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蛇密室》 第1页 [侦探推理] 《双蛇密室》作者:[日]早坂吝【完结】 内容简介 与“蛇的噩梦”相关的“地与天”的密室。 “援交侦探”打开了过去的门! 以前所未闻的大机关, 席捲推理小说排行榜 !“天野系列”新作! “援交侦探”上木荔枝的“客人”蓝川刑警 在有着“两只蛇”的梦想的时候,就一直在继续看着。 一岁的时候,在家里被两条蛇侵袭,这是它的由来。 蓝川说的时候,被指出那个故事的矛盾点。 父母隐藏着什么? 回去老家的蓝川, 父母向他坦白了两个有关蛇的密室事件。 这将与“蛇之梦”相连。 令人 害怕一次(!?)的、惊天动地的真相是……? 作者简介 早坂吝(はやさか やぶさか、1988年 - )日本小说家。大坂人。京都大学文学部毕业。小学读了爱葛莎·克利斯蒂的作品、高中读了绫辻行人的作品、大学时读了艾勒里·奎因和麻耶雄嵩的作品。 2014年、《○○○○○○○○杀人事件》获得第50届“梅菲斯特奖”,标题引起了强烈关注。同作还得了“最想读的推理小说”新人奖、 本格推理小说top10(2015年版)第6位。 主要登场人物 主要登场人物 上木 荔枝(18?)侦探 小松凪 南(26)刑警 蓝川 广重(38)刑警 蓝川 出(68)广重的父亲,妇产科医生 蓝川 誉(66)广重的母亲 万场 黒太郎(享年32)小说家,笔名夜村 狩人 万场 緑太郎(70)黑太郎的双胞胎兄弟 雨伞 蛇女(67)黑太郎的邻居 隠山 案山子(享年90)皮肤科医师 王 舞良子(78)妇产科医师 大板 陆(63)公寓管理员 第一章 开端 又梦到了,依旧是那个梦。在梦中出现了两条蛇。 那是一个连一丝微光都没有的一个漆黑的空间。就算是那山中的深夜,也无法与这种黑暗相匹敌。我隐隐感觉到这间密室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总感觉这里像是被墙壁围上了一样。 密室内,只有我和一条蛇在一起。那昏暗的空间,我应该不可能看见蛇的身影。但是,我就是通过梦中特有的一种直觉,认识到了蛇的存在。 那条蛇咬住了我的腹部,然后一点一点的向我的体内注入毒液。我的生命迹象开始慢慢的出现了异常。 尽管如此,那条蛇应该算是一条好蛇吧。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想。或许是因为那梦中特有的直觉所导致的吧。 此时此刻,另外一条蛇即将侵入到这密室之中。他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这应该是一条坏蛇吧。 要想个办法,将其驱逐出去。 要想个办法·· 正当我为此事思考的时候,蛇的头部已经进入到了这间屋子之中。 进入房间后,他张开大嘴,发出了如临终般的悲鸣。 *** 初升的太阳开始掠夺人们的睡梦。原来此时已是清晨。如往常一样,一个令人忧郁的清晨。 此刻,全世界的人们都应该在为自己或者是家人而准备早餐吧。另一方面,上木荔枝正在为自己的客人准备今日的早餐。虽说是为了客人,这个红髮少女并非是经营餐饮店的。她的职业其实是妓女。 这位自称十八岁的女高生,每个星期都会在[rainbow tree]也就是一家高级公寓的七0七号房间内接待不同的熟客,并进行援交服务。昨晚(星期二)的客人是蓝川广重,三十八岁。他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部补。 荔枝一边搅拌着鸡蛋,一边在小声唱着歌。对于妓女而言,大可不必这样为了饮食问题而忙碌。可这种贴心的售后服务却是提升人气的一个秘诀。关于这一点,也是她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考虑的。 饭菜都摆放在了桌子上,蓝川也还没有从床上起来。以前,蓝川一直期待荔枝用口交的方式让自己起床。甚至近期,如果荔枝不这样作,蓝川就很难起来。这或许是在荔枝家睡出来的一种习惯吧。可是,既要考虑客人在这里玩的开心,又要想方设法的叫他起床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荔枝还得准备去学校。 但是,这样把客人独自放在这里又不好。荔枝不情愿的向寝室走去。 蓝川穿着一条短裤躺在床上。昨晚,他睡得很晚。 [荔枝,要射了!嗯··啊··啊··,射了!] [不-会有孩子的!] 不管怎样叫他或是摇晃他,蓝川都不起来,是太累了吗?这不应该是做爱太激烈所导致的。这和上次做爱时因肾虚导致的不适还不太一样·· 这个时候空手叫他有些不太好。还是使用道具吧。 荔枝拿出了一个遥控飞机。这是她从一位喜爱无线电遥控器的中年客人手中得到的。遥控飞机在蓝川的头上飞行并发出声音。这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和蜜蜂震动翅膀的声音很像。 [沃草,胡蜂进来了!再被刺一下的话会因为过敏性休剋死掉的!] 但是蓝川毫无动静。依旧稳如泰山的在床上躺着。 荔枝考虑,如果换成具有强烈毒性的动物是否效果会更好些。 第2页 怎样的东西才能真正刺激到他呢?于是荔枝来到放有成套性具的房间,将sm用的一根皮鞭取了下来。将它放进了被子里。 [这次可是蛇呦!这一年里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它而死呢!] 荔枝并没有考虑,这个时候说这个玩笑是否得当。突然间,只见被子飞了起来。 蓝川把被子掀了起来,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鞭子也因此弹了起来,掉在了蓝川的身边。蓝川察觉到了身边有【蛇】,发出了一声「咿」这样奇怪的尖叫声。蓝川身体后倾,用手迅速绒毯,手足失措的样子宛如一块黄油一样,与那鞭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啊!蛇!有蛇!」 「蓝川先生,蛇很恐怖吗?」 「只要是蛇就不行!求求你,救救我!」 蓝川为此过于紧张,但荔枝依然再开着玩笑。而那根和蓝川有一定距离的鞭子则像柱子一样立在那里。 「快看快看,这就是那蛇——快看,快看!」 「哈哈哈哈」 蓝川用颤抖地双手摀住脸。荔枝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笑出来,正和自己想的一样,蓝川有严重的恐蛇症。 「怎么了~好了,开玩笑了,开玩笑了~这个只是根鞭子罢了~」 蓝川将双手从脸上放了下来,抬头向荔枝望去。目光的焦点一直在那根鞭子上,此时的蓝川在确认,这所谓的鞭子到底是不是蛇。 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此时他说话的语气也是安心和愤怒各占一半。 「干什么呢?!真是吓死我了!」 荔枝很气愤的会了嘴。 「怎么了,自己不起床还赖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床这就起床。」 蓝川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不快点的话就要迟到了呦。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蛇恐怖呢?」 虽说快来不及了,但此时的荔枝非常好奇,为什么蓝川会如此怕蛇。 *** 那个时候,二人都在为了各自的事情而忙碌。荔枝想,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件事问个清楚。 于是这个话题,便在下个星期二的晚上,再一次的在七零七号房的床上谈论了起来。 蓝川说:「我从幼时起便开始梦见蛇了。」 「梦?」 「对,每个月几乎都能梦见同样的梦。梦中总是出现一个漆黑的屋子还有两条蛇。」 蓝川开始从头说明。 「每个月都能梦见同样的梦,真的是很奇怪啊。」 「嗯。其实从上星期开始,每当快要起来的时候,便会梦到。话说,那条鞭子你放到什么地方了··」 「哎呦欸~听起来我像做了坏事一样啊。」 「没错。就是像做了坏事一样呦。总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梦见那个梦。不过,最初我就能梦到奇怪的梦,所以我曾想过,自己应该是患有恐蛇症了吧。」 「那是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林间学校所发生的事。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蛇。当然,我曾在图鑑还有漫画中看见过蛇。可遇上真蛇却是头一次。据同行的朋友说,当时老子直接晕倒了。」 「晕倒了?!」 「对,晕倒了。是不是很差劲。那可不是普通的晕倒呦。喂,荔枝。上次你还不是在床上被老子给肏晕了嘛。」 「那是演技!是演技!」 「哦,当着客人的面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既然如此,那您还是继续讲吧。」 蓝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那件事之后,我就开始意识到自己患有恐蛇症了。现在再看见蛇当然不可能会晕过去了。尽管如此,上周看见蛇的时候,还是出现了恐惧感。」 「每个月都能在梦中看见蛇,真是不寻常的恐蛇症··你会不会在小的时候被蛇袭击过呢?」 「很正常的想法。这种想法老子在小五的时候就想到了。所以我问了老娘,果然不出所料。我以前真被蛇袭击过。」 「啊,果然。」 「嗯··这该从何说起呢。首先,还是先从老子的家庭成员开始讲起吧。老子在当员警之前,家里总共就老子和父母三人。父亲是妇产科的医生,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母亲则是家庭主妇。 这事是听我老娘说的。事情发生在老子一岁的时候。那天中午,父亲在大学医院上班,母亲在买东西。家里就我一个人。母亲回家后边前往儿童房查看我的状况。那时我正在婴儿床上躺着,有条蛇正在袭击我。」 「听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山里发生的事呢。为什么蓝川先生的老家会出现蛇,难不成你家在乡下?」 「怎么可能是乡下。是临县附近一个地方都市的住宅街啦。那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建筑。在老子出生前,父母就住在那栋房子里了。出问题的儿童房在一楼。靠近婴儿床的窗户面朝后院。我老娘曾指着窗户对我说,蛇就是从这里爬进来的。」 「后院,没想到是那样的房子。」 「一说有后院,是不是觉得很气派。然而并不是很大。就是所谓的巴掌大的院子。当时后院的绿草初生,蛇能够进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幸的是,老子并没有见过蛇。倒是见过一些壁虎。」 「也就是说,蛇爬进来的时候,窗户是打开的啦。窗户——看着儿童房的窗户被打开而不去管,反倒出门去买东西,你不觉得这样做是不是过于粗心了?」 第3页 蓝川眉头深锁。荔枝比自己还要小许多,却在此追究起母亲的责任,虽说确实如此,但蓝川还是感到有些不悦。荔枝对此应该反省一下。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值盛夏。如果觉得冷气对小孩的身体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事先就把窗户打开不就好了吗。」 「啊··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荔枝之前说的也不无道理。先不说别的,倘若换作是自己孩子的话,也不会在孩子熟睡的时候没有将窗户关上就出门。先不说是否会有蛇爬进来,如果有诱拐犯趁着屋里没人潜入进来的话,想想都觉得害怕。 蓝川继续说。 「老娘来到儿童房的时候,两条蛇已经进来了。一条蛇正咬着老子的腹部,另一条蛇正在床上爬行,准备接近我。平日里就算看见蟑螂都会尖叫的老娘,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空手将两条蛇抓住,并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然后立刻关上了窗户。随后将我转移到了有电话的屋子,唿叫完救护车后,我就一直发出令人担心的哭泣声。我哭的很是异常,当时救护车已经停在了我家门口,可是救护车的警报声还有内线电话的响声根本就听不到。那些急救人员来到玄关只好不断地噹噹敲门,而此时的我早已失去了意识。」 「··真不幸啊。」 「是不是觉得很痛?这就是当时的我。」 「真是令人同情。有没有中毒啊?」 「医院的诊断结果是,那不是毒蛇。」 「这个消息还算不错。对了,为何在梦中你是被毒蛇给咬了呢?还有,一条蛇正在咬你的腹部,另外一条蛇正准备接近你,这和你所梦见的为何如此相似?说起来,为什么咬你腹部的是一条『好蛇』呢?为何这条『好蛇』在咬你腹部的时候注入毒液呢?」 「这··」 「那个梦的场景是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实际上这件事是发生在白天窗户被打开的时候,那个时候天还不可能黑到那种程度呦。」 「正像荔枝你说的那样。有些逻辑问题就连老子也没弄明白。」 「梦确实是没有逻辑可循的,可多次梦见同样的梦,这又是因为什么哪?」 「这是因为··」 蓝川开始从诸多矛盾中思考问题。荔枝则在一旁等待。 最终,蓝川把自己所想的答案说了出来。 「真相是我老娘欺骗了我。」 「欺骗?」 「诶呀,母亲为了隐藏事实而骗我是不合理的啊。有关蛇的这件事,是我在小五的某个夜晚听到父母秘密谈起的。碰巧那时我起来上厕所,便听到了一部分内容。老娘说:‘那孩子好像对那件事还有些记忆。’对面的老爹说:‘还是全告诉他比较好。俺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荔枝在想。对于听到父母密谈的蓝川而言,这件事其实对他已经造成了打击。 「老娘回答说:‘不行,这事还是先别告诉他。’」 「这事……。比被蛇咬还恐怖。」 「大概,这和[注入毒液的好蛇]以及[漆黑的房间],现实和梦之间的区别有着一定关联吧。」 「嗯-」 「随后,话题很快就结束了。父母朝俺这边走来,俺慌忙的回到了儿童房。那晚,我一夜没睡。」 「是啊。」 「从那以后,父母之间出现了隔阂。我高中柔道部的顾问是个员警官,他建议我不要去当县警,去参加警视厅的考试。于是高中毕业后我就进入到了上京的员警署。从此以后再也没回过家。」(註:上京:京都市的区之一。位于京都北部。) 说这话时,蓝川的侧脸露出了一丝孤单之情。 不过,荔枝对话中的其中一点比较关心。为了调查数值,她拿出了手机。 「嗯,怎么了?」 蓝川向荔枝询问。 「稍微调查点东西。」 推理所需要的数值全部记录在网路之中。荔枝说此时已经找到了。 「我已经知道阿姨隐瞒的内容了。」 「是什么!」蓝川的上身前倾「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蓝川先生的话中有一点我有些在意。」 「哪句话?」 「蓝川先生的哭声会大到连救护车的警笛声都听不到吗?」 「··这是有些奇怪。」 「好好想一下。救护车的警笛声大到从很远的地方都能听到。车停在你家门口的时候,婴儿哭的声音即使再大,也应该会有所察觉。」 「嗯,有些事即便放在现在也不可能会记得很清楚。而且那时,母亲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去救我。」 「反了呦。阿姨正是为了救你,定会焦急盼望着救护车的到来了。因此更不会被外界的声音所干扰,十分留意救护车的警笛声。」 「所言非虚··」 「感觉还是应该用数值来说明问题。」 「数值?」 「对,分贝」 分贝——声音强度的单位。 「刚从网上调查了一下。据法律规定,救护车的警笛声,人在20米开外最大能听到的是90~120分贝。咱就取一个平均值,105分贝。就算救护车快到你家的时候,与你家门口有着大约十米的距离。那个场合,分贝也约在111以上。」 第4页 「等一下。你这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这可是相当复杂的计算呦。我使用的是网上的一种程式。只要在里面输入分贝与距离,然后就会告诉你答案。」 「哦··」 「阿姨之前不是将窗户都打开了嘛。然后在将蛇扔出去后又将窗户都关上了。那时,你家的窗户应该全是关上的。窗户如果关上的话,就普通家庭窗户的隔音性而言,能够阻隔25分贝的声音。故此,救护车的警笛声在当时用耳朵听的话,应该是86分贝左右。」 「86分贝啊··」 「还有,婴儿的哭泣声是80~90分贝。这种音量是不能将相同程度的警笛声压下去的。内线电话是50~80分贝,当然这个音量是可以调整的。设定之后听不到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蓝川举起了手。 「我能说一句话吗?」 「什么呢。」 「加上这些数字我反而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想也是。放心啦。我会将身边的噪音分贝分类成表给你看的。首先,80分贝一般是大型的高速公路。然后90分贝的是柏青哥店内的声音。方才计算的86分贝就在这二者之间。如果是因为婴儿的哭声而听不到车的警笛声,就如同车来了你听不到柏青哥的声音一样。」(註:柏青哥,又称小钢珠。日本的一种赌博游戏。) 「这个比喻我能理解。但为什么我老娘听不到警笛声呢?」 「是这样的,声源要是太远的话,人所听到的声音就会变小。救护车要是在比十米以外还远的地方就很难听到。比如说80米远的地方,人耳只能听到约68分贝的警笛声。」 「之前的那个86分贝的声音没有改变吗。」 「哪有的事。警笛对应的那个86分贝和68分贝可完全不一样呦。68分贝换句话说就是放电视时小声至中声的程度。婴儿的哭声能将警笛声消除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最开始救护车还没有到我家。那时还在距我家80米开外的地方。况且我家又不是那种大宅子。」 「所以,实际上在你家发生的咬人事件是骗人的。」 「你说什么!」 「正确的说,蓝川先生所知道的发生在你家的咬人事件其实是虚构的。蓝川先生在一岁左右的时候,你其实是在其他地方居住的。」 「家门口到房中最少80米距离的大宅子吗··」 「啊!不是这样的。」 「欸?」 「从阿姨对内线电话的反应来看,急救队员应该是敲打玄关的大门唿叫的。那个声音如果能听到的话,就代表阿姨离门很近。那么,门与救护车的距离应该是80米。那种大宅子肯定是有大门的。所以,急救队员进入这80米以外的里屋大门是不可能的。」 「没错!」 蓝川刚刚还一脸惊讶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不过,说救护车的距离有80米远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小荔枝?」 「确实,80米远的距离是我说出来的。但我可没说是80米的水准方向。」 「水准方向··?」 「我所思考的是,救护车与阿姨保持的距离是80米的垂直方向。也就是说,蓝川先生家其实是高层公寓的上层。」 「啊!」 「如果是高层公寓,急救队员就是从玄关的大门进来的。内线电话没有反应,是因为管理员没有将门口的电话开关打开。」 「原来如此。」 「那么,刚才所说的打开窗户外出其实是怕孩子太热。所以那个时候就不会考虑到会有坏人进入了。这应该也是出于对高层公寓的信任。毕竟坏人入侵的机率是很低的。当然更不可能从阳台进来的。而婴儿从楼上翻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 「能住进这个高层公寓肯定是有诸多原因的··可俺老娘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就连被蛇咬的这件事都是很不情愿的告诉我,是在那栋房子发生。她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还有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什么?」 「80米高的楼,应该要在20层以上。虽说不知道具体多少层,但20楼以上,蛇是不可能爬进来的!」 「难不成!」 「对,蛇是被某个人放进去的。梦中有条蛇持有毒液,应该就是有人想夺走蓝川先生父母的性命。不过那个魔手逃走了,您的双亲也搬到了现在的住所。」 「怎么会这样··」 「这个答案恐怕和阿姨骗你「在现在这个家中被咬」还有「蛇没有毒」有关。当然,有蛇爬进二层建筑的房子中也不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为了不想让你担心才说的谎。只不过在救护车的警笛声这件事上,说露了嘴。 以上就是我的推理。但是这的假说中,并没有将「注入毒液的好蛇」和「漆黑的屋子」这两个问题解决掉··」 「这件事可真是疑点重重。俺老爹其实以前说过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说完这句话后,荔枝发现蓝川先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困惑之情。 ****** 数年前,警视厅的面试选拔中。 当时大学四年级的小松凪 南正与三位男面试官相互对峙。 中央的面试官质问她说: 「你志愿当员警的理由是什么?」 第5页 「我从以前开始就有着敏锐的观察力,能够看穿谎言背后的真相。我希望能将自己的长处运用到刑事工作中,这就是我选择做员警的理由。」 场面一瞬间便僵住了。果然准备的都是【为了公益】或是【以前曾被员警帮助过】之类的平淡无奇的理由。可这些志愿动机都是出自于内心的。但这些话即关乎到合格与否,又需要这些理由具有一定的说服力。 中央的面试官露出苦笑的神情说: 「嗯,那真是了不起。关于那敏锐的观察力这一点,你能不能说得详细说明一下。」 「是,这个嘛··」 小松凪想将之前就准备好的,曾在学生时代解决过的一件事对他们说明。 不过,万一发生突发情况该怎么办。 这件事的重点内容要是一上来就忘了那就糟了。从头思考的话又怕想不起来,曾亲身经歷过的事情如果突然遗忘的话又该如何是好。所以还是大概的回忆一下,将最重要的[自己的观察力是如何发挥的]这类事好好想清楚。「那就从亲身经歷说起,保持和平时练习时一样就行了吧。」可要是稍有差池,很可能成为致命错误。 但要是问及其他问题又该怎么办?过于复杂的问题,如果在面试的时候说得太简单又不大合适·· 「你在想什么呢?」 中央的面试官催促道。 情况有些不妙,她甚至想到在这个场合说谎。不行,焦急的小松凪准备採用最终手段。这个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了。其他方法根本都行不通。 她深唿吸后说: 「你们——」 「嗯?」 「你们三人所隐瞒的情,在这里已经暴露了。」 他们三人不晓得她在说些什么,在开口之前,她继续说道: 「我看见左边的这位先生,方才是在速写吧。其实只是装出笔在晃动的样子,并没有写任何内容。原子笔的按键部分都还没有按开。这是为了给我施加压力吧。 至于中间的这位,是在和您夫人吵架吧。这种判断的依据是,在上个月的笔试考试中,您在考场监督时把结婚戒指给摘下来了。而且那个时候,您领带的打法就出了问题。想必是一直为您打领带的夫人还在生气,今天也没有帮忙系领带吧?」 二人哑口无言,此时他们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说到这里,小松凪冷汗直流。第三人的问题更大。说与不说都决定着胜负。 「右边的这位嘛——」 小松凪已下定决心。 「今早在满员的电车里,我遇上的那个咸痴汉就是你吧。」 一瞬间的沈默后,便是爆发。 右边的面试官愤怒的站了起来。椅子也因此被弹到一旁倒在了地上。然后他指向小松凪,开始唾沫四溅的说: 「无稽之谈!你凭什么说这种话,问你呢!」 小松凪在冷静,在冷静。开始对自己的话进行说明。 「我进来时,你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便将右手压在了左手手腕上。虽说现在双手交叉了起来,但还是能隐约看见左手手腕。混杂的人群中我并没有看到那痴汉的脸。但我屁股被摸的时候,那只左手在一瞬间便被我给成功抓住了。那手腕上所戴的手錶上的时针与分针分别是宫本武藏的两把刀的造型。」 右边的面试官突然变得严肃,将右手放了下来,让小松凪看。小松凪所说的那块表正戴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确实,这块表是收藏品。但是——,全国有这种表的人可有上百号人呦!你凭什么仅因为这块表就称老子是痴汉——」 「不仅仅只有这些。」 「啊?」 「先前你曾问过‘请说明到达面试会场的路线顺序’对吧。」 在面试的时候被员警询问路程这样的机率其实很大。 「我正详细说明从自己家到这里的路线的时候,你却打断我问‘能从电车站开始说明吗’这样的问题。这个会场附近的公车站可比电车站近的多,而且来这里面试的人也大多做公交车前来,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是搭乘电车来的呢?就是因为你才是电车上的痴汉,所以才会记住这种事吧?」 「那是因为··你是凭什么断定这些的。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不过都是你的臆测。告诉你好了,员警这份工作需要的可不是推理。需要的是实打实的证据!如果没有一两个证据的话,你说的这些可没用。我是痴汉的证据你有吗,嗯?」 「mm1645613」 「欸?」 「这是那个手錶的錶盘上写的序号。当然了,在这个距离我是不可能看到这串数字的。这个号码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 「你傻逼啊,肯定是你不经意间记住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右边的面试官慌忙的用手遮住了嘴。他注意到自己失言了。 中间的面试官偷偷看了一眼那个有问题的手錶。右边的面试官反射性的将手錶遮住了。 无人言语,尴尬的局面持续未止。 最后中央的面试官冷淡的说: 「总之,今天的结果日后会联繫你的。」 小松凪有些沮丧。搞砸了。这次绝对没希望了。 她带着绝望的心情回家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她反而被录取了。关于这一点小松凪理解为,应该是为了封口吧。 第6页 不管被录取这事是否存有内情,能迈向嚮往的刑警之路已经很不错了。刑警这工作对应聘着而言一直是道难关。为了打开刑警这扇门,不只有多少志愿者惨遭淘汰。 一、首先在轮流执行工作时要取得优异的成绩,要让所辖署的刑事课记住你们的名字还有脸。 二、要前往刑事课长还有署长处进行报告,从署长手上获取刑事选拔考试的机会。 三、而且合格了,就会获得搜查专科讲习的听课机会。 四、就算合格了,刑事课如果缺人了也未必能够成为替补。 这些难关全都被她通过了,小松凪还在所辖署的刑事案件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然后的然后就是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田手警部的赏识,以二十六岁的年轻岁数被大家称之为精英,还被提拔为搜查一课的警员。 小松凪稍微有些自负,而他人也有些看不起她。 但是这种自负在她被分配到搜查一课后因为最初,无情的发生了转变。 都是因为蓝川这个男人。 小松凪对蓝川不论任何事能直接找出细微的证据,甚至能快速推理并整理出答案这一点还是不相信。她认为蓝川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干就能解决案件。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拥有比自己更强的推理能力。 为何蓝川会如此「无所不知」啊?平常看上去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可做起事来却无人能及。真是不可思议!好想知道这个秘诀! 有一天,蓝川故意告诉了自己这个秘密。 就在她非常想知道那个秘诀的时候,就在前几日的逆井邸事件中,蓝川竟意外的说出了这个秘密。 他居然和一个叫做上木荔枝的高中女生买春。 刑警居然买春! 正因为这个是丑闻,所以才没有将这种惊人的秘密因为两人的关系加以隐藏吧。 荔枝在逆井邸事件中让小松凪的推理髮挥了更强的威力。而同程度的推理能力对蓝川而言,只不过是单纯的碰运气。 在平日里痴傻呆咩,一到推理时就变成高手的原因——难不成是蓝川将搜查情报泄露给了荔枝,所以才能有那样的推理? 小松凪对蓝川的感情,全都是建立在他的推理能力上的。 但是那种推理能力都是他人的东西的话—— 自己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松凪的脚下宛如崩塌般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 总而言之··真相确实如此,刑警将搜查情报泄露是违法的。自己有义务调查此事。 「这真是一个好的解释啊。」 这是脑海中的声音。这一定是大脑中的那个人说的。她是自己高中时代的同班同学。虽说从未现身,可总是得意洋洋的提出各种建议。那个印象相当强烈,每当出现问题的时候,她都会在小松凪脑中恬不知耻的出现。 「你要看清真相,我这可是为了你啊。虽说我只是你臆想出来的人格。可隐瞒这种恐怖的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因此你要打完手中所有的牌。但是实际上呢,不打这张牌会更好一些。」 真是居高临下的态度啊。她只不过是小松凪脑海中浮现的幻影罢了。 但是,小松凪也清楚她说的是对的。 但是——不对,之所以这样——揭发真相是很难的。还是出于胆怯。因为她也不清楚后果,所以还是感到有些害怕。 「餵!」 这个声音突然沖小松凪飞了过来。 如此说来,这里可是搜查一课的办公室啊。如今站在这个漩涡中的人正是蓝川。对啊,现在正是上班时间。 蓝川惊讶的看着小松凪。 「你怎么了?」 「啊,什么事都没有。」 小松凪正在掩饰自己的慌张。 「话说蓝川先生的气色看上去可不太好啊。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吗?」 蓝川最近因为肾虚住院了。 「没事,快治好了。所以气色稍微些差。」 「稍微啊。难不成你在出院后就把我给你的那个祈求身体健康的那个护身符给扔了吗?要是这样的话,也是,那样的东西你扔不扔都不所谓··」 小松凪刚开始的说话的语气还很强硬,但话说到半截便觉得有些难为情,导致后面的话顿时没了力量。 「我哪里捨得扔掉啊。你看这是什么。」 蓝川从怀里拿出了护身符。 「我呀,刚才只不过在散步的时候把它给摘了下来。」 小松凪天真的一笑。可此时的蓝川正疑惑的独自思考着什么。 ****** 蓝川边走边在回忆。 在这条往返了上百回的回家路上。自己曾和朋友们一起玩员警捉小偷的游戏。在粗点心屋买交换卡片。在这条石阶上向同班女生告白,却被残忍拒绝。在河边为了柔道部的练习而不断奔跑…… 那时的情景,全部收录在自己心中的那个相册中。但这些又被自己封印在了内心的深处。 可如今,这些场景却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蓝川利用休息的机会回到了位于临县的故乡。 自己并没想过要再度回乡——当然也并非如此。其实蓝川也曾多次想过回家。 但那都是出于礼仪方面的因素,自己并没有想过经常回家看看。 第7页 果然那天发生的事是一个转捩点啊。在听到有关蛇事件的那个晚上,蓝川还偷听到了「不是亲生父亲」这样的台词。从那时起,蓝川就失去了家庭。 从那以后,蓝川表面上有着正常的人际交往,实际上一直在孤独中度过。来到上京后,为了掩盖自身的寂寞,蓝川开始和大量的女性交往,但没有一个能够长久相处。这也是为什么,蓝川最终决定援交女生活在一起的原因。或许蓝川是想从荔枝的身上渴望得到那所失去的家人之情吧。 当然了,荔枝本人并没有对这种事说些什么。她对这种事应该不以为然吧,可蓝川却对此事耿耿于怀。可经常絮叨让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女孩子承担起家庭这类的重担,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噁心吧。 本来,性爱就是为了繁衍后代的一种行为。可万一荔枝怀孕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不清楚。他对任何事都浑然不知。如今都这个年纪了,他开始厌恶自己没有家庭概念。外表上像个成年人,可其心智还尚未成熟。 蓝川到现在都没有养育过孩子。 …… 这次蓝川之所以下定决心回归故里, 就是想向父母询问蛇事件的真相。 蓝川在数日前曾给母亲誉打过电话,并告知了将要回家的想法。蓝川本打算在电话里直接问清楚蛇事件的始末,可到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说。至今为止,蓝川一直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回家。此时突然听到儿子自己开口说要回家,誉在接电话时也不免有些吃惊。但她立刻便用高兴的语气说:“等你回来后,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可乐饼。” 夕阳渐渐将太空染成朱红色时,蓝川才好不容易的来到了久违了的家门前。 蓝川曾对荔枝说过,自己的家是一栋二层式的独栋建筑。蓝川确信,自己打从娘胎出来后就一直在这里居住。可根据荔枝的推理,自己在一岁时,曾住在高层公寓的可能性很高。 就在今晚,这个谜题就要被解开了。 蓝川心意已决,伸手按向内线对讲机。 内线对讲机还没有传来任何反应,蓝川誉便立刻打开门走了出来。应该是知道自己快要来了,所以母亲便一直在门口守候吧。如此一想,心中不免有些难受。还有就是,自己的双亲就要将隐瞒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 和多年不见的母亲相会,第一印象便是【衰老了】这件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毕竟母亲今年也六十六岁了。 “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么多年没看见你,居然瘦的那么厉害。” “诶,是吗?” 蓝川自己并没有察觉过这件事。可能和近期住院有关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保不准会瘦的厉害。 住院这件事还是不说的比较好。就怕说出来后母亲会为此而担心,如果让她知道住院原因那可就麻烦了。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做爱做过头了,导致肾虚才住院了。 “那个,工作很辛苦吧?” 蓝川回答了母亲的问题。 “员警这份工作可真是累人啊。今天我给你做了很多你最爱吃的可乐饼,一定要多吃一些啊!” 看到母亲说话时的言行,蓝川不经将母亲联想成了从都市电视剧里出来的人物。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 为了不被别人注意到,蓝川从玄关的大门走了进去,并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 片刻的沉默后,母亲阿誉笑着说: “你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呢?要说【我回来了】才对。【我回来了】。这可是你自己的家啊。” “啊…啊…我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蓝川感觉这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从玄关到客厅,一直在迴荡着这个声音。蓝川心想,与其说是回到自己的家中,不如说是持有到有关人士家中调查案件情报的心而来的。蓝川感觉受到了某种打击。如此一想,自己当员警工作的时间要比在这个家所生活的时间长许多。 这时,楼梯发出了摩擦的声音。抬头望去,六十八岁的蓝川 出从上面走了下来。蓝川出出现后,阿誉便不再絮叨。蓝川和出相互用笨拙的点头礼打招唿。 “你上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川开始回忆, “那个,应该是参加爷爷的葬礼。大约五年前了吧。” “这样啊。已经过了五年了……。今天你在家里住吗?” “有这种打算。” “慢慢想想吧,不着急。” 说完这话后,蓝川出便陷入了沉默。站在楼梯上止步不前。蓝川心想,父亲该不会是在犹豫是返回楼上还是下来吧。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呆板的父亲啊。 实在看不下去的蓝川誉立马过来打圆场。 “广重啊,趁着还没吃饭,你不去自己的房间看看吗?那里可还保留着你不少的回忆呢。” “是,是啊。我这就去看看。” 蓝川在卫生间漱完口后,便前往一直生活至高中毕业,位于一楼的儿童房内。通过床上的窗户可以看见被夕阳所照耀的庭院。根据阿誉所说,蛇就是通过这个窗户爬进来的。如此看来,阿誉说慌的可能性很高。此时的景色与蓝川的寂寞之情相互照应。不知为何,他的胸口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第8页 正当蓝川在翻阅毕业相册用来消磨时间的时候,阿誉便唿喊蓝川前来吃晚饭。 餐桌上,阿誉和出是在面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的。蓝川的椅子则在两边之间,用意很明显,就是让他坐在这里。 桌子中央的大盘子里堆满了可乐饼。除此之外,还有蓝川少年时代所喜欢的各种食物。从祖父葬礼时点过外卖寿司后,就很少有机会吃到母亲亲手做的饭菜了。最后一次吃母亲亲手做的饭菜应该也有十年之久了吧。 还有一瓶一升的日本酒放在桌子上。那是一瓶纯米大吟酿的酒。通过瓶内的剩余可以判断,这酒应该是刚打开不久。为了多年才回家一次的儿子,出将自己珍藏的就都给打开了吧。 蓝川的内心多少有些兴奋。 “喝点吗?” 出问道。 “那来些吧。” 说完,出便往玻璃杯中倒酒。滴酒不沾的阿誉也说:“给我也倒点吧。” 说完便递去了玻璃杯。 三人干杯后开始吃饭。 蓝川朝可乐饼伸出了筷子。为什么有一种难于言表的期待呢?是太久没有吃到老娘亲手做的饭菜,难免有些期待的想快点尝尝看了吧。 一口下去,一阵愕然。 “怎么样?” 阿誉问了一声。蓝川急忙应付的说: “嗯,很好吃啊。老娘做的饭果然还是那么好吃。” 阿誉微微一笑。 蓝川急忙去吃其他的饭菜。 果不其然。 每道菜都一样,感觉很一般。但还要客气的夸奖味道不错。 这十年里老娘做菜的味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才对吧。是自己忘记从前的味道。 对于现在蓝川来言,不论是警察局附近的料理店,还是荔枝所做的可乐饼,那才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从刚才开始蓝川就一直在想这些事,现在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然而有一部分的责任全在自己身上。就是因为在逃避问题,不断的远离家人,才导致了如今这个结果。今天晚上还是住在这里吧。 蓝川抿了一口酒,决然的说:“今天我是有事想问才回来的。” 蓝川的父母停止了夹菜。蓝川继续讲。 “我在一岁的时候,貌似曾被蛇咬过吧。对,就是那件事。” 蓝川把所有事都说了出来。通过救护车警笛的声音可以判断出,事发现场应该是一栋高层公寓。假设事发地点就是这栋高层公寓,这样一来蛇就不可能是被人为放进来了。那么阿誉对梦的解释也就是不符合常理的。还有就是,在那个夜晚,父母之间的密谈也被自己偷听到了。 沉闷无言。 不一会儿,听到了‘唉唉’的声音。那是出所发出的嘆气声。多年来的烦恼全都压缩在了这深沉的嘆息声中。蓝川离开这个家有二十年了吧?蓝川被蛇咬是发生在他一岁的时候,换算下来也有三十七年了吧?或许这时间要比这些还要久得多? “到底该不该说不说呢?” 出在向阿誉徵求同意。阿誉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真是没办法。该来的还是来了。” “也是到该说的时候了。” 蓝川迫切的想听。出则慢慢悠悠的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一切,不过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怎么了?” “你先把你妈做的饭菜全都吃干净了。这是对做饭之人的一种礼貌。” 蓝川顿感失落。 话虽如此,还是照做的好。其实自己对忘记母亲饭菜味道这件事已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这些饭菜的味道还算不错,如今就来好好享受这用餐时光吧。蓝川这样想着,再一次准备开动。 可是,出又说了一句话,增加了蓝川心中的不安。 “接下来,在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吃完晚饭后,母亲在厨房收拾碗筷,父子二人则继续坐在餐桌上,决定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蓝川悄悄的启动了藏在怀里的答录机。这也是为了完事后能够让荔枝听到,这样两人才能进行商讨。毕竟自家的秘密对外人商讨难免有些不妥,而且父亲也不会把这些内容全都向外人随便交待出来。总之,自己先把这些话录下来吧。 在阿誉洗完发出的声音中,出终于开口了。 “你都听到了,在那个时候?” “不好意思,那个时候也是不小心故意偷听的。” “不,不得不道歉的是我们。如果当时能够说明,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麻烦了。但是有些话当时真不知该如何对你说,生怕对于产生某些影响……所以才拖到现在才能讲明。” 双方继续相互逃避。 “是怎样无法言语的话呢?” “事件的起因你都看见了吧。确实都是些‘难以启齿’的话吧。但是我对这一连串事件的印象全是【不是很清楚】或是【太恐怖】了之类的。 这一连串的事件所出现的谜团,都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根源。因此我才一直忌讳跟你说这些话。 但是,如今的你已经是一名刑警了。说不定你能够解开这些谜团。” “难不成你自己没有想过调查以前的事吗?到底是怎样的事件呢?” 第9页 “比如说你刚才指出的那件事,就是你在高层公寓被蛇咬伤的那件事。当时公寓玄关的大门一直是被锁上的状态。所以说想要打开窗户并把蛇放进来想想看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况且那可是在二十七楼啊。难道有人能够把蛇放到了二十七楼的窗户上吗?” “也就是说,那间房子就是一间密室了?” “没错。但是在说明之前,我有必要将你出生之前的一些事件讲清楚。接下来的事件将会和蛇事件还有密室事件一起说明。” 出抬了下头,故事开始了。 “那是距今为止,三十八年前的时候……” 第二章 地之密室 一九七九年。 当时三十岁的出正在大学医院的妇产科工作。 之所以选择妇产科这条路,出也很难说明理由。硬要说的话,就是这条路算是在医疗行业中,较为难得能孕育出【利益】的领域吧。大致就是如此。按理说医生这个工作是将【负数】给【清零】,但产科医生干的却是“生命的诞生”这种【正数】的行当。或许自己就是被这个所吸引的吧。 虽说出都三十好几了,但还是个菜鸟。出在一名叫做王舞良子的中年女医生的指导下,一直工作着。王医生是位很厉害的女中豪杰,她曾因实习医生的加薪问题,来到院长室里抗议。一直说想要生下孩子的妻子,却被丈夫命令要强制堕胎。本想丈夫动手却被王医生给说服了。王医生可谓是这些趣闻轶事中不可或缺的人物。 也就是在这家大学医院里,出和二十八岁的誉相识了。 她为了进行怀孕检查而来。分娩时期,无论如何都要进行健康检查。这种事,出一个人就能应付过来。 “请将衣服脱掉。” 一瞬间,誉的表情僵住了。此时,出摆出了一副理解的样子。有时患者会提出不愿意让男性医生看到自己的裸体,并说出让女性医生代替的话。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的时候,出就果断决绝了王医生的帮助。 “女患者说不脱就不脱的话,男人这辈子就别相当妇科大夫了。” 出所言非虚,总之先苦头婆心的劝一下吧。出一直想过,将来自己开一家诊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不能让女医生取代自己。自己必须独立为女性患者就诊。所以,现在必须在这里习惯接待女性。 从那以后,出想方设法的讨好有手段的女性患者。努力让她们脱掉衣服。 之所以撒谎说女医生不在,现在正为其他患者治疗腾不开手之类的话,大抵就为了让她们死心,赶紧把衣服脱了。但这样子做很消耗精力。 这次也是如此,估计处理完这个麻烦后就会因此抑郁了,不过这样想多半是杞人忧天了吧。见誉开始脱掉了衣服,出喘了口热气,但很快便将这口热气咽了回去。 誉的全身都是重伤。像被打伤一样的斑痕,还有那被皮鞭抽打过的裂痕……这些肿胀的伤痕都扩散到了腹部。 正当出想问及这些伤痕出现的缘故时,便急忙闭上了嘴。不该过多干涉私人问题。就在出装出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准备诊断病情时,誉这边竟开始说明缘由了。 “楼梯上踩空摔下来的。” 誉说着,发出了不自然的谄笑。 出好歹也是一名医生,是否从楼梯上跌落而形成的伤他一目了然。 这显而易见就是暴力手段而造成的伤痕。 出从对话的流向中打探出了誉的家庭结构。誉回答说自己只和丈夫两人一起生活。 难不成是丈夫对其家暴…… 说白了这就是dv嘛!不过当时这种话并没有说出来。 而且被害人偏偏还是个孕妇! 不,现在就片面的给出结论还为时尚早。说不定是被家庭以外的暴汉给袭击了呢。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出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来。 可是说什么本人从楼梯上掉下来这样的话,真是很难令人信服。出虽说有所质疑,但还是严肃的进行了诊察。 妊娠已经二十四周了。胎儿也已然刻上了健康的心声。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这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这段期间誉必须两周一次的前来进行妊娠诊断。而下次的健康诊断还是由出负责。 此时的他又像上次一样吸了口气。誉身体上的伤痕又增加了。 这就意味着一个问题。她在定期遭受暴力虐待。那么唯一的家人丈夫是犯人的可能性就极高了。 此时出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然而在健康诊断的过程中,多余的话又不能多说。 健康诊断结束了,誉从诊察室走出去后,出在这段时间里想都没想,便紧跟其后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叫住了她。 “如果有什么困难的事话,就请和我谈一谈吧。”出总算把话说出来了。 誉慢慢地走了回来。健康诊断过程中的那种伪笑消失了,毫无表情的站在了那里。出被吓了一跳。 虽说出第一次看到誉这种表情,但这很有可能就是她本来的面貌。 “请不用担心,我没有任何困难。” 说完誉便转身离开了。剩下出一人呆然而立。 这个女人不会再回来了吧。出不知何故的又思考了起来。 第10页 所以当誉在第三次复诊中出现时,着实把出惊到了。 其实被震惊的原因还有一个。至今为止, 誉身上的伤痕能用衣服遮盖的部位全都解决好了。可是昔日的脸孔上又增加了大块瘀青。 出什么话也没又说。誉也没说些什么,一直低着头。二人面面相觑。 不久誉小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是被丈夫殴打的。” 果不其然是遭受了dv! 随后誉便像决了堤的水一样,开始把话都说了出来。 *** 誉的出生地位于某地方城市附近的小镇工厂里。自宅与工厂毗邻,父亲与不足十人的的员工们一同生产螺丝钉。 平日与周六的营业时间里,工厂内从不间断的机械在不断地发出噪音。就连在自宅内也能听到这烦人的声音。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在意过这些噪音。 然而誉在小学一年级的听力检查中却出现了困难,并被诊断为轻微耳背。同班同学们如果说‘好难啊’这样的话,由于不晓得是谁说出来的,誉只好回答说‘完全不难’。这样的痛苦只有她自己一人清楚。但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誉却被众人称之为【阿婆】。从那以后,故意小声说‘啊,抱歉,没听到哟。’这样的游戏在班级里流行了起来。这或许只是一种没有恶意的戏弄,但对于誉而言却是一种屈辱。 听力检查的结果不好是个不争的事实。 工厂的噪音就是病因吧。思考再三后,誉恳求父母关掉机器。但是父母却用‘工作要继续干下去’‘被诊断为耳背不过都是些藉口’之类的话当做藉口。誉也因为如此大事不被重视而嚎啕大哭。父母的想法是不会发生改变的。不仅如此,父亲还说“你的声音才是一种噪音!”这样的话无疑对誉的内心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从那以后,誉便对工厂产生了极大的厌恶之情。誉想着,长大成人后一定要离开这个家。从那以后,耳背的诊断并没有发生改变,而这种想法也没有发生变化。 一九七二年。 在誉大三那年的暑假,一名叫做万场黑太郎的大四青年,来到工厂打短工。 午休的时候,那些中年员工们在烟雾的笼罩中聊着下流的话题。只有一个人独自离开,阅读着从图书馆的书。而黑太郎这个举止给誉留下了印象。 那天午休,黑太郎阅读的是当时最畅销的恋爱小说家m的作品。誉也是m的粉丝,也是便上前搭上了话。 “万场先生,您也喜欢m的小说啊。我和你一样,也很喜欢哟。” 黑太郎从书上抬起头来,用松散的目光看着誉,并张开了嘴。从那张嘴里有气无力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喜欢m的作品。” 然后却又直言道: “我喜欢m的作品?怎么可能!谁会喜欢这种没有内涵,且又肤浅,只知道写一堆套路的三流小说家的作品?这样没水准的话请不要再说了!” 誉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于是连忙致歉。 “不,不好意思。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誉慌慌忙忙地就要离开。但是没过多久便发火了。只是问一下是否喜欢这个作者而已,为什么还要说出那种话来?再者说了,既然你讨厌这个作者,又为什么还要去阅读其作品?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总之不想再和他说第二次话了。 不过工作结束后,誉在工厂前恰巧路过的时候,黑太郎上前搭上了话。 “方才真是对不起,我说了很失礼的话。刚刚脑子一热才说了那些话……请你原谅我。” 那个认错的表情极为认真,誉也露出了原谅的表情。 “啊,不要紧的。不过……” 为什么要去阅读自己讨厌的作家的作品呢?还有,为何一听到这个问题,黑太郎的言辞就会发生变化呢? “其实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你会喜欢m这个傢伙?m到底哪里让你觉得好了?” “这该怎样说好呢……” 誉虽然有点困惑,但还是将自己对m感受与其魅力进行了说明。黑太郎一边发出嗯嗯的声音一边点着头,好像还在做着笔记。 誉的说明结束了,这回轮到自己这边质问了。 “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呢?还有,为什么会去阅读自己讨厌的作家的作品呢?” 黑太郎支支吾吾的说:“那、那是为了观察那傢伙的敌情。” “观察敌情?m是你的敌人?” 黑太郎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一看见他这个样子,誉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万场先生要励志成为小说家吧。所以买m的作品是为了用来研究。” 黑太郎生气的说着:“什么叫做成为,我已经出道了!” “骗人。” “真的。” “啊、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没事。” “真是厉害呀!那个,您是用的本名还是用的笔名?” “夜村狩人,用的是笔名。” 黑太郎不好意思的说着。 “夜村狩人……不好意思,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完全卖不出去。所以才来这里做临时工的。” 第11页 “啊,这样吧,下次我去书店买一本回来。书的名字是什么?” 黑太郎有些慌了。 “不用了,没事的没事的。我家里还有很多剩余,回头送你一本。” “买书的话销量就会上涨吧?还是买买买吧~”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 “好期待。” 这不是客套话,是真的很期待。誉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的小说家。至今为止,她身边都是些无聊的傢伙——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翌日,誉在街上的书店寻找夜村狩人的作品。发现了一本,这本书似乎被插在这个书架很长一段时间了,腰封早已破旧不堪。 誉回到了家,想迅速将书打开。她像往常一样从隔壁的工厂路过,听到了各种各样机器发出来的声音。其中,应该也混杂着黑太郎工作时所发出的声音吧。誉想从讨厌的噪音中逃脱,于是开始阅读起了文章…… ……噪音又回来了。 誉回过神来,随后便震惊了。这是她头一次因为读书读到入迷而忘记那些噪音。真是一本很厉害的小说。 在无人的荒野中,忍受寂寞折磨的同时,不断在岩石上雕刻着文字的禁欲主义。还有那无视他人在其背后指手画脚,而是朝着爱之顶峰不断前行的浪漫主义。这二者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小说存在。直至今日我才明白了小说究竟是何物。自己这是第一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阅读。 有这种程度的能力,称唿m为三流小说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相反的,这样的作品竟然卖不出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难不成这个世上的人都眼瞎了?还是说自己变得有问题? 自己想要告诉作者的东西有很多。现在甚至想写出上百篇的读后感。当工作结束的时间到来时,誉从家里沖了出来,向工厂跑去。 誉在黑太郎独处的地方找到了他,跟着来到了工厂的里面。并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些感受全都滔滔不绝地说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黑太郎只是沉默不语的听着,然而没多久止不住的泪水就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誉被吓得停止了言语。 黑太郎将誉的双手握住,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 “终于见到了……我的读者终于见到了……” 那天结束后,两人的关系迅速加深了。 在彼此之间的谈话中得知了,黑太郎在年幼之时,父母就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了。他和双胞胎弟弟绿太郎一同被送到了儿童福利院中生活。他作品根基中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清高估计就是因为这种胜过经歷所产生的吧。 顺便说一下绿太郎现在的情况吧。他的目标是成为律师,如今正在备考中。不过由于没有钱一直上不了大学,而且之前的考试也没有通过。即便如此,兄弟两个都在为自己的梦想而奋斗。 誉回想了下自己——如果换做是自己又该如何呢?可自己的梦想又是什么呢? 当时正在上大三的誉正准备参加就职活动,但这些工作没有一个是自己感兴趣的,她险些就从中进行了选择。但最后她还是想好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与黑太郎结婚。随后帮助黑太郎成为着名作家。 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父母。 然而——这个想法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尤其是那身为老古董的父亲,听完后气势汹汹骂道:“你脑子进水了吧!你不知道他不是正式员工吗?万场他只是一个临时工而已!成天到晚起晚迟到,这样的傢伙绝不可能娶我的女儿!” “万场先生是职业作家。之所以起晚迟到是因为他在进行创作。” “作家?那种话你也相信?” 不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誉后悔了起来,可一旦开口说出去的话就无法收回了。不过这些话反正总有一天都要说明的。于是誉开始积极宣传了起来。 “嗯,没错。是作家。我,想成为他的助手!” 父亲的声音突然降低了。 “作家的话,书卖的如何?” “现在还没有卖出去,不过用不了多久就……” “不行不行!” 声音很快又上来了。 “书都卖出去的作家比没有工作的人还要可恶。追求这种只会令人半途而废的幻想,其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身败名裂!”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这种选择也总比在这里一直打工要快乐得多!” 誉从房间里沖了出去。而父亲所发出来的声音则被誉完全无视了。 那天夜里,誉和黑太郎私奔了。 于是他们二人便搬到了如今这个城市的一所廉价公寓里。 那件事发生后,二人便正式的生活在了一起,并确立了夫妻关系。 誉开始在超市打临时工,黑太郎则专心搞创作。黑太郎为了报答誉每日的辛苦,一人用尽全力的在进行创作。即便如此,这对小说的销量还有评价也不会起什么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编辑突然说作品被强行加入的那些过激的sm描写得到了文坛的高度好评,夜村狩人在一时之间就出名了。昭和时代的中间小说(译者註:意指介于纯文学和大众文学之间的作品多取材于社会现象和风俗,以广大的普通读者层为对象的小说。)就离不开有关性的描写,在这股创作风潮中,这种过激的描写反而被读者所重视。 第12页 有位评论家还极力称赞。 夜村狩人真是日本的萨德伯爵! “萨德是谁?”黑太郎将写有评论的杂志扔在一旁。“要是和这些疯子写的东西放在一起的话。日后自己所发表的作品很容易被这帮胡说八道的人所影响。” “那些sm的描写并不是夜村狩人的灵魂啊!” 誉表示理解。 “是啊,可能是为了销量而使用的手段吧。但是仅写了一次就成了这个样子。算了,从今以后还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吧。我要让大家看到真正的夜村狩人!” “加油!” 但是【真正的夜村狩人】的作品是真卖不出去。之后就连卖得好的作品与加印的书,大部分都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这让出版社赔了一大笔钱。 “看来滞销作家的就算存货再少,也不可能卖出去。”这种话所给予的伤害无疑比卖不出去书更加残酷。 就连文坛的评论也是如此。先前那位评论家就这样写道: ——夜村狩人本能成为日本的萨德伯爵,并受到众人的期待,可如今为什么却与之前所想的大不相同了呢? 这样的说法,完全是随意给自己贴上标籤。 电话响了。打来电话的是自己的责编。他的声音中流露出了急躁与愤怒。 “这回我算是想明白了,夜村先生必须写sm!人们都在等待着萨德伯爵呢!” “但是我想写的东西不是那种玩意儿。再者说了我也不是什么萨德……” “不不,老师您别忘了您可是专业人士。只顾着写自己想写的故事,那是业余爱好者的行为。而写读者想看的故事才是专业人士的做法。不是萨德的话那就请变成萨德。这就是您的工作。所以下次的作品请再努力些。下次如果还产生赤字的话,就不会再帮您出书了。” 说完这话后,电话嘎的一声就被挂了。 “不是萨德的话那就变成萨德,可是……” 黑太郎将这句话在脑海中反覆思索,并在狭窄的房间内胡乱走动。 黑太郎断定萨德乃异常之人。可是其他人却认为此人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是这样的评价不应该只是根据他本人的资质而决定。正是后世的这些评论家们的毁誉褒贬,滋养着萨德,使其成为天才。正是那些无数的评论在武装着萨德,使之成为了一种极其强大的概念。然而,没有歷史的黑太郎是无法成为像萨德这样的人的。 换言之,只要拥有歷史就可以了。 所以此时的黑太郎已经做好了觉悟——誉是这样想的。 黑太郎已经做好了再次体验与萨德拥有同样歷史的觉悟。 黑太郎向坐在床上的誉走去然后站在了她的眼前,露出一副不晓得是在哭还是在笑的表情说道: “誉,真的很抱歉。但是我需要你的説明,不论如何都请务必帮助我。拜託了。” 说罢黑太郎便将牛仔裤的拉链拉开,把自己的阴茎露在誉的面前。阴茎已经勃起。誉根本没有此类想法,为了安抚失意的黑太郎,她还是含起了那勃起的阴茎。可就在一瞬间,两只手按住了她的后脑,阴茎向更深处塞入。 誉感到一阵难受,几乎无法唿吸。誉开始拍打起黑太郎的小腿。不知为何,黑太郎越发用力地按住誉的头部。甚至还莫名的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这个样子是不行的。根本就达不到萨德的程度。我该怎么办……有了!” 黑太郎把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缠绕在了誉的脖子上。随后在没有任何准备下向左右勒紧。 由于誉的食道正在被阴茎紧插着,现在的她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此时的黑太郎发出了至今为止从未听过的怪笑。 “嘿嘿嘿嘿嘿、再紧点吼吼吼吼吼吼……” 誉的喉咙深处被射满了精液。精液被射出来的同时,誉也失禁了。 誉的身体被从床上扔了出去。 尚存一丝意识的誉听到了黑太郎在用铅笔吭哧吭哧写稿地声音。 将这次的体验融入接下来的作品之中,这样的作品一定会大卖的。 从那以后,黑太郎便将对誉进行性虐待的感受小说化,使之成为创作小说的核心。 黑太郎借sm的内容创作了好几部热门作品。以覆面作家的身份发了大财。搬出了便宜的公寓,住进了豪宅。 誉则为了最初对艺术的渴望,一直隐忍至今。 可是,黑太郎最近不光是在创作上,就连因为生活中的一些琐事,也会令其发怒施暴。比方说,当他正集中精力创作的时候使用了吸尘器。当他阅读完其他作家的作品后说是“这根本就是卖弄”的时候。当给他买错咖啡的时候。当誉与消费合作社的年轻送货员稍微有些亲密交谈的时候。诸如此类的事都会激怒黑太郎。一般人不论怎样都不会将这些事往其他地方上多想,可黑太郎却认为,这些明显就是对他的自尊心进行伤害。认为自己这个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正是这些事的发生,让这个男人逐渐明白了起来。 “我要成为萨德。我要成为……” 这种如同申诉似的嘟囔只不过是黑太郎的胡闹。可这些仅仅只是dv罢了。就如同斯坦福德监狱实验中,看守员习惯了控制囚犯一样。黑太郎在对誉施暴这件上开始尝到了甜头。 第13页 不可思议的是,每次疯狂施暴后,黑太郎都会向誉谢罪。时而泣不成声,时而为之下跪。还会说出诸如”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果然是个没用的人”,”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爱你”的话来。随后便会送上玫瑰花充当礼物。 然而即使说出了这样的话也不能令人放松警惕。黑太郎又以玫瑰花枯萎为理由,再次对誉施暴。随后再次道歉。施暴、谢罪、施暴。周而復始。 爱与虐待终究是不同的。黑太郎将本我与私我区分的如此清楚,精神难免开始出现问题。 不管怎样,这样的生活如此持续下去,誉的肉体还有精神早已疲惫不堪。自私奔至今,誉从来没有如此牵挂过家人。这个女人已经容忍到了极限。 出听完后心生愤恨。 作为作家,在时运不济之时,竟然为了创作能够畅销的作品就牺牲了一直支援自己的妻子。这本就不可原谅,竟还私自将暴力升级。万场黑太郎——真是个垃圾。 出也清楚这样下去会对誉本人还有腹中的胎儿带来影响。此时必须要做点什么,出被一股强大的使命感所驱使。 “我会鼎力相助的。”说完这就话后,出又多说了一句:“诊疗时间外也会帮忙的。” 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后,又稍微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出第一次看到誉的笑容。 从那以后誉每次前来进行健康检查,出都会陪她聊天。有时候,在诊疗时间内还没有把话说完的话,在午休期间便会来到医院旁边的咖啡店见面,继续倾诉。以此为契机,二人便养成了一同吃午饭的习惯。 出准备将誉发展成女朋友。但是一想到誉还和丈夫保持的夫妻关系,出就心生极大的负罪感。 没想到有一天,出被王医生从房间里喊了出去。似乎是出与誉在医院外约会的事被发现了。 王医生用向来就严厉的口气说道:“请不要将特别的病人再带进来了。” 出的愤怒与尴尬顿时让他脑子一热。 “可是!她可是受到丈夫的虐待了。” “我也看到了。但是这种事可不是医生所踏足的领域。” 出感到有些意外。王医生这种女人,可是能和强迫自己妻子堕胎的男人打成平手的人。出心想,这种人不应该对dv这种事视而不见的啊。 出说出了自己的主张。于是王医生便说:“和堕胎男打成平手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出从这话中察觉到了漠然以及厌恶之情。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王医师于是以正经的口吻说了一句:“死了。” “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虐待。” 听到这里时,出心想一定是那个堕胎男杀死的胎儿。 然而真相却截然相反。杀死孩子的是身为妻子的一方。 王医生说:“结局其实是,正确的其实是那个丈夫。那个家庭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无法在养育孩子身上提供丝毫帮助。但是这件事却因为我这个外人的突然闯入,酿成了悲剧。” 出也是这件事发生后多年才当上的妇产科医生的,至今为止,出一直认为王医生所说的话都是正确的。确实如此,身为一名医生,是不能跨越雷池一步的。 但是当时出并没有往这个方面考虑。他所思考的只有能否将誉给拯救出来。 怀孕三十六周被叫做临月,是不论什么时候分娩都不足为奇的一种状态。随后的健康诊断也要从每两周一次变成每周一次。 但是,誉突然变得不来医院了。 出想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甚至变得不安了起来。难道是黑太郎对她做了什么吗? 坐立不安的出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万场家去看看。病歷上写着住所。幸运的是就在医院的附近。 王大夫说的那句“那不是医生该踏足的领域”话在出的脑海中略过,但是出故意无视掉了。 利用休息日,出前往到了万场家。那天正好是在六月份,梅雨时节的中旬。下午两点左右,正如天气预报的那样下起了雨。是让人联想到爬虫类出没的那种湿气很大的一场雨。等到雨停之后,出走出了寝室。虽说是开车去,但是还是等雨停之后再过去的好。 出乘上了停在公寓停车场里的廉价中古车,发动了引擎。发动数次后终于启动了。出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攒钱买辆更好的车。 考虑到到达后誉可能有阵痛的可能,将装着简便医疗器材的包放到了副驾驶位上。 十五分钟左右就到达了目的地。 有两个占地广阔且相邻的房子被混凝土的墙所包围。右面的房子上有着【雨伞】的门牌。左边的房子上有着【万场】的名牌。看来左面的房子是万场家。 从漂亮的门栅栏向内窥视,能看到一栋时髦的洋房和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木造预装屋,两栋不协调的房子。预装屋像是最近刚建成的一样还很新,被雨浇湿的木头反射着阳光。 出绕道围墙边将车停下后下了车。 那么,虽然说是顺势过来了,但是之后怎么办好呢。 在围墙周围乱转时,从背后传来了木屐的声音。 回头看到了一个穿着和服的妙龄女子在接近出。女子有着长长的黑髮,细长清秀的眼睛,穿着配着绿色缎带的鲜艷红色和服。当要沉浸在这宛如从日本画里出来的镜像时,女子询问道“你在哪里做什么呢?”。是像在指责一般的声音。 第14页 她到底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问我的呢。因为誉跟我说过她和黑太郎两个人住所以她并不是万场家的人。那么是邻居把出当做可疑的人了吗? 不论怎样,到底该如何解释呢?因为对于医生来说也有义务保守秘密,所以不能说是来看誉情况的产妇科大夫。很有可能传出他家好像夫人有那方面的病这种传闻,而且如果那种传言传入到黑太郎耳中的话,黑太郎会因很多理由变得非常生气。 那我该如何回答呢。在出犹豫不决的时候。 听到了悲鸣声。是誉的悲鸣。是从屋内传来的。可能遇到了什么。必须要赶快就她才行。但是该怎么做…… 在出仓皇之间,又听到了一声悲鸣。是粗涩的男人的声音。 “黑太郎?” 穿着和服的女子惊讶的说道。那么刚才的声音是黑太郎的吗?在出思考的时候,女子立刻行动了。 duang! 女子穿着木屐从出的车发动机盖上爬到了房顶,跳向了围墙上方,敏捷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虽说是破车但好歹和我说一下啊。 出看着在车上留下的两个凹痕非常的失望,但是因为想要确认情况的心情出和那个女子是相同的,所以出也模仿着女子的动作,爬上了围墙。为了以防万一还带上了装着医疗器具的包。 落在围墙内侧后,脚下便陷了进去。因为两小时之前的雨地面变得非常泥泞。 从落在围墙内的地方可以看到预装屋的正门,女子拼命的向门跑去。之前的悲鸣是从预装屋传来的吗? 至少女子是那样判断的。出只知道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但是并不知道是从院子里哪个地方传来的。 那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餵!” 栅栏外站着一个长着邋遢的鬍子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穿着和服的女子停下脚步,用困惑的声音问道 “黑太郎?” 这个男人就是黑太郎啊! 出像看仇敌一样盯着他但是好像是认错人了。那个男子这样说道。 “不,我不是黑太郎,我是他的双胞胎绿太郎。”从誉那听到过绿太郎的事。但是没听说他们住在一起……。 当出惊讶的想着这件事的时候,绿太郎像是读出出心里想法似的,觉得必须要补充一下。 绿太郎说道“虽然如此,但并非与黑太郎夫妇同居。今天只是碰巧来玩的。”然后继续问道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比起那些,你们才是,在人家的院子里做什么呢?” 和刚才一样不能明确说出原因,出支支吾吾的,但是女子立即回答道。 “只是因为从预装屋内听到了黑太郎的悲鸣声,所以担心的来看看罢了。” 出趁机顺着女子的话说了下去。 “我也是。因为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悲鸣……” 绿太郎点了点头。 “我刚才也是走在小道上的时候听到了悲鸣跑过来的。总之能不能先把门给我开开呢?我也一起过去看。” “我知道了。” 出将门闩拔掉后,将绿太郎迎了进来。 三人走在泥泞的地面上,慢慢的接近预装屋。除了他们留下的脚印以外完全没有其他的脚印留下。 预装屋的正门关得一点缝隙都没有。门外挂着南京锁,但是没有锁着的状态。 绿太郎打开了门。 预装屋的灯是开着的。 想着,特意在庭院内建了一个预装屋所以是为了保管什么的吧,但是没想到的是里面空空如也。十个榻榻米左右的空间里只有三样东西。 誉和与绿太郎一模一样的男人并排倒在各处都湿着并且被泥弄脏的床的中央。 并且两人的身旁放着一个与场合不符的塑胶制的桶。 站在出背后穿着和服的女子小声自语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出勐地转过身去后,女子木然的看向两人倒着的那一侧。 出觉得很可疑。说“不该是这样的”?这难道不像是企图着什么,但是最后以失败告终了吗?在一瞬间就知道声音出自预装屋难道不也是知道在那发生了什么吗? 但是追问那些是后话。 出屈身到倒着的两人的身旁。绿太郎也跟了过去。 靠近后知道了桶里是空的。有一瞬想着为什么桶会在这种地方,但是那也是后话。 出蹲到誉的身旁。誉还有气息,但是意识处于混乱的状态,并且痛苦的呻吟着。露在半袖的衬衫外的右臂肿的黑红,应该与这个有关系吧。 另一旁的男子却和誉不同,没有显眼的肿胀,但是脸,脖子,胳膊等等露在半袖t恤外面的部分都布满荨麻疹。并且勉强才恢復了意识。 绿太郎一边摇着男子的肩膀一边问道。 “黑太郎,振作点,发生什么了。” 和绿太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好像就是黑太郎。 黑太郎断断续续的回答道“被……咬了……” “被咬了?被什么咬了?” 之后,黑太郎将颤抖的胳膊抬了起来。 竟然指向了誉的方向。 然后是因为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吗,没有力气了。 出把了把脉后发现男子已经死了。 第15页 出和绿太郎互相看了看。 “喂,看到刚才的了吗。是被自己妻子咬了的意思吗?” 因为绿太郎那样说道,所以意味着倒着的女子就是黑太郎的妻子誉。绿太郎好像知道誉的事。因为和黑太郎是双胞胎所以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的确看上去像是黑太郎指向了誉的方向。但是如果真的是被誉咬了的话,可能会考虑到是对于家暴的反击,但是……。 出反驳道“只是被人咬了引起荨麻疹最终可能会致死吗?” “可能是有杂菌进却了啊。不是有破伤风等等的吗。” “从感染破伤风到出现症状至少要花三天。也没听说过别的杂菌有这么快出现症状的。” “你很了解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着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出实话实说地回答道。 “妇产科的医生蓝川。因为誉突然不来孕妇的健康检查了,所以我来看看她的情况。” “哦???” 绿太郎的声音中含着些许的惊讶。可能想着那种情况医生会特意来看看情况吗。 “比起那个,绿太郎,去主房打电话给救护车和员警。” 边说边向主房也就说预装屋的入口处转去的出变得僵硬起来。 和服的女子不见了。 难道说是逃跑了吗? 但是想着没工夫去管她。 “绿太郎,拜託你去报警。” 但是绿太郎像是被别的什么事吸引了注意力似的,一副心情愉快的表情说道。 “难道那个女的不是去报警了吗?” 出着急了起来。 “那不一定吧!如果没有报警的话怎么办!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啊!” “不……” 绿太郎有点吞吞吐吐之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那个女人说了啊。就在我屈身到黑太郎身旁的时候在我身后说【我去报警】。” “你确定没错吧。” “啊,不会错的。” 虽然不能相信,但既然那么肯定的说了,就只能等待了。 出心里怀着疑问:但是她打算用哪的电话报警呢。 那时与现在不同,手机还没有普及。 出向绿太郎提出了疑问。 “那个,她是附近的居民吗?” “大概,是住在隔壁的叫做雨伞蛇女的女子吧。” 这么说的话,隔壁家的名牌写着“雨伞”。 “啊,如果是邻家的话立刻就能报警啊。但是为什么说大概呢?”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但是黑太郎跟我说过隔壁住着一个一直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据黑太郎说的话,她是一个有点奇怪的女子,在家里养着世界各处的蛇,据说里面还有毒蛇。好像黑太郎上个月也被咬瞭然后去了医院。啊!” 在说话的途中绿太郎好像发现了原因。出也指明了那种可能。 “难道这次也是被毒蛇咬了!” “嗯,难道黑太郎留下的【被咬了】是这个意思吗。” “黑太郎说这话的时候指向了誉。” “这么说的话,誉的身体下面或者衣服里有蛇?” 绿太郎慌忙的站了起来,与倒下的两人拉开了距离。 出慎重的调查了誉的身体。不论是身体下面,还是衣服里都没有蛇。但是调查红肿的右臂时发现了像是被蛇咬了的痕迹。右手的食指的指肚上,有两个点,点与点之间有些许间距,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伤口。 出调查了黑太郎的尸体。蛇也没有潜伏在那里。并且向誉一样,黑太郎的右手食指的指肚上也有像誉一样的伤痕。 出想起了小学时读过的生物图鑑。虽然忘了蛇的种类,但是上面记载着被日本毒蛇咬了之后的伤痕的图片。两人的伤痕与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有种毒蛇的牙就是在上颚分离开来的。所以被咬了之后就会有两个开着的口。 另一方面,人的牙是平坦的上下并排的。即便是被人咬了,也明显不会留下像这次这样的伤口。 出让绿太郎看了伤口,然后如此说明道。他好像也接受了这种说明。 但是誉和黑太郎只有伤痕很像,其他明显的差距有三点。 第一点,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与只有右臂突出红肿的誉相对的黑太郎全身都起了荨麻疹。 第二点,誉的伤口已经凝结,相对的,黑太郎的伤口还在渗血。 第三点,黑太郎的右手肘部到手,像是刚才有蛇趴在那一样沾着发光的粘液。 第一个理由尚不明确,但是第二个和第三个难道不是意味着两人被咬的时候具有时间差吗。 在手术前为了确认止血机能有种叫做丢可法的检查就是在耳朵上弄出一个小伤口。根据那种方法,止血的标准一般在两分钟到五分钟之间。如果採取长时间的话,黑太郎的伤就是五分钟以内造成的,誉则是五分钟之前被咬的。 但是两人的悲鸣声都是在五分钟之内发出的,而且几乎是同时听到的。 先把悲鸣的事放到一边,如果黑太郎是在五分钟之内被咬的话,那条毒蛇不就还在附近吗。 第16页 附近有的只有刚才的那个空桶。出将那个桶拿起来了但下面并没有潜伏着蛇,下面只有地板。 预装屋里没有其他能隐藏的地方。 “为什么这个预装屋空空如也呢?” “我也不知道。上周来的时候,看到突然建起的这屋子让我大吃一惊。” “之前都没有这屋子的吗?” “嗯。当我问道为什么建这屋子的时候,黑太郎回答我说因为东西多了想要有个放东西的地方。” “但是并没有放置物品……” 出在预装屋中来迴转了转,注视了地板,墙壁,天花板,但哪都没有蛇的影子。调查了是否有像黑太郎右臂上沾着的粘液的蛇的痕迹,但是不知道那痕迹是不是因为床到处都是湿的而产生的。 但是门对面的柱子旁,成人能伸手碰到的高度有一个通风口。通风口并不是用玻璃或者网等等镶嵌的,只是用木制的格子嵌入进去的。是为了能长时间看着应对湿气的缘故吧。如果是人的话通过一条胳膊就是最大限度了,但是如果是蛇的话就能完全通过了。 预装屋的开口处只有正面的门和背着的通风口这两处。 “哪都没有蛇。可能已经逃出预装屋了。” 蛇女回来了。好像拿着什么。 出问道“报警了吗?” 蛇女的回答是预料之外的。 “报警?我只是回去取血清罢了。” “嗯?但是绿太郎说你说了要回去报警的。” “我?我没说啊。比起那些,给我把那里让开。” 蛇女将出推开,跪到了黑太郎的旁边。 出转向绿太郎的方向。 “绿太郎!” “是我听错了吗” 绿太郎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坏人。 “总之。绿太郎你快去主房报警。叫救护车和员警。” “很抱歉,但是我进不去主房。因为我没有钥匙。” “不,身为主人的黑太郎夫妇都在预装屋里,表示主房的门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开着的。” “啊,这样啊,这样啊,原来如此,还有这种想法啊。” “……” “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不知道为什么,绿太郎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走出了预装屋。出愤懑的看着他的身影,但是想起了蛇女,便转向了在黑太郎旁边正座的蛇女的方向。 她拿着的是注射器和装着液体的瓶子。话说,她刚才说了回去取血清去了。如果说养蛇的事是真的话,,那就是为了万一被咬的时候而常准备的吧。 她拿起黑太郎的胳膊,打算注射血清。 出制止道“黑太郎已经死了。即使注射了也没有用。”比起给黑太郎注射,更希望你给誉注射。 但是蛇女并没有听进去。 “骗人!骗人!黑太郎不能死!” 长发女子歇斯底里的乱挥起手来。 “请你好好看看,已经死了。” 蛇女重复道“已经死了?” “是的,虽然很遗憾但是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蛇女落下了眼泪。虽然不知道她和黑太郎是什么关系,但好像终于认清现实了。那时出取过了血清。注射器用自己带来的。 但是当要给誉注射的时候,产生了将这个注射给誉真的可以吗的疑惑。标籤上用英语写着内容资讯。好像只是对叫做bothrops jararaca的毒蛇有效的血清。 出向蛇女询问道“bothrops?上面写着只对特定的毒蛇有效,真的是这个血清没错吗?” 她没有看出,小声回答道“没错。” 因为她好像知道些什么,所以可能对咬人的蛇有些了解。因为她打算亲自给黑太郎注射,所以也没必要将毒注射进去吧。但是她的知识可能有不足。轻易听信的话,可能会造成失误治疗的话,在救护车来之前,不进行治疗难道不才是作为医生的正确选择吗。 但是誉现在痛苦得要死了。好像没时间等待救护车来了。而且可能会出现,如果咬人的真的是叫做bothrops jararaca的外国稀有物种的话,医院里没有血清,最后还是要依靠这个血清的情况。如果那样的话还是现在注射了的好。 还有一点,就是担心胎儿的状况。用带来的听诊器放到誉的腹部的时候,的确感觉到胎儿的心跳有些紊乱。 在胎儿与母体之间有一个叫做胎盘的关卡,将送给胎儿的物资进行筛选。但是胎盘也并不是万能的。原本并不会让在自然界含有很大的分子量的毒并通过,但是也有因为人而新形成的毒的分子量很小所以也会让它通过的情况。代表性的例子就是因为安眠药中的酞胺哌啶酮造成很多畸形婴儿的出生,成为了社会问题。 说到蛇毒,明显是自然界的毒。但是当时的出没有自信能断言说“因为是自然界的毒就会被胎盘所断离。”“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 这个事件之后,出也想着自己学一些,就即兴的找了一些关于蛇毒通过胎盘的论文。 但是在日本,孕妇被蛇咬的例子很少,关于那方面的研究也就没什么进展。 出对于当时的潮流寄予了悬念。例如,因为在沖绳经常会有蝰蛇进入人家里的情况,所以如果孕妇被咬了的话,胎儿没事吗,进行判断的是皮肤科呢还是妇产科呢,这样的讨论极为重要。 第17页 先不说那点,在国内的论文中,出只发现了,在2006年中川真人发表的“怀孕中被蝮蛇咬伤的伤口出现症状的一个例子”。这篇论文“虽然没有关于蝮蛇毒有没有通过胎盘可能性的资料,,但是在实验例中,对出生的婴儿进行血液检查后,因为没有溶血以及横纹肌坏死的情况,所以认为至少蝮蛇毒是不会对胎儿造成直接影响的。”虽然仅限于用实验的例子但是将蛇毒会通过胎盘进行了否定。 但是,查找外国的论文后,知道了以1985年的ray f.james“anake bite in pregnancy”为主,venom crosses the centa也就是介绍了很多蛇毒通过胎盘的例子这一点。 对于这个差距,可能与比起日本在国外被毒蛇咬的机会更多,毒素更强有关。 很有可能蛇女养着外国的毒素很强的蛇。 是对于手法抱有怀疑吗,出向蛇女询问道“你能打针吗?你究竟……?” 出像刚才绿太郎回答的时候一样,立刻就进行了说明。 之后蛇女说了这样的话“诶,你就是那个……” “那个?那个什么?你知道我吗?” “什么都没有,只是我自己的事。” 之后她就闭上了嘴,但是出非常的在意。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事呢? 打完针过了一段时间后,可以看出誉冷静下来了,发出稳定的唿吸声。婴儿的心跳也稳定了下来。 因为空出了时间,出对情况进行了再分析。 出很直接的问蛇女“在这个预装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手指有像被蛇咬了的伤痕。难道不是你养的蛇逃走之后,将两个人咬了吗?” 蛇女抬起她镰刀型的脖子看向了出,然后摇起头来。 “我的确在养蛇。但是我有好好的管理。不会让它们逃脱的。” “但是上个月不是有黑太郎被咬了的事发生吗?如果不是逃走的话,那是在你眼前咬的吗?” 蛇女回答不出来了。出继续追问道。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说【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能去拿适应的血清?难道你不是知道是被什么蛇咬的吗?” 蛇女并没有从这些追问上进行反驳,而是在别的方面进行了反击。 “蛇,虽然叫做蛇。但是蛇到底在哪呢?预装屋里不是没有蛇吗?” “那种东西,早就跑了……” 出这样说完后,蛇女像是在威吓一般大声笑了起来。 “如果你这样说的话,你去预装屋周围找找如何?” “预装屋的周围?” “你不明白吗?这里这个女人的伤口先不论,黑太郎的伤口不是刚有的吗?应该是在这几分钟之内被咬的。另一方面,在两个半小时之前到半个小时之前都在下雨,所以预装屋周围的地面非常泥泞。如果是这几分钟之内蛇逃跑了的话,在地面上应该留下爬行的痕迹才对吧。” “真的没留下吗?” “我才不知道那种事呢。因为我忙于打车回去取血清,根本没有时间看啊。因为你一直在说蛇,蛇的,那就只有你去看完之后再说了。” 出打算去预装屋的周围看一看。但是在打算出门的时候,有了如果把蛇女留下的话,誉会不会被做些什么的不安。出又回来了。 “请你也一起来。” “为什么?” 出考虑了一下后 “两个人确认的话就一定不会错了吧。” “不会错了?” “在真的发现蛇爬行的痕迹的时候,如果你说我做了什么手脚的话我就没办法了啊。” 蛇女瞪了出一会儿后,渐渐的站了起来。两个人去了预装屋。 在预装屋周围绕了一周但是门和通风口附近不用说,就连其他的任何地方也没有蛇爬行的痕迹。 人的足迹倒是倒是有很多,但是那些都是正对着门一侧的。出在进入预装屋前,确认了门口没有脚印。所以脚印全都是之后出他们进出的时候留下的。 所以,蛇在数分钟内逃走或者蛇女或他人将蛇进行回收都是不可能的。 是一间密室。虽然预装屋没有上锁,但是因为周围的地面上没有脚印,所以出入预装屋是不可能的。这叫做“没有脚印的密室。” 两个人回到了预装屋里。 “也没有蛇,这究竟……” 难道是蜜蜂吗?难道说在两个人的手指间开着的四个洞是蜜蜂刺过的痕迹吗?确实,如果是蜜蜂的话,可以不留足迹的从密室中逃脱。 但是。 不可能。理由非常单纯,因为蜜蜂的针没有这么粗。两个人的伤痕明显比蜜蜂刺伤的痕迹要大。 在出思考的时候,蛇女突然说道:“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黑太郎在要死的瞬间,之所以指向了誉就是他本来的意思啊。是誉将黑太郎杀害了。” 突如其来的告发。 出被吓了一跳,反驳道。 “请不要说些奇怪的话!为什么她要杀了自己的丈夫啊?” “我虽然不知道你知道他俩关系到什么程度。誉在日常生活中受到黑太郎的家暴啊。” 第18页 “你为什么会知道啊?” “哦,看来你也知道啊。毕竟住在隔壁啊,会听到声音啊,家暴的声音。” 出想像到那个场景然后沉默的握紧了拳头。但是之后的话更有冲击性。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俩在预装屋里吗?都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 “你刚才说了产妇科医生是吧。你和誉有外遇吧。” “并没有,我只是陪她聊天而已。” “事实上与你俩到底做了什么没有关系。重要的是黑太郎是怎么想的。觉得誉样子很奇怪的黑太郎跟在了誉的后面。然后目击到了你和誉偶尔会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店见面。” 原来被看到了啊。 “黑太郎很生气啊。是至今为止没有过的大闹啊。之后,黑太郎下定决心,之后在自己外出的时候,为了让誉不能去见产妇科医生而将她监禁起来。因为主房的构造并不是监禁向的,所以在庭院建起了新的预装屋,然后设计成了能在屋外上锁的南京锁。顺便说一下,那个水桶是代替誉厕所的东西。看样子今天还没有用呢。” 出俯视了一下那个水桶。 竟然说这个是厕所? 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水桶突然看上去像是不祥之物。 这件预装屋竟然是个牢狱。所以誉才不来进行健康检查了啊。 就像王医生你说的那样。自己什么都没有考虑就介入到了他们夫妇两人之间,给誉带来了如此不堪的回忆。 愤怒的矛头首先指向了自己。 之后当然就是黑太郎。 最后指向了蛇女。 “……那些资讯全都是你在隔壁自己家中听到的吗?” “是啊。因为黑太郎很大声的怒吼啊。” “为什么!为什么没告诉员警啊!” 原本,正式现在家庭暴力才被社会认知到员警的对应方法也变的丰富起来,但是在当时有“夫妻吵架连狗都不会理睬”这种说法,所以员警介入也是很消极的。所以假使蛇女报警了,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但是,出只能那样说。 相对的蛇女是这样回答的,因为完全超乎想像了。 “因为,一直在听着。” “嗯?” “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一边听着黑太郎家暴的声音,一边感受着遇到了理想的男人的喜悦还有对象不是自己的悲哀。他可以说是马吉德萨德的转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代替誉。想被黑太郎的声音辱駡。被他的拳头殴打。” 出的后背感到了一丝寒冷。这个女人竟然有那方面的兴趣啊。 “所以我就邀请了黑太郎,但是那个人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个人眼中只有誉。” 出像全盘吐出一样说道。 “你竟然说那个人眼中只有誉?那样的话为什么对誉施展暴力啊?对于普通人来说,暴力只会带来痛苦。” “那就是男女之间的命运的难题了吧。明明如果是我和黑太郎在一起的话就能很好的相处下去了。” “我不能理解……” “不理解也没关系。先不提那个,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对于普通人来说,暴力只会带来痛苦。那就是答案。为了从那种痛苦中逃离的誉将黑太郎杀了。” 出咬了咬嘴唇。这个说法说得过去。在密室里只有家庭暴力的施加者和被害者的状况下,前者死了的话,后者被怀疑也是当然的。 但是反驳的点有很多。 “那样的话两个人手指间被蛇咬了的痕迹是怎么回事?人的牙和手可造不成那样的伤痕啊。” “那种东西,用毒针扎两下不就完了吗。” “毒针?” “誉用涂了使手腕肿起来程度的毒对自己的手指刺了两回后,换涂上致死量的毒对黑太郎的手指刺了两下。之后听到我们来了的声音后,装作被蛇咬了痛苦的表情。” “但是不是靠血清回復了吗?” “当然那也是演技。” “不对,我用听诊器听了胎儿的心跳。最初很不安稳,但是注射了血清之后变得安定下来了。即使母亲可以用演技但是胎儿并不能用演技对吧。” 好像这个反驳是她意料之外一样,蛇女的语气变弱了。 “……就算你跟我说那么专业的话也……” “那,那就说些你也能听懂的话吧。那根所谓的毒针消失到哪去了呢?不仅是针。还有毒和往针上涂毒的道具。预装屋中的确没有蛇但是那也物品也没有找到啊。因为预装屋周围除了我们的脚印以外就没有别人的了,所以去扔掉这是不可能的。而且那种东西也没落在门口和通风口的附近。” “不对,根本不需要毒还有往针上涂毒的药具。” “嗯?为什么?” “如果事先就知道黑太郎的外出时间的话,在被关进预装屋之前就刺了自己的手指后,就能事先换涂上剧毒。只要拿着那个涂着剧毒的针进去的话,只要把针藏起来就可以了。” 出验证了蛇女的假设。 即便是像缝衣针那样小的一根针,也可以确定没有掉在预装屋内以及周围的地方。之前在找蛇还有蛇爬行痕迹的时候,也包含着为了寻找有没有蛇的鳞片等等掉落,所以非常严密的搜查。 第19页 但是如果是缝衣针那样的话也是可以隐蔽的拿着的吧。真的怀疑誉的话,就有必要对誉进行身体检查。 但是作为它的前一阶段,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直到我们进入之前,预装屋附近并没有脚印。誉和黑太郎是什么时候来的预装屋呢?” “是雨停之前半个小时之前的事吧。在下雨之前的话当然不会留下足迹,在雨下的时候留下足迹之后也会被洗刷掉。大概,誉是在下雨之前,黑太郎是正下着雨的时候吧。” “诶,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医生难道只是看身体的吗?誉的头髮和衣服是干着的,而黑太郎的却有一点湿。而且誉的靴底非常干净,但黑太郎的却带着泥对吧。之所以在我们进来之前,床上就有几处湿了,或者沾着泥,是因为黑太郎穿着带泥的靴子上去了吧。” 如果黑太郎是下着雨的时候来的话,预装屋的门口没有雨伞难道不是很奇怪吗……·不对,也没有那回事吧。也可以认为是做好了被浇湿的觉悟之后跑回来的。 “之所以两个人来预装屋的时间不同是因为……” “黑太郎在外出之前将誉关了进来。外出之后下起来雨。回来之后的黑太郎为了看看誉的情况,打开了南京锁进到了预装屋内。之后雨停了,黑太郎被誉拿毒针刺了。大概就应该是这么一个过程吧。” “那样的话就会变得很奇怪啊。” “为什么?” “因为相对雨在三十分钟之前停的,而黑太郎的伤口出现是在几分钟之内的事。在黑太郎来预装屋到被刺之间有时间的空差。在这期间,两个人做了些什么呢?” “难道不是调教吗。愉快的调教。” 出压抑着厌恶感继续提问。 “你没听到声音吗?” “因为正好赶上我出去了” “这样啊。但是根据你的推理,誉不是在被关进预装屋的时候将毒针带进去了吗?为什么不在那时候就刺他而是在他回来之后过了不到三十分钟才刺的呢?” “那个……或许是总没有什么机会什么的,能想的理由有很多吧。” “嗯” 在时间上没有矛盾,但是感觉还是不合适。 而且,也有别的在意地方。 “就把【因为能偷偷拿进去】当做用难以使用的毒针当兇器的理由吧。但是为什么要必须瞄准对方手指这种难以刺中的地方呢?明明有像脖颈或者后背这样更容易瞄准的地方才对啊。而且,为什么需要最开始刺自己的手指呢?” 蛇女目瞪口呆的嘆了口气。 “你啊,完全没理解话题的宗旨。伤痕像是蛇的咬痕就是开始啊。誉是像用针,伪装成被毒蛇咬了的不幸的事故啊。之所以刺手指是因为,想要捉蛇然后手被蛇咬了的例子有很多。之所以刺自己的手,是因为用了只要装作自己也被咬了的话嫌疑就会减轻很多这样的的手法。” “那种是我知道啊。” “那是因为什么?” 蛇女发出了焦躁的声音。 “我想说的是,明明用针的话只能让人认为那是蛇做的,而现场的情况完全看不出是那样。如果想让蛇来顶罪的话,明明从你家里也好,从别的地方也好找来一条蛇就好了啊,但却没有这么做。何止如此啊,根据预装屋周围没有爬行的痕迹,就会变成蛇不可能出入那间房间啊。” “你刚才说的,一定是她之后想做的。但是在那之前因为黑太郎的悲鸣,我们都赶过来了所以……” “请你好好想起来那时候发生的事情。首先是誉发出了悲鸣之后才听到了黑太郎的悲鸣对吧。” “啊” “如果誉是犯人的话,如果现场的事还没解决完的时候是不可能发出悲鸣的不是吗?” 蛇女在发出像蛇一样的声音进行思考后,重新问道。 “微小的事怎么都好啦。重要的是如果这个女人拿着针,那她就是犯人了。让我稍微调查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蛇女在趁着誉失去意识的时候开始脱她的衣服。 “喂,你在干什么啊!” “我只是在调查有没有把针藏在身体的某处罢了。因为针什么的很小,只要想藏的话,藏在哪都可以。” “请你住手,她的状态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了啊。” “不是说了吗,那可能是演技啊。” “但是……” “如果你要妨碍我的话,就把你也当作共犯。” 被这么一说,我注意到自己是不是过分包庇誉了。出也有想要知道真相的这种想法。 “……我知道了。如果你那么说的话,你就调查到你心情舒畅为止吧。” 得到许可的蛇女马上就将誉所穿的衣服包括内衣都脱了下来。出有一瞬认为自己该把眼神背过去,但是如果誉被蛇女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就会很困扰所以不得已决定对她进行监视。 蛇女首先调查了脱下来的衣物。将手伸入靴子中,衣服的口袋中,将袜子里外来回翻转,将衣物进行敲击,但是并没有藏着针。 第20页 之后开始调查誉的身体。头髮里面,耳鼻口内部,最后因为她竟然连女性器官和肛门都打算调查,所以出必须插嘴。 “不可能把毒针藏在那种地方吧。” “当然如果就是一根针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放在硬纸箱中的话就可能了。” 说完后,无视了出的制止,最后调查了那两个地方。出向她的偏执进行了抵抗。但是并没有发现针。 “那是藏在黑太郎身上了吗?” 蛇女那样说道,然后对黑太郎进行了相同的调查,但只是从斯拉克斯的口袋中找出了南京锁的钥匙罢了,并没有找到关键的针。 作为调查的次要结果,从没有发现针来看,比针大得多的蛇不可能潜藏在女性器官和肛门里也是理所当然的,除此之外还知道了(除了誉被家暴产生的旧伤外)两人的外伤只有在右手食指上。 相对垂头丧气给两人穿衣服的蛇女来说,出大声的说出了自己的主张。 “你看,誉不是犯人吧。果然是你的蛇……” “等等啊,也没有蛇爬行的痕迹啊。应该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针的才对。究竟是哪里呢?” 蛇女在预装屋里一看再看。她的视线停在了出的上面。 “怎,怎么了?” “对了,还没检查你的身体呢。” “诶诶?” “毕竟身为共犯的你有从誉那拿到针的可能性。” “为什么我是共犯啊?” “如果是动机的话,你有吧。从黑太郎那把誉抢过来的动机。” “那种事……” “别墨蹟了,赶紧脱!” “等等。如果是那种歪理的话,雨伞不也有是共犯的可能吗?如果我脱的话,雨伞连你也必须脱啊。” “你想让我脱吗?” “并不是那样!”强烈的否定到。“而且,共犯拿针这是不可能的啊。” “为什么?” “因为在发现这种情况之后,没有一个人独自站在两人面前的啊。在你去取血清的期间,我和绿太郎一直在一起。之后你去问问绿太郎。之后绿太郎出去后,我就和你在一起了。 “嗯。那针没留下来就是说有什么骗术了。比如说是用冰或者石岩做的针等等……” 如果是冰的话会融化,石岩的话是会被人体吸收的道理吧。但是…… “如果把冰弄得像针那样细长的话,在刺向人体的时候尖端会折断的吧。石岩也会因为湿气而潮解使得硬度下降。而且骗术什么的,如果要说的话,蛇没有留下爬行痕迹也是什么骗术吧。” “不是,是誉……” “不对,不对,是蛇……” “好像在发生争执啊。” 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转去后,绿太郎预装屋的入口处。 “绿太郎!你报警了吗?” “并没有。” “竟然说没有?” 到此为止,就算是出也忍不下去了。 “想想,你从最开始就撒谎说【雨伞报警了】打算将报警延后。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是你将黑太郎杀了吧。” “不是不是,没那回事。就像你们刚才讨论的那样,雨停是在三十分钟前,黑太郎的手指受伤是在几分钟内。然后,一直到发现之前预装屋周围都没有脚印来看,我不可能作案的。” “【像刚才你们讨论的那样】你偷听了吗!啊,但是在刚才调查预装屋周围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啊……” “只有那时候我移动到了庭院的树荫下。” “明明有时间做那种事,为什么不报警啊?” “别生气。” “当然会生气了!因为这边还关系着誉的性命呢啊!” “誉啊”绿太郎冷笑后说道“你先听着” “你让我听什么啊?” “在我一边无所事事争取时间的时候我想了想,想法终于总结到一起了。蓝川还有雨伞。我向你们俩提议。” 之后绿太郎说道 “不将这件事埋葬在黑暗中吗?” 不假思索的怀疑了自己的耳朵。 “诶?不,你说埋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啊!可是死了一个人的啊!不论黑太郎是多么反面的作家,也和编辑有联繫吧……” “那方面,由身为双胞胎的我来处理。我刚才问的并不是能不能做到。而是做不做。” “就算你问做不做,怎么可能那么做啊!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你们必须那么做。” 出感到后背发凉。难道绿太郎打算用暴力使我们服从吗? 但是绿太郎并没有用暴力而是继续进行对话。 “我要将情况进行整理了。在明明任何人都无法进出的预装屋里,黑太郎和誉却倒在里面,但是在屋内并没有蛇也没有针……。那为什么黑太郎死了,誉负伤了呢?蓝川的主张是这样的--因为没有针所以誉是清白的。雨伞的主张是这样的-因为没有蛇爬行的痕迹所以蛇是清白的。这两点乍一看都是正确的。但是不可能两种都成立。因为誉和蛇,肯定有一方是犯人。” 第21页 出在之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事实上并不是单纯的二选一,有第三种可能性存在。就是黑太郎是犯人的可能性。难道是误以为妻子有外遇而企图逼妻子和自己双双自杀但最后只有自己死了吗?但是这么想的话也并不是所有疑问都消除了,如果没有针的话什么都做不了这一点黑太郎也是一样的,所以最后只能是誉是犯人这种说法的亚种。即便如此也是有了第三种的可能性。 但是因为那时候的出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所以就只认为有两个选项了。这并不能否定出的视野很狭窄。 绿太郎继续说道 “你在这种状态下报警试试。哪一方都不能判为无罪。员警会用科学的调查找出新的证据,誉和蛇,某一方肯定会被定为有罪。我们就假定某一方被判有罪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吧。” 绿太郎首先朝向出的一侧。 “蓝川,我从黑太郎那听说过你的事。你和誉有一腿对吧。” “如果你刚才偷听的话就应该知道的吧。那是黑太郎误解的。” “是吗?但是你很慌张吧。” 出低下了头。脸上发烫。 绿太郎用巧妙的话语继续紧逼。 “誉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被判为有罪。你要赌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失去你最重要的人这样危险的事吗?” “我……” 出的确对于誉抱有思念。 但是他是医生。是有关生命的职业。作为这种职业的人,不能放过杀人这件事。 但是,如果誉是犯人的话…… 那应该被称为杀人吗· 誉一直被黑太郎所虐待,而且今天好像也被虐待了。 如果是在这种情况下将其杀害的话。 那并不是杀人,难道不该成为正当防卫吗? 原本,就有可以说这种见解中不包含自己的私情在内的自信。 绿太郎并没有等待回復,这次面向了蛇女。 “雨伞,你可爱的蛇们也面临着这种危机。如果是宠物毒蛇将人咬死的话,咬死人的那条蛇会被杀,剩下的同伴们也会被收押吧。果然我还是认为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去赌这种最坏的情况是危险的。” 蛇女想了想之后,淡泊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只要保持沉默就行了吧。” “非常聪明的判断。” “雨伞!”出大声说道。绿太郎面向了出的方向。 “那么,你怎么决定的呢·” 出想要做一些抵抗,用提问回答了刚才绿太郎的提问。 “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不是犯人的话,隐藏双胞胎兄弟的死对你有什么好处?” 绿太郎歪了歪嘴。 “对我当然有好处。因为有好处我才提出了这样的意见。但是我不能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 “握着我们的短处,然后就不说自己的秘密了吗?” “喂喂,别太天真了。是把弱点暴露出来的人不好吧。” 因为他说的是正确的,所以出从别的方面进行了攻击。 “只有我沉默是没有用的。还知道这个秘密的另一个人誉。只要她不同意保持沉默。” “出。” 那个声音像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心脏一般。是誉的声音。 一看,本应当失去意识的誉从床上坐了起来。 “誉!?” 出夹杂着强烈的震惊和喜悦心跳变快了。绿太郎和蛇女都很意外。 出屈身到她的身旁。 “还不能起来啊。必须要静养才行。” “没事,多亏了你,我感觉好很多了。” “是吗?那就好。” “话说回来,关于绿太郎说的那件事……” 在从那浮现着微弱笑容的口中说出的话对于出来说是预料之外的事。 “我同意。我会保持沉默的。” “诶?” “所以,出你能和我一起保持沉默吗?我这么任性真对不起。但是拜託了。” “为什么?” “我已经累了。不像继续再被那个人束缚了。明明好不容易被解放出来。” 她的脸上同时有着做完工作的人特有的充实感和虚无感。 难道说。 难道真的是她…… 杀了黑太郎吗? “哈哈,不是说雄辩是银沉默是金吗。好了,蓝川。之后就只要你也说保持沉默了。” 无视了绿太郎的催促,出向誉问道。 “今天,在这个预装屋中,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 她真的像是抱歉一样说道。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诶?” “直到在黑太郎去见编辑前,把我关进预装屋为止还记着。但是,之后的记忆完全想不起来。” “人都不记得也就说蛇也不记得了?” 蛇女插嘴道。 “嗯” “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导致丧失记忆了吧。” 绿太郎如此解释道。 出窥视了誉的瞳孔。 第22页 非常的清澈,看不到底。 出不明白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她撒谎了呢。 是没杀人呢还是杀人了呢。 出嘆了口气。是非常沉重的一口气。像是用那种方式将身体变轻一样。像是为了之后背负很重的行李一般。 出咬了咬嘴唇,没有瞅任何人,发誓了。 “我知道了,我保持沉默。” “好了,那首先先将誉带到医院。”绿太郎将地方隔开。“蓝川,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开车……” “停在哪了?” “家门前。” “那就来帮我把誉搬到那吧。” 出和绿太郎一边支撑着誉身体的两肋,一边走出了预装屋。 就那样出了门,一直到出停车的地方。 让誉坐到副驾驶位上之后,绿太郎拍了拍手。 “好了,之后你一个人就可以将她带到医院去吧。” “那绿太郎你呢?” “处理尸体。因为如果不赶快回去的话,不知道蛇女对尸体做了些什么。” 那是很容易想像到的情景。 “我们以此为契机之后就不会见面了吗?” “虽然想这么说,但是并不能那样吧。因为不话题深入下去不行啊,之后我还会去大学医院的。总之,你现在赶紧带她去医院。” “我知道了,谢……” 不经意的听到道谢,慌忙的忍住了想说的话。绿太郎抬高了嘴唇后回到了预装屋门的那一侧。 出上了车后,把门关上。 “请放心,马上就能到医院。” 但是正要耍帅的时候,引擎像平常一样发动不起来了。不论怎么打火也没有反应。 “可恶,这个没用的东西!是想被弄成废铁吗!” 一边咒駡着,一边打了很多次火,终于开始动了。出放心下来了但是立刻想起了旁边坐着誉,自己马上就僵住了。 完了,一不留神就像往常一样,露出了自己的丑态。 会被轻视的吧。害怕的瞅向旁边的誉之后,誉在偷摸的笑着。出笑了笑后,驱车前行了。 出一边驾驶着一边询问道。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呢?” “谁知道呢?做什么呢?总之唯一能说的是,不想回到那个家里。” “啊,是那样吧。” 那这样的话要不要来我这呢?这一句话没说出的时候,出用力握住了方向盘。 持续沉默了一段时间。 之后,突然誉开始痛苦起来。 “疼疼疼疼……” “没事吧?难道说蛇毒又復发了?” “不是,这个疼痛大概是阵痛。” “阵痛?” 竟然是阵痛? “那太糟糕了。” 因为动摇导致车开始左右乱晃。要安全驾驶,安全驾驶。出对自己这样说着。稳定快速的赶往大学医院。 幸运的是,王大夫现在没有手术。她认出在出上带着的是谁后,叫到“蓝川!”然后斥责道:“虽然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我做好觉悟了。” 出虚张声势的挺起胸膛。但是出之后想到,觉悟什么的难道不是之后才有的吗?人生中有无数突如其来的选择,正是那瞬间的选择才构造了人。 在那里被王大夫叫来的皮肤科的活字典,隐山案山子也出现了。隐山老大夫诊断誉肿起来的右臂之后像机关枪一样一口气说道 “啊,这是毒蛇咬伤的。从伤口来看咬人的蛇一定不会错,嗯?你说是饲养的人拿来的血清?bothrops jararaca 又是哈拉拉蛇啊!将那么恐怖的毒蛇当做恐怖是最近流行的吗?然后,这个血清可以像上个月那个一样相信吗?诶?已经注射完了?啊,已经打完了啊。算了,那件事之后再说。总之胳膊还继续肿着。嗯,请把她带到分娩室。但是,我也跟着去。并不是因为好色。因为如果状态恶化了的话就糟糕了。” 三个人将乘着誉的推车担架运到了分娩室。 在那里同时进行着分娩和对被蛇咬伤的伤口的治疗这两个分开的工作。 奋斗了几个小时最后。 誉生出了一个男孩。这个孩子就是之后蓝川员警本人。 在接生的过程中,在子宫内并没有出现装蛇或者针的硬纸箱。注意到自己在检查这些之后,出变得郁闷起来。好像蛇女的偏执就像毒一样侵入自己的全身一样。 但是无论如何都生出来了。不论遇到多少这个瞬间都非常开心。 身长50厘米。体重3700克。是非常健康的婴儿。 看着那天真无邪的哭脸,出想到。 与他父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无关。与他父亲被谁杀了无关。想让这个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为此就需要有大人来守护他。 出坚定了这个决心。 第二天,出被叫到隐山老大夫的研究室。隐山老大夫又开始之前的机关枪式的说教。 “你啊,蓝川啊,昨天擅自打了血清对吧。那种做法,下次一定不要做了。即便血清是真的也不行。不对,和能不能确定蛇的种类无关。即便是我也经常有打了一个血清没起作用然后打别的血清的情况。不是这个,而是血清这个东西到底什么的问题。对马等等注射毒然后让其产生抗体所採取的措施就是血清对吧。也就是说对于人类是另一种蛋白质所以那本来就会变成过敏原的啊。所以第一次注射血清的之后,身体会认识到有异物进来,然后产生叫做ige的抗体。之后如果注射第二次的话,即使是极少量,没有奇效的ige会产生过剩反应,从而导致过敏反应-全身过敏。引起那个最坏的情况会死的。正因为有这种情况,所以只能一边控制着一边注射。所以在专门以外的医生没有齐全的设备的地方注射是不行的。” 第23页 根据王大夫说的,隐山老大夫之所以用这种说法方式是因为必须要揭示所有资讯,在现在叫做告知说明的精神以及对为了能多救一个人不能浪费任意一秒的哲学进行扬弃的结果。那样的人为了自己正花费时间给我来讲解这些。一边因那种沉重心里而咬着嘴唇,出一边将头低了下来。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但是这次也许因为较早打了血清也帮了大忙。如果不打血清,光等着救护车的话,可能到我这就已经成为尸体了。在那方面是你救了她们母子两人。那点可以自以为豪。” 被那么说道之后我不由的眼睛深处变得热了起来。 “啊,但是下次一定不要再这么做了。” “好的。” 出借着这个机会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隐山大夫” “嗯?怎么了?” “这次的伤口,是蛇咬伤的没错吧。有没有被涂了蛇毒的针状物刺的可能呢?” “诶?为什么是那种事件性的问题呢?这……” “没有,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确认一下。” “以防万一啊,你……算了,明确的说我也不知道。毕竟不论怎么看都是蛇咬伤的。用和蛇的牙差不多粗细的针和被咬的时候差不多相同的深度刺的话,也看不出来啊,如果严谨的来做的话。但是有一点能确定说的是,血液检查的结果,母子两人都检查出了蛇毒。” “母子两个人!” 果然蛇毒通过了胎盘。 “婴儿没事吧?” “现在还很健康。而且也没发现什么后遗症。” “太好了。” 出抚摸了自己的胸前。 隐山老大夫继续说道 “检查出来的毒就是血清瓶子上写的bothrops jararaca哈拉啦蛇的蛇毒。哈拉拉蛇是南美产的一种一米到一点五米长的蛇,毒性非常强,而且量也很多。最后被咬的人多是非常痛苦。毒的主要成分是血霉素。他在咬的人的体内生成一种叫做缓激肽的物质,使子宫的平滑肌进行收缩。” “子宫的!” “嗯。没有影响到孩子的出生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 那种毒到底是谁给誉的。而且不仅是她,还使肚子中的孩子也变得痛苦。 绝对不能原谅! 但是如果誉自己是犯人的话,举起的拳头放在那才好呢。 不对,等一下。 “话说隐山大夫昨天说【又是哈拉拉蛇啊!】对吧。还有【将那么恐怖的毒蛇当做恐怖是最近流行的吗?】、【这个血清可以像上个月那个一样相信吗?】对吧。上个月也有被哈拉拉蛇咬伤的人来了吗?” “是的,是上个月的事。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像昨天那样拿着哈拉拉蛇的血清来了。这样说道【被邻居饲养的蛇咬了。虽然邻居说给我注射血清,但是因为信不过所以就拿着血清来医院了。如果这个血清是真的就给我注射吧。】在血液中检查出了哈拉拉蛇的蛇毒而且因为血清也是真的就进行了注射。男人很快就治好了,第二天就出院了。” 上个月,三十左右的男子,邻居,注射血清,这些单词引导出了一直略微预想到的结论。 “难道那个男子的名字叫万场黑太郎?” “啊,对对,的确是那个名字。诶?难道说这次的事件也和万场黑太郎有关?” “该说是八九不离十吗?” 既然决定隐藏黑太郎的死,就不是很想让这个名字出现。 比起那个上个月的事件和这次的事件是相同的毒蛇,而且都是用的外国产的这种宝贵的资讯。 难道不是要把世界上养着毒蛇的蛇女都被当成犯人了吗? 难道不是不用再怀疑誉了吗。 出有种轻巧了的心情,走出了隐山老大夫的研究室。 回到了妇产科的院区后,护士来告诉他有客人来了。 请见了之后,发现是绿太郎。 还是长着邋遢的鬍子,拎着一大一小两个波士顿手提包。 出带他到了自己的房间内。看了绿太郎的表情后誉有一瞬间非常的震惊身体颤了颤后马上就安定了下来。可能是当成黑太郎復活了吧。 “哦,大部分红肿都消了不是吗。太好了太好了。” 绿太郎一边说着像社交语言一样的话一边坐在椅子上。总觉得床上的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副僵硬的微笑。和跟对自己进行暴力丈夫长的一样的双胞胎对话心情不太好吧,这样赶紧的出赶紧插嘴道 “绿太郎。你昨天说要把话题深入下去,但是具体要谈些什么呢?” 绿太郎用手做了一个钱的手势。 “誉,你和黑太郎是事实婚姻。法律上事实婚姻的妻子并没有继承权。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并没有被认知到。因为黑太郎的尊亲属都死了,所以继承人就变成了他唯一兄弟的我。所以本来应该是我一个人继承所有财产的但是” 绿太郎将大的波士顿手提包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我也有诚意。对于事实婚姻的妻子的拟定继承,孩子的抚养费,对于黑太郎实施暴力的慰问金,还有封口费-包含着这四个意思,我打算从黑太郎的遗产中送给誉一千万。” 第24页 绿太郎将波士顿手提包的拉链打开后,里面装得满满的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出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像是听到咽口水的声音一样,绿太郎转向了出的方向。 “别一副想要那种东西的表情。因为对于蓝川我也准备了。” “诶诶?” “你看,封口费二百五十万。” 绿太郎拿出了小的波士顿手提包。出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拉链后,里面也装满了一沓一沓的钞票。 绿太郎说道“我认为信赖是很重要的。”“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所以必须互相信任才行。将真相公布于众对于你们也不好。而且还给你们钱了。所以就拜託你们了。要保持沉默啊。” 出询问道“你也给雨伞钱了吗?” “嗯,因为只有封口费所以和你一样是二百五十万。” “内个” 誉怯生生的举起手来。 “嗯,怎么了?” “土地和家都成了绿太郎的对吧。我虽然想着要离开那个家,但是我现在必须马上离开吗?” “现在有很多麻烦事,所以慢慢来就行了。可能在哪里有要养你的男人也说不定呢。” 绿太郎进行了意思深刻的发言。 “那拜拜” 说完后走出了病房。 出向誉询问道 “我说他怎么对法律知道的那么详细,绿太郎是法律系的落榜生对吧。已经成为律师了吗?” “好像还没有。好像是因为生活很困难,经常来我家无顾忌的要钱。昨天来的时候一定也是因为那件事。” 因为钱而困扰也就是说,出现了盯上了遗产将黑太郎杀害的可能性。但是参与到保持沉默的队伍当中而且现在还得到了封口费,很难再追问了。 绿太郎说了信赖很重要。既然到了这种地步就只能相互信任保持沉默了。想着放弃后 “啊,之后怎么办呢?” 誉像是自说自话一样说道。她的侧脸看上去非常的孤独。 对了,出再次确认到。自己不是为了钱和绿太郎而保持沉默。而是为了誉而保持沉默。 出深唿吸之后,将昨天没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没有去处的话,不到我这来吗?” “诶?” 誉转了过来。 “不和我结婚吗?” 誉将视线落在了交叉的两只手上。那两只手上满是黑太郎造成的伤。 “但是,我是这样的身体,而且生了别人的孩子。” “没关系的!” 出拿过誉的两只手。 “没关系。我想和你结婚。婴儿我也会负起责任来抚养。” “出,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的” “……” 誉将头埋进了出的胸前。 “……真高兴!我真的很喜欢出,但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出抱紧誉的肩膀说道 “并不会添麻烦的。因为我也真的很喜欢你。” 在拥抱了一会儿之后,出害羞的说道 “啊,但是我虽然说了要不要来我这,但是因为是单身公寓所以房间非常小。” 誉离开出的胸前,浮现出了笑容。 “那,不用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钱钱找一个新的住处吗?” “好办法啊。你想住在什么地方?” 誉立刻回答道 “视野开拓的地方。想到能忘却所有然后能有一个新的心情,视野好的地方。” 第三章 天之密室 1980年。 1976年,在埼玉县与野市盖了二十一层的日本的第一栋高层公寓,高六十六米,这栋公寓被称为“与野屋”。之后,各地都开始盖起了高层公寓。 在出工作的大学医院旁边建了一栋二十七层的公寓,高八十五米的“riverside top”就是其中之一。正如其名,沿着长五十米的河岸而建。夹着河流的对面是建设的高百米的写字楼。 蓝川夫妇住在“riverside top”的最高层——二十七层的一个房间里。出的行为远超乎了誉的想像。说是给自己找了个风景好的地方,竟然是在二十七层。出有时展现出来的这种行动力,是不是的为誉带来新鲜感和惊奇感。住在二十七层,不仅能够眺望到优美的景色,如果发呆的一直看着外面的话,还会把烦心的事统统忘掉。 因为和他是姘居关系,所以不需要离婚手续。 并且,自从去年的事件之后的一段时间,还流传夜村狩人不再写书的新闻。貌似是绿太郎很好的欺骗了编辑们。夜村狩人和万场黑太郎都去世了。 誉用血拼写的禁忌的书不会再增多了。 现在只要珍惜家庭就够了。 给孩子起名为广重。起这个名字因为两点。 其一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非常宽的肩膀以及体重很重。想要让他就这样长成一个高大健康的人的想法。 另外一点就是“ヒロシゲブルー”。所谓“ヒロシゲブルー”是欧美人在评价歌川广重在浮世绘中形容蓝色的美丽时使用的单词。但是说“负责人将其养大”的是蓝川出。所以继承了蓝川中的蓝字。出像他亲生父亲那样接管了广重。并且,广重在怀念出在哄自己的时候哭得停不下来。 第25页 誉非常的幸福。 最近,感觉污垢增多了。 并不是说肌肤上,而是说顶尖的外壁的事。 明明应该是新建好的,外壁上就已经有显眼的黑点出现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黑点都集中在面向河流的那侧外壁上。可能是河流湿气的影响吧。、 某炎夏的一天的下午三点,刚买完东西回家的誉站在架在河流上的桥上观看外壁的时候感觉很不可思议。 进入到了公寓中。 在入口里处有一个带着自动锁的自动门,除了居民和有关人员以外全都不得入内。 自动门的右侧有一间管理室。管理室的视窗就在自动门跟前,管理室的入口在自动门的对面。现在管理室里没有任何人在。话说,下午两点四十齣去买东西,下到一楼的时候也没看到管理员的影子。是去哪里了呢。 身为管理员的大板陆,身高大概有两米高的年轻男孩。根据在这公寓里传开的传言说他是的老闆的儿子,性格怪癖,大学中途退学之后一直都宅在家中。因此,老闆没办法让他做了这个公寓的管理员。 与其说是誉不擅长与大板打交道。不如说是大板对誉怀有敌意。 怀有敌意的契机是上个月发生的事。誉经过管理室前,偶然想起来,向大板询问了一下。 “你不认为最近外壁上的黑点增多了吗?” 大板扭着头用着不符合他身形的小声回答道:“黑点吗,我没注意啊……” “不把经商者叫来处理一下吗?” 一听到这,大板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然后特别快的说道: “我认为还不需要,因为我在这好好看着呢。我在也在工作啊”好像是误以为我在责备他怠慢工作的样子。可能是周围的人都对他怀有一种败家子的情节吧。 自从那件事之后,大板就用尖锐的眼光盯着誉了。 所以是想尽可能不互相见到的。誉趁着管理员不在,用钥匙打开了自动门。 在乘坐电梯期间,誉稍微反省了一下当时对大板所说的话。因为自己有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习惯。因为这一点让黑太郎生气了。 因为头一跳一跳的疼,誉就坐在了那里。不对!她大声的说道。 不对、不对、不对。不能认为那件事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全是黑太郎的错。 电梯停了,到了二十七楼。电梯门开了。 因为自己现在是如此的幸福。就不要在想之前的事了。 誉深唿吸了一下之后,踏进了包含幸福的第二十七层楼。 二十七层有八个房间。蓝川家是最面前的一号室。 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在婴儿屋里睡觉的广重的哭声。是想去厕所了吧。但是感觉今天的哭声比以往更急切。 急躁的誉将购物袋放在了鞋柜上之后,急忙赶到了婴儿屋前。 将婴儿屋的门打开。 在婴儿床上睡觉的广重的肚子上有一个“纽扣”,床的正中间也有一个“纽扣”。 但是它们弯弯曲曲起伏着。 最开始以为是红黑相间的纽扣。但其实是蛇。 那是两条蛇。 比起头,身体先动了起来。缠绕在婴儿床上,拽了一下广重肚子上的那条蛇,但是拽不下来。仔细一看后,发现,蛇咬着睡衣缝隙中广重的肚子。 “住口!” 明明不可能传递给蛇、但还是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 用两手把这蛇的上颚和下颚,使蛇张开嘴。这样做后终于将蛇拽下来了。广重的肚子上留下了被蛇咬了的伤口。 感到热的广重真是太可怜了,但是想着空调对婴儿的身体不好,所以只把婴儿屋的窗户打开了一半就出门了。誉,看向窗外,将拿着的蛇撇了出去。 蛇画了一条非常美丽的抛物线,躲在放在走廊的一丈高的榕树叶上,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侧。榕树被称为“找来幸福的树”和“保护幸福的树”,是王老师为了庆祝我结婚给我的。 还有一条蛇。那条蛇缠在床板上,将头朝向广重。誉绕到它身后抓住了它的尾巴,果然还是向窗外扔去。第二条蛇也像第一条那样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方。 刚才是拼命的为了让这两条蛇远离广重所以才扔下去的。冷静的考虑之后觉得,这样的话楼下的人很危险。但愿它们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如果掉到水里,顺水流走的话就安全了。 话说回来,蛇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可是二十七楼啊。不可能是自己爬进来的。难道说是有人…… 不,那是之后再考虑的事。 誉为了不再让蛇入侵进来,关上了窗户之后,屈身到婴儿床边。被咬到的肚子的周围立刻就变得红肿起来。和一年前,在万场邸的ブレハブ被咬的自己特别像。 蛇……难道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说是那时的相关者…… 不对不对,不是说了要之后再考虑这件事吗!现在必须把救广重的命放在第一位才行。 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到的。还是知道要将被蛇咬了的时候的血吸出来之后吐掉这一点。并实际的去吸了被咬的地方的血。有种铜臭味,但是进到嘴里的液体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所以也就没吐出去。自己的做法可能不太好但是继续这样的话没有什么效果。 第26页 果然只能拜託出帮忙了。出现在在大学的医院工作。 婴儿屋里可能还潜藏着蛇,所以不能把广重自己放在这里离开。因此,抱着广重向有电话的房间移动了。之后,想要拨打大学医院的电话号来着。 但是打电话期间,想起了出之前说的话。 医生也不是万能的。有很多专业外的事,也有很多没有工具什么都做不了的情况。所以如果遇到了什么事的话,比找我更可靠的就是叫救护车。 没错,自己该打电话给一一九而不是出。 打通电话后,马上就派了急救员。一定痛得不行了吧。广重像是遇到世界末日那样哭喊着。真是可怜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但是,怎么也没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想集中精神用耳朵听,但是注意到因为哭声太吵了,听不到汽笛声。是不是因为哭声,内线电话的声音也被抵消了呢。 誉抱起广重之后向电话处走去。 在这途中,誉注意到玄关的门被人咚咚的敲响。 “……女士!您在吗?蓝川女士!” 誉慌忙的打开了门。看见急救员和大板站在那里。好像是因为,打电话完全没有人接,所以让大板上来,将玄关的自动门打开。 大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再等会就要用主钥匙,打开门进来了。” 听到外面响着汽笛声。并且感觉像在争夺自己一般,广重哭的更严重了。 最后广重被送到的还是出上班的大学医院。因为是最近的医院所以被送到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为广重诊断的是去年给誉看病的皮肤科的老人——隐山暗山子。誉虽然记得他,但是对方好像已经不记得誉了。 隐山长老和之前一样开始快速的说话。 这是赤链蛇咬的不会错。在日本只有三种毒蛇。分别为赤链蛇、蝮蛇、蝰蛇。因为赤链蛇属于海蛇而蝮蛇与蝰蛇属于锁蛇科它们的咬痕不同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赤链蛇有很长时间被认为是无毒的,但1972年因为有一个中学生被咬之后死亡,而被知道它是毒蛇。 誉胆怯的说道:“那个……” “怎么了?” 因为如果说有可能是别人故意放进来的,这样的话会变得特别麻烦,所以说道:“也有可能是附近邻居家的宠物逃出来了,所以不一定仅限于日本的毒蛇吧。” “啊,什么,如果说是宠物的话,是在街上被咬的吗?” “是在公寓的自己家中被咬的。” 明明是自己误以为是,但隐山却像自保一样的说道:“什么啊,如果是那样的话,请你早告诉我啊,我完全以为是在大自然中被咬的呢。” “同楼有养蛇的人吗?” “并不知道,不知道何时就进到屋里了。” “那条蛇现在在哪?没拿过来吗?” 明明不可能拿过来。 “让我扔到窗外去了。” “啊,是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但是既然你扔出去了,也就是说你看到那条蛇了对吧。” “是的。” “什么样的蛇?什么颜色?大小呢?” “颜色是红黑相间的。大小……并不清楚。但是差不多一米短一点。” “嗯……,越听越像赤链蛇了呢。因为关东的赤链蛇就是红黑相间的。” 誉渐渐地变得浮躁起来。自己对赤链蛇不感兴趣。这个大夫是不是只是想炫耀他的知识呢?虽然之前有帮助过自己的恩情,但是誉根据这次原因,开始怀疑隐山长老的技术了。 “比起那个,我儿子能得救吗?” “你虽然说比起那种事,但是不指定是被哪种蛇咬的就不知道该打哪种血清啊。” 这样啊,原来这一连的问题,是治疗的其中一环啊。誉对怀疑自己救命恩人这件事进行了反省。 “不好意思。” “没事,反正只能先打赤链蛇的血清了。血液检查结果也很像是赤链蛇的。” “但是如果万一错了……” “无法指定是哪种蛇的情况下,只能决定打一种血清。血液检查结果相似也就说明毒的成分也相近吧。虽然很想这么相信。” 又变得不安起来了。 “话说,之前您孩子有被蛇咬过吗?” “生出来之后并没有过,但在肚子里的时候,我被咬过一次。” “还记得当时那条蛇的名字吗?” “好像是叫hararaka之类的……” “嗯?” 隐山长老将眼镜復位之后,瞬间贴近过来。之后,他将目光落在了病歷上。 说道:“你难道是妇产科的蓝川医生的妻子?” “是的,之前您给我看过病。” “果然是当时那个!怎么,你们又被蛇袭击了?” “是的。” 隐山长老嘆了一口气。 “如果身边有什么会致死的因素存在的话,应当立即远离。” 但是这回并没有什么致死的因素存在,只是不知道从哪来了一条蛇。 “先不说这个,今天的事,你跟你丈夫说了吗?” 第27页 “还没说。” “那可不行啊,我立刻让他过来吧。” 隐山长老让护士把出叫过来。护士出去之后,隐山长老从架子上拿来了一瓶血清。 隐山长老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在您丈夫过来这段时间内,我们把我们该做的做了吧。同样的血清注射两回的话会很危险,但hararaka的血清和赤链蛇的血清是两种。所以没关系。”,一边给广重注射血清。 几分钟后,护士回来了。 “好像蓝川大夫和王大夫从一点到五点有手术。通知他了。” “这样啊。那就等他手术完吧。” 这期间,眼瞅着广重回復了回来,当天就能出院了。有一瞬间想着这个大夫真的没问题吗,但隐山长老果然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啊。 誉开心的时候,医疗室的门被推开了,屏住唿吸的出进来了。 “广重没事吧。” 看见丈夫的瞬间,一直忍受的东西,都爆发了出来。誉边哭边奔向出的怀抱。 出,早退了。好像出还在意着自己剩下的工作,但是王大夫跟他说赶紧回去。 因为誉是坐救护车来的医院,而出是走着上班的,所以三人一起走回了家。 途中,誉和出一起查证了关于这件事的谜题。 犯人是如何做到把蛇放进二七零一号室的婴儿房中的。 也没忘记把玄关的门锁上,也没有像邮局接收口那样的开口。 所以蛇的入侵途径被限定在婴儿房中开着的窗户。 窗外有走廊。 婴儿房外的走廊和其他的走廊都不相连。所以二十七楼的居民没法从走廊进入。 那么楼下呢。 正下方的是二六零一号室的走廊。从那用麻绳之类的还是可以上来的吧。不一定偏要是二六零一号室的居民,只要是连着走廊的就可以。二五零一号室的只需要爬两层上来。极端点来说的话,从一零一号室的走廊一层一层爬上来的话,不论是谁都可以实施,但果然这有点太不现实了吧。 另一方面,上面有房顶。因为和房顶相连的大门被锁上了,所以居民无法出去。 有钥匙的大概只有身为管理员的大板了吧。 不对,如果是大板的话没有必要去屋顶。 他刚才说到主钥匙。对于身为租借公寓的管理人的他来说,应该有能进入到任何房间的主钥匙吧。用主钥匙直接从玄关进入就好了。 大板因为外壁污染的事而憎恨着誉。而且在誉出去买东西的二点四十分开始到三点之间,管理员室是空着的。 难道是那个不好伺候的大高个? 誉他们回到了公寓,进到了玄关里。誉想抱着广重直接朝管理员室走去,但出跟她说抑制一下。 “我先去问问看。” 出走到窗口出, 向大板打了个招唿。 “不好意思,我是二七零一室的蓝川。” 大板抬起头后,用锐利的眼光瞥了一眼誉后,生硬的回答道:“怎么了。” “刚才好像是你带急救人员到的屋里吧,多亏了你孩子得救了,谢谢你。” 听后,大板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啊,这样啊,孩子没事了吧。” “多亏了你。话说大概今天中午之后到三点之前吧,你并没有在管理员室对吧。去了哪里了呢?” 大板的表情又变得僵硬起来。 “为什么问那个呢?” “啊,单纯比较感兴趣罢了。” “单纯比较感兴趣啊,是吗。好吧。我去参加公寓内的施工了。” “这样啊,是公用部分的施工吗?” “并不是,是二六零一号室的,面朝河流的走廊的施工。” 誉非常惊讶。那不是婴儿房正下面的走廊吗。 “听说那的下水道堵了,在物业的人通下水期间,我和二六零一号室的住户一起站在那里来着。因为根据堵塞的原因,通下水的费用是大家一起掏还是住户自己掏钱。所以我认为需要站在那观察。” “大概用了多长时间呢?” “二点半之后开始三点之后结束的所以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吧。” “那段时间一直都站在那吗?” “是啊。” 这么说来的话,大概就是回到管理员室之后,救护车就来了,然后带着急救人员过来,这样的流程吧。 “这个流程,没有错吗?” 誉朝着视窗走了过去。 之后大板立刻站了起来。 “之前也好,今天也好,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是想说我偷懒吗?所谓的管理员啊,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我也在好好工作啊。” 站起来那身高两米的巨大身体即使透过玻璃也是一种威胁。誉抱紧广重,向后退了两三步。 出像包庇一样说道:“因为如果我们家也出故障了,也需要摆脱管理员帮忙。所以这只是想为今后而问问罢了。” 大板貌似消了消气之后,坐回了凳子上。 “是这样啊。如果真的出问题了的话,就请告诉我吧。” “我知道了,话说,在施工中,你听到我家孩子的哭声了吗?” 第28页 “说起来,施工结束的时候,听到楼上的哭声了呢。只不过那时候只是单纯的认为是哭了而已。” “施工期间,管理员室锁门了吗?” 大板又变得不耐烦起来,并回答道“当然了!” “谢谢。” 自动门打开,乘上电梯之后,誉开口说道:“如果刚才的证言是真的话,那就变得麻烦了啊。” 出点了点头。 “啊,没有入侵途径了啊。” 婴儿房正下方的走廊有三个人在,从那入侵是不可能的。能使用主钥匙打开楼上大门的大板又不在场证明,保管着两把钥匙的管理员室也被锁着,所以从房顶和玄关入侵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事,还是慎重的确认一下吧。” 首先问了二六零一号室的居民之后确认了大板的证言。给知道的施工者打电话问了一下之后,知道了那个时间段在那个走廊施工这件事是没错的。不认为三个立场不同的人会串通口径来骗人。所以他们所说的话应该是正确的。 不论大板身高有多高,也不可能在其他两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将蛇放在楼上的走廊上吧。 那蛇到底是从哪里入侵进来的呢? 认为蛇的尸体上可能有什么提示,然后在公寓和河流直接搜查了之后果然是掉到河里了吗,哪里都找不到。 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蛇呢。 并不会没有蛇。自己清楚的看见了,并且在广重的肚子上还留下了咬痕,所以蛇是的确存在的。 但是因为不知道蛇的入侵途径,无意识的怀疑到底有没有蛇了。 唯一知道的是,有谁盯上了广重或者蓝川家全员这件事。 最有嫌疑的人有两个。他们是和一年前的事件有关系的蛇女和缘太郎。尤其是养着大量蛇的蛇女非常可疑。 不论如何,犯人知道这个公寓。虽然是好不容易入住的高层公寓,但是无法代替广重的性命。蓝川夫妇决定搬家。 虽说如此,因为要去大学医院上班,所以搬到了本县的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并且在上班途中注意有没有被跟踪。 后来他们就搬到了老家居住。 现在,蓝川刑警去往了以前从父母那听到的老家。 第四章 搜查 以上就是那个案件的全部经过。一开始只是出,随后在中途离开去洗衣服的誉也加入到了与蓝川的对话中来。包括那令人羞耻的和虐爱相关的内容,只要与这个事件相关的内容全都一一叙述了出来。 蓝川仰望着天花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昔日之事如今终于明了——话说,这里真的是我原来的家吗?这就跟一开始说话的时候一样,这些事根本就令人无法相信。此时,蓝川突然感觉萤光灯也开始变暗了。 蓝川哑口无言。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 没想到自己的生父是个dv男……这个男人在一个毫无足迹的密室里死于非命……在同样的情况下,母亲却活了下来……不久后我出生了……一年之后,在同样的密室里又发生了同样的情况。只不过这一次是换作我被两只蛇袭击了…… 此时的蓝川就像是被一条巨蛇缠住了身体一般。一条名曰谜题的巨蛇。这条巨蛇极为庞大,蓝川无力反抗。只得放弃。 最后是无言以对。 “孩子他爸,说了这么多也口渴了吧。我给你端杯热茶过来吧。” 誉关心的说着,随后便站了起来。 “嗯,那就喝吧。” “那,那我也要……” “好的” 誉向厨房走去。 过了一会儿,出感慨万分的说道:“仅凭没听到警报器便能判断出第二个事件的所在地是发生在高层公寓。真不愧是刑警。” “没那回事,哈哈哈。” 其实是荔枝解开的谜题。 第二个事件基本上都是她所推测的,关于这件事就连蓝川自己都很惊讶。 一点内情都不知道的出,又问起了这样的问题。 “那么身为刑警的你有什么见解,你觉得谁会是犯人呢?” “犯人是谁,关于这个嘛……” 稍微也得用自己的头脑来思考这件事了。 “第一印象里,那位名为雨伞蛇女的女人很是可疑。万场绿太郎虽说也很可疑,但与之相比,养蛇的那位蛇女我觉得更为可疑。” “那她的动机会是什么?蛇女可是也深爱着万场黑太郎啊。对于你母亲这个情敌不过只是憎恨罢了。” “那是……额,应该是这样的。蛇女只是为了杀死母亲才放出了蛇。但是,因为某种原因,黑太郎也被蛇咬到了。因为黑太郎惨叫了一声,听到声音的蛇女赶紧越过屏障前去查看情况。于是便在配置房的入口说到「怎么会这样……」。大致就是这个情况。” “原来如此,那么第二起事件呢?” “不知道是万幸还是不幸。虽然被咬的是我,但当时要咬的目标也许也是母亲吧。” 第一次没能给母亲致命一击,之后便一直盯着母亲。 嗯嗯……这就是你所推理出来的吗?” 第29页 出的话里有话。 “怎么了,老爸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不……”出思考了一会儿便说:“我也觉得蛇女是嫌疑犯。如果蛇女真是犯人,那么在第一起事件中,她是怎样把蛇放进配置房中的呢?之后第二起事件中她又怎么把蛇放入高层公寓的呢? “对,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关于蛇的问题,自己解决还是不太容易。还是交给荔枝吧。 “这次我会试着查出来的。” 出紧张地皱了眉头。 “你真的没问题吗?你自己也有其他事情要忙吧,应该没有闲情逸緻来接这种毫无意义的案子吧。” “没事。对于这起事件我自身也有点感兴趣。所以解开这个谜题也算是我一个新的「兴趣」吧。” “是这样啊,既然你那么说了我也就不阻止你了。但不要太勉强啊。” “这种事我知道。” 这时誉回来了。她把倒好的热茶放在了出和蓝川面前。 “对了,老妈”,蓝川突然问了起来。“我之所以梦见被蛇撕咬,就是因为在公寓里发生了这起事件了?” “是吧,肯定是你脑海中还残留着这种可怕的回忆才导致的吧。 “嗯——,但是要这么说的话还是存在一些解释不了的事情。” “解释不了?” “事件发生时,那个婴儿房是漆黑的吗?” “漆黑?不是,是下午……三点左右出的事。而且窗帘也是没有遮住窗户,所以应该没有那么暗的。怎么了?” “我在梦中出现的是没有任何束光的房子。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却觉得咬住我肚子的蛇是个「好蛇」。” “好蛇?” “我想知道,这与钻到婴儿房的那两只蛇有什么区别吗?” 誉思考了一会儿道:“因为立即扔出了窗外所以不敢肯定,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要我说的话,爬在我儿子身上的蛇都不是什么「好蛇」。” “哈哈,那倒也是。” “毕竟是梦嘛。跟实际所体验的不一样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到也是哈……” 蓝川表示同意,但这就如同荔枝说的一样,蓝川相信,自己总是做一样的梦其中肯定含有某种意义。 那天,蓝川久违的住在了自己儿时的房间里。 因为枕头不习惯而很难以入睡,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睡着了。 然后—— 又梦到蛇了。 蓝川从掀开被子跃身而起。 看着不太熟悉的房子,一时有些混乱,随后才想起这是在自己家中。 窗外是一片漆黑。看了放置在枕头旁边的闹钟,不过凌晨三点而已。 蓝川想起刚在梦里所发生的事情。 跟往前一样,梦里的舞台是漆黑的,咬在肚子上的蛇依旧是只「好蛇」。 ###### 星期六上午,蓝川拜访了荔枝所住的虹树公寓七零七号室。 以荔枝原则,周六她是不接待客人的。她是职业虽说是妓女,但是兴趣却是当侦探。若要带着具有诱惑力的东西去见她,就算是星期六她也会接待你。只不过在这种场合,做爱是不可以的事。 正要说在家发生的事,她却突然说“蓝川先生,这样是不行的。” “怎么啊?” “是和父亲有关的话啦。「或许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把我养大的老爸才是我的父亲。」——虽然只是差这一句话,要是在父亲面前说这句话他肯定会无比高兴的吧。你真是不懂父亲的内心啊。” “那是因为我没当过爸爸啊。” 蓝川过了一会才说到。 这时,荔枝已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听有关蓝川父母的录音。压根就没听蓝川所说的话。 ——我觉得把我养到大的老爸才是我的父亲啊。 蓝川也曾想过要不要说这句台词。要说过于注重了流程,或是因为这种状况要说这种台词的话像是模版。于是便放弃了。 蓝川对于“真正的父亲”这句话从未有关感觉。 在那种情况下出生,把属于别人孩子的我养成大。对于出的做法蓝川还是很尊敬的。但是那个跟这个是不一样的。 等这件事的谜题被解完后,蓝川打算再说出这句话。 荔枝听录音的期间,蓝川通过鑑赏珍贵的性具来打发时间。下次把这个还有这个组合起来用试一试。蓝川在意淫的时候,传来了“我都听到了哦”的声音。 蓝川回到卧室问道“怎么样?” “大家都好奇怪。” 对荔枝草率的回答,蓝川不由得哭笑起来。 “那到也是啊。不只是蛇女、绿太郎,连老妈老爸也觉得奇怪。” “但是在配置房里都不曾存在过蛇和针。” “关于针这件事,为了确认有没有藏匿兇器,所以才调查女人的性器还有肛门。你不觉得是个很偏执的吗。” “这件事确实有些过头了。” 荔枝平心静气的认同了蓝川的想法。 随后,荔枝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严肃表情说道。 第30页 “但是这件事,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你不要再继续调查的好。” “嗯?什么意思?” “有的事不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否则就是自找苦吃。在深夜里吹奏口笛蛇就会出现。这样做如果真有用的话,两侧都应该出现蛇才对吧。记得以前不就有画蛇添足这样的说法吗。。” 蓝川不晓得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此时的蓝川想到了一件事。 荔枝该不会是怀疑“很奇怪”的人是誉和出吧。 第一起事件中,誉是密室中唯一的生还者。而且积极贊同绿太郎的隐蔽工作。所以除了蛇女,出也在怀疑誉。有可能出也可能是共犯,是他们合谋了这个密室诡计。 在第二起事件中,蛇的问题这件事中也成了一个谜。但是好好思考了一番,除了管理员外,二七零一号房间里还有两个持着钥匙的人。那两个人即便是誉和出。 出在犯罪的时候,因为正在进行着手术,所以脱不开身。而这个时候,放蛇的很有可能就是誉。 当然了,也存在着誉不是犯罪嫌疑人的证据。毕竟在第一起案件中并没有发现兇器。而且第二起事件的犯人如果真是誉的话,她完全没必要将矛头指向自己。直接说“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锁完门忘记拔钥匙了”这样的谎不就可以了嘛。 但是,按荔枝的推理,也能将这些事说清楚。 若是誉是犯人,那不就成了亲妈先是杀了亲爹,到最后还想把亲生儿子给杀了。最要命的是后爹还是共犯。果真如此,那就更惨了。 要是知道了那些,会很伤心的。所以要收手就得现在。这真的是荔枝的的主张吗? 但是—— “不,就算如此。我也想知道真正的实情。这不仅是过去的一件往事,这件事与我的出生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繫。只有将这件事情调查水落石出之后,我才能认清我自己。我感觉是这样。” 荔枝思考了片刻说:“嗯,知道了。那咱们就继续调查吧。” “抱歉了。” “取而代之,就算查出什么样的结果都不能反悔。知道了吗。” “……知道。” “那么,要真这么决定了,咱们就开始调查吧。”蓝川意识性的说道。“我打听到了万场邸和riverside top的住址。要先查哪个好呢?” “万场邸那里是不是住着绿太郎或者蛇女啊?” “那还不知道。好像父母搬到riverside top之后,一次也未曾接近过那里。” “嗯,感觉万场邸会很麻烦。还是先从看起来好玩的riverside top开始去调查吧。” 蓝川贊同了。之所以说万场邸调查起来麻烦,其实也是他的一种搜查方法。 “那么、出发啦,出发啦。” 荔枝像是要出门去吃野餐似的说道。 蓝川虽然口头上忠告了荔枝一番。但自己却因为两个密室的谜要被解开了而兴奋不已。 ###### 二人坐电车到了附近的县城。从月台步行了几分种,便望见了一座高楼的上半部分。 “呀,是那个吗?” “应该是吧。虽然从建成至今已过了将近四十年,但毕竟超过八十五米的高楼还是很少见啊。” 果然没错。距河川五十米之外的那栋高楼的正面挂有写着“riverside top”的看板。 那个看板的各处都有些破损。这栋公寓就连誉也没怎么注意过,白色的外墙褪变成了通体阴气沉重的灰色。 “不论多好的高楼,过了四十年以上也就这样吧。” “但我还可以勉强的住下去。” “真的吗?可这比rainbow tree还要破旧啊。” “没事的,没事的。能住就行。” 二人就这么聊着从入口走了进去。 管理室里有个壮年男子在那里正在工作着。那是一为身高将近两米高的男子。 “那个那个,那就是母亲曾说的大板陆么。” “嗯,他好像是一直都在这里干着管理员这份工作。” “他在这里做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真是厉害。” 管理员室旁边的自动锁门还健在。 “那么,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怎么进去。” “你没带员警身份证件吗?给大板看一下就完事了。” “除了执行任务意外使用的话会立马被炒鱿鱼。你色诱他不就行了吗。” “我也是业务外诱惑他人会被炒鱿鱼的的啊。” “你被谁僱佣了啊?” “被炒鱿鱼是逗你的。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在周日做那种事情。但是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那我就去一趟。蓝川先生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那,那我在对面的便利店等你。” 蓝川转身往出口走的时候,听见荔枝和大板的对话。 “那个——” “嗯?” “我是大学生,因为写的报告是关于着高层楼的歷史的。我想了解内层构造,所以能够让我进去了解吗?” “不好意思,但有规定禁止让外人进入。我也是在执行我的义务。” 第31页 “能不能通融一下,要是能让我进去我就给你好处。” “好,好处?” “对,有好处。所以~~~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蓝川一边咂嘴着走了出来。一出了门,蓝川便在原地站着思考着刚刚自己为什么会咂嘴。让她色诱管理员的人可是我啊。荔枝只是按照我的指示做了而已。只不过,蓝川一看到别的男人跟她那样,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也真是不可思议。 蓝川过了马路,走进了对面的便利店。虽然自己拿起了周刊报纸,可所看的内容却怎么都进不到脑子里。 …… “先生,请不要在这里站着看。” 蓝川缓过神来。才发现店员站在旁边。 一看手錶,已经过了三十多分钟。自己拿着杂志一直发呆,和别人相比,自己站着看杂志的时间确实有些过长了。被提醒也是正常的。 “啊,不好意思。” 蓝川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杂志放回了书柜。 通过从便利店里的窗户眺望,并未看到荔枝从里面出来。 蓝川又开始焦虑起来。一想到这些,他后悔当时自己没有使用员警这个身份。 蓝川突然想吸菸了。 他当了员警后就把烟给戒了。在刑事剧中,经常会出现员警在工作时吸菸的场景。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因为自己在夜勤的时候总是吸菸,香菸所发出的火光很容易会让犯人注意到。为了避免这样的困扰,所以才把烟给戒了。 本已经戒菸了,可现在又有抽菸的冲动。 因为长时间在店里站着读了半天杂志,作为歉意自己也得买点东西才行吧。为了让自己的想法正当化,蓝川最终买了烟和打火机。 出了便利店,蓝川在停车场抽起了烟。好久没吸过烟,味道真是格外美味。像施了魔法一样的烟迅速填满了肺。 感觉脑子被清空了似的。一吸起烟,蓝川反倒是清爽了很多。也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荔枝走了出来。穿过马路正往蓝川方向走了过来。蓝川把吸完后的菸头扔进了便利店前面的垃圾桶里后朝荔枝走去。 “咦,原来蓝川先生吸菸啊?” 荔枝并没有对久等在此的自己说抱歉,反倒还如此悠闲地说话。对此蓝川也口中带刺的说。 “因为你让我等得太久,所以才不知不觉的破例吸了口烟。” “抱歉抱歉,主要是大板那傢伙实在是太难缠了。” 荔枝虽然这样说着,可她的红髮此时已经湿透了。蓝川稍微慌了一下说道:“你、你是不是在那里不慌不忙的洗了个澡。所以会变得这么慢。?” “那不没办法么,因为他把精射到头髮上了。总不能直接那么出来吧。所以才使用了管理室里边有的浴室。” 蓝川都有把荔枝头髮拽起来的冲动,却忍了下来。 心里对自己说,你要冷静。 蓝川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奇怪。为什么对她产生了醋意。有这必要吗?她又不是和男的来这里玩的。而是为了我才进入了这个公寓。现在通过自己的立场来看,应该感谢她才是。 但是蓝川现在的心里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因素也混在一起。 归根到底,自己还是太过自以为是了。 把用钱买回来的荔枝当成是自己的女人。 想将她变成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就像是—— 蓝川紧忙中断了思考。再想下去怕是自己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蓝川收住了想法。 “那真是麻烦你了啊,辛苦啦。你调查的怎么样?” “嗯,因为建筑过了四十年了,所以很多人好像都不入住了。这里的空房也很多。你父母住过的二七零一号室,还有那下边的那个二六零一号室,这两个房子现在都是空着的。我利用他的钥匙进去调查了一番。他也给我看了屋顶。可我问了大板陆,然而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这是进行了深入调查了。之所以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果然跟这个有关系。蓝川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深刻反省了一番。 “谢了,那还知道了些什么吗?” “跟你父母说过的一样。婴儿房是孤立存在的一个地方。从其他阳台是过不去的。所以侵入地点很有可能是最下边的阳台,屋顶或者是门口。但是出事当天,这三处都没被使用过。” “那么,果然还是不可能啊。” “不,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 “嗯?是什么?” 荔枝用食指指了斜上方。指向了那栋距离riverside top一百米远的位于河流对面的办公楼。 “通过那间婴儿房的阳台能看到对面那座楼。如果还有存在一种可能性的话,那么肯定是通过那栋楼。” “为什么这么说说?” 荔枝摇了摇头。 “不在现场看的话,我也说不清楚。所以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原来通过阳台能够看到那栋办公楼啊。果然只听老妈的话是没用的。幸好咱们来到了现场进行确认了。” “不,其实从那些话的内容中就已经得知了。” “哦,怎么回事?” 第32页 “在讨论如何将蛇扔进窗户里的时候,我就在推测你妈是不是掉进河里了。这就说明窗户和阳台都是面朝河川的。所以河川前面的那栋办公楼也是可以看得到的。” “啊,这样啊。” 被这么一说,还真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走过了宽五十多米的河川桥后,便来到办公楼前。与新楼比起来,这栋办公楼的窗户都比较小。单调的外壁占了主导。真是一座非常典型的昭和时代的建筑。 “确实是个看起来就十分老旧的建筑。但是你能保证这就是原先的那栋建筑吗?” “为了证实这一点,你看那个就知道了。” “哪个?” “就是那个!会在哪里呢?” 荔枝开始在楼的四处走走。蓝川紧跟着荔枝。然后—— “找到了!” 荔枝指着入口外墙下角。那里有刚说过的那个。 “基石!” “大部分楼里都有基石板。那里刻着「一九七五年三月一日完工」。” “就是当年那栋建筑,应该是没有错。 “那赶紧进去看看吧。” 入口是门是开着的。这是一栋就连周六也正常开启的办公楼。不过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多少人影。 “要上楼顶了。” 说完荔枝按了电梯。 “希望顶楼能是开着的。” 荔枝与蓝川坐着旧式电梯上到顶楼。 万幸,顶楼是开着的。 这有摆放着花坛、座椅还有自动贩卖机。好像是为了工作人员而设置的休息场所。因为是中午,有些人正在这里正吃着便当。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样,蓝川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有点开始饿了。” “我带吃的来了,咱们就一起在这里吃吧。” 荔枝从包里拿出了两个方形的包装盒。 “真像是出来吃野餐啊。” 两个人并列坐在座位上,蓝川吃的是荔枝亲手制作的便当。荔枝是从一为身为职业厨师的客人身上学会了如何做饭。所以只要是荔枝亲手做的饭,都非常美味。 “现在正值中午,所以顶楼上会有人。蛇侵入房间的时间是你母亲去买菜的时候。那时是在下午两点四十分到三点之间。这段时间里,这里的屋顶很难会被别人注意到。” “那又能做什么呢?虽然通过这里确实是能看到那个公寓。” “通过高二十多米的格栅,能够看见对面的riverside top。 “等吃完了在想吧。” 吃完便当后,两人便向能看见riverside top的方向走了过去。 荔枝指向了最高层的阳台。 “你看,通过这个屋顶果然能看见那个婴儿房的阳台。” “是能看到,但那有怎么了?从这儿离到那边可是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啊。即便是用绳子,也是不可能过去的。” “是啊,估计用绳索是行不通的。” 这时,荔枝把手伸到格栅的细缝中。 “嗯,这里确实能将一只手伸过去。” “你该不会是说用一只手便能把蛇抛投到阳台的吧。” “怎么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使用道具?类似于投石机一样的东西……。” “能把蛇抛到五十米外的投石机,那可是相当大的道具了。就算运气好用投石机,将蛇顺利投到对面的阳台,可蛇肯定也会被撞死了。” “是吧,是吧。那个,说这屋顶上有线索的可是你啊。你一定要说明蛇是怎样到对面阳台上去的。”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方法。要是能有把蛇投到五十米之外,还能毫髮无损着陆的方法就好了……” 蓝川说了句相当扫兴的话。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方法。” “是吗,也是啊。” 荔枝无精打采的说道。 之后一段时间,荔枝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漆黑的房间」和「好蛇」有关的梦与现实的区别是不是跟某种诡计有关啊?” “我刚才也是在想着那个,可就是差了点什么,就一直想不出来。” “比如利用气球接近阳台。所以光被气球遮住,房间才会变得漆黑。” “要是气球飘着的话,底下的三个人一定会注意到的吧。” “啊,也是。” 之后两人便一直争论着,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最终也没有得到令人满意答案。二人打算把屋顶上的事先放一放。 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蓝川说道。 “接下来是去万场邸吧。” “不,在那之前我想先去趟图书馆。” “图书馆?” 荔枝用手机搜寻了离这里最近的图书馆的方位。不是太远,走着就能过去。 他们走出办公楼,向图书馆走去。 “蓝川先生,你能把一九七五年三月的地方报纸都给我找出来吗?” “一九七五年三月……啊啊,是那座办公楼刚建完的那个月啊。” 第33页 “对。我在想这些报纸里会不会有和楼顶相关的照片。” “我想知道当时的屋顶的样子,跟现在屋顶的样子比起来有没有什么变化。尤其平日里,顶楼是不是开放着的。对了,还有关于栅栏的资料。” “知道了,那荔枝你呢?” “我去看一下有关蛇的图鑑。” 蓝川跟荔枝分开后,蓝川便去柜檯找过去的地方报纸。过了一会儿,司书【备註:日本图书馆的正式职员】便把一九七五年三月的缩刷版全都拿了过来。上面记载着竣工是在一九七五年三月的。这些内容都是在竣工后不久的所记录的吧。蓝川从最早的日期开始,按顺序逐一去确认。 然后找到了。 蓝川看到了一则资料显示:「新楼竣工,楼高一百米。」 上面还写着:“楼顶设为工人们的休息所,平日开放。”等字样的同时,还附有楼顶的照片。就连当时的栅栏也跟现在的一样,是高二十米高的格栅。 蓝川带着有记录的报纸往有觉得有图鑑所在的地方走去。荔枝正混在一群悠闲自在的老人们当中,把有关蛇的图鑑放在桌上阅读。蓝川跟她打了招唿后便把有记录的报纸递了过去。 “你看,这里有。当时楼顶一直开着,格栅也跟现在的一样。” “谢了,这样一来推理也有所进展了。” “你那边又什么线索吗?虽然你一直看着图鑑。” “啊,虽然模煳吧。” “模煳是什么意思?” “模煳就是模煳啊。” 荔枝把图鑑收了起来说道。 “那么,差不多该去万场邸了。” ###### 蓝川与荔枝来到了父母所说过的那个地方,广阔的土地上只有两家府邸。左边的门牌上标着「万场」,右边的门牌上标着「雨伞」。通过门栅来看万场邸的内部,能够看见西式的正堂以及配置房。 “几乎跟话里听过的一样啊。” “嗯。从这古老的建筑来看,果然是经歷过了三十八年啊。” 门上已经生了锈,正堂和配置房也早已褪了颜色。 蓝川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的回应了。 “请稍等。” “我叫蓝川。万场绿太郎先生在吗?” “我就是万场绿太郎。找我有什么事吗?” 蓝川和荔枝相互看了一眼。看来绿太郎还健在啊。 跟蓝川预想的一样,这次他不打算用什么小技俩,而是与其单刀直入的相谈。 “三十八年前,您还记得在这配置房内发生过的事吗?希望您能告诉我们。” 沉默片刻后绿太郎开口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就是当时在那孕妇肚子里的孩子。” “你说什么!?” “这次造访,是因为我很想知道当年的那个案件的始末。” “是这样啊,你名字叫蓝川啊。我好像在哪听过。原来是那时的产妇人科医生啊。那傢伙果然和誉黏在一起啊。” “是的,我的养父把我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照料。” “……我知道了。现在我出去,你们稍等一会儿。” “一分钟后,全一位头髮花白的老人从正堂走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有七十岁了。 绿太郎没有把门打开,只是停在前面说道。 “你就是黑太郎的儿子吗?”之后他把目光移到荔枝身上,“那边的美人呢?” 蓝川正犹豫着怎么介绍她的时候荔枝自己回答了。 “我是蓝川的朋友。” “是朋友啊,真是具有年龄差的朋友啊。 绿太郎说完,在荔枝的全身都扫视了一番。这样的举动令蓝川感到非常不爽。 “蓝川先生,为何你现在才来这里呢?” “我也是最近才从父母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嗯……既然你都清楚了,那么关于我跟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 “是,被淹没在黑暗之中的真相……” “知道那么多话,那就好说话了。我们早就把整个事情淹没在了黑暗之中。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案件。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要跟你讲的。” “拜託你了,别那么说我。” “而且,我不想再回忆那些事了。因为这跟我唯一的亲骨肉,孪生中的一个人的死有关的伤心故事。 绿太郎巧妙的躲避了回答。 蓝川打算使用最终兵器了。对于管理员这种人,他是不想使用的,但是如今这种情况,看来是需要使用了。 蓝川从怀中拿出员警证件打开给他看。 “知道这是什么了吧。” 绿太郎的脸上开始动摇了。 “你原来是员警啊。” “那时候的小孩已经当上了员警。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证明你的罪名。只是纯粹的想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绿太郎皱起了眉头。蓝川知道得在此一搏。 “拜託您了。” 第34页 “……好吧。” 绿太郎把门打开了。 “这件事不适合在外面讲。你们先进来吧。” 蓝川和荔枝进到里面后绿太郎就把门关了起来。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蓝川看了看荔枝。 “怎么办?” “就从配置房开始吧。不那么做的话什么也问不清楚。” “喂喂,为啥员警还要听从小女孩的意见啊。”绿太郎说道。 “额,这个……这个女孩子虽说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她却是我的得力助手……。” “嗯,虽然不太清楚。你是是想先看看房子吧。” “是的。” “我去拿荷包锁【日文:南京锭·なんきんじょう呈荷包状的锁】的钥匙,你们先等一会儿。” 说罢,绿太郎便回到主屋。 在那期间,两个人决定调查这件房子。围着主屋绕了一圈。周边都被两米多高的屏障围了起来。进出口只有正门。这里并没有把屏障延长或者破坏等迹象。所以在这过去的三十八年里,这里依旧保持着这个状态。 “这么一来,在事件发生的时候,这整块地便成了一个巨大的密室啊。门是从内侧锁起来的,而嫌疑人蛇女和绿太郎两个人都在屏障的外侧。” “嗯,但是要是有想法的话,这种门和屏障随时都可以越过去。因为门呈现的是栅的形状,屏障又安有穿透面板,这双方就貌似有着什么关联着似的。如果这些再加上钢缆一起用的话……。” “穿透面板?” “屏障一般都是在菱形的中间都有存有开着的缝吧。我说的是这个。” “啊啊,原来是那个啊。可那个为什么是开着的呢?。 “说是为了提升通气性和装饰性。” 万场邸的屏障也是按照高的位置、低的位置、高的位置、低的位置……配制成一高一低的样子。 “对于门还有屏障还是先别考虑太多了。密室构成的因素咱们还是先移到在没有足迹的地面上为好了。” “确实如此。” 两个人回到门前时,绿太郎已经从主屋走了出来。 “让你们久等了,走吧。” 三人向着简式房子走去。那是一栋看上去就脏兮兮的简式房子,门前挂着荷包锁。绿太郎用拿着的钥匙打开了荷包锁。 一打开门,便飘散出一股难闻的味道。绿太郎一边咳嗽着,一边按了下入口附近的开关。萤光灯闪烁了好几次才开启。 跟三十八年前不同,这房子里放置了很多杂物。 “难得这房子空了下来,不使用又觉得浪费所以放了点东西。” 绿太郎说道。 “这房子里就没有秘密通道之类的东西吗?” “秘密通道?没有那样的东西。” “但是建起这房子的是黑太郎先生吧。绿太郎先生说绝对没有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额,你说的不错……。” “能让我们调查一下吗?” “请便。” 荔枝立即开始了搜索。她不断敲打了床和墙壁,还踩着梯子敲打天花板。 登上梯凳的时候,隐约能看见她裙子里面。蓝川察觉绿太郎好色的眼神凝视着那里,觉得该把注意力到移到自己身上了,于是就问了这么个问题。 “那天您能把所体验过的一切一一给我说明一下吗?” 绿太郎像是觅食时被妨碍到的野狗一样,做一副极不乐意的脸反驳到。 “真麻烦。你不早就从父母那里听到了不是吗。” “我也想从别人口中听到那些故事。多个视点叠在一起一起的话,也许会发现什么也说不准。” “知道了。你是在想,估计我会漏出什么破绽吧。你要是期待些什么那就是你的失误了。这分明就是在浪费时间。” “无所谓,拜託您了。” “哼,知道了。” 绿太郎像是把很久的记忆挖掘出来一样。开始说明了那一连窜事情的经过。那些内容跟母亲说的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绿太郎并没有说出最为核心的地方。于是蓝川向绿太郎指出了这一点。 “绿太郎先生,你为什么要隐瞒一部分内容呢?” “那是因为……是那样的……我只是不想捲入麻烦所以才那么做的。” 这明显是在说谎。 “把尸体藏起来这件事难道不是更麻烦么?” “无可奉告。你说我把尸体藏了起来,我只想说一句,无可奉告。” 尸体遗弃罪的追诉期是三年,不过这个时效早就过期了。 蓝川再试了各种审问来寻找答案,不过绿太郎看上去并不想多少什么。他正在极力抹去这段记忆。 没过多久蓝川便放弃了,决定对其问一些其他问题。 “事发当天,你来拜访这里的理由是什吗?” “当然是为了要钱了。黑太郎因sm小说存了不少钱。身为双胞胎兄弟,有着这样的差距着实让人气愤,但为了生存只能对其低头了。” 第35页 “你在案发前一周也来过这里吧。当时你看到这栋房子还被吓到了,那时候你又是为了什么事而来的呢?” “也是因为钱。但是那时候我被拒绝了。所以事发当天又来了一次。” “黑太郎先生只要死了,你就能得到大笔遗产吧。” “所以你是想说是我杀的他吗?” “不不,不是那样的。给我与父母以及雨伞蛇女的封口费也是遗产的一部分吧。 “是的” “虽说是遗产,那这笔钱是用什么办法拿到手中的呢?” “因为主屋里有着存摺和印章。我是拿着那些去银行取的钱。” “那也就是说主屋的锁是一直开着的吗?还是把窗户的玻璃割开然后进去的呢?” “不,是开着的。” “最后一个问题。雨伞蛇女现在还住在隔壁吗?” “住着啊。” “事件起后,有过什么接触吗?” “几乎没有。如果是在路上碰面的话会打招唿。仅此而已。 “知道问这些会有点失礼,听说雨伞女士对黑太郎先生有好感。那么跟黑太郎长得一摸一样的你有什么反应也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绿太郎苦笑道。 “话是这么说,那个女的憧憬的不是黑太郎的颜值而是暴力性。我是跟羊一平稳柔的男人。所以外表上看着是一样,但在性格上有些不一样的。” “啊……” 蓝川想都没想认定了他的观点。 “对各种各样的疑问回答,表示真诚的感谢。” 刚好荔枝的调查结束了,回到了蓝川所在的地方。 “没有诶,秘密通道也是,隐藏房子也没有。” “所以我不是说过吗。” 绿太郎说道。 “有什么要问的事情吗?” 蓝川对荔枝说道。荔枝摇了摇头。 “嗯嗯。虽然探查室内的时候倾听了动静,想听的蓝川先生几乎都已经问出来了。” “是这样啊。那就去下一家吧。” 两个人对绿太郎表示感谢后,走出了万场邸。 蓝川和荔枝移动到旁边的雨伞邸。从门口望里面一看,忧苍的庭木的隙缝中看见的是和风建筑。开着的概念上是洋馆对照着的是万场邸。雨伞邸带有着深森奄似的风情。 一打响钟声,蛇女出来了。蓝川以自己的出身为筹码,跟蛇女说要想听关于这个事件的事。蛇女听后大吃一惊,马上便说了出来。这跟之前所说的流程是一样的。 过了一分多钟听见卡拉、咕噜的声音。 身着红色和服上繫着绿带的一名女性从小木屋里出现。 此人跟出所说的一样。不过令蓝川吃惊的是,她及腰的黑髮依旧是乌黑。可一看脸就知道这是一位年长的女性。她的头髮应该是染成了黑色吧。那种微妙的感觉让蓝川不知该说什么好。 蛇女和绿太郎不同,她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呀,你就是那时候的小毛孩儿啊。” 蛇女深有感慨地一说,眯着眼看向蓝川。 蓝川不知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 蛇女继续道。 “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人来询问这件事情的话,想把这件东西给他看。” “想要让他看的东西?” “嗯嗯,在仓库里保管着。能跟我来一趟吗?” 也许重要的物证。蓝川和荔枝跟随着在蛇女的身面。 蓝川把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对蛇女说了出来。 “你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一个人在这样的豪宅里生活的吧。那您平常都干什么活呢?” “我根本就没有干过活啊。” “啊?” “到现在为止一次也干过什么活。” “但是,那到现在为止你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家里原先就比较富裕。我想在家里养蛇被嫌弃,被驱逐到这里。家里每个月都会给我送点东西过来,就是那么活着的。” 原来如此,是资产阶级家中赶出门的大小姐啊。 路过存放庭院道具仓库的的时候,荔枝询问道。 “听说发生事件的前一个月,您的毒蛇也咬过人。那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所发生的呢?” “嗯,是什么样的情况来着。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一时也想不太起来。感觉是散步中发生的不幸的事故。” “或许那不是事故,不会是故意的吗?” 荔枝突然插说道。 这么快就开始战斗了吗。蓝川有些慌张。不是把“有要给你们看的东西”看完后再开始的吗。 这么一来,蛇女的表情少许硬了。 “故意?我是喜欢黑太郎先生的。那样的我有什么必要用毒蛇袭击黑太郎先生呢?” “因为是喜欢啊。”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蛇女镇压似的说道。那句话跟蓝川内心想的一致。因为喜欢所以用毒蛇袭击是什么意思呢? 荔枝说明道。 “你喜欢的是他的暴力性。所以你想惹他生气,为了让他使用暴力于是让蛇咬了他。 第36页 “为了让他使用暴力才让其咬?”蓝川想也没想大声说出口。“做了那样的事万一万场邸死了怎么办?” “为了防止万一血清等类的药物一直准备在身。准备好后再让它轻轻的咬。做到那个地步万场邸先生却没有使用暴力。她使用暴力的物件只有誉一个人。虽然是扭曲的形象,但是他喜欢誉。” “太扭曲了啊。” 蓝川吐槽到。 蛇女没有反论,而是默默的走着。 荔枝对着背影继续道。 “要是没有可誉,说不定黑太郎先生会把以暴力为名的爱情转到自己身上。如此盘算的你打算把誉给排除。誉在监禁中的时候,你在这房子里投放毒蛇,让毒蛇咬她。但令你没想到的是,黑太郎先生也被咬了。所以你才会在仓库的入口前说出「怎么会这样……」的话来。所以在那个时候你用针管将毒蛇的血清取了出来。” 说道这里,蛇女发出了具有攻击性的笑声。 “那么,在配置房里没有出现毒蛇又是为什么呢?配置房周围里也没有毒蛇出没的迹象又是为什么呢?” “那个还没有想出来。” 荔枝低声底气的回答道。蛇女扫兴地说道。 “什么啊。只是想想就说出口的啊。随便猜可不好哦。猜想终究没有证据管用。和推理比起来,最有说服价值的还是证据,还是给你们看看实物证据吧。” “实物证据?” 蓝川反应到。 “是啊,之前说过的「有要想给你们看的东西」那个。那个东西就在这仓库里。” 蛇女指示了前方。通过树丛的隙缝可以看到一个和风的仓库。 蛇女把门打开后进到里面。 “那么,进来吧。这里很黑,小心脚下。” 蓝川和荔枝跟了进来。 里面好像没有窗户,是一片漆黑。 那漆黑中有混杂着少许的生臭味。 蛇女把门一关。这里立刻陷入了黑暗。 咔嚓咔嚓,钥匙插入的声音。 “喂,在干嘛!” 蓝川责问道。 但是蛇女并没回答,反而这样说道。 “我说过「要想给你们看的东西」吧。就是这个。” 咔嚓一声。好像是蛇女拉动电闸的声音。萤光灯照明了整个仓库。 蛇 仓库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如同恐怖电影中出现才会出现的一条弯曲的巨蛇。 蛇女快速的走到蛇的后面,把钥匙收到和服里说道。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蛇,森蚺。正式认证为世界最大的个体是九米多长,但我培养的这条蛇长达十点五米。而且只听从我的命令。” 蓝川扑腾坐在了地板。看见普通的蛇都能让他感到恐慌。更何况是这样的大蛇。蓝川大脑里大半部分的功能几乎全都停止了,一时间甚至连小便也开始失禁流了出来。 “蓝川先生,没事吧!?” 荔枝喊道。 本想说怎么可能会没事—的话蓝川并没能说出口。 “蓝川广重。在这三十八年间,一直想要把你杀死。就在此刻终于有机会杀你了。不会让你逃走的,觉悟吧。” 蛇女想要杀我? 为什么……蓝川用坏掉的头脑思考着。 不知道蛇女是因为兴奋还是怎么了像是起舞般的举起手,手指指向蓝川。 “去吧,森蚺,把他给杀了!” 以为森蚺只是缩了身体,下一瞬间像弹簧似的跳了起来。 像是内脏一样奇怪的粉色嘴向我袭来。就像一个慢动作。蓝川想着这样就这么死了。 但是就在此之前有一个身影从旁边闪现,滚到地板。 抬头一看,之前为止蓝川一直坐着的地板上,站立的是荔枝。 森蚺向她袭去。她挥了挥右拳。而看到的这些就像慢动作。 蓝川在想,赤手空拳战斗是不可能战胜的。但仔细一看,他的右手里握着棒形的东西。拿东西绽放出火花。 扑哧一声响起,森蚺往后仰了身子。 但很快又恢復到原来的姿势,精神满满的摇了摇脖子。 “电棒没有效果!?” 荔枝焦虑地说道。蛇女笑了。 “因为体重达三百多斤,对人类使用的电棒当然是没有用啦。” 不论说的是对是错。荔枝只能信蛇女的话了。蛇女不知道是早猜到了还是怎么了,以与其年龄不符的灵敏后退了几步,与众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你是想夺走这把钥匙把,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先让碍眼的你消失吧。” 蛇女一边后退,一边指着荔枝。 “变更目标,先杀死这个女的!” 不知道它是否真听得懂人话,森蚺把视线从蓝川移到荔枝身上扑了过去。荔枝把身子一挪想靠近蛇女。蛇女打响着木屐声躲避。森蚺袭击荔枝……三个人的躲猫猫暂时持续着。蓝川奇妙的以旁观者的意识眺望着。 但是,荔枝还是被捉住了。荔枝本想将这件事通报出去的,正当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的时候,森蚺那如鞭子一样的身体打向了荔枝的腹部。荔枝后背撞到仓库的墙壁后吐出了血。森蚺同手机一同落在了地上。 第37页 森蚺则再次追击。把荔枝的胴体和两条胳膊捆绑在一起得意的撕咬着。响出咪西咪西咪西的令人厌恶的声音。荔枝歪着脸,不像人似的声音嘶喊着。 “噢噢噢哦哦搞搞搞搞” 蓝川大半边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但一种感情还尚存。 那就是一定要保护「朋友」的使命感。 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蓝川拖着不随心的手痛苦的接近着森蚺将它锁住。受巨大力量的蛇拼命挣扎着,蓝川用强悍的意志锁定了他的肋。 ——剧痛。 因剧痛袭向蓝川的右手。一看竟然是被森蚺咬住了。牙贯穿了手平面。虽然森蚺本身没有毒性,可那锋利的牙齿本身就是一个武器。 蓝川痛苦的挣扎。这时脚碰好似到了什么东西。是电棒!电棒是触到电极才会被感电的。所以不用担心蓝川和荔枝也被卷进来。 蓝川把电棒捡了起来,放进森蚺的口中按起按钮。 扑哧一声三出火花。 这下好像是有了效果。森蚺挣扎的力度大大减弱。 蓝川一旁出了大口吸气的声音。荔枝伸了伸躯体,奄奄一息的逃出来。 看到这一幕已经是极限了。 “荔枝……快逃……”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蓝川失去了意识。 “荔枝……快逃……” 因这句话,荔枝有了意识。 睁开眼一看,蓝川的右手上流着血倒在地上。 看来多亏了他,能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不能落下救自己的人逃跑。 荔枝心里默默回答。而且,只要蛇女拿着钥匙是不可能逃出去的。虽然荔枝有偷窃技术,但今天却把道具给忘带了。 荔枝先拾起手机再站了起来。同时举起森蚺镰刀似的脖子。 荔枝看向蛇女。蛇女嘲笑着。 “你还打算要给打电话么。没用没用,之前你先会——” “真是不知道啊,老太太。现在的手机除了拨打电话还有很多功能的。比如说网路功能。” “荔枝指着蛇女,按了再生按钮。 咔拉库鲁! 木屐的声音。 声音一起,森蚺动了起来。蛇向主人移动。 荔枝的作战计画像是晚了一步。 森蚺像是一直随蛇女的命令移动。但不可能理解人的语言的吧。其中肯定有什么。正要边躲猫猫观察蛇女的时候,发现锁定攻击目标时一定会动动脚。察觉到是跟木屐发出的声音有关。那是关键。 常听说过,蛇虽然能感知到地上的震动,却感知不出空气中的震动(普通声音)。但在最近的研究中好像后者也是能感知出来。 荔枝边移动着,边把木屐的声音从网上下载了下来。如果将蛇女的指令发出,森蚺会不会从而攻击蛇女呢? 成功了。蛇毕竟是畜生,压根就区分不出来谁是自己的主人。 但是蛇女只是一瞬间惊讶,但不久便又流露出笑意。 “那种东西,只要再次覆盖命令——” 蛇女指着荔枝,用木屐底部跺了跺地板。 咔拉——一声响起。 吧滋。 吧滋? 蛇女不可思议的看向脚处。木屐低端被水侵透,发不出命令。 为什么这里会有水……? 不,这不是水!是蓝川所留下的小便! 蛇女脸上流露出理解的表情时,森蚺也将她卷了起来。时间上几乎是一致的。 在被鳞片涡吞噬时,蛇女像是被挤似的声音说道。 “装作是把目标移到钥匙上……把我引到有小便的地方……你行啊……。” “把钥匙交出来,那样的话会救你出来。” “不要小看我……就算抵得住我的命令,一定会杀了蓝川广重……虽然对不住你……。” 蛇女把深入怀中的手拿到嘴边打开,口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不好,把钥匙给吞了……。” 荔枝直接开口说道。想让她吐出来,可因为有森蚺也无法接近。 “喜欢的人死的时候……不得不自杀。” 蛇女咏唱一首中也【註:应该指的是日本诗人中原中也】的作品。 紧后,吧咔吧咔哒叱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蛇女的上半身向指定方向扭断。眼翻白,舌头从嘴唇吐露出来。明显是死了。森蚺碾碎了蛇女的骨头,试着将蛇女的头部直接生吞。 要趁现在逃出去。 荔枝靠近窗户,用肩膀碰撞。因肾上腺素急下降,受到森蚺伤更加疼痛。但忍着重复冲撞着门窗。却打不开。 荔枝从钥匙口往外看。钥匙孔贯通到对侧。能看到一丝风景。旧门上偶尔能见到的,内外都是一样的形状的钥匙孔。要是带了道具箱,这样的锁只要一瞬间……。” 除了原配道具,只要是能在锁上使用的都可以行得通的吧。荔枝打算确认手提包中的东西。并用余光看了眼森蚺,森蚺好像正急忙将蛇女吞入胃中。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度攻击自己。在那之前要逃出去。荔枝有些焦虑,赶紧确认手提包。 第38页 那时,从背后传出咁,咁,咁的声音。 荔枝返到门前。 咁,咁,咁。每当声响起门就晃动。 而且最后想了巨大的破杂音后,终于没的内侧被打开了。 但是在门口却见不到人影。 某个人有能把锭撬开的武器。要是替代森蚺的新威胁出现该怎么办。那个人不轻易露出自己的身影。持着散弹枪,姿势偏低像忍者一样的步伐接近着。 然后把身子藏在门的附近。 但是过了多久也没有出现任何人。荔枝决定从门口走出去,向外探出头。 “谁也没有。” 是的,外面没有人在。出来后在地上发现一把铁锹。是之前保管在仓库里的那个。用这个把锭敲开的吧。 有救荔枝和蓝川想法,但不想把身份揭开吧——思考没有头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逃出去。 森蚺还在跟蛇女的尸体争斗着。趁着这机会,荔枝把胳膊伸进蓝川的两肋扶起走出门口。森蚺没有追赶过来。 庭院的另一半边——在来到看不到仓库的位置。荔枝用手帕包扎蓝川的右手止住血。接着拨打一一九之后再带蓝川扶走。 出了大门边对周围警惕边等,终于来了救护车。 “听说是被森蚺咬伤了……。” 对急救员的半信半疑,荔枝给他看了蓝川的伤口。 “哇,这可严重啊……。” 这一下似乎急救员也信了荔枝的话。 急救员们把蓝川搬到车厢后,对荔枝说道。 “来,你也坐上去吧。” “不了,我现在还有事留着要做。只要告诉我般送地点就好。 “知道了”急救员在车内说道。 “有空位了?” 刚在之前,急救员打电话问的医院,说道大学医院的名字。稀奇的是,那是蓝川出在勤务的大学医院。 救护车留下荔枝一个人出发了。 荔枝留下“不得不做的事”不是终结森蚺。虽这么说,但防止不管很有可能伤害到附近的居民。用匿名报警道“女性被宠物森蚺袭击着。” 之后又以自己的身份打了一次电话。对方是客人中的一名护士。荔枝从中习得了必要的知识。 结束通话后电话一挂,“餵”的一声传入耳中。 “好像很吵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是绿太郎先生帮的忙吗?” 荔枝突然插了一嘴。 “哈?什么啊?” 不像是在说谎。本以为在关键时刻能给予帮助的只有绿太郎先生……。 不管怎么说,荔枝是想跟绿太郎做一次爱的。在此假装做认错的模样。 “还那么——,自谦。” “不是,我其实真的什么都……。” “没关系的,我都知道的。让我好好谢你吧。” 荔枝扑到绿太郎的怀里,在耳边窃窃私语到。 “之前你曾色色的盯着人家,是不是想上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你说出了这样的话……。” 两个人进入房间,走到寝室。绿太郎便把裤子一脱,此时他的阴茎早已勃起。 “哇唔,好厉害。又勃起了啊。是在用西地那非吧。” “真是没礼貌啊。男生本色。只要有色色的小姐姐就能勃起。钥匙口含会变得更大哦。” “咦—,真的么?” 绿太郎说的不是假的。那就像是吸了荔枝的唾液一样逐渐变大。虽然不够粗,却很长。到现在为止体验过的人中,除了曾经的青之教团的教祖外第二个长的。是个理想型。 荔枝试着快速抽插。 “啊,好长。顶到最深处了。好爽。” 荔枝高潮的同时,也得出事情的真相。 绿太郎因为年长的问题,射了一次就止住了。 荔枝与绿太郎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荔枝询问道。 “绿太郎先生最后当律师了么?” “让我想起不好的回忆啊。” “啊,不好意思。” “没,没事。到最后,能得到黑太郎的财产而满足了吧。之后,没参加司法考试。要说挫折也能算是挫折吧。为了受考试浪费了大好青春啊。” “那不是浪费啊。因备考准备的知识生活上也得到帮助了吧。” “嗯,那倒是……。” “比如,欺骗誉和出独占累太郎的财产之类的。” “——” 绿太郎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荔枝继续说道。 “我从从事律师的朋友听说过。确实未认妻子之前是没有继承权的。然而那之前黑太郎已经死了,能说妻子是没有继承权的——。黑太郎死后也只要利用死后继承制度,能让其法发生效果的。” 死后认知请求,父亲死后三年内向检察官申请的话是可以生效。这一制度是一九四二年开始有的。也就是说事件发生的一九七九年已经开始存在了。 “过着司法浪人生活的你知道这制度。只要申诉广重就能继承全部财产,你也知道这么一来连一分钱也分不到。 第39页 所以想隐瞒黑太郎的死亡。这么一做在法律上黑太郎成法律上是活着的,不可以死后认证。替代这种情况,用失踪宣告判定死亡,想请求死后认证的吧。 但是,这个方法会使司法部门很快注意到黑太郎消失了这一点。在调差黑太郎什么时候变得下落不明期间可能就会发觉整个事件。 这就是你计画中巧妙的地方。因为死后认定请求本身进行调查的话,只会知道一些普通的事,蓝川夫妇知道这些也并不奇怪。但是在隐蔽事件那一刻起,相关人员就都是共犯关系了,黑太郎的事件就很难提交到法庭上了。所以你只要取得大家同意隐瞒事件之后,你就可以过的安稳了。” “别,别瞎说。我只是练了很多遍用词才记下来的。而且我只是说【虽然生下了孩子,但没有被承认】罢了。然而我并没有说【已经没有认定方法了。】之类的话。是无知的那傢伙不好。” “那件事正如你所说的。只要现在还没有认定,你继承所有财产就是正确的。但是法律上还承认黑太郎健在,所以相继的事也非常的麻烦。” “那你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说这事啊!” 黑太郎的声音变得凶起来,之后慌忙补充道 “啊,难道说现在开始进行宣布失踪和死后认定的手续吗?没用的。宣布失踪是在失踪后七年认定成死亡的。并且,死后认定请求必须在死后的三年内也就是说失踪后十年以内进行。在事件过了三十八年的现在是没有用的。已经到了时限了!” “只要事件还在隐瞒着,我认为就没有能证明失踪是在三十八年前。但是那种事怎么都好。我想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你是碰巧在黑太郎的死亡现场即兴想到的这个方法吗,还是从最开始就想实行这个计画将黑太郎杀害这两点中的哪一个。” 第五章 真相嘛都没有 做了一场梦。和之前一样的梦。出现了两条蛇的梦。 那里没有一点光芒是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并不是像在深山中的那种黑。感觉像是在没有窗户的密室里。有种被墙壁包围的感觉。 我和一条蛇在密室里。因为漆黑一片所以我看不见蛇的样子。但是,凭藉梦中特有的感觉,我认为那是条蛇。 那条蛇咬着蓝川的腹部。并且一点一点地向蓝川体内注入毒素。蓝川的生命活动逐渐开始变得异常。 即便如此,这条蛇也是条好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也是梦中特有的感觉吗? 然后现在,另一条蛇想要入侵进这件密室。蓝川感到无比的恐惧。这才是那条坏的蛇。 蓝川在他的使命感的驱使下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 在想着必须要做点什么的期间,蛇的头已经伸进了屋内。 蓝川张大嘴发出了临终一般的悲号。 女人看着蓝川的脸说道:“啊,醒来了。” 她是…… …… …… “是赖一啊” “真是的,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刚起来的时候发不出声。” 那是骗人的,真正的理由是,一瞬间把她看成了我的妈妈。并不是说看到了誉。是更抽象的“母亲”。对竟然这么想的自己感到噁心。 映着红头髮的天花板上挂着白色的窗帘。这里好像是医院。 感觉两只手被什么东西覆盖住一样。 右手上缠着绷带。对了,自己被蛇咬了。并不是普通的蛇,而是被大得离谱的蟒蛇咬了。 之后看向左手,左手被赖一的双手所覆盖。 蓝川下意识的赶紧从赖一的双手中把左手抽了出来。赖一不满的噘起了嘴。 “干什么啊,很噁心啊。” “是感到害羞了吧。” “明明之前还说让我经常握住你的手。” “当时也感觉很沉醉呢。” “感觉像是一个根据心情行动的大叔一样真的很噁心啊” 一直躺着的话感觉自己单方面被对方攻击者,蓝川便坐直了上半身。 病房是个单人间。 看向窗外后,是从人们那里剥夺过多梦境,快要燃烧坠落的太阳。 好像从雨伞宅邸的事件过后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啊。 “那条大蟒蛇怎么了。是赖一你来救的我吗?” “救的确是救了但是,也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赖一说明了事情经过。 “有人把门锁弄坏把门打开了?” “而且那个人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奇怪啊” “你不能猜到能帮助蓝川的人吗” “猜不到啊,没有人会救我” “就在不久前我刚救完你啊” “真的很谢谢你” 蓝川低下头后,赖一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神秘人难道不是绿太郎吗?因为就住在旁边,偷窥着的话随时都可以乱入。” “我问了本人之后,他说不是他” “嗯?那之后你还见过绿太郎吗?” “嗯,因为还想要确认一点” “想要确认的事?” 第40页 “嗯,有一点事” 赖一很率直的矇混了过去。 蓝川虽然感到了些许嫉妒但是刚得到帮助,不能表现的太过强烈。 转换了话题。 “比起那些,蛇女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她说她这三十八年一直都想杀了我。到底对我有什么怨恨的呢。” “难道不是那种吗?不能原谅喜爱的男人和憎恨女人生下的孩子那种的” “那样的话难道不是早就瞄上我妈了吗,但是根据蛇女的说法,感觉比起盯上我们母子,更像是执着于我一个人。” “嘛,认真思考头脑奇怪的人说的话也无济于事啊。” “是那样的吗” “比起那个,我知道事件的真相了。” “是吗,很厉害啊,你说什么!?” 因为说的过于爽快,差一点就听漏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全部啊全部。犯人是谁。在没有脚印的建筑物里发生了什么。怎样让蛇侵入进高层公寓里的。我说我全都弄清楚了。” “告诉我” “我说过只要我有在河流对岸的屋顶上让蛇飞行五十米以上并且让它在阳台软着陆的方法就行了对吧。” “嗯” “蓝川你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方法呢对吧” “嗯” “我要求你对我道歉” “为什么啊” “因为有那种办法啊,让蛇飞出五十米以上并且在阳台上软着陆的方法” “骗人的吧。我只能看到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蛇飞起来之后就会摔在阳台上的未来啊” “让蛇飞出去这点是错的,只要蛇自己飞出去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啊” 是什么比喻吧。因为蛇不能飞上天啊。 但是,接下来赖一说的话使蓝川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那之后我去了图书馆对吧。在那里的蛇类图鑑里记载着。在这世界上存在一种叫做飞蛇的蛇。” “飞……蛇……?听起来好像是能飞的蛇。” “飞蛇是可以飞的” “啊?” “能飞一百米。” “不不不,要怎么飞啊。难道长翅膀了吗” “准确的说并不是飞而是滑翔。百闻不如一见。我们来实际看一个动画吧。” 赖一用手机打开了一个网页,搜索了“飞蛇”的动画。然后把找出来的动画给蓝川看。 “真的在飞啊。” 并没有长出翅膀。和普通的蛇一个模样。它像放开了挤在一起的弹簧一样,从热带雨林的树枝上飞落。在空中将身体剧烈的上下起伏,一边缓慢下降,一边水准移动着。的确不是自己可以提升高度的那种“飞翔”,只是延长在空中的时间的“滑翔”。但是在空中的时间要比想像中更长久。 “也有观察到用这个方法水准移动一百米的例子。” “从对面屋顶到阳台只有五十米多一点,然而对面屋顶比较高。如果是飞蛇的话可以滑翔得到是吗?” “第二次事件中,你妈妈看到的好像是像关东的赤链蛇的红黑色斑纹的蛇对吧。蛇中唯一能飞的娜美蛇科中属飞蛇科中与其特徵相符的是在东南亚生长的叫做贝尼飞蛇的稀有种类。” “能够准备这么少见的蛇就说明犯人果然就是雨伞蛇女吧?” “嘛,理论上,谁都能准备这种蛇,但是毕竟还有刚才的袭击,我认为蛇女就应该是犯人没错。” 对于刚才差点被杀的蓝川来说,这个结论非常有说服力。 “你确定是那样没错吧” “首先,第一次的事件。蛇女恨着被自己喜爱的男人所宠爱的誉。并且,她想着只要将誉杀了的话,没准黑太郎就会理她了。但是和平常一样被蛇咬了的话就会暴露自己是犯人这件事。但是如果用飞蛇在没有脚印的密室里作案的话,不论伤口如何像被蛇咬的一样,自己都能逃脱。” “原来如此,事实上蛇女就可以把针的事说的与自己无关。即使在母亲身上检查出蛇毒也能说是母亲在被关在预装屋里之前用涂了蛇毒的针刺了自己的手指。但是具体的方法呢?” “用蛇女最擅长的偷听,掌握了黑太郎和编辑见面出发的时间还有预定回来的时间。之后在根据天气预报,也就知道了下午两点左右会下雨的事。蛇女为了制作在黑太郎出发前,也就是在誉被关在预装屋之前到雨停后这一期间的不在场证明,去了像咖啡店和美容室这样的地方。” “嗯……那是为了什么” “如果没有这期间的不在场证明的话,到雨停为止去预装屋,让誉被蛇咬之后带蛇回来这种平常的作案就成立了。那样的话,就算制成密室也逃不脱嫌疑了。” “哦,这样啊” “雨停之后,确定了地面状况后直接离开了店里立刻回到自己家中。在连接万场邸的屏风内侧已经准备好了必要的东西。在万场邸的屏风的高处和低处有石头的空隙对吧。” 第41页 “是那个菱形的洞对吧” “嗯,首先从高的那一侧的石头上将卷着飞蛇的热带雨林的树枝突出来。” “树枝?” “飞蛇在从敌人那逃跑或者在捕捉猎物的时候有从一个树枝跳到另一个树枝的习性。蛇女装作要袭击飞蛇一样。飞蛇为了从敌人也就是蛇女那逃跑就从树枝上跳了出去。然后向着预装屋滑翔。行进方向有正适合跳跃的【树枝】”。 蓝川想起了之前拜访过的万场邸。 “屏风和预装屋直接有树枝等等的吗?” “想想预装屋的同封口处。有一个木制的横格子镶嵌在那对不对。飞蛇把那个当成了【树枝】。或者说是用它代替了【树枝】。” “啊。那个的话的确有很多根所以便于跳跃啊。” “话说回来,蛇女教了飞蛇两种技巧。一个是让飞蛇习惯有人类味道的饵食。另一个是让它空腹。从通风口闻到了有人类的味道的飞蛇进入了预装屋,与正在静坐或者横卧着的誉相遇了。” “蛇有嗅觉吗?” “有,而且极强。” “这样啊。那妈妈的情况很糟糕啊。” “是的,虽然是一个即为庞大的对手,但是想着一部分的话应该能吃下吧,所以咬了指尖。那时候誉发出了“疼”的悲鸣对吧。所以蛇女知道攻击成功了。之后就只要把飞蛇回收了就行了。蛇女事先就在飞蛇身上繫上了能够回到手中的长绳子。” “然后使劲一拽将飞蛇回收了是吗?” “虽然那样也可以,但我认为仅仅是拽绳子的话,一次都不触碰到地面回收很困难。如果再下点心思的话也许就是这样吧。首先拽绳子,将飞蛇拽到通风口处。之后从低的水泥块处将穿着蜥蜴的树枝伸出。” “刚才用飞蛇的【逃跑】的习性但这次使用了它【捕猎】的习性啊。” “就是那样。飞蛇闻到了比起人类更喜欢的蜥蜴的味道,然后跳了过去。安全的跳到了树枝上。将树枝从低的水泥块的口那拽出来然后回收。如果按高度排列的话,就是高的水泥块,预装屋的通风口,低的水泥块。因为飞蛇不能自己提升高度,所以发射的时候从高的水泥块发射,回收的时候从低的水泥块回收的吧。” “没有脚印的密室完成了。” “应该是那样子的” “嗯?” “出现了两点误算。一个是,明明应该系牢的绳子从飞蛇的身上脱离了。这样的话飞蛇就会那样留在预装屋里。” “那样的话计画就被破坏了啊。本想演绎不可能犯罪但暴露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仅仅是那样。如果飞蛇将回来的黑太郎也咬了的话……” 蛇女虽然像杀了誉但不想让黑太郎受伤。 “蛇女慌忙的跳到了外面。如果黑太郎回来的话,就必须找点什么理由进入到预装屋内。话说回来,误算还有一点。其实那个时间点黑太郎已经在预装屋内了。比预定的时间回来的要早啊” “啊啊” 到此为止蓝川好不容易感觉看透了第一次事件的整体。 赖一继续说道。 “蛇女出来之后的几分钟内黑太郎对飞蛇进行了攻击或者对誉进行了救助行动。对此并不知情的蛇女等待着黑太郎,这时出的车出现了。蛇女对在围墙那走来走去感觉非常可疑的出搭话了。紧接着就听到了誉的悲鸣。” “妈妈被咬的时候是在飞蛇进去之后,并不是在这个时候对吧。为什么发出悲鸣了呢?” “大概是看到蛇在身上爬或者是袭击了黑太郎吧。但是之后黑太郎的悲鸣的确是被咬了之后发出的。” “妈妈的伤口出已经完全凝固了啊,但黑太郎的伤口还在流血,所以被咬应该是有时间差的啊,但是如果根据这个推理的话被咬的时间相当近了啊。” “如果根据出说过的丢克法的话,止血时间的标准就是两分钟到五分钟,所以我认为这对短短的时间差和个人差会有很大的影响。在出查看伤口的时候,知道了黑太郎是在三分钟前被咬的,誉是在八分钟前被咬的,所以只有誉一个人已经止血了也是可能的吧。” “哦,这样啊。” “那我就继续了啊。感觉一刻都不能耽误的蛇女,把出的车当做跳板翻过了围墙。但是趁着绿太郎在途中出现的这一瞬间,飞蛇凭藉自己的力量逃脱了。” “怎么逃脱的啊?” “因为蛇的鼻子很好使,所以也许闻到了在围墙另一侧藏着的蜥蜴的味道了吧。所以一直上到了通风口处。” “能上去吗?通风口的下面可没有什么可以缠的东西。” “蛇的爬行能力科是很强的哟。只要多少有点凹凸就多少能爬上去一点。那个预装屋是木造的所以墙壁上有些微小的凹凸处,而且通风口就在柱子的旁边所以只要缠在柱子上往上爬就应该能够到。到了通风口的话,之后就需要跳跃就可以了。在围墙附近着陆的话,就可以沿着低的水泥块回到雨伞邸。” “那父亲他们只要不仅仅调查预装屋的周围,连围墙附近也调查了的话就能找到蛇爬行的痕迹了是吗?” 第42页 “是吧。毕竟不是人类和不能飞的蛇能不留遗蹟行走的距离,所以即使没调查也不能责怪他们。” “然后呢,他们三人进到预装屋后,黑太郎也被咬了。然后说出了“不该是这样的”啊。” “是的。所以之后,慌张的回去取血清去了。” “只杀死了喜爱的男人,憎恨的女人却活了下来,所以蛇女相当的懊悔了吧。虽然我并不打算同情她。” “那种懊悔与第二次的事件有着联繫。虽然蓝川说了是不是只有自己被盯上了这种话,但蛇女之所以盯上蓝川,我认为不论怎么说都是强烈的对誉的復仇的意思。杀了喜爱的孩子就等于杀了她本人。” 听到这种话,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 不仅仅盯上了我,竟然还盯上了妈妈。蛇女死了真是太遗憾了,真想亲手将她扔进监狱去。 赖一继续进行说明。 “蛇女查明蓝川夫妇住在河畔的最高的2701室之后从河对岸的屋顶上用望远镜开始进行监视。查明了他们的生活习惯以及婴儿房的窗户经常开着。然后蛇女又想到用飞蛇了。瞄准誉出去买东西的空隙,蛇女上了河对岸的屋顶。包里放着几只飞蛇以及一根热带雨林的树枝。看准屋顶没人的瞬间,将缠着一条飞蛇的树枝从栅栏的缝隙向空中伸出,然后像第一次事件那样进行袭击。飞蛇为了逃离蛇女进行跳跃。但是对面不是热带雨林,而是楼和高层公寓的夹缝。哪都没有能跳跃的树枝。可怜的飞蛇拼命的寻找树枝。树枝……树枝……然后终于发现了。婴儿房的阳台上放着的观赏植物-榕树。” “话说,妈妈好像提到了榕树的事。” “因为榕树和贝尼飞蛇同产于东南亚所以是熟悉的树木。所以才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飞了过去。” “啊,但是能那么顺利吗?虽然知道了有榕树这个着陆点,但这和第一次事件的距离差很大啊。能到阳台这本来就是个很困难的事不是吗?” “正如你所说,很困难。所以蛇女之前应该失败了很多次,杀死了不少的飞蛇。其中的几只应该化成了河中的藻屑吧,有几只被风挂到外壁上最后压瘪在墙上成了黑色的污垢吧。” “污垢?啊,妈妈之前说过的【最近公寓外墙上的污垢增多了】的那个吧。” “没错,那是可怜的飞蛇的尸骸。” “所以才只有河流那一侧才有污垢啊。” “蛇女之所以最后迎来了被蛇杀死的终末,没准是因为因计谋而死的蛇们的怨念呢,开玩笑的。总之用什么方法,蛇女把她有的蛇一次又一次的让它们飞出去。其中只有两只贝尼飞蛇成功的到达了婴儿房的阳台处。蛇女事先对所有的飞蛇都教了和第一次事件时教过的相同的东西。【习惯了带有人类气味的饵料和空腹。】” “这样啊。从榕树下来到阳台的两条贝尼飞蛇注意到了开着的窗户的地方飘有人类的味道。然后爬到了发出味道的源头的婴儿床边。然后咬了蓝川的肚子。” 赖一单手模拟着蛇的样子掐了一下蓝川的肚子。 蓝川请求的说:“住手” 赖一笑着松开了手。 蓝川想要赞扬赖一但是在这之前,她注意到了一点矛盾的地方。 “诶?但是不是在第一次事件的时候是哈拉拉卡蛇,第二次的事件监测出像赤链蛇一样的毒素了吗。哈拉拉卡蛇和赤链蛇是属于飞蛇科的吗?因为赤链蛇好像是日本的毒蛇所以应该不会飞吧。” “当然不论是哈拉拉卡蛇还是赤链蛇都不属于飞蛇科,而且也不会飞。飞蛇姑且也带有毒但是为了只是获得蜥蜴等等的食物的弱毒,对人的效果很小。所以我认为她为了提高杀伤力,在飞蛇的牙上涂了哈拉拉蛇或是赤链蛇的剧毒。” “原来如此。所以在血液中查出了哈拉拉蛇或者赤链蛇的毒素,用各种各样的血清回復也说的过去了。真不愧是赖一。很棒的推理。” 这次蓝川终于称赞了赖一。 马上,病房的门顺势开了。 “请等一下!” 站在门口的是——。 “小松凪!为什么会在这!” 蓝川变得焦急起来。被看见和赖一在一起会变得很糟糕。一定要解释解释才行。 但是在想到很好的解释之前,小松凪气势汹汹的进行了逼问。 “不是的,这是,那个” 蓝川变得混乱起来。 小松凪开口了。说出的是骂人的话还是轻蔑的话 哪个都不是。她这么说道。“蓝川你不觉得刚才的推理有些奇怪吗?” “啊,推理?” “是啊,飞蛇的推理。” “不觉得啊。我听完觉得是很棒的推理啊。” “哪里好了啊。不是有一个致命的矛盾吗。” “致命的矛盾?” 小松凪一脸悲伤的表情说道“你真的真的没注意到吗?” 看到那个表情之后,蓝川反而变得生起气来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所谓的致命的矛盾是什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拘泥于那点。不论是什么都太过于唐突,没有足够的说明。 第43页 是不进行说明的她不好为了之后成为攻击的那一方,找到了对方的不足。 “你啊,先说说你自己的事啊,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小松凪像是在回復我的样子悄然而去了。 “蓝川,对不起。” “这次是突然道歉啊。” “以前我给过你一个祈福健康的护身符对吧。” “嗯” “在那里面放了监听器。” “啊!?” 蓝川被吓了一跳。不对不能用“吓到了”就能表达。已经是到了心咚咚跳的程度了。 蓝川发出的震惊的声音使病房的窗户都颤抖了。 “今天一边盗听一边跟踪你们俩来着所以知道你在这间病房。” 赖一询问道“所以,把锁破坏掉的是小松凪你了?” “是的。不想暴露给你们俩个,所以可能进行不彻底的帮助。” “等等等等”蓝川插嘴到。“为什么要盗听啊” “前几天的逆井邸事件为契机使我产生了怀疑。蓝川你和上木是不是在进行援交之类的。” 心脏蹦的跳了一下 “怎么可能做援交啊。” “何止那样,还将搜查情报泄露给上木让她帮你推理什么的” 心脏又颤了一下。 “怎么可能泄露搜查情报啊。” “并不是,一定是在做援交不会错。要问为什么的话,从监听器中听到了一部分的原本始末。” 心脏又跳了一次! “一部分的原本始末是指从开始到结束吗?” “是的。从付钱到结束。” 小松凪低下了头。后颈变得通红。 一想到被天真无邪的学妹听到“正在做爱”时的声音不明的兴奋了起来。不对,现在不是能漫不经心的时候。自己现在处在悬崖边上。如果只是援交的话还好,但泄露情报可是会被惩戒撤职的。 幸运的是从逆井邸事件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件了所以没有一次向赖一泄露情报的。虽然和赖一谈了蓝川家的发生的事件但那不是员警内部的情报。 小松凪也这么认为。 “泄露情报的话我一次也没听到过。” “因为没有泄漏过,没听到是当然的了。” “但是蓝川在做援交,虽然是我自己推理的。我觉得那样的话还好。因为我很尊敬蓝川你的推理能力。” “嗯嗯” “然后关于刚才飞蛇的推理的事!”突然提高了嗓音说道。“那么存在那么明显的矛盾,我觉得果然是因为把平常的名推理交给别人来做的啊。” “好了”赖一一副触及到自己的表情举起了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说“明显的矛盾,明显的矛盾”但是,你不认为在推理者的面前说这种话很失礼吗? 小松凪缓慢的转向赖一的方向。 “没有失礼的地方啊。因为像拥有你这样头脑的人是不可能会看漏的啊。能这样考虑的只有一点。你进行了假的推理。你为什么这样做?” 赖一稍微瞪了一下眼然后代替回答朝小松凪笑了笑。因为肯定了小松凪说的话吗?真的进行了假的推理吗? 赖一说道:“小松凪。之前也有过你在这样的夕阳下追问我的情况吧。” “啊,但是那是在梦中。” “梦也是美好的回忆对吧。” “话说,你为什么知道我梦境中的事啊。” 梦?她们在说什么啊。 变得不明所以了。蓝川要求她们为她进行说明。 “小松凪,我并不是很清楚梦的事,我很在意这矛盾,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矛盾。” “好,我知道了。在第一次的事件中,出看到了黑太郎和誉像【分离的两个洞穴】一样的伤口之后想起了在小学时看过的图鑑上记载的【被日本的毒蛇咬伤之后的伤痕】。” “等一下。你为什么知道那件事啊。啊全部是盗听到的啊。”自己给自己解释道。 “打扰到你不好意思,请你继续刚才的话。” “好的。问题是,在照片上介绍的【毒蛇】是什么种类的蛇。” “的确父亲说过【忘记那条蛇的种类了】之类的话。” “是那样没错吧。但是可以进行推测。根据隐山医师说的话,日本的毒蛇有赤链蛇、蝮蛇、蝰蛇三种。”但是赤链蛇被认知到是毒蛇是在1972年。在这希望你们注意的是在1979年三十岁的出在小学的时候是在1972年早很多这点是无误的。 “这样啊。在父亲还是小学生的时候,赤链蛇还没被认定为毒蛇。所以并没有在图鑑中的【毒蛇】介绍。” “对,所以图鑑中的【毒蛇】是蝮蛇和蝰蛇中的一种。” “蝮蛇或者蝰蛇” 蓝川还不知道那个资讯的意思。 “另一方面,隐山医师这样说过。赤链蛇属于水蛇科。蝮蛇和蝰蛇属于锁蛇科。咬痕明显不同。然后在第二次的事件中蓝川身上的咬痕很像赤链蛇的咬痕。也就是被水蛇咬的。” “等一下。从第一次事件中的伤痕中父亲联想到图鑑中的【毒蛇】是蝮蛇或者蝰蛇。也就是说在第一次事件中用的是锁蛇科的蛇啊。” 第44页 “注意到了啊。第一次的事件是由锁蛇科的蛇引起的,貌似与事件有关的哈拉拉蛇属于锁蛇科。第二次事件是由水蛇科的蛇引起的,关键的飞蛇像上木自己说的是水蛇科。而且锁蛇科和水蛇科的咬痕完全不一样。说到这结论就很明显了吧。在第二次事件中使用飞蛇的可能性很高。不如说我认为只有那种可能。但是因为第一次事件的咬痕不同所以很难想像用的是飞蛇。” “赖一说在飞蛇的牙上涂了哈拉拉蛇的毒。” “就算涂上别的蛇的毒,但也不能改变牙的位置。只要咬痕是锁舌科的也就不是被飞蛇咬的。” “哦,这样啊” “顺带说一下锁蛇科的蛇的牙被叫做管牙类。上颚有两个分开的毒牙,所以黑太郎和誉有着【分离的两个口】那样的伤痕。另一方面水蛇科被叫做是后牙类,长有很多普通的牙齿,牙齿的最里面长有毒牙,所以毒牙刺到的时候普通的牙也会刺到然后出现像【蜂巢】一样的咬痕。” 蓝川像输了一样说道:“这好像是知识的问题啊,不知道的话就解不开一样。” “并没有那回事啊。即使不知道管牙类和后牙类,综合现已有的资讯的话只要进行纯粹的思考就可能得出这个结论了。” (现以后的条件) 1、第一次事件的伤痕与出在小学的时候看过的图鑑上的照片极为相似。(出) 2、日本的毒蛇有赤链蛇、蝮蛇、蝰蛇三种。(隐山) 3、赤链蛇被认知为毒蛇是在1972年。(隐山) 4、出是小学生的时候是在1972年更早的时候。(自明) 5、蝮蛇和蝰蛇是锁蛇科,赤链蛇是水蛇科。(隐山) 6、锁蛇科和水蛇科的咬痕不同。(隐山) 7、第二次事件的伤痕与赤链蛇的咬痕极其相似。(隐山) 8、飞蛇属于水蛇科(赖一) (推理) a、图鑑中的【毒蛇】是蝮蛇或蝰蛇。(根据2、3、4) b、第一次事件是锁蛇科引起的(根据1、5、a) c、第一次事件使用飞蛇的可能性为零(根据6、8、b) d、第二次事件有使用飞蛇的可能(根据5、7、8) “啊,好好,没解开,没解开,是我不好。” 蓝川本来是打算自虐的,但是换成了捉弄对方认真的语调。 小松凪瞅向膝盖。只说到“真遗憾” 我让她感到失望了吧。 没关系,已经习惯别人对我失望了。以前的恋人,葵也对蓝川感到失望然后离开了。 蓝川果断的问道:“所以,小松凪。如果第一次的事件没有用飞蛇的话,那是用什么手法代替的呢。” “并不知道。我所做的事只能有力的将一个可能性破坏掉。赖一她……” 被小松凪带的蓝川也看向了赖一一侧。赖一即使被指出矛盾之后也没有任何动作。果然在最开始就自己察觉到了这矛盾。 “赖一,最后真相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赖一开口了,她的声音很难得的带着一点湿润。 “真相是……在听黑匣子的时候我就略微知道了。但是并不想说出来。在调查事件的时候知道了飞蛇的事,所以就想着用飞蛇煳弄过去的啊,但没想到小松凪会乱入进来,这是预料之外的事。” “煳弄过去……为什么不说实话啊。” “你想知道真相吗” “当然了” “真的吗?” 从赖一冰冷的视线中蓝川感到一丝恶寒。 蓝川想起了她俩今天早上的对话 但是这个事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不要再继续调查的好。 啊,什么意思啊。 也有不知道真相的好的意思。自寻烦恼。在夜里吹口哨的话蛇会出来。类似意思的这两个成语中都有蛇出现对吧。从以前开始做多余的事就会有蛇出来啊。 该说是等待不知道为好的真相呢。誉或者是出表现出这样的样子 即便如此。 “想要知道。我想知道啊。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啊。我认为如果有隐藏的真相的话会害怕的不行啊。所以没办法,我想知道真相。” 小松凪像松了一口气一样瞅向蓝川。她想了想后对赖一说道:“上木,我也想知道真相。” 赖一像非常困扰的样子笑了笑。那表情就像是【妈妈】一样。 “我知道了,那我说了。” “关于第二次的事件,犯人是蛇女,我认为手法就是飞蛇不会错。问题是第一次的事件。首先在考虑那间密室最主要的因素是那件密室状况最多只是对于伤口没有凝结的黑太郎才成立。对于伤口已经凝结的誉来说密室的说法不成立。在刚才假的推理中,虽然设定的是在雨停后才被咬的,但事实上,可能是在雨停之前就已经被咬了。还有,受医生诊断的只有誉。黑太郎的尸体没经过法医解剖就让绿太郎处理了这点也很重要。或许是誉和黑太郎只有伤口相似,但受到了不同的攻击。” 小松凪说道:“毕竟现在两人的症状完全不同。” “好像妈妈只有右臂肿了,而相对的黑太郎全身都起了荨麻疹。” 蓝川还记着这些。 第45页 “是的,所以可以认为成【誉和黑太郎在相同密室中负了和被蛇咬伤相同的伤】。将【誉受了类似被蛇咬伤的伤痕作为誉事件】和【黑太郎受了类似被蛇咬伤的伤痕作为黑太郎事件】两个事件分开,主要查找后者的密室手法就可能会看到些什么。这叫做【困难的分割】。” “这一点我也考虑了,但是但是即便只有黑太郎事件,密室还是过于难解。预装屋内即不存在蛇也不存在针。周围的地面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在有网连最可靠的飞蛇也被否定以上,你还要说剩下怎样的可能性啊。” 赖一举起了右手的食指。 “只有一个还没有被验证的可能性。” “连一次都没有验证过?” “那是什么?” “在说那个之前,先让我解释一下誉事件。,万物都要按部就班进行才行。” “别装模作样了” “突然解释那件事的话也听不明白不是吗。但是就算按顺序来解释,有可能还是听不明白。” “是那么难的手法吗?” “并不是,非常单纯。但是首先从誉事件开始。就像刚才说的那样,誉事件没有一点密室的可能性。所以就算这样想也可以。在誉在被关在预装屋后直到下雨的期间,蛇女在通风口处说道“给你个好东西”然后从旁边的缝隙中只将手指伸出,让哈拉拉蛇咬伤。然后把难受的誉放在那里不管,然后蛇女拿着哈拉拉蛇离开了。因为当时还没下雨当然也就没有脚印。” “刚才的说明有唯一的保证吗?” 小松凪这样说完后,慌张的进行了说明。 “啊,也就是说,只有这种可能。” “虽然并不是唯一的可能。但是和从多数的嫌疑人中确定一个人是犯人不同,在推理密室等等不可能犯罪的情况下,即使只要找到一种方法就可以了。所以我认为不断的提出假说比较好。而且,像现在这样拟定的结果,把黑太郎的事件也顺利的解决了。所以我认为这才是合理的。” “我知道了,请继续。” “蛇女回到雨伞邸后,开始下雨了。在下雨期间,黑太郎从编辑那回家。黑太郎去预装屋看誉的情况。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没有撑伞。那时的脚印被雨水沖刷掉了。打开南京锁进到预装屋内后,看到誉非常的痛苦。“怎么了?”“被雨伞用毒舌袭击了。”因为黑太郎也在事件发生的前一个月被哈拉拉蛇咬了,所以并不认为誉在撒谎吧。在这,一般人会带她去医院。但是黑太郎并不是普通人。为了成为【日式萨德】,而想要体验萨德歷史的变态。他有了强姦因蛇毒而痛苦的女人这种新的感觉的虐待狂的想法。” “什么人啊” “太过分了” “黑太郎将痛苦的誉压住,用唾液将两人的性器官弄湿,然后插了进去。因为唾液非常容易干,所以之后蛇女对两人进行身体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湿也不是不可思议的事。可是黑太郎在在持续抽插的时候阴茎碰到誉的阴道深处也就是子宫口的时候感到了违和感。感觉子宫口比平时张开的更大。” 其实当听到妈妈被强姦的时候,蓝川有想把耳朵塞住的想法。赖一为什么要说这个啊。是和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另一方面,小松凪问了一个露骨的问题。 “那是因为怀孕或者来月经的缘故吗?” “并不是,是因为蛇毒。” “蛇毒的错?” “隐山医师说过对吧。哈拉拉蛇会在咬的对方的体内生成缓激肽,使子宫等等的平滑肌进行收缩。所谓子宫是平滑肌的袋子,平滑肌收缩的话袋口也就是子宫口就会张开。当然也可能与接近分娩使得子宫口变得柔软有关。” “只是哈拉拉蛇的情况下才会发生那种事吗?别的蛇呢?” “可以生成缓激肽虽然是哈拉拉蛇为首发现的,但并不是哈拉拉蛇特有的能力,它是锁链蛇共有的特性,所以比如被日本蝮蛇咬了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知道的很详细啊。果然那点也在图书馆的蛇图鑑中记载着吗?” “并没有,因为没记载那么详细,所以我给我的爬虫类学家的朋友打电话询问了。” “哇,交友面很广啊。” “那傢伙说的【朋友】是援交的客人的意思啊。” 蓝川闭嘴了。 “啊,是那样的啊,我没清楚到那种程度,对不起。” 小松凪不知道为什么慌慌张张的开始向赖一道歉。 蓝川无视了这一点,然后向赖一进行了质问。 “就算子宫口张开了又能说明什么呢,那讨厌的话题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别插嘴” “啊?” “将阴茎插从子宫口处插入子宫内进行性交啊。虽然是在黄色漫画中常出现的子宫性交,但事实上子宫口很硬而且是闭着的想要插入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这时候,因为平滑肌的缘故子宫口是开着的。因为我不认为黑太郎知道平滑肌的事,所以并不知道原因吧。但是不论如何,子宫口是开着的。怎么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呢。本来就是冒渎的子宫性交,再加上对方怀着孕,而且还因蛇毒而痛苦着。他认为这三重冒渎正是给萨德最高的供奉。” 第46页 蓝川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沉默。只要稍微一张口就会因为感情的流动,大骂出口。 相对的赖一不饶人的继续说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为了想要进行子宫性交,就必须要让阴茎长到能到达子宫内对吧。进一步说,无论子宫口怎么开着也是有限度的,所以尽可能细一点的好。又长又细的阴茎,那就是理想型。我想着一卵的双胞胎的话阴茎的形状也大体相同,刚才誉和绿太郎睡过了。” 这时,蓝川也不得不插嘴了。 “你和绿太郎做了啊!” 第一次接触到上木赖一搜查风格的小松凪只是面部通红的低下了头。 “绿太郎的阴茎又长又细,是可以进行子宫性交的。所以黑太郎一定也是这样的吧。黑太郎正想着要插进子宫口,但是还没插进去。还得把口扩大一点。这么想的黑太郎将右手伸进了阴道内。所以发现时,他的右腕前面是湿的。这时,誉因为过于剧痛而发出了悲鸣。” “所以妈妈的悲鸣才传到了外面。” 明明伤口凝固了,但在发现之前听到誉发出了悲鸣是因为新添了别的暴力的缘故。 蓝川想到:要杀了他。当然黑太郎已经死了。但是即便是死了也要杀了他。用我的手杀了他。 小松凪询问道:“之后的确听到了黑太郎的悲鸣才对吧。那黑太郎不就快要……” 赖一点了点头。 “是的,快了。黑太郎将右手食指伸进了子宫口,想要把口扩大。就是在那时被咬了。” 突然的说到了关键字。蓝川想都没想就反问道:“啊,被咬了?谁啊?” “当然是黑太郎。” “什么?” 于是赖一举起右手,用食指直接戳向蓝川。 “是你啊,蓝川广重,当时还在誉肚子中的你,将黑太郎咬死了。我认为这是歷史事件中,不对人类史上第一次婴儿杀人。” 蓝川没理解赖一到底在说些什么。这是什么寓言故事吗?还是无聊的笑话啊?因为什么都不明白所以没办法进行反驳。蓝川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僵直在了那里。 小松凪认真的反驳道:“为什么婴儿会咬人啊?” “为了保护母体和自己。黑太郎明显是正在攻击因蛇毒而变弱的母体的外敌。如果继续的话,母体就会死,自己也会跟着死去。在变成那样之前,必须要排除外敌。本能的感觉是这样然后咬了深入到子宫内的手指。” “你是说婴儿会那么想吗?” “婴儿是有意识的这一点,即使看了胎教的例子不也很清楚吗?” “如果将手指戳进子宫口,不是会卵膜就会破裂,然后导致羊水流出嘛。那样的话产妇科的大夫就应该会注意到才对。” “羊水破裂也是因人而异的,不是因为量比较少,马上就干了吗?所以零散的羊水和黑太郎带进来的鞋子上的雨水混在了一起,蛇女等人在检查女性器官的时候已经干了。” “不对,但是等一下。” 小松凪拼命的找着反驳的材料,然后好像找到了的样子。 “对了!我有过让我看朋友的婴儿的经歷,刚出生的婴儿根本就没长牙。所以根本就咬不了。” “大部分的婴儿是那样的,但是好像也有少见的一出生就长着牙的婴儿。” “诶?” “被叫做【先天性牙齿】或【魔牙】。先天性牙齿大多数都是在下颚有两颗前牙,但是也有长在别的地方的,那种情况下【只长在下颚】【长在左右对称的位置】【只有两颗】的情况比较多。也有在乳牙当中,长出最尖锐的乳犬牙的情况。长出分开的两颗尖锐的乳犬牙的样子不就看似如锁链科蛇的毒牙一样吗?然后对黑太郎的右手食指尽情的咬下去的话,就应该有像被哈拉拉蛇咬了的痕迹。” “那样的话,可能多少会出些血但也不至于死吧。” “平常的话是那样没错。但是这个时候的胎儿是中毒状态下的。从被哈拉拉蛇咬了的母体经脐带将哈拉拉蛇的毒素吸收到了血液中。因为先天性牙齿易于拔除,所以在咬的一剎那就从根本拔除,然后带了出去吧。另一方面,拔除后从牙齿的根部出血,流出的血液从黑太郎的伤口处进入到了体内,运送了哈拉拉蛇的毒素。” “然后就死了吗?果然量的多少很可疑啊。明明胎儿弱小的身体只能吸收不至于死亡的毒素,婴儿的一滴血进入成年男性身体中,使其立刻死亡这点很奇怪。” “能引发这点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过敏性休克。” “我听说过过敏性休克。被蜜蜂刺了两回就会死的那个对吧。” “不仅限于蜜蜂,即使是隐山医生说过的马的血清,还有关键的蛇毒,只要是除了人类的蛋白质以外的东西什么都可能引起。那种异类的蛋白质第一次进入体内的时候,在体内会生成叫做【ige】的抗体。然后第二次进入的时候,会引发ige过剩使全身过敏。如果气管出现了荨麻疹就会引发窒息死,还有因脉率不齐而引起心脏停止。然后过敏性休克最大的特徵就是只要有一点过敏就会引发。用吃了黄油花生的嘴和对花生过敏的人接吻后,死亡的事很有名不是吗” 第47页 “这么说的话,黑太郎在事件发生的前一个月,被哈拉拉蛇咬了。” “然后在事发当日,通过胎儿的血液,哈拉拉蛇的毒素再次进到了体内,引起了过敏性休克。黑太郎一痛苦,就听到了出他们接近预装屋的脚步声了。所谓的dv男就是对在乎面子的人。为了装作没有性虐待一样,将自己和誉的下半身衣服整理了。但是症状越来越严重,然后在指出将自己咬了的人之后就失去唿吸了。” “这样啊,那不是说被誉咬了而是指被誉肚子中的胎儿咬了啊。 “就是那样。并且与誉被咬后肿了的右臂相对的,黑太郎全身都出现了荨麻疹这两点的不同表明了【因蛇毒而中毒】和【抗体过多的反应】这两种原因。” 长时间沉默后,小松凪像承认自己败北的样子嘆了口气。然后说道:“誉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因为受太大刺激而丧失记忆的可能性不能说是没有,但我认为说是丧失记忆是骗人的。如果员警进行科学搜查的话,很有可能就会知道是胎儿咬的。如果在新闻上引起骚动的话,我的孩子就是在出生时,不对是在出生前就被刻上杀人犯的烙印。为了避免那种事,藉助了绿太郎的失踪案。” “出也……” “之后,誉告诉他的可能性很高。此外还有一个人,知道胎儿就是犯人的人。” “是雨伞蛇女吧。” “嗯,之前说的。对。我认为虽然事发当天她没有注意,考虑了很多之后 ,想到了这个结论。” “让飞蛇和水蟒袭击蓝川是为了为喜爱的人报仇吧。” “等一下,说什么报仇的……” 小松凪不知所措的瞅向蓝川。 蓝川变得焦急起来。 这帮女人在说些什么呢。 胎儿怎么可能是犯人呢。我怎么可能是犯人呢。 想要站起来狠狠的说她们的时候,头晕了。 然后蓝川醒着看到了那个的梦。 这样啊,这个梦是…… 并不是一岁的时候在高层公寓的婴儿屋时的记忆。 是在出生之前,在胎内时的记忆。 因为是在胎内没有光亮也是当然的。 咬了他肚子的那条好蛇是脐带吧。那天运送了哈拉拉蛇的蛇毒但是基本是用来提供婴儿活下去的氧气和营养的。而且现在也有着将哈拉拉蛇毒作为攻击想要入侵其中的坏蛇的武器想法。 没错,坏蛇就是黑太郎的右手食指。 将脐带和手指替换成蛇也许是混杂了一岁的时候被飞蛇袭击了之后感到恐怖的结果也说不定。 梦的最后是以他在临死前张嘴悲鸣为结尾的。这并不是真的要发出悲鸣。是被坏蛇咬住了。 也就是说果然是…… “我杀了我真正的父亲吗?” 赖一和小松凪转向了蓝川的方向。 “终于发觉了啊。” 赖一不知道为什么像非常有趣似的说道。 “上木!” 小松凪责备道。 但是蓝川现在是像要自己惩罚自己一样,向赖一寻求制裁。 “我的罪过会怎么办?” “我向身为律师的朋友问过了但……” 赖一先做了引言然后开始说到“如果是刺向孕妇的肚子,但孕妇没有死,而胎儿死了的话,会被判杀人罪吗。为了决定这件事,就需要探讨作为生物的【人】从何时成为了拥有人权的怕【人】。从受精开始?从分娩的时候?从胎儿从母体中露出来一部分的时候?从胎儿全部都出现在母体外的时候?从凭藉自己能力开始唿吸的时候?日本的刑罚採用了露出一部分的时候的说法。即使是一部分出现在了母体外,就有与母体无关,可以直接攻击到婴儿的理由。因此,还在子宫内的胎儿并不属于【人】,最开始举的例子并不能判为杀人罪。这次的事件的话怎么样呢?当时蓝川的确是子宫内的胎儿。但是如果採用【与母体无关可以直接攻击到】这种以从母体中出来一部分为由的话会怎么样呢?就会成为蓝川可以通过张开的子宫口直接攻击了黑太郎。所以【人】这种解释是不是也可以成立呢。成为了一件有趣的事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刑法中关于议论胎儿的问题的情况下,一直都是胎儿是被害的那一方。但是这次是胎儿是加害者。就像黑太郎可以直接攻击到蓝川一样,蓝川也可以直接攻击到黑太郎。那就是可以说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了不是吗?” “怎么那样”小松凪抗议道。“那可是胎儿和成年男性啊。并不是对等的胜负。” “但是赢的蓝川啊。” 小松凪沉默了。赖一转向蓝川的方向。 “假设即使是以【人】对待承认了杀人罪,因为有少年法所以也不会受到刑法。所以说蓝川,你的罪过和刑罚由你自己决定。”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详细。我会好好想想的。” “从刚才就一直说罪过和刑罚的,差不多一点啊。” 小松凪一脸痛苦的表情向蓝川诉说到。 “蓝川请不要在自责了。虽说是亲生父亲,但是是最差劲的男人。如果蓝川你不咬他的话,你和你妈妈就会一起被杀也说不定啊。” 第48页 的确万场黑太郎是最差劲的男人。 但是反过来蓝川广重又如何呢。 在管理员室沖了澡之后回来了,在赖一想要绑起她的红头髮的时候,蓝川想到了。 就像是。 自己是不是就像是黑太郎一样这种想法。 蓝川也将赖一当做了氪金式的性处理道具。虽然没像黑太郎那样,但也有做过相当粗鲁的行为的记忆。 如果蓝川和黑太郎是一丘之貉的话。 杀死蓝川的会是谁呢。 “如果妈妈和爸爸都知道真相的话,为什么会对我说这种话呢。”蓝川自言自语道。 小松凪对此作出了回应。明明也没拜託她们。 “关于那点,我也想了想。然后我想到了,不存在只有一面的墙。我认为如果蓝川感觉到了壁板的话,你父母也一定感受到了。之所以构造了墙壁是是否知道事件真相的区别罢了。所以,如果你父母想要将真相全盘托出将墙壁破坏掉的话,我认为他们说不了这种话。难道不是在两颗心之间的缝隙中摇摆着吗?” “住嘴!” “所以你父母做了一个赌注。所以将关于事件的线索全都公开的说了出来,如果蓝川找到真相的话,那时候才第一次真正成为一家人。” “我让你闭嘴了吧!” 蓝川用右手戳了小松凪的肩膀。 被水蟒咬到的伤口的疼痛蓝川反射到了我身上。 当我感到糟了的时候,她的身体开始倾倒了。 然后摔了个屁股蹲儿。 “啊” 慢了一拍,做了一件糟糕的事的想法向我袭来。 “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只是我擅自摔了而已。” 小松凪刚强的说着,并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但。 “啊,怎么回事?” 站不起来了。 好像是腰节骨瘫软了。 蓝川的膝盖也颤抖了起来。 蓝川保持着站立,小松凪保持了屁股蹲儿的样子,持续颤抖着。 蓝川想到:果然自己和黑太郎是一丘之貉。对赖一使用性暴力,对小松凪使用物理暴力。我是最差劲的男人。 就在那时。 响起了笑声。 蓝川和小松凪看向了赖一的方向。赖一的嘴边浮现出了微微的笑容。刚才果然是她发出的笑声。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在这时候笑了? 赖一开口了。 “不好意思,但是太过于有趣了。” 蓝川沉默了 竟然说有趣? 小松凪询问道“有趣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兴趣是做一个侦探。所以知道真相后,而且真相是【婴儿是犯人】这种神奇的事,很有趣的。” “怎么像是别人的事一样……” 小松凪责备后,赖一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毕竟就是别人的事啊” 小松凪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沉默了。 赖一转向了蓝川的方向。 “蓝川,你刚才说了吧。因为胆小所以如果有被隐藏的真相的话会感觉很可怕所以想知道真相。从当时的反应看来,小松凪也应该持有相同意见吧。” 突然回到之前的话题上小松凪慌张的回答道:“额,啊,是的” “那是一种人类的心里表现。只凭那一点继续追寻真相是很危险的哟。因为,如果被隐藏的真相比继续隐藏下去还要恐怖的话怎么办。那时候你们逃到哪去呢?” 蓝川和小松凪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赖一继续说道 “所以当人没有办法的想要面对真相的时候,就只能变成侦探了。必须要享受真相。” 两个人没有能回復刑警的话。 不知何时窗外变暗了。赖一拿起了放在桌旁的大型的手提包。 “那,天也黑了我就回去了,之后就拜託你了” 说完她走出了病房。之后就剩下了不知所措的蓝川和小松凪。 门外响起了夜晚的口哨声。 从那天之后,蓝川就再也没去过赖一所在的707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