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三千(上)》 第1页 一望三千(上) 作者:荒木泽代 文案: 这孩子有两个妈……荒木泽代和柴麇 我们以一人一章的方式抽风 主角分配 从属关系是亲妈 另一个人自动认定为后妈 荒木泽代:罗敷 独孤秦岚 柴麇:楚凌(荒木泽代:这是我起的名字……) 泽代 22:56:26 要是要你写简介怎么办 柴麇 22:56:45 丢给你写…… 泽代 22:59:54 ……这是讲述了江湖宫廷爱情的抽风文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进化论的诞生过程 一代恶人的起源发展与毁灭…… 泽代 23:00:10 我会不会被和谐掉? 柴麇 23:01:10 也许会的……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 泽代 23:08:28 ……这描述的是两个妈全球bx化的心声? 泽代 23:08:53 ……《论如何解决全球男女比例不平衡》 柴麇 23:09:02 ……算是吧…哎呀 被发现了… 柴麇 23:09:11 是中国吧 泽代 23:09:28 《当……遇到……》 柴麇 23:10:10 《关于全球人口膨胀迅减的最有效措施报告》 内容标籤: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敷,独孤秦岚,楚凌 ┃ 配角:令狐西凉,罗衍,众人 ┃ 其它:抽风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vip/】 第1章 .爷我在的地方就是江湖! 挨刀哪能不跑?! 脚步轻点,三下五除二就越过碍眼的篱墙,菜地种成八卦阵我也不怕! 多么美好的月色,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如此一个弯弯新月的朗朗夜空,岂不是不能枉费上天对我的期望? 听,连夏虫也在为我歌唱! 嗖嗖嗖—— 冷风过境,三只淬着迷药的飞镖从我耳旁唿啸而过,高唱“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臭小子!你居然还敢往炼丹房跑!” “师父小心脚下!” 咣当—— 摇摇头,我就知道只要我不提醒他老人家就会被那炼丹房门槛绊住再180°华丽丽摔倒,虽然就算是说了结果也一样。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师父啊师父,在被绊了逼近n年后世界人口数量的你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呢? ——就算上天要用记得提醒你这件事情来“拂乱”我的所为,你也不用这么配合嘛? 跨进炼丹房,惊起了守夜的猴子,发现是我便很随意的打了个招唿,继续睡死去了。 仙丹~美味的仙丹~(没错,就是美味的,除了美味它基本上应该是没什么其他好处的)我来啦~! 没错!欢迎来到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 回仙峰,目前人口,n只,实际人口……不知道。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清楚师父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比如说吧,这个老傢伙收弟子分为两种,男人和女人。当然他个人是不承认这种分法的,他一直坚持是开门弟子和关门弟子。我一直苦恼颇久,什么叫做开门和关门,直到师父叫我去关门关了一个月,才在那一瞬间—— 我、悟、了。 原来就是负责关门的弟子! 可能由于我的顿悟神情过于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惊天地泣鬼神……以至于雷鸣电闪狂风四起,一片沙尘(暴)过去,师父他老人家在漫漫黄沙中慢慢现出了身影,仿佛神仙飘然入世,神情洒脱。 “咳……咳咳……”我一边呛着还一边跟他打招唿,以展示我国悠久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孝道文化,“hi~老爹!” 老傢伙那时候神情一动,眼泪顿时化作泉涌奔腾而下,其场面不可为不可悲,不可为不煞人!激动了半天,他终于颤抖着开口。 “臭小子!我说过几遍扫地的时候不能扬起那么大的灰尘!……咳咳!”他一点也不觉得浪费地拂尘一甩,顿时天地一片清亮,“还有,我不是你爹!” “真是的,骗我是山下捡回来的谁信啊!” “你去问你大师兄!” ……好吧我明白了,大师兄是你亲生的。 于是乎,我成为了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真已道人的唯一关门弟子。 虽然我也看不出这件事情到底和把我从鸡飞狗跳的厨房搬到狗跳鸡飞的八卦房有什么联繫,但是我真的变成了弟子。 我有点同情那些开门弟子,我每天日上三竿地睡,他们到底几更天就起来开门啊?偶尔我凌晨出去偷吃仙丹,都会发现门开着耶!嗯……师父说什么来着,是我忘了关门? 嗯,很严肃的纠正你,你绝对是听错了。 我从来不关门的怎么会忘了关呢? 我只是负责,又不是一定要去关。 这样子不是也省的开门弟子们的事情了么?大家分成男人女人多好,开门关门还要分派的就不好了。 开门关门一家亲,天下大同。 成长到十七岁,师父他老人家把我一脚踢出山门,发誓不再让我进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一步。 靠,说什么需要歷练,不就是越长越像你了么!大不了我说是你孙子不是你儿子呗,一点可怜之心都没有。回头凄悽惨惨地看一眼大师兄,他立刻转过头去不忍心看。 “大师兄……”拿捏好语调和语气,我就不信用了十几年的招会失灵!看我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扑闪啊扑闪……喂,我表演这么久了你们起码看一眼啊! “师、师弟……你还是走吧!” 啊,果然,再次确定你才是师父亲生的!等等,师父是你爹,我是师父孙子……难道?! “爹……” “滚!!!”本着开门弟子“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为什么他们每次早读念这句话的时候前面半句都只是领读的人读,后半句大家才齐读?)的条例,大师兄黑着脸在师父之后往我屁股招唿了一脚。 “啊啊啊!!”自由落体运动是我发现的啊! 江湖,我来啦! 是谁说的,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那我眼前的这算是什么状况? 我不过是偶然地降落到这个城镇的边上,偶然的拍拍身子站起来,偶然的进到这家管馆子,偶然的吃完了饭说自己没有钱,为什么就偶然出了这么凶神恶煞的大傢伙? 看看,看看那把刀,他自己还以为多锋利了似的,在我们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这种刀被师父丢给三岁的刚进门的小师弟当作无伤害力武器来玩耍。 第2页 再看看,看看那把刀,摆明了就是下等的白铁制造的,杂质真是多,我乍一瞥下起码认出了三四种,嗯,拿给二师兄磨牙可能都会被骂寒酸。 你看,你看看!这种剑还好意思拿出来指着我!黄铁很了不起吗?真是的,帮他造剑的人一定是好心,觉得真正的黄剑会伤了这个用的人,所以用普通软铁来唬唬他啦! 才看了三个我就没心情了,真的很没心情理他们,饭包思□不是么?好不容易以为有玩的了想不到比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的时候还要无聊。 “唉……”酥酥软软地嘆了一口气,好想睡觉……嗯?为什么这么多人倒抽了一口气? 遮在脸上的纱帽配合着我的唿气飘飘洒洒,来来回回地轻盪,倒是比眼前的壮汉们有趣得多。 我吹我吹我吹吹吹—— 啊哈? 纱帽被对方用刀一挥之下噼开,也没伤着我一根头髮。我想抱怨这种样式很难找的,他这样就算是乐于助人也会被人狗咬吕洞宾,虽然我刚刚的确是有点想把这个麻烦的东西拿下来…… 嗳?为什么所有人都盯着我? 嗯,眼前的人我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从我说自己没钱开始他们就冲出来盯着我了;店小二,也应该是同一个理由;旁边坐着的客人们,难道是想看我出丑吗? 喂喂喂,那边那个,小心茶水已经满了……说你呢!走路不看路会撞墙的! 半晌,一个声音轻咳一声,仿佛是从重重的恍惚中勐然惊醒,听起来低沉迷磁,迴转千百。 “请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我?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鬚。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这是我三岁的时候,师父告诉我为我取名的典故。 所以,小爷我叫做罗敷。 “罗敷?好名字。” “是么?可惜不能当钱用。”我耸耸肩,倒也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看眼前这人,衣裳淡白清亮,细看却是锦织苏绣,唇线薄紧鼻樑挺直,眉宇间是器宇轩昂气象万千,眼波里却是恍惚邪魅隐隐含义,好一派大好河山的气度又春城无处不飞花的神情。 “在下这副面相还能合罗少侠的意么?”他轻轻勾起嘴角,眼里放出一片柔情,就好像,好像……我看见仙丹却被师父发现的时候用的那招! 啧啧,真是奢侈,没看见刚才几欲晕倒的少女少妇们这下已经彻底回归大地母亲了么?我早就教训过三岁的小师弟同样的事情了——耍赖要分人分场合分心情,不能为了一件小事就释放出无极小宇宙,这样子别人容易习惯的,到后面再怎么样也不会成功了。 说起来小师弟还真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气势,连我都几次差点上当,不过幸亏我们基本上都是同一阵营,嗯,现在放他一个人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还真是不放心啊! 师父他们父子两不会死的太惨吧? 想到这里不禁失笑,抬起眼眉来看着对方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暗潮汹涌的眼睛:“哪里,小弟是羡慕您生得一副好身手。” 他倒也不追究我到底目的何在,只是一打礼:“在下独孤秦岚。” “独孤兄过礼了。”真是,站那么久还没点表示,不想表示就不要一副“我是金主请来打劫”的表情嘛,“只是,小弟现在似乎有点麻烦,不知如何打发了才是……” 他斜眼看看还处在呆滞状态中的几个大汉,又看看我。 开玩笑,我要是被你看得出我有身手在身上以后还不麻烦死?连师父也说我就这些隐藏的招数练得最勤呢! 只见他一个眼色,不知从哪个角落就冒出来一个管家似的人物,笑着给几位大汉打揖:“这位小兄弟是我家公子的朋友,这点钱财还请诸位笑纳。” 哦?还是个不想惹事情的主嘛,亏得我没看走眼。早看得出他一身功夫,只是隐藏的也不赖没让我看出来到底有多厉害……很好,赖定他了! 第2章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作者有话要说:……风格明显不一样啊……抽死……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您家住何处,在下能送您回去?”独孤秦岚眼中的蜜意恋恋不捨,可惜没有从小锻鍊,否则今天遇上我还不知道谁的耍赖功夫更加了得。所谓“高处不胜寒”,独占在耍赖顶峰的我不时也会哀嘆自己的寂寞。 “我刚刚被师父赶出家门,现在无家可归了。”想我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多么灵巧听话,尊师敬长,热爱劳动,关教后辈,你们就这么捨得把我赶出来流落街头,受人欺凌……越想越委屈。很好,再煽情一点,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独孤秦岚对我的反应有些措手不及,便帮我擦眼泪边慌乱地安慰我。哈哈,天生一块被人赖的料。师父经常教育我们,中国物产丰富但人口众多,所以应当珍惜资源;古训也有云,暴殄天物,罪极当诛;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上天将你塑造成这样简直就是为了给我赖的,不赖你就是上对不起皇天下对不起地母,成为欺师灭祖的叛徒,愧对苍生黎民的期盼啊! “若公子不嫌弃,可来在下府中小住几日。” 我泪眼婆婆地点点头,独孤秦岚欣喜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 吃过晚饭开始进行我一天中最重大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洗澡。 啦啦啦,先搓搓手再搓搓脚,撮撮肋骨搓搓背,“恩对~再左边点,用力点搓。”我早已经搓酸的双手终于可以闲空下来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种温温的感觉:“你的皮肤好白~好嫩~” 那是,也不看我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每天洗八次澡,把师兄师父好不容易从山下挑上来吃喝用的清泉全都洗遍了。为了不让他们渴着我把洗澡水又倒回缸里供他们饮用。于是师父师兄拉希拉得虚脱。我好心疼啊~拿了止泻药去看望他们,并让他们在我泪汪汪的关切下将药一饮而尽。当我拿起药罐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药罐标籤上少了一个字,“止泻药”变成了“泻药”。我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到底怎么回事,小师弟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门口:“笨哪,肯定是你拿药的时候看错了呗!” 哦~原来如此~我突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如同仙人将世间的真理烧成满满的一壶酥油从我的头顶灌了下来。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剔透明晰,比刚洗完澡后的感觉更加出淤泥而不染!註:“淤泥”当然是指我老不死的师父和狠毒的师兄。 正当我徜徉在知识与梦幻交替混合的世界中,想将这种顿悟的美妙感觉分享给每一位苍生。我回头灿烂的微笑迎上了倒在床上师父师兄悽然的神色和他们捂住颤抖的腹部,在他们集体沖向茅厕后传来连苦带喊惨绝人寰的叫声—— 第3页 “快去找佛祖!!!!!!!!!!!!!!!!!!!!!!!!!!!!!!!!!!!!” 正当我沉浸在对悽苦往事的悲痛回忆中时,那种温温的感觉从后背环上肋骨, “身材也很好,就是有些瘦……没有手感……” 我身材不好?!方圆百里之内保证你找不出比我身材更好的人!嗯?不对!!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挣扎着从浴桶里往外爬,但是因为害怕脚底老打滑,终于踩着一个什么东西让我顺利地翻了出来。 “怎么了?!”独孤秦岚破门而入沖了进来,但死死盯了我一阵后满脸通红。他迅速地解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揽入怀中。 “有……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浴桶里面有鬼啊啊啊啊啊!!!!!”我指着浴桶大叫。 “鬼?”独孤秦岚警惕地望向浴桶。 “啊唔……咳咳……”一个湿淋淋的东西从水中冒了出来。 “鬼!鬼!!!!!”我拼命地往独孤秦岚的怀里钻,他的心脏越跳越快越跳越剧烈。难道他也怕鬼? “谁是鬼啊……”湿淋淋的东西将头髮向上抹了抹,好像没那么吓人了……苍白的脸,五官清秀凌厉,好俊秀的鬼! “刚才让我帮着搓背,还踩着我从浴桶里爬出来,钻到他怀里就翻脸不认人了。”俊秀的鬼带着戏嚯的表情盯着独孤秦岚。 “翻脸不认人?为什么要认啊,我又不认识你!再说了,最多也只能说翻脸不认鬼,你不是人。”除了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有些别扭外,我觉得我总体分析得还是十分到位的。 “你是谁,躲到别人的浴桶里做什么?”独孤秦岚脸色铁青地抽剑出鞘,仿佛刚才那只鬼钻到了他的浴桶里而不是我的浴桶里。 “不好意思……初到贵宝地迷路了,见到这里有灯火就想进来问问。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有美人在洗澡,就顺便帮他搓搓背,再顺便同洗。”他微笑的戏嚯加深了。 “哼,好个‘顺便’!”独孤秦岚将剑尖指了过去,这个动作代表宣战。使剑的人都知道这个常识。 但那只英俊的鬼似乎不太明白。他用手指轻轻挑开独孤秦岚的剑尖,无声地跳了过来。 鼻尖好近好近,几乎就要处碰到了! “我只想和你说两件事;第一我不是鬼,第二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他轻巧地弹出房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没事吧?!”独孤秦岚握着我的双肩问。 “没事,他只是帮我搓了搓背而已。”大概我真地像洗澡水里冒出来的那只鬼,不对,那个人说的一样太瘦了,肩膀在独孤秦岚握下手心的空间里占地还不到一半。 他帮我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温和地说:“快去穿衣服,别着凉了。” “魏叔,把家里的守卫再加一倍,连夜值班,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夜凉如水啊夜凉如水~~我穿好衣服后精神地在院子里绕来绕去。 那个叫魏叔的管家站在一处通外的门口。 “你在干什么?守夜吗?” 魏叔笑眯眯地回到:“小的是在安排守卫。” “你们公子说不能让一只苍蝇飞进来哦~”我刻意刁难道。 “难道公子不感觉房内没有一支蚊虫吗?”魏叔说着,他身旁的守卫伸手抓住了什么,放手一看,原来是只蚊子。 “好厉害!”我称赞道。 可蚊子扇扇翅膀又从他的手中飞了起来。 “呜哇!还活着!好功夫啊!”我继续称赞道。 小蚊子,嗡嗡嗡,飞到西,飞到东。飞入宅府中。 三人仰视着蚊子在头上低空盘旋了一阵后,蚊子就在三人的眼皮底下飞入了院里。 “真飞进去了……” 魏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结果当晚每间房里都传来击巴掌声和夸张的“撕撕“挠痒声。 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独孤秦岚为尽地主之谊陪同我上街。 热闹非凡的集市啊人来人往,小爷我今天心情爽~ 大街上什么都有,卖糖葫芦的,卖包子的,卖面条的,还有卖,恩? “这是什么?”我抬头问独孤秦岚,顺手抽走一串糖葫芦,他也顺手付了钱。 “噢,卖盗版的武功秘籍。”独孤秦岚看了看我手指着的小摊子说道。 武功秘籍?还是盗版的?“光天化日之下竟能容着这等苟且之事进行!” 几个刚刚光顾的人偷偷红了脸,让我感到这样的正义还是有价值的。 卖武功秘籍的小贩翻了翻白眼,这孩子长得真不错!顶多也只有十一二岁。 “黄天日下各走各道互不干涉。哪行不是老百姓赚钱活命的本钱。我算还是比较有良心的盗版书商,翻印时每字没印错。” 我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回仙峰剑谱”?好眼熟的名字。再看内容,简直是恶俗不堪废话连篇,还有错别字!这种垃圾的东西也只有我师父写得出来。 “这本多少钱?” “一两银子。” “一两?!这个能卖一两?我写的都比他好!” “那些不会武功的人就喜欢看这种‘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废话。” 我翻到书的扉页——“欲练此剑,必先犯贱” 唉,想当年一本葵花宝典不知给宫廷增添多少太监。这本剑谱不知还要给世间增添多少贱人。 说着说着,贱人就来了。 “呵呵,兰雀,在我的地皮上卖东西也不交保护费?”一个胖子带着几个小青年大摇大摆地晃了过来,用手捏住少年的脸,“没钱的话,就作娈童吧。哈哈哈哈哈!”胖子仰天大笑起来,像一头长啸的猪。 少年一口啐在他脸上,“别用你的猪抓碰我。” 我晃了晃手指,“那不叫‘猪爪’,是猪蹄~” 胖子恼羞成怒地一抹脸,沖小青年们喊道:“妈的,给我打!” 生平最看不惯恃强凌弱!更看不惯恃极丑凌美型! 第3章 .道见不平,收刀跑路! ——道见不平,收刀跑路! 看不惯,怎么办! ——不看! 一步三缩,频频后退挨到独孤秦岚旁边,看着正要开打的人群酝酿酝酿感情,拘一把同情泪啊当这里是我的主场,勐一转身来气势恢宏锐不可当! “啊啊啊!好可怕啊!”算计算计只要三成功力就能让独孤秦岚俯首称臣,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其实我现在看热闹的心情要比“孙悟空从石头里面蹦出来是因为内急”多一点点,只比“内急了三个时辰正打算放弃寻找厕所就地解决,却突然发现身边美女如云怎么也出不了包围圈”少一点点。但是啊,钱是这世界唯一的真神,而真神是不能得罪的,特别是守着真神的主儿,必须要好言好语日上三香,哄得他也把自己当金子抱着才好呢! 第4页 独孤秦岚大概没我这种眨眼间能够想通人生哲理以及人类起源和进化论的智商,见我挨过来,便有些奇怪:“你不是想管吗?” 一语道破天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一失语成千古恨!正当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要捂住他的嘴时,忽然感到背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万籁俱寂中迴响起震彻天地的一声春雷,如同山顶冥岚习习入心,黑暗无边的宇宙中光明化作光速之矛直接穿过我那幼小的胸膛!那声音,充满了疑惑与肯定,欢喜与痛恨,挑衅与安抚,如若不是从小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作恶多端……不是,是风雨不动修炼如山,我还真分不出背后那傢伙能将《相对论》和《太极》运用的如此彻底之后的感情包含来。他说——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混世小魔王’。” “看你也不是不愿见到我嘛。”那少年早在一分零二秒之内解决了一个胖子加一对小青年,看来还有恶癖,非要把他们一个一个地堆在一起,“跑什么?” “你们认识?” 我横眉一瞪独孤秦岚,可不就是这位爷给耽误的?现在倒好,想跑也跑不了了。 “罗衍。” 罗衍,男,十二岁,半开门半关门弟子(师父说的,鬼知道这个人到底负责开门还是关门)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的名号就是“混世小魔王”,十岁就被踢出山门了,没想到过了两年还呆在这山脚底下,真是腿短啊! 罗衍名字的典故,好像是“相由心生,衍生万物”。但是每次师父都喜欢把我和他的名字和在一起叫,“罗敷罗衍”的,为什么呢…… “罗衍?!江湖上人称‘混世小魔王’的罗衍?!归隐到这儿来了?!”很好,独孤秦岚一连三个疑问感嘆,顿时把我思想里冒出的那一点小火花醍醐灌顶地浇灭了,不过也足够我和罗衍眉来眼去刀光剑影飞沙走石。 “错了,我只是一个唱戏的。”罗衍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呸,又不是殭尸,瞎掰个什么!看看地上那些人的伤,八成也只是被用的蛮力,没提起什么功力,想来这小子也是爱惹事怕上身的角色,果然是天下大同,开门关门一家亲。 “罗衍只是我的艺名。”看着罗衍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神色,我不仅仰天长嘆。想来这罗衍也是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原来的一份子,学名“水仙”,喜欢装蒜和自恋,嘴里面从来没有真话和假话,人五人六的,原来怎么想怎么也是一代英豪枭雄,但这辈子就是栽在了两件事情上。这两件事情我不太好说,说出来可能这篇文章哪里都不给发因为现在需要和谐社会,万一挪用了中五百万大奖的运气发出来了被广大祖国未来看见了令尊令堂可能会在我回家的路上把我一板砖拍死,然后神清气闲地对路人使障眼法说是顺脚踩死的小强。江湖如此险恶叫我不得不防,所以有必要的时候我还是会在脑子里动用一点小宇宙,防止“混世小魔王”的广义狭义相对论齐上阵,把我从这个美好的世界彻底和谐掉。 独孤秦岚有些怀疑地看着罗衍,但是因为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第一条戒律就是“打不过,逃”,所以就连小师弟第一天上课的时候也因为打,逃(到菜地把八卦阵变成麦田怪圈)了。再所以,既然他罗衍都不想闹出大事来我又何必怕他火上浇油? “嗯,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罢了。”人生就是这样,你装的越亲近别人必定怀疑你很疏远,你装的越疏远别人必定以为你很亲近。遗憾的是我和罗衍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每天上演“万里长城十八送”还是“你死我活都一样”基本上是跟“今天晚上吃土豆炒马铃薯”还是“马铃薯炒土豆”是一个阶级的问题,演技这样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混世小魔王想要演成真的就假不了,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想把它变成假的,混世小魔王想演成真的也不行。 “你怎么会被他们收保护费?”我挑挑眉,小子十岁就出来了现在还在这里? “意外。”他努努嘴,小样儿我早就走了一圈江湖回来了。 “哦,那我走了。”我转出个笑意来风度翩翩。 “不送。”他一眼揭穿我阴谋连连。 所以谁都不能怪我为什么说话颠三倒四,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面我基本上是不怎么讲话的,师父差点没把这些肢体语言当成广播体操来强身健体,原来罗衍在的时候我们眉来眼去就能让所有人离吃饭的桌子自动退开在安全距离之外。语言,是一把匕首,所以当然是要博取别人那把同情泪的时候用来剜进对方的心脏,先把它扭开,再舔舔,然后泡泡。 而现在呢,这个人正站在我身边自动隐形为巨大的自动取钱柜。 不过见了罗衍什么也不表示一下就不是我的为人了,师父说过,遇见没rp的人要么一斧子要么更没rp,这句话是他那堂课唯一讲得好的一句话,所以大家都在听,所以没带斧子的大家直接就把手里面的东西招唿过去了,至于是什么我还是不能说,我真的不想脑袋整体搬迁重新选址选到地上,要和谐。和谐。 “其实你那本‘回仙峰剑谱’本来就是真的何必要说假的呢?” 他一愣,随即也不管我脚底抹了油,回了一句:“真是遇见个没rp的了。” 嗯,没错,所以我要更没rp。 不过我没说假话,那本剑谱真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上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的厕所一面看一下,一叠一叠的草纸专用,不够了大家还去问师父要呢,师傅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还真给啊!(质量不好啊……泪奔) 其实不是没用的,只不过其他人都看不懂罢了,看得懂的人全被弄上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面了。只不过要花点功夫,首先把错字全部弄出来,当然这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因为有时候整句话都是摩斯密码;然后再把废话全部弄出来,这个比较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一不小心可能会弄错,因为师父他的情史(假,因为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那个被他描写的女人比较像我娘)写的也很藏龙卧虎十面埋伏;最后把那几个比较有前途也比较无量的字挑出来,你会发现很多都是啊哦呃之类的拟声词,所以也要摒弃,然后最后剩下的,就是精髓所在。 ——悟! 所以你说,学这个的人不是犯贱是什么? 有些人,就是不让你好好吃饭。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人类进化的失败,为什么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却不可以咧?比如说现在这种事情,明显就不该在饭桌上面讲的。两位讲得地崩山摧壮士死的人请死开…… 这两个人,一个俗名叫做独孤秦岚,学名是金银化合物拥有者,另一个俗名叫做魏叔,学名是只放蚊子不放苍蝇的守夜人。 第5页 看他们那种明明是悄悄话但是边说边往我这边瞟的行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在吃完了包含一只滷水鸡两只焖鸽子三只田鸡四只……在内的正餐吃完,包含一个西瓜两个香瓜三个水蜜桃四碗……在内的饭后甜点还没上来前,杏眼瞬间化出一个眼刀甩过去。 “到底什么事情!” “敷儿,我没想瞒你。” “废话少说。”郁闷啊,早知道就把罗衍带过来,让他来看我的眼神然后翻译给独孤秦岚听,这多好,省力不浪费钱。哪像现在这种摆明了写着“来问我来问我”的,欲拒还迎。 “……我是武林盟主。” “哦。”好无聊啊,原来武林盟主是他的表面身份,我还以为他也就那么点事儿了呢,看来还有一层要看啊……真的很浪费小宇宙嗳! “你已经知道了么?!”他惊异。 “你十全十美美人如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不是武林盟主也能盟主武林啊……”又来了,饭包思□,好睏哦…… 不否认,独孤秦岚笑起来真是很好看的,有点像野百合,长得跟艷山姜似的却暗暗提示着旁人自己的出身。 “过两天林家庄林庄主要在梁城帮家里的两位小姐比武招亲,下了帖子要我去……” “你有老婆了?” “不是!没有!”他立马否认。 “那就去呗。”真愕然,难道是林家的小姐长得比较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有美人坐拥在怀干嘛不去? “你真想我去?”他一脸苦笑,那点东西真是都没打算遮掩,我没花力气就看的一清二楚。 “罗敷没什么理由要独孤盟主不去啊?”好笑,你干嘛不拿张纸在脑门上写“请挽留我”? “敷儿……我实在是,不想娶。”……阿多尼斯也这么自恋,难道你和他一样想娶自己?人家没在帖子上面写请来迎娶,你现在苦恼个啥啊? “那你想怎么样?”啊啊,我的甜点,等了好久,要不是这些东西还没吃到的毅力在支持我不能睡着我一定已经睡着了。 独孤秦岚突然不语了,盯着我看啊看,正当我要开口问他是不是今天花的银子已经让他准备找来五寸钉和稻草人来把我钉在歪脖子树上警告后世的时候,他的手便伸过来,把我拉过去了。 “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情?” “啊?” “扮个女装,我带去比武会上打发了他们便是。” ……我在挣扎。真的,这种感觉很少有的,真的很挣扎……到底是先吃西瓜还是先吃香瓜比较好呢? “敷儿……”他可怜兮兮地一叫,我鸡皮疙瘩都要开始跳小熊舞了。 “什么类型?” 扮女装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事情在逃生课上面是必定要教会的事情,不过我们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也就这么点事情值得去多看几眼师父了。那阵子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面跟个青楼似的,一堆子女人,好不容易见着个男的是山底下误打误撞上来的农夫,一见我们就喃喃“仙女下凡仙女下凡,保佑我的牛会说话能指点我那个是要去洗澡的七仙女……”结果被叫做“村姑”的大师兄一脚自由落体下去了。 师父自称“长公主”,我被叫做“三郡主”,罗衍是“将军女儿”,小师弟是“小家碧玉”……装郡主很需要心情的,莲花小脚都不给大步流星,要是独孤秦岚要我装成将军女儿就比较轻松,娇蛮一点我的技术还是绰绰有余,嗯,要是小家碧玉就必须眼泪说来就来,不过这个也简单,就不知道独孤秦岚要怎么个比较挑战的角色。啊,想想那真是无比的锻鍊人类身心健康的底线,我想师父应该在那时收到了很多斧子吧? “卖笑歌女……” “啊?” “敷儿,敷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你要是不愿咱就别去了!你不要生气……” 好,好,好…… 好没技术含量啊! 第4章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 歌女都扮不了你叫我怎么混! 于是第二天,我决定要重新上演我名字由来的歷史。 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鬚。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敷儿……” “怎么了?”我将兴奋的脸从车窗外抽了回来,左侧厚厚层层髮髻上的翡翠双簪碰得玎玲作响。赶快伸手将它们抚好,今早侍女小琴用左手编织右手盘轮嘴中还叼着五只簪花了一个时辰才帮我设计好的髮型,不能让它乱掉。 “刚才是不是有个盯着你推车的农夫将车撞倒一处水果摊横杆砸下来放倒一群手里拿水果眼睛却勾着你的买家与此同时发生还有本来要上青楼却看着你发呆的一群嫖客和楼上妒艷成疾的妓女?” “对啊!”独孤秦岚的描述简直生动地再现了我刚才看到的画面。 “你能不能乖乖地把头转过来,不要看车外面了?”他的语气无奈加恳求。 “为什么?”我有些不情愿,要知道一个在山顶被日日鸡飞狗跳的无聊生活麻痹的人看到这种混乱场面多么开心。 “这比马戏还要好看。”我说着还想将脸转向车窗。 “你如果喜欢看马戏,改日我把整个马戏团买下来天天演给你看。现在别往外看了,好么?”独孤秦岚轻轻用手拨过我的脸,瞳孔中的柔情简直就快要溢出来了。 看在整个马戏团的分上,我把脸转了回来。 啊……好睏……不知道靠着什么睡着了,开始觉得好干好硬好难受,但睏倦最终战胜了脸部的感受,我美美地睡了过去。 好奇怪,最近老是梦到湿淋淋的东西,比如长江啊,黄河啊,昨晚我往魏叔裤子上倒的水啊……不对,我明明把水倒到了魏叔的裤子上,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脸上那么潮湿? 我迷迷煳煳地醒来揉揉脸,沾了一手黏嗒嗒的液体。再看独孤秦岚一脸情意绵绵的笑,“原来你睡觉的时候会流口水。” 我用腰上别着的丝帕抹了抹手,早上小琴帮我一针一线地绣丝帕时,绝对死都没想到我现在用它来抹口水。 独孤秦岚怜爱地用方巾帮我擦脸,“反正也是淡妆,其实我觉得素颜更好。” 马车一阵颠簸后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独孤秦岚揉着我的(假)长缕青发,一手揭开车帘,“我先下去,你坐车里等等。” 车帘一放下来,我只模煳地看到几个人影在晃动。 “呵呵,独孤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第6页 好清爽的男声,像珠帘放下时珍珠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士别三日当另眼相看’, 令狐公子也是。”独孤秦岚则是用磁性的声音回礼。 “难得见您乘这种双人马车,怎么,金屋藏娇吗?”尖尖细细的女声,这次我要对付的是这一只? 按客套来说,面对这种醋意十足问话的回答一般是“说笑了”“怎比得您的花容”之类。 “不瞒您说,这次有位佳人随我一同前来。” 这句直接的打击令醋意十足的女声沉默了一会。 “呵呵,能让公子称为佳人的,不知哪位女子有此殊荣呢?”另一醋意十足的女声响起了。难道我要一次对付两只? “是我偶遇的一位奇女子,是位歌姬。” “那不就是卖笑的吗!”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欲展开泼妇骂街的阵势。似乎碍于独孤秦岚,又把阵势收了回去。 “可请公子引荐一下吗?”啊,清朗的声音,在耳膜被刺声一阵抓挠后再听到你真好! 细长白皙的手指撩开车帘,我将手放了上去。提提百蝶游花青丝长裙和金丝缕飘带,柔顺的(假)长发滑道腰前。 其实我真正的头髮比这柔顺多了,一天八次的澡可不是白洗的。 我用半边长袖遮着脸,再缓缓地放了下来,抬眼露出一狐媚笑。 哎呀?时间停止了吗? 在场的家丁,侍女,脚夫,马夫,车夫,那两个欲有泼妇之相的女子,全都定格一般,表情是剎那的惊异。 那个两弯俊俏细眉下修一双精凌乌眼,茭白高翘的鼻下柔唇两瓣的一定是令狐公子了! 我向他欠欠身表示友好。其实是为了感谢刚才两道杂音划过我耳中引起疼痛时他清爽的声音。 哎,他没有回礼耶! 怎么回事?我望向独孤秦岚。心中一阵不满。难道以我的花容月貌扮女装很奇怪吗?他们不满意? 独孤秦岚微笑着将手放到我肩上, “啪!”他向在场的人打了一个脆亮的响指,所有的人打了一个激灵后又恢復正常。 “这位是罗敷姑娘。”他向在场的人介绍说。 我再次向众人欠了欠身。 “果然是位佳人!”令狐公子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他身旁站着两个身着红罗纱的女子,眼睛红得和她们的衣服一样。 “问姑娘出自哪座青楼?”红眼病要喷出火了。 “回仙坊。”我仿佛看到师父师兄涂脂抹粉拉客的场景。 “那你一定抛头露面地见过不少风流成性男人吧?”另一个红眼病的已经喷出火了。 “您说笑了,那些男人都是因为家里有像您这样的妻子和那位姑娘一样的小妾才逼不得已风流,久了自然也就成性了。” 仿佛看到了小师弟因为被抢着去做娈童而有两队人马大打出手。而他叼着一串糖葫芦看热闹的时候师父像只老母鸡户着小鸡似的护着…… 炼丹房。 “你……!”同时得罪了两只火鸡。她们的红衣简直要像火鸡发威时的锦毛般竖起来了 切,才两句就吵不过了。还想借着锻鍊锻鍊舌与大脑的配合,增强自己感官之间的灵敏度。看来是没机会了。 回仙峰上的青楼史还在演绎得如痴如醉,连罗衍都被我的幻想强行穿上了女装。所谓混世小魔王,被穿上女装后也是令不知死活的人垂涎疑是银河落九天。 “两位请这边来。”令狐公子将我们引向一座庄园中。 庄园是典型的江南设计。镂空着千奇百怪的假山石中有一处幽暗的入口。入口两旁种植着瑞吐芳信的红,黄,白芍药。入口过后是陡峭的石梯。 “小心,别碰到头。”独孤秦岚转过来嘱咐我,我抬头看他的时候“咣”的一下。咦?怎么不疼? 前额与尖厉的石柱间隔这一层皮肉,不对,一只手。细嫩的手背上画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怎么样,疼不疼?” 独孤秦岚笑着问我。 “不疼。”我用丝帕包住他的手,血浸了上来。他牵住我。 领路的人回过头来,看着独孤秦岚笑笑,趴在独孤秦岚的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他和你说什么?”我好奇地问。 “没什么。”独孤秦岚握紧我的手,不时地回头担心我会再撞到。 啊啊,终于爬出岩洞见日明啦!室外的空气真新鲜!我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要知道在岩洞里面弓着身子行走的姿态是很折磨人的。 突然发现淑女是不应该伸懒腰的,可环顾四周,又是人人定格的画面。 “啪!”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 “不愧是林庄,连入口都设得如此险峻。”令狐公子回过头来露出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 “说实话是你不记得正门在哪,勉强想起侧门才带我们走这里的吧。”独孤秦岚一路护着我两只手变得伤痕累累。 “哈、哈。”连干笑都能笑得这么清爽。 “这种鬼地方的入口只有你才能记得。” 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们露出了真正兄弟般的情谊。纠正一下,是有一个美丽可爱,活泼健康,能唱能跳,不挑食爱睡懒觉的旁人的时候。 再进行完我一天中最重大最有意义的事后,我扑到了床上。 啊……啊,软绵绵的好舒服。滔滔的万里长江黄河般的倦意啊!从我的脑内滚滚流入再从我的口中汹涌地流出!让我口中的波涛澎湃见证你们母亲伟大的辉煌!最后与这柔软温情的被单融为一体,抒发我对故土的热爱吧! “连流口水的姿势都这么妩媚……”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细长乌浓的睫毛下掩着一对丹流凤眼,皎兮清挺的鼻下勾过狐媚般诡异的笑容。 “鬼……”我正定地盯着他说道。 “都说了我不是鬼,”他诡异的笑容以沧海桑田般的趋势扭转为无语。“我叫楚凌。” 似乎在某个我的私人角落,比如说浴桶,比如说床铺,都能像暴雨沖刷过山林突然冒出一朵蘑菇一样地冒出他的身影。 “阴魂不散啊……” “什么?”看他这副表情分明就是其实我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有胆子你就再说一遍。察言观色的本领如果学不会,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不是被抽死就是被饿死要么就像师父那样罗罗嗦嗦老死或者向大师兄那样被一群小辈欺负死。总而言之,这么多年我能出落得这么如花似玉都是建立在与耍赖功夫齐头并进的观颜本领。 “没什么……” “怎么,原来你还有女装癖?”楚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现在的穿着。 “切”我不屑地翻翻白眼,如果当年他也是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最开门关门弟子的话,这辈子也许就只会在上逃生课的课前准备时看见师父从自己房中翻出各式各样的女装衣服而理解什么叫真正的女装癖而不会因为我现在一袭女装目光短浅。 第7页 “你懂什么,这叫挑战并充分激活一个人在生存面前潜藏的巨大能量。其他人类尚在使用自己可怜兮兮的百分之五的潜能时我们就应该为开发其他的百分之九十五做好充分准备以适应未来的全球变暖及能源危机问题。”虽然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这一场串话的具体含义,不过这是在逃生课上师父为了消除我们因穿女装而将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编出来的,至于未来的全球变暖和能源危机到底和我们穿女装有什么必然联繫对我来说始终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第5章 .人生啊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mi有人看……算了 早料到的……  楚凌但笑不语,表情表达的意思是他能够明白我刚才讲的那串自己也不明白的话。 ……长得美型就可以颐指气使吗?眼前这位爷,光用脖子以上额头以下除了嘴之外的部位就可以把一句完整的话表达完毕,真不知道是他的面部表达功夫炉火纯青还是我的领悟本领登峰造极。如果这是一道选择题,我一定排除万难不畏艰险坚定不移地选后面那个,毕竟师父所有的学术造诣都是一个“悟”字就相当于传授完毕了。 “你到底什么目的?” “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么?” ……废话!我向来是尊崇可以坐着绝不站着,可以躺着绝不蹲着,可以动口绝不动手,可以动脑绝不动口,可以动耳绝不动脑。 “好嘛好嘛,不要再瞪了,我算是知道独孤秦岚为什么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我……” “敷儿,你睡了吗?” 该死的独孤秦岚!早不来晚不来这种时候来我前面的话不都白讲了,下次见面还得继续问! “没呢!”我支起身子来,回眼再看时哪里还有楚凌的影子? 独孤秦岚飘逸而进,我定定的望着他,要不是先前认识,我还以为墙上的画儿掉下来了呢! “怎么,呆了?” “独孤秦岚,我突然可以理解一些事情了。”比如说你为什么那么阿多尼斯。 “是么?”他倒也不追究,坐到床边将我捞起放在腿上,“好香,刚洗完澡?” 点头。 “我来拜託你一件事。” 看吧,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现在勉强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优雅地翻个白眼,我看着他。 就算他没有我的领悟本事,我高出楚凌一点五倍的颐指气使大法也足够消除这点不平衡了。 “这样,你明天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早点离场?” “你是武林盟主还有人敢拦你不成?”当然,这应该是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情况下。直觉告诉我,这个傢伙绝对有一点意思。 “倒也不是,只是我在那里多呆一分恐怕那林老爷子就多一分肯定我会上场,到时候我不上可就算砸人家场子了。” 你砸场子我还抡板凳呢,爱砸不砸……斜眼瞥瞥,轻嘆一口气。 “你就不怕你那些武林中的弟兄说你花天酒地昏庸无能?” “我巴不得呢!”独孤秦岚笑道,“难道你今天看见令狐西凉的时候没觉着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开始深深思索一个问题。照面相和目前情况来看,独孤秦岚是武林盟主,与他深交的令狐西凉自然也不会小家子气到哪里去,一个搞不好,林家那两姐妹还在家里划拳决定谁要独孤秦岚谁要令狐西凉来着。但是为什么这两个傢伙都对林家的亲事唯恐避之而不及呢?难道武林大宗林家庄的两位小姐没有继承家族里的漂亮血统而是特立独行,以至于长得比较前卫以至于不符合这个星球目前为止发展的比较完善的审美观点? “为什么?”我有点疑惑,就算都选一个,这时代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不是正常得很? “你这个傢伙啊……”独孤秦岚有些说不下去,拦在腰上的手慢慢地加了力气。 就算独孤秦岚觉得我这种花钱方法让他养不起老婆,那么令狐西凉又为了什么呢? 回想着今天参观的那两只火鸡,还是很可能与我的作用相同的火鸡,我先是悲从中来,然后才开始考虑,以独孤西凉的资本找个更有威慑力的女孩子绝对不是问题,现在这种看是临时抓阄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临时改变了想法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开始感嘆为什么所有的武侠小说描写比武招亲的时候都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连现在这个伪武侠小说也不能例外,想来想去应该是我的亲妈比较无能,除了这种狗血的设定她实在不想再花些力气来写别人躲雨。 因为有两个女孩子,比武台便设成了遥遥相望的两个,边各插林字大旗一张,迎风摇晃,是的,是摇晃不是飘荡。 各路或是比武或是凑热闹或是做生意的人拥挤在两个比武台的中间,中间位置不够了就往两边挤,渐渐扩张成了远看起来像是“无穷大”符号——也就是躺下的8——的阵势。以前总想像着人山人海是什么意思,现在终于可以理解去看钱塘江大潮的人回家的时候为什么只记得钱塘江人潮了。 我之所以现在还能神清气闲,还多亏了林大庄主对独孤秦岚和令狐西凉的深深误解。不仅安排了中间靠后比较高的很好的看台位置,还吩咐支起罗帐放下白帘,以阻挡外人七七八八的视线。帐内放了两张红木长形软榻,三张海南黄花梨软垫凳,鬼都知道这什么意思。林老爷子估计是觉着那两火鸡不成火候,我又是个歌姬,怎么样也坏不了事儿,才放任自流给我们相伴左右。 独孤秦岚到底也是个武林盟主,犹豫了半天要不要直接把我抱在腿上,被我轻轻一按,便放心了似的留我坐在凳子上靠在他身边。旁边的令狐西凉则比较下本钱,直接左拥右抱,就差没走人了。 我没心情和那两作用相同的女人斗得水深火热,开始检查起自己来。没有再上假髮,只留我原本的乌丝轻垂腰间,头上也只做了简单的髻,少女的小罗钗随着我的动作轻轻盪起下坠,一身火红的丝绸纱估计是独孤秦岚故意安排来作弄令狐西凉的,眉眼处也是自己勾出了向上飞去的眼角,整体看下要谁敢说我不像歌姬我就敢说这世界上绝对没有歌姬这种东西。 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令狐西凉的目光总是往这边跑,只是之前都被独孤秦岚不着痕迹地挡了下来。现在两人都懒懒地仰在榻上,没了阻碍的令狐西凉终于视线一路畅通无阻顺利到达,我也只好用着歌姬的媚笑回礼。正当我准备试试是不是就不练这个行当了就会功力后退时,听得独孤秦岚低沉婉转的声音。 “敷儿。” “是。”我保证我叫得连守在帐外的林家手下们也要膝盖一酥两腿拜地,我顺手摘过水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剥开来递到独孤秦岚嘴边,餵下去。 虽不是罗裳兰舟,但好歹也是佳人相伴,我看看外面比武台的气势和里面白纱帐的气氛,满意的点点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8页 人群里突然出现了骚动,我赶紧坐直一看,左边的比武台上出来了个老头子,四五十岁的模样,身子看起来倒是蛮硬朗。 “欢迎各位英雄的到来,我林墨海现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捧场了!”感情是这林家庄的一把手,出来当司仪了。 “好说好说,早听闻林家两位姑娘出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天我等前来就算是饱饱眼福也好啊!”台下一片附和。 “敷儿你笑什么?” 我轻轻打开独孤秦岚的手,回身递了水给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是个中性词呢……谁知道什么原因才让鱼不愿浮出水面,天上的大雁也落下来,月亮躲着不愿意出来,花儿死闭着就是不开。” 这个问题我研究了很久,还做过非常系统的论述和答辩,终于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的第三次代表大会上怂恿所有人一致通过这个词做骂人用。 令狐西凉的声音再次大珠小珠落玉盘,笑声清朗:“罗姑娘的见解真是奥妙啊!” “奴家谢令狐公子夸奖。”我随意的回了一句,再看比武台时,又多了两个绿衫的女孩子立在台上,风轻过,衣袂翻飞。 先看左手边上的,鹅蛋脸型,眼睛长而不媚,薄唇紧质,乌丝挽了髻在脑后勾出一尾,饰物极少,简洁淡雅站起来落落大方,叫人觉着淡妆浓抹总相宜;再看看右手边上的,瓜子脸型,眼睛乌黑锃亮,咕噜噜一圈像是要扑出水来,粉红樱唇俏丽的勾出一抹笑意,淡绿的衣衫衬得她更加娇小可爱,玲珑可人。 这个……不是挺好的嘛,又没多个眼睛鼻子的,罗衍扮起姑娘来也就比那稍微更耐看一点呢,为什么不要? 心思这么闹着,嘴里却漏出一句:“奴家看这两位小姐还真是恋家呢!” “哦?”令狐西凉抢了独孤秦岚一步。 “两位小姐穿的绿衫,一边一个不就是双木林么?” “哈哈,独孤秦岚,你这个妙人倒是才思敏捷得很啊!”令狐西凉大概是想搭着我们这边的顺风车一同离场,笑得那叫一个雨疏风骤,一派浓睡不消残酒的模样。 我斜眼瞥去,果然两个林家的美人一副想反驳又碍于面子不好讲话的表情,只好往这边干瞪眼,杵在那儿越来越像木头了。 我一个哈欠,怕个屁,刚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段已经让她们的老爹吹鬍子瞪眼睛了。 “咳……”林墨海咳嗽一声提醒两个女儿的失态,又举手朝这边一拱,“谢独孤盟主和令狐公子的光临。” 独孤秦岚示意性的挥挥手,扬声道:“林老庄主客气了!” 无数的人往这边砸来眼色,怕是想声讨,只是白帘在隔看不真切。 “现在,就让小女为大家抚琴一曲。”林墨海话说着,就有人抬琴抬琵琶上了台。呃……拉票,吗? 两位大小姐欠身做了礼,道:“小女子不才,在各位大侠面前班门弄斧一番,望海涵。另有一事,我们和琴不喜嘈杂,望各位不要出声儿来。” 说罢,左边那个年长一点的还若有似无的看过来,具体就不知道她是若有似无的谁了。 嚼了半天的白话文,我终于彻底认定了独孤秦岚的先走一步实在是上上策。就说中华歷史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嘛,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可见我们这一代人是站在了多少伟大的巨人叠罗汉似的肩膀上! 正想着,那琴声就出来了,像是站在长江的源头,汩汩水流泉眼叮咚,绝对想不到它日后如黄河入海流的时候是如何的万马奔腾。 转而合音,仿若是原本衣袖翩翩的舞女丢弃掉了霓裳,漫漫款款,几步羞涩,露出个若有似无的脸面来。 ……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风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我正唱完合嘴,突见得左边上的林大小姐琵琶一反,一双秀目刚瞄过来便葱郁手指压弦反拨,转轴拨弦三两声,化成一道气刃临风而来!那一瞬间众人愕然晃不过神来,行窃的小偷手正捏住一张银票也卡在那里,吆喝展卖的人发不出声音,连林二小姐的琴音也还在余音绕樑半空迴荡……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说那女人出手真是快啊,什么女人脸六月天,要下雨还要先有乌云的呢,你见过这种晴天白日万里无云也可以下雨的女人么? 据我目测耳侧心灵测,独孤秦岚在她出手零点一秒内便反应过来,原本握在手中的扇子轻轻伸到我的身前手腕一转,连扇面都没打开,零点五秒内那逼近白帘的气刃顿时碎成无数零盘散星,原本的气势磅礴气壮山河也化成了白帘轻掀—— 我感到一阵东风扑面而来。 当然不能浪费周瑜打黄盖才换来的曹营连船,零点七秒内酝酿好情绪,算计着三秒内有反应才叫做普通人的反应,于是又百无聊赖地数了两声,才变出一副苍天有辜六月飞雪大地动容的含泪模样。 眼泪是很珍贵的,因为没有鳄鱼那种兔死狐悲的本领,现在的眼泪当然不能马上掉下来。睁着眼睛忍住想眨眼的冲动,硬生生地逼出一颗圆滚滚的眼泪从睫毛上凌空掉落。 明知是我故意的,但是就连独孤秦岚也慌了手脚。他赶紧翻身起来把我抱到腿上:“敷儿,敷儿!没事了,不要慌。“ ……唉,看众人的模样我就知道我又做过火了,本来只是想博取同情的,现在好像连令狐西凉也想抛头颅洒热血,上刀山下火海了。真是的,这个角色果然是久不练了啊?这么生疏的。 百口莫辩啊我……想到自己居然连这么个角色也没有掌握好,我真的是情到伤心处了,想我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怎么就能这么没技术呢?退步退到这个地步也太可怕了,连那两只火鸡都敢对林家的大小姐怒目而视了。越想越伤心,干脆就嘤嘤啜泣不止。 “敷儿……”独孤秦岚自当我是真不会武功,抱着又不想搭理赶上来要道歉的林墨海,只得软声哄着我。 “好可怕啊……”我泪奔,真的是(退步得)好可怕啊! 独孤秦岚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抱着我站起来。令狐西凉一看立马会意,起身来帮着撩开白帘,跟着就想走。 “盟主,小女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望您海量,我一定严加管教。”看见金龟婿,两只,头也不回的想离开,林墨海急得想抽出佩剑来抹脖子。 “林庄主不必多言了,盟主自有定夺。”独孤西凉的声音不管表达什么情绪都是随手捏来。比如说现在这句话,对于林墨海来说是冷漠无情的,对于底下的众人是立威警告的,对于我来说是好言劝哄的,对于独孤秦岚是帮忙拦话的,对于两只火鸡来说是爱跟不跟的,对于他自己来说是家常便饭的……是不是我太能悟了? 独孤秦岚抱着我没再说话,撇下林墨海和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我们在人群中如摩西分海一般扬长而去。 第9页 第6章 .樑上无君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朋友们的再生之德……  哭了好一阵后,我发现原来眼泪也是可以如口水一般滚滚长江万里奔流不止的,一个早上灌的水全给流干了顿感空虚。 我蹑手蹑脚地跑到前堂,我跳,我跳,我跳!哎哟,摔得好疼。该死的林家庄为什么窗子都设得这么高。假如遇上个头小的来者不善够不到你家的窗户自然会找一群牛高马大的同伙来,某位伟大领导人的经验曰“团结就是力量”,“人多力量大”,到时候别说偷听,就连偷看偷藏偷人都随便。 “您在偷听?”同伙来了。 “你见过摔在地上的偷听方式?”我不爽地甩了甩令狐西凉。 “虽然没见过,但古书上有记载‘孔明地听取敌情’。”他微微地笑,两弯眼睛中蕴蕴地藏这些东西。 “要与时俱进啊……”我拍拍身上的灰土站了起来,“那种招数已经过时了。”近距离地看他的身高让我俯仰生威。 “如果罗敷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借肩膀予姑娘一用。”令狐西凉半蹲下身子使自己的身高立即缩减到足以令我对自己感到自豪和骄傲的程度。 善解人意的同伙……我小声嘀咕着,毫不客气地踩到了他的肩上。 窗户上煳这一层形同虚设的薄纸,我悄悄地睁大眼睛向里面瞅。 林墨海在正厅来来回回地徘徊,老傢伙虽然还留着几分年轻时的姿色,他走来走去满面愁容的样子实在看得我头昏眼花。 “林家小姐姿容秀丽可人,还望庄主能另寻良胥,不要在我和令狐公子的身上折杀两位小姐的春光了。”独孤秦岚在一旁面不改色地看着林墨海。 “可是,小女对两位公子的一片情意,不能付诸东流啊!”林墨海直勾勾地看着独孤秦岚。 “林老庄主可听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独孤秦岚修长的手指揉着一朵刚刚盛开的春花,脸上流露出一种冷漠的嘲讽。 “流水本无意与花相融。但谁知娇美的春花中藏着慑人剧毒,入淙淙清水而遗恨泻快。”花朵柔嫩的娇瓣被掐灭在弹指中,独孤秦岚的指甲上染着斑斑血迹似的鲜红。 林墨海有些惊异地望着他。 独孤秦岚也盯着他的眼睛。 拜託你们两个如果发现有人在偷听就冲出来好了不要用眼神交流啊看了容易引起误会的! “你们在偷听?”又来了一个同伙。 “别吵。”同伙太多了容易起内讧。我摆摆手准备将这个热心的傢伙打发走。 再抬头时发现独孤秦岚已经不再大厅里了,剩下林墨海一个失去了眼神交汇的对象。 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被两只手抱了下来,发现独孤秦岚原来就是那个热心的同伙。 被同伙偷听的同伙?正当我搞不清这堆乱七八糟的关系时,剩余的同伙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对话: 独:“林庄主应该不知道那件事。”令:“原来是个被蒙在鼓里的义侠。那接下来怎么办?”独:“问问林家的弟弟,说服男孩子不是你的长项吗?”令:“是会武功的男孩子,应该你去。”独:“是会武功又娇横厉害的男孩子,还是你去。”…… 双方各在“男孩子”前加了一连串的形容后,独孤秦岚使出了终极条件:“林庄主是我问的,现在我的危险比你多一分,所以应该轮到你去了。” 明明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能大摇大摆地作为条件派遣别人去做事,令狐西凉老老实实地站到林家弟弟的房门前。 “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我和林庄主对话的?”偷听集团经过人事部门的调整,现在变成了独孤秦岚在低声问我话,令狐西凉负责执行计划。 “只听到了一点,不过你好像什么都没问出来吧?”“的确没问出来。”他望着令狐西凉踌躇满怀的表情一阵得意。 “你说的那段话什么意思?”我本着听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有一对大雁正从温暖的南方飞回北方无聊又生动的天气预报的心情听独孤秦岚解释。 “其实这次比武招亲大会不是单纯地为林家两位小姐找夫婿。刚才林家小姐弹的那曲落花葬是一首毒曲。” “什么叫毒曲?”按照一般武侠小说的套路中抓住自己不明白的词彙刨根问底总会发现一串扯不清道不明的鬼关系。于是我懒洋洋地做了句过渡,好让独孤秦岚继续说。 “毒曲是在江湖上丧失很久的一种武功,再简单的曲子,只要融入某种带毒的气势都会变作杀人利器。这种利器可以在一瞬间就要敌人的命,也能缓缓渗入敌人的肝脏,慢性发作。毒发时痛不欲生,令人丧失理智。” “那为什么你们会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关键词消失了就询问原因。我暗暗赞嘆这种武功的变态之极。 “是西凉的一位朋友染上了这种毒。”独孤秦岚望着令狐西凉,眼中流露出一种没落的神伤。“我们是偶然知道林家的小姐与毒曲有关系,所以借着比武招亲想来调查。没想到这两位小姐铁了心要同我们结亲……” 天气预报结束,请您关注gg后的实事报导。 “收藏世家今天为您报导本期最具收藏价值的仕女图——”一群门派不同的老老少少围观在台下,一幅画卷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不是我的女装吗!居然上了收藏世家!”我心中洋洋自得。 “底价一百两,现在开始拍卖。” “一百一十两!”“一百二十两!”……“二百两!” “二百五!”有武当勇士高叫二百五与上千抢画,但很快又被纷纷扬扬的嘈杂声淹没。 独孤秦岚一跃连踩过众人头顶,也包括高喊二百五的那位勇士,飞身揭下画,“一千两。”他面不改色地捲起画卷。 “两千。”不知又从哪突然冒出的楚凌伸手夺过画卷。霎时间两人的电光石火活活在大太阳下引燃了我身价两千的仕女图,好心疼啊好心疼!台下一片譁然,众人皆蜂拥上台要强夺画卷。 魏叔安慰我说:“没关系,烧就烧了,让他们争烧剩的灰去吧。这里还画了一沓。”他提起手中的画笔,全是我栩栩如生的画像。 .令狐西凉从魏叔身后走来:“呵呵,刚才我看到了江湖时报的八卦记者。估计明天的头版肯定是‘一幅仕女图,引起各派江湖争端?!’” 林家弟弟的门打开了。漂亮的姐姐一定有漂亮的弟弟,这就是基因遗传的本质啊!伟大的生物进化论起源于我的发现! 我拿出藏在怀里的酥饼啃了起来。 “看来您是不肯结这门亲了。”鹅蛋脸的林家弟弟挂着淡定从容的笑,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我姐姐配不上公子的风流多情吗?” 第10页 令狐西凉笑道:“不,是我配不上林小姐。西凉已经心有所属了,还望林小姐谅解。” “心有所属?是您早上左拥右怀的两位女子吗?我姐姐哪点不及她们?”林弟弟收起笑容,开始质问令狐西凉。 拜託,不用把摆明了是用来推脱的藉口也拿出来逼迫人家吧。我边咬着酥饼边像看八卦时报一般评论着林家弟弟的行为风格。 “西凉所爱的是别人,一位风华绝代的妙人。”令狐西凉干脆连底牌也抖出来了。“但是他身中毒曲,所以西凉此次来时专门为他掏就毒曲的破解方法。”令狐西凉也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诚恳。 我和独孤秦岚躲在远远的拐角,独孤秦岚帮我伊着他们的口型一字一句地翻译出来,还要不时地为了营造出现场气氛投入感情语调。 “你认为我姐姐会救自己的情敌?”轻蔑的语气。“我是想请您帮忙,毒曲这种东西的传借,恐怕江湖上也只剩下林家姐妹二人了。”诚恳的语气,“所以请求您,”诚恳变恳求“您认为我会帮自己的亲姐姐救情敌?”语气的相互转换大概要拉坏独孤秦岚的嗓子了。不过他的声音模仿还真是惟妙惟肖,令狐西凉的清脆,林家弟弟的清淡都掌握得恰到好处,让我听得有滋有味。 令狐西凉趴在林家弟弟的耳边说了几句,林弟弟淡白水嫩的脸上立即泛上点点红晕。将他拉进了房里。 “那个混蛋以为我听不到吗!”独孤秦岚咬牙切齿地恢復了自己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话到关键时刻他突然不翻译了,这种语言的无法沟通不是光悟就能悟出来的啊! “这个……不能和你说。”独孤秦岚把脸撇到一边。 我当时真的觉得他是在调我的胃口。万里的长江水又在我的心中翻滚,奔腾着,就差没像拧水龙头似的拧开我的泪腺让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我在酝酿——酝酿——先由潮湿的雾气蒙上我清澈透明的大眼睛,在慢慢聚集,聚集……直到盈满了我的眼眶……我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在攀登无感情控制泪腺炉火纯青的顶峰!我爬呀爬呀,站在那世界之巅高喊: “泪当淋绝顶,一滥众山小~~~~~~~~~~~~~~~~!!!!!!!!!!!!!!!!!!!!!” 独孤秦岚当然经不住眼泪攻势,尤其是我登峰造极的眼泪。 “令狐西凉说……如果林家弟弟帮他,就送他……我的画像……裸体”好不容易将整句话都吐出来了。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国家大事原来只是一张画像。你怎么不说送实体雕像啊,这种东西连青楼都有我就不信你做不出来! 正当我为自己已经完全融入“歌女”这个角色找回演技信心而沾沾自喜时,身后又传来同伙的声音: “两位偷听得正爽的,一起进来吧。” 偷听集团的大老闆。 第7章 .敦煌神功第七式:乱弹琵琶! 现在有两个问题。 一,我进来干吗? 二,我不进来干吗? 林家弟弟看见令狐西凉把他的梦中情人也拉了进来,脸腾地一下像是夕阳回峰和水沸三千的结晶版,人面桃花相映红。我很低调很低调地慢慢躲在后面挪进屋子里,但还是被独孤秦岚一把拉了出来,整个人沐浴在林家弟弟惊讶——》呆滞的目光里。 其实应该有厌恶和嫉妒的,但是他半天没从前两步反应过来一直错过了最好的表达时间。 “吶,现在是这样。”令狐西凉笑得标准奸商的模样,好像看见了人生的曙光——黄金一堆,“独孤兄,为兄弟两肋插刀一次?”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插你两刀一次。”独孤秦岚说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磨出来。 令狐西凉应该是完全免疫了,还是终身受用的那种:“罗敷姑娘,你觉得如何?” “啊?”问我?你见过问手下是否同意他boss的状况么?反正我没见过,思考来兼顾去,按顺序瞟瞟独孤秦岚、林家小弟(老闆的爱慕者),我深嘆一口气,“这等事情还要问奴家做什么,以令狐公子的本事就算盟主不同意也没什么阻挡效果吧?” “咳……现在要说的是正事。”独孤秦岚出口拦下令狐西凉正要说的话,转向林家的弟弟,“你准备如何?” 这种说话方式很不正确,起码我可以理清楚几点。一是看老闆的脸色他并不想答应那个条件,二是看令狐西凉的脸色就算老闆不想答应这个条件也可以办得到,三是看林家弟弟的脸色他认为老闆刚刚那句话是默许了条件,进而认定了他的爱慕行为……我以很同情的态度拍了拍独孤秦岚的肩膀,孩子,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我只能开口相劝,但效果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姐姐为什么要在那种场合干这种事情……我也不得而知。”林家弟弟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不过多亏得这位姑娘开口合唱乱了她的音律,才不至于让她弹完。” ……请相信我的表情,我想表达的是“我什么也不知道瞎猫装上死老鼠而已”。 三个人看了我半天,看不出什么端倪。便相互点点头,算是达成了协议。 我哀嘆,独孤秦岚,小爷我保证你一连三天不敢洗澡。 好在令狐西凉说林家的弟弟不急于这一时要画,所以独孤秦岚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洗澡,要不然我绝对不会现在乖乖的让他抱我刚洗完澡的身体。 他坐在床边,依旧把我放在腿上:“敷儿。” “嗯。”老闆要问话,我赶紧坐直一点。 “万一……林如繁提点条件怎么办?”林如繁就是林家的大小姐,二小姐叫做林如花,那个小弟叫做林似锦。繁花似锦啊……真是恶趣味。 “比如说?” “要我娶林如花。” ……这个,真的不是我在乱联想,“如花”这种名字的普及率和“来福”一样并列榜首,虽然繁花似锦听起来挺好,但是被单出来叫做林如花真的会让我想起某村头那种梳着两个羊角辫眼睛永远翻白嘴巴占到脸的三分之一边角上还有媒婆痣一颗的光辉形象。 我现在必须承认独孤秦岚不是在模仿水仙花阿多尼斯,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而且很大程度上关系到我,所以我必须搞定它。 “公子,奴家问你。”窗外有一个,嗯,是令狐西凉;房顶东边上有一个,是林家弟弟;西边上有一个……谁? “林如花和林似锦,你选谁?” 房顶上两边都动了一下,很好,西边上面那个就是林如花。 “你怎么这么问!” “那我换个问法,林似锦的规劝和林如繁的条件,你比较信任哪个?”我抬手蒙住他的眼睛,“而且你的资产多养一个我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是不是?” 第11页 “敷儿……” “好了,你这么想我这么想大家也这么想,答案唿之欲出。”我爬下他的身体,将他一把拉起来,“奴家要休息了,公子还请不要在这里做了为难主人家的事情。” 他反扣住我的手腕:“敷儿,我不懂你想的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我快要忍不住了,眼泪使劲往上涌:“奴家只是一介烟花女子,您又要我怎么想呢?” “敷儿!” 我趁他急得跳脚得劲儿赶紧推他出门,反身挂上门锁,然后直接跑着回到床上面朝下扑进被子里。 我知道独孤秦岚看得到,废话他看不到我干嘛下这么大本钱!门外窗外樑上之人都只当我是情到伤心处泪水绝提…… “谁知道你是踩牢了金票主儿实在忍不住了才扑进被子里笑。”楚凌又冒出来了,一双媚眼像是黑夜里的星星,捡着了便宜似的闪啊闪,“其实你也不必这么努力,少了他一个,还有我这后来人嘛!” 被人看穿的滋味实在是很不爽,虽然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我也不想留取丹心照汗青。撇撇嘴,我翻了个身不再看他:“妈妈说不要跟陌生人讲话。” 楚凌挨近了一些,俯下身来看着我:“但是我们早已经沟通交流了好几遍了啊?” “妈妈说一定要跟有钱的陌生人讲话。” 他不可置否,耸耸肩。 “对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个问题我上次已经问过了,但是却被我现任的老闆杀出个程咬金,害得我又得用这种今天天气怎么样的口气再问一遍。 “怎么,小美人儿终于对我有兴趣了?” “我只是想根据你的身份判定一下我是否的确有下一个老闆。” 楚凌嘴角一弯,摆出一个非常漂亮的表情,真是和独孤秦岚不相上下:“那我可以告诉你,在我这里,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别说得跟人口贩卖似的。”我摆摆手,转念想想便仰起身子来贴近他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迅速缩回。 “你……”过了三秒,嗯,跟我估计的一样,他终于从震惊转为余震。我转开脸不想看他的眼睛,那么多的意思我实在不想耗费小宇宙去理解,刚才一下没想到要转开就看出了“恶狼扑食”的预兆。 “我下个定金。”不打无准备之仗啊……“万一真的被踢出去了还有个着落。” “看来我今晚得回去洗个冷水澡。”楚凌苦笑一下,“这个定金我收下了。” “永久有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言为定。” 一个女人挑衅。 一个女人找一个男人挑衅。 一个长的不错的女人找一个扮成女人的男人挑衅。 一个长的不错武功极致变态的女人找一长的个倾国倾城武功谁也不知道的扮成女人的男人挑衅。 我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读者分清楚事态,而不是真的去相信递交给各路大侠“小女今日与罗敷姑娘切磋琴技望各位大侠赏光亲临”的帖子。鬼知道那林如繁究竟想要把我蒸了还是煮了,不过换作谁也不想发生“倾城歌女技压城芳,林家小姐出手适得其反致使金龟婿热门人选提前离场(江湖时报语)”这种事情,虽然我的确是出手出得早了点,不应该让还在拉票阶段根本没开打的比武台冷场(对于造成此热闹迅速降温我表示深感遗憾,我错了我道歉),但我哪里料到那个看起来清清淡淡的美人这么沉不住气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我还是想去厕所。 一趟出去我坚决放弃了尿盾的机会,几步熘回现场顿觉得神清气爽。 林如繁已经抱着琵琶坐定了左边的台子,对面摆着一架箜篌,我指定要的。 “敷儿你会那个?!”箜篌不是好玩的东西,独孤秦岚当时一听见我点了这个顿时大惊。 我摊开手耸耸肩,表意不明。 林如繁的理由则是我昨日唱了《花非花》扰乱了她的琴音才让她失神出手的,既然我有敢合音的勇气,肯定有高人一等的音乐造诣。 ……谬论。实际情况是林似锦去劝她后得到的条件,非还要有很多见证人。于是今日的比武台变成了琴场,考虑到晒的原因便加了顶棚。独孤秦岚和令狐西凉还是坐在昨日的棚子里,只是白帘都叫人拉了上去,原本我坐着的位置也换成了林如花和林似锦两个。 我坐到箜篌前,往下一看终于体会到了昨天两位林家大小姐的心境,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啊……好吧实际上看到的都是脸,下面还有相互挤着的身体。 先要各自拂上一曲,林家大小姐调了调弦,瞥了我一眼,报了名。 “《弱水三千》。” 很好,催情曲,不管朝着谁进攻都有热闹看。 我暗笑,不好意思这首曲子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成名曲,别说你的琵琶,他用碗都敲得出来,虽然一般爱护碗的师弟们都不给他碰碗。 佳人莞尔一笑,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辜“准”受害者:“《独取孤一瓢》。” 听过这个曲子的人请自行上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亲自下到山脚接你。 第8章 .琵琶与箜篌,不得不说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给所有看这孩子的亲们抱一个!  林如繁水葱似的玉手开始丝丝拨动琵琶的细弦。 在她明灵光透的指甲间,根根银丝开始颤动寒光。琵琶上用油彩绘制着天女散花,朵朵散下鲜彩的碎花仿佛从乐声中飘洒而出。 弦声颤动愈加愈快,愈加愈烈!震震余音已经从曲子的调中奚落而出,绕在林如繁繫着两只铜铃的琴首。 嗒泠—— 嗒泠—— 细巧的音色如丝线般向这边迅速游来。 “敷儿!”独孤秦岚的手紧紧抓住了林如花……旁边的毛裘。 食指轻轻向外勾弹,箜篌天赐的雨珠落瓷清脆一声破击,琵琶丝线般的曲调被顺时斩断。 瑟瑟的琵琶语开始仍欲语欲迟,此时早已续续弦弦连成《弱水三千》。 看来刚才只是热热身而已。我双手抱着箜篌仍旧静坐,艷阳的天气十分燥热,为什么像我这样娇弱的丽人要在如此残酷的烈日下被活生生的干烤还被一大群黑乌乌的人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观也没有人帮我撑把伞啊!我愈想愈委屈,但是水分都已经供给额头上,身上的挥汗如雨,泪腺干干就是哭不出来。真难过啊!沾湿的丝绸贴在背上与手臂上,勾勒出良好优美的线条。 魏叔在深沉地喃喃自语:“公子您不要怪我,是罗敷少爷自己说天太热想穿轻薄的衣裳,如果不是出汗我也没想到会这么贴身……” 林如繁开始用纤纤白指拨勾琵琶的紧弦,弦弦声声扣力强震!《弱水三千》的柔情曲调如同叫喊般地倾诉泻出! 第12页 我的双手也开始不由自主地被这熟悉的曲调吸引,要知道当年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时,每当师父兴起要敲碗,我都必须作为帮手一亮歌喉阻止他。 左右两手的拇指与食指流流奏出箜篌的《独取孤一瓢》,箜篌的空灵与柔美相融合,曲调温婉情意绵绵,织织交成一幕飘忽纱帘,林如繁拨撒过攻击的琵琶声声剑剑全都被纱帘化柔。 林如繁从椅子上旋转而起,渐随琵琶的音律舞动霓裳。本倾肠尽诉情柔柔的《弱水三千》此时变成了极为危险的毒流流而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曹曹切切的琵琶音姿萦绕着其中的演奏者翻转轮转俯仰鬚生。 箜篌的柔情只能顺着琵琶旋转无从入手,我加快了左右手的勾搓动弹,潺潺淙淙泠泠连续不断的颤音与主长调玉碎山崩,生生硬切入琵琶防护的转流。 琵琶音形成的圆弧被切开,林如繁立刻侧脸回身将手一甩纷纷扬扬散开的花毒飞过我身边,毒像利刃一般断送了一缕青青(真)髮丝。 我的头髮啊~~~~~~~~~~~~!!!!!!!!!我心疼得声泪俱下哭爹喊娘,早知如此昨天我就多多将你们洗两便以示我多年对你们的养育之恩,今天你们就这样突然离我而去了与心何忍啊!!!!!!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你们怎么对得起我含辛茹苦地把你们拉扯长大,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独孤秦岚大概是看到我哭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着什么,琴声太响了听不清!肯定是叫我不要比了下台来。林如繁,最毒妇人心啊!怎么可以夺他人之所爱(我留了这么多年每天洗八遍柔顺乌黑亮泽的头髮啊!!!) 双手的拇指食指开始愤怒地接近拉扯一般狂乱动弄,左右各十四根弦的箜篌仿佛瞬间增多三四倍顿时齐发。林如繁对我开始认真而更不能手下留情。琵琶与箜篌的声音相互剧烈撞击震颤,台上四角的木板开始撕裂干断,台柱子也纹纹破开裂痕。围观的人立即仅仅向后退了三尺。 双方的音色此时都不再柔柔徐徐。林如繁的脚步灵活地时跃时起,她的髮丝与绸织彩染衣裙舞动旋转混淆视线,铮铮脆生从琵琶中催催抖出花碎剧毒,冲击着箜篌抑扬顿挫的曲声零零落落被噼落。我的手指在箜篌的快速强震下麻木不仁,只有关节与指骨操纵着指尖还在接连不断地加快。 刚开始时只有两人指下与琴弦间夹杂的空气随弦动在微微余余地起伏,接着它们连着音律交织时震震然牵制了全场包括四维的空气都在起伏不定地晃晃摇摇激起强风从四面八方沖盪唿啸。 风过两耳时像扰人的混乱打乱了两人的乐声,拂乱浮起天地烟土顿时飞沙走石,绝不亚于我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打扫院子的气派景象。 飞花被吹得四散零落,我拂袖遮住双眼,余光中瞥见琵琶在林如繁手中丝丝月震,余音象烟尘般幻化出形态,飘忽着未被盘起的髮丝在髮髻两旁随风摆弄,高高的前额,娇细的小鼻,伶俐的眉眼旁用三彩浓浓的脂粉修饰得耀眼生辉。娇嫩的朱唇镶嵌在如雪肌肤上。修长绕柔的双臂和纤细的身段包着在舞动的彩绸中。 “天女姐姐,得道成神仙就不要穿这么妖艷了吧。很容易使凡人怀疑天庭政府腐败日日歌舞昇平的。” “少罗嗦!” 从琵琶中滋生出的女子大挥拂袖,分零的飞花立刻无视风向朝我的方向飞来。我宝贵的头髮在重起的花毒中零零碎碎。 “人对神仙不公平啊!”我抱着箜篌大叫。 “我与令狐西凉从小青梅竹马,我等了他十年!他却与一个不明不白的男子相爱抛弃我,这难道公平吗!”天女大声吼叫着,她早已成了林如繁的化身。 拜託你们三个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扯到我头上啊。!我紧紧抱着箜篌,抚摸着箜篌如弓箭般的琴身,一条鳞龙的长身盘绕而上,龙头在琴身顶部大张血口。我的右手还在不断反击着。 “弱水三千,独取孤一瓢。”口中吟诵着双方的曲名,左手如同抚弄连连玉珠般流连过十四丝足以颤融冷光惊动紫皇击甭崑山痛哭百花的弦音。 “炎!” 从乐音后腾生而起的巨龙,晶晶水蓝色。嗯?怎么是水蓝色的? 巨龙张开大口,洁白的尖牙扎在嘴中。一股清蓝的泉水从两牙之间喷涌而出,披头盖脑地淋落下,浇灭了攻击来花毒的熊熊怒火,天女随风飘散的花瓣群沿都被水淋湿,花朵落在地面沾满了尘土,天女的形象由琵琶音符的减缓也慢慢幻灭了。 双方的乐音都完全停止了,台下的观众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淋漓漓地湿了个透。 “我明明叫的是炎,为什么你来了?”我对那条蓝晶晶的龙问到,不过在其他人看来我大概是在同空气说胡话。 “炎说他有事,叫我先顶上。” 果然神兽在关键时刻就是靠不住啊。他悠哉游哉地飞上了天空。 满台的落花在泥里污秽不堪,最后的暴雨将它们一冲而净。 林如繁跪坐在地上浑身湿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为什么,为什么连老天都不帮我!” 废话,神兽是我召唤出来的,他吃了熊新豹子胆胳膊肘往外拐,虽然我不知道龙有没有胳膊肘就算有可能也不会往外拐。 痴情的人难对付,痴情的情敌就更难对付,痴情武功又变态心又狠追到天涯海角还不放手的情敌最难对付。我不禁为令狐西凉爱的人默嘆了一口气。 “敷儿!”独孤秦岚甩开林如花的情意绵绵冲上了台,“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发现我的秀丽飘逸的头髮已经参差不齐了,淋了与就更像垂下的破抹布,“呜,呜哇啊啊啊!”我扑到独孤秦岚的怀里大哭起来,头髮啊!我珍贵可爱的头髮啊!你们真忍心抛下爹爹我离去吗! 不过赶来的人们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神兽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偶然的一场大暴雨救了我的命。 “好了好了,没事了。”独孤秦兰安慰着我。 “姐!”林如花冲上来扶起自己的姐姐,林似锦看着台上拥抱着的两人妒眼成疾。 从小长大的情敌不知道可不可怕,但总之不要冲我来啊! 令狐西凉收起伞拦住他,“这么折磨罗敷小姐,你也应该闹够了吧。” 哼!她够我还没够呢!把我的头髮剪成这个样子别想就这么了事! 林如繁抬起眼望他,“我与你这么多年的交情,就比不上那个你才见过几面的人?” 痴心不改啊,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自古多晴空余恨。看你最终也是被抛弃的料不如早点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从此青灯古佛浪迹天涯算了。摸摸我可怜的头髮,最咬牙切齿的是林如繁的长长秀髮。 第9章 .多哈维和谈判再起! “我不管!刚刚那只是第一轮!”闹了半天她居然得出这个结论! “嗳?”我晃悠,再恍惚,没听错吧她刚刚明明被浇过了怎么还不冷静一点,虽然水漫金山是我歷来最爱看的剧目但我不觉得她像白蛇,“还有么?” 第13页 “有!换乐器来弹!” “哈?” 开开开什么国际玩笑,那个琵琶我实在是只知枇杷其一不知琵琶其二,整个一非典型性“若使琵琶能结果,满城萧馆尽开花”,要我去弹那个? 未等我切实回话,独孤秦岚已经稍稍挡在了我们两个的视线中间:“林大小姐,在下似乎觉得你有点欺人太甚哦?” “独孤秦岚!”直唿武林盟主名讳,她果然已经气急准备攻心,“你如此护着她可算是护短?” 不好意思我确定独孤秦岚很护短而且令狐西凉也是这样:“在下认同盟主的看法,更何况罗敷姑娘怎么说也是看在在下实在急事有求的份上才答应的。” 的确,这件事情的本质在于她是否给令狐西凉解药。 问题就出在令狐西凉现在出口实在不是时候,管我怎么挤眉弄眼令狐西凉就当没看见似的,直往对面方向打揖:“林大小姐不答应也罢,请不要扯进无辜的人。” 呜……令狐西凉你到底有没有看过《说话的艺术》,没看过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我先前的努力,上会独孤秦岚就干过类似的事情了你怎么和他一个水平呢?也顾不得我心心念念处心积虑保留下来的头髮变成“浅草才能没马蹄”还是依然“疑似银河落九天”,我推开独孤秦岚一把够到令狐西凉——果然这人也很好靠——挨到他身边。 林如繁见我们如此亲密的贴近果然神色一动,怒从中来:“不要就不要!你果然还是护着这个歌女而捨命上恶人谷!” “……是回仙峰。”我平静的帮她纠正。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学的说话,刚刚那句话已经偷换了好几次宾语真是不想误解都不行,“恶人谷”一听就是在山坳里面的怎么上啊明显是“回仙峰”,而且这么说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是不怎么介意的,但是台下那些人的表情已经完全变成了听书的表情嗳,我要不要好心帮她去借了文案醒木和摺扇呢? “繁儿……!你说的什么!”啊啊,老帅出马了,一个顶两!林大庄主人挺正直的,就是脑袋不太好使,可能和年龄有关系,你看台下的年轻观众已经都以白驹过隙的速度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了! “这位小哥,你明白髮生了什么吗?”我靠到台边,蹲下去问一个挤在蛮前面的中年人。 “知道啊!” “奴家不太懂呢,到底什么事情呢?” “就是令狐公子急需毒琴之音的解药,那位林家大小姐不想给就使了招让姑娘你去跟她比琴啊!” “哦~~!”奇怪,我点头旁边的观众点什么头,你们刚刚不是已经很瞭然于胸了的吗? “这位小哥真是聪明,请问尊姓大名他日也好再次府上拜访请您指教。” “好说,在下百晓生。” ……真是,百晓生啊?害得我还以为人人都普及了呢,原来是个知道内幕的。 “那小哥你说刚才多少应该算赢了吧?” “是。” “就不该给令狐公子解药了么?” 百晓生转出一抹值得玩味的笑容:“这……在下就不好说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我总算是回到了主题,既然百晓生也这么认为了我应该比较有恃无恐了才对。我拍拍手站起来,继续并立到令狐西凉身边。 委身做了礼数算时间过冲上来的林墨海,便转向林如繁:“此言差矣。” “敷儿。”独孤秦岚站到我另一边。 “林大小姐只说要与奴家和琴,倒也没说是要赢了才给还是输了才给。这样不就是只要我合了就可以了么?”回眸一笑百媚生,我让独孤秦岚安静下来不要说话,“照理说我已经合了就没有再让令狐公子去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之理。” “哼,小小歌姬倒是伶牙俐齿。”林如繁不理会她父亲的拦口,“遗憾得很,令狐公子已经说不要了。” “嘛,姐姐不要这样嘛,奴家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呢……”这种时候,博取同情应该不失为一条好计策,以前刚开始问师傅要仙丹的时候也是屡试不爽。啊?你问后来为什么无效了?倒也不是无效了,不就是我比较孝顺所以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嘛! “在下认为,这里可能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 百晓生一出口,打乱了我要看热闹的计划,给了林墨海台阶下,尽管依旧不是很舒服。 转战室内,不准许(狗与)记者入内直播,由百晓生充当轮值主席(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自己问他为什么江湖上事无巨细他都知道),林墨海充当调解员,展开第二次“解药或是回仙峰”大会,双方争论的焦点在于令狐西凉说了不要之后林如繁还该不该给。 在独孤秦岚的坚持和我的毅然决然下我洗了澡换了衣服,他亲自帮我修了修头髮,不能否认这个金主还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转回厅内的时候他又打过了一个响指。 看来看去我做了正方的一辩二辩三辩,令狐西凉因为自知理亏在看过我的脸色并仔细观察分析独孤秦岚的态度后做了四辩加旁听,反方的一辩二辩三辩四辩分别是林如繁、林如繁、林如繁、林如繁。 跳过陈述阶段,百晓生说废话少说直接问。 “林大小姐究竟为什么不舍的那个解药?” 直指令狐西凉:“你问他!” 唔……移花接木,居然识破我的无中生有啊? “既然不捨得给为什么要提出条件呢?” 直指我:“这要问你!” 呃?空城计?指桑骂槐? 看向百晓生,他眼神示意我选后面那个。我顿时感动得想要感谢上苍的再生之德,原来以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个罗衍在中间,现在看来原来百晓生也是可以用眉目来传情的!这种失而復得的感觉让我明白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嘴巴)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你问……呃?” 林如繁断然没想到我居然这么接,错过了最好的瞒天过海时机。百晓生到底是个和事老,先递过来个抱歉的眼神便帮着林如繁铺台阶。 “罗姑娘问这个是为什么呢?” 我转笑,回头确定独孤秦岚的笑容的确是包容而不准备插手的,便回应道:“林大小姐一问三不知,奴家是想拿这个简单的问题确定大小姐魂归来兮呢!” “似锦你来答!”半天林如繁冒出一句。 “呃?!”林似锦当然不是省油的灯,转手丢掉了烫手山芋,“二姐你来!” “哈?!”林如花一看场面,顿时躲到林墨海身后,“爹你来说嘛!” 啧啧啧,林大侠虽然你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两,但谁让你有三个孩子呢?这种先有鸡先有蛋的问题不仅你答不出来,证明了千百年也得不出答案,你看多少年后那个叫□因斯坦的人马星血统的地外混血不是也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研究比较简单的相对论嘛?嗯,这个问题的难度,的确是有点高呢……我也不知道答案来着? 第14页 呃?我也不知道答案? 汗水涔涔,后退了三步,被在后面的手忽然感到一阵温暖,包容的覆盖,是独孤秦岚。 好吧,我姓董,名永,字存瑞! “先有鸡呢!” 林如繁显然是已经置身于世外了,口开了半天居然来了一句:“为什么?” 独孤秦岚轻笑:“因为我们说‘鸡蛋’而不是‘蛋鸡’。” ……悟了!原来中华文明源远流长竟然早已解答了这个问题,看来我还没有达到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境界,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啊! 一转身我就扑到独孤秦岚身上:“公子你简直冰雪聪明天神下凡啊!” 独孤秦岚抱得舒服,自然放下了要看好戏的架子,轻咳一声算是老大要发话。 “我看,在下就暂时不追究林大小姐到底怎么修炼的琴乐功夫,也请林大小姐赏脸给我兄弟解药,如何?” 之前一直避重就轻的林如繁被打中了七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吐出一句:“只要……中毒之人再听一曲即可。” “如此甚好,就请小姐您明天与我们启程同去?”打蛇顺杆爬,独孤秦岚绝对是用疑问句式表达肯定语气的高手。 看一旁百晓生(添油加醋地)给林墨海解释完了事情,老傢伙一副要跳起来家法伺候的样子,林如繁明显八级大地震的动摇。开玩笑,给林家庄秘拳来上一下她绝对变成村东头的那个林如花! “反正,你们也上不了恶人谷。” “是回仙峰。”我再次心平气和地纠正。反正你们的确是上不去,不过林如繁讲话这么讲话颠三倒四屡教不改的……林老庄主你真的认为因沟通不多而造成女儿练琴乐功夫最初原因是代沟而不是词不达意? 独孤秦岚满意地一笑,往我腰上掐了一把:“谢谢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回笑。我也要谢谢你把她拖上,这样我就可以报那断髮之仇了。虽然子只曰:“为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但我想告诉你们一条定律。 装成女子之小人更难养也。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遗憾的是我既是英雄又是美人关。 第十章 雨过天晴晴空万里里应外合合……合什么?合理合 已经走了半个月,令狐西凉还是没带我们找到他心仪的朋友。 独孤秦岚昨天在旅馆同他私下的谈话: 独:“你不是很清楚他的行踪吗?” 令:“是很清楚啊。” 独:“那怎么现在还没找到人?” 令:“我很清楚他以前的行踪。” 独:“……你叫我怎么说你大家都跟着你走了半个月了!” 令:“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没有固定的居所。” 独:“那他长什么样?” 令:“花容月貌,一袭白衣,标志性的乌黑秀丽的长髮上簪一只凤凰镂空银簪。” 哼哼,其实我倒是没什么,一路上有吃有玩有得赖不过这份谈话记录要是落到别人手中他们两个就到大霉了。 外面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 “卖糖葫芦…姑娘你要糖葫芦吗?” 回头看看,不在,四处看看,还是不在,露给小贩一个爽朗的笑容“好我要三串!” “抱歉,我们不需要了。”从后面环上来的感觉真差!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应该是你吧!我狠狠瞪了独孤秦岚一眼。 “敷儿……你别生气,你不是说牙齿疼吗?我怎么能让你再吃糖……” 我晶莹的眼中又班驳闪亮起来:“跟着令狐西凉找了半个月也没找着人还不让我吃糖。”虽然不清楚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繫,不过看独孤秦岚的表情这招肯定奏效了! “敷儿,令狐西凉不知道他朋友行踪的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偶然听到的啊!”想捂住嘴巴也来不及了,于是独孤秦岚开始教育我偷听不是好习惯,只有在少数情况下才能使用。我恨啊恨啊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啊。 “谁告诉你的?”要死也要死得瞑目! “魏叔。”独孤秦岚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自己多年的管家。 魏叔你这个吃外爬里的,亏我平时这么善待你居然背叛我!看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正当我咬着手帕欲哭无泪时,头上一阵晕眩——怎么,牙疼是这个感觉吗? 两眼一黑,天眩地转啊转到独孤秦岚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正想再舒舒服服地睡会时,发现独孤秦岚正一脸焦急在床边地看着我。大夫和令狐西凉在旁边小声嘀咕我听不见的事。 “怎么回事?”我有些担心,难道大夫说我大限已到? “没事,大夫说你太累了。”独孤秦岚握着我的手,眼睛庆幸又忧伤。 这个场面好熟悉啊,就像戏里里某人得了癌症一家人瞒着不让他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想追问,独孤秦岚拍拍我的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替你抓药。” 于是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着他刚才的表情。怎么回事啊…… 翻来覆去睡不着啊睡不着,有谁在怀疑自己大限已到的情况下还能睡着?对啊,有谁呢?想啊想 想啊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独孤秦岚把晚饭和药一起端了进来。 “这是什么?好难闻!”我把药推开,端详着今晚的菜,恩,白切鸡和烧鸭,红烧肉和鱼香茄子,滷菜,蒸鱼,炒菜花。一般一般吧,比不上以前在独孤秦岚家里的菜色。 吃完了饭,独孤秦岚把药推到我面前。我死活不喝。“敷儿听话,把药喝了才能好。”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不禁要怀疑难道大限已到这四个字也是靠喝药可以化解的吗? 喝完了药,我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倒在床上,他担心地看看我便出去了。 听他的脚步声远了,“你可以出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楚凌坐在窗户边,就像他一直坐在那的一样。 “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我摆摆手,“你今晚有没有空?” 楚凌被这句话问得脸一红,“有。”但他很迅速地答到。 好!就这么决定了。 “你知不知道楼下左拐一百步有个药铺?” 楚凌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个药铺郎中的家你知不知道在哪?” 楚凌被彻底地问懵了。 月黑风高~~凉风送爽~~我伏在楚凌的背上翱翔在——别人家的屋顶上。 “你真的知道在哪?” “我又不是百晓生,怎么可能对每个小市民的生活都了如指掌。” 第15页 “啊?那你还背着我在别人家的屋顶飞来飞去。” “我只是……很喜欢这种感觉。”楚凌瞥了瞥脸。 “到了,除了药铺,这个地方的药味最强。”楚凌向一处屋顶下努努嘴。 我们敲开了那户人家的大门。“果然是!”我指着开门的小老头对楚凌说。 “您可记得这位姑娘?”楚凌对着小老头问。 小老头对着我冥思苦想了半天,“啊!” “想起来了?”楚凌急忙问。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早上还卖过我糖葫芦呢只是没卖成嘛!你不记得了?”我连忙问。 “啊!想起来了!”小老头一拍脑门。 “糖葫芦?怎么回是?”楚凌感到上当受骗。“你不是说‘果然是’吗?” “我是说了‘果然是(卖我糖葫芦的那个人)’啊!”我委屈地解释到。 “不对啊……我明明是顺着草药的苦味找来的,为什么会……”楚凌不相信自己的嗅觉出错。 “你找到的是那家,”我指指旁边的门,“我敲的是这家的门。”我再指指小老头家的门。 “你敲这家的门干什么……”楚凌细长的柳眉与狐眼中幽黑闪烁的亮泽显得很无奈。 “被糖味吸引的嘛。”我顺便回头对小老头说到:“三串糖葫芦。”哼哼,独孤秦岚不在,剩下一个不知道我牙疼的楚凌可以帮忙付帐。 “你还记不记得这位姑娘,早上你帮她看过病的。”楚凌又无奈地将刚才问小老头的话问了一遍旁户的郎中。 “当然当然!”郎中大概是把我们当成夜行侠了,连连惊慌赔笑。 “那你老实说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楚凌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像兽类般发出锐利敏捷的瞳光。 “姑娘是因为长途跋涉及用脑过度才会体力不支累倒的。小的真的是实话实说啊!”郎中被他的眼神吓得发抖打颤。 什么?!我大半夜地来找你不说大限已到不说癌症晚期干吗复述独孤秦岚的话啊! 难道我真的命不该绝?我逼迫他把药方拿出来给楚凌过目,楚凌看过后眉头紧锁,细挺的鼻樑下薄唇微抿:“这个是解‘毒曲’的药方,你怎么会染上‘毒曲’?” 毒曲?不可能!林如繁的功力还伤不了我呢! “小小人一时慌张拿错药方……这张才是姑娘的……”郎中又颤巍巍地递上一张有独孤秦岚签字的单子。 “没什么特别的药。”楚凌看完后把药方还给了郎中。 “你懂‘毒曲’的解药?” “小人哪里懂什么‘毒曲’,这是半个月前一位客人自己来抓的药,也没留下名字。”“那个人长什么样?” “虽然是男的却很美,全身雪白的衣裳,长长的黑色头髮上有一只银簪,好象是凤凰。” 这句外貌描述好熟悉啊~~!我问:“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郎中答:“他问了去蜀中的路,大概是要去蜀中。” 我继续问:“你这里有一个月后才生效的脱髮药吗?” 这回郎中和楚凌都被我问懵了。 已经快黎明了,天空开始泛泛地显出鱼肚白和红云交混。闹了一个晚上,我感到倦意浓浓,趴在楚凌身上恹恹欲睡。 “对了,你怎么会用脑过度啊?” “半个月都在想怎么让林如繁掉头髮的计划当然会用脑过度了。” 楚凌带着我在来时的房顶上跃跃飞回。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看,朝阳。”他回头温柔地笑。我痛苦地捂住了嘴。 “怎么了?” “牙齿疼……” 第11章 .条条大路通罗马 与独孤秦岚和令狐西凉一说,他们也不疑有他,即刻启程。 关于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我也是说一半(自己和大夫),不说一半(楚凌和卖糖葫芦的)。我比较难以理解的是我与独孤秦岚怎么也算是萍水相逢而已,就算酒逢知己千杯少,也不至于到达言听计从这种地步吧?虽然我承认我长得比较人畜无害和蔼可亲诚实守信,但就听一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人一句话便取道蜀中,未免太有失武林盟主的谨慎。 关于这个问题,我首次与林家大小姐站在了同一个思考立场上。 “我分辨得出你的眼神。”车厢里,独孤秦岚不知什么时候看出了我的疑惑,轻声笑道。 “……嗯。”车板实在是不舒服,我看来,坚定不移地靠进独孤秦岚怀里。 “幸亏来的不是如花和似锦呢!”林如繁有些发酸地咬着字。 我笑笑,令狐西凉在外面骑着马,看来说什么也是不愿进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讨好似的看着独孤秦岚。 “睡吧,我在这里。”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啦! 蜀中。 蜀中有什么?翻开武侠小说奇录怪志,你会发现不管中原发生任何一件腥风血雨翻天覆地的事情,只要一提到“蜀中”,所有的人都会神色一凛,所有的文字都会不约而同的指向一个地方。 ——唐门! 姑且不说他们的地理位置选得有点背正好位于地震带上,光是毒药暗器两样都可以让天府之国的妇人们拿来恐吓闹夜的小孩子。据说唐门的药因为太多就借用了生物学的分类,界、门、纲、目、科、属、种七个层次,从一界(名称为“唐门药”)开始每个层次以乘以七的数目递进,算到最后面的出来的种类数目是十一万七千六百四十九!显而易见的唬人啊,不过我估计也没有人真的叫唐门去数出这么多来,至于唐门弟子们为什么自身不怀疑……估计是他们算到七的四次方时就已经晕头转向了,谁管他七的六次方是多少呢? 说完药,就要说说暗器。其实暗器本身长的奇形怪状一点谁都办得到,只是唐门暗器上面餵有唐门的药,管你什么药是药三分毒。大到立刻致命的水母药(澳洲箱水母……穿越了),小到泻药(泻立停无效),毒你没商量。这暗器就比较不分种类了,更高更快更强……不是,是更狠更快更强是它们的宗旨。所以看见唐门人闲得没事抛飞盘来玩的时候,人类与狗不得接近,人不给是为了躲避没个准星的初学者,狗不给接近是为了避免狗狗接飞盘太有准星。 所以这么说来令狐西凉心心念念的那位会去唐门似乎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只是碰上了琴毒怎么看也是歪理。能解这琴毒的之前我以为只有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现在怎么说又多了一个林如繁。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唐门有可以延缓毒性发作的药,我听说唐门现任的掌门人四年前妻子因难产而死,两年前儿子中毒走失,搞得差点失心疯,能那么容易出手帮人么? 第16页 一个搞不好他悲从中来,顺手把你了结了都不知道。 正想着,已到了唐门之下。我换回男儿身的时候效果跟女装差不多,林如繁的眼神简直让我觉得她现在很想帮令狐西凉的那位解毒。虽然掌门人不怎么愿意见到客人,但鑑于独孤秦岚的特殊身份,唐门的空闲人等还是放下的飞盘跑出来迎接。因为事先没有递上拜帖,这样的待遇也算是情理之中,只是问起独孤西凉的那位居然得出了不知道的答案就有点意料之外了。 “真的没有?那个人叫做上官玲……”呃?虽然我只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我还是觉得好熟悉啊……为什么,大概这帮子人全部都是复姓的原因吧?独孤、令狐、上官,接下来是不是东方司徒和慕容? “花容月貌,一袭白衣,标志性的乌黑秀丽的长髮上簪一只凤凰镂空银簪。”对方好心帮令狐西凉补上。 “你见过他?!” “你都重复了七七四十九遍了我当然背的了!”唐璜一脸正气凌然,好说歹说唐门用药靠的就是一个“背”,他能活到二十二岁就充分说明了他的背功了得,区区三十一字一遍下来他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 “我们的确没见过上官公子,像是他还没到这边。若是他的目的不是唐门我们打发了人在蜀中注意一下便是。”一旁的唐辉边奉上茶来一边说着。唐门就是这点好啊,整个门都姓唐就是一党制,说什么都比较好统一。想当年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也有过统一姓的思想,鑑于“罗”是人数最多的姓(我和罗衍,其他都是只有一个人的,代表有关系比较引人怀疑的师父和大师兄,以及两岁时候被带上山现在摸爬滚打了两年的小师弟),大家当时就说要试试。师父一马当先要自称“罗大佑”全票否决,“罗志祥”再否决,所以师父被丢到后面再说;大师兄比较诡异,“罗纳尔多”被全票否决,“罗纳尔迪尼奥”太长了也被否决……于是这样大家都被丢到后面解决,轮到小师弟。当小师弟根本不在意自己原来姓唐而气宇轩昂坦然自若地吐出一个名字时,排在他后面的师父马上说会议到此为止大家散会。 他说—— “罗马。” 怎么说蜀中的确是只有唐门才有可能等得到人,更何况那个上官玲的确也存在被我们抛到后面去了的概率,所以独孤秦岚决定在唐门中暂时住下。 奇了怪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怀疑我没说实话呢? “我怀疑啊……” 我赶紧回头,难道林如繁又要和我站在同一思想阵线上了? “上官玲的目的不是唐门?” 呸,烂推理。我还怀疑过几天就是脱髮水的一个月药效时间了能不能起作用呢! “那个镇到唐门不过是十天的脚程他就算走路也该到了,现在他的目的当然不在唐门。” 令狐西凉眼睛一直,独孤秦岚拦下他示意冷静:“可是敷儿你之前不是说……” “我只是说蜀中,又没说唐门。”我翻个白眼,原来这帮子人是觉得“唐门”比较可信而不是我的话比较可信啊? 林如繁显然就是个中典型:“到蜀中不来唐门又能去哪?” “我怎么知道,只是动用唐门找的话,我想只要他在蜀中就算掘地三尺也办得到吧!”我没说假话,只是要看上面点的那个青城派出不出来用变脸闹个什么乱子。那个门派的掌门……好像姓余? “这话倒是了,大家也歇吧。” 独孤秦岚一下令,众人作鸟兽散去。 时深夜凉。 月黑风高,适合偷盗。 不愧是唐门,深夜的空气里也能柔和进入此的药香,细细分辨来,竟是上好的助眠香。如此洒在院子里,到底是唐门太有钱还是有人要作祟? 之前楚凌说有事要办不宜跟便道了别,虽然我很怀疑他印在我额上的一吻很像皇帝盖玉玺,但今夜能够独自一人行动也让我觉得久不舒活的胫骨蠢蠢欲动。确定了没有其他人醒着后,我轻身提起,滑向唐门内院。 咔哒! 轻微的声音,是我落地时故意踩到的落叶。不出所料,即刻有一面扇子直向切来!我侧头躲过,待对方跟过来时反手抽出了随身的匕首直刺对方面部;那人一缩手收回摺扇展在面前,只叫我来不及剎下半个匕首已经没进扇面,再一合扇便夹住了匕首,一把连同我压近地面! 呵…… 那人似乎惊觉有诈,却早已被我的膝盖扣押了右手。 “所来者何人?!”他低唿一声。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张仪表堂堂的脸,虽不及独孤秦岚的飘然洒脱或者楚凌的邪魅狡猾,甚至少了点令狐西凉的清爽干脆,但他到底是个颇具仙风掌门大人。 “掌门人不必紧张,在下只是小小的送信人。”我轻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半夜冒犯多有得罪,只是白日里耳目众多实在不好交代。” 唐掌门轻嗅过确定无毒,瞬间松开与我较劲的攻势,我们各自退了三步远。 他展开信,一眼便脸色变得煞白。 呃……你该不会原来姓余吧?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那封信我没看过,八成也就是写了“你儿子在我们手上想要的话亲自来!”之类的话,而且还是从书上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恐吓信一封。师父这个人从来就是跟风狂,没新鲜过,非要说的话,他居然说一定要带手套制这些信。 他连连逼近三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跟着退后三步:“我只是送信的啊!” “我儿子在恶人谷?!” “呃,是回仙峰。”我好心的帮他纠正,“你说你儿子在那上面,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你儿子……” “但是你这封信!”他拽着信的手让我觉得那些纸一定要以碎片的姿态极乐登仙,“……你们凭什么说恶人谷……不是,回仙峰上面有我儿子?” 虽然他知错就改的好习惯让我很想夸他一下,但他这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回马枪才是更要解决的问题。 “要不……”我想了想,“我们一人说一条然后和对方确认?” 他沉默。在沉默。就在我很想说虽然悄悄是离别地笙箫但是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在沉默中灭亡而是在沉默中爆发了。 说是爆发很夸张,其实他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唐诗。” 嗯,这么没创意的名字怪不得小师弟想要改名叫做罗马。轮到我了。 “男。” “四岁。” “未婚。” ……我都觉得我们在废话。 “左眼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第17页 “喜欢吃糖葫芦。” “睡觉的时候喜欢滚床。” “看热闹绝对不插手。” “轻易识别药类。” “撒娇很厉害。” …… 终于全部核对完毕以后,我和唐掌门都有一种近乎虚脱的感觉。想想小师弟在他那里两年我们这里两年,原来竟然是有这么多特点可以讲的。唐掌门像是彻底放松了警惕,和我一起瘫在地上,问道:“我儿不是中了奇怪的毒被五毒教傀儡之后走失了么?你们怎么……” “哈,碰巧罢了。” 我怎么说,难道要告诉你五毒教实在是自大以为他一个小孩子可以自己走到目的地就放他自己走,然后走到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山脚下的时候遇到了刚被踢下山的罗衍就被一把抱到山上,然后我师父玩儿似的解掉了毒就留着当玩具了么?虽然不知道到底谁是玩具…… “那么,在下如何……” “你照信上说的办就可以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我一把翻起来,顺便把他也拉起来,“只是,你小心点。遇见了我师父……” “在下必当尊老。” “不是,你完全说反了。” 我正要解释,忽听得一阵狂暴的敲门声,杂乱的有些人在喊“掌门!” “哈,看来有点多事之秋的味道。”我摇摇头,跃上房顶,“在下先告辞!” “不送。”唐掌门仰天拱手,低声道。 我贴着屋顶一路滑开去,耳旁清风送爽。 远远的好像听见刚才那个院子里,大叫着“出大事了”之类的句子。 第12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回到房中就开始疑惑这个污七八糟形如焦碳的东西真的是我的房间吗? “敷儿!”独孤秦岚从走廊跑过来。真糟糕,我才出去一会就被发现了,一身夜行衣总不能和他说我是出去上茅房的吧。肯定又要被说教了,最近运气真是背得要命啊。独孤秦岚一把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太好了太好了,幸亏你跑出去了!” 怎…怎么回事啊,这种感觉像是我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的时候夜里跑去偷仙丹被师父当场抓个正着却被老人家大大夸奖一翻。我莫名其妙地被他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刚才唐门的药房烧了起来,你的房间又是同药房连在一起的,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还好你半夜跑出去了。” 药房?药房烧起来了?难怪刚才我在院子里的时候闻到药香,原来是起火的象徵啊。 “但是药房为什么会烧起来?”难道是打更的今天忘了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不知道,药房里一般不会有火源,大概是有人纵火吧。” 管他是人为的还是天灾,总之今晚我是无处可去了,不对,是无他处可去。 “今晚我睡你那?” 独孤秦岚被问得脸一红,“好。”但他又很快答到。 这个反应好眼熟啊! 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唐门上上下下都在收拾残局清理场地。可怜昨天还新採回来的灵芝人参断肠草今天都变成药灰了。唐门弟子都感慨万分地责难自己为什么昨天没有偶然地路过药房,再偶然地一时兴起要看管药房,然后偶然地拿出那颗炼了一年的唐毒丹药作好预备起跑的姿势。 祸不双行必三行啊,我对可怜的唐掌门表示深深的同情,可能马上就要变成默哀了。因为他此时正倒在床上神志不清地说着胡话,好象因为昨天与纵火者单挑的时候被放了两箭暗器,不过捉住了纵火者……其中的一个。 “其中一个?不是说他和纵火的单挑吗?”正当众人忙着帮唐长门止血时,我像听说书似的听百晓生说明昨晚的情况。……这个傢伙,摆明了哪里热闹哪里凑,典型的国人形象。 百晓生一挑眉,“单挑就是他一个挑他们一群吗!” 这时一个唐门弟子慌慌张张地沖了进来,“那个纵火的发现被毒麻痹,全力冲破筋脉死了!” 全力冲破筋脉啊,比咬舌自尽有创意点。再看昏迷中的唐掌门,估计他意识半会也上不了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如果意识不清地上去给师父他们玩失忆了,说不定就得和自己的儿子一辈子都在恶人谷当开门关门弟子了。 唐璜问着手下的人:“那个纵火的什么身份查出来没有?” “没有,他没有穿帮派的标志性衣服,就算我们怀疑是青城派也不能没证据地找茬吧。” 唐璜板着脸出去了一躺,又板着脸回来了,“笨蛋!脸上明明涂着唱戏脸谱的油彩,这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青城派的连门派标志性的衣服都没穿,还要呆呆地在脸上涂油彩啊?”我回头向百晓生问到。 “因为青城派的弟子原本就来自全国各地的戏班子,不是容貌美丽的伶人他们是不会收的。所以自古他们就有师训,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必须在脸上涂油彩,一是怕仇家认出他们到他们原来的戏班子寻仇,二是怕江湖时报的借新闻宣传的名义拍美伶夜行写真集侵犯肖像权。” “哦~~~~”我恍然大悟。 唐璜将纵火人脸上的油彩擦去后大吃一惊,“十二夜行侠!” 唐辉冷冷地一笑:“现在该叫十一夜行侠了。” 青城派的果然来找麻烦了。如果上官铃的确来了蜀中又没到唐门的话,他最有可能去的还是青城派。 于是我们决定将林如繁暂时留在唐门,伴做伶人混进青城派。 进了青城派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后宫,来来往往的全是中原大地上挑出来的伶人们,美不胜收啊! “你们都是来拜师的?”连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登记员也长得如此周正。 “恩。”独孤秦岚傲然地答道,根本就不是来拜师的根本是来挑衅的。 登记员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会儿,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冷笑一下,“这位公子身材矮小模样秀气,怕不是女扮男装的吧?” “那你是要我脱给你看?”我睁大了扑闪扑闪的眼睛天真无邪地问到。 独孤秦岚在一旁早已怒从中来,气势汹汹逼人。 “不……不用了。”登记员瞬间被这股气势震得慌乱。 在青城派混吃混喝将近一个月后,还是没有上官铃的消息。 这天令狐西凉兴沖沖地要来了纸和笔,在一阵涂涂画画后要来一大桶糨煳准备粘贴。 “这是什么?”我拿起一张满是油墨的纸问他。 “寻人启事啊!”他在纸的背面涂上糨煳。 “那这个像鬼画符一样的是……” “铃儿的画像啊!” 我和独孤秦岚面面相觑了一会。 “算了,你还是别帖了。”独孤秦岚将他手中沾满糨煳的鬼画符拿了下来。 第18页 “为什么?”令狐西凉像是终身大事被耽误了一般不爽。 “你这种东西帖出去先不管有没有人看得懂,明天肯定被当作牛皮癣污染市容市貌给撕了。” 令狐西凉万般不情愿地被拉了回去,一路上还嘟嘟囔囔地辩护自己的大作。 凉风中还有一张没被贴稳摇曳在大街的墙上。 算了不管它,不过会给明天的清洁人员带来一些麻烦罢了。 第二天风和日丽天高云淡适合作恶啊。 我出了青城派准备大摇大摆地上街卖甜食以庆祝牙疼刚好。 细风中的墙上摇曳着一张熟悉的东西——令狐西凉的那张鬼画符,似乎还有个人在很专心地观看,花容月貌,一袭白衣,标志性的乌黑秀丽的长髮上簪一只凤凰镂空银簪。 虽然我没见过,为什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每天都听令狐西凉罗罗嗦嗦肯定很熟,现在连最不愿意背书的我都背下来了。 “上官铃?”我走过去试探性地问。 “您是……?”他将正对告示的脸转了过来。秀丽的细眉弯弯两钩,狭长魅利的眼睛有些微眯,尖尖翘起的鼻子下两瓣娇柔的唇,只有唇的边沿才淡淡染些血色,看起来有种病弱的美。 不是吧……这样都找得到! “果然是你!令狐西凉和我们找你找了半天!”我为这意外的发现欢欣鼓舞。 “令狐西凉……”他像揭黄榜一样揭下了那张鬼画符,嘴里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咦…咦!难道令狐西凉把自己的仇家当成了恋人?糟糕,听我刚才的语气他肯定认为我和令狐西凉关系很好,看他的武功也是极至变态,万一我被错伤怎么办!就算不被错伤,再惹上一个仇家也不好啊! 我的冷汗从后背出到了额上。 “只有那个笨蛋能把我的画像画成这个样子……连那些画女人像的画得都比他好。” “那是当然的吧……画女人像的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啊……”我小声嘀咕到。 “令狐西凉在哪?”上官铃仿佛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令狐西凉。 “在青城派。” “他是青城派的人?” “不是,是我们为了找你混上青城派当弟子。为什么你走了这么久才到蜀中啊?” “蜀中的方向实在很难找,我从一家药店出发,先是穿过了东海进入西洋,然后到达两个有着黄头髮蓝眼睛人的国家,好象叫大食和波丝。昨天才终于到了蜀中。” 第一,地球果然是圆的啊是圆的。这一发现绝对要比张骞的丝绸之路更伟大。 第二,路痴是会互相传染的,要么是令狐西凉传染给他要么是他传染给令狐西凉。所以以后为了身心健康要远离他们两个。 第三,坚持不懈的结果往往会得到很白痴的答案,这个例子就是很好的证明。 第13章 .冤有头债有主 这个事情就叫做“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我扯着上官铃回到唐门,再让唐门派人去解决独孤秦岚和令狐西凉的辞职问题。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就突然有人出现在眼前。 真的很突然,我眨眼的时候,闭上之前还没有的,再打开的时候他就大变活人地在那儿了。令狐西凉显然是轻功加狂奔,光影似的窜到上官铃面前,我这才看清了他喘得正凶,脸颊上叶微微的泛着些红晕。 上官佳人转手放下茶杯,含着笑优雅地站了起来,白皙的葱郁手指轻轻捏上独孤西凉的脸颊:“真是,跑那么快做什么?” “铃……铃儿。”喘得说不上话再加上太激动,令狐西凉明显地口不择言,“我……是你,真是你,太好了……” “是我,当然是我,怎么不是我。”上官铃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么搅来搅去的说话方式,答得顺畅无比。旁边人识相的将目光统统投向别处,我则十分怀疑这是他们的暗语来着……独孤秦岚上哪儿去了? 就在我疑惑之时,忽听得身边轻微的一声呻吟。转身再看,上官铃早已在手上使了蛮劲,揪得令狐西凉龇牙咧嘴,就是不敢大声嚷嚷。真是,打是亲骂是爱啊? “你倒好意思画那种东西!”哦,冤有头债有主,上官铃你不做城管真是可惜了。 “铃儿我错了错了错了……”令狐西凉没有一点犹豫地讨饶,“我保证下次……” “还有下次?!” “好好好,我不画!我让厉害的丹青手帮我画,绝对把你画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啊啊,铃儿你轻点……呜……” 上官铃发泄似的使过了一阵劲,好半天终于松了手。看着令狐西凉边揉着脸边讨好的笑着,忽然红了脸,嗫嚅出一句:“我不要别人画我……” 聪明(除路痴这点)如令狐西凉怎么不知上官铃的本意?方才还无辜讨好的表情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修长的双臂一伸就扣住了上官铃的腰:“铃儿……” “西凉,有外人啦……!” “咳……咳咳……”突然有人在门口咳嗽,我一转身,便看见了独孤秦岚,一如往日般的绝尘。 “回来了?”我化出笑容,靠到他身边,“好久啊!” “有人一听见消息就冲出来,我也只好在后面帮忙收拾残局了。”独孤秦岚夸张的嘆口气,走回厅中玩味地瞥了几眼令狐西凉,“你也不引见引见?” “在下上官铃,见过独孤盟主。”上官铃反而抢得话锋,“素闻盟主功高盖世,飘逸脱尘,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过奖,上官才叫才貌双全,久仰久仰。” “哪里……” “你们说话不怕牙齿酸掉吗?”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两个人的没完没了,“现在好像不是干这些事情的时候吧?” 被我打断的两个人有些尴尬,但也明显是因为可以不再客气下去了而松了一口气。独孤秦岚笑道:“是,你说得是……呃,林大小姐呢?” 我一边惊嘆这些人的无视神功一边好心地抬起手往身后某个方向戳了戳。 那个方向上,有从我进来开始到独孤秦岚进来再到刚才为止,一直被众人不小心忽略掉的武林第一美女——林如繁。 我想我很理解什么叫欲哭无泪。 月凉如水。 依旧是琵琶,玉人,香案。 室内薰香缭绕,众上坐,奉茶,轻声如谈笑,如风生,如聊歌。 旁边倾下一粉帘,帘那边绿衫佳人端坐,犹抱琵琶半遮面。自顾自的绕手拨弦,三勾两拨,五指一滑连音倾泄;低眉信手续续弹,一片神鸦社鼓。 乐声如伴奏,轻轻盪,曲折迴环。 第19页 竟是《燕分飞》。 不过曲子究竟是不长,倏忽之间已经勾拨流逝。一转手,换了个飘渺的小曲,弹弹拨拨,那帘里的绿衫女子低低吟唱。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号,不与我食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出自《郑风——狡童》) (译文:那个薄倖美少年,对我不笑又不言。就是因为你的背叛,使我吃饭难下咽。那个薄倖美少年,不再与我共进餐。就是因为你的背叛,使我长夜睡不安。) 上官铃听罢神色一动,几眼瞥着手旁的令狐西凉,眼波流转欲言又止。令狐西凉安慰似的握住了上官铃的手,怀里掏出个暗红色的小管来,看似是芦苇或是竹子的小笛儿,就着琵琶小曲轻唱。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出自《诗经 邶风——静女》) (译文:娴静姑娘真漂亮,约我等在城角旁。视线遮蔽看不见,搔头徘徊心紧张。 娴静姑娘真娇艷,送我新笔红笔管。鲜红笔管有光彩,爱她姑娘好容颜。 远自郊野赠柔荑,诚然美好又珍异。不是荑草长得美,美人相赠厚情意。) 这一下听得上官铃面红耳赤,碍于琴音不好发作,只是就着双手交握的姿势暗里使了一把劲,令狐西凉忙忙陪笑讨饶。 “把上官铃当成女子,真是活该啊!”独孤秦岚在我耳边低笑,温热的气息撩过我耳边,“不见復关,泣涕涟涟。既见復关,载笑载言。”(语出《卫风——氓》) (译文:我曾登那缺墙上,遥望復关盼情郎。望穿秋水不见人,心中焦急泪汪汪。既见郎从復关来,有笑有说心欢畅。) 我抬眼看时,他眉目里闪过一丝情绪,要满满地倒给我一般。我失笑:“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语出《诗经 郑风——褰裳》) (译文:你若好心想着我,牵起衣角涉溱河。你若不是想着我,岂无他人把我思?你这狂妄傻小子!你若好心想着我,牵起衣角涉洧河。你若不是想着我,岂无他人把我思?你这狂妄傻小子!) 独孤秦岚脸上忽地转出欣喜,扯住我想要说什么,被我转首仰望而故意忽视。 傻,当我什么都不懂么? 林如繁,只能说你太痴,痴到智商飞流直下三千尺。这种时候,唱《生产大团结》都比这个好。 林如繁苦笑着,突然勐地抬起头,跟着琴色一紧,差点漏拍。我顺手拣过茶杯就着扶手敲了两下帮她补上节奏。 “搞什么?”难道还真以为我们在这里喝酒谈天不成?她在弹的可是解琴毒的关键! “……外面,有人。”显然是突然受了打扰,林如繁的手有些慌乱,节奏也开始模煳不清。 “是青城派!”独孤秦岚稍稍一分,皱眉道,“居然半夜来?!” 令狐西凉刷的站起来:“不妙,唐门的掌门还在昏迷!” 林如繁骑虎难下,勉强稳定着节凑:“戏音!太吵了!” 我一甩手——啪!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又看看我掷碎在地上的茶杯。 ——啪!啪! 清脆的声音让林如繁忽然清醒,目光寻向这边。 “换《十面埋伏》!” 五指连拨,琵琶清亮流连,反覆来回,没有间隙的出音。稍停顿处,被我用陶瓷茶杯掷敲红木桌的脆响节奏补上。 “秦岚!” “我明白,敷儿。”独孤秦岚站到门边,“你们要小心。” “这样不行,他们人太多!”上官铃显然也不是无知之辈,跟着站起来,“我也……” “别动!”上官铃被我和林如繁一吼,愣了愣神,便被令狐西凉按回座上。 “铃儿,没事。”令狐西凉笑得云淡风轻,回望了一眼林如繁,“拜託了。” “滚吧!”我笑着将他推出门外。 门外药香迴环,苍月如狗。就差旺旺旺。 我回到里间,拍了拍上官铃的肩,递去一条手帕。 “好了,他们都不在了,不用再忍。” 他像是瘫坐在椅子上的,眨眼间已是面色苍白,额上渗出细细的冷汗,喘气声也微微的加大了些。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青城派?” “从逻辑上来讲……”我故作认真地思考,“是这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用茶杯帮林如繁和着节奏,笑道:“你以为林大小姐为何要唱歌?” 林如繁正弹到快处,琴音渐渐稳定下来,快要结束了。 “喂,大小姐下次改个歌儿呗?”我调笑着。看来她的确不简单,解毒之息一丝一丝地渗入琵琶声中,不像师父,巴不得别人满地打滚耍猴儿似的。当然,这是似贬实褒,因为要那人像耍猴而不像胸口碎大石是很难的。 咣当—— 结束了。 真轻巧。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上官铃只稍微休息了片刻,便起身了:“我要去帮他们。” “嗯。” 林如繁和我都支了一声,直到林如繁掀开帘子跟到门口时,这两人才突然齐刷刷的回头:“你也去?!” 我无辜的眨眨眼:“不可以吗?” “我还不想被独孤秦岚杀死。”上官铃的脸色开始慢慢地恢復了血色,“刚才谢谢你,但是现在是要去动手啊!” “我知道嘛……”装成不会武功本来就够麻烦了,装成不会武功但是又想打架的样子就比较有难度。怪不得我总觉得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面的课程有所瑕疵,原来是缺了这一门“至虚则实,至实则虚”的奥妙。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呆着,琴棋书画可不比战场。”上官铃作势要把我推回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就势将他要扣住的手腕一扭,迅速沿绕他的手臂反转再滑,至手腕处卡住。 他一惊:“你……” “我上山是虎,我下海是龙,我在人~间~是堂堂~的大英雄!”我确信他看不出我有身手,不过是用了巧劲的手松开他的手腕,我迳自而出,“我挥手起雨,我舞动生风,看我东方~升腾的中~国~龙!” 大摇大摆,吊儿郎当地熘战场去也! 第14章 .人多力量大! 作者有话要说:熘出去好几天~实在不好意思啊~  “敷儿,你怎么跟来了?”独孤秦岚刚跨出没两步,发现我跟在身边。 第20页 小师弟喜欢看热闹不出手,而我喜欢往热闹中加上两勺油。师父也问我为什么是两勺不是两缸,其实我反倒怕加多了容易灭火,万一双方在我的“调解”下达成共识决定先把我剷除了,那我岂不是成为看热闹反被错杀的良民? 院子里简直像逢年过节般热闹,十一个相貌良好的(虽然化了油彩谁都看不出来,但青城派的弟子已经成为美型的代表了)美少年一边敲敲打打一边唱着“贵妃醉酒”。 “唔……好难受。”刚刚解完曲毒的上官铃似乎对乐曲方面的东西尤其敏感。 “呃……”令狐西良也捂住耳朵表示贊同。 “敷儿,为什么你会没事?”独孤秦岚单手捂一边耳朵问我。 我怎么可能有事,以前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每天都要忍受师父的魔音扰耳,不仅是他唱到自我陶醉的时候无限忘我,更要命的是几个师兄兴起为他和音是余音饶梁地动山摇生灵涂炭啊!跟那时不堪回首的往事比起来,现在这帮乌合之众算个鸟。 我掏了掏耳朵,“能不能换个有创意点的啊,老戏不生新攻击值很低的。” 台上的小旦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听到我这句话后的“呀”字拉得特别长。我打了个哈欠伸完懒腰后他还没呀完,真是没技术没水准,拖了那么长连点内容都没有,枉我打起精神来仔细听了半天。 房内拖了半天终于弹起了《十面埋伏》的琴音,难道刚才林如繁在找琴谱不成?不过琴音总归是要比干巴巴的戏音好听,三人顿时振奋了精神。 “哼,到底是武林盟主的下手,口出狂言!”青城派的十一人伏身冲上前来,花枪大刀流星槌的全是真武器。 一小生手持长铁红缨枪向我的方向挥来,我灵巧地右闪,再挥,左闪,再挥,下弓,“有本事就别躲,还击啊!”这孩子是不是从小娈童出生有些m倾向?看他一脸认真地叫我还击八成就是吧。还挥?!上跳,落下来时脚尖正好轻轻接触他的枪尖,“你这样挥是打不到人的,枪应该‘这样’使才对。” 说着我将枪尖往后用力一扯,他的脸生生地撞到了我的鞋底,五彩的油引上多了一个漂亮的鞋印,正当我仔细欣赏这个鞋引,懊悔应该再踢正一些,一只箭“嗖!”地射了过来。 我侧脸躲箭时,令狐西凉正在与刚才台上的小旦周旋。 小旦头上蓝翡翠珍珠的凤冠被碰得叮噹作响,令狐西凉一刀噼下,小旦捲起长袖缠住他的刀,顺势被捲入他的怀中并赙赠一狐秋波。令狐西凉脸上顿时惊恐噁心雷雨交加,一把推开了小旦,小旦的长袖甩过桌上的水果糕点,精緻的糕点摔了一地。等等,如果青城派唱戏用的都是真刀真枪,那这些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不能饶恕! 我一边躲过飞来的箭一边为地上的糕点感到无比痛心。 人多力量大!三对十一实在说明了青城派的人口之巨。 一个身着宫女服的戏子向我甩过长袖,袖中放出大片的白色粉末。 “敷儿!”独孤秦岚沖开包围他的三人,将我严严地护在怀中。 “咳咳……”我们在白粉中咳着。 “这是唐门的祖传毒药,就算把全天下的郎中找到一起都解不了这种毒!” “身为青城派的人居然偷唐门毒药,真是不知门耻!还不如早日将油彩卸了给江湖时报的拍写真!”上官铃被三个同时纠缠中愤愤地骂了一句。 “咳咳……”我还在咳,咦?为什么这种毒药是甜的?而且有……糖味!“啊呜!”我本能性地吞下一大口。独孤秦岚没来得及反应并拦住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大口嚼着……白糖。 “敷儿,再这样明天牙齿会全烂掉的哦?” “没关系,烂了再长,长了再烂,长长烂烂无穷溃也。” 眼前的戏子没明白过来,令狐西凉不好意思地笑笑,“前日在你们的厨房里打下手时发现一包白色的粉末就当糖用了,用完后自己又滥好人买了一包补上想解决你们的伙食问题。” “那大家吃饭的时候你们没吃?!”戏子彻底震怒了。 “你知道的,我和独孤兄一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我‘不小心’把整包糖都倒了下去肯定甜到不行,所以我们当然不吃。至于罗敷嘛……” 我还在大口地吞食着飘渺的甜味,独孤秦岚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怜爱又温和地笑笑,“不好意思,最近他的牙疼又犯了,这么甜的东西自然不会给他吃。” 难怪有一天在青城派的时候独孤秦岚和令狐西凉抿着嘴带我出去吃,到了大街上后就开始狂笑。 “呵呵,”上官铃好看地笑说,“明天江湖时报的头版标题会是什么?‘青城派全体中奇毒身亡’副标题‘唐青两派多年恩怨终以剧毒血光了结’?” 真怀疑上官铃以前是不是在江湖时报那作过主编。 “你们这次可真要招集天下郎中了。”令狐西凉在一旁帮腔。 青城派的戏子们悲愤填膺,放出青城派的千面千影,我们被围在人山人海中。 “还好这些都不是真的,否则又要给我们的祖国母亲增添多少负担。”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是青城派的师训么?” “团结就是力量?这么多人围包团显得肉乎乎的哪有什么力量。” “感觉像在包汤圆。” “对了,我一直想问,汤圆的馅到底是怎么放进去的?” “会不会就像我们这样,先舀馅,在馅周围洒上面粉,突然面粉就变成了很多很多把馅包住啊?” “笨啊,面粉又不会千面千影,怎么会突然变成很多很多。” 我们都点头,表示对独孤秦岚的贊同。 “其实是先做好一个面团,割个口子把里面挖空,然后再放馅。” 独孤秦岚的严肃像在讲解人与自然,换来了令狐西凉的白眼及众人的汗颜。 事实上包住我们的人和影子已经十分汗颜了。 “你们别废话,等我杀了你们为青城派的众弟子报仇!” 影子在上空窜过飞去,影子是假的,但手中的刀枪箭弓可都是真的,我一边躲闪如倾盆大雨般的追杀,一边看令狐西凉和独孤秦岚打得热闹。影子门被攻击一次便会灰飞烟灭,但飞出的灰和烟又很快地聚集到一起,形成了新的影子。有些干脆在被噼做两瓣后分成了两个影子。 还好这些影子不一个个都像孙猴子那样拔一根头髮吹出十万八千个,否则别说这个小院,唐门或者是整个蜀中都能被他们的影子淹没。 “这样砍是没用的!”上官铃在斩杀了无数影子后才得出这个结论,我只躲不打也感觉到十分疲惫。 “那怎么办?”独孤秦岚问到。 第21页 “用火!”令狐西凉抄起院子里的灯,撕扯去灯罩,手在灯上划一圈再向上一提,一只火风沖天直哮,喷下熊熊火焰。 数百影子被烧成灰烬。 他得意地笑笑,却发现影子中没有青城派的人。 “他们应该都幻化成了影子。”上官铃说。 这时每小片灰烬都在颤动,重新化作影子! “我感觉……他们好象变多了?”我问。 “不是好象,的确变多了。”上官铃笑得虚脱。 “是谁说用火的?”独孤秦岚咬牙切齿地看向令狐西凉。 “至少制造了一次中场休息嘛!”令狐西凉满不在乎地答到。 “现在怎么办?” “跑啊!”全体大声喊到,影子向我们扑来,我们集体沖入房中。 突然想起一个似乎被我们遗忘了很久的人——林如繁。 而且琴声似乎也早已终止了。 第15章 .漩涡鸣人的多重影□术是怎样瓦解的? 从前,有一家子蚯蚓。妹妹很无聊,就把自己砍成两节玩桌球;哥哥很无聊,就把自己砍成三节滑皮艇;妈妈很无聊,就把自己砍成四节搓麻将,搓着搓着,突然看见爸爸正拿着菜刀乱砍自己。妈妈吓坏了,赶紧冲上去。 妈妈:亲爱的你这是干啥啊?就算我们可以分节也不能这么乱来啊! 爸爸:抱歉亲爱的。我只是突然想玩踢足球…… “敷儿……” “唔?”干吗啊人家正讲的高兴着呢。 “有点冷。” “冷?”我就着他抱住我的姿势伸出手去,抱住了他的脖子,“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他弯弯嘴角,真的很好看。 耳边的风声唿唿唿的,上官铃和令狐西凉也在屋顶上交替着在一旁行进。我一边欣赏月色一边看身后千军万马前仆后继,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狮子不敢贸然靠近庞大的角马群。 秦岚、西凉和铃像是伏击角马群的鳄鱼,哪里管他谁对谁哪里对哪里,回手一甩就是一堆飞镖暗器,看样子是在唐门借用的。 看着这些黑影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趋势,我终于领悟了《蜀道难》这篇课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我贴近独孤秦岚的耳边。 独孤秦岚抱着我纵身往下越:“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我四下里一扫,我们落下的地方正是唐门的大门后面,门厅前面。地方宽阔舒展,适合血拼。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方才翻越过的屋顶在月光下反映出点点寒光,屋顶的飞燕角正好被月盘的淡黄色含着,相衬之下黑漆漆的颜色显得神秘异常。高大的屋檐下,被遮了光的建筑物保持着幽暗的统一色调。 幻影们纷纷跟下来,如同黑色的瀑布奔腾不息。 “两个办法,一是找到那十一个人。”独孤秦岚放下我,三人自然的形成保护圈把我封在里面,“另一个方法嘛……” 一片落叶从树上落下,打了个过山车回形圈,渐渐飘出我的视野。 “全歼。” 全:全部。歼:歼灭,即消灭。 关于这句话,我想不是我听错了就是独孤秦岚疯了。我确定我没听错,所以问题肯定在于独孤秦岚。比如说他现在这种只是防御而不攻击的身位会让我觉得他留有一手,像是后援或者埋伏什么的;你看你看,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手轻轻地扬起明显就像是在给别人发信号嘛,真是的为什么还会有很多暗器从屋子里面朝着影子们飞去啊也太配合了吧…… 啊? 只见唐门的暗器铺天盖地而来,无数的黑影像是躺在沙滩上的小沙雕,被海水一个浪扑过来便消逝得无影无踪。未等这些灰烬重新合成人形,又一片暗器的海潮狂卷而过,独孤秦岚趁机翻掌起风,风捲残云般吹散了灰烬。 “蚯蚓爸爸完蛋了。”见我目瞪口呆,独孤秦岚宠溺的一笑,拍拍我的头,“吓着你了?” 我摇摇头。现在以我为中心有个圆,三位面容姣好功高盖世的男子站在靠近边缘的地方,圆周外全部是黑不拉叽的暗器,一层一层又一层,两层三层四五层,六层七层八九层,飞入落叶都不见。 “捉活的。”独孤秦岚话音刚落,门厅的大门突然全部打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出。细看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唐辉唐璜,后面跟着的唐门弟子押着11个脸谱仔。 我好奇:“你们刚刚在哪里?” 唐璜回答:“我们一直在这里。” 我惊异:“这里?!” 他镇定:“这里。” ……唐掌门不至于失心疯到不告诉你们后门在哪里吧?你们见过有谁半夜偷袭的时候走大门的不?埋伏在这里到底是谁的主意…… “不过即使是后门他们也不会走的。”令狐西凉笑道,“我和独孤兄早已经和唐门弟子商量好了,会把他们引过来。” 上官铃一听脸色就变了:“你是说……你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出事?!” 令狐西凉吓一跳,显然是对上官铃突然的脾气到来有点猝不及防。不过好歹是这小子练就了不管谁错先道歉,态度诚恳就可实现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不事先和你说,害得你担心的跟过来……” “谁担心你!”上官铃刚说完就脸红了,一眼瞥见我正笑得花枝乱颤,突然向我挪近一步。独孤秦岚见势不妙,赶紧一步跨过来不着痕迹的挡住我。 “怪不得你根本不怕就跑过来……你也提前知道吧!”估计是上官铃觉得面对令狐西凉会越来越脸红,干脆拿我来挑事儿。 “我真的不知道呢!”我在后面戳戳独孤秦岚的背,手指透过薄薄的衣物感觉得到他的体温,“我真的是担心他们才跑过来的,更何况他们也有能力保护得了我啊……” “你……!”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好像有说过我是火上浇油的类型,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火源,怎么可能帮你灭火呢? 独孤秦岚动了动,没忍住,终于是笑着转了过来,将我抱离空地以免被龙捲风扫到。 “这次就先原谅你,下次再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过来要惩罚你的,明白么?”他伏在我耳边,轻轻地笑着。 “是。”老闆发话,焉敢不从? 老闆再发话,众人移师门厅召开临时大会。 有一对外地来京的兄弟,为了节省房租,便搬到了一座传说闹鬼的宅院里。虽然说房租省了,但两个人还是很害怕,于是便约定,两人晚上无论谁先到家,都要在街口等另一个人,然后一起回家。 有一天,弟弟很晚才从外面办完事情,来到楼下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他看见哥哥还坐在街口,默默地等着他,心里顿时充满了暖意,便急忙跑上去说:“哥!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让你等我。” 第22页 哥哥说:“没事的,两兄弟,说这个干嘛?”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巷子口。 在门口,弟弟又对哥哥说:“哥,等我们挣了钱,就搬到别的地方吧,我总觉得这里怪怪的。”这时站在门边的哥哥幽幽地说道:“哦,好啊!” 弟弟打开门就往屋里走,这时身后的哥哥说:“我就不进去了。” “啊?哥哥,你怎么了?”弟弟不解地问道。 呵呵……随着几声阴冷的怪笑,哥哥说道:“我真的那么像你的哥哥吗?”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人影突然因为蜡烛火焰的摇动而晃荡起来,突然点着的几盏灯笼全部灭掉了,唯一的的光源边,一个人散着漆黑的长髮轻轻翻着白眼,忽然就转向了旁边的女子。 “呵呵,我真的那么像罗敷吗?” “啊!!!”顿时一声尖叫告诉了我,我的故事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吶吶,你是叫林如繁吧……”散发的红衣人渐渐飘离烛光旁边,一步步地贴近了方才尖叫的的女子,“其实,罗敷刚才去厕所这会子都没回来呢……” “啊!啊!!你不要过来!!” 黑暗里突然传来两声低笑,音色低沉而充满磁性。声音的主人一把将我捞过去:“敷儿你不要闹了。” “是,老闆。”乖乖偎在他身上,“你们刚刚去审讯?结果如何?” “还能如何,根本就没什么事情。”令狐西凉也进来了,一把搂过估计刚才被吓得也不轻的上官铃,安慰顺便吃吃豆腐。上官铃挣扎了一下,余光里瞥见我突然就不挣扎了。 我本想仰天长笑,鑑于独孤秦岚的面子、令狐西凉的眼色和上官铃的本事我还是放弃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退一步海阔天空。 “喂,林如繁。”我戳戳林如繁,不管我有没有把头髮别开她一样是出于呆滞状况,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状态。意识面狭小到专注于一件事情,这应该是催眠状态了,至少是类催眠状态。 “你刮完那两下《十面埋伏》到哪里去了?” “没……” 没?这样还可以抵制吗?虽然师父说过原则上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比如说如果这个人真的很想中五百万你的“不准去买彩票”命令就不可能实现。但是我只是问她去了哪里她不至于不说吧?难道说半路遭遇了外星人被绑架倒飞碟上然后…… “没了……” “没了?”我反问,“什么没了?” “……假……发……” …… ……这…… ……这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仰天长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唔……?!” 独孤秦岚的嘴唇突然扫过来轻轻按在我的嘴上,蜻蜓点水似的只是一下,真的只是一下下!但我显然是不太理解他刚才做了什么,或者说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瞪着他,看他的眼神里开始翻腾的东西,好多好多,像是他眼睛里面那个我的背景,波涛汹涌得我根本没有办法分辨。 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会不会死?我为什么觉得唿吸有点困难? “你……” “嘘……安静点敷儿,已经很晚了,别人都在睡呢!” 以我的智商我应该马上反应出来唐门弟子都跑到地牢里面去看青城派俘虏的热闹了不会有人睡的,除了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的唐诗他爸!该死的偏偏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咳……”令狐西凉在旁边轻咳一声,“我看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明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唐掌门身上那么毒怎么办?”我问。 “都躺了这么久了再多几个时辰也不会有事的。”独孤秦岚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五百万的彩票在你手上再过几个时辰去领也没事的,我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以这种奇怪的脾气当上武林盟主的。 第16章 .有朋自远方来 第二天一早,唐掌门脸色苍白,在几个弟子的搀扶下向我们辞行。 “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住几日?” “不了不了,还有要事在身。” “要事?那我就不多留了。不吃完践行宴再走吗?” “不了,真的很急。” “那就改日吧,一路顺风。” “多谢多谢。” 唐门的弟子都十分惊异地望着我们,而独孤秦岚和令狐西凉早已经习惯了。上官玲则也觉得万分奇怪。 刚才上面对话的发言人顺序依次是:我、唐长门、我、唐长门、我、唐长门。 唐长门刚刚迈出院子,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他勐然回头,我掏出一块方帕热泪盈眶地挥舞,“保重啊!上恶人谷一定要小心啊!” 他露出苍白的笑容,朝我用力地挥了挥手。其余的唐门弟子也朝我们这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反客为主了……”上官玲感慨万分,令狐西凉乘机握住他的肩膀吃豆腐。独孤秦岚的笑容很欣慰。 令狐西凉和上官玲在跟我们一阵寒暄后也准备离开。 “等等,你好像还有东西忘带了吧。”独孤秦岚笑眯眯地一把拽住令狐西凉。 “拜託……我最不擅长应付她了,你能不能帮帮忙,就当兄弟欠你一个人情吧?”令狐西凉讨好般地望向独孤秦岚。 “你已经欠我不少人情了,先还清再说。”独孤秦岚摆摆手,一副债主收租的样子。 “可是铃儿还在,万一林小姐发怒会再奏一首毒曲让我们两双双殉情怎么办?”令狐西凉的表情像极了杨白劳恳求拖欠地租的翻版。 “反正你们生同床死同穴的一起殉情不正好合你的意?”独孤秦岚的一句话刷得令狐西凉满脸通红。 “在没同床之前,我们两个都不会死。同了床以后,我们还是不会死。拜託你再帮兄弟一次吧,以后你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真的?”独孤秦岚吃吃地笑了起来。 “真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令狐西凉相信独孤秦岚就快要被说动了,差点没写血书下保证。 “那我要你娶林如花呢?” 令狐西凉的表情震了一下。“除了这个,也不能让我娶林如繁。” 可惜他还漏掉一个,“收了林似锦?” 令狐西凉彻底震惊了,原来武林盟主还知道收娈童这么一回事。 “独孤盟主!林小姐的房里留着一封信,她人不见了!”一个唐门的查房小弟手中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沖了过来。 独孤秦岚懒洋洋地伸出手接信,漫不经心地看了起来。想也知道上面写什么,不就是先是“承蒙照顾”然后是“我想通了”最后是“来日再见”么,我暗自佩服自己的猜信本领。 第23页 “好了,这回你可以放心地走了。”独孤秦岚笑着拍拍令狐西凉的肩。 令狐西凉欣喜得没听出来这句话中话,欢天喜地地拉走了上官玲。 “我们可以回家了?”我跃到独孤秦岚面前,几天在唐门待着发生的事让我感到疲劳,最疲劳的是这里的客床有干又硬根本没办法安睡,难为我这几天夜夜都起床乱晃,惹上一身的麻烦。 “恩。”他怜爱地笑,摸摸我的头。 于是我们踏上了回家之路。 山道的颠簸真不舒服,我坐在车上一阵晃悠,独孤秦岚扶着我,看我的脸色不好,忙勒令停车。 我抓着一棵树使劲干呕,本来胃里已经一阵翻江倒海,但想到今天早晨吃的水晶小笼包蒸饺和汤圆,我又不忍心将他们吐出来。 “敷儿,你怎么了?”独孤秦岚一脸担心地问。 看了也知道,晕车啊难道你还以为是怀孕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如果我这时张口那早上美味的食物就全都保不住了。 独孤秦岚看来已经完全习惯了无声掌控,他乖乖地闭上了嘴,轻轻地帮我抚摸背部,晕车的感觉真是糟糕之极,除了失眠,第二难受的应该就是晕车了。 这时从车后又山下一个人影,窜入树丛中,接着就听到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我缓缓拍着胸口,“那是谁?” “是魏叔,他好像也晕车。”独孤秦岚边帮我轻拍背部,便向草丛中望去。 “吐了?”我两眼一闪,顿时感到没那么难受了。 “恩,吐了。早餐八成都让他吐出来了。”独孤秦岚良好的视力帮我确认了我想知道的事实。 晕车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浑身神清气爽通体舒晒面色红润,“可惜了美味的早餐都变成一堆的呕吐物了。” 原来治疗晕车最有效的药就是看到一个吃外爬里的管家呕吐。 “魏叔好可怜啊,早上吃的东西都没了,我去送点东西给他补补!”我捧起一篮子美味的食物要向魏叔走去。 “咦?!还是算了吧,他自己会找吃的。”独孤秦岚还保留着起码的道德基础,要是魏叔让我给整虚脱这一段时间就没人能帮他控制厨房的糖类食品了。 “只是这些啦。”我无辜地打开篮子,里面装着魏叔最喜欢吃的红烧肉及营养的蛋奶类食品。“你闻闻,我绝对没有下催吐药哦!”独孤秦岚将信将疑地闻了闻,确定这些都是人畜无害的绿色环保食品并且保质期没过后,他放心地让我送了过去。 我一边跑一边做着健康小常识的报导:“晕车的人忌讳很多食物哦~其中最严重的有油腻的东西尤其是肉类,还有蛋奶类食品也不能在晕车后马上服用,否则会起到比催吐更严重的效果。” 于是当草丛中钻入一丝油腻腻的肉香后,呕吐的声音加大了。 “罗衍哥,你闻到了没?好香的味道!是红烧肉!”稚嫩的童声从山坡下传了上来。 罗衍?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张头向下望去。 “你不是才吃过早饭吗怎么又饿了?”这个声音倒很熟悉,但这个语气绝对不是罗衍能发出来的! “可是人家想吃啊……”稚嫩的童声加入了泪汪汪的情绪,看来这个撒娇的功夫绝对不次于我。 “好了好了,等我们走下山后我就帮你买。”精明的少年刚说完宠溺的话语,抬眼便与我四目相对,眼中的温柔立即换成了鄙视加无视。 餵你对久不见面的师兄到底有什么不满啊!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十岁多的孩童睁着大大的眼睛,眼中水灵灵的一闪一闪,娇短但尖翘的小鼻子下一张樱桃般粉嫩小嘴一张一合地嘟囔着。 接着他也看见了我,沖我甜甜一笑,真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能在这种地方遇见你真是没想到。”罗衍语气轻蔑,这是和你美丽可爱万人迷的师兄打招唿的方式吗?! “是啊,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是攻……”我将脸撇过一边说到。 小朋友的眼睛还眨呀眨地望着我手中的红烧肉,同时不忘问上一句:“罗衍哥,什么叫攻?” 罗衍听了脸颊发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同时瞪我的眼神中白色的成分又多了一分。 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第17章 .cosy的真相 什么叫攻? 虽然我很想替罗衍解决这个要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问题,但是偶亲妈说看这篇文的客官全部明白那小屁孩不明白也只是情节安排以后会懂的,而且为了保护这篇文不被从耽美类踢到教育类,我选择在这个问题上与罗衍保持高度的默契——沉默。 “罗衍哥?” “吶吶,你刚才不是说想吃吗,来来,哥哥给你。”开玩笑,声东击西可是本人的特长。罗衍一方面想要堵住小鬼的嘴,另一方面也是我长得太人畜无害天地良心,也就任由那小鬼接过我递过去的东西。哦哦,还换得个漂亮的媚眼笑啊? “我听说你去唐门了,怎么在这里?”趁小鬼在一旁欢天喜地的时候,他好歹要记得要问点正经事儿了。 “后面那半句应该是我问你的吧?”拽样儿,你以为我不会啊,“唐诗他爸过去了。” “他惹到你了?”罗衍白眼一翻嗤笑出声,“真是……灭门惨案啊!” “自己出来祸害人间的时候请不要指责别人的正常行为。”我一眼看向旁边正吃得高兴的孩子,“带个不会武的小鬼,如果你有兴趣回来我可以帮你开个幼儿园……” “敷儿……!” 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实际上我还是回了头朝来人的方向投去一个笑:“这边!” “对于那个人来说,也是带个不、会、武的小、鬼。” “小心牙被磨掉。” 独孤秦岚轻功两步点到这边,大概不想晃到我的眼也没有很快。 “啊,果然是罗衍,几月不见你又长高了呢!”不管从年龄上还是身高上独孤秦岚都明显胜于这段时间只有十二过段时间十三的罗衍,看独孤秦岚百分之百的大人样摸着罗衍的头,我觉得我快忍不住了…… 瞪吧瞪吧,混世小魔王,明白我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为什么在他面前装小白羊了没? “大哥哥好~”大概是认出了独孤秦岚在现场是绝对的主导,小鬼居然连犹豫也没有一下,甜甜的笑容随即附上。 “你好。”独孤秦岚笑着回答道。 “大哥哥,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那个“啊”还拖的特~别长,甜度上起码四个加号。 但是我和罗衍都有一阵不祥的预感。 “可以啊!” 可以…… “那,什么是‘攻’咧?” 可以你个头啊!我先瞪罗衍,这么点常识问题都没教好就敢带出来;再瞪独孤秦岚,你敢告诉他老子直接让你从这山腰滚到海拔负一万! 第24页 这两人不屑一顾的撇我一眼:不就是你出的话么? 靠……搞得我底气都不足了。 到底是独孤秦岚,不晓得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堆食物又堵上了小鬼的嘴。罗衍和我抓紧机会相互告辞。 罗衍:“既然你们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我们也先告辞一步。” 我:“嗯嗯,小心一点不要又遇上坏人了。我们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 罗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和罗衍都知道重点在后半句,但是独孤秦岚好像很一相情愿的相信我要说的只是前半句,而后半句是我一不小心熘出嘴的。难道他没有听过不是故意说的话才是真心话么? 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基本相互看不顺眼,整天钩心啊又斗角,我和罗衍只能算是临时联盟,比奥运会的休战协议时间还要短。 所以,独孤秦岚你不要嫌现在江湖风平浪静偶尔帮派斗争,要嫌就嫌我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师父把可以上恐怖分子扑克牌的几个人全部抓回去,在山上大玩“恐怖主义与反恐精英”,然后和想上去的人玩“地道战”。 话说……唐诗你要是念在还有父子情分的话就让你老爸活到我回去以后吧? 山迢迢水迢迢,山水迢迢人迢迢……真是废话,跟那“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一个水平。 马车绕着山路十八弯,也不晓得车夫使了什么招,在独孤秦岚一声“不准在那么颠簸”的令下居然就没那么颠簸了。不过我好像听见他老在嘀咕什么“市级公路和省级公路就是不一样石头都少一点”,嗯? 独孤秦岚突然转过我的头,让我直视着他。又来了,他的眼睛像一面镜子一样将我照进去,想要摄走我的魂一般。那背景里血色翻飞,好像每一抹颜色都想与我说话,但是因为每个都在说所以我反而听不见,细细杂杂的声音,带着他的气宇轩昂,带着他的柔情似水,太多,多得我不想去分辨。 “你的眼睛像照妖镜,究竟想把我哪层的原型找出来?”拿捏好尺度,我决定化出笑容。一定是那该死的罗衍引起他的怀疑了,这第一仗我可不想输。 他笑:“你只穿了两层衣服,想要我找到那一层呢?” ……居然和我打、太、极! “这种地方……就算我想明天上报纸的头版头条说‘武林盟主把无辜美人先奸后杀最后抛尸山崖’估计都是幻想,连个讣告都出不来。” “敷儿……”他放下手,将我直接拉到他身上,“你怎么那么煞风景呢?” “我不过空生一副好皮囊,你想要的话要去便是。”我改为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盟主以为如何?” 他试图从我的眼睛里找出什么,但是很遗憾,我这人就算情绪上了脸,只要我不想,眼睛里也不会揉进一点杂质。 他伸手抱住我,从腰部一路框上来,四下里游走。指尖轻盈点转,痴迷得像在华尔兹舞场上迷路。 真是……这年头想要找个金主果然难,这傢伙想要怎么样? 他突然护住我的后脑,发了疯似的将我放倒在车板上。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贴过来,薄薄的布料传递着他身体的浑热,炙热滚烫。他的唇跟过来,试探性的在我的嘴角触碰,一下,两下,我不反抗,留他满意的笑着。 第三下之后他直接挪正了位置,双手也被他用十指相扣的方式拽到头顶。我整个脑子就记得师父描述过的“法式深吻”,按情况看来一定就是这么实践的啊…… “不准神游。”他暗哑着嗓子。 “是。” 他再次欺上来,直接用嘴撬开了我的唇齿,温热的舌头一路滑进,像是试探又像是想要倾诉,攻城略地,带着不同以往的情绪。我本来还保有的触感,突然从舌尖开始丧失,如星火燎原一般扩散至全身,紧接着一阵麻痹覆盖,好像我的全部精力都被调动到了嘴里。留他作乐,与他欢愉,我突然忘记了自己原来要干什么来着……他想将我最后一点思想拔出。 “……唔……” 不经意地发出了一声哼哼,颈子上酥软异常,我禁不住吞咽了一下。独孤秦岚的眼睛并不偏向哪种形状,却特别富有光彩,一阵炫目的神色,如同阳光下变色的琉璃,红男绿女,纸醉金迷。这样的眼神并不多见,或者说,在我与他相处的时候并我不多见,那种冥冥之中想要註定的感觉,偏生让它隐藏得让人恼怒,只是偶尔翻腾出自我的存在。 恍惚间,脑海中报警器大响! 我不自然的在抓住他肩膀的手上使了劲,睁开眼睛看着他。 “盟主……” “叫我秦岚,你叫过的。” ……那是紧急时刻叫你全名不是会死得更快。 “秦岚。” “笨蛋,不要那么听话。”他突然转出了笑容,带点苦笑又带点得意。他翻起身,将我托起来抱住,“要不然,我真的就完了……” 这人真是奇怪啊,这种反覆无偿的语气和颠三倒四的讲话方式到底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岁左右不至于更年期穿越时空与性别临幸到他身上吧?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不语,沉默是金。师父说,想不出来的时候就要沉默,沉默得高深莫测,沉默得悠远异常,沉默得沧海桑田。你可以想歷史上最复杂的填字游戏“……我……你”到底什么才是谜底,也可以想柏拉图的“男女之爱是肉体之爱,男男之爱是精神之爱;肉体之爱是短暂的,精神之爱是永恆的” 如何论证,当然,耽美界的斯芬克斯之谜“两个小受在一起能做什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如说,我现在可以想《射鵰英雄传》里面到底哪里射了雕,片头ed里面郭靖弯弓(做事装腔)射的那只是不是和《神鵰侠侣》的是同一个演员,那个演员是不是现在吃完中场盒饭了没事做出来遛弯……亲妈,又没有人告诉你在这种地方出现一只雕不太合情理?死鸟讲的就是你不准用师父那种准备翻肚了似的眼神瞪我! “又在神游了?”他在我耳边撕磨,声音里充满了南北两极的最强磁场,热气慢慢地骚动着我全身的神经,他依旧不管我的战慄,“刚刚为什么不反抗?很危险知不知道?” 我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金不换……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小妖精……” “我……” 他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让我仰起脸,然后低下头来在我嘴边蜻蜓点水了一下:“不,还是不要说,我不想你骗我……” 第25页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坚信开门弟子们当金刚经念的八字真言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你很烦啊到底有什么事情快点讲要不然我就把那只碍眼的送信雕射下来当开胃菜!” “……你过来一点不要靠近窗子。”他皱了皱眉,“那不是我的东西,可能有诈。” 我和那只鸟互瞪了一阵,最后被独孤秦岚笑着拉进怀里。 “我刚刚不想理它,与你……也不过是打算转移它的注意力。”这傢伙的眼睛里依旧火星闪烁,只不过没有任何一颗叫做抱歉,“但是我真的差点失控,我可以认为你是你是故意的么敷儿……?” 阿多尼斯,你要是有时间和我磨叽不如把它射下来做你脚下的无机肥料。 大概是逗我都得开心了,独孤秦岚终于将手探出车去朝那只鸟挥了挥。 盼望着,盼望着。 东风来了,死鸟的翅膀近了。 “这好像……不是雕。”在那只鸟距我们还有3.141592653……米的时候,我的“靠枕”发出了一句真理之言,遗憾的是我早在它离我们还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米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 不过鑑于独孤秦岚在承认这一扭曲的事实之前居然没有爆笑而死,我认为我有代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各开门关门弟子以及那个老不死的奖励他一下,奖状上虽然写的是“以资鼓励(以兹鼓励)”,我就退而求其次告诉他什么叫做“真相只有一个”好了。 “啊,那是一只鹦鹉在cosy。” “……那是谁家的东西?” 问得好,我也想问这么没品味的鸟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城管没抓回去餵流浪狗的。 靠,停在窗沿上还敢睥睨我?!我出来几个月你就翅膀硬了是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教易容就不能教得有点品位?……虽然你这个叫做小五的鹦鹉连名字也如此毫无悬念。 “我乃奉无知无能无耻无赖无畏无敌无理无聊无事生非无所不为无恶不做无法无天无坚不摧无以伦比无拘无束无所事事的无业无产阶级……” “错了。”那讲的是我亲妈。 全身沾满雕毛的鹦鹉停了停,刚好用了换一盘磁带的时间:“我乃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雍容华贵富气逼人气宇轩昂玉树临风……” “又错了。”我又没有跟你说过师父教的自我介绍都不要背? “敷儿,你怎么知道它说错了?” “要传达的话都写在这上面,它(肯定)一个字也没说对(就算我没看过我也猜得到)。”我将纸卷递给独孤秦岚,他笑着握住我的手在嘴边印了一下,才抽出纸卷。 “啊!你怎么拿到的?!”这句话一定是唐诗教的,奶省奶气,鹦鹉说起来真诡异。 “谁让你这笨鸟把它衔在嘴里,你刚刚一开口就掉出来了。”睥睨你!看我眼睛是不是左边写着“b”右边写着“4”? “……”它无语。就算它的库存与开奥运会前的中华血库库存量齐头并进,但我的话基本上是属于普氏野马中的熊猫血型。碰到我它也只能装高深莫测,悠远异常,沧海桑田。 独孤秦岚示意可以走了,那只鸟便左脚收紧,右脚交叉过去,在华丽丽地扭正以掉转了180°,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敷儿,你猜什么事?” 笑得蒙娜丽莎的,反正老头子给更年期写的纸条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知道。” “得到了那些关于失传毒曲的事情呢!” “……”师父,你能不能不那么唯恐天下不乱?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准备开学了啊~ 第18章 .雍州,百年前的南宁 “说来……这里是哪啊……”我望着一片荒凉的城镇,那个街道,根本就是请不起群众演员抓了几个摄制组的来乱晃,看着都觉得那么眼熟。 “这里是雍州。”独孤秦岚让马车停下,我双脚下地顿觉一片凉意袭上心头。 “蛮荒之地。”魏叔正准备打发马夫找个地方栓马,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一家客栈能供人歇脚,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坐上马车了。 “可怜的魏叔,今天晚上只能喝清水粥了。”我已经十分控制着让语气尽量表示出同情,只可惜脸上还是喜于形色。 其实马车旁就有一家独饭馆,但方圆几里内似乎也只有这一家饭馆,一见到客人就立刻将招牌收了进去,所以看起来真有些诡异。 “啊,肚子好饿啊。”我在马车旁伸胳膊踢腿,马车坐久了还真的很累。我正准备向饭馆内走,却被独孤秦岚一把拉住。 “偌大的雍州连几个人都没有,更不要说街市了。为什么这里独独开着一家饭馆,而且一见到外来的客人就收招牌。说不定是江湖人士的汇聚点,我们还是少惹为妙。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饭馆吧。” 果然是不愿惹事的主。我的胃中像是被掏空的一样,我向独孤秦岚以眼神提出不满的抗议。 独孤秦岚眼看就要心软,该死的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饭馆旁孤零零的一面旗子挂在一根长竹竿上,上面醒目地绣着“土生饭馆向左三十里” “哦?行当竞争吗?gg都打到别家的店面前叫板了。”独孤秦岚饶有兴味地看着这面旗子。 “三十里?!”我都快笑出来了,并不是对这个数字有特别的好感,而是这个路程的遥远客观性需要我们乘马车。我回头向魏叔抛去一个阴惨惨的笑容,指指他身旁的马车,示意我们还要乘车走很远,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爷您一刀给个痛快吧,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我看,我们还是走路吧。”独孤秦岚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管家,尤其是常用偷听打小报导的管家。这跟全班同学闹起义要求更换小报告班长,而老师一声不同意被集体驳回的性质一样。独孤秦岚到底还是老闆,魏叔就是再爱打小报告也是为老闆办事。不过当同学们全员毕业后可怜的班长就不得不替老师背上黑锅。我看看被我整得惨兮兮的魏叔,不禁思考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我什么时候才能毕业呢? 独孤秦岚从后面环抱上来,“你永远都不能毕业,要一辈子待着陪我了。” 奇怪,难道这是所谓的精神交流? 三十里走完后我已经彻底饿得虚脱了,马车上的食物早让独孤秦岚用来堵罗衍带来那个小鬼的嘴了,罗衍罗衍我上辈子绝对和他有很深的积怨。 一根独树一帜上有挂着一面相似的旗子,旗子上绣着“幸苦了,请往左拐后再行三十里。” 独孤秦岚盯着旗子看了好久,然后决定向左拐。 左拐后的三十里走后我已经奄奄一息了,嗅觉四处寻找着也没有闻出丝毫的食物香气,独孤秦岚半拖着我,四处张望,又发现了熟悉的竹竿和旗子“左拐后再行三十里。” 第26页 独孤秦岚毅然决然地拖着我左拐后行三十里,我毎走一步吐一口气。三十里走完后几乎吐不出气了。 我抬头绝望地发现极度相似的竹竿和旗子“恭喜您就快达到目的地,请最后向左拐行三十里。” tmd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设定这么让人恼火让读者看了也会觉得无聊还要拿来折磨可怜的我啊! 独孤秦岚搀扶着我,边走边安慰我快到了。 一阵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我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 饭馆的门匾上书写着几个大字——土生饭店欢迎您! 咦,真奇怪,是我饿晕了还是雍州的饭店都长得一样?这家饭店简直和我们下马时看到的那家长得一模一样。 “这家饭馆和我们刚才见到的那家好像是不是?”我回头问独孤秦岚。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同一家。”独孤秦岚笑眯眯地答道。 “同一家?!”我惊异道,“可是刚才那家没有招牌啊!” “只是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他把招牌收进去,现在又拿出来了。”魏叔似乎经过长时间的走路健身,已经完全神清气爽,他摸着鬍子严肃地说道。 “怎……怎么可能……”我感到下一秒就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看,我们的马车还栓在那根竹竿上呢!”独孤秦岚指指那根孤零零的竹竿,马车夫笑容可掬地朝我们打招唿,“少爷,你和罗敷公子散步回来了?” 散……散步?!狠狠地瞪了独孤秦岚一眼。 “对不起,敷儿,我看这家饭馆那么诡异,所以就想观察一下它的周边地形。” 那口气几乎要滑下咽喉了。 “不过这家店的店主看来是要告诉我们方圆百里内都不会有其他的落脚点,看来我们刚来就受到了警告啊。” “如果那个店主说人话,”脑中浮现出和谐的一幕——和蔼可亲待人热情的店主:“附近没有其他店面了,请到我们这来歇息吧。”活泼可爱伶俐美丽的我;“好啊好啊。” 我们这三十里乘以四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如果他能说人话,我就直接把他剁碎了扔入邕江餵鱼!” 那口气咽下去后,我精神抖擞。 我踹开那件饭馆的门,独孤秦岚和魏叔跟在我后面,就像踢馆时的场景。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我尽量摆出最兇恶的眼神,回头问独孤秦岚。 独孤秦岚和魏叔都毋庸置疑地点了点头。 “客官里面请。”这种拽得要死的声音绝对不是一个店小二应该发出来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万般不情愿地收拾干净了一张桌子,我们坐了下来。 少年生得眉清目秀,两弯黛眉下一双稚气未脱的吊稍眼被掩盖在细软的眼睫下,细嫩的鼻樑已经有着少年英气的挺拔,下面的薄薄红唇与眼睛相得益彰,整张脸给人的印象就是——拽。 “你们这有什么菜?”我用类似少年的语气问他。 少年张嘴便报了起来,清爽剔透的声音还夹带着一丝稚嫩,但绝对吐字清晰顺畅流利。 我听了半天,模仿少年的语气,从他刚才报的菜中截下一段,“水晶牛肉包黄金炸虾爆炒腰花云炖土鸡荷香白切鹅糖醋红烧鱼油烟烤肉” 简直就像录音回放!我沾沾自喜起来。 少年愣了一会,飞速地记了下来,便被旁边的客人叫去倒茶。 “好生俊秀的孩子,怎么来到这种黑店来作跑堂呢?”我小声地嘀咕着。 “我们这里可不是黑店哦。而且他是自愿来这里工作的,赶都赶不走。”一个诡异的声音从后响起。 “咦!“我勐然回头,一个和师父差不多的三十岁大叔站在身后,眉宇和高挺的鼻樑间透着浓浓的成熟味道,充满笑容的嘴角有显露着一种孩子般的顽皮。 “我是这里的店主。”他笑着进行简洁的自我介绍。 “外面那些旗子是你竖的?”我一同样灿烂的笑容回礼。 “是的,很有提示作用吧?”他一脸自豪。 “嗯,真帮了我们大忙呢!”我一脸感谢。 看我晚上不让你这一脸自豪变成惊诧加悲痛。 “你干什么!”清秀的店小二突然大叫起来,捉住一个肥胖油腻,脸上写满猥琐的中年那人的手。 “哎哟,别捉疼了这只小手。”中年男人笑容猥劣,真是让人噁心的调戏过程。 “你不帮他?”我回头问。 店主拿过算盘,难道是传说中的神算子? 店小二扭过中年男人的肥手,不顾男人的大声喊叫,将他挤成扭曲的一团肉甩了出去。 “大哥!“旁边几桌的人叫喊着,抓过手边的刀向少年噼去,少年灵巧一闪,刀噼在横凳上,少年随手抓过其中一人勐地向桌面摔去,桌子成了碎木片。 店主迅速地拨动算盘,“一张桌子,梨花木的,嗯……三十两。” 少年继续发飙大肆毁坏着店中的硬体设施,一个被踢出窗子撞坏了窗框,一个被甩向柜檯,脑袋碰碎了三坛陈年竹叶青,三个被直接用长凳卡在角落后一顿饱揍…… “啊啊,一共是四百两,要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扣除。”店主在一阵烟雾后,发现自己的店已经成了废墟。 “嗯,每次都这样,真想直接申请遗产保护算了,这家店可是百年字号呢!” 少年抓过那行人的兵器:“玄铁的,都当掉应该能帮你开家分店了。” “呵呵,那真不错。”店主笑咪咪地接了过来。 黑店,绝对是黑店! “这里怎么会有玄铁刀?”独孤秦岚放下茶杯,向店主问道。 第十九章 ——清锅变乱汤 玄铁?! 我几眼扫过店主手里揣着的刀,隐隐打量,只见那弯刀长约三尺,刀面锋滑,表面有黑色水波文,倒真真的是了玄铁刀。虽不见得吹发可断,但这类武器向来不离“磨牙吮血,杀人如麻”之类的说法。从色泽看来还不是玄铁精,不过好好一口刀被他这么瞎搅和,怎么看都是不明才主弃……亲妈,这种地方会有玄铁是不是太狗血了一点? “本地本来就靠近西域,又是蛮荒之地,以那西域的精钢锻鍊之术,我们这里出现的玄铁也就不足为奇,顶多是稀罕一些罢了。”店主飘飘忽忽,我觉得好像没什么重点,又觉得前后矛盾。离西域再近那也是玄铁,听这口气好比那是马掌钉似的。 店主看我们好像能识货,便凑过来:“看你们的模样,是中原人?” 独孤秦岚一拱手,道来:“在下与朋友到蜀中办事,回中原路过此地,不胜叨扰。” ……从蜀中回中原还会路过南蛮之地,你以为是要求风水好走“v”字啊? 第27页 店主也不在意武林盟主讲话的颠三倒四,笑道:“好说。只是我这里常常硝烟滚滚,要您见谅才是。” 独孤秦岚也笑:“不碍,倒是小兄弟功夫了得,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过奖。”店主喜滋滋的亲手奉了茶,“您几位是要住店还是……” “住店,麻烦给开几间上房。” “好~~~~~嘞!” 店主肯定是小二出身,这一声吼那叫一个风水足啊! 十分钟前,我其实很想在店主记录物品毁坏的帐簿上记上一个“人”字,然后在下面画上“正”的第一笔和第二笔,最后在硝烟当中指着店主和小二对独孤秦岚说“一起,cut!” 半个时辰后,这个想法在不知不觉中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亚。虽然店小二完全无视他自己报的和我重复的菜名并自顾自的点菜上菜的行为完全构成了投诉消费者协会的条件,但是这一桌的东西也相当的叫人垂涎三尺。据店主(反覆重点)介绍,他这里的食材是完全绿色食品。所有的食材均直接从绿色食品基地。生产地的环境质量符合《绿色食品产地环境质量标准》,生产过程中不使用化学合成的农药、肥料、食品添加剂、饲料添加剂、兽药及有害于环境和人体健康的生产资料,而是通过使用有机肥、种植绿肥、作物轮作、生物或物理方法等技术,培肥土壤、控制病虫草害、保护或提高产品品质,从而保证产品质量符合绿色食品产品标准要求…… 以上那段是我亲妈为了凑字数而写的。 其实我真正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师父到底在玩什么花招。从独孤秦岚的角度来看,是看在林家庄的面子上不好动林如繁,而武林中有一位神秘人士又打来神秘信息宣称了一些有关毒琴曲的事情,所以本来已经放弃念头的他再上征程;从我的角度来看,独孤秦岚的前半部分判断是正常的,后半部分却肯定有问题。尚且不说那老不死的傢伙在这些年来根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怎么得到的毒琴功信息,就算他的确有,这关节口上送过来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我说过,他巴不得把所有上了扑克牌通缉令的恐怖分子连哄带骗地诱拐回去好玩他那什么cs。像我这种品性纯良行为端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白色小绵羊(?),他估计会丢到社会大染缸里面按下滚筒强洗(标准程序最浪费水那种),然后就懒得甩干直接一身骚地回去跟他瞎起闹。 为了防止这一天的到来,我必须让独孤秦岚明白他现在是在瞎起闹。 “秦岚……” “吃完这口再说话。”他夹了一块豆腐进我碗里。 “唔……嗯嗯……”迅速解决,我喝了一口茶,低声道,“你这样就来这里,难道不怕消息有假?” “原来刚才你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想这个啊!”他勾勾嘴角,仿佛是释然了什么,“怎么说呢……假不假的也无所谓,主要是在中原待得无聊了出来玩玩儿而已。” ……真有去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混的潜质,我看好你。 “万一是陷阱怎么办?”万一是师父找你乐子我可不太想站在你这边,蚌鹤相争,我比较想渔翁得利。 “放心,不会有事的。” 你这种高深莫测看透人世一切的表情到底什么意思啊喂! “那纸条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独孤秦岚诡秘一笑,从袖子里掏出那张纸条来递给我。 ——关于琴曲之功:想不难,去南蛮。 ……呸,我还“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呢!想必是师父抓耳挠腮了半天实在没有办法将所有的意思编程押韵的顺口熘,所以在前头放了一个类似于“p.s”的备註。真是,这么多年了都没长进,这纸条的水平连给唐掌门的那张都不如。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已飞鸽传书给林家庄,希望林如繁协助调查此事。” “林如繁?!” “敷儿你放心,不是要她过来。” 我意思性的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过来,她的头髮想要恢復到正常水平起码要在家闭门思过一年半。 “我会让她讲出来歷的,我们只需在这里守株待兔即可。” “哦……”你又当我白痴。 昨日会昨日,昨日何其好!昨日过去了,今日徒懊恼。世人但知悔昨日,不觉今日又过了。水去日日流,花落日日少,成事立业在今日,莫待明朝悔今朝。 今日復今日,今日何其少!今日又不为,此事何时了!人生百年几今日,今日不为真可惜!若言姑待明朝至,明朝又有明朝事。为君聊赋今日诗,努力请从今日始。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不用怀疑,以上三段就是我亲妈又在蹭字了,其实她就想表达日復一日,岁月如梭的状态而已。 “罗公子,不过是过了三天,您用不着这么蹉跎吧?”魏叔看我摇头晃脑地背诗看得头晕,便开口劝我。 “三天啊……你看整个江湖都快到这儿来了。”我在窗沿边独自凭栏,感慨无限江山。真是别时容易见时不难啊!三天前尚且荒凉的地方,现在突然变得人来人往生机勃勃。前两天开窗时还可以幻想一下“长河落日圆”,现在,看着和之前比武台上看到的景象十分相似的楼下……我是不是应该拿一张手帕在窗口挥着然后大叫“爷,上来呀~”? 就在我伴随着时不时的楼下口哨声转过身来准备真的去找手帕时,听得魏叔一声“公子,您回来了!” 一抬眼,就见了独孤秦岚正背手合门,脸上掩饰不住疲倦。 “怎么?” “没。”他挤出一点笑,几乎是瘫在了椅子上。 魏叔见状,很识相地默然出了房间。 我看看魏叔去的方向,又看看独孤秦岚,嘆口气,认命了似的晃到水盆旁边帮独孤秦岚拧了条湿毛巾。 “喏。”我递毛巾给他,“你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今个儿这是改性啦?” 他正将毛巾放下,听得我这话却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伸手框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近他。 “我要是不回来,这条毛巾是不是要被你变成手帕用了?”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找不到手帕的时候的确是这么个想法的。 撇撇嘴,决定换个话题:“怎么这两天见了些个像是江湖上的人,你把你的俱乐部搬过来了么?” “那些看起来像是江湖上的人,大部分却是术士。我这几天出去四处打听,险些被他们探出了身手。”他将头埋在我腹部的衣物间,当我以为他已经窒息而死的时候才抬起头来,改为侧脸贴着,“啊啊……这里要出事了。” 第28页 “具体一点。” “具体不了,个个都提防着呢。”像是发泄够了,独孤秦岚放开我自顾自的嘆了一口气,“好像是他们已经说好的事儿,我一打听立刻就用外人的眼光打量。” “术士的话……”我考虑着措辞,“你是说邪教徒?” “不过就是立场不同,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邪教呢?”独孤秦岚端起茶杯来勐灌了一口,继续发表着听起来好像不太符合武林盟主身份的言论,“就算是所谓的豪气武林中,不也有一些泯灭天良的人渣?” “这个故事听起来像被武林正派血洗家门的小孩隐姓埋名二十年勇夺盟主之位最终颠覆武林报仇成功的版本。”我无所谓地大放厥词,“你不要告诉我那些人其实是你招来的,你这两天出去不是打听而是组织人马来着。” 独孤秦岚突然盯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轻轻一笑:“你也不要告诉我你准备把不小心揭穿了你的我先奸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回归自然。” 独孤秦岚的笑容里化出一抹春风,好比他从来都是这个表情没有变过。 “林如繁的回信……还没有来。” “是不是你把菜鸽将就着用了?那玩意儿很肥飞不远的。” “我怀疑,会不会有人把我的鸽子或者回程的鸽子劫去了,所以现在这里才……” 我比较怀疑是不是有谁路上饿了所以射下来烤掉了。 见我不语,独孤秦岚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将我圈回去:“放心,我不会那么无聊。” 谁担心你无不无聊,我是觉得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面的那人肯定会那么无聊。 比如说,到了月黑风高适合偷盗的晚上。 就会有一只长得很像雕的变态鹦鹉出现了…… “喂,看你这样子送了很多信?” “靠,还不是那老不死的!”(这句话是我教的,听着就是有气势。) 骗得它说了一句话,纸条掉下来。 ——速归! “回去跟那老傢伙说——这招调虎离山用得太烂了!” 嘁,想要把我调开?门儿都没有!好戏连场给爷伺候着! 作者有话要说:代发的某路人差点把这茬忘了囧 我来发了 慢慢看!~ 第20章 .余音绕樑,噪声扰民 啊啊……已经第几天了啊……我的失眠症都快引起神经衰弱了。 我用枕头捂着双耳,痛苦地在床上翻来滚去。独孤秦岚守在窗旁,望着店外人来人往地试音。 “在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我翻身挺坐起来,抓起枕头朝独孤秦岚砸了过去。 独孤秦岚随手一接,“嘘——敷儿,我知道你难受,但是那帮人像疯了一样到处在试音找毒曲的消息,如果这个时候出去叫板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切,武林盟主不就是靠混乱当上来的吗。”我喜欢混乱,但在此时我更喜欢睡眠。如果这个时候出去找茬,那几个晚上就都别想睡了。 一群飞檐走壁的飘忽衣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揉揉黑黑的眼圈往外看,一大群面容姣好的西域男女穿着西域独有的金银青红丝质纱衣,飘飘然落在屋顶上。 正看着彩色斑斓飞檐走壁糟蹋着屋顶时,头顶上突然乒桌球乓地响起震动。 “敷儿!”独孤秦岚一把扯过我就往外跑,整个客栈因为有朋自远方来而摇得不亦乐乎。 “好剧烈的欢迎仪式。”我一手示范性地档在头上,如果有柱子之类的倒塌下来也有独孤秦岚挡着。 但我这样做是给围观的百姓们做出一个正确性的示范——在房屋遇到剧烈震动时不是每个人都有像独孤秦岚这样的保险,所以最好还是用手挡住头,虽然当真的有重物砸下来时我也不清楚这样有没有效,不过防胜于无嘛~! 客栈的店主唿天喊地地冲到空地上,是万分惊恐的喊声,惊恐他的客栈屋顶。 俊秀的店小二在和客栈上的西域朋友们牛头不对马嘴地沟通着。 “语言不沟通啊……真麻烦……”独孤秦岚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店主。 “一次承载这么多人,您的百年老字号屋顶怕是要完蛋了。”我吃吃笑看着可怜的店主。 “祖宗上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毁在我的手里啊……”店主颤巍巍地望着屋顶,现在摇摇欲坠的瓦片上又多了一个清秀年少的店小二,因为人多脚杂他差点没被挤下来。 可怜的店小二向人群中大喊着什么,用独特的语言。 “他会西域的语言。”楼下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店小二的身上。 以下是魏叔的同步翻译: 店小二:“你们是谁?为什么跑到别人家的屋顶上?” 屋顶上的部分西域人;“中原的顶级武侠不是都喜欢落在别人的屋顶上吗?” 另部分的西域人:“我们和他们不是同一个帮派,不是一起的。” 也有各三三两两的西域人分别聚在一起,虽然屋顶上很挤,但为了帮派区分他们还是尽量相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本来拥挤的屋顶变得更加拥挤了。 “既然不是一起的,”店小二显得有些汗颜,“那为什么这么齐刷刷的都落在同一家屋顶上呢?” “其实我们也仔细的找过了,这方圆三十里内都没有一家别的屋顶,所以就只好落在同一家屋顶上了。” 听完这句后,我顿时狂喜。店主在我的旁边眼泪汪汪。哈哈哈哈哈!!!!!我的诚心终于感动皇天大帝了啊~~~~~!!!!!谁叫他昨天还得意洋洋的对我说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开店能垄断当地的饮食行业。垄断?哼,这回我让你在反垄断法出台前就倒闭。 店小二还在屋顶上和那一群群西域人努力沟通,他费尽心思地向他们解释其实中原的顶级高手是不一定非要落在别人家的屋顶上来显示自己的武功了得,但那帮西域人听了后练练摇头,说店小二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没有资格和他们谈论中原武功。 店小二顿时火冒三丈,但看看楼下几乎泪清断肠的店主,还有一群看热闹正看得起劲的武林人士准备设摊摆赌,他又拿出笑迎天下客的盈盈面孔。 “忍无可忍,再忍一忍。”这是魏叔根据他连连念叨的口型辨认出来的一句话。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我在绞尽脑汁地想到底什么时候听到过这句话。 店小二再次挑战西域人对中原的误解程度,告诉他们其实有高深武功的人并不只限于年长的老人,其实大半部分武功高强的人都是青壮年。 楼上的西域人哈哈大笑起来,说店小二对中原武功一窍不通,竟敢班门弄斧地同他们谈论武功之事。 第29页 店小二的脸色由白转青。 “怎么了?”我扯过一架夜市小车上的肉串问魏叔,“他脸色怎么变青了?” “哦……从口型上看来,好像是那帮西域人说他是小白脸,还有三脚猫功夫。在他们看来,中原人应该个个都会飞檐走壁,所以店小二的武功在他们眼里算是比较次的。” “哦哦……”我连连点头,其实那帮西域人眼力倒是很好,因为在店里的那两下子就能看出那个店小二学的功夫的确有些,只不过还没到家,难怪他们说他是三脚猫。 不过那群西域人搞错了一件事情,这里是蛮夷,还没有真正到中原内部。不过就算真的到了中原内部,也不是每个普通百姓都会飞檐走壁的。 “唉……国产功夫电影害死人啊……”我对房顶上的那群西域人深深的误解表示无奈。 眼看店小二就要与那群西域人动手,店主急得大喊大叫,“喂!!!!别在屋顶上打!!!!!先下来再说!!!!!!” 我忘了刚才在思考的一件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店小二:“如果你们想见识真正的中原无功,就和我下去。” 全体西域人:“真的?!” 不是吧……这么好骗? 我望着顶上聊聊众生,店小二突然嚷了一句,“呶,就是他们,他们是纯种的中原人!” 谁啊、我四处环望,所有的视线都齐刷刷地集中到了我和独孤秦岚的身上。 啊?! 不、是、吧…… 店主阴阴地笑了两声,“对不住了,为了我们百年的老字号,就请两位多多担待了。” “喂!太过分了吧!我们好像和你不熟哎!”眼看楼顶上的西域人就要洪水般地倾泻下来,旁边看热闹下赌注的人因对抗双方的改变而兴高采烈地开设了新赌局。 “子曰;‘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五百年前我们都是华夏炎黄子孙呢!别计较这么多嘛!”店主笑容可掬的样子实在欠扁。 啊!我突然想起“忍无可忍”的下句应该是无需再忍。 独孤秦岚一把抓起店长掀上屋顶,店小二一把抓住了他。 独孤秦岚用很纯正的西域语言和屋顶上的人交流起来,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我师父说不屑于和西域的黄毛鬼进行武功交流与探讨,决定一次摆平你们全部。 看来那群西域人好像十分明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句话,店主还没从屋顶上爬起来,他们一拥而上,屋顶顿时飞沙走石?恩,大概是年久失修了吧,尘土和瓦片纷纷地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摔出了清亮的碎裂声。 “啊!!!!!!!!!!!!!!我的百年老字号屋顶啊!!!!!!!!!!!!!!!!!!!!!” 无视店主嚎叫的有四拨人,一拨是重新开设赌局的人们,一拨是楼顶上群起进攻的西域人,一拨是其余看热闹喝酒起劲的俗人,剩下一拨是沾沾自喜的我和独孤秦岚,正在为我们日益进步的推脱手段而倍感自信与骄傲。 屋顶华丽丽地塌陷了,真是不负众望。楼下的人山人海如同百年迎接奥运般高声欢唿了起来。这么沸腾的民愿万众一心,齐刷刷地爆发了。绝不亚于任何一次百姓起义。此时我心里浮现起种种关于团结的格言——人心齐,泰山移;团结就是力量;万众一心连成金。估计这家客栈是不用要了。我像在观看一场神圣的祭祀般观看这栋百年老字号的倒塌—— 墙土强烈地动摇,成块成块地拖落了下来,老字号中的房间杂物室都成了露天旅馆,接着整座客栈像于是坠落般悲壮惨烈地倒塌了!!!!!!! 那一瞬间的尘土飞扬在震天的民众欢唿声中。 我做出新闻播报员加教育员严肃正义的表情,语重心长地对着镜头说了一句:“这就是违背法律搞垄断主义的下场。” “居然……把我的百字号老店弄成这样……不可原谅!”尘土中爆发出一声怒吼。 不知什么时候,店主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古琴,旁边的店小二手中仰着一把洞箫。 “毒曲!”西域人中一片混乱,他们站在残垣断瓦上,不知该为这一发现欣喜还是惊恐。 悠扬的乐声响起了。 众人还在为作战双方不会再次改变而欣喜地开始涉赌。 “敷儿,捂上耳朵!”独孤秦岚惊叫起来。 “为什么?毒曲不是只攻击指定的对象吗?”独孤秦岚已经抓住我的双手放在了两耳上。 “这股力量太强,根本就没有指定的攻击对象!听到的人都会中毒的!” 我终于理解了那句“想不难,去南蛮”的意思。 众人四散惊逃,一个身着红衣的青年挤到我们身边,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和毒曲染上关联的?” “不知道,不是我们自愿的。”独孤秦岚示意青年赶快逃命,但青年纹丝不动。 “你们不逃,我还以为你们是毒曲的崇拜者。” “毒曲的崇拜者,不是乐师就是胡言乱语的疯子。”独孤秦岚用力捂住我的双耳,还在和青年对话。 对了,为什么我们不逃啊?这实在是个问题。 “胡言乱语的疯子乐师?”青年指指开始兇勐攻击的店主和店小二。“不矛盾吧?”他灿然一笑,甚是阳光。 “不矛盾,”独孤秦岚用同样灿烂迷人的笑容回馈他,“乐师本来就是会胡言乱语的疯子。” 乐曲声冉冉升起,强劲震耳。我感到独孤秦岚的手掌在微微颤动发热,但他的笑容还是同样自信,他听觉正在迎接这强烈的音符。 红衣青年也在笑着,突然发现他只有左手!右手的袖管空空如也。即使这样,他剩余的那只手也没有捂在耳朵上。 西域人群起向音乐的中央发起了攻击!决战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感谢路人君帮忙啊~ 第21章 .牵一髮动全身 脉脉青山,秀木掩映;及目眼色,尽是深深浅浅的青苍。 早先来的时候便觉得此处究竟是佳境天成,难得今日早起,竟又见了另一番景色。推窗放目,一阵晨雾扑面而来,水汽如气沉丹田。从上至下,愈发朦胧,略含浸冷之色地在草叶上汇出一颗颗的露珠,积重之后再崩落,草叶便弹起,上下来回。 时候尚早,这幽静未免显得有些如梦似幻,静谧中一阵流水声潺潺入耳,静心不息。 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要再次沉睡了。 探头看看,那条小路依旧曲曲折折地勾向山间雾气的深处,好像临天之梯,要穿出南天门。 山如粉黛。如慧心。如神圣天庭。如阿鼻地狱。 明明半山腰上开始便是催魂夺魄,一旦踩入就会失心疯魔,那么……这些如同仙境般的景色到底是不是陷阱? 第30页 他说得没错,那个人果然蕙质兰心,冰雪聪明。 眯眼看向山顶,好像自己的视线可以穿过浓浓晨雾和深深密林,直达那座府邸。 手下一路朝着这边小跑,看见自家主子的时候却勐然一愣。 他如此自然的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好像他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好像他什么都可以掌控。他勾勾嘴角,如同世界被踩在脚下般的云淡风轻。此时此刻,他要是自称为天人下凡,恐怕所有人都要跪拜在地,声声念念举世传诵之经。他从容貌,到气质,无不天人合一。 更难能可贵的是,那双邪魅的眼睛,竟被他演绎得如此深邃,对上一次便仿佛是承受了洗礼,视世间一切为云淡风轻。 手下为他的主子痴迷,呆呆地看着。 他终于也忍不住了,头也不偏一下:“什么事?” “啊……啊!”终于清醒过来,还好那句“他居然会动耶”没脱口而出,“禀报三……” “停,错了。”及平静的语调。 “哦哦,禀报少爷。”完全清醒过来,手下一抱拳,“事情已经查明了,的确一切如您所料。不过……” “什么?” “关于罗公子和那个人的有些部分……属下无能。”不管三七二十一道歉先再说,洪福齐天的话还有可能留个全尸。 “我有没有说过……”眼睛缓缓的转过来,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好好啊”之类的事情,“我不养没用的人?” “请少爷责罚!”拜託给一刀了结的那种啊,“三刀切”的话不如自己咬舌自尽! “好说,如果你立了功,功过相抵也不错。” 耶?有这种好事? “请少爷明示。” “昨天唐门的掌门上去了。”目光投向远方,“你去跟着他。” ……有什么区别?! 苦着脸谢过恩,手下回去准备写遗书。 所谓的少爷,依旧站在那儿,看着山顶。 啊啊,那还真是个妙人辈出的地方呢! 想到某个人慌不择路地爬出大木桶时的可爱,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要和我抢吗?有意思! “啊嚏!” “怎么,凉了么?” “没有。”我摇摇头,谁在背后夸我? 独孤秦岚像没听见我的回答似的,迳自取下外套批到我身上:“抱歉,一下子不知道会弄得这么晚。早知道的话就给你先准备好衣裳。” “我不是说了没事么……第三排右数第五个慢了!”我眼尖,一下指出了这一铁铮铮的事实。 被点到的女孩子一咋舌,暗暗加快的自己的拍子。 店主和店小二朝我头来感激的一瞥,我欣然接受。 想想半个时辰前的情景,那还真是转眼间便沧海桑田浮云万千啊…… ————————我是表示回想的分割线—————————— 店主乱抹了一阵之后,只见是端坐,架七弦琴于膝上右勾左揉另一起音,转盪起几个空灵的音符来。 西域人显然没有想到这曲子竟然如此缓慢,甚至连节奏也难以捉摸。古琴悠悠,右手抹挑勾剔摘打托,左手吟揉绰注进退撞,像是声音里原本就带了簧,来回反弹,一波未尽一波又跟,根本不在意这里原本有多么嘈杂。 “好慢的曲子。”独孤秦岚有些意外,估计是原本林如繁嘈嘈切切错杂弹的模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是啊……”红衣青年低声附和着,皱了皱眉表示疑惑。 “不过很美。”我下定义,“能在这种环境下演奏《梅花三弄》,真彪悍。” “嗯。”独孤秦岚四处瞧瞧,将我带到一边坐着,“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多好的曲子,比师父的做派强多了。红衣青年左右看看,决定跟过来。 “那我们坐着听吧。” “好。”……不对,为什么不逃? “下那个是需要好几曲的,难得见演奏的这么好的人不听白不听。”独孤秦岚煞有介事的解释,“况且我们要是逃之夭夭那些西域人也会跑光了不是?” 这种状况我应该说真聪明还是真阴险? 已经轮到店小二的洞箫了,接的自然也是《梅花三弄》。 西域人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坐下听了,大概是见我和独孤秦岚听得跟个没事人似的,他们还开始对店小二指指点点。 “兄弟,你们不跑么?”独孤秦岚踢踢蹲在前排的西域人。 西域人眯眯微蓝的眼睛:“你们中原人都判断了没事我们当然也不用跑。” 盲目的潮流…… 跟下来,是《春江花月夜》。 才两个人,弄这个也不嫌累,你们不看看人家都是琵琶古筝中阮花盆鼓二胡木鱼碰铃笙一堆的。 想当初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的时候,《春江花月夜》以高票将《霓裳羽衣曲》pk下台,成为了每年春节联欢晚会的必奏曲目(另一首是《难忘今宵》),一方面《春江花月夜》需要演奏的人数比较大,这样会使万般懒得上台的众师兄师弟们在心里上比较平衡;另一方面,坚决杜绝了师父要配合着《霓裳羽衣曲》跳霓裳羽衣舞这种恶性事件的发生。 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躲得了师傅躲不了我。作为唯一的关门弟子我,被迫和开门弟子的代表八国联军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即《春江花月夜》必须由开门和关门弟子共同完成。小师弟唐诗是半开门板关门弟子,倖免于难,我则不可救药地踏上了这不。归。路! 爷我就算只拿着碰铃我都能让你们不得安生! 最终,联合国框架内的神圣停战协议达成,关门弟子可以不参加保留曲目的演奏。 ——但是要唱歌。 歌词是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干吗?” “敷儿,想就想,不要唱出来。” “哦。” 于是在我的歌声的打扰中,《春江花月夜》如同每一年在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面的命运一样变得有头无尾,被演奏者始乱终弃。 简单来说,是我拯救了全人类。 ————————我是表示回想完毕的分割线———————— “暂停,有问题。” “哦?那位西域来的外籍同学,有什么问题?”西域的教育真全面,提问题还要举手来着,呃……趴在地上提问也是他们老师教出来的么? “您的叙述前面都很好,有详有略。但是您的结尾有点不太清楚。”西域人说话似乎很吃力,“您不妨改为‘由于我的魔音传入耳直击心脏,所以我把包括店主店小二在内的人全部一次解决了……所以我拯救了全人类’,至于如何形容您的歌声,我想借用一下宇宙大爆炸应该不是很过分。” 第31页 “哦……”我欣然接受。 想想半个时辰前的情景,那还真是转眼间便沧海桑田浮云万千啊…… ————————我是白跑了两趟的分割线———————— “等一下!刚才那1083字的回想设定就这样作废了?!作者真的是在认真写的吗?!读者也允许这种凑字数的事情吗?!” ……要不是我在这危难时刻想到了雷锋想到了邱少云想到了董存瑞黄继光时传祥,你们能逃过最后的演奏么?虽然我承认我用了模仿二师兄唱歌这种招数比较损人不利己,但是耳膜不经考验导致耳聋总比丢掉性命好很多吧! 委屈的看了一眼独孤秦岚,武林盟主就是武林盟主,笑起来依旧是坦然自若。 “敷儿,你觉得是折磨致死还是一刀砍了比较爽?” 呜……好嘛,下次不模仿二师兄模仿师傅好啦!而且我做的是刽子手我当然觉得凌迟比较爽啊! 店主和店小二到底是生在新南蛮长在毒曲下,恢復力就是强。过了半刻,两人摇摇晃晃的起来了,一把揪住西域人索要赔偿——正宗的漫天要价啊! 最后达成的协议是,漂亮的西域人负责再建客栈,漂亮的西域人负责招揽客人,漂亮的西域人要留在这里磨三个月洋工……不是,是做三个月白工。 “为什么总说‘漂亮的西域人’?”协议签订完毕后红衣青年终于也能站起来了。 我翻个文艺青年的白眼:“反覆吟唱表强调。” 于是,百来号西域人开始动工,排练,因不敌我的淫威而让我堂而皇之的坐上了副总导演的位置。 ————————我是表示回想真正完结了的分割线———————— “谢谢你。”独孤秦岚突然说。 “不客气。“我顺口回答。 “知道为什么谢你吗?” “不知道。” 他轻嘆一口气,将我圈进怀里,笑道:“也罢,至少我知道你并不是有意瞒我。” 又来了,改天我一定要会会这孩子的启蒙教育老师,怎么教的说话,颠三倒四牛头不对马嘴没有逻辑。 “你不用问问他们毒曲的事情么?” “西域这么多人在这里,看来肯定有比南蛮更了解毒曲内幕的地方。”独孤秦岚看着排练的西域人,“向西域散布消息,不久之后肯定会把中原江湖上的人也都给招来……那些人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天下大乱的意思。我十分怀疑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有没有把消息给北边上的马背民族,若真是这样的话,势必引起朝廷的注意。到时候朝廷也出面的话,免不了中原会被夹在中间左右动弹不得……我为亲爱的武林盟主抅一把同情泪。 还有就是,那老不死想把我调开是什么主张?他应该巴不得我在里面把这趟水搅得越浑越好! 等等……好象不对! 我狐疑地看向独孤秦岚,有些事情,好像被我漏掉了。现在突然回想,未免太奇怪了一些。 “注意到了?就算毒曲是失传已久的功夫,来这么多人动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独孤秦岚循循善诱,“况且比起这种毒性来,唐门的毒可谓是快狠准人言可畏立杆见影疗效好,小小毒曲功夫,用的着这么多人一起来哄抢么?” 你再说下去我觉得这篇文章的主题就要变成拯救世界了。 那我们应该找两样武器,倚天剑和屠龙刀,找到后两样武器互砍,拿出《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最后称霸世界……真恶俗! 我停止了无聊的臆想,打了个呵欠:“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们再等等。”他四处看看,最后在前面乱晃的红一青年身上停住了目光,“你觉得他是干什么的?” 左看看右看看……“演《神鵰侠侣》的。” 第22章 .大家一起文艺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开始要变成我一个人再写了,我会努力的~谢谢支持~话说收藏虽然依旧少得可怜,但好歹是慢慢地升上来了……看到这篇文的大人们要是觉得还可以看的话就请帮忙推荐一下吧!长评啊……我想要……55  ——大家一起来文艺 “神鵰侠侣?”他用眼神彻底实现了美型之颐指气使大法。 “啊哈……”我立马变出今天天气真好风也很大你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哟的表情,这种时候他要是问这部小说的内容我绝对要叫店主给我说书费。 “你又拿我开心了。”好在武林盟主是一个不怎么拘小节的人,想想之后也没有再深究什么了。 不过你的作用不就是被我玩来开心的么? 由于红衣青年的出场方式决定了他配角以下路人甲以上的地位,所以对他我就不再多为各位看官做详细描述了。他那样子,一看就是中原的武林中人,因为语言发音标准遇琴音不慌;也是他那样子,一看就不是演杨过的料,因为那身衣服太红了,直逼小辣椒。 我戳戳武林俱乐部的董事长:“餵……到底什么麻烦事儿我可不可以不被卷进去?” 刚出口就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是废话,师父那种行径根本就是想把我放在龙捲风的风眼,看着平静,其实随便往哪动一动要回上天打飞机。 独孤秦岚故作神秘的一笑,一只手悄悄环到我的后背:“吶,我回房再告诉你,而资料费呢……” 我抬头看看天色,光天白日的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大不了就是…… “帮我掩掩。”果然! “武林盟主和嫖客根本就不相悖!”趁他另一只手滑到我的大腿顺势把我一把抱起的时候,我勾着他的脖子向他指出了这一沉痛的事实。 “很遗憾,在我的武林里面这两个词属于不同阵营。”他低下头来,用鼻尖蹭蹭我的脸。我低笑,在他准备抬起头时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鼻尖,引得他瞬时呆立。 不过那的确是瞬时间的事情,他的眼神转而变得有些深邃,流出一些不明显的笑意:“别太玩火,要不然假戏真做了哟?” 我翻个白眼,最近常常听到这句话,真是没什么威慑力了啊……习惯真可怕。 武林的确骚动了。按照魏叔的报告,现在除了少林和武当两个大牌门派清净得像是与世隔绝,其他门派都蠢蠢欲动,原因是都接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消息,包括独孤秦岚。如此大规模的骚动当然并不知为了所谓的毒曲,更是为了毒曲伴随而来的东西。传说中的毒曲捲轴,并不只是毒曲卷,还伴随有人们仅是听说过的术法,谣言以讹传讹到了“得卿者得天下“的夸张程度。 第32页 就像着名的旅游标志“马踏飞燕“一样,你单看一个可能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长得奇特一点;但问题是这个东西的出土位置是巨大皇陵的最前位,堪称盗墓者的北极星。江湖里可以看到美好未来的方向,谁会放弃这个仙人指路? 我飙汗:“得几本书就可以得天下?谁写的童话?” 独孤秦岚笑道:“那的确是讹传,但你要知道,谣言多多少少都是有原型的。这个谣言……其实我个人觉得已经不算非常的夸张了。” “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术法?” 独孤秦岚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正是小五那个cosy狂送来的东西。 “你自己看看吧,那里有目录。” 目录: 《仙乐飘飘》 《悲惨世界》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飞鸟集》 《马可波罗游记》 《说话的艺术》 《如何养猪》 《杂交水稻的培养》 …… ……黑线满头…… 为什么我会觉得师父忘记写《致富经》上去了? “敷儿你先不要笑。”独孤秦岚好心的过来解释,“这纸条上写的东西,和传闻中的七成相似,要真有,的确就有些个威力了。” “哦?”我挑着眉看他。 “你看,那个《仙乐飘飘》是毒曲卷我就不解释了,《悲惨世界》好像是一种功夫,可以大幅度高强度地伤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比较直白了,是精炼造武之术;《飞鸟集》……很可能说的是一种空中器械的制造;《马可波罗游记》是世界各地风俗;《说话的艺术》是外交政治辞令;《如何养猪》和《杂交水稻的培养》是军需制备……” 无语问苍天……独孤秦岚为了你的自尊我还是不要打破你的小小梦想。 “所以你看,这些东西不仅能提高个人实力还能大幅度提高国家战斗力,要是哪个国家得到了真是不可想像……恐怕光是几个国家的全民运动来抢书就够恐怖了。” 我只能祈祷这些名字是我师父闲来没事煳弄你们的,祈祷那些书原来不叫这么些个名字,要不然全民运动的结果变成了大家一起来文艺……我真的觉得《如何养猪》和《杂交水稻的培养》会让你们觉得比较值! “那些消息来歷不明,你们就这样相信?”关于这一点,实在是不可想像。 “哪儿能呢!我是先叫了人来查,确实是有了毒曲流传世间的迹象才过来的。” “你想要这天下?” 他笑得高深莫测:“难讲。” ……要是找到了你给我先研读《说话的艺术》! 我撇撇嘴:“那……那些七七八八的武林人得到的消息也是那样的么?” 我不相信恶人谷……不是,是回仙峰上的人会那么闲得没事做给这些消息写那么多个版本,但问题在于按这个逻辑来说他们根本懒于搞出这么多纸条来放出消息。从魏叔给出的报告来看,江湖里面几乎所有的门派——只要是有点影响的——都得到了消息,换句话来说,不能不转成深层逻辑来考虑这一次热闹的性质和最隐藏目的。 “现在还知道的不是很具体,八成有些和他们本门有关的事情,所以直接地问的话并不能问清楚。我已经让他们去弄详细的情况了。”独孤秦岚道,“那个店主和店小二实际上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事,来来去去可能也就是会那些个毒曲而已。” 这话不假,这两人要真和那数目的西域人斗法,八成吃亏的还是自己。但要是就这么样的两个人都会毒曲的话,指不定毒曲卷在这里有多么泛滥。 我这个人很懒,特别在于肉体上。比如说现在,我因为要喝水就花了五步挪到茶壶旁边,喝完水后我省掉了这几步,顺屁股就坐在了独孤秦岚身上。 “怪不得你不怕。”我朝他笑道。我不能再问下去了,这不太符合我现在的身份。当然,愿不愿意问是我的事情,愿不愿意说就是他的事情了。 “嗯,你也不用怕。”他也笑,话里有话。 我点头:“因为有你在。” 他捏捏我的脸,道:“难得像你这样还肯依赖我……也亏得刚才你让我说那些事情,想想林如繁会毒曲也是没什么的了。” 我回道:“你别松。那林如繁是闺中小姐,就算是江湖中人,林家庄也不可能让个大小姐在自己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来这种地方。虽然林老庄主没发觉,但那两姐妹要真来倒贴你和令狐西凉,你们就不可能不察觉。讲白了,教她的人就是想搅出蹚浑水,摆明的就是想整你的江湖呢。” 独孤秦岚笑着收紧圈在我腰上的手:“敷儿你是在担心我么?” “呸,和你说正事儿呢,发什么神经。”我报復似的揪住他的脸不放,“现在你带着我,你要是摇了我不也跟着倒霉?” “江湖该怎么还怎么的,你倒用不着替我费心这个。”脸被扯着话就说得痛苦,独孤秦岚便轻轻拿手握下我的手,“我琢磨着那个‘冥冥之中’的真正目的不在我,或者说根本就懒得理我,最终目的……有点大啊?” “你和我说?你倒不怕我漏出去。” 他笑着将脸探近:“你敢?” 我也笑着凑近:“你能怎么着?” 他眼里莫名其妙地闪出一些兴奋的异样,又不知怎么的灭下去了,用了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道:“吃了你。” ……啊,我好怕怕。 嘁…… 土生饭店倒塌的地方本来就不大,西域人又都很勤劳勇敢,不出半月便收拾妥当了。偏生那些人揪着我们是中原人不放,每天,具体来说是每晚都来挑衅。跳上跳下,好好的楼梯不爱走,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我都开始怀念房子塌了的时候了。虽然那时候客房部也没塌掉,但是西域人却因为每天累得要死而没办法来行动。而且,更麻烦的是,你们要找就去找那个武林盟主干吗老走错路来我这里窜门啊?!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我毅然决然地掀开被子,翻床下地,跑到隔壁——咚咚咚! 独孤秦岚大概早感觉是我,几乎是立刻开了门,才见的第一眼便轻轻地皱起眉头。 “怎么穿得这么少就跑过来?” 我看看自己的单衣,扑到他身上抱着取暖:“好烦,他们以为我也有身手呢!吵死了!” 独孤秦岚将我带进房里,抱到被子里放着。 “我出去收拾收拾,你先睡吧。” 我扯扯他的衣袖:“小心点,我等你。” 独孤秦岚愣了愣:“我待会去你房里睡就可以了。” “不要。”我回绝,“难道你嫌挤?” 第33页 “那倒不是……” “不是就快点去,再不去我就又失眠啦!” 他转出笑:“我可以将这理解为邀请吗?” 枕头砸过去,独孤秦岚轻松接过,反抛回来后依旧是笑着出去了。 吵自然是一个原因,但我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么点事儿就劳烦肉体从床上拖起来跋山涉水。好在是独孤秦岚抱着进来的…… 一刻钟前,小五从窗前经过,被我一个茶杯砸下去。等它哌啦哌啦扑腾上来时,我勾勾手要它过来。 “你来这儿干嘛?” “路过。”没记性,这么简单就骗到了它嘴里面的纸条。 “哦,那我的茶杯也只是经过。”我顺口道,“你路上碰见什么事儿没?” “见了脚上有信的鸽子在飞向这边。”鸽子?难道是林如繁……? 看完了它的信,我好心地让它咬回去。 独孤秦岚,爷我今晚要听剧本! 第23章 .子不语怪力乱神 如今天下三分。 吴蜀魏各足鼎立。 …… 拿错稿子了。 如今天下n立。(n≥1,n∈整数) 抱歉,这句话并不是想要形容一个乱世,因为总的来说这个世界还是很亚非拉人民大团结的。 因为知道就算说了这部架空小说到底是什么一个背景,很多读者大人们也不会看的。所以,言简意赅点。 今天晚上,武林联盟主席、军委主席独孤秦岚于本地着名饭店设宴招待各地来宾,重申了中原武林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以及中原只有一个武林,魔教是武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坚定立场。各地来宾表示,中原武林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民间党校,这几年的发展是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波斯教右护法)“中原武林如今在江湖上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她的行事使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江湖一体化将朝着美好的未来迈进。作为西域最大的门派,我们将与中原武林加强各方合作,让彼此成为对方的好伙伴。” 同时到会的武林领导人还有,全真教全真七子,崆峒派崆峒五老,峨嵋派掌门继承人,五岳派轮值主席,崑崙派剑宗,丐帮无袋弟子等。 “……魔教人呢?” “魔教本来就没有多少,姿态又高,这种浑水他们当然不淌。” “少林和武当呢?” “少林和武当本来就没有多少,姿态又高,这种浑水他们当然不淌。” ……独孤秦岚,天下武学皆出少林,你这样用回答暗骂自己的师祖和魔教是一个等级真是居心叵测。 “敷儿,你这样用提问暗指少林武当和魔教是同一类真是瞒天过海。” “好说好说。” 现在事情就清楚多了。 简单来说就是西域部分江湖人士,苗疆部分江湖人士,中原武林大部分江湖人士,都因为要寻找传说中的宝藏,踏上了改革开放……不是,是勇闯南部亚马逊这条不、归、路。 当然,刚开始这种事情是没什么信滴,但但凡是个人,总是有点好奇心滴。莫名其妙地在第二天起床时在枕边发现一张纸条,当然是要好好查一查是真是假滴!(主席认为,这理念是一个相当严重的学术性错误,因为那些掌啊门啊的显然是要调查到底谁有那本事放纸条……) 调查员薪水本身就不高,南蛮这种地方又不值得外出公干的时候顺带旅游,于是,当调查员们看到毒曲满天飞的时候——一个从普通推论到特别的公理就产生了! 然后又从群众中来,回群众中去,从特别推论到普通的逆定理也面世了! 所以,潮流是盲目的。 我拍拍独孤秦岚的肩膀。 奸商啊奸商,走在潮流的最前沿,永远是回头来挣追赶潮流之人的银子的高手! 我不相信小五会真的去完成所有的送达任务,要说起来就算出现在我面前也大不了就是怕我回去告它一状,所以现在好好挣点考勤分。 肯定是找了一堆蹲街口窥探清秀美少年的可疑妇人,大肆宣扬了一番之后派往了崆峒派五岳派崑崙派丐帮……的后院和小姐闺房。 它记不记得一定要和妇人们说“这是个秘密哦,不要随便乱说出去哦”啊? 至于全真教和峨眉派,大概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吧、吧…… gg效果惊人啊! 独孤秦岚说,现在各方表面上和颜悦色,暗地里相互牵制,实际上背后捅刀。为尽地主之谊,中原武林俱乐部决定率先召开武林大会非正式会议,时间定于三天后的晚上。 “你这么大张旗鼓,就不怕他们西域苗疆临时连横?” “革命战争是群众的战争,只有动员群众才能战争,只有依靠群众才能进行战争。” “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呢?” “小门派不好说,但是你要相信,武林中有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所以道路可能曲折,但是前途是光明的。你要相信,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但归根到底是我们的。” 我一翻白眼:“谦虚真不容易。” 魏叔和独孤秦岚摆出一样瞭然的笑容:“承让。我们只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耸耸肩:“你们就没想过,这么好的事情那个知情人就不知道自己占了便宜非要给你们吗?” 独孤秦岚笑道:“我说过,他的目的不在我。” 我夸张大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主席亦夸张大笑:“苟利自己生死以,岂因福祸趋避之?” 我啐:“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猎人在后后。 既然已经坦诚相见,武林的里里外外也就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东方天色刚刚吐白的时候,就可以看见街道上暗潮汹涌,窥觑的人头比比皆是。 再到鱼肚白的时候,大家便纷纷行走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了。时不时碰见了熟人,还相当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唿。 “哟,您早啊掌门,吃了吗?” “刚吃过,您也来早锻鍊吶?” “可不是,咱练练?” “先谢您赐教啦!”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奸商。由于江湖人的大批涌入,雍州迅速成为繁荣一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大批国有私营企业迅速崛起,其中尤以第三服务产业为甚,大至连锁客栈豪华五星级酒店,小至茶水摊街头艺人乞丐,各行各业无不蓬勃发展。有关专家估计,雍州今年的人均生产总值相较于去年将有365.7%的增长。 另据悉,土生饭店虽为百年老字号,但在如此剧烈的竞争之下,其产业岌岌可危。更有消息传出,某国营大企业正在紧锣密鼓地制作收购土生饭店的企划。业内相关人士唿吁,随着我国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世界范围内的竞争也愈加激烈,国内企业,特别是之前有着垄断地位的企业,应该清楚认识现在的局势,改进生产模式,以提高自身竞争力…… 第34页 “罗公子。”魏叔终于放弃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您不要念早报啦,帮个忙把盟主叫醒吧!” “魏叔早~吃了吗?” “没吃。” “没吃下楼吃去。” “盟主不去我们这些下人怎么好动筷子,您别磨蹭啦!” 我看看几步之外的床,再看看魏叔,再看看床。 谜面是,几步之外的床,床上的俊朗男子,魏叔,我。 谜底是,有、阴、谋! “要安静,要安静”地偷偷摸到床边,独孤秦岚依旧维持着我起床之后的姿势,睡脸也相当不失风度。 魏叔已经“要安静,要安静”地偷偷摸出门外了。 靠,魏叔,他要真有起床气一掌能把这整家店都拍倒,你就呆在门外偷看就能从八级大地震中逃生么?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都行)…… 双手合到嘴边做成喇叭状,我用夸张的口型轻轻喊:“盟主,你早啊~” 没反应。 “秦岚,你吃了吗~?” 忽然一双大手勐地将我拉下,拖着我的脸颊,温热的唇轻轻在我的嘴角啄过。 随即是明朗的笑声:“吃过了。” “哦。”我从他身上爬起来,朝门外喊,“魏叔他说他吃过了,你们可以吃了!” 独孤秦岚笑着慢慢坐起来,依旧把我抱在床边:“把我们的早餐送上来。” “是。” 反覆无常的孩子!叛逆期现在才来。 “唉,罗公子您别翻白眼了,盟主他前几天忙前忙后,昨天又大半夜的去设鸿门宴,自然没什么精神。”魏叔见不得独孤秦岚苦笑,端了早餐上来后又帮着布菜又帮着说话,“反正要是盟主的意思,就算他的话完全讲反了我们这些下人也不会做错的。” ……魏叔你到底在夸他还是骂他? 魏叔的表情没给我确定答案的时间,他又将话头转向独孤秦岚:“盟主,咱们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要不您今天就休息着?” “嗯。”独孤秦岚示意将早饭端近,“人多眼杂,你看着把尾收了,再开始着手三天后的大会。” “是。” 看着魏叔退出去阖了门,我转了转身子端起粥,舀起一勺吹凉些,送到独孤秦岚嘴边。 盟主大人倒也没挪环在我腰上的手,就着我的动作将粥喝下去。 罢了一口他便问:“吓着你没?我忍了很久才压下去的起床气。” “哪能呢!我不是还在念早报?”我又吹了一口送过去,“那些山庄敢把自己的产业开到这边,大概是真要有持久战的准备了。” “嗯。”独孤秦岚细细地咽着,无比享受的样子,“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你放心,要真要长待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知道。外头传着呢,说武林盟主上哪都带着宠人享乐,哪会委屈了自己。”我吹好了一口搁在碗边等他,过了会儿又送上去,“我这个宠人自然少不了好处。 独孤秦岚的眸子深了又深,慢慢地将那口粥含进去,忽地撤掉了我手里的碗勺,双手一用力便将我扣紧! 唇覆上来,温热的粥被辅餵而入。我禁不住一阵吞咽,他的舌却趁机探进来,细细地将壁腔、牙床一一抚过,顿了顿,却是将那绵绵春雨化作惊天夏雷,一阵轰轰烈烈的肆虐,饶是要燃烧尽我的意识与感知。 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分开了,细细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一种诡异的声效。 “不要再说那些个男宠伶人之类的话。”独孤秦岚一把情迷意乱的,好像挖了个陷阱要我往里跳,非要我做点什么来让他有个压倒我的藉口不可。 老闆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我创造条件给他上。于是乎我大义凌然地轻轻说:“外头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是男儿身……” “罗、敷!”独孤秦岚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外面都这么说,他们说的我说不得?”原句是什么来着?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他们要说由他们,敷儿先不要生气,我总会给你个堂堂正正的名分。”独孤秦岚端过粥来你一口我一口地玩卿卿我我,眼里却不经意一丝寒光,“至于那些多嘴的,我总要叫他们说不出话来。” 看看,领导说话就是有气魄。前半句的意思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后半句的意思是“走别人的路,让他们摔去吧”。 我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独孤秦岚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将额前的长髮向后一撩,扬起个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微笑来。愣是我,也一下失神。 回过神来我就抓着他勐掐,这孩子欠调教啊欠调教!这种好比魅惑术一样的笑麻烦用在人山人海的时候“拨开乌云见月明”好不好,保证你来一下就啪啪啪多米诺扑倒一片!就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也不嫌发散的过分了一些! 独孤秦岚笑着一阵好躲,半晌才抓了我荼毒他的爪子,眸子晶亮。 “好了,待会我们就出发去柳州。” “嗳?”还要走? “嗯,稍微往北一点而已,那里是大会确定的地点,也是……”独孤秦岚默了一会,“总之,一路玩着去吧,有三天时间呢!” “哦……”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找不出到底是哪里。 到底是…… 头上乌鸦“傻瓜,傻瓜”飞过,呃……谢谢提醒。 作者有话要说:长评啊……巴望着……既然已经扯到了南宁 当然要说到我的故乡——柳州!柳州有三宝 棺材奇石螺蛳粉~ 第24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南蛮之地,一路荒山野林。越向柳州,那山也是越多,蜿蜒不绝朝远方盘去。游玩的只道是满眼清仓翠绿,好个诗情画意,纵是山间猿鸣野人啼,大概也要被人为的美上几分了。 有潭,半如新叶嫩绿可人,半如青玉温润模煳。边上立碑载此潭深藏黑龙,冬季寒冷时雾气升腾,要人眼界朦胧。潭边上不远又一小子潭,虽也就是一片在悬崖峭壁下静静躺着的水,却有人道那水底的石壁间有孔,暗流可通这周界的任何水系。 “如此荒蛮之地,却处处是仙境。”独孤秦岚在石桥上负手而立,嘆道,“此些山,此些水,任何一处移到了我们那些大城市,都是人们争相抢去之地。” 我笑:“你老笑边地荒蛮,却又嘆山水极胜。这些山水都是因为荒蛮才养出来的,移到你们那倒是给人脚糟践。” 山水性凉,独孤秦岚将我拖进怀里暖着:“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我们那的人似的。人要去也是喜爱,怕糟践就不让大家都一哄地去了就得了,何必作践自己作践地方。” 第35页 “呸,那江湖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自然护着短。”我瞪了他一眼,身子倒没打算挪挪,“单是城市里那么多人的,就养不出黑龙来。” 独孤秦岚弯了眉眼,极好看的表情:“难道这里就有黑龙?” 我一吐舌头。这世界很好很强大,但好死不死就是在比较封建比较迷信的时代,更好死不死的是武林盟主大人居然是个无神论者!少数的真理掌握者啊……师傅说这种人会被人像哥白尼一样烤了吃掉。虽然我不太明白“哥白尼”这个喻体是什么东东,但是“烤了吃掉”这个共同点还是可以理解的。 由于当时我们还是不能很好地理解哥白尼被烧掉的理由,于是大师兄就用了一个更纠结的比喻。 “请自行想像成一个叛逆期症状比较严重的青年人,由于太难哄了就被大人体罚。” 回忆完毕,我回头眯眼看了看站在我后面的叛逆期症状同样异常的无神论者。 “冷了么?我们回车上去。”他笑道。 唉唉,这根本就不是疑问句。在一定程度上,它是祈使句。 晚饭过后,独孤秦岚早早地睡下了。我心知这两天的旅程不见的就真像我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风平浪静,独孤秦岚更不见得就像表面上的云淡风清。背地里解决掉了多少找上来的麻烦,为的就是不像我受惊;今日捞我进怀,我更是惊觉他已中了山林间的瘴气。 多少算我混帐,明明知道那子母龙潭没了龙要出戾气,却单单陪他在那里站着瞎感嘆。 正替他再拉好了被子,耳里忽然扑捉到一阵轻微的风声。 定定神,我兀自走去端了脸盆,像是要换水似的推了门出去。 客栈的水井在后院里,我朝那个方向去却不走到底,轻轻地改了脚的步子退到走廊的屋檐下。 啪啦—— 小五如乌鸦般天降神兵。这次倒没等我说话,直接张口吐了纸条给我。 ——《单单两半心》 心死不如哀默凄, 口虽小驻人去楼。 低身若念变成过, 举杯莫问何须有。 本来洁洁是两身, 现今空空上单眸。 夜半火远烧难尽, 鬼神苍生皆不候。 …… …… ……这么有工整押韵有条理清楚明白的东西肯定不是师傅写的! “是开门老二写的。”小五审时度势,在非常正确的时候为我排疑解难。 “二师兄?”啊啊,一定是天天把钢铁咬来咬去结果一口好牙两面针,口才也越来越不得了了! 撇开新一代文豪的成长心路歷程不谈,我转口低声问:“小五,有没有感觉这里有点诡异?” 小五没好气的翻白眼:“不用有点了,那条龙的确是没了。” “……知道你回去要和谁说什么吗?” 小五回答:“和开门老二说‘二师兄我好崇拜你耶’,和那老傢伙说‘敢拿老子做探测器还想不想混’。” 拇指一伸:“有前途!” 于是某只有前途的“乌鸦”扑棱走了。 朝夜幕眯眯眼,再有前途也天下乌鸦一般黑。 推开门,我放下那半盆晃荡的清水,慢慢走到独孤秦岚床边。 站着累了,索性趴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看。 他的鼻息很平稳,轻轻柔柔的。往日里能让周身飞满桃花的眼眸此刻紧闭着,微长而不算很翘的睫毛轻轻地颤,那黑色与他的肤色相衬,明显却不突兀。我抓了几缕他的髮丝搅在食指上,渐渐地凑近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边,近到几乎能碰到的地步。 他的气息温温热热。 我笑:“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他先是微微抬了头亲到我的嘴角,才开了眼睛,嘴角依旧勾着,那神情如同这月夜一般柔和。 “被发现了?” “啊啊……”我一屁股坐到床边,“打个水都有人怕我被人害着了,亲自细细监控着,我当然不能忽视人家的那、份、心。” 一双长臂从后面伸来在我的腰上圈着,那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带点笑意带点无奈,好像还带点慌张:“讨厌不被信任么?为什么不走?” “这不是才下去打个水就有人睡不着嘛……”我笑着将小五送来的那张纸条掏出来,“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反话,不就是觉得我老隐着自己不信你吗?现在你自己来看这东西,倒看你能不能安心点。” 他边接过边问:“是什么?” 我笑道:“情书。” 不是我瞎说,那东西,从内容上来看的确是情书,只不过要真去看它的内容我就玩完了。 二师兄给我情书?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独孤秦岚就着抱住我的姿势只扫了两眼便将纸条一丢,头也越发在我肩膀处沉下,声音有些闷:“小蹄子,你倒是觉得别人给你情书我能安心?” “不安心又如何?”我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我现在不是整个人都在你手心里拽着吗?” 独孤秦岚没有马上回答,抬起一边手来轻轻捏住我的下巴,慢慢地扳向他。刚正对了角度,他的唇便追逐上来。 不是很急切的样子,先是细细地啄,再缓缓地撬开我的嘴。我本没什么主动意识与他戏耍,只是悄悄用舌回应了一两下,他却是收到了什么信息一般,渐渐地引领起来。我想我大概是太缺乏实践经验了,不一会意识就全部被调动到了集中的地方,浑浑噩噩地搅浑,再搅浑,所有所有的就只剩下感官,要全心全意承受的感觉。 回过神来时,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了。从主观上来讲,独孤秦岚的眸子在黑夜里好像特别的亮,大概是我的错觉居然还带点绿光;从客观上来说……呃,什么时候变成我躺着他撑在上面了? “你……” “嘘……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他把手轻轻的压在我的眼睛上。 求知的时候不用迷茫的眼神难道要用瞭然的眼神……? 感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口画着圈,手摸过去时碰到的是独孤秦岚的手。我捏了他一把,他一愣,笑着把我的手反握住。 “你这傢伙,就算人在这里……心在不在?” “冤枉啊,我可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呢!” 他奸笑:“即使要了你?” 他将盖在我眼上的手拿开,与我近距离地直视。 我眨眨眼:“我早说过,喜欢就拿去。” 他看着我,沉默了半晌,最终竟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气,退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我笑着坐起来,手远远的搭在他肩上:“你能不能不用这么多否定让我很难搞清楚你的本意?” 第36页 “……你这个笨蛋!”他好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似的,手一伸将我抱到腿上,“你以为我对你真没感觉?!” “……亲爱的盟主。”我勾住嘴角轻轻笑,“鱼和熊猫不可兼得,和尚与庙不可兼跑。” 他不语,直接抓住我的手往下压。 …… 不…… ……不是吧! 我勐地抽回手,心境突然变得一片清明。举目,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仿佛远远的有座山,山涧流水潺潺,瀑布飞下,悬崖间僧人挑水,高人讲经,山崖间隐约一字。细看,却是斑斑驳驳的小篆“禅”…… 独孤秦岚的声音惊现在那一片天地中,千年一嘆似的:“敷儿,你在走神什么?” “空即是色。”不好,不小心脱口而出了。 “色也即是空啊……”独孤秦岚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你平时都是不怕的样子,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又都是这样……” “我的确是高分低能,现在社会上这不是普遍现象么!不过是缺乏点实践经验罢了……”我口不择言,“虽然说实践出真知,但是到底还是纸上谈兵的教育,更何况这种课程要是真要实践……” 独孤秦岚眼光一闪,将我扣得更紧了一些,死活挣扎不开。 “敷儿,敷儿,你是说还没人碰过你么!” 碰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现在不就是堂而皇之的一个么! 不小心碰到他的欲望,我浑身一僵。成败在此一举啊,同志们!九一八的防控警报已经拉响,迅速龟缩进防空洞啊啊啊! “盟……盟主大人!您看,您累了好几天了今夜不宜操劳是吧,不如现在马上闭目,一觉到天明,绝对精神百倍哦!” 独孤秦岚一勾笑,月光下惊若天人:“我不介意亲自指导一下武林后辈的实践工作。” “啊啊,实践课没必要那么亦步亦趋的啊!你看,‘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对吧?晚辈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唔……” 抵抗力!调集所有抗体严防死守!对眼前的微醺美人做到看不入眼,听不入耳,感不入心;抽离灵魂,升入万空境界…… “笨蛋,本来有的气氛都被你闹没了。”独孤秦岚每吐出一个字都会碰到我的唇,轻轻笑着,那气息温热而浓厚,“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们要把你怎么样,我也……” 终于等到了…… 关键字。 我眼睛半降,眼里的混沌一扫而光。 真正的清明,印着月色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要不要h呢……麻烦看到这的读者大人们给个反馈……我很挣扎……一定要告诉我…… 话说现在就我一个人在写这篇文了…… 第25章 .好事多磨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 十分抱歉 不会再拖了~根据大家讨论的结果 没有h……呃 其实是气氛不到啊 有h不自然(众怒: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愿写吧!) 熘走……下一章开始 偶们亲儿子就要开始大放异彩啦~(正经状)  暗中聚回全身所有的力量,瞬间在指尖凝聚寒气反手划下! “呵!”独孤秦岚竟是早有预料一般,身稍侧便闪到了一边。我一翻身就着侧卧半躺的姿势抬脚扫过去,但武林盟主到底不是省油的灯,身子一个后仰便使下巴擦着我的脚尖掠过;随即他右手一追,我的右脚来不急收回被他轻松捏了去。 眼见着他将我往他那边拖,我一咬牙左脚轻击床板,即有薄薄冰刃从鞋底弹出。顺着被拉过去的势头我轻轻曲起腿来,准备给他明白一下“爱到深处一脚踹”。 “小蹄子!”他倒是平静得很,转了个方向捉到我的左脚脚踝,双手一剪,我便被他从床上横着翻下。反手向地上一撑,我重新站到地上。还好是记得要先让左脚尖着地,要不刀片收不回去可是要自残了~ “佩服佩服。”我自然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暗暗退了两步,不料还是被独孤秦岚快速贴过来扣住了。 ……我要感嘆什么好呢? “嘿嘿,盟主大人。”我讪讪地笑,眼睛乱瞟,“那个啥,大家开个玩笑,不要太认真哦?” “玩笑?”独孤秦岚的嘴角越发地上扬,看在眼里竟然是如此的华美,“敢挑起我的慾火,就不敢来浇灭了?” “哪里哪里,绝对是您对时政太敏感,太敏感……”该死!都动手到这一步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应该是敌人,敌人!是敌人就不要离我那么近啊…… 要冷静,认真分析局势,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独孤秦岚,你晕头的时候不也是什么也说?” 他一愣,显然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 “把处理计划告诉要被处理之人,你倒是很自信我不会跑不会反哦?” 他笑笑:“彼此彼此。” ……“嗳?” 彼什么此? “反正你也要处理我,我们俩呆在一块不正省了别人的事么?”见我还是愣样,独孤秦岚没有半点讽刺意思地笑得开心,“‘心死不如哀默凄’有‘死’有‘比’,便是‘毙’;‘口虽小驻人去楼’有‘口’有‘人’,是‘囚’;‘本来洁洁是两身,现今空空上单眸’,便是监视。你那情书,不正是说把我要么杀掉,要么囚禁,实在不行就监视着么?” “你自己都说过这事情目的不在你。”真是强悍啊,过目不忘,还能想得如此之深,深得我都差点相信了。二师兄,干得好啊,掩人耳目的地下工作者,绝对有资格获得五一劳动奖章! “我是那么说过,但是……”顿了顿,“谁知道我又没有阻碍‘那个人’的事情呢?” 翻白眼,难道我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理由要失身?幻觉中好像贞节牌坊在向我吐舌头做鬼脸……“独孤秦岚,你有时候真是聪明的过分!” “过奖过奖,在下只是有时大愚若智了一点。” “我没有夸你!!!”我开心地发现话题开始奇妙而快乐的跑野马。 “别拐我。”到底是(表面上的)武林第一人,独孤秦岚当然没那么好骗,“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情况,你要主观解决还是客观发展?” 主观解决是我自动躺回砧板上,客观发展是刽子手把我抛上去。我看看独孤秦岚,再看看床铺,再看看独孤秦岚。 “你的表情能不能不那么磨刀霍霍向猪羊?” 独孤秦岚立早有所料(或者是有所预谋)地慢慢靠近,笑得明明浪荡却可令人醉生梦死:“但是你刚才看我和看床的时候都有一种渴望在里面啊!稍微综合一下,我觉得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 第37页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拿它来一而再、再而三地翻白眼。我实在很想解释“渴望”这个词是涵盖了很多内容的,我看两者的渴望有本质上的不同;一种是“你快滚开”,另一种是“好想睡觉”,风马牛不相及的内容是不可以综合的。更何况你这个傢伙的根本就是“欲望”吧!只有一个“望”字相同通个屁! “盟主……”我被逼到床边,可怜兮兮地朝他眨眼睛装无辜。唉,刚才好不容易催动了仅剩下的那几个有意识的脑细胞,得到的结论居然是“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你认命吧!” “啊啊啊啊……” 独孤秦岚笑着将我轻轻按倒在床上:“还没开始呢,你倒先开始自我陶醉起来了?” ……那是我内心唿喊的回音好不好? 不再理会我(装的)哀怨,独孤秦岚将他的双手慢慢地与我十指相扣,然后将我的手温和地攥着,缓缓拉到头顶固定。 “我知道你平时的熟捻不是装的,但也知道这个你是真的不熟。”他黑亮的眸子里仿佛有星星闪烁,看起来如夜幕那般黑沉却璀璨,“但是别怕,我在这里。” ……“别怕”和“我在这里”好像是相互矛盾的吧? 孟子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天时地利…… 绝望了,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得道者欺下来,那个温热而略湿的触感从我的嘴角,温柔地一点点向下挪,又在我的颈窝处徘徊。他唿出的气息似乎很灼热,细细的渗透过我肩上的肌肤,混进我的血液中,令我浑身都渐渐滚烫。 “反应不错。”他鼓励似的说着,在我的左肩上轻轻咬了一口。 我用左肩挣了挣:“别说得跟妓院老鸨调教新人似的。” “我是在调教新人。”他将我的双手拉到他的后颈圈着,然后自己微微捞起我的上半身贴住他的,笑得更开心,“调教出来自己用。” 再然后我意识到这种暧昧催情的姿势是为了他好动手剥我衣服…… “我……” 咚咚咚! 右手食指第二关节与木质材料快速而有力的接触了三下的声音,简单点说,有人敲门。 看来得道者没人和啊……我顿觉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初现。 独孤秦岚愣了一下,迅速将其自动化为“幻觉幻觉”的范围。 但是外面的人显然和武林盟主没有默契,坚持不懈的咚咚咚。 “盟主盟主!” 还免费附赠内容配音。 独孤秦岚料定了那人不敢冲进来,两耳不闻床外事,一心只练房中术…… “妈的。”我给了他一脚,当然没怎么敢下力气,“你要我叫床给外面的听?!” 独孤秦岚隐隐压着自己的不悦:“明天再做了他。” “独孤秦岚!那是急事!” 武林盟主倒是没再亲下去,只默默的看着我不说话。突然就用了力气将我抱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箍得我浑身发疼,他却轻轻地颤着,想要压抑却做不到。 无关□地,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了似的。 我本来想说“我的肋骨……”,但是我又临时改成喊救命。 就在我决定喊谋杀的时候,颈窝处传来闷闷的声音:“天大地大没你大。” 我好笑:“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好。长。”他抬起眼眉来,在我额上轻轻烙下一吻,“你要记得你说的。” 我双手摸了摸他的眉心:“你别笑了,好难看。” 独孤秦岚起身将我拉起来,把扯乱的衣服整理好。我要自己来,他却不让我插手。 “我来,敷儿。”他替我系好带子,“我要好好确定你都打理好了。” 轮到我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了?” “疯了,他们全都疯了。”独孤秦岚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喃喃地说着,罢了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去掏了件东西。 “给这个干吗?”我接过来,竟是把玉质匕首,浑身通透煞是可爱。 “我知道你不喜欢身上带点七七八八的,但是这个很轻,削铁如泥。”独孤秦岚低声回答着,那语调像是在安慰人,“就算是让我放心,你贴身带着行不?” “你别这样,跟死了妈似的。”我仔细看了看匕首,“这个和你的剑什么关系?” “这样也给你看出来了?”独孤秦岚将我带到窗前,“是一对的。” 我边收进怀里边感嘆:“哇,那这个也小太多了!” “大了你愿带着吗?”他推开窗向外看了看,随即转回头说道,“从这边出去往北跑三条街,找到尽头的那个小巷子,巷子里面点的地方有家寿材店,你从后门进去。” “独孤秦岚……”我眯起眼睛,突然外面安静了半晌的人又开始扯嗓子“盟主盟主”。 “就来!不让穿衣服么!”独孤秦岚扬声应承着,又转回来,“快点走吧敷儿!” 我压低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贝儿,算我求你,快点走!”他把我往窗边推,“到那里会有人告诉你的。” 我刚窜上窗台,就听到有人破门而入,然后是那个“盟主盟主”的声音改了内容。 “啊!”居然还很震惊地尖叫了出来。 我回头,眼睛缓缓地朝那人眨了一下,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微笑。月光将在脸上,没有半点刺眼。 匆匆落下,那瞬间听见独孤秦岚的不悦升级为愤怒而爆发:“多长胆子了?!我的房间也敢闯!……” 第26章 .生在杭州,死在柳州 作者有话要说:……破网络…… 转载的人请注意!这不是可以随便转的……一定要先行通知……  寿材店,俗称棺材铺。因为柳州木材好,适合做棺木,所以该行业蓬勃发展,为增长本地人均gdp和提供就业岗位做着卓越的贡献。魏叔曾和我说:“到了柳州不去棺材店,就不算到过柳州。” 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拍了拍我到柳州的证据,的后门。 吱呀—— 我愣了愣,看着打开的双叶木门,没来由的全身打了个冷战。 秋风瑟瑟,天上没有太多闪光,只是月亮带着光晕,在浮云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藏着,边上启明星隐隐若现。光芒浅浅无温,惨澹惨澹的颜色铺在地上,勾勒出大片大片的阴影。 ……居、居然没关门吗?! 后门之后是后院(绕口令?),院子像是没怎么打扫的样子。一层树叶不算稀松地伏在地上,一阵风吹过,懒懒散散地翻滚两下。唯一的一棵大树没剩几片叶子,顶天立地地站着;仰头望去,便觉得月亮是被那有这意识流派性质的树枝戳着固定在半空的。树下几口棺材从大到小,从下往上地像金字塔那样叠在地上,静静地印着月光,那木材的颜色光滑得发紧。 第38页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两步,月亮从云层中恰好露脸,勐然发现最下面的那口棺材居然压着几片叶子,成色上看来像是新落的。不太对啊,这些棺材看起来不是新做的,那也就不可能只在这里放了那点时间啊,除非这个角最近曾经抬起来……最、最近?! 我抬头看着这家庭系列的棺木,忽然觉得最上面那口小得像给三岁小儿的棺木似乎不像下面的棺木码得那么整齐…… 呃,那个……既然在埃及棺材里能走出木乃伊,在欧洲棺材里能飞出吸血鬼,那么,我猜在这儿棺材里能蹦出殭尸王,没错吧?理论上没错的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了几步。脑子里全部都是东瀛鬼片中的定理——主角走到一座诡异的房子前,去敲门门却没锁,那个傻大胆就推门进去了,然后,然后……靠!那个傻大胆现在就是我! 我想夺门而逃,去他的独孤秦岚杀了我拉倒!问题是,要你背对这些阴森森的东西跑,你干的来? 我干不来啊啊啊啊…… “哟,想不到你还敢在院子里站这么久,玲儿可是看都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呢……” 有一道心理测试:半夜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冷寂的森林里走着,这时有东西出现了,你希望是? 一。狗 二。马 三。蜘蛛 四。人 重点不在结果,重点在没有人会选人吧?!那种时间地点人物,发生遇见人的事件,谁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到底是不是东西啊?啊?! “还研究呢,你倒是大胆啊!” “你是人是鬼?”我的目光僵直地没挪开棺木,大概是晕过头了,声音里竟然也冷冷的。但是倒带,啊、倒过了,快进……他说“玲儿可是看都不敢”,“玲儿”? ……去你妈的!居然敢蒙我!我马上让你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是真理! 对方倒也不着急,笑着回问:“你说呢?” “令狐西凉。”我微微笑着,勾出媚眼向他走去,“上官玲呢?” 他让出屋子的门口给我,笑道:“在里面呢,不说了没你大胆嘛!”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棺木,然后迅速闪进屋子里插上门刃。 令狐西凉打趣道:“怎么,这会子知道怕了?” 我深沉而悲痛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令狐西凉终于一个寒战,声音毛毛地又问:“怎么了?” 我换上了我很担心但是装作不在意的表情:“你们……那些棺木是什么时候放的?” 令狐西凉回答道:“前两天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我瞭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老闆,那些院子里的就别卖了。找个法师做了之后烧掉吧!” 满意地看他明显的变了脸色,我继续“好心”的解释道:“我刚才看到那最下面的棺木压着这两天才落下的叶子,看那棺材的成色你知道的吧……” “嗯嗯!”令狐西凉用力地点点头打断我的讲话,边把我往屋里带边嘀咕着,“月圆之夜还是不要出去乱逛……” ……你以为是狼人啊?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我指着桌子上放着几个棺材,最小的那个只有我的小指那么大。如果院子里那个是特惠家庭组合,这个到底算是什么啊?有人养了菜青虫做宠物还要帮它送终吗?还是要它和自己合葬?! “工艺品,取‘升官发财’的意思。”令狐西凉理所当然地解释着。 “……强。”我突然觉得独孤秦岚讲了句真理,疯了,这世界的人都疯了。 “先别说那个,你怎么半夜就来了?”令狐西凉的眉眼间有些明显的不悦,据我高智商的充分测算,我认定……我坏了他们的好事。 原来是独孤秦岚的难兄难弟啊? 我若有似无的将目光飘向后院方向,他则若无似有地朝上官玲的方向示意。 很好,条件谈妥:“我怎么知道,盟主大人丢我出来的。” 一直沉默的上官玲终于开口道:“那些人已经等不及要在半夜动手了吗……” 我靠上椅背,半降下眼睑看着令狐西凉:“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玲瞪着眼示意令狐西凉不要说,却被回以了温和的笑:“玲儿,他总该要知道的。我知道独孤秦岚打算护着,但是……” 但是本大人我拿你上官玲恐吓他,他要不合作我就拿后院的灵异故事恐吓你。 上官玲明显领悟方向南辕北辙,有些悲悯的看着我,轻轻嘆了一口气:“好吧。” 亲爱的,祝你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能够走回来。我感嘆着,原来人身迷路和意识迷路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如此说来,卡卡西迷路找不到教室的时候说“我在人生的方向上迷路了”到底还是说得通的。 令狐西凉看着我,半晌吐出一句:“他们知道你是恶人谷的人了。” “是回仙峰。”我习惯成自然的纠正他,“然后呢?” “……也知道那些个消息大概是恶……回仙峰放出来的了。” 我翘起腿,单手支在扶手上:“一次把话说完。” 上官玲揪了一把令狐西凉,回答着:“他们认为是你们已经把东西拿走了,想要逼你拿出来,最后……就地正法。” “他们的用词需要纠正,那个‘你们’里面没有我,问我要有个屁用。关于就地正法……”我打了个哈欠,原来本章的题目重点在于后半句啊……“给个理由先。” “因为……恶人谷。”上官玲明显是想了一下,用了“恶人谷”这个词来告诉我答案。 “果然,那群作古的老疯子们没擦干净屁股,也就只有那个白痴才会接下这个烂摊子……”我暗骂了几句,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情,“他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你在那附近出现,又和‘混世小魔王’认识,有人认得出他……” “呸。”我眯起眼睛,“罗衍,咱梁子结大了!” 对面那两人似乎打了个寒战,然后上官玲才说:“他当时也是去缴一个作恶多时的山寨,没注意有人漏出来了的……被那人说的。” 我勾勾嘴角,作恶多时的山寨,肯定是作恶作到他头上了拜託:“没有的事,既然那傢伙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就应该是写好遗嘱了的。” “虽然不太和礼数,但是……”令狐西凉突然正经起来,“在下还是讨请罗公子的诨号。” 我好笑地看着他:“‘月下独酌’认识否?” 第39页 上官玲一下跳起来:“你!……‘月下独酌’?!你是那个五年前……” “停!”我双手推停,“我可没说我是那个人。只是想问问,他好像杀过一个女人吧,什么理由?” “嗯,他放出消息来说那□毒女和‘血色罗剎’称号根本不适合,还不如他的师弟用……”上官玲脸色一白,“难道,你,那个传说中的关门弟子……” “吶吶,准确来说我们不算师兄弟。”我笑着凑近上官玲,“而且,我也不是‘血色罗剎’。” 开玩笑,那么郁闷的名字要我用?二师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写好检讨了,总共三份,一份给我,一份上报组织,最后一份粘在自己房间的墙上做面壁思过用。 “那你到底……” “先不说那个。”我笑着摆摆手,“先说为什么他们会真的相信有那种东西存在。” “因为,毒曲现世啊……”令狐西凉无奈的摇摇头,“武林是一缸浑水。” “你们倒在里面洗的开心。”我闷笑两声,看着令狐西凉和上官玲两人尴尬的对视,便出声道,“不逗你们了,话说你们为什么会相信我啊?” 令狐西凉笑笑:“因为我多少了解独孤秦岚。” “了解?他自己都不了解他自己。”我耸耸肩,“那个人,到底还要不要这个武林呢?” 令狐西凉警觉的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懒得给他解释,“那些白痴用什么条件和他谈?” “独孤山庄。” “我现在不是很有耐心。”我稍微放出点煞气,笑道,“你最好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廉价。” 虽然上官玲拼命示意令狐西凉不要说,但令狐西凉只是安慰性质的握了一下他的手,随即看向我。 “屠城。” “啊啊……”我一拍脑门,一脸遗憾地说着,“真没创意啊!” 上官玲一急:“他们说认真的。” 我一挑眉:“武林屠城?你们以为是什么理由?” “不是防止毒曲外泄,引起……” “不对!”令狐西凉突然大叫一声,“武林屠城!独孤秦岚的责任!” 我笑着拍他的肩膀:“有长进。” 上官玲像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轻嘆一口气,“而且公众人物是没什么私人空间的。” 但是上官玲还是不太了解的样子:“但是他们要拿你来换……” 令狐西凉轻轻回应道:“‘混世小魔王’……他还在外面。要是罗公子出事,武林必定……还是独孤秦岚的事!” “所以我说啊,那个傢伙只有这种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啊?”我轻笑一声,“现在自己一个人去对峙,出台了一种最容易被赶下台的方案呢!” 令狐西凉定定地看着我。 我看看天色,笑道:“天亮把我带过去。” “不行!”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 “不行也得行。”我看着令狐西凉,又看看上官玲,“他,你们,都要留下来,看看武林的颠覆。” 令狐西凉皱着眉嘀咕:“要敢把你带过去,他会杀了我,会杀了我……” “那随便,你们等着屠城。”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坐回椅子上,“不过按你们这样说,武林都跑过来整我了?” 上官玲木然的点点头。 怪不得那个老傢伙还算有点良心的要我撤,但是根本就是晚了吧,绝对是故意的……不过武林都在这边了,二师兄那封信的后半段到底……啊! “算了,我带你去。” “西凉!” “玲儿,该来的总要来的。”令狐西凉说得自己像赶往刑场的革命勇士,高举自己的气质不动摇,“不过,罗公子,你要去干什么呢?” “怎么说呢……镇压?”我歪着脑袋想,啊,对了! “清君侧。” 第27章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下独酌: 午饭后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原本阴霾的天空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实现了本山头上自称天气预报员的某老傢伙那百分之十五的准确率。(此段旁边有不同的字体批註: 草书(?):我不过是最大的而已,哪里老了! 正楷:又来翻我东西你找死 草书:言论自由啊~ 正楷:滚) 虽然不太理解他每天“回仙峰,多云转阵雨,气温18-23度,森林火险等级1级……”等词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大师兄告诉我不要理他,这是他唯一一个说谎不用负责的机会。 (草书:我说小白你怎么不理我,原来是那个傢伙多嘴! 正楷:不要叫我小白) 罗敷前几个月下山去了,山上……虽然按写文经典语句来说好像应该接“变得比较平静了”,但说实话,这里依旧鸡飞狗跳。 昨天和老三干架,因为水平相当,所以最后改成以猜拳的方式报上招数,看看谁克谁。我们大战了三百回合,老三赢了。同时开战的还有小五和小七,它们显然没有那么好命,打得……一地鸟毛。 我把战败者拎过来问送信的事,它拍拍胸脯说:“我办事,你放心。”我希望这句话它是从那个自称是师父(草书:什么叫自称!是谁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餵养大的! 狂草:你用了病句 正楷(已经不是非常冷静的字体):大师兄,你们自行了结吧)的傢伙教的,因为这个心虚的语气最好是天生条件而不是客观环境。不过转念想想,它被骗得乱张嘴答话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记得他的座右铭是: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可见他的毕生追求。 唐掌门上山已经十几天了,唐诗依旧活蹦乱跳得像刚被甩上岸的活鱼。这充分说明了唐诗小小年纪懂得玩弄(此处用词待考,将以推或敲的精神研究是否换成调戏)(草书:换成什么都不好!)师父,不是师父所说的缺家教的问题,而是……此处援引师父(在唐掌门被唐诗耍了之后)的原话:“回仙峰钟灵毓秀,人杰地灵,吾乃挖掘小儿本性也。此性天造,非他人之过。” 话说唐掌门还是我接上来的。回仙峰人大常委会轮值主席——师父——认为,只有我,看破生与死,不屑于在生死之间徘徊犹豫。说白了就是只有我不会把人玩得生不如死,所以派我去接人要么就完好无损,要么就根本死不见尸,用不着大家好不容易见了新人却没得玩。 (草书:怎么没了?小白,我说过话不说完憋死人啊…… 第40页 狂草:同上 正楷:你们就憋着吧,再找得到算你们狠) 我晃荡下山,一眼就看见唐门一行人蹲坐在山腰下半部分的树林里。坐在稍中间,眉眼间和唐诗有些像的,应该就是掌门了。他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伤在身上。 我懒得多说,直接走过去和他打揖。 唐门的年轻人们立马跳了起来,像刺猬竖起全身避雷针似的充满警觉。我懒得看他们,直接地盯着唐掌门。 “不得无礼。”他动了动,唐门的弟子赶紧伸手扶他。慢慢地站好之后,他回了一个揖:“在下唐辞,久仰月下独酌。” 唐门的弟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那表情好像是发现多活几年一定可以成为世外高手这个定理被推翻那样的绝望。我暗自好笑,我下山的时候,你们还在理论研究呢,现在好歹是开始着手实践了,可见多活几年的确是会有长进的。长进的程度么…… 我若有似无的向半远不远处瞥了一眼。 我不太想追究唐辞到底怎么知道我是月下独酌的,只是抱着手臂颇有兴趣的问他:“怎么,那傢伙把你玩成这样?” 他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不,与罗公子无关。” “用不找替他说好话,他要真想整你你不至于还有心情来找你儿子。”我挥挥手,“你可以自己走吧,跟紧了。” 唐门弟子好不容易才明白我的意思,大叫起来:“我们也去!” 我没回答,只是看着唐辞。 唐辞果然慢慢放开了弟子们扶着的手,令道:“你们先回去。” “掌门!” 唐辞也不说话了,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些弟子立马噤声。 “请。”他打了一个手势,我便转身向着山上进发。 唐门弟子虽然蠢蠢欲动,但看我们走了好远都没有回头的意思,也都只好悻悻的往下走。 大约走了一刻,我斜眼看了看唐辞:“喂,那是沖你来的?” 他苦笑着摇摇头:“若不是我有伤在身,再加上弟子不济,我也决计不会给贵派带来麻烦。” “弟子不济?”我顿了顿,“动过手了?” “暗里用过毒,但是没着上道。”唐辞虽然脸色不好,但依旧跟得不错,“在山脚下才发现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跟上的。” 我们身后跟着的人其实应当算是个跟踪的高手,没打算正面冲突的样子,却亦步亦趋地走着我刚才的步子,基本上相差无几。 “那就算了,反正我们那里仇家也不少。”那些仇人还子又有子,孙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溃也,搞得上门报仇的人跟高利贷的利息似的。 “唐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我翻白眼,一般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有话要讲。 “那些人……似乎是官府的人。” “啊?” “见过他做一些拳路,虽然只是极为平常的那种……”唐辞考虑了会,“但是,似乎是有些官府操练兵的时候所用套路的影子。” ……看吧,我就说唐诗能长成那样绝对是有先天性条件的。就这么的都能看出是官府的人,唐辞这个人果然有点意思。不过,那个人既然有如此造化的跟踪术却还带官府的影子,估计在朝廷正规军里面有些年头了。这种人,背后一定有人啊…… “还有,山下稻田里的麦秸秆堆似乎……虽然说的确是收穫季节,但的确是多了一点。”唐辞皱着眉,“我听说,贵派在通山的路上做了桃花阵,万一那火起……” “那些东西的真正意义不在于困住上山的人。” 我深切怀疑修那么奇怪的阻碍其实是为了拦住上头上的恐怖分子(包括我?)下山,但遗憾的是好像我们依旧来去自如祸害人间,所以这时候那些阻碍的副作用——拦住山下人——就不可抑制地编程的谣言的初版本。 朝廷吗?师父搞出那种动静我就知道没好事。直接跑过来是要直接攻打恐怖分子的老巢吗?大师兄应该很高兴,他可以玩反。反恐精英了。 既然是冲着整体来的,就让罗敷别回来先,要让他在山下就把人玩死了就无聊了。 有变小心,鬼火上身。 这是二师兄那首诗的正解。 题目里提示了“单单两半心”,就是看单数字的内容,上下两半还要分开理解。试了几次,就可以发现这个意思。当然,这种解字游戏很危险。虽然我是唯一一个曾经解开二师兄的谜语的人,但是那也是曾经。二师兄这种明明成功机率和师父的天气预报准确性一样的事情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我会解开啊喂!独孤秦岚那种解释明明也讲得通好吧! 抱怨归抱怨,很遗憾的是我解开了。 如果分两句来看,“有变小心”明显是指对我的,好吧,二师兄会关心人这件事情诡异得有待商榷;但如果“鬼火上身”是针对回仙峰,那到底什么意思…… “敷儿?!”一声惊唿,将我闪现的那一点点思想的小火花吹得灰飞烟灭。我正要对那傢伙怒目而视,却被他更快一步的拉进怀里。 虽然正式通知的时间是在晚上,但现在各方面工作人员和主角的全部到位给提前开会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好条件。看看不远处的悬崖,我感嘆武装反动派还真懂得选地方,那叫一个凉风嗖嗖啊…… “干嘛紧张成这样,有什么热闹我不能凑吗?”被他快速的带回座上,我倒懒得挣扎了。高价席位,高出众人四尺五寸,空气新鲜视野开阔,为您提供全方面观察角度。看着武林人们或快或慢的反应,我很快了解了事情的进展,武林盟主不交人时的虚伪和愤怒——魔头(我)亲临现场时的震惊——找到导火索的暗爽。 盟主大人显然把个人恩怨放在照顾大众情绪之前:“令、狐、西、凉!” 令狐西凉露出一副为了正义事业而无畏现身的坚毅表情。 “你不要怪他。”我在独孤秦岚怀里爬起来轻轻按住他的嘴唇。 令狐西凉吐了一口气,上官玲却神色一凛,警觉起来了。 独孤秦岚就着我的姿势抓住我的手,在手心里一阵亲吻:“你别这样,你要是出事情,我不会让你孤单。” “可是……”我装出这是我的错我的错明天世界末日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的表情,“我要是不来,他们不是要屠城……” 盟主大人显然因为令狐西凉没有遵守不能和我说这些的约定,而将神色从对我的怜惜变成对令狐同学的愤怒,典型的伤他一个死你全家。 令狐西凉指着我绝望大叫:“算你狠!” 龙套人群中传来一句:“恶人谷的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 上官玲冷冷说道:“我们朋友之间玩闹旁人插什么嘴!” 第41页 我朝上官玲伸出大拇指以表彰他先前卓越的警觉能力,他笑笑表示那有什么。 “呸,果然是狐狸精,怪不得独孤大哥被迷得晕头转向!”一个还算是清脆的声音从前排点的地方传来。我定睛一看,似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瓜子脸型,眼睛乌黑锃亮,咕噜噜一圈像是要扑出水来,粉红樱唇俏丽得很……眼熟。 我仔细地盯了她半天,连上半身都稍稍探了出去。独孤秦岚一手将我搂回一手捂住我的眼睛,嘆道:“敷儿……” 那少女似是低声却音量不小地骂道:“淫贼!” “独孤秦岚,你老实回答我。”我转向独孤秦岚,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和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我撞见所以把我打失忆了?” “啊?”独孤秦岚不管我到底什么目的问这个,首先表态,“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那个假设的前因和后果都不可能!”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独孤秦岚捏捏我的脸:“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不要再为她伤脑筋了。” 众人譁然,令狐西凉显然是充当了发言人:“你不记得她了?!” 我耸耸肩:“我有轻微的人类面部识别盲症。” 这回轮到林如花跳起来大叫:“算、你、狠!!” 我大笑:“恶人谷的人,哪个才这点狠劲儿!” 有人咳了一阵,直到我怀疑他有肺结核,大家才勉强安静到了经典“正派人物要讲话”的场景。 “各位,听老夫一句。” 我眯眼看着林墨海。独孤秦岚怕我被凉风吹到,将我往怀里收了收,用披风裹着。 “如果独孤盟主今天交出那恶人谷的罪魁祸首,我们就把盟主的事情一笔勾销吧!” 很不幸地我基本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鬼——贵? 二师兄想说……朝廷的人要去烧山? 第28章 .是太平天国不是清军入关 作者有话要说:……上部……就十万了啊……  “我x你妈!” 也顾不得什么教养什么台面,我跳起来就骂。死老王八蛋和死小王八蛋二号的行为生动演绎了一个典故——猫教老虎所有本事,除了上树;因为老傢伙明明会欲擒故纵,小傢伙却因缺少课程而开门见山……好吧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光天化日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他们居然不叫我回去!朝廷来烧山啊烧山,百年不遇啊! 一想到恶人谷,嗯,就是恶人谷!那些人可以和着装统一华丽、出手乖戾狠毒的禁卫军碰面,为什么我就要和眼前这一群除了站在第一排的剩下就知道胸口碎大石的傢伙抬槓啊!人是有追求的,不带这么毁灭我的梦想的吧!恶人!咒你们被禁卫军烧成吃了会得癌症的焦炭! “恶人!你休出口伤人!”林墨海大喝。 我怒极必迁:“你才是恶人!你是恶人!你们全家都是恶人!”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圈我的腰,被我一手打开。 那双手只是僵了一下,又快速地圈住我往回收,我跌回之前的那个温暖怀抱。 “干嘛!” “生气了?”独孤秦岚苦笑着将下巴压在我的肩膀上,说话时震动便传到我身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啊……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我叫道:“关你屁事,老子要去扫了那些恶人!” 这下除了我,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各色的人脸表现中,林墨海和林如花两位的特为尤甚。那种原本愤怒然后震惊现在还带了点疑惑的表情真是登峰造极。 到底还是(表面上的)老大,独孤秦岚迅速反应了过来:“敷儿,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顿地咬着字:“我、要、做、了、他们!” “‘他们’?” “总有一天。”我将右手掌摊开,然后慢慢的握紧,“恶人谷一个也不能留!” 武林人显然对我突然变得同仇敌忾而莫名其妙,一时间不知道是要表示贊同或是别的什么。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由一名老者当作代表进行身份核实,以免失去了出去我的正当理由。 “这位公子,您……与恶人谷有仇吗?” 我瞥了瞥他的拂尘,问独孤秦岚:“那谁啊?” 独孤秦岚笑着用大掌包住我的拳头,收回披风里暖着:“全真七子之一。” “北斗七星?哪个?” “勺子转折的地方。” 于是我反问那个勺子的转折:“关你什么事?” 倒不是我说。按之前的分析,朝廷要找也应该来闹武林,偏偏上位者现在是直捣黄龙。没理由啊,那些恐怖分子要真想先看热闹的话怎么那么快就会被踩了尾巴?所以,一个理由——故意引火上身! 简单来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勺子转折也绕开了我的反问:“在下只是听闻,公子您……也是恶人谷的人。” 我一挑眉:“具体来说……可能是那样。” “歹!”一旁的另一个中年男人插话道,“你个大男人,连自己的门派都不敢承认吗!” 我看了看插话的男人,又问独孤秦岚:“谁啊?” “五岳派轮值掌门,华山派的。” “喔……做个盟主真不容易,这么多人都要记。” “也不是。”独孤秦岚笑道,“你看,又穿道服又是七个人站在一起,所以是全真七子;然后那边五个站得像五指山似的,就是五岳派的常任理事代表。” 我点点头,又看回那个男人:“谁告诉你那是个门派?”那是个恐怖分子基地。 发话者们被我绕来绕去终于发现大家都在以废话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我也终于发现……好像我亲妈又无话可说了,所以又在凑字数了吧? 我仔细看了看现场的情况,但愿不是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我总有点四面楚歌的不好预感。 “既然如此……”林墨海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剑,剑锋一挑便指过来,“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瞬间,坐标处于他的所在直线及他身后的人便集体抽出了武器。 ……这剧情转折得也太生硬了吧喂! 独孤秦岚冷笑一声:“之前明文规定大会不准带武器,您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明知故犯啊?” 我嘴一撇:“你当这里是武当山解剑池吗……” 令狐西凉和上官玲轻轻一笑,转手便也抽出了武器,森森亮地泛着光。 我赶紧回头看独孤秦岚,果然,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 ……请问你们明明知道一定要打的为什么非要拖到现在啊?之前的那个黑夜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是对台词吗?!话说这把长剑刚才藏在哪里啊……林墨海的短剑还好说你这种长度的东西到底怎么过的安检呢? 第42页 众人不再多话,喊着单调的音节朝我们冲过来。令狐西凉和上官玲快速没进人群之中,因为实力差距过大而形成了两个相距不远的包围圈;独孤秦岚则只是往外挪了几步,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举剑迎敌。 我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来晃去。原来总说戏里面一个人和很多人打的时候,其他群众演员在后边只是左右移动摆造型假动作,现在看来……好吧现实就是这样的,基本上每次和他们交手的只有一个人,剩下的就在后面转转转,太假了吧? 不过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想想啊,n人围在同一个人身边要是同时举刀,正中目标的概率只有n分之一,要不然……“啊!”“抱歉,看错了!”看吧? 似乎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最后目标到底是不是我,或者说,我只是一个藉口——一个引发军事政变的好藉口。虽然恶人谷臭名昭着恶迹罄竹难书,但这些年的平静(?)早可以让他们将当年的腥风血雨忘在九霄云外。以前听说过这么一档子事儿,说的就是人们虽然知道火山是活的会爆发而且爆发起来很可怖,但只要有几年的平静,人们就会在心理上把危险系数往下降很多以至于在火山区内安居乐业——即使他们也清楚事实并不是如此。 据说恶人谷隐没了十几年,这个时间跨度致使它已经完全可以被当为“遥想当年”的传说。而现在,所谓的武林人摆明了是要除掉独孤秦岚,不管是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太清楚的——被认出还是传说中的篡位爆发作为该行为的原因。至于屡次怀疑“这样的人到底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我,在一定程度上和他们一样对该统治者抱有怀疑态度的我,被作为众矢之的或者说可利用踏板,让他们迅速得似乎没有也行地踏过。当然,遵从从哪里来便往哪里回的原则,我估计也是他们的退路,此状况出现于太平天国很不幸地起义失败,为了安慰上位者以要绞杀不和正义的我作为开战理由……好吧,目前来看这理由只会弄巧成拙。 唉唉,偶就素那最无辜的被牵涉人员啊…… 我眯眼看了看战局,虽然这便只有四个人,具体来说是三个人在打,但人数众多的对方也并没有占到便宜。 ……未免奇怪了点。 我私下算了算,就算武林人们的前赴后继被这三个武功高得像变态一样的傢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但总不至于只有这么点人了吧?虽然我也承认,武林小派别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乌合之众,不能够和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严格遵守部队纪律”“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好吧,最后一句是师父常说的话)为口号的正规东厂军相比,也不至于这么不耐看吧?这么多人才对我们几个难道还能怕死跑了半数以上不成? 真相只有一个。 ……“独孤秦岚!你这王八蛋又摆了我一道!”明明没有正规军好看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在人数上缩水! 独孤秦岚快速闪回来,将跳起来骂他的我拢到怀里亲了一下,低声笑道:“上次在唐门的时候就警告过你这种场面不准冒冒失失地来,偏偏这次你还是不听,要罚的……好了别闹,要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令狐西凉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放你来的。” 我眼一斜:“就算你已经在外面布置好了人,现在这种状况未免也太自大了一些吧?”原来这些傢伙还真是农民起义性质啊,摆明了要失败……我看根本就是独孤秦岚手痒想打架。 “不可能把整个武林都灭掉,所以多少还是要拿出点本事来镇压。”独孤秦岚说完,便放开我闪回了人群中混战。 再看的时候,各个门派似乎多多少少都知道了现在的局面,打打杀杀得蛮应付的样子。若要说的话,好像只剩周旋于独孤秦岚和上官玲之间的林墨海在全力以赴了。 ……最仇恨独孤秦岚的是林墨海?不能吧?就算他是上届的盟主而现任的盟主没把他女儿当回事,也不至于在这种诡异的局势下拼命啊!话说,林如繁上哪里去了,这么搞笑的热闹怎么就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林如花…… 越看越不对,虽然看起来林墨海是在周旋,但怎么看都是在独孤秦岚这边更多一点,非要说目的的话……我怎么觉得他老是在若有似无的看着我?喂!不是吧! “哇啊!” “敷儿!” 林墨海一记短剑朝我刺来,独孤秦岚赶紧抽身来拦。虽然在外人看来那点距离足够独孤秦岚帮我拦下了,我却神使鬼差地向下一滑! “弹簧剑……想不到林庄主也有我们这些孩子玩的玩意儿啊?”我冷笑地看着头顶上那一柄短剑……不,应该叫做长剑了。方才朝我此过来的最后一刻,他按开关使得剑瞬间弹长了一截。若不是我向下滑的快,恐怕现在就像百步穿杨那支箭穿的第一个靶子了。 独孤秦岚似乎失了些冷静,抛下在战的对手迅速要移过来,我正要大喊让他小心那个缺口,却抬眼见了另外一个红色的身影……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定是忌出门会友! 飒飒飒—— “哇啊啊!!!” “敷儿小心!!” 我闭上眼不断地向外围翻滚,耳边是弩箭擦过耳边的风声和深插入地的钝响;正转得恍惚,忽感到身下一沉! 糟!悬崖! “敷儿!!!” 左手一紧,我感到自己似乎晃荡了一下。抬眼向上看,正是独孤秦岚扑下来扯住了我的左手,他另一手紧抓的长剑深深插在离崖顶不远的崖壁上,造成我们两个悬在半空中呈春节放的长鞭炮状。 “秦岚……” “敷儿,没事的,我们……” 谁跟你说那个,“你的剑质量真好。” “……” “这种时候还在调情啊?两位还真是好兴致哦?”那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崖顶,正和我们说了一句,又勐的转回头去:“不准过来,否则射杀!” 看来是令狐西凉和上官玲想要过来援救,唔……搞不好魏叔他们也过来了。 独孤秦岚没有低下头来看我,我觉得他一定在死盯着那个红衣青年。 嘁,只有左手却能将连发弩使用的这么好,怪不得之前不怕毒曲。不过这傢伙应该不是武林中人啊,那么他的目标到底是…… 啥?难道他之前射杀我目标就一定是我?那就很无聊了是吧…… 嘎啦—— 手腕上一紧,我仔细一看,似乎是有细线缠到了手腕上。再往上看时,正对上独孤秦岚有些僵硬的目光。 “他是真要射杀……敷儿,这是天山蚕丝,另一头系在我的手腕上。”看来有勇有谋的盟主大人也搞不清楚这个红衣人到底什么来头,他低声吩咐着,“我记得下面是一个深水潭,你顺着下去总比从这里掉下去安全,快!” 第43页 我向空荡荡的脚下扫了一眼:“……亲爱的你在开玩笑吧?” 独孤秦岚有些急了,慢慢的松开了些距离:“不会断掉的,真的,这样下去多少都能近点啊!” 我保证不是我有恐高症这种高度根本就是人类本能好吧!你在底下看会觉得五楼不是很高不代表你在五楼看的时候会觉得很低啊! 身子勐地往下一小震,我凭藉着几乎小到零的角度往上看,隐隐瞧着那柄长剑周围开始崩散的崖土。 不、太、妙! “哎呀呀,要掉下去了呢……盟主大人你不要动哟,我把那根线射断就可以了。”红衣青年幸灾乐祸,低声笑道,“要对我有信心~” 饶是独孤秦岚,这种带拖油瓶的姿势也使他渐渐吃力,明显加快了下放的速度。我脑子里突然闪现过一些事情,比如我下去了独孤秦岚他怎么办,那弓箭手怎么还不被那些赶过来的人干掉之类的……既然狗血的掉下来了为什么没有狗血的天降神兵? 脚下似乎踩着山崖间的风,带着山中的寒气和凛冽,如无数的小刀片刮过脚踝。我正如冬天晾晒在阳台上的鱼干腊肉,底下遥远的水潭仿佛是准备偷腥的猫,眨巴着眼睛和地府收魂小鬼共同黄河大合唱—— 归来~吧!归来~哟!远~方滴游子…… 我轻嘆一口气,费劲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晶莹剔透的玉质匕首。独孤秦岚本来总是关注这上面的情况,被我的微动引得向下看,那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敷儿!你要干什么!” 那变态明显是在瞄准我啊你看不出来?只剩一边手了还用弓弩类,我倒是对他的准头相当的有信心……用0.1秒的时间迅速估算了被射成刺猬和掉下去的存活比率,结果我还是决定做一回(表面上)舍小家为大家,宁愿为了他人(可能独孤秦岚会在此处填上“爱人”)牺牲自己,为了革命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有什么关系?)的狗血烂好人! 用随时可以化在风中的声音低声喃喃了一句:“谢谢……” 够悲情了吧!狗血煽情系数百分之百啊! 秒杀我,让独孤秦岚拖着一个尸体,早晚他也得掉下去非死即伤。正宗的一箭双“掉”啊,这个傢伙到底想干掉我还是独孤秦岚? 手起匕挥,果然削铁如泥,瞬断天山蚕丝不带一点拉扯感~嗳嗳,质量好有保证,典型的良好家居必备! “不!!!!!!!!!!!!!!!!!!!!!!!!!!” 那声嘶吼在风中渐渐模煳,我最后的大脑反应是—— 炎和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给我滚出来啊! (上部)the end 第29章 番外篇——一些其他的事情 “喂,你快点啊!”我站在屋外喊。 “来了来了,那么急赶死啊……”一个尚带着粉嫩感的少年从屋里面快步走出来,边繫着右手上的手腕边回应着,“要真是那样我倒可以给你就地解决。” 我环抱着双手靠住门框看他:“我老觉得我修炼不够啊,怎么刚开始的时候就没看清你的庐山真面目呢?” 少年在我面前站定,笑意盈盈:“因为你身在此山中啊……你那种水平的话,可能负责打回重练的太上老君都会劝你去重新投胎。” 我扑过去作势要掐他:“你还我可爱粉嫩的迷迭熏来啊啊啊!” 他一下子大意没躲得开,掰着我的手狂吼:“罗衍!再给你嚣张两年!” “就你那种破数学水平还说我。”我讪讪地缩回手,防止他弹出长指甲来刺中,“你长我也长的明白吗?” “就你那种速度,不要跟我雨后春笋般的势头比较。”熏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不是我说你,该急的不急,快点走!” 我边嘀咕着“刚才谁说不用急的”便要出门,刚才出去两步忽然又倒了一步。 “罗衍!”身后撞上的冤大头大叫,“不带你这样限制别人长高的!” 我挪开踩着他的脚,故作天气真好的一派轻松:“我去看看黄历先哈!” 他一挑眉:“你信那个?” “嘘——你明白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就好,省的被人当哥白尼一样烧烤了吃掉。”我快速的闪进屋子里。先人说:看热闹之前记得查黄历。 唔……宜动土祭祀,忌出门会友。 “……总有一天,恶人谷一个也不能留!” 我打个呵欠,蹲在人群比较偏僻的角落凑热闹。 “呵。”熏扯扯我的衣袖,“他说要灭了你呢。” 我斜眼瞥了他一下,依旧有点精神涣散:“谁跟你说我是那里的人……啊啊,好无聊啊!” 熏也蹲下来:“嗯,我也觉得。”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他干嘛要扫平恶人谷。” “我也想那么做来着……啊啊!”我低声哀嘆,“我可悲的发现我们的默契度又提升了0.3个百分点。” 熏眯起眼睛,似乎有些微妙的不爽:“你和他有默契?” “啊。”我支了一声算是承认,“合纵嘛,总要明白对方的敌人才能不浪费劳动资源。” 熏低声笑:“你们那门派真是不太平。” 罗敷在台上绕那站在五指山中用来做鄙视动作位置的男人:“谁告诉你那是一个门派?” “那其实是一个恐怖基地。”我边解释边拍着熏的肩幸灾乐祸,“恭喜你和他的默契破零。” 迷迭熏嘴角抽搐。 “喂喂,开始打了!” 旁边的人群突然开始推搡起来,我正感嘆着□部分就是不一样啊看这全民参与的积极,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们这到底是往中心跑还是往外围散啊?! 我和小鬼为了坚定不移的实现看热闹的终极目标,脚下一撤便闪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刚蹲上来我就发现了新大陆……不是,发现了大错误。 空气清新视野开阔的高价好位子刚才怎么就没上来呢?! 小鬼才上来坐稳便咋唿:“哇,那三个傢伙武功真是高得变态啊。” 我指正:“你这是在承认自己的精神也不太正常。” 那三人的确是很能打,但是外面负责包围农民起义军的人那么悠闲就很没看戏的紧张感了。 小鬼一下子说不过,明显的转移话题:“唯我独尊竟然不动手吗?” 我盯了那闲得好比在看戏的傢伙半天,下定论:“懒骨头!” “自己不动手却能解决敌人。”小鬼露出些许赞赏的目光,“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我心里默嘆那个泼落户的演戏本事,竟然连小鬼也被一时蒙了过去。耸耸肩,道:“你以为他的诨号是什么?” 第44页 小鬼对于我的提问一脸茫然:“啊?”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只是某个比他更欠拍的懒骨头瞎弄的,想起来那傻子也是个爱逃避的鸵鸟。”我看着那个叫独孤秦岚的人将剑花耍得漂亮,生人勿近的阵势,“你以为我们真没关系吗?” 小鬼夸张的哀嘆:“啧啧,我真的不是故意跑来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的……” 我啐:“呸!” “罗敷罗衍,本来就是‘敷衍’。”小鬼一派看透红尘的出世高人样,“说吧孩子。” “我突然想告诉你二师兄被罚写检讨书的典故……” “你忽悠够了啊!”小鬼轻喝,“我今天很容忍你了!” “嘁……”我看见独孤秦岚闪回去往罗敷脸上偷香,哀嘆着武林高层的彻底堕落,“那个傢伙啊……真正的诨号是‘创世阿修罗’。” “混世小魔王和创世阿修罗……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最多是把世界搅成一蹚浑水,而他嘛……”我眯眼看了看意图接近罗敷的那个老头子,“就是有创造新世界的能力。” “别说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小鬼轻笑,“他的本事还没到踏一步大地摇三摇。” 我指着混战的人群:“你以为吗?你看这状况都不用他动手武林就能灭掉。” 小鬼摇摇头:“独孤秦岚不会疯到那种地步,况且这真是本质上就是冲着他来的。” “小鬼,你大概还不明白。要创世,就要先灭世。”我紧盯着罗敷头上弹出的长剑,“而阿修罗……就是不计一切后果的破坏之神!” 迷迭熏摇摇头:“我说过,他还没到达那个地步……” “你以为,要让世界毁灭的能力是什么?”我一指戳向小鬼的左胸口,“是人心。” 小鬼拍开我的手:“怪不得那是说那样的话,他果然精通此道。” “什么?” “他之前不是和你说‘想不到你是攻’”小鬼窃笑,“如今想来大概是对你不可能是攻的情况瞭然于心啊!” 我作势要扑过去让他明白“攻”的含义。 小鬼突然神色一凛:“迷迭香!” 我立刻转头,只见一名红衣男人左手执着连箭弓弩向罗敷射杀!密集的弩箭使罗敷如同掉在地上的纸巾筒一般不断的往外滚…… 小鬼恍然惊唿:“悬崖!” 话音还没落,就连独孤秦岚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崖顶。 小鬼再咋唿:“你干什么!” 我刚落地没来得及答话,离我最近的活体已经发出了一声惨叫:“混世小魔王!” 我皱眉看着离我最近的尸体,讨厌,没计算好跳下来的时间和出手的速度,血都溅到鞋子上了。 小鬼跳下来的时候刚刚失声尖叫的男人已经被分成了切口整齐的肉块,我撇撇嘴:“你刚才说那个火鸡男叫什么来着?” “迷迭香。”小鬼边缠好手上的钢丝边回答着,皱着眉看他被鲜血沾到的鞋尖,好像在哀嘆自己的方位也判断失误。 “恶……听起来好像蚊烟香。” “谁说不是呢。”小鬼抬头扫了一眼在我们周围迅速空出的圆形场地,“你要去救他们?” “不。”我耸耸肩,将双弯刀掂量着转了转,“黄历说忌出门会友。” 小鬼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他不是友。” 我也笑了笑:“临时联盟站友、损友和狐朋狗友也是友,我已经出门了就不能一错再错。” 小鬼左右转了转像是在做游泳之前的热身运动:“那么你不过就是找了个藉口想作恶。” 我顺着小鬼若有似无的视线看去,尽头是那个站位让我很想一脚揣他下去(身体自然反应非情感问题)的火鸡男。 “他是你谁啊?” “没什么关系,非要说的话我们的剥削主是同一个人。” “啊,原来如此。”我又问,“为什么想杀他?” 小鬼撇嘴:“只是觉得他站在那个位置很欠推而已。” 我大笑:“你还说我,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和小鬼同时冲出,人群大叫着混乱成一团,让本来沉闷无聊的死水瞬间变得奔腾活跃起来。 我才随手砍倒了两个,一抹浅蓝色的人影边剎到眼前,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做令狐西凉的傢伙。 “罗敷公子危在旦夕,在下不明白您在这里屠杀武林到底为何。” 我反手勾开他横在我面前的细刀,笑道:“放心,祸害总要遗千年的。至于为什么屠杀,这些傢伙刚才给出的藉口还不够吗?” 令狐西凉摆明了不想让我前进,边焦急地往崖口的方向瞧边试图阻止我的捣乱:“那么在下要去救人,还请您……” 我将弯刀向后一甩,回应的是“啊”的一声惨叫。我狠笑:“但是这些人不想配合呢……而且比起这个来,你倒是放心上官玲。” 令狐西凉余光一转,瞬间脸色苍白。上官玲正和小鬼缠斗,虽然本领了得,但小鬼到底是快狠准的杀手。几十个回合下来两人都不讨好,都七七八八地在身上见了血。 “不!!!!!!!!!!!!!!!!!!!!” 崖下突然爆出来一声把众人都顿时喝停。所有人都望向那个方向,傻傻愣愣地看着独孤秦岚神奇地凭空而回,立于方才火鸡男所在的地方,崖风吹得他衣袂翻飞。 他的神色过于平静,握剑的手过于坚定:“敷儿……” 不、是、吧! 小鬼迅速撤回来,扯住我大喊:“快跑!!”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动了,跟着小鬼往人群外发足狂奔! 身后先是令狐西凉用大到颤抖的音调重复小鬼的话,然后便响起了一片如同身陷阿鼻地狱般的惨叫!声声悽惨,如同看见了最恐怖的生物。 我没回头,卯足了劲使出轻功,如同离弦的箭那般划出。 “独孤秦岚大暴走。”小鬼用肯定句总结刚刚发生的事实,他的语气总是和事情的严重性成反比,“你没来得及把众人吓走他就上来了。” “那只是误打误撞,我并不相信好人一生平安。”我们低声交谈着,却没有减慢一点速度,“可惜了蚊烟香,变成那种碎肉模样你想补上去鞭尸也不可能。” 小鬼对他的利益被侵犯很难得地不置一词:“你早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原来以为他们两个都会掉下去来着。”我咂咂嘴,“不论谁掉下去,上面还有令狐西凉、上官玲和独孤家里的一堆人,那群武林里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在他们动手前不如先便宜了我……话说蚊烟香到底收了多少钱去惹阿修罗啊?” 第45页 “不是他收了多少钱,这是一个公开的交易。也就是说用人头回去换钱的,是谁都没关系。”小鬼边说边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万两?” 小鬼摇头。 “五千两?” 小鬼继续摇头:“是五百两。” 我愕然,恶人谷上面最强悍的恐怖分子之一居然才值五百两!那个老王八蛋一定会气得跳起来大骂别人的狗眼看人低。 小鬼眼一翻:“黄金!” 我顿时停在原地,小鬼一下子没剎住车,跑过头了又回来:“干嘛?” 我一把抓住小鬼:“你知道通往崖底的路不?!我去把他的人头弄下来!” 迷迭熏瞬间脱力,用大人拉开耍赖小孩的阵势将我再次带起来:“你就不想知道买家是谁?” “没那个必要。”罗敷才下山不到一年,能惹到什么人。这事儿不是冲着独孤秦岚去的就是冲着恶人谷。我耳边仿佛是某居心叵测心理变态的两人惊天地泣鬼神的狂笑声…… 小鬼突然问:“你说那么多碎尸明年那的植物会不会长得特好?” 我算了算不可能逃得过究级龙捲风的地区,认真的报出了遇难者的预计人数:“这整座山都会长得很好的。” “创世阿修罗真可怕,幸亏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命……”小鬼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他死了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客观上来看这的确是一个盲区,但要是主观上想一下…… 小鬼懒得再追问,转问道:“我刚刚就想问来着,独孤秦岚到底怎么上来的?我怎么觉得……像飞似的。” “大概……小宇宙爆发真气逆流导致物理三大定律失效吧!” 小鬼茫然的看着我,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其实这句话并不是想让他听懂,只是想让他不想去搞懂。 ……大概是罗敷召唤了神兽,而那生物误解了他的意思(我认为他的本意绝对是最利己的,比如让它们护着自己之类的),然后,就把独孤秦岚……小宇宙爆发真气逆流导致物理三大定律失效。当然,我不是没考虑过罗敷为什么没早点召唤它们出来把自己带上去,但想那神兽毕竟原本不是这儿的东西,恐怕还真是那个武林(表面上)的第一人rp爆发真气逆流然后反向提气,加上神兽掀起的顺风才上来的。要罗敷办到那种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的事情,恐怕还真没那水平。不过独孤秦岚居然有那种实力,果然是变态…… 罗敷,功夫不到家而且话不讲清楚是你自己的错,虽然你很可能是故意的。 神兽,我为你的未来哀悼,因为祸害一定会遗千年。 独孤秦岚……我猜你,悲哀地,误解误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星期开始更新下部……因为场景多所以转为第三人称……这不是坑!(坚定)! 已经十万了耶!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