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厉鬼:鬼半夜》 第1页 [悬疑惊悚] 《校园厉鬼:鬼半夜》作者:南拳阿三【完结】 ☆、尸灵(一) 四周黑煳煳的,一些不知名的荒草在旁边四下摇晃,张牙舞爪。周远看了看丁子聪,丁子聪脸色沉重地望着前方。前面是一个小山坡,有些陡峭,远远望去,像是一个驼背的老人。一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乌鸦,长一声短一声地叫着,叫声古怪而孤独。 "我们还要找吗?"周远又看了看丁子聪,轻声问道。 丁子聪抿了抿嘴,说:"走,们上去看看。" 那个山坡是这一带经常见到的石岩坡,月光照下来,泛起一层白蒙蒙的氤氲。丁子聪拿着手电筒仔细地打量着坡面上。突然,他的目光顿住了。丁子聪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地面,然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找,找到了。"周远跟着也蹲了下去。 "我听我爷爷说过,以前这里的人死了,都是把尸体放在岩坡里的。这个坡势陡峭,很适合放尸体,看。"说着,丁子聪掀开地上一块石板,里面露出了褐红色的木板,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至。周远慌忙后退了一步,捂住了鼻子。 "快过来帮帮忙。"丁子聪瞪了他一眼,无奈地说。 周远捏住鼻子,很不情愿地抓住了木板的一边。 木板被掀开来,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瞬间从下面瀰漫上来。丁子聪把火把举到前面,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皱巴巴的脸如同被拧在一起一样,身上覆着一层灰色的碎布,两只眼眶黑黝黝地瞪着上空。周远吸了口气,他拉了拉丁子聪说:"要不……我们……回去吧!" "你废话什么,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反悔了?"丁子聪有点生气地说。 "可,这……"周远还是有点害怕。 "把东西给我。"丁子聪说着俯身趴了下去。周远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剪刀和药瓶,然后递给丁子聪。  丁子聪的眉头紧紧地纠结在一起,他紧张地看着尸油一点一点地从干瘪的尸体上注入手里的药瓶里。  不消片刻,随着一声"好了",丁子聪有些兴奋地看着手里的药瓶。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周远胆怯地瞄了瞄四周。 "我听说,尸气可以逼人魂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丁子聪转了转眼珠子,突然说了一句。  "尸体哪会有气啊,一定是别人的讹传。"周远说着摆摆手。 "不管了。"说着,丁子聪拿出另一个药瓶,放到了尸体的鼻子前。大约十几秒后,他把瓶子收了回来。  木板被盖上了,周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下齐了,林扬,我要你好看。"丁子聪看着手里的药瓶,冷声说道。 "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啊!"周远把背包背到肩上,问了一句。 "过分?你想想他是怎样对我们的。从我躺在地上的那一刻起,我便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丁子聪扬了扬手里的药瓶狠狠地说道。 夜越来越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两个人影渐渐走远了。突然,黑夜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嘆息,伴着旁边枝桠上乌鸦的哀号,幽灵般交错在一起。 噩梦开始了…… ☆、尸灵(二) 丁子聪的额头上渗出了些许汗珠,他咬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狠狠地插在了桌子下面的稻草人上。 "啊!"坐在前面的林扬勐地站了起来。全班同学的目光一下子都聚到了他身上。 "林扬,你……"讲台上的老师也疑惑地转过来身,看着他。 "呵呵……"林扬突然笑了笑,傻乎乎的,表情呆滞地望着前方。 周远看了看丁子聪,丁子聪没有说话,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我丢东西了。"林扬含煳不清地自言自语着。 "你丢什么了?"老师愣了一下,问道。 "我,把我的魂丢了。"说着,林扬脚下一滑,栽了下去。 全班同学一片譁然,纷纷涌了过去。教室的后面,只剩下丁子聪和周远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  救护车尖叫着离开了校园。 "哈哈,没想到这个尸降还真灵。"丁子聪看着救护车远去的背影,欣喜地说道。 "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啊!"周远还是有些担心。 "同学又怎样?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欺负我们的?这是他自作自受。"丁子聪冷笑着,眼中闪过一道凛厉的光。 周远回到寝室时,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林扬是班上有名的混世魔王,特别喜欢恶作剧,而且手段都十分恶劣。上次,他把丁子聪和自己的照片合成为两个正在接吻的男人,张贴在学校公告栏里,弄得全校皆知。虽然后来证明照片是合成的,但对两人的名誉来说,却是致命的,到现在,都有人在背后对他们指指点点。 周远突然想到,尸气真的能将人的魂逼出来吗?会不会……今天只是爱恶作剧的林扬和他们又一次闹着玩的? 敲门声响起来,周远有些不耐烦。一定又是室友张帆那个傢伙忘记带钥匙了。他慢吞吞地打开门,却忽然呆住了。 门外不是张帆,而是林扬。他看着周远,嘿嘿地傻笑着,真像一个丢了魂的行尸走肉。周远觉得额头上有冷汗冒出,好半天才说:"林扬……你不是去医院了吗?" 第2页 "我给你送消息来。"林扬的声音呆滞,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周远满脸疑惑,"什么消息?" 林扬呆呆地看着他,说:"丁子聪死了。" 周远一愣,随即竟有一丝欣喜。林扬一声不响地转过身,走了。他连忙追出去,却看见走道里空空如也。一股寒意如蛇般沿着他的嵴背爬了上来,窜进他的脑髓。 周远慌忙转身往寝室跑去,可转过身才发现,四周突然一片黑暗,脚下的走廊居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吊桥。 恐惧如洪水般涌来,周远闭上眼疯狂地奔跑起来。刚跑出几步,吊桥一阵震颤,他睁开眼低下头,看见木板已经腐朽,正一块一块往下落去。他一声惨唿,随着木板一起落下万丈深渊…… 周远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尽管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透了,但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幸好只是个梦。 "怎么?做噩梦了?"一个声音传来。周远抬起头,看见张帆正坐在对面□□,手中捧着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看样子正读得津津有味。 "是……"周远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梦实在太怪异了。为什么林扬告诉他丁子聪死了的时候,他会高兴?难道自己希望丁子聪死? "把你的梦说来听听吧。"张帆饶有兴味地说,"让我来帮你解解梦?" 周远看了一眼那本《梦的解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梦告诉了他,但并没有说出丁子聪和林扬的名字,只说是家里的两个表弟。告诉你b死了,说明a与b的关系很紧张。而你听到b死了,有喜悦的情绪,说明你的潜意识里也希望b死去。你追出门去,发现自己站在吊桥上,这说明你很没有安全感。掉入深渊,则说明你潜意识里认为a和b这两个人会对你造成致命的威胁。" 周远听得一身冷汗,他看了看继续认真读书的张帆。难道梦真的能反映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现在确实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尸油一事太玄。可是……自己并没有希望丁子聪死去啊。 等等!周远勐地一惊,张帆说丁子聪和林扬两人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那么,一向狠毒的丁子聪会不会也对自己下咒,杀人灭口? 敲门声突然响起来,吓得周远从□□一跃而起。张帆略带嘲笑地看了看他,过去打开门。是丁子聪。周远的心咯噔了一下,说:"子聪……有……有事吗?" "你出来一下。"丁子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周远满心忐忑地跟了出去。出了门,看到四下无人,丁子聪凑到周远耳边,小声说:"刚刚从医院来的消息,林扬疯了,已经转入了精神病院。" 周远心里一沉,林扬疯了?这么说,他们把同学逼疯了?如果被人发现了,那…… "周远,你听着。"丁子聪沉着脸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谁都不能说,否则后果你清楚,咱俩都得完蛋。" 周远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血红血红的,充溢着一丝杀意,让周远感到心惊胆战。 "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也有份。"周远定了定神,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尸灵(三) 天无可阻挡地黑了下来。 教室里静静的,偶尔有轻微的翻书声。周远又想起了白天的事。下午,他去电子阅览室上网查了一下。尸降,是泰国的一种降头。一般用来对付积怨很深的仇人。降头分为很多种,不过尸降属于比较诡异的一种。最后,周远还看到一句话:使用尸降的人,如果使用不当,便会作茧自缚。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后面的丁子聪。丁子聪低着头,似乎在看什么东西。突然,丁子聪抬起了头,眼光直直地看着周远。 周远一惊,慌忙把头转了过来,一股寒意从后背蔓延而上。丁子聪的眼神太可怕了。张帆对自己梦的解析,此刻清晰地钻进了脑子里。周远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啪,后面有人在他肩上一拍。 "啊!"周远像被电了一下,颤声叫出声来。全班同学不禁譁然。 "周远,你怎么了?"班长站起来问道。 "我,我没事。"周远干干地笑了笑,无意中,他瞥见丁子聪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拍肩的同学递给周远一张纸条,说是后面传来的。周远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晚上十点,到实验楼来,我有话要和你说。丁子聪。 合上纸条,周远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不知道丁子聪找他做什么?周远有些害怕,但又有些好奇。他趴在桌子上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远醒过来。班里的同学大部分都走了,只剩下几个戴着眼睛的尖子生在埋头苦读。周远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快十点了。 丁子聪竟然没叫自己,周远心里不禁有些恼火。他把书本收拾好,往教室门外走去。  校园里一片寂静,周远沿着林荫小道很快便来到了实验楼。 实验楼黑漆漆的,抬眼望去,仿佛是一个垂死的老人。周远打了个寒噤,他停住脚步。风从左边的操场吹来,唿唿作响。 咔,对面的玻璃门忽然响了响,然后,缓缓地开了。 第3页 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周远定睛一看,是丁子聪。 "周远,快,快过来。"丁子聪向他挥了挥手。 周远迟疑了一下,然后提步走了过去。丁子聪小心地关上了玻璃门。 "你干什么呀!"周远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丁子聪诡秘地笑了笑。 丁子聪走到二楼,往左边拐了过去。周远的身体一下僵住了。实验楼二楼是医学系的实习楼,里面除了一些仪器设备,全部是用来实习的死尸。丁子聪,他到底想干什么? "傻愣着干什么呀!快过来。"丁子聪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你到底干什么呀!"周远嘟囔着走了过去。 "林扬出事后,我的心里一直不塌实。于是,我便去问了那个教我尸降的人。他说,我们取了尸体上的尸油,那个尸体的魂便跟在我们身边。如果想摆脱的话,必须把尸油倒在其他尸体上。"  "所以,你想把偷来的尸油倒在实验楼里的尸体上。"周远接口说道。 "是的,我不想再出什么事。其实,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一直害怕你说出去,虽然我表现得很冷静。其实,我很害怕的。"丁子聪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 "没事的,我们把尸油倒回去就没事了。"周远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哒,哒。突然,走廊里传来几声拖沓的脚步声。丁子聪脸色一变,拉住了周远。 "这么晚了,是谁呢?"周远轻声问道。 "也许是值班的老师。"丁子聪说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 脚步声越来越响,终于,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窗外,寒仄仄的月光透进来,照在那个人的脸上。  丁子聪惊呆了。周远也懵了,两条腿禁不住地哆嗦着。 那个人竟然是,林扬。 ☆、尸灵(四) 林扬越走越近,头髮蓬乱,眼神迷离,径直朝两人走过来,嘴里喃喃念道:"我的魂……我的魂丢了……丢了……" "他……他不是进精神病医院了吗?"周远浑身颤抖,抓住林扬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他……他会到这里来?"  丁子聪脸色惨白,眼中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可能……是逃出来了。" "怎么可能!"周远脸色煞白,本市的精神病院他当然知道,那地方简直像监狱,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从里面逃出来! 林扬越走越近,他动作迟缓,就像《生化危机》里的殭尸。丁子聪叫了一声:"快跑!"他拉起周远的手,往楼道的尽头跑去。 周远跟着丁子聪,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跑在一条长长的吊桥上,脚下摇摇晃晃,踏错一步都万劫不復。  长廊的尽头是太平间,此外已经没有其它逃生之路,丁子聪踢开门,和周远一起躲了进去。  太平间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钢□□有序地排列着几具用白布掩盖的尸体。丁子聪和周远推开窗户,想跳下去,但这里是二楼,三四米的高度可能意味着残废。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咬咬牙,在太平间的角落里躲了起来。 走廊里呆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远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不止。如果被林扬发现了会怎么样?他会怎么报復他们? 脚步声停在门外,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周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想到了下午所做的那个梦,丁子聪和林扬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难道真的是一语成谶吗? 忽然,他愣了一愣,这么说来,丁子聪也会害自己?可是……他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啊!周远想起丁子聪手里的尸油,急忙小声道:"子聪,这里这么多尸体,你赶快把尸油倒在他们身上,把降头给解了,要不然咱俩今晚都得死在这里!" "周远,"丁子聪在他耳边说:"我不能这样做。" 周远脸色一变,"为什么?" "把油倒在尸体的身上,降头是解了。但是林扬的魂也找不回来了。他註定要疯一辈子。现在他跟着我们,就是想要一个灵魂。" 周远脸色煞白,想要一个灵魂?什么意思?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咱们。"丁子聪的眼神渐渐冷下来,黑色的瞳仁里充满了残忍的意味,"给他一个灵魂!" 周远恍惚意识到什么,突然觉得手背上奇痒难耐。他低下头,赫然发现丁子聪已经把尸油倒在了自己手上。他惨叫一声,转头就跑,谁知道一回头,恰好看到林扬那张目光呆滞的脸,干裂的唇往上一挑,露出一道诡异的笑。 "我的魂儿……丢了……丢了" "啊……"周远惊声尖叫,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四周的景物扭曲起来,像调和失败的颜料盒,乱作一团。黑暗从四面八方黑压压地压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一阵窒闷,浑身酸软,倒了下来。 ☆、尸灵(五) 看着倒在地上的周远,丁子聪有些愕然。 "他……他晕过去了……" "放心,只是吓晕了。"林扬把披散的头髮往后拢了拢,神色很平静,"我有经验,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醒的。" 丁子聪脸色有些苍白,毕竟背叛好朋友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他咬了咬牙,讨好地说:"我已经帮你把他给吓晕了,我的那些照片可以还给我了吧?" 第4页 林扬冷笑一声,从衣服里拿出几张照片。照片中,丁子聪和一个20岁模样赤身□□的女人躺在一张□□。  丁子聪的手抖了一下,连忙接过来,用力地撕成碎片。 其实,丁子聪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那天他醒来后自己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更可恨的是还被林扬拍了照。 本校从建校以来就是全市管得最严的学校,这种事情一旦让学校知道了,一个大过是肯定免不了的,说不定到时候还得被退学,要是被老爸老妈知道了,非得杀了丁子聪不可。 林扬望着他,笑得很诡异,"丁子聪,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设这个局来吓他?" "为什么?"丁子聪愣了一下。 林扬的脸色阴霾,他深深吸口气,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五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林扬的父亲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出了门。第二天,几个□□找到他家。他们说,在市区的十公里外发生了交通意外。车内两个人,一死一伤。死的是林扬的父亲。 听到这个消息,林扬的母亲当场便晕了过去。林扬跟着□□去了事故现场,在那里,他看见了父亲的遗骸。眼泪再多,也诠释不了心里的伤痛。他默默地用冷峻的眼神看着身边的每个人。 父亲遗体被抬走的时候,林扬听见旁边的□□说,如果车内两个人没有起争执,车祸是不可能会发生的。那一刻,他心里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一颗仇恨的种子藏在了小小少年的心底,他发誓要为死去的父亲讨回公道。 父亲出殡那天,当时和父亲在一起的受伤男人也来了。他带着一个男孩,年龄和林扬相仿。林扬深深地记住了他的样子。 于是,林扬和他来到了一个学校。五年的光阴,改变了很多人事,可林扬心里那颗復仇的种子却愈加深种。林扬每天都会去图书馆借阅推理小说,法律文献。他要用自己的智慧杀死仇人的儿子,让他也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他用了一年酝酿整个计划。凭他一个人,当然不够。于是,他开始寻找帮手。 "那个帮手就是我,周远便是你报復的对象?"丁子聪恍然大悟。 "不错,放心。我不会杀死他,更不会让你杀死他。我对法律很熟悉。现在,我们该回去了!"林扬笑着说道。 "那,他,怎么办?"丁子聪指了指地上的周远。 "他,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有到了明天才会知道。"林扬眉头微微扬了扬,转身往前走去。 ☆、尸灵(六) 天亮的时候,周远从实验楼跑了出来。他披头散髮,又笑又哭,嘴里不停地说着:"我的魂儿丢了,我要找回我的魂儿。"他疯了。 周远被校工送到了精神病医院。本来住在精神病院的林扬却忽然好了。对此,医生也觉得奇怪。经过几项测试合格后,林扬跟着校工回到了学校。 整个学校彻底炸了锅,各种谣言,四处乱播。有人说周远的魂儿附在了林扬身上,所以林扬好了,周远疯了;也有人说,林扬和周远都被人勾了魂儿,现在的林扬并不是真正的林扬。  所有的一切,除了当事人林扬,只有一个人心知肚明,他就是丁子聪。 报社的记者们蜂拥而至,他们来採访林扬。面对众人,林扬说他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场噩梦,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 本来就神秘的事情,经过林扬含煳的解释更加显得神秘莫测。一时之间,整个城市,都在流传这件事。甚至还有人试图去採访已经疯了的周远。 林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为了躲避一些好事者的追问,林扬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宿舍。  宿舍里黑煳煳的,林扬摸索着找到了开关。 灯亮了起来,宿舍里没有人。 林扬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宿舍的两个人,一个回家,一个约会,都不在。 砰,砰。忽然,门响了。 "谁啊!"林扬回身,打开了门。 门外没有人,走廊里穿过一阵风,唿唿作响。 听错了吗?林扬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刚刚没走几步,门又响了。这次,林扬听得很清楚,是有人敲门。 "谁?"林扬勐一下拉开了门。 门外还是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敲门声是凭空而来的。 林扬忽然想起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夜半鬼敲门。切,怎么可能?林扬轻骂了一声,又关上了门。  这次,林扬走动。他定定地站在门后,左手握在门把上。 果然,门又响了。响了一下,林扬立刻拉开了门。 门外有个东西一下倒了进来,扑进了林扬的怀里。林扬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个纸人,粉色的脸,猩红的嘴唇。 林扬惊唿起来。纸人被推到地上,随风轻轻地晃着。 "是谁,是哪个神经病?"林扬定定神,破口喊道。 "大半夜的,谁在那儿吵啊!"旁边宿舍有人骂道。 林扬愣了愣,把纸人扔出宿舍,关上门。 坐在□□,林扬仍然心有余悸。会不会是丁子聪干的,他不服气我逼迫他出卖周远?又或者是周远,他也没有疯?想到这里,林扬一下坐了起来。自己可以装疯,周远也可以啊!这在推理小说里是经常会发生的情节。也许,自己中了人家的计中计! 第5页 林扬下了床,拨号打通了精神病医院的电话,他要确认周远是否还在医院。很快,那头传来消息,周远已经睡了。 挂掉电话,林扬坐了下来。周远还在医院,那么吓自己的是谁呢?难道是鬼?林扬不禁打了个冷颤。 忽然间,林扬感到有些内急。当他从厕所出来时,突然发现书桌上多了一件东西。 他的脸立刻煞白。 那是一只很小的玻璃瓶,里面有暗黄色的液体。 尸油! 怎么可能!林扬大惊,他记得那只瓶子已经被他扔到河里去了,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里面的尸油不是早就用光了吗? 他抓起玻璃瓶,用力扔出窗外,听见破碎声,才终于平静下来,无力地躺回□□。 也许是太过睏倦,林扬慢慢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到手心里似乎有一股冰凉。林扬皱了皱眉,睁开眼,看见手里拿着一只玻璃瓶。林扬顿时脸色大变,他狠狠地摔掉瓶子。玻璃跌在地上,碎了一地,暗黄色的液体缓慢地蔓延开,像一朵丑恶的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把瓶子扔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等等,自己真的扔了瓶子吗?也许……刚才的……不过是场梦? 林扬突然害怕起来,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也许……他吓唬周远的事,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林扬不禁颤抖起来,现在的他,究竟是在做梦,还是醒着? 门外传来呆滞的脚步声,林扬一惊,这脚步声怎么这么熟悉?不久之前,他吓唬周远时,不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走路吗?难道……周远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前停了下来,林扬的胸中忽然涌起一股愤怒,他勐地站起来,怒吼道:"周远!我知道你没有疯!想吓唬我!你还嫩了点!" 说完,林扬沖了过去,用力拉开寝室门,却又立刻愣住了,楼道里空空如也。 一股寒意顺着嵴背窜上来,林扬连忙关上寝室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周远回来了,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转眼之间就消失了呢? 既然不是周远,那又会是谁? 林扬想到一个人,只有他知道有关尸油的所有秘密,难道……他在报復? 突然间,林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打开抽屉,翻出一张有些发黄的报纸,上面是对当年那起车祸的大幅报导,文章旁配了一张非常清晰的彩色照片,一辆破烂的公交车翻在路边,周围是黑压压的围观群众。  林扬倒抽了一口冷气,在那人群里,他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正在发疯似的哭泣,因为被□□挡住了半边脸,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原来,在这场车祸里,还有一位故人。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那个人的寝室就在隔壁,他当然可以在几秒钟内消失!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林扬冲过去勐地打开门,楼道的照明灯不知被谁关了,黑漆漆的,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见他开门,连忙转头就跑,林扬大怒:"丁子聪!我知道是你!" ☆、尸灵(七) 林扬追了出去,丁子聪在前面疯了似的跑,当跑进学校东边一片小树林时,他闪了闪就不见了。  林扬喘着粗气,吼道:"丁子聪!是个男人就出来!我不知道你家谁在那场车祸里死了,我告诉你!与我无关!"  一群乌鸦被他的吼声震得沖天而起,消失在夜空。等了许久没有动静,林扬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丁子聪的父母,便往树林深处走去。没走多久,他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一棵泡桐树后,一股热血涌起,林扬冲上去将那人影勐地一推,说:"丁子聪,你耳朵聋了吗?" 丁子聪回过头来,那眼窝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当看清眼前人后,他的眼中透出一股仇恨:"林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扬冷笑道:"跟我装傻?难道不是你把我引出来的吗?" "你胡说什么?"丁子聪不耐烦地说,"谁把你引出来的?我只是心里烦,在这里打发时间!" "心里烦?"林扬把那报纸往他面前一扔,"原来你也与当年的车祸有关!我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看见那张报纸,丁子聪脸色一变,眼中的仇恨更盛,"原来你都知道了?我妈妈当年到奶奶家来接我,结果出了车祸,是你和周远的父亲害死了她!我不会放过你!"他大吼一声,反身将林扬推倒。林扬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看见几乎歇斯底里的丁子聪,胸膛里的愤怒爆发开来,拾起旁边一根手腕般粗的木棍,毫不犹豫地,就朝他的脑袋狠狠打了下去。 丁子聪应声而倒,林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心情平静下来,看见他一动也不动,心里慢慢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颤抖地伸手探了探丁子聪的鼻息,就立刻像受了炮烙般缩了回来。 丁子聪……死了? 林扬吓得丢下木棍就跑,谁知道刚一回头,就看见几道耀眼的光束打在自己的脸上,竟然是学校的保安。 "同学,我们接到匿名电话,说这边有人打架斗殴,你有没有看见……"保安的话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出来了,手电筒的光落在丁子聪的身上,林扬的胸膛一片冰凉。 十分钟后,□□来把林扬带走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静。但没人留意到,在小树林的深处,始终有一双眼睛冷冷注视着,这双眼睛的主人手中,拿着一本弗洛伊德的《心理哲学》。 第6页 "周远,我已经替你收拾害你的那两个人了。"张帆长长地松了口气,像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巨石。  自从为周远解析梦的那一刻开始,张帆就隐约察觉到事情有蹊跷,直到周远疯了,他才明白自己犯下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丁子聪在周远发疯之后意志一直很消沉,张帆想起那天周远似乎很害怕他,那么,丁子聪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他便去询问。没有料到,丁子聪发了很大的火,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张帆知道找对人了,便运用自己这几个月修习心理学的知识与丁子聪交谈。周帆事件和为母亲復仇的事已经压得丁子聪的精神几乎崩溃,张帆没费什么力气,就知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个时候,张帆才突然明白,自己对周远梦的解析,无意中,竟成了导致他发疯的帮凶! 愧疚始终盘踞在张帆的心中,每当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周远的影子。他知道,要卸下这些重担,只有一个办法。 为周远復仇! 于是,张帆不停地对丁子聪施加压力。他知道丁子聪心烦的时候会来这个小树林,就扮成丁子聪的样子把林扬引来。为了让林扬对丁子聪愤恨,他还用假的瓶子和尸油吓唬林扬。一切都如他所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必然会大打一场。那个匿名电话当然也是张帆的杰作,只要被保安抓住了,林扬和丁子聪非被开除不可! 但是,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丁子聪死了,死于他的计谋之下。 张帆看了一眼手里的《心理哲学》,忽然明白一件可怕的事情,在卸下一副重担的同时,他又担起了另一副重担。 这一辈子,张帆都无法摆脱丁子聪的纠缠了。 ☆、701宿舍(一) 那晚,同学聚会结束,我喝的很多,好朋友龙搀着醉醺醺的我走到不远处的海滩上。海风吹拂下我渐渐清醒,逐渐看的清哪里是黑簇簇的海浪,哪里是白茫茫的海雾了。 “自从你去县中復读,大家都2年没见过你了,我只听人说你大病了一场,到底发生了什么?”龙望着黑蒙蒙的浪涛,轻声问我:“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担惊受怕,颤颤巍巍的样子,从我今天见到你就觉出来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从小我们一起看午夜凶铃,小学你就敢一个人走夜路,一起看网上的墨西哥毒贩砍人头,大家都吓坏了你还在那里笑。我从没见你害怕过,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刚刚在酒席上我不方便说,龙,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件事我本不想跟任何人说的。”我直勾勾地盯着龙:“兄弟,请你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在县中不过呆了几天,可就在那几天我遇到了那件事.....自此之后我回到家,再也没敢踏入那个县城半步,我一直在生病,从没好过.....每到夜晚梦里我总被那一幕惊醒,哦,我快受不了了......” 我断断续续地把我的经歷说给了龙,龙听完我杂乱无章的叙述后脸色惨白,他凝视着漆黑夜幕下的海滩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下面开始故事: 高考落榜,爸妈托人把我送到了城郊的县城中学復读,他们坚信到了这里我就会完成从落榜生到清华高材生的转变。可我也深知县中这种地方,素来是高考生尤其是复习生的地狱。第一天,我坐爸爸的车一路开往那个县城,路上,地越来越荒凉,房屋也越来越少,山路和土路越来越多,天灰濛濛的,显然这种地方都做了大都市的垃圾站,污染非常严重。 这县中里面的场景更是让我惊呆了:一座五层楼的灰黑色教学楼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楼前面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砖头广场,广场左侧是菜地,右侧是一条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沟。而那学生宿舍楼是要走过污水沟上方的小桥….这里就是每年重点大学上线率极高的“摇篮”。 这里不允许学生随便回家,爸爸开车离开后我知道:这漫长的一年里将在这里度过。 班里的同学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宿舍,由于我们家的关系后勤主任对我很照顾,亲自带我去了那个宿舍楼去选房。宿舍楼总共7层,我们这届同学大多住在6楼,走上6楼后我闻到阵阵刺鼻的臭味,呵呵,这里只重视学习,男生们再不爱干净老师也不会管,但是我这个有洁癖的城市孩子真的受不了这种待遇——后勤主任推开了617宿舍的门,我看到里面是一排大通铺,8个人要挤在一起睡,砖头地面上放着盛剩饭的饭盆,臭袜子丢的满地都是,甚至还有骚气扑鼻的尿桶….. “只有这里还剩一个床位了…..”后勤主任歉疚地笑笑。 “就没有别的宿舍了?”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素来尊重长辈的我如此狂躁地嚷了一句。 “这…..7楼储物室旁边有个宿舍,不过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后勤主任的目光突然有些游离,那目光似乎战战慄栗的,迴避着什么难言之隐。 “老师,您怎么了?”我挠挠头。 “我带你看一下吧。”他把手搭在我肩上,可我却感觉到那手在颤抖。 7楼很狭窄,只有一间宿舍,宿舍门口用血红色的油漆涂抹门号:701,主任打开门后,我看到的是一间光线虽然不足,但很整洁干净的屋子,床铺也很整齐,相比楼下那“劳工棚”,我仿佛来到世外桃源。我对后勤主任说,就住这里吧。主任的神情变得更加异样了,他递给我钥匙,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第7页 ☆、701宿舍(二) 下午是自习时间,同学们都在努力念书,因为是新来的所以坐到最后一排,我身旁是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很快我俩就聊在了一起。起先我们聊的都很投脾气,直到他问我住在哪个宿舍,我告诉他是701后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似乎侧过头去努力不去看我,我一再追问下,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个宿舍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知道617宿舍为什么少一张床吗?就是因为去701住过,后面就再也没来过学校…..” 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的话我只当乡下孩子怕鬼,便没有多考虑。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上完晚自习,本打算和同学们一道回宿舍,班主任又非要找我这个外来户谈话。一聊就到了10点半,我只好一个人走回宿舍。 在路过臭水沟时,我不敢去看那黑色的脏水,我担心会看到什么东西从那下面勐地冒出来…过了臭水沟的桥还要走过一段黑洞洞的胡同,阴沉的路灯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的投在地上。我孤身一人走着,又问道一股难闻的气味,我知道这是宿舍楼附近的公共厕所,恶臭的垃圾堆在厕所门口,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某人晚上进公共厕所,发现里面有个人在拖地,由于漆黑一片他什么也没看清,第二天他听说厕所里发现了一具惨不忍睹的女尸,案发时间正是他去厕所的时间!某人愣住了,当时他进去时也没看到有什么异样啊,随后他突然汗毛直竖——兇手把女尸倒过来,黑暗中看起来那人头好像一把拖把,黑黑的长髮散落在那里….. 公共厕所门口刚好有一把拖把,我怕自己联想,就把头别了过去….. 看门的大爷不认识我,问我哪个宿舍的,当我说出我是701宿舍时他掐灭了手中的菸头,瞪大眼望着我,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我耸耸肩,走上楼去。 7楼居然没有灯,借着6楼昏黄的灯光我摸到了7楼,这里幽暗如冥,寂静如水,都能听到我自己喘息的声音。我用钥匙打开了门,开灯,放书包,一切井然有序。 我审视着这个宿舍,还是很满意的,别人挤在一起,我住单间。不过我看到桌子下面似乎散落着一大堆黑黢黢的东西。我拿着笤帚走过去一看,噁心死我了,居然是一堆发黑的人指甲!也不知是脚趾甲还是手指甲,真是让人想吐,谁剪完指甲不收拾!我气唿唿地把它们扫到了门外,当我准备去洗漱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我不解地望着门外,却突然间眼前一片漆黑—— 我这才明白这里的宿舍会限电,到点准时停电,我衣服还没脱,赶忙翻出手电来,接着暗黄的光收拾好床躺了上去。月亮从黑云里爬出来了,惨白的月光洒在我的床头,突然间,我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白天那个一切无所谓的我蒙在被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起先我在想家里的舒适生活,想我在这里该怎么过,后面我开始琢磨今天为什么后勤主任会那么异样;同学为什么会说有人住完这个宿舍就再没来过学校;宿管大爷那眼神…..勐地,我想到了另一件事:那些指甲是怎么回事?不对啊,一般人就算剪完指甲也不可掉落那么多在地上,而且那些指甲为什么是黑漆漆的,而且那么完整….. 我不敢想了,浑身都在颤抖,我把头埋在枕头上,蜷缩成一个团。明天赶紧换宿舍,明天赶紧换宿舍,跟那些农村孩子住一起,有什么了不起呢…我想着想着,因为白天过于疲劳,很快就睡了过去… 朦胧之间我好像来到了原来学校的操场上,似乎是一个傍晚,场景是如此的阴暗,我推着车子,我暗恋的女孩在前面走我拼命想追上去可怎么也到不了她跟前。后面我仿佛看到广场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那边有一片黑影在徘徊,直到他们走近我才看到他们没有五官…… 接着我游荡到了一个僻静的街角,这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孤灯,地上放着一个圆熘熘的包裹,我潜意识里明明在暗示我不要过去,却控制不住,过去打开了它,一层一层打开那报纸,里面有个…..腐烂的女人的头! “啊!”我从噩梦中狼嚎着坐起身来,我感觉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嗓子烧着了一般干渴,头皮依旧麻麻的,我后悔我看过那么多恐怖片和恐怖图片,夜晚这些东西都冒出来折磨我….我努力让自己平和,却越来越害怕,那些踽踽独行的没脸人,那个腐烂女人的脑袋在我头脑中时隐时现….. 窗外传来几声狗叫,在这样的夜里,连狗叫声都那样的吓人……. ☆、701宿舍(三) “唔…….”我不敢再呆在黑暗中了,我把手摸到了枕头下面,试图摸到我的手电筒,开着手电挨到天亮是个不错的注意. 我的手没摸到手电,却被什么尖尖的东西扎到了,我骂了一句,手中似乎抓了一大把核桃皮一样的东西,又硬又黏煳,我坐起身来,借着月光想看看手中是什么….. 恐惧像闪电一般划过我的身体,血液直冲向了头部,我的唿吸近乎停滞——我手中的…..居然是那一把黑黢黢的人指甲!!! “啊啊啊……”我拼命地大哭,把那一团指甲丢到了床下,我把头蒙在被子里…..黑暗中我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在我的被窝里窃窃私语….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渐渐地我平静了下来,唿吸着被窝里混杂着我的汗味和旧被子潮湿的味道,我轻轻掀开了被子。 第8页 四周围空荡荡的,还是这个普通的701宿舍,我壮着胆子看了眼我的手,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行了,再也不能在这里住下去了,我要出去,去六楼找同学! 可我没能做到,当我的双脚碰到地面时,我的腿已经软的如同筛糠,我已经没有了走路的力气….坐在黑暗中,我也不敢再去摸那手电,我怕这次摸到的不是人指甲而是一只血肉模煳的断手….. 头脑一片空白,我似乎跌倒在了地上,我努力朝门外爬着,爬着……终于到了门口,我尝试着站起身来,手按到了门把手上。 就在这时!我又发现门把手和我的手之间多了什么东西,我抬头一看…… 那是一块黑色的人指甲! “啊!!!”惨叫声中,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主任,你看,他醒了!”朦胧中,我耳旁传来了一声炸雷般的唿喝,我勐地睁开眼,看到的是宽敞的屋子,洁白的床单,还有明媚的阳光。 我们班的班主任,班长还有后勤主任三人围在我身旁,他们告诉我这里是学校的医务室。主任给班主任使眼色让他别跟我多说,但那位班长却直接把事情和盘托出了:“你已经在701宿舍睡了一天一夜了,是我们冲进那个宿舍把你背来的!” “一天一夜?”我愣了,我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顿时浑身发冷。 “那个宿舍闹鬼哎,你千万别再去了!”班长急促地说。我暗暗发笑,你现在打死了我我也不会再去了! “小曦,你这两天先住在医务室吧,我去给你想办法腾个房间。”后勤主任对我说:“好了,起床吃点东西再睡会吧,医生说你似乎受了严重惊吓,发烧了…..多休息吧。” 主人轻和的语气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我渐渐淡忘了那一切,把头靠在洁白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这个校医院条件有限,大夫每天很早就下班了,5点多我吃过饭就跟他告别了,晚上我将自己住在这里。  我把灯都打开,反正这里不限电,索性开着灯睡一夜吧。我感到浑身疲倦,躺在□□,迷迷煳煳地又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我坐起身来,环视四周,黑沉沉的宿舍里摆着桌子,那天我用过的笤帚被我丢在一旁。  我仿佛还听到远处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哦,看来是晚上10点半了,他们该回宿舍了….什么?!宿舍???怎么…..我不是呆在校医院吗?怎么会在宿舍,这里是…… 我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头髮竖得老高,这里是701宿舍! 我的舌头近乎僵硬,喊都喊不出来,我伸手去摸我的手机,试图给老师电话让她来救我,可我的手伸进裤子口袋后掏出来的……居然是一团人指甲! 从小到大我从没发出过这么撕心裂肺地怪叫,我一会哭,一会叫,蜷缩在了墙角…… 我被120急救车送到了医院,爸妈都来了,他们质问班主任和学校领导怎么回事。班主任却说:“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儿子本来呆在校医院里,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跑到701宿舍疯狂地嚎叫。” 爸爸去了宿舍楼,那位宿管老头告诉爸爸:学校规定,学生上晚自习时,宿舍楼一律锁门,他根本没看到我进去….同时他还说,从我被送去校医院那天他就把701宿舍的门锁的严严实实,可是谁也不知我又是如何进去的….. 最后他凑到爸爸的耳旁告诉爸爸:701宿舍原本是女生宿舍,因为女孩子们闹矛盾,其中一个点火烧死了全宿舍,她也跳入火海…..尸体找到时早已焦黑一片不成样子,可当时出现了一个怪事:办案人员说,这些女孩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不知落在了那里…… 讲完这个故事,我浑身无力地瘫在那里,龙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半晌他才说:“走吧,小曦我送你回家。” 我被他扶着,一步步走出沙滩,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刚刚我们坐过的那块地方,那沙土上面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尖尖的,我敢肯定那不是贝壳…… ☆、半夜洗澡的女人(一) 林亮和刘强都是“北方联大”01届的新生而且在同一寝室,刚进校时感觉还不错,虽然是郊区但教学楼、宿舍都是全新的,可不久之后他们觉得寝室里太吵了,没什么学习氛围,尤其是室友买了台电脑后更不得了,于是两人决定到外面租房。找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有眉目了,在电塔街的一幢六层楼他们租了二楼走廊最底间,价格便宜阳光充足,而且隔壁就是二楼唯一的厕所,本来是挺方便的,不过房东却把那厕所用大锁锁了说:“里面的水管坏了,要用厕所到一楼。” 两人没法就这样住了下来。住了段时间两人感觉不错,和周围的人也都混熟了,就是住在楼梯口间的婆婆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在意,老年人大多这样的,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最近的厕所不能用,跑上跑下的上厕所还真够累的,于是两人把那大锁给撬了进去一看,马桶、水槽、淋浴喷水龙头一应具全啊,也没发现什么坏的地方都可以用啊,两人大骂了房东骗人后就用起了那厕所。 当天晚上,两人洗完澡就趴在桌上看书了,看到11时隔壁厕所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刘强就对林说:“瞧,我们刚开放的厕所就有人在用了,大家都方便了嘛,明天肯定有人会谢我们的。”林亮看的认真只“恩”了一声,两人看到12点真的撑不住就想上床睡了,可厕所里还有人在洗,林亮埋怨了句:“谁啊,那么晚了还洗,刘强,你去瞧瞧。 第9页 ”刘强瞅了眼已躺在□□的林亮说道:“你小子就懒,会是谁啊……” 说着已来到厕所门口,推开了半闭的门“吱”一声,刘强吓了一跳“该死的耗子,半夜出来吓人!”厕所里没有人,只有水龙头开着,刘强骂了句“真没公德心”就把水龙头关了,回到房里林还没睡着问道:“是谁在洗啊?”刘强闷声道:“没谁,不知谁这么没公德,水龙头也不关。”说完倒头就睡。睡到三点,两人被“哗哗”的水声给吵醒了,林亮揉着眼睛不满道:“搞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啊,刘强,你刚才关了水龙头没啊?”刘强穿了一只拖鞋道:“关上了啊,怎么搞的……”睡眼惺忪的来到厕所门前,推开门,“火大了,谁啊,开什么玩笑啊!!”只见那水龙头又独自“哗哗”的流着,刘强忿忿的关上龙头,转身想走,忽然“轰隆”一声,是马桶沖水的声音,刘强“妈呀”大叫着跑回房里,林亮坐在□□瞪大眼看着他: “鬼叫什么啊?怎么啦?” 刘强喘气答道:“真的碰鬼了啊,马桶自动沖水啊,吓死我了啊!” 林亮白他一眼:“神经啊,房东不是说水管有问题嘛,怎么会有鬼,睡啦!” 刘强经过刚才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而林亮却起了鼾声,迷迷煳煳间刘强听到了歌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好象唱的是嵊县那边的越剧,那声音从厕所里缓缓飘到他们门前,刘强吓的全身发抖,而林亮的鼾声也早停了正轻轻喊着刘强:“刘强,你听到什么没有?刘强!” 刘强哆嗦着答道:“听到了,别出声啊……”渐渐的没声了。两人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两只“大熊猫”就去上课了,上的是写生课郊外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很快两人便把昨晚的事给忘了,可晚上回到房里又想起昨晚的事,两人一商量决定洗完澡早点睡,于是两人看了会书10点就上了床,刚躺下刘强忽然问道:“林亮,你刚才洗完澡有没有关水龙头啊?”林亮说:“关了,你别疑神疑鬼的了,睡了。”睡到了11点,刘强忍不住了,坐了起来望着林亮,林亮很无奈回看着刘强说道:“我真的关了的,要么你去看看。”刘强瞪大眼:“什么!!还叫我去,这回打死我也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显然两人又听到了隔壁的“哗哗”声,刘强镇静点说道:“别管了,睡吧!” 两人同时躺下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也不管天热闷了一身汗也不在乎了。迷迷煳煳又听到了歌声“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忆往昔,往昔夫妻甜似蜜,忆往昔(呀),往昔夫妻似胶漆。 ”唱的是越剧《人去楼空空寂寂》的选段,两人听着那歌声飘过去飘过来,经过他们房门时总要停一下,“死就死了!”,刘强下床蹲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瞧,林亮也来到了旁边瞪大眼从门缝外看,那歌声又慢慢飘过来了“人去楼空空寂寂……” 两人摒住气,握着对方的手已经全是汗了,忽然一个红影一晃而过,“啊!”两人轻唿,都赶忙捂住了嘴,他们想再等她过来看个清楚,可那晚就那么安静了下去,连“哗哗”声也没了。 ☆、半夜洗澡的女人(二) 第三天晚上,两人已经有了准备,有时好奇往往会压下恐惧,两人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看个究竟,刘强问林亮:“你说今晚会不会来啊?”林答道:“难说!来了你不怕啊?”“当然怕了!”刘强怒道,正说着,那歌声又飘来了,两人齐齐蹲在门口地上,这次他们看到了,那红衣女子惨白的脸,拖着长长的舌头,眼突突的,正对着他们的门痴痴的笑,两人吓的瘫在地上,刘强飞速的爬到□□抱起棉被就盖,抖了好一会听到没什么动静了,就慢慢把脑袋探出,却见个黑影站在眼前“啊!!!”刘强大叫,是林亮,刘强看清了,“林亮你站在我眼前干吗啊?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啊!?”林亮却没反应只怔怔的盯着刘强,刘强感到不对劲了,慢慢的往后退,林亮“嘿嘿”冷笑,笑的刘强毛骨悚然,“你不是林亮,你是谁?”刘强大叫道,“嘿嘿,我也住这里,嘿嘿……”林亮忽然倒下了,没反应了,刘强吓坏了,一把抱起林亮摇着,林亮被摇醒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刘强:“干吗抱着我?你想干吗啊?”刘强被弄的哭笑不得,“我想抱着你啊,死小子刚才怎么了你……”林亮尽量回忆着,“哦!!! 我和那女鬼对了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刘强弄明白了是鬼上身。接下来的日子就难过了,那女鬼说过她也住这里,他们就四处打听这事,结果没人知道,大多人也象他们那样刚住进来没多久,正当他们回房时,那老婆婆叫住他们:“小伙子,过来,婆婆告诉你们件事了。 ”两人奇怪这婆婆平常都不理睬他们的,今天却主动和他们说话了,连忙走了过去,婆婆闭上眼慢慢说道: “你们住的房几年前住着对从外地来的小两口,本来也和和睦睦的,可后来那男的就在外面搞上了个有钱的女的,就把老婆给扔在这里了,唉……后来那女的想不通……” 第10页 两人这才明白,这可怎么办才好,那女鬼分明是缠上了他们,婆婆好象看出他们的难处就说:“在离这里不远的上三合屯村有位万字仙,你们不妨去叫他来看看。” 两人没法,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没别的办法,硬着头皮将那万字仙请来了,万字仙一来便在他们门上写了个鲜红的“万”字,再看了看说道:“谁让你们把厕所给开了,那女鬼缠上你们了,这“万”字能保那女鬼进不了门,可到7月14那天就难说了,你们尽快给她送礼!”“啊?!!送礼?怎么送啊?送什么啊?”两人齐唿道,万字仙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娃啊,闯祸了啊,送些她生前喜欢的东西给她,到花圈店去找,什么纸彩电、纸冰箱,烧几样给她。”两人没法了,只好到花圈店把能烧的都烧了给她,可那天晚上,到了11点歌声又来了,还有“嘿嘿嘿嘿”的冷笑声,两人吓的不行但想起门口那“万”字总算心安点,早上起来课也不上了,直接找那婆婆问:“婆婆快告诉我们那女人生前最喜欢什么东西啊?”婆婆又闭上眼睛,想了半天:“我记得,有次她和她老公吵嘴让她老公少抽几包烟,她想存钱买台收音机,听说那女的很喜欢听越剧啊~~!”两人恍然,忙不迭的谢婆婆,到了花圈店,两人挑了台特大的收音机烧给了她。当天晚上,那女鬼就没再出来,两人很兴奋终于过去了,就这样过了些日子,快期中考了,两人忙着准备考试,女鬼的事也淡淡忘却了。 就在考试前的那晚,两人很早上床了准备明天有个好精神,可到了12点时,歌声又来了而且比前几次都清晰,歌声到他们门前停了,两人大气也不敢喘,幸好还有那“万”字,突然门“啪啪啪”的响起,门缝里也流进了不少红色的水,两人撑不住了,抱在一起,刘强哆嗦的问到:“今天几号啊?”林瞪大眼:“7月14!!!!”突然门窗都震了起来,门轰的一下开了,那女鬼就站在门口,长长的舌头挂在外面,眼睛凸着,“嘿嘿嘿嘿”阴阴的笑着,两人哇哇大叫——刘强大叫:“我们送了那么多礼给你了,你还来缠我们,你到底要我们送什么啊?” 那女鬼阴阴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他两永生难忘的话——“我什么也不要,只想要你们陪我洗澡!!” ☆、咖啡馆(一) 曾小松没想到,他竟然稀里煳涂的跟同学张明来到了这座大名鼎鼎的灵异咖啡馆面试。 这是一座在南陵大学附近的另类咖啡馆,所有的服务员都戴着各种各样的鬼面具:啡馆的装潢也挺阴森恐怖,尽是恐怖小说、影视里的道具,骷髅头的红色椅子,骨头形状的咖啡杯,墙上一幅幅恐怖另类的鬼画,同时也有阴森优雅的音乐轻轻流淌着。 整个咖啡馆里都瀰漫着阴森却又淡淡时尚的气息。 现在的大学是最无聊最爱新鲜刺激的年轻人,冲着这咖啡馆的树新立异,都纷纷带着同学或者女朋友在这里享受另类的时光。 曾小松家里并不算很贫穷,但因为女友红妮非常爱慕出手大方的帅哥,为了套住红妮,他只能利用周末的时间来兼职。 据说这灵异咖啡馆需要招收两名服务员,工作时间是每个周末的两天,可是工资却高得吓人,竟然是每天五百!这可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啊! 曾小松和张明曾怀疑这座咖啡馆是搞非法卖等不法勾当,可是经一番调查,却发现里面的服务员除了戴着鬼面具上班之外,没其他可疑的地方。 曾小松站在鬼气阴森的咖啡馆里,一个戴着红色狰狞无比的面具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你们是来应聘的吗?” 声音透过面具有几分失真,曾小松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丝冷意掠过自己的心头。 根据这人的身材,应该是一个男人,再看面具上刻着的名字,原来这个人竟然是经理。 “是是!我们想来应聘服务员的,请问由经理您来考试吗?”张明马上回应,他瞄了一眼那些正在喝咖啡的人,果然都是一些大学生,表情却轻松自然,看来心理素质还是挺不错的。 经理点点头,把他们带到了咖啡馆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的灯光也是暗幽幽的,一共有三张纹着怪异花纹的桌子,椅子的造型也是外面的骷髅头式。 经理拉开抽屉,分别给了曾小松和张明一张画纸跟一支铅笔,“我们灵异咖啡馆的面试很简单,只在你把你想戴的鬼面具画出来,或者用文字形容出来就可以了。时间是一个小时,你们准备好了吗? “好的,谢谢您!”曾小松接过来纸,表情有些僵硬。张明则自然的微笑着,马上坐到桌子边行动起来。  经理在关门之前,在灯的按钮上按下了一颗红色按钮,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变得流动起来,原来天花板上的那水晶吊灯是旋转灯,光线显得更阴森迷离。 曾小松拿着纸和笔,忐忑不安的坐下来,小声的对张明说:“小明,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这咖啡馆怪怪的。” 张明抬起头,不满的瞪了曾小松一眼,“什么嘛,老兄,这只不过是人制造出来的恐怖气氛而已,你也用不着担心成这样子吧?何况现在的大学生多得满街都是,找兼职更不容易。你想想,一天可是五百块啊!”  张明的说法很正确,现在大学生失业率越来越高,要找一份工资高又竞争少的工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灵异咖啡馆只不过是表面的恐怖,事实上不是那么多学生来这里享受世界吗? 第11页 曾小松犹豫了一下,终于沉默的在纸上画起来。曾小松和张明恰恰是美术系的大二学生,两人成绩斐然,这种小玩意是难不到他们的。 曾小松心里的鬼面具是名为尔松,眼睛圆瞪,眼角流血,嘴角还裂开了鲜红的肉,看起来的确怪吓人的。  在划上最后一笔之后,曾小松的心里松驰的瞬间,一种不祥的感觉升上心房。 张明的鬼面具则名为黑灵,他用红和黑的色块来划分面具,眯着的眼睛,血红的唇,诡异红色的鼻子,整个画面都透着丝丝冷意。 一个小时后,经理打开门,微笑的接过他们的作品。 在门外意外的排了好多等待面试的人,大部分是同校的学生,他们毫不被这里的阴森气息影响着,看来这个工资优厚的兼职的竞争对手也同样的多啊。 第四天晚上,为了庆祝进入灵异咖啡馆的经歷,曾小松和张明在外面的小饭店喝了一斤白酒,两人相扶着醉熏熏的往学校回走。 在学校的走道上,两边是密咂咂的树木,路灯昏暗,将他们的影子幽幽的拉在地上。 突然,有人在后面拍拍曾小松的肩,让他立刻想起来在灵异咖啡馆里那个眼神阴幽的经理。 曾小松回过头,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了!寒意像酒气般上涌,他瞪大眼睛,看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个面具人! 那张面具里,那双血红的眼睛圆瞪,眼角流血,样子恐怖又狰狞,那人右手轻摆,向曾小松打招唿呢!  “啊!”曾小松嘶声大叫,惊恐的掉回头,心脏剧烈的收缩着,传来一阵阵剧痛。  那面具,正是他上午在灵异咖啡馆里所画的鬼面具啊! 张明奇怪的回头看他,“怎么了,鬼叫什么?你喝多了吧?” “张……张明!我我……我看到了……戴鬼面具的那个人!”曾小松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嘛,你这傢伙真的喝多了,后面一个人也没有!”张明大笑着拍一下他的头。 曾小松一惊,马上回头看去。果然那个面具人像空气般蒸发,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可是他明明看到自己画的那张鬼面具被一个人戴在这里啊,真奇怪。可能真的喝醉了眼花吧? 曾小松回到宿舍,胡乱的洗了一个澡后早早上床睡觉,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可能是喝酒的缘故吧? ☆、咖啡馆(二) 曾小松和张明意外的接到了录用电话,是一周以后的事情。 曾小松自从那一夜看到鬼面具之后,再也没发生之类的事情,所以他也没将那件事情摆在心上。 两人欢天喜地的在星期六的上午九点报到,按照经理的提示,他们走后门进入咖啡馆。那个叫七夜的店长将两个面具交给他们。 令人奇怪的是,张明得到的面具是自己所画的,而曾小松的面具也是自己所画出来的鬼面具。看来这里的规定就是录用者都能戴上自己设计的鬼面具,在这里隐藏了身份进行工作。 随后,店长将两本还散发着油墨味的小杂志交给曾小松和张明,里面尽是一些离奇的全新的鬼故事,店长让他们在客人要求听鬼故事的时候就必须找到里面他们感兴趣的读给他们听。 “你们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千万不可以透露给任何人,因为这里是我们咖啡馆的规则。如果你透露了别人或者自己的信息,那么我们会永远不再录用你。记住了,这就是规则。”店长在重复着经理说过的话,然后将工作安排了下来。 灵异咖啡馆里和往常一样热闹,当然,也如往常一样鬼气阴森。张明责任9号包间,曾小松则负责10号包间,为客人端咖啡,点歌,或者讲鬼故事。 工作没有想像中的辛苦,相反还非常轻松。一般的客人是知书达理的大学生,只不过要求曾小松点一下咖啡点一下歌而已,其他时间他都可以坐在一边休闲的看着那小杂志里的鬼故事。 中午时分,吃饭的时间,曾小松和张明一起被店长领到了四楼的一家小餐厅,这里是员工的专用餐厅。  伙食还相当的好,丰富的肉类,新鲜的蔬菜,还有上乘的好汤。曾小松盛好饭坐在张明身边,脱下了鬼面具。 其他的五个同事也纷纷脱下恐怖的鬼面具,亮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有两个是年轻的小女生,长得非常可爱,看样子也是附近的大学生。 其他三个是21岁左右的男生,样子都长得不错。可是当曾小松打量第三个男生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名面目清秀的男生不正是自己失踪了半年的好友何宁吗? “何……何宁?你竟然在这里?怎么……怎么回事?”曾小松吓得惊叫起来,手中的汤匙也铛的一声掉到地上。  张明却惊愕的看着曾小松,仿佛为他的惊愕而惊愕。 男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慢吞吞的喝了口汤,不慌不忙的回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何宁,我叫黑光,第b面鬼面具人。” 在这里的服务员,统一用自己的面具名当作自己的名字,有时候让曾小松觉得毛骨悚然。 “小松,你认识他?”张明奇怪的问,他将那碗鱼头汤喝完,味道非常特别清甜。 其他同事却像没听到曾小松的话,个个面色平静自如。 “张明,他就是何宁啊!我们高中到大学的同学啊!你不记得了?”曾小松心里一惊,他看着皱着眉头吃饭的张明,确定他不像在开玩笑 第12页 。  何宁和曾小松、张明三人都是高中同学,三人的关系非常要好,并且还一起考上同一个大学。可是在半年前,何宁突然失去了踪迹,亲人朋友一直努力寻找了半年,却没有任何消息。可是曾小松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灵异咖啡馆里工作! 失踪的前三天,其实曾小松是见过何宁的,因为何宁是他前女友的仰慕者,因为一个小误会,曾小松把何宁把得满身是伤,但却没有生命危险。 三天过后,何宁突然失踪,当时的曾小松还因成为疑犯而被扣留审问,但因无证释放。 总的来说,曾小松只伤害过何宁,但的确没有杀害何宁,对于他的失踪,自己也抱有内疚。可是今天突然在这里见到他,还是被吓得不小。 “什么嘛,我哪里认识他?小松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虽然这里气氛不太对,但是大家都是大学生,你还真信邪啊?”张明白了一眼曾小松,一本正经的回答。 曾小松的大脑更乱成一团,他极力的和张明说起过去和何宁一起的生活,可是张明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坚定的说不认识何宁这个人。 难道在灵异咖啡馆里就有那么怪的事情?遇到了多年的好友,竟然却记不起来,这是小说中的被洗脑那样吗? 一直到午餐结束,何宁对于曾小松的疑问和问话都淡然处之,态度非常的冷漠。当他放下饭碗,戴上了那叫黑光的恐怖鬼面具,眼神诡异的看了曾小松一眼。 曾小松根本没吃到什么,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就草草收场。 一天的工作就轻松的结束了,当天晚上九点下班时间,曾小松捏着经理髮的当天工资,心情复杂的和张明一起回校。 对于张明的一口否定何宁的存在,他仿佛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了。可是那个叫黑光的同事,的确是张着跟何宁没什么两样的脸啊! 睡到半夜的凌晨两点,曾小松在一阵奇怪的敲窗声中惊醒。 咚咚…… 一串串没一点节奏的敲窗声,像一个非常心急的人在提醒里面沉睡的同学。 曾小松的床铺靠近窗口,借着模煳的灯光往窗外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这四楼的玻璃窗外,站着一个黑影,面目不清,因为他就是赫然戴着“黑光”面具的何宁! 何宁急急敲打着玻璃窗,面具之下,那双散发着冷光的眼睛神秘而幽然,勐然一看,只觉得那是一个传说中的面目狰狞的恶鬼! 曾小松吓得浑发颤抖,抱着被子缩成一团。他不敢打开窗,更不拉下窗帘,如果稍微有一点令外面的何宁不满意的话,小命一定难保吧? “小松……小松!你一定要离开灵异咖啡馆,否则的话你会变成幽灵的!” 何宁在外面一边敲窗,一边警告曾小松。 风声悽怆,不明之鸟在悲苦啼叫,曾小松还是大气也不敢出,床架因他的颤抖而微微摇动。 “小松,你醒了?”下铺的张明竟然发问。 “是……是的,小明,你没听到窗外有声音吗?”曾小松仿佛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醒着陪自己,也是最安全的事情了。 “什么声音?我一早就醒了,喝得太多水,刚刚还上了厕所呢。”张明回答得理所当然。 曾小松大惊,他蓦然的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窗外。窗外一片寂静,除了灯光和碎碎的花影,再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何宁的痕迹。 可是刚刚他明明是听到何宁的敲窗声啊,而且他根本没看到张明去厕所回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咖啡馆(三) 第二天一早,曾小松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去灵异咖啡馆上班,他把凌晨恐怖事件当作是一种幻觉而已。再说,如此高的工资,在中国根本是找不到的,更何况是当天发工资的呢! 当天的工作一切正常,曾小松也渐渐的在这种恐怖气氛里习惯了,有时没有课,他也整天呆在灵异咖啡馆里上班,目的是为了更多的钱和解开何宁失踪之谜。 可是为什么张明一点也不记得何宁了呢?这一点曾小松觉得最难以解释,如果他不是装的,那么还会有什么原因吗? 星期五的晚上,曾小松为女友红妮买了一条价值九百九十九的水晶项鍊,两人浓情密意的度过了一晚。  凌晨,口干舌燥的曾小松醒来,身边的红妮睡得正香。他注意到自己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一闪闪的发亮。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简讯呢?曾小松迷惑的眯着眼睛,睡意朦胧的打开手机。 “小松:你还好吗?好久不见了,我回来了,虽然那天你推了我一把,可是我一定会找你玩哦!你的宝贝王安丽”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曾小松脸色煞白,心里的恐惧一团团的扩大。眼前仿佛看到了她那全身血淋淋、手足异处的可怕样子。 王安丽?她不正是曾小松的前任女友吗?可是就在七个月之前她就死了啊。 王安丽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长得清纯可爱,为南陵大学的设计院学生,两个人交往了一年,可是曾小松遇到了性感妩媚的红妮,便和王安丽分手。 王安丽是一个比较重情的女生,毕竟曾小松也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帅哥级人马,学习成绩斐然,人又比较有才华,她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手呢? 第13页 于是对曾小松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在一次十字路口等红灯的当儿,两人又因分手问题而争吵不止,曾小松失手将她一推,王安丽就不小心的一屁股坐到公路上,一辆急驰也来的小汽车瞬间将她撞飞了…… 因为怕负责任,曾小松吓得连爬带跑的逃走了。 后来听说王安丽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确认死亡,当然,她的葬礼曾小松也不敢去参加。 可是现在给曾小松手来信息的号码,竟然是以前王安丽的!曾小松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忙将那条简讯删除掉。精神一直开始恍惚到上班。 幸好今天的客人不多,所以曾小松不佳的表现也没受到指责,他的眼前一直浮现出那条王安丽发来的简讯,于是干脆下午请了假,往王安丽的家直奔而去。 不管如何,曾小松一定要把死亡简讯的谜团角开,所以他打算到王安丽家打听清楚。 为他开门的是王安丽的妈妈,曾小松曾见过她两次。现在的王妈妈显得更苍老,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  王妈妈一见到曾小松,扔下手中的毛线团,发疯的抡着扫帚追着他撵打,“你这臭小子,还有脸来我家,你给我死去!” 王妈妈的叫骂声引来了周围人的观看,曾小松一边躲着王妈妈,心想这种场面,王安丽一定是死了。只不过没人看到自己跟王安丽的拉址,所以她的亲人没把她的直接死亡跟他挂钩罢了。 曾小松尴尬的逃了出来,谜团也越来越大,如果不是王安丽,为什么知道他推了她一把呢? 回到灵异咖啡馆,曾小松的心不安极了,何宁的眼神很平静,仿佛那一晚的事情真的只是曾小松的幻觉。张明也对何宁没有一点兴趣,这就说明他真的彻底忘记了何宁。 又到了晚餐时间,这一回,经理飞马和店长七夜竟然也坐在餐桌边,同时在同事中也多了一位戴着分裂鬼面具的人。 分裂鬼面具人的面具掺着三色:黑色、红色、白色,她的面具要比任何人的面具更阴森可怕。曾小松曾听说过,经理身边有一位非常能干的秘书,这位秘书的鬼面具就叫做分裂。 曾小松明显感觉到分裂鬼面具人一直盯着他看,心里浮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现在a面分裂小姐回来了,大家掌声欢迎!”经理的话音刚刚落下,大家马上热情鼓掌,然后整齐的将面具摘下来。这里的员工的面具都有排名,分裂小姐的面具则排为a,曾小松的则排到了g面,应该是按先来的顺序来排列的。 只见分裂面具人优雅的将鬼面具摘下,一头秀髮轻轻一甩,一张漂亮清纯的脸孔就出现在大家的前面。  可是,曾小松一声惊叫,目瞪口呆的看着分裂小姐。 这个作为经理秘书的分裂小姐,不正是自己的前任女友王安丽吗?她的出现,不正是和昨天凌晨的简讯内容相符合吗? 可是,王安丽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曾小松眼前? ☆、咖啡馆(四) “分裂,这是新来的两位同事,黑灵和尔松,大家好好相处啊!”经理大笑,以为曾小松被分裂秘书的美貌吓着了呢。 “你们好,欢迎加入我们灵异咖啡馆!”分裂小说声音甜美的说,不错!这就是王安丽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动,这分明就是王安丽! 曾小松失态的看着王安丽,喃喃的低唤着王安丽的名字。 “喂,小松,你怎么了?你又认识她?”张明拉拉发呆的曾小松,奇怪的问道。 “张明……她就是安丽啊!你不是也把她忘记了吧?”曾小松脸色灰败的看着张明,声音嘶哑的问。  张明摇摇头,“你这小子开玩笑啊?我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美女了?要是早认识,我就铁定将她定成我女朋友喽!” 所有的人都欢声笑语的向王安丽献殷勤,根本没注意到曾小松和张明之间的对话。 王安丽语笑嫣然,端起一杯红酒向曾小松敬酒,“新来的同事,希望你很快成为我们的正式员工,为我们灵异咖啡馆多付出多努力啊!” 她表情自然,没有怨恨和惊愕,明显像不认识曾小松的样子。 曾小松结结巴巴的回答,“啊……好的……好的……” 张明则非常热情的跟王安丽搭讪,晚餐的气氛一时间高涨起来,只有曾小松脸色苍白的不安的边吃饭边瞄几眼王安丽。 难道这个分裂小姐只是一个跟王安丽长得非常像的女生,并非本人?可是她嘴角下的小黑痣可是一模一样的啊!人哪里可能有那么相似的呢?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曾小松在同事们离开之后,一个人走向王安丽的办公室。 刚刚走到窗口,只听到吱的一声,窗口打开了,一袭灯光照了出来,吓了曾小松一跳。 他扭头看去,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摆设。幽暗的红色灯光,一张蓝色的办公桌,两把旋转黑衣,一边的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本,正清楚的是正站在窗前的王安丽。 她并没有戴分裂鬼面具,那张熟悉美丽的脸上对曾小松露出温柔的微笑,眼神惊喜。 “小松,快进来吧,我等你好久了呢!”王安丽说,语气像当年他们热恋时的那样亲切。 曾小松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他握紧拳头,艰难的挤出那些他想说的话。 第14页 “安丽……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嘛,我一直去找你你都不理我,我怎么会死了呢?你真会开玩笑啊!”王安丽一瞪杏眼,像当初生气的样子。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杀你……不是!”曾小松大叫,在鬼气瀰漫的走廊里,他的声音那样嘶哑,悲切人心。 “哈哈哈!曾小松,我恨你!我是死了,可是死了还要来缠着你!我是这里的第一个幽灵,你跑不掉的!哈哈哈!”温柔优雅的王安丽突然狂笑起来,那张美丽的小脸瞬间变成了她那张分裂鬼面具,那双眼睛竟然长到了面具上来,而且越长越大,几乎吞噬了整个面具,那两只如同黑洞的眼睛里,闪着血光,阴森可怕!  曾小松惨叫一声,没命的朝门外跑去!可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扑嗵一声扑倒在地上。  他慌忙回头,以为是王安丽追上来了,可是自己压着的,竟然是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 这是何宁!天哪,何宁怎么会在瞬间出现在他的脚下呢?他刚刚跑过的时候这里可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曾小松颤抖的伸出手爬起来,何宁一动不动,曾小松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竟然已没有了唿吸! 曾小松连忙大叫救命,他刚刚站起来跑了几步,却听到后面有人嘿嘿的笑起来。 是何宁,他爬了起来,地上有一滩血水,在幽暗的光线下更显得可怕。 何宁怪笑两声,向曾小松扑去。曾小松只觉得一双长长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脖子,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味道仿佛灌入了他的嘴巴里,大肠里,顿时唿吸无比困难。 那抓住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曾小松的眼瞳渐渐扩大,他无力的挣扎着,还是无法挣脱这早就定下来的宿命…… ☆、咖啡馆(五) 王安丽的办公室内,张明微笑着倚坐在椅子里,笑哈哈的对一边安然的王安丽说道:“哈哈,安丽,曾小松一定被你的录像吓坏啦!这一次,法国交换学生名单看来归我了。” 王安丽冷哼一声,不屑的喝了杯咖啡,“那负心人,从小就怕鬼,亏他还是个大学生呢!这口恶气我真的吐个痛快,可惜了何宁,竟然被我说服想去谋杀曾小松,却在半路上被车撞死了。” 张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感觉到心头有缕缕冷意像烟一样冒出来。 “安丽……何宁死了?可是为什么……他还在这咖啡馆里工作?” 王安丽愣住了,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什么?张明啊,开玩笑可不是这样的,何宁早就死了,我妈妈还去参加他的葬礼呢!” 正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一声嘶哑的惨叫,张明和王安丽连忙赶了出去。 只见幽暗的走廊上,有滩暗红的血迹像彼岸花灿烂绽放,一只只鲜红的脚印令人心惊胆战。走廊的尽头,躺着两个已没气的人,一个是刚刚被吓逃的曾小松,一个却是戴面具的何宁。 “啊……张明!曾小松……死了,这个人是谁?”王安丽指着何宁颤抖着问。 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她全身发冷,这一次,真的闹出大事来了。 “他……他就是何宁啊!他一直在咖啡馆里工作的!”张明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不由得步步后退。 那个戴着鬼面具的何宁站起来,缓缓的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王安丽无比熟悉的脸——何宁! 王安丽吓得魂飞魄散,惊叫着和张明一起逃跑。 何宁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微笑的弧线,瞬间,那张漂亮的脸竟然成为了一张鬼面具——e面鬼面具。 原来,王安丽被车撞了之后并没有死,可是为了吓唬一下曾小松,故意让家里人跟打电话来的曾小松说她已死了,并且在学校内也散布了一些关于她死亡的传言。 事实上,王安丽因重伤不得不躺在病□□五个月,她强烈要求父母不要将此消息宣布出去,造成了王安丽死亡的假象。 然后康復的王安丽进入了灵异咖啡馆打工,她必须将住院的债务还清,在此期间却恰恰遇上了张明。  张明虽然是曾小松的同学,可是由于学校里有了法国交换生名额竞争之后,曾小松就成为了他的强大对手,于是就和心怀仇恨的王安丽策划了一系列的恐吓事件。 王安丽用店长带回来的尔松鬼面具偷出来,偷偷跟在曾小松后面;用号码发简讯给曾小松,暗示着她“亡灵的报復”,一切都是为了让曾小松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成绩会有所下降,张明就一定能以成绩斐然的名义得到交换生的名额。 可是,曾小松曾听过的敲窗声,又是怎么回事呢? 五月的一个星期天,南陵大学附近的灵异咖啡店准时开门。 一个戴着“尔松”鬼面具的服务生在打扫完毕后,无聊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经理留下的新闻早报。  他无意间翻到了大字号的寻人启字那里,今天真热闹啊,竟然一连登了三个南陵大学大二学生的失踪启事。 其中两男一女,女的叫王安丽,是南陵大学退学的女学生;其中一男叫张明,成绩斐然,上面还附着他的相片,服务生皱皱眉,感觉到非常熟悉。 剩下的那个男的叫曾小松,美术系大二学生,相片里的他帅气迷人,笑容灿烂。 第15页 “咦,这个曾小松怎么那么熟悉呢?奇怪,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服务生咕噜了一下,对了,他跟这个曾小松长得特别像,尤其是眼角的那颗红痣,一模一样。 “g面尔松,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里帮手?”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来人是分裂小姐,经理飞马的秘书,每个人都叫她分裂小姐,谁都不再知道她的真正名字。 服务生连忙放下报纸,低着头往厨房里走去。 “小松……小松!你一定要离开灵异咖啡馆,否则的话你会变成幽灵的!” 一句非常模煳的话迴响在服务生的耳边,他愣了一下,高大的身影在幽暗的走廊里显得那样悲惨。 他,也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每个人都叫他g面尔松,可是小松这个名字,扯得他的心一阵阵的痛。 一个戴着“黑灵”鬼面具的服务生站在不远处,幽幽的盯着他,活脱脱的,那么那么像幽灵…… 谁都不曾注意到,咖啡馆里的鬼故事小本里,多了一个故事,里面的主角分别叫曾小松,张明,王安丽。 ☆、恐怖(一)流血的双脚 “铃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午夜的宁静,“铃铃铃”,突然,在熟睡中的张宁整个人从□□跳了起来,看着那放在对面桌子上的手机,惊讶着明明记得睡觉前把手机关掉了的!无奈,并抱怨着接听了电话,张宁在来电显示上面看不出对方是谁。 “餵?你是哪位?”“餵?”他又问了一次,此时,他开始发寒了,对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能从电话里头听到一两声唿吸声。对方到底是谁,张宁有点不耐烦了,“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突然,电话里头有人说话了,“我是......李楠”,声音似乎带点低泣的感觉,“哦,李楠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宁问道,似乎李楠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 “我妈......生病了,我要急着回家一趟,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房子吗?”李楠还在低泣的发音着%2c似乎他母亲病情非常严重的关系吧。 “啊?这样啊,但是我不理解,你回去一趟,房子也没什么影响吧?”张宁问道。 “噢,是这样的,我邻居她出远门前,有样东西放我这保管了的,过几天她应该就要回来了,我怕她急着要,我又不在家!需要回老家半个月左右!”李楠说道。 张宁想了想,也好,反正李楠的房子比较接近自己上班的地方,当然,也能顺便帮下忙,就连忙答应了。 “那个钥匙就放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我现在赶时间,就先走了,你晚些就过来吧!”李楠很急地说着。  “哦,可以......可是,我还不知道给你邻居什么东西呢。”张宁觉得李楠的处事方式有点奇怪。  “那是一个锁好的箱子,就放在杂物间里面的,记住,她过来取的时候一定要开门还给她......记住。”李楠很慎重地说道。 “哦哦,好吧!箱子里头的东西不贵重吧?”张宁又打探了一下。 接着,电话里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显示李楠已经挂断了,想必应该是很急着回家看望母亲吧!好吧,等会收拾几件衣服就过去吧...... 不久,张宁就搬到了李楠的住处,掀开门口地毯,果然有两把钥匙,刚才还担心,钥匙会不会落入不法分子的手里。拿着钥匙打开了靠外的铁栏门,然后再打开了木门,虽然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但是房间还是显得很暗淡,原来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了。其实张宁还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太刺眼的阳光反而使他无法放松下来呢。 房间还算整洁,应该是李楠收拾好了才离开的,张宁把行李包拎进了房间,然后洗了个澡,换了一件衣服就上班去了。 晚上下班回来,也不怎么做饭了,累了一天,就泡个面吃罢了。但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这整栋楼也显得非常安静,难道整栋楼都在吃泡面度日吗,居然没有往常的那些阿姨大婶做饭的吵闹。不过也好,安静的环境工作起来也更有效率。 张宁吃着泡面,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谁啊?”张宁拿纸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这么一问,敲门突然停止了,张宁就起了疑心,“是谁啊?”又问了一句,奇怪,到底是谁呢,通常这么问了,门外的人也应该回应一下了吧,张宁就站定着,因为他白天工作的劳累使他钻起了牛角尖,他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没有礼貌,也不回应一声,难道是哑巴不成? 张宁也想一探究竟,便慢慢地走向门口处,此刻,他正慢慢地一步一步靠前走着,耳朵竖起来监听着门外的动静。 突然,“砰砰砰”几声,门外的人似乎不耐烦了,正用脚勐地踢着那道铁栏门,张宁顿时被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抖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门外正是越来越激烈的踢门声,似乎将要把整个铁门踢烂才罢休。  张宁冷汗都冒了起来,他趴在地上,挪动着身子,慢慢地移动到木门处,此时,门外的踢门声还不见停止。而张宁正想要从木门底下离地面有3厘米的空隙中看看外面到底是来者何人...... 张宁慢慢地放低身子,头部正与地面平行,而视线则慢慢地移动到门外......门外到底是谁,不看清楚是绝不能开门的,因为他担心是不是李楠那小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不巧连累到自己! 第16页 想着,张宁的视线已经看到了门外,门外光线比较暗,但是张宁还是能看到......看到一双腿,穿着粉红色的布鞋,女性的布鞋,和一双中长的黄袜子,门外应该是一个女人吧,但是为什么这么激动地拍着门呢...... 慢着,张宁似乎发现了什么,“那双腿上面,好像还带点血迹......”张宁心理想。再使劲往上瞧......那是,那女人上身应该在不断地流血,因为那双腿在随着踢门的时候,正有暗淡的血液往下流。 这么说,门外是一个求救的女性,被人剪掉了舌头?而且砍掉了双手?所以才不发一言而勐地踢门?此时的张宁正冷汗直冒......他不知如何是好,是开门帮她还是......要是兇手也突然沖了过来,或者兇手不止一个,而是几个呢,自己也根本帮不了,甚至还会一同遇难...... 张宁再低头看了一下门外那双沾血的脚,突然,他看到那双脚往上一窜,许久不见落下,他赶紧站了起来,定了定神,好奇心促使他打开了门,但是,门外的女性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赶紧把门关了起来,思考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他快速地再次打开了门,眼睛就死死地盯住门外的地毯,他鸡皮疙瘩全起了,然后快速地关上了门。 因为,他发现......门外那张地毯上,居然没有沾上一滴血......由刚才那女人勐地踢门的情况,血液应该会到处溅的,但是门外就是一点血也没有,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门外又恢復了平静...... 张宁正坐在沙发上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报警的话,那里也没有任何痕迹,□□也查不出什么端倪,要是打道回府,为了这个理由,估计会被人当傻瓜取笑。所以就别多想了,还是将就地在这住一个晚上再做打算。 想着,张宁走进了沐浴间,想要洗个澡就睡觉了,但是刚才的那一幕还印在他脑子里,他挂好了干净的衣服,在镜子前思考了起来。突然,他从镜子里头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的窗口外一闪而过......张宁发毛了,因为,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在窗外闪过的东西......那是一双腿! 怎么可能,这可是三楼啊,而那双腿还是如之前看到的一样,不断地流着血。 张宁赶紧冲出了沐浴房,定了定神,然后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窗户,没有再发现那双腿了。 难道是自己错觉?一定是被门外那个事件刻在脑海中,以至于......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都往这方面想? 不过还是先打个电话给李楠,问一下情况,到底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又或者这小子知道些什么东西...... 张宁拿起电话,拨打了李楠的号码......突然,一阵铃声从背后的房间传出.....张宁赶紧跑到房间里头,一种不祥的预感萌发,他发现,声源就在床底下,他低头探了进去,并伸手进去取出了一手机......一瞧,那正是李楠的手机啊,难道,他离开的时候,忘带手机了?应该就是了,因为之前李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号码确实不是这个。但是,这李楠也够粗心大意的...... 张宁被一大堆问题缠绕着。这么说的话,现在是联繫不到李楠了,只好等他回来,再了解清楚。 整晚,张宁都在恐惧中度过,窗帘都拉得紧紧的,他是不愿意再让自己“凌乱的内心”再制造一些吓人的画面了。 终于天亮了,张宁还是先洗了个澡,定了定神。此刻,他正往外走,起码是白天了,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应该也不至于这么邪乎了。他慢慢地打开了木门,往外瞧了一下,似乎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好吧,打开了铁门,走了出去。正在这时,他眼角正感觉有一个人头在往上楼楼梯拐角处方向移动着。 他勐地转向那方向,噢,原来是一个老婆婆。 “老婆婆,早上好啊!”张宁还是跟老婆婆问候一声。老婆婆面带笑容回应了一句,张宁突然想要趁这个机会打听一下这房子有没有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老婆婆啊,您好,我是新搬进来的,想向您打听一下这房子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张宁问道。想不到这么一问,老婆婆的脸色有点变调,但是还是冷静地说:“小伙子,你住的那间房子是没什么问题的,住在那的前一户人家也没发生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后面倒是发财了出国才卖掉的。” 张宁听到后,唿了一口气,起码这房子应该没有什么冤魂纠缠的问题,那倒也放松下来。 “但是......”正想要离开的老婆婆又转过头来......看着旁边的房间迟疑地说道。 “但是什么!您快说呀”张宁看气色不对,忽然背部发寒了。“但是旁边这房子的住户(两口子)就不幸了,半个月前发生了一起离奇的案件,看报导说,丈夫怀疑妻子有外遇,便在家残忍地杀死了妻子,后分尸,正在运尸过程中被□□抓获,但是据那男子说,他把妻子砍成了6块,头,左手,右手,胸腹,左腿,右腿。但是在运完头之后,在运手以及胸腹的时候就被抓获了,待□□押那名男人回家做现场调查的时候,却发现那双腿不见了......男子当场被吓死...... □□在现场也找不到那个头的下落......悬疑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宁听到了这里,脸色都变紫了,“邻居,女性,被分尸?那双腿?跟昨晚那双流血的腿会不会是......” 第17页 突然,张宁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打开门,一个劲地冲到了杂物室,“那个箱子?李楠要还给隔壁女邻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勐地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锁起来的箱子,张宁走进去,注视着这个箱子,箱子不是很大,就一个人头的大小...... “一个人头的大小?”张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因为不知道是什么逻辑,使张宁感觉到这个箱子里头的东西不简单,也许......也许那里面真的就是一个人头! 张宁二话不说,赶紧找到斧头,用力砸下去,砸破了锁头,那箱子里头的东西发出了“噗通”一声,张宁冷汗直冒,慢慢地打开了那箱子,这箱子里头......果真是一个人头!张宁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实在离奇,但是,他还是这么认为,他认为案发当天,住在隔壁的男人把女人的头藏在了这间房子内,以至于那女人的亡魂要回来索取,但那人头的长相没看清,因为张宁看到的仅仅只是人头的背面,被不规则长度的头髮覆盖着......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把已经吓傻的张宁抽离出来,但是,幸运的是,敲门声又停止了......“门外?”张宁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一个劲地冲进来,根本没有把门锁起来,只是虚掩状态,那么......敲门的人可能已经走进来了? 张宁勐地回过头来,那是......他看到一双流血的腿慢慢地走了过来,张宁直接惊吓过度,晕倒了。   几天后,□□发现张宁已经死亡,死相极其恐怖,似乎是头部不断被人勐踢,使他的脖子几乎断裂为止,而地上的血迹里,似乎能隐约看到一两个鞋印...... 而且,更离奇的是,在房间的衣柜中,发现了李楠的尸体,死亡时间是在张宁死亡的前三天。 ☆、恐怖(二)午夜公交车 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大学的生活让人疲倦困惑,于是我们会寻求一些新的方式来进行所谓的“放松”。作为一个身上没有多少子弹的学生,也就只能去ktv里面消遣。玩累了,已经是晚上11点,朋友还要继续,于是我一个人回学校。 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昏黄的灯光,今天的219路已经是末班车了。走到公交站台的时候,站台上还有4个人。淡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每个人的脸,显得很诡异。一名男子点着一根烟,一位老人佝偻着背,杵着一根拐杖,漠然地望着路口,一个穿着时尚的白衣女子背着黑色的书包,打着电话,一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有一个妇女,留着中分的长髮,埋着头,手里提着个黑色手袋,一直在滴着水。 我正好奇着她那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却站到了我的身边,这才闻到一阵恶臭,实在受不了了,果断站得离她远了一些。谁知道她又靠了过来,我警觉的看着她,难道是个小偷?但是她还没任何偷窃的动作,不能乱说。我也只能盼望着公交车快点到来。。。 “219”三个红字出现在了路口,车门打开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坐在了最后一排,站台上的4个人全都上了车。 白衣女子坐在进门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依然打着电话,男子坐在了少女的右手边,老人坐在了男子的后面。妇女上车后,车辆起步,车内照明熄灭了,妇女提着手袋依然埋着头,径直向我走来,这个人究竟想干嘛啊?我才不想一直闻着那味道。迅速起身,往前排走去,和妇女擦身而过的时候很清晰的听到一声“妈妈”。即使车辆的的发动机响声挺大,但是这声“妈妈”听得很真切,吓得我跑向前排的座位坐下。 我的位置恰好坐在了女孩的后面,女孩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护着抱在胸前的书包,我大概听到了什么:“不哭......乖......一会就好了......”大概是在安慰什么人吧。 车辆行驶在冷清的夜里,只有昏黄的路灯不停的闪过,车内忽明忽暗,心里面说不出了的一种空灵感:“青山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青山路是一段很狭窄的路,两辆轿车并排勉强能过,两侧是矮山,很压抑,没有路灯,走路只能看个大概地形。为什么不修路灯,据说经常路灯会莫名坏掉,还有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引发交通事故。 老人和男子在这里下了车,下车的时候,老人对着我嘆了口气,摇了摇头,杵着拐杖下了车。本来就很紧张的我看着这表情,这神态,我虚了,心里一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车门关上,车内照明熄灭,变为漆黑一片,车辆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变得很刺耳。突然,一阵恶臭从身旁传来,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个女人! 女人站在我的旁边对着我弯下了腰,越弯越低,长发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居然动弹不了,叫也叫不出来。她突然开口说话了:“要看看我的孩子吗?他长得很可爱的。” 我想说不,想摇头,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汗水已经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心脏飞速的跳动,闻着恶臭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女人的头抬了起来,中分的髮型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脸,漆黑一片,大概看得到轮廓,女人将手中的手袋拉开,车内照明突然打开了,女人满是水泡的脸,离我只有一拳的距离,手袋放在了我的腿上,拉开了口,里面是一堆血肉,隐约看到一个小孩的头,“妈妈!”很大声的叫了出来,很刺耳,声声刺入我的耳膜,我的脚在颤抖。 第18页 “嘭!”后车门突然打开,我座位前的女生尖叫着飞奔下车,看着这一幕,我彻底慌了,下意识地起身,没想到我的身体突然能动了,于是一把推开女人,手袋掉在了地上,迅速地下了车。本以为女人会追下来,没想到,她还是站立在那里,面相着车门笑了,没错,她笑了。车门关上了,车辆又发动起来,缓缓驶去,安全了。 我嘆了口气,身上早已湿透,四下一看,我居然还在青山路,依靠着隐隐的光线,我看到先前跑下车的女孩蹲在地上肩膀抽动着,我本能的走过去:“你也看到了?”她没有回答我,还是蹲在那里,我继续问:“你家在哪里?要我送你回去吗?” 女孩这才背对着我站起身来,喃喃地说了句:“摔地上了。” “什么摔地上了?”我好奇地问道。 “我弟弟,你有看到吗?刚才有个人把他摔地上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弟弟?” 女孩转过身来,埋着头打开书包,“你看就是他。” 书包里散发出阵阵恶臭,看着那摊血肉,思想凝固了,我僵直在那里。“看,车来接我们了!”女孩兴奋的叫道,刚才开走的219缓缓的倒退了回来。我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贴在窗子上的笑脸了,一声尖叫:“妈妈!”像打雷似的,穿透了我的灵魂。 我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圈套,我只不过是一个猎物罢了。秋天的219路早在10点30就收班了,而我今天坐的末班车大概不是开往以前的那条路了吧。 ☆、恐怖(三)别锯我 小时候家里比较穷,父母为了帮补家计不得不到城里打工,所以只能把当时年纪较小的我留在爷爷奶奶身边。虽说乡村的生活比不上城里的高床软枕,可是儿时的玩伴,爷爷奶奶无微不至的呵护等等,一切已经足以让人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了。后来,父母却匆忙地租了一间房子把我和爷爷奶奶接到城里,为的是那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同时结束了我幸福的乡村生活,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 那件事是这样的。在我们村庄里的人,如果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一般都让村里的媒人给自己介绍对象。当时正有这样一对男女,男的的叫韩山,长着一个充满了刚阳的帅气的脸。而女的叫梁珊,娇柔可爱,大家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的金童玉如女。他们经过相亲之后认识了对方并且很快产生了好感,经过几个月的感情培养,已经到了快要结婚的阶段。韩山家里很穷,觉得自己能娶到一个这样好的老婆是上天恩赐,为了讨好梁珊,韩山不惜把家里仅有的一头牛卖钱,然后给梁珊买礼物,用尽一切方法让梁珊开心,而梁珊也感到很高兴。 我们的村庄比较偏僻,大多数山水都保持着自然美,一些景色怡人的小山更是美不胜收,自然是情侣拍拖的好去处。有一次,韩山约梁珊到山上看日落,噩梦从此开始了。小山大约有10多米高,两人相互偎依坐在小山的最高峰,谈笑间天色已经开始渐暗,一轮红得如鲜血般的日落缓慢下降,梁珊用手撑着地然后站了起来,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对韩山回头甜蜜地一笑,韩山正被这个可爱女子深深吸引住,他也站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想要亲吻梁珊。或许紧张,梁珊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料!这一小步却踩空了,梁珊整个人失重般往后倒,韩山大惊马上伸手拉住梁珊的手,两人相继滑落,韩山慌乱间一手抓住山边的一棵小树,两人悬空在山腰!两人体重完全压在韩山的一只手上,一轮挣扎之后两人最终滑落山下。直到有上山劳作的人发现他们,当时发现他们的时候韩山正紧紧抱住梁珊,梁珊视乎没有大碍,相反韩山满脸是血,承受了所有冲击,不过经过检查也无生命危险。经过几个月的休养,梁珊和韩山都基本回復了健康,可惜韩山有大半边脸已经毁容。梁珊说不介意,但有意无意间疏远了韩山。 一天,韩山带着一篮水果去梁珊家。因为梁珊的父母不在家,唿叫了几次没人应,而韩山又有她家的钥匙,所以就打算在里面等她,但门并没有反锁,韩山走了进去便听到梁珊熟悉的笑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让韩山不解的是这些声音是从梁珊房间里传过来的。韩山极力压下自己的情绪,走向房间。韩山崩溃了,他看到了梁珊与另一个男人在□□纠缠着。韩山愤怒地把男人拽到地上用脚使劲地踹,男人并没示弱,随手拿起东西就砸向韩山,当一个铁质笔筒狠狠地撞在韩山的头上时,韩山轰然倒地。到了如此地步,男人和梁珊别无选择,他们决定分尸!梁珊颤抖着拿着一把带锯齿的刀把韩山一部分一部分割开......一轮颤抖,哭泣,呕吐后,韩山粉碎的尸体被埋在梁珊的后花园里。 村里的人不知道韩山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直到韩山消失了半个月后,一个男人莫名的被分尸在梁珊家门口,而且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阵阵锯齿刀的摩擦声音会从梁珊的后花园传来。梁珊疯了,只会说:“他回来了···别锯我,别锯我......” 一农夫夜里干完农活在回家路上,他经过梁珊的家,听到了从后花园传来的锯齿声音和梁珊的声音,他偷偷的爬上墙往里面看。梁珊正拿着一把锯齿刀,在自己的小腿上来回锯动着,肉早已裂开,刀和骨头慢慢地来回锯动着......梁珊脸色苍白,大大地撑着眼睛看着露出的雪白的骨头,口里念着:别锯我,别锯我......梁珊突然侧头看着农夫,痛苦的表情露出狰狞的笑容,一种復仇之后的笑容,说:叫你负心。 第19页 ☆、恐怖(四)王家沟 王家沟一直有个传说,在村后的一个山洞里,有很多很多的矿石,而且相当贵重。但是从来没有人进去后还活着出来的,所以,只是个传说,因为没有人印证这到底是不是事实?现如今的年轻人很现实,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于是,三五结队到村后山洞寻找矿石,王五和赵毅就是其中两个,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似的。 “你说,这村里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赵毅很怀疑地问王五。 “我怎么知道啊,但是什么事都不会空穴来风吧!即使没有,那我们也只当去玩了一趟。” 王五无所谓地回答。二人走在队伍的最后,不时的怀疑地看着前面几个人,大约走了两个时辰,就到了洞口,洞口的风有些许的阴冷,赵毅裹紧了衣服,拉拉王五,“要不咱们回家吧,这风阴的有些奇怪啊!”“赵毅,你从小胆就小,怎么这么大了还这样?” 王五不顾赵毅扯着自己,硬是进去了。山洞里黑的很,又很潮湿,他们一行人就这么走着,只有微弱的光照,突然,走在前面的人不见了,灯也灭了。只剩下王五和赵毅愣住了站在那里,里面发出了呜呜的声响,不像人,却又一定是从体内传出来的,赵毅吓得转身跑了出去,出了洞口才发现王五并没有跟出来。过了几天,赵毅去找王五,王五依旧没有回来,赵毅开始害怕了,难道王五已经遭到不幸了?天生胆小的赵毅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个事情,只是偶尔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把他吓得半死。两个月后,突然有人来找赵毅,说,王五回来了,而且看样子还发了大财呢,赵毅急忙跑去王五家。果然,王五衣着鲜亮的站在屋子里,家里多了许多的家电。赵毅急忙过去问王五“那天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那些人呢?”王五并没有回答,笑了笑说:“你瘦了吗?回家多吃点,养胖点,怎么瘦成这样了啊!”王五的笑有些狰狞,不像以前那么阳光了,赵毅突然听到王五房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于是问王五:“你家里还有客人呢,那我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找你。”王五急忙拉着赵毅说:“没人,没人,在这吃饭吧,我饿的很呢。”赵毅觉得奇怪,竟也答应了,王五去做饭了,赵毅仔细的看了看王五的家,多了很多家具,墙壁似乎有点发霉了,相比较外面的阳光,屋里似乎阴冷了一些。 等了一会儿,王五说:“饭做好了,赵毅,你进来帮个忙,端一下。”赵毅进了厨房,没见油烟啊!碟子碗啊也空空的,就问王五,“王五,吃什么啊,你都还没做呢,看什么都没有啊!”赵毅有些生气,觉得王五在戏弄他,“怎么没有,这不是现成的吗?”说着,王五便伸向赵毅,王五的脸变成了阴冷的青色,手上的皮也脱落了,露出了青白色的骨头,没等赵毅反应过来,他的胳膊就被王五硬生生的拽了下来,屋里的角落里出现了那几个青年,很快,赵毅就只剩下了一堆血淋淋的血,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赵毅,几天不见瘦成这样,我都没吃饱。” 其余几个人,不,他们不是人,他们只是还有副骨架,和被尸毒感染的大脑。几天以后,整个王家沟暮气沉沉,尸体遍地,还有一群行尸走肉缓缓地走着,走回那个山洞,没有人会知道山洞的那头到底有没有丰富的矿藏,也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山洞里曾经埋了大量的尸体,而这些尸体在适合的温度下,发生了尸变,这些尸体就都变成了丧尸。王家沟消失了,不久后会有另一批人过来,然后又会有一场劫难等待着他们,周而復始。 ☆、恐怖(五)红色的洋娃娃 刚下完雨,空气中还是很潮湿,地面上的积水从尘土上滑过,骯脏的水缓慢滴流向了下水道。柳美挎着一个新潮的包包,站在街口等着红路灯。 “姐姐,能带我一起过马路吗?”弱弱的声音吸引了柳美的注意,柳美转过头,是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勉强遮住身体的单薄衣裳,眼睛没有睁开,怀中还抱着一个和她完全不符的新的红色洋娃娃,有点眼熟。柳美怪异地看着女孩,用手在女孩眼前挥了挥,说:“你怎么不睁眼呢?”“睁眼?睁开眼也没有用,我、我看不见……”女孩搂紧了怀中的洋娃娃。“这样啊……”柳美抬头看了看红路灯,有些不情愿地牵起了女孩的手,“走吧。”小女孩安静地抱着洋娃娃,安静地走过了马路,柳美赶紧松开了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使劲儿地擦了擦手,正准备走,却被小女孩叫住了:“姐姐……”“又怎么了?”柳美不耐烦地回头,小女孩低着头,搂着洋娃娃的手更紧了:“你很讨厌我吗?”听到这话,柳美愣了愣,下意识地说:“我是讨……”还没有说完话,柳美就忽然住了嘴,“姐姐,送给你。”小女孩摸索地把洋娃娃递了过来,扬起一个纯真的笑脸,“谢谢你。”柳美愣住了,接过了洋娃娃,低头看了看,和平常的洋娃娃没有太大区别,除了穿的裙子太过于鲜艷之外……“姐姐玩不了这个娃……”柳美再抬起头来时,小女孩却已经走了。柳美拿着娃娃,丢也不是拿也不是,算了,拿着就拿着吧,柳美不在意地把它放进了包包里。 第20页 临近傍晚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雨,柳美担心自己回不去,打了一个电话叫人来接她,电话那头那个难听嘶哑的声音说:“哎呀,小美,我在开会啊,要不我让司机来接你吧?”柳美心中一片冰冷,冷冷地说:“不用了!陈东!你开你的会去吧!”说着,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陈东是她现任男友,三四十岁的一个男人,既秃顶又肥胖,要不是看在他的财富在本市还是排的上名号的,她柳美这个美人儿才不会答应做他女朋友呢。 下班的时间到了,雨势还是一点没有减小,柳美嘆着气,看来要顶着雨回去了,算了算了,顶着雨就顶着雨,反正也不远。想着,柳美就一头冲进了雨帘。“真烦,怎么这么大的雨……”柳美抱怨地用毛巾擦着被雨打湿的头髮,又索性烦躁地把它扔到了一旁,“算了,洗个澡……”说着,柳美把包包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走进了浴室。隐隐约约地,沙发上的包,似乎动了动…… 躺在□□,柳美很快就睡着了。昏昏沉沉中,耳旁传来了一种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柳美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头冷汗,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柳美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声音,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在做梦吧……柳美自嘲地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随即,摩擦声又一次响起,夹杂着缓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了柳美的心上。柳美惊恐地睁开眼睛,那种声音却又一次消失。是幻觉吗?柳美觉得心口闷闷的,不敢再闭上眼睛。 不一会,摩擦声和脚步声一起响起,不算太大的屋子里还迴旋着若隐若无的小孩子的笑声。柳美惊恐地把自己塞进了被窝里,全身颤抖地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在柳美床边停下,柳美颤抖着,半天不敢露出头。 过了很久,柳美一下子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迅速打开了床边的檯灯。又过了一会儿,柳美颤抖着伸出头,迟疑着,终于看向了床下。“啊!!!!”柳美尖叫着缩在了床角,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床下,一滩鲜红的血泊中躺着一个血红的洋娃娃!洋娃娃的胸口还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 柳美捂着头,尖叫着向后缩着!缩着!忽然,那个洋娃娃动了动,抬起了棉布做的手,握住了那把剪刀,使劲地拔着!拔着!柳美冲下床,疯狂地压着门把手,门把手却纹丝不动!小孩子的笑声越来越大,地上的洋娃娃终于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剪刀拔了下来!瞬间,鲜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洋娃娃握着剪刀,站了起来,无神地看着柳美。柳美尖叫着,蹲在墙角,双手紧紧地捂着头。洋娃娃忽然笑了,笑了一会儿,又忽然哭了,它殷红的嘴唇轻轻地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妈妈……妈妈……”柳美怔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洋娃娃。它在叫自己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很讨厌我吗……”洋娃娃哭着,忽然又笑了,握着剪刀,一步一步地靠近柳美,剪刀摩擦着地面,洋娃娃缓慢地走向了柳美,周围又旋起了笑声。 柳美尖叫着,使劲想后退,却又绝望地发现已经没有了退路!!“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很讨厌我吗……”洋娃娃念着,表情狰狞地说,“你很讨厌我吗?!”恍惚之中,柳美忽然想起了什么…… 三个月前,她的前任男友破产了,已经怀孕五个月的柳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并且决绝地准备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柳美的前任男友怎样哀求,柳美最终被推进了手术室,孩子被打掉了,那个装着她的亲生骨肉的盆子里,掉落了一把医生的剪刀,她本来是买给孩子的一个白色的洋娃娃,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那个盆子里,被染得血红……柳美绝望地看着洋娃娃走近了,一把剪刀,被它举在了空中…… 次日,柳美的尸体在她自己的别墅被发现,地上有一滩血泊,她躺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剪刀……  在那一个夜晚,别墅里忽然传出了一个女人和小孩子嬉戏的笑声……迴荡着……许久不散…… ☆、恐怖(六)人皮面膜 小杰和小丽是刚结婚的新婚夫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这样的一对,谁都会看好。他们结婚后不久就来到城里打工,因为刚结婚的缘故,所剩的钱也不多,他们想能省就省点。 在城里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主要是因为大城市里房子太贵了,小两口又不捨得,在他们愁眉不展的时候,过来一位老人,这样的大太阳,这位老人居然穿着大棉袄,脸色泛青,显得异常怪异,他对小两口说,“我家的房子每个月300,要租就跟我来。”小杰一听,兴奋的拉着小丽就跟着老人过去了。  房子是在二楼,打开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个寒战,老人说:“你们就住这间,房子是以前我女儿的,你们就住吧”。他们心想,房子这么便宜,而且房间也干净,一张床,一个梳妆檯,一个写字桌,和一个单独的卫生间,觉得很不错,只是有点潮湿,开窗晒晒太阳就没事了,小杰他们两兴奋的答应了。 就这样过了没两个月,小杰发现小丽变了,从前的小丽从来不化妆,是一个很朴素的人,而现在却每天都在敷面膜,而且还是那种微微带点红色的,很艷丽的红,像血那样鲜红。小杰奇怪的问小丽,“你这些面膜是从哪里来的,你哪来的钱去买?”小丽微微一怔,“哦,我是从这个化妆镜的抽屉里找到的啊,而且很新,像是刚买的,你看,我用过之后是不是比从前更漂亮了呢。”小杰一惊,的确,小丽自从敷过面膜之后,皮肤比从前好了很多,泛着光泽,小杰想,自己的经济不宽裕,不能给小丽富裕的生活,竟然她喜欢就随她去吧。小杰想着就过去拥着小丽,说:“亲爱的,你好美!”小丽甜甜的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小杰想多了,他听到了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低低的笑声。。。 第21页 一天,小杰下晚班疲惫的打开门,看见小丽正坐在化妆镜前敷着面膜,小杰想也没想,就过去一把抱住小丽,说:“老婆,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敷面膜啊,早点睡觉吧。”等了一会,小杰见小丽没反应,望向镜子中的小丽,一下子两眼张大,吓得说不出话来,差点昏过去,那哪是脸啊,一张没有皮,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一只眼还死死的盯着小杰,满脸都是腐烂的肉,原来是嘴巴的地方在说着,老公,我们去睡觉吧。。  第二天,经邻居的报案,□□来勘察现场,看的□□都一阵的呕吐,地上躺着两具尸体,男的五官全没了,身上的皮全没了,脸上的肉正一块块的往下掉。那具女尸同样,也是全身的皮都扒掉了,脸上的皮被完整的扒下来的,剩下的眼珠几乎都要掉出来,原来是嘴的地方像是在笑。。。 然而□□察觉这房间好像还有一个人在紧紧盯着他们,又在森森的冷笑,□□四处查找,都没找到,最后还是头儿发觉这个化妆镜似乎比其他的家具都要新,他们合同搬开化妆镜,果然后面的墙是空心的,□□找来工具,一下一下敲击着墙壁,忽然露出一张脸来,那哪是一张人的脸啊,脸上只剩下一只眼在盯着他们,让人毛骨悚然,全身的皮都被扒下来了,脸上的腐肉还在一块块的往下掉,散发出一阵阵的腐烂臭。。   原来这里住着一对夫妻,还有一位老人,是女孩的爸爸,男的是上门女婿,因为女的天生嗜好敷面膜,只要出门都得敷面膜,不过女的长的很是漂亮,所以不乏男的青睐,总是不少男的送她回家,她也回来的越来越晚,回来也总是敷面膜,从来不去过问男的,男的觉得他带了绿帽子,在和她争吵的时候,一把把女孩推倒,女孩正好磕在化妆镜的桌子上,一下子昏倒过去,男的发疯似的扒了女孩的皮,一边扒一边说“叫你敷面膜,敷面膜,没皮了,我看你怎么敷面膜,叫你敷面膜,敷面膜。。。。。。。。 你们还敢敷面膜吗。。。。 ☆、恐怖(七)食尸 知。。。了。。。知。。。了。夏日的知了总是在树上无聊的聒噪。外面是快达到40摄氏度的高温,这份灼热仿佛要将空气中的水分都给蒸发了。可每当我一只脚踏入医院最为里面一角的太平间时,全身还是会忍不住的打颤,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 我,赵小北是医院的勤杂工。可与其他人不同的是,每个月为了挣额外的两百块钱,我接下了医院送尸体到太平间的任务。因为别的人都不愿意去,所以当我一递上申请的时候,院长就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虽说只是个送尸体的小活儿,但干这个十分的晦气,大家都不愿意过多的跟我接触,除了,看守尸体的老王。由于职业原因,我俩变得十分的要好,三天两头的带上两罐啤酒买点花生,就直接找老王聊天。这对于我们两个来说都是件十分惬意的事情。 可就在一个月前,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太平间却变得不怎么太平了。从一号起,停尸房的尸体就丢了三具。这还了得?我们医院可是山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每年年终的奖状可是像雪花似得飘来。这老院长今年就要光荣的退休了,可在这时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老头儿可坐不住了,一月之内就封锁了消息。对于尸体丢失的事情只有我,老王,院长以及之下的两个副院长知道。可一直这么封锁也不是个事儿,毕竟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于是,院方就成立了尸体丢失事故调查组%3a两位副院长牵头,我和老王充当工作人员。其实就是我跟老王轮着日夜两班来看守停尸房。 可刚刚消停了两天,事情又出来了。就在一个星期前,我守夜班的时候,又有一具尸体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这下,院长再也坐不住了。这严防死守下还能出这样的岔子,这可怎么办?院长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之类的问题了,急忙和两位副院长一起加入了看守停尸房的重任。务必要把这尸体丢失的原因给找出来。  又是三天过去了,这三天里风平浪静。直到第四天的晚上。。。。。。 一阵窸窣的声音将我从瞌睡中吵醒。“有情况”这个念头马上在我的脑中浮现。抓起一件衣服,我蹑手蹑脚的朝停尸间走去,借着惨白的日光灯,我看到一个模煳的黑影正费力的拖着一具尸体朝外走来。我急忙闪到一边,看着那黑影越走越近。心脏急速的跳动起来,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冷汗。 突然,黑影走进了光亮中,我一看之下不由的开始害怕起来。是老王,此刻的他脸上十分的惨白,他开始把装尸体的塑胶袋打开,然后把自己的头埋下去,开始啃食那冰冻许久的尸体。。。 眼见这幅情景,我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这老王平时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干出这个事来了?管他的,还是先走。明天把这个事情报告给院长才行。我又悄悄的露头去看老王是否还在专心致志的啃着,方便我悄悄熘走。可这一看,我顿时傻傻的愣在了那里,这老王哪里是人啊,脚下根本就没个影子,记得儿时听奶奶讲过鬼是没影子的。我立刻意识到这事态的严峻性,想提起脚就熘。可老王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着他阴沉的脸,一双眼镜直愣愣的盯着我,嘴巴上裂开一个口子,鲜血也开始簌簌的流了出来,口中还缓缓的咀嚼着一坨碎肉。妈呀,这辈子我也没见过这么骇人的事儿啊,突如其来的恐怖吓的我全身开始了颤抖,更别提逃跑了。 第22页 只听老王缓缓的说道:“嘿嘿,这下得换换口味了。。。。。。” 第二日,停尸房多了一具被啃到一半的尸体。院长再也承担不起责任了,警方也开始了调查。可结果却十分的令人匪夷所思:老王有间歇性精神病,在一个月前发病,失手将自己的老婆孩子给打死然后又把尸体给生吃了。清醒过来后,痛不欲生的他选择了自杀。可至于之后的一个月为什么停尸房的尸体无缘无故丢失。。。。。这个,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变了恶鬼后,还不肯改掉这吃尸的怪癖。对了,我也该去找一个新鲜的,换换口味了。我看,就你吧。。。。。 ☆、恐怖(八)人形娃娃 “这个设计你是怎么做的?我不是说过要求了么?怎么你还做成这样?”主管满脸唾沫地对着文翔说道,“拿回去重做!要是再做不好,你就不用来了!”主任说完,把几张设计图纸扔到了桌子上,一脸怒气地走开了。文翔望着肥胖的主管满脸怒容,却又无可奈何,谁叫他是自己的上司呢?自己也就只能心里骂骂而已。 下了班,文翔一脸落寞地往家里走,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全身脏兮兮的老汉拦住了。只见那老汉一脸贼兮兮的笑地凑了过来说道:“兄弟你有憎恨的人么?你想把他除去么?我这里有一个秘方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只要1000元,你要试试么?”“神经病!”文翔推开老汉,恨恨地骂了一句。“你的主管有意为难你,如果你完成不了设计你该怎么办?”正当文翔快要走远时,老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文翔转过身,一脸诧异。“只要你买下我的这个娃娃,我就可以帮你除掉他!”老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文翔想了想,有点心动,随即又有些怀疑地说:“万一你是骗我的怎么办?”老汉乐了:“我就住在这旁边的村子里,你可以先试试,之后再给我钱!”文翔最终犹犹豫豫地用300元加一部破手机换下了那个不起眼的布娃娃。 其实文翔也是无奈之下才做此举动的,他在家里排行老大,底下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弟弟,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父亲还有很严重的胃病,家里头的经济来源很大一部分都要靠他来提供,如果他一失业,那么弟弟就没办法上学了。要不然谁会发神经地买这么个破东西? 回到家里,文翔按照那个老汉的要求,准备对这个人形娃娃进行“施法”。其实这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布娃娃,形状是一个背着鱼叉的小矮人,小矮人一脸微笑,让人感觉很温暖。文翔深吸一口气,用一枚针扎破中指,挤出了一滴血滴到了娃娃的头顶,之后又把这根针整个插进了布偶体内。看着布完咒的娃娃,文翔阴阴地笑了…… 咚咚咚,“谁呀?”主管问道,没有人答应。他打开门,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地上掉了一个布偶,看模样还挺可爱,拿回来给儿子当玩具吧!主管左右望了望,关上了门…… 第二天,文翔一脸期待地来到了设计所,果然,主管没来。等到下午就传来了主管一家三口被人残忍杀害地传闻,据说兇手极其残忍,用类似叉子的兇器划开了主管的肚子。听到这里,文翔脸上的突然出现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文翔最终经过努力,取得了主管的位子,他虽然工作能力一般,但人缘极好,是以最终得选。可是这并没有让他得到满足,人一旦得到权力,就会变得贪婪。此后他多次向那个老汉购买人形娃娃,并藉此运用计谋取得了副所长的位子。 还有一步,我就要成功了,我就会成为所里最有权势的人!文翔一脸得意地想,只要再买一个,我就可以——不对!文翔一惊,虽然所里死人的事并没有被调查清楚,但那个老汉知道我的所有的事,万一他报案怎么办?文翔想了想,脸色突然阴翳起来…… “你又来了!这次还要几个?”老汉依旧带着诡异地笑容问着文翔,文翔也笑着对他说,“你过来,我告诉你。”老汉一近身,文翔突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尖刀叫道:“我要你的命!”说话间已将刀子捅入到了老汉的胸腔之中。老汉望着他,如一块破布一般,倒下了。文翔匆匆处理掉尸体后从屋子里找到了一个玩偶,就离开了房子,只是他没注意,那个玩偶上一枚未完全深入的针闪着的银色的光芒…… 回到家,文翔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他幻想着以后自己的美好生活,自己回到家乡会遇到多少羡慕的目光,不禁开心的笑了。也就在这时 ,身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咔咔声,文翔跳起来,望着那个玩偶,只见它不断地在变大,脸上的笑容也越发血腥起来。终于,玩偶长到了和他一般大,只是身上布满了血浆,它拿着那个锋利的鱼叉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文翔望着那个玩偶,一时间忘记了跑,等到他回过神来,玩偶已经到了他的身前,文翔此时发出了绝望的叫喊:“该死的——”只是话还没说完,锋利的鱼叉就划破了他的头颅。玩偶的笑意更浓了…… 两天后,文翔的尸体被人发现,死状与前几起谋杀案相同,警方断定是一人所为。抬尸体的时候,门口挤满了人,只是谁也没注意,一个老汉微微看了看,便带着一股诡异的微笑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23页 ☆、恐怖(九)门后面 张晓东是一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为了生计,他到处的找工作。 不久,他就找到了一份很适合自己的工作,可惜离家太远。于是,他就打算在郊区租间房子。 这天,他在一家小区看房子,但可惜租金有点贵。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朝他走了过来,并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找房子啊!” 听闻,张晓东扭过头看向他。这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刚有一米七,一身简洁的装束,大方脸,戴着一个眼镜!旋即,回答道“是啊!” “小伙子,不妨到这个地址看看吧!也许那里的房子会适合你!而且房租也不贵,才一千块钱!” 张晓东很是高兴,这个价钱正是他理想的价格!他接过从那位中年男子手里递过的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信息。可当他再抬头的时候,面前的那个中年男子不见了!这让他很是诧异,不过,并没有在意! 第二天,他就按照便条上的地址找到了这家房子! 这是一栋很是豪华的房子,宽大的庭院,别致的设计,再加上庭院中花香的点缀,简直让人不禁赞嘆一番。张晓东站在路边,呆呆的看着这栋房子。他就纳闷了,像这么豪华的房子,居然每个月只收一千元钱。甚至,他会想,房东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他平復下内心的激动,走了进去。 张晓东走到门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这时,里面传来了弱弱的脚步声!“吱”门打开了。一位白髮老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苍白的头髮,充满褶皱的脸,佝偻的身体,这样的形象差点吓了他一跳! “你是来租房的吧!”那个老妪阴沉的说。 听到老妪的话,张晓东顿时感到了疑惑。他记得,他在找房子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向他说了这处房子,并且也给出了那合理的价格。而这个地址也是那个中年男子给的。可是,怎么变成了一位老妪了? “那个…那个老婆婆!那个大叔呢?”张晓东问道。 “咳咳!”那位老妪咳了几声。“我是这所房子的主人。” 这位老太太的答话,并没有给出张晓东的答案!但张晓东也大概猜到,肯定是老太太委託那个中年男子的!想到这里,张晓东也就释然了,说“这样啊!对了,老婆婆,你确定只收一千元钱吗?” “唉,先进来吧!”那位老妪长嘆了一声,然后朝这里面走去了。 张晓东也跟了进来。房间里的格局简直让他的眼前一亮。宽敞的客厅,豪华的吊灯,白色高雅的地毯,完美的装潢简直让张晓东瞬间爱上了这里。不过,他现在的心顿时疑惑了起来。这么豪华的房子,居然只租一千块钱,这太匪夷所思了! 也许是那位老妪看出了他的看法,不缓不急的说“儿子和媳妇都出去了,这么大的家只剩下我一个快要死的老太婆了。也不求别的,只想有个人说说话,所以,对于钱的多少也无所谓了!” 听到老太太的回答,张晓东也明白了。一想到,他居然捡到了如此大的便宜,心里就很激动。 “那我是不是可以住在这里了!”张晓东强压下内心的激动,说。 “当然!”那位老太太说这句话的时候,笑着望着张晓东说道。但是,这种笑,总是让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 得到了房东的肯定,张晓东很是高兴!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那我住在哪间房间?” “楼上从东数的第二个房间!走,我领你去看看!”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她走的很奇怪,脚一直是踮着的,而且,也不曾发出一点的声音。这一点让张晓东感到很奇怪。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 他们来到那间门前。 “就是这间!进去看看吧!”那位老妪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就走了进去。张晓东也紧跟着进去了。  卧室的装潢也可以说是尽善尽美,一张柔软舒适的床,而且还有一台宽大的液晶电视!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张晓东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就在张晓东发呆的时候,一道阴沉的声音映入了他的耳中。“还算满意吗?” “满意!”张晓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这就好!”突然,那位老妪的声音变了调,变得凌厉,变得厉色。“我警告你,晚上千万不要出去,听到外面的声音,千万不要去开门!知道吗?” 这突来的变化吓的张晓东一跳。他看着那张满脸狰狞的脸,条件似的点了点头,颤抖着说道“知……知道了!”  老妪得到张晓东的回答后,这才转过身朝着楼下走去。当她走到门口时,顿住了脚。“我就在楼下靠左的房间中,有事去那里找我!”说完这句,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张晓东看着那位老妪走远后,身子一松,躺在了□□。“真是个怪老太婆!”慢慢的,他睡着了! 当他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窗外的树枝不停的簌簌作响!交错缭绕的枝影不停的舞动着。  张晓东睁开那惺忪的双眼,看了看手錶!“我靠,都晚上七点了!我居然睡了一天!”他慌忙的站起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好久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了!真痛快!”他说道。“不过,还是出去吃点东西吧!” 第24页 他朝着门外走去,打开门。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因为,这条走廊并没有开灯。漆黑一片!这让他有些不适应!“真是奇怪,这天都黑了,怎么连个灯都不开啊!”正当他抱怨的时候,一道阴沉而又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唉!这个灯坏了!打不开了!” 张晓东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自己面前的那位老妪。他不知道,这个老妪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他在打开门的剎那,也没有听到唿吸声。 “我这个老太婆只是在楼下,不上来,所以也就没有管它!哦,对了,晚饭到了,我来叫你下去吃饭!之前,我也来过,只是看你房门一直关着,我也没敢打扰!唉!下来吃饭吧!吃完饭,就回屋,不要再出来了!”说完这些话,那位老妪拄着拐杖朝着楼下走去。 见那位老妪下楼后,张晓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怎么这个老太太走路连个音都没有啊!吓死我了!”一番抱怨后,也讪讪的从楼上走了下去。 客厅里还算温馨,一盏昏黄的吊灯,柔柔的色调让人不尽有些惬意。不过可惜,对方却是一名老太婆。  张晓东看着桌子上那简单的几道菜。这时,坐在餐桌前的老妪说道“只是马虎的弄了几道,希望合你的口味!” “让您费心了!”说完,张晓东就坐了下来,开始吃。他随便夹了一道菜放嘴里,味道很棒,就是吃起来怪怪的! “怎么样!好吃吗?”那个老妪笑看着他,问道。 “不错,挺好吃的!”张晓东回答道。 在马马虎虎进食一番后,他就上楼去了。 刚打开门,他立马就趴在了窗户沿上,大吐了一番。他不知道,为什么味道如此美味的饭菜会让他作呕。 进行完一番清理肠道后,他就躺在了□□。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豪华的水晶吊灯,让他不尽对这一切产生了疑惑。“如此豪华的房间,租金才一千块钱,还管吃饭。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如果出现了,要么运气太好,要么就是撞到鬼了!”一想到鬼,他的汗毛瞬间林立了起来。 他再次回想起,遇见那位大叔的场景。“等等,”他好似发现了什么。“在遇见那位大叔的时候,我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而且……”想到这里,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那位大叔好像没有影子!” 咚咚咚。正当他惊恐万分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张晓东强压下心头的恐慌,抖擞着音调冲着门口喊道“有……有事吗?”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没事,只是来提醒你,晚上千万不要出去!” “哦,我…我知道了!” “那就好!就好!”随着声音逐渐远去,张晓东知道,那位老妪走远了。 “算了,别想了!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发生什么是吧!”自我安慰一番后,就去睡觉了。 周围的空间再次陷入了沉寂中,安静的氛围却略显几分的诡异。 吱,吱,吱。一道道犹如刀子刮门的声音传入了张晓东的耳中。他睁开了眼睛。“这大半夜的,搞什么啊!” 张晓东下了床,来到门口处。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吱,吱,吱”声音好像小了许多。他又把耳朵贴在靠右的那面墙上,“吱,吱,吱”这次的声音很大,而且很清晰。“难道自己的隔壁还有人?不对啊!那位老妪可是说,这里这有她的啊!难道是她?可她不是在楼下吗?” 他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张晓东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去外面瞧瞧。 他偷偷的打开了房门,外面的走廊很黑,也只有他屋里的灯光透过门洞照亮了一片不大的地方。张晓东悄悄的走了出去,将耳朵贴在最东的那扇房门。此时,那道声音,突然消失了。他再次贴紧了耳朵,可依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对啊!我明明听到这里面有声音的啊!”就在这时,一只漆黑的手勐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张晓东大声叫了出来。他连忙回过头,正好与一双沧桑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我不是不让你出来的吗?”那位老妪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怒气。 “不不,我听到这里面有动静,所以,所以我就出来了。” “动静,大概是老鼠吧!好了,你回去吧!都八点四十五了!记住,过九点就不要出来了。”说完这句话,她就再也没有理会张晓东,朝着楼下走去。 张晓东就那样目送着她远去。“这老太太真奇怪,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正当他想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那位老妪在穿过他房门口的时候,居然没有影子。张晓东的唿吸瞬间家中,他的两腿也开始发软。 他艰难的拖动着双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大口大口的蹲在门口唿吸着,两只腿还在不停的颤粟。 “鬼,鬼,那位老太婆一定是鬼!一定是!”他震惊的目光中,留露出了深度的害怕!大概时间又过去了十五分钟,他的心也平復了不少。但,对于刚才的事情,他只要一想起就有一丝的凉意。 就在这时,那道吱吱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张晓东再也不敢去看了。随着时间的过去,那道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又强上三分。 第25页 张晓东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一下子打开了门。外面的走廊依旧那么黑。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靠东的房门,开始静静的听。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那道声音定是从这门后传来的。为了得到更准确的信息,他使劲的将耳朵贴在门上,正在这时,那道关着的门,突然打开了。张晓东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哎呦喂,摔死我了!” 可还不待他安抚一下伤痛,眼前的景象瞬间让他惊呆了。透过那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墙体上很脏,有一种腥臭的味道。他并没有注意那扇门,因为,它是开着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子。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装饰和他所住的差不多,此时,一阵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这时,那道门悄悄的关上了。 “砰”的一声,吓了他一跳。他慌忙的转过头去,这一看,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死死的钉在门上,那双透着血迹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他。“啊!”他大声的叫了出来,身体紧紧的靠在了墙上。手也贴在了墙面上。一股粘稠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低头一看,满手的血迹。 他震惊了,脸色霎时惨白! 这时,被钉在门上的尸体“咚”的倒在了地上。但,那双斑白的眼睛仍死死的盯着张晓东。 “啊!”张晓东发疯了一样,朝着门口冲去,勐的打开了门,毫不犹豫的朝着楼下那位老妪的房间跑去。 “砰!”门被瞬间打开了。 “楼……楼上死人了!”张晓东惊慌失措的冲着眼前说道。可等他定下神后,发现,面前什么都没有。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勐的一回头,一道讥讽的目光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啊!”他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双手不停的在地上摆动着。因为,他看到,那位大叔居然居然被钉在了房门后。 他害怕了,勐的站起了身子,朝着外面跑去。可当他跑到庭院后,发现,大门被锁了。这时,那道吱吱声再次从身后传了出来,而且声音是越来越近。 张晓东慌忙的跑到了一边。可当他跑到一半时,他停止了动作。因为,在他的面前居然是一座墓,而那碑上的照片正是那位老妪! ☆、恐怖(十)屋子 我和你一样,恐惧很多事。 这种恐惧和眼睛鼻子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 比如,恐惧死亡,恐惧鬼怪,恐惧阴谋,恐惧鬼屋,恐惧毒蛇……甚至,恐惧老鼠。 现在我想写写鬼屋,因为它离我比较近。 南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叫布吉镇(这名字真不吉利)。我家就在这个镇上,那间鬼屋也在这个镇上。 其实,所谓鬼屋只是一栋四层高的小楼,从外面看,很普通很正常。 而且,依我们这边的房价标准和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来看,一栋这样的房子最少值五百万。 不过,现在它几乎一文不值。 房主已经公开喊价:吐血价!跳楼价!五万--只需五万就可以拿走这栋房子。  然而,房子依然无人问津。 可见,恐惧是相通的。人们普遍认为,房子一旦出了什么与死人有关的事,就会一下子变得极不安全,它的房顶、门、窗,总之每一个部分都变得让人生疑,甚至连墙角的气味和门缝里吹进来的风都让人直打冷颤。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这房子最早的房主是一对老夫妇,两位老人相继去世后,在外地工作的儿子便将它转手了。 买主是一对年轻夫妇,本来他们不想买二手房,况且还死过人。不过老夫妇的儿子急于转手,价钱要得不高。 后来,他们果然后悔了。 男主人最爱吃鱼,女主人便变着花样地给他做。一天,刚巧男主人有应酬不能回家吃饭,女主人便把买好的两条鱼放在卫生间的水桶里养着,打算明天再吃。 闭上眼睛,世界变得无比黑暗;睁开眼睛,世界又亮堂了。 在这一睁一闭的瞬间,你以为一切都没有改变,其实不是。这一瞬间,有个人出现在镜子里,朝你笑了笑。你知道吗?这一瞬间,地上有个蚂蚁突然变得很高大,跟你一样高大,趁你闭上眼睛,伸出两只脚在你眼前晃了晃,很快又变回原样,在地上默默爬。你知道吗?这一瞬间,仿佛有一只苍老的手悄悄伸进养鱼的水桶,抓住它们迅速塞进自己的胃里。你知道吗? 是的,这一次小夫妻俩知道了。那两条鱼离奇失踪了,而家里没进来过其他人。 也有一种可能,那两条鱼跃出了水桶,跳在地上,左右扭曲前后翻滚,最后双双掉进了厕所的马桶里,沿着下水道跑走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怪事,他们也就这么认定了,偏偏…… 到了深夜,全世界都闭上了眼睛的时候,这栋房子开始变得不安分了。 开始的时候,你要静静地听,认真地听,那声音很弱很小。当你听真切了的时候,你的头皮一定会炸开--房子里有两个苍老的声音在暗地里说着什么! 女主人听到了,男主人也听到了,于是女主人朝丈夫身旁挪了挪,把他抱得死死的。男主人则不动声色,还在静静地听,他的心里也在颤抖。 天亮的时候,世界开始充满生气的时候,那恐怖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第26页 可是一到晚上,古怪的声音又来了。 你仔细想想:每天回到家里,你看电视,上网,做饭,睡觉,明明只是自己一个人,却从某个角落某个缝隙隐约传来第二个人甚至第三个人说话的声音,你检查了每个角落每个缝隙,却发现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你肯定会感到毛骨悚然! 女主人忍了两个月,哭了一个半月。这期间,她给以前的房主--那对老夫妇,烧过香念过经,什么都试过了,没有一点效果。相反,那诡异的声音一天比一天大。最后,女主人实在恐惧到了极点,下班以后都不敢回家了。 男主人何尝不是如此,那阴森恐怖的声音搅得他夜夜难眠(如果是你,你睡得着吗?),已经让他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 他们商量着,这房子无论如何得转手了。 房屋出售的公告贴出以后,来看房买家不断。看房时间自然都被安排在了白天,因为买家不知道房子的"问题",价钱又很理想,房子很快出手了。 新房主搬进去的第一个晚上就发现了不妥。这时候,屋里的怪叫声已经很明显了,根本不像两个老人在窃窃私语,而是像一群老人在没完没了地争吵打闹。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甚至连周围的居民都能听见这栋房子不断传出的怪异的声音。 新房主在这栋刚买的房子里还没住满一个星期,就打出gg要转手。 这一次,来看房的人明显少了。他们猜测,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以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转手了两次,现在是第三次了。 面对种种猜测和质疑,房主未作任何回应,只是尽量压低价钱以求脱手。当看房者带着质疑的目光在屋子里上下左右地搜寻某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这位可怜的房主真怕那些神秘莫测的声音又从哪个角落里冷不丁冒出来。 还好是白天,一切正常! 最后,总算有人愿意拿一百万买下这栋房子。这位买家实际上也听过这房子闹鬼的传闻,之所以还要买下它,是因为他认识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他相信道长一定有能力镇住这房子里的妖魔鬼怪,等闹鬼风波一过,这房子就升值了。 第二天,他就请道长来做了一场法事。道长挥舞着桃木剑,迈着醉醺醺的步伐,口里念念有词,似乎被什么神灵附体了。不多久,法事便结束了。道长掂着厚厚的红包,一派轻松地对房子的主人说,这房子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已被他治服,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也不会再有奇怪的声音,可以安心居住了。 不过,房子并不像道长所说的那样没有问题了。相反,这房子仍在闹鬼。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不止晚上,光天化日都能听到那些鬼哭神嚎的声音了,这位买家哪还敢住!他愤愤不平地去找的道长朋友,道长却早已不见了影踪。 不仅如此,这房子的秘密再也遮盖不住了。我说过,现在的情况是,光天化日都能听到那些鬼哭神嚎的声音了。附近的居民都不敢从这栋房前经过,纷纷绕道行走,有能力的也纷纷搬离了这一带。有一句话叫,"惹不起我躲得起"。现在的情况正是这样,鬼屋附近一片渐渐变得荒凉惨澹,了无人气。 这栋房子闹鬼的事是尽人皆知,街知巷闻了。 无奈之下,这位新房主只得把房价一降再降,最后降到了那个吐血兼跳楼的价格--五万块。 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房子依然无人问津。这时,一对从外地来打工的兄弟来到了布吉镇。他们是外地人,根本不了解什么情况,兄弟俩只想找个便宜的房子租下来,无意中发现竟然只要五万块就能买下眼前这栋四层高小楼的gg。 兄弟俩又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他们居然也有能力买房了,而且是这样的大房子;担忧的是害怕城里人心眼不好,这么好的房子就卖五万块,不是分明有诈吗? 他们向附近的居民一打听,才知道这房子闹鬼,经常会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房子的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闹鬼事件也是愈演愈烈。 原来是这样! 兄弟俩走南闯北,荒山野岭睡过,坟场墓地也睡过。他们从不信鬼神,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机会难得! 这天晚上,兄弟俩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买下这栋房。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这笔生意就这么成交了。消息一传出,引起了不小轰动。有人笑兄弟俩傻,有人替兄弟俩急,大伙一人一句,都认定他们是"贪小便宜吃大亏"。 当晚,兄弟俩就听到了那可怖的声音,就像一大群孤魂野鬼在乱闹闹地吵闹、谩骂,十分恐怖。自认从未做过亏心事的兄弟俩也不禁感到嵴梁骨一阵阵发凉,甚至有些后悔买下了这不吉利的房子。可听着听着,他们的嵴梁骨就直了,他们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好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 兄弟俩渐渐冷静下来,他们可以肯定自己听过类似的怪叫声,只是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是什么动物在叫。他们的恐惧顿时减了大半,他们把耳朵贴在墙上听,贴在水管上听,发现声音来自下水管道。 顺藤摸瓜,没多久,兄弟俩就找到了那怪声的源头--地下粪池。他们撬开池盖,在里面发现十几条鱼。  兄弟俩细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鱼,而是塘角鱼,又称革鬍子鲇鱼。这种鱼白天一般不出来活动,晚上活动却异常频繁,并发出一种独特的声音。它们具有鳃上唿吸辅助器官和皮肤唿吸功能,能够生存于这般鱼类不能生存的低氧、浅水,甚至污染的水域中,即使在充满粪便等强硷性刺激物的化粪池里也能生存。 第27页 兄弟俩在老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把一条塘角鱼扔进了茅坑,害得他们晚上厕所的时候被那怪叫声弄得毛骨悚然。难怪他们觉得鬼屋的怪叫声似曾相识,如今终于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时光倒流,那对年轻夫妇买了两条鱼,第二天不翼而飞了,那两条鱼正是塘角鱼。那天晚上,这两条鱼双双跃出水桶,钻进抽水马桶,穿越重重管道,进入化粪池,生活了下来,并且生儿育女,这就是为什么声音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热闹的原因。 兄弟俩把所有的塘角鱼都打捞了上来,这些鱼一直在撕心裂肺地怪叫着。 鬼屋从此不闹鬼了。有人愿意以五百万的高价买下这栋小楼,被兄弟俩拒绝了,他们难得有个家,钱买不到家的感觉。 ☆、恐怖(十一)七月半 阴历七月半…… 午夜,有人叫你千万别答应,更别回头看……切记、切记…… “咯噔……咯噔……”高跟鞋踏在寂静的大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阴历七月半的午夜显得格外惊心。 一袭黑风衣紧裹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她面无表情缓缓走进一条没有路灯的街道里,突然“喵”的一声,一只黑猫‘腾’地在她面前窜了过去。她没有惊叫,更没有慌张,只是麻木的向前走着……突然,她停了下来,迎风而立,两行清泪自她脸庞滑落,滴在地面上。 她叫梦若离,一个痴女子,她心爱的人在异国他乡出了车祸,她的心也随着死去。所以她期待关于阴历七月半有人叫你千万别答应的传说,能够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她想他,所以她想死…… 她和他的相识属于儿时的记忆,凌天,那个她从小就爱着的邻家大哥哥,聪明又有点狡诈,经常带她爬树掏鸟窝。如今她还能梦见他牵着她的手在草地上打滚,在小河里嬉戏时的情景,可醒来时泪湿枕边。 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的恋爱,就在双方父母盘算着要给他们办喜事的时候,公司派他出国学习,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求梦若离给他一年的时间,梦若离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爱不是绳索,她不想绑他在身边。 一个晴朗的晨,他坐上了飞机,在瓦蓝瓦蓝的天空画了一个完美的弧,消失了…… 当时梦若离看着天空,心里还满是幸福。可她又怎么知道那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他出国还没到一个月就传来的噩耗,他死于车祸,遗体稍后会送回国。 这个消息无疑是颗闷雷,把她的心炸的粉碎。她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心已经死了。她轻嘆着喃喃自语:“凌天!你的灵魂如果在,叫我的名字好吗?我想见你……” 没有声音回答她,黑漆漆的马路上静悄悄的,一阵旋风颳过,扬起了大片的冥纸灰,梦若离来不及捂上双眼,右眼忽地一痛,似乎什么东西钻进眼中,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梦若离……” “嗯……”梦若离清楚的回答着,激动的转身,一个模煳的黑影站在她的身后,她欣喜的迎上去,嘴里激动的叫着:“凌天是你吗?” “碰”一声巨响,一辆飞驰的汽车把她撞飞了出去,临死那一刻,她伸长了脖子看着前面,那黑影依旧隐藏在黑暗中,可她清楚的觉察到,那不是凌天,她失望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有些事就是多么巧,凌天在国外被个华人偷去了护照,而这个小偷又恰巧出了车祸,一切像是巧合,又像是暗藏着什么玄机。因为凌天回来了,梦若离却因为车祸去世了。 梦若离的死没给凌天太多悲伤,其实他早就变心了,爱上了一起去美国学习女同事。她还有另一个身份总裁的独生女,这是个天赐的良机。可他不想伤害梦若离,他知道她爱他胜过爱自己,可是爱能住豪宅开跑车,出入高级会所吗?不能,爱情除了甜蜜之外就是无止无休争吵,他不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一点也不想。 看见梦若离的遗像时,他哭了,而且很伤心。这种场合他必须如此,其实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一死,省去了太多的麻烦,不必解释,也不必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更不会有人指责他背叛了爱情,一切都随着她的死顺理成章的过去了。 时间就像手掌里捧着的水,慢慢的顺着手指缝无声无息的流走…… 转眼间又到阴历七夜半,这一天晚上凌天约了几个朋友去喝酒,席间一位朋友自带了一瓶洋酒,很纯很好喝,但后劲很大。凌天没少喝,午夜回家的时候,脚步蹒跚的走在马路上,嘴里哼着小曲,突然酒劲一涌,他扶着墙勐吐开了…… “唿……”一阵冷风吹过…… 耳边若有若无,有人唤他“凌天!” 凌天迷迷煳煳的没听真切,摇晃着继续往家走。突然又一句,“凌天”这次他听得非常清晰,仿佛就在耳边,甚至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他的耳后。忽悠一下,他醒酒了。惊恐的大叫:“谁?谁在叫我?”被他扯着嗓子一喊,空旷的小港里响起了一阵阵的回音,令人头皮发麻,心发颤。没人回答……他拔腿就跑,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狭小的胡同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这个胡同是条死胡同,他想退回去,可是脚被却一股莫名的力量居驱使着向前走去。 第28页 一个熟悉的身体站在胡同的尽头,他慢慢的走过去:“梦……若离,是你吗?”他颤声问道。 风嗖嗖的刮过,她没有回答。 “梦若离……”凌天又叫了一声。 “凌天……”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是梦若离,他敢肯定。他加快脚步向她走去,可突然他站住了,因为他想起她已经死了,不可能会出现在他面前,他恐慌的向后退去。 梦若离悽惨的声音幽幽的问。“凌天,你忘了我吗?你不爱我了是吗?” 他浑身一震,站住了。想想这一年他并不快乐,和富家女的恋爱表面风光无限,背地里他却是她的一条狗,随叫随到。 “爱……我一直爱着的人是你。”凌天有些哽咽的说道。 黑影向前跨出一步,那身形僵硬,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凌天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害怕。 黑影停下了,她那张苍白的脸渐渐出现在凌天眼前。 凌天的汗顺着额头向下淌,嘴里磕磕巴巴的说:“梦若离,我爱你,真的爱,可我现在还不想死,你放过我好吗?” 梦若离的脸隐回了黑暗中,冷冷的说:“你爱我,为什么不肯和我一起走?” 凌天一时间无语,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眼睛防备的盯着梦若离。 “凌天……” “嗯……” 凌天眼一花,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猩红的尖指甲抓住了他脖子上的动脉。 凌天拼命的挣扎着,痛苦的哀嚎着,求她放了他,末了,一股热流流出了他的双腿之间。 梦若离轻轻的松开了手,眼里流出两行血泪。他怕她,他不愿和她走,她要强求吗? 心里一个声音在说:“爱他就带他走。” 另一个声音说:“不!他不爱你,何必强人所难。” 她犹豫了,手伸出去又缩回了,反覆几次,她狠狠的跺着脚,消失了…… 夜,忽然恢復寂静,凌天拼命的往回跑,一路上他听见无数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他不敢回头,不敢答应,深怕她反悔再跟上了。 他那里知道,她就在他的身后,为他抵挡那些想要他命的恶鬼而弄的伤痕累累。他安全到了家,她几乎魂飞魄散。 爱。终究有太多不忍…… ☆、恐怖(十二)第十五层地狱 在医院里,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深夜从停尸房出来的死尸,厕所里的那双手,恐怖的死婴,但那都是用来吓唬新来的护士的。 h市是一直受到老百姓所敬仰的一座城市,因为这个城市不仅是交通发达,空气污染少,最主要的这里的每一家医院都有自己的服务水平。所以,一般的老百姓都会在这里看病,甚至在这里安家落户… 康復医院是在h市一家小有名气的医院。医院总共有15层楼,再加一个地下车库,周围也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买卖,主要是卖些水果,鲜花,旅馆等… 小丸是刚来不久的实习护士,她从学校出来到这里不到半年,但因为家里的贫穷,学习刻苦,所以来到这里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了不小的收穫。就在前一段时间,有一位来看病的患者说自己的胃很是不舒服,但当时是在夜里,又赶上过年,所以大部分的医生有的都回家过年,碰巧今天医生又有点事,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怎么办呢?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自己来给这位病人看病!小丸凭着工作日子里所学到的经验知识,还有医生诊断前的问法。小丸就这样照葫芦画朴的诊断出了病人的病情,然后去药库拿了药给病人吃下,还告诉他这种病很普见,不必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那患者就带了他的家人和些慰问品来到了医院,随后记者也到了现场,採访了院长。“我们医院,每一位医生,每一位护士医护人员都很有责任感……”院长兴高采烈的说。傍晚还在医院的会议室表扬了小丸,从此小丸就受到了大家的喜爱。 这天晚上,小丸与其他几名护士在值班,天气轰隆隆的雷声不短响起,时不时还有闪电从空中划过。“哎…又是一个光打雷,不下雨的夜晚”其中一个胖胖叫小妮的护士嘆气的说道。“行了,别抱怨了,小心老天爷发怒噼你”又一个瘦瘦的叫小花说。忽然一瞬间,突然停电了。走廊,接待台此时一片黑暗。“啊!”几个女生失声叫起。突然,灯光又恢復了以前的亮光。“哈哈,看你们那样。”小丸看着她俩抱在一起,颤抖着身体不禁的一乐。“你这个坏蛋,我今天要替天行道!”小妮说。“就是,就是”小花在一旁随声附和道。然后一起前去打小丸,小丸求饶说着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然后向前跑去。“好了。要值班了,开始工作”护士长说。“哦。”三人一同其说。拿上各自的东西先去顶楼去巡查病房。 15层是病人住院的病房,这里属重度病人们所居住的病房。三人一行走着,互相低声细语。小花说“喂,你们知道么?15层这些病人几乎都是无药可治的”小妮接到“是啊,是啊,听说这里病人每天都是在痛苦的挣扎,大多数都是被家人遗弃的…”说道这里,小妮咽了咽口水,继续说“听说上个月,因为有个病人实在承受不住疼痛的折磨,居然从窗户跳下去了!当场摔得稀巴烂”小丸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忽然,走廊的灯光闪了一下,然而就在一瞬间,小丸看到了一个影子一闪而过拐过了走廊,小丸快速向前追去,只看到走廊拐弯处除了自己站在楼梯上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这时小花和小妮也跑了过来。“怎,怎么了?”小妮气喘吁吁的说。“我刚才看到有个影子从这里闪过,所以我就想看看是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小丸解释道。小花说“你肯定看错了吧,除了咱们三人,哪里还有别人。况且15层的楼梯目前正在施工,怎么可能有人能下去!?”小妮一脸担忧的说“是啊,根本不可能有人的,还是快走吧。”就这样,俩人安慰着小丸,连推带哄的进去了电梯。打算继续工作。然而刚要按14楼合上电梯口的时候,小丸忽然想起刚才跑去追那个影子的时候后把自己心爱的钢笔掉在地上了,这可是她从大学时候母亲送她的礼物。所以一定要找到。小丸说“我钢笔掉落在走廊了,我去找找,你们先下去吧。我一会就到”小花说“怎么这么不注意。那好吧。那你快点下来啊,我们等你”小丸恩了一声,快速向前走去… 第29页 借着走廊的灯光,小丸仔细的看着地上,地上的地板砖亮的几乎能倒影出自己的身影。就在她蹲下身,仔细的寻找钢笔时,忽然背后一阵凉意,小丸勐然回头看去,长长的走廊里,除了自己,没有其她人啊。“小花?小妮?”小丸试图叫到,片刻,仍是没人回应。“也许是我多心了吧…”小丸这么想的,回过头来。在就回头的一瞬间,一个影子一闪而过,直冲下楼梯拐口处。小丸紧追其上。可追到拐口出,什么也没有。小花不是说这里在施工,暂时没法通过么?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楼梯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声,那声音甜美,仿佛在说“快下来,快下来~”小丸恐惧只急,感觉身上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那个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中传来。但好奇最终战胜了害怕,小丸定了定神,走向楼梯口,一步,两步…清脆的脚步声传遍了整个楼梯中。就在她走到一个楼梯拐口处时,隐隐约约感觉看到了一阵阵红光闪烁,小丸向前走了过去。手术室!小丸顿时一惊,眼看着红光如献血一般,看着小丸急不自在。就在小丸想着这是第几层楼时,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慢慢的被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站在门外的小丸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何动静。只是感觉到一阵阵的凉风从里刮过,这种感觉,使她有种从来未有过的恐惧。就在这时,门被整整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身穿病衣的病人。这个病人身体苍白,身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而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你,你怎么了?”小丸声音有些害怕着问。然而那个病人不理她,依旧自己慢慢的向她走来。小丸有些害怕了,但不知怎么,腿居然不听使唤了,一动也不能动。眼看着那个人就要来到了她的面前。但在快要接近小丸一米外,突然停了。那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只听小丸啊的叫了一声。那个人,那个人居然没有五官!但一张面无五官的脸上,居然流着献血。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忽然后面又有几个病人走了过来,但依旧是没有五官的脸,小丸看到这里几乎是快要晕过去。但她不知哪来的力量,转头就跑。那双腿虽然还是有些不听使唤,但她扶着栏杆,向下跑去。。头也不回的跑,也不知后面那群怪人追没追上来…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是跑累的原因,小丸停在楼梯口,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就在她唿吸道这些新鲜空气时,不知怎么,屁股下隐隐感觉一阵阴寒从地下传来,小丸勐然坐起。刚想离开这鬼秘的地方…就在她走出第五步时。背后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咚咚,咚咚。”像是敲门声,但感觉这门很坚硬,声音又很清脆,这种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就在小丸思考时,啪的一声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碎了!小丸慢慢的走了回去,对面的声音也不断的传来。咚咚,咚咚…就在她就要走到声音的来源处时。声音突然停止了。小丸顿时一愣,停下脚步,用耳朵去仔细听刚才奇怪的声音,但周围静的只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哪有什么敲东西的声音。就在她带着疑问,该去不去向前看时…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的说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这个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小丸浑身一愣,背后直发冷。女人的声音继续说道“你一定很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那就我来告诉你!这里是第十五层地狱!”“啊!”小丸尖叫一声。随之那个女人说完,周围渐渐的暗红起来,随后小丸所看到的一切是她无法接受的,原来之前所听到的声音,就是骷髅的声音!满地的骷髅发出互相碰撞撕咬声… “别吵了!”那个女人大喊一声,随后用手去抓起一个骷髅头扔到墙壁上,小丸目睹这一切。滴答…滴答…墙……流血了!!这…这怎么可能?!小丸精神已经要崩溃了。口里不断重复“怎么…怎么可能!?”那个女人听到后笑着说“这墙是用人的,当然会流血。而你…将是下一个!”小丸抓着自己的头髮,跪在地上,泪流满面说“不…不要啊!”随之而来等着她的是墙突然张开一只血口,口里有很多人挣扎着,因为在墙内时间过长,所以面不都腐烂,散发着恶臭扑面而来…血口越来越大,许多墙人伸出手去抓小丸。声音悽惨着呻吟说“跟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哈哈哈哈……” 各位朋友…当心第十五层地狱…它们,也许会找你… ☆、恐怖(十三)厉鬼 有个在京城做宰相的人,家里娶了两房媳妇,后来又买了一个媳妇。后来他辞官告老还乡时,把这三房媳妇带回家了。到家后,老大老二欺负老三,一天到晚让她干活,也不让吃好吃的,真是拿他不当人看。老丞相也管不了了。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三名叫秀香,她觉得活着没意思,就在自己屋里上吊死了。 这秀秀死后阴魂不散,深更半夜胡折腾。街门“咣当”一声开了,不一会儿“咣当”一声又关上了。院子里“稀里哗啦”,飞砖走瓦,骡马驴牛,叮叮噹噹,又踢又蹦,一家子谁也不敢出来。 闹的丞相没办法了,心想,当初管住老大老二,老三也不会上吊。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就雇了十几个小伙子。给他看家护院,可这还是不顶事,闹得更凶了,都把看房护院的人们给吓跑了。老丞相请来了一个说书的,他对着全家说:”到了晚上她闹她的鬼,咱听咱的书。” 第30页 请来的说书的艺人叫薛雨春,第一晚来到丞相家说书,说的天晚了,管家把他安排到了秀香上吊的房间里,天也晚了,他也困了也没脱衣服就上床睡了。睡到了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厉鬼秀香又出来折腾了,房门还是开了关,关了开。厨房的碗唿啦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薛雨春听见了就急忙起来了,他大胆地问:“你是哪一方的鬼?我是山东人氏名叫薛雨春,常年流浪江湖,我没做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别找我麻烦,我也不想惹你。” 秀香也是山东人,就说:“咱俩是老乡,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薛雨春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吗?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办到的。”秀香就把丞相在任时怎么买的她,回到老家后老大老二虐待她,一直到上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我也没别的事情委託你的,就是你到家里告诉俺的老人,我是怎么死的。我也没有什么酬谢你的,这门一边埋着一些首饰,这些东西我现在也用他不着了,可也不能便宜他家,你把它刨出来带走吧。什么事你也别管了,尽管睡你的觉吧。”说完,薛雨田就上炕睡觉起了,秀香还是照样闹她的。 薛雨春心里并不踏实,他想,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走到门口,掀开石板用铁杴挖开,里面好多金银首饰,他急忙把首饰拿出来,藏到自己包里。 第二天,丞相找到他说:“你闯荡江湖多年了,你能找一个先生道士,给我家驱鬼辟邪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薛雨春一听说给钱,就说:“这点小事儿,我就给你办了。” 到了晚上,薛雨春问秀香:“你在哪里住啊?”秀香说:“我在炕洞里住着。” 第二天,丞相说找到薛雨春,说:“只要你能把秀香弄走,我么就拿什么,在给你一个丫环,你回去就和她成亲。”薛雨春说:“行啊!”丞相问:“怎么个治法儿?”他说:“你给我二十个壮小伙子,胆大的,脾气怪的,好打架的,不怕死。”丞相说:“那好说,花多少银子我也得雇。” 丞相为了尽快能把厉鬼秀香赶跑,很快,人找来了,枪也找来了。薛雨春说:“你们今天晚上都听我指挥,十个人上房,守住烟囱,枪口对准底下,十个人在下边,枪口对准灶火门,我一声令下,你们一起开火,上边往下打下边网里打。” 到了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估摸着秀香快出来折腾了,他一声令下,二十桿土枪就咚咚往炕洞里打。打了会儿,就听着一声怪音就跑了。他对丞相说:“这回走了,以后你就在家好好过吧。” 第二天一早,薛雨春装满了一车东西要回家,大车上装的是金银财宝,布匹绸缎,车上还坐着一个漂亮丫环。 他走出不到二十里,太阳还没出来,就见前边有个穿白戴孝的女人,脸上黑乎乎的,好像是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一样,漂亮丫环一看这些吓得从那个车上掉下来了,秀香急忙朝薛雨春抓过来,可把薛雨春吓坏了,他才说要跑,秀香扑上去把薛雨春给掐死了。 丞相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来到这里,拽起躺在地上的丫环,又看看死在地上的薛雨春。让家人把丫环和这一大车东西拉回家去,又派人把薛雨春就地埋了,又回到这个一天到晚闹鬼的丞相府里。 ,有个在京城做宰相的人,家里娶了两房媳妇,在京城又买了一个媳妇。后来他辞官告老还乡时,把这三房媳妇带回家了。到家后,老大老二欺负老三,一天到晚让她干活,也不让吃好吃的,真是拿他不当人看。老丞相也管不了了。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三名叫秀香,她觉得活着没意思,就在自己屋里上吊死了。 这秀秀死后阴魂不散,深更半夜胡折腾。街门“咣当”一声开了,不一会儿“咣当”一声又关上了。院子里“稀里哗啦”,飞砖走瓦,骡马驴牛,叮叮噹噹,又踢又蹦,一家子谁也不敢出来。 闹的丞相没办法了,心想,当初管住老大老二,老三也不会上吊。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就雇了十几个小伙子。给他看家护院,可这还是不顶事,闹得更凶了,都把看房护院的人们给吓跑了。老丞相请来了一个说书的,他对着全家说:”到了晚上她闹她的鬼,咱听咱的书。” 请来的说书的艺人叫薛雨春,第一晚来到丞相家说书,说的天晚了,管家把他安排到了秀香上吊的房间里,天也晚了,他也困了也没脱衣服就上床睡了。睡到了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厉鬼秀香又出来折腾了,房门还是开了关,关了开。厨房的碗唿啦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薛雨春听见了就急忙起来了,他大胆地问:“你是哪一方的鬼?我是山东人氏名叫薛雨春,常年流浪江湖,我没做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你别找我麻烦,我也不想惹你。” 秀香也是山东人,就说:“咱俩是老乡,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薛雨春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吗?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办到的。”秀香就把丞相在任时怎么买的她,回到老家后老大老二虐待她,一直到上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我也没别的事情委託你的,就是你到家里告诉俺的老人,我是怎么死的。我也没有什么酬谢你的,这门一边埋着一些首饰,这些东西我现在也用他不着了,可也不能便宜他家,你把它刨出来带走吧。什么事你也别管了,尽管睡你的觉吧。”说完,薛雨田就上炕睡觉起了,秀香还是照样闹她的。 第31页 薛雨春心里并不踏实,他想,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走到门口,掀开石板用铁杴挖开,里面好多金银首饰,他急忙把首饰拿出来,藏到自己包里。 第二天,丞相找到他说:“你闯荡江湖多年了,你能找一个先生道士,给我家驱鬼辟邪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薛雨春一听说给钱,就说:“这点小事儿,我就给你办了。” 到了晚上,薛雨春问秀香:“你在哪里住啊?”秀香说:“我在炕洞里住着。” 第二天,丞相说找到薛雨春,说:“只要你能把秀香弄走,我么就拿什么,在给你一个丫环,你回去就和她成亲。”薛雨春说:“行啊!”丞相问:“怎么个治法儿?”他说:“你给我二十个壮小伙子,胆大的,脾气怪的,好打架的,不怕死。”丞相说:“那好说,花多少银子我也得雇。” 丞相为了尽快能把厉鬼秀香赶跑,很快,人找来了,枪也找来了。薛雨春说:“你们今天晚上都听我指挥,十个人上房,守住烟囱,枪口对准底下,十个人在下边,枪口对准灶火门,我一声令下,你们一起开火,上边往下打下边网里打。” 到了鸡不叫狗不咬的时候,估摸着秀香快出来折腾了,他一声令下,二十桿土枪就咚咚往炕洞里打。打了会儿,就听着一声怪音就跑了。他对丞相说:“这回走了,以后你就在家好好过吧。” 第二天一早,薛雨春装满了一车东西要回家,大车上装的是金银财宝,布匹绸缎,车上还坐着一个漂亮丫环。 他走出不到二十里,太阳还没出来,就见前边有个穿白戴孝的女人,脸上黑乎乎的,好像是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一样,漂亮丫环一看这些吓得从那个车上掉下来了,秀香急忙朝薛雨春抓过来,可把薛雨春吓坏了,他才说要跑,秀香扑上去把薛雨春给掐死了。 丞相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忙来到这里,拽起躺在地上的丫环,又看看死在地上的薛雨春。让家人把丫环和这一大车东西拉回家去,又派人把薛雨春就地埋了,又回到这个一天到晚闹鬼的丞相府里。 ☆、恐怖(十四)鬼生子 大坡村地处山区,四面环山,只有一块坡地可以建立村庄,村上李大贤20岁出头,是个孤儿,父母死得早,也无兄弟姐妹,也没上过一天学堂。父母留给他一亩多田地和两间旧房屋,其他一无所有。要买些盐油醋浆和生活日用品,就要用粮食或上山打柴到镇上去卖,其生活过得清贫。 一天下午,李大贤到黄泥岗上去砍柴,砍完柴,已有是黄昏,正准备挑柴回家时,刚到山腰就听到有人在呻吟,李大贤闻声走近一看,见一个美丽女子,但脸色仓白,有气无力,软弱地躺在那里。问她那里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弄成这样,是不是飢饿了。女子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根本听不清楚。李大贤顾不上挑柴,救人要紧,于是背起女子就往家里跑。 李大贤想:可能女子因为多日没吃东西了,飢饿成这样的。赶紧热些米汤给她餵下,并做些饭菜给她补充营养。饭菜做好后,给她端上,这时女子开口了,问:“你家里有香吗?我很久没闻过香味了,请给我点支香,我想闻闻香的气味”。李大贤说:“有、有的,我给你点上”。点上香后,女子一边闻着香一边吃饭菜,看见她把饭菜吃了,但过了一会儿,饭菜仍然在。李大贤问:“你怎么一点都没吃?”。女子说:“我吃饱了,谢谢你救了我”。李大贤想:难道她是神仙?明明看见她吃完了,怎么饭菜还存在?,但吃过的饭菜有香的味道。后面的日子女子都要点上香才吃饭。 第二天李大贤挑柴到镇上去卖,买些补品和衣服给她。过了一段日子,李大贤问她:那里人?姓名和其他情况,好送她回家。她只说:“我叫张莉莉”。其他什么都不说了。李大贤说:“你一个女人,总不能长期住在我家呀?我家穷,你会接受不了的”。女子说:“没关系,我没有家了,我不嫌你穷,我会帮你做饭,干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赶我走”。见女子美丽又聪慧,又不嫌咱家穷。从此俩人亲密无间,结为良缘。 李大贤有个舅父,会算八字,会看阴阳。他听说外甥上山砍柴捡回个媳妇,于是,过来看看。刚到他家就觉得有一股阴气,他见到女子须然好看,但阴气太重,脸色仓白,不是阳人。于是,舅父暗中告诉外甥:“你娶回家的媳妇是阴人,不能要,早晚要出事的”。李大贤说:“不可能吧?她什么都会,只要是人能干的她都能,怎会是鬼呢?”舅父说:“要不,等会我试一试给你看,等她出门你就知道了”。于是,舅父拿出黄纸,画上一道符,贴在门道上,等待女子出门。不久她出门了,看见门口上的符就尖叫,喊道:“是谁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这里呀?赶快拿开,我要出去”。李大贤把符撕开,媳妇才能出来。李大贤想:怪不得当时我背她回家时,她像纸一样轻。 舅父的话又不敢不信,这一段时间来,李大贤还是提心弔胆地和她过日子,李大贤想:在这穷沟沟里,自己连基本生活都难解决,做梦也没想过要娶媳妇的事,如今有个美丽而贤慧的媳妇不要,难道还要把她赶走?不可能,她又没有害人之意,更无可恶之处,就算是鬼也要与她过一辈子。不管舅父怎样献,李大贤都不听。俩人恩恩爱爱,过了一年多,媳妇为他生了个白胖胖的儿子。李大贤高兴极了,鬼也能生子?他更不能相信自己的媳妇是个鬼女。 第32页 结婚时顾不上叫乡亲们吃上一餐,如今孩子满月了,就张罗乡亲们聚一聚,热闹一番。这天舅父也来了,他一进屋看出:热闹是热闹,但阴气太重了,一看外甥神色,已被阴气所笼罩,可能到了生命的尽头。就对外甥说:“你媳妇确实是个阴人,儿子满月后,她就要去外家探亲了,她不会自己去的,她要把你和孩子一起带走,你要是不去,她也要把孩子带走,你要孩子的话,最好跟她一起去,她是走定了,如果不听我的话,你和你的儿子都会没命,只有我才能救你,到时我会教你怎样做的,快到她家时只要你抱住孩子,孩子就是你的;如果是她抱孩子,那孩子就没了,你就信我一次吧?”。李大贤点了点头,应承了。 果然不出所料,孩子满月不久,她就提出要回娘家,李大贤答应了,准备就绪,第二天一早就出门。一路上有说有笑,走累了就休息一会。想不到的是:李大贤一个男子汉,身强力壮,赛不过一个弱女子。走过了大川平地,走进了大山森林,越走路越难行,越走越觉得阴森可怕,走呀走着连头髮都竖了起来,简直是走向阴曹地府,太可怕了。终于在天暗之前到达了目的地。眼前出现一幢九座的宫殿,一座比一座亮丽,一座比一座堂华。 他按舅父嘱託,自己抱着儿子,跟着媳妇,每入一座堂屋就在门口上点上一支香、贴上一张符,这样就能把门口封住,只有人能出来,鬼就出不来了,到了最后一座,九支香和九条符都用完了。她那里早就准备好了好酒、好菜等着他们的到来。因走了一天的路,李大贤累得什么都不想吃,抱着孩子倒头就睡,睡到半夜三更时醒了,在蒙蒙月光下睁眼一看,不得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睡在一座坟墓前?吓得他不敢多看一眼,抱起儿子就跑,跑不远觉着路熟,定心一想:这不是自己当初背媳妇回家那地方吗?想不到走上一天的路原来离家这么近?不敢多想,迷迷煳煳地抱着儿子回家了。 回家后几日几夜都没睡着,就是想不通,好好的媳妇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说是鬼,怎么会生孩子?又过了几天,他组织村里几个大胆的粗汉子到那地方看个究竟。但见:坟碑上整齐有序贴着九条符、坟前地上插着九柱香,碑上写着“张莉莉之墓”。就是这里,不会有错。 平息一段时间,他想: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张莉莉又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就算是鬼也和自己有姻缘,人不能那么绝情,想办法解救她。于是,备上祭品,到坟前祭拜,并撕下那九条符,放她出来,可是只撕下八条,中间那条符,怎么撕也撕不下,简直像刻上去一样,看来是舅父给她封死了,媳妇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孩子是鬼女生的,后来他们的孩子取名叫贵生(当地口音鬼与贵同音,也叫鬼生),从此李大贤不再娶后,贵生长大后,李大贤为其娶媳妇,又得了孙子,这样子孙后代不忘记自己的祖宗,每月的初一、十五、每逢年过节都为张莉莉上香,每年清明时节到坟前祭拜。子孙后代香火不绝。后来贵生的子孙寻找祖坟的原主,到附近所有姓张的查找,都没着落,因为是少女,祖宗簿上没有记载。一个张家的少女之坟,成了李家的祖坟。 ☆、恐怖(十五)厕所 刚从影院出来,我的心思还是没从刚才的震撼场景中拉回来。从鬼娃娃花子到山村老尸,从异度空间到诡丝,再从死神的十字路口到勐鬼通宵陪住你。这些诡异的画面在我的面前栩栩如生的展现出来,虽然它只是一个带着4d眼镜才能看的4d电影,但它的真实程度确实能够让观者信以为真!因此我在影院出口的眼睛店里自己也买了一个4d眼睛,我美滋滋的戴上了它,我要戴着它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也和4d电影里的画面那么栩栩如生。 我把喝剩的最后一口矿泉水倒入嘴里,心里更加畅快了!嘿!花二十元就能看一场令人激动的电影真是受益不浅,这钱花的值。顺便我拿着喝完的矿泉水瓶放在眼前,透过瓶中稀疏的水蒸气凝结成的晶莹水滴,能折射出影院上面闪烁的绿色弥红灯,这也许更加增添了4d影院的神秘色彩吧。 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我看看手錶,已经十一点四十四分零四秒。我把空的矿泉水瓶向远处一扔,“啪!”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划破了夜的宁静。“靠!你找死啊!”我一惊,第一个念头是砸到人了。“哇靠!过去揍他!别让他跑了!”我撒腿就跑,也顾不得往哪里跑了,只要不被他们抓到就行。前面乌漆麻黑的,我不时向后看,只见那两个黑影一高一低,在我身后一蹦一跳的紧追不捨。前面出现了一间昏暗的网吧,我连忙躲进了门里,尽量屏住唿吸,强压住咚咚如雷的心跳声,耳朵趴在门沿上,像一只壁虎一样,仔细倾听着那两个人的动静。 只听那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当跑到这间网吧门口的时候没有了动静。我左等右等,却还是没有动静,“啪!”一声清脆的落地声从我的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子。这,这怎么看起来像我刚才扔掉的那个矿泉水瓶子? 这个矿泉水瓶子滚到了我的脚边不动了,我凝视着它,突然,从瓶子的里面“嗤”的一下冒出了黑红色的血水,瞬间吧矿泉水瓶子给填满了。“咕咚咕咚……”血水从瓶子口向外涌动着,网吧的水泥地板上的血水越聚越多,淹没了我的脚丫子,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顷刻间,眼前便形成了一个血池。 第33页 我抵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真想快点逃出网吧的门,可是又不敢大幅度的做出动作,生怕我自己的脚在血水中走动的时候制造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会惊动到门外那两个黑色的人。“咕噜咕噜……”这池血水在冒着泡泡,泡泡的声音是从我脚边那个有矿泉水瓶子的地方传出来的。这一会那个矿泉水瓶子已经沉入到了血水的底下,血水在水底下向上翻动着泡沫,咕咚咕咚的往水面上冒着带有腥味的血水。我穿着拖鞋的脚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片血水之中。 我依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脚的位置,那些血泡泡在我的脚脖子上荡漾着,我试着提起脚来,但却发现这些水面上的血泡泡已经黏在了我的脚上,我把脚赶紧放入水中,想赶快冲掉这些泡泡,因为这些像青蛙卵一样的泡泡让我心里直发麻。可当我再次把脚提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让我也难以置信的事实,这些大小不一的血泡泡,竟然长到了我的脚上,怎么洗都洗不下来了! 我着急起来,弯下腰去摸脚上的血泡泡,“啪!”一声清脆的爆破声伴随着一种剧痛,从脚上传了过来。我从心里忍不住痛哭起来,眼泪也从眼缝里强行挤了出来,滴进了血水里。眼泪滴进血水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冒起了血红色的水泡,“咕噜咕噜”这时,从每一个冒起水泡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个泉眼,从里面积极的嚮往涌动着血水。血水越聚越多,早已淹没了我的拖鞋,我极力厌恶再这样呆在这片诡异的血池之中。我的面前就是网吧的门,只要我踏出一步就可以出去了。 再这样下去真不知将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很担心出去又会被门外那两个黑色的人揍死。一切都要小心行事才行,我趴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听了一会,却只能听见“咕咚咕咚”的泉水声,外面到底有没有声音,却一点也听不到。“咕咚咕咚……”血泡泡更大更多了,我也不能再这么呆在原地了,我怕这些血泡泡会再长到我的脚上,甚至腿上,不小心碰破的话,那可是我自己的皮啊,到时候疼的也是我自己,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大着胆子抬起了脚,“哗啦”一生清脆的响声,在这个网吧的一楼大厅里迴响。这关键的一步把我的脚送到了门口,“靠!揍他!”那两个黑人勐地出现在门口,我的头皮颤抖不已,心里像筛糠一样的无可救药。门口的凶神恶煞已经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手足无措的向后退着,“扑哧”我摔倒了,是后面的楼梯让我失去了平衡,我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血水瞬间污染了我的衣服。“嘿嘿嘿嘿……”那两个人嘿嘿的狞笑着向我这边走来,我的眼皮上被血水喷的一片模煳,血水在我眼前滴着,使我变得视力模煳不清,那两个黑人也像水中的倒影一样扭曲着向我靠拢。 忽然,我听见周围的水声发生了变化,像病态录音机里的声音一样,播放速度渐渐放慢。那两个人的动作也变成了慢动作,“哗哗哗哗”他们走路的声音也随着动作而变慢,变慢,“哗”随着最后一声踩水刚刚响完,他们两个彻底一动不动了。他们的黑手,刚好伸到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手上无比粗糙,像是黑色的狗毛。 我的冷汗伴随着血水冰凉冰凉的流了下来,恐怕是暂时松了一口气,我慢慢的爬了起来,还好,自己还可以动。面前的这两个长有黑毛的人,我不敢确定他们是什么东西,但他们现在却像陈列在衣服柜檯前的雕塑一样保持着弯腰伸手的动作,我试探着辨认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的脸是黑色的,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没有眼睛。那他们是怎么看见我的?我心里开始发毛了,浑身的汗毛慢慢竖了起来。 我缓慢的把自己的脸凑到了他的脸上寻找着他的眼睛,可是他根本就没有眼睛,脸上居然全部都是郁郁葱葱的黑毛,我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突然,他以极快的速度抬起手来把脸上长有黑毛的皮一下子扯了下来。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那布满血管的脸上,居然长满了眼睛,一只紧挨着一只,都在机警的盯着我!他又把自己的脖子从中间撕开,里面竟然也长满了眼睛,“啊”我惊恐的后退着,倒着向二楼退着,那两个人都能动了,接着,他又撕开自己的肚子,他肚子的黑皮下面,竟然曝露出一个长着尖利牙齿的嘴! 他们狰狞的笑着,向我这边跳了过来,我向上跑去,跑到了二楼,眼前忽然一暗,接着慢慢亮了起来,在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一个的马桶隔间,在每一个隔间里面都有一个沉淀着一层绿色污垢的座便器,还有一个钉在墙上的旧桌子,在每一个桌子的上面,都放着一台落满灰尘的破电脑。这里到底是网吧还是厕所?有没有搞错啊!后面那两个傢伙似乎一下子消失了,周围静悄悄的,他们一定是被我给甩掉了吧。可是这里,看起来似乎令人匪夷所思!该不会是哪些无聊的人把这些破旧的二手电脑扔到这里专门给那些平时有事没事喜欢到厕所里闲逛的人在尽情享受生理髮泄的同时外加一些特色的精神娱乐节目吧。 “咔嚓”突然,正对着我的那台电脑竟然忽闪忽闪的自动亮了起来,那是所有电脑中最破的一台,显示屏的塑料壳都没有了,里面的线路板已经生了红色的锈,像人的肠子一样展露在我的面前。看起来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丝能够让人相信它能够正常运作的一切迹象。但是屏幕就这么诡异的亮了起来,它是怎么亮起来的?,我仔细的观察它的连接方向,“啊!”我这才发现这台电脑根本就没有电源线!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它根本就没有主机! 第34页 电脑萤屏就这么闪烁着,在幽暗的厕所网吧里忽闪忽闪,突然,从马桶的座便器里传出来“咕咚咕咚”冒泡泡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哗……”里面的血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在座便器周围的地上迅速向周围流淌着。我向后退着,退到了楼梯口,快速的看了一下下面的楼梯,下面黑漆漆的,似乎有血池在向上蠕动。“啪!”从电脑的屏幕里伸出来两只血肉模煳的手,直挺挺的伸着,那两只手慢慢的弯了下去,伸入马桶的座便器里,“哗……”从他的双手上提起一个背对着我的人头,湿漉漉的头髮快速的向下滴着血水。 “啪……啪!”“啊!”我的肩膀两边突然被两只手同时拍下,我赶紧回头,后面竟然是那两个恐怖的黑色妖人!他们把我压着送到了那个马桶的前面,我只能无可奈何的盯着那个人头,但那个人头却被那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一动不动,在这种情景下我害怕极了,忽然,后面的那两个东西使劲按住我,强行把我的脖子按住,我吓呆了,只见电脑屏幕里的那两只手一下子将那个人头安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里被挤出一整圈的血泡泡。那双手又缩回了屏幕的里面,我感觉到脖子的位置难受极了,“啪!”电脑屏幕出现了一个监控镜头,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睛却看见了一个让我觉得很恐怖的事,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我自己的脸!同时,在镜头里也看到了后面的那两个怪人,其中一个是黑色的,另外一个成了白色,“走!快跟我们黑白无常一起,速速到地狱走一趟吧!” ☆、恐怖(十六)鬼娘 在北山的一个山环里有个村庄叫李家寨,李家寨本是祖先们在过去为了躲避战乱而依山建造的村寨,进出村子只有一条路,村口即是山口。村寨虽然是个山村,但出了村就是一马平川的冀东平原,向南走个五六里路就是县城,所以村寨即偏僻又不算偏僻。然而在山口外就是村里的坟地,据老人们讲坟地是老祖宗选的:一是那里依山靠水的风水好,百年之后好好享受享受;二是由于过去年年战乱,老祖宗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儿孙,情愿死后也要把守好村口;三是村里的人全是从外面平原地带迁来的,死后都不愿意葬在山里,因此把坟地选在了山口外的平原上。这样一来坟地越来越大,在进出村道路的两旁全是本村人家的坟了,坟地沿着村路有一里长。 因为坟地是自家村的,坟里葬的全是亲人,所以自古以来人们进出村路过坟地时并没有出过事,可近来却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村里有一个叫李老蔫的,老蔫有个儿子今年已经十八了,孩子在县城里的一所重点中学上学,听说孩子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光宗耀祖的。可是人家的孩子上学都是在学校住宿,因为老蔫家生活条件不好孩子住不起,好在家离县城不远,孩子为了省下住宿的费用,就整天早起晚归地当了一名走卒生。 李家寨虽然离县城只有六七里路,可孩子现在正上高三,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学校不但有早自习还有晚自习,所以孩子每天都是顶着星星走披着月亮回,到家后好歹吃口饭还要点灯夜读,每晚十二点前没睡过觉,老蔫看着孩子学习这样用功特心痛,可自己没文化干着急却帮不了孩子一点忙。再说孩子每天上下学都要路过山口外的那片坟地,一开始孩子并没有害过怕,可是在学校总听同学们讲一些鬼怪的故事后,孩子每次路过那片坟地时头髮根都会竖起来,可自己为了完成学业也只好硬着头皮奓着胆子,在漆黑的夜里快速地通过那段慎人的路。 有一天孩子上晚自习回来的有点晚了,这天正好夜空没有一点月光,路边庄稼地里还不时地传出呜呜地风声,当孩子来到那片坟地头时打着的手电筒还没电了,孩子下意识地在此停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抬腿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孩子刚走出几步突然前面的坟地头有了亮光,抬头一看路边有一位白衣女人打着一盏灯笼在路旁站着,那盏灯笼还是老式的马灯闪着微弱的萤光,灯光虽然不算太亮,可在这漆黑的夜晚还是显得特别明亮。当孩子看到那个女人时,那个女人正向他招手,并对他微笑着招唿他的乳名呢:“是小宝放学回来了吧,这大黑天的就你一个人走路,你爹也真够放心的,害怕了吧?过来大娘送你过去。”那女人说着就在前面给孩子用灯笼照着路向村子走去。 孩子刚看到白衣女人时还真吓了一跳,可听到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又见她没有恶意,还主动给自己打着灯笼照路,所以就放下心跟在白衣女人身后向村子走。孩子一面跟在白衣女人身后走,一面好奇地对白衣女人说:“大娘您认识我爹?您怎么还知道我的名字呢?” 那白衣女人听了孩子的问话,头也不回地笑着答道:“我是你大娘怎么能不认识你爹,你是我们的宝贝,你说我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吗?” “可大娘我怎么不认识您呢?”孩子不解地问道。 “这呀,是因为我从家出来的早,那时还没有你呢?所以你没有见过我,现在咱娘俩遇到了,你不就认识我了吗?”白衣女人一面和孩子说着话一面陪孩子向村子的方向走,她一看孩子对她失去了戒备心之后,一面向前走还一面跟孩子拉家常,而且还特别关心孩子的学习情况,并嘱咐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为家里争光。娘俩说着说着就来到了村头,到村头后白衣女人止住了脚步说:“小宝,到家了大娘就送你到这里,以后放学晚了大娘还来接送你,快回家休息去吧。”白衣女人说完,不等孩子答话就回头向来路走去。孩子看着白衣女人的背影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最后看着白衣女人走远了才回家。 第35页 从这以后白衣女人在这里接送了孩子好几个晚上,路上娘俩个有说有笑的,而且白衣女人的文化知识还特别的广泛,路上娘俩个谈的全是孩子学习方面的事,这些日子孩子在学习上遇到的难题,白衣女人都给孩子一一做了解答,因此孩子在这白衣女人身上受益非浅,所以孩子渐渐地喜欢起这位大娘来,一日不见就怪想的。 可是事情一长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天晚上有一位本家叔叔因为在城里加班回来晚了,在回家路过那片坟地时发现孩子正在他前面走,隐隐约约地看到孩子的前面有一个微弱的灯光给孩子照着路,灯发出的光非常不正常阴暗阴暗地还有点绿,而且还听到孩子好像一面走一面和别人在说话,可他揉了揉眼发现孩子身旁并没有人,这下他感到更奇怪了。他看到这里并没有跟孩子答话,而是悄悄地跟在孩子的后面远远地想看个究竟,当他远远地跟着孩子来到村口时,发现孩子和灯光停了一会,然后孩子自己进了村,而那灯光却消失了,这下他更蒙了。 这次本家的叔叔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搞明白事情的真相他暗暗地跟宗了孩子好几个晚上,最后确信自己的眼睛并没有花,可他最后也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难道是每天晚上老蔫怕孩子害怕来接孩子?可为什么到了村口就把灯熄了呀?而且我每天晚上只看到的是孩子一个人在走路,老蔫那么一个大活人,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呢?他为了把事情搞明白决定白天到老蔫家去问个究竟。 第二天那位本家叔叔一大早就来到老蔫家,到家一看老蔫并没有在家,只有老蔫的老娘和媳妇在家做家务呢,本家叔叔和老太太打过招唿后,就直接了当地对老蔫媳妇说:“嫂子,我老蔫哥是不是每天晚上到坟地那头接小宝放学回家呀?” “没有哇,你还不知道你老蔫哥的那个怂样,他那有那个精气神晚上去接孩子呀。”老蔫媳妇回答的更干脆。 “哪……,难道是嫂子你每天晚上去接小宝?”本家叔叔又追问了一句老蔫媳妇。 “嗨!他叔看你说的,我一个妇女怎敢大黑天地到那个地方去。”老蔫媳妇为难地答道。 “难道你们两口子谁也没有在晚上接过小宝?”本家叔叔惊讶地说道。最后本家叔叔就把这几天晚上遇到小宝奇怪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们说了。 这下也把孩子的奶奶和母亲也吓了一跳,可还是老太太沉住了气,忙对本家叔叔说道:“他叔,小宝每天晚上回来总是打着手电筒,而且孩子读书用功,回来的路上还在背书呢,你可能是听到他在背书,还以为是跟别人说话呢。” 本家叔叔听了老太太的话还挺有道理就不再追问了,后来和她们唠了会家常就回去了,从此也不再过问此事了。 可是这件事老太太并没有完,到了晚上孩子放学回家吃完了晚饭后,就把孩子叫到自己屋去了。“宝儿,你跟奶奶说实话,这些日子晚上回家,路上都是一个人走吗?” 孩子一听奶奶这样问他并没有上心里去,而且还高高兴兴地把白衣女人每天晚上接送他的事全告诉了奶奶,并且告诉奶奶他在那位大娘身上还学到了好多知识,这位大娘可真是他的一位好校外辅导员呀。老太太听了孩子的话后就追问孩子那位白衣女人长得是什么样,孩子就又详细地给奶奶做了介绍,老太太听了孩子对那位白衣女人长相的描述后心里就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原来老蔫并不是小宝***这一位媳妇,以前老蔫结过婚,老蔫的那位前妻是来这里的一位下乡青年,由于来这里的年月长了,眼看没有回城的希望,这时又过了出嫁年龄,没办法只好听了媒人的撮合,嫁给了老实巴交地李老蔫。可是和老蔫结婚不久刚怀上孩子,落实下乡青年的政策就到了,可在农村结婚的女青年却没有返城的份,老蔫的前妻在生孩子时一窝囊,孩子没有生下来就一命呜唿了。老蔫的那位下乡青年的媳妇死后,就埋在了村外的坟地里,事后老蔫妈又托媒人给老蔫说了现在的媳妇——小宝***。 这次孩子对老太太描述了那位白衣女人的长相后,又听那位白衣女人让孩子叫她大娘,才知道那位白衣女人就是老蔫早已死了好多年的前妻。你别看老蔫大字不识,可他的那位前妻却是一位有文化的下乡知青,那时要不是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人家准能考上名牌大学,这些都是媳妇在世时说的。老太太想到这里心里一个劲地念阿弥陀佛,这可真是咱老李家积了德了,连死了的儿媳妇都来帮孙子做功课,这孩子今年一定会考上大学的。老太太想到这里并没有跟孩子说出实情,而是鼓励孩子多用心向那位大娘请教,将来可别辜负大娘的希望呀。孩子向奶奶点了点头,把奶奶的话记在了心里。 从此以后,孩子每天晚上还是继续跟他的那位白衣大娘学习,直道他参加了高考以后,再也不用晚上走夜路了为止。 孩子也真争气高考分数下来后,孩子考上了省里的一所名牌大学,这下全村都轰动了,家家都来人带着礼物给老蔫家贺喜。可老太太看了孩子的录取通知书后,高兴地拉着孩子就向坟地走,这下不但把孩子闹愣了,就连全村的父老乡亲也全愣住了。大家随着老太太来到已故儿媳妇的坟前,老太太叫孙子给他大娘跪下,然后叫着坟里儿媳妇的名字说:“孩他娘,你前些日子的心血没有白费,你看这是孩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咱孩真的考上大学了。”到了这时老太太才对孩子说出,那位每天晚上接送孩子放学,还给他做学习指导的白衣大娘,就是这座坟里埋着的老蔫的前妻,所以这位白衣女子确确实实是孩子的大娘,而且还是一位鬼娘。孩子听了奶奶的话也明白了前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最后规规矩矩恭恭敬敬地给他的鬼娘磕了四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