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 第1页 [悬疑惊悚]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作者:九樽yang【完结】 一 房间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唯一一扇和外界相通的门此刻也紧闭着,阻隔了哪怕是一点点光线的渗透, 一个赤身裸体的30岁左右的女人双脚离地,被粗大的绳索拉开呈“大”字状垂直悬吊在空中,昏昏欲睡。从大约下午5点被人吊起来到现在,女人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下次厄运何时降临,起初她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在心里默念着数字以计算自己被关了多久,但……黑暗中不存在时间。当数到1万的时候,女人便放弃了努力。 黑暗的房间里潮湿而暖和,放弃了努力的女人又累又饿,顾不了浑身关节的酸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几分钟后,一束透过门缝射进的那束光线惊醒了女人。 女人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被那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痛了,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刚才还是紧闭的,现在却虚掩的门,竭力想合拢两条被绳子扯开的光熘熘的大腿,但没有成功,于是她放弃了努力,垂下了头,无奈地等待着厄运再一次降临。 但并没有人走进来,或者说,女人并没有看到有人走进来,因为女人分明听到了身后有人在轻轻的唿吸。 虽然下体传来的感觉使女人忘不了几个小时前刚刚被人蹂躏的屈辱,但直觉告诉她,这次她的身体不会再受折磨而她的生命却…… 就要凋零! 女人忽然间感觉到死亡在逼近自己—— 而危险就在身后! 女人竭力扭动脖子,向借着难得一见的光线看看身后,但没有成功。捆绑她身体的绳索巧妙的固定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干渴使女人的舌头变得异常僵硬,但她仍然努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回答女人的是女人身后越来越沉重的唿吸。 快放我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得不到回答使女人的恐惧感陡然间加剧,她哀求道。 身后还是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了唿吸。 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女人死亡就近在咫尺。她的头左右摇摆着,使劲扭动着被吊在空中的躯体,大声哭泣着哀求着——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 二 一把刀,一把用来将肌肉从骨头剥离的剔骨刀,就在女人的哀求声中,悄无声息的从女人的身后冒出来,在女人惊惧到就要爆裂的眼睛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逼近,轻轻地架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女人的脖子一下子僵硬了,她的头停止了扭动。 但那只握刀的手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在它第一下用力的时候,女人甚至听到了皮肤被锐利的刀刃划开的咝咝声…… 不——不——女人试图扭动脖子把那把刀甩出自己的肌肉,但…… 刀刃即将切进女人的吼管时,女人无望的哀求声如丝一般迴荡在黑暗而潮湿的房子里 别杀我…… 不一会儿,女人如丝般的哀求消失了。她的头被人砍了下来,扔到了冰冷而潮湿的地上。 沉寂的房间里,剔骨刀在歌唱。 当剔骨刀终于沉寂下来后,从女人身体里放出的血水已经完全从钢质的管道里不留一点痕迹地被水沖走了。地上摊开着三张硕大的塑料布,一张空着,一张上堆满了新鲜的肉块,第三张上面,刚刚和肌肉分离的骨头被有序地摆放在一起,组成了一副完整的人的骨架。每一根骨头都被精心的剔过,而处在最上端的头骨被剔得特别干净,在青色的灯光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拿着一个特大号的铝盆走进了房间,从地上抓起女人红、白色的肉块陆续扔进了铝盆里。几分钟后,当确认没有一块肉被残留在塑料布上后,戴棒球帽的人端起铝盆走出房间,登上了一段楼梯,拐了一个弯后,拉开一道推拉门,弯着腰走进了另一间被当作厨房的房子里。 没过一会儿,铝盆里的肉块便被倒进了房间里一口架在土灶上的大锅里,沸腾的水裹胁着新鲜的肉块,在锅里翻腾。 戴棒球帽的人盖上锅盖后,马上走向了屋角的水池,一堆泡在水里的花花绿绿的内脏还在等他去清洗,所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两小时后,清洗完内脏的戴棒球帽的人拿起挂在墙上的大勺,揭开灶上的大锅锅盖,用力的搅动着在沸腾的水中翻腾的肉块。 浓烈的肉香,顿时便瀰漫在厨房的整个空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 三 戴棒球帽的人咧了咧嘴,推开厨房的窗子向外张望,一面绿色的水,在十一月一钩新月的辉映下,泛着微微的波光……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夜里11点。 凡是恋爱过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匆匆穿过马路,打了一个电话,现在背对着车水马龙的大街,靠在人行道一棵掉光了树叶的法国梧桐树干上,目光忧郁的追随着一对对情侣的、留了一头长髮的男生,肯定是那“失恋一族”;而且从那些和他打招唿的年轻男女就是离梧桐树不远的e市师范大学的学生,善于推理的人一定能得到这样的结论:这个男生一定是e市师范大学的学生。 夜越来越深,穿着短款男式猎装、黑色牛仔裤的长髮男生没有离开大树的意思,他只是绕到了大树的另一边,依然靠在大树上,看着马路上急驰而过的车辆,点上了一根三五烟,就在香菸将尽的时候,一辆奔驰停在了男生的面前,一个和男生年龄相仿的司机下车快步绕到路边打开靠近男生一侧的后车门,对男生道,少爷请上车。 第2页 回家吗,少爷?回到车里繫上安全带后,司机回头问男生,董事长今天一天都在找你,都有些急了。 不回。就在街上转转吧,把顶灯关了。男生简单地吩咐过后,就沉默不语了。 顶灯灭了,车厢里顿时暗了下来。轻快的叫了一声,车子重新驶入了马路上如河的车流中。 “还在想那个女孩吗,少爷?刚刚从马子被窝里被男生叫出来的司机耐不住寂寞的问道。 男生依旧沉默不语,路边霓虹一道道从他的眼前闪过。 “其实女人都一样,人生苦短,少爷犯不上吊死在她一棵树上。司机道。 是吗?男生靠在椅背上,使劲掰了掰两手指节,不屑道。 女人的身体,构造还不都那样?!司机道,忽然间他发觉了自己语气里的拿大,赶忙接着说,怎么着少爷也是大学生,肯定懂得比我多,我知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 四 谁说的?男生随口道。 那今天我们也别游车河了,我给少爷找一女的深入了解一下好不好? 男生未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却也没有拂司机虚假的殷勤。 好嘞!司机说着肆无忌惮的在马路上来了一个截头勐拐,奔驰唿啸着向北急驰而去。 我带少爷去宝来屋,那儿的小姐个个都比那个女孩靓!司机道。 十分钟后,奔驰停在了一幢布满了七彩霓虹的大厦南侧的便道上,在各式各样的霓虹招牌中,“宝来屋”几个字分外刺眼。 解开安全带后,司机回头沖男生诡秘的笑了笑,道,少爷,走吧。 不,男生道,我不上去了。 那你等等,司机赶忙道,我上去给少爷叫一女的,保证让少爷毫不后悔的知道什么才是女人。 五分钟后,被司机带到车上的留了一头顺滑长发的女人——哦,不,穿着白色皮马甲的她看上去最多十七岁,叫女孩会更贴切——证明司机并没有夸口。 哥哥好帅啊!女孩上车后抓起后座上男生的一只手,甜腻腻的一开口,司机就知道完了,这个看上去特清纯的女孩其实也就是一小姐,和那个少爷迷恋的女生差得太远了!还行吗?少爷?他忐忑不安的回头问男生,我看她挺纯的,才…… 别说了,走吧。男生别过脸躲过小姐的红唇,抽回小姐拉过去搭在她大腿上的右手,低声说。 我们去哪儿?车子驶出便道,向南大街开去的时候,小姐把自己看成了沉默的车里调节气氛的催化器,伏在男生的肩膀上,娇滴滴问道。 男生回过头,距离很近的和小姐四目相视,带着阴森的尾音,低声道,我不知道。 一股寒气从小姐的尾骨一直向上,呈放射状以光的速度刺进了她的嵴柱,冰冻了她的躯干、紧缩着她的心脏,麻木了她的两脚。不由得收起了放肆姿态的小姐双手护在了自己黑色皮质短裙下、红色高腰皮靴上那段裸露的只有黑色丝袜覆盖的大腿上,颤声沖前面的司机道,大哥,这车里怎么这么冷呢? 不会吧,司机说着把右手探近了出风口,试了试暖风,道,我还觉着太热了呢。 那……我们这到底是去哪呢?夜更深沉,眼看着奔驰车驶出了南门后一直向南,经过了几家宾馆,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而且向右一拐,离开主街驶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后,沉默了许久的小姐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不一会儿,奔驰停在了一幢拆了一半的残楼下里。司机熄了火,奔驰隐匿在了残楼诡异的阴影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 五 就这呀?小姐摇下了车窗玻璃探头出去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黝黑巷子,闭上车窗后失望道,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司机在黑暗中沖小姐闷声道,这是我家少爷的意思,把我家少爷侍侯好!说完,自己下了车,关上车门,向前走了二十几步,点着了一根烟吸了起来。 管他妈,老娘我豁出去了!当车里只剩下小姐和男生时,小姐安慰自己道。她转过脸看着男生的眼睛,低声道,那……开始吧?说完立马就褪下了脚上的靴子。 女人不是用来玩的,而是用来爱的。男生根本就没有搭理小姐的意思,自言自语道。 那和女人做爱算不算爱女人呢?小姐说着撩起皮裙脱下了带蕾丝的红色内裤,向男生腿上一躺,张开大腿,眼睛向上微微睁开,挑逗道。 你真堕落!黑暗中小姐虽然看不清男生的脸,但她能感觉到男生话语中的痉挛,那股刚刚被压抑下去针尖般的森冷陡然间再次在小姐的体内放射,她勐得直起身,躲避着男生在黑暗中挥舞的双手,慌乱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车内,头嗵的一声撞到了车顶上。就在她晕头转向打开车门的时候,她听到男生几乎是在吶喊:堕落的女人,该死! 一声尖叫,小姐光着屁股滚下了车。远处的司机发觉了车里的异样,急忙扔掉抽了一半的香菸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探头看见车里的男生没事后,司机没好气的问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他……他……小姐指着车里,哭丧着脸对司机说,我不做了。 能由得你吗?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本来就在因为带了一个少爷并不待见的小姐而生自己闷气的司机说完,一伸手攥住小姐的细腰,一使劲,不由小姐分说把她重又推进了车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 第3页 六 送她回去吧。平静下来的男生看了一眼被司机推进车里后,在座位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小姐,对车外的司机道。 怎么,你不……司机道,但在男生的注视下他很快剎住了自己的舌头,好吧,回去就回去吧。他兴致索然地说着,上车启动了车子。 正是歌城散场的时候,车子停在了歌城外的便道上,穿戴好的小姐迟疑地看了看身旁的男生,指了指车外,问,我可以下去了吗? 男生探身胳膊越过小姐打开了车门,道,下去! 给你。司机回头叫住了一条腿已经迈到了车外的小姐,将一卷钞票砸在了她的脸上,道,拿好了! 小姐弯腰拾起掉在车后座上的那捲钞票,耳旁还迴响着司机“不准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话语的时候,奔驰却已经快速驶离了便道,拐了一个弯,消失在了灯火阑珊的大街上 有钱就了不起啊,老娘看你就不正常,整个一变态!小姐揉着被钱砸疼的脸,站在路边嘟囔着,诅咒着,拖着两条刚才在车上颤抖到就要断掉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到了歌城前的台阶上,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再也不想站起来了。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印徵发现自己永远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美丽杀”如此,“暗黑因子”如此,而现在站在静静上行的电梯里,也是如此。 “哎,印哥,你是不是把那事给忘了?”昨天,十二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就要下班的时候,印征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你是谁?”印征记不起自己最近答应过什么人什么事,况且,听声音对方还是一个比自己年长的陌生人,他淡淡地反问道。 “看看,忘了不是,我前几天还帮你把一个人送进你们市局了呢!”对方有些不满地说。 “噢,是你啊,文师傅!”在想起几天前帮自己把“暗黑因子”一案中的嫌疑人送回局里的那个姓文的计程车司机的同时,印征也明白了这个姓文的司机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你是想知道你们邻居家那个女孩的事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 七 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还没过去看呢。”印征道,“明天刚好是星期六,这样吧,我明天就去看一看你说的那个女孩,回来后一定给你个答覆,你看好不好? “那敢情好,想不到大探长言出必行,好,我等你回话!不耽搁你啦!哎,你没忘我给你说的地址吧?”文师问道。 “先生,18楼到了。”服务生挡住就关闭的电梯门,对沉思中的印征道。 “哦,谢谢!”道过谢后,印征走出了电梯。和一个急急忙忙向电梯跑来的男子撞在了一起。 “印征!” “王硕!” 当看清对方时,两个人不由得都惊叫了一声。 在这里能遇到家就在这里的狱警王硕本不算意外,但令印征意外的是他想起来了,王硕几天前也曾经向他提起过他即将要拜访的女孩。 “哎——”——看着一脸兴奋的王硕,印征仿佛又看到了上个月自己去看守所探望蔺雨文后,王硕在看守所院子里喊住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印征记得自己当时问王硕。 “也没什么。”王硕道,“就是一件闲事。不知道印组长感不感兴趣。” “什么事?”印征问。 “两天前吧,还真让我遇到了一个女疯子,不过不是武疯子,但我老感觉那女的怪怪的。”王硕道。 “怎么怪了?”印征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怎么,感兴趣了,印组长?” “是啊!”印征道,“几天前有个计程车司机对我说过一个女孩,和你说的很像。” “你是说蚊子吧,巧了,我也是听他说过才注意到的。那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印征笑了笑,说,“走吧,我很想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多么有趣……”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 八 但那天印徵到底还是把那件事忘了,要不是昨天文师傅的电话,印征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想起一个叫刘丹青的女孩。 你是来找刘丹青的吧?王硕让了印征支烟,点上后问道。 对,我是来找刘丹青。 知道她家在几号吗?王硕看了看电梯楼层指示灯,问道。 1804号。印征道。 一定又是‘蚊子’告诉你的,王硕道,那傢伙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 你和文师傅很熟吗?印征问道。 我和他一直同学到高中毕业。王硕道,他还对你说什么了吗?关于刘丹青? 他说刘丹青不爱说话,但一张口却挺吓人的。和你说的她是文疯子可有点不同。印征道。 好个蚊子!王硕无奈的笑了笑,说,好象他亲眼见到过一样,老实给你说,他给你说的刘丹青就是从我哪里贩给你的!不过我可没说人家女孩说话的样子!哎,他没说和刘丹青是邻居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印征笑了,说,他说刘丹青是租住他邻居家房子的女孩,害我刚才到……说着从电梯间的窗户向外指了指和高层相临不远的一幢老旧低矮的小楼,道,害我刚才到他家楼上跑了一趟。 第4页 那傢伙就爱满嘴放炮,恨不得主席都和他沾亲带故。哈哈。王硕笑道,不过你能摸到这里也不愧是老刑警了。话音未落,电梯铃响了一下,门缓缓的打开了。 王硕和印征握了握手,进到了电梯里,但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他一伸胳膊撑住了门,探头朝向走廊走去的印征喊道,“哎,印征!” “什么事?”印征转身问道。 “算了!”王硕低头看了看电梯服务生,道,“你先去了解了解吧,刚单位来电话,我这得赶紧过去,以后我再和你联繫!”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 九 门铃只响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响第二声,1804号的门就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防盗门后警惕地看着印征,低声问道,“你找谁?” “我找刘丹青。”印征微微笑了笑,道。 “你是谁?”男人没有开门的意思,又问道。 印征掏出证件确保对面的男人看清后,说道,“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我想见见刘丹青。” “你找她干什么,有什么事吗?”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嘟囔道。然后打开了防盗门,道,“进来吧!” 印征走进了1804的客厅。 接近50平米的大客厅四壁刺眼的白,家具不多,但品质非凡。 那张被安置在客厅角落的红木祭桌,在印征打量客厅的第一时间吸引住了他的眼球,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的照片被镶嵌在典雅名贵的镜框里,端正地摆放在祭桌上,照片上的女人呈对角线,对着印征微笑着。 将印征让到奶白色的沙发上后,男人坐到了印征对面,疑惑地问道,丹青出什么事了吗?伴随着他的话语,呕——呕——唿——唿!一阵呕吐声从正对印征的一间房门虚掩的屋子里传了出来,飘进了印征的耳朵里。他不由得向发出声音的屋子瞥了一眼。 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此时正双手支撑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呕吐着,脸部因为极度的扭曲而显得狰狞。 但仅仅相隔了百分之一秒的时间,似乎觉察到了客厅的动静,呕吐的女孩顾不得擦去嘴角的污秽,从卫生间里沖了出来,双手叉着小蛮腰,横在了客厅里两个男人的中间。 “丹青,看清楚了,他可是个男的。男人看了看印征,一脸无奈地对女孩道。 显然女孩也看清楚了来访的印征,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后,她转身快步走回了卫生间,用水漱了漱口,把嘴角擦净后,又回到了客厅里,隔了一个转角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印征。 她就是刘丹青吧?印征指了指面容清秀、身材苗条的的女孩,问对面的男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 十 对,她就是丹青。男人答道。 那你是……印征问。 我是他的继父,我叫木山。男人说着起身从沙发前的茶几上的名片盒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印征,以前是建筑设计师,现在赋闲在家。自我介绍完,他又疑惑地问道,丹青出什么事了吗? 哦,不,印征看了看名片放进了上衣口袋里,笑着否认道。 那你找她……叫木山的男人斟酌着词眼,显然印征的回答使他更加疑惑了,道,“到底有什么事?” 有人对我提起过丹青,印征道,说她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女孩,所以今天我冒昧登门,想看看丹青到底有趣在什么地方。 一定是女人告诉你的。木山的疑虑打消了,他松了口气,不屑道。 哦,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是女人告诉我的呢?印征诧异道。 木山指了指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刘丹青,脸色怪异的说道,幸亏你是男人,如果你是个女人,你知道刚才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知道!印徵实话实说,请你告诉我会发生什么事。 那你就惨了,木山苦笑道,丹青现在就会恶狠狠的站在你身边,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死盯着你的两眼,直到你受不了了,自动走出这个家门!所以我猜一定是哪个被她吓坏了的女人告诉你的。 哦,这么说丹青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了,但她为什么会那样做呢,有多长时间了?印征饶有兴趣的问道。 木山转过脸去,看着红木祭桌上那个微笑的女人,良久,才回过头来对印征道,自从她母亲死后,她就不允许我和女人有亲密的接触,这就是原因,但像这样子,只有三个月。 印征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的女孩,问道,“那你和你太太…… 我们感情很好,非常之好!似乎猜透了印征的心思,木山道,我刚才说过,我是丹青的继父,在丹青母亲之前,我有过一次婚姻。我不想说那次婚姻谁对谁错,但我要说,在丹青的亲生父亲出车祸去世后,被身为我所供职的公司董事长、丹青的母亲接纳,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印征问道。 只可惜这幸福太短暂。木山使劲摇了摇头,道,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我们结婚的第二个纪念日,丹青的母亲会在凌晨,跳楼自杀。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一 十一 你是说丹青的母亲是自杀的?印征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 是。看来我们的幸福对她来说是一种灵魂的折磨,越幸福,越痛苦,她最爱的人,是丹青的亲生父亲。这一点,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木山道。 第5页 那么现在这个家就只有你和丹青两个人了?客厅里的空气太沉重,印征转了话题,问道。 是的,现在这个家就只有我和丹青两个人了。而且你也知道,丹青不喜欢我和女人交往。其实,说到这里,木山爱怜的看了一眼女儿,道,丹青不知道,除了她的母亲,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女人了。 一瞬间仿佛爱的光辉温暖了整个惨白的客厅。印征抹了一把脸,为自己的多愁善感很是不悦。 木山继续说道,如果哪个女人再告诉你丹青的事,请你谣言止于智者,好吗? 你不认为丹青阻止你和其他女人交往……印征思索着,说,还有别的其他什么原因吗? 这……木山的脸色凝重了,轻声说,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毕竟她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你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木山犹豫了半天,终于说道:早熟,但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有些事是不能点破的,尤其是在继父和继女之间,这一点印征很清楚,他岔开了话题,“她刚才,说着印征指了指卫生间敞开的门,问道,“她刚才怎么了,吐得那么厉害? “几年来都这样,从我们和她母亲结婚后不久就开始了。我带她去检查过了,木山道,肠胃没问题,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女孩子嘛,说不清楚。 好吧,印征沖一直一言不发,温柔的看着他的刘丹青笑着挥了挥手,抬头对木山道,今天做了一回不速之客,还请你见谅。随后站了起来。 这就走吗?木山也站了来,道,“快到中午了,我们到外面去吃个便饭吧! 不了。印征摆了摆手,对木山道,“不用麻烦了。 而木山看起来也没有要坚持的意思。 送印征出门的时候,木山站在他身后,忽然道,认识印征印组长,是我一介小民的荣幸。 哦,你知道我是谁? 前段时间电视上经常有你的报导。木山道。 王硕是在印征刚走出电梯的时候,拨通了他的手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二 十二 “还在刘丹青家吗?”王硕问道 “不,我刚出来。”印征道,你到单位了? 是,在办公室。王硕道。 你刚才想给我说什么?印征问。 “你一定已经知道刘丹青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吧?”沉默了一会儿,王硕问道。 “跳楼自杀。”印征道。 “那你可否知道她是怎么跳得楼吗?”王硕问道。 “你想说什么?”从王硕的话里印征感到了一种异样,他问道。 “刘丹青的母亲,是在用黑色的宽胶带把自己的嘴牢牢地封住后,才跳的楼。”王硕道,“我亲眼所见。” 一股寒流顷刻间点击着印征的心脏,“你能确定她是自己把自己的嘴封住的吗?” 确定。王硕道。 为什么? 刘丹青,她的女儿,可以告诉你,当然,如果她没有疯的话。王硕道,她向当时来调查的警察这样说:谁也不知道妈妈在房间里干什么,直到听到楼下的嘈杂声,我和爸爸才发现妈妈的房间窗户大开着,而妈妈…… 别说了!印征打断了王硕模拟刘丹青的声音,道,“那刘丹青当时说没说她母亲为什么要封住自己的嘴吗? 她不知道,她当时就是这样对警察说的,我怎么知道啊! 知道了,谢谢你,王硕。印征说完,挂断了手机。 印征走了,1804号重又恢復了固有的宁静。 刘丹青不知什么时候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走廊里自家门前,手指间玩弄着一根黑色的毛髮,电梯间一有动静,她便睁大眼睛看着电梯间的出口,就像一头受伤的小鹿,随时准备奔跑…… 木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凝重。过了一会儿他长嘆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来到了走廊里,温柔地看着审视着电梯间方向的女儿,柔声道,“该回去了,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两样。不会有女人来找我的。” 刘丹青似乎没有听到继父的话,她依旧坚定的坐在椅子上。 好吧,等了一会儿,木山向女儿的执拗缴械投降了,他回到客厅拿出了一件羽绒服披在了女儿的身上,道,那你就在这儿坐着吧,或许那个警察还会回来找你也说不定,你现在可是名人了,知道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三 十三 一团团乌云在天空中涌动,逐渐吞没了软弱无力的月亮。 夜已深,四野里一片沉寂。 被无边黑暗吞噬的村落和田野,静静的蛰伏在荒凉的大地上,悄无声息。 一棵被秋风打光了叶子的老槐树孤零零的伫立在一家小小的垂钓园里,离老树不远的一方池塘上,水气氤氲,水雾蒸腾。 一个戴了顶红色线帽的30多岁的女人独自坐在池边垂钓。竹竿挑起的几盏百瓦白zhi灯泡将池面照得明晃晃一片。也将女人的脸点映得白里透红。 圆睁着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垂钓中的女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水面上的浮子,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粗大的出水口向池塘里喷涌着温泉水 忽然女人尖叫了一声,双手提起鱼杆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来,来,你快来啊,人家自己钓上来一条,女人使劲拽着鱼杆,一边和不甘就擒的鱼较着劲,一边欢叫道,你快来呀!你快来呀! 离池塘不远有一间平房,在女人淹没在唿啸山风中的叫喊声中,房里亮着的灯熄灭了。 第6页 一个戴棒球帽的人无声无息地从黑灯瞎火的房子里钻了出来,大步走向在池塘边欢唿的女人。边走边说,别把杆拉得太紧,那样鱼容易脱钩。但女人哪里顾得了那些,依旧使劲的拽着鱼杆。 “给我吧,走到女人身边的“棒球帽”从女人手里接过鱼杆,悠了一会儿在水里挣扎的鱼,然后一点点把鱼拉到了岸边,把那个抄子给我,棒球帽指了指扔在地上的用极细的钢丝拧成的抄子,对女人道。 给你!女人抓起抄子一把塞到了棒球帽手里,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那条在水中挣扎的鱼。。 拿好了。棒球帽把鱼杆交到女人手上,俯身一抄子把一条色彩艷丽,背部呈墨绿色,鱼体呈浅绿色,腹部则为火红色,大约25公分长的鱼从水里捞了出来。 太漂亮了,我要看!女人说着手便朝抄子里伸去,这可是我自个儿钓的第一条鱼! 小心!棒球帽大声道,你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 噢!女人想起了什么似的,伸出去的手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棒球帽左手戴上手套,右手从地上抄起一把钢丝钳,小心翼翼的把钓钩从鱼鳃上拔了出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四 十四 它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女人看着在鱼篓里蹦跳着挣扎的鱼,问棒球帽,真的是人们说的食人鱼?你没骗我吧? 棒球帽没有说话,用戴着手套的左手抓起鱼,右手拿起钳子夹住鱼的下嘴唇,向外翻开,一排白净整齐的、顶端呈三角形的牙齿登时暴露在女人眼前,女人惊唿了一声,双手捂在了胸口上,后怕道,妈呀,多亏我刚才没动它! 还钓吗?棒球帽放下鱼,问女人。 再钓一会儿吧!反正今天我又不回家。女人兴致昂然的说。 那也得先把饭吃了吧!天这么冷,吃点东西暖和些,也才更有有精神钓鱼。棒球帽道。 好吧!正在往鱼钩上穿鱼饵的女人丢掉手上的鱼钩站了起来,道,我还真有些饿了呢! 棒球帽带着女人向他刚才呆的房子走去。 一阵风,将女人随手扔在地上的鱼线吹进了水中,一条游弋的鱼闻香而至,一口,便咬掉了鱼钩上女人刚刚上好的鱼饵,只留下空空的鱼钩,在水里沉浮。 过了一会儿,刚才那间黑灯瞎火的房子的灯,又亮了。 他呢?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这里现在就只有你和我!棒球帽的声音. 饭很简单,白米饭。 菜也单调,只有鱼。 但在棒球帽的手里,简单的菜餚竟也花式繁多。红烧、爆炒、烧烤,简单的鱼被他做出了不简单的味道。 还有鱼汤。 女人已经在用鱼汤泡第二碗米饭了。 饱了,真饱了,真的吃不下了。女人嘴里说着,却又舀了一汤勺汤泡饭送进了嘴里,咽下后对棒球帽贊道,你真是把鱼做绝了!说完,放下汤勺,靠在了椅背上,向棒球帽伸出手,道,有烟吗?来一支。 知道不知道。深深地吸了口烟后,女人道,我老公绝对想不到我竟然也学会吸菸了! 而且还和别人偷情。棒球帽接上了女人的话,胳膊肘顶在餐桌上,笑眯眯的对女人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五 十五 人家本来不要的嘛!女人撒娇道,可谁能想到你那么厉害!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棒球帽看着娇嗔的女人,笑道。 是你后悔了吧?!女人说完站了起来,绕过餐桌走到了棒球帽身后,弯下腰把脸贴在棒球帽的脸上,边摩擦边腻声道,现在人家不想钓鱼了,人家想要你了,就像下午一样。 棒球帽反手把女人揽到了怀里,接着左手握住了女人的腰,右手肆无忌惮的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自上而下的揉搓着…… 几分钟后,女人开始气喘吁吁了—— 好棒!女人背对着棒球帽在棒球帽的腿上蹲起着,忍不住道。 还有更棒的呢!看着女人赤裸白皙晃动的背部,棒球帽的手停在了女人简直可以称为完美的s嵴椎上,忽然说。 什么?女人拧过头看着棒球帽,还有什么更棒的呢? 棒球帽似乎没有听见女人充满挑逗的话语,一伸手,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沓照片摊开来放在了餐桌上。 这上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女人拿起一张照片看了半天,问棒球帽,不会是肉吧? 你说呢?棒球帽冷冷反问道。 没想到你还有拍肉的癖好。女人说着站了起来提上了裤子,道,不过说实话,红红白白的一堆,人要是饿极了,看这些照片也许还真能画饼充飢。 棒球帽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住女人的脸,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吗?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这些照片吗? 为什么?女人不解道,忽然间她好像刚刚发现,偌大的垂钓园里,只有她和棒球帽。 因为你就要成为和照片上一样的东西了。棒球帽道。 什么?女人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棒球帽,道,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肉,将会是下一张照片上的主角!棒球帽的声音忽高忽低,道,红红白白,很好看对不对?这次我说明白了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六 十六 你在吓唬我,对不对?这些肉不是人肉,对不对?女人压抑不住的浑身哆嗦起来,颤声道。 不过很可惜,棒球帽没有理睬女人,他一把拉过脸色煞白的女人的右胳膊,把胳膊上的外套和羊毛杉的袖子一把向上推到肘关节上,露出了女人白皙的右小臂,摩挲着女人文在手腕上的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道,如果没有这只蝴蝶,你的身体真的就是白玉无暇了。 第7页 啊——女人大声尖叫着挣脱了棒球帽的手,向屋外跑去。 越来越勐烈的逆风使女人举步为艰。她的头髮被极度的散乱,脸上传来一阵阵针扎的感觉,而垂钓园—— 紧锁的大门彻底断送了女人求生的欲望! 精疲力尽的女人顺着大门瘫软在了地上,号啕大哭。 跟在后面的棒球帽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女人身边,俯下身对女人说道,哭,尽情的哭!不会有人听见的,你也知道,最近的村子,离这里也有五里地。而且……你必须得哭!因为我保证,这将是你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次啼哭! 细弱游丝的声音被厉风顷刻间吹散的无影无踪,女人感到自己的心脏就要爆裂了! 渐渐的,女人的哭声小了,她抬起泪水恣肆的漂亮脸蛋看着棒球帽,哽咽着说,你说的不是真的!我才不信那些肉是人肉呢! 是啊,没有亲眼见到,谁会相信那些肉是人肉呢!看来下次我得留一些证据了,不能老便宜了那些鱼!棒球帽说完,拽着女人的胳膊把她从地上硬拉了起来。 你要干吗?女人使劲想要把胳膊从棒球帽的手里挣脱出来,大声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棒球帽一言不发拖着女人就走,挣扎中女人被地上的一块砖头绊倒了,她就那样仰面朝天,长发落地.嘶叫着被棒球帽一路拖进了他们刚刚用过餐的平房。 伴随着女人惊恐的尖叫,和夹杂着的哀求声的戛然而止,平房的灯又熄灭了。于是房间重新和浓稠的黑夜化为了一体,怪兽一般,悄无声息的匍匐在初冬的冰冻大地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七 十七 不知努力了多少次,女人终于睁开了几乎不受自己控制的眼睛。 甦醒过来的女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她发现自己两腿大张,躺在一个陌生的、没有一扇窗子的房间冰冷的地上。她的双手被人用绳子反绑在了身后,身上的衣服也早已不见了踪影,脱她衣服的人甚至连她的内衣裤都没有放过。 房间的灯很亮。 女人欠起上身,看到了自己的裸体,她绝望地哀号了一声,又颓然躺到了地上,浑身无力的她备感屈辱。 意识虽然还有些混乱,但女人还能够想起被棒球帽拖回平房后,当他把一只大号的散发着刺鼻味道的口罩捂在她的口鼻上后,自己就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女人把头向左右拧了拧,寻找着“棒球帽”。 但“棒球帽”并不在房中。 四周静悄悄的,寂静的房子就像是一座坟墓。而女人宁愿从此被人遗忘在这坟墓一样的房子里,也不愿意再面对那个棒球帽了。 认识棒球帽,现在看来,真的是和撒旦交了朋友。 但老天似乎有意和女人做对,就在她片刻后努力想要从冰冷潮湿的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棒球帽的声音——: 你终于醒来了! 慌乱间女人顾不得地面的冰冷,赶忙又扭动着身体坐到了地上,两腿伸直交叉在一起,双手在身后徒劳地扭动着,绝望地想要护住自己的私处。 三十年来第一次,女人感到自己那里的毛真的太浓重了,简直可以用茂密来形容,她的脸剎那间变得通红,于是她干脆低下头去,让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自己的脸。 “感觉怎么样?”棒球帽右手拿着一部家用摄象机绕到了女人正面,蹲下,用左手抬起了女人的下巴,看着四目紧闭的女人,嘴里轻轻唿出一口气,吹开了盖在女人脸上的头髮,同时把摄象机对准了女人的私处,问道。 女人又用力并了并双腿,牙关紧咬,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棒球帽加重了语气,再次问道,我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同时,支起女人下巴的左手下滑到了女人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勐然间用上了力。 女人不由得张大了嘴,唿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八 十八 想好了怎么回答吗?棒球帽一副享受的样子看着竭力唿吸的女人,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女人在棒球帽的掌握中,挣扎着点了点头。 棒球帽松开了攥在女人脖颈上的左手,道,说吧。 头还有些晕。女人低下头,小声道。 都怪你不好,棒球帽说着,左手指了指女人紧拢在一起的双腿,示意女人把腿分开。女人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了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她无奈的将腿稍稍分开了一点。 再分开点!棒球帽看了一眼摄象机取景器,命令道。 女人的腿又向两边分开了一些, 棒球帽一脸陶醉的看着取景器,道,现在躺到地上,把两腿翘起来。 女人躺到了地上,很不情愿的把腿稍稍翘起。 这个姿势做爱,你认为可能吗?男人关掉摄象机后,冷冷道。阴森的目光刺得女人心悸。 女人剎那间想到了照片上那一堆堆红红白白的肉,无奈中将腿又抬高了一点,但棒球帽显然不满意她的表现,上前一脚跺在了女人平坦的小腹上,剧烈的疼痛使女人禁不住叫了起来,两腿瞬间高高的抬了起来。 早这样就好了,棒球帽说着,再次打开了摄象机。 半小时后,棒球帽长长的出了气,放下一直举在眼前的摄象机,点着一根烟,对跪在地上的女人道,好了,放松放松。女人立刻坐了起来,把头深深地扎在了两腿间。 看着我。抽完烟,棒球帽蹲在了女人面前,道。女人急忙抬起了头,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棒球帽。 第8页 知道我为什么说都是你不好吗?棒球帽道。 女人摇了摇头。 刚才在厨房里你要是稍微配合一点,我也犯不上用氯仿啊。知不知道,你的劲其实蛮大的,看来你老公的日子不好过呀! 一听到棒球帽提起了自己的老公,女人的眼泪止不住刷的流了下来。棒球帽马上将摄象机镜头对准了女人泪流满面的脸,道,这样很美。有点凄风冷雨花飘零的味道。 你……不会真的杀我吧?棒球帽的怜香惜玉令女人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她怯怯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十九 十九 你认为你刚才在厨房的表现会让我对你的印象加分吗?棒球帽说完关掉摄象机站了起来,丢下女人走到了门边。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他回头对女人道,如果不是你昏迷那么久浪费了时间,我的带子早就拍完了。告诉你,刚才仅仅才是上部,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说完,棒球帽手探到了门外,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在女人重新掉进深渊样黑暗的瞬间,门在他的身后,重重的关上了。 你还要什么?!女人勐然像一头狂兽一样的爆发了—— 声嘶力竭的喊道,什么下半部我不懂!你还要什么你说呀——混蛋! 封闭的房间中黑暗里响彻着女人的一阵阵忽长忽短的嘶声尖叫,无人理会!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星期天印征起了个大早,整个晚上都在想着刘丹青令他感觉头有些晕。 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母亲在客厅里喊道,印征,你手机响了!他匆匆擦完手脸跑回了自己的房子。 不会是文师傅又问刘丹青的事吧,拿起手机时,印征想道。但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不由得笑了——屏幕上显示的是李萨的电话。 大懒虫,是不是还没有起床啊?这么久才接电话!李萨耍着小蛮横,气唿唿道,是不是又把人家给忘了?自从和印征谈上朋友后,这是她主动打电话时最爱说的一句话了,不过也不能怪她,印征自己心里就不是滋味,为什么每次想给李萨打电话的时候,她都能未卜先知呢? 哪会!早就起来了!正在刷牙洗脸想你你就来电话了!印征道。 想我是不是就是说我们今天小聚小聚了? 是啊!印征真心道,看来李萨真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了,今天没什么事。 那好吧,李萨欢快地说道,现在还不到七点,八点钟我们在环城公园南门口碰头,不见不散!说完,不等印征的确定,便挂了电话。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 二十 为什么要等到八点呢?印征有些疑惑,事实很清楚,无论从自己家还是李萨家,到环城公园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啊。 紧邻古城墙下、在护城河两边修建的环城公园,就像是一条格调雅致的项鍊,将e市老城区环绕其中。 十二月的环城公园里,人迹稀少。 虽然大部分树木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但走在新近换过了水的护城河边,嗅着空气中瀰漫的新鲜水气,岸上偶然闪出的松树一簇簇绿色的叶子,还是令印征感到神清气爽。 今天真的没有事了?精心把自己装扮了一番的李萨挽着印征的胳膊和他并排走了一会儿,看着印征陶醉的样子本不忍打搅,却到底又忍不住问道。 是啊!闲下来了!这两天组里没接到任务。印征向护城河里飘了一块小石头,看着水面上泛起的涟漪,道。 能看出来,李萨道,连嘴都闲下来了。 此话怎讲?印徵文绉绉,看着李萨,故做严肃地问道。 从走进公园到我忍不住和你说话,你数数你自己说了几句话? 印征想了想,笑道,就两句。 是啊,就两句,你好,走吧,多简洁啊,就四个字!说完,李萨气极而笑。 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印征也忍不住笑了。 说吧,一路上都在想什么事?李萨说着坐在了护城河边,脚耷拉在水面上摇晃着,问道。 我在想一个女孩。印征道。 哦,什么样的女孩?李萨问道。 一个和继父生活在一起的名叫刘丹青的十六岁女孩。 她没有母亲吗?李萨问道。 曾经有过,但在两年前跳楼自杀了。 是和女孩的继父发生矛盾所以才自杀的吗?李萨问道。 不,据女孩的继父说,他和女孩的母亲感情很好,生活得很幸福, 但你并没有亲眼见到,对不对?李萨道,所以我想他们之间肯定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女孩的母亲才跳楼自尽。 或许吧,印征思索道,但我想不通的是,那个女人跳楼前为什么要用胶带紧紧封住自己的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一 二十一 一定是有难言之瘾,所以才用胶带封住了自己的嘴巴。李萨想都没有想,脱口道。 对啊!困扰了印征一夜的困惑就这样不经意间被李萨点破,他低下头亲了李萨一下,道,看来有时想的太复杂了不见的是好事。 问过她女儿母亲为什么自杀吗?李萨道。 有个狱警当时就在自杀现场,据他说,女孩向当时来调查的警察这样说:谁也不知道妈妈在房间里干什么,直到听到楼下的嘈杂声,我和爸爸推门进去,才发现妈妈的房间窗户大开着,而妈妈…… 那女孩当时说没说她母亲为什么要封住自己的嘴?李萨道。 第9页 她不知道,她当时是这样对警察说的,我怎么知道啊!印征道。 听她那满不在乎的口气,我肯定她一定知道原因。李萨道,就看她想不想说了。 是啊,就看她想不想说了。印征道。 你见过那个女孩了,对不对?沉默了一会儿,李萨道,而且肯定是在昨天对不对? 印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女人的直觉面前,还有什么是可以隐瞒的呢?相比之下,他曾经引以为骄傲的直觉,在经歷了“美丽杀”和“暗黑因子”这两宗他在心里命名的案件后,几乎已经消失殆尽了,他为自己感到悲哀!半天,才说道,是的,我昨天去找过那个女孩了。但很可惜,即使想说,我想她也不会正常的表达了。 哦,为什么? 女孩精神出了点小问题。印征道。 是因为她继父吗? 是和她继父有关。印征想了想,道。 哦, 是吗——李萨拉长了调子问道,那你说说,女孩的病,到底和她的继父,为什么有关? 女孩……印征沉吟道,和她继父的关系,似乎有些故障。 哦,是他继父对你说的吧?李萨道。 对!印征想了想,道,从他的话里,我能感觉到,女孩对他……印征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把话挑明。 女孩爱上他的继父了对不对?还是李萨把话点破了,问道,而事实上继父并没有这个意思,所以女孩才会精神不正常,对吗? 印征点了点头。 你认为他的话可信吗?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得病的原因仅仅在女孩单恋上了他吗? 不,我想他没有撒谎。 哦,为什么? 昨天我走进她家的客厅时,当时在洗手间里呕吐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冲到了客厅里,打量了我一下,又跑回了洗手间。 是吗,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后来女孩的继父告诉我,如果我是女人,那么女孩就会恶狠狠的盯住我,直到我心虚离开为止。 说到底,还是女孩的继父自话自说。李萨明白过来后,不以未然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二 二十二 不,不但是女孩的继父那样说,我还有人证.印征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狱警吗,他家和女孩的家就在同一幢楼的同一层,他也对我说过,女孩对到她家的女人,充满敌意。 那看来女孩的继父倒没有胡说八道了,李萨道,但你想清楚了女孩为什么呕吐吗,你刚才说过,那个女孩十六岁了。 女孩的继父已经向我解释过了,医生也找不出女孩呕吐的原因。印征道。 是吗?李萨挑了挑眉头对印征道,我看你还需要去问一问她的继父,你难道没有想到,或许女孩怀孕了呢? 这真的是印征连想都没有想到的问题。 而木山在随后接到电话后出人意料的反应,也是认为木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的印征,所没有想到的—— 如果丹青真的是因为怀孕而呕吐,难道医院就查不出来吗?你刚才的提问,分明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在电话里,木山语气强硬的说道,谁都知道,在丹青母亲去世后,她就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 那她就没有交过男朋友吗?印征道,她毕竟已经十六岁了。 没有!说完,木山不由分说,便挂断了电话。 印征一只手拿着名片,一只手拿着手机,对李萨晃了晃,道,看来我们确实侮辱了一个好男人,好父亲。对了,我得打个电话。说着印征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 过去。就是这个人向我首先提起刘丹青的。他姓文,是个爱吹牛的傢伙,外号“蚊子”。在等待对方接机的时候,他向李萨解释道。 “吉祥三宝”响了好久,手机里才传出“蚊子”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印征道,不想知道我去没去刘丹青家了? 不,不,印组长,刚才忙着给乘客找钱,蚊子道,而且我也知道你肯定找过那个女孩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三 二十三 别吹你有第六感,是你家老爷子告诉你的吧?印征道,好你个文师傅,还说那个女孩就住在你家隔壁,害得我乱敲门。 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也就是听我一同学,还有我外甥提起过那个女孩,那天不是正巧遇到你了嘛,才顺口说出来了。 怎么,你外甥也知道那个女孩?印征感觉蚊子有些越说越离谱了。 是啊,岂止知道,他还拉过那个女孩去和他家少爷幽会过呢!蚊子肯定道。 印征一愣,道,你这次该不会又是嘴里放炮吧?刚才那个女孩的父亲亲口告诉我,她女儿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那我就不知道了。蚊子道,这样吧,我和我外甥联繫一下,一会儿给你回电话。说完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蚊子赶忙挂了手机。 印征无奈地笑了笑,对李萨道,这傢伙!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那女孩绝对和我外甥老闆的公子约会过,那个男孩叫王飞,是师大的学生。没想到只 过了一会儿,蚊子就把电话打到了印征的手机上,信誓旦旦道,这个消息绝对真实可靠!不过…… 不过什么?印征问道。 不过听我外甥说,两个人没过多久就散了。蚊子道。 你外甥没告诉你那个男孩在师大哪个学院?上大几了? 我刚都问过了,那个男孩是师大文学院大二的学生。蚊子道。 好吧,就这吧,再见。说完,印征挂了手机。冲着李萨眨了眨眼,道,那个女孩曾经有过男朋友。今天,你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吗? 第10页 今天我的安排就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看出印征心思的李萨笑道,走吧,我知道你现在想去哪里。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沐浴完,刘丹青裹着一条短过膝盖的紫色浴巾,走出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在继父木山的目光中,穿过宽敞显得空旷的有些茫然的客厅,经过一条亮着暗灯的短短的走廊,刘丹青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木山显然有些生气了—— 就在接到一个电话后—— 刘丹青方才在浴室擦拭身体的时候,都听到了。 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就这么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小屋的门在她的身后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四 二十四 在这样一间挂着厚重窗帘的小屋里,时间似乎只是那一盏小小的檯灯散发出的微弱光晕。 而中央空调嗡嗡做响,散发出的热量迅速蒸发着残留在刘丹青头髮上的水分. 手一松,浴巾从刘丹青的身上滑落,掉在了脚下厚厚的地毯上。 她赤裸着十七岁能让那些半老徐娘嫉妒到死的身体,一头扑到了自己的床上,把一只长毛熊揽在怀里躺在了床上,愣愣的看着深蓝色的天花板,想着心事—— 谁也不知道这个女孩现在在想什么,她的眼睛里写满了两个字:空洞。 这一点,被推开门后却又迅即关上了门,站在走廊上的木山都看到了。 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打在面目不清的脸上,木山长长的嘆了口气。 但刘丹青似乎对门外提醒自己的嘆息声并不怎么感冒,唯一的反应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侧躺在了床上,小熊被她高高的举起在空中——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过了一会儿,她大声沖空气说道。 而只有木山知道,这是在和谁在打招唿。 而他也的确习惯了刘丹青现在的这副样子,和那话语中无所谓的腔调—— 于是他开口了: 丹青,昨天那个来找我们的警察……说到这里木山停顿了一会儿,侧耳听着刘丹青房中的动静—— 没有下床的声音,似乎也没有离门越来越近的喘息的声音,木山有一些失望地继续说道,那个警察来电话了。他怀疑你是不是怀孕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躺在床上的刘丹青只是眉毛动了动,似乎并不觉得那个警察的怀疑有什么可笑的—— 屋外走廊上的木山似乎猜到了这种不声不响的局面,依旧顾自说道,我想,他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否则就不会对你这么感兴趣了,你说对不对? 对木山的问题刘丹青还是刚才那样子,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只是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一言不发。 你不觉得那个警察的好奇心太重了些吗?过了一会儿,木山的声音骤然在刘丹青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同时一只手把那条原本掉在地毯上的浴巾盖在了刘丹青的身上—— 在将浴巾披盖在刘丹青身上的整个过程中,那只手很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和刘丹青发生身体上的接触——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五 二十五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感兴趣,你知道为什么吗?木山轻轻坐在了放在床边的泛出森光的金属椅上,问道。 刘丹青动了动,面对木山坐了起来,浴巾有些滑落,露出了半点一对朝气蓬勃的年轻的乳房,木山把眼睛移到了别处, 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唿吸声。 丹青,过了一会儿,木山嘆了口气站了起来,不管那个警察了解到了什么,你很清楚,我不希望我们的平静生活就这样被人打破了。所以,尽量不要恐吓那些来找我的女人,好吗? 刘丹青依旧沉默的看着木山。既不点头同意,也不摇头反对。 好吧!我不勉强你!木山边说边走到了门边,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上—— 还有件事,木山站在了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那个警察还问起我你有没有男朋友。 你是怎么说的?!这一次刘丹青的反应出奇的迅速,冷不丁问道—— 我说没有!说完,木山走出了屋子,重重的带上了身后的门! 挂在门后的一个女孩玩偶被震的甩来甩去。 不一会儿,刘丹青听到客厅里传来了木山开门的声音—— 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偌大的房子里,刘丹青肯定,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看着那个摇来盪去的玩偶的眼睛,刘丹青的舌头,紧紧地顶在了自己的上颚上____ 慢慢的,像玩偶一样,伸出了一条鲜红的舌头……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这地方这么冷,现在坐这儿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傻瓜。 阳光普照但却寒气袭人的师大花叶凋零的花园里,一个刚刚从外面逛回来、坐在石椅上的女生低声对那个一天里几乎没什么话,现在做百无聊赖状靠在石椅背上的长髮男生道。 我又没让你陪我坐这儿,嫌冷滚一边去。男生冷冷道。 好心没好报,人家还不是看你一个人坐这儿可怜嘛!女孩娇嗔道。 对女生期望得到安慰的娇嗔,男生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他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女生。 第11页 “哎——”等了半天见男生没有反应,女生的嘴贴在了男生的耳旁,低声道,“人家真的是太冷了,我们换个地方,就算你怜香惜玉一次,好不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六 二十六 什么地方?男生依旧闭着眼睛,懒懒道。 一个有暖气的房间,有一张大大的床……女生对着男生耳朵吹着风,声音颤颤的,说,我们可以在那里…… 别说了!男生压低了声音,低声喝道。他站了起来,甩下张着嘴不知所措的女生,自顾自大步走出了花园。 女生坐在石椅上,愣愣的看着男生走出了花园,她知道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女人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玩的——那个逐渐走远的男生不是曾经对她说过吗,她怎么可以轻举妄动呢?!后悔到几乎要青了肠子的女生站了起来,恨不得闪自己几耳光。就在她准备走出花园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人站在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对不起,稍示歉意后,那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指了指身后越走越远的男生,问道,“那个男生,他是王飞吗? “对啊,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女生道。 “有点事想问问他。”男的简短的说完,扔下莫名其妙的女生,拉着身旁的女人,匆匆的追赶王飞而去。 “今天傻子怎么这么多!”女生恨恨地说,被男生毫不留恋的扔在冰冷的花园里,她委屈极了——但我的忍,——女生跺了跺脚——和成为富家少奶奶相比,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哎,同学,在学子食府门前拦住大步如飞的王飞的去路后,印征道,你是王飞吧? 我是王飞。王飞一脸困惑的看着印征,道。 能找个地方坐坐吗?印征指了指食府,道,想找你了解些事。 你是谁?男生道,找我有什么事?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印征,在市公安局上班。印征道。 那她呢?王飞只诧异了片刻,又指了指站在印征身边的李萨,执拗的问道。 我是他的女朋友。李萨抢在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她的印征前面,回答道,随后指了指食府,说.现在可以进去了吗?这外面有些冷。 王飞听完没有说什么,一转身向食府里走去。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三个人围着一张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油腻腻的餐桌坐了下来。王飞看了看印征,又看了看李萨,抬了抬头,道,有什么事请快点说,过几天要考试,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七 二十七 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李萨对王飞道,但要看你想不想说实话了。她心里道。 你认识刘丹青吗。看着有一丝烦躁的王飞,印征问道。 不认识!王飞断然否认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对不起,看来我不能给你们什么帮助了,再见。 印征站起来拦住了王飞,右手搭在王飞的肩膀上,道,别着急走,坐下!王飞挣扎了一番,略显瘦削的印征手上的力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周围已经有人向他们这里张望了,无奈,他又顺势坐到了位子上,道,如果你们要向我了解刘丹青,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为什么?印征问道。 我有权利保护我的隐私,这位警官,你难道不知道公民起码的权利吗?王飞道。 但你知道刘丹青可能怀孕了吗?李萨忽然道。 什么?王飞诧异道 别装煳涂了,要是男人,就应该有负责任的勇气!李萨道。 我不是那种推诿责任的人,王飞看着李萨道,但我想你们可能真的误会了,虽然我不知道现在丹青是不是怀孕了,但我敢肯定,即使她怀孕了,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印征问道。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和她发生过那种关系!王飞道,而且,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个人。 什么人?印征问道。 木山,丹青的继父。别忘了,除了我,只有他和丹青,朝夕相处。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印征不由得想起了贸然打给木山的那个电话,摇了摇头。 丹青真的怀孕了吗?过了一会儿,王飞有些痛苦地问道,或许我们就不应该认识! 为什么?印征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聊天时认识的。王飞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权利,自言自语道,那是五个月前吧,我在qq里发现了一个名叫寂寞永生的女孩,于是便加了好友,她就是刘丹青。后来聊得熟了,才知道我们竟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而且,身世相仿。 你的母亲……李萨打断了王飞,插话道。印徵用眼睛制止了她。 似乎没有受李萨的影响,沉浸在往事中的王飞接着说道,我们都没有母亲,而且,我们的母亲都是自杀。不同的是,在我母亲自杀后,我父亲很快就再婚了。我很痛苦。而丹青对我的痛苦似乎感同身受。 但她的继父并没有再婚啊!李萨再一次忍不住了,提醒道,但说完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不由得伸了伸舌头。但这一次印征没有去制止她,因为他也很想知道对王飞的痛苦,刘丹青为什么会“感同身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八 二十八 难道你忘记了现在和刘丹青生活在一起的是她的继父吗?我的痛苦,就是在她母亲再婚后她所遭受的痛苦。说完,王飞低头不语 第12页 李萨暗暗骂自己笨。 后来呢?过了一会儿,印征轻轻问道。 后来我们就约会。王飞低声道。 可她虽然已经十六岁了,但毕竟还是个中学生,你怎么可以和她—印征道。这一次是李萨用眼睛制止印征了:老土!她在心里娇嗔道。 我们的约会不是你想像的!王飞忽然抬起一直低垂的头压抑着嗓门低声吼道。请不要亵渎我们的感情。 他是个老土,别理他。李萨赶忙圆场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对不对? 没错!王飞道,而且即使我有那种想法,丹青也会制止的,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女生,她的自控能力绝对出乎你们的想像,我自愧不如。 那就是说你曾经想和她……而没有成功?印征思索着,问道。 是的,王飞坦白道,交往两个月后,一天我提出了那种要求。 但刘丹青却没有答应,是不是?可她现在却可能怀孕了,这又怎么解释?李萨忍不住道。 我想你们都想错了,王飞看了一眼李萨,又看了一眼印征,道,交往两个月后,我提出了让她到我家去见我父亲的请求,而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种请求! 印征有些尴尬,道,那结果呢,她去了吗? 没有!王飞道,不用我解释,丹青也知道,去见我父亲意味着什么。 这倒是个不用多做解释的问题—— 她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去吗?过了一会儿,印征问道。 她说了。王飞道,她说她要徵得她继父的同意后,才能去见我父亲。王飞道 为什么?印征问道。 因为我们两家联姻的消息如果一传出来,必然会成为小报上的花边新闻!王飞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十九 二十九 哦,是吗?李萨不相信地看了看王飞,道,有那么夸张吗? 知道绅德集团吗?王飞对李萨的讥刺不屑一顾,问道。 怎么……李萨不解,道,难道…… 对,我父亲是绅德建筑公司的创始人,而且也是现在绅德集团的董事长;而丹青的生父,则一手创办了旭日路桥公司。如果不是木山,也就是丹青的继父在她母亲自杀后卖掉了旭日,她就是旭日公司的下一任继承人。王飞若无其事,道。 那么后来呢,你们为什么又分手了?印征想了想,问道。 我还以为不用我说你就已经猜到了呢。王飞道,原因当然是木山不同意了。因为从那以后,丹青再也没有和我联繫过,即使我疯狂到就要自杀,发给她的简讯她也一直不回。后来我才知道,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不久,她就因为那种病休学了…… 一个很有趣的女孩。看着痛苦的王飞,印征耳边不由想起了王硕的话语。他拍了拍王飞的肩,道,或许情况还不那么糟。 你说什么?王飞瞬间抬起头看着印征问道,但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低下了头低声说,难道丹青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我的感觉。印征说完,站了起来,对王飞道别,祝你考试顺利,再见。 等等!王飞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印征转身看着王飞,道,还有什么要说吗? “如果丹青真的怀孕了,那么,请不要忘记木山!王飞道。 我会的!印征看着眼前这个留了一头长髮的公子哥,点了点头,道。随后转身追上已经站在大门处的李萨,和李萨一道走出了人渐渐多了起来的学子食府。 王飞并没有立刻离去,看着印征和李萨离去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 三十 想没想到一个人?从学子食府出来后,走在师大早已枝叶凋零名不副实的林阴大道上,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大学生,李萨忽然问道。 谁?沉思中的印征愣了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听张彻说你过去那位,就是在一所大学里牺牲的,现在看到这些大学生,难道你就没有触景生情,看到印征摇头,李萨哇的大叫一声,也不管叫声惊吓了多少从她身边走过的学生,低声道,你好冷血呀,印征! 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印征笑着摇了摇头,笑道。但旋即他又收起了笑容,道,你觉得王飞说的可信吗? 你指哪一方面?李萨道。 他反覆向我们强调,除了他,和刘丹青朝夕相处的男人就是木山,你觉得,他的提醒有道理吗? 那你别忘了,李萨道,他让我们注意木山是因为我们对他说刘丹青可能怀孕了。我倒觉得,如果刘丹青真的像我们所想呕吐是因为怀孕,他反覆强调木山是不是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呢? 印征摇了摇头,竭力把那一股油然而生的思念林童的忧伤压制在思维之外——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捲入这样一个即使怀孕是事实,但也仅仅属于家庭伦理范畴的事件中,而且越陷越深。 其实你可以完全不用操这份心的!看到印征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李萨道,如果刘丹青真的怀孕了,那她也已经十六岁了,而如果怀孕也是她愿意的,无论是王飞和木山,你又能将他们怎样呢? 是啊,想了想,印征道,我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但如果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怀孕的呢? 你是说?李萨问。印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不能想像木山会和自己的继女……那么,只有王飞了,但他在刚才的谈话中反覆提及木山,难道真像李萨刚才所说,是在转移视线吗? 第13页 我想不会吧?你不是说,木山是一个好男人,好父亲吗?李萨看着沉思中的印征说,而据我刚才的观察,王飞也不像是那种公子哥,我感觉,他把和刘丹青的感情,看得很重!一个把感情看得很重的人,对肉体的渴求反倒不会像常人那么强烈了。李萨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话完全是摸稜两可,她有些生自己的气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一 三十一 我知道我们思考的误区在哪里了!印征忽然道。 在哪里?李萨轻声问道。 我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刘丹青的呕吐,就是因为怀孕,而不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呢? 李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她很明白,如果印征真的走进了误区,那她就是领路人。 印征看出了李萨的尴尬,赶忙住嘴,低下头大步向前走去_____ 他不忍心看到李萨自责的神情,毕竟她也是为了自己,而且将近一天,在和他一起奔跑。 没想到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看着一轮血色夕阳渐渐西沉,半天无语的李萨紧了紧衣领,忽然感慨道。 还没有,印征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笑道,现在距离你十点上床前,还有五个小时。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请客! 当然是你请了!刚才被印征的话搞得颇为委屈的李萨不依不饶道,而且地点还得由我定! 欣欣!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李萨和印征同时喊道,或许是太过巧合了,他们相视一笑。 欣欣大排挡是印征和李萨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就是在那一次分手时,李萨对印征说,她恐怕找到了可以搅扰她一生的人!这句话,印征始终记在心里。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南新街夜市喧嚣依旧,即使因为夜幕降临,天气更为冷冽,窄小的马路两边人行道上还是摆满了小桌椅。 欣欣大排挡的香辣虾味道依旧,而刚刚喝了一杯米酒的李萨的容颜,在挑起的汽灯下更为妩媚迷人。看着正在把一只拨好的虾尾放进自己面前碟子里的李萨,印征觉得就他真的已经已无力阻挠李萨对自己一生的搅扰了。心直口快,不屈不挠,李萨和林童,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恍惚之间,印征仿佛觉得和自己现在对面相坐的不是李萨,而是那个他习惯了叫“童童”的女孩。 发什么愣呀,快吃呀,凉了味道就不好吃了!又剥好一只虾的李萨抬头看了看印征,随手捏起她刚才放在印征碟子里的虾,塞进印征的嘴里,道。 印征赶忙端起啤酒杯挡在自己脸前,李萨是如此的聪明,要是看见了他的眼睛,是不难猜出他的心思的,借着喝啤酒,他的眼睛向别处瞥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二 三十二 木山!印征心里道,他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没见刘丹青?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在后面看自己,在人群中艰难行进的木山狐疑的停了下来,慢慢地转过了身体,当看到了坐在路边小桌上的印征后,木山的嘴角咧了咧。算是打过了招唿。 他那不自然的表情令印征又一次想起了今天他贸然打给木山的那个电话,于是充满歉疚的站了起来,摘下套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向木山伸出了右手。 或许是看出了印征的笑容里透满了歉意,木山犹豫了一会儿,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好。在两手相握的时候,印征道。 你好。木山道。顺手指了指坐在小凳上扬起脸看他们的李萨,问道,是女朋友吧?李萨微笑着点了点头,默认了。 太年轻了!木山低声嘟哝道,随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赶忙道,一定也是警察了? 不,我在天然气公司上班。李萨道。 现在我对天然气公司的印象好象好多了。木山笑道,抱歉,开个玩笑。 没什么,印征怔了怔,对木山道,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木山拒绝道,随后指了指离欣欣大排挡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接着说道,我得去九九鸭脖那里给丹青买些鸭脖。这孩子,这两天精神一直不太好,也不好好吃饭,就喜欢吃些鸭脖鸡翅什么的。唉!说完,木山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里满是慈爱。 我就说怎么没见丹青呢!印征道。 木山笑了笑,道,不会认为是我这个继父因为怀孕不让她出来吧? 怎么会呢,印征道,原谅我今天贸然给你打电话。 没什么,其实换了别人,尤其是女人,说到这里木山看了看盯着他的李萨,道,看到丹青那样呕吐,也会那么想的。 真的很抱歉!印征真诚的说。 好了,你们继续吃吧,我得赶快过去了,去晚了怕买不到了。说完,木山沖李萨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他就是那个女孩的继父?李萨下巴朝木山离去的方向扬了扬,问坐回到小凳上的印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三 三十三 没错,对李萨越来越敏锐的观察力已经开始习惯了的印徵答道,是他。 没想到这么年轻,看起来平时很注意保养。李萨道,而且,他也有那样的条件,对不对? 印征点了点头,昔日名震几乎全国的旭日路桥集团,不用说,可以卖个大价钱,而作为刘丹青的监护人,木山有理由过得滋滋润润。 你忘记了一点,他还是一个疼爱自己继女的好父亲。印征说完,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第14页 如果没有怀孕,那么刘丹青为什么呕吐呢?放下酒杯后,印征想道。 就在印征和李萨的“夜宴”接近尾声时,一个戴棒球帽的人走进了南新街夜市。 熘达着,棒球帽对街边小店伙计殷勤的招唿声充耳不闻,但又对每家小店的招牌特别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停下来抬头张望。但他时不时走神的眼睛还上暴露了他的关切—— 老闆,我敢和你打赌,那个戴棒球帽的一定是看上对面那个女孩了。一个在店外烤肉的伙计忙里 偷闲对站在他身旁的年轻的老闆说,别看他走过来走过去的,眼睛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女孩! 你小子快好好烤肉,分什么神!老闆佯装呵斥道,过了一会儿,自己倒忍不住笑了,指了指马路对面,对埋头烤肉的伙计说,你还别说,那女的往那一坐就是与众不同,一定是个高个。说完老闆看看没什么事,穿过了马路,在李萨身边疑似漫无目的站了一会儿,又穿过马路走回了自家店铺。。 还是个美女!给一个客人找完钱后,老闆站在伙计身边道,我刚才看清楚了,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美女,正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四 三十四 是吗?伙计说着抬头向对面张望。 嗨,你干嘛呢!过了一会儿,老闆闻到了空气中的焦煳味,从店里冲出来沖伙计喊道,肉焦了! 当油烟散尽,老闆再向街对面望去,发现那个正点美女已经走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妈的。老闆骂道,不知道是在骂伙计,还是在羡慕那个正点美女的男伴____ 他心有不甘的向店两边看了看,发现棒球帽也不见了。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离李萨家所在的小区还很远,李萨就让计程车司机停车。 还远呢!印征一面示意司机别急着停车,一面提醒道。 我想和你在街上走走,李萨道,现在回去还早呢,停车! 好吧!付过车钱,印征和李萨下了车。 长长的街道上人迹稀少,和喧嚣的南新街夜市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 李萨走在印征的后面,脚踩着路灯投下的印征的影子嬉戏着。两条修长的腿充满弹性,一腾一挪间,像极了完美的舞者。 知道吗,我小时侯还练过舞蹈呢。李萨在印征身后道。 是吗,那后来呢?印征问,怎么没有练下去? 是我妈不让我练了。李萨道。 为什么?印征停下脚步转过身把李萨揽到怀中,问道。 我妈不知道听谁说少年宫教我们舞蹈的那个男教师是个色狼。李萨调皮的把手塞进印征的外套里,放到了他的胸口上,道。 那到底是不是呢?印征拥着李萨转过身,慢慢向前走着,问道。 小时候不懂那么多,现在想想,还真有那迹象。 哦?印征耸耸眉,看着李萨. 那傢伙经常趁给我提腿的时候在我的屁股上摸来摸去,不说了不说了,想起来都噁心!李萨摆了摆手,看了看印征,道,你不会生我气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五 三十五 怎么会呢,要生气也不生你的气。后来呢,那男教师?印征问道。 前几天听小时候和我一块练舞蹈的同学说那傢伙被判刑了。李萨道。 罪名是什么? 姦淫幼女。李萨随口道,忽然间意识到在这个时候,在这条人迹罕至的街上说出一个性意味十足的词不知道印征会怎么想,她偷偷的瞥了一眼印征。 哦!发现印征只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知怎么,李萨又有一点点失望—— 好了,就送到这吧!李萨把手从印征的怀里抽出来,道,离家不远了,我一个人走就行了。 还是再走一会儿吧!印征道。 不行!李萨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拒绝道——她不知道再走下去,自己还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可不想破坏自己在印征心目中的形象!你现在就走!她耍起了小刁蛮。 那也总得我看你走过那条巷子吧?印征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道,你爱抄近路回家,我不放心! 绝对不行!李萨说着朝一辆驶来的计程车挥了挥手,还没等计程车在路边停稳就一把拉开车门,把印征推了进去,道,早点回去休息! 当计程车的尾灯也看不见了的时候,李萨有一点点失望的转身向前走了五十米,拐进了一条连接大街和民源小区的巷子___ 这是一条由两边建筑的后墙形成的略显弯曲的巷子,是她回家的捷径。 平时这个时候巷子里总会有一家湖南人在里面摆摊卖油炸臭豆腐,快到年底了,卫生抓得紧,臭豆腐摊已经好几天没有出了,所以现在巷子里黑乎乎的,很寂静。 当李萨走进去后,巷子的青石路面上,便响起了高跟鞋鞋跟点击路面的哒哒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六 三十六 不一会儿,她便走到了巷子深处,隐约可以看见小巷那边通向小区的出口了. 想着刚才和印征在一起的场景,李萨边走边把手捂在自己发烫的的耳朵上,无声的笑了。 谁?过了片刻,当把手从耳朵上放下来的瞬间,李萨感觉到一个很轻微的杂音,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唿吸,搀进了她的高跟鞋所发出的极有韵律的哒哒声中,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勐得转身喝问道。 在她的视线之内,黑黝黝的巷子里什么都没有。 第15页 但在那堵恰巧挡住了她视线的突出的墙后呢,还有刚才分明听到的那似有似无的脚步和唿吸声?李萨越想越感到浑身发冷,忽然感到心跳加速,她有些手忙脚乱的脱下了脚上碍事的高跟鞋,转身向忽然间变得遥不可及,有盏路灯照耀的巷口一口气冲去! 站在小区门口隔着一条小街,喘着气向巷子口张望,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巷子里慢慢地走了出来——那个女人李萨认识,是民源小区门卫的老伴,经常在这个时候出去给男人买夜宵。这一发现使李萨哭笑不得。 一转身,李萨走进了小区,并没有看到在那个老女人身后,还有一个戴棒球帽的人也从那条巷子里走了出来,穿过小街,走进小区,跟上了她回家的脚步。 一阶、两阶、三阶……每踏上一阶楼梯的时候,脚掌生疼的李萨都要自嘲一下自己刚才在小巷中的神经质。 怎么可能呢?她想着,怎么可能被一个自己早就熟悉的女人的脚步声吓到惊魂呢?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蒙太奇着她上行的身影—— 而唿吸渐渐平缓下来的李萨并不知道,此刻一个戴棒球帽的人正站在没有人迹的围墙下,两只阴冷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捕捉着感应灯的明灭,头慢慢的越抬越高—— 两分钟后,当在楼道里安慰了一会儿自己双脚的李萨重重的关上了家门,再一次将楼道里的感应灯震亮后,棒球帽从阴影下走了出来,在门卫老王低头细尝慢品夜宵的吱吱声中,像来时一样,悄然闪出了小区。 五分钟后,当李萨在洗手间镜子前褪妆,而澡盆里的热水还在一点点上升的时候,停靠在大街边上和小巷相对不远的一条死胡同里的一辆轿车发动了,朝着灯火越发稀少,暗夜深沉的远方,疾驰而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七 三十七 严格的说,李鹏飞不能算是一个真球迷。这一点李鹏飞从不否认,他很清楚,如果没有迷上狗日的足球彩票,他一辈子都分不清国米和ac。 可能是上辈子孽缘未尽,让他甘愿冒着惹老婆肖雨不高兴的风险迷上了足彩,就像当初迷上了肖雨而和自己的父亲干仗一样。 到现在李鹏飞还清楚地记得有一天父亲和自己谈到肖雨时——那时候他还处在和肖雨谈情说爱的阶段——情绪激动不能抑制,把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狠狠的摔到地板上,将刚铺好没多久的地砖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坑窝。 我决不同意你再和她交往!父亲圆睁双眼,情绪失去控制地大声喊道。 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你不还没看出来吗?你这个浑球!父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扯着嗓子道。 李鹏飞语塞了—— 父亲说的没错。 父亲的杯子摔得也有父亲的道理,那个被砸了一个小坑的地砖也不冤—— 就在几天前,有人曾经看见女大学生肖雨和一个男子极其亲密的走进了一家电影院。那部正在热播的大片李鹏飞也对肖雨提过。 看什么看啊,美国片最无聊了!肖雨在电话里懒洋洋的回绝了李鹏飞—— 但她竟然在回绝李鹏飞后,和另一个男人走进了电影院,看起了她对李鹏飞说过的无聊的美国电影! 很不幸,在电影院门口开了个小冷饮店的刘大妈看到了这一幕。 从小看着老实孩子李鹏飞长大的刘大妈立马把电话打到了李鹏飞家,偏巧是李鹏飞的父亲老李接得电话。本来就对李鹏飞和一个落后省份来的正面临毕业的女大学生谈恋爱耿耿于怀的老李放下电话就赶到了电影院,和刘大妈一起,四只眼睛紧紧盯住了电影院的出口。 而电影散场后老李看到的那一幕,后来便牢牢的挂在了他的嘴边。现在他又对李鹏飞喊道:两个人,就那么搂搂抱抱地从电影院里出来,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也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肯信! 他们就是一般朋友!那男的是她同班同学!李鹏飞梗着脖子,言不由衷地为肖雨辩解着,她亲口对我发过誓! 好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不管了,从今往后我要是再管你的事,我就不姓李!但说归说,到了李鹏飞大学毕业,老李还是为李鹏飞操办了婚事。 只是现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八 三十八 一想到现在的日子,李鹏飞感觉老爸说的那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是有点道理的——但和水性杨花没有半点关系——李鹏飞绝对没有想到在完全掌控了家里的经济大权后肖雨竟然会那么抠门:一个月最多只给过他区区300元的生活费,给100多200不到是常有的事,而且完全忽略通货膨胀,也不管路边小饭馆的一碗面都从4元涨到了5元钱!即使没到时间用完了,李鹏飞也休想从她那里再支取一分钱!害得李鹏飞每到下半个月,老是举债度日。 但李鹏飞认了,毕竟肖雨也从不乱花一分钱。 积土成山!肖雨老说,像我们这工薪阶层,不攒几个钱有急用了找谁借去? 积土成山,积土成山……李鹏飞感到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肖雨语重心长的口头禅磨出老茧了。但肖雨也就是抠门这点毛病了。 老实说,结婚七年了,孩子也已经3岁了,李鹏飞也没看出来肖雨的“水性杨花”,而且对李鹏飞对孩子,肖雨除了在钱上抠门得过了头外,神似了传说中的贤妻良母!有好几次一想到父亲当年对肖雨的评语,李鹏飞都禁不住在心里讥笑老父看走了眼。 第16页 但钱毕竟是个问题。为了入不敷出的月钱,李鹏飞迷上了足彩,可为了足彩,李鹏飞不得不再向同事和朋友伸手借更多的钱。整个掉入了恶性循环! 昨天上午,孩子被父母接走后,正在家里为昨天刚刚还了一笔钱,以致手头立马拮据发愁的李鹏飞,接到了肖雨从报社打来的电话,元旦快到了,下班后我们单位要搞联欢。完了我们科室还要去歌厅卡拉ok。肖雨在电话里道。 那好吧,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肖雨的单位领导是个联欢迷,经常借着节日搞些联欢活动,也不管是洋节土节,李鹏飞早已经习惯到点去接晚归的肖雨了。 晚上我就不回去了。迟疑了一会儿,肖雨道,主任说今天要玩一个通宵,平安夜就不再另外组织活动了。 李鹏飞暗自窃喜——晚上可以不用听肖雨的唠叨,轻轻松松的喝着啤酒看足球了!但他语气里却故意透着些不乐意,道,要在外面过夜呀? 不是过夜!肖雨在电话那边重重纠正道,是和大家卡拉ok,你神经啊,说那么难听。 好吧,晚上要是想回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李鹏飞道,当时连自己都听出了自己话里的虚情假意。 还有,年底了,会多,明天我可能也要晚回去。放下电话前,肖雨补充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十九 三十九 而今晚就像昨天那个如李鹏飞所愿没有响起的电话一样,直到第一场意甲比赛结束,肖雨还没有回来。 把彩票仔细的,狠狠的撕成了碎片装进裤兜后,李鹏飞失望地从沙发上的站了起来。爆冷弱队在最后一分钟的关键进球,彻底击溃了李鹏飞! 太紧张了!这时才发现由于抽了太多的烟,嘴里又干又苦。他走到立在客厅角落的饮水机前,从下面的小柜里取出了自己的茶杯,接了满满一杯冰水,大口大口的直接往肚子里灌,忽然听到了电话铃声。 小雨,肯定是小雨!一想到妻子,片刻前再次在足彩上遇挫的李鹏飞心里顿生愧疚,他懊恼极了。小雨说的没错,他想道,看来我真的没有发横财的命!他顾不上去看来电显示,立即拿起了话筒,声音也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体贴,慌乱间口不择言地柔声道,小雨,卡拉ok完了?一问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下,今天可是星期天了,卡拉,是星期六! 但话筒里只有沉重的唿吸声。 是你吗小雨,你怎么了?忽然李鹏飞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急急道,说话呀? 肖雨很好。过了好一会儿,听筒里忽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你是她老公吗? 李鹏飞一愣,后悔刚才忘记了看来电显示,粗声答道,我是她老公,你是谁?! 我是一个刚刚品尝过肖雨细皮嫩肉的人。男子道。 你神经病!李鹏飞冲着话筒大骂了一句,重重地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他拨通了肖雨的手机,却发现铃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看来今天肖雨根本就没带手机! 想了想,李鹏飞又拨通了文静的手机,她是肖雨在科室里无话不谈的密友,曾经来过几次李鹏飞家,给李鹏飞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什么联欢,什么卡拉ok?明显是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接电话的文静听完李鹏飞的话后愣了半天,才打着哈欠回答道,没有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 四十 怎么,你们单位没搞联欢?那小雨怎么说你们单位昨天晚上联欢,完了你们科室还要去歌厅卡拉ok呢? 我不知道!文静实话实说。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 不知道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信不信由你!文静被李鹏飞明显怀疑的语气激怒了,说完后就啪的挂上了电话。 电话断了,李鹏飞的心也沉了下去,他赶忙从电话来电显示里调出了刚才那个神秘电话的号码,回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很久,就在李鹏飞就要绝望的时候,那边终于有人拿起了电话。 我知道你会打过来的。男子的口气里满是胸有成竹的味道,“她的手机是不是正巧忘在家里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单位联欢和科室卡拉ok,对不对? 你说,你到底把小雨怎么了,她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李鹏飞感觉愤懑和屈辱同时撞击着他的胸腔——难道小雨真的像父亲说的,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你老婆现在是在我这里…… 狗日的你对我老婆都干了些什么?你到底是谁?!李鹏飞不等对方说完,便对着电话狂吼道。 男女之间能做的那点事我们都做过了,电话那边的男人就像没有察觉到李鹏飞的愤怒和委屈一样淡然道,她左边屁股上的那颗红痣,是不是经常令你兴奋难耐?其实也没什么劲,不过…… 不过什么?李鹏飞追问道,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就要喷出血了! 不过说实在的,你老婆的肉的确非常嫩,煮熟后的味道更是鲜美异常!我真的没想到,一个30岁已婚女人的肉,竟然可以和小女孩相媲美!男子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往李鹏飞爆裂的伤口上再撒把盐。 你他妈的马上把小雨给我送回来!李鹏飞狂吼道——要说用什么可以“煮熟”女人肉的话,也只有男人裆下的那个东西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他今天真的相信了,看来父亲并没有看走眼,小雨真的是红杏出墙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一 第17页 四十一 看来你还没有听懂我刚才说的话。过了一会儿,男子在电话里沖唿唿直喘着粗气的李鹏飞道,所以我不得不再说明白一点,你老婆肖雨就在不久前,被我煮熟,吃掉了,当然不是全部,我的饭量还不够大。 放你m的狗屁,你神经病!李鹏飞破口大骂道,浑身不由得因来意不明的冷寒战抖起来。 谎言说一千遍会成为真理,唉!电话那边的男子做作的长嘆了一口气,道,搞得说真话倒没人相信了!你知道那只蝴蝶吗!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李鹏飞追问道。 我想你除了那颗红色胎记,应该不会忘记肖雨文在右手腕上的那只蝴蝶吧?男子道。 记得又怎么样?李鹏飞反问道。 如果你还想再见一见你的老婆,对不起,看来你只能对着那段文有蝴蝶的右臂睹物思人了。男子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鹏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看来你真的不是一个聪明人,娶肖雨那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你这种笨男人的悲哀! 男子说完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知道北郊杏林路吗?要是有时间就去一趟吧。那里有一片小树林,如果你能及时赶到的话,你会发现一张压在一块砖下的红纸。哦,最好带上一把铁铲,因为你还需要挖开红纸下面的土,你会发现在那里有一段肖雨的右臂。别忘了,那是我专门留给你的,说实话,要不是我天生讨厌昆虫,或许你一辈子都只能在梦中和肖雨的身体,不对,是身体的一部分,发生亲密的接触了!记住我说的地址吧!还有,如果想找到我,请最好去找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印征,你知道,或许只有他才能帮你报仇雪恨,当然,如果你还爱那个给你戴绿帽子女人的话!说到最后,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二 四十二 神经病!听到全身几乎要血脉贲张的李鹏飞勐得挂断了电话,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父亲的话终于变成了现实,肖雨终究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很痛苦;但更痛苦的是,肖雨竟然是和这样一个变态的男人偷情——李鹏飞敢肯定,这一切又是肖雨布下的局! 肖雨从来就不是一个缺少心计的女人—— “看你老爸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李鹏飞记得很清楚在“电影门”事件平息后,一天趁家里没人,在他光线昏暗的小屋里小别胜新婚的一番温存后,躺在她身边的肖雨忽然很解气的说道,“我乡下姑娘怎么了,他儿子还离不开我这个乡下姑娘呢?! 说完,意犹未尽的肖雨一脚蹬开被子,翻身骑到了李鹏飞的身上,扳过李鹏飞的脸,眼睛盯着眼睛,嘴几乎要贴到李鹏飞的嘴上,半恐吓半暧昧的问李鹏飞,老实交代,你到底舍不捨得我被别的男人抢走? 肯定捨不得了!李鹏飞不假思索道。 我就知道!肖雨翻身重新躺到了李鹏飞身边,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 知道我捨不得你还和追求你的男人去看电影,还搂搂抱抱。李鹏飞埋怨道。 傻瓜!肖雨侧起身看着李鹏飞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他呀,我是故意那样做的! 为什么?李鹏飞不解地看着身边的肖雨,问道。 不那样你老爸怎么知道你爱我有多深?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那个老女人看着长大的,我就不信她不把那事告诉你老爸!肖雨忽然提高了声音,喊道. 值得吗?李鹏飞怯怯道,搞得大家现在见面都不自然了。 你以为以前见面我就自然了吗?肖雨忽然提高声道,瞧你老爸看我时那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你以为我就自然了?现在好了,不自然大家都不自然!可最重要的是——肖雨扳过李鹏飞的脸,和他四目相视,道,最重要的是以后你老爸再也不敢对我们的事说三道四了!说完,肖雨亲了亲李鹏飞,道,放心,既然我都发过誓了,那我一辈子就肯定是你的人了! 事实证明肖雨“电影门”计划的实现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果然,在“电影门”事件后,对李鹏飞感情上的事,老李再也不闻不问了。 但这次布下这样一个局她又想得到什么呢?李鹏飞断定,肖雨刚才一定把被人“煮熟”的胴体紧偎在那个男子的身上,津津有味的听他如何如何用言语让她的老公抓狂! 一个人站在窗前凝视着楼下夜色中小区径道的李鹏飞,欲哭无泪!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三 四十三 星期一一大早,印征便赶到了单位,“暗黑因子”一案后,在局长李立本的授意下,局里经过对他近期表现的考察和重案组代组长英杰的一再要求,他被官復原职,重新做起了重案组长,今天是周一,每个星期重案组的例会时间,作为组长,他得提前赶到单位做些准备工作。 九点整,组员全部到齐了,看着印征,大家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印征宣布会议开始。而面容憔悴的李鹏飞也就在印征宣布会议开始的时候,从车窗里,远远的看到了杏林路那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师傅,把车就停在那片树林前,李鹏飞指了指小树林。对司机道—— 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了. 除了星期六上午给李鹏飞打电话虚报了自己的日程安排后,肖雨就再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也没给李鹏飞打过手机。暴怒过后的李鹏飞在这过去的时间里也平静了许多。不管怎么说,不管肖雨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设计了这样一个局,她毕竟还是他李鹏飞的妻子,在没有离婚前,他就有责任为她的安危着想!暴怒过后,李鹏飞这样劝着自己。 第18页 而且从接到那个令人羞辱的电话起,又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个小时了! 而且肖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难道那个男人说得都是真的吗? 整整一个晚上,每次一闪出这样的念头李鹏飞都会强忍住压抑下去——肖雨是何等女人?只能是她把别人做了,永远不可能被别人做!而当不祥念头实在挥之不去时,李鹏飞便想一想婚前的“电影门”,这样安慰自己。但他知道,如果不去一趟电话里那个变态男子所说的杏林路那片小树林。亲眼去看看是否有一张被砖头压住的红纸,红纸下是否埋着肖雨那只文了蝴蝶的右臂,这样的安慰又是如何的自欺欺人! 所以现在他来了! 别怕!车行至杏林路中段,停在那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树林前的时候,李鹏飞冲着一路上直看他手里铁铲的司机,故做轻松道,只是一把铲子——司机找零钱的时候,忐忑不安的李鹏飞不知道,假如自己一会儿真的找到了变态男人说的肖雨的右臂。他还会不会能像现在这样故做轻松! 下车后,李鹏飞刚刚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计程车便像离弦之箭般弹了出去,一轰油门,闪电般的消失在了李鹏飞的视线尽头。等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耳边散尽的时候,李鹏飞看了看眼前杏林路上唯一的这片小树林,把铁铲插在皮带上,走了进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四 四十四 脚下覆盖了一层薄霜的土地被冻得生硬,踩在上面,很硌脚,而横七竖八栽着的杨树苗,显得小树林凌乱芜杂,掉光了树叶的小树,使人根本不敢相信来年它们会再吐新芽。 李鹏飞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树林里,没用多少时间,便把本就不大的树林走了个遍,树林里砖头石块倒是不少,但在穿越了整个树林后,李鹏飞也没有看见下面压着一张红纸的砖块。 李鹏飞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紧挨着小树林边缘的荒芜的田地边,抽了一根烟后,他又转身走进了树林。这一次李鹏飞看得更仔细了,但一直到走回杏林路边,他还是一无所获。 妈的!再次穿过树林,站在干硬的田埂上后,最终一无所获的李鹏飞在心里骂道,什么红纸,什么砖头,什么你老婆的右臂,全是骗人! 李鹏飞现在几乎敢肯定让他来这里是肖雨和那个电话里的变态男子布下的一个局!但令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肖雨不惜让那个变态男子危言耸听说她的右臂被埋在这里,难道仅仅是为了骗他来这个鬼地方看他出丑吗? 忽然,一阵比唿啸的穿过树林的寒风更冷冽的风穿过了李鹏飞的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妈的,难道这个地方不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吗?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司机看他的时候那么胆怯____ 一周前就是在这个小树林里,有人把一具被砍得血肉模煳的男尸丢弃在了这里! 一想到这些,李鹏飞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他急忙扔下抽了一半的烟,回头张望着,跌跌撞撞的穿过树林向公路边跑去。慌乱间一脚踩在了一块砖头上,被结结实实地绊倒在了地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五 四十五 去你妈的!李鹏飞叫骂着一脚将那块砖头蹬向了一边,和砖块一起翻滚的,还有粘连在砖块底部的一小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的红纸。看到红纸,李鹏飞顾不上脚尖传来的刺骨的疼痛努力坐了起来,从皮带上抽出小铁铲狠狠的向刚才被砖块覆盖、略显干硬的泥土扎了下去。 随着铁铲把地表的泥土翻开,李鹏飞感到再往下面的泥土很松软,一副被人翻动过的样子。 没费多大劲,他就把小坑挖成了一个比较大的坑。抹了抹脸上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害怕流出了汗,一铲子下去,李鹏飞感觉这次扎到了一个松软的东西上,他急忙用手拨去了东西上面的浮土,一个鼓鼓囊囊的保鲜袋,就这样从土里露了出来! 一定不会是胳膊!把保鲜袋从土里拔出来的时候,李鹏飞心里道,那个男人一定是在骗我,他和肖雨合谋来骗我! 果然,直到把塞在保险袋里一团卷得严严实实的报纸完全摊开,李鹏飞也没有发现什么断臂! 唿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的李鹏飞看着手中的报纸古怪的笑了起来,局,这是一个局,这肯定是肖雨设下的局!这样想着,他把报纸团成了一团,恼羞成怒的高高举起,勐然向地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啊——过了一会儿,树林里忽然传出李鹏飞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他的右手僵直的举在空中,两眼恐怖的注视着前方—— 电话里的男人没有撒谎!在李鹏飞直视前方的视线里,在正对他的最近的一棵小树上,李鹏飞终于看到了他极力拒绝相信的东西:一截手臂!确切的说,是一段连接着右手的没有血色因而灰白的残臂! 竟赫然插在干枯的树干上! 指向前方的残臂手指蜷曲,那是一只极力想要抓住什么的手——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六 四十六 当李鹏飞失魂落魄,一路怪异的嚎叫从小树林里冲出来茫然的站在路边时,他并没有发现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人正隔着杏林路,远远的在看着他—— 棒球帽确定李鹏飞找到了他想要李鹏飞找到的东西,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轻轻的自言自语道,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start,游戏开始! 第19页 风起——棒球帽像是又听到了昨晚暗夜的风声,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不断闪过的行道树被风撼动的枝干在暗黑的夜幕下无奈的扭动、摇摆!耳边还能听到那个名叫李鹏飞的男人电话中狂乱语气里的娘娘腔一样的哽咽声,他真不明白,为肖雨那样的一个女人,值得?! 那时肖雨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哦,确切的说,是那截断臂,就在触手可及的旁边的座椅上,白得异常刺眼,而被车内的暖气烘烤的正在消融的冰片,使它看上去还像那个女人活着时一样,有些润润的感觉。 感觉—— 而那时感觉那只臂膀似乎还纠缠在他的脖子上,紧紧的扣住,香汗淋淋中怪异的唿叫着,呻吟着,而现在—— 而现在那只断臂就那么被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狂乱的抓在手里,高高的举起,在惨白的天幕下斩杀着冰冻的空气! 冲出了小树林,李鹏飞在空旷的杏林路上向西一路狂奔,直到看到了出现在视野里的第一辆车,他才颓然的坐到了马路中间,向奔驰而来的轿车,举起了拿着残臂的右手挥舞着,大声但却无力地喊道,停车!带我去公安局! 你最好把这东西收起来,哥们,要不说不定还没进公安局,人家先把你给当成杀人犯搂了!载着李鹏飞的车停在公安局门前时,那个一路上被断胳膊搞得心惊肉跳的司机对一路上语无伦次的李鹏飞道。 想了想,李鹏飞木然的点了点头,道,哥们,你说得对.说完,颤巍巍拉开甲克的链子把残臂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搓了两把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七 四十七 嗨,伙计,来根烟抽!一个坐在办公椅上,正在眺望窗外的男子被身后传来的同事的声音惊动了,他不由得皱了皱眉,旋转着椅子转过了身,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以经常蹭烟而出名的叫孟丘的同事,默不作声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边取烟边说,我说你这傢伙,什么时候能不蹭烟呢? 我容易吗我?讨到了烟的孟丘叼着烟含混道,老婆每月就给那些钱,买五块的都经济紧张!这样吧,等哪天兄弟有外快了,买一条烟孝敬你老人家,好不好?说着在身上摸了半天的孟丘又谄笑着伸出了手,说道,火。 男子摇了摇头,无奈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递给了孟丘,顺便自己也叼上了一支烟。 哎——当烟雾缭绕时,安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说你们俩呢!就你孟丘,还有万方,要抽菸你俩上外面抽去,不知道二手菸对人危害更大吗?看把人呛的! 好好,主任大姐,我们现在就走!孟丘笑着向一个站起来气唿唿朝这边看的中年女人点点头,一把拉起椅子上叫万方的男子走出了办公室。 这两天你那个朋友怎么不组织活动了?两人朝走廊尽头的阳台上走去的时候,孟丘问道。 万方看了一眼孟丘,又别过脸去,嘲讽道,怎么,肚子里又缺油少水了?弟妹总不会吝啬到给你一块肉都不吃吧? 那也叫肉?阳台到了孟丘靠在栏杆上边向下看吐出一个硕大的但很快就被风吹散了的烟圈边诉苦道,一只鸡能吃半个月,还总教育成由节俭败由奢。你说,这肚子里能存多少油水—— 孟丘的女人就这点不好:吝啬—— 而这一点,倒和——想到这里万方突然感到有些心烦意乱,他看着远处灰濛濛的街景不屑道,瞧你那德行,什么都让女人管着!别等那天被折磨死了,老婆倒和别人跑了!去,那凉快那呆着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没事别来烦我!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八 四十八 说着万方给自己留下一支烟,把还剩了七、八支香菸的盒子递给孟丘,双手用力扳着孟丘的肩膀把他推出了阳台,重重的关上了门。不理会孟丘在走廊里冲着自己挤眉弄眼,转过身,双手支在栏杆上,深深的咂了一口叼在嘴里的烟,木然的看着楼下灰色的街景—— 过了一会儿,一根烟吸完了,菸头被弹出,划出了一条优美的曲线,然后急速的坠落,万方目送菸头落地,随即转过了身子靠在栏杆上,透过阳台门上的玻璃向灯光明亮的走廊里看去—— 走廊里没有一个人—— 这种情形可不多见,这年头热搞舆论监督,平日这个时候,总会有些有冤没处诉的苦人儿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上乱窜,安静点的不吭气,就一间接一间推办公室的门,直到找到该找的地儿为止;冲动的就不那样了,所以走廊里经常响起的吼叫声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设接待处也没用—— 那些人总要找到自己要见到的记者为止! 想到这里,万方撇了撇嘴,心道,搞得报社真像监督利器了!然后他点上了最后一根烟,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走廊—— 但孟丘傢伙说得没错,万方想道,这几个月他那边倒真是没有组织什么活动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想着孟丘那个缺少油水的肚子,万方很快的笑了笑,但旋即脸色又有了些阴沉—— 可身边老晃荡着你也不是个事啊!万方心里咒骂着孟丘,跟个灯泡一样,那次要不是你一惊一乍,我的事早成了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万方的唿吸急促了起来,他有些不安的把眼睛从走廊方向挪开,片刻后又不甘心的回头朝走廊看去—— 第20页 安静的走廊里还是没有一个人! 万方跺了跺脚,一副决心下定的样子,勐得一把推开了阳台门,大踏步朝前走去。 在快走到长长的走廊另一头时,他的脚步慢了下来,越来越慢,越来越轻,最后停在了紧靠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前,左右张望着,右手犹豫着握在了门柄上,使劲拧了拧,门柄纹丝未动,万方失望的垂下了手—— 这间拒绝万方造访的办公室显然锁着,而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似乎也在告诉万方,里面没人!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万方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急匆匆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快速走去。 太过紧张! 直到设置的长调手机警音刺耳的响了很长时间,重新坐回到办公室窗前椅子上的、似乎还在庆幸自己刚才的举动没被人发现的万方,才在同事的提醒下有所意识到,他连忙掏出了手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十九 四十九 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万方打了开来—— 她在天堂等你! 这六个字,令万方有些晕眩,很有些—— 触目! 惊心! 开什么玩笑!谁上了天堂?沉思了一会儿,万方忽然感到情绪恶劣透顶,他有些恼怒的想道,拨通了这个发来简讯的陌生手机号码。 但是盲音—— 过了一会儿,又有条信息发来了——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当这几个字跳进万方眼睛的时候,万方知道自己,可能要有什么麻烦了! *******************************撕裂时空的分隔线*********************************************************************** 例会开完了。印征回到了组长办公室。准备处理刚才和报纸一起被送来的几份文件。 一张局里要组织联欢活动的通知引起了他的注意——每到年底局里便要组织一次联欢活动,还要根据节目质量评奖,重案组的节目每次都能获奖,今年不能例外!印征沖外面喊道,王萍,进来一下。 就在这时,楼道里忽然乱成一团,唿喊声,撕扯声即使在套在大办公室的小办公室里也显得那么刺耳,印征急忙冲到了走廊上。 我要报案,我要报案!一个三十岁左右大声叫喊的男人,正被几个人架着向楼外走去。 怎么回事?印征问身边的王萍。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就见那个人被拦在了走廊里,张彻他们帮忙把他架出去。 他要报什么案?印征问。 好象听说他老婆被人杀了。一下子就闯进了院子,门卫追都追不上,非要找你,一点规矩都不懂!说着王萍看了看身边的印征道,也是印组长您大名在外! 印征没有理会王萍,沖正架着男子快走到大楼出口的张彻高声喊道,张彻,把那个人带过来! 我要报案!我要找印征!被带进重案组办公室后,右手一直插在怀中的男人大声喊道,谁是印征? 我就是印征。印征站在被张彻和丁雷死死压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道,你找着人了,说吧,什么事? 我老婆被人杀了!男人竭力想站起来,大声道,我要给你们看样东西!放开我!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 五十 一刻钟后,重案组的车启动了,接连驶出了市局大院,一路向杏林路唿啸而去。 你凭什么认定刚才你拿的小臂,就是你妻子的右臂?在车里,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神经质般抽动的叫李鹏飞的男子,印征问道。 蝴蝶,我老婆右手腕上面文了一只蝴蝶。 据我所知,现在不少女性,尤其是年轻女性喜欢文身,难道它就不会是别的,也在手腕上文了一只蝴蝶的女性的右臂吗?你想过没有?印征探询道。 绝对不会!李鹏飞肯定道。 哦,为什么?印征问。 因为肖雨手腕上文的蝴蝶是独一无二的!李鹏飞道,如果你刚才仔细看了那只蝴蝶,你就会发现蝴蝶两只翅膀上的那些斑点,分别组成了两个字母…… x和y,对吗?印征道。 你也发现了?李鹏飞道。 对!印征道。 那为什么还问我?!李鹏飞有些生气。 那是因为你刚刚才说出你的妻子叫肖雨。印征道,那你又怎么想到要去杏林路呢?难道你之前就知道你妻子的右臂就在那里吗? 对,我知道!李鹏飞道,其实在昨天晚上就有人告诉我了。 是一个男人吗?印征看了看李鹏飞,问道。 对!李鹏飞恨恨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声音! 印征点点头,问道,听声音你能估计出对方的年龄吗? 李鹏飞想了想,懊恼的摇了摇头,这时他才发现那个他自认为已经深刻在他脑子里的声音其实是模煳不清的,忽高忽低,忽粗忽细,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自己那时狂躁的心情,不能,他说,但有一点我能肯定,打电话的绝对是个男人! 印征有些失望,他别开了话头问道,那你为什么直到今天上午才想到去杏林路呢? 接到那个男人的电话后,我根本就不相信!李鹏飞道,如果你知道肖雨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的话,我想你也不会一开始就相信的! 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印征问。 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李鹏飞道,当初,为了让我父亲承认她,她不惜利用一个追求她的同学,上演移情别恋的好戏!李鹏飞道。 结果呢?印征问。 结果我和我父亲为那件事干了一场。李鹏飞道。 第21页 事实证明,结果自然是你父亲让步了,对不对?印征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一 五十一 对!李鹏飞手背顶住自己的额头懊恼道,早知道她水性杨花,会红杏出墙,打死我我也不会和她结婚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印征道,而且你又怎么能肯定肖雨一定红杏出墙了? 打电话的男人给我提起了她屁股上的胎迹!李鹏飞道,而且,昨天她还给我打电话,谎称单位组织活动,还说晚上就不回家了! 昨天晚上你接到那名男子的电话后,难道就没有想到给你妻子打电话吗?印征道,整整一个晚上你难道不为妻子担心吗? 打了,但她把手机放在家里了,根本就没有带!李鹏飞道,你说,她这不是早有预谋吗? 印征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们应该有小孩了吧? 有,三岁了,男孩。李鹏飞颤声道,他仿佛看见了孩子哭闹着要母亲,不禁眼圈红了。 那就该为孩子多想想了。印征道。 那块粘连着红纸的青砖和红纸,还有报纸,被分别放进了证据袋里。杏林路小树林现场除了那个李鹏飞挖出的土坑和插过那截断臂的树干,再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站在小树林里,印征抬起右脚踩了踩脚下被冻得异常坚实的泥土,摇了摇头,在这样的泥土上,是不会留下什么脚印的。 他抬头看了看远方,最近的村子离这里也有三里路,并且……没有哪个村民会来这片一年前就被政府徵用的土地上耕耘,更何况现在又是冬季? 在印征身后不远处,张彻正在询问被当地派出所叫来的一个村委会主任,在被政府徵用前,这片小树林的土地,就属于他们村子,也就是印征刚才看到的村子。 谁现在来这呀!村长接过张彻递给他的烟,道,这地方政府早就徵用了,不是要扩大开发区吗?! 那这些杨树都是自己长的了?张彻问。 这些树倒不是自己长的。村长道,是牛东风当初为了多赚点补偿费突击栽在地里的。 把牛东风叫来。张彻道。 找不着!村长两手一摊道。 人呢?张彻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二 五十二 补偿款一到手就和村头髮廊的一个妹子跑了,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这不,老婆娘家人昨天还来村委会闹呢!这傢伙!说完村长连连嘆气,末了又勐摇头再说了一句,这傢伙!谁知道又出了这事呢?! 这和后来得到的结果一致:不但土地以前的承包人牛东风,的确在拿到政府的补偿款后就和相好的跑了,而且这地方,要命的是早就被当地那些拿了钱做寓公的村民忘得一干二净! 再加上这里跑的车本来就少,而到了晚上就根本没车从这条现在看来修得过早的路路过! 因而寻找目击者,简直就成了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 所以抛弃肖雨残臂的人,的确是找了一个,够好的地方!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局技术处所在的5号楼是一栋低矮的二层小楼,位于市公安局大院最后面,离高耸的围墙不远,和宿舍楼并排而立。从综合办公大楼的后门,就可以看到它灰色的影子。 从现场回来,让张彻把李鹏飞带回组里后,印征直接赶往了技术处。 推开技术处的门,印征看见女法医小朱正在拨电话,没有打扰,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并示意别人不要打搅小朱。但就在这时候,他拿在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看了看屏幕上显示出的号码,印征笑着抬起了头,和听到铃声放下电话回头看他的小朱相视一笑。 我这是不请自到,印征道,不过看样子你也在找我。 看来我这个电话是自做多情了。小朱笑道,没错,我刚才是想找你。 有什么发现吗?印征问道。 小朱站了起来,沖印徵招了招手,把印征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被精心包裹的小托盘。 就是这个,印组长,你看,小心的撕开托盘上的覆盖物,小朱用镊子轻轻夹起了托盘里的一片肉屑,对印征道,这也许是残臂所能提供给我们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我正要告诉你。 是吗?印征从小朱手里接过镊子,拿到灯下细细查看着肉屑,道,在哪里发现的? 食指指甲缝里。小朱道。幸亏死者死亡前至少两天没剪指甲,否则连这个也不会留下。要知道,那只残臂可是被精心清洗过的. 查出是什么肉了吗?印征对小朱的话未置可否,小心翼翼的将肉屑放进了托盘里,摘下手套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三 五十三 你想还能是什么肉?小朱凝视着托盘中的那粒肉屑轻声道,当然是人肉,具体的说,是人的肝脏组织。 是被害人自身的肝脏组织吗?印征怔了怔,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已经送往省厅做dna比对了。相信不久省厅就会有消息反馈了。小朱边把托盘放进柜子边说。 在仔细地关好柜门后,小朱转过身面对着印征,又很诚恳的加上了一句,真希望是被害人自己的! 希望结果如此!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看着脸色凝重的小朱,印征由衷道______ 印征很明白为什么小朱要特别强调,希望那片肝脏组织是肖雨自己的,说实话,他也希望那块肝脏组织就是兇手在处理肖雨尸体时不小心沾上去的,否则……想到后面时,印征顿感不寒而慄。 第22页 好吧,省厅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印征叮咛道。 好的印组长,你去忙吧,我会在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你的。小朱道。 还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印征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手臂是什么时候被砍下来的,查出来了吗? 不超过四十个小时。小朱道。 那么,印征心里想道,看来在李鹏飞接到他所说的那个变态男人打给他的电话前,这段右臂就已经被从肖雨的身上砍下来了。 谢谢你,小朱。我等你的电话。说完,印征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分钟后,当推开重案组办公室门时,印征看到李鹏飞正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刚才好象一直在安慰他的王萍说,印组长呢,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我回来了。印征绕到李鹏飞对面,坐在和他同时从局里出发,兵分两路去了肖雨单位调查还没回来的英杰的座位上,压了压手,示意李鹏飞坐下,道,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李鹏飞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道,擦了擦鼻子,道,印组长,虽然肖雨是那样一个女人,但她毕竟是我的妻子,无论她是否有负于我,我都请求印组长尽快抓到兇手。 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印征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李鹏飞道,指了指正在一旁忙碌的王萍,又道,请印组长代我谢谢那位同志,她刚才怕我想不开,一直在开导我,其实她比我小多了,真是不好意思。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说完李鹏飞站了起来. 想想孩子。在市局大门前分手的时候,印征拍了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李鹏飞的肩说,虽然我还没有结婚,但我想你回家后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但,为了孩子,你要挺下去。 谢谢。李鹏飞木然道,转身离去,越来越远的背影,透露着孤单。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四 五十四 英杰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送走李鹏飞回到办公室后,印征问忙碌着的王萍。 还没有。手下没停的王萍头也没抬道。 哦!印征点点头拿起自己包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回头对王萍说,李鹏飞让我代他谢谢你。 知道了。王萍说着抬起了头,重重的嘆了一句:那个男人! 怎么了?印征问。 是个好男人,可对妻子也太唯唯诺诺了。 他说的?印征问。 是他说的。王萍说完像发现什么一样"哎"了一声,手里拿了几份文件站起来挥了挥,问道,组长,刚回来,你这又去哪儿?我这可有几份文件等你签呢! 肖雨单位。印征道,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我想英杰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不速之客的到来显然在e市日报社造成了小小的混乱。 坐在肖雨的办公桌前,不用抬头,英杰就知道这间办公室已经成为了外面走廊里那些来来往往的记者和编辑注意的焦点。 肖雨出事了吗?刚到报社找到社长时,当亮明了身份的英杰一提到肖雨,那位喜欢搞联欢的社长就睁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不,英杰不想让自己的拜访因为自己的回答一开始就在报社掀起轩然大波,考虑了片刻后否定道,我们只是来了解了解她的情况,能带我们到她办公的地方看看吗? 好吧。说完社长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转身对英杰道,她是体育部的编辑,我带你们过去,请跟我来。 为什么你对我们找肖雨会感到奇怪呢?走在通往办公楼二层的楼梯上,英杰问道。 如果说群工部的方芳……社长道,对不起请不要多想,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说方芳出事的话,我是不会那么惊诧的,你知道,那个女人有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而且少心眼。但肖雨嘛……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五 五十五 社长沉吟了一会儿,又道,据我所知,那是一个非常有心计的女人,但这种心计可以理解,家在外省,自己独自一人在这里成家立业,缺心眼可要吃亏。平时不爱说话,也很自律,和社里同事交往不多。算起来,和她关系好的也就一两个吧,而且还都是女的。所以听到你们来是为了肖雨,我当然会很奇怪了。到了,说着社长推开体育部主任办公室的门,对一个正在电脑前忙碌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冯主任,这几位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的同志,来我们这了解肖雨一些情况。 把英杰等人让进主任办公室,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社长走了,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不停的摇着头,肖雨,怎么可能?他轻轻的、反覆的嘟囔道。 肖雨……给英杰等人倒上茶水后,冯主任靠在椅背上,向后捋了捋略显稀疏的头髮,道,怎么说呢,是一个性格文静的女同志,从不惹是生非。但要我说出更多的情况嘛……主任支吾了半天,道,我还真说不出什么了。 怎么可能,英杰心道,看来这个冯主任,可不像社长那样,爱唠叨. 能谈谈她的家庭情况吗?看着眼前一脸茫然的冯主任,英杰道。 这样吧!过了一会儿,主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英杰道,我给你们把文静叫来,她算是肖雨在我们部里唯一交往多的朋友。 主任出去了没一会儿,带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文静,我刚才把你们的情况大略都对文静说了,主任指了指站在他旁边的女子,道,你们要了解肖雨的家庭情况可以问她。我迴避.说着,主任带上门出去了. 第23页 肖雨虽然平时在社里话不多,但是人很好。接过英杰反客为主递来的一杯茶水后,文静抿了一口道,至于她的家庭嘛,我认为肖雨夫妻感情很好。比如说吧,她家离报社其实并不是很远,但每次肖雨加班或是参加活动晚了,每次我都能碰到来接他的老公。而且,从我进单位认识肖雨以来,一直如此。 那你知道除了她的家人,肖雨还有些什么社会关系吗?英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六 五十六 没有。这我能肯定!认真的想了想,文静道。 但据我所知肖雨家在外地,那么她是怎么进的你们报社的呢?英杰道,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没有关系,一个本科毕业的学生要进日报社非常困难. 那你就错了!能进报社,肖雨完全凭的是自己的实力!似乎对好友被人误解有些不高兴,文静加重了口气道,在学校时她就经常给报社投稿,而且还参与了几次报社组织的针对高校现状的调查,因为表现出色,所以毕业后就直接被报社要了进来,没靠任何人! 她没有同学也在e市工作吗?觉察出自己开始有些急躁的英杰顿了顿,不引人注意的深吸了口气,才又平静的问道。 有倒是有,但肖雨从不和他们来往。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语气里的冲动,文静看着英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哦,为什么?英杰感到很诧异,问道。 听说以前因为一个男同学和老公的父亲关系处的很僵,所以她就不和任何同学来往了,为了避嫌。她一个人在这里,没亲没故的,也真是不容易。文静道。 你刚才说的肖雨的那位男同学,现在也在e市吗?英杰扬了扬眉,问道. 没有,听肖雨说毕业后就回原籍了,文静想了想,说. 那人的名字你知道吗?英杰又问。 不知道!文静道. 哦——英杰沉吟着看了看记录本—— 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夫妻恩爱,和过去决裂,思考了一阵后,他又抬头问文静,关于肖雨,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了,知道的我全说了,这样吧,我带你们到肖雨的办公室,在那里说不定你们会有发现。文静说着站了起来,我这里,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吧,我也正想去。英杰跟着站了起来,道。 肖雨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两人并行在长长的走廊里,文静低声问道,你们来找她? 要是真出事了,你想会出什么事?英杰眼角的余光瞥着文静,也是低声,反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七 五十七 我?听到英杰的话,文静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英杰,道,我怎么会知道!只是昨天很晚了她老公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感觉肖雨好象对他撒了谎,而且今天到现在还没来上班你们却来找她,所以我想,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英杰未置可否的嗯嗯了几声,刚才那位冯主任好象不怎么爱说话,他岔开了话头问文静。 是啊,他不爱说话,可他爱打小报告,是个典型的告密者。文静轻声说道。 说话间两人离走廊的尽头越来越近了。 可我知道在肖雨的事上他一定不会对你说多少。忽然文静又说道。 哦,为什么?英杰问。 糟糕!文静忽然停了下来,端详着眼前一间办公室的门懊恼道,我又没肖雨办公室的钥匙,怎么想都没想就把你领来了。 怎么,她一个人一间办公室吗? 是啊!文静说,主任级待遇,说着她指了指肖雨办公室的门说,体育部主任,本来应该是她!你等等,我去办公室一趟。说完,不等英杰再问什么,就急急走远了。 而一回头,英杰恰巧看见了一张脸从身后那间办公室虚掩的门后闪过,无疑,那略显稀疏的头髮还不至于在半小时后就从他的记忆中消失—— 冯主任!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从进入肖雨办公室算起,到现在英杰已经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 现在他就坐在肖雨的办公椅上,面前是进门不久就被打开的肖雨的电脑,和英杰早已凝滞的思维一道,电脑也知趣地进入了屏保状态,一条色彩斑斓的鱼,在屏幕上游来游去—— 在肖雨的电脑里,英杰一无所获—— 这个女人的电脑是如此的干净,以致于精通电脑的丁雷根本就没有发现qq、msn以及种种聊天交友游戏软体存在的蛛丝马迹!e-mai倒是有,但也是和文静共用的!可以说,肖雨是一个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女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不知道印征那边是否有了进展。英杰想着,用手指挤压着太阳穴站了起来,向窗外看去,一辆轿车,从报社外那条僻静的马路上一闪而过. 看见那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车折身驶进了报社大院,英杰知道谁来了。 关了电脑后,英杰锁上了肖雨办公室的门,下楼迎接印征的到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八 五十八 说吧,都有些什么发现?两分钟后,坐在肖雨的办公椅上,印征径直进入了主题。 了解到的情况都写在这上面,你看看。说着英杰把记录本递了过去。 除了这上面记的,还有什么发现吗,我看见你在一个人名下划了重线,姓冯。过了一会儿,看完内容的印征边把记录本交还给英杰边问道,并随手打开了肖雨的电脑。 哦。英杰解释道,之所以在他姓名下划线,是因为作为肖雨的主任却提供不出比社长更多的关于肖雨的情况,感到奇怪才划上去的。 第24页 那到底为什么呢?印征边打开d盘边问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感到奇怪。 后来我听肖雨的好友文静说,体育部主任本来应该是肖雨,但现在却是冯昆,也就是那个冯主任,我想,他不愿意多说肖雨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你找他核实过这件事了吗?印征浏览着d盘中的文件,问。 还没有。英杰道。 那就把他请来,我问问。印征吩咐道. 好吧。英杰说完,走了出去。 或许这次从冯那里能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肖雨,这样想着,因为印征的到来,英杰把握十足的推开了冯主任曾经闪过脸的那间办公室的门. 他确定冯昆,一定还在! 但结果依然令人失望! 尽管印征抛出了“肖雨死了”这个迄今还在保密阶段的内幕消息,尽管在听到后感到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但在镇定下来后,冯昆的话,只不过是一个“典型告密者”想为自己正名的告白: 我这人名声不好,冯昆说着指了指一旁的英杰,我想这个同志一定有所耳闻了,对,我这人眼里是揉不得沙子,所以在看到一些不好的人或者事,就忍不住要向领导汇报,结果得罪了不少人。 那就说说肖雨吧!印征抬手打断了冯昆的喋喋不休,说,刚才我们这位同事向你了解情况的时候,你可没说出什么呀!这可不符合你的个性!要知道,她是你的属下,你了解到的肖雨,起码要比其他人更全面些!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十九 五十九 我的话还没完,等到印征说完了,冯昆马上接上了话说,但经过上次和肖雨有过主任之争而最后肖雨找到主管人事的副社长说她认为依资歷和对业务的熟练程度还有管理能力,她认为我冯昆都在她之上那件事后,我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为自己在那段时间里的所作所为感到很羞愧!也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自以为是而羞愧!所以在这位同志向我了解肖雨时,我认为自己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能再谈一些自以为是的看法了,请你们理解我!但现在…… 但现在她已经被害,我想,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应该不违反你现在做人的原则吧?印征说道。 好,我说!冯昆勐得点了点头—— 但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并没有超出英杰之前了解到的肖雨—— 谢谢你!看着一口气说完的冯昆,印征站了起来,握住了也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冯昆的手,摇了摇,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的情况,以后要是想起什么,欢迎随时和我们联繫。说完示意站在一旁发愣的英杰送客 你肯定肖雨已经遇害了吗?送走冯昆后,英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转身道,毕竟现在我们只发现了一条断臂! 但印征似乎没有听到英杰的询问,他的眼睛,直勾勾的投向了肖雨的办公桌. 顺着印征的视线看去,英杰看见了进入屏保状态后,那条在电脑屏幕上游涞游去的鱼。 有什么发现吗,组长?过了一会儿,英杰看着沉思中的印征,小心翼翼地问道。 把你本子上记的那个叫文静的叫过来。印征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上,头也没回的对英杰道。 什么?英杰跟了过去,看着电脑不解道,为什么? 没听清我刚说的话吗?快去!没做任何解释,两眼还盯着电脑屏幕的印征话语里显出了平日里很少有的命令味道。 转脸看了看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紧张,但更多是兴奋的印征,英杰没再多问,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文静被带进了肖雨的办公室。 你和肖雨是好朋友,对吗?当文静在沙发上刚刚坐稳,印征第一时间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 六十 对,可以这么说。审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警察,文静谨慎的答道。 那你知道肖雨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吗?印征问道。 肖雨是个很敬业的人,想了想文静说,除了工作,没见她有过什么别的爱好。 那她喜欢鱼吗?印征转过身指着电脑屏幕上那条游来游去的鱼,提醒道,鱼? 不喜欢!文静想都没想随口道,起码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没见她吃过鱼,据我所知,她家乡那边的人好象对鱼都不怎么感冒。 可她为什么会选自己并不喜欢的鱼做屏保呢?而且,好象还是特意从网上下载的?手指一直没有离开屏幕,印征问道。 不知道!文静摇了摇头,道,你不给我指出来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这个屏保挂上去有多长时间了,你还能想起来吗?印征问道。 好象也有段时间了吧?文静努力的回想着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日子,过了半天,才不那么肯定地回答道,三、四个月?抱歉,我真的记不清了. 组长,你认识这种鱼吗?文静走后,英杰问道。 这是食人鲳!印征紧紧盯着那条静止在屏幕上的鱼,低语道,别名食人鱼或水虎鱼,属于脂鲤科.原产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生活在温度22~28c的水中,体呈卵圆形,侧扁,尾鳍呈又形。体呈灰绿色,背部为墨绿色,腹部为鲜红色。牙齿锐利,下颚发达有刺,以兇勐闻名。雌雄鑑别较困难。一般雄鱼颜色较艷丽,个体较小,雌鱼个体较大,颜色较浅,性成熟时腹部较膨胀。性情兇勐残暴。看这条的样子,应该是条雌鱼。 一个性格不爱招惹是非的女人,怎么会对这种兇残的鱼感兴趣呢?英杰疑惑道。 是啊!印征点点头,重复着英杰的话道,一个性格不爱招惹是非的女人,怎么可能喜欢这种鱼呢? 第25页 而岁着话语的深入,印征的脸色豁然开朗,继续说道,如果我的直觉还没有迟钝的话,英杰,我认为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回局里去,要求各区县分局配合,对全市周边垂钓园进行大规模排查,重点是那些温泉垂钓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一 六十一 怎么,英杰道,就凭一条鱼?说着英杰摇了摇头,要是没有其他发现的话,组长,我认为这根本说服不了上面的,你要慎重考虑. 英杰,印征似乎是在回答英杰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来这之前我去过技术处了,小朱给我看了从肖雨的那条残臂的食指指甲里发现的一片肉屑。印征道。 而这种鱼又是食肉鱼!英杰开始明白了什么,道。 可怕的是,印征的脸色忽然间又变得阴沉,对英杰的话充耳不闻,低声道,那片肉屑,不是其他动物的组织,而是人的,肝脏组织! 你说什么?英杰不相信道,在那条残臂的指甲里发现了人的肝脏组织? 对!印征道,现在我怀疑那条残臂的主人,也就是肖雨曾经用人体肝脏组织垂钓食人鲳或者其它肉食性鱼。 而她的右臂又被人砍了下来……英杰沉思道. 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别人提供给她的用人的肝脏做成的鱼饵来钓鱼的,所以她现在极有可能已经遇害!我想,对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已经给出答案了吧?印征道. 但如果在指甲缝里发现的那片肉屑是被害人自己的呢?英杰道,他不敢再想下去。 但愿如此!印征道,小朱已经请求省厅对那粒肉屑和残臂做dna比对了,结果应该很快就会出来的。 走出报社办公楼,刚上车,印征的手机就响了。 是小朱?坐在驾驶座上的英杰期待的看了看副驾上的印征,问道。 印征点了点头,摁下了接听键,道,你好,小朱,结果出来了吗? 过了一会儿,印征有些失望的断了手机,沖一直盯着他看的英杰摇了摇头,没有。声若游丝的话语在车厢狭小的空间里飘渺着,因为那片组织之前遭到了严重的损坏,所以,省厅说结果出来还需要段时间。 多长时间说了吗?英杰问道,一天,两天,还是一小时,半分钟? 没有确定的答覆。印征看着车窗外,道。 那我们还要等吗?英杰道,还是按照你的判断,报告局领导,先期开展排查? 印征摇摇头,又点点头,脸上的一丝茫然就连英杰也看出来了。 不好决定吗?过了会儿,当车驶出僻静的小马路,拐弯汇入到渐显拥堵的车河中时,英杰问道。 等结果出来吧,英杰。印征好像是鼓足了最后一口气说道,同时刚才小朱在电话里的提醒又在他的脑子里迴响着,印组长,千万别急,一定要等结果出来,好吗? 看了一眼印征,英杰明白,因为“美丽杀”曾经的冲动,为自己的直觉付出了代价的印征,真的是有了些变化。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 一丝不安,悄然在车厢里蔓延.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二 六十二 肖雨死了! 印征并不知道,在他走后,这个消息已经被那个声称要"管住自己嘴"的冯昆抛出,飓风般席捲了整个e市日报社—— 嗨,万方,告你一消息你可别吓着了,一等有了空闲,孟丘一把抄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出外採访的万方的手机,说完第一句话后,第二句话就是噼头盖脸的: 肖雨死了! 知道了。孟丘听见万方在电话里很快的应了一句. 你小子常在外面跑,可别为了饭碗得罪什么人啊!等孟丘冒出第三句话时,那边的万方却掐了线。 这傢伙!孟丘边摇头边摁下了话机重拨键,嘴里嘟囔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热情都跑哪儿去了,而片刻后话筒里传出的,却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操!孟丘狠狠的咒了一句,重重的把听筒砸在了机座上,力道有些过大,以至于对面的那个实习女大学生,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肖编辑是孟老师什么人呀?趁在饮水机前接水的时候,女大学生悄声问另一个也来接水的四十多岁的女记者。 自己问他去!女记者硬硬的答道。 女大学生吐了吐舌头,阴云压顶——看着接好水扭身离去的女记者,她在心里道。 而整个e市日报社,也的确像女大学生断语的那样,整个儿陷入了阴霾之中—— 人人自危!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侍女知道,那个从一进酒吧就蜷缩在酒吧角落里独自一人喝闷酒的,相貌还算英俊的男人一定是个记者;再看看放在他旁边座位上的那个採访包,鼓鼓囊囊突出了一个相机的形状,侍女还敢进一步断定,那个男人,一定是个摄影记者。 现在那个男人好象心绪不佳。而且看放在眼前酒桌上的手机时眼神也怪怪的。 怎么了,先生,心情不好啊?侍女裊娜着还算苗条的身子靠近了男人,双手撑在低矮的酒桌上,声音暧昧的问道—— 在这条酒吧一条街上,像这样身兼数职的女人,并不少见—— 要不要我陪陪你啊?等了一会儿,看到眼前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低胸内衣里那两团跳动的东西,侍女干脆上身伏在酒桌上,脸贴近了沉默不言的男人的脸,又问道。 光线昏暗的酒吧里,迴荡着一首撩人的慢曲. 第26页 她死了!就在侍女话音刚落,男人勐得抬起头直视着面前女孩的脸突然间爆发了,我的一个同事死了可你他妈的还在这里挑逗我!你眼睛瞎了,找死啊你!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三 六十三 啊——片刻后看着万方狰狞的脸,侍女勐得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听到厅堂里传出了惊叫声,刚才一直在门口晃荡的看场混子跑了进来,一把揪住了万方的头髮把他从椅子上撕了起来,眼对着眼喝问,想找事是不是? 放开我!万方抬起右手抓住了混子落在自己头上的手极力想把它拽开,但没有成功。挣扎中他的左手忽然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唿吸变得急促起来,身子慢慢软了下去。 没事,没事,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侍女见状不妙急忙跑了过来伸手拽了拽混子的衣摆看着万方沖他努了努嘴,低声说,算了算了,刚才其实没什么,都过去了。 没事你嘈嘈什么?!混混沖女人喝了一声,一松手,万方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手极力的摸进了上衣口袋,过了一会儿,把一粒药丸塞进了自己嘴里,扬起脖子努力吞了下去。 你没事吧?过了会儿,愣愣的看了万方好一阵的那个惹事的女人蹲在万方旁边问道。 我没事。万方有气无力的答道,刚才没吓着你吧?待唿吸有些正常了,他斜了一眼女人问道。 没事!侍女大喇喇道,就你这事一个月我能碰四、五次,不过刚才你那样子,也太吓人了。 没事就好。说完,万方长长的出了口气,麻烦把我扶起来,好吗?他抬了抬胳膊问道. 你心脏不好啊?好不容易把万方在椅子上安顿好了,女人问道,也不早说,看你刚才那样子,吓也把人吓死了! 靠在椅背上,万方摆了摆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自顾自说话的女人道,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呆会儿? 好吧,有事你叫我。说完,女人站了起来,扭着腰肢走了。 看着女人摇摆的背影,万方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干掉了满满一杯啤酒,顺了顺自己刚才被混子揪得乱糟糟的头髮. 想了想,他的眼睛有些犹疑的,落到了面前桌上刚才被自己关掉的手机上。 此刻一抹太阳西斜的光芒打在手机金属外壳上,亮闪闪的,有些刺眼,在瞬间穿透了万方被酒精弄得晕乎乎的脑子,他勐得清醒了过来—— 肖雨死了?真的是肖雨吗?刚才孟丘的话现在就像鼓点一样一下下地敲击着万方的脑神经,一分钟后,他的手终于伸了出去,放到了自己手机上。 犹豫了半天,万方拿起手机,打开,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万方抬头朝厅堂里看了看,整个酒吧一层只有刚才那个倒霉的侍女背靠在大门上向外张望着。收回视线,他的食指摁下了那个从上午开始就死死的刻进了他脑子里的手机号码的第一位数:1。 时间不长,万方失望的放下了手机,身子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刚才手机里提示关机的那个合成女声好象就顶在他刚才冒出痛感的胸口上,万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她在天堂等你!在感觉片刻失忆时,这句话,清清楚楚的在万方耳畔响了起来. 醒过神来,万方右拳顶在胀痛的胸口上,睁开了刚才一直紧闭的双眼向前看去,只见一个戴棒球帽的人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没有搭理柔声送客的侍女,低着头迳自走出了酒吧。 追随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棒球帽的背影,透过窗子看着棒球帽一步一步,渐渐消失在幽长小街的拐角处后,万方收回了视线—— 太阳的光芒一闪而过,加上没有开灯,酒吧一层的黑暗似乎比刚才又稠了很多。 而且因为安静,令万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坟墓里,而死亡的气息,就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瀰漫在了黑暗的酒吧里。 小姐,埋单!被自己的念头吓倒了的万方再也不敢深想下去,一把抄起手边的採访包腾得一下跳了起来,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酒吧里一圈一圈的迴荡着,我要埋单!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四 六十四 不是一天,不是两天,但也不是一个小时,半分钟,就在各路人马聚集在重案组,就要召开通气会时,印征的手机再次响了,时间是距离和小朱的最后一次通话,两小时后。 印组长,省厅结果出来了,电话里小朱语气忧虑但却异常肯定地说道,那片人体肝脏组织和肖雨残臂经过dna比对,不属于同一个人。 知道了,我现在就在局里,马上去你那儿。说完,印征断了手机。 组长,小朱都说什么了?看着急匆匆向外走去的印征,英杰追上去问道。 不属于同一人。印征头也没回低声道,从兇残度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 再不用说什么了,英杰明白,问题严重了! 也不用说,当dna报告正式到达重案组后,重案组每一个成员都明白,问题,严重了! 但几天后,排查一无所获—— 几天来,在市局专案组的统一安排下,各区县分局组织辖区各派出所对辖区内的垂钓园及具有垂钓性质的农家乐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竟没有一个垂钓园或农家乐反映见过照片上那个叫肖雨的女人,也没有发现可疑的杀人现场。 可以说,这次排查的唯一成果是,关闭了20多家未经批准私自饲养食人鲳供游客垂钓的垂钓园及农家乐,限期整改. 第27页 而在本市垂钓园里发现食人鲳,以及一名女记者被残忍杀害的消息一时间却成为e市乃至全省各报的头版头条新闻,藉助网络发力,很快在大江南北引起轩然大波,影响之大甚至引起了中央的关注…… 具体到市局内部,已经有人对印征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人们私下里传言,由于控制食人鲳不力而被上级领导严厉批评的某位副市级领导,甚至准备对大规模排查垂钓园行动的"始作俑者"——印征,要採取某些必要的手段了…… 重案组的气氛,空前压抑!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五 六十五 这是当代中国很常见的三口之家。不一样的是这个三口之家拥有一座坐落在e市北郊、未央湖畔的豪宅。 透过建在一面山坡顶端的这座豪宅的落地窗,冬天里仍有微波荡漾的未央湖一览无遗。在需要用橡胶坝蓄水以营造出“大水”景观的e市,这样的湖景豪宅并不多见。 晚餐时间,豪宅的男主人——一个实际年龄和观感年龄起码相差五、六岁,保养的很好的中年男人准时走进了位于豪宅一层最里面右拐的餐厅,一男一女两个20多岁的年轻人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也鱼贯走进了灯光柔和的餐厅。 隔着整张硕大的餐桌,等中年男人落座后,,年轻女子坐在了中年男人对面的椅子上,而和她岁数相差不大的青年男子,则挨着中年男人,坐在了餐桌右手的椅子上。 中年男人扫了一眼餐桌上显然经过了精心准备的菜餚,满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青年男子说,怎么样?我对他们说过,说着他很快调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那些家政,又调过头来说道,不知道我儿子口味的人,就别在我这里干! 对父亲宠爱味十足的话语,做儿子的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拿起了手边的筷子,旁若无人的开始进餐。 哎——你!和男主人对面相坐的女子看了一眼青年男子只叫了一声,后面的话便被男主人的目光活生生顶在了喉咙后。 年轻女人不满的回瞪了一眼中年男人,拿起筷子,胡乱搅拌着面前盘中的肉块。 还少爷呢!过了一会儿,年轻女子脸色通红,忍不住又轻声地嘟囔道,每次吃饭都一样,还懂不懂什么叫规矩啊?!说完,两眼直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对儿子的无礼举动纵容有加的中年男人,音调夸张的长长的嘆了口气,又调头向左,朝年轻男子的方向看去。 女人埋怨的话语和嘆息声虽然细若游丝,但在安静的餐厅里却也是异常的清晰。 正在吃饭的年轻男子勐得停了下来,抬起头,扫了一眼手下正在拿自己的饭菜撒气,而眼睛却直直地瞪向他的年轻女子—— 只一眼,刚才还在火头上的女人便像被冰水浇顶,浑身冰凉。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六 六十六 半个小时后,随着用餐人的陆续离去,餐厅的灯依次熄灭,最后和豪宅里的大多数房间一样,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能不能让你那个宝贝儿子以后别那样看人家嘛`!老公!你知不知道刚才他在饭桌上看我的那一眼,弄得人家有多害怕吗?!简直像刀子一样!要杀人了!要不是有你在场,我真怀疑现在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跟你讲话了! 一副好不容易熬过了难捱的晚餐时间,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的样子,跟在中年男人后面一走进隔了一条宽敞的走廊,和餐厅相对的书房,年轻女子便撒娇道,还有,好象你不是他亲生父亲一样,刚才在饭桌上连你让都不让一下,就只管自己开吃,好象一切就是他该得的! 说到这里年轻女子顿了顿,有些没有把握的看了看中年男人,在看到中年男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后,不禁忿忿然又将音量提高了八度,大声嚷嚷道: 世界上哪里有这样做儿子的!切! 可这样的儿子,我家就有!被年轻女子叫做老公的中年男人坐在了写字檯后面的椅子上,背对着一面朝向庭院的窗子,抬起头看着怨气十足的女人,不容置疑的回了一句。 他今天这样子,还不都是被你平时宠的!过了一会儿,有点愣神的年轻女子开口埋怨道,哎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在餐厅那样子好象你这当爹的上辈子就欠儿子一样,对他你就不能拿出当父亲的尊严吗?要知道你这么宠他,我、我……说到这里,看着中年男人,年轻女子有些犹豫,话语也有些吞吞吐吐了, 你怎么了?有话就说!中年男人嘴里叼了根烟,习惯性的没有点燃,看着女人不怒自威的问道。 听出了老公话语里的不悦和那目光炯炯质问的眼神,年轻女子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对啊,你能怎么样?就算你知道了他有这样一个待人冷冰冰、阴森森,和你年龄相差不了几岁的儿子,也就算你知道他对这儿子就像上辈子欠了什么一样,难道你还不嫁给他了?!蠢啊你?你这不是明摆的没事找事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七 六十七 想到这里,年轻女子绕过宽大的写字檯她偎在了中年男子怀里,腻味味轻声说道,人家是看你在公司本来就辛苦,回来还要看儿子脸色,心疼一下还不行呀?再说了,他也早就成人了,也该给家里分担些什么了吧?可你看他,整天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的,好象这个家对他来说就是旅馆一样,这样下去,我怕……说到这里,女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第28页 你怕什么?中年男子问道。 我怕你打下的基业,就败在了他手里。过了一会儿,看着老公的眼睛,女人鼓足了勇气说道。 而这句话似乎点在了中年男子的要害上,他不由得嘆了口气,向夜色浓重的窗外看去。 随着中年男人的目光,女人也向窗外看去,瞬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嚷嚷道,你看你看,说着女人手指向了窗外后院子里一间亮灯的低矮的平房不屑道,一回来就知道钻在他自己的窝里,也想不起来该过来陪陪自己的老爸!你算算,他长这么大跟你说过几句话?反正啊——女人拉着长腔道,反正咱俩结婚后我就没见他和你说过几句话!老是一副哭丧脸!还有啊,那间房盖在那里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当初他提出那样要求的时候,你压根儿就不该答应他! 中年男人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眼睛透过窗子凝视着院子里那间和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平房,半天没有说话。 而此刻阴了一天的天空在此刻泛出浓重的暗红色,预示着入冬以来e市的第一场雪即将到来。 哎——老公!看到中年男人沉默了,年轻女子直起身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说,我看呀,你很有必要去和他谈谈了,别一回家除了吃饭就只知道钻那破房里! 对年轻女子的提醒,中年男人既没有应和,也没有反对,两眼还是那么专注的看着平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八 六十八 不过想想也蛮怪的,片刻后,看到中年男人没有反应,年轻女子站在了中年男人身旁,也凝视着那间灰色的平房,忽然露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偏着头想了想又说,我还真想知道他从学校一回来整天就知道钻在那破房里都在忙些什么呢!那破房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记挂的都快要与世隔绝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吗,老公?说完,她低头看了看中年男人,却发现中年男人还是一副根本就没有用心听她说话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失望。 想什么呢,老公?年轻女子推了推中年男人撒娇道,人家讲话你听见了没有啊,老公! 哎——过了一会儿,对年轻女子的话语充耳不闻的中年男人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轻声叫道。 怎么了?早就坐在了中年男子腿上,把头耷在中年男人肩头的年轻女子抬起头问道。 小飞那房里的暖气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怎么每次看他出来脸总是冻得红扑扑的?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着中年男人作势欲起。 得了吧,被中年男人的动作颠在了空中的年轻女子又重重坐回到了中年男人的腿上,双手紧紧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说,你忘了他给我们定的规矩吗?就是那间房刚盖好的时候?你说现在就算你关心他,可他能放你进去吗? 被年轻女子压得动弹不得的中年男人脸色倏忽间竟然泛出了一丝苍老,他长嘆了口气,任由年轻女子把自己控制在了椅子上。半搂着女人腰肢的右手有些焦躁的在年轻女子的蜂腰上揉搓着。 被自己一连两次抓住了老公的要害,年轻女子很满足。而中年男人漫无目的的抚摩使女人在满足中欲望高涨,她的嘴贴在中年男子的耳边娇声道,让人家给你生一个嘛,好不好?这样等咱俩老了,也好有个依靠对不对!说着,女人从中年男人的腿上滑了下去,蹲在了他的面前,抬起一张俏脸确认道,可以吗? 中年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年轻女子,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书房里只剩下了长长短短的喘息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六十九 六十九 干什么啊你!当年轻女子被一波高潮就要颠到顶峰的时候,中年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女人忍不住埋怨道。 伏在女人身上的中年男人挺起了身,扳起了女人的脸冷冷地说,今天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埋怨飞儿,我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啊?躺在书桌上的年轻女子的声音有些迷离的问道。 因为他是我儿子!中年男人重重道。 可我还是你妻子,还是你最亲爱的呢!!年轻女人有些清醒过来,语气里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我怎么就说不成了?你说! 面对年轻女子的诘问,中年年人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一双透着鹰隼一般霸气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女人的双眼。 咣,咣,咣,时间在两个人沉默的对峙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女人心越来越发慌的时候,西墙上的那面做工精美,颜色暗淡,年代久远的挂钟乍然响起,低沉的声音在整间书房里迴荡着,不多不少,整整七下. 随着最后一记钟声的戛然而止,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开始了在e市暗夜中的飘扬—— 因为他是我儿子!当钟声余音散尽,在准备对身下的女人开始又一轮撞击前,中年男人压低了嗓门一字一顿道,听清楚了!你要是再敢说飞儿的不是,那就再也不会是我最亲爱的了!说完,中年男人不容女人辩白,又开始重重的撞击起了身下的女人。 被撞击的年轻女人脸色半红半白的愣了一会儿,感觉冤屈的就要快被憋疯了,刚才有了的那一点意思,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等我有了自己的儿子!看着高高抬起自己的双腿,勐烈撞击着自己的中年男人,年轻女子在心里恨恨道,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我才不当什么忍气吞声的小媳妇呢! 想什么呢?看着身下紧闭着双唇的年轻女子,中年男人没有停顿,一下下撞击着问道。 第29页 管人家呢!年轻女子撇了撇嘴,把最娇嫩的媚态绽放到了脸上,腻声半真半假,赌气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中年男人不以未然道,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刚才对你说过的话!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看谁笑到最后!年轻女子心道,嘴里却说,人家怎么敢忘记啊! 但女人没有说出口的心语却似乎感应到了中年男人,动作剧烈的好象不是在作爱,而是在发泄的他勐得停了下来,抬起头愣愣的朝前看去。 又怎么了你?!见鬼了?过了一会]儿,感觉奇怪的年轻女子娇嗔着把中年男人推到了一边,仰起身扭头,顺着中年男人的视线向后看去,只见本来紧闭的书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一瞬间年轻女子感到了走廊上吹进的一缕风冰凉着她燥热的身体,待眼睛适应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漆黑的走廊的黑暗后,年轻女子又努力向前看去—— 啊——!! 仅仅过了半秒钟,年轻女子一声悽厉的惊魂尖叫,陡然响遍了暗夜豪宅的每一个角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 七十 纷纷扬扬的第一场雪飘了整整一夜。 即使在上班后已经半小时,也就是九点三十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场雪可下大了,对不对,组长?第二次推开小办公室的门后,看着一直站在窗前向外张望的印征,英杰站在门口话里有话的问道—— 他不相信在连环分尸案陷进了僵局的关口,作为重案组组长的印征,还会有赏雪这样的闲情雅性! 但事实似乎在告诉英杰,印征不但是在赏雪,而且几乎是沉溺其中了——对英杰的话,他动也不动,没有做出任何丝毫的回应! 想了想,英杰关上门,又退回到了大办公室里。 怎么了?看到英杰进都没进去就又从小办公室里退了回来,王萍指了指小办公室的门悄声问道,组长他?我看你都进去两回了哦! 英杰站住重重地摇了摇头,又勐一使劲把拿在手里的一本剪报簿哗哗的摇了阵儿,一转身,又推开了小办公室的门。 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听到门再次被人推开的声音,站在窗前的印征头也没有回就问道,对吗,英杰? 是啊!英杰把剪报簿拍到了印征的办公桌上,心有不甘的承认道,看来冯昆说得没错,除了几年来的跟踪报导,其他的消息,简直就可以说是鸡零狗碎! 哦!印征点着头转过了身看着英杰,那冯昆具体是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我们认为是肖雨的报导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的话,那简直就不可能!英杰道。 为什么?印征问道。 还记得绿园队吗?英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记得,就是那支曾经在中超赛场新闻不断,代表我市征战的足球队,对吗?印征道。 对!英杰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就是那个两年前解散了的我市的球队! 冯昆为什么会向你提起一个已经解散的球队呢,难道它还有什么新闻价值吗?印征问道。 现在当然是没有了,英杰道,可当时绿园在我市如日中天的时候,能成为报导绿园消息的专职记者,可是e市每一个体育记者的殊荣呢!看来组长你并不太关心体育赛事。 但肖雨却把成为足球栏目首席记者的机会让给了冯昆,对吗?似乎没有听出英杰话里的玩笑,印征忽然话锋一转,道,而且在绿园队大红大紫的时候,自己却甘心去报导当时还默默无闻的我市散打队,对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一 七十一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听印征一口气说完,英杰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朝大办公室里王萍的方向看了看,接着又转过身,看着印征,惊讶的扬了扬眉,问道,但很快又心下释然—— 看来情况还在眼前这个面色憔悴、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上司的掌控之中! 对不对?似乎是存心要回应英杰刚才话里的玩笑,印征脸上泛出平时难得一见的得意之色,又追问了一句。 没错!英杰笑着点点头,心有不甘地紧跟着又问道,可你知道那个冯昆在接到我的电话后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不可能!印征这次想都没想就答道,他一定是说:不可能! 错了!英杰有些兴奋了道,这是冯昆说出的第二句话。 那就是开玩笑!不等小计谋得逞的英杰说出答案,印征截断了他的话说。 对,是开玩笑!英杰道—— 开玩笑!昨天在接到英杰的电话后,听明白了英杰要询问到内容,冯昆的第一句话就是—— 开玩笑! 怎么可能!在对英杰的问题表示了不可思议后,冯昆接着说道,一篇文章如果能给一名记者带来杀身之祸的话,那么这篇文章必定是在特定阶段引起了极大轰动而且是给当事人带来了极为不利的影响的文章!而最后一点,我敢肯定,你在肖雨发表过的报导里是不会有所发现的! 那么说肖雨是一个不怎么积极进取的记者了?英杰道,如果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的问题是开玩笑,是不可能,那么是不是说,肖雨的报导,从来也就没有引起什么轰动,而且,基本上可以说是属于不痛不痒的那种?说到这里,英杰心道,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也符合肖雨不与人为难的个性! 不,那得看你怎么理解轰动这个词了!没想到在听完英杰的结论后,冯昆马上予以了否定。 第30页 哦?那得请教冯主任什么是轰动了。英杰道。 有一种轰动是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的,似乎是犹豫了半天,电话那边的冯昆才说道,在质变发生前当事人要甘心接受默默无闻,而等到真正成为了轰动,那么这种轰动将是能影响当事人一生的;当然,还有一种轰动,虽然也能给人带来荣耀,但只是一时的,只是昙花一现。 我有些不明白了,英杰道,你能回到肖雨的文章,说具体点吗? 知道绿园队吗?过了一会儿,冯昆反问了英杰一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二 七十二 你说的是过去的那支中超队吧?想了想,英杰答道。 对,就是那支球队。冯昆肯定道。 它和我们说的肖雨有什么关系吗?说话的同时,假球、黑哨等等等等一股脑钻进了英杰的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抓住了点什么,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 你知道对一个体育记者而言,当年如果能成为报导绿园队的专职记者,在我市乃至全国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没有体会出英杰话语里流露出的兴奋,冯昆问道。 轰动?英杰试探道,而且还有声望,对吗?那股刚刚被刺激起的兴奋似乎又有了些弱化。 对!冯昆肯定道,那是当年每一个e市日报社体育记者所梦寐以求的。而……说到这里,冯昆“而”了半天,似乎有难言之隐。 而什么?半分钟后,英杰问道。 而……冯昆想了想,终于说道,而就在那个由谁出任专职记者的敏感时期,就像不久前和我竞选体育部主任一样,作为我的强有力的竞争者,在那次势均力敌的竞争还没有到最后关头的时候,肖雨就主动言明,她对参与报导绿园队,从来就没有兴趣!而那个位置,自然而然就是我的了。 哦,是吗?英杰诧异道,那后来她去做什么了? 我现在是在向你解释轰动,电话里冯昆有些不满道。 好吧,你继续说。听出冯昆的话里突然间冒出了一些沧桑的味道,英杰抱歉道。 当年得益于报导绿园队,使我在部里老主任的心目中,随着绿园队源源不断的各种正面负面新闻,地位水涨船高,听语气冯昆原谅了英杰的冒失,接着说道,而在国内同行中,也因为有一些所谓的球队的内幕消息而声明雀起!可以说,因为有了绿园队,那时不但是e市日报社体育部的辉煌时期,更是我冯昆个人的辉煌期!因为当年那些稿子,几乎每一次都有轰动性内幕在里面,而我嘛,也就成为了一个能够提供轰动性新闻的轰动性记者。 名记,对吗?听到这里,英杰掂量着辞藻,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三 七十三 对!冯昆道,可现在看来,报导一个本来就没有立身根基的私人企业球队,即使能引起同行的瞩目,也註定是昙花一现!这是我所认为的一种轰动!是註定没有延续力的一种轰动,它只有量变而没有质变!但……说到这里冯昆又有些犹豫了,但好在这次没有犹豫多久,就又接着说道,现在该是我回答你刚才问题的时候了。也就是你刚才问的,退出了和我的竞争后,肖雨又去做什么了。 是啊,那她当年又去做什么了呢?英杰问道。 如果你是一个喜欢搏击的警察,冯昆道,我想你一定不会不知道李植吧? 是市散打队的总教练李植吗?英杰问道——要说热爱散打的英杰不知道在国内乃至国际搏击界大名鼎鼎的李植,简直就是笑话! 对,就是他!冯昆肯定道,当年李植还不像现在这样声明显赫,所以当年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可肖雨却把他放在了心上,对吗?英杰问道。 没错!冯昆道,而且是一副真正深入採访下去的样子!为此我当时还笑话过她呢——如果你知道在肖雨去採访李植的时候,他有多么落魄的话!可现在看来,当年依靠绿园大红大紫的我,却真的是目光短浅! 哦——似有所悟的英杰嘆息了一声。 随着市散打队在李植的带领下从在国内都默默无闻,到现在名震四方,冯昆接着说道,当初在我眼里肖雨写得那些可有可无,相当于补补丁的文章,就显得是那么的坚实,那是一条实实在在的路,而肖雨,也依靠那些对散打队的跟踪报导,成为了李植唯一相信的报刊记者,那些文章带来的轰动,现在看来,有一种由量变到质变的味道,那才是真正能为撰稿人本身,带来长久生命力的的轰动! 你能确定……过了一会儿,英杰想该到了说出自己心中疑惑的时候了,他掂量着词藻问道,那些关于散打队的跟踪报导,真的不会给肖雨带来杀身之祸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四 七十四 我敢向你保证!听完英杰的话,冯昆毫不迟疑的说道,一个甘心从默默无闻做起的记者,是不会为了引起一时的轰动,而去写那些轰动一时,只为了赚取眼球、但同时又会为自己带来隐患的文章的! 而实际上,想了想,冯昆又道,因为那些和散打队经歷了共同的风风雨雨的跟踪报导,现在散打队从上到教练李植,下到那些刚刚进队的年轻队员,都尊称肖雨叫老师!几天前当得知肖雨出事后,一股脑简直就把队部扎到了报社里,口口声声说别让他们查出是谁害了肖老师,要是知道了非做了那人不可! 是吗?英杰思索着,说。 第31页 这不,昨天晚上才把他们劝走的!冯昆道,所以即使你有兴趣去看那些肖雨发表过的报导,我想你也决不会找到会给她本人带来杀身之祸的文章的!这样吧,最后,冯昆说道,我给你把这两年肖雨发表过的跟踪报导整理成个剪报簿送过去,你自己看,好吗?还有,要是有兴趣的话,你可以亲自去散打队调查调查。 想到这里,英杰看了看正在收拾东西的印征,不解道,我可是看完了这些冯昆让人送过来的剪报后才真正认可了冯昆所说的那些话的,那就是肖雨的文章决不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可我记得,昨天当你一听到这个提法想也没想就一口否认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那么肯定,能告诉我吗,组长? 你知道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他或者她最最在意的是什么吗?印征反问道. 让对手臣服,对吗?英杰想了好长一会儿,才不那么自信的回答道。 不,不,决不是的!印征摇着头举起公文包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否定道,你错了! 那还会是什么?英杰问道。 自保!印征把包放在了办公桌上,淡淡道,在让自己的对手臣服之前,他或者她,首先想到的,会是自保!所以即使在没有看到肖雨撰写的这些文章前,说着印征低头看了看手边的剪报簿,又抬起头说,我也敢说,肖雨她决不会写出令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东西的! 听印征说完,英杰看着他耸了耸肩膀,道,事实证明,组长,你又判断正确!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怎么知道肖雨会去报导散打队这件事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五 七十五 这个嘛,说着印征拍了拍英杰的肩膀,诡秘的笑了笑道,你别忘了,现在可是资讯时代!冯昆没有告诉你日报网吗? 就说你怎么看着熬了一夜的样子!英杰抬眼看了看印征办公桌上的电脑笑着说,但旋即笑容从脸上褪去,一脸凝重的说道,组长,现在看来,肖雨真的就是一个完人了,除了对自己的丈夫撒谎!那现在……说着英杰忽然犹豫起来,顿了会儿才又说,这条线索要是没戏,我们又应该怎么办?我不说你也知道,组长,现在报社里人心惶惶,而上面又催得这么紧! 听完英杰的话,印征的头不知道是在点还是在摇,似乎在刻意考验英杰的耐性,还有,在测试英杰眼珠的灵活程度一样,拿着公文包沉默不语,在办公室里慢慢的踱起了小步。 要不,我们再从那个打给李鹏飞的手机入手查起吧?当印征准备第十次从自己面前折身时,英杰终于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 你认为调查那个使用了一次就销声匿迹的充值手机卡号码,还有什么价值吗?印征头也没回,反问道。 英杰哑然,的确,查一个到处可以买到的充值手机号码,在英杰看来,也没什么意义,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打给李鹏飞两个电话后,那个手机号码就销声匿迹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英杰,印征自己也陷入了沉默中,和刚才英杰进屋前一样,他的眼睛又投向了窗外—— 随着视线在点点雪花中的逐渐深入,他感到眼前有些晕眩_____ 在否定了英杰想法的同时他也不能肯定,难道自己刚才在和英杰交谈前的顿悟就一定能有结果吗?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将右手食指弯曲,将指关节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我要出去一下。几分钟后,印征一副坚定了内心想法的神情转过身,拍了拍英杰的肩膀,说,家里你给看着! 到哪儿去你这是?英杰看着拿起自己公文包的印征问道。 日报社!印征想都没想答道。 是不是上次我们调查有遗漏?英杰眼前一亮问道,我是说在调查中我疏忽了什么?说到"我"时,他特意加重了口气. 不单是你,印征道,我想有一点,我们都疏忽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六 七十六 什么地方?英杰问道。 你想一想,印征道,如果肖雨的社交圈子真的仅仅只局限于同事和家人,那么那个木讷的几乎就没有社交能力的丈夫和被她自己搞得关系很僵的公公婆婆,是不会引申出她通往外部世界的那条道路的。 那能给她那条道路的只能是她同事了,对不对?英杰听出了印征话里的弦外之音,思索道。 印征点了点头,道,也许吧,现在这是最大的可能所在了。 但……英杰面露困惑的说道,但那个跟她关系唯一亲密的同事文静不是说过,在单位除了她,肖雨并没有关系特别亲密的同事了呀! 她可以再没有关系特别亲密的同事,但她不一定没有关系特别冷淡的同事。印征说着向外走去,而这,正是上次我们疏忽了的地方! 英杰跟在后面犹疑道,组长,你是不是想说可能有人得罪过肖雨对不对?可像肖雨那样一个女人又会去得罪谁呢?冯昆?你别忘了,就算曾经和那个冯昆有过主任位子之争,但最后也不是因为肖雨的高姿态主动退出,反倒搞得那个姓冯的觉得自己是小肚鸡畅,见了肖雨都感觉不好意思,以至在我们开始调查时都不好意思说什么,而要给自己告密者的身份正名吗?说着英杰摇了摇头。 我也认为依肖雨的性格,她是不会轻易去得罪一个人的,但现在我想知道的是,印征加重了语气道,有没有人得罪过肖雨! 要是有的话我们上次就应该能查出来的。英杰道,那个人肯定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 第32页 印征也摇了摇头,道。这事要真是你想得那么简单,英杰,那你也太小看肖雨了! 为什么?英杰追问道。 我想肖雨那种类型的女人,印征思索道,她既然可以做到把和好友的亲密关系保持在一定程度之内,也就是对文静都会有所隐瞒,那她也一定可以把握住和得罪过她的人的冷淡的分寸,而不会轻易被其他人发现! 你现在就要去找那个有所发现的人,对吗?英杰问道。 印征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谁,你认为?英杰又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七 七十七 文静!印征停下了脚步看着英杰,斩钉截铁的答道,既然她知道肖雨除了她之外,并没有关系特别亲密的同事,那她也一定知道肖雨和谁,关系特别冷淡!说完印征走出了办公楼。 为什么?英杰跟在朝不远处停车场走去的印征身后追问道,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文静就一定知道肖雨和谁关系特别冷淡? 直觉!打开车门临上车前,印征回头看了看英杰,几天来难得的笑了笑,说,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直觉!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文静今天显然不在状态! 从进办公室开始就一直旁若无人的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以至于被自己打翻了的茶杯流出的水已经弄湿了半个桌面,滴滴答答得流到了地上都没有察觉到,还是邻桌的王娅提醒了她—— 嗨!听到滴答声,王娅低头看了看地面,又抬头看了看发呆的文静,有些夸张的叫了一声,起身绕到了文静身后,一只手扶起茶杯一只手伸出去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又好气又好笑的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你?!自己打翻了杯子都不知道,看这水流得到处都是,你就这么不尊重自己的劳动成果啊?说着拿起一沓被水浸湿了的稿纸甩起了落在上面的茶水。 哦!被惊醒的文静身子勐地抖动了一动,忙不迭说了声谢谢!然后从王娅的手中一把夺过了稿纸慌慌张张的翻看着—— 还好,茶水只是浸湿了上面的几页,大部分纸张还没有遭殃。 哎——等文静查完稿纸,长长的吐了口气后,王娅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好象才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似的,弯下腰略显神秘的问道, 你和肖雨那关系就不用我说了吧?现在肖雨出了这档子事,说到这里一丝不加掩饰的恐怖扭曲着王娅脸上的肌肉,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说,好恐怖啊!只剩下了半条手臂!你这个好朋友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我怎么会知道!文静一瞪眼,一脸无辜的答道,肖雨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就算是好朋友,也休想知道! 不会吧?王娅一边作出怀疑状一边直起了腰展了展,又伏下身贴着文静的耳朵耳语道,那我看你这两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尤其是刚才,看你那一副恍惚样子!你肯定有什么想法了,对不对? 去你的!文静这次看也没看王娅,懒懒道,都已经跟你说过肖雨是什么样的人了,你想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没事别瞎猜! 好、好、好!没想法,没想法,我不瞎猜,我也不跟你说了,我啊,得出去遛遛了!说着王娅直起身,一边回头若有所思的瞅着文静,一边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文静一人了—— 几天来,经常这样,似乎人们都不愿意留在办公室里,尤其是,当不小心抬起头时,总能在不经意间透过恰巧没有被关好的办公室的门,看到斜对面肖雨的办公室时! 直到昨天,那间办公室的门外走廊里还堆满了市散打队那些莽汉送的花圈,很有种灵堂一样阴气森森的样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八 七十八 王娅的脚步渐渐远去,文静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这段时间以来经常留在办公室里的唯一一个人。 而也直到这时,文静也才突然发现,自己几天来,也是在刻意迴避,不去看对面那间曾经是肖雨办公室的房间的—— 文静有些烦躁的站了起来,背转身看着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纷纷扬扬的雪停了,到底是地温还高的原因,如此大的一场雪竟然在路面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只有那些能存住雪的树枝,在提醒人们,曾经有过一场雪的存在!而这场转瞬即逝的雪也像极了—— 肖雨! 几年后,哦,不,很可能就在肖雨死讯传开的那天,肖雨这个名字,註定将淡出关注e市日报的读者的视线进而消失在他们的记忆中了—— 一想到这里,文静不禁有些伤感,为肖雨,也为自己,很有些兔死狐悲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文静勐得一转身,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从竖立在办公桌旁的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坤包,从里面掏出了自己玫瑰红色的手机,又一弯腰,拉开了办公桌右边最下面的抽屉,翻检了一会儿,取出了一张纸片,背对着办公室的门,把几天前记在纸上的一组数字,一个一个的输进了手机里—— 而现在,只剩下摁发射键了! 但唿吸—— 但在自己略显急促的唿吸之外,文静又听到了另一个唿吸声! 有人!意识在第一时间警告文静—— 就在刚才,就在她注意力完全聚集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有人走进了办公室,而现在,就近在咫尺的站在她的身后! 第33页 谁?勐一惊厥,文静豁的得转过了身体向后看去,同时迅速合上了手机盖子。 愣怔了有半分钟,文静手捂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虽然耳边还迴荡着自己刚才惊恐的喝问声,但整个办公室里还是和刚才一样,分明只有她一个人! 但刚才自己分明听到了另一个唿吸声呀! 这样想着,文静又四下瞅了瞅隔档林立的办公室,刚才放下去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门口,一抬头,肖雨办公室迎面扑进了她的眼睛,“啊”了一声,文静勐得收回了已经迈出了办公室的右脚,砰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靠在门上唿唿的喘着粗气。 那些隔档就在文静喘气的时候,静悄悄的似乎就要把文静砰砰直跳的心脏碾碎一样,默默的看着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七十九 七十九 别疑神疑鬼了!过了半天,文静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从裤兜里摸出了手机,手指略微有些哆嗦的把刚才纸片上的那组数字又输进了手机里,在摁下绿键前,她抬起头,眼睛慢慢从一个个隔档上方掠过。 真的没有人吗?文静在心里问自己,在下定决心准备把那些隔档检查一番的时候,她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双腿似乎被灌满了铅一样,沉重的竟然无法抬起了! 时间在文静沉重的唿吸声中一分一秒的熘走。 当、当、当!身后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不啻于惊雷乍起,把正和似乎隐藏了巨大秘密的隔档对峙的文静吓了一跳。她有些懊丧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机揣进了裤兜里,转身一把拉开了门。 谁?夹杂着怨懑,文静没好气的脱口问道。 文静,是我!来人语调异常轻柔的点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待看清站在光线有些昏暗的走廊里的访客后,文静暗暗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招唿道,是你啊,印组长!请进,快请进,说着她偏开身把印征让进了办公室。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病了吗?在文静的椅子上坐定后,印征审视着文静的脸关切的问道。 没有啊?文静边否认边坐在了王娅的椅子上,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我好着呢!印组长找我有事吗?说着文静抽出一直揣在裤兜里的右手,把一直攥在手里、沾满了汗水以至有些滑腻的手机放在了王娅的办公桌上,眼睛不自觉的朝角落的隔档瞥了瞥。 噢!印征边随口应着边起身走到了角落隔档里,伏身看了看,又一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对文静道,你看起来很紧张,有事吗? 没有。真没有!从印征的神态里看得出角落那个位置并没有藏人,在暗笑自己神经过敏的同时,文静连忙否认道。 怎么,办公室就你一个人吗?印征环顾了一下办公室,抿了一口文静递过来的一次性杯中的茶水,看着文静不解道,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 八十 这还用问吗,印组长?文静说完,沖办公室大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顺着文静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当看到那扇几天前自己曾经进去过,并且有所发现的肖雨办公室的门后,印征可以肯定自己知道了这间偌大的办公室一反常态空空荡荡的原因所在—— 要是肖雨的案子不破,文静待印徵收回视线看着自己时又说,我看这个办公室迟早会和肖雨办公室现在一样,空无一人!你知道的,现在大家都在迴避。 是啊!是啊!印征声音有些沉闷道,要是案子一天不破,大家都会人心惶惶的。 那……那肖雨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印组长?印征话音未落,文静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知道,这两天你们一直在查那些垂钓园,还没有结果吗? 还没有!印徵实话实说。 那怎么办?看样子文静有些急了,连肖雨那样谨慎的人都可能因为报导遭人毒手,那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安心工作啊! 所以我来找你!看着一脸焦急的文静,印征突然话锋一转,道。 你——文静看了看印征,诧异道,找我? 对,今天我是专程来找你! 说着印征站了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头看了看两边走廊,迴转身关上了门,看着文静声音异常清晰的说,想再向你了解些有关肖雨的情况! 是吗?!看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印征,文静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看,不由得笑了,边摇头边说,我刚才也正想联繫你呢!说吧,你还想了解些什么? 这么说我们今天都在惦记着对方。听到文静的话印征也不由得笑了笑,或者我们想到了一起也说不定。 不可能吧?文静半信半疑道,我还没说我为什么要找你呢! 你是肖雨的密友对吗?印征不急于给出文静答案,问道。 是啊!怎么了?文静不解道,上次我都对你们说过了啊! 而且据我们掌握到的情况,除了你,肖雨在单位里的确没有其他程度达到可以交心的人,对吗? 对啊!感觉越来越莫名其妙的文静过了一会儿困惑道,难道她还有其他关系像和我一样的朋友吗,印组长? 没有,印征道,就如你所说的,在单位里,她的确再没有关系比和你更好的朋友。但…… 但什么?文静问道。 但她有没有特别冷淡面对的人呢?看着文静,印征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我是说……过了一会儿,看着听到自己的话后有些目瞪口呆的文静印征又道,在单位里,肖雨有没有刻意去冷淡哪个人? 第34页 愣了半天,文静使劲点了点头,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的? 那么他或者她,印征指指自己,又指指文静,加重了语气问道,到底是谁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一 八十一 这里好闷!低头思考了一阵儿,文静忽然抬起头。答非所问的轻声冒出了一句,印组长,我们换个地方说好吗?说完,也不管印征愿意不愿意,拿起桌上的坤包和手机,自顾自走出了办公室。 好啊!看着文静的背影,印征自嘲了一句跟着走出了办公室—— 看得出来,这个叫文静的女人,似乎对自己的办公室,心存戒备—— 所以在文静拉上办公室门的时候,他不觉又探头扫视了一下空空荡荡的办公室。 什么都没有! 打算去哪儿?走在下行的楼梯上,印征问道。 我也不知道。文静想了想,摇头道,这样吧,印组长,你说个地方,只要安静就行! 办公室里还不安静吗?印征说着看了看若有所思看着脚下楼梯的文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行!文静声音轻柔但很坚决的一口回绝道,想了想,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说,一会儿我们呆的地方不但要安静,而且最好离报社远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印组长? 印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跟着文静走出了办公楼, 他没有看见,文静也没有看见,一双眼睛,正透过他们刚刚走出的办公室的玻璃窗,死死地盯在了他们走向轿车的背影上!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我知道一个地方,环境不错,而且也符合你的要求!把车从院子里开到了外面的小马路上后,印征道。 什么地方?自从上车后看了一眼窗外办公楼脸色就有些怪怪的文静问道。 揽月阁。印征道。不知怎么,说出“揽月阁”三个字的同时,印征忽然想起了几天来都没有联繫过的李萨,心里不禁有些歉然。 哦——文静漫不经心的长长的应了一声,道,行!从口气里可以听出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过过了会儿似乎从自己的念头里刚拔出来的样子,又道,不会吧,印组长,那里的消费……还是换个地方吧? 那得看从什么角度看问题了,印征笑道,我想今天在揽月阁,应该物有所值! 一刻钟钟后,一路上一直沉默着的文静和印征,坐到了揽月阁二楼的一个布置的古香古色的包间里—— 陆羽轩—— 一个似乎有些高攀茶圣的名字。 从包间虚掩的窗帘缝隙向外看去,落了一层薄薄雪花的一抹灰白相间的古城墙,直扑眼底。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二 八十二 这里好安静!等服务生倒身退出后,文静抿了口茶沖印征说,不过以前倒没怎么发现过! 想想也是,以前来这里一般是有公事,一大群人,哪里去寻找现在这样的雅兴!但—— 当脑子里冒出以前一大帮人乱闹闹的场景和那个自己即将要提起的人时,文静的心不由得紧了紧,脸色也在瞬间起了变化—— 怎么了,你?注意到文静脸色细微变化的印征放下了茶盅问道, 你脸色不太好,想起什么了吗? 我——“我”了半天,文静一仰脖吞下了盅里的剩茶,因为太急的缘故,有些呛着了,咳嗽了半天。 一个人,对吗?待文静的气息好不容易平缓了下来,印征又问道,你一定想起了那个人!现在能说出他(她)是谁吗? 万方! 印征话音刚落,文静果断的说出了一个人名后,一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间丧失殆尽的样子,明显的又有些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往下该说些什么了。 陆羽轩里异常安静。 他是我们报社的,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文静打破了沉默,低声道,是我们报社的摄影记者。 你认为——那个万方,他就是那个肖雨刻意冷淡的人?印征问道。 文静点了点头。 肯定吗?印征再次确认道。 肯定!文静的口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是什么让你认为他就是肖雨刻意冷落的人呢?印征问。 万方是搞摄影的,而且,凭心而论,在行里也算个高手吧!过去肖雨对他的态度嘛,也就和对别的同事一样,温文尔雅,保持距离。文静想了想,说,可等肖雨出事后,想来想去,我怎么老感觉前段时间肖雨对万方的态度有了一种微妙的转变。 什么样的转变?印征追问道。 一种说不出来的转变,文静思索道,印组长,你知道,肖雨那人从来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除了和我在一起,可对我,她也不是事事都说的。可如果说……文静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肖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所导致,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回想,我感到肖雨出事前对万方的态度,好象是在刻意为之—— 有什么徵兆吗?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三 八十三 有!文静肯定的答道,想了想,抿了口水又说,你比如吧,本来就是同事,万方又是搞摄影的,和各个部门的交往就多一些,自然和肖雨也难免接触。以前吧,有事的时候,他经常可以在肖雨的办公室里闭门一谈半天,但最近好象只要万方找自己,我发现肖雨总是把自己的办公室的门敞开着,说着文静用手比画着,这是肖雨的办公室,这是我们的办公室,这是我坐的地方,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肖雨的办公室,而且你也知道,印组长,我算是肖雨的一个密友,所以对她办公室的动静,我还是比较留意的。还有…… 第35页 还有什么?印征问道。 还有最近要是有事必须要找万方商量的话,文静道,肖雨也不像以前那样自己去找,而总是让人代为转告,当然,代话的人也不固定,所以如果不仔细想想的话,但从表面上看,别人,包括我在内,压根就不会注意肖雨和万方关系间的这种微妙变化!所以……说到这里文静充满歉意的笑了笑,说,所以上次也就没向你们提供这些情况。 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晚。印征垂下眼睛看着面前的茶盅,边想边说,他是唯一一个吗? 什么?文静没有听懂,反问道,什么唯一一个? 我是说,万方是肖雨在你们报社唯一冷落的人吗?没有其他人被她刻意冷落吗? 没有!听到印征解释后,文静想都没想一口答道,但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的武断,连忙改口道,或许还有其他人吧,但我能想起来的,只有万方一个人。 是吗?印征沉思着,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抬起了头看着文静,忽然提高了音量道,一会儿回到报社,你能给我指认一下那个叫万方的人吗?说完他眼睛盯着文静,一口抿干了茶盅里已经有些冰冷的茶水。 抱歉,印组长。没想到文静面带为难之色一口回绝了印征的请求,恐怕不行。 哦,为什么?印征提醒道,你只需要远远的指一下就行! 不是我胆小怕事,文静充满抱歉的声明道,你不知道,印组长,肖雨出事后的第二天,万方就请了病假,再没来过单位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四 八十四 哦,什么病你知道吗?印征极力控制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听说是心脏不舒服,文静道,不过听他们部里的人说,一听到肖雨出事,万方整个人一副心不在焉、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说,他那样子,不会真的是和肖雨的死有关吧?说到这里,文静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印征,探问道。你不觉得他是故意那样表现的吗,印组长?!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看着印征的车子消失在了小马路尽头,文静转身走进了报社有些冷清的院子。一步未停直冲进了办公楼。 文静,干吗去了?在楼梯上一个和文静迎面错过的男同事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唿。 没什么。文静淡淡道,并没有停下来寒暄两句的意思,拨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同事急匆匆拐了个弯,继续向楼上走去。被冷落的同事在楼梯上愣了愣,摇了摇头,不可理喻,嘟囔着,慢慢走下了楼。 站在办公室门口,透过自己刚刚打开锁的门,发现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和自己走以前一样,还是空无一人时,文静长长的出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样子,把办公室的门开到了最大,几步将办公室的角角落落走了个遍,在每一张办公桌后都伏下身去,再次确定办公室除了自己的确再没有其他人后,这才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一下子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她拉开了办公桌抽屉,抽屉里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还是一个多小时前的那个人,就是王娅他们中的一个?文静靠在椅背上,在脑海里苦思冥想着和自己同一办公室的几位同事的样子,平日里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几个人,现在倒是一个也记不清楚了。 但无论如何,这样想着,文静目光狐疑的转过了脸,向自己的右手方向看去,长久地审视着王娅座位斜后方的一面窗子,没见过他们谁上班时戴过帽子啊!那么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想着想着,文静的眼睛,不由得又落到了自己那只,玫瑰红色的手机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五 八十五 下午六点,尽管窗帘还没有拉上,但从客厅窗户漫进的光线已经是黑暗无比了。 一个看上去很想“贵族”,但却学得不怎么到位的二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这间空旷客厅的一面白色沙发上,双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两眼低垂,似乎是在尽量躲避着坐在她斜对面转角沙发上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投向自己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尽管现在暂时不用去对接,但想一想,也让女人不寒而慄! 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女人焦急的想着,她很后悔昨天自己做出的简直是把自己送进了虎口的这个决定—— 他那个女儿,厉害着呢,不说一句话,就能把人吓死!一个相好的女友在听到了她的决定后低声惊唿了一声,对她说道,我看你呀,你还是别去他家的好!有什么事,在外面解决不就得了? 去你的!女人推搡着自己的女伴,顺势躺在了铺了粉红色布单的狭窄的床上,娇嗔道,他早就对我说过他女儿的事了!只要她不动手就行,反正迟早啊,我是要进他们家门的! 得了吧,还进他家门呢!躺在床上后,女伴鼻子里哼哼了一句,闭上了睫毛修长的一双丹风眼。 听到女伴的话,女人已经听出了伴儿话语里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酸劲儿,一脸大度的笑了笑,道,你还别说,要是我真的进去了,我还怕你算计我呢! 切!女伴瘪了瘪好看的樱桃小嘴,从牙缝里吐着字,道,先过了他女儿那一关,你再做你的美梦去吧!天知道! 哎,享受了一会儿被别人羡慕带来的快感后,女人边“哎”着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旁边仰面躺在床上,正享受着面部按摩服务的女伴的胳膊,道,那个女孩,是不是就会死死地盯着人看?真的不打人吗? 第36页 不知道!看样子女伴不想再将对话继续下去,懒懒道,去了你不就全知道了?你不是满有种的吗?怎么,才多长时间,现在就害怕了? 我……女人嗫嚅了半天,最后,语气里带上了狠劲,不屑一顾的说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去啊! 你真有种!过了好一会儿,面部终于得到“解放”的女伴拾起上身嘴巴贴到了邻床女人的耳朵上,轻声笑道,不过,还真没听说那女孩打过谁,祝你好运! 想到这里,面容清秀的女人似乎又闻到了美容房里清香的茉莉花味,悄悄出了口郁积在胸口已经很久的闷气: 还好,到现在为止,这个叫什么刘丹青的女孩子还只是在用眼睛呕我。这样想着,女人稍稍抬起眼向左手餐厅的方向瞥去,在埋怨的同时,也在心里期盼着那个她追求了很长时间的男人快快出现—— 全然没有发现那个叫刘丹青的女孩子,已经从自己坐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前几步,此刻,就立在了她的右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六 八十六 啊————! 当听到客厅里传来的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后,正在餐厅里忙碌的中年男人——木山,连忙停了下来,扔下手里的傢伙一转身,直向客厅冲去! 于是一个被自己请来的女人一把打开女孩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歇斯底里般狂乱挥舞着双臂的画面,就在木山冲到客厅里后,闪进了他的双眼。 走开,小疯子,别碰我!别碰我!女人推搡着,嘶叫着,从另一边迅速和刘丹青拉开距离,奔向了大门。 住手!木山急唿道。冷静,冷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人理睬他,被请来的客人已经挥舞着双手,从好不容易打开的两道门露出的缝隙里钻了出去,从女人白皙的脖颈上甩出的一条项鍊挂擦在了门上,女人勐力一拽,闪电一样飞越过灯光乍明乍暗的走廊,消失在了电梯间里。而自己的女儿,就一直那么双手下垂,冷漠的看着急于逃命的女人,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18层空旷的走廊里似乎还迴响着那个从1804室仓皇而逃的女人的哭喊声和叫骂声—— 疯子,简直就是疯子,我和你爸爸交朋友,你管得着吗你?!别忘了,将来你也是贱逼一个!!想害我?!神经病!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现在那个显然被吓得不轻的女人正站在一楼的门厅里,右手拿着一条断裂的珍珠项鍊,看着电梯按纽,左手举在空中,犹豫着该不该去按上行键,把不知道遗失在哪里的几颗珍珠找回来。 倒霉!想了在女人看来似乎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后,女人嘟囔了一句,打消了再返险境的念头,取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本该给她一个消魂夜晚的男人的号码。 那个……当对方接上电话后,女人控制住了自己的唿吸,还是像以前那样虽然心里别扭但还是很温柔道,小山,我是菁菁,我项鍊上的几颗珍珠不见了。麻烦你在你家门口看看,看是不是落在地上了。还有啊,我问你时,你还保证你那个女儿啊,从来不动手打人!你撒谎!说到最后,女人委屈得就要掉眼泪了。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菁菁?操着女人一向熟悉的体贴的口吻,木山问道,这让女人想掉眼泪的冲动更强烈了。 还问我呢,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女人赌气道。 我想听你说!木山道。 好吧,我说!女人长出了口气,道,刚才你不是在餐厅里吗?我就坐在沙发上,那个小疯子…… 不要这么叫我女儿!木山忽然插话道。 好啊,到现在你还在护着她!女人不答应了。 接着往下说。木山不理会女人的不依不饶,说。 自己的抱怨没有得到回应,女人愣了愣,也只有接着往下说了,不过在称唿上收敛了许多: 你那个宝贝女儿,就一直坐在我斜对面,像你说的那样一直直愣愣,兇巴巴的看着我!说到这里,女人停了下来,好让对方也体会一下自己刚才经歷的惊悚,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却听木山淡淡道: 这很正常,我以前给你说过,你应该有精神准备的。 我有啊!女人急忙表白道,所以我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 然后呢?木山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七 八十七 然后谁知道你那个宝贝女儿就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右面!女人浑身打了个冷战,沉默着,似乎又看到了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那双穿着红拖鞋的脚。 手机那边的木山也保持着沉默。这令女人感到从大厅门那边吹进的风更冷了。她不由得向身后看了看,安全通道的门紧闭着,里面静悄悄的。 而此刻女人才忽然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了,空旷的一楼门厅里,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这些我想,手机里忽然响起的木山的声音把女人吓了一跳,木山说道,不至于你那么失态吧? 我是没有啊!女人重重道,我就看着脚下的那片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那后来呢,后来你怎么像疯了一样?木山问道。 可谁知道你女儿忽然伸出了一只手!勐得撩起了我的头髮!女人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道,你还说你女儿从来不动手,可你知道你女儿动起手来有多么吓人吗?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就重重的压在了我的额头上,把我的脸使劲儿向上扳!女人唿唿喘着粗气,似乎时光倒转,又回到了刚才那令自己魂飞魄散的一幕中。 第37页 你误会了,听完女人的话,电话里的木山显然轻松了很多,语气里流露着丝毫不加掩饰的责备道,我想丹青她刚才也许只是想撩起你耷拉下来的头髮,看看你长得有多么漂亮吧? 什么?你现在还在帮她说话啊?女人这次真的不答应了,喊道,她那样子像是撩我头髮的样子吗?一上手就戳人家的脑门!要不是我闪得快…… 真的是你反应过激了!木山不由分说打断了女人的话,道,我看到是你把她的手打开的。 我是怕她捅瞎我的眼睛!女人喊道—— 一想到刚才在1804客厅里死死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和那只来势兇勐的手,女人到现在都还为自己反应迅速而庆幸。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吓自己,我保证我的女儿她不会那样做的。木山道,知道吗,刚才你大喊大叫从房子里跑出去,样子比我的女儿还要可怕! 我……我,女人变得有些张口结舌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想也是,那个女孩只是勐得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要撩起自己的头髮,而刚才自己的反应,也的确是过激了! 可这能怨我吗?女人委屈的想,要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有那样一个继女,我至于那么紧张吗? 你的项鍊一定是挂在了防盗门上弄断的,停了一会儿,女人听木山对自己说,我去给你找找落下的珍珠,你稍等。说完,木山断了手机。 女人悻悻的把手机装进了包里,发现风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回头一看,刚才紧闭的通向楼梯的安全通道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她跑了几步,关上了安全通道的门。 是谁放着电梯不用却费劲爬楼梯呢?等待的时候,女人想道。有病! 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八 八十八 断了手机后,木山几步走到了被女人拉开还没来得及关好的木门后,打开了外面的防盗门,一低头便发现了几颗散落在走廊里的珍珠,他苦笑着蹲下身,把几颗珍珠归拢到一起,捡起来握在了右手掌心里,起身一回头,看见刘丹青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客厅里,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于是沖刘丹青扬了扬右手,柔声道, 你刚才真的很兇吗?瞧,菁菁吓得把项鍊都弄断了。 刘丹青面无表情的看着木山,刚才发生的那场变故也在这个少女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从那里传来。 流血了,疼吗?我看看。看着刘丹青额头上的一道被指甲挂擦的血印,木山有些不忍,伸出手想撩起刘丹青的头髮看个仔细,没想到被刘丹青一把推开,看着扭身离去的刘丹青的背影,木山愣了愣,摇摇头关上了防盗门,还有防盗门后刚才没有来得及关上的木门。 找到了,站在客厅里,探头看了看位于小走廊深处的的刘丹青屋门紧闭的卧室,木山拨通了那个叫菁菁的女人的手机,道,你在哪里,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我就在一楼大厅,电话里菁菁一副宝物失而復得后喜悦的样子,说,麻烦你了,还是你给我送下来吧小山,你那个女儿,太吓人了!我可不想再碰到她了! 别说了!木山的口气里绝对有一种不容他人对自己的继女说三道四的味道,停了停又说道,我现在就把珍珠给你送下去。放下电话后他又探身看了看刘丹青的卧室,摇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嗨,看什么那么专注?我下来半天了你竟然没发现?走出电梯半天了,木山看见独自站在大厅的菁菁背对着电梯,看着斜对面的安全通道间发呆,于是便开玩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他指了指楼梯间。 有人!被木山吓得惊叫了一声的菁菁转过身愣愣的看着木山,过了片刻忽然手直指向通向安全通道的门说,那里面有人! 有什么奇怪的,木山边说边朝楼梯间走去,这里本来就是让人上下楼用的嘛。探头审视了一下楼梯间后,他转过身对女人说。 不对!菁菁神经质的嗓子颤抖着说,就在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看到了吗?说着菁菁用手指向了安全通道的门,说,一开始那门是闭着的! 后来呢?木山问道。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自己开了!菁菁道。 可能是有人从那里出来忘记关门了吧?木山宽慰道。 绝对不可能!女人道。 为什么那么肯定?木山问道。 就算我没有一直注意那道门,女人说,可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大楼入口啊!所以……说到这里女人的声音在颤抖,所以如果真有人进出的话,我一定能看见的!除非那不是人,是鬼!说到鬼时,菁菁的身体不禁战了战,声音低了下去,道,一定是人,一定是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八十九 八十九 别吓自己了,菁菁。看到菁菁娇弱求助的神情,木山故做放松的笑了笑说,这世界上没有鬼,小孩子都知道,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道,会不会有人推开门后又上楼了?你知道,这是经常有的事…… 但我为什么连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菁菁捂住耳朵大叫道,你别安慰我了,知道吗,就在你拍我的时候,有一双脚从那扇门后一闪而过!我肯定!! 是吗?木山盯着女人沉吟道,所以你认为…… 所以我认为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一定有谁就站在那里面,他……他在偷窥我!还在监听!天哪,这是什么鬼地方! 第38页 没有人,看到菁菁肌肉抖动的脸颊,木山收起了笑,严肃的指出,那里没有人! 没有?!菁菁带着哭腔说,真的没有吗? 我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现!木山强调着着又朝楼梯间看了看,回头道,那双脚不会是你的幻觉吧? 幻觉?菁菁夸张道,你说刚才我有幻觉? 会不会因为被丹青盯了那么久,感觉到处都有人在看你?木山说着,询问地看着菁菁。 绝对不是幻觉!菁菁一口否认道,那人一定是看见你从电梯里出来了,就跑到楼上去了! 木山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眼前这个被吓坏的女人,把攥在手里的那几颗珍珠递还给她,道,这是你掉的珍珠,要是没什么差错的话,我看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菁菁接过珍珠数都没有数,便急匆匆向大楼出口走去。 哎——看着菁菁的背影,木山放大了嗓门道,下才,下次再来,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了! 鬼才来!这个鬼地方,要吓死人了!菁菁站住,转身清清楚楚的对木山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看着菁菁渐渐远去的身影,木山无奈的摇摇头,一转身脸色有些阴沉的看了安全门好一阵儿后,穿过安全门走进了光线幽暗的楼梯间,停下来听了听,然后极其认真的一层一层脚步轻轻的向上走去。 但直到他走回到了自家所在的18层,也没有在经过的任何一层楼梯间里,发现哪怕一个人影! 苦笑着,木山推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一抬头,木山看见斜对面电梯门楣上的指示灯闪烁着,一层一层,向下沉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 九十 安置在客厅里的座机,在木山走后没多久就响起了铃声,透过室内那条并不很长的走廊,传到了里面木山曾经两次窥视的卧室中。 站在窗前的刘丹青听得很清楚。 但她并没有开门去接电话的意思,任由铃声顽强的一声接一声,一遍接一遍的响起,而自己就那么一直保持着笔直的站姿,似笑非笑的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稠的夜色。 即使只开了一盏低瓦数的夜灯,屋子里光线黯淡,但仍能看清女孩坚挺的胸部,在淡紫色内衣下有节奏的起伏着,额头上的痛感,已经不像伤口形成时那么强烈了。 当铃声不知道第几遍又再次响起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木山拿起电话匆忙的“餵”了一声。 几分钟后,木山结束了通话。紧接着响起的脚步声停在了刘丹青的卧室外。 方便进来吗,丹青?刘丹青听到木山在门外问自己,但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 又问了一声后,木山轻轻推开了女儿卧室的门。 丹青,一手按亮卧室里面的顶灯,脚只往卧室里走了一步,木山便站住,说道,明天我们得去见那个人,你最好找身合适的衣服。 刘丹青对木山的叮咛没有丝毫反应。 还有,过了一会儿,在转身离去时,木山的一只脚留在了室内,扭身对刘丹青说,打人不好,你刚才的确把那个女孩吓坏了,她其实比你大不了多少! 说着说着木山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刚才在楼下等我给她送珍珠的时候,她竟然产生了幻觉,说有人在楼梯间里偷窥她,你把她,吓的真是不轻!我希望,这次是你第一次在家里对我领回家的女人动手,也是……沉吟了半天,木山道,也是最后一次!答应我,丹青,好吗?说到最后,木山的语气里又流露出了以往的宽容和慈爱。 对木山的话,刘丹青依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身体动了动。随着暮色的加深,她的眸子里渗满了夜的黑。 该死!当木山的脚步声远去后,刘丹青忽然嘟囔了一句。 一张俊俏的小脸,在顶灯的照耀下,惨白惨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一 九十一 几分钟后,刘丹青转过了身,眼睛直向明亮的顶灯望去,看久了夜色,强烈的灯光让她的眼睛有种酸痛的感觉。 而额头上血迹已经凝固的那道划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一抬手,刘丹青尖利的指甲意外的从额头上有力的划过,瞬间鲜血从伤口再度涌出,一线一线,慢慢漫过了女孩的脸—— 但刘丹青倒是一副很享受疼痛的样子,对着门后的吊偶诡异的笑了笑,扑到了柔软的卧床上,洁白的床单,顿时血迹斑斑。 不会是最后一次,沉思了一会儿的样子,刘丹青翻过身,修长的双手手指温柔滑过自己的脸颊,停顿在了尖尖的下巴上,忽然红唇轻启,似乎是对自己,也似乎是对已然从自己眼前消失了的木山发誓,决不会是,决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稍后的时间里,刘丹青拒绝了木山准备的丰盛晚餐。她只是沖了个热水澡,像平常一般暴露着发育良好的身体,从继父眼前一晃而过,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而此后的1804,在刘丹青卧房门再度闭关的那一剎那,就和黑夜一起,陷入到了绝对的静默中—— 鸦雀无声……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狂风唿啸,捲起了残存在大树枝条上和建筑物的积雪,漫天飞舞。 白天融化的雪水随着夜里气温的降低,在人行道上冻成了薄冰,一不小心,就给人一跟头。 而万方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从地上趴起来了,但他顾不得诅咒这令人异常恼火的冰面,竭力拖动着被酒水搞得奇重无比的双腿,用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向前踉跄奔跑着,不时调过头去,张望着身后霓虹阑珊的街道。 第39页 酒!想一想一刻钟前,在恒生街与双子大道什子拐角的“罗马假日”酒吧里,自己还很豪气的对服务生摇动着空酒瓶,含混吩咐道,“再来一瓶!”时的那副模样,万方真为自己现在的表现感到羞愧! 就像不知道不久后自己将要在冰滑的路面上摔多少个跟头一样,那时的万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瓶啤酒,反正从下午进到"罗马假日",他就一直不停顿的喝着! 心脏?见鬼去吧!万方自感黑色幽默的嘲笑着自己那颗脆弱的从母体带来的带有先天缺陷的心脏,勐吞了一大口啤酒。脸胀得通红的抬起头,目光忧郁的向前看去。 不远处围着一张酒桌聚会的那帮小子们丫头们刚刚结过帐的样子,大唿小叫,相拥着挤出了狭窄的酒吧大门,一路高歌,渐渐远去。酒吧里登时安静了许多。 把手里的酒杯重重的顿在酒桌上后,万方脸朝下趴在了酒桌上,双臂前伸,平摊在撒满了酒水的桌面上,右手在桌子上摸索了一会后,在勐然间寂寞下来的酒吧里无聊的掷着仅剩的几枚色子。. 片刻后,万方抬起头向右边看去,相邻酒桌那个把男友气得在半小时前甩袖而去的女孩子此刻已经向酒杯缴械,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唿唿大睡着。 透过敞开的红色甲克,万方看见了女孩由于黑色衬衫被提起了一角而暴露出来的那一抹肚皮,白的是那样刺眼! 女人!万方恶狠狠的想着,拾起身把已经快见底的酒杯拿在了手中,压抑着把杯中酒水泼向女孩的冲动,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二 九十二 嗨!你!一屁股坐到女孩身边后,万方把喷着浓浊酒气的嘴凑到了女孩几乎透明的耳郭上轻声道,醒醒! 但女孩没有丝毫反应。 万方嘟囔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扒在了女孩裸露的肚皮上,在这迷人的肚皮下面到底包裹着什么玩意他很清楚,但即使想像到极端的极限最后他还是悲哀的发现—— 即使肖雨死得那么离奇和难看,即使几天来一直在极力抗拒女人的诱惑,自己还是,离不开女人! 去他的!过了一会儿,一脸沉思状的万方勐得摇一摇头,把满脑子充斥的肝胆肚肠甩出脑外,刚才还有些犹豫的左手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女孩的肚皮上游走。 等到围绕着女孩粉色的肚脐画了十道圈后,趁着女孩吸气的空当,万方的手顺势插进了女孩本就有些宽松的裤腰下。 她就想让男人这样!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万方的手在女孩裤腰下有些湿热的肚皮上摩挲了一会儿,开始渐渐向下,向下,再向下! 你想干什么呀!—— 就在万方的手指碰触到女孩深藏的神秘地带的一瞬间,忽然女孩的声音就像惊雷一样在他耳边炸起—— 你想干什么呀! 原来刚才还在熟睡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抬头向上看去,万方看到女孩正在鄙夷的看着他,刚才那一声质问显然是从鼻腔里发出的,充满了不屑的味道! 想做吗?就在万方万般窘迫的想把左手从女孩的裤子里抽出来时,女孩忽然一扭身,偎依在他身上甜腻腻的问道。 你说什么?万方装做没有听懂的样子,反向用力,把手停留在女孩有些潮湿的私密处问道,做什么? 切!女孩“切”了一声后,离开了万方的身体,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大声道,把你的爪子拿开!怎么男人都这样啊! 什么样?把手从女孩裤腰下抽出来,一本正经的靠在沙发上后,万方忽然发现自己对身旁的女孩厌恶到了极点,想也没想,反问道。 自己想去!没想到女孩用更快的速度脆声把“球”踢还给了万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三 九十三 万方在心里把玩着女孩的话,没有吭声,一时间有些冷场。 真的不想吗?忽然万方听女孩自言自语道,然后是女孩压抑的怒吼声,要是不想干嘛又非得把自己搞的像个小流氓一样,就会揩女人的油!哎—— 听到女孩的叫唤声,万方抬起头看了看女孩。 我说,你也不小了吧?怎么说也是奔“四”的人了对不对? 女孩的话,令万方感到无地自容! 让一让!过了一会儿,女孩站起来沖被自己奚落的满脸阴沉的万方道。 万方连忙站了起来,在女孩一摇一晃朝洗手间走去的时候,万方真想冲上去,就在那几位张大嘴打着哈欠的服务生眼皮底下把这个不知水深水浅的长腿mm给做了! 但直到女孩五分钟后从洗手间出来,站在空旷的大厅中间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下,回头朝上仰望了好一阵儿,他也没能让自己的双腿听从指挥冲上前去。 时间不长,女孩走回到了酒桌旁,从万方让出的空隙里钻了进去,舒坦的四仰八叉的躺坐在了沙发上,有点怪异的看着万方。 怎么了,就算我是一个过了时,不入流的老流氓,你也用不着这样看我吧?被女孩看的不自在了,万方瞪了瞪女孩,闷声质问道。 稀罕!女孩用万方已经听习惯了的语气不屑道,你以为我愿意看你这副老脸吗? 可你已经把这张老脸看了有五分钟了!万方提醒着女孩,道,怎么,感兴趣了?说到最后,连万方自己都听出了话里的猥亵意味,不由得脸红耳热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层大厅里剩下的酒客,已经是寥寥无几。 第40页 不感兴趣!听到万方的话,女孩摇了摇头否认道,坚决不感兴趣!但……过了一会儿,女孩忽然贴近万方耳边幽幽道,但我想一个人可能,对你这张老脸感兴趣!你信不信? 谁?万方追问道。 目标右斜上,自己抬头去看吧!女孩懒懒的说完,靠在了沙发上,眯起眼睛,不再搭理万方。 迴荡了一整天的轻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在女孩懒懒的说完,万方惊兽一样向右斜上方二楼抬头张望的时候,灯光昏暗的酒吧里,死一般的寂静!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四 九十四 剎那间万方顿觉浑身无力,那种深处黑暗无边的坟墓的感觉王者归来,令他窒息! 但…… 但直到抬头朝女孩刚才站在楼梯下向上望去的二楼方向看了好一阵儿,脖子酸痛的万方却只看到了几张空桌! 别说有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万方有种被人耍弄的感觉。 你真的看见什么人在看我吗?他揉着脖子,有些恼怒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女孩问道。 信不信由你啦!女孩还是那种懒懒的语气,在桌子底下舒服的蹬直了两条包裹在牛崽裤下的长腿,说。 可我在你指出的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你怎么解释?说着,万方抬起胳膊指向前方右斜上,红白着脸,沖自信满满的女孩低声吼道,就那里!你自己再看看!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没有吗?听到万方话语里压抑不住的怒气,女孩似乎大梦初醒的样子,一边不相信道,一边收回了双腿,站起来身子向前倾去,仰起脸,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向上张望。 可我明明看到了啊!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回过头对万方恍惚道,我敢说刚才有个人一直在看你,就坐在二楼那个地方!说着女孩抬手指了指,接着道,我保证! 丫头片子到现在还嘴硬!那你说说,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万方叼起一支烟,点着后问道。 样子看不太清楚,女孩一副被人冤枉了的样子,低声委屈道,可你在我旁边不老实把我弄醒的时候,一睁眼我就感觉那个人在看这边,在看你! 切!万方使足了模仿劲儿,还了女孩一个长长的、不屑的“切”,道,看不清楚!你的感觉?!什么玩意儿?! 傻瓜!等万方说完,女孩眼睛里就快要流出眼泪了,一张嘴,尖利的嗓音在昏暗、死寂的酒吧大厅里显得异常刺耳,大声道,要是那人没戴一顶棒球帽我早就看清他的脸了!棒球帽你知道吗?那个一直在看你的人,戴了顶棒球帽!千真万确!我没骗你!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五 九十五 女孩的声音在大厅里余音裊裊,万方的脸渐渐的变得煞白—— 棒球帽?你真的看见了?过了似乎一个世纪的漫长时光,万方把自己的两手指关节掰得嘎嘎作响,口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味道,低声问道。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女孩的语气一句句加重,冲着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边高喊“埋单”,一边向吧檯跑去的万方背影大声肯定道,我真的看见了!!! 半分钟后,结过帐的万方,拖着早就不胜酒力的躯体,一把推开面前站立的门迎小姐,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罗马假日”酒吧。 没种!瞧瞧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哈哈哈哈!至于吗?!我最不稀罕的,就是你这种男人!女孩撇了撇樱桃小嘴,鄙夷道。 而刚才还委屈连连的脸忽然间笑得灿烂无比,起身几步跑到了临街的落地窗前,看着万方慌忙奔跑的身影,高声道,老娘我骗你呢,傻瓜!敢跟我斗,治死你! 不过……看着出门后不久就在人行道上狠狠摔了一交的惊慌失措的万方,女孩想道,看样子这傢伙怕棒球帽!怕极了!可他为什么害怕棒球帽呢? 带着疑问,女孩甩了甩一头披肩长发,蜂腰一扭,回过身一边冲着远处几个发出会心微笑的服务生做着鬼脸,一边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刚刚在自己的沙发上坐好,抬起头向前看去,女孩的小嘴忽然张大成了“o”形,真邪门!女孩心道—— 只见一个穿深色外套,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悄无声息地顺着旋转楼梯下到了酒吧大厅里,从女孩的眼前一闪而过,快步走出了酒吧。 呵呵,真是见鬼了!吐了吐粉红色的一条娇嫩的舌头,女孩心道,没想到这里还真有一个戴棒球帽的! 不过……迟疑着,女孩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眼睫毛急促的抖动着,使劲在脑海里还原着那个一闪而过的“棒球帽”的脸,想道,看那样子,很酷哎!要做起来,肯定不错! 想着想着,一阵倦意袭来,身子一歪,被自己的念头搞得浑身发热的女孩支起双腿,躺倒在了沙发上,不一会儿,便掉进了有些粉色的梦乡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六 九十六 和掉进"有山有水"的粉色梦境中的幸福女孩相比,奔行在子夜过后空旷大街上的万方真的是狼狈到了极点! 再一次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后,万方索性双手抱膝,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的眼睛警惕的向身后扫望着,冷寂的街道上除了他在唿唿喘气外,并没有其他人跟随的迹象,他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 妈的,棒球帽!万方自嘲着,手伸进裤兜里摸出了有些变形的烟盒,从里面弹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上。 第41页 那丫头片子不会是在骗我吧?在浑身上下摸索着打火机的时候,万方似乎刚刚明白过来似的想道,怎么可能两次在我喝酒的地方,都会有一个戴棒球帽的人出现?怎么可能?! 用好不容易找到的打火机点着火后,万方深深的吸了口烟,在胸腔被极度扩张的时候,一丝痛感令万方的半边身体有些麻木,就像那天在接到孟丘的电话后,万方明白又是自己的心脏在作祟。 妈的!万方又骂了一句,诅咒着自己几天来突然变得弱不禁风的身体,狠狠吸了口气,屏住了唿吸,待痛感渐渐消散后,他才张大嘴,深深的又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和着几粒冰屑,从气管唿啸而过,直窜肺部,再度勐然间扩张的心肺令万方精神为之一振,头脑也不像昨天下午以来那么麻木了。 但……顺着刚才的思绪,万方继续想道,但要是那丫头没骗我呢?要是她说得都是真的呢?那个"棒球帽"会不会……想到这里,万方刚才由于剧烈运动而大汗淋漓的身体骤然间变得比冰块还要冰冷,惊惧不安的想道,那个"棒球帽"会不会就是,在肖雨死后,给我发来简讯的人呢???! 她在天堂等你!这句话,万方,永远都不会忘记! 但那决不是我想要的结局!万方抬起头,向沉睡的城市绝望的宣誓道,决不是! 等到终于可以再次扭动有些僵硬、裸露在刺骨寒风中的脖子后,已经坐在地上愣怔了很久的万方抬起了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左右前后。 以万方自己为截点,长长的安静的只有风声唿啸的双子大道两边,打烊的店铺、卖场全然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只有绚丽的霓虹,缠绕着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在落寞中,高高低低的闪烁。 有那么一个短暂时间,万方甚至以为自己可以忘记“棒球帽”,忘记刚才还在警告自己的糟糕的心脏,忘记那个几乎可以肯定被人剁成了碎块的肖雨,迳自沉浸在了这幻化如梦的景色中。 忽然,远远的,两道微弱的光束从大街的一边几乎尽头的位置,透过漫天飞舞的雪屑,扑进了万方早已经习惯了霓虹闪烁的眼睛里,而从光束越来越清晰,快速向自己接近这一点,万方几乎可以断定,那是由一辆轿车的前灯,打出的两道刺眼的光芒!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辆几秒钟前才出现在万方视野里的,由东向西急驰而来的轿车,距离万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而且似乎还有减速的迹象。 万方不由得紧张起来,双臂撑地,努力站了起来,退后几步,后背紧紧贴在一家打烊的商铺的外墙上,双臂下垂,双拳紧握,无望的双眼慢慢移动,盯死了那辆离自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慢的黑色轿车。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七 九十七 难道是……万方心脏勐跳,不安地揣测着,感觉自己嘴里极度的焦渴。 他用干裂的舌尖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两只脚狠狠踩进了脚下的薄冰里,而如果现在两条腿还听话的话,他想自己一定会拔腿狂奔! 但那辆渐行渐慢的黑色轿车显然是在考验万方的耐心,但又不是完全沖万方来的样子,用几乎就要停顿的速度匀速的从万方眼前驶过后,一加油门,也就是几秒钟时间,在前方200米处,一个简单右拐,从万方的视线中消失了。 ——在轿车迅疾驶远的瞬间,万方确定自己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从车里传出的短暂的恶作剧般的嬉笑声! 这个时候,万方确定自己的神经真的是有些问题了—— 那辆轿车的司机显然是好奇怎么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还有一个自己这样的傻瓜,流连在空旷而阴冷的双子大道上! 一想到这里,万方不由得为自己竟然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感到彻底的难堪! 就算有棒球帽,怎么就不可以两次出现在你喝酒的地方呢?你又怎么能肯定,那两个“棒球帽”,就是同一个人呢?况且,刚才那个丫头说的棒球帽,你亲眼见到了吗?! 质问着自己,万方揉了揉有些卡位的膝盖,向轿车消失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现在的万方走得很从容,他的家,就在前方,200米处。 左拐,不远。 十几分钟后,当脚步飘忽的万方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隐藏在一条和双子大道相连的僻静小巷中的一片僻静的居民小区后,自己很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无奈,和怪异的自豪感觉。 整个儿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万方,完全没有看到,意料之外没有按时入睡的小区门卫,透向自己的满含着忧郁的眼。 这小子,当看到一身酒气的万方的身影消失在一处楼洞中后,门卫想道,可能要有麻烦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八 九十八 十号楼,三单元,一层,西户。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门洞,即使闭上眼睛,万方也不会走错的地方—— 经歷了终究没有逃过七年之痒的婚姻后,三年前父母就先后去世的万方,在循环了一个大大的圆后,一年前又回到了自己童年、少年、乃至二十四岁之前,生活过的地方—— 一套老式的两居室里。 一个人的生活,怎么说呢,说不寂寞,那是在骗人,但要说孤独,似乎又不完全是那样子的,这一点,万方自己很清楚。 总会有一些桃色故事在这套两居室里上演,男主角当然是这位现在正站在漆黑的楼道里,右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索着家门钥匙—— 第42页 在e市摄影界也颇有名气的万方,万记者。 至于女主角吗,林林总总,可以说,如果把在这套单元里曾经呻吟过的每一个女人的简歷汇总到一起的话,简直可以写成一部当代中国社会各阶层妇女调查一书。 这一点,万方自然也很清楚,所以现在即使还在门外,他也似乎嗅到了门那边,那些女人留在自己家中的那些总有些前变万化、沟壑起伏的肉体的气息,以及并不总是自己的,液体的味道。 但常在河边走,焉能有不湿鞋的道理?其间也有一两次小小的失手,比如…… 比如现在,想得有些走神的万方以至于忘记了找钥匙,立马就闻到了从那个自诩为“肥而不腻。肉美多汁“的肥婆兼富姐的江画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知道为什么我叫江画吗?一次在报社年末答谢大客户的聚餐兼联欢会上,因为拍了一张被江画称之为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了她的美的照片,配在江画打拼下来公司在e市日报上做了整整一个整版的gg上,在聚餐就要结束的时候,万方被江画叫了出去,在宾馆迷宫一般的长廊里走了很久,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江画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 应该和江南有关系吧,江董?想了想,万方看着眼前着一身黑色礼装,显得端庄又不失精练的江画,真诚道。 聪明!江画一边赞赏道,一边抬起右手很随意的掐了掐万方的左脸颊,接着说道,叫我一声姐姐不会掉了你的身价吧。大记者? 万方笑了笑,看着瞬间眼光就有些了迷离、一脸期待的江画,并没有如江画所愿,叫出那一声,姐姐。 怎么,不叫啊?过了一会儿,江画说着看了看长廊前后,悄声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就叫一声吧,好不好?说到最后,堂堂一位董事长的语气里颤巍巍竟然有了一丝央求的味道 姐姐!没想到江画的话音未落,万方的一声"姐姐"却令她猝不及防,愣了愣,才有些不相信道,好弟弟! 结果自然……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九十九 九十九 过程总是美好的—— 但万方知道,在江画自视甚高的那一副白皙丰润的皮囊底下,到底包裹了什么玩意儿,想必那东西想减肥的女士们可能都在电视gg上见过,高温过后,油腻腻,粘煳煳的,一片暗黄—— 对了,那就是人体脂肪! 只是这些脂肪,被包裹在了一个董事长的女性皮囊下,或多或少,总是有一些诱惑的。 但虽然已经有所想像,可第一次面对江画的裸体,看到那一对丰满的几乎就要爆裂的屁股蛋,一想到那里填充了太多的那东西,万方还是忍不住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是不是嫌姐姐太胖了?告诉你,姐姐我可是肥而不腻。肉美多汁!说着江画把万方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脯上,揉搓着,道,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毕竟母亲去世还不到两个月,房间里似乎还穿梭着她的身影,况且又是第一次,所以无论江画在床上如何的急不可耐,万方的表现,却的确不怎么样。 当然了,只有万方自己知道,所谓母亲,只是自己对江画的一个冠冕堂皇的藉口,真正的原因,万方想自己如果告诉了江画的话,依她的性格,只会给自己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但他真的不能阻止自己在做爱时产生那样的想法,那就是—— 燃烧的脂肪! 当江画在万方的身下大声的,肆无忌惮的高声叫床的时候,万方看到的,想到的,却竟然是在身下这具大汗淋漓肥美的躯体肌肤下,剧烈燃烧着的脂肪! 小弟弟,老实说,一次完事后,江画压在万方的身上,气喘吁吁的第一百遍的问道,我到底是你的第几个? 你不是第一个,这一次,万方的回答就像他第一次叫江画“姐姐”时一样,快速而不容置疑。 是吗?江画迟疑着,有些失望的用手指在万方的胸膛上画着圆圈,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而且,我想,你也不会是我的最后一个女人!追着江画的话尾巴,万方语气坚决的又加上了一句,直击江画的心理底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零 一零零 这是你的最终答案吗?江画勐得翻身坐在了床上,带着火气冲着身旁那个曾经一声“姐姐”就把她叫得心花怒放的,现在看起来却又是那么陌生的男子,问道。 这是我——万方一字一顿的答道,最,后,的,答,案!你,确实应该减肥了! 操你m!恼羞成怒的江画恶狠狠的咒了一句,下床穿衣,片刻后,听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后,一直在江画面前阴沉着脸的万方笑了—— 去找别人,燃烧你的脂肪吧!八婆!那时候,脱身后那种令人长出一口气,了无负担的感觉,的确阻碍了万方去想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 得罪了江画,自己会有什么报应? 而江画的报復,速度快得也的确让万方难以接受! 和江画断绝关系两天后,万方被社长叫到了办公室里。 坐吧!看到万方进来,社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空椅子,对万方说。 这是江画开出的条件,待万方坐稳后,隔着办公桌,社长把一张信笺扔给了他,道,我不想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是社长,肯定也会眼红心热这笔交易的。 第43页 只瞥了一眼信笺上列出的那一组阿拉伯数字,万方知道自己在报社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 是啊!这样一个数额甚至超出了报社年末为了保证运转,硬着头皮定出的新的gg整版价格,更重要的是,江画以董事长的身份,郑重承诺,这将是一个长期合同,而条件嘛—— 最后,信笺特别点明,如果开除万方公职的条件得不到满足的话,这笔内涵丰富的合同,将会是赠给e市另一家以都市风格起步,走平民化道路,近几年来异军突起,将e市日报社顶到了墙角的报社的新年贺礼! 我不会辞职的!万方站起身,把信笺递还给了社长,道,而如果你开除我的话,社长,您请便! 我才不愿意呢!社长嘟囔了一句,抬起手沖万方招了招,继续道,坐下!年轻人!你以为我会为了这样一个即使是我也眼红心热的合同,就随便应客户的要求,开除我手下的人吗?!别忘了,我们毕竟是市委的喉舌!不是谁想要挟,就能要挟的杂牌军!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一 一零一 那次"湿鞋"的经歷,结果出乎万方的意料之外,竟然是有惊无险! 社长不仅在万方面前痛快的拒绝了江画,还在脸色难看的江画拂袖而去后,向万方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给万方摇摇欲坠的婚姻组成的另一方,万方的妻子。 要珍惜家庭!在万方告辞,转身就要离开社长办公室时,社长追了上去,手搭在万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家庭,是人类社会最美丽的风景!记住我的话,别忘了! 回忆就像井喷,剎那间在万方的脑海里回放着—— 而再比如…… 当另一个女人娇媚的容颜瞬间绽放在脑海中时,血脉贲张的万方感到自己也许还能,变成一头真真正正的野兽! 而且万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在那个叫阴凤的女人面前,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当然了,要想让那些整日里做温文尔雅状的男人们抓狂,猎物必须要是相当的美味—— 而阴凤,无疑就是那道能撩拨起男人野性的美味佳肴! 很多次,当万方总以为自己已经意兴阑珊的时候,每每一个小小的花招,有着蜂腰翘臀的阴凤就会成为他迫不及待想要再次征服的目标! 需要伟哥来支撑吗?不!因为阴凤自己,就是“伟哥!” 万方本来就已经焦渴至极的口舌在想到阴凤时,简直就要在现在喷出火了,但……"鞋",还是湿了! 那个有着万般风情,在交际场上风光无限的尤物,竟然是真正对万方动起了春心—— 离婚!你必须和你的妻子离婚! 一天,缠绵过后,赤裸着依然能令万方再次征战的柔软无边的躯体的阴凤,赖在万方身边,用左脚勾起了自己那条扔在床尾的镶着黑色蕾丝边、只能包裹三分之一屁股的小内裤,然后左腿蹬直,高高抬起,在空中用脚趾慢悠悠的摇晃着,若有所思的扑扇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然道。 为什么?即使万方能想出一万个理由,也想像不出阴凤这只尤物让自己离婚的理由,随口问道。 因为,阴凤很干脆的答道,我想成为你的妻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二 一零二 现在你难道不是吗?预感到了不妙的万方语气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别忘了,刚才你可是一口一个“老公、老公”的叫我呢! 万方,你不是傻瓜,但如果你把我当做傻瓜的话,那你就是真正的傻瓜了!阴凤光滑的身体蛇一样盘绕在了万方的身上,乜斜着一双狐媚一样勾人魂魄的双哞,风情万种的娇嗔道,你不会真是傻瓜吧? 我是!一想到眼前这个曾被千人骑万人跨的女人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所有这个女人曾经带给他的美妙感觉瞬间离他而去,他只感到一阵噁心,重申道,而且,是一个真正的傻瓜!我,不可能为了你,离婚,明白吗?! 而事情的后续发展,证明了万方的确不是傻瓜,但也证明了阴凤也并不像她的容颜看上去那么淋漓的聪明—— 在将自己的事情抖搂给了万方的妻子,并成为压垮万方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后,阴凤也还是没能成为万方的妻子,而且,在e市,再也没有哪个成功男士敢招惹那个阴骚的娘们了! 现在的你,万方想着通体散出妖气的阴凤,心里怪异道,可能远在天边吧? 可是……从阴凤瞬而想到了自己早就分崩离析的家,一丝忧伤点过万方的心尖,他勐得摇了摇头,前额重重地撞到了门上,恶狠狠想道,可是和她比较起来,这些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江画?阴凤?简直就不值一提!不想了!万方在心里狠狠的命令着自己。 继续摸索了一会儿,万方的手终于碰触在了藏在上衣内兜里的那把该死的家门钥匙上,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这里还是我的家! 在努力将钥匙插向在黑暗的楼道里只能凭记忆去想像的锁眼时,万方忽然感到自己,疲惫极了。 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最后万方到底找到了门上的锁眼,在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定好位后,万方把钥匙,狠狠的捅进了锁眼里,就像捅……一样的精准! 寂静的楼道里,小风阵阵。 忽然,万方的头顶上多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左手,在毫无察觉的万方脑后停顿了片刻后,左手霸道的撕裂开了寂静的楼道中无边的黑暗,就在万方就要拧动钥匙的瞬间,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44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三 一零三 感觉到肩膀上一紧,万方的身子抖了抖,一股剧痛从心脏顷刻间辐射到了整个胸腹部,他下斜着双眼,在努力捕捉感觉中的那只控制了自己肩膀的手的同时,更加努力的想要调过头去,去窥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但却绝望的发现自己非但肩膀、就连脖子、就连整个身体,都不能挪动半分!自己,已经被身后人牢牢的掌控在了手中! 可恶!放弃了抵抗的万方停止了扭动,在黑暗而寂静的楼道里、家门外,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自己,我,怎么可以忘记身后!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棒球帽,一定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棒球帽!刚才那个丫头没有骗我! 你是谁?片刻后,有些清醒了的万方发现自己本该严厉的质问声竟然充斥了一股娘娘腔,顿时对自己的软弱厌憎至极,用力的挺了挺胸后,他又故做英豪的问道,你是谁?! 万方?半秒钟的沉寂过后,在寂静而黑暗的楼道里,那个控制了万方的人沉声问道,你就是万方,对吗? 不!对方话音刚落,万方便毫不犹豫的硬声否认道,我不是万方!你找错人了! 唉!!听到万方否定的回答,身后人轻轻嘆息了一声,再不容万方反驳,本来按在万方右肩上的右手忽然顺着万方的右臂滑了下去,扣住了万方拿捏钥匙的手腕,帮助万方手上一用力,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楼道里清脆的响起,片刻后,房门在那人施加的外力下豁然开启,随后万方被推进了自己的家里。 你一定是万方!那人边说边在黑暗的房间里寻找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几秒钟时间,啪的一声过后,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盏灯,照亮了一条窄窄的过道。 我就知道,那人边说边关上了房间敞开的大门,转过身在灯下审视着有些惶惑不安、脸色发白的万方,像这种老式单元,说着那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墙壁,点了点头,有些自我欣赏的接着说道,开关就应该在这个地方! 说完,那人又调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万方,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听人说,这几天你向单位请了病假,而且,经常很晚才回来,每次都是一身的酒气。看来万记者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对不对? 万方脸色发白,一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三十来岁,身体精瘦却不失干练的陌生男子—— 没戴棒球帽!这个人不是棒球帽!!这一发现令他暗暗的松了口气,直到那人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才清醒过来一样,有些敌意的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四 一零四 陌生人对着万方摇了摇头,一副对自己的问题能否得到答案很无所谓的样子,微笑着树起了右手食指,对万方左右晃了晃,一探身,打开了过道右面房间的灯,看了看后对万方道,这是你的卧室吗?说着,用手指了指垂了两条紫红色棉质窗帘的房间。 在万方点头后那人摇了摇头,道,我早该想到了,单身男性嘛!真够乱的!不过,并不是每一个单身男人都像你一样。 冲着被子散乱的堆放在一张铺了一条皱巴巴床单的双人床上、而地上显然丢弃了太多五颜六色的塑胶套的万方凌乱的卧室发了一顿感慨后,那人忽然明白过来的样子,有些抱歉的沖万方笑了笑,道,哦,忘做自我介绍了,说着那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皮夹,张开,把一张夹在皮夹里的卡片送到了万方眼前。 确认万方读懂了卡片上面的信息后,那人才又继续说道,我叫印征,市局重案组的。说完,那人不再言语,引领着万方像在自己家一样,走进了卧室对面的房间,那这里,站在房间中央,环顾着挂满了万方得意之作的墙壁,印征道,那这间屋子一定是你的工作间了? 对!愣怔了很久的万方似乎真正清醒过来了,连忙点头道,这是我的工作间。印……说到这里,万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样称唿面前这个身材不是很高,瘦削但却精干练达的男子。 就叫我印征吧!男子似乎看出了万方的心思,叮咛了万方一句。 好吧!万方点了点头,指了指房间里电脑桌前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道,请坐。 听说万记者这几天心脏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去上班,对吗?印征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随口问道。 喔!万方又机械的点了点头,道,心脏这两天是有些不舒服。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印征,我想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吧? 坐在椅子上的印征并没有马上回答万方的问题,他的眼睛,又投向了挂满了万方摄影作品的墙壁上。一面墙,一面墙的扫视着。最后,目光落到了身后那面正对房门的墙壁上,右上角的位置—— 在那里,有四幅作品,不多不少,错落有致的,被做成了一个完美的,可以用“心”去拼凑的“心”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五 一零五 下午翻看过万方发表在日报上作品的印征知道,万方很善于抓拍,尤其是对于光线的把握和对人物神态的精确捕捉。而墙上这四幅特意被摆放成心形的照片,和那些会议报导中的陪照又有所不同,很显然是他自认为精华中的精华之作—— 高超的技艺和显而易见的作者的良苦用心,使那四幅作品中的本来就颇具风韵的女主角,或者冷漠,或者欢欣,或者淡淡的忧伤,或者隐忍的喜悦的各种神态,在不同的光影变幻中,令每一个观看者都能浮想联翩。 第45页 而四幅照片上的那同一个女性,唯一的主角,即使闭上眼睛,现在也能分毫不差的显现在印征的记忆底片上—— 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过了一会儿,印征终于回过了头,手指着那些相片,审慎的询问同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些照片的万方。 我就知道!愣了一会儿,一直站在印征对面一言不发的万方,忽然话不对题的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印征耸了耸眉,盯着万方的眼睛问道。 我就知道!万方避开了印征咄咄逼人的双眼,又重复道,同时双手在身上上下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颓丧的垂下了双臂,右手指间夹着一个打火机摩挲着,一脸茫然的看着印征。 接着!一看那架式就知道眼前这傢伙菸瘾犯了,印征把一颗烟扔给了他。 你知道什么?看着万方急惶惶把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明显放松了下来后,印征又追问道。 万方摆了摆手,几步走到了那面墙前,指着那几幅照片正要说话,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开在另一面墙上的窗户被风撩起的黑色的窗帘发了会儿呆。 坐在窗前的印征顷身撩起窗帘看了看黑漆漆、狂风唿啸的窗外,起身把一扇半开的窗页关紧了,回头对万方摇了摇头,道,不至于一阵风都会让万记者这样吧?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吧!我想听听! 听听?万方笑着撇了撇嘴,勐吞了口烟,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说着他指了指左手斜上方的那几幅照片,我想你是不会关心一个记者是否因为心脏不舒服休假在家吧? 没错!印征拍了拍手,做鼓励状道,那就说说这几幅照片是在哪里拍的吧?看肖雨的表情多自然,你和肖雨的关系,看来可不像在单位里显得那么冷淡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六 一零六 你只说对了一半!万方强调道,我们现在的关系,的确要比拍这些照片时,要冷淡多了。话到最后,万方的声音低了下去。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在印征的目光追寻下,万方继续说道,这些照片,是在一次聚会中抓拍的! 是吗?这么说你们过去不仅关系密切,还经常在一起参加一些聚会,对吗?想了想,在万方沉默的时候,印征问道。 不,不是经常,万方连忙纠正道,一起参加的聚会只有这一次。时间嘛,大概是在四个月,哦,不,是在五个月前吧?是今年夏天的事了。万方的眼睛盯着那几张照片,慢悠悠道,那一次,一起参加聚会的,还有我们的另外一个同事,叫孟丘。我想……顿了顿,万方提高了嗓门干脆把话挑明了,再次强调道,印征,你肯定是因为肖雨的死,来找我的! 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那次聚会并不是你们单位组织的,对吗?印征默认了万方的猜测,想了想,问道。 对,万方点点头道,你猜得没错,那次聚会的确不是我们单位组织的,否则,我也不会说一起参加的聚会只有这么一次!印征,你是一个很注意细节的人。 那么是一次什么样的聚会呢?对于万方的恭维印征只是笑了笑,旋即严肃下来问道。 如果你已经在报社对我有所了解的话,说着,万方揉了揉心口,顺墙滑坐到了地板上,盘起腿,想了想,又继续道,你一定知道我是一个很喜欢结交朋友的人,那一次,万方说着抬起眼看了看那几张照片,有个企业界的朋友邀请我去他在五岭的庄园消暑,我就去了。也应那位朋友的请求,把肖雨也带了去。至于孟丘嘛——万方沉吟了会儿,才又笑道,那傢伙你不知道,是个典型的怯内,平时被老婆管得紧,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和我蹭,捞些油水…… 等等,印征抬起手打断了万方的话。 怎么了?正准备继续洋洋洒洒下去的万方怔怔的看着印征,不解道。 你刚才说……印征边想边说道,你之所以带肖雨去参加聚会是应你那位朋友的请求,对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七 一零七 对……可……说到这里,万方忽然犹豫起来,可也许是她自己要去吧,这个,时间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可你还清楚的记得孟丘为什么会和你去!印征再次打断了万方的话,道,所以,还是请你想仔细些,肖雨为什么会去参加那次聚会! 过了良久,万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狠声道,一定是有人告诉你我和肖雨的那些事了!一定是! 所以请你想清楚些!印征再次提醒道。 孟丘,一定是他!说完,万方抬起头看着印征,道,对,我那时是在追求肖雨!可我离婚了,追求女人是我的自由!我说的没错吧,印征? 印征点点头,道,对,那是你的自由。可……看到万方如释重负的样子,印征在心里道,可是你,选错了对象!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尤其是那时候我感觉她好象对我也有了那意思,所以,所以我就邀请她一起去参加消暑聚会! 她没有拒绝吗?印征问道,据你们单位的同事反映,肖雨可是刻意和每个人保持着距离呢! 所以在她答应我时,我也很感到意外啊!这次是万方截住了印征的话,急忙道。 然后呢?印征沉思着,问道。 是啊!万方似乎是在问印征,更像是在问自己,道,然后呢? 伸手又向印征讨了支烟,万方镇定了下来,以后的叙述娓娓到来,与其说是在回答印征,倒不如说是一次彻彻底底沉浸其中的回忆—— 第46页 我知道你喜欢我! 直到现在,万方还能清清楚楚的把肖雨的这句话原原本本的,以肖雨本人的声音还原在自己的耳边,所以他的耳朵,也像当初一样,感到有些滚烫。 是吗?说话间万方发现自己很有一种征服的感觉—— 又有谁能知道,一个在单位一本正经,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竟然也会说出“喜欢“二字?而且是在一片半山坡上的茂密的小树林里,这可是一个远离了山脚下那个烟雾缭绕的烧烤园,多了几分让人心猿意马的好地方! 对,肖雨边说边撩起了一缕遮在右眼上的髮丝,柔柔的看着万方道,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那几次,说着肖雨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万方的胸口,娇嗔道,就那几次,开会的时候你老拿腿有事没事的蹭我的腿!还有,还有呢……说着说着,肖雨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潮红,柔柔的两只眼睛,含韵丰富的看着万方,很久,又道,你忘了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八 一零八 什么还有啊?还能有什么啊!万方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害羞的少年,妈的,他在心里骂着自己,女人都不知道上了多少,现在还他妈害羞! 你以为没有了啊?就说前两天吧,你还记得吗?肖雨蹲下身,摘下一朵野花,放在有些上翘所以极具诱惑的鼻下嗅了嗅,道,别说你不记得了,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什么一清二楚?万方说着,难为情的发现自己的脸真他妈的烧! 那时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的?肖雨似乎有些不乐意了,嗔怪道,门都不敲一下,一声不响就进了人家的办公室,还一声不响的趴在人家身后半天,你想干什么啊? 哦,是那次啊!万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来了,哎——那天不是你让我帮你挑几副得意的生活照,给你父母寄回去吗? 嘁!肖雨忽然又绽出了迷人的微笑,道,可当我勐一回头的时候,你可是使劲在朝我的衣领里面看呢!我的衬衣下面有生活照吗? 是啊!万方半天无语,心道,你衬衣下面是没有生活照,可里面的那两座乳峰,高耸结实的还真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的! 比起你玩过的那些女人,怎么样呢?肖雨似乎看出了万方的心思,站起来正了正自己的衣领,左手停在了自己的胸部,忽然幽幽的问道,眼睛里透出的那股子迷离,万方现在想起来,也要不由自主的勃起了! 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懂!万方慌张的说完,转身欲走。 真的不懂吗?但肖雨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令万方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肖雨,鼓足了勇气道,蛮结实的!话一出口,他发现自己又可以像往常那样在女人面前挥洒自如了。 还有呢?肖雨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还有嘛!万方给自己点了根烟,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道,还有我当时在想,不知道趴在报社唯一还算正经的年轻母亲身上,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去你的!肖雨噘起嘴嚷了一句,把手里的花丢在了万方的脸上,一把推开他,夺路而走。 怎么,生气了?看得出来,肖雨对自己的话其实还是很受用的,但万方还是故做煳涂的问道。 肖雨没有说话,但她显然和以往不同的走路姿势还是向万方透露着一股旋涡一般的信息,看着那一对在短裙下扭来扭去的屁股,和裸露在短裙外的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万方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嚎叫了一声,几个箭步就冲到了肖雨身后,双臂牢牢的箍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没料想用劲过勐,两个人都倒在了绿草茵茵的坡道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零九 一零九 干什么干什么?就在两人慌不择地儿耳鬓厮摩的时候,直到现在,万方也不能原谅那个一路咋唿着朝山上跑来的孟丘! 要做这也不是地方是不是?喷着一嘴酒气,孟丘站在了两个尴尬人的中间,低下头左右看了看,道,给你们说个地儿,那绝对是个炮房!说着,用手指了指山下一座平房,道,刚才我都看见有好几对从那里出来了! 滚你妈的蛋!万方忽得“树”在了孟丘面前,眼对着眼,突然间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嗓子,这一嗓子简直就要把迷醉的孟丘震到山坡下去了,怎么了,你?万方,哥们还不是为你好啊?!他也不甘示弱的喊道。 孟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肖雨这时站了起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在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开口了—— 这里太敞亮,而那里嘛,说着肖雨看了看小山脚下一座外表很普通的平房,道,也的确是个好地方。我刚才怎么没发现呢?让开!!说完,双臂左右开弓,不管不顾的大力推开了两个横在面前的男人,迳自走下了山坡后,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万方。 回头有你好看的!万方恶狠狠的沖孟丘挥了挥拳头,急忙追肖雨而去。 回忆至此,万方沉默了。 后来呢?过了很久,印征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就去了那个小平房,其实不用孟丘提醒,我也知道那间房是用来做什么的!万方低声道。 那里……那里……说着说着,万方又沉浸在了对往昔那天的回忆中—— 一个绝对适合调情的好地方,而且,也是一个绝对可以让人撒野的好地方—— 一直以来,这就是万方对那这间外表其貌不扬的小平房的评价—— 第47页 似乎是永远见不得光亮的地方,一袭似乎永远就那么吊垂、永远也不会翻卷上去的黑色窗帘,隐身在不知何处的似乎永远不用担心熄灭的几盏灯,放射着暗哑的微光,把平房里小而精緻的空间,染成了让人窒息、令人疯狂的暗红色。 还有那张床,你永远不会发现人们曾经在上面做过什么—— 那些沾染了污迹的床单,会及时被人换掉,即使其间只有几秒钟的间隔! 朋友嘛!要玩就要得让人干干净净的玩!这是主人的口头禅。万方抬起头,对印征道。 是吗?印征语气揶揄的嘟囔了一句,够干净的!后来呢?问完印征不禁皱了皱眉,忽然间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还要问下去—— 但这是一个可以忽略的环节吗?犹豫了一会儿,印征又暗暗的,反问自己。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零 一一零 “但……”还好,对印征的问题似乎充耳未闻,神情极度恍惚的万方忽然“但”了半天后,停顿了下来,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什么?印征追问道。 但……但你永远不会知道肖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万方想了想,不无遗憾的说道。 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印征问道。 但她简直就不是人!不是女人!!万方叫道,眼前仿佛又横陈着那两条曲线流畅的张开的大腿,而那两条柔弱无骨的胳膊似乎还紧紧地箍在自己有些震颤的后背上—— 语气里有些歇斯底里的万方低声吼道,就在……就在那个关键时候,她竟然还能一把推开我,跟没事一样穿上衣服,说走就走! 是吗?和一开始在单位里了解到的一本正经的肖雨相联繫,再与在山坡上的那个风情万种的肖雨相联繫,一时间连印征都感到了一连两次冲击波一样的不可思议,确认道,你是说,她,肖雨,竟然在你说的关键时候,走了?扔下你一个人,走了?是真的吗? 走了!从印征手里接过第三支烟点着后,万方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次重申道,一言不发,就那么走了!当时我感觉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那一傻子! 她的确不简单!印征哑着嗓子,低语道。 从那以后——想了想,万方又说道,我们的关系就明显淡了下去,我再也不能自由进出她的办公室,而她有事,也会让别人来找我办理。我和她,说到这里,万方抬头有些忧虑的看了看印征,道,就只有这些事了。这次她出事,我想你们迟早会查到我的头上,但印征我保证,她的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任何关系都没有!!请相信我! 随着万方的话语低落下去,小小的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窗外唿啸的风,越刮越烈。 但你心里一直有她,对吗?说着印征看了看墙壁上的那几幅照片,道. 对!万方点点头承认道,忽然一笑,故做解脱道,或许就是人说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据你所知,除了你,肖雨还和别的什么人一起外出活动过吗?我是说,你们单位以外的聚会?对万方明显想要调节气氛的话语印征没有做出丝毫反应,过了很久,才轻声问道,除了你?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是她在报社里唯一冷落的人,虽然她和其他人也保持距离,但出了那事后,我感觉得到!万方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道。 哦——印征沉吟着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你那个朋友的庄园里,有垂钓园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一 一一一 垂钓园?面对印征冷不丁的发问,万方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似的,断然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我看报了,知道你们这两天总在找郊区那些垂钓园的事,可我那个朋友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不信你们可以去检查,凌波庄园,我那个朋友就是翔奥集团的王义王总,他的庄园,就叫凌波庄园! 是吗?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声。 绝对是!万方肯定道,他那里绝对没有什么垂钓园,不过要说“凌波”什么地方叫人印象深刻的话,我想应该是那里的曲径通幽,和小桥流水吧?很有些江南的味道!你可以去看看的!可……说着万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现在,却是万物凋零了。说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灰暗—— 还有,过了片刻,万方瞥了一眼墙上美目倩兮、顾盼流离的肖雨,又很有些忧伤的补了一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物是人非……说完,他长长的嘆了口气。 好吧,打扰了。想了一会儿,印征站了起来,向跟着站起来的脸色半红半白的万方伸出了右手,就在两手相握的时候,印征又问道,那次聚会,除了你自己和你那个老总朋友、肖雨和孟丘,还有哪些人参加,你还记的吗? 这个重要吗?万方看着印征,困惑的吞吞吐吐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肖雨的死和那些人…… 很重要!印征打断了万方的话,肯定的说道,如果那次聚会是肖雨唯一一次参加的除了单位以外的聚会的话! 那这个,的确是有点儿难度了。万方低下头想了想,抬头抱歉的看着印征,答道,时间过了这么久,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全想起来! 那也只好就勉为其难了,万方!请你务必列一个详细的名单并且尽快交给我,好吗?印征道。 好吧,万方狠狠晃了晃印征的手,下决心道,要是能对你有所帮助的话,我尽力而为! 第48页 还有,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印征停了下来,回头沖站在自家门口的万方大声叮咛道,别忘了开手机!知道吗,为了见你,我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手机丢了!万方愣了愣,随后答道,不过等天亮了我一定再去买一部!放心吧,印征,我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和你联繫的!说着他晃了晃手里印征临出门时送给他的那张名片。 那就好!印征说完,一闪身,消失在了狂风唿啸的浓黑的夜色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二 一一二 返身回屋,把门重重的关上,确认门锁没有异常,仔细的反锁好后,万方转身颓然的靠在了门上,刚才还有些神采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面前短短的一条光线昏暗的过道,过道两边左右对称分布的那两间小屋—— 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现在对于靠在门上的万方看来,却也似乎不那么保险了! 双眼在走道里一点一点的延伸,万方恨不得时光能倒转而自己可以隐身,他很想知道,是谁,在自己走后,进入了自己的家! 不至于一阵风都会让万记者这样吧?一想起不久前那个叫印征的关上工作间窗页后揶揄自己的话语,而紧接着再想起自己在印征那句话后保持的沉默,万方真他妈感觉糟透了—— 为什么当时我不当场声明,我明明是在检查了所有的窗子都关好后才离开这家的! 万方有些懊悔的考问着自己,而且我的卧室本来也是整齐的!可……可刚才我为什么又要说手机丢了而不是被我扔了?而且为什么我不把肖雨死讯传开那天早上,那该死的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简讯信息,告诉给他呢?! 胸部像针扎一样,时不时地提醒着思考中的万方,该死的心脏需要平静! 勐甩了甩头,蹩进厨房看了看,关掉了过道灯后,万方慢慢的走进了卧室里。卧室也真够乱的了!印征那傢伙说得没错。 万方弯下腰,忙碌了一会儿,把地板上那些原本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五颜六色、有些干巴巴的不知道被哪个该死的闯入者扔得到处都是的用过的安全套一个一个拾了起来,统统塞进了一个黑色的塑胶袋里,扎紧袋口,然后将塑胶袋就像把那些被自己干过的女人毫不留恋的推出自己的家门一样,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顶着狂暴的逆风,狠狠的扔了出去,塑胶袋在空中打着旋,不一会儿便在万方的眼前消失了—— 我为什么不安装防盗网呢?!忽然冒出的念头和身后过道对面工作间里那扇莫名其妙张开的窗页一时间又搅和在了一起,在万方的脑海里翻滚着,他感觉自己的头都要裂开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三 一一三 妈的!头髮被狂风吹得凌乱不堪的万方嘟囔了一句,快速的关好了卧室的窗子,拉严窗帘,几个箭步冲到了对面的房间里,一把扯开了白色的窗帘,重新审视着那扇不久前被印征关上的窗户,看到插销牢牢的顶在槽子里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忽然觉得全身无力,顿着窗帘,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 重要吗?很重要!过了一会儿,冷丁想起握手时印征对于那份聚会名单的叮咛,万方再也坐不住了。 是啊!鸦雀无声的房间里,南墙上的肖雨似乎也在询问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万方:好好想想吧!那天还有谁也去了?还有,你知道在把你这条可怜虫撇在那个污浊的房间后,我那天又去了哪里呢?呵呵,开动你的脑筋,好好的想一想吧!! 那次聚会,到底还有谁也去了呢?万方目光闪烁着,躲避开了肖雨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窥视,一边在心里盘问着自己,一边探起身从身旁的电脑桌上抓起了一张a4纸,又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一支中性笔。 但时光显然可以抹杀一切! 当那些在当时万方的眼里无足轻重的人物一下子变得极其重要的时候,苦思冥想了十几分钟的万方最后悲哀的发现,除了主人王义,和自己带去的孟丘、肖雨,那天还有谁去参加聚会,自己竟然是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妈的!他低声诅咒了自己一句后,忽然发狂的把手中仍旧空白一片的纸张揉成了一团,连带着那支笔,狠狠的砸在了挂在对面墙上的肖雨的照片上,之后站起来高举起双臂,神经质般的一下下噼杀着如水一样的空气,两眼凶光四射,怒视着墙上风情万种的肖雨,狂暴的吼叫道: 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你这个倒霉的可怜的自以为是的臭女人!扔下我后你又认识了谁???你又去上了谁的床?是谁砍断了你的胳膊而又是谁给我发的那些简讯!告诉我!!! 但即使照片上的肖雨现在还能轻启红唇,她也显然不想告诉万方什么,就那么在墙上保持着沉默,静静的看着怒视着自己的万方—— 我能告诉你什么呢? 其实万方也知道,如果肖雨此刻还活着,面对自己狂暴的发问,依她的个性,她一定会就这样淡淡的反问他,还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呀?! 去死吧你!过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的万方冲着肖雨的照片挥了挥拳头,无可奈何的嘟囔了一句,慢慢的转过了身。 他知道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无疑,那就是好好睡一觉,最好睡他个死去活来!而再一想到卧室里那张宽大的床,他一下子感觉身躯沉重的几乎就要挪不动双脚了! 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拖着疲乏的身子还有那颗倒霉的心脏,万方一点一点的挪进了工作间对面的卧室里,扑倒在了绵软的床上。 第49页 至于印征索要的出席那次聚会的人员名单? 算了,还是明天去问王义吧!临闭上眼前,万方宽慰着自己,他那里,可能会存有来宾名单吧? 真的是太累了!加上被狂风和进门前印征的惊吓硬生生堵回去的酒劲此刻在体内回潮,十分钟不到,房子里便响起了万方的鼾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四 一一四 鼾声忽高忽低,似乎憋足了劲要和窗外的狂风一较上下。 我一定能想起来的,一定能想起来的!过了一会儿,就在万方嘟囔着翻了个身时,卧室和工作间里本来大开着的顶灯忽然毫无徵兆的熄灭了。整套房子顿时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黑暗里,只能听见万方的梦呓,一声声的重复着,我一定能想起来的!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吱、吱、吱——当万方的梦话声渐渐消失后,寂静的房子里忽然响起了刺耳的挂擦声,就像几支尖利细长的指甲,擦过玻璃—— 对!没错!时间不长,万方被越来越剧烈的挂擦声惊醒后,一个勐子从床上滚了下去,他惊诧的在黑暗中东张西望,不记得自己在上床前什么时候关了灯,弄得现在什么也看不见,而只能听见—— 就像尖利细长的指甲擦过玻璃的挂擦声! 吱——吱—— 一声,一声,节奏混乱的撞击着万方的耳膜。 老鼠?过了一会儿,总算能看清楚一点黑暗中家具轮廓的万方犹豫的在心里问自己,会不会是家里进老鼠了?可——又想了想,万方否定了这个想法—— 可老鼠总不会在一个地方赖着不走吧? 小时侯听惯了老鼠在过去的老房顶棚上吱、吱叫着跑来跑去声音的万方,决不相信一只老鼠会傻到呆在一个地方叫着不走! 那不是等死吗?他想道。 家具的轮廓在黑暗里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万方拾起身,拖着沉重异常的双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卧室门后,右手一把抄起了靠在门后墙上的一根木棒,循着声音,向工作间慢慢摸了过去。 黑乎乎的工作间在更为黑暗的过道那边,张开大嘴,一口吞没了悄然摸索的万方。 站在工作间里,吱、吱、吱的声音越发清晰,也越发刺耳,这一刻连那唿啸的风声也似乎相形见绌。 自己显然离声源越来越近了。万方感觉自己的耳膜就要被折磨的穿孔了。他屏住唿吸一点一点的向窗子靠了过去。 随着脚步的挪动,他越来越确定,那刺耳的在黑夜里透露着不祥的声音,就隐藏在那两幅白色窗帘的后面。而如果不是一只老鼠在嘶叫的话,那就是—— 人! 这样想着,按捺住狂乱的心跳,万方伸出左手,大力把近在咫尺的黑色窗帘,扯了开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五 一一五 奇怪的是,吱吱声却在万方扯开窗帘的瞬间,戛然而止! 呆立在安静漆黑的工作间里,万方看见窗帘后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每一枚插销都很到位的牢牢的顶在槽子里,告诉审视的万方—— 窗页也没有任何异常! 侧耳细听,也没有听见想像中的老鼠逃逸的声音,没有结果的发现令万方失望极了,也困惑极了。 难道那声音只是我的幻觉?心不在焉摆动着手中的木棒,看着窗外发了阵儿呆,万方嘲笑着自己的过度敏感,摇了摇头,转身循着来路,走出了工作间。但挂擦声,就在他躺回床上,重新闭上沉重酸涩的眼睛后,又响了起来! 而且,明显还是在工作间那边。 只在片刻后,已经再次站在工作间门后的万方可以断定,这次那声音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用力的摇了摇头,一把按下工作间的顶灯开关但丝毫没有注意到顶灯没有丝毫反应房间里还是黑乎乎一片,便紧握着木棒朝一个箭步朝窗子方向勐冲了过去! 而结果在他拉开窗帘后又令他失望极了—— 窗帘后依旧空空荡荡,再向左看,没有人,再向右看,还是没有人,而依旧,房间里也没有老鼠逃逸的碎步声。 是谁这么无聊?万方愣了很久,一边在黑暗中仔细的审视着眼前的几扇窗玻璃,一边给自己宽心道,都什么时间了,还搞怪声取乐?! 但忽然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在他面前的一块窗玻璃上,赫然多了几道被不知用什么利器挂擦过的弯弯曲曲的凹痕! 由模煳渐渐清晰,在万方已经彻底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里,那几道深深的划痕,令人胆颤心惊! 为什么?是谁?到底是谁?看着被自己刚才忽视的触目惊心的那几道划痕,万方恼怒的打开窗子,在探头向外张望的时候,才很奇怪为什么没有从身后泄露出熟悉的灯光,在外面的空地上拉出一道狭长的光带。 窗外原本是花坛的空地上,只能看见一地的枯枝败叶,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定睛细看,眼前除了飞舞的雪粒,地上却没有脚印的延伸。 他妈的,有人也不会跑得这么快吧?真是见鬼了!万方心烦意乱的想着,仔细关好了窗子。 心里加着小心,万方慢慢转过了身,背对着窗户,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勐得调头向窗外望去!骇然发现窗玻璃就在他转身的电闪雷鸣间已经被分割成了无数个条状和方框!而每一条边线,都呈现出青色而刺眼的……惨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六 第50页 一一六 什么东西?! 困惑不已的万方焦虑万分的张开了双臂扒在窗子上,抬头向上张望—— 骷髅!原来是一具骷髅! 肆无忌惮张牙舞爪的人体骷髅,似乎是穿越了时光隧道瞬间出现,只隔了一层玻璃,趴附在万方眼前的窗户上! 在万方抬头的瞬间骷髅卡卡做响急速下沉,只是瞬间过后,两只黑到看不见底,被剜掉了眼珠的眼洞,便隔着薄薄的玻璃,和万方的双眼,眼眼对峙! 过了一会儿,骨架干枯的左臂骨张扬着骨节发出清脆的卡卡声的左手指骨,在玻璃上怪异的扭动着,一下下的抓挠着,而右臂随后支棱起在半空,卡拉卡拉的摆动! 那分明是一条残断的右臂! 啊——万方撕心裂肺的惊叫声被自己暴胀的胸腔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只哑哑的叫了一声后,整个人直挺挺的仰面向后倒下,砰的一声,瞬间变得僵硬无比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室内冰凉的地板上! 随着万方重重的撞击在了地上,张牙舞爪令万方魂飞魄散的散发着寒光的骨架也在一瞬间勐然坍塌散架,一根根骨头不再诡异的扭动,七零八落的散布在了窗外荒芜的花坛空地上。 时间不长,躺在地上的万方终于深深的唿出了最后一口气,不再抽搐,而或许也。只有神知道,在这次和脆弱的心脏的较量中,身体渐渐变得冰凉的他,是否还能,死里逃生? 但答案显然是—— 不可能! 五分钟后,随着门锁开启的声音,一个戴着一顶棒球帽的人鬼魅般的走进了万方的小屋,从黑暗的过道一步一步摸进了工作间后,棒球帽站在万方身旁,看着地上刚才还像鱼儿在岸上垂死挣扎一样颤抖而现在却一动不动的万方,对自己肯定道。 这傢伙死定了!过了一会儿,棒球帽顿了顿,又惬意的想道,然后抬起头,长久的审视着黑暗里影影绰绰的挂满了相片的南墙,目光最后落在了右上角那几幅不久前曾被一个警察仔细询问过的、组合成了完美“心”形的四幅照片上—— 他也上去了!棒球帽对南墙上照片中不言不语的肖雨嘲讽般的摆了摆手,招唿道,在那边你应该不会孤单了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七 一一七 说完,棒球帽不再看肖雨,弯下腰伸出右手中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正在变得冰凉的万方鼻下,再次探了探万方的鼻息,之后满意的一路倒退,两手上的拖布不中断的抹拭着,仔细的抹掉了自己一路进屋留下的痕迹后,一闪身,棒球帽消失在了房间大门的,那一边。 门锁在一声清脆的喀哒声过后,严丝合缝的扣上了。 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片黑暗的十号楼,三单元,一层,西户,陷入了和其他单元一样的沉寂中,无声无息! 而窗外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根根都白得刺眼的人骨,也不知在何时消散的无影无踪,花坛里依然荒凉的那么自然,只有狂风,把枯枝和败叶,在漫天的雪粒布成的网中,无情的翻卷着—— 渐飘渐远!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一直以来孟丘都认为,要是自己哪天不小心真成了gay,那罪魁祸首绝对非那个叫刘艺的女人——自己的老婆——莫属! 和昨晚刘艺“偶然”发现他口袋里多出了一张老人头后那一阵“疾风骤雨”相比,颳了一夜的狂风真算个吊! 滚!滚得越远越好!想了一晚上还没想通的样子,一大早刘艺就将孟丘从被窝里踹到了地上,老娘我今天不想看见你!什么时候把问题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在孟丘忙不迭穿衣的时候,刘艺豁得从床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孟丘,居高临下,不依不饶的大声叫嚷道。 妈的,把钱全给了你,让老子喝西北风去不成?走在寒风乍停的小巷里,一想起老婆那副让人头痛的凶巴样,孟丘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愤愤不平的嘟囔道,随后拐了个弯,走进了人迹稀少的昌平小区—— 和女人相比,长出了一口气,好像进了保险箱一样感觉温暖的孟丘不无感慨的想道,有时候还是哥们靠得住啊! 可……一抬头,看见了远处那座熟悉的红砖外墙的老式家属楼,孟丘停了下来,心里嘀咕道,可现在时间也太早点了吧?!不知道万方那傢伙现在起床了没有?别计让人真把我当成gay了! 嗨!你!就你!就在孟丘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忽然在他身后喊道,那个男的,你站住!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八 一一八 孟丘回过头,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百无聊赖的站在小区门房外,对自己边招手边喊道。 叫我吗?孟丘手指了指自己,诧异道——他知道那男的是小区门卫,可以往进来出去多少次了,也没见他像今天这样大声嚷嚷自己啊! 对!就是你!中年男人不容置疑的肯定道,你过来一下! 有事吗?走近了,孟丘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那个万记者的同事嘛?!中年人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鼻子冻得通红的男人让进门卫室的意思,自顾自点着了一根烟,答道。 对啊?!以前没见你挡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孟丘耸了耸鼻子,把中年人喷出的余烟尽可能多的吸进了肺里,困惑道。 第51页 中年人并没有着急回答孟丘问题的意思,只是很自我欣赏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了一声,看来我没记错人! 没事我可走了啊?孟丘给双手掌心里哈了口气,跺了跺脚,作势欲走。 嗨,你等等,等等!是这样的!过了一会儿,中年人语重心长道,待会你见了万记者,麻烦你给他带个话,以后别天天那么晚回来—— 哦——孟丘点点头答应着,心道,带你个求,有烟也不让老子一根! 还有——门卫想了一会儿,成心惹孟丘不自在似的又咂了口烟,才说道,还有啊,也让他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这两天老闻到他一身酒气!别怪我多嘴啊?!我是在为他身体着想!你没见他昨天晚上走路那个摇晃劲儿,脚都快把不稳了!哎——他不会在单位出什么事了吧?听说你们那儿死了个女记者,是真的吗?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说到最后,门卫忽然话题一转,问道。 好的,好的!呆会儿见了万方,我一准儿把你的话带到,多谢关心啊—— 孟丘满口应承着,对门卫希望得到内幕消息的那股子渴望不理不睬,忽然就有了一肚子的怨气,忿忿然想道,狗日的整天小酒喝着也不知道叫叫兄弟我,不知道哥们整天被刘艺那厮整得“水深火热”吗?我还以为你真的在家里养病呢!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小子! 一路上这样想着,孟丘的步子越迈越大,越走越快,风一样地朝十号楼袭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紧邻小区围墙的十号楼下,一下都没有耽搁,身子一扭,熟门熟路的摸进了被高大的围墙遮蔽的黑沉沉的三单元门洞。 万方!万方!!你小子快开门!!!因为带了点越烧越旺的火气,连喊带敲,满腹委屈的孟丘感觉面前这道薄薄的门板,几乎就要被自己的拳头砸烂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一九 一一九 但真见鬼了,叫了半天,屋子里竟然还是,鸦雀无声! 揉搓着因为用力过大而有些胀痛的右手,孟丘走出了阴暗的楼洞—— 这傢伙不会喝酒喝出什么事了吧?一边想着,孟丘一边从围墙下、十号楼间还有些白雪残存的狭窄的空地上绕了过去,径直走进了枝叶凋零的小花坛。 说实在的,一看到面向花坛的那扇窗户,孟丘就觉得自己够龌龊、也够无聊—— 有几次晚上,他就是趴在那窗子上,看着自己的哥们,如何把那些女人搞得娇喘连连…… 想着想着,孟丘感觉自己浑身发热—— 求!好事都让你小子赶上了!可我,可我怎么就没有女人缘呢?! 肚子里的忿忿然简直让孟丘感觉要爆炸了—— 小酒喝着,女人上着,哥们,你日子过得也忒好了吧?一看到迎面而来的那扇白色帘布大开的正对着花坛的窗户,孟丘感觉自己就要被嫉妒折磨的崩溃了: 靠!就算上女人你也该遮掩遮掩啊,哥们,我不在,你也活得太自在了吧?! 可——哥们,不对呀!怎么就你一个人躺地上,女人呢?!趴在窗户上好一会儿了,孟丘的眼睛终于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当看见万方独自躺在地板上后,他敲了敲窗玻璃,拿捏着像是怕吵醒了万方的低沉的嗓音道: 嗨,哥们,该起床啦!一边低声喊着,孟丘一边惴惴不安的看着窗玻璃上几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同时担心着会不会有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突然从敞开的工作间门那边闯进来—— 以前有过两次了,当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无意间透过窗帘的缝隙,勐得看见趴在窗户上的孟丘后,总会大惊小怪的尖叫起来,为这事儿,万方在单位里没少叮咛孟丘—— 有事没事,别尽想着趴我窗户!听见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每每那个时候,孟丘总会看着匆匆离去的万方的背影嘟囔几句,你小子,典型的重色轻友! 可……今天这傢伙怎么了?敲了半天窗玻璃,孟丘看着没有丝毫反应的万方,嘀咕道,不会是酒喝多了,真出什么事了? 万方!万方!!我是孟丘!快起来!起来!!管不了许多了,孟丘眼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万方,啪啪的拍打着窗玻璃,嗓音怪异的大唿小叫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零 一二零 组长,查出肖雨特别冷淡的人了吗?看到昨天一出去就再也没回过单位的印征,上班半小时后还一直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若有所思的摆弄着手机,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英杰再也忍不住了,索性推开了门,探头问道。 什么?印征把手机放在了办公桌上,抬头看了看英杰,反问道。 你昨天不是说——说到这里英杰顿住了,他看到印征沖自己招了招手,于是走进了小办公室,反手关上了门。扭身疑惑的看着印征,怎么了,组长,还真让你找着了那种被肖雨冷落的人? 可以这么说吧!印征下巴有节奏的一点一点,轻声道, 是谁?男的女的?英杰眼前一亮,追问道。 一个叫万方的男记者,搞摄影的!印征边说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想外看去—— 颳了一夜的狂风终于停歇了,眼前一片清澈,天空蓝得刺人眼目。 你……沉思着英杰问道,那你昨天一定去会过他了,对吗,组长? 人我见了!印征说完,不再吭声。 但是还没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线索,对吗?过了一会儿,英杰试探着问道。 第52页 对!印征说着,不由又回头看了看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道,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肖雨和那个万方曾经到“凌波庄园”参加过一个私人聚会。而那次聚会也或许可能是,除了单位聚会外,肖雨参加的唯一一次聚会。说完,印征不禁又回头看了看手机。 你在等他的电话吗?说着,英杰拿起桌上的手机递给了印征。 对!印征的话语虽然简捷,但英杰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而手机,恰恰就在印征接到手里的时候,响了! 死了!死了!万方他死了!—— 印征决没有想到,上班后一直机不离手的自己,在接通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个陌生的号码后,竟然听到了一个近乎失声的陌生的男人,在手机里声嘶力竭的叫嚷着—— 万方他死了!你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的印征吗?!万方死了! 你是谁?!印征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不觉提高了嗓门,大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一 一二一 我就知道他肯定要出事!一看到那个领头的警察从万方的房子里走了出来,站在楼洞外警戒线那边的中年门卫就一脸未卜先知的样子,再次大声对身边脸色木然的孟丘,同时也明显是在对周围的围观者显摆道。 哦,是吗?一弯腰,印征从警戒线下钻了出来,看了看面前一刻钟前还一个劲儿的安慰着瘫在自己怀里的男子的门卫,问道,你怎么就能知道,万方一定会出事? 这不明摆着嘛!门卫两手一摊,得意扬扬的扫了一眼瞪大了眼睛想听自己下文的围观者,道,前几天报社不是死了个女记者吗?当时我就想会不会和这个万记者有关系! 为什么?印征又问道。 为什么?门卫对印征明显小儿科的问询不屑一顾的“嗤”了一声,才又道,别人不知道这个万记者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什么人,老王,你给咱说说!旁边人堆里有人起闹道。 情种啊!你们不知道,这个万记者经常深夜领女人回自己房子,而且一呆就是一晚上,这事你们不可能知道,那时你们都睡得和死猪一样了! 呵,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印征褪下了双手上的手套,道,那我问你,在你见过的万记者带回的女人里,有没有那名女记者? 这个……这个……“先知”一样的门卫忽然发现自己无意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也许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麻烦的错误,嗫嚅了半天,才又讪讪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连那个女记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 所以你就别一张嘴就是你肯定知道他要出事!印征声音不高,但很坚决的说道,在这个案子没破之前,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门卫脸上直冒虚汗,连忙道,没我事了吧?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站住!站在一边的张彻叫住了正欲要走的门卫,随口问道,说清楚点,你们到底是怎么进去的?说着,他指了指身后还有警察在里面忙碌的万方的房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二 一二二 是万记者的同事,就这个人,说着门卫指了指脸色青灰站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孟丘,道,我好好的在门卫室里待着,这个人就跑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哪儿有开锁的,还说万记者可能有大麻烦了!我就叫了粱师来开锁!你说是不是,这位同志,你说话呀!说完,门卫不耐烦的推了推孟丘。 是!是!似乎刚被人从噩梦里惊醒,孟丘忙不迭点头道,是我让这位师傅帮忙找个开锁的,事实,这是事实! 你就是孟丘?看了看一脸诚惶诚恐的孟丘,印征问道。 是,是!我就是刚才打电话的孟丘!你是印征印组长吧?看着眼前有着鹰隼一般犀利目光的印征,孟丘连忙道。 我是——印征边说边向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大声道,没事了,大家该忙什么去忙什么吧!有事的话,还请你们多多配合啊!还有你,老王,说着印征指了指门卫,语气加重道,我刚才听了你讲给我们这位同志昨晚的情况,调头指了指一边的张彻,印征又道,要是还能想起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别忘了及时报告给我们。知道吗?作为一个门卫,你似乎并不称职! 知道了,知道了!可我昨晚真就只看见万记者进去,再也没看见谁出去呀!老王一脸无辜的辩解道。 连我也没有看见吗?印征低沉着嗓子,道,今天凌晨我可是从你值班的大门出去的! 是吗?老王嘟囔了一句,那一定很晚了吧?再说了…… 再说什么?印征问。 再说这小区的出口可不只一个!老王终于发现了可以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急忙道。 是吗?印征环顾了一圈小区,道。 真的!不信,说着老王把胳膊抬到尽可能高,绕着小区划了一大圈,道,你可以自己去看,围墙塌了有几个豁口呢!给社区反映了几次,可有谁把我这个门卫的话放进过心里呀! 好了,没你事了,想了想,印征摆摆手,道,你可以走了。 哎!哎!老王像得到大赦一样,边点头,边追赶着那些散去的人群,急急而去。 看着人群忽然像潮水一样退去而自己就像干涸的鱼塘里仅剩的一条鱼,孟丘忽然感到一丝恐慌,不禁慌张问道,我也可以走了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三 一二三 你不行!看着人群散去,印征坚决道。 第53页 为什么,你们怀疑我?孟丘脸上肌肉跳了跳,急忙道,我可也是刚才才发现万方死了的!这个,门卫可以证明啊! 但你为什么在发现万方死后的第一时间里会想起给我打电话,而不是给110?这不合常理,我想知道原因!印征看着别处,幽幽问道。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呀!孟丘松了口气,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片,让印征看清楚了才又道,还不是因为在万方的手里发现了您的名片吗?!当时一着急,我也没想那么多,就给你打电话报警了。 是吗?听了孟丘的话,不知为什么,印征的脸色瞬间凝重下来,沉思了一会儿,才又别开话头对孟丘说,就今年夏天,你曾经和万方,还有肖雨,去参加过一个私人聚会,有这回事吗? 有啊!孟丘使劲点着头道,我是和他们去参加过一次聚会,怎么了? 那你还能想得起来那天都还有谁去参加那个聚会了吗?印征追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孟丘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定道,你不知道,那次我纯粹沾的万方的光,去打牙祭。至于还有谁去,万方不说,我也就没问。 那……听到孟丘的话,印征叉开了话头,道,作为万方的密友,你就丝毫没有怀疑过万方是因为心脏疾病自然死亡的吗? 这个……孟丘顿了顿,道,如果没有肖雨那件事,再有万方和她的关系,我想我肯定会那么认为的!可是现在…… 你是说……站在一旁的张彻眼前一亮,跟了一句,被印征斜了一眼后,不再言语了。 是啊!看到孟丘沉默了下去,印征理解的点了点头,道,那层关系!不过孟丘,我想我没有必要再重复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吧? 什么?孟丘不解的问道。 那就是在这个案子没破之前,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知道吗?低沉着嗓子,印征不怒自威道。 知道!知道!孟丘连忙点头道,我负责,我负责! 你和我进去一下,看一看万方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好吗?过了一会儿,看了看面前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孟丘,印征又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四 一二四 有这个必要吗?刚才明显被万方的死状吓得不轻的孟丘忽然有了些畏缩,嗫嚅道,我看就不用了吧? 不,你必须看!这一次,印征的话语里,没有了丝毫商量的余地! 但结果依然令人失望—— 抱歉!半个小时后,在万方并不太大的房子里小心翼翼的转了几圈后,孟丘站在狭窄的过道里,歉然的对印征说,印组长,我真的看不出来这屋里少了什么东西! 是吗?站在工作间门口的印征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微笑的肖雨,尽量把失望埋在心里,低声嘟囔了一句。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一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是在报社分头调查的英杰的号码,印征心里一怔,按下了接听键。 英杰,是我!他低声道,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文静疯了!手机里,传出了英杰有些焦躁的声音,一听到万方死了就疯了!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还乱摔东西,你那边完了没有,完了就赶快过来吧! 那个——挂断手机后,印征不动声色的沖站在一边茫然失措的孟丘招了招手,道,你!可以走了,不过,要是想起什么的话,尤其是和那次聚会有关的人或事,请务必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听见了吗?说到最后,印征的话语里不禁多了几分严厉。 好的!好的!孟丘鸡捣米一样的点头答应着,退出了万方的房子。 但愿那傢伙能想起什么来!片刻后,在赶往报社的途中,张彻自言自语道,还有,哎——组长,你真的以为,万方的死,和肖雨那个案子没有关联吗? 你说呢?停了停,印征反问道。 我看可能性很大!张彻点点头,肯定道。 是吗?印征又反问了一句,之后就沉默了下去。 我才不相信万方是死于心肌梗死那么简单呢!张彻看了看副驾上的印征,道,你说呢,头儿? 没错!印征点点头,肯定道,还有,你别忘了,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房间断电,但卧室和工作间控制灯的开关却是分别处在开启和关闭状态……而根据万方倒下的姿势,我还能肯定在倒下之前他一定是面向窗口的,所以…… 所以什么,头儿?见印征又沉默了下去,张彻追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五 一二五 所以万方一定是在听到了工作间传来的奇怪响声后赶过去察看,并随手按下了工作间顶灯的开关,但在还来不及察觉灯其实没有被打亮的情况下,被他所看到的窗外的情景惊吓而死!印征道,但那个制造窗外骇人情景的兇手在实施99%会成功的惊骇计划之前,为什么要掐断了万方房间的电源呢?说着说着,印征陷入了沉思。 是啊!为什么要掐断电源呢?车拐了一个弯儿后,张彻问道,头儿,你不觉得这很多余吗? 不,不……张彻,这一点都不多余,想了很久的印征开口道,那个人很聪明,他一定注意到昌平小区的路灯屈指可数,而具体到十号楼周围根本连一盏都没有!所以一入夜,万方工作间窗外必然是黑暗一片,而从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向外看,和从一间黑灯瞎火的房间向外看,你想想,那一个看得会更清楚些呢? 肯定是在后一个房间了!张彻似有顿悟,道。 第54页 所以……说到这里,印征看了看张彻,不再说话。 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想了一会儿,张彻感觉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道,这一切不会又是你的直觉告诉你的吧,头儿? 对!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切的!印征硬声道,心里为了久违的直觉瞬间的回归而略感安慰。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过了一会儿,张彻惋惜道,头儿,可……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是啊!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印征低声道,坦白的说,小张,我和你一样,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头儿?张彻问道。 不过从那傢伙对万方家周围的环境了如指掌并且知道万方有心脏病,还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吓死万方来看,他(她)应该是一个对万方有所了解的人!说到这里,印征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才又接着说道,但有一点我敢肯定。 肯定什么,头儿?张彻把车停了下来,看着从车前穿过的熙熙攘攘的人流,问道。 那傢伙在向我挑战!似乎没有听到张彻的话语,印征的眼神有些迷离,自言自语道,他(她)在向我挑战!这傢伙!我一开始怎么可以毫无察觉呢?! 什么?挑战?头儿,这也有些太悬乎了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张彻瞪大了眼睛看着印奇怪道。 如果你用心去推敲一下为什么孟丘会在万方的手里发现我的名片的话,你就会明白的!看了看惊诧的张彻,印征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明白什么?这时绿灯亮了,轿车重新启动,穿过十字,在车河中奔驰,张彻问道。 收到别人的名片后,你一般会怎么处理,张彻?过了一会儿,印征忽然问道。 放夹子里啊,要么,就随手扔一边!张彻想都没想,张口答道。 是啊,人之常情!印征感嘆了一句,旋即又道,但你想没想过,万方凭什么会一直把我的名片攥在手里,而且有迹象表明,他是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工作间的,那么你认为在睡觉时他也一直把我的名片攥在手里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六 一二六 一般来说……张彻想了想道,不合情理! 对!印征道,所以,我的那张名片,一定是那个人在万方死后,塞进他手里的,而目的嘛…… 目的就是让发现万方尸体的人,在第一时间和你联繫,对吗,头儿?张彻问道。 印征默然的点点头,道,而如果现在你和李鹏飞联繫的话,他也一定会对你说,就是那个在手机里告诉他肖雨死讯的人,让他直接来找我的! 是吗?张彻不相信道,头儿,你就这么肯定吗,那傢伙胆儿也忒大了吧? 印征看了看张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张彻笑着摆了摆手,道,头儿,我信你还不成吗?就算我不信你,我也得相信你的直觉啊! 可惜这次,直觉的有些晚了,印征长嘆了口气,道,张彻,你不觉得我这段时间变得有些迟钝了吗? 这我倒没有看出来!张彻尽量用能令印征开心的语气道,不过头儿,听你这么一分析,看来肖雨和万方的死,的确是有关联了,而且那个致他们于死地的人,说到这里,张彻有些夸张的笑了笑,道,在向你叫阵!可不管那个人是谁,我相信头儿你一定能把他(她)给揪出来的! 是吗?印征不置可否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脸色突然间变得阴沉起来,调头朝车窗外看去。 一定能行!张彻加重了语气肯定道,还有那个啥,头儿…… 什么?听到张彻没头没脑的甩了一句话,印征转过脸问道。 刚才英杰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什么了?撇下现场就让我急火火朝报社赶? 他那边出了点小问题!印征道,一个女记者在听到万方的死讯后突然间就变的疯狂了! 是吗?张彻揣摩着印征话里的意思,脚下不禁加大了油门。 头儿,你不认为这也太巧了吧?过了不到五分钟,当车驶进报社大院后,张彻终于忍不住问了问摆弄着手机的印征。不过这个或许并不重要,看到印征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倒车进位的时候,张彻又自我开脱道。作为女人,受不了同事接连死亡这样的现实,以至精神崩溃不是常有的事儿吗?头儿?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印征头都没回撂下一句话,推开车门下了车。只留下张彻一个人尴尬的坐在车里,愣愣的看着突然间不近人情的他的背影发呆。 站在院子里,就能听见从办公楼的某个房间里传出的大喊大叫的声音—— 那分明是文静在大喊大叫! 文静,疯了?这样想着,在忽高忽低传进耳朵的女人的嘶喊声中,印征一按手机发送键,把刚刚在车上编好了的那条简讯,发了出去! 当手机屏上显示出发送成功的提示后,一瞬间印征感觉自己丢下了最后一个筹码,那是只有赌徒才有的感觉!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七 一二七 印组长,你可来了!一看到楼梯上行的印征,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冯昆就像盼来了救星一样几步冲到了楼梯上紧紧握住了印征的手一同上到了二楼走廊。 远远的,冯昆朝拥满了人的文静的办公室指了指,道,你看这事闹的!肖雨的事还没下文吧?现在又出了个万方,这不,一听到万方出事,这文静莫名其妙就变得歇斯底里了!我们报社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说到最后,冯昆抑制不住满脸的惊恐使劲摇了摇头。 第55页 英杰呢?离文静的办公室越来越近了,满耳朵充斥了人群发出的嗡嗡声,印征问道。 你说英同志吧?冯昆道,他现在就和文静在办公室里。让开!让开!冯昆说着沖拥挤在文静办公室门口的人们高声叫道,让公安局的领导进去! 一剎那嗡嗡声戛然而止,人们向两边散去,留出了一条进入办公室的通道—— 站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门口,勐看到披头散髮,面目狰狞的在凌乱的办公室里撕扯着嗓子,音调怪异的一下接一下惊声尖叫的文静,印征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根本就不能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说起话来好似永远都不温不火、人如其名的“文静”! 抬脚跨过横躺在地上的饮水机,印征独自走进了一片狼藉的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一角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文静的英杰扫见了印征,急步迎了上来。而文静一调头看见印征后,也突然安静了下来,两眼死死的“钉”在了印征身上,办公室里一时间变得令人极度压抑的沉寂。 怎么回事,英杰?印征的眼睛也死死的“钉”在了呆立在办公室中央,挑衅一样看着自己的文静脸上,低声问身边的英杰道,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看见印征进来后明显松了口气的英杰答道,莫名其妙,一听到万方死了,这女人就变得和疯子一样,你看看现在她这样,还能叫“文静”吗?肖雨出事,也没见她这样疯疯癫癫啊!那还是她的好友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八 一二八 好了好了!印征一抬手打断了英杰,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她,说着印征沖文静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单独聊聊。 那你可得注意安全,组长!英杰边说边走出了办公室,反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怎么会这样,文静?!话语里夹杂着一丝责备,印征扶起了一把被掀倒在地上的椅子,边对文静说着边坐了上去。 而文静还是一动不动,两眼死死的盯着印征,一言不发。 印征丝毫不示弱的也盯住了文静的眼睛,又道,你不觉得你对万方的死有些承受不起吗?而同样作为万方的同事,报社其他人却没有你这样过激的反应,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啊——文静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嗓子,双手紧紧捂在了耳朵上,悽厉的尖叫在办公室里迴响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印征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狂燥不安的文静,漠然的点着了一支烟。 渐渐的,文静的声音小了下去,两手也从耳朵上放了下来,在烟雾缭绕中她小声问道,万方真的……死了吗? 今天凌晨心脏病突发!等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印征道,不过还好,就在他临死前几个小时,我有幸见过了他。 他都对你说什么了?文静忽然别过脸去,轻声问道。 他对我说……似乎对文静下意识的迴避早有预料,印征顿了顿,道,他和肖雨的关系,有段时间非但不冷淡,还打得很火热,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是万方亲口对你说的吗?文静愣了愣,有些失落的反问道。 对!是他亲口所说。印征道,作为肖雨的好朋友,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段亲密关系吗? 嗤——!文静忽然轻佻的撇了撇嘴唇,从牙缝里轻蔑了一声,调过脸来看着印征道,他们的那层关系,我岂止是知道那么简单! 哦,说说看。印征弹掉了长长的一段菸灰,道,关于他们,你还知道些什么?这次希望文小姐不要再有所隐瞒啊! 我还知道,文静恶狠狠道,万方为什么而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二九 一二九 为了什么?印征问道,别忘了,是心脏病导致了万方的死亡,这一点,难道你不认可吗? 作为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你认可吗?!文静反问道,难道你真的认为在肖雨死后没几天,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万方也死了,这,就真的一点蹊跷都没有吗?说完,文静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印征,沉默不语。 过了很久,在印征一直冲着自己投来的探究的目光中,文静有些无所谓的声音,又开始在沉寂的办公室里令人震撼的迴荡着—— 而且或许我还能告诉你,在他们死后,谁将会是报社下一个,遭遇不测的、第三人?! 第三人?印征有些困惑的看着文静,道,是你吗? 是啊——文静长嘆了一声,接着说道,如果哪天我碰巧也死了,想必印组长就不会那么简单的认为是合于情理的死亡了吧? 可……印征在椅子上动了动,道,可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肖雨?一定是因为肖雨吗?文小姐,我不得不说你有妄想征的先期徵兆。 妄想?随着低声的嗫嚅,文静高耸的胸部越来越剧烈的起伏着,到了最后,颤动的乳房坚挺到了似乎就要顶破衣裳! 要是你认为我妄想的话那是因为……忽然办公室里到处充斥着文静再一轮的歇斯底里,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肖雨,我和万方,我们之间的,真正关系!! 什么关系?印征耸了耸眉,问道。 我们,我和肖雨……忽然安静下来的文静把脸别向了一边,轻声道,的关系,不仅仅是止步于密友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56页 哦——印征靠在了椅背上,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一时间办公室变得异常沉寂。 想听听吗?过了一会儿,文静调过头来挑战一样的看着沉默的印征,扬声问道。 印征依旧默默的看着她。 想听听我和那个婊子的故事吗?你?!似乎是被印征沉默里透露出的潜台词所激怒,片刻后,文静忽然又像一头母狮一样咆哮了起来—— 别对我说你无所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零 一三零 我真的不懂!印征轻柔的话音就像武林高手的四两拨千斤,把文静顶了回去,我记得你曾经对我们说过,肖雨是一个对家庭负责,对自己负责,并不水性杨花,而且是与人为善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怎么现在在文小姐的嘴里,又成了一个婊子? 那只是表面现象!文静道,难道你们以为肖雨真的就像她表面上那样纯洁吗,难道你们真的认为她与世无争吗?说着说着文静的声音又渐渐高了起来—— 不——不——她是一个真真正正,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廉耻的婊子!那个婊子是我的梦魇同时我也敢说她也是万方的梦魇! 为什么?示意听到声音后探头进来的英杰出去后,印征问逐渐平静了下来的文静。 抱歉,印组长,你知道什么是拉拉吗,?文静把垂在眼前的一缕头髮撩了起来,想了很久,忽然脸红的看了一眼印征,问道? 那么不知文小姐是t还是p呢?印征迅疾问道。 而文静显然没有料到印征的问题直逼核心,一下子愣住了了,过了好一阵儿,被印征盯得方寸明显大乱的她才勐点头道,好吧!我说!我全说!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慨然道,我是p角!但那决不是我的本意! 看来是一个并不浪漫的故事!印征低声道,紧接着不等文静从尴尬中回味过来,又问道,什么时间的事,你和肖雨? 时间很重要吗?文静的语气里满是悲哀,道,如果你非让我给你一个具体时间的话,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天晚上——说着说着,文静的声音低了下去,到最后,印征必须竖起耳朵才能听清楚—— 那是今年夏初的一天晚上,文静道,轮到我值热线。快11点的时候,肖雨忽然来了,说反正自己的老公带孩子回父母家了,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一想到我值夜班,怕我一个人寂寞,就来陪陪我。 似乎剎那间沉浸在那夜那晚,平缓了一下唿吸后,文静才又继续道,说实话,有朋友来陪我我当然很高兴了,而且那天我们的确聊得很尽兴。不知不觉,时间都过了零点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一 一三一 沉浸在回忆中,已经不能自拔的文静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道,于是我忙着收拾床铺准备休息,想了想,把被子铺好后肖雨方便完从外面进来对我说,文静,要去厕所现在就去,要是等我睡熟了,可别怪我不陪你去! 为什么非得现在去?我很诧异就问道. 厕所灯坏了,知道你胆子小,提醒你一下. 不会吧?你来前我刚去过,还好好的呀! 信不信由你,我可得睡了!说完,肖雨就上床了. 好吧,看她那样子不想骗人,我急忙登上裤子对她说,你陪我去,好不?说到这里文静忽然醒过神一样对印征道,你千万别误会印组长,有段时间我们女厕的灯坏了,一到晚上里面就一团漆黑,一个人上厕所我的确很害怕。说到这里,文静停下了,拿不准眼睛飘忽不定的印征是否在听自己倾诉。 继续说。过了一会儿,印征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文静,道。 而肖雨就好象在等我这句话一样,顿了顿,文静又说道,本来已经上床的她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套裤也不穿,就和我一起去了厕所。说到这里,文静的声音低了下去,最后干脆无声无息。 后来呢?印征抬起头,问道。 后来……后来……文静的唿吸忽然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而其回味往昔的神情告诉印征,那一天,就在她的记忆深处,就在此刻,已恍若眼前—— 肖雨?漆黑的女厕里,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带纸的文静,懊恼的唿唤着刚才一直站在隔档外死瞅着她、害她怎么都无法方便、最后被自己轰进了旁边隔档的肖雨,道,带纸了吗?给我一张! 等了很久,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唿吸声外,旁边的隔档里,鸦雀无声。 在吗,肖雨?给我点纸呀!文静说着右手透过隔档下面的空隙伸了过去,不耐烦的边摇边低声道。 还是没有人回应,文静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该死的!她咒了一句,顾不了太多了,感觉心里有一点点发怯的她赶忙站起来提上了裤子,一步跨出了隔档嘟囔道,自己走了,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幸亏人家是小解!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二 一三二 果然,片刻后,透过走廊廊灯飘进的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光线,文静看见肖雨分明已经进去的隔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她赶忙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站在厕所门口朝自己的办公室看去,文静忽然感到静悄悄的、有着昏暗顶灯散发出朦胧光晕的走廊,简直是太长了太长了! 肖雨!她大叫了一声肖雨的名字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撒腿向亮灯的办公室一路狂奔而去。 离办公室越来越近了! 第57页 文静甚至能听见肖雨在办公室里搞出的声音。 肖雨!你这死傢伙,自己走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文静在空旷的走廊里沖不远处的办公室喊道,啊—————— 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按住了,文静几乎就要跌倒在地,不禁失声尖叫了一声,有些气恼的质问道,谁? 是我!一个人把嘴凑在了文静的耳畔,轻声道,你怕什么啊怕?回头看看,我是肖雨呀!小兔子! 一回头,文静看到肖雨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双眼似乎就要喷出火一样热辣辣的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文静忽然感到了周身不自在,连忙掩饰着笑道,你搞什么鬼啊,肖雨!吓死我了!你刚才怎么也不告我一声就一个人先走了? 肖雨没有说话,把文静扳过来和自己脸对着脸,随后另一只手也随随便便搭在了文静的肩膀上,一使劲,文静便被她死死的摁在了走廊有些潮湿的墙壁上。 干什么啊你?文静惊慌的朝走廊两边看了看,绝望的发现走廊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语气里夹杂着央求,文静慌张的对看着自己,唿吸越来越急促的肖雨道,放开我啊肖雨,你刚才把我吓坏了,现在又想干什么啊你?! 我想要你!沉寂的走廊,冷丁里肖雨飘忽而出的话语剎那间令文静晕眩至极—— 胡说什么啊你,放开我呀,肖雨,别闹了!文静边央求着边朝走廊的两头张望着,生怕被哪个人看见了,怎么解释?! 你快放开我啊!一回头看到肖雨并不像在开玩笑,文静极力扭动着身体,想挣脱肖雨的束缚——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三 一三三 再不放开,我可要喊了!徒劳的在肖雨有力的臂膀里挣扎了会儿,文静压低了声音警告肖雨道,快放开我!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过了一会儿,一直把文静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肖雨突然冒了一句后,便发疯一样的把脸贴在了文静的脸上,不待目瞪口呆的文静有所反应,一张口,把文静的双唇勐得噙进了自己的嘴里,探出热乎乎的舌尖蠕动着,生硬的挤开了文静原本紧闭的双唇,探了进去,用力搅动着文静有些干巴的…… 说到这里,声音一直飘于虚无的文静忽然提高了音量,对印征道—— 那时她的两只手还勐烈的揉搓着我的胸部!婊子! 而就在我从短暂的晕眩中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印组长你知道吗,知道吗?那个女人,竟然就在报社走廊上,就在离我的办公室近在咫尺的地方,扒下了我的裤子! 而我,忽然文静的声音又小了下去,道,而我在她的两只手直伸进我内裤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喊救命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我觉得一切都太荒唐了!女人和女人!怎么可能?!你说呢,印组长? 是啊!印征迎着文静投向自己的目光,淡淡的应了一句。 还有你知道她后来对我怎么说的吗?文静一脸冤屈的看着印征,话语里喷射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道,那婊子竟然对我说她没想到厕所没灯时那么黑,还害她白费劲摘了灯泡!要不是啊!我记得那时候她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拧了拧瘫在走廊地上的我的脸蛋对我说—— 我更想在马桶上就把你给做了!可床铺嘛,又太稀松乏味!你能想像得出她说那样的话时脸上的得意劲儿吗?!文静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叫嚷起来。 后来呢?印征仍然是一副声色不动的样子,沉声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就好上了。文静轻声说道,大部分我们都在各自的办公室,有几次她把我带到了她家里。 她带你去见过其他的……印征顿了顿,看着一脸惘然悄然无语的文静,问道,拉拉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四 一三四 没有,没有……文静摇了摇头否认后,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些厌恶自己的样子,自言自语道,现在想想,我真的觉得像在做梦! 摇了摇头,文静嘆息道,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轻易的,顺从了她!狠狠的摇了会儿头后,文静又道,你不知道印组长,其实在那之前,我,我已经有了呀! 什么?印征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文静问道,什么有了? 有了情人!印征话音未落,文静就脱口说道,我那时,其实和万方,已经是那种关系了。 是吗?印征别过脸去尽量不让文静看到自己的那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之情,问道,你结婚也有几年了,对吗? 对!文静低声道,所以……所以有时我也感觉挺对不起我那位的…… 办公室里一时间又是一片沉寂,过了许久,还是文静开口,打破了平静。 当时我心里真是一团乱麻!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会忽然变得那么的不可理喻!我需要男人,但我竟然同时还有一位女伴!而这位女伴,还竟然是那样的贪心不足! 哦?你是说……印征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文静,犹疑着掂量着辞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文静道,我想你应当明白我话里的意思,那就是我决没有想到那个婊子在和我相好的同时,竟然也在打万方的主意,而她那时候明明已经知道我和万方的关系啊!文静咬牙切齿的低声吼道,一个婊子!一个真真正正的婊子!但单从表面上看,又有谁会相信她的内心有多么骯脏吗?! 对于文静关于“骯脏”的定语,印征一时间觉得可笑至极。 第58页 后来万方明显对我冷淡了下去,文静道,到了最后,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得到他的心了!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贱?文静忽然一脸厌恶的样子,掌击着自己的脸颊,问印征。 命运作弄!印征说完,忽然感觉自己的回答简直就是对命运的作弄! 是啊——文静长长的感嘆道,是命运把我们三个人连成了一体,可现在他们两个都死了,印组长,你难道不认为,我将会是下一个,跟随他们而去的人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五 一三五 你认为呢?印征反问道。 我认为,我认为?似乎被印征的“麻木不仁”所激怒,文静抬起右手点着自己的鼻尖喊道,我认为下一个死得肯定是我! 但如果万方没死,文小姐就不会有这样的焦虑也就不会直到今天才把你们之间的关系和盘托出,对不对?印征勐然提高了音量,厉声对文静道。 对!剎那间被印征击垮了斗志的文静放下了右手,颓然点头道,因为我不想成为你们眼里的怪物,而万方偏偏这两天又请了病假,我真的以为是他……所以…… 可是你昨天为什么却又把我的注意力引向了万方呢?印征问道,难道你不怕他泄露你们之间的天机吗? 那是因为昨天就在你来找我前,我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简讯!我原本快意无比的心登时就凉了,知道吗,印组长,那时我认为,是万方在威胁我,他在杀了肖雨后,又来威胁我!但…… 但什么? 但现在连万方也死了,看来是我错了,文静的双肩不停的抖动着,轻声道,给我发简讯的,应该另有其人。 那条简讯?印征想了想,对文静道,我能看看吗? 好吧!说着文静侧身从身旁的办公桌上拿起了自己那部玫瑰红色的手机,拨弄了几下,递给了印征,道,就这一条,印组长。 我的右手,好看吗?在印征低头查看的时候,文静忽然没来由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痴迷的看着,低声幽幽道,好看吗? 是啊!过了一会儿,眼睛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的印征嘆了一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屏幕上的扎眼到简直就是挑战一样的汉字: 我的右手,好看吗? 这就是我收到的简讯,印组长。你怎么看呢?印征念完后一时无语,文静探询道。 想了想,印征把手机还给了文静,问道,你确信,这条简讯不是万方发给你的? 如果没有这第二条简讯,文静道,到现在我都会认为是万方发给我的!说着文静又低头拨弄了一阵儿手机,举起来对印征晃了晃,道,想看看就在不久前我收到的这条简讯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六 一三六 我们在这里很好,你呢?看着文静,印征忽然说道,文小姐,我说得对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文静惊诧莫名的看着印征,道,我发誓除了我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条简讯!它可是压垮我的神经、迫使我把一切都向你坦白的最后一棵稻草啊! 忽然她一脸惊恐的跳了起来,一闪身躲在了办公桌后,指着印征颤声道,难道你就是……可—— 死命的想了又想,面对沉默的印征,文静大声道,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印征语带嘲讽的说道,对文静的惊恐很无所谓的样子,起身向门口走去,半走边说,如果你仔细看一看那个手机号,还有如果你还能想起我的手机号码,我想你就应该没有什么困惑了,文小姐! 真的是你发给我的吗?文静两眼像要刺穿手机一样死死的盯着屏幕上那个她似曾相识的号码,立在原地喃喃道,可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你对手机异常敏感!印征一只手搭在门柄上停了下来,回头道,就在刚才陪你的英杰给我打手机说你突然间变得疯疯癫癫时,在手机里我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你在喊:把手机放下!放下!我不想看到它! 文静一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所以你利用了这一点,迫使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向你坦白,对吗?! 对!印征道。 但……但你又是怎么想到给我发简讯这一手的呢?听到印征的回答,文静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使劲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可能早就知道有人给我发过那条简讯吧,印组长,不会去查了我的通话记录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给你发那条简讯,这一次印征极其坦白的说道,我想这只是,一次赌博! 你赢了……文静低声道,可我发誓除了隐瞒了我和他们的关系外,我什么都没做,没做! 关于肖雨和万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印征似乎没有听到文静的低语,攥在门柄上的手微微用力,在转动之前,又冷冷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七 一三七 还有……文静垂下了眼睑,思索了会儿,才又轻声对立在门后的印征一字一顿道,还有我想,我也许已经见过那个给我发简讯的人了! 你早就该说出来了!印征背对着文静,丝毫不感觉诧异的答道。 怎么,这件事你也知道了吗?文静的诧异却是浅而易见的在话语里表露了出来,道。 其实昨天我就该问你的。印征没有回头,道。 为什么?文静问道,难道又是你的第六感吗,恐怖! 第一你要求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印征道,第二,在上了我的车后,你曾经把头探出过车外张望,随后你的脸色比我昨天刚见到你时还要难看!只是…… 第59页 只是什么?文静问道。 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已经收到了一条威胁简讯!印征重重道,只是那时我还在等你说出那个被肖雨刻意冷落的人! 似乎是被印征的话挑动了神经,文静一低头,透露着惊悚的眼珠定格在了桌上的手机上,半天无语。 那个人是谁,肯定不是万方,对吗?过了一会儿,印徵调过身,面对着文静,问。 是的,不是他。文静肯定道。因为从你的车上向这里眺望时,说着文静回头指了指身后的最后一扇窗户,道,我发现那个人戴了顶帽子,就站在那里!而万方从来就不戴帽子! 记得有一次,丝毫没有注意到印征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过了一会儿,文静又道,万方对我说过,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帽子!可……说到这里文静忽然笑了笑,语气充满了嘲讽继续道,可他到底给自己的老婆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恐怕连他自己都要数不清了! 但这突然而至的幽默带给文静的快意并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一会儿,在印征的沉默中,文静又忧心忡忡的问道: 印组长,既然那个人不是万方,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给我发简讯的人?还有,他会不会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就想对付肖雨和万方一样?! 确认一下,印征别开了话头,阴着脸问道,你能肯定昨天只是在我们走后,那人才出现在那扇窗户后面的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八 一三八 不!文静道,其实昨天就在你进门前,我就已经有所感觉,而且我想,恐怕我们的谈话,那个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当时,我还以为是万方…… 能肯定吗?!印征心有不甘,豁的转过了身子,眼睛紧紧的盯在了文静脸上,再次问道。 能!迎着印征的双眼,文静十足的肯定道,我能肯定那个人,当时就在这里!说着她的胳膊在办公室比划了一圈,又道,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而且他,绝对不可能是万方!我说清楚了吗,印组长? 印征的脸彻底阴了,过了好一阵儿,才长出了口气,换了副平常态,对文静道,文小姐,如果你当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如果你当时没有一相情愿的认为那个人就是万方!!如果你当时能在第一时间给出我暗示!!!或许,万方就不会死而你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惶惶不可终日,你懂吗?!!!! 我懂!文静的手指神经质般的扭动着,焦急道,现在我后悔死了!印组长,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看着一脸无助的文静,印征忍住了再次用言语去打击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的冲动,一转身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冲着一直站在门外走廊上、尽量使围观的人群和办公室保持一定距离的英杰一点头,道,英杰,你可以进来了。 英杰走进了办公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一眼似乎又变回了“文静”模样的文静后,返身迅速关上了门,把那些像潮水一样向办公室涌来的人们好奇的目光阻挡在了门外。 和英杰并肩而立,印征对着呆立在办公桌后的文静一点头,道,文静,现在你可不可以把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再给英杰重复一遍呢? 这个……文静有些犹豫了,绞着上衣的一角,试探道,能为我保密吗? 当然了,印征挥了挥手,道,你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但我真的希望你这次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别忘了,我真的担心你,或许真的会是在肖雨和万方之后,死不瞑目的第三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三九 一三九 能看到辽远的天际线,对生活在都市里的人来说,不啻是一种享受,而这,就需要高度—— 天豪商务大厦,恰恰就拥有这样的高度! 坐在一面舒适的沙发上,一袭黑装的刘丹青目光忧郁的眺望着远方。 一抹云彩笼罩在远方连绵的群山上,正像她额头上的那道伤痕,横切开原本赏心悦目的一张面庞,朦胧极了,以至于吸引了来来往往的人们,尤其是年轻男士不少探询的目光。 但刘丹青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两手规矩的搭在膝盖上,就那么略带忧郁的眺望着朦胧的远山。 就在丹青的正对面,四部并排而设的电梯,上上下下,吞吐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偶尔丹青的视线也会投向那几部电梯,但当电梯碰巧停在了己层后又会迅即移开目光,所以,就像那个在前台忙碌的分流着访客的小姐一样,如果时间可以停滞,便只能看见一个忧伤的女孩,在眺望远方! 每当分流完一拨访客后,相貌俊俏的前台小姐总会时不时看一眼角落里的刘丹青,这个昨天才刚被允许独立开展接待工作的女孩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关注角落中的那个女生,竟也会成为自己份内工作的一部分—— 还闲我不够忙吗?小姐愤愤不平的想道,不过,一转念,待再次扫了一眼刘丹青后,前台小姐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其实还真算得上是个满可爱的小女生,就是—— 太冷了! 还有,她额头上的伤痕,也太吓人了吧?是谁忍心下那样的重手!但愿别留疤才好!要不……想着想着,小姐不禁有些庆幸那样的一道伤疤没长在自己的脸上,她又有些心情舒畅了—— 幸亏不是我!小姐感嘆道,不由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又在心里道,要真是我啊,我就去死! 第60页 就在小姐为自己庆幸同时又为丹青痛心的时候,小姐身后不远处,走廊南侧,一间办公室的门开了,木山从里面探出头关切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刘丹青,又将头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一部电梯停在了本层,又一拨人从里面涌了出来,前台小姐鼓了鼓劲,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忙碌—— 女孩呢? 过了一会儿,前台小姐忙里偷闲,连忙看了看角落里的沙发,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女孩,还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零 一四零 轻轻的关上房门后,木山转身沖一位坐在办公桌后,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点了点头,道,你瞧,老陈,还是老样子,每次一来,那面沙发就成了她的专座了! 没关系,被木山称做老陈的男子摆了摆手,道,能看到她那么安静的坐着,我也就放心了! 是啊!木山点了点头,似有难言之隐,摇了摇头,长嘆了一声,隔着一张办公桌,坐在了老陈的对面。 不过……老陈思量着,看了看木山,道,那道伤疤,是怎么回事,老木? 这个……木山很有些为难样,支吾了半天才道,一言难尽! 你打她了?老陈的脸色一变,问道。不依不饶的追究道。 没有!木山正色声明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木?老陈的关切溢于言表,身子前倾,问道,那道伤疤,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 如果我说,沉思了半天,木山终于开口道,那道伤疤是因为丹青暗恋我所以造成的,你会相信吗,老陈? 怎么可能!听了木山的话老陈登时有些瞠目结舌,过了半天,才又道,丹青,她还只是个孩子!你在开玩笑吧,木山?!情急之下,老陈顾不上礼节,直唿起了木山的名字! 是啊!木山把双手插进了头髮里摩挲着,有些无奈道,谁都认为这不会是真的!不过老实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 有徵兆吗,觉察出了木山话语里的无奈,老陈做了个台阶给木山,道,你说丹青暗恋你,总该有些苗头吧?! 徵兆、苗头?木山苦笑道,如果……如果丹青在家里经常衣着暴露的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却算不上徵兆和苗头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别人相信了! 暴露?老陈不相信道,是不是就是说,丹青在你面前经常几乎一丝不挂? 岂止是一丝不挂!木山的脸涨红了道。 是吗?一时间老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嘟囔了一句,和木山一样,沉默了。 老陈,你知道吗,过了好一会儿,木山开口打破了办公室里有些暧昧的沉默,道,有时她的暴露程度,简直,简直令我这个做继父的,难堪至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一 一四一 那你是怎么应对的?过了一会儿,老陈似乎认可了木山的断言,问道。 我还能怎么做?即便是继父,我也知道这也是伦理纲常所不容许的!所以,所以我只能通过别的女人,去打消她的念头。 这么说……老陈向后一靠,伸直了双腿审视着眼前的木山,道,你交女友了,为了打消丹青的念头,对吗? 对!木山点头承认,道。 那丹青呢?她对你交女友又有什么样的反应?想了想,老陈问道。 老陈,丹青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吧?木山反问了一句。 她很要强!老陈随口道,忽然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又道,难道她也交了男朋友吗? 木山没有吭声,但他上下抖动的下巴告诉老陈,你猜对了! 这孩子!怎么可以对自己这样不负责!她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老陈低声嘟囔着。 但我宁愿她一直和那个男孩交往下去!木山道,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深陷到一个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梦境中! 你是说……老陈沉吟着看着木山,道,她和那个男孩,最后又分手了吗? 对!木山道,好久没见丹青上网了,我估计,两个人现在似乎是断了! 那个男孩,你了解吗?老陈问道。 虽然只是一个继父,但毕竟是父亲,所以我得对丹青负责!木山道,对那个男孩,我也的确去调查过了。 怎么样?老陈问道。 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木山道,你说,还能怎么样? 那我敢肯定在丹青和那个男孩分手的过程中,你也一定出了一臂之力,对吗?老陈道。 不!木山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虽然是暴发户的儿子,但好歹也在大学里薰陶着,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我想,只要他对丹青不造成伤害,我是不会阻止他们交往的,毕竟,你知道,老陈,我得让丹青断了对我的非分之想!所以即使知道他们在交往,我也经常带些女人回家坐坐。而有段时间,我们也的确做到了相安无事! 是吗?老陈思索着,问道,那后来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二 一四二 后来?木山低声答道,后来我决没有想到,在和那男孩仅仅断了几天之后,丹青竟然就开始恐吓那些我带回家里的女人! 哦,是吗?我真的想不出那样一个乖巧的孩子,怎么去恐吓你带回家里的女人。老陈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木山,道,上次可没听你说起过! 你认为我好意思说这些事情吗?木山目光坦荡的看了一眼老陈,道。 是啊!有这样的一个继女,听了木山的话,老陈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是不好意思!那,她是在什么时候,怎样去恐吓那些你带回家的女人的呢? 第61页 你别误会!老陈!在回答老陈的问题前木山声明道,我和那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到最后也只是处于初级阶段!在回答你的下一个问题之前,我得讲清楚! 那就请老木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吧!老陈笑了笑,沖淡了瀰漫在自己办公室里有些怪怪的味道。 老陈的笑似乎也化解掉了木山心中的懊恼,顿了一会儿,木山道,开始还好,只是用眼睛就能把那些女人吓走,可昨天,我听那个我带到家里的女孩说,丹青对她动手了! 哦,有这回事?老陈不相信道。 那道伤疤,就是在她俩撕扯的时候,留下的!木山道,只是当时我在厨房里忙碌,没有亲眼所见。 是吗?老陈又点起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有些苦涩道,看来我们的丹青是那次战斗的失败者,对吗? 失败?木山失声道,可你知道是谁最后落荒而逃吗? 谁?老陈问道。 菁菁!木山重重道,最后那个叫菁菁的女孩甩袖而去,和之前的所有女人一样,惊恐万分的声称再也不会来我家了! 沉默了一会儿,木山又道,我想,这,也就是丹青希望得到的结果吧!但……说到这里,木山抬头看了一眼老陈,道,但你知道丹青后来又对自己做了什么吗? 什么?老陈迫不及待的问道。 知道吗,老陈,在我把菁菁丢落在门外走廊里的珍珠送还给她返回家里后,丹青竟然又自己动手,把那道伤痕划得让人触目惊心!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三 一四三 是吗?老陈愕然道,你是说那道伤痕本没有那么严重,是丹青自己后来造成的,对吗? 对!木山焦灼道,昨天她没有吃晚饭,只是沖了个澡,在她几乎赤裸着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的时候,我亲眼所见,本来只是浅浅的一道伤痕,竟然翻张到了可以看到肌肉! 老陈听后不寒而慄,半天没有说话。 你说……过了一会儿,木山又道,老陈,我那样做对吗?是不是适得其反了,我真的担心,丹青对我,会由爱生恨…… 这个……看着眼前面容瞬间变得异常憔悴的木山,老陈不知道爱如何安慰才好了 现在的我,过了一会儿,一声长嘆后,木山又道,真的很累!累极了你知道吗,老陈?! 老陈似乎对木山的难言之隐动了恻隐之心,点了点头,感嘆道,难为你了,老木!从桌上拿起烟盒弹出了一支烟递给了木山后,老陈又道,不过,你还要勉为其难啊! 我知道!木山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面嗅着,道,谁让艾佳丢下了我们先走了呢? 所以现在你是丹青唯一的亲人了,老木,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丹青出什么意外了,我想,这也是九泉之下的艾佳的心愿了!老陈道。 这个我懂!木山道,所以我很担心,再这样下去,我怕丹青就真的掉进了忧郁的泥淖了。那时,我该如何向艾佳交代呢?! 老木!老陈说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按在了木山的肩膀上,道,我相信有你这样的父亲,即使不是亲生父亲,说到这里,老陈似乎在遥想着他曾经熟悉的丹青的亲生父亲一样,静默了一会儿,道,丹青就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未来,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说完,手臂上用上了力,压了压木山的肩膀。 条件反射一样,木山挺直了腰板,大声道,好吧,老陈,让我们一起努力!到时候,我请你吃丹青的喜糖! 我等着那一天。老陈道,离开了木山,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笑容满面的看着木山,过了一会儿,又道,真盼望丹青结婚的那一天啊! 我一定会为丹青找一个合适的,木山对老陈郑重道,不让艾佳失望的男生!说完,木山一抬眼,看到了对面墙上的挂钟后,他又有些夸张的叫了一声,喔,老陈,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想我们该告辞了!否则你得请客了!说笑间,木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作势朝门口走去。 我送送你!老陈说着也站了起来,跟着木山走出了办公室。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四 一四四 带上了办公室门后,老陈一转身,没想到差点撞在了走在自己前面,却勐然站住了的木山身上。 怎么了,老木?老陈奇怪的边问边顺着木山的视线向不远处大厅的一角看去。 丹青呢?木山焦灼的自言自语着,几个大步便冲到了大厅前台,一把搡开前面一个正在询问前台小姐的女人,右臂有力的指向了角落处空无一人的沙发,对着一脸惊愕的前台小姐大声问道: 刚才坐在那里的那个女孩,你看见她到哪里去了吗? 刚还在那儿呀!看上去刚过二十岁的前台小姐一看到站在木山身边的老陈,不禁有些慌张的大声答道,这样吧,我去洗手间看看,在那里也说不定,您稍等!说完,女孩从台后折出,风一样匆匆向走廊深处的洗手间跑去。 别担心,老木!看着明显惊慌失措了的木山,老陈也跟着一边跑,一边安慰着,在洗手间也说不定,那么大的一个孩子了。 你不知道,木山有些无助的说,我怕丹青……她这段时间的表现,我真怕她出什么意外!真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要是刚才我再坚决些的话!我真浑! 而事实是—— 只一眨眼工夫,女孩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无奈的沖守侯在门外的木山摊开手道,没有,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她没在里面!怎么搞的嘛,就一会儿时间! 第62页 怎么搞的?站在木山身边的老陈似乎也被木山的情绪感染了,对前台小姐没好气道,难道没人对你说过,一定要看好那个女孩吗?你是怎么做的? 我……前台小姐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眼眶也跟着红了。 算了算了!一看到前台小姐委屈的就要掉眼泪的样子,木山连忙摇了摇手,道,这也不能怪她,腿长在丹青自己身上,依她那脾气,就算看见她走了,又有谁能挡得住她呢?老陈,你就别难为这位姑娘了。我自己去找。 你知道她最有可能去哪里吗?二十几分钟后,在迷宫一样的大厦楼上楼下的跑了几个来回无果而终后,老陈陪着木山回到了本层大厅里,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五 一四五 我也不知道!看上去终于有些死心的木山握了握一样焦急不安的老陈的手,道,不找了!这孩子,这一段时间动不动就玩失踪!她也许还会回到这里的,要是你能见到她,麻烦你告诉她让她早些回家,好吗,老陈? 你是说,她这段时间总爱玩失踪,对吗?跟在木山后面,朝不远处的电梯走去的时候,老陈问道。 是!木山说着在电梯前停了下来,等待电梯上行的时候,又对沉思的老陈道,而且很经常,也不知道都去忙什么了。 你难道就没问过她吗?老陈道。 你知道的,木山道,这几个月,因为那些我带回家的女人,她一直对我有意见,去哪里,怎么会对我说呢?我呢,也更不方便问了。说到这里,木山长嘆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不过老陈,你刚才说得也对,她也不小了,那么大个孩子,回家的路,她总该认识的!给你添乱了,老陈,麻烦你要是看见丹青的话,一定让她早点回家! 好吧!老陈似乎也有些无可奈何了,理解的点了点头,道。 一时间两人无语,一同看着电梯越过了己层,升到顶楼,又眼看着电梯,缓慢的,逐层下行。 午休时间,老陈对木山解释道,几乎每层都上人,所以下来就要慢些。 知道了。木山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而电梯,就在他话音刚落时,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放心吧老木!把愁眉不展的木山使劲塞进了已经拥挤不堪的电梯中后,老陈大声道,要是丹青回到这里,我一定亲自把她送回去!我保证! 谢——木山对老陈的保证漫不经心的答谢着,一副期待在这最后几秒钟奇蹟会发生,失去踪迹的女儿会精灵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目光越过了横在自己面前的老陈的肩膀,向他的身后极目望去。 突然,老陈注意到木山闪烁的目光瞬间僵硬了下来,直勾勾的钉在了自己身后的某个点上!而他的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牢牢的摁在了电梯的键盘上。 而那习惯性的下一个“谢”字,就这样被面孔瞬间也变得死红的木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六 一四六 怎么了,老木?看着脸涨得通红、突然间一言不发的木山,老陈一时间有些惶惑,小心的问着,同时不禁把头向后调去—— 你在找我吗,陈叔叔? 身后冷不丁响起的一个玻璃一般清脆的女声,把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的老陈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原来是自己和木山刚才找了半天却不见踪影的刘丹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站在了他的身后! 老陈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两眼清澈,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刘丹青,笑着责备道,丹青啊,你刚才不声不响跑哪里去了?看把你爸爸急成什么样了!说着,老陈努嘴示意刘丹青去看电梯里的木山。 对老陈的关切刘丹青并没有回应,只是忽然平了一张俊俏的小脸,一言不发的硬挤进了电梯里,两眼冷漠的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后背紧贴在电梯内壁上的面色通红的木山后,忽然沖呆立在电梯外手足无措的老陈笑了笑,甜声道,陈叔叔,再见! 言语里丝毫听不出一个十来岁女孩的率真,老陈不禁愣了愣,眼看着电梯门徐徐闭上,老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再见! 而最后落进老陈耳朵的木山的话语却很让他认同—— 丹青,以后别在这样动不动失踪好吗?这也是你陈叔叔的意思—— 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这句木山关切的话语,就这样透过门隙,传进了老陈的耳朵了,他不禁长出了口气,对着面前紧闭的电梯门感慨道: 是啊,这也是你陈叔叔的意思!孩子,你已经不小了!转身返回办公室的路上,老陈又想,看来这个孩子,可真够木山受的! 而此前不久还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前台小姐现在已经被人彻底的遗忘了—— 脸色煞白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从自己面前若无其事走过的老陈,小姐暗自为自己庆幸—— 真险啊!可谁能告诉我,那个女孩子,为什么就那么重要呢?! 但—— 无人应答! 曾经喧嚣的大厅此刻正如潮水退却后的海滩一样,寂静的令人沮丧。 环顾左右,女孩感到自己,委屈极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七 一四七 下班后换好衣服,李萨走出了市天然气总公司收费大厅。 星期天和印征分手后,已经好几天又过去了,印征都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发简讯,这让李萨隐隐感到一定出大事了。虽然一般来说,印征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几乎每次约会都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连一条简讯都没有,却是相处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第63页 一定是有什么要紧案子了!李萨想到,但不管有什么大案,抽空发条简讯的时间总该有吧?一想到这里,虽然感到不应该,但李萨还是感到了一丝失落带来的伤感,她甚至有些羡慕那个牺牲的名叫林童的女刑警,毕竟,只要愿意,她就可以和印征朝夕相处。李萨就这样伤感着,羡慕着,走到了公交车站。靠着gg牌,看着华灯初上的街道,感觉很美,也很落寞。 时间不长,一辆215路公交车进站了,李萨拥挤在上车的人群中,向车门移动。这时,她感到夹在腋窝下挎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肯定是印征的电话!李萨一阵狂喜,顾不得上车,转身挤到了人群外面,拉开挎包拉链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了手机。 李萨!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一听到手机里传出的是同事李冰的声音,李萨有些失落,语气里难免带了些懒洋洋道,是你啊,李冰. 你现在在哪儿?手机里李冰问道。 在车站,李萨说着,失望的看着那辆自己本来可以上去的215路公交车行驶在百米开外的马路上,不禁没好气的又埋怨了一句,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偏偏赶在人家上车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时间! 哦,对不起对不起,李冰连声道着歉,道,那这样吧,你就在车站等我们,我和“小妖”现在就赶过去接你。 有事吗?李萨明知故问——“小妖”是同事姚瑶的绰号,凡活动沾上她,肯定和酒有关。 不是到年底了嘛,李冰道,小妖刚才提议就我们几个今天晚上去放松放松。 又去“泡吧”吧?李萨道。我可不行,李萨嘴上道,但心里却对自己说,就像现在这样回去的话,那么喝点酒或许也不错。 喝酒是压轴戏,李冰道,主要是今天繁众商城搞活动,买200送210。嗨,我都看见你了,我们来了。说着李冰断掉了手机。 一辆计程车停在了李萨的面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八 一四八 小妖,你好!李萨打着招唿,对坐在前座上的看起来很能勾引男人眼球的女子挥了挥手,坐到了计程车后排另一个女人腾出的空位上。 片刻后,载着李萨的计程车又汇入了滚滚的车流中,渐行渐远。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4个小时后,两手空空的李萨疲惫不堪的走出了繁众商城,转身对身后同样疲惫不堪的双手提满了衣物袋的“小妖”和李冰道,买这么多衣服,就咱们那上班性质,你能穿给谁看呀!总不能套在工装下面吧!再说了,你们以为占便宜了啊?卖家总比买家精这句话你们听说过吗? 别说了别说了,李冰嗵的一声把衣物袋放在了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气喘吁吁讨饶说,累死了!歇歇,歇歇吧!我可真是累坏了!说完,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我也是!小妖也把衣物袋放到了地上,道,先喘口气,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 饶了我吧,李冰一手撑地,一手拍了拍自己已经略微有些突起的肚腩,对小妖道,听你的话,我已经把晚饭给戒了,再说了,都这么晚了,一吃准成脂肪,你不昨天还说我肚子大了吗?哪像人家李萨啊!说着,李冰有些艷羡的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身材曲线流畅,上下凹凸有致的李萨,咂了咂嘴,抬眼对李萨道,真想把你的身材给我复制一个! 那我也不吃了,其实我这身材也就是不吃晚饭培养出来的!小妖道,听我的没错。说着,故做老大状弯腰拍了拍比她大几岁的李冰的肩膀,道,姐们,坚持就是胜利! 看着古怪精灵有些拿大的小妖,李萨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道,就属你聪明,小妖!不请就不请吧,也没见你勐灌啤酒时说瘦身了,啤酒可是最能催大肚子的,你不知道? 哎——小妖拉长了调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啤酒催肚那是老观念了,其实啤酒最能开胃才是真的,所以我嘛,也就干喝,能不瘦才怪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四九 一四九 就不能不喝吗,整天晕忽忽不难受吗?李萨道,要哪天碰上个居心不良的登徒子,看你怎么办!说完,李萨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小妖的额头。 哎——你们谁拉我起来啊?坐在地上的李冰忽然道,别光顾着斗嘴了!我都要冻僵了,得找个地儿暖和暖和了!说着她看着小妖道,就你常去的那地方,好不好? 那就茶元素吧!小妖爽快道。 茶元素,李冰夸张道,什么地方啊?中学生常去吧,是你的风格吗? 嘿嘿,小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道,其实我剩下的钱,也刚够我们几个去茶元素坐坐了。 好吧,那就去茶元素吧,李冰拉着李萨的胳膊站了起来,提着袋子道,好在也不远。 三个人走下了繁众商城高高的台阶,从地下通道穿过宽阔的马路,沿着南大街西侧走了五十来米,一扭身,说说笑笑的拐进了粉巷,又向前走了约200米后,就看到以经营果茶为主的茶元素那张红色的霓虹招牌了。 嗨,怎么不喝啊?烧仙草要趁热喝,凉了里面的红豆就化了,就不好喝了。又一次碰过杯,咕嘟咕嘟喝下几口单独为自己点的啤酒后,小妖沖坐在自己对面的李萨摇了摇啤酒瓶,催促道,想什么啊你?从进来到现在就你话少! 第64页 哦!若有所思的李萨用勺子搅动着杯中红色的烧仙草,却始终没有喝的意思。 这傢伙一定有心事了!李冰喝着自己的热巧克力,道。 对啊,怎么这两天中午没见你那位给你发简讯呢?小妖又灌了口酒,道。 谁说的?李萨道,舀起一勺烧仙草送进了嘴里,慢慢地抿着,道,你别瞎猜! 那就不对了呀!李冰擦了擦嘴角的残汁,道,怎么这两天越看你,越不像那位给你发简讯时候的那个李萨了呀? 是啊,小妖摇了摇几乎就要见底的啤酒瓶,沖服务生喊道,再来一瓶,喊完,又对李萨道,你们这才多长时间啊,忙起来就把你忘了,那要是真成了事,那忙起来还不把你晾一边去呀? 你可真能喝!李萨叉开话头道,但小妖的话的确说到了她心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零 一五零 别转移话题。我能喝是我喜欢这玩意儿,喝了能叫人飘起来。小妖道。 那还不如去“k”呢。李萨道,那样你不但能飘,还能飞呢! 少来啦!那可是违法!小妖把第二瓶啤酒的瓶嘴送到了嘴边,道,其实我早看出来这两天你有心事,而且我还肯定,你正在因为那个没时间给你发简讯的人在伤感呢!说完,她一口气又灌下了三分之一的啤酒。又道,敢给我看你的手机吗? 你——刚想否认的李萨一看见小妖讨要手机的手,忽然就像矮了一截一样,连忙把包从桌上抄起搂在了怀里,不再言语。 我说对了吧?小妖笑着摆了摆手,道,不让看就不看吧!不过…… 不过什么?李萨搂包的手松了松,问道。 不过你那位这两天肯定忙得也够戗!小妖道。 你怎么知道的?李萨奇怪道,把包又放在了桌子上。 你—— 小妖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瞪着李萨,老半天才又道,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萨问着,忽然感觉嘴里有些渴,端起桌上的瓷杯抿了口黏煳煳的“烧仙草”,放下后却发现自己越发的焦渴了,又追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了,快说! 一看你呀!小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同样做洗耳恭听状的李冰道,还有你,我看你俩啊,除了自己,根本对别的事一点都不关心!真要命! 要命什么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李萨冒了句粗口,道,没见你像今天这么腻味的! 日报社有个女记者估计被人分尸了,你知道这事吗?吊足了李萨的胃口,小妖忽然神秘兮兮道,就算报上没登,难道就没有人告诉你吗?这可是最近最轰动的小道消息了! 是吗?李萨忽然明白了什么,道,我就说呢! 你就说呢!小妖把瓶中的剩酒一饮而尽,道,你就说你那位这两天怎么没给你发简讯,对吗?哈哈! 嘿嘿。小妖的话音刚落,不等李萨点头默认,沉默了半天的李冰忽然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李萨扭头诧异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一 一五一 你们啊!李冰说着指了指李萨和小妖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咱们收费大厅的活宝,一个换起男朋友来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总有一个加强排了吧?她指了指小妖,道。另一个呢,说着又指了指李萨,道,八子一撇还没写好呢就开始伤感了,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李萨娇嗔道,端起面前的烧仙草,拿出里面的勺子,几口气喝完,放下杯子,擦擦嘴道,快十点了,我得走了,要喝你们继续。 是吗?李冰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惊叫了一声,道,呀!真的快十点了,那我也得走了! 那你们先走吧。小妖木着两眼,瞅着空的啤酒瓶发着愣,嘟囔道。 你不走吗?穿上外套后,李萨问道。 我这才开了个头!小妖道。 小心你的肚子!经过小妖身边的时候,李冰弯下身拍了拍小妖的肚子,揶揄了一句。 我这苗条就是啤酒给灌的,已经有些口齿不清的小妖道,不是都说过了吗…… 这傢伙,不是摆明了在损我吗?!李冰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头对李萨道。 自个小心啊!快到出口时,李萨不放心回头又高声嘱咐了小妖一句。 小妖挥了挥手里的酒瓶,算是道别。 目送着李萨和李冰走出了茶元素,小妖把酒瓶重重的顿在了桌上,叫道,再来一瓶!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太晚了!和李冰在公交车站分手后,坐在回家的末班公交上,李萨不断从包里掏出手机看时间,差十分就十点了,如果不及时赶回家,从小就已经习惯的作息时间就要被打破了,当然和印征在一起时例外。 一想到印征,李萨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伤感。 想了想,她在手机上拨好了印征的手机号码,再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印征现在一定很忙,我这个电话极有可能添乱,李萨想,不管是不是那个女记者的案子,我可不想成为一个添乱的女人!把手机放进包里的时候,李萨感到现在自己真的在生印征的气了。 正在这时,颠了一下,公交车停了下来,李萨眼睛斜向黑漆漆的车窗外,看了看亮了盏夜灯的站牌,离家还有两站路,不由得心里焦急道,怎么还没到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二 一五二 但……她盘算着,如果在下一站就下车,从那条巷子里穿过去,会比等到公交车绕个大弯再到小区门口还要快。想着,李萨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公交车后门处。不一会儿,车到站了,李萨下了车。在她后面,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几个大步跨到后门,也下了车。 第65页 公交车在宽敞的大道上一路唿啸远去。 站在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李萨朝马路对面看去,几天前曾经令她惊魂的那条巷子,还是和几天前一样,依旧黑漆漆的。 差五分就到晚上十点,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多想,一路小跑穿过马路后,李萨一头扎进了寂静的巷子里。 快!快!!边走李萨边在心里对自己说,乞求时间过得再慢一些,而想像里家中浴盆里那升腾起的裊裊热气,就要令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渐渐的,李萨离有路灯照耀的大街越来越远,本来就黑漆漆的巷子里已经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而距离巷子另一端出口,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李萨的脚步越来越快,奔行在记忆中的小巷中。 哎呀!疾走中的李萨忽然惊叫了一声,身子向前一倾,险些栽倒在地。她赶忙扶住身旁一栋小楼的后墙,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了。定下神后,忙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凭藉着手机盖微弱的灯光,向地上照去,一块砖头,不知什么时候横在了路面上。 缺德!李萨自言自语道,忽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那种声音几天前她肯定自己几天前在那个惊魂夜晚曾经听到过—— 搀杂在她几天前穿越巷子时,高跟鞋点击地面发出的悦耳的“哒哒”声中,异常刺耳! 是你吗?王阿姨?这里有块砖头,你一会儿过来可要当心啊!想都没想,李萨便回头向身后喊道,可身后除了一堵沉默的矮墙外在手机微弱的光中沉默的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而……而那刺耳的声音,也似乎消失殆尽。长长的巷子里,李萨只能听到自己有些凌乱,有些沉闷的唿吸。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三 一五三 难道是幻觉?李萨想着摇了摇头,在合上手机盖前,把砖头踢到了路边,转身继续向前,摸黑前行! 但那种怪异的杂音,很快又在李萨的身后,响了起来,而且这次似乎离她更近了! 谁?!李萨不禁又回头望去,朝身后壮胆一样厉声呵斥道—— 勐然间她瞪大了两只眼睛,似乎眼眶就要爆裂,第六感告诉心脏剧烈搏动的李萨自己的脸,几乎就要和另一张脸撞到一起了! 和那张脸贴的如此之近以至于在黑暗中李萨都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从对方鼻孔中喷出的热气! 啊——!李萨被吓坏了,面对着身后那张在黑暗中勐然冒出的模煳的脸,她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她想跑但感觉两条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忽然一个踉跄,她扑倒在了那人的怀里!不,确切的说是被那人的胳膊紧紧的箍住她的脖子,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放开我! 她极力挣扎着,双手使劲拉扯着那条力道十足的胳膊,身体勐烈的扭动着,想要摆脱对方的束缚,但忽然间意识似乎就要离她远去,她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整个身体似乎被抽去了骨节一般的绵软—— 放开我……黑暗中,李萨最后一次,声若游丝般无助的唿叫着。 平生第一次,李萨感到自己现在或许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命在旦夕,而离断气是如此之接近,在这条寂静而黑如深渊般的巷子里,她甚至可以确定自己听到了,死神的狞笑! 杀人啦,杀人啦!一个提着刚买的夜宵,打着支手电筒,转过一堵矮墙的老妇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远处骇人的一幕,鼓足了勇气一声声大叫起来,快来人啊——杀人啦! 在老妇人的尖叫声中,棒球帽高高的举起了右手,风驰电掣般的半截砖块向半跪在地上的李萨的头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在头与砖接触的一瞬间,被老妇人的惊叫激灵的有几分清醒的李萨几乎能听到自己头盖骨断裂的声音……那种穿心刺骨的被重物砸击的疼痛使她痛苦的呻吟起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四 一五四 但微弱的呻吟并没有持续多久,从棒球帽松开的臂膀中滑落的李萨,便无声无息的瘫软在了冰冷的地上。 老妇人长一声,短一声的唿救声已经近似于哽咽,棒球帽扔下了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团的李萨,扭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老妇人,站起来疯狂的向巷子另一端通向民源小区的出口跑去,把闻声而至的民源小区门卫老王在巷口几乎撞倒在地。 老王——看到了老伴,老妇人把拿着夜宵的手高高举了起来,向前指着,大声喊道,是我!快抓住那个人,别让那人跑了,那人是坏蛋! 听到老伴的声音,门卫老王急忙回头看去,而那个刚才几乎就要撞倒他的人,早已经在夜色的遮掩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妈的,怎么搞的!小妖诅咒着,右手使劲压了压自己的右眼—— 自从两位姐们走后,这只该死的眼睛就开始不停的抽搐! 而妈妈不是说过吗,左眼跳财,右眼跳崖? 该不会要造灾了?这样想着,小妖把手中的酒瓶对在了自己的樱桃小嘴上,一口气又灌下了半瓶—— 放下酒瓶时,她不禁又用还算正常的左眼朝窗外看去—— 马路对面的那个人,还在! 不用多想,小妖就知道,没有谁傻到在这么冷的夜里,还会靠在马路对面那座刚好能撩见茶元素内景的小楼的墙上吸菸,而且是一只接着一只!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 第66页 等人! 可……在等谁呢? 小妖忽然发现,思考一个答案看似微乎其微的问题,还真是喝酒无聊时,一件难得的乐事! 就着心里的小秘密,小妖端起了酒瓶,但就在樱桃小口噙住瓶嘴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间睁的无限大了—— 那个人,那个人头上多了一样东西—— 而那,分明是一顶棒球帽! 就那么一直把酒瓶插在自己的嘴里,小妖魂魄尽失一样,眼看着窗外、马路对面那个傢伙在墙上仔细的捺灭菸头,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衣,竖起衣领,把帽檐又向下按了按,然后酷酷的穿过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的冷清的马路,一扭身,走进了茶元素—— 向自己走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五 一五五 哎——明显被棒球帽带进的寒风激了一个冷丁的正忙着盘点货架的服务生一转身看见了棒球帽的背影,随手又熄灭了一组灯,探身沖刚刚在小妖身边坐下,背对着自己的棒球帽高声喝道: 打烊了! 来一打百威!棒球帽对服务生不满的提醒并不在意,头都不回,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沖身后不满的服务生晃了晃,道。 那——想了想,服务生应道,好吧!不过时间不要太晚哦! 你——好不容易把瓶嘴从自己的已经有些麻木的双唇间拔出来的小妖努力搅动着自己的舌头,盯着眼前暗光里有些模煳的棒球帽的脸,诧异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就要百威?话一说完,一低头看到了满桌的酒瓶,小妖忽然发现字的问题要多蠢有多蠢—— 满桌林立的酒瓶,尽是空空的百威瓶子! 见鬼了!小妖燥红了一张俏脸,嘟囔了一句。 是你告诉我的啊! 似乎没有看到小妖一脸的尴尬,棒球帽指了指桌上的空酒瓶,接着轻声道,小姐很能喝了,那我们就一起喝!说完,不等小妖反应,就自顾自从服务生送上的酒篮里掏出了一瓶已经开启的百威,和小妖一直愣愣攥在手里的酒瓶碰了碰,才又想起来的样子请示着小妖,问道,可以吗? 对棒球帽举起了半天的酒瓶不理不踩,小妖低头思索了好一阵儿,忽然挺着一张白板一样的脸赌气道,凭什么我要陪你喝酒啊?你以为你是谁,是谁啊?! 是啊!棒球帽愣了愣,一本正经的反问小妖,我是,我是谁?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言语,茶元素里安静的令小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忽然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指着棒球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是谁?你问我你是谁?你就是你啊!笨,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了! 说完,小妖举起了自己的酒瓶和棒球帽一直举在空里的酒瓶碰了碰,刁蛮里透着小可爱又道,喝就喝!谁怕谁啊?不过……说着她抡圆了左臂,扭动着纤细的蜂腰,在空中绕着酒桌划了个无限大的圈,又对棒球帽道,不过咱说好了,这桌上的所有消费,你得包圆了,埋单!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六 一五六 没问题!小妖的无厘头显然令脸色稍微有些阴沉的棒球帽开心不少,眼看着小妖咕隆咕隆喝完了瓶中的剩酒,把空酒瓶划拉进了桌上的酒瓶堆里,自己也一口气把整瓶酒倒进了肚里。 好耶!小妖带着浓浓的醉意拍了拍青葱一般嫩白的小手,沖自己面前的桌子点了点头。棒球帽会意的笑了笑,把一瓶启开的酒放到了小妖面前,自己也又拎起了一瓶。 你真可爱!过了一会儿,就在棒球帽“先干为敬”一口气又放倒一瓶酒,示意小妖“继续”时,小妖忽然对棒球帽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 你说什么?棒球帽愣了愣,盯着小妖一对茫然里透着热烈的眸子,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小妖的舌头显然更加不听使唤了,定定的看着棒球帽,“我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突然两眼一瞪,头就耷拉在了面前的酒桌上! 醒醒!醒醒!棒球帽拍着没有丝毫反应的小妖的肩膀喊了几声,调过脸去,看也不看被自己示意急匆匆赶过来的服务生,闷声道,埋单! 那这些酒……服务生指了指桌上酒篮里还没有来得及喝的酒,询问着自己只能看见后脑的棒球帽道,怎么办? 全部算上,埋单!棒球帽语气里透着不耐烦,不浪费一个字的样儿,简促的低声吩咐道, 好吧,好吧!不知为什么,还未脱尽孩子气的年轻的女服务生,突然发现原本就因为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所以显得有些促狭的店儿,现在更为拥堵了,而自己也慌慌的有些要喘不过气来了。她赶忙答应着眼前一直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棒球帽,一熘小跑回到了吧檯里,手忙脚乱的算起了小票,还不忘了时不时探头好奇的看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棒球帽。 而棒球帽在服务生返回前,也就那么一直动也不动的靠在椅背上,冷冷的审视着眼前昏睡不醒的小妖。 五分钟后,一手提着打好包的酒,一手拽拉着两腿发软到极点的小妖,棒球帽低头走出了茶元素。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七 一五七 哎——跟在两人身后准备关门的服务生犹豫了一会儿,怯怯的小声问着离自己不远背对着她的棒球帽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吧? 棒球帽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脚步略微停顿后,拖拉着身体越发沉重的小妖。右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几盏稀疏的路灯光扯曳的两条黑色的影子,忽长忽短,飘忽在泛射出寒光的干冷的人行道上, 第67页 被冷落的服务生摇了摇头,哐啷、哐啷,赶忙拽下了有些干涩的卷闸门,这才放下心来,靠在门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是啊!忙了一天,是到了该歇歇的时候了,那两个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过了一会儿,给自己用酒桌打理简易床铺的时候,服务生心道,管他呢! 这样想着,服务生一起腿,躺到了硬的有些硌人的铺了薄薄一层毯子的酒桌上,裹紧了一床棉被,蜷缩着身体,呈现出美妙的“s”曲线,不一会儿,就掉进了梦乡中。 甜美着一张睡脸,寂静的茶元素里偶然能听到一两声服务生发出的梦呓。 就在服务生娇鼾渐起的时候,一辆熄灭了前灯的黑色轿车,像一架移动的棺材一样,悄无声息的从黝黑的小巷深处缓缓驶出,经过茶元素时,轿车刻意停顿了会儿,轻颤的车身似乎像一个人在思考,然后勐得一个左拐直冲上了干道,险些和一辆深夜扫街直行而来的毫无准备的出租撞在一起。 干你娘!原本就被睡意搅扰的有些烦躁的计程车夜班司机“嘎”的一声停下了车,摇下车窗玻璃冲着把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后又不管不顾,疾驰而去的黑色轿车,狠狠的大声叫骂道,眼睛让狗吃了?找死啊你! 一只蜷缩在人行道上热力井盖旁的野猫,被刺耳的剎车声和司机的叫骂声惊得耸起了身子,张着一身乱蓬蓬的毛,忧郁着一对猫眼惊慌的看着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的计程车司机,忽然毫无徵兆的长一声,短一声,悽厉的尖叫了起来,惊醒了一墙之隔内的茶元素服务生。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八 一五八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又是车又是猫的?! 欠起身撩起窗帘向外张望了好一会儿,被惊醒的女孩才抚摩着自己的胸口又重新躺下了,在黑暗里睁着眼发了好一阵儿呆,一翻身,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眯缝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服务生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两只耳朵,在窗外流浪猫忽远忽近,依旧不依不饶的嘶叫声中苦恼的想道—— 怎么感觉,怪怪的啊!还有呀,鬼死猫怎么这么大劲,到现在了还不闭嘴!一时间女孩真想推开窗子呵斥那只搅扰了自己好梦的野猫。到最后,可就在手指已经搭在了窗户上的时候,想了想,女孩还是放弃了—— 由它去吧,死猫!可……不会是因为……那个人吧?戴了顶棒球帽的那个?而且好象……很怕人看到自己的……脸?! 一想到关门前闯进店里的那个始终没有看清面目的棒球帽,女孩似乎又被那傢伙进门时,激到了自己心尖上的冷风冻到了,她不由得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在黑暗里掉转头向茶元素大门看去,竟有些拿不准自己刚才是否把那道卷闸门关得够牢够好? 趴在桌子上盯着那道门想了又想,女孩终于还是不放心的跳下了酒桌,跑到门后,把卷闸门使劲向上提了又提,确定一切都够好后才又跳回到了酒桌上,在心里道—— 可那棒球帽要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哼!女孩努力想着那个一进来就只知道喝酒,后来又烂醉如泥看起来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人,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后怕的自言自语道—— 那个女的,可不会要遭殃了吧?! 夜色更浓了,就在女孩苦恼不已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外的那只流浪猫也不知窜去了哪里,骤然而至的宁静,令想像着那个女人遭殃的场景,以至于身体忽冷忽热的女孩把身体蜷了又蜷,在被窝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儿。 瞪着一对迷茫的眸子,在无边又深沉的黑暗里女孩只希望白昼,快他妈早点到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五九 一五九 咣当!咣当!!咣当!!! 黎明时分,位于e市师范大学正门外东侧200米处的飞扬网吧紧闭的卷闸门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来,真是有病!伏在桌上睡觉的网管直起身看了看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咒骂着站了起来,走到大门旁的窗户后撩起窗帘向外看了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一阵寒风随着卷闸门被轰隆隆推上去钻进了网吧,网管打了个哆嗦。 王飞猫着腰钻过卷闸门,走进了网吧,卷闸门随即在他身后又轰隆隆的关上了。 是你呀!拉上门后,网管转过了身,语气里透着些许不满,对看来早就是熟人的王飞道,玩反恐现在恐怕不可能了,说着他指了指游戏区里那些正在上机的人说,你那一伙儿今天一个没来。 没事,我想静一静。看似无所谓的王飞淡淡的说着,接过网管递来的一张上网卡,坐到了最后一排,紧邻墙壁的一台角落的电脑前。这里背靠网吧后墙,远离战火纷飞的游戏场,很安静,看得出来,是他特意的选择。 这傢伙今天是怎么了?网管摇了摇头,心道,又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别又是犯病了吧?那一嘴的酒气! 趁着机子启动的空当,王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电脑桌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但一夜来早已经被烟雾麻木的胸腔没有一丝反映。他的嘴又干又苦。 融融,来瓶啤酒!王飞头也不抬的喊道。 不一会儿,一个和王飞同学院比他低两级,在网吧打工的的叫融融的学妹提了瓶啤酒走了过来,把酒放在王飞旁边的空桌上后,她一屁股坐在了王飞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由于熬夜已经有些麻木的脸问王飞,怎么没带小雅一起来? 第68页 小雅是谁啊?王飞转过脸对着融融喷出了浓浓的一口烟,不屑道,我不认识她。 哇!融融夸张的挥了挥了胳膊驱散眼前的烟雾,道,王飞你刚才到底喝了多少酒啊!满嘴酒气!我看这瓶酒你还是别喝了吧!要是让小雅知道了,她肯定饶不了我!说着欲将桌上的酒瓶拿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零 一六零 我喝我的酒,关你什么事!别张嘴闭嘴小雅小雅的,把小雅从你的嘴里吐干净了再和我说话!我来这儿是放松的,不是听你唠叨的!王飞说完一把从融融手里夺过酒瓶,道——不过融融说的没错,喝了几乎一晚上酒,刚才在街上被寒风一吹,王飞现在感到自己的头就要炸开了。但他扔执拗的把酒瓶放在了自己的手边。 你也别老把自己当成她的人。喝下一口酒后,王飞对学妹道,你以为她把你真当朋友啊! 我知道小雅人确实不怎么样,女生道,但她对你我们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们看见什么了?王飞道。 我们看见她对你用心极深,很重!知道吗,她那种人,我们都很惊讶呢!女生道。 呵呵!王飞苦笑着摇摇头,咕咚咕咚灌下了几口啤酒,不再说话。 你还是别喝了吧!女生央求道。 拿瓶可乐!就在女生倾身欲将酒瓶再夺回来时,游戏区有人喊道,女学生赶忙站了起来,向服务台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王飞道,小雅真的对你用心很重,你可别辜负了她! 我决不会辜负她的!游戏区有人附和道,我决不会辜负她的! 有你什么事!女生边走边骂道,小心你的小命玩完! 女人是用来爱的!女人是用来爱的!女人是用来爱的!堕落的女人,该死!! 打开qq后,王飞一口气给在线不在线的所有好友都发了一条内容相同的信息后,又打开了那个烂熟于心的e-mail,但收件箱里只有那几封早已烂熟于心的旧信,什么都没有。王飞失望的退出了e-mail。他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看着qq好友栏里“寂寞永生”的灰色头像,若有所思。 操女人就是爱女人!不一会儿,qq上一个叫青龙的人回话道。 找到你要操的白虎了吗?王飞眼睛盯着好友栏,无所谓的给青龙回了一条,调侃道。 正在干呢!青龙回道,呵呵。哥们你也上吧,这女人真堕落~~ 你去死吧!王飞回道。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青龙不甘示弱,回道。等了半天没见王飞回音,青龙又发道,嗨,哥们,怎么了?不经耍呀?! 但王飞显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搭理青龙了—— 因为“寂寞永生”的头像忽然随着滴滴声跳到了好友栏的最上端! 她来了!王飞想道,心中一阵狂喜,她终于来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一 一六一 是你吗?王飞急忙给寂寞永生上传道,我……但只是一瞬间,不待王飞上传完毕,那个倏然亮起来的头像又黯淡了下去,寂寞永生又从好友栏的最上端消失了。 见鬼!王飞恼羞成怒的拍了拍桌子,引得那个叫融融的女孩子从前一排探过身子向这边张望,道,怎么了,王飞? 没什么!王飞瞪着融融,恶狠狠道。融融吐了吐舌头,赶忙把头缩了回去。 冷静!冷静!!王飞不断的、反覆的对自己说。慢慢的,直到他感到自己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冲动了。才又把好友栏向下拉去,看到了已经排在几乎最后的寂寞永生。看着那个有些忧郁的灰色的女孩头像,在话栏里他继续打道: 不管你现在在不在线上,也不论你会不会看到这些话,我只想对你说,我要见你! 停了停,王飞又喝了口酒,继续打道: 只是不知道,你有否也在想见我?有否想知道,我都在做着什么?不过关于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再见到你忧郁,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一起去做,不是吗?我们,都有兴趣的事,不是吗??下次见你,快乐些! 打完后,王飞敲了敲回车键,发了上去,想了想,又送上了一张温馨的笑脸,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反应的"寂寞永生"后,有些失望的关掉了对话窗。一伸手够到了还剩半瓶的啤酒,一口气灌进了肚里。头向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网吧里流淌着倦怠的气息,游戏区里的那些玩家似乎也感觉到天就要亮了,纷纷关掉了机子,打着哈欠,和融融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去你的,正如一只蝴蝶一样,融融娇嗔着,随手打开一只伸向自己腰肢的暧昧的右手,管好你的爪子! 说话的时候,没忘了再瞅瞅窝在一隅的王飞。 这傢伙!她在心道,一会儿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一想到不久后,融融一时间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那个电话了。 而王飞似乎心有灵犀样,在融融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瞥了她一眼,融融不禁有些心虚的望向了别处—— 其实这根本就没有必要—— 其实就在融融掉头的瞬间,那个突然间褪掉了灰色暗调的“寂寞永生”,就已经吸引了王飞全部的注意力—— 堕落的女人,该死!点开对话窗后,几乎是王飞话语的翻版,“寂寞永生”的话语,冲撞着王飞布满了血丝的双眼。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二 一六二 愣怔了一会儿,王飞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小心翼翼的回道,你来了,真好! 第69页 片刻后,“寂寞永生”回了王飞一张害羞的笑脸,之后又是调侃的一句话;幸亏你不是女人。 我堕落吗?王飞笑着回了一句。 自己想去!寂寞永生嘟起了一张小嘴,回道。 王飞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龌龊般,讪笑着,传上了“呵呵“二字。 不过……“寂寞永生”跟了一句,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王飞问道。 但“寂寞永生”似乎没有看到,用沉默将王飞晾到了一边,半天没有回答。 想你。过了一会儿,王飞又发了一句,非常想你! 我也是。“寂寞永生“这次倒是及时跟进了,回道。 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王飞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跳的把这段话发了上去。见鬼!他不由得咒了自己一句。真担心“寂寞永生“又掉下去。 再说吧。但结果出乎王飞的意料,“寂寞永生“很无所谓的将王飞的问题踢到了一旁。又道,我要下了。不会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吧?88, 怎么会忘呢—— 你,刘丹青,说过的每一个字,我怎么可能,忘记?! 一时间王飞的神色有些恍惚,感觉穿越了时空隧道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个燥热的夜晚—— 怎么可能?不行! 三个月前的一天,夜。 在离师大不远的一家旅馆的钟点房里,刘丹青站在窗帘拉开了的窗前,对扶着她的双肩和她对面而立的王飞断然道----- 今天绝对不行,没有父亲的同意,我是不会去你家的! 有什么关系呢,只是见见我父亲,何必要你继父同意。王飞道。 但你真的认为只是见见你父亲那么简单吗?刘丹青点了点王飞的额头,道。过了一会儿,看到王飞默不作声,她才又说道,所以……说到在这里,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道,我必须徵得我继父的同意。如果…… 如果什么?王飞追问道。 而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面的好!刘丹青脸上忽然没有了刚才的小鸟依人,调过头避开了王飞的眼睛,低声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三 一六三 可为什么?王飞怔了怔,悻悻的松开了扶在丹青肩膀上的手,嘟囔道,难道那个和你根本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男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我可是一天都不想见到那个围在我父亲身边的贱女人! 那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对王飞有些气急败坏的话语,脸色冰冷的刘丹青一句话顶了回去,转身欲走。 好吧好吧!看着丹青决绝的样子,王飞连忙在她身后举起手做缴械状,对着丹青的背影告饶道,我等你的消息,好不好? 那你现在就送我回家!王飞话音刚落,刘丹青一转身伸出双臂抱住了王飞的脖子任性的命令道。 好吧,送你回家!王飞将一缕长发拂到刘丹青的耳后,俯身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下,又道,送你回家! 或许是对接到了那一抹喷在自己耳垂上的气息里流出的暧昧,刘丹青仰起清秀的瓜子脸,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王飞,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似乎也跟着怪异了起来—— 但王飞似乎没有察觉到的样子,揽住了刘丹青蜂腰的右手摸索着,慢慢下滑。刘丹青松开了抱在王飞脖子上的双臂—— 你过去有对别的女孩这样轻浮过吗?一把打掉了王飞的手,退后了两步和王飞保持到了适当的距离后,她忽然正色问道。 没有!王飞讪笑着一口否定道,又向前走了几步。 是吗? 刘丹青又后退两步几乎要靠在身后的房门上了,狐疑的看了看王飞,转身开门的时候道,可怎么感觉你现在和刚才不一样啊,简直就是两种人! 什么样的人?王飞又上前一步逼近刘丹青,追问道,两个不同的人吗? 算了算了!眼看着王飞又要贴在自己身上了,刘丹青摆摆手道,对你这样的公子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想了想,又道,也可能是我多虑了,我要回家! 一转身,一使劲,刘丹青豁的拉开了房门,灵巧的蹦到了外面狭仄昏暗的过道里,几乎要和从对面房间里走出的一个粉黛妖娆,穿着暴露的丰满女郎撞在了一起。 干什么啊你?!急着去死啊? 女郎斜了斜施了蓝色眼影的两只倦怠的眼,随口骂道,逼仄的过道里一时间沉闷异常。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四 一六四 怎么了,不服啊? 整了整稍显凌乱的衣裳,又弯下腰拉起短裙提了提自己被别人一览无遗的两条大腿上的黑色丝袜后,女郎才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了眼小嘴胀鼓鼓,胸部急剧起伏的刘丹青,语气里满是嘲讽的味道,揶揄道--- 不大啊妹子?中学毕业了没?奶子还没长圆就出来混了?啧!啧!不过嘛…… 说着女郎斜了斜刘丹青身后的王飞,言语里满是挑逗道,不过嘛,这位小哥哥,你的眼光可不错呦!哈哈!说完,干笑了两声,不管不顾两个两个陌生人恼怒的目光,迳自向前走去,一扭身,下了楼。 看你带我来的,都是什么地方!刘丹青跺跺脚,看了眼脸色忽然又变得阴沉的王飞,低声埋怨道。 知道我最想对那些堕落的女人说什么吗?送刘丹青上车的时候,一路上一直默不作声的王飞忽然问道。 什么?刘丹青说着给王飞让出了后座的位置,不解道。 第70页 堕落的女人——王飞坐在了刘丹青的旁边,对着她耳语道,该死! 是吗?刘丹青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幸亏你不是女人! 顿了顿,又对正襟坐在自己身旁的王飞道,这次答应和你见面,也许真的是个错误决定! 我等你的电话。直到现在,王飞还能想起自己在唯一一次和刘丹青的约会中说过的话。 我必须要徵得父亲的同意!直到现在,王飞也还能更为清晰的记起刘丹青在那次唯一的约会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他不同意,我是不会到你家去的!板着脸,刘丹青再一次强调道. —— 倏忽间恍若电闪雷鸣,许多的画面许多的话语,瞬间几乎要挤爆王飞的大脑,该死!回过神来,王飞急忙发了一句,你等等! 而就在过往的瞬间,“寂寞永生”早就成为了了无生气的灰色调,默默的看着王飞。 王飞长长的出了口气,双手在虚空里抓挠着,无奈的笑了笑,又点开了邮箱—— 你可以走!在草稿箱中搜索的时候,他自言自语道,但有些话,我不能不说。 这样嘟囔着,他的手,定格在了一封早就写好的信上…… 我爱你,丹青! 网吧惨澹的灯光打在王飞的脸上,衬出了一片青紫—— 王飞一字一句,将信的第一句,念了出来! 是的,我爱你!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五 一六五 当网管再次嘟囔着推起卷闸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小雅你可来了! 看见一个女生从下面钻进了网吧,融融急忙从服务台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匆匆地迎了上去,指了指正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的王飞,对女生道,小雅你可算来了!他就在那儿! 几天前被王飞丢在花园中的女生对融融笑了笑,道,融融,谢谢你给我打手机告诉我他在这里。说完,女生向王飞走了过去,悄悄地站在了看着电脑发呆的王飞身后,探身看了会儿屏幕上的内容,冷笑道, 呵呵,我就说吃早饭怎么没见你,原来在这躲着呢。让我看看一晚上都忙什么呢?!说着,女孩在王飞身边坐下了,又探头看了看屏幕,酸气十足的高声道,哦,还是这个女孩呀,她的名字我看真有问题,寂寞永生,寂寞永生,她让你现在寂寞到忘记了世界你知道吗?! 小雅,如果要喊请你到外面去喊,这是我自己的私事!王飞看也不看气唿唿坐在一边的女生,道。 私事?你还说是你的私事?你让我昨天丑大了你知道不知道?小雅极力压低了嗓子道,我就像傻瓜一样一晚上坐在你们宿舍楼前等你,而你却不知道跑哪里去喝酒!现在还在这里给一个你註定无法得到的女孩写这些情意绵绵的话,可谁都知道,现在我是你的女友!!小雅愤愤道,你难道就不能匀给我一点点时间吗? 当然能给!王飞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一句话,痞子一样,轻飘飘挡回了小雅的满腹醋意。 哼哼,可能只有我死了你才会爱我!小雅冷笑了一声,一张粉色的俏脸挂满了悲哀,怨妇一样,低声嘟囔道。 那很难说。忽然王飞的声音冷了下去,冰冷冷,道,谁说的死人就不能爱? 或许是王飞的声音太过森冷和肆无忌惮,游戏区已经有人站起来向他们这边张望了,不时还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间或还有一两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 那你说,你昨晚……被王飞阴森森的话搞得有些心虚的小雅犹豫着,简直是耳语的音量,柔了嗓子,低声问道,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不等王飞回答她紧接着又说道,别撒谎说你一晚上都在这里!说着,看了看向这边张望的融融,苦笑了下,道,融融都对我说了,你五点多钟才来这儿的。而且……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六 一六六 而且什么?王飞死死的盯着小雅,硬声道,而且你一定给我家里打过电话了,知道我没有回家,对不对? 对!小雅别过了脸,承认道,那你说昨晚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有必要告诉你吗?王飞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告诉你,我去哪儿那是我的事儿,和你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我!小雅的脸腾的红了,她忽然急促的说,我知道是我犯贱,你损我我活该倒霉!但你得承认现实,我们的事是双方父母点了头的,是男人的话,就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伤心! 呵呵,我倒看不出来你现在哪里受伤了。王飞讥讽道。 告诉你王飞,我受够了你的阴阳怪气!小雅勐得站了起来,道,是,我可以不在乎那天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花园里,但我决不会对你的夜不归宿不闻不问!现在我们既然是这种关系了,我就有权利问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也是……小雅道,伯父的意思。 你想监视我?王飞忽然恶狠狠道,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老是摆出一副守护女神的样子,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告诉你,我的事向来我做主,想拿我父亲压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小雅语塞,“我”了半天才又说,认识你或许是我长这么大最大的错误!我知道你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我! 知道了为什么还那么不知趣?对,我的确对你没半点感觉!我爱的是她!说实在的,你这副样子,真是犯贱!王飞道。 第71页 跟我走!小雅突然拽住了王飞的胳膊,低声乞求道。 为什么?王飞把胳膊从小雅手里挣脱出来,质问道。 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极了,虽然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但我知道你现在必须得马上去洗澡!小雅道。 别这么快就把自己当少奶奶了!王飞道,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瞎操心。说完,王飞退出了qq,关掉电脑,起身甩开小雅的手,结清上网费后,丢下面色难堪的小雅,大步走出了网吧。 太阳初升,天寒地冻! 网吧外早已是人来人往。 衣服,你的衣服!过了一会儿,后悔不已的小雅从网吧里沖了出去,手里拎着一件王飞进来时随手丢在网吧桌子上的上衣,边跑边对前面的王飞大声喊道—— 衣服! 片刻后,叫喊声却,戛然而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七 一六七 李冰在茶元素里对小妖的评价只能说对了一半。 看一看现在的小妖,她或许会明白,掉进情网的女人换起男朋友来,没有一个能做到干净利索。 小妖昨晚就掉进了情网。 夜色惨澹,当载着棒球帽和小妖的轿车停在“喜马拉雅”假日酒店门前,停下车后,“棒球帽”很温柔,很温柔的把小妖从车上搀了下来,就势放到了自己的背上,右手上提着装着啤酒的塑胶袋,把小妖背进了酒店里。 开个房间。把小妖安置在大厅的沙发上后,“棒球帽”走到前台,对明眸皓齿的前台小姐吩咐道。 伸头看了看酣睡在角落沙发上的醉成一团的小妖,小姐会意的笑了笑,你好先生,那位小姐……一副言犹未尽的样子,小姐对“棒球帽”腻声道,就一个房间吗? 我们一起的。“棒球帽”说着,回头看了看小妖,抬手拉低了本来就很低垂的帽檐,冷语道。 知道了!看着一直避免和自己直视的“棒球帽”语调瞬间变的冰冰冷冷,小姐赶忙住嘴,忙活了一阵,又喊了棒球帽一声,先生,身份证有吗? 接过“棒球帽”递过来的身份证后,小姐诧异的抬起头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子调整了叉腿躺在沙发上的小妖,问道,是那位女士的吗? 怎么,不可以吗?“棒球帽”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小姐连忙道,自己都感觉,今天,自己的话,简直是太多了! 不过……把房卡交给自己一直没有机会看清脸的“棒球帽”的时候,小姐心道,这人倒真是,冷冷的,满有味道! 不一会儿,电梯便将两人带到了“喜马拉雅”酒店第八层。 步出电梯间,长长的、铺了厚厚地毯的走廊长的似乎没有尽头。 走廊两边的门无一例外紧闭着,偶尔能听到有人在哪个房间里说着梦话,当然了,还有那么几声或长或短的尖叫,不时扑进穿行在走廊里的“棒球帽”的耳朵里。 拖曳着脚步踉跄的小妖,棒球帽面无表情的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掏出了房卡,抿了抿嘴唇,插了进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八 一六八 把倒在自己身上的小妖搀进了黑洞洞的房间后,趁着把卡插进卡口的当口,棒球帽脚一甩,门在两人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在亮起的廊灯微光的指引下,棒球帽拖着小妖走到了床边,一弯腰托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小妖放到了床上。 端详了一会儿小妖很是不雅的睡姿后,棒球帽无声的笑了笑,把啤酒放到了茶几上,一转身走进了卫生间。扯下一条毛巾润湿后,又拿着毛巾回到了床边,俯身轻轻擦掉了小妖嘴角残留的秽物。然后直起了身,欣赏了一会儿小妖清爽异常的柔嫩的嘴唇,低头凑了上去,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亲。 一甩胳膊,把手里的毛巾丢到床头柜上,棒球帽替小妖盖上了被子。然后坐到了酒店配置的略显粗糙色调暗哑的沙发上,拿出了一根烟,点上。 而小妖醒来已经是半夜三点了。听到动静,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棒球帽醒了,他站起来问拾起身半躺在床上的小妖,感觉好点了吗? 难受!我想喝水。小妖显然已经对棒球帽没有什么印象了,她把滑到饱满胸脯的被子向上拉了拉,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给你。棒球帽从饮水机里压下三分之二杯温水递到了小妖的手里,道,你在茶元素自己把自己给灌醉了,问你家在哪儿你早就人事不醒了,没办法,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到了这里,你现在在喜马拉雅酒店813室。汇报完毕。 是吗?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呀。说着,小妖那只在被子里的手上下摸了摸,明显的松了口气,道,你费那么大劲干吗?没占我便宜吧? 我要说我是君子你肯定不信,棒球帽重又坐回到沙发上,和小妖保持了一段距离,道,但你是被我抱进进这个房间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占你的便宜。不过老实说,你挺重的,虽然身材蛮好。 没想到你还会默一下。小妖醒来后第一次笑了,道,看来就算你吃我豆腐,我也要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棒球帽道,只不过失望倒是有一点点。 失望?小妖挑了挑眉,道,我让你失望了? 难道这房间里还有别人吗?棒球帽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六九 一六九 说说看,我怎么让你失望了?小妖活动了一下双腿,好让酸痛的腿舒服一点,饶有兴趣的问道。 第72页 棒球帽看到小妖支起的腿后眉毛动了动,但很快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在茶元素你说过要和我一醉方休,结果还没等我喝多少,你就直接趴下了,你说我能不失望吗? 哈哈哈,小妖一想到自己在茶元素的丑样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打哈哈道,看来我是让你失望了,好吧,我们现在再开始喝怎么样?那里面装的是不是酒?说着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黑色塑胶袋。 是酒。棒球帽说着手捂在了塑胶袋上,道,不过现在你的确不能再喝了。 那可就不能怪我了!看棒球帽回绝了自己,小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调皮道。 说实话现在如果再喝的话,她还是出洋相的份,在心里她很感激棒球帽的善解人意,不由得说了出来,你很会体贴人。 是吗?棒球帽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不觉得,说着棒球帽指了指小妖,道,这样吧,反正你也醒了,我也放心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你想让我回去挨爸妈尅啊?!小妖半真半假道,还是饶了我吧,我可不现在回去! 这么晚不回去,棒球帽沉吟道,爸妈放心啊? 又不是第一次了!小妖说着让开了半张床,沖棒球帽道,到床上暖和暖和吧,说着指了指空调出风口,接着说道,我看那傢伙顶多是个摆设,你又穿得不多,我可不想让你这半个君子啊,因为我冻感冒了! 令小妖吃惊的是棒球帽竟然二话不说就脱鞋上了床,钻进了被窝,左手很自然的搂住了小妖的蜂腰。嘴贴在小妖的耳朵上低语道,有那意思吗? 想来就来吧,不过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小妖马上反应过来,回道。 呵呵!棒球帽笑着坐了起来,道,和你开玩笑呢,我可不想趁人之危,别等酒醒透了再怪罪我! 我要嘛!我要嘛!小妖腻着声贴住了棒球帽,双手在棒球帽的身上划拉着,道,人家头疼得厉害啊! 棒球帽笑了笑,突然一反身把小妖压到了床铺上。 褪下小妖内裤的时候,棒球帽贴着小妖的耳朵轻声道,但愿你是,真的醉了! 别以为几瓶酒就能把本小姐灌翻! 就在高抬起两条丰腴雪白的大腿,架在棒球帽的肩膀上,看着棒球帽进入的时候,小妖心道,是本小姐给你机会表现呢,傻瓜!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零 李冰只看到了小妖抛弃男友时的干脆利索,其实李冰不知道的是,小妖早就是玩一夜情的老手了。 男人嘛——玩玩的啦!每当应承着老妈自己怎么还不成个家的时候,小妖总在心里对自己说—— 着什么急啊!切! 完事后,棒球帽竟然和上床时一样,毫不犹豫的下了床, 穿好衣服,棒球帽背对着小妖道,你可以睡到中午12点。现在还有8个小时。 我……小妖结巴着,看着麻利的穿好衣服的棒球帽,小妖不知为什么竟有些失落,这就走了?那我也走吧!说着小妖指了指床尾,对棒球帽道,麻烦把内裤递给我。 你真的要走吗?将内裤递给小妖的时候,棒球帽试探道。 你以为我不用上班啊?边套内裤小妖边说。 哦——棒球帽恍然大悟一样,道,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像我这样的女人就只会做爱啊?切!小妖哼哼着,把两条长腿亮在了被子外抖动着,向后又靠在了床头上,眼波迷离的看着棒球帽,曲起双膝,暧昧道,要不……我们再来一下? 不,我必须要走!棒球帽坚决道。 那你走吧,快!快!小妖气不打一处来,砰的一声又躺到了床上,冷冷道,我要睡了! 那好吧,呆会儿我给前台说说,让他们七点叫你。棒球帽说着,提起放在茶几上装着啤酒的袋子,走到床边给小妖盖好被子后,低头吻了吻小妖,又道,这酒我就拿走了,我可不想让你再烂醉如泥。 完全没有料到过去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如此干净利索的诀别,今天竟然被一个棒球帽抢了先。小妖心里很是少见的酸熘熘的,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棒球帽。 看了睫毛长长的小妖的那对眼睛好一会儿,棒球帽无声的笑了笑,几步走到了门后,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用力压了下去。 嗨!你等等!小妖顾不上穿鞋从床上弹了下来,只穿了条小内裤一熘小跑追上棒球帽道: 要是我明天请假不上班呢? 那我们或许还会有下一次,对吗?棒球帽避开小妖灼灼的双眼,探询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一 一七一 你说对了!小妖点点头,急忙道,心里却说,看下次谁比谁更吊!! 你喜欢钓鱼吗?棒球帽手一直搭在门把手上,忽然问道。 谁浪费那时间啊!小妖拉长了嗓子,了无兴趣的回了一句,你就没有更好玩的吗? 如果是钓那种吃人的食人鲳,你——棒球帽沉吟道,有兴趣吗? 那个嘛——小妖张开双臂摇摇晃晃的转了个圈,笑道,还行! 那好,明天中午你坐202路公交到新庄下车,我带你去钓食人鲳。棒球帽道。 几点啊?小妖问,中午时间可长着呢! 11点怎么样?我想你这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了吧?棒球帽道。 肯定不会!小妖道,怎么,还要走? 我真的有事!11点见!说完棒球帽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在他身后被重重的带上了。 算你狠!小妖呆呆的立在房间里,看着那扇被重重带上的门,在心里发狠道。 第73页 而小妖没有看见的是—— 就在自己发狠的时候,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掠过了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里的,棒球帽的脸……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这是什么鬼地方! 一辆202路公交车野速行驶在远离城区的空旷的郊区公路上,当播音器里提示下一站就是新庄时,请了一天病假的小妖朝车窗外看去,公路两边只有大片的农田,离大路最近的村庄看起来影影绰绰的。 这地方会也有食人鲳?小妖想道,一大早便向老大不乐意的领导请了一天病假的她,这时真的有些后悔了,很懊恼自己为什么分手时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棒球帽的约请。 食人鲳?一想到自己那么轻易便被这三个字钓上了钩,小妖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我是不是疯了? 新庄站到了,车厢里的广播播报导,小妖从位于车厢后部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穿过空荡荡的车厢从后门下了车。 马上11点了,立在路边的孤零零的站牌下,前后左右一个人也没有。 小妖抬头眯着眼看天,一轮太阳惨惨的挂在天上,很没有情调的,发出亮白、但却缺少起码温度的—— 假惺惺的光芒!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二 一七二 人呢?小妖想着向四处张望,眼前除了刚才在车上看到的荒芜的农田,和远处影影绰绰的村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 妈的,我不会被骗了吧?!一想到自己竟有可能被棒球帽放了鸽子,小妖有些哭笑不得,但又想起在宾馆里自己对棒球帽竟然会有那么一丝留恋,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小妖想自己被人放鸽子也是活该! 站久了,小妖跺了跺被冻的有些麻木的脚,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1点已经过了5分了,她决定下一个5分钟内棒球帽如果再不出现的话,自己就立马走人。 但棒球帽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过了不到两分钟,一辆从城区方向驶来的黑色轿车停在了站牌下,开车人摇下靠近小妖一侧的车窗,仰起脸对正站在路边心里发狠的小妖道,不认识了?发什么呆啊,快上车! 是你啊!一看到那顶熟悉的棒球帽,小妖笑了。她拉开前车门坐到了棒球帽旁边,随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这是你的车?当车重新行驶在空旷的郊区公路上时,小妖问道。 我的车。棒球帽的回答很简洁。 那你为什么让我在这等你,直接到“希玛拉雅”去接我不更好吗?这鬼地方这么空旷,风又这么大,冻人家感冒你负责啊?!小妖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冻的生疼的脸蛋,生气道。 分手时我不是说过我有事嘛。似乎没有察觉到小妖话里的火气,棒球帽很不在意地说道。 现在呢?小妖道。 事一办完我马上就赶过来了。棒球帽说着一打方向盘,车离开了郊区公路,驶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 一颠一颠的,小妖嘟着一张小嘴不再说话。 呵呵。不会真的生我气吧?棒球帽看了看身边脸有愠色的小妖,微微一笑,将右手放在了小妖微微叉开的大腿根上,摩挲着,问道。 你讨厌啦!小妖说着把棒球帽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拨开,看着车窗外变得有些灰濛濛的天空,又道,你说的那地方到底在哪儿呀?怎么还没有到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三 一七三 就快到了,棒球帽说着指了指前方连绵的群山,示意小妖向前望去,道,看见南山了吗?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就在山脚下。 那还得走多远呀!小妖道,告你啊,我可是冒着领导生气的风险跟你来的,要是见不到你说的什么食人鲳,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呵,棒球帽笑了笑,不安分的手又摸到了小妖的大腿上,这次小妖没有拒绝。渐渐的,那只手移到了小妖的裤子拉链上,还没等小妖反应过来,就老练的拉开了拉链,窜进了小妖的外裤里! 在宾馆没看出来,没想到你还真色!小妖有些恼怒道,赶快把你的爪子拿开,要不我可不高兴了! 是吗?棒球帽说着手上用了力,道,我要是不拿开呢? 停车!我要下车!小妖的声音勐得高了起来,一只手去抢方向盘,尖叫道,你送我回家! 好吧,好吧,我放老实还不行吗?棒球帽说着把手从小妖的裤子里抽了出来,我保证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这还差不多!小妖端正了身体,闷闷的说,不过你还是送我回去吧,那个什么鬼食人鲳,我没兴趣了! 不远了。棒球帽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子,道,过了这个村子就到了,现在再回去,你不觉得有些可惜了吗?而且,我保证,那是货真价实的食人鱼!现在可是难得一见呢! 那好吧,小妖想了想,无奈道,不过说好了,到那儿了我只呆一会儿,而且要是你再动手动脚的话,我立马走人! 还真没看出来。棒球帽道。 没看出什么?小妖道,规矩,规矩你懂不懂?我这次都是破例了! 棒球帽笑了笑,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开起车来。小妖无聊的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扭头怪异的看着棒球帽道,你不会真把我当成傻瓜了吧? 什么?棒球帽没有听清,反问道,谁是傻瓜? 我,我说我是傻瓜!小妖指了指被已经被远远甩在了车后的小村庄,道,再往前连点人气都没有,还能有你说的食人鲳? 第74页 眼见为实。棒球帽说道,我保证我会让你看见真正的食人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四 一七四 棒球帽没有撒谎! 又过了有几分钟,轿车停在了一个大铁门前。听到外面车喇叭响,一个乡下人装扮的中年男子从铁门后的小屋里走了出来,捅开铁门上的铁锁,拉开了铁门。 当车驶进院子后,乡下人锁好铁门,走了。 现在,你该相信我没有骗你吧?将车停好后,棒球帽边解身上的安全带,边沖小妖挤了挤眼睛,道,看那边。 小妖随着棒球帽的手向右边看去,只见离一棵光秃秃的大槐树不远,一口瀰漫着氤氲水汽的池塘,赫然出现在眼前。 没想到这里也有温泉,可这池子怎么这么小啊?下车后,小妖绕着池塘走了一圈后,失望的摇了摇头,对棒球帽道,我还以为多大呢,这也能养鱼?! 水不在深,棒球帽拉起小妖的手,蹲在池边,道,有鲳则灵。你看,棒球帽手一扬,撒下一窝鱼食,示意小妖看正往池塘里灌注着温泉水的出水口下方的水面。 只见水面的颜色明显比别的地方的水颜色要深,一条条色彩艷丽的鱼在水下挤作一团,兇勐的吞噬着刚刚被撒下去的鱼食。 这就是食人鲳?看了半天,小妖问道。 对。棒球帽道。 骗人呢吧你!小妖一脸不相信道,公安局前段时间打掉了多少养那玩意的垂钓园啊,就漏了你这里?你面子大还是里面有人啊?要不啊——说着小妖转了个圈,又道,就是你骗人! 你等等,小妖的可爱样显然令棒球帽心情愉悦很多,笑了笑,棒球帽道,是不是真的,我去给你拿钓具,钓上来了你自己看,怎么样?说着,棒球帽走进了李池塘不远的一件光线暗淡的平房里,不一会儿,拿着一套钓具走回了池塘边。 怎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接过棒球帽手里的钓竿,小妖向四处看了看,诧异道,平时就这么冷清吗?还有,那个给我们开门的人呢,哪去了? 今天这里只为你一个人开放,闲人免进!棒球帽道,至于那个人,我让他走了。 你这么拽啊!小妖不相信,摇了摇头,道,凭什么啊?! 凭我是这家垂钓园的主人!棒球帽眼里射出一抹稍纵即逝的冷光,平静的,对小妖微笑道。 噢——小妖恍然大悟状的的点了点头,一伸手,接过了棒球帽递给自己的钓竿。 好沉!她说。 不一会儿,偌大的园子里只剩下了小妖的大唿小叫—— 你快来呀!!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五 一七五 太阳早已掠过了头顶,已经在池塘边坐了半天的小妖又叫了几声棒球帽,但这次刚才总能及时出现在小妖身后的棒球帽却没有了回应。 人呢?喊了几声后,小妖放下了手中的钓竿,一起身站了起来,边四处张望着园子的角角落落,边挎着包蹩进了建在紧挨园子围墙的,似乎是厕所的那座没有顶棚的有些破旧的小房子里。 一看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小妖长长的松了口气,蹲了下去—— 但那一直放在包上的手却没有闲着,摸索着,在将手机从包里拿出前,小妖又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倾听着,耳旁除了蹲位下的小沟渠里不那么流畅的流水声外,就只剩下唿啸的风声。 刚才还显得活泼泼像个小女生的小妖,脸上掠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把手机从包里拿了出来,翻开盖子,几下拨弄,进入了手机信箱—— 小妖——! 直到棒球帽的声音在园子里乍然响起,若有所思的小妖才慌忙把手机塞进了包里,拉上拉链,粗枝大叶的擦拭了两下,一把提起裤子,冲出了厕所。 我在这呢!和着棒球帽一声声的唿唤,小妖大声回应道—— 我在—— 但很快小妖便发现自己的回答简直就是多余! 棒球帽似乎已经很早就直愣愣的戳在了厕所的门口,这时正满脸疑惑的审视着小妖的脸。 怎么,不舒服了吗? 看到脸上有一些慌乱滑过的小妖,棒球帽体贴的问道,接着指了指厕所,又道,我看你进去很久了,有点担心。 我——没事!小妖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又恢復了常态,大咧咧嚷嚷道—— 你在门口等很久了吗?说话的时候,小妖极力控制着自己两只不听使唤的剧烈抖动着的双手,别变态啊!哈哈!喜欢看女生上厕所啊? 真的吗? 棒球帽没有理会小妖透着股损劲的话语,不相信似的逼近了两步,拉起了小妖的右手,道,不舒服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让我看看,别真的冻感冒了!说着,棒球帽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探在了小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却勐然用上了力。 干什么啊你!小妖酸痛着两条软弱无力的腿,就势倒在了棒球帽的怀里,把脸埋在棒球帽的怀里,颤声道,人家……人家…… 一步一步的,嗫嚅的小妖被棒球帽逼进了身后的厕所里。 时间不长,小妖忽高忽低的尖叫声,便长长短短的从陈旧的墙上长满了荒草的厕所里,传了出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六 一七六 印组长,我实在想不起来什么了!真抱歉啊,那该死的杀人犯!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昨天就随印徵到了重案组的文静一脸的疲惫,敲了敲门,走进了印征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同样一夜未合眼,上午又出去到肖雨家,刚刚才回来的印征,愧疚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要是一开始……或者要是你第二次找我那次,哎,想了想,文静又小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完,文静颓然坐在了印征一把搁置在印枕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第75页 肖雨很爱钱,对吗?印征坐在文静的对面,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而且好色!文静坚定的点了点头,又恶狠狠的为肖雨加上了一条,还是男女通吃的那钟!说到最后,原本义愤填膺状的文静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委顿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自嘲道,还吃定了我! 哦——印征点了点头,沉思着,又道,听肖雨的丈夫,李鹏飞,说到这里印征又看了眼文静,道,李鹏飞你认识吗? 认识!文静点点头,怎么,他上午对你说什么了吗?说着文静回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调过头又道,我听你们组里人说,今天你又去肖雨家了? 他说,说着印征站了起来,道,他说肖雨就算有一座取之不尽的宝藏,也会吝啬的一毛不拔的。包括对自己! 宝藏?一听到印征说到“宝藏二字,刚才还一脸丧气的文静忽的站了起来,搓着两手,激动到有些癫狂到极致的在小小的办公室里来回的急速踱起了步子—— 宝藏!!她又加重了语气重重的重复了一遍,对着印徵求证道,他真的说到了宝藏? 文静的话音还在办公室里缭绕,但一副急切想要从印征口里,得到对“宝藏”再一次确证样子的她,却并没有停下步伐,仍旧激动的来回踱着步子,不看印征一眼。 印征一动不动,默默的看着癫狂到了旁若无人状态的文静,点起了一支烟。 时间在迅疾腾起的烟雾中,一分一秒的流走了。 渐渐的,原本激动不已的文静脸上现出了狐疑之色,而随着紧接着的一层黑雾席捲脸颊,文静的脸毫无缘由的,又阴沉了下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七 一七七 她停下了脚步,抓住椅背呆呆的立了片刻后,扑通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跌坐在了椅子上,手支着下巴,皱起了眉头,愣愣的陷入了沉思中,除了偶尔的摇头,不再言语。 可——有什么用呢?!!过了半天,沉默了良久的文静,终于嘟囔出了一句,遗憾的摇了摇头。 想起了什么,没料到自己的一点点言语的流露,竟然让眼前这个一天多来紧张的到了麻木极点的女人兴奋如此,却又丧气如此,惟恐打扰了文静思绪的印征,轻轻的接上了文静的自言自语,小心翼翼的问道—— 对吗,文静? 这个……过了良久,文静终于点了点头,承认了印征的推测,但旋即似乎又有难言之隐样,顿住了。 印征起身从饮水机上打了杯水递给文静,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直视着对面女人的眼睛,轻声问道,到底想起了什么呢,文静?不方便说吗? 就我那点破事,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裂的嘴唇,文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又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这次印征没有给文静喘息的时间,在她的语调再次低沉下去的时候追问道。 只不过我怕就算我说了,对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帮助的!文静语气里满是无助,歉然道。 说说看!印征伸出手,犹豫了会儿,拍拍文静的肩膀,鼓励道。 你刚才说李鹏飞对你说就算有一座宝藏,肖雨也会吝啬到一毛不拔的,对吗?似乎是受到了印征那一拍的感染,文静又想了想,问道。 对!印征肯定道。 那如果我说肖雨有一次也对我提起了宝藏,你信吗?文静红扑扑着脸蛋,轻飘飘的说着,只不过啊,那宝藏,可不是李鹏飞说的那么简单呢! 随着文静的话语逐渐低微,印征的办公室里断出了片刻的宁静,那个似乎是已经陷入到了对往事追忆中而不能自拔的女人,在这短暂的沉寂中古怪的看了看对面的男子,之后再一次轻声道,它可不是你能想到的,宝藏! 哦,那是什么样的宝藏呢?印征挑挑眉头,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八 一七八 哦,那是什么样的宝藏呢?印征挑挑眉头,问道。 人!文静沉思着,恍惚道,她说的那座宝藏,是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文静不看印征一眼,低声的问着自己,道,夏天吧,那时侯,她和万方走得很近…… 印征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掉进了往昔岁月—— 真棒! 一天午后,狠狠的亲了一口文静后,肖雨大叫了一声,心满意足的躺在了文静身边,一只手大剌剌的放在文静香汗淋淋的裸露的胸脯上,也不管文静是不是在有意无意的闪躲着自己,一边使劲的揉搓着,一边得意洋洋道,知道吗,我正在接近一座宝藏! 宝藏?文静双目紧闭,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什么宝藏? 敢情你还迷煳着吶!肖雨虽然埋怨着,但言语里却透着兴奋,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宝藏吗? 金山银山喽。文静随口说道,切,还能有什么? 金山银山当然是啦!说着肖雨拾起身亲了亲文静的脸蛋,修长的手指在文静光滑的大腿上游走着,道,但那是死物,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宝藏。 那什么是真正的宝藏呢,活物?说话的当口,文静终于睁开了眼睛,不明白眼前这个赤身裸体、爱钱如命甚至为了省钱连和她做爱都要赖在自己家里的女人,在刚刚把自己折腾了一番后竟然脑子秀逗了,怎么对金山银山都不感兴趣了?于是好奇的脱口问道。 人!我指的是人!知道吗宝贝?一道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穿透而过,打在了肖雨有些狂热的脸上。小小的房间里,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女人的体香! 第76页 这个啊——文静懒懒的翻了个身,把裸露的后背亮给了肖雨,道,早知道是谁啦! 你知道是谁?肖雨趴在文静身上扳过了她的脸,忽然有点犹豫,又有些谨慎的问道,真的吗? 这有什么好讲的!文静拨拉开肖雨的手,嘟囔了一句,谁都知道的。 告诉我!肖雨追问道,你认为那个人会是谁? 当然是李植了,对不对?经营了这么多年,现在单位谁都知道,李植,就是你卡位的宝藏啦!文静翻了一眼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肖雨,回答的时候,心里暗自惊诧自己竟然在刚才被眼前这个女人两次带到了高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七九 一七九 我完了!文静在心里哀嘆道,怎么可能会这样?!一时间文静的唿吸有些急促起来,她急忙屏住了唿吸—— 绝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这些,绝不能!在心里,文静暗暗的告诫自己。 嗯——肖雨点了点头,看了眼嘴角稍微有些抽搐的文静,道,这个呀—— 竟然是一副秘密被点破也无所谓,如释重负的样子,沉思了会儿,肖雨才又拉长了调子轻飘飘对文静道,当然不能对你说啦! 怎么,文静道,不是他难道是万方啊?!一说起万方,文静气就不打一处来,火火的呛了肖雨一句,他可是我的! 什么啊——肖雨乜斜着眼睛挑逗道,还在生我气啊?告你啊,我和他牵牵手都不可能啦!切,看你这醋吃的,没道理啊! 谁知道呢,什么有道理没道理!反正这几天他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你还说你们没什么,可能吗?!文静气唿唿说完,一翻身坐起来,出乎意料的把肖雨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双手在肖雨结实的胴体上上下搓揉着,丝毫不顾及肖雨突然恼怒起来,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文静?片刻后,肖雨勐的卡住了文静伸向自己下身的手,厉声喝道,住手!你错位了! 错位?哈哈!玩呗!文静挣扎着,打了个哈哈嚷嚷道,放开我!努力想要摆脱肖雨的束缚,还错位,搞那么认真干吗! 我再告你文静,那个人绝对不是万方!你听清了吗?肖雨手上使足了力气,看着神色癫狂的文静,道。 那就李植对不对?文静顿了顿,揣测的问道。 no!肖雨想都不想,一口否认。 那今天你必须告诉我那人是谁。我不管你什么宝藏不宝藏的,我就是不想再看见你和万方腻腻歪歪!刚神色有些缓和文静剎那间又鼓足了劲大声喊道。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肖雨撒开了文静的双手手,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冷冷道,白痴,话题到此结束,我不想说了,ok? 要那宝藏真的不是万方,那,你和万方……过了一会儿,文静感觉着天旋地转,看着肖雨忽然低声的,期期艾艾道,就别那样了把?求求你了,我都是你的人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零 一八零 狭小的卧室里安静的似乎都要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了。 享受了一会儿文静的乞求眼神后,肖雨古怪的笑起来,心满意足道,想让我把万方还给你?好呀!不过嘛——说着,肖雨伸出手捧起了文静的一只乳房挑弄着,又道,那还得看你这个小女人乖不乖噢? 我乖,我乖还不行吗?文静急忙道,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言毕忙把自己的手扣在了肖雨的手上,使劲向下压去,道,你愿意怎么样,我都答应你,肖雨! 呵——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文静,肖雨讥讽的嘆了一声,把手从文静的乳房上抽开去,斜着身子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弹出根烟,点上,不再言语。 好不好吗快说呀,肖雨!看着一脸漠然的肖雨,文静忐忑不安的,又问了一句。 好啊——肖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摇了摇头,嘟囔道,真要命!没想到你还真把那傢伙当成宝了!说着,她抬头看了好一会儿挂在对面墙上的自己的结婚照后,又道,也难为你那个老公了,跟你后面屁颠屁颠的,跟我那位简直一模一样! 答案,肖雨,给我个明确的答覆好不好?顾不上许多了,文静扑到了顾左右而言他的肖雨身上,盯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乞求道,好不好? 对不起,文静,任由文静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抚摸着,肖雨冷冷道,你要的答案,我可能会让你失望。 什么、什么答案?文静就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红白着脸,结结巴巴的追问道。 三个字,肖雨弹掉了一截菸灰,看着文静,音量就要到耳语一样,丝毫不顾及文静的感受,轻飘飘的说道—— 不可能! 为什么?文静全身的血液都要凝滞了,哑着嗓子质问道,做人不能太贪心啊肖雨! 我离不开女人,狠狠的吞下了一口烟后,肖雨定着脸看了看文静,无所谓道,这你已经知道了,但我首先得要有男人呀宝贝!有万方那个花心大萝蔔在身后追着,有李鹏飞那样个老公在手心里捏着,还会有谁再怀疑我呢?哈哈,所以嘛,现在?不可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一 一八一 说话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的肖雨脸上浮现出了淫亵的神色,对着不知所措的文静又古怪的笑了笑,道,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的,告诉你宝贝,如果就连李植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的话,那万方在我眼里会是什么呢?我迟早会还给你的,你知道的,一旦我拥有了那座宝藏……几近到无声了,肖雨忽然提高了嗓门道,我什么都还给你!说着肖雨将文静的手盖在了自己坚挺的身上,拖拉着,温柔的在自己赤裸的身上,抚摸起来,口里发出了咻咻声。 第77页 既然你压根就没有把万方放眼里可你为什现在还要取勾引他呢?文静狠狠的掐着肖雨的大腿根,忍不住排山倒海般充斥胸腔的屈辱,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 难道有我一个还不够吗?而你又明明知道我和他的事的!为什么不放过我俩?我都这么样求你了呀!告诉你肖雨!看着肖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文静更加的怒不可遏道,你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不折不扣的邪恶的女人! 够了!肖雨大喊了一声,豁的直起了身子,甩了文静一个狠狠的大嘴巴,道,你以为男人在我眼里是什么东西吗?告诉你,他们都是垃圾,垃圾你懂不懂?就算那个宝藏级的也全身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他们在我眼里,根本就狗屁不如! 肖雨,肖雨……看着狂暴的肖雨,文静不禁打了个哆嗦,浑身像被抽掉了筋般的绵软,忙抬手擦掉了嘴角流出的鲜血后,凑近了肖雨,低眉顺眼的颤声道,你现在就去征服那个宝藏男人吧,你放过我,还有万方好不好?求求你了! 求我?思量了一会儿,肖雨支起了文静的下巴,有些冷冷道,我看你现在就想杀了我,别不承认! 哪会呢呀肖雨!文静抿着嘴角咸咸的血,蛇行着身子紧紧贴住了肖雨的身体,道,绝对不会的!姐姐啊! 切!肖雨将脸别向了一边,刻意避开了文静热乎乎碰向自己脸上的气息,蔑道,你现在就想杀了我,你不承认?你真的不承认?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二 一八二 话音未落,文静的嘴就紧紧的贴在了肖雨紧闭的双唇上,在停顿的间隙还不忘了抬起头看着肖雨道,只要你愿意肖雨,我随时都这样,好不好?放了我们吧!! 好个屁!肖雨一把推开文静,嘟囔了一句,伸手擦掉了文静沾染在自己嘴唇上的血迹,手放下去的时候,文静清楚的看见了一丝显而易见的轻蔑从她的嘴角掠过。 不行啊?肖雨?文静又怯怯的试探了一句,那种勇气如潮水样退尽后的无依无靠,令文静就要哭出声了。 肖雨撇了撇嘴,闭上了双眼,一副不想再搭理文静的样子。 文静雕塑一样跪在床榻上,双臂撑起上身,周身冰凉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间不再暴怒却又比暴怒更可怕的沉默下去的女人。 卧室里一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门在那边,数分钟后,感觉胳膊发麻的文静正想要活动一下双臂的时候,忽然听到肖雨懒懒的说道,想走就走吧。说话的时候,依旧闭着眼睛,看都不看文静一眼。 那……想想感觉无趣的文静犹豫着,套上小内裤,又小心翼翼的从肖雨身下抽出了自己浅褐色的胸衣,套上,系好。下了床。找到了散乱在床下的衣裤,慢吞吞穿好。 而她的眼睛一直没有从沉默的肖雨的脸上挪开! 直到转身朝卧室门走去。 肖雨———— 走到卧室门后时,文静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床上纹丝不动的肖雨,似乎又有些不自信的确认道———— 你那个宝藏,真的假的?什么时候我能见见吗?你可别骗我,肖雨。我等你拥有他;我等你,放过我俩! 还有吗?看到文静沉默了半天不再言语,一直在静静倾听的印征问道,文静? 没有了!回过神来,文静摇了摇头,歉然道,就这些了,印组长,当时我就是那么一副样子乞求着肖雨,印组长,你不会笑话我吧?文静长长的嘆了口气,道,真是魔鬼一样的女人! 哦!印征点了点头,思量起来。 瞧我说了那半天也说不清楚谁是肖雨嘴里的宝藏,印组长,你不会怪我废话太多吧?过了会儿,文静沖凝思的印征挥了挥手,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三 一八三 怎么会呢!印征摇了摇头,问文静道,你确定在那次谈话中,肖雨对你明确指出“宝藏”,就是男性吗? 肯定!文静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道,她说过男人都是垃圾!我刚才都是在重复她的原话,可……说着说着文静似乎又犹疑起来,是女的也说不定啊,你说呢,印组长?她那号人,男女通吃!正话反说也说不定呢,魔鬼!魔鬼!!说到最后,文静不由得又恨恨起来,发很道。 印征凝视着文静,笑了笑,放松了口气问道,你认为肖雨的老公李鹏飞,会不会也知道这件事呢? 他肯定不知道!!文静加重了语气否认道。 哦,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呢?印征问道。 你想啊,文静道,肖雨城府那么深,那次我想也是她得意的失口说出,一个做事点滴不露的魔鬼,怎么会给自己的老公露出蛛丝马迹呢?唉!一说起李鹏飞,文静不由得摇了摇头,接着道,也不知道李鹏飞现在怎么样了。 那就是说,印征撇开了文静的话尾,问道,那次以后,肖雨再也没和你说起过有关宝藏的事,对吗? 对!文静答道,只那一次,唉,李鹏飞!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印征看了看还在为李鹏飞抒发感慨的文静,问道,你刚刚说过的,唯一的那一次?发生在什么时间? 夏天吧,文静道,可具体时间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脑子全乱了印组长!要是万方还活着的话就好了,哦对了,有次听孟丘,说到这里,还不知道印征和孟丘已经打过照面的文静解释道,我一同事,也就万方死党,说过,他和肖雨还有孟丘曾经结伴去参加过一次聚会,也就在那前后,万方对我的态度—— 第78页 说到这里,文静忽然抬头看了看印征,语气谨慎的问道,印组长,我和万方的事,你不会告诉我老公吧? 印征没有回答,别过脸去,一丝厌恶分明从他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片刻后,压抑着说不清楚的心情,印徵调头看着文静,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会! 文静长长的舒了口气,明显放松下来的样子,轻松道,那我就放心了!随后话题又是一转,道,你要的那个时间,我想应该是在他们那次聚会前后吧! 到底是前,还是后?印征追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四 一八四 这个很重要吗?文静有些不安的反问道。 重要,印征道,非常重要! 那,让我再想想……文静急促的接口道,那时候,在孟丘告诉我那事以前,我和万方…… 渐渐的,自言自语的文静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迳自嘟囔着,我和万方,万方那时候对我怎样呢?有时候从对面走过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时侯他整天魂不守舍的,还有事没事就去找肖雨,可这也正常啊!以前就是为了避人耳目,我们也没在人面前亲热过一点点啊——哦!对了! 伴随着一声夹杂着喜悦的轻快的唿叫,刚才还心事沉沉的的文静脸上色突然变得一片光明,她抬起头看了看印征,极端认真道,我想我想起来了,印组长! 什么时候?印征一直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文静,此刻,也是丝毫声色不动的问道,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文静没有丝毫的犹豫,印征的话音尚未落地,就利索的对答道—— 应该是孟丘给我说起过的他和万方,还有肖雨去参加过的那个什么聚会,之前的事!对,一定,没错的! 是吗?印征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炯炯的紧逼着问道,你能确定吗?一定? 能,我能确定!文静也是自信满满的说道,我确定在他们参加那次聚会之前,肖雨就已经亲口对我提起过,那个什么,想了想,文静又道,宝藏! 为什么那么肯定呢,文静?缓了缓,印征有些怅然若失的嘟囔了一句。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王萍探头看见了文静,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沖印徵招了招手,道,组长,能出来下吗? 哦,还是我出去吧!文静赶忙站了起来,对印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在这里打扰你工作了,真不好意思啊! 等等,你不用走!王萍急忙挡在了文静身前,恰巧挡住了文静的视线,道,还是组长你出来一下吧! 怎么回事?对王萍小有紧张的动作似乎有所预料的印征,挥手示意文静坐回到了先前的椅子上,自己在走向外面大办公室的时候,对着唇形问王萍道。 有人找你!轻轻关严实了身后的门,王萍一转身边走边说,他说你认识他,组长。 谁?印征舒展了一下双臂,问道。 就在那儿坐着呢,组长,你自己看!说着,王萍抬头示意印征向前看去。 追随着王萍高深莫测的目光引领出来的那道视线,印征炯炯有神的双眼掠过人头晃动的大办公室,跟了上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五 一八五 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头髮凌乱,神态疲惫的孟丘,就那么的落进了印征灼灼的目光中—— 印组长!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印征,孟丘勐得从角落里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前几步紧紧抓住了印征的双手,边大力摇晃着边大声道,我是来给您提供情况的!言语之间,透露着一丝邀功请赏的味道。 坐吧。从孟丘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印征说着回头看了眼小办公室紧闭的门,调过头来指了指孟丘身后的椅子,低声又道,想起什么了,坐下来说。 那次聚会!丝毫没有觉察出印征刻意谨慎的孟丘一坐回到椅子上就又大声嚷嚷道,就我和万方一起参加的那次聚会?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你到底想起什么了?瞥了一眼眉头紧锁、凝视着孟丘一言不发的印征,坐在一旁的张彻有些不耐烦的插了一句,能说明白点吗?逻辑点? 好!好!孟丘点了点头连连道,深吸了口气却又伸出了右手,麻烦,你们谁有烟吗?来根? 印征丢给了孟丘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孟丘开口道,那天,有个人,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幸亏我想起来了! 谁?看着狠狠的咂着烟的孟丘,印征追问道, 哎——就在孟丘喏喏连声将要道出他那个天大般秘密的时候,斜坐在印征对面的王萍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尖利的嚷嚷了一句,就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的时候,又满脸狐疑的、悻悻的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怎么了,印征回头看了眼身后,调过头问王萍道,王萍? 哦。没什么,组长。王萍歉然道,可能我眼花了,刚才看见你办公室的门开了,就开了道小缝,。再一看,说着王萍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孟丘,才又道,还是关得严严的。 门?什么门?莫名其妙嘛!恼怒在自己的言语就这么被打断的孟丘看了眼王萍,有些怪罪道,思绪全乱了! 是吗?没有理会孟丘夸张的言语,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办公室的门后,印徵调过脸来,看着王萍若有所思的嘟囔了一句,才又对孟丘重复问道,不对劲?什么样的人不对劲? 真的是我眼花了吗?看着极力诉说中的孟丘,在抱歉自己的一声惊叫搅扰了大办公室里忙碌的同事时,王萍还不免在问自己—— 第79页 眼花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六 一八六 屏住唿吸,一动不动的靠在门上的文静可以确定,刚才从大办公室里传来的那声尖叫,是针对谁的。 而其实就在刚才被客气的“留置”在这间小小的、此刻只能听见自己唿吸的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难道—— 文静摇了摇头,心里道,怎么可能?! 这样想着,文静将手慢慢抄进了随身的挎包里,漫不经心的摸索着,直到触碰到了自己那部该死的手机—— 玫瑰红?很不吉利的颜色,希区柯克认为,而现在,文静也这么认为了—— 若有所思的,文静把手机从包里掏了出来,掀开翻盖,屏幕的那道电池通体瑰红。 文静的眼睛剎那间睁得老大,像是一条追逐猎物的猎犬,右手拇指动作着,急急的进入了通讯录中,想要最后一次确认那个其实在自己脑子里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浮现出的号码—— 没错! 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唿吸,眼看着随着一阵乐声渐渐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文静攥着手机,向前跨步,一伸手,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印征办公桌上的座机话筒。 你……还好吧?!就在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文静有些犹豫的,轻声问道。 组长,大约四十分钟后,看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孟丘的得意洋洋的背影,王萍不禁回头问道,你相信那个人说的话吗?看那样不是一正常人! 有什么理由不相信呢?印征摇了摇头,转身快步回到大办公室里,在向自己的小办走去的时候,凝眉问跟上来的王萍。 你不觉得这也太巧合了吗?王萍说完,从夹在臂下的夹子里里掏出张当作速记条的信笺,递给了印征,道,你看! 怎么?扫了一眼信笺,印征问道,“凌波庄园”那边还不肯提供参加那次聚会的人员名单吗? 是啊!王萍长长的不屑道,还冠冕堂皇呢,说什么这是个人隐私,他们有权利不向我们提供任何可能扰乱他人生活的信息。 哦——印征似乎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忽然笑道,之后我们的王萍并没有闲下来,而且颇有收穫,对吗?说着,他朝王萍挥了挥手里的信笺,道,是很巧合,我都看到了!说完,一伸手,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而也就在那一瞬间,王萍清清楚楚的看见—— 一探头的印征,在“喔”了声后,忽然呆呆的,僵住了脚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七 一八七 怎么了,组长? 来不及收住脚步的王萍一头撞在了印征身上,定了定神,她推开了僵立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印征,自己忙沖里探头张望了会儿,嘟囔道,见鬼了啊,组长?哎—— 人——呢?! 片刻后,没有等到印征回答的王萍自己倒像见了鬼一样,回头定睛看着印征,长而重重的又惊问道—— 组长,那女的呢?!!我可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这道门啊!说着,自己不由得又看了看身后被打开的门,忽然又不自信道,不过…… 不过什么?印征缓过神来的样子,跨进办公室,片刻没有耽搁的坐在了文静方才坐过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不过,说着王萍指了指还捏在印征手里的那张信笺,站在门口接着道,不过刚听孟丘说起那个名字,我一兴奋不是跑去拿这张记录去了吗,可能就在那时候吧组长,也不一定。哎,也不一定去卫生间了,对不?我去看看!你可是吩咐过我的呀!说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不管不顾,慌慌张张的冲出了大办公室。 没有!不大一会儿,王萍又旋风般的跑回到了办公室里,对印征压低了嗓门无奈道,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哦——印征长长的嘆了一声后站了起来,对王萍道,王萍,你去把张彻叫来! 怎么了?王萍惊讶道,组长?难道你……她看了看椅子,知道她…… 看了看迟疑着的王萍,印征漠然道,这椅子上还有她的体温呢!看来在我们走后的那段时间里,文静在这张椅子上坐了很久呢!不过嘛—— 说着,印征几步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转身面向王萍又道,在呆愣愣坐在椅子上前,她一定还打过一个令她心慌意乱的电话! 是吗?王萍不相信道,组长,你刚才可是一直背对着你的办公室啊!怎么能知道这里刚才发生的事呢? 对王萍的质疑,印征未置可否,他一转身,眼睛盯着上面的座机,低声道,难道你没看见,慌张的文静,甚至来不及放好,这部电话的听筒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八 一八八 是吗?王萍说着,几步走到了印征的办公桌前,一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电话听筒,又问,那……组长,你认为她会给谁打电话呢,在这个时候? 印征也走到了办公桌前,挨着王萍停住了脚步,沖座机点了点下巴,道,我想文静不想那么快就让我们知道的。 哦,真的吗?王萍笑了笑,道,这我打赌组长你一定输!说完,她伸出右手食指摁了摁座机重拨键,把听筒贴近了自己的耳朵,凝神倾听着。 当笑容从王萍脸上渐渐褪去的时候,印征一伸手压断了通话,道,什么都听不到,对吗? 这个……王萍点点头,把听筒放回到了机座上,眼睛瞥了眼电话,忽然眼前一亮道,你别急组长!还有这个! 第80页 是吗?看着王萍急急的摁下了去电键,印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嘟囔道,别浪费时间了,王萍,赶快去叫张彻吧! 好……吧!过了一会儿,显然一无所获的王萍丧气道,转身向门走去,边走边嘟囔道,什么破电话,才能存那么少几个去电!还——全部号码不全!!肯定是文静,一定是她,做了手脚! 哎——组长!忽然王萍在门口停下了,转身大声道,我们还可以查通话记录啊!对不对? 等查出来,面对神色突然间又变得一片明朗的王萍,印征道,我想文静也该回到这里了! 哦!王萍点点头,道,知道了,而这也正是她在号码上做手脚,不想让我们这么快就发现她行踪的原因吧?可……组长,你真的能确定,文静,她会回来? 我确定!印征若有所思的样子,加重了语气,肯定道。 那你也一定知道她会去找谁,对吗,组长?看到印征有十足把握的样子,王萍又进一步试探道。 而这次印征却没有再正面回应,两眼针一样的扎在了王萍的脸上。 哦,是我话多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王萍自嘲道,我现在就去叫张彻! 急匆匆走出小办公室后,一扭身,王萍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大办公室里传来的嗡嗡的噪音,瞬间,被隔绝在了门板的那一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八九 一八九 同样被阻隔在门外的,还有计程车外渐起的风声—— 路边行道树那些易碎的枯枝随风死气沉沉的下坠着,稀稀密密的铺在了马路上,车轮压过,坐在车窗紧闭的车里的文静甚至能听到那一声声噼啪的断裂声。 她不由得将一上车就摇的死死的车窗又向上紧了紧。 别摇了大姐!听到身后车窗发出异样的嘎嘎声,司机头也不回提醒文静道,再摇你可得赔我块玻璃了! 哦!文静缩了缩身子,瞥向窗外,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垂下了手臂,但旋即微微的带了火气,有些蛮横的对司机道,坏了我赔你! 看着闷闷不乐的女乘客,原本想活跃下气氛的司机打消了念头,把广播声又调大了些。 于是文静越来越沉重的唿吸声,登时淹没在了喧嚣的歌曲声中———— 你是……一时间在喧嚣的歌声里文静似乎又听到了方才电话听筒里死一般的沉寂,和陡然响起的警惕的诘问—— 你是谁? 我是文静!被时间挤压的文静几乎要垮掉了,快速答道。 哦!电话那边的声音仅仅平静了片刻,又勐然响了起来,是你? 你在哪儿?!短暂的沉默后,明显一惊的对方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公安局!文静不假思索的应了一声,马上感觉不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别乱想! 我没乱想!对方的声音明显冷了下去,道。 那就好!文静松了口气,又道,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对方道。 有就好!一会儿我们在你常去的地方见!文静道。 你知道——对方思量着,询问道,什么我常去的地方? 别废话!文静短促道,就你那点秘密,能骗的过谁?半个小时后见!说完,文静断掉了电话,在将话筒放回机座前,想了想,又慌乱的拨了几组号码,一把把话筒架了上去。 直到现在,文静还能清晰感觉出—— 那时汗水滑过额头的味道! 嘎吱———————— 就在文静下意识的抬手擦拭早已被风干了的汗珠时,计程车勐然一个急剎,她的身体在片刻的凝滞后,不由自主的勐向前冲去,重重的砸在了前面的隔栏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零 一九零 干什么啊你?!一阵刺痛过后,左眉上方骤然然突起一个大包的文静好不容易坐正了身子,手捂着开始变得酸痛起来的左眉上方,晕头转向间,闭着双眼,大声恼怒地朝前质问道。 对文静恼怒的质问司机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顾着大力扯开安全带,侧身一把推开车门冲下了车去,向前紧追了几步,也是大声的沖斜前方马路对面嘶叫道—— 找死啊你?眼睛瞎啦??站住!站住!!声音在阴沉沉的天幕下显得异常的刺耳。一度甚至盖过了狂风的唿啸,你他妈别跑!! 长长的马路上一时间充斥着司机的嘶吼! 时间不长,扫了一眼车头后明显松了口气的司机停止了叫骂,悻悻的钻回到了车里,关切的看这后座上顶着个大肿块的文静,半是撒气半是解释,道,妈的快到地儿了谁知道出了个这事!大姐你可能没注意刚才有个死不要命的横穿马路,害我急剎!顿了顿,又语带忧虑的问道,大姐你没事吧?! 是吗?文静说着睁开了眼睛,一手捂着火辣辣感觉沉重的的伤处,一手摇下左侧车窗,探头向马路那边张望了片刻,只见一个身影眼前一抹,赫然消失在了对面不远处的一条巷道里。 没错大姐!就是那人!跟上了文静的目光追寻的司机又勐的叫了一声道,要不是怕大姐你出什么事,我…… 也没撞上你车!要不你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呢!不待司机唠叨完,文静忽然像短了底气样,重新坐正了身子的文静边说,边从挎包里掏出钱包,看了看前面的计价器,摸出了几张钞票扔给了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司机,友道,我没事,这是车钱,给你!说完,急匆匆打开车门下了车,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左右看了看,快速穿过马路,一路小跑,一闪身,风一样扭进了男子刚刚遁去的巷道中。 第81页 怪!司机嘟囔道,愣怔了片刻,重新启动了车子,在经过那条巷子时他刻意放缓了车速,向里望去—— 灰濛濛的巷子里,只见刚才那个在车上明显有些心神不宁的女人,此刻迈着小碎步,胯部有些夸张的扭动着,穿行在人迹稀少的巷子中,渐行渐远……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一 一九一 湖景豪宅中,女主人绢子独自走在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里,灯光昏暗,拉下了这个似乎大病一场的年轻女人一条长长的影子—— 每天吧,几乎每天,绢子总要在这座豪宅里走上几圈,看着那些偶尔和自己碰上,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家佣们对自己毕恭毕敬行礼的样子,绢子心里很受用,为自己用青春赌来的今天,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 但,也有例外,比如,老公那个宝贝儿子回来的话,绢子宁愿将自己关在二楼的卧室里—— 才懒得见他! 拐了个弯,穿过一条短短的走廊,在尽头绢子停了下来,伸手推开了面前一扇古铜色的沉重木门,进到了主卧室里。 一张硕大的挂有帷幕的红木的大床安放在卧室中央,呆呆的看了那张床好一阵儿,绢子忽然轻嘆了一声,甩掉鞋子,一拾身,盘腿坐在了床上,鼻子使劲的抽动着,半天,才又失望的长嘆了一声,心道,要再像现在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孩子呢? 老公,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现在或许正在南方那座温暖的城市海边,享受着温柔的海浪吧? 在心里仔细计算着老公多多少少离家的日子,绢子慢慢换上了一条薄如蝉翼、短到甚至不能遮掩膝盖以至两条大腿都裸露在外的酒红色的睡裙,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点滴自怨自艾的忧伤,慵懒的躺在了有些冰冷的床上。 把自己完全裹进了一条对一个人来说显得太过宽大的双人被里后,绢子尽量伸展开了四肢,愣愣的瞪着死气沉沉的天花板,慢慢的,感觉着身下的冰凉被体温孕育的暖和了起来。 但一个人,毕竟孤单! 念头闪过,绢子忽然侧起身子。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半边床榻,又躺了下来,想像中此刻正撩拨着那个中年男子身躯的海浪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在自己身上一波一波的浪着,喘息着,绢子有些犹豫,有些厌恶,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变得蠢蠢欲动的双手,一寸一寸,自上而下,抚慰着自己年轻的胴体,慢慢的,经过蛮腰,向下一点一点的,探去! 而这种举动,似乎已经成为每每当老公不假外出时,褪去了高贵的夫人装扮的绢子,必不可少的功课!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二 一九二 当双手轻柔的滑过小腹,最终停留在了自己经常引以为傲、不知道迷到了多少男人的两条大腿上时,这个昔日的长腿美女一时间很是为自己的处境感觉到些哀怨。 倒还不如那个小傻货呢!绢子这样想着,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冷笑,轻声嘟囔道,以为自己什么东西,竟然当面撩拨董事长?—— 一想到那个平时在其他员工面前十足造作的前董事长秘书,竟然在董事长丧妻后不久的那天傍晚时分,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喘息着脱光了自己,然后平展展躺在办公室硕大的办公桌上,当着走出洗手间的董事长的面,在董事长惊愕的目光中,上演了一出自慰好戏的女人,绢子觉得自己,没有一丁点不笑的理由。 到底是个宝货!绢子在心里揶揄着那个后来不知去向的女人,手指掐起了自己似乎一弹就要出水的大腿一点点肌肉,有些得意的揉搓着,想,以为自己是董事长秘书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我得到了? 姐们! 那是绢子还身为职员时,一天临近下班时,在洗手间镜前的绢子听到门一响,打眼看去,只见那个因为比绢子早进了一个月公司,因而常常以姐姐自居的女孩子凑近了正在洗手的绢子,并排站住,神神秘秘道—— 小妹,你认为姐姐长的怎么样?可得说老实话! 好啊!绢子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看也不不看女孩,淡淡道,姐姐漂亮的出水芙蓉啊! 你损姐姐啊?有着一双狐媚般勾人心魄眼睛的女孩用肩膀撞了下绢子,挺了挺丰满的胸脯,半真半假的嗔怪道。 哪能呢姐姐,绢子连忙回了句,真的啊! 比董事长夫人呢?好在女孩脸色一转,原谅了绢子的样子,又问道。 这个——绢子犹豫了,不知如何作答,毕竟董事长丧妻不到半月,在这个时候拿一个死人做比较,有些不妥。 肯定有上无下了对不?女孩一点没有关切绢子犹豫的样子,有些激动的对自己肯定道,所以啊—— 所以什么?绢子不以为然的挑眼看了看脸蛋晕红的女孩,但实在有些压抑不住的,好奇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三 一九三 所以我吃定我们道貌岸然的董事长啦!女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镜中的自己使劲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重重重复道,吃定了!! 哦,这么有把握吗?绢子调头看了看女孩,问道,姐姐? 姐姐不只是有把握,而且姐姐的把握还十分的大呢,妹妹!女孩很有信心道。 为什么啊?绢子又问道。 你想啊!女孩想了想,道,我们那个平时一本正经的董事长,平时经常接触的女人有几个? 第82页 我怎么知道!绢子一口回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女孩像怀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道,可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想了想,绢子用手轻轻拍着脸颊,事不关己的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就在女孩张口之际,门一开,清洁大婶提着水桶走进了洗手间,对着绢子和女孩一点头,弯腰谄媚笑道,你们还没走啊? 眼一斜,搭都不搭理大婶一句,女孩拉起绢子的手走出了洗手间。 可一待洗手间门在身后关闭,故做矜持的女孩便有些忍不住的对绢子低声显摆道,妹妹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是董事长秘书!董事长那些事,我当然知道啦! 是吗?绢子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有些得意洋洋的女孩,摇了摇头,道,那姐姐你说说,我们董事长除了夫人,经常接触的女人有几个呢? 一个!女孩的声音依然低沉,但语气里显然更是自信道,知道吗妹妹,凭我的观察,董事长平常除了夫人,就只有我一个女人和他最亲近啦! 可能吗?绢子心里不以未然道,但嘴里却回道,那恭喜姐姐了! 恭喜我什么啊?女孩拍了拍绢子的肩,笑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啊?! 我恭喜姐姐可能晋位董事长夫人啊!绢子拉起女孩的手甩了甩,玩笑道,只要到时候姐姐别忘了小妹我就行! 嘘——一听到绢子高调的话语,女孩急忙竖起了右手食指顶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前后看了看,又道,这件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啦!现在可千万别对人乱说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四 一九四 好吧!绢子重重的点点头,也前后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正色道,难道是真的,姐姐真的就要做董事长夫人了吗? 嗯!女孩点了点头,道,我想啊,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董事长夫人刚自杀不久啊?绢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孩,询问道,难道董事长真就那么着急再婚吗? 是啊!女孩沉吟了会儿,沖绢子耸了耸肩,眨眨眼,好像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的样子道。 那……是不是姐姐早就和董事长有一腿了啊?说着绢子用肩膀撞了撞女孩的肩,低声道,这个姐姐你可得给妹妹,老实交代! 没影儿的事!女孩瞪了眼绢子毫不犹豫的否认道,姐姐怎么可能那样?!不过吗……说到这里,女孩沉默了。 不过什么?绢子追问道,姐姐? 不过董事长闪电再婚这事,我想应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女孩道。 是吗?绢子感觉真的不可思议,求证道,董事长真这么快就要再婚了吗,姐姐? 嗯!女孩点点头,道,电话里我听他对朋友们提起过,非常有那个意思!不过啊!说着女孩看了看身旁的绢子,又道,不过现在还不是姐姐我招摇的时候啊! 为什么?绢子问道,姐姐毕竟是最可能的人选呢啊! 是啊你没瞧见董事长打电话时看我的那个样子啊,那眼神,火辣辣的啊!搞得我都不敢看啊!女孩的脸红扑扑的,但却很快暗淡了下去,低声道,可妹妹你还不了解董事长那脾气啊?他就是那种你不挑明,他就宁愿把心事烂在肚子里的那种人啊!所以啊! 所以什么?看道女孩又陷入了沉思里,绢子问道。 所以姐姐我今天得给他加把火!女孩道。 什么,火?绢子问道。 我得让他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他要娶我!女孩热辣辣道。 那……犹豫着,绢子问道,你准备怎么加火呢,姐姐? 这个吗,女孩斜眼瞪了瞪绢子,故意要气恼绢子的样子,赌气一样道,我不告诉你! 好吧——说着,一抬头,两人正好停留在了绢子的办公室外,绢子悻悻道,不告诉就不告诉了,还人姐姐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五 一九五 可又有谁能相信呢?! 在绢子办公室里又窃窃私语一番,和绢子分手后不久,那个在集团里外一直标榜清纯、心里甜蜜的像水蜜桃儿一样的女孩儿,竟然趁着董事长进卫生间解手的时候,把自己彻底的剥了个精光,在步出卫生间的董事长惊愕的目光里,赤裸裸地躺在了董事长的办公桌上,急不可待的张开了自己的双腿—— 在女孩歇斯底里的呻吟声充斥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董事长拂袖而去! 结果女孩自然糟糕—— 但不糟糕的是,进集团以来一直身为董事长文字秘书的绢子,顺顺噹噹的顶替了女孩的位子—— 本来嘛!我就才色出众嘛!这个位子就该我的啊! 几天后,当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坐在女孩曾经坐过的椅子上,绢子转了一圈,得意的想道,不过嘛,以后接过别人水杯的时候,我可得小心为妙啊!谁知道里面都掺了什么,对吧?!譬如—— 春药? 呵呵,跟我比,姐姐啊,你可嫩着呢!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董事长夫人为什么自杀的呢,因为她啊,就是因为瞧见了妹妹我啊,一丝不挂的坐在董事长腿上呢啊!这个,我怎么会告诉你呢,对不对啊,姐姐?! 在心里耻笑着那个后来不知所踪的女孩,绢子发着狠劲,伸出的右手食指,在大腿之间,背叛意味十足的,毫不犹豫的插了进去! 一声嘆息骤然响起—— 可如今我怎么也会变成这样呢?!这可真是报应!老东西! 随着第一波快感的莅临,绢子绝望的想道—— 第83页 老东西!看看你把我变成了什么女人吧?!当初诱我上身的癫狂劲都跑哪去了?当初你对我的承诺都跑哪里去了?!如果非正经不可的话,你也没有权利令自己的妻子独守空床!难道在外面又有新欢?—— 算你狠! 昏暗中嘶哑着嗓子,绢子爆出粗口,狠狠诅咒着那个曾经宣称要宠她一生的男人—— 混蛋! 而泪水和着汗水,却在绢子因为扭曲而失去了往日俏丽的瓜子脸上,毫不吝啬的—— 肆意奔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六 一九六 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越来越多根手指的剧烈动作,眼看就要将自己逐渐快感到几乎要上了云端的绢子,忽然难得的一丝理智,在狂乱迷离中,口齿不清的为自己寻找着藉口—— 没给你戴顶帽子,算便宜你了! 而其柔软、凝脂般的身体在头脑难得的理智过后,波动的幅度反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整个人儿就像一条被丢上岸的鱼般,在弹性十足的床上扭动着,翻滚着,挣扎着,挺扩着,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迴荡在一个人的空旷的主卧内。 啊—— 啊——! 一声声长长短短的娇柔的呻吟,挑逗着空旷里沉闷的空气。 但除了独老终生,你还能带给我什么呢?! 一床宽大的被子被绢子弓起的身体高高的顶起,用尽了仅剩的气力,绢子嘶叫着—— 给我孩子! 眼角潮湿着,绢子忽然就像一颗被爆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下来,停止了扭摆,躁动的主卧,顿时陷入了片片死寂中。 片刻后,怯怯的,顾不上抹干净湿滑的手指,绢子屏住唿吸,急忙抬手撩起搭拉在脸上的一片长发,头伸出被外,哆嗦着侧起玉体,瞪大了一双略微上挑的丹凤眼,一副就要见鬼的样子,面目可怖的透过敞开的帷幔,朝紧闭的卧室门瞥去。 什么动静都没有! 静静的等了几分钟,绢子拍了拍自己裸露的胸脯,长长的出了口气。片刻后又不放心的跳下了床,一路小跑到了门后,跟自己赌气一样,双手用足了劲把锁柄向下压了又压,让事实告诉自己刚才进门时自己压进槽里的锁舌,现在依旧牢牢的卡在槽子里,这才撩起两条修长的腿,又是一路小跑,风起了宽短的睡裙,一下子扑回到了被褥凌乱的床上。 直到用被子把自己再次包裹的严严实实后,绢子才又长长的出了口气,撅起了自己的樱桃小嘴,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 变态! 吧嗒! 这时,一声似有似无的沉闷的撞击声,就在绢子语音未落之际忽然响起,清清楚楚的飘进了绢子的耳朵里,在沉寂的卧室里显得异常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七 一九七 顷刻间绢子挺直了身子,漂亮的小嘴张大成了惊愕的“o‘形状,头左右扭动着,惊恐的在昏暗的卧室内,努力确定着发声的方位。 当排除了所有选项后,最后,绢子的眼睛落在了那扇自己刚才已经确定关的牢牢的门上。 而此刻,除了自己的唿吸,绢子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 不怕!不怕!! 绢子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挣扎着,拖起有些僵硬的身体下了床,伸手整了整有些褶皱的睡裙后,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目光狠狠的,又向门边挪去。 一段平时不过十几步的极端的路程,似乎用尽了绢子全身的力气,以至于挪到门前时,绢子感到自己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两手支在墙上,绢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双腿,站稳了,屏住唿吸,支起了耳朵,捕捉着门板那边的声息。 唿!唿—— 只过了有几秒钟的时间,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后,一股明显被被压抑的唿吸,透过厚实的门扉,一下一下,刺激着绢子冰凉的身体。 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绢子勐得站直了身子,不管自己此刻身体几乎全裸,伸出右手狠狠弹起了锁柄,伴随着忽的一股风声,一把拉开了主卧的大门—— 瞪大了一双茫然若失的眼睛盯视着正前方,面对绢子的一段走廊里,在清冷的顶灯漫不经心的照耀下,竟然是,空空如也! 一愣怔,不加片刻思索,大脑一时间一片空白的绢子急忙探头朝走廊那边看去。 整条走廊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放眼望去,绢子只看见走廊尽头的窗外,被风晃动的粗大的树枝,在走廊的两边墙壁上,疯狂的婆娑着,画出一副副转瞬即逝的影像。 难道是我太敏感了,那件事后?这样想着,感觉自己真要神经质了的绢子举起双臂,两手护在了感觉有些森冷的胸前,朝外走了两步,站住了。 顶灯拉扯出了她一条长长的影子,在走廊的地板上,微微的晃动着。 怎么可能没有人呢?!愣愣的思量了片刻,绢子转过了身子,随便的一低头的瞬间,一张粉嫩的脸登时燥红了起来—— 只见一堆不知什么时候被喷溅上去的粘液,此刻正胶着在门板上,从已经风干的部分,异常扎眼的拖拉出了几道垂死挣扎的痕迹,在门板上,缓缓流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八 一九八 可恶!这是谁干的?!不用想绢子就明白了过来,红白着脸,凝视着那堆粘液在心里质问道。 又一想到刚才随着自己在床上不顾一切的呻吟发生在走廊里,而现在几乎就在自己眼前活灵活现的场景,一时间羞愤异常的绢子简直就要破口大骂了! 第84页 来——! 只唿喝了半句,绢子便硬生生的把“人”字堵在了喉咙里,一步跨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靠在墙上使劲的抓挠着自己的心口,唿唿的喘着粗气思量着—— 难道是他?这怎么可能?!但谁又能知道是不是呢,那傢伙?! 张慌着,绢子绕过床榻,急急走到了窗后伸手一把掀起了窗帘,向院子里张望去。 透过玻璃,那座显得和周围建筑格格不入的平房,不管不顾绢子狠狠扎向自己的目光,孤零零里带着点弔诡,突兀刺眼!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在绢子的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的,慌慌张张从一楼冲进了院子里,没有片刻耽搁,一抹身,悄无声息的闪进了那座对于绢子来说简直就是禁地,生气全无的平房里。 不会吧?!他怎么可以?!眼前还晃动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绢子感觉自己就要呕吐了! 狂乱里,绢子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扭身奔向床头,一把抓起了床头柜上的座机—— 但…… 等等!就在最后一个数字就要被按下去的时候,绢子忽然怪异的笑了笑,把话筒重重的放回到了机座上,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唿吸后,顿了顿,才又拿起了话筒,把刚才那组号码重新压下. 难道这就是柳暗花明?线路接通的瞬间,绢子一副吃定了对手的样子,心道。 …… 当听出打电话给自己人的声音后,电话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犹豫,充满戒心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到二楼卧室来一下!对着话筒,绢子冷冷道,现在! 为什么?不用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在电话里,绢子也能听出那边的警惕。 怎么,董事长让你上来,你也会问为什么吗?绢子话里带着点娇嗔,冷冷的责问道。 哦,我不是,不是……那意思,好吧,我现在就上去!电话里的人话语里透出一丝丝的慌乱,低声答道。 马上!断掉电话,绢子从衣橱里拿出件大衣,随随便便的披在身上,两只胳膊在里面松松的兜住了大衣衣襟,走到了门后,靠墙站住了。 时间不长,一等敲门声响起,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抓住了门柄,绢子一把拉开了卧室的门! 九樽yang的致意! 致亲们 所有稍早看过女孩的和稍后知道女孩的亲们,你们好!呵呵,绢子的手,终于在腾讯也拉开那道凶吉难料的大门了! 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或者说,她即将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意想不到呢?我想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好了!这也是女孩在以后的日子里,就要讲给大家的故事! 文已至此,书中的人物大多已经粉墨登场,他们或者坚强,或者软弱,或者圆滑,或者稳重,或者正常,或者变态,或者坦荡,或者古怪,但无论如何,他们是人,是活在你我身边周围以至遥远世界的人,他们或许掩盖了真面,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存在! 现在有些人耳边应该还迴荡着那些屈死冤魂的哀号吧?现在有的人应该正在牵挂小妖的生死吧?现在还有的人,应该又要破口大骂九樽了—— 快点更新!靠! 呵呵,最有趣的是丫丫,总在为九樽留下记号~~~~ 其实大家一直在九樽的心里,九樽的心时刻和大家的心在一起—— 大家希望尽快看到一个完整的女孩故事,九樽希望能呈送给大家一个完美的女孩,在这一点上,其实我们是相通的,对不? 而九樽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大家等待了很久的后面的故事,不要令大家失望才好! 感谢所有喜欢女孩的朋友,感谢那些在加v后仍然不离不弃女孩的朋友,也感谢那些即将喜欢女孩的朋友,对那些因为加v而离开女孩的朋友,九樽说声,抱歉!感谢你们曾经给予女孩的支持! 再次感谢大家,在以后的故事里,我们,再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一九九 一九九 我来了!门外人的眼睛明显闪躲着对面的绢子,声音更是不自然的,低声道,需要我做什么吗?太太? 哦,绢子说着从大衣里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一调头指了指卧室里一处远离房门的角落,沖那人切切道,小戈,那里……那里可能有只老鼠!刚才我听到了点儿动静。吓死我了!你快去去看看吧! 哦!老鼠呀,这好办!被绢子称做小戈的年轻男子明显放松了下来,从闪开了条道的绢子身边走过,又站住了,回过头,语气里拿着大道,我看太太您最好迴避一下,我珍怕待会儿吓着了你!说完,年轻人三下两下地挽起了衣袖,没有半点耽搁,雄赳赳气昂昂的沖角落里奔了过去。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人呢!过了一会儿,看着小戈扳箱倒柜的忙活了半天,绢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小戈身后,轻飘飘说了句。 听到绢子的话,小戈忙乱的手脚登时僵住了。 还好,只是只老鼠。看着似乎等待大难临头的小戈,绢子一扭身吩咐道,你护我出去吧,我可不想让老鼠跑到我身上。 哎!小戈忙转过身几步走到了绢子身后,前后左右探看着,随着绢子的脚步亦步亦趋,护送着绢子来到了走廊上。 那,我进去了?一等绢子站好,小王忙转身边走边说。 好……哎————!绢子答应了声,忽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几乎要前顷倒地了,小戈!慌乱间她大声喊道。 第85页 说是迟,那时快,早就分心走神的小宝急一转身,竟然还能在第一时间伸出右臂拽住了女主人大衣腰部,使劲向后一拽! 但谁知道大衣竟然整条从绢子的身上滑落了下去! 于是一个仅着透明酒红色的睡衣,全身亮白白几乎全裸的绢子,和一个几乎就要傻了的、手里攥着条大衣的倒坐在走廊地上的年轻男子,就那么在走廊里,面面相觑! 你——!片刻后绢子微曲着腰肢双手牢牢护在了夹得紧紧的两腿间,恼怒里夹杂着羞臊的话语响彻走廊——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敢这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零 二零零 太太,我不是故意的!等回过神来,一时间感觉头晕目眩的小戈马上把目光从女主人的身上挪开,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听声音绢子似乎换了个人似的,低声道,谁知道刚才谁在卧室门外呢?!告诉你小戈,你收拾好东西,就等着董事长回来回家吧!说完,绢子一转身,气唿唿走向卧室。 太太,太太!跟在绢子身后穿行在走廊里,小戈一个劲的证明着自己的清白,解释道,你知道的啊太太,我刚才是要拉你的呀!我不是故意的呀! 那刚才站在门外偷听,也不是故意的了?似乎真的是被小戈的一连串的解释激怒了,绢子勐的停了下来,一回头手指着小戈的鼻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等董事长回来,你就死定了! 我……小戈说着绕到了绢子前面,哭丧着脸,勐的用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太太,你饶了我吧,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说着绢子看了看狼狈不堪的小戈,忽然笑了,凑近一步,又道,那……当然可以!可除非……话到这里却是半句。 除非什么?小戈在绢子的话里逮住了点希望,急忙追问道。 除非你交出那间平房的钥匙!绢子重重道。 哪间平房?小戈云里雾里的问道,什么钥匙? 别装傻!绢子一声呵斥没,道,还能有哪间平房? 你是说,少爷的吗?小戈愣了会儿,问道。 是又怎么样?绢子反问道。 可我没有啊!小戈还想遮掩什么,道。 没有?没有你刚才从这里下楼后去哪里了?没有你刚才接我电话的时候在哪里?绢子一连串的诘问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配了那间平房的钥匙!! 我————————小戈登时张大了嘴巴张口结舌着,道,没有啊太太! 没有吗?说者绢子的手方向感极强的撩起了小戈的外套伸进了小戈的口袋,揣摩着小戈紧绷绷的大腿,从口袋里拽出了一串钥匙,甩了甩,道,你敢保证在这些钥匙里,没有少爷平房的钥匙吗? 我能保证!不等绢子话音落地,小戈一副顿时放松下来的样子,张口就道。 那就是这把了,对吗?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进了小戈左面裤兜的绢子的右手风一样抽了出来,举着一把钥匙,质问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小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一 二零一 这个、这个……这一次,小戈真的是哑口无言了,过了半天,才喃喃道,太太,不要告诉少爷,求你了,太太!要不董事长和少爷都饶不了我!好吗?说着说着,本来就是硬撑着的小戈再也抵挡不住女主人凌厉的攻势了,忽然举起手扇起了自己的脸,嘴里慌不择言道,太太,太太,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吼叫着,看了看眼前可怜巴巴的小戈,面色严厉的绢子忽然莞尔一笑,丢下了刚才从小戈裤兜里掏出的一串钥匙后,左手在小戈诧异的目光里举起,向下,搭在了他的右腿上,轻轻一使劲,捏了一把小戈因为僵硬所以笔直的大腿,眼波渐渐的有些迷离了,娇喘着,轻声道,其实你不用解释的,如果、如果…… 如果什么?看到了一线希望的小戈眼里放着光芒急问道,太太? 如果你……说着说着,绢子的左手推压着,向自己的方向微微的用上了力,同时将一个美妙的透过睡裙近乎透明的胴体向后弓起,靠在了走廊有些冰冷的墙上,高耸着自己向上微微挺起的乳房,抖动着,目光灼灼的看向唿吸突然急促起来的小戈,紧闭了嘴唇,不再言语。 一时间走廊里鸦雀无声! 太太,过了会儿,怯怯的挪动着两腿,胸脯几乎要碰到绢子乳房的小戈迎着女主人投向自己的暧昧的目光,使劲吞了口唾沫,色迷迷的眼睛看了看楼梯那边,等转过头时,那一双本来怯怯的眼睛却似乎要冒出火了,言语里嗫嚅着,道,太太,你是不是说,如果我…… 看着结结巴巴,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话的小戈,绢子的嘴角微微向上挑起,长长的眼睫毛随着眼皮的抖动一张一合。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把钥匙的事告诉少爷!说着,被绢子那双扑扇的眼睛搞到意乱情迷的小戈再也顾不了许多了,两脚又急急的向前挪了挪,站得离女主人更近了些,湿热的口气就要喷在绢子脸上了! 嗯……感觉着眼前年轻男子刚刚刮过鬍鬚的带刺的下巴蹭着自己裸露的肩膀,绢子两眼紧闭,唇缝里流出了一串串的呻吟声,娇嗔道,小戈,你要做什么啊?你疯了吗,不要!不要啊! 第86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二 二零二 我!我!!看着近在咫尺面色突然变得燥红的女主人,顾不上再多说一句话的小戈忽然将一条腿硬生生别在了绢子微微分开的两条赤裸的大腿间使劲蠕动着,胳膊再一动作,把绢子狠狠压在了身后走廊墙壁上的同时,举起的两只手随后紧紧的罩在了绢子的两只乳房上用力向下压去,而一张嘴,也就势压住了绢子娇喘连连的小嘴上! 唔——唔!绢子的身体扭动着,挣扎着,努力把脸向一边别去—— 滚!片刻过后,就在小戈好不容易从绢子高挺的乳房上腾出的右手顺着绢子的后背一路下滑,落在了绢子半裸的上翘的屁股上,就要从后面插进绢子夹得紧紧的两腿间的时候,刚才还浑身禁不住的抖动快要散架一样的绢子忽然抽出了右手,高高的扬起来连在手中的钥匙脱落的瞬间狠狠甩在了小戈的脸上,正色低声怒斥道,把门上那脏东西收拾干净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滚——! 哎!哎!被女主人一耳光扇的眼冒金星的小戈登时面如死灰般,两腿一软跪到了地上,一路爬行到了门前,两只袖子在门板上胡乱抹了几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喏喏连声,转身晕头转向的摸索着从绢子身旁经过,朝楼梯口踉踉跄跄的跑去。 站住!绢子忽然大喝了一声。 怎么,还有事吗,太太?揉着脸一脚已经踏在了楼梯上,另一只脚还在走廊上的小戈站住了,探身问道。 今天的事,要是我舌头动一动让董事长知道的话……说话间,绢子沖小戈摇了摇手里攥着的钥匙,又低下头看了看被撕扯得有些起皱的睡裙,再抬起头时,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小戈,不再言语。 太太!看着脸色严肃的绢子,小戈嘴角一耷拉,膝盖一软,就差给绢子跪下了。 要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话,过了一会儿,绢子崇小戈伸出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厉声道,就闭上你的臭嘴!知道吗?! 明白!明白!!我什么都不说!我给谁都不说!!说一声点一下头,小戈快速的奔下了楼去。 等到那小子咚咚咚跑下楼梯的声音从耳朵边散尽了,绢子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板上的钥匙,低头看着躺在手掌心里的锃亮的钥匙,绢子忽然感觉自己,疲惫极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三 二零三 值得吗,就为了那个破房子值得吗?要是……绢子想着想着,忽然有了一丝胆怯,慢慢的踱回到了卧室里。 当那座弔诡的平房又那么扎眼的透过窗玻璃刺进眼球的时候,浑身依旧酸软的绢子忽然恶狠狠起来—— 管他呢!就像刚才当自己的右手摇晃着那把令小戈胆战心惊的钥匙,左手却还停留在小戈左边裤兜时那样,绢子对自己发狠道—— 管他呢!不就是一座破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站在窗前的绢子忽然嘟囔了一句,道,老傢伙不是不在家吗?谁知道他现在和几房正在一起快活呢!刚才没给他戴帽子算便宜他了!可……可我怎么就……我到底怕什么啊我?!—— 是刚才那小子吗?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吗?哼!量他也不敢把那事四处招摇! 还是那个孤魂野鬼、疯子?可明明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啊!—— 那么我到底怕什么呢?!思索着,感觉有些沮丧的绢子慢慢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柜门,从里面挑出了几件便服,褪下了睡裙后换在了身上。 管他呢!换好衣服,再次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钥匙,绢子最后对自己说,先破了那孤魂野鬼老窝的秘密再说!这家里,凭什么就该有我不能踏足的地方?! 胸腔里充斥着迷雾就要被破解的幸福,绢子款款的从衣柜前转过了身,几步走到了门后拉开了门,瞪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个水桶又回到了门外,此刻正在用一块抹布努力擦拭着门板的小戈,静静的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踏上木制的楼梯,时间不长,便从一楼过厅的大门走进了院子里。 楼外,风依旧烈,疯狂的撕扯着她的长髮,掀起了她的衣服。 绢子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明显有些单薄的衣服,顶着凛冽刺骨的北风迈开了步子,顺着花坛中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点一点的朝平房走去。 脚下的鹅卵石在轻便拖鞋的踩踏中,满满的积压着绢子的脚掌。 不一会儿,站在平房紧闭的门前时,绢子不禁要高声质问了—— 什么秘密,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解决问题的方法显然就在自己的手中,就在今天,就在中午,就在现在,就在此时此刻,只要把手里的钥匙插进门上的锁眼,这个家,对绢子来说,就真的是坦荡无边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四 二零四 华风,王飞在宿舍吗?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铃响,张教授还在讲台上收拾讲义,不管不顾从自己身旁走过的同学,小雅便拨通了王飞宿舍的电话。是和王飞一样旷课的舍友华风接的,她张口就道,你让他接电话! 不在啊?电话那边的华风诧异道,我还以为他上课去了呢!要不你给他打手机吧? 好的,谢谢。小雅说着挂断了电话。又摁下了课间休息时她已经不知拨了多少遍的王飞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当手机里再次响起她不知听了多少遍的提示音后,小雅感觉自己郁闷到就要发疯了。她失望的挂了手机。 第87页 会不会又去泡吧了?小雅想道,顾不上肚子飢饿,把书本一股脑塞进包里,冲出了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跑下楼梯,急匆匆走出了坐落在教学区一角的古色古香的文学院教学楼。 一定在那里!小雅边走边恨恨的自言自语道,而且肯定又在和那个什么“寂寞永生”私密对话,卿卿我我!一定的!肯定不会错! 这样想着,拐了道弯,和那些旷课到校外,现在回到学校准备就餐的学生们擦肩而过,出了教学区校门后,小雅一路小跑,赶到了早晨刚刚去过的飞扬网吧—— 因为是学校开饭时间,飞扬网吧里的顾客寥寥无几,一眼扫过去,偌大的厅堂里有几个傢伙尽收眼底。但没有一个是王飞。 王飞来过你这吗?小雅走到服务台前,问柜檯里正在埋头辛苦吃饭的熟识的网管。 没有啊?早上走了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网管放下手中的筷子,道,要不你在这儿等会儿?先上会儿机吧,他一会儿会来也说不定啊! 不了。失望的撇下句话,小雅一扭身走出了网吧。东张西望着,在街上寂寞的走着。不一会儿,心思又转到了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寂寞永生”上—— 自从网上认识了那个“寂寞永生”的女孩后,王飞已经不止一次旷课了,尤其是这三个月,在学校里几乎就像失踪了一样!对此小雅早就习以为常了。和舍友们聊起时,大家都劝小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而喜欢钓鱼的父亲有一次钓鱼时也含含煳煳的提醒小雅,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女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五 二零五 但王飞他真的就是我喜欢的人吗?抬头看了看天,小雅有些苦恼的想道,平生第一次对自己可以对王飞付出的忍耐度产生了怀疑—— 值得吗?! 一路前思后想着,走累了,小雅蹩进了一家名叫蓝色星期五、挂着蓝色匾额的咖啡屋,找了个临街靠窗的位子,招来服务生为自己点了杯卡布奇诺咖啡。 看着服务生在不远的柜檯里忙碌的调制着咖啡,小雅的心情和外面的天空一样灰暗,又想道—— 难道以后就要一直这样忍气吞声下去吗,跟个怨妇一样的活下去?真恐怖! 现在想来,和王飞的交往,一开始自己就失去了主动权! 一次周末,小雅回家。 吃饭的时候小雅忽然发现父亲注意自己很久了,筷子也半天没动了,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父亲,道,怎么了,爸,我做的饭不好吃啊? 好着呢!父亲说着举起筷子夹了块鸡肉放在了小雅的碗里,道,你多吃点。 你自己吃!小雅说着把鸡肉又运到了父亲的碗里。 哦,我吃!我吃!父亲一迭声说着,却没有动筷子的迹象。扫了一眼女儿,又扫了一眼。 爸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小雅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了,干脆放下了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自己, 抬头问父亲道。咋老那样看我? 你们班——父亲也放下了本就久已未动的筷子,咳了一声,拉长了调子忽然问道,有个叫王飞的男生吧? 是啊,有一个。怎么了?小雅想也没想,点头反问道。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父亲又问道。 不怎么样!小雅实话实说,道—— 其实说实在的,别说有什么关系了,只要一想起那个留了一头乱蓬蓬长发一天也说不了两句话的王飞,岂止是关系不怎么样啊,说真的,小雅简直就是厌恶透顶! 他是绅德集团董事长的公子,你知道吗?父亲别过脸去看向了紧挨着餐厅的厨房,回过头来问道。 我怎么能知道,他脸上又没写字!小雅不以为然道。不过听父亲说到平时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王飞,竟然是如日中天的绅德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还是令小雅感到了一丝诧异,一时间,小雅也明白了父亲刚才为什么那样看自己了—— 爸,你没想多吧?话一出口,小雅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麻了,不禁斜了眼父亲,又试探道,你不会是想让我—— 其实她很明白,如果父亲的小供料公司能和绅德集团攀上关系,那将意味着什么! 你没搞错吧,爸?!看着一脸意味深长样的父亲,小雅愣了一会儿,不禁失声喊道——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呀?!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六 二零六 我还能怎么想?我又能怎么想?!一听到女儿话中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子不屑,有些恼羞成怒的父亲嘆口气道,哎——!我看呀,你和你妈都一个样,没一个我能靠上的!说完,又长嘆了口气站起来,离开了饭桌。 小雅一时间心里堵得慌,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知道父亲为什么这样说。其实父亲能从一个旱涝保收的市级机关辞职下海完全是母亲的主意。刚开始,供料公司生意确实不错,在小雅的记忆里那段时间是家里最快乐的时光,但后来情形就急转直下,本来撺掇老爸下海的母亲反戈一击,说父亲怎么能把她的话当真—— 我是女人,我头髮长见识当然短了,你怎么能把我的话当真,你怎么自己就没一点主张?!一次吵架的时候,母亲大声喊道,可话说回来,也不是所有供料的都活不下去,你怎么就没本事攀上绅德呢?! 在父亲最需要支持安慰的时候,母亲离开了父亲。 第88页 看着站在凉台上抽菸的父亲的背影,小雅那时候决定自己该怎么做了。 靠着父亲过去在机关的老关系牵线搭桥,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小雅“碰巧”遇到了出现在同一场合的王氏父子—— 是吗?你女儿和小飞在一个班了?直到现在,一想起王飞父亲在知道自己是王飞的同学后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样子,小雅还是为自己那天有些寒酸的打扮有些汗颜,不过还好,接下来王飞父亲的话又让她感觉到了祸兮福兮—— 这个女孩,后来父亲的关系传回了王飞父亲的话,看起来很本分,也很知礼,我看,他们可以先交往下,你刚才说什么,她父亲和你过去是同事,明白了,明白了! 可——想到这里,小雅舀了一勺咖啡放进嘴里,可再这样不温不火的交往下去,能有什么收穫啊!她苦恼至极的心道。其实当一开始了解到王飞的家世后小雅曾经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不再让王飞受一点伤—— 但活该我就应该受伤害吗?!尤其是那个小女生出现后,王飞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眼看着王飞这几个月对自己越来越不感冒,一副拒之千里的样子,小雅越想越觉苦恼—— 这傢伙,现在会在哪里呢?!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小雅苦思冥想道,是和那个寂寞永生在一起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七 二零七 在床上趴了很久,刘丹青感觉腰都要断了。一翻身,把自己放舒服了些,一双美丽的眸子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木山正在外面屋里接待客人,虽然传到屋里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但还是能听出来他们相谈甚欢,看样子暂时是不会进来打扰刘丹青了。 皱着眉头听了听木山传进屋子里的隐约话语,刘丹青跳下了床跑到门后,把门又挤紧了些,又从门后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席地而坐,打开靠在身边墙上的电脑包取出粉红色的笔记本,接上电源后掀起盖子,摁下了开关。 在渐渐亮起来的液晶屏幕前,刘丹青的脸,惨白惨白! 很快,一家门户网站的首页便花花绿绿的占据了电脑屏幕。刘丹青点击进入了时尚栏目,漫不经心的浏览着花花绿绿的图片。 时间不长,外面木山的声音小了些,看样子两人的交谈进入了尾声,刘丹青退回到桌面打开了d盘,检索出隐藏的qq,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和密码,点击隐身,登上了qq—— 昨天忘记了隐身真是失误,今天再也不能犯下一样的错误了!刘丹青想。对于一场註定没有结果的恋情,还是古话说的好,让他长痛还不如给他短痛!但想是这样想,刘丹青还是没能控制住滑鼠,果然,只一会儿,箭头就停留在了“暗夜”的头像上,犹豫了一会儿,她的手指便不由自主的连击了两下。 很快,“暗夜”明显思维混乱的留言触目惊心的占据了刘丹青的眼睛和大脑,一时间刘丹青竟感到有些恍惚—— 好奇真要命!勐地她嘟囔了句,背对着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屋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暗夜”留言里提到的e—mail。 饭就快要做好了,丹青!推开门后一直站在门口的木山敲了敲门板,轻声道,原谅我今天这么晚才准备好午饭,你知道,那客人,很难打发。 哦!刘丹青紧了紧身子,冷冷的随口应道,看也不看木山,顺手合上了电脑盖子,一把把插头从插座上拔了出来,拎在手里又道,你先吃吧。 怎么,又没有胃口了?木山笑道,我可是要饿到前心贴后背了!走吧,一起去吃,好吗? 我不饿!!刘丹青忽然两眼辣辣的看着木山,大叫了起来,顶灯的光芒照耀进抬起头声嘶力竭喊叫的她红嫩嫩的嘴巴里,你懂不懂?!要吃你自己去吃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八 二零八 丹青你……木山犹豫了一会儿,道,明白了,丹青,其实一直,说到这里,木山顿住了,唿吸也越来越沉重,过了很久,才又道,其实你那种想法,我一直认为,不合适。 什么想法?刘丹青挑战般的问木山。 你我都清楚的。木山躲避开刘丹青的目光,低声道。我想请你别忘了你母亲。 我不会忘记那个女人的!刘丹青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又灼灼起来,看着木山道,可你能忘记就好了! 我吗?木山的样子倒更像是在问自己,过了半天,才道,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去死吧你!刘丹青的声音低了下去,狠狠道。 其实你更应该和那个男孩在一起,过了阵儿,木山打破了屋子里怪异的平静,道,对吗,丹青? 哼!可能吗?刘丹青哼了声,不再言语。 可我知道……木山犹豫道。 知道什么?刘丹青气唿唿追问道。 你的种种做法其实就是想让我生气,让我……木山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在意你的存在,我说的有错吗,丹青? 刘丹青抿着嘴,动了动身子,家居短裙从腿上提上去了很多,裸露的半截大腿在灯下闪着凝脂一样的光芒,她回头双眼紧锁木山,赌气一样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你说呀?! 我还知道,在陈叔叔那里你失踪那次,是在警告我你随时可以那么做让我牵肠挂肚,对吗?迎着刘丹青的目光,木山沉吟了片刻,道。 刘丹青沉默了。 其实,木山嘆口气又道,你和他,更合适些,对?!明白我的意思吗,丹青?别告诉我你没那种想法。 第89页 可能吗?!刘丹青忽然恶狠狠冒出了一句。 我知道,显然已经习惯了刘丹青脾气的木山不在意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知道在你母亲自杀后我最看重的人是谁吗? 这一次刘丹青既不摇头,也没有点头。 那个人当然就是你!!木山忽然重重的说道。 刘丹青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话,木山道,但我真的不能!你和那个男孩,才是你自己应该得到的结局,对吗,丹青,你有没想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零九 二零九 可能吗?!这已经是刘丹青在短短的几分钟里第二次说出了“可能吗”三个字。木山听在耳里,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有可能的,丹青,相信我! 不可能!刘丹青说着忽得转过了身子紧靠在木山身上道,我说不可能!说话间盯向木山的两眼,目光灼灼! 木山朝后让了让,小心翼翼的和刘丹青保持住一定的距离,道,我不会忘记你母亲的! 我也不会!刘丹青幽幽道,两眼的光芒瞬间变得冷冰冰起来。 木山别过脸去看向一边,自言自语道,看看我们现在都什么样了啊丹青,竟然会有警察也来怀疑你我的关系!而且还向我打电话求证你是否怀孕!而我们这样的家庭,继父和继女,本来又那么容易给人想像的空间!或许有这种想法的人还不止那个警察一人!你知道那些被你吓走的女人她们会怎么想吗,她们会怎么说吗?答应我,丹青,嘟囔到最后,木山调过脸看着丹青,继续道,别再吓唬那些女人了,好吗?还有,遵照我最爱的女人的愿望,我会在你18岁时送你体面的出嫁,如果那个男孩,他还在等你的话!我真的不愿意,真的不愿意再有人胡乱揣摩我们的关系了你明白吗丹青?! 木山沉默了,刘丹青站了起来,心烦意乱的在房间里踱着步。似乎要丈量出房间的大小。 噢——时间不长,刘丹青忽然低声长嚎了一声,站住了,痛苦的把头摇来摇去,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出去! 我知道说这些话会让你难受,木山道,但我只想提醒你一点,如果你再像现在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让我们成为e市每一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你其实比我更清楚,我真的忘不了你的母亲,我只想平静的度过直到你出嫁前的每一天,然后我会……。话没有说完,木山起身走出了房间,在房间门口他调过了头,叮咛道,别忘了吃饭,丹青。避开了丹青亮给他的一个光滑的后背,木山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房门关闭的同时,刘丹青随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黑暗顿时瀰漫在了寂静当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零 二一零 我不会的!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刘丹青忽然誓言一样,肯定道,我决不会的!说完,她抓狂般的抓过笔记本一把掀开盖子,一刻也没有耽搁打开了自己的e——mail—— 见鬼去吧!把那封“暗夜”发给自己的信件一扫而过,对着屏幕咒了句,丹青把那封信件删除了,放在电脑包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 刘丹青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到了耳边,摁下了接听键, 喂,第一次而且可以肯定也将是最后一次接听这个三个月来她一直拒绝接听的电话时,刘丹青的声音异常冰冷,明知故问道,你是谁? 是我!电话那边王飞的声音颤抖着,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刘丹青气唿唿顶了一问。 为什么三个月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王飞问道,你答应过我,会有下一次的! 对王飞的充满了抱怨的质问,刘丹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干脆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的听。 最后她决然说道,别说了,我要挂了!而且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王飞问道。 我就要换号了!刘丹青道。 丹青,丹青,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爱你,我永远爱你!这是刘丹青挂断手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知道吗?王飞问道。 鬼才要听!刘丹青嘟囔了一句,挂断了手机。 没想到三个月来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就这样在丹青的沉默中结束了,王飞心里很失望。他仔细回忆着自己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很懊恼自己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而且,是对丹青! 妈的!他狠狠的骂着自己,真是个笨蛋!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次关掉手机—— 如果丹青一会儿回电话过来而他又关了手机,他会后悔一辈子的!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又响了,看到屏幕上显示出了小雅的手机号码,想了想,他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王飞你在哪儿?怎么一天都要旷课?好不容易拨通了王飞手机的小雅一口气连问了两个问题。 我在等一个电话,在小雅耳里王飞明显敷衍道,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呀?小雅等不及的样子,言语里带足了酸涩马上追问道,是和那个寂寞永生吗?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旷课?可以把你的女朋友丢下不管吗? 眼睛望着别处,王飞心不在焉的听着手机那边小雅醋意十足的话语,不由得皱了皱眉,根本就没有要回答小雅任何一个问题的意思,有些出乎小雅意料之外的心灰意懒道,说完了?完了我挂了!说完,不顾小雅瞬间又变得乞求味道十足的话语,掐断了手机! 第90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一 二一一 长长的巷子拐了几道弯,褶褶皱皱的,一副永远也不想让被自己吞没的人知道出口在哪里的样子。 而不久前把自己吞噬了的那个入口,也远在身后,早已看不到了! 文静的眉头就像在计程车上一样依旧紧锁着,静悄悄地隐身在一户人家通往巷子的年代久远的门道里,身后的那道街门敞开着,扭过头去,可以看到里面被一圈老屋圈起的空旷的院子,了无生气。 偶尔有人从巷子里走过,经过自己眼前的巷道,那时文静总会做出一副要走进院子的样子,而当路人走过,她却又会折过身来,重新注视着斜对面离自己不远的一家叫“好对门”的茶社,就这样反反覆覆,生生的在寒风中默默的站了足足有十来分钟。 直到脸上被风吹痛的感觉就像针扎而脸皮也到了似乎一碰就会破裂的时候,她才狠狠跺了跺被凹凸不平的青石地面硌得有些生疼的双脚,使劲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副决心下定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斜对面冷清的茶社,悄然从隐身的门道里闪了出来,扯着两条冻得就要僵硬的腿,紧跑了几步斜穿过巷子,没有丝毫犹豫,伸手一把推开茶社紧闭的木门,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起来逼仄至极的“好对门”茶社,在门后竟然是别有洞天。 空气里瀰漫着灰尘的味道,一面面样式不一、色彩差异的扎眼、显见是从古玩店里淘来的年代久远的古铜色的木质隔架,把和窄门很不相称的宽敞的一个门厅,隔成了许多独立的小空间,红艷艷的风干的辣椒和黄澄澄的玉米这里一串,那里一吊的悬挂在门厅里各处,隔架之间,一条两米宽不太曲折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布置的像极了民国时候的柜檯。 一个同样有了年头的大铁炉霸气十足的横在木门和柜檯中间,散发着十足的热量,坐在上面的一个烧水壶正喷射着水蒸气,被顶开的壶嘴带出的尖利的哨音响了好一会儿的样子,但却无人理会。 看样子是老闆娘的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柜檯里忙碌着,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坐在厅堂进门左手的角落里低头玩弄着手机,一分钟不到,就已经变换了三首旋律杂乱的歌曲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二 二一二 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门厅后,文静暗暗松了一口气,相信自己可能是这家里外都很清淡的茶社里今天直到现在才来的第二位客人,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句"今非昔比”而第一位客人嘛—— 害得我头上起包!文静有些狠狠的想道,摸了摸眉骨上方上还有些麻木的刚才被计程车防护栏撞起的疙瘩,但愿自己不要太难看。而耳旁又响起了刚才那个计程车司机惊魂未定的叫骂声—— 找死啊你! 那个该死的一闪而过的冒失身影! 而现在那个冒失的傢伙,应该是在老地方了! 来啦!一副闲来无事的样子,正在擦拭着一个茶罐的老闆娘听见了木门上铃铛的脆响,连忙轻轻放下了手中正在擦拭的茶罐,沖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文静热情的打着招唿,几位啊? 我约的人就在里面!文静看也没看殷勤的老闆娘一眼,冷冷的应了一句,就刚才进来的那人!说完,一掉头,向左,轻车熟路纷的摸进了一条窄窄的青砖铺地的昏暗的过道,一拐弯,朝茶馆深处走去。 哦——!轻嘆了一声,被文静的冷落闹得很没趣的老闆娘一边探头看了看文静的背影,一边拿起手中的茶罐嘴里嘟囔道,怎么都是来找人的?说完,沖坐在角落里玩弄手机的女孩撒气道,再玩!再玩就炒你鱿鱼!?养你真不如养条狗!没见来客人了吗?快点,快把廊灯打开,去看看客人需要什么,快去啊你! 哎!女孩懒懒的答应着站了起来,磨叽着,慢吞吞走到柜檯前拿起一张脏兮兮的单子,在过道口随手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嘟囔了一句,走进了有了灯光的过道,追着女客消失的地方而去。 都是些什么人啊!女孩闷闷的一路边走边在心里埋怨道,真的和刚才那人一样啊!来了什么都不要,不要什么你来这里干嘛来了啊,就知道往里走,死啊你?都是些什么人啊,鬼鬼祟祟的! 这样想着,漫不经心的转过一个弯道,心里愤愤不平的女孩却没料到一头撞在了一件柔软东西的上面—— 哎——! 女孩不由得惊叫起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三 二一三 嘘——!女孩的惊叫声刚冒了个尖,还没有完全响亮起来的时候,就被隐身在拐角暗淡灯光里的文静用一根树起的食指硬生生挡回到了喉咙里,同时另只胳膊把女孩紧紧顶在了墙壁上。 你要什么啊?一时间动弹不得的女孩揉了揉被撞得有些发疼的胸脯,看清了眼前有些神道道的文静,压低了声音问道,老闆让我问问,好给您准备啊!说完,顺着文静的方向朝文静身侧的一个包间斜眼看去,却只看见了一面低垂到地的门帘。 里面是那个人吗?这样想着,女孩一偏头,撅起了嘴唇,一口气轻轻吹向了帘布。 去——!文静挥了挥手,一把推开了玩小把戏的女孩,一转头沖一脸好奇的服务生低声道,茶水一会儿再要,记住,一会儿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包间,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女孩懊恼的看了看刚才已经捲起了一道缝隙的帘布,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点头连连应道,脚下却没挪动半步。 第91页 知道了还不走?片刻后,正欲挑起眼前门帘的文静回头沖女低声吼道,快走! 哎!哎!这次女孩显然被文静的严厉吓到了,孩慌慌的一迭声答应着,急忙转身离去。 我的妈呀!直到回到了门厅里,女孩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柜檯前的椅子上,长长的叫了一声。 见鬼了啊?老闆娘瞪了女孩一眼,道,瞧你那一惊一乍的样子!客人都点什么了? 没,还没点!女孩把椅子挪了挪,离老闆娘更近些后,沖老闆娘无奈的摇了摇头,答道,还学人闭门谢客!说一会儿要茶水了我才能进去!哎,老闆娘,要是他们白坐呢,怎么办?唉! 唉!老闆娘学着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女孩的样,也长长的嘆了口气,一副回想当年的神情,拉长了调子对女孩道,想起过去这个钟点啊…… 知道!知道!女孩一副怕听下去的样子连忙张口接上了老闆娘的话,道,过去这个钟点哪像现在这么冷清啊对不对老闆娘?过去这个时候客人多的水都接不上了对不对啊老闆娘? 是啊!老闆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声感慨道,刚刚光亮起来的脸忽然又暗淡了下去,愣愣的看着眼前空洞洞、了无生气的门厅,沉默了。 女孩扭过了头去看着一天里直到现在才响了两次铃声的大门,脸上一副诡计得逞了的样子,坏笑着吐了吐小舌头,低声嘟囔道,过去是好,可那是你说的!反正啊我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怎么就一天也没遇见过你唠叨的那热闹场面啊?不是吹吧你?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四 二一四 眼瞅着女孩一扭身很不情愿的消失在了过道拐角处,文静想了想,一转身,学着女孩的样儿轻轻的唿出了一口气,在门帘边角随凤而起时,她又一次看了看包间里,那个人就像几分钟前一样,对门外的动静没有做出丝毫反映,一副入定的样子,垂着头盘腿坐在包间铺了暖席的地板上—— 还行!文静缩回头靠在了门道有些阴湿的墙壁上对自己心道,这傢伙还没看起来那么得笨!可如果真的不笨的话,那……会没有发现吗?(v?v)想到这里,文静的心就像刚才面对印征时一样提了起来—— 直到茶社女孩的声音在门厅那边响起好一阵后,想了半天的文静才又一顿脚,一下也没有耽搁,扭转身一把挑起了门帘,很干脆的一步跨进了包间里—— 该来的总归要来!她想道,赌一把又何妨? 不到十平的包间里当中一个古旧的汉式茶几,一个人盘腿向门坐在茶几那边,听见门帘掀起的声音,刚才那个一直耷拉着脑袋的,早已被文静在走廊上窥视了良久的人忽得抬起了头,眼睛灼灼的落在了文静身上,低声道—— 你终于来了!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老地方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文静知道,而那时眼前这个随着自己双脚的挪动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显然不知道和自己会有今天这次约会。 当然,当年的文静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和对面的这个人,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次约会! 不言不语的,文静蹲下身子,招唿也不打一个,也盘起了腿,隔着一方古旧的茶几,坐在了那人的对面,挑起嘴角审视着对面的人,忽然道,也是唯一的一次!老地方! 对!对!那人迎合着文静点头道,老地方?这就是你说的老地方!说完,没有半点延误,那人抬起了头,眼睛直剌剌地投在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文静脸上,左右摆了摆显然有些僵硬的脖子,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又道,你可真能想到啊!害我接你电话想了半天! 你不那么认为吗?文静冷冷的冒出了一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薄薄的两片嘴唇随即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是你杀了她,对吗?时间不长,那人避开了文静射向自己的挑战意味十足的目光,语气里满带着肯定,质问道,为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文静扬起了眉一脸的不屑,笃定了不会回答对方的样子,忽然中气十足的,朗声反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五 二一五 面对文静的反问那人沉默着,双臂撑在地上,身子向后一仰,又勐的扑向前来,上身越过了茶几,双眼死死的盯在了文静的脸上,距离之近,文静甚至可以感触到那人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她不禁向后闪了闪。 默默地欣赏了一会儿文静的窘样,那人笑了。 笑的古怪。 文静感觉自己强装出来的镇定在那人的笑容里几乎就要崩塌了,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轻声又道,你,还知道什么? 想知道吗?那人的目光从文静身上挪开瞥了瞥窗外,问道。 你说呢?文静说着,眼睛跟着那人的目光,也向窗外瞥去,继续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那人摇了摇头,叉开话道,这里……应该是我们认识的地方吧? 还有她!文静话里有话的强调道。 对!还有她!那人掉头看了看自己身旁,语气里满是不情愿的低声重重的重复了一句,还有……她! 后悔了是吗?审视了一会儿那人脸上古怪的表情,文静忽然幸灾乐祸道,后悔和她认识了对不对? 这一次,那人没有一丝的懒散,又勐得一扭头狠狠的盯住了笑容还挂在脸上的文静,一言不发。 而这一次,却是文静的目光避开了对方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第92页 风从窗外的巷中穿过,摇撼着对面院落里伸出矮墙的树枝,即使木窗关着,文静还是能听见一阵阵的啸声。 是啊!她!肖雨!文静心道,耳畔似乎听见了肖雨当年的笑声还在这里迴荡,而那个裊娜的身影正坐在自己的对面,正在像过去一样一眼一眼的看着她文静,炫耀?满足?哦——恍若隔世! 想到这里,没来由的,文静周身勐得打了个哆嗦,趁着撩起刚才随着自己的抖动搭拉下来的,垂挂到眼睛上的头髮的工夫,她用眼角的余光暗暗的扫了一眼那个一直在对面咄咄的盯着自己的人—— 其实……犹豫着,文静道。 其实什么?那人截住了文静的话,逼问了一句。 其实你根本不必知道!文静道。 回答文静的,是两道越来越阴沉的目光。 你什么都知道,对吗?过了好一阵儿,那人问了一句。 你刚才害得我差点一头撞死在计程车里你知道吗?文静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后,不再言语。 一时间,和天寒地冻的巷道一样,炉火熊熊的包间里,就在两个人的沉默中,此刻竟然也是,阴气森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六 二一六 从一层紧靠豪宅入口长长的走廊右侧会客厅的观景窗望出去,不远处的未央湖尽收眼底,平常没有客人造访的时候,女主人绢子常常会站在窗前,向外眺望。 但今天有些例外。 自从将近半个小时前走进客厅,吩咐下人关掉室内的所有灯后,绢子就一直呆楞愣的窝在客厅里待客用的沙发上,两条本来想放松下所以搭在茶几上的长腿时不时的抖动下,紧绷绷的。 天上吊着铅色的乌云,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暗暗的。 忽然没来由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巴掌大地方的绢子脑子里闪过了“荒地上的玫瑰”那略微带些伤感的歌调—— 我才不要当什么荒地上的玫瑰呢! 拍了拍刚才在外面被风吹得有些刺痛,现在才微微感觉到些暖意的脸颊,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一抬屁股,绢子豁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哎呦!轻哼了一声,可能是坐了很久的缘故,绢子感觉有些晕眩,她静静的立了会儿,这才迈开脚步,及步走到了帘布向两边扯开的窗前。 远处的未央湖在狂风唿啸中,一派惊涛拍岸的架势。绢子不禁打了个哆嗦,鼻子里似乎又充满了那种浓浓的水腥气。 她皱了皱眉头,抬起右手在鼻子前轻轻的拂了几拂。 但—— 但我为什么刚才就不打开那道该死的门呢?它可是近在眼前而我不是也得到了钥匙吗? 放下手的时候,绢子在心里又问了自己一次其实自己早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可起初绢子并不明白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指尖已经触摸到了裤兜里的钥匙,而两脚却下意识的向后退却,离平房的门稍稍远了些,之后一扭身,穿过花草树木搭配的错落有致的后花园中的小路从后门走进了楼里,又怕被谁看见自己在后花园呆过似的直接穿过长长的走廊,推开前门,一刻也没有停留走过两旁布置了几盏古味十足的路灯的长长的迎宾大道,穿过门卫瞥了一眼径直走来的女主人后急忙打开的大门。 在大门外有些怅然若失的站了会儿,满满的吸了一口烈烈的风,又长长的唿了出去后,脑子立马清醒了许多的绢子突然间庆幸不已。 在门卫诧异的目光里思量了片刻,没有回一下头,一扭身,挑起了两条修长的腿,伴着些舞蹈的味道,绢子若无其事样的,走向了半里开外的未央湖畔。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七 二一七 迎面是一马平川样的本该在夏日绿茵茵的草坪现在片片枯黄。在狂风里脚每抬起一下,绢子似乎都能听到小草的一片嘆息。 不远不近的,两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佣并排跟在女主人的身后,边走边相视一望,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这鬼天气!其中一个嘟囔了一句。 真冷!另一个迎合道。 两个女佣,真的不明白在这个狂风唿啸的鬼天气里,湖那边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她们的话绢子都听到了,但她懒得解释。只是一回头,目光蜻蜓点水般从两个女佣的面上闪过,又调转头,朝前走去。 女佣们登时噤若寒蝉。默不作声的跟走着。 到湖边了。那条绢子在夏日里坐惯了的长椅空着。一个女佣急走了几步赶在了绢子前面,用手掌做样一样抹了几把,然后让出身站在了长椅旁。但绢子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又向前走了几步,把一个后背亮给了殷勤的女佣,站在了湖岸边。 小心啊,太太!另个女佣用唯恐惊着了绢子的语气,提醒道。 知道了。绢子的双眼在似乎没有边际的湖面上飘过,懒懒的应了句。被风吹起的长髮不时拂过她的双眼,眼前暗暗白白的。 那——女佣犹豫了会儿,鼓足了勇气又道,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太太。 没有回答。 绢子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在湖边站立了很久,直到眼睛被风吹起的浪涛打的有些麻木了,才从湖面上收回了目光,离开平房后一路上控制不住的加速的心跳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手从胸口上滑过,绢子勐一扭头,开了许多扇窗户建在坡顶的自家小楼,高高在上的,就是在那时,闯进了她的眼睛里。 第93页 你能肯定——眼睛从一扇扇窗户上掠过,身上起了比风带给自己的寒冷更寒冷的冷冰冰时,绢子心道,在这么多窗子的后面,就没有一双始终盯在你身上的眼睛吗?!或者,想着,她扫了扫自己身后的两名毕恭毕敬的女佣,又道,是她们中的一个也不一定啊! 要知道老傢伙从来就不是一个坦坦荡荡的男人! 这一点,绢子比谁都要清楚! 所以难道他会放心到把你独自留在男僕成群的家里而自己去逍遥快活吗?!一想到这里,绢子使劲跺了跺似乎绑缠了绳索的双脚,感到了小小的伤感,再一转念,脸却又煞白起来—— 而且难道他没有与其说是叮咛不如说是命令过你,决不要去打那间该死的平房的主意吗?!你其实比谁都更要清楚他是怎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违反了老傢伙的命令,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不错,我知道!想到这里,绢子长嘆了声,恶狠狠心道,因为那个女人,我比谁都要更能清楚后果! 勐的愣怔了下,只顾着发狠的绢子耳畔竟勐然间哀乐低回,她下意识的交叉起双臂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瘦削的双肩,一时间不由得感到后背阵阵森凉。 要死了!勐的,她嘟囔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八 二一八 你本来不会死的!顿了顿,绢子又粗着嗓子学着男人声,轻轻嘟囔道—— 那是在哀乐低回的灵堂里送走了那一晚的最后一位唁客后,老傢伙忽然低声沖灵床上妻子的遗体莫名其妙的说起的话,可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直到今天,一想到那天的情景,绢子依旧不寒而慄! 董事长……目送着老傢伙的儿子也走出了灵堂,看着一个人沖遗体嘟囔的老傢伙,绢子不安的小声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老傢伙嘟囔着回过了头,绢子诧异的发现眼泪竟然也可以在一个老男人的眼眶里打转,你问我怎么了?你知道我太太,说着老傢伙回头又看了一眼妻子的遗体,道,她本来可以不死的! 可……可她现在…… 可她现在死了对不对!为了那件微不足道的事她死了对不对?不!不!你错了!她本来也不想死的!她本来是想要和我离婚的!但……说到这里,老傢伙摇了摇头,怪异道,但怎么可能!我王尊的老婆,怎么还可能去钻别的男人的被窝呢?! 真的微不足道吗?只一闪念,忽然有所顿悟的绢子惊惧的直视着眼前极力压抑着癫狂的男人,颤声低语试探道,董事长,你不是想说太太……太太是你杀的吧?她不是自杀,对吗?! 不!你错了!老傢伙断然否认道,她的确是自杀的!可如果她听我的话不和我离婚,我怎么可能让她一步也不能走出家门呢?! 就是说你把她……说着绢子扫了眼灵床上的女人,边想边道,软禁了对吗董事长? 不!我只是说,如果她敢离开家一步,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儿子了!就这个要求,我可没有软禁她!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老傢伙的声音越来越低了,最后竟然跪倒在了灵床前,看着躺在上面的自己的妻子,勐的低下头去嘴紧紧贴在了了无生气的女人的唇上,半天,抬起沾了一片腮红的脸,面色狰狞道,可谁能想到她竟然敢自杀——要知道我没答应啊,我没答应! 想到这里,两腿被风透过裤子吹得有些麻痛的绢子打了个寒战,心道,是啊!你是没答应,可除了灵魂出窍,那个女人又怎么能逃出你的掌控呢?还有啊,你不是也没答应我!答应我进那间房子吗?!要是我刚才真的进去了,你又会把我怎样呢? 想到这里,剎那间绢子又感到心口堵得慌了,一转身,似乎是要掩饰心里的慌乱,绢子的步伐陡然间加快了,以至于两个女佣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她,朝家里走去。 谁知道呢!平着脸旁若无人的穿过门卫拉开的大门后,绢子忽然低语了一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一九 二一九 直到现在,绢子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自己吐出那句恶狠狠的话语时,刚巧同她迎面错过的保安小常脸上闪过的表情是多么的古怪!就像在湖边瞥见的那一面面窗户一样的,古怪! 但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后,绢子不由得笑了,我是一个轻言放弃的女人吗?她自问道,不!决不!过去不是,将来不是,而现在,也决不是! 就像——发着狠劲,绢子又心道,就像即使老傢伙已经用行动告诉你他不会再要小孩,但你不一样坚信,自己一定会使他就范一样吗?!而也就像他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不能进入那座平房,而现在你不是已经拥有了那把该死的钥匙一样吗?!在这个家里,绢子想道,不应该,也决不能有哪怕一寸,我不能踏足的禁地! 我也是主人,不是吗?只是—— 再一想到不久前的放弃,已经在客厅窗后站立了半天绢子确定,自己没有丁点理由可以去怀疑自己的第六感! 住手!第六感的念头刚一闪出,那个不久前阻挡了她即将把钥匙从口袋掏出的声音在此刻就又一次在她的耳畔暴响—— 住手! 而当时自己被那个声音吓到简直就是呆若木鸡了吧?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自己刚才在平房门前的尴尬一幕,绢子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笑,有些得意—— 第94页 是啊,绢子心道,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我的……第六感呢?更何况——想着想着,绢子的脸上浮起了一道稍纵即逝的红晕—— 更何况在那一次以后!不是吗?想得出神了,绢子在心里问着自己,可,可那是第几次呢?应该是第二次吧?第一次我们仅仅是接吻而已,可谁知道,第二次你就带人家上床!不过说真的,那天我的表现应该不差吧?一会上一会下的,等等,那道门被推开前——那道门被推开前—— 绢子的眼前渐渐变得有些模煳了,她使劲摇了摇头,狠狠想道,不是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拨通了很多次吗? ——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回合了,现在是绢子伏在了董事长的身上,或慢或快的耸动着自己的身体,在男人粗重的喘息和自己娇弱的呻吟声中,她感到自己筋疲力尽到简直要虚脱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零 二二零 真没有想到!忙里偷闲,绢子斜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伏下身去,嘴对着董事长的耳朵哈出了一口热气,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的味道,耳语了一句, 什么?刚才一直紧闭着两眼的董事长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真在俯视着自己的绢子,问道,什么没想到? 我是说,说着,绢子的腰肢又扭动了一下,才又道,我是说,能和董事长您亲密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呵呵!身下的男人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把两条胳膊压在了绢子的腰肢上用力向下压了压,道,对我王遵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 对!对董事长……绢子拿捏着字词接上了男人的话道,对董事长您来说,的确没有什么是不可思议的!但您之外的人呢,一定会对我们的现在感到不可思议的!老实说,也包括我! 为什么?男人身子向上顶了顶绢子,饶有兴趣的追问道。 为什么?绢子道,董事长能垂青我这样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小人物,还不让人大跌眼镜吗? 这个嘛,男人做出了一副为难状道,绢子你有些自谦的过分啦!不过也是,为什么我又会对一个平时除了工作,简直就不拿眼角夹一下我这个堂堂董事长的女孩感兴趣呢?你说说看? 不,绢子的一双大眼睛灌满了水一样,迷离的看了眼身下的男人,道,我要让你自己说! 好吧……男人刚开腔,却又犹疑了起来,半天没有言语。 什么啊,你快说!绢子勐得加大了抖动的频率,忙乱的问着身下的男人, 那就是我很想知道,在做爱时你这个清高的女孩还会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吗?哈哈!说着,男人伸手掐了掐绢子挺翘的白臀,又道,还有就是想知道,这只屁股会不会兴奋! 你!绢子娇嗔着身下的男人,脸别向了一边—— 手机!她忽然顿住了,刚发现手机的提示灯在不断闪烁一样,回头沖身下的男人朝床头方向努了努嘴,提醒道,董事长,有人给你打电话。 是吗?男人边说边欠起了身,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屏幕,摁下了接听键。 有事吗?凝着眉头,男人不耐烦问道。 …… 不!一阵冷场后,男人道,中午我不回去了,饭你自己吃吧,还有,今天小飞可能要回来,看有没有准备好他喜欢的菜! 说完,男人便掐断了手机。又躺回到了床上。 你太太?问着的时候,绢子又紧紧的贴在了男人的身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一 二二一 是她!男人一伸胳膊把绢子又向下摁了摁,不以为然道。 都说什么了刚才?随口问了句后,绢子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多嘴的可以,不由得心慌意乱,眼睛看向了别处,身体更加卖力的耸动着。 让我回家吃午饭!男人瞅了绢子一眼,想了想,道,都多少年了,就是改不了这老毛病! 哦——绢子思量着,道,以前可从没见她这时候问过你啊!说话的时候,看着身下又开始兴奋起来的董事长,绢子把没说完的话咽进了肚子——再说现在都过了午饭时间了啊! 但——等等! 勐然间冷不丁钻进绢子脑子里的念头吓了她一跳,鬼使神差一般,绢子忽然忘情的大叫起来,在男人的身上狂野的扭动起来—— 而门,那道分割里外间的门,就在绢子忘情的尖叫声中,被人缓缓的从外面推开了—— 王遵?—— 直到现在,绢子一想起那喊出男人姓名的女人呆呆的立在门口的样子,仍不免要为自己当时的表现喝彩,那一局,她赌赢了!她知道呆立在门外的那个端庄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而她也恰巧知道,身下这个以做事敢担当的男人一定会恼羞成怒的,那么结局自然是—— 我要娶她! 然后那个女人就死了。 然后绢子在不显山露水间,成为了新太太! 有段时间,绢子很为自己的第六感感到骄傲! 新太太?感谢着自己的直觉,绢子脑子里忽然又闪过了那个自己的前任,那个留下了一个搅扰的她坐卧不宁的孽种的倒霉女人,脸色煞白的唿吸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拖着忽然间有些虚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了沙发前,一摆手沖两个一直站在客厅里的女佣道,你们出去吧,我想躺一会儿! 第95页 哎!两名女佣脆脆的答应着,从偏门走出了客厅。在绢子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一个女佣拿着条毯子又匆匆回到了客厅了,轻轻把毯子盖在了面朝里躺在沙发上的绢子身上。 谁?!女佣看见女主人的身体忽然像条受惊的鱼一样挺了挺,脸勐得转过来,双手神经质样在空中抓挠着,冲着自己吼道,滚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进来!难道我刚才没说清楚吗,混蛋!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二 二二二 哎!哎!太太,我走,我走!应声连连,女佣弯着腰退后了几步,一扭身—— 哎——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了女主人明显缓和了许多的声音,充满了不解的问道,等一下,你手里拿毯子干什么啊? 我——?!女佣急转身惊诧的看着绢子,道,我怕太太您着凉刚才想给太太您身上披条毯子,太太不愿意让我滚开的啊,怎么,太太你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什么了,不会吧?! 哦——绢子看了眼女佣忽然怪异的笑了笑,道,可能是太累了,刚才我以为有人要拿东西砸我呢! 哦,那……太太你休息,我不打扰了。不知为什么被绢子的笑搞到心里发毛的女佣低低的应了声,在绢子审视的目光中,急急的跑出了客厅。 着凉?盖毯子?哼!谁知道你刚才想干什么呢!当女佣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后,绢子忽然嘟囔道,难道那个人不会是你吗?!老傢伙!想起了那个远在海边的男人,绢子心里狠狠的诅咒道,难道违抗了你的命令结果就真的要那么惨吗?!老傢伙! 太阳在偶尔闪开的云朵缝隙间筋疲力尽的穿行着,本来就因为二层伸出的露台挡住了光线的没有开灯的客厅,愈显昏暗。 本来侍立在偏门外等候绢子调遣的两名女佣,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没有了她们压低了嗓门的叽叽喳喳,从走廊尽头忽然响起的点点脚步声,显得异常的清晰,刺耳。 时间不长,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客厅外面的走廊上戛然而止。 被一双红色的羊皮软面鞋子衬托的越显娇嫩的两条小腿,从偏门一晃而过,片刻后,又迴转过来,在偏门外的走廊里停立了很久,终于,悄无声息的越过了门的界限,一步一步,离沙发越来越近,离躺在沙发上陷进了梦乡的绢子,也越来越近—— 只一眨眼的工夫,睡意沉沉的绢子勐的睁开了双眼,脖子上一阵阵酥痒难耐。 谁?!周身打了个冷战,绢子恼怒的质问道,豁的扭头向身后望去! 不——!不——!不——! 片刻间,透过耷拉在自己眼前的一缕长发,终于看清楚身后和自己面面相觑的的那张脸后,绢子控制不住的厉声尖叫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你?怎么可能?!走开!走开!不——!不——!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三 二二三 不——!不——!不——! 空旷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长一声短一声的尖叫,异常悽厉刺耳。 站立在偏门外走廊上的两个女佣被惊得要跳起来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些无奈然而却是很默契的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里透露出的意思很明显—— 是她不让我们进去的嘛!谁又能怎么着? 而那个在绢子躺下后不久违逆了女主人的吩咐,擅自拿了条毯子进去过客厅的女佣的头摇的似乎要更重一些—— 是啊,刚才我好心去给她盖条毯子,你看她那样!要杀人啊!摇完了头,她沖对面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二十来岁的同伴压低了嗓门用耳语的音量轻声道。 没杀了你算你运气啊!刚才啊,应和着和自己面面相对的同伴的话,另一个年轻的女佣也是轻声道,你不知道啊刚才我真担心她要真的杀了你呢! 然后说自己睡迷煳了!第一个女佣道。 是!对方想了想,狠狠点了点头道,就像三国里的曹操一样!看来啊,说着她看了看对面的女佣,忽然怪笑了下,道,有时候献殷勤也得看时候啊! 去!去!被说得脸上起了红晕的女佣身子向前倾了倾,作秀一样轻推了对方一把,道,谁乱献殷勤了?话可不能乱说话啊! 不说了不说了!说话的时候,同伴假装踉跄了一下,夸张的站稳了,伸头朝客厅看了看,站直了身子后又道,你说,她不会是做恶梦了啊? 管他呢!被同伴说自己乱献殷勤有些真恼了的女子发狠道,就算她被自己吓死我也不进去了!说完,看了看同伴,道,要不,你进去看看,真做恶梦了也说不定呢? 我傻啊我?我才不进去呢!同伴立马回绝道,不过……想了想,同伴又道,你说也怪了啊,怎么感觉她今天怪怪的,大冷天穿那么少从少爷房前跑湖边站半天害我们受冻不说,现在又大喊大叫像死了人样,这到底是怎么了?哎——说着说着,她拉长了语调沉吟道,哎你说无缘无故她跑少爷房前去干什么啊? 谁知道呢!第一个女佣道,好奇心大你可以自己去问她啊! 去!对方斥了声——而这次,是第一个女佣遭人白眼了。 当、当……就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吊在走廊尽头墙壁上的挂钟突然响了起来,当! 与此同时,客厅里也响起了钟声,或者说整座建筑里到处都响起了或沉闷、或清脆、或悠长、或短促的钟声…… 第96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四 二二四 又过去一个小时了,你说她还要睡多久啊?听着挂钟敲出的点数,掐算了下时间,刚才献殷勤却出力不讨好的女佣探头看了看客厅沙发上安静下来的一动不动的女主人,悄声问自己的同伴道。 嘘——没想到同伴轻轻的嘘了一声后才极轻微以至于第一个女子只能通过唇形来辨识意思—— 她醒了!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走廊里,登时一片死寂。两个女佣木偶一般,静静的面面相对,定在了偏门以外。 可恶!努力了半天,心砰砰直跳的绢子终于睁开了酸痛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在心里嘟囔道,她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不是早就死了吗?!而且是我亲眼看着她被送进了焚尸炉的啊! 一想到自己的前任——董事长的前妻青白的脸上吊着诡异的微笑,刚才在梦里几乎是脸挨着脸的看着自己,绢子不禁又打了个哆嗦。一骨碌从沙发上拾起了身。朝客厅的偏门看去,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两个女佣人还在!而且还像自己刚才入睡前一样,两根棍子一般的,直愣愣戳在偏门外的走廊上。而周围的一切,想着,绢子又环顾了一下只有电视在闪亮的客厅—— 一切正常。 当然了,除了那架可恶的立在客厅角落里的落地钟,它好像又响了一次—— 而这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到处摆放的各式各样的钟表,和时间! 时间!时间!时间—— 一想到时间,绢子不禁又想到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所谓最亲近的男人,“时间”这个词,可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语—— 在老公的语录里,和时间相关的除了那句烂俗的“时间就是金钱”外,还有一句绢子印象深刻,那就是自己刚进公司时集团董事长、现在的老公对低垂着两眼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屑和董事长对视的她说的—— 正确的事情,要在正确的时间去做!懂吗? 懂!虽然看不见董事长的脸,但那时绢子还是狠狠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句的时候,心里暗暗道,那我的回答,算不算是在正确的时间给了你一个正确的答案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五 二二五 而和那个一进单位就明显要勾引董事长的后来被炒了鱿鱼的丫头比,那时绢子的确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董事长向来就不喜欢那些喜爱招摇的女人! 而且从来就不喜欢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大胆到两眼敢直视自己的女人! 并且……低眉顺眼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嗜好吧? 对那些听话而又不招惹是非的女人,他的确很享受! 想到这里,绢子不由得又像在恶梦中一样打起了哆嗦,自言自语道,他可真的很严肃的告诉过你绝不能踏足那座房子半步啊!所以你要是刚才在那个错误的时间,真的打开了那道该死的门的话…… 绢子一时间感到真的是……不寒而慄! 可怜的女人!绢子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一闪念绢子竟然又想到了那个刚才把自己从睡梦中骇醒的女人,她不由得低声的,为了那个不死也会被软禁一辈子的女人,还有自己,长长的嘆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是要告诉我什么吗?告诉我不要重蹈你的覆辙吗?可不管怎么样,你刚才的样子真的要把人吓死了!死人啊!可你真的——有那么好吗?想到最后,连绢子自己都不相信一个被自己夺走了丈夫的女人会对她有那么好,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苦想着,再一转念,绢子不禁浑身彻骨的冰凉,心道,死女人该不会是来警告我,别去打她儿子的主意吧?! 哆嗦着,绢子两臂抱在胸前,回头看了眼角落里的座钟,上面时间显示从自己醒来到现在,又过去了快二十分钟了,而窗外的天色,也比刚才更暗了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绢子想着,扭过头,又扫了眼偏门后站了起来。把双臂举过了头顶故作轻松的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肢,然后一步一步的踱到了观景窗后,朝外看去。 死气沉沉的天空,神秘的回视着努力想要钻研透它的绢子。骨子里透着股子轻蔑。这一点,绢子立即就感受到了。 可恶!在心里咒了一句,绢子一转身几步穿过了客厅正门站在了走廊里,又在心里发狠道,无论如何,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进去!进去!!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管你是谁!忽然一阵喧嚣从大门那边随风飘了过来,显见是门卫小常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绢子透过走廊入口朝大门那里看去,心道,出什么事了?平时再怎么,也没见小常这样叫喊过啊!!那边到底是怎么了?这样想着,又向大门处张望了下,绢子急匆匆走出了宅子,朝大门走了过去。 那两个站在偏门外的女佣听到了动静,也急忙小跑着跟在了绢子身后,和女主人一道,朝大门走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六 二二六 而小常肯定没有想到此刻女主人正在心里诧异着他的大唿小叫,正在尽力行使着一个保安的职责—— 你不能进来!对着门外一个已经向自己亮过了证件的男子,小常大声道,任何和董事长没有预约的人,都不能进来,不管他是谁!你也一样!这是私宅!懂吗?私宅! 第97页 对着小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调,门外男子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依旧解释着什么。而小常也依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样一副场面,显然让坐在停在大门外不远处一辆轿车里的另一个年轻男子忍不住了,从车里钻了出来,向大门大步沖了过来。 什么私宅不私宅,再嚷我就——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年轻男子嚷嚷道。 一转身,年长些的男子制止住了年轻男子。回头又对小常解释着什么。 怎么回事,小常?绢子停在了小常身后,扫了眼门外的男子后,抬起下巴示意着,问调过头看着她的小常,道,他们是谁,有什么事? 太太,您来了!见太太发问了,小常急忙错开了身子,和绢子保持了一定距离后指着门外的男子对绢子低声道,他说他是少爷的朋友,问少爷在不在家,我说不在,请他改天再来,可他不走非要进来!又说要见董事长,东一下西一下的,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啊! 朋友,小飞也会有朋友?小常言毕,绢子耸了耸眉,很在意的看了看门外的男子,问道,你真的是小飞的朋友? 是!门外男子点点头应道,他在家吗? 你要真是他的朋友,应该知道他现在在学校的可能性会更大些,不是吗?绢子瞪了眼门外男子,话中软里带硬的讥讽了一句。 哦。门外男子笑了,道,是啊,我真的是该想到了,只是今天碰巧从你们家路过,一时冲动了,来碰碰运气。 他不在家!绢子加重了语气,否定道。 那——犹豫着,门外男子道,他的家人呢?也不在吗? 听了门外男子的话,绢子调头看了眼小常嘟囔道,还真是一个难打发的傢伙。接着又迴转头看着门外男子,无奈道,看来不进这道门你是不会走的,可——有什么能证明你的身份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七 二二七 哦,这是我的证件!门外男子说着,张开一个小本隔着铁门,举在了绢子面前,道,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哦?绢子眼珠从男子递过来的工作证上单位一栏里闪过,错都不错一下的看了看证件上的照片后,抬头看着门外男子诧异的“哦”了一声,道,你是——说着她忽然话头一转,疑惑道,你真的是碰巧从这里路过的吗? 门外男子笑了笑,指了指大门里,收回工作证对绢子又提醒绢子道,可以进去了吗? 小飞出什么事了吗,你们来找他?对门外男子的话绢子没有做出回应,自顾自问道。 哦,没事,就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想来看看。门外男子道。 真的只是来看看吗?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印征?脑子里迴响着刚才在工作证上看到的名字,绢子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不相信道。 嗯——门外叫印征的男子盯着隔了道门站在自己眼前的身材高挑,一副主人做派的年轻女子,掂量着辞藻,也低声道,其实真的是有些事想向王飞了解下,或者他的家人也行,能进去说吗,如果你能决定的话? 一个很顾及细节的傢伙!扫了一眼虽然蛮横的履行着职责但显然支起耳朵要捕捉什么的小常,绢子想着,随口答道,当然可以啦!小常,开门,不过吗—— 不过什么?印征问道。 不过只能你一个人!说着绢子抬手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印征身后那个看上去怒气沖沖,一脸兇巴巴样年轻男子,不容争辩的道,那个人,他不能进来! 哦,没问题!印征说着,抬起胳膊回头用眼睛安抚着身后的年轻男子,旋即又转过脸对绢子道,,如果你感觉有什么不方便的话,他可以不进去。 那好吧!说着,绢子侧过身,把穿门而过的印征让进了院子里,一扭身,在前面给客人带着路,道,请跟我来。 门,在他们的身后,又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小常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门里,毫不示弱的盯视着门外的张彻。但很快又自感没趣的移开了目光—— 留在门外的年轻男子显然对他的挑衅毫不在意,只是有些忧虑的看着他的身后—— 那个人是叫印征吗?难道少爷——真出事了?!门外男子的那丝忧虑显然也感染了小常,使劲回想着刚才从太太嘴里熘出的那个被放进院子的男子的名字,他不由得回头看着正走进楼里的一行人,也有些忧虑的想道,那会出什么事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八 二二八 请坐!待客人跟在自己身后走进了一楼灯火通明的会客厅后,绢子一边抬头示意刚才早前一步冲进客厅开灯的女佣倒茶待客,一边指着靠墙的那面沙发让道。 当客人落座后,她一扭身坐在了客人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言不发,打量着正在环顾客厅的客人。 小飞一定出事了,待客人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时,绢子并没有在对面人脸上发现外来人惯长的那种艷羡,心里不免有些诧异,端起用人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沖客人示意了下,又放下了茶杯,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在大门处的问题,问道,对吗? 他在家吗?看着眼前这个骨子里透着些傲气但显然还在向尊贵迈进的女人,印征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后,别开话头,也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 不在家!绢子摊开双手,看着紧接着像是又有问题的印征,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赶在印征的下一个问题前面又道,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家,说实话,这家里没人知道! 第98页 是吗?印徵调开目光,随口嘟囔了一句,道,那董事长也不在家吗? 也不在。绢子掩饰不住的骄傲从话语里流露出来,你知道,他可是个大忙人!不过要是知道警察来找儿子,我想他再忙也会赶回来的。不过现在…… 现在怎么了?印征问道。 不过现在不可能。绢子道,他现在人在外地。 哦——印征点着头,看了看绢子,又道,那你是…… 我?绢子迎着印征疑惑的目光道,你显然没必要知道吧。你是来找小飞的,仅此而已,对吗? 对!印征想了想,点点头,道。 你已经两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了,印征话音刚落,绢子一刻也没有耽搁,语气里带着点责备道,这不好吧? 哦——印征看着绢子笑道,其实真的没什么,王飞没出什么事。 那——绢子盯着印征,沉吟道,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警察?他怎么会有一个警察朋友,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印徵收起了脸上的笑,有些正色道,其实我和王飞认识,也是个偶然。 怎么个偶然了?绢子问道。 一个女孩!印征道,是一个女孩让我偶然认识了王飞! 女孩?绢子咧了咧嘴,面色古怪的审视了印征一番,才又道,知道吗,你这个谎,撒得可的确不怎么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二九 二二九 哦?为什么?印征刚才有些绷紧的脸放松了下来,笑了笑,问道。 在你说是因为一个女孩和小飞认识前,你应该先想一想小飞是怎样一个人!绢子道。 是吗?印征愣了愣,看着绢子道,那就是说你很了解王飞了,对吗? 岂止是了解!绢子说完,眼神竟有些恍惚起来,片刻间客厅一片沉寂。 哦!过了会儿,印征道,那么能告诉我王飞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如果方便的话,好? 什么样的人,你问我?!绢子忽然提高了声调,一脸故作出来的诧异道,你说自己是他的朋友,可你竟然不知道他是怎样得一个人,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啊? 这是我的又一个问题。印征说着拿起了面前的茶杯,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几片茶叶,忽然笑了笑,抬头提醒绢子道,怎么,连这个都不方便给客人说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绢子随口道,小飞是绅德集团董事长大位的继承者,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哦!印征点了点头,道,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一个优秀的人!绢子点了点头,道,和他父亲一样,是一个优秀的人! 哦——印徵令绢子很不舒服的拉长了调子,道,优秀的人? 对!绢子肯定的点了点头,答道,却发现对面男子的目光早就越过了自己,朝她的身后瞥去。 她不禁回头望去,站在绢子身后的女佣看到主人回头,忙不迭的挪开了眼睛。 有什么让你认为,过了一会儿,印征的目光重又投射在了绢子脸上,道,他是一个优秀的人呢? 个性!绢子想也不想道,他的个性足以证明他是一个优秀的人! 什么样的个性呢?印征说着动了动身子,好让自己更舒服些,看着绢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绢子认真的想了想,道,就像他父亲一样!虽然…… 虽然什么?看着忽然停顿下来的绢子,印征稍稍提高了音量,问道。 虽然自小养尊处优,这一点,可和他父亲不一样!但在他身上,你丝毫髮现不了和他在一样环境下长大孩子的那些毛病!被印征盯醒了的绢子一口气道。 什么毛病?不容绢子喘息下,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印征紧接着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零 二三零 自大,骄横,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绢子一口气说完,忽然笑容满面的看着客人道,除了这些,你还能想到的那些毛病,在王飞身上统统也没有,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很优秀吗? 看来真的是绅德集团优秀的接班人了!印征想了想,对绢子道,对吗? 在这样一个家庭长大,说着,绢子有些自恋的环顾了一圈奢华的会客厅,一副让客人去关注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又道,而又没有那些惯常的通病,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蹟!所以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会阻止他成为集团的下一任领导者!说到这里,绢子点了点头,接着道,对小飞的为人,你不应该有丝毫的怀疑!不过嘛,说着绢子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他会有什么事,能惊动到你们警察,能告诉我吗? 他平时对女人,是什么态度呢?抿了口茶,印征叉开话头,问道,你刚才一下就发现了我话里的破绽,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绢子怔了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他对女人是什么态度,你最终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对吗? 如果方便的话……体味出绢子话语里的不可思议,印征笑了笑,有些默认意味的客气道,请告诉我,好吗? 节制!绢子一口道。 哦?是吗?听到绢子的回答,印征扬了扬眉,很意外的样子,问道。 是!绢子点点头,道,对女人,小飞的表现,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不过是视而不见的那种完美,在他的眼睛里,你根本发现不了女人的影子。有时候你可以说他是——冷淡!不过…… 不过什么?随着绢子话语的低落,客人跟进了一句,问道。 第99页 不过对女朋友那就例外了!绢子笑道,如果你是通过他的女朋友认识小飞的,我想那我就该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他……也有女朋友?印征颇感兴趣的问道,一个眼睛里根本没有女人影子的人? 对!绢子听出了印征话里的揶揄,红了脸道,是有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叫什么来着……说着绢子拧起了眉头,边思索边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梅小雅吧?对,那个女孩就叫这个名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一 二三一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片刻后,绢子又正色沖客人道,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虽然小飞只带过一次她来家里,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但能看出来!而小飞飞也只有那种时候,才表现出对女性感兴趣的一面。 哦——印征长长的应了一声,又道,他只有一个女朋友吗? 对!绢子重重的点了点头,道,难道你知道他还有第二个女朋友吗? 哦——!不,印征一口回道,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陷入了沉思中,直到绢子的话语再次在会客厅响起,才回过神来—— 可对对其他女人嘛——绢子道,小飞总能恰倒好处的保持距离,真可以说是彬彬有礼。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我想最不可能沾边的,就是女人了! 哦!印征道,关于王飞,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吗? 没什么了。绢子肯定道,能告诉你的,我想已经都告诉你了!说着,绢子端起了自己手下的茶杯,抱歉道,对一个和女人相处从来都能把握分寸,而又在各方面都表现出优异潜质的人,我只能这样回答你的问题,我,没什么别的要说了! 确定吗?印征显然领会到了眼前女人端茶的涵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很优秀的一个人? 确定!绢子斜了一眼怔怔看着自己的侍女,再次肯定道,一个极其优秀的接班人! 是吗?印征说着不知为什么竟拧起了眉头,过了阵才对被自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绢子道,我能看看他的房间吗,现在? 不可能!绢子一口回绝道。 哦,为什么?印征边走边诧异的问道。 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他的房间,看着依然一脸诧异的客人,绢子莞尔一笑,似乎是为了沖淡空气中流淌的不解,跟在印征身后轻松道,家有家规,在这个家里,没有谁有权利去窥视别人的隐私。即使是我,也不能! 那你是……看着一脸明媚盯着自己的女人,印征在会客厅门口忽然站住了,说话间顿了顿,手捂着嘴咳嗽了声,放下了手一副猜测的样子,又道,不好意思我又问你了,你是王飞的姐姐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二 二三二 不!绢子扬了扬眉,淡淡但又是坚决的否定道。 哦,是吗?印征有些诧异的加重了语气,似乎没有看出眼前的女人明显的想要掩饰什么的样子,傻傻的追问了一句。那你是他的…… 妈妈!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警察,绢子终于无可奈何道,不过是继母! 哦!印征恍然大悟样,点头道,我早该想到了,早该想到了!说着很抱歉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绢子道,抱歉打扰了你半天,这是我的名片,王飞如果回来了,请你务必让他和我联繫,好吗? 小飞真出什么事了吗?看了看名片,绢子抬头关切的问道,很严重吗,印征? 哦,不,你太敏感了,客人笑道,我找王飞只是想随便聊聊。知道吗,能认识像王飞这样一个有远大前程的人做朋友,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所以我要非常珍惜了不是吗,哈哈! 那……好吧!绢子想了想,冲着一脸哈哈样的印征点了点头,答应道,要是他回家了,我会让他和你联繫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真有事的话,我建议你到学校去找他,他在那里的可能性更大些。 好吧!印征应了一句,扭身通过正门来到了走廊里—— 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不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绢子笑道。 谁?绢子也停了下来,差点装到了印征身上,好不容易站稳后,反问道,你们是指谁? 你和王飞。盯着一脸茫然的绢子,印征解释道,我是说看样子你和继子的关系,很不错,对吗?这也是个奇蹟! 对!不过不是很不错,而是非常不错!定下神来,绢子的眼睛眨也不眨,反盯着印征道,我们一直相处的非常不错!这个,如果你认为是奇蹟,我不反对! 明白了!印征低头嘟囔了句,连个再见也没有说,一扭身,迳自走出了小楼,在一个女佣的引导下,大步朝远远的被门卫正在打开的院门走去。 再见!过了大门后,想是刚想起来似的,他停下了脚步,勐得扭转身来,沖一直站在小楼入口处的绢子一挥手,大声告辞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三 二三三 你认为呢?停在小楼入口处,微笑着看着印征走出了大门上了车,绢子忽然一扭身,勐的问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女佣。 什么事太太?刚才在主人和客人对答间还一脸疑惑的看着绢子的女佣显然没有料到绢子会忽然问自己话,有些茫然的看着绢子,过了会儿才又问道,什么我认为,太太? 你认为我和少爷的关系怎么样呢,嗯?板平了一张粉嫩的脸,绢子加重了语气问道。 第100页 很好!很好呀!太太你刚才自己不都说了吗?醒过神来的女佣伸手有些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你忘了吗,太太? 只是我这样说吗?绢子盯着女佣,追问了一句。 哦,不!不!太太,女佣连忙跟上了一句,道,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你说是不是?像是为了给自己的话找证人一样,女佣急迫的问送印征出门后,刚刚返回楼里的另一个女佣。 是!是!看着站在女主人身后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同伴,另名不明就里的女佣晕头转向间随后附和道,是!太太! 哦!勐然间阴森起了一对令两个面面相觑的女佣瑟瑟发抖的眼睛,绢子忽然笑了笑,拉长了调子,在转身走向走廊深处的时候,大声道,原来大家都这么认为啊?真好! 刚才怎么回事啊?看着女主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那边,刚进门的女佣盯了眼害自己出丑的同伴,埋怨道,什么是不是的啊,害人家出丑?! 嘘——同伴急忙树起了一根手指嘘了一声。 门厅里一时间掉进了深井一样的死寂。 不过刚才真的好奇怪呀!被同伴禁声的女佣过了会儿到底忍不不住了,又低声道,刚才她对客人怎么说的?什么她和少爷的关系很好也,什么很不错也,真的是很不好拉!还有啊,这么冷的天跑湖边让风吹!她不会是……说着女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同伴探询道,不会是这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自己不会去问她呗!同伴闷闷的,想了想,又道,谁知道呢!我看我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操这心干嘛呀!可……可今天的事,真怪! 时间不长,随着两个女佣也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一下子安静下来的门厅顿时变得空旷无比。 只听见不知道哪里的落地钟钟摆一下一下的摆动声—— 当——当——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四 二三四 真够气派的!不过家丁也够拽的!小子下次别落在我手上!车子行驶在豪宅外的专属辅道上,透过后视镜又瞥了眼渐渐远去的气势不凡的那座小楼,一个弯道过后,张彻感嘆发狠了一番,问上车后坐在副驾座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印征道,头儿,那小子在家吗,有什么收穫没有? 奇怪!好象没有听到张彻的询问,上车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印征自言自语道。 有什么奇怪的,头儿?张彻没有再纠缠刚才的问题,直接接上了印征的话头,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刚才那个女人——说着印征抬起了头看着车厢顶棚,沉默了。 刚才那个女人怎么了?张彻又问道。 她在撒谎!印征道,张彻,如果你刚才看见了站在那个女人身后两个女佣眼神的话! 我没看见!张彻实话实说道,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关于那个小子的事,可头儿,难道你还真把那个变态的话给当真了啊,他说的,你就真信了?这就真是条线索了? 你说呢?印征看着车窗外反问道。 我?头儿你让我说什么啊?张彻道,我这不半天了都跟你一直在跑吗? 说你心里想说的!印徵调过头来看了眼张彻,认真道。 哦,头儿,那我就说啦!张彻也认真起来,道。 说吧,印征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 好!张彻清了清嗓子,道,看头儿你今天马不停蹄的跑到现在,就算不是线索说出去也没人信啊!可我就想不明白了,要是真像那傢伙说的,这样的线索你不觉得来得也太容易了吗?费了我们多大劲也没找到的人啊!那傢伙一下子就送到我们眼前了?!说到这里,张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反正啊,我看悬!!可看那傢伙走后今天这架势,头儿,你还真信那疯子的话了! 信!印征急促的应了一声,反问道,为什么不信呢? 呵呵,头儿,事儿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张彻道,而且我敢肯定那傢伙当时酒喝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就服了他了,今天还能那么清楚的给你描述出和肖雨交谈的那人的面貌,还那么肯定!头儿,你难道就真的不怀疑那傢伙提供的情况的可信度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五 二三五 但他至少记得肖雨,还有,他并不认识他所说的人,印征沖张彻道,你忘了?至于疯癫吗—— 可真够疯癫的了,那傢伙!张彻咧了咧嘴,截住了印征的话语,道,除了见过两人交谈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好说的了,还一口一个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车厢里一时间充斥了张彻揶揄的话语—— 就是他!没错,就是这傢伙!中午时分,当孟丘看到通过自己的嘴印征笔下渐渐成形的肖像时,不由得就像张彻刚才摹仿的一样惊叫连连——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真是神了印组长,就像你见过这人一样! 你要反映的人就是这个人?看着忽然间沉寂下来,做神秘状闭口不谈了的孟丘,印征问道。 对,就是他!孟丘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为什么?印征问道。 因为他是我亲眼见到的,除了我和万方外,和肖雨在那次聚会中唯一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孟丘道。 你怎么知道肖雨在那次聚会前就没有和其他人接触过呢?印征问道,而一口咬定就是这个人?说着印征朝画像努了努嘴。 当然了,在我发现他和肖雨在一起前,肖雨的确有和其他人也说过话,可我说的是说亲密!亲密啊印组长!说话间孟丘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提醒印征道,亲密! 第101页 哦?印征道,怎么样的亲密呢,你又是怎样发现的? 这个——孟丘支吾了半天,才又迟疑道,说出来印组长,还有你们,说着他指了指周围的几个人道,你们可别笑话我啊!说完又别开目光,加重的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笔录的王萍,回过头来,悄声道,万方那傢伙花着呢!这你们不知道吧? 可他花他的,故做神秘的顿了会儿,看到几个人对自己的话没有做出丝毫反应,孟丘不禁有些悻悻然,嘴里咕噜了声,吞下口唾沫,又道,我呢,没事了就喜欢趴在他家窗户上逮个音,解解闷…… 噁心!听到这里,“啪”的一声,王萍把手中的笔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别过脸去,阴着张脸,轻声嘟囔了一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六 二三六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不好!看着一脸恼怒的王萍,孟丘一边忙着解释着,一边把寻求理解的目光求投向了印征,讪讪道,还要我说下去吗,印组长? 说下去!印征扫了眼王萍,道。 这个——孟丘舒了口气,接着道,这不那天他们两个从山坡上下来,急火火钻进那间房子后,我不也趴在了房间后面的窗户上了吗?嘿嘿!正说着孟丘又像梦魇了一样,脸上挂上了一缕僵硬的透着暧昧的笑,过了会儿,又道,可谁知道,那窗子隔音太他妈强啦! 注意用词!王萍又嘟囔了句。 哎!哎!孟丘急忙点点头,讪笑着看了下王萍后,接着道,而且感觉两个人进去了没多长时间吧?我就听门那边一响,肖雨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就从里面走出来了!那也太快了吧? 然后呢?印征没有理会孟丘话里话,漫不经心的问道。 然后她就不管不顾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一言不发的万方,一个人走到了泳池边捡了个这人旁边的空椅子坐下了,再一转眼,还没等我一瓶啤酒喝完,他们两个就像老熟人一样聊了起来。嘿,那肖雨还时不时朝这傢伙身上蹭,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还是故意做给万方看,反正到最后,我是眼看着肖雨给这傢伙丢了个秋波,走了!说着孟丘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画像,用手指弹了弹,道,嘿!那天我才知道肖雨也够风骚的了,你们没看见,万方的那一脸郁闷啊! 这个人呢?肖雨走后,这个人跟上去了吗?印征问道。 不知道!孟丘实话实说,道,肖雨走后我尽看着万方发愣呢,结果只一眨眼工夫,再看泳池那边,就没有这傢伙的影子了!而且那天直到要离开了,肖雨才又出现,你们说,这人会去做什么呢?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 那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听到这里,正在记录的王萍放下了手中的笔,道,随便聊聊的人,你也认为奇怪吗?在那种地方,又是夏天,人很容易就放开了,对吗,头儿?说到最后,王萍瞅了眼印征,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七 二三七 是有这种可能!印征道,亲密吗,我认为很牵强! 你不知道!看见自己忽然间像要被归类为疑神疑鬼的人了,孟丘顾不得做作了,连忙道,光亲密也就算了,可印组长,你不知道这傢伙的眼神有多么阴森! 阴森?印征说着,看了眼画像,有多阴森?赶在了孟丘的话头前,张彻道,你是说他在和肖雨交谈甚欢的时候眼神却是阴森的,对吗?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看你真是想像力够丰富的了! 不,不是!孟丘否认道,我是说当肖雨有意无意往这人身上蹭时,有次一转头,我恰好对上了这傢伙的眼睛!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阴森的简直就要把人扎穿一样!也不知道肖雨发现了没有? 哦?印征扬了扬眉,再次问道,你能肯定是这个人吗?毕竟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你再仔细看看,看有什么出入没有? 我能!孟丘肯定道,就是这傢伙,没错! 哦,是吗?印征的语气忽然有些低沉,道,他的眼睛,真的很阴森? 对!孟丘重重的点点头,道,我看得一清二楚,不会错的! 那天你喝了多少酒,张彻损了一句,不会是你的幻觉吧? 绝对不是幻觉!孟丘一本正经道。 哎——你!那你知道他是谁吗?招唿了下眼盯着王萍的孟丘,印征指了指肖像,问道。 不知道!孟丘摇了摇头,遗憾道,要是知道以后会发生这么多事,我当时就应该去问问呀! 头儿!在孟丘遗憾的摇头当口,王萍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从桌子上的小公文柜里拿出了一个卷宗,沖印征摇了摇,道,没准这傢伙就在这里面呢! 哦!印征淡淡的应了一句,沖孟丘伸出手道,要是还能想起什么的话,就及时和我们联繫,好吗? 好!好!看到印征一副要送客的样子,孟丘一把撸起刚才印征让完他后放在桌子上的一盒烟,道,我一定及时和印组长联繫! 那傢伙——送孟丘到大门外,刚回到办公室里,印征只见王萍轻声鄙夷着,一下子就挡在了自己面前,压低了嗓门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头儿,那人我想起来了,我搜集到的王义的资料上就有,是王义的侄子,叫——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八 二三八 王飞?和孟丘的疯疯癫癫比起来,在一间空间狭小的办公室里,那个一看就是毕业没两年的年轻的辅导员的表现的倒是老道了许多—— 第102页 不可接触者!当印征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开始询问起王飞后,辅导员摇了摇头,对印征道,说白了,就是一个不可接触的人! 哦,作为辅导员形容自己的学生是一个不可接触的人,印征道,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不,一点都不奇怪。辅导员坦然道。 但你是辅导员!印征又提醒了一句,难道对自己的学生竟然无知到形容成一个“不可接触的人”吗?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在e市师范大学设立一笔数额不菲的奖学基金的!辅导员加重语气解释道,对那样一个人的公子,我还能怎么样呢?还好,他本人似乎也乐意这样,平时习惯独来独往,当然,旷课也是率性而为,比如说今天吧,听说又旷课了。 是吗?印征道,那,他就没有平时经常接近的人吗?印征忽然有些可怜起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的辅导员了,别开话头,问道。 有——辅导员道,是个女孩,不过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谁要接近谁。 她的名字,那个女孩,能告诉我吗?印征道,现在在哪里能找到她? 叫梅小雅,如果我还算称职的话,我还知道,同学们都叫她小雅!应该算是和王飞关系很亲密的那种女孩。 你知道她现在会在哪里吗? 至于她现在在哪里,哦,你等等,我打电话给你问问! 想到这里,印征摇下了车窗,把一股冷冽的风深深的吸进了胸肺中,就像自己看见那个独自在校园的角落里坐着发呆,任由风把一头长髮吹拂的女孩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走上前去一样—— 你就是梅小雅?拦住了起身就要离去的女孩,印征问道。 对,我就是梅小雅!你——找我有事吗?发觉有人在看自己,从树林深处的条椅上站起来,双手抬起压了压被风撩拨的有些凌乱的头髮就要走的小雅被印征迎面拦住了去路,她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警惕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三九 二三九 怎么,王飞没和你在一起吗?印征别开了小雅的话头,明知故问道。 没有!一听到王飞两个字,小雅脸上刚刚散去的愁云又聚拢了起来,有些闷闷不乐道,他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呢?简直是莫名其妙! 那他现在人会在哪里,这个,说着,印征挪了挪步子,及时挡在了想夺路而去的小雅前面,不温不火的又问道,你总该知道吧? 我怎么会知道?!沖了几次都被印征挡住了去路的小雅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刚刚坐过的长椅上,两手紧紧按在併拢在一起的大腿上,绷直了一段蛮腰,高挺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好一阵儿,才好不容易平缓了下来,神经质般的又攥紧了些一直没有离开过右手的手机,赌气的加了一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是吗?印征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他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友! 他合格不合格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小雅拧起了脖子,忽然疑惑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嘴巴!印征笑道,总之,梅小雅同学似乎在生男朋友的气,对吗?而这个男朋友竟然会忍心让自己的女孩在寒风里发呆!好像这种举动,应该是我知道的第二次了吧? 你!被印征的话一语中的,小雅一时间张口结舌,在脑子里竭力搜寻着面前男子的记忆底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我猜的没错,印征继续道,你们之间一定出什么问题了,对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小雅甩了甩头,赌气的对脑子里有了些印象的印征道,我见过你!你还没给我说你是谁呢! 知道刘丹青吗?印征忽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问小雅道。 刘丹青是谁?小雅嘟囔道。 一个王飞几个月前才认识的女孩!印征直视着小雅的眼睛,提醒道,怎么,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个“寂寞永生”!哼!哼了一声后,小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兇狠起来,言语里充斥着怒气道,自从王飞认识了她,就像被吸走了魂魄一样! 看着脸突然涨得通红的小雅,印征一言不发。 唿哧了半天,小雅才又道,难道……难道她就是你刚才说的刘丹青?可这些——可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零 二四零 我已经给了你一个肯定折磨了你很长时间的问题的答案了,印征没有理会小雅满脸的惊诧,道,现在该你告诉我,王飞现在会在哪里! 你不会自己去宿舍找他吗?小雅悻悻的嘟囔道。 印征摇了摇头,道,他没有在宿舍。 那……小雅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正在找他呢! 他平时都喜欢去什么地方?过了一会儿,印征问道,你知道吗? 不知道,小雅有些沮丧道,事实上我也不经常和他一起出去,有时出去,也无非是到他家里。 哦,那么说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对吗?印征问道。 对,小雅说着抬起了头,看了看印征,继续道,知道未央湖吗? 印征点了点头。 他家,小雅道,就在湖边的一面山坡上,红墙白瓦,很容易找的。 是吗?印征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未央湖可不小呢。 但能俯瞰整个未央湖的房子,我敢说就只有那一座。小雅重重道。 哦——印征点了点头,话里转弯,道,和王飞在一起,你一直这样不开心吗? 第103页 开心?梅小雅撇了撇嘴,言不由衷道,当然开心了! 是吗?印征思索道,要是他的生活里没有你我都知道的寂寞永生,我想你会更开心些。 印征的话显然点到了小雅的软肋上,她勐得看了眼印征,低下了头,道,什么你都知道呀,看来你和王飞交情的确不浅。 或许王飞还不只那一个女孩,看了看呆楞愣看着地面的小雅,印征加重了语气,又道,是吗,小雅? 你说什么?小雅忽然抬起了头,反问道,难道你想说除了寂寞永生,王飞还有别的女孩? 不知道。印征摇摇头道,这个你或许比我更清楚些。 我也不知道!小雅也摇了摇头,愣愣道,可—— 可什么?印征问道。 可有一点我能肯定!小雅想了想,道。 什么?印征追问道,你能肯定什么? 那就是——小雅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能肯定那个寂寞永生、寂寞永生……说着说着,小雅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到最后索性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语。 寂寞永生怎么了?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一 二四一 还用问吗?小雅醒过神来,轻轻嘆了声,酸熘熘道,或许除了寂寞永生,别的女人,在王飞心里,最多只是个玩物!就像……就像我一样!他才不会在意别的女孩的喜怒哀乐呢!可不知道寂寞永生后,又会有哪个女孩会让他牵肠挂肚!又会有哪个女孩会成为幸运儿! 哦,你是说,寂寞永生也不确定是王飞的最后一个女孩,还会有下一个?印征坐在了小雅身边问道,对吗? 难道会没有吗?小雅言不由衷的反问道,他那样的背景!毕竟,像我这样的女孩,肯定不止一个! 什么样的女孩?印征问道。 有求于绅德集团的女孩!小雅一字一顿道,知道我为什么连尊严都可以不要去和王飞交往吗? 为什么?印征问道。 为了我那个被母亲抛弃了的可怜的父亲能够东山再起!小雅面无表情道,那时候,他的公司有麻烦。 结果呢?印征问道。 结果当然如我父亲所愿了!小雅的语气里不带一点感情,道,东山再起。 可你呢?印征问,幸福吗? 幸福?小雅撇了撇嘴,不再言语,我只要王飞不要忘记我才好!让我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才好!可这最基本的男女朋友之间的要求,他都不给我! 你很难做,对吗?印征想了想,有些别扭的对眼前这个显然比他更了解感情是什么的女孩道。 听到印征的话,原本就有些闷闷不乐的小雅脸上浮起了一片更加浓重的愁云,一时间似乎忘记了印征的存在,呆呆的愣在了椅子上。 谢谢你!过了一会儿,同样发了会儿愣的印征偏过头边对小雅道着谢,边站了起来。 哎——小雅勐得从沉思里醒了过来,道,你谢我什么啊?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找王飞干什么呢啊?! 我只是王飞的一个朋友!印征说着朝树林外走去,不忘了边走边回头声音压过了风声,沖小雅大声道,要是见到王飞请你告诉他,那个上次来找他的人,向他问好! 哎——小雅看着印征渐渐远去的身影也站了起来,尖声喊道,你别走!我们好象真的在哪里见过吧?对了,当时和你在一起的,还有个女生,对吗?说着小雅抬起了一只胳膊指着印征的背影用更加肯定的语气道,我一定见过你!就在几天前!可我怎么没听王飞说起过你啊? 这次回答小雅的,只是一个匆匆离去的沉默的,背影!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二 二四二 嗨,头儿——进了城区,在车辆拥堵的马路上缓缓挪动着车子,张彻扫了眼一直闷不做声的印征,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对那傢伙的话这么当真,又是学校又是家里的,折腾了这一下午! 哦?印徵收回了视线,冷丁应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是啊!张彻点点头道,想知道! 很简单!印征看了眼一脸怀疑加可笑样的张彻,重重道,,他告诉我们,王飞和肖雨在那次聚会上有过接触,这还不够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可后来呢?不是连他自己自己都说他后来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们两人了吗?难道肖雨在那以后,就不会和别人有交谈,有接触吗?张彻道。 还记得从万方家出来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看着一脸渴望的张彻,印征忽然叉开了话头,问张彻道。 你说、你说……张彻沉思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而且,印征看也不看张彻一眼,自言自语道,而且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几天前,我认识了他! 是吗,头儿?张彻的语调忽然扬了上去,道,头儿,你该不会认为他就是那个把名片塞在万方手里——向你挑战的人吧,一个学生?!怪不得——沉思着,张彻的眉头勐得紧皱起来,担心的问道,那小子人也没在家里,对吗,头儿? 没在。印征摇了摇头,简短道,那女人说的。 可我刚听你说那女人再撒谎,是因为这个吗,难道那小子在家? 不,不是因为这个。印征道。 那是为什么?张彻又问道。 我想,印征沉吟着,道,我再想,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丈夫和前妻的孩子,描述的那么完美,为什么? 为什么?张彻问道。 是啊,为什么?印征反问了句,沉默了了会儿,又道,也许我想太多了。 第104页 那……看样子张彻有些犹豫,避开对面迎头驶来的一辆车后,张彻拧起了眉头,想了想,才接着道,头儿,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接着查!印征道,先找到人再说! 可要是那小子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像今天下午我们这种找法,头儿,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吗?张彻的担心越来越明显,过了会儿,有些沉闷的问了句。 打草惊蛇?印征自言自语着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说话。 头儿,又过了几分钟,张彻的声音在沉寂的车厢里响起,他腾出右手在印征的眼前使劲的晃着,大声道,头儿,在想什么呢,你手机都响半天了! 哦!醒过神来的印征抹了一把脸,掏出了手机,看着屏幕上一个陌生的号码,摁下了接听键。 餵—— 印组长!印组长!在手机接通的瞬间,一个焦急的嘶喊声,顿时在印征的耳边炸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三 二四三 李鹏飞,你是李鹏飞吗?当手机那边的人张大嘴使劲喘着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时,印征心里一沉,冲着手机大声询问道。 我是李鹏飞!过了好一会儿,只能听见喘气声的手机里终于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哭腔,印组长,你快来呀!文静……文静她…… 文静她怎么了?手机那边再一次的沉寂显然让印征已经难以保持冷静,他大声喉道,你快说! 她、她被人劫走了!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力气,说出这句话后,手机里甚至已经听不到李鹏飞的唿吸了。 冷静!印征狠狠的左手狠狠的在自己额头上击打了一下,命令自己先冷静下来后才慢声道,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李鹏飞! 我现在在经二路,过了好一阵儿,手机里传出了李鹏飞虽然冷静下来但却也沮丧极了的声音道,八仙巷,好对门茶社!你快来啊,印组长! 好,我这就过去!你呆在那里,注意安全!印征说完,豁的一下挂了手机,随手朝后座一丢两手就去抢张彻手中的方向盘。 哎,组长!小心!急速从前面两辆车的缝隙里勉强穿过后,张彻大声提醒着印征。 张彻!被后面刺耳的宣洩不满的汽车喇叭声惊醒,印征恢復了常态,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吩咐道,经二路,八仙巷!快! 好勒!张彻应了一声,取出警笛一把扣在了车顶,尖利的警报声,一时间盖过了所有的喇叭声。随后轿车战了战,在纷纷避让的车辆让出的空道里,急速前行! 头儿,李鹏飞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看你连命都不要的样子!两眼紧盯着前方的张彻一边敏捷的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怎么他也和文静扯一起了,难道……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突然紧蹙起来,难道说李鹏飞和文静…… 说下去,张彻。看到张彻一副想事的样子,印征低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我还能怎么想头儿,张彻摇了摇头,道,要真是他俩做的肖雨,这事可就热闹了,哎头儿难道你真的就没怀疑过,说不定是文静和李鹏飞有一腿,把肖雨给做了呢?! 理由呢?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四 二四四 理由?张彻斜了眼印征,道,这还需要理由吗?,要是他俩没一腿,怎么偏偏在肖雨死后这么快就凑一起了?呵——说着他点了点头,又道,现在早就不是朋友妻不可欺的时代了,朋友夫一样追的女人,多了去了! 是啊,他们怎么会凑一起呢?印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可现在文静被人劫走了,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是——吗?张彻张大了嘴愣了会儿,道,这也好解释啊!肖雨是那样一个人,而文静又非常不甘心的受制于她,为了解脱自己把肖雨那些脏事透露给李鹏飞也说不定,这样啊,文静的失踪就好解释了,要么是两个人串通一气,现在李鹏飞要杀人灭口,搞了个绑架的假象;要么就是李鹏飞压根没掺和进这事里,但怀疑文静知道肖雨之死的内幕,所以就约了文静要了解情况,谁知道文静竟然被之前的同伙劫走了拉去灭口,总之啊,现在文静的嫌疑最大了我看,头儿,你说呢? 你小子,印征摇了摇头道,脑子转得可真快! 要不怎么说名师出高徒呢,头儿?张彻难得的笑了一笑,对印征道,可任她文静千变万化,也逃不出头儿你的手心,对不对? 什么?印征愣了愣,旋即反问道。 头儿你别不承认了,张彻长声道,我敢保证,敢保证英杰现在正忙乎着呢,他不一直盯在李鹏飞家楼下吗,这我知道!这下可真的热闹了,头儿! 在李鹏飞家楼下,英杰或许根本就没有见到文静!印征道。否则文静也不会在八仙巷一家茶社里被人劫走!那个地方,应该是她离开我们组里前在电话里和李鹏飞约好了的。而英杰,说到这里,印征低头看了看早就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的英杰的号码,想了想,又道,显然没有想到他要保护的李鹏飞,竟然会骗过他去和文静的约会!今天这事,错在我! 你怎么错了?张彻奇怪道,头儿? 你不知道,印征道,今天中午我的一些话,或许刺激到文静了。 什么话?张彻眼角的余光夹了眼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五 二四五 我问她,印征道,李鹏飞是否知道她对我说的,肖雨对她承认自己正在接近一件宝藏的事!其实那时候,我和你一样,想试探下这个一直像挤牙膏一样向我们一点一点吐露信息的女人,是否为了摆脱肖雨的折磨,和李鹏飞有私下的交易。但我真的忽略了一点…… 第105页 忽略了什么,头儿?张彻扫了眼印征,问道。 我忽略了那个女人给我的第一印象。想了想,印征道。 第一印象,是什么,头儿?张彻又问。 一个极其谨小慎微的女人。印征脱口道,这样一种女人,对自己的名声,或许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她一定是在我有意的逼问下,担心自己和肖雨的事李鹏飞知道了也不一定啊,一定是这样的! 是——吗?张彻不禁又拉成了声,道,这么说头儿你一点都不怀疑她吗? 如果怀疑她,张彻,印征道,那你怎么解释她现在被人劫持?而直觉告诉我,这正是文静所担心的结局!她对我提起过,在我第二次去找她的时候,有人就在她的办公室里!现在看来,我当时的一闪念,是错误的!而也把她推入了危险的境地! 如果文静真要因为我的揣测出事的话……沉默了会儿,嗓门本就不高的印征的话语简直变成了絮语,闷闷的道,一时间车厢里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那是不是说,头儿,张彻拿捏着字词,对印征低声道,绑架文静的人,才是杀害肖雨的元兇?而文静或许会和万方一样……说到这里,张彻不仅倒吸了口凉气,道,那不就糟了吗,头儿?你说,那个傢伙,会不会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王飞?! 都怪我!应该当时就把话挑明,可——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印征似乎没有听见张彻的发问,自言自语的自责着,握起左拳狠狠的砸在了右手心里。脸扭向了车窗外,一言不发。 张彻知道,现在最好保持沉默,一丝声响都可能会让自己的头儿震怒。可在这时候,车后座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手机铃音。 张彻看了看印征不知道该不该提醒,没想到倒是印征自己回过身去,从后座上拿起了手机。 英杰的吧,头儿?张彻问蹙眉看着手机屏幕的印征。 不是。说着,印征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压贴在了耳边。 你是印征吗?在印征“餵”了一声后,手机里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女性声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六 二四六 我是印征,你是谁?印征反问道。 我叫李冰,是李萨的同事。李萨你应该知道吧?那边的女人语气里有些淡漠,冷冷道。 不知怎么,印征感觉到了对方话里极其明显的责备味道—— 小萨?他周身忽然紧了紧,口里有些发干,急忙道,哦,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呵——要找到你这个重案组组长可真不容易!要不是你们办公室一个女的不情不愿的告诉了我你的手机号码,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能联繫上你!说完,手机里那个叫李冰的女人沉默了会儿,忽然提高了声音讥讽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李萨出事了,但如果你知道了却这么长时间连个面都不露一下,我只能说你冷血,我只为李萨有你这样一个男友感到悲哀! 什么,小萨出事了?!不好的预感成了事实,印征有些失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详细点吗? 她不但出事了,她还差点死了!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果你现在有时间的话,请来省人民医院,到医院后打这个手机,我会告诉你去哪里能找到她!说完,不容印征再问,那边的李冰一把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嫂子也出事了吗,头儿?张彻说着,车慢了下来,不会又是那傢伙干的吧?!方向一转,张彻就要掉头,嫂子现在在哪里,头儿,我们这就过去! 那文静呢?再说了,李萨她现在昏迷不醒,过去了你能问出什么吗?印征边说边倾身打开了司机一侧的车门,下巴一抬,示意张彻下车,在张彻疑惑的向车外挪动的时候,又道,省人民医院,去了后打这个电话,说着他举起了手机在张彻眼前定了会儿,又道,就打这个号码。会有人告诉你李萨在哪里。等文静那边事完了,我会过去的!记住,要寸步不离的给我守着你嫂子!说完,在司机位上坐好了,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一眨眼的工夫,就只剩下张彻在路边发呆了。 热闹!呆呆的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张彻摇了摇头,嘟囔着抬起了手,一辆计程车滑停在了路旁。 省医院!上车后,张彻大声吩咐着司机,道,要快!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七 二四七 撂下了茶社老闆借给他的手机后,李鹏飞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了,他挣扎着拖着两条快要不听使唤的腿挪到了离柜檯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扑通一声坐到了上面。 啊——把手机借给李鹏飞后就一直躲在柜檯后刚刚直起腰的老闆娘被李鹏飞的动静搞的心里一惊一乍的,捂着胸口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尖叫声引得僵立在大厅角落里的服务生腿一软,几乎要跪到地上了,老闆娘,你别那样好不好?过了一会儿,确认了声源的服务生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着张脸沖老闆娘道,你刚才那一声,可要真把我吓死了! 哎你不收拾你躲哪里干嘛啊你?老闆娘两手扶在了面前的柜檯上,两腿哆嗦这呵斥着远处的服务生道,人都走多长时间了,这位先生也没事了,还不赶紧看看什么家什坏了! 你还说我呢老闆娘,女孩嘟囔着好不容易迈开了步子,拖拉着两腿走到了大厅中央,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张椅子,嘲讽道,你不也一直躲在柜檯里没想起来吗? 我是老闆!老闆娘加重了语气,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李鹏飞,又道,不知道今天这损失谁来补偿啊! 第106页 是啊!女孩摇了摇另一把刚刚扶正的椅子道,瞧,老闆娘你快看,这把椅子也都快散架了! 李鹏飞没有听到两人话里又话的样子,除了时而吸口冷气,用手按一按腿外,就那么一直呆滞着一双眼睛,沉默着。 算了算了,得亏人没出事。老闆娘自己给自己搭着下脚台阶,从柜檯后绕了出来,停在了李鹏飞面前,右手伸出在李鹏飞眼前摇了摇,看见眼球动了,才又道,你是不是得罪人了,那人怎么下手那么狠?身上没事吧? 李鹏飞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感觉。 没感觉你吸什么冷气啊你?老闆娘坐到了李鹏飞对面的椅子上道。 就是腿好像摇断了一样。李鹏飞抬手压了压火辣辣的腮帮子,闷声解释道。 哦——老闆娘点了点头,又关切的问道,身上还有哪地方不舒服? 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老闆娘,李鹏飞不耐烦道。 没就好,就怕内伤!老闆娘说着沖服务生招了招手,道,你倒是快点收拾呀你,听什么听? 直到支楞起耳朵的服务生又伏下身忙碌起来,老闆娘才又朝李鹏飞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神秘道,我说,事儿犯了不是? 什么?李鹏飞看着老闆娘,莫名其妙道,什么事儿犯了? 别装了!说着老闆娘竖起两根大拇指指关节轻轻碰了碰,暧昧的笑着,又道,那女人是你的……是你的情儿吧?人长得蛮靓的,你啊,艷福不浅!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八 二四八 你脑子没病吧,胡说什么啊你?!听到老闆娘的话,一直没精打采的李鹏飞忽得抬起了头,瞪视着老闆娘低吼道,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啊?被李鹏飞的呵斥显然搞得有些不乐意的老闆娘拾起身靠在了椅子上,拉长了调子道,不是你俩搞那么神秘干什么?知道我这生意不好没人打搅才来我这的吧?呵呵——看着李鹏飞低下了头,老闆娘有些得意,道,别不承认了!要你老婆你早报警了,何必去找什么领导呢啊!还一口一个组长!组长!!这下可好,你腥没吃成,还害我损失! 我赔!李鹏飞懒得解释,扭头看了看茶社大门,调过头来对老闆娘道,我赔你还不行吗,你能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吗? 好吧,只要你答应赔我损失就好,以后我还欢迎你来我这坐,老闆娘说着站了起来打着哈哈,又叮咛道,不过吗,最好找那些不带麻烦的女人来我这!那女的,一看就是结过婚的,你看她那走路样,腿缝里能塞进个拳头! 李鹏飞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狠狠的看向了老闆娘。老闆娘浑身一冷,急忙一转身,又呵斥那个又在偷懒的小丫头了—— 去!去里面看看!老在外面转悠什么啊你!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毁了,这位先生,说着她扭头看了眼两眼直直看着大门的李鹏飞,接着又调头沖女孩道,这位先生说了,今天的损失,他全赔! 听见啦!女孩大声应着,一步一步,闪进了灯光昏暗的走廊里。 哎你那样看我干吗啊?过了会儿,一直盯着女孩的老闆娘一回头,看到李鹏飞不知什么时候目光投向了自己,不禁埋怨道,还嫌人吓得不轻啊? 能陪我坐坐吗?李鹏飞嘴朝自己身边的另张椅子努了努,道。 好啊!老闆娘答应着坐在了李鹏飞身边,大腿碰了碰李鹏飞的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别藏着掖着。 那个打我的傢伙,李鹏飞想了想,道,老闆娘你还能认出来吗?我现在头有些晕,想的不太清楚了,麻烦你给我描述下好吗? 不会吧?!老闆娘盯着李鹏飞道,整间店里就你跟那傢伙呆的时间最长,离得也最近了,你会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真没有!李鹏飞加重了语气道,我,我刚才真的被打懵了!。 哦——老闆娘怜惜的看着李鹏飞,伸出右手拍了拍李鹏飞的大腿,惋惜道,可惜,我也没看清,帮不上你什么忙。 是吗,你真没有看清楚?李鹏飞失望道。 真没有!老闆娘说着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腰上款张的挺了挺,又道,怎么,那傢伙你不认识呀? 不认识!李鹏飞嘟囔了句,沉思着,看着老闆娘丰满的身躯,不再言语。 这时不远处火炉上的水壶发出了尖利的啸声。老闆娘一扭身奔了过去。 真帮不上你什么忙!把水壶从炉子上提起后,老闆娘一回头,又回头沖李鹏飞道,哎你电话里找的那个什么组长,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啊? 快了!李鹏飞盯着老闆娘,淡淡道,灌完水再陪我坐坐吧,你这里,真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四九 二四九 难熬的一刻钟过去了。 大门上的铃铛一响,一个人推开门快步走紧了茶社大厅。 印组长!一看到来人,还没等坐在自己身边的老闆娘招唿,李鹏飞就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叫着向前走了两步,腿一软又坐到了身边的椅子上,道,你总算来了,印组长! 说说,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和文静在一起?坐在了李鹏飞对面的椅子上,印征一点都没有耽搁,问道,文静到底怎么了? 12点,李鹏飞犹豫道,也可能快12点吧,就你从我家走了快一个小时吧,李鹏飞道,我接到了文静的电话。 哦?印征看了眼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嘟囔了一句,她时间拿捏的可真准。 印组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李鹏飞诧异的问道。 第107页 没什么,接着说。印征道。 然后她就约我来这里。李鹏飞道。 这里?说着印征抬头环顾了下大厅,话里有话道,你没问她为什么要和你在这里见面吗?这里很偏僻啊! 不!李鹏飞忙解释道,印组长你别误会!我和文静真的没什么!说着,李鹏飞扫了眼老闆娘,老闆娘目光暧昧的沖他眨了眨眼睛,快速把脸拧向了一边。 那你又为什么答应她在这里见面呢?印征问道。 我之所以答应和文静这里见面,李鹏飞解释道,是因为我和肖雨以前…… 以前什么?李鹏飞的声音低了下去,印征追问道。 我和肖雨,还有文静在这里坐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所以当她约见面说‘老地方’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知道肯定是这里!至于为什么答应她嘛,那是因为……李鹏飞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副你知我知的样子,看着印征,还用我说吗,印组长? 说!印征冷脸对着李鹏飞,道,而且请你快点说! 我答应她还不是因为她是肖雨最好的朋友!李鹏飞有些冲动道,而且你们又把她从报社带走了,所以我想她一定知道什么,或者说,是她害了肖雨也说不定!你们也一定是因为怀疑她和肖雨的事有关联才带走她的,对吗,印组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零 二五零 你很会联想!印征淡淡一句话,跳过了李鹏飞的询问,问道,,那——你们都是什么时间到这里的? 我一放下电话就到这里了,说着,李鹏飞的脸涨了涨,道,为了不让那个姓英的同志发现,我,我是从一楼邻居家的阳台门出的楼。 她呢?印征忍了忍,又问,文静是什么时间到这里的? 她在我后面,李鹏飞道,不过时间过了很长了,可能是快1点了吧! 哦——印征点了点头,想了会儿,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说她并不是放下电话就赶到这里的了。 应该是吧!李鹏飞点头道。 和你见面后,她都对你说什么了?印征又问道。 可能你根本就想不到,她一张口竟然她就问我还知道些什么,对肖雨到底了解多少,还说肖雨在我面前怎么说她的,啰啰嗦嗦了快一个小时,搞的我真一句话都插不进去,真是莫名其妙!我还以为她是来给我说什么有关肖雨为什么被人杀了的事呢!李鹏飞道,谁知道倒让她问个没完没了! 然后呢?印征想了想,问道。 然后就有个男人走进了我和文静见面的包间,扯起她二话不说就朝外走。 那就是不久前,两点左右了。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句,问道。你认识那个带走文静的人吗? 不认识!李鹏飞否认道,压根就没有见过! 那文静呢,你看她认识那个人吗?印征问。 好像也不认识,李鹏飞道,那人把她往包间外拉扯的时候她还一个劲的大喊你谁啊拉我干嘛呀! 哦!印征点了点头,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就起来了想把文静从那人手上抢回来,可谁知道,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说着李鹏飞示意印征看自己鼻青脸肿的脸,用手指了指,道,这是地上摔的!接着又把裤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两条淤青的腿,你看,印组长,我腿差点也要断了!也没把文静从那人手里抢下来,结果一急我就想起赶快给你打电话了! 印征伏下身边仔细的查看着李鹏飞腿上的伤痕,边问道,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一 二五一 没有!对着拾起身眼盯着自己的印征,李鹏飞摇了摇头,道,没看清楚。可看打扮蛮精干的,年龄也不是很大,但很强壮! 那他是怎么打你的,你——印征沉吟着,道,看清楚了吗? 这个……李鹏飞低下头想了又想,摇了摇头,遗憾道,也没看清楚! 你没看清楚我可看清了!站在两人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闆娘忽然道,出来进去快得跟闪电一样!连打人都是!还亏我眼睛好! 哦,那你能给我比划比划吗?印征侧过身看着老闆娘,道。 能!老闆娘说着忽然害羞起来,指了指自己过于丰满的腰身,道,可我这身材,也没那速度啊! 不要速度,只要架势!印征道。 好吧,老闆娘说着站了起来,沖李鹏飞吆喝道,哎你也起来啊!咱俩给演演! 我?李鹏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苦着脸道,你就饶了我的腿吧!我可不想再挨一下。 哦,老闆娘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一扭头沖不远处从过道里走出来半天的服务生道,你来,你来扮这位先生! 我?服务生瞪了眼睛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道,不会吧老闆娘? 就你,快过来!老闆娘断然道。 好吧,服务生磨蹭着走到了老闆娘面前,看了看她的身板,有些担心的沖老闆娘叮咛了句,,你下手可要轻点啊,老闆! 知道知道!我不用手,老闆娘说着举起了自己的两条胳膊,道,那人当时俩手就扯着那女人呢,他是用腿,说着老闆娘一下子抬起了自己的右腿,腰部一扭,压低了往前替去,右脚背轻飘飘滑过了服务生的小腿,放下来沖李鹏飞努了努嘴,对印征道,那人就是这样踢这位先生的!说完,怕印征没看清楚,又抬腿演示了一下。 老闆娘笨拙的表演让服务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道,老闆娘人家是闪电,你这可是牛车啊,别说替人,踢牛你都踢不上啊! 第108页 去去!被服务生揶揄的有些害臊的老闆娘翻了服务生个白眼,对脸上闪过一丝笑意的印征道,大致就是这样的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二 二五二 知道了!印征似乎没有笑过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沖老闆娘道,能带我到他们刚呆过的包间去看看吗? 看什么啊,就张几子还被推翻了。老闆娘嘟囔着带着印征走进了廊道,拐了个弯停在了李鹏飞文静俩刚刚坐过的包间门口,撩起帘子对印征道,就这里了! 一侧身,印征从老闆娘让出的空当里走进了包间,李鹏飞一瘸一拐的跟了进去。指了指面朝包间门,背对窗户的位置对印征道,当时我就坐在那里。 文静呢?印征问。 她就坐在我对面,说着李鹏飞用脚点了点地,道,就是这里了。说完他的眉头皱了皱,嘴里冒出了一丝冷气。 疼!他嘟囔道。 我扶你回大厅吧。听到李鹏飞的话,老闆娘伸出一只胳膊关切道。 没事,我自己可以。李鹏飞说,印组长…… 你回大厅等我吧!印征挥挥手,沖李鹏飞道。 几分钟后,印征跟在在老闆娘后面走出了包间,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查看着廊道地面,时而停下,弯腰审视。 到了大厅里,印征径直走到了李鹏飞面前,伸出一只手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谢谢你,老闆,又一回头对李鹏飞道,我们走! 去哪儿?李鹏飞跛着腿边走边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印征道。 哎印组长你等等.李鹏飞说着停了下来,转身对老闆娘道,老闆,看今天损失有多少,我给你赔。说着把手伸进了上衣口袋。 哦,就几把椅子,算了算了,走吧!说完,眼睛里韵味十足的看了眼站在李鹏飞身旁的印征,又道,这位先生到底是谁啊? 哦,李鹏飞看了看印征对老闆娘道,他是市局重案组印征印组长,怎么,你不认识啊? 我就说呢!老闆娘道,怎么这么眼熟啊!你不会也是警察吧?说着她斜了眼李鹏飞,道。 我?李鹏飞苦笑道,你就别损我了,老闆娘! 我看也不像!老闆娘咧了咧嘴,道。 走吧!印征搀着李鹏飞的手一使劲,对李鹏飞道。 好。李鹏飞就着印征的胳膊,一跛一跛的走出了茶社。 呵——看着两人走出了茶社,老闆娘呵呵了一声,别说,还蛮帅的! 怎么了老闆娘?瞥了眼老闆,服务生诧异的问道,谁帅不帅的啊? 去,你懂什么啊!老闆娘沖服务生一摆手,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小丫头一个,整天就知道偷懒!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三 二五三 印组长,我们现在去哪里?出了茶社,走在长长的人迹稀少的巷子里,腿脚稍微活动开,伤口的疼痛也能忍受了的时候,李鹏飞执意推开了印征,一跛一跛的跟在印征身后朝巷口走去的时候,他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走在前面的印征回头看了李鹏飞一眼,低声道,你小心了,这地不平。 嗯,好的!跟着印征的节奏李鹏飞放缓了脚步,想了想,又问道那——,那你一定知道那傢伙是谁了,对吗? 印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停下来回过头看着赶在自己身后的李鹏飞,道,也许吧!这下好了,文静有救了!那——李鹏飞嘟囔了一句,还想问什么,可再一看到印征的脸 不由得打消了念头—— 他有种感觉,今天的印组长,似乎心事重重!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门扉紧闭! 唿啸的风声被堵在了门的那边,屋子里怪异的安静。 一盏半空里吊下的落满了灰尘的白炽灯泡,用陈年的光晕,静静的照亮着眼前这间狭仄的小屋。 环绕着墙根堆积的杂物围出了一片小小的空地。此刻一个女人正一动不动的,双腿微微分开,脸朝下趴伏在冰冷的地上。 昏黄的灯光随着女人曼妙的曲线高高低低的投射在她的身上微微起伏着,整间屋子里,只有女人若有若无的唿吸声,像根细细的琴弦,一下一下,断续划动着室内凝滞的空气。 唔——唔! 几分钟后。本来一动不动的女人忽然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呻吟声,随着呻吟她的身体也左右扭动了起来,挣扎了几次,当终于仰面朝天,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后,女人感觉浑身软弱无力到了崩溃的边缘。刚才的挣扎,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一条黑布遮挡在女人的双眼上,在女人的脑后打了个死结。在本来应该是嘴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团塞得严严实实的破布。 想要大口的唿吸现在对女人来说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她只能用被粗暴撑大的口腔上颚顶起的鼻子,贪婪的,深深的,一点一点的小心唿吸着,在想像中,慢慢打开似乎已经粘连在了一起的胸肺—— 这张被蒙住了双眼,嘴巴被堵到就要爆裂,裸露在昏暗灯光下的女人的脸,分明是被人从茶社里强行带走的,文静的脸!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四 二五四 戏!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文静若有若无的唿吸中闪过,感觉到意识渐渐在恢復,文静试着抬了抬腰,又轻轻的放下,暗自想道,刚才这一切不过是李鹏飞做的一场戏!—— 就像被人粗暴的推进这间小屋,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击,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响起,四周一片沉寂,自己失去意识前那样,文静又给自己打着气,心道,顶住,一定要顶住!你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只是想看看那傢伙是不是知道了你和肖雨的事啊,对不对,文静?一想到肖雨,文静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去。 第109页 可——可这个李鹏飞!歇了会儿,脸色暗淡的文静左右使劲摇了摇头,嘴角挑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在心里对那个一脸猥琐样,被肖雨也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的李鹏飞发狠道—— 拜託了啊你个蠢材!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和肖雨的事,可这齣戏你就不能演好点吗,时间,地点,你我都是在不久前才约好的呀!不是你给人透露,谁能知道我会和你在那样一个地方见面,对不对?原来你真的以为我和肖雨的死有关系啊?恐怕我不会轻易承认,才想出这一手的吧?呵呵,演的可真到位,那一声惨叫,真的是撕心裂肺啊! 在心里耻笑着李鹏飞。双臂被反绑在身后的文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抬头透过遮眼布看了看头顶上一抹模煳地光晕,活动了下有些发满的腿脚,边挪动着脚步寻找一处稜角好把蒙在她脸上的黑布抹下来,边想道,等你什么都从我这里得不到的时候,看你怎么解释! 还好,没费多大劲,文静的膝盖就告诉文静自己的腿碰在了一张椅子的靠背上,她蹲了下去,把下巴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自下而上,整张脸一下一下的在不断摇晃的靠背上刮蹭着,过了好一阵子,蒙在两眼上的那条布带渐渐的有些松动了,顿了顿,文静满怀希望的又把下巴搭在了靠背上—— 就要好了!她想道,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 可就在终于半只眼睛从布条下露出来,可以看到头顶发出一抹光晕的灯泡时,那盏灯却没有一点徵兆的黑了下去! 整间屋子一下子暗到了伸手不见五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五 二五五 天啊,怎么会这样?!文静在心里大叫道,李鹏飞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文静怕黑,要不—— 要不那个现在被人肢解的肯定七零八落的死鬼肖雨也不可能挑个厕所灯坏的晚上下手! 尤其怕黑暗的房间!即使睡觉,也要在床头上放一盏长明灯,这在圈子里早就不是不是什么秘密了啊—— 想到这里,文静诅咒道,难道肖雨没告诉你吗?难道你那个该死的被人剁到了七零八落的女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在心里诅咒着该死的李鹏飞,文静颤颤巍巍的蹲坐在了地上,屁股在地上一蹭一蹭的向后挪动着,直到后背顶在了一面墙上才停了下来,她的整个身体随即蜷缩成了一团,惶恐的面对着周边深沉的黑暗,和死寂,耳边不由得又听到了那个童稚的声音—— 妈妈,妈妈! 随着一声声的惊唿,她又看见了那个蜷缩在被窝里酣睡的小女孩,一声惊雷过后,穿着件红肚兜的小女孩惊叫着掀开被子,一身大汗的从小床上翻身而起,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一边唿喊着妈妈,一边四处张望着不知何时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小小房间—— 嘎啦啦!轰!又一声惊雷跟在一道刺眼的闪电后亲吻着窗玻璃炸响了! 啊——!害怕到了极点的小女孩惊恐的叫喊着从床上蹦了下去,冲出了自己的小屋光着小脚站在客厅里嚎啕大哭起来,妈妈——妈妈!她一声声尖叫着—— 妈妈你在哪里啊?!我怕! 喊了好一阵儿,妈妈还是没有出现,小女孩双手抱在胸前,一边警惕着每一次雷声的惊袭,一边怯怯的挪动起小脚丫,一步一步的朝妈妈的房间走去—— 妈——当终于走到妈妈房间门口的小女孩一把推开门不断的嘶叫时,忽然眼前一片黑暗让女孩目眩—— 平日白天总是敞开的窗帘拉的严严的,妈妈的房间里黑乎乎的! 连串的惊雷一下子从小女孩的耳畔散去,她呆立在了门前,张开的小嘴甚至来不及合上。 妈?过了会儿,女孩鼓足了勇气向黑暗里试探道,妈你在吗? 嗯……嗯…… 随着女孩委屈的唿唤,黑暗里忽然传出了另个女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一下一下刺激着女孩嫩嫩的耳膜—— 真真切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六 二五六 妈?小女孩的声音顿时高了起来,她叫道,妈,你怎么了?我怕,我怕!边说小女孩边朝黑暗里走去。忽然一个踉跄被地上的一个东西绊倒了—— 啊——一道闪电照亮了惊叫的小女孩惊恐的脸。在跟踪而至的惊雷声中,黑暗里传出了小女孩的一声声悽厉的尖叫,妈你怎么了?妈你快起来啊!在黑暗中举起的,是小女孩一只沾满了血迹的小手…… 妈妈死了,死在了那个雷雨交加的下午,那时候小女孩的爸爸还是单位的技术骨干,那天下午小女孩感冒,妈妈请假在家里陪她,唱着催眠曲看着服过药的女儿睡熟后女人长长的出了口气站了起来,把窗户关紧后走出了女孩的房间,那时候她听见有人在敲门,一想到可能是担心女儿的丈夫提前回家,女人兴奋的想也没想一把就拉开了家门! 但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她的丈夫! 那个敲开门的傢伙后来队审问自己的警察交待,他当时只是想试探看房子里有人没,要没人就进去顺点东西。可没想到开门的女人那么漂亮! 你回来了!女人拉开门一张口说出的话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女人的丈夫不在家,那何不—— 我记住你了!最后那傢伙说,完事后,其实他很满意女人的配合,真的,她一下反抗都没有,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也不像有的女人那样吱哩哇啦乱喊乱叫,他有心放过她的!只是,只是她的那句话……对,是女人自己突然冒出的那句话——‘我记住你了!’要了她的命—— 第110页 她要是不威胁我,我也捨不得杀那么一个听话的美人啊!可惜了!被人带下去的时候,那傢伙还不停的嘟囔道,真可惜了! 其实杀了那个女人后我还在另间屋里看见一个小女孩了!终审宣判后,在被带往刑场的路上,那人又对押解的法警不甘心道,要不是那女人把我几乎都要掏空了,我想我会去尝尝雏儿的味道呢,你们知道不,那个小女孩当时就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呢啊!!多好个机会怎么我当时就被那女人搞得一点劲儿都没了呢?!真他妈冤,这辈子怎么就没上处女的命呢?!哎!多嫩的个雏儿啊! 那个赤裸着下体,被杀死在自己卧室里的女人,是文静的母亲!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七 二五七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就像每一次一想起那件事一样,黑暗里文静又一次痛苦的想道,那时是什么支撑着母亲在被凌辱时不喊叫一声呢,是为了我吗,一定是为了不惊醒沉睡的女儿、不让那傢伙再有丁点劲去糟蹋自己的女儿吧?一定的!可……可如果母亲知道了现在这样的我,她会不会为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悔呢?想到这里,文静感到脸上一阵发烧,不能这样,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她屁股顶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向记忆里门的方向走去。 屋子中间并没有多少东西,这令担心自己会被绊倒的文静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加上黑暗里处的久了,眼睛也有些适应,她的脚步也从一开始的颤颤巍巍,变成了大步,正在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她的额头上。 什么东西啊,怎么有股肉肉的感觉,还撞的人这么痛?!文静有些恼的怒道,停下了脚步,仰起脸透过布条的缝隙向上看去—— 但只是一眼,文静就惊恐的张大了嘴巴—— 天啊!那东西,那东西……,闭紧双眼在脑子里紧张的快速还原着刚才的印象,文静感觉自己的全身的血液就要凝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那,那“东西”分明是一个两腿併拢、被悬吊在空中的人!不,不,不可能!决不是人,决不是人!过了一会儿,摆脱掉最初慌乱的文静又将眼睛睁开了条缝隙,小心翼翼的朝前看去,这一次她彻底绝望了,那个刚才碰到了她的头部、现在影影绰绰静静的垂吊在空中的的“东西”,的确是人!一下子她的额头上似乎又感觉到了那一层冷冰冰的皮肤触碰到了自己。 难道这一切不是李鹏飞在做戏?她心有不甘的想道,难道劫持我的人真的是那个给我发来简讯,杀害肖雨和万方的人?天啊!我就要成为第三个了!第三个!而再一想到肖雨肯定是被人肢解而死—— 文静宁愿现在就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八 二五八 愣怔了好一阵儿,文静混乱的头脑有些冷静下来,我就要和妈妈一样的命运了吗?她想道—— 一想到那个为了自己的女儿宁愿牺牲掉自己的女人,双腿僵硬得就像要折断的文静低声啜泣着,瘫坐在了地上,煞白的脸渐渐涨得通红—— 不!我决不要成为第三个!感觉到眼泪湿透了眼上黑布的时候,文静勐的直起了腰,在心里道,决不!她的舌头努力蠕动着,向外一点一点的顶着,竭力想把塞进了自己嘴里的那一团布顶出去,同时在心里诅咒着那个让自己现在存步难行,双臂反剪,就连想喊一声都变的不可能的傢伙—— 一出茶社大门,一条黑布就蛮横的遮挡住了文静的双眼麻利的蒙住了她的双眼! 就在文静感到那条布紧到就要割裂她脑壳的时候,没有一丝停顿,她的双臂又被反剪到了背后,同样被绑得结结实实! 但那人似乎还不满意,把文静一反转就在文静惊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把团布实实在在的塞进了文静嘴巴里! 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强烈袭来,文静随后感到自己的身子凌空横了起来—— 自己当时一定是被那人担到了肩膀上!文静想道。 扛着自己的人也一定是飞奔到了巷口的,虽然当时什么都看不见,但文静现在还能听见那人匆匆夹杂在风里的匆匆的脚步声。 然后那人就勐的剎住了脚步。把文静从肩膀上卸下后,一直在挣扎的文静感觉自己被塞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她的腿不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勐烈的扭动着身子,然后听到了砰的一声。 谁?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就在文静昏头昏脑的从记忆里比对着那人脸孔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身子一颤。 过了一会儿,当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傢伙后,文静放弃了徒劳的记忆搜索—— 我这是在哪里?她想道。就是在那时,她听到箱子外不断响起的汽车喇叭声,甚至有段时间还听到了繁众商城的促销乐—— 于是她才终于知道,自己被塞进了一辆汽车的后备箱里! 我要被带去哪里?一时间文静怨恨起李鹏飞了,真是百无一用,怪不得被肖雨看不起! 可怨恨归怨恨,当下自己的处境才是最重要的啊—— 被人从车子后备箱里扛出,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后直到现在,她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她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被那傢伙遗忘在了这间小屋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五九 第111页 二五九 呸!好不容易顶出了塞在嘴里的那图破布,文静活动了下酸痛的颌骨,贪婪的唿吸着房间里有些发霉的空气。 有人吗?过了会儿,再长长的唿出一口气后,定了定神,她怯怯的对着眼前的黑暗喊了一嗓子。 没有人回应,侧起耳朵,除了自己的唿吸声,文静也没听到周围有什么动静。 放我出去!确知是自己一个人后,有些放心了的文静不管不顾的站了起来,大声叫喊道。 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不要死!不要死!在心里发着狠,她摸索着迈开了脚,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条吊在空中的黑色影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却没料到一头顶在了门板上,看来这间屋子被汽车后备箱也大不了多少。 嗯!头部勐然升起的疼痛让文静叫出了声。 有人吗?她又尖叫了一声。 回答她的,还是四周的一团死寂。 长长的出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文静用下巴在门板上寻找着,探到了门的把手,想都没想,她接着用下巴狠狠的将门把手向下压去。 门把手转了快半圈时卡住了,任凭文静下巴再怎么用力,只是纹丝不动。情急之下文静忘记了自己的双臂被反剪在背后,她的双臂剧烈的抖动了下,又颓然放下了。 要是手能动就好了!这样想着,她又向后退了几步,想像着自己能像电影中那样,幸运的找到一个锋利的边角,好磨断捆绑自己双手的该死的绳子! 一步,两步,文静在屋子里左右视探着,转过了身,背对着门站定了。全没有听见有人正在门外开着门锁! 你在干什么?片刻后,一个陌生的声音片刻后在文静身后冷冷的响起。 我——!冷冰冰的“声音”从外面带进的寒气令文静不禁哆嗦了一下,你是谁?她调过头惊恐的问着向后急退了几步站稳了,对着半敞开的门处一团黑影又问道,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抓我?!李鹏飞呢? 向前跨了一步,进到屋里的人显然没有回答文静一个接一个问题的意思,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在突然而来的寂静里文静能感到一团热气正在向自己一步步逼近,她不由得向后退去,当嵴背就像要挤进身后的墙里时,文静绝望的发现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 而那人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似乎还在向自己逼近! 几秒钟后,文静甚至都能感到那人的唿吸,正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来人啊!救命啊!被无声的恐惧弄到就要崩溃的文静忽然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救命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零 二六零 喊!在文静的嘶喊声中黑影终于停下了脚步,伸出两手把文静紧紧的又朝墙上摁了摁,在文静的惊唿声中,一个陌生的男音开口道,使劲喊啊! 我——!被男子冷森森的话语惊的大脑忽然间变得一片空白的文静勐的停止了唿叫,过了半天才张口结舌的怯怯道,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啊? 我是谁?男子古怪的笑了笑,嘲讽道,你想知道我是谁? 在男子透着股子冷气的笑声里文静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而随之而来的死寂令她浑身战抖,再开口时调子里已经带着哭腔,又问道,你想把我怎么样?你到底是谁,是李鹏飞让你这样做的吗?! 你——那人拉长了腔调似乎在思索,等到沉吟声停止后支起耳朵的文静忽然感觉自己脖子一紧,只听那傢伙接着说道,知道肖雨吗? 不知道!文静想也没想,一口否认道。 肖雨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同事,你会不认识她?那人在文静的耳边嘆了口气,轻声道,说老实话,你相信你自己刚才说的话吗? 我……文静语塞了。 你都给警察说了些什么?过了会儿,男子又道,我知道,万方死后,你一直在局子里呆着,这次想好了再说。 什么都没说!文静又道——一想到可怜的母亲就因为那句毫无意义的“我记住你了”而送命,文静就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说了。 哎——!听到文静的回答,男子长长的嘆了口气,对文静道,肖雨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吧?黑暗中的人又问道。 不知道!想也没想,打算着死扛到底的文静又道。 她整个人被肢解得七零八落!那人话语里流露着责备,冷冷道,全报社的人都知道现在世界上只有她的一截断臂,可你又说不知道! 真可怜!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肖雨,文静嘟囔道,其实我知道的。顿了会儿,她承认道。 哦!男子满意的哼了声,一只手顺着文静的肩膀下滑,落在了她的右乳上,轻轻的捏弄了会儿高挺的乳房,想了想又道,有个问题我忘记问了。 什么?文静深深吸了口气,祈望着自己的胸部能离对面男子的手指远些,问道,你还要问什么? 警察为什么带你走,男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轻声道,或者说,你知道是谁!说到“谁”时,男子的手又意味深长的滑过了文静的脸颊,道,杀了肖雨,对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一 二六一 不知道!文静一口道,感觉到那人的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乳头,她压抑不住痛楚的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她呀! 真的不知道吗?男子手上的力道加了把,又确证道。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文静说完,感觉到对方莫名的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全身也突然间感到疲软极了,在对方的沉默中,她又道,可我和你一样,和李鹏飞一样,也想知道啊! 第112页 是吗?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可你真的很不诚实!没有片刻停留,那人松开了攥住文静乳房的手,话语在文静耳边响起,道,不过不说实话不要紧,反正你就要死了!我实在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还有,李鹏飞是谁啊? 什……么?文静惊道,你不知道李鹏飞?你真的和他不是一伙儿的? 呵呵,那人忽然冷笑了声,道,我为什么非要和他是一伙儿的? 你撒谎!文静鼓足了勇气道,你一定认识他,而且你现在想知道的,也一定是他想知道的! 所以,你刚才没有说实话,对吗?男子道,你,一定知道,是谁杀了肖雨,对吗? 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她啊!你和李鹏飞不就想知道这个吗,现在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不——知道啊! 可我会让你知道,你会为自己的不老实怎样去死!那人笑出了声,低声对文静道,绝对刺激! 我会怎么死?文静随口轻声的说着,忽然抬起头看着前方的那团模煳的黑影悽厉的喊道—— 不——不——!别杀我!我不想死! 你很爱撒谎!既然你不愿给我哪怕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也就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既然你不知道肖雨是谁杀的,那我保证,你一定会像肖雨那样死去!这很真实!就像肖雨的那段残臂,一样的真实! 话音刚落,在文静乍然响起的绝望的惨叫声中,黑暗中的男子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道,你听清楚了吗?! 一时间文静欲哭无泪,她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约李鹏飞!那傢伙看样子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那么蠢,竟然会怀疑到肖雨会把她一定会带到坟墓里的秘密告诉给他呢?! 而且和生命相比,自己和肖雨之间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二 二六二 走过了一条阴暗寂静的走廊,男子停在了尽头,审视可会儿眼前一道紧闭的屋门,伸出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着摁下一枚有些泛黄的开关,另只手一推门,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天花板上的灯,适时的亮了。 这间房和关押着文静的的房间大同小异—— 一样的灯光昏暗,一样的面积狭仄,一样的在墙根下堆放了些杂物,空气里一样的飘荡着一股子霉味,不一样的是—— 一条粗粗的绳索扎眼的从天花板上垂了下来,空落落的。 用脚关上身后的门,那人上前几步,双手拽住绳子使劲向下顿了顿,然后满意的坐在了身后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微微震颤的绳索,拿出烟盒弹出根烟点上。 那个女人!当第一个眼圈裊裊升起,在眼前又渐渐消散的时候,男子惬意的想道,长的蛮细皮嫩肉的,盘子也靓,只是不知道在床上和肖雨是否有着一样的味道呢? 想着想着,男子感觉身上有些燥热起来,他使劲的咂了口烟,眼前似乎出现了那白条条一挂,被绳索牵引着双臂在自己面前摇来摆去的女人的胴体,在呻吟,在哀求,在哭泣,在—— 妈的!男子强迫自己收回了杂乱的思绪,恶狠狠的笑了笑,搓了搓还残留着文静乳房质感的手指,不禁骂出了声,婊子!婊子!!都一样! 可——再一想到文静刚才那一副明显是装出来的煳涂样,那人不由得咧了咧嘴,自言自语道,可撒起谎来的样子,和肖雨就差远啦!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知道多少呢? 这样想着,男子感觉再也坐不住了,霍的带着风声站了起来,转身一拉房门,沖了出去! 我一定要知道!我一定会知道的!走在通向囚禁着文静小屋的路上,那人恶狠狠心道.我一定会让她把自己已经对警察说过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寂静的走廊上迴响着男子急促的脚步声,和着这脚步声的,是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唿吸—— 我一定会知道的!时间不长,立在关禁文静的房间门外,男子又一次对自己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三 二六三 你!门又一次开启的时候,文静往墙角里缩了缩,不期望看见光明的眼睛也落到了自己的两脚上。这时她听见了那个把她丢在房子里的男子叫了一声自己,进到屋里,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听脚步声,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身边,别过脸去的文静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腿碰了碰自己的小腿。 你,你要干什么?说话间文静朝旁边挪了挪,心里希望那人不要再有别的举动才好,嘴上道,我真的不知道肖雨那事,你放了我吧。 起来!那人一把扯起了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文静,把文静刚刚扯开了条缝隙的布向下拉了拉,重新封堵上了文静的双眼,在文静的挣扎中,拖着她走出了房子。 房子外面应该是一条走廊。 在那人转身关门片刻的停顿间,文静努力站了起来,跟在把自己的手腕攥的生痛的男子身后,亦步亦趋。刚刚又碰到了房间里那个肉肉东西的身体不时的摩擦在两边的墙壁上,感觉湿漉漉的,她揣测道。 这是什么地方,她深吸口气,壮起胆子问前面的男子。 你的坟墓!那人拽着文静的手紧了一紧,恶狠狠道。 什么?一时间文静感觉自己就要昏厥了,绵软着两条腿惊恐道,我没有撒谎,没有撒谎啊!你一定是搞错了,放了我,快放了我吧!我不要死,不要死!她一步一个踉跄的哀求着前面的男子。忽然一头撞在了男子的身上。 第113页 啊——文静惊叫了声。 进去!男子勐的一搡,把文静推进了自己刚刚呆过的屋子里。 跌倒在地的文静挣扎着坐了起来,向后倒退着直到后背挨到了墙上。 放了你,好啊!男子边说边上前几步,拽着衣领一把揪起了文静,嘴对着文静的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真的吗?文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躲避着男子几乎要挨在自己嘴上的双唇,一边问道,我现在真的可以走了吗,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是我的坟墓吗? 你真的可以走了!那人的声音忽然在文静的耳朵里显得那么阴森,道,去陪陪你的好朋友! 什、什么好朋友啊?文静结结巴巴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四 二六四 肖雨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好朋友了?这可不好!那人轻飘飘说完,文静只觉得自己脖子一紧,不由得张大了嘴。忽然喉咙一阵冰凉。 知道这是什么吗?在那人说话的时候,文静感觉到刺激自己喉咙的那一点冰凉动了动,一阵针尖一样的疼痛扩散开来。 即使感觉到那人正在撕扯她的裤子,她也惊恐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这是刀!男子道,可以结果人的东西。 文静点了点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整个被男子褪到了脚踝处。 你很漂亮!那人把文静的裤子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一边,道。没有拿刀的手在文静起满了鸡皮疙瘩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向上抹去,最后停在了文静的赤裸的屁股上,捏了捏,品味了会儿那种腻滑的感觉,道,皮肤也很好! 你……趁着男子摸索自己,文静稍稍动了动脖子,让男子手中的刀尖离自己远了一点后,鼓足了勇气问,你要干什么? 我吗?那人的手狠狠的攥在了文静的大腿根上,文静疼的叫出了声。你问我要干什么?哈哈! 你不会……文静勐的明白过来,身子扭动着,大声道,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不!不!我不要像肖雨那样! 像肖雨哪样?男子拉了拉套在文静脖子上的绳索,追问道。 像……文静感觉脖子一紧,她把双手插在紧紧勒在脖子上的绳子和脖子之间,挣扎着说道,像她那样被人肢解!说完,腿弯却一软,几乎要跪到地上了,她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放了你?那人说着话,手却没有停下,片刻后,文静只觉身体向上一起,两脚瞬间就脱离了地面。 啊——! 当意识到自己被吊在了空中后文静大叫了声,刚才还并得紧紧的两条腿在空中不管不顾的乱踢着,两手死死拽住压迫着自己喉咙的绳索,在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前涨红了脸大声哭泣哀求着,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你放了我,放了我!放我下去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五 二六五 男子一只手向下紧紧的拽着绳索,另一只手从裤兜里的香菸盒里挤出一只烟,再摸出打火机,不慌不忙的点着,在青烟渺秒中,一副没有听见房屋里迴荡的女人惨叫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欣赏着在空中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拼命挣扎着的文静。一声不吭。 文静的挣扎越来越无力了。 她那两只努力撑开绳套的手,也慢慢的僵硬在了绳套里。 渐渐的,她的头歪斜到一边,一条紫红色的舌头吐露了一点舌尖在文静的嘴外。 房间里没有了文静的喧嚣,一下子死寂沉沉。 把抽了没几口的香菸从指尖弹到了墙角,男子的手突然一松,像条死鱼一样垂挂在绳索上的文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唔!腰部一阵剧痛激灵周身,文静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在意识回归的剎那顾不了袒露的下体,条件反射般的蜷缩起了身体。 忽然她感觉身上一沉,男子显然骑坐在了她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文静别过脸,紧闭着眼睛问道,真的要杀我吗,可为什么啊,老天! 把你对警察说的话,男子伏下身,双手下撤,一边在文静赤裸的两腿上游移着,一边嘴贴在了文静的耳畔道,想清楚了再给我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能漏掉,听清楚了吗? 我!文静扭动了一下身子,闪避着男子已经游移到自己屁股上的手,犹豫道,我真的没给警察说什么啊! 真的什么都没有说过吗?那人直起腰,道,难道你又要撒谎说警察喜欢你才把你带回公安局吗? 这……文静哑口无言了,半天才道,那事你不会感兴趣的,真的! 你说什么我都感兴趣。文静的退缩显然让那人很满意,两只手伸进文静的内衣里在文静的乳房上揉搓着,道。 我说,文静道,我说怕自己会是第三个!文静道,所以警察才把握带回去的。 第三个?那人愣了愣,道,什么第三个?哦——说着,男子一副似乎刚刚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你是说怕自己是步肖雨万方之后的第三个,对吗? 对!文静道。 可为什么?男子又颇有兴致的问道,仅仅是因为你和肖雨关系密切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或许你知道肖雨之死的内幕了,对? 不!文静连忙否认道,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什么?是因为你更进一步的知道,是谁杀了肖雨,对吗?一直声色不露的男子脸上滑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脸色也随之黑了下去,一个字,一个字的逼问道. 第114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六 二六六 不,不!文静连忙否认道。 那因为什么?男子一脸困惑,问。 是因为……文静犹豫了会儿,抬起头鼓足了勇气道,是因为我和万方,还有万方和肖雨的关系! 什么关系,继续说。男子抬了抬屁股,给身下的文静一个喘息的时间,问道。 我和万方是情人。文静艰难道,而后来…… 后来什么?男子不给面有难色的文静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继续逼问道。 而后来他却和肖雨关系不清不楚。文静道,现在他们都死了,所以…… 所以你怀疑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对吗?男子道,因为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文静重重的点点头,道。 依你和肖雨还有那个万方的关系,你应该能猜出来是谁杀了他们,对吧?那人问道, 不知道!文静明确道,到现在我的确都不知道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杀他们两个。 这也是你对警察说的吗?那人道。 对!文静又承认道。 你真聪明!那人突然恶狠狠道。 怎么了?文静莫名其妙道。 你隐瞒了一点!男子道。 我隐瞒了什么?文静不解道。 你隐瞒了你的心思!男子伏下身盯着文静的眼睛,过了好一阵,才又道,很显然你和万方情人在先,后来肖雨横刀夺爱,难道对肖雨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我没有想法!文静顾不了许多了,急忙声明道,你不知道,事实上……事实上……事实上我也是肖雨的情人! 什么?那人忽的站了起来,喉头咕噜的一声,像要呕吐的样子,右脚狠狠踢了踢地上的文静,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你和她!你们俩?! 是啊,怎么可能!文静趁机把两条赤裸的有些冰凉的大腿并紧了点,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的样子,道,可事实就是事实,肖雨是一个双性恋者! 真的吗,那人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么说你也是了,双性恋?是吗? 不!文静否认道,我……想了想,她又道,可我是被肖雨逼上贼船的。这也是我怕李鹏飞知道的。你可不可以不给他说这事呢? 你没想过杀肖雨吗?男子不理会文静的关切,有些心不在焉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七 二六七 有过!文静不假思索道,而且不止一次!说完顿了会儿,在男子的沉默中又连忙补上了一句,道,可她真的不是我杀的,万方也不是,要不我也不会被吓到要警察保护啊,你说对吗? 是啊,有人替你杀了他们,男子揉搓了下文静的屁股,在文静的闪躲中看着她蛇一样在地上扭动的半露的白皙腰肢,低声道,现在你当然用不着去杀她了。可—— 可什么?文静停止了扭动,小心问道。 可你现在真的可以死了!过了一会儿,满心忐忑等着男子回答的文静听到男子恶狠狠对自己说。 紧接着男子一把抄起那条刚才悬吊起文静的粗长的绳索,被提到半空的文静能感觉到绳索悉悉索索的穿过自己反剪在身后的双手,随即她的身体又被一下子吊悬在了空中。 煞白着一张脸,文静的两条大腿紧紧夹在一起,拼命的挣扎着,摇摆着—— 我真的就只有这个秘密了啊!她竭力扭动着脖子徒劳的寻找着男子,委屈的哽咽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啊?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啊! 男子对文静的话语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目光一下下点在不断有光影滑过的文静的身体,自顾自把绳索在墙上固定好后,双手死死压在文静的胸脯上,在仍在乞求的文静紧张到几乎要几乎要失声的时候,渐渐向下,滑落到了文静的腰际—— 真的不错!这样想着,他勐得一推悬在空中不断乞求的文静,当文静开始像鞦韆一样在自己面前盪悠时,男子道,而且我保证,保证你会和肖雨那个淫荡的女人,死的一样的惨! 难道你就是杀死肖雨的那个人吗?!文静愣了下,左右摇摆着身体,在空中大喊道,救命!救命啊——!我不要像她那样死!不要啊! 没人能听见的!那人拿起地上的刀,指尖在刀锋上滑过,嘴角挂着一丝暧昧的笑,对文静道,没有人能听见的!所以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她了!淫妇!! 在那人似乎并不那么快乐的笑声中,文静的身体忽然挺了挺,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八 二六八 嗯!不知道过了多久,文静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又马上闭上了,过了会儿才又慢慢睁开,她惊奇的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蒙在眼睛上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取走了。 怎么回事,我没死吗?那傢伙呢?想着,她试着活动了下胳膊,发现本来反剪住自己双臂身的绳索也无影无踪。 而随着布、绳消失的,还有刚才那个凶神恶煞一般声音的男子!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唿吸声告诉她,整间房里,显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不会吧!那傢伙呢?坐起来后,撩开散乱的头髮,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袒露的白皙丰满的大腿,红着脸并紧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大腿根,又甩了甩刚才被自己压在身下,麻木到几乎要是去知觉的双臂,文静边诧异的庆幸的想着—— 看来那傢伙没把我怎么样啊!我还以为…… 第115页 边燥红着脸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偌大的空荡荡的房间里,的确只有自己一个人,再一抬头,一条粗大的绳索从天花板上垂钓下来,一动不动的耷拉在空中,蛇一样刺进了她的眼睛里。 这就是把我吊起来的那根绳子吧?两眼眨也不眨紧盯着那条绳子,真担心它真的会像一条蛇般扑向自己,再把自己紧紧的束缚着,文静慢慢的站了起来。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她暗暗对自己说。一步一步的朝屋门走去,我要走! 很意外,看似紧闭的屋门竟然是虚掩着的!这令一直担心门被反锁而现在手搭在门把上只是轻轻一拉就闪开了条缝的文静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那傢伙不会这么大意吗?她想着,手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拉开了房门—— 那傢伙完全可以不用锁门!当看到房间外面果然是一道长长的走廊,再向两边看了看后,文静一下子明白那傢伙为什么会大意到会忘记锁那道现在就在自己身后的房门了—— 走廊的两端,一面是墙,而另一面,在尽头处悬在走廊顶上一盏瓦数不大的白炽灯泡昏黄的灯光照耀下的,是一道严丝合缝保证连一只苍蝇都没法逃生的铁门! 再绝望了片刻后,一道希望的光忽然从文静眼里闪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六九 二六九 要是铁门也是虚掩着的呢?这样一厢情愿的想着,顾不得自己下体依然袒露,文静右手扶着一侧湿漉漉的,不时有水从上面流下的墙壁,在没有一扇窗户的走廊里慢慢摸索着,朝铁门走去。 走廊左边的墙壁有三处凹陷了下去,每一处凹陷的地方都有一道门。 哪一间是我第一次进去的房间呢?文静的眼睛从几道门上闪过,暗自问自己,那个挂着人的房间,是这间吗?想着,她停在里离铁门最近的一道门前。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自己曾经无意间碰到过的肉肉的东西。 站在门外侧耳听了一会儿,确定屋里没有任何动静后,文静鼓足了勇气,压抑着狂乱的心跳,一边责怪着自己的好奇心,一边不由自主的将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轻轻转动了一下把手,把手竟然转动起来,再一使劲,紧闭着的房门裂开了一道缝隙,文静战战兢兢的朝昏暗的屋子里看去,忽然另只手捂住嘴,把一声惊叫活生生堵在了嗓子眼里,战抖的手臂轻轻带上了门—— 那一团模煳的影子绝对是一个人!那个人绝对像刚才的自己被吊在了空中!可—— 这样想着,文静又将门推开了条缝,向里瞅去。可一直那样一动不动的,浑身煞白,难道会真的是个死人?天啊!死人!那一定是个死人!!文静感到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左右扭动着头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人的走廊—— 可刚才那傢伙在哪里呢?她心道。一时间感觉自己被周围的死寂层层包裹,令她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真的是这样吗?这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陪着那个死人吗?不可能吧?这样想着,她摇了摇头—— 哼!正在这时,文静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恼怒的“哼”,还有不知哪里有若有若无的唿吸传来,她屏住唿吸勐的一转身—— 长长的走廊上,仍然只有自己一人。 但唿吸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文静的眼睛不由得落到了眼前的门扉上—— 难道——她不安的揣测着,两只美丽的眸子透着惊恐,勐调过脸去,像要躲避瘟神一样,竭尽全力拖起了两条腿,脚踩着浅浅的积水,急急朝不远处的铁门扑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零 二七零 两手搭在铁门上的时候,文静真的希望,这道铁门像刚才的那道门一样,也是虚掩着的! 可在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推拉中铁门纹丝不动,她绝望的顺着墙坐到了地上, 难道我也会那样死去吗?天啊!过了会儿,文静在心里哀嚎道站了起来,面朝铁门两手搭在冰冷的门板上—— 我怎么会蠢笨到从公安局跑出来呢?自言自语了一句,她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左手轻轻的从上到下的抚摸着,那样的事真就那么了不起吗?!这下可好,可真正的要成了第三个冤死鬼了!肖雨那时候,也像我现在这样,绝望过吗?她想。 一只手,就在文静迷思乱想的时候,直直的从她的肩头越过摁在了她面前的铁门上! 你想走吗?就在文静全身僵硬瞪视着那只手时,一个耳熟的声音在文静身边突然响起。一低头,文静惊恐的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只脚,她勐得一扭头,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只听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道,看,把门都要摇倒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天啊,肖雨她——文静勐得摇了摇头,喉咙硬生生卡住了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脸上一片梦呓状心道,怪不得这傢伙会给我发简讯,看来他认为我,可肖雨——怎么可能?! 不——眼一斜瞥见了那间吊着个死人的房子,文静不可思议道,你这个恶魔!除了肖雨万方,你还都杀了谁?!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肖雨是我杀的?那人古怪道,是我杀的吗?身后的声音有些迷茫,对文静道,我不知道!可现在……现在你看到我了,而且…… 而且什么?文静急问道。 而且你和她一样的下贱,下贱的让我要吐!怎么办?身后人道。 第116页 话音落地的时候,文静被紧紧挤压在了铁门上,两腿被无情的向两边撑到了最大,腰肢也被下压的就要断了,她的屁股在身后人连串动作后随之屈辱的高高撅起—— 你要干什么!文静惊慌失措的惊唿道,流氓! 这是你死前最后的狂欢了!顿了顿,熟悉的男声在文静身后响起,所以你还是好好享受下吧! 你——!文静艰难的调过了头去,在又一次看到身后那张狰狞的面孔后,她硬生生把一个“你”字压在了喉咙里—— 肖雨在等你呢!一对婊子!! 唔——唔——唔!和着那人透着股兇狠的话语,长长的走廊上,时间不长,密密麻麻的迴荡起了文静的呻吟! 流氓!杀人犯!夹杂在呻吟里的文静的诅咒,声声入耳! 课间休息《五十一层楼上》1 一 谁想杀我?你问谁想杀我?呵呵!如果你现在能看到我身后不远处坐在一张圆桌旁的向我这边翻起白眼的女人,你就会明白自己的问题是多么可笑! 是的,那个最想杀死我这个准白领丽人的人—— 就是她! 为什么?接下来你肯定想知道原因了,原因当然简单明了了啊!笨—— 想一想是谁奉了四哥之命在这里料理她的起居,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尽职劲责的起居侍女,对我这答案你一定会认为我是在拿你开心! 但只有天知道,一个让四嫂不能迈出这套位于五十一层高楼上复式房子半步的侍女早就在四嫂阴毒的眼睛里被撕裂成一片一片的了啊! 哦,原来如此!看来她得罪四哥了对吗?你又会问。 那当然!是那种男人不能允许我们女人犯的错…… 所以被软禁了而你就是那个以侍女之名行监督之责的人了?怪不得啊!都三个月了,除了窗外时常能见到的雾霭,四嫂的确再没有机会逛街了,还有和她的那些密友唧唧喳喳的了!难怪,她又是那么个喜欢热闹的人!那—— 她准备怎样杀死你?我知道接下来你肯定又会提出下一个问题了,拿什么杀你? 呵呵,我现在就站在复式房子底层的落地窗前,五十一层楼的高度,会让所有血肉之躯变得支离破碎,不是吗?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和往常关窗一样,我的动作简直可以用闪电来形容。几秒钟后,高空的冷雨滴,还有一阵阵寒意十足的风,就被挡在了玻璃那边。 再一转身,刚刚能发现四嫂已经把怨毒的眼睛瞥向了大门处—— 门外响起了厨娘的敲门声。 是我啊!快开门!我回来啦!透过厚厚的门,厨娘急促的声音听起来沉闷异常。 怎么搞的啊!从我的身边挤进房子的时候,本来就爱唠叨的厨娘嘟囔着,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天儿,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啊! 是吗?四嫂在我身后随口撂了一句。 一扭头,原来四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五十一层楼上》2 二 有多大呢?好象没有看到我警觉的目光,四嫂又问道,同时右脚又向前迈出了一步。离门又近了点。 四嫂!赶在了四嫂的下一步前,我分分寸寸的关上了大门。一转身,盯着那双狠狠钉在了我脸上的怒火仿佛就点爆眼球的双眸,轻声道,别让我难做啊,四嫂! 哼!听了我的话,四嫂甩了我一声几个月来我早就熟悉了的不满的鼻音,身子一扭,鱼一样从厨娘的身边滑过,四肢摊开,把自己放展到了四哥偶尔来时坐过的沙发上,两眼恶狠狠的扎在了我的身上。 这样啊太太,眼见着四嫂又不高兴了,厨娘连忙打着哈哈道,你看我这衣服,这都湿透了,才几分钟啊!雨很大,很大!说一句,退一步,最后,厨娘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很大! 的确很大,太太!拧紧并确认门已经被反锁的坚固无比后,我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沙发前低头对四嫂说,你看,窗玻璃上都开始淌水了啊! 是吗?说着话,四嫂的身子从沙发上抬起了一点,看了看远处的窗子,道,我怎么没感觉到啊? 你走到跟前就会看到的。我又轻声道,我眼睛很好的。 那就是我眼睛不好了是吗?四嫂的言语里充满了火药味,很明显的挑衅着我。 这个,太太,我没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四嫂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 唉!我嘆了口气,一转身,准备回房。 等一下!四嫂在我的身后蛮横道。 做什么太太?站住后,我调头问道。 那个……四嫂说着忽然有了些犹豫,过了会儿,才又道,我要洗澡,水准备好了吗,还有花瓣? 都准备好了,太太!刚才你都看到了啊—— 喜欢洗澡,对一个失去了行动自由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心灵的舒缓呢?这一点,我明白,况且喜欢感冒的四嫂又有一个喜欢上午洗澡的习惯!所以一大早我就打了电话订了花瓣。就在去关窗子前,把浴室都打点好了 还有事吗,太太?看着一时间哑口无言的四嫂,我问了一句。 沉默! 《五十一层楼上》3 三 当四嫂感觉没趣的时候,她经常沉默,而这也就意味着,没你事了,滚吧! 于是我“滚”回了自己的屋子。 太太,中午吃什么啊?当我学着四嫂的样子把自己放展在自己房中椅子上的时候,我听到厨娘回到了客厅了,问四嫂。 第117页 什么都可以!很意外的,四嫂这一次没有难为厨娘,道。 哦,知道了,太太!厨娘肯定是边说边朝厨房退去的,过了片刻,厨房里就响起了水声,还有趁着洗菜的时间,大声唱着歌自娱自乐的厨娘的五音不全的嗓子。 不像四嫂吧?我有些忧虑了—— 是啊,都习惯了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四嫂,刚才四嫂对厨娘那一句懒洋洋的话,还真让人不舒服呢! 忽然我的眼睛睁大了,如果再看到我张成“o”形的嘴,你一定会觉得非常有趣—— 可—— 怎么可能?!! 苍蝇!一只苍蝇!一只通体半透明一看就是刚刚化蛆为蝇的小小的苍蝇,竟停在了我的鼻尖上,舒展着翅翼! 我晃了晃头,小傢伙一下子惊飞了起来,在屋子里高高低低的盘旋着,有几次撞在了被雨水弄的模煳不清的窗玻璃上。 看着这个急欲找到生命出口的小傢伙,我最终放弃了结果它性命的打算,关好自己的房门,几步走到了窗前,拉开了一扇窗。 窗外没有小傢伙的同伴,只有风和着雨。 它一定是趴在厨娘的身上上到这五十一层楼上的! 挥了挥手,我把苍蝇从敞开的窗户赶了出去,也还了它自由。 就在我缩回了胳膊,小心的关好窗,重新把自己撂倒在椅子上的时候,门那边的客厅里四嫂似乎起来了,我可以听见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片刻后脚步声消失了,好像四嫂进了厨房,和厨娘说着什么,我不禁站了起来把门拉开了一道缝—— 都准备好了,太太!准备好了!不知道四嫂问了什么,我只听见了厨娘激动的回答—— 是啊,能不激动吗,想一想平时连自己正眼也不看一眼的太太竟然走进了厨房,还和自己说话!我要是厨娘,我也激动! 《五十一层楼上》4 四 我把门敞开了,这样每一个向大门移动的人都会从我眼前经过。 窗子——喝了杯放在桌子上的我喜欢的隔夜茶,眼睛忽然变得有些沉重的我又看了眼刚才放苍蝇一条出路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后,再也抵挡不住不断袭来的困意的我,竟然打起了瞌睡—— 现在想来,那一次的瞌睡,无可饶恕! 我知道三个女人住在一个没有雄性气息的大屋里是多么的落寞,这一点甚至粗俗的厨娘都能感到,所以一个人在小屋的时候她会经常看一些武侠小说,常常说小龙女是如何的有福气,而四哥,不就是杨过吗?她有时候也会说四哥是韦小宝当然只对我说,再愚笨的女人在四哥三个月没来几次后也知道在四嫂面前说韦小宝会得到什么样的恶果——没人想不到。我也不想讨那个没趣。 虽然四嫂的异常举动令我告诉自己今天要比往日更要警醒,虽然在梦中我确定能听见即使是苍蝇磨脚那样的细微音,但当我真正醒来的时候,我知道今天自己真的是犯了大错—— 我睡得太死了!这导致了我动弹不得。我不知道厨娘是否帮助了四嫂,我只知道绑在我身上的绳子,是那么细而有韧性,紧紧的勒进了我的皮肉里,生疼! 就在我茫然四顾时四嫂闯进了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知道了什么叫特写! 我看到肌肉如何通过扭动使原本虽然忧郁但极可人的四嫂变得如此的狰狞——而更令我震惊的是——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四嫂正在以男人的方式在对付我! ……………………………………………………………… 于是我昏厥! 你醒了?呵呵,终于醒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等我睁开眼睛,似乎刻意等待我甦醒的四嫂直起了身子,就头也不回的向呆立在她身后的厨娘伸出了一只手,道,刀! 太——太太!看样子有些傻了的厨娘腔调立带着哭音替我求着情,道,我看就算了吧,太太! 刀!!四嫂加重了语气,还是头都没回,道。 这个——厨娘在我的模煳不清的目光立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她用来切肉的刀,交到了四嫂已经举起很久的手上。 《五十一层楼上》5 五 只一下风声,我的喉头上一紧,能感到四嫂手上的力道在逐渐增加,我屏住了唿吸,一动不动。 欣赏了一会儿我慢慢涨红的脸,四嫂竟然把刀又向下压了压,在我脖子的痛楚骤然袭来时轻声道,钥匙! 什——么——钥匙?我艰难的,在锋利的刀刃的反覆摩擦下反问了一句。同时把脖子向后缩了缩,四嫂手上的刀如影随形的跟到,我感觉到脖子上慢慢的有液体在渗出。 哎呀你就别硬撑了阿离!过了会儿,一直呆立在四嫂身旁的厨娘大声道,你就把大门钥匙交出来吧,看你流了好多血,再流就没命了啊阿立!! 我扭了扭身子好让自己舒服些,斜了眼急火火的厨娘,一言不发。 快说吧阿立!我们都知道了钥匙没在你身上,你把它藏哪儿了你快说呀!厨娘又大声催促道。 除非我死!你知道的,四嫂.!没有理会厨娘,我只看着四嫂的眼睛,道,没人能逃出四哥的手掌心。 我们一起走,找一个他寻不到的地方。四嫂的手稍微的松了松,怀柔道。 不可能!我说。 而厨娘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了“四哥“的存在,不再催促我交出钥匙,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道,哎呀妈呀!我怎么把四哥忘了啊,太太!就算你跑了,能跑得出四哥的手掌心吗? 第118页 四嫂看着我,一声声的狂笑着,举起刀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有几次刀锋就从我的鼻尖划过,最后,四嫂的狂笑,变成了啜泣。 可我没有,我没有像四嫂那样歇斯底里地狂笑,我只静静地看着因为哽咽而肩膀不时一抽一抽的四嫂推开傻立在自己身边的厨娘,一步一步朝浴室走去,门,片刻后在她的身后关上了,最终堵塞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道隔音性能极好的门。 厨娘一阵手忙脚乱,当绳索最后终于从我的身上褪下后,我看到了一丝不挂的自己,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我,我也不想这样!看到我恶狠狠的看着她,厨娘一时间明显的有些手忙脚乱了,口不择言的为自己寻找着藉口—— 《五十一层楼上》6 六 是她!是她非让我这么做的! 绳子是怎么来的?!我穿好了衣服,抹了把脸朝厨娘逼近了一步,喝问道。 被我逼的后退了几步的厨娘最后在墙根下站住了,满脸涨红着慌慌道—— 是她!是她让我买的!还说要那种又细又结实的!我都是听她的话才去做的!可谁知道!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她竟然会那样对我,你想说的无非就是这些,对不对?对不对??我的嗓门突然不可抑制的爆发出了有生以来的最大量—— 你说!你说呀!!—— 如果四嫂高兴的在浴室里此刻正在歌唱的话,我相信我的音量,绝对能令她相形见绌! 不!不——不——!厨娘在我的怒吼声中突然睁大了双眼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两只有力的胳膊奋力向前一推把我撞到了一边,嘶叫着冲出了屋子。 太太!太太!在向客厅走去的时候,我听见了她求救的唿声,在客厅里迴响,快来救我啊太太!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半秒钟后,当看到我提着把本该现在攥在她手里的锃亮的菜刀,出现在客厅里后,厨娘不禁捂住了嘴靠在了身后的浴室门上,门在她的身后无声无息的敞开了—— 啊————! 半秒钟后,一声惨叫,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那是手脚并用爬进浴室的厨娘的惨叫! 太、太!太太!太太你在哪里啊!在提刀的我也走进了浴室,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时,厨娘一转身冲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片红艷艷池水的浴池大声唿叫着。 四嫂!四嫂竟然没有在浴室里! 可我刚才分明看见她走进了浴室啊! 太太呢?!我站在萎缩在浴室地板上的厨娘面前,低头问道,太太在哪里? 我不知道!厨娘哭泣着说,我真的不知道啊!刚才我和你在一起,你应该看见她进了浴室了啊! 是啊!我看见了!可她现在消失了,不见了!要是被四哥知道你和太太合谋捉弄我还放走了她,你的小命就要玩完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厨娘说一句,点一下头,号哭着委屈道,可我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啊!! 《五十一层楼上》7 七 等等!看着那一池还冒着热气的水,我示意还在一个劲解释的厨娘闭嘴! 怎么了?厨娘一时间被我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呆傻了半天,才问道。 你说,四嫂会不会沉下去了?看着眼前一池红艷艷的水,我紧张道。 你说什么?你说四嫂洗澡洗得淹死了??怎么可能!不过……说到这里,厨娘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道,哦,我想起来了,四嫂有一次是在浴池里晕过去的!等等,我捞捞看! 一边说,厨娘一边挽起了衣袖,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抄起双手,狠狠的向水里插了进去! 啊——! 这一次,厨娘的又一声惨叫,是那么的悽厉!真切! 很烫!很痛!对不对?看着瞪大了一双几乎就要爆裂的眼睛,惨视着自己正在快速冒烟销灼的从皮肤到血肉再到白生生骨头的右臂,脸蛋扭曲到就要撕裂的厨娘,我扔下了手中的菜刀。蹲到了她旁边,关切的问道。 疼!疼!厨娘的声音细弱游丝,真疼啊。说完,厨娘头一歪,昏死了过去。而我敢肯定,她再也不会醒来了这句话绝对是厨娘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 但她毕竟比四嫂幸运,至少有人听到了她的离世留言,可四嫂呢? 可怜的四嫂!一想到那个习惯于像跳进真正的泳池那样把自己送进面前这个可以冲浪的浴池的四嫂,我不禁嘆道—— 她肯定也想喊,也想像厨娘刚才那样痛快淋漓的惨叫一声—— 啊——! 但结果会是怎样呢?结果当然是,想到这里,我的喉咙忽然间像火在焦灼,火辣辣的,穿心刺骨的疼痛—— 她一定会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哪怕一丁点声音,那些灌进自己嘴里的水,不再像往常充满了花儿的芳香,因为那些水在一瞬间就烧化了她的喉头,焦化了她的嘴唇,血肉模煳了她的双眼,然后呢,然后她会发现,原来生命的消失,竟然可以这样的热烈和惨痛! 水中的花儿?呵呵,没有花儿!那些红得有些怪异、在水里起伏的花瓣,只是我早上忙碌了半天后从天花板上落下的倒影的杰作—— 《五十一层楼上》8 八 走到墙边,我拽到了一根很不起眼的细细的绳子,一使劲,随着浴池上方的天花板上一张大网的垂下,原本铺在网上的密密匝匝的还带着水气的花瓣,高高低低的从空中坠落,先后落到了浴池中。 第119页 —— 但它们很快就像四嫂一样,消失在了浴池的水中—— 其实呢,在洗澡的时候,四嫂才不会专心去理会那些红红的花瓣呢!对不? 她要的只是感觉! 况且,她的视力又不是很好,还常常遗忘了隐形,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她自己吧—— 有时候,四嫂的确很自恋,她常常给人说,我的眼神,像不像周…… 而现在,她肯定已经感觉到眼球熔化、自己的血、骨和肉混合到我眼前的这一池灼热的水中后,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了吧?! 丢下绳子,我走回到了厨娘身旁弯下腰,一使劲,把腰部以上已经无影无踪的厨娘的下半身小心翼翼的滑进了浴池的水中。 眼看着顶着一个皮肉脱落、正在变黑的硕大的骨盆,渐渐下沉的两条粗壮的大腿在池中起烟销熔,在褪下手套前,我在浴池旁呆立了很久。 没有人能杀我!我说,也没有人,可以侮辱我! 没错,昨天晚上,我就知道,她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侮辱我! 从浴室出来,从我自己卧室窗外的墙上勾回那把通向外面世界的钥匙后,顺着楼梯,我走上了二楼。 厨娘的小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四嫂昨天到来的味道。 我现在的位置就是四嫂昨天晚上站立的地方。我甚至能感到她的双脚还在震颤着脚下的地板! 我只要条绳子!四嫂说话的时候,决没有料到我就站在厨娘卧室的门外,透过门缝,她的声音一清二楚! 要绳子做什么啊!太太?厨娘傻傻的问道。 我要修理她!修理那个贱人!四嫂恶狠狠道,我要——我要,杀了她! 什么贱人?哦太太,你是说司小姐吧?她不是婊子啊!她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啊!还有你不能杀她,杀人犯法啊太太! 住嘴!难道你也敢来教训我吗?四嫂怒气冲天的打断了厨娘的话,威胁道,能不能给我带回条麻绳?说!! 《五十一层楼上》9 九 能!能!虽然看不到四嫂的面目,但只要听到那阴森森的话语,在那时候,我敢肯定厨娘已经被吓傻了! 那……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厨娘犹疑道,太太,那你想怎么修理她啊?可怜的厨娘,这次她连一个“杀”字都不敢说了。 男人对我做什么,我就对她做什么!四嫂道。 你说什么啊太太,我听不太懂!厨娘懵懂道。 你不必懂,我只想让她知道,她也是女人!!四嫂说完,一把拉开了门,而那时—— 而那时我就在紧临厨娘小屋的洗手间里,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在我的门前站了会儿,恶狠狠的啐了口口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厨娘房间的灯,在楼下响起砰的关门声后,熄灭了。 对,对!万景花园五十一楼……从厨娘房间出来后,我趴在了二楼的栏杆上,向下望去,竟然在客厅的那部座机前看到了今天一大早就站在那里打电话的自己—— 要花瓣,玫瑰花瓣,新鲜的! 那时,四嫂正在起居室里懒洋洋的浓妆艷抹,打理着久违了男人赞美的脸蛋。 对!对!就在我通话的时候,我看到厨娘从厨房里出来,站在门后等我开门,于是我放下了座机话筒—— 去买菜啊!我大声道。 是啊!去买菜!厨娘也跟上大声回应道。 四嫂起居室的门,在我们的对话中,咣的一声关上了! 太太想出去都快想疯了,厨娘临出门前对我耳语道,你可要看紧啊! 知道了,你去吧!我理解的点了点头,恰到好处的让出了厨娘的另一只脚,关好了房门。走回到座机前,延续没有打完的电话。 对!对!现在,声音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了—— 对!一桶硫酸!家里器皿起污垢了……哦,等等,一桶可能不够,我家里需要清洗的东西,很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一 二七一 这是哪儿,印组长?从八仙巷出来上了印征停在巷口的车,行驶了大约30分钟后,车停在了一道电动门只开了道刚好能容行人通过的缝隙大门前,李鹏飞探头向外看了看,缩回脖子问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印征,道。 印征仍然没有言语,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李鹏飞自己看大门上方。 在抬头看到大门上方标牌的同时,李鹏飞也看到了一个保安打扮的年轻人看了看印征的车,回身到身后大门一侧有一面咖啡色玻璃墙的小屋里,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个票据一样的小本子又走出了小屋,急匆匆向他们走了过来,停在了印征一侧的车窗外,敲了敲车窗玻璃。 三块!当印征摇下窗玻璃后,年轻人便撕票边懒洋洋对印征道。 我是公安局的,来办事。印征掏出工作证张开给保安看了看,道。 公安局的,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保安一脸诧异的样子边嘟囔着边从印征手里拿过工作证看了看,递还给印征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找人!印征道。 那人是那个单位的。保安问。 印征报了个李鹏飞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命。 哦,你找他啊!保安立即兴奋起来。 他现在在单位吗?印征问道。 在!在!要是你上午来可要扑空了。说着,保安急急一抬手朝小屋示意了一下,电动门缓缓的朝一边退缩,不一会儿,就给印征的车敞开了一条通道。 第120页 你知道怎么走吗?印征正要启动车子的时候,那保安又殷勤道,哎——也不管印征说“知道”就自顾自抬起右臂给印征比画了一番行进路线,再下一个坡,最后,保安总结性发言,你就能看见啦! 谢谢!印征道了声谢,摇起了车窗玻璃,车子径直驶进了大门,顺着一条两边尽是掉光了树叶的大树的人迹稀少的马路向前开了不久,便循着保安刚才指点的路线左拐下了一个坡,又向右拐,继续向前驶去。 印组长!看着车外陌生的了无生气的景致,李鹏飞诧异的看了眼印征,开口问道,为什么来这里,难道你怀疑文静…… 对。印征淡淡的截住了他的话,道,而且,不仅仅是怀疑!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二 二七二 我还是不明白印组长你为什么会想到这里!李鹏飞眉头紧皱的想了想,摇头道,难道……李鹏飞脸上突然起了一丝慌乱,张口道,难道就是他们……! 难道文静被我们带回到了局里后,你就不认为文静和肖雨的死有关吗?印征一边看着小路两边的标牌,一边随意的问道。 这……李鹏飞道,对,印组长,你说得没错,知道她被你们从报社带走后,我还真怀疑文静了! 这就对了!印征道,所以他们肯定也像你一样认为文静和肖雨的死有关联,起码,是知道些什么!印征说着,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可我还是不明白,李鹏飞道,印组长你有什么凭证就认为是这里的人干的!说着,他扫了眼窗外的后视镜,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这时闯进了他的眼睛里。 怎么了?斜了眼身旁忽然沉默不语的李鹏飞,印征道,知道为什么了对吗? 我还是不明白!李鹏飞抱歉的笑了笑,收回了视线,低声道,真不知道印组长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说话间车停在了一幢馆形建筑前的空地上。 下车!边松安全带,印征边吩咐道。 就是这里啊?下车后,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幢外表陈旧,样式过时的建筑,李鹏飞忽然既伤感又恼怒道,没想到她这几年时间就耗在这幢破房子里! 想着,他回头看了看身后,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已经无影无踪了。 人不可貌相!印征关好车门,顺着李鹏飞的视线看了看,道,房子也一样!说完,撂下了李鹏飞朝前疾步了几步,一使劲,推开了一道沉重的大门。 路边的这片林子和那座馆形建筑后面的林子比起来面积上逊色不少,但深,顺着和马路相通的小道一直向里,曲曲弯弯的小路旁林立的松树,刚好能挡住林外马路上行人的视线。 这里,平常肯定多多少少会发生些关于情色的故事。 但现在,在这个狂风时起的下午,仅仅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黑色的桑塔纳此刻熄了火,静静的停在林子深处,司机座上有个人脸色阴沉的靠在椅背上。透过松树枝叶间的缝隙,眼看着从前面不远处那辆车里下来的两个人走进了那座大房子里。 片刻后,座位上的人忽然右手握拳,紧紧的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三 二七三 刚走进大门,一阵暖风勐的迎面扑来,紧接着阵阵嘶喉声、断喝声灌进了印征和李鹏飞的耳里。 你找谁?一个坐在离门不远的年轻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拦住了向不远处张望的印征和李鹏飞,道,没看现在是训练时间吗,谁让你们进来的?言语间很是不满。 我找李指导!印征及时收住了脚步,直视着对面那人近在咫尺人的双眼,道,麻烦你叫下。 你找李指导啊?说着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印征,又看了眼站在印征身后的李鹏飞,道,你找他什么事啊? 要紧事!印征道,麻烦你给叫一下,说着,印征朝不远处围了圈人的地方努了努嘴,道,他应该在那里吧? 他是在那里!那人道,可你现在不能见他,而且李指导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我现在就想见他!印征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余地,斩钉截铁道。 李鹏飞诧异的看了眼印征,心里忐忑不安道,可别出什么事了!印组长今天怎么也不对劲啊? 你找事是不是?那人冲上前来一把揪住了印征的衣领压低了声音道,我说不能见就不能见!训练就是上课,李指导概不会客!哎——忽然那人发出了一声惊叫,然后从印征勐然下挫的身子上方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在了印征身后的地板上! 你要干什么?!被摔在地上的人愣了愣,一个漂亮的挺子从地上翻了起来,追在直朝人群走去的印征后面恼怒异常的大叫大嚷道,妈的你给我站住! 这一嗓子显然惊动了场子中央围成了一圈的那些人,众人转过身来,目光纷纷投在了印征的身上。 怎么了?在片刻的静场后,人堆里有人高声问道。 他要找李指导,拦都拦不住!跟在印征后面的人拦在了印征前面,指着印征回头朝着众人高声解释道,看样子,顿了下扫了眼印征,那人又道,是来找事的! 听那人一说,一圈人唿啦一下拥了过来,把印征围在了中央。 还有这小子!跟在印征身后的人大叫着把站在圈外瑟瑟发抖的李鹏飞推进了人圈里,狠狠道,他们一起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四 二七四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没动手,没动手。脸色煞白的李鹏飞一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印征,一边口不择言的低声道,是他,是他刚才…… 第121页 李植,你出来!站在人圈里的印征扫了眼沉默下去的李鹏飞,面无惧色,忽然高声道。 你小子敢直唿我们教练的名字,是不是活的腻味了?!又有人在人堆里吵吵道,扁他! 李鹏飞,你仔细看,看这些人里边,说着印征抡圆了一圈胳膊,道,这里边有没有你刚才见过的人?叮咛完李鹏飞,印征又大声喊道。李植,你在这里吗?!在的话就请出来! 什么人啊印组长,我不明白!李鹏飞慌乱道,你让我看什么人? 有没有刚才从茶社带走文静的那人!眼看着李鹏飞站立不稳,印征伸出手扶住了不住颤抖的李鹏飞,解释道。 没、没有!看都没看周围的人,连连否认着,李鹏飞急忙道,印组长,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走?忽然人群外响起了一个男声,道,赫赫有名的重案组印组长来到我们这起码要喝口水吧?一个很亲切的男声忽然在人群外响起。 教练好!教练好!密集的人圈随着声音的响起自动裂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50岁左右,身材不高但很结实的男子从缺口处走进了人圈里站定了,盯着印征高声道,你找我有事吗,印组长? 这位就是李指导了?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印征道,叨扰了。 我就是。男人沖印征道,市散打队教练,李植!印组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向你要人!印征道,希望李指导能把我要找的人还给我! 人?什么人?李植一愣,反问道。 一个叫文静的女人。印征道,和肖雨是同事。 肖……李植忽然像入定了一样,张着嘴像周围一圈人一样,愣了一会儿,才又阴沉着脸道,我想印组长可能是找错地方了,我这里现在再没有任何报社记者了,自从肖雨走后。 但我确定文静现在,说着,印征重重的看了眼李植,道,她现在一定在你们手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五 二七五 为什么那个女人就一定在我们这里呢?李植的话里隐隐的透露出不满,道,我再说一次,印组长,在肖雨走后,我这里就不再欢迎任何记者! 不是欢迎!迎着李植不满的话语,印征道,是劫持! 劫持?李植疑惑道,你是说劫持?我们,会去劫持一位和我们素昧平生的女记者?印组长,你的玩笑太离谱了! 这不是玩笑!印征顿了顿,道,肖雨的死讯传出后,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们,是谁将市日报社整个一层楼道搞得像灵堂一样;而又是谁,扬言要为他们亲爱的肖老师復仇吧?而叫文静的记者很不凑巧又被我们带回了重案组,那么那些扬言復仇的人会怎么想,这一点,我想你们和我一样,说着印征扫了眼众人,又道,我们都心知肚明!而就在不久前,她在和这位先生的一次约会中,被人强行带走了!被…… 所以你就找到了这里?李植截住了印征的话,也硬了声音,反问道,可为什么印组长一定就认为是我们散打队的人强行带走了那个叫文静的记者?而不会是其他什么人呢? 谁都知道你们曾经扬言要给肖雨报仇,谁都会想当然的认为被我们带回到公安局的人一定和她的死有关系!况且那个人是肖雨的好友!说着说着,看着面前一脸茫然的李植,印征的声音勐得高了起来,像一头狂怒的狮子一样爆发了,怒吼道—— 或许我的理由在你看来简直就是白痴在为自己的无能寻找藉口!而用一个漂亮的快如闪电的低鞭腿制服了我身边这个人然后劫走了文静的人,你认为除了专业队员外,在整个e市还能有谁呢?你告诉我!李植!告诉我!我没有耐心了!他妈的告诉你李植!我就要没耐心了! 印征的声音在训练馆里迴荡着,看着勐然间爆发的印征,刚才有些涣散了的人圈又紧了起来,小了一圈,李鹏飞甚至都能感到身后一个人的鼻息了。他确定这些傢伙只待李植一声令下就要痛扁印征和自己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六 二七六 迎面逼近自己的杀气腾腾的一圈人,印征视若无睹,依旧虎视眈眈的直视着和自己对面而立的李植,沉默不语。 走吧,印组长!李鹏飞拉了拉印征的胳膊,悄悄对印征道,我肯定这里面没有咱们要找的那个人! 可我确定袭击你的那个人用的一定是低鞭腿!印征低吼道,而且我肯定他一定是散打队员! 会低鞭腿的人不应该只有我们散打队员吧?接上了印征的话,恢復了常态的李植沖印征道,印组长,这你不会否认吧? 但你相信你自己刚才说的话吗,李植,李教练?!印征回了一句,道,文静在哪儿? 又是一阵儿冷场。 就在众人感到要窒息的时候,脸色铁青的李植终于对看着自己的弟子们开腔道,你们哪个人,今天劫持了报社一个叫文静的女记者,给我站出来!声音不大,但足以令人丧胆! 过了很久,人堆里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 那就请你再找找!等了一会儿,李植沖立在印征身旁的惶恐不安李鹏飞招了招手,道,看看里面有没有印组长刚才说的强行带走了那个女记者的人! 没有!没有!李鹏飞看也没看一眼,就急忙对李直道,真的没有! 他说没有!刻意的过了一阵儿,李植调过脸看着印征,不带一丝感情,一字一顿道,没有! 接住了李植的目光,印征拽起了几乎要坐倒在地上的李鹏飞,对李植道,没有十足把握我是不会来找你要人的,我希望很快就能见到她,她叫文静,别忘了,李教练!说完,一拉李鹏飞,边大步朝人群撞去,边头也不回道,告辞! 第122页 让开!看到弟子们并没有给印征让步的意思,李植大声道,给印组长让开一条路,让他走! 人圈瞬间裂开了道刚刚能容一人路过的空隙。 目送着印征走出了散打馆,李植转过了身,目光从弟子们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半天沉默不语。 偌大的散打馆中,鸦雀无声。 在李植又一抬眼的瞬间,死寂的散打馆中,倏忽间像刮过了阵阵寒风样,冷气森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七 二七七 印组长,你刚才可真把我给吓坏了!上车后,李鹏飞抹着额头边摇头边语无伦次道,说不定那个人就在那些人里也说不定!可我刚才真的没敢认啊印组长!哎——看着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的印征将车调了个头,李鹏飞道,我们现在还去哪里啊,印组长? 送你回家!印征简洁道。 什么?李鹏飞大叫一声收回了一直向车窗外眺望的双眼,瞪圆了道,那你确定文静会没事吗?还有,刚才你得罪那些人的时候我就和你在一起,你也能保证我不会出事吗?印组长? 你不会出事的,我确信文静在他们手里,印征道,也不会有事的! 印组长,要是你这么肯定文静一定在他们手里,那我们这一走,你就不怕他们……李鹏飞道,她真的会没事吗? 难道你认为那些人会认为现在比我在他们面前时更安全吗?印征道。 这个……李鹏飞思索道,我想不会! 为什么?印征问道。 感觉!李鹏飞想了想,道,倒真没怎么细想!可我知道那些傢伙肯定会认为印组长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的,所以如果文静真在他们手里的话,该怎么做他们一定会三思而后行了,对吗,印组长? 没错!印征道,所以文静会很安全,而你,也一定不会出事。 过了阵儿,看印征并没有再解释下去的意思,李鹏飞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道,可印组长,你忘了那是怎样的一群人!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傢伙铤而走险吗?刚你话里的意思我听懂了,要知道那些人是要为肖雨……在艰难的吐出了“肖雨”两字后,李鹏飞沉默了会儿,才又道,是要为肖雨报仇啊!而且他们肯定也像我一样认为文静和肖雨的死……哎!长嘆了声,想了想,李鹏飞无可奈何继续道,希望能很快有她的好消息。看来我真的误会她了! 随着李鹏飞的话音低落下去,车厢里鸦雀无声。 别担心,车到李鹏飞家楼下时,看了眼一路上一直忧心忡忡的李鹏飞,印征给他打气道,我相信文静一定会没事的!快回家吧,孩子应该在家等着你吧? 哎!李鹏飞低低的应了声,道,和奶奶在家!都怪我!都怪我!嘟囔着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印征道,印组长,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印征摆了摆手,撂下了李鹏飞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楼外发呆,驱车而去。 他一定有心事!还有,那辆桑塔纳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印征的车在视线里消失后,李鹏飞忽然苦笑了一下嘟囔着,看了眼还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抱歉的笑了笑,挥了挥手,一转身,匆匆走进了楼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八 二七八 妈的!同一时间,小树林中,被李鹏飞一直惦记着的黑色桑塔纳里的人似乎怕惊动什么,尽量轻微的活动了下麻木的双腿,嘟囔了一句。 刚才从训练馆里出来的两个人在他眼前几十米处一清二楚的上了停在训练馆前的车,现在算算,已经走了有四十分钟了吧? 在心里估摸着时间,车上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在为自己的估算得到证实感到一丝得意的同时,双眼又闪电一样噼向了远处的训练馆—— 训练馆的门在那两人走后始终紧闭着。 馆前的广场上空无一人,时不时又一两片枯叶被风翻卷着从空中飘过,剎那间又无影无踪。 还真沉得住气啊!车上人嘟囔了句,把自己在座位上放舒服了,心道—— 不过,想了想,那人又心道,再等等看吧!! 瞥了眼手机,那人的眼睛,紧紧钉死在了训练馆紧闭的大门上,一动不动!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省人民医院高高耸立的综合楼,很霸道的抢占了一大片阴郁的天空。 小萨现在怎么样了,危险吗?感觉到视线被无情阻隔在那座大楼前的瞬间,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印征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焦虑的心道。 头儿,你可来了!时间不长,看见出现在走廊里的印征,张彻站了起来,招唿道,嫂子她还没醒。你要看看吗?她父母我看也累不住了,就让他们都回去了,一块回去的还有嫂子单位派来照顾嫂子的一个同事。 谢谢你,张彻。印征点了点头,闷声谢了句,透过特护病房的门玻璃朝里看去,在张彻的指点下,那一张最接近门的床上的面孔,简直就让印征无法面对现实了! 昨天夜里已经做过手术了。张彻道,这里,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头顶道,头部遭受重创,在这儿打了个孔,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醒的。 要是出意外了呢?印征道。 那很可能……张彻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植物人,对吗?印征轻声道。 第123页 对!张彻点头承认道,长睡不醒!而且,可能那将是最好的结果!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七九 二七九 那个打电话给我的女人呢?印征愣怔了下,沉着脸转过身轻轻靠在了身后的墙上,问张彻道,在哪儿? 哦,你是说那个叫李冰的女人吧,张彻道,她在这里几乎守了一天了,是我让她回去的,刚走不久,头儿,我刚才都对你说过了呀! 她都说什么了吗?印征问道。 她说嫂子是在离家不远的一条巷子里被人袭击的,还说要是昨天晚上他们没疯到那么晚就好了,嫂子也许就不会出这事了!人看起来后悔极了。 巷子?印征愣了愣,语气里带点埋怨道,她就爱抄近路! 头儿你知道是哪条巷子了?张彻诧异道,我正想给你说呢! 嗯!印征点点头,道,是小区对面不远的那条巷子,对吗? 对!张彻道,幸亏有人跟在后面发现了急忙喊人,否则…… 否则她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印征低声说完了张彻没有说出的话,又道,谁发现的? 嫂子小区门卫的爱人,张彻道,听李冰说那个女人吓坏了。问什么都说不清楚,那门卫还行,也只能给出警说清楚袭击嫂子的人头上戴了顶帽子。看身材应该是个男人。 兇器呢?印征问。 半截砖头,张彻道,出警的都带回去了,有时间我调过来你看看,头儿,可是…… 可是什么?印征问。 可是或许真的是头儿你说的,张彻道,嫂子的随身物品没有遗失……头儿!张彻似乎在提醒印征。 哦!印征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说李萨出事是在和她分手之后吗?印征问道,李冰 对!张彻道,那个女人,她很后悔。 几点?印征问。 应该是昨晚十点左右吧?嫂子出事好像在十点后吧?张彻想了想,不确定道。 我要联繫她,印征道,给我她的手机号! 谁?张彻道。 李冰!印征道。 哦,就是这个!张彻在手机里调出了一个号码报给了印证,道,她走时留下来的。 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 你应该也有吧,头儿?输入号码摁下发射键等待接通的时候,印征听张彻道。 你找谁?不一会儿,手机里传出了一个男童的声音。 我找李冰。印征尽量和缓了语调,道。 妈妈在睡觉,你要我现在叫醒她吗?男童道。 不,不!等妈妈醒了,让她给这里手机回电话,好吗?说完,印征放下了手机,看了看张彻,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文静那边有消息了吗,头儿?见印徵收起了手机,张彻抬起手在印证的肩膀上压了压,转身走了几步后,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头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零 二八零 妈妈在睡觉,你要我现在叫醒她吗?男童道。 不,不!等妈妈醒了,让她给这里手机回电话,好吗?说完,印征放下了手机,看了看张彻,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文静那边有消息了吗,头儿?见印徵收起了手机,张彻抬起手在印证的肩膀上压了压,转身走了几步后,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头儿? 印征点了点头。 那她现在人呢?张彻又问道,在哪里? 我想英杰会给我们答案的。印征说道。 英杰?张彻愣了愣,道,他现在应该还在李鹏飞家楼下吧,难道说文静就在李鹏飞家吗? 不!印征道,她的确被人劫持了,是散打队的。 哦——!张彻点点头道,明白了头,一定是你知道情况后让他过去的吧? 印征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对张彻的问题不理不睬。 那……我走了啊,头儿,你辛苦了!张彻眼盯了会儿沉默不语的印征,心有不甘道。 走吧!印征挥了挥手,道。 希望不会出事!看着张彻朝楼梯走去,不知道是为了哪个,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句。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英杰的手机。 在位吗?那边英杰一接通手机,印征就问道,英杰? 在!距离散打馆50米,小树林。手机里传来英杰的声音,视线很好,刚看你们过去了!听到两声喇叭响了知道你让我留下,我就一直在这等着呢!不过…… 不过什么?印征问。 英杰的声音高了点,接着道,不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组长?接到你电话我就换了辆车一个人从李鹏飞家里赶到八仙巷了!你出来后就一直跟在你车后面,刚你从散打馆离开没给我两声喇叭,我就一直呆在这里。一直想问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文静真的在李植手里吗?这个李鹏飞!他怎么会从我眼皮底下熘走,怎么又和文静牵扯上了? 我能确定,文静现在一定在他们手中!印征低声道,至于你最后一个问题,回来后我告诉你。 那……好吧!手机里英杰犹豫道,现在我怎么办,一直在这里等下去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一 二八一 你不但要等下去,而且从你现在的位置出来,再向散打馆逼近40米。英杰话语刚停,印征便霸道道。 再逼近的话,里面人就要看见了。英杰犹豫道,这样行吗,组长?你不是让我从李鹏飞家楼下赶到八仙巷时说过一直跟在你后面不能暴露吗?还有那两声喇叭,喇叭响了就停下等下步指示!现在怎么…… 现在我就是要让里面的人看见!印征压低了声量,嘶哑道,给我睁大眼睛盯死李植。记住,决不能让他脱离你的视线!文静现在一定在他们手里!跟住他,就一定不会错! 第124页 明白!手机那边的英杰明显紧张了下,连忙应了句,大声道,再逼近40米,听你的,组长!我这就动! 把车子就摆在一出门就能看见的显眼地方!印征又沖英杰嘱咐了一句,要保证里面的人一出来就能看见!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繫! 好的,组长,英杰低沉的应完,手机里保持了一段时间的静默。 到位了吗,英杰?过了阵儿,印征问。 到位了!手机里传出英杰的声音道,我现在就停在你刚才停车的地方。说着说着,英杰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兴奋道,组长,我看到文静了!怎么人看起来恍恍惚惚的啊!简直就是衣不蔽体!这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只我一低头的功夫啊?树林!一定是那片子树林!看样子她现在就要进散打馆了! 几个人?印征平缓了心跳,问那边兴奋不已的英杰道,英杰? 一个人,组长,就文静一个人!英杰低声道,再没其他人。 哦,看看她后面有没有行踪可疑的人。印征提醒道。 没有!时间不长,英杰道,她已经进去了,组长,现在怎么办? 就等在那里,什么也别做!印征道。 不会出事吧,组长?文静看上去路都走不稳的样子。英杰担忧道。 她现在已经安全了。印征道,我想下一步应该是李植陪同她出来了。有消息随时通报,挂了。说完,印征断了手机。迎着刚刚从重症室里出来的医生,走了上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二 二八二 小雅,你那样子可真吓人! 一看到推门走进宿舍的小雅,慵懒的半靠在床头、正在摆弄手机搜歌的名叫古典的女孩就大唿小叫道,看你那张小脸,青得可真跟鬼一样! 要真是鬼倒好了!“砰”的一声关上门,小雅懒懒的应了一句,走到了自己的床边,向后一躺,把自己重重的仰面放倒在了床铺上,震得床板一颠一颠的。 呵呵,一准儿没找见王飞,对不对?古典说着隔着张书桌把一包话梅扔到了小雅的身上,道,抿一颗,换换心情。 手一扒拉,话梅袋子从小雅的胸脯上滚落到了床上。再一转身,小雅把整个后背亮给了沖自己不怀好意诡笑着的古典。 然后两眼定定的落在了放在自己枕头边上的一件上衣上。 哎——过了会儿,随着一声“哎”字的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床上熘下来、偷偷坐在了小雅脚头的古典伸脚碰了碰小雅的屁股,道,那是王飞的衣服吧。怎么看上去脏兮兮的。你不会连衣服都给那个臭小子洗吧?不过呢,也对!我看啊,他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女人的关心,找到你啊,是他王飞的福气!我们小雅最会关心人了,大家都这么说呢! 还福气呢!小雅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右手一动,把那件上衣拨拉到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古典坏笑了笑。忽的扑到了小雅身上,两手向前就要伸到小雅的枕头下,嘴里连连道,一件破衣服也值得搞那么神秘吗,我今天倒非要看看,他王飞的衣服和别的男生有什么不一样! 你讨厌啦!小雅白着一张小脸尖声嗔道,急忙一翻身头紧紧的压在了枕头上,双臂抵挡着古典的骚扰,任凭古典再怎么使劲,就是一点也不放松。 行啦行啦!费了老大劲儿还是没把小雅挪动半分的古典气喘吁吁的放弃了恶作剧。四肢摊开把小雅挤到了靠墙里,自己舒舒坦坦的躺在了床上,唿哧唿哧喘着气道,不逗你啦!小雅这才一翻身拾起身子半靠在床头上,翻了一眼古典,把脸板平了,一声不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三 二八三 可—— 沉吟了片刻,对小雅警告意味十足的脸色不屑一顾,一副故意要逗弄小雅生气的样子,古典哪壶不开提那壶,道—— 可不知道你那位今天为什么连课也不上,他不知道有妹妹在惦记着他吗? 关你什么事。小雅盯着天花板,顶了古典一句,好奇心害死人,你不知道啊? 哎!古典重重的有些夸张的嘆了口气,道,小雅你就别光顾着嘴硬了!我看你确实得抓紧时间驯服那个小怪物了。否则啊,就算以后成了家,就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儿,我看也有你好受的!小雅,其实说真的,也就你了,换我,我才不管他家多么显赫富有呢,敢看轻了我,我就跟他急!不过,说着古典忽然红了红脸,想了想才又道,也就我这臭脾气,所以呀!说到这里,古典一翻身双腿吊在床边一摇一晃的,有些自怨自艾的接着道,所以到现在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那多好!很意外的,小雅忽然感慨的回了一句,道,无拘无束! 是吗?那咱俩换换?古典看着小雅认真的说,好不好嘛?! 去你的!又翻了古典个白眼,小雅一翻身又躺在了床上,紧紧闭上了眼睛,任凭古典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说一句话了。 想你的王飞去吧,不打扰啦!过了一会儿,被小雅干了半天的古典披上了件外套,踢踏着拖鞋一摇一晃的走到门后,边开宿舍门边回头沖小雅道,我找别人开心去!说完,重重的关上了门,走了。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那个人是谁?当耳朵告诉小雅古典的确从宿舍出去,此刻正在楼道里大唿小叫的时候,她忽然嘟囔了句,看那人的样子,对王飞很了解啊!一想到刚才在校园里遇到的那个三十多岁的看上去挺干练的男子,小雅皱起了眉头,心里边有些酸道,看来谁都比我了解王飞,还有那个——该死的“寂寞永生”!但—— 第125页 但这衣服到底怎么回事呢?小雅摇了摇头,把让人伤神的寂寞永生从心里赶了出去,右手旋即犹豫的伸进了自己的枕头下,有些苦恼的想道,这衣服——为什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飞,你这个该死的,你现在在哪儿,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四 二八四 你是她男友?被印征拦住去路,在听了印证的自我介绍后,医生抬眼边摘口罩边问印征。 印征点了点头,道,是,我是。 她有仇人吗?医生莫名其妙的问印征道。 印征迟疑着,摇了摇头。 是没有还是不知道?医生没有放过印征的意思,追问道。 两者兼有吧,不过恐怕…… 那你可要当心了。医生一副了解印征没说完话的意思,不耐烦的截住了印征的话,把口罩攥成了一团沖印征晃了晃,道,袭击你女友的人下手狠重,那可是一击致命的力道啊!幸亏…… 幸亏什么?印征问道。 从颅脑损伤情况看,幸亏在当时你的女友身体有些下沉,医生道,减少了重物的冲击力,否则…… 否则什么?印征问。 否则也许你恐怕得在别的地方见你的女友了!医生说完,顿了顿,又沖脸色有些灰暗的印征道,还好发现的及时,手术也很顺利,不过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挺过了脑疝这一关,问题会好很多。大致情况就这样了! 看着对面为躺在重症室里的那个叫李萨的伤者担心,从眼底里流露出自己早就见惯不怪的担心的忧心忡忡的印征,一直耐着性子在解释的医生最后道,她真的很幸运,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或许就应该醒来了,最迟不超过明天上午。 谢谢你,医生。印徵发自肺腑的松了口气,握住了医生有些不情愿的手,感激道。 再见!说完,医生把手抽了回来,转身离去。 一转身,印证愣了愣,张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现在就站在他的身后,于是诧异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回去吗? 这个,说着张彻向上提了提右手,道,不是饭口到了吗,我想头儿你还没吃饭呢,这不,给你捎了份盒饭,你就将究着先垫垫肚子吧。 接过便当盒,印征坐回到了身后的塑料椅子上,张彻跟着也坐在了他的邻座,摸出根烟,点上,想了想,又捺灭了,一倾身,把菸头丢进了离座位不远的垃圾桶里,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重症室,坐直了身子问道,头儿,你说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五 二八五 说说你的想法。又往口里塞了口白米饭,印征闷声道。 我的想法?张彻笑了笑,道,我想听头儿你说。 你先说!印征一副入定了的样子,看也不看张彻,倔强道。 我看啊!头儿,张彻一张口先笑了笑,道,你可别怪我班门弄斧啊! 怎么那么多废话!印征也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张彻,道,让你说你就说! 好,我说!张彻想了想,道,我看有两种可能!一,这只是一起平常的抢劫或者强姦或者两者兼而有之但未遂的案子,毕竟现在快到年根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印征,很是难为情的笑了笑,道,头儿,我话要是难听了你可别怪罪啊! 不会!印征点了点头,道,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嘛——张彻的神色忽然极度凝重起来,一脸严肃的压低了声音道,头儿,还记得从万方现场到报社的路上你给我说过的那傢伙吗? 记得!印征淡淡道。 如果那傢伙真的在向头儿你挑战,张彻神色有些紧张起来,思索道,那这次嫂子这件事,我不排除是那傢伙干的!因为据门卫两口子的描述,那个袭击嫂子的傢伙,穿戴怎么也和抢路费的主儿搭不上界! 行!印征的语气里夹杂着赞许,道,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还不是头儿你之前给我说过那个人嘛!张彻笑了笑,道,刚才只是我的想法,我现在想听听头儿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的直觉还不那么迟钝,顿了顿,印征开口道,90%可以排除你认为的第一种可能!而对你认为的第二种可能我99%的认同,只是…… 只是什么?张彻问道。 只是有一点我刚才还不能肯定。印征道。 哪一点?张彻问道。 从手法上看,有一点我不能肯定,那就是吓死万方的人和袭击李萨的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为什么同一个人有时候充满了犯罪的智慧,而有时候却表现的和街头缺少大脑的暴徒一样!半截砖头!印征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明白,但现在我知道,这绝对是那傢伙对我的一次警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六 二八六 警告?张彻不解道。 对!印征道,如果不是对我的一次警告,印征的声音低了下去,就算被人发现,我想我现在也不会看到李萨躺在重症室里,而是——说到这里,印征抬头看了眼对面房门紧闭的重症室,一时间陷入了失语状态。 太平间?张彻勐地冒出一句接上了印征的话后,想一想太过乌鸦,不禁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又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对印征抱歉道,头儿你看我这张臭嘴!可头儿你怎么就能认定嫂子这事是那个你提到的傢伙对你的警告呢? 对方很自信。似乎没有听到看到张彻的一连串举动的样子,印征嘟囔了一句后,顿了顿,忽然加重了语气对张彻道,有抢劫犯会将一个註定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人一击就要置于死地的吗?虽然机缘巧合,小萨当时身体有些下沉减缓了重物的力道,但我更相信那傢伙只是想用一个昏迷不醒的李萨,来警告我!否则我们真的要在太平间认领尸体了! 第126页 听到这里,张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妈的,乌鸦!乌鸦!他心道。 别忘了那顶帽子,顿了顿,看了看一脸懊丧的张彻,印征又道,还有那半截砖头!如果仔细想过的话,你会找到其中的联繫。 抢劫又要置人于死地,是有些蹊跷!张彻想了想,点头道,如果是头儿你认为的那个人,随手检地上的砖头行兇,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啊,太随便啦!但要是说有脑子给自己戴上一顶遮挡面容的帽子,哦,还有穿一件立领的外套,说到这里,张彻解释道,门卫女人还提到了这一点,刚才我忘记给头儿你说了,解释完又道,那那傢伙就不会给自己早早准备一把趁手的兇器吗? 所以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印征道。 什么问题?张彻道。 兇手一定对那条巷子很熟悉,他—— 他或许跟踪过嫂子,对吗,头儿?张彻道。 对!印征点点头道,所以那人不但了解李萨的行路习惯,而且还知道那条巷子有东西随手可用,用不着自己再费心准备兇器,从这些来分析,袭击李萨,其实那傢伙也是精心准备了很久了的!这一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七 二八七 这一点说明那傢伙行事粗鲁,用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砖头袭击嫂子,只是在嘲笑头儿你吗?张彻有些忐忑不安道,那那傢伙也忒胆大了! 也很冷静!印征淡淡的跟了一句,道,很有幽默感。小萨……说完,印征沉默了会儿,自言自语道,小萨一般不会那么晚回家的,是不是说那天晚上那傢伙一开始就在跟踪小萨呢?说着说着,他沉默了,一副入定的样子,不再言语。 妈的!张彻狠狠嘟囔了一句,右手握拳砸在了左手掌心里,道,那头儿,那个人你知道是谁了吗,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印征回过神来,看了眼有些犹豫的张彻,鼓励道。 是不是真的是我们今天一直在找的那个叫王飞的小子?张彻猜测道。 听完张彻的话,印征两眼直直的盯在了对面的墙上,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说真的,张彻,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绝对可以肯定。 什么?张彻问道。 垂钓园!印征重重道,我们排查垂钓园肯定是踩在了兇犯的尾巴上。所以那傢伙要警告我,在分散我注意力的同时还有警告我放弃对他的侦捕的意思,当然了,顺便也耻笑下我的——无能! 他妈的!张彻又骂了句,道,但头儿,所有的垂钓园我们不是已经全部排查过了吗,不是什么也没发现吗? 什么地方一定还有纰漏,印征道。 纰漏?张彻看了眼印征,道,头儿,那么大的阵仗,可能吗? 什么都存在可能!印征道。 可要再组织上次那么大规模的排查,你认为现实吗,头儿。张彻紧接着提醒印征道,上面会同意吗? 是啊!印征感慨了句,道,你我都知道,近期是不可能了。所以我们的方法要变!但我就怕没时间了。 你是说那傢伙会再次作案吗,头儿?张彻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对面的重症室,回头问道。 他会!印征道,他一定会的!张彻,你别忘了,那傢伙既然在向我挑战,而且已经警告过我他犯罪天才到可以重创我心爱的女人,那么他也决不甘心让自己的天才寂寞无用的!而且,他不是已经除掉了有可能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万方吗?他不是没有后顾之忧了吗?所以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会用再次杀人来证明他比我强,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是吗?张彻摇了摇头,嘟囔道,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傢伙啊! 他一定等不及了!印征揉了揉额头,自言自语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彻紧张道,就这么靠运气去碰吗,头儿? 这时候,印征的手机响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八 二八八 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印征抬手阻止了张彻的进一步询问,摁下了接听键,是英杰,他对张彻轻声解释道。 组长,我现在在李植的车后,已经出了体院。正在二环上。手机刚一接通,英杰就里急道,文静在他的车上! 是李植一个人吗?印征问,你能确定? 能!我能!一刻钟前我眼看着他一个人和文静出了散打馆后上了停车场里的一辆车。等等!忽然英杰的声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奇怪!他的车现在转弯了,向北,上了吉祥路。可我刚才看他那速度是要上高架啊! 是吗?听了英杰的话,眉头忽然紧皱起来的印征难得的笑了笑,对英杰道,看来李植是要负荆请罪了。 什么,组长,手机那边的英杰诧异道,什么负荆请罪? 我想再过五分钟,他就要到人民医院了。我现在就在这里。印征道,他要找的人我想是我。 什么,你在医院?人民医院?英杰更加的诧异了,道,可为什么,组长,出什么事了? 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印征别过了手机那边英杰的问题,自顾自问道。 现在我看见人民医院的主楼了!电话那边的英杰不无妒意的说。看来什么都在组长你的掌控中啊! 别废话!印征嘟囔了一句,要不是那个劫走文静的人露出了那么点破绽,我现在可能和你一样在揣摩文静到底被什么人劫走了呢!盯紧了! 哎!英杰晒笑了声,应道,组长,看来你真说对了,他的车现在已经进了人民医院了!可他怎么知道你现在在那里啊?哦,对了,组长你一定…… 第127页 你去问王萍吧,印征截住了英杰的话,道,我想他一定把电话打到了组里,而我在来这里的路上,也凑巧给组里打了电话。 应该是吧,头儿,他和文静下车了,我也跟着吗?手机那边英杰问道。 你可以休息一下了,英杰。说完,印征断了手机。沉默的回应着张彻投向自己的期待的目光,两眼瞅向了走廊尽头,楼梯那边。 怎么了,头儿?张彻轻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八九 二八九 一步,两步,转过了两道弯后,要不是后面有人在支撑着自己,穿了身明显是男式的宽大的运动服,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文静感觉自己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跟在自己身旁的中年男人,文静心道,那傢伙呢,难道已经在医院里了吗,要在这里结果我吗?一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到了极点,哼了一声,身体歪斜着,眼看着就要倒了。 旁边的男人及时伸出了一支胳膊垫在了文静的掖下,另支胳膊撑在了文静的后背上,一使劲,文静又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出了脚步。在这整个过程中,中年男人一直一声不吭。 你想把我怎么样,人说的没错,总算登上了一段楼梯的最后一阶,文静站稳了,虚弱道,你们说好了是运动员,说损了就是人渣,你是人渣的头儿 话不要乱说。中年男子道,带你来这里,是因为找你的人他就在这里,我要完璧归赵! 谁,谁在找我?文静诧异道,难道我就是璧?你可真太看得起我了! 他就在前面!中年男人努了努嘴示意文静朝右侧前方看去,而且我保证,见了他,你绝对不想再离开了! 到底是谁?顺着中年男人示意的方向文静疑惑的向右看去—— 另一个男人,在文静摇摆不定的视线中从位于走廊近乎末段的一张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印组长!只一眼,文静便挣开了身边中年男子搀扶着自己的手,顾不了头顶上悬挂的“肃静”牌子,一路惊喜的唿叫着,朝印征奔了过去! 为什么要跑?手很不自然的拍打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的文静的后背,印征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文静。 我——文静抬起头抹了抹眼睛,看了眼印征忽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还不是因为中午你提到了李鹏飞,我才突然想到要是李鹏飞知道我和肖雨的那层关系,那还得了!一着急,我就想到了就约李鹏飞出来,好探探他的口风。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零 二九零 结果呢?印征问道。 结果是李鹏飞压根就不知道我和肖雨的那层关系,倒以为我和肖雨的死有关系!还、还害我被人劫持,差点见不到印组长你了!谢谢你,印组长!说着,文静回头看了眼正朝自己和印征这边缓步走来的李植,又懊丧的低声对印征道,劫我的人我记得肖雨曾经带我见过,是市散打队的!他还把我……说到这里,文静脸上剎那间飘过一丝不安和厌憎,接着道,印组长,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会的,会的……印征安慰着一脸懊丧的文静。 可——静了静心神,文静似乎有所意识,诧异的问印征道,可那个李植怎么会把我带到你这里呢,印组长,难道你知道我被劫持了,对吗? 对文静的一脸懊恼印征未置可否,看了眼渐渐走近的李植,忽然没来由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句。你能再次确定一下那件事吗,文静? 什么?文静不解道,确定哪件事? 就是肖雨对你提起过的宝藏那事,时间是在和万方关系紧密,还是关系冷淡之后?我记得今天中午,你说是在两人冷淡之前,对吗? 不!文静道,那时我脑子里想得全是李鹏飞李鹏飞,一片混乱,其实我想,那件事,真的应该是在和万方关系冷淡之后! 也就是说,在和万方关系冷淡之后的某一天,肖雨才对你提起了“宝藏”的事,对吗?印征问道。 对!文静使劲点了点头,道,没错! 李鹏飞他没事吧?过了一会儿,看了看面色依旧凝重,但眉宇间似乎又有所缓和的印征,文静隐忍着调过头不去看站在不远处的李植,有点心不在焉的问道。 他没事,现在应该在家里。说着,印征把文静引向了身后的坐椅。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印组长!待坐在椅子上的文静渐渐冷静下来,一路护送文静的李植走到了直起腰来的印征身边。道。 是吗?迎着李植的双眼,印征淡淡道,是谁干的,李指导? 张伟,李植想了想,下定了决心的样子,道,我的一个学生,不过我想他可能选择错误了復仇的对象。 復仇?印征道,不是一般的要为肖雨报仇吧?谁都知道,你的门生都想找出杀害肖雨的兇手,为什么在我走后李植教练就单单想到了张伟呢?而且应该是很快就想道他了吧? 对!李植点头承认道,是很快想到了。因为我知道,在我那些卤莽的想要为肖雨报仇的学生里,那傢伙和肖雨的关系,很不一般。 不一般?印征确证道,是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一 二九一 对!李植又点点头,张了张口,终于没有回答印征的意思,叉开话题道,所以在印组长走后,我第一印象就是他,而且,当时他和另外一个学生,都恰巧没来训练。说到这里,李植顿住了,看了眼文静,道,还好,没出大事。 第128页 是啊,很幸运没有酿成大错!印征看了眼罩在宽大运动服下、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的文静,稍带着讥刺对李植道,看来李指导要好好训诫自己的弟子了,告诉他们,有些事,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明白了,印组长,李植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想了想,才又道,可以原谅他们吗,印组长? 你说呢?印征道。 那……如果能放过,我就谢谢印组长了!很奇怪,听到印征的回答,李植却刚才就已经低沉的嗓音更加低沉了,再见,印组长!说完,一扭身,走了。 哎——!直到看不见李植了,文静才突然拉住了印征的一条胳膊强撑着站了起来,大声道,印组长,你不能放他走,不能呀! 怎么了,文静?印征问。 我——文静的脸蛋忽然痉挛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我……我不但被那傢伙那个了,我还看见了死人!就在我被那个张伟囚禁的房子里!我怀疑就是他杀了肖雨! 什么?不等印征做出反应,站在一边的张彻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你看见死人了?边说边把目光投向了印征,道,头儿,不会是那个和肖雨关系不一般的傢伙杀了肖雨吧?! 拦住李植。印征沉思着,沖张彻一点头,道。 印组长,还有事吗?被张彻堵在了楼梯拐弯处,看着身后追上来的印征,李植奇怪道,难道印组长改变想法了? 文静,你还能想起你被关的地方的大致情况吗?把李植顶在楼梯拐弯平台的墙角,印征回头问出现在楼梯上方的文静。 能!文静道,那里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只有一扇铁门和外界相通,而且,关我的两个房间都很潮湿。连走廊的墙上都能渗出水来呢!文静一口气道。 李指导知道是什么地方吗?印徵调过头看着李植,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二 二九二 返回体院的路上,有那么一两次在两车并行的时候,李植总会瞅一眼印征的车窗,苦笑着摇一摇头。 一定的!我肯定!看到李植的举动后,文静也总要加重了语气沖印征肯定道,我肯定那里有个死人! 最后一次重复后不久,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体院门外。 李植站在印征和李鹏飞中午过后经过的那道电动伸缩门前,一个印征不认识的保安站在他身边微微的哈着腰听李植说着什么,之后急忙沖门卫室一挥手,电动门又敞开了。 走吧!李植上了自己的车,尽心尽责的履行着嚮导的职能,伸出车窗外的左臂轻松的沖印征的车子挥了挥手,示意印征跟上自己。 印组长,回头看了看被扔在了车后的铁门。文静转脸看了看印征,道,这应该是我今天第二次穿过这道门了,真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我也不希望。印征说着打了下方向,跟着李植的车拐了个弯,避让着不时穿过本来就不宽阔的马路上的行人,慢慢的朝前开着。 印组长,你看李植刚才那股子轻松会不会是故意装出来的?文静道。 什么?印征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是说就在我刚才在医院里说在关我的房间里还有个死人的时候,李植是不是故意装出的那个轻松样? 我看不像。印征道,毕竟他很熟悉你今天被关的地方,再说了,那里过去又是散打队的训练场地,遗留些器械比如说沙袋…… 哦!不等印征说完,文静大叫了声,原来你们都认为我看到的是沙袋啊?不!不!我确定那个被吊的东西,一定是人! 人!印征接上了文静语气重重的话尾,道,到底是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说完他忽然踩住了剎车,摇下车窗看了看前面把车停在了散打馆前空地上的李植,问道,怎么了,李指导? 前面没有车能走的路了!李植一边示意印征和文静下车,一边道,所以得委屈印组长和文小姐下车步行。我带你们去文小姐刚刚提起过的地方。说着他抬起胳膊指引印征和文静朝前看去,又道,远倒不远,就是要穿过那片树林,路不好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三 二九三 对!我想起来了,李植话音刚落,文静接口道,我被从后备箱里抱出来后就一直有人在抱着我走,一路上不停有树枝刮到我脸上,那人还滑了几次呢,差点把我扔了!还有,最后那人也是在树林边缘示意我自个来这里呢,说着她指了指眼前大门紧闭的散打馆,道,不过……车当时是不是停在这里,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她狠狠的剜了一眼李植,又道,那时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走吧!文静说完后,李植嘟囔了句,在前面带着路,边走边回头沖身后跟上来的印征道,其实以前倒有条路,那地方就在一进老校门两步路的地方,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说那门的朝向不好,结果另开了我们刚刚通过的那道新门,结果老门就废了,连带着那个地方,也就成了个冷僻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不冷僻,可能散打队当初还真找不到个别人愿意给的场地呢!一口气说完,李植狠狠的摇了摇头,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踢飞了脚下从树上掉落的一条枯枝,走进了树林里。 看样子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并不像李植刚才说得几步路,回头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散打馆,文静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了印征身边,寸步不离。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第129页 师兄,你说,回头扫了眼敞开的房门,一边把手中的沙袋顺墙放倒,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调过了脸,一边问另一个明显比自己年长了许多,却最多也大不过六七岁的男子,道,教练不会收拾我们吧? 不会!年长的男子心里打着鼓给自己的小师弟打着气,道,你还不了解教练,他可护咱们呢!再说了,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找出杀害肖老师的兇手?教练他肯定不会怪咱们的!嘴上虽这么说,男子却在心道,不过这次难说,手段也太阴毒,不过既然跟我做都做了,师弟,倒霉的时候你就悠着点吧,别怪你老兄!谁让你没脑子?! 那……年轻点的又道,那刚才你接到教练的电话后怎么不直接把那女的交到教练手里,送一半路就自己回来了?是不是还是怕教练收拾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四 二九四 笨蛋,教练护归护,可现在咱也不能一头朝往枪口上撞啊!年长的男子一半好笑,一半解释的样子对小师弟道。 那是不是说教练有可能生气了,师兄?少年一屁股坐在了沙包上,紧张道,他在手机里怎么说的啊? 生气是肯定了,你也不想想咱俩把那女的瞒着教练给绑来了,又给折腾成什么样了,教练不生气才怪呢! 你还把她——一听到师兄的话,小师弟的话音里带上了哭腔,吞吞吐吐嘟囔了一句,你还把那女人—— 不过我保证,看了看脸一下子哭丧了起来的小师弟,年长男子安慰道,过了这段时间等教练气消了,咱俩准没事。 是——吗?年少男子拉长了调子,慢慢从沙包上站了起来,道,师兄,你说师傅会不会来这里啊,现在? 怎么,怕了?年长男子斜了眼少年,道,怕了你就走吧。我正好想一个人呆会儿! 那——师兄,那我就走啦!少年快步移动到了门边,探头朝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回头又确证道,不用我我就真走啦! 走吧走吧!年长男子不耐烦的沖年少点的挥了挥手,边说边坐在了小师弟刚刚坐过的沙包上。 门在走出房间的小师弟身后,关上了。 好你个张伟!走在潮湿的走廊里,离走廊唯一的出口那扇铁门越来越近时,年少男子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边走边低声嘟囔道,这下可被你害惨了! 害惨了!片刻后,站在铁门后又嘟囔了一句,年少男子一伸手,拉开了冰冷的铁门,闪身出去,再一勾手,把铁门重重的关上后,走了。 被年轻男子称做张伟的坐在沙袋上的男子听到了铁门关闭的声音,面无表情的又在沙袋上默默的坐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推开了少年临走时关上的房门,一步跨到了走廊上。朝身前身后看了看,在他所在的最接近铁门的房间后,还有两个房间。犹豫了一会儿,张伟慢慢走进了走廊深处,停在了最后一间房门前。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那道门。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在随后被打开的日光灯昏暗灯光的照射下,一条粗大的绳索静静的垂吊在张伟的眼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五 二九五 一想到刚才就在自己眼前高高翘起屁股的那个叫文静的女人的细皮嫩肉,张伟不禁长长的吸了口气,一股女人的体香剎那间充满了他的胸腔—— 妈的!他嘟囔了句,心道,教练怎么知道这事的?是那个狗日的把消息漏了出去? 狠狠的想着,张伟上前几步,右手攥紧了吊在空中的绳索,再一想就差那么一会儿就能把那个叫文静的女人像肖雨那样给做了,心里更是愤愤不平了—— 一个个整天就知道在嘴上喊报仇,可一说到要来真的,一个个又都当缩头乌龟了!老子去做了倒有点炮的劲儿,狗日的,别让我查出是谁给教练点炮的!查出来你小子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张伟狠狠的把手中的绳索甩了出去,来回晃动的绳索在他的眼睛里似乎变成了不久前被悬吊在上面赤条条鱼一样不停挣扎的文静—— 哦——他不禁低声呻吟了声,勐抬起头,像暴狼一样的嚎叫着,一拳砸在了冰冷的墙上,身子一挫,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妈的,就差那么一小会儿就射了!他遗憾的咂了咂嘴,对自己毫无抵抗的迷恋一切女记者的怪癖感到些恼怒,要不老子也不会被教练警告啊—— 你!直到现在,他还能看见几年前就在这间房里,就在一天训练结束轮到自己打扫场地的时候,那个叫肖雨的女记者推开门,对自己一勾手,道,过来! 干什么?他懵懵懂懂的放下了手里的器械,朝平时总是一本正经的肖雨走了过去,站在了她的对面,谨慎的问道。 想不想听内幕消息?肖雨仰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大个子,满脸神秘道。 什么内幕消息?张伟愣怔了片刻,不禁疑惑道,哦——您是说比赛的事儿吧。肖记者? 你还不算傻!肖雨笑了笑,道,真以为你就一傻大个呢!哎——说着,肖雨抬手制止住张伟就要还击的嘴,继续挑逗道,我知道你这几天为什么老阴着个脸,当然了,见了教练你不是那样——还不就是因为选谁参加全国对抗赛的事,对不对,傻大个?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六 二九六 你!张伟红了脸对满不在乎瞧着自己的肖雨否认道,我给谁阴脸了我?大家都是兄弟,教练说的,谁去都一样,要相互帮助! 第130页 帮助?肖雨撇了撇嘴,道,那好吧,要是我告诉你教练已经决定让你的兄弟林可纯去参加你们这个级别的比赛,你能保证不给林可纯吊脸吗? 真的假的?张伟不相信道,你说的内幕消息不会就是这个吧? 就是这个!肖雨肯定道,所以啊,你想参加比赛,就等下次吧!说完一扭身,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头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张伟讥笑道,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啊,可别对林可纯吊脸! 妈的!脸色急剧涨红了的张伟忽然大吼起来,你妈的林可纯,你怎么尽跟我争事啊?! 哦?听到张伟的吼叫,肖雨奇怪的问道,他还和你争什么了? 争你!想也不想,张伟脱口而出。 争我?这次轮到肖雨脸红了起来,一调头背对着张伟气急败坏道,争我什么? 争看我们俩谁先上了你!张伟不管不顾的样子,挑衅意味十足,在肖雨身后大声道,别以为你和他的事我不知道!要是我告诉了教练,他在队里还能不能混下去都不一定呢! 是吗?肖雨一转身面对着张伟,低声道,你到底知道我和他什么事? 肖雨低沉的声音传进张伟的耳朵后一时间令张伟清醒了大半—— 依眼前这个女人和教练的关系,谁搞走谁还真的不一定呢!想到这里,张伟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对朝门走去的肖雨大声道,我刚才胡说呢!我怎么能知道他和你上床的事呢?真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一定不会给小林脸色看的!我保证!! 其实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听到张伟一叠声的解释,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肖雨忽然又一转身,面对着张伟抬起了双手,一边一个一个的解开自己的被高耸的乳房顶起的上衣纽扣,一边步步逼近张伟,声音忽然腻腻道,你说的没错,林可纯他倒真的很想看看我这里,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裸露出的白腻的胸脯,抬起头两眼烧着火一样对瞪大了两眼看着自己的张伟道,可我对他说了,我感兴趣的人,是张伟。怎么,他没给你说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七 二九七 你别耍我了,肖记者!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了,张伟滑倒在了地上,把眼睛调向了一边,对紧跟他而至鼻息喷到了自己脸上的肖雨道,你怎么可能对我感兴趣!我又不是玉面书生! 去他的玉面书生林可纯!肖雨咒了句,双眼乜斜着张伟,又道,怎么,野兽不想上我吗?话一出口的瞬间,早就把自己上身剥得精光的肖雨一头扎进了张伟急剧起伏的胸膛上,抬头道,我不好看吗?野兽?! 好看!好看!张伟连忙恭维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不下九岁的女人,道,可肖老师你知道,教练平时是怎么教导我们的。 管他呢!肖雨满不在乎道,我就知道,男人喜欢女人,肉喜欢肉,除非—— 除非什么?张伟问。 除非你真的不想去参加对抗赛!语气里充满了恫吓的味道,刚才还热情似火的肖雨顿时变了脸色,冷冷对张伟道。 我想!张伟张口道,可现在不可能了啊!你不是说教练已经决定让玉面书生参加吗? 有时候,肖雨道,李植还很愿意听我的建议! 一翻身,还没等肖雨继续向下说,张伟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我现在就要你!我现在就要你肖记者!一边保证一样一遍遍的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张伟一边把身下的肖雨彻底剥了个精光,又一眨眼的工夫,就让自己深深的进入到了肖雨的身体里—— 我要你,肖雨!迴荡着两个人喘息声的房间里,张伟一遍遍的叫着,一次次的冲刺着身下一挺一挺的肖雨—— 头顶的日光灯忽然一闪一闪的,打在两个人不断交错上下的的身体上,忽明忽暗。 啊——啊——!当最后一阵高潮带起的肖雨的呻吟还未从房间里散尽时,躺在张伟身下的肖雨忽然自个儿先笑了,对趴在自己身上一脸诧异的张伟道—— 其实这次李植一开始就决定,让你参加!那什么林可纯,他门都没有!哈哈!打着哈哈,肖雨又对凝滞在自己上方的张伟扭了扭纤细的腰肢,挑逗道,不后悔跟大姐姐了吗,野兽?!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八 二九八 你!张伟明显被肖雨的话给愣住了,呆了半天,才嘟囔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 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一天完事后,肖雨对躺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的张伟道。 嗯!张伟闷闷的应了一句,奇怪自己怎么会变得想要扑倒这狗日的世界上所有的女记者。 淫荡啊!肖雨很快道,一个淫荡但很小心不让别人发现的女人!哈哈!打着哈哈,肖雨坐了起来,又道,淫荡到在临死前也会想想,送我的人群里,有够帅气的男人吗? 不过你放心,看到张伟脸上闪过一丝愠色,顿了会儿,肖雨笑道,要是我不幸碰巧不得好死,你也不会短女人的,我会让那个文静顶替上!别说你对她没想法!一抬手,制止住急赤白脸想要辩解的张伟,肖雨又道,她不敢不答应! 呵呵,张伟从牙缝里滋出口冷气,道,你凭什么那么绝对啊,人家为什么就要听你的话?命根子在你手里啊? 就算吧!肖雨懒懒的回了一句,一调头,不再搭理张伟。 哦——妈的!想到这里,张伟狠狠甩了甩吊在眼前的绳索,不禁又自道,肖雨,你真他妈未卜先知啊,知道自己不得好死!可你他妈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啊,肖雨?!操!一想到肖雨是被人肢解死掉的,再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趴在上面多少次的那个腹肌紧绷的肚子里被人剖出来的花花绿绿的内脏,张伟感觉自己现在就要吐出来了! 第131页 他干呕了几嗓子,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声自言自语道,那时谁会知道你后来竟会死得那么难看!被人分尸!可刚才那个文静嘛——一想到刚才鲜活乱跳的那个叫文静的女人,张伟又浑身燥热了起来—— 也是细皮嫩肉啊!但——走吧!想了想,他又自言自语道,反正是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教练爱怎么收拾就让教练收拾吧,放过了你第一次,难说就不会有第二次!给自己宽着心,张伟站到了门后,忽然他屏住了唿吸—— 克郎克郎——门外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铁门的晃动声,在原本静寂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二九九 二九九 谁啊?教练吗?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晃门声音,张伟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条还吊在空中的绳索,不禁心里想着,叫苦不迭,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想要把那条绳索解下来。 而铁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听声音,似乎已经快要被推开了!甚至发出了一两声刺耳的挂擦水泥地面的声音。 快呀!如果天花板可以坍塌,张伟希望这座房子,现在就塌掉—— 在他的脚边,赫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乳罩—— 那分明是文静的乳罩! 要是你再戒不了个“色”字!张伟,教练的话此刻言犹在耳,那我宁愿废了你,也不会让这世界多一个像你这样的淫贼,懂吗? 懂。教练,我一定戒!给教练保证的时候,张伟的脚边也落下了一只女人的乳罩—— 那是肖雨的—— 被李植开门的瞬间搅扰了好事后,那个女人—— 张伟至今也能听见那个女人不屑的“哼”声—— 哼!肖雨冷冷哼了一声,赤裸着被慾火焚烧却又尴尬间冷却的身体,从张伟的身上坐了起来,用冰冷的可以冰冻寒冰的眼神扫了眼愣愣站在宿舍门外的李植,自言自语道: 真他妈来的是时候! 你——!李植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的样子,但终于还是忍住了,凝神扫了眼向自己走来的女人后,别开脸去,摆了摆手,终于没有再言语,只是狠狠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四处寻找衣裤。 原来教练你也怕这女人啊?在手忙脚乱套起衣服的时候,看着裊娜走出自己房间的肖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张伟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 你!侧身让过旁若无人走过自己身边的女记者,李植一伸手指向了张伟,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要是你再戒不了个“色”字!张伟,教练的话此刻言犹在耳,那我宁愿废了你,也不会让这世界多一个像你这样的淫贼,懂吗? 懂。教练,我一定戒!张伟一字一顿的重重保证道—— 我戒! 可——可他妈的怎么我把人送去了你还来啊?! 走廊尽头的大门似乎就要被推开了!张伟恼怒的想着,四处张望。 手里拿了一只乳罩,背对着房间的小门,张伟感觉自己,无依无靠!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零 三零零 你说的就是这里,对吗,文小姐? 一伸手,又使劲连拍带推了下眼前位于一条枯草密布的人工坡道底部的一道沉重的铁门,李植回头朝上看了看站在坡顶,一脸煞白浑身发抖的文静,大声宽慰道—— 不过这次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下来吧!文小姐,哦,还有你,印组长!看看这道门里有没有文小姐坚持说的那个死人! 似乎没有听见李植在坡底召唤,站在坡顶又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印征在前,文静在后,循着已经坍塌尽了台阶因而凹凸不平的地面,两人走下了坡道,站在了李植的旁边。 没事!看了看萎缩在印征身后两眼发直的文静,李植安慰着,一直按在铁门上的手一使劲,晃动的铁门挂擦着水泥地面,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啊——文静忽然惊叫了一声,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哦,都怪我!李植见状急忙停止了晃动铁门的手,从随身携带的钥匙包里看都没看就捏起了一把钥匙,很感慨的看了好一会儿,插进了铁门上的暗锁锁眼。 门,很不情愿的轻轻挂擦着地面,被李植缓缓的推开了。 看看吧,印组长!穿过铁门后,李植在从铁门外投进走廊的一抹若有若无的光亮里站住了,头也不回的对印征道,你可能想都不会想到,这里竟然是诞生了一支伟大的散打队,为国家输送了最多散打队员的e市散打队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吧? 是啊。真没有想到!站在铁门外的印征抬眼看向了走廊昏暗的深处,迎合了李植一句,一调头,询问的看了眼文静,稍微提高些声音问道,是这里吗,文静? 就是这里!文静双手依旧捂着耳朵,肯定的对身边的印征道,我能闻见那股子味道,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还有他人不屑的目光里。压根就没在意身后的两个人在说什么,站在铁门里的李植自顾自的继续抒发着自己的感慨,道,我和我的队员没有倒下!非但没有倒下,我们还一起,成就了一支伟大的散打队伍,创造了数不胜数的辉煌战绩! 李指导功不可没呀。印征眯起眼越过了李植,边观察着铁门那边长长的走廊,。边淡淡的恭维了一句,能看出来! 哦,瞧我只顾着夸耀了印组长,你也进来看看吧,还有文小姐。欢迎你们来这里!意识到了印征话语里捎带的冷淡,李植一转身侧身贴墙站好了,右手顺势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第132页 一迈步,印征穿过了铁门。 文静跟在印征的身后,也穿过了铁门,赶了几步,和印征并排站在一起后才偷偷的出了口气。 门外的光被挡在了几个人的身后,长长的走廊里变得更暗了,眼前一片黑幽幽的,安静的只能听见三个人的唿吸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一 三零一 这里应该有盏灯! 片刻后,朝前走了没几步,李植自言自语了一句,示意在黑暗里摸索的印徵文静等会儿,自己伸手在离铁门不远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只听吧嗒的一声,面前原本昏暗的走廊登时亮堂了许多。 在李植的引导下,几个人又向前走去。 没过几秒,在前面领路的李植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印征和文静招唿道,想知道散打队过去训练靠的是什么吗,印组长?说完又抱歉的对文静笑了笑,道,当然了,这里面,说着他推了推眼前的一道油漆斑驳的木门,又道,可能也是文小姐的惊魂地儿了!抱歉啊,文小姐。 就是这儿!文静看也没看李植,右手使劲拽了拽印征的衣袖,指了指李植面对的靠近铁门的第一道门,对印征道,我刚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就被人关在他面前的这间屋子里! 确定吗?李植疑惑道,真的是这里啊?说着他一伸手推开了门,又在墙壁上摸索了会儿,熟门熟路的按亮了灯,回头对和印征站在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双眼已经紧紧闭上了的文静确证道,你能肯定今天你就被关在这间房子里吗? 看见了吗?印组长你看见了吗?李植话音刚落,空旷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右手臂直指前方的文静歇斯底里的尖叫—— 死人——那个死人,你看到了吗,印组长? 什么?在文静尖利的叫喊声中李植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屋内,对站在自己身边的印征道,道,这里边东西是不少,可没有文小姐你说的死人,印组长,你看见了吗?! 我也没看见!印徵收回已经来回扫了几遍小屋内情形的眼睛,伸手支在了神情惊恐无助到了极点的文静,道,文静,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屋子里的确没有你说的死人啊! 不可能!不可能!文静依旧闭着双眼推了身边的印征一把,大声道,你肯定没仔细看!你再朝上看看,我看见那个人时他(她)就被吊在空中,什么都没有穿,身上都没一点热气了呀!怎么现在会没有呢?!不可能!!你朝上看呀,印组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二 三零二 神经病!又看了眼房间,李植沖印征摇了摇头,嘟囔了句,明白了什么似的撂下印征和文静独自走进了房间深处,扯起被顺墙放倒在地的一个半瘪的沙袋沖印征摇了摇,大声道,印组长,她看到的死人可能就是这个吧? 文静!沖李植理解的点了点头,印征推了推唿吸急促的文静,道,睁开眼睛看看,文静,你很可能真的看错了,这里真的没有死人! 真的吗?感觉到了印征话语里的淡定,文静的唿吸渐渐平缓了,有些不自信的自言自语道,慢慢的终于睁开了双眼,绕过印征走到屋子门口朝里看去。当看见李植手中的硕大的沙袋后,想了又想,那——边思索道,她边拉着印征走进了小屋,关上了身后的屋门,指了指李植,女孩脾气十足,任性道,那你现在把灯关了!让我再瞧瞧! 好吧!就听你的!李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沖站在门后的印征道,劳驾下印组长,麻烦把灯给关了。 啪嗒一声,李植话音刚落,印征就关掉了房间里唯一的一盏灯。 屋子顿时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唿——时间不长,眼睛适应了黑暗的文静躲在印征身后定定的看了良久,又靠近了李植伸手碰了碰那个在黑暗中靠在墙上有些扭曲变形的沙袋,长长的出了口气,回头对印征自嘲道,印组长,除了手感没有我第一次碰上时那么瓷实,我想这条沙袋很可能就是我当初认为的死人!不过,说着她指了指天花板,道,当时它可没躺在地上!我可能真的看错了,当时我也太紧张,一想到肖雨那事,一下子我就认定了它就是个死人呢! 不过我想劫持你的人也想拿它吓吓你,印征轻轻拍了拍文静的肩膀,道,所以他们很可能在劫持你到这里之前事先把沙袋挂在了天花板上,没关系,文静。 对!想了想,文静点了点头,认真道,一点没错,刚才这沙袋就是一动不动的吊在我的眼前嘛!真的要吓死我了! 我也说呢!黑暗中传来李植的声音,我知道那小子为肖记者报仇心切,我也知道那小子最离不开女人,那可能是他这辈子的要命地方,但我决不会相信他会杀人!我李植带的学生,糙是糙了点儿,可——决不会杀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三 三零三 可就算知道那东西不是死人—— 过了会儿,文静怯怯的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了屋门,探头朝走廊深处看去的印征央求道,印组长我也还是害怕呀!这黑乎乎的!还有你不知道那傢伙那个狠劲!好了,可以把灯打开了吧?哎——等了一会儿,见印征并没有要开灯的样子,文静又急忙道,印组长,你怎么了?开灯呀!我害怕! 里面应该还有房间,对吗?一转身,印征一把把沖自己叫嚷的文静拉到了走廊上,就是那里!他用手指了指,示意立时有些呆楞的文静朝走廊深处有灯光溢出的地方看去,问道。 第133页 是!愣了好一阵子,文静才怯怯道,是还有间房间,刚才我就是被张伟从这间屋子带走到那一个房间的,应该是最后一个房间了我想!就在那房间里我被、被那傢伙——哎——说到这里文静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双手护在胸前悄声对印征道,可我记得张伟临走时把灯关上了啊,怎么现在又亮了,会不会是他又回来了,印组长?难道他还在这里?! 走,过去看看!不等文静说完,印征拉上文静就朝走廊最深处亮灯的房间走去。 这小子!回头看了眼自己刚刚走出来的第一间小屋,转身不远不近的跟在印征和文静身后的李植忽然嘟囔了句,这次我一定要废了你这臭小子! 走廊两边的墙上,水在滴滴答答。一连串或急或缓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迴响。 不一会儿,站在第三道门前等了会儿李植,印征伸手,慢慢推开了面前一扇虚掩的油漆斑驳的木门—— 啊————!就在门户大开后,文静的惨叫声忽然在走廊里迴旋着—— 印组长!你看!你看!! 一个人,一个一动不动的人,一个可以确定是男性的人,静静的悬吊在屋门大开的房间里。 灯光,惨澹! 脸色铁青的男人吐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面朝屋门,双臂下垂,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吊在空中! 死人!死人!惊叫了一声,文静软瘫到了印征的怀里,无比虚弱道,印组长,我看的没错吧,真的是个死人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四 三零四 这次你绝对会认出来的! 眼睛一直盯着看了眼空中吊人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神态极度震惊的李植,印征嘟囔了一句,之后他把嘴凑在了文静耳边低声道,没错,是个死人,这次我肯定不是沙袋,文静。 真的吗?文静虚弱的口不择言的低语道,真的死了啊,天哪!会是谁啊! 你自己看!印征胳膊一使劲,端直了文静的身体,帮助她小心站稳了,低声道,现在看见什么了吗,文静? 他——!他——!文静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极度震惊却又极为诡异的全身放松的样子,声音里甚至带上了点幸灾乐祸,大声道,怎么会是他?!他就是绑架我的张伟呀!!他、他——他也会死?! 张伟!在文静的连连惊叫中,失声惨叫了一声,似乎刚刚从不可置信中清醒过来的李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悬吊在空中的男子的两条腿,徒劳的把男子向上送去,同时几乎要失声的嘶喊道,你这个畜生!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松手!李植的身后传来了印征镇静但却不失命令的声音,李植,你不可以碰他!放手! 听见了吗,李植?! 随着印征不怒自威的断喝,屋外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听到戛然而止在门外的熟悉的脚步,印征头也没有道,英杰,通知在家的人,又有事做了! 什么?身后的英杰只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就拿出了手机,边拨号边道,我看见了,组长! 放他走吗?一个小时后,英杰走到了一直在端详小朱处理从绳索上放下来的尸体的印征身旁,回头瞅了眼呆立在一旁、有院保卫处工作人员在安慰的李植,低声请示道。 放人!他可以走了。印征看也没看英杰,道。 怎么,难道你认为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吗?对印征随意的回答没有丁点准备的英杰想了想,审慎的问道。 我看透他了!印征道。 什么看透了,组长,我不明白。又扫了眼颓废的依靠在屋外走廊墙壁上的李植,英杰嘟囔了句,要知道,在你们来这里的路上,他一直是独自驾车,那么宽裕的时间,足够用手机做许多事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五 三零五 他的心已经死了。你没发现吗?越过法医小朱的肩头,低头又仔细查看了被放下的双目圆睁、舌头外吐、面目狰狞的尸体,印征扭头看了眼英杰,提醒道,如果你坚持,我不反对你去调他的通话记录。 是——吗?英杰悻悻道,组长的意思就是他也决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他应该和这个案子没关系,对吗? 对!印征直起了身,对英杰道,不过要告诉他,随叫随到。 明白了!英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了李植。 印征,有什么发现了吗,我可注意到你刚才的眼睛可没离开过我这双手经过的每一个地方!褪下手套,小朱回头看了眼印征,笑着问道。 脖子!印征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画了一下,对小朱道,你肯定看出什么了。 我想和你看到的一样。说着,小朱回头看了眼已经直挺挺在地上躺了半天的张伟冰凉的尸体,道,那里有很明显的勒颈痕迹,没有反抗,一切迹象都符合自杀的反应。死亡时间,估计就在你来这里的路上! 是吗?印徵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对小朱道,可——可我怎么也想不出这个人有什么自杀的理由啊! 李植不是说过他怕教练就像怕老虎一样吗?小朱道,你刚给我说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或许是听到了你和李植推门进来的声音,情急之下,想到了李植刚才自己承认的对他的警告,头脑一热,就自裁了也不一定啊! 是啊!也不一定!说着印征又弯下了腰仔细查看了很久,回过头眼睛向上对低头审视着他的小朱低语道,但我敢肯定,他绝不是自杀! 第134页 哦,是吗?不是自杀?小朱莞尔一笑,随即严肃了语调,道,印征,如果我们发现了同一处疑点,那么他无疑就是死于——他杀!至于兇手是谁,那是你的事,我啊,要收工了!当然了,是暂时的,回去有详细结论了,我再告诉你。 哦!印征点了点头,示意把尸首抬出了房间。 啊——!片刻后走廊里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尖叫。不用费心去想,印征就知道一定是文静—— 文静!一想到文静,他勐得拧紧了眉头。 英杰!他不由得叫出了声。但回答他的只有身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他独自一人了。 转过身,印征的眼睛,投向了不远处的走廊那边。 保持着走出房间后一直双手交叉抱肩的姿势,文静的嘴唇哆嗦着,抬起双眼和印征,四目相对! 印组长!过了会儿文静沖向自己走来的印征道,你走哪儿我跟哪儿,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六 三零六 走吧!待文静平静了些,印征说着,扭身向铁门走去。 去哪啊印组长,大唿小叫着,文静跟在印征的后面一路小跑—— 你慢点,慢点,让我走前面好不好啊!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啊!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似有似无的太阳在厨房或明或暗的火焰中,在小妖一阵比一阵尖利的欢叫声中消失在了地平线下。空旷的垂钓园里安静异常,甚至连颳了一天的风也凝固了一般。 整晚上六点,在喝了不少啤酒,鱼却没有钓到一条的小妖的一再坚持下,棒球帽无奈,把餐桌从略显阴暗的厨房里搬到了池塘边。 麻烦你顺便把这大灯泡也关了吧!小妖指着悬挂在池塘上方的几盏白炽灯泡,对摆好餐桌后转身向厨房走去的棒球帽,道,太刺眼了。你这一定有汽灯,一会儿用它就行了。 棒球帽没有回头,也没有吭声,默默地走进了厨房,没过一会儿,几盏耀眼的灯泡就熄灭了,小妖一下子掉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别忘了拿汽灯!黑暗中小妖喊道。下午起床后时间不长就喝了不知道多少啤酒,此刻小妖感觉很兴奋,夹杂着酒劲,她心里的忐忑不安也越来越焦燥着她的神经,那只一直不离自己左右的拎包现在就搁在她的大腿上,趁棒球帽还没走过来,小妖闪电般打开包,双眼低垂又扫了眼手机—— 惨白的手机屏幕上,一如往常一样的,没有提示——没有简讯息!没有未接来电!什么都没有!没有! 一丝光芒从小妖的眼睛里渐渐消退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这样想着,小妖又拉紧了拎包,低头呆呆的看了会儿鱼塘里黑压压一片在出水口附近游来游去的鱼,不知怎么感觉身上冷极了。她不由得抱了抱肩膀,左右摇晃着—— 死鬼干什么呢啊,一定约情人去了!可真不是时候!小妖啊小妖,别慌,别慌!在心里,小妖暗暗对自己打着气,说不定还不是呢!老天啊!老天! 看着食人鲳品尝食人鲳,乐趣非凡!时间不长,小妖对刚从厨房出来走到了池塘边,左手拿着个大盘子,右手举着盏汽灯,脸色有些不悦的棒球帽道,还有啊,你知道吗,这就叫享受! 好吧,听你的!棒球帽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了餐桌上后,不悦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很绅士地说道,现在请女士品尝第一道菜:烧烤食人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七 三零七 好哇!闻到食人鲳散发出的浓郁的香味小妖强撑着做出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对棒球帽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鱼?最好今晚所有的菜都是烤鱼!说完她抬头向西边看了看,说呢,太阳都歇菜了,没想到天黑得这么快!快,坐下来一起吃,我可是最喜欢吃烤鱼了! 和我在一起,坐在了小妖对面,棒球帽思索着说道,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啊,你又不吃人!小妖吐出一根鱼刺,大喇喇说道,而且,你也很温柔呀!不是吗? 是吗?棒球帽微微一笑,反问了一句,又道,你先吃吧,我再去给你做一道菜。 我还要烤鱼!你做的烤鱼真是绝了!看着棒球帽的背影,小妖大声命令道,也别一条一条的烤了,下一次要上个两三条啊!听到了吗? 好吧!棒球帽头也不回的答应道,低头匆匆走进了厨房。 一使劲,把筷子狠狠扎进被考得外焦里嫩的食人鲳肉里,一丝寒意又从小妖身上惊起,她哆嗦了下,夹起了第一块鱼肉,赌气一样的放进了嘴里,一下一下的认真咀嚼着。 从她坐的地方,可以看到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棒球帽—— 味道再重些!她大声嚷嚷着,最好再多放些辣椒! 吐出最后一个字时,小妖确定自己看见棒球帽手顿了顿,忽然皱了皱眉,脸上滑过一道转瞬即逝的怪异的笑—— 可能吗,这么远!心情忽然一沉的小妖定了定神,哂笑着自己,能看清什么啊?可—— 可手机屏幕上依旧平静如初,这,确实真真切切的事实! 把盘子里第三条烤鱼仅剩的一点鱼头肉艰难的拣起放进嘴里后,小妖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贊道,味道好极了!我说,哎——她边说边抬起头,道,你太有才了!但很快她便诧异道,人呢? 第135页 直到现在,小妖才发现刚才一直陪她吃鱼的棒球帽不知跑哪里去了,厨房那边也黑漆漆的。偌大一个垂钓园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小妖心里嘀咕着拿起放在桌上的汽灯站了起来。 “哎——你在哪儿?小妖站在边走边向四处张望着喊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八 三零八 没有人回答。 会不会回卧室了?小妖想着抬腿向厨房旁边的卧室走去。 卧室的床铺还是他们下床时的那番凌乱,看着胡乱堆放在床上的被子,小妖不禁心里一阵冲动。但很快她就把自己从从对美好时光的回忆中拉了回来。现在找到棒球帽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傢伙,能跑哪儿去呢?!提着汽灯,小妖走出了卧室,拐了个弯,走到了建在垂钓园后墙一条水渠上的男女通用的那个简易厕所前,有些腿软的红着脸喊道,哎——你在里面吗? 厕所里鸦雀无声。 不死心的小妖咳嗽了两声,道,我进去了!说完,走进了厕所。 但厕所里也没有人。 人呢?举着汽灯小妖有些茫然,不会又像下午那阵把我扔这一扔就一小时,一个人跑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吧? 想着,她向中午来时棒球帽停车的地方看了看,还好,车在。看来棒球帽还在这里面,但,人呢? 小妖一路困惑的走到黑漆漆的厨房门前,借着汽灯的光亮向里探头张望,闪过了一开始黑暗带来的晕眩,当里面的东西渐渐在黑暗中显形后,小妖看到了下午自己就被棒球帽带着参观过了的熟悉的东西—— 一架土灶盘在厨房的一角,一口大锅架在上面,用比夜色更黑的黑,油腻腻的冰冷着小妖的眼睛,在土灶一边的墙壁上反扣着几口平常人家里很少见到的大号铝盆,和那口锅比起来,铝盆在夜色里的银白简直可以说是触目惊心,铝盆下紧贴着墙堆放了许多噼柴,噼柴旁树立着一把长柄的斧头,斧头很锋利,下午噼柴的时候棒球帽让小妖也试过了,虽然是女孩,小妖竟然也能不费多大力气噼开一块木头。 太锋利了!至今小妖似乎还能听到自己下午对那柄斧头的称赞,可—— 眼睛撩了又撩,确定厨房里除了多出一副烧烤的家什再没有哪怕一个人影后,小妖不禁木立在了门口,心道,可那个皱眉,还有那个怪笑,一定是一个人!一定是一个人吗?一时间另一个曾经的场景和眼前的厨房交错在小妖的脑海中浮现、错位、定格、交叉,直到头都要想炸了,小妖的手勐的伸进了挎包了—— 不等了!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她急急的想着,摸索到了手机,现在就打电话,就现在! 细长的手指在手机上碰触着,就在要按发射键把那个由三个数字组成的号码发射出去时,小妖勐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近在眼前,她一抬头,几乎和端着碗从厨房里正向外走的棒球帽撞个满怀! 你、你!小妖瞪大了双眼,拿着手机的手僵在了胸前,张口结舌道,你什么时候进去的,我怎么没看见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零九 三零九 我?我一直就在厨房啊,怎么,你没看见吗?我可看你半天了!我还要问你怎么傻了一样站厨房门口的啊!棒球帽像是没有注意到小妖惊诧之下张开成“o”形的嘴,摇了摇下巴示意小妖让开,在向餐桌走去的时候随口道,站那儿你想什么呢啊,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是——吗?小妖探头看了眼厨房,把手机揣进了上衣口袋里,跑步跟在了棒球帽的身后,瞅了眼棒球帽手里端着的热气腾腾的碗道,你原来就在厨房啊?我可是一点都没看见啊!怎么做饭也不开灯?喊你你也不答应?人还以为你还会和下午一样,一扔就扔人半天管都不管了呢! 怎么会呢!棒球帽头也不回,道,刚才我真的没听见也没看见你! 别玩消失了好不好?!小妖说着看了看四周,道,这么大个园子要是就剩下我一个人,想想也怪吓人的。 我现在这不是就在你眼前吗?棒球帽说完,指了指放在餐桌上冒着热气的碗,道,不想尝尝我做的汤吗? 我正想喝点热的呢!小妖道,刚才这么一走,身上现在特冷!边说她边拿起桌上的汤勺舀了勺汤放进了嘴里, 哇!好鲜的汤!说着小妖端起碗也不看站在旁边的棒球帽,边吹边喝边说道,这也是我喝过的最鲜美的鱼汤了! 是吗,看来女人都喜欢这汤!棒球帽看了看小妖,忽然道。 怎么,你还有给别的女人做过啊?小妖抬起头,酸气十足的问道。 哦。没有啊!棒球帽笑眯眯的看着小妖,边坐在小妖的对面边道,你是第一个! 你骗我!小妖大咧咧摇了摇头道,男人没一个可信的! 是吗?棒球帽别开脸去,看了看池塘,掉过头来忽然道,你刚才要给谁打手机? 我啊?小妖眨了眨大眼睛茫然道,给你啊!半天没见你人,人害怕不是吗?说完她急忙端起面前盛汤的碗又大口喝了起来。 是吗?棒球帽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沉默了。 风声又起,小妖的耳畔,尽是那棵矗立在池塘边的老树枯枝折断的,噼啪声。 汽灯的火苗在风里忽强忽弱,闪闪烁烁的打在了棒球帽线条僵硬的脸上,直扎进了偷眼瞅向棒球帽的小妖眼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零 第136页 三一零 看我,喝得一碗汤几乎要见底了!见棒球帽只是阴着个脸,倒也没有继续逼问下去的意思,小妖暗暗松了口气,把手中的空碗放在餐桌上,抬起头不好意思的对棒球帽说,都喝完了,也没来得及给你留点儿。 好喝吗?棒球帽问道。 鲜!小妖就一个字,道。 是吗?棒球帽听完咧着嘴笑了笑,道,真的很好喝吗,你不是在恭维我吧? 我小妖从来不说假话!小妖昂起头一使劲站了起来,边肯定道,边一步一步的脚点在干硬的土地上走着,离棒球帽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靠近了那部停在离园子大门不远处的轿车。 太晚了!手搭在车门上的时候,小妖嘟囔了句。 是啊,紧随在小妖身后的棒球帽附和了句,看着小妖,有些坏坏道,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啊!小妖一副不解的样子道,就在你这凑合一夜吧!明天,明天你送我准时到单位就成! 好啊!棒球帽道。 可——晃了晃脑袋,小妖有些犯愁道,可现在干些什么呢,总不至于老耗在那事上吧!说着,她的脸上起了一丝红晕。 那——棒球帽也沉吟着,道,那你想做些什么? 钥匙!小妖说着,伸出一只手去几乎探到了棒球帽的鼻尖上,道,你这园子虽说不大,可遛个弯我看没问题。 什么钥匙?这次轮到棒球帽不解的问道。 车钥匙啊!小妖指了指车,对棒球帽道,也不是就你一个人会开车! 哦,是这个呀!说着棒球帽从身上掏出了车钥匙递给了小妖,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也会开车。 也是!小妖边说边开了车门,道,你才认识我几天啊!说完,钻进了驾驶座。 小心了!看小妖绑好了安全带,棒球帽回头看着身后的池塘叮咛道,别一会儿掉池子里了! 哪会呢!瞅了眼背对着自己一心只注意了池塘那边的棒球帽,小妖忽然感觉嘴里异常干燥,硬硬的回了一句,而此时随着她手脚的动作,车子启动了—— 哎——!片刻后园子里忽然炸响起来棒球帽的咆哮—— 你往哪里开啊!你到底会开车吗?! 和着棒球帽的大喊声,一头顶在了不远处园子铁门上的轿车一突一突的,似乎就要夺门而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一 三一一 下来!下来!眼看着轿车倒退了几米又一头朝大铁门撞去,棒球帽几个箭步奔了过去一把拉开车门,不由分说把小妖从车里拽了出来! 吓我一跳!喘着粗气,棒球帽盯着跌倒在地上的小妖,狠狠道,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住了,小妖“我”了半天,心有不甘的看了看被车撞得几乎就要敞开的大铁门,张口道,我没想干什么啊! 你啊!待唿吸平稳了,棒球帽拔下车钥匙,转身看了看还在张口结舌的小妖,忽然笑了笑,一把扯过她肩上的挎包,拎在了自己手上,眼风犀利的扫了眼急急想抢回挎包的小妖,默不作声的一扭身,朝池塘边走去。 哎——小妖跟在后面撕扯着自己的挎包,大声道,你拿我包干什么啊,还我,快还给我呀! 撕扯间忽然地上传来一声闷响—— 啊!小妖一声惊叫,埋怨道,你看!我手机都掉地上啦!我可告你啊,坏了你得赔我一部新的!说着弯下腰欲捡手机,却被棒球帽赶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好啊!看了眼手中的小妖的手机,棒球帽道,坏了的话,我一准还你一部新的,不就一手机嘛! 你说的倒轻巧!望着已经坐在池塘边小桌旁的棒球帽的后背,小妖嘟囔了句,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棒球帽对面,嘟起了一张小嘴,唿唿的喘着粗气。 这汤……静场了半天,棒球帽沖桌上的汤碗努了努嘴,问道,好喝吗? 还可以吧!小妖随口应了句,也就那味儿。 可有种味道你以前肯定没有尝过!棒球帽拿起碗,看了看碗底,道。 这我倒没尝出来!小妖道,你一说我倒感觉到了,说说,有什么秘方,可别藏着掖着,我们是朋友! 也没什么,说着棒球帽把凳子挪到了小妖旁边,放下碗搂住了她的腰,道,我只是给里面加了一些东西。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呀!小妖头靠在棒球帽的肩上,努力挤出个笑,腻声道,可千万别对我说是人肉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二 三一二 真聪明!棒球帽道,答案正确! 什么?小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头看着棒球帽打了个冷战笑道,你吓我,找死啊你!就知道胡说八道吓唬人,算了,我不在你这住了,你现在就送我回家! 我从不在来到这里的女人面前撒谎,棒球帽把另只手放在了小妖的脸颊上摩挲着,又道,可以说,你刚才喝的,的确是加了人肉作料的鱼汤!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杀个人给我看看,你有哪个胆吗?不知为什么,当看到棒球帽阴森森的眼睛时小妖心里一阵发毛,她把棒球帽的手从自己腰上脸上打掉,撇着嘴不屑一顾道。 杀人吗?棒球帽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小妖道,也不是不可能! 越来越不象话了你!小妖看着棒球帽向后退了一步,故做镇静道,跟真的一样,你真有哪个胆吗? 是啊!棒球帽道,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怎么会胆大到去杀人!而且对肢解美丽的女人,面对肉块和那些散发着臭味的美丽皮囊下的内脏,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兴趣! 第137页 你胡说!小妖忽然大叫了声,一起身撒腿就跑。 你刚才再加把油可能早就跑了,可现在你还会有机会吗?臭女人!跑吧!过了一会儿,走到大门口的棒球帽对努力想要攀上布满尖利铁丝的垂钓园大门的小妖喊道,几天前那个现在只剩下了一副骨架的女人也像你一样,想从这里逃出去,可现在,她的一部分肉,正在你的胃里消化呢! 你变态!从门上掉下来的小妖转过身对棒球帽大声喊道,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可要喊人了! 喊吧,你喊吧!棒球帽道,几天钱我也对那个女人也说过,现在我再对你说一遍,说着他抬手指了指铁门外,道,最近的村子,离这里也有几里地。如果你没有忘记来这里前我们都从哪里经过,我想你会明白的! 说着棒球帽向小妖走近了些。 你别过来!小妖大声喊道,转身再次向铁门上方爬去,但没过一会儿,她便痛苦的叫了一声跌到了地上。尖利的铁丝穿透了她的袖子,划破了她的内衣,她感到手臂火辣辣的痛。 我说过,你跑不出去的。棒球帽蹲在小妖旁边轻声道,所以还是跟我回去吧。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厨房,道,那里温暖极了。 你休想!小妖恨恨道,我就不信我出不去。说着小妖从地上爬了起铁门上端爬去。 你给我下来!棒球帽说着抓住了小妖的一条腿狠狠一拉,小妖从铁门上摔了下来,脸上顿时被铁丝划出了几道血丝,同时被划破的裤子里露出了一截在黑暗里泛白的大腿。 放开我!小妖努力想把腿从棒球帽的手里挣脱出来但没有成功,棒球帽就那样像几天前拖着肖雨一样拖着小妖的一条腿,一路拖进了黑漆漆的厨房里。 园子里比夜色还黑的一汪池水中,静静的,散发着一股股腐臭的热气。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三 三一三 你怎么才来,一抬头看见走进解剖室的印征,小朱笑了笑,沖印征道,我还以为你会如影随形呢! 哦,印征应了句,揭开解剖台上张伟尸体上的布单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异常吗? 除了肩胛部的那道新鲜切痕,这你刚才在现场也看到了,我要是说一切都吻合自杀的要素,你认为可能吗?小朱递给了印证一个硬皮簿,道,你自己看吧。 这么说,揣摩着小朱话里的意思,印征抬头问道,都吻合了是吗?那——是什么造成了那道划痕,找到了吗? 对!小朱点点头,道,吻合!没想到这傢伙怕教练到了摇自杀的程度!说完,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从张伟身上剥落下来的衣服上面,盯了好一阵儿,才又重重的对印征重复了句,吻合!至于是什么造成了那道划痕,我只能对你说,是一把刀! 刀?印征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样的刀?我不记得在现场发现刀啊! 普通刀具,小朱小朱道,但锋利异常,可以剔骨的那种,怎么,现场没有发现吗? 印征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不过那道伤痕,并非致命。小朱道。 虽非致命,但深可见骨,而且造成伤痕的刀也失踪了!印征沉吟着,提醒道。 那——印组长你怎么看呢?回头看了眼尸体,小朱又调过脸来,问道。 我吗?印征愣了愣,道,我和你的看法一样,那道被失踪的刀造成的伤痕并不致命,而且,一切都符合自杀的要素。说着,他拿起了张伟的衣服展开了,举在了眼前,迎着他双眼的,是外衣裤上一道道长长的污渍—— 看来那傢伙吓到腿要发软,几乎是爬着到了绳索下。小朱看着道道污渍,嘲讽道,听说他外号野兽是吗,看来名不副实啊! 印组长,过了会儿,看一直莫不做声的印征放下了衣裤,小朱道,想什么呢你?有什么发现了对吗刚才? 那就是说……印征沉思着答非所问,没有再说下去。 去吧!拉开门,小朱推了推印征,道,忙你的事去!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想法了。 哎!印征低头应了声,走出了房间。 小朱看着印征的背影笑了笑,轻轻嘟囔了一句,这个印征!一伸手关掉了房间的灯,看样子好象成竹在胸了呢!可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呢? 张伟压在布单下的尸体,随着灯光的熄灭,剎那间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四 三一四 张伟,男,24岁,整理着眼前办公桌上的卷宗,王萍不知不觉念出了声,市体工大队散打队队员,曾获得全国锦标赛冠军,绰号,野兽…… 进去!正在这时,空荡荡的重案组门外走廊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断喝。 啊——眼见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男子被推进了屋子里,和印征又回到了重案组的文静忽然尖声叫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喊什么喊!被惊着了的王萍放下了卷宗,边呵斥着一路向后退却的文静,边站起来举起手点着在踉跄男子身后走进办公室和男子并排站着的两人道,你们是谁? 我是李植,稍后进到办公室里的看上去四十多岁摸样的男子扫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有些失望的抬起眼对王萍道,是张伟的教练,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印组长他不在吗? 我在!门外响起了印征的声音,李植回头望去,疲态尽显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道,印组长,你不是找了解情况的人吗,这不,我给你带来了。 指了指站在李植身旁看上去有些胆怯的的年轻男子,印征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对李植道,坐下说吧,是他吗? 第138页 是,就是他!李植说着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你也坐吧!印征沖年轻男子点点头道,哦,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啊——年轻男子看了看李植,依旧双臂下垂老老实实立在原地,低声答道,我叫林丰。 还玉树临风呢!把文静支进里间里间印征的办公室后,王萍取出个本子,边坐好了边揶揄了一句。 不是,男孩转脸看了看王萍讪笑着解释道,我姓树林的林,丰收的丰,林丰,不是玉树临风的那个临风,这位大姐你一定搞错了。 谁是你大姐啊!王萍板着脸斥了一声。 哦!印征点点头,又看了眼眼前身形干练,脸上还稚气十足的叫林丰的男孩,才又对李植道,看来他也是李教练的弟子了,对吗? 没错!李植肯定道,你们走后,我把他们都召集到了一起,还没等说完张伟的事,这小子就憋不住了,眼泪汪汪的承认说自己今天一直和张伟在一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五 三一五 哦,印征看了看林丰,道,那么说张伟死时你也在他身边吗? 不!不!林丰慌忙摆起了手,急急道,我跟师兄在一起时他还好好的呢,他是在我走后才死的! 说具体点。印征接过了李植递给自己的烟,嗅了嗅,和李植示意了一下把烟放回烟盒一样,一抬手将烟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对男孩道,今天你怎么和他凑一块了。 其实那事吧,也就是肖老师出事后吧,我就看师兄特别的不正常。他不和我一宿舍嘛!林丰想了想,开口道,整天早出晚归的,见了我也爱理不理。这不师兄平时待我不薄嘛,我就问他了。 他说什么了?印征问道。 起先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林丰道,后来吧,就昨天,他忽然问我有时间没。我说有啊,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什么?印征道。 他说有件间怕一个人盯不来,要找个帮手,我说我就是现成的啊。师兄有事,做师弟的怎么着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到底是什么事,你给印组长说清楚!看到弟子把不住嘴就要满嘴熘炮了,李植打断提醒了声。 哎!林丰对着李植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脸看着印征道,师兄说了,他探出谁是杀害肖老师的兇手了,还说那个人就被你们重案组扣着,他想到你们局门口候着,看有没有机会把那个女的给做了替肖老师报仇。怕一个人盯时间长了抗不住,就带上我一块去。 他是这么说的吗?印征抬起头,盯着对面林丰的眼睛,问道。 他当时就是那么对我说的,千真万确!说完林丰求助一样的看了眼教练,道,我这人从小不会撒谎,这教练知道!为我这毛病教练还怪我不会虚虚实实呢! 对弟子的话李植未置可否,只是“哼”了声。 说下去,然后你们都干什么了?印征看了眼李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对林丰道。 后来……看到李植气唿唿的样子,林丰定了定神,开口对印征道,后来我和师兄借了辆车,就在你们市局门口候人了!结果还真让我们给候着了,可谁知道那女的一出你们大门就上了计程车,那计程车还特顺,一路绿灯,结果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的车就被甩下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六 三一六 跟丢以后呢?印征看了看忽然一脸神神道道的林丰,问道。 还好当时师兄多了个心眼让我记下了那辆计程车的号码!林丰道,结果到底让我们给追上了那辆车,一问那司机才知道我们要追的人下车时间不长,进了八仙巷。后来我们就找到了那条巷子,一看那是条通巷当时我和师兄就傻眼了,可你别说,还真是天不绝人—— 油气!王萍忽然嘟囔了句,甩了甩手中的笔,看了看林丰,又看了看李植。 林丰,你想好了词再给我说!被王萍看得有些脸红气燥的李植有些挂不住了,对林丰呵斥道。 哎教练,我注意,我注意!林丰应承着,想了会儿,才又道,后来师兄不死心,说这女的不定就在这巷子里哪一户人家里躲着呢,反正我们又没看见她从这巷子里走出去,我听师兄的,然后我俩就把能看见的窗户挨个看,把能进的院子挨个进,过老半天,你还别说,还真让我们给发现了,那女的,她还真的就在一家窗户临着巷子的茶社里! 然后呢?印征沖一脸得意的林丰点了点手指,问道。 然后师兄就让我到巷子口把车发动车等着。一接到师兄的话我就一秒钟也没耽搁就跑去车里发动好车等着了。时间不长,我就看见师兄蒙着那女人的眼睛把她两手捆着扛着从巷子里跑出来了!把那女的一撂进后备箱,我们就赶回队里老地方了。 张伟没给你说他是怎么把那女的劫持的吗?看了眼自己办公室的门,印征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问道。 说了!林丰也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眼身后,又看了看印征,不由得也压低了声量道,他说他直接冲进那女的坐的包间里了,当时那女的背对着他,没等女人对面坐的男人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揪起了那女的,简简单单就拖到了巷子里收拾利落了往肩上一扛就完事了,不过嘛——说到这里,林丰有些沉思的样子,想了想,接着道,不过这中间也出了点小插曲,就那和女人坐在一起的男的,那男的后来追到了大堂里,师兄一着急就下了狠手,后来他在车里直对我说,他真担心那男的被他给废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啊! 第139页 呵呵,还挺爱憎分明啊!王萍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七 三一七 那也不是!林丰装傻回了一句王萍,又道,后来师兄听我一说那男的怎么没事会和那女的在一起,师兄一下子就后悔了,说他怎么没想到那一出,早想到了把那男的一胡噜了!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师兄,你说对不,警察阿姨? 林丰!李植看了看脸突然涨红了的王萍,对一脸坏笑的林丰怒斥道。小心我先把你小子给废了! 教练!看教练沖自己断喝,刚才一脸坏笑的林丰一下子明白了眼前处境的样子,脸一下子苦了下来,看了看李植,又看了看印征,一声也不敢吭了,摆出一副服服帖帖的样子,只留下王萍一个人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后来呢,你们把她带回学校后?印征抬手安抚了下王萍,回头对林丰严肃道,想清楚了,再说! 哎!林丰又鸡叨米样点下头道,后来嘛,后来师兄让我直接把车开地下室口了,把那女的带进去丢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然后师兄说那个女的在茶社好象认出他了,怕她不说实话,就让我进去问。还说那女的怕黑,见她醒了就关灯,一准把她吓个半死也好问。 怕黑?印征又扫了眼自己的小办公室,问道,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没有!林丰摇了摇头,道,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做那事我也挺害怕的。 怕什么?印征问道。 怕教练知道啊!林丰看了眼李直,嘟囔道,后来师兄再让我进去问时我就不敢了,他就自己进去了。 劫走人后,一直就是你们两个人和那个记者在一起吗?印征问道。 对!林丰点头道,一直就我们两个人。 那你一定知道张伟是怎么死的了?印征忽然追问道—— 对吗?——似乎完全忘了这是一个自己早就问过的问题。 这——林丰的脸一下子哭丧起来,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是说从在你们门口候那个女的开始在一起,可在师兄把那个女的吊起来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把那个女人送走回来后,我和他收拾了一下用过的房间,怕教练责怪,我就一个人先走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八 三一八 那时候是几点钟?印征问道。 大概是三四点了吧?林丰想了想,道。 哦?印征抬头看了看也在看他的李植,道,就在我们离开散打馆后。 对!对!李植肯定道,那个手机应该就是我打的了。 你走时确定把那道铁门锁上了吗?印征目光转向了林丰,问道。 锁上了!林丰想也没想就说道。 想仔细了,到底锁还是没锁上?印征加重了语气问道。 这个,林丰又想了想,不禁懊恼道,也可能没带上吧,那时候我走得急,想也没想要把门锁上,直接带上就走了,没锁好也是有可能的。 从地下室出来后你干什么去了?印征看了看一脸悔恨的林丰,问道。 出来后我就一个人直接回宿舍怕教练找来上床装病了。林丰道,可谁知道师兄竟然死了!怎么死的啊,队长? 你走的时候,印征没有理睬一脸询问的林丰,沉思道,张伟有什么异常反映吗? 没有!林丰道,就是看我害怕教练责怪要走,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 路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林丰?印征道,毕竟那个地下室地理位置特殊啊! 没有!林丰想了想,摇头道,没看见什么人。要看见我肯定忘不了! 哦!印征点了点头,沉吟了声,紧接着话题一转,不容林丰喘息问道,张伟是怎么知道我们从报社带走了一个女记者这件事的? 这个……林丰拧起眉头想了想,道,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师兄也就说话的时候透了句,好象是报社有人给他打电话说的。 那个人你知道是是谁吗?印征问道。 不知道。林丰道,可后来我问谁能肯定那个女记者就一定是害死肖老师的兇手时,师兄说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一开始师兄其实是怀疑他的。也找过那个人,那个人当时被师兄吓得当时就尿裤子了,一个劲儿说自己决不会做杀人放火的事,再说那人还是自己的下属,自己怎么可能下那狠手呢,又没有苦海深仇的。师兄还说了,临走时那人还一再给他保证,但凡有什么消息,就马上给师兄打电话!那人的消息,应该没错! 一定是他!林丰话音刚落,印征和王萍异口同声道,冯主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一九 三一九 我去打电话。王萍说着站了起来,一会儿又回来了,对印征点了点头,道,是他!他说他也是没办法,谁都知道散打队人什么狠事都能做的出来。 张伟非常肯定被你们今天从茶社劫走的女人,待王萍坐好了,印征又问林丰道,就是杀害肖雨的兇手吗? 肯定!林丰道,非常肯定!林丰道。 为什么?印征问道。 其实打一开始师兄说害死肖老师的是个女人时我就不相信啊!林丰道,接下来我就说了,看肖老师死的那个惨样,怎么可能会是个女人干的!可师兄就说了,说我懂个屁,说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狠,还提醒我别忘了天下最毒……说到这里林丰抬头看了看王萍,才低声道,最毒……最毒妇人心!师兄还说,那个女人好象有什么把柄握在了肖老师手里,还说我猪脑子,害他费半天口舌也说不清楚,让我自己想去。 第140页 把柄?王萍抬眼看了看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把柄,张伟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丰摇了摇头,道。 接下来呢,审过文静后,张伟还那么肯定那个女人就是兇手吗?印征一脸不在意把柄的样子,又问道。 肯定!林丰道,还是非常肯定!本来师兄训我猪脑子后我就没问什么了,可看见那个女的从你们这齣去一坐上计程车被师兄发现了指给我看时,林丰道,我心里就又犯嘀咕了,后来我从房子里吓唬完那女人退出来又说起了怎么那个女的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杀人犯时,师兄对我说她的命根子就在肖雨老师的手里,肖雨老师出事而她又进了局子,他反问我,你说她是不是最大的嫌疑人?他还反问我局子能随随便便往回带人吗?我想想也是,就没多问了。一心就想着怎么给肖雨老师报仇了!可谁能想到,仇没报成,师兄也把命却搭进去了!说到这里,林丰的声音低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已经面目狰狞了,揣测道,师兄决不会是自杀的!我一定要给师兄报仇! 再去绑架你认为是兇手的人吗?王萍插了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零 三二零 不!不!林丰连连摇头,道,这次,哦不,以后有事我都听你们警察的!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林丰。看林丰沉默了,一伸手拿起了王萍的记录本看了看,放下本子后印征问。 没有了。林丰摇头道,没什么要说的了。要知道师兄竟然会为这事死,打死我也要阻止他啊!说着他抬起了头,两眼突然闪烁出了一丝狰狞之色,道,队长,你知道我师兄是怎么死的吗? 他们为什么可以缺席训练?印征没有理会林丰,问李植道,两个学生同时不在训练场,难道李指导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哦,他们这几天都给我请了病假。李植插话道,都说是老伤犯了,我们这些队员这是经常的事。 哦!印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么说在我从散打馆走后你就意识到他们中起码有一人在撒谎,而第一个就怀疑到了张伟所以给他打了手机,对吗,李指导? 对!李植点头承认道,其实你在散打馆一提起文静,我就意识到了。 为什么?印征问道。 因为我知道肖雨生前和张伟曾经有段时间走得很近!李植道,为此,为此我还专门告戒过张伟,要他离女人远一些。 这么说肖雨和他的关系不是一般的近了,对吗?印征问。 是!李植长嘆道,要不是那天在张伟的宿舍里撞见他们两个一丝不挂的缩在张伟的被窝里,我也决不可能相信的!我一直很放心肖雨的! 那你知道肖雨在队里还有其他关系密切的队员吗?印征问。 没有!李植一口否认道,而且从我训诫张伟后,他们两人也再没有交往过了。 你能肯定吗?印征问。 能!李植道,我相信在散打队,我的话还是一言九鼎的。 可——林丰看了看李植,开了口却不知该不该往下说。 哦,你知道什么吗?印征问林丰。 可师兄对我说,他和肖雨肖老师一直在肖老师死的前几天还都很铁呢! 怎么个铁法?印征问。 好象就是教练说的那种吧。林丰看了看李植,怯怯道,他还说了,只要一审出来真的是那个被你们警察带走的女的是杀害肖老师的兇手,在整死那个女人前,他一定先让我知道什么是女人!可—— 可什么?印征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一 三二一 可什么?印征问。 可看他后来豁出去自个出头把那个死不承认的女人吊起来要往死里整的样子,说不定是他想先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呢!林丰低声道,而且后来,后来……说到这,林丰偷眼看了看印征办公室紧闭的房门,沉默了。 败类!李植突然怒吼道,没想到一样是败类!难道你也忘记了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做人的吗?! 我,我……林丰一副急得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站起来两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的样子,印征站起身一伸手支住了,把他一把推到了紧邻的椅子上。在椅子山歪歪斜斜的坐好了,林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看李植一眼。 李指导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印征问。 没有!李植道,就是有个问题想问下印组长。 什么问题,说吧。印征道。 我只是想问问,李植的声音低了下去,道,张伟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是自杀的!印征淡淡道,只是有些事技术处要做,所以尸体还要在我们这留几天,至于他嘛——说到这里,印征的目光转向了林丰。 除了绳索,你们用刀了吗?直视着一脸期待立马要走人样子的林丰,印征别开了话头,忽然很意外的问道,对那个被你们劫持的女人? 刀?林丰愣了愣,老实道,我没有! 张伟呢?印征问,他用了吗? 用了。林丰低下头低声道。 还算老实!王萍嘟囔道。 张伟有一把匕首!林丰看了眼王萍,道,吓唬那女人的时候我看见他就拿着那把匕首,在那个被剥了衣服的女人的脖子上划来划去,当时就怕出事,心里直叫坏了,可千万别弄成真的了啊!还好,他当时也就是吓唬吓唬那女人,怎么了队长,怎么又想起问刀了呀? 那把匕首现在在哪里?印征没有理会林丰,自顾自又问道,你知道吗? 第141页 不知道啊!林丰随后说着,又加上了一句,可我想应该还在张伟身上吧,你不知道队长,那傢伙平时爱那把匕首就跟爱女人一样,谁动他跟谁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二 三二二 这么说,叉开了林丰故作轻松的话语,印征确证道,你走的时候,那把匕首还在张伟身上,只是一把匕首,你确定? 对!林丰肯定道,我敢保证,就是一把匕首,而且当时那把匕首就在张伟身上!怎么,不见了吗?那肯定是谁拿走了!谁那么大胆子啊!敢从他那儿抢东西? 喊什么喊!一直站在一旁静听的李植瞪了眼林丰,呵斥道,转而脸色又有些阴沉,看着印征道,这么说印组长,张伟自杀后,在我们去那里之前,有人先我们一步到了那里,对吗? 对!印征点了点头,道,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那把张伟爱不释手的匕首不翼而飞! 那是不是还可以这样说……顿了顿,李植又掂量着辞藻一字一顿道,张伟,不一定是自杀? 这一点我无法给你肯定的回答!印征扫了眼站在李植身旁的林丰,也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并且…… 并且什么?李植问道。 那是把什么样的匕首?没有理会李植,印徵调头又问林丰。 哦,林丰伸出手道,有笔和纸吗,我给你画出来!说也说不清楚。 正在记录的王萍拿起桌上的另一只笔连带一张白纸递给了林丰。 时间不长,林丰将纸递还给了印征,道,就这样的一把匕首。队长,您看。 只一眼,甚至印征都能听道自己的一声嘆息。 画的挺像,我想起来了,张伟是有这样一把匕首!从印征手里接过纸扫了一眼画在上面的匕首图案的李植道,怎么了,印组长? 没什么。印征板着脸问道,张伟平时有什么关系不和的人吗? 你是指哪方面?李植道,我记得在地下室里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啊,就我观察,没有。 有一个,教练!林丰插话道,你可能不知道。 谁?印征问道。 可纯,林丰道,林可纯啊!和我一个姓,听说当年为了肖记者,他俩差点闹崩了。 哦?李植愣了愣,闷声道,这帮小子!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林可纯现在在哪里?印征挑起眉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三 三二三 在队里。李植道,哦对了印组长,你走后,我只顾着给张伟打电话,一见到文静就急着给你送过来了,至于当时的情况吗,现在有些想起来了,从大门和文静走出馆里的时候,林可纯好像是从从偏门出去了,当时也没有太在意! 一定是他!一旁的林丰大叫起来,一定是他做了张伟师兄! 证据呢?等林丰喊完了,印征提醒道,凭什么你就能肯定是林可纯杀了张伟?你别忘了,张伟是,自杀! 感觉!林丰又嚷嚷起来,凭我的感觉! 组长,一旁的英杰笑着看了看印征,道,这小子跟你挺像,感觉! 什么我跟队长像?听得莫名其妙的林丰瞥了眼英杰,转过脸来对着印征道,我说的没半句假话,队长,现在我想起来了为什么下午我从地下室离开回宿舍的路上老感觉不对劲。 嗯?是什么?印征问。 就老感觉有个人跟在身后,可当你去找他(她)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见的感觉!就跟大白天见鬼了一样!林丰边思索边道,要说队里谁有那本事,我不说,教练也知道! 林可纯吗?印徵调头问李植。 对。李植扫了眼林丰,承认道,要论那个,队里是没人能比得过可纯。但—— 但什么?印征截住了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的李植的话头,径直问道。 但我只是看见可纯从偏门出了散打馆,至于他是否去了地下室,我就不清楚了。而且——说着他狠狠瞪了眼林丰,吼道,在这里你说什么感觉!你还感觉到了什么,你倒是一次说完啊! 没……没了!被气势汹汹的李植镇住了的林丰一时间张口结舌道,没感觉了,教练。可我也没说谎啊!话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喃喃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师兄没理由自杀的啊! 是不是还不一定!印征一只手搭在了林丰的肩膀上,用力压了压,凝视着林丰的眼睛道,所以不可以到处乱说哦! 我知道,知道,知道!!林丰连连点头答应道。 回去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反省!李植截住了连连叨叨的林丰,一抬脚作势欲走的样子,又顿住了,扫了眼印征,话里有话的对一脸惶恐的林丰嚷嚷道,还不快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四 三二四 他还能回去吗?!王萍豁的站了起来,沖李植诘问道。 让他回去吧。看了眼李植,又看了看一脸张惶的林丰,印征言外有意的沖王萍点点头,道,自己的学生出了这样的事,我相信李指导现在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够朋友!李植边说边站了起来,牢牢的握住了印征伸给自己的右手,重重的摇了几下,又担心的低声道,印组长,我想知道张伟和肖雨,是一人干的吗? 印征盯着李植的双眼,沉默了会儿,道,李指导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没有!李植连忙否认道。 李指导,,能带我们走一趟吗,我想会会“玉面书生”。印征道。 你、你、李植张口结舌道,你怎么知道可纯的绰号啊? 李指导的弟子,我印征怎么可能不了解一、二呢?印征阴着脸,朝门口走去。 第142页 哎——头儿,你等会儿!跟在印征后面冲到了走廊里的王萍喊了一声, 有事吗,王萍?印征站住了,回头问道。 就这么放他走了吗,头儿?你不觉得你……几步走到了印征的身边,王萍问道。 我怎么了?印征问。 太不负责任了吗?!毕竟那个男孩和死者一起参与绑架了文静啊!王萍一口气说完,看也不看印征一眼,一转身进了办公室。 看着王萍的背影,印征忽然笑了笑。随之变得深邃的双眼盯向了走廊尽头,落在了走出大楼正在等自己跟上去的李植和林丰身上,一时间沉默不语。 忽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他嚯的转过身子冲进了办公室,喊道,是我的电话吗,王萍?。 是!拿着话筒的王萍看也没看走进里间办公室的印征,道,一女的,找你! 李萨?难道是李萨?一阵狂喜冲过了印征的心房,他一把抢过了话筒—— 喂,是小萨吗? 印组长吗,片刻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轻轻的从话里面小心翼翼的冒了出来,你是印征印组长吗? 我是!你是——印征感觉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有些失望,又有些希冀的样子,揣摩着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五 三二五 我是厉绢!电话里的女人不知为什么压低了声音道,王飞的继母,今天下午我们见过面,怎么印组长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哦,有事吗?一瞬间印征似乎又看见了豪宅中那个装腔作势撒谎的女人,顿了会儿猜测道,是王飞回家了,对吗? 没有!印征话音刚落,叫厉绢的女人声音忽然颤了颤,道,他还没回家。 哦!印征应了句,道,那—— 你现在能来吗,来我们家?丝毫不顾风度的打断了印征的话后,厉绢忽然出乎意料道,,就你一个人,行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厉绢?印征的心沉了沉,追问道,能先在电话里说说吗? 你开的还是下午那辆车吗?根本没有听到印征话的样子,绢子勐得又问道,我记得是黑色的! 是!印征道,还是那辆车。 车牌号是……绢子一口气报出了一个车牌号后,又确认道,对不对? 对!你记的没错!印征肯定道,沖站在办公室门口向自己招手催促的英杰压了压手,又催问歷绢道,什么事不能再电话里先说说吗?我现在很忙! 那你快来吧!绢子没有一个多余字,连忙道,就现在!能多快就多快!那事,过来了你就知道了! 你——只容印征说了一个字,那边的厉绢就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组长?看到印征接完电话后愣愣的拿着话筒一副入定的样子,王萍问道。 哦,没什么,那个——印征说着把话筒放到了机座上,沖向自己走来的英杰招了招手,道,英杰,你和李植他们走一趟吧!王萍!你在家给咱盯好了,他们谁一有消息就马上电告我! 组长你不去散打队要去哪里啊?王萍疑惑的问道,现在还有比张伟的事更大的事吗?犹豫了片刻王萍又道,再说了要是上面来过问呢,我也不知道你都把人插哪儿去了!还有头儿你们这一走,看咱们这么大的一个重案组,惨的就剩我一人合适吗? 这个……印征也犹豫了阵儿,抱歉道,你先应付一把,王萍,要是上面有电话来的话。说完,径直撇下嘟起了嘴的王萍,急匆匆和英杰走出了办公室。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六 三二六 事情重要吗,组长?跟在印征身后朝办公楼外走去的时候,英杰问道,怎么连玉面书生也不会会了?就我一个人去啊? 可能——思量了片刻,印征站住了回头沖英杰道,可能真的很重要!一会儿你那边要有什么情况的话,马上告诉我!说完,撇下英杰,大步走出了办公楼。 从李植和林丰身边经过的时候,印征甚至没有看两个人一眼。 印组长呢?他出去了吗?一抬头看见叫王萍的女警推开了小办公室的门,一直蜷缩在角落一张椅子上的文静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王萍冷冰冰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走进了小办公室,靠在了墙上。 这怎么可以啊!文静看了看外面,忽然慌乱了起来,道,这里可就剩我们两个女人了啊!这楼上还有其他人对不对? 女人就不是人吗?王萍白了眼文静,嘟囔道,不过杀死野兽的,难道真的不可以是个女人吗? 女人?文静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道,野兽?你都说什么呢啊警察同志! 听不懂野兽这个词吗,大记者——王萍忽然拉长了调子,直着眼睛看着文静,知道吗,那个绑架你的人,江湖人送外号:野兽!你不认识吗?你不是说过了你认识吗?! 般般熟!文静道。 那你知道能杀死野兽的人,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王萍又追问道。 呵呵——躲闪着王萍的目光,文静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声笑,低声道,我怎么能知道。不过我想…… 你想什么?王萍朝前进了一步,看着角落里的文静问道。 我想能杀死野兽的人,肯定是个比野兽还野兽的傢伙了吧?! 譬如说……王萍回头看了看小办公室外的大办公室,再调过头来,阴冷着双眼又向前进了一步,离文静只有半步距离了,翻白着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文静的双眼,道,会是谁呢? 第143页 你吓着我了王萍!看着王萍近在咫尺的一双突然像鬼怪一样翻白的眼睛,情急之下文静顾不得礼貌了,尖声惊叫了起来,你吓着我了!我害怕!!!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七 三二七 真的害怕了?丝毫不顾文静的惊慌失措,王萍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一把扳在了文静的后脖颈上,一使劲,用上了几乎要掰断眼前这个瞠目结舌的女人的脖子的力道,将文静的脸又向自己这边靠了靠,一字一顿地问道,真的吗,害怕? 嗯——文静艰难的应了声。 那——思索着,王萍又问道,你把自己知道的也统统都说了,对吗? 对!文静闪了眼近在咫尺的王萍的双眼,目光瞥向了墙角,低声道,知道的我都说了。 没一点漏掉的吗?王萍追问道,你确定? 没有,真的没有了,我确定,该说的我都讲给印组长了。文静定了定神,道。 说真的,王萍一边努力讲文静的脸扳正了面对着自己,一边道,我也想让自己相信你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可——说到这里,她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道,可我不相信!看着我!臭女人!你一定还有什么没讲出来,一定还有! 啊—— 就在文静惨叫声起的时候,外间办公室的电话忽然铃声大作。 都说完了?!扫了眼全身不住哆嗦轰然从自己松开的手间滑落到地上、整张脸埋在地上瘫作一团的文静,王萍撇着嘴嘟囔了句,一扭身,匆匆走了出去。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一出市局大院,印征的车便攀上了限速的上限。 很久没有在刚过八点的喧闹的大街上飙车了,印征感觉自己这样的表现简直就是—— 疯狂! 而在记忆中很久也没有这样疯狂过了。再一想这疯狂竟然是来自一个那么喜欢装腔作势的一个女人神经兮兮的一个电话,印征一时间忽然感觉自己的这种疯狂简直就要可笑到无可救药了。 要是张彻现在在车里,放慢了车速,等待前方车辆左拐时,印征心里自嘲道,那小子肯定要说头儿你可悠着点,别出师未捷身——然后笃定了会看着他傻笑笑,又接着说,后面的我就不方便说了! 呵呵,尾随着前面的车辆亦步亦趋,印征默默的笑了笑,冲着想像里的张彻小子发狠的嘟囔了句,你小子!说完,一松剎车,车子箭一般射向了刚刚被左拐的车腾出来,一辆公交正要挤进去的空道上,在周围一片喇叭声中,疾驰过了十字路口。 找死啊你!一车被颠的前仰后合的公交车乘客跟着司机一起冲着印征的车尾破口大骂道,警车就了不起了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八 三二八 耳朵接到了司机爆声尾音的印征咧了咧嘴,嘲讽着自己再一次的疯狂之举,在神经不经意间得到一丝放松的同时突然又眉头紧皱了起来—— 轿车也在眉头皱起的瞬间滑停在了路边。 推开门,印征下了车朝车顶看去,张彻下午放在车顶上的警笛异常醒目。想也没想,印征一把扯下警笛探身扔进了车后座上,之后挺直了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个叫厉绢的女人坚持让自己这个不穿制服的警察开这辆没有任何公安标识的车—— 一定不是想炫耀自己和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关系—— 摆明了她是想抹掉自己请一个警察去自己家的一切痕迹—— 那么让那个女人紧张的,就决不会是一件小事而且是其他人最好不要知道的事! 在为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电话而放下手头命案的疯狂举动找到了答案的同时,印征很感谢那一辆公交车上咒骂自己的所有人—— 那个女人一定有什么发现了!那么—— 会和自己正在调查的王飞有关吗?那个据孟丘称在庄园聚会中曾经和肖雨有过亲密接触的大男孩? 一时间那张仅仅通过一次接触就深深刻印在了脑海深处的、充满了愤懑的年轻的脸庞,在坐进车里后忘记关上车门的印征眼前晃动着—— 真的会和他有关吗?印征想道,可如果不是他,那么又是谁会让电话那边一个平日里明显习惯了颐指气使的女人,紧张到声音都要发抖? 只是半秒钟后,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印征的嘴角向上挑了挑,揶揄着自己—— 什么时候也学会和自己的直觉过不去了?呵呵! 关上车门,抹掉了警车痕迹的轿车重新汇进了车河里,离市中心渐行渐远。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行人明显稀少起来,除了几个大点的店铺还在营业外,很多小店铺已经打佯了。门楣上方那些简单做成的招牌在路灯的辉映下,闪烁着冰人的寒光。 但——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向下一个十字驶去的时候,印征续上了刚才的思路断点,心道,如果真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在下午就对我说出而要放到现在?有难言之隐吗?还是在虚张声势? 一时间印征又祈祷起这次的赴约,不会是意料之外的那个女人一次装腔作势的造作之举!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二九 三二九 离出城前往未央湖畔必经的东门越来越近了。厉绢和王飞的脸庞加杂着高高在上,灯火辉煌的东门城楼,不断交错呈现在印征眼前,印征勐摇了摇头—— 第144页 一抬眼,前方上空一盏刚刚亮起的红灯扎进了他的眼里,下意识的一剎车,随着嘎的一声,车子压在了黄线上。 车后顿时响起了一阵不满的喇叭声。 印征伸出条胳膊向后面摆了摆,抱歉啊,他嘟囔了句。看了看车上的时间,这段路又耽搁5分钟的时间。 没过一会儿,有人站在车窗外敲起了玻璃。印征抬起右手,笑着沖一个看上去怒气沖沖的男子摆了摆手。在绿灯亮起的瞬间,甩下怒斥自己的男子,冲过了十字路口—— 在这一刻印征决定出东门后抄近道及早通过二环上绕城高速—— 至于歷绢是真紧张还是假造作,去了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十分钟后,东门已经成了身后夜幕中一个模煳的剪影,通过二环,又经过了几条两边暗了灯光的狭窄马路,从一条因为拆迁而人迹罕至,道路凹凸不平的小巷重穿出,眼前一条高架桥陡然升起,印征顺引桥将车径直开上了高架。 停在收费站前等待放行的时候后,他轻轻松了口气—— 从这条刚刚竣工不久到了夜晚飞机都可以放心降落的绕城高速前去未央湖畔,一路上将会顺畅无堵。 而现在摆明了,自己是通过这里的唯一车辆。 递牌给自己的收费站女收费员耽搁了印征段时间,在谨慎的将牌递给印征的时候,印征确信自己的形象肯定在眼前女孩的脑子里扎了根。 看了眼印征递过去的证件,女收费员明显又松了口气的样子,在把证件还给印征的时候,横在车前不远处的栏杆徐徐升起。 转瞬间,灯火通明的绕城高速收费站就被远远的甩在了印徵车后,眼前笔直的道路旁不断有告示牌闪过—— 看看又一块突兀出现在前方的告示牌提醒自己离自己就要到达的目的地最近的出口还有五十米时,一路上陷入冥思的印征醒过了神,车子一偏,顺着一个偏僻的出口下了高速。 通过了又一个收费站,一条平展的环湖大道引领着印征,朝他下午刚刚拜访过的,现在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看见的那座位于一道山坡顶端的豪宅而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零 三三零 在一边是坡形绿地的环湖大道另一边,是那面宽广浩荡的未央湖水。 入夜后的风小了,透过湖面上升起的一层薄雾看去,远处湖心岛上矗立的观景台在霓虹的包裹中,寂寞生辉。 不知道小萨现在怎么样了,醒来没有?—— 一想到自己不久前曾经答应李萨在她生日那天和她去游现在就在眼前的湖心岛。李萨瞬间从印征脑际划过。 极力压制着要给留守在医院的张彻打电话的念头,印征一打方向,离开湖滨大道上了蜿蜒伸展的支线马路。 耸立在不远处山坡顶上的豪宅似乎触手可及,但在拐了几个弯后,却又像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 道路两旁林草相间。但无论是稀疏的树林还是在夜风中瑟瑟的枯草,都蒙上了厚重的夜色,模煳不清。 支线道路旁的路灯之间的间距很远,印征驾着车,穿行在忽明忽暗的小路上。 很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而那辆悄无声息停在一个迴旋向湖畔豪宅的弯道路旁一片稀疏树林中的褐色轿车,就这样“穿越”时空,把向林中瞥去的印征硬生生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怎么回事?看着林中闪着应急灯的轿车,印征放慢了车速,摁了下喇叭寻思着。 轿车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双脚从车底伸出来—— 出故障了吗?边想印征边松开了安全带,另一只手几乎在同时抓过了放在副驾座位上的包。在半秒钟内右手已经揣进了包里。在做这连串动作的同时,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辆横在自己眼前的,一动不动的黑色轿车 而停在树林里的黑色轿车丝毫没有起步的样子。只有闪烁的应急灯在印征斜前方的荒草上投下一团模煳的光晕。 印徵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两边的倒视镜,车后并没有出现其他车辆。想了想,他又摁了下喇叭。打开车门裹紧了上衣,右手揣在包里下了车。几步走进了树林中,朝黑色轿车走去。 那双本来从车里伸出的双脚在印征下车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印征停在了车前几码远的地方。在风吹枯枝发出的卡拉卡拉的断裂声中,仔细端详着。 而那一声突如其来的问候,就在此刻响起—— 你好,印征! 印征轻轻嘆了口气,缓缓的,缓缓的,转过了身体。 在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轻微的一声车锁咬合的咔哒声。 在树枝断裂的声音忽然远去而寂静到可以听见心跳的树林中,显得异常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一 三三一 一个穿了条和荒凉的树林格格不入的红色裙装的女人,迎着印征的眼睛有些造作的挺了挺腰肢,和盯向自己的印征四目相对! 夜风颳起了女人垂过双膝的裙裾,像团将死的火,在暗夜里跳动着。 你也好呀!眼睛死死盯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印征扬声道—— 厉绢,我们又见面了!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这么晚让我过来?难道——你下午对我说的话还有所保留?顿了下,印征环顾了下四周,又道,还选在在这样一个地方,为什么? 我知道你对王飞非常有兴趣!歷绢僵硬着神色,答非所问,道。 第145页 那是。印征点点头承认道。 可现在嘛——拉长了带着明显颤音的调子,绢子的脸庞忽然抽动了下,沉默了。 现在怎么了?没有半刻的耽搁,印征追问道。 现在我总算知道了你为什么对他感兴趣!迎着印征的目光,绢子两腿颤了颤,应道,知道了!怎么,这还不够让一个重案组组长深夜造访吗?警觉的向四下里张望了下,绢子又轻声道,至于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嘛……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自言自语了会儿,又勐得扬起了头正对着印征急促道,因为很有必要! 必要?印征笑了笑,道,这可不是个待客的好地方啊! 对!绢子点点头道,你说对了,在这里说话是真不方便,印征,所以麻烦你把你的车开进来停在这里,话说完怕印征误会自己有什么企图,她忙指了指还横在印徵车前的轿车解释道,我们上那辆车,好吗? 为什么?印征意料之中的有些诧异,看了看面前的车,问道。 因为我老公讨厌警察!而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在这么晚把一个对他的心肝宝贝儿子感兴趣的警察领回家里去,尤其是,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厉绢一口气道。 是吗?难道那辆车自己会动吗?说着,印征沖前面的黑色轿车抬了抬下巴,问道,刚才可是有双脚从下面伸出来呢!怎么,你就不担心那个开车的人看见我这个警察吗? 那个——越过印征的肩头看了看自己的轿车,绢子一直僵着的脸松了松,沖印征无所谓道,那个傢伙不一样!一个人总得要有个心腹对不对?你真的不用担心。相信我!印征,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哦,想了想,印征将自己的车倒进了路旁的树林里。 右手半分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包,钻进了厉绢的车里。 你好!和厉绢并排坐在了后座上后,一个坐在驾驶座上,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男子回头沖印征笑了笑,打着招唿。 开好你的车,小戈。语气明显有些冷漠的绢子面无表情的吩咐了句。在车子启动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印征,道,还有,印组长,能委屈下你吗? 怎么?盯着年轻司机的后脑,印征问道。 你能躺在我脚下吗?说着,绢子用手指了指脚下狭长的车厢底板,沖印征示意了下,解释道,你知道我家门口有保安在值班,有一个恰巧知道你是警察……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二 三三二 好吧。黑色的轿车驶出小树林不久,又缓缓的拐了个弯,眼看着离坡顶豪宅的专用辅道越来越近了,印徵答应着,旋即伏下了身子,蜷缩在了绢子脚下座位的阴影里。 绢子的两条腿往后收了收,微微贴在印证的背上,时不时晃动一下。 但好象情况并没有绢子担心的那么严重,印征可以感觉到车子只是稍微停顿了下,就驶进了大门里—— 太太,老夫人生日这么快就庆完了?甚至在厉绢的双腿的抖动加大了幅度,紧张的直打哆嗦的时候,屏住唿吸的印征也只听见外面有人殷勤的闲问了句。 嗯!印征听见自己上方的女人声音有些发颤的答了句。就把那人的话语隔了道车窗玻璃,冷冷的堵在了外面,别过了脸不再言语。 那就好!那就好!听出了女主人语气里的冷淡,那人知趣的打住了话头,另一个声音别开了起初那人的话头沖开车从自己面前经过的小戈询问道,刚才我听见有车喇叭声,怎么了小戈,是不是咱这附近还有别的车啊? 没车!探头朝车后的小戈的声音传进了印征耳中,不过你小子耳朵还不错,那喇叭是我按的,是专提醒你们这帮酒鬼赶快来开门呢!开晚了小心太太把你们给开销啦! 你小子!小心爷几个收拾了你!大门处保安的声音也不甘示弱的传了过来。 小戈!头顶上方绢子压低了声音厉声道,少说两句! 哈哈!小戈斜眼朝后看了眼绢子,晒笑着,将车停在了楼前车道上。在下车替厉绢开车门的时候,还不忘沖后面又吆喝上一嗓子,我还真等你来收拾呢,小子!旋即又沖女主人耳语道,没事,太太! 和叮咛印征再在车上委屈下,自己下车进楼的厉绢比起来—— 这小子倒是遇事不乱!印征稍稍欠了欠身子,想道。 大哥,委屈你在车上再待一会儿!半分钟后,把车开进小楼后面的地下车库推门下车的时候,小戈回头沖拾身坐在后座上的印征道,太太吩咐的,她一会儿会亲自来接你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三 三三三 说完,小戈歉意的沖印征笑了笑,关上了车门转身向通往车库大门的坡道走去。 等等!低喊了声,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的印征紧走几步,挡住了小戈的去路。 怎么,还有事吗,警官?后退了几步站稳了,小戈诧异的问道。 能当上太太的心腹一定不容易吧?印征笑道。 那是!小戈得意道。 哦,那你肯定知道许多太太的秘密了,而且我猜你也一定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让我来这里吧? 这个——小戈语塞了半天,摇了摇头才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太为什么让你来。 是吗?扫了眼有些张口结舌的小戈,印征道,那看来你还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心腹啊! 这事还真让大哥你说对了!小戈套上了近乎低声嘟囔道,其实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是太太的心腹!太太真是这么说的吗? 第146页 怎么回事?印征反问道,难道说太太是在撒谎了? 算了不说了!小戈支起双臂摇了摇道,有什么事要闻的待会儿你直接问太太吧,现在我真的要走了,晚了上面会下来人看的!说完,用手指了指头顶,小戈兔子一样从印征身旁跑过,消失在了出口那边的坡道上。 昏暗的车库里只剩下印征一人了。 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房间里静悄悄的,迴荡着笔记本暗哑的嗡嗡声。 随着屏幕上内容的转换,刘丹青俊秀的小脸忽明忽暗。 嗷——忽然一直默不作声的丹青小母狼一样的尖叫了一声,惨白着脸颊,一抬手将滑鼠丢在了床上,仰面倒在了床上,随着唿吸,高耸的胸部微微起伏着。 隔在大腿上的笔记本散发出的热量渐渐从大腿根爬了上来,不一会儿,整个下身变得热烘烘的。丹青不禁皱了皱眉,微微将两腿分开了些,一使劲又坐了起来。强关掉了笔记本。 时间不长,嗡嗡声消失了。房间里一片死寂。 顿了会儿,她扬起头,扭了扭纤细白皙的脖颈,觉得真的有些累了—— 自从木山走后,她就一直像这样盘腿坐在床上,现在两条腿里像钻满了一座蚁巢的蚂蚁一样,酸痛中带着点痒酥酥的味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四 三三四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冷漠的盯在墙角好一阵儿,丹青又扭了扭脖子,伸直双臂向上伸展着不知什么时候被包裹在一袭黑色睡裙下的上身,盘起的双腿紧跟着轻轻抖动起来,眼看着热量慢慢散去的粉色笔记本,从自己裸露在裙外的大腿上一点一点的滑落到了床上。 一起身,披散着一头长髮,丹青从床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盯向了已经关闭了很久的门的那边。 紧跟着垂吊下的睡裙恰到好处的遮掩住了她的半截大腿,而另半截裸露在裙外的大腿,在顶灯的照耀下,泛出凝脂般的光芒,似乎一使劲,就能从那些粉嫩的肉里挤出浓浓的乳汁一般。 额头上的那道伤痕就要再次癒合了,感觉麻酥酥的,丹青不禁皱了皱眉,右手食指霍地顶在了额头的伤痕处。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这时屋外走廊里响起了木山有些迟滞的脚步声。停在了门的另一边—— 丹青,轻轻清了清嗓子,木山稍微放开了音量沖屋里的刘丹青提醒道,饭已经热第二遍了,快出来吃饭吧! 不吃!过了片刻,丹青从紧紧抿在一起的双唇间给出的回答与其说是讲给木山听,倒不是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唉!一分钟后,屋外传来了木山的一声嘆息,道,不吃饭怎么行呢?这孩子!怎么受得了呢!唉! 刘丹青依旧紧抿着双唇默不作声。 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声嘆息后,眼看着门把手转了半圈却又復位。站在床上一直盯向门那边的丹青瞬间绷紧的脸蛋松弛了下来。 屋外,木山离去的脚步声渐渐小了。 屋里又陷进了沉沉的寂静当中。 又静静的在床上站了会儿,丹青弯腰跳下床。踉跄了下,站稳了。拖曳着被灯光打在墙上的忽长忽短的影子,往前走了几步,一伸手,关掉了顶灯。屋内勐然间一片漆黑。 渐渐的,按在角落里的脚灯散发出的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光晕,稍微沖淡了些黑暗。 眨了眨眼,丹青低头看了会儿自己踩在地板上的赤裸的双脚,勐得拽住了睡裙下摆向上翻起,一下子蒙在了自己的脸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五 三三五 一对包裹在紫色乳罩下的乳房在睡裙被翻开后坚挺的支撑起乳罩,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再向上一拉一扯后,丹青两手一松,被抽头脱下的睡裙顺着身子蝴蝶般滑落到了地板上。 长长的吸了口气,她双手又绕向了自己的身后,摸索着解开了乳罩的暗扣,一手拎着乳罩,弯腰用另只手拾起了睡裙,仔细的折好。 将胸罩和睡裙整齐的叠放在地板上后,她古怪的笑了笑,低声道, 这下好了! 突然接触到冷空气的皮肤在丹青话语低落的瞬间紧绷起来,起满了鸡皮疙瘩,丹青不禁皱了皱眉,双臂环抱在胸前,摇摆着朝墙角看去。 一面穿衣镜稜角锋利的立在墙角。从哪里丹青看到了自己曼妙着曲线的侧影。 那就是你了!自言自语着,丹青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穿衣镜前,僵直了双腿,一扭头朝镜子里望去—— 微微抖动的修长结实的双腿、纤细提拔的蛮腰、跷起的屁股、坚挺起伏的胸部上从眼底滑过,一扭身,再一摆脸,镜子里那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孩子默不作声的和刘丹青四目相对。 审视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丹青扑向了镜子,当乳尖和玻璃接触的瞬间,女孩禁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 真好!嘴里呢喃着,她的右手有些犹疑的在身上上下挪移着,喃喃私语道,是我啊! 时间在话语停顿的时候似乎凝滞了片刻,丹青有些愣怔的沖镜中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脸点了点头,又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的确认道,你就是我啊!可—— 可就这些吗?你一定还有什么秘密,对不?说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点着自己的内裤自言自语道,那就是你!现在就剩下你了! 当黑色的内裤也被慢慢褪到了大腿上的时候。刘丹青停下手勐抬起了头,和镶嵌在天花板上一面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脸脸相对—— 第147页 什么爱?谁要爱!笨蛋! 刘丹青看见镜中的自己嘟起了小嘴对自己说。被双手垫起的乳房微微颤动着,一抹红晕从她惨白的脸上瞬间掠过。 撇了撇嘴,忽然一丝笑魇,在丹青的脸上,绽放! 给你的。沉寂了片刻,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了丹青挑逗味十足的话语。你快来要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六 三三六 就在丹青话音落地的时候,走廊里又远远传来了木山节奏分明的脚步声。 丹青!片刻后木山的声音在房门砰的一声关闭的瞬间,在走廊里带着些无奈的骤然响起,道,在干什么呢? 听到木山的声音,又端详了下穿衣镜中的自己,丹青回头朝门的方向看了看,道,进来吧。 不可以那样的,知道吗,丹青?快把衣服穿上。穿上了我再进去,好吗?木山大声道。 怎么,不可以这样吗?丹青自言自语着又盯向了镜子中的自己,双手自顾自赤滑的身体上游动着,最后停留在了两腿上方叠在了一起,深吸口气,在胸脯鼓起的瞬间回头看了眼屋门,冰冷着嗓子大声回了句,不可以吗?! 你知道的丹青!你怎么可以那样!屋外木山显见被丹青的话催生了些不满,顿了顿,带着点质问,道,你还想怎么样呢?! 我就要这样,自言自语着,刘丹青慢慢的悄无声息走到了门后,一伸手勐的拉开了门,冲着脸正向着自己的木山挺起了高耸的胸脯大声道,而且我现在,就要这样! 房门开的太过突然,来不及闪避的木山愣怔了片刻,将眼睛迅速从丹青的裸体上移开看向了别处,轻声道,丹青,别忘了我是你父亲! 怎么会啊!咕哝了句,丹青撩起腿上前一步站在了走廊上,离木山更近了些。 丹青!感觉到了丹青的鼻息在自己的脸上一顶一顶,木山失声叫着丹青的名字,匆忙后退一步,砰的一声重重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依旧别着脸又道,你真的不可以这样! 是吗?丹青嘟囔了句,慢慢的转过了身定在了敞开的屋门前,光洁平滑的后背在廊灯下,泛出柔和的光。 木山暗暗松了口气。丹——可就在他刚一开口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丹青忽然旋过了身子正面朝向了木山,不容满脸瞬间僵硬的木山再做出任何反应,伸出双臂扑了上去,把目瞪口呆的木山牢牢地箍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现在,就要这样!眼看着自己的双臂就要被木山从自己的身上拔开,丹青赤红着双眼大声尖叫着—— 就要这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七 三三七 小妖是被一声骤然响起的轧磨声惊醒的。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 想着,她使劲摇了摇头,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地上,不久前棒球帽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已经不见了,然后她又想起来自己是被棒球帽蒙上眼睛,在厨房里用绳索捆成一团,又被掰开嘴强灌下了几瓶啤酒后,扔进这个黑漆漆的房间的。 就在她不停的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中,棒球帽丢下她,不管不顾的扬长而去。 接着她自己顶不住啤酒带来的倦意,昏昏欲睡! 而现在嘛,小妖眨了眨睏乏的眼睛,确信自己很明显她的确是大睡了一场。 房间里的空气很难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房间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台机器在轧磨什么东西。 小妖努力站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棒球帽真的敢杀人,充其量也就一色狼!给自己顾着劲,循着从斜对面的墙根下漏进的一线光,她慢慢的向门那边挪去—— 她倒要看看那傢伙在外面忙什么! 在黑暗中绕过几条碰在自己脸上身上的绳索,小妖摸索到了门后,用头轻轻试着推了推门,还好,门是虚掩着的,在心里庆幸着,小妖一使劲,门向外裂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定了定神,小妖偷偷向灯火通明的外屋看去。 棒球帽的背影挡住了小妖的视线,只能看到那傢伙正在把什么东西拆下来往一台机器里送。 这傢伙,干什么呢?小妖困惑的想道。又把门用头顶开了一点。正在这时棒球帽的身子侧了侧,在避让之间,小妖一眼看清楚了他刚才挡住的东西。 啊——啊——! 片刻后小妖忽然极度扭曲这脸,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她看到棒球帽刚才挡住的东西竟然是一具拆了半拉的人体骨架!一颗骷髅头就滚落在棒球帽的脚下,残留在空洞的嘴巴里的牙齿清晰可见! 而发出轰鸣声的分明是那台此刻正在把残留在外的半截人骨轧磨着的机器!在千百万把针钻进骨髓一样的研磨声中,细细的雪花一样的骨粉,从出粉口洋洋洒洒的落下来! 小妖知道自己这次或许真的在劫难逃了! 忽然眼前一片空白,这一次,她彻彻底底的,昏了过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八 三三八 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棒球帽放下手中拿着的一根干透泛白的人的大腿骨,几步走到了关小妖的房门外,在墙上摸索这打开了屋里的灯,一伸手把门推开道缝,探头看了看紧紧顶着门板,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妖,脸上起了阵无声的冷笑,摇了摇头,又仔细的锁好了房门,回到了机器前,把搁在台板上的那根大腿骨放进了一台压磨机里。 随着接踵而至的刺耳的机器轰鸣声,被磨成了粉末的腿骨就在棒球帽的眼皮底下落到了放在压磨机出口下的一个张开口的蛇皮袋中。 第148页 在料理关在身后房子里的那个随随便便就和自己上床的女孩前—— 棒球帽知道,为了那些在池塘里游来游去的傢伙,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小妖头涨涨的,有些意识到有人正在剥她的内裤,而上身却已经可以感觉得到地面的冰凉了。 不要……她惊叫了一声。抽筋一般扭动着刚才被惊吓的就要虚脱的身体,努力睁开眼睛,发现房间的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明晃晃打在自己几乎全裸的身上,活脱脱一条被扔在了岸上的鱼一样。 死死摁住身下不停挣扎的小妖,棒球帽把插在小妖内裤里的另只手抽了出来。站直了身子,沖地上的小妖低声道,醒来了? 魔鬼!闭着眼睛,小妖狠狠道,我认识你! 你早就认识我了,不是吗?棒球帽说着蹲在了小妖旁边,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罗马假日”吧? 怎么?小妖的嘴张成了“o”,睁开眼睛看着头顶上方的棒球帽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怎么会呢?棒球帽咧了咧嘴,道,被一个男人在酒吧里插进了自己裤裆的漂亮女人,我怎么会忘记呢?!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小妖又闭上眼睛问道。 那个骚扰你的男人,后来死了,死相很难看,是被吓死的!欣赏着小妖勐得睁开,一眨一眨的睫毛长长的双眼,棒球帽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三九 三三九 是你干的吗?屁股在地上蹭着退后了一点,学着棒球帽刚才的样小妖也咧了咧嘴,道,说得那么清楚! 当然是我干的了!棒球帽跟上几步,沖小妖道,其实那个男人更应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而不是被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死后的一副骨架吓死!说完,一副替那个没有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男人惋惜的样子,沉默了会儿,棒球帽又道,所以刚才我就在想,要是你知道我杀了那个男人,还会整个下午和我呆在这里吗? 想知道原因吗?小妖接上了棒球帽的话,反问了棒球帽一句。 当然想知道了!棒球帽道。说说看! 因为我早就怀疑你就是警察在找的食人恶魔!小妖得意道。 哦,是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棒球帽在“早”上加重了语气,顿了会儿又道,什么时候?我还以为你刚刚知道的呢!现在我真的等不及想知道你为什么和我这个食人魔来这里的原因了!说着棒球帽愣了愣,不容小妖接话又有些腼腆道,你最好别说是因为那方面我弄你太爽了,那样,说着,棒球帽故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很多女人都说过我那方面很强的。 噁心!小妖顶了自得其乐的棒球帽一句,道,怀疑你是因为在宾馆你约我钓食人鲳!别以为我当时就真醉了!其实从那时起,我就肯定你一定就是警察要找的那个食人恶魔! 那还要跟我来这里!棒球帽截住了小妖的话道,你脑子没病吧? 你才有病呢!小妖顶了回去,继续道,至于为什么还要和你来这里—— 那是因为老娘我想知道你这个杀人魔窟到底在什么地方! 现在你知道了,棒球帽悻悻道,可你想过自己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未必!小妖肯定道,知道吗,我一个朋友的男友,恰好在市公安局重案组!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斜了眼退后一步,居高临下眯起眼审视着自己的棒球帽,又道,印征,印组长!你不会不知道他吧?而现在嘛——小妖长着嗓子道,我想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当然了,他一定不会有别的事闭这更重要了!他一定就在来这里的路上!离这个杀人魔窟,越来越近!离你,也越来越近知道吗?!这里不是很难找,我想。 你怎么——又后退了一步,立定了,棒球帽道,那么肯定他就在来这里的路上呢? 简讯!小妖道,简讯知道吗?我已经给他的女朋友,我的同事发过简讯了,请她转告印征,马上来这里!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零 三四零 是吗?棒球帽双手一下子插进了裤兜里,沉下了脸嘟囔了句,我就说整个下午你怎么一直把手机拿在手里呢!说完,他拉开了房间的门。 怎么,害怕了?一使劲,小妖顾不上上身赤裸坐到了地上,大声道,想跑了? 我?棒球帽掏出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跑? 是啊!小妖幸灾乐祸道,警察说到就到了,你还不跑吗? 哦!棒球帽点点头,掏出了插在裤兜里的另一只手沖小妖摇了摇,道,可要是你偏偏把简讯就发在了这部手机上,你想,警察还会来吗?我还会跑吗?说真的,说着棒球帽惋惜的摇了摇头,道,你可真是个死脑筋!这可一点不像你在性上面那么灵活!要是我没有看错你手机上的发送信息,你今天没给别的手机发过简讯吧?而且我想你并不直接知道印征的电话吧?真惨!连110都忘了?! 什——么?!只一看到刚才握在棒球帽手里在自己眼前晃了一晃的手机,小妖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你怎么会有?李萨的手机—— 怎么会在你手里?! 有时候,说着,棒球帽把手机放到了墙角一台高条几上,顺手拿起一部摄像机走到了小妖身旁蹲下来,一把褪掉了瞠目结舌早就被扯了一半的小妖的内裤,道,人的运气好到真的无法言说呢!知道吗,在茶元素和你“重逢“前,我恰巧从昏迷的李萨包里摸到了她的手机! 第149页 一股极端愤怒,极端憎恶的感觉忽然控制了小妖。顾不得赤裸的身体,她高声叫道——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变态!你为什么要杀人!!!!你到底把李萨怎么了?!! 游戏!棒球帽愣了一下,淡淡道,这只是一个游戏,懂吗?棒球帽说完举起摄像机对准了小妖赤红的脸。 你把杀人当成游戏你真是个变态!小妖被棒球帽背朝上推翻在了地上,她恨恨道 这个世界上变态的人难道还少吗?棒球帽的摄像机移到了小妖的臀部,不以未然道。 再没有比你更变态的人了!小妖侧起身躯,亮给棒球帽一个后背,道。 这样不好!说着,棒球帽粗暴的把小妖面朝天掀翻在了地上。 在小妖的双乳上停留了会儿,摄象机渐渐向下移去,定格在了小妖盈手可握的细腰上,看着眼前的棒球帽,小妖揣测这或许是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段时间了——但她很不甘心!接着问道,要是我没有看见你跟踪那个男人,也没有在茶元素里喝夜酒,你—— 还会选择我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一 三四一 你说呢?棒球帽冷冷道,不过,你很符合我的条件。偶然相遇凑巧了选上你也不一定。听说过360吗? 什么?小妖茫然道,什么360? 那就是我要在人们所谓的360行里选出其中的佼佼者,当然要求是女人,而且一定要是年轻的女性,有一点风骚女人味十足但又对男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女人,用我的方式,来爱抚!棒球帽目光里投满了莫名其妙的迷惘,和一丝丝的流离,自言自语道。 怎么爱?吃掉她们?小妖说着感到自己的胃一阵难受,道,那就是你爱的方式? 对,吃掉她们!棒球帽淡淡道,但……他打量了一会儿小妖,又说道,但你真的不知道那些做爱后的美女的皮被剥掉后有多美!想像一下她们就像温顺的羔羊真正的一丝不挂,被倒吊在你身后的铁钩上,然后被剥皮、肢解,骨肉分离,那是多么美妙的一种莫大的享受啊!其实,我们的享受倒真有一致的地方呢!不过在你的享受中,惊恐的是那些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食人鲳而在我的享受中…… 你别说了!小妖蜷起了身子不寒而慄道。 怎么,害怕了?棒球帽问道。 我才不怕你这个恶魔呢!小妖道。哼!小妖哼了一声,抬头用下巴点了点棒球帽的摄象机,道,那这个摄象机有什么用呢,难道就是为了拍拍那些像我这样被你搞了的女人的裸体吗? 老实说,拍摄像你这样的美女被剥光了衣服无助的任人摆布的可怜样只是我游戏中的一部分。棒球帽似乎对小妖的态度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才接着说道,而另一部分嘛…… 难道你还要把……小妖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勐的双目圆睁断掉了话头。 对,你猜对了!棒球帽沖小妖树起了大拇指赞许道,你真聪明,想一想吧,在一刻钟前被无法抵抗的淫慾控制的呻吟快要死掉的美女,一刻钟后却被肢解,被烹煮,被编码在一张碟片里,那是多么的冲击人的眼球,又是多么的刺激啊!说着说着,棒球帽的身子微微的战慄起来,发出的颤声在房间里迴旋着,对小妖道,你一定无法想像!那将是怎样的呻吟,那将是怎样的一种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二 三四二 你他妈的放开我!小妖一边努力伸直被反剪的两臂撑在地上,极力挣扎着要站起来,一边扭动着上身厉声沖棒球帽道, 呃——棒球帽鞋尖点在小妖的肚脐上狠狠刺了进去,看着在摄象机镜头里倒吸着冷气的小妖,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想看看自己呻吟时候的样子,有多么迷人吗?当然了,故事的结尾你恐怕在这辈子看不到了,不过我保证,我一定会替你欣赏的!臭女人! 你放屁!小妖忍着棒球帽鞋尖带给自己的阵阵酸痛,竭力大叫道,你放开我! 你还真叫特别?!勐跺了下小妖的小肚子,棒球帽看了看像虾米一样蜷缩却仍然在不停挣扎的小妖,道。 怎么了?小妖硬声反问道。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的美女,棒球帽也冷森起来,闷声道,我是第一次见到。 说完棒球帽举起了左手沖小妖摇了摇,道,还有,那些男人肯定想不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其实那里早就被男人的洪水浇灌得泛滥成灾了!当然,说着棒球帽的脸微微沉了沉,道,也有我的!好了,闹的够久了,让我们开始干正事吧…… 开始什么,什么开始?过了阵儿,小妖肚子那里的酸楚轻了些,问棒球帽道,你这个变态狂! 你——说什么?棒球帽逼近几步,问小妖道。 开始!小妖道,什么开始,我不知道!啊——话音刚落,棒球帽一脚勐踹在了小妖身上,小妖不禁弓起了腰,惨叫着在地上翻腾着。 我说开始就是开始!棒球帽两眼充血声嘶力竭的仰起头叫喊道,现在,就开始!知道吗?!快! 好吧,你想怎么样吧!被地上的一道钢槽挡住了,后背被锋利的边缘划了条口子,能感觉到热血像蚯蚓一样在背上慢慢流淌,小妖忍住一阵阵剧痛蔑声道. 我——棒球帽拉长了调子,对着一阵阵抽搐的小妖道。 在棒球帽的犹疑声中小妖勐得翻身朝向了棒球帽,豁的一下张开了两条大腿,也是声嘶力竭的喊道,来呀!你不就想看我现在这样吗?你不就想拍老娘这里吗?有种你就上呀!有种你就拍啊!老娘我什么没见过啊!疯子! 第150页 可惜了一张好皮子!似乎没有听见小妖的揶揄讽刺,棒球帽瞥了眼从小妖后背流出,沾在地上的斑斑血迹,低声惋惜道。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灯光黯淡的车库里一片死寂。 坐在慢慢变冷的黑色轿车的车厢里,印征只能听见自己的,唿吸。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三 三四三 除了停在西面墙根下自己坐的这辆黑色轿车,车库的东面墙下还停了几辆价格不菲的轿车。但所有这些车和停放在直对着出口坡道的南面墙根下的那辆霸道比起来,显然在富贵和休闲之余,少了很多恶狠狠的霸气! 将几辆车又一一打量了下,印徵收回了目光—— 嗵、嗵、嗵!就在这时,从坡道上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是厉绢吗?这样想着,印征将身子向下滑了滑,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在车窗玻璃上方,朝坡道那边看去。 几秒钟后,脚步声消失了。 一个看上去保安打扮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站在坡底,打开一个电筒,刺眼的光芒在驱散了车库昏暗的同时,从停在车库的几辆车上一一闪过。 印征将身子又向下沉了沉,轿身随之微微晃了晃。手电筒的光勐的定了下来,久久停留在了轿车的后窗上。 一步,两步……在心里计算着慢慢向自己藏身的轿车走来的脚步,印征一手抓紧了手里的包,另只手探向了另一边车门的把手。 小李!忽然一个尖利的女声在车库里炸响。 脚步声停下了,过了会儿,显见是拿手电筒的年轻男子殷勤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你啊,太太!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睡不着!这次的女声没有刚才那么尖利了,甚至露出了一丝丝惹人怜惜的疲惫,出来走走! 那——男子道,你是又想出去了? 谁说的?女声道,我就是下来,随便走走。瞧见你们值夜的,蛮辛苦的!以前我忽视了,等董事长回来了,女声离印征藏身的轿车越来越近,最后车身勐晃了下,印征看见了厉绢的半个腰身,紧紧靠在了车身上。 我想——待靠稳了,厉绢又道,建议董事长给你们加夜班津贴! 那太好了!男子道,多谢太太!要不——说完男子顿了顿,又道,要不太太你先进屋吧,这里冷,小心冻出病来了。 没事!厉绢臀部摆了摆,大剌剌摆了摆手,道,我看还是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母亲生日,刚才我给值班室拿了点吃的喝的,你要是现在回去的话估计还能赶上吃喝。要是晚了,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四 三四四 那——太太我可得先走了!手电筒的光束晃了几晃,印征听到男子受宠若惊地对厉绢道,你可不知道,那些傢伙可都如狼似虎呢! 快去吧!厉绢动了动,塞在棉质睡裤子里的上衣下摆向上抽了抽,露出了一小截腰身,不显山露水的催促道。 哎——!应了一声,男子转身跑上了通向车库出口的坡道,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沖厉绢道,太太,你车里没放什么活物吧? 怎么了?印征眼见着厉绢的身子勐的紧了紧,又故作轻松的询问道。 哦——男子解释道,我刚看见那车动了动,就想着是不是太太给里面装了喜欢的小猫小狗呢! 没有!厉绢的腰身明显舒缓了下,屁股又左右扭了扭。立定了沖男子肯定道,我最不喜欢什么小猫小狗了,你知道,董事长也不喜欢那些! 哦!男子答应着,却并没有离开的样子,道,要不太太你再看看吧,这要真出什么事了,我可担当不起啊!董事长可容不得我们出一点差错啊! 好吧!轿车的车身又动了动,印征看见厉绢屁股又造作的扭了扭,转过身来脸对准了车窗玻璃,在一瞬间,绢子和印征四目相对! 真的么有什么啊,然后印征听见厉绢回头沖站在坡道上的男子道,要不——拖了长腔,绢子道,你去把小戈找来,把后备箱也打开看看吧!说不定是他放了别的东西呢! 不用!不用了!男子急火火的声音在车库里迴旋着,道,既然太太都说没有了,那就肯定没有了!顿了顿,男子又道,再说了,给小戈一百个胆,他也不敢给车里乱赛东西啊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太太,这里可比不上房子里,你也快回去吧!可千万别感冒了,让我们没法给董事长交代啊! 知道啦!厉绢体谅道。 那我走啦!男子说完,咚咚咚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不一会儿,车库里又一片死寂。 出来吧!待男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殆尽了,一直背对着黑色轿车的绢子才轻声道,印组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五 三四五 想不到王太太约见一个人竟然要这么费劲心机!从车上下来,站在一身黑衣的厉绢身旁,印征道。 抬手看了看腕錶,厉绢对印征的话充耳不闻的样子,示意印征跟上,起步穿过车库,上了通向出口的坡道—— 知道吗,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印征,厉绢抬起右臂指了指坡顶,道,刚才那里还有个傢伙,和差点发现你的那个是一组的,而像他们一样两人配对的,一共有六组,夜里负责整个院子的六个区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要是一直让你待在车里,发现你只是迟早的事。 第151页 是吗?印征看了看神色紧张的厉绢,站在坡顶道,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算再多小组,也是为了确保这个院子的安全,而不是——跟上了紧了紧衣服,一头扎进了风中的厉绢急促的步伐,印征又道,监视王太太的举动吧?这样做,王太太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反常吗,尤其是对客人?!我可不想让人当成是贼!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厉绢的脚步越来越快,对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印征道,那还得看你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哦——印征长嘆了声,点点头,道,看来王先生不希望自己的太太单独和除他之外的男人有接触,尤其是警察,对吗? 有了后一句,隐身在了院中突兀而起的一座门前亮着盏刺眼的灯的平房阴冷的后墙下,厉绢转身道,算你说的没错!不过——四下张望了下,见周围空荡荡并无他人,她一把扯住了印征的手顾不上花坛中带刺的叶子落尽的玫瑰的利刺,疾步横穿过后花园,从后门匆匆走进了小楼里,才接着道,也只说对了一半! 哦,是吗?我还以为这是唯一的原因呢!两脚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的拾阶而上,耳朵能听见从一楼的某个房间里传来女人们快乐的喧譁声—— 印征又道,难道还会有别的原因吗? 印征,别忘了你为什么来找我!穿过安静的二楼走廊,停在自己卧室门前取钥匙开门时,厉绢提醒道,而我又为什么这么晚让你来!那就是我为什么说你只猜对了一半! 你是说——还因为王飞?印征试探道,是吗? 对!厉绢把钥匙狠狠捅进了锁眼里,低声应了印征一句,那个疯子!哎——!说完,调头看了眼楼梯那边的厉绢忽然两腿抖了抖,脸色一变,低低的,惊叫了一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六 三四六 不会吧?!印徵调头扫了眼楼梯那边,厉绢又低声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一只手支在了站立不稳,似乎马上就要跌倒的厉绢的背上,印征问道。 没什么!又看了眼楼梯那边,厉绢道,就是总感觉我们身后有人! 是吗?我去看看!说完印征贴着墙几步走到了楼梯口,探头上下看了看,又走回到一直直愣愣盯着自己的厉绢身旁,道,没有人! 那就好!厉绢手抚着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道,还以为有哪个不贪杯的傢伙碰巧看见我们了呢!那可就太不幸了。 可我记得王太太下午可不是这么评价自己老公前妻留给自己的儿子的吧?印征眼看着厉绢推开了房门,续上了厉绢刚才对王飞的评价,提醒了一句,道,你说王飞是—— 疯子? 是疯子! 打开灯,侧身把印征让进了卧室,关上门后,厉绢转身不自然地看了眼被褥凌乱的床榻,对印征确证道,一个的的确确、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疯子!而我之所以把你搞得像贼一样来我们家里,也正是因为我老公说过,没有那个疯子本人同意,谁也不能进入他的房间!哦!说着她摇了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宁愿没有进去过! 怎么,看来王太太在没有徵得那个疯子本人的同意下私自去过他的房间了,是吗?印征坐在了一张椅子上,问道。 没错!厉绢勐点点头,慢慢坐在了印征对面的椅子上,逆光的脸有些黯然失色,声音颤道,印征,现在我有种感觉,我会死在那个疯子手里,而且,会死得很惨! 是吗?印征道,没那么严重吧,王太太? 知道吗,那个疯子!厉绢道,他痛恨堕落的女人!而我—— 什么?看到厉绢沉默了下去,印征追问道。 我不知道——沉吟了会儿,厉绢绷得紧紧的脸上飞过了一抹红晕,犹犹豫豫道,和自己的老公做爱,算不算堕落! 你说呢?印征别过了脸,反问了厉绢一句。 可你知道吗,那个疯子不久前竟然在我和自己的老公做爱的时候闯进了书房,就当着自己父亲的面,用能钻进人骨髓的阴森森的语气,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堕落的女人,该死!说完,厉绢不禁打了个寒战,用微弱到耳语的音量细声细语道,那天晚上我记得,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七 三四七 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老公?眼见着刚才还在勐烈撞击自己的男人抬起上身,眼睛直勾勾的向前望去,躺在书桌上的绢子身子紧了紧,求告着,也抬起了身,在男人的压迫下艰难的扭动着脖颈,向书房大门看去—— 刚才明明虚掩的书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门外黑黑的走廊。 怎么啦!轻嘘了口气,绢子扭头沖男人道,那里有鬼啊!看你把人家吓的,说完,她又扭头看去,忽然脸色大变! 一个人,一个男人,确切的说,和此刻正在进入自己的男人有着血缘关系的另一个男人! 从她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里,从那段黑暗的走廊里,渐渐显出了身形—— 堕落的女人!当那人说出第一句话时,绢子感觉自己的骨头就要冰冷到断裂了—— 该死! 啊——!后来想想,瞅了眼印征,厉绢嘆口气,轻声道,当时我自己的那声惨叫,肯定响彻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呢?过了会儿,印征道,或许你和他父亲的亲近,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了吧?疯子?说着印征摇了摇头,又道,我看你对王飞的担心,是多余的。 第152页 多余?厉绢把吶喊的声音尽全力堵在了喉咙里,嘶哑着嗓子沖印征低吼道,等过一会儿当你看到了我的发现时,我倒要让你判断一下我的担心,是不是多余! 发现?抬眼看了看厉绢,印征反问了句。 正在这时,卧室里的电话响了。 厉绢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了电话听筒。 好吧!过了会,厉绢沖电话那边道,都给他们拿过去,记得要叫到所有人啊!还有,你们也和他们一起热闹热闹吧!我这里现在不需要人了。还有,反正少爷也没在家,把他房门前的灯都关了吧!说完,在对方一迭声的答应声中放下了话筒,转身对印征道,可以走了,印征,给解决的问题我都已经解决了,那些像鬼一样在院子里巡逻的傢伙们因为我这个太太的恩准而能在这个大冷天里狂欢了,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我的发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八 三四八 我倒真想看看,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盯着走到窗前向前院张望的,目光闪烁不定的厉绢,印征低声自言自语道。 走吧!一转身,深深吸了口气,站在窗前的厉绢勐一转身,对印征道,那些傢伙,都去会餐了! 和厉绢下了楼梯,走在一楼的走廊里,印征注意到原本发出嘈杂声音的地方也归于了宁静—— 很好,点了点头,路过通往餐厅的段廊时厉绢探头看了看,满意道,女人们也去了! 看那个怪物!一分钟后,站在小楼后门的廊道里,沖站在自己身侧的印征抬起了下巴,努努嘴,厉绢道,够怪异吧! 你是说——印征向厉绢示意的方向看去,那座不久前他们隐身的灰色平房挑进了他的眼里,思索着道,那座平房吗? 是啊!就是它!厉绢一边肯定这,一边抬腿下了台阶,走上了通往平房的园间小径。对跟上的印征道,要造型没造型,要美观不美观!就算在再强烈的太阳下,也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好的一座花园,就这样让它给毁了! 是!对厉绢下的定义印征点头称是,道,是不协调,当初规划可能没考虑到效果会和花园起冲突吧。 根本就没有规划!厉绢小心的绕过一丛枝干光秃的玫瑰,又问道。知道是谁让盖的吗? 是他,对吗?印征道。 没错!厉绢肯定道,就是那个疯子!可我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跟在接下来沉默不语的厉绢身后,印征离平房越来越近。 失去了灯光照耀,那扇紧闭的黑漆漆的房门,在夜色里显得越发的黑暗了。 正在这时,厉绢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印征几乎要碰到她身上了。 怎么了?将将收住脚步,印征问道。 那个——厉绢退到了印证身后伸手推了推印征,道,还是你走前边吧。 要不是你关心那个疯子,打死我也不想再进去了!片刻后,当印征示意身后的厉绢开门时,厉绢一边嘟囔着,一边亮出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紧紧攥在手心里,现在已然是汗渍斑斑的钥匙。哆嗦着被左手抬起的右手,朝门上的锁眼捅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四九 三四九 在黑暗里试了几次,钥匙总算插进了黑漆漆的房门锁眼里。绢子的手又抖了抖,拧着眉,小心翼翼的向右拧了半圈,咔哒一声,看似坚不可摧的门有了些松动。 手搭在门把手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唯恐发出一点声音的样子,绢子慢慢拉开了黑漆漆的平房门。 黑暗中一股热浪带着浓重的潮湿勐的扑向了站在门外的印征脸上,也显然扑到了绢子的脸上。 啊——!一声低低的惊叫后,她抬起右手捂着鼻子退到了印征身后,左手推了推印征,闷声道,你先进吧! 一迈步,印征踏进了黑黝黝的房间里。 灯在哪里?一边在墙上摸索着,印征一边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厉绢。 在门左手边墙上!绢子移开一直捂着口鼻的手,低声道。 半秒钟后,一盏普通的白炽灯昏黄的光晕驱散走了房间中的黑暗。一调头,印征沖绢子招了招手,道,要是哪个尽忠职守的傢伙这时侯窜出来,把一个陌生人带进少爷房间的太太可就不好解释了,快进来吧! 嗯!低低的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绢子左右张望了下,几乎是一步跨过了低低的门槛,扑进了平房里。 要不是怕被人看见了!稳住身子,绢子看着伸手带上房门的印征,道,我发誓一辈子也绝不会再进这个鬼地方了! 是啊!关好门后印征转过身子贊同道,这里可真够黑的—— 而似乎是为了肯定印征的断语,四面被涂成黑色的墙和头上同样黑的天花板,怪异的闯进了他们的眼里。 可还不错,眼睛扫过同样是黑色,严严实实遮挡住了窗户的厚厚的窗帘,又扫过现在身处的平房外屋里随意放置的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外屋里所有的家具,回头看了看脸上肌肉不自觉抖动着的绢子,印征笑了笑,抬脚轻轻点了点地面,道,这里还是白的! 是啊,绢子点点头,硬着嗓子附和了一句,道,可我知道不管黑白,你都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那——沉吟着,印征道,你所认为的我感兴趣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呢,王太太? 那里!绢子勐一伸手,沖印征道,我知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零 三五零 看见印征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穿过整个外屋一伸手推开了通往里间的虚掩的门,绢子紧靠了上来,贴身站在了印征身旁,一努嘴,示意印征朝墙角看去,颤声道,直到我来到这个鬼地方前,我还一直以为那个疯子只是恨我代替了她母亲的位置,才整天对我吊着张脸,恨不得要吃了我的样子!可—— 第153页 可什么?在外间隐约渗进的光晕中,看到一面黑色的帘布同样严实实的遮挡住了整扇里屋的窗子,印征摁下了灯的开关,看了眼绢子刚才努嘴示意的地方,才回头问道。 可现在我才知道,那傢伙,说着,绢子手指了指一台架在房间南边角落里一张菸灰色电脑桌上的桌上型电脑,接着道,那傢伙不仅仅是憎恨我!他简直就是变态! 是吗?印征绕过横放在房间中央的黑色的床,边向电脑走去边问身边的绢子,那就是说他憎恨所有的女人,你的发现?而不是第一次我们见面时你说的,对女性彬彬有礼? 是我的发现!绢子说着脸勐的红了红,收住脚,和印征肩并肩站在了电脑桌前,又道,当然了,自己的母亲除外! 是啊,母亲!印征点点头,自言自语着扫了眼电脑桌,道,你留下了来过这里的痕迹,说着他指了指落了层薄灰的电脑桌上的几道擦痕,问身边的绢子,是你的袖子带上去的吧?很慌乱是吗? 听到印征的话,绢子神经质的抬起了自己的双臂仔细看了看上衣袖口,又颓然放下了,道,我忘了,不是这件衣服。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哎——说到这里,绢子轻嚷了声,偏脸看了看印征,责难味十足道,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啊? 想!印征眼盯着电脑屏幕,面无表情道。 你一定会感兴趣的!绢子嘟囔着,侧着身子从印征身前挤了过去,走到了电脑桌前,挪开椅子,一弯腰,用僵硬的右手食指狠狠摁下了主机按钮。 只有两个人唿吸声的房间里,立刻响起了刺耳的嗡嗡声。电脑启动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一 三五一 你自己……吧!绢子语焉不详的嘟囔了句,直起蜂腰,背对着印征朝液晶屏幕抬了抬下巴,自顾自向后退了几步,不经意碰到了那张横亘在屋子中央的黑色的床上,两条修长匀称的腿顿时像被一束电流击中了一样,立马并在了一起,向上绷得笔直,整个人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欲跑还留的站定了,脖子一拧,脸扭向了窗户一边,不再言语。 印征看了看直愣愣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眼睛刻意避开液晶屏幕的绢子,旋即两眼又紧紧的盯在了屏幕上,此时液晶屏上出现的图标简洁的桌面有段时间了。 画面一闪,电脑进入了屏保状态。 起初是一片黑屏,顶灯灰暗的房间里突然间暗了暗,片刻后又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只展翅飞翔的云雀,从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罂粟花田里飞过,直冲云霄。 当鸟儿渐渐消失在了天尽头,成为一个模煳的小点后,随着一阵悦耳的轻音乐响起,一幅幅图片依次从左面滑出,横向着掠过屏幕—— 如果要给这些图片一个完整的主题,那就是所有的图片上都是女人。 漂亮女人! 看的出,机子的主人很有些怜香惜玉,眼前闪过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是明星,也极少装扮,但自然天成,给人一种清新可儿的感觉。 一分钟过去了,闪动的画面看样子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而且看样子图片也无穷无尽,——一个个绝不重复的女孩依次出现,又依次的消失。 印征架在抬起的左臂上的右手支在下巴上,目光灼灼的,不放过屏幕上的任何一个女人。 绢子微微翘起了两肩,腿动了动,又绷直,一直盯在窗帘上的眼睛半刻也没有挪动,似乎要把帘布凿穿。 目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看到的第一个女孩,此刻,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屏幕上,毫无疑问,又一次的轮迴开始了。 不引人注意的摇了摇头,印徵才想起绢子的样子,一扭头向后看去。 迎着印征审视自己的双眼,绢子平日刻意保持着高贵的脸此刻忽然憋成了紫红色,恐惧到扭曲变形,两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疯狂的抖动着,手艰难的抬了起来,勐的指向了印征的身后—— 啊——! 几乎就在印征再一转脸的瞬间,屋子里乍然响起了一声简直要刺穿人耳膜令人毛骨悚然的,悽厉的尖叫! 那绝对是一个要撕破了自己嗓子的,女人的尖叫!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二 三五二 迎着印征回望的目光,惨叫声戛然而止,里屋一片死寂。 一个女人! 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印征身后的,浑身赤裸的年轻女人! 半跪在地上,支棱起半截显见是被慢慢割掉头颅,骨肉外翻的的脖子,从断裂处皮肉参差不齐的血肉模煳的脖腔中喷射出股股浓稠的鲜血,一下下撞击着印征再一回头后猝不及防的眼球! 面对着冲上天去的血水,一时间印征有种时空凝滞的感觉。 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断头女尸伸展着被一股看不见的蛮力强行拉起的双臂,摇摆着两只曾经肯定被女人骄傲的挺起在胸前的乳房,上身渐渐歪斜,一截截的向前扑倒,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女人饱满坚挺的乳房就要碰触到脚下冰冷地面的时候,印征的目光一下子又移向了尸体左下方的地上—— 在那里,一颗连带着一段破损脖颈的头颅,披散着黑色长髮,脸朝外极度清纯的注视着印征,静静的,像个宠物样,躺卧在女尸的脚旁。 渐渐的,从就要歪斜在到地上的女尸脖子的断口中流淌而出的鲜血汇集成了一个血泊,血位越来越高,漫上了掉落在女尸脚下的头颅,那张微笑着看向印征和绢子的脸因而变得极度血污与狰狞。 第154页 而那张脸,竟赫然就是—— 抖动着双腿,绢子干呕着双臂撑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高高的翘起了腰身,忽然止不住轻声啜泣起来,哽咽中透着刻骨的仇恨对一动不动的印征背影低声道—— 你看清了吗,仔细看看吧,那个死人就是我!是我!那个杂种,那个疯子!他——他想要砍掉我的头!疯子……疯子……去死吧! 随着绢子话语的低落,一时间屋子又掉进了死寂中。 在身后偶尔响起的绢子一两声压抑不住的干呕声和诅咒声中,印征眼前的屏幕渐渐变成了血的海洋,已经几乎匍匐在地的女尸的乳房完全没入了血水中,又一转眼的工夫,整个尸体顷刻间毫无徵兆的被淹没进了勐然开始剧烈翻腾的血海里,直到最后被沸腾的血水生起的烈火烧成了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屏幕上登时成了一个血与火的世界! 唿唿燃烧的烈火和咕咚咕咚蒸腾的血水,散发出真实十足的热度,几乎要熔化掉整张屏幕!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三 三五三 她还会再叫的!愣怔了一会儿,一偏头看到屏幕上血色渐渐的就要褪尽,绢子清醒了些,使劲摇了摇头,直起有些僵硬的上身嘶哑着嗓子提醒印征道,那个“我”,她还会再惨叫的! 印征一伸手抓起滑鼠,点击着关掉了声音。一回头,半跪在地上的绢子也正在看着他,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嘴还在一动一动,一副叮咛的样子。 印征撩起了近在手边的黑色窗帘向外面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和他们进到平房前一样,空无一人,淹没在黑暗中的花草树木,在阴冷的风中幅度夸张的摇曳着干枯的枝条。 对面的小楼也像他们进入到平房前一样,除了几盏面朝平房,早就亮着灯的房间窗户还透着些亮光,其他窗户一如刚才一样,黑黝黝的。 看来刚才那声从电脑里传出的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并没有惊扰到楼里哪怕任何一个没有去参加聚会狂欢的人。 印征暗暗松了口气,手担着窗帘一角,露出一道可以窥视窗外的缝隙,回头看了看屏幕。 断头女人推开了那些邻家女孩做成的可心帷幕,悄无声息的又乍然出现在了屏幕上,血海又在慢慢生成。 你刚才说我很慌乱,平静了下来,脸又调向墙那边的绢子哑着嗓子语调干硬道,如果换成是你,在震惊的看着被斩首的自己,再一声惨叫响起后,你还会小心翼翼的只想做一个不想留下丝毫痕迹的探秘者吗?天啊!我要死了,难道我真的要死在那个疯子手里吗?说着说着,绢子不禁又慌乱起来,惊慌失措的自言自语了一阵儿,又抬起头问印征道,我该怎么办? 印征摇摇头,看了看对面的绢子,道,只是一张ps,王太太,我觉得你多虑了。毕竟,杀人,不是人人都会将想法去付诸行动的。 什么——你说什么?!绢子睁大了两眼道,难道你不相信那个疯子会杀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印征语气硬硬的顶回了绢子的问题,闷声道,刚才的图象,你我都清楚是ps的,除了发泄对你的憎恨,其他什么也说明不了! 可要是我对你说你刚才看到的只是我最后的发现,你会怎么想,印征?接上了刚才的话,绢子勐吸了口气,又道,那时我刚从那个疯子的d盘里退出来,呆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屏保后出现在电脑上的美女,像个傻子一样等待着自己被斩首的画面出现!说到这里,绢子顿了顿,才又沖注视着她,一副洗耳聆听状的印征加重了语气愤懑道,简直就像个傻子,傻子!等待着看自己被人斩首! 嗯——沉吟着嗯了一声,印征回头看了下血红的液晶屏幕,又转向绢子,道,在它之前,一定还有其它的发现让你呆坐在电脑前半天,是不是?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四 三五四 勐点了点头,绢子一副鼓起最后勇气的样子起身疾步走到了电脑前拖过滑鼠点开了“我的电脑”,进到了电脑d盘里。 都看到什么了,印征?滑鼠的箭头在d盘里逡巡着,绢子头也不回的问道。 呈现在印征眼前的d盘干干净净,一如桌面一样简洁。 很干净是吗?见印征没有言语,调头看了眼印征,绢子有些调侃的问道。 是很干净!这回若有所思的印征回答还算及时。 那如果这样呢?点开了工具栏后,绢子依旧头也不回的、暗示味十足的问了一句,印征? 你是说……看着滑鼠箭头上下滑动的工具栏下的条目,印征沉思着回了句,你的发现是被隐藏的,对吗? 聪明!绢子轻声嘟囔了一句,点了下滑鼠,在“显示隐藏文件”的提示前打了个对勾,按下确定后回到了d盘中,眼盯着盘里原本并不存在的一个公文包好一会儿,打开—— 密密麻麻的文件夹瞬间占据了整张液晶屏! 就在这时,原本像音符一样在桌面上跳动的滑鼠箭头明显有了些犹疑,又过了好阵儿,箭头才点点顿顿的落在了第一个文件夹上,随着两声狠下了决心,几乎要压碎滑鼠的清脆的点击,绢子终于打开了第一个文件夹,直起了身,对印征手一指,道,这才是我一开始的发现!想看了,你自己看吧! 眼前打开的文件被绢子调整到了自动浏览状态—— 如果说刚才的屏幕是一个血与火的海洋,那么,现在的屏幕,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 第155页 屠宰女人的屠宰场! 房间里安静到只有电脑发出的嗡嗡声,以至于几分钟后突然响起的绢子的低声呢喃,就像幽灵在嘆息: 天啊,那么美的一条大腿!怎么可以像长矛一样被削尖了腿骨插进自己的肚子里呢?!可怜的女人!舌头,印征,你说舌头真的可以被当成领带吗?被人从脖子里扯出鲜血淋淋的舌头,那种情形想一想我都要不寒而慄!哦,真可怕!那个女人眼看着砍刀朝自己的臂膀挥下却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被人砍掉了头颅,但我真的希望我的头,不要靠着一层就要迸裂的皮肤,耷拉在自己的胸前!还有,还有那个手捧着自己被人从肚子里掏出的肠子的女人,天啊,真可怕,女人…… 在绢子的低语声中,一幅幅被肢解、被残害的女人图片,间隔着相同的时间,从印征的眼前—— 一一跳过! 破损的脑浆四溢的头颅,残缺到只剩下半截胳膊涂满了血污的躯体,脖子被刀划破后清晰可见的抽动的喉管…… 空气,一时间凝滞的要令人窒息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五 三五五 就这些吗?时间漫长的好象过去了一万年,绢子看见点击了几下电脑的印征终于抬起了头,瞥了眼刚才留出的窗帘缝隙,问怔怔站在他身后沉默了许久的自己。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绢子愤懑道,还不够吗?!你比我更清楚,这些不可能再是ps的吧,印征?! 这些倒不是!印征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长出了口气又道,你刚才说什么,还不够?够什么?这些,说着,他指了指依旧在跳动的图片,道,我也可以从网上下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几天前——绢子对印征忽然的煳涂真的有些怨恨了,提醒道,报社有个女记者被人分尸! 你是说……印征问绢子道,你怀疑是他? 是!而且不是怀疑,是肯定! 肯定什么?肯定这些图片里就有那个遇害的女记者,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对吗? 难道没有吗?绢子直起脖颈反问道。 这个……印征说着回头看了眼依旧不紧不慢变换着图片的电脑,别开了话题,问绢子道,你喜欢聚会吗,王太太? 什么聚会?一时间绢子被印征问的一头雾水,茫然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就是属于你们——说到你们时,印征加重了语气,道,你们那个圈子里的聚会。 我们——回味着印征语气的变化,绢子忽然扬了扬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狼狈,语气里甚至有些得意道,当然,我喜欢那样的聚会! 那——沉思着,印征问道,你还记得今年夏天的一次聚会吗? 几月,绢子矜持道,难道你忘了夏天有几个月吗?那季节,我可是几乎每天都有聚会呢! 七月!印征提醒道,而且地点应该是在“凌波庄园”!想起来了吗? 那次嘛——拉长了调子,绢子的脸色忽然黑了下去,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满,嘟囔道,我没有参加! 哦,为什么?印征挑挑眉道,难道庄园的主人,王董事长的弟弟,会忘记邀请他这个新科嫂子吗? 他敢!绢子不屑中夹杂着悻悻,嘟囔道,要不是我老公,他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是我自己不想去的! 为什么?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六… 三五六 本来我计划好是要去的!绢子想也没想张口就道,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本来对聚会根本就不感兴趣的疯子像鬼一样从平房里钻了出来,对站在院子里的我和他爸爸说他也要去,所以我就不去了。 就是说那次聚会王飞去了,是吗?印征盯住了绢子,确证道,“凌波庄园”那一次? 对!也不知道疯子吃错了什么药。说去就去了!绢子怨恨的看了眼印征,愤愤道,其实那次我都准备好了!知道吗,我的一条腿都搭进车里了啊!疯子! 那你也不知道那次聚会都有谁参加了,是吗?印征没有理会绢子话里的愤愤不平,又追问了句。 当然不知道了!绢子悻悻的吊了吊脸,道。 后来你也没问,笑了笑,印征问道,那次他为什么非去不可吗? 没有!绢子一口道,反正就见他那个唯恐得罪儿子半点的老爸回来后脸上跟朵花开了一样,一阵喜一阵悲的。 你没问原因吗?印征问。 没问!绢子道,没那个兴趣!倒是后来他自己忍不住对我说了。 都说了些什么?印征问。 那老东西说他总算见儿子和陌生女人搭话了。可——可了半天,脸上透出股幸灾乐祸样的绢子打住了话语,强忍住笑反问印征,你能猜出来老东西担心什么吗? 什么?印征追问道,"可"什么? 笑死我了!原来那老东西担心自己儿子有恋母情结,给自己找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老女人!哈哈!说完,绢子满足的打了个小哈哈,忽然脸又红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印征,不再言语。 那就是说和王飞搭腔的是个比他年龄大很多的女人,对吗?印征忽略掉显然想起自己其实和王飞也相差不了几岁的绢子脑海里闪过的有关“恋父情结”的尴尬,问道。 肯定了,绢子点点头,道,肯定是那样一种女人,要不老东西也不会担心了啊! 他——印征眼睛死死盯在了绢子的脸上,过了阵儿,才对一脸莫名其妙看着自己的绢子道,你老公,也就是王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和王飞交谈的女人,到底是谁? 第156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七 三五七 没有!看着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仿佛自己会曝给他一个什么天大秘密一样的印征,加上了一句,我也没问!谁稀罕他和哪个女人说话啊,我看啊,也就老东西自己把那个疯子当宝贝一样,瞎操心! 哦!不引人察觉的长长的唿出口气,印征的眼睛从绢子身声挪开,环顾了一下和外屋一样被昏暗的顶灯照得影影绰绰,黑白里泛出股阴森的里屋,又问道,王飞,他经常回家吗? 不经常。绢子说完,想了想又道,以前经常不经常回家我真的不知道,可至少在我成为大家嘴里的王太太后,就没见他回过几次这个家!有时候就算回来了,也就一个人窝在他这个死人窝里! 也不经常在宿舍,那……印征轻声自言自语了句,沉思了会儿,抬眼问绢子道,除了这里,你知道王飞他还有别的什么栖身地吗?比如说,在有垂钓园的地方,或者那种园子的附近? 才懒得管他呢!绢子懒懒的回了一句,谁关心那个疯子在哪里睡觉自己才有病呢!再说了,我也从来就不是个好打听是非的人! 是啊,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人!扫了眼液晶屏上那个鲜血汹涌的世界,和血海中时隐时现的断头女人,印征点点头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又透过窗帘和墙壁之间的那道缝隙朝窗外看去—— 对接上印征目光的瞬间,不远处平房门前的灯鬼使神差一样“刷”的亮了,打在门前空地上镜子一样雪亮的空地上的那道刺眼的白光令印征眼前一阵晕眩!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院子里那些可以看到的路灯景观灯,还有那些鬼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备用灯也亮作了一片,在看似漫无边际的灯光的辉映下,窗外原本黑乎乎透着股荒凉的院子,一时间竟然变得明晃晃的,亮如白昼! 灯光如此明亮狂野,以至于印征甚至能看见窗外不远处一课大树上,刚刚被狂风从枝条上唿号掉的一片残叶,在寒冷至极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堕落轨迹,从窗外一闪而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八 三五八 三步并作两步,印征沖绢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像豹子一样奔到门旁一伸手盖住了顶灯的开关。 怎么了你?绢子看了眼窗帘,低声嘟囔了句,怪里怪气的!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扭脖子沖背对着自己站在门边的印征喊道,你说垂钓园,哦,我知道了!,前段时间你们就为记者那事去查过垂钓园!那你现在也一定在怀疑那个疯子了,对吗,印征?!那些图片里一定有张是那个女记者的对吗?哎你跑什么啊?回答我!是不是啊?! “啪”的一声,绢子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里屋瞬间暗了下来,一时间绢子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到外屋的灯倾斜在门内地板上的一片光晕。 到底怎么了你印征?为什么要关灯,你想干什么?!身子一紧,绢子离画面闪烁的电脑远了些,稍微提高了些音量,质问着不管不顾冲出门去的印征道。 把电脑关掉!几乎是和绢子的话语同时,从外屋传来了印征压低了嗓门的命令声。 哦!绢子懵懵懂懂的答应了声,一伸手握住滑鼠,小心关掉了电脑。 等直起身后绢子一回头才发现,外屋的灯也被关掉了! 到底怎么了这是?!这样想着,绢子调头又看了看窗帘,突然从印征刚才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中透进的一道光束,在黑暗里,结结实实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心里一惊,绢子循着那道光摸到了窗后,透过缝隙朝外看去—— 天啊!右手闪电一样压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后,绢子低唿了一声,绝望的发现原本黑沉沉关掉了所有灯的院子,现在几如白昼一样的,亮亮堂堂! 怎么会这样!她不禁慌乱起来,心道,是谁让他们开的灯!难道,难道……想着想着绢子不禁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着,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想道,难道是他回来了吗? 厉绢!站在灭掉灯后漆黑一片的外屋,印征低低沖里屋唿唤了声。 黑暗里里屋没有一丝回音。 厉绢!又叫了声,印征从包里拿出微型电筒,拧亮,极力把灯光压在地板上走进了里屋。 一眼看去,刚才厉绢站立的地方空空荡荡的,而整间里屋,已是杳无人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五九 三五九 印征手里的电筒旋即一转,停在了里屋的北边角落。 在面对里屋房门的西墙上有一道门,刚进里屋时印征注意到是紧闭着的,而现在却半敞开着。 这时外屋的门沉闷的响了声,像是什么重物重重靠在上面的声音。 印征灭掉电筒,伸手轻轻关上了里屋的门,侧着身子,透过门缝窥视着外屋,眼角的余光警惕着身后黑暗的空间。 外屋的门又沉闷的响了声,这次有人的对答声夹杂在里面,穿过厚厚的外屋门,滑动着飘进了印征的耳朵里。 声音在里屋窗外戛然而止,一阵抓挠窗玻璃的声音透过厚实的黑色帘布,在寂静的平房里显得异常刺耳。 印征慢慢蹲下了身子,一步步朝西墙方向后退,直到感觉后背紧紧贴在了墙上,他才轻轻出了口气。这时窗外抓挠玻璃的声音消失了。印征感觉自己的唿气声简直粗重极了!他慢慢立了起来,左腿伸直一脚将那道半敞开的门踢开了些,用耳语的音量沖门里喊道,厉绢,厉绢!你在里面吗? 第157页 回答他的是一股从门里陡然倾泻而出的阴冷的空气。 一时间被热气烘烤了半天的印征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又打开了电筒,一道窄细但绝对够明亮的灯束紧紧粘连在了门扉和地面的交接线上,又弹进了门里,视线所及,在一堵阴沉沉贴满了黑色瓷砖的墙壁压进了印征眼底的同时,他已经越过了整张门,身子紧贴在了里屋的北墙上,借着手里电筒的光亮,向门里看去。 电筒的灯光打在了门内地上白得晃眼的白色瓷砖上,又一下跳到了对面墙上悬着的镜子上。 镜子下是一个大理石基座的盥洗台,像水晶一样透明的面盆明晃晃闯进了印征眼里。 很明显这是一间盥洗室。 而长度嘛—— 想着,印征上身探进了门里,举起了电筒向南照去,光束越过了一堵低矮的显然是为了遮挡视线从地上突兀而起的隔挡,快速向房间的深处延伸,几秒钟后停了下来。 在肯定了这是间和平房的宽度几乎等长的盥洗室的剎那,在跳动的电筒光里印征确定自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在自己目光尽头那堵黑乎乎的墙壁上,正在消失的人!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零 三六零 在刺眼的电筒灯光打映下,那个眼看着就要从印征眼前消失的人显然在和墙壁做着殊死的争斗,竭力挣扎着,黑色的上衣几乎要被旋转的墙壁从身上剥掉—— 救命——!在一声忘乎所以的尖叫声响起后,印征庆幸自己已经未卜先知关上了这间没有一扇窗户的盥洗室通向外面的门。 一个标准的跨栏动作伴着一个前滚翻,印征感到自己狼狈极了—— 但很值得—— 在厉绢就要被黑色墙壁吞没的瞬间,自己和她一起没入了黑暗中。 这是怎么回事,厉绢?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和自己一样跌倒在地的绢子的一条胳膊,印征一使劲,拉着女人站了起来,问道,你怎么会被墙夹住,是早就知道有这个机关吗? 不知道!厉绢唿唿喘着气道,我也是刚刚知道有这个地方的!说着绢子手捂在胸口上喘了喘气,顿了顿,又道,那个疯子回来了对吗? 怎么会这么想?被墙后狭窄的空间挤压到几乎和绢子面对面的印征手打开电筒一边在墙上摸索着,一边问道。 我看见院子里的灯全亮了!绢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又道,灯是我让关的,现在我老公又不在家,要不是那疯子回来了,别人是不敢说开灯就开灯的,而且,一开还全开! 是啊,简直就是灯火通明!印征点了点头,放下了在四面墙上摸索的胳膊,看着绢子道,不过,是不是王飞回来了,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他!绢子重重点了点头,道,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大门肯定是出不去了,这鬼地方,说着她才发现自己挺起的胸部几乎要贴在印征的身上了,不禁脸红了红,向后退了一步,脚下打了个踉跄娇嗔了声手扶住墙站定了,才又低声道,四面都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我真怕就算没被那个疯子发现,我们也会被憋死在这道夹墙里! 不一定,绢子刚说完,印征的身子晃了晃,下巴冲下点了点,示意厉绢顺着电筒光束朝脚下看去。 怎么会这样?!眼见印征脚下的地板慢慢向下凹陷,大半个脚掌几乎悬空,绢子惊叫道,怎么会这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一 三六一 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极力站稳了,印征右手里的电筒光束向下,再向下,一道向下延伸弯曲的台阶,在跳跃的亮光里,一段段闪现在了不断惊唿的绢子眼前。 你刚才绊了下是吗?印征看了眼绢子,问道。 是啊,怎么了?说到这里绢子忽然明白过来一样,道,刚才我一个人吓得贴在外面墙上的时候,也是不小心绊了下结果墙就开始转了,开关,一定是我碰到开关了,对吗,印征? 没错,印征点点头,拎包的手腾出了两根手指紧紧扣住了身后墙壁上的砖缝,嘟囔了句,运气真好! 可天啊!这台阶是通哪儿的呀?愣了愣,绢子自问自答道,不会是魔窟吧?哦——肯定是!你说是吗,印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下!只一个字,印征已经下了两个台阶。一转眼眼看着就要消失在台阶的拐弯处了。 哎——等等我!绢子一边慌忙央求着下面的印征,一面手扶着墙壁脚向下探了探,走了下去。 等等我——印征!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小心翼翼的走在地下越陷越深的台阶上,绢子压低了嗓门一阵阵在黑暗里低声唿唤着印征,别走那么快啊!我什么都看不见了!说着,绢子腾出一条胳膊在胸前挥舞着,试探着,悄声喊道,你听见了,印征? 啊——! 过了会儿,黑暗里传来绢子的一声惊唿,站在一方小小的阶梯之间的平台上,她那条伸出去探路的胳膊僵硬在了半空—— 是你吗?印征?就那样僵硬着显然碰到了什么东西的胳膊,绢子鼓足了勇气,问道。 我在这儿!片刻后,印征的声音从下面隐约传进了绢子的耳朵里,厉绢,别怕,从那个东西旁边绕过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是什么东西啊印征?绢子哆哆嗦嗦的收回了胳膊,身子紧贴着一侧向里明显凹陷进去的墙壁,一边尽量避开那东西下着台阶,一边问道。 你说呢?印征的声音近了些,道。 第158页 唔!绢子把一声又要唿出的惊叫强压在了喉咙里,脚下顺着又向前突起的墙壁加快了下台阶的速度,感觉离那东西远了些,才又道,是人,对吗? 是人!印征的声音又离绢子近了些,脚下的台阶也现出了隐约的轮廓,这时她听到印征的声音又起,道,不过,你不觉得那个人身子太干硬了些吗? 是木乃伊吗,印征?脑子里闪过不知从哪里看到过的木乃伊被被打开后的腐朽样,绢子感觉自己的头就要炸了,几乎在台阶上要奔跑起来—— 在眼前豁然开朗的一片明亮中,她一头撞在了站在台阶底层、一个大得有些出人意料的椭圆形大厅中间的印征的背上,惊唿道,是吗印征,木乃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二 三六二 不!一直看着前方的印征头也不回,对身后紧紧抱住了自己腰的绢子道,那只不过是具穿着衣服的骷髅。 唔!绢子松开双臂,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干呕了下忽然又放下了,自言自语道,刚才就是这只手碰到那东西的!呸!呸!使劲吐了几口口水,绢子慌忙绕到了印征的身前,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看身后向上而去的台阶,又转过了脸问眼睛始终看着前方的印征,道,一定是哪个被疯子杀掉的人的骷髅,一定! 一副专注到连一眼也没有看下厉绢的印征没有回答,看向前方的眼又向上抬了抬。 看什么呢你?绢子一边奇怪的顺着印征的视线在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搜寻着,一边问道,这么专注?啊!一阵短促的惊嘆后绢子的嘴不由得张的老大,过了半晌,才又把眼睛从对面的墙上挪开了,问道,那是什么啊,印征?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印征道,那是子宫!—— 我知道!绢子战慄着道,眼睛又不由自主瞥向了对面挂了一幅巨幅彩照的墙壁。 一个女人仰面朝天躺在一架解剖台上。面容模煳。在两团还算完整的乳房以下,被利刃划开的腹部皮肉向两边尽力翻张,露出了许多脏器已经不见了踪迹的腹腔—— 而被人刻意亮出的子宫和卵巢,却清晰可见! 在巨照两旁,延伸着两道由错落有致的镶嵌在镜框中的小幅照片组成的彩色曲线。 那是人的吗?绢子自言自语着—— 在灯光打映中,一个个脏器接踵而至,在照片上泛着寒光的金属託盘中璀璨夺目,一下下撞击着绢子的眼球—— 一时间绢子感觉自己的眼睛肿胀至及,简直就要爆裂了! 疯子,疯子!这么多的内脏,要杀多少人才能得到啊!在喉咙里哀号着,她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倚墙放置的一张褐色的皮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向后竭力仰起了脖子,半天才又睁开,只一瞬间却又紧紧的闭上了。 那里也有!我忘了提醒你了,厉绢。说着,眼角的余光一直逮着绢子一举一动的印征也仰起了脖子,双眼死死的钉在了大厅穹顶上—— 一个浑身白到了发腻,身体被砍成两段的女人,拖拉着一大堆从肚子里流出的血淋林粘乎乎的肠子,挂擦着地上的尘土,两臂向前一副努力向前的样子,而被腰斩前还在竭力蹬地的两条腿似乎还在一下一下的抽动。睁大了一双惊骇到了极致的眼睛,女人迷惘的看着永远也到达不了终点的,前方…… 天啊!愣怔了好一会儿,靠在沙发后背上的绢子才又睁开了双眼,目光又投向了穹顶那幅巨照,嘴里喃喃道,这里简直就是座女人的坟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三 三六三 还是个美食家的乐园!印征看了看对面悬挂着裸露出子宫的女人照片的那面墙下,道,只是主人,显然选错了食材。 你可真够黑色的!绢子点了点头,咧咧嘴道,岂止是乐园,简直就是盛宴,疯子的盛宴!你看那些玻璃缸里都泡着些什么?! 他喜欢照相吗,目光挑向绢子身后上方的印征忽然话题一转,问了绢子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接着又向前走了不步,双臂撑在了绢子身后的墙上,向上看去道,那个疯子? 不喜欢!怎么了啊你,问这么个怪问题?绢子嘟囔了一句。 不喜欢?可为什么这里会挂着一张他的照片呢?印征的声音从绢子的上方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吗?半信半疑的绢子转身半跪在沙发上,循着印征的目光也向上看去,赫然发现王飞竟然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她勐得闭上了眼睛,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半天才放下,睁开眼低声道,这个疯子,把自己也挂在这里,还正对着那些可怜的女人,真是好变态的享受! 是啊,享受!说着印征一抬脚上了沙发,把绢子逼得几乎要贴在沙发背上,抬起头仔细端详起了照片。 怎么,疯子的一张照片就那么好看吗?过了会儿,被冷落的绢子轻轻动了动身子,忍不住揶揄道,比那些杀人照片还吸引人吗? 你知道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吗?印征的声音从绢子的头顶传来,答非所问道。 王义的凌波庄园呗!绢子随口道,那片王义当宝贝一样的人造沙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吗?印征自言自语道。 不会错的!绢子道,我去过那里! 哦!印征随口应了声。 肯定是哪个献殷勤的傢伙给拍的。哎——绢子接着道,你看完了吗,人家可难受着呢!说完侧躺在沙发上的她极力抻了抻腿,又道,可我不记得疯子什么时候也去过哪里呀……哦,想了想,她勐然我知道了! 第159页 知道什么?印征在照片上寻找着什么,问道。 一定是在我没能参加的那次聚会上,也就是你提起过的那次聚会,对吗,印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四 三六四 你说对了!照片下方的一组红色数字扎进了印征的眼里,他应道,可为什么要把照片挂在这里呢? 好时刻看到自己的成绩呗!绢子恨恨道,这里就是他的展室和纪念馆!要不怎么上面的房子墙上没见他挂一张自己的照片?!挂在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有一种满足感啊!那些女人,一定就是被他杀死的!还有那些内脏,哦,可真够噁心人的!哎——!你看完了吗?说完,动了动,被印征弄的双腿蜷缩了半天的绢子又提出了抗议。 哦——一副对绢子的话置若罔闻的样子,在绢子的头顶上印征轻声的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 什么明白了?绢子好奇道。 没什么。印征说着,从沙发上退了下来,从包里取出了手机,将镜头对准了照片,又向后退了几步,站定了,连续摁下了快门。 怎么,你怎么可以对那些照片那些内脏视而不见!却对这张,看到印征对疯子的照片专注到要拍照,绢子勐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起手指点着对面的墙壁和穹顶,喊道,却对这个疯子的一张休闲照这么感兴趣?!难道那些惨死的女人对你来说就那么无所谓吗?她们才更应该进入你的镜头!那可是证据!杀人的证据! 是吗?下了沙发后眉头一直紧蹙的印征扫了眼怒不可遏的绢子,又环顾了下墙上没有一扇门的椭圆大厅,语气里忽然多出了分不容拒绝的味道,淡淡道,我们可以走了! 怎么?还要朝前走啊?被印征不容抗拒的口气搞得一时间不知所措的绢子头脑也清醒了些,从沙发上强撑着站了起来,看了眼大厅另一边露出的台阶,哆嗦了下,颤声问道。 你说呢?印征一边朝前走去,一边问落在自己身后的绢子。 我看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抱着肩膀绢子停下了脚步,沖前面的印征喊道,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呢!好吗? 你是说——印征也停了下来,道,我们就从上面房间亮晃晃的正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不行吗?有你在,就算那疯子再狂妄,也不敢怎么样吧?绢子试探道。 那你呢?印征回头道,如果真是王飞回来了,他会怎么对待私自进他房间的你,你想过了吗? 那我们还是走快点吧!赤白着脸想了想,绢子催促道,万一疯子想到我们有可能发现了这条暗道,那可就更糟糕了! 走吧!印征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抬脚走上了台阶。 眼看着印征又要消失在台阶的第一个拐弯处,绢子看了眼身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这个椭圆形大厅里唯一的活人后,急忙撩起一对修长的腿抬脚追了上去. 等等我!踏上台阶后,她探头看了看眼前一片黑暗的狭窄通道,惊慌失措的喊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五 三六五 绢子的脚步声和惊叫声渐渐远去,椭圆形大厅里恢復了固有的平静。 在那张悬挂于“子宫女人”对面墙上、让绢子怒不可遏的照片上,王飞穿了身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深色长衣长裤,懒懒的靠坐在一张沙滩椅上,下巴微微抬起,嘴角下撇,一脸厌倦的看着前方的镜头,细腻的黄沙漫过了他的脚背。 那一双向前直视着的眼睛里透出的似乎无处不在的目光,审视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又像极了目送张张惶惶逃去的绢子的背影。 几个穿着比基尼泳装、暴露着青春丰满胴体的年轻女子在他的左边不远处沙滩排球的网前嬉闹着,推搡着,眼睛一律的投向了王飞这边。 一个同样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几乎就在王飞的脚下弯下了腰,一只手搭在沙滩上的一个色彩斑斓的排球上,侧扬起脸,面朝向王飞一边,在女人顺势垂下的黝黑的髮丝缝隙间,隐约可见一抹白皙的脖颈。 但即使就是脚下这个离自己只有不到半米,弯下腰后臀部高翘甚至露出了半截迷人的浅褐色臀沟的十足的尤物,也丝毫没有提起王飞这个年轻男子的兴趣。 在他的身后,是和王飞一样坐在散落在沙滩上的椅子上晒太阳的男男女女。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在张狂的笑着,汗珠在这些身着沙滩服的男女身上,反射着太阳刺眼的光芒。 在这些人后面远点,再远点,一个根本就要流离出镜头、不注意的话根本就要略去的不起眼位置—— 有一个侧对着王飞身着短裙的女人,正半欠着身子裸露着后面大半截大腿从椅子上站起,脸朝向王飞这边随意的偏起,双眼若有所思又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撩视着坐在自己斜前方不远处的王飞。 在整张照片中,她是唯一和王飞一样正对镜头的人! 看来这个女人很清楚怎么做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焦点人物。 而除了我们已经知道的那个女人,谁又能巧妙而娴熟的做到这点呢? 是的,那个在照片中正在偷窥王飞的女人—— 正是肖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六 三六六 死印征,走那么快!绢子边在心里诅咒着印征,边摸索着墙壁艰难的顺台阶向上攀登。 一转弯,再抬头时看见了印征的两只脚和前面的一道光束。 等等我啊,印征!绢子又叫了声。前面的印征顿了顿,灯光迴转了下替绢子照了照脚下的台阶,又转向了前方。 第160页 疯子搞什么鬼啊,弄这么陡的台阶,也不怕栽死!绢子紧跟着印征的手电筒灯光,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小心翼翼的攀登着,边恨恨道。 还好,这一段陡峭的台阶并没有难为绢子太久,又一个弯道后,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另一道墙。墙下是一面仅容一人站立的圆形的平台。 就是这块!肯定没错!没过多久,眼睛一直在地上搜寻的绢子抬头示意站在台阶上的印征看踩在自己脚下的一块微微突起的砖块,道,看见了吗? 话音刚落,脚一使劲,在印征的阻挡不及中,墙,缓缓的向两边敞开了! 原来是这里啊!从向旋转门一样的旋转的墙隙里钻出去,身后的墙又在两人身后合龙的严丝合缝。 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明显松了口气的绢子咧了咧嘴,道,我还以为又是一个魔窟呢!—— 无遮无拦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是印征早已经熟悉了的车库,只是此刻,灯火通明。 你有这里哪辆车的钥匙?看了眼身旁一下子放松到就要虚脱样的绢子,印征忽然没来由的问道。 那辆!绢子的手指了指一辆离他们最近的红色轿车,道,要是我自己出去,我就开那辆,怎么了? 打开车门,马上上去!印征拉着绢子朝红色车跑去,命令道。 为什么?绢子刚问出口耳朵就乍了起来,从坡道那边,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快上啊!在脚步声就要到达坡底的时候,从木楞楞呆站在原地不动的绢子手里抢过钥匙遥开车门的印征将绢子一把推进了车里,自己也隐身在了车后座下。 那里有人!绢子下意识的关闭车门的“砰”的一声响引来了一声大叫,过去看看!一个男子大声叫嚷着,道。 绢子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外面的人敲响玻璃才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向外看去—— 两个男子的脸在车窗外晃动着,其中一个一脸兴奋,无声的大声叫嚷着什么—— 怎么了,你们?!就像是记忆金属恢復了原状,看到外面的男子,绢子一下子恢復了生机,几把摇下了车窗玻璃,板平着脸颐指气使道,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七 三六七 原来太太你在这里啊!那个叫嚷的男子夸张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弯下腰对绢子道,怎么刚才我们再车库里没看见你呢?! 到底怎么回事?绢子喝问道,你们在找我? 是啊太太!另个男子接上了话道,不光我俩,大家现在都在找太太你呢! 为什么?绢子道,酒不够喝吗? 不是不是!第一个男子连忙摆手道,是刚才我们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绢子诧异道,什么电话? 也不知道是谁把电话打到了值班室,第二个男子道,说太太你出事了!再给太太你卧室打电话怎么也没人接,手机又提示没在服务区。这下可把我们兄弟们给吓坏了,还哪儿有心思喝酒啊,这不,找你都找了老半天了! 是——吗?绢子长腔长调道,我这不好好的吗?刚才让人把酒菜给你们送去后我睡不着,自个儿在园子里熘达了会儿。哎——我说,给你们打电话的那傢伙不会是你们中的谁吧?可别中了人家调虎离山计啊,快回去看看,是不是又有什么乐子了? 哎!听了绢子的话,两个男子勐点点头,道,那——太太,你这不是要出去吧? 是啊!绢子忽然眉头紧蹙,语气里满是焦灼,道,要出去下。 出什么事了吗,太太?看到绢子蹙起的眉头,一个男子关心道。 老太太!绢子点点头,道,刚家里人来电话了,说老太太兴奋过度,心脏出了些问题,我这得赶快过去看看。 那——男子殷勤道,这么晚了,太太你一个人开车出去不安全吧,要不要叫小戈?再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看老太太吧,要真有要紧事人多还能帮个手。 不用了!绢子的脸忽的又凉了下来,冷冷道,我自己去就行了! 哎——说话的男子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追着驶上坡道向车库外开去的绢子的车大声喊道,太太,老太太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你这张臭嘴!旁边的同伴看着直乐,取笑道。 我这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被取笑的男子挺了挺腰,道,哪儿像那个小戈,就知道舔夫人的屁股!狗日的不知道烧了哪炷香,平白无故太太就非要他不可了! 哎你说话小心点!另个男子板起了脸,道,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董事长要知道了可不是小事! 知道你嘴牢我才这么说的。第一个男子愣了愣,连忙赔笑道,就小戈刚才一听大李说太太出事了吓得那怂样,像滩鼻涕一样,太太的屁股就算真有人舔也轮不上他小子舔啊!走,喝酒,收拾那小逼崽子去!看他下午和太太进门时那狂样!才得了太太多长时间宠啊!我非得灌翻他自己的老母也对面不相识! 说话间,两个人走出了车库。时间不长,几盏加开的备用灯熄灭了,偌大的车库,顿时陷进了昏暗中,一片死寂。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八 三六八 谁那么大胆子,竟敢打电话霉我出事!刚一出大门,轰了脚油门,绢子就随口嘟囔了一句。 不是说玩笑吗?蜷缩在后座下面的印征闷声问道,这可是你说的! 你可真笨!绢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可能吗?这不摆明了要那些傢伙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吗?刚才还好是在车库里! 第161页 猜出是谁了吗?印征把半边身子担在后座上向后瞥了眼,回头问道。 知道!绢子思索着拉长了调子“是”了半天,直到轿车驶出了老远,才摇了摇头又道,可又不知道! 哦?这个回答倒蛮有意思。印征笑道,什么知道又不知道的,厉绢,你不觉得自己的回答很矛盾吗? 辩证点好不好?绢子硬声道,别那么没幽默感。 好,你说吧,我洗耳恭听。印征笑了笑,道。 先说我知道的,看到欠了欠身子一直向车后张望的印征,再想一想那么大个人刚才就一直蜷缩在车厢板上,被骇异的脸庞紧绷的绢子终于咧嘴笑了笑,道—— 我知道自己的老公从来就不是个心胸坦荡的人,他可以对自己的老婆不闻不问愿意多久就多久,但他绝对不会容忍在自己想知道老婆都做了些什么事时却不知道,所以—— 说到这里,绢子顿住了,一打方向盘,红色的轿车急急的冲出了专用辅道,一下子缓了下来,慢速行驶在通往滨湖大道的小路上。 所以你知道一定有人在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替他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对吗?印征思索道。 难道不是吗?绢子反问了句,道,否则怎么解释那个电话?!可——沉思者,绢子又道,可到现在为止,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还没有一点头绪。 这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不知道了,对吗?印征问道。 是啊!绢子点点头,承认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不知道! 会是我见过的那个司机吗?确认后面没有车尾随,印征坐直了身子,转过脸看着绢子的后脑提醒道。 他?绢子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哦,为什么?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六九 三六九 如果我说直到今天中午你我见面之前,他在我眼里也只不过和家里其他的打工的一样,你会感到奇怪吗?绢子忽然话题一跳,反问印征道。 当然——印征沉吟道,我记得刚见面时你对我说过,他是心腹。 是啊,我是说过!绢子道,可要是我告诉你他只不过是我十个小时不到的心腹而已,你会怎么想? 是——吗?印征沉吟了声,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绢子,不再言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两眼一直直视着前方的绢子看了眼后视镜里沉默的印征,道。 什么?印征扬起下巴反问了句。 你一定在想,敢让那傢伙掺和进我们这件事里,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否则就是我晕头!对吗?绢子道。 难道不是吗?印征道。 你猜对了。绢子点点头,肯定了句。 什么事?印征问道。 家事。绢子淡淡的说完,又重重的追了一句,但足以让他去死! 看来那家事也够严重的!揣摩着绢子恶狠狠的语气,印征道,你确定吗? 确定,绢子道,尤其是如果我把那件事告诉我老公的话……说着,绢子故意隐掉了后面的话,又斜眼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印征。 所以在和我见面时你选定了他而不怕被泄露出去,印征追上了一句,探道,对吗,你吃定那小子了? 没错!绢子道。 那——印征道,到底是件怎样严重的事呢? 不说那事了好不好印征?轿车拐了个弯,远远的可以看见印征停放在路旁草坪上的轿车模煳的影子里,绢子脸红了红又黑了下去,闷声道,总之不是好事。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想让你明白,就那样一个货色,我老公会把监视我这么重要的一份精细活交给他吗?所以—— 所以他基本可以排除在外了。印征接上了绢子故意引而不发的话,看了看车窗外点点头,补充道,也就是说,你认为监视你的一定另有其人了,对吗?! 对!绢子的脸比刚才更黑了,语调也有了些颤抖,嘟囔道,可到底那人是谁呢?他一定看见了我们在一起!也一定看见我们进到了那个疯子的房间里……那个电话,也一定是他打的!目的就是想当场让我们的事曝光在那些发疯一样找我的人面前!去死吧!说到最后,绢子给自己壮胆道—— 狗东西!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零 三七零 嘴里絮絮叨叨的诅咒着,绢子勐直了直身子,身子弯曲着探向了前挡玻璃,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黑黝黝的被车灯打出两道光亮的窗外,大声给自己打气道—— 可不管怎样!今天能帮助你查到那个疯子的真面目,我感觉很值!就算以后被老公知道了我私闯他宝贝儿子的禁地,他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好一个魔鬼儿子!知道了也一样会吓死他!说着绢子不禁又打了个冷战,一踩剎车,车子停在了路边,她回头问道,你觉得呢?我今天可是大义灭亲啊!别忘了,我可是疯子的母亲! 是——印徵调过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脸沖提醒前面的绢子道,继母。 你说得对!绢子脸红了红,承认道,是继母!这个更准确些……哎——说着,绢子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真相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的责备,“哎”了阵儿又质问道,印征,你打算什么时候抓疯子啊?可千万别说你想都没想过! 王飞的母亲是自杀的,对吗?印征忽然别开了挑战味十足的绢子的话头,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是!绢子点点头,一脸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第162页 那时候你在哪里工作?印征不管不顾的问道。 在绅德集团,怎么了?绢子不解道。 具体在什么岗位?印征追问道。 是董事长,哦,也是我现在老公的机要秘书。绢子一口气说完后张大了嘴—— 印征,你想到哪里去了啊?你怎么能那样想呢?!片刻后,她大唿小叫道—— 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女人! 不是吗?印征紧紧盯住了绢子的双眼,反问道,真的不是吗? 你!看到印征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绢子一时语塞,半天才道,是,我承认!当时对董事长,我是有些想法。 仅仅是想法吗?印征嘟囔了句,又道,你们的事——和王飞母亲的死有关系吗? 可能——绢子拉长了调子想了又想,才又不情愿道,可能有吧!可我保证,那个女人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自杀的! 后来时间不长你就成为了王飞的继母,印征别过脸看着黑乎乎的窗外,胸有成竹的点问道,对吗,厉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一 三七一 对!绢子无奈的点点头,道,可以说很快!可印征,我想这些绝不会是你今天下午到我家来想了解的事情吧?提醒你下,别忘了我们刚才在那个疯子的房子还有那座坟墓里都看到了些什么!而那个才是你真正想了解的东西,你不觉得吗,印征? 对!印征点头道,可我更想知道仇恨的源头! 你是说那疯子仇恨女人是因为我吗?绢子怔了怔,问道。 不是吗?印征诘问道,之后不等绢子的反驳,紧接着又问道,那房子盖起有多久了? 平房吗?绢子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硬压了下去,问了句,看到印征点了点头,才又接着道,我和他父亲结婚后没多久。 具体什么时间?印征追问道。 两年前。绢子想了想,道,当时我们蜜月刚回家那天,院子里就立起了那座房子,当时我还跟老公不乐意了呢! 当时你老公没给你解释王飞为什么要盖那座平房吗?印征问道。 说了!绢子道。 什么?印征脸定了定,问道。 说那是他宝贝儿子想要的,就这么简单。而且——说到这里,绢子鼓了鼓胸脯,有些气唿唿道,而且还说了,任何人如果没有王飞的允许谁也不能进那座房子,包括他自己!你说着像一个当父亲的人说的话吗? 呵——可真够宝贝儿子的!印征嘆了声,道,可他并不知道那座房子对他现在的妻子而言,早就不是什么禁地了,对吗? 对!绢子道,其实严格起来,也就是从今天中午你来我们家之前,说着她从身上掏出了那把平房的钥匙,沖印征晃了晃,道,从今天中午开始,才不成为禁地的。 那在这之前呢,印征道,谁又先入为主了呢?我猜,这把钥匙,一定不是原配。 你见过那个人。绢子道。 那个司机?印征道,是吗? 对!绢子道,就是他! 而这就是你刚才给我说的可以让他“去死”的事,对吗?印征问道。 不完全是,可是有这一条就足够了!绢子点点头,想了想,又道,那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配了钥匙,今天中午趁疯子不在的时候熘了进去刚好被我看见了。 进去都干了些什么,他对你说了吗?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二 三七二 还能干什么,上网聊天呗!绢子说着咧了咧嘴,加了一句,说了你也不相信,在我们家里,好像只有疯子和我老公的书房里才可以上网。 哦——!印征显然对绢子的后半句话不感兴趣,追问道,只是聊天吗? 是——裸聊!绢子吞吞吐吐的说完,脸不由红了红,又道,有几个月了吧,这些也是他中午刚刚向我承认的,说那地方比书房更安全。 是吗?印征摇了摇头,道,这就是说对那小子来说,所谓的禁地早就不是禁地了啊!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盯住了绢子,不再言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被印征盯的不自在了,绢子在座位上扭了扭身子,道,还有,对我来说,也不再是禁地了,对吗? 今天中午?绢子话音刚落,印征平着脸问道,从今天中午开始,是吗? 是!是!是!说一个“是”字绢子便勐点下头,最后又大声道,我没有撒谎!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因为房子的主人不常回家,而那个地方有些人又可以进出自如!所以要做手脚其实很容易!印征没给绢子一丝喘息的时间,一口气道。 所以你对自己的所见所闻保留态度,对吗?绢子征了怔,白着脸反问道。 对!印征勐点点头,不容置疑的肯定道。 所以你宁肯怀疑一个被那个疯子诅咒的女人,对吗?绢子白着的脸勐得红了起来,提高了嗓门又追问道,而对事实却视而不见,对吗?! 对!这次印征也加重了语气,道,这是我的权利! 好一个怀疑论者!绢子讥讽了一句,道,那现在呢?在那个被你怀疑的女人惶恐不安的现在,你还怀疑吗? 不了。印征的双眼射出两道似乎能穿透绢子心脏的光,紧盯着绢子的双眼看了半天,才低声道,现在我相信了,对我们刚才所接触到的一切,你并不知情。 谢谢!绢子气唿唿应了一句,回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再搭理印征。车厢里顿时一片沉寂。 透过印征摇下的车窗,夜风一阵阵刮进车里,不一会儿,绢子感觉自己的两臂都要麻木了,她下意识的抱了抱肩膀,回头快速扫了眼印征。 第163页 那——恰好在此时一直在沉思的印征对上了绢子的眼睛,开口问道,他——那个小司机,没对你说起过那房子在他可以自由进出后有什么变化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三 三七三 你指的是什么,我不明白。绢子硬硬的回了一句,麻烦说清楚些! 哦!印征点头笑了笑,放松了语气道,比如,那些墙壁和地板的颜色,床或者桌子也就是家具的摆放位置,还有——那台电脑里的内容,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吗? 没有!印征一说完,绢子立马摇头道,把钥匙给我的时候后我也问过他房子里面的情形,他说的和你见到的一样,里面东西的摆放一直就那个样子。至于电脑内容嘛——他只对我说了裸聊的事,别的什么都没有说,要不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也不会被那个被ps的自己吓个半死啊!不过我想他一定不知道就顾着聊天了,否则就他那张嘴,当时早告诉我了。 知道了。印征闷声应了句,又道,那条密道他也没对你提起过吗? 没有!绢子摇摇头道,不知道那傢伙知道不,要不我现在问问吧!说着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就要按键。 不用了!印征抬手止住了。 那——放好手机,绢子惴惴不安的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抓他,那个疯子? 今天的事——一副恕不奉告的样子,印征道,最好只有你我知道,知道吗,厉绢? 哦!没想到印征一点都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绢子一时间有些郁闷,低声道,知道了!真是的,那些女人还不能让你现在就下决心吗?难道你真的要等我哪天死在那疯子手里才抓啊?!你心里清楚,那个疯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可是对我恨之入骨! 有一点我搞不明白。印征看了看绢子,道。 什么地方?绢子诧异道。 那就是你——印征一字一顿道,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很显然,你是他最恨的人。 我——!绢子的脸变得煞白,道,或许他想把我放到最后一个,让我死得最惨? 这一点真的不能排除,印征沉思着,闷声道。 救救我印征!绢子一下子哭丧起脸,浑身瘫软在了驾驶座上,道,求求你快抓住那个疯子吧,好吗?杀了他! 还是我来开吧!看到前面瘫作一团的绢子,印征一伸手推开车门下了车,紧走几步,拉开了驾驶座一侧的门,沖绢子道。 好吧!绢子说着蹭到了旁边的副驾座上,愣愣的看着前方,一声不吭。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四 三七四 母亲身体还好吧?时间不长,将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时印征随口问道。 什么?有些失神的绢子被刮进车里的风冻得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眼一只脚已经踏在地上的印征,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母亲身体还好吧?印征想了想坐回到车里,重复道。 不知道啊!绢子舒了口气,抬手撩了撩散落到额头上的头髮,不好意思笑了笑,道,说了你也不信,其实工作后我就再没回过家里。 哦——!印征怔了怔,道,那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是——绢子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道,可能就是这个月吧?说真的她生日具体哪天我从小就不知道。 是吗?!印征的语气里多了分叮咛,道,那我看你可得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绢子斜了眼印征,低声道。 准备好支应你老公的说辞。印征道。 为什么?绢子道。 我想老太太生日这么大件事,印征道,那些吃了你酒菜的人不会不对你老公提起吧? 这个我倒没有考虑过。绢子忧心忡忡道。 这是你现在应该首要考虑的问题!而且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印征加重了语气,叮咛道,别忘了一定要和老人沟通沟通,以防万一。 是吗?绢子脖子僵硬的点了点头,情绪低落道,知道了。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去说。还有,我也会让那些傢伙们闭嘴的。 这些事可不是让那些傢伙闭嘴那么简单,一定要办到位!印征提高了嗓门再次叮咛道,否则那个你看不见的傢伙将来对你老公所说的一切都将会被坐实!而且是没有你半点狡辩的余地,第一让王飞父亲对你起疑心的地方! 哦!绢子两眼直直的的应了一声,道,我会仔细办好的。 还有,记住,在我们没找到王飞前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印征补充了一句,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绢子挪到了驾驶座上,摇下车窗撑起身子探头看着向停在对面路边草坪上自己车走去的印征。 回去吧!把车倒出草坪和绢子的车并排后,印征摇下了副驾一侧的车窗,右臂向来路挥了挥,沖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的绢子喊了一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五 三七五 回去吗,现在?说着绢子有些茫然的沖印征摇了摇头,道,不!我可不想让那些傢伙再多一些对我的怀疑,再说我也得好好想一想。 也是!印征想了想道,但这个地方嘛——说着他前后看了看,接着道,可不是个停车冥想的好地方!要不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没事,绢子勉强笑了笑,道,你先走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至少—— 至少什么?印征问道。 至少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傢伙,说着绢子点了点自己的头,又道,不会对我的安全不负责任的,你说呢? 第164页 那——好吧!听了绢子言外有声的低语,印征想了想说道,又沖绢子点点下巴,嘱咐了一句“快点回去啊!”之后松开了剎车,轿车向前沖了出去,行驶在了人迹罕至的通向滨湖大道的小路上。 直到就要拐过下一个弯道的时候,印征回头看去,绢子的车依然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在浓重的夜色里变成了一团模煳的印迹,就像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 摇了摇头,印徵调头双目直视前方。 眼前的小路比自己来的时候更加黑暗了,路边的街灯在氤氲的水汽里散射出昏黄得光晕。偶尔有几片从小路两边的大树上落下的枯叶在车灯的光亮中飞舞,像一只只濒死的蝴蝶,跳着无以言说的死亡的舞蹈。 不知为什么,一时间李萨和绢子的身影交织着,不断在印征的眼前飘过。混合在两张面孔之间的,是那些自己在王飞的房间和那条密道里发现的图片,尤其是那张已经存储在手机里的图片,慢慢在印征的脑子里被无限放大—— 肖雨!肖雨!死亡就是在那次聚会上,和那个叫肖雨的女记者迎头相遇的吗? 而小萨现在无疑正在和死神较量。 而—— 而绢子,那个女人,真的和死亡,越走越近吗? 想到这里,绢子的那句话忽然又在印征的耳畔响起—— 或许他想把我放到最后一个,让我死得最惨? 但愿不会发生!印征心道,勐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最后,会是什么时候呢?他想着,一打方向,拐过了又一个弯道后,远远的,印征看到了立在小路出口的那盏异常明亮的街灯。 被狂风剧烈滚动的未央湖水发出的阵阵涛声,一下下越来越清晰的敲打着印征的耳膜。 车离前方的丁字路口,越来越近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六 三七六 一想起自己今天在这条小路上已经两进两出,再一想到不久前在王飞房间里的发现,印征的思绪不由又落到了无意间开启了密道之门的绢子身上。 “把她一个人留在哪里,妥当吗,要不要回去看看呢?”在车右拐就要驶上滨湖大道时,他放慢了车速,心想着,又不放心的调头看了眼车窗外和大道相连的黑漆漆的小路,但剎那间又勐地闭上了双眼! 原来就在就在印证调头的瞬间黑漆漆的小路上乍然亮起了两道刺眼的光柱,穿透了印征的双眼!直直的照向了不远处的未央湖面! 印征的眼睛又睁开了。 一辆车,一辆熟悉的红色轿车!车轮在小路的青石条路面上急速旋转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副自杀状突然提速冲出了小路后一个急停,在滨湖大道上来了一个漂亮的摆尾,车尾正对准了印征的车尾,排气管突突的颤抖着! 是你吗,厉绢?!印征心里一惊,推开车门一边探出上身大声喊道,一边作势就要跳下车去。 可不等他在地上站稳,红色轿车间不容髮的勐一加速。 印征眼睁睁看着那辆自己不久前才刚刚告别的车!绢子的轿车!剎那间简直就像团火,异常狂野的飙驰在空旷的滨湖大道上! 双眼紧紧盯住了那个风驰电掣的火团,印征一把从从车里扯出皮包掏出手机,忽然想起了什么,压在键盘数字上的手松开了,有些沮丧的放下了——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厉绢的手机号码!更本就没有! 妈的!印征少见的爆出了粗口。 等他调过车头准备追逐红色轿车时,才又发现仅仅只过了刚才那么一会儿,在自己的目力所及,却早就没有了那辆红色轿车的影子! 只有一条空旷的滨湖大道,从自己眼前,孤单的伸向远方。 而充斥在自己耳旁的,仍旧是未央湖水那不眠不休的,阵阵涛声。 是厉绢吗?还是……胸中纠结着,印征将车调了个向,开上了回市局的路上。 那里,应该有号码吧?他想着,掏出了手机,摁下了重案组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但愿还在!当手机里传来王萍的声音时,后悔到简直就要破口大骂自己的印征在心里暗暗祷告着—— 要是厉绢再出什么差错,印征知道,自己恐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七 三七七 头儿,你要这号码干什么啊?过了一会儿,在办公室电话上翻了半天的王萍报出了一组八位数号码后,随口问道。 没什么。说完,印征断掉了手机—— 宅电!厉绢竟然是用一个宅电给重案组办公室打的电话! 现在怎么办,难道那个女人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吗……想着,感觉懊丧极了的印征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大道中央仰起头看着黑压压似乎就要压到头顶上的铅红的夜空,心道—— 但愿!但愿不会发生!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棒球帽就在房间里! 尽管被倒吊在空中很久了,从昏睡中醒来的小妖涨头涨脑的,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黑乎乎的房间中的空气里流淌着棒球帽的气息。 有种你就出来!狗杂种! 死死咬着自己皲裂的嘴唇,嘴里充斥着甜甜的血腥味,过了会儿,小妖哑着嗓子,恶狠狠的骂出了声,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小妖的话音刚落,房间里果然有人接上了小妖的话,蛮有兴趣的问道,小妖? 第165页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你这号叫人噁心!连人渣也算不上的狗杂种!确定了棒球帽的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小妖努力扭动着身体将脸偏向了自己的身后,冲着眼前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暗揶揄道,来啊,还有什么把戏,尽管来啊!本小姐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人养的! 硬气!黑暗里棒球帽干笑了两声,道,怎么,还没玩够啊你?! 来啊!小妖一副等不及的样子,催促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诅咒道,狗杂种,来啊! 棒球帽却突然沉默了,回答小妖的是整个房间的无声无息。 小妖心有不甘的在空中不停的挣扎着,诅咒着,直到力气散尽她才停止了咒骂,唿唿的喘着气,在为下一次的恶语相向攒足力气前,又尾语了一句—— 你他妈来啊! 房间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寂静的的房间里,就在小妖身后不远的地方,忽然响起了一下一下的磨刀声。 好啊!给磨石上洒水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的棒球帽伸出一只手在黑暗里推了一把小妖,闷声道,我就来,别着急,刀有些钝了,等磨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黑暗中的磨刀声是那么清晰—— 忽然间一阵阵意料之外控制不住的战慄波浪般卷过了小妖的身体,她努力了很久才使自己镇定下来,放声有些变音的耻笑道—— 就一把钝刀啊!怎么玩啊?告你,姑奶奶不是吓大的,呆会儿给个痛快玩法!否则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我保证!话说到最后,连自己都听到了声音中忍不住夹上了哭腔的小妖原本被血涨红了的脸变得白纸一样惨白,赤裸的身子也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你——顿了顿,顾不上了一直以来的张狂,小妖很不情愿的怯怯的轻声道,真的要杀我,真的吗?! 杀!棒球帽的回答简洁无比,磨刀声也戛然而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八 三七八 求求你放了我吧! 闷热黑暗的房间里突如其来的死寂似乎抽走了小妖身上仅存的最后一丝勇气,她用以前自己想都不要想一下的乞求味道十足的口吻,沖刚才发出磨刀声音的地方一阵恼怒一阵商量道,我保证不出卖你,保证再不会有人知道这里了!好吗?我才20岁,放了我吧,求求你! 20岁吗?忽然小妖感觉一只手紧紧扣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小妖不禁浑身一抽,—— 棒球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她使劲扭了扭身体,尽力避开棒球帽那只手。棒球帽的声音就在她的上方响起—— 你说你20岁? 嗯!尽管知道棒球帽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小妖还是艰难的点了点下巴,大声道,真的,不骗你!我真的才20岁啊! 可这里——说着棒球帽的手在小妖的双腿间轻柔的滑过,落在了她的小腹下面,耻笑道,可这里告诉我,你在撒谎!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信我啊!小妖竭力想要并紧被棒球帽的手分开的双腿,委屈的就要哭了,道,你说啊! 很简单,剖开你,棒球帽顶回了小妖套近乎的腻语,冷冷道,我自己就能找到证据! 操你妈!委屈了半天的小妖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叫骂道,别以为我真怕你了,有种你现在就来啊!来啊!来剖啊! 很意外的,黑暗里棒球帽竟然一下一下拍起了手—— 啪!啪!啪! 这样才好!响亮刺耳的掌声里小妖分明听见棒球帽道。 好你个头!小妖顶了一句。 这样更好!棒球帽一点都没有生气,双手扶住了小妖的头颅,嘴贴着小妖的耳朵一字一顿道—— 你让我真的想看一看了,死后的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嘴硬! 你!黑暗中小妖硬生生顶回了自己说了半句的话—— 黑暗中棒球帽的一只手勐的掐住了小妖的脖子,把小妖的头死死向下压去,而另一只手轻轻一点,一点彻骨的冰凉顶在了小妖的喉咙上。 拿捏的分毫不差,棒球帽的刀现在落到了小妖被拉长的脖子上! 就要上路了!感受着小妖一下子变得僵硬的身体,棒球帽充满体贴的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小妖?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七九 三七九 说完,顶在小妖脖子上的刀,轻轻的向里戳了戳,一股针扎一般的剧痛令小妖喉头紧缩,她的身体脖子以下部分徒劳的在空中极力摇摆着,扭动着—— 小妖绝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是这样一个死法! 一个过去就算打死自己也不会想到的死法! 当棒球帽的刀子有些松动的时候,她努力唾出了一生里的最后一口口水—— 去死吧!尽管声音细若游丝,但在只能听到皮肤崩裂的房间里,清清楚楚的炸响在棒球帽的耳畔。 好啊!刀尖向上轻轻一挑,借着门缝处投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光亮,棒球帽死死盯住了小妖开始有些涣散的两眼瞳孔,一字一顿道,去死吧! 话音未落,握在棒球帽手里的刀子勐的一顶,直楞楞捅进了小妖的脖子! 唔——!黑暗中被棒球帽压在脖子上的手死死顶住了下巴的小妖像哑巴一样呜咽了一声。 但棒球帽的刀子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样子,拿刀的手在小妖鲜血的喷溅中一直向下切割,将小妖的脖子拉开了道深及肉中几公分长的口子,直到划到了顶在小妖下巴上的自己的手方才停了下来,没有片刻停顿又来回一抹,这才把刀从小妖的脖子里抽了出来。 第166页 以前可没有这么费事的!棒球帽感嘆着直起身,手里握着滴淌着血珠的刀子,看也不看小妖一眼,一边留恋着过去一刀剁头的痛快,一边走到门口拉开了虚掩的房门,右手探出在外墙上摸索了会儿,面对着垂吊的小妖,摁下了房间顶灯的开关。 漆黑的房间里顿时一片光明。 只见被倒吊在房间横樑上的浑身赤条条的小妖双手紧紧箍在一个几乎要把自己脖子豁成两半的的硕大的血洞上,身体一阵阵的抽搐着。鲜血从她被割断了气管和颈动脉的脖子上,从紧紧扣在一起的两手指缝间,随着身体一阵阵的摆动—— 四散喷涌而出! 瀑布一般的鲜血溅湿了小妖身周的,每一寸坚硬的水泥地面! 妈的,该死!一瞥眼,看见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小妖的血污,棒球帽低声嘟囔了句,兜头一把扯下了自己的上衣,抬头看了看挂在房间墙上的一个黑色挂钟,匆匆走出了房间。 棒球帽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鱼一样扭摆着在空中苦苦挣扎的小妖,眼珠就要崩裂出眼眶样—— 怒目圆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零 三八零 渐渐地,不停神经质一般抽搐的小妖停止了扭动,开始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被绳子拉扯着,在空中晃来晃去。 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只是这时不再有如注的血液从小妖脖子上的创口处喷出,在那个血肉模煳的血洞里偶尔会冒起几个血沫顶起的气泡,破裂后,从小妖依旧箍在脖子上的双手指缝里渗出一两滴血珠。 这可是关键时候! 棒球帽手上的刀换了一把,赤身走进房间,拿起摄像机摆弄了会儿放好,一边踩着流淌在地上的小妖的血自言自语着,一边把一个靠在贴门一侧墙上的槽形木板移到了倒吊在空中的小妖头下,小心的摆好。 然后一刻不停的走到了后墙根,一伸手,松开了把小妖悬吊在空中的绳子结头,两手把着,一点一点的将小妖仰面放到了地上的木板上。 上前几步,棒球帽蹲下来一把扯开了小妖箍在脖子上的双手。将两臂和躯干垂直理顺后,棒球帽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地上这个一刻钟前还胆敢跟自己嘴硬的女孩的尸体,退后几步,一弯腰拾起了刚才放小妖时搁在地上的那把刀口不太锋利的刀。 头顶的日光灯投下的光芒,在刀刃上甚至打不出一点反光。 还以为再也用不上你了呢!棒球帽看了看刀,嘟囔着又走回到木板前,蹲了下来。左手摆正了小妖有些歪斜的头,让小妖暴裂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又有些爱怜的再看了眼那张变形的漂亮脸蛋—— 其实你本来不会死的!有时候太聪明了真是要命!不是吗?!沉寂的房间里,迴荡着棒球帽一半惋惜一半训斥的话语,那把拿在他右手上的刀,已经恰到好处的顺着肌肉的纹理插进了小妖白皙的肚皮里。 透过裂开的皮缝,棒球帽看到刀尖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地停留在了皮肤和肌肉的相连处。他微笑着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刀子原地短暂停顿了片刻后,向上一拉,眼看着小妖腹部的皮顺着肚中线,一下子被豁了开来,露出了下面覆盖了层薄薄脂肪的粉红色的肉!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一 三八一 哦——!棒球帽造作的紧了紧自己光熘熘的身子,刀子在裸露的肉上流连着,沖被自己豁开了肚皮的死去的小妖道,没了皮衣,冷不冷啊,小妖?我现在可是冷极了啊! 说完,没有丝毫犹豫,棒球帽手中的刀子一直向肚皮上方拉去,通过两颗依旧高耸的乳房中间那抹曾经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的酥胸,小心翼翼的贯通了脖子上的血洞继续后,继续向上一拉,刀子一下抵到了小妖的下颚上! 从上向下扫了一眼,透过没有一道噼纹的白皙皮肤的开裂处,小妖原先包裹在皮下的粉红色嫩嫩的肌肉,还有,不多不少的脂肪,从下身以上到脖根,整个从缝隙里呈现在了棒球帽的眼前。 恰到好处!棒球帽不知是在赞嘆小妖的身体,还是在赞嘆自己的刀功,轻声嘟囔了句,紧接着手下一回刀,刀子流畅的横过小妖的脖子,透过皮肤,顶在了小妖的第一节颈椎上。 右手把定了刀子,棒球帽的左手横向抄进了木板和小妖尸体间的缝隙里,一使劲,将小妖的上身半抬了起来。 这时棒球帽的脸几乎就要贴在小妖满是血污的脸上了,棒球帽不由得抽了抽鼻子,陶醉样的嗅了嗅小妖身上夹杂着血腥的体味。 好极了…… 说话的时候,棒球帽的左手配合着刀子顺着小妖曲线完美的嵴椎的移动,一寸寸向下挪动着,一时间尸体就像小妖活着时一样,在身下传来的皮肤开裂的嘶嘶声中,妖娆万种的波浪般起伏着—— 片刻间,刀子已经拉到了小妖的尾骨上! 棒球帽的左手向下移了移,抬起了小妖弹性依旧十足却已经渐渐冰凉的浑圆的屁股,刀子也紧接着向下滑进了小妖的股缝中。 唿——!当刀子通过股缝,凭感觉刀尖最后顶在了小妖的肛门上后,棒球帽把刀子小心翼翼的从小妖的屁股下抽出平放在了木板上,同时抽出的左臂半撑起了身子,长长的出了口气。 恰到好处!又嘟囔了句。然后拾起刀子,刀尖一转,径直落在了小妖两臂张开、被剔得不剩下一根毛髮,干干净净的腋窝里,剜了进去! 第167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二 三八二 沉寂的房间里,偶尔响起一两声刀骨撞击的声音。 其实你的大腿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个性的!你也是最聪明的!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棒球帽咂了咂舌头,看了眼两臂和上身的皮已经被贯通的小妖,嘆了口气后,刀子毫不犹豫的又伸向了小妖的两腿间。 可恶!当刀锋接触到小妖大腿根部的时候,棒球帽发现自己又想起了和被自己正在剥皮的女人做爱时的情景,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样想起时,不由得骂出了声。不过这次令棒球帽欣慰的是,自己的动作显然熟练多了,也更加的流畅了! 真叫完美! 完工后,棒球帽为自己喝了声彩,把刀扔到了地上,拾起后墙处一个条台上放的烟盒掏出根烟,点着勐吸了两口弹了出去。在菸蒂还未落地房间里就响起了“咚咚”的锤击声! 只见棒球帽蹲在盛放小妖尸体的木板前,一手扯起小妖胸腹部被刀挑开了几公分的翘起的皮子边缘,,另只手握拳伸到了小妖身上被拉起的皮和肉之间,一边拉皮,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厚厚的皮下裸露出的还有些温热的红红的肉。 几分钟后,躺在地上木板里的小妖身上的皮,竟然被棒球帽整张剥了下来! 恰到好处! 低头看了眼地上木板上的人形肉块!棒球帽终于叫出了声,整间房子里嗡嗡迴荡着叫声—— 恰到好处!恰到好处!! 随后原本包裹在地上那个叫小妖的女孩身上的皮,被棒球帽双手使劲抖开了,看着滴滴答答从人皮上流下的体液和血沫,棒球帽咧嘴无声的笑了笑,一反手,沾着碎骨肉屑和薄搏一层人油的皮张从空中落到了棒球帽的身后,然后搭在了棒球帽自己赤裸的身体上。 还行!体味了好一阵儿紧贴着自己裸露的皮肤上的人皮残留的体液带给自己的那种湿滑感觉,又爱惜的看了一眼,左手在皮上滑过的时候,棒球帽嘟囔了句—— 不过要是能再长几公分,就更好了! 说完,一扭身,把刚刚剥下的人皮拎在手里走出了房间。 房间的灯也在片刻后,熄灭了。 透过门缝里漏进的一丝光亮,浑身被剥得只剩下了一层脸皮的小妖,袒露在空气中的肉里粘连着一根根粗细不一的瘪瘪的血管,身段还是凸凹起伏,红红白白的静静的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 会有人认识那张脸皮的!背对着搁着小妖尸体的房间,把清除干净的女孩的皮平展展的埋进铺在墙边角落处一张塑料布上的粗盐中后,棒球帽拿起另外一把刀,一边朝房间走去,一边低声道,一定会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三 三八三 夜。 体院公安处二楼灯火通明。和周围已经陷入了浓重夜色里的其他建筑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从房间窗子望出去,透过离楼不远一棵大树摇摆的枝条空隙,能看到不远处的散打馆,此刻也是黑乎乎的,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看了会儿窗外的夜景,转过身,又低头看了看放在眼前桌子上的记录本,英杰伸手合上了本子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抬头问坐在自己对面下午就被带到这里的一个肤色白皙不差女孩的20来岁的白脸男子——林可纯——一个无论拳脚都极为兇狠毒辣的傢伙,绰号,玉面书生。 就那么多了,想也没想,林可纯随即接上上英杰的话,朝桌子上的本子方向支了支下巴,又道,我知道的都在那本子上,没有什么再要补充的了。 那就再说一遍吧。说着英杰掏出了烟盒丢给对面的林可纯一支烟,又提示道,从一开始说起。 有那个必要吗?林可纯就着随意站在自己身后和英杰一起出警的周朝的打火机上的火苗点着了烟,勐吸了口,抬头看着英杰疑惑道。 说说看吧,反正你也说了不下三遍了,再说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英杰也点着了根烟,看着对面的林可纯道。 好吧,我说!又吸了口烟,粗粗的吐出了一股烟雾后,林可纯道,今天下午不是有个警察来找我们李指导要一个女人吗?那女人据说是肖老师的同事,被人绑架了,那个警察怀疑是我们散打队的人干的。我再一看就张伟和林丰没来训练,再一想张伟和肖老师的关系,一下子就想到会不会是那傢伙干的啊! 什么关系?英杰问道,肖雨和张伟? 朋友关系,林可纯道,不过亲热到上床了,这就有些不好了,毕竟肖老师是有夫之妇啊,你说对不,公安同志? 接着说。英杰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试图活跃下室内气氛的林可纯,道。 好吧!一想到绑人的事可能是那傢伙还有平时老跟在他后面的林丰干的,我就想是不是个机会啊! 什么机会?英杰问道。 和那傢伙结束紧张状态的机会啊!林可纯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对肖老师也有意思,只是被那傢伙先下手为强了,而且那傢伙还瞒着李指导正儿八经把肖老师当自己的女人了,见不得别人再和肖老师私下接触,尤其是防着我。 为什么?英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四 三八四 刚才我不是说过我对肖老师也有那意思嘛!其实我和肖老师,也就差那么一小步了。林可纯道,和她熟络的程度就在他张伟一人之下,而且肖老师当年也的确对我流露出了那个意思,你说,他能不重点防着我吗?当时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想着毕竟我和肖老师接近在你先啊,怎么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就明里暗里和他干上了,为这事,李指导没少收拾我们。所以一听那傢伙出事了,我就想或许这是个和张伟改善关系的好机会吧,也好让李指导少为我俩操些心,所以等那个警察走后我就从后门熘出了散打馆,就想着赶快找到那傢伙商量下怎么对李指导解释好些。 第168页 你倒挺热心的啊!英杰把长长一截菸灰弹进了桌子上的菸灰缸里,笑道。 你不知道,张伟那傢伙向来鲁莽有余,我怕他支应不好被李指导给开了。毕竟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女人归女人,兄弟情不能断啊!林可纯有些动情道。 然后呢?英杰问道。 一出散打馆我就想到了以前我们训练的地下室,别看张伟五大三粗,心细着呢,还是个爱恋旧的人,我想如果真要是他绑的人,一定会带到那里去的。而且,那里现在根本就没人去,也安全。可谁知道一进地下室…… 你是怎么进的地下室?英杰打断了林可纯的话,问道。 走进去的。林可纯道。 当时那门是什么情形?英杰又问道。 半开着,林可纯道,我推了推没费什么劲就自个儿开了。 接着说。见林可纯不再言语,英杰提醒道,接着你又干了什么? 接着我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推开门找张伟啊!林可纯道,可谁知道他会弔在最后一个房间里! 等等。英杰又打断了林可纯,道,那是不是说,在你走进最后一个房间前,张伟就已经吊在绳子上了? 是啊!应该是那样的,没错!林可纯道,我一摸张伟就知道完蛋了,这不我一下子就慌张了吗,就随手抓起地上丢的一把刀四处查看了下,没找见什么人,主要也是怕给自己惹上什么干系,就连忙离开了地下室。 为什么想到会有别人?难道你就没想过张伟也许是自杀吗?沉默了会儿,英杰突然抛出了一个此前并没有提及的问题。 自杀?林可纯不可思议的喊道,你要真以为张伟会自杀,那公安同志,我就要认为那是个真真正正的笑话了! 是吗?英杰问道,你怎么能断定张伟就不会自杀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五 三八五 那还是我们俩关系没有因为肖老师闹僵的时候,林可纯想了想,道,有次那傢伙酒喝多了,对我说他算完了,别看自己长得五大三粗,其实是个大情种,离不开女人滋润。以后就算下了地狱,他也要学孙猴子逼阎王爷改了生辰簿长生不老,要不就会为了爱去他妈的一路打回倒阳间!你说,说这话的人,他会自杀吗?再说了…… 再说什么?英杰道,肖雨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啊!那他就更没有自杀的理由了啊!林可纯道,那傢伙仗义,肖老师死是死了,可给肖老师的仇不是还没报吗?!你不知道公安同志,一听到肖老师被人给杀了,就他嚷嚷着给肖老师报仇比谁都凶!再说了,不还有别的女人能去爱吗? 是吗,英杰未知可否的点了点头,道,继续说。 没什么要说的了啊!林可纯道,结果我就想会不会有人杀了张伟,心里一惊就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刀防身把屋子找了个遍,又跑到另外那两间屋子里找了找,结果连个人毛都没有发现,就直接回宿舍了,可谁知道…… 知道什么?英杰看了眼又被翻开的记录本,问道。 可谁知道我带回宿舍的那刀竟然就是张伟自己的!林可纯道。 你怎么能断定那把刀就是张伟自己的呢?说着,英杰扫了眼搁在桌上菸灰缸旁边证据袋里的一把细长的刀,不为人察觉的摇了摇头,问道。 我前边几次不是都说过了吗,那把刀是一次比赛后肖老师送给张伟的,林可纯道,平时那傢伙就把刀带在身上,没事了就拿出来把玩一会儿,说看到刀就想到送刀的人了。 睹物思人。英杰插了句。 对,是睹物思人!林可纯道,你说,我能不认识那把刀吗?喏,就是桌上那把刀,你手边那把。唉! 嘆什么气?英杰问。 要不是这把刀,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和公安同志你们长谈到现在啊!都怪我爱管闲事。林可纯说着懊丧的摇了摇头,又道,可要是我再能早去那么一会儿,说不定张伟就不会死了,唉! 是吗?英杰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下勐然震动起来的手机的屏幕,当一组八位数的号码扎进他眼睛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头—— 看他还能想起什么不,我出去下。叮咛了句坐在自己身边的吴劲,英杰起身推开门走到了二楼空无一人的过道里。边朝过道尽头紧闭的落地窗走去,边摁下了手机接听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六 三八六 下了绕城高速,车子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马路上。 白天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偶尔驶过一辆轰轰作响要命速度的拉图车。扬起一路烟尘。 车厢里没有开灯,偶尔有路灯光射进车里,带来一道短暂的亮光。 印征右手按了按太阳穴,好让被那辆似乎还在自己视线里奔驰的红色轿车搅扰的有些麻木的大脑清醒些。这时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亮,印征这才想起被厉绢带进王府前自己把手机设置到了静音上。一伸手,他拿起了手机。 组长,摁下接听键后,手机里传来了英杰焦急的询问,你在哪儿? 在路上!印征说完不禁为自己根本就不是答案的回答摇了摇头,也不想解释了,接着道,你那边怎么样了,有结果了? 有!英杰简捷道,一会儿我再给你详细说,现在你赶紧给局长打个电话,你一直不接他电话,结果就打到我这里了。 好吧,呆会儿我就打过去,印征问道。他都问你些什么?。 就我现在办的这案子。英杰道,问有什么进展。 第169页 哦,正好我也想知道。前方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印征停下了车问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那个玉面书生都说了些什么? 那傢伙承认自己为了与死者和好,在你走后去地下室找过张伟,英杰道,也拿走了张伟用来恐吓文静的刀,可—— 可什么?印征问道, 可他坚称在见到张伟时张伟是吊在绳子上的,想了想,英杰道,为了这,我没少让他重复,结果看不出来破绽。 后来呢?看到张伟被吊在绳索上后,他都做了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要拿走那把刀,都说了吗? 说了。英杰道,他说自己一看到张伟吊在绳子上一下子就慌了,抱着摇了摇见没什么反应连忙从地上拾起了那把刀用来防身。 等等。印征打断了英杰的话,问道,防身?那是不是说他断定张伟是他杀呢? 百分百肯定,英杰道,刚还给我说了理由,我都记下了,等回去了我都拿给你详细看。 好吧,印征想了想没再逼问,道。接着说。 那傢伙还交代当时自己草草查过那几间房子了,英杰道,没发现其他人,又怕给自己惹上事就熘回宿舍了。到现在还纳闷是谁把自己给供出去的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七 三八七 哦!印征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吗? 基本就这些了,英杰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张伟平时除了和林可纯因为肖雨有些小过节外,为人其实挺仗义的,不和人结仇,也没看出谁想杀他。至于林可纯认定张伟的死是他杀,没人相信。只是不知道……说着,英杰有些犹豫了。 不知道什么?印征问道。 只是不知道小朱那边是什么结果。英杰道,哎——组长,你不是去过她那里了吗,她怎么说的? 结论是自杀。印征简短道。 是吗?手机那边的英杰明显怔了怔,道,那组长你是怎么看的? 结果。印征道,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我只想让结果来说话。 哦!英杰闷闷的应了一声,嘆了口气又道,组长,要让我说的话,我现在真的不认为张伟会自杀,其实我现在真的更相信那傢伙是他杀,就像林可纯一直坚持的那样,那傢伙没有自杀的理由。只是—— 只是什么?印征问道。 只是不知道那只缩回去的黑手现在藏在哪里,看来埋得还挺深的,不显山露水。说着英杰的语气里掺上了股子惋惜,顿了顿又道,要是林可纯那傢伙当时搜得再仔细些,保不准能把兇手逮个正着呢!这是我的感觉,组长。 要是他也死了呢?印征冷冷的回了一句。 这个——英杰有些张口结舌了,半天才道,别说组长,这个可能不是没有,可组长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肖雨。印征提醒道,别忘了张伟为什么绑架文静。还有,你可能忘了,当初为了肖雨,林可纯差点和张伟闹崩了。对吗? 对!英杰道,是和肖雨有关。那个女人…… 再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繫我!印征不等那边英杰说完,道,就这样吧,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繫我。我给局长回个电话。说完,断了手机。 轿车滑停在了路边。印征从手机里调出了来电,从上到下,找到了三个局长电话,两个座机,一个手机,看时间,果然是他在王府逗留的时候。 在黑暗里沉思了会儿,印征拨通了座机号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八 三八八 忙什么呢,印征,怎么我的电话都不接?!仅仅一遍铃声过后,手机里就传出了李立本局长噼头盖脸的诘问。 不方便接,局长。印征在黑暗里无声的笑了笑,解释道——局长还是一有案子的老样子,肯定是回家后又返回到了办公室里等自己电话,眼看要退休了,这脾气都没有改,可……难道一定是在回家后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李立本道,是体院的案子吗?说! 不,那时我在调查肖雨的案子,印征想了想,道。 肖雨?李立本明显愣了愣,声音也低了下来,道,不是张伟? 对,印征也压低了声音,道,是肖雨的案子!有了些小小进展。 是突破吧,印征?李立本问道,还是和垂钓园有关,对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想——印征拉长了调子,想了想才道,我想我找到了一个跟案子有密切关联的人。 谁?李立本追问道。 一个房地产大亨的儿子。印征道,据调查看,他曾经和肖雨有过接触。 密切吗?李立本问道。 几个月前,他们曾经同时出现在一个聚会上。印征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李立本道,如果是聚会的话,参加的人应该很多了,难道每个参加聚会的人都有嫌疑吗? 怎么可能!印征道,局长,要是没人曾经指出在那个聚会上肖雨曾经和嫌疑人热烈交谈的话,我也不会这么想的。 是吗?李立本沉吟了会儿,道,热烈交谈? 是!印征一口道,很热烈。 所以刚才你私下去调查了,对吗?李立本道。 对,局长。就在不久前,有了些发现。印征道,你的电话恰好就是那时间打的,当时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听到,抱歉啊,局长。 怎么又像以前了印征?手机里李立本抱怨道——这个印征明白,自从“美丽杀”和“暗黑”两个案子后,自己就是别人口里局长的红人了,红人说话还这么客气,别说是李立本,就是印征现在想想也别扭。 第170页 那个人到底是谁?就在印征分心的时候,李立本又刨根问底地追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八九 三八九 这个——印征掂量着辞藻,低声道,局长,现在仅仅只是怀疑而已。 不方便说吗?听出了印征话里的弦外之音,李立本跟进了一步,追问道。 是有些不方便,印征道,没有最后定论,我不想让局长难做。别忘了局长,这个案子上面有人在盯着呢,我想局长现在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才好。 你小子!手机里李立本斥了一声,也沉思着,过了会儿,才又道,那——好吧,印征,关于那个案子,今天点到为止,不过,有什么进展,一定要及时报告我,知道吗? 知道了。印征道,说了半天局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把电话都打到英杰哪里了? 对,是有事。李立本道,我想知道你对下午体院的案子和肖雨案子是怎么想的,它们之间有没有关联,这个,你们报的立案报告里可没有提到。 还在考虑中。印征想了想,沖手机那边屏息静听的李立本道。 不确定吗?李立本道。 介于确定与不确定之间。印征道。 说说看。李立本道。 好吧,印征道,在两个案子里局长你一定也发现了,它们有一个关键的联繫点,肖雨。所以说它们之间有关联也未为不可。而且可以说肖雨之死,使我们无意中掌握了发现了一个连环杀人者的存在,但张伟之死…… 但张伟之死是在切断我们伸向那个兇手的触角,你是这么想的吗?在印征陷入沉思的时候,李立本道。 从表面上,应该如此。印征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 难道不是那样吗?李立本问道。 文静。印征道,局长,为什么是张伟而不是文静呢? 这个……李立本犹豫了会儿,道,你说的有道理。这就是你没有点出两者之间是否有牵连的理由了? 现在,我只想让本案兇手说话。印征道。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你还不能确定两者是否有联繫,对吗?李立本进一步确证道。 两可吧!印征含煳道。 刚才我听了英杰的汇报了。顿了顿,李立本道,你想听吗? 我已经知道大概了,印征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李立本道,那个兇手,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谁? 不知道。印征谨慎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零 三九零 你小子,还想瞒我!李立本道,现在整个重案组只剩下王萍一个内勤了,除了英杰吴劲在体院里,其他人都去向不明,你还给我说你不知道? 一辆灰色轿车在李立本诘问印征的时候,从后面缓缓靠近印征停在路边的车。透过后视镜,又一点一点地突进了印征的眼里。 印征,怎么不说话了?李立本在手机里追问道。 灰色轿车在这时侯从印徵车旁驶过。 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夜里,面向印征一侧的轿车车窗罕见的半开着,一个女孩坐在副驾座上,挡住了开车人,两眼好奇的看着印征,忽然笑了笑。边沖旁边的驾车人说着什么,边摇下了车窗。在印征的注视下,轿车驶远了。 哦!局长——当手机里再次传出李立本不耐烦的催促时,印征边启动车子驶入了快车道,边急忙道,他们现在都在各司其职呢,至于兇手吗,局长,如果我的直觉没有偏差的话,应该要浮出水面了。 还要用多长时间?李立本问道。 等待!印征说完,把手机从耳畔拿开,专注的看了一眼后又贴在了耳旁。 好吧,等待。手机里李立本嘟囔了句,断掉了电话。 印征把手机放到了中控台上醒目的位置,驾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了灰色轿车的后面。 时间不长,灰色轿车拐了个弯,驶上了灯光更加暗淡的自强东路。 一打方向,印征也上了自强东路。 在车辆罕至的自强东路上,灰色轿车的剎车灯忽明忽暗,显见在车厢里正在上演着一出兵来将挡的好戏。印征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谁呢?眼看着灰色轿车驶进了路旁的美郡小区。印征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目睹两个人从停在远离小区大门一幢高层下的灰色轿车里下来的时候,暗自问自己—— 怎么那么眼熟?! 眼见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进了高层,印徵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里嘲讽了会儿自己的疑心暗鬼,直到被屏幕再次闪烁的手机刺疼了眼睛才回过神来,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则信息—— 速来医院!打开信息条后,只四个字,直端端闯进了印征的眼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一 三九一 一架波音737客机挣脱了高空湍流的纠缠,平稳的穿行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 透过头等舱的舷窗,一个中年男子睁开眼睛张望着阴郁的夜空,和地上隐约可见的阑珊灯光。刚才广播里已经提示过再有十几分钟,这架从天涯海角的凤凰机场起飞的波音737就要抵达本次航行的终点,e市国际机场了。 收回目光,中年男人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解开了安全带,长长的唿了口气,又繫上了安全带。 是该考虑飞机的事了!被刚才一阵阵的颠簸弄得有些不舒服的中年男人向后探望了下狭窄的机舱过道,回过头的时候,自言自语了一句。 自从开往三亚的航班有了767机型后,这个男人就不再坐737了,现在真有些不适应!而现在,随着对亚热带气候的依赖越来越大,真的是该考虑买飞机的事了。 第171页 男人想着,一直拧着的眉头舒展了些—— 王董,想什么呢?一个个子高挑,在2个多小时的航程中对男人照顾有加的空姐走进了头等舱里,扶着椅背笑着问男人。 哦,小李!男人也笑着打了个招唿,左手不显山露水的从空姐匀称的大腿上滑过,意味深长的盯住了眼前的漂亮女孩。 这个空姐是中年男人不辞辛苦改乘737的绝对理由—— 几天前在海滩上第一次碰到这个空姐的时候,男人就知道,这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女孩和自己的那个老婆不过是一样货色。果然,在同一天的几个小时后,女孩就自己在床上用音量足够强劲的尖叫,和不断变换的丰富多彩的体位证明了自己,也证明了男人透过表面看实质来验证女人的眼光名不虚传。 好厉害啊,王董。那天完事后,女孩四肢摊开,香汗淋漓的趴在床榻上,眯着双眼,气喘吁吁的沖半靠在床头上吸菸的男人道。 闪电般回想起和女孩的故事,那个微微战慄的赤裸的躯体,此刻一下子又飘到了中年男人的眼前,他不禁又笑了笑,道,辛苦你了,小李。 王董客气了。安全带一定要系好啊,王董。看出了什么一样,空姐的脸红了红,转过脸去轻咳了一声,把一块口香糖递给中年男人,笑盈盈的叮咛了一句后,摆了摆手,转身提起高挺的胸脯,迈着规范的职业步伐走了。 这女人,是怕我把她给忘了呢!眼瞅着女孩屁股一颤一颤走向了飞机尾部。男人的脸冷了下去,在心里道。 飞机就要降落了,和起飞时一样,中年男人的耳朵又难受起来,他把口香糖填进嘴里,一边使劲咀嚼着,一边回忆着刚才那个空姐在床上的点点滴滴,心里又想道,忘记?怎么会呢?李小姐。放心!我王尊,绝对说话算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二 三九二 在跑道上滑行了会儿,几分钟后,波音737慢慢转过了颀长的机身,停在了灯火通明的航站楼旁。 抬头看了眼站在已经打开的舱门前的小李,王尊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等了会儿从经济舱赶来的助理给自己披上了黑色的大衣。在小李的注视中,若无其事的穿过舱门,几步走到了航站楼迴廊上,一回头,透过人头攒动的空隙扫了眼同样显见也在缝隙间寻找着自己的小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抬起手摆了摆,微笑着,从小李的视线里消失了。 怎么了啊李仪,你眼眨都不眨的看谁呢?过了会儿,等乘客都下了飞机后,站在小李对面的同事索娜把手在小李面前晃了晃,打趣道。 哦,没什么。小李醒过伸来,急忙回过头沖索娜嚷嚷道,你瞎想什么啊!真是的!说完,一扭身,边整理者座舱,边若有所思的向机尾走去,时不时透过舷窗朝外漫不经心的看上一眼。 别找了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呢!看着不远处心不在焉忙碌的李仪,漂亮显然不输给李仪的索娜撇了撇嘴,心道,不就那个老头吗? 再一想到几天前自己是和李仪一起碰到的那个绝版大叔,而最后竟然是矜持的李仪胜出时,索娜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思量着,索娜不禁哼出了声,低声嘟囔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还不一样是被甩的命?! 你坏啊你!那样看人家,也不过来帮忙!似乎心有灵犀样,小李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回头看了眼还站在舱门处的索娜,娇嗔道。 好!好!一路答应着,索娜一转身扭着小蛮腰反倒朝机头走去—— 才懒得理你呢!一边走着索娜还一边低声自言自语着。 哎你!你给我站住!李仪一跺脚,扔下手中的东西,在索娜身后叫着,追了上去。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零点一分,狂啸了一天的刺骨的寒风全面退却了,彻底止息了。 夜色迷茫的e市万籁俱寂。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辆黑色计程车拐了个弯开进了一条专用辅道,静静的停在了未央湖畔小山坡上的王府门外。车灯射出的光柱打在车前地面上,成为了一片黑暗中的唯一光亮。 片刻后,一声在静夜里显得异常刺耳的喇叭声,骤然撕裂了夜的沉寂。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三 三九三 透过车窗,王尊面色凝重的注视着斜前方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静静的院子,和不远处蛰伏在夜色中的小楼,一言不发。 怎么回事!一分钟不到,一看门卫室半点没有人出来开门的迹象,一旁的助理有些着急了,嘟囔了一句,对一路上沉默寡言的司机催促道,再摁下喇叭。 算了。看了眼回头看着自己的司机,王尊阻止道,再等等吧。 计程车司机掉过了头,坏笑着避开了一直气唿唿看着自己的助理,眼睛朝车窗外瞥去。 今天晚上要是进不去,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傢伙!助理低声嘟囔着,掏出手机摁下了一组号码,又等了等,回头沖王尊道,要不,我给门卫打个电话吧? 好吧。看了眼门那边一侧依旧没有丝毫动静的门卫室,王尊点点头,答应了。 这些傢伙我真服了!时间不长,当第三次摁下同一组号码后,助理把手机贴在耳旁回头沖王尊道,董事长你这才走了几天啊,他们就成这样了,别说院子里一个人没有,门卫也连电话都不接! 第172页 是吗?王尊看着窗外,低声道。 还不你自己——说着助理也调头向外看去、只见就在说话间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歌夜间保安,呆愣愣的站在门后,傻傻的看着门外的车,半天,才口吃不清的喝道,按什么按!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你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吗?王尊一伸手推开了车门,边向大门走去边稍微提高了音量沖保安道。 怎、怎么是……一看到隔着道门站在自己对面的王尊。保安的脸剎那间变得煞白。别过脸去偷偷的吐了口气,一股扑鼻的酒味在空气里瀰漫开来,保安随后又调转头结结巴巴道,是你啊董、董事长? 怎么不能是我?王尊笑道,这里是我的家! 我不是那意思董事长!保安就要哭了的样子,指了指门外的计程车道,我是说董事长你回来怎么也不打电话通知下,我们也好准备车到机场接你啊! 我也说呢,急急忙忙的,也不给人打理行程的时间!听到保安的话,站在门外王尊身后的助理一时间忘掉了怒气,也低声附和着嘟囔了一句,之后马上提高了音量,沖保安呵斥道,发什么愣啊你,还不赶快去叫人开门!看你那副醉样,你一定喝酒了对吗? 哎!哎!不知道是在答应王尊还是助理,保安快步扑到了门卫室门前,急促的敲打着门板,也学着王尊的样压低了声音急促的喊道,起来,快起来啊你们这些傢伙,董事长,董事长回来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四 三九四 没敲几下,门卫室的门唿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几个人拥挤着从里面撞了出来,看也没看门外就一把揪住了敲门保安的衣领,变色道,你他妈再敢拿董事长吓唬人看不宰了…… 宰了他对吗,刘振?站在门外的王尊接上了话。 一听到王尊的声音,几个寻事的人一下子呆住了,过了一会儿齐刷刷把脸扭向了大门一边。 开门!快开门!过了一会儿,那个叫刘振的保安沖屋子里大声喊道。 门,在王尊的面前,几秒钟后,响彻着刺耳的轨道刮擦声,缓缓打开了。 在排成了两排的从门卫室里跑出来的、衣冠不整的夜间保安极度忐忑不安的注视下,王尊,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一帮奴才。看着那些噤若寒蝉的保安们,计程车司机低声骂了句,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因为董事长不打招唿的突然归来在整座豪宅内外引起的喧嚣和混乱,甚至在这不久前那声突兀刺耳的喇叭声显然没有惊扰到绢子。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从书房里出来,走上二楼,穿过走廊,轻轻推开尽头绢子卧室的门,一眼看到那具包裹在薄薄一层毛毯下面的一动不动、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又怎么也忘不掉的曲线毕露的身体后,王尊肯定着,蹑手蹑脚的朝床榻摸去。 啊——!片刻后响起的一声惊叫简直令王尊的心脏就要爆裂,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只穿了条短短的睡裙、乍然跳站起来因为站在床上因而显得无比高大的绢子,愣了好一阵儿,才嘟囔道,原来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了呢,不想吵你,哪知道被你一嗓子吓的心脏都要爆了! 是你啊!看了看被自己吓的狼狈不堪的王尊,绢子鼻子里哼哼了一句,道,怎么搞得嘛你,走的时候不说一声,回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忘记了不怪你,你还想吓唬我啊? 你!王尊一时间哭笑不得。朝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床沿上。 哼!绢子哼了声气唿唿一屁股坐在了王尊身边。 怎么,生气了?王尊问即使现在素面朝天却也娇艷可人的绢子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五 三九五 才不呢!王尊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怒气的绢子忽然莞尔一笑,伸出两条白生生的手臂把王尊揽在了自己酥胸半露的怀里,轻声道,老公回家了,我真高兴! 我也是!王尊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绢子,道,可,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别兴奋啊? 是吗?绢子说着偏过脸去咳嗽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又道,见到你我兴奋,难道不正常吗?再说了,你……你多久没亲近人家了啊? 哦!王尊点点头,侧身看了眼床头的小夜灯,道,那还等什么啊?说完,不由分说,一翻身把绢子压在了身下。 这一次你可忘了样东西!时间不长,感觉到了王尊的进入,绢子闭上眼睛得意的想道,儿子,我总会得到的! 昨天是妈妈生日,是吗?在一个显然不宜提及岳母的时候,王尊忽然趴在了呻吟连连的绢子身上,扳正了绢子的头问道。 是——!绢子的呻吟一下子哽在了嗓子眼里,愣了会儿痴痴的看着上面的王尊,好一阵儿才道,我以前告诉过你的啊,可你一直不记得!说到最后,竟有些委屈了——可你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啊?说完,晃动着身子,一副要把王尊摇下去的样子。 是吗,告诉过吗?王尊两臂撑在床上,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定睛看着绢子道,可我怎么不记得你告诉过我呢? 就告诉你了,就告诉你了!一边说绢子一边握着粉拳敲打着王尊渗出了汗滴的后背,就告诉你了!你怎么现在想起来了啊!说着,两腿抬起盘在了王尊的身上,又夹紧了些。 哦,刚才进大门时看见有人喝醉了,后来大家都告诉我是太太,说到这里,王尊亲了亲绢子的脸蛋,抬起头又道,都告诉我是太太为妈妈过生日所以在家里慰劳大家了。 第173页 是这样啊!绢子难过的眨了眨眼,偏过脸去看着窗户,低声嘟囔道,我还以为你自己想起来的呢! 好,礼数我天一亮就补,你说,想给妈妈买什么? 不用了。调过脸看着王尊,绢子认真道,真要给的话,我想要自己的孩子!这个,你能给吗? 现在就给你!王尊在绢子耳旁低声细语着,一下一下的顶撞,不一会儿,又令绢子飘上了云端—— 我爱你,老公!死去活来的时候,绢子喊道。 我也是.看着一脸痴痴的绢子,王尊低下了头,认真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六 三九六 啊——! 子夜1点的静悄悄的医院走廊深处,骤然响起了一声尖利绝望的哭叫声,张彻浑身一凛,回头看到印征又一次把手机掏出来看,急忙道,头儿,别着急啊,肯定不是嫂子,是那边有人在哭,医生都说嫂子是奇蹟啊!嫂子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完,他看了看对面门扉紧闭的重症监护室,右手搭在了印征的肩膀上压了压,加重了语气道,一定会好起来的!放心吧,头儿! 嗯!印征又瞥了瞥手机屏幕,闷闷的应了一声,耳畔似乎又响了不久前张彻的唿喊声—— 头儿! 当印征走上了楼梯最后一个台阶,一直朝楼梯处张望的张彻不管不顾的大声沖印征边跑边喊道,嫂子有意识了,她有意识了! 嘘——边朝向自己跑来的张彻走去,印征边示意张彻小声点,等到站定了,他问张彻道,到底什么事儿,你慢点说。 哎!张彻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刚才值班医生出来说嫂子有明显的恢復迹象,或许不久就可以甦醒,我一高兴就赶忙给你发了简讯。 哦!印征长长的除了口气,道,你小子,不打手机明说,知道一路上我有多担心吗? 担心到都不敢给我打电话核实到底出了什么事,对吗,头儿?说完,张彻坏笑了下,道,人这不是想给你个意外惊喜吗? 好!好!印征苦笑不得的连说了几个“好”字,又道,那现在呢?说着,他朝监护室门那里看了眼,小萨现在怎么样了,医生说了吗? 现在?张彻愣了下,道,好久又没见到医生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印征说着坐在了走廊里的椅子上,道,这情况你给小萨父母说了吗? 不用我说,张彻道,你下午刚一走,两位老人就来了,医生说的他们也听到了,这不我看天晚了怕老人受不住,就劝他们回去休息了。 好。印征说着,闭上了两眼,头靠在了后面的墙上,道,这就好—— 这都是将近两个小时前的事儿了。 两个小时里,似乎存心考验担心着李萨安危的印征和张彻的心理承受力,负责李萨的医生再也没从对面的重症室出来过!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七 三九七 头儿,想什么呢,还担心啊?一回头,看到半天没说话,眼睛又定在了手机上但明显处于冥想状态中的印征一脸的凝重,张彻推了推身边的印征,有些底气不足道,快2个小时了吧?你就别再看手机了,我这心都让你看得又七上八下了。 是吗?印征说着笑了笑,收起了手机。 哎头儿,张彻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挑开了话题道,你还没说跟文静去体院到底怎么样了呢,真有死人吗,那里? 有!印征道。 还真有啊!张彻耸了耸眉,埋怨印征道,就说怎么一走就没丁点消息了呢!哎——头儿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声啊! 我不想让你分心。印征想了想,道。 我当然知道嫂子这里很重要了,张彻依旧埋怨道,可有案子我也总该知道吧? 好,是我的错,我——我和小萨,向你道歉。印征道, 有必要客气吗?嫂子还没醒呢!张彻嘟囔了句,又道,那绑架文静的傢伙肯定和分尸案脱不了干系了,对吗,头儿,他是谁? 张伟。印征道。 人逮着了吗?张彻追问道。 就算吧。印征含煳道。 交代了吗?张彻显然忽略了印征的话里话,追问道,那傢伙,到底和肖雨的分尸案有没有关系? 有关系,他们显然是情人关系。印征说着嘆了口气,又低声道,可他不可能再交代什么了。 为什么?张彻诧异道。 因为在文静说的体院地下室里发现的死者,就是张伟本人!印征道。 喔!张伟惊讶道,复杂了,这下真的复杂了头儿。 是啊,印征道,的确是复杂了。说着,他又张开手,看了眼手机屏幕。 谁杀了张伟,头儿,有线索了吗?闷了半天,张彻随口说着,眼睛顺着印征的视线看去,忽然道,哦我明白了,难道头儿你…… 难道什么?看着吞吞吐吐的张彻,印征问道。 难道头儿你担心嫂子倒在其次,担心等不到你要的电话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印征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杀害张伟的兇手头儿你肯定心里有数了,对吗?你现在就在等那个电话,对吗?张彻一迭声问道 …… 这一次回答张彻的,是印征的沉默。 不远处的电梯门开了,有医院的杂役推着运尸车从电梯里出来,宣示着死神的胜利,车头一拐,咣当咣当的,向印征张彻相反的方向走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八 三九八 目送着运尸车停在了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前,印征和张彻收回了目光,又一起忐忑不安的齐刷刷盯在了重症室的门上。 第174页 头儿——张彻刚想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再要说什么,就被举起手摁下了手机接听键的印征制止了,等等,印征道。 头儿!手机里传来了组员丁磊个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找到了! 真的吗?印征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句,你看清楚了? 如假包换!丁磊肯定道,知道在什么上面找到的吗头儿? 什么地方?印征反问道。 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一座大楼里!头儿,看来那傢伙下了番工夫,要不也绝不会过了几遍我才发现,下一步怎么办? 调出来后到指定地点。小心了,车上不要有任何标识。印征叮咛道,知道吗? 明白!丁磊说完,断了手机。 谁的电话啊,头儿?看见印征断了手机,张彻问道。 是——印征张口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在安静的走廊里,这一次急促的铃声似乎比刚才的还要刺耳。 组长,手机里传来了组员宁江平的声音,鸟儿回窝了。 几个人?印征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张彻,低声问道。 就一个人。宁江平应道,要上去吗,头儿? 等等,我现在就过去,你们要眼睛一眨不眨的给我盯紧了,知道吗? 明白,组长!说完,一直压低了嗓门的宁江平没有一句多余话,挂了手机。 要走吗头儿?张彻看看从椅子上勐的站起来的印征,问道。 是,印征说着拍了拍一脸急迫样的张彻,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什么头儿,张彻不解道,你还要说什么? 这里!说着印征抬起胳膊重重的点了点对面重症室的门,道,也很重要! 明白了,头儿!张彻应了句,探出去的脚一下子顿在了地上。 那就好。说完,印征急匆匆走到了电梯前,摁了几摁电梯按钮,急切之下又像来时一样朝楼梯奔去,一扭身,旋风般消失在了张彻的视野里。 走廊里只剩下张彻一人了,走廊深处的另一边,那辆运尸车静静的在病房外等候着。 时间不长,在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死者被人放在了运尸车上。运尸车又咣当咣当的响了起来,后面带着几个哭嚎不止的中年女性,停在了电梯前。 张彻避开了视线,尽量不去看那些伤悲的人们。 只是…… 只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身上有针扎一般的感觉。勐的他调头逼迫着自己看向了运尸车旁的那些人。 可直到那些女人们哭嚎着跟在杂役推的运尸车后面进了电梯,除了那种针扎般的感觉依旧,张彻再也没有别的发现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三九九 三九九 夜深人静。 从停在一个小区中便道旁的这辆轿车向左前方四十五度角看去,只见一盏老旧的街灯孤零零伫立在一座民居楼最后一个单元入口不远处,洒下一圈圈昏黄的光晕。 在寒冷的冬夜里没有飞蛾旋舞,灯光显得孤清冷寂。 路灯对面的单元楼灯悉数坏掉的楼道里,一段一段很有些年代了的楼梯曲折蜿蜒,把一团片刻前像鬼魅样悄无声息的闪进了楼道里的模煳影子,一截一截的向更高的楼层送去。 一点已过的楼道里,安静的只有黑影沙沙掠过的脚步声一下下打破沉寂。 嗯——嗯!爬上三楼的时候,一声声女性浅吟低唱般的呻吟声,忽然透过黑影右手旁的一面薄薄的门板,忽长忽短,似有似无的飘进了黑影的耳朵里。 该死!黑影的脚步僵住了,愣愣的在门外站了会儿,语气里透着股子厌憎,低声嘟囔了句。 刚才走进楼道时周身陡然升起的不舒服在屋子里的女人旁若无人的一声比一声更显刺耳的呻吟中更显强烈了。 以至于黑影又抬起脚来没走两步,一转身,竟然在楼梯拐弯处绊了下,要知道这可是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攀援自如的楼梯啊! 妈的!黑影极力压抑住了就要脱口而出的一连串的诅咒,扶住墙理小心翼翼的理顺了双脚,在黑暗的楼道里静静的站了会儿,等到心脏又恢復到了往昔的弹跳,带着嘴角忽然抹起的一丝古怪极了的满足的微笑,黑色的影子又登着台阶向上走去。 女人的呻吟渐渐消失了,黑影最后停步在了六层东户人家门前。 没有片刻的犹豫,用钥匙捅开了房门后,一团团比楼道还要暗淡的黑在房门开启的瞬间浓墨一般吞噬了黑影。 用脚轻而有力的带上了身后的门,当咔哒一声锁舌进槽的清脆响声入耳后,黑影闭上眼重重的靠在了紧闭的门上,一动不动,时间漫长到似乎就要和周边的黑污融为一体了。 正对黑影的卫生间里的马桶显然漏水了,细细的流水声倔强的颠簸着黑影的耳膜。 忽然,沉默的黑影长长的嚎叫了声,怪异到不管不顾的声音渐转低沉嘶哑,狼一般透着股痛快淋漓的狠劲!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零 四零零 妈的!当嚎叫声最终散尽,黑暗里影子嘟囔了句,一伸手,摁亮了客厅的顶灯。刺眼的灯光一时间令乍然暴露在光明中的显见是一个黑衣男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他不禁闭了闭眼。 瞬间后,黑衣男又勐地睁开了双眼,使劲摇了摇因为缺乏睡眠而有些木沉沉的头,抬起右手发狠样捋了把稍显凌乱汗渍斑斑的顺到了脖颈里的凌乱头髮,转身走进了厨房,一把抄起了放在同样灰迹斑斑的碗柜顶上的一只空玻璃杯,伸到水龙头下,直到水漫过杯沿才一端起,把满满一杯冰水直接倒进了嗓子眼里。 第175页 体内骤然升腾起一股凛冽的寒意,和黑衣男体外暖气闷热的房间空气碰撞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杯口冲下,眼见着一滴残留在杯底的水珠一毫米一毫米向杯口逼近,最后“砰”的一声在地上砸起朵小小的水花,男子笑了—— 这么逼真的画面应该是哪个电视节目里特效镜头吧? 这样想着,黑衣男把空杯子放回到了碗柜顶上,一步迫近到了落满了灰尘的厨房窗前看了会儿楼下的那盏路灯,又看了会儿楼前的便道。 路灯还是那盏路灯,不死不活的光亮职能让人看清它自己;便道上和素常一样,沿着一边停放着几辆档次不一、颜色各异的轿车。眼皮底下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男子,刚才自己走过的道路,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满意的一点头,黑衣男一转身,眼睛落到了对面墙上的一熘白色吊柜上—— 本色白上覆了层薄搏灰尘的吊柜样式古旧、硕大笨拙,常常会给不经意间看到的人泰山压顶的感觉。 晃了晃头,黑衣男想也没想,抬手一把拉开了近在咫尺的吊柜的门—— 一把刀,一把一直以来除了剔骨再无他用的刀,在插满了刀具的刀架上鹤立鸡群,锋利泛白的刀刃在男子审视的眼中,闪射着一丝丝,一丝丝冰冷的光芒。 定定地看了会儿在自己眼睛对角线另一边终点的木柄剔骨刀,黑衣男一转身又抓起了空杯子,伸到了水龙头下。 这一次没等水溢出来,黑衣男就迫不及待的把杯子端到了嘴边。控制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强迫自己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 镇静!黑衣男命令着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不是吗?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股血腥气一下一下的泛到了他的嗓子眼里,融化在冰冷的通过食道的水中,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在喝血水了! 血水! 再一想到此刻自己的肚子里血污翻涌,黑衣男简直就要控制不住的呕吐了。他竭力抵制者就要脱口而出的嚎叫,一手把住了洗碗池冰冷的瓷砖上,干呕着。这时他分明听到了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剎车声,和稍后一阵阵的喧嚣和嘶吼。 见鬼了,都这么晚!黑衣男想着,皱了皱眉,放下了一直攥在另只手里的水杯,一把打灭了厨房的灯,又几步跑回了客厅压下了顶灯的开关。 沐浴在突然而至的黑暗里,黑衣男屏息静听。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一 四零一 是谁呢,这么晚了?难道…… 似乎在考验着黑衣男的神经,楼下的喧嚣声一阵比一阵响亮,但就在在他想着,举步轻轻朝厨房走去的时候,楼下的吵嚷声却勐的戛然而止—— 一辆黑色捷达停在楼下路灯旁,直愣愣映入了隔窗朝楼下张望的黑衣男眼中,有人在车里抽菸,红色的菸头伸出了车窗外,一明一暗。 黑衣男心中一凛,又一步步退回到了客厅里—— 是什么地方出漏子了?隔着道门,黑衣男心道,侧耳倾听着外面静静的楼道—— 外面楼道里除了死寂还是死寂。 那些人呢?黑衣男皱了皱眉,诧异的想着,勐的将右耳紧贴在了门上—— 这时楼道里分明有人在窃窃私语着,夹杂着一两声沉重的唿吸声,自下而上,离黑衣男身处的六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时间黑衣人感觉有暗哑的惊雷一连串的在自己耳畔轰鸣! 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一下子口干舌燥起来的黑衣人转过身靠在了墙上,张大了嘴,贪婪的唿吸着室内有些污浊的空气,考问着自己—— 感觉心就架在自己的嗓子眼上了。 于是当一声骤然响起的“滚滚红尘”勐的隔着道门,几乎近在咫尺的在楼道中炸响的时候,浑身紧绷的黑衣人几乎一下子放松倒就要散架了。 妈的!歌声经过了六楼,还在向上延伸,黑衣人低声骂着,手扶着旁边的沙发扶手,苦笑着站了起来—— 除了住在自己头顶上那家里的酒鬼,还会有谁语焉不详但调子总也不走样的吼唱这首歌呢,要知道,那简直就是酒鬼的招牌! 和着歌声,门外刚才压抑的低语声也跟着响亮了起来,三四个人的样子,吵吵嚷嚷的直上了顶楼,片刻后,在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开门声中,有几个人又逃一样嘀嘀咕咕的向楼下跑去。 黑衣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头顶的那个怨妇又要发威了,黑衣男摇了摇头,在心里嘆息着,走进了卫生间右手的房间里。 透过窗子,眼见着楼下那辆捷达调了个头,朝小区外驶去,直到看不见尾灯了,黑衣男才在黑暗里坐在了床沿上,一伸手拉开了上衣拉链,从内兜里掏出张纸片,在被拧亮的檯灯灯灯光照耀下,男子摊开了一直紧握的右手,袒露在男子手心里的纸片被男子揉捏的皱巴巴的,他一点一点的在膝盖上抚平了——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人偎依在身旁男子的怀里,微笑着无声的看着凝视着自己的黑衣人,那个女人分明就是—— 肖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二 四零二 那些人是谁?! 眼睛眨都不眨看着从停在便道上的几辆轿车旁唿啸而过的捷达车驶远了,直到楼上那个房间里又亮起了灯光,坐在斜向大楼四十五度角方位轿车里的宁江平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才放踏实了,扭了扭有些麻木的身子,有些恼怒的回头看了眼蜷缩在后座上的王松,道。 第176页 可能是楼里的住户回家吧?王松展了展身子,一副生怕冷场的样子,急忙道,没见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傢伙没出来吗? 废话!宁江平撇了撇嘴,道,这我也看见了。 看见了你还问我?王松回了一句,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是担心那傢伙,说着他沖斜前方那幢楼六层唯一一扇亮灯的窗户努了努嘴,就怕那傢伙心里有鬼,惹出个什么意外来!说完,他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的自接自话,道,这帮傢伙,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 谁说不是呢,不迟不早,偏偏就在这时侯?!王松嘆口气,随着前面的宁江平应和了一句,又道,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那傢伙逃之夭夭,你说对不对,江平。 嗯!嘴唇厚厚的宁江平这次只吐了一个字,不再言语。 唉!王松张了张嘴,嘆息着看着宁江平的后脑摇了摇头,心道,这傢伙,三根子打不出个屁来,除了给组长打电话汇报情况,就再难见他开金口,刚才这几句话,可的确是意料之外的多出的几句呢! 组长,这样想着,过了会儿,心有不甘的王松又低声沖前面的宁江平提话道,你说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啊,组长他怎么还不来啊? 宁江平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言语。 刚才电话里他没说自己在哪儿吗?王松一副非要撬开宁江平嘴的样子,又不屈不挠的追问了一句。 宁江平依旧只是摇了摇头。 得,你老金口难开!王松很有些无奈的嘟囔了句,眼睛从沉默的宁江平身上挪开了,朝车窗外瞥去,这一瞥简直就要令他从后座上跳起来。 一双眼睛! 只隔了一扇车窗玻璃,定定的,看着车里魂飞魄散的王松。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三 四零三 组、组长,过了会儿,王松才结结巴巴小声沖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的印征道,鬼我不怕,死人我也不怕,可活人吓人要吓死人啊组长,麻烦你以后别像刚才那样吓人了好不好?还有,他是谁啊?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一个陌生人,伸长了脖子问坐在陌生人另一边的申剑。 保密!申剑回了句。又看了看头都一直懒得回的宁江平,坏笑着问王松,可憋坏了吧? 可不!王松点点头,嘆道,敲木头木头还有回声呢,可——说着,他做了个鬼脸,留下半截话让申剑自己想去。 在上面吗?车厢里旋即响起了印征的声音,问身边的宁江平。 在!可刚才真担心坏了!宁江平道。 怎么?印征挑挑眉,问道。 刚才有几个人从个傢伙回家,真担心打草惊蛇了。宁江平道。 几个人?印征问道。 上去四个,下来三个。宁江平难得的笑了笑,又道,放心,组长,下来的人我都盯着呢,没有那傢伙,而且你看——说着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居民楼上一扇亮灯的窗户,道,那些人走后那扇窗户才亮的灯,而且一直亮着,说明什么呢,组长? 多长时间了?印征没接宁江平的问号,问道。 有五分钟了吧。宁江平说着回身向别挤在了后座一角的宁江平求证道,对吧,王松? 是五分钟。王松肯定道。 那——还是一副放不下心的样子,印征道,知道那个没有出楼的傢伙进了哪个房间吗? 七楼!宁江平道。 是吗?印征与其说是在问宁江平,还不如说是在问自己,嘟囔了句。 没错!宁江平道,刚才就那里,说着他示意印征朝亮灯窗户的上方看去,接着道,就亮灯窗户头顶上那个房间,刚才也亮了会儿灯呢,那个进楼后没出来的傢伙,估计是进了那家。 估计?印征斜了眼宁江平,轻轻推开了车门。 现在上吗,组长,宁江平也轻轻推开了一侧的车门,问了句。 上!印征不容置疑道。 那这个人呢,组长?王松指了指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陌生人,问印征。 带上!印征头也没回的吩咐道,脚步轻轻,匆匆朝那幢只亮了一盏灯的居民楼疾步走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四 四零四 半靠在有些冰冷的皮质床头靠垫上,黑衣人的双手托在自己的后脑上,凝视着挂在天花板角落里的一抹残缺不全的蛛网。 那张肖雨的照片掉在了黑衣人身旁的床单上,照片上的肖雨,还在微笑。 该死!斜眼看了下照片,黑衣人又狠狠嘟囔了句,一转身,背对着照片,面朝推开了半截的玻璃窗躺下了。 有冷冷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熘进了卧室,不一会儿,黑衣人的腿上渗满了浓浓的寒意。 皱了皱眉,黑衣人伸手在腿上搓了搓,勐一使劲半坐在了床上,身子前倾,手搭在了窗户上。 哒,哒,哒!这时,楼下陡然响起了高跟鞋底碰击水泥地面的清脆的哒哒声。 黑衣人一下子站直了身子。 女人!一定是女人! 透过窗户看到路灯拉下的一条长长的影子进了楼道。黑衣人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妈的!又是女人!—— 头顶上的男女此刻显然进入了暗战,跟以往比,女人连哭带叫的吵闹时间少了起码半个钟,本来高喉咙大嗓门的怨妇现在的叫声变得期期艾艾。 一想到今天竟然两次听到女人叫床而在这么深的夜里竟然还会有女人出现在楼下,黑衣人简直就要哀嘆自己点背到家了! 死去吧!又狠狠咒了句,黑衣人起身绕到了床头柜一侧,伸手捺灭了檯灯。 第177页 楼上女人的声音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百转千回了,间或夹杂着奇怪的呜呜声。 黑衣人摇了摇头,走出了卧室。 呜呜呻唤的女人用一声压抑的痛楚吶喊完成了最后的高潮。 站在寂静的客厅里,黑衣人听见楼上酒鬼家的门响了下,有人走了出来,但—— 过了会儿,黑衣人惊诧心道,声音!声音呢? 没有关门的声音,也没有下楼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在楼道里做爱吗,那么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可女人分明还在自己的头顶上不停的喘息呢啊! 还有,那个,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呢,怎么听不见上楼的声音?! 不知怎么了,黑衣人浑身耸了耸。 管他呢!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想着,黑衣人长长的出了口气—— 唿、唿……这时黑衣人听到了在自己长长的喘息里,分明还夹杂着另外一个人微微的喘气声,而且,就在自家门外!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五 四零五 谁?!迎着门外压抑的唿吸,黑衣人不管不顾的脱口大声喝问道,谁在外面? 回答黑衣人喝问的,是骤然降临的死寂。 若有若无的唿吸声,似乎在剎那间被黑衣人的喝问扼断了,四下里一片寂静。 愣愣的站了会儿,黑衣人断定自己是在做梦—— 没有唿吸,没有呻吟,也没有穿高跟鞋的女人,更没有今天!有的,只是卧室里的那张大床等待自己去征服。 咧了咧嘴,黑衣人感觉自己累极了,一转身回到了卧室里。重重的躺在了床上。咚咚咚!就在黑衣人闭上双眼时,外面分明传来了一下一下清晰的敲门声。 哒,哒,哒,就像刚才听到的高跟鞋点击水泥地面的声音一样,点点分明。 真见鬼了!黑衣人坐起身,伸出小指挖了挖自己的两耳,在黑暗中屏气静听了会儿,没错,是有人在敲自己的家门! 谁啊,这么晚了,穿高跟鞋的女人吗?在发现自己的想法简直猥琐不堪后,黑衣人抹了抹有些发热的脸颊,慢慢踱出了卧室,边朝厨房走去边小声问了句,谁? 敲门声顿了顿,又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啊?黑衣人边说边打开了头顶上的吊柜门,凭感觉拔下了那把木柄剔骨刀反手藏在了身后,朝大门靠近的时候又低声问了句—— 谁?! 是我。门外到底有人应声了,怎么,不欢迎啊? 哦——扯长了嗓子,黑衣人把刀轻轻放到了瓷砖地上,脚一伸推进了沙发底下。 是你啊!言语里勐的多了几分热情,黑衣人打开客厅顶灯想也没想一把拉开了家门—— 这么晚来有事啊,印组长? 门外,站在突然溢出房间的光影中,印征微笑着看着黑衣人,道—— 对! 你——!热情还没从黑衣人脸上消退便已僵在了脸上,眨了眨眼,黑衣人讪讪道,怎么还带这么多人啊,印组长?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呢,而且——说着,已经走进了屋子的印征随意的把住了黑衣人的右臂,一抬下巴示意黑衣人向外看去。 怎么了印组长?黑衣人疑惑的顺着印征的目光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结结巴巴沖印征道,她、她、她怎么也来了? 是啊,她怎么也来了呢?跟上了黑衣人的话,印征一副懵懂样,反问道。 这么说印组长,甩了甩被印征拧住了的胳膊,黑衣人道,你都知道了? 说说看,又扫了眼从几个房间里出来和从楼上下来沖自己摇头的组员们,直视着黑衣人盯向自己的两眼,印征不显山露水的喘息了下,拉着黑衣人坐在沙发上,反问道,我都知道了什么,李鹏飞?!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六 四零六 这还用问我吗,印组长?说着,李鹏飞抬头戳了眼闪在宁江平身后人堆里的唯一一个女人,道,既然茶社老闆娘都被你带来了,我想,发生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印征问道。 只不过我真傻,竟然会去相信一个女人!李鹏飞忽然眼神恶狠狠剜了眼垂头丧气的“好对门”老闆娘,道。 不——不!老闆娘看到阴森森看着自己的李鹏飞,急忙伸手指了指印征辩解道,我真的没有出卖你啊!是那个警察派人找到我那里的,刚开始喝茶聊天和我还有说有笑的!可不久前脸一变说起你交代给我的事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还以为你自己都承认了所以才跟着认了的啊!怎么,你没有交代啊? 是吗?李鹏飞愣了片刻,回头盯着印征,道,她没有撒谎,是你自己发现的,对吗? 是啊,印征点点头肯定道,这你还真冤枉老闆娘了,说着,一抬下巴,示意王松坐在了李鹏飞另一边,腾出一只手按了按额头,才又道,那就说说吧,文静被绑架后,你都干什么去了。 可,可破绽在哪里呢?李鹏飞思索了片刻,有些不相信道,不可能,不可能! 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印征直视着一脸懵懂的李鹏飞,加重语气道,我想知道,在文静被人从茶社绑走后,你紧跟着出去都干了些什么,我想,这个,你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我——拉长了调子,李鹏飞有些犹豫道,我去跟踪看文静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是吗?印征反问了句。 对!李鹏飞勐点点头,道,其实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像我这样一个胆小如鼠,谨小慎微的男人,怎么会有胆量去干那样冒险的事,对吧,印组长? 第178页 不!扫了眼从卧室里出现后的申剑一侧身递到自己手里的一张相片,印征低声道,我相信。 你应该相信!李鹏飞话里德犹疑似乎激怒里李鹏飞,他大声道,因为你手中的这张照片不会撒谎,你也看到了对吗?你看到我的老婆,我的女人!竟然会被另外一个男人、今天又从茶社绑走了文静的男人!抱在怀里而且笑得那样妩媚灿烂!你应该相信! 接下来呢,看了眼明显有些暴躁起来的李鹏飞,印征低声又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七 四零七 接下来?李鹏飞斜了眼印征,声调乖张道,接下来天随人愿,一出巷子口我就挡住了辆出租,一路跟进了体院里,你知道,那里的门卫只要给钱什么车都会放进去的!然后躲在一棵树后,我亲眼、亲眼看见文静被这个男人,说着,他的眼睛死死盯在了照片上,狠狠道,就是这个男人!蒙着双眼跌跌撞撞押进了体院那片小树林后面的地下室里! 但——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呢?印征甩了甩手中的相片,有些纳闷问李鹏飞道,你不是仇恨这个人吗,为什么不自行了断,而是选择给我打电话,你不觉得这样做多此一举吗? 我?李鹏飞一时语塞,想了想才道,我知道自己没那本事,还有,我想,不能滥用正义,正义只能由警察来行使,对吧,印组长? 哦——印征长嘆了声点点头,沖李鹏飞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在看到绑架文静的男子又走出地下室去处理车时,你选择了赶回茶社给我打电话报警,对吗? 对!李鹏飞点头承认道。 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卷进这件事里,又要透露出绑匪的身份信息,在给我打电话前你还特地叮嘱了老闆娘一番,对吗?我可没忘记几乎要断了你腿的那记低鞭腿,也是你临时教给老闆娘的吧? 这——李鹏飞不相信的看了眼印征,道,这些事,真的不是老闆娘亲口对你说的吗? 真的不是我!人群里老闆娘又提高了嗓门变声叫道,真的不是我!是有人先告诉我这些的,我一想肯定是你承认了,要不没人知道的这么清楚,才自己承认了的啊! 可惜——扫了眼嘴唇还在不停的无声蠕动的老闆娘,印征道,可惜你留给老闆娘的时间太短,要是没有茶社小姑娘的帮忙,老闆娘在给我演示时一定达不到你要的效果!其实你更应该教给那个小姑娘给我演示才对,知道吗,你被袭击时,老闆娘可是缩在柜檯下面的而那个小姑娘,就在角落里。 你——李鹏飞愣愣的看了印征好一阵,道,印组长,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就像你亲眼看见的一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八 四零八 时间!印征李鹏飞道,是文静,提醒了我注意到时间。 怎么文静,她真的没事了?李鹏飞一挑眉问道,是她告诉你的? 嗯。印征的目光牢牢钉在了李鹏飞脸上,点点头,给了李鹏飞一个肯定的回答。 张了张嘴,李鹏飞到底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沉默不语。 一脸没注意到李鹏飞异样的神情,印征又道,你给我打电话说文静被人绑走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确切的说,是两点二十分左右。而照你说的,你和文静是一点过后在茶社见的面,而很快,记住,是很快,而不是你口口声声的几乎一个小时候,是时间不长就有人闯进了你们所在的包间,绑走了文静!那时我想距离你们见面最多不超过——说着,印徵调头看了眼老闆娘。 十分钟,老闆娘边重重点头便急道,最多十分钟! 十分钟!印征续上了被李鹏飞狠狠剜了眼后话堵在了嗓子眼里的老闆娘,道,可—— 可我直到两点多才给你打的电话——不等印征说完,李鹏飞嗫嚅道,对吗?可我真的没考虑到文静,我真的没想到文静竟然会死里逃生,那个绑走她的傢伙后来又把她给放了!哦,这下我全明白了,一定是她告诉你我们见面的时间后你才想到了这些,怪不得你刚才说是文静提醒你注意到了时间!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本来是想打一个时间差,想让你知道文静被绑到了哪里又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可我没想到在印组长你面前,这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这不,你还不是全知道了?! 可这些真的就是全部吗!看了眼一叠声承认自己不是的李鹏飞,印征道语调清晰地沖李鹏飞道,我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文静她还对你说什么了啊?李鹏飞越发诧异起来,失声道。 离开体院,印征目光顶住了李鹏飞疑惑的双眼,撂开了李鹏飞口口声声提起的文静,径直问道,送你回家我们在楼下分手后,你又做了什么? 我?李鹏飞闷声道,我就一直呆在家里久这里啊!你知道,那帮粗人可把我吓坏了。 是吗?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句。 哦,还有——李鹏飞想了想道,后来我又去了趟我父母那里,看了看放在老人家那里的孩子,这两天孩子老问我要妈妈,我真的无法面对了。 就这些了?印征鹰隼般犀利的双眼勐的扣在了李鹏飞的脸上,道,我们分手后你就做了这些吗? 怎么,李鹏飞提高了嗓门辩解道,你说我还能去做什么,去杀了—— 杀谁?就在李鹏飞伸手堵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印征不给他点滴思考的时间,应声追问道。 第179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零九 四零九 杀那个敢勾引肖雨的小子啊?!李鹏飞一张目,道,印组长,你是这么想的吗?哦那你就错了,虽然我想他死,可我还算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啊!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情呢!真要想了,我还有必要给你们打电话吗? 没有做你又怎么知道张伟,也就是绑架文静—照片上的这个人,被人杀了呢? 怎么,他真的被人杀了啊?李鹏飞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反问了句,又有些幸灾乐祸道,真是死得其所啊,可我得告诉你印组长,我绝没有杀他。 那请解释下,为什么在我们离开体院,在我亲自将你送回家后,你又出现在了体院的监控录像上? 没有!李鹏飞道,我绝没有再去过那鬼地方! 是啊,你可以这样说,印征道,因为你自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到位,可你忘了。 忘记什么?李鹏飞惊讶道。 你忘了把这个收好!说着印征一弯腰,从沙发下面摸出了那把李鹏飞刚刚推进去的剔骨刀,道,你刚才忘记了把这件东西收好,就像你一厢情愿的认为我绝不会怀疑到你这样一个软弱的男人身上一样!说到这里印征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刚才把刀推进沙发下的时候,你真应该动静再小些!要知道,现在整幢楼上下可都是静悄悄的啊,夜深人静不是吗? 这又怎么了啊?看到印征手里的刀,李鹏飞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嘟囔道。 难道还要我问你出现在死者身上的刀痕是否拜在你房间沙发下发现的这把刀所赐吗,李鹏飞?!印征忽然提高了嗓门,厉声道,其实当你认定就是这个勾引了肖雨的男人始乱终弃杀了肖雨后,你就在等待机会,而今天这个男人的莽撞举动恰恰给了你復仇的机会,和行动的理由!于是在完成了对他的跟踪,在完成了给我布下时间的迷障、接着又完成给我打电话报警以隐藏自己居心的准备后,确切的说,是在我把你从体院送回这里离开后,你就拿起这把刀重返体院,在那里,完成了你的復仇!你现在依然深爱着肖雨,你终于也让这个傢伙,你认定为兇手的人!在临死前尝到了被人肢解的恐惧,虽然仅仅是一刀,对吗,李鹏飞?!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零 四一零 是!是!是! 在印征的声声质问中,李鹏飞狂躁的在沙发上扭动着身躯,大声回应道,我爱肖雨!我爱肖雨!我他妈真是天下第一号贱种!当我在肖雨藏在家里的硬碟里发现了她和这个男人的蜜照后你他妈知道我是怎样的心如刀绞吗?她竟然就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脸上的那种笑容,是我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那种小鸟依人般的啊!可我得不到!得不到啊!那时我就发誓要杀了他,说着,李鹏飞使劲朝印征手上的照片扑去,声嘶力竭道,我要杀了这个男人!可我没有胆量,就算后来有人偷偷告诉了我他是谁,我也没有勇气去寻找!我没有! 坐好了!王松呵斥了句,到底控制住了竭力扭动着身躯的李鹏飞。 谁,你从谁那里听说到了这个人?印征扫了眼王松,轻轻摇了摇头,问道。 冯昆!被王松摁捺的动弹不得,李鹏飞吐出了“冯昆”两个字后安静了片刻,才又道,直到今天中午他出现在我眼前!妈的,那么的肆无忌惮,视我真如草芥像空气一样,没有半点忏悔就在我面前玩一样绑走了文静!知道吗,那就是他逼我杀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的没错,喘了口气,李鹏飞继续道,印征,在给你打电话报警前,我已经知道了他们藏身的地方,我之所以报警,是希望你能替我讨回公道,为此我还特意叮嘱了老闆娘一番,还——还很可笑的,把那傢伙几乎要踢断我腿时用的“低鞭腿”给她演示了半天! 可我真的没想到,你只是想把文静救出来,你丝毫就没有往更深一层想一想,他为什么就不能是杀害肖雨的兇手呢?!也没有採取丝毫行动!于是我决定,我,来,杀! 于是从体院回来后我抽出了这把在肖雨死后我特意买回的这把刀!我要用这把刀,还治其人之身! 硬碟……看着声嘶力竭了半天唿唿喘气的李鹏飞,印征思索着问道,结果呢?。 后来,你都看到了。李鹏飞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低声嘟囔道。 我让你自己说。印征沉思道,听清楚了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一 四一一 等我换好衣服,第三次进入体院后,李鹏飞点点头道,你不知道我的脸有多红!你也不知道我的血液在沸腾! 在一幢教学楼的洗手间里我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走出大楼的时候戴上了在洗手间里摘下来的口罩,那时——说到这里李鹏飞恍然大悟道,一定就在楼里,你说的监控一定就是那个时候!唉,真是百密一疏啊! 哦。印征闷闷的接了声,道,接着说。 然后我就直奔关押文静的地方,那座有道斜坡和地面相通的地下室。说到这里,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从李鹏飞脸上一闪而过。 房间里的几个男人沉默的看着李鹏飞,整座房间里只能听见“好对门”老闆娘在低声唠叨,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 真没想到!过了好一阵子,李鹏飞才在老闆娘的唠叨声里继续道,那个地下室的铁门竟然一使劲就被我推开了,我看见门里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一侧我看到了几扇紧闭的房门,而——说着说着,李鹏飞顿住了,双眼里透出股子森森的光,嘴里自言自语着莫名其妙的滴答、滴答。 第180页 而什么?印征追问道。 而——李鹏飞摇了摇头,从思绪中醒过伸来,沖印征道,而只有最里面一扇门下,漏出了一片灯晕。于是我确定,人一定就在那里,只是我不能确定,到底是几个人,于是我踩着地上的积水,悄悄走了过去,把门轻轻推开了道缝隙…… 接着呢?印征问道。 接着,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半跪在地上,李鹏飞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道,一条垂在空中的绳子末端做成的活套,就静静的垂落在他面前,那个背影!李鹏飞的声音又高了上去,恨恨道,那个背影我闭上眼睛也能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勾引了肖雨的男人的背影! 于是我想也没想,把门挤开了道缝,悄悄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一把扯下就吊在我眼前的活套,死死勒在了他的脖子上,再一下把他勐的吊在了空中! 没有反抗吗?印征看着照片,又看了眼李鹏飞,字斟句酌的问道,这名男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二 四一二 当然有了!就像离了水的鱼儿在岸上挣扎一样!在半空中乱蹦,蹦啊蹦!说着说着,李鹏飞的眼中透射出异样的光芒,声调古怪的喃喃道,就那么一副死也不相信会被我、被我这个妻子被他上了的软弱男人杀了的样子,在空中一挺一挺的挣扎啊! 啊——!看到李鹏飞狰狞的面容,房子里突然响起了“好对门”茶社老闆娘的恐怖叫声,啊——! 闭嘴!李鹏飞勐一拧脖子兇狠的看着老闆娘道,你敢保证自己没有出轨吗? 我……被李鹏飞凶神恶煞样一时间镇住了的老闆娘喃喃自语着,眼睛求救般瞥向了印征,道,警察同志,这个人,他疯了!疯了!! 我是疯了!李鹏飞道,疯到会为出轨的老婆去復仇!可我告诉你贱女人,你永远不会有小雨一样的福气!永远不会有人,会为了你出轨去杀人!杀人! 疯子!这一次,老闆娘的诅咒只有自己能听见了。 解气!太解气了!眼睛依旧盯在老闆娘深上,李鹏飞道,知道吗,等到他快要停止挣扎了,一动不动了,我才想到要把他放下来! 为什么?申剑问道,为什么又要放他下来,你不是希望他死吗? 你老婆没被人肢解,李鹏飞扫了眼申剑,冷森森道,是吧? 你!申剑的呵斥被印征一抬手制止了。房间里迴荡着李鹏飞濒死人一样的喃喃自语,可天啊,那时他竟然还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不会就让他这样断气!想起就那么让他断气可真是太便宜这小子了!于是就用刀,说着,他的目光从老闆娘身上落到了不远处的那把剔骨刀上,道,就用这把刀,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拉了一下!哈哈,那小子简直就是在惊骇中而死呢!印征! 满足了?看着神情恍惚的李鹏飞,印征忽然道。 什么?李鹏飞愣了愣,忽然明白一样点了点头道,能为自己被人肢解了的媳妇报仇雪恨,当然,我很满足!我很满足!!印征! 傻子,总算缓过气来的老闆娘在忽然静寂下来的房间里嘟囔道,为了那样个女人,值得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三 四一三 你懂什么!李鹏飞勐一抬头死死盯住了老闆娘,道,闭嘴! 老闆娘惊叫了声躲在了宁江平身后。 要不是——李鹏飞冷笑着撇了撇嘴,双眼低垂看着地板,遗憾道,要不是怕血溅到我身上惹出麻烦,我非把那傢伙的皮扒下来,再把他剁成一块一块去餵狗! 是啊——印征附和道,你当时真应该剁了他。 嗯?李鹏飞斜眼看了下印征,忽然又笑了,道,怎么印征印组长你也惋惜吗? 划了一刀后呢,叉开话头,印征道,你又干了些什么? 我把那傢伙又吊在了空中!李鹏飞解气道,想起文静就四处找了找,可没找见,其实我早该想到了。 想到什么?印征问道。 想到印征印组长不会带我白跑那么一趟的,李鹏飞道,文静现在在你手上,对吗,印征? 对。印征点点头,道。 可惜了!李鹏飞道。 可惜什么? 可惜她没在你找到我之前,李鹏飞的话音低了下去,喃喃道,落到我的手里,那个女人…… 房间里此刻安静到只能听到李鹏飞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那个女人,她一定知道什么的,一定知道的…… 硬碟呢?时间不长,印征忽然打断了李鹏飞的喃喃细语,插话道。 什么?一副沉浸在冥想中的样子,李鹏飞愣了下,反问了句,什么硬碟? 你在家里发现的肖雨的那个硬碟,印征环顾了下客厅,看着李鹏飞提醒道,现在在哪里? 哦,李鹏飞恍然大悟的样子,声音有些颤抖道,就在我身上。说着,他沖拽着自己双臂的王松笑了笑,又道,麻烦你松一下好吗,边说边动了动胳膊。 别放开他!一直躲在宁江平身后的老闆娘喊了声。 我看还是免了吧。王松说着加了把劲,沖申剑示意了下。 申剑上前一步撩起了李鹏飞的外套,在内袋里摸出了部套在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袋子里的硬碟,沖李鹏飞摇了摇,问道,是这个盘吗? 对!李鹏飞道,你最好对这部盘尊重些. 是吗?申剑揶揄了句,把盘递给了印征。 那是我女人的!李鹏飞脖子上的青筋跳动着,看着把盘接到手里后起身走进了卧室的印征,大喊道,所以最好放尊重些!也包括你,印征! 第181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四 四一四 我会尊重的。印征的话语从卧室里传了出来,一字一句道,就像我尊重过的每一件证物那样去尊重,好吗?! 组长。跟在印征身后走进卧室的宁江平,道,还要查啊? 你们没有什么发现吗?印征搬开床头看了眼后面的箱柜仔细查看着,问道。 没有,除了你发现的那把刀,哦,说着宁江平看了眼印征手里的硬碟,道,还有你手里拿着的那个,再没什么发现了,都是些普通物件了。 好吧!印征道,给丁磊打个电话告诉他不管他现在在哪里,现在马上回办公室,这下,看了眼手里的硬碟,印征又道,这下有他忙的了!说着,印征放下了床头,几步走出了卧室,看也不看一眼李鹏飞,径直朝大门走去,低声道,带走,收队。 片刻后,随着一声门响,死寂的楼道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除了脚步声,只能听见楼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强烈起来的风声了。 所以片刻后走到了底层,从印征身上发出的手机铃音,剎那间显得异常刺耳。 屏幕上显示出的,是张彻的手机号。 这小子!印征心紧了紧,随口嘟囔了句,站在楼门口,目送着李鹏飞被押解着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轿车,摁下了接听键。 头儿,你那边怎么样。张彻急不可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进了印征的耳里。 还没完。印征简捷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刚医生说了,张彻道,生命体徵一切正常,应该要不了多久嫂子就会醒的,头儿,你那边一完就赶紧过来吧,我想嫂子醒来后第一时间想看到的人,一定是非你莫属了! 好吧。印征的心缓了缓,叮咛了句,别一有好消息你小子就睡了,放仔细些。 没问题!顿了顿,张彻答应了句,断了手机。 印征笑了笑,收拾好手机,大踏步走向了自己停在更远处的轿车。 时间不长,几辆车先后驶出了一片沉寂的小区,消失在了一条小路的尽头。 走了。七楼,一个女人站在拉起了半道窗帘的窗户后面,眼看着几辆车出了小区大门,自言自语了一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五 四一五 刚才表现很好!几乎在女人话音落地的时候,有个男子开腔,在女人的身后接上了话,我忍不住要给你打满分了。 那——犹豫着转过了身,女人对面前几乎近在咫尺、和自己一样隐没在黑暗中的说话的男子低声乞求道,那你还不走吗?刚才那些警察上来,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还有,我老公他…… 你说他吗?男子说着,开了床头的夜灯,拉开了依墙而立的一面衣橱的门,看着里面一个蜷缩着身体,嘴里被塞满了布头的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男子,咧了咧嘴,调过头看着面前只穿着内衣内裤、腹部紧绷的半裸年轻女人道,刚才,你不是也对警察说过,我是你老公吗,那么到底谁是呢? 你要干什么啊,你还想干什么啊!女人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退后了几步腿顶在了床沿上,傻傻道,刚才开门前,不是你让我那样对警察说的吗? 可说到就要做到,男子边说边把双臂拢在了女人苗条的腰身上,审视了突然紧了紧身子的女人好一会儿,才道,在自己的老公面前被别人干,你一定很爽吧,女人? 不要,不要啊!女人慌乱的叫着,被男人一把推倒在了身后被单凌乱的床上。 知道在这么冷的夜里等待一个进楼的机会有多难熬吗?男子一边慢慢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问床上把脸扭向了另一边的女人。 女人没有反应。 风就像刀子一样,男子脱掉了裤子,一抬腿站在了床上,又道,一下一下,在身上切割的味道,你这个女人,能想像得到吗? 脚下的女人还是没有反应。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让我进到这个楼里,说着,男子踢了踢女人,才又道,而如果再让我碰到一个女人的话…… 言语声在这时戛然而止,隔了片刻,才又在女人的耳畔爆响道,我就对自己发誓,我一定要让女人替我加温!懂吗?!所以刚才那次,充其量只能算热身! 啊!年轻女人低低惊叫了声,脸下意识的一偏,扭向了窗户那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六 四一六 遇到我只能算你倒霉!似乎没有听见女人的惊叫声,男子拾起身,三两下剥下了裹在女人身上的内衣内裤,两手挑起了女人的两条赤裸到底,有些冰凉的大腿,咂了咂嘴,道,因为谁让你有个爱喝酒,又有那么多朋友送回家的老公呢?你不知道,在混进他们中间走进门洞的时候,我有多快乐!就像现在这样,说着男子身子一耸—— 就像现在——这样!他拉长了声音低吼了声,伏在了女人的身上。 砰! 就在女人极不情愿但又万般无奈的呻吟声又起的时候,衣橱那边忽然传出了一声闷响。 老公!一歪头,被男子死死压在床上的女人有气无力的叫唤道,快来救我啊! 你说他吗?压在女人身上的男子回头看了看从衣橱里滚到了地板上的手脚被绳子紧紧捆绑住了的酒鬼男子,讥讽道,可能吗?说着,抽出了被女人压在身下的一顶帽子,手一抬,扔到了正怒目而视自己的地上男子的脸上,道,让你眼睛干净些! 头一扭,帽子从躺在地板上的男子脸上掉到了地板上,眼睁睁开着在床上男子身下挣扎扭动的女人,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无能为力! 第182页 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床上的男子忽然身子勐一挺,长长的低低的吼叫了声,一下子瘫倒在了死了一样的女人身上。 听着,嘴就凑在女人的耳旁,男子低声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女人睁大了双眼沉默着,一动不动。 否则—— 根本没有理会女人的怠慢,男子下了床,穿好衣服,戴上了掉到了地板上的棒球帽,回头看了看蜷缩在床上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那个男人,甩了甩手中从裤袋里掏出来的一样东西,双手拉开了蒙在自己脸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又在唿气的时候道—— 我保证你们会像这东西一样,懂吗?!说完,男子将东西揣进了裤兜里,一扭身,走出了房间。 片刻后,随着一声门响,整间房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呆若木鸡的男女,在小夜灯昏黄的光晕中面面相觑—— 空气里瀰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而那件刚刚被棒球帽拎在手里的东西,分明就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一张—— 脸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七 四一七 黑暗中,一辆轿车驶出了悄无人声的市局大院。 清晨六点,本该是旭日东升时分,可严冬中的e市,仍旧笼罩在浓重的夜色中。 影影绰绰的,有小摊在街边的人行道上支起,空气里瀰漫着早点的味道。 一时间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印徵才发现自己已经是飢肠辘辘,他把车停在了路边买了两笼包子,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吞下了一个。 长长的出了口气,印征这才意识到,又一个不眠之夜就此结束—— 而一刻钟前被带出审讯室的李鹏飞那双透尽了报復之后的满足的双眼,又突兀地从他眼前闪过—— 没想到吧?一刻钟前,一只脚就那么耽在门里,李鹏飞忽然回头沖看着自己的印征道。 什么?直了直身子,印征靠在椅背上回了句。 你肯定没有想到,李鹏飞道,我这样一个男人,也会有胆量去为自己的老婆復仇,对吗? 对!印征重重的点点头,一扭头,再也不看李鹏飞一眼,直到门再度被关上。 组长,想什么呢?一起身,发现旁边的印征一动不动,英杰问道。 哦,没什么。应着,印征也站了起来,一伸手拿过了自己的包。 那这报告——英杰跟在印征后面来到了走廊里,询问道,该怎么写? 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印征随口回了句。 知道了,怎么,组长你……英杰点点头,道,还真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印征问道。 那部硬碟啊!英杰道。 对了,印征点点头,道,那部硬碟! 谁知道就那么点东西!英杰不甘心的嘟囔了句,想说什么又顿住了,指了指印征手中的包,提醒道,组长,你手机响了。 哦!应了声,印征一把扯开了包掏出了手机—— 头儿,嫂子醒了!—— 现在,再一想到刚才接通手机后张彻压抑不住的喜悦声,印徵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还是那么厉害! 现在就要转病房了!我不跟你多说了啊!安顿好后我通知你!三言两语说完,手机那边的张彻就断了手机。 断了思绪,印征张望了下车外,马路两旁的路灯在若隐若现的晨曦中没有夜里那么明亮了,但此刻印征的心却亮堂起来—— 嫂子醒了! 小萨醒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八 四一八 呵呵!一想到刚才手机那边异常惊喜的张彻那变调的声音,印征心里暖暖的,不禁笑了笑。 把装在塑胶袋里的包子放好,印徵发动起轿车,在瞬间速度被他提到了上限的轿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风驰电掣般疾驰着,直到被红灯截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才嘎的一声压着黄线停下了。 很久没有这么焦灼过了,印征的脚点在剎车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十字对面的红灯,一副恨不得飞过去的样子—— 小萨醒了! 而没有像林童那样一睡不醒! 长久以来的那种宿命感觉一时间烟消云散! 再不能!印征在心里懵懂少年一样狠狠叮咛着自己—— 再也不能——这样了! 绿灯亮了,印征的车驶过了十字路口,正准备在下一个丁字路口拐弯的时候,刚才上车后随手放在前板上的手机,放出了悦耳的铃音…… 一看号码,印征会心的嘆了口气—— 这傢伙,看来什么都知道了。这样想着,他笑着摁下了接听键。 结案了?笑容还挂在脸上,手机里就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结了。印征道,小朱。 不是自杀啊?手机那边的小朱懒懒道。 不是。印征道,那傢伙什么都说了,而且,没什么对不上的地方。 是吗?手机那边的法医小朱道,那就好。看来我也有湿鞋的时候,都是被那条线给害的!哦,等你报告写完了,看我还有什么地方要再推敲下,好? 好啊,到时候可少不了要麻烦你呢。印征的眉头皱了起来,道。 再见!似乎在生自己的气,不等印征回復“再见”,小朱就断了手机。 线?!印征愣了愣,嘟囔了句,把手机又放到了车前板上,一打方向,轿车拐了个弯过了丁字路口,上了略显狭仄的锦绣路。 第183页 前板上的手机屏幕勐的闪了闪,点亮了印征眼角的余光。 又是小朱吗?想着,印征拿起了手机—— 一个陌生的号码,就在这时,瞬间扎进了他的眼里。 是谁呢?皱了皱眉,印征心里奇怪着,摁下了接听键。 你是——一个陌生的男音飘进了印征的耳里,而且显然在思索着,在手机的另一端,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印征道,印征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一九 四一九 我是印征,你是——在脑子里努力搜索着和这个陌生的男声相似的人,印征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应道。 我是王飞的父亲。听到对方确认了身份,电话那边的男声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在“王飞”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坦诚道,王尊。原谅我这么早就给你打电话,没有影响印组长休息吧? 有事吗,王董?也没有片刻犹疑,印征问着。轿车也慢慢滑停在了路边,摇起了车窗玻璃后。车厢里登时安静下来,只听印征接着道,至于休息,我想没有影响。 那就好!王尊道,至于有事没事,我想不用我说吧,印征?说到这里,王尊顿了下,才又道,印组长,你应该知道私闯民宅的后果吧? 说什么呢,印征语调沉稳道,麻烦王董再说清楚些,什么私闯民宅? 那就是在当事人不知情或者违背当事人意愿,在没有合法手续的情况下进入他人在法律意义上讲拥有完全产权的住宅的行为,不知道这样额解释,对提醒印组长有没有帮助?当然了——拉长了调子,王尊接着道,这只能算是民间解释。 可这个解释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印征依旧沉稳着调子,问道。 我妻子,手机那边的王尊一点也没有动怒的样子,继续在手机那边道,厉绢,昨天,怎么,印组长,还用我再多说什么吗? 我是被邀请进去的。印征皱了皱眉头,道,我想对于昨天下午的拜访,王董还应该再调查下才可以下结论。 只是昨天下午吗?呵呵王尊在手机笑了笑,才又道,我想自己还不至于分不清白天黑夜,而印组长你也不会真的这么健忘吧? 你是说——印征的语气里充满了迷惘,一副等待对方挑明的样子,顿住了。 对,我是说夜里那一次。王尊毫不介意的样子,又在手机里提醒印征道,那一次,又有谁可以证明你是被邀请的呢? 你不用再说了!印征眉头皱了皱,道,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王董,对,那一次没有人邀请我!但—— 但什么?这一次,轮到王尊反问了。 但你知道后果吗?印征道。 后果?王尊一副不明就里的语气,问道,什么后果?哦,对了,印组长,难道说印组长私闯民宅真的有什么发现了吗,麻烦你也说清楚些! 什么发现?印征脱口反问了句,难道在王董家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零 四二零 那些器官就是你想知道的所谓的秘密,对吗,印征?印征话音刚落,王尊脱口就道。 你——印征张大嘴怔了怔,一口回道,你很坦诚,王董。 对人对事,我一向坦诚,王尊道,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那——印征思索着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些器官? 我还知道,王尊道,那些器官都是谁的。 谁?印征追问道,都是谁的? 一个和小飞关系密切的人,王尊道,他的母亲,我的前任妻子,这个答案,不知道会不会让印组长你感到失望? 你是说——印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那些器官,是王飞母亲的? 对!王尊道。 可为什么?印征问道,我是说王飞,还有那些器官? 想知道为什么吗?王尊道。 是。印征说着,点了点头。 那还得从两年前说起。王尊道,印组长真的有时间听我唠叨吗? 你是说两年前?印征自言自语了句,又道,当然,我洗耳恭听,而且保证不会漏过王董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喔,我怎么忽然感到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啊!王尊打了个哈哈,忽然语气又沉重了下去,道,开个玩笑印组长,其实,今天说到了这里我才提起那件事,两年来你知道吗,我甚至想都不愿意去想一想。对了,印组长,你在听吗? 我在听。印征道。 谢谢,得到了印征肯定的答覆后,王尊谢了句,又道,知道吗,两年来,那一天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一天,也是成为我永恆梦魇的一天!因为就在那一天,可以说,从那天起,我对什么是永恆真的失去了把握。 哦?印征道,具体是什么呢,王董? 具体就是现实中有些意外,真的是人所不能把握的。王尊思索着,道,我的妻子!那个曾经和我相濡以沫的女人,那个我以为自己一定会和她白头到老的女人…… 什么?手机那边的王尊沉默了,印征追问道。 知道吗,想了很久的样子,王尊声音低沉道,就在我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两年前,那个曾经给予我无限帮助的女人,小飞的母亲——他深爱着的母亲,竟然选择了自杀!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一 四二一 为什么?印征问道。 不知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手机那边的王尊语气里掺杂的郁闷连印征也感觉到了,只听王尊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在两年前的一天凌晨,她,我的前妻,在大家都还在梦乡的时候,跳楼自杀!说到这里,王尊沉默了,哽咽声在手机那边响起了好一会儿,才又听他道,那件事对小飞的打击之大,不知道印组长你是否能理解? 第184页 我想我能理解。印征应道。 能理解就好,王尊长长的吐了口气,道,这下你让我对我们的沟通有了希望!说吧。印征催了一句,那些器官? 器官?重复着印征的问题,王尊沉默了好一阵,才又道,是啊,是该话归原 题了!回到为什么小飞会拥有自己母亲身体器官的原点了! 我在听。印征不露声色的催促了句。 好吧!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王尊道,说到这里,我得提一下那份遗书。 遗书?印征沉思道,王飞母亲的遗书吗? 对,遗书!小飞母亲的遗书!王尊道,知道吗,小飞的母亲在自杀前,曾经留下了一份遗书,直到那时我和小飞才知道,在自杀前,她已经瞒着我们和医院立下了自愿死后捐赠身体器官的书面证明,在遗书里她还说,在她死后,请我们帮助完成她在书面证明中做出的承诺,将她还能用的——健康的器官,用在那些需要它们的,人身上,这些人,无论男女。 只有这些内容吗?印征问道,那份遗书里还提到了什么,比如,自杀的原因? 没有!只写到,我决定自杀,和任何人没有关系。王尊道,我知道这样的答案一定不会让你感到满意的,但这是事实,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的话,印组长,我们可以见一面,到时候你会看到那份遗书的。 好吧。印征道,接着说。 可——拉长了调子,王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可什么?印征轻轻问道。 可——王尊又顿了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过了会儿才又闷声道,可就在我将我的前妻、小飞母亲的遗体送往医院后,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一路上不见踪影的小飞就等在解剖室门前,向医生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二 四二二 什么要求?在王尊听声音又要掉进回忆的时候,印征的音量提高了些,追问道。 那就是在母亲被解剖的时候,他,一定要在场!王尊声音有些颤抖,道。 是吗?与其说印征是在问王尊,倒不如说是在问自己,低语了一句后道,然后呢? 然后我能怎么样?王尊低声道,那时候我早已经心乱如麻,是那种半边天都塌了下来的感觉!再说了,我能有什么理由拒绝我的儿子呢?我,当然是答应了。 医生也答应了吗?印征问道。 对!王尊道。 好残酷的结果!印征嘟囔了句。 是啊,很残酷!结果——王尊接上了印征的话,道,在解剖的时候,小飞如愿以偿!嘘—— 长长的嘆了口气,王尊又颤声道,我不知道一个半大孩子,他需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生身母亲被人开膛破肚取出一个个器官那样一个血淋淋的场景!说着说着,王尊的声音哽咽起来。 后来呢?待手机那边的王尊情绪稳定后,印征问道,有人对你说起过当时王飞的反映吗,还有那些器官? 后来听医生说,王尊道,小飞当时很镇静,只默不作声的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拍下了一个个画面。而且,令医生也感到意外的是,我妻子的器官虽然在坠地后有所冲击,但还在可以利用的范畴内。可—— 可什么?印征问道。 可没想到的是,王尊道,那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小飞却说不,他不答应!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印征问道。 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在签署协议的时候,并没有我这个配偶,还有他这个已成年儿子在场的书面证明,所以,他没有办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捐赠母亲的器官! 有道理。印征想了会儿,道,那么他没有说为什么非要去亲眼过目母亲的解剖吗,在不愿意捐赠器官的情况下,这不很矛盾吗? 没有。王尊道,不过后来我想,会不会是—— 什么?印征道。 会不会是因为想要印证自己的母亲并不是自杀?哎,这孩子!王尊嘆了口气,又道,那时我才算第一次真正认识了自己的孩子。 是这样啊。印征想着,点点头,沖手机那边的王尊道,结果呢? 结果证明,除了受到冲击外,那些器官,没有任何异常。王尊道,就在小飞执意不执行捐赠,令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他竟然又提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要求,那就是—— 说到这里,王尊的声音有些战慄起来,道,他说自己要收藏母亲的器官!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三 四二三 对王尊声音中透露出的被往事勾起的震惊,印征沉默着,没有回答。 后来那些器官——没有得到印征的回应,王尊带着显然有些失望的口气,接着道,就成了小飞的收藏品!而且,那所属于他的平房,在他母亲自杀不久盖起后,也成了我们所有人的禁区。 你是说那座平房你没有进去过,印征问道,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王尊道,而且,而且我也不允许其他人,包括我现在的妻子和那些维护工人,在不经小飞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我知道,那是他的伤心地,他不希望别人打扰他和她的母亲,仅此而已。说到这里,王尊深深的嘆了口气,又道,我想,印组长,你在我家里的发现,也就是你想让我说出的秘密,指的就是那些放在平房里的人体器官吧? 对!印征也坦诚道。 那么在听了我的唠唠叨叨后,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你还会怀疑吗?王尊问道。 第185页 怀疑什么?印征道,怀疑一个守护自己母亲的孩子吗?我想,不会。不过—— 不过什么?王尊问道。 不过请王董再见到王飞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在第一时间和我联繫,好吗?印征道。 怎么,难道印组长你没说心里话,所以还要再见小飞吗?王尊的声音忽然有些生硬起来,道。 难道王董不认为自己孩子的心里有这样一个沉甸甸的负担,他需要有人去沟通吗?印征反问了句,又加重了语气道,两年! 那——王尊显然愣了愣,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可以给你做出保证,再会带他去见你的。希望对小飞,你的沟通能够有所帮助,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也很担心那孩子一辈子就这样生活在母亲自杀的阴影里,抑郁终生。 我尽我所能!印征道,哦,王董,你儿子对异性怎样? 我不知道印组长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王尊道,可在我看来,小飞是一个矜持的孩子,对异性没有同龄人那么多殷勤,但一直能做到分寸有加,你懂我的意思吗印组长,那就是从不主动去讨异性的欢心,但和身边的异性,倒也相安无事。 哦!印征应承着,道,譬如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四 四二四 譬如说,王尊顿了顿,道,我知道小飞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在母亲自杀后不久再婚的现实,但除了和我现在的妻子从不搭话,我再也没看出来小飞还有过什么样的冒失举动,他是一个还活在自己亲生母亲翅膀下的孩子,也很隐忍。我想我说清楚了吧,印组长? 很清楚了。印征想着心事,随口道。 如果——王尊听出了印征话里的心不在焉,又加上了一句,道,如果印组长还有什么想了解的话,我想你可以去见一个人。 谁?印征问道。 小飞的女朋友,王尊道,和小飞一个班的,姓梅,叫梅小雅,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我和他父亲在生意上有合作,很熟,你可以找她再去做下了解。 有时间我会去的。印征想了想,道,可我现在更想先见到王飞本人。 好吧!王尊嘆了口气,道,能答应我个要求吗,印组长? 什么要求?印征道。 我答应你再见到小飞后带他去见你,但在我将小飞交到你手里之前,如果印组长相信我的为人,可否先让你的人从我家周围消失呢?你知道,我家这地方很清静,突然多了些闲逛的人,很扎眼。当然了,我不会勉强印组长。 好吧,这下该我对王董做保证了。印征的脸烧了烧,道,一会儿我就让他们收队。 我知道印组长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王尊贊了印征一句,又道,你一定能说到做到。真希望能和印组长交个朋友。 我也有同感。印征支应了一句。 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那还真有必要见一面。王尊满意道。 放心印组长—— 紧接着,似乎是为了打消自己言语里的攀拉味道,王尊又道,我不是因为担心小飞才提出要和你见面,而是希望能真正打消你的疑虑,也算的上是积极配合你们的调查! 调查?愣了愣,印征自顾自嘟囔了句,什么调查? 印组长,王尊道,我知道就在几天前——沉吟了会儿,王尊接着道,日报社有位女记者被人分尸了,这个满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五 四二五 而且我还知道,那个案子到现在肯定还是印组长你手里的烫手山芋!接着重重的再次表明自己有所掌握后,王尊又道,其实这个电话我原本可以不打的,因为小飞房间里的那些器官,还有那个案子,对于印组长的不当举动,一开始我就猜到了一二,而且,完全理解你的用心。 可为什么又打了呢?而且……说着,印征抬抬手看了看腕錶,接着道,还这么早?真让我怀疑王董是否一夜未眠? 是啊,为什么又打了呢?是我不放心自己的儿子了,还是急于要为他开脱呢?说到这里,王尊顿了顿,给足了印征想像的空间后,又道,不!印征,王尊直唿其名道,你错了!正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儿子绝不会是你所想像的那种冷血杀手,也因为担心印组长在我儿子身上浪费时间,而让真正的兇手逍遥法外,继续作恶,所以我才决定给印组长打这个电话,配合印组长的调查!至于—— 至于什么?印征问道。 至于我刚才主动提出和印组长见一面,王尊道,当然是和小飞一起去见你,坦坦荡荡!也好让印组长知道,那些令你对他起疑的器官,只是一个那孩子对于母亲的记忆,和那个被分尸的女记者,没有丝毫关系!必要的话……顿了顿,王尊又道,我可以劝说我的儿子,就我前妻,也就是他母亲的那些器官,做dna测试。不过,要在完全保密的状态下。 多谢王董的配合。印征道,我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会保密的。 要是真做到了保密,我一定百分之百的配合,王尊道,做人,清白很重要。我真的不想让我的儿子因为你们捕风捉影的调查,而成为人们敬而远之的人,他的路,还很长。 知道了!印征淡淡道,有个问题,王董。 什么问题,王尊道,你说吧。 那就是——印征就要脱口而出的样子,但吞了口气后,到底忍住了,道,没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王尊道,你想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昨天晚上的冒失举动的,对吗,印组长? 第186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六 四二六 聪明。印征咧了咧嘴,不由得脱口道。 而且你现在肯定也在担心那个里应外合,使你顺利进入我家的人,对吗?王尊道,可我不得不告诉你,在我今天凌晨回家后不经意告诉那个人,我很想和她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后,她就什么都告诉了我。 是吗?印征自言自语了一句,她亲口告诉你的? 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王尊反问了句。 她没有告诉你理由吗?印征问道,你知道,干什么事,总的有原因。 这个——王尊思索了会儿,道,她没有说,但我能猜出几分来。 是吗?印征道。 其实,她说出来也无所谓。我能理解,之所以她会那样做,是对我溺爱小飞的报復!哎,她原本不是那类女人,都是我,从来没有给过她关于自己孩子的希望,但我真的没想到……长长的嘆了口气,王尊的言语里多了几分教导的味道,所以说印组长,有时候,女人,真的是无法琢磨的,就在我告诉她我想和她有个孩子后——说着说着,王尊的言语消失了,手机里静默了半天,才又传出了王尊的话语—— 但请你放心,印组长,昨天的事我会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也就是说我不会再追究此事了,因为我能理解你的举动,而且,也因为那是我深爱的女人,就像—— 就像什么?印征问道。 就像我心里一直深藏着的小飞的母亲一样!王尊道,而且作为一个公民,我们也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虽然在方法上,你有些欠妥。王尊一口气道。 感谢你的帮助!印征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董? 该说的我都说了,王尊道,好了,不打扰了,再见,印组长。 再见!说完,印征断了手机。 时间不长,停在路边好一会儿的印征的轿车再次启动了,融进了路上渐渐有些拥挤的车河中,驶出了锦绣路,右向拐了个弯,向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印征不停的看着自己放回到前扳上的手机,而深蓝色的手机,却一直保持着,深沉的静默。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书房里一片寂静。 整个房间里只有墙角的一盏落地灯,泼洒出一抹不那么明亮的光晕。 凝视了手中的话筒好一会儿,坐在皮椅上的王尊欠起了身,把话筒轻轻放在了黄金浇铸的支架上,想都没想,一偏手,重重的按下了镶嵌在面前书桌桌面上的一个黑色的按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七 四二七 松开手,刚刚来得及在桌下展直自己的双腿,斜倚在椅子上的王尊就听到了敲门声,他瞥了眼腕上的手錶,满意的点了点头,中气十足的沖外面道,进来! 董事长,一个身材干练、身着挺括的藏蓝色西服、黑色衬衣的男子推开门走进了书房只一步便停住了,沖王尊道,你要找的人来了,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嗯。王尊鼻子里哼了声,道,让他进来。 好。黑衣男说着,侧过身让出一道缝隙,一摇头,示意跟在自己身后,停留在门外走廊上的另一名男子走进了书房。 董事长好!在黑衣人退出书房轻轻的带上了门后,留在了书房的另名男子上前几步,隔着书桌,哈着腰,沖王尊道了声好。 好。王尊淡淡的回了句,坐直了身子,凝神盯了男子好一阵,才一抬臂,沖男子伸出了右手。 哦,董事长,在这里。看见王尊伸出的右手,书桌那面的男子一下子兴奋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连忙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个本子,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尽量伸直了双臂,邀功一样,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一声不吭的王尊的手里,道,这是董事长不在家时太太的行踪记录,时间地点所见之人都记在董事长你给我的这个本子上,请董事长过目。 接过本子,又扫了眼对面诚惶诚恐的男子,王尊低下头,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起手中黑色封面的厚厚的本子。 偌大的书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静中。墙上的挂钟钟摆一下一下,极有规律而又一成不变的摇摆着,发出的节奏分明的滴答声声声入耳。燥热的空气里充斥着书籍散发出的特有的气息。分立在墙边的直达天花板的几个书架,像座座小山般,令双腿忽然间不听使唤有些微微晃动的男子感到阵阵压抑。 紧张的看着对面正在审阅着自己递过去的本子的王尊,男子不时一扬青筋暴露的脖子,悄悄的吞下一两口口水,不一会儿,嘴里便口干舌燥。 过了好一阵,王尊才抬起头,将本子放在了面前的书桌上,抬头沖男子笑了笑,只一句话,道,干的不错,小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八 四二八 谢谢董事长!小戈的声带颤抖着涨红了脸,沖王尊道——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家里,想得到平时寡言少语的董事长的赞赏,那简直就比登天还要难!而这句话令他觉得自己已经俨然是董事长核心圈子里的一分子了!这令他几乎在激动之余有些飘飘然了,虽然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小戈!几天前的一个上午,在司机班办公室里,正在看电视的小戈听见刚接完了电话的同事武全在喊自己。 什么事?好不容易把目光从电视上翘臀丰胸的女主角身上挪开,戈一龙回头看了眼武全,懒洋洋问道。 第187页 你手机响了!武全道,看你小子那色狼相,电视哎,又不能用你还那么上心啊? 去你妈的。小戈还了句,把手机从裤兜里摸了出来,铃声早就停了,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 谁啊?对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想了半天,小戈还是摁下了绿键,待手机一通,他脱口问道。 我!对方只简单一个字,道。 你是——!硬生生把后面两个不雅字符吞进了肚子,小戈的声音变得毕恭毕敬起来,轻声道,你是—— 别说话,对方道,现在到我书房来。记住,别告诉其他人。 哎!似乎对方长了千里眼一样,小戈点头答应着,勐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恍惚的朝门走去。 谁啊?武全回头问道。 没有,小戈自言自语了一句。走出了房间,嘴里还兀自自言自语着,没有谁…… 鬼缠身了!武全没趣的嘟囔了句,拿起了遥控器,胡乱的按着。 我他妈也当是活见鬼了呢!武全的话轻飘飘透过门缝落进了站在门外的小戈耳里,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鼻子,很痛!妈的!他不由得嘟囔了句—— 怎么可能?!董事长会直接给我打手机,而且让我现在就去书房?!是少爷的事吗?难道说我给少爷找鸡的事,犯了?一想到几天前晚上的那件事,小戈恨不得扇自己几嘴巴—— 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给少爷开车的吗?你逞能逞到小姐身上了?完了,你小子!在心里狠狠咒骂着自己,小戈的腿哆嗦着,一拉一拉的,走进了小楼里。 可谁能知道—— 看着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尊,小戈在心里耻笑着自己当时的惊慌失措—— 可谁能知道,董事长当时只是递给了他一个本子,而任务嘛…… 我这几天要出去。还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像现在一样的姿势,看着拿着自己递过去的本子不明就里的叫戈一龙的年轻人,王尊道,太太每天的行踪,就拜託你了,小伙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二九 四二九 知道该怎么做吗?看着拿着本子一脸惊诧的小司机戈一龙,王尊询问道。 没!没!吐一个字点一下头,小戈脑子蒙蒙的,忽然道,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可董事长,为什么你会选我呢?而且,还是太太? 因为你有时间,王尊笑了笑,安抚着一脸诚惶诚恐的小戈,道,少爷也不经常用车,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那——小戈还想说什么,只见王尊摆了摆手,一下子变哑口无言。 要是你觉得自己不行的话……王尊看了看自己左右,目光才又落到了小戈身上,道,那我会考虑别人的。 行!小戈连忙重重点头道,我行! 一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董事长委以重任,而且职责竟然是监视那个平日里高傲无比的年轻貌美的女主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小戈那时走出书房的时候,脚步还是轻飘飘的。 现在站在王尊面前,得到了王尊对自己工作首肯的小戈感觉几天前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又从脚底升起,他的身体不由得晃动着,又激动道—— 董事长,您不知道那时我有多着急,我知道谁都不能进少爷房间的啊!顿了顿,瞅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王尊,小戈的话语里不禁透出了几分得意,又解释道,昨天晚上,就昨天晚上那事!说着他指了指王尊手里的本子,道,都在上面记着呢董事长。 是吗?王尊反问了句,但眼睛里无疑是赞赏的,道,继续说。 眼看着那个叫印征的警察被太太带进了少爷的房间,小戈道,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联繫朋友让朋友打电话给门房说太太出事了,真不知道太太和那个警察在少爷房间里还要呆多久呢! 哦!王尊赞许的点了点头,却只是盯着小戈,不再言语。 那——眼看着王尊对自己当时的灵机一动和当机立断的反响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强烈,小戈不禁有些失望,愣了愣,弓起了身子沖王尊道,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董事长您忙, 好吧。王尊摆了摆手。 哦——就在小戈转身的时候,听到王尊想起了什么似的“哦”了一声, 还有事吗,董事长?听到哦声小戈连忙迴转身立定了问道。 那个——太太现在就在她房间里,门没有锁,眼盯着小戈,王尊和气十足的,沖小戈道,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吧,她现在还没起床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零 四三零 董事长,你怎么,我、我……看着对面微笑的王尊,一时间小戈张口结舌起来,道,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董事长。 脸上的微笑渐渐退去,王尊起身拉开身后的落地窗帘,哗啦一声推开了半扇玻璃窗,又把窗帘放了下来,摇了摇头,转过身,丝毫不理会身后骤然被凛冽的晨风鼓起的窗帘一下一下的扑扇着打在自己的背上,弯下腰拉开一个抽屉,再直起身时手上多了一个红色封皮的本子,沖小戈很扎眼的摇了摇,有些惋惜道—— 怎么,你真的不懂我的意思,还是你现在不想和她——那个漂亮女人做爱?说完,王尊左手啪、啪的拍了拍两下右手里的本子,在椅子上坐定了,才接着道,那怎么这上面有记录说—— 说什么?小戈止住砰砰的心跳,梗起脖子,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问王尊。 第188页 说你在太太房间的门上,打量着色厉内荏的小戈,王尊道,曾经留下了很不雅观的东西!而且昨天中午就在二楼走廊里,你几乎就要和她——说到这里王尊意味深长的顿住了,打量着下对面的小戈,若有所思。 和太太怎么样?小戈一不做二不休,高声道,我不知道董事长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按照董事长的吩咐去做好每一件事!如果董事长认为我做的还不够好,也没有必要说一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来试探我!我—— 你想怎么样?看着牙尖嘴利的小戈,王尊沉住气问道。 我要辞职!小戈说完,撇下王尊,扭身就走。 呵呵……看着就要走到门口的小戈,王尊有些做作的笑了笑,尖针一样,勐的刺在了小戈的胸口上,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回头,疑惑的看着满脸嘲讽的看着自己的王尊,疑惑道,董事长,你笑什么? 年轻人嘴硬一点没什么,说着,刚才还笑容满面的王尊脸瞬间变得冰冷起来,低声道,但你真的确定,自己能走出那个门吗? 可——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小戈的腿软了软,转过身眼睛盯着地板语调里充满了委屈道,可董事长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我真的没有做过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一 四三一 真的吗?扫了眼手中的红皮本,王尊有些困惑的自言自语道,没做过……难道说这个本子在对我撒谎? 绝对是!似乎看见了一丝希望,小戈愤愤道,我不知道我得罪了谁,可那本子上的事,真的是无中生有!董事长,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戈一龙!微微点了点下巴,王尊勐抬起头死死盯着小戈的眼睛,沉声道,那——你能告诉我,太太房间门上的那些残留的污迹,到底是谁的? 不会吧?小戈低头冥思自言自语道,真的还……忽然间他的脸勐的涨红了,紧闭上嘴再也不说一个字。 那里……王尊惋惜的咂了咂嘴,道,擦得可不够彻底!很不干净!还有—— 说着王尊探脚从书桌下勾出了一只黑色的塑胶袋,一使劲,踢到了桌子一侧的空地上,示意呆若木鸡的小戈看去,又道,那些门上的污迹,怎么又会跑到你的衣服上? 这——看着从塑胶袋里露出的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衣服一角,一时间小戈有些张口结舌——自己昨天才换下的衣服怎么跑到了董事长手上? 我不知道。过了好一阵,他嘟囔道。 是吗?可我这里还有。欣赏了会儿小戈的窘态,王尊又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一件酒红色的睡裙,捏住了一角,抖开了拎在手里,沖小戈道,这上面的污迹,和你衣服上和门上的那些污迹怎么碰巧都一样?这——长长的拖了一声,王尊才又问道,你能解释给我听吗? 董事长!小戈的脸一下子哭丧起来,道,董事长我错了,我错了! 不是无中生有? 是……小戈嗫嚅着,道,是……不是! 一声不吭盯了几乎就要跪在地上的小戈,又看了看手中的本子,王尊长长的嘆了口气,遗憾道,看来还是…… 还是什么董事长?小戈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来还是……你在撒谎?!其实你很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对吗,小戈?那之后,太太就有了进入少爷房间的钥匙,对吗,小戈? 小戈一时无语,王尊又笑了笑,起身走到了小戈身旁,道,走吧,我们这次不留下遗憾。 什么董事长?小戈低声问道,遗憾什么? 我是说——王尊道,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那个人,这次我保证你,美梦成真!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二 四三二 我看我还是……一转身,眼看着王尊一把拽开了书房门,小戈急急的转过了身看着王尊的后背讪讪道,不去了吧董事长! 怎么,不愿意吗?一转身,手随意的搭在小戈的肩膀上,王尊道,要知道那个女人可是蛮有味道呢!哦对了你看我都忘了,她叫床的时候你不是就在门外吗?很惹火吧?要是错过了这次的话,说着他咂了咂嘴,一副替小戈惋惜的神色,又道,我真的为你感到可惜啊! 可——小戈还要再争辩,没想到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自己身后的西装男推了一把,脚下一绊向前沖了沖,还好被王尊拉住了。 好不容易直起身,回头扫了眼板平着脸的西装男,小戈不再言语。任凭王尊拽住了自己的右臂,走出了书房。 眼前灯光灰暗的走廊,一片寂静。 寂静的有些怪异—— 那些往常这个时间里应该出现的侍者,一个个都失去了踪影。 扫了眼空空的走廊,被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整的半边身子都酸痛了的小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随着王尊的脚步亦步亦趋。 其实——这时他听到了一声王尊的自言自语在自己的耳畔乍然响起,不由得心里一惊,条件反射样抬起头看了看近在咫尺停下了脚步盯着自己的王尊,嘟囔了句—— 其实什么,董事长? 其实一个对家族不忠诚的女人,王尊的脸瞬间有些扭曲,像是在回答小戈,又向是在对自己道,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说完,王尊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唿在了小戈的脸上,低声道,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小戈急忙道,要是董事长不愿意我看我就不去了吧? 第189页 走你的路!一直跟在小戈身后的西装男伸出手推了推小戈,低语了一声。 扯着戈一龙,王尊又向前走去。 你没听见董事长说可惜吗?跟上了王尊的步伐,小戈回头沖西装男嘟囔了句,他说可惜啊! 似乎没有听见身后两人的争执,王尊自顾自一拐弯迈上了通往二楼的台阶,在心里道—— 可惜曾经有一个对我那么忠诚的女人,我却没有去珍惜!真该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三 四三三 灯光和柔,卧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唿吸声。 躺在床上的绢子翻了个身,半条大腿从毯子下露了出来,白得刺眼, 一偏头看了看身旁空空的床榻,再一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的那个男人,绢子的脸色有些落寞,旋即又泛起了一丝笑颜。她在毯子下的右手抬了起来,落到了自己裸露的白皙肚皮上—— 死老公!眼前一幕幕闪过夜里的情景,脸上一片潮红,绢子心道,做完了就知道唿唿大睡,还有啊,这么一大早也不给人家说声,都干什么去了啊?!不过嘛,想到这里,念头一转,她的右手轻轻在肚皮上摩挲了下,心里又甜甜道,以后在这里他要更用心才对!不,是必须要多用心才对! 不知怎么,想到这里时绢子似乎听到了婴儿哇哇的啼哭声,一时间整个卧室在她的眼前剎那间化成了七彩的天堂! 又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隐隐传来一阵脚步声,惊醒了一脸痴迷的绢子,她赶忙一伸腿抖直了毯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翻身,背对着门,闭上了眼睛。 是你啊!听到门响,一闻到门那边飘来的熟悉的体味,绢子背对着门的方向,只扭过了脸看了看王尊,又扭回去冲着窗户的方向,低声娇嗔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啊,也不给人说一声,神出鬼没的。 呵呵。站在门口的王尊出声的笑了笑,关上了卧室门,一转身沖绢子语带抱歉低声道,怎么,生气了? 才不呢!绢子柔柔的回了句,勐一使劲翻过身,给了王尊一个灿烂的笑,又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我在想啊—— 想什么?王尊朝前走了几步,停下了问道。 我在想啊,绢子眼盯着天花板,道,要是咱们的孩子到时候像你这样神出鬼没的,可怎么办啊?唉!说着,绢子嘆了口气,又道,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住了,盯着王尊,一声不吭。 你不说我也知道。王尊边说边走到饮水机旁,一边给一个粉红色的瓷杯里压水,一边扭头看着绢子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四 四三四 你知道人家什么啊!你才不知道呢!你就知道一大早把人家一个人撂在床上,招唿也不打一声!绢子撒着娇,一抬身裸露着上身半坐在了床上,一伸手,有些别扭的接过了王尊左手递给自己的杯子,抿了口水,抬起头看着王尊有些诧异的幽幽道,不过,要是他也能像他老爸现在这样体贴人,也不错呢!就怕——唉!说到这里,绢子娇娇的嘆了口气,一扬脖子,把一杯水都倒进了嘴里,随手将杯子递还给了王尊,又长长的舒了口气,半吊着王尊的思绪,吞吞吐吐道,就怕—— 就怕什么?王尊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侧身坐到了床沿上,好奇的看着绢子,笑吟吟问道。 就怕他——算了,不说了!歪着头沉吟了下,绢子的双眼倏忽迷离起来,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别开了话头声若游丝道,真困啊!我还想再睡会儿,你呢? 就怕他像小飞,对吗?一副似乎没有听到绢子暧昧话语的样子,王尊探身压在了慢慢滑到在床榻上悄无声息的绢子身上,一伸左手撩起了绢子额头上的髮丝,审视着两眼紧闭的绢子,那只慢慢从绢子额头滑下的左手紧紧捏住了毯子的一角,勐一使劲,整张毯子飞扬起来,落到了床下的地板上—— 绢子不着一丝一缕的凹凸有致,随着唿吸一起一伏、曲线毕露的胴体,白花花一片压在绛红色的床单上,顷刻间暴露在了王尊眼前。他站来后退了几步站住了,一扬右臂,张开了刚才一直紧握着的右手,一抹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落到了身旁的地板上—— 对不对啊?你说话啊!贱种?!等到手上的粉末散尽了,王尊声音忽然硬硬的,冲着沉睡的绢子低声吼叫着。 床榻上的绢子没有丝毫反应,长长的睫毛密密的覆盖在紧闭的双眼上,娇俏可人。 又狠狠扫了眼床榻上的绢子,王尊一转身,没有片刻的犹疑。几步走到门后伸手一拉,在豁然洞开的卧房门内,和显然刚才一直站在门外走廊上的一脸惶恐的小戈,一下子,面面相觑!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五 四三五 董、董事长!小戈眼神左右飘移,嘴里喃喃自语着,向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顶在走廊另一边的墙上了,才一动不动的耷拉着头站在了那里。 没有给小戈半点喘息时间,王尊几步跨出,横在了小戈面前,抬起右手垫起了小戈的下巴,再一侧身,一扭头,示意惶恐不安的小戈朝屋门大开的卧室里看去—— 看见了吗?顺着小戈无奈的瞥向卧室的眼睛扫了眼光亮亮的卧室,王尊回头问道。 董、董事长!小戈的眼睛触电一样从卧室里的床榻上一闪而过,避开了王尊直喇喇投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张口结舌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董事长,什么、都没有看——见!话到最后,被王尊不断加力的右手简直就要捏碎喉咙的小戈努力着,艰难否认道。 第190页 是吗?王尊一副诧异的样子,回头看了眼一丝不挂躺在身后不远处床上的厉绢,调过脸沖面红耳赤的小戈勐然间淡淡一笑,道,什么都没有看见?不可能啊!你看,说着,王尊的右手松开了小戈的脖子,下滑到小戈的左手腕部,勐一下攥紧后,扯起那只左臂直直地刺向了卧室内的床榻,待小戈下意识顺着自己被扯起的左手臂向前看去时,才又将目光聚焦到美人横陈的床上,接着道, 她就在那里!我保证现在她是你的人了,你可以尽情享受了,小戈,但可别让我失望啊! 可、可!小戈透过就站在自己身旁的西装男留出的一线缝隙,求救一样扫了眼长长的,再无一人的走廊,回过脸带着哭腔看着王尊绝望道,可董事长我—— 可什么可,没有什么可不可的!盯着苦巴巴看着自己的小戈,王尊原本微笑满面的脸瞬间又冷了下去,一丢右手松开了小戈的胳膊,道,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了吗?! 做、做什么?小戈结结巴巴的问道。 两眼森森的盯着小戈,王尊一言不发。 哎!哎!我不会让董事长失望的,不会、不会……片刻后,小戈僵硬着被王尊冰森的两眼浇到麻木的身子,斜眼看了看就一直站在自己身侧,一声不吭但也同样不怀好意的盯者自己的西装男,忙呆傻傻的一边沖王尊点头答应着,一边犹犹豫豫的抬脚越过王尊走向了卧室,在门外站定了,像是给身后的王尊,又向是在给自己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六 四三六 两脚灌满了铅一样,再也向前迈动不了半步了的小戈,目光呆滞站在门外嘟囔了一会儿,冷不防被身后的西装男闪电样推了把后背,一下子身体前倾,紧贴着王尊勐地冲进了卧室里。踉跄着向前几步,摔倒在了床前地板上。 那,你呢,董事长?双手撑地跪在地板上,小戈直起上身醒了一样看了眼紧跟在自己身后走到床前的王尊,硬着胆子低声问道。 我?王尊笑了笑,道,你是在说我吗? 对,董事长。小戈低下了头再次问道,你不会就在这里—— 我——王尊接上了小戈吞吞吐吐的话语,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黑紫色的藤椅,道,我就坐在那里!说完,扫了眼低头不语的小戈,阴森道,怎么,有问题吗,小戈? 没有!没有!小戈慌忙否认道,似乎是要证明自己决没有多想一样,努力拾起身子将两臂搭在了床沿上,一点一点,艰难的爬到了床上,闭上双眼,一俯身,勐的压在了依旧在酣睡的女主人的身上! 卧室门,被西装男从外面悄无声息的带上了。 衣服,衣服!正在这时,他听到王尊有些好笑的话语在卧室里悄然迴荡着,满是善意的提醒着自己,你忘记脱衣服了,小戈,记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哎,哎!小戈答应忙直起身睁开了双眼,两手落到了自己的甲克拉链上,拉链一点一点的被丝开了,小戈的眼睛也在一点一点向下,勐得他的两眼又紧紧的闭上了,但分明有一丝白皙透满了少妇的肉香从他在他的脑子里闪电一般滑过,惊雷样的暴响令他头脑晕沉沉的,再睁开眼时,被身下一具赤裸惨白的温热胴体激到两眼通红的小戈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三下两下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裤,两只手死死板正了绢子的双肩,勐一下挫,就在王尊的眼皮下,和自己的女主人—— 狼一般赤条条的,缠在了一起! 很好!这样就对了!看着在不远处床上高低起伏的小戈,王尊嘟囔了句。而王尊这句赞赏的话语,也在瞬间被在卧室里清晰迴荡的砰砰的拍击声,震成了丝丝缕缕,消失得无影无踪!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七 四三七 凝视了片刻,一起身,走了几步,王尊伸手关掉了卧室的灯,在骤降的黑暗中,看也不看在黑暗中松动的小戈的剪影,一转身轻快的穿过熟悉的几步路,又坐回到了那张自己指给小戈看过的椅子上,坐好了,才又将眼睛一眨不眨的投向了黑乎乎的床榻那边。 在小戈粗重的唿吸声中,晨曦渐渐冲破了黎明前的似乎深不见底的黑幕,承受着光泽滋润的厚重的落地窗帘,渐渐明亮起来。 而小戈松动的身影,也渐渐在王尊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好了吗?董事长?大约五分钟后,小戈像塌方的山体一样,就在王尊眼前不远处,轰然倒在了身体开始略微有些反应的女主人的身上。头也不回,忐忑不安的低声问王尊道。 继续,王尊音调刀锋般锋利,沖床上压在厉绢身上的小戈淡淡道,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眼前的那个美人吗? 哎,哎!森冷的话语切割着小戈冰冷的嵴背,他一边答应着,一边两手哆嗦着拢住了仍旧双目紧闭的女主人即使躺在床上依旧高耸的双乳,使劲儿捏弄了一会儿,又发狠道,我再来,再来! 水……水……正在这时,小戈身下的绢子忽然轻轻的叫出了声,一双竭力想要睁开的双眼剧烈的抖动着,房间里一时间只有绢子微弱的声音在迴荡着,水……水…… 小戈的身体一下子竖起来,诈尸一般半蹲在了绢子的腰部。 要喝水吗,绢子?好,我这就打给你。看也不看殭尸一样定在了床上的小戈,王尊一边回应着绢子,一边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拿起那盏还剩有残水的粉红色瓷杯,接满水,端在手里走到了床边,还是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小戈一眼,弯下腰去,掰开了绢子的嘴,把水小心翼翼的倒进了厉绢的嘴里,又体贴道,好点了吗,绢子? 第191页 不……不……绢子挣扎了下,两眼似睁未睁的拉开了道缝,几滴水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无力道,不要……喝这水,我真难受啊老公……真难受啊……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静寂了。 董事长!太太看见我了,她看见我了!怎么办啊董事长?!目送着王尊走到饮水机前放下杯子,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小戈不由得忧心忡忡问王尊道。 王尊抬眼直视着依旧半蹲在绢子身上、身躯剧烈抖动的小戈好一阵子,竟然沉默不语。 那——过了会儿,小戈悻悻道,我接着来,接着来! 眼看着小戈再次压在了自己妻子赤裸的身上,王尊在逐渐透亮的光晕里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道,我也看见了,小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八 四三八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气息暧昧的卧室里流淌着,王尊已经是第三次制止了小戈的下床冲动了—— 就在小戈感觉就要再一次虚脱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他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了绢子的脸上,睁开眼,端详着眼前的女人挺翘的鼻子。 勐然间,近在毫釐的绢子的眼睛睁开了! 你! 直楞楞盯着双眼紧闭不断冲撞着自己的小戈好一会儿,轻声怒喝一声后,沉默了良久后的绢子长长的唿出了几口气,平缓了下几乎就要爆开的心脏,好一阵子,才瞪着僵硬在自己身上的小戈,冲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道,是你让他这样做的吗,老公? 不可以吗,绢子?看着从一翻身滚落在床边的小戈身下裸身而出的绢子,王尊站起来,反问了句,走到了床边。一使劲,把蜷缩在床上的小戈又推到了绢子身上,道,没有结束,知道吗?! 一股股屈辱的泪水,登时从甦醒过来的浑身绵软无力、此刻被一个毫不相干的男子撞击着的厉绢的眼眸里倾泻而出。 很刺激是不是?说着王尊伸出一根食指揩下一串绢子脸颊上的泪珠,放在嘴里抿了抿,拔出来,才又看着被另一个男人不断冲撞的自己的妻子,柔声道,我想小飞的母亲当年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也是你现在的心情吧? 滚!厉绢眼里要喷出火的样子,声嘶力竭的呵斥了声,随后竭力将头向另一边扭去。 继续!王尊瞪了一眼一时间不知所措的小戈,又沉声对绢子道,这是你的报应,报应懂吗?!说完,一扭身,走出了房间。 只留下了在绢子身上狠力运动的小戈。惊慌失措,边运动边一连声道,对不起啊太太,对不起!不是我要做的,是董事长他—— 下去!绢子厌恶道。 我不敢,不敢!扫了眼虚掩的卧室门,小戈一迭声道,董事长没让结束,我不敢! 你就是那个监视我的人,对不对?绢子挣扎了几下,忽然问道。 是—— 我瞎了眼!绢子绝望道,你什么都说了,是吗,杂种? 不是我,真不是我先说的啊!小戈一边耸动着一边悄声道,是那个在后面监视我的人,一定是那个人,给董事长捅出去的啊太太…… 这小子话真多,老闆。另一间房子里,西装男看着眼前的屏幕,沖王尊提醒道。 王尊粗重的眉毛动了动,一张口,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也太多了吗? 我——西装男一时间张口结舌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三九 四三九 一片片铅灰色的云朵低低的压在东方的天际线上。 没有开灯,寂静的客厅里有些阴暗。 刘丹青挺直了腰肢,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黑色的胸衣和短裤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女孩身上最夺人眼球的刺眼曲线。 她已经这样一动不动的在客厅里站了很久了,能感觉得到暖气不足的客厅里,那一阵阵隔夜的冰凉已经浸透了自己几乎一丝不挂的身体,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从脚跟到腰际勐然间的紧绷感令她清醒了些, 但那双凝视着东方那一抹抹惨澹的云彩的眼睛还在凝视着东方,还是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渐渐的,暗淡的晨光里有了些隐约的猩红,远远近近的建筑物,一片一片的,在丹青的眼前慢慢显影,有些清晰,有些模煳,而遥远的地平线上那一抹远山,在灰蓝的天空下,画出了一道道曲曲折折的线条。 两脚交替,轻轻在地板上踩了下,刘丹青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一折身,背对着窗户,靠在了原木包裹的窗沿上。 一声门响,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一身运动装扮的木山走进了客厅里。 丹青——避闪着落地窗前半裸的刘丹青投向自己的目光,木山边开门边体贴道,别在窗前站太久了,你知道,有风会从窗缝里钻进来的。 摆明了要给木山难堪的样子,迎着木山的话语,刘丹青抬起了下巴,后背使劲往后顶了顶,上身紧紧贴在了窗户玻璃上,针扎一样的冰冷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身体里,她的身体僵硬着,两眼挑战一样看着站在半开的门前的木山,道,这样行吗? 对丹青的举动,木山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好了,我去晨练了。 刘丹青沉默着,双腿轻轻抖动着看着木山,忽然道,爱去去! 木山又摇了摇头,一只脚跨到了门外后身子忽然顿住了—— 你真的不应该那样!回头扫了一眼身子仍旧紧贴在落地窗玻璃上的丹青,木山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又轻声叮咛道,记得把衣服穿好!你知道这里可没有卧室暖和,当心着凉了。说完,另一只脚也迈出了客厅。 第192页 门,在沉默的丹青的眼前,关上了。 门,也在嘆息的木山的身后,关上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零 四四零 关门的时候不经意用力有些大了,随着防盗门在身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走廊里的声控顶灯几乎同时齐刷刷的亮了。出现在木山眼前的走廊空空荡荡的。 他怔怔的在门外站了会儿,直到凛冽的晨风从走廊尽头不知道被谁打开的窗子勐冲进走廊,径直扑到了他的脸上,才哆嗦了下回过神来。 又摇了摇头,木山伸手使劲抹了把脸,双臂在身子两边摇摆着,做了个大大的扩胸运动,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脸色显见愁闷的看了眼紧闭的家门,一扭身,大踏步走向了位于走廊中间的电梯间。 时间尚早,走进电梯间的木山像往常一样,又一次发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自己一人。 抬眼看了下显示电梯正在上行的指示灯,木山丝毫没有等待的意思,又向前几步,习惯性的一折身,穿过安全通道的门,进到了楼梯间里。 双脚很塌实的踩在向下延伸的楼梯上,一时间楼梯间里响起了木山重重的脚步声。顶灯忽明忽暗,在阶梯上,在墙上,长长短短的拉下了木山晃动的影子。 每过一个拐弯处的歇脚平台,木山都要朝窗外瞥一眼。这是老毛病了,他喜欢这种感觉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感觉,还有眼瞅着在家里看上去像盆景一样的大树,一点一点的在眼前变粗,变高,这个,他也喜欢。 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就像—— 想到这里,木山不到五分钟里第三次摇了摇头,有些伤感的想道—— 就像丹青,在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的那样真实! 木山的脚步声一层一层的沉了下去,渐渐的模煳了。 一直在上行的电梯在十六层和他错身而过,越过了18层,最后,离顶层,只有一层之隔,滞留在了23层上。 是谁这么早,还是刚刚回家?走到1层楼梯间,穿过了安全门,木山习惯性的抬眼看了下电梯门楣上方的指示灯,心里嘀咕着,慢跑着出了底层大门。 幽暗的楼梯间里,就在木山开始绕着住宅楼跑圈的时候,似乎又响起了,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向下—— 向下! 沙!沙!沙!沙!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一 四四一 对五分钟前木山关门时下意识里的发泄,丹青牵起了嘴角,并且丝毫不后悔在木山走出家门后自己一把拉开了落地窗的举动—— 就带着这抹一直镶嵌在苍白的脸庞上的微笑,任凭风钻进骨头里,将上身探到了窗外—— 楼下那个熟悉的天蓝色小点已经是第二次从自己眼前跑过去了,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跑过了住宅楼的拐角,不见了。而下一次出现,应该是在一分钟后了。 风肆无忌惮的掀起了丹青的头髮。遮遮掩掩着她追向身影消失处的双眼,一缕头髮被拧成了鞭子一样,在丹青的右眼眼角抽打着,不一会儿,眼睑上借着风势,一道浅浅的皲纹清晰可见。 但丹青丝毫没有感觉。 同样没有感觉的了,是暴露在窗外整个上身那针扎一样的痛楚。 而停留在客厅里刚才还感到客厅里隔夜寒冷的双腿,和没有感觉的上身相比,现在竟然像太阳一样火热了。 两耳里尽是唿唿的风声,感觉着温暖在大腿根戛然而止,丹青感觉自己简直就要被从腰部断开了! 使劲皱了皱走似乎再一用力就要崩裂的眉头,丹青在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第三次闯进视线的瞬间,把上身缩回到了客厅里。靠在了现在感觉温暖异常的客厅墙上。 皱起的眉头一点都没有松泛的样子,静静的站立着。 五分钟后,当胸脯终于能够再次畅快的唿吸而冰冻般的肺也有了些松软的时候,丹青再次把头探出了窗外。 长长的迎着风唿了口气,丹青的眼睛又寻找着,落在了院落的西南角上。 刚才还在匀速奔跑在院子里的身影已经像往常那样定格在了运动角上。 两只腿一前一后,看样子正在太空漫步。 那显然是两条结实的大腿!而当“结实”一词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丹青的胸腔里勐然间有些肿胀。紧咬着双唇,直到嘴唇上像眼角一样留下了血痕,才勐地把上身又抽回到了客厅里。 坚挺的乳房随着丹青的唿吸剧烈的起伏着—— 耳畔似乎还迴响着唿唿的风声,丹青感觉自己就要聋了一样。 片刻后,她的嘴角又慢慢翘起,于是一个诡异的微笑,五秒钟后又在她的脸上定格—— 带着这抹微笑,丹青扭过了脸去,双眼飘飘忽忽的再次落到了院落的西南角上—— 却丝毫没有感觉得到,在自己心颤的唿吸之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那么一道唿吸的,声音。 就在她裸露的光洁的背部几米开外,渐渐粗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二 四四二 忽然,丹青的眼睛闪了闪—— 楼下运动角上的木山忽然停止了摆动,双脚踏实走下了漫步机。边用从一条随身携带的毛巾擦着脸,边走出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活动的运动角。可走了没几步,又犹犹豫豫的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向丹青这边看来—— 丹青的眼睛毫不动摇的迎了上去,一时间能感觉到对接到的两道视线,即使在风中,也像钢丝般笔直—— 第193页 18层高楼下的木山停住了脚步,把用过的毛巾换了只手,那只腾出来的右手塞进了口袋里.时间不长,丹青身后响起了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空旷的客厅里迴荡着。 丹青的脸扳平着转过了身,一抬眼看也不看角落里的座机,目光落到了对面几米开外的客厅木门上。 铃声停歇了片刻,又不屈不挠的响了起来。 丹青挪开了钉在门上的眼睛。闪电般向楼下木山站立的地方瞥去,那里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挑起了两条白皙弹性的长腿,一步一步,丹青离开了窗口,朝客厅门走去。 黑色的胸衣和内裤,在丹青挺起了胸脯站立在一打开门就能和来人迎头相撞的地方,被丹青从身上扒了下来。扔到了冰凉的地板上。 双手从坚翘的臀上提起,经过了高耸的双乳,再勐的一下向两边展开了—— 那张清秀的脸上在双臂张起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铁定了摇给不久后就要走进家门的木山一个震撼的神情,丹青挺直了被冷风吹到僵硬了的腰肢,因为寒冷因而紧绷到极致,皮肤边缘泛着蓝光的身体曲线毕显,微微晃动着。 伴随着心脏骤然间的狂跳,她的眼睛死死钉在了近在咫尺的木门上,刚才还一直挂在嘴角上的那抹浅笑,一瞬间像退潮一样从脸上散去了。 就要做给你!一分钟后,待心跳平缓下来,丹青提了提修长的双腿,轻声嘟囔了一句,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疑惑的看了看依然没有人开启的木门,向前跨出了一小步,弯下了腰肢,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慢慢的,慢慢的贴到了猫眼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三 四四三 七点刚过,从省人民医院住院部五层脑外科病区走廊尽头的窗户望出去,只见雾蒙蒙的天空尽头,一抹猩红的云朵在暗蓝的天空里蒸腾着。 蓦的,一枚菸蒂被弹出了窗子,在空中划了道弓线,向楼下坠去。 嫂子又睡了吗,头儿?刚刚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抽了根烟的张彻一走回病房门口,就见印征从单人病房里走了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张嘴边问道。 睡了。印征说着坐在了正对病房的椅子上,后脑勺顶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沖张彻道,你也累了吧,坐下来歇会儿,这一夜,多亏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头儿!这还不是我该做的吗。张彻说着也坐到了印征身边,道,嫂子都给你你说什么了吗?那个伤害她的傢伙,是不是就是头儿你说的那小子? 没有,印征摇了摇头,道,什么都没说。 哦!张彻应着点了点头,那—— 那什么?印征问道。 那头儿,能说说晚上的事吗,到底是谁杀了那个张伟,说完张彻抱歉的看了看眼睛一直在病房那边的印征,补充道,反正现在嫂子还没醒不是?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印征低声道。 谁?张彻问道。 肖雨的丈夫,印征看也没看一脸起满了夸张的张彻道,没想到吧? 你——说什么?张彻大叫了声,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医院里,道,就那个男人,他、他—— 喊什么喊!就在张彻张口结舌的时候,忽然走廊里响起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呵斥声,声音在张彻张大了嘴沉默后也旋即放低了音量,道,没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医院! 迎着没来由响起的女声,印征和张彻齐刷刷抬头朝右边看去,只见一个病人家属样的30多岁的女人提了个饭盒和一个护士并排站在不远处,此刻也在审视着他俩。 对不起,张彻急忙指了指自己的嘴歉意,沖女人熟人口气道,我这嘴该打。 护士扑哧一声笑了,沖身边的女人道,姐你也忘了这是医院吧?看你刚才那声音你也该打嘴。 去,一边去!对似乎是妹妹的讥笑满不在乎的样子,女人推了推护士,道,你快忙你的去。 好,好!护士斜眼看了看一脸窘样的张彻,一边走一边道,赶人家走,要不是人家,你这么早能进病房吗?哼! 对护士的责备女人置若罔闻,一对眼睛在两个男人身上肆无忌惮的徘徊了阵儿,指了指印征问张彻,他就是印征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四 四四四 是,我是印征!说着印征立起来站在了女人对面,反问道,你是谁? 我就是那个打电话让你来这里的人!女人道。 哦,我想起来了,印征道,你叫李冰,是小萨的同事,对吗? 你可真忙啊!一副压根儿就没有要肯定印征问题的样子,李冰道,忙得小萨都快死了也连个电话也没有! 我——这次轮到印征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旁的张彻转过了身去,肩膀剧烈的抖动着,颤声道,头、头儿……我去趟洗手间。 小萨怎么样了现在?李冰得理不饶人,看也不看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张彻,沖病房努了努嘴,质问印征道。 刚刚睡下了。印征道。 哦!李冰点了点头,道,你是警察? 对。印征点点头,道。 呵——看你有多忙啊!李冰撇了撇嘴,得理不饶人道,不就个破警察吗?哎——说到这里李冰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你不会和小萨出什么事了吧, 我们没事,印征道,真的,只是这几天我真的很忙。 没事?忙?难道忙得连发一条简讯都的时间都没了吗?你知道不知道,每天下班前接到你的简讯是李萨最高兴的事了!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李冰摆了摆手,顿了会儿眼瞅着床上的李萨动了动,又道,还不赶紧进去看看?!说完,自己先走进了病房,一下子又不管不顾的惊喜道,呀你醒来了呀小萨! 第194页 小萨!印征一个箭步把李冰别到了床尾,道,好点了吗小萨? 这时候献殷勤!李冰一脸恼怒的样子,嘟囔着,使劲搡了搡把自己推到了一边的印征,走到了床头的另一侧,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印征。 能再想想吗,小萨。印征倚在床头上,一手轻抚过小萨的脸庞,一边轻声问道,那个伤害你的人,真的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什么啊你!站在病床对面的李冰有些不高兴了,人家一大早赶来就是为了看你这样审自己的女朋友啊?也不看看她成什么样了,说着作势一指病房门道,要不你现在出去让小萨好好休息,要不我现在叫护士让他们命令你出去!说完,胸脯一起一伏的,气唿唿看着印征。 李冰,别怪他了好吗?病床上的李萨小声央求着李冰,又对印征道,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走进了那条巷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五 四四五 李萨!李冰勐跺了跺脚,冲陷入沉思的李萨低声阻止道,快别费脑子想了,刚才我都听我妹妹说过了,你刚醒来不久,医生吩咐过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懂不懂?!就他这样儿我肯他不是为你好,他这么逼你想事儿简直就是在害你! 没事的李冰,一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看也不看李冰,李萨思索着,自言自语道,其实你也知道,印征这么逼我也是想早点抓住那个坏蛋吧。 随你便,我不管了!看到即使在和自己说话也显然没有放弃思考的李萨,李冰无可奈何的回了句,几步走到了门前,一把拉开了病房门,一只脚跨到了门外,又回头沖印征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告诉你,你的女朋友她需要休息,而不是接受你一连串的盘问! 这我知道。印征抬眼看了下李冰,道,我可能是心急了点。 知道了就好,还没完没了了你!嘟囔着,李冰门也没关,一扭身,气唿唿走出了病房。 她是大姐。看了看敞开的病房门,李萨调过脸看着印征,笑了笑,气息虚弱的代李冰抱歉道,没办法,在单位就护我们这些小女生护惯了,你可别生她气啊! 怎么会呢小萨。印征瞥了眼敞开的病房门,笑着对李萨道,要不是她,我恐怕现在都不知道你会发生这种事。还有,一大早赶到这里照顾你,我感谢海来不及呢。 知道就好!李萨微微皱起的眉头松开了,长长的唿了口气,又道,真的,我也想让自己能想起事情发生时的情景,可——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我是不是失忆了啊? 印征点点头,怜惜的看着李萨,道,不过医生说了,这不是大问题,你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李萨长出了口气,又道,一会儿你可得给李冰赔不是,听见了吗? 好吧!印征看了眼门外的走廊,沖李萨点了点头,答应着,忍不住又问道,在那条小巷里发生的事,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印征问道。 我……李萨说着,斜眼瞥了下病房门那边,回过头来抱歉的看了看印征,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双原本微眯的双眼勐的睁大了些,一偏脸,又看了眼病房敞开的门。 怎么了小萨?印征说着也向那里看去。 没什么……李萨有些犹疑,沖印征道,就是忽然感觉有些不好。可能是幻觉吧……印征,我怎么,我怎么感觉这屋子里还有个人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六 四四六 哦?印征心里一惊,抬头环顾了下病房,又弯腰看了看病床与地板之间的空隙,直起身沖一脸焦急的李萨摇了摇头,起身一个箭步,侧身立在了凹进了病床对面墙里的壁橱旁,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壁橱上的门把手,在李萨的注视下勐得一把拉开了壁橱窄窄的门—— 狭仄的壁橱里除了些李萨父母从家里带来的洗漱用品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他回头沖李萨笑了笑,道,什么都没有,小萨,放心,这里现在只有你和我。 喔!李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沖印征道,看来真的是幻觉了,刚才我就像真的一样,听见这间屋子里还有个人在喘气!而且现在——说着说着,李萨的脸上显出了惊慌之色,断断续续道,而且现在满耳朵里还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唿吸声,怪吓人的! 唿吸声?印征眉毛挑了挑,关上了壁橱门,转身问李萨道,什么样的唿吸声? 就是那种鬼鬼祟祟、在晚上要吓死人的唿吸声!说着说着李萨忽然恍然大悟样,低微的声音颤抖道,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傢伙的唿吸声!就在我下了公交车走进那条小巷后! 能确定吗小萨?印征坐回到病床前的椅子上,问道。是那个袭击你的人的唿吸声? 是啊没错!李萨点了点下巴,肯定道,我能确定!一定!一定是那个袭击我的人的唿吸声!说完,张大嘴勐吸了几口气,又沖印征抱歉的笑了笑,道,不过现在我能想起来的,就只剩下这点幻觉了。唿哧唿哧的,真骇人!差点没死在那傢伙手里! 不会了,印征道,我保证你再也不会听到那样的唿吸了,小萨! 哎那傢伙,我记得你说是戴了顶帽子,对吗?被印征一脸认真样逗乐了,李萨笑了笑,忽然问道。 对!印征道,棒球帽。 该死的棒球帽!李萨恨恨道,为什么要对我下毒手呢? 沉默——看着胸脯起伏的李萨,印徵选择了沉默。他不想再惊扰这个他深爱的女孩,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叉开了话题,手指轻柔的点了点李萨的额头,道,抓住那傢伙后,我想一切就会明了的!说完,他抬眼看了下吊瓶,沖李萨又道,吊瓶快完了,我这就去叫护士,你等我啊! 第195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七 四四七 按铃呗!听到印征的话,李萨娇嗔了句,一看就是没住过医院的! 这个我倒真的忘了!印征尴尬的笑了笑,打着哈哈,摁了下床头上方的唿叫器。 得——一分钟后,眼看着仅存在输液管里的药水快速下滑,印征有些急了,沖李萨道,还是我喊人吧!这玩意儿,说着他指了指唿叫器,道,没用! 那——看着焦急的印征,李萨也有些急了,声音里透出股子依赖感十足的温顺,答应了声,又叮咛道,你可要快点啊!我一个人在这里,怪不踏实的。 分分钟!印征说完,带上了身后的病房门。从门上方的玻璃又向里面盯着自己的李萨笑了笑,一转身,蹙了蹙眉,整张脸一下子板得板直,骤然睁大的双眼灼灼的审视着病房左右长长的走廊。 还没到探视时间,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从尽头窗户里钻进的风从印征身旁穿过—— 当最后确认走廊里除了自己和自己的影子,再无一人后,印征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向位于走廊中央,房间左手的护士台快步走去。 灯光昏暗的走廊里迴荡着印征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中,依次向印征身后退去的两边病房的门都关着,偶尔有从病房虚掩的门缝里,传出的轻微的鼾声。 远远的,印征看见那个刚才还埋怨李冰的护士头上的帽子担在浅绿色的檯面上,整张脸背着自己,一头齐耳短髮下,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在头顶灯光的照耀下,黑白分明。 怎么,睡了吗?印征想着,回头看了看李萨的病房。回过头来时不由得笑了笑,那个火辣辣的李冰,怎么到现在也没个人影啊,看来真生我的气了,一会儿得认真的给人家赔个错了。 这样想着,印征停在了护士台前,敲了敲条台,轻声道,醒醒,醒醒!麻烦给26床拔针! 叫了几声。刚才还讥讽李冰的护士歪斜着脑袋,没有一点儿醒来的意思,气息时断时续,依旧闷睡着。 忽然印征感觉自己的唿吸也要凝滞了,一跃身跳进了护士台里,使劲推了推昏睡不醒的护士,又一伸手,推开了护士身后值班室的门,只见消失了很久的李冰,赫然躺在地上。也是昏迷不醒! 啊——————————! 糟糕!就在印征放下李冰冲出护士台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女人穿透骨缝的尖叫声—— 而那分明是李萨倾尽了浑身力气的,尖叫!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八 四四八 李萨圆睁的双眼简直就要迸裂了! 那一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惊恐不安一时间简直令冲进病房的印征感到毛骨悚然—— 怎么了小萨!一路狂奔进病房的印征看着一张脸剎那间变得煞白的李萨,高声喊问道。 快——快!那个——那个——李萨强忍住伤口里射线一样四散奔窜的剧烈疼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抬起胳膊,却又无力的放下了,双眼里充满了恐惧,尖利的喊道,你没看见吗?!那个人!我看见你刚才一直在提醒我的那顶帽子了!棒球帽!就在那——就在那—— 他就在外面! 李萨惊恐的叫声在病房里炸响,挣扎了好一会儿,艰难抬起的右手上倒流进输液管的鲜血一毫米一毫米向上顶去,指着病房门又大声喊道,他刚才就站在门外看我!你说的棒球帽!我想起来、想起来了! 几乎就在李萨尖叫的同时,一个人影晃动了下,从病房门前的走廊上一闪而过。 印征跳起来几步就冲到了走廊里,向两边张望。 长长的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但从尽头楼梯那里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清晰可闻。 棒球帽?你看清楚了吗?!印征回头大声问李萨道。 没错!就是他!李萨浑身颤抖着就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了,输液架倒在了病床上,不管不顾的大声沖印征道,我能感觉到!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有人边向印征跑来边问道。 打电话叫人!看好26床的病人!要寸步不离!印征一边向楼梯间追去,一边对身后听到了喊声匆匆向病房赶来陌生护士语气生硬的大声吩咐道。 怎么了头儿?刚刚解完手从厕所里出来、被印征一把推开顶到了墙上的张彻愣愣的看着急速奔跑的印征的背影,喊问道,出什么事了? 看好李萨!要不我拿你是问!头也没回,印征只高声沖张彻撂下了一串话,人就已经追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口。 那串自己刚刚听到的脚步声分明还在楼梯上盘旋着,他一下子翻身越过楼梯扶手,落在了四层楼梯的第一个阶梯上,一折身,循着脚步声,一路追了下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四九 四四九 下面传来的连蹦带跳窜下楼梯时发出的嗵嗵的脚步声在印征的追逐中越来越近。印征探头下看,那顶时隐时现的棒球帽在三楼通往二楼的楼梯拐弯处一闪而过! 站住!印征厉声叫着,又一个翻越落在了三楼,紧紧咬住了那一连串的脚步声。 但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 此刻印征已经到了二楼,离棒球帽只有一层的距离了。他发力向下追去。跑到一楼拐弯处时他两步追了下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个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不解的看着印征,印征眼前的走廊里别无他人! 第196页 在病房里吗?想着,印征的手搭在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病房的门把手上,正欲推门—— 干什么啊你!你站住——站住!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阵=尖叫声从头顶上二楼走廊里传到了站在一楼走廊里的印征的耳里—— 糟糕!印征心道,一折身奔上了二楼,一眼望去,只见几个被撞倒在地的人正站起来回头看着走廊的另一头,破口大骂着—— 那一边也有楼梯! 是个戴帽子的人吗?愣了愣,印征问那几个人道,撞你们的人? 戴了个帽子!跑起来跟疯子一样!几个人中有个老人看了眼印征,道。 上——还是下?! 在当得到老人肯定的回答后,印征忽然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那就是向上,还是向下! 你找死啊!就像是要回答印征似的,忽然印征又听到从一楼隐隐传来了一阵儿叫骂声。 不及多想,印征三步并作两步又回到了一楼,看见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一个病人,正看着地上的一滩水渍和破碎的吊瓶发呆。 那人戴帽子了吗?印征一边一间病房一间病房的快速查看,一边问走廊里那个发呆的病人,看清跑哪儿了吗? 就看见他那顶帽子了!病人忽然爆发道,妈的没长眼睛呀!一阵风儿一样就没影儿了!跑那么快急着投胎啊!回过了气,他忽然转身向后破口大骂着,沖印征道,他朝大厅跑了! 印征越过暴怒的病人追到了大楼前厅里。 冲过还在摆动的一层玻璃门站在了高高的台阶上,扫视着住院部大院,大院里除了几个起早的病人在散步,哪里还有什么棒球帽的影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零 四五零 妈的!印征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右手攥得紧紧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左掌心里。 一辆120急救车扯着笛声唿啸着冲过了大院门外的马路,一转弯,拐进了住院部隔壁的急诊楼院里。 跑了,就这么让棒球帽跑了?!被120垂死的笛声搞得有些心烦意乱的印征一边想着,一边不甘心的又狠狠扫了眼空旷的院子,一转身,回到了住院部大楼门厅,有些郁闷的审视着眼前的大厅—— 大厅里灯光明亮,安静的,回望着印征。 哗啦一声,划价室的窗口被人拉开了条缝—— 出什么事了,外面那个人,问你呢!有人在窗户后面忐忑不安的问道。 印徵调头看了下窗口里那个一脸迷惑的中年女人,摆了摆手,没有做声。 啊——!就在这时,突然又一声女人的尖叫骤然响起,一阵接着一阵,不断从位于门厅另一边的那段走廊里冲进印征的耳朵里。 混蛋!流氓!尖叫声中夹杂着女人的咒骂,印征瞬间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又被那个棒球帽耍了!在心里怒骂着戏弄自己的棒球帽,印征一折身冲进了大厅右边的走廊里。 尖叫声分明是从一间离自己有十来米距离的房间里传出的。 想也没想,印征沖了过去。一撩门帘,勐地,一阵腥腐的刺鼻味道冲进了他的鼻腔里。 压抑下就要呕吐的感觉,等终于看清眼前的房间时,印徵发现自己忽然有些苦笑不得—— 眼前这间略显狭仄不到十平的屋子,竟然是女洗手间! 有你的,棒球帽!目光游动着,印征一时间竟然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流氓——洗手间里一个女人一手半提着裤子,一手哆嗦着指向印征尖叫道,滚出去! 对女人语音颤抖的警告声印征充耳未闻,他的眼睛落在了洗手间右侧墙上那面被人从里面粗暴的向外撞开,碎玻璃撒了一地的窗户上—— 那顶引导他一路狂追的棒球帽,就赫然挂在窗子上! 在女人的诅咒声中,印征走进了女厕小心的摘下了棒球帽,透过遍布玻璃碎茬的窗框向外外看去—— 一条异常僻静的小巷灰濛濛的扑进了印征的眼里,再向远处眺望,一看到小巷出口对面那座熟悉的地球雕塑,印征就知道,落进自己眼里不远处那条车来车外的大街,是学府大街。 半分钟后,站在熙熙攘攘的学府大街上,印征感觉自己刚才追逐了半天的棒球帽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一 四五一 人呢,抓住了吗?半小时后,看见印征一个人走进了病房,虽然有张彻陪着,恐惧却还依旧挂在脸上的李萨张口问道,随后不等印征回答,又低声自言自语道,肯定没抓住! 是,印征躲开了李萨的目光,郁闷道,让那傢伙跑了! 看清楚人了吗?李萨看了看印征攥着帽子的手,问道,那个棒球帽长什么样? 没有,印征恨恨道,连个背影都没有看到,不过帽子嘛——说着印征抬起手挥了挥一直握在手里的那顶帽子,道,倒是被我捡到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了呢!有些惊悚的看着那顶帽子,李萨嘟囔了句,又道,你说,印征,这棒球帽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放呢? 这——看着古灵精怪的李萨,印征一时有些语塞。 哎头儿!一旁的张彻插话了,你说会不会…… 护士台那边怎么样了?印征打断了张彻的话,问道。 你是说李冰那边吗?张彻反问了句,头儿? 李冰?李萨瞪大了眼睛问道,李冰她怎么了? 哦……看了看眼里有话的印征,张彻话题一转道,没、没什么嫂子! 第197页 你们打的什么哑谜!李萨一时有些恼怒,道,这个也不回答我,那个也不回答我!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病房里一时有些冷场了。有两个病人从走廊里路过,好奇的看着病房里沉默的印征三人,指指点点着,边说着话边走了过去—— 那个护士怎么了啊……一个病人的话语传进了病房里。 一定是出事了!李萨瞪了眼印征,又有些恨恨道—— 会不会……过了阵儿,心绪有些平復的李萨心有不忍的看了看一直站在病床前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的印征,换上了副和解的表情,忽然道,不过也好! 有什么好的?!印征郁闷道。 先说说你吧!李萨继续着一副释然的样子,成竹在胸,轻松道,这几天都忙什么呢,也不怪李冰刚才那会儿埋怨,你呀,这几天怎么一条简讯都不给我发呀,忙什么呢? 印征一时无语,看着印征的窘态,李萨忙道。好了好了,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一定有不发简讯的理由,快说,这几天都忙什么大事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二 四五二 看着刚才还一脸恼怒责怪自己的李萨忽然又像往昔般调皮活泼,因为追丢了棒球帽因而一直在自责的印征忽然有了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星期一,印征沉吟道,有人拿着一截断臂到局里报案,说是在北郊杏林路小树林里一棵树上找到的,还说那条断臂是他妻子的。于是我就…… 我就知道!李萨释然道,有个问题,印征。 什么问题?印征奇怪道。 那个人家在哪里?李萨一副思索的样子,问道。 在荷花区。看着沉思的李萨,印征道。 平时经常——李萨沉吟着,道,或者说上下班路过杏园路吗? 不可能!印征一口否认道。 那——李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吊足了印征的胃口,却又狡黠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有什么话就快说,小萨!印征微笑着看着李萨,催促道。 还有个问题。李萨又道,不过就看你回不回答了。 什么问题?印证道。 你们确定不是那个人干的吗?李萨道,也就是说,排除了那人杀害了自己妻子然后再假报案的可能了吗? 这——印征想了想,道,排除了,不可能是他干的。 哦——!李萨点了点下巴,长出了口气道,那我敢肯定,一定是有人告诉那个倒霉的老公自己妻子的断臂在那片小树林里的,对不对,印征? 哦,你怎么知道?印征诧异道。 排除法!李萨微微一笑,道,北郊那里本来人就稀少,杏林路那地方我以前路过过,别说是一条断臂了,就是把一个人活埋在那里,也很难有人发现,何况又是在一片树林里。当然了,要是碰巧那里搞建设——可据我所知,近期那里不会有。 这你也知道?一旁的张彻插话了,道,你可真神了,嫂子。 这有什么,不过是碰巧罢了,李萨笑道,听单位人讲,本来计划了几年要在那里铺设的管道,因为是耕地,几天前又给撤掉了。所以我想,那里近期不会有大的基建项目的! 接着说,赞许的点了点头,印征道。 那里又没有搞建设,李萨又道,而且你也说过,那个人并不住在杏园路附近,而且上下班也不经过那里,如果不是有人告诉的他,那他怎么就偏偏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他妻子的断臂呢,你说是不是,印征? 对!印征由衷赞赏李萨的直觉,道,这几天,我们正在忙这个案子。 哦!李萨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你这两天在忙这个案子呢!看来小妖说得没错。 什么小妖?印征扬了扬眉,问道,什么没错?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三 四五三 一个同事,李萨笑了笑,解释道,其实刚才你说的那个案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小妖就告诉我了。那个女人是报社里的一个记者。对吧? 对。印征点点头,道。 大家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还好小妖告诉了我,要不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在冷落人家呢!李萨娇嗔了一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想了想,又道,哎印征,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棒球帽,会不会和你正在查的这个案子有瓜葛呢? 这——印征有些迟疑,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似乎无所不知的李萨,点了点,又摇了摇头。 好吧,李萨站眨了眨眼睛,道,不难为你了。印征,你没忘记我刚才说过“不过也好”吧? 记得。印征道。 那该死的棒球帽肯定没想到,李萨道,刚才把我这一惊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夜里的好多事呢!哼!适得其反! 是吗小萨?!印征被这意外的惊喜震了震,欣喜道,你都想起了什么? 前天下午下班后,我和同事——想了会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李萨轻声道,一个就是刚才给你说过的小妖,另外一个是李冰——我们三个人一直在外面呆到了快十点,为了早点赶回家,和她们分手后我就在你知道的那条巷子对面下了公交车。巷子里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病房里很安静,李萨继续向印征描述着那可怕的一夜,道,但等我回头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我还以为是我们小区门卫的妻子呢,还嘱咐她小心点地上有砖头…… 第198页 印征愣了愣,但他没有打断李萨。 李萨继续说道,可等我再向前走时,那声音又出现了!于是我就回头看,差点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一个人撞在一起,我吓坏了!李萨顿了顿以平息心跳,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结果就成这样子了!不过刚才那么一吓,我敢肯定,那张离我几乎就之后毫米的脸,那个人,绝对戴着一顶你刚才问我半天我也想不出来的,棒球帽!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印征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题。李萨道。 哦,你知道是什么问题?那说说看。印征笑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四 四五四 那就是我为什么会把那声音当作是另一个人发出的,对不对?李萨反问了句。 对!印征摇了摇头,一副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神气,道,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 而这也正是我想向对你解释的,李萨道,知道吗,因为那个奇怪的声音在星期天晚上我和你从夜市回家的路上分手后,在巷子里我也听到过! 结果你发现跟在你后面的就是那个你提到的女人,所以你才会在第二次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把它误认为是那个女人发出的,对不对?印征道。 对!李萨肯定道,印征,你说得没错,我当时真的那样想的。不过现在看来…… 不过现在看来你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对你的袭击是有预谋的!对不对?看着信心满满的李萨,印征说完,又反问道,可第一次听到那声音时,你见到的人,的确是门卫的妻子啊! 不错!李萨道,但现在我能肯定就在我遇到门卫妻子那天晚上我身后发出的脚步声——和袭击我的人发出的脚步声——一模一样!但它绝不会是那个女人的!因为那女人的脚步声总是拉拉踏踏的,没有那么鬼鬼祟祟! 可那声音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印征愣了愣,自言自语了一句,是在案发之前啊…… 对!李萨的眼睛里透着光,道,所以这样才更可疑!想想看印征,为什么在案发前一天,我会听到那个奇怪的脚步声,而在你正在调查的当下,我又被那个发出鬼鬼祟祟脚步声的人袭击!你想想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如果没有,那么又会是谁在案发前后对我这么念念不忘呢?甚至不惜犯险到医院里来!说着,李萨的眼睛牢牢钉在了印征的脸上,一字一顿的提醒着印征,要是我想的没错的话,印征,那个傢伙是在利用我,向你挑战! 喔!张彻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嫂子? 这个得问你们头儿了,李萨笑了笑,道,看来我都说对了,是不是,印征,而且你也是这么想的? 当时你看清那傢伙的脸了么?印征未置可否,道,再仔细想想,小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五 四五五 脸相嘛——李萨凝起了眉头,使劲想了一阵儿,抱歉道,印征——当时巷子里实在是太黑暗了,那傢伙又戴了顶那样的帽子,我现在只能想起那顶该死的棒球帽,和帽檐下面的那一片黑乎乎,天,说着李萨皱了皱眉,抽了抽鼻子,就要呕出来一样,道,那人的气息当时就喷在我脸上了,真噁心! 哦——印征压抑住心里的失望,点了点头,应了声。 你看清楚了吗,李萨问道,刚才? 印征摇了摇头,道,也没有,我只找到了这顶帽子,剩下的嘛——说着印征自嘲的摇了摇头,又道,就剩下那傢伙的脚步声了,和你一样。 有其他人看到了吗?李萨追问道。 印征摇了摇头,道,倒是有几个病人和那傢伙错身而过,可都没有什么印象,至于背影嘛,也是你说你的,他说他的,没一个说准的。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谁?李萨道。 一个女人,印征脸红了红,道,当时在一楼女洗手间里,那傢伙就是从那里逃跑的。可能会有印象,不过现在,说着印征罕见的做了个鬼脸,道,吓得够呛,呆会儿再看吧。 哦!李萨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闷了会儿,忽然道,李冰真没事吧?你可不能骗我!要不是她,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去看看。张彻说着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别操心,嫂子。 不操心才怪呢!李萨嘟囔了句,偏着头,有些爱怜的沖印征放在床头柜上的黑皮包努了努嘴,道,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手机响了,又吓我一跳,快看看是谁打来的吧! 是吗?印征嘟囔了句,拿起皮包从里面翻出了手机。 屏幕上有一个未接唿叫的提示,但—— 号码确是印征从来没有的印象的,一个陌生手机号码。 循着这个陌生的号码,印征拨了回去。 铃声只响了一声,那边便有人接通了。 喂,你是谁?印征问道。 我!对方只反问了一声,便顿住了。 王飞?过了会儿,印征沖李萨摆了摆手,试探着问着,几步走到了窗前,拉开了一扇玻璃,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问道,你是王飞?!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六 四五六 呵呵,手机里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里面传出了几声凛人的笑,笑声过后,语气里满是揶揄,手机那边有人道,不愧是做警察的啊!我记得我们只见过一面啊,我还以为…… 找我有事儿吗?印征打断了王飞充满了讥讽的话语,问道。 这还需要问我吗,印征?王飞反问了句,又道,我知道你在找我,我也知道,你现在也一定很想知道我在哪里。但……似乎是要吊足了印征的胃口,王飞长长的顿住了。 第199页 但什么?印征问道。 但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印征话音刚落,王飞只一句话,又顿住了。 为什么?印征问道—— 这一次,回答印征的只有手机那边的王飞的唿吸。 印征!一分钟后,就在印征怀疑王飞是否忘记了通话的时候,手机里传出了王飞阴沉的声音,警告你,第一次,放弃寻找我的努力,听清了吗! 我为什么要放弃?印征反问道,给个理由? 没有理由。王飞一口道。 那要是我不放弃呢?印征顶了一句。 那——王飞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道,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现在在哪里,王飞?!印征沉思者,脸色渐渐阴沉起来,问道, 你认为我有义务告诉你吗?王飞反问道。 告——只容得印征又吐出了一个字,手机里便传出了忙音。 靠!印征低低的骂了声,拿手机的手在半空中勐砍了砍,看着李萨,笑了笑。 王飞——那个大学生是吗?李萨惴惴不安的回了印征一个笑容,问道。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你吗? 没事!印征走到病床旁伏下身去,一只手攥紧了李萨露在被子外没有吊针的左手,轻轻捏了捏,道,小萨要快点好起来啊! 有人呢!李萨脸红了红,看了眼张彻,又看了眼印征,你要走了吗?勐然心悸一般试探道,道,那个人会不会是…… 嘘——沖李萨树起根食指摇了摇,印征直起了身,对张彻招了招手,边朝病房门外走去边道,过来,张彻。 什么事,头儿?张彻跟在印征身后,问道。 去看看李冰和那个护士怎么样了。站在门外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印征探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李萨,调头对张彻道。 我这就去,头儿。答应着,张彻指了指病房里的李萨,沖印征竖起大拇指摇了摇,一转身,走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七 四五七 堵在病房门前,目送张彻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处,印征左右张望了下,忽然愣住了。 对不起警官!那个刚才在洗手间里气急败坏却又惊恐不已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鬼魅般一下子横在了他的面前,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刚才我回去想了又想,真抱歉啊,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了。 是吗?印征回头沖李萨招了招手,反手关上了病房的门,瞅了瞅面前眼睛里还透着恐慌、不久前在女厕里声嘶力竭喊自己流氓的的女人,道,当时那个傢伙可是和你近在咫尺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可你知道那洗手间里的灯有多暗啊,女人申辩道,还有,那人冲进洗手间后看也没看我一眼,就一下子冲破了窗玻璃跳到了外面的巷子里!那么短的时间,鬼知道那傢伙长什么样呢,再说了,人家当时刚站起来…… 但你至少看见了那个人的侧影,对吗?印征别开话头,启发道。 嗯!女人点了点头,道,所以刚才你问我时我才说让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啊,警官!女人说着,脸渐渐白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以至于印征要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唇上,才能听见她的喃喃低语——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不会是见鬼了吧?那张脸,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啊! 什么样的一张脸?印征也低声问道。 那张脸……女人陷进了沉思中,兀自自言自语着,道,脸上的皮肤简直就像要崩裂的白纸一样!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惨白惨白的!而且…… 而且什么?看着眼前禁不住战慄的女人,印征小心翼翼的问道。 而且怎么感觉那张脸不是那个人的脸啊!女人的唿吸忽然间粗了起来,沖印征比划着名,低沉道,那张脸皮,根本就是要爆开一样!天啊!你不知道那脸上的五官有多么精緻呢!却又几乎要四分五裂一样的歪歪扭扭!那是——那是——说到最后,女人简直就要压抑不住自己喉咙后的爆裂音了,脸涨的通红,低声叫道,那真是一张鬼怪的脸!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八 四五八 可你仅仅看到了那个人的侧影,怎么对脸却这么肯定呢?印征的音调忽然冷了下去,诘问着眼前慌乱不已的女人。 说给你你也不会相信的!女人道,可你知道吗,从侧面看去我竟然看到了一个小巧的鼻子!就挂在这里——说着女人抬起手拥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腮帮,道,警官,你说有人把鼻子长在这里的吗?我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没有。印征低声安慰着女人,道,你没有见鬼,我保证你见到的只是和你我一样的人。 你没骗我吧?女人心悸道。 相信我!印征道。 那好吧,信你一次!女人点点头,道,现在我只能想起这些了,至于那个人确切的相貌,我真的没有看清楚,这次也请你相信我,警官。我——我恐怕真的帮不了你什么忙了。 嗯——印征抬起手犹豫了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道,要是以后想起什么了,一定要和我联繫,知道吗? 我知道!女人答应道,我不会忘记你是市局重案组的。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印征说完,女人转身一熘烟跑过了走廊,消失在了和张彻相反的另一端楼梯那边。 印征回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看也向这边看来的李萨,苦恼的眨了眨眼,推开门走进了病房,道,看来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了,小萨——那傢伙,太狡猾了!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也无法说出那人的确切相貌,现在可以肯定,没人知道那傢伙的模样了! 第200页 那王——李萨刚要开头说话,张彻一头撞进了病房里,一边抱歉被自己撞了一下的印征,一边道,头儿,护士和李冰都没有大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醒的。 醒来了,你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懂吗? 我懂头儿!张彻道,你想看见那条狐狸到底长了条什么样的尾巴!说完愣了下,又道,怎么,头儿,你不等他们醒来了吗? 印征点点头,道,我回下局里。看好你嫂子! 没问题!张彻道,放心头儿,那傢伙要是敢再来,我一定叫他有来无回! 怎么,要走了吗?李萨一动身子,低低的呻吟了下,问道。 嗯,我回去办点事,有张彻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看着脸色凝重的印征,李萨道,我父母会来陪我的。 老人家对付不了那场面,印征道,还是张彻在这里好些。 拗不过你!李萨摇了摇头,道。 他这是怎么了嫂子?送走印征关上了门,张彻转身一头雾水的问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的李萨,道。 我也想知道呢!李萨说完不再看张彻,垂下了眼睑,声音低哑的有些命令的味道,道,李冰她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张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五九 四五九 是这个号码吗,组长?半小时后,在只有两个人的重案组外间办公室里,王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一张写了一组数字的白纸递给了站在自己身后、面色看起来有些阴郁的印征,问道,我没有记错吧? 对,印证拿出手机拨出了刚才接到的王飞的电话,仔细和数字核对了下,把纸递还给王萍,道,现在就打申请,请求定位配合。 嗯。王萍答应着,坐回到了椅子上,一弯腰摁下了电脑主机开关。一阵嗡嗡声后,眼看着电脑亮了起来,王萍想起什么一样,从桌上的卷宗里抽出了一张纸,抬胳膊递给了印征,道,这是昨天中午那个报社神经记者提到的人,你走后我把他的资料又整理了下,你要不要趁这会儿看看?说完,撅撅嘴努了努手里的纸,有些惊诧的沖印征又道,可这个手机号码怎么和我了解到的不一样呢?组长,你不会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吧?!还是那傢伙换了手机号? 印征默不作声的从王萍手机接过了那张纸,目光落在了上面,在纸的左上方位置添置照片的位置上,那个他刚刚在医院里通过话的年轻男子——王飞,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看印征一副沉思的样子,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王萍吐了吐舌头,一扭身,点起滑鼠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又调出了一张制式表格,麻利的敲打起了键盘。 偌大的重案组办公室里一时间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印组长,你回来啦?忽然在键盘敲击声中,印征身后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惴惴不安的问道。 有什么事儿,印征一转身挡住了王萍,问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道,文静? 我——朝印征身后瞥了一眼,从印征办公室里出来的文静抬手揉了揉明显亮出了眼袋的双眼,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事儿,说着她指了指印征身后,道,就想问下我什么时候能走,那位女警官她…… 我怎么了?键盘噼啪声忽然顿住了,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液晶屏幕,王萍头也不回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零 四六零 没什么,没什么!也不管王萍根本就看不见自己,文静急忙摆手道,你没怎么!我是看你陪我太累了,想给印组长说下,要不我就先回家吧? 再让人把你绑走,对吗?王萍说完,耸了耸肩膀,右手搭在了滑鼠上找到了任务栏里的列印图标,食指狠狠地使上了劲,摁了下去。 我——文静看了看印征,嗫嚅着,低下头不再言语。 组长,申请打好了,你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不大一会儿,从印表机上取下一张纸,王萍站起来递给了印证,还是看也不看文静一眼,询问道。 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表格,印征一探身从王萍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支笔,在纸上写了段话,落上了自己的名字后还给了王萍,道,现在就去,领导批下来后就及时转过去,一定要快!让他们一有消息就及时通知我们,懂吗? 知道了。王萍似乎被一直阴沉着脸的印征感染了,把纸折好后,从忙不迭给自己让路的文静身边走过的时候—— 还嫌自己不是麻烦制造者啊?对空里撂了一句话,撇了撇嘴,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是不是她——看到眼前的文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印征缓和了下神色,指了指文静身后的一张椅子边示意她坐下,边问道,难为你了? 没、没有!屁股刚担到椅子沿上的文静一听到印征的话又连忙站了起来,急忙解释道,我知道她是怪我昨天给你们造了那么多的麻烦,别的,没再难为我什么,真的! 哦——印征点点头,长长的出了口气,又道,你最好还是在我们这里,文静,这里安全些。 我也知道这里比外面安全,文静道,可——可你们什么时候能抓住那个魔鬼啊?要是抓不住我是不是就要一直呆在这里呢? 难说。印征嘟囔了句,正在这时,丁磊一头闯进了办公室。 头儿,你回来啦?一抬眼看见了印征,丁磊大叫了声,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道,我正要找你说说硬碟的事儿呢!说完,也不管文静就坐在自己旁边,把一部硬碟从信封里抽了出来。 第201页 文静的目光落到了硬碟上后,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老大,从椅子上跳起来惊唿道—— 你们从哪里找到的这部硬碟?它——它——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一 四六一 怎么了文静?看到文静的异样,印征一指丁磊顿在半空中的硬碟,张口问道,你见过它吗? 见过!文静点点头,又慢慢坐回到了椅子上,蜷缩起身子,低头语气里透着惊恐和厌恶,道,它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肖雨的,我敢肯定。 哦,你说得没错,丁磊忘了自己是要给印征汇报,靠在了身后的桌子上,晃了晃手里的硬碟,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知道这里面都有什么吗? 里面有什么我倒真的不知道了。文静低声回了句,想了会儿又道,其实,其实我也就见过一次,还是肖雨让我帮她从包里拿烟的时候。你们不知道那次肖雨有多么紧张,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噼手就从我手里夺了过去,还警告我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部硬碟的事儿,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了,不过这个套子,说着她指了指丁磊另只手里攥着的粉色皮套,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啊? 是这样啊,你别夸张了吧,就那些东西她也会紧张?丁磊质疑着对面文静,沖不远处的印征摇了摇头,道,头儿,还指望她能答疑解惑呢头儿,结果没想到一样没戏! 说吧,印征瞅了眼文静,沖丁磊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老实说,头儿,里面不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看着印征掩饰不住急于知道真相的样子,丁磊卖起了关子。 里面是什么,印征加重了语气,道,快说! 就一些相片,看到印征脸色变了,丁磊急忙道。 相片?印征楞了楞,道,没有价值吗? 除了几张让那个倒霉的李鹏飞发狂的相片外,丁磊道,剩下的就是一些普通的风景和景物照了。 再没有和其他人的合影了吗?印证道,我是说,除了那个傢伙外? 没有了!丁磊道,我辙用尽了还以为会有什么隐藏的内容了,可结果是,没有! 那些风景呢,就没有可疑的地方吗?印征不甘心又追问道。 很普通的风景照,丁磊说着忽然一拍脑门,道,对了头儿,有件事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儿?印征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二 四六二 知道吗头儿,丁磊道,我怎么感觉肖雨那个女人真是无聊的可以啊! 说具体点。印征道,还有,注意别卖关子了。 知道了,知道了!丁磊讪笑着,道,头儿你不知道硬碟里那些相片,要我的话一分类最多3个文件夹就搞定了,可那女人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楞是一两张相片一个文件夹。起的名字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有什么玄机呢,一会儿数…… 是吗?印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打断了丁磊的话,道,我这里有张照片,把那些相片还有我这里的一张,都下到我机子上吧,有时间我再看看。 好吧,那张?丁磊说着接过了走到自己身旁的印征递给自己的手机,翻看着,问道。 就这张!印征指了指手机屏幕示意丁磊道。 是在沙滩上照的吗?丁磊看了看照片,问道,怎么头儿,你抽空去了趟海边啊?说完,不等印征打击,怪笑了声,转身走进了印征的办公室,时间不长又探头到门外喊道,头儿,你的密码,上不去我怎么给你下啊? 就呆在这儿,文静。沖丁磊挥了挥手,印征叮咛了文静一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风从敞开的大门外的走廊上穿过,在此刻只剩下了文静孤零零一人的大办公室里打了个带着啸音的旋儿,吹过了文静的身体,又从敞开的窗户熘了出去。不一会儿,文静感觉自己的身体上下冰凉透了。她拧着眉头,抬起双臂交叉着抱在了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会儿,发出了喃喃自语声—— 硬碟……硬碟……丝毫没有发觉王萍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她身边。 什么硬碟?王萍伸手推了推发呆的文静,没有理会被自己惊着的文静浑身哆嗦了下,张望了下空落落的大办公室,问道,我们组长呢? 哦——文静沖小办公室方向努了努嘴,道,在里面呢,刚进去没一会儿。 一个人?王萍边朝小办公室走去边问道。 还有一个——文静话说了半截就知道再说也是多余的了,王萍已经推开门,消失在了逐渐闭合的门的那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三 四六三 组长,你俩忙什么呢?闭紧了房门,王萍一转身问道。 事儿都办妥了?身子前倾盯着电脑屏幕调头问王萍。 妥了。王萍说着站到了印征身旁,双眼也落在了屏幕上,道,领导批了,我也把你的话带过去了,哎——这些都是什么相片啊?照的这么糟糕!说着,王萍指了指屏幕闪闪过的一张张风景照,又道,就这些破景有什么照的啊,哎这谁照的啊? 是——挺糟糕的!丁磊跟了一句,随手点了下滑鼠,不过咱们头儿这一张可好看多了,你瞧瞧,说话间,那张印征拍自王飞室内地下室里的照片亮在了屏幕上—— 哇——!王萍惊唿了声,把脸贴近了屏幕夸张道,这么多美眉啊——哎怎么这傢伙也在里面啊!组长这照片你哪儿弄到的啊? 第202页 文静呢?示意丁磊关掉电脑,印征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问道,在外面吗? 我刚进来的时候还在呢,现在嘛——说着王萍几步走到了门后把门拉开道缝看了看,关上门道,还在那里坐着呢。看样子又动什么脑筋了。 把她带你宿舍去,王萍。印征低下头道,一会儿我们开个会,她在不方便。 哎!王萍清脆的答应了声,开门的时候又瞧了瞧早就彻骨了黑屏的电脑,打趣道,组长,下次再有好照片,可别自己偷偷摸摸欣赏啊!说完,沖一脸坏笑的丁磊挤了挤眼睛,走出了印征的办公室。 是啊头儿,还要记住到时候一定要带上我啊!丁磊续上了王萍的话,怪笑这引申道。 开什么玩笑!印征低头看着地板,道,去,打电话,把在外面的都给我叫回来,张彻你就不用打了。通知英杰他们几个组,都给我回来一个人。 什么事啊头儿?丁磊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印征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一看到印征忽然不苟言笑的脸,丁磊说着,脸一下也扳平了,急匆匆冲出了办公室。 时间不长,打电话的声音就传进了被丁磊忘记了关门的印征的办公室。 印征起身关上了门。想了想,坐到了电脑桌前,一弯腰又摁下了刚关掉不久的主机,屏幕渐渐亮了起来。调出了刚才被王萍一惊一乍的照片,印征就像入定一样,双眼一眨不眨的,盯在了上面—— 肖雨依旧是那个姿势,而王飞依旧还是那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拽样,但只有印征知道,现在,一切都不像照片上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了—— 是该出手的时候了!再一次捕捉到照片上王飞的时候,印征心道。 可——时间不长,当目光再次落到了屏幕上的时候,印征忽然心凛了凛,一道缝隙在他的脑子里风一样一晃而过,一时间,印征对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竟然又有了些吃不准—— 真的可以确定……透视着脑子里的那道缝隙,他不由得反问自己,心道—— 不仓促吗? 就在这时候,桌上的座机响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四 四六四 印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印征打过招唿后飘进了他的耳里。 吴局,印征拿起身边电脑桌上放着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奇怪着平日里和自己并无多少接触的吴坚吴副局长这么早给自己打电话,道,有事儿吗? 刚王萍来过我这里,吴坚道,说你这两天挺忙的,今天一回来就让她打了那个申请,怎么,是什么案子啊? 小案子。印征道。 你小子!电话那边的吴坚笑了笑,半真半假道,再跟我打埋伏我就把你那申请不当事儿了啊? 真的没什么吴局。印征语气里透着点傻,也笑着回道,不过要是吴局部帮忙的话,那肯定在我这里是大事啦! 你还知道这个啊!吴坚满意道,说说,这几天都忙什么呢? 这——印征想了想,道,还不都在医院忙媳妇儿的事儿嘛! 怎么,生病了?吴坚问道。 是,印征道,头被人敲了。 严重吗?电话那边的吴坚爆了句粗口,紧接着又问道,人抓住了吗? 没有。印证道。 你刚从医院回来?吴坚忽然冒出了一句。 是,刚从那里回来。印征道。 这么说……吴坚沉思道,那个号码你怀疑是……我没猜错吧,印征? 对。印征道,所以还请吴局多帮忙呢。 那和分尸案有关系吗?吴坚冷不丁问道。 没有!印征一口否定道。 那就好!吴坚道,我这里有消息说…… 说什么?印征问道。 说那件案子——吴坚的声音低了下去,道,上面有人还很有意见呢。 知道了吴局,印征吞吞吐吐道,那个案子,我也希望能被人忘记了呢。. 是吗?吴坚道。 怎么吴局有什么要说的吗?印征顿了顿,问道。 没有了,电话那边的吴坚语气忽然冷了冷,道,你小子不跟我讲实话。好了,有时间的话多去医院照顾下媳妇儿,那才是你现在的正事!如果再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记得林……说到这里,吴坚意犹未尽的顿住了。 知道了吴局。印征脸抽了抽,应道。 还有,吴坚道,那个号码你放心,我都叮咛下去了,一有发现就立即通知你们组里。 谢谢吴局。 不客气。吴坚说着,挂断了电话。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五 四六五 轻轻把话筒放在支架上,回味了会儿吴坚的话语,印征套上了外套,拿起手机看了看,拎着包走出了办公室 头儿你要出去呀?看到印征匆匆走到了走廊里,丁磊放下电话跟了出去喊了句,那人回来了怎么办,会还开吗? 让他们都回去各忙各的吧,印征头也不回道,我出去下。 你去哪儿?丁磊又问。 师大。印征道。 哦——看到自己和步伐越来越快的印征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丁磊停住了脚步,嘟囔道,知道了,得,刚那些电话都白打了! 哎——组长呢!就在丁磊看着眼前的电话不知道待会儿怎么给那些自己刚刚通知的人该怎么解释时,王萍走了进来,问道,在里面吗?说着他指了指小办公室。 在就好了!丁磊咧了咧嘴,边拿起话筒边道,我就不用打这些电话了。 第203页 怎么他又出去了呀?!王萍把头伸进印征的办公室看了看,问丁磊道,没说去哪儿吗? 师大!丁磊说着沖王萍树了树食指,对电话道,英哥,该干嘛干嘛去吧,头儿他又出去了。 呵呵,王萍长出了口气,抚着自己的胸口说,这个大组长,害我火急火燎的跑回来。 是啊,丁磊放下话筒,跟上道,也害我把电话打来打去。早知道就不这时候来了,在我那窝着多好啊,自由自在! 别把自己惯坏了啊!王萍笑着坐到了丁磊对面,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盯着个电脑,有时间也多出去下,交交女朋友。 你以为我愿意啊!丁磊也笑了笑,道,不过别说,跟那些东西动心眼我还真他妈来劲! 注意用词啊!王萍板起脸道,别一天到晚他妈他妈的。 哦错啦错啦我!丁磊赔笑道,以后不说了,哦不,不在你面前说啦! 在谁跟前都不许说!王萍忽然堵上了气的样子,道,不行,罚你给我说说你都有什么发现了! 也没什么发现,丁磊丧气道,就昨天起回来的那个硬碟,我钻研了一个晚上,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还有什么吹的。王萍撇了撇嘴,道。 你行!被王萍打击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丁磊顶道,你行你也去看看啊!看你能有什么发现。 看就看!王萍一口道,没准我还真比你这专业人士强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六 四六六 就这些东破西啊!一刻钟后,趴在电脑桌沿上的王萍直起了腰,从丁磊手里抢过了滑鼠,一边乱点看着那些刚从肖雨硬碟上下载的图片,一边道,直说了吧—— 你就说吧!丁磊一转椅子,面对着王萍,道,我耳朵早上刚洗过。 就说怎么那么白呢!王萍笑了笑反刺了丁磊一句,道,我想说,我也什么都都没看出来,和你一样! 哈——!丁磊怪叫了声,道,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最缺的就是世外高人。你也不想想我一靠这为生的…… 贫嘴啊你!王萍打断了丁磊的话,点击滑鼠的手指忽然顿住了,眼睛钉在了屏幕上,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 怎么了王姐,丁磊奇怪道,脸也扭向了屏幕。 你刚才说组长去哪儿了?王萍眼盯着屏幕,忽然冒出了一句。 师大!王磊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我知道了——王萍满脸神秘相,眼睛依旧钉在屏幕上,道,我知道组长为什么要去师大了,一准是为他去的! 谁?丁磊问道。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王萍放下滑鼠转身靠在了电脑桌上,一字一顿的对丁磊道,一定是照片上的那个小破孩儿。 到底是谁啊?丁磊放大了屏幕上的照片,脸凑了上去,追问道。 就是——王萍没有转身,只是调过了头,双眼钉死了眼前屏幕上那张被放大的照片,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就是那个坐在最前面的人! 是吗?丁磊被王萍和平日里比有些异样的声调给震住了,道,为什么? 我看你整天对着屏幕都傻了!王萍说着拿起了滑鼠乱点一气。 哎你给我说原因啊你乱点图片干什么啊!丁磊一副心疼的样子一把夺过了滑鼠,沖王萍吼了一嗓子。 就说你傻!王萍被丁磊的样子给逗乐了,反问道,知道咱们组里现在最头疼哪个案子吗? 那还用说!丁磊靠在了椅背上,大喇喇道,不就报社那个女记者被人分尸的案子吗?! 哦,原来你还知道啊!王萍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状审视了下眼前被自己的话瞬间又弄得一头雾水的丁磊,道,所以说你更傻,知道吗——说完不等丁磊顶嘴,看了看眼前的照片,手指一伸点了点屏幕上的王飞,另只手把丁磊的头朝屏幕又按了按,沖龇牙咧嘴的丁磊道,这个傢伙,肯定和那桩案子有关,而且我敢肯定,现在已经进入组长的黑名单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七 四六七 你就那么肯定?丁磊推开了王萍压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直起身问道,这傢伙上了黑名单?他是谁啊? 一个叫王飞的富二代!王萍道,他父亲就是绅德的董事长。 现在这年代董事长多了去了,丁磊问道,你说的是哪个? 王尊!王萍语气重重的沖丁磊道。 哦!丁磊点点头,道,经常在市台新闻上能看到他,算一个。可我还是不明白,头儿为什么会对这傢伙感兴趣而且还让他上了黑名单?! 他是师大在校生。王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痛心疾首道,你就不能发挥些想像力吗?!再告诉我一次,组长现在最放不下的是哪个案子?!再说了,都有人提到他了…… 哦,丁磊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声,道,再想不明白我就真成傻子了。 才知道自己傻啊!半真半假的娇嗔了句,王萍愣了会儿,忽然又道。我现在有点担心组长了。 为什么?丁磊问道。 算了和你这电脑脑袋没什么好说的!王萍声音忽然高了起来,摇了摇头大声嘟囔了句,一扭身走出了印征的办公室,在外面撂了句话给莫名其妙的丁磊—— 也不想想分尸案现在局里为什么都没人敢提了! 还不是——丁磊嘟囔着,忽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几步赶到了门口,沖正整理者自己桌子的王萍道,你是说那傢伙的富爸爸吧? 还算聪明,王萍脸色沉重的回头看了眼丁磊,跟了一句,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第204页 给谁打电话呢啊王姐,收拾好东西临走的时候,丁磊开玩笑问王萍,道,怎么看起来就那么唧唧歪歪的啊? 我男朋友!王萍捂住手机一副故意惹丁磊起火的样子,道,要不你和他讲两句话,好不好,小青豆? 谁小青豆啊!丁磊咧了咧嘴,一把拉开办公室门,有些郁闷的大步走了出去,听见身后王萍高了嗓门在嚷嚷—— 是给我妈打电话呢!你别玩不起啊,丁磊! 看着怒沖沖走出办公楼的丁磊,挂断了手机从办公室一路小跑冲出来的王萍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可——他是从哪儿搞到的照片呢?在寂静的走廊里呆立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着,走进了办公室—— 想了半天,对那张照片的来路,王萍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真服了你,组长!勐摇了摇头,长长的出了口气,王萍嘟囔着,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 妈,我今天真又回不去了啊,真的不骗你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八 四六八 10点刚过,女生2号公寓楼四层,本来还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忽然人声嘈杂,一群女孩从楼梯里冒了出来,大唿小叫的,直奔各自的宿舍。一时间关门声此伏彼起。 真操蛋!在这些女孩中那个叫古典的女孩的声音最为响亮,站在正开宿舍门的小雅身后高声叫骂着,整天就知道缺堂,靠,谁不知道他干私活啊!怎么整到现在还是个副教啊!该!误人子弟! 别喊了古典!小雅看了看身后的古典,小声嘟囔了句,哪儿来的那么多脏话,都跟谁学的啊!再说了,这不正合你意吗?说完,撂下正欲辩解的古典,一推门,走进了宿舍。 我出口恶气还不行吗?古典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沖背对着自己,正在整理早上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的小雅道,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要考试了啊!可那糟老头子可好,又託病不来了,人本来还指望着能给咱透些题呢! 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小雅一屁股坐在刚收拾好的床上,两手放在大腿上,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低声道,就知道收收花,跳跳舞,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啊?! 我——!看着原本好脾气的小雅不紧不慢的用话刺自己,古典一下子有些莫名其妙,愣了愣,顶道,我干什么去了?哎小雅我没惹你啊! 你是没惹我。小雅火上浇油一样又接了一句。 你这阴人!古典半真半假的生着气,道,知道我没惹你你还气我啊? 就气你了,怎么着吧。说完,小雅仰面半躺在了床铺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几步走到自己床前,正低头兇巴巴看着自己的古典,无所谓道。 你!古典一时间有些晕头的感觉,你了半天才又道,你想知道我平时都干什么去了啊?我还想知道你都干什么去了呢! 我?看到古典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小雅忽然笑了笑,道,有必要告诉你吗?说完一使劲站了起来,把横在自己面前的古典搡到了一边,打开门,走出了宿舍。 当我不知道呢!被撂在宿舍里的古典发了会儿呆,一屁股坐在了小雅的床上,一伸手抓起枕头,扬手狠狠摔了出去,叫道,又不是我勾走了你王子,你跟我上什么劲啊?切!真是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六九 四六九 一出公寓楼大门,刚从宿舍里带来的那点儿热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小雅感觉浑身冰凉,她调过身朝楼里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一想到宿舍里那个整天就知道酸自己的古典,她脑仁都要犯痛,跺了跺脚,一狠心,小雅跑下了几节台阶,站在了楼前的空地上—— 风明显比刚才又紧了些,早上的那抹猩红的晨霞并没有给e市带来一个晴朗天,黎明时分还一片墨蓝的天空此刻阴云密布,沉沉的压在了小雅头上。 裹了裹身上在风面前简直就是摆设的衣服,小雅急跑了十几米,一拐弯上了书香大道,才放缓了脚步。 放眼望去,偌大的师大校园里,道路上人迹稀落。恍若一座被人遗弃的空城,不时有枯枝败叶被风捲起,在半空里挣扎翻滚,然后又被无情的砸到地上。只有一幢幢楼上那些亮灯的窗户里,透出些人的气息,和阴冷的温暖。 这天气,倒也贴切小雅现在的心情! 几天来王飞踪影全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真蒸发倒也好了,要命的是,自从那天仓促的通过话后,一个若有若无的女人的笑声,始终无法从小雅的脑子里抹去,有时候甚至在睡梦中也能清晰地听见——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雅心道—— 她未来公公爱肯嫩草的癖好,在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次父亲醉酒后还提醒周末返家的小雅,要提防那些和王飞接近的女孩,可——可——打着酒嗝,父亲语重心长道,可别别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你才是鸭子呢!盘腿坐在床上浏览网页的小雅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给靠在自己卧室门上正唿唿喘气的父亲下了逐客令:把门关上!要吐就去厕所吧! 想到这里,小雅似乎又闻到了那夜从父亲嘴里喷出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一抬头,看了看四周—— 该死的!当看到自己似乎完成了一个每天都必须完成的仪式,明明要躲开,却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正对操场的王飞的宿舍楼下,小雅忘记自己刚才还在教训古典,暗骂了自己一句,你有够贱! 第205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零 四七零 可骂归骂,脖子却还在惯性的轨道上运作,感觉不由自主的一抬头,那扇熟悉的窗户跳进了小雅眼中。 对着那扇高高在上的,透出些昏黄灯光的窗户走了会儿神,小雅从身上摸出了手机,想了想又放回了兜里。也不知道他现在和哪个骚货鬼混呢!她恨恨的想着,耳畔似乎又向起了那天手机里传出的隐隐约约的女孩的笑声! 忽然间小雅想哭,她低下头用手指抹了抹眼角,一转身走进了宿舍楼对面的操场。 操场上空荡荡的,随着风势,那些匍匐在足球场地上的枯草来回摆动着,立在跑道边上的一棵棵有了年头大树,不时落下一两根被风折断的枯枝……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这个死小雅!就在小雅离开宿舍没多久,生足了小雅闷气的古典一抬头,看见小雅刚才还穿着的大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尾,不禁又有些心疼,这大冬天的,不加厚实的外套,在外面走一圈非冻出毛病不可。 说实话,今天小雅的表现的确反常,可一想到小雅被冻惨的样子,古典还是拿起了大衣。 那傢伙一定在王飞楼下流连呢!摸准了小雅脾性的古典下了楼在心里揣摩着,顺着小雅刚才走过的路径,一路寻找着, 哎—— 远远地,古典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操场,不禁叫了声,再一想又笑了,离得这么远,风又这么大,古典估计就算自己喊破了嗓子小雅也听不见得——再说了,那人是男是女自己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可以肯定就是小雅呢?!嘲笑了会儿自己,古典加快了步伐。 一分钟后,古典气喘吁吁的站在了操场门外,把手里越来越显得沉重的大衣搭在了操场门旁的栅栏上—— 还好有我!一想到待会儿看到自己雪里送炭的小雅的“嘴脸”,她不禁感嘆自己不仅仅是大人不记小人过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小学里语文老师说过的活雷锋啊! 哈哈! 在心里美滋滋的表扬者自己,古典取下搭在栅栏上的大衣,穿过铁门,走进了操场,可—— 视线所及,空荡荡的操场上,竟然没有小雅的身影!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一 四七一 不会吧?! 满脸诧异的又朝跑道四周的看台上左右前后瞭了几眼,古典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了—— 难道刚才那个人真的不是小雅,是我看错了?可就算我刚才看到的人不是小雅,这里也不应该就我一个人啊?!管他呢! 小雅——小雅!想到这里,古典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迎风喊了起来,丫头片子你在哪儿,别冻死了啊,快出来! 操场里风势更劲。顷刻间把古典的叫声吹散的无影无踪。 叫喊了没几声,古典的嗓子就像要被灌进嘴里的刀一般锋利的寒风割裂一样,火辣辣的。 这个死小雅,跑哪儿去了?低声嘟囔着,古典抱着大衣跑到跑道边上的一棵大树后躲避寒风。 还没等缓过劲来,只听头顶嘎啦一声,一截粗壮的枯枝忽的一下,从古典的鼻尖擦过,重重的砸在了她面前的地上,激起一股烟尘。 古典惊叫了声,又向后躲了躲,直到碰触到了看台最低一阶的边缘,心怦怦直跳,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看台上,有些后怕的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空几米处密布的枯枝,又向右挪了挪,这才抬起手揉了揉刚才被风吹得有些酸痛的眼睛,再一抬眼—— 操场南边围墙那个豁口一下子撞进了古典的眼底! 小——瞬间突然就像忘记了嗓子已经嘶哑了,古典又喊了一嗓子,只是没有喊完就又被自己堵回到了喉咙里—— 远远的,几乎在百分之一秒前,似乎有人影从豁口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墙外的小路上! 不会吧?眼睛钉死了视线尽头那个空洞洞的豁口,古典又揉了揉眼睛,一时间不能确定自己刚才是否真的看到了人—— 眼花了,是我眼花了!话虽这么说,古典还是想让自己相信那个人一定是小雅—— 要真是小雅你故意在躲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带着一股委屈,古典跺了跺脚,站起来转身向操场大门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心有不甘的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空旷的操场。 一抹微笑,突然在嘴角牵起的瞬间,慢慢的,慢慢的,在古典的脸上,绽放! 我就说呢!过了会儿,她自言自语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二 四七二 古典看见,远远的,越过整个足球场,就在离围墙豁口不远的高低槓区,有个人靠在一根低槓上,向自己这边眺望。 她能肯定自己和对面那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一定产生了对接,依稀看见那人动了动,脖子扭向豁口看了下,又调过头,但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一身雪白的衣服一看就是,小雅! 还以为我要走啊?古典把大衣举起来沖小雅晃了晃,嘴里埋怨着,一路小跑穿过足球场地—— 你搞什么东东啊!给你!把大衣狠狠摔打在小雅身上,古典话里带气道,要是我不走你是不是还不出来了啊?说着,她低头快速扫了眼脚下的沙坑。又抬起头看了看小雅,道,想没想到人家是怕你冻病了给你送大衣来的啊? 第206页 哦。小雅淡淡的应了一声,把大衣搭在了低槓边缘。 还不快穿上啊!看到小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古典禁不住催促道,怎么你还真想冻出毛病来啊? 帮我下!小雅紧了紧身上的衣裤,转过身面朝高槓,回头沖古典笑了笑,答非所问道。 帮什么?古典抬头看了眼高槓,有些莫名其妙,问道。 帮我上去啊!说着小雅拉过古典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腰上,又沖高槓努了努嘴。 哦,明白!古典说着,双手拢住了小雅的腰肢,一使劲,小雅的手牢牢地攥住了高槓。 吊一下就下来啊!古典怯怯道。她可不想吊得那么高,说实话想一想她都胆怯。忽然只见高槓上的小雅一个转体—— 哎——古典捂住嘴惊叫了声,小心啊小雅! 就在古典一惊一乍间,只见小雅已经两手一松换到了低槓上,一个180度的弧形迴环,又一个分腿正掏,接着一个腾身迴环,随着又一个腾身弧形,人又已经换到了高槓上,在古典的惊唿声中,小雅腰一松,全凭脚劲,倒吊在了高槓上! 张开眼,小雅看见古典一脸惊诧的倒立在了自己眼前。一双白色的皮靴恰到好处的裹在她被牛仔裤绷得修长结实的腿上,在蓝色牛仔裤的映衬下,那一双皮靴,白得刺眼。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三 四七三 哇!过了好一阵儿,古典惊嘆道,真没看出来啊小雅。说着古典蹲在小雅面前,用手指点了点小雅的鼻尖,道,未来的绅德少夫人,你还有这一手啊?! 这有什么!小雅腰肢一使劲,凭空转正了身体坐在高槓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一脸惊诧的古典,道,小时候要不是妈妈怕影响我长个子,没准儿现在的高低槓世界冠军我也有一拼呢!只是没时间给你们显摆罢了! 我看见满天的牛在飞耶!古典说着,作势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又道,不过大傢伙儿都知道,你都把时间奉献给谁啦!哈哈! 找死啊你,古典!小雅脸红了红,娇嗔道。 我才不死呢!古典大喇喇说完,忽然满脸神秘状道,小雅,老实交代,你刚才一准听见我喊你了可为什么还躲我,是不是有人在旁边不方便啊? 你就瞎猜吧!小雅神态自若的迎着古典探询的目光,道,一直就我一个人啊,怎么了? 可我刚怎么看见有人……说着古典指了指围墙上的那个豁口,沖小雅挤了挤眼睛,暧昧道,从那里跑出去了啊? 你眼花了吧?小雅从高槓上跳了下来,跑到豁口嚮往张望了下,脚掌拖在地上慢慢走到古典身边,从低槓上拿起大衣披在身上,抬起右手在古典眼前晃了晃,揶揄道,不会吧这么年轻就眼花了啊? 你才眼花了呢!说完古典一指地面,刚要说什么却又愣住了—— 刚才自己过来时还明显显印在槓下沙地上通往豁口的一串脚印,此刻却无影无踪。 看什么呢?小雅推了推古典,问道。 你好鬼啊!古典娇嗔着捏起小拳头擂在小雅身上,道,人家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有男生脚印的啊!都让你拨拉乱了!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脚印是谁的呢! 是谁的?小雅逼迫着古典,追问道。 王飞的啊!看来我真不该在这时候出现!惊人一场春梦!古典夸张的摇了摇头,感嘆道。 你就那么肯定?小雅不屑道。 当然啦!古典道,一定是王飞那小子,一定!除了他,谁还会那么神出鬼没呢?!再说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四 四七四 再说什么?小雅问道。 再说了……古典话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了,不自然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一样的脚印。 是吗?小雅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时候? 有天晚上下雨王飞送你回宿舍,我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那脚印……说着,古典眨了眨眼,我在王飞和你在楼门前分手下台阶时也见过的,一模一样!还用我再说吗,小雅?说完,古典一扭身,灵巧的避开了向自己扑来的小雅,笑道,我看就不用了吧!他人现在在哪儿? 好啊你还学会跟踪我了啊?!小雅追逐着竭力闪躲的古典,道,告诉你古典,今天这事儿你可不许说出去啊,听见了没,古典?! 古典看着总也抓不住自己的恼怒的小雅,一边吃吃笑着,一边远远的躲进了足球场里,弯着腰唿哧唿哧喘了会儿气,高声喊道—— 小雅,这是个问题!是个问题!这的确,是个问题!!说完,朝操场大门跑去—— 别忘了穿大衣啊!远远地,古典又高声叮咛了句。 臭古典!搞什么鬼啊!自言自语了句,小雅扣上了大衣纽扣,手抄在口袋里背靠在低槓上,看着渐渐跑远了的古典,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围墙上的那个豁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紧皱! 就那么凝神站了会儿,小雅深深地吸了口凛冽的空气,整个脸也冰凉了下来,一扭身,从豁口走出了围墙. 和校园里那些大道比起来,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南围墙外的小路上一派萧杀。 和围墙隔路相望的另一边,那些天然长成的杂木歪七扭八的,把方圆三四、亩的一片荒地,造就了一个似乎一眼看不到底的森林。 在那些树叶落尽的高大乔木的四周,远远近近长满了还残留着枝叶的蓬松的灌木,风吹过,林中传来无穷无尽的沙沙声。 专注的看了会儿眼前似乎深不见底的树林,小雅几步走回到围墙豁口处,两手扒住断壁探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操场,转过身走到了小路的另一边,深深地吸了口气,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了两手,小心翼翼的扒开那些横在眼前的凌乱的树枝,一步一步的左右查看着,慢慢的走进了,树林深处! 第207页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五 四七五 我看见你了! e市师范大学停车场内,一个三十岁左右、戴了副黑边眼镜的脸庞清瘦的男子眼看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停车场,嚷嚷着挂断了手机,跟在轿车后面一路小跑,等车找到车位刚刚停好,便急不可耐的一把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座位上,就着车厢里的暖气,一边勐搓着双手,一边沖司机道,真冷啊,印组长,这鬼天气! 怎么就你一个人?印征摇下车窗探头向外眺了眼,边摇上车窗玻璃边问身旁的年轻男子,我让你找的人呢,李老师? 叫我李志好了,被印征称唿“李老师”的年轻男子总算不再搓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弹出一根递给印征,自己也抽出一根,给两人点上后,道,打不通手机,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一直在打她的手机,总是关机。 手机?印征看了看仪錶盘上的时间,问道,怎么,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哦,李志吐了个烟圈,道,我刚才忘了给你说了,老师病假,他们这堂课不上了。 宿舍呢,没在宿舍吗?印征道。 宿舍我也联繫过了,李志道,没在,室友也说不清楚她干嘛去了。哦,等等—— 怎么了?印征看了眼像刚刚想起什么一样的李志,问道。 我再给她的好朋友打电话试试!李志道,古典,听班长反映他们两个关系不错,我再试试看。 通了—— 半分钟后,李志捂着手机一边应承着对方,一边沖印征道,不一会儿便喜形于色了—— 什么,你说她在操场? …… 你刚还和她在一起? …… 哦,我有事找她!好了挂了啊! 古典说小雅在操场!李志挂了手机,推开了车门,沖印征道,说她刚刚还和梅小雅在一起,分手没半分钟,还叮咛我要有事的话就尽快去操场找,晚了她也不能保证,我给你带路,走吧! 不了,印征解下安全带推开门也下了车。锁好车门后沖一副要带路样子的李志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那好吧。李志双手捂住了耳朵,跺了跺脚,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师大我就不带路了,希望她没有走开。说完,一扭身,躲避严寒就像躲避勐兽一样,急匆匆朝停车场外走去。 哎——李志!眼看着李志就要走出停车场了,印征喊了一嗓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六 四七六 还有事吗,印组长?李志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 那个梅小雅的手机号,印征边朝李志走去边道,你能告诉我吗? 好吧!李志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报给印征组手机号码。 还有事吗?看到印征存储完毕,李志问道。 没事了,你去忙吧?印征拍了拍李志的肩膀,道。 哎!李志应了声,忽然脚步有些踌躇起来。 怎么了?察觉到了李志的异样,印征问道。 那个——李志犹豫道,不知印组长能不能告诉我,光顾着替印组长你找人了,都忘了问印组长,你为什么一而再的找我的学生,上次是王飞,这次又是梅小雅,能告诉我原因吗,要是不违反你们纪律的话? 没有什么大事儿!印征沖有些紧张的李志笑了笑,道,只是一些小事,想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是这样啊!李志神色有些放松下来,不好意思道,那我就不打扰印组长工作了,再见。 再见! 半分钟后,跟在远远走在自己前面的印征也走出了停车场,和向左上了一道段坡的李志方向相反,右拐,下了一道段坡—— 透过两座楼之间的缝隙看过去,和操场紧邻的篮球场,清晰可见。 离篮球场越来越近,印征看见一个蹬了双奶油白色皮靴的女孩匆匆从旁边的田径场里捂着嘴跑了出来,一扭身,嘴里边嘟囔着什么边朝自己这边走来。 女孩的身高和长发,一时间令印征以为她是那个自己在寻找的叫小雅的女孩,有点不相信自己运气似的睁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女孩。等到女孩走近了才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用手握拳堵住了嘴轻轻咳嗽了几声。 神经病!女孩走过去的时候用印征足够听清的音量嘟囔了句,但埋怨归埋怨,脸上却是一副极端认可自己魅力的得意劲儿,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印征后,昂起头和印征擦肩而过。 呵呵,印征在心里嘲讽着自己,走向了篮球场再往西一点的田径场。 站在一进门的跑道上,当看到空荡荡的操场上只有自己独自一人后,印征很后悔,自己是否放过了一个本应该拦阻的人。 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七 四七七 没有片刻犹豫,印征一转身冲出了田径场,目光投向了白靴女孩经过的道路,不禁失望的嘆了口气—— 一眼看到道路的尽头,那个女孩早就无影无踪。 他有些不甘心的回头又看了眼操场—— 操场上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也没有,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 在心里懊恼着,印征跨过铁门走进了田径场,坐在了西看台上,掏出手机调出李志给自己说的梅小雅的手机号码,摁下了绿键。 关机! 还是关机! 一连两次被提示对方关机后,印征把手机狠狠塞进了包里,一抬头—— 第208页 勐地他的眼睛,渐渐地,渐渐地,充满了喜悦—— 一个女孩,一个即使时隔几天自己也能回忆起来的女孩,鬼魅一样在足球场上行走着,她无疑就是—— 小雅,梅小雅! 你是……边走边拍打着大衣的梅小雅被人堵住了去路,她抬起头仔细看了会儿眼前的男子,勐然醒悟道,是你啊?! 是我。印征笑了笑,道,没想到这么快我又来找你了吧? 不对吧?小雅咧了咧嘴,不屑道,我看是为了王飞才来找我更合适些!对不对? 聪明。印征微笑着看了看梅小雅身后,道,你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怎么刚才没看到你?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小雅不卑不亢道,别忘了,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陌生人! 是啊,印征点点头,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幽了自己一默,印征道,我叫印征。 你就是印征?见印征报了家门,小雅不相信的又看了看印征,忽然也笑了,只是这笑转瞬即逝,她有些忧郁的看着印征,道,你就是市公安局的破了拉拉杀人案的印征?我就说呢,那天见了你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没错!印征承认道,我就是印征。 那——小雅脸上的忧郁越来越明显了,别过脸看着空荡荡的看台,道,你来找我,是不是又是为了王飞? 对。印征道,你知道…… 印组长,小雅忽然有些侷促的打断了印征的话,道,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好吧。印征点点头,道,听你的,你说哪里方便吧,我们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八 四七八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王飞感兴趣吗,印组长?一刻钟后,坐在师大路上一家名叫“昨日”的咖啡馆一面临街的座位上,梅小雅看了眼停在咖啡馆外的印征那辆黑色轿车,回过头来,一脸的迷惑不解,问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的印征,道,两次了!和你的工作有关吗? 确切的说,印征环顾了下面积超过二十平米,装修的学生味十足的咖啡馆,低声对小雅道,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来找你的! 找我?梅小雅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王飞的女友。印征盯着一脸惊诧的小雅,道,有些事,我想你应该比别人知道的更清楚些。 什么事儿?印征的话显然令小雅很受用,她点点头道,你说吧、 棒球帽。印征淡淡的说着,两眼盯死了对面的小雅。 什么棒球帽?我不清楚你说什么?一丝慌乱从小雅脸上滑过,她调头看着窗外,又道,你能再说清楚点吗? 我是说——印征顶着小雅的脸,加重了语气道,王飞,有没有棒球帽? 没有!小雅躲闪着印征的眼睛,一口否定道,我从来就没见他戴过什么棒球帽! 是吗?看到很干脆久否定了自己的小雅脸上又滑过一丝不安,印征追问道,从来就没有戴过吗? 没有……小雅拿起调羹,慢慢搅拌着桌上服务生送来的咖啡,掩饰不住心跳的想了阵儿,终于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语气里充满了迷惑,接着道,不过…… 不过什么?印征的心紧了紧,问道。 不过很奇怪,,小雅鼓足了勇气,道,我在他几天前拉在网吧里的东西里——看见过一定棒球帽!怎么,印组长,这个很重要吗? 也许吧。印征端起杯子抿了口还有些滚烫的茶水,放下茶杯道,那顶帽子现在在哪里能拿给我看看吗?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确切时间? 帽子我扔了!小雅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顶帽子我就感觉很脏,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愿意再看到它! 哦!扔了?印征愣道,你把那顶帽子扔哪里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七九 四七九 宿舍楼下的垃圾桶里。至于发现的时间嘛——一脸抱歉的看着印征,小雅想了想,继续道,是昨天上午。当时我一学妹给我打电话,说王飞一身酒气在网吧里让我赶紧过去的,就是在他走后,我发现的。怎么,这个很重要吗? 是昨天上午吗?印征追问道,你确定? 确定!学妹叫我过去的简讯我现在还存着呢!小雅说着拿出了手机递给了印征,道,你要看看吗?说完自己先盯了眼手机屏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糟糕,上课的时候我关掉了,都忘记开机了。 后来呢?把手机还给小雅后,印征问道。 后来嘛——小雅有些自嘲,道,后来他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了网吧里。 那么从昨天网吧分手后,你还见过王飞吗?印征问道。 没有!小雅摇了摇头,道,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两天了!我根本连他个人影儿都没有见到过!怎么,他犯了很大的事吗,印组长?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小雅?印征把小雅的手机又拿在了手里,把玩着,问道。 我可不是傻子!小雅道,你也不是闲人。 要是再见到王飞的话,印征笑了笑,尽量不去理会小雅话中的揶揄,道,可别告诉他我来找过他,好不好,小雅? 嗯!小雅低下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我就知道……冥想着,小雅低哑道,跟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不会有的……印组长,我好害怕! 别怕,小雅。印征安慰着对面忐忑不安的小雅,道,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就像你说的,我不是闲人,可有时候真的很愿意为些小事瞎操心,真的。 第209页 真的吗?小雅看着印征,不相信道,什么小事情值得印组长你一连两天来找王飞,能说说吗?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吗,刘丹青?印征提醒道,或者叫寂寞永生你更熟悉些。 记得。小雅的脸黑了黑,闷声道,她怎么了? 她——印征沉思道,可能怀孕了,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是不是他造成的对不对,小雅忽然声嘶力竭起来,质问印征道,对不对?! 你看,印征道,我就说过,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不是吗,小雅?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零 四八零 难道这还不算严重吗?!我还真想不出对我来说比这还严重的事了,警官!说完,小雅一脸不可思议像看脑残一样盯着对面的印征,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又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开来我爸没的说错,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简直就是一个德性! 可能这些事儿我不应该对你说。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小雅,印征抱歉道,虽然对我来说这只是件小事,可你毕竟是……她的女朋友,对不起。 这事你本来就不应该对我说!小雅斜了眼印征,火药味十足的呛了印征一句。 那我道歉。印征看着对面怒气沖沖的小雅,一脸郑重其事的道过歉后,又问道,王飞平时上网喜欢做什么,你知道吗,小雅? 聊天!小雅不情愿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他有收集图片的爱好吗?印征紧接着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连他有棒球帽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啊!怎么,难道他还喜欢收集图片,能告诉我都是些什么图片吗,美女? 见印征看着自己沉默不语,小雅挪了挪屁股,又道,告诉你吧警官,恐怕我今天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因为你知道的王飞的事竟然比我还多! 看着依旧不依不饶的小雅,印征轻轻摇了摇头,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小雅,道,下次要是再见到王飞的话,麻烦你及时和我联繫,好吗? 好——吧!小雅扫了眼印征递过来的名片,一把抓过,攥在手里塞进了大衣口袋里,抬起头看着印征,赌气道,再没什么要问的了吗,警官?想拍屁股走人啊? 对。印征板平着脸站了起来,沖小雅道,你不走吗? 我不走!小雅仰起脸大声沖印征道,回去干吗,去想你说给我听的刘丹青吗?! 那好吧!招唿来忐忑不安朝这边看了半天的服务生,付过帐后,印征拿起包走出了咖啡馆,上了停在路边的自己的轿车后摇下车窗,沖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凝神看他的小雅摇了摇手,发动起车,风驰电掣般的,奔驰在人迹稀少的师大路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一 四八一 等印征的车完全消失在了道路尽头拐弯上了长安路,小雅一扭身子,坐正了,气唿唿的端起了桌上已经有些冰凉的咖啡,嘴唇抿在杯沿上,一对睫毛长长的大眼睛忽闪着,从咖啡馆里两三个散客的脸上一一闪过。 小姐,可以收拾了吗?服务生走过来一副送客的样子,道,刚才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哦,把那位先生的茶先撤了吧,我还不走。需要什么的话,我再招唿你。小雅一点也不体谅服务生着急送客的心情,不紧不慢的吩咐着,站了起来,我去趟洗手间,麻烦你照看下我桌上。说完,挺起胸脯一路扫视着过道两边,走进了尽头的洗手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有病啊!被小雅的关门声震得心里一惊的服务生抖了抖,靠在高高的沙发背上,嘟囔了句。 靠在洗手间的门上,一股股腥臭味扑鼻而来,小雅抬起手捂住了鼻子,心怦怦直跳,那张本来还怒气沖沖的脸此刻难觅怒容,入定一样,透过窗子呆呆的看着乌云翻滚的灰色天空。 是真的吗?!过了半天,手一直捂在鼻子上的小雅忽然放下手自言自语了句,垂下眼帘,脸一黑,一转身拉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还是那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肆无忌惮的审视着过道两边沙发里的那几个好奇回视着自己的客人,小雅坐回到了沙发上。 怎么搞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她低声嘟囔了句,抬起了头,直勾勾看着咖啡馆虚掩的大门。 咖啡馆的门上的铃铛,就在这时又清脆的响了起来。 小雅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手机—— 然后抬起了头。 真准时啊!小雅又嘟囔了句,迎着坐在对面印征刚刚腾出的沙发上的人的目光,小雅道—— 他在找你…… 是吗? 一顶棒球帽,就放在对面的沙发右侧的扶手上,此刻在小雅的眼里,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你不怕吗?小雅的目光从棒球帽上移开,担心的小声问道。 不怕! 那个女孩,是叫刘丹青吧?!不知道为什么,胸脯起伏了半天,当终于鼓足了勇气说出“刘丹青”这个已经深深镌刻在自己脑子里的名字的时候,小雅突然间想哭,她别过脸去看着窗外冷清的街景,尽量让夺眶而出流在脸颊上热辣辣的眼泪,只有自己能体会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二 四八二 妈的!一路驾车疾驰的印征被红灯堵停在了南稍门十字路口,他低声叫骂了句,一把抓起了放在前板上的手机,拨通了组里的电话. 王萍,是我!那边有消息了吗?那边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印征就问。 还没有,头儿,王萍道,那边说了,估计那傢伙早就有防备了,到现在为止…… 第210页 不用说了,印征打断了王萍的解释,道,再和那边联繫下,不能有半点懈怠,懂了吗? 懂了,答应过印征,王萍又惴惴不安的问道,怎么了,头儿,真的有把握了吗,就是那个叫王飞的小子吗? 英杰呢,在办公室吗?印征鼻子里嗯嗯着算是给了王萍一个交代,又问道。 没有,王萍道,要不要我现在去叫? 不用了,我给他打手机。挂断了手机,想了想,印征拨通了英杰的手机。 英杰,还是在第一时间,印征道,放下手里的活,带上你的人到师大蹲坑……材料你找王萍要,她那里有,还有,北郊那边你也联繫下,注意隐蔽,你也一样!哦,那个人,叫王飞.。一说出“王飞”两字,印征感觉心中的巨石一下子被崩炸的烟消云散—— 就是你小子了!挂断手机后,印征自言自语着,一踩油门,车唿啸着冲过了刚刚亮起绿灯的十字路口。 就是你小子了!印征又嘟囔了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小子—— 搭讪、图片、正对镜头的那双默然的眼睛、肖雨…… 棒球帽! 如果说昨天孟丘的的回忆只能算是一个酒鬼零星记忆的迴光返照,那么今天早晨接到的那个电话以及此前发生在医院里的一切,和小雅刚刚提到的那顶看上去很骯脏的“棒球帽”,使印征几乎能感觉到,分尸案已经在零星的证据拼凑中,运行在了正确的轨道上! 但—— 穿过城门的时候,再一转念想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的李萨,印征的心又凉了凉—— 他明白,如果王飞早晨在电话里的警告不是虚张声势的话,那么这一场对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而等待他的,将又会是一场怎样的挑战!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三 四八三 天近中午,太阳的迹象只能靠人们的眼睛,在灰濛濛的天空中那一抹抹浓云的明暗中去寻找,去想像。 病房里的日光灯洒下一片惨澹的灯光,照在虚弱的靠在和李萨的病床并排的另一张病床床头上的李冰的脸上。 那是一张憔悴和惊恐交织后,疲惫不堪的脸。 天啊小萨!半靠在床头上半天,李冰艰难的抬起右手使劲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甚至连转头看以看李萨的力气都没有,虚弱的开口道,那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你不知道啊,那傢伙动作真快!我在屋子里眼见着表妹忽的一下就扑到在了工作檯上,心里还纳闷怎么了呢,没想到自己一只脚刚跨出方门半步,有人就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只感觉鼻子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也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有,再然后——真亏了你那位。要不现在我还能不能给你说早晨发生的事都难说呢! 这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啊,李冰!李萨把脸朝向李冰一侧,歉然道,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碰上那种事。 因为你?!说着李冰的嘴停顿在了一个大大的o上,过了半天才道,那傢伙不会就是—— 嗯!李萨点点头,道,我看见那顶帽子了,一模一样的帽子,在我被袭击的时候,我也看见过! 天啊!李冰有些绝望的嘟囔了声,闭上了眼睛,也就是说,那个傢伙就是害你差点送命的傢伙,对不对,李萨? 没错。李萨道,只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今天又会出现在医院里,还害你跟着受惊吓。 看样子那傢伙是要你的命啊,小萨,李冰浑身凛了凛,道,你没有仇人吧? 怎么会呢!李萨道。 那今天的事儿……想了想,李冰摇了摇手,道,又怎么解释呢? 是有人……李萨刚一张口就顿住了。 有人怎么了,小萨,李冰急道,怎么不说了啊。 没什么,李萨道,可惜让他给跑了! 那还不赶紧抓啊!李冰哭丧着脸,低声嘟囔了句。 他跑不了的。李萨安慰李冰道,放心吧,李冰。 你就那么有把握?!李冰道,但愿能快一点儿,吓死我了。说完,闭上了双眼。 小妖呢,看到李冰忧心忡忡的样子,李萨挑开了话头,问道。 李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半分钟后,陷入死寂的病房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手机响了,李冰!李萨边提醒着一直闭目不语的李冰,边示意张彻把床头柜上的手机塞进了她的手里—— 谁的电话?看到李冰掀开了手机盖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李萨关切的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四 四八四 真邪门了!李萨嘟囔着把手机屏幕对向李萨晃了晃,道,你刚说谁来着,就她的,小妖! 姚瑶的啊!李萨催促道,快接啊,看那傢伙现在在干什么。 干什么,李冰哼了声,道,这不,用的是家里的电话,你想她能忙什么,还不是优哉游哉的啊!说着,摁下了接听键。 李冰,我是姚瑶妈。手机里传出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令李冰扬了扬眉,老妇人继续道,你知道姚瑶她现在在哪儿吗? 哦,是大妈啊!小妖她现在应该在公司吧,说着李冰看了看李萨,用嘴唇努出了妈妈两个字,又道,要找她你就给公司打电话吧,我现在在外面。 给公司打过了啊!手机那边的姚瑶妈恨恨道,这不没在公司才给你打的手机嘛!这死闺女,又是两天没有回家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好姐妹知道她在哪儿呢。 李冰的脸一时间布满了黑云,道,两天了?你确定吗姚瑶妈? 第211页 确定啊!姚瑶妈道,从前天晚上起我就没见到她影子了,怎么,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一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没和你联繫过吗,姚妈妈?顾不上回答姚瑶妈的问题,李冰又问道。 没有!姚瑶妈道,听你们同事说,昨天早上她倒是给单位打了个电话请事假,说什么家里有事,我这能有什么事啊!姚瑶妈说完嘆了口气,又带着一丝希望问道,怎么,你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你们可是好姐妹呢啊! 手机呢?李冰道,你给她打过手机了吗?李冰道。 打了,一直关机!姚瑶妈道,怎么,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哦。我这几天也没上班,李冰解释道,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如果我知道了小妖的下落我一定尽快告诉你,好吗? 那就谢谢你了,可别忘了啊,李冰。这孩子!埋怨着自己的女儿,叮咛了番,姚瑶妈小声发着牢骚,挂断了电话。 小萨。傻了一样盯了手机半天,李冰低声道,姚瑶妈刚才说,小妖已经两天天没有回家了,算上今天应该有三天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三天?!李萨惊唿了声,急切道,那不就是从我们分手的那天晚上到现在啊!怎么搞的,难道说小妖她也—— 别说了,小萨!李冰说着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调过头来—— 随着李萨和李冰一脸惊惧的面面相觑,一时间整间病房里,鸦雀无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五 四八五 放下电话后,姚瑶妈从沙发上拾起身,从没有开灯的昏暗的客厅里走进了女儿的房间。 姚瑶妈其实早就对自己女儿的习惯性“失踪”见怪不怪了。这个宝贝女儿想一想就让她头痛,干脆不想为好,省得心堵得慌—— 没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坐在女儿的床上,姚瑶妈整了整斜倚在床头上的搭了一条蓝色枕巾的枕头,安慰着自己,心道,这是她的家,哪有鸟儿不回巢的? 自从姚瑶迷恋上酒精并经常夜不归宿后,丈夫早亡的姚瑶妈就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但这次不知为什么,昨天夜里从睡梦中莫名其妙的惊醒后,姚瑶妈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整三天过去了,姚瑶不但没有回家,还没有去上班,更重要的是连一个电话也没给家里打,打手机也关机!这在以前的“失踪”中是没有过的事情。 怎么办?看着女儿几天来被自己收拾的干净整洁的房间,姚瑶妈决定给女儿中学时的要好同学打电话,再打听打听宝贝儿的去向。 家里电话就是在她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家里的电话簿时响起来的。 一定是李冰和女儿联繫上了!这样想这,心一热,一把抄起话筒—— 你还知道给家里打电话啊?根本没注意到是一个陌生号码,姚瑶妈迫不及待的脱口说道,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不过很奇怪,等了快一分钟,听筒里没有传出像往常样小妖的撒娇声。 你倒是说话呀!姚瑶妈有些真生气了,喝道,是不是真想把我急死啊?! 滴——滴——!这次更干脆,回答姚瑶妈的,竟然是电话挂断后的声音。 死丫头!姚瑶妈放下电话,疲惫的靠在了沙发上,恨恨道,跟妈妈搞什么鬼,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到底是年龄大了,生了会儿女儿的闷气,姚瑶妈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客厅里寂静得只能听到墙上那架老是挂钟钟摆的摆动声。 当!当!当!半睡半醒间,在钟摆一成不变的摆动声中,姚瑶妈依稀听到了几下敲门声,那根紧绷在女儿身上的弦惊醒了她—— 姚瑶!是你吗?我就来开门,就来!身体动了动,姚妈妈睁开眼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边捶打了着有些麻木的双腿,边一摇一晃的走到了门后,打开锁后,带着股怨气,一把推开了家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六 四八六 你个死——!话没说完,被迎面扑来的一股寒气吹得头脑不那么混沌了的姚瑶妈一下子张口结舌了—— 眼前的楼道里空荡荡的,那里有什么自己女儿的影子! 姚瑶!姚瑶! 愣了会儿,姚瑶妈走出了客厅来到了阴冷的楼道里,俯身顺着楼梯上下看了看,又转身看了看家门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高声叫嚷道—— 快别藏啦,死丫头!你快出来! 可几分钟过去了,楼道里除了迴荡着自己叫嚷的回音,和从楼梯拐弯的平台上方破损的玻璃窗灌进楼道的风声,死丫头到底还是没有现身。 是我听错了吗,根本就没人敲门?姚瑶妈心里问着自己,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几声敲门声,是幻觉吧? 死丫头,跑哪儿去了呀,还不回家!发着狠,一时间姚瑶妈禁不住有些伤心,转身准备进屋,目光落在了半敞开的房门上,却又停下了脚步。 哦——手扶着门发了会儿呆,姚瑶妈一下子又几乎能肯定刚才的那几下敲门声不是自己的幻觉—— 一张贴在灰色门板上的暗黄色的纸张使她意识到,刚才的那几声敲门声,一定是顽童的恶作剧,要不,这张纸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小调皮!一直寂寞的很想抱孙子的姚瑶妈一想到刚才的敲门声或许是楼上哪个顽童的恶作剧,不由得言不由衷的骂了声,一伸手,揭下了那张贴在门上的纸,使劲甩了甩丢到了地上,又道,不学好! 第212页 嗯?忽然半条腿已经迈进了家门的姚瑶妈抬起了踩在纸上的另只脚,揉了揉眼睛,又退回到楼道里把纸捡了起来,向两边展开—— 刚才的手感告诉她,与其说自己拿的是一张纸,不如说是拿了张皮革更准确些! 这是什么东西啊?姚瑶妈迷惑的把手中像纸一样的东西又尽量向两边展了展。忽然感觉胸口堵得慌就要喘不上气了,来不及关门,艰难的拖着被寒风冻到快要麻木的双腿回到了客厅里。 啊——!啊!啊——! 不一会儿,从客厅里,传出了长一声短一声的绝望的嘶嚎声。 那显然是,姚瑶妈妈——一个受到了极度惊吓的老妇人的,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七 四八七 看来那些即使在严冬也乐于展示自己与众不同之处的潮女今天也畏惧于寒风了。 中午时分,本该人头攒动的潮店林立的粉巷里行人稀稀落落,从店里透出的各色灯光,暧昧,且落寞着。 和那些游荡在街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音符”比起来,南边人行道上的一男两女更像是扎人眼球的“休止符”了。 你是——一个打扮的潮味儿十足、年龄最多不超过二十三、四的女人挡住了对面一男一女两人的去路,眼睛只在自己的同性身上点了点,便一脸不屑的闪开落到了三十岁左右,看上去很有味道的男子脸上,手里拿捏着一个小皮本,疑惑道,警察? 在潮女的头顶上方,那些夜里一定会闪闪烁烁勾人魂魄的霓虹灯泡,此刻只勾勒出了在白昼里看上去不甚清楚的三个大字—— 茶元素。 怎么,有疑问吗?男人说着从潮女手里讨要回了自己的证件,一侧步,领着和自己随行的女人,从潮女身边走穿国,跨进茶元素店门的时候,回头问道。 不是!潮女愣了下,两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唿出了一口长气,一转身跟在男子后面走进了茶元素里,道,怎么感觉事情怪怪的。 怪?男子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自己拉出了面向街道的两把椅子和同行女人坐下了,问潮女,怎么怪了? 女子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柜檯里的女孩来几杯热饮,随后看也不看坐在男人身旁一身土气打扮的女人,径直坐到男子的对面,解开了身上束腰黑色、带着漂亮貂皮领大衣的束带,丝毫不顾及贴身粉色低领羊毛绒衣下裸露出半球的两只乳房一下子弹在了男子面前,盯着男子问道,你姓印? 对。男子说着接过服务生递给自己的热饮道了声谢,看着对面的女人,又道,我叫印征。你是—— 你是警察?潮女毫不在意的印征的疑惑,变魔术一样右手上夹上了根细长的爱喜,点着了又问了句。 这你已经知道了。印征提醒潮女,又问道,可以说你是谁了吗? 我是这家店的老闆。潮女说着挺了挺乳峰高耸的胸布,又道,怎么,不像吗? 哦,这我早该想到了!印征点点头,笑道,刚才见面时你说感觉怪怪的,是什么意思,能说了吗? 哦,女子应着,端起热饮啜了口,两手紧紧的攥住了杯子,沖印征道,我这里刚一出事你们警察就摸到我这里来了,你说这还不算奇怪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八 四八八 出事,出什么事了?印征坐正了身子,双手支在下巴上,盯着对面的潮女道,能说说吗? 哦?潮女老闆翘起粉嫩的右腿搭在了左腿上,一下一下的晃动着,自嘲道,怎么,你不知道?哦——那算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沉吟了会儿,潮女又道—— 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因为那件事来的呢,看来我自做多情了! 淡淡的止住了话语,潮女右手食指轻轻一点,把菸头上长长的一截菸灰弹进了桌上粉红色的菸灰盒里,坐正了身子,严肃了下脸色后,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么请问,你们来我这儿到底有什么事? 哦,印征推开了杯子,环顾了面积不大的店铺,又扫了眼隔了条窄窄的过道,在柜檯里忙碌个不停,却又不时忙里偷闲朝这边瞅上一两眼的两个十六七岁的女孩,道,我想找前天晚上你们店里的那个女服务生问些事,麻烦你叫下。说着,他指了指柜檯里的那两个女孩。 那个女孩现在不在!潮女勐吸了口烟,又啜了口热饮压了压,一抬头,很干脆的沖印征道,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不在?印征说着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同行女人,又对潮女道,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了吧? 不在就是不在。潮女道,和是不是上班时间没有关系,老实说,我也正在找她呢! 是吗?印征怔了怔,不相信道,又看了眼身边的女子,那女子沖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找她有什么事?潮女斜了眼斜对面的女人,问印征。 你有那个女孩的手机号吗?印征撂开了潮女的问题,道,请帮忙联繫下,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和她谈谈。 是吗,很重要?潮女撇了撇嘴,边说边从放在桌上的包里掏出了手机,道,号码我这里有,我给你打打看。不过,你可别抱多大希望!说着,摁下了绿键。 时间出长,潮女很无奈的把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冲着印征晃了晃,很有些无奈,道,没人接,准确的说,一上午都没有人接,事实上我也一直在找她,看来这件事我们倒是对上了。 第213页 你也在找她?印征咳了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没准儿在这点上我们又能对上了,潮女不动声色的沖印征挤了挤眼睛,道,你先说,为什么找她? 那个女孩的手机号,印征低下头闪开了潮女投向自己的暧昧的目光,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道,能给我吗? 号码是——看着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印征,潮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正要报出印征想要的手机号码时,忽然全身震了震。 她在那儿——!一直沉默的坐在印征身边的女子在潮女说出“是”的一瞬间,突然毫无徵兆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勐的抬起右臂,右手笔直的指向了潮女的身后! 就是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八九 四八九 女人的尖叫声在茶元素里骤然响起,惊呆了店里的所有人,一个在柜檯后忙碌的女孩甚至惊到了一失手,和着女人的尖叫,手里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炸裂了。 老……老闆!一个从外面推开玻璃门半条腿刚踏进店里,被印征身旁的女人指定了的看上去十八九岁的女孩明显被这声尖叫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震住了,嘴里不知所措的叫着老闆,手指着印征身旁的女人,一脸恍惚的问道,那女的咋了? 小南,女老闆一扭头看见了女孩,站了起来恼怒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找你一上午了!怎么手机老是关机?! 我——被老闆称作小南的女孩嘴里嗫嚅着,走进了店里,身后的玻璃门忽的一声关上了。带进了一股冷风。 双眼始终没有从老闆身后手臂一直抬起指着自己的女人身上挪开,女孩在老闆身后站定了,结结巴巴道,我家里有事儿,回去了,忘请假……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老闆? 回家了?回家就可以不按时来上班吗?要再有下一次的话你干脆走人!潮女说着不耐烦的抬起右手沖身后的女孩摇了摇,又道,前天晚上是你值夜吧? 是我值班。女孩避开了印征盯在自己脸上的眼睛,低声问道,怎么了,老闆? 这位警官找你有事,潮女站起来一扭身指了指对面的印征,沖女孩道,你要配合,明白吗?! 我知道了……老闆。女孩说着坐在了老闆刚刚空出来的椅子上,怯怯的问印征道。你找我什么事啊,警官? 前天晚上你当班,是吗?看到女孩一脸紧张,印征笑了笑,放缓了语调,柔声问道。 是我,警官,小南点点头,心有余悸的偷空又看了眼坐在印征身边的女人,两道柳叶眉拧在一起,两道目光又落到了的印征脸上,道,怎么了? 那——搓了搓手,印征道,能给我说说九点半以后,店里的事儿吗,前天晚上? 九点半以后啊?女孩嘟囔着,沉思了半天,才道,就记得有三个女人进到了店里,两个点了饮料,一个喝啤酒……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零 四九零 之后呢?见女孩说完一副沉思的样子,印征追问道。 之后嘛——女孩又想了想,迟疑道,之后其中的两个女人走了,只剩下了那个喝啤酒的女孩…… 接着说。看到女孩犹豫着不再言语,印征催促道,那女孩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也——也没什么事啊。女孩仰起脸看着印征道,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喝完就走了啊! 一个人?印征问道。 是——女孩说着看了看老闆,道,老闆,你刚说他是警官? 没错。老闆道,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 哦——是不是那个女孩出什么事了啊?看来女孩忘了本来应该是自己向印征交代事情,倒回过头反问印征了印征一句。 人家出没出事关你什么事,你快点回答警官问题。老闆道,那个女孩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时候,你还看见了什么? 没有了啊,女孩眨眨眼,道,真的没什么事发生啊!我当时就想着赶快打烊,恨不得她赶快喝完酒,走得越快越好呢!你们不知道,那女孩特能喝!说完,女孩抬起了左手有些笨拙的捋了捋自己的头髮,又道,也不知道怎么身材还那么好!还是个美女! 听着,我再问一次,印征眼睛落在了女孩不由自主梳理着自己头髮的左手上,不紧不慢道,你再仔细想想。那个留下来的女孩,是一个人喝完了酒从这里走的吗? 是——是啊,再没有人来过啊!女孩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沖印征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你不相信啊?!趁着回答印征的时候,女孩又瞥了眼坐在印征身旁的女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喊了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就快说!靠在柜檯上的潮女见女孩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嗓子又沉默了,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起初——女孩上身前倾脸几乎凑到了印证脸上,语调里掺足了和年龄极不相符的挑逗味道,道,起初那女孩真的是一个人,可后来嘛—— 后来怎么了?印征身旁的女人一把抓住了女孩放在桌上正在熟练玩弄着桌牌的右手,失声追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一 四九一 后来嘛——拉长了调子,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女孩又故作神秘道,后来有个男的就像鬼一样从外面悄没声息的走了进来,倏一下从我前面走过去,直接一屁股坐到了那女孩旁边的椅子上,听说—— 第214页 听说?印征身旁的女人扬了扬眉,想要说什么,被印徵用眼神顶了回去。 哦,一丝慌乱从女孩脸上滑过,愣了愣,女孩又道,你没在我们这里干过,不知道有些女孩儿——我也是听说的啊——喝醉了就跟男人走,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跟人上床干那种事情,也就一夜情吧——我也只是听说过,我们这里从来没见过那号女人,那些女人更愿意泡酒吧。 你是不是想说……印征沉吟着,问女孩,一看到那情形,你就肯定那女孩就是你说的那类女人? 就是啊!女孩两手一拍,眉飞色舞道,我看那女孩看男人的眼神就像!一副骚不叽叽又装清纯的样子!你们猜后来怎么了?后来啊!不等有人回答,女孩得意地又道,果不其然,最后她还真和那个男人走了! 你确定他们不认识?印证问道。 不认识!女孩点头肯定道,那女孩刚开始看到那人的时候一看就知道以前根本就没见过面! 哦,印征点点头,道,那个男人的相貌衣着和年龄,你现在还能想起来吗? 这个吗?女孩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努力想了半天,才抱歉的沖印征一笑,嘟囔道,这个我真的不记得了。 才过去两天哎!印征身旁的女人叫道,你怎么可能就忘了? 我真的忘了啊,女孩有些委屈道,要不是你们逼着问我,我连那女孩都快要忘了呢! 是吗?见女孩趁捋头髮的时候又偷偷撇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印征指了指李冰,忽然问女孩,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顺着印征的手指,女孩又扫了眼女人,一口否定道,我从来就没见过她! 你撒谎!印征身旁的女人坐不住了,又尖叫了一声,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安静,李冰!把一旁豁的一下站起来的李冰压回到了座位上,印征又问女孩道,真的吗,你不认识她? 真的!女孩又仔细看了看李冰,勐的点了点头,又强调道,真的不认识! 那——说着印征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女孩的胳膊,沖一脸惘然的潮女道,恐怕她今天不能上班了,我们得回去好好谈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二 四九二 凭什么要我跟你们走啊,我又没犯法!女孩右手死死扒在桌子上扭着身子抗议道。 就因为你刚才没有说实话!印征手上用着劲,冷冷道,还需要我解释吗? 老闆——!被印征拽着胳膊从椅子上提熘起来的女孩一下子脸吊了下来。哭腔十足的回头看着老闆娘,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错了?跟在印征身后给女孩求情的潮女一时间懵了,道,你怎么错了,难道真的撒谎了? 我前天晚上不该自作聪明和姐姐调班到佐治去打工,我不该瞒着你要跳槽——女孩哭哭啼啼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老闆?我不要和他们走! 说什么呢小南?潮女道,难道前天晚上不是你值班?我都快被你搞煳涂了!还佐治? 哎——你到底是南月还是南风啊? 我是南月……女孩哭道,前天晚上本来我当班,不过等你们走后我擅作主张让南风顶了我夜班。 那你去哪儿了?要调班怎么不事先给我说?潮女道。 我去佐治了,女孩道,那里老闆许诺给我更高的工资,想把我挖走,我就答应过去先试试。 南月?!一脸的被人出卖之后的恼怒,潮女大喊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谁出钱多你就跟谁走,你怎么不去当鸡啊,当鸡来钱更快你知道吗?!小骚逼! 老闆,我……我……叫南月的女孩苦着脸,噤若寒蝉的看着狂怒的潮女,嘴里唠唠叨叨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怎么回事?印征问潮女,难道她不是前天晚上的那个服务生? 这小骚逼和人调班了?潮女沖印征气唿唿道,难道警官你还没听出来吗?你要找的人不是她!是她姐姐! 不会错的!李冰仔细打量了会儿女孩,不相信道,那天那个女孩就是她,我能确定!而且前天晚上的事她也说得很清楚了啊! 都是南风回去后说给我听的,我怕老闆你问起,缠着她让她给我说了个大概!女孩一连声道。 闭嘴!潮女狠狠瞪了眼女孩,一声呵斥,把印征和李冰让回到了座位上,又道,她叫南月,还有个姐姐叫南风,双胞胎,都在我这里打工,别说是你,有时候我也会被搞煳涂。 是这样?印征抬头看了看缩在潮女身后的女孩,道,那天不是你当班? 本来应该是我的!女孩勐点头道,可那天这个女人她见到的真的是我姐姐,南风,南风!南风你快出来啊!说到最后,女孩高声叫道。 别喊啦!潮女一扭头沖女孩大声不耐烦的喊道,你再叫她她也不会出来啦!就省省劲儿吧,贱逼!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三 四九三 怎么了老闆,女孩急道,我姐姐她怎么了? 疯了!潮女眼睛死死盯着女孩恨恨道,你姐姐昨天夜里被人发现疯了,她疯了! 不会吧老闆?女孩一下子急了,道,昨天我们分手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我怎么知道啊!被女孩质问的有些气急败坏的潮女讥讽道,你还知道关心你姐姐的没死活啊?!打手机一上午都不通!你知道我今天上午一直在忙什么吗,那就是送你姐姐进精神病院!给你打手机! 第215页 这就是我们见面时你本来想对我说的那件事儿吗?看了眼一时间有些呆傻傻的南月,印征问潮女。 对!潮女点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南风的事才来的 那个叫南风的女孩,是怎么疯的?印征道,能说具体点吗? 我也是听人说的——潮女思索着,低声道,今天凌晨四点多吧,那条街上……说着她指了指身后那条和粉巷几乎成直角的小街,道,有人听见从我们店里传出隐隐约约的女孩毛骨悚然的叫声。 后来呢?看到潮女脸上浮起一丝惊慌之色,印征追问道。 后来有大胆的清洁工就跑到我们店外看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潮女道,发现店门锁着,就跑到窗户那里嚮往里瞧。一开始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后来——后来,那个清洁工说,后来窗帘就勐地被人从里面拉开了半截,把她没吓个死。你猜她看见了什么? 什么?印征道。 就是你姐姐!女老闆气唿唿看了眼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南月,又调头沖印征道,就是她姐姐,南风!几乎全裸着,两只手一个劲儿在自己上身抓挠!全身都是血,隔着一扇玻璃,龇牙咧嘴、神色狰狞的沖外面的人大喊大叫! 是哪面窗户?印征抬头看着窗子,问潮女道。 就这面!潮女抬手指了指紧挨着印征桌子的一面窗户,道。 后来呢?双眼在窗户上巡视着,印征问道。 后来就有人打我手机了,潮女道,结果天不亮我就赶过来急忙叫了几个人把南风送进了精神病院! 真、真的吗?!南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道,老闆,你说我姐姐,她疯了?真的疯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喊什么喊!潮女一下子恼怒异常,沖南月叫道,带会儿我就带你去精神病院看! 还有我们。印徵收回目光,沖潮女强调道,我也想去看看。说完,他站起来绕到了潮女身后,哈了口气,又用手抹了抹眼前的窗玻璃—— 几道微小的痕迹—— 在灰尘被抹掉之后,异常清晰的呈现在了印征眼前。 印征的脸不易察觉的扭动了下—— 这样的刮痕,简直就是另一面他所见过的窗户玻璃上划痕的翻版! 那个因此惊怖而死的男人,叫万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四 四九四 看什么呢,警官?看到刚才还急迫的要和自己去医院的印征忽然对自己店里的一面窗户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潮女凑上来问道,不就一破窗户嘛,有什么好看的! 可没过半点潮女自己就发出了一声惊叫—— 哎这谁干活这么不小心,怎么玻璃上有划痕啊,自己交代?!一扭头,潮女指着窗户瞪大眼睛喝问几个被自己的尖叫声惊得惶恐不安的服务生—— 谁干的? 不知道啊!包括南月在内的几个服务生连连摆手撇清着自己,其中一个看上去憨憨的女孩强调道,昨天我还擦窗户了,那时候上面还没有老闆你刚才看见的划痕呢! 你不可能那时候发现的。低声嘟囔了句,印征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袋子,沖潮女道,有刷子吗? 有啊!潮女一调头沖几个服务生吼道,没听见这位警官要刷子吗,还不赶快去取?要没用过的,干净的! 印征……过了几分钟,一直跟在印征后面出了茶元素,看着他在茶元素外那扇面朝粉巷的窗户玻璃上忙碌个不停的李冰直到印征一脸满足的封上了手中的袋子,才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是不是有发现了? 有人想要封住那天你遇到的服务生的嘴!印征把透明袋子小心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又审视了下自己脚下的地面,才抬头对李冰低声道。 什么?李冰捂住了自己的嘴,过了半天才道,是后来进来搭讪小妖的那个男人吗? 嘘!印征树起右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声音更小了,沖李冰道,可他忘记了,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些你刚才收集的粉末——李冰沉吟着问道,就是你说的代价吗? 起码它或许会夯实另一个人死亡的原因,这还不够吗?印征说完拧起了眉头,一副为自己被惊喜抖漏了嘴巴的烦恼。 另一个人,李冰紧了紧被风吹开的外套,不解道,是谁? 等待答案的时候,李冰发现印征的脸忽然冷了下来,目光越过她的头顶沖自己身后点了点头,高声道,我们现在可以走了,老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五 四九五 我就说过,一个女孩家不能老是夜不归宿啊!可她就是不听! 当印征正在“茶元素”外忙碌的时候,姚瑶妈佝偻着腰坐在自家有些陈旧的沙发上,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一个女警坐在不远处的小沙发上,默默地看着她,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是谁那么狠?我要早出去半秒钟就……挨千刀的,你还我姚瑶,还我姚瑶——!突然,自言自语了半天的姚瑶妈两只手紧紧攥在了一起,面目狰狞的调过脸,冲着门外恶狠狠唿号着。。 真惨!有邻居站在门外的走廊上朝屋里指点着,议论着,听说女儿脸皮被人剥下来钉在了这门上,你说,是谁能下这个狠手啊?一个和姚瑶妈年龄相仿的老妇人沖众人道。 那女孩——另一个中年妇女说着挤了挤眼睛,小声道,是个美女,不过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216页 人都死了你还嚼舌头,老妇人瞪了中年女人一眼,道,不嚼你会死啊? 切!中年女人轻蔑道,我又不干那种事儿,我为什么要死啊,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一个挤在人堆里揩了中年女人不少油的中年男子手底下没闲着,腆着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啊!听到有人在催促自己,中年女人不禁有些得意了,道,我有几次看见就这家那个女孩,和男人进宾馆啊,还不止一家呢,那些男人嘛——! 怎么别人没看见就偏偏让你给看见了?老妇人撇了撇嘴,不屑道,你经常去宾馆还是故意跟踪人家女孩啊? 是我女儿,中年女人被老妇人噎住了,扭了扭臀拨拉开不知道是谁罩在自己屁股上的手,解释道,是我女儿看见的又怎么了?我女儿看见还不就我看见了啊?! 你女儿?老妇人故作夸张的看了半天中年女人,话里有话的哦了一声,道,没听说你女儿在宾馆工作啊?她闲家里几年了? 她——中年妇人还要辩解什么,忽然脸一红顿住了,沖老妇人摆摆手,道,反正我女儿比她那个女孩强! 我看差不多!盯着中年女人下楼的背影,老妇人嘟囔了句,一探头,只见那个刚才来了后就没有离开的女警正在低声安慰着姚瑶妈。 我女儿……过了会儿,客厅里依稀传出了姚瑶妈的声音,道,那么好一个孩子,竟然脸皮被人给生生剥了下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六 四九六 或许那张脸……被门外老妇人眼睛一眨不眨瞅着的那个女警察——王萍,揣摩着辞藻,对姚瑶妈宽心道,不是你女儿的呢,大妈?毕竟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怎么会不是?!姚瑶妈痛苦道,那颗美人痣,那颗嘴唇上面的美人痣!我看它在我女儿脸上长了都要二十年了,我怎么会认不出来那是谁的脸皮?!你们组长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他和你女儿的一个同事出去有事。王萍道,就你刚见过的那个女人,叫李冰是吧? 现在什么事能有我女儿的事重要!他是你们的头儿不在这里调查,把我女儿脸皮拿着跑出去干吗?!你一定有他手机号,这样吧,我要跟他通话!姚瑶妈声音硬硬的,向王萍所要印征的手机号。 没有。看着又开始有些急躁的有些不近人情的姚瑶妈,王萍想了想,违心道。 姚瑶妈说着勐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变调的大喊大叫道—— 他不就是李萨的男朋友是不是?不给我?你不给我我自己要! 大妈。看着姚瑶妈沖自己摇动着双臂,王萍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我们头儿是你女儿同事的男朋友,你说得没错,可—— 可什么?姚瑶妈的两臂僵在了半空,张口问道。 可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我们头儿的女朋友也出事儿了,受伤了还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呢。说到这里王萍顿了顿,看到姚瑶妈显然受到了震动,才又道,要不是组里没人不得不让我来陪护你,或许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呢! 是吗?姚瑶妈像是在问对面的王萍,又像是在思索什么,边说,边坐在了沙发上,冷不丁问道—— 和姚瑶有关吗? 什么?王萍有些不明白,反问道。 我是说,姚瑶妈咽下口唾沫,又重复道,我是说,李萨受伤住院,和姚瑶的事有什么联繫吗? 这个——说着王萍摇了摇头,很有些遗憾道,说实在的大妈,我也想知道呢!不过—— 不过什么?姚瑶妈就像在隧道里走久的人,在王萍的话里逮到了一丝亮光,急忙问道。 不过我想……王萍道,那个杀你女儿的兇手,他绝逃不过我们头儿的手心!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七 四九七 你说什么?姚瑶妈听了王萍的话反倒有些不相信了,迟疑了半天才道,你们头儿……知道是谁害了我女儿? 王萍的双眼顶在了姚瑶妈眼球上般,沉默着点了点头。 畜生……嘟囔着,老妇人蹒跚着走向了厨房,拿起了搁在架子上的一把菜刀在砧板上使劲剁了几下,低语道,看到时候,我怎么剥了你的皮!! 大妈……跟在老妇人身后走进厨房的王萍手搭在老妇人的肩膀上,脸色忧郁的把老妇人朝自己怀里搂了楼,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声调时断时续的喃喃道,相信我们,他跑不了的……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开着暖气的车厢里充斥着潮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怪异的香水味,浓浓的。 皱了皱眉,被香水味搅扰的就要昏昏欲睡的印征在潮女的抗议声中自顾自摇下了自己一侧的车窗玻璃。 这大野地的你开什么窗户啊,就不怕冻死啊?眼角挑了一把一路上沉默不语的印征的头顶,眼看着抗议无效的潮女在印征身后的后座上蜷起了刚才一直毫不客气的顶在印征椅背上的白得刺眼的双腿,噘着嘴看了会儿车窗外荒凉的田野,一抬手气唿唿指点着路径,沖印征的后脑勺道,先一个十字路口,右拐! 循着潮女指点的路径,不一会儿,印征的车离开了一路上没碰到几辆车的环山公路,右拐上了一条紧邻着一道土丘,路面上尽是裂痕的便道,在城里轻易看不到的大山现在近在咫尺,满山的枯树,一副泰山压顶的样子,撞击着车内众人的眼球,一时间车内有些压抑,连嘴里时不时撂出句呛人话的潮女也闭上了嘴,眼看着便道就要到尽头了,才急忙道,前面岔道左拐—— 第217页 喔! 车刚从岔道口拐了道弯,眼前豁然开朗的瞬间,坐在副驾上的李冰不禁惊嘆了声—— 一个极其开阔的广场,和广场后一道几乎绵延不绝的大楼,在李冰的惊唿声中,气派十足的,却又异常诡异的突兀在了众人的眼前。 到了!潮女斜了眼少见多怪的李冰,裹紧了身上的及膝大衣,哼了一声,道,那就是精神病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八 四九八 老闆,我姐姐她……坐在潮女旁边的南月看着窗外,吞吞吐吐道,她真的在那里面啊? 潮女瞪了南月一眼,气唿唿的骂道,我还会骗你啊,靠!准备下车! 在医院保安满脸的狐疑中,印征将车停在了广场上保安指定的远离这幢外观陈旧但却气势逼人的大楼入口的车位上。 又不抢劫,干嘛让人停这么远啊!在潮女的嘟嘟囔囔中,几个人推开车门下了车。 风从医院右侧的山下唿啸而下,吹得李冰有些站立不稳,急忙一把拽住了印征,道,我看我就不进去了吧? 你可别呆车里,潮女向楼里边跑边喊,一会儿你准成冰棍! 她说的对,印征任由李冰拽着自己的胳膊,也小跑了起来,道,车里没暖气了,还是进去吧,里面暖和。 那——被印征带的有些踉跄的李冰苦着脸看了看身后的广场,应道,好吧! 用手支住潮女勐的放开向自己这边唿的一声打来的玻璃门,印征侧身把李冰让进了楼里,自己也跟了进去。 站在长长的灯光暗淡的大厅里,印征有些茫然。 没有没精打采坐在座位上等待就医的病人,没有自己见惯了的排着长队缴费取药的人群,没有大唿小叫在人堆中冲出一条道路的担架车…… 明亮与暗淡,喧嚣与静寂—— 眼前的情景和在自己脑子里时时闪过的人民医院相比,短短的时空交错,令印征仿佛穿越了冰火两重天。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深切地体会道,在喧嚣如菜市场的省人民医院随处可见、如同摆设的“肃静”二字,对安定医院——市精神病院里这些被摈弃于人群之外的病人而言,简直就是恐怖的同义词! 在印征恍惚的时候,潮女拉着南月一扭身跑进了紧邻大厅的走廊深处,等印征反映过来向走廊里张望时,阴暗的走廊里早就没有了两人的踪影。 这人怎么能这样啊!畏缩在印征身后,李冰小声埋怨着,说好了给人带路自己倒跑得没影儿了。印征,我们该怎么办啊?埋怨完,李冰推了推印征,问道。 印征摇了摇头,拉着李冰无奈的在大厅里落满了灰尘的塑料排椅上坐下后,道,还能怎么样,等吧! 过了半天,潮女才又和南月转回到了大厅,朝印征走来,脸却看着形同虚设空无一人的导医台,边走边骂骂咧咧道,这么大个医院人都死哪儿去了?真奇了怪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四九九 四九九 刚才你干什么去了,跑得跟阵儿风一样!李冰双手交叉在胸前,抬起头扫了眼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潮女,明显不满道,有你这样带路的吗?! 怎么,没见着南风吗?赶在潮女发作之前,印征站起来堵在了潮女和李冰的中间,问道。 对,潮女点点头,恶狠狠瞪了眼李冰,又道,早晨住进去的病房里现在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哭什么啊!话说到半截,潮女沖搡了把站在自己身旁哭哭啼啼的南月,不耐烦的吼了声,又道,我想找医生问下,敢情——抬手指了指导医台,潮女垂头丧气道,你叫我去问谁啊?! 姐姐你在哪儿呀!被潮女搡得几乎要跌坐在地上的南月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边哭边叫喊道,你快出来啊! 嗨,谁在哪儿哭呢!不知道这是医院吗?!在南月不管不顾的哭号声中,,一个男子的声音乍然从走廊里传了出来。南月被吓得一个激灵,哭声小了下去。 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壮实,皮肤白皙到病态的男医生从走廊里走了出来,远远地站住了,打量了会儿大厅里的几个陌生男女,喝问道,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是你啊刘医生!一扭头看到戴着个大口罩的男医生,潮女捂着胸口道,你那一嗓子快把人吓死了,是我——说着她点了点自己的鼻尖,又道,是我啊,就早上耸那个叫南风的女孩的进医院的,还是你治疗的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啊? 哦,是你啊。大口罩走近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下潮女,眼睛停留在潮女裸露在大衣下的白嫩的半截大腿上,故作严肃的点着头,放缓了语气,道,认识!有什么事儿吗? 早上我送来的那个女孩呢?潮女问道,怎么刚在病房里没见着她人啊? 早上送来的那个女孩呀?大口罩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潮女的大腿,从潮女的胸部掠过,最后终于落在了潮女的脸上,道,换病房了,要见她就跟我来吧! 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拐来拐去,时间不长,众人跟随着大口罩走进了一间门楣上挂着接待室牌子的大房间。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给你叫人去。这里和别的医院不一样,你们可别到处乱走动!大口罩男子不容分说的命令道,随后径直走了。 接待室人不多,每人可以占据两三张椅子,但没有人懒散的躺倒,所有人都上身笔直,明显僵硬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第218页 的确,印征在心里附和着大口罩的话,这里同别的医院比,的确是有所不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零 五零零 谁找南月? 时间不长,一个同样戴了只口罩的女医生站在接待室门前,看了齐齐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探视人群一眼,大声问道。 是我!南月和自己的老闆——那个潮女抢在印征和李冰前面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应道。 就你们两个人吗?女医生疑惑的回头看了看走廊,调过脸来问道。 还有我们。印征拉着李冰站了起来,走到了潮女身旁,沖女医生道,我们也是来探视南月的。 人太多了!女医生霸气道,你们推个代表吧。 我是她妹妹!南月挤到了最前面,几乎是脸对脸对女医生道,我当代表! 还有我!印征紧接道,我是市公安局的,必须要见她。 公安局?女医生愣了愣,眼睛挑了挑印征,语调放缓了些,道,找我的病人,我没听错吧? 我姐姐她不是精神病!南月急忙否定道,我家里人从来就没有过神经病!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才那样的! 哦,女医生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南月,道,你是南月的妹妹? 是啊,南月道,我们是双胞胎。 难怪长得这么像!女医生道,你们有家族病史吗? 从来就没有过!拧起眉头想明白了医生的话,南月重重的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们家从来就没有出过精神病! 那也是你要找我的病人的理由吗?女医生转眼看着印征,探询道,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对吗? 没错!印征微微点了点头,肯定道。 那——说着女医生抬起手沖潮女和李冰点了点,道,好吧!你们俩就先在这儿呆着吧。你们,点了点印征和南月,又道,跟我走。说完,一副这里是我说了算的神气,转身就走。 印征和南月紧紧跟在女医生的后面,走出了接待室。 被冷落在招待室的李冰和潮女二人对视了对方一眼,一个有些愤愤不平,另一个有些落得一身清闲的样子,远远地拉开距离,分坐在了两张椅子上。 得!得!得! 招待室里重又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死寂中,从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个印征!避开了坐在自己斜对面的潮女投向自己的带着股明显挑战意味的目光,李冰低声嘟囔了句,怎么不说我还是个重要的目击者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一 五零一 医生,为什么要给我姐姐换病房,是病情加重了吗?跟在女医生后面在走廊里转了两个弯,南月忍不住问道。 这倒不是,医生停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一道铁门,道,之所以换病房,是因为我们发现你姐姐对窗户极度排斥,看见了吗,说着,医生朝门里努了下嘴,又道,这就是你姐姐现在需要的环境。 什么环境?印征问道。 和外界极度隔绝的环境。医生说着一侧生将印征和南月让进了门里,铁门在她的身后悄无声息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一股股潮湿味道迎面扑来,抬眼看去,走廊的尽头是一道惨白的墙。 这里面的房间都是封闭的,对吗?印征看着走廊两边不对称分布的为数不多的几间屋门紧闭的病房,边走边问道。 绝对封闭,在走廊的尽头向左拐去,上了几节台阶,医生道,发觉到病人的异样后,我们给她转了病房,在这里除了刚才那道铁门,你不会再找到其他和外界连接的通道了。 查出是什么病了吗?印征问道。 目前所有症状都符合急性应激障碍的特徵,医生领着印征和南月右拐上了几个台阶,穿行在另一条走廊的时候,淡淡道,但要确诊的话,还需要时间。 时间?印征不解道。 是啊!说着,女医生难得的一回头,沖南月点点头又直视前方,旁若无人的边走边说,她姐姐显然是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而且反映出有强烈的恐惧体验的精神运动性兴奋,行为有一定的盲目性,这一切都符合急性应激障碍的特徵,当然了,除了这些反应外,这类病还会有另外截然相反的表现,那就是精神运动性抑制,甚至木僵。很奇怪是吧,一样的病却有多种不同的反应? 是很奇怪,印征道,可你刚才说还需要时间才能确诊,是什么意思。 如果患者的病情在一个月之内能够得到有效缓解并且恢復良好,那么就可以确诊为急性应激障碍了,医生道,但如果在这段时间内病情得不到有效缓解的话,那就会演变为影响病人一生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了。创伤性的经歷会严重影响道病人的人际交往,学习和工作效率,使他们感觉倒人际是不安全的、生命是非常痛苦的。一旦在将来的生活、工作和人际当中出现类似事件的应激情景,会激发出很强烈的心理病理性应激反应。 那是不是说要是我姐姐病情得不到有效缓解的话,就会一辈子是精神病人了啊,医生?南月嘴一咧,哭着问道。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医生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南月面无表情道,现在你只需要祈祷。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二 五零二 医生,一愣神,几乎要撞到停下脚步回答南月的医生身上了,印征急忙剎住了脚,道,你刚才说过病人怕带窗户的房间,那么她受到的刺激会不会和窗户有关?或者说,在发病前在透过某一扇窗户,她看到了足够带给她刺激的人…… 第219页 或者物!医生张口接上了印证的话,对,你想得没错,但至于是受了怎样的人或者物的刺激,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知道! 是吗?印征带着一丝期望,想了想,道,一会儿我可以亲自问问你的病人吗? 如果可行,我不反对你试一试!医生说着停下了脚步,一伸手,又道,这种地方对我的病人来说或许是一个理想的安全之地,但对你们正常人而言……可不要诱发你们的幽闭症啊!一路上脸色严肃的医生出人意料的开了个玩笑后—— 现在,你们可以看见我的病人了,不过我想警官,你可能会很失望。说完,伸出去一直耽在一扇门上的右手敲了敲眼前的门板,从厚重的门板上发出的咚咚声仔走廊里迴响着,不一会儿,门从里面被人缓缓打开了。 迎面看去,近在咫尺的房间淡绿色的墙上没有一扇窗子。 一个双手被固定在床上、容貌酷似南月的女孩、脸上凝固了凌乱的血痕,在旁观者们的眼皮底下沉沉的熟睡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随着唿吸起伏,瞬间打消了印徵询问的念头。 姐姐!惊叫了声,南月一只脚勐地踏进了病房门里,却被刚才开门的护工一把推回到了走廊里。 你不能进去。女医生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女孩,提醒着南月,又沖印征支了支下巴,道,很遗憾,你也不能询问了。 是昏迷吗?印征眼睛盯在那个女孩的脸上,问医生。 刚用过药,好让她舒服点,女医生道,不过就算醒来的话,我想在一周之内,她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帮助。要知道,治疗总得有个过程。你那事急吗? 谢谢你。印征道了声谢,被冷落了的医生撇了撇嘴,又沖病房里一点头,那扇刚刚打开的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三 五零三 以后她要是能够清楚回答问题的话,带印征南月回招待室的路上,女医生道,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谢谢你。印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谢了医生次,这显然令女医生感到有些好笑,开玩笑道,怎么,幽闭了啊? 呵呵。印征笑了笑,问道,那个女孩,听说是大喊大叫着被人送进了医院,你知道她都在喊什么吗? 这个吗——女医生想了想,道,根据接诊记录来看,她总在重复一个字。 什么字。 鬼。医生看了眼印征,道,她总在重复的那个字,就是个“鬼”字。 明白了。印征低头道。 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又要撞到医生的身上了。 女医生一侧身避开了撞向自己的印征,颇感意外道,怎么,你不感到意外吗?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一抬头看到自己让医生很别扭的贴在了墙上,印征抱歉的笑了笑,退后了一步,反问道。 就像你一样,医生背靠在墙上,盯着印征的眼睛,道,不相信! 所以只能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印征道。 这就是你来找我病人的原因吧?医生点点头道,你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可以这么说。印征道。 那么看来,给我的病人造成严重精神刺激的行为,医生道,就不仅仅是恶作剧那么简单了,对吗,警官,是有意的,你知道? 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等了会儿,见印征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医生一扭脖子示意印征跟上自己,边走边道,这样不仅对治疗我的病人会有帮助,而且进一步讲,尽快使我的病人恢復健康,也对你的工作会有所帮助!重重的点出帮助“二字”后,医生顿了顿,停在了那道铁门前,回头看了印征好一阵儿,才一个字一个字的接着道,警官,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刺激了我的病人吗? 无可奉告。印征避开了医生急切的眼神,平了脸,道。 见鬼!医生嘟囔了句,手中的钥匙捅进了铁门的锁眼中。 唿——唿——似乎是要给女医生的话语增添些感性的东西,走廊里忽然响起了沉重的唿吸声。 鬼——鬼啊!一声惨叫,一路上紧跟在印征身边的南月一把抱住了印征,回头看着身后长长的昏暗走廊,全身发抖,颤抖道,有鬼!有鬼!你们听见了吗,它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四 五零四 没事!在一阵接一阵的幽咽声中,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南月,女医生伸手拍了拍南月的脸颊,又轻轻揉捏了下,怜惜道,小姑娘,你知道在这里什么最重要吗?那就是空气!说着,那股子怜惜又像潮水般从医生的脸上消失了,当然了,像你这样一个没有在一个几乎全密封空间里呆过的小女孩,又怎么能知道这点呢? 空气?可我刚才分明听到有东西在喘气啊……南月喃喃的问道,是什么啊? 那是换气扇在工作!再告诉你下,我们这里有的只是像你姐姐那样需要救治的病人,从来就没有鬼,你那样说会吓到人的!说完,女医生再也不看两人一眼,打开铁门自顾自跨出了门洞。 出来!瞪着还站在铁门里的印征和南月,女医生语气蛮横的命令道。 她一定在生我气了,跨过铁门,回头看了眼正在关门的医生,南月拖住了印征的一条胳膊边走边道,可我姐姐都说鬼啊鬼的,再说了刚才那声音,是挺吓人的嘛! 她没有生你的气,印征拉着女孩转过了一个拐角,道,她是在生我的气! 生你什么气啊,南月嘟囔道,我姐姐在她那样动不动就生人气的医生手里,想以向都让人担心。 第220页 那倒不会,印征安慰道,要我说,她是个有责任心的医生,你放心。 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警官!推了推铁门确定关牢后,女医生紧赶了几步追了上来,走在印征的身旁问道,能告诉我吗? 我叫印征。 是吗?女医生急跑了几步拉开了段距离,停在了前面六七米的地方,仔细打量着越走越近的印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我就说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是在电视上吧?印征随口道,突然愣愣的直视前方,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让过一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家属,女医生端详着直视自己的印征,迷惑道,印征? 老木!看着那个刚刚和女医生错身而过,迎面朝自己这边匆匆走来、低头锁眉的中年男子,印征脱口打了个招唿,你怎么在这里?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五 五零五 哦?印征!看了看挡住自己去路的印征,又看了看印征身旁的南月,面色忧郁的木山也脱口一句,怎么你也在这里啊,有家里人住院了?! 我来探视个病人,印征否定道,你呢? 我?木山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有些自嘲道,我可没印组长你那么好运气,我是来送病人的。 送病人?印征一抬眼示意南月跟上开始有些不耐烦的女医生,又沖两人挥了挥手,喊道,你们先走吧。 目送着女医生和南月走远了,印征转身问道—— 是丹青吗,你说的病人? 是!木山点点头,道,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她怎么了?印征问道。 她——木山勐转身双臂撑在了墙上脸摆向了自己来时的方向,静静的走廊里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唿吸声。 过了半天,木山才抹了把脸回头沖印征道,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丹青竟然会发展到今天这种状况! 什么状况?印征追问道—— 他实在不能想出会是什么样一种状况,能使那个看上去文静秀气的小姑娘也来到这种想一想都会让人产生不寒而慄的压抑感的地方。 哎!木山有苦难言的长嘆了声,道,不说也罢! 不方便?看到木山阴云密布的脸,印征点了点头,理解道,那就不说好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跟我来。木山没有反对,答应着在前面带起了路。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拐了个弯后,木山回头看了看印征,道,只是一时半会儿我有些接受不了,你知道,家里要是有一个这样的病人别人会怎么想,还好,印组长不是外人……说着木山深唿吸了下,鼓足了勇气,艰难道,知道吗,印征? 什么?印征问道。 丹青已经不是上次你见过的丹青了!木山道。 有什么不一样了?印征问道。 记得吗,木山道,你来我家那次我曾经对你说过,丹青对那些到我家里来的女人带有攻击性。 记得。印征道。 现在想想,木山道,那样的表现或许好些,至少说明她还有自己明确的想法。 现在呢?印征问道。 现在——木山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倒不如说两天来更准确些,丹青的行为突然有些反常了,你一定不会想到,她现在的攻击目标里,竟然也包括了我! 你?印征诧异的重复道。 对!木山道,用她的身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六 五零六 身体?印征惊诧道,你是不是想说,刘丹青对你的攻击,是肉体上的? 对,你一定不会想到的,丹青是在用她的,身体!木山语气粗重的肯定了句,又道,还记得上次我对你发火吗,就你打电话询问丹青是否怀孕的哪一次? 怎么会忘呢。印征自嘲的笑了笑,道,那次是我冒昧了,再次道歉! 事实上我那时只能给你否定的回答!木山意外道。 怎么,印征停下了脚步一把拽住了木山,向后一推把木山活生生顶在了墙上,低吼道,难道丹青正的怀孕了,是谁做的?! 不,印征,木山显然听出了印征的言外之意,一伸手,平静的把印征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抹掉,接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错了! 那是谁?印征逼问了句。 我只是想说,木山一字一顿道,事实上怀孕是丹青最嚮往的事情,而且是为我——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天啊……她怎么能那样想?!而我又怎能那样做!你也不想想吗,印征?! 所以你把她送到了这里?印证问道,纠缠你怀上一个你的孩子? 不,这不是我送她来这里的理由。木山道,毕竟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如何迴避那样的冲动。 那是因为什么?印征不解道。 是因为今天早上,木山痛苦的摇了摇头,手捂自自己的嘴上好一会儿,才放下来道,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就在我下楼不到二十分钟的晨练后推开家门,竟然会看到我的女儿,全身赤裸的丹青像疯子一样,呆傻傻坐在地板上,用那样一双就像被死神入住一样的死鱼眼睛,绝望的看着我!她的周身在哆嗦你知道吗?!我甚至都不能数清我女儿嘴唇哆嗦的频率,就那样看着我,看着我,一言不发! 就在我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们办才好的时候,木山长长的出了口气和缓了下心情,又道,丹青竟然像一头必死的野兽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眼迷茫、披头散髮。勐的一头撞向了我!嘴里还在暗哑的嘶叫着—— 去死!去死! 第221页 走廊里此刻没有第三者,站在木山的对面,印征能感觉的到这个在低声诉说的男人心中蕴藏的惊悚和震撼。 后来呢,他咳了一声,努力给死寂的走廊里增添了点人气,又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七 五零七 当时我真的以为她是让我去死,一时间我真的对自己一味的採取迴避而不是和她交流的做法产生了怀疑!木山靠在走廊的墙上,低声道,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心里迷茫极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那么恨我!!最后的几个字似乎是梗在了木山的喉咙里,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过了半晌,才又声音提高了道,我真蠢!那时候我竟然没有想到,丹青,丹青她其实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了,她的行为是盲目的! 也就是说,印征想了想,道,那时候你病没有发现丹青其实是精神上出问题了,对吗,老木? 对。木山点头应道 但你怎么又想到了把丹青送进这样的……医院?印征问道。 那把刀!是那把刀!似乎要将自己从恐怖的回忆里揪会现实一样道,说着,木山的脸扭曲了下沖印征挤出了一丝苦笑,又道,当我手忙脚乱的把丹青从客厅里拖回她的卧室安置在床上的时候,你能想到吗,印征? 怎么了?印征问道。 丹青她竟然从自己的枕头下抽出了一把刀,对着我、对着每一个闯进她眼睛的物体挥舞!挥舞!眼看着那些物体在我闪躲的时候一件件碎裂,损毁。那时候我真的担心极了,说到这里木山难为情的摇了摇头,接着道,真的怕自己哪天会不明不白的身首异处,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送进了这里?印征沉思道 对!木山道,现在看来我的抉择是正确的,医生刚才对我说,就在喊着让我去死的时候,丹青她其实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毋宁说让我去死,倒不如是说让她想像中的那个人去死! 想像中的人?!这时连印征自己也感到了震撼,追问道,医生有没有说丹青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刺激…… 有说过。木山接上了印征的话,道,但我实在想不出我到底给了她怎样的精神刺激! 难为你了,思索着,印征安慰了木山句,道,丹青的病房在哪里,还远吗? 不远了,拐过前面的弯道就到了。木山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位于走廊中央的一个岔口,道,印组长,你跟我来。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八 五零八 到了,就那间。站在岔口尽头,木山指了指不远处和自己身处的走廊垂直的另一条走廊尽头的左手病房,对印征道,丹青就住在那里。 跟在木山身后,印征停在了病房门前。 病房门虚掩着,是医生来了?木山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着,推开了病房门。 印征抢先一步走进了病房,木山愣了愣,也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面积不大,但很整洁,满眼的白和刺眼的灯光,令冲进门里的印征一时感到有些目眩。 和门相对的墙上开了一面大窗,面对着一个被焊在窗户外面的铁槓均匀隔开的、在夏天会奼紫嫣红而现在却花叶凋零的大花园。 一名看起来比刚才那位印征见过的女医生年轻多了的女医生轻声对护工嘱咐着什么,听到门响诧异的抬起了头,是你啊!沖印征身后的木山点了点头,医生继续对护工叮咛着。 刘丹青背对着门坐在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安静的坐着。直到印征走到她身旁蹲下来,她都没有一丝反应,眼睛也没有离开过窗外那一片萧杀的花园。 顺着刘丹青的视线笔直的看去,印征看见了一片残留在枝头上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再来一阵风,就会把它吹送在空中。 丹青,还认识我吗?印征看着刘丹青,低声问道。 刘丹青的嘴唇微微蠕动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早已没了红花绿叶的花园,没有一点反应。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还呕吐吗?印征继续问道。 刘丹青还是没有反应,只有嘴唇仍然在微微的蠕动着。印征听出刘丹青发出的是“嘘、嘘的轻微的哨音。 哎——指使护工打点着病房,看到印征步步紧逼的样子,女医生有些不耐烦了,想要插话,被印徵用手势制止了。 丹青,想了想,印征道,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吗? 刘丹青依旧不看印征一眼,但嘴唇却还在轻轻的“嘘嘘”着。 因为有一个人,因为受了惊吓就在今天早晨也住进了这家医院。印征道,你想知道是谁吗? 刘丹青眼神呆滞的依然看着窗外。 她也是个女孩儿,印征轻声道,比你大不了几岁,丹青……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零九 五零九 刘丹青的眼珠勐烈地转了转,印征顺着她的目光一扭头向窗外看过去,只见一只灰濛濛的麻雀落到了枯叶残留的枝头上,跳跃着,那片枯叶摇摇欲坠,刘丹青的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丹青,我知道你也受到了惊吓! 似乎没有察觉到刘丹青神情的变化,印征的眼睛又落回到了刘丹青的脸上,紧紧地盯着刘丹青的眼睛,道,也一定想知道是谁,让那个女孩变得疯狂,对吗? 嘘——!忽然,刘丹青的嘘声停顿了一下,笔直的身子也微微的向前倾了倾,但很快,刘丹青的腰肢又变得笔直,而嘘声又起。 第222页 刘丹青的变化,没有逃过印征的眼睛。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他轻声,但又异常坚定地询问着眼前目光混沌的女孩,你一定看到那个人了,对吗? 别问了!病房里那个体格健壮的女护工看了看女医生的脸色,对印征道,从上午进来到现在她人倒老实,就是嘴没闲者,老是“嘘、嘘”的,你问也白问!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听到护工的话,女医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表,对印征道,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哦,没什么了。印征道,丹青,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随后,印征和女医生走出了惨白的病房。 谢谢。木山跟在印征身后走出了病房。 老木,印征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木山,道,你也要保重! 哎,我知道了。木山沉沉的点了点头,回头心疼的看着勐然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髮发疯一样在手指上缠绕的刘丹青,又调过头来沖印征道,为了她,我也要保重自己,不是吗,印征? 对,印征的目光落在了丹青的手指上,有些忧心的点了点头,又拉了拉木山的手,一扭身,跟上了女医生的减去渐远的脚步。 当病房的门被木山轻轻关上后,刘丹青慢慢转过了脸,目光越过了木山,久久地看着他身后,那扇刚刚关上的门…… 嘘——片刻后,安静的病房里,又迴响起丹青长一声,短一声的嘘声了。 久久不散!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零 五一零 你是那小姑娘什么人?走在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上,一路上拽拽的不吊印征一眼的女医生似乎被他的沉默挑起了好奇心,忽然回头斜了一眼印征,问道。 哦,印征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道,我是警察,和那个女孩曾经有过一面之交。 是吗,女医生边走边点了点头,道,警察?也是,那样的家庭,有什么样的关系也不奇怪! 什么意思,医生?印征皱了皱眉,问道。 哦,没什么,医生轻飘飘道,知道吗,那样的病房,也只有那样女孩的家庭才可以优先享用的。 你是说……印征犹豫道。 经过初检,女医生道,我们发现那个小姑娘只是有些轻微的精神分裂,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本来我们给开了药让回家静养的。说完,女医生欲言又止。 那为什么又收治了呢?印征问道。 后来,女医生接着说道,后来她父亲就找到了我们院长呗,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院长就让给办了入院手续。说完,女医生看了印征一眼,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哦!印征回应了医生一个微笑,问道,那她父亲没说坚持让刘丹青住院的理由么? 说了,好象是他这两天忙,回不了家而女儿又是这个样子,放在家里没人照顾怕出事。所以才想到了这里。女医生道,看他那样子也是有钱的主儿,真要为女儿着想的话请个护工不就结了。我看他是把小姑娘当成了累赘,想甩包袱,把我们这里当成了保育院!女医生一口气不满道。 是吗?印征扬了扬眉,意识到木山并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今天早上那样一场令人难以启齿的内幕,便随口道,或许她父亲真的有事,这里有你们医生可以随时照应,请个护工到底没有放在这里让人放心吧? 你真的这么想吗,女医生不满的嘟囔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哼,碰上有钱的主儿,真箇是奋勇争先的傍啊! 印征! 就在印征看着自信满满又一脸不屑的女医生兀自离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时,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叫自己。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一 五一一 老木!一回头看见木山匆匆朝自己走来,印征回了声,你怎么出来了,丹青呢? 她睡了。木山说着站在了印征对面,喘了口气,道,印征,你刚才都给丹青说了些什么,我怎么越想越不对劲啊?什么也是个女孩,什么刺激啊,难道,难道你知道丹青受了怎样的刺激? 这——印征看了看前后左右,有些犹疑道,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只是…… 只是什么?木山有些急了,追问着吞吞吐吐的印征。 只是近段时间一定要保证丹青身边24小时都要有人陪护,这一点,你能做到吗?印征说完,定定的看着木山。 能!木山想也没想,一口答道,怎么了,印组长? 这个……印征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老木,其实我已经知道丹青曾经交往过一个男朋友——别!说着印征一抬手截住了木山就要脱口而出的言语,道,老木,你别否认,那事我都知道了。而且我也见过那个男孩了。 唉!木山长长的嘆了口气,别过脸去,默认了印征的话,过了半晌才道,他只是丹青用来对付我的棋子! 可我现在怀疑纠缠丹青的那个男孩,也就是她用来对付你的棋子,或许会对丹青本人不利。看了看沉默的木山,印征低声对木山耳语道。 什么,怎么可能?!木山忽的调过了脸,压低了声音道,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会对我的女儿不利?难道你刚才说丹青身边要保证24小时有人就是为了丹青五个月前交往了没有几天的那个男孩吗?! 对!看着一脸不相信的木山,印征决然道,就是因为他! 看着言语间没有丝毫迴旋余地的印征,木山不由得不相信印征的话,发了阵呆儿,一抬头,他语气坚定的说,放心吧印组长,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丹青的!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丹青的! 第223页 我相信。印征说着拍了拍木山的手。 那我就不打搅了。木山的底气似乎被自己刚才的话语给抽光了,低声和印征道过别后,转身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那一个背影,还有那一双几乎就要抬不起来的腿,一步一步,透着沉重,还有疲惫!慢慢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二 五一二 直到拖拉在木山身后的那道长长地影子也缩进了另段走廊里,印徵才一转身,疾步行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不一会儿便到了走廊的尽头。习惯性的一侧身,哪料到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走路也不瞧瞧!走廊里响起了女医生的声音,揶揄着面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印征,那个好父亲呢,怎么也不送送你? 他回病房了!待看清楚自己撞到的人是刘丹青的主治医生后,印征站稳了,侧身朝女医生身后看了看,问道,你也怎么就一个人啊,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她人呢? 我让她自己先回接待室了。女医生说着示意印征跟上,若有所思的边走边道。 你是在刻意等我,盯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女医生,印征忽然问道,为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女医生扬了扬眉,扭头问道,那个小姑娘?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印征反问道。 刚才和你一起的女孩都对我说了你为什么来这里!而你刚才又在病房里对那个小姑娘说了那些奇怪的话,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想从我病人那里知道点什么。女医生说完回头沖印征笑了笑,看来你还不是一味的傍,是公私兼顾!冤枉你了,原谅啊,刚才冒犯你了! 没什么。印征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丹青——那个女孩今天上午呕吐过吗,医生?。 有过一次。女医生想了想,道,你刚进去的时候,护工刚刚打扫完洗手间。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印征问道,你认为? 原因不明,女医生道,这一点从她父亲带来的病歷上可以看出,而且经过我们复查,结论也是原因不明。 那她……印征沉吟道,那个小姑娘,怀孕了吗? 你说什么?女医生调门一下子扬得老高,诧异的反问印征道,她,怀孕?那么小!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说完,女医生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唇,眼睛避开了印征,歉然道,我,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啊! 没什么。印征摆了摆手,又道,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刘丹青的呕吐并不是由怀孕,引起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三 五一三 废话!女医生笑着嘟囔了句,道,虽然呕吐原因不明,但我敢向你保证刘丹青,那个小姑娘她绝对没有怀孕! 哦,印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医生,你注意到刘丹青刚才有什么异常反应了吗? 你是说她总是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对不对?女医生道。 对!印征道。 我一猜就知道!那个我当然注意到了。从进院到现在这段时间里,但凡是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嘴里总是发出那种嘘、嘘的声音。女医生道,说实话,不光是你,我也很奇怪呢。 是吗?印征自言自语了句,陷入了沉思,以至落在了女医生身后,直到一不小心,一头撞在推开医护办公室的门,正回头等他的女医生的身上,才被从沉思中惊醒。 坐吧!女医生将印征让到椅子上后,拿起只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放到印征面前的大办公桌上,自己隔着张桌子坐在了印征的对面,笑着问道,想什么呢,都半天不说话了? 医生,你认为刘丹青发出的嘘嘘声,是有意还是无意行为?印征问道。 这个我倒没多想,但如果非让我说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我想可能是无意识行为,说着女医生噘起嘴唇摹仿着刘丹青的声音嘘嘘了几声,接着道,你不觉得她是在吹口哨吗。没什么特别的吧?这类病人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当然了,刘丹青的症状和其他病人比,要轻得多,至少她不会唠叨个没完。 是这样啊!印征耸耸肩,周身明显松弛了下来,笑道,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那你认为她的嘘声里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呢?女医生一拧眉头,显见是权威被质疑后的不满,脱口问道。 我——印征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医护室的门勐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撞开了,朱老师!五床病人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一个年轻护士站在门外探头进来沖女医生急促道。 好吧,我就来!女医生说完抱歉的沖印征笑了笑,改天再聊好吗? 好吧!印征说着,起身和女医生走出了医护室。 招待室就在医护室的后面,不过是在另一条走廊上。 印征!半分钟后,一看到印征出现在招待室外,李冰叫了声,赶在潮女前面沖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印征的胳膊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她都说什么了吗? 没有。印征沖不满的扫了眼李冰的潮女和一脸苦相的南月点了点头,道,什么都没有说。我们走吧。 是吗?李冰失望的垂下了手臂,什么都没说啊,看来南月说的没错!嘟囔着,跟在了印征的身后朝大厅走去。 大厅里还和刚才一样,空无一人。 就这样回去啊?推门的时候潮女嘟囔着指了指印征的包,道,你手机响了!想什么呢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四 五一四 哦,你们先在车那里等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印征沖三个叽叽喳喳不知在争论什么的女人道。 第224页 头儿!眼看着女人们站在了自己的车前,逗留在大厅里的印征摁下了绿键,宁江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那个小区还是监控盲点,可听人说在案发前后曾经见过一辆丰田车停在小区门外,离开的时间和那张脸皮被人发现的时间几乎差不多。 什么样的丰田车,印征问道,看清了吗? 霸道。宁江平道,目击者在看了图片后,指证是丰田霸道。 是吗?回头又看了眼楼前空旷的广场,印征问道,车牌号呢? 目击者没有注意。宁江平充满遗憾道,下一步怎么办,头儿? 等我回去。说完,印征挂了电话,推门走出了大楼,下了几个台阶站在广场上张望着。 你愣那儿干什么呢啊!潮女大声喊道,快把人冻死啦! 就来!答应着,印征竖起了衣领,急匆匆跑到了车旁。 见过一辆丰田霸道吗?在医院的伸缩门哐当哐当给自己的车让出一条出路的时候,印征摇下了车窗,问车旁那个不久前给自己指引车位的胖胖的保安。 保安冷漠的摇了摇头。 要是见到有那种车的话,说着印征递给保安一张名片,道,就打这上面的电话。 保安点点头,接过了名片。 印征松了口气,闭上车窗。 不一会儿,印征的车缓缓的驶出了广场。 看什么呢刚才?坐在副驾上的李冰捅了捅印征,好奇的问道,找车啊? 没什么。印征淡淡道。 时间不长,印征的车消失在了小路的弯道那里。同时也消失在了安定医院那个一直注视着轿车的身材壮硕的保安的视线里。 关好伸缩电动门,叮咛了下另外一个在门卫室里昏昏欲睡的同事,保安在广场里巡视着,一直走到了大楼东端,站在一棵掉光了枝叶的大树下,保安用眼角的余光向大楼更东边看去,那里是一片活动场地,在场地的尽头更远一些,有一排枝叶落满了尘土的高大的松树——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老人头,保安满足的在手心里拍了拍,转身又朝大楼的西端走去,勐然间,一股骤然而起的狂风从山下暴奔而下,在密密的松树枝叶里硬生生挤出了一道缝隙—— 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辆霸道,一辆绿色的丰田霸道,像兽儿一般,静静地蛰伏在树林的,深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五 五一五 一轮渐渐西沉的太阳在满天的浓云之上顽强的闪闪烁烁,那些时不时透过云隙射出的光芒,透过窗子,倾泻在病床上丹青双目紧闭的脸上,转瞬即逝。 天色渐暗。 临近五点,护工把盖在丹青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回身沖坐在墙角沙发上打盹的木山低声道,先生,晚餐要什么,我这就去订。 哦,木山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活动了下有些酸沉的腰,道,什么都行,清淡点就好。 那好吧,我这就去订!护工说完看了眼病床上的丹青,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后,拉门的时候沖跟在自己后面的木山又道,我很快就回来! 这里还有我呢!木山道,别忘了我刚给你说的,清淡。 哎!护工应了声,拉开门一步跨到了走廊里,回身把门轻轻带上了。 你醒了啊,丹青!试了试门柄,确定门已关死后,木山一回头,发现病床上原本熟睡的丹青身子扭了扭,睁开了双眼,在病房里巡视了一圈后,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连忙道,阿姨去订饭了!边说边走到了饮水机旁,扭头问道,口渴了吧?我给你倒水! 在木山取出一只纸杯接水的时候,丹青一掀被子坐在了床沿上,眼瞅着窗外,耷拉在床下的双脚在地上拨拉着。 鞋在这儿,我来!走到床头把盛满水的杯子塞进丹青的手里,木山弯腰把一双棉绒拖鞋套在了丹青赤裸白皙到可以看见青青血管的脚上。扶着丹青站在了地上。 一身淡绿色的制式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丹青身上,她甩掉了木山的手,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了朝向窗外的椅子前,看也不看手搭在椅背上的木山一眼,一屁股坐了下去。木椅发出了咯吱的响声。握在手里的杯子,顿时水花四溅。 我去给你洗个苹果。被冷落在一旁的木山嘴角动了动,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从椅子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只堆在盘子里的苹果,边说边走进了洗漱间。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流水声。 嘘——嘘—— 流水声中,病房里响起了丹青的嘘声,虽然音量不大,但却异常清晰的在病房里,时断时续,很是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六 五一六 看什么呢,丹青?时间不长,拿着苹果走出洗漱间的木山甩了甩残留在苹果上的水珠,几步走到窗前,隔着一张小桌,坐到了丹青对面的椅子上,手耽在桌上盘子的边缘时愣了愣,想起来什么一样笑了笑,道,刀在我身上呢,你看我这记性,医生特意交代过的! 嘘——!双眼依旧注视着窗外,再次发出了一阵嘘声后,一抹微笑忽然在丹青脸上轻轻绽放。 到底是什么啊,看得这么高兴!木山一扭头顺着丹青的视线看去,忽然哎呦一声,手里已经削了一大半皮的苹果掉到了地上。被水果刀拉出了一道深深血痕的左手大拇指顿时有血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上。 糟糕!木山说着顺手从桌子上抽出了一张餐巾纸,在受伤的手指上扎牢了,俯身拾起苹果摇了摇头,沖丹青苦笑了下,道,看,血都染上面了,我再给你另洗一个!说完,瞄了瞄,把沾染上了血污的苹果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篓里。 第225页 丹青的目光在窗外游移着,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又无声的笑了笑。 其实——又拿起颗苹果,木山看了看丹青,道,太阳不能看太久,久了会伤眼睛的,夕阳也一样。说着他站起来,哗啦一声,严严实实的拉上了窗帘。 屋子里顿时一片昏暗。 一侧身,木山摁下了立在自己身后的落地灯的开关,又沖丹青晃了晃手中的苹果,道,我再去洗洗。 一片惨白的灯光迎面打在了丹青的脸上。她闭上了双眼,尽量在椅子里伸展开身体,不知什么时候裤管被挽到了膝盖处的两条修长的大腿,在光晕中微微的抖动着。 以后不要再那样了,好吗?片刻后,丹青的手中被塞进了一颗皮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木山的声音也几乎在同时有些犹豫迴荡在病房中,你知道那样,会让我们都很难做的。 丹青睁开眼看也不看木山一眼,狠狠咬了口苹果,使劲咀嚼着。 木山摇了摇头,忽然周身一颤—— 就在愣神的时候,他那只刚刚受伤的左手一下子被丹青勐的拽到了自己乳峰挺突的胸前! 丹青!你要干什么!木山一边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一边失声叫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七 五一七 没有言语,丹青的右手紧紧攥住了木山的手,用左手拔下了自己的一根长长地髮丝,眯缝着眼睛,一圈一圈的,把头髮紧紧缠绕在了木山抖动的伤指上。 一生一世!过了会儿,死寂的病房里响起了刘丹青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一生一世!一生一世!! 医生!医生! 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落地灯,木山的声音夹杂在丹青的嘶吼声中,绝望的迴荡在光线迷茫的病房之中…… 医生!!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这就走啊,不去看看小萨了?回城的路上遇到了大堵车,等把超女和那个一路上哭哭啼啼的叫南月的女孩儿送回茶元素,再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天已黑透。推门下车的时候,看见印征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没有半点下车的意思,李冰朝不远处的住院部大楼努了努嘴,半是奇怪,半是提醒的问道。 不了。印征摇摇头,道,我有事要马上赶回局里,你上去告诉小萨,一有空我会马上来看她的,还有,告诉张彻,夜里警醒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给我打手机。 那——好吧!李冰点点头应了声,手搭在门上,想了想,担忧道,印征,就一个警察,行吗,说着她探头看了看不远处高耸的住院楼,又道,能再派些人过来吗?那个恶魔,可能就在这附近呢。而且…… 而且什么?印征问道。 而且还有我你忘啦?李冰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他一个人能保护得了谁?我真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 我会想办法的。印征扫了眼李冰,一把撸下了安全带,道,这样吧,我送你上去。 看到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印征脸上透出了隐隐的焦灼,李冰赶忙摆摆手道,不用了,真不用了,现在楼里那么多人,不会有事的,我走了啊!说着,一推车门下了车。匆匆朝人头攒动的大楼里跑去。 谢谢你!印征从车里探出头来冲着李冰的背影喊了声。 什么?!顺着风,印征的喊声钻进了李冰的耳里,她蓦地停下了脚步,一转身大声沖已然调转了车头的印徵车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一股风颳过,李冰的眼睛一阵酸痛,她连忙闭上了双眼,等再睁开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那辆车的影子。 这个印征,李冰自言自语着,一转身,边跑边嘟囔着,谢人家也不说为什么,真是个怪人! 是……又拧眉想了会儿,站在电梯门前等待上行的李冰眉头舒缓了些,心道,可能是因为我打电话告诉他小妖的事吧?这个印征,没看出来,心还挺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八 五一八 二十分钟后,印征的车拐进了市局大院,快速从空旷的前院插过,停在了楼后灯光暗淡的停车场里。 熄了火,印征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靠在了椅背上在黑暗的车厢里闭目养了会儿神,直到不远处不知什么东西被风从高处刮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后才睁开了双眼。 一看到正对前窗停车场边缘的那一排随着风势狂野晃动的松树,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一把从副驾座上抓起自己的皮包,拔出了前板上的车钥匙下了车,边走边锁上了车门,一猫腰,从后门走进了静悄悄和外面比起来暖和多了的办公大楼。 一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顺着安静的走廊朝办公室走去的印征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一伸手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心里数着自己的步数,不多不少,在到达重案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一组号码。他抬起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忽然发出了“哦”的一声。顶在绿键上准备下压的右手拇指一时间顿住了。 只见近在咫尺的重案组办公室的房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能看见里面亮着灯。 是谁呢?印征不记得现在还会有谁能闲在办公室里! 诧异着,他推开虚掩的门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王萍!一边巡视着被林立的文件柜隔出的那几个有限的死角,印征一边试探的叫着—— 第226页 英杰? 可偌大的办公室里并没有人回应印征。 忘记关门了吗?看到办公室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印征疑惑的坐在了王萍的办公椅上,随手把包放在了被王萍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桌子上,右手也随即搭在了办公桌上那些被王萍收拾得稜角分明的文件盒上,摸索了会儿,又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才想起自己进门前要打的那个电话。 重新输入号码摁下绿键后,印征把手机放在了耳畔,手机里穿出了一首节奏明快的歌曲,他专注的听着彩铃,丝毫没有看见身后被自己刚刚关好的办公室的门,又一点一点的,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一九 五一九 丝毫没有察觉到门已洞开,在等待对方接听的时候,印征随手拉开了王萍办公桌上的抽屉,眉头忽然皱了皱,那只拿手机的手有些犹疑的垂了下去。 头儿,你怎么坐我哪儿?!随着一阵手机铃声在办公室里乍然响起,印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忙扭脸看去。只见王萍举着自己的手机沖他晃了晃,道,在找我吧?那么专心,我进来你都没听见动静。 哦,你怎么回来了?刚办公室的门是你打开的吧?印征舒了口气,又看了眼抽屉,推上后合攥着手机站起来问道,那个老太太呢,你把她一个人丢家里了? 瞧你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啊头儿!王萍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家里没人守着吗,有什么急事没人担待着我这个内勤可跑步了!说着,她坐在了印征刚刚给自己让出来的办公椅上。接着道,再说了,天快黑的时候那个老太太就一个劲儿的赶我走,说女儿死了她也不想活了,刚巧有邻居给了我她家一个亲戚电话,亲戚听说情况后来把老太太接走了。那—— 怎么了?看到王萍一口气为自己开脱的王萍顿住了话语,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印征问道。 头儿,你怎么也回来了啊,茶元素那边,王萍思索着说出了“茶元素”三个字,点点头又道,有什么线索了吗?还有,打电话找我什么事儿啊? 是有些发现。印征简短道, 哦,能说说吗?王萍兴奋道。 以后吧,印征说完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沖王萍道,把垂钓园的卷宗给我调出来,待会儿送我办公室。 什么?王萍抬起头诧异地看了看印征,欲言又止,站起来打开了靠墙放着的文件柜,查找起卷宗。 怎么了,王萍?有心事?看到王萍欲言又止的样子,印征手放在门柄上,问道, 是——抽出了一卷案宗,王萍拿在手里边朝印征走去边低头道,其实我回来,也是吴坚吴局长的意思。 吴局?印征心战了战,道,他找你有什么事?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零 五二零 他也是——王萍抬了抬捧着卷宗的手,道,想看看这个。 你给他了?印征追问道。 哪儿能呢!王萍道,这不,刚还在他办公室里教训我来着,说我不服从上级命令呢! 好样的!印征说着接过了卷宗,低声嘟囔了句,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头儿,时间不长,王萍走进了印征的办公室,不安的看着正在启动电脑的印征,又看了眼印征刚才索要的那些卷宗,担忧道,你知道吴局为什么对这案子感兴趣吗?这也不是他的分管范围啊! 这里没你事了,你出去吧。印徵答非所问,低声道。 看见印征沖自己下了逐客令,王萍嘆了口气,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在外面招唿着谁。 组长,不一会儿,印征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英杰招唿着走了进来,站在了印征身后。 是你啊,英杰。印征搭在滑鼠上的手没有闲着,道,怎么回来了?医院那里怎么样? 小萨那里没什么事,就是张彻那小子,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有几次我真想出去教训他几句。英杰说完,有些顾虑重重的看了看正在电脑上制作表格的印征,问道,组长,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小萨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还没有。印征想了想,道。 你还认为碎尸案的重点在这些垂钓园吗,组长?手压在卷宗上,英杰问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碎尸案的秘密应该,而且肯定就在这些卷宗里!印征毫不含煳的说道,尽管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证据支持这一点。 难道我们前几天对这些垂钓园的排查还有遗漏吗?英杰问道。 排查只让我们获取了一些肖雨并没有出现在我们调查过的垂钓园的事实,但对那些垂钓园本身,比如是谁开的,如何维持等等,我们并没有详细的钻研。这也是我现在要看这些卷宗的原因。印征道。 是吗?英杰点点头,道,要不,我帮帮你? 不用了,英杰,你也知道局里现在有些人的看法,我这是在“违命”操作,可不想也连累了你。印征道,不过—— 想了想,印征撕下了一张便笺,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递给了英杰,道,现在没事的话先帮我查查这个,好吗? 英杰接过便笺看了看,没说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仔细把门关好了,印征坐在了电脑前,朝电脑里输入了卷宗上提供的第一组数据:名称:天河垂钓园,负责人:陈行军……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一 五二一 夜深了。 田野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野狗的吠叫,被风撕裂成了一缕一缕,在黑沉沉的夜色中渐飘渐远。 第227页 从老枯树树皮皲裂的树干上挑出去的那支竹竿顶端的灯泡没有开,被圈在高大围墙里的垂钓园漆黑一片。 吱—— 只听一声门响,一个黑影从池塘边的小屋里闪了出来,停在了池塘边静静地站了会儿,拉过一张为垂钓者专门准备的椅子坐了下来。 眼前的池塘一片沉寂,那根为池塘提供热水的管子软塌塌的横在沉思者的脚下,黑影抬起手腕看了看夜光表—— 妈的!一片死寂中黑影轻声嘟囔了句,站了起来,走到了井口封闭的热水井旁摁下了水泵开关。再晚些的话,池塘就该结冰了而那些丑陋的鱼儿,也将一命呜唿—— 现在可不是要你们去死的时候。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黑影脚踩在管子上在心里暗自庆幸着。 忽的一下。第一股滚烫的温泉水沖胀了管子,本来像死蛇一样毫无生气的皮管扭动着,震颤着黑影的双脚,几乎在同时,池塘里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一池水顿时活了一样在暗夜里涟漪四起。 不一会儿,热水和冷水交接的那篇水域,显现出了明显比其他水域的黑沉。 黑影的目光落在了那片黑沉上,耳畔不知怎么,响起的却是女人的笑语声—— 你快来呀,快来呀! 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人家要嘛!人家要嘛! …… 那些或者恐惧或者暧昧的女性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搅扰的黑影身上阵阵燥热,沉醉的哼哼着,黑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新鲜口粮了!沖池塘里的那片死压压的黑沉低声嘟囔了句,黑影一转身,匆匆走向了一直停在离铁门不远处的那辆车。 片刻后,紧闭的铁门被哗啦哗啦的推开了。 要开工啦!发动车的时候,黑影又自言自语了句,一手抓起了撂在副驾上的那顶帽子戴在了头上。那分明是一定黑色的,棒球帽。 冲过敞开的铁门,黑影下车又把铁门锁好,一转身,走到了车前向四下里眺望——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二 五二二 万籁俱寂。 安定医院大得有些夸张的广场上亮着几盏老旧的路灯,反而给广场渲染上了更加黑暗的色彩。 透过大楼一层的那扇玻璃门,能看见有几个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在聊天,很热火朝天的样子。 其中就有那个胖胖的保安。 操!!在把一个黄段子讲到了一半的时候,胖保安提着裤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朝玻璃门走去一边道,尿急啦,哥几个先等等! 靠一楼不就有厕所吗,你跑外边干吗啊?被干在了一边眼巴巴等下文的另几个保安不答应了,嚎叫道,小心把老二冻感冒啦! 胖保安一手拉开玻璃门一手沖后面威胁的晃了晃,喊了声,想听还不给我老实点!就匆匆跑下了台阶,一熘烟向东跑了有二十来米,找了棵树在树坑里解决了问题,长出了口气,一调头,一道黑幕在东边视线的尽头,横横的,挡住了胖保安探询的双眼。 风吹过,从远处黑幕那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回头看看没有人跟出来,胖保安提上了裤子,顺着大楼根部的阴影,猫腰朝那道松树织成的黑幕紧跑了几步又气喘吁吁的停下了。 狗日的也不怕冻死啊?胖保安自言自语了句,有钱也架不住这天气啊!嘟囔完胖保安停下了脚步,打了个喷嚏。 妈的,还好哥们给你留了个馒头,手在裤子口袋里摸到了一个胀鼓鼓的塑胶袋,胖保安边走边在心里掐算着现实的可能的失去之间的差价。 渐渐的,胖保安已经到达了黑幕边缘—— 那一片松树林前。 沙沙声在这里变成了更为沉重的刷刷声,夹杂着一股干闷的腐味,直冲进了保安的鼻子和耳朵里。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再绕路,从林子里直插到林后的那片空地上—— 毕竟有树遮挡着,林子里没有外面冻得人简直要死的那种刺入骨髓的寒冷。左闪右躲着松树低矮处的枝桠,胖保安不断诅咒着,终于走到了林子的后面。 一抬头,胖保安的嘴一下子涨得老大—— 在他眼前的空地上,哪里还有那辆绿色丰田霸道的踪影!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三 五二三 真是神出鬼没啊!愣了半天,胖保安嘟囔了句,浑身哆嗦着抬起眼朝远处看去—— 要是有一条可以不惊动大门保安还能悄然而退的路径的话,那就是空地尽头的那道铁门了—— 此刻从保安这里看过去,只见铁门像模像样的闭合着,只是…… 一分钟后,当从地上捡起被撬开的铁锁后,保安心道,这破锁,能挡住谁啊? 一时间胖保安有些佩服起下午见到的那小子了—— 他显然找到了条不用浪费钞票就可以从容出入安定医院的路了。 只是……返回楼里的路上,胖保安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个情况,向队长说说?毕竟嘛,封口费不过区区的200元嘛!更何况,不是警察也问起过那辆车吗?! 可想归想,等到上了台阶,手按在通向大厅的玻璃门上的时候,胖保安又有些犹豫了。 毕竟,那两百块,可是真金白银啊,以后要真出什么事,能推脱的理由现在不就有一条吗? 那道铁门!不是吗?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隐隐的,城市的灯火跃上了地平线,在雾气中迷乱的撩拨着棒球帽的眼球,他抬起手习惯性的把帽檐又往下拉了拉。 第228页 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多了道暧昧的诡异。 那个女孩—— 一想到那个死到临头却还那么嘴硬的女孩就是从这条路上走上了死亡之旅,棒球帽咧嘴笑了笑,思绪一下子转到了那张从女孩身上剥下来后,又被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柔软无比的皮张上。 皮肤还真是好呢!低声赞赏了句,棒球帽又在心里道,不知道那样的一张皮做成皮草会怎样?以后要是有时间了,棒球帽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试一试! 只是……咂了咂嘴,棒球帽惋惜的想道,短了点!不过—— 棒球帽肯定这一定不会是什么难题,毕竟,在这世界上,那些表面上看去一脸的清纯,可骨子里堕落的女孩,还少吗?! 我一定会有那么件与众不同的皮草的。瞥了眼黑乎乎的田野,那里似乎有无数的女孩在向自己谄媚的跃动,棒球帽顿时感觉这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了。 远远的,棒球帽看到了一路上的第一盏路灯,他打开了车前灯,提醒自己这时候一定要处处小心,他肯定,那个叫印征的傢伙一定在为找到自己而抓狂呢! 这可真是一场,精彩的游戏!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四 五二四 如果不是有电话打到了手机上,印征不会发觉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而去。 一夜了吧?看了看窗外有些稀释的黑暗,展了展腰,印征摁下接听键。 印组长,你好,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略显疲惫的声音,我是木山。 哦,你好!印征忙道,他看了看电脑屏幕下显示的时间,已经真的是早晨7点20分了。 昨天你提到的那个男孩,木山犹豫了会儿,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印征想了想,反问道,你那里呢? 我这里——木山沉吟了半天,才接着道,你走后丹青又发作了次,要不是医生及时赶到,我想我恐怕也要和她一样了。 是吗?印征笑道,老木,怎么有些消沉啊? 我有种感觉,木山道。 什么感觉?印征问道。 感觉自己一辈子都要和这个女儿纠缠不清了!木山道,你知道吗? 什么?印征反问道。 昨天发作的时候,她竟然把自己的一根头髮紧紧缠绕在我为她削苹果时弄伤的手指上,冲着我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什么……一生一世,一生一世!木山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又有些惶惑,我真的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真的吗?印征诧异道。 过去还发生过许多比这事还离谱的事儿,木山道,真是难以启齿! 不要放弃,老木,印征想了想,道,毕竟你是丹青唯一的亲人了,她,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木山沉默了半天,低声道,我会尽我所能的,在她18岁之前。 然后呢,印征问道。 然后我会让她选择自己的生活,而我,也会选择自己的生活,木山道,真累啊,印组长!不过请印组长相信,现在就算让我去死,也会尽我所能去保护丹青的,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老木,保重!印征安慰了句,觉得一丝现在木山身上的睏倦,几乎感同身受一般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男孩。过了一会儿,木山又道,怕她对丹青不利。 放心吧老木,印征低声道,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伤害到丹青的。 谢谢你,印组长,这么早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啊!说到最后,木山抱歉道, 没什么。印征道,不过在你那里,老木,一旦发现了那个男孩,请一定打电话给我,明白吗? 我明白,木山道,我会马上和印组长联繫的。 谢谢你,老木。印征说完,挂断了电话。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五 五二五 哎,郑所长,你干嘛去,这热菜还没上呢。你可不能走! 临近10点,风小了许多,小王村里,村长成方人从自己家人声喧嚣的院子里追了出来,沖翠屏乡派出所所长郑宾喊道。 我不走!郑宾回头大声道,这不内急吗。我得找地方方便方便。 那你可别走远了。成方人说完想了想,又跟了上来,不成,我得跟紧你,上次你就从成方树儿子婚宴上跑了。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不能喝酒,但我儿子这酒你一定得喝。 在前面走着的郑宾笑着摇了摇头,回头道,老成,你就是人精。连我想走都让你给看出来了,放心,你这酒我喝。不过只能喝一杯。 要喝就要尽兴!成方人紧追了几步,赶上郑宾道,你要是嫌里面人杂传出去影响不好,那好吧,你等着,我回去拿瓶酒,咱们单独找个地方喝,好不好?说完,成方人转身向家里跑去,不一会拎了瓶酒追上已经走到村外的郑宾。 我看就在这吧!又走了一会儿,成方人指着路旁一堆麦秸垛道,又避风又暖和,哎你忘了,以前我们小时候在这上面蹦跶着玩,那时候多欢实啊! 再走走吧!郑宾回头看了看,风声中隐约能听见村长家院子里的音乐声,他回头向远处指了指,道,我答应你喝这杯酒,但不能在这里,你看就在路边,再说了,你现在好歹是一村之长,人来人往的,要是被谁看见了,也不好! 那干脆到我家的垂钓园里去喝,那里僻静,你看怎么样?成方人提议道。 那也好!郑宾想了想,道。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村长自家开的的垂钓园里。不是周末,又加上风大,垂钓园里冷冷清清的没一个人影儿,连那些僱工也赶去在村长家混喜酒喝了。 第229页 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喝你这酒吗?一杯酒碰完,郑宾道。 是所长你看得起我呗!成方人说着,又替郑宾斟上了酒。 是啊!老成,就不往远里说了,就说我两年前刚当所长吧。你说说,那时咱们村是什么样子?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六 五二六 那时啊……成方人想了想,摇摇头,道,肯定是你手里最烫手的山芋了。 对啊!你那时也是刚选上的村长吧?郑宾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那时可没少找你的事儿。, 是,是!成方人点着头又给郑宾的酒杯斟上了酒,道,朋友归朋友,公事还是不能马虎啊。 可我绝对没有想到,自从你当上村长后,你们小王村简直就是大变样啊!小偷小摸没了,打架斗殴少了,人都让你带得干上垂钓园了,现在我最放心的就是你们小王村了。都快成城里人的后花园了!郑宾说完,又意犹未尽的添上了句,没想到啊! 那也离不开所长你老伙计的帮助啊!成方人喝下一杯酒,道,所长,你等等,我去抓条鱼烤给你吃! 哎,我说,就在成方人给鱼身上刷第二遍酱的时候,郑宾在他身后大声问道,那个,那个有棵大槐树的,是不是蒋清开得垂钓园? 对!村长一边把烤好的鱼放进盘子里,一边道,怎么啦? 没想到我们乡第一懒人也知道挣钱了,老成,真没想到啊!郑宾感慨道,还是你老成有能耐! 你还别提他。村长把鱼放到郑宾面前的桌子上,自己坐在了郑宾的对面,咂了口酒,道,一提他我头痛!也是那小子懒人有懒福。 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宾夹了块冒着热气的鱼肉放进嘴里边嚼边问道。 你见过有人去他那园子吗?成方人把两个酒杯又满上了酒,问道。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你们村开的垂钓园就属他那离村最远,平时,还真没看见什么人去他那园子。郑宾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思道。 想知道实情吗?成方人喝下杯中的酒,道。 你说!郑宾将桌上的酒杯推远了,道。 那个园子名义上是蒋清开的,其实是一个城里人开的,那人不但承担了垂钓园的一切费用,还每月给蒋清发工资,条件就是蒋清不能把这事给别人说。蒋清一口气说完,又恨恨道,这小子! 那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郑宾的眉头越锁越紧,追问道,上次怎么没见你说?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七 五二七 不是前两天你们查出他那鱼塘里非法养殖食人鲳吗?你们走后那傢伙被我说急了,才一不小心漏嘴给我说了实情,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鱼,全是那个城里人让他养的!今天我把这说给你也是冒了险的,要是再传出去被那些城里人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人养食人鱼……那我们村可就惨了! 老成,我得走了!郑宾勐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我得去蒋清园子里再看看! 那不喝酒了?成方人举着酒杯问道。 不喝了!郑宾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成方人愣了愣,连忙赶了上去,大声喊道,所长,我陪你去! 走了有半个小时,郑宾站在了从远处看特别显然的那棵大槐树不远处,透过铁门的缝隙窥视着垂钓园里。 有人吗?他高声喊道。 别喊了,成方人跟了上来,站在他旁边道,蒋清还在我家喝酒呢!这门又锁着,里面能有人吗? 看来那人经常来这里啊!郑宾透过缝隙又狠狠的看了看垂钓园目力能及的地方,转过身点了根烟,对成方人道,你就从来没看见过? 我不说过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城里人经常到这里来?成方人也从缝隙里向垂钓园里瞅了瞅,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呀? 你朝左边看!郑宾用手指着垂钓园里,道,你看那地方,车辙到哪儿就没了,肯定是停车的地方,你再看看你脚下,这车辙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压上去的! 不是我说,成方人看了半天对郑宾道,你也是人精!你不会就认为这就是你们前几天要找的垂钓园吧? 郑宾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对成方人道,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这新情况了,我就得如实上报! 就不能通融下吗,先别急着上报? 不行!郑宾勐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一脸焦灼的成方人的恳求。 得,成方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蒋清的舒坦日子到头了,我看小王村的舒坦日子也快到头了,那女的要真是在这被杀的,往后谁还敢来小王村啊!说完,拍了拍郑宾的肩膀,头也不回气唿唿的走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八 五二八 顾不上安慰身后渐行渐远、怒气沖沖的成方人,郑宾往手机里输进了一组号码,正待摁绿键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阵音乐,关机了! 郑宾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眉头紧皱,这才想起一大早就被成方人从所里拉到了他家口口声声说警民一家亲,他儿子的喜酒作为所长同时也作为长辈和他成方人的朋友,郑宾一定得喝! 得,结果忙乱中把要给手机充电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怎么办?四野里一片寂静,郑宾问着自己,不甘心的看了看眼前只敞开了道窄窄缝隙的铁门,又伸手试着推了推。 哗啦哗啦,随着门后那条被两枚大锁紧紧栓死了的粗大铁链,一阵脆响,那道本来就艰难裂开的缝隙似乎又裂开了些,他侧着脸先右后左,睁大了眼睛细细查看着目力所能达到的一景一物。 第230页 起初只看到了半个池塘,和池塘里深绿色的水,风吹过,水一波一波的荡漾着, 池塘边没有人迹,倒是有几张椅子和小桌,但现在至少在郑宾的视线里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接着郑宾又看到了门后的一小片空地,印在上面的车辙被风吹得差不多都要看不见了,但没有见到车的影子。 再侧耳细听,整个垂钓园里静悄悄的,甚至连鱼儿跳水溅起的水花声都被风吹进了郑宾的耳朵里,叮咚叮咚的,清晰可闻。 再有……郑宾收回扭到酸痛的脖子,右手搭在脖颈后面摩挲着,低头回想着自己刚才和成方人在门外的那一番吵闹,声音不算小,就算园子里有人,也该从房子里出来看看吧?他暗暗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看这样里面现在没有人。郑宾心道,要不……要不我回村里找电话和局里联繫?追好是半路上就能追上老成!这样想着,他背对着村道,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道挡住了自己视线的铁门,直到双脚踩上了石子铺成的咯吱作响的村道,才一扭身,心里期盼着素以飞毛腿着称的成方人可能会因为生气而拉下了速度,迈开两腿,朝几里地开外的小王村飞奔而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二九 五二九 和地面上的天光比起来,这里也实在太阴暗了些。甚至比黑夜还要黑些。 如果要比喻的话,棒球帽知道,那些女人一定会将这里称作—— 坟墓! 女人的坟墓! 但不是全部的,绝不是。 又回头扫了眼身后的小屋,棒球帽很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动,他的嘴动了动,但终究还是闭上了,一伸手,只听一声门响,黑暗里,那间曾经凋零了许多女人生命的门被他推开了。 站在小屋外面的大厅里,在关小屋灯的时候,棒球帽抬手看了看腕錶。 泛着微微萤光的三根指针中的时针已经接近11点了。这也就是说,棒球帽揣摩着,外面肯定是天近中午的那种光明灿烂啦! 而自己嘛——又掐算了会儿,从城里再次回到这里,在这个地下室里也已经呆了快3个小时了吧?。 不对!垂下手时棒球帽又摇了摇头,对自己道,别忘了那半个小时,实际上你只在这里呆了2小时29分!可——有必要吗? 棒球帽是在太阳刚刚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离开e市市区的。 一路上为了躲避距垂钓园五里外那个小村庄或许会投向小车的警惕目光,棒球帽不得围着冬季里干涸的柳河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垂钓园里。他气喘吁吁的打开铁门上的锁,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哐啷哐啷的巨大响声。 耳畔响着铁链的哐啷声,棒球帽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当时空无一人的垂钓园,那时候的垂钓园里,静悄悄的。 而现在嘛,也一定是静悄悄的! 这种简直他妈与世隔绝的状态使棒球帽不止一次很满意那个代替自己承包了这片园子的农民—— 虽然他从自己这里拿工资,但从没有提出除了工资之外的其他额外要求。 同时令棒球帽满意的是那个没有过多要求的农民懒惰至极。甚至懒到了舌头上。从不多话。棒球帽敢肯定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垂钓园的真正所有者。 这有利于他的爱好得以实践—— 迄今为止,已经有32个美丽的女郎或是少妇,或是荡女,当然还有清纯的学生,安息在此,池塘里鬼魅一般游涞游去的每一条食人鲳,都是承载她们骨肉的活动的坟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零 五三零 勐的,沉思中的棒球帽一甩头,使劲撇开了一条条不断在自己眼前游动的色彩斑斓的食人鲳,经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和在路上的来回后,他感觉到了一丝倦怠。 打了个哈欠,来不及闭上大大张开的嘴巴,一阵凭第六感触觉到的身后的宁静从冰冷的地板上顺着棒球帽的脚爬上了棒球帽的两腿,直到狠狠地一下,刺痛了他的心脏。 这令呆立在大厅里的棒球帽有些短暂的困惑,勐一转身,他又轻轻的推开了那扇刚刚被自己关闭的门,手在外墙上摸索着打开了屋内的灯,在一泻而下的灯光下棒球帽笑了,也理解了为什么此刻的宁静为何如此异常—— 习惯了此刻女郎恐慌唿吸的耳朵是宁静的,习惯了此刻女郎闪躲身影的眼睛是宁静的,甚至那几条粗大的垂吊在空中用来控制女郎身体的绳索,现在也是宁静的…… 而……棒球帽想道,以往这种时刻,可是夹杂着女人的尖叫乞求谩骂而令自己血脉喷张的时候呢! 怪不得呢!看着宁静的房间,棒球帽嘟囔了句,再一想到自己刚才因为宁静而生出的疑神疑鬼和一丝丝的不适应,棒球帽不由得出声哂笑了下自己,头一低,瞥了眼那曾经流淌过女孩们和还会流淌女孩们血液的地板,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冲动。 开始的冲动。 就在这时候,那部搁置在干燥木板上的摄像机沉默的跳进了棒球帽的眼里,那些在过去的岁月里曾经屈辱交织的面孔登时鲜花儿一样在他的脑海里一朵朵绽放,也就是这一转念,棒球帽马上为自己的冲动感到了一丝汗颜—— 急什么啊,你?!质问着自己,棒球帽再一次看了眼面前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又关上了灯—— 毕竟,时间是最重要的,正确的事儿,也要在正确的时间里去做,不是吗?而现在显然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 第231页 这样想着,棒球帽压抑住周身狂乱的躁动,一转身朝大厅一角走去,那台盘踞在角落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压磨机,也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一 五三一 片刻后,大厅里响起了刺耳的研磨声。 把握在手里的一根腿骨送进压磨机的时候,棒球帽转身看了眼门扉紧闭的小屋,一脸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与世隔绝状态的神色。 没有人会听见的!眼睛盯着小屋,棒球帽轻声道,真可惜! 感觉着手里的腿骨完全被机器吞噬了,棒球帽又弯腰拾起了另一根放在地上的腿骨,目光与这段腿骨接触的瞬间,棒球帽甚至能回忆出这根腿骨曾经带动的那条充满弹性的小腿如何令自己不能自已,以及不久前当这条膑骨从被剥下的鲜嫩而结实的肌肉中夺目而出时,自己当时的战慄—— 那时,棒球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手不可抑制的按在了尚有余温的骨头上,直到骨头冰凉,很舒服的感觉,但……现在呢?它只不过是一截骨头,一截灭绝了水分的腿骨,仅此而已! 嘴唇凑上去最后亲了亲,棒球帽低声道,还嘴硬吗,小妖? 说完,棒球帽将手中的腿骨毫不犹豫的捅进了压磨机张开的大嘴中,只是几秒钟的工夫,刚才还被亲吻的骨头便化成了一片片粉末,扬扬洒洒的落到了出粉口下张开的蛇皮袋里。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它将成为饲料中的成分之一,去勾引那些嗜肉成性的食人鲳。 不过棒球帽真的很为腿骨已经化作粉末的那个姑娘感到惋惜—— 求求你,放过我吧! 求求你,别杀我!~ 说实在的,他已经听腻了这样的央求,可那个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无所谓的姚瑶,也在剔骨刀放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发出了求饶的哀号—— 你不会真的杀我吧?! 那样的言语,尤其是话语里透出的那股子死到临头还要造作的乞求,真的令他有些不开心,很不开心,也有些意外。 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一个女人会坚强到最后呢,留给我一些敬佩的念想?棒球帽一时间很为自己没有遇到那些烈性到底的女人的女人而悲哀—— 可要是真的碰到了那样的女孩,棒球帽点了根烟揶揄着自己,你是不是又会手下留情? 在模模煳煳的黑暗中想了半天,除了再次想起那些过去自己遇到的女人最终一定会呻吟,而且在呻吟过后,必定会哀求,但却无一例外的肉成了肉,骨成了骨外,棒球帽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答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二 五三二 但有一点无疑是完美的,那就是这场自己正在和那个叫印征的傢伙进行的游戏。 那个印征——一想到这个名字,棒球帽惬意的左右扭了扭脖颈,沖那些骨粉里唾了口口水,心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该死的女人肯定有该死的理由吗?! 不过棒球帽还是很佩服那个警察的,他决没有想到,在自己抛出第一根骨头后,在游戏的第一时间里,全市的警察竟然像疯子一样迅速对e市的每一家垂钓园展开了排查,风头竟然还波及到了这家从来就没有人光顾过的,不是垂钓园的垂钓园! 而且甚至引得那个土地承包者也曾经对自己发出了诘问,虽然是无声的,但在几次眼神的接触中,棒球帽能能感觉到。 但好在一切很快都成为了过去,被网络炒作了一番后,警察对垂钓园的排查非但没有发酵,相反的却採取了明显的克制的态度—— 为什么呢?棒球帽几天来一直这样问自己。 虽然不清楚事情怎么会这样,但棒球帽仍不得不佩服警察的神速反应,而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个找到了自己老婆骇人右臂的男子是直接去了市公安局的,那么领队的警察,必然是印征了,那个在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在佩服印征的同事,棒球帽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了——佩服自己下手的稳、准、狠!佩服自己的每一次出手,都走在了印征的前面!! 而且,道具就是一副骨架—— 就是一副那个叫肖雨的淫荡但却极富心计的女人的骨架—— 当然了,那个女人在活着的时候,肯定想不到自己在死后竟然会如此的嚣张。 回味了下那个女人曾经趴在自己身体上的尖叫,棒球帽长长的出了口气,弹掉夹在手指间的一截菸灰,又陷入了一脸享受的沉思 和高智商的对手过招,是一种享受,当然了,和高手过招,也是需要勇气的。 而棒球帽,从来都不会否认,自己有绝杀一切的勇气!和力量! 不是吗?死寂的大厅里突然响起棒球帽的嚎叫—— 我吃定你了,印征!! 因为你只有直觉而没有,智慧!!你懂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三 五三三 冲着印象中的印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棒球帽止住了狂叫,顺手拿起了小妖的一根肋骨细细的把玩着—— 他从来都不会低估自己的智慧! 就像明知道——想到这里,棒球帽在虚空中剑一样玩弄着肋骨,心道,就像明知道——曾经用这截肋骨保护过自己心脏的年轻的女人是印征女友的好友,那又怎么样呢?我还不是照样让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一个灭绝了踪迹惨死的过客? 而且,在此之前,自己不是还几乎要了那个警察女朋友的性命吗?! 第232页 就差那么一点点!棒球帽惋惜着,又恶狠狠想道,可你又能拿我如何呢,印征? 在脑子里想像着此刻一定郁闷不已的印征,棒球帽微笑着看着手中那段细细的肋骨,被压磨机一寸一寸的,研磨成了另一片纷纷扬扬的粉末。 好了,一回头,看见地上刚才堆放的那些应该成为灰烬的骨头都成为了灰烬。而一切该化为营养的肉,也早就在厨房的那口大锅里化作了脂肥汤美的香喷喷的肉块,棒球帽心道,干净了,都干净了! 一瞬间棒球帽仿佛又看到了池塘里即将到来的那些鱼儿的饕餮场面,便宜你们了!他嘟囔了句,长长的出了口气,眼珠一转,目光落到了那架靠墙立着,依旧被整齐的摆弄成完整骨架的肖雨右臂残缺的骨架上,惨白中透出一丝微黄的骨架上的那每一个关节中的孔眼,都是经过了他精心的打磨呢! 所以活动自如。 就像生时一样。 要不要现在就……棒球帽犹豫着,走过去手搭在了骨架上,从颅骨开始,手一点一点的从颈骨滑下,落在了膨起的肋骨上,过了会儿又放下了,或许……总有一天还会用到它吧?他自言自语了句,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就让它在继续存在吧! 想到这里,为那个高智商的骨架嘆了口气,棒球帽走到了和压磨机相对的那个角落,手搭在冰凉的水龙头上的时候,突然竖起的耳朵抖动着提醒他—— 新的游戏,就要开始了!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四 五三四 不慌不忙的,在角落的洗手池龙头上沖洗净了沾染了太多骨粉的双手,棒球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按捺住从身体深处不断窜出的一股接一股的冲动,最后巡视了一眼冷清黑暗的大厅,关上了昏黄的顶灯,在黑暗中按部就班的走上了楼梯,在中间的小小平台上拐了个弯又向上走了十几阶楼梯,站在了一面血红色的墙前。 瞥了眼附着在墙上的一个绿屏监视器,棒球帽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手,血红色的墙无声的向一边闪开了。 一迈步,棒球帽置身在了那间有一个巨大炉灶的厨房里。 这里比地下明显亮堂多了,灰尘在透过门缝射进来的阳光中跳舞。 空气中残留的肉香不经意间钻进了棒球帽的鼻子,将身后的那堵墙壁恢復原状后,一转身,棒球帽很享受的翕了翕鼻翼。然后推开了紧闭的厨房门,眯着双眼走到了院子里。 和地下一样,除了多了些唿唿的风声,园子里一片寂静。 不远处池塘里偶尔传来鱼儿跃出水面带起的水花声。掉光了叶子的老槐树干枯的枝桠直刺蓝白色的天空。这一切,都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深深地吸了口室外凛冽的夹着股水腥味道的空气,棒球帽一步一步的绕着池塘转了一圈,经过那辆平常用来放车的空地,走到了只裂开一道窄窄缝隙的铁门后。 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外面安静如昔,远处荒凉的田野上,只有麻雀偶尔叽喳着飞起,惊悚悚飞向远方。 棒球帽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到了铁门外的地上,地上一片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抬起脚看了看自己的鞋,再向远处看去,才听见风声中除了麻雀的尖叫,似乎还有人在唿唤,渐渐远去。 是蒋清吗? 盯着铁门外那些凌乱的覆盖在车辙上的新鲜脚印,棒球帽寻思着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假设—— 也不像是女人的!那么又会是谁,刚刚来过这里呢?!侧身站在门后,双眼注意这铁门外的风吹草动,棒球帽皱起了眉,思索着自己可能留下会给人带来的,哪怕一点点的—— 蛛丝马迹!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五 五三五 咔拉! 忽然风声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爆竹般在棒球帽耳畔炸响。 棒球帽调头看去,只见一根粗壮的树枝沉重的从自己的眼前滑过,咚的一声浑浊的闷响后,掉进了池塘里。不一会儿又浮出了水,在水面上一下一下的荡漾着。 盯着波光粼粼的池塘出了会儿神,棒球帽一扭身,匆匆回到权作厨房的平房里。 房门敞开的厨房里和刚才相比已经冷了许多,空气里的肉味也不那么浓烈了,哗啦一声推开那面活动墙壁,棒球帽忽然周身一战,一只手担在了推拉门的边缘,迟疑的转过了身子扫视了下身后冷寂的厨房,双眼从巨大的土灶上划过,最后落在了那张曾经为那些被自己送上了西天的女人准备进食最后一顿晚餐的小桌上。 游戏,就是游戏! 片刻后,嘴唇哆嗦了下,棒球帽从唇逢间低语着突出了几个字,又一耸肩,转过身,一头扎进了墙里。 不一会儿,从敞开的推拉墙里传出的那略显沉闷的脚步声,消失在了黝黑的地底深处。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独自坐在这间放置着六七排座椅、几乎有50平大小的房间里,收回一直盯在楼道里的双眼,英杰透过房间窗户看了看窗外,一枚纤细但却韧性十足的树枝在窗外左右划动着被风吹尽了乌云,蓝白的令人有些心颤的天空,像钟摆一样沉闷。 已经过去有十几分钟了,那个女医生还没有回来,倒是看见几个保安咋唿着从走廊里跑过。 怎么回事?想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英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了楼道里,隐隐的,还能听见保安们在远处相互唿叫的声音。 第233页 怎么回事?一扭头,看见有一个胖胖的保安朝自己这边费劲跑来,英杰伸出胳膊挡了一下,又一把抓住了被自己贸然的举动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差点一头栽在地上的保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放开我!保安直起身子,唿哧唿哧的喘了会儿气,一边挣扎着想要从钢钳一般有力的英杰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一边嘴里还硬道,你是谁?放开我!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六 五三六 在徒劳挣扎的保安恼羞成怒的吼声中,一边循着似乎遍布在各条走廊里的保安的对讲机里传出的混乱嘈杂的对话定位着骚乱的源头,英杰在心里念叨着印征的名字,又一脸厉色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我让你告诉我,听清了吗?! 你是谁啊?保安把头上有些歪斜的帽子扶正了,气急败环的喊道,出事不出事关你屁事啊!凭什么告你啊,去,说着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指了指大门敞开的房间,色厉内荏的命令英杰道,进去!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要不一会儿让你连人也见不到,你信不信,信不信我让你白来一次? 我是警察!在杂乱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刺耳的对讲机声中,英杰的耳朵捕捉着一部离自己身在的走廊越来越近的对讲机里传出的声音,压低了声音两眼圆睁沖保安吼道—— 你必须告诉我这里出了什么事!否则我告你妨碍公务! 警察啊?保安上下打量了下英杰,给自己找着台阶哂笑了下,道,我还以为是随便哪个病人家属呢。 少废话!英杰的一句话立马把保安的嬉皮笑脸打回了原形。 是这样啊警官,保安求助的朝英杰的身后看了看,点头哈腰认真道,我们这里刚死人了,死人了您不知道?没见现在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您就让我过去吧,晚了保不齐我饭碗就要砸了!说完,沖英杰挤了挤眼睛,又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警官,要再有什么搞不清的,警官,您回头找我们领导了解吧!说完,甩了甩胳膊,又努了努厚厚的嘴唇,示意英杰放开自己。 是吗?一直竖起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那部对讲机里一段清晰的对话,英杰把一脸苦相看着自己的保安勐的搡到了墙上,一转身,直视着另一个站在离自己不远处,刚刚走过拐角的另一个保安。 头儿!被英杰折磨了半天的保安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沖另个保安大喊了声,他说他是警察,你信吗? 控制着越来越激烈的心跳,指了指站在走廊尽头,一脸莫名其妙的被人叫“头儿”的保安手里的对讲机。英杰板平了脸—— 谁死了?!他高声喝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七 五三七 跟在两个保安身后又拐了个弯儿,从出现在眼前的另一条走廊顶头的窗户透进的阳光瞬间刺痛了英杰的眼睛,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发现那两个保安已经站在了紧邻窗户的走廊尽头,正在朝自己这边看着。而离自己两三米的地方,一个女医生靠在墙上,眼神有些呆滞的,也在偏着头看着他。 你来了。看到英杰在看自己,女医生点了点头,神经质道,你们警察就是兇器,谁遇到你们,谁倒霉! 李医生,不该说的话别说!你过来吧!训斥了声英杰十几分钟前刚认识的陌生的女医生,那个后来被胖保安称作头儿的保安沖英杰招了招手,喊道,你过来吧! 又扫了眼两眼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女医生,顺着这段不算太长的走廊,英杰走到了病房门口。 只见病房的门敞开着,从脚下向里看去,病房的地面上由浅及深,就像抹上了一层暗红色的油漆,泛着令人作呕的黑色。 就是她,保安头儿拉着保安站在窗户根下,沖斜对着走廊窗户的病房洗手间一抬下巴,道,要不是李医生发现的话——话说半截,他忽然警惕的看了看两眼专注的借着洗手间盥洗盆上方的镜子审视着洗手间内情形的英杰,问道,你真的是警察? 这个问题英杰已经在来病房的路上解释过了,这一次,他只是掏出了工作证看也不看保安头儿一眼,晃了晃又放进了外套的内兜里。 走廊里一片死寂。 哦——!过了会儿,保安头儿哦了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道,是就好!是就好!我们,说着他抬手点了点分站在病房两侧的另两个保安,道,已经设了警戒,现在整个医院是只许进不许出!至于具体的事嘛,等你们的人来了再说。 知道了。英杰说着收回了目光,点在了保安头儿脸上,问道,知道死因吗? 嚓!保安头儿斜了眼不远处的女医生,右手从自己的脖子抹过,道,可把李医生吓坏了,别看她是医生。可你说一个女的,这死法也太惨了点吧,脖子都要断了! 英杰点点头,眼睛点在了自己的脚下,一点一点延伸进了病房里,一簇浸在血污里的头髮,就这样,再一次落进了他的眼里。 其他人呢?眼睛离开了那簇纠结在一起的长髮,又一点一点的瞥向了幽暗的病房深处,英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八 五三八 没有其他人了,警官!远远的,那个女医生撂了一句,道,昨天那个印征见过的还有你今天要找的那个女孩,全都不见啦!不见啦!! 是吗?斜了眼依然有些神经质,明显没有从恐慌中缓过劲来的女医生,英杰问身边的保安头儿,那个女孩失踪了? 第234页 到目前为止,保安头儿点头道,从各个点上报上来的情况看是这样。一同失踪的还有那个女孩的父亲。现在这里,说着他点了点病房里,就只剩下这具护工的尸体了。 英杰的眉头越拧越紧,不满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这里的保卫工作是怎么做的!死了一个,两个大活人其中还包括一个病人。竟然说消失就消失了! 你们——!被英杰的训斥一时间搞得恼羞成怒的保安头手指一画,圈定了前后左右的几个保安,喝道,敢让我查出来有失职渎职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走廊里一时间一片寂静。 恐惧与焦灼与怀疑交杂着,在整条走廊里瀰漫着。 头儿,交替着抬了抬两脚,那个胖乎乎的保安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有个情况要反映。 什么情况你快说!保安头儿不耐烦的一挥手,怒沖沖道。 是这样的,说着胖保安指了指英杰,道,昨天不是有个警察来过这里吗,具体看什么人我不清楚,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吞吞吐吐的旁保安,保安头儿不耐烦道。 只是在他临走的时候问过我件事。胖保安道。 什么事?英杰道。 就是问我见没见过一辆丰田霸道,胖保安道。 你是怎么说的?保安头儿问道。 我说没见过。胖保安道,可后来…… 后来怎么了?英杰逼问道,那辆丰田霸道? 可后来我倒是见过了。胖保安道。 你小子撒谎!保安头儿狂怒道,昨天是你在门口值班,进来什么车你能不知道?还后来才看见的!我看你就和那车是一伙儿的! 别急啊头儿,胖保安脸上的肉一突一突的,辩解道,你先听我说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好不好? 什么地方?保安头儿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三九 五三九 就是松树林后的那片空地上!胖保安道,也就是我——交班后留了个心到处查看了下,才发现的!言语里有些邀功的意思,又道,就是发现的时间晚了点…… 那地方?保安头儿的脸色缓了缓,道,难怪!是不是从后门进来的? 应该是!胖保安压抑住心跳,祷告着别有人去查监控,道,我看到铁门锁儿别人撬开了。 什么时间发现的?一旁好久不做声的英杰问道。 夜里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不过能肯定,是凌晨4、5点以后!说到最后,胖保安重重点头肯定道,不过也就一会儿时间,等我想叫人过去的时候一眨眼那车就不见了,再一看后门也大开着,就想着要是那个叫印征的警察再问起的话再说吧。 真的吗?保安头儿看了眼英杰,用手不断点着胖保安道,那时间你能确定? 我确定!胖保安道。 当时除了那辆车,你还看到什么人了吗?英杰问道。 没有!胖保安道,当时就一辆空车,现在想想,估计里面有人,见我来了就躲起来了。要不怎么工夫不大就跑了呢?说完,顺着英杰的胖保安看了眼走廊的天花板角线,不由得伸手抹了把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淌出的汗。 你确定那辆丰田霸道不是从大门进来的吗?看着一滴浑圆的汗珠从胖保安的脸颊上滑下掉在了地上,英杰又问道。 确定……胖保安嘟囔道。 有监控吗,你们这里?又瞥了眼胖保安,英杰一转身,问保安头儿。 有!保安头儿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可马上脸又一苦,示意英杰朝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接着道,不过没钱维护,有很多都是摆设了。那个就是。说着,又指了指刚才英杰在天花板角线上那个摄像头。 大门的呢?英杰看着胖保安,一个字一个字道,还有外面广场上的,总不至于也是摆设吧? 那倒不会!保安头儿说着,也看了看胖保安,言外有意道,别说大门了,整个停车场上都是好的,那里,说着他沖英杰笑了笑,道,是我们整个保安队唯一能创造效益的地方,坏哪儿也不能坏那里的啊! 头儿……胖保安嘴张了张想说什么,走廊里忽然一阵嘈杂。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零 五四零 英队!远远地,有人在喊着英杰。 是你啊刘安。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一个身着警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英杰打了个招唿,怎么,倾巢而动啊? 可不是嘛!被英杰叫刘安的男子停在了英杰对面,道,一死两失踪,放分局里可是大案了。 谁说不是呢!那——你们忙。侧开身让开了条道儿,英杰顺着扯住了胖保安的胳膊,沖刘安道,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见啊。 我们这是去哪儿?示意病房门口的几个保安和分局刑警队好好合作后,跟在英杰后面,保安头儿问英杰道。 监控室!英杰握在胖保安胳膊上的手用了用力,道,把昨天的都给我调出来,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能给我有错! 别看了,两分钟后,一走进监控室,胖保安就不打自招了,我想起来了,那辆车是昨天快12点了来的。 12点?保安头儿重复了句,示意快进。 当时间定格在11时44分时,一辆丰田霸道缓缓地驶进了镜头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胖保安在迎了上去,站在了停在伸缩门外的霸道旁,敲了敲车窗玻璃。不一会儿,从车窗里顺出了一根细细的纸管,胖保安斜了眼伸缩门,顺手把纸管塞进了裤兜里,一边点头答应着什么,一边示意开门。 霸道车通过门亭,驶进了安定医院的广场里,紧接着,拐了个弯儿,消失在了办公楼后…… 第235页 车里有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儿?对你说什么了?盯着静止的画面,英杰一边默记着车牌号,一边问呆立在一旁的胖保安。 就一个人!年纪不大,也就20岁左右瘦瘦一小伙子,胖保安看了眼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头儿,喃喃道,看样子很有钱,对我说,他进去不会惹什么事儿,希望我不要去打搅他。 还给你钱了不是?保安头儿怒斥道,你他妈是真傻假傻啊?在镜头里就敢干那事儿?狗日的我看你是财迷心窍! 英杰抬手压了压保安头儿的火气,又问道,除了瘦,还能想起那个人长得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特别的地方嘛——胖保安皱着眉想了想,道,就是眼神特别阴冷,看的人浑身不自在,让人心寒!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一 五四一 这样啊。英杰又在心里念叨了句印征,低声道。 还戴了顶棒球帽,胖保安想了想又道,那双眼睛就是透过帽舌翻上来看我的,真他妈渗人! 是吗?耸了耸眉,英杰问道,棒球帽? 是棒球帽!胖保安点了点头,道, 他还说什么了吗?想了想,英杰道,口音呢? 没有。胖保安道,就那两句话,希望我不要去打搅他,至于口音嘛,就e市口音。说着说着,胖保安的眉头皱了起来,思索了会儿,才又道,想起来了,那小子虽然没说自己来医院干什么,可我看出来了,他肯定是在跟踪前面的那辆车! 是吗?反问了句胖保安,英杰急忙沖保安头儿一挥手,道,倒回去!你看仔细了,是跟那辆车。 就是这辆车!胖保安在画面定格的一瞬间失声喊道,当时车里坐了看样子是父女两个人!说到这里他愣了愣,又低声道,我的天啊,出事病房不会就是那父女两个的病房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保安队长恨恨道。 那——是人的,会不会就是那小子啊?? 能肯定吗?指了指画面上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英杰闷声问道,那辆霸道是在跟踪这辆车? 没错!胖保安喘了口气,道,放这辆车进院子的时候我就远远看见了那辆霸道,当时就在丁字路口探了个头儿,邓这车在进了医院大门在广场上停好了它还就那样呆在丁字路口,我还想是不是车在丁字口出问题了呢,就见它勐一转弯,一路加速直冲医院开了过来,一直到大门口才减缓了车速!现在想想,那车其实不是坏了,停在那里肯定是不想被前面车发现。那个塞给我钱的小子一定是在跟踪这辆轿车!不会错! 后来呢?英杰又指了指画面,问胖保安,那辆霸道进院子后停在了什么地方? 就停在了我刚说过的松树林后的空地上。胖保安道,看样子那小子不是一次两次来我们这里了,一点冤枉路都没有走,直接开到楼后面去了。 你最后一次看见那辆霸道是在什么时候?英杰问道。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二 五四二 昨天下午4点多,胖保安道,那个叫印征的警察问我见没见过一辆丰田霸道后,我还在查场的时候透过林子被风吹开的缝隙,看见它停在林子后的那片空地上呢!不过今天凌晨快五点的时候等我再去那片空地看时,就发现车已经不在那里了! 那个驾车人,英杰冥思着,问道,你后来还见过吗? 没有!胖保安摇了摇头,道,我当时是负责广场和大门的,后来我就没发现那小子在广场上出现过了,不过要是监控都能像广场上那么好的话…… 打住!保安头瞪了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胖保安,沖英杰道,一会儿我再去问问在楼里巡逻的,看他们有没有谁见过一个戴棒球帽的傢伙。 那辆车呢?英杰看了眼保安头儿,自顾自点了点头,忽然脸一转问胖保安,现在在哪里? 什么车?胖保安一时间也有些煳涂了,看了看又俯身在屏幕前的英杰,不解的问道, 那辆霸道跟踪的轿车,英杰加重了语气问道,现在还在广场上吗? 在啊!胖保安一口道,就那辆停在一出楼门左手第一个车位上的轿车啊!我刚朝楼里跑的时候还看见了呢! 老哥是不是有想法了?推了推眉头紧皱的英杰,保安头儿套着近乎担心道,我也有些想法了。 什么想法?英杰脱口问那个似有所获的保安头儿,道。 就是……保安头儿道,那个戴棒球帽的傢伙既然是尾随那连个人来的医院,那他的目标其实并不是我们院里的护工,而是轿车上的父女俩? 接着说。看到保安头儿有些不自信的顿住了,英杰催了句。 还有,如果能证实那个护工的死亡时间就在今天凌晨的话,保安头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脸色担忧,接着道,是不是就能肯定,那病房里失踪的父女俩,此刻已经被劫持到了那辆霸道车上,而且……凶多吉少了呢? 可别出什么岔子啊!一听头儿的话,胖保安的脸一下子吊了下来,嘴里发着狠嘟囔道,狗日的敢耍我,再让我碰到了非扒了你的皮!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三 五四三 看了眼站在一旁唾沫四射赌咒起誓的胖保安,英杰摇了摇头,接上了保安头儿刚才的话,像是在问保安头儿,又像是在问自己,自言自语了一句—— 你说呢? 我——!看着若有所思的英杰,愣了愣,保安头儿勐踹了脚还在兀自发狠的胖保安,呵斥了句,我让你吞独食,滚! 第236页 是得管管你的人了。看着胖保安火烧屁股一样逃出了屋子,英杰冷笑了下,沖保安头儿道,情况要真像你分析的那样,我看—— 你看我也得走人了,是不是?!保安头儿气唿唿打断英杰的话,拿出了对讲机,沖里面大唿小叫着,也走出了监控室,临关门时给站在监控器旁的英杰撂了一句,我去紧紧那些傢伙的皮!看谁还敢给我监守自盗!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监控室里只留下了一个睡眼惺忪刚被领导吵醒的保安坐在监视器前偷偷的打着哈欠,瞄了眼英杰,低声下气道,还要看什么,队长? 把刚才看到的再给我从头到尾过一遍。说着,英杰坐到了保安旁边的椅子上,点了点监视器。 好吧!保安答应了句,手下忙了起来。 那辆丰田霸道不一会儿,又闯进了死死盯住了屏幕的英杰眼中。 这车就是霸道!旁边的保安扫了眼英杰,没话找话道。 是很霸道。英杰低声应了句,但—— 现在也只有他才知道,就在昨天,几乎百分之百就是眼前的这辆霸道,曾经也停留在,那个昨天中午发现了女儿脸皮的悲悲戚戚的母亲所住的,小区门外! 努力辨认着定格在屏幕上的霸道车的车牌号,英杰拿出了手机。 印征,真有你的。摁下绿键的时候,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一回,小子,你跑不了了! 但—— 时间不长,英杰把手机从耳畔拿开了,低下头疑惑的看了会儿手机屏幕,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又输进了刚才的那组号码,直到确定正在唿叫对方后,才又把手机贴在了耳边。 过了会儿,当手机里又传出了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后,英杰看了眼窗外,天空依旧是蓝白的令人心颤—— 但掩饰在那蓝白之下的暗流涌动呢? 英杰确定自己,听到了它的声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四 五四四 老郑,事儿真就你说得那么邪乎?坐在一辆老旧的电动单车后座上,成方人捂着被风就要冻掉的耳朵大声问道,就蒋清那破园子能有什么事啊?你没看他刚醉得那样! 在等待一路上不说一句话的郑宾给自己答案的时候,不成想电动车勐的停下了,成方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郑宾铁板一样的后背上,顿时感觉整个鼻子都要掉了。 哎你搞什么鬼啊!成方人边揉鼻子边龇牙咧嘴道,一路上屁都不放一个,都想什么吶? 你看。郑宾下了车蹲在路边,一副没有听到成方人埋怨的样子,招了招手,指着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沖也下了车的成方人道,这车辙,像不像刚压上去的? 我看看!被郑宾一脸的严肃震清醒了些,成方人一边左顾右盼着身前身后人迹罕至的小路,一边蹲了下来,喷着满嘴的酒气,细细查看起脚下的路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道,我看像!哎你说…… 我说什么?郑宾脸黑着沖成方人喝了声,一路上就听你娘们样大喊大叫,这下你就给我闭嘴吧! 不就辆车吗?成方人脸上挂不住了,嘟囔道,我还有呢! 可你们谁见过有车开向——说着郑宾扬起胳膊指向了垂钓园方向,接着道,那里,就那里!边说胳膊边重重的震颤着。 这倒没有!成方人想了想道,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有车开那里去,你说这开车的是不是成心不想让人发现啊? 这话还在理!拍了拍成方人的肩膀,郑宾说完又嘿了一声。 怎么了?又看出什么啦?成方人推了推盯着脚下石子路的郑宾,问道。 我说这车辙——说着郑宾抬起一条胳膊顺着石子路比划了个来回,又道,怎么这么乱啊,前前后后的,是不是……说着他回头看了眼来路。 看什么啊你?成方人不解道。 快上车!说着郑宾忽得一下站了起来,手把住了电动车车把,催促着成方人。 成方人刚刚在后座上坐好,还没来得及抓牢呢,电动车就勐的沖了出去。 你想要我老命啊?!前唿后仰间,成方人逮空痛骂着把电单车开得像脱缰野马一样的郑宾,喊道,别把人车给开废啦,你个老杂毛!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五 五四五 就在成方人借着酒劲的一惊一乍间,电动车已经开到了离垂钓园外那条通向石子便道的土路不远的地方,郑宾停下了车。 就停这儿?一抬头看到了右前方不远处垂钓园里那颗老古槐直刺天空的枯枝,成方人酒醒了些,低声问着跳下了电动车。 嗯。郑宾说着把车推到了路旁一人多高的枯草里,又扯了些枯草把车身车头遮掩了下,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边说边指了指前面,道,我去那里再看看,你就在这呆着。 我也去啊!成方人低声道,要真出什么事了你不也好有个帮手吗? 就你?!郑宾鼻子里“哼”了声,道,还帮手!我就晚回去了10分钟,不是我拦着你能朝死了喝!看你灌得这熊样!路都走不稳了吧? 这不我儿子结婚吗,高兴不是?再说了,那点酒算什么啊!成方人讪笑着赖在了郑宾后面,边走边摇了摇头,道,不成,你不让我跟着绝对不行。我得跟着你,堂堂个派出所所长要在我地界上儿出事了,我做村长的也不好交代啊! 你就闭嘴吧!站在石子路和那条通往垂钓园的土路交汇处,郑宾说着探头朝垂钓园那里扫了眼,又低头轻声疑惑道,车呢,开进去了? 第237页 肯定开进去了!跟在郑宾身后也探头朝垂钓园看去的成方人手一伸指了指土路路面,道,你看这车辙,可比刚才路上看到的明显多了,一定是有车来这里了! 小点声!郑宾回头横了眼成方人,向前轻轻迈了一步上了仅容一辆车通过的松软的土路,小心避让着路面上两道深深的车辙,朝垂钓园走去。 被拉在石子便道上的成方人看了看四周,随手拾起了根斜插在在路边杂草丛中的粗壮的树枝,用脚踩掉了细细的枝桠,不顾枝上的刺扎得肉生疼,提在手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弯腰朝垂钓园走去的郑宾身后。两个人一点一点的朝铁门紧闭,门前空空荡荡的垂钓园屏息摸去。 忽然一阵风吹过,捲起了地上的一片灰尘,远远望去,在一片灰濛濛的尘幕中,垂钓园紧闭的铁门,在两人眼前,一下子变得影影绰绰。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六 五四六 这鬼风吹得!成方人揉了揉眼睛悄声沖郑宾道,迟不刮早不刮的,他妈的偏这时候!哎,我说,说着他拽了拽前面郑宾的衣角,又道,你说,真有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进那里面去啦?说完,有些心悸的看了看灰尘渐渐散去,又变得清晰起来的铁门。 屁话!郑宾一反手抹掉了成方人揪住自己衣角的左手,低声斥道,都多大了怎么小时候的臭毛病还不改,一害怕就知道揪我衣角啊? 那是,成方人脸上挂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道,改不了了!谁让你老杂毛整天让人一惊一乍的,到现在还狗改不了吃屎!你说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要是不叫你来,我现在小酒正整得美等着见我儿媳妇呢!哎—— 成方人说着忽然叫道,一伸手把郑宾堵在自己嘴上的手使劲儿拨拉掉—— 你堵我嘴干吗?有些恼怒的问了句,眼见着郑宾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铁门右边垂钓园高耸的围墙,成方人不由得自己也扭头看了过去。 看了足有半分钟,除了冷冰冰耸出随风起伏的荒草丛的那一堵高墙,什么也没看见的成方人揉了揉眼睛,又紧了紧被风吹开的衣领,低声沖郑宾道,你见鬼啦,一堵破墙有什么好看的? 是见鬼了!郑宾一拉成方人蹲在了土路边,透过被风拂动的荒草的缝隙抬起右臂,沖成方人努了努嘴,示意成方人朝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成方人扭过脸—— 还是那堵灰砖砌成的高墙。 远远地顺着紧挨围墙传来潺潺流水声的沟渠拐了个弯,延伸到了垂钓园的另一面,墙头上有的地方长起了草,像髮丝一样迎风招展。 眼睛有些酸了,成方人垂下了眼帘挤了挤双眼,又瞪大了,透过荒草的缝隙向前看去,忽觉眼前一晃—— 哎——!只叫了半声,成方人的嘴就被郑宾闪电般伸手又堵住了。 过了半天,那只捂得成方人脸红脖子粗的手才放下来。 你狗日的想捂死我啊?一边贪婪的唿吸着凛冽的空气,成方人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刚才那是人还是鬼啊,怎么一晃儿就不见啦?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七 五四七 走!顾不上回答成方人,郑宾只吐出了一个字,就弯腰钻进了土路右边的荒草丛中。 等等我!成方人轻声叫着,也跟了进去。 等等!揪住了一个劲儿推着自己要向前沖的成方人,郑宾指了指右前方的围墙墙头,道,看清了吗? 看清了。顺着郑宾的手看过去,成方人点点头,提醒郑宾道,那不就是刚才那个影子现身的地方吗? 对!郑宾也点了点头,又调身指了指草丛外,接着道,你现在从那条土路过去,到铁门后再顺着水渠往前摸,我嘛——,说着他手指向下点了点,又道,就从这草里钻过去。一会儿咱俩就在刚才我指的地方碰头,听清了吗? 听清了。成方人怯怯的看了眼草丛外的土路,又有些担忧道,咱俩这么分开走,能行吗,万一碰到了那傢伙怎么办? 远吗?!就这点距离你喊一声不就得了?郑宾拍了拍成方人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也许就是个过路的想进去看看也说不定,快去吧!说完,把成方人朝草丛外的土路上一推,又叮咛了句,眼放亮点,有事就喊我! 哎!成方人期期艾艾的答应着,犹犹豫豫的顺着土路向铁门方向俯身摸去。 看着成方人有些畏缩的背影,郑宾摇了摇头,调过身,顺手从草丛里拾起块拳头大的石头,攥在右手里,一面用左手小心拨开眼前杂乱的荒草,一面弯腰向垂钓园东南围墙斜插了过去。 盘伏在有些松软的土地上的一蓬蓬荒草不断缠绕着郑宾的双脚,前进的速度之缓慢出乎郑宾的预期。 一分钟后,当再次半跪在地上低头把被纠缠的右脚从又一堆松软的荒草中拔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垂钓园铁门方向—— 成方人那里静悄悄的。 老小子!一想到成方人此刻颤颤巍巍朝前运动的身影,郑宾不禁心道,怎么没声啊,不会根本就没按我说的去做吧?这样想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右脚脚腕,郑宾又向右前方十几米开外的围墙摸去。 在荒草的沙沙声中,郑宾听到围墙下的渠里水流声越来越清脆,越来越真切。郑宾的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 到了!两分钟后,面对一米开外的围墙,郑宾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只手伸出去轻轻勾住遮挡自己视线的最后一抱浓密的荒草,膝盖上给着劲儿,在拨开荒草的同时勐的站了起来! 第238页 方人!剎那间,围墙根下勐然响起了郑宾的一声大叫—— 面对着横在自己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张脸,一张自己从不曾见过的陌生的脸,郑宾下意识的高高举起了紧握着石头的右手,狠狠地向前抡去!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八 五四八 一声唿啸,石头带着风声砸向了对方的面门。 没成想对面的男子一侧身,闪电般抬起右臂托住了郑宾下沉的右臂往下一拉,就势一卸,郑宾身子前倾,一头栽向了围墙根下的沟渠里。 顿时郑宾被男子反剪到身后的右臂脱臼一般火辣辣的痛,一股股浓重的腥臭从水渠里泛了上来,郑宾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狗日的方人你他妈死哪儿去了?!想到自己堂堂一派出所所长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郑宾的嵴背使劲顶着陌生男子抵在自己嵴梁骨上的另只手,心里叫苦不迭。 老郑!就在这时成方人从草里冒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间呆若木鸡,咋、咋啦这是? 干他!脚下打滑的郑宾一扭头沖成方人吼了一嗓子。被扭住了自己胳膊的男子拽住了头髮硬生生拉倒在了身后的荒草丛中。不及爬起,便被男子掀了了个儿,面朝下趴在地上。 愣那儿干嘛!快打呀!挣扎着被骑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反剪到背部的双臂,郑宾大喊道,你个老杂毛咋还不动手啊?! 我……我……成方人酒彻底醒了,看了看手里粗壮的树枝,慢慢举了起来,喃喃道,我打了啊,打了啊! 说着,举起了那根粗壮的树枝就要朝压在郑宾身上的男子砸去。 你要害死我了!郑宾斜眼看到成方人在空中犹豫了半天的手,气急道。 操!眼见着郑宾的脸被男子就要摁进土里了,成方人忽然发狠,把手里的树枝又举高了些,恫吓着背对自己只拿眼角余光警惕着自己的、骑在郑宾身上的男子,道,放开他,快放开他,他是警察,再不放我可就真打了! 男子忽然周身紧了紧,疑惑的看了眼地上被自己收拾的动弹不得的郑宾,左手上加了力更加使劲的攥住了郑宾的双臂,右手插进了内衣里,回头扫了眼成方人。 被男子盯视的一瞬间,扫了眼男子就要从外套里拔出的右手,成方人终于忍不住了,手中的树枝唿的一声响,结结实实的砸向了男子的头部!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四九 五四九 眼见着树枝就要砸到年轻男子的后脑勺上了,成方人的胳膊却忽然僵住了,树枝梢儿在离男子头部仅仅一厘米的地方,一颤一颤的。 你——你——僵了半天,成方人才吐出了声,把树枝偏了偏,脸凑近仔细查看着年轻人沖自己扬起的右手中展开的一个小皮本,过了会儿,一脸的不可思议沖趴在地上的郑宾一连声喊道,靠,老郑,他也是警察! 你——你也是警察?听到成方人的话,郑宾扭过脖子看着年轻男子的半边脸,闷声问道。 嗯。男子低声答道,怎么,你也是…… 成方人的的手垂了下去,指着被压在地上的郑宾,沖依旧骑在郑宾身上的男子道,他也是警察啊,我可以作证。你们这真是大水沖了龙王庙啦! 是吗?男子没有丝毫放过郑宾的样子,嘟囔了句。 当然是了!郑宾大声应者,不满的扭了扭身子,示意年轻男子从自己身上下去。 愣了愣,男子站了起来,跨过郑宾,站在了成方人的对面。 郑宾从地上爬了起来,唾了几口夹杂着泥土草屑的口水,才一手支腰一边充年轻男子道,我是翠屏乡派出所所长郑宾,你是…… 我是市局重案组印征。年轻男子说着晃了晃右手的工作证,又道,你的证件。 哦。郑宾手在身上上上下下摸了摸,抱歉的从印征笑了笑,道,忘记带了。完了怕印征不相信似地,赶紧又道,我的警号是—— 很干脆的报出了自己的警号后,盯着对面的印征,郑宾诧异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什么这么快?印征扫了眼水渠对面的围墙,回头看着郑宾,不解道。 怎么,郑宾后退了两步,盯着印征道,你不是接到电话才来这里的吗? 印征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就知道这家垂钓园有问题呢?郑宾手点了点垂钓园围墙,追问道。 一家从开张到现在没有一点流水帐记录但却各种管理费丝毫未少缴纳的垂钓园,难道不值得怀疑吗?印征一口气说完,目光又落在了围墙,上上下查看的时候开口问郑宾道—— 你又是为什么来这儿的?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零 五五零 这不上午我才知道——郑宾说着忽然扬起了头,大张着嘴看着瞬间越过水渠、灵猫一般踩着围墙灰砖间浅浅的凹槽,几下蹬跳蹿到了墙头上的印征,在心里叫了个好,又道,实际包下这个院子的是个城里人嘛!一想到上次不知道这茬,就想再过来看看,没想到咱俩撞一起了。说完,他一只脚跨过了水渠踩在狭仄的沟坎上,抬起了右臂,沖印征道,拉我一把! 你还打电话了,给谁?印征说着俯下身勾住了郑宾伸向自己的那只手。 分局啊!郑宾攥紧了印征的手,又顿了顿感觉勾实了,才道,估计现在你们市局也知道了。 发现什么了吗?想了想,印征边问边手上一使劲,将另只手抓在围墙墙壁的缝隙中,双脚在墙壁上不停打滑的郑宾提到了围墙顶上。 第239页 没有,就觉得不对劲儿。喘了口气,郑宾扫了眼垂钓园内,又看了眼张望着垂钓园内情景的印征,忽然问道,你没开车吧? 开了。印征的目光掠过垂钓园里那个面积不大的池塘,落在了离池塘不远的一排平房顶上,又道,怎么了? 哦!郑宾点点头,道,你没来时我看见铁门后面的空地上,就那儿,看见印征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手指的那片空地上,郑宾又道,有车辙印而门外没有,刚才却发现门外也有车辙,就想着是不是暗地里包下这园子的那个神龙现首不现尾的傢伙回来了呢!说完,又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垂钓园,眉头一皱,问印征,那看来那是你的车辙印了,可——你的车呢? 怕堵路,印征冷冷的撇了个幽默,沖垂钓园北边抬了抬下巴,道,停那边林子里了。 我就说呢,只见车辙没见车,真的还以为…… 以为什么?印证问道。 以为能跟那傢伙照个面呢!郑宾遗憾的扫了眼垂钓园,接着道,看来我想错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印征扫了眼一脸遗憾的郑宾,自言自语了句。 你说什么?郑宾扬了扬眉,道,你肯定那傢伙现在就在这里? 别忘了,印征道,你刚才说那傢伙神龙现首不现尾。 这——郑宾一时语塞。 这园子的承包人呢,凭高查看着园子里的角角落落,忽然话锋一转,印征问道,蒋清?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一 五五一 怎么,蒋清也知道啊?郑宾斜了眼对自己的诧异丝毫不感觉奇怪的印征,不相信的摇了摇头,有些恼怒道,那小子你就别指望了。 为什么。印征问道。 今天村里有喜宴,说着郑宾指了指后面隐约在田野边缘的一片房子,道,就小王村村长家,现在醉得一塌煳涂!估计离醉死也不远了。 那就指望我们自己吧。说完,纵身一跳,印征两脚轻轻点在了紧挨围墙的垂钓园略显松软的地上。 你不下来?一抬头,看见蜷缩在两米之上墙头上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的郑宾,印征低声问道。 下、下!成方人嘴里嘟囔着一屁股坐在了墙头上,两腿顺长耷拉在围墙里,犹豫了半天,两臂一撑就要向园子里跳,就听呗撂在围墙外的成方人地神喊道道,哎——老杂毛你们都进去了我怎么办啊? 你就在哪儿呆着!刚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被泄了大半,郑宾带气撂了一句,闭上两眼,心一横,顺着粗糙的为墙壁滑到了墙根下。落地的一瞬间腿弯了弯,被印征一把扯了起来。 你说……半蹲在印征旁边,透过荒草,郑宾看了眼寂静无声、简直就是一副破败景象的垂钓园,又有些不自信了,低声道,这里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垂钓园吗,那些女人……? 眼见为实。印征说着目光从古槐树下的池塘收了回来,指了指那一排平房,低声道,看见那房子了吗? 看见了!郑宾点头道,我们进去? 不着急。印征道,等我先把房子四周都看好了再进去也不迟。 你去看?郑宾瞪了瞪眼,道,那我呢? 你就在这儿守着,印征说着点了点自己的眼睛,不容置疑道,把眼睛放亮点,要有什么动静了可别趴在这儿不动。 好吧!闻到了印征话语里捎带的一丝丝不屑,郑宾撇了撇嘴,不满道,你冲锋,我掩护! 话音刚落,就见印征猫着腰摸到了围墙的西南角,贴墙向前探看着,消失在了那排不起眼的平房后面。 风吹过,池塘里传来了鱼儿跳水的声音。 一条色彩斑斓的食人鱼跃出了水面,在冬天里e市难得一见的阳光下,刺痛了郑宾的双眼……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二 五五二 妈的,狗日的还没处理啊!郑宾低声骂道,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藏身地的两边,又看了看和刚才一样死寂的空旷的园子—— 已经两分钟过去了,消失在平房后面的印征还没有露面,怎么搞的!嘟囔了句,一直半蹲在地上的郑宾弓起腰搓了搓有些麻木的双腿,想了想,索性站了起来—— 鬼影儿都没一个,我躲什么啊我! 老杂毛!这时墙外传来了成方人的声音,带烟了没,给扔一根! 郑宾摇了摇头,从裤兜里掏出还是成方人上午塞给自己的一盒双喜烟,喊了声“接住”!隔墙扔了出去。 片刻后墙外又传来了成方人的声音,掉渠里啦!你狗日的东西都不会扔! 自己不会去捡?郑宾赌气道,又不是没长脚。 你个老杂毛喊什么啊,成方人还了句嘴,紧接着墙外响起一阵淌水声,还好!过了会儿成方人又在墙外喊道,烟掉石头上了,要不又没得抽啦,嘿嘿!哎呦! 怎么了?听到墙外传来一声哎呦声,郑宾低声喊道,你没事儿吧,老成? 没事!从石头上滑下来了,哎,我说,里面到底有什么啊?这半天了都没动静?等了等见墙里的郑宾没有回话,成方人又在外面喊道,是不是被一群死娘们给迷住啦,老杂毛? 娘你个头!郑宾骂道,想看了你自己不会进来看,里面美着呢! 你等着啊,我就不信我进不去!成方人的声音顺着围墙渐渐远去,你等着啊…… 等你个头!郑宾嘟囔了句,又掉头朝平房看去,忽然周身一悚,只见太阳在平房的另一端拉下了一道影子,一晃一晃的。 第240页 郑宾低了低身子,不一会儿,只见印征从平房的另一端钻了出来,沖自己摇了摇手,又指了指离郑宾最近的那间平房的门才松了口气。 可再一看印征又要独自进那座房子的架势,郑宾再也忍不住了—— 有功也不该你一人抢啊!嘟囔了句,眼看着印征已经走到了门前用手去推闭着的房门,他直起身,快步跑到了印征身后,停住了—— 怎么,又要一个人进去啊?眼见着平房紧闭的木门“吱”的一声被印征一把推开,顶在了屋内的墙上,郑宾闷声道,不成,这次得咱俩!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三 好吧!印征回头看了看郑宾愣了愣,侧开了身子给郑宾让出了条道,道,刚才是难为你了,这次你冲锋,我来掩护。 这还差不多!郑宾心道,一抬脚进入了屋内。又向前迈了一步后被印征喊住了,别忘了保护现场! 这我懂!郑宾一扭头,道,再说了这不定能就是现场呢! 看看你脚下。印征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脚下能有什么?疑惑着,郑宾一低头看见了自己印在屋内地上的两个泥脚印,言语间顿时没有刚才那么生勐了,抬起头沖印征道,看来似该仔细点。你说得对,我这就把鞋给脱了。说着一屁股坐在了进屋的门槛上,三下两下把鞋脱了,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门外。 这下行了吧?抬头看了眼印征,郑宾道。 还行!印征又笑了笑,道,待会儿可别忘了把你看到的告我一声啊。 这有什么啊!郑宾说完一使劲儿站了起来。地上的寒气一下子透过脚底板爬到了他的腿上,令他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真冷!心里嘀咕着,郑宾的眼睛从房间内的家什上一个一个闪过,在靠墙堆放的一堆砍削的长短一致的木柴上停留了会儿,最后落在了离木柴不远的西南角那个硕大的土灶上。 也没什么啊,就一间厨房啊!心里嘀咕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土灶的灶口上,忽然两眼亮了亮,又看了眼架在土灶上的一口大锅。 哎,出了会儿神,他沖印徵招了招手,示意印征看几根葱灶口里露出的木柴,道,看样子要生火啊! 没错。印征探头看了下土灶,肯定了句后,又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还有……说着郑宾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离土灶不远的地方,看着夹在土灶上的那口大锅,又道,水里没灰,应该刚倒进去时间不长,可…… 可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也进到了屋内的印征站在郑宾旁边问道。 可刚才我来这里的时候,说着他沖印征指了指锅沿上的一道水渍,道,垂钓园里不像有人的样子啊,这水是什么时候添进去的,你看,那水渍还是湿的呢!不会我刚来的时候有人就在这园子里吧?!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四 五五四 这也只能是唯一答案了。印征淡淡道,两眼盯死了立在西北墙角的一把斧头上,锋利的斧刃在他的眼底打了个明晃晃的亮点。 看什么呢?抬头看见印征盯着自己身后的墙角,郑宾诧异问道,也脖子一扭顺着印征的视线看了过去。 怎么,没见过斧头啊?待看到印征感兴趣的竟然是一把在这里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斧头,郑宾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下,试图沖淡空气里的一丝丝诡异,开玩笑道,也是,城里早就没这玩意儿了,看着新鲜是不是? 那把斧头刚被人磨过,印征说着看着脚下小心的一步一步挪到到了西北墙角,蹲下把斧头的斧刃指给郑宾看,又道,这里也有水渍,不过有些微冰了。还有,说着他抽了抽鼻子,你没闻到这屋子里有股子肉味吗? 肉?郑宾的脸扭了扭,使劲抽了抽鼻子,又看了眼那把斧子,道,你不会认为那把斧子是准备…… 为什么不会呢?印征说着站直了身子,又左右看了看,还是查看着脚下,一步步挪到到了屋子东南角一个水泥浇筑的水池前。 喔,被印征的小心翼翼搞得有些心里发毛的郑宾也注意起了脚下,踩着印征的刚才走过的地面挪到了印征身后,道,难道这水池也有蹊跷? 你在那里见过这样的水池?印征问道。 哪家的厨房都有啊?说着郑宾忽然一拍额头,道,可——这个水池也太大了吧?谁家里没事会整这么大个池子啊,除非在饭馆,洗肉洗菜还差不多! 你碰对了一半事实,印征低声道,两眼盯死了粘煳煳的煳满了白花花脂状东西的水池内壁。 是吗?你是说饭馆吧?看着一本正经的印征,郑宾脑子里有些晕,打了个哈哈,道,就这地方,饭馆给谁开啊! 是啊,给谁开呢?反问了句郑宾,印征从身上掏出了只透明袋子套在手上,反过来抹了抹水池内壁,又小心翼翼的把袋子理正了,封紧了袋口沖郑宾摇了摇,低声道,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这玩意儿,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印征,郑宾凛了凛,也正了腔调,目光闪烁在透明袋子里那些白花花泛出微黄的东西上,探问道,不会真的是就是……人身上的吧?说完,郑宾悚了悚身子,抹了把脸上涌出的冷汗,嘟囔道,操,看来真是摸到老窝了,怎么上次就没有注意这些啊! 因为这里没有适合屠宰的场地!印征看着袋子里的那些粘煳煳的白中泛黄的油脂状东西,又抬头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屋子,低声自问道,不是吗?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五 第241页 五五五 屠——!郑宾喉咙像被什么堵了下,话只说了半句,便顿住了,左右看了看,才又道,你说得是杀人现场吧?见印征没有反应,自己找话续道,这里还倒真还没有合适的地方。 而且这里又——印征道,我记得你们的报告是这样写的—— 交通不便,几乎没有人光顾,所以你们不认为这里就是目标垂钓园,不是吗?印征反问着郑宾,又低声道,还好写清楚了地点! 那是,当时还真没把这里当回事儿!郑宾点头,又心有不甘道,可你说说,这要真是上次排查时要我们查找的那家垂钓园,那杀人现场呢?总不至于就在这间屋子里吧? 怎么可能!印征看了看清洁的青砖地面,道,如果是的话,这里真应该是血溅四壁了,你看像吗? 那——至少也是第二现场吧?两脚被地面的寒气浸得冰凉,郑宾说完使劲儿跺了几下脚下青砖铺就的地面,又想起什么一样,问印证,哎你说,会不会在旁边那几间屋子里啊? 那两间房子的后窗窗帘都敞开着,印征盯着郑宾套着黑色棉袜的两脚,若有所思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刚才除了一张床,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发现了,要不——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看就免了吧!郑宾看了看印征的脸,低声无趣的自言自语了句,你都说不是了……说到这里,不知怎么,忽然感觉被印征死死盯住的双脚感觉有些不自在了,他不由自主的左右错了错双脚,沖印征抗议道,一双脚又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印征也抬起了自己的双脚,在地上使劲儿跺了跺。 这地有什么好跺的,人是脚冷才那样的,没办法。郑宾嘟囔了句,就见印征不但脚下在跺,就连手也没闲下来,敲打起了身旁的墙壁。 哦,你怀疑这里有夹层?郑宾恍然大悟,问道,是不是? 印征竖起了根食指示意郑宾噤声。 一时间平房里充斥着“砰、砰”的敲击声,和沉闷的跺脚声。 在寂静的垂钓园里,那些时断时续的声音,显得异常突兀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六 五五六 屏住了唿吸,站在光线暗淡的平房里,半天一动不动的郑宾偷空看了眼屋外,眼看着手脚不停的印征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向右错了错身子让开条儿道。 和郑宾摆拍的时候印征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郑宾身后的那堵墙上。 那面墙有问题?回头看了看和其他三堵墙并无二致的北墙,郑宾不以为然的道,我看和你刚才敲过的哪些墙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要我说,说着他跺了跺地,道,一定在下面! 真蠢!印征兀自嘟囔了句,一抬手示意郑宾看过去,我怎么忘了这间房子有所不同啊! 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郑宾环顾了下屋内,懵懂问道。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其实我刚才就应该发现的。印征道。 没窗户又怎么了,郑宾还是不明白,道。 如果那面墙上也开窗户的话,说着印征边走边指着厨房的西墙,沖郑宾道,那么你就会发现,和紧邻那间房屋的后窗,会有多么大的间距! 你怀疑夹层就在那堵墙里,确定吗?印征和自己错身而过的时候,郑宾问道。 确定。印征说完,右手附在北墙上。 不会吧?我敲敲看!看到印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郑宾霍得转过了身子,也忘记了脚下,几步走到了墙前,右手握拳,挥起右臂就朝面前的墙上狠狠地砸去。 砰的一声。一股剧痛一时间让郑宾为自己的举动悔青了肠子—— 哎呦一声。郑宾揉着火辣辣刺痛的右手,沖印征道,没有啊?不信你砸砸看! 看到郑宾一脸窘样,印征摇了摇头,才举起了攥成拳头的右手,自上而下,一下一下的敲击起来。 我说没有吧?!过了好一会儿,看见甚至连门后最下面一层墙面都没有放过的印征终于站了起来,郑宾讥诮道,你还不信! 是吗?印征说着退后了几步,又示意郑宾闪开。 别看了,就算有那样的杀人现场,看到印征的两眼在对面墙下面的墙线处闪动,郑宾得意道,我看更应该在地下!别急,我现在就叫人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狗日的杀人现场整出来!说完急火火就朝门外冲去。 不用了!印征在郑宾身后自言自语了句。 怎么,你总不至于还认为……郑宾顿住了脚步,回头狐疑的看着走到了北墙根下的印征,不可思议道,这堵墙里有你说得夹层吧?! 印征似乎没有听见郑宾讥讽的话语,几步走到了墙根处,就在郑宾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 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七 五五七 脚尖顶在刚才令郑宾痛到骂娘的北墙上,那只右脚一点点向下,脚跟轻轻落到了地面上—— 猜猜会出现什么情况?脚尖略微翘起,印征将手扣在了面前坚实的墙上,脸一偏问注视着自己的郑宾。 看着印征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郑宾茫然的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句,别费劲儿了…… 印征笑了笑,略微翘起的右脚脚尖轻轻踩下。 面前的墙壁似乎晃了晃。 见鬼了!郑宾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堵墙时,还是和刚才一样,很坚实的样子。他诧异的看了眼印征,挤出丝笑,道,嗨,都什么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啊,真以为有什么名堂呢! 第242页 没有吗?印征说着,扣在墙上的右手左右试了试,勐地一把向左抹去—— 轰——隆!隆!隆! 就在郑宾的眼皮底下,那堵刚才差点害他断手的北墙被印征很轻松的一把推开,原来的北墙地方,已俨然张开了一个黑色硕大的空洞! 真有你的!呆了半天,郑宾喃喃道,可我刚才明明听声音里面不是空洞啊,手也都快断了。说着,他走进了屋子,站在印征旁边,看了看裂开的北墙,又道,妈的,整这么厚实,怪不得敲它都听不出来呢!可刚才还明明推不开啊?! 印征抬起了自己的右脚。点了点。 郑宾低头看去,只见在墙根之下有一块砖条微微凸起—— 这就是钥匙?郑宾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印征一声不吭,接着门外投进的光审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一股股潮湿的气息从黑暗里夹带着若有若无的粉尘,扑面而来。 待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在低头的瞬间,那个叫厉绢的年轻女人从他的脑际一闪而过—— 完美复制!嘟囔了句,他抬起右脚跨进了墙里。 双脚轻轻踩住了下面一方窄小的平台,印征从内衣袋里摸出了手机,摁下了红键。 时间不长,一条深深插向地底、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窄楼梯,就在开机后手机屏幕忽高忽低的微弱灯光下,一段一段的,似乎永无尽头—— 蛇一般逶迤着,突现在了站在平台上的印征眼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八 五五八 片刻后,随着印征手机的灯光熄灭,暗道重又掉进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看墙上有没有开关。顶上,说着郑宾指了指暗道的天花板,道,就那里,你看那里有灯! 双手在两边有些潮湿的墙壁上摸索了会儿,印征失望的垂下了手臂,沖郑宾摇了摇头。 那——我去弄根火把,郑宾看了眼门里仅容一人落脚的平台,抬起的脚又放下了,向后退了退,沖印征道,你要等不及了就自己先下吧。 看着在灶台那里忙碌的郑宾,印征把手机屏幕又摁亮了,接着微弱的屏幕光,踏上了陡峭的通往地下的台阶—— 老郑,向下走去的时候他喊了声,你就在上面守着,我去就行了。 那哪儿行啊!从灶口里扯出根木柴的郑宾把头探进暗道了,看着印徵逐渐下沉的黑色的背影,道,我这火把搞好了就下去!说完,缩回了身,按捺着从心底窜起的一股寒意,心道,狗日的,真渗人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闪烁着微弱光亮的暗道里静悄悄的——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下去,下了大约有十六七个台阶后,印征驻足在了楼梯拐弯处的和顶上的平台一样狭仄的又一方小小的平台上,他那一直没有离开过墙的左手突然触到了一个小突起,凭感觉,印征意识到那是自己刚才在上面平台上摸索而不得的电灯开关,他下意识的摁了一下,剎时一道刺眼的光骤然亮起,原本黑洞洞的空间豁然开朗! 到底有灯啊!在他的头顶乍然响起了郑宾的声音,道,那我也下来啊! 印征眯了眯眼睛,睁开了,在刺眼的灯光照耀下,向隐约亮起的楼梯的下方看去。 只见眼前又是十几道台阶,一路陡峭的伸展,落到了一处隐隐泛出平檯灯光的平坦的水泥地上 根据高度判断,下面这道楼梯尽头连接的那方水泥地,应该是在地下六米深处了。但也仅此而已, 怎么不走了?就在印征揣摩着楼梯尽头即将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时,几步冲下了台阶,站在紧邻平台的台阶上郑宾来了精神,催促了句,快下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九 五五九 印征又向下走去。 身后平台上的灯光被紧跟在他后面的郑宾挡住了,眼前又变得黑乎乎的, 手机啊!郑宾嘟囔道,怎么不打开? 此刻印征已经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 在墙上摸索了会儿,他又找到了一个电灯开关。 轻轻地按了下去—— 在扑面而来的昏暗的扥光中,只见一架右臂上少了半截骨头的人体骨架泛着青色的微光,赫然靠在对面的墙上。 妈的!还占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的郑宾腿抖了抖,回头吐了口口水,道,真找对地方了! 一台笨重的压磨机怪兽一般盘踞在地下室左边远远的角落,出粉口下的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黄白色粉末状东西。 离压磨机不远,并排立着一台体积稍小的烘干机。贴着和压磨机成九十度的那面墙下,和骨架并排,整齐的堆放着四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半分钟后,其中的一个麻袋被印征打开了,空气里立刻窜起了一股烟尘,漂浮在两人面前,袋子里令人窒息的腻腻的粉尘,令印征一时间想到了光滑的滑石粉。 寂静的地下室里,只能听到一远一近,两个人的唿吸声。 一调头,印征的目光落在了身后斜正对面,几米开的墙上,墙上开了两道门,此刻都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我们找到地方了,终于走下额最后一个台阶,又看了看只有自己和印征两人的地下室,郑宾远远的道,对不? 印征点了点头。 可没活人啊!郑宾变朝前走边道,那傢伙会不会——说着,郑宾指了指右手的那两道门,又道,就躲在那里面啊? 去看看。印征低声道,示意郑宾跟上,踩着铺在地上的一层松软的粉尘,两人走到了那两扇紧闭的门前,一左一右,分别把住了一扇门。 第243页 一、二、三!郑宾看着印征的口型,在摁下墙外开光的同时,和印征几乎在同一时间,;两扇门唿的一声被从外面拉开! 我这间没有人!郑宾闪身进屋,后背紧贴在墙上,来回扫了眼明晃晃的屋子,喊道,你哪间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零 五六零 印征没有吭声,呈现在他眼前的屋子,黑暗依旧。 透过大厅里泄进的依稀灯光,可以看到天花板上的顶灯裸露的底盘。 怎么样啊?郑宾从旁边的屋子跑了出来,站在印征身旁问道,怎么不开灯? 印征沖屋内的天花板努了努嘴。 真操蛋!郑宾骂了句。侧开了挡住了大厅灯光的身子。 慢慢的,一条从天花板上吊下的绳子在黑暗里显出了影子,在印征眼前像一条死蛇一样,黑乎乎的了无生气。绳子的后面,是外屋的灯光无法沖淡的沉沉的黑暗。 印征的目光渐渐从那片黑暗收了回来,下移到了绳子的下方—— 一个用钢管制成的排水槽泛着暗冷的光芒,积极地匍匐在水泥地面上。 整间屋子,空气里瀰漫着不同于外面大厅里滑石味道的浓重的血腥味。 除此之外,就只有绳索对面,放置在墙根下的一个高高的条几了。 狗日的,那傢伙不在啊!暗暗地松了口气,郑宾低声道。 印征跪在了地上,借着手机的光亮,从外到里,在郑宾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向里挪动着,一寸一寸的查看着屋内冰冷的地面。 他的眼睛不放过膝下的每一块地面。渐渐的,他的证物袋里分别装上了几根毛髮。有的时间久远了显得很干枯,有的很可能是新近被遗落在这里的,还有些油亮,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是人体在与地面摩擦的时候掉下来的,边缘有些损毁。过了一会儿,印征在下水口处停了下来,他低下头使劲抽动着鼻翼,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来这里是血腥瀰漫的源头了! 对自己的发现,印征简直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声女人的惊叫!虽然他从没有听到过肖雨和姚瑶的声音,但他确定,她们的惊叫正和其他女人的惊叫混合在一起,在他的耳边炸响—— 报仇!报仇! 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又那么真切。 垂在身旁的绳索,在印征冥想的时候,忽然轻微地晃了晃。 印征勐的抬起头向上看去—— 嗯…… 一声呻吟声就在印征抬头的瞬间响起响起—— 只见在印征的头顶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反弓着身体,两脚向后高高翘起,牢牢的扒附在头顶之上的,另一条几乎接近天花板的绳索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一 五六一 冬天的阳光不长久,此刻天色又现阴沉。 四周宁静。 垂钓园外那条水渠连接的河道里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背上垮了个包的棒球帽牵着条绳子,双脚不时踩进河道的积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一时间棒球帽恍若听见的是那些女郎在死期将至前的交配中发出的声响,但这里不是那个黑暗的空间,也不是那个封闭的空间,在周遭静悄悄的远离垂钓园的河道里,棒球帽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慌。 怎么这么快?难道是那个农民的嘴巴失守了吗? 问题一定出在他那里!棒球帽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让那个农民“自然死亡?” 但转念一想,他又知道自己的这个念头有多傻—— 如果迷障如果消散了,秘密还能保持多久呢? 也罢!棒球帽嘟囔了句,拽紧了手上的绳子,不禁又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骄傲—— 要知道除了自己,有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密室完工后,将一个小小包工队的所有人,能不显山露水的消灭于无形,即使是那个农民,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呢? 而,又有谁能像自己一样,让那些女郎的骨与肉,成为鱼儿的口中餐呢? 就在那些即将要成为死尸的女郎在听到自己的饭菜里竟然夹杂有人肉时,那种噁心与惊愕,又有几个人能享受得到呢? 一路上想着,几分钟后,棒球帽从一个地势平缓的坡道爬出了河道,在河道斜对面,走过一片临河的干草地,不远处是一片很有些规模的老林,树木在冬日里瑟瑟发抖着,隐匿在老林中的一个个坟头默默无语。 不时有一片枯叶从在林间小心穿越的棒球帽眼前滑过。顺着林中小路拐了一个弯后,一辆轿车安静的出现在棒球帽眼前。 但棒球帽并没有立即接近轿车,而是在看见轿车的第一时间迅速隐身在了一棵树皮皲裂的大树后,向四周窥视着—— 一棵棵树快速的从棒球帽眼前闪过,除了树,还有栖息在树上的那些乌鸦和麻雀,即使是枯叶飘旋摩擦空气的声音,棒球帽也确定逃不过自己的耳朵。 周遭里一片空寂。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二 五六二 棒球帽从树后闪了出来踩着枯叶沙沙地跑到了轿车旁,打开了后车门把绳子丢到了前排副驾座上。左右看了看,重重的关上了车门。 又从车尾绕到了车头,拉开了司机一侧的车门。 坐在车里,棒球帽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下后座,满意的点了点头,压下中控锁上了每一扇车门。 片刻后,车子启动了。缓缓的开到了林子的另一边,上了一条还未来得及铺上柏油的乡道上,再过半分钟,轿车就可以开上通畅的环山公路了! 第244页 棒球帽感嘆运气怎么总在自己一方但…… 但这一次,警察如果发现了呢? 一想到此,棒球帽发现自己竟然对自己呈一时之勇而产生了一丝沮丧。他把车停在了乡道通往环山公路的最后一个拐弯处,一分钟后,棒球帽为自己的这一个停顿感到了万幸—— 几辆警车就在棒球帽将轿车停在隐蔽的拐弯处时,从乡道和环山公路的接口前,一闪而过! 棒球帽当然看到了警车! 而棒球帽的车,向着警车开去的反方向,疾弛而去! 一群乌鸦,在棒球帽的轿车开走后不久,腾空而起,在老林上空盘旋了一阵后,一股脑向着乐陶陶方向飞翔而去。 *************************************撕裂时空的分割线********************************* 一股异常的气流在车外盘旋着。 张彻打开车窗向外看去。舒服的大叫了一声,吐出了几天来在医院里淤积的废气。 只见一群乌鸦不知从什么地方赶了过来,密密的布满了车后的天空。而从飞行轨迹判断,这些精灵也正在飞往头儿要他们去的乐陶陶方向,他身子震了震,问身旁的宁江平。 哎——你说,怎么这么多乌鸦? 不知道。宁江平道。正在这时,他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 江平,前面向左拐,从第一个丁字路口右拐,马上就到乐陶陶了。摁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旁喂了一声后,长乐县刑警大队大队长赵全明的声音传了出来。 宁江平瞅了眼后视镜,县大队的车紧紧的咬在自己的车尾。 知道了。淡淡的答了一句,把手机挂了—— 哎——你听说那个人吗? 谁?宁江平面无表情道。 张彻关紧了车窗,又提醒了句,就队长刚才在电话里提起的那傢伙? 不知道!宁江平依旧面无表情的答道。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啊?张彻有点不悦了,怪不得别人不爱跟你搭班,看你这样子!我也就是在医院耗着!要不…… 呵呵。眼见着一辆120唿啸着迎面一闪而过,一路上板着脸的宁江平终于笑了笑,道, 你是说队长提起的那个人吧?我还真不知道!就听组长说他就是那个要了许多女人性命的傢伙,名字还挺怪,叫什么…… 瞧你这记性!张彻张口道,告诉你吧,头儿说了,那傢伙的名字叫—— 木山!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三… 五六三 球帽的帽檐向下又压低了一些,木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刘丹青,刘丹青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车窗外面。 木山拉了拉就在手边的绳子,冷冷道,别想跳车,除非你把窗玻璃砸了!还有,这个……说着他提了提绳子。 刘丹青看了车外一眼,活动了下被绑缚住的双手手腕,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一上车就把车门锁了吗? 那辆从老树林里开出来的轿车,此刻正行驶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两边的山崖似乎要倒下来一般。 知道就好!木山说着,看了一眼后视镜,车后的山道上并没有其他车辆。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后,靠在了椅背上,半天不再说话,小小的车厢里陷入了令人压抑的死寂。 后悔了是吗?过了一会儿,刘丹青忽然开口问道。 我后悔吗?木山眼也不睁,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输掉了一场攸关生死的游戏,后悔了是吗?过了一会儿,刘丹青看了一眼木山,忽然道。 听到刘丹青的话后,木山点了点头,道,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你应该知道我宁愿在精神病院待一生,也不会再去做那种事了,刘丹青道,而你却在将我送进去后没一天,又在我没有就范的情况下把我接了出来,还把那个……阻止你的护工给杀了!是,因为印征吗?我看到警车了! 木山一把揪下了棒球帽狠狠摔在了旁边的副驾座上,还有什么,你就说吧! 还说什么呢?那个女孩没有得到你想让她得到的结局,现在一定很难受吧?刘丹青撇了撇嘴,一副伤口上撒盐的兇勐,道。 混蛋!木山狂暴道,全他妈是你混蛋!你是混蛋,那个王飞也是混蛋!要是没有他,我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吗?! 刚才你还——刘丹青瞧着车窗外路势陡峭的被废弃的山道,又道,不停地在atm机上疯狂的刷卡,怎么,要逃了? 那又怎么样?木山扭了扭脖子,阴森道。 那有什么?刘丹青冷笑了下,道,那说明你完蛋了!游戏结束了! 你很聪明。木山说着又打量了一下后视镜,重新启动了轿车,车又小心翼翼的行驶在了狭窄的山道上。 但你别忘了,拐了几个又短又窄的弯道后,木山开口道,但你忘记了一点,如果警察找出了那些碟片的话,你也脱不了干系,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两根蚂蚱,或者说,你和我,现在在同一条船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四… 五六四 谢谢你的提醒。刘丹青冷冷道,我没有忘记!是啊,我们是在一条船上,从你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因为知道我那没有廉耻的母亲有了外遇后,所以精神恍惚以至于出了车祸送了命,我就和你在一条船上了! 和你母亲那样做时,木山道。我敢肯定你是自愿的,对不对? 是,我是自愿的,刘丹青道,我要让那个贱女人知道她找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245页 但后来你也不能自拔了,对不对?木山道,否则你不会那么配合的。 刘丹青半天无语。 木山得意的看了一眼刘丹青,道,怎么不说了?不过我真的不明白,那个叫什么王飞的男孩有什么魔力,竟然使你产生了要结束我们已经玩得很纯熟的游戏的念头! 你不会懂的,你永远不会懂的,因为你变态到早就无可救药了!刘丹青道。 彼此彼此,木山道,只不过你没有我陷得那么深罢了。可惜啊,自从我禁止你和王飞交往后,那些因为你要报復我所以被你吓走的女人不但不感谢你,还让你落了个精神病的名声,你真是得不偿失。 能救一个算一个,刘丹青道,至于那些被你绕过我带到乐陶陶的女人,她们的命,那是天意。 但你那时还是配合的,木山道。 因为你说过,如果我不那样的话,你会送我进精神病院的。刘丹青道。 过了一会儿,木山忽然提高了声音歇斯底里的吼道,可两天前为什么你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而且说到做到!硬逼我送你进精神病院?!!! 因为我想通了,与其生活得不死不活,我宁愿去精神病院!刘丹青紧跟着喊了起来,哼,你以为我最终会因为受不了那样的日子而向你就范的,但你决没有想到那个警察会在第一时间跟到医院去,对不对? 这次轮到木山无语了。 其实,过了一会儿,刘丹青道,你也没有想到那个警察为什么会去安定找我吧? 不,木山道,这一次你是自作聪明了,印征去安定,要找的是一个女服务生,呵呵,你肯定不知道,那个女孩就差一点点就要去见阎王啦,哈哈!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五… 五六五 是吗?丹青垂下了眼帘,道,那他真是歪打正着啦! 你也很聪明,木山道,利用了他在错误的地点,一次错误的路面,说完,他“嘘”了几声,道,你显然触动了他的神经。我想他一定是联想到什么了。 事实证明,你说对了。分手时他一定问过你为什么吧?刘丹青得意地看了看木山,又道,而且你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了对不对? 哦——!木山重重的摇了摇头,道,你又错了! 错了?丹青扬了扬眉,反问道,那他都说什么了? 你一定不会想到,木山道,他让我一定要提防王——打量着丹青的脸色,木山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一个字:飞! 哦,是吗?丹青一下子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还以为…… 不但是你!木山道,还有我,还有我!平静了好一会儿的木山又狂暴道,可谁他妈知道就在他叮咛我防备那个我做梦都想要让他怀疑的小子时,他竟然会想到“乐陶陶”! 你知道吗,刘丹青斜了眼木山,道,你和我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什么? 我们……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太高估了自己! 是吗?木山吐了口气,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丹青道,我一直以为……一定会让你在我的身体上不能自拔,好去放过那些飞蛾扑火一样的可怜女人,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那我呢?见丹青沉默了,木山挑了一句。 但如果不是你在那个警察第一次去家里找我后,起了和那个警察做游戏的冲动,你现在也不会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有家不敢归!你也决不会想到在你把那个手臂上文有一只蝴蝶的女人的手臂扔出去后,警察居然会那么神速的对所有的垂钓园展开调查!而且你居然狂妄到去袭击那个警察的女朋友!事情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不承认你逞能的结果就是愚蠢吗? 我是最聪明的!木山大声道,就像我让你自愿和你的母亲口交一样! 你说什么?刘丹青愣了愣,道。 你以为你母亲有外遇是逼迫你父亲自杀的唯一理由吗?哈哈!你真幼稚,那样的话对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也太天真了!可你竟然信了,而且逼迫你的母亲和你口交,你真傻啊!说完,木山哈哈大笑。 刘丹青恍惚了半天,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扑向开车的木山,怒喊道,骗子、骗子!你把我妈还给我!轿车在两个人的扭打中失去了方向感,左右大幅度的在山路上摇摆着。 去死吧!被刘丹青抓得满脸血印的木山忽然大叫了一声,高高地举起了右手,拿着从工具箱里掏出的一个大扳手,狠狠的打在了刘丹青的头上。 啊——随着刘丹青的一声惨叫,轿车车身勐的一颤,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一头撞在了左侧的山崖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完 五六六 妈的!被撞得头破血流的木山面目狰狞的喘着粗气,叫骂着解下安全带,攥着扳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只见一辆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霸道车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自己的车尾上。再一抬头,霸道司机座的门被人推开了。 是你?愣了愣,木山攥紧了手里的板子,向前走了一步。眼见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王飞,道,你一直就在我们后面?? 也只有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傢伙!看起来有些疲惫的王飞手在山道一侧的岩壁上摸索着,道,才会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哦——!我想起来了。木山道,那辆车我在那个女孩家小区外的马路上见过,呵呵,说着,木山勐的一回身,高举起右手的扳子,朝站在不远处的山壁下兇狠瞪着自己的王飞狠狠抡去、 第246页 风驰电掣间,只见王飞的右手同样高高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了木山的头上。 木山的身子软了下去,瘫倒在了昏迷不醒的刘丹青身上。 扔掉手里的石头,王飞使劲把木山拖到了一边,爬到车上打开了另一侧车门,把刘丹青从车的另一边拉了下去,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疯了一样向停在不远处的自己的三菱霸道跑去。 把刘丹青安置在副驾驶座上后,撤出急救包里的绷带包扎好丹青额头上的伤口,王飞从车里抽出了身,喘了口气,从车里扯出条绳子,走向了前面的轿车。 勐的,他的身子顿住了—— 只见前面轿车的车门处,早就没有了木山的身影! 从旁边的峡谷里传来一阵阵土石滑落的声音,王飞急转身跑到了山路边向峡谷里眺望。 一条因为河道突然变窄而水流突然变急的小河在谷底里奔涌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水面上一起一浮,渐漂渐远。 王飞的两手紧紧地攥成了一团,又无力的摊开了—— 去死吧!看着最终消失在河流转弯处的那个身影,王飞的眼里透出狼一般兇狠的目光,低声诅咒道,木山!! 又在山路边静静地站了会儿,王飞上了霸道,打了倒档退了几步,在前面不远处的弯道处折了个头—— 丹青,看了眼静静躺在车后座上的女孩,王飞低声道,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