拍着常景良的肩膀道: “不然怎么说你就只能做个下人呢,这世上所有的事情若是真的是因果有报,那怎么那么多做了坏事还好好活着?甚至比那些自诩从未做过坏事的人活的还好。” “这就说明没有那么多因果报应,只能说是有没有本事,将那钱拿到自己手上那才是真的。” 谢应海说完之后就哈哈大笑的回到自己的库房去数银子去了,只余下常景良一个人呆在原地沉思。 现在常景良才明白,这世上才没有什么能绝对隐瞒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任何人都逃不掉。 可常景良不知道的事情,这所谓的因果会是他身边看上去十分无害的江淮月做的。 江淮月也是一直没出声,抱着胳膊在旁边看热闹。 若是现在就让廖正去给常景良治病,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又怎么能长记性,怎么到阴曹地府好好的反省自己。 廖正只是淡淡的回应着常景良,他现在只想着脱身,离开这些人的视线。 他早就发觉这些人有些不对劲了,只不过是他伪装得人设不能在城中人面前崩塌了,所以他才忍到了现在。 他做出一副十分歉意的模样冲着众人作揖,“实在不好意思,这边有病人需要我去看看,所以今日就到这里,你们就请回吧。” 江淮月听这话朝着陈武使了个眼色。 陈武立马心知肚明,带这种人将廖正围得水泄不通。 陈武痛苦的大声喊叫着:“神医,你看看我啊,神医,我也难受了厉害。” “先看看我吧,神医,我快撑不住了。”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的混乱不堪。 你一言我一语,将廖正吵的差点伪装不下去。 刘生更是戏精上身,直接做出一副晕倒的样子,没什么征兆的倒在地上,看上去是没什么意识了。 可他演晕倒了却不忘将廖正的双脚锁在自己胳膊之中实在是好笑。 陈武立马抱着刘生哭喊:“你可不能有事啊!是不是因为这个庸医一直拖着不给你救治你才晕死过去了?” 陈武已经将对廖正的称呼从神医变成了庸医,将廖正的脸气的那叫一个难看。 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做一个神医让世人敬仰的存在,这会却被陈武这样叫他直接揪着陈武的领子将他拽起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陈武撒起谎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弟弟晕倒了。” 廖正狠狠咬着后槽牙,“他晕倒了?他面色红润,呼吸有力,健康的很,你告诉我他哪里有事情?” 陈武站稳了身子垂着眸子没去看廖正才忍住笑,他理了理自己的领口,十分正经的冲着廖正竖了个大拇指: “神医,真的是神医。” 廖正被气的差一点一头倒在地上,常景良扶着他才堪堪站稳,大口的呼着粗气。 “你们都给我滚!” 廖正很少爆粗口,这会实在是被这些人逼到不行了,这会是什么也不顾及了。 陈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饿哦还是有些头疼。” 廖正现在实在是懒得应付这些无赖,反正萧弘之已经成了他的载体,这些人遭殃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他直接将自己药柜里的药丸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没人拿上一颗,都滚吧。” 陈武看了一眼江淮月,见江淮月点了点头,这才领着众人一起上前领了药丸。 这药丸虽说没什么珍贵的却被廖正卖那样贵,可毕竟也没什么毒。 江淮月也没想着便宜廖正,跟着上前领了一颗。 江淮月将药丸放在自己的手心不停打量,而廖正也在打量着江淮月 他记得萧弘之说江淮月通医术的事情,虽说可能是假的,可江淮月那盯着药丸的眼神也让廖正十分怀疑。 他看着江淮月问道:“头不疼的话不可吃这药,会有副作用。” 第一百三十章 既然当权者昏庸,那她就做当权者 这话看似是询问,实则是打探,打探是否真的通医术。 江淮月也没让廖正失望,她张嘴将药丸放进嘴里咽了下去,扶了扶自己的头。 “疼,疼的厉害。” 萧衍见江淮月真的将廖正给的药吃的,紧张的直接握着江淮月的手。 这廖正心思不明,江淮月怎么就这么吃了廖正给的药? 江淮月反手握了握萧衍的手,让他放心。 她心里有数。 她早就服用了避毒丸,别说就是廖正给的这个药丸,就是里面藏的有毒药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那你为何一点也不显,看着不太像。” 廖正见江淮月吃了他的药,心中已经信了大半,他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强压着自己微微翘起的嘴角。 若是江淮月真的不懂医术,那他就不用再怕什么了,毕竟这木槐的事情只有精通医术的人才会知晓。 江淮月故作为难的叹气道:“我自小吃苦吃惯了,哪里是不显,只不过能忍罢了。” 廖正点了点头,“那你按时用药就好了。” “你们这些都是小病,盂县多山,气候湿热,多瘴气,你们感觉头疼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用了我给的药,再睡上一觉,明日就好了。” “可如今县令得的是怪病,我实在不敢再拖,你们就此离开吧。” 陈武见廖正又催着他们走,本想继续上前拦着。 江淮月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微微挑眉,脸上一副玩味的模样。 怪不得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氏。 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让错过。 谢应海身上的毒是江淮月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离开医馆给谢应海下的,她自然知道这谢应海身上的毒有多严重。 别说是一个只会研究歪门邪道的廖正,就真的是大罗神仙转世,也无能为力。 毕竟江淮月可是将这世上所有最毒的气体,全部都放进了谢应海的人房间。 等到廖正进去,别说是想给谢应海救治,就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们二人不是喜欢研究这种气体吗?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江淮月朝着陈武招了招手,陈武心领神会的领着退出医馆。 廖正此刻也没有闲心奇怪这些人怎么这么听话,毕竟他身后的常景良已经急的出了一身汗,几次暗示廖正再拖下去估计谢应海就该不行了。 廖正神医的名号若想传扬四海,扬名京城,让天下无人不识,那是需要身为县令的谢应海向京城举荐。 谢应海还不能就这么死了 廖正也十分急切的往县令府上赶。 江淮月就站在远处双手抱胸看着廖正和常景良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萧衍有些不解:“就这么让廖正走了?” “我估计这盂县的事情就是这两人串通一气,谢应海得了怪病那也是他活该活该,现在让廖正去给他治病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江淮月侧头冲着萧衍婉言一笑,“聪明。” 萧衍听着江淮月夸赞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先前都是江淮月做完一切之后他才恍然大悟,这才他也算是提早看出来了。 “不过廖正想救常景良,那是痴心妄心,到了县令府,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来的力气救别人?” 萧衍虽不知道江淮月为何会这样说,但想必江淮月估计早早就在县令府设了陷阱,这会就正等着廖正往里跳呢。 关于江淮月的话,萧衍从未有过怀疑,尤其是听江淮月这番话,他此刻心中是分外的有底气。 若是廖正和谢应海都能罪有应得,那盂县的百姓自此之后也不用遭这么多磨难了。 陈武在一旁一直等着江淮月说话,果然,江淮月在同萧衍说完话之后,就告诉陈武道: “你带着众人去找一处落脚的地方,我和萧衍要离开一会。” 陈武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江淮月会逃跑,毕竟比起江淮月逃跑他更担心江淮月不管他们这些人了。 那样才最恐怖。 若是队伍之中没了江淮月做领头羊,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次。 他立刻点头,江淮月要离开队伍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队伍之中这会也没人敢有异议,毕竟几个时辰前,他们这些人的命还是江淮月给救回来的。 萧家三房一家也早就适应了江淮月和萧衍时常要离开一会的情况,只面带担心的看着两个人好一会,嘱咐他们多加小心。 江淮月笑着点头。 放几把火有什么好小心的,该小心的是在县令府的廖正和谢应海。 江淮月先前已经嘱托过萧衍,萧衍也没有含糊,直接在城中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找到了他们经过的那个林子,生怕耽误了江淮月的嘱托。 他到了地方之后,先将那近百名尸体移了出来好生安葬,给那么多人立了一个无名冢,最后又将先前江淮月递给他的火折子扔到了林子里。 瞬间,大火被风吹的有三尺高,兴奋的吞噬着林子的一切,像是也早就对这里的罪恶深恶痛绝。 萧衍看着火烧完林子中的所有东西才离开。 江淮月那边更是迅速,她有空间异能,很快就到了另外三处种植木槐的林子。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三处的尸体远比她先前看到的的多得多。 不过现在她的心里早就没了那般气氛,有的只是愤恨。 这盂县究竟是有多少人遭了难。 她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想着为何这世间连一块清明的地方都难求。 当权者昏庸,最底层的百姓过的甚至都不如牲畜。 被蒙在鼓里,被剥夺,被利用,却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江淮月看着那几乎堆积成山的尸体是既痛恨又悲痛。 若她从不曾见过黑暗,倒也可以坐视不理,可如今这阴暗之处的老鼠已经爬到她的脚上,她又怎么能继续袖手旁观。 既然当权者昏庸,那就推翻。 江淮月在心中暗暗的想着。 烧毁了那些木槐,这些尸体不能也再次在火海葬身,江淮月和萧衍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给这些尸体埋在一起,做了一个无名冢。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江淮月算着时间,也到了看热闹的时候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萧衍那边也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他最后面色冷淡的朝着火堆扔了最后一把火,看着火焰越烧越高。 他正想着去找江淮月,转身却发现江淮月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他的面色既惊喜又惊讶,江淮月倒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轻声问萧衍:“都妥当了?” 萧衍点了点头,“妥当了。” “我将所有的木槐都烧的一干二净,那些尸体我就在旁边做了个无名冢,生前不得安宁,希望他们死后能安息。” 江淮月看向萧衍的眼神带着浅笑,萧衍这话倒是同她想到一处去了。 她点了点头,眼底蓦然都是火焰,她淡然出声道:“既然这样,算着时间,也到了我们回去看热闹的时候了。” 萧衍有些不解,但江淮月这样说绝对是有她的道理。 既然是江淮月先前就预谋好的,估计这个热闹也不会小。 “这样的火烧上一晚上,明日所有的罪恶都会消失殆尽。” 江淮月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她是瞬移来的,可这会当着萧衍的面,她总不能“嗖”的一下就消失。 萧衍大抵是看出了江淮月的意思,他并未问江淮月是如何来的,只是这个时候走估计两个人要一起。 他走到了江淮月的身旁,“一起上马?” 江淮月想着毕竟这会县令府那边肯定早就乱做一团了,她才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时刻。 她也没有扭捏,点了点头就翻身上了马。 江淮月上马的动作十分的娴熟稳重,看样子就像是驭马十多年的模样。 可江淮月明明从未出过京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姐,如何会这样二驭马? 这些疑惑只在萧衍出现了一瞬,就看到江淮月已经握着缰绳冲他扬了扬下巴,“还等什么呢?” “若是晚了就赶不上了。” 江淮月这话说的十分轻松,倒像是两个人一起相约着去看什么戏台子一样,谁能想到是一起去看谢应海和廖正是如何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萧衍应了一声,也翻身上马,将江淮月环在自己怀中。 他从未和江淮月有靠过这么近的时候。 马上的空间并不大,两个人同骑一匹马,两个人就要紧紧贴在一起。 前胸贴着后背,手臂相互触碰着,他能非常仔细的感受江淮月身上的温度,还有心跳声。 扑通扑通。 萧衍很快就反应归过来这心跳声并不是江淮月的,而是他自己的。 是他藏不住的紧张和心动。 也许是太过紧张,萧衍驾马的速度并不快,慢慢悠悠的像是在散步一样。 两个人距离那么近,江淮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偏头想同萧衍说些什么。 江淮月的动作萧衍很容易就察觉到了,晚上的风大,灌进两个人的耳朵,萧衍生怕听不见江淮月说什么,下意识的贴近了一些。 “怎么了?” 萧衍的声音分外的轻和柔和。 萧衍的一张俊脸就这样放大在江淮月的眼前,温热的呼吸均匀喷洒在江淮月的脖颈处。 江淮月不由得再次感叹。 用脸杀人也犯法。 她下意识的梗了梗脖子,脑袋一片空白,先前还想嘲笑萧衍紧张的像个人机。 现在好了,她也是了。 可这会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江淮月偏头欲盖弥彰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把萧衍手中的缰绳夺到自己手中。 她有意放大了声音,“太慢了,等会赶不上人了,我来。” 萧衍也没同江淮月争抢,因为他知道江淮月并不是仅仅是因为这个缘故。 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什么藏不住,任何的小动作都变得格外的显而易见。 萧衍轻笑出声,用不太大的声音同江淮月说话:“我听到了。” 他并没有想要江淮月的回复,或者这话她本来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心跳的声音。 不止是我的,还有你的。 江淮月向来是个忘性大的,等到了县令府之后,她就先前的这些小插曲忘的一干二净,只剩萧衍一个人还在小鹿乱撞。 江淮月将马停到了县令府外,侧身一跃灵巧的下了马,她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直接三两步翻上了县令府的墙头。 这个时候,江淮月满眼已经完全是兴冲冲的,她朝着萧衍招了招手,“快上来。” 萧衍这会的腿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这墙头对他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他点了点头,跟上江淮月的动作。 江淮月坐上墙头张望向谢应海卧房的方向,“果然府上的所有人此刻都在谢应海房门前等着呢。” “他素日里最爱苛待下人,这会估计有不少人盼着他死吧。” 萧衍也顺着江淮月的目光看过去,谢应海的房门前此刻确实聚集了不少人。 “像他这样的祸害,就该被千刀万剐,就这么死了实在太可惜了。” 江淮月冲着萧衍打了个响指,“对了,就这样死了实在太可惜了,所以我们就是来救他们的。” 萧衍面上露出一丝不解,“救他们?”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他们自然也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就太便宜他们了。” 江淮月轻轻一跃下了墙头。 “就该让他们也日日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死了是真正的解脱,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萧衍虽然不太明白江淮月的意思,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知道江淮月不会就这么放过谢应海和廖正,不过具体怎么做,自然有江淮月自己的办法。 不过看着江淮月轻车熟路的样子,萧衍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早知这府上没有守在大门处的人?” 江淮月点了点头。 萧衍回头看了一眼尽数打开的大门,又想到了两天刚才在偷摸在墙上的样子。 “那我们为何不走大门进来?” 江淮月回头冲着萧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当然是因为刺激啊!” “爬墙多刺激。” 萧衍:“……” 江淮月先前就来县令府,这谢应海身上的多种剧毒都是要拜江淮月所赐,所以更是十分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谢应海的房门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遵命 江淮月和萧衍的出现倒是让此刻在谢应海门前各怀鬼胎的人都十分的差异。 有人立马厉声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江淮月也没有丝毫被质问的模样,只是指了指那大门的方向,十分诚实道:“大门没关,我们就进来了。” 那人狐疑的打量了他们两人好长时间,才出声道:“我看你们的模样,并不是盂县人吧,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们确实不是,不过我们早就听说过盂县的县令清廉正直,百姓无不赞扬,传扬千里,特地前来拜访。” 那人一听江淮月这话,没忍住冷哼一声。 清廉正直? 一心为民? 这跟谢应海有什么关系吗? 这些话估计都是谢应海拿着压榨百姓的钱特地让人传扬出去的。 不过江淮月居然会谢应海这么亲切,他自然也不会对江淮月有什么好脸色。 他立马扬了扬自己准备在谢应海被廖正治好之后一棍子打在他脑门上的棍子。 “县令生了大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听这话,萧衍立马挡在了江淮月的面前,做出一副防备的姿态。 江淮月笑着拍了拍萧衍的肩膀,将声音压到小的不能再小。 “我骗你的,其实我跟你一样,恨不得谢应海死了才好。” 那人面上露出微微震惊,没轻信江淮月的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县令府的人,谢应海是我的主子,我怎么会想我家主子死?” 江淮月也没遮掩她看出的那人的意图,直接一针见血。 “若你不是这个意思,这大半夜的拿着棍子做什么?” “这房中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廖正,一个重病在床的谢应海,你是怕谁跑出来吧?难不成还在县令房门外防贼吗?” 那人被江淮月的话堵的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十分谨慎的问江淮月: “你是谁?你是如何知道的?” 江淮月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你只要记住,我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而你要防的不是我,而是他。” 江淮月微微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常景良的位置。 “你想必比我清楚为什么吧。” 那人确实在江淮月暗示的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他们若是想让谢应海和廖正两人都必死无疑,相比江淮月这个柔弱的小娘子,该防的确实应当是常景良。 常景良虽没有掺和谢应海和廖正之间的事情,可也不算是一个十足的好人。 他坏就坏在太忠心。 他虽知晓什么是对是错,却还是一味的纵容谢应海。 常景良虽年纪小,身手却不是一般的好,不然谢应海也不会让常景良来做贴身小厮。 所有的事情,知道做出来就没有完全没有漏洞的。 这些年,他听从谢应海的命令不知道灭了多少人的口,这才让那么多人受到迫害。 这个常景良,江淮月也没想过放过。 那人冲着江淮月点了点头,立马和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只要等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去群起而攻之常景良一个人,为江淮月让路。 那人威胁江淮月道:“你最好没再骗我。” 江淮月笑了笑,“那是自然,包君满意。” 江淮月话音刚落,就有十几名小厮朝着常景良冲过去。 常景良此刻正在忧心生死未卜的谢应海,一点也没察觉这身旁的人早就变了心。 他丝毫没有防备,被人直接一棍打在地上。 常景良直接被打懵了,他怒声道: “你干什么?” 那人连带着常景良都十分愤恨,一棍又一棍挥的利索。 “谢应海待你那样,你还这么忠心,果然是谢应海的一条狗啊。” 常景良有点招架不过来,但很快他就能满满应付了。 他本来还是有些想不通的,在看到了不远处江淮月和萧衍的身影之后,心中瞬间清明了。 他恶狠狠的指着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是你们!” 江淮月也不遮掩,十分大方的朝着常景良招了招手。 “又见面了。” “我家大人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江淮月并没有回答常景良的话,“你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究竟是什么原因。” 常景良一时间沉默了,他自小被谢应海从谢应海买回来,是谢应海给了他第二次命,教他本事,他只知道应当忠心主人。 他虽然知道谢应海做的这些不对,却也从未想过阻拦。 他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这一会常景良也想不清楚。 江淮月见那些小厮有些不敌常景良,她退后了一步,萧衍十分有默契的在江淮月的身前。 “你去帮帮他们。” “我看这个常景良是被谢应海下了迷药了,你去让他清醒清醒。” 萧衍偏头朝着江淮月点了几下头,“遵命。” 就常景良一个人,就算他再有本事,在江淮月面前也根本不够看的。 所以这会江淮月也并没有想出手。 常景良见萧衍朝着他攻击,他瞬间慌了,他立马出声想要唤醒萧衍的理智。 “我知道,你是前燕王,不过是蒙了冤才被流放。” “难道你不想日后洗清冤屈回京继续任职吗?今日你若是听了与你什么瓜葛的这女人的话,就是要杀朝廷官员,就是与朝廷作对。” “到那个时候你就真没了回头路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常景良实在是没想到,先前权利和能力那么大的萧衍,居然会听信一个女人的话。 就算这江淮月是她的娘子,可两个人不是成亲第二日就举家流放了吗?哪里来的感情,不是传言不合吗? 为何萧衍会这般对江淮月的话言听计从。 萧衍冷笑一声,完全没将常景良的话当一会事。 他直接连续向常景良发起攻击,“你错了,这不是什么与我并无瓜葛的女人,这是我娘子。” “还有,谁想再在朝廷任职?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甘心想当一条恶犬吗?” 萧衍自小习武,就算这常景良再怎么训练有素也不敌萧衍的作战丰富。 萧衍根本就没用武器,常景良就被打的连连败退。 江淮月也没想着在这里一直看热闹,她直接推门进了谢应海的房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就一起去死 江淮月冲着萧衍微微抬了抬下巴,“萧衍,这里就交给你了。” 萧衍这会应付起来常景良也是十分轻松,甚至能够面向江淮月露出一个还算意气风发的笑容: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江淮月倒是没有不放心萧衍,只不过是只是想让常景良生气一样。 江淮月和萧衍这么嚣张他也无可奈何。 常景良确实被气坏了,他转变了战术,不想再同萧衍这样纠缠下去,或者说他根本就打不过萧衍,就想对付看上去好拿捏的江淮月。 他能看的出来,两个人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不合,反倒是分外的如胶似漆。 若是控制住了江淮月,萧衍估计立马就不攻自破了。 常景良想的倒是挺好,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若是这会江淮月对付的是他,他这会估计骨灰都凉了。 萧衍轻笑一声,“我留你一条命,但现在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他原本还想多和常景良纠缠一会,也算能解闷了,可这会,他却想反悔了。 江淮月这会注意到了萧衍下的都是死手,立马提醒道:“别玩死了,还有长大戏等着他看呢。” 既然是江淮月吩咐的,萧衍自然会遵守他放缓了自己的动作。 江淮月也推门进入房间之后,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血污和谢应海和廖正两个人脱落的皮肤,完全都看不出活人的样子。 谢应海此刻已经如同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地上,廖正的情况还好一些,他扒着门框,企图逃出去喊救命。 江淮月推门而入,廖正迎面对上江淮月的鄙夷的视线。 江淮月眉心轻挑,冲着廖正皮笑肉不笑的招了招手,“真是巧啊,又遇上了。” 先前还幻想着能将人喊来的廖正在看到江淮月目光的那一刻心瞬间凉了一半。 他此刻才是真正的明白了,哪里是什么巧合,估计这一切都是江淮月的预谋。 这江淮月才不像萧弘之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无知善于伪装自己的小娘子,她才是这背后最狠的毒妇。 这谢应海身上的剧毒,估计跟江淮月也脱不了关系。 这种毒药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这种毒却能全部聚集在谢应海的身上,怎么可能只是巧合。 廖正探究的目光落下江淮月的身上的瞬间,江淮月也适时的冲着廖正扬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猜对了,就是我。” “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晚了。” 江淮月一步一步的朝着廖正前进,停在了廖正的面前。 江淮月看着廖正的面色也逐渐冷了下来,她想到了那些因为廖正和谢应海无端受折磨而死的那些盂县百姓,如今她恨不得直接将廖正杀了。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你肯定想不到你和谢应海的事情会被人发现吧。” 在听到江淮月的这些话之后,廖正眼中最后的那点疑惑也不见了,此刻只剩下惊恐。 什么? 他做的那些事情居然暴露了? 可他明明做的是水泄不通,滴水不漏,为什么会被发现。 可他此刻根本什么都不敢想,他确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恐惧的呜咽声,不停的摇着头。 江淮月此刻什么也不准备让廖正说了,她蹲下身子,靠近廖正,“你放心,我不会就让你这么死了的,毕竟你最后一点价值还没有发挥。” 廖正不懂江淮月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江淮月继续道:“毕竟我还需要你这善人的名号用一用。” “你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寨子里,藏了不少上好的草药吧,这些东西都是盂县百姓的血汗钱换的吧。” “既然是盂县百姓的东西,我替你还回去也没什么吧,让你最后再做一次大善人。。” 廖正瞬间瞪大了眼睛,他城外的宅子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这江淮月又是怎么察觉的?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到江淮月继续道:“还有,忘了告诉你了,你在盂县四处方位的林子之中种的木槐,害人实在不浅,我已经替你一把火烧了,你就算走也能走的安心了。” 听到这里,他研究了一辈子的珍宝就这样被江淮月一把火烧了,他再也没忍住,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他终其一生,就是为了做一件能扬名立万的事情来。 可是他无名无势力,想要做出些成就来确实困难,直至十年前他上山才要发现了木槐。 木槐含有剧毒,也只长在深山之中,根本不会有人能接触到,更不会像如今这样有那么多人都无端中了木槐的毒。 可也正因为知道这件木槐的人非常少,也就更能让廖正成为绝世神医。 他就自导自演出来这么一出戏来,让人信服。 他也确实做到了。 廖正永远都忘不掉盂县百姓跪在他面前感谢他高呼他为神医的模样,那种感觉像是被无数双无形的手托到高处一样。 他享受众人对他朝拜的目光。 廖正那是便想,自会有一日,所有人都愿意匍匐在他的脚下自愿将他奉做神明。 可廖正的没能还没做完,就这样生生被江淮月打破了。 他恨。 那些木槐是是最后存货在世上的,却就这么一把火烧了。 如今,一切都毁了,都被江淮月给毁了。 廖正此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什么力气,他拖着被毒药侵蚀到溃烂的身体猛然冲向江淮月的方向。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活了。 江淮月也别想走出这件屋子。 都一起死了好了! 江淮月对廖正的反击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廖正。 廖正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却没能扑到江淮月的身上,只摔倒在了一旁。 他的手也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直接断了,顺着廖正趴在地上的力度,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廖正后知后觉的大声尖叫着。 他的手! 廖正的身体如今就如同枯枝败叶一样,一碰就碎。 江淮月笑着回应廖正:“忘了告诉你了,这毒药,你越是挣扎,散架的也就越快,你若是想看着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慢慢李自己远去,那你当我没说。”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现在做这些一点用都没有,你和谢应海身上中的毒药是我特地调配,只对你俩有用。” 江淮月说着,也是十分不避讳的从自己的腰间拿出几个褐色的药丸扔进自己嘴里。 “就算我剩下的所有药都吃了,也不会中毒。” 廖正见江淮月往嘴里塞药的样子,没忍住瞪大了双眼。 这江淮月就是个疯子! 这药丸岂是能随意吃的,常言说是药三分毒,江淮月又有何种办法,能让这药丸之中一点药性都没有。 他不信,不信江淮月有这个本事。 江淮月看着廖正十分好奇的样子,也微微扬起嘴角,将药丸放在指尖揉搓,慢慢的靠近廖正:“你不信?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若是说廖正方才是震惊加怀疑,此刻瞪大眼睛纯属是被吓坏了。 江淮月方才不是还说要饶他一命,现在却要给他喂毒药。 他明明是不信这世上有药只对他和谢应海有效,可这种刀尖悬在脑门上的时候,谁又能真的不害怕。 廖正紧闭着眼睛,生怕江淮月真的给他喂毒药。 料想中江淮月掰着他的嘴塞毒药的画面没有出现,却突然听到江淮月越来越压不住的笑声: “你还真信。” 江淮月将手中的褐色药丸咬进嘴里,“这就是糖丸。” “不过我说我不让你死就不让你死,你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能将你拉回来。” “等着吧,等着万人瞩目的时刻吧。” 江淮月说完,便将这谢应海和廖正的两人呆的房间锁了起来。 萧衍这会还在同常景良周旋,跟逗小狗一样,直接将常景良累的躺在地上。 江淮月将手中的钥匙扔给萧衍,一点也没听停留的往外走去。 “等我好消息,记得看好这件屋子,一个蚊子也不要放出来。” 萧衍立马出声应下,见江淮月那般行色匆匆是模样,并没有上前追问。 算着时间,那四处林子也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了。 自此之后,着世上再无木槐,更再没有这种害人的东西。 江淮月从空间内兑换了一个“装不尽”的容器,将那些燃烧过后的木槐根部都装了进去,等着天亮将这些东西带给盂县的百姓治病。 廖正城外的寨子中有许多草药的事情,其实江淮月并不知情,她去乌市是发现了又这么个地方,看着又像是廖正的院子,当时她只想着点火,根本就没想到。 谁知道诓骗了廖正几句,毕竟廖正痴迷医术,院子之中不屯放药材还能放什么? 江淮月只用了三两句话,他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和盘托出了。 既然廖正都据实相告了,那江淮月再空着手回去都有一些不礼貌了。 江淮月一个瞬移直接就进入到这廖正的院子之中去。 先前江淮月也只是感叹像廖正这样已经为了出名想破头的人,但现在,他才真的知道,什么叫走火入魔了。 廖正的屋里不像其他大夫一样是满屋的药材医术,而是满屋的标本。 人头,四肢,躯干等等,都是廖正用来给自己做实验的。 江淮月有些震惊,不过来这里正事她也没忘了,她一边将廖正私藏的那些珍贵的药草全部都放到自己的空间之内。 江淮月一边收一边暗骂廖正他爹的真不是个东西。 不知不觉中,江淮月已经将廖正的私藏在寨子之中的药草和金银珍宝全部都收了个干净。 廖正还自诩他只想被人称做神医,却也不是单单只要这个名号,他藏的珍宝数量那也不再少数。 说白了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声,就是贪心。 江淮月只专心往空间内运东西,突然听到满满当当的空间内发出“滴”的一声机械音。 “恭喜宿主,囤货任务已满足任务点,已为宿主升级,将为宿主解锁灵兽活动空间。” 江淮月在听完空间的话之后还是一面懵。 灵兽? 那是什么? 大狮子,大老虎,大豹子吗? 还是别的什么鬼怪书说的那种上古神兽? 她的空间内也能养这些东西?那他么么会不会将她种的草药和屯的吃的全毁了? 江淮月心中虽然疑惑,可毕竟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也就没有细细思索,只是对下一次空间有了十足的兴趣 江淮月将所有的草药都收干净之后,她也没再在这里多停留,而是一个瞬移回了盂县。 再出现在盂县众人视线之中的江淮月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副模样,是一个穿着十分怪异的异域游医的模样。 一大清早,盂县城内的所有人全部都奔走相告。 “听说了吗,城内今日来了为异域游医,说是心疼我们这些人深受病痛折磨,决定免费为我们救治呢。” “谁说不是呢,虽说廖正给的药方也能用,可一直都是反反复复,若是这位异域游医当真能将我们治好就好了。” “那游医一大清早的就张榜告示,看样子可是十足的把握呢,再说又不要钱,就算将我治死了我也要说他医术高明。” 众人:“……” 不过这人确实说的话糙理不糙,他们这么多年,为治这能折磨死人的头风病,早就散尽家财,倾家荡产了。 这次的游医却什么都不要就直接愿意为他们诊治,他们就算真的被治死了也要感谢游医让他们终于解脱了。 此刻江淮月早就乔装打扮之后在城门下设了医点,给众人诊治。 江淮月穿着异域的衣服,脸被面纱遮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双把脉抓药的手。 有些人看江淮月这幅打扮也是十分的怀疑,这人究竟会医术吗? 为何青天白日的却要打扮成这幅样子?难道是长的见不得人? 他们本来还是心存怀疑,却在靠近的时候看到本来是前面那人的镖旗表情从一脸不屑最后进化成了甘拜涂地,甚至要直接给江淮月跪下,拉都拉不住。 “神医啊,神医。” 江淮月听到这“神医”的称呼就想到了廖正,不由得汗颜。 她可不想担起来一个这么高的帽子,她赶紧将先前准备好的烧过的木槐根须给那人拿上。 “行了行了,快走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良药就在我面前 江淮月吩咐道:“每日都记得煮水服用,不出七日,身体就会痊愈了。” 那人接过江淮月给的木槐连忙给江淮月作揖,他满脸都是感激,恨不得直接给江淮月跪下。 “多谢…” 那人的神医两个人还未吐出来,就听到江淮月立马叫了他身后的人过来。 “下一位。” 那先前还对江淮月略带怀疑的百姓,此刻都争先恐后的在江淮月面前停了下来,排队等着江淮月给他们看病。 这些人的病大都是因为廖正种植的那些木槐的缘故,如今木槐已除,她将收的廖正藏在宅子里的草药分给盂县百姓,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些盂县的百姓都能痊愈。 约莫是过了半上午的时间,江淮月便将这盂县所有的百姓都看了个遍,也都按照个人的身体情况,分了药材。 眼见着所有人都拿到了治病的药,江淮月这才拍了拍手,准备收摊。 她正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却看到身边突然停下一个人。 江淮月也并未有什么怀疑,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人将手腕搭上来。 “放上来吧,我替你看看。”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十分乖顺的听着江淮月的话,将手腕搭在江淮月的面前。 江淮月面前带着将自己面容全部都遮掩起来的面纱,这会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感觉把脉。 江淮月越把越觉得不对劲,这人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她此刻在面纱之内,拧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来砸场子的? 江淮月刚想质问出声,那人却反手将江淮月的握在手里。 江淮月:“!!!” 好大的胆子! 还是个狂徒! 江淮月顿时间怒气上涌,这人敢摸她的手,她就敢直接将他的手骨徒手捏碎。 她刚想用力,却听到萧衍清润又含着笑意的声音。 “大夫,我娘子离开了一晚上,我总感觉心里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听到是萧衍的声音,江淮月这才及时收了手。 可有想到萧衍先前故意不说话逗她的行为,她也没什么好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反手拍了萧衍的手背一下。 她佯装严肃的出声道:“那没办法了,你得的可是无药可医的绝症。” 萧衍没忍住笑,却看着江淮月格外认真道:“并不是无药可医不是吗?良药就在我面前。” 江淮月是了解萧衍的,他最是不会说这些话的,一向正经的像个小老头,其实有时候也怨不得江淮月故意打趣萧衍。 可这会,萧衍却没有一丝征兆的说出这些话,着实是让江淮月没有料想到。 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虽然这会隔着面纱看不到萧衍的眼睛,可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眼神乱转。 江淮月随手将自己面前的东风西都推到萧衍的面前,没有回答萧衍的话,“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该走了。” 萧衍眼神一直没离开江淮月,顺着点了点头。 江淮月起身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那些盂县的百姓此刻无一例外都站在江淮月的面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江淮月以为是这些人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她给的药,刚想出声解释道。 江淮月还未说出任何话,只一瞬间,盂县的百姓却全都跪在了江淮月的面前。 他们几百人齐声道:“多谢神医。” 江淮月有些惊住了,她实在受不起这些人这样的大礼。 那些人将凑出来的所有人前面都捧到了江淮月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些年因为这病,我们所有人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只能凑出来这些,还希望神医不要嫌弃。” 江淮月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钱不禁心酸。 也不知这些要他们攒上多久才够。 江淮月强压住自己心中的酸涩道:“你们的病并非是盂县环境的缘故,而是廖正和谢应海蓄谋而做,廖正给的那药,不能根治,还有依赖性,为的就是你们能一直花钱买药。” 众人听了江淮月的话眼里无一例外都带着震惊。 不过有些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这才恼恨的地上跺脚。 “怪不得这么几年用的廖正的药一直不好,没过十几日还必须再用上一次,不然就比先前还难受,原来其中是有这个缘故!” “廖正!老子要杀了他!我的老婆孩子皆已因为头风病离世,原来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在原地争论不休,江淮月道: “他们二人昨日已经染了重病,此刻正在县令府,要怎么做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我并非本地人,不能在这里看着你们热闹痊愈,你们若想病早些好,就遵循我先前说的,暗示用药,不出七日,便都会好的。” 众人听了江淮月的话,虽说心里好受了一些,可又想到他们离世的亲人,还是怒火中烧。 他们怎么这么傻,居然被廖正谢应海二人诓骗了那么久。 可众人一听江淮月要走,还是先将廖正和谢应海的事情先放下了。 有人跪下江淮月的面前,给江淮月重重磕了两个头。 “恩人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还请恩人留个姓名,我们也好告诉后人,能有今日全考恩人相助。” 江淮月沉思了半晌,众人皆屏息以待。 正当众人以为江淮月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她从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天道。”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廖正和谢应海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今日就算不是江淮月,日后也会有其他人。 纸不包住火,世上没有绝对隐秘的事情。 而报应,也一定会到来。 正当众人都一脸疑惑的时候,却发觉江淮月已经走远了。 江淮月和萧衍一前一后的走在众人面前,直至渐渐消失。 有人看着江淮月和萧衍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又想到了先前江淮月说话的声音,纠结想了半天才猛然一拍大腿。 “是她对不对?” “谁?” 众人皆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出声的这人,却看到那人却是分外确定道: “流放队伍中的,我见过她们两个人,也听过她说话,绝对错不了。” “是叫江淮月。”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这就足够了 “江淮月?” 那人重重的点着头,“错不了。” “昨日我在廖正的医馆听到几人在争执,而江淮月的身边当时就占了那个男人,她说话的声音也同现在无异。” “就是她。” 众人在得知过江淮月的姓名之后,在心中暗暗重复了好几遍,想要将自己她的名字永远记在自己心中。 萧衍离开后没忍住问江淮月:“你既然是做好事,为何还要这般打扮,不以自己的真实面容见人?告诉那些人你的真实身份。” 江淮月停下来认真的看了萧衍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太正经道: “我喜欢啊,不好看吗?” 怎么会不好看呢? 江淮月平日里穿的都是颜色淡雅,款式简单的衣服,可仅仅是这样,人也将衣服衬得不凡。 而今日异域服饰,样式华丽,衣服上的配饰随着江淮月的动作,啷当作响,再配上江淮月这张精致的脸蛋,简直是绝配,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也就是因为江淮月这般装束,盂县的人先前并未立马相信江淮月。 萧衍被江淮月的笑容晃的有些移不开眼睛。 他一时发愣,漂亮就这样含在嘴边,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听到江淮月继续道: “我的姓名并不重要,我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个事情解决了,盂县的百姓也脱离了苦海。” 江淮月盯着萧衍的眼睛,格外认真道:“这就足够了。” 那些虚名对江淮月来说并没有什么用,甚至那些赞叹和尊称会将江淮月束缚起来。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被拘束的人,那些东西对她来说也只会是枷锁。 江淮月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继续向前走去跟流放队伍中的众人汇合了。 而萧衍却盯着江淮月的背影很久。 他不由得从心里敬佩江淮月。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担保不追求虚名,若是有,那也大都是嘴硬,是虚伪。 而江淮月不一样,她是完完全全的不在乎,她想要,一直都在的心里。 像她说的,这就足够了。 江淮月和萧衍跟陈武等众人汇合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陈武有些担忧的看着缓步相他们走来的江淮月和萧衍二人,没忍住出声询问道:“江小娘子,你们可吓坏我们了,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江淮月云淡风轻的朝着陈武弯了弯唇角,“一点小事。” 陈武知道江淮月有自己的事情,也并没有追问。 只要手两个人回来了就好。 萧之遥和萧怔两个人却不是个善于藏着自己心思的,直接一人一个上前环住江淮月和萧衍的腰。 “大嫂,你们终于回来了,不是说就离开一会吗?怎么这么久?” “我们都担心死了。” 辛玉兰此刻眼睛还是红的,她生怕被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看出来,先同袖口擦了好一会的眼睛,才嗓音干涩的出声道: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江淮月想了想昨日确实是说离开一会,只不过半夜去收集木槐和廖正私藏的东西,这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她略带歉意道:“昨天忘了说了,”你们不必担心,我们都没事。” 萧衍顺着点了点头,“对。” 离开盂县之前,众人无意间抬头看,才发觉先前浓雾满天的盂县,此刻天空是清澈不少。 陈武没忍住感叹道:“这雾气终于下去了。” 他并不知道先前那浓雾就是害的所有人头疼人罪魁祸首。 江淮月也跟着抬头看澄澈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浓雾散去,阳光是时候也该撒在这里了。” 这过去的事情也不值得纠结,他们这么多人,也没时间纠结。 流放队伍也没在盂县停留太久,就继续赶路了。 廖正因为医术并不高明,在萧弘之身体内植入的木槐并没有成功,萧弘之在医馆内没过多久就暴毙身亡。 刘氏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医馆内情绪太过失控,孩子没了。 流放队伍之中有孩子的也确实是少数,陈武并未变态到苛责一个孕妇,他还好心的替刘氏叫了盂县的其他大夫。 可惜刘氏因为在流放路上营养跟不上,再加上日夜奔波,胎像本就不稳,再加上今日太过悲愤,气血上涌,孩子也就没留住。 在确定孩子不在了之后,刘氏疯了好长一段时间,怀里抱着一床小被子就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直哄着。 直到不久前哭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以一种格外奇怪的眼神盯着江淮月。 江淮月并未在意,只走在队伍中最后头。 有了先前的那些被坑被骗被害的经验,陈武作为带头的的官差,现在是看到人就躲,生怕在不知道什么的情况下就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而他现在是十分谨慎,有一丝一毫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会问到江淮月。 江淮月也乐的安宁,她空间内吃食不缺,累了有灵泉补充体力,这路走的堪比旅游。 她先前在原先世界,刚毕业的时候一直想着如何才能挣钱,离职后开了小餐馆才算清闲了一些时间。 而平时在店里,也不会想着出来游山玩水,看大好河山。 她总想着忙完这阵就出去看看,可一直都在忙,根本就没有时间。 这几天的路程,对江淮月来说,确实是十分惬意。 这个时候的山是山,水是水,根本没有被污染和商业化,看着那些景象,江淮月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一连又走了好几日,陈武却越来越焦灼。 他现在实在不愿再跟人交流,不愿见人,可接下来的路确实要人帮忙。 琼州地处南方,南方多水,而这水路也是必不可少的。 陈武也没办法,为了早日抵达琼州,只能进城租船。 江淮月在进城之前就发觉到了有东西在他们队伍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本以为是靖王又想监视她和萧衍,又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 可江淮月不确定,她感觉那些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的并不是人。 而这一次,那些视线也并不只是落在江淮月和萧衍的身上,而是整个队伍中的所有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这张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江淮月几次回头看,却始终没哟发觉有什么奇怪。 可那些盯着他们的眼镜,却无时无刻不在他们身上。 他们像是不用休息一样,甚至晚上都不停歇。 江淮月实在被盯的烦了,有些烦躁的翻身坐了起来,随手扔了一块石头将停在树枝上的乌鸦打落。 “大半夜的叫什么叫?” 也就是这一下,江淮月瞬间发现这落在这一直监视他们的是视线不见了。 她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看向那被她打落的乌鸦,皱着眉观察。 萧衍发觉了江淮月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寻着江淮月视线看过去,低声问道:“这乌鸦有问题?” 江淮月短暂的摇了摇头,眼睛微眯盯着地上那黑色的鸟,她喃喃道:“那不是乌鸦。”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微微有些震惊,很快占了起来,将先前被江淮月打落在地上黑色的鸟捡了起来送到了江淮月的面前。 “确实不是。” 萧衍仔细观察了好一会,才发觉这鸟确实不是他们常见的乌鸦,而是一种跟乌鸦很像的黑色的鸟。 这种鸟浑身墨色,看上去与乌鸦并无差异,可仔细看,这些乌鸦的羽毛里混着赤色,脚也是红褐色的,眼睛也是红的。 这种鸟萧衍从未见过,出现在这种地方也是异常奇怪。 江淮月抬头看向萧衍道:“你不觉得这一路上有许多这种鸟跟着我们吗?”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下意识的回头向他们身后的丛林内看去。 几乎是瞬间,那些看向他们都没事红色眼睛全部都消失了。 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这些是什么东西?” 萧衍也被惊到了,没忍住震惊出声。 江淮月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咱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淮月说完,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站了起来。 “既然不是好东西,那这些畜牲最好的下场就是消失。” 可也就是在江淮月站起来的瞬间,丛林之中之中的所有黑色的鸟全部都扑棱着飞了起来,盘旋在江淮月的上空。 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些黑色的鸟却像是通了人性一样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大鸟,慢慢的在空中一圈又已圈的转。 江淮月看到这情景没有丝毫的慌张,反倒是嘴角不禁勾起来一个弧度。 “这些东西倒是稀奇,挺有意思。” 萧衍拉了拉江淮月的手腕,“我和你一起。” 江淮月这次并没有同意,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畜牲要做什么。 她认真的看向萧衍,低声吩咐道:“不用担心我,这些畜牲我能应付的过来,你就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去就回。” 这话说的萧衍心中有些难受,他征战沙场多年,也做了多年主帅,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还算出众。 可每当江淮月遇到事情的时候,他却不能切切实实的帮到江淮月。 萧衍心里虽不舒服,可也没想着拖江淮月的后腿。 毕竟在这里看着萧家几个人,也能让江淮月安心,也算是帮了江淮月。 他也愿意做最坚实的后盾。 他冲着江淮月点了点头,也没强求。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你注意安全,不可大意。” 江淮月冲着萧衍十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放心吧,夫君。” 江淮月说完之后,弯腰捡起的石头,狠狠的扔向正在排战队的黑色鸟群,直接将鸟群的队列打断。 江淮月也并不是傻子,她并不知道这些鸟是干什么的,也不会等着这些鸟变好身才出手。 “等什么呢?下大蛋啊?” 那鸟群像是听懂了江淮月的话,发出难听的嘶吼声,俯身准备向江淮月冲过去。 江淮月看着那些此刻分外松散的鸟群,没忍住笑了。 计划通。 可萧衍却并不江淮月知道的计划,而是看到江淮月分外危险心跟着吊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萧衍的刀已出鞘,正准备朝着那鸟群冲过去。 他的刀还未碰到任何一只鸟,却发现这些鸟无一例外都跟着江淮月的身影往丛林里去。 萧衍探头去看江淮月,却只看到了一个行动飞速的青色衣衫,只一眨眼,就瞬间消失在了萧衍的视线里。 萧衍:“???” 江淮月怎么能跑过去了? 江淮月的速度飞快,没给萧衍的思索的时间,也没给鸟群反应的时间。 江淮月一遍跑一边在空间里盘算着用什么才能完全将这些鸟全部都一网打尽。 这么多鸟,小的空间肯定发挥不了,江淮月便引着这些鸟到了一处分外空旷的悬崖边。 江淮月已经从空间内掏出来捕兽网,只要她按在按钮,这些鸟无一例外都被被他网起来。 那些鸟却不懂江淮月突然停下来是因为什么,只觉得这个人类太累了,跑不动。 他们又飞快的震动翅膀,想要组成一只大鸟攻击江淮月。 江淮月也没傻到那种地步,可她还是十分好奇,她端着手里的武器多观察了好一会。 只见那群黑色的鸟此刻像是一个黑色的幕布一样,几乎将月光全部都遮掩了起来,留给江淮月的,只剩一片漆黑。 它们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鸟兽,比二十个人都要大,就这样,那些鸟配合默契了同声吼叫,想要威慑住面前这个太过目中无人的江淮月。 他们在叫完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俯身朝着江淮月冲过去。 那架势,势必要将江淮月撕成碎片。 江淮月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对于这些鸟的反应十分的不满。 她眉头紧皱,淡淡出声:“搞半天就这?浪费我时间。” “现在,这张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江淮月出声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砰!” 只听丛林内传来一声巨响,一张天罗地网从江淮月的人武器里冲了出来,直接将那些黑色的鸟往了个一干二净。 那些鸟似乎也没想到江淮月居然有如此招式,不停的在网内吼叫着。 江淮月缓步靠近这群奇怪的鸟,也没给这群鸟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机会。 她直接碰了碰自己头上的发簪,将这些鸟圈币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最安全就是离开这里 正好前几日江淮月的空间升级了,有了可以专门存放灵兽的地方。 江淮月虽然不知道这些鸟是不是属于灵兽,但她可以确定,这群鸟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这些鸟若是灵兽,也是极其低级的灵兽,甚至都不需要江淮月出手。 但这些鸟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烤着吃,煮着吃,蒸着吃。” 江淮月站在空间内,若无其事的数着这些鸟的数量。 “三百六十一只,够吃上好一段时间的了。” 那些鸟像是通人性一样,听到了江淮月的这话,瞬间都焦躁起来,不停的煽动着翅膀企图想逃离这里。 江淮月看着这些鸟没忍住笑了一声:“若是让你们这些鸟都跑了,那这么长时间算我白干。” 江淮月倒也没想真的将这些鸟给吃了,毕竟谁知道他们有没有毒?能不能吃之类的。 不过这些鸟确实不能直接杀了,江淮月还想用这些鸟引出来更大更厉害的灵兽。 它们的背后,肯定是比这群鸟更加高级的。 只不过那些灵兽还并未露面。 江淮月站在悬崖处远观了一眼他们明日就要抵达的雨花村。 这些灵兽想必和雨花村的村名脱不了干系。 她倒是还挺好奇这些村名究竟要做什么。 难道又是谋财害命? 江淮月不禁心里想,那也太没有心意了吧。 江淮月在空间内兑换了鸟笼,将所有的鸟都关在了空间,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江淮月才收拾妥当准备打道回府。 江淮月本以为她已经将所有的鸟都引开了,可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在他走之前还陷入睡眠的流放队伍,此刻却都醒着。 众人手中皆拿着趁手的武器,胡乱挥舞着双臂,想要将那些鸟全部赶跑。 “死鸟,滚啊!” “敢啄我的脑袋,看我不打死你!” 江淮月仔细看,发现这些鸟一直攻击的就是人的颅顶,似乎想要将人脑浆都给挖出来。 好啊好啊。 江淮月这才发现这些鸟聪明的过分,还会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她就说这些鸟明明是盯着所有人都,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被她引开了。 合着是用的障眼法。 江淮月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她被气的没忍住笑出声音,她随手折了一根枯枝用怀里的火折子点燃。 她抬起手臂奋力的挥舞着,这些鸟看到火焰,丝毫不敢靠近,甚至有些直接退到了树枝上。 萧之遥和辛玉兰不会武功,这些鸟的攻势又是分外的猛烈,萧衍一个人要护着两个人,又要应付那些一波接着一波的鸟,有些应接不暇。 刚将跟前的鸟赶跑了,身后就又来了一波。 萧衍一个没注意,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鸟要狠狠的抓住萧衍的脸。 江淮月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萧衍的手中。 “萧衍!接着!它们怕火!烧它!” 那鸟在没接触到了萧衍的时候时候就被江淮月扔过来的火把砸死了。 萧衍接过江淮月扔过来的火把,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 江淮月立马扬声道:“捡一些树枝扔过来!” 流放的众人一听到是江淮月的声音,先前的恐惧和无措瞬间烟消云散。 所有人都是斗志满满,分工明确。 一部分人负责驱赶鸟,一部分人则动作迅速的弯腰在地上捡一些可以燃烧的树枝。 他们非常快速的朝着江淮月的方向扔过去。 江淮月也迅速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扔了过去。 江淮月偷偷在空间兑换了异能,火势瞬间大了起来。 冲天的火势直接照亮了半边天。 那些鸟果然是怕亮和高温,直接被这些火势逼退了。 众人眼见着鸟群散去,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总是让人分外的感慨,有人直接哭了出来。 “他娘的这才过几天啊,还让不让人活啊,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又来。” “这些畜牲到底是哪里来的?” 萧衍此刻没听这些人发牢骚,他拽了拽江淮月的衣角低声问道: “你没事吧?” 江淮月摇了摇头,“那些东西还伤不到我,不过我猜测估计还有更危险的东西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萧衍皱眉有些没理解,问道:“什么?” 江淮月抬了抬下巴示意萧衍,“雨花村估计不简单。” 萧衍听着江淮月的话正沉思着,却看到江淮月突然站了起来,“休息一会,我们赶路。” 众人一听江淮月这话,瞬间叫苦不迭。 他们这刚刚从鸟口逃生,连一口气都没喘好,现在怎么赶路。 再说那些鸟,刚刚被敢跑他们现在离开这里的火堆,保不齐他们会卷土重来,再次向他们发起攻击。 陈武也有些不理解:“江小娘子,你这样安排是什么用意?” 江淮月示意众人看那些鸟离开的方向,“那些鸟估计现在是回去报告去了,这里不会安全。” “安全的是离开这里。” “若是不走,恐怕等一会会有更恐怖的东西过来,或是一群老虎,或者一群狮子,总之不能继续呆在这里。” 众人一听江淮月的这话,时间都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现在是当真不敢再怀疑江淮月的话。 经过前几次的经验,恐怕若是真的不听江淮月的话,不出半个时辰估计就会葬身虎口,狮子口。 他们也没胆大到这个地步。 众人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收拾好了起来站起来,蓄势待发。 众人再没有一丝不满,“现在就走吧。” 江淮月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未知的,她一个人倒能应付,可也不能带着所有人去冒险。 她点了点头,走到队伍最前头,带着众人往雨花村这个地方走。 江淮月也不是没想过雨花村这里危险,可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都地方。 这些野兽看上去都是通人性的,估计再在雨花村也不会出来伤人。 江淮月表情分外严肃的盯着前方的路。 没过一会时间,雨花村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看到雨花村的瞬间就觉得分外发怵。 若是那些鸟是从雨花村出来的,那他们现在不就是狼入虎口吗? 第一百四十章 有怪物 一想到刚才那些那么凶狠的鸟,众人现在都是瑟瑟发抖,是一刻也不敢松懈,生怕那些鸟再次卷土重来。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我愿意跟着江娘子,现在就去雨花村。” “我也是,我也是。” 有了第一个人发声之后,众人几乎都出生赞同的江淮月的话。 这林子那么深,那么黑,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更加危险的,可如今,他们除了相信江淮月再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只有跟着江淮月他们才能有生还的的可能。 流放的听到赞同的声音之后几乎是一呼百应,也不想着刚才有多累有多惊险了,直接站起来,自觉的走到江淮月的身后。 可其中也不乏有胆子小的,想着江淮月刚刚帮着他们将那群鸟驱赶走了,它们应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江淮月这会也没时间去劝那些人,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去了雨花村会面临什么。 现在她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她能做的也只有随机应变。 这些人选择继续呆在这里,那她也没什么话说。 那几个人蜷缩在角落,甚至不敢对上江淮月的眼睛,生怕江淮月上前拎着他们。 他们也并不是不想走,只不过是刚才被吓破了胆子。 那些鸟盘旋在他们上空,爪牙狠利的要将他们的脑袋抓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都还在腿软,根本就走不了。 也是先前江淮月将他们保护的太好了,总觉得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毕竟一直以来都是有惊无险,从未真正出过事情。 “我们不走,去雨花村要先过前面那片林子,谁知道那林子里有什么?说不准有比刚才那么多还可怕的猛兽呢?” “江淮月也不过只是猜测这些鸟是雨花村的人养的,猜测,猜测,说明她也不确定。” “我可不想拿着我这条命陪着江淮月去赌。” “你们若是想走你们就走,今晚本就该在这里休息,晚上也不能赶路的,你们也没有理由让我们走。” 这几个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过夜,话说完之后也没给别人劝他们的机会,直接将他们的带的被褥铺在地上,一副谁也别想怎么着我的模样。 江淮月见这些人的态度,是眼皮也没抬一下,她现在可是没这个闲心去劝他们。 毕竟,也和他们说一样,江淮月现在的一切都只是猜测,他们几个想留在这里,也是情有可原。 “走吧。”江淮月也没管这几个人,直接转身离去,冲着后面的那些人招了招手。 陈武见几个人这副样子是恨铁不成钢。 真是给你活路你不走,偏偏自己找死。 他甩了甩鞭子,“谁跟你说的没有利用,我看是给你几天好脸你们就上天了。” “只要是我说的话就是理由,我看谁敢有异议!” 陈武倒也不是心疼这几个人,要在这里是他们自己选的。 就算真正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他们蠢。 他从不心疼蠢人,也能做到真正的冷眼旁观。 可如今他是着流放队伍之中的官差,将这些人带到琼州是他的任务,一下子死了太多他到了琼州也不好交差。 那几个人一见陈武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就害怕起来了,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话。 陈武大喝一声:“赶紧拿上你们的东西滚回来!” 那几个人先前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特地将休息的人地方换了一个和江淮月他们离的很远的位置。 听陈武这样骂道,他们也只好弯腰收拾自己东西准备上路。 “啊啊啊啊,有怪物!!!” 那几个人东西还没收拾好,在一侧的林子之中就出现的一个老虎不像老虎,狮子不像狮子,老鹰不像老鹰的怪物,正直直的向他们扑过来。 那速度,堪比闪电那么快。 几个人都被吓破了胆子,下意识连滚带爬的冲向江淮月的位置。 “救我!救我!” 众人谁也没想到在他们刚刚休息的林子之中居然会冲出来一直怪物,当即被吓得四下逃窜。 先前乌泱泱的人群此刻只剩下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 萧衍略侧着身子,挡在江淮月的前方,手中握着先前江淮月留给他防身的弓弩。 这动作倒是方便了江淮月从空间内拿东西。 江淮月见突然冲过来的“怪物”倒也十分新奇,没想直接要它的性命,她再次从空间兑换了捕兽网。 那怪物先前追逐的几个人现在早就没了踪影,它它就盯上了站立在原地的江淮月和萧衍。 萧衍自然是对这种畜生丝毫不会留情,这看上去有两个成年男子那么高,再加上翅膀,鬃毛看上去十分的威武瘆人。 它以非常快的速度朝着两个人扑过来,甚至还分外猖狂的露出自己的獠牙,想要使两个人害怕。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晕死过去。 可这两位,哪一个都不是它能惹得起的。 萧衍早就做好了跟这怪物殊死拼搏的准备,他一手握弓弩,一手握用拐杖组成的长枪,颇有在战场上为被称作战神的威风。 江淮月拍了拍萧衍的肩膀,示意萧衍往自己的手里看。 江淮月的手中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灵巧武器,模样精致,完全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他看向江淮月的眼神满是好奇,“这是做什么用的?” 江淮月解释道:“捕兽网,你就等着瞧吧。” 江淮月的表情看上去是分外的轻松,萧衍也跟着没那么紧张了。 这说明这怪物一定奈何不了江淮月,根本就不用担心。 江淮月说话的时候,眼里还含着笑意,却在转头的一瞬间,就立马变了另外一副表情。 她眼神锐利,虽说并未打算伤这个模样十分奇怪的怪物,可也不代表着江淮月就会手下留情。 江淮月另一只手还偷偷藏了麻醉剂。 江淮握着武器的手指轻压,原本被储藏在武器之内的捕兽网如今像是天罗地网一样展开,朝着那怪物盖上。 那怪物也没想到江淮月手中的东西竟然会有这样的神力,居然能将他王的动弹不得半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要我如何活 可这也是专门针对于大型野兽制作的捕兽网,这怪兽是越挣扎,这网就网的越结实。 直至最后这怪物如同被五花大绑一样四脚朝天。 “嗷呜!” 怪物有些不甘心的嚎叫挣扎着,想要冲破这破网冲上去撕咬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 可逐渐,因为麻药的药效发作,那怪物挣扎的弧度是越来越小,甚至慢慢的也发不出来声音,只有小声动物的呜咽声。 原本还混目圆睁猩红的眼睛,此刻也逐渐平和起来。 看上去也没那么有攻击性了,甚至还有些惹人怜爱。 江淮月看着怪物不甘心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 “用蛮力的在我这里了行不通,就算我不用麻药,我也要万物众生平等器。” 江淮月是真的对这灵兽非常好奇。 那些人是怎么才能操纵这不通人性的动物听话的。 还有那幕后之人为何这么快就得到了他们在那么多黑鸟之中脱身消息,还真这么快的派了新的灵兽过来。 这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们身后究竟还有多少这种灵兽? 这些灵兽都是下的狠手,动作全都是下的狠手,难不成是想要他们的命? 江淮月此刻脑袋里还有许多根本想不通的的事情,想知道这一切,估计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雨花村。 再说江淮月的空间内也有了可以豢养灵兽的空间,她不用白不用。 只不过当着众人面她不好行动,江淮月环视了一圈藏的远远的众人,她佯装紧张道: “我给他下了蒙汗药,这药性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在这里控制住它,你们快走。” 众人一听这话,感动的恨不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在感叹江淮月聪明这种危急的时刻居然能想到用蒙汗药的同时,又在敬佩江淮月的大公无私。 这怪物甚至凶狠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若真让他们碰上了爪子,恐怕顷刻就要成了碎片。 可江淮月却为了他们要一个人对付怪物。 这怎么行? 也不知是谁突然高声道:“江小娘子,我们不会就留一个人的。” “对对对,我们一起制服这怪物,让这畜牲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众人此刻都跟江淮月拧着一条心,誓死也不愿就留江淮月一个人在这里,也做不出他们舍弃江淮月篝火的时候。 江淮月听着众人说的话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你们拿的不都是炮灰剧本吗? 这么团结的吗? 若是平时,江淮月肯定十分欣慰,再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帮错人。 可这会她就只想着支开众人好将这灵兽收进自己的空间内。 江淮月面色有些纠结的看向萧衍,谁知萧衍的反应更夸张。 他格外严肃的眼神落在江淮月的身上,表情是分外的坚决,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也绝对不会再次被轻易改变。 在江淮月偏头看向他的时候,他立刻移开眼睛,生怕在同意了江淮月让他先走的话。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听了。 萧衍说话的态度比钢铁还硬,他紧绷着一张脸,在江淮月话还没说完之前就打断了。 “这次绝对不可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这种时候,你让我做出抛下结发妻子独自苟活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萧衍瞥了江淮月一眼又迅速离开,“你也别想劝我,我不会走的。” 江淮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江淮月知道萧衍是信了她说的话,她立马靠近萧衍的耳朵小声解释道: “其实我是骗大家的,这野兽并不会醒过来,因为我给它下了致死剂量的迷药。” 江淮月生怕萧衍不信自己的话,还狠狠拧了一下在地上昏睡的怪物的嘴巴。 用力之大,甚至把它的胡子都揪下来一根。 悄悄关注江淮月的众人此刻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江淮月也太过大胆了一些吧。 若是这会就将怪物给弄醒了,那岂不是要闹出人命来? 萧衍看着江淮月的动作没忍住瞳孔微微放大,直接上手将江淮月的手捉了回来。 “你…你也太胡闹了!” “它若是这个时候醒了,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就算你有办法捉住它,可它离你这么近,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一点危险都没有?” “你这也太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了吧,你若是出了事情,我们又该当如何?还要不要我们活?” 萧衍鲜少能说出那么一长串的话,他向来都算不上是话多的人,今日一口气吐上那么多,想必是十分着急了。 江淮月一向处理事情喜欢避开人,她究竟有怎么样的能耐,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说萧衍心里有预估,可在他看来,江淮月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柔弱的小娘子,他怎么能看她冒险? 江淮月听了萧衍的情急之下的话,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萧衍听到江淮月这种时候还在笑,是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江淮月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还笑?你究竟有没有听到?” 江淮月的笑意更大了,她一双眼睛弯弯,偏头去看萧衍的表情。 她有些敷衍的胡乱点着头,“听到了听到了,不过我有疑问。” 萧衍有些好奇的看着江淮月。 “我们是谁啊?” 萧衍这才发觉是江淮月是在揶揄他。 他随手指了一下萧之遥,萧怔,辛玉兰,“他们。” 江淮月盯着萧衍的眼神还没移开,他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手指转到自己的方向,他对上江淮月的眼睛,说的分外认真。 “还有我。” “你若是出了事情,我就没法活了。” 这种酸话按照往常的萧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可是面对江淮月,他确确实实也是没办法再隐藏自己的人内心。 江淮月抬手握着萧衍指着自己的手,冲着萧衍不太正经的动了动眉毛。 “好啦,放心吧,它现在和死就差了呼吸。” 江淮月生怕萧衍不信,用脚尖又踢了踢这怪物的脊背。 “我那样说,不过是有一点事情想引开众人。” 萧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对于江淮月的一切,他都无条件支持,哪怕他不知道原委。。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笛声有大问题 萧衍只是又看了江淮月几眼。 他其实是猜不到江淮月引开众人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只要江淮月要求的,他就会照做。 他冲着江淮月点了点头,“那我带着众人先走?” 江淮月狠狠点了几下头,“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跟上去。” 既然江淮月已经对萧衍承诺这些话,萧衍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立刻转身,对着众人扬声道:“大家跟着我走。” 众人一听江淮月说这话,惊的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合着江淮月和萧衍商讨了这么长时间,居然真的要留下江淮月一个人。 有人替江淮月打抱不平,刚想开口说话,却对上萧衍利剑一般的眼神,直接将他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眼神胡乱的转着,始终不敢放在萧衍的身上,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萧之遥和萧怔两个人见萧衍当真是一副要留下江淮月一个人的模样,也是急的不行,拽着江淮月的袖子几乎要哭出声音来。 “大嫂,你不要自己在这里,太危险,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江淮月光顾着劝萧衍,忘了还有这两个难劝的了,她只能递给萧衍一个眼神,示意萧衍来说。 毕竟萧衍作为大哥的威严一直登陆在,他说话想必是比江淮月的更好使的。 萧衍也很快接收到了江淮月的眼神示意,他直接上前一手拉着一个人的人胳膊要将两个人拉开。 嘴里硬邦邦的说着:“走。” 江淮月:“……” 所以就是这样劝的是吗? 一向听话的萧怔和萧之遥实在是想不到一向感情很好的江淮月和萧衍今日手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他们一向敬佩的大哥为何又是这样冷血。 萧之遥和萧怔一向十分听萧衍的话,平日里一向把萧衍的话当做圣旨来听,可这会两个人反抗萧衍的反应却是出奇的一致。 “要走你带着所有人走吧,反正我不会离开我大嫂,也不会抛下大嫂一个人在这里。” 萧之遥一张肉圆的小脸此刻是格外的坚决,颇有一副萧衍今日若是抛下萧怔走了她立马就要大义灭亲的即视感。 江淮月见萧怔也有要表态的意思,她立马出声打住,生怕事态越来越控制不住。 “打住打住。” “是我要萧衍带着所有人先走的。” 萧怔和萧之遥的脸上皆是一脸疑惑,还没问出口就听到江淮月随口胡邹道:“我和这怪物有点悄悄话要说。” 江淮月向来是满嘴跑火车,这会为了隐瞒自己空间的事情,更是什么话都能说。 可既然江淮月已经这样说了,他们两个人虽说不知道是真是假,可还是听了江淮月的话,跟着萧衍离开了。 江淮月是目送着所有人离开,又检查了周围完全是没有任何人了这才对着那“四不像”的怪物摸了摸自己的木簪。 在江淮月触碰到木簪的同时,她面前的庞然大物也就立马消失了。 江淮月跟着一同进入到空间之内。 先前被江淮月捉起来的黑色的鸟在看到江淮月的瞬间,就立马费力的挣扎着,想要冲破江淮月在空间设的牢笼的的桎梏。 不过就算他们再用力那也是徒劳。 江淮月拖着那怪兽也扔进了笼子之中。 那些鸟被吓得飞快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在看清那怪物的模样之后更是连落脚都不敢落。 江淮月也奇怪这些鸟的反应,怎么手这幅样子。 可她这会也没多想,只是仔细端详着那怪物的模样。 这怪物有老虎一般健硕的四肢,有雄鹰一的翅膀。 江淮月心中盘算着,等以后驯服了用来做坐骑也不错。 江淮月正在心中想着,却发觉这先前一直沉睡着的怪物此刻却有了要苏醒的痕迹。 他十分疲惫的低声嘶吼,也由着先前的平静慢慢变得狂躁起来。 江淮月一个眨眼,那怪物就已经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朝着这笼子扑过来。 若不是有笼子阻隔着,这会江淮月恐怕就要被压成碎片了。 江淮月还好奇呢,那个剂量的麻醉剂,不可能这么快就醒了。 而那些先前还因为笼子里来了新灵兽格外害怕的那些黑色的鸟,此刻也如同失智了一般胡乱的乱撞着。 场面一度很混乱。 江淮月皱眉观察着这些灵兽,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悠远的笛声。 江淮月的情绪瞬间变得不太好,一种无名的怒意冲上江淮月的胸口,让她十分的想要发泄出来。 而更可怕的是,江淮月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直到她的双手握上了那笼子,生生将那笼子掰弯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这笛声有大问题。 江淮月想到了先前这些灵兽突然狂躁症模样,估计就是是先听到这笛声。 动物的听力本来就比人类的灵敏,所以江淮月才会满一步听到。 江淮月狠狠拍了一下这笼子。 她用的力气很大,连笼子都不受控制的晃了几下。 先前还十分凶猛的灵兽在见识到江淮月这般动作之后,吓得不约而同的缩在角落,低声的在呜咽着。 江淮月瞪了那灵兽一眼,“闭嘴!” 那些灵兽也当真像是通人性一样,立马都乖乖的停在原地。 江淮月直接出了空间内,循着笛声想要找到究竟是谁在控制着这些灵兽。 还没见到人,江淮月就已经跟上了流放队伍的大部队。 萧衍见江淮月跟了上来,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你来了?” 江淮月点了点头,眼神却不停的四周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有没有看到有谁在吹笛子?” 萧衍将他先前看到的一切都想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谁有在吹笛子,他刚想摇头,萧之遥就已经凑了上来。 “我见了我见了,虽然我没有看到他吹笛子,但他的腰间确实别了一个笛子,我看着模样还挺精致的,绝对不是俗物。” 萧之遥的话倒是勾起了萧衍的回忆,他顺着萧之遥的人话继续道:“是有这个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说是家里养狗丢了,出来找狗。” “这会应该在…”萧衍仔细思索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推断出那老者应该在的位置。 “就在林子里。”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现在,只有他知道 江淮月听了萧衍的话,顺着萧衍的视线也看向了林子深处。 江淮月身上怀有异能,视力比上旁人好的不是一点,很快她就看到了林子深处的身影。 那老头的模样看上十分着急,正在四处的张望着,企图找到什么,还不住摸索着手中的笛子。 他看了许久,也没看到自己爱宠的身影,准备再次将笛子放到嘴边吹起来。 江淮月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从袖口处扔出来一个飞镖。 飞镖就这么生生的朝着老头飞过去,几乎下一秒就要穿过他的身体。 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是瞪大了自己浑浊的老眼,还未惊恐的喊叫出声音来,那飞镖就直直的飞向他手中的笛子。 飞镖正中笛子中心,瞬间从中间开裂,从老头的手中跌落在地上。 老头回过神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抬头寻着飞镖飞来的方向寻找这使用飞镖的罪魁祸首。 在看向江淮月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之后,他满是褶子的脸气的涨红。 “你这个小娘子,好不讲道理,我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知我于死地?” 流放队伍中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江淮月会突然对一个身材佝偻,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出手。 还未来得及同身边的人小声交谈什么,就听到江淮月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 “素不相识倒是真的,可是无冤无仇嘛...” 江淮月故意停顿了片刻,反问老头: “你确定吗?” 那老头面色铁青的看着江淮月,“那是自然......” 老头话还没说完,江淮月就直接上前扼住了那老头的脖子,直接将他摁倒在地上。 那老头也没想到江淮月就这么直接上手,他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把老骨头几乎都摔得粉碎。 先前的硬气和愤怒顷刻间全部烟消云散,他痛呼两声,话说的那是相当可怜。 “哎呦,我老头子究竟是怎么招惹你了,你这样对我?这还有没有王法?” 江淮月的速度之快,在场的众人皆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江淮月又将那老头提了起来。 老头的脸几乎是皱作一团,狼狈的大口呼吸着,几乎下一秒就要咽气。 队伍之中有年岁同着老头差不多大的父亲,这会看着是十分的不忍心,上前两步想劝阻江淮月。 “江小娘子,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看这老头面善,也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啊?” 那人说到最后,察觉到江淮月猛然落到他身上的眼神,瞬间感觉有些底气不足,声音都连带着低了不少。 “也不能就这么欺负人啊。” 江淮月抓着老头的手没松,反倒是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拎着扔到了那人的面前。 她没忍住发出一声冷笑:“怎么?刚才见到那野兽喊害怕的是你,现在见到这操控野兽的人心疼的也是你。” “我看这庙里的菩萨应该将位置让给你吧。” “这老头原先也是想让我们喂野兽的,估计他手上还有不少野兽没放出来呢,。,既然你这么良善,不如就全了这老头的意思。” 那人听了江淮月的话低头,仔细看了一眼老头的模样,又想到了先前那攻击他们乌鸦和野兽凶猛的模样,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不住的后退想要远离这个老头。 江淮月也没惯着这人,直接将老头用力甩到那人的身上,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上。 那人被吓得几乎精神崩溃了,生怕这老头真的叫出来更加凶狠的野兽将他直接吃了。 他没忍住失声大喊:“救命!救命!不要,我不要喂狮子啊!”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也是面露惊讶。 不管怎么想,这看上去病弱老头与陷害他们的幕后之人都没有丝毫联系。 江淮月挑眉示意萧衍看先前被她打落在地上的笛子。 “先前听到的笛声,就是他们操控那些野兽的方法。” “你们刚离开没多久,那些野兽听到笛声之后就莫名的狂躁起来....” 江淮月话没说话,萧衍的眼神就下意识的在她的身上流转,围着江淮月转了一个圈。 “可有伤到你?” 他的眼神急切又带着内疚:“怪我,我就不该听你一意孤行的话让你独自留在那里。” 江淮月有些无奈的转身与萧衍相对而立,双手按着萧衍的胳膊,迫使他停下来。 “我没事。” “不过那些野兽也并不只是模样奇怪,更是比一般的牲畜更加通人性,这些野兽的来历绝对不普通。” 江淮月现在一心想的都是那些野兽的来历,这会根本也没注意到萧衍关切的脸色。 她一向大大咧咧,这会心中有更想知道的事情,更是一心只想知道真相。 “现在,只有他知道。” 江淮月一脚踹在老头身上,老头痛呼一声,整个人下意识的蜷缩在一起。 “你无故殴打老者,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老头是不相信江淮月发生了什么,决定打死不认。 老头又说了这番无辜的话,可是这会,刚才替他说话的那人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尤其是看到江淮月刚才那一脚,他现在是只想隐身。 那人正想趁着江淮月和老头两人对峙顾及不上他的时候偷偷溜走。 那老头却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你这个小娘子,怎么这样固执?我都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还是要一直揪着不放?” “他,他说的话就十分有道理,我就是一个老头子,能干什么坏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江淮月十分听劝,在听到老头的这话之后缓缓将目光转向先前为老头说话的那人的方向。 她冷眼看着那人,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是吗?” 那人直接被江淮月的眼神吓到不敢对视,眼神胡乱的飘着,心里将这个老头骂了几百遍。 艹!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人咬着牙,以后这种烂好人他是不会再做了! 所幸,那人蠢但是机灵,也很快反应过来,直接爬了起来,一巴掌狠狠扇在哪老头的脸上,直接将他打的眼冒金星。 “好你个老不死的,你想用那些野兽来取我们的性命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挑拨离间,看我不打死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给你最后一次活的机会 那人心里已经狠狠悔过过了,这些话说出来除了真的怨恨那老头,还有就是真的是说给江淮月听的。 他知道自己干了蠢事,说了蠢话,现在只想着能让江淮月别再给他一脚。 刚才江淮月踹老头的那一脚,他离得最近,看的也是最清楚的。 只是在旁边他就足够胆战心惊了,别说是挨上一脚。 江淮月现在她是无心看这些把戏,她逐渐失去了耐性,她看着那老头缓慢出声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活的机会。” 那老头听江淮月这话直接面色大变,刚想出口辩解几句,谁知江淮月却不愿听了。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老头,转身离开。 江淮月转身的瞬间,一直跟在江淮月身侧的萧衍直接上前一步,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布条塞到了老头的嘴里。 萧怔和萧之遥也是很快上前将那老头的双手双脚都捆好。 陈武也带着一群人直接将那老头扔到了拉着东西的牛车上。 所有人都默契做完这一切,将老头塞到牛车上之后,所有又被站在原地,等着江淮月说下一步要做什么。 “雨花村。” 江淮月又重复了一遍那个村庄的名字,她看着跟在身后流放队伍的那些人,缓了缓音色: “大家都要小心。” 现在的一切早就脱离了原有的剧情,接下来的事情都完全是未知的,危险的。 江淮月能做的也只有谨慎,再谨慎一些,保全流放队伍中所有人的性命。 老头手下的这两种野兽虽说短暂的对江淮月来说造不成什么威胁,可谁知道雨花村还藏有什么秘密,会不会有比那鸟,那四不像的野兽更凶猛更恐怖的存在。 江淮月走在队伍最前方,一步一步走的坚定。 雨花村离的并不远,流放的众人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就都到了雨花村的村前。 雨花村看上去和其他村子比并没有什么很特殊的的地方。 此刻正值深夜,家家户户皆闭门,只不过每户的门前都放用红布罩遮什么东西。 江淮月和萧衍萧衍对视一眼,萧衍先上前一步想将那罩着东西的红布掀了了一个角。 “你们做什么?” 几乎是在萧衍触碰到那红布的瞬间,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了了一个人,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萧衍。 陈武迅速上前来掏出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展示在了那人的面前。 “我奉圣上之命,从京城来,押送这些人前去琼州,今夜路过此处。” 那人听了这话怔愣了片刻,仔细打量了这流放队伍的所有人。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这人的态度瞬间变了不少,躬身朝着陈武行礼作揖,一副儒雅的文人做派。 “原来是京城来的官差,有失远迎我叫宋亚,是雨花村的村长。” 江淮月对于宋亚转变这么快的态度有些怀疑的皱了皱眉,却始终是抱着胳膊站在一侧,并没有打算先将一切同宋亚摆到明面上。 陈武不动声色的看了江淮月一眼,见江淮月没有什么别的指示,便继续若无其事的同宋亚攀谈。 “什么官差,干的都是卖命的苦差事,我看倒不如在村里做个普通老百姓,耕地种田,也舒服。” 宋亚听到陈武说这话面色微微变了变,一时没控制住嘴角抽了抽,随即又笑着对陈武道: “那想必是兄台能者多劳,这才劳累了。” 陈武谦虚的摆了摆手,同宋亚继续道 “不知道为何村子里为何每家每户都要在在门外放这个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陈武说着,手趁其不备的掀开其中一角,想要看清楚这里面究竟藏的是什么。 本以为这宋亚见陈武打开会突然应急,谁知宋亚却始终是带着浅笑看着陈武和流放队伍之中的众人,在陈武看清之前猛地将红布整个掀开。 江淮月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空间内已经握上了武器。 红布下的东西暴露在江淮月的视线之中。 料想之中比先前见那更凶猛的野兽没有出现,反倒只是一直模样比一般狗要大的黑狗。 宋亚解释道:“我们村子临山近水的,方是方便了,可也方便了那些野兽,先前它们常来村子里,祸害了不少人。” “所以为了防止那些畜牲再伤人,所以家家户户都养了狗防备着” “这些狗的模样也凶猛,我们也怕吓到了孩童,老人,便想着将用红布罩起来的,这样看着也显得喜庆。” 陈武听了宋亚的话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未经允许就动了那红布,陈武整个人有些心虚,当真以为他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种怪物怎么可能家家户户都养,难不成所有人都不想活了。 说不准他们遇上的那个怪物也只是巧合,也许只是一只狗,长的丑陋怪异一些罢了。 陈武见那宋亚儒雅温和的模样,已经渐渐放松了警惕。 他生怕自己再误判了,错信了人,偷偷看了江淮月好几眼。 见江淮月没有什么别的反应,陈武也逐渐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宋亚见陈武逐渐放松了警惕,在重新拉上红布的时候再也没藏住自己面上的笑意。 果然是蠢。 他这幅表情虽然是避着众人做的,可江淮月还是看出了宋亚的异常。 他表现的很兴奋。 与高兴有很明显的差异。 是那种见到被饿了许久突然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块肉的那种压制不住的躁动。 他的手下意识交叠在一起,上下搓了搓,将所有人又看了一遍,这才缓声道:“村里也没有很大的地方供诸位休息,若是大家不嫌弃,可以在每个家里都分散一些,大家也好好好休息。” 这种话就算江淮月没有提醒陈武也是立马就推了。 “太麻烦了,再说了,这些人虽先前身份尊贵,可现在也不过只是犯人,实在犯不上。” “这些人心思最是交换,若是分开了,谁晚上跑了,我又到哪里去追去,丢了几个,那可都是大罪。” 陈武说的十分认真,宋亚当真像是没什么意思一般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就为诸位找一处能落脚地方好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是人血 江淮月站在陈武的面前冲着他扬了扬下巴,陈武立马心领神会,朝着宋亚作揖: “叨扰了,多谢。” 宋亚的观察力也并非一般的好,他早就注意到了陈武对面他身后这个看着气质并不一般的小娘子。 这么漂亮的脸,肉拨开喂他饿了的宝贝们,脸皮做成珍藏肯定很棒。 宋亚这样想着,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其实陈武不管怎么选择其实都正中宋亚的下怀。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护家的牲畜,将他们分开,每家都能分上,将他们聚集到一起一块收网那也是一样的。 当他们踏入这里的时候就没有选择了,只有一条路留给他们走,那就是沦为他宝贝的食物。 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不能再过今晚了。 它们早就等不及了。 陈武点头之后,宋亚就带着众人我往村子里走。 越走越深,直到再也看不到除了月光之外其他的光亮,众人皆被未知的一切吓得哆哆嗦嗦的。 江淮月趁着没人注意让萧衍走到了队伍的末尾,两个人一前一后十分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直到宋亚带着众人停下,也并未发生任何事情,所有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宋亚回头又查看了队伍之中的所有人,几乎比陈武这样观察还注意流放队伍中的众人。 八十六个。 少一个就不够分了。 宋亚将众人带到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大的空地,四棵大树围绕成了一块方形,正上方罩笼着一块不小不均匀的红色油布。 宋亚看着众人笑道:“我们这里常常下雨,这里有油布遮着,也算是块能歇脚的地方,大家今日就在这里休息,明日再赶路吧。” 众人打量了好一会这周围的环境,见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之后,这才缓缓将一颗心放下,各找了一块地方坐下休息。 不过有不久之前那些莫名的黑色的鸟和那从未见过的猛兽做铺垫,他们这会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团结。 就算是休息,那也是你靠着我我挨着你,生怕落单了。 宋亚见所有人都在这里休息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陈武说了一声就告辞了。 宋亚离开众人视线之后,陈武这才凑过来问江淮月和萧衍可以发现什么异常。 萧衍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所想是什么。 异常? 那这里可太异常了。 这里的所有事情都透着诡异。 绝对没有一件正常的事情。 陈武见萧衍和江淮月只是一对视便知道对方想的什么,自己急的那是团团转。 凑过来的萧怔和萧之遥也是一脸懵。 “可是宋亚有问题?我们自从进村子,就再没有见跟那林子里遇见的相似的怪物。” 江淮月偏头看萧之遥,耐心的同他们解释道: “宋亚说家家户户养的都是狗,可哪有狗见到生人不叫的?” 江淮月话音刚落,几个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们刚进村子的时候太过紧张,只怕那红布下盖得是猛兽,看到是一条黑色的狗的时候,他们都只顾着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注意到那狗太过异常。 宋亚说的话也是漏洞百出。 “还有这油布,这颜色估计也是刚染不久吧。” 江淮月抬头看了一眼笼罩在他们上方的红色油布,疑问刚出口,萧衍就十分迅速的顺着一侧的树,十分轻松的跳上树枝上,碰到了那油布十分不均匀的红色燃料,又转回来告诉几人。 “是血。” 萧衍的话说的十分确信。 陈武吓得眼睛都瞪大了,“是人血吗?” 陈武听了萧衍的话之后,才意识到这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虽说押送过不少犯人去琼州,可这么诡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感觉身边都是死在这里的冤魂。 将他团团围在中间,漆黑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 陈武被这种恐惧感吓得吞咽了一下口水,看到江淮月点头之后,他只感觉背后都冒着凉气。 “估计是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萧之遥两只手紧紧攥着江淮月的手腕,一双大眼睛胡乱的往周围看着。 萧怔也是紧张到不行,不过他面上不显,只是抓着萧衍的衣角不放,半天才说出来话。 “那宋亚将我们骗来,不会就是想将我们给那些猛兽吃吧。” 萧怔难得脑袋那么灵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江淮月也是丝毫没掩饰自己夸赞的话,他冲着萧怔竖起了大拇指,赞赏的点了点头。 “聪明!他们就是这个意思。” 萧怔想到了先前那头猛兽的样子,这会吓得是脸都白了。 “这村子里不会有很多像先前那样的怪物吧?” 江淮月再次冲着萧怔晃了晃自己的大拇指。 “完全正确。” 萧怔紧张到已经几乎要贴在萧衍身上了,江淮月还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都是对萧怔的赞赏。 萧怔梗了梗脖子,拽着萧衍靠近江淮月,“那现在怎么办?” 萧怔问出的话也正是几个人都想知道的,他们眼神不约而同的全部都注视着江淮月,期待着江淮月能有什么好办法带领大家脱离险境。 “跑呗。”江淮月也看了一圈众人的眼睛,悠悠出声。 打不过就跑。 江淮月说出来的话让几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陈武见江淮月同萧怔说话的时候那样松弛的样子,还以为江淮月会说出来什么绝好的计划。 “单单就是跑?”陈武没忍住再次问道。 江淮月双手一摊:“若你觉得你可以手撕棕熊,脚踩猎豹,一拳一个老虎的话,我觉得也可以背水一战。” 江淮月的话没说完,陈武就立马摆手。 他倒是也不挑,只要是脱险,能活命,管他什么办法,就是钻狗洞,也行。 “那什么时候跑?” 陈武此刻是已经做好了要跑的准备,他半抬着手,似乎只要江淮月发声,他就立马带着众人离开。 江淮月停顿了片刻,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悠扬又诡异的笛声。 再次听到这种声音,江淮月的表情分外的严肃,她沉声道:“现在跑!”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打不过才跑,她又不是打不过 江淮月说着,便指向了一处方向。 那位置十分的隐秘,经过江淮月提醒他们才发觉原来这里并不止一条思路,而是有一处不大的洞口可以供人通过。 “狗洞?” 陈武暗暗叹气,他刚才还说只要能脱身,就算爬狗洞也没关系,居然真的是要爬狗洞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陈武十分严肃的带着众人一同跨过狗洞。 萧怔和萧之遥分别拉着萧衍和江淮月,想让大家一起走。 陈武阻止众人的同时也没忘了回过头来叫两人。 “江小娘子,一起走吧。” 江淮月双手抱胸靠在书边,还是衣服十分放松的姿态,似乎这即将到来是危险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谁说我要走了?” 打不过的才跑,她又不是打不过。 萧怔和萧之遥的表情都有一些焦急,一直尊重江淮月决定的辛玉兰这会也是难得十分严肃的劝说江淮月。 “淮月,娘知道你有本事,也是个有主意的。” “可如今那些怪物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咱们还是先一起走,离开了这里就安全了。” 辛玉兰说的是苦口婆心,江淮月无奈叹了一口气,冲着几个人抛去了一个让大家放心的眼神。 “没事,我就想看看那些怪物究竟长什么样,不会太久的,你们先走,我跟快就能跟上来的。” 江淮月这样的说就是心意已决,辛玉兰知道江淮月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动摇。 他们几人只是神色复杂,看着江淮月坚决的表情,又是欲言又止。 如今事情紧急,他们也相信江淮月自有办法,也没有再在这里停留太久,就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江淮月偏头看了一眼萧衍,“你走吗?” 萧衍听江淮月说这样的话有些呼吸不畅,他的表情比江淮月先前还坚决。 “你又要赶我走?我同你说过,绝不离开。” 萧衍挺生气江淮月将他当做外人一般的态度。 明明他们是夫妻,是最不该分开的,可江淮月却似乎一直当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江淮月见萧衍说的这么认真,下意识的看了萧衍一眼,却发现他的表情分外的严肃。 就算江淮月再迟钝这会也看出来萧衍有些不太高兴。 江淮月有意的靠近萧衍,拉进两个人的距离,笑着同萧衍道: “谁赶你?谁赶你?” “我是特意想说要留你在这里帮我呢,特别需要你的。” 江淮月平时虽然迟钝了一些,可平日里哄人的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毕竟她先前做的也算是服务行业,说话那是让人挑不出来错处。 萧衍听了江淮月怔愣了片刻,像是有些不相信,可眼睛还是下意识的亮了亮。 “此话当真?” 没想到萧衍就这么信了江淮月丝毫没走心的话,江淮月偏头对萧衍笑的弯着眼睛。 “自然了。” 江淮月答的也很快,萧衍肉眼可见的亢奋了起来,他一双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格外有神。 他挥手直接拔剑而出,冲着江淮月分外严肃的承诺。 “我绝不让你失望。” 江淮月点了点头,只听见那笛声愈来愈急促,连带着许多轻重缓急不一样的脚步声都格外的清晰 见几个人走离开了她的视线,江淮月借着旁边大树的力,分外轻盈的一跃而起,用自己手中的短刃将系着油布绳子划断。 萧衍也是分外有默契的做着和江淮月一样的动作。 顷刻间,先前笼罩在上空的油布重重落在地上,随着惯性飘到墙根,将众人离开的松口堵的严严实实,为众人离开能多拖一些时间。 江淮月冲着萧衍扬了扬下巴,向他示意即将到达的野兽们,要他做好准备。 “来了。” 具体的数量江淮月也不知道,听那杂乱五章的脚步声,江淮月猜测最少三十种种类不一样的野兽。 并且这些野兽的吨位也绝对不小,至少比他们先前见的那四不像还要大上许多。 不过这些东西江淮月也没再怕的,她早早就在空间内将枪上撞上了麻醉剂。 这些野兽通灵性,若是就这么杀了江淮月觉得太过可惜,不如统统收到自己空间内。 江淮月刚想到这里,就猛然觉得眼前猛然一黑。 她下意识的抬手看,那浑身长毛的猿猴身上居然长着翅膀,模样长的还十分渗人,既不像猴子也不像老鹰,正俯冲蓄力朝着两个人飞扑过来。 “卧槽,这么丑?” 看着这第一个出场的灵兽,江淮月没忍住爆粗口。 她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承认她是颜值主义。 虽说它对这些野兽形成这样的原因很奇怪,想养一些在自己的空内。 可这模样奇怪的灵兽她真的吃不下。 江淮月反手在空间内换了一把装着子弹的枪,趁着萧衍正奋力同那野兽抗衡的时候,直接瞄准野兽的方向打了踉跄。 “砰!砰!” 那原本还分外狂躁的野兽瞬间应声倒地。 几乎是同时,萧衍的长剑也刺入了那怪物的心脏。 萧衍本对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分外的奇怪,可根本来不及疑惑,就又来了几只模样奇怪的野兽。 几乎每个野兽的身后都跟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空洞的村名。 那些村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笛声响起的同时,他们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也吹响了自己手中的笛子,指挥自己面前的野兽进攻。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只熊身猫头的野兽,他以非常快的速度朝着江淮月和萧衍冲过来。 这头棕熊身高一丈,冲过来的同时还在亮着自己的熊掌,刀锋一样的指甲,让人不寒而粟。 江淮月倒是挺喜欢这么个小玩意的,想将它收到自己的空间内。 她立马冲萧衍道: “这些野兽都是因为听这个笛声才失了智,攻击宋亚,还够那些吹笛子的人,这熊我能应付的了。”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立马改变了方向,手握长剑转而攻击那吹笛子的人。 江淮月趁着萧衍不注意,便掏出来了自己空间内剂量非常大的麻醉针,她直接瞄准那棕熊腹部射了一针。 又对着冲上来那些叫不上的野兽十分公平的没人来了一针。 江淮月空间内的麻醉剂并不是普通的麻醉剂,超强力,没有适应期。 在进入他们身体的一瞬间就浑身瘫软,一秒倒地。 宋亚先前还十分淡定的吹着笛子,料想只需要派出来一个,今日他们所有人都逃不掉了,都要沦为他们这些宝贝的盘中餐。 可看到第一个猿猴被杀地的时候,他虽说惊讶,却还是淡定的吹笛操控,谁知接二连三所有的倒地,他瞬间慌了神,眼里是满满的怀疑: “不可能!不可能!” 萧衍和江淮月两个人不过是普通人,怎么可能能那么轻松的将他的宝贝们打倒。 宋亚看不出来江淮月手中拿的什么东西,却在里面的东西射到他的宝贝身上的时候即刻倒地。 他决定将所有火力都对准江淮月,阻止江淮月继续。 看着他精心饲养,为他建功立业,拿回尊严的宠物就这么倒在地上,宋亚恨不得直接手撕了江淮月。 “攻击那个女人,给我杀!”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长得丑 ,也别活了 宋亚一声令下,触目所及的所有人和灵兽无一例外全部都朝着江淮月的方向发起攻击。 那些已经失了智的村民此刻更像是发了疯一样操纵着他们各自面前的灵兽。 顷刻间,笛声变得尖锐又刺耳,那些灵兽也如同变得疯魔一样捶胸顿足,大声的发出吼叫。 江淮月耳朵被震得有点受不了,偏着头堵住了,皱眉冷眼看着扑上来的那些灵兽。 她暗暗咬牙,“比谁声音大是吧?等会我看谁能叫出来!” 江淮月说着,便从空间内又掏出了一把麻醉枪,朝着那些灵兽的方向发射。 那些针在触碰到灵兽身上的瞬间,他们全部都应声倒地。 别说是杀了江淮月,就连是能接触到江淮月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一波接着一波,江淮月照样应对的十分轻松。 看清楚这一切的宋亚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双手大力的紧握着。 他虽说吹着笛子,可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已经嘴歪眼斜。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训练这些村名和这些灵兽那么长时间,想杀的人几乎从未失败过,从未有人能敌过他们任何一只灵兽。 他的仇人,路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沦为这些灵兽的食物。 江淮月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将他那么多灵兽打倒? 她手里究竟拿的是什么? 宋亚一双眼睛瞪得猩红,将嘴边的笛子放了下来,他恨几乎要将自己牙齿咬碎。 “去,给我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宋亚话音刚落,江淮月站立上方的树杈里猛地冲出来一只秃鹫模样灵兽,它亮着自己的一双锋利的爪子,以飞快的速度向下俯冲着。 宋亚看着那秃鹫离江淮月近在迟尺的样子,双眼兴奋的几乎要瞪出来。 “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输!我绝不会输!” “你就算再有本事又如何,还不是要成我这些爱宠的食物!” “我劝你束手就擒吧,说不准我大发善心能给你让你们死的痛快些。” 萧衍听宋亚嚣张的喊叫,下意识的朝着江淮月的方向看过去。 看到那秃鹫离江淮月近在咫尺的模样,萧衍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血液都在倒流。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刀朝着那秃鹫的方向扔过去。 “淮月!小心!” 宋亚此刻依然是觉得江淮月必死无疑,他十分癫狂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你们就好好做我爱宠的食物吧!” “等我称霸万国,绝不会忘了你们这些人的功劳!” 可也就在此刻,一直站在原地十分淡定看着那秃鹫向着她冲来的江淮月,却突然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撤到了树旁边的位置。 她单手撑着大树借力,整个人轻盈的一跃而起,跳到了那秃鹫的身上。 “想让我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长的丑,你也别活了。” 江淮月半跪在那秃鹫的身上,薅了一把它身上的毛,疼的那秃鹫发出尖锐的嚎叫。 江淮月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丑东西,她反手从空间内拿出来打火机,在秃鹫的脖颈处点了火。 “烤火鸡,完成。”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淮月拍了拍手,便从秃鹫身上一跃而下。 江淮月跳下来的时候,萧衍单手握着江淮月伸出来的手,她稳稳的落在地上。 宋亚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指着江淮月和萧衍两个人发疯。 先前萧衍早就将那些吹着笛子的村名砍杀了不少。 在江淮月麻醉枪下,那些先前还狂躁的灵寿此刻也几乎全部倒下,如今只留下寥寥几个,摇摇晃晃的冲着江淮月萧衍冲过来。 也许是吹笛的村名和宋亚已经有一会没动静,那仅剩的几个灵兽此刻也逐渐恢复的清明。 它们无助的看着那些身边倒在地上的那些野兽,互相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业业要退缩。 宋亚怎么可能回这么认输,他被气的吐了很大一口血,狠狠的握着手中的笛子再次操控那些灵兽让他们继续战斗。 可这种时候江淮月和萧衍怎么会再给宋亚聚会。 江淮月悄悄将手中的麻醉枪换成了静音枪朝着宋亚发射,而萧衍也是分外默契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推了出去。 一弹一剑都插入了宋亚的喉咙。 宋亚那笛子甚至都来不及放到嘴边就被一击毙命,直直的倒在地上。 他手里的那柄玉质笛子始终被紧握在手中,在倒在地上的瞬间笛子磕碰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宋亚死了之后,先前还有些恍惚的灵兽全部都停顿在原地,一双眼睛恢复了澄明。 江淮月在宋亚死之后上前检查他身上的东西,发现了这雨花村的所有秘密。 “雨花村先前就是个极其普通的村子,宋亚也是那学堂里读书万千学子之中最普通的一个。” “他勤奋读书,头悬梁锥刺股,理智考取功名报效供养他读书的村子。” 在休息的时候,江淮月同萧之遥讲起这个雨花村的事情。 萧之遥想到了先前宋亚要将他们所有人都喂野兽的坏蛋模样,气的狠狠磨着牙齿。 “就算他再通诗书,做了官,那也是坏蛋。” 江淮月笑了笑,“是,那还听吗?” 萧怔立马替萧之遥狠狠点了点头。 “听听听,大嫂快说。” “宋亚也很争气,没多久就金榜题名,只不过有人看到他出生贫寒,就刻意顶替了宋亚的姓名,将宋亚赶回村子里。” “那人因宋亚的成绩得了功名之后却依旧不满足,他生怕这事情暴露了,便带着人来雨花村大肆杀戮,想要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包括宋亚。” 萧之遥听到这里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有人坏成这样?” “整个雨花村的人都死了,本来宋亚也该死的,但是那天他因为心里郁闷,上山排解,谁知道遇上了老虎。” “他本以为那老虎要伤害他,谁知道老虎只是跟着他回去吃东西。” “宋亚当时还算是心地善良,便给老虎治伤,大发善心将这头老虎带了回去,谁知回去却看到了自己村子全部被杀,整个雨花村就只剩了他一个。” 第一百四十八章 留步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他都已经处处忍让,换来的确实更加变本加厉。” “他只身一人想要去讨回公道,却被打个半死,宋亚以为自己也是必死无疑了,却发觉那老虎是通人性知恩图报的,不知道要比人好上多少。” “那老虎也不是普通老虎,而是在山上的万兽之王,老虎帮宋亚报了仇。” “事情本该到这里结束了,可宋亚的心里早就被那些人折磨的变得扭曲,他生怕自己之后会遭到这些野兽的反噬,他以身入蛊,研究了能控制灵兽行动的办法。” “利用那些灵兽的血将自己村子里的村名变成了行尸走肉。” 萧之遥听到这里恍然大悟,“怪不得晚上在村子里并感觉不到人气,合着都是死的啊。” 江淮月点了点头,继续道: “逐渐的,他越来越不满足,或者是尝试到了权利和掌控的滋味,他便对着周边的村子下手,对着路过的路人下手,将他们作为这么多灵兽的食物,想要用这些灵兽称霸万国,成为人人畏惧的存在。” 先前还听的十分认真的萧怔和萧之遥在听完江淮月讲完所有的事情之后面色都是难得的沉重。 这种事情倒地该如何说呢? 宋亚确实罪该万死。 可那先前抢了他功名,屠了雨花村的人更是该千刀万剐。 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那么多人的命丧在雨花村,是非早就无法分辨,或者是为时已晚。 如今能做到也只有让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 萧怔怅然若失的点了好长时间的头,最后亮着眼睛问江淮月: “大嫂,那那么多灵兽都是你跟我大哥解决的吗?好想回去看看啊。” 江淮月听了萧怔没忍住笑了,意识归拢到自己的空间内。 江淮月看着自己空间内十分活跃的灵兽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己也算是圆了自己在穿来之前想要养宠物的冤枉了。 虽然这些宠物的尺寸比较大一些。 过了雨花村之后,流放的众人难得的过了两天还算清闲的日子。 陈武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严肃,再进了走水路之前最后一个咸城之后,也是分外好脾气的让众人可以自由采买。 毕竟他们接下来只要上了船就再没有补充食物的机会了,在那种小船上,甚至连行动都会受限制。 陈武是最讨厌坐船的,晃晃悠悠的人想吐就算了,还因为经费有限,他们这么多人只能挤在一张小破船上。 与其说是让这么多人独自采买,还不如说他要自己放放风。 陈武根本就不怕这些人会跑,毕竟这流放的众人一进到城内,就备受全城人瞩目。 陈武也早就同咸城的官兵打过招呼,有些人就算是想跑那也是插翅难飞。 江淮月倒是十分满意这次安排,他们天刚亮就进城,陈武规定的是晚间坐船,他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在城里采买。 江淮月空间内的东西几乎是一应俱全,她几乎没有什么要买的,做样子买一些,便拉着萧家的几个人一同逛街。 来到一个人地方最先是找个吃的地方,这是江淮月当初做厨师时候的习惯,目的就是为了能了解各地的美食学习学习。 这穿过来了江淮月到了一个地方也是先找吃的。 不过不是学习了,而是体味各地风俗。 江淮月领着几个人进了咸阳看上去最豪华的一个酒楼。 欲仙楼。 江淮月刚准备踏门而入,却被收到门外的小厮拦着。 那小厮一脸笑岑岑的样子,动作确实格外的坚决,“这位小娘子,咱们这酒楼是不对外人开放的。” 江淮月听了这话没忍住想笑:“不对外人开放?怎么。只给你们掌柜的,小厮,和厨子吃的?” 萧之遥也跟着帮腔,“对呀对呀,哪有这样的道理?” 小厮说这话连忙摆手,脸上十分的慌张,“小娘子,您可别打趣我了,我可没这个命。” “我看几位面生,想必是外地来的。”那小厮擦了一把汗继续道:“我们这酒楼也不是不对外人开放,是不对人开放。” “那里面的人都是鬼吗?”萧怔向来口无遮拦,看着酒楼内人头攒动的顾客皱眉道。 “哎呦。”那小厮吓得都快哭出来,“小公子啊,您可小声点吧。” “酒楼接待的确实不是人,是神仙,是被鱼仙认同过的神仙。” “我们咸城近海,这里的百姓先前都是靠打渔而生的,要出海,那必须要拜海神鱼神。” “要是不拜,贸然出海那可是要遭海啸的。”那小厮说着脸上是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你们可别不信,只要不拜鱼神的出海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鱼神爱海里的珠宝,所以我们供奉的也是金银珠宝,每年供奉最多的,就是被鱼神认可的,自此出海不会再遇海难,每次出海都是满载而归。” “我们这个欲仙楼也就是专业为那些被鱼神认可的人建的,也只接待那这些。” “哇塞。”江淮月表面上是夸赞,与其里却全然都是嘲讽。 “按照你们这样说,只有有钱的才能满载而归,风调雨顺?若是没给那个什么鱼神交钱的,就算带回来很多东西,但是没被鱼神认可,是不是还要还回去?” 这话像是问到了那小厮一样,不过他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 听这话江淮月气的拳头都攥起来了。 “自然你爹。” 不过江淮月也没有想为难这个小厮的意思,毕竟他也只是从小被灌输这种思想,难以发现有什么不对也正常。 那小厮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就信我的吧。” 江淮月白了他一眼,“我们可没钱供奉鱼神。” 正当江淮月打算不进这个什么破“欲仙楼”转变一家酒楼的时候,谁知道却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小娘子,留步。” 只见一个身穿绛紫色长袍的男人满脸堆笑的冲着江淮月走了过来。 “既然是远课,哪有不接待的道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嫂怎么跟别人走了? 江淮月也没有硬要留在这里的意思,可突然听到有人叫住她。 她下意识的便停住了脚步,偏头看向着出声男子。 那男人一身绛紫色长袍却完全不显得俗气,而是分外有韵味。 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一脸矜贵模样。 这种上等的容貌是跟萧衍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萧衍是沉着内敛的,虽说模样极好,却带着冷傲,让人自觉有距离。 而这男人的身上都彰显两个字—张扬,如同有魔力一样让人的目光不自觉的吸引到他的身上。 就连江淮月也例外。 江淮月指了指自己,“叫我?” “是。” 听到江淮月这样问,男子唇角微勾,分外认真的点了点头。 “正是叫你。” 男子说着话,逐渐朝着江淮月的方向靠近。 “何仙人。” 先前那小厮见男子走过来,立马变了脸色,一面对着男子陪笑,一面不往告诉江淮月。 “这位就是最先被鱼仙认的仙人,何之允何仙人。” “也正是因为有鱼仙庇佑,何仙人每次下海都能带回来许多珍宝,是整个咸城最有钱的富商。” “他从海里打捞的珍珠,京中贵人皆争先抢购,可依旧是供不应求。何仙人的姓名也早就在京城闻名,他也是建这欲仙楼之人。” 小厮冲江淮月说了长长的一段话,话里话外都是对何之允的敬佩。 恐怕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这话一定是要跪在地上说的。 明明是明晃晃的人,却非要昧着良心叫仙人,江淮月没忍住嘲讽的勾了勾唇角。 “是吗?” 小厮点头如捣蒜,对他口中说的高大上的何之允那是没有一丝怀疑,何之允倒是十分谦逊的摆了摆手,“哪是哪里,一切都是鱼仙庇佑。” 何之允笑着,冲着江淮月伸了伸手,“姑娘若是想知道,我有大把的时间讲给姑娘听,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江淮月还没应声,那屋内的其他人倒是先炸了锅。 “那怎么行?让她进欲仙楼,那不就坏了鱼仙的规矩吗?” 何之允听屋内那些人激动的模样,下意识的皱眉抬手制止。 “鱼仙向来是一视同仁的,不会排斥外人。” “谁若是再敢多说什么,就是对鱼仙的大不敬。” 何之允的音色依旧温柔,甚至并没有任何起伏,可单单只是这样,就足够让屋内的那些人吓破了胆。 那些人立刻噤了声,可对于江淮月这样的外人什么也没做,也并未供奉什么,就这样得到了何之允的亲自邀约,他们心里是很不服。 明明这个小娘子除了外貌出众之外便夸不出任何话来,甚至连衣服都格外的寒酸,怎么可能会是鱼仙会选上的人。 江淮月并没有立刻同意,却也没有拒绝,只是眼神一直落在何之允的脸上,注视着他的眼睛,企图看出他原本的意图。 可何之允即便和江淮月对视,面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漏洞,让人挑不出来任何错处,仿佛提出让江淮月进门的原因只是出于善心,出于缘分。 江淮月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却发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了起来,紧紧攥在手里,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湿润。 萧衍上前一步如同宣示主权一般靠近江淮月,他表情异常严肃的看向何之允,替江淮月出声拒绝了他的好意。 “多谢这位仙人了,不过我娘子不过是肉体凡胎,用不惯这欲仙楼的琼浆玉液。” 何之允对于这突然出声的萧衍面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江淮月倒是还挺惊讶于萧今日的反应的,她顺着萧衍的话道: “这位是我夫君,还有我妹妹,弟弟,婆母。” 江淮月将几个人的身份都介绍清楚之后并没有想着直接拒绝何之允的好意。 “不知他们可否和我一同前去?” 何之允听江淮月这话,怔愣了片刻,刚刚那些人反应足以证明江淮月自己一人前去已经是破例,江淮月居然还要拖家带口的一同进去。 何之允面上无虞,其实已经在狠的咬紧后槽牙。 他看上的也只有江淮月一个人,带那么多人算什么? 如果让这几个人一同去了,他又该怎么下手。 尤其是她那个夫君…… 那眼神自从他说出第一话之后就一直落在他身上,满满的都是敌意。 看那模样,也绝不是好对付的 何之允还没考虑完,就听到江淮月继续道:“若是不行的话,那我们就不叨扰了。” 江淮月说着,假意要走。 何之允怎么会轻易放过江淮月这样的尤物,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用血滋养珍珠的绝佳人选。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 “不过,我有悄悄话要同这位姑娘单独说。” “可以。” “不行!” 几乎是同时,萧衍和江淮月同时出声,明明一向最有默契的两个人,回答的却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答案。 萧衍听到江淮月的话之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明明他清楚的看到了江淮月和她对视一眼,也绝对发觉了他的困惑,可江淮月选择的却是置之不理。 这种时候萧衍又不可能质问江淮月,只能缓缓收紧了握着江淮月手腕的手无声的质问。 这么明显的反应,江淮月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不动声色的拉开萧衍的手,笑着同何之允讲话,同他一同进入这酒楼之中。 江淮月只是冲着身后的几个人招了招手,便如同和他们是陌生人一样只顾着跟何之允说话。 留下的死人被人引着进了酒楼之中,江淮月特意给他们选了一个包厢之后,自己跟着何之允走了,连留给萧衍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没一会时间,包厢内就将欲仙楼里所有的招牌都上了过来,可看着这些珍馐美味,几个人是连一点胃口都没有钱。 就连萧怔都发现了江淮月的异常。 “大哥,大嫂怎么跟着那个姓何的走了啊?” “我不想吃这里的东西了,咱们叫上大嫂一起回去吧。” 萧怔也不单单只是不想吃这里的东西,好吃的东西谁不喜欢? 只不过是先前江淮月对待何之允的态度,让他害怕。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过是狐媚子长相 这是萧怔从未见过的。 即便当初他们刚从京城被流放时候,即便萧衍双腿重伤,即便当时条件十分艰苦,江淮月也从未做出今日这样留下几个人单独在一处的决定来。 可今日,实在太反常了些。 萧之遥也撑着脸纳闷,“也不知那人叫大嫂去说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听的?” 萧怔还未对萧之遥的话重重表达赞同,就听到萧之遥继续碎碎念: “不过,虽然,但是,那个人长的还挺好看。” 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萧衍,几乎是一瞬间,萧衍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 萧衍紧紧握着手中的筷子,直到“咔啪”一声,筷子终于不堪重负,在他的手里断成了四截,萧衍这才将手中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萧衍的话如同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什么好看?不过是狐媚子长相。” 萧衍这话倒还是真没说错,何之允跟他带着攻击性长相完全,温柔的同时还带了些魅惑在其中,让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也怨不得江淮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因为这何之允长的这张脸,诱惑了江淮月。 萧怔跟着举起自己的拳头:“同意,长的跟大哥绝对没法比。” “大嫂肯定还是喜欢大哥这样的长相。” 萧之遥似乎忘了何之允长的好看这话是她说出来的人一样,这会已经完全倒戈: “支持大哥,抢回大嫂。” 想到了先前江淮月如同被勾了魂一样的神色,萧衍决心绝不能让江淮月再次被引诱。 他猛地站起来,想要带着江淮月离开。 萧衍承认,带江淮月离开这事情,他是有私心在的,可是那个何之允也绝不是什么好人。 他表面上温和儒雅,可看向江淮月的眼神也是是丝毫不带掩饰,那绝对不是正常的眼神。 说不准就是要对江淮月下黑手。 江淮月虽说能力出众,可却是有些粗心大意在其中,若是就这样被何之允得手了… 萧衍根本不敢想。 单单是这样想,萧衍更是一秒也坐不下去了,他“腾”站起身,想直接冲到江淮月那里。 萧衍刚起身,便对上此刻刚刚推门而入的江淮月的眼睛。 江淮月缓步走到萧衍身边,看萧衍紧皱眉头的模样,出声道:“怎么不吃?这都是欲仙楼招牌啊,都尝尝。” 在江淮月靠近萧衍的时候,握着萧衍的手藏在自己身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同萧衍说话。 “我这才走多久,就这么想我了。” 江淮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萧衍的手中打暗号。 【别担心,他碰不到我。】 别说是伤了江淮月,就是碰到江淮月,那都是不可能的。 【你们吃了东西就可以回去了,我还想从何之允的嘴里知道一点事情,相信我,我很快回去。】 萧衍难得固执反手握着江淮月的手,也同江淮月一样在手心打暗号。 【我说过了,我绝不离开。】 江淮月冲着萧衍摇了摇头。 【这里都是何之允的眼线,若是你不走,事情不成。】 【那你就要我看这你为了什么所谓的真相明知何之允对你有所企图还要靠近吗?】 萧衍将江淮月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不再给江淮月任何反驳的机会。 自己反倒慢悠悠的在江淮月的手心写下几个字。 【还是你觉得,他确实比我好看?】 他做写暗号的时候眼睛连一刻也没有离开江淮月,察觉到江淮月又要多躲避的意思,便又迅速追上去,丝毫不给江淮月一点躲避的机会。 什么鬼? 这跟长相又有什么关系? 江淮月急的用眼睛瞪他,可这个时候绝不是争执的时候,江淮月也没扭过萧衍,于是叹了口气算是妥协了。 “我们在楼上最左边的那间包房,你可以在附近等着。” 萧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和之前一样十分顺从的点了点头。 江淮月又和萧家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说的不仅门外偷听的人是一脸疑惑,就连萧怔萧之遥也是一头雾水。 “野猪吃过巧克力之后脚后跟绝对没有。” 江淮月也没想着让两个人听懂,说完中就很快退了出去。 她来这里表面上是和萧家人说让他们先走,其实主要是为了传输暗号,得到这鱼仙和欲仙楼背后的秘密。 不过江淮月向来是事情不会只做一件,她非要进着欲仙楼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个鱼仙供奉的金银珠宝。 虽说空间里屯放的东西足够江淮月用上几辈子,可东西哪有嫌多的,江淮月也想知道下一次囤货任务达成空间升级的时候奖励会是什么。 她从先前和何之允在一起的包房出来之后就来到了萧衍他们几人在的地方。 就这短短几步路,江淮月就已经将整个欲仙楼的格局搞的清清楚楚的。 这里虽说只对那些被鱼仙认可的人开放,可那些珠宝并不在这里。 江淮月若是想得到那些数不胜数的金银珠宝,那就必须要从何之允的身上下手。 江淮月想着,就站在二楼将整个欲仙楼尽收眼底村。 而那些花了大价钱的人看到江淮月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进入欲仙楼的时候就已经足够愤恨,现在江淮月却如同真正而神明一样站在高处审视着他们。 只要对上江淮月的视线,他们就觉得自己如同是照了照妖精一样,告诉众人他们的名声并不是空穴来风。 其中有人看着江淮月的在二楼慵懒的样子,没忍住出声骂道: “我算是知道这为何这小娘子这么容易就进入这欲仙楼之中,原来是下了这么大本。” “那这样说,我们没这幅脸蛋和身段,确实要多拿一些钱出来。” 有人听见这话,自然是不愿放过这种嘲讽的机会,他奸笑着笑道:“合着就算是何仙人当了仙人也难过美人关啊。” “要我说也是,你看那位娘子的样貌多周正,脸有多白,腰肢有多软,看着就让人如痴如醉呢,也也难怪何之允会把持不住。” “不过君子就是君子,美人在前,若是我可能做不到还这么淡定。” 第一百五十章 演的好假 那些人似乎是看准了江淮月不过是一个瘦弱女子,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嫉妒江淮月就这么轻易的进了欲仙楼也好,记恨何之允这么重视江淮月也好。 凭什么他们赔上那么多钱,又是不自愿的供奉香火,又是在何之允面前卑躬屈膝,才算是被这鱼仙选中。 这鱼仙有没有他们也并不知道,他们在乎的也只是能不能在这咸城能不能得到当地人的另眼相看,能不能高人一等。 这种时候,有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们那么难才得到的东西,这些人怎么肯就这么轻易罢休。 这些人的面目此刻已经变得分外猥琐了,他们贼兮兮的看向江淮月,继续道: “也不知道这位娘子答应了何之允什么,何之允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将她带了进来。” 他身旁的大汉立马大笑着拍着他的胳膊,“还能是什么啊?自然是你想的那样。” “这让人欲仙欲醉的事情,就连仙人也难以抵挡…” 江淮月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她面上带着最危险的笑,指缝的飞镖已经时刻准备发射出去。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 那大汉见江淮月同他说话,那是激动的脸都红了,嬉笑着想接江淮月的话。 谁知他还未张开嘴,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大汉痛呼一声,只觉得嘴里溢出来满嘴的血腥味,他想张口咒骂,迎接他的又是一脚。 他直接被踹飞了出去,直到他晕倒之前他都未曾看清这人的模样。 那大汉长的膘肥体大,被踹飞的时候连带着他周围的一众人全部都遭了殃。 一时间,欲仙楼大厅内此起彼伏的钱不都是惨叫声。 萧衍这才冷声道:“嘴巴不想要了大可捐了,也省的在这说这些恶心话。” 这欲仙楼也算是供奉鱼仙的地方,这里的大多数人就算在外面再嚣张进到欲仙楼也会十分收敛。 这种在欲仙楼打斗的事情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大堂内的小厮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是上下乱窜,可见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那也是不敢靠近。 那些小厮只敢上前小声劝导:“公子,这里不许打斗的。” 萧衍淡漠的朝着那小厮点了点头,也并未想让他为难。 “知道了,我们这就离开。” 萧衍在离开之前,抬头和身在二楼的江淮月遥遥对望。 江淮月冲着萧衍眨了眨眼睛,隐蔽的比了个大拇指。 萧衍没忍住跟着弯了弯唇角,用嘴型提醒江淮月。 【切记小心。】 说完之后,萧衍就先行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这个时候何之允才寻声赶过来,看着楼下的乱糟糟的一切,十分耐人寻味的挑了挑眉。 “你夫君武力不错啊,是战无不胜的前燕王萧衍吧?” 这话也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是告诉江淮月他们的一切我全部都了如指掌。 江淮月对何之允突然的摊牌也并没有任何的慌张,反倒是十分淡然一笑。 “是。”她自嘲般的撇了撇嘴,“那想必你也知道,这燕王妃的富贵日子,我是一日也没过过。” 何之允听江淮月这话,没忍住笑了两声。 “那倒也是。” “不过江小娘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抛下一切跑了,毕竟这一路上可不好过。” 江淮月重重点了点头,像是找了知音一般激动,“正是正是。” 江淮月突然叹了一口气,“不瞒公子说,我也是想走的。” “不过你也看到了,萧衍是怎样的人,我若是跑了,被抓回来恐怕不能挨上他一拳。” “还有他那个弟弟,简直就是强盗,当时刚出京城的时候,萧衍双腿重伤,行走不便,我是照顾的稍有不慎,他就动不动要打要杀的,我早早就受不了了。” 江淮月说到这里,夸张的啜泣着,呜咽的哭出声音来。 何之允这时再也没忍住,笑的眼睛弯着,整个人笑的微微发抖。 “*江小娘子,演的有些假了。” 江淮月听何之允这样说,这才收了脸上的表情,冲着何之允认真的问: “假吗?” 何之允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江淮月若有所思道:“我寻思我演的很像呢。” 何之允本身长相就比较温柔,笑起来更是一点距离感都没有,让人控制不住的想靠近。 何之允抬手将江淮月引到他们先前在的包房内,“江小娘子为人实在太有意思了,我们进到里面聊。” 江淮月也并没有拒绝,她演那么一出戏也并不是要让何之允相信,而是想探何之允想要做什么。 现在看来,何之允确实是看上了她,或者是她身上的某样东西,这才让何之允再看出江淮月谎言满满的情况下还依旧选择要和她继续说。 那就至少证明江淮月对何之允来说肯定很有用,有用到不管如何也要留下她。 在江淮月并未看到的情况下,走在江淮月身后的何之允突然沉了脸色,冲着底下的小厮招了招手。 那小厮瞬间心领神会,转身进了厨房打酒。 进了包房之后,江淮月倒也不怕,只是分外谨慎和仔细观察着包房内的环境。 也许是欲仙楼为了迎合所谓仙人的审美,欲仙楼的装修并算不上奢华,却是十分的简单,古色古香,虽简单却不显得单调。 江淮月也不拘谨,在饭菜端进来的时候几乎每盘子都被江淮月夹了一筷子,像是生怕何之允不下毒一样。 甚至还十分不见外的对每道菜都做出了评价。 “这道菜火候大了两分,所以就该早点出锅,现在吃太老了。” “还有这这个,鱼应该先蒸,才最能将所有的鲜味锁在其中,这个太腥了。” “这道,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是我做的。” 何之允听着江淮月每句话都在点子上,这些话不是行家绝对说不出来。 江淮月对上何之允惊讶的目光,这才缓缓解释道: “虽然先前说的有些并不是事实,可是这吃了不少苦,却是真的,这一路上若是不会做饭,恐怕早就被饿死了。” “不知何公子是否介意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会下毒啊 何之允微微笑了笑,“自然不介意,有建议是好的。” 正在这时候,何之允适时推过来酒杯。 江淮月甚至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端起来喝了,随即她看着何之允,跟着他大眼瞪小眼。 何之允发觉了江淮月的异样,没忍住问道:“你是觉得我会在酒里下毒吗?” 他笑着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绝不会…” 何之允一杯酒喝下甚至连话都说完,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一头摔倒在桌子上。 江淮月轻轻的碰了碰何之允,他整个人直接就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 江淮月蹲在地上,看着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何之允,一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会下毒不代表我不下毒啊。” 江淮月向来是没那么多闲心和何之允周旋的,愿意同他演到这里,也已经到了江淮月的极限了。 她实在是等不到何之允下手了。 毕竟先下手为强。 她趁着何之允不注意的时候,早就在他的酒杯里偷偷下了吐真剂。 何之允倒下的时候,药效就已经发作了。 江淮月低声问道:“你把我单独叫到包房的目的是什么?” 何之允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看上去是完全熟睡的模样,却在江淮月的问题问完之后缓缓道: “漂亮。” “我知道。” 何之允停顿了片刻继续道: “你的血会是制成血珍珠的最好原料。” “血珍珠一颗就价值千金,若是我的那些珍珠全部都用你的血滋养,那那些珍珠的身价足够翻上百倍。” “血珍珠?”江淮月没忍住重复:“那是什么?” “用少女的血滋养而成的一种血红珍珠,色泽艳丽妖冶,美不胜收,这种珍珠有市无价,一珠难求。” “那为何你在酒里并未下毒?是猜到我会察觉吗?” 何之允如同木偶一样机械的回答道: “是也不是,迷药有药性,会影响血液的色泽,所以我本想等你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让人直接将你打晕。” 听到这里江淮月没忍住笑:“打晕我?痴人说梦。” 江淮月挑了挑眉,自顾自道:“少女的血可以制成,那少男的血也没说不行。” “珍珠在哪里?” “门口。” 江淮月这才发觉,包厢的门后居然有这么大一缸珍珠。 那些珍珠的色泽,品质都是上乘的,这些珍珠就已经足够少见,谁知何之允居然还不满足。 这些珍珠放在这里,恐怕就是想等江淮月倒下之后直接将江淮月的放到那缸里吧。 想的倒是美。 江淮月也没客气,她反手从自己的空间内掏出来一把短刃,直接何之允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鲜血瞬间涌出,江淮月也没想着浪费,眼疾手快的就将何之允的手臂放到了盛放珍珠的缸内。 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缸体滑落,落在那雪白的珍珠上。 江淮月不禁点头。 “确实好看。” 说不准这何之允以为的也并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准男人的血染的血珍珠才更高价呢。 毕竟男人自古以来都自诩珍贵。 江淮月在何之允彻底晕倒之前继续问道: “鱼仙的事情是假的?” “假的,鱼仙不过是我编纂出来的,让那些人自动将自己下海所寻得二珍宝交出来,那些出海不顺的人也是我故意害的,这样才更可信。” “这样我才能在整个咸城称霸,才有可能将自己的珍珠卖到京城,成为闻名天下的商贾,而我养的珍珠,也会是供不应求的珍珠。” 江淮月其实早就猜到了这鱼仙不可能是真的大名鼎鼎的欲仙楼也只不过是个噱头。 只是她实在没想到何之允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居然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收揽钱财,罔顾人命。 江淮月实在气不过,又狠狠踹了何之允一脚。 “那现在你的愿望肯定可以实现了。” “毕竟用你的血滋养的珍珠,那是有市无价,独一无二,肯定会闻名天下的。” 江淮月这样想着,屋内留下了一封书信,将何之允所作所为,何种企图,桩桩件件,全部都写了下来,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她并不是受害者,所以惩罚还是要那些真正的的受害者来做才最合适。 江淮月做完一切之后,就很快从房间退了出去。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厮看到江淮月出来也是十分的差异,难道是何之允改变主意决定放过江淮月了? 不应该啊。 小厮在心里不停的琢磨着。 何之允的要求一向高,他能选中的女子必须是完美无瑕,看不到一处缺点的,而如今,再没有比江淮月更合适的了。 小厮正疑惑着,待到江淮月离开视线之后他便寻思推开房门,看到何之允半个身子都倒在盛放珍珠的缸内,面上已经毫无血色,而那缸珍珠,在鲜血的滋养下,确实是红的夺目耀人。 看到面前这一切,小厮被吓得直接呆愣在原地,半天才喊出来一声“出事了”。 那小厮刚喊完,这才发觉江淮月放在何之允身上的信纸。 那小厮在读完之后也由先前的惊恐化作无限的愤怒。 “假的?你告诉我说是假的?” “鱼仙是你加班的,鱼仙楼也是你故意贱来收钱的?” 那小厮说话的时候呼吸不畅,显然是这信纸上的事情震惊到了。 小厮还未缓过来,先前被小厮喊了一嗓子叫过来的顾客和其他人此刻已经团团围在何之允的房门前。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切不过只是骗局。 是最大的骗局。 什么鱼仙,庇佑,统统都是假的。 那些人此刻都没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不会想到此刻已经被放血放到人还剩最后一口气的何之允。 他们确实是不关心何之允,毕竟他们此刻只想要何之允的命。 这些人此刻没有任何的商量,不约而同的都冲向何之允的位置,似乎每个人都想让他死在自己手上。 这些人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的将何之允直接拉到地上打。 “草他妈的,敢骗老子。” “老子这么多年的钱可都给了你了,你给老子吐出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可是我江淮月的夫君 先前那些还对何之允十分尊敬的大汉,在发觉自己受骗了之后,恨不得直接将何之允撕成八瓣。 整个欲仙楼的所有人上前将何之允团团围住。 此刻何之允的药效已经过了差不多了,他已经缓缓的醒过来了,可他只是睁开了眼睛,便遭到了那些人更猛烈的攻击。 “你小子,敢骗老子这么长时间,老子的所有钱都给你了,现在给我吐出来。” 何之允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他甚至都来不及叫一声,就被其中一个壮汉就将何之允揪着衣领拽了起来。 “老子的钱呢,给我放到哪里了!” 那壮汉只是逼问,也没忘了狠狠的朝着何之允挥拳头。 “说啊!说啊!” 何之允原本俊美的一张脸此刻已经被打了没了人样,脸上已经被打的脸部变形,他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他最后被打的实在没撑住,将那些银钱的具体位置说了出来。 那些人听了何之允说这所有的东西都在永海里,所有人皆是一脸不敢置信。 “什么!” “你居然将钱放在了那种地方!” 这些人惊讶不已。 这咸城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永海极为凶险,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有人才会这鱼仙的事情深信不疑。 这会却在何之允嘴里的得到了所有的钱都在那永海里放着,要想拿出来,可不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豁出来一条命来。 此刻在屋内的所有人本都有点畏缩不前,可也不知是谁高呼一声: “老子的钱,老子豁出去一条命也要拿回来。” 一时间,屋内的所有人全部都一呼百应。 他们生怕夜长梦多,于是决定即刻出发,乘上今日最后一个下海的船。 江淮月此刻正和萧衍两个人齐齐坐在楼顶上,掀开了一处瓦片,看着里面的动静。 萧衍没忍住笑:“这场戏可真是够意思的。” “先前人人都对何之允分外尊敬, 敬做神明,现在却人人都要踩上一脚,跟之前判若两人。” “真是可笑。” 萧衍唇角微微勾起,可看着却并不只是嘲笑那些人前后反差滑稽的模样,而是自嘲。 何之允的境遇何不就是先前萧衍的境遇,只不过何之允是罪有应得,而萧衍却是奸人所害,无辜蒙冤。 当初萧衍入狱先前还是人人敬而远之的燕王,入狱后所有人恨不得都踩上一脚。 过去了那么久,萧衍其实早就忘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今日看到了何之允今日的境况,想到了自己。 萧衍眼神远远的看向远处的永海,神色复杂。 江淮月拍了拍萧衍的肩膀,“你和何之允可不一样,他那是咎由自取,而你不一样,你可不要自作轻贱。” 江淮月当初作为一个绝对的旁观者,萧衍绝对是清清白白的,错的只是这万王,是这是非不分的世道。 萧衍偏头冲着江淮月弯了弯唇角,“不会。” 江淮月突然站了起来,冲着萧衍露出一个十分肆意的笑容。 “毕竟你可是我江淮月的夫君。” 萧衍听了江淮月的话这才没忍住笑了出来。 酒楼的楼顶算不上陡峭,可还是十分危险,稍作不慎就会跌落下去,而江淮月的脚边碰巧有一块瓦片正在缓缓滑落。 萧衍眼见着江淮月站在十分边缘的位置,嘴角的笑一瞬收敛了,他直接伸手拉上江淮月的手腕,将江淮月拉了回来。 “小心。” 江淮月整个人都被一阵大力拽了回去,她整个人都被萧衍揽在怀里。 江淮月能清楚听到萧衍因为紧张而比平常快了许多的心跳声。 “哇,你心跳好快。” 这种时候,江淮月还能说出来这种不正经的话来。 萧衍越来越觉得江淮月太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似乎所有的事情在她的面前都十分轻松。 可即便江淮月再厉害,那也是人,这几丈高的高度,摔下去那可是要人命的,江淮月却那么不仔细。 这样想着,萧衍的语气也并没有太好,他一脸严肃的同江淮月道: “你可知就刚刚就差一点,差一点就摔下去了。” 江淮月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这不是有你吗?” 萧衍气的脸都红了,“那你也不能…” “错了。”江淮月认错的速度很快。 这话直接将萧衍接下来一大段还未说出来嘱咐江淮月的话堵的一干二净。 江淮月笑着上前拉了拉萧衍的胳膊,“别气了,咱们走吧,呆了这么久,好累。” 好累不过就是江淮月的借口她几乎每天都喝这灵泉,身体那是壮实的堪比一头牛,累根本就不存在。 可这话却被萧衍听了进去,他面上有些紧张,“累了?是我考虑不周了。” “你上来,我背你回去。” 萧衍直接就蹲在了江淮月的面前,江淮月也没扭捏,直接趴在了萧衍的后背上。 “还能下去吗?” 江淮月双臂环着萧衍的脖子,看着距离地面那么远,还那么陡峭的楼顶,轻飘飘的问。 这话倒不是江淮月有多担心萧衍不能带她下去,毕竟有在她,她和萧衍两个人都不会有事。 萧衍轻笑一声,偏头去看江淮月,“只管放心吧。” 萧衍的承诺从来都没食过言,这次也是。 他即便是背着江淮月,可行走在檐上,如履平地一样。 很快,萧衍就背着江淮月从屋檐上下来了。 “回去?” 江淮月不累,但趴在萧衍背上却感觉格外的舒服,她很快就感受到了困意,听到了萧衍的问题,她只是贴着萧衍的后背蹭了蹭,轻轻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 萧衍见江淮月困了,便什么也没说,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到了江淮月。 江淮月这一觉倒也没睡多久,待萧衍走到陈武说的集合的码头的时候,她就很自然的醒了。 她拍了拍萧衍的后背,要从萧衍的身上下来。 此刻萧之遥他们三人早就在这里等着萧衍和江淮月二人回来了。 她一见江淮月,就立马围了上来,仔细观察着江淮月究竟有没有事情。 “大嫂,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点小心眼 萧之遥明明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可这爱操心的样子足足让她涨了二十岁不止。 妥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江淮月无奈在萧之遥的面前转了圈,好让萧之遥能看的更清楚些。 “没事没事,真没事。” 见江淮月并没有一处受伤的地方,萧之遥这才放下心来。 她抱着江淮月的胳膊小声碎碎念:“我刚才听说那些人说那个欲仙楼的老板何之允他不是什么好人,把所有人的钱都骗走了,还编出来一个什么鱼仙来。” “我先前见他模样那样俊美,人也谦逊有礼,大嫂还对他那样热情,我都要以为大嫂不要我们了呢。” 萧之遥的话没说完,江淮月就察觉到了落下他身上不同寻常的目光。 那目光如炬,看的原本心胸坦荡的江淮月心虚不已。 可即便江淮月不看,她也知道是谁。 江淮月立马捂着萧之遥的嘴巴,笑着打哈哈,“你还这孩子,饿到都说胡话了。” “大嫂带你去吃东西去。” 萧怔立马跟上江淮月,“大嫂,我也去啊。” 江淮月在路边找了一个馄饨摊来要了几碗馄饨。 萧之遥小脸红扑扑的,趴在桌子前吹着馄饨,小口小口的吹着。 江淮月看着萧之遥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忍住提醒道: “遥遥啊,你刚那话可不敢再说了。” 萧之遥刚咽下一颗馄饨,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的。 “为何?是何之允吗?不仅大嫂觉得他长得好看,我也这么觉得。” 江淮月重重点了几下头,想着如何跟萧之遥解释。 “你说的也没错,但是,你不觉得你大哥…”江淮月在心里斟酌了好久,才想出了一个还算合适的词。 “有点小心眼吗?” 江淮月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了萧怔,在听到江淮月说过小心眼之后,他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在咳嗽。 江淮月看了他一眼,将面前的碗推到了萧怔的面前,“小心点。” “你不知道,你刚才说完我我觉得何之允长的好看的时候,你大哥在后面差点把我盯出来一个洞来。” “那何之允确实是有点姿色啊,谁不喜欢好看的?多看两眼咋了?你大哥看到街上漂亮的小姑娘,我也不会说什么啊。” 江淮月倒也不是觉得被萧衍管着啥的,只不过是觉得萧衍有点大惊小怪。 她跟萧家人一起走了这么长时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江淮月承认她现在对萧衍是有好感。 他们本身就是夫妻,江淮月觉得喜欢萧衍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吧。 只不过她总觉得,这感情也不是束… 江淮月在心里,还没给萧衍的行为做个定性,就听到身边的萧之遥也咳嗽个不停。 江淮月一脸疑惑的看着异常的两个人,还未问出口,耳边却突然响起来萧衍毫无感情的声音。 “我小心眼?” 萧衍像是觉得江淮月的分外可笑一样,“我们是夫妻,我看别的小姑娘你觉得没什么事情?” 江淮月被吓得一惊,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很忙的样子,江淮月也例外,她在回答完萧衍的话之后,下意识的用汤匙舀盛起来一个馄饨塞到自己嘴里。 江淮月的这碗馄饨刚端上来,她这会就往自己的嘴里送,自然是被烫到了。 她立马被烫的呲牙咧嘴。 萧衍表情看上去要比江淮月的还难看,一手扶着江淮月的后脑勺,一手伸在江淮月的嘴边。 “烫,吐出来。” 江淮月看着萧衍紧张的神色,却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去。 萧衍看着江淮月是生不起来气,只能无奈道:“不烫吗?” 江淮月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回答先前萧衍的问题。 “好看的小姑娘想看就能看啊,我也会多看两眼的。” 萧衍气的呼吸不畅,再也没继续跟江淮月沟通,转身离开了。 萧之遥和萧怔皆瞪大了双眼。 萧怔直接朝着江淮月竖了个大拇指,“先前我总以为我大哥常年在军营里,不知道怎么讨姑娘欢心,现在看来,大嫂,你才是真正的木头啊。” 萧之遥跟着点头如捣蒜,“是啊,大嫂。” “虽然我支持你的做法,但是不支持你在我大哥面前的做法。” 现在倒是轮到江淮月发懵了。 她穿过来之后,确实可以说是无所不能,可是情感上的迟钝,就是有异能也是无能为的。 江淮月在现实世界寡了二十多年,这一穿过来,就有了夫君,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江淮月对于爱情的认知差不多全部都来自小说里。 不是书里说的,爱就要给他绝对的自由,控制欲太强那不就变成病娇,变成反派了吗? 反派? 江淮月想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按照正常剧情发展,萧衍可不就是反派吗? 太难了,比打架还难。 江淮月一碗馄饨吃完,也没想出来是为什么,不然就再像之前那样道个歉算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江淮月下了决定之后,就带着萧衍和萧之遥回去了,本想道歉,可是左等右等,却一直没看到萧衍的身影。 陈武倒是也对这萧衍并未出现的事情感觉十分诧异。 明明先前江淮月和萧衍都是寸步不离,怎么今日江淮月都已经到了,却还没看见萧衍的身影。 江淮月也觉得奇怪,在她的印象中,萧衍也绝不是会这般意气用事的,这都离开了这么久,却一直未回来。 江淮月正跟陈武说了自己去找,谁知她刚走过去两步,便迎头撞上一个急匆匆跑过来的小乞丐。 小乞丐见到江淮月,又十分仔细的打量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像是确信了什么一样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是江娘子吗?” 江淮月点了点头,对于这小乞丐认识她很诧异。 小乞丐也没说什么废话,将先前有人安排他的话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江淮月。 “那公子说,要娘子和家人不必担心。” “有贼人想要利用他的武功,好到那永海里取回何之允藏的那些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