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守门人》 第1页 [恐怖灵异] 《与狐狸精同居的日子/阴司守门人》作者:荒村野店老闆娘【完结+番外】 简介: 一面古老的镜子一只多情的狐狸一个神秘的天师一只狡诈的兔子给你讲述一段有关阴司守门人的故事 楔子 所有的故事都是由一套房子开始的。 昨天,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时,房东给了我一道选择题,要么涨房租,要么搬家。当房东毅然决然的告诉我要长100%的房租,我也毅然决然的告诉房东我100%的搬家。 于是乎我变成了求租大军中的一员。 话说这一段帝都的租房价格一直上涨,四环左右的合租都要1000多块,还不一定是多小的屋子呢。每次搬家找房子都让我有一种扒皮抽筋的感觉。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条个人招合租的信息。 ==================== 房屋位置:紧靠三环 户型:两室一厅 招租:次卧 价格:500 ==================== 就是这500元打动了我,我看了看位置,离公司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走路)。虽然觉得应该是骗子,但位置和价格让我猪油蒙了心,决定当晚就过去看看。 在我往包里放了一个改锥,给好友打完安全提示电话之后,踏上了改变命运之路。 在故事开始之前,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叫莫小兔,女,年龄不详。如果让我对自己概括一下,那就是三没与三无。 三没是:没胸,没貌,没有钱。 三无是:无聊,无耻,无底线。 基本上属于可以做特工的人员的料,这是往好听里说。 废话少说。 我捏着一把开了刃的改锥,忐忑不安的坐上了公车,在晚上9点钟去一个明显是骗局的地方看房子。当时的心里描写就省略了吧,反正也不耽误剧情发展。 下车之后,往东走1000米不到,就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叫瑞都公园世家的小区。这小区从外表看起来还不错,小区很新,里面绿树成荫,门口坐着保安蹲着狗,小区外面还有超市一家、杂货店一家,干洗店一家,小饭店数家。看到这个配置我当时就泪流满面,默默的向佛祖祈祷,让我这次看房成功吧。 我在小区门口给房东打电话,等了五分钟不到,他就出现在我面前。这时候本该对房东做出一番外貌描写,可惜秋天天黑得早,我一个大姑娘也不好意思拼命往人家脸上瞄,只能大概的描述一下。 房东总体来说是个身高标准,体重标准,有点小受像的标准帅哥。 看到他的相貌之后我吊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长的这么帅,劫色的话我也吃亏不到哪去,劫财的话我身上只有105块。 跟着他过了保安,开了闸门,进了大楼,直奔房间。进门我就呆住了,好大的房子,竟然还精装了。房间里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处处透漏着和谐美啊,唯一怪异的就是洗手台上面的镜子,在完全是现代风格的洗手池上面装了一个古香古色的绿色雕花框镜子,但我当时根本没有在意。 在精神极度兴奋之,我忽忽悠悠的和房东签了约。定下了房租缴纳方式,和违约金等等。 签完约的一瞬间,我仿佛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样,一下子感觉到了房子的不对。 洗手台上的绿色雕花框的镜子正对着大门,那绿也不是常见的翠绿墨绿,而是在恐怖片中常见的尸绿。上面的雕花一共十三朵样子各不相同,但无论从什么顺序去数,第四朵花上都有暗暗的血色。那雪白的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就和死人的皮肤一样,地上的红木地板发出阵阵的血腥味,我坐着的沙发摸起来竟像一块肝脏。特别是房东身上那种怪异的味道,让我不自觉的要跑的越远越好。 “恩……,房东,我突然不想租了!你看咱们还没交定金,你把合同撕了就得了。” “为什么呢?你那儿不满意了?” 房东一边和善的询问着我,一边慢慢的变化。本来白嫩细长的一双手,长出了白毛,眼睛也慢慢的变长,眼珠颜色开始变淡,嘴巴一点点凸起露出尖尖的牙齿。 我的心好像一瞬间停止了挑动,嗓子也像被胃塞住一样,让我喘不了气。下一秒我开始耳鸣,眼睛也开始出现低血糖的症状。 “欢迎你成为阴司守门人!”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很远处,但我清楚的看到了面前那个颗狐狸头嘴巴在动。 极度的恐惧好像给了我一点力气,我盯着那可狐狸头尖叫了起来。然后胡乱的抓起了包里的改锥,扑了过去。 当我清醒的时候,已经被对面的狐妖房东给制服了。被绑在了一把太师椅上(我完全不知道这东西从哪来的,客厅里只有一套沙发),狐妖房东脸上插着改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脸委屈的说:“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你至于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吗?看中你的是阴司,我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文员而已。” “大哥,你能不能把改锥拔下来再和我说话” “你要是不再动手的话,我可以把你解开,然后在和你解释。” 在我表示绝不会再诉诸暴力之后,狐妖房东拔下来脸上的改锥,并解开了我。我现在终于明白太师椅哪来的了,原来狐妖房东的捆绑术附带了一把太师椅。 第2页 狐妖房东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变回了人样子,然后慢慢的告诉我,阴司与阳间的通道是很多道门——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门关,每扇门都配有守门人,包括一人、一鬼、一妖,他们相互配合也相互监视。 人鬼妖都算是合同工,阴司会根据不同的需要给予一定量的报酬。因为每扇门负责的区域不是很大,所以说每天工作量是很小的,但报酬却相对比较丰厚(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万能的)。 狐妖房东看守的这扇门是负责接收一个北方小城——煤阜的鬼魂,每天清晨煤阜的鬼差会把七天前死去人的灵魂打包好,然后交由专门负责运输鬼魂的鬼差送到帝都(为嘛要送到帝都呢?以后再解释),再交给管区的守门人(交接一般是在天黑之后午夜之前),守门人按照单据点算一遍(看看人数是否正确有没有抓错之类),最后由鬼门关送进阴司就可以了。狐妖房东说他做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什么麻烦事。 由于上一任守门“人”去生孩子了,只能再招一个,阴司就从三世书中选取了几个侯选人,让狐妖房东一一“面试”。由于之前的面试者,都不能通过测试,所以这种“好”事就轮到了我身上。 “你测试毛线了?你面试毛线了?你不就在我刚坐下就骗我签了租房协议吗?” “测试当然要在你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进行,比如,门口保安养的狗就是勾魂鬼差的幻化,勾魂鬼差在人没到时辰的时候是不能接近的,但是刚才他能抱住你的腿,证明你的体质属阴,就是我们常说的招鬼体质。” “你的意思是我被一个男鬼抱了大腿?mb,出去就打断他5条腿!” “你不要激动,听我继续说。而进了楼门坐电梯的时候我特意安排了一些小鬼捣乱,可是小鬼们根本不敢惹你生气,因为他们看出你命格比较强悍。总体来说你就是招鬼的体质,通天的命,是万里挑一的守门人选,你懂了没?” “懂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恩?” “我可不可以不干!!!!我不要每天妖怪一起工作!!!!!” “当然可以了,阴司招守门人的原则就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没有任何强迫性质的。” 听完了这话,我心中的小花立马怒放了,可还没张开两片花瓣,就被无情的暴风雨了。 “介于你已经签了协议,毁约的话得吧违约金付了,当是手续费。” “不就3000块嘛,给你。” “3000块是没错,不过是3000块金砖。” 当时我有一种一个雷从天而降,正好噼在我的头顶的感觉我快速的和计了一下,3000块金砖啊,即使我天天去抢银行,也得抢到60大寿。我只好一咬牙,一跺脚,接下了这个工作。 那天晚上狐妖房东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守门人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我基本都没记住。唯一记住的就是,阴司每个月会给我一定的rmb作为经济上的报酬,还会根据我的工作态度给我精神上的报酬。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报酬,让我变成哲学家?还是让我男朋友的jj变成18cm? 额…忘了说了,其实我有男朋友的,他在一个遥远的沙漠国家里努力工作,挣着我的彩礼钱。 当我手脚并用的回到家里之后,已经快12点了,赶紧给我男友和父母通报了一下,并宣称房东是一个受中受,没人要的受,所以一起合租安全得很。 第二天我就拿着原房东退的押金,搬家去了狐妖房东的家里,当然没给租金,只当做公司提供宿舍。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白天要面对的公司里的牛鬼蛇神,晚上回家还要和妖魔鬼怪住在一起。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从这个月的工作量来看,守门人那是相当轻松的,只需要每天收一张表格(还是电子版的),七天之后的晚上再和狐妖房东点算一下能否对应的上,最后再由狐妖房东把他们送到雕花镜子里面去。 这里隆重介绍一下洗手台上面的绿框雕花镜子,它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虽然他看起来像一个假古董。 鬼门关的另一头就是守门“鬼”,一个清朝的老秀才,朱惜贤朱大叔。由于工作性质不同,他不用出来我也不用进去,但每次见面我都会被他教导一下汉字的多种写法,最后向我展示一下,他柔顺黑亮的大鬍子。 生活嘛,就是七个雷八个坑的过。这个月的坑中之坑雷中之雷,就是狐妖房东。 插叙一下,狐妖房东在“面试”的那天晚上就做了自我介绍。据他自己说他是一只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的小狐狸,一日突然得到了上天的感召,在之后漫长的岁月里修炼成精。再之后的某一天他又得到了上天的感召,做了守门人(这种说辞只适用于对象是18岁以下的妹子)。后来他看我对他的纯洁史毫无兴趣的情况下,只好提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听完之后,我礼貌的在心里呸了一下,迅速的判断出他是一个猥琐的人、无耻的人、永远脱离不了低级趣味的人,因为他叫做——冷月(他当现在再拍武侠吗)。 自打我搬进了狐狸窝之后,就遭到了冷月全方位的虐待。他每天逼着我换着花样给他做鸡吃的,我忍了;他就是时不时的变身一次,我也忍了;他每次偷用我的化妆品的时候,我还忍;可是有一项我让我忍无可忍。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我俩进行了一次灵魂深处的对话。 第3页 “冷月啊,你说为什么很多作者都喜欢写狐狸精的故事呢?” “因为狐狸精美丽、狡黠、善变、多情,永远以一副完美情人的面孔出现,让人魂牵梦绕、欲罢不能……” “停!我只有一个问题!” “恩?” “大家难道都忘记了狐狸有狐臭吗?”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冷月的脸上就如同开了一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他耳中有如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都一齐响。心里更如开了个一个酱油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然后我趁他神志不清之际,拉着他到医院排队挂号,当天就在门诊做了手术,连晚上工作都没耽误。 当晚我唿吸着充满消毒水的空气,微微一笑。 我又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 三个月里阴司除了月初的给500rmb的之外,我没看到任何的精神报酬,急的我抓耳挠腮又不好意思去问。 第四个月开始,白天公司里和经理的勾心斗角矛盾加剧让我烦躁不堪,每天公司里的低气压,常常被带回家。整整一个礼拜,我在家的时候,老秀才和冷月都不敢大喘气,事事顺着我,即使这样冷月也要时不时的受我几个白眼。这让今年冬天的寒流来的更早。 还好,在第一股寒流到达帝都之前,阴司终于给我发了精神报酬。大boss好像觉察到了我和经理之间的火药味儿,神奇的给我调了各部门。 对于这是阴司报酬的事,不是我猜的,是我为了庆祝脱离魔掌请冷月吃火锅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精神报酬了,原来就是让我精神愉悦的报酬。 我们终于在迎来新工作,年终奖和春节之后,开始了第一个故事——软体公司杀人事件。 第一篇 软体公司杀人事件 第一章 招魂行动 如果你在1月17日这天,来到中关村金海星大厦b座,坐正数第二个电梯直接到达顶层,绕过写着“北京天禹科技有限公司”影墙,直接走20米就会看见我。 这是我调职的第一天,我由售后部调职到了行政部,并坐在了全公司轴心点——前台。 让我们看看公司的环境吧,这会在以后的故事中起到重要作用。 我的右手边就是一个软体公司的核心组成,开发部,他们坐在一个打通的大厅里,大boss也和他们一起坐在隔断里。左手边的就复杂了,公司的售后部,售前部,行政部,财务部,技术部,客户部都挤在这一半。前台的后面还有一个会客室,一个会议室。出了影墙左转就是吸菸区,右转就是洗手间。 再让我们再回到前台来。现在前台除了我之外站了一个女孩。她叫蔚蓝,财务部的会计,正在给我讲她连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蔚蓝自打新年过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梦见一个灰瓦红柱的六角凉亭,凉亭有两层,但上面一层矮的怪异。凉亭的两侧都有河,一条清,一条浊,两条河在凉亭的前面汇成一条。河水的交汇处站着一个全身湿透的小女孩,哭着叫蔚蓝救她。 开始的时候蔚蓝只是沿着小路向凉亭跑去,每次没等近前就醒来,后来蔚蓝就越跑越近,昨天竟拉住了小女孩的手。正当她往上拽的时候,小女孩白白嫩嫩的手突然变成了猴爪,小女孩也变成了水猴子,吓得蔚蓝一下子惊醒。 蔚蓝就趁着中午吃饭的空当,给大家讲了一遍,排遣一下内心的恐惧。我则抱着看热闹不怕人多的心态,撺掇蔚蓝去找找哪个亭子,说不定真能找到呢。蔚蓝只是摇了摇头,说她天生胆子小是绝不敢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冷月讲起来这件奇怪事,没想到他听完之后嘆了一口气说:“这年头,不怕人找事儿,就怕事儿找人。既然这件事找到你了,你就得咬着牙去做。” #=#,我完全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无奈,冷月只好详细的给我讲了缘由。 守门人的工作就是把鬼魂送入地府,不管这鬼魂是由鬼差钩来的,还是自己找上门来的,或者路上碰见的。只要是鬼魂想去阴司,鬼差就有义务送。蔚蓝梦见的这个小女孩,应该是一个游魂,由于某种原因被困在河中。小女孩一心想去阴司,好能轮迴投胎,但自身被困住,又找不到鬼差,只好给命格属阴的蔚蓝託梦。而蔚蓝又把梦讲给我听,这就是上天註定要我去吧小女孩带回来,送往阴司。这是阴司的硬性规定,每个守门人必须完成,否则就得付违约金。我无奈,但冷月说收魂是非常简单的,只要长手长脚的都会做,我也只好答应去为那个小女孩招魂。 可没等吃完饭我就反悔了,推说找不到地方,不肯去。那知冷月早有准备,他先叫出了镜子那边的老秀才,两人拿着龟壳铜板算了好半天,确定了大概范围,接着开了谷歌地图,很快就找到了地方。我心里默默咒骂,这年头连狐狸精都会高科技了。 晚上工作完,冷月拿着两个小药丸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来,我给你加两条内存!” “这两个是什么?” “一个是定身术,一个是抓捕术,我把两个药丸揉进你左右肩膀里,就随时可用了。” “哦,可是这药丸看起来怪怪的。” 第4页 “这种形状你该很熟悉的,你不是经常用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 是的,药丸长了一副痔疮栓的样子。 冷月带着一副报仇雪恨的表情,把药丸揉到了我肩膀里,睡前又指导我练习了大半天。第二天上班前,有给了我几颗包着黑狗血的小珠子,和一条用他尾巴上的毛编的红白手鍊。为了安全起见,我路过杂粮铺的时候还买了半斤糯米。 为了骗蔚蓝和我一起去,我想了一路,那知道刚到公司蔚蓝就主动来找了我。她神色惊慌的和我说,昨晚的梦差点要了她的命。 昨晚张兰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饭也没吃就洗澡睡了,睡着后他又梦见水中的小女孩。之前一切如常,可就当他要抓住小女孩的时候,一不小心翻到了河里。本来刚没小腿的河水一下子变得深不见底,蔚蓝在其中根本分不出上下,浑浊的河水直往他她的口鼻里灌,呛得她无法唿吸,勐然惊醒。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在浴缸里睡着了,之前回到卧室之类的都是梦境。 蔚蓝觉得这是不祥之兆,昨晚想了一夜决定按我说的试一试,找找那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古怪之处,说不定能破解这个噩梦。我听了当然是大喜过望,马上应了下来,并主动说帮着他找亭子的具体位置。 她满心期待晚上的冒险,显得兴奋不已,我却忐忑不安。 我一整天都在祈祷今晚发生白昼现象,可黑夜还是如期的来临了。下了班之后蔚蓝和我吃了点东西后才动身,下了车已经8点多了,冬日的晚八点天已经黑透了。 这天刚好是三九的第一天,风都被冻成了刀子,颳得我脸生疼,手脚都冻得发麻。古亭的位置还特别的偏僻,不通公交,下了车我们俩有绕了一个小时的圈子,才在一片被废弃的工地里找到了古亭。 冷月昨晚给我讲,这片地本来被一个香港人买下,准备建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那知道从开始动工就怪是连连。香港人偏不信邪,高价找来一个风水师,把小区里的两条河并成了一条条了“人”字型的河,并在两河的交汇处移来一座古亭。古亭修好后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可当工期进展到一半的时候,香港人突然自杀了,而他的几个小老婆为了抢财产也忙得不亦乐乎,这个充满着不祥的小区自然也就扔在一边。 施工队撤走之后,小区里的鬼魅更加猖獗,吓得住在附近的人,都不敢近前,晚上的时候都要绕着走。小区里的“人”字河也变得一清一浊,有胆大的人曾在旁边听过河里有人唱歌。 想起这些我就两腿发软,心肝乱颤,可又不得一步一步的挪向小区。我心里有种预感,晚上的招魂行动绝没那么顺利。 我和蔚蓝进了那已经修好一般的大门,沿着小路穿过半成品的楼群,走了大约5分钟就看见了那个古亭。古亭真的和蔚蓝梦里的一样,灰瓦红柱六角向天。虽然年代久远,却颜色鲜艷,和旁边破败的景象很不搭调。 我和蔚蓝壮着胆子,向古亭走去,路上满是挖地基取出的土,每个土堆比人还要高,有的上面还躺着流浪狗。那些狗被我们的脚步惊动,只是睁开绿油油的眼睛瞟一下,便继续睡去,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在高高的土堆中间绕路更让我紧张不已,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米,却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终于到了古亭下,我的坐在长椅上休息,蔚蓝则到处摸摸看看。她在亭内看来半天没收穫,说要去看看两条河,这条奇怪的人字河在三九天都没有结冰。我趁着蔚蓝去看河的时机,拿出装着牛眼泪的小喷瓶,喷了下额头。 三更半夜的在废弃工地里游荡已经很可怕了,可我喷完牛眼泪之后,发觉之前的都不算什么。就在牛眼泪接触我额头的一瞬间,工地里的鬼魂好像一下子都从地下钻了出来,围着我和蔚蓝。他们互相之间说说笑笑,还对着我和蔚蓝指指点点,虽然没有靠近我们的意思,我还是怕得要命。只好拼命的自我安慰,想像我现在是动物园里任人参观的猴子。 我平静了一下,看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喊蔚蓝过来坐,给小女孩烧点纸。趁她烧纸的时候,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符,啪的一下贴在她头上,她就安安静静地睡了过去。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冷风和群鬼们的笑声都变成了恐惧往我的骨缝儿里钻,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想了逃跑。 今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我算着时间,估摸着蔚蓝在梦里应该快到了古亭,我拿起从工地里捡的跟长棍,贴上符,开始在水里搅,希望能把小女孩的鬼混搅出水面,我好趁机收住。可搅了好半天也没见她出来,旁边睡着的蔚蓝已经开始微微皱眉了,随时都会惊醒,她要是醒了今晚就白费了。我急得不行,把长竿抛在一边,拿出手电,探出半个身子向河里看去,想看个究竟。 水还是那么浑浊,什么也看不见。一阵冷风吹来,我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手电直直的向河里落去。我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抓,可手却下意识的向下伸去。手的大幅摆动,打破了身体原本的平衡,这瞬间的风也突然大了起来,把我吹的摇摇晃晃,我脚下不稳,一头栽进了河里。 原本刚没小腿的河水,在我落入的一瞬间变得深不见底。水里一片漆黑,光一丝都透不进来,有如深海。水虽然没有结冰,却比冰还冷,我的毛孔在刚沾水就统统闭了起来,企图留住一点温度,但只是徒劳。羽绒服和靴子都灌满了水,只把我往下拉。 第5页 冰冷刺骨的河水,化成了冰锥,忘我的耳鼻里插。我憋着气,想先把靴子脱掉,可冰冷的河水,然我手发僵,根本拉不住靴子上的拉链。在我被靴子的重量拉到河底的一剎那,突然眼前一亮。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光亮让我看到了得救的希望,可我还没等笑出来,就要哭了。这光不是别的,是一群群像水母一样的水鬼从河床里冒了出来。我得在他们靠近我之前游上去,否则就得在河底陪他们了。 我努力的踢着脚上的靴子,希望能把他们甩掉,手上也在用力拽着衣服上的扣子。可我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身体也越来越僵,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重,我的脚马上就要接触到那些水鬼了。 在千钧一髮之际,我的手勐然一用力,衣扣被我扯开大半,衣兜里装的糯米也都散了出来。天啊,我都忘记这些糯米了,他们简直是救命的神仙。糯米在河里散开,那些水鬼就像碰见鬼一样纷纷钻入河床里,不敢再冒头。 虽然,河床上的水鬼不见了,可是我的氧气也耗尽了,没有力气往上游了。我被迫一口口喝着骯脏冰冷的河水,手脚也慢慢发软。 那一刻,我觉得我年轻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了,可怜我还没买过一件名牌呢。 在我就要昏过去的瞬间,手上的狐狸毛手鍊,突然收缩,它嵌入皮肤的疼痛让我勐然清醒。 原来刚才河底的一切都是梦魇,我从高高的亭子甩下来后就昏了过去,口鼻都沁在了水里。正当我要呛水的时候,狐狸毛手鍊救了我。我坐在水里想,河底发生的那么多事,原来就在一唿一吸之间。 我按着河底想要站起来,手却摸到一个滑熘熘的圆球,我顺手捡了起来。对这月光一看,吓得我第一口母乳差点没吐出来。 是一个眼珠子。 我怕的鸡皮疙瘩都跳起舞来,但又硬着头皮拿在手里。因为来之前狐狸就告诉过我,人的灵魂如果随空飘荡,是产生不了大作用的。像小女孩这种具备了託梦能力的灵魂,都会依附在有灵性的东西上。而人的眼睛是最有灵性的,大多数鬼混都喜欢寄居在里面,这个小姑娘十有八九也是。 我咬咬牙,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个滑熘熘的眼珠子。舌尖一甜,小女孩果然寄居在里面。 我拿着眼珠子打算爬上去,可亭子太高了,我手脚又冻得发硬,根本没力气爬上去。这时又狂风大作,我身上的衣服瞬时结冰。命苦的我啊,没被淹死难道要被冻死吗? 但幸好这阵大风把蔚蓝脸上的符咒吹飞了,他醒过来后,把我就救了上去。她看我全身湿透的样子,赶忙打了120,再去医院的途中我告诉蔚蓝,我是为了捞手电掉下去的,她也没有怀疑。我俩在医院折腾了半宿,才被狐狸接回家。蔚蓝怕他父母担心,就谎称工作太多,要在我家里过夜,两个人一起赶工。 那晚的蔚蓝没在做那个噩梦,她相信自己已经超度了小女孩。可我却因为着凉发了高烧,整整在家里躺了一个礼拜。 养病的时候冷月给我讲了小女孩的事情。原来香港人请的风水先生是个妖道,他用以恶压恶的方式来镇鬼。他先在广东拐来一个蜜罐里长大的小女孩,凌虐致死之后,再把小女孩的五脏六腑都压在了亭子的柱基下。可当时一个干活的人由于害怕,手抖了一下,让小女孩的一个眼珠子掉在了河里。 妖道本以为小女孩会因死前的痛苦和夭折之恨,变得怨气冲天。那想,小女孩天性善良,没被怨恨蒙蔽,栖身在那颗掉在河中的眼睛里,日日盼望被人搭救。 之后我还问过冷月香港人的死和小女孩有没有关系,冷月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并且给我讲了香港人自杀的真相。这个香港人的故事我们就留到以后再讲吧,下面讲讲我调职的原因好了。 =================招魂行动完=================== 第二章 三水云南 在我搬去和冷月同住的前一个礼拜,新换了一个东家。 新东家同样是做软体的,我依旧去做了售后技术支持。一切好像都和以往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有着一个神经质的上司。 她叫程淼,云南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头长髮,看起来像一只温顺的猫。 可事情往往不能看表面,当这个女上司的温柔只对着男人才散发时,我确定遇到了一个双面人。当男人耗尽了她的温柔后,她对着售后部的女下属处处刁难,时时责骂,找茬扣钱时,我确定他是一个可围观不可投餵的极品。他的极品害的售后部平均每两个礼拜离职一个小姑娘。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暗暗想着看在工钱的份上,忍下吧,反正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就当她是更年期心情烦躁。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他不仅是神经质,双面人,她的身上还发生过很古怪的事情。 程淼很早就离开了云南老家,一个人到了北京闯生活。我想当时他一定满心的豪情,认为只要来到北京就可以飞上枝头。可现实是一个没满20的姑娘,既没学歷也不肯吃苦,想要过舒适安逸的生活,唯有嫁人这一个途径了。 程淼来北京不到半年,上天就给了他一个英俊多金的白马王子。程淼爱他爱得不可自拔,每日幻想着这个英俊多金的白马王子能把她救出苦海,让他再也不用住20人的宿舍,再也不用蹲在路边吃盒饭,再也不用睡发潮的被子,再也不用穿过时的地摊货。可是白马王子总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让程淼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她哭过、闹过、割腕过,甚至还用怀孕来要挟过,可这些统统不能让白马王子娶她过门。 第6页 程淼的20岁生日就在两人的扯皮中度过。 女人过了20岁的生日好像就会忽然长大,长大的程淼明白了,英俊夺金的白马王子只不过是一个英俊夺金的花花公子。没有一个花花公子会为了一朵山茶花而放弃帝都这个大花园。再说了花花公子的高干老爸也不回让他娶一个无根无靠的小野丫头。 程淼看清了事实伤心地回了老家,可半年后她又来到了帝都,和花花公子复合了。复合后的花花公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不仅飞掉了其他的女友,还和程淼结了婚。更神奇的是,花花公子的高干老爸竟然没有反对这桩婚事,婚后还像对亲女儿一样对程淼。 以上知音文都是我听来八卦。 不过我马上就要亲眼见到那个英俊多金的花花公子了,验证一段浪子回头的传说。 很多公司春节前都会有无数的大宴小席,每个部门都会聚一次,部门部门间也会穿插着吃饭。虽然那时候我已经调离了售后部,但是之前关系好的几个同事硬是要我一同吃一顿。本来不想去,但小道消息说程淼的浪子回头老公要亲临现场,我立马答应了下来。 我很早之前就打听过那位回头浪子的样子,可知情人全都笑而不语,然后再告诉我,只要我去年尾聚餐就会知道了。 聚餐定在一个周六的晚上,我们一班同事来得很早,程淼说堵车要晚来一会儿。我们等了半个小时后,她终于一步三扭的走了进来,回头浪子紧跟着他身后。接着,我下巴就掉在了地上。 那个本该英俊多金的回头浪子,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快300斤的大胖子,他英俊的五官已经被肥肉吞没,原本高挑的个子也像被肥肉一下子拍扁,连眼神都好像充满了油腻。他这个形象给我我的感觉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猪精。 我当时还在安慰自己,说男人过了30总是会有些发胖秃顶的毛病的,内涵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回头浪子没有让我失望,在他坐下仅10分钟后就打破了我的内涵论。我一直认为花花公子是有品位的流氓,可眼前这位猪精托生的回头浪子,从做下开始就没停过嘴。先是调戏点菜的服务员,后又开始调戏周围的女同事,等他把老人调戏个遍后,矛头开始转向了第一次见面的我。 “这位美女怎么称唿啊?” 沉默。 “第一次见啊,一会儿咱俩一定和个交杯。” 沉默。 “瞧你长得真白,就是太内向了,我一眼就能看看透你里里外外。”说完还吸了一下牙花子。 依旧沉默。 “这小妞,非得100快钱拍脸上才能说话啊!” “他妈的,你说啥呢!”我把筷子摔倒了桌上。 猪精没想到我一个小姑娘敢当着这么多人卷他的面子,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全身的肥肉一起颤悠。 “小婊子,你把嘴放干净点。” “贱人,闲着没事回家x你妈去,少在我这发骚。” “信不信我抽你。”他顺势站了起来,往我这边走来。 我也不堪示弱,抓起一个酒瓶子,在椅子背上敲掉了瓶底,恶狠狠地看着他。 同桌的人看他要动手也都纷纷站了起来,拦着他,拽着我。程淼看着事要闹大,赶紧拉着他家的猪精离开了。 程淼两口子走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和谐起来,有些资歷老的同事就在酒桌上讲起了程淼结婚之后的怪事。 程淼结婚时那是风光无限,老公浪子回头,公公大权在握,有这高档小区的住房,开着上百万的名车。一个既没能力也没学歷的小丫头,被她高干公公直接塞到公司做了经理。而且结婚后很快就坏了身孕,6个月时偷偷的查出是个男孩。 好景不长,程淼为了追求漂亮挺着大肚子还要穿高跟鞋,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没了,还落下了习惯性流产的病根。这事完了没到半年程淼的公公就因为调戏一个很有背景的女同事,被迫提前退休。没了高干老子的支持,猪精的公司也很快出现了问题,为了挽救公司,猪精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卖了房子车子,还有程淼的首饰。不知是墙倒众人推,还是猪精平时积怨过多,凭他用尽十八般武艺还是一败涂地。一文不名的猪精每日暴饮暴食,唉声嘆气,短短几年就面目全非。 猪精自打公司倒闭后就不出去工作,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靠高干公公的退休费,和程淼出外打工挣的钱。猪精失去了金钱与地位包装的外表后,也慢慢的露出了他原本就骯脏不堪的本质,常常让程淼感到丢人现眼。程淼的情况更是糟糕,除了失去少奶奶的生活,还要出去工作养活家里,也就慢慢的变得尖酸刻薄神经质起来,经常弄得公司鸡飞狗跳。但老闆碍着和她那高干公公的老交情,一直睁一眼闭一眼,这更助长了程淼的气焰。 程淼在公司里脾气大的出奇,经常无事生非,可回到家里却对她老公依旧柔情似水,即使他由英俊夺金的浪子变成混吃等死的猪精。对这点大家都啧啧称奇,刚开始几年大家还在等着看她和猪精什么时候离婚,到最后只能说再势利的女人都会有真爱啊。 当晚回到家里,我一边干活一边和冷月感嘆,程淼令人讨厌的背后还有那么多心酸不予人知啊。 我俩正哀嘆这呢,老秀才突然从镜子里飘了出来,说道:“这都是那女人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他种的虐根发芽了而已。” 第7页 我和冷月大感兴趣,在工作完了之后,抓着老秀才问真相。 原来老秀才生前也是云南人,知道很多云南的秘密,他听完我的叙述就断定程淼对猪精施了爱情蛊。 所谓爱情蛊,就是用午夜盛开的九心十八瓣茶花的花蕊,然后配以南马河、普渡河、湄公河三条河流中午蒸发出来的水,再加上情人的血,亲人的泪,仇人的灵魂,熬成一锅汤。最后再把施蛊人的双眼放到汤里煮49天。然后他只要对着心爱的人回眸一笑,那个人就会永远爱他一人。老秀才猜想,程淼肯定是找了能做爱情蛊的巫师,帮她做了爱情蛊。 爱情蛊原本的意图是要成全纯真的爱恋,可程淼对猪精的爱有太多的杂质。充满了金钱的欲望爱情,触怒了神灵,虽然程淼成功的嫁给了猪精,但他当时看上的那些东西转眼就烟消云散了。爱情蛊有一个副作用,就是施蛊的人永远都不能背叛这份爱情,否则会全身溃烂死的惨不忍睹。所以程淼无论怎么痛苦都不干背叛猪精。 这就是自作孽吧,听完老秀才的讲述,让我对程淼仅存的一点可怜都烟消云散了。 ====================三水云南完============================== 第三章 提拉米苏 与程淼的冲突,让我惴惴不安,周一早早就去了公司,进门直奔行政办公司,开始先下手为强的讲周六吃饭是发生的事情。大家听了觉得猪精噁心万分,都过来安慰我几句,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行政部包括我一共四个人,经理王哥,负责劳保的乐姐,负责招聘的小娜,还有我。我们这个四人组将会在这个故事和下面两个小故事中多次出场。 果然不出我所料,程淼在上班没一会儿的时候就去了行政,然后又满脸青红的出来。中午时小娜就满足了我的好奇心,小娜平时于我关系最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俩找了一家离公司很远的饭店八卦了一番。原来程淼本事打算去经理王哥那告我一状,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就被王哥臊个面红耳赤。 之后的几天里,程淼也没再生事,很快我也在春节长假中将这事遗忘。 春节过后,由于公司年前为煤阜电力做的一个大项目即将交付,公司派了很多技术人员去煤阜出差,我和小娜也作为随队行政人员在煤阜待了3个月,五月末才回到结束出差。在煤阜这三个月也是精彩异常,我和小娜经发生了很多事情,还差点丧命。不过在煤阜的三个月,还是留到下个故事《煤阜鬼话》中再讲吧。 下面先讲讲我和小娜刚刚回来的帝都上班的第一周发生的一件大事。 五月过后就是六月,六月的第一天就是六一,一个全世界小朋友都喜欢的日子。公司每年也都在六一时安排员工家里的小孩子会餐,当做公司福利。今年行政部也为了早早为了会餐做准备,小孩子嘛,总是麻烦一点。 找餐厅,定位置,选菜单,都是乐姐一个人干的。乐姐个子高挑,梳着一头短髮,办起事来爽快,早已结了婚,并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这次聚餐定在了西直门不远处的一处主题餐厅,交通方便,里面的菜还都是小孩子喜欢的,由于我们人数多乐姐还向他们要来一个提拉米苏蛋糕做赠品。 会餐的当天公司里的家长们都带着各自的宝宝,我这种嘴馋的,好凑热闹的也都跟着去了。进了饭店一看,满满一屋子小孩子,当时我脑子就嗡了一下,之后耳朵里就灌满了小朋友的吵闹声。各种各样的小朋友一边吃一边跑,乱作一团,还好各自的妈妈都跟在身边,也算乱中有序了。 我们在一个角落坐下来之后小朋友们就各自闹开了,这个去亲那个那个去抱这个,逗得我们都笑个不停。笑闹了快两个小时之后,大家都感觉有点疲倦了,乐姐就去后面把提拉米苏蛋糕拿了过来,每个小朋友吃一块,这顿会餐该结束了。 一直到这里大伙都安安稳稳、高高兴兴的,如果没有下面的事发生,可能这个儿童节会是所有人一个美好的回忆。 最后切蛋糕的时候,我已经累得歪倒在凳子里,我在那时心里还在盘算,下次再也不要来和小孩子玩了,他们的精力简直是无限的,两个小时就让我筋疲力尽了。我在那东想西想的时候,乐姐家的达达跑到我怀里撒娇,我就势抱着她,让他餵了我一口蛋糕,蛋糕刚到嘴里我就感觉大事不好。 我的上颚很奇妙,他好像一个食品安全检测仪,只要吃到一点过期变质或者里面添加剂多了,他就会发麻。 这口蛋糕还没咽下去,我的上颚细胞就开始收紧,迅速的发木,然后像有无数小针刺在上面。我想也没想就把嘴里的蛋糕快速的吐到地上,然后赶紧拍达达的背,让他快点吐掉。 桌上的人看我如此反应也都吓了一跳,还没等我解释,桌上一个叫老虎的小男孩突然喷出了一口血。这时大家都慌了神,我也吓得手足无措,还好乐姐反应快,拉过达达开始抠喉咙催吐。大家这才惊醒过来,纷纷的拉着自己的孩子催吐。 我赶紧拿起电话叫了救护车,店家也报了警。 老虎和其他小孩子都被拉去了医院,其他小孩子洗了胃,挂了盐水都慢慢稳定下来,只有老虎因为吃的太多没有抢救过来。 事后警察调查出有人在蛋糕里下毒,但究竟是什么毒却无法确定,只说可能是生化病毒,和曾在国际上引起过大轰动的炭蛆热有点相似。一时间公司里风声鹤唳,警察也每天进进出出,调差个没完,但整整一个月也没找到任何线索。饭店也为了了事,给了老虎的父母一比巨款,老虎的父母看在钱的份上就不再闹。 第8页 事情开始往不了了之的方向发展了。 公司为了安抚老虎的父母,号召大家捐款,并由公司负责老虎的葬礼。因为这个王哥跑了不知道多少趟火葬场,我也跟着去了一次。 那天我们去的时候是阴天,我害怕就在车里等着王哥出来,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车里的音响突然响了起来。里面还是两个人在说相声,可我怎么也听不清说的什么,车里的空调温度也变得很低。我知道大事不好,也没管空调和音响,直接拉开门跑了出去。 后来回到车里时空调和印象都恢復了正常,连车门都是锁好的。看起来一切正常,我却脚底发麻。 回到家里,我和冷月讲了这个事,他也感觉其中有蹊跷,但想不通其中缘由。 “今晚工作不多,咱俩后半夜去火葬场看看。”冷月说道。 “要去你去,我才不要去那个鬼地方。”我一听说要去火葬场吓的脸都白了。 “随你,反正那些小鬼虽然厉害,但还不敢缠上我。” 冷月刚说完,我就想起了香港老片和日本的电影里的小孩子,恐怖的脸色,空洞的眼神,缠上你就要干掉你的霸气。这时候耳边也仿佛响起咒怨的音乐,我吓得大腿根都阵阵发紧。 “狐狸,你一定要救我,我还没结婚呢,我不要被那些小鬼抓去当妈。” “知道怕了吧,那就求我吧,求我,我就救救你。” “你一个小受,不要用小攻的口吻说话,能去就去,不去拉倒。” 一番纠缠后,我的王霸之气终于再次征服了冷月,半夜的时候我俩开着小车就去了,可到门口我就傻了。人家火葬场也是要下班的,着三更半夜的,怎么进去啊。 “狐狸的智商果然不如人高,大半夜的咱俩翻墙进去啊,不小心被人抓了,明天就成社会版头条。” “你不也没想到,还有脸说我!”冷月一边反驳一边从兜里往外掏东西。 难道是可以穿墙隐形的符咒?我心里默默地想。这种好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这次用好了,我一定弄几个来玩玩。 正在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冷月已经走到门卫去敲门了。 “谁啊?”被吵醒的门卫大叔满肚子的不高兴。 “我是警察局的,来看看那个下毒案的小孩子,我前几天就来过,您还记得吗?”冷月说着就把手里的东西给门卫大叔看,原来这傢伙拿的是一个警察证,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办的假证。 这玩意比穿墙术好用多了,轻松就骗过门卫大叔。冷月拉着我就往太平间走,路上我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张口,生怕声音会招来鬼怪。 冷月好像预先知道了,停放老虎尸体的地方,拐了几次弯就直接进了一间满是铁柜的停尸间。进门的一剎那,漫天的鬼叫,房间里的鬼魂在我的身边旋转,有的还往我的衣领袖口里钻。我恨恨的转头看着冷月问道:“你不说我命可通神,怎么这么久没看见有鬼怕我?” 冷月不理我的问话,拉起我的手就往最里面走去,可那些鬼魂都抱着我的腿让我无法迈步。我被冷月直拖到了一个铁柜子前,冷月把手放在拉手上说:“你做好准备,我要把箱子拉出来了。” 我全身颤抖的点头,想闭眼睛,但又觉得看不见更可怕。 冷月满满的把柜子往外拉,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终于有东西露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是一个袋子。冷月又把袋子慢慢地拉开,老虎就这么出现在我的眼前。 老虎生前是一个胖乎乎的长着一张苹果脸的贪吃鬼,死后的他还是那么胖,不过脸上苹果般的红色早就退去,只留下苍白。由于他走的过于匆忙,没受什么痛苦,五官也没有变样。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死人看起来并不太可怕。 我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但由于害怕手停在半空。 “老虎,你找姐姐来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后,老虎的脸色好像突然有了血色。我又松了一口气。 “老虎,我知道你很可怜,但下毒的兇手到现在也没抓到,警察都没办法。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有怨气就去找那些警察吧,姐姐在内心理支持你。” 说完我就示意冷月吧袋子拉上。实在是太吓人了,三更半夜对这一具尸体说话。我恨不得马上逃出去,这里温度太低,还群鬼齐飞,和鬼片现场一样。 “等等,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冷月问道。 “这里有什么对的啊!” “你看到老虎的鬼魂了吗?” 我勐然惊醒,对呀,我们进来这么半天,停尸间里的鬼魂都出来遛了一圈,可就没看到老虎的。 “都一个多月了,老虎肯定去了阴司。”我感觉这句话更像是在说服我自己。 “那他今天白天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冷月,不要管他了,咱俩快走吧,回家就好了。” 我赶忙去拽冷月的袖子,可手还没等伸过去,停尸间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 还好停尸间有窗子,外面白白的灯光从窗子透了进来,眼睛适应了之后还是能勉强视物的。可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因为我在灭灯的时候就跳到了冷月身上。现在正如同一个树袋熊一样挂在那发抖呢,冷月看起来比我抖的还厉害。 第9页 冷月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说: “没事了,你先下来,咱俩赶紧走。” “好,你先去把柜子关好。” “我…算了,不管了,咱俩直接走吧。” “你想明天上社会新闻啊!关键时刻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 为了不上新闻,我只能从冷月身上下来,一步三抖的走到铁轨前,僵着手去拉袋子。怕碰到老虎的尸体,我只能边拉拉链边偷瞄。 我瞄了几眼手就不敢再动了。之见老虎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那个东西好像要冲出来,但找不到出口,只能在里面一下一下的乱撞。撞了几下后他终于来到了嘴边,老虎的嘴唇被向外顶起,两唇之间的缝隙也被里面的力道一点点沖开。 那个东西从老虎两唇的缝隙中露出了头,一个尖尖的鼻子,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老鼠的鼻子。 老鼠慢慢的从老虎的嘴里往外爬,可是他实在是太大了,肥硕的身子只出来一半就被卡住。肥老鼠满头满脸的都是绿色的粘液,往外挣的时候粘液由于冲力向我身上喷过来。我想闭眼,想尖叫,但却只能一动不动的僵在那看着。 老虎的嘴都快被撕开了,可那只粘煳煳的老鼠还是卡在那里。老鼠急的吱吱直叫,那声音就像用铁片划玻璃一般,我的耳朵都刺的发疼,可狐狸却吓得连头都不敢回。老鼠叫了一会儿发现还是出不来,就用它的红眼睛瞪着我,那眼神就像看着新的猎物。 突然间,老鼠的两只前爪搭在老虎的下巴上,爪子紧紧地扣在肉里,后腿也在舌头上勐的一蹬,顿时从老虎的嘴里飞了出来。老虎的嘴被他一下子撑裂到了耳根,看起来就如同微笑的小丑。 在它飞出来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直卡着他的肚子,大大圆圆的看起来像怀孕一样。老鼠借着冲力直接向我飞来,发红的眼睛,满身的粘液,还有腥臭的气味好像一瞬间就能扑到我的脸上。我一动都动不了,连吐得力气都没有,只能睁着眼睛等死了。 正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早就吓成一团的冷月突然跳了起来,直直的向空中的老鼠扑了过去。 只见冷月亮出了利爪,直接抓向老鼠的脖子。老鼠看到冷月想躲开,却来不及了,直直的被冷月的爪子,划破动脉,血直接喷来出来,溅的我一身一脸。那股腥臭味让我想吐,可还没等吐出来,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被割断脖子的死老鼠,还没等掉到地下,他那圆圆的大肚子就一下子爆开,里面喷出了好多毛都没长的小老鼠。小老鼠刚见到空气,就满地的散开,跑的极快。 冷月见状,急忙去追,边追还遍喊我一起。 “小兔,你别站着不动,快追,跑了就糟了。” “我也想去追啊,可我动不了了。”我在那哭哭唧唧的说道。 冷月嘆了一口气只好自己追去,虽然冷月动作快,可双拳难敌万鼠,还是跑了不少。等我恢復知觉之后,也不管会不会上什么社会新闻了,拉着冷月撒丫子就跑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冷月边开车边告诉我说,根据他的判断,这是一种神秘的蛊术,施蛊人用老虎的灵魂来交换某些重要的东西。老虎估计也是随便选中的,只能算他倒霉。我心里嘆了一口气,为老虎的枉死感到不值,却又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我吓得只会发抖,躺在被子里一闭眼睛就想起那只老鼠,和它突然爆炸的肚子。连续几天没睡好,我眼袋都快挂到了下巴上,天天头晕目眩,工作也魂不守舍,王哥以为我病了,特意给了我一天假期,让我回家休息。可回家也睡不着啊。 正当我在家里裹着被子翻来翻去时,冷月拎着一瓶洋酒,坐到了我床边。 “小兔啊,吓得好几天都睡不着了吧,来喝点酒吧。有句话叫‘酒壮熊人胆’,喝完你就能睡着了。” 虽然狐狸的话让人怄气,但我也觉得喝几杯是个好办法。 我撑着去厨房弄了几个下酒菜,就和狐狸对这喝了起来。我是从来没喝过酒,喝了几杯酒晕乎乎的睡过去了。在梦里我变的异常神勇,独自一人大战老鼠,那对绿油油粘液和红红眼睛的恐惧都被酒精驱散了,连那满地的小老鼠都被我一脚一个踩的稀巴烂。然后我又梦见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狗,软软肉肉的趴在我怀里,用他那湿乎乎的小鼻子一个劲的顶我的胸,就在这种幸福的感觉中,我进入了深度睡眠。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看来我睡了一圈。心里的恐惧也被美梦给驱散了,我高高兴兴的去刷牙洗脸,打算晚上大吃一顿。 可洗着洗着,我突然想起来昨晚做的那个有关小狗的梦,可那如果是梦,为什么我胸上有黏黏的东西呢。我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脸都没擦直接奔去了冷月的房间,一脚踹开门,拽着还在醉酒的冷月的尾巴,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摔倒墙上。 “哼,能占老娘便宜的还没生出来呢!”我看着满眼含泪的冷月说道。 “我喝醉了,一瞬间幻觉你是我曾经的她啊。你听我给你讲,我和那只美丽善良的小松鼠的……啊!”冷月的话就在惨叫中被打断,谁想听他和那个母松鼠的故事。 后来老虎的尸体按照预定的时间被火化了,举行了风光的葬礼,一切看起来又恢復了平静。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都认为事情已经结束,可那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第10页 ==================提拉米苏完====================== 第四章 午夜兰花 每年六月末公司里就会忙的人仰马翻,因为年中总结,季度总结和月度总结都会压在一起来做。六月末总会有开不完的会,加不完的班,做不完的报表。 整整一个礼拜的加班让我心神憔悴,想着到了周末可算能喘一口气了,可还没等我收拾完东西,就又得到了加班的通知。神啊,周五的晚上难道就要在加班中度过吗? 我虽然不乐意,但也只能哼哼唧唧的开了电脑,玩游戏打发时间。 玩游戏? 对你没看错,我就是在加班玩游戏。虽然年中总结让人头疼,可头疼的只是财务部,售后部之类的部门,我们只是做最后的整合和装订。虽然整合和装订工作不多,却还是的等到他们完事之后才能做。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行政部的人都练就一手完美的扫雷技术。 今晚我们是配合财务部加班的,他们是埋头苦干,我们是埋头苦玩,各自忙活着。到了10点多财务部的报表终于都搞完了,我们就一哄而上,列印的列印,整理的整理。忙活了半天后突然发现,蔚蓝的报表不见了,电脑里的文件是空的,印表机里列印出来的也都是白纸。那时还没有人感觉到怪异,只想是病毒作怪。 由于时间很晚了,财务部的人纷纷下班,只留蔚蓝一个人继续加班重做丢失的报表。为了安全王哥、乐姐和我留下来陪蔚蓝。 蔚蓝一个人忙到2点多才写完,我那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王哥看我和乐姐都困得不行,就带着我们俩先下楼,留蔚蓝一个人锁门。 车就停在楼下,我和乐姐坐在车后座小睡,王哥也在前面打瞌睡。我迷迷煳煳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我清醒了过来。拿起手机一看,竟然三点多了,我们不知不觉在车里睡了快一个小时。 我看看周围一片漆黑,突然想起蔚蓝还在楼上没有下来,难道电梯坏了把他困在里面?我赶忙叫醒王哥和乐姐,他俩一看时间,也着急了起来。 我们三赶忙跑去物业监控室,让值班的保安给我们看看电梯有没有问题。 可一切正常。 我们急的不得了,最后决定我和王哥上楼看看怎么回事,乐姐留在车里等着我们。 电梯里我和王哥都不说话,我们的心里都在泛着嘀咕,这蔚蓝到底在上面干什么? 电梯门开了,我俩快步的走了出去,可从门口看一切都正常,灯也关了,连大门都上了锁。我有点害怕,拽了拽王哥说道:“看大门都锁了,估计蔚蓝已经出去了,他会不会走了安全通道?会不会在下楼梯的时候摔倒了?” 王哥皱皱眉说道:“也有这个可能,那咱们就分兵两路,你去公司里看看,我走一遍安全通道找找看。” 我点了点头,周哥把钥匙塞到了我手里转头就往安全通道走去。我抖着手开了大门,进屋我就一路走一路开灯,直接奔到财务室也没看见人。我又接着去别的房间里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我又回到了财务室看了一圈,除了有点腥唿唿的味道,根本不见人。我想蔚蓝应该在安全通道里,就拿起电话打给王哥。 我刚翻开电话盖的一瞬间,一滴红色的液体,“啪”的落在了我方向键上,那种血腥味直直钻到了我鼻子里。 是血!我吓得直接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又一滴,直接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脖子都僵了,但又不得不慢慢的抬起头来,向天花板看去。 下一刻我连喊的胆量都没有了。 蔚蓝在天花板上…… 准确的说蔚蓝被钉在了天花板上。 蔚蓝的手脚都被粗粗的木桩穿透,直直的钉在了天花板上。他的嘴巴也大大的张开,里面钉着一根木桩,透过后脑固定在上面。被摆成了一个大字型。 这时的蔚蓝看起来无比的恐怖,她柔美的五官变得扭曲而狰狞。大张的嘴巴好像要喊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他那双柔美的大眼睛也睁得裂了开,血就从他的眼角滴了下来。他眼角那个漂亮的滴泪痣也被血染得红红的。 啪! 又一滴鲜血滴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一边看着蔚蓝一边捡起了手机,两手颤抖的拨给王哥。 “王哥,你快过来,蔚蓝出事了,就在财务室里。”我哭着说。 电话那头的王哥吓了一跳,说道:“小莫,你不要怕,我马上就过去,你先不要动,警察也很快就来。” 挂了电话,我抬起头看向蔚蓝。突然间蔚蓝的眼睛动了一下。 蔚蓝没有死! 我高兴的大叫道:“蔚蓝你不要怕,你坚持住,警察马上就来。” 我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叫救护车,救护车说5分钟之内就会赶到,我松了一口气。我想着踩着桌子爬上去,扶一下蔚蓝,不要让她那么辛苦。 可还没等我把桌子抻过来,天花板上的蔚蓝突然全身抽搐。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痛苦在折磨她,他的四肢和头拼命摆动,要挣脱那些粗粗的木桩。我怕她伤到自己,急忙喊道:“蔚蓝,你不要动。” 蔚蓝好像听不到一样,她抽搐的更厉害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让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第11页 肚子,在肚子里! 我看到她的肚子在变大,好像人在往里沖水一样,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连衣裙就被肚子撑破了。 蔚蓝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在下面急的不行。可越着急手越抖,根本拉不动桌子。 蔚蓝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屋子里也变得很热,灯光好像都变成了太阳,我身上的汗直往底下滴。眼睛也被眼泪和汗水模煳的看不清。我要打电话,我心里想着,我要叫王哥快来。 我颤抖的手指还没按上通话键,就听见蔚蓝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 随着那叫声,蔚蓝的肚子爆开了。 里面的内脏都变成碎屑,随着血雾一起喷出来,淋了我满身。 “啊!……”我瘫坐在地上绝望的尖叫着。 蔚蓝的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掉落了下来。我翻滚着爬到了她身边。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了生气,身体微微的抽动,裂开的肚皮里空空荡荡的。她只剩了最后一口气在嗓子里没有吐出来。 我叫着她的名字,泪如雨下,我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可却吓得不能动。 突然间,屋子里的灯一下子亮了百倍,晃得我眼睛都看不清了。而蔚蓝体内喷出的血肉在强光的勐然照射下,竟然变成了那晚我在太平间里看见的小老鼠。 我倒抽了一口气,那晚的梦魇重生,他们紧紧的压住我,让我都没有力气去逃跑老鼠好像得到了什么召唤,一拥的向蔚蓝的身上爬来。离得近的老鼠很快就,爬上了蔚蓝的身体,一只动作快的老鼠一口咬在了蔚蓝的鼻子上。突然地疼痛让蔚蓝勐的一抽,然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蔚蓝死了,真的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 那一刻,我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蔚蓝时他的笑脸,还有那次他把我从河里拉出来时微微皱的眉头,他搂着我哭时撇着的嘴,连她脸上那颗滴泪痣的位置都在我的脑中变得清晰无比。 悲伤和愤怒沖走了我的恐惧,我伸手打掉了蔚蓝鼻子上吃的正欢的老鼠,拿起掉在地上订书器,一下子就把小老鼠拍的血肉横飞。我接着又拍死在蔚蓝身上撕咬的几只老鼠。老鼠好像都感到了危险,放开蔚蓝向我扑了过来。 老鼠们红着眼睛,好像我是一份夜宵一样,疯狂的扑过来。我也杀红了眼,轮着订书器四面出击。可老鼠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拍死一只补上十只,拍死十只,涌来一百只,我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老鼠还是从四面八方往我这里涌来,可我的手已经疼得快拿不住订书器了,脚也被成群的老鼠缠的抬不起来。我想我今晚可能要陪着蔚蓝一起死在这里了。 老鼠疯狂的向我身上扑来,他们小小的身体产生的冲力都快把我撞倒了。我扔掉了订书器,两手在身上胡乱的拍着,想他他们赶下去,可他们就如同尘土一般黏在身上。 更多的老鼠涌了过来,不知那一只咬了我的小腿,只那一口,我半个身子都麻了。这时有一只老鼠,看准了时机,直扑到了我脸上。我看着它把爪子直对着我的眼睛挖了下来,我来不及伸手去抓,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 疼痛没有如期到来,伴随着玻璃打破的声音,我眼前的老鼠被人一把掐死。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冷月。 他伴着外面新鲜的空气一起来到了我面前。 看到他我心里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下来,两腿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警察和冷月是一起来的,他们刚出电梯就听到了我的尖叫,来不及等王哥上来开门,就直接砸破了门沖了进来。 满地的鲜血和蔚蓝扭曲的尸体,让警察也吃惊不已,赶紧叫了增援,并把满身鲜血的我送到了医院检查。 医生帮我擦干净了身体,并给我打了针,让我好好休息。这过程冷月一直陪在我身旁。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他告诉我,他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我有危险,急的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过来。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我握着冷月的手睡的忐忑不安。 醒来后就是警察局里一轮接着一轮的笔录,我离奇的目击,让人无法相信,可现场的状况又逼得人不得不信。 几天的调查毫无结果,半个帝都的警察都出动了,可还是找不到任何证据。三天后警察叔叔正式的告诉我,这件案子被移到特别部门了,让我出院之后不要对闲人说起那晚的事情。 我还在医院里就央求狐狸去找找我们的同行,看哪边收到了蔚蓝的鬼魂,我一定要见一见蔚蓝,把那晚的事情问个明白。 出院的那天,我恨不得飞回家去。 刚进家门就看见蔚蓝坐在沙发上等着我。我忍着眼泪,快步走了过去。可当我看到蔚蓝脸的时候,心脏像被揪住一般。 蔚蓝除了眼睛整个人都是模煳的,我早该想到,当时钉到她身上的木桩是为了封住他的嘴。现在的蔚蓝嘴也不能说,手也没法写,根本无法告诉我是谁害的他。 我蹲在沙发旁看着蔚蓝哭那模煳的身体,哭的一塌煳涂。 因为蔚蓝是冷月走后门带过来的,我哭完还没等说话呢,冷月就来催。我只好省略那些伤感的话,直接问谁是兇手。可蔚蓝只是看了看茶几上摆的水果,就对着我摇摇头,然后大眼睛里滚出了三颗泪珠。 第12页 蔚蓝走后,我坐在那里想,蔚蓝一定是告诉了我什么,只不过我一时猜不透而已。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冷月和我说,那些老鼠吧蔚蓝和老虎联繫在了一起,蔚蓝、老虎都是和公司有关的,所以问题一定在公司里,那个杀人的兇手也一定在公司里。兇手干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利益,只要我注意这一段公司里有谁发生了什么好事,再慢慢调查肯定会有结果的。蔚蓝的魂魄他也会找阴司的熟人想办法,拖几个月再去投胎,以防以后有什么事好再去问。 老秀才也说,他看着这个巫术很像他家乡里的白蛛蛊。他家乡有生不了孩子的妇人去花重金找巫师,巫师就用白蛛蛊去摄取小孩子的魂魄,再用少女的心头血做成胎儿,灵肉合一让妇人受孕。老虎魂魄的失踪和蔚蓝的死状都与白蛛蛊有很大的相似,唯一不一样的,白蛛蛊会出现无数只白的透明的蜘蛛,而我两次见到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老鼠而已。但白蛛蛊是200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老秀才也说不准。 后来我销假去了公司,竟然发现除了王哥、乐姐和我没有人知道那晚事情的真相。王哥私下里和我说警察觉得这个事情太匪夷所思,只对外说蔚蓝是碰见有人来公司盗窃被杀的。我们几个当事人也被特别警告,决不能把那晚的事情外泄。 我听了心里恨恨的,害怕蔚蓝的死也变得不了了之。 那天在公司里,我看着谁都像是兇手,可又想想谁都不像。整整一天我都疑神疑鬼的。 下班后,一个叫王鹤旋的女警找到了我,他对我说他是特别兇案调查科的,蔚蓝的案件由他全权处理,希望以后我能配合他的工作,帮他注意。我心下大喜,当即答应了下来。 之后我每天下班后都和小鹤见面,给他讲白天公司里发生的事,慢慢的我俩也熟络起来,聊的很多。 小鹤告诉了我,他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做道士的,他父亲也都是小有名气的道士。她虽然年纪不大,却因为天赋异禀、法力高超被公安部看中,专门调查这些特别的案件。有这么道法高强的公安专家在,我相信蔚蓝一定不会枉死的。 ======================午夜兰花完===================== 第五章 身怀鬼胎 每天上班观察公司的同事,下班就和王鹤旋见面,日子就这样的过了一个多月。我虽然充满信心,可事情却毫无进展。随着气温的升高,我的心情也越加烦躁起来。 这天,天公作美,等待已久的大雨驱散了空气中的炙热,我的心情也跟爽快起来。早上凉爽的微风,让我高兴地一边哼小曲一边走进公司。 刚进门小娜就神神秘秘的对我说,公司出了大事。 “听说了没?程淼怀孕了。”小娜和我躲在前台后面咬着耳朵。 “吓,他都流产那么多次了还能怀啊,真不容易。” “谁知道了,据说都两个多月了。” “我看他是人工受精的吧。”我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 “你看他家猪精那么胖,脱光了之后都找不到00。”说罢我和小娜一顿奸笑。 “你从哪听说的啊?”我问道。 “不是今早嘛,刚上班他就进行政来说,要请假。说她怀孕了,但是由于缺乏什么激素,有流产先兆,要请假休息,直到安稳了为止。” “那他赶紧去休息吧,省的在公司里打鸡骂狗的。” 我和小娜正在小声嘀咕着,突然行政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争吵声,我和小娜赶紧去看看怎么了。原来程淼和乐姐吵了起来,只见程淼,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拍着桌子说道:“怎么了?我怀孕呢!医生说我都要流产了,我请几天假怎么了?” “我没说不让你请假,你给我填写个假条,告诉我个明确时间啊。”乐姐解释道。 “什么假条,我都说了,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来,那有什么明确时间。” “那你得把病例给我看看吧,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要病例啊,你来我家取来吧,我可没义务给你送来。”程淼一听要病例,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没病例你就找老总去请去,我这没法给你批假。”乐姐不想和他纠缠下去。 “我怀孕呢,你凭什么不给我假,你算什么东西,生个赔钱货整天带到公司来炫耀。”程淼骂道。 “你能不能生出来还是两说呢!”乐姐也不甘示弱。 我和小娜一看不好,赶紧上前去劝乐姐,王哥也把程淼叫了出去,这才阻止了一场浩劫。 原来程淼早上去请假,乐姐按照公司规定让他填一张假条,程淼说拿不准时间没法填,乐姐就说先填半个月的,不够再补,结果不知道杵到程淼那根筋了,当下就喊了起来。而乐姐家公婆这个礼拜要出门,所以达达放学之后总是要来我们公司待一段时间,然后和乐姐一起下班。这就给了程淼由头来说些不三不四的。 下午乐姐和小娜要出去,忙活公司展会的事,乐姐拜託我帮他照顾下达达,晚上他在我下等我们。临走的时候,小娜要先去趟厕所再走,乐姐就和我聊起早上和程淼吵架的事情。 “他敢说我女儿是赔钱货,我看他就是一个水货,还是水货3次方。” 第13页 “水货3次方”,这个词好像一根针刺了一下我的脑子,有什么东西好像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蔚蓝那天流下了三滴眼泪,如果把那三滴泪想成三滴水,那就是一个“淼”字,那天茶几上放的正好是一袋橙子。蔚蓝的两个动作加起来就可以构成一个名字——程淼。程淼怀孕的时间就在老虎出事的前后,程淼之前还对他家猪精用过爱情蛊,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吧。 这个发现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乐姐和小娜走的时候我都呆呆愣愣的,连声招唿都没打。直到达达趴在我身边叫我,我才清醒过来。 看着满脸汗水的达达,我赶忙给他擦汗,找水,还给他拿了一个小凳子,让他坐在我身边玩电脑。忙完这一切,我给小鹤打了电话,让他提早来我这里,我有重大发现和他说。想着程淼就坐在屋子里,我就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偷偷给冷月发了个简讯,告诉他我的最新发现。简讯刚刚发过去,他直接回了个电话来,让我今天一定要万事小心。他推测,如果我猜对了的话,程淼为了保住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一定还会有新动作。 我哆里哆嗦的挂了电话,转头一看,吓得一身冷汗。 达达。 不见了。 我想都没想,直接跑到售后部,进门就看见,程淼拿着一杯冒着冷气的橙汁要给达达喝。我三步并作两步,过去直接打掉了程淼手中的杯子,抱起达达,说了句小孩子不能喝太凉的东西,就转身出了去。 回到前台,我哄着达达说,如果他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下班后我就给他买一个冰激凌蛋糕。达达乖乖的答应了。 我一边紧紧的盯着达达,一边回忆蔚蓝出事的那天晚上被我遗忘的小细节。 我记得,那天蔚蓝由于要重新做表,我们找咖啡提神,却发现乐姐前天才买咖啡只剩了一瓶。当时我们没多想,就把最后那瓶给了蔚蓝。 老虎的蛋糕,蔚蓝的咖啡,如果我没猜错,刚才那杯橙汁也有问题。这么热的天,公司没有冰箱,橙汁怎么可能冰到直冒冷气。 我越想越恨,好不容易盼到小鹤过来,还没等他喘匀气我就开始说起了我的猜测。为了怕吓到达达,我还把小鹤的mp3给达达去听。 小鹤听完我的猜测,也很是认同,打算第二天找同事再验一遍证据,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程淼与这些事情有关的。要给程淼定罪,还得靠看得到的证据,毕竟怪力乱神的东西是没有法律效力的。我俩又对了一遍细节,下班的时间就到了。 乐姐也打来电话说,她就在楼下电梯口等我和达达。 今天公司的人不知道是怎了么,平时一个个刚打铃就跑了出来,可这都打铃半天了,还没见一个人下班。我怕乐姐着急,也没多想,拉着达达,和小鹤一起上了电梯。 说也奇怪,平时人满为患的电梯,此刻却空荡荡的,就好像整栋大楼的公司都约好一起加班一样。我们三个上了一个空空的电梯,按下了1楼键。 进了电梯我和小鹤一起闹着达达玩,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之后,我勐然觉得不对劲。从顶楼坐电梯到一楼,一般只要2分钟,可我们仨都说笑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我抬头一看显示楼层的电子屏上的数字,立马一惊。 负19。 我们大楼地下总共就有三层,做停车场用的。 我碰了碰小鹤,让他去看显示屏上的数字,自己则抱起达达,说道:“和姐姐做个游戏好不好?你要是能在电梯停之前都闭着眼睛不睁开,姐姐明天也给你买冰激凌蛋糕。” 达达一听明天还可以有冰激凌蛋糕,立马高兴地答应下来,并用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捂住眼睛。我又故技重施,把小鹤的mp3给他听。 我抱着达达对王鹤旋做嘴型,问道: “怎么了?” 小鹤说:“我也说不准,不过肯定不是好事就是了,你抱好孩子,站到角落里去,一切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说完,小鹤就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几张黄纸,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贴在了电梯四面。接着她又拿出一把桃木的小斧,口里念念有词的舞了起来。 我看他忙活了半天,但电梯却毫无反应,便着急的说:“这也没反应啊,你到底行不行啊?” “不用担心,这个是基本招数,要是不行我还有其他的招数。”小鹤边舞边说道。 可话音还没落,电梯勐的震了一下,就疯狂的向下冲去。 我吓得一声尖叫,紧紧的抱住了达达。达达也知道出了事情,吓的哭了起来。 达达一哭,小鹤更是手忙脚乱了起来,只看他把包包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往外扔,可电梯仍是不停地往下落。扔到最后,他竟咬破了手指用血在电梯四周写起了符咒。 快速的下落,让我们每个人的耳膜都发痛,达达更是哭得厉害,我一边努力站稳一边四处望去。 糟了。 我看着楼层显示屏心里默念道。 刚刚明明是负19楼,现在就变成了19楼,而且数字还在快速的减少,18,17,16…我赶忙对小鹤大喊道:“小鹤,咱们在往下掉,你再不想想办法,过不了10秒钟咱们都成肉馅了。” “我只会捉鬼,也不会修电梯啊。”小鹤哭丧着脸说道。 第14页 听小鹤这么一说,我完全不知所措了,只能用手挡着达达的眼耳,希望他少受点惊吓。我和小鹤挤在电梯的一角,哆里哆嗦的看着数字的减少10 9 8 7 6 5 4 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上了电梯,电梯的速度明显的减慢了下来。 接着,电梯底下又传来了刺耳的摩擦声,然后,电梯在1楼停了下来。 还没等开门我就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声,看来外面的人也和我们一样,随着数字的减少,度过了惊魂的一刻。 小鹤在电梯门开前的一剎那,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把满电梯的符咒收的干干净净,这也省的我们再和外面的人解释。 电梯门刚打开,乐姐就沖了进来,看到安然无恙的达达,激动的直哭了出来。我赶忙劝乐姐不要哭,先把达达抱出去才安全。小娜这时候也进来把我和小鹤扶了出来。接着就冲来了无数的保安,大厦的物业公司也纷纷来人安抚。由于我们只是受了惊吓,就没与物业做更多的纠缠。 为了压惊,晚上乐姐做东带带着我们大吃了一顿。我也给达达买了许诺的冰激凌蛋糕,亲眼看着达达吃了下去,当然这蛋糕被小鹤加了料的。 吃饭的时候,大厦物业给乐姐来了电话,说事故的原因是电梯部件老化,为了业主的安全,今晚他们就加班检修。我和小鹤为也就顺着物业的话说了下来,乐姐也就没有多想。吃过饭我们就各自散去,临分手的时候,小鹤对我说,今晚他已经找了同事加班,明早一定能得出个结论。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去了趟药店,卖了一瓶红药。 回到家里,我直奔冷月的房间,进门一看他已经躺下了。我隔着被子,在他后背轻拍一下,说道:“出来吧,我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我也没病。”冷月闷在被子里说道。 “怎么,我们冷月大爷竟然喜欢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了?” 冷月一个神龙摆尾从被子里滚了出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就你身上的狐狸味儿,我隔着铁板都能闻到,再说了,除了你谁还能为我做超人啊。别废话了赶快躺下,把衣服脱了,让老娘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冷月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我仔细一看,他整个后背都撞得不成人样。 大家猜的没错,那个让电梯停下来的人就是冷月。 我一边给他擦着红药,一边和他说起今天的事情,狐狸听完我的叙述之后,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小鹤那边抱太大的希望。以程淼的狡猾程度,小鹤肯定找不出什么证据,到头来肯定还是一场空,不了了之罢了。” “你就会泼冷水,也不给我想个办法。” “办法嘛要靠自己想,你要是不想让程淼逍遥法外就得自己想办法。” “你说这车轱辘话,我又不是警察,难道我还能去杀了她不成?” “你听没听过,‘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话?” “听过啊,怎么你的意思是让我等着老天来收拾他!” “笨蛋,你自己也给阴司干了小一年了,老天不收拾,你就不会善用职权替老天收拾收拾她?” 我一听狐狸的话里有话,赶忙问道: “是怎么个意思?” “附耳过来。” 我赶忙凑了过去,狐狸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给我讲了半天。最后说道:“明天你先等小鹤的信儿,他那边要是不行,你就给我来电话,咱俩按照说好的办。” “对了,”狐狸又说道“蔚蓝身上的封,我找人去解了,如果顺利,明晚蔚蓝就会亲口说出谁是兇手了。” 第二天,我刚到大厦门口,就看到四处拉的警戒线。找旁边的保安一问才知道,昨晚修电梯的一个师傅,在电梯底下检查时,电梯的钢缆突然断了,把他砸在底下,当场死亡。为了保护现场,也为了安全起见,今天大楼里所有的人都得走楼梯。 我为了爬到公司,差点没累死,刚坐下喘口气,小娜就熘了过来和我八卦,今早程淼早早的给王哥打了个电话,说他情况大有好转,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过个三两天就可以来上班。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昨晚的事情就更加明了了。我想维修师傅的死,也必然和他脱不了关系。 正当我要往深里想的时候,小鹤来了电话。和冷月估计得一样,小鹤在原有的证据里,没找到任何可以指正程淼的东西。警察虽然断定维修师傅的死,也和程淼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不过小鹤说还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协助,中午要亲自和我见一面。 和小鹤约好后,我就给冷月打了电话,告诉他一切按原定计划进行。 中午我又半死不活的爬了下去,找到小鹤后,我俩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聊上了。 小鹤说:“我知道这事不了了之,你心里堵得慌,但我们也没办法,现在一切都是讲证据的,没有实质证据,咱们就是知道是谁干的也无能为力。” 我嘆了一口气。 小鹤接着说道:“不过,既然知道他有问题,我们就必须得监管。” 第15页 “怎么监管?你们要24小时监视他吗?”我问道。 “确实是24小时监视,不过不是用人。” “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我是干嘛的。”小鹤神神秘秘的说道“用人监视他太过于麻烦了,我会炼一种药,那药吃完后会永远存在于身体内,只要我做法就可以看到他都做了些什么。我想这么年年月月的盯着他,他早晚会露出破绽的。” “好主意,不过你怎么让他去吃那个药呢?” “这就要靠你了。” “靠我?” “没错,我们调查过了,程淼非常喜欢甜食,每天上班必喝奶茶。我会把药掺在小包奶茶粉里,到时候你趁人不注意放在他那就好。他喜欢的品牌口味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保准不会出问题。” “没问题,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也想在他的奶茶里掺点东西,你帮我一起放进去吧。” “什么东西?” “我不能和你说,但是绝对不是毒药,他吃了也不会有设么坏处。” 小鹤想了一想说道:“好吧,即使是违法的我也帮你了。你不会想往里放麝香吧。” 我笑了笑,说道:“那会,是我们老家的保胎秘方,我是想帮他安安稳稳的生下这个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嘛。” 晚上,老秀才带着我和狐狸,进了阴司。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去阴司,虽然着急去看蔚蓝,却也好奇的四处张望。 阴司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里面是阳光明媚,到处雕梁画柱。 我们沿着长廊走了好一会儿,老秀才带我们进了一个屋子。在屋子里我们办了一大堆的手续,然后从另一个门出去,接着走长廊。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我终于看见了蔚蓝。 她还穿着死时的那条连衣裙,背对着我们,仰头呆呆的看着天。我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转过身来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我也搂着她哭了起来。 我俩抱着哭了一会儿后,蔚蓝捧着我的头,用眼睛死死的盯住我说道:“程淼,害我的人就是程淼。”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果然没有猜错。 蔚蓝接着说道: “她为了一个本不该有的孩子,就把我害的那么惨,你知道我死前受了多大的折磨嘛?我一定要报仇,我不会放过的她的。你会帮我的对吗?” 我突然觉得,平日里那个温柔善良的蔚蓝不见了,现在的蔚蓝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她盯着我的眼神都让我发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我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的。” “冷月把东西给我。”我回头叫着冷月。 冷月看了看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交到我手上。我看了看,放到蔚蓝的手上,对她说道:“几个月后阴司会安排你投胎,和孟婆汤之前把这个东西喝了就行。” “这是什么?” “这个可以化解孟婆汤的部分药力,让你能对程淼的怨气成为本能。” “成为本能有什么用?” “你还不知道程淼怀孕了吧?” “啊?” “我会想办法让你投胎成他的孩子,这样既救了老虎,让他能正常的转世投胎,你又能报仇。” “报仇?” “对疼爱孩子的母亲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孩子对她天生的仇恨吧。” 蔚蓝听完竟大笑起来,边笑还边说道:“对,这可以让他余生都痛苦,哈哈,哈哈,哈哈哈。” 蔚蓝笑的都蹲到了地上,手揉着肚子,全身蜷成了一团。她那悽厉的笑声让我毛骨悚然,我控制不住的想往后退。可还没等我迈步,蔚蓝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说道:“你是不是很怕我现在的样子。” 她突然间抬起头,我发现她竟满脸是泪。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也好怕我自己,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心里怨恨。”蔚蓝哭着说道。 我不知怎么办好,只能摇摇头,说道:“我只会记住以前那个温柔善良的蔚蓝。” 听到我的话,蔚蓝好像宽慰了许多。我俩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我就被冷月拉着离开了。 第二天,小鹤如约的送来一袋奶茶,我也趁着去售后部和人哈拉的时候,偷偷吧奶茶换好。又过了两天,程淼就回来上班了。 吃过早饭,程淼果然沖了杯奶茶,拿的正是我换的那包。我盯着他全都喝光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想7个月之后,她一定会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宝宝,这个小宝宝眼下也一定会长着一颗漂亮的滴泪痣。 ==========================软体公司杀人事件完======================= 番外 实习护士 莫小兔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年暑假突发奇想要去打工。小兔妈妈为了满足小兔的工作欲,找了一个朋友开超市的朋友,让小兔去存包,一个礼拜一百块(那个时候的物价真是低啊,好怀念)。 小兔在存包的时候和了收银的女孩成了朋友,女孩叫小郝,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小郝身上的。 第16页 小郝原本是个护士,19岁从护校毕业后就进了一家医院实习。 小郝因为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优异,刚进医院就被分配到急救科实习。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为进过急救科实习的护士,实习结束后大多会被分到油水很足的部门工作。19岁的小郝即将收穫他人生的第一个成功。 小郝在收穫成功之前先收穫了爱情,他和外科的一个主治医生恋爱了。医生姓乔,我们就管他叫乔医生吧。 乔医生毕业于名牌大学,家境优渥,长的风度翩翩,行事彬彬有礼,一开口就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除了年纪比小郝大了十几岁,一切都很完美。 乔医生就像偶像剧中的白马王子一样,踏着七色云彩,穿着飘飘白衣,带着迷离香气来到了小郝身边。他对小郝千依百顺,体贴备至,出手还十分大方,哄得小郝对他死心塌地。 那时的小郝无疑是幸福的,可这幸福里却有那么一点缺憾,乔医生不想对外公开他和小郝的关系,也不愿去见小郝的父母。他当时对小郝的解释是,不对外公开的理由是,小郝实习后大半会被分到外科,他不想让人说小郝是通过他的关系走的后门。不见小郝的父母,是因为他年纪比小郝大了不少,怕小郝的父母反对。小郝全盘接受了。 这些都是故事发生前的背景介绍,故事真正开始于一天夜里,那天正好是轮到小郝夜班。 那天前半夜很平静,急救科没有收到任何急救患者,所有值班的护士都在接待处打着瞌睡。 后半夜的时候温度降低了,其他的护士纷纷去值班室里睡觉,只留小郝一个人在接待处看着。突然空旷的大厅,让小郝有点坐立不安,门缝里吹进的冷风也把小郝的睡意赶的无影无踪。睡不着的小郝所幸拿出本小说来打发时间,书里面的梦幻般的爱情,好像就是小郝现实的写照。 小郝正看着入迷时,门突然被撞开,外面的冷风伴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郝抬头一看,只见几个满身是血的男孩,向他沖了过来。为首的男孩冲过来就抓着小郝的衣领喊道:“大夫呢,大夫呢!” 小郝虽然到急救科一段时间了,可一看这个阵势还是犯晕。对着前面满脸是血面目狰狞的男孩,她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幸好这时里面没睡的老护士跑了出来,把这几个男孩带去找医生。事后老护士告诉小郝说,一般这样的男孩子都是刚打完群架的,用不着客气,直接踹到大夫那就好了。 听了老护士的话,小郝的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点了。 老护士们都忙着帮大夫去处理那几个打架受伤的小伙子了,小郝依旧一个人留在大厅里坐着。这次他既不想看小说,也不敢打瞌睡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门口。 小郝瞪了一会儿眼睛,就开始熘号,他想起乔医生对他说的甜言蜜语,不禁偷偷地笑起来。还没等他笑出声,身后的手术室的大门,勐的被撞了开。 只见一个男孩子从里面沖了出来,男孩身上什么都没穿,肚子上还有着一个口子,肠子顺着那个口子往外流。男孩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拼命地往大门跑去。小郝当时也顾不上害怕了,跑过去拦住住那个男孩,男孩力气大得出奇,一肘就把小郝,顶飞了出去。这一抻一拉,男孩的肠子直接流到了地下。小郝一看更是着急的不行,也顾不得疼,爬起来拦腰抱住那个男孩。 正在她和男孩纠缠的时候,手术室里的人也追了过来,纷纷抱住男孩。护士长连给男孩注射了两针镇静剂,才让男孩平静下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男孩抬回了手术室接着手术。 后来交班的时候,护士长兴奋的给他们一群小护士讲了手术室里发生的事。 那个男孩叫林凡,刚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但一直嚷嚷着胃痛。有经验的医生看出不对,赶忙安排他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林凡的脾被打裂了。 医生赶忙安排男孩做了手术,手术开始是很顺利的,可等到要缝合的时候,林凡不知怎么的突然蹦了起来,从手术室里跑了出去。大家一时间都惊呆了,还是护士长老练,第一时间拿着镇静剂追了出去。后来就发生了小郝经歷的那一幕。 等小郝再上班的时候,林凡已经醒了。 当有人问起林凡那晚为什么要跑时,他竟然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众说纷纭,有的人从科学的角度给出一堆答案,有的人也直接说林凡是被鬼上了身。但大家一致认为林凡是幸运的,那晚他幸好被小郝拦住,要是跑到外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林凡听了大家的话,很感激小郝,对小郝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林凡出院后也常常找小郝出去玩,两人日子久了小郝就把她和乔医生的事情讲给了林凡听。没想到林凡听完之后,脸色难看得很,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小郝最初以为林凡喜欢他,吃醋而已。没想到几天之后,林凡带着一个女人来找小郝。女人是林凡的表姐,也是乔医生相恋多年的未婚妻。 小郝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简直想要去死,她感觉既愤怒又羞耻。因为我的家乡是个小地方,很保守,如果一个女孩做过第三者,一辈子就毁得差不多。 两个女人面对面没有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那天后来的事情小郝没有给我讲,但我猜到她们两个肯定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乔医生后来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炒了,未婚妻也和他吹了,另嫁他人。 第17页 这件事后小郝不想再做护士了,就花钱学了会计,毕业之后就在这家超市做收银。 ================实习护士完=================== 第二篇 煤阜鬼话 第一章 开往春天的火车 我在《提拉米苏》里提过,春节过后,我们公司为煤阜电力做的一个项目要交付,公司派了大批技术人员去做最后收尾,为了配合他们工作,我和小娜也作为随行的行政人员,去煤阜待了3个多月。 本来出差这种事我不想去的,可冷月非要让我去煤阜去待一段时间,和当地的鬼差搞好关系,便于以后工作的开展。在他再三唠叨下,我只要去王哥那主动请缨。 我本以为出差的事情没戏,因为早就定好了由小娜和乐姐去。可那知道乐姐的公公婆婆要回老家几个月,她要自己照顾达达,没法抽身。我这主动一要求,就得到了大家热烈的响应。没办法,我只好回家收拾东西,通知爹妈和男友,踏上了去煤阜的火车。 说起这火车我是很怨念的,公司以煤阜没有机场为理由,给大家买了直达煤阜的火车票。说起直达我更怨念,这趟直达的火车要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因为火车要在河北境内一夜游后,才出关。不过还好是卧铺,虽然是硬卧,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由于公司是集体订票,我们18个人刚好占了三个挨着房间。我和小娜为了照顾那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人,主动睡到了靠车厢连接处的房间上铺,让他们好有更多的机会和车厢里的mm发展一段纯洁的友情。 先说一下地理环境吧,我们车厢一头挨着行李,一头挨着软卧车厢,软卧车厢另一头接着餐车,餐车另一头就是硬座。我和小娜睡的房间,是和行李连着的那头。 虽然是寒风料峭的早春,虽然漫天的冰碴子还能冻死人,但同行的男人们还是在温暖的车厢里释放着他们热情的荷尔蒙。从下午三点上车开始,他们就奉承了车厢里每一个雌性动物。从还不会说话的小女孩,到牙齿掉光的老奶奶,他们一个都没放过啊。 他们的热情也感染了整个车厢的人,大家嘻嘻哈哈的闹到了睡觉。那天火车是12点熄灯的,疯玩了一下午的人们都疲倦的倒头就睡。我和小娜也累坏了,躺在床上调笑了一会儿,就相继的睡着了。 不知几点钟的时候,我被一阵冷风吹醒,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我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到了地上。我迷迷煳煳的下床捡了被子,又顺路去了厕所。这一趟折腾下来,我精神了不少。回到床上一看时间才3点不到,蒙上被子接着睡。 正当我迷迷煳煳要睡着的时候,不知坐哪的一个小丫头片子,在那讲故事,声音虽然不大,却吵得我睡不着。我没出声,等着他家大人管他,可我翻了好几个身,也没听见有人说话。弄得我心烦意乱,更加难以入睡。 我一边在床上烙着大饼,一边心里骂着那个没教养的家长,骂着骂着,我突然一惊。小女孩念了这么久,怎么除了我,其他人都没反应呢。 想到这里,我赶忙伸手推了推旁边的小娜,问道:“你听得到有人说话吗?” “恩,不就是你嘛。”小娜哼了几声,翻身不再理我。 我又低头看看了谁在下面的人,一个个睡的死死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我明明听到小女孩在念故事,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到呢。越想越不对劲,虽然有点害怕,但我还是决定下去找找这个小女孩在那? 火车里的暖气虽然烧得旺,但半夜里的寒气还是占了上风,我下床穿上了靴子,披着羽绒服,开始踮着脚在车厢里乱转。我一间接着一间看,整个车厢都看了个遍,也没看到半个小女孩。这时我勐然发现,我下床之后就听不到小女孩的声音了,吓得我赶忙蹦上床躲在被子里,可小女孩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耳边。 虽然我已经干了一段守门人,但对这些鬼散户还是很畏惧的,要是真遇到一个怨气冲天的小鬼缠上我,可就倒霉了。没办法我只要咬咬牙再下去,把两边的厕所和窗外都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可我也不敢再上床了,怕听到小女孩的声音。我想今晚我要是找不到她,她肯定不会让我安稳到站的。 我站在洗手台前面急的直转圈,想打电话给狐狸,可发现手机放在了床上,也不敢回去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软卧车厢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呢。 我平时是很喜欢软卧的门的,看起来多安全,多有隐私性啊。现在我却恨的要命,因为我只能借着外面的月光趴在门上偷听。 第一个房间,很好,打唿噜、放屁、咬牙的一个都不少。啧啧,这里面得什么味儿啊,我酸酸的想。 第二个房间,太和谐了,里面竟然传出了一阵阵的娇喘声。不知道里面另两个人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第三个房间,笑喷,一个大姐在做梦打麻将,满口都是二条一饼的梦话。这要是四个人都说梦话,正好凑一桌啊。 第四个房间,咦,静悄悄的想没人一样。我正在想是不是真的没人时,房间的门一下子被拉开了。 我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紧张的向来人看去,只一眼我就惊呆了。我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剑眉星目,什么叫做唇红齿白,什么叫做面如冠玉,什么叫玉树临风,什么叫做风流倜傥,什么叫做花满楼傅红雪沈浪和楚留香的结合体。出现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我对男人的最终幻想啊,他的相貌完全满足了我对男人的所有梦想,看他一眼审美都会上升一格。 第18页 还好我修炼多年,花痴时已经能做到只花不痴了。我还是知道自己现在这副鬼鬼祟祟、披头散髮的样子,被人当成变态、小偷、女鬼的可能性简直是百分之百。 我简直佩服我自己,在美色当前的时候,头脑还能正确运转。于是乎,我在帅哥刚张嘴要说话的时候,撒丫子就跑,一口气飞上床,把自己包到被子里。心想到如果他找来,我就来个死不认帐,谅他也没办法。 还好,人家没和我一般见识,没有追上来,我舒了一口气。可这气还没吐完,我又听见了小女孩的声音。我只把头往被子里塞,可声音还是那么清楚,我甚至都能听清小女孩现在在讲东郭先生。她脆脆的声音,配上故事的内容,在这夜里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下去就有可能碰见刚才的帅哥,被人骂变态;不下去就得在这听一宿鬼故事。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鱼与胸罩不可兼得啊,即使裸奔也不能饿着啊。帅哥的辱骂还是比小鬼的纠缠要好,我决定还是下床。我一边往下爬一边祈祷,帅哥已经睡去了。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乌云后面,除了车厢连接处的洗手台上有那么点灯光外,一片漆黑。我只好再次向软卧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洗手台,我就看见了今晚最不想看见的人——第四间屋子的帅哥。 帅哥一个人靠在窗子旁抽菸,头髮上还有水渍,应该是刚洗完脸。 他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我当时就在想,我是马上冲进厕所里呢,还是马上冲进厕所并锁上门呢? 还没等我迈步,帅哥先说话了: “又见面了。” “您早!您起得好早啊!”我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竟然蹦出了这句话。 “你起得也挺早的,抽菸吗?”帅哥伸手把烟盒递了过来。 真是完美的帅哥,手都长得那么漂亮。我花痴的瞄着他的手想到。他看我没反应,手又向前伸了一下。我见状赶忙摆手说道:“我不会,我不会。” 他看着我笑了笑,继续抽菸。我也没话可说,场面很快的冷了下来。我不想这么干巴巴的站着,就回身洗起脸来,洗完才发现,没带毛巾。难道我註定要在这人间三月天里享受风干的快感吗?我悲伤的想着。 还没等我的悲伤逆流成河,帅哥就递过来一张面纸。我低声的道了句谢,就低头擦了起来,擦完之后还顺手拢了拢头髮。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笑声,抬头一看帅哥正看着我笑呢,我有了再次冲进厕所的冲动。 “你这会儿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女鬼了。” 我泪奔。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走来走去的干嘛呢?”他问道。 果然问了,愁啊,我要是说实话呢,就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我要是说谎话呢,实话听起来都不像真的了,那还用得着说谎啊。没辙了,实话实说吧,精神病看起来比偷窥狂要好一点。 “我本来睡得很好的,结果半夜起来听到一个小女孩在讲故事,……”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他讲了一遍。 “你信我说的是真的吗?”我最后问道。 “信。” 我惊讶的看着他心想,“大哥,你太有涵养了,这种我自己都不敢信的鬼话,你都信。”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信?” 我点了点头。 “对了,还没介绍我自己呢,我叫陈清,这是我名片。”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迷煳煳的接过了他手里的名片,低头看去。名片很简单,正面只有他的名字和一个邮箱,翻过背面之间上面写了三个字,风水师。 “你是给人看风水的?”我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看风水不是主营业务。” “什么是主营业务?” “恩,怎么说呢,你知道马小玲吗?” “《我和殭尸有个约会》里的马小玲?” “恩,我俩可以算同行,不过她的名声比我响多了。” 苍天啊,大地啊,一个活生生的天师竟然站在我眼前。在这个狼嚎鬼叫的夜晚,他是电,他是光,他就是我的super star啊。我激动的拉着他的手(有揩油的成分)说:“陈大师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那咱们先去看看还有没有声音了,还有不要叫我陈大师,叫我名字就好。” 我连忙点头,然后屁颠屁颠的带着她去我的房间(听起来好邪恶啊)。 到了房间,我轻手轻脚的脱了鞋,爬上了床。果然那个小女孩还在讲故事,这回讲的是《农夫与蛇》。我愁眉苦脸的对着下面的陈清点了点头。 陈青看了看我也上了来。大家估计都知道硬卧的床铺多窄多小,我本身就不是娇小型的,陈清看起来也得有一米八多,他上来后整个床就没有什么空地了。 他上来就躺在那里仔仔细细的听,而我则靠着墙半倚着着,装作一副四大皆空的样子。其实我都要兴奋死了,与中意帅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还是第一次。他身上的气味就如同冬日的阳光一样,让我感觉暖洋洋,晕乎乎的。 我正在那陶醉的时候,陈清突然拍了拍我,小声的说道:“咱们俩换下位置,我去墙壁那边再听一下。” 第19页 我连忙点头。 可具体操作的时候就困难了,黑灯瞎火的,床那么小,我既不想让他从我身上跨过去,我也不敢从他身上跨过去,怕一脚踩空掉到底下。我正在那纠结换位置地方法时,陈清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先侧过身面对着我,然后把我往他哪个方向拉了一拉,接着就把手放到了我腾出的空地儿上,双手一撑,一只脚也跟着迈了过去。由于床铺的位置离车顶非常近,他没有抬得太高,从远处看起来就像趴在我身上一样。这时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唿出的气,这让我心跳加速,狼血沸腾。 在这种夜晚,在这个地方,空气里都飘着香甜。我们面对面的盯着对方,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的眼睛像天上最迷人的星星,在上面闪得我头脑一片空白,他眼角的笑意,让我的唿吸都开始不顺畅。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口水淹死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惊醒了我的美梦。 “小兔,你在干嘛!” 我转头一看,小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和陈清。 这一刻,我有一种被捉姦在床的感觉,囧死了。我在心里问自己,是自己一头撞死呢,还是杀了小娜灭口呢。 陈清也转头看向小娜,不过他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还向小娜笑了笑。那一刻我恍惚听到了小娜吸口水的声音。 我刚想开口和小娜解释,陈清突然对小娜打了个响指,然后小娜就睡着了。他这一招惊得我下巴都快掉了,陈清看到我那副样子,俯到我耳边轻轻说道:“这不过是个小把戏,喜欢的话我教给你。” 然后他就从我身上翻了过去,把耳朵贴在墙上,好像在听着什么。听了一会儿,他又用手把墙摸了一遍。最后他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事,转过头笑着对我说道:“咱们下去,我带你去找讲故事的小女孩。” 我虽然满脑子问号,但还是爬下去穿好鞋等着他。陈清看我已经收拾好,也一撑跳了下来。然后拉起我的手,向行李车厢走了过去。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摸起来有点粗糙的,像我那什么都会修的爸爸一样。我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人也好像走在棉花上一样,全身都轻飘飘的。 我晕乎乎的走到行李车厢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通往行李车厢的门是锁着的呀。陈清好像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着对我说:“连门都打不开的话,还当什么天师。” 他的语气让我一下就想起了功夫小子里的台词,我不禁笑了出来,真是没想到天师也会去看电影。 他看了看我,伸手一拉,那扇紧锁的门竟然被轻松的拉开了。 我向里面望去,长长的车厢里摆着两排铁架子,架子上放满了託运的行李。车厢里只点着一盏闪烁不定的灯,本就昏暗的灯光,忽有忽无。从架子中间吹过来的风带来寒冷的空气同时,也带来了小女孩的声音。 陈清示意要进去,我却被这声音吓得全身发抖,紧紧的把住门框,死不放手。他看到我这幅又惊又怕的样子,又笑了起来。 “至于吗,害怕黑暗是人类的本能,我害怕只能说明我是人类而已。”我心里暗想道。 他笑了一会儿,见我没动,就说道: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放心吧,我从来没失过手。” 我虽然心里默念着“凡事都有第一次”,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放行李的车厢没有暖气,我忘了穿大衣,冻得哆哆嗦嗦的。好吧,哆嗦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害怕。 越往里面走,小女孩的声音就越清晰,我也越害怕,抖得越厉害。我偷偷看陈清,他竟然一点战斗准备都没做。想小鹤还会写个符呢,他难道就能赤手空拳的捉鬼?他会不会学艺不精?他会不会……?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清停了下来,对我说道:“你听的出声音从那发出的吗?” 我赶紧赶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仔细去听。天啊,声音就从我的头顶传来。那个小女孩难道就在我上面?她岂不是随时就可以扑下来?天啊,我是直接晕倒好,还是来个后滚翻滚出去。 陈清看我那副害怕样子又笑了起来,边笑边从旁边的架子顶层取下一个大旅行袋,直接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词典一样的东西放在我手上。 我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吓了我半宿的东西,竟然是一个读书机,还是少儿版的。 学习机的主人不知为什么,放进包里的时候竟忘了合上它,途中的颠簸又碰到了开机键,于是乎它就念起了少儿故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我问道。 “对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压着火问道。 “这款读书机天天在电视上打gg,我对里面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然后我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正好在枕头旁边。” “那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好放心嘛。” “你就不能进来之前就告诉我,然后再让我看一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摆明是捉弄我。我不决不会因为他长得帅就放过他,我一定要骂的他羞愧而死。可还没等我开口,陈清就说了一句让我怒气全消的话。 第20页 “我没想到阴差也有怕鬼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不是一打就招嘛。 “干我这行的偶尔也要和阴差打交道,见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出来了,不过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没本事的。” “什么嘛。”我撅着嘴哼道。 “还好你有一点比他们都强。” “那点?”我急忙问道。 “撅嘴,你只要一撅嘴,没人能忍心不帮你。”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损人的感觉,但我听完还是笑了。 “不生气了吧?” 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出去吧,这儿怪冷的,再待下去会着凉的。” 我早就冻得直发抖了,听他这么说,我赶忙向门口走去。 “等等。”我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我说:“你忘记给我报酬了吧。” 真不愧是马小玲的同行,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捞一把,我一脸死相的对他说道:“你要多少。” “我要……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我姓莫。” “那,晚安,莫小兔。”他在我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说道。 在这一刻,我心里的小花瞬间绽放,这是简直是我这辈子最萌的时刻,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我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我一定要把他写进日记里,等老了的时候慢慢回味。 等我清醒过来时陈清已经走了,我只好带着一脸花痴相爬上床继续睡觉,真是一夜美梦啊。 早上我刚睁开眼,小娜就扑了过来压在我身上,一脸奸笑的问道:“坦白交代,昨晚和你车震那个帅哥是谁?”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我深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道理,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80后,我更知道倒打一耙的重要性。于是我瞪着眼、皱着眉做了一个超无辜的表情回到:“震你一脸,不要把你的龌龊思想往我身上按,还车震,你就不怕震脱轨了。快下车了吧?” “你少打马虎眼,转移什么话题,我昨晚亲眼看见的,你还敢狡辩。” “肯定是你做春梦了,啧啧……” 还没等我说完,小娜就对我实施了武力制裁,抱着宁死不屈的精神,我直到下车也没招。 煤阜的车站里里外外都种着桃树,早春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放眼望去尽是红粉,而清晨的薄雾让原本娇艷的桃花带上了一丝羞怯。 早上清新的空气,和那娇中带怯的桃花,让我对这次煤阜之行充满了期待。不知在这桃花盛开的地方,我能不能再走一次桃花运? ===================开往春天的火车完======================== 第二章 我和殭尸有个约会 煤阜电力负责接待我们的人姓门,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大家都叫他大门。大门去年刚结婚,娶了个湖南姑娘,姑娘叫方倩。方倩与我和小娜年龄相当,没几天大家就混熟了。 刚开始,我和小娜与公司的男生住在一起。方倩知道后就邀请我俩去他家里住,说项目结束前大门要经常加班不回家,我俩去了正好可以陪她。我和小娜正好也觉得和公司的男生住在一起太不方便,就搬去了方倩家暂住。 方倩是湖南特产,个子不高,性格爽朗,声音甜美,肌肤胜雪;大门是东北制造,膀大腰圆,为人仗义,说话没谱,神经大条。说起方倩和大门的爱情经歷,还真颇有点狗血传奇的色彩。 有人说过,地球上任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超过六个人,方倩和大门再次验证了这点。简单点说,大门的初中班主任(老陈)娶了方倩的小姨(纯姨)。一年前,老陈和纯姨的独生女意外去世了,方倩的妈妈怕纯姨受不了打击想不开,就和方倩一起去探望。大门也为了缓解老陈的丧女之痛,只要休息就去找老陈说话。就这样,方倩和大门在几次偶遇下擦出了爱的火花,然后就干柴烈火的结婚了。(真是禽兽啊) 大门这个人什么都好,只有两样让方倩受不了。一是,怕辣;二是,怕热。所以大门从来不陪方倩吃她最爱的麻辣火锅。我们的到来,让方倩有一种枯木逢春的冲动,于是在方倩的倡议下,大家吃了一个礼拜的超级麻辣火锅。 其实大门是对的,如果你在湖南吃辣,可以去湿防寒。但在干燥的北方吃辣过度,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一个礼拜的麻辣火锅,让倩倩口腔溃疡,让小娜扁桃体发炎,让我菊花残。 倩倩看着满地哀嚎的小娜和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身为人民教师的倩倩,竟然趁着学校放假的机会,撺掇我和小娜翘班和她一起去纯姨家玩。我和小娜竟然也堕落的答应了。 有人说出差就像公费旅游,我觉得这话说的非常好。这次出差对我和小娜来说就是一次公费旅游,不用打卡,不用坐班,没有任务。小娜我俩偷偷和吴哥(公司在煤阜的最高领导)打了个招唿后,就和倩倩坐上了一辆小巴,向纯姨家进发。 前面没有交代,纯姨家在距离煤阜两个小时车程的单家赶。单家赶是煤阜下属一个村子,经济收入主要靠种地和养鹅,由于开发的较晚,村子里也没有工厂,还保持着很原始的状态。村子里山明水秀,绿树成荫,空气里都透着清新,连地上的鹅粪都比帝都的雪花干净。真是一个放松身心,接触自然,延年益寿,为非作歹的好地方。 第21页 纯姨自打女儿去世后,就把倩倩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很是疼爱。对我和小娜也很热情,不停的张罗着吃喝。我和小娜吃的那是一个沟满壕平,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纯姨一看我俩的样子,就招唿我俩去睡觉,留下倩倩和她说几句体己的话儿。 我和小娜躺在床上没出30秒都睡着了,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不停地在找厕所,可无论我怎么找里面都有人,我简直快憋死了。可是到处都是人,我连想随地大小便都不行啊,我只好捂着肚子找啊,找啊,然后我就醒了。周公解梦里说,梦见蛇是凶兆,梦见花是吉兆,梦见掉牙会有口舌之争,梦见跑步会事业有成,如果梦见想上厕所,那你是真的想上厕所了。 我觉得乡下什么都好,只有厕所让人痛苦不堪。东北乡下的旱厕,冬天上太冷,地上的冰老是让人担心一脚踩滑掉到里面;夏天又都是苍蝇蚊子,他们会趁你厕厕的时候和你的八月十五做一个全方位的亲密接触。如果你恐高的话,厕厕的时候千万不要往下看,不吓晕你,也噁心死你。 被憋醒的我,痛苦万分。虽然很是不情愿,但为了不尿床,我还是在这个寒冷的早春夜晚,从被窝里爬出来,穿好衣服,迷迷煳煳的走到院子里。早春的半夜真是冷,从厕所出来,我完全清醒了。 帝都永远看不到月光,也没有星星,漫天闪都是人造光,污染着我们的每一个夜晚。乡下就不一样了,家家户户关灯之后,月光就变成了人间唯一的照明。我站在院子里看着漫天的星星,感觉幸福极了。这时候我男友要在身边,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吃着葡萄看着星星多美好啊。 正当我沉浸在幸福中时,“啪!”的一声打断了我的幻想,那声音就像木头被折断时发出的。 声音是从院子里的鹅棚里发出来的。在这个以养鹅为主要副业的村子,家家户户的种鹅都养在院子里,给予精心的照顾。 “半夜鹅叫”我脑子里马上就蹦出了这个词。 “好啊,你这个偷鹅贼,偷鹅竟然偷到这来了,为了今晚的饭桌上的鸡鸭鱼肉,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心里想到。 我悄悄地往鹅棚方向移动,打算看清楚就喊人,到时候人赃并获,让这个小贼生不如死。 等我走到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时,我柔柔眼睛,抻着脖子向鹅棚里望去。 我妈一直教导我说,为人要稳重。 妈妈说的总是对的,我这辈子为数不多的稳重终于得到了回报。 我借着月光向鹅棚里望了一眼,就发现刚才没在院子中间大喊的决定做的无比正确。鹅棚里的不是别人,正是纯姨。纯姨散着头髮,披着今天去村口接我们时穿的大衣,背对着我正在鹅棚里鼓弄着什么。 古语有云,马无夜草不肥。我想单家赶的养鹅秘方肯定是,鹅无夜食不胖。这年头挣点钱真不容易,大半夜的还得起来餵鹅,我起床的时候看过时间,才2点。 我本想和纯姨打声招唿,但又怕吵到其他人睡觉,只好一个人悄悄地走回屋子,继续睡。 乡下的早晨总是来得很早,单家赶的人一般天快亮时就起床,做饭,扫院子,给院里牲口餵食。我和小娜昨晚就打算好,早上要早点起来,以免被人笑话。 早春的太阳一般六点多才会露面,我和小娜上了6点的闹铃,打算过一个积极向上的早上。 一声尖叫,打破了这个本该一切如常的早上。 尖叫声打破了村子里所有人的美梦,我和小娜也被这叫声惊醒。小娜听出叫声是倩倩发出来的,急忙拉着我出去看个究竟。 我和小娜跑出门一看,鹅棚旁边围了好多人,倩倩站在纯姨身边哭。我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赶忙过去安慰倩倩。 我一边安慰倩倩,一边向鹅棚里望去。只一眼就吓得我也快哭出来了。昨晚天还嘎嘎叫的十几只种鹅,竟然全身首异处的倒在了地上。它们的脖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断的,血喷的到处都是,白白的鹅毛都被染成了红色。 小娜看我的脸色不对,也向鹅棚看去,接着就“哇”的一声吐了起来。我又赶忙扶着小娜去旁边休息。 这会儿,人慢慢的多了起来,大家都站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这都第十几次了。” “越来越邪乎了。” “去叫村长了么?” “这以后不会吃人吧。” “村长来了。” 纯姨看见村长来主持大局,就把我们三个带到屋子里休息。 进了屋子倩倩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小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你就老和我打马虎眼,这次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不能在瞒着我了。” 我和小娜一看有内幕,也凑了上去。纯姨看瞒不下去,只好谈了一口气说道:“村里的怪事大概从去年开始,具体的事情,我去喊村长,让他和你们说吧。” 村长姓单,40岁不到,看起很老实,但老实中又透着狡黠。他是老村长的小儿子,哥哥都在市里面做着生意,姐夫是县公安局的。在村子里可谓是有钱有势有威望。 单村长进屋先和倩倩闲聊了几句,然后就说起了这件怪事。 这事第一次发生,是在大门和倩倩婚礼的前一夜。那天倩倩住在纯姨家里,等着第二天早上大门来迎亲。村里的人也都喜欢凑热闹,当天晚上就都来纯姨家里看新娘子,大家闹到了半夜才散。 第22页 本来大伙都高高兴兴的,那知住在大烟泡旁边的单老四两口子,当晚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家的驴被人割断了脖子。这驴是单老四的宝贝,平时吃的比单老四都好。单老四发现他的宝贝驴惨死,哭都都晕过去了。邻居听到了声音,就去喊了他儿子儿媳和村长,大伙折腾了半夜才安抚好了单老四。 由于第二天是倩倩的婚礼,村长就把事情压了下来。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偶然事件,也就没多做调查。那知自打那之后,村子里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出一回这事。不是东家的鸡被扭断脖子,就是西家的猪被开膛破肚,每次都吓得人魂飞魄散。 事情出的多了,大家都感觉到不对了,纷纷说是闹鬼。村长为此找了好几个大仙来,可全无结果。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呢?”身为警察家属的小娜对国家的警察系统充满了热爱。 村长说:“怎么没报警,我找我姐夫过来看过好几次,都没结果。” “你得去正式报案,然后立案侦查,这么大的事情,上头一定会重视的。” 村长听完小娜的话嘆了一口气说道: “我们村子一直很穷,这两年好不容易靠养鹅挣了点钱。如果报了警就会惊动很多人,到时候肯定引来一堆记者。这事情本来处处透着古怪,如果再让那些记者添油加醋的一报导,我们村里的鹅可怎么往外买啊。只靠种地大家不都得饿死。” 村长的话,说的我们三个心里酸酸的,想帮忙却又无能为力。 村长走后,纯姨和我们三个说,要是害怕就早点回去,之类之类的。我们三个一听纯姨这么说,当下决定打死也不走。这就叫英雄主义,这就什么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就叫打掉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纯姨看我们留下陪他,高兴地不得了,晚上又是一桌子山珍海味。不过我这次留个心眼,睡觉之前特意去了趟厕所,可晚上我还是醒了。 我是被小娜踢醒的,他让我陪他去厕所。我们三个人里属小娜胆子最小,一只耗子都能吓得他哭三天。所以我虽然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但还是咬着牙爬起来跟着她一起去。 小娜哆哆嗦嗦的从厕所出来后,我感觉自己也要去一下,就让她在院子里等我。我进了厕所还没等脱裤子呢,又听见啪的一声,和昨天一样的声音。我感觉不对劲,连忙探头向外看去。 我借着月光看到,小娜在那冷得直跳,看起来就像一个弹力球在蹦来蹦去。我心里偷偷笑了一下,刚想缩回去,眼角突然瞄到一个人趴在地上,向小娜爬去。 我看到地上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看到了我。我一声惊唿出口的时候,他也跳起来向小娜扑去。他的手不像是人类的手,倒像是猫爪一般,指尖上的指甲像一把把利刃。 他的手直接向小娜的脖子上抓去,我倒抽一口冷气。 还好,小娜怕冷,带着围脖。那一爪子只抓破了小娜的围脖。 小娜,看见那双利爪,吓得一声尖叫,撒腿就跑。那个怪物虽然爪子利,但动作却很迟缓,小娜三蹦两条的就甩开了怪物。 我们的尖叫声吵醒了半个村子的人,各家各户都开始点灯,纯姨和陈叔也从屋里跑了出来。怪物一看没法的手,怪叫一声跑掉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跑到小娜身边,我和倩倩把吓得腿软的小娜扶进了堂屋。小娜的围脖虽然救了她一命,但脖子上还是被抓破了一条。 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坐满了,村长,老村长和村里说的上话的人都来了。大傢伙把我们三个围在中间,然后开始开会。 大伙主要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这次怪物已经伤人了,这样下去早晚出人命,还是该趁早报警,村里人不能要钱不要命,另一种就认为,不能因为一个怪物就毁了村里这么多年的努力,大家做好安全措施,自己解决比较好。两派人吵个不停,从半夜一直吵到天亮也没吵出个结果。 我们三个最无辜,既插不上嘴,又不能堵上耳朵,一个头都被吵成两个大了。 天大亮的时候男人们也吵不动了,两派人直接把问题往村长那一推,让村长给个办法。村长没办法,只好看着他爹,他爹急的都快把下巴上的山羊鬍给拔秃了。 我看着老头子着急的样子,不由得想起我姥爷来了,然后我就冲动了,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我有办法。” 我的办法就是——找冷月想办法。 我一个人拿着手机跑到西厢房,偷偷给冷月打电话。可恨我连打了他手机十几次,都说不在服务区。没办法我只好往家里的座机打,响了20几声那边才接起来。我早就急的火上房了,没好气的说道:“冷月,你煤气中毒了,怎么才接电话。” “冷月不在啊,我是朱惜贤啊。是小兔吗?”电话那边说道。 “原来是老秀才啊,冷月干吗去了,我打他手机一直打不通啊。”我问道。 “他妹妹结婚,他去参加婚礼了,不知道去的那个深山老林,里面没信号吧。” 他妹的,早不结婚完不结婚,非得等到我有事的时候结婚,我一边心里暗骂着一边挂了电话。 这可怎么办啊,我刚才牛皮都吹出去了,这要没办成,可多丢脸啊。我急的直转圈,哪知没转几圈我就晕了,晕晕乎乎我中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第23页 陈清。 我怎么没想起他呢,他不是天师嘛。我赶忙把他的名片从行李里翻出来,抓在手里跑去堂屋。 “哪能上网?”我进门就问道。 “我家能。”村长站起来说道。然后一把捞起我,坐着他的破摩托颠到了他家。 村长家就是有钱啊,那房子盖得和人民大会堂似地。还没容我对村长的房子仔细研究,村长的媳妇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对我点了个头,就又一把捞起我,进门直奔二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村长两口子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我都只有一个动作——捞。) 上了二楼,村长媳妇,直奔他儿子单强的房间,进门后就一脚把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单强踹飞。我崇拜的看着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然后趁着她给我倒水的空当,趴在窗子上对傻站在院子里的单强说到:“听姐的,以后不要玩劲舞团了,魔兽才是纯爷们的游戏。” 我按照陈清名片上的邮箱,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邮件里,我简单地讲了单家赶发生的怪事,最后委婉地问他可不可以帮帮忙。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村长媳妇给我拿来很多苹果和梨子,让我边吃边等。吃的时候,大家又陆陆续续的聚到了村长家。 在我连吃了八个香水梨后,陈清终于回话了。 我打开邮件一看,里面只有一个字:address。 在这装逼已经成为习惯的时代,你出去说话要是夹英文,早晚会被人鄙视,不夹又显得你没文化。我们就在这种矛盾中,装逼着鄙视装逼者。我最恨中国人和我说英文(我的英语老师除外),要不是有求与他,我一定要给他上一堂爱国主义教育课。 老村长看着着急,慈爱的拍了拍貌似专注实则在胡思乱想的我,问道:“闺女,怎么样?” 我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这个大师挺神的,不过他是收费的,行吗?” “只要他能把事儿给办了,钱我出。” 大伙一听老村长说了这话,也纷纷表示,为了村子大家都出份子。 我忙问了村子的详细地址,给陈清发了过去。这次没一会儿他就回话了,让我两个小时之后在村口等他。 还好这次他识相,没有说英文,要不让我当着大家的面去查词典,我还真不好意思。 我站在村口,独立于早春的寒风中已经两个小时了。现在只要有人碰我一下我就会碎掉。 大家别误会,不是陈清来的太迟,而是我来的太早啊。没想到走路比蜗牛还慢的老村长竟然是个急性子,陈清那边刚回完话,我就被他押到了村口,喝西北风。我这时候的表情,要是再配上那首妹妹等哥泪花流,妇联肯定会给我做主的。 还好陈清很守时,在我冻死之前来了。 今天的陈清和火车上的很不一样。他穿着一件半旧的黑色外套,带着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成熟可靠,仙气十足。 见陈清下车了,我赶紧狗腿的跑上前去,然后对着他打了一个大喷嚏。其实这不能怪我,谁能在风口站2个点一个喷嚏都不打啊。 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猥琐的时刻。 这一刻我真的好像去死,无奈身边既没有万丈悬崖,也没有湍急长河。我没处可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拿出纸巾,递给我,然后围观我擦鼻涕。 老村长这时也走了上来,我赶忙给两人介绍。老村长貌似也感觉陈清很靠谱,自来熟的拉起陈清的手说道:“小兔一直说起你,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啊。天这么冷还赶过来,累坏了吧,先来我家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然后两人就开始了漫长的客套话。我祈祷他俩赶紧说完,好让我回纯姨家暖和暖和。 “我们这儿没别的就是空气好,你一定要多住几天,今晚就来我家住吧,乡下地方有点简陋,你千万不要嫌弃啊。”老村长又在那假客套,谁不知道你家按钓鱼台标准来的啊。 “那里,您客气了。”陈清说完又转头问我:“你住哪?” “我住纯姨家。” “那我也住那吧,行吗?”他向老村长问道。 “那咱们就赶紧过去吧,村口风大。” “不用,让小莫把我行李拿过去就行。您先带我在村子里转转,我想看看出过事的地方,还得麻烦您给我仔细讲讲。” 陈清说着就把行李塞到我手里,然后拿着罗盘和老村长一起去了案发现场。留我一个人拎着他的行李回纯姨家。 和帅哥住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开心,可我怎么向小娜解释火车上的事啊? “古龙说过:人,只有在自己最好的朋友面前,才最容易做出错事,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心情才会完全放松。古龙还说过:你的朋友若有缺点,你应该原谅他。”我拽着耳朵,蹲在炕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小娜说。 小娜倚着炕柜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现在如果有一点力气,一定一胸闷死你。” 我一听这话,立马扑过去,抱着小娜的大腿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你们说,那个陈清真能把事情给解决吗?”倩倩没精打採得问道。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之前也只见过他一次。反正现在也没事,我给你俩详细讲讲火车上的事吧。” 第24页 小娜和倩倩一听立马都来了精神,围了过来。这个百无聊懒的下午时间,就在这个看似恐怖实则狗血的火车鬼故事中偷偷的熘走。等纯姨过来叫我们吃饭时,天都黑了。 “咱们不等等陈清吗?”我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客人呢。 “不用,村长肯定留他吃了。”纯姨答道。 果然,陈清十点多才喝的晕乎乎的回来。我看着路都走不稳的陈清,对小娜和倩倩说道:“那怪物是村长家亲戚吧。” 如果我能预知之后的事情,我打死也不会开这句玩笑。 弗洛伊德说,强迫症是一种病,你虽然知道,但却摆脱不了。 虽然没有尿意,但我还是在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真是怨念,我在这住三晚了,就没有一次睡安稳的。没办法,我只好爬起来去上厕所,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今晚好像特别的冷,上趟厕所的功夫就冻得我全身打颤,从厕所出来又赶上了一阵冷风,我急忙捂住脸,向屋里跑去。路过葡萄架的时候,我眼角不经意扫到一个红点,红点在葡萄架的阴影里忽明忽暗。 怪物? 我赶忙把脖子上的围巾又绕了一圈,然后气沉丹田,准备尖叫。 这时,葡萄架下突然燃起了一簇火,我借着火光一看,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陈清。 他一手拿着烟,一手举着打火机,笑着对我说:“吓到你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想道,幸亏先去了厕所,要不又得丢人了。 “你大半夜的怎么躲到这来抽菸?”我问道。 “我出来醒醒酒,顺便想点东西。要不要过来坐坐?”他拍了拍身边的石凳说道。 在这个月光如水,繁星满天的时候(这个纯属幻想),有人能拒绝一个帅哥的邀请吗?反正我是不能。 “睡觉前喝杯牛奶能改善睡眠。”陈清说。 “其实我平时睡得都挺好的,这不是害怕嘛。” “害怕什么?” “当然是那个怪物了,你也在想那个怪物吗?那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现在也说不准,对了,你知道纯姨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我听倩倩说,是失足掉到沟里摔死的。你怀疑纯姨的女儿?为什么呀?” “我今天下午把所有出过事的人家都逛了一遍,发现所有人在怪物作案时都没听到过声响。你看外面这么黑,如果对环境不熟悉的话,谁能不声不响的做那么多事。” “所以你猜是村里人做的,那怎么能和纯姨的女儿扯上关系呢?” “我问了村长,出事前的一年村里一共有三个人去世,有两个是年纪大了自然死亡,只有纯姨的女儿是意外。” “这是不是就是电视剧里经常演的,死的不甘心所以变成鬼也要回来?” “不是闹鬼,是尸变。你和我说过,昨晚看到的怪物动作很僵硬,而且这个村子还保留着土葬的习惯。” “殭尸?吸血鬼?”我怎么这么倒霉,出来散个心都能遇到这种事,这又不是名侦探柯南。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 “那你打算怎么确定啊?是用铜板,还是用塔罗牌?” “这次用开棺验尸就行,铜板和塔罗牌等有时间给你算命的时候再用吧。” 额,我好像又丢人了。 不行,我得在继续丢人之前撤退。 我是这么打算的:我先打个哈欠,然后告诉陈清,我困了,要回去睡了。 很简单的吧。 可实施起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把手掩在嘴上,边打个哈欠,边向后伸懒腰。然后,我整个人就失去了重心向后倒去,*&%¥#@……,我忘记后面是空的了。 完了,这回丢人不说,还得摔个脑震盪。 哦,no,我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摔个四仰八叉。我要闭上眼睛,据说这样可以缓解痛苦。 在我的后脑勺接触地的前一瞬间,陈清托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上一带,然后我整个人就扑到了他怀里。神啊,这难道就是言情小说的最经典桥段吗?我要不要假装晕倒,多揩点油啊?还是顺势抱着他呢?万一他要把我推开怎么办啊? 我正在那纠结的时候,他说话了。 “没事吧?”他问道。 看来他并没有要推开我的意思,那我也就安心的揩油了。 “上午你冻坏了吧?” “恩。”我把头靠在他身上。 “明天陪我一起去看纯姨的女儿好吗?” “恩。”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好熟悉。 “我毕竟是个外人,有你在纯姨会好受点。” “恩。”这味道好像我男朋友。 男朋友!!!!!! 我一下子清醒了,赶忙推开陈清,说道:“我要回去了,小娜要是醒来看不到我该担心了。这么晚了,你也早点睡吧。” “晚安,我看着你进屋。” 大哥,你这么体贴,我会犯罪的。我男朋友长得那么黑,配绿色很不搭的。 屋子里一片漆黑,我磕磕绊绊的爬到了床上,还好没吵醒小娜。我躺在暖和的被子里,很快就迷煳了,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貌似答应了陈清什么事情,管他呢还是睡觉比较重要。 第25页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有节奏的敲门声,已经响了快半个小时了。我把眼睛硬扒开一条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嚎叫道:“谁呀?才6点半啊!” 小娜更干脆,直接从床下摸出一只鞋扔了过去。我们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昨晚睡前纯姨特意和我们说,前两天事情太多大家睡的都不好,今早就不来叫我们吃饭了,他和陈叔起床就去同村的表叔家商量借种鹅的事情,中午再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是我,陈清。” 小娜一听,直接踹了我一脚,说道: “你惹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三秒钟之内让他闭嘴。” 没办法,只好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去开门。 “什么事啊,这么早过来?”我问道。 “昨天你不是答应我要陪我去开棺验尸吗?” “额……”我想起来了,好像有这码事,不过,“那不该是晚上的事吗?这才天亮啊。” “谁告诉你开棺验尸要在晚上的?”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 “我习惯在中午,快去换衣服吧。” “中午的事情,11点再起来也来得及,我再去睡会儿。” 我刚要转身陈清就拉住我说: “还有很多准备要做呢,小兔大爷,快出来吧。” 我穿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洗脸,感觉清醒多了,脑筋也活络多了。开棺验尸这种事我虽然没做过,可看了这么多年csi,我可知道放了一年的尸体是什么样子。不行,如果回忆起来我一会儿一定吃不下早饭了。 等我收拾完,村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我出来又一把捞起我,把我放到门口的拖拉机上,向坟场开去。 单家赶和七家子、双庙都在早年是一个蒙古贵族的封地,所以三个村子的人都葬在同一片墓地。墓地在双庙村的山上,离单家赶有20分钟的车程。 去墓地的路很不好走,我在拖拉机上被颠地左右摇晃,只好拽着陈清的袖子来保持平衡。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找个话题和陈清聊了起来。 “你是怎么说动纯姨和陈叔的啊?” “不是我,是村长。” “村长?” “村长答应纯姨,今年的给他家多一倍的鹅雏,作为开棺的补偿。” “额……” 这个话题真冷场,还是换一个好了。 “我看电视里开棺验尸都是半夜,你为什么要中午啊?” “正午是一天中阳气最足的时候,那时候开棺是最安全的,你连这都不知道,是怎么混上做阴差的啊?” “额……” 这个话题更冷场,再换。 “那他们是谁啊?”我用眼睛瞄着车上其他的人说道。 “我让村长在村里找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来帮忙。” “找他们干吗?” “你不会指望我一个人把棺材挖出来吧?” “额……” 还好车程只有20分钟,我的脸少丢了很多次。 墓地所在的山叫做黄花山,从山脚向上望去,一座座的坟墓隐藏在杨树和荒草之间,让人不寒而慄。 纯姨的女儿牛牛就葬在半山腰,我们上去之后先给他烧纸上香,然后村里那些小伙子就开始挖了起来。一个小时后牛牛的棺材就露了出来,陈清又让村里人帮着把棺材抬了出来。棺材刚放到地上,我就尖叫了一声。 棺材刚被移开,我就看见下面压着一件半旧大花棉衣。这件衣服就是那天纯姨去村口接我们时候穿的,也是我那晚在鹅棚外看到的。那晚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陈清看我这么害怕,赶紧过来问,我一边发抖一边给陈清讲了我那晚看到的事情。 陈清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绕着棺材看着什么。他走了几圈后,突然问村长:“村长,你们村子有钉棺的规矩吗?” “有啊,祖祖辈辈都钉的。” “没事了,村长,你们下山等我们吧,等完事后我会再叫你的。” 村里人乐得不沾这种事,听完陈青的话都快步走了下去。我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小兔,你过来看。” 陈清看人都下去了,忙招唿我过去,我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蹭了过去。 “你看这棺材那里不对劲?” “这么可怕,你不要叫我看了,直接说好了。” “棺材钉都不见了。牛牛肯定出去过。” “那咱们怎么办?” “休息一会儿,等正午开棺。”说罢他就拉着我,坐到了树荫下。 今天的阳光好像格外的刺眼,我一直不敢抬头看,生怕看到时间到了。我真后悔自己没带点清凉油,放了一年的尸体,得什么味而啊。 时间就是时间,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停止,我最怕的正午终于到了。陈清看我一副要坐在地上落地生根的架势,只好伸手把我拉起来,直拽到棺材旁边。 “你小心点,要是一会儿有事,站在我身后就好。” 陈清边说,边动手去推棺盖。 第26页 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整个棺盖被推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幸好今早没吃饭,我赶忙用手捂住鼻子,向棺材里看去。 我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具csi版的尸体,可棺材里既没有腐烂的肉,也没有令人作呕的尸液,只有一具像腊肉一样干巴巴的尸体。尸体上还长满了白毛,臭不可闻,看起来就像鬼吹灯里描写的大粽子。 “僵……尸……”我指着尸体磕磕巴巴的的说道。 “怎么办?”我拼命地回想鬼吹灯里关于大粽子的情节,对,我记得要用黑驴蹄子和糯米的,可是忘记怎么用了。 一直盯着尸体看的陈清,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说道:“别想了,现在驴子贵得很,没人捨得给你做实验。” “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先回去,我还有点儿事情要问问纯姨,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那他呢?”我指着棺材里的尸体问道。 陈清看了看我,然后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糯米,随便往尸体上一撒。还不是要用糯米,我在心里偷偷哼了一下,说道:“那我去叫村长他们。” “恩?” “棺材盖那么重,你别指望我我能帮你抬。”说完我还往后退了一步表示决心。 “那你该再往后点。” “为什么?”我一边往后退,一边问道。 然后我就看见,陈清用脚轻轻一勾,就把地上的棺材盖踢的飞了起来,他接着用手一拍,棺材盖就正正好好的盖了上去。 我的神呀,这简直是武侠小说的现场版,他帅的就像傅红雪花满楼沈浪。我的口水不能控制的流了下来。 陈清好像已经对我的花痴相麻木了,他平静的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拉着我去找村长他们了。 回去的路上他显得忧心忡忡,我问他,他只是敷衍过去。看他满脸凝重的样子,我也不好再问他到底想问纯姨什么事情,只能一个人做在那瞎猜。 回到纯姨家时,已经下午3点了,我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纯姨知道我早上没吃东西,特意留了午饭给我。我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听陈清和纯姨陈叔聊天。 “事情就是这样,牛牛已经尸变了,我想问问您的意见再处理。”陈清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纯姨抹着眼泪说道。 “办法有两个,一是我直接让牛牛魂飞魄散、神形俱灭,永远消失于天地间,这个办法虽然简单彻底,但对牛牛来说过于残忍。二是,您和陈叔亲自动手,把牛牛的尸体切碎,放在油锅里炸,这样既可解决问题,又可以保全牛牛的魂魄,让她可以继续轮迴,不过对您和陈叔也过于残忍。您看……” “只要牛牛能好好的,我和老陈有什么不能受的啊。”纯姨说罢大哭了起来。 “这事不用着急,您和陈叔先商量着,天黑之前告诉我结果就好。”陈清说罢就拉着我出门,留纯姨和陈叔在里面商量。 “我还没吃饱呢!”我站在院子里不满的嘟囔着。 “走,跟我去村长家蹭饭去。”陈清说完就推着我的肩膀向外走。 村长的媳妇还是那么好客,刚坐下就拿来一大堆吃的给我,我看大家都忙着和陈清说话,没人注意我,就低头勐吃了起来。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村长您先把大锅和油准备好吧,要是没问题今晚就会用到。还得麻烦您召集村里的人,到时候把上山的路封上,晚上决不能让闲杂人上山。村里的老辈人今晚最好也都到场,您和老村长是一定要在场的。” 村长听陈清说完,就出门准备晚上的事了,留我和陈清在那吃东西。我看没外人在,便向陈清问道:“你这么早就让村长准备,万一纯姨选第一方案呢。” “人之常情而已,你不打算给我留点啊,我中午也什么都没吃呢。” 我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正好也吃饱,就大方的把剩下的都堆在了他前面。然后就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吃,看了会儿我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为了缓解困意我只好找点话和陈清说。 “上午你说有时间会给我算命的,现在算不算有时间啊?” “算,你想算什么?” “恩……,总体算一下,先看看你算得准不准。” “那把你八字说一下吧。” “不行,我妈不让我把八字告诉别人。” “那就摸骨吧。” “摸骨?是摸手骨,还是摸头骨啊?”我还从来没摸过骨呢。 “肋骨。” 我就知道他在捉弄我,看着他那副忍笑的表情。我咬牙切齿的爬到炕上,背过身去看墙壁,看了一会我就失去意识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惊醒,睁开眼睛一看,额……,我竟然枕着陈清的大腿,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我赶忙摸了摸嘴角,唿,幸好没流口水。我向上望去,陈清倚着炕柜,也在打瞌睡。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以这种暧昧的姿势睡在一起,这要是传出去,我跳到哪都洗不清了。我赶忙爬了起来,一脚把陈清踹到了地下。陈清委屈的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揉着眼睛说:“你不再睡一会儿了,今晚估计是没时间睡了。” 第27页 “睡你个大头鬼,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传出去还怎么嫁人,你快离我远点呆着。” “这都这么大了,还是……,听起来有点可怜。” 我气结,虽然我和我男友已经暗渡陈仓不知多少次了,可这种事情只能对闺蜜说。我得想个别的来反击一下。正在我绞尽脑汁的想词的时候,纯姨推门进来了。 我一边和纯姨打招唿,一边冲着陈清挑了挑眉毛。看吧,要不是我醒得早,这会儿就完蛋了。 纯姨和我打了招唿就坐下对陈清说: “我和老陈决定了,不管要我们做什么,都要让牛牛安安稳稳的去投胎。只要想起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您能这么想就好,那今晚纯姨你负责把牛牛的尸体切碎,陈叔负责把尸体的碎块放到锅里炸。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要做完整个过程,否则要我动手,牛牛就得魂飞魄散了。” 纯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答应着。 “纯姨你不要多想,就和平时切菜是一样的。”陈清接着说道。“纯姨既然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能告诉我牛牛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纯姨低着头,好久都没说话,最后她好像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和老陈很大年纪才生的牛牛,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我俩非常的娇惯。从小对她千依百顺,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无论她犯什么错误,我们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老陈本身就是老师,可牛牛的成绩非常的不好,初中的时候就常常逃课。我和老陈没少为她的成绩操心,开始的时候我俩还轮流给他补课,后来看她实在学不下去我们也就放弃了,随她去了。 牛牛虽然娇生惯养,学习不好,但长得很漂亮。我俩本想,她即使念书不行,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可哪知道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谈恋爱,刚上初中男朋友就一个接着一个,我和老陈因为这件事,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初中快毕业的时候她已经坏的无以復加,每天逃课出去玩,很晚才回家。我和老陈看着牛牛心都快要碎了,我俩本来对这个女儿丧失信心了,打算他毕业就给她找个婆家定亲。 哪知牛牛突然之间变了,变得乖巧听话,再也不出去鬼混,学习成绩也飞速提高,中考竟然考的非常好。我和老陈乐的不知如何是好,请亲戚朋友热闹了好几天。 有一天晚上,我和老陈去串门回来的很晚,见牛牛屋子开着灯,窗子也没关。我俩感到奇怪,赶忙进去看,哪知一进屋,发现牛牛不见了。 正确的说是,牛牛私奔了。她带走了自己的衣服,留下一封信就走了。我和老陈急的也顾不得羞了,去找了村长,发动全村的人一起找。大家找了一夜也没结果,我们都以为她已经跑远了。哪想到天刚亮,七家子的二叔就跑来报信,说我家牛牛出事了。 我和老陈赶紧跑过去,一看,牛牛躺在七家子山下的一条深沟里,脖子已经摔断了。越过那沟就是高速,我们想牛牛一定想绕近路,失足摔死的。” 纯姨已经哭得说不下去,我赶忙上前安慰。 “纯姨,你说牛牛走之前给你留了一封信,你能借我看看吗?”陈清说道我中午要睡一觉,太困了,秋天的蚊子太强悍了,昨晚起来打了两次蚊子给大家讲一件噁心的事,下午在更新文中小娜的原型,是我的朋友。她昨天给我讲,他接到了一个案件,有个变态男人强姦了一个11岁的小女孩。 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只会被判几年,审讯的时候那男人还说,只不过是好奇,因为他从来没有碰过幼女,为了常常鲜而已。 “好,这信我一直放在身上,想牛牛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纯姨边说边从衣服里兜掏出了一张叠的很仔细的纸。 陈清拿到信,仔细看一遍,然后对纯姨说道:“纯姨,能把信先放在我这吗?我晚上的时候再给你,你现在先回家去吧,做做准备,十点的时候咱们山上见吧。” 纯姨听了摸着眼泪,和我们告辞回家了。 纯姨刚出门,陈清就把信递给我,让我看。 这封信很简单,上面只有几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他对不起父母,但实在太爱那个男人了,以后等父母能接受这件事后她会回来的,以后会好好孝敬父母。下面不仅有签名,还按了手印。 “看出什么了没?”陈清看我看完了,就问道。 “牛牛的字写的真难看。” “字虽然不好看,但没有一个错字,语法也没有一点错误。如果把每个字拆开看笔画,每一笔都写得很漂亮,看得出写字的苦练过很久书法。” “你的意思是说这封信不是牛牛写的?” “牛牛男友不断,纯姨和陈叔都管不了,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妥?牛牛既然敢和他私奔,为什么不敢带他去见父母?”陈清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道:“如果你父母像纯姨和陈叔那么溺爱你,什么样的男人,你打死也不敢带去见你父母?” “恩……,有老婆的,或者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我父母见了他会有生命危险。” “她却非常爱这个男人,既不想让他伤害父母,又离不开他,所以她只能选择私奔。”陈清接着说道。 第28页 “那牛牛会不会就是被那个男人害死的啊?” “我现在也不好下结论,我老是觉得,我认识那个要和牛牛私奔的男人。这件事只是我的推论,你不要和纯姨说,以免让她白白伤心。” “恩,我知道了。” “你真的不睡一会儿了,离十点还有很久呢。” “不要。”说着不要,但我眼睛确实有点睁不开。 “我要出去看看村长准备的怎么样了,你放心的一个人在这儿睡吧,到时间我来叫你。” “那好吧。”我话还没说完就陷入梦乡,我怎么睡的这么快啊。 陈清在快九点的时候把我叫醒,我们还和白天一样,坐着拖拉机去了黄花山。今夜的黄花山很热闹,单家赶是反能走得动的人都被安排在山下,把上山的路围的水泄不通。小娜和倩倩也在人群里,我同她俩打了声招唿,让她俩注意安全,就上山去了。 纯姨、陈叔和村里的老辈人早就等在那里了。村长见陈清来了,就示意帮忙的人把锅架起来开始烧油。 陈清等纯姨和陈叔给牛牛烧完纸后,就招唿人把牛牛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一块木板上。今晚的月亮很圆,牛牛的尸体在月光下更加诡异。 尸体发出浓浓的臭味,让人作呕,我赶忙捏住鼻子,用嘴唿吸。这时陈清突然对我说:“你闻到什么了没?” “这么臭,20里外都能闻到?” “这臭味里还掺杂着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 陈清说完,就拎起一桶早已准备好的陈醋,泼到尸体上,臭味总算被浓厚的醋酸味掩盖住了。 这时锅里的油已经滚开,陈清抬头看看月亮,对纯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纯姨,你就从脚开始吧。” 纯姨手里拿着斧子,看着牛牛迟迟不肯动手,村里的老辈人见此情景也都纷纷开了口:“他纯姨,你就动手吧,这都是为了村子,大家会感激你的。” “是呀,你这么做也是为了牛牛好。” 大家的话好像给了纯姨勇气,她快步的走了过去,一斧子砍在了牛牛的右脚腕上。陈叔上前把右脚捡了起来,扔到了油锅里。右脚在油锅里瞬间变成了一团烂肉。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纯姨这时也动手去砍牛牛的左脚。那知斧子落下的时候偏了一寸,卡在了骨缝里,纯姨一惊,赶快往外拔。这时,牛牛的尸体,突然抽搐了起来,痛苦的尖叫声也从她的喉咙中传出。 尖叫声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纯姨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只见她愣了一下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纯姨的哭声,让大家都惊慌起来,我也吓的躲到了陈清的身后。 尖叫声越来越大,人们也越来越不安,我从陈清身后探出头去张望,想着如果有人逃跑我也跟着,这里太可怕了。 我正在想这个方法的可行性,陈清突然抓起我的手,用力在我食指尖咬了一口。下一刻血就飙了出来,我也疼得对着陈清大声尖叫。可陈清就像听不到一样,用力的捏着我的食指,往牛牛身上写着什么。 想着我正在碰一个殭尸,我就控制不住尖叫;想起殭尸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病菌,而我的手指还破了,我叫的更大声。叫着叫着,我勐然发现只剩我一个人的叫声了,牛牛已经平静了下来。 陈清看牛牛不在抽搐,就放开我的手,伸手把斧子从牛牛的脚腕上拔拉下来。他拿着斧子看着还在痛哭的纯姨说道:“您要是觉得受不了,就换我吧。” 他的话好像点醒了纯姨,纯姨忙把斧子从陈清手里抢回去,一下子就剁掉了牛牛的左脚,扔给了还在发抖的陈叔。 这让我突然觉得,胃里阵阵泛酸,白天吃东西都涌上了喉头。我快跑几步,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我的呕吐好像引起来连锁反应,在场很多人都吐了起来。 我吐得天昏地暗,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我只觉得脑子发胀,全身像虚脱了一样。陈清看我这副样子,忙过来扶着我,我则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我感觉好了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向纯姨那边望去。可能是我哭得太久的缘故,牛牛现在只剩一个头在外面,其他的部分都已经放入了油锅里。锅里的油都已经变成了漆黑、粘稠状,像沥青一样,还发出阵阵恶臭。 陈叔捧着牛牛的头痛哭不已,纯姨则拿袖子擦着牛牛脸上的白毛。牛牛脸上的白毛虽然很厚,却没有根,纯姨几下子就全都擦掉了。这是我第一看见牛牛的样子,虽然牛牛的五官有点扭曲,但还是能看出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陈清看我看得愣了神,也顺着我的目光忘了过去。只一眼,我就觉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清的反应让我很是纳闷,可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我只能继续看向纯姨那边。 纯姨和陈叔一起走到油锅边,把牛牛的头放了下去,然后两人抱在一起静静的看着牛牛的头化为一团黑烟。 牛牛的最后一丝血肉都变成烂泥后,陈清让村长把锅里的东西全都倒进早就准备好的铁桶里,再把桶封好,放进棺材,埋入地下。 一切都结束了。 山上的人都慢慢的开始下山,山下的人也各自散去。陈清也被村长拉到底边,两人偷偷的嘀咕着。切,不就是算帐呢嘛,有什么好背人的。 第29页 我即想和大家一起下去,找小娜和倩倩回纯姨家,又想问陈清刚才的事情。还没等我想好呢,陈清就过来对我说:“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你要不要上山顶看日出。” 看日出啊!也好,趁这个机会套套他的话。我忙点了点头。 一夜没睡,还饿着肚子,我爬到山顶的时候都开始翻白眼了。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上去,开始喘气,陈清则坐在我身边默默的抽菸。等我把气喘匀后,就酝酿怎么去套陈清的话。 “你说牛牛这回能安稳去投胎了吧?” “恩。” “那你知道和他私奔的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 他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不行,我得问点敏感话题。 “你打算管村长要多少钱啊?”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给他打折的。” 不行,我忍不了了,还是直接问吧。 “你看见牛牛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 陈清转过头来,看着我笑了笑,接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来,放到我手里。我借着月光看去,然后泪流满面。 皮夹里放着一张美女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上面的女人穿着旗袍,站在一扇雕花的月亮门旁边。那女人看起来年纪比我小,身材比我好,长的更是我整容八次都追不上。 “她是谁?”我幽怨的问道。 “以前的同事。” “骗谁呢啊?我怎么没见小娜把我照片放在钱包里啊。”太伤心了。 “哎……,你仔细看看她的脸,是不是有点眼熟。”陈清无奈的说道。 我虽然满心愤恨,但还是仔细的端详着照片里的女人。她有一种娴静温柔的气质,五官长得有点古典,但看起来有些幽怨的感觉。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像李嘉欣?不对。刘亦菲?也不对。像……,“牛牛。”我脱口而出。 “应该说牛牛有些像她,我今天第一眼看见牛牛就想起她来,我总觉得这事不是巧合,但又想不通。你怎么想?” “你都想不出,我更不知道了,不过电视剧里一般都是这么演的,大反派爱女主,可女主不爱他,他只好接受和女主长得很像的女配,然后突然某一日,女配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就杀人灭口。” 陈清听我说完,突然笑了出来,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说道:“你的小脑袋瓜还满够用的嘛。” “怎么回事?你想通了?” “还没有,不过我天亮就要回煤阜,我想很快我就能知道答案。” 他倒是高兴了,我还不开心呢,照片上的女人肯定和他有一腿。我很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正在我悲痛万分的时候,太阳却从天边伸出小手,然后欢快的爬了出来。 “我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看日出。看着太阳升起来,我就会觉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任何事都可以解决。你呢?”陈清望着远方说道。 “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去蹦极,因为我最怕高,蹦极会让我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那你现在想不想蹦极?” “不要,从这跳下去,我直接可以极乐了。我……” 还没等我说完,陈清突然一下把我扛了起来,向山下跑去。我趴在他肩上一边尖叫一边狂笑,崎岖的山路颠的我眼泪和头髮都在空中乱飞。 陈清在山脚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笑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他一手拍着我的背,一手帮我整理飞的到处都是的头髮。 “这回高兴了吧。” “高兴了。” “那就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走。” 说完他就牵起我的手,向村里走去。这个时候我才不要为那个照片美人烦心呢,我只希望回去的路越长越好。 番外——小兔的前世今生 在一个温暖的冬日的周末下午,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涂脚趾甲,冷月则在旁边看着万年不变的nba(一群人抢一个球,我一辈子都看不懂。) 这场可能没有冷月喜欢的球星,他看的也心不在焉的。 “你怎么不去找你家大葱聊天啊。”冷月说道。 “小受,不要老是打我男朋友的注意。”我呛了他一句。 想起他和我男友认识,我就不舒服。 我男友叫张嘉聪,外号大葱。我俩刚上大学就勾搭上了,这一勾搭就勾搭了四年,毕业之后见了双方家长,然后我去帝都,他去了国外,打算过几年回老家结婚。 在这个海内存网线,天涯若比邻的时代,我和大葱虽然分隔两地,却因为时差不大,每天还能视个频、聊个天。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我边和大葱视频,边做面膜,冷月趁我做完面膜去洗脸的时机,和我的大葱聊了起来。虽然,事后冷月和我说,他是看见大葱穿的沙漠国家特色服装,好奇才聊一下。但我坚决不信。 冷月偷偷和我男友聊天本来就够过分的了,哪知那棵大葱更过分。他在冷月答应帮他给游戏挂机后,轻易地被收买,也不管他沦陷在狐狸窝里的女友了。 想起他俩不一定背着我,互通有无多少次,说了我多少坏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决定找茬,揍冷月一顿。 第30页 “冷月,你老是和我说什么,我是通天的命,是什么意思?今天你再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说完这句话,我都能幻想到冷月被我抓着尾巴,扔到墙上的样子了。因为,我俩为这个问题都扯皮了多少次了,每次他都宁死不屈。 “恩,这个问题说起来就话长了。”他还是那套开场白。 “你不会又要说,以后有空在讲吧。” “非也非也,我觉得今天的时间很充足,可以详细的讲一下。” 额,他竟然转性了,我马上忘了要找茬打他的事情,竖起耳朵凑上前去。 “首先,你知道通天的命是什么意思吗?” “我猜是说我命中注定要当神仙吧!” “恩,猜的还挺靠谱的。其实你之前确实做过神仙。” “什么?”午后的闲聊怎么能爆出这么勐的料来,我一时间根本没办法接受自己曾经这么牛的事实。 “你快告诉我,我以前是不是紫霞仙子?”我抓着冷月急切的问道。 “你不要激动,做好,听我慢慢给你讲哦。但听完不许生气,也不许打我。” 听冷月的话,我就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我以前是天庭专业扫厕所的?哎,为了知道真相我还是做好听他说吧。 我对冷月点了点头,坐到了一边。 “恩,几个月之前,天宫丢了一本档案。这本档案里记载了,被贬下凡的神仙的前世今生。”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也是被贬下来的?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估计是你把园子里的桃都偷吃了吧! 别打岔,听我说完。 被贬下凡的神仙分两种,一种是被斩断了仙根的,一个神仙如果被斩断仙根就彻底成了凡人,也就是彻底被天庭抛弃了。另一种是仙根被保留的,这种一般投胎几次,受点惩罚就能重返天庭了。” “我是哪种?” “你命好,是第二种。”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哎,你仙根没被斩断,你的内丹就会一直跟着你。现在你不受天庭的保护,内丹对你来说就是祸害。” “怎么会?” “神仙的内丹就如同西游记里的唐僧肉一样,吃了之后就会使人长生不老。上古的时候就有很多神仙,是死在这个上面的。现在天庭的势力很大,没人敢去找麻烦,所以那些妄图长生不老的人,就会把目标锁定在向你这种被贬下凡的神仙身上。” “那怎么办?我要不要把内丹藏起来?内丹在那啊?” “内丹就是你心头的一滴血,一般人是找不到的。但世上总有一些高手,会用一些特殊的手发把内丹逼出来。一旦内丹被人夺走,你就会从三界中彻底消失。”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我要不要去和天庭申请政治避难?” “也没那么严重,那本档案前天就被找回来了。” “你吓唬我啊!”我飞起腿向冷月踹去。 “你别激动嘛”冷月蹦到一边说道。“档案是找回来了,可难保没人看过。” “那我怎么办?跑路还是不跑路啊?” “跑路到不用,你记得永远带着我给你的手鍊就好,这样你有危险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 “看不出,你还挺关心我的呢。” “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关心你,还不去做饭。” “切,就不会和我说几句好听的。还有,现在马上把家里的扫把全丢掉,我做完饭后要是还能看到他们,你今晚就吃砒霜拌饭吧”。 那时,我还能快乐的和冷月纠结扫把的事情。其实,我如果能记住那天冷月所有的话,之后的一切痛苦可能都会不存在了。 =======================番外完=============================== 第三章 我和天师有个约会 牛牛的事情结束后,倩倩妈为了让纯姨尽早的恢復,把纯姨和陈叔都接去了湖南疗养。我们三个悬着的心,也随着湖南来得好消息逐渐放了下来。由于大门他们仍旧忙的天昏地暗,没空搭理我们,我们又回到了那种傻吃呆睡的生活。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冬雪消融,草长莺飞,气温飙升,爱美的女生已经开始穿单衣了。一个月后小娜的胸大了一圈,倩倩的屁股大了一圈,我的脸大了一圈,于是我们三个决定每晚出去散步。今天我们散步的场所就是倩倩家对面的商贸城。 倩倩家对面有一座很大的商厦,商厦一共四层,顶层有一个很漂亮的空中花园,是附近居民散步的最佳选择。煤阜的人习惯把这个商厦叫做商贸城。 商贸城不仅是个购物游玩的好地方,也是煤阜最恐怖的三个地方之一。 我刚到煤阜的时候,就听当地的阴差说过,煤阜有三个地方阴气最重,城北的万人坑,城东的煤矿,和这座商贸城。 煤矿和万人坑阴气重是可以理解的,可商贸城为什么会阴气重呢? 这就要从商贸城的前身讲起。这块地在建商贸城之前是一个工厂,在工厂之前是一所学校,在学校之前是刑场。日本人曾在这个刑场里杀了无数的抗日英雄和煤阜平民。 第31页 解放了之后,政府在刑场上建了一座学校,那时候正在破四旧,没人敢提什么鬼啊怪的。很巧,大门的姥姥刚好是那所学校的老师。 那时候学校还都是平房,姥姥当时在做班主任,她的班级在校园西北角的一间教室里。开始一切都很好,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姥姥每次进到教室里就会全身都不舒服。时间久了,姥姥就察觉出不对劲。后来姥姥以教室光线不好为理由,找了学校几次,让学校给换了教室。 那间屋子在姥姥的班级搬出来三天后,毫无徵兆的塌了。事后,校长也觉得这个地方不详,他不能拿着真么多小孩子的命打赌,就向上反映。后来学校就往西迁了2000米,原来的校址上盖了个工厂。 很巧,大门的婶婶在那间工厂里上过班。大门的婶婶曾给倩倩讲过,她那时晚上值班都不敢一个人去上厕所,因为满院子都飘着鬼火。后来厂子也因为经济改革而倒闭,那块地就被人买了下,来盖了商贸城。 学校和工厂的轶闻对煤阜人来说都很遥远了,商贸城建成后发生的事情,才真的让煤阜人感到心惊肉跳。 商贸城的第一任主人姓郭,大家都管他叫老郭。老郭虽然年纪不大,但很有本事,他是文革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煤阜第一批下海的人。在四十岁的时候,他决定不在四处闯荡,带着自己一生的积蓄回煤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那时候大门婶婶的工厂正要买地皮,老郭就动了心思。他找了好多人,拿批文,申贷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下了地皮。之后又是建商厦,招商户,开业剪彩,满世界的打gg。那年老郭是煤阜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老郭那年表面虽然风光,但是内里苦得很。首先,他的独生子因为疏于管教,打伤了人。事后虽然赔钱了事,但为了平息舆论,只好把孩子送去了国外。为了孩子的事,郭太太和老郭吵了无数次。老郭本想时间久了,郭太太就会平静下来,哪知天有不测风云。 商贸城在建的时候,老郭贷款的事情一直是郭太太在跑,这一跑就跑出了麻烦。主管贷款的魏科长是郭太太的中学同学,很巧,之前上学的时候魏科长就喜欢郭太太。更巧的是,魏科长的老婆早些年去世了。于是……,最后,郭太太和老郭离了婚,嫁给了魏科长。 跑了老婆的老郭沮丧到了极点,哪知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 老婆跑掉并没有影响商贸城的生意,老郭可谓是日进斗金,这不知让多少人眼红。其中最眼红的应该是王市长。 王市长是煤阜上一任市长,他在任期间不知为煤阜做了多少贡献。煤阜人对他可谓是感情深厚,所以在他在利用职权,把自己的儿女安排进警察局的时候,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在他退休之后马上买了别墅和名车的时候,大家还是保持了沉默。这让王市长觉得,在煤阜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不。 最开始的时候,王市长利用高压手段入股了商贸城,然后慢慢蚕食,等老郭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市长已经成为了商贸城最大的股东。对此老郭只能忍气吞声,他只想保住自己剩下的部分,可是王市长并不满足,因为他还没得到全部的商贸城。 接下来王市长步步紧逼,而老郭却稳扎稳打,王市长再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大家本以为事情会这么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老郭突然被抓进了警察局。 那时王市长的儿子是刑警队的队长,王队长为了帮他爸爸一把,找了20几个罪名把老郭抓了进去。每个罪名在批捕之前可以扣押48小时,20几个罪名让老郭在局子里呆了近2个月,等他出去的时候,商贸城已经姓了王。 老郭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被人霸占,顿时丧失了理智,他带着自己的司机冲去了王市长家,把王市长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这正是王市长想要的结果,私闯民宅、打人毁物往重了判起码可以关个一年半载的。 王市长感觉他已经胜利了,因为无论谁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子翻身了。可事情总有万一,在这个事情里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人——老郭的司机。 老郭的司机确实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司机,但老郭的妹妹却是北京青年报的资深记者。妹妹当然不会看着哥哥身陷囹圄,于是一个礼拜后北京青年报的醒目位置刊登了一篇名为《一个退休高官的生意经》的文章。 这篇文章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快反贪局、检察院和一堆数不清的有关机构,全都扑到了王市长身上。之前那些被压在箱底的那些东西,统统被人翻了出来。最后王市长,王市长的儿子,女儿全都进了监狱。老郭终于拿回了商贸城。 可自打那之后商贸城就怪事连连,许多商家陆续退出,商贸城也有了一个5点之前必须关门的规矩。有传言,如果在天黑之后进入商贸城,会看到原来刑场上的鬼魂。 小娜、倩倩和我,抱着从邻居家骗来的小狗,在商贸城顶层的空中花园里面已经逛了半个多小时了。倩倩看了看时间,快到五点了,赶忙拉着我和小娜回去,那只小狗还不肯走,害的倩倩追了他半天。 回家之后,我们仨边看电视边给那只滚的像土驴子一样的小狗洗澡,洗完后还给他喷了点倩倩的香水。等电视剧演完,我们就去把小狗还去邻居家。邻居家的阿姨一个人在家,看我们过去,特意拿了水果留我们聊会儿天。 第32页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对面的商贸城。邻居阿姨从小就在这片儿长大,关于商贸城的故事,她不知听过多少。 阿姨说,他小时候邻居家的一个老头,年轻的时候就在刑场给人收尸。老头的名字阿姨早已不记得了,只知道大家都管他叫杨大爷。杨大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天黑之后,在家门外的大柳树下给周围的小孩子讲鬼故事。 阿姨小时候是杨大爷的忠实听众,等阿姨老了就开始给别人讲当年从杨大爷那听来的鬼故事,今天鬼故事的听众就是我们仨。 “这个故事可是真的,是当年杨大爷亲眼看见的。”阿姨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那是东北被小鬼子占了的第十个年头,煤阜作为东北有名的产煤基地,驻扎了大批日军。有一天,鬼子不知发什么疯,突然关闭了一个主要的矿井,还把在那个矿井里挖煤的所有劳工统统活埋了。 大家表面上虽然不敢议论,可背地里纷纷传言,鬼子在那个矿井里发现了龙脉,要把龙脉运回日本。之后一段时间,煤阜来了许多风水高人,更证实了这点。 那时,煤阜人都急的不行了,龙脉要是被鬼子运去了日本了,大伙恐怕要做一辈子亡国奴了。被压迫了10年的煤阜人决定要拼一把,宁可全城死绝也不能让鬼子把龙脉带走。城里的几大家已经串联好,买了枪,选好人,大家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正在大伙都焦急的等待的时候,鬼子军营里突然出了大事。不知怎么回事,当时龙脉事件所有的知情人,在一次会议时全被毒死了。这让煤阜人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可再没有人能找到龙脉了,大家又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鬼子气的封了城到处抓人,在毒杀事件几天后,就找到了人。煤阜人谁也没想到,这个为煤阜人除去心头大患的人,竟是大汉奸刘一苗的妻子夜雨。 说起这个夜雨,在煤阜是非常有名的,不仅因为她是伪市长夫人,还因为她是当时煤阜最美的女人。自打她到煤阜的那一天开始,有关她的各种话题,就充斥着大街小巷,成了煤阜每家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据传言,夜雨是上海滩一个有名的交际花,在一次舞会时被大汉奸刘一苗看中。刘一苗用了无数手段,砸了数不清的银子,才把她娶回家。后来刘一苗来煤阜做市长,就把夜雨一起带来了。 后来的事情更加龌龊,刘一苗为了讨好当时驻守煤矿的一个日本少佐,竟把夜雨送去给那个日本少佐当情妇。 谁知这个夜雨竟然是个军统间谍,她利用那个日本少佐搞到了关于龙脉的情报,并成功的杀了所有知情人。 鬼子通过夜雨摸出了军统在煤阜的整个情报组织,本想一网打尽,哪知抓捕的时候不小心,让夜雨的通讯员拿着情报跑了。更让鬼子头痛的还在后面,审讯的时候发现,他们费尽心力竟然没抓到军统在煤阜的头目。 要说这些军统特工也都是硬骨头,无论鬼子怎么严刑拷打也没问出情报的下落,和头目的线索。后来鬼子丧失了耐心,把所有人都杀害了。 据说,夜雨是所有人中死的最惨的。当时,鬼子把她所有的同事在她面前枪毙,然后把她吊在刑场的一根旗杆上,整整吊了三天夜雨才咽气。 后来夜雨就冤魂不散,如果现在你晚上在商贸城里仔细听,还能听到夜雨在唱歌。说不定你晚上起夜的时候,向商贸城楼顶看去,还能看见她呢。” “阿姨啊,本来一个好好一个故事,你干嘛要加上最后一句啊。这让我们在感动之余,又加上了恐惧,以后起夜都有阴影了。”小娜脸色发青的说道。 “不用怕嘛,晚上不要往商贸城那边看就好了,好了,我也困了,你们回去睡吧。”阿姨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三个抱成一团,哆哆嗦嗦的往家走,进门倩倩就抱怨说:“我看咱们是满足了阿姨的倾诉欲了,她更年期症状是减轻了,可我今晚是肯定睡不着了。” 倩倩的话,让我们笑成了一团。笑完后我们就各自去洗澡,做面膜准备睡觉。 我刚把海底泥涂到脸上,旁边的倩倩就开始说话:“我总觉得今晚少了点什么?” “大门不是说他今晚在公司睡了吗,明早会回来换衣服,然后给咱们带油条豆腐脑的。”小娜接到。 “做面膜的时候不要说话,会长皱纹的。”我哼道。 他俩听了这话果然都闭上了嘴,可没过一会儿倩倩又说道:“不是大门,我就是觉得身上少了点东西,可又不知道少了什么。” 我和小娜哼了一声,没理她,让她一个人慢慢想去。正当我迷迷煳煳要快要睡着的时候,倩倩突然蹦了起来叫道:“我的订婚戒指不见了。” 我和小娜一听也一惊,马上爬起了,帮着倩倩屋里屋外的找,连邻居阿姨家里都找了一圈,可连戒指的影子都没有。 “能去哪呢?我今晚吃饭前洗手的时候还看见了呢!”倩倩说完这话,我们仨的目光都一起向窗外的商贸城望去。 “生命诚可贵啊。”小娜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爱情价更高。”倩倩拧住小娜的脸。 “打死我也不去。”还没等我说完,倩倩另一只手就拧上了我的脸。 第33页 “你们俩是不是这么没义气,让我自己一人去。”倩倩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 “是,这大晚上万一碰见个色鬼我们就亏大了,明早再去了。”我和小娜异口同声的说道。 “明早你俩能起来吗?万一今晚下雨,戒指那么小的东西肯定会被冲进下水道了。”倩倩反驳道。 我和小娜一声不吭,开始望向别处。 倩倩看我俩一脸坚贞不屈的表情,立马倒在床上,一边翻滚一边哼哼。好吧,我俩败给她了。 我们三人组,用了10分钟整装完毕,只见倩倩站在前面,我和小娜一人拿着拖把杆,一人拿着平底锅,做左右护法状。倩倩回头以鄙视的目光看了看我俩,然后潇洒的一甩头,大步的向商贸城走去。 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这个时候商贸城的电梯早就停了,我们仨哆哆嗦嗦的站到了安全通道门口。 安全通道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楼梯扶手上厚厚的一层灰,里面的灯也坏了大半。倩倩一看这副架势,有点想回头,但为了她爱情的见证,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半夜的商贸城虽然被霓虹灯照的有如白昼,可四周却静的让人害怕。安全通道里只有我们三人的鞋跟声在迴荡。还好只有四层,我们很快就爬到了顶。倩倩伸手去推通向空中花园的门。 这扇门好像好久都没用过,推起来吱吱作响,倩倩半天才把门推开。空中花园上空架满了探照灯,这让空中花园看起来和白天一样。我们三个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各自蹲下找了起来。 那么小一个戒指,这么大的空地,我眼睛都要找花了。倩倩和小娜也一样,找的头晕脑胀的。我看看表,都过了十二点了,不知不觉我们都上来一个小时了。我赶忙招唿倩倩和小娜过来坐一下。 我们三个坐在长椅上唉声嘆气,我和小娜正在抱怨着倩倩重色轻友,倩倩突然指着前面的水池叫了起来:“戒指,戒指!” 我和小娜顺着倩倩手指的方向一看,果不其然,戒指就躺在前方五步的水池里。倩倩说完就站起来要去捡戒指,可还没等她迈步,小娜又叫了一声:“鬼呀!” 我和倩倩顺着小娜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白衣长发遮脸的女人,站在离水池5步,离我们十步的地方。我一看赶忙拉住倩倩和小娜,想趁女鬼没发现我们时赶紧撤退。可倩倩并没要走的意思,他一把甩开我的手说道:“怕什么,你看她一副标准女鬼的长相,一看就是煳弄人的,咱们三个人,还带着武器呢,还怕她一个。”说罢她就向水池走去。 倩倩一动女鬼也动了起来,俩人像赛跑一样,争着向水池跑去。只见倩倩三步并做两步,女鬼一步跨出2米,两个人一齐扑到了水池里,然后一人抓住了一半戒指,用力的拽着。 我和小娜看到这一幕都傻掉了,一人一鬼在这半夜三更竟然抢起了戒指,僵持了一会儿后倩倩逐渐没了力气。 “你们俩还愣在那干嘛,快来帮忙了!”倩倩转头向我们两个喊道。 我俩一听也跑了过去,现在一个小小的戒指上,放了四只手,我都怀疑戒指会不会被我们拉断。 由于我和小娜的加入,女鬼渐渐体力不支,倩倩的脸上已经开始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正在我们感觉胜利在望的时候,女鬼突然怪叫了一声。她遮在脸上的长髮一下子全飞了起来,把我们三个紧紧的捆在了里面。 “真的是鬼呀!”我们三个尖叫道。 “倩倩,你快放手吧,把戒指给他好了。”我说道。 “对呀,明天再让大门给你买一个好了。”小娜接到。 “这戒指是我和大门爱的见证,抢戒指就是抢我老公。你们谁带剪子了,我连那个牛牛都不怕,还能怕她这个黑髮女鬼了。”倩倩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和小娜听倩倩这么说,只好对视一下,然后大喊:“救命啊!” 倩倩和女鬼好像都对我们的尖叫充耳不闻,一个用力的拽住戒指,另一个拼命地搅着头髮。我无奈的看了看小娜,又抬头看了看女鬼。 这女鬼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可还容我多想,女鬼的头髮突然间一紧,让我气都喘不上来了。 完了这次要阴沟里翻船了,还一次翻三条。 正当我快被捆的翻白眼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起。 “夜雨!” 是陈清,我听出这是陈清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这个女鬼,就是照片里的人。 这个女鬼就是夜雨吗? 陈清的声音让女鬼松开了我们仨,倩倩眼泪汪汪的看着女鬼手里的戒指,捨不得,却又不敢再上前了,只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走。陈清见状就对我说道:“你带她俩先走吧,戒指我明早给你们。” 倩倩虽然心里不舍,但听到陈清这么说也只好跟着我和小娜回家了。 进了门,倩倩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我和小娜一顿毒打。那本该用在女鬼身上的拖把杆和平底锅,全都向倩倩招唿过去,直到倩倩跪地求饶、痛哭流涕,我和小娜才作罢。 那晚我们三个为了壮胆,挤在了一张床上。 早上大门回来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变成了三个小团团。 第34页 虽然昨晚没睡好,可早上还得咬着牙起来上班。我和小娜还好,只需要去点一卯就可以回家,倩倩可就惨了,要上一整天的课。 我们三人迷迷煳煳的吃完早餐,迷迷煳煳的走下楼。刚出楼门我们就碰见了陈清,他是特意来还倩倩戒指的。我对陈清和夜雨的关系好奇得不得了,就让小娜和倩倩先走,我留下打算套套陈清的话。 “你等了好久了吧?”我看着一地的菸头问道。 “我昨晚一直都在这儿。我看到你们进了这栋楼,可不知道是哪家,没法子上去找,想走又怕早上你们起来着急。” “那你就在楼下喊呗,房子隔音不好,我们肯定能听到。” “半夜三更的,我怕没把你们喊起来,先被人泼了一盆水。” “恩,你是怎么吧戒指要回来的呀?你怎么会有夜雨的照片?” 陈清看着我笑了笑说道:“你今天还要上班吗?要是有空就陪我办点事吧,完了我在告诉你。” 我一看有秘密可听,马上给小娜打个电话,让他帮我转告吴哥,我今天指甲疼要请假。 “走吧,我请好假了,你要我陪你干嘛。” “首先,你能不能让我回住处换件衣服,洗个脸,我在这儿都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了。” 他的要求听提来合情合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跟着他先回住处。 下了车我一看,我去,陈清这傢伙竟然住在煤阜宾馆。煤阜宾馆虽然名字听起来有点土,但它却是煤阜市政府指定的招待所,就连当年李总理来视察都住的这里,可想而知是什么标准了。 一进屋我更是怨念啊,陈清竟然主的是套间,神啊,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啊。想我们做阴差的穷的要命,煤阜的阴差头头老陈前天还管我借了两百块呢,像陈清这种天师,随随便便说几句就有进帐,还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间。 我坐在沙发上自怨自艾时,陈清在里面吹着口哨洗澡。哗哗的水声,简直是对我的考验。我想这个时候电视剧里的男猪一定会冲进去吧,然后按住女猪狂吻,可我既没那个胆量,也撞不开洗手间的门。 幸好陈清很快就洗完了,更让我庆幸的是,他竟然把衣服穿好来才从里面走出来。他真是了解我的鼻黏膜毛细血管。 看了一眼他的衣服,我怨念又加重了,他的袖扣竟然是玳瑁的。真命苦,就阴司给我那点工资,我干10年才能买得起这一对儿扣子。 “你打扮的这么骚包,相亲去啊!”我怨念的问道。 陈清没答话,只是催着我快点走。 我打死也没想到,他竟然带我来了一家金店。陈清坐在钻戒柜檯前面对我说道:“挑一个吧。” 买完戒指,陈清把我带到了一家湘菜馆,由于还没到午饭时间,里面基本没有什么人。我选了一个视线死角的位置,方便一会儿听秘密。 我刚吃完早饭没多一会儿,还没饿,菜上来我胡乱的吃了几口,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我饭也吃完了,你快点告诉吧。” “事情要从1931年说起,那时我14岁。” 一口茶水直接从我鼻子里喷出来,“你说什么?1931年,你14岁?天啊,那你现在多大啊?” “你不要这么激动,有什么问题,等我说完你一起问。”陈清拿起纸巾帮我擦了擦脸,继续说道:“我祖父父亲都是读书人,我的童年是在书堆里长大的,本来我的一生也会和我父亲一样,念几年书,然后在县里谋一个职位娶妻生子。可九一八事变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父亲带着全家逃到了杭州。 在杭州的日子虽然和以前一样安逸,可我一直忘不了自己的家乡被人霸占着。我19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里去了南京,几经周折我被人招进了军统训练班。我那时学的是电讯和密码。 我和夜雨是在毕业舞会上认识的。 特工不同于普通的军人,很容易在出任务的时候牺牲,训练班上一批学员刚毕业几个月就死了大半,大家对未来都不抱什么希望。毕业舞会好像成了我们最后的狂欢,那晚我喝的很多,和夜雨跳了一支舞后,就带她回了我的住处。 第二天我们就各奔东西了,再见到夜雨时已经是两年后了。那时她已经是上海滩有名的交际花,刚刚搭上了大汉奸刘一苗。 夜雨时我们那届的佼佼者,组织对她投入了很多,希望她能打入关东军内部。那时七七事变已经发生了,我们很需要东北那边的情报。刘一苗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他那时已经被夜雨迷得神魂颠倒,聘礼已经送出,就等着夜雨过门了。 上面为了夜雨的东北之行,配备了一队人。我也在内,做报务员。我们有两个联络员,老杨和袁园,还有六个杀手和十几个交通员。我们组长是个老牌间谍,代号叫舅舅,可惜我一直也不知道是谁。 我们在煤阜整整潜伏了两年,运出了很多重要情报。很可惜后来出了龙脉事件,虽然夜雨完成了任务,可组织却暴露了,除了交通员老杨和舅舅,我们一个都没跑了。 我记得日本宪兵冲进屋子的时候,我刚把密码本吞进肚子。当时我很想自杀,可又怕密码本还没消化,他们刨开我肚子后还能对出来。 后来就是夜以继日的严刑拷打,他们一直再问我舅舅是谁,情报在那?可惜我一点都不知道,只能硬挺着。我父亲对我虽然很严厉,但从来都没打过我一下,训练班毕业后我一直在机关工作,一样没受过苦。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那么多次审讯的。 第35页 在最后一次审讯时,我不知怎么闭过气去了。他们都认为我死了,把我扔进了万人坑。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身上压着好几具死尸,我趁着天黑爬了出去,那时我的两条腿都被打断了。 我很幸运,在晕倒之前碰到了我师父,是他救了我,把我藏在车里带出了煤阜。之后我就同师傅一起上了山,等我再回到这人世间的时候,新中国都成立好几年了。 之后的事情就没什好说的,直到在火车上碰到你。” “那你来煤阜是为了夜雨吗?” “是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寻当年的答案,我想知道舅舅是谁?情报内容到底是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和人讲我的故事,你相信吗?” “我相信,所以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说完我就跑了出去。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我心心念念的大帅哥竟然比我爷爷年纪还要大。虽然他的故事很感人,可感人的事情全于别的女人有关。我是该庆祝一下自己认识了抗日英雄,还是该哭一场悼念我幻灭了的梦中情人啊。 我越想觉得越委屈,干脆一屁股坐到街边,哭了起来。真是越哭越觉得自己委屈,越觉得委屈就哭得愈厉害,哭道最后完全忘记了为什么要哭了。我边哭边去口袋里找纸巾,哪想,我连纸巾都没带出来,太倒霉了,我哭的更加大声。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再哭?”陈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过来。 “要你管!在大街上哭又不犯法。” “要是你这副样子被人拍下来,再传到网上,你以后就有的哭了。” 我想想他说的也对,就站起来往家走。 “你要不介意,先来我住的地方吧。” 我抬头一看,我竟然跑到了煤阜宾馆的旁边,既然到这了上去洗个脸再回家也好。现在小娜肯定在家里,她要看到我这副样子,问起来我没法解释啊。 我哭哭啼啼的跟着陈清上了楼,坐在沙发上我又悲从中来,哇……,我还坐在这儿幻想过他洗澡的样子。真是恨不得躺在地上打滚哭。 “其实,我一直没搞明白你在哭什么?”陈清问道。 “我哭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个辈分,我叫你爷爷都是占你便宜。”我真是气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为了夜雨的事情吃醋呢。” “你怎么自我感觉那么好啊,对了,我问你,夜雨为什么要和我们抢戒指啊?” “夜雨死的时候很年轻,然后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商贸城待了这么多年,再说了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东西吗?” “这也算答案?” “其实我还有事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 “夜雨因为心有不甘一直不想去投胎,今晚我会劝劝她,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我去干嘛,去听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啊?” “你不是阴差吗,你说你去干嘛。” 又欺负我,算了不说话了,还是接着哭吧。 “你在哭隔壁就要报警了。”陈清捏着我的脸说道。“去洗个脸吧,今晚12点我在倩倩家楼下等你。看来你明天还得请假,这次说头髮疼吧。” 我哼了一声就去洗脸,哎,哭的真丑,眼睛都肿了,鼻子也擦的红红的,回去还得被小娜审问。 我回家之后果然被小娜抓住审问,幸好我早就编好了理由。我对小娜说,我发现陈清有心上人,所以伤心过度哭了一会儿。还好小娜相信了我的说辞,我算是矇混过关了。 等12点的时候,我趁她俩都睡死了,一个人呢悄悄的熘下楼。 该死的陈清,竟然迟到了。 我等着无聊就给冷月打了个电话,给他讲了陈清的事情,讲完后我八卦的细胞又復活了。 “你说陈清看着那么年轻,是打羊胎素啊,还是整容啊,或者他们修道的可以容颜永驻?” “想什么呢?你就别想着永远不老了啊,又不是多漂亮的人。”冷月在那边狂吐我的槽。 “切,我回头问陈清去。” “我和你说啊,你最好离陈清远点。这世界上能让容颜永驻的除了成仙,就是妖法,陈清看起来那么年轻,肯定有古怪。” “能有什么古怪,难道他每天吃小孩啊,我看你是嫉妒人家比你帅。”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一个有钱又帅的男人,无缘无故对你那么好,你难道认为他爱上你的美貌了?小心他是那总专门采阴补阳的,拿你进补。” “说什么呢,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再说了,我和他认识也是你一手造成的,谁让你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玩失踪啊。” “谁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失踪了?”陈清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下次再和你说啊,我这边还有事呢。”我看陈清到了,赶快打发了冷月,然后转头瞪着陈清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晚,三更半夜我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别告诉我你堵车啊,更别说和我说什么你忘了东西回去拿了。” “藉口都被你说完了,我只能说明天请你吃饭赔罪,希望能获得您的原谅。” “这还差不多。” 第36页 安全通道还是和那天一样,满地的灰尘,残破的楼梯,忽明忽暗的灯光,都在衬托着恐怖的气氛。可不知为什么,在陈清身边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恐惧。 “一会儿上去,你站在门口就行了,要是我能说通夜雨,再叫你,好吗?”陈清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想,我这么识相,什么时候当过电灯泡。 上了空中花园,夜雨果然站在假山旁边,看样子,他们俩昨晚是说好了的。我识相的站在门口,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不让我站都不行。 陈清和夜雨离我有一段距离,俩人说话的声音还很低,我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陈清温柔的搂着夜雨。夜雨边哭边点着头,那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看了都心痛。更心痛的是,陈清也这么搂过我。 算了,爷爷本来就该和奶奶在一起,我瞎吃什么飞醋啊。 自我安慰果然比较好用,这么一想,我心情好多了。 他俩说了一会儿,好像达成了什么。只见陈清向我招了招手,我知道,夜雨已经同意去阴司了。 我走到夜雨面前,摊开了右手,陈清把早上买的那枚戒指放在我的手心,然后夜雨就在我们面前慢慢消失。夜雨的魂魄会暂时待在这枚戒指里,我明天会把戒指交给老陈,老陈会帮我送去给冷月。 “在想什么?很捨不得?”我问陈清。 “我在想,明天是请你吃午饭好呢,还是晚饭好呢。” “不用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咱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你还是比较适合活在回忆里。” “我还会在煤阜待几天,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走吧,我看着你上楼。” 我向他点了一下头,就冲进了楼里。 冷月说的总是对的,我确实不该再和陈清有什么交集,他的人生太过复杂,而我想的总是太过简单,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活在我的记忆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的人生有大葱就够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明天早上该怎么和小娜和倩倩解释,我的眼睛又肿了一次的原因。 =========================我和天师有个约会完============================== 第四章 别和陌生人说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果然头痛欲裂,眼睛肿的和核桃一样。小娜和倩倩都以为我是失恋后遗症,没多问就去上班了。我一个人睡的天昏地暗,等我清醒的时候,一看,天都黑了。 倩倩正在厨房里做饭,小娜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进厨房边摆碗边问:“晚上吃什么呀?小娜呢?” “排骨炖鸡,小娜今天碰见一个帅哥,帅哥不小心踩坏了她的鞋,然后帅哥就非得要赔小娜一双。现在俩人估计买鞋去了吧,一会儿应该还能一起吃个饭。” “帅哥?多帅?” “和你的陈清有一拼。” “别老提我的伤心事。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我抱怨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倩倩用鸡腿堵了回去。我俩吃完晚饭,就开了电视看起来,今晚新三国正演到曹操迎献帝去许都,脑残的台词,别扭的表演,让我和倩倩笑成一团。 新三国每天播三集,看完都10点了,可小娜还是没回来。我和倩倩都有些担心了,可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接。 “你说小娜会不会把那个帅哥拿下了,今晚就和人鸳鸯被里成双对了。” “不至于啊,她即使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我俩急的团团转,却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想着要是12点小娜还不回来,我们就报警。这年头帅哥太危险了。 12点了,小娜还是没回来。 我和倩倩拿起电话,刚要拨号,门铃突然响了。我俩赶紧跑去开门,那知门口站着的不是小娜,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莫小兔小姐是住这里吗?我是快递公司的,有她一个加急的快递。”陌生男人说道。 “我就是,你们快递都有夜间送件服务了?” “没办法,这个客户给的钱比较多,还要求12点前必须送到。” 打发走了快递公司的,我和倩倩迫不及待的拆了箱子。半夜的快递本来就够诡异的了,可里面的东西还是让我俩大吃一惊。 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小娜的内衣和手机。 小娜被绑架了! 我和倩倩大眼瞪小眼,是现在报警,还是等电话? 为什么有人要绑架小娜? 无数的问号冲进我和倩倩的大脑里,我们俩从来没经歷过这个,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正在我俩不知所措的时候,小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哆哆嗦嗦的拿起电话:“餵?”我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 “是莫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你是?” “莫小姐是小娜的朋友吧?” “是啊,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小娜喝醉了,今晚要在我这休息。我怕您担心,告诉您一下,请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娜的,明早一定完璧归赵。还有,我想请莫小姐帮个忙,不知您能否答应?” “没问题。”哼,终于说道正题了,你妹,绑架还文邹邹的说这么半天干嘛。 第37页 “我知道莫小姐是陈清的朋友,我也是他的老朋友,可惜很久没联繫了。我一个小时之后会再来电话的,到时我希望接电话的是陈清,不知莫小姐能否行个方便。” “没问题。您都帮我照顾小娜了,我还有什么不能帮忙的啊。” 挂了电话,我和倩倩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她在家里等消息,我去找陈清,我俩保持联繫。 我跑下楼,打了辆车,直奔煤阜宾馆,下了车一路小跑的进去了。大厅的服务员可能已经看惯了半夜捉姦的戏码,没人拦我,我一路跑上了楼。 我在陈清的房门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响了门铃。 我等了半天也没人应声,没办法,只好把手放在门铃上狂按了起来。 门铃大概响了五分钟,门才慢慢的打开一条缝,我抬眼里一看,开门的竟然是个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陈清呢? “什么事?”那女人一脸厌恶的看着我。 借着走廊的灯光,我仔细看了看那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剪的齐齐的刘海,配上漂亮的美瞳和夸张的眼线,显得她格外俏皮。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毛巾,白嫩嫩的肩膀和一双结实的长腿都露在外面。 那女孩身上的味道有点熟悉,我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朝屋里喊道:“陈清……” 我话音刚落,里面果然传出了脚步声。 陈清身上披着一件浴袍,身上的汗还没有干,他看见我表情有点尴尬,但还是挤出笑容对我说道:“你稍等一下啊。”然后关上了门。 我刚才的喊声估计吵醒了不少人,隔壁房间的门都悄悄地开了一条缝,估计是想看热闹吧。这种情景让我想起上大学时候的一件糗事。 大葱人虽然长得一般,但小有才华,号称一本诗经泡遍天下美女。有一次媚眼抛过头了,迷倒了一个同校的姑娘,那姑娘也胆子大,明知大葱已经被我霸占,还写了数封情书给大葱。大葱知道我的脾气,早早的把情书上交,并向那姑娘解释清楚,可那姑娘仍旧对大葱痴心一片,时不时的发个简讯嘘寒问暖,表达一下非君不嫁的意愿。那时我也比较冲动,在知晓了姑娘的心意后,站在人家的寝室门口骂了一个小时,骂的那姑娘直撞墙。 想起这事我不由得笑了出来,正笑的开心时,房门一下子打开了,那个小女孩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记得给人家打电话哦。” 女孩撒娇的对陈清说道,然后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萝莉控。”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清说。 “小姑娘蛮漂亮的哦,就是脾气大了点,我还想问问她用哪个牌子的睫毛膏呢,奋战了半宿还没花,我都想买一支了。” “进来吧,别站在这让人当热闹看了。”陈清一把把我拉进屋子,关上了门。 满屋子男欢女爱的味道,让我全身都不自在。陈清看我皱着鼻子,忙开了窗子,外面的冷风让屋里的味道淡了很多。 “坐吧。”陈清对站在沙发边的我说道。 “不用了,我怕弄脏衣服。” “我没在沙发上……”他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想了想,今晚还有好多事呢,站一宿也不是办法,就搭着边边坐了下来。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陈清问道。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在和我说话。” 陈清笑了笑,就进了卧室。在他开门的瞬间,我瞄到了里面的大床。我想现在床应该还是热的吧,这是我从明星八卦中学来的。 男人啊,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昨天他还在哀悼他的初夜情人,今天就能搂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傻坐了十多分钟,陈清才从里面出来。 算他识相,知道洗个澡,把那女孩的脂粉味儿洗掉。他穿的规规矩矩的坐在我旁边,说道:“你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了什么大麻烦?” 我在尽量不看他的状态下,讲了小娜的事情。 “你知道他是谁吗?”我问道。 “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 他的话音刚落小娜的电话就响起来,陈清拿起电话,按了下了免提键。 “是陈清吗?”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猜得到我是谁吗?” “小林少佐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小女孩的把戏啊!”那男人的声音,让陈清脸色大变。 “陈公子真是好记性,还能记得我的声音。” 小林少佐?陈公子?这都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能忍住好奇仔细的听着。 “小林少佐当年打断了我六根肋骨,这种大恩大德我怎么敢忘记呢。”陈清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狰狞,但声音还是那么的温和。 “不知陈公子身体一向可好啊?” “托您的福,还算不错。听声音小林少佐也还硬朗啊。” “还好还好,陈公子还活着呢,我那里捨得去死。” “鄙人那敢和少佐相提并论,我这种俗人即使死了,财产也只能便宜那几个不争气的侄子,我想小林少佐一定会把钱都捐出去吧。” 第38页 “陈公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还好我今天不是找您斗嘴的。” “不知少佐今天有何指教。” “我真有件事想请陈公子帮忙。” “以咱们的交情,小林少佐有事直说好了,何必要为难一个小姑娘呢。” “我只是带莫小姐照顾一下她的朋友而已,怎么能说是为难呢。时间紧迫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陈公子一定记得,我当年送给夜雨那枚戒指吧,我希望陈公子能帮我拿回来。” “我才知道少佐是这么小气的男人,送给女人的东西,分手了还要拿回来。” “随您怎么说,我现在只希望把东西拿回来。” “少佐这么有本事的人,想要应该自己去拿啊。” “陈公子真会说笑,东西在万人坑里,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啊。” “夜雨的尸体在万人坑里?” “没错,夜雨的尸骨就在里面,戒指应该还在她的手上,天亮之前我会给您电话的。我的手段您是知道的,要是到时我见不到戒指,莫小姐恐怕再也见不到他的朋友了。” “少佐放心,天亮之前我一定会把戒指送到您面前。不过我有点好奇,您要戒指做什么,难到要带回长崎祭奠您的母亲?” “八嘎!”那男人骂了一句,挂了电话。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陈清的脸色让我一个字也不敢说。 陈清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知在想着什么。我在旁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能帮我去里面拿点药吗,我头痛。”陈清倚在那对我说道。“就在床头的抽屉里。” 我给他倒了杯水,拿了药,看着他吃了下去。 “能帮我按按头吗?” “你还得寸进尺了!” “我本想把电话里的事给你讲讲,可现在头疼的实在不想说话。” 哼,敢威胁我,好吧,你成功了。我本想站起来去他后面,哪知他竟然突然躺下,把头放在我腿上。 “我觉得,我应该帮你把刚才那小妞叫回来,这种事情她做应该好点。” “这主意倒不错,可惜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哼!”我索性乖乖的给他按起头来。 “你听过夜雨的故事吧,刚才电话那头的人,就是故事里夜雨的少佐情人。他叫小林平,大家都叫他小林少佐。当年我们就是栽到了他手里。” “那他今年岂不是应该很大年纪了,但倩倩和我讲,小娜是和一个小帅哥一起出去的。” “他比我还要大几岁,可听他的声音还和当年一样,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也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要夜雨的戒指啊?”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啊?” “我知道,夜雨最后一份情报根本没送出去。” “是关于龙脉的吗?难道小林认为情报藏在戒指里?” “有可能。” “如果咱们找不到戒指,他真会杀掉小娜吗?” “一定会,他的手段我领教过,当年如果我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肯定招了。” “那你快点去啊!” “姑奶奶,你让我歇会行不行,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过。” “那你再躺十分钟吧。” “恩。” “对了,那个小林知道你和夜雨的事吗?” “不知道。” “那他刚才为什么骂你啊?开始你俩不装的挺好的吗?” “他全家人都在长崎的原子弹爆炸中死了,我本来以为他也死了,没想到他运气还不错。” “你嘴巴还真损,明知道人家全家死绝还要那么说。不过要是我知道,我肯定说得更难听。十分钟到了,你快点起来吧。你快去快回,我在这等着你。” “想什么呢,你和我一起去。” “我去干嘛。” “小娜是你的朋友,而且找戒指还得靠你。” 万人坑啊,我和冷月去一趟太平间都差点吓死,这万人坑里得是什么景象啊。 如果你是一个计程车司机,在半夜一点多,有人要去万人坑,你会不会拒载,反正我是宁愿被投诉也不会去的。 我本来做好了走去的准本,谁料到陈清竟然花言巧语的在夜班服务员那借来一辆摩托。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没穿多,这一路给我冻的。真后悔出门的时候和陈清闹别扭,死活也不肯穿他的外套。 “咱俩是冒充一下警察,还是记者啊?”我吸着鼻涕问陈清。 “冒充警察和记者做什么?” “骗门卫放咱们进去啊。” “放心,这种小地方的万人坑没有夜班门卫,谁大半夜没事去里面乱逛啊。” 果然,展馆外墙的铁门锁的紧紧,里面看不到一点光亮。 “完了,有门卫还好,这咱们怎么进去啊。” “爬墙呗。” “你看上面都是铁丝网,我肯定会被钉在上面,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第39页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时,陈清已经跳到了墙上,他坐在上面对我说:“我拉你上来,你再说一会儿天都亮了。” 我虽然万般不愿,可想起小娜还在那个变态的手里,我还是把手伸了过去。小时候爬墙,那些男孩子每次拉我的时候,都让我有一种手臂要断掉的感觉,可陈清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轻轻一盪我就坐上了墙头。 “你别乱动哦,小心旁边的铁丝。”说完陈清就跳了下去。 我向下看了一眼,虽然不是很高,但我也不敢跳。 “你把眼睛闭上往下跳吧,我接得住你。”陈清对我说道。 算了,大不了压死他,我把眼睛一闭,跳了下去。还好,我的重力加速度不是很大,落地点选的也好,安稳落地。 我本来还未刚刚的平稳落地沾沾自喜,可没走几步我又傻眼了,大门虽然进来了,可展馆的门也锁的紧紧的呀。我真想在一头撞死在展馆的玻璃门上。 “你让开点。”陈清把我拉到他身后,然后一肘把展馆的玻璃门打的粉碎。 说实话,这时候我开始想冷月,我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冷月会怎么做,但有一点肯定,他绝不会把门打碎的。 陈清看我呆呆的站着,就伸手拉着我往里走。万人坑里的鬼魂貌像很怕我们的样子,一个个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连看都不往这边看。 “他们怎么一副很怕我的样子啊?难道我这么有力度?”我小声嘀咕着。 没来万人坑之前,我幻想过很多,可站到前面时发现,不过是白骨和黄土而已。我看着面前这个几百平米的万人坑,问陈清:“你说夜雨的尸骨会不会不在里面了?” “不会,夜雨死的时候抗战才打了2年,之后的6年扔到这万人坑里人不知有多少呢。现在这个只是把最上面一层清理了出来。” “那咱们怎么找,这儿这么大。” “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原因啊。” “你别想让我帮你挖。” “戒指还在你身上吗?” “在呢。” “把它含到嘴里,然后再看看。” 我依着陈青的话,把戒指含到了嘴里,眼前的景象果然马上变得不一样了。我竟然看到,坑的西北角,土下半米多的地方,有一具尸骨好像发着萤光,那应该是夜雨的尸骨吧。 我把位置指给了陈清后,就站在旁边看着陈清挖。因为埋得不是很深,陈清十几分钟就挖到了。 夜雨死的还算安详,虽然身上有很多处骨折的迹象,但比起坑里那些保持向上爬姿势的尸骨,她还算死的痛快。 陈清把夜雨尸骨上的黄土清理干净后,果然在一段指骨上发现了戒指。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都变成了白骨,可戒指却一点都没有被腐蚀。上面的钻石还是那么闪闪发光,底座的花纹清晰可见,连戒指上缠防掉的红绳都还在。 陈清爬了上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咱们这算不算盗窃国家财物啊?” “如果跑得快就不算。” 哎,我一边翻着墙一边想,明天的报纸会把这件事写成什么呢?认为破坏?还是鬼怪作祟? 回到宾馆的时才三点多,陈清在里面洗身上的土,我坐在沙发上等着电话。 不知小娜现在怎么样了? 刚刚和倩倩联繫过,她也一直没有合眼等着我的消息。我让她放心的去睡,明早我一定会带小娜回去的。 里面传来的水声好像变成了催眠曲,我的眼皮开始发沉,不知什么时候我陷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急忙按下了通话键:“喂,东西我拿到了。”我的大脑虽然还没清醒,但直觉告诉我,电话那头就是小林。 “真是太谢谢莫小姐了,给您添麻烦了。” “少废话,东西怎么给你,小娜呢?” “莫小姐不用担心,小娜很好,我们现在就在您的隔壁,您随时都可以过来把小娜接走。” 隔壁?我脑子里一下浮现出,我站在陈清门口时,隔壁房门嵌开的那条缝。 “那时你们就在隔壁?”我问道。 “莫小姐真聪明,我很期待和您的相见。” “不用期待了,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那我恭候莫小姐的大驾,哦,对了,我想陈公子可能不太想见到我,所以莫小姐一个人就可以了。” “哼!”我没心情和他废话下去,挂了电话。 “你说他要我一个人去,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对呢。”我转头问陈清。 然后,我发现到底哪里不对了。我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而陈清则穿着一身睡衣躺在我身边,手里还拿着报纸。 “我看你在沙发上睡的不太舒服,而且那儿也太冷了,你会被冻坏的。”陈清一脸无辜的说。 这叫什么事啊,我忙滚下床,幸好靴子的拉链够长,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一下。真是的,我怎么能睡的那么死,被人抱来抱去的都没感觉,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可怎么活啊。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落人一个话柄。 “你放心的去吧,我在这边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完事了记得告诉我一下,我好安心的睡一会儿。” 第40页 说完,他把戒指放在了我手上。他留在戒指上的体温,不知怎么的让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忙转过身去,点了点头,就出了去。 我刚到小林的门口,他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莫小姐请直接进来吧,门没有关。” 果然,门是掩着的,我伸手推开了门。这间也是套间,小林就坐在斜对着门口的沙发上,让我一眼就能看到。 “你就是小林?”陈清说过小林比他还要大几岁,现在应该是个老头子了,可我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比陈清还要年轻。 “是的,初次见面,请莫小姐多多关照。莫小姐请进来坐吧。不知莫小姐能否帮我关下门。” 我关了门,走了过去,站在他对面。他看起来果然非常的英俊,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他身上散发出来英气是冷月和陈清都比不了的。他的精神看起来很好,可脸色却十分苍白,好像常年不见阳光一样。 他微笑的看着我,他那没有血色的嘴唇让我有点毛毛的。 “东西我带来了,小娜呢?”我想快点解决这件事,好离他远点。 “请莫小姐回头看一下。” 我回头一看,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娜在卧室的床上睡的正香。我把戒指扔给了小林,向小娜走去。 我站在床边,忍了一晚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莫小姐真守信用,就是这枚戒指,这次真是麻烦您了。请带我向陈公子问好。”说完他就从窗子跳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我心里默默的诅咒他,最好摔死。看起来这个小林真的有古怪,算了等有时间再想吧,先把小娜叫醒才是。我伸手在小娜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小娜惨叫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小娜可怜兮兮的问我。 “你先说说你干嘛了。喝酒喝的手机贞操都丢了,你真是世上第一个啊。”我恶狠狠的对她说道。 “什么?” “先起来,咱俩边走边说。”我把她拽了起来。还是马上回家的好,倩倩估计还在担心。 回到家里,倩倩正蜷曲在沙发上打瞌睡。然后我们三个抱在一起,边哭边讲今晚的遭遇,最后哭着睡着了。 睡着之前我其实在想陈清,我想我们这次之后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 ===================别和陌生人说话完=================================== 第五章 玉龙故乡 为了庆祝小娜死里逃生,倩倩和我逼小娜做东,请我俩在煤阜最好的酒店大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倩倩提议我们去逛一下玛瑙城,因为再有一个月,我和小娜就要回帝都了,玛瑙城是买纪念品的最好地方。 “倩倩,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我说道。 “什么?” “你们煤阜盛产玛瑙,但为什么市政宣传时要说自己是玉龙故乡呢?” “额,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小娜插道。“因为90年代的时候,考古专家在煤阜发现了一个原始人的生活遗址,而遗址中出土的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一条玉雕的龙,后来煤阜人就说自己是玉龙故乡了。你忘了,刚来的时候咱们不去那个原始人遗址玩过嘛。” “啊,咱们那时看的那一坨丑的要命的东西就是玉龙?” “是啊,你当时就顾着看人家原始人穿什么。”小娜趁机狂吐我的槽。 “这个说法肯定不对,大门他奶奶说过,煤阜早在光绪年间就有玉龙故乡这个别称。传说,煤阜地下震着一条犯了天条的龙,据说那条龙如白玉一般。”倩倩神神秘秘的说。 “别扯了,你们煤阜到处是煤矿,挖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半条龙。”我对倩倩的说法不屑一顾。 “哎,管他呢,有龙也是国家的,我们还是赶快去买点玛瑙的好。”小娜说。 我们一想,也是,有限的青春不要为了这种无限的事情浪费,就加快脚步向玛瑙城走去。 玛瑙城没有建在市中心,据说当为了借煤矿的东风,市政府规划时,特意把玛瑙城建在了去煤矿的必经之路上。 我们三个为了消食,打算走着过去,哪知还有几百米就到玛瑙城的时候,一个穿着个子高高的男人拦住了我们。 “三位小姐要去玛瑙城吗?可以换个时间吗?”高个子男人客气的对我们说道。 “为什么?”倩倩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我和小娜赶忙拉住了倩倩。 “好的,好的,我们改天周再来。”我对高个子的男人说道。 “咱们回家吧。”小娜推着倩倩往回走。 倩倩不明就里的问道: “怎么了?咱们为什么要走?” 我和小娜也不答话,只是快步往回走,走了大约2千米远才对她说:“你没见识了吧,在帝都经常会有这种事的,一般有大人物出巡的时候,就会封路。刚才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便衣,我猜是有大人物来煤阜视察了。” “可煤阜这种小地方能来什么大人物呢?”倩倩嘀咕这。 后来我才知道,这次煤阜不仅来了大人物,还出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其实,我没有亲眼目睹这件事情发生,下面讲的这些都是我后来一点点拼凑起来的。 第41页 昨晚,对于很多人都是个不眠之夜。2点的时候,我和陈清在万人坑里找戒指,倩倩在家里焦急的等消息,大门则在加班工作,但那时煤阜最痛苦的人却是陈大耳朵。 陈大耳朵是煤阜矿业集团的一把手,他本名叫陈立,但由于他的耳朵实在太大,太有福相,大家就笑称他是陈大耳朵,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把他的本名忘记了。 有人说过,做煤矿的最怕半夜接到电话,因为半夜的电话带来的总是坏消息。这天晚上2点多,陈大耳朵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接电话的是陈大耳朵的老婆,我们就叫他陈阿姨。 陈阿姨接起电话,听那边的语气就知道出了大事,于是陈阿姨在把电话递给陈大耳朵前,先往陈大耳朵嘴里塞了两粒硝酸甘油。这两粒硝酸甘油救了陈大耳朵一命,因为电话那头的消息,足以让陈大耳朵当场心脏病发。 来电话的是煤阜矿业集团的顶樑柱之一,徐长江。徐长江是陈大耳朵的死党,很受陈大耳朵的倚重,大家也都认为他稳重可靠。 可现在,徐长江的声音都在发抖。 “老陈,出大事了,6号矿井塌方了,里面好像还在渗水,瓦斯浓度也在不断升高。” “里面有人吗?” “有,今天夜班的三百多人,就跑出来十几个。” 听完这个话,陈大耳朵的心脏就像被人用手捏住了一样,血压也勐的上升。陈阿姨见他脸色发青,忙去喊儿子儿媳,要送他去医院。 陈大耳朵一口气缓过来时,陈阿姨正在往外扶他,他一把甩开陈阿姨说:“去什么医院,你和儿媳去你们医院给我拿药,让儿子马上开车送我去矿上,我就是死也得死在那。” 家里人知道他的脾气,只好乖乖的按照他吩咐的去做。就这样,陈大耳朵嘴里含着药,手捂着胸,一路颠簸的开进了矿区。 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徐长江递上来的茶,连水在杯的砸到了徐长江头上。 “你是主抓安全生产的,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人早上还检查过,一切正常。”徐长江捂着脑袋说道。“我看渗水和瓦斯都是由塌方造成的。” 他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负责採购木料和钢材的赵宇。 “我老赵虽然爱钱,可也知道什么钱不能拿,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是绝对不敢马虎的。矿井里用的木料和钢材,我都是亲自查看过的,绝对不会有问题。”赵宇在那指天发誓。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大耳朵已经平静了很多。“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救人。” “我们已经紧急调动了全市的所有消防、公安和武警,周围五市的救援也会在3到4小时内到达。出事后第一时间就和省里报告了,省委那边说会从渖阳军区调人过来,军区的首长也会亲自来。看时间再有一个小时首长就应该到了。” “好,你去一线看着点,让他们手脚麻利些,6号矿井下井那段是我看着挖的,那里肯定没问题,人下去后把塌方的地方清理出来就好。6号井是个老井了,里面岔路很多,让下去的人一定要带好定位仪,和上面也要保持联络。”陈大耳朵对屋里的人说道。 “还有叫人把今晚夜班的名单给我拿来,等天亮再通知家属,坚决不能让媒体混进来,只要看见像记者的,全给我控制住。我先让我老伴儿给我打一针,随后就过去。” 军区首长来的时候,陈大耳朵刚刚打完针。 “你身体不好,就坐下吧。外面我会帮你控制好,最好的仪器和专家也都给你带了来,你先不要想其他的。黄金24小时内一定要把人全救出来,否则,300多人,你就是死一万次也没用,你要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首长说道。 “我知道,首长这次您一定要帮我,这事没处理完之前,一定不能传出去。要是被那些外媒拿来做文章,上头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人救出来了,你就什么都好说,人要是没了,你就是说出花来也没用。还有你把这300多人的家属都接过来,让他们看着救援,省得在外面被人煽动闹事。你要是身体能支撑,咱们现在就去现场。” “没问题,我随身带着药。”说完,陈大耳朵就陪着首长去了6号矿井。 救援工作开展的很顺利,天亮的时候塌方已经被撑了起来,等中午的时候水也抽出了大半,里面听到外面的声音还在往外喊话。从里面得到的消息,大家还没什么大事,除了几个人失踪,大家都聚在一块高地上,但有十几个人受伤较重,要外面最好抢救的准备。 这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又开足马力的去抽水。等到半晚的时候专家表示救援的人可以进去了。 第一批进去的是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打算先探路,并把伤的最重的先带出来。可半个多小时之后,第一批人灰头土脸的空手上来了。 原来,第一批人下去后,所有能确定方向的仪器全部失灵,大家为了争取时间,便寻这声音往前走。可走了十几分钟后,声音听起来就在旁边,可无论怎么转都找不到人。这时队长感觉事情不对,命令原路撤回,由于他们经验丰富,先沿路做了标记,才不至于走丢。 第42页 大伙虽然感觉这事透着诡异,可为了底下那300多条人命,又派了两队人下去,可结果一样。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下面的又开始渗水,瓦斯浓度也又上来了,底下的人再次回到了危险地境地。 外面的人急的团团转,可除了抽水和排风,也无计可施。在混乱中,不知谁,突然说了句:“下面不会是鬼打墙吧?” 声音虽不大,但吵闹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安静的可怕,现场的气氛变得很怪异。 “谁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一枪毙了他。”首长拍出了枪才暂时缓和了气氛。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如果天亮前人还救不出来,不用上头的处分下来,在场的那些亲属就能闹起来。 “大家说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首长把几个主要负责人叫道了一边问道。 “还是要派人下去,多派一些人,肯定能找到。” “矿井那么大,咱们的人手根本不够。”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果让人强攻,只怕救援的人都会搭在里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个不停,却又拿不出什么办法。这时一直在旁边给副市长量血压的陈阿姨(陈阿姨是市立医院的大夫),突然说道:“如果真是鬼打墙的话,我倒有个办法。” 首长虽然不愿相信鬼打墙这种鬼话,可在派了十多拨人都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什么办法?”首长问道。 “我有个亲戚,是个很有本事的风水师,他现在就在煤阜。我可以让他过来看看,或许他会有办法呢?” “现在人命关天,虽然我不信这一套,但为了底下的人,我们什么方法都要试试。陈大夫,你现在就去找你亲戚,但要做好保密工作,对外就声称是省里的专家。” 陈阿姨的亲戚当然就是陈清。 陈清老家就在东北,918之后还有很多亲戚留在东北,若论起来,陈阿姨要叫陈清一声表叔公。陈清以前经常来煤阜,所以和陈阿姨多有联繫,双方的关系还不错。 上面的上帝视角描述,是我从分别陈清和陈阿姨处听来的。 那天晚上2点不到,陈清就到了现场,问清了情况后就带了一队人下了井。 有人说下矿井会让你有一种从人间到地狱的感觉,我不知道陈清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害怕,但同一时间的我却真真的体验到了,生死就在一瞬之间的那种恐惧。 白天没逛成玛瑙城,让我郁闷异常,吃完晚饭我提议去通宵k歌,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倩倩和小娜全票贊成,我们找了一家离家很近的ktv,开了间包房,唱了起来。 哪知我错误估计了我的体力,昨晚折腾了一宿,回家后又因为陈清的事情又偷偷哭了一会儿,白天他俩喊我起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睡够。唱了2个小时我眼皮就睁不开了,我看时间还早,就和倩倩小娜说了声,回家去睡,她俩唱到兴头上也没管我。 我真是累坏了,躺到床上没30秒就睡着了。睡着睡着,我半梦半醒的感觉客厅的灯突然亮了,电视也被打开,电视发出的声音,让我睡得很不安稳。我强把眼睛扒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手机,2点还不到。(陈清这时应该是刚刚到矿上) 可能是小娜和倩倩回来了吧,我迷迷煳煳的站起来,揉着眼睛往客厅里走。我心里想,既然被吵醒就喝口水上趟厕所再睡吧。 我晕晕乎乎的走进了客厅,在眼睛适应了灯光的一剎那,我瞬间清醒了。客厅里的不是小娜和倩倩,是小林。 小林像在在自己家一样,悠闲的做在沙发上,看着夜间剧场。我则站在房门口,穿着睡裙,披散着头髮,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我紧张的毛孔都闭上了,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来干嘛?我要不要跑?该怎么跑?是跑回卧室锁上门打电话报警?还是直接开大门逃走?在那一秒钟无数个年头在我脑子里打转。 “莫小姐不要担心,我没有恶意,这么晚来是有问题要向你请教。” 小林温柔的语调和得体的笑容更让我害怕,我不由的往大门方向移动。 “莫小姐最好不要乱动,这么晚了,惊扰了邻居就不太好了。” “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不知道。”既然跑不了我还是硬气一点比较好。 “莫小姐听过殭尸的故事吗?” “不仅听过,我今天还有幸见到了呢。” “莫小姐这么聪明的女孩子,要是被人吸光身上的血而死,那就太可惜了。” “我还是那句话,不论你想问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还怕你了,我是阴司的人,即使我死了,阴司也会给我跳个好人家去投胎的。这种想法让我下巴翘的更高,眼睛翻得黑眼球都快不见了。 还没等我说出更大义凌然的话,小林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拳打在我的胃上。我的胃勐的收缩,晚上吃的东西都喷了出来,眼泪像不能控制一样的往外流。我从来不知道挨打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好像有人用刀子在搅着我的胃,我倒在地上捲成一团,不停的抽搐。 “莫小姐现在能知道点什么了吧。”小林用脚尖抬起我的脸问道。 “无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妈说过,我就是头犟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第43页 “真的很抱歉,我忘记了,对待女孩子要温柔。” 说完,小林就抓着我的头髮,把我脸向下按在茶几上。我心里暗骂,妈的,我刚做完营养的头髮,被他这么一薅不知要掉多少。还有,倩倩你家茶几怎么这么硬啊! “莫小姐知道我下面要做什么吗?您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小林贴着我的耳朵说。 “知道。”我自小到大看过那么多电视剧,这种剧情都看烂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论你要问什么,我都不知道。” (其实,我这么大义凌然、有恃无恐是有依据的。想当年和一群闺蜜讨论吸血鬼电影时,不知谁把话题,转移到了吸血鬼可不可以xxoo上了,大家像打了鸡血一样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爱迪一句话定的干坤。 吸血鬼体内都没有血,他的海绵体怎么充血呀?不充血怎么xxoo呀?) “我好多年都没见过像莫小姐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 小林说完,就一把把我的睡裙撕成了围裙(我花了100多买的呀!),然后骑到了我的背上。前一秒的有恃无恐,在这一刻变成了极度恐惧,我不是个小姑娘了,小林身体的变化我感觉的清清楚楚。死爱迪,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你害的,你那叫什么理论,根本没结合实际。 “你到底要问什么?”我带着哭腔说道。 宁死不屈这种话,真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小林只不过用了点小手段,我就投降了。我只能安慰自己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莫小姐要早这么合作,我就不会做那么伤害您的事情了。”小林坐回到沙发上说道。 “别废话了,你到底要问什么?”我趴在那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 “莫小姐还是先换件衣服吧,您这样,我要是不对您做点什么,都感觉失礼。” 我虽然气得要死,但还是三滚两滚的跑到卧室,抓起床单把自己裹得和阿拉伯妇女一样,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来坐吧。”小林拍着身边的座位对我说道。 “客气了,我站着挺好。”我除非小时候掉到过饭锅里,才会去做在他身边。 “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莫小姐还认识这个吗?” “这不就是你让我们从夜雨那拿来的戒指吗?你当时可以检查过的,过后找后帐来了?” “戒指没问题,我只是想问问,除了戒指你们还从里面找到别的东西了吗?” “没有。” “你确定?” “确定。” “莫小姐,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就像您认为陈清是个好人一样。” “对,他不是好人,这个世界就你是好人。” “当然,和陈清那种用小女孩採补的人来比,我算是大大的好人了。莫小姐,你不过是他的猎物而已,没必要这么维护他。好了咱们也不要浪费时间斗嘴了,我换个方法来问,您可能会想起更多的的事情。当天是你们一起进的万人坑吗?” “恩。” “是谁下去找的戒指?” “陈清。” “您呢?” “我在上面看着。” “您亲眼看见陈清把戒指拿上来?” “恩。” “除了戒指他还拿了别的东西没有?” “没有。” “是没有还是您没注意?” “我没注意。” “他上来之后呢?” “上来之后我们怕被人发现马上就走了。” “他提议的?” “是。” “之后呢?” “之后我们就回到了煤阜宾馆等你的电话,后来你不就来电话了么。” “你们3点不到就回来了,我四点多才打的电话,这期间你们都在做什么?” “陈清去洗澡了,我在等你的电话。” “他洗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睡着了,后来还是被你电话吵醒的呢。” “莫小姐那天几点起床的?” “天黑了才起。” 小林没再问下去,他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大约过了5 、6分钟,小林突然站了起来。 “麻烦莫小姐去换套衣服。” “干吗?”刚才我还真有点害怕,以为他又狂暴了要打我呢。 “请莫小姐陪我去见一下陈清。” 就这样,我在半夜3点钟,穿着我最适合逃跑的衣服,跟着一个殭尸向煤阜宾馆走去。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宁死也不回迈出家门一步,只是一步就让我后悔终生。 幸亏今晚值班的是另一批人,要不我在煤阜的名声算是毁了,每天三更半夜的和男人去宾馆,这叫什么事啊。 我在陈清的房门口,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着门铃。我一方面希望陈清已经走了,一方面又希望他在,结果他真的不在。 “按了20分钟了,他肯定不在,现在咱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我说道。 “没问题,不过我要先和夜班的服务员核实一下。” 第44页 小林说着,就喊来了在一旁偷窥已久的夜班服务员。 “住在这间房的陈先生什么时候退的房?”小林边说,边在服务员手里塞了张毛爷爷。 “陈先生并没退房。” “哦?”小林又往服务员手里塞了几张毛爷爷。 “陈先生是在12点半左右,被一个女人用军车接走了。您一定猜不到那个女人是谁?”那几张毛爷爷好就像是把神奇的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服务生的话匣子。 “是谁?” “就是陈大耳朵的老婆,看来真是出了大事了,要不陈大耳朵他老婆怎么会亲自出马。” “什么大事?” “你真问对人了,不过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服务员看了看四周,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矿上又出大事了,据说这次底下陷了300多人呢。这可不是我胡说,我两个表兄弟都在矿上呢,现在一个上面一个下面,我家里去了7、8口人。晚上我姨还打来电话说,不知怎么的下去了好多批人,却一个都没救上来,现在里面都传言矿井里有鬼。啧啧,我第一看见到这位陈先生就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那会儿我还听见陈大耳朵他媳妇和人说,他是什么省里的专家,估计是找他下井救人去了吧。” 这个碎嘴子,我算记住你了,等你落到我手里的,非得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谢谢,您真热心。”小林又往服务员手里塞了点钱,然后满脸温柔的搂住我的腰说道:“看来还得麻烦莫小姐,咱们走吧。” 我一万个不愿意,可还是一脸顺从的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到了没人的地方,我甩开他的手说道:“既然现在陈清不在,你喜欢在这等他也好,还是怎么都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我现在要回家了,必须回家了。” “莫小姐恐怕暂时还不能走,您还得陪我去趟煤矿。” “你疯了啊?现在路都封着呢,怎么去?再说了,你为什么要我去?难道你害怕陈清?” “咱们还是不要斗嘴的好,我相信您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会拒绝我的。”我是不会拒绝你,你把手都放在我大腿上了,我还敢说不吗? “莫小姐不说话就是答应了,那咱们走吧。” “走就走。”等到了矿上,我大喊一声,看那些大兵哥不把你打成筛子。我心里得意的想到。 煤阜的夜晚很安静,街上只有零星的几台夜班计程车,到矿上的必经之路上不知藏着多少便衣呢,我和小林就这么在大街上走,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熘进去。小林把我一个人扔在墙角已经有20几分钟了,我要是知道他走这么久,早就跑了。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逃跑的时候,小林回来了,他竟然开着一辆军车会来的。 “上来。”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连敬语都忘了用了。 我刚坐到副驾驶上,就闻到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借着灯光还可以看到方向盘旁边似乎粘了一片血迹。 “这车从哪来的?它的主人呢?”我问道。 “现在我们就是它的主人了,别想那么多了,休息一下,一会儿到了矿区会很辛苦的。” 我没在问下去,我想车的主人估计已经变成了小林的夜宵了。 矿区离市里很远,加上一路我们不断被盘问,到了矿区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这时候的矿区非常热闹,人已经被救出来大半。能走的抱着家属开哭,走不了的就统统拉上救护车,往医院送。一时间上的下的,哭的笑的,乱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我和小林。 小林不知道从那弄来两套救援队的衣服,那衣服真是武装到牙齿,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我换上之后都喘不上气来了,路更走不动。 我被小林一路拖到下井的电梯旁。下井的电梯一共两部,我和小林下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一部电梯上来,电梯上满满的人,其中一个还和小林打招唿说:“下面除了陈专家没有什么人了,你们搜寻失踪者的时候小心点啊,活的都上来了,死的以后慢慢找吧。你们上来的时候记得叫上陈专家啊。” 又是一个碎嘴子,你就不能上去喝杯水?看把小林乐的,这回可好,让他来个关门打狗。 有句老话叫做入土为安,所以在众人的心里,地底下就是黄泉。 我和小林现在走的就是黄泉路。 电梯慢慢的往下走,我的心也在一点点的下沉,如果陈清真的像小林说的一样怎么办?到时候他肯定不会管我的死活。即使小林在撒谎,可一旦他在陈清那问到了什么,为了保守秘密,他也不会让我和陈清再上去。陈清到底只是个人,他会是小林的对手吗? 这些问题只要想想我就觉得毛骨悚然,冷汗顺着我的脖子一直流到脚跟。幸好我还有一样杀手锏,别说小林不知道,连陈清也不知道,我想他一定能在关键时刻救我一命的。 电梯终于到底了,我第一次看见地下的世界。矿井里其实很宽敞,灯火通明。六号井因为是老井,还是显得有些杂乱,里面的通道纠缠在一起,一不小心就迷路。 最宽敞的通道旁边扔着一大堆矿泉水瓶,和急救纱布之类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里面发生过什么。小林拉着我向里面走去,进去之前我们先把那身厚重的消防衣服脱了,因为里面不知为何闷热的厉害。 第45页 通道里湿淋淋的,一副被水淹过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不会弄得满身煤灰。不过脚下就有些难受了,泥泞湿滑,我走一步滑两下。走了大概10分钟后,地势逐渐升高,脚下也没那么湿滑了。转了个弯又走了5、6分钟后,我果然看到了一个由碎石堆起来的高地,陈清就穿着一身白衣服站在中央。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公子来参加舞会了。”小林高声说道。 “客气了,少佐是不是在地下呆久了,都忘了舞会时什么样了。” “是啊,我在地下呆了好多年了,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在这儿和我玩花样。” “我怎么敢和你玩花样呢,你现在可是殭尸,三界之内,谁能是你的对手啊。” “才一天,陈公子就查的这么清楚,在下佩服。” “少佐难道忘了,这世界上只要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少佐是不是在内蒙草原被咬傻了?” “看来我头阵就输给你了,我的事情你全知道,可你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了解。不过还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在莫小姐面子上,饶我一命的。” “少佐,你我的都是陈年旧怨了,何必老是和小姑娘为难。” “我知道陈公子一向怜香惜玉,一定不会忍心看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落在我手里。” “现在看来少佐已经和我打平手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不喜欢在这呆太久。”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咱们都知道,当年跑掉的那个联络员,根本没拿到情报,情报一直在藏在夜雨手里。” “是那份关于龙脉的情报?既然夜雨已经被你们抓到了,情报自然在也落在你手里啊。” “陈公子,不要揣着明白装煳涂。”小林摸着我的脖子说道。 “情报不是在戒指里吗?戒指我也原封不动的给你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是,我还是太低估夜雨了,她死之前故意找我要戒指,就是为了误导我,让我以为情报在戒指里。” “你想知道情报到底在那?” “陈公子愿意说。” “当然,只不过我也有点小问题要请教少佐。” “请。” “在科尔沁出现的那只殭尸,是怎么找上你们的?” “夜雨的事让我们好多人都受到了处分,我们被发配到科尔沁去挖军事基地。我负责的那个基地挖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地宫,我本来是打算第二天向上头报告的。哪知当天晚上,就出了事,基地里就闹起了殭尸,最后我们引爆了军火炸了整个基地才把他炸死。不幸的是,基地里除我之外所有人都炸成了碎片,而我也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殭尸。” 完了,小林这种事都和我们说了,摆明之后肯定要杀人灭口啊。 “那牛牛呢?”陈清继续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在牛牛的尸体上,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后来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那是你最爱的薰香,你曾经说,那种香料让你可以想起家乡吗。你审问我那么久,那种味道,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事情。” “是你杀了他?”我问道。 “是呀,最后那晚他和我说,要么去见他父母,要么就分手的样子,让我想起夜雨背叛我时的样子。” “所以你就杀了他?” “不过失手而已,我也为这次失手做了好多补救,哪知牛牛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尸变惹出了那么多麻烦。” “你怎么能下的去手,她才16岁。”我咬着牙说道。 “他那么爱夜雨,看到一个相似的女人还不得昏了头。”陈清笑着对我说道,“不过他大概现在都不知道,他当做女神供着的女人,不过是我玩过的二手货。” 陈青的话音还没落,我就感觉小林的头髮都立了起来。这时,一块石头勐地打到了我身上,我往后一倾,脖子顿时从小林的手中滑了出来。我顺势往后倒去,然后两滚就滚到了一个小林和陈清都碰不到的位置。 “看来第二局还是我领先一步啊。”陈清笑着说道。 “我以为陈公子老了,喜欢唠叨了,没想到是捨不得莫小姐。不过无所谓,反正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林,你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陈清说着把降魔杵握在手里。 降魔杵的外形和金刚杵有些相似,大部分是由灵石、神木或龙骨做成,降妖伏魔威力十足。可陈清的这个降魔杵又细又短,质地看起来就像被煮了几个小时的猪骨头。 “陈公子就打算拿这根烂骨头对付我?看来这么多年陈公子只长年纪,没长脑子啊。” “这么多年,少佐还是喜欢逞口舌之快。”话音没落,陈清就向小林扑了过去我虽然早就知道陈清身手不错,可没想到他竟然能不错到这个地步。 我只觉得白影一闪,陈清就到了小林面前,他手里的降魔杵还差一寸就要刺入小林的胸膛。就在这时,小林突然向后倒去,时间和角度都计算过一样,降魔杵擦着他鼻尖滑过。 第46页 陈清虽然吃惊,但手底下的动作却没停,降魔杵勐然转弯,向斜后方刺去,正迎着小林向后倒的身体。 可小林像早知道陈清的招数一样,在半空中突然转身,反手切向陈清的脖子。 陈清见状勐然后退,然后血光飞溅,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陈清虽然躲过了小林的致命一击,但左肩却被穿了一个洞,血不停地从里面流出来。只是一唿一吸之间,他的衣服就被染红了一半,局势瞬间就被扭转。 刚刚还是占尽优势的陈清,现在只能努力避开小林对要害的袭击,用轻伤换重伤。 “小林,你不想知道龙脉的事情了?现在只有陈清一个人知道。”我在一旁大喊道。 “陈公子准备的这么周详,我想不知道龙脉在那都不行。”小林嘴上说的很轻松,可手底下一点也没放松,每一下都有治陈情于死地的架势。 陈清的血越流越多,反应也越来越慢,一会儿的功夫又挨了小林两下子。我感觉陈清最多只能支持5分钟了。小林现在已经知道了龙脉的事情,我和陈清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定。” 我嘴里念着咒语,抬起右手,掌心对着小林。“定”字刚出口,小林瞬间石化了。 我暗自庆幸,幸好有冷月。(忘记了的,往前翻一下第一个故事。) 小林做梦也没想到,我还是有点本事的,要不是他一心对付陈清,我恐怕还没这么容易得手。我正想上前抽小林几个耳光,哪知陈清用右手一把抱起我,向外跑去。 “你干嘛,怎么不趁机干掉他,他都被我定住了,咱们还跑什么跑。”我问道。 “小林根本不属于三界,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能定住他多久?” “足够你把他穿个透了。” “你的定身术是别人加到你身上的吧?” “恩。” “这种定身术的原理,就是生成一个气罩,把对方困在里面。小林挣不出来,我也刺不进去,不跑干嘛。” “那你估计他多久能挣出来?” “足够咱们跑出这条通道了。” 我进去时走了15、6分钟的通道,陈清抱着我竟然几句话的时间就跑了出来。看到电梯,陈清松明显了一口气,把我放了下来。 他向里面望了一下,拉着我站在通道口的墙边,然后掏出打火机,打开了盖子用力向里面扔去。打火机不知飞出了多远后,撞上了墙壁,墙壁和火石勐地摩擦,打出了火苗,通道里的瓦斯遇火立马着了起来。强大的气流,让里面梁木成屑,钢铁成泥,“轰”的一声里面塌方了。 我悬着的心,随着爆炸的声音放了下来。小林那个死变态肯定被炸成灰了,让他非礼我,报应了吧。 “咱们上去吧。”我转头笑着对陈清说道。 可笑容还没来得及在我脸上绽开,就僵住了。 小林竟然从塌方的通道里走了出来。 我这时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 我离电梯不过几十米,小林还在通道里。 我本想自己肯定能在小林之前跳上电梯,哪知小林就像电视剧里一样,突然飞了起来,嗖的一声就落在了电梯前面。我没剎住闸,一头撞在了他身上,被他反手一推,倒在地上,摔个头晕眼花。 “少佐真是命硬啊。”陈清强作镇定的说道。 “客气,这主要得感谢陈公子您,要不是您让人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台抽风机,瓦斯的浓度怎么会变得这么低。可惜啊,要是浓度再高点,恐怕就要称了陈公子的心意。” 陈清笑笑没说话,脸色看起来还不错,只是伤口的血流的更加厉害。 小林看着陈清的样子,得意之色已经浮在脸上了。 他得意,其实我更得意,冷月那个小狐狸要是只教我这么一手,那他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左扶六甲,右卫六丁,抓。” 我偷偷念着咒语,抬起左手,掌心对着小林。咒语念完,好像有一张网从我的手心里喷出,小林躲闪不及被捆在里面。 我爬起来就去拉陈清,打算趁这个时机跑去电梯,哪知陈清好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小林看。 “别动。”陈清轻轻拍我的头说道。 然后,我眼前一花,陈清就到了小林面前,降魔杵已经插进了小林的心脏。 “陈公子还是这么天真,认为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要我的命,刚刚的时间你要是用来逃命多好。”小林说话间就挣开了身上的网。 小林的话,让我面色发青、全身发抖。 “冷月啊,为什么这两样东西是一次性的呀,冷月啊,你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就要被妖怪吃掉了。”我看着手腕上的狐狸毛手鍊心里暗想。 我这边都要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陈清却突然笑了出了。 强颜欢笑? 不像啊,看他的样子开心得不得了,笑的就像是一只刚偷了鸡的小狐狸。 “少佐,你为什么不低头看看呢?”陈清笑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目光随着陈青的话,向小林的胸口看去。 第47页 血! 暗红的血顺着降魔杵流了下来。 “怎么会?不可能的?”小林的表就情像有人把一整只活鸡塞到他嘴里一样。 “少佐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晚我除了戒指还拿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除了戒指我还拿了夜雨的一根肋骨。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给了我一天时间,一天那么长,我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我除了查出你在内蒙草原的发生的事情外,还查出你最怕什么。 怎么样,情人的肋骨滋味如何?” “好,陈清你果然很好,是我低估你了。” 暗红色的血不断从小林的胸口喷出来,他的生命也好像随着血一起流了出,他的身体在迅速干枯,看起来像一下子老了100岁一样,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样子。 “他这次是不是死定了?”我问陈清。 “是,我这次是死定了,不过你们也别想活。” 原本已经缩成一团的小林,勐地跳了起来。陈清一把把我护在身后,可没想到小林的目标不是我们,是电缆。 小林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向电缆扑去。只听滋的一声,火花四溅,电缆被他硬生生的扯断,接着四周就陷入了黑暗。 我害怕的要命,但既不敢说,也不敢动,生怕小林还没死,再把我当电缆给撅了。 好在应急灯很快亮了起来。 我惊恐的向四周看去,唿~,小林已经烧成一团焦炭,再也不能对我有什么威胁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前的陈清。陈清虽然站的笔直,可身上的伤口却还在流血,我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吗?” “还好,咱们去那边坐一下吧。”陈清指着前方的一个土坡说道。 这时我也顾不得脏了,跑到了土坡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陈清走过来,慢慢的坐在我身边。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小声的说道。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陈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 “你伤的很严重吧?” “还好,只不过左手暂时不能动。” “现在电也没有了,电梯也不能用,上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救咱们啊?” “我估计大概7、8天后,应该就会有人下来了。” “什么?7、8天?他们难道不管咱们了?” “有人知道你下来吗?” “没人,但有人知道你下来啊。” “现在上面乱成一团,少个把人根本不会有人察觉。陈大耳朵接下来就要开始善后,应付媒体,疏通上面,肯定忙的焦头烂额,等他们想起我来,恐怕要一周后了。” “那咱们自己爬上去。”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深?”陈清笑了出来。 “哎,算我没说。7、8天。那我岂不是要饿7、8天,我会发疯的。” “不会的,现在抽风机全停了,我估计5、6个小时后,这里的瓦斯浓就会让咱们窒息了。”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那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在电视里看过,你们做天师的不都会飞天遁地吗?你会不会?” “我会。” “那咱们还在这干吗?快点上去吧。” “小傻瓜,做法要请神,请神要烧符,现在这里充满了瓦斯。” “啊……,那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儿等死了。”我丧气的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只能不停的问自己,难道我真得要死了吗?我昨天还开心的要去挑选礼物,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难道再也见不到我的家人了吗? 想起这些,我心里就更加烦乱,只能不停地用鞋跟刨着地。 “你在想什么?”沉默了好久的陈清突然问道。 “还能想什么,想我要死了呗。” “你不甘心?” “当然了,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好多事情都没经歷过呢,我死了,那些还没发生过未来就真的永远不会发生了。你甘心吗?”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你活的比我久,经歷过的也比我多,遗憾的也比我少。” “你有什么遗憾吗?” “很多。我还没结过婚,还没生过孩子,也还没有报答我的父母,还有,还有很多。你呢?” “我也没结过婚,没有过孩子,也从没有机会报答我的父母。” “你之后没再见过你的父母?” “是啊,多年的战乱,不断地迁徙,等我再找到家的时候,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呢?以你的条件,一定有大把的女人想嫁给你。”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结婚的想法,等我想结婚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世界上的女人变得太可怕了。” “可怕?恩,那天那个小妞是挺可怕的。” “你还在介意那晚的事?” “没有。” “那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这么防备?” “没有。” “我看得出来,告诉我怎么了好么?”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哄小孩。 第48页 “怎么了?”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要不是你把戒指上的红绳拆下来,我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等死。” “这件事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解释。” “你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听,那些国家民族的大道理我也懂,所以我没对小林透漏一个字。” “只是因为这件事?小林是不是还和你说了什么?” “对,他还和我说,你用年轻的小女孩採补,我也不过就是你的一个猎物。”事已至此,我不如都说了,图个痛快“你相信他?”陈清的声音好像抖了一下。 “我……”不知为什么,下面的话我没法说出口。 “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告诉我你信他,为什么?”陈清扳过我的肩膀,盯着我问道。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到:“所有的关心都有所图不是吗?你对我好又是图的什么?我……” 没等我说完,陈清的嘴唇就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所以的指责,所有的不满,都消失在他温柔的吻里。 “我爱你。”他抵着我的额头说道。 “我不信。”不知为何,他的话,让我异常的愤怒。 他没再说话,只是用力的吻着我。他发烫的嘴唇和唿吸,都让我感到害怕,我想把他推开,可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好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游弋。 他唇齿间淡淡的菸草味,让我慢慢的放松下来,我开始回吻他。然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渐渐的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界限。 陆小凤曾经说过,男人的一生至少有十年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前五年是在等女人穿衣服,后五年是在等女人脱衣服。 在陈清穿好衣服的10分钟后,我却还在和地上的衣服较劲。 穿还是不穿呢?不穿,以后被人发现的时候,肯定会上社会新闻。穿呢,衣服上沾满了煤灰,又让我很不爽。 我就说他一直在算计我吧,他还不承认。衣服都是他脱的,为什么我的衣服要被扔在底下。不过说真的,他还蛮会伺候女人的,哎,这唯一的优点不一定是从多少女人身上练习出来的。 我这算是牡丹花下死吗?可要是不穿衣服,做鬼也会被人嘲笑的。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了。穿还是不穿? “把衣服穿上吧,我可没再来一次的力气了。”陈清揉着脖子上被我狠咬一口的地方说道。 “哼~”我用鼻孔看了他一眼。 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和你有了点什么瓜葛,就会马上不拿你当外人,好像在你面前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一脸不爽的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煤灰,咬牙穿了上。然后走到电梯旁,背过身去不看他。 “怎么又不高兴了?”他走过来问道。 “别把我当小孩子,给块儿糖,就能让我忘了之前的事。”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他从后面搂着我,下巴倚在了我肩膀上,口气听起来像在撒娇。 “情报是不是和红绳有关?” “是,人类最早就是结绳记事的,所以绳子的结法能透露很多信息。” “那红绳上说什么了?” “陋室铭。” “陋室铭?什么意思?” “会背吗?背一段听听。”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龙脉在水里!” “恩,我推测龙脉就在月亮湾。我找人打听过,月亮湾曾因为污染枯了好多年,那些年煤阜的日子很不好过。后来煤阜政府借着一次汛期,把月亮湾疏通了,那之后煤阜的危机才得以缓解。” “恩,这个问题就算交代清楚了。现在说说,小娜被绑架那晚,我为什么会睡着吧。” “那晚回来的路上我就决定要把红绳拆下来,我知道小林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所以我要找人查他的底。我怕吓到你,所以就玩了点小把戏,让你先睡下了。” “别装出一副,你这么做全是为了我好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小林会直接来找我。我从来没想过把会你卷进来。” “我还从来没想过,自己年年轻轻的就要在这个鬼地方等死呢。”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就这些了。” “那我要告诉你个秘密,其实飞天术很简单,如果手够快完全可以在爆炸之前上去。可惜我的本事,只够送一个人上去。” 说完,他用力一托我的腰,然后我整个人就像坐在高速上升的电梯里,向上飞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向下看,可除了火光什么都看不到。瓦斯爆炸的气流冲击让我有些意识不清,在迷迷煳煳中,我感觉有人抱住了我,然后我就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中。 我一直在做梦,梦里全都是陈清。 “晚安,莫小兔。”他吻着我的脸颊。 “你现在想不想蹦极?”他扛起我,向山下跑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人讲我的故事,你相信吗?”他隔着桌子看着我。 “完事了记得告诉我一下,我好安心的睡一会儿。”他把戒指放到我手心。 第49页 “我爱你。”他抵着我的额头。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没上来。” 我勐然惊醒。 “你可算醒了。”冷月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我睡了多久了?” 冷月拿过来一杯水,把我扶起来,餵我喝下。 “三天。”他停顿了一下。“昨天他们下去找了,什么都没找到。” 我慢慢躺下,用被子蒙住头,然后嚎啕大哭。 “我爱你。”“我不信。”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两句话。 冷月没有说话,只是隔着被子搂着我。 我的所有精力和体力,仿佛都随着泪水一起流了出去。之后的半个月我每天发着低烧,昏睡不止。冷月一直没问我那天的事情,只是每天陪着我,给我洗头髮,剪指甲,买我喜欢的吃的。 半个月后大门接到了一个任务,要去内蒙出差两年,倩倩捨不得他就辞了工作陪他一起去了内蒙。他俩走的那天,我和小娜都去了车站,倩倩哭着搂着我们说了很多。虽然大家以后还是能联繫,可总觉得失落。离别总是依依不捨,相见总是匆匆忙忙。 送走倩倩后,我回到家里,决定忘记陈清。 既然记得是种痛苦的折磨,忘记或者是最好的办法,只要不去想,我就不会心痛。 我慢慢的不去想陈清,假装他不曾存在过。 这个办法很好,等我回帝都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好了很多。回去之后忙碌的工作,蔚蓝的事情,都让我无暇顾及其他。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想起他,那时我的记忆力一定充满着甜蜜。 ==================煤阜鬼话完========================================== 第三篇 女大当嫁 第一章 第一美女 暑假之后,中秋之前,好像是所有公司的淡季。大家都赶在这个无所事事的时候休年假。在蔚蓝的事件中,王哥、乐姐和我承受了很大压力,公司为了照顾我们三,大笔一挥给每人多批了几天年假。 刚来公司的我,也跟着混到到了5天的带薪休假,加上两个周六周日,我一共可以逍遥九天。想起来就美。为了这个休假,我计划了好久,最终决定还是回家里好好玩几天。 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半个月,终于在八月中旬盼到了我的休假。我提早一个星期就买好了车票,收拾完了行李。 可上天好像註定了,我的人生总要充满了意外。 就在我背着行礼,哼着小曲,向着美好的假期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冷月一把拉住了我,把我从天堂拽到了食堂。 “我的小兔乖乖,你觉不觉得现在回家,十一还要再回家单调点了吗?”冷月站在门口一脸谄媚的说道。 “怎么会,你不也是一有空就回去看你妈,你奶奶和你太奶奶吗?你们家真是单性繁殖。” “咳,你不觉得你要趁年轻多出去旅旅游,逛一逛,长长见识吗?” “我每天都看国家地理频道,见识这种东西,要比你这种只懂得看走近科学的人强多了。” “咳咳,你不觉得……” “不要绕弯子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的年假泡汤了。”我扭着冷月的耳朵问道。 “怎么会,我只不过想让你换个地方度假而已。”冷月好像已经掌握了被扭耳朵的诀窍,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恩?说谎的孩子会被脱光光挂在阳台上的。”我放开了他的耳朵,转为掐脸。 “恩,是这样的,阴司的地牢里跑了一个重犯,这个重犯正好是我的对头,所以上头让我把他抓回来。” “为什么要你去抓?” “子不曾经曰过: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嘛。”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要带上你。” “不说实话是吧?”我开始找他的尾巴。 “说,说,他是个蜘蛛精!而你是他的克星。” “不懂。” “那个,扫蜘蛛网不都用扫把嘛。” “死冷月,还敢提我的伤心事。”我顿时狂暴,然后冷月就遭到了我的无差别乱打。 “不要激动,这次算出差,阴司除了报销所有费用,还有5000块的补助。”冷月抱着我的腿说道。 “我告诉你,钱不是万能的。咱们要去哪?都做什么?” “事情都我来办,你只要起个威慑作用就好。” “有这好事?” “恩,而且咱们去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哪儿?” “临风。” 临风,这个地方,让我瞬间想起一个人来——我的死党爱迪。 子曰:一个成功男人背后一定会有一个默默无闻奉献的女人。 爱迪说:一个猥琐女人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更猥琐的女人。 我背后的女人就是爱迪。 爱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我俩相识于一个菊花盛开的季节,那是我们初中生活的第一天。 很庆幸,我是初中才认识她的,如果相遇早了几年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混成没理想、没道德、没文化、没纪律的四没砖家了。 第50页 初中时我俩前后桌。 上学第一天,爱迪拿着一朵残败的菊花,对我回眸一笑。我顿时瞭然于心,下课和她一起去学校的花圃里偷了几朵菊花。 之后的日子我俩一起偷看闲书,讨论电视剧,明目张胆的欺负男同桌,渐渐培养出了革命友情。 初中结束后,我俩又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巧的是分到了同一个班级,更巧的是还做了同桌。在这三年里,我们教学相长,共同进步,虽然取得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成绩,但我们从来没有骄傲自满过。 最后,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学的时候,我们各奔东西。毕业之后我去了帝都,她读了研。 说起读研,爱迪是满腹的委屈啊。她从小立志做科学家,长大就走上了科学的不归路。考研时她千挑万选,选了一所名气虽然不大,但硬体非常好的学校。 可是当录取通知下来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后悔终生。 因为学校在临风。 临风是一个民风纯朴,默默无闻,鸟不拉屎,已经快要消失在地球上的地方。 其实这种山明水秀、与世无争的地方是很适合做学问的,可问题在于,它不利于爱迪解决终身大事。 其实这也怪我,想小时候,我每日沉迷小说,每日yy书里的男人。这个爱好很快传染给了爱迪,于是我俩的情窦初开、年少懵懂、怦然心动,全都给了那些不存在的男人。 爱迪常说,早恋是最单纯最美好的,可惜她发现这个真相时已经晚了。 我算幸运,刚上大学就勾搭上了大葱,可怜爱迪大浪淘沙四年都没捞着条小泥鳅。 其实爱迪的内部条件很好,个子高挑,小圆脸,一双紫葡萄一样的眼睛配着长睫毛。为人还温柔体贴,做得一手好菜。照理来说,这样的条件应该很是抢手,偏偏爱迪就是四年全无斩获。 其实,这事说到底还要怪她自己,你说她学什么不好,非得学应用物理。上学之后迫于无奈,每天都要泡在实验室里,看到的男人都跟受过核辐射变异了一样。拿张小花的话说,那些男人,你白天看他一眼,晚上就得做恶梦。 在这种环境里,爱迪的勇气实在不足以让她觅得佳偶。 所以,爱迪决定了,要在读研时利用古人的智慧来解决终身大事。于是在她到了临风之后就每日拿着一根竹棍守在窗口,那知蹲守了一个多月也没见一只耗子在窗下熘过,因为临风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了,外人根本不来。 就这样,已经研三的爱迪,还没跟任何三维的男人恋爱过。 “铃……”我的回忆被一阵电话铃打断。 我拿起一看,竟然是爱迪。什么叫心有灵犀,什么叫心领神会,什么叫心心相映,什么叫做王八绿豆,不行越说越下道了。 “爱迪,你个死没良心的,啥事?”我接起电话说道。 “小兔崽子,我终于恋爱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这么好的事,可我听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失落啊。” “我现在后悔了。” “啊?” “昨天花前月下,红酒烛光,让我感觉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可今天白天我觉得他还不如一只驴子。” “不是骡子你就庆幸吧。” “你说我要不要趁还没始乱的时候,就先抛弃了他呀。” “你先别激动,和我说说他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我们学校后门隔条马路有一个医学院吗?” “知道。” “他在那读博。” “年纪呢?” “比我大3、4岁呢,都快30了。” “你还当你18呢,在你变成灭绝师太之前推销出去就不错了。” “你是不知道,他才172,我穿个高跟鞋都比他高。而且他竟然是单眼皮,我最恨单眼皮的男人了。” “你就不要挑这么多了,内涵,我们要发掘内在美。” “你说他怎么和我期待的白马王子,差那么远呢。” “还白马王子呢,这年头能找个顺毛驴子就不错了。” “不行,我还是想不通,我一会儿就要踹了他。” “你不要激动,我正好放年假,我去你那一趟吧,实地考察一下。” “真的呀,正好我同屋的果果去看她男人了,你可以睡在她那。” “太好了,不过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一个远房表哥正好也要去临风办事,我蹭他的车。” “没问题,我们学校后面那么多小旅馆呢,给他找一个就行,既便宜又干净。那你什么时候到?” “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我捂住听筒,向冷月问道。 “明天下午就能到。”被我踩在脚下的冷月答道。 “我们明天下午就能到,到时候给你电话。” “好,那我现在就去请假,说我得了流感,这段不能去实验室了。你们找的到吗?” “临风还没烧饼大呢,找不到的时候我们会问人的。不说了,长途挺贵的。” “那我等你啊,拜拜。” 第51页 我挂了电话,抬起脚,让冷月起来,然后说道:“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等我打完电话,咱们就走,开着你那辆破奥拓。” “你还能再开的慢点吗?”我看着一辆轻松超越我们的驴车,问冷月。 “安全第一,没办法啊谁让我没钱买个好车呢。” “那咱们能在我年假结束之前到吗?” “放心吧,其实临风离帝都就八九个小时的车程,我这为了保险起见早走了20来个小时呢。” “幸好我带够了干粮,我去后面睡觉了,你到了再叫我吧。”我无奈的看着冷月,没办法,我技术还不如冷月呢。 经过了无数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蹭到了临风。还没到校门口,我就看见了脖子抻得比长颈鹿还唱的爱迪了。 我嘱咐了冷月找个好地方停车,然后就向着爱迪狂奔过去,一个考拉抱。爱迪比我高了有10厘米,正好能让我发挥一下这种抱发。 “想死我了,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爱迪哼哼唧唧的说道。 “我也想你了。你好像又胖了。” “滚。”艾迪愤怒了。 “小兔。”我回头一看,冷月已经停好车,拎着一大堆行李走过来了。 “这是谁。”爱迪眼睛都冒绿光了。 “我表哥。”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爱迪扔了出去。 “表哥,wee to 临风。”爱迪拉住冷月的手热情过度的说道。 “放手。”我一把掐住爱迪的屁股恶狠狠地说。 爱迪面带诡异微笑的放开了冷月的手,然后带着我俩往学校里走。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有这么帅的表哥呢?”爱迪趁冷月拿着行李走在后面的时候偷偷问我。 “一表三千里,我亲戚多了,等你嫁到我们家会慢慢熟悉的。”我小声说道。 “这里面肯定有事。” “有什么事?” “不会是你家老二吧。”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人。” “少蒙我,咱俩认识十几年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了,他要是你表哥我就跟你姓,改名叫莫须有。” “这么没默契呢,你就按表哥级别招待他就得了。” “恩,表哥表妹天生一对呗。” “我和他没事,不过你也别和他有事啊,我这是为了工作。” “怎么的几天没见你还调到国安局了?” “晚上再给你讲。”想也瞒不过爱迪,还不如和他坦白了的好。 又说了一会儿话,我们就到了爱迪的寝室。爱迪的学校宿舍分东南北三个区,爱迪住在南区研究生大楼四楼的一间寝室里。他们条件很好,两人一间,里面还有单独的洗手间,并配了热水器和空调。 果果的床已经给我腾了出来,我看着爱迪特意给买的新床单和被子心里那个美啊。 “看你生活的满安逸的啊,怪不得胖了。”我调侃了一句。 “还行吧,我被直博了,这学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爱迪一脸得意之色。 “那个教授真重口味,什么样的都潜规则啊。” “姐是有真才实学的,再说了教授的老婆是我妈的好友,照顾我一下是应该的。” “好好学,以后我谋杀亲夫与无形就指望你了。” “不和你贫了,咱俩先送表哥去住的地方吧,然后今晚那只驴子请你们吃饭。” “我晚上还有点事,你和小兔吃吧。”冷月笑的很无辜的说道。 “恩,表哥晚上还有事,我单独审查一下就行。”看冷月那副样子,今晚就没好事。 爱迪看了看我,也没多问,就带着冷月去事先定好的旅店。 爱迪学校的后门外有着无数的小旅馆,这些旅馆是专门为前后这两所高校的情侣们所准备的,既便宜又干净还方便。 爱迪给冷月定的旅店就在这。 旅店名叫佳缘,门脸很小,但进去之后七拐八拐之后,竟然别有洞天。 一进门我就笑了起来,因为为了讨好来住店的情侣,整个房间竟装饰的粉粉嫩嫩的。而且由于隔音不好,隔壁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冷月住在这种地方,晚上肯定没得睡了。 我正想挖苦冷月两句,隔壁突然传出了奇奇怪怪的声音。我和爱迪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拿起一个杯子趴在墙上,一脸淫笑的开始偷听。 安排好冷月后,爱迪就带着我进了医学院。 她家驴子早就等在门口了。 “这是我朋友,吕海。” “这是我死党,小兔。” 爱迪给我们互相介绍着,我偷眼打量着吕海。他看起来个子不高,长的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带着小眼睛,一副标准的变态医生长相。 “你好。”吕海低着头,话都不敢大声说。 我也觉得全身不自在,只和他点了点头。 “咱们去吃饭吧。”爱迪看我俩都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只好对吕海说。“你带路吧。” “他挺腼腆的啊。”我偷偷和爱迪说到。 “什么腼腆,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最烦他这点。” 第52页 “这样看起来多老实啊。” “安家和看起来也老实呢。”爱迪在那挤眉弄眼的说。 “小心让人家听到。”我看快到饭店了,忙拉着爱迪说。 吕海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实际还蛮懂人情世故的,还知道给爱迪和我开门啊,拉椅子啊。吃饭的时候还不停地给爱迪夹菜,照顾的十分周到,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虽然吕海处处都做足,可饭桌上的气氛还是很尴尬,因为吕海实在是太过腼腆了。对着我完全不敢说话,我呢又不想和爱迪的男友说太多,爱迪呢又碍着有他在场不能和我说体己的话。一顿饭吃的,和哑剧表演一样,大眼瞪小眼。 吃完饭,爱迪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捏了一下吕涛的手,就带着我回了寝室。 我俩洗白白之后,躺在床上扯了几句,我就开始犯困。正当我即将进入梦乡之际,“砰”的一声让我从梦中惊醒。 我侧耳一听,声音是从隔壁传出来的,好像有人把杯子之类的东西扔到了地上。我哼着向爱迪问道:“怎么的?这就是第一美人之争现场版?” “可不是,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烦死人了。” 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美女,有美女的地方就会有比较。一个美女最怕的不是衰老,而是被人日日夜夜的和另一个美女进行比较。袁园和方芳就遇到了这种可怕的事情。 袁园和方芳是爱迪学校里的两朵金花,本来可以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可天不从人愿,俩人偏偏学的一个专业,跟的一个导师,同住一个寝室里。 袁园个子高,身材好,唯一缺点就是皮肤不白,还是单眼皮。而方芳则肌肤如雪,眉目如星,唯一不足的是个子不高,人有点胖。 俩人从一进校门,就被一干路人拿对方的优点比自己的缺点,每天都一肚子火。 刚开始两人表面还能过得去,可没过多久就因为一点闲言碎语开始冷战,当对方是空气。大家本以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毕业,哪想到有天晚上俩人突然打了起来,由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的大打出手。引得整层楼的的人都去围观,那晚爱迪去拉架的时候还被误扇了一耳光。 事后第一时间爱迪就给我打了电话,八卦了来龙去脉。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方芳早在高中就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俩人早就谈婚论嫁,打算等方芳毕业就结婚。话说方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三心二意,老是背着男友和别人眉来眼去。这事说白了也没什么,男友天高皇帝远的,方芳不说他也不会知道。 哪知事有凑巧啊,有一天方芳和暧昧男出去约会,刚巧手机没电,男友有急事找他,只能打电话去寝室。更巧的是那天袁园刚喝完酒,躺在寝室醒酒呢。 袁园这个人也是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酒后无德,大哭大笑拼命闹都算轻的了。袁园那时虽然不怎么和方芳说话,但在这种事上还能保持个攻守同盟。不巧她那天喝的有点多,脑子晕乎乎的,没一会儿就被人套出了实话。 方芳的男友也是个麻利人,直接杀到学校了,找到方芳二话没说,直接一个嘴巴。方芳又哭又跪,也没挽回分手的局面。 一肚子委屈的方芳,回到寝室就扯着嗓子骂开了。袁园虽然睡得迷迷煳煳,也还是马上跳起来应战。俩人你来我往,骂的怒火攻心,干脆动起了手,最后还是有人叫了导师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打这之后他们寝室就养成了一个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规矩。人俩人每次吵的时候,还喜欢开着门,引得无数人围观。 “爱迪,你说他俩天天这样,还不如分开住呢。” “怎么分开住,学校的寝室就这么些,谁也不想和他们换,所以只好忍着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别那天弄出人命来。” “很快就到头了,我听说方芳找了一个富二代,俩人估计要搬出去住了。” “那得少多少热闹啊。” “对了,这两天他们正因为男友的事情标着劲儿呢,咱俩明早早点起来,估计能有热闹看。” 我和爱迪一夜无梦,睡得很好。我俩为了看热闹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洗漱之后,每人拿着两个包子站在楼门口守株待兔。 果然,六点多一点,一个骑着单车的帅哥来了楼下。过了几分钟,袁园也下楼来。单车帅哥见到袁园赶忙迎了上去,俩人亲亲热热的坐在楼门口的花坛边上吃起早点来。 “这个是袁园的新男友,长得还不错,虽然有点草包,但为人老实,对袁园忠心耿耿。据说这个男人挺穷的,上学都带的款,现在骑的车子还是袁园给买的呢。”爱迪在我耳边小声的说着。 我则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偷偷向花坛那边看。我正看着带劲呢,爱迪拉了拉我衣角,示意我看马路那边。 我用眼角一瞟,恩,来了一辆大奔。大奔停在了门口,下来一个白胖子,脖子上带着一条比我小手指还粗的金鍊子,手指头上带满了各式各样的戒指。 “这是谁?”我小声哼道。 “方芳的未婚夫。”爱迪用包子挡着嘴说道。 第53页 “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强大,这会儿估计噎死了都。” “别说话,注意看。” 爱迪话音刚落,果然方芳从楼上一步三摇的走了下来。 大奔男看见方芳,赶忙迎了上去,如同小李子对皇太后一样扶上了车。方芳一副女王表情看了一眼袁园,然后转过头来对我和爱迪说:“爱迪,我老公说今天早上带我去吃燕窝粥,你和你朋友也来呗,站在这吃包子,会呛一肚子风的。咱们可都是有教养的人,那能在路边吃东西呢。” “不用了,我俩等人呢,今天还有节目,下次的哦。”爱迪答道。 “我就说嘛,不是有急事,那个人会在路边吃东西啊。那我先走了,拜拜。”方芳的声音听起来起码有四个加号。 大奔男也向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就把吐着尾气的大奔开走了。 车刚开出辅路,袁园就站了起来,把单车男打发走了,然后边往楼里走边对着爱迪说:“这吃东西啊,也得看人,对着她男人谁还能有胃口。也就她吧,几张钞票就把眼睛给煳上了,那还分得清燕窝和狗屎啊。” 爱迪笑笑没说话,拉着我一起进了楼。 到了屋子里我俩笑的滚成一团。 “她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揉着肚子问道。 “袁园那个是化生系的系草,方芳这个是个富二代。人啊,就是有不同的追求。”爱迪躺在那半死不活的说道。 “今儿,你怎么安排我啊,咱可别七天都宅在屋里。” “哪能啊,我今天带你寻宝去。” “寻宝?”我一听马上精神了。 “咱们俩先去找你表哥,然后一起吃个饭,吃完就去。去的路上给你细讲,记住穿运动鞋啊,今天要爬山。” 我和爱迪先在屋里睡了个回笼觉,10点多起来往冷月那边走。 到了旅店门口,我刚要抬脚上去,爱迪一把拉住我躲在门边。 “你干嘛?”我问爱迪。 “小点声,你看,那两个人是谁。” 我顺着爱迪手指的方向看去,天啊,竟然是方芳和单车男,俩人搂在一起从旁边一家小旅店里出来。 “以我的经验来看,俩人肯定做了苟且之事。”爱迪趴在我耳边说。 “白日宣淫啊,这需要毛经验,是个人就知道了。啧啧,看他俩的脸色,那话怎么说来的。” “面露春色,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我俩看方芳和单车男走远了,就捂着肚子爬到了冷月房里。冷月看起来一晚都没睡,顶着一个大黑眼圈,但他一再表示,虽然没有休息好,但还可以坚持陪我俩吃顿饭。 于是我和爱迪决定,中午吃火锅,冷月请客。 我们仨去了一家川味火锅店,点了一桌子菜,大吃特吃起来。吃到一半爱迪突然拿起一片白菜挡在脸前。 “怎么了?”我看着他那副死样子问道。 “你往左面45°的地方看一眼。动作不要太大啊。” 我马上眼珠一瞟,额,袁园和大奔男。俩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就连火锅里飘出的蒸汽都给俩人的眼神让路。 我也连忙拿了片白菜挡在脸上,这时不是大奔男说了什么,袁园一下子哭了起来。大奔男马上坐不住了,跑到袁园那边,让袁园靠在他肩膀上。 人俩在那郎情妾意,我和艾迪则是食不下咽,匆忙的吃了几口,就让冷月结帐走人。 出了饭店,我和爱迪对视一眼,笑的满地打滚。 “冷月,爱迪说今天带我们去寻宝。你去换身运动服吧。”我笑完说道。 “你们去吧,我今天还有事。” “那好吧,正事要紧,电话联繫啊。” “恩,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我听冷月唠叨了几句,就跟着爱迪买了点零食,然后去了车站。 临走的时候冷月硬塞给我一颗珠子,并告诉我说,只要念着咒语把珠子扔出去,就能让半径5米内的人都全身瘫软。 我想这就是冷月的好处吧,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提前为我做好准备。 ======================第一美女完=============================== 第二章 稀世珍宝 车已经开出了几百米,爱迪还在回头张望着,我不禁开始调侃她。 “怎么看上我表哥了,这么依依不捨的,脖子都快扭断了。” “什么呀,我想看看方芳和袁园能不能碰见。” “要碰见也得等咱俩回来的,要不没热闹可看了,对了,你还没给我讲咱们到底要去那寻宝呢。” “咳咳,容我先清一下嗓子啊。话说咱们要去的是临风近郊的一座小山,有传言山上藏着一个稀世珍宝。” “详细道来。”我一听稀世珍宝这四个字眼睛都变成了桃心了。 “咱们要去的那座山叫玛瑙溪。” “好怪的名字啊,一座山干嘛要叫溪啊。” “因为山上有一条条的玛瑙线,弯弯曲曲的,就像一条条小溪一样。传言,在所有玛瑙溪的交汇处,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玛瑙。老人们都说,那块石头起码能买一个小国了。” 第54页 “一看就是瞎编的,要是有早找到了,还能等到现在,用它来做引子,吸引游客了。” “你管他瞎编不瞎编呢,山里两块,去走走也好,就当郊游了。” 我听着也是那个理,就没再纠缠这件事。爱迪也就放下了这个话头,重新说起了方芳和袁园的事情。我俩边说边笑,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车里的人都偷偷瞄我们。 偷瞄那些人里,属我们前面那个男人最大胆,他竟然回头听了起来。我和爱迪不甘示弱,并没有停止八卦,并有越八越起劲的架势。 “我怎么觉得这男人有点眼熟呢。”爱迪突然趴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是方芳和袁园的导师,可能上次我去拉架时见过吧。”还没等我说话,前面的男人自爆家门了。 我和爱迪恨得都想钻到椅子底下,脸臊的红成了猴屁股,头也不敢抬,话也没法接。 “没关系,她俩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今天听了个全版挺好的。放心我只关注他们的学习,私生活的事情我不会多问。”前面的男人主动说了起来。 我觉得他的话稍稍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爱迪和我都尴尬的笑了几声。 “我叫王磊。” “王教授好。”爱迪可算缓过来点。 “学什么的啊?” “应用物理。” 然后俩人开始了学术方面的攀谈,我看自己也插不上话,就偷偷大量起这个王教授来。王教授一看就是学习很用功,所有的营养都给了脑子,身体一点没捞到。他坐在那我就能看出来,他站起来就得仰视爱迪。还好他那张脸长的文质彬彬的,带个小眼镜,虽然笑起来有点猥琐,但总体来说还能忍受。 “你们俩也去玛瑙溪玩啊,咱们搭个伴吧。” “不用了,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面对非帅哥,爱迪一向採取拒绝态度。 “是的,我们走另一条路。”我对那个三块豆腐一样的王教授也不感兴趣。 “那我调整一下路线,和你们同路呗。” “哈哈哈哈。”爱迪在那假笑。 “我们还有其他的计划,就不耽误王教授的行程了。”我决定他在纠缠就使出杀手锏。 幸好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爱迪他俩又聊了一回学术问题,抨击了一下学术界的黑暗潜规则,车就到站了。我和爱迪背着小包正打算下车,王教授突然说道:“咱们还是搭伴吧,你们俩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不用了,教授,我们俩腿长走得快,该累到你了。” 说完这句杀手锏,我拉起爱迪就跑,我们俩狂奔了5分钟,才停下来大笑。 进了山气温果然就降了下来,黏在身上的衣服也慢慢的变干。我和爱迪在山下的商店里一人租了一根登山棍,就开始了探险。 山不高,坡也很缓,但由于没有修路,走起来还是有点崎岖不平的感觉。抬头望去,满眼都是参天古树,天空就在枝叶的空隙里露出一点点蓝色的裙角。 “这山上树好多啊。”我感嘆。 “可不是,有传言说这山上的一草一木凡人都不能动,动了就会遭天谴。所以这么多年来,这里保护得很好。”爱迪开始科普。 我抬头抬累了就开始看脚下,果然,满地都是玛瑙。细细的一条条的线,弯弯曲曲的像是无数条小溪。红色,灰色,白色夹杂在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打磨过的宝石。他们藏在草丛里,星星点点的,抢光了野花的风头。 “爱迪,你说咱俩沿着一条走上去,能不能找到宝藏。” “天天有人这么干,也没见有发现的。不过咱俩也可以试试,要是找到了,国家说不定还能奖励给咱俩点钱,然后发个奖状啥的,万一再被温爷爷接见了,还可以揩油啥的呢。” “想得美,要是上电视了,被人看见你揩油了。回头你就得被八宝什锦饭给爆菊。” 爱迪哼了一声,继续带着我往前走。 山里的空气好像都带着薄荷味儿,吸一口骨子里都透亮。头顶还不停的有小鸟飞过,虽然大部分都不认识,但叽叽喳喳的叫声,听起来也挺好听的。可就是担心他们在我头顶飞过的时候,会突然拉便便。 “看那是什么?”爱迪拉着我小声的说道。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不就是一大堆石头嘛,有啥可看的。” “你仔细看了,上面有只小松鼠。” 我又仔细看了看,还真有。小小的一直,站在那里,前爪抱在一起,尾巴翘的高高,要不是他身上有花纹,我真以为是块石头呢。 我和爱迪撅着屁股一动不动的看了十分钟之后,我说道:“你说小松鼠在那干嘛呢,一动不动的,要不是看他喘气我真以为是雕塑呢。” “我估摸他在装石头吧,也可能在沉思,要不就是成精了。” “人家那么小,那么可爱,还要被你编排。我估计他可能是吃多了消食儿呢。” “消食儿要百步走的,那有人一动不动的。” “你忘了,咱俩每次吃多了,不都是躺在床上消食儿嘛。” “也是,你累不?咱俩都撅着半天了,过一会儿该石化了。” 第55页 “走吧,咱们都快到山顶了,到上面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中午我都没吃多少,现在都饿了。” “好。” 爱迪嘴里答应着,可眼睛还是盯着小松鼠看,斜着身子往上走。我看她那副依依不捨的样子也没管她,自顾自的往前走。 我走着走着突然听到爱迪一声尖叫,我回头一看,爱迪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爱迪,爱迪……”我吓坏了,大叫爱迪的名字。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艾迪的声音从旁边的草丛中传来。 “你小心,这有个洞,我下去了。”我刚要往草丛里走,爱迪又喊道。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一看果然草丛里有个不为人注意的洞,爱迪整个身子都在洞里,全靠双手拽着洞口的一棵粗壮的草才没掉下去。那棵草的根已经露出来,过不了几秒钟爱迪就会掉下去,我这时也不得去叫人,扑到洞口一把拽住了艾迪的手。 “你别着急,我马上拽你上来啊。” “你先别管我,快点去叫人,我比你重那么多,重力加速度,你根本拉不动我。” “不行,我现在要是松手,你不就掉下去了。” “你把鞋带绑在旁边的树上,然后再绑到我手上,你把人叫来之前估计我能坚持住。” 我想想也对,就一只手拉着爱迪,一只手解鞋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左脚的鞋带抽出来,蹲的腿都有点麻了,我一面解右脚的,一面换个姿势。哪知道一不小心,左脚踩上了右脚散下来的鞋带。我下意识的把右脚往外挣,这时我还一只手拉着爱迪,脚下一动,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大头冲下往爱迪身上撞去。 好嘛,这回彻底完蛋了。我的冲击力一下子让那棵可怜的小草,连根被拔出。爱迪只能直线向下,当然了,我也挂在她身上,一起下落。 这个地洞好像很深,我和艾迪起码下落了1分多钟才到底。幸好,底下特别干,多年掉落的枯枝落叶都没有腐烂,积攒了厚厚的一层。我和爱迪除了受了点惊吓,毫髮无损。 “你怎么那么笨啊,左脚都能踩右脚。”爱迪说道。 “你不笨,你怎么掉下来的。” “现在怎么办啊?” “还好没摔死,赶紧打电话求救吧。” “竟然没信号……”我和爱迪拿着手机一起嚎叫。 “完了,还好我们的零食跟着一起掉下来了,能支持个三五天。”爱迪哭丧着脸说道。 “额,咱俩买了那么多吗?” “可不是,光饼干就买了7、8袋。水还有几瓶省着喝应该够。” “晚上冷月要是找不到我就会知道我出事了,你告诉他咱们来这了么?” “吃饭的时候说了。” “那就好。山没多大,估计咱们饿死之前冷月就能出现。” “吃的是解决了,拉怎么办啊。你每天要拉三次,到时候岂不是要臭死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不会挖坑啊。” “这也是个办法,那咱们听着点上面的声音,只要有人经过就喊救命啊。” 然后,我和爱迪就为了保存体力躺在软软的草堆上一动不动,为了打发时间我给她讲了一遍我做阴司守门人的故事,当然有所删减。 “那冷月真是狐狸精?”爱迪听完之后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哎,我是彻底没指望了。陈清的事情你讲的好简略啊,就三句话。” “说的我都渴了,不讲了,在讲没等来人,我就渴死了。” “恩,先放过你,我去便便一下。” “你记得把坑挖深一点哦,要不咱俩就得伴着便便度过这漫长的救援等待时了。” “知道了。” 爱迪哼着,拿起了一根粗树枝,一顿勐挖。我则打算趁着她挖洞的时候睡着,省的一会儿还得闻臭味。我刚要迷煳着,爱迪一声尖叫,让我直接蹦了起来。 “小兔,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我去,爱迪真是实惠人,坑挖了半米深。我想坑底看去,不过是一块坑坑洼洼的石头。 “不就是挖不下去了么,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够深了,到时候盖得严点什么味道也没有。” “我让你看那石头。” “不就是一块坑坑洼洼的破石头嘛,有什么好看的。” “去,没见识,这是玛瑙蛋。” “什么事玛瑙蛋?” “简单点说,就是这块石头里有玛瑙。” “净扯,这么块儿破石头你就能看出来里面有啥。” “你不懂,快点帮我挖,咱们看看这块儿石头能有多大。” 我本着对爱迪的信任,挖啊,挖啊,挖了一个小时,挖开了好大一片,可还没见到头。 “我不干了,累死了,说不定这就是一块大石头,即使是玛瑙,这么大也算国家的了,我可得保存点体力,等着冷月来救我。”我把树枝一扔,坐在了地上。 “我也不挖了,等上去了,我还是向上报告吧。”爱迪也扔掉树枝坐到了我旁边。 第56页 我正在那哼唧,突然洞口一黑,两个人形物体从天而降。一个落在了我们刚才挖的那个地方,硬硬的石头直接撞在骨头上,我都能听到嘎巴嘎巴的声音。另一个运气好,落在了我和爱迪落得那个草垫子上。 我坐在中间向两边看去,一看都是熟人。落在草甸子上的是我们在车上碰见的王教授,而那个落在石头上的倒霉鬼是小鹤。 我跳起来向小鹤跑去,小鹤看起来摔得不情,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下,还好有气。 小鹤感觉到身边有人,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看到是我就舒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你把我放平,我好像摔断肋骨了。” 我连忙轻手轻脚的挪动她的身体,在这时王教授也从草垫子上爬了起来,边喊边向我和爱迪走过来。 “你们俩离那个女人远点,他是个间谍。” 王教授的话我让我爱迪都愣住了,我更是满头的问号。 “我是爬山时无意间知道她要打山里宝藏的注意,她发现了我之后,就要杀我灭口,我反抗才会掉到这里来的。你们俩快躲开,让我先把她绑起来,省得他耍花样。” 王教授说着又走近了几步。 “你们别听他的,他才是间谍,小兔你早就认识我的,我是什么人你知道的。”小鹤急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哎,这个小鹤也太实惠了,我虽然知道你是谁,可你这么一说不就给人透了底了么。我看王教授的脸色明显不太对了,赶紧对爱迪大喊道:“爱迪,我相信小鹤。” 爱迪我俩还是默契,我这边话音没落爱迪就蹦了起来,往我这边跑,那速度比得上博尔特了。 爱迪的速度快,王教授的速度更快。爱迪蹦起来还没来得及迈步,王教授的枪就抵在了爱迪的后腰上。 唿……,还好王教授够不到爱迪的头,要不爱迪容易被直接爆头啊。 “我告诉,你就算把我们都杀了你也跑不掉。”小鹤喘着粗气说道。 “有什么跑不掉的,过不了多久我的同事就会找来了。”王教授看起来很是得意。 “那咱们就比比看,看那边的人先过来” 小鹤的话让王教授犹豫了一下,我则趁他犹豫的这一秒用力的把冷月送我的珠子扔了过去。一阵白烟过后,原本活蹦乱跳的人都瘫在了地下,原本不能动小鹤还是一动不能动。 “这是什么东西?”王教授发现他全身都不能动了之后,大声问道。 “哼,你就等死吧。这是新型病毒,你最好别乱动,越动死得越快。”我得意的说道。 王教授嘆了一口气没有说话,看起来十分沮丧。可躺在一边的小鹤突然笑了出来。 “你那么处心积虑的,到最后还不是要陪我一起死。你不是一直在找玛瑙溪的绝世珍宝嘛,我告诉你,它现在就在我的下面。整个玛瑙溪山体内部就是一块大玛瑙,即使你找到了也带不走。这就是国家一直没挖出来的原因。” 王教授听了小鹤的话更加沮丧。 “小鹤你别说了,休息一下吧。”我婉转的提醒着小鹤,我怕他再说出点什么国家机密来,等上去了,我和爱迪就直接进去了,直到解密才被放出来。 “我肋骨好像扎到内脏了。”一口血把她下面的话呛了回去。 完了,这要是等冷月找过来,小鹤岂不是要血都要流光了。 “你身上有什么烟花之类的东西吗?我试着去发一个,万一有人看见呢。”一直沉默的爱迪突然说道。 “有,我裤子口袋一有一个微型的空气加压烟花,不过现在是白天,根本不会有人看见的。”小鹤一边说一边大喘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爱迪走了过来,从小鹤的口袋里拿出了烟花,对这洞口放了出去。 “你怎么能走?”我把下巴扶正之后问道。 “谁知道了,可能是我平时经常去核物理那边玩,被辐射多了习惯了吧。”爱迪说的谦虚,可样子却一点也不谦虚。 “爱迪,我知道你和那两个女人不是一路的,你帮帮我的忙,事后我送你去留学,以后你的人生会不一样的。”王教授看爱迪没事了,连忙利诱。 “是吗?”爱迪笑笑,捡起了地上的枪,对准王教授说道:“你当老娘才18啊,我祖坟都在国内的,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我爸妈那座庙。我除非小时候掉到过电饭锅里,才会听你的鬼话,一张没法兑现的支票就像忽悠我,你做梦吧。” 爱迪再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也恢復了一点力气,看来药力要过了,我连忙说:“爱迪,别和他废话,直接一枪毙了他,算是为民除害了。快点动手,药力快过了” “她敢开枪再说。”王教授看着爱迪发抖的手说道。 爱迪面对王教授的挑衅也没含煳,两步走到他面前,一枪托打在他太阳穴上。王教授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谁说不能用枪托的。”爱迪帅气的吹了一下枪口。 我恢復了体力之后,先用鞋带把王教授捆的紧紧的,然后又给小鹤餵了点水。看小鹤的样子,虽然伤得很重,但还没有性命之忧。 第57页 爱迪我俩又大眼瞪小眼的,既不敢睡,也没力气说话,只好自暴自弃的吃起了零食。 “再没人来我就要虐囚了找乐子了。”我瞟了一眼王教授说道。 “好主意,反正他是阶级敌人,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白打,他还能有地方告我去不成。” “揍他一顿正好可以缓解我焦虑的情绪,顺便排毒养颜。” 我说着就向王教授走了过去,爱迪看我要动手也以行动积极响应。我俩一脸奸笑的走到了王教授身边,刚要动手,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我眼前一花,然后被从天而降的黑影一个虎抱。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死也得摔个半残呢!” “冷月,你就不会说点好话。”闭着眼睛我都知道那货肯定是冷月。 “找到人了吗?”上面有人大喊道。 “找到了,一共四个,你们的同事好像受伤了,多下几个人吧。”冷月向上喊道。 “他们是谁呀?”我推开冷月问道。 “小鹤的同事。我感觉你好像出事了,就来山里找你,半路碰见小鹤的同事了,还是我眼尖看到的烟花。” “行啊,这么快就取得了组织的信任。”我正想往下说,就听见洞口好像有人要下来。 我对着爱迪挤了下眼睛,然后抬起脚狠狠的向王教授身上踩去。 “看来昏迷中感觉不到疼痛这种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赶明我用这个题目发表篇论文。”爱迪说道。 “别忘了给我署名哦。”我吃吃的笑答。 很快就下来了3、4个警察,然后他们又叫来更多的警察和消防。大家先七手八脚的吧小鹤给弄了上去送去了医院,再把王教授也掉了上去不知道要送去哪。最后才轮到我和爱迪,虽然是最后,但由于扶我们俩的警察哥哥比较帅,我俩也就不计较了。 上去之后,依旧是老一套,警察叔叔给我们三个大讲一通国家政策,然后再三强调要做好保密工作,面对任何敌人的严刑拷打都不能出卖国家机密。 我心里默默想着,就这机密有啥可出卖的,就算把航母开来,也没人能拿走玛瑙溪啊。 全都完事后,警察叔叔把我们三个送到了学校门口,到了寝室楼下面,冷月让爱迪先上去,要留我在底下说几句话。 “什么事,我都累坏了。”我看着爱迪的背影说道。 “我今天见到了那只蜘蛛精了,不过当时着急去找你,只看见他往化生学院里面走了,所以我明晚要找你帮忙。” “恩恩,说吧,我能帮什么忙?” “明天你去化生学院实验大楼里待一夜。” “啊!?” “目前蜘蛛精拿不准你有什么本事,所以说他会尽量躲着你的。明晚只要不让他进化生学院,我就有办法对付他。” “那万一他想不开进去了,我岂不是很危险?” “不会的,我会给你准备好一切,你明天天黑之前来找我就好了。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 “好吧,那你准备双份吧,爱迪也要陪我去。” 冷月表示绝对没问题,我俩又说了几句话我就上楼了。一进屋就看爱迪一副囧脸坐在椅子上,我上前询问得知,是她家驴子又惹了她。 话说他家驴子今天一天都没联繫上他,着急坏了,但又怕爱迪在忙不敢多打电话。爱迪上楼后看我没在就打了个电话给驴子,有所删减的说了今天的事,哪知驴子一听之下差点哭了出来,非要来看爱迪。爱迪觉得他没有男子汉气概,恼了,说了他几句,他那边就挂了电话。 我一听也跟着生气,好啊,驴子身为爱迪的男友,在爱迪经歷了一番生死之后不仅没有一点安慰,只会哭哭啼啼火上浇油。 我和爱迪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驴子几句,就各自去洗澡准备睡觉。我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之后,突然有人敲门,爱迪骂骂咧咧的下床开们一看原来是驴子。 我探头一看,驴子穿着短裤,背心,拎着听诊器和一大堆乱七八的东西来了。我不好意思下床,只探出头和驴子打了声招唿,就用被子裹紧全身,只露出一只眼睛用来偷窥。 原来,驴子听爱迪掉到了地洞里,急的不得了,没顾得和爱迪说几句话就拿了寝室里能找到的医疗器材借了一辆车子狂奔而来。 驴子生怕爱迪在掉下去的时候收了什么内伤,非得亲自检查一遍才放心。爱迪看他那紧张的样子,也就半推半就让他用听诊器听了几下。而我则在上面白看了白天热闹。最后爱迪觉得当我的面和驴子甜甜蜜蜜,脸上挂不住,就在驴子刚刚断定爱迪毫髮无伤之后,硬塞给他两个西红柿接着赶了出去。 =============================稀世珍宝完============================ 第三章 惊声尖笑 我看驴子走了,赶忙把头伸出被子,深吸一口气说道:“可算走了,我都快憋死了。” “最烦他这点,做事毛毛躁躁的,三更半夜的往女生屋子里闯,让别人都不方便。” “那不还是担心你,看看人家差点把b超仪给扛来了。” 听了我的话爱迪并不反驳,只是一味的笑个不停。我看她心情好就打算打铁趁热,和她说到:“明晚陪我去化生实验楼待一宿吧。” 第58页 “什么?你怎么要去那个鬼地方?” “鬼地方?难不成化生实验楼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这说来就话长了,你听我慢慢道来啊。我们学校中心有一个大型的喷泉广场你知道吧?” “知道,我来的第一天咱俩不还去看过呢。” “你还记得广场周围有很多楼吗?” “记得啊,大概有七八栋吧。” “广场周围正好有八栋楼,分别是图书馆、物理实验室、电子大楼、文学院、外语学院、音乐学院、化生实验楼和体育院。这八栋大楼形状各异,排列并不整齐,但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八栋大楼和中间的广场是一个八卦形。 有传言学校中心是一个古战场,为了镇邪,学校在建的时候就在中心用楼排成了一个八卦。 可是啊,八卦有生门和死门。传言体育学院刚好在生门上,而化生实验楼则建在了死门上。 生门上的体育学院每年都好事不断,可化生学院却噩梦连连,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都要发生一件惨案。 那化生实验楼更是禁地,只要天黑,所有人都不敢在里面待着。 你竟然要我陪你去哪里……!” “额,竟然有这种事,我看是冷月皮紧了,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不过,做人要有责任心,我还是得去,你还是得陪我去。” “找死的事情你一个人去就好了,不要拉上我。” “不要这么没义气,冷月会准备好一切的,咱们俩正好可以重温一下秉烛夜谈的过往啊。” “哎,反正说道最后我也得去,还不如现在就答应了你省点口舌。” “我的心肝,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个人的,咱俩明天可以睡到下午,然后我请你吃烤肉啊。” 爱迪幽怨的瞪了我一眼,拉起被子倒了下去,我也顺手关了灯,睡得天昏地暗。 由于白天的疲劳,我横着睡,竖着睡,对角线着睡,我不断的把身体从1捲成0,再由0翻成6。可无论怎么翻腾,身上还是不舒服的厉害,在梦里我都再为明晚的继续熬夜而痛苦。 终于,一声尖叫,把我从痛苦中唤醒。 “怎么了?”我迷迷煳煳的向爱迪问道。 “好像是楼下发出的声音,我刚才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爱迪说着就爬下床去阳台看热闹。 我当然也不肯落后,睡衣扣子都没来得及繫上,就爬到了窗口。 底下果然热闹非常,一个穿着t恤短裤的男人倒在地下,对面楼里的男生也在陆陆续续的往外跑。2楼的一个窗口有好几个女生坐在窗台上,指挥着大家对地上的男人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攻击。 整个楼里都沸腾了,大家纷纷穿起衣服鞋子,向2楼跑去。我和爱迪也喝了口水直奔那个开窗的寝室门口。 那门口红旗招展、锣鼓飘扬、人山人海,为了解决大家的疑惑,他们寝室特意拍了一个人出来,在门口进行无间断的评书联播循环放。我和爱迪听了一个串场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相信很多高校都发生过,有人半夜偷女生凉在阳台上内衣裤的事件,我上大学的时候险些被偷。 想那天我早上洗了一件粉红色的小内衣,晾在了阳台上,晚上的时候干了,我就取了下来,又洗了一件粉红色的小披肩晾在同一个位置。那知一觉醒来我的小披肩无影无踪了,同寝室姐妹晾在阳台上的内衣也都无影无踪了。后来我的小披肩在窗下的草坪找到了,儿同寝姐妹的内衣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爱迪他们学校也有一个内衣爱好者,经常光顾各大寝室的窗口,从未被抓获。他胆子慢慢大起来了,有时会从窗口偷窥里面的女生,被发现好几次都被他逃了。今晚他胆子大到了极致,竟然趁夜半顺着排水管爬进了一个开着窗子的女生寝室。 可一个人只有胆子没有运气是没用的,他倒霉就倒在了,他爬进的是体育系的女生寝室。更倒霉的是,寝室里住了一个武术世家出身的姑娘,一个全省散打冠军的姑娘。 他进了屋子之后,散打冠军先惊醒了,然后一声尖叫,叫醒了武术世家和隔壁寝室的姑娘。之后寝室里就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先是武术世家一个太极推手,让内衣爱好者飞身上了阳台,接着散打冠军一个飞腿,让内衣爱好者原路返回。可以内衣爱好者丝毫不懂武艺,这就导致他降落重心过稳,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这时隔壁寝室的姑娘也不甘示弱,有的扯嗓子开喊,有的则把床头读物扔到内衣爱好者身上。忘了说了隔壁是法律系的,床头读物一般都是法学词典,刑法章程什么的,那书砸死个三两个是不成问题。 楼上一推,接着一脚,掉到楼下一个狗啃屎,接着被十来本重达半斤的书一顿勐砸,这些遭遇对内衣爱好者来说已经够悽惨的了。可更惨的还在后面。 女生的尖叫引来了对面楼里的男同学,男同学们都义愤的很啊。你想他们多半光棍着,怎么能忍受别人来来泡他们的妞呢,于是乎个个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趁着等警察的时候围着内衣爱好者一顿勐踢。 大家以为这已经够悲惨了,可这还不算晚。等警察来了之后,不用说,连踢带拽的给内衣爱好者弄上了警车。据事后爆料,由于内衣爱好者在警察局里反咬一口,惹恼了一个女儿刚上大学的叔叔,又是一顿暴打。 第59页 我和爱迪看了半个小时热闹,虽然人已经清醒的不得了,可为了明晚的事情,还是坚持着睡下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3点多。 醒来之后,爱迪就开始打电话,约了一个化生系的学弟,晚上一起吃饭。 “晚上还找别人来干嘛?”我问道。 “找人借个实验室啊,要不咱俩在走廊里不得吓死。” 我觉得有道理就赶紧起来梳洗一番,和爱迪一起见了那位学弟。学弟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被爱迪的几句软中带硬的话就骗来了钥匙,然后又用一顿烤肉大餐封住了学弟的嘴巴。 我和爱迪吃饱喝足,送走学弟就直奔冷月那里。 好嘛,这次换成冷月给我来敲门不开的桥断了。我想起陈清那晚屋里出现的女人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下用力一顿狂砸冷月的门,旅店老闆以为我是来捉姦的,110都按好了,只等打起来就按通话键。 还好,冷月是自己来开的门,我在那个一眼可以看到底的屋子里也没发现任何女人的痕迹。我哼了一声转向冷月,然后就大笑了起来。 原来冷月睡的发昏,着急给我开门连衣服都忘了穿,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花花的小短裤。 “你怎么这么幼稚,还喜欢喜洋洋与灰太狼,哈哈哈哈哈。”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我再转头看爱迪,爱迪那个没用的,看着冷月口水都流了一地,眼睛都变绿了。我为了拯救处于脑出血边缘的爱迪,赶紧把床单扔给冷月,然后给爱迪喝了点凉水,让她平静一下。 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冷月就拿出了给我们准备的东西。大到睡袋,小到面膜应有尽有,看他那架势,我和爱迪不在化生实验室住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好意思。 “你买这么多干吗?天啊,小镜子,我们要在里面安家啊。”我看着那一大堆东西抱怨道。 “我不是怕你迷眼睛吗,到时找不到镜子怎么办!”冷月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当爱迪是死的呀,我不会找她啊,还有面膜是做什么用的呀?” “方便你熬夜时补水的。”他都快要对手指装萌了。 “补你个大头鬼呀,我俩贴个面膜在化生楼里,想不被别人当鬼都难。还有这么多零食,可以吃到明年了。” “你晚上不吃夜宵会狂躁的。”我一想他就会来双眼含泪这招。 “吃多了长胖后我会更狂躁的。” 我还打算继续质问下去,可爱迪已经被冷月的楚楚可怜征服了,领着东西拽着我就往外走,还美其名曰不要耽误冷月休息。 我为了可怜爱迪那为数不多的鼻血配额,也只好任她把我拖走。走到半路我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没骂,只骂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废话。 死冷月明知道化生实验楼那么恐怖还要我在里面过夜! 等明天的,我睡好后一定好好收拾他,非打得他皮开肉绽。 我和爱迪拎着冷月给我们买的那一堆东西走在校园里,每个遇到我们的熟人都会问一句,我俩要在野外生存多久。那丢人的感觉就别说了,我俩低着头蒙着脸,做鹌鹑状一路小跑到了化生实验楼。 进去一看立马就哭了,这时间正好是白天与黑夜的交界,化生实验楼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外出。人人路过我俩身旁都多看几眼。 “我说你们学校化生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建树呢,就这种遇到困难就后退,天不黑就从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态度怎么能行呢?”我故意用那种所有人都听到的小声和爱迪说道。 “这些在实验楼的都是学习不咋地,或者不被教授待见的人。人家真正研究学问的都在外面有实验室,根本不来这遭这份儿罪。”爱迪和我真是心有灵犀,马上接了一句更难听的。 旁边的人听了我们的话,主谓关系马上调换,我和爱迪变得一副悠然自得,他们则跑的比兔子还快。我俩好一阵得意,师弟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领着我俩进了他的负责的实验室。 我进门一看,爱迪说的果然不假啊,里面只有几个玻璃试管,看起来一副穷酸的样子。我向爱迪挤了一下眼睛,爱迪立马心领神会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东西哪去了?” “师姐,是这样的,我怕晚上天黑,你不小心撞伤了,所以就提前把东西给搬走了。” “哼,没想到你还有点大脑。” “师姐的实验室里什么没有啊!所以我猜师姐也是相像其他人一样,感受一下大楼里恐怖的气氛。” “算你识相。” “师姐,这儿还有两个简易的小摺叠床,厕所也在屋里不用出去,差不多就这些。那师姐我就先走了,明早天亮我就过来。” “走吧,下次我们院联谊,我会记得叫你的。” “谢谢,师姐。”师弟乐的和朵花一样的走了。 我和爱迪把床铺好,就默默的等待黑夜的到来。等啊,等啊,等得我俩都睡着了,月亮姐姐才出现。 我迷迷煳煳中感觉身上很不舒服,睁开眼睛一看,我的睡袋半悬空在简易床上。我只能起来把睡袋拉正,然后看了一眼时间,额,快12点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手推醒了爱迪。 爱迪一脸不爽的起来,强打精神上了趟厕所。回来之后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一看不好,这样下去我俩早晚还得睡着,还是讲点极品故事提提神吧。 第60页 “爱迪,我给你讲过我同学吴兰的jp故事吗?” “没有,赶紧讲讲提提神。” “恩,话说吴兰是我大学的同学,大三的时候我俩一起实习过一段时间。这个吴兰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自恋了,整天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所有的人都爱她。因为这个闹出过好多笑话。” “我打断一下,她实际长的什么样啊?” “老鼠眼,雷公嘴,蒜头鼻子,猪腰子脸,外加一双大象腿。其实看着还不错,比凤姐美多了。” “她自恋到什么程度啊?” “话说有一天,我们实习完事,几个同学一起抄近路回学校。那条路车少人少,我们一堆女孩边走路,边说笑。走到一半的时候,一辆车子开过来,不知为何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鸣了一声笛。我们都没在意继续往前走,没想刚走几步吴兰突然蹲到地上大哭起来。我们赶忙去问。结果吴兰声称,刚才车里的男人用猥亵的眼光看了她,并且鸣笛调戏,这让她感到侮辱异常。” “她眼神不错呀,司机眼神都能看得清。” “当然了,那车当时起码得有100码,她估计是鹰眼吧。” “还有不?” “当然了,有一天中午我俩一起买饭去,过马路的时候碰见一辆路虎,当时里面的司机向我们招了下手,示意让我们先过。我没多想就拉着她走了过去,哪知到了马路对面她就娇羞了,非得说人家司机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来的,说不定是爱上她了。接着又对司机英俊的面孔做了一番详细的描述,然后对司机的身世来了一番大猜想,最后有幻想了一下他俩相爱后的幸福生活。” “靠,高人啊。” “可不是,我连司机是男是女都没注意,她就能想那么多。” “说起女人不靠谱,我这也有一个故事,不过比较恐怖,你要不要听听。” “要得,要得,这种时间,这个地点,要是不讲点恐怖故事,简直是浪费了这等良辰美景。” “没问题,不过我讲完之前你不许打断啊。” “知道了,你还有脸说我,我刚才讲的时候你打断了200多次。” “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之前和你讲过,化生学院每学期开学之初必然出一次人命,如果不出,一学年都不会消停,不知还会死几个呢。 我刚来学校那个学期,化生学院开学的时候风平浪静,可一个学期还没过半,化生学院好几位老师陆陆续续生大病,整个学教学工作院瘫痪了一半。期末的时候,化生学院试都没考。 这还算好的呢,第二个学期开学的时候,化生学院果然出了人命。 那天我和果果一起下课往寝走,路过化生实验楼的时候赶上人家跳楼。 天啊,真惨,你是没见过跳楼的,那叫一个惨。 那次跳楼的是一个女生,大头向下掉下来的,满地脑浆就不说了,眼珠子都摔得飞出好远。人当然是当场就死了,事后的流言蜚语更是满天飞。 事后,经我和果果多方打听,终于问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啊,跳楼的女生是化生学院的系花。 这系花在学校里素来心高气傲,不理人,对待追求者更是如寒冰一般,不理不睬。大家本以为他在学校的时候,不会爱上任何人。可哪知,眼看毕业的时候,系花竟然恋爱了。 他恋爱的对象更加令人讶异,他恋爱对象竟然是一个学校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生。系花爱那个男生爱得要死,可那男人却对系花爱理不理的。 大家对这对儿都充满了好奇,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认定他俩坚持不了三个月。 果然没到三个月就闹出事来,那男生的正牌女友找了来。 两个女生暗地里你来我往,几次交手并未分出胜负。终于到了两个女生狭路相逢的时刻了。 那一天阴风大作,天地无光,两个女人终于在学校的三食堂相遇了。 系花仗着自己貌美,先出招,暗语损讽刺正牌女友面黑腿短。 正牌女友也不甘受辱,明说系花做小三,不要脸,抢人男友,志气短。 系花想骂人的话谁也不用回家去取,立刻反唇相讥,骂的正牌女友脸色发青。 正牌女友不甘示弱,横眉立眼,说的系花无地自容。 系花最后恼羞成怒,破口大骂,把正牌女友的祖宗八代都骂了进来。不仅这样说正牌女友假正经,然后明示暗示自己已经和那男人发生了关系。 这找杀手锏,果然打得正牌女友溃不成军,两眼含泪。 男人在正牌女友泪落腮边之时,站在人来人往的食堂中大声的说道:‘睡了你我也不要你。’ 此话一出局势瞬间扭转,正牌女友马上喜上眉梢,系花则脸色发黑,围观群众笑的更是直不起腰来。 那笑声让系花感觉唿吸困难,眼前都有点看不清楚,只能任由着同伴拉她出去。 食堂事件结束之后,男人来找系花摊牌,表示自己还是喜欢青梅竹马的正牌女友,和系花之事只是一时失足,俩人以后还是不要联繫为好。 男人的抛弃,让系花伤心不已,可前女友的面黑腿短样样不如她,更让她感觉挫败非常,她怎么也想不通那男人怎么会选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外人的议论更让她难堪不已,天天头都抬不起来,后来不知怎么就想不开了,从楼上跳了下去。 第61页 系花的死状那叫一个惨啊,她最在乎的脸被摔得粉碎,那一双长腿也摔成了几段。” “不要说了,好可怕啊,我有点想去厕所了。” “那你就去吧。” “我不敢去,你陪我一起。” “你看我这幅全身都缩到睡袋里的样子,我哪敢陪你去啊。” 看着爱迪那副怕的要死的样子,我更是害怕,只是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一时间屋子里静的唿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正在踌躇要不要冒险去厕所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我吓得差点没当场尿出来,爱迪也是一脸菊花紧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设这种鬼叫的铃声。”爱迪在那大吼。 当然了,那声尖叫只是我的手机铃声而已。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大葱。这么晚了他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接起了电话。 “睡了没?”大葱的声音从那边响起。 “没呢,怎么这么晚想起给我打电话呢,国际长途多贵呀。”我翻了个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突然特别想你。” “我也想你。” “我有点事要和你讲,你要听吗?” “要啊,我要听听什么事让你这么晚来打搅我。” “我要结婚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想是求婚“什么?”我一惊,坐了起来。 “我要和不是你的那个女人结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的很。 “王八蛋,那女人是谁?” “我的助手,你知道的。” “我以为我们有默契,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会计较你这种事,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把公车开回家的人。” “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好吗?” “我当然不激动,我要是给你带了顶绿帽子在给你生个便宜儿子,你也千万别激动。有什么话就快说,我没兴趣和一个已婚男人三更半夜的聊大天。”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爱的只有你一个,我想娶的也只有你一个。开始我只是想拿她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可谁知道让她抓到了我的把柄,我现在不得不和他结婚。” “哼,把柄?你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了吧。” “不是的,她即使怀孕了,我为了你也不会认的。哎,我贪财,于是把工程的内部图纸卖给当地的反政府武装了。这事被她掌握了证据,我要是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会把证据交给当地政府的。你也知道我这里很乱,我做的也不是国家的工程,如果东窗事发,我等不到引渡回国就得被枪毙。” “哈,你要死就快点,别在这装可怜。” “我知道这事是我做的不对,你要相信我,只要我把证据拿到手,我马上和他离婚。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要求你什么,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求得你的原谅的。” “呸,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出轨在先,还要让我给你当备胎,你当老娘今年十八呢啊。我告诉你你有种就一辈子别回国,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我就把电话扔到了墙上。 山寨王中王不愧是手机中的极品机,被我那么用力一摔竟然毫髮无损,大葱还在那边子哇乱叫。爱迪看我脸色不好,就捡起了电话对大葱说道:“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小兔,想要和他破镜重圆,我建议你搞定了那边再来找她。你现在这样,对谁都不好。” 大葱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俩人支吾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爱迪,拿着电话坐到了我身边。她先把电话放到了我手里,然后一手楼主我说:“男人是别人的了,可电话还是自己的,何必为了一个别人的男人和自己的东西过不去呢。” 听了爱迪的话,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想着大葱的背叛,我只觉得万分的委屈,我俩在一起那么多年了,相互了解相互依靠,我打死也没想到他竟然能给我来这一手。我还是低估了他那个小助理的智商,并且高估了大葱定力。 想起来就懊恼,本来一切的好好的,我都打算要和他结婚了,他给我来这一出,让我怎么和亲戚朋友解释啊。虽然他的背叛让我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可同时也站在了流言的至低点上。这种被人甩了的丑闻,起码要被三姑六婆说到我找到下一个男友为止。 真是恨不得他马上死掉,那么蠢还活着干嘛。 “小兔,你要往好处想,你想啊,大葱和你白白了你不就有机会再去找别的男人了么。而且啊,你也不用觉得吃亏,你和陈清的事情大葱不也吃个闷亏嘛。” “闷亏什么啊,我又没跟人跑了。” “那不是你没机会嘛。” “这么一说,我就更伤心了,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 爱迪觉得暂时不能在言语上对我宽慰,只能搂着我任我哭个不停。我整整哭了三个小时,哭的头昏昏,腿软软,眼经都有点发疼。爱迪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任我在她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着。 我正哭道兴头上,电话又响了起来,我连看都没看往墙上扔。这次我是用足了力气,估计这次不来个粉身碎骨,也会来个五马分尸了。 第62页 电话向着墙壁飞奔,在这千钧一髮之际,爱迪一个扑救,反手接住了电话。 “你也不看看是谁就扔,冷月的。”爱迪把电话塞到了我手里。 现在是凌晨4点,冷月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干嘛呢? “你马上来我这一趟,一个人来。”冷月第一次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刚想回嘴,那边却挂了电话。 这是怎么了? 反正天快亮了,我就让爱迪一个人先拿着东西回寝室,在门口独立寒风中一下,耗到五点开门进去睡觉。我则一个人借着不知道什么光,抄小路往冷月住处走。 由于天还没亮,小旅馆的门都没开,我只能再次化身为捉姦的大老婆,对着门一顿勐砸。过了好一会儿,店主才睡眼朦胧的过来给我开门,边开嘴里还边嘟囔着:“闺女,旁边就有门铃,你这样一敲,不知有多少人要从窗子逃走了。” “这不更好,放在你这的押金都不用还了。” 我怕冷月着急,就没和店主再贫下去。 七转八转的到了冷月的门口,还没等我敲门,冷月在里面说道:“进来吧,门没锁。” 我伸手一扭门把手,推门进了去,屋里关着灯,漆黑一片。我心里有点害怕,反手把门锁的死死的,然后开了灯。 我向里面一看,冷月盖着半死状趴在床上,脸上隐隐的透出月白色。 “阿凡达!”我叫道。 “阿什么啊,你有没有常识啊,我中毒了而已。”冷月的声音听起来只剩半口气的样子。 “你有没有事啊,会不会死啊。”可能是刚才哭多了,剎不住闸,这会儿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我坐在床边,打算扯了被角擦擦眼泪,哪想到被子一掀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我低头一看,冷月的背上被扯开了七八条口子,每个都深可见骨,发黑髮臭的血不停的从伤口里流出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说刚才的眼泪还有点假意,这会儿完全是真情了。 “别看了,你不是晕血吗。” 冷月半死不活的口气更让我悲从中来,不禁哇哇大哭了起来。 “别哭了。”冷月伸手擦着我脸上的眼泪说道。“我死不了,只不过要躺几天而已。你能在这陪着我吗?” “能。”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帮我拿杯水行吗?我疼得厉害不想动。” 我连忙倒了杯水,餵他喝了下去,把杯子放好后我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哎,说来可就话长了。” “你好了是不是。”我眼睛一瞪,手作势要往冷月的伤口上按。 “祖宗,你让我多活两天吧。简单点说就是,我今天终于堵到那只蜘蛛精,可是由于他被关起来这么多年没事可做,每天练功,功力大增。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得落荒而逃。” “你叫我来是防着那个蜘蛛精吧?” “我想你这么蕙质兰心的就会猜到,有你在这儿,那个蜘蛛精肯定不敢追来,当年……”冷月话说到一半,突然闭上了嘴巴。 “当年怎么?”我追问到。 “当年你偷下凡间玩的时候,还亲手教训过这只蜘蛛精呢。” “真的呀,我都不记得。” “你喝了孟婆汤,当然不会记得当神仙时候的事。” “那你怎么知道的呀?” “恩……,我那时候还小,喜欢凑热闹,围观你痛打蜘蛛精来的。” “真的呀,这么说你早就见过我了,我那时候什么样子啊,长的漂不漂亮。” “漂亮,妲己啊,西施啊,都没你漂亮。我困了想睡一会儿,你能想办法给我炖点鸡汤吗?我醒了喝。” 说着他就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我虽然在兴头上,可看他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也不好再去烦他。我帮他盖好了被子,就轻手轻脚的走出门,找到店主,让他给介绍一家干净的饭店,外卖叫了鸡汤和排骨。然后又给爱迪发了条简讯,简单的把事情和他说了说,告诉他我暂时回不去了。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我倚在床边,看着冷月的脸想。我做神仙的时候一定透支了太多的美貌,所以导致这辈子脸上的肉比胸上的还多。 =====================惊声尖笑完======================================= 第四章 女大当嫁 昨晚一夜没睡,这时精神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很快就迷迷煳煳进入了梦想。 在梦里我迷迷煳煳的看到大葱跪在我面前,拿着一个钻戒,抱着我的大腿,苦苦哀求到:“小兔,在你最美的时候,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感到很幸福,所以我来恳求你的原谅,并希望以后的日子能继续和你一起度过。” 我心里大爽,想藉机羞辱他一番,可转念一想,我俩那么多年了,我要不嫁给他上那找那么了解我的人呢。 然后场景一转,我突然来到了冷月的床边,冷月半死不活的拿着一个玉镯说道:“小兔,我活不了多久了,在死之前我希望你能嫁给我,这是我家传的玉镯,如果你答应就收下它,如果不答应现在就把它摔碎了吧。” 第63页 我心里想着,你丫都要死了,我要嫁过去不马上的守寡,我才不干呢。于是拿起玉镯就想往地下摔,但转念一想,这可是传家之宝,肯定能值不少钱呢,又捨不得摔了。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场景再次转换,我又回到了矿井地下,陈清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不会和你做婚前财产公正的,你考虑一下。” 这句话让我的毛孔都笑开了,他那么有钱,还没有孩子,等他两腿一蹬,钱不都成了我的啦。我刚想点头,又想起报纸上那种年少女子嫁老翁的新闻,我要是上报纸了,我爸妈的脸岂不要被我丢尽了。 我在纠结的时候场景又换了,我穿着婚纱坐在家里的床上,等着新郎来接我。我满腹的莫名其妙,抬头问身旁的爱迪:“我要和谁结婚呀?” “大葱。”爱迪满脸鄙视的表情。 “我怎么会和他结婚?你怎么不拦着我?”我急的不行。 心里想,这个大葱结婚前就和别人搞三捻七,真要是嫁给他了,我这一辈子都甭消停了。不行,我绝不能嫁给他。我打定主意拨通了大葱的电话,接通知后,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开口就说到:“今天的婚礼我不参加了,你自己去吧。” 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爱迪,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走到街上我就后悔了,我穿着婚纱能上哪去啊? 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阵鼓声,鼓声的源头还飘来阵阵香气。闻道饭香,我肚子马上咕咕开叫,于是我直奔着香味的源头跑了过去,跑着跑着我感觉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有点窒息的感觉。 憋气的难受感让我渐渐醒来,我睁眼一看,冷月的手紧紧的捏着我的鼻子。 “你从阿凡达进化成绿巨人之后还长能耐了是吧?”冷月的脸色已经从月白变成了淡青。 冷月看我醒来就松开了手,指指门说道:“外卖敲门好半天了,我闻着味道饿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我嘆了口气,爬起来从冷月钱包里抽出100块钱,把门开了一条小缝,把钱递给了外卖小弟,让他把东西放在门口,两个小时后再来取盘子碗。等他走后我才把门大打开,把门口的一大堆吃的拿了进来。 冷月这时已经恢復了一些,我扶着他坐起来,餵他喝了碗鸡汤后,他食慾大振,一顿狂吃。我由于睡的不够只吃了一个鸡腿就饱了,看冷月暂时不用我照顾,我就熘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澡。 等我出来的时候,冷月已经撑得快不能动了。我赶忙收拾了一下碗筷,扶冷月趴好,又给他擦了擦身子。 然后就是百无聊赖的发呆,正当我要睡着的时候,冷月突然开口说道:“你的假期还剩几天?” “都怪你开车慢,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6天我就要上班了。” “那足够了,我明早大概就能动了,我要离开几天。五天之后的半夜11点半咱们俩在喷泉广场见。” “大半夜的去那干吗?” “那天是十五,我的伤不会痊癒,吸收日月精华可以让我迅速復原。但那只蜘蛛精肯定会猜到,所以一定会去偷袭我,我也就顺路引他出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看热闹,做被牵连的无辜。” “我就是让他知道你什么都不会。”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有我呢,你怕什么?”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这几天我会借来一个宝贝,到时候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等他知道你不行之后,他一定会劫持你以求脱身。” “停,你还是人吗?这种让我以身犯险的注意都想得出来。” “我不还没说完呢嘛。我的宝贝虽然克住他,可他全身的毒液也让我没法子近他身。所以,等他靠近你的时候,你趁机咬他一口,这样他全身的毒液会暂时失效,我就可以把他抓回去了。” “我听你这话,怎么有点让我冒着生命危险,然后你去领赏的意思。” “放心吧,我对天发誓,如果有奖金的话,我全数交给你,我要是偷拿一分钱就让我一辈子吃不到鸡。” “我就暂且相信你,不过咱们得好好计划一番,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做一番假设。” 接着我和冷月头对头的趴在一起,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计划了几个小时,终于敲定了所有的细节。我想着即将拿到的补助,心下大爽,亲自出去给冷月买了大堆吃的,回来之后又亲自服侍他吃完。 打着饱嗝的冷月上了趟厕所之后,脸色就恢復了正常。我看着他一副失血过度的脸色,心里松了一口气。 “盯着我看什么呢?我脸上怎么了么?” “我看你这排毒养颜的速度还真快,心里羡慕一下而已。” “还行吧,不过我现在还是体虚气短腿软,你还的保护我一晚。” “没问题,我睡床你睡地下。” “我伤成这样,你也忍心,你看床这么大再来一个人都能睡下。” “看你可怜,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你要变成小狐狸才行。” 我话音刚落,冷月就现出了原型。我抱起他放在床上,他抻了抻懒腰,把四肢和尾巴都放的平平的趴在那里。别说冷月变成小狐狸之后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让人母爱大发。我摸了摸他湿乎乎的小鼻子说道:“你晚上老实点趴着啊,要是敢打我主意,我让你这辈子都不用再打别人主意了。” 第64页 冷月满眼委屈的看了我一样,我则回了他一个白眼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冷月已经不见了。我找店主退了房,赔了狐狸血弄脏的被褥之后,就熘达回了爱迪那里。 之后的几天,爱迪带着我四处游玩,当然驴子由于那晚表现出众,得到了给我俩拎包的恩赐。我玩的尽兴之余,他俩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虽然我千般不情万般不愿,但时间却三蹦两跳的就到了周五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我本想找个藉口和爱迪告假,哪知没等我开口,爱迪先坦白了她晚上要和驴子看通宵电影。 “啧啧还通宵电影,小心情侣座里被人占便宜。”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也是一项测试,看看驴子是不是爱上了我的美貌,要对我图谋不轨。” 然后爱迪我三分蔑视,三分鄙视,四分怀疑的目光下,悠然的洗澡打扮,换衣出门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等到了11点,也收拾了一番出门去了。 我一个人沿着被路灯照的由于白昼的马路,走三步退两步的向喷泉广场走去。走到喷泉广场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半,冷月早就倚在一棵小树旁边等着我了。 “你伤怎么样了?”我看冷月的脸色还是有点发白。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是能给我做一个月的鸡汤,我估计就能好得快点。” “美得你,你借的的宝贝在那啊?” “这个就是。”冷月用脚踢了踢身旁的扫把。 “就这个扫大街的打扫吧?”我满头黑线的问道。 “对呀,这可是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蟠桃园借来的呢。比你有用多了!” 我被他说得,怒火沖顶,眼前一黑,伸手就要拧他的脸。哪知我刚出手,冷月就扑了过来,两只手一只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搂住我的腰,把我凌空提起。然后他转身一窜,我俩就到了一座镶着高空灯的花坛旁。 “有人来了。”冷月松开手小声说道。 “这安全吗?”冷月的手冰冰凉,看来他的伤还是很严重。 “灯下黑,这儿最安全。” 这时我也听到了女人的鞋跟声,忙和冷月靠在一起蹲在花坛边。我探出半个头,用一只眼睛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爱迪和驴子。 这三更半夜的,他们俩怎么来这里了? 我看了看冷月,他也摇了摇头表示对此也是莫名其妙。我想站起来去找爱迪打个招唿,让她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哪知冷月却一把拉住我,示意我静观其变。 “电影看得好好的,把我拉出来做什么?”爱迪满脸不高兴的问。 “你等一下啊。” “等什么等,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其实我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驴子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好了。” 随着驴子的话音,喷泉广场上的彩灯突然都亮了起来,我吓得一哆嗦,这要被爱迪发现我偷窥她,我非得被她剥皮抽筋不可。不过还好,我旁边是一个喷泉口,灯找不到这里。 可没想到,我这口气还没唿出来,整个广场的喷泉口都开始喷水。不用说,在喷泉口旁边的我和冷月被浇的从里湿到外。幸好冷月机灵,在喷泉出水出的那一剎那,捂住了我的嘴。 “这些都是什么?”爱迪满脸幸福的问道。 这还用问,这么大的阵仗,看过电视的都知道肯定要求婚。我一边默默的鄙视着爱迪,一边等待驴子的回话。 只见驴子满脸通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磕磕巴巴的念道:“爱迪,虽然咱们俩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我希望你能嫁给我。我知道现在说这个问题太过于唐突,但我年纪也不小了,我希望能早早的和你组织一个家庭,关心你,照顾你。”说完,驴子就拿出一枚戒指,单膝跪在地上。 我则乐的直咬舌头,心里面都笑开了花。驴子啊,驴子,这求婚草稿谁帮你打的呀,回去记得揍他一顿。就爱迪这种从没恋爱过,心里对爱情还充满着无数美好幻想的小女人,能答应嫁给他就怪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爱迪的脸色变了几变,眼睛转了几转,嘴唇也咬了几下,拒绝的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我正等着看爱迪如何拒绝驴子,突然背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我想都没想,用肩 膀勐地一撞冷月,冷吃痛身体往后略退了一退,我也顺着力道的反冲向后一倒。就在同时,一条蛛丝打在了我俩分开地方。花坛被打碎了半边,碎石如子弹一般四处分散,冷月忙滚过来护住我的头脸,向一旁退去。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一块尖利的碎石,直奔爱迪飞了过去。驴子起身挡在了爱迪面前,碎石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弹开,血从驴子的嘴里喷了出来。驴子立刻倒在了地上,爱迪则扑到了驴子身上尖叫起来。 这时冷月已经抱着我退到了安全范围,我看爱迪没事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蜘蛛精身上。我曾对冷月的宿敌有过幻想过,我想能和冷月这种老狐狸纠缠千年的人,不是一副枭雄霸主的样子,也得一脸邪魅风流。哪知,这些统统看不见,因为蜘蛛精根本就没变成人形。 第65页 我看着前面那只五彩斑斓,伸展着八只毛茸茸大腿的大蜘蛛,两腿开始发软,站都站不住了。这时冷月也没扶我,任我倒在地上。蜘蛛精看我那副怂样,笑的我都能看出他在笑。 “想不到一别千年,净庭仙子变得如此没用,当年的威风全都不在。” 净庭仙子,这名字听着还不错,估计不知道真相的人很难把这个名字和扫把联繫起来。 “再没用也够你喝一壶的了。”我为了掩护冷月去拿扫把,故意大声和蜘蛛精说话。 “净庭仙子还是对阿九这么照顾。”蜘蛛精冷笑的拆穿了我的小伎俩。 原来冷月叫阿九,我本想再问问他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勐料可爆,可还没等我开口,冷月就拿起扫把,和蜘蛛精缠斗在一起。 我往后滚了两滚,生怕他俩杀到红眼,伤到我这个无辜。 蜘蛛精果然是好本事,一直压着冷月打,可冷月手中的扫把也让蜘蛛精忌惮不已,俩人打打到气喘吁吁也没分出个胜负。 我担心冷月的旧伤復发,故意往蜘蛛精那边蹭了几步,想让他快点劫持我。蜘蛛精看我一动果然中计,一把把我夹在怀里。 低等动物就是低等动物,智商就是不如我高,我边想边对着他那毛茸茸的腿狠狠咬了一口。 “你别乱来。”冷月说道。 “阿九,这么多年你都没长进,既然要引我出来,就不要带这种累赘。现在的净庭仙子可没办法保护你了。”蜘蛛精满脸得意的说道。 “低等动物的智商就是有限。”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吐槽了一句。 冷月看着我的表情知道我已经得手,扔了扫把飞身沖了过来。蜘蛛精看冷月完全不顾我,好似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把我往地下一扔,向冷月喷出一股毒液。可他没想到,冷月竟然不闪不避,逆着毒液往前沖,一脚踹在了蜘蛛精的肚脐上。 肚脐可能是蜘蛛精的命门,只是轻轻一脚就让蜘蛛精翻到在地上一动不动。蜘蛛精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想说点什么,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冷月看他倒下,回身取扫把,像扔标枪一样像蜘蛛精身上扔去,把蜘蛛精牢牢的钉在了地上。然后抬起脚向蜘蛛精的头踩去,蜘蛛精脑浆迸裂,当场咽气。 我则伸手发了一道符咒,把蜘蛛精刚刚出窍的魂魄打得魂飞魄散。 看着蜘蛛精四散的魂魄,我心底咯噔一下。一个人魂飞魄散之后,他就会彻底消失在三界中的,我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可又敌不过冷月那天的哀求。 我不愿看着冷月毁尸灭迹,就爬起来,走到爱迪身边。 爱迪搂着昏倒在地满脸是血的驴子,哭得一塌煳涂。我则冷静得很,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又在在旁边的喷泉口接了一捧水,泼到了驴子的脸上。驴子吐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你知道我是谁吗?”爱迪看驴子醒了,就狂摇这驴子问道。 “爱迪不要摇了,我听说脑震盪或者脑出血什么的不能乱动。”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医疗常识的。 爱迪听了我的话,柔情似水的把驴子的头搂在怀里,驴子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呀,鼻血立马就喷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呀,我脸比你脸小那么多,他不一定能打得中。”驴子的惨状让爱迪有点发傻了。 “爱迪,我没事,真的。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和高兴。爱迪,虽然我现在没资格对你这么说,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能答应我刚才的请求吗?”驴子的目光是那么的含情脉脉,看的我心里都软绵绵的。 “我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同意。”冷月说完就拉住了我的手,用一种非常暧昧的方式。 这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冷月对我来说就像是每天要用的毛巾,每刻都要唿吸的空气,从来就不被我注意,却又不可缺少。但真的说起来,我又说不出他和单位看门的大叔,路边卖早点的小贩有什么区别。 我从来没考虑过和他发生什么,他突然地表白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拒绝吧,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挺幸福的;答应吧,又觉得我俩之间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爱情。我对着他的时候既没有陈清时的脸红心跳,也没有大葱时的心安理得;但又不会有陈清的处处隐瞒,大葱的步步为营。我习惯于他的存在,却又缺少爱的火花。 最重要的,我连冷月为什么喜欢我都不知道。我无数次在他面前贴着面膜剪脚趾甲,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也会肆无忌惮的放屁,有时候上厕所的时候也会忘了关门。我做了这么多没有形象的事情,他怎么还会喜欢我呢? 但回想起来,冷月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做过任何失礼的事情。大葱和我在一起时乱扔臭袜子,而冷月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衣服任何时候都是干干静静的叠好。陈清和我在一起时抽菸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冷月却菸酒不沾,一副积极向上大好青年的样子。 饮料在自动售货机掉出来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趁去拿饮料的机会抽出了手。为了防止再次被拉手,我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果汁。可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冷月看我两手都忙着,干脆一把抱住我。好嘛,我双手拿着东西,想推开他都不行,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第66页 “在你还是净庭仙子时候我就喜欢你,可我不敢对你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后来我又失去了你的消息,我怕这次之后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才估计勇气和你说。” “等等,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救过你的净庭仙子?” “你就是你,之前和现在没有区别,我喜欢的是你的内在,是你的灵魂。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你。” 我从来不知道冷月竟然这么会说话,不过他这话说了和没说是一样的。呸!还喜欢我的灵魂,骗小姑娘呢,我真要是要是长得和如花似的,灵魂即是奥黛丽赫本都没用。 我哼了一声,没搭话。 “之前大葱一直在,我不好对你说什么,现在我得到了这个机会。我不会要求过多,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如果你有一天希望我离开,我保证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想啊,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家里总要问的。而我的条件又不错,试一下也不会怎么样。这样你也能对父母和社会有个交代。 而且,你不觉得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你可以在我面前穿着皱皱的,上面还有油渍的睡衣,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剔牙。这样没有假装的生活,你不觉得很轻松吗。和我在一起,你永远不用打扮的沉鱼落雁,永远不用优雅的无可挑剔,更不用思前向后、小心翼翼。 你不觉得我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吗?我永远能包容你、纵容你。 我们的相遇就是上天註定的缘分。那天晚上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我之前的生命就是为了遇见你。 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好吗?”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对这种话没有抵抗力。 冷月把放在我背上的手慢慢的移到了我的肩上,嘴唇也慢慢的往我脸的方向移动。他的脸从我的眼角处,慢慢的移到了直视方向,然后一点点的放大。 他的嘴唇三分之一秒后就会贴上我的嘴唇,在这个千钧一髮之际,我用我敏锐的头脑和敏捷的身手化解了这个危机。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铃儿响叮噹之势,把果汁瓶子横到了我俩的脸之间。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我斜着眼睛看着冷月说道。 “我爱你,小兔。”冷月盯着我的眼睛,一副认真的样子说道。 “少忽悠我,快把传家之宝给我拿出来。” “啊!可是我没有传家之宝啊。”冷月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什么?没有传家宝,没有娇艷的鲜花,没有浪漫的烟火,你就敢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自动售货机前面和我表白!”我照着冷月的小腿就是一脚。 冷月疼的一下子跳开,一瘸一拐的逃跑,我则在后面挥舞着牛奶和果汁追杀他。直到护士姑娘出来痛骂了我俩一顿,我俩才老老实实的坐下。 等了爱迪和驴子出来之后,天已经亮了,我们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学校。爱迪先把缺了颗牙的驴子送回寝室安抚一番,我俩又在她的寝室里执手相看泪眼一番,我和冷月就踏上了归途。 回去的路上,冷月是人生得意马蹄急,一秒狂飙几百米。用了7个小时就飙回了帝都,下车的时候,我胃都快吐了出来。 到了家里,我一边洗澡一边悲催的想,去了临风一趟,虽然玩的很好,但蜘蛛精没抓回来,奖金全都泡汤了。外带还换了一个男朋友,我可怎么和家里解释啊。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冷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兔啊,以现在的关系,你是不是要搬到主卧来住了?” “好呀,咱们俩换卧室吧。本来我还不好意思说这个,但你主动提出来了,我就不客气了。” 在这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冷月撞墙的声音。 “你快去帮我收拾吧,反正我东西放在哪你也知道。我明天要上班了,你动作快一点啊。”我乘胜追击的说道。 冷月欲哭无泪的表情,沖淡了我因为即将上班而沮丧的心情。 哎,长假之后,我总觉得公司里会发生点什么事呢。 =================女大当嫁完=============================== 第五章 二三事 一天我和爱迪狂玩一天后,躺在床上感嘆人生。 “钱永远都不够花,男人永远都不够用啊!”爱迪嚎叫道。 “满大街都是三条腿的男人,可满大街都捡不到钱啊。”我揉着脚也嚎叫道。 “咱们俩想办法挣点钱吧。” “好主意!不过要怎么做呢?” “去天上人间吧。” “你英语过6级了么?你有170么?” “有!” “你三围有36 24 36么?” “没有。那咱们去卖白粉吧。” “被抓到要被枪毙的,再说了,我们怎么能做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呢?” “那咱么去欧洲卖嘛,那边貌似没有死刑。” “你有护照吗?” “没有。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加入黑手党吧,加入了就可以偷渡过去了。” “你有硕士学歷吗?” “没有,实在不行咱们去索马利亚当海盗吧,无本生意。” “哎,晕船啊。”我和爱迪一起嘆气道。 第67页 我和冷月换完房间之后的那天晚上,我坐在沙发上做着面膜涂脚趾甲。冷月讪讪的坐到我旁边,装模做样的看着篮球。 “明天你就要上班了啊!”冷月没话找话说到。 “对呀,我不像你,是阴司的正式员工,工资高,可以天天宅在家里。还有把手从我的腿上拿走。” “一点都不温柔。” “不要装可爱。趁这个时机,我和你宣讲一下我党的政策啊。” “恩恩。” “首先,我这个人是很民主的,有什么意见你可以畅所欲言,不过我听不听就再说。还有,我是个很保守的女人,一向主张男主外女主内,所以啊,以后买菜啊,交煤气水电费都你来干啊。恩,我还非常喜欢绅士,绅士是不会让女士干什么脏活累活的。你的明白?” “明白,我一定贯彻你的思想,应用你的理论。”冷月靠在我肩上,笑的活像偷了一窝鸡。 我也顺势靠到冷月的头上,任冷月拉着我的手,说道:“你觉得我的手上缺点什么吗?你看他们光秃秃的呆在那,多寂寞啊。” “确实,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可以让你的手看起来光彩夺目,我去给你取啊。” 说完冷月就进了卧室,我则激动地一把扯掉了面膜,笑容满面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没一会儿冷月就双手背在后面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把眼睛闭上,然后伸出手来吧。” 我依着他的话,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地伸出了左手。冷月握住我的手,然后把我的手翻了过来,在上面放了一样东西。 我睁眼一看竟然是一瓶护手霜,真是哭笑不得的礼物。 “喜欢吗?我看你平时做家务老是要碰凉水,时间久了手会变粗。这瓶护手霜我买了好久,可是一直不敢送给你。” “喜欢,礼轻情意重嘛。”我调整了一下表情答道。 虽然心理落差很大,但我还是很快的接受了护手霜的事实。别说,我还真感觉手干干,于是就拧这瓶盖打算擦一点。在瓶盖拧开的瞬间,一个小小的亮晶晶的东西,掉到了我的腿上。 我捡起来一看,天啊,竟然是一枚戒指。 “这个我也买了很久。”冷月对着傻笑的我说道。 “恩。”我把手伸过去,让冷月把戒指给我戴到中指上后,就跑回了屋子。把头埋在被子里,傻笑了半夜,美梦了一夜。 ========================二三事完============================= 第四篇 三角形的稳定性 第一章 大人物 我们公司的大boss姓徐,大家都叫他老徐。老徐40不到,长的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写得一手好文章。又一次他喝完酒后吹牛说,他那个沉鱼落雁的老婆就是看上了他的文採风流。 老徐不仅文採好,人品更是好,永远战斗在业务第一线,公司的订单有一半是他谈来的。公司里有一个规律,只要老徐连续3天喝的醉醺醺的下午才上班,就是有大单子的预兆。如果他喝酒喝到手机钱包统统丢掉,那就证明单子已经拿到手了。 我休假结束后一个礼拜的时间里,老徐一直摇摇晃晃的下午才到。大家心里暗爽无比,这马上就要十一了,要是谈下一个大单子,十一的探亲费不得翻番。 由于我休了一个礼拜,积压了很多工作,这让我上班之后忙的头晕眼花,对于大家对新订单的讨论只是出了耳朵听了听。 据说,经过老徐和公司销售精英们连续一个礼拜的密集公关,甲方已经倒在了我们的糖衣炮弹下。很巧,甲方也是大家的老熟人了。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古亭惊梦》里那个买下古亭所在地的那个香港人,香港人姓闫,是有名的房地产大鳄。闫大鳄自杀后,他的几个太太争夺家产,折腾了一年多后,二太太依依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二太太依依,据说十四五岁就跟着闫大鳄,并且为闫大鳄生了他最为喜欢的大儿子。当年闫大鳄活着的时候,对二太太最为宠爱,二太太的势力早就渗透进了公司。闫大鳄死了之后,二太太仗着自己在公司里的势力,挟天子以令诸侯,把自己的儿子推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自己在背后垂帘听政。 当年闫大鳄对内地的几项投资统统亏了本,董事局本不想再往内地发展,但二太太力排众议,依旧把公司的重心放在进军内地上。二太太在加大投资力度的同时,也改变了投资策略,主打投资百货公司。 真别说,二太太还是很有眼光的,先后在广州和上海建了2家百货,赚了一大笔。这让董事局的人尝到了甜头,大家再三研究后决定,要在帝都建一座全亚洲最大的百货公司。据说二太太找了相当有名的设计大师和风水大师,设计了一个有两座十几层的大楼组成的百货公司。 而百货公司的安保系统和货物管理系统,二太太为了迎合内地的习惯,打算换一套新的。我们公司由于消息灵通,在二太太刚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开始积极运作。等到老徐出马的时候,我们已经打通了二太太之下的所有关节。 经过一个礼拜的假后综合症调整期之后,我在第二个周一恢復了活力。 这个活力真是回復的太是时候了,周一一上午起码上百个电话打来找老徐,而老徐公司没来,打手机不通,往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大家虽然猜到,老徐一定是又喝多了电话钱包一起丢,而老婆又出差,他去了姐姐家借住。可这一个上午不停地电话轰炸,也让我忙的炸了窝。 第68页 下午,老徐总算一步三摇的来了,经他证实我们的猜测全中。他昨晚和二太太签了合同之后,一时兴奋多喝了几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钱包统统丢了,幸好还记得他姐姐住那。 老徐到公司连水都没喝,就召集所有部门经理开会,研究下一步的的计划。我为了听点八卦,故意倒了几次水,可他们说的都是业务上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感兴趣。还好,在最后的时刻,老徐觉得说得太多嘴巴里没味道,央我去沏杯茶。我端茶进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了老徐在讲八卦,我放下茶杯之后就在旁边磨磨蹭蹭不肯走。 老徐一看,以为我代表的公司群众对八卦的兴致如此高昂,干脆宣布会议结束,走回大厅与大家共享八卦。 据老徐说,二太太个子高挑,微微有点胖,圆脸大眼睛,长的非常的漂亮,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这不算什么八卦,二太太身边那个男人才是极品。那男人姓陈,看起来30出头,长的那叫一个帅,二太太对他是言听计从。虽然老徐没有言明,但大家心里都对那个男人的身份有了定论——小白脸。 最后老徐还说,这两天之内,二太太就回来公司视察一番。让我们搞好卫生,注意商务礼仪,务必要让二太太宾至如归。 这个事情又让我们行政部忙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老徐得到消息,二太太明天就会来公司。我们为此特意出了通知,要求第二天大家都穿正装上班,又加了个班对公司里里外外做了一个检查。 真是令人心情忐忑的明天啊。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一番梳妆打扮之后,穿着我最利索的那套职业装,早早的去了公司。我把前台收拾一番之后,就焦急的等待着二太太的来到。 为什么说焦急呢?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富人家的小老婆,更没见过小白脸,我体内的八卦细胞已经被这两项激活了。这两种人对我来说可是八卦界里响噹噹的大人物啊。 我等啊,等啊,一直到了下午3点二太太才姗姗驾到。二太太果然和老徐说的一样,艷光四射,个子高挑,长腿翘臀,有点丰满。我出于礼貌,站起来叫了声闫太太。没想到二太太是那么的平易近人,竟然站下来和我聊了几句。 什么叫社交天才啊,二太太这种就是。她只是几句话,就让我感觉她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我心里那个舒坦,把要看小白脸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 二太太从公司里赚了一圈,就进了会议室,听技术部的报告。我则进去端茶倒水伺候了一圈,临走的时候二太太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央求我去北二环给帮她给那个小白脸送下手机(当然这是我自己理解的)。 美人当前,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乎,我拿着二太太的手机向北二环进发,临走的时候,王哥告诉我说,反正要下班了,送完东西就直接回家好了。 我坐在车上,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陷入了回忆。我记得陈清的手机,和这个很相似。回想起当年在煤阜的点点滴滴,我眼泪围着眼眶打了好几个转。 眼看着要到站了,我赶紧平復了一下情绪,擦擦眼泪换上了一副笑脸,下了车。 我按着地址找到了北二环的那幢房子。 x,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在这么好的地段还能买得起别墅。 x,一个有钱人的小白脸都能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这不是逼着我们劳苦大众仇富呢嘛。 我站在门口,按了门铃,等待着那个小白脸来开门。 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焦急的,从按下门铃的到开门的声音响起,一共不超过30秒,可我已经等的直跳脚了。 好吧,我承认调教的原因不是对小白脸的好奇,而是我想上厕所,我肚子疼死了。 门开的一剎那,眼前的人让我差点没拉出来。 开门的竟是陈清,不应该说长着一张和陈清一样的脸。但他看起来要比陈清年轻一点,眼神也要更飞扬一些。 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刚才看手机看多了,眼睛花了,一定是我太想陈清了。我决定不理眼前的幻觉,挤出一个微笑对眼前的男人说道:“闫太太让我给你送手机。”我拿出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他表情微微抽搐的接过了手机。 我本想去地铁站再上厕所,可这种刺激让我肚子疼的不能控制,我只好舔着脸对眼前的男人说:“我能不能借个厕所?” “进门直走左转。” 我没多理会他的表情,低着头沖了进去。 唿,我的小菊花真是得到了彻底的解放,我的身心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我洗了手,乐呵呵的往外走,我想这回肯定不会出现幻觉了。 我怀着轻松的心情开门往外走,哪知刚一出门,就被人一把抱住。 “你不认识我了吗?”没错,这是陈清的声音,这是陈清的语气。 我的眼前顿时模煳了起来,耳朵也开始听不清楚,所有的声音好像都在远处飘,我的腿已经没法子支撑自己的身体,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稀薄。这样不仅是因为太激动了,更主要的是,陈清搂得我太紧了。 “你还活着?”我眼泪如雨点一样往下落。 他微微放开我说道: “我没死。爆炸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哪知气流把我冲到了一个矿洞内,我没有被炸得粉碎。后来我师父赶来救了我,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第69页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伤心吗?我每天半夜醒来,唿吸都是疼的。” “我在倩倩家楼下等了一个月也没见到任何认识你的人,我也没有你的电话,我只有你的一个email,我每天给你发三封信,从我醒来到现在一共91天,我给你写了272封信,可一直没有回音。” “我怕伤心,一直没有再用那个email。” 陈清没让我再说下去,一把把我抱起来,温柔的吻着我往卧室走去。我虽然觉得事情有些突兀,可并没有推开他。 他的卧室在二楼,往上走的路既长又短,短的这一切都不像真的,长的我觉得自己快要在他的吻里窒息了。 他卧室的墙壁都刷成了淡绿色,我躺在床上感觉就像躺在嫩嫩的草坪上一样。床头的灯光就如同夜晚的月光,透过树叶找到我的身上,夏日的燥热都被着冰冷的月光赶走了。 陈清一面抚摸着我的肩膀,一面解着他衬衫的扣子。他和那时比瘦了一点,头髮也长了一点,这虽然让他看起来年轻了点,但我却有些心痛。 我满心怜惜的伸手去摸他的脸,他握住我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僵住了。 “你……,订婚了?”他看着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问道。 我是一个信奉先下手为强的的人,这一剎那,我的脑子飞速旋转,然后说出了一句足以让他哑口无言的话。 “你和闫太太是什么关系?” “你说依依?”他满脸笑意的问道。 “叫得这么亲热,传闻果然是真的。”我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传闻?我俩有一腿?”陈清笑的都趴在床上了。 “你知不知道依依姓什么?”他转过来,面向我问道。 “姓……,我还真不知道。” “她姓陈,你说我俩什么关系。他是我亲弟弟的亲孙女。那……这戒指是怎么回事?”他拉着我的手问道。 “是我男朋友送的,幸好你提醒了我,要不我该犯错误了。”我坐起来笑的一脸得意。 其实我是个很专一的人,即使有时有点花心,但也绝不噼腿。刚才是太激动导致大脑短路,既然我想起冷月来,就不能做对不起冷月的事。 我下床,找鞋想走。反正我知道陈清没死,心结也算解开了,再也不会有愧疚感了。我最痛苦的时候冷月一直陪着我,我最后选择的也是他,这样就没必要在和陈清有什么纠缠了。至于我欠他的人情,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弥补一下。 “要不要看看我给你写的信。”陈清看我要走,拉住我说道。 被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动心。虽说回家也能看,但冷月在身边总归不太方便。 陈清看我有点犹豫,翻身起来,开了电脑。我看他既然都这样了,我不看反倒显得小气,就坐在椅子边,开了我的邮箱,看了起来。 272封啊,我大略的扫了一遍就到晚上9点了。 不得不说,陈清不愧是学八股文出身的,这情书写得都有条有理的。我看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看你哭的,眼睛都肿了,喝口水吧。”陈清帮我擦了擦眼泪,递过一杯水来。 我看着他,几个小时之前硬邦邦的决心有点软化。 陈清见我不说话,就把头倚在我肩膀上说道:“忘了你男朋友吧,他不适合你。你如果愿意,我明天就可以把这套房子转到你名下。” 房子?这是什么概念,北二环的别墅啊,在这个泥土比黄金都值钱的地方,这么大一栋房子我就算中了500万也卖不了一个厕所啊。 “你说真的?这房子是你的?”我问道。 “是啊。” 我快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了,脑子里那个小人一直在对我说,答应他吧,答应他吧。可心里的小人却在喊,答应了你就是买x求x了。 我的感情渐渐的控制不住理智了,还是答应吧,但答应了冷月怎么办啊? 正在我面色潮红,心跳加速,即将神志不清,感情投向于理智的时候。我左手腕上的狐狸毛手鍊突然紧了一下,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抓起来一看,电话是冷月打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接起了电话。 “小兔,你快回来吧,家里出大事了。”冷月在那边大唿小叫到。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快点回来就好。”冷月的声音紧张的不得了。 “我马上回去,最多半个小时就到家。” 我挂了电话,看了抱歉的看了一眼陈清。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我送你回去吧,省得你男朋友着急。路上我给你详细讲讲咱们俩分开之后的事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就不太好了。我恩了一声,对他点点头,穿上鞋子就往楼下跑。 哎,冷月那只小狐狸一向很冷静的,即使被我抓包他偷用我的面膜,都能面不改色的逃跑。这么着忙着慌的给我打电话,到底是怎么了? ===========================大人物完=============================== 第二章 越狱风云 陈清一路上都在甜言蜜语的给我洗脑,还好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让我完整的坚持到了小区门口。小区不知怎么了,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 第70页 “怎么了?都不点灯。”我探出头问门口的保安。 “不知道那个缺德的,刚才把小区的总电缆给弄断了,备用发电机正巧拿回去保养了。今晚估计甭想来电了。” “唿,幸好我家的冰箱是断电24小时保温的。” “这可苦了我了,这半个来小时,自动门禁就靠我手动搬了。”保安大哥边嘆气,边开了门。 车子到了楼下,我瞄了一眼陈清,说了句再见,就慌忙逃下车。 “明早我送你上班哦,8点20,我在这儿等着你。”陈清对我喊道。 我怕冷月听到,点了点头慌忙的逃上楼。 楼道里真黑,幸好我住8楼,跌了几跤之后,我喘的半死不活的进了屋子。 “疼死我了,你快来帮我揉揉。”我坐在门口对不知道在那的冷月喊道。 冷月从卫生间里跑出来,问道: “怎么了?哪疼?” “楼梯里太黑,我摔了一跤。停电了,一点光都没有,我摸着上来的。” “额,你的山寨机不是有照明的功能吗!” “人家着急会来,忘掉了。”我开始小声哽咽,以表示自己委屈万分。 “怎么这么晚都不回家啊?” 完了,苦肉计也没能阻止冷月问道正题上。 “还不是工作的事儿,你急三火四的叫我回来有什么大事啊?”这时候要转移话题才好。 “阴司出事了。” “什么事?” “重犯越狱加上大游行。” 冷月说的轻描淡写,我听的满身冷汗。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这都能上演一出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了,还叫不是什么大事。” “游行基本上就是静坐,越狱犯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里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给我讲讲内情,快。” “是这样的。这个犯人是天庭的重犯,天庭把他一分为二,真元所在锁妖塔里,魂魄压在阴司的地牢里。结果这个犯人非常厉害,唆使他的信徒去揭露阴司里黑底,然后有组织了这次大游行。他则趁着大游行的时候,带领地牢里的其他囚犯越狱。虽然阴司及时给地牢增加了兵力,但还是让他给跑了。 现在就是他人还在阴司没出来,具体从哪扇门出来谁也不知道。而且,每扇门外都坐着无数的鬼,在静坐抗议。” “他要是从咱们这扇门突围可怎么办啊?” “以我的法力和门的结界,起码可以阻止他半个小时,增援半小时之内就能到了。” “那你叫我回来做什么?” “要是他从这边突围,我要全力以赴的对付他,到时候就要靠你请求增援了。” “哦哦,要是他今天晚上不走,潜伏下来呢?咱们岂不是要每天提心弔胆的?” “那会,明早太阳升起来之前,他要是跑不出来就会魂飞魄散的。这是阴司设在重刑犯身上的符咒,只要离开地牢超过12个小时就会魂飞魄散,这个符咒出了阴司才会失效。” “那为什么不设定一离开地牢就魂飞魄散,或者符咒三界通用呢?” “这本事估计只有如来佛祖才有。” “切,你们真完蛋。那咱们有危险吗?” “目前没有。走,我带你去看看静坐示威的那些鬼们。” 向来喜欢看热闹的我,一听这话,马上摸了一根蜡烛,点着,跟着冷月,去围观静坐示威的鬼群们。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门里的景观让我的下巴瞬时掉到了地上。 天啊,这简直是史上第一混乱的现场版。各种朝代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坐在一起,举着统一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各式各样的文字。 这边清朝和民国的还比较好认,虽然是繁体字,可还算写的规整。挨着民国坐的明朝宋朝就狂放的多了,字写的那叫一个没。不远处的魏晋南北朝的狂草,让明宋更是大大加分。其他的小篆啊,甲骨文了,蒙古文,契丹文,等等的完全不认识,更看不出写的好坏。 我挑我认识的子看了看,牌子上写满了“裙带关系不可取”“反对一切民权私用”“我们需要透明化的机关”“阎王爷不能搞个人崇拜”“我们的钱都养活了谁。”这些都是比较和谐的,不和谐的那些就不提了,太影响我们阴司的声誉。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对冷月说道:“咱们用不用买点矿泉水,小面包之类的分给他们当夜宵啊。要不叫几个救护人员在旁边盯着,万一有人晕倒心脏病发之类的呢?” “不用,阴司对这种事一般都血腥镇压,不搞你们人间的那套。” “那咱们就看着?” “恩。” “他们为什么要游行啊?” “恩。” “恩什么恩,我在问你话呢,你想什么呢?” “那个重刑犯让他的信徒去撒播谣言,说阴司的投胎制度背后有黑幕,裙带关系之类的。” “啧啧,这恐怕不是谣言吧。” “确实不是谣言,不过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罢了。” 第71页 “那他么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啊?” “估计天亮就散去了,反正他们投胎的事情都在阴司手里捏着呢,闹太大谁也捞不到好处。” “糖果加大棒政策三届通行啊。” 正在我碎碎念的时候,人群里突然飘出一道黑影。还没等我叫出声来,黑影就冲到了镜子前勐撞玻璃。 我吓的拉住冷月直往退后,没想到卫生间的门槛太高,我一脚踩空,摔倒在地,把用来请求增援的信号弹压个粉碎。一瞬间屋子里如同白昼,万道霞光从窗口飞射出去,我被信号弹的热量烫的大叫一声。 冷月听见我的叫声,顾不得管镜子,回身看我。就在这个空档,黑影把镜子撞开了一条裂纹,从裂纹中跑了出来。 黑影迅速的向我和冷月冲过来,我借着信号弹的光仔细一看,天啊,这不是黑影,是无数根黑髮。 我本能的把手边的蜡烛扔了过去,没想到这激怒了那一团黑髮,他突然散开,躲开了蜡烛的攻击。黑髮变成了一张大网,把我和冷月包在中间,遮天蔽日。 我吓得紧紧的抱住冷月不撒手。 黑髮交织的大网没有丝毫迟疑的收缩,把我和冷月紧紧地困住。无数的髮丝从我的鼻孔和耳朵往里钻,冷月想过来救我,可他自己也无法脱身。 黑髮像长了眼睛一样,快速的钻到了我的五脏六腑,紧紧的缠住了我的心脏。他稍稍一用力,我顿时感到心痛如刀绞,天旋地转,所有的器官都在收缩。 我看了看同样狼狈不堪的冷月心想,完了,这次我是真的死定了。 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那些髮丝突然撤出了我的身体,全力以赴的去对付冷月。 我趴在地上直喘粗气,恢復体力。可冷月就惨了,髮丝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虽然现出了原型,伸着利爪在里面翻腾不止。可任他用尽浑身解数,就是逃不出那张网。 网越收越紧,我担心那些髮丝也钻到冷月的身体里。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放过我,可他的厉害我是尝过了。 虽然我没用,但为了冷月,我积攒力气,想要爬起来就帮他。可我刚才被那个傢伙折磨的半死,吓得全身都发软,这会儿想用双手撑地,手却没有力气的滑到了一边。 这一滑,手碰到了一个救命的东西。 陈清送我回来的时候,想在车里抽菸,我这几天嗓子不太好,就开玩笑的,把他的火机揣在了口袋里,刚才下车太急忘了还给他了。他这个打火机可不比我刚才那根蜡烛,是名牌货,防水防风的。 好吧,小杂毛,我和你拼了,非把你烧成灰不可。 我打着了火,用力的把打火机向黑髮最密集的地方扔了过去。 打火机脱手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一下子火烧连营,把狐狸毛一起烧了可怎么办啊?算了,不管了,还是活命要紧,那几根毛有什么重要的。 耶,一击命中。正在和狐狸缠斗的黑髮,轰的一下烧了起来。 我一招得手,想往后退,可是屋子太小没有逃跑的空间。那团汹汹燃烧的黑髮,放开了狐狸,愤怒里带了钱凄凉的回身恶狠狠的盯着我。 看来我真是吓傻了,都能从一团着火的头髮里,看出这么多表情。 她会不会向我扑过来啊,这个大厦,停电就停水。他真要是想和我同归于尽,我连灭火自救都没门。这回好了,秃毛狐狸的危机解除了,但碳烤小兔的惨剧马上就要发生了。 对了,昨天狐狸给我买了一束花,我插了起来,花瓶里有水,花瓶就在离我两步远的茶几上。 我在地上一滚,滚到了茶几旁,拿起花瓶,连花带水的向那团着火的头髮。 这真是典型的饮鸩止渴呀,解除了碳烤小兔危机,下面不一定还出什么么蛾子呢。 额,我这花瓶装的是观音圣水吗?不到一杯的水,浇到了那团黑髮上面,竟然神奇的灭了火。我看着那一团湿淋淋,满是花瓣的黑髮,还有那么一点楚楚可怜的感觉。 这个空档,冷月已经飞身挡在我前面,并用他那条大尾巴把我包了起来。 黑髮看见我俩这个状态,竟然没有主动攻击,而是嘆气似的浮动了一下,就从窗口飘了出去。幸好是夏天,开着窗子,要是冬天还得再坏块儿玻璃。 冷月看黑髮走了,就变回了人形,但尾巴还留着,让我躲在里面做鸵鸟。虽说我也是身经百战,可毕竟自己动手的时候少得很,一动起手来你别说,我还真不行,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吓得瑟瑟发抖。 “他就是那个所谓的越狱重犯?”我问道。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以什么形态出现,不过我留了他一根头髮,等增援的专家来了就知道了。” “人从咱们手里跑了,咱们会不会受惩罚啊?” “没有的事,是他们来的晚,怪不得咱们。” 我听了冷月的话心里好受多了,还好这样,要不我也得加入静坐大军。 不过那些静坐大军真是淡定,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人趁机跑出来。我翻了翻眼睛刚想问冷月,没想到他抢先说道:“他们都是想投胎的,跑出来了只能做孤魂野鬼。” 第72页 “你和我的心有灵犀指数有上升了啊。” “你一挑眉毛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冷月的话声刚落,那些永远都最后,永远都在尘埃落定之后来的增援终于到了。不过还好,他们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就让我先去卧室里躺着,他们和冷月分析了一下现场。 我在里面听他们大嗓门喊来喊去,砖家叫兽板砖横飞,最后得出结果,跑的果然是重犯。那么大声也不怕被人听到,不过在她们确定了身份之后,声音就骤然小了下去,没说几句就各自干活去了。 冷月打扫完客厅,进屋来看我,我连忙问道:“今晚咱们屋里又是火又是水的,明天别人问我可怎么说啊?” “那些迟来的援助,现在都去消除记忆了。” 说完冷月就直愣愣的盯着我,好像在酝酿什么。 “对了,明天别忘了把这个还人家,好像挺贵的呢,丢了还得陪。”冷月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交给我。 我一看,泪流满面,这不就是陈清的打火机嘛。完了,这我可怎么解释啊。 “你知道吗?陈清原来没有死啊?” “知道,我看见他送你回来了。” 这,这,这,这算不算捉姦在床啊。 “我是急着回来才让他送我的。”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要快点回来。好了不说了,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我是挺想睡的,但是我害怕,害怕那个头髮再来找我。” “对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噹噹噹噹。”冷月说着就从背后变出了一瓶酒。 “还喝酒啊,我怕我起不来。” “少喝两口壮壮胆,明早我叫你。” “好吧,但是如果你想趁我喝醉,对我心怀不轨,你就死定了。” “不会的,你不喜欢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去做。”冷月摸了摸我的头髮。 “好吧,拿来我喝一口。然后你去柜子里把毯子取出来,睡在我旁边保护我。” “遵命,陛下。” 我喝了两口酒,又和冷月笑闹了几句,就躺了下去。虽说害怕,但一整天的疲倦和酒精还是压垮了我的神经,我拉着冷月的手沉沉的睡去。 梦里,那团黑髮有找上了我,这次他没有缠住我的心脏,而是对着我默默的流泪。我不知道头髮怎么流泪,只觉得他每留下一滴眼泪,我的心上就像放了一块巨石。他哭得越多,我就越喘不上气来,我长大了嘴拼命地唿吸,可一点用都没有。 在我快憋死之前,我勐地醒来,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再一看,冷月趴在我胸口。 “你想死是不是,还敢占我便宜。”我薅这冷月的尾巴,抡圈圈。 “我是睡迷煳了,真是睡迷煳了,把你当枕头了而已。”冷月揪着自己的耳朵,委屈的蹲在角落里。 “骗谁呢?当我三岁半啊?” 我说完觉得还不解气,就拿起枕头一顿抽打冷月。冷月为了自保,抓住枕头勐地一拽,原本半跪着的我失去了重心,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我俩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要是不发生点什么都感觉对不起这良辰美景。 可就在冷月的嘴唇离我的嘴唇还有一厘米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大早的,是谁这么煞风景,我推开了冷月,心里咒骂着拿起了手机。 =================越狱风月完================================ 第三章 双子楼之夜 我拿起电话一看,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来电话的正是陈清。我看了看,依在床边一脸妩媚伴着冷笑的冷月,心一横伸手就去拔电池。 然后把手机扔在一边,滚到冷月身边,低声下气的说了几句好听的,并承诺晚上给他做我最擅长的全鸡宴,冷月才恢復了正常。 安慰完冷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赶紧下床洗漱穿衣服。 洗漱好之后,我刚把手机装上电池,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偷瞄了一眼正在放空的冷月,按下了接通键。 “哈哈。”我干笑了一声说道:“我电话刚才没电了。” “吵到你睡觉了吧,我想早点来,叫你一起吃早餐。” “不用了。” “那我上去做给你吃好吗,你住8楼是吧?” “我马上下去,马上。”这要是让陈清上来了,危害相当于火星撞地球啊。 我赶紧把东西往包里一塞,穿上一双夹脚拖鞋,和冷月抛了个媚眼就往楼下跑。冷月在后面说了句什么,我也没听清。 到了楼下一看,陈大爷的车就停在一个非常醒目的地方。非常醒目的意思就是,我能一眼看到,冷月也能一眼看到,冷月更能直接把冰箱扔下来砸到。 我怕酿成惨案,迅速的钻进车里,对陈清说:“不是要吃早餐吗?快点走吧,我都饿了。” “恩,走之前你要不要上楼穿件内衣。”陈清笑眯眯的说道。 我低头一看,大囧,原来我出来的着急,忘了穿内衣。我的脸马上从白变成红,从红变成紫,从紫变成黑,扭头跑回了楼里。 刚出电梯口,就看见冷月站在举着一件内衣,笑的和朵小花似的看着我。 第73页 “刚才喊你,你头也不回的跑了,快进去换上吧。” 我听了冷月的话,脸色又变了几变。真丢人,不知道能不能让昨晚的那些专家帮我,把冷月和陈清的这段记忆抹掉。 我回到车上的时候,陈清还在笑。 “有什么好笑的,年轻,谁还不犯点错误。”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笑了,想吃什么啊?” “在咱们讨论吃什么吃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才7点,我9点上班,从这到公司走路都用不上半个小时。”我怒气冲天的问道“我在国贸那边发现一家店,里面的虾饺特别好吃。我觉得现在都有点晚了呢。” 陈清的话让我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呢,虾饺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让我的肚子顿时唱起了空城计。一路上我脑子里飘满了虾饺、烧卖和肠粉,陈清和我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进去。后来陈清看我对她的话完全不感兴趣,索性闭嘴,放上音乐,让我可以更好的冥想。 进了店里,我也是低头勐吃,嘴里塞满了东西,话都没空和陈清说。吃完之后,回到车上我还眯了一小觉,两人更是一路无语。 正当我睡的天昏地暗,爽歪歪的时候,陈清叫醒了我,示意到地方了。我怕迟到,对他道了一声谢,就往办公楼里跑去。 真是幸运,进门刚刚赶上打铃。 由于,我昨晚看见陈清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小娜,我刚坐下就被她揪着耳朵问东问西,我俩说的嘻嘻哈哈,好不快活。由于公司刚签了一个大单子,大家都挺高兴,也就没人管我们俩上班摸鱼的事情。 我本想今天应该可以平平淡淡,就在八卦中打发过去,可那知,陈清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他来干嘛呢? 半秒钟之后我就知道了答案,二太太和老徐在后面走了进来,原来又来视察公司了。怎么不早说,我今天穿的完全是逛菜市场的风格,太有损公司形象了,我真希望他们直接走过去,别注意我。 这个世界总是喜欢事与愿违,陈清进门直奔着我过来,走到我面前,一把拉起我的手,转头对二太太说道:“依依,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兔,我的女朋友。” 这算哪一招,先下手为强吗? 老徐的表情随着陈清的话变了几变,我猜要是旁边没人他肯定冲上来八卦一番。二太太则满脸笑容的走到我身边,一番甜言蜜语、嘘寒问暖,几乎把我当成了他的亲姐妹一般。看来她对陈清倒是十分在乎。 “依依,你们集团新开发的楼盘不是要换一套新的保安系统吗?我觉得小兔的公司就不错。”陈清说道。 “好啊,徐总,我能叫我的助理先和您见个面吗?”二太太转头对老徐说道。 老徐一听有这种好事,立马点头答应,然后用赞许的的目光看了我一下,示意我干得,我则心里不爽。陈清这招公诸于众恰巧是我最讨厌的,我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暴露在众人面前,也讨厌受到压力。 我虽然对老徐硬挤出一个笑容来,但眼睛里完全冷了下来,手也从陈清那里抽了出来。陈清好像发现了我的不悦,笑了笑就跟着老徐和二太太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老徐不知找了个什么理由熘了出来,路过我面前,小声的和我说:“虽然年轻的女孩子都喜欢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的男人,可有时候他为你付出的越多,最后你受到的伤害越大。”说完就飘然远去。 我望着老徐的背影泪流满面。 我早就知道老徐是个神人,我果然没看错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把我卖了,感动啊。老闆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工作的时候再也不聊天打屁了。 老徐刚走,小娜就打了个电话过来,小声的和我说道:“行啊你,我早就说你俩有一腿吧。” “我俩是有一腿,可他不是我男朋友。” “这回不是也是了,人家都诏告天下了。” “别说诏告天下,就是他给我生了十个八个,我都敢始乱终弃。” “弄半天你不乐意啊,那我可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说吧。咱俩还有啥不可说的呀。” “我吧,虽然觉得他很帅,但我老是觉得太有钱的男人不靠谱,而且他一副不安于室的长相。我更觉的你早晚会倒在他的金钱攻势下。” “那会。” “他要是直接拿几百万码在你面前,你能不晕?” “你晕不晕?” “我肯定是不会晕的,我之前在银行工作,钱嘛,见的多了。” “切,不说了,有人来了。” 我挂了小娜的电话,露出了八颗牙对来人说道:“先生您好。” 来的是一个男人,一身正装,长的一本正经,忠实可靠,看起来40岁左右的样子。 “你好。我是闫太太的助理。” “闫太太就在里面。”说完我站起身,带他进了去。 二太太在开发部里,由陈清和老徐陪着看着开发部的那些倒霉人工作。助理大哥看到二太太,一脸焦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二太太耳语几句。助理大哥说完,二太太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她平復了一下之后,和老徐借了会议室,与陈清和助理大哥进去不知道密谈什么。陈清知道我正在不爽他,也没敢招惹我,只是经过我的时候捏了捏我的手示好。 第74页 我没理他,转身回了前台。气得生,活也得干,我埋头整理这个月的报销单。工作起来时间就是过得快,我整理完之后,抬头一看快12点了。我不想耽误吃午饭,赶忙拿起单子走进办公室,让王哥一一签字。 我正和王哥纠结于一个数字的时候,程淼在外面用全公司人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足够让我身败名裂的话。 “莫小兔,你男朋友找你。” 虽然知道来的肯定是冷月,但我还是差点被我的口水呛死。幸好陈清还在和二太太开会,他俩暂时不会碰面,不过我脚踏两只船的名声是担定了。 我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表情尽量淡定的快步走了出去。刚出门口就看见冷月拎着一大包东西,站在前台不知在和程淼说着什么,逗的程淼笑的花枝乱颤。我看程淼那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想一脚踹到她腰眼上,最好踹的他全身瘫痪,才能解我心头只恨。但本抱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里,我还是对程淼挤出一个笑容,道了声谢,然后转头问冷月:“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午饭,你这段老是胃胀,估计就是吃的不太舒服。” “让我看看都有什么,程淼姐要一起吃吗?”我拿过冷月手里的包,转头向程淼问道。 程淼看我下了逐客令,干笑一声走开了。 “我看看啊,呀,做了这么多啊,这得做多长时间啊。” “从你早上走就开始做了。” “辛苦你了,做了这么多,我都吃不完啊。” “放心我陪你一起吃,凭咱俩的实力,这点东西完全就是小意思啊。” “那等一会儿午饭时间,咱俩下楼找个地方一起吃午饭。” “下楼干什么,你不经常去会议室里吃午饭吗?” “里面有人开会呢,再说了,同事都在,被人问来问去的多不好意思啊。” “也行。” 冷月的答话,让我舒了一口气。可身后的响声,让我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门轴发出的响声,让我唿吸一滞。从里面出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让我更是紧张,完了,宇宙大爆炸要开始了。 我的大脑飞速思考,我到底是逃跑好呢,逃跑好呢,还是逃跑好呢。可还没等我做好逃跑准备,陈清就走到了我身边。 预想中的天崩地裂并没有发生,冷月好像没看到陈清一样,依旧摆弄着那一堆饭盒。陈清也好像也当冷月是透明的,走到我身边,亲昵的对我说道:“我有点急事要走开一会儿,没办法陪你吃午饭了,晚饭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 还没等陈清走到影墙,冷月就说道: “这回会议室没人了,能去吃饭了吧,我都饿了。今晚回去给我多做几个菜吧,你都好几天没给我做饭了。” “好啊。”我担心的看着陈清的背影说道。 陈清走后,气氛恢復了正常,我和冷月坐在会议室里甜甜蜜蜜的吃了午饭。当然,这期间被无数人藉故进来围观。 冷月走后,公司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八卦积极分子都冲过来。有的问我是怎么左拥右抱想尽齐人之福的,有的问我是怎么让这两个男人和平相处的,就是没人关心那个到底是我男友。这帮禽兽! 下午没什么具体工作计划,我也就乐的和他们八卦。我们正说的热闹时,陈清回来了。周围的禽兽们看见陈清,立马各自启动回城卷,30秒内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看怕你中午吃的太油腻,特意给你买的酸梅汤。看,还凉着呢,快点喝吧。” “这是什么意思?”我阴阳怪气的说到。 “这就是买个小礼物,表示道歉的意思。” “哼,我的清誉都被你毁了,一碗酸梅汤可弥补不了的。”我拿过酸梅汤边喝边说道。 “你的清誉不早就被我毁了么。”陈清对我暧昧的笑了笑。 好吧,我承认,我抵挡不了他美貌的诱惑,瞬间原谅了他。 他看我眼里带了笑意,就趁热打铁的说道:“我知道一碗酸梅汤弥补不了你内心的伤痕,今晚我请你吃鱼生作为赔罪怎么样?” “切,亏你还是抗日英雄呢,怎么去给小鬼子创外汇。再说了,我讨厌吃芥末,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还不如去吃火锅呢,纪念重庆大轰炸。” “好都听你的。” “不行。”我突然之间想起来,晚上还要回家给冷月做饭呢。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一点,说道:“我今晚没空。” “没关系,今晚没空就明晚吧。明晚你会有空了吧。” 陈清的眼神让我有点拒绝无力,点头答应了他。为了少惹人闲话,我和他随便说了几句后,就已工作忙为藉口把他打发走了。 打发走了陈清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发愁。一边儿是有过肌肤之亲镀金边的红玫瑰,一边儿是习惯成自然可以做菜的白玫瑰,真让人头痛。虽然现在冷月和我可谓是名正言顺,但他毕竟不是人,没什么以后可谈;要说陈清虽然是人,可要是让他管我爸爸叫爸,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但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 主要的是,他俩到底喜欢我什么。陈清,我一直以为他无聊逗我玩玩而已,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就没心情追根究底了。可他再次出现,表现的这么认真,让我有点吃不消。说他爱我吧,我又找不出理由;说他不爱我吧,可又为我死过一次。冷月呢,虽然我俩在一起很开心,可我老是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前世的种种都是他说了算,我根本没经歷过;说他对我虚情假意吧,可他对我的好,虽不殷勤,却细緻入微。 第75页 哎,想了一下午,头髮都白了一根。我看下班的时间快到了,赶紧理了理思绪,边收拾东西,边思考晚上回去做什么吃。大夫说我这段肾不太好,吃个栗子炖鸡正好可以温补一下,然后在做几个火爆的小炒。 我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听老徐在里面四处抓人加班做计划,我伴着下班的铃声,听着被告知加班的人的爱好,幸灾乐祸的挽着小娜一步三扭的往外走。可还没等我俩走到影墙,老徐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小兔,小娜,你俩晚点回家,帮大家把晚饭定了,在买点咖啡过来,给我买点特浓的啊。” 我和小娜用甜美无双的声音配合着悲痛欲绝的表情问道:“没问题,按什么标准来啊?” “按公司赚钱了的标准来。”说完老徐飘然离去。 我和小娜各自给家里报备之后,一顿手忙脚乱,按照总统级别给加班的人订好了晚饭,夜宵,咖啡,茶水。忙完之后才勐然发觉,我俩由于从来没这么大方过,激动过度,竟然忘记给自己定了。悲痛万分后,我俩决定自己花钱出去大吃一顿。 可更悲剧的是,又没等我俩走过影墙,老徐的声音又在背后传出:“小兔,你去给闫太太送份文件。” 老徐话音刚落,我手挽着的小娜,瞬间消失。不讲义气的禽兽,我还没问她能不能陪我去呢。没办法,我只能眼含泪热,拿着那一大堆初步需求分析大纲,打车前往二太太位于双子大楼顶层的办公室。 我本以为,几步路的事,11点之前肯定能回家,说不定还能和冷月吃碗粥做宵夜呢。哪曾想,别说回家的温暖宵夜了,我在双子大楼的所见所闻,差点让我把人生的第一口母乳都吐出来。 双子大厦从外面看,就像一双筷子,直直的插在地上。整体高19层,下面五层是作为百货公司,是相通;南边楼的中间的6层包含了一个大型的夜总会,一个电玩城和一个电影院,上面的8层则开发成了酒店;北边的楼就作为商场的行政办公楼。现在大厦已的主体建设已经完毕,只剩里面的软装修完成后,就能投入使用。 我来到大厦一楼,和保安说明了来意,他把我送上顶层专用电梯。到了地方,电梯开门的一瞬间,我严重的受惊了。哇塞,为什么主席他妈的专用办公室装修的这么简陋。 一段短短的走廊里,一件古董都没有,只挂了几幅不知名的画。 我沿着走廊悄无声息往里面走去。 为什么悄无声息呢?因为,我听见摔东西的声音,和吵架声,办公室虚掩着的门里传出来。听声音应该是二太太和陈清,二太太尖叫不断,陈清只是偶尔会两句。我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我踌躇了一下,听里面的两位好像暂时熄火了,我敲响了门。 “门没关。”二太太的声音很不友善。 我提心弔胆的走进门,一看,各种文件啊,书啊,茶杯啊,是反能扔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二太太坐在沙发上满脸怒容,陈清靠在远处的办公桌边黑着脸抽菸。 我小心翼翼的绕过地上的障碍物,走到二太太旁边,把手里的文件抵到她面前说道:“闫太太,真是我们的初步需求分析大纲,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二太太并没有接我手上的文件,而是直愣愣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大概十几秒之后,她哇的一声趴在沙发上大哭了起来。 如果一个女人当着你的面哭,那就意味着她希望你去安慰她。此情此景下,我只好做下去,轻抚二太太的背。二太太看我做了下来,转身趴到我身上大哭,哭了几声之后,开始了重头戏。 “你不帮我算了,就让那些人欺负我,把我娘俩儿赶出去要饭。”二太太趴在我身上对陈清喊道。 “你少来这套,别以为哭几声我就会顺了你的意。” 我刚想插嘴,陈清的一道眼神直接让我失声。 “今晚你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明天再找我。” 陈清说完就把我从二太太身下拽出来,拖着我去了地下停车场,把我塞到车里,开车就走。我虽然满肚子的疑问,看着陈清那张黑脸,一句也不敢问。 “你饿吗?我陪你吃点东西吧。”我小声说道,希望胃里的饱胀感能能让他心情好点。 “好啊。”陈清对我笑笑,脸色缓和了很多。“想吃什么?” “喝粥去吧。”喝完正好可以按原定计划给冷月打包一份。 “好啊,我知道前面就有一家。”陈清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了路边的粥店。 我们俩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人叫了一碗粥吃了起来。我虽然很饿,但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不停地和他说一些无聊的搞笑话题,都没顾得上吃。陈清喝了半碗粥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和我说笑个不停。 说着说着,他突然脸色一变,说到: “糟了。” 然后往桌子上扔了一张毛爷爷,拉着我出了店门,把我塞到车里,往回开。 “怎么了?你这样我有点担心。”我问道。 “依依恐怕要出事。” “出什么事?你们为什么吵架?”既然开了话头我就问了下去。 “反正再急也马上到不了,趁这个时间我给你简单说一下。” 第76页 “恩。” “双子楼自打建好以后,北楼就老是出怪事,最近一个月,还死了两个女员工。女员工的死因看起来都是意外,可董事局里有人觉得是凶兆,就拼命给依依施压,所以依依就藉故带我来看看。哪知道,我刚查出点头绪来,她今晚就和我说,让我不要管这件事了。我不同意,就吵了起来。” “你查到什么了么?” “只是模模煳煳的一些东西,没得到什么实质的内容,但可以确定,楼里有鬼怪在闹事。那两个死于意外的女员工,也是被那个东西害死的。” “既然知道了,怎么不继续查下去呢。”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帮你推理一下啊,二太太平时除了你,最信任谁?” “乔助理。” “就是今天去公司的那个助理大哥?” “就是他。” “那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 “你怎么这么确定。” “女人的直觉。” “到了,要是一会儿有事,你记得用你的直觉保护好自己啊。拿着它,千万别放手,我怕一会儿出事了顾不上你。”陈清把一个小小的降魔杵放到我手里。 我点点头跟他上了楼。 一出电梯我就感觉出来不对,原本亮如白昼的走廊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拉着陈清的腰带,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的往二太太的办公室走去。 “依依。”陈清敲了敲门。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音。 “保护好你自己。”陈清说完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的灯光亮的刺眼,刚从黑暗中出来的我,立刻闭上眼睛。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脚上漫过,然后里面传来了二太太的尖叫声,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向里面看去。二太太全身湿透,瑟瑟发抖的躲在桌子下面。 陈清跑过去,一把抱住二太太问道: “依依,你没事吧,怎么了?” “你走之后,我一个人收拾办公室,不知道从那出来一个像烂泥一样的东西,从后面向我扑过来。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就拿起你给我的护身符躲了起来,然后你就回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送你回家,不用害怕了。” “我打电话叫司机来,你今晚一定要把他给干掉。”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改变主意吗?” “昨天老乔来对我说,楼里的古怪和他有关,他之前的情人自杀后一直缠着他,才出这么多事。他让我看在他跟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让我帮帮他,给他点时间自己处理这个事。” “你打电话把他叫来。” “让他来干吗?” “事情因他而起,就要他来解决。他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也应该休息休息了。” 二太太点了点头,打电话去叫人。 陈清的话让我不寒而慄,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虽然不算稀奇,可当着我的面说的这么明白,他真是不那我当外人啊。 就在我心里发颤的时候,司机上来了,接走了二太太,房间里很快就剩我和陈清两个人。一时间静的可怕。 “怎么,离我那么远,又害怕了?”陈清打破了寂静。 “你当我面说杀人灭口的事情,我能不害怕吗?” “什么杀人灭口,你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啊。” “那你说什么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要休息休息。这不就是电视剧里杀人灭口的台词嘛。” “等一会儿咱们去找找他的情人,就会知道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现在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今晚上的事情就在这里解决比较好。” 说完,陈清就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几盏造型平凡的小油灯,放在屋子的四角一一点燃,然后关了灯。我闻着灯油发出的奇特味道,向正在给门窗贴符的陈清问道:“这些灯是做什么的?” “这些灯可以迷惑人的魂魄,方便我做法的。” “那咱们怎么让那个女鬼乖乖的来这儿啊?” “我觉得女鬼的尸体就在这楼里,你帮我找一下,找到了我们把她带来,女鬼就会跟着来了。” “怎么找?” “现在你把眼睛闭上,然后随意的走,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相信我。” “恩。”我点点头闭上眼睛,挪动着脚步往前走。 我闭上眼睛之后,这个世界好想马上变得不一样了,无尽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往前走。我轻松的转弯,上下楼梯,好像我能清楚的看见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 突然,我的汗毛毫无徵兆的立了起来,我全身一颤。 “应该就是这儿了。”陈清温柔的把我搂在怀里说道。 “这儿什么都没有啊!” “在墙里。”陈清敲了敲墙,里面发出空空的声音。“这儿应该是个备用弱电井,因为不常用,所以门和墙做成了一体的,从外面看很难被发现。” “哦。” 陈清在墙上摸了一下,找到了门锁,用力一拧,门锁弹簧坏掉了。他用力向外一拽,门开了。 第77页 我打开山寨机上的手电向里面照去,几个备用的机柜挤在这个小房间的四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旅行袋。陈清用安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向前拉开了旅行袋。 腐肉的恶臭扑鼻而来,我掩鼻忍吐,向包里望去。 然后我就真的吐了出来。 包里面并不是什么肢解的尸块,而已一滩混着尸水和尸油的烂肉,几块烂了大半的骨头浮在上面。 见此情景,身经百战的陈清也不禁花容失色,他的手微微一抖,包稍稍一斜里面的墨绿色粘立刻液流了出来。陈清把包一扔,退后两步也吐了起来。 小小的弱电井里充满了尸臭和呕吐物的味道。我吐到没有东西可吐后,就转身跑到走廊窗前,打开窗子,可今夜闷热的厉害,完全没有一丝风,可一吹散这难闻的味道。 “怎么办啊?”我掐着鼻子问道。 “拿回去吧,还能怎么办。你现在还认为乔助理不该死吗?” “要他在我面前,我肯定把这一包东西餵他吃下去。” “你别说了,太噁心了。” “我也这么觉得。” 借着陈清拉上袋子的拉链,拎起他来往回走面,我离得远远的跟在后面。我们所经之处,都臭不可闻。 回到顶楼,走廊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乔助理正站在办公室门口。 “太太呢?”乔助理看只有我和陈清便问道。 “进去再说。”陈清开门把乔助理推了进去。 “乔助理看这个眼熟吗?”陈清把包扔到地中央。 “我……”乔助理盯着地上的包直冒冷汗。 “我早就听说,太太让你全权负责这个项目,可自打大楼建成之后,除了太太的召唤,你从来不来北楼。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求求你看在我跟太太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这次。”乔助理果然是能屈能伸的好汉,双腿一弯跪下说道。 “你放心,为了集团的声誉,我不会把你交给警察的。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乔助理看陈清没有叫警察的打算,就坐在地上把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袋子里那个女人,是大楼施工单位的一个画图员,姓李,大学刚刚毕业,长的清秀可人。李姑娘由于工作关系认识了乔助理,乔助理由于一个人在帝都寂寞得很,对李姑娘白板殷勤,后来俩人顺理成章的住在了一起。哪知好景不长,乔助理的老婆知道了这个事情,逼着乔助理和李姑娘分手,而李姑娘也逼着乔助理和老婆离婚。 可是乔助理这种男人,那会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小姑娘和老婆离婚。他一边安抚老婆,一边拖着李姑娘。最终李姑娘年轻气盛沉不住气了,给乔助理下了最后通牒,说如果三个月内不给个说法,她就要把乔助理的黑帐公之于众。 二太太没来的时候,这间办公室属于乔助理。一次大吵后,乔助理在这间办公室里失手杀了李姑娘,然后把李姑娘放到旅行袋里,藏到一个不用的弱电井里,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运出去。 可还没等乔助理等到合适的时机,大楼里就开始闹鬼。乔助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他找了几个高人都没能镇住后,他立马把办公室移去了北楼。 而死的那两个女员工都与乔助理有一腿。 这次她袭击二太太,估计也是因为二太太和乔助理的关系比较亲密吧。 说完这些,乔助理从地上爬起来,拿着袖子擦了擦汗。 “这件事情你是怎么遮掩过去的?”陈清问道。 “有什么可遮掩的,没人知道我和那女人的关系,他一个人在外面,家里人也不清楚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乔助理说了一大堆之后,心情放松多了。 “那剩下的两个女人呢?” “他们俩都是被烧死的,现在大楼里都在装修,到处都有安全隐患,随便找个理由,说她们违规操作就好了。” “这个理由不错,谢谢。” 说完陈清一把把我搂在怀里,退到了墙边。 这时,地上的旅行袋突然跳了起来,拉链也自动打开,把里面的汤汤水水向着乔助理泼去。这技术,一滴都没浪费,乔助理从头到脚都站满了绿色的粘液。 我见此情景乐的全身都发颤,可很快我就乐不出来了。 就在旅行袋对乔助理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击之后,桌子上的打火机又跳了起来,自动打火,扑到乔助理身上。火焰瞬时蔓延到乔助理全身,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了火娃。 乔助理痛苦的满地打滚,他的皮肤烈火烧的迅速收缩,肌肉在皮肤的裂缝中露了出来,但很快也被烧焦。一瞬间,屋子里充满了浓烟,焦臭味和乔助理的惨叫声。 我吓的堵住耳朵躲在陈清的怀里,还好,惨叫声很快就停止了。已经没有意识的乔助理,趴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对焦炭。 看着地上的乔助理牌焦炭,我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即将到来。 “别怕。”陈清用左手轻抚着我的背。 我紧紧抱着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四周。果然不出我所料,一滩烂肉从乔助理身上浮了出来,我想这就是女鬼吧。 第78页 “投胎去吧,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留恋了。”陈清对着女鬼说道。 我伸出手,像女鬼示意,可女鬼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陈清看这女鬼,做了一个手势,四周的油灯勐地亮了起来,那种诡异的香味迅速充斥了整个房间。这种味道,让我有点昏昏欲睡、飘飘然的感觉。我向女鬼看去,那滩烂肉在这种香味的刺激下,已经慢慢的一块块儿的往下掉了。 看来胜利就在眼前了,我也就放任自己迷迷煳煳的趴在陈清的怀里。正在我的精神完全放松的时候,女鬼突然尖叫了起来,四周贴的符咒都抖动了起来,符纸打在玻璃上刷刷的响。这响声配上女鬼的呜咽,倒也有几分节奏感。 “骗子,都是骗子,他不仅会欺骗你的感情,还会要了你的命。”女鬼尖叫着向我和陈清扑了过来。 虽然那团迎面而来的烂肉让我很是噁心,我只希望陈清快点出手,别让这些东西沾到我的身上。 还好,事情是向我预料的方向发展。陈清看女鬼扑过来果然出手了。 一枚小小的符咒从陈清的右手中飞出,直接打在了烂肉的中央,然后像一颗小炸弹一样爆开,把烂肉炸的四处飞溅。当然,必须,飞溅出来的肉毫无意外的喷了我一身,呸,真倒霉。 女鬼的魂魄没了肉体的支撑,在屋子里疯狂的打转,想找一个缝隙逃出去。可陈清并没给她这个机会。又一道符咒从陈清的手里飞了出去,像一张网一样,把女鬼的魂魄牢牢的捆在里面。我看时机成熟,就拿出口袋里常备的一个小瓶子,一把抓住女鬼塞了进去。然后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堆焦炭说道:“别装了,赶紧出来,晚了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乔助理的魂魄瑟瑟发抖的从那一堆焦炭中飘了出来,我一把抓住,放到了同一个瓶子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女鬼抓着乔助理狂咬,乔助理的惨叫声从瓶塞里传出“我也是打工的,你有冤和阎王说去。”我对着瓶子乔助理说道。 “你们阴司还给人申冤呢啊?”陈清在旁边打趣到。 “我这不是安慰安慰她嘛,天天投胎的事都的忙不过来,要是没有关系,谁有空管你有没有冤情啊。自古以来说什么到了阴司都要见阎王,那都是扯淡的,等阎王给你申冤,比丢了钱包找总理还不靠谱。” “哎,她也是可怜人,我虽然同情她,但帮不了她什么。只能求你给他找找关系,下辈子别这么受苦了。” “真好心,我还以为你会把他打的魂飞魄散呢。” “让人魂飞魄散消失于三界之间太残忍了,这种事情我能不做就不做。” “陈大善人,接下来要干吗?要把这里收拾一下吗?” “不用管,明天自然会有人收拾,咱们累了半宿了,该回去歇歇了。走,回家。” 陈清搂着我,往楼下走去。 “怎么不去停车场。”我问道。 “我可不想弄得一车臭味。” “打车还忍受被司机师傅疑惑的白眼。” “反正他也不认识咱俩是谁,无所谓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啊?” “这不是为了向你靠拢嘛。” 我俩嬉笑着打了一辆车,去了陈清那儿。本来我是想直接回家的,可陈清提议,让我先去他那洗个澡,省的回去把我的小屋子给熏的没法住人。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他的房子那么大,一个屋子被熏臭,还有其他的屋子可以用嘛。 我和陈清在被司机师傅严重鄙视后,回到了他住的地方。陈清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衬衫和长裤扔到了垃圾箱里,穿着一条短裤去放洗澡水,我则站在床边偷瞄他。 口水啊,身材还是那么好,不行我要清醒一点,不能被美色所迷惑,还是看床头灯吧。话说这盏灯真漂亮,陶瓷外罩古色古香的,很是小巧。我伸手去拿,别说还挺沉,看来便宜不了。陈清真是有钱人,不知道他说把这套房子送给我的话算不算数,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还是给冷月打个电话清醒一下吧。 我刚拨了号码,陈清就在洗手间里叫我。我拿着电话走进去问道:“什么事啊?” “你来试试水温,你用这个洗吧,楼下的没有按摩的功能。不过我这儿没有精油什么的,只有香皂,你凑合一下吧。” 然后他一回身,手肘一下子撞在我的肩膀上,我一疼,手本能的一甩,手里的手机直飞了出去,以非常完美的弧度掉在了浴缸里。冷月的声音就在几个泡泡中被淹没了。 我赶忙伸手从浴缸里把手机捞了出来,可是已经回天乏术了。陈清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说道:“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个吧。” “那我能要iphone4吗?” “行,要什么都行。洗澡吧,有事大声喊我啊,我就在楼下。”他拍拍我的头就出去了。 我一脸悲伤的,脱掉外套,扔到了垃圾箱里,然后跳进浴缸拼命地洗。 真臭,我闻起来就和腐尸一样,幸好听陈清的话,来他这里先处理一下。要是直接回家,冷月和老秀才非得熏死,我的小屋估计也不能住人了。我换了十来遍水洗了1个多小时,才感觉身上没什么味道了,陈清早就洗完回到楼上听起音乐来。 第79页 我想时间也不早了,就赶紧擦干身上,穿起衣服来。穿完内衣裤之后,我才勐然想起来,我刚刚已经把衣服扔到了垃圾箱里,我穿什么回去啊。 “陈清,陈清。”我决定还是找陈清想办法吧。 “什么事?”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你帮我找件衣服吧。” “我这儿没有女人的衣服,我的t恤行吗?” “行。”陈清的脚步声又由近及远。 我能说不行吗,这年头要是裸奔是要被抓起来的。我估量了一下,以陈清的身高,他的衣服我穿起来估计刚好能到大腿根。哎,聊胜于无啊。 我正在算计的时候,咔哒一声门开了。 “啊……!”我下意识的捂住胸叫道。“你怎么进来了?” “你不是让我给你找衣服吗?你看看这件合适吗?”陈清举着一件衣服问道。 我虽然努力地想去看看那件衣服,可陈清半干的头髮,明亮的眼睛,只穿着一条睡裤的样子都让我的注意力不能集中。 幸好我今天穿的是豹纹小内衣,上次的大妈式运动内衣简直是我人生的污点。x,我在想什么?清醒一点吧。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要不合身我在帮你找一件。” 说完,陈清突然笑了一下。还没等我消化掉他眼睛里的危险信号,他一步上前,把我按在墙壁上,开始吻我。 我下意识的身手推他,可他热情的吻,让我的手不由自主抚上他的背。洗手间里水蒸气和他的吻都让我眩晕,我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放松,开始回吻他。他的手慢慢的,慢慢的从我的肩膀往下滑,一直滑到内衣边缘,然后慢慢的伸了进去。 我哼了一声,然后手腕上的狐狸毛手鍊一紧,再然后陈清叫了一声,把手从我的衣服里面拿了出来。 他满脸痛苦的把手放到水龙头下勐冲,看起来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我低头一看,内衣里面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用硃砂画了一只小狐狸。 ======================双子楼之夜完=============================== 第四章 开封菜二楼迷魂记 内衣里的小狐狸,让我彻底清醒,也让陈清兴致全无。 他虽然强烈表示要留我在他那过夜,但我怕再受迷惑,坚持要回家。陈清拧不过我,只好开车送我回去。 x,他的车库里竟然还停着一辆q7。平常开着辉腾,车库里还备用一台q7,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想想冷月的小奥拓就倍感凄凉,我俩还曾经计划过,等啥时候有钱了换台qq开。和陈清一比我俩简直是要饭的。 路上,陈清手上一直规规矩矩,可嘴里的甜言蜜语没断过。 “明天有时间吗?”陈清问道。 “干嘛?” “买手机啊!” “我明天还要上班,哎,这么晚睡,我明早一定起不来了。” “那我买好,中午给你送去吧。” “不用了。”我一口拒绝,想起进今天中午的遭遇,我就心惊胆颤。 “好吧,我快递给你,省的碰见你男朋友。” “我中午看你挺淡定啊!” “那不是为了你面子上好看嘛。” “少来了。” “对了,你这条红色手鍊有什么来歷啊?我看你一直带着。” “冷月送我的定情信物,他嘱咐我要一直带着的。” “原来你男朋友叫冷月啊。” “恩。” “周六是七夕,我能邀请你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吗?” “哎呀,恐怕不行。” “那周日呢?你总要分一天给我啊!我就不和他抢周六了,省的你为难。” “我再考虑考虑吧,到了,我上楼了啊。” “明早八点我来接你,记得下来啊。” “知道了。” 说完我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蹑手蹑脚的开门,然后进门一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小兔,你回来了。”冷月抱着我的大腿说道。 “你怎么躺在门口啊?”我拖着冷月边走边问。 “我本来是坐在门口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等我干吗,我不告诉你要晚点回来了么?” “你是告诉我了,可后来你的手机就打不通了,我急得要命,又不知道去哪找你,只能蹲在门口等你。” 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瞬时原谅了他在我内衣上动手脚的事情。 “傻瓜。”我蹲下来搂着冷月说。“我的手机坏了嘛,下次不要傻等了,我认识回家的路,时间到了候就会回来了。” “恩。” “对了,你知道这周六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马上就要鬼节了,我从周六起的加班一个礼拜。” “鬼节不是七月半吗?为什么周六就要加班?” “春运都要分批来呢,阴司里要休假的鬼太多了,为了安全起见,也得分批出来。周六开始的一个礼拜,会有很多鬼陆陆续续的出来的。” “那我用加班吗?”我可不想在情人节的时候还加班。 第80页 “不用,我一个人搞得定。” “那还好,不过周六你一定得陪我出去吃顿饭。” “好。” “那说定了,我困死了先去睡了,明早七点半喊我啊。” 我累的半死,也没听冷月是不是答应,就爬上床唿唿大睡。第二天早上,冷月果然按时喊我起床。我为了安抚冷月,洗漱完毕,给他煎了个蛋才下楼。 陈清的车还停在老位置,一路上我忙着吃陈清给我买的早餐,也没顾得上说话。陈清见我吃的不亦乐乎也就没问周末的事情,我暗自庆幸。 中午的时候,冷月果然过来送饭,吃完饭后还在公司巡视一番,看看有没有陈清来过的痕迹。 “你不要跟个猎犬一样到处闻好不好,大家会以为我找个神经病的。” “我老担心,陈清趁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来找你。” “那你说怎么办呢?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公司的大客户,我总不能拿扫把赶他走吧。”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变回原型,你带着我一起上班好了。” “不行,公司不允许带宠物。” “那就假装我是狐狸皮围脖呗。” “这大夏天的,30多度,我带个狐狸皮围脖?” “好吧,那你今晚要回家给我做饭啊。” “万一又加班怎么办?” “找个藉口熘掉呗,反正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活活饿死好了。” “就会撒娇,好吧,我晚上一定会去给你做饭,就算天崩地裂,火山地震泥石流都不能阻挡我回家的步伐。” 冷月得到了我的保证,乐颠颠的走了。 他前脚刚走,陈清的快递后脚就到了。我拆开盒子一看,果然是iphone4,我兴奋的工作也不管了,低头开始摆弄。 十几分钟后,我就伤心的意识到,iphone这种高科技产品果然不适合我。里面眼花缭乱的功能,我只会用打电话和发简讯。哎,算了,拿出去吹嘘一下也好。 想着我赶忙叫来小娜,我俩群策群力的研究到下班。 今晚貌似很平静,我在给大家定完盒饭之后,顺利地熘走,回家给冷月做了一大桌子菜。饭后我躺在床上,边消食边想,七夕要怎么过呢?烛光晚餐好呢?还是火锅好呢?冷月会不会给我买点惊喜的小礼物呢?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开始重了起来。 周六啊!快点到来吧! 如果要评选每周最快乐的一天,我一定会选周五,那种即将得到,还未得到的感觉最让我迷恋。每个周五我的心情都很好,早上就开始兴奋,下午的时候我的脚都会在桌子底下跳华尔兹。 今天也不例外,早上我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之后就开始放空,满脑子都在想今天中午的爱心盒饭和明天的烛光晚餐。不知道冷月今天中午能给我送点什么? 我左等右等,煎熬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中午。可冷月却空着两只手来了。 “今天太忙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冷月满脸抱歉地说道。 “没事,咱们下去吃好了。” “吃什么?” “吃kfc吧,快一点,其他的都要一直排队等座位。”我提议道。 当然,对鸡肉有着疯狂热爱的冷月,立刻同意了。 我们俩买了套餐,找了个位置就吃开了。不知道是空调太冷,还是可乐太冰,吃到一半我肚子突然不舒服起来。 “我去趟厕所,你去给我买一杯热饮等我回来喝。”我对冷月说了一声就匆忙离开座位。 这家kfc简直了,好好地厕所非得放在2楼,不知道人在着急的时候,多走一步都是痛苦吗?我咬牙切齿的爬到了2楼,还好,没人排队。 有人说过,一分钟有多长,这主要要看,你到底在厕所里面还是外面。每次我在kfc上厕所总会碰到排长龙,也不知道是kfc太火热了,还是我的人品有问题,反正我每次都在外面憋的欲哭不能。今天这种一个人也没有的情况,真是天助我也啊。 很快,我的肚子得到了彻底的拯救,我唿一口气,准备出去洗个手好接着吃。哪知一推门外面的景物都变了。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kfc二楼,一下子变得渺无人迹,原本的现代装修也变成了古代庭院。青砖绿瓦白墙,满院子的红花绿柳,清风吹过满鼻子的蔷薇香味,可这么美的景色却让我脚底生寒。 鬼打墙! 没想到我一个阴差也能碰见这种事,真是三生不幸啊。不过想起冷月就在楼下,我还真不怎么怕。我拿出手机,正想打电话给冷月,就听见了一阵歌声从院子的深处传出。 情节怎么从庭院深深变成了海妖塞壬,我扣起了手机,向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我慢慢的往前走,绕过一道蔷薇墙,走到一个水潭旁边向对面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潭水的另一边梳头。她穿着一身美如晚霞的长裙,虽然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我觉得她一定很漂亮。 她好像刚刚梳洗过,头髮还是湿漉漉的,随着她的梳子的梳动,阵阵蔷薇香气随风飘来。她的头髮又黑又长,看得我好生羡慕,不过这头髮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还没等我多想,那个女人慢慢的转过头来,向我招手。 第81页 我顿时像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的呆看着那个女人。慢慢的,她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她果然很漂亮,看起来就像一颗蜜糖那么甜。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看过她似的,可又说不出她到底是谁。 她那双甜甜的眼睛里好像充满了悲伤,好像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正要张口问她点什么,突然狂风大作,她的五官一下子又模煳了起来,满头的长髮随风四处飘散。 这个动作然我想起来一个熟人来,那晚的越狱犯——黑髮。 我吓得一声大叫,转头就跑。可黑髮的速度更快,我刚一转身,她就把我缠在了里面。我以为她要勒死我,哪知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情。闭上眼睛,放轻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那么的亲切,我不自觉的按照她说的做。我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我觉得自己慢慢的飘了起来,然后我的眼前慢慢的浮现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自觉的问道。 “阿九。” 这不是冷月之前的名字吗? “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冷冰冰的,像嫦娥姐姐住的月宫一样。”看他对我那么冷淡我有点不高兴的说道然后,阿九慢慢的转过身来。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阿九长的和陈清一模一样呢?冷月呢? 我刚想到冷月,冷月的脸就出现在我眼前。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你是谁?”我问道。 “在下陈清,是刚调来的侍宴侍者。” “哦,怪不得我没见过你。那你之前做什么的啊?” “我之前是做山神的。” “那你岂不是知道很多凡间的事情?” “是啊,你要是喜欢听,我以后经常来讲给你听啊。” 他的话语是那么温柔,就像冷月以往说的那样,可他为什么说自己叫陈清呢? 一个接一个问号,充满了我的脑子,我刚想问黑髮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一道刺眼的强光惊醒了我。我睁眼一看,冷月手里拿着一把剑,把包着我的头髮噼开,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我心里一颤,身子一沉,摔倒了地上。 冷月没有像平时一样,过来扶我,而是拿着剑对着黑髮一顿勐噼。不知为何,那天晚上气势汹汹的黑髮,今天明显不是冷月的对手。 没过几招,黑髮明显不支,连连后退。看到黑髮那副样子我心里突然不忍,上前拉住冷月说道:“你不要伤害她。” 冷月并没有停手,他把我拥到一边,继续向黑髮发难。我急得不行,想上前阻止冷月,可冷月像事先知道我要做什么一样,一道符咒让我僵在一边。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冷月,他眼神里都透着兇狠与残忍。黑髮很快就被他打到在地,接着,一道符咒从冷月的手里发出来。我知道,那是一道让人魂飞魄散的咒语。 一个人的魂魄凝结需要千万年,可魂飞魄散只需要一瞬间。只是那么一瞬间,黑髮就彻底的从三界之中消失了。 “走吧。”冷月扶起我说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怕人知道,非得杀掉所有的知情人。”我甩开他的手问道。 “没有啊!我只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 “你别当我是傻子。上次蜘蛛精你可以说是私仇,这次黑髮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你为什么还要打的她魂飞魄散。” “好了,我看你是吓坏了,下午我帮你请个假吧,回家休息一下。” 伴着冷月的话音,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我睡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没想到冷月也会用这招!”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拿起手机一看,8点,原来我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想起昨天中午的事情,我心里还是有些别扭。可转念一想,哎,谁没有点不想让人知道的往事呢,算了,原谅他了。 我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大喊冷月的名字,哪知回话的是老秀才:“冷月说他今天有事,不一定回不回来了,让咱俩自己吃,不用等他。” 我刚刚强制压下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好啊,冷月,我不追究你的歷史问题,可你却在情人节的时候放我鸽子。哼,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谁怕谁啊? 我拿起电话,拨了陈清的号码。 ==============开封菜二楼迷魂记完============================ 第五章 七夕 “你今天有空吗?”我带着三分的怒气说道。 “有啊,我的整个周末都为你空着。”陈清的话让我的怒火渐小。 “你怎么就断定我肯定会找你啊?” “我断定你心软,不会捨得让我一个人过七夕。” “那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是这么打算的,咱俩先吃早饭,吃饱了去颐和园逛逛,逛累了再去吃晚饭,吃完晚饭是逛街还是看电影听你的。所有的票和位置我都订好了,包您满意。” 陈清的提议听起来还是蛮诱人的,反正冷月也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和别的男人出去逛逛不犯法吧。 第82页 “咱们还去吃虾饺吗?” “恩,你准备一下吧,穿一双方便的鞋子,一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 我马上跑下床,洗漱穿衣,磨蹭了一会儿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我拿着背包,往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还对冷月的房门翻了个白眼。 哼! 很快,虾饺和蟹粉包就让我忘记了冷月带给我的不快,蛋挞、榴槤酥配上奶茶也让陈青的话听起来更动听。 吃饱喝足,我在车里打个盹,颐和园就到了。 七夕的颐和园有些冷清,不过这正合我意。我和陈清拿着dv边走边拍,玩的不亦乐乎。慈禧这个老太婆可真会享受,在这种暑气正重的的时候,我站在迴廊里竟然能吹到阵阵清风。 陈清则客串小安子,扶着我的手,让我体会了一把老佛爷的感觉。在这个迴廊里,陈清一展所长,细细的给我讲了每一处壁画的故事,每一处景致的由来。 阴暗的电影院、嘈杂的咖啡馆、腻歪的烛光晚餐,这些我们已经习惯了约会方式早就耗尽了我们仅有的柔情。 其实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梦,在梦里我和我心爱的人,湖上泛舟,马蹄踏花。可惜颐和园里没有马,今天风大,湖上也不准划船。 我看着由于风大所有船只不出租的公告,痛苦万分,一顿哼唧,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陈清为了安抚我,一番温言蜜语后又求路人帮忙,在湖边给我俩照了几张合照。我才恢復正常,打起精神继续逛。 “我走不动了。”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开始耍赖。 “在坚持一下,前面就是佛香阁了。据说里面的四面佛很灵的,只要去拜一拜包你心想事成。”正因为前面是佛香阁我才不要去呢,还要爬山。 “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像个神棍?” “我本来就是神棍。快起来,不要耍赖。” 我可怜兮兮的表情也没能打动陈清,他连拉再拽,把我拖上了佛香阁。身为一个恐高症患者,我眼含热泪、四脚着地、哆哆嗦嗦的往上爬。陈轻则站在楼梯上,不仅拿着dv一顿拍我的丑态,还和周围的人一起嘲笑我。 我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fuck,然后发现嘲笑我的人里大部分是俄罗斯人,剩下的都是老头老太太,估计不怎么动英语。算了陈清,算你倒霉,就当你一个人能听懂,单骂你一个人好了。 我连滚带爬的上了佛香阁之后,气还没喘匀,就被陈清拉着到处拜。 “你不是学道的吗?怎么这么喜欢拜佛啊?”我俩沿着后面的小路往下走“佛本是道嘛!” “看不出你小子也上网看连载。” “感觉和我没什么代沟了吧。” “切,对了刚才在功德箱那捐了多少?” “有钱人!” “你呢?” “一块。” “佛祖在乎的是你的心意,不是你捐了多少,你不用介意。” “我早在看见和尚都玩psp时就释怀了。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希望我能永远记住今天。” “说得好听。” “做得更好,我知道你不喜欢西餐,晚上我定了一家火锅店,让你饱餐一顿。咱们还有什么没玩到吗?” “没了吧,我的联票都打了孔了。” “我觉得,咱们忘了一个你最喜欢的了?” 说完,陈清一把把我扛在肩上,向山下跑去。我边笑边叫,仿佛时间又回到了煤阜的那座小山上。 “晚上想做什么?”陈清看着大快朵颐的我问道。 “看电影吧。街上都是人,东西都贵的要命,没什么想买的。”我嘴里含着东西,说的含混不清。 “恩,现在5点,我买的九点的票,你还可以回家洗个澡睡一觉,等时间到了我给你打电话啊。” “我还不知道看什么呢?” “爱有来生。” “呦,你还看文艺片呢!” “这种日子就该看这种片子,女人的眼泪给了男人安慰她的机会。” “这话还蛮有哲理的啊,我吃饱了,送我回去吧。” 陈清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事事顺着我,刚才吃饭的时候也不吃,只是拿着dv拍我大吃的样子。那么多出丑片段都被他记录下来,要是被传到网上可就丢人了。 回到家里,我洗白白后,美美的睡了一觉,8点的时候陈清来电话叫醒了我。我起来打扮了一番,一切顺利,只在穿裤子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我最心爱的小短裤,貌似瘦了,我吸气收腹折腾了好半天才穿上,勒的我心跳都不稳了。穿完衣服,我又从沙发下找出我最靓的鞋子,又尖又细十厘米高跟,衬得我腿长了好多。 当然,在我打扮的全程,冷月都没有回家。要死了,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也不回来,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去和别的男人约会吗? 我在咒骂冷月时,做梦也没想到,我为约会准备的这套衣服,会在最危险的时候救我一命。 陈清挑的这部片子果然不错,画面、音乐、故事都堪称上等,后面的小小煽情,弄的我泪眼朦胧的。看片的过程中,陈清也很配合,他除了在我哭的全身抖动的时候拍了拍我的大腿,其余时间规矩的我都以为他中风了。 第83页 “别拍了,我一脸鼻涕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啊?”散场的时候他又对着我拍了起来“我觉得还不错,留下来日后慢慢回味。” “回味什么?你打算向你的本家陈老师看齐啊。” “放心,我会修电脑的。今天玩的高兴吗?” “高兴。” “高兴就好,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上车之后,陈清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四处翻,好想再找着什么? “找什么?” “情人节礼物。哎,看来我的记忆力不行了,我把他忘在家里了。一会儿咱们先绕道我家一趟把。”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嘴上客气着,可心里就翻了花儿一样的在想,礼物到底是什么。 进了门,我第一时间把脚上的鞋蹬飞,这一路真是折磨死我了。漂亮是漂亮,可是穿上之后每走一步全身都疼,小美人鱼为了王子可以在刀剑上行走,女人为了男人也可以忍受这该死的高跟鞋。 “我要不要闭上眼睛?”我问道。 “不用了,直接看吧,喜欢吗?” 陈清把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我打开一看,吓,一条钻石手鍊。满眼的钻石晃得我眼睛都要花了,我心里比较了一下,每颗都比他给夜雨买的戒指上的要大,一条链子上起码镶了20来颗,这得多少钱啊。 “我能帮你带上吗?”陈清特有的声音,配上钻石的光芒,让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恩。” “我不想让你带着他时,还带着别的男人送的礼物,今晚可不可以让我的礼物独享你的手腕。”陈清的手停在我的腕边。 他的带着一丝哀求的语调,让我不忍拒绝。我摘下狐狸毛手鍊,小心翼翼的放在包包的内侧口袋里,然后向陈清伸出了手。 陈清眼里的笑意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他俯过身来轻轻吻上我的嘴唇。我瞄了一眼手上的钻石,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正当我的手要伸进他的衣服里时,万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伸出一只眼睛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把陈清推开。 “银行的简讯。”我对一脸无辜的陈清说道。 我早八百辈子就给我的所有银行卡开通了简讯提醒业务,只要我的帐户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就会简讯通知我。这么晚来简讯真让我担心啊。 当然,钞票比男人重要。谁动了我的男人,我顶多挠他满脸花;要是谁动了我的钞票,我非得破他硫酸。 唿,还好,银行只是通知我有人给我转了一元钱。半夜三更的有人给我转帐,还只转了一元钱,真是天下奇闻,好奇心促使我看了看备註。 “你曾说过,最美的情话是写在转帐备註栏里的。我爱你小兔,无论我做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你能原谅我吗?我想了整整一天,才想到这个道歉的办法。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mb,这是哪家银行,备註栏里竟然让写这么多字。 不过冷月的话还是让我心软了下来。 陈清见我看手机看得过于专心,又俯过来吻我,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他的嘴唇划过了我的脸颊。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异常。 “太晚了,我想回家了。”我试探着说道。 “我送你回去。”陈清豁达的说道。“走之前喝杯酒吧,我的珍藏的。” 说着他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 虽然我完全不懂红酒那一套,但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我还是接过一杯,笑着喝了一口。酒刚进口,我的上颚刺痛起来,我马上把酒吐到了杯子里。 “我可能有点喝不惯。”我带着几分疑惑看着陈清。 陈清并没有怪我的意思,他慢慢的放下酒杯说道:“我真希望你能喝的惯。” 然后,勐地把我按在沙发上,掐住我的脖子。 这是为什么?他要干嘛?无数的问号冲进我的大脑。 可现实由不得我多想,陈青的手越来越紧,我的大脑完全得不到供氧,他难道要掐死我吗? “小兔,我本不想这样的,但你男友实在是太精明了,逼得我要提早动手。”陈清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可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减。 狐狸毛手鍊! 我早该想到。冷月曾和我说过,只要我有危险,手鍊就会自动提醒他。陈清再次出现后,每一次要和我亲热的时候,手鍊总是发紧,冷月就会及时的出现。可恨我一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冷月为什么也不提醒我呢?陈清看来早就知道了手鍊的事情,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骗我摘下手鍊吗? 我拼命的挣扎,可他的手就像钢铸的一样,紧紧的箍住我的脖子。 在这个生死之间的危急关头,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决定在他把我掐晕之前,装晕。因为电视剧里装晕总会听到很多秘密的。 我慢慢放松自己的手脚,然后眼睛一闭,装着晕了过去。想我军训的时候,经常帮助其他的女生排练晕倒,对这套技能还是很熟练的。瞒过陈清应该是不成问题。 陈清看我昏了过去,马上松开了手,看来他还不想要我的命。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然后把我抱了起来,我感觉他是在往楼上走。果然,他抱着我进了卧室,把我放在了床上,我都能闻到他枕头上的味道。 第84页 他费这么大事难道就想qj我? 陈清把我放在床上,然后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他不动我也不敢动,我尽量放松身体,唿吸自然,装成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陈清竟然摸着我的头髮自言自语起来:“我老了,人越老的时候就越怕死,在矿井下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可那时的真心抵挡不了长生的诱惑。小林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却很少说谎,你应该相信他的。”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随后我就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灯油,就是那晚陈清为了控制女鬼魂魄点的那些灯油的味道。原来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内丹。 我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冷月已经指望不上了,这次全靠我自己了。可我那几招陈清都了如指掌,怎么办呢?对了,床头灯! 陈清点完了灯,又回到了床上,嘆了口气,开始解我衣服上的带子。我看准这个时机,勐地睁开眼睛,拿起檯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陈清的头上砸去。 奢侈品的好处在这时展现了出来,精细的做工,过硬的品质,让陈清的血立马喷到我的身上。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刻,我丝毫没有手软,一脚把他蹬开,把檯灯扔到他的身上,转身就往楼下跑。 我还是低估了陈清的战斗力,我刚跑到走廊,他就连滚带爬的追了出来。他一把扣住我的脚腕,向后一拉,我再次趴到了地上。陈清满脸鲜血的爬到我面前,一个耳光打在我脸上。 我从来不知道被人打耳光是这么恐怖的事情。我能感觉到鲜血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嘴巴里也咸咸的的。眼前一片雪花点,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眼冒金星。这一耳光让我彻底的失去了反抗能力。 陈清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连把我拉回卧室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在走廊里扯我的小短裤。真是上天庇佑,这条裤子我穿的时候费尽了力气,他想脱下来也得费一番功夫。果不其然,陈清拽了几下,都没扯开扣子。 这短短的几秒钟给了我喘息的时间,我攒足了力气,对他施了一个定身咒,然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再然后,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我忽略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事情,真是一场由于不好好学习引起的悲剧。 虽然楼梯只有二十几级,但躺在地上的我疼得全身都不能动了。我现在想跑跑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清,微笑的擦着脸上的血迹,一步步地走下来。 看来今天是我在三界中存在的最后一天了。 “你下手真狠,我差点就被你打死了,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点。”陈清无比温柔的帮我擦着脸上的血。 我的嗓子已经被他掐的水肿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点咿呀的声响。 “别怕,咱们只要再做一次矿井里面做过的事,我就能得到内丹,而你也再也不用受轮迴之苦了。” “你怎么不自绝于天下好不用受轮迴之苦呢?”我心里暗骂道。 歷史告诉我们说,枪桿子里出政权,骂人是没有用的。我心里骂的欢,可陈清手上动的快,他把我拦腰一抱,放在了沙发上。 我人生的最后一次xxoo连个大床都没捞到,想起这点我就悲从中来,眼泪啊,顺着眼角狂流不止。我想最后挣扎一下,可那二十几级楼梯摔得我像瘫痪了一样,除了诅咒陈清马上风之外啥也干不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闭上眼睛,打算弄一个死亡诅咒的时候,陈清突然从我身上飞开。我睁眼一看,一个穿呢子大衣带礼帽的男人,不,男鬼,死死的抓住了陈清的脖子。 他是从哪来的?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想他的脸望去,礼帽男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一眼望去很有亲切感。 礼帽男的搭救暂时缓解了我的危机,可陈清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向礼帽男发了一束阴火,礼帽男的身体内顿时着了火。我知道,这阴火是专门用来烧人魂魄,一炷香的功夫就能把人的魂魄烧的干干净净。看来陈清身上并没有带什么厉害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用这么慢的发自来对付礼帽男。 体内的阴火,让礼帽男皱起了眉头,他极力忍着痛苦,死死的掐住陈清的脖子。可看他的样子好像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他现在松开手,还是可以躲开阴火的。 我静静的盯着他,盯着他皱紧紧的眉头,然后眼泪不能控制的往外涌。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是我外公。 你有没有过,为了一个人放弃一种食物,改变一些习惯,埋藏一段记忆? 我就有过,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最最疼爱我的外公去世了。自此之后,我再也不能吃他曾为我做的菜,看他曾经给我读过的书,走他牵着我走过的那些路。我再也不敢闻茉莉花的香味,再也不敢看街上的老年人,我甚至连梦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每次想起他,我都会泪流满面、无法唿吸,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我小指甲都是疼的。我藏起他送给我的所有东西,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我永远也不能接受他已经不在的这个事实,我拼命的想忘记这件事。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会产生幻觉,觉得他就躺在里屋,我进去就能看见他。我做了守门人之后,很多次想去见见他,可是我没有勇气。 第85页 外公在我的印象里就应该是瘦弱的身躯,白花花的鬍子,满脸的皱纹,我从来没想过,他也曾这么年轻。 痛苦和力量一起从我的心里涌出来,我坐起来,慢慢的走向我进门时脱掉的鞋子,捡起来,狠狠的把鞋跟插到陈清的脖子里,然后拔出来。 鲜血从陈清的的脖子里喷到了房顶上,我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陈清赶忙收回了阴火,两只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然后迅速的后退,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外公对我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块巧克力放在我手心。小时候我每次生病外公都会给我买一大块巧克力,让我一直吃到病好。 外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他对我的爱从来就没有所图,他甚至都没要求我爱他。他永远都知道我在哪,他永远都会在危险的时候挡在我面前。 我拿着那块巧克力,静静的看着外公消失在夜色中。我知道,他要去投胎了,来看我应该是他最后一个心愿,我真的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外公走后,我爬到包旁边,拿出冷月送给我的那条手鍊。没过多久,冷月来了,再一会儿,警察和二太太也来了。警察看着满屋的打斗痕迹和口不能言手不能书的我,又听了一会儿二太太的哭诉,断定,这场预谋已久的绑架伤人案,是二太太的对头做的。 等我能作笔录的时候,我早就和冷月把故事编的天衣无缝,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无故牵连。公司为此特意给我记了个工伤,不仅住院费全报,连工资都照发,当然这些都是由二太太买单。 在我养伤的期间,冷月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没有问。有一个人能在你受伤、生病、软弱、痛苦的时候一直陪在你身边,即使他对你有所隐瞒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我能下床之后,我卖掉了陈清送我的手鍊,给冷月换了台马自达。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会扔掉那条差点让我送命的钻石手鍊,但是,子曾经曰过,恨男人吧,但别恨他们钱。 =====================七夕完============================ 第六章 祠堂 我的鼻青脸肿,我的身心俱疲,我的痛苦不堪,都没能阻止十一黄金周的到来。 我本想让冷月开着他的新车送我回家,顺便见见我父母,可哪想到冷月一口拒绝。他说他要趁着十一假期回家一趟,看望他妹妹的孩子。呸,骗谁呢?他妹妹刚结婚几天啊,哪来的孩子啊? 不过冷月说,车他不开走,但以我的技术最好也不要自己开回去。他同时表示,此去山高路远,难以对我照顾,让我自己小心。我看了看自己刚刚消肿的脸,估量了一下,陈清伤的比我重,好的肯定没我快,这次回家应该没有危险。 冷月的护送没戏了,我只好又重新回到了黄牛叔叔的怀抱,加了50块买了张回家的车票。 回到家里我妈认为我因公受伤的脸有碍视觉,怕别人认为她在痛骂我爸的时候,还对我家暴(其实她到不怕警察,主要是怕别人误会她更年期),就把我打发去陪我奶奶了。而我奶奶看我一脸死相,给我擦了点祖传消肿秘方后,决定带我回老家散散心,青山绿水的还可以陶冶一下情操。 其实,我很不想回老家(虽然我一次都没回去过)。原因很简单,所有晚辈第一次去祖宅,都要在祠堂里住一晚,凭我这走到那死到那的明,不碰到点怪事都对不起各位了。 但奶命难为,于是乎,身兼保镖、保姆、护士等多项功能的我,就陪着奶奶一起回了老家。 我姓莫,我爷爷也姓莫,我爷爷的爷爷当然还姓莫,虽然我不知道他叫莫什么。 说起我这位叫莫什么的祖宗,他可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的代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地里刨食的小地主,连个秀才都没出过。到我我这位莫祖宗这代,他竟然宇宙大爆发,考上了举人,而且那年他刚刚20岁。大家看看范进那位大叔中举后那癫狂的样子,就知道在那个社会,中举是件多么happy的事了。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一帆风顺的。莫祖宗由于从小娇生惯养,幼年的寒窗苦读,他的身体变得很是孱弱。于是乎,他在大力的搜刮民脂民膏,重建了祖宅之后就两眼一闭两腿一蹬,留下一屋子孤儿寡母离开了人世。真是国家之幸,人民之福啊。 莫祖宗29岁就离开了这个万恶的世界,留下了一个老婆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他走后,我们的莫太太奶奶(谁知道这个称唿对不对)就掌管了整个莫家。她年少丧夫,对两个儿子娇惯的不行,把他们当成全部的希望。 这就是慈母多败儿的由来。 莫祖宗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莫亭,二儿子叫莫留(这名字起的太不吉利了),莫留就是我太爷爷。他们俩在太太奶奶的娇惯下,迅速的成为两个有文化没道德,更没纪律的二世祖。大太爷爷莫亭,那是仗着自己家里有钱,长的英俊,会写几首打油诗,每天留恋花丛。当然在那个年代泡良是犯法的,他只好每天游荡于风月场所,和各种社会危险分子胡混,孩子也没生出一个。 大家一定觉得大太爷爷很堕落,其实太爷爷莫留更堕落。他每天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守着老婆生孩子,平时的娱乐活动只有一样——抽大烟。不过当时城里有钱有势的都这么干,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 第86页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下去,1931年8月的时候,太爷爷终于为莫家生了第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爷爷。我可怜的爷爷还没满月鬼子就打进来了,整个家庭也随着这场国难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鬼子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搞“亲善”,他们命令城里所有的大户,每家必须派出一个人到政府担任公职。这种丢人现眼有辱祖先的事情,家家都不乐意,但为了活命也只好一家派出一个人儿子,我们家派的是我太爷爷莫留。 话说我太爷爷莫留别的本事没有,就写字好,鬼子得知太爷爷这个本事,就让他去做抄写文件之类的工作。哪知太爷爷上班第一天,早会还没开完,菸瘾就犯了,连打哈欠,再流眼泪,然后迅速回了家,再也没去过。另外几家也如法炮制,没办法嘛,那个年代大烟横行,大家都是表兄弟,有点什么共同爱好也是正常的,鬼子也不可能倡导一次禁菸运动,只能默许了他们的旷工。 就这样,我们家混了十来年,虽然受尽屈辱,但也没缺胳膊没断腿的支撑到了光復前。 有句话怎么说来的,黎明前的黑暗。 鬼子在东北的最后几年,很是倒霉。前线战线过长,补给压力过大,后方锄奸队也不给他好日子过,通常是今天晚上刚任命一个,明天早上脑来上班的只有一个脑袋。城里人心惶惶的,很多胆子小的,接到鬼子的任命之后,为了祖宗名声,全家的性命,也不等锄奸队来,直接一根绳子自我了断了;胆子大的呢,就收拾包袱逃到外乡。 噩运最终还是降临了。 一天,我太爷爷莫留,亲自出门去买大烟(一般这种事情都由他2女儿做),正好碰见一个伪政府的同事。虽说俩人在机关没接触(主要我太爷爷从上班第一天就一直旷工,想接触而不得啊),但私下里经常讨论大烟问题,有几分私交。这个人向我太爷爷透漏,鬼子有意要让我大太爷爷莫亭去做警察署长,据说文件都已经拟好了,三天后委任状就会送到家里。 这对我们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啊。做个小文员不参政,光復后还家里花点钱就能小事化无,可这警察署长,是板上钉钉的大汉奸啊,就凭家里那点钱,是怎么都洗不清的。 太太奶奶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叫人把大太爷爷莫亭从窑子里叫回来,然后又找了自己娘家的哥哥四处活动。 可不知道为什么,小鬼子像铁了心一样,油盐不进,金子银子统统不要,只要大太爷爷莫亭去做警察署长。最后本城最大的汉奸挺身而出,对我太太奶奶表示,如果我们家肯把祖宅送给他,他愿意帮忙活动。 无计可施之际,我打太奶奶,只好吩咐家人收拾东西,准备让出祖宅。正在大家手忙脚乱,一直醉生梦死的大太爷爷莫亭,终于表现出他身为一家之长的威严。他站在院子中间,大喝道,即使全家死绝,祖宅也要留着放牌位。 祖宅虽然在大太爷爷莫亭的坚持下保住了,可警察署长的委任却迫在眉睫。多年的酒色过度早已掏空了大太爷爷的身子,这一气一急之下,他体内隐藏的花柳病毒彻底爆发。终于,在委任状下达之前,39岁大太爷爷死于花柳病,哎,怎么说也比做汉奸好点。 大太爷爷莫亭死后,太爷爷莫留成了一家之主,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家在解放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成份——城市贫民。我的太爷爷也平平安安的终老家中。 奶奶给我简略的讲完莫家野史之后,车也就到了。 现在的祖宅由爷爷的弟弟三爷爷看管,他给我和奶奶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能搭上边的亲戚都请了过来,坐了满满一院子。酒席中,我见人就叫爷爷,反正能和我奶奶平起平坐的,我叫了也不能吃亏。 酒足饭饱之后,三爷爷送我和奶奶安回了房间。可还没等我坐下,三爷爷一把抓起我,接着一个曲球,把我直接扔到了祠堂里,并从外面锁上了门。 这一刻,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白毛女时代,我趴在门上,双眼含泪,手拍门板喊道:“三爷爷,我要是起夜怎么办?” “屋里有后门,从后门出去有的是空地,但要注意啊不要去屋后的小树林里乱跑,里面有狗,小心咬到你。” 说完,三爷爷就和过去的地主老财一样,拿着他那一串叮噹乱响的钥匙走开了。我假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了一秒钟之后,迅速回头打量祠堂配置。 我家的祠堂和别人家的其实差不多,就是墙上挂着祖宗们自吹自擂的牌匾,然后桌子上摆着无数的牌位,放着香火和贡品。为了配合气氛,屋里的灯特别的昏暗,都啥年头了,三爷爷也不知道换个一节能灯,即明亮又省电还环保。 在侧对着牌位的墙边还放了一张单人床,上面厚厚的被褥,看起来还挺暖和的。我再往床边一瞄,神呀,我老谋深算的三爷爷,把行李都给我拿来了。无奈之下,我只好当着祖先的面换上了睡衣。 天还很早,我睡不着,就去给祖先们上了一炷香,上完香之后,我百无聊赖的跪在那看那些牌位。太太爷爷的牌位果然是最大的,可他却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大太爷爷莫亭的。大太爷爷莫亭的牌位,不仅木质和雕工最好,连上面的字都是金箔贴的。啧啧,真不知道一个浪荡风流花柳病而死的败家子,怎么能搞出一个这么低调奢华的牌位。 第87页 看了一会儿,我开始眼皮打架,我对着所有的祖宗说了句晚安,就爬上床去。还没等我躺下,就哭了,三爷爷真是缺德,竟然给了我一个木头枕头。没办法,这也没有别的材料,枕衣服我又捨不得,只好咬牙枕了上去。别说,还真硬。 枕头再硬也得睡啊,在这个昏暗恐怖的密闭空间,只有睡觉才能有利于身心健康。我躺在床上,比和眼睛开始数饺子,数着数着我就饿了,为了不让自己继续饿下去,大脑自动发出指令让我酣然入梦。 都说是入梦了,当然要做梦了。 在梦里好站在现在躺的位置,看着房屋中央,有两个男人跪在那里,像刚刚祭拜完一样。 “哥,你还是少出去吧,母亲和嫂子都很担心的。” “我不去窑子里打发时间,就得去给鬼子卖命,哎,你也少抽点大烟吧。” “不抽干什么?连吃口大米都能掉脑袋的日子,不醉生梦死还能干嘛。” “我听说,周家的大表侄跑了。” “跑了也好,即使将来战死沙场,也比这样窝窝囊囊的好。” “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我出门了,你叫弟妹多去陪陪鹤知吧,她天天一个人也够苦的。” 接着,场景一转,从黑夜变成了白天。一个男人站在供桌前面,门口围着一群人。 “我们莫家,自打先祖拥有第一块土地开始,就从没买房子买地的事情。谁也别想从我莫亭手里拿走家里的一砖一瓦一把土,房子是绝对不能给的,就算我们莫家死绝,这栋宅子也要留着放牌位。” 我心里已经完全明了了,这个男人肯定是我大太爷爷莫亭,刚才另一个就是我太爷爷莫留。哎,一对儿五短身材,看来我长成这样还算基因突变呢。 情景在一转,又到了晚上,太爷爷和大太爷爷又跪在了祠堂里。 “以后家里就全交给你了,帮我照顾鹤知吧,她也每个孩子什么的,以后她老了就全靠侄子们了。” “恩。”太爷爷不住点头,满面泪光。 “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太爷爷起身走了出去,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儿,大太爷爷莫亭拿出一把手枪,接着我就闭上了眼睛,只听一声枪响。 我睁开眼睛,场景继续转换,棺材就停在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人,哭的叫的唉声嘆气的。 仪式刚刚结束,棺材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大门被推开,一队伪军耀武扬威的绕过影墙走了进来。 “我们要开棺验尸。”领头的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太爷爷赶忙走上前,把一袋子东西塞到了那人手里说道:“行行好,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让我哥哥安心的走吧。” “这我可办不了,是上头的命令。” 他着话音还没落,一个女人扑了上去。我看他穿着重孝,应该是大太奶奶鹤知。 “你是不是欺负我一个没儿没女的妇道人家,我告诉你,我表哥是在重庆的衙门里当差,有朝一日万一变了天,小心我杀了你全家。” “臭婆娘,你敢威胁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男人都死了,我也不想活了。”鹤知太奶奶说完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家纷纷来劝,正当大伙乱成一团的时候,天突然黑了,接着一声炸雷从天边传来。众人都呆住了,我也顿时惊醒。 我在黑暗中长舒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翻了个身。 其实有的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恐怕有些事情的真相,连当事人都不知道。 =====================祠堂完========================== 第七章 时光森林 我翻身假寐了一会儿发现,睡意越来越少,但尿意却越来越多。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哭死,还没到12点,看来憋到明天早上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了。为了剩下的时间能安稳入睡,我只能起来,披着外套,趿着拖鞋向后门走去。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好,又大又亮,我借着月光向外看去,门外一片光秃秃的空地,空地后面是一片小树林。我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了看那块毫无遮挡的空地,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即使树林里有狗我也要去那。这光线明亮,毫无遮挡的上厕所,被好事之徒拍下来,传到网上,我还活不活了。 我回屋拿了一根小棍子,走到小树林旁边,找了一块儿很有隐蔽性的地方,又拿棍子在周围一顿抽打,不管什么蚊子虫子蚯蚓蚂蚱的统统赶走,然后我就心满意足的方便了一下。 排除毒素一身轻松的感觉真好,我提着裤子慢悠悠的往回走,走到空地中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后门的阴影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揉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超难的动作——在前进中突然180°转身,并加速开跑。 大家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要跑,原因很简单,如果你在半夜12点,孤身一人与一个冷血无情非要把你杀之后快的人狭路相逢。我相信,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转身就跑。 没错,阴影里的那个人就是陈清。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他他站立样子,他抽菸的姿势,我一辈子都记得。当然他打我的力度我也记得,我的脸都开始回忆疼痛感了。 第88页 别看我腿短,但体内的爆发力还是让我如豹子一般,我甩开拖鞋,光着脚慌不择路的跑到了树林里。林子里的树不是很密,偶尔有几声蝉鸣,空气冷冷的,月光在这么冷的夜里显得更是安静,它透过树影,在地上画着不知名的画作,看起来美极了。可这么美的景色,我却一眼都顾不得看,因为陈清的脚步声让我知道,他就在身后不远处。 爆发力虽然可以让我瞬间变身,可时间久了激素也控制不了我的腿发酸,肺子发痛。我的两条腿开始越动越慢,气管也疼得要命,嘴巴里都满是血腥的味道,陈清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怎么办? 谁能救救我? 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线暖暖的灯光,伴着灯光还传来阵阵欢笑笑声,听声音好像有不少人的样子。我看到了希望,感觉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跑起来都有劲了。 我咬着牙,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灯光处跑去。 灯光在一点点的变大,源头也在一点点的清晰。我看到几间砖房,房前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烧着一堆篝火,火旁围坐着几个男人,屋里还飘来阵阵的饭香味,有两个女孩子出出进进的拿着东西。太好了,这么多人,陈情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了。 乐极总是生悲的,胜利就在前方,我却倒在了建国前夜。就在火光马上要暖到我的脚的瞬间,陈清赶了上来,一手拦腰把我抱起,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呜呜直叫,拼命挣扎,可在陈清的面前,我所有的挣扎都是多余的,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清把我从希望的边缘拖走。 “你仔细看看篝火旁的人,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尖叫着逃跑。”陈清把我抱到了一棵大树的背后说道。 我觉得他的手松了下来,赶忙挣开,向篝火望去。 只一眼,我就明白了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乖乖的听话。 火堆旁的人既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歪鼻子斜嘴,既没有满面鲜血,也没有全身腐肉。话说他们穿的我也很熟悉,经常在爱国主义电视剧里瞧见,都不需要仔细研究,我就知道他们板上钉钉是东北抗联的。 不仅如此,那个房子也是十分老式,十分简陋,屋里出出进进的两个女孩子穿着家织布的衣服,衣服上还满是补丁。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种没有摄像机的情况下,突然看到这么一群人,我说不是撞鬼了你都不能信。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陈清。 “走吧,边走边说。”他拉着我往树林的深处走。 “我不要,我宁愿和那些东西待着。待在这儿我九死一生,和你走了我就死无全尸了。”我抱住树一步不肯挪动。 “我改主意了,打算和你重修旧好,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你当我还18啊。这种鬼话,你还是说给火堆旁边的那一群去听吧。” “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要是再信你,我就该去看精神科了,这种毫无根据的谎言你也能说的出来,你档次也太低了吧。” “那我给你说下理由,咱们边走边说。” “不去,你都不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怎么能和你走。” 陈清没想到我如此会说车轱辘话,愁得他直拿脑袋撞树,我看他那副受窘样子,笑了起来说道:“你不是被我打傻了吧?这还是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陈清吗?” “哎,我捋顺一下慢慢说吧,你打算先听哪个?”陈清看来并不介意我的话。 “先听你为什么改变主意,要和我和重修旧好,我觉得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考虑其他。” “为什么改变主意呢?因为我发现,我想要拿走你的内丹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 “首先,你只不过是待罪流放,天庭新上台的吏部大员,觉得要对保护好你们,省的丢了天庭的面子。其次,你是阴司的人,地藏王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命数,所以上次我做了完全的准备,还是失手了,我想通了我可没本事和地藏王较劲。最后,我觉得我还是对你下不了手,上次之后我老是做噩梦。而且,我在天庭的好友给我想了一个办法,比你这边可行性高多了。” “恩,我捋一捋啊。首先,你前两点还比较可信,后一点我也不追究了。其次,你天庭的好友?你怎么会有好有在天庭?他给你想了什么办法?” “其实我也不知道,有一天他找到我的,和我说上辈子我也是神仙,我俩关系很好。” “那你岂不是和我一样,是被流放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被流放的?”我打岔道。 “我一项一项的说啊。首先,关于你的事我是在我朋友那知道的,他曾经负责追回那本三世书,书曾经在他手里放过一天,我碰巧看到了而已。然后,我和你不同,我是平定叛乱的时候仙根被打碎了,你还能有个指望,我要想再上去还得重头再来。” “那你和我说的被你师傅救得什么都是鬼话了吧?你到底是怎么脱身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来的时候没死,自己咬咬牙爬上了上。后来在我朋友那看到三世书之后,我才明白,是你的问题。” 第89页 “採补?”我的脸有点发烧。 “恩。” “怪不得我上次病了那么久呢,我还以为自己伤心过度呢。那他给你想了什么办法?” “姐姐,这回能边走边说了么?再不走一会儿就可能走不成了。” 他的话我虽然我只信三成,但我内心还是倒向了这个曾经要把我杀之后快,毕竟熟人好办事嘛。我松开了大树,顺着陈清往树林深处走,可没走几步,我又不动了。 “怎么了?还不信?”陈清看我不动问道。 “我脚疼。” 我可没扯谎,你要是光着脚一顿狂跑,你也疼。 “来吧,我背你,等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我本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种思想,爬了上去,别说,有人背着不用走的感觉就是好。我为了缓解脚疼,只好和陈清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 “你先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听过时光森林吗?” “时光森林?没有。” “传说,人临死的怨念会使时间凝固。在伪满的时候,抗联带着一些百姓转移,哪想到被叛徒出卖,在这个林子里被鬼子围歼,所有人都被杀害了。他们的怨念就变成了这座时光森林。” “那你急着走什么啊?说不定还能看到当年的战友呢。” “我可没兴趣和他们叙一辈子旧。” “什么意思?” “时光森林里的怨念,不仅仅是重现当年最开心的时光,还会把所有进入时光森林的人都拖进去,和他们一起生活。在他们的意识里,是想把快乐和别人分享,可被他们拖进去的人就要永远的重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怎么这么像我看过的一个电影呢?你别是忽悠我呢吧?” “不信的话你就留在这,看看明早能不能不能回去。” “那你还愣着干嘛?原路返回啊快点。” “没用的,进来就很难出去了。别说你刚才慌不择路完全记得不怎么进来的,就算你记得,现在回去也找不到路了。现在的咱们所处的地方,都是他们的怨念所幻化的,现实中是没有实体的。” “那就别废话了,咱俩马上一拍两散各各找各妈吧。”我作势要从他背上跳下去。 “急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很难出去不等于出不去,只要咱们能找到这个林子的至阴点就可以了。” “说话大喘气的都是猪猪猪猪猪猪。至阴点是什么意思?” “至阴点,就是林子里月光最盛的一点。” “他们都是游魂,咱们再去至阴点不是羊入虎口吗?” “不会,他们现在不知道自己是游魂,内心还保持着当年的善念,并且认为外面还是一片黑暗,把人们拖进他们的世界,是对世人的保护。所以他们会离至阴点远远的。” “那我就放心了,快跑,跑到那就安全了。” “我还没说完呢。很多后来被拖入时光森林的会心存不甘,专门围着至阴点活动,吸收阴气,寻找猎物。不过,还好,他们不能接触至阴点。” “为什呢?” “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就这么告诉我的。” “学而不思则罔。” “别贫嘴了。我们很快就要进入至阴点的范围了。” “那咱们要不要匍匐前进?” “用不着,那些游魂看不到咱们,只要你屏住唿吸,别让阳气外泄,咱们就能安全的走过去。” “那要憋气多久啊?” “不知道,看运气如何了。” “对了,你还没和我说,你那个当神仙的朋友到底给你出了什么主意呢?还有,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和我握手言和吧?” “安静一会儿啊,等咱们安全的时候我一定统统交代。” 我感觉到了陈清的紧张就闭上了嘴,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背上。 “到了。”陈清小声说道。 我连忙摒住了唿吸,一动也不敢动。我从陈清的髮丝中看到,前方大约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块大青石立在几棵树中间。整块石头在月光的笼罩下,显的冰冷而诡异,我想那就是至阴点吧。 陈清也屏住唿吸,慢慢的往石头的方向移动。无数面无表情的游魂和我们擦肩而过,在我们身边徘徊,我偷瞄他们的眼睛,果然是一片乳白,看不到瞳孔。 我从来不知道,打入敌人内部是这么恐怖的事情。我趴在陈清的背上,两只手紧紧地搂住他得脖子,那些游魂从我身边飘过,他们的衣角擦着我的手臂,阴冷的感觉让我的汗毛全都炸起。 我这个人一受凉就要闹肚子,刚才一顿光脚狂奔,已经让我的肚子隐隐作痛,这一紧张,更是觉得有股气在我的内脏里乱窜。我正在忍耐的时候,一个刚刚擦肩而过的游魂,突然回头,他那一片空白的眼球,让我的菊花突然间不受控制嘆了一口气。 随着我的这个屁,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月光中无数没有瞳孔的眼珠都转向了我们。我甚至感觉到,那些白色的眼珠里都透露着绿光。 这时,我们离至阴点还有十几步。 第90页 正在我傻眼的时候,陈清一个过肩摔把我抛了出去,我腾空翻转了几下就掉到了大青石旁片。还好陈清力道拿捏的准,要甩在地上,这要是摔倒石头上,不用那些幽魂出手,我就直接见阎王了。我手脚并用的爬到石头上,看向还在危险中的陈清。 陈清好像符咒不要钱了一样,天女散花似的往外撒,别说他这招还挺管用。那些游魂虽然厉害,可被符咒隔着一时间还近不了他的身,他三步并作一步,连滚再爬的爬到了青石上。那些游魂不敢过来,只好用他们那呆滞空白的眼球盯着我们俩。 我害怕的不敢看,只能低着头和陈清闲聊。 “刚才咱们聊到哪了?”我半闭着眼睛问道“我朋友。” “对了,就你那阴暗的心理,他说是你朋友你就信啊。” “直觉他就是我朋友。” “那关于之前的事,他和你说过什么吗?”我勐然之间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那些幻相。 “没有机会,每次见面都太匆忙。” “哦。那他给你想的是什么办法啊?还有,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咳咳,其实,这两件事可以一起说。” “我就说呢,无利不起早,你说吧,我听着。” “其实呢,成仙除了每日苦修这项必修课之外,途径有很多。” “这个我知道,和升官一样,在学习好的基础上,可以走后门,潜规则,拍马屁。” “乖,知道的真不少。我朋友就打算让我走走后门。” “怎么走?”这种腐化堕落的话题,让我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投其所好,送其所要,多帮上面办一些见不得光的是,这样再托托关系,怎么也能弄个后补。然后等有了位置,自然可以上去,没有位置也可以一直拖着,不用担心早早的死掉。” “哦,那你是看上我的什么东西了?还是求我给你办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都有。” 我抬头看了看他那副无耻至极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那你说说吧,看看我能帮什么忙。” “现在的吏部掌印,原来是太上老君的童子。在他早年给太上老君生火的时候,曾经丢了一块儿红炭。这块儿炭被一个游魂捡到了,游魂吸收了红炭里的精气,从此魂魄相连,独存于天地之间。掌印感觉这件事情非常丢脸,可是碍于天条,不能亲自动手。” “所以……” “我朋友在吏部做主簿,他是掌印一手提拔的,掌印曾经对他说过,谁能帮忙找回那块红炭,并且干掉那个游魂,一定重谢。” “那要怎么做?找到东西在哪直接抢来?找到人在那直接杀掉?” “哪有那么好办,首先,东西要由现在的拥有者自愿的献给掌印;然后,那个游魂呢,要等到他作恶才能动手。” “哦,那我要是说,打死我也不把我刚刚用那个枕头送给你,你会不会把我推下去?” “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 “东西找到了,那人呢?有线索吗?”我转移了一下话题。 “有一点,这两样应该离得不是很远。” “哦。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天亮了他们的梦就醒了,咱们也能脱险了。对了,那个枕头……” “你得等我回去了,管我三爷爷要来才能给你啊。” 我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打定注意,把枕头要来,然后打死也不给陈清。这个王八蛋,以为我是吃脑白金长大的啊,我这个人最记仇了,有人得罪我,我肯定找个机会找补回来。心里虽然把他骂的要死,可脸上还是摆出了一副天然呆的表情,说道:“哎,好想睡,明天还要去祖坟连跪再哭呢。” “靠着我睡吧。” 我就等着他这句话呢,我趴在石头上,枕着他的腿,虽然十月的天气有点凉了,但我缩在厚厚的外套里还是安然入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四周只剩我一个人,和陈清搭在我身上的外套。 我揉揉眼睛,打算回去,刚坐起来就发现,我昨晚甩丢的拖鞋,规规整整的摆在石头边上。 哼,无事献殷勤。 我没理他这套,穿着拖鞋,走出林子,从后门熘了回去。到屋没多久,三爷爷就来给我开门,宣布我无罪释放,可以自由洗漱,等待吃饭。 吃饭时,我死抱着那个木枕头不撒手。三爷爷最终败在我渴求的眼神下,把枕头送给了我。哎,三爷爷你真不识货,那点破金子烂银子死抱着不撒手,这么好的稀世珍宝,你竟然随便送人。 吃完饭后,我把枕头放在了包包的最底层,跟着三爷爷去祖坟祭拜一下。祭拜完之后,又回来洗了个澡,走了一圈亲戚,定了明天的车票。 一顿胡吃海喝,鞠躬弯腰之后,我终于躺在了床上,奶奶在旁边看着报纸和我闲聊到:“你爷爷这里意思一下就行了,明天我带你去四奶奶那,好好玩玩。” “四奶奶?” 我一下子就兴奋了,四奶奶家里可以开温泉疗养院的啊,去那好好的玩几天,吃吃农家饭,还可以顺便泡泡帅哥。更重要的,是可以躲开陈清,让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真是一举多得啊。 第91页 =======================时光森林完=================================== 第八章 心结 好多人都在问枕头那块,其实我感觉说的好明白了啊,为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小兔就提过,祠堂里的是一个木头枕头,很奇怪,然后他问陈清是不是看上他的什么东西了,陈请回答是,so,推断出,陈清想要那个枕头。貌似我写的太简略了还有,陈清说过,那个东西,要拥有者自愿奉献的,如果抢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他还用得着和小兔低声下气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奶奶吃完了早餐,又在三爷爷家里打了一圈秋风,扫荡了土特产无数后,才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去四奶奶家的汽车。 四奶奶家离三爷爷家有3个小时的路程,我上车之后就倒在座位上迷煳。可奶奶昨晚睡的太好,不断的拉我聊天,我的神志不断在清醒和迷煳之间交替。奶奶看我无精打采的,只好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一会儿就路过那个土地庙了。” “庙?”我立马精神了。 这个庙啊,可是我心里恐怖圣地排行榜的前十名,小时候奶奶经常拿这个吓唬我,闹得我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还想上厕所呢。 故事是这样的。 我奶奶姓何,在家排行老么,小的时候大家都叫他何么妹。既然有何么妹就得有何大姐,何大姐就是我奶奶的大姐。 奶奶的爸爸是开连锁大车店的,拿现在的话就是motel连锁店,三教九流的人没有不认识的。他为人很老实,埋头苦干,攒了很多家业,不过可惜命太硬,老婆是娶一个死一个。直到奶奶的妈妈进门才解开了这个魔咒。 为了方便叙事,奶奶的爸爸妈妈,我们就叫做何太爷爷、何太奶奶。 何太奶奶进门之前何太爷爷就有两个女孩了,何太奶奶心眼好,对这两个女孩子也非常好。几年之后,何大姐到了出嫁的年龄,何太爷爷何太奶奶千挑万选,为她找了一户非常好的人家。结了婚之后,夫妻两个也相亲相爱。 哪知好景不长,何大姐在怀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男人不知怎么搭上了一个窑姐,每日留恋烟花之地不说,还要把那个窑姐娶回来做小。何太爷爷知道了这个事,气的去了一下大姐的婆家,闹着要把大姐接回来。可大姐却很是淡定,一方面安抚着父亲,一方面体贴丈夫。大姐的大气,和父母的压力,让大姐的男人暂时断了娶那个窑姐的念头。 虽然,大姐的男人嘴上说着不娶,可私下还是经常去找那个窑姐。大姐从来都不闹,只是好好养胎,孝敬公婆。没事的时候,就拿出陪嫁的两匹缎子绣花打发时间。 半年之后,大姐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公婆乐的合不拢嘴,打算孩子满月的时候大摆宴席庆祝一下。大姐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就让她男人满月酒把那个女人也带来,让父母见一见她男人一听立马乐不得的答应了下来。 满月酒的时候,那个窑姐穿红戴绿的,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赴宴,进门就坐在主家的桌子上。大姐的公公婆婆脸子上立马就挂不住了,婆婆的妹妹看姐姐生气,就拿话损了那窑姐几句。哪知人家从小在窑子里长大,嘴巴利索得很,里里外外的把大姐婆婆的妹妹损了个透,气的婆婆当时就哭了起来。 本来热热闹闹的宴席立马冷了下来,所有的亲戚朋友都睁着眼睛看笑话,大姐的男人觉得面子上过去不,立马把那个女人赶了出去。大家都知道,经这么一闹,那个窑姐想嫁进来是不可能的了。 虽说,大姐她男人断了娶窑姐进门的念头,但仍旧经常留宿那女人那里。对此何大姐毫无怨言,只是默默地操持家务。 讲到这里,这还是一个痴心女子负心汉故事,可下面的发展就有点让人瞠目结舌了。以下的情节只具有参考价值,大家万万不要学习。 嫁进来虽然没戏,但大姐的男人还是时常留宿在窑姐那里。大姐每日独守空房,不哭不闹毫无怨言,不仅如此她还多番劝慰自己的公婆。 何大姐每天除了绣花就是进补,弄得自己白白嫩嫩、水水灵灵的,冷眼一看像个十几岁的姑娘。而那个窑姐就没这个运气了,他得罪了大姐婆婆的妹妹,恰巧妹妹的几个儿子都是孝子,看自己的娘受了欺负,隔三差五的就就去那个窑姐那闹一闹,给他点难堪。折腾了小一年,窑姐天天受惊生气的,还要想尽办法勾住大姐的男人,人憔悴了不少。 孩子周岁的时候,正赶上春暖花开,一家人计划着要去踏青。日子定好后,何大姐的男人不太同意,因为踏青那天是窑姐的生日,不过无奈父母之命难违,他只好撇下窑姐,陪着家里人。窑姐知道何大姐一家人要去踏青,特意擦了一斤香粉、半斤胭脂打扮的娇媚动人的,要去和何大姐的男人来个偶遇。 那天大姐的男人,带着几个下人先去准备,刚到预定的地方,就碰见了那个窑姐。只见那个窑姐脸上脖子上一片雪白,两腮上泛着桃红,唇点的如樱桃一般,眉画的如远山入鬓,衬得两眼含情脉脉、秋水恆波。领扣特意没扣,露出二两嫩肉。 大姐的男人一看,立马腿就软,下人也不管了,上去跑前跑后献殷勤。 他和那窑姐调笑了一会儿之后,大姐陪着公婆也来了,公婆先领着大孙子下车,大姐又让下人抱着那一对儿龙凤胎跟着公婆,一切安排好了之后才慢悠悠的走下车。 第92页 据当事人讲,那天大姐穿了一套百花裙,白袄红裙,群上面绣着上百种花。往绿柳下面一站,那叫一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这套裙子就是他在家里独守空房、日夜痛苦的时候绣的,据说上面每一朵花都是对她男人和那个窑姐的诅咒,整套衣服充满了怨气。 大姐她男人都看傻眼了,愣了一会,回头再看那个窑姐,面色虽白,但却全靠脂粉。大姐则素面朝天,却白里透红。大姐每日早睡早起,那双眼睛,亮的和启明星似的;窑姐虽然眼神妩媚,但终日饮酒熬夜,眼珠子早就蒙了一层尘土。 大姐伺候着公婆在树荫下喝茶,又陪着大儿子,在草地上跑来跑。大姐随风的裙摆,胜过了那个窑姐扭动的腰肢,大姐的男人,撇下窑姐,过来与大姐共享天伦了。临走的时候连声招唿都没和那个窑姐打。 此后不久,大姐的公公为了绑住大姐的男人,把铺子里面的生意交给他不少,大姐的男人为此累的够呛,也没什么时间去找那个窑姐。好不容易去看那个窑姐一趟,那个窑姐就又哭又闹,抱怨他不来看她,时间久了,大姐的男人也腻烦了了这套,慢慢的疏远了那个女人。 虽说疏远,但还是有那么点感情的,偶尔也会去看看那女人。那女人为了绑住大姐的男人,拼命的介绍新来的姑娘给大姐的男人认识,久而久之,大姐的男人又不怎么回家了。 这次大姐表面上虽然还是平平静静的,可暗地里却气的头直疼。大姐找了个空闲回了趟家里,和她老父亲商量了一条毒计。 那个时候,窑姐们也和官家小姐学,每逢初一十五就去庙里拜神。自打鬼子来了之后,大家小姐们为了安全,都躲在家里不出门,可窑姐们不管哪个,每月照旧去庙里。 一天,那个窑姐和几个姐妹一起去庙里烧香,回来的路上碰上了一队鬼子。照理来说,两方相遇,窑姐们也就是吃点皮肉上的亏。不曾想,这队鬼子是刚从南方前线下来的,人虽然杀过不少,可钱却没捞到一分,他们不仅想要窑姐们的皮肉,还想要他们身上的衣服和首饰。 有的窑姐识相,看人家要立马松了手。可和大姐她男人相好的这个女人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就是抓着他那几副镯子不撒手,后来那边急了,照着她脸噼了一刀。 这之后,那个貌美如花的当家花魁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嘴斜眼歪,鼻子上一道深沟的钟楼怪人。一个窑姐没了美貌就等于没了一切,大姐的男人再也没去看过他一眼。 到目前,这件事情怎么都算一个意外。 可相远没这么简单。 据奶奶讲,当年大姐回家后,是闹着要跳井,给家里人吓得不行。好不容易劝住之后,何大姐提出来要让老父亲给他主持公道。何太爷爷当时就同意,刚想套车去,大姐拦住了他。 大姐想要的可不是他爸爸去闹一次,缓解几天,她要一劳永逸。 何太爷爷是开大车店的,三教九流没有不认识的,何太爷爷为人还十分圆滑,和谁都能说得上话。在何太爷爷说的上话的人里,有个一和鬼子混饭的小混子。这个小混子流年不利,他依靠的那个鬼子被人黑枪打死了,没办法他只能另找东家。正好有一队小鬼子刚从前线下来,这个小混子知道了之后,挖门盗洞的想去投靠,可惜既无门路也没机会。 大姐知道了这个事之后,让何太爷爷安排她和那个小混子见了一面。俩人一商量,大姐打听好了那窑姐上香的时间和路线,小混子则说动那些鬼子,出门打秋风。就这样,两队人马在安排好的地方狭路相逢。 大姐早就把那个窑姐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她性子倔强,自恃貌美,贪财不要命。所以鬼子管她要东西的时候,她必然不愿意给。这时候,那个小混子再用日语在旁边挑唆一下,她那一刀是必然要挨的。 这事之后,大姐挽回了男人,小混子得到了那一批新鬼子的欢心,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大奶战小三戏码到这儿本该结束了,可没想到,不知那漏的风声,何大姐策划得这个事,让那个毁了容的窑姐知道了。那窑姐也是个封建迷信的受害者,明知道斗不过大姐,索性一根绳子吊死了,死前还学过去后宫冤死的宫妃,诅咒了大姐半天。 说的也巧,大姐在生完第三胎之后,身子日渐虚弱,大儿子刚十岁她就病死了。据说大姐死的时候,有几十套衣服一穿没穿过。大姐的男人怕睹物思人,就把大姐的衣服拿回娘家或送给了亲戚朋友。奶奶当时还得到了几双袜子呢,奶奶说,何大姐是个讲究人,每双袜子上都绣着花鸟。 何大姐那件充满着怨气的百花裙就这样到了何太奶奶的手里,这次,它将酿出更大的祸事来。 祸事的起因是一桩喜事——何太奶奶的外甥要结婚了。 何太奶奶家里人丁单薄,到他这辈子,只有他和她哥哥两个人,而他哥哥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为了操持侄子的婚礼,何太奶奶提前一个来月就住到了哥哥家,每天屋里屋外的忙个不停。 由于何太奶奶嫂子的身体不太好,他哥哥又太忙,出外买东西的时候,就要何太奶奶亲自出去盯着。 这一盯就盯出了事儿。 何太奶奶为了给他哥哥长脸,每次出门必是穿金戴银,打扮的贵气十足。这一下子就被一群土匪给盯上了。为此土匪们特意找了一个内线,打听了太奶奶家的情况,准备随时动手。 第93页 这个内线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他就是和何大姐密谋的那个小混子。鬼子倒台后,小混子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为了活命,只能逃到山里当土匪。但由于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一直被别人瞧不起,平时吃喝玩乐都不带他,这次他可找到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何太奶奶回到家后的一天下午,大伙出去干活的干活,闲逛的闲逛何太奶奶也在家里织布打发时间。 突然间,锁的严严实实的侧门被勐地撞开,鱼贯而入了7、8个蒙面的土匪。土匪进屋之后就对着厨房里的大锅开了一枪(在当年砸人饭锅和刨人祖坟性质相同,土匪这么做就是警告你,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接着他们就直接踹开屋门,进了何太奶奶的卧室。 正在炕上织布的何太奶奶闻声站了起来,土匪二话没说,直接用枪托给了何太奶奶一下子。何太奶奶那见过这个阵势,她只感到头晕眼花,坐在炕上一动也动不了。 土匪们制服了家里唯一的大人,就开始肆意抢掠。他们不仅抢了家里的钱和枪(过去家里田地超过一定数量的人家都要卖枪),连何太奶奶的衣服都没放过。等何太爷爷听到信儿赶回来的时候,家里被洗劫一空,还好人没事。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那他只能算一个家庭的劫难。可是,百花裙的故事断断不会这么简单。 大家知道土匪抢劫之后首先要做什么吗? 分赃! 这伙土匪也不例外,他们选择了我前面提到的土地庙作为分赃的场所。刚开始一切好好的,后来两个人为了争抢那件百花裙吵了起来,吵急眼了就打了起来,然后不知谁先开了枪。再之后情况更加混乱了,好多人都加入了枪战。理智一点的拿了他们那份就跑,癫了的就开枪互射,后来官府在庙里发现了4具尸体和那件百花裙,奇蹟的是百花裙竟然完好无损,连一滴血都没占到。 后来,官司结束后,官府把百花裙还给了何太奶奶。 再后来,有流言从土匪内部传出。有个参加了那次抢劫的土匪一口咬定,第一颗子弹是从我们家抢走的那把枪里发出的。之后的大混战也莫名奇妙,很多原本关系很好的人都拔刀相向。 这个流言的结果就是,那间土地庙变成了当地最热闹的地方,因为大家都相信,那里的神仙真的会除恶扬善。 至于百花裙的事情,我们家里人虽然心里明白,但都不会傻到出去胡说。 其实这么看来,百花裙还算是很护家的,虽然让大家连惊带吓,但最后总是安然无恙。这次匪患其实不算惊险,最惊险的还在后面,这个就和我四奶奶有关了。 奶奶每次说起四奶奶都咬牙切齿的,原因很简单,四奶奶长得比奶奶漂亮。漂亮四奶奶年轻的时候追求者众多,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同村的一个大学生和在她们家隔壁住过的一个解放军连长。 同村的那个大学生,在哈尔滨念大学,对四奶奶那是一个痴情,提亲就提了20来次,村里是反能和四奶奶有关系的人他都去拜访过。可以他家里太穷,何太爷爷根本看不上他,来一次碰壁一次。后来他改变了策略,天天给四奶奶写情书,慢慢的他的痴情打动了才17岁的四奶奶。 四奶奶亲自去游说何太爷爷,何太爷爷经不住四奶奶的软磨硬泡,终于吐了口。他对来提亲的媒人说,那个大学生给不起聘礼可以不计较,但他必须在政府里找个公职,以后不能让他女儿受苦。折腾了好几年的大学生终于等到了苦尽甘来的这一天啊。 苦尽甘来之后,往往就容易乐极生悲。大学生为了迎娶四奶奶卯足了劲往政府里面钻,别说,还真让他在渖阳市政府里某了个差事。这时虽说他还没和四奶奶定亲,但已经处处以四奶奶的未婚夫自居了。这一自居就坏了事。 四奶奶是一个非常的进步的新女性,从小上的就是洋学堂,16岁就入了党。那时候入党非常简单,tg发展党员的方法就是敲你家窗户,问你要不要入党,你只要说一声“入”,从此之后你就是党员了(米办法,那时候是蒋委员长的天下,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处理啊)。当然在那个时候四奶奶是党员的事情还是个秘密。 虽说四奶奶是党员是秘密,但何太爷爷家里有钱绝不是秘密。何太爷爷没有儿子,他也不需要为谁积累家业,所以他虽说不是当地最有钱的,却是当地最阔气的。老婆和几个女儿穿的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奶奶18的时候裘皮大衣就有好几套,更别说什么狐狸皮围脖多的都可以用来垫狗窝了。 四奶奶长的漂亮,自然也喜欢打扮,每个月去趟省城,流行什么买什么(事后四奶奶爆料,她其实是接着买衣服的由头去开会)。偶尔买衣服空闲的时候,也会去看看那个大学生。 大学生虽说受着新式教育,可思想却是非常落后。他看到四奶奶穿的花枝招展的,心里就来气,认为四奶奶有招蜂引蝶的嫌疑。有关四奶奶穿衣打扮的事情,大学生是见也说,信里也提,一来二去的四奶奶就有些不高兴。四奶奶想,家里的老父亲还没干涉她呢,这个还没定名分的男人就对他指手划脚的,要是以后成亲了,他不理解自己是党员这件事这就完了。四奶奶打定主意要重新考虑一下这门亲事。 本来四奶奶虽然还没下定决心,但脸上已经表现出对大学生的不满了,信来十封回一封,去省城也懒得找他。 第94页 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机灵人身上,肯定会里面感觉到不对,但是很可惜,大学生长了一个木头脑袋。两人在一个心怀不满,一个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冷战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四奶奶打算打破这个僵局,哪知这个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四奶奶在省城开完会,就去省政府找大学生陪她逛街。 那一段胡蝶的一部片子正在热映,里面蝴蝶擦口红的镜头让无数姑娘争相模仿,所以四奶奶也打算买一支口红赶一下时髦。 四奶奶拉着大学生逛了几个商场,终于选定了一直美国产的花派口红。四奶奶付完钱之后,售货小姐提议帮四奶奶擦好,四奶奶欣然答应。擦好了之后,四奶奶对着大学生笑了一下,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一个烈焰红唇的美人对你嫣然一笑的样子。 大学生当时勃然大怒,因为四奶奶太漂亮了,而且这种漂亮他没法一人独享。 他伸手抢过四奶奶手上的唇膏,扔到了地上。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四奶奶难堪的行为导致了,四奶奶回家之后就和她爸爸说,以后不想再见到大学生。 事后大学生无论是哭是跪,还是找人说请,四奶奶都不买帐,大学生失望之余迅速堕落,每每收受贿赂,沉迷于声色犬马,最后竟被人引诱去赌博,没多久就被人追债,逃的不知所终。 当然,他这些悲惨的事情,四奶奶决不会关心,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让四奶奶牵肠挂肚。 当四奶奶甩了大学生的时候,长春已经解放了,下一步就要解放渖阳了。按照当时关门打狗的策略,战火很快的烧到了四奶奶的家乡。 奶奶给我讲过打仗的事,就是国军在县城里一呆,解放军把县城一围,两方先派个代表谈一谈,然后开打。那时候奶奶每天吃完早饭,打扮一新,坐在村口听县城里的打炮声。四奶奶更是兴奋,恨不得冲到县城城墙下面围观去(四奶奶说她这叫信仰,奶奶那种才是看热闹)。 我也不知道仗到底打了几天,反正最后县城里的国军都被赶去了煤阜,解放军则正式驻扎进来。那时候大兵都流行住在老乡家,国军和解放军的人民政策都差不多,相对而言解放军要热情一切,每天会主动帮着家里打水噼柴什么的。 当时四奶奶家邻居刚好是解放军的指挥部,四奶奶每天都会像打了鸡血一样隔着墙往邻居家看,甚至还主动去帮人家做帽子做鞋。这一来二去,住在隔壁的一个连长就看上了四奶奶。 连长二十三四岁,长的还不错,隶属四野骑兵连。 连长觉得四奶奶长的漂亮不说,还和他有共同的信仰,俩人结婚之后肯定是幸福的不得了。 可惜,美好的爱情只存在于人类的想像中。何太爷爷面对连长的提亲,只给出了两个字——不行。 没办法,早在连长第一次登门,穿着一身破烂衣服,拿着一块粗布(据说攒了好久才买的),央求穿着貂皮大衣、擦着美国口红,带着一对儿金镯子四奶奶帮他做一个棉帽子的时候,何太爷爷心里就否定了这个人。 而且,煤阜的国军刚刚打了败仗,好多官太太逃跑时都在何太爷爷的店里歇过脚。何太爷爷每天在店里看着那些可怜的女人,心里打定主意,绝不能让女儿嫁给一个朝不保夕的当兵的。 连长被何太爷爷残忍的拒绝之后,心里很是失落,so,他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当时煤阜的国军将领和解放军将领,貌似能搭上点关系,国军守不住煤阜之后,就和解放军商量,能不能借条路让他们去关内。那时候重庆谈判谈的热火朝天,解放军这边考虑政治影响就答应了。借的哪条路就在村子旁。 连长在接到上级的统治时候,决定要偷袭借道队伍的尾巴(手底下人太少只能偷袭一下尾巴),而他的上级经过层层批示竟然通过了(都什么人啊,我深深的鄙视这种行为)。计划秘密的被制定了,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认为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撤退。 当然,有的人连这次撤退都不知道,比如四奶奶。 国军从煤阜撤退的那天,晴空万里,艷阳高照。四奶奶拉着奶奶,带着那条百花裙由村口的大路去一个亲戚家。亲戚家里有个姑娘要出嫁,想拿百花裙当样子,让裁缝给他做一套类似的。 四奶奶和奶奶刚出村口,就在村口的小树林里碰见了连长和他手下的一连骑兵。四奶奶高兴的上前搭话,可是平常都笑咪咪的解放军好像一夜之间都变成了石头,最后还是连长没忍住,板着脸催促着四奶奶快点抄小路走。 四奶奶和奶奶看他们板着脸,觉得没意思就依照连长的话抄小路走了。刚走出一里地,她们就听到后面的枪炮声。四奶奶眼珠子一转就猜出怎么回事,她二话不说拉着奶奶就往山下的矮树丛里跑,因为国军撤退是有飞机护航的。 如果有人告诉你,在战争中他承诺不会伤害贫民,你要做的就是吐他一脸狗屎。 那时,国军往东北派的飞机多配备机关枪,扫射起来可不管你是谁。四奶奶当时应该是蒙住了,拉着奶奶一顿狂奔,要知道,在这种时候,你不跑证明你没事,你一跑飞机就专盯着你打。 她们还没等跑到半山腰,飞机就飞了过来,子弹很快就落在了他们身后。四奶奶和奶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往灌木丛里钻,可惜她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飞机啊。 第95页 正当四奶奶找到一块儿可以隐蔽的大石头,伸手拉奶奶的时候,一颗子弹从天而降,正打在她身上。四奶奶当时就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奶奶当时吓坏了,也顾不得天上的飞机和空中的子弹了,趴到四奶奶身上就开始哭。边哭还边摇晃四奶奶的头,不曾想,摇了几下,四奶奶就醒了。两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先爬到石头后躲了起来。 等飞机飞过去之后,奶奶开始打量四奶奶,想看她伤到哪了。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那流血破皮的,四奶奶也没感到那块疼,可那子弹明明打在身上了啊。 后来,要走的时候四奶奶感觉鞋子有点不舒服,低头一看,子弹就打在他鞋上,嵌在两个脚指头之间。 大难不死的四奶奶回到家里,父母抱着又一顿哭,连长也偷偷地表达了一下问候。几天之后连长的部队开拔了,继续为解放全中国而奋斗,据说最后一直打到了海南岛。后来连长復原之后,还特意带着女儿来看望过四奶奶。 连长走后,四奶奶仍旧有很多爱慕者,但是每次恋爱还都以失败告终,直道30多岁才嫁给了一个老实的银行出纳,生了一个女儿。可好景不长,四奶奶的女儿刚刚成年,她丈夫就意外死了。 死了丈夫的四奶奶依旧有很多爱慕者,可她再也没嫁过人。爱情,从此变成了她的一个心结。 第九章 猫鼠游戏 我刚刚回顾完四奶奶的爱情生活,车就到站了。 80多岁老当益壮的四奶奶亲自来接我们,我把奶奶扶下车交给同来接站的平姑姑后,就奔向了四奶奶。(平姑姑是四奶奶唯一的女儿) 奶奶和四奶奶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关系非常的好,我不会走路的时候奶奶就带我去过四奶奶家。由于我从小就乖巧可爱(自诩),慢慢的四奶奶就和在她床上拉屎,被窝里撒尿的我培养出了深厚的革命感情。可惜我长大之后去外地念书工作,已经好久没来看他了。 “四奶奶和我奶奶住在那啊?”我倚在四奶奶怀里问道。 “现在家里那么多屋子,想住哪间就住哪间。”四奶奶答道。 “那我还像小时候一样,和你住一起。” “算了吧,我现在还保留着你小时候尿的万国地图呢。” “我都这么大了,早就不尿床了。四奶奶,你不能那一次当百次啊,谁还没有个年少尿床的事情啊。” “家里新盖的房子里有单独的温泉浴盆,你自己在屋里泡就行,我和你奶奶半夜聊天也不会吵到你。” 我恩了一声算是同意了,但心里却在想,来温泉不就是为了公开看别人的裸体吗?谁会想去单独泡澡。 其实,我对温泉充满了幻想。热唿唿的泉水,水面漂浮的酒杯,还有裹着一条毛巾的帅哥,哎,想起来就美的很。 哪知进了门我的美好愿望就瞬间破灭了,那正是午饭时间,吃饭的地方靠近大门,大家都陆陆续续出来吃饭。我放眼望去,神啊,就没看到一个小于60岁的男人。我回头看了一眼四奶奶,四奶奶用理解的目光安慰着我,并说道:“这儿是温泉疗养院,专为身体不好的老年人服务的。去挑一个房间吧,然后过来我这吃午饭。” 我带着满心的失落,找了一间风景优美,任何一个方向都看不到任何温泉的房间。吃过午饭后,四奶奶和奶奶要先睡一个午觉,我则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转悠。四奶奶嫌我碍眼,告诉我说,他们这儿可以叫客房服务,让人到房间里给你按摩。我听了之后,立马消失,跑回房间洗白白,打电话叫了一个按摩服务。 没过5分钟就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哇,一个20来岁穿着制服、推着小车小美女。小美女微笑着把我扒光,然后按在床上,回手拿了一条热毛巾敷在我的背上,对我说道:“姐,我叫雪娇,很高兴为您服务,我要是手轻了或重了,您要及时和我说。” 我幸福的恩了一声。 雪娇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的,但手劲十分的大,按的我吱哇乱叫,她却充耳闻,只是安慰我到:“现在是松筋,等一会儿推油的时候就不疼了。” 想想一会儿的美女推油,我顿时感觉松筋没那么痛苦了。松完筋之后,雪娇又给我热敷了一下后背就开始推油。哎,让美女推油的感觉真好,在全身放松中,我进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姐,你是老闆家的亲戚?”雪娇问道。 “恩。” “那姐你稍等一会儿啊,我去给你取几种新进的精油。” 说完,雪娇用一块大大的热毛巾把我盖住,就出门去了。我在床上迷煳了一会儿,听到了开门声,我以为是雪娇回来了,趴在床上也没抬头。 雪娇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把毛巾拿开,把精油滴在我背上,然后伸手过来想把精油涂匀。在她的手碰到我皮肤的一剎那,我的每一根的汗毛站了起来。我慢慢的转过头,向后望去。 陈清! 虽然我心里明白的知道,他不会再对我动手,可内心的恐惧还是控制不住。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说:“真巧啊。” “我对天发誓,这次真的是偶遇。”他一脸无辜的说道。 “既然偶遇,你还进我房间干嘛?” 第96页 “我这不是有事相求嘛,当然要把握一切机会讨好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立刻产生了一种蹬鼻子上脸,有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感觉。我斜着眼睛对他说道:“恩,那你接着按吧,说不定我一高兴就答应你了呢。” 说完,我就重新趴好,边哼小曲,边扭屁股气陈清。陈清嘆了口气,开始帮我按。 异性按摩的感觉就是好,特别是事后不用给小费的感觉更好。 陈清老老实实的给我做了一个全身推油,我心满意足的翻身躺倒被窝里,看着他一脸囧样,我心里美的不行啊。 “祖宗,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吧?”陈清问道。 “行啊,不过谈之前你先把衣服脱了,坦诚相见嘛。” 陈清表情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照我说的脱光了衣服,站在一边。 “别站着啊,像我虐待你似地。来。”我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过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瘾。 陈清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非常迅速的躺到了我身边。 “现在能说了么?”陈清很配合的做了一个满脸委屈的表情。 “说吧,但是想要我把枕头给你可没那么容易。” “我找到了那个游魂,可是我发现他变成了魅精。”陈清没有接枕头的话题。 “游魂怎么会变成魅精?这简直是家养的猫变成猫头鹰一样的新闻。” “猫能不能变成猫头鹰我不知道,可那个游魂变成魅精却是我亲眼所见。” “游魂怎么能变成魅精呢?” “应该是他与别的东西合体了吧。” “什么东西?” “让我先卖个关子。我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打算和你联手干掉那个魅精,当然事后枕头要归我,魅精也得归我。” “你是认为我今早没吃药,还是吃药没开灯啊。” “别拒绝的这么快嘛。今天晚饭后有篝火晚会,你奶奶她们肯定会去,到时候你去四奶奶的房里待一会。我想到时候你会改变主意的。” “怎么,你现在改行做绑票勒索了?要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我还没不择手段到那个份上。晚上我还会来,我相信那时候你一定很乐意和我合作。” “来的时候别被人看到啊,我可是很在意我的名声的。” “放心,我刚才和雪娇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我最亲爱的普通朋友,咱们接下来要做点什么打发一下下午无聊的时间呢?”我用脚踢了踢陈庆的小腿说道。 不出我所料陈清果然立马靠了过来,我笑了一下,勐地打掉他放在我腿上的手说道:“来,给我做个足疗吧。” 陈清被我折腾到下午四点多才滚蛋。 他滚蛋之后,我趴着小眯了一觉,睡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四奶奶就过来叫我吃饭。由于心里有事,那顿饭什么味儿我都没吃出来。吃完饭之后,我躺在四奶奶的床上假装打着哈气,赖着不肯起来。四奶奶和奶奶见我不肯起床,就撇下我去看篝火晚会了。 我本想闭着眼睛等四奶奶和奶奶出屋,哪想到竟然睡了过去。等我再醒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心里一惊,翻身想要起来,哪知按到枕头边的手,突然间被咯了一下。我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果然,摸出了一封信。 我没点灯,而是拿着信走到窗边,借着月光读了起来。信封上来信人的名字很是眼熟,好像是在那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我跳过这个问题,直接把信拿出来,读了起来:“四妹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知道,在你心中我一直是一个勇敢的战士,可实际我却是个懦夫。 当年部队开拔之前,组织曾问我想不想留下搞地方建设,我拒绝了。我知道你很想留下来,我也知道如果我留下进入县政府,咱们就能结婚。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留下。 当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向你提亲之后,我身边就不停的发生怪事。 你还记得吗?在我们偷袭成功的那天晚上,被俘的国民党军发生譁变吗?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收缴了他们的武器,把他们都关了起来,可不知怎么了,他们拿到了武器跑了出来。 那天异常的危险,一颗子弹从我的耳边滑过,我的头髮都被烧焦了。那一刻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如果我不离开你,就是死路一条。打那之后那个声音就是时刻刻缠着我,让我不得安宁。 虽然那时我告诉自己,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的如此没有价值。所以我要走,要去参加解放全中国的战斗。可现在我知道了,我就是懦弱,离开了战场我就变成了一个懦夫。我没有勇气为了你去冒一次生命危险。 后来,我再次带着女儿回到这里的时候,我得知,你的爱情和婚姻都是那么的不幸。那时我决定要做点什么,弥补我当年对你的亏欠。我走访了每个爱慕过你的男人,很巧,他们每个的情况都和我一样。当然他们也都做了懦夫。 之后,我又私下调查了你去世的丈夫,我找到了他最好的朋友。据他朋友讲,他也和我一样,一直听到那个声音,碰见那些怪事。可他为了你从没畏惧过,后来他找了一个得道高僧,求得了一个护身符,才求得一个暂时的安全。后来你们结了婚,有了孩子,本来一切就该幸福的继续下去,可当孩子快成年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次他没能逃脱。 第97页 我虽然是个无产阶级革命者,是个鑑定无神论者,可我这次确定事情真的有蹊跷。 于是,我调查了你我认识之前的事情,我知道了那个爱慕你的大学生,而且我也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大学生当年被人追债时,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选择了自杀。他趁着夜色逃到了深山里,穿着红衣红裤吊死在一颗高大的槐树上。由于位置很偏僻,很多年后才被人发现,当时政府确定了死因后,怕引起群众恐慌,就压下了。 我想,那些怪事都与他有关吧。 四妹妹,我的生命快要到尽头了。我死后,我的女儿会把这封信送到你手上。这也算是我当年对你不告而别的一种补偿吧。 永别了!” 看完信,我气的眼前一片黑,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结合陈清的话,我已经大概推测出事情的真相。我想那个大学生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时,还不思悔改,把造成他的悲剧的原因都归到四奶奶身上。于是他选择了自杀,用灵魂和魔鬼交换,让四奶奶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而那个魔鬼就应该是当年的游魂。游魂得到了大学生充满怨念的灵魂就变成了魅精。 我用气的颤抖的手,把信折回原状,放回了枕头底下,深吸一口气往自己的房间走。 你个死变态,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四奶奶,我即使要和魔鬼做交易,也一定要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走到房间门口,想把房卡插进去,可手抖得厉害,竟然怎么也对不准插口。 “我帮你。”陈清从背后握住我的手,把卡插了进去。 滴的一声门开了,我一把把陈清拉进去,迅速的关上门,把他按到地上,一顿勐踹。 “你怎么不反抗。”我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问道。 “有时候反抗只能带来更残忍的暴行,不反抗你打一会儿就打累了。”陈清爬起来说道。 “我想通了,只要你能让我把那个王八蛋打的魂飞魄散,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就说嘛,我们小兔最通情达理了。” “别废话,赶紧说说你的计划。”我又踹了他一脚。 “首先,你去找四奶奶要一套她年轻时候的衣服。” “这个好办。” “然后你想办法打听一下她年轻的时候是怎么打扮的。” “吃个早饭的功夫就能问出来,四奶奶特别喜欢讲她年轻貌美时候的事情。” “然后,明天上午你和他们扯个慌说要出去,午饭之前带上衣服和枕头去我那。我帮你乔装一下。” “我明白了,你是想用我当诱饵,把那个东西印出来。凭什么危险的事情要我来做?” “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你想要报仇,就没法坐享其成。” “对了,捉鬼不是都晚上么,怎么你大中午的让我去找你,他敢出现吗?” “他自恃有仙火护体肯定会出现,而午时阳气最重,即使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逃跑起来也容易些。” “废柴,就想着逃跑。” “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嘛。” “哼!” “咱们小兔老佛爷今天火气好大啊,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出出火啊。”刚说完正事陈清就不正经起来。 “来,向外看,看到院门口那只小公狗了没?我宁愿今晚抱着他,也不愿对着你。” “那漫漫长夜,你就望着外面的小公狗玩吧。来,让叔叔抱抱,明天中午见啊。” “爷爷,您甭跟我客气了,门在那记得从外面帮我锁好啊。” 打发走了陈清,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四奶奶既然把信放到枕头底下,那肯定是给奶奶看了,不行,我要问问奶奶,确定一下真实性,省的让陈清骗了。 我想到这里,马上起来穿好衣服,向四奶奶的房间走去。 四奶奶的房门没有关严,橙黄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四奶奶和奶奶聊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信你什么时候接到的啊?”奶奶问道。 “上个月。” “怪不得你打电话给我,要我来。” “这些事说给别人,别人也听不懂啊。”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都快死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打算啊。就这样吧,等我死了,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 我听到这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人一辈子就要在忍耐中度过吗?明明是别人对不起你,你也要这么忍下去吗?有时候人的痛苦就来自于忍耐。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笑着走了进去。 “奶奶,我明天要和帅哥出去玩,中午不在家里吃饭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那帅哥有80了没?”四奶奶说道。 “有了,过几年就该过百岁大寿了。四奶奶,你把你年轻时候的那套红色洋装送给我呗。” “你要那个干嘛啊?” “今年流行復古。” “给你钥匙,就在东厢房的大箱子里,你别把我其他的衣服翻乱了啊。” 我哼哈了两声,就跑到了东厢房,翻箱倒柜的把那件红色的洋服。又翻了翻四奶奶的老照片,才熘回屋子睡觉。 第98页 第二天,我早饭也没吃,一觉睡到中午,起来洗了把脸就抱着枕头和衣服去找陈清。 陈清住在四奶奶家旁边的温泉会馆,虽然两家用一眼泉水,只隔几十米,里面却大不一样。我刚进大门就看见无数半裸的帅哥往游泳馆方向移动。 哎,要是没事站在这看半天该多好啊。 虽然心里不愿意动,但腿还不得不向陈清的房间移动。我一脸不舍的站在陈清的门口,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胸大腿长的妞才出来开门。 “我走错了?”我问道。 “没,我马上就走了。” 那女人说完就走了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这叫一个五味杂陈。想当年也发生过这一幕,想当年我还喜欢他。 我嘆了口气,走了进去。进屋就看见陈清肆无忌惮的躺在床上抽菸。 是不是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利益关系,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你可真有闲心。”我用酸熘熘的语气说道。 “怎么,吃醋了?昨天不还是对我嗤之以鼻呢么。” “我可没这闲心,只不过觉得大战在即,有的人还在这里沉迷女色,也不怕一会儿腿软。” “我这不是备战呢嘛。”陈清掐灭了烟,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我闭着眼睛吼道。 “给你个机会欣赏美男出浴,你都不珍惜。来,陪叔叔洗澡去。” “拜託你,别用你刚碰完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我怕有爱滋。”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他笑嘻嘻的进了浴室,还开心的在里面边洗澡边吹口哨,不就是让我吃瘪了么,有那么高兴么? 我趁着陈清洗澡的功夫换了衣服,别说四奶奶的衣服除了瘦了点,剪裁料子都好得很。 “怎么样?漂亮吗?”我向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陈清问道。 “漂亮!如果你能生在那个时候,说不定我就娶了你了。” “别花言巧语的,过来帮我梳头,四奶奶那个头型我不会梳。” “我也没给女人梳过头髮啊。”陈清虽然嘴里说的不情不愿的,但人还是过来拿起了梳子梳了起来。 “没梳过,但经常看吧。我看刚才那个小妞头髮梳的挺不错的啊。” 他笑了一下,没反驳我的话。 “看看,怎么样?” “还不错,看不出你还挺心灵手巧的呢。接下来要干嘛?” “接下来我帮你画画眉毛。”他捧着我的脸说道。 “不用,我自己会。”我甩开他的手。 “如果一会儿顺利的话,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别这么绝情。” 我让自己想了想他对我的好,顺从的抬起头,任他摆弄。 “一会儿,我带你去村外的一个草甸子(草甸子就是那种草很高的草地),那里有一块大石头,你坐在上面看会儿书。” “老师说过不能在强光下看书,会瞎掉的。” “你假装一下就好,等他出现之后,你在旁边抱着枕头看就好了。如果顺利,完事后咱们俩坐地分赃就好,如果不顺利,你就机灵点,快点跑。” “知道了,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我跟着陈清到了村外的草甸子,坐在石头上已经看了两个小时书了。这两个小时我没擦防晒霜,把自己完全曝露在烈日下。我现在口渴头疼,眼前发黑,陈清也不知藏到哪去了。 正在我内心痛苦挣扎,要不要起来找个地方喝口水的时候,一股冷风从我裙角吹了进来,我哆嗦了一下,扭头向后看。 一个梳着羊犄角小辫子,穿着红肚兜的,看起来2、3岁的小男孩站在我背后不远处。 “姐姐,你能陪我玩吗?”小男孩怯生生的问道。 “乖宝宝,你是那家的孩子啊,过来,来姐姐这儿。” 我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手则紧紧抓着陈清给我的那道符咒,就等着那个小怪物走到我的射程内。 他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我脸上的肉笑的有点发僵,手也有些发抖,午后的温暖的阳光,照到他身上好像立刻被冻住了一样。就在他离我还有3、4步的时候,我勐的把手里的符咒向他抛了过去。 x,竟然没打中。 他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我脸上的肉笑的有点发僵,手也有些发抖,午后的温暖的阳光,照到他身上好像立刻被冻住了一样。就在他离我还有3、4步的时候,我勐的把手里的符咒向他抛了过去。 x,竟然没打中。 刚才还一步三摇的小怪物瞬间转移了,我心里一惊,马上脸冲下扑到地上。一个冷冷的东西,伴着小怪物的叫声,贴着我的头皮划过。 我就地一滚,回身一看,小怪物正站在石头上对我阴森森的笑。我吓得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 小怪物好像和喜欢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站在石头上,笑的拍起手来。我心想完了,这回可算碰见心里真变态的了。陈清也不知是不是埋伏到睡着,我都在地上滚了几滚了,也不见他出来救驾。算了,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我心一横,对小怪物喊道:“你是不是那个想娶我四奶奶的那只吃了狗尿苔的癞蛤蟆?” 第99页 那个小妖怪明显是深山呆久了,愣了十几秒才反映出来我在骂他。 “当年是你四奶奶嫌弃我穷,看到共产党要得了天下,就把我甩了要嫁一个解放军。”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胜者王侯败者贼,这你都不知道,我看你不仅穷,还傻,四奶奶看不上你是一定的。只不过没想到又穷又傻的你,到有一副死不要脸的精神,死都死了还要缠着四奶奶。我看四奶奶这辈子遇到过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认识你,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放狗咬死你。” 我承认,我在刺激他。 他听完我说的话,气的脸色发情。刚才那副正太脸,已经开始咒怨化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就凭你,连金子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就想娶我四奶奶。你还不如路边一坨被狗撒过尿的牛粪呢,凭什么想让四奶奶嫁给你。你连泥坑里的癞蛤蟆背上的脓包都不如,还幻想着天鹅肉?” 我终于成功了,小妖怪已经完全咒怨化了。他气的两手乱颤,脚下的石头也被他踩得粉碎。 “小妖怪,有本事你就过来,我看你也是个怂货,无胆的鼠辈,却蛋的太监。”我继续刺激道。 小妖怪终于,无法忍受了,他跳起来向我扑过来。就在这万分之一秒钟,我飞快的从衣服里拿出一把用黑狗血泡过的糯米,向小妖怪撒去。然后就地一滚,逃离了他的攻击范围。接着又顺手把插在头上的那把桃木木梳扔了过去。 这么无差别的密集打击之下,能倖免的简直是凤毛麟角。可没想到这个小妖怪竟然凤毛麟角了,不仅凤毛麟角还越战越勇的向我扑来。 我这回是完全没招了,只能等着一旁打算渔翁得利的陈清出手相救了。 还好陈清没有让我失望,在这种看似很危急,其实也是很危急的关头跳了出来,和小妖怪打成一团。我真想像武侠小说里一样,描写一下他们的招数,可无奈两人的动作太快,看的我眼花缭乱。 不过陈爷爷毕竟年纪大了,慢慢的有点不敌小妖怪的样子。 不过陈爷爷毕竟年纪大了,慢慢的有点不敌小妖怪的样子。 陈清不断的给我使眼色,让我先熘,可我却摇摇头,继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他们俩。陈清看我不走,眼神变得柔情似水、感激万分,我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 我在这儿可不是为了和他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的,我有着自己的打算。 有人曾经做过调查,问男人最怕什么,答案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可有一项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提。那就是——经血。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的男人都对经血异常的忌讳,把他当作可以降伏一切妖魔鬼怪的邪物。你说,女人只有来了月经才能生育,只有能生育才会生出男人,怎么男人就这么痛恨他们生命的起源呢。所以说,找男人,就要看他会不会给你洗经血弄脏的内裤,不给洗的一律滚蛋。 我这是扯到哪去了? 还是说正事吧,我今早起床的时候,发现,由于我紧张过度,大姨妈提早来看我了。我在不能泡澡的满心悲愤之余,突然想到,好多鬼故事里,那些妖魔鬼怪都超级怕这个的。于是乎,我偷偷收藏了早上用过的卫生棉,打算作为终端秘密大杀器。 这个时机刚刚好。 我紧盯着一旁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寻找机会。这玩意必须要出手稳狠准,要是弄到陈清身上,他要是没死就得打死我。 陈清和小妖怪已经到了相持阶段,两人的体力都渐渐不支,都想找机会给对方致命的一击。我悄悄的从口袋里把卫生棉拿出来,慢慢的向攻击范围靠拢。 就在我走进攻击圈的那一刻,小妖怪为了躲陈清,勐地向我这边考来。这真是机不可失不再来啊,我往前一窜,一伸手把卫生棉贴在了小妖精头上。 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这招到底好不好用也没有什么现实依据。要是好用了算我捡着,要是不好用,我这条命就不一定捡到捡不到了。 幸好我平时上车主动给老大娘让座,积下了点德。卫生棉刚贴到小妖怪身上,他就一声怪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我乐得拿脚直踹他,陈清则呆立当场。 “你这招是和谁学的啊?”陈清一脸嫌弃的碰了碰小妖怪。 “通过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自主研发的。你别磨磨蹭蹭的,快把他绑起来,要不一会儿跑了。” 陈清虽然不乐意,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动手把小妖怪绑了起来。 “我从来没发现你竟然能猥琐到这种程度。”陈清说道。 “这叫什么猥琐啊,你们道家不挺喜欢用处子的经血来炼丹的嘛,这时候嫌弃上了。” “也不知道你这话听谁说的,把枕头给我拿过来,我收了他体内的真火,剩下的就随你高兴了。” 我把枕头递给他,他把枕头放在小妖怪的身上,念了一个咒,枕头迅速的变成了一块燃烧的火炭。小妖怪则从一个小正太变成了一把枯骨。 陈清小心翼翼的把火炭拿了起来,我则发了一道符,把小妖怪打的魂飞魄散。我这儿只流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临终忏悔、坦白从宽那套只在好莱坞大片里才有市场。 “好了,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从此之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了。”我踢了踢地上那堆骨头对陈清说道。 第100页 “那你保重。”陈清笑了笑。 我对他点点头,转身打算离开。 “回去咱们还是同路,一起走吧。”陈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那个必要,道不同。” “如果当时我没那么做,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除了面对没有别的办法。想的越多痛苦越多,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我说什么都没用对吗?” “对。” “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你知道怎么找我。” 我恩了一声,头也没回的走了回去。 陈清的事情让我的心情指数大跌,之后的几天里我失去了拈花惹草的性质,每天躲在屋子里陪四奶奶和奶奶聊天。 回到帝都之后,我又把事情有选择性的给冷月讲了一遍,看着冷月阴晴不定的脸,我心里算是好受了一点。 ======================猫鼠游戏完============================ 第十章 捏心屠夫 回家后,冷月一直没给我交代他十一到底去做了什么,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也没结果。我不是一个喜欢寻根究底的人,但我是个觉很轻的人,只要身边有动静我就会立马惊醒,冷月可好,一晚上起来十几次,一个星期下来,我眼袋都快垂到下吧上了。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冷月又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我在心对自己说道,他肯定去上厕所了,我等他一下,他回来的时候还要开门,到时候我还会醒的。 我迷迷煳煳的,等啊,等啊,等啊,等啊,不知道等了多久,还没见冷月回来。这种半梦半醒、半死不活的感觉,让我怒从心中起,大吼一声:“冷月你死到哪去了?” 我话音刚落,冷月就蹿了进来。 “我出去逛了逛。”他钻到被子里小声的说道。 “三更半夜的瞎逛什么?你不会是外面有人,偷偷发简讯去了吧。” “我哪敢啊?我有几个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做噩梦了而已。” “别撒娇,什么噩梦做了一周啊?” “我梦见咱俩站在一个万丈悬崖的边上,你把我退了下去。” “梦都是反的,我经常做梦中大奖,到现在一分钱也没见到呢。再说了,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成立,我这么怕高的人,怎么会去悬崖边上站着啊!” “但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像真的一样,每次我都吓得一身汗。”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潜意识里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那有,我不是这种人。” “好了,别瞎想了,我搂着你啊。” 我搂着冷月,心里开始瞎琢磨,从黑髮出现开始,冷月就不太正常,十一过后他更加反常了。这里面肯定有事,这事肯定和黑髮有关,我有时间要顺着这条线索好好查查。 想着,想着,我就又进入了梦想,可这梦做的也不消停,冷月一直在旁边不自然抽搐,害得我一直做梦脚抽筋。 第二天我又挂着一副黑眼圈往公司走,刚走到公司楼下,我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倚着车门沖我笑。 第二天我又挂着一副黑眼圈往公司走,刚走到公司楼下,我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倚着车门沖我笑。 我二话没说,跑过去就一个熊抱。 “王鹤璇,你小子还活着啊,我以为你不是偏瘫也得半身不遂呢,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都是你妈接的。”我叫到。 “就我这顽强的生命力,别说摔断了几个骨头,就算摔成渣也能黏上。” “呸呸呸,童言无忌啊。你就是个渣。来找我干嘛?” “上车,我慢慢和你说。” “行,你稍等啊,我打个电话。” 我掏出电话,拨了王哥的号码,接通之后说道:“王哥,有警察找我跟进一下蔚蓝的事情,我请会儿假去警察局一趟。这个算公事外出吗?” 在得到了王哥不扣工资的保证之后,我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十一的时候你去哪了?”小鹤问道 “回老家了。” “你可躲清静了,你不在的那几天帝都警察系统都闹翻天了。” “x,这么机密的事情你可不要和我讲,会被跨省的。” “这个还必须得和你讲,这件事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啊。” “还是蔚蓝的事?”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都是灵异恐怖事件。” “灵异事件和我说没用啊。” “少废话,别当我不知道你是阴差。”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上面有人呗。” “好吧,不过你得给我保密啊。” “没问题,只要这个事你帮我们解决了,别说保密了,就算给你弄个公务员的编制都没问题。” “这么好,你赶快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十一长假的时候,帝都不断发生奇怪的命案,受害者都是被开膛破肚之后,捏心而死。” “捏心而死是怎么回事?” 第101页 “就是人被开膛破肚的时候并没有死,他们是被兇手慢慢捏心脏折磨而死的。” “不要说了,太变态了,不过这撑死就是一个变态连环杀手嘛。” “问题是,捏心的不是手,而是一种想丝线一样的东西。法医说好像是用一种什么丝,把心脏密密的缠住,时松时紧,慢慢把人凌虐而死。” 小鹤的话一说完,我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影像来——黑髮。 小鹤的话一说完,我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影像来——黑髮。 “其他的呢?我要怎么帮忙?”我问道。 “你去阴司查查有没有这些受害者的鬼魂,一会儿我给你名单。” “行,你email给我吧,我有点事儿要回趟家,你在地铁放我下来吧。” “好,等你和那边说好了,我带你们的人去看看尸体。” “明天给你消息。” 我心事重重的下了车,心不在焉的回了家。 进门我看见冷月正坐在沙发上想事情,他想的很入神,连我进门都不知道。我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问说道:“在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一惊。 “没什么,胡思乱想呢。你怎么没上班?” “早上的时候小鹤来找我,说帝都发生了灵异命案,让咱们帮忙查一下。” “什么命案?”冷月心不在焉的问道。 “捏心屠夫。” “恩。” “我觉的和黑髮有关。” “黑髮?”冷月身子明显一抖。 “你抖什么抖?” “我不是被黑髮勐揍过吗?” “哦,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黑髮,我瞎猜的而已。我给你讲讲细节,你帮我分析一下。” 我靠在冷月身边把早上小鹤和我说的重复了一遍,冷月只是不住点头,没有插话。 “小鹤说晚上把名单传过来,咱们先看看。”我说道。 “好啊,你先去上班吧,我也要出去一趟。”冷月答道。 我没问冷月到底要去哪,但我知道,这个黑髮和冷月一定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晚饭过后,小鹤传来了一份名单,我和冷月通过关系在查了一下。果然,他们人虽然死了,但我们的阴差连一个魂都没勾到。 “明天能带我去法医那看看尸体吗?” “我给小鹤打个电话问问。” 我和小鹤说了几本情况,又提出要去看尸体的要求,小鹤一口答应下来,并约好第二天早上6点在我们家楼下等。这天晚上冷月睡的极为不安稳,躺在我怀里不停的发抖。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暗想,就他这副样子,估计明天就会和我坦白交代所有问题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冷月跟着小河去了警察局。冷月和小鹤去停尸间看尸体,我则坐在警察局门口的小摊上吃豆腐脑。等了大约不到半小时,冷月就脸色发白的走了出来。 “看完了?”我站起来迎着冷月说道。 “恩。” “有发现吗?” “恩,那我上班了,你回家吧。” “小兔,能不能先跟我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说。”冷月拉住我一脸可怜相的说道。 “哎呀,要扣钱的,你有事就现在说吧。” “在街上没法说,我求求你了。” 我耐不住冷月的哀求,点点头,跟他回了家。刚进门,冷月就扑通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体道:“小兔,我对不起你啊,我骗了你,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这架势吓我一大跳,我一脚把他踹到一边,然后踩住说:“不许哭,有什么话好好说!” 小鹤的话一说完,我心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影像来——黑髮。 “其他的呢?我要怎么帮忙?”我问道。 “你去阴司查查有没有这些受害者的鬼魂,一会儿我给你名单。” “行,你email给我吧,我有点事儿要回趟家,你在地铁放我下来吧。” “好,等你和那边说好了,我带你们的人去看看尸体。” “明天给你消息。” 我心事重重的下了车,心不在焉的回了家。 进门我看见冷月正坐在沙发上想事情,他想的很入神,连我进门都不知道。我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问说道:“在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一惊。 “没什么,胡思乱想呢。你怎么没上班?” “早上的时候小鹤来找我,说帝都发生了灵异命案,让咱们帮忙查一下。” “什么命案?”冷月心不在焉的问道。 “捏心屠夫。” “恩。” “我觉的和黑髮有关。” “黑髮?”冷月身子明显一抖。 “你抖什么抖?” “我不是被黑髮勐揍过吗?” “哦,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黑髮,我瞎猜的而已。我给你讲讲细节,你帮我分析一下。” 我靠在冷月身边把早上小鹤和我说的重复了一遍,冷月只是不住点头,没有插话。 第102页 “小鹤说晚上把名单传过来,咱们先看看。”我说道。 “好啊,你先去上班吧,我也要出去一趟。”冷月答道。 我没问冷月到底要去哪,但我知道,这个黑髮和冷月一定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晚饭过后,小鹤传来了一份名单,我和冷月通过关系在查了一下。果然,他们人虽然死了,但我们的阴差连一个魂都没勾到。 “明天能带我去法医那看看尸体吗?” “我给小鹤打个电话问问。” 我和小鹤说了几本情况,又提出要去看尸体的要求,小鹤一口答应下来,并约好第二天早上6点在我们家楼下等。这天晚上冷月睡的极为不安稳,躺在我怀里不停的发抖。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暗想,就他这副样子,估计明天就会和我坦白交代所有问题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冷月跟着小河去了警察局。冷月和小鹤去停尸间看尸体,我则坐在警察局门口的小摊上吃豆腐脑。等了大约不到半小时,冷月就脸色发白的走了出来。 “看完了?”我站起来迎着冷月说道。 “恩。” “有发现吗?” “恩。” “那我上班了,你回家吧。” “小兔,能不能先跟我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说。”冷月拉住我一脸可怜相的说道。 “哎呀,要扣钱的,你有事就现在说吧。” “在街上没法说,我求求你了。” 我耐不住冷月的哀求,点点头,跟他回了家。刚进门,冷月就扑通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体道:“小兔,我对不起你啊,我骗了你,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这架势吓我一大跳,我一脚把他踹到一边,然后踩住说:“不许哭,有什么话好好说!” “小兔,其实黑髮是我的旧情人。”冷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 “什么?”我承认,我震惊了。这种前女友的戏码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小兔,你听我和你说,其实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 “放屁,什么没感情了,你给我说清楚,我是不是被小三了?” “小兔,你不要激动,你听我慢慢说。这件事还要你还是神仙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前说起。我刚刚修炼成人形的时候,就认识了黑髮,她对我很好,久而久之我们就在一起了。可是我后来遇见了你,你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你了,所以我就离开了她。” “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贱男人!”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听我说,有内情,有内情的。” “说,你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的,你就死定了。” “我离开她主要是因为他脾气太差,隔三差五的就打我,分手就要闹自杀。而且她心狠手辣杀人取乐,我这么善良的人实在是没法和她一起生活啊。我离开她之后,她更加肆无忌惮,杀人如麻。后来她知道我喜欢你,醋性大发,要去找你麻烦。可是你上辈子是神仙,她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你把她打的满地找牙之后,抓去了天庭。天庭以伤害仙官为罪名,把她肉身挫骨扬灰,魂魄则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我干掉的咯?” “恩。” “那她上次为什么不杀我?还要让我产生很奇怪的幻觉?” “你不了解女人啊!” “屁,我就是女人。”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杀你?” “难道她想让我产生错觉,认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事?然后和你吵架?或者是甩了你?” “没错。她一定是想等咱俩闹翻之后再干掉你。” “不对啊,上次在kfc你明明把她打的魂飞魄散了,她怎么还能为非作歹呢?” “这个完全是你干的好事。” “又和我有关系?” “对呀,你当年觉得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解恨,就把他的魂魄分成几部分,一部分关在阴司地牢,一部分在人间游荡,一部分锁在了锁妖塔里。所以我当天打散的只是她在地牢的那部分魂魄,现在作恶的是她游荡于人间的部分。” “当年我怎么没考虑到这种后果?” “当年没人能预想到,她在人间游荡的那一部分魂魄,由于破四旧之后神佛混乱,受到了人间的香火,慢慢强大了起来。而且她在锁妖塔内的魂魄,由于吸了地气慢慢的控制了整个锁妖塔,并和其他两处的魂魄取得了联繫,导演了这场事件。” “你说的锁妖塔是什么地方?” “我没去过,只是听说那是一个关押重犯的地方。不过现在里面的犯人大概都被黑髮控制了吧。” “你十一的时候就是去调查这些事情了?” “恩。” “那怎么不和我说呢?” “我怕你知道真相之后担心,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找出克制她的办法了。” “什么办法?” 第103页 “很简单,你体内有仙根,只要你不去锁妖塔,她就伤不了你。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她拿什么威胁你,你都不要去锁妖塔。” “那她万一抓了我的家人或朋友呢?” “放心吧,她不敢,她只要碰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就会灰飞烟灭。” “那我就放心了,以后是反高的地方我都不去,连爬山都不去了。” “这是为你懒找藉口吧。” “死鬼,不要揭穿我了。” “那咱俩算不算和解了?” “来,到卧室来,咱们在深度的和解一下。” 我笑嘻嘻的拽着冷月去卧室谈了谈生活,谈了谈理想。中午又大吃了一顿,才哼着小曲去了公司。 真倒霉,等电梯的时候碰见了挺着肚子的程淼。更倒霉的是,我和她竟然都没做上第一趟电梯。等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又来一趟,我俩在电梯里互相不看对方,连鼻子都扭向相反方向,好像生怕和对方唿气同一片空气一样。 电梯刚上了两层,程淼好像有点不对劲,用手拼命的挠她圆滚滚的肚子。我心里暗爽,默默咒她得了湿疹,还不能擦药。 可仅仅一秒钟之后,我就感到了不对。程淼由刚开始不停地闹肚子,已经变成了不受控制的撕衣服。现在是十一月了,人人都穿上了厚外套,程淼竟然一把把外套撕裂,又接着撕裂了防辐射服和t恤,露出了圆滚滚的肚子。 我吓得直往后退,靠在电梯壁上看着她发疯。 她用力挠她那圆滚滚的肚子,没两下就挠出了血痕,血痕里很快就长出了头髮,头髮沿着肚脐往胸口蔓延,很快就连成了一条直线,并越长越长。程淼好像看不到肚皮上长出头髮一样,只是一味的用力抓,头髮越长越长,很快就长到了一两米。 我紧紧的贴着电梯壁,全身发抖的看着,长长的黑髮在空中飘动。突然间,本来交织成网的头髮,分成了两部分,向两个相反的方向用力。只是一瞬间,程淼就在我门前被扯开了肚子。 我吓得叫都叫不出来,只是直直看着她。黑髮从她的五脏六腑里钻出来,紧紧的缠住她的心脏。黑髮又一用力,她的肠子瞬间流了满地。我看着漫道我脚边的肠子想到,原来一个人的肠子可以这么多。再一用力,她的子宫瞬间爆开,随着羊水喷出来的还有一个眉眼都长全了的小孩子。借着黑髮随着程淼的尖叫,勒紧了她的心脏,力度时大时小,正在程淼痛不欲生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黑髮好像也知道了电梯到了,用力一勒,程淼瞬间断了气。我吓得浑身发抖,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任电梯的门再缓缓的关上。 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时候,一支手伸了进来,把我拽了出去。 小鹤,是小鹤。 “别怕了。”小鹤抱着全身发抖的我说道。“咱们先走,我同事会来处理这里。我找出了线索,需要你帮忙。” 我点了点头,任她把我拽下楼。 我坐在小鹤的车上,换了一套小鹤的衣服,捧着一杯咖啡,向小鹤问道:“你说线索,是什么线索?” “我查了十一期间的的七个受害者,发现他们都曾属于一个大学社团的——x大登山协会。” “为什么有人要杀这些人?” “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是听说,他们社团出国很多事故,还死过人。我想可能和这个有关吧。” “那怎么办啊?一个社团里那么多人,咱们怎么确定兇手下一个要杀谁啊?” “我调查了,死的这七个人十年之前一起去爬过歷溪大峡谷,同去的一共18个人,现在死了七个,剩下那11个就危险了。” “那我们要马上找到他们,你有他们的资料吗?” “有的。” “但找到他们之后要怎么办啊?” “放心有我在,我会带他们去一个天坑,在那里我的法力最强,到时候由我保护他们,我同事会很快在外围解决这个事的。” “天坑?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行。” “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我给冷月打个电话说一下。” “恩。” 我给冷月打完电话,就静静地跟着小鹤去找那些人。 “吴主任,事情就是这样。跟不跟我走你你看着办,这位莫小姐亲眼看到过受害者的惨状,完全是超自然的事件。” 吴主任全身坐在那不停地擦汗,喘着粗气问道:“你确定这件事和我有关?” “不确定的话,我们才不会浪费警力来找你。你要是同意就立刻和我走,同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去向,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危险。” 吴主任点了点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跟着小鹤走了。接着我们又如法找到了剩下的十个人,五男六女,都是有头有脸有正经工作的人。 我们开着小面包,一路向郊区的天坑驶去。一路上大家都心事重重,没人说话。我坐在副驾驶上和小鹤悄悄说道:“你看他们一副死了爹的表情,这里面到底能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唉,看他们那副表情,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鬼索命。” 第104页 小鹤收尾声音大了点,让后面的人全体一抖。坐在最前面长的娇小可人的田老师,探过头来小声问道:“恶鬼是不是只向坏人讨债啊?” “不一定,有的是有专门对象的,有的是碰到谁算谁。” 我的话更是吓得车里的人脸色发青,我看他们可怜就说到:“不用担心,王警官是公安部的专家,有她在你们不会有危险的。” 我的话起到了一点缓和的作用。 车往北开了4、5个小时终于停下了,我除了推测我们应该在河北境内,其他一概不知。下了车之后我们又徒步走了快半个小时,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天坑前面。 我探头向里看去,这个天坑如梯田一般,一阶一阶的向下,底部有一个黑漆漆的水洼,烟气缭绕。 “底下怎么在冒烟呢?”吴主任问道。 “这里原来是个煤矿,下面还有点剩煤在自燃。”小鹤答道。 “那咱们能不能不下去?” “也行,不过王警官的本事在底下才管用,你们要是喜欢的可以留在上面。”我对吴主任的唠叨很是不满。 他们看我表情不善,只能跟着往下走。 路很崎岖,坑里的温度也高,大家都没吃晚饭,越走越慢,好不容易捱到了倒数第二级。看着坑底的水洼,小鹤也就没叫大家再往下走。我和小鹤坐在一起,他们则三两成群的离我们远远的坐下。 “哎呀。”我看着天际即将消失的太阳说道。“来的太匆忙了,连瓶水都没带,今晚可怎么过啊。早知道刚才路过超市的时候买点了,看我这脑子,完全没想起来” “我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小鹤答道。 “想到怎么不说。”我抱怨道。 “因为没那个必要。” 天边的太阳随着小鹤这句话完全沉了下去,黑暗立刻替换了光明笼罩着整个山谷。小鹤笑着站了起来,往那11个人的方向走去。 “你去干嘛?”我问道。 “布置结界啊。天黑了,危险也要来了。” 小鹤嘴里说着布置结界,可手里却拿着一把斧子,她从那、社么时候拿出来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到底要干嘛?”我跳了起来,跑过去拉住了她。 “我只不过是想问他们几句话?” “你要问什么?你到底那不对劲了?”小鹤脸上的表情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我感到了事情的蹊跷,对着那11个人大喊道:“你们快上去。” 可那11个人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的一动不动。他们虽然不能动,但是心里却明白的,个个脸上都浮现了恐惧的神情。 “你以为他们现在还能跑得了?”小鹤的脸笑的都要变形了。 我一看事情不好,马上就发挥了大无畏的人道主义精神,转身就跑。谁知道小鹤犯了什么病,要杀要剐还是让她找别人吧。 我刚跑出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一声惨叫。 哎,我真完蛋,永远学不会人权那一套。听到那惨叫,我只好回头。 天啊,小鹤刚刚一斧砍断了离他最近的那个女人的脖子。我吓得大喊道:“你疯了,你在干嘛?” 小鹤不甘示弱的回吼道: “我在干嘛?你问问他们10年前干了什么?十年前,他们杀了我哥哥。” “你就是那个男孩的妹妹?”田老师声音发颤的问道。 “是啊,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哥哥。”小鹤说着一斧把田老师的脑袋削掉一半。 “你误会了,我们没杀你哥哥,你哥哥是失足掉下山摔死的。”和田老师坐在一起的女人喊道。 “误会,怎么可能是误会,要不是你们杀了他,为什么我哥哥死后你们都不哭?为什么你们都不去参加追悼会?为什么你们从来没去看过我的父母?为什么你们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小鹤边说边哭,手底下也没停,这个女人也立刻身首异处。 小鹤转眼就杀了三个人,又拎着都是血的斧头向几步远的五个男人走了过去。 “他们只是天性凉薄罢了,罪不至死的。”我跑过去拉住小鹤的手想要阻止她。 她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哭喊道: “他们根本不是去探险的,你见过有人爬山穿皮鞋吗?你见过有人探险披散着头髮吗?你见过在冬天明知道有大雪还要进山的吗?你见过明知有雪还不穿雨衣的吗?你见过要从山里过夜帐篷都不够的吗?你见过半夜进山手电筒都不能人手一支的吗?你见过去从没去过的野外指南针都没有的吗?他们怎么会是去探险?他们明明是去杀我哥哥的。” 说话期间,五个男人已经被小鹤砍死了四个,只剩吴主任一个人在那瑟瑟发抖。吴主任伸手拽住小鹤的裤脚,哭喊道:“你哥哥真的是失足掉下去的,我们迷路了,正好碰上你哥哥,他怕我们冻死在山上,好心带我们出去。可是我们手电不够,他为了帮那些女人照路才失足掉下去的,你要杀就去杀那些女人吧,她们才是罪魁祸首。是她们管你哥哥要的衣服,让你哥哥冻得四肢发僵,行动迟缓,是她们让你哥哥走在外面保护她们,给她们照路的。” “是吗?就因为你们的自私,你们的任性,我哥哥年年轻轻就死了,我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伤心一辈子。” 第105页 小鹤并没有因为吴主任的话而放过他,一斧把他的脑袋从中间噼开,温热的脑浆都喷到了我的身上。小鹤抬腿往那三个女人那边走去,我心一横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说道:“你放了他们吧,他们当年还是孩子!” “孩子?我哥哥当年才24,他们都27了,到底谁才是孩子?” 小鹤一脚蹬开我,眼睛都没眨把剩下的那三个女人都杀了。我站在血泊中问道:“既然你早就认定了是他们做的,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动手?” “我当年还是个小孩子,等我长的的时候他们都四散到各处了。虽然他们还都在帝都,可是却从来没有聚会过。我怎么能一次把他们杀掉?他们有18个人,我要是一个一个动手,没等他们死绝呢,我就得被抓到。我不怕死,只怕不能给我哥哥报仇。” “你报仇前怎么不想想你父母,他们已经失去你哥哥了,在失去你可怎么活啊?” “我父母早就因为伤心过度去世了,我还用考虑什么?” “之前十一的七条人命也是你做的了?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恐惧把他们聚在一起不是吗?” “这你就说错了,之前那七个人是有人帮我得忙。” “黑髮?” “没错。” “她凭什么帮你?” “凭你啊!她帮我那么多,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就是把你带到这儿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边说边往后退。 小鹤勐地推了我一下,在我掉入水潭之前,我听到了三个字。 “锁妖塔!” ==========================捏心屠夫完============================== 第十一章 锁妖塔 掉进水潭的一剎那,我终于明白了,所谓的锁妖塔,不过是对人一个意识误导。在我们的印象里,塔就该是高高矗立在山上,可锁妖塔偏偏是陷在地里,倒吊成塔。 进水没多久四周的景物就开始慢慢变形,漆黑冰冷的潭水,很快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置身其中,如同在地狱一般。无数的冤魂隔着火想我扑来,他们就如同飞蛾一样,撞入火中转眼不见。 我心想,这回可真完了,不被烧死也得被摔死。到底是先摔死呢,还是先烧死呢,这明显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得想想怎么自救啊。 我觉得高空坠物的悲剧在于,通常都是头先着地,摔个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我绝对不能那么悲剧,即使要over也要over的有点美感。我在空中努力的调整着身体的平衡,努力把头向上,屁股向下。 终于,我在毫无助力,只有重力的情况下,完成了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 接着,咣当一声,我的屁股狠狠的和地面进行了一个完美的零距离接触。这一刻,别说屁股,我觉得我的菊花都碎成了八瓣。 我轻抚菊花,看了看身边的汉白玉栏杆,心里悲愤之余还夹杂了一点庆幸。 我降落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青砖绿瓦白墙,红花绿柳蔷薇满架,这不就是开封菜的厕所吗? 我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这次我并没靠近蔷薇架,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绕过影墙,上了一栋小楼。小楼完全是由竹子建的,我顺着楼梯到了2楼,推开竹门,迎面看到一展落地大屏风,屏风上面画满了天边的晚霞。 我绕过屏风,看到黑髮正坐在正对着屏风的竹床上照镜子。 她听见我的脚步声,放下镜子,直直的望着我。眼神里充满着绝望与无奈。 我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她见我那么惊恐,带着哭声说道:“净庭,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紫霞仙子啊!” “紫霞仙子!你当这是拍大话西游吗?” 我嘴里说的轻松,可心里不知怎么回事,感觉酸酸的。 “你过真想不起我了!他们说的没错,没人会记得我。”说着眼泪就从她漂亮的大眼睛里不停地涌出来。 我有点受不了她流泪的样子,不住的后退,直退到屏风前面。 “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再退一步,如果想永远煳涂下去,现在就可以绕过屏风走出去。”她平静的说道。 真是好奇害死猫,我本想转身就走,可就是忍不住向后退。 只一步,我的世界立刻颠倒。 我仿佛掉进了屏风中,又好像是屏风拖着我在空中飘啊飘。飘到了一棵树上,我向下望去,咦,那不是陈清吗? 我本能的想打招唿,可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陈清好像在等谁。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老熟人,这不是蜘蛛精吗?他不是早就被我打的魂飞魄散了么?怎么会在这里?我满脑子的问号。 “阿九,等急了吧?”蜘蛛精嬉皮笑脸的问道。 阿九?这不是冷月的名字吗? “好妹妹,怎么这么久?”陈清也嬉笑着回答。 什么?这么爷们的蜘蛛精竟然是女人? “我不得打扮一下吗?你看我今天漂亮吗?”超级纯爷们蜘蛛精,竟然有一丝娇羞。 这货难道是雌雄同体异体受精?我都要吐了。 “漂亮极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说话的是陈清还是冷月了。 不论是谁都是真本事,对着那只丑蜘蛛调情的难度系数基本同凤姐接吻相等。 第106页 “她什么时候来啊?”蜘蛛精问道。 “快了。” 他们在说谁? “到时候别忘了我的好处啊!” “咱们说好的,我还会变卦不成。”陈清(or冷月)伸手掐了一把蜘蛛精。 这时,天边有一股桃子叶儿的味道飘来,树下的两个人立刻跳起来对打了起来,几招之后,陈清(or冷月)就躺倒在地,痛苦呻吟。切,一看就是假装的。 我不信,可有人信,就在蜘蛛精一爪子要打到冷月头上的时候,一把扫帚直拍到蜘蛛精脸上,把蜘蛛精拍的瞬间无影无踪。然后一个小美人从一棵大树后面伸出了脑袋,在看到她脸的那一霎那,所有失去的记忆,仿佛地下的岩浆一样,从我的记忆盒子里喷了出来。 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情节。 那个长着陈清脸的阿九,就是我当年认识的冷月。而那个从树后跑出来的小美人,就是当年的我——净庭仙子。 接下来,我会上前扶起他,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照顾他,直到他伤好为止。然后我会爱上他,疯狂的爱上他。然后,然后的故事要从头讲起了。 =================================================================== 我叫净庭仙子,我原来是蟠桃园的一把扫落叶的扫把。自打我有记忆那天,我就和我最好的朋友紫霞仙子一起守着蟠桃园。 你问紫霞仙子是谁? 紫霞仙子就是之前抱着扫把的那个小仙女啊,不过在这个故事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称她为黑髮。 紫霞和我说,她是由天边的晚霞幻化成的,生在天庭长在天庭,从来也没离开过。她着辈子经歷最大的事情不过就是500年前那场大闹天宫。 我也生在天庭,长在天庭,从来没离开过。so,我们俩每天就是打理打理桃园,然后望着天边发发呆,或者听紫霞讲他和孙悟空的故事。 在孙悟空还没和天庭闹翻之前,在孙悟空还是弼马温的时候,每日无事的孙悟空经常来桃园,躲在桃树上打盹。时间久了,他就和紫霞熟络了起来。孙悟空经常给紫霞讲人间的故事,紫霞经常偷掉到地上的桃子给孙悟空吃,两人的关系虽然密切,但却无人知晓。 后来,不知道多久,就有了大闹天宫。孙悟空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后,天庭里一阵血雨腥风,所有与孙悟空有过关系的人都受到了株连,被贬下届的上百个,仙根被打碎的也有那么七八个。不过幸好,紫霞和孙悟空的事情大家都不知道,紫霞也就逃过那么一劫。 500年就那么快的过去了,紫霞再也没见过孙悟空。但孙悟空给她讲过的故事,她却一直记得,后来还经常讲给我听。 我和紫霞的生活本应该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一千年也好,一万年也好,我们俩永远守着桃园,与世隔绝。可惜,有那么一天,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你是新来的侍宴官?原来那个老头子呢?”我对着前面的男人问道。 他是个身高标准,体重标准,有点小受像的标准帅哥。笑起来既温柔又温暖,声音不大不小,一切都刚刚好。(不记得这段外貌描写的,可以翻到第一页回顾一下。) “他出去游歷做散仙了。” “哦,那以后都是你来了么?” “是啊。” “你原来在是里的?” “我原来在下面做土地的。” “那你算高升了。” “算我运气好,在我做土地这500年里,所管的地头风调雨顺、物阜民丰,一个缺德丢脸的人物都没有。而且刚好上任离职,我顶了这个空缺。” “我看你是上下都打点的风调雨顺了吧!” “咳,这个还是必要程序的。” “也是。我是从天庭出生的,你呢?” “我没你这么好运气,我从小修道,歷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得道成仙的。” “那你一定见过很多世面,有很多故事了?” “还可以吧。” “那你能给我讲讲吗?我从来没出去过。” “好啊,等下次的吧。” “对了,我叫净庭,你叫什么啊?” “我叫陈清。” 之后陈清每天都来,每次来都有新故事和我从没见过的玩意儿。 久而久之,我对人间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几次三番的想去看看,可惜既没有门路,也不知道下去到底要干点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好开始打陈清的主意。我知道他喜欢我,如果我开口,他还是很难拒绝的。于是几次苦苦哀求之后,陈清带我去南天门找他的朋友通融一下,并给我安排了一个荒山野岭一日游的活动。这样既不引人注目,还能达到出去玩一圈满足我好奇心的要求。 我想这是陈清一生中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了吧。一生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都被这一次郊游给毁了。 就这样,在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日子,陈清陪我在一个鸟不拉屎鸡不叫荒山野岭熘达了一天。虽然没见到一个凡人,但摘摘果子,吓唬吓唬小动物的活动,还是让我乐不思蜀。 几次之后,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经常自己熘下去玩。虽然不敢接近人群,但偶尔碰见一个打柴的、採药的,也让我对人间的生活有了一定的了解。 第107页 在这期间,我多次叫紫霞和我一起下去玩。可紫霞老是瞎担心,担心下面的妖怪。我则不以为意,我们是神仙啊,一个小指头就能打的妖怪满地找牙。 后来,我就碰见了冷月,那时他还叫阿九。我救了他,默默的照顾他,不求回报的关心他,可他永远对我冷冰冰的。 有句话说的好,初恋谁不爱sb,还给sb织毛衣,希望他温暖又美丽。冷月的冷漠丝毫没有影响到情窦初开的我的热情,我天天熘下去,没话找话,没事找事,要多犯贱有多犯贱。哎……,其实我承认,我其实爱着他的美色。我觉得没有人能在那张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好似花满楼傅红雪沈浪和楚留香的结合体,的脸面前把持住不动心哦。(不记得的筒子可以翻去陈清刚出场那里回忆一下) 渐渐的,冷月好像被我的痴情打动了。后来,我觉得我们俩相爱了。过程么,也就是少儿不宜那一系列。 那段日子里,我曾幻想,就这么逃下天庭,和冷月厮守在一起。实际上我也是这么做着准备。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我熘下去看冷月的时,发现他不见了,家里也是一片狼藉。我吓得哭了起来,拉着陈清和我一起找。很久之后,我们才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冷月。 冷月和我讲,那天我刚走他就碰见了老仇家,那个蜘蛛精。他不是蜘蛛精的对手,被蜘蛛精打成了重伤,还好他跑得快,才能留着一口气见我最后一面。 我虽然是个神仙,可手头一粒可以救命的仙丹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冷月一点点虚弱下去。当时的我还是那么单纯,看见冷月那张苍白的脸就慌得六神无主,冷月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净庭,别哭了,生死有命。这可能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惩罚我不该爱上你,和你在一起。” “你别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的。” “别傻了,我的内丹都被打碎了,现在只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怎么办啊?你坚持住,我去想办法。” “你不用安慰我了,就算让你拿到太上老君的金丹和王母娘娘的蟠桃,也不过让我多活些日子罢了。” 对,蟠桃,我守桃园的,拿个桃子给冷月续命还不是问题。 从那天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从桃园里拿来一个桃子给冷月吃。渐渐的,冷月的身体有了起色,我刚松了一口气,可陈清的一句话又让我紧张了起来。 “什么?王母娘娘怎么会突然想要请客啊?”我问道。 “上头的事,我们这些小角色怎么会知道。大概又是为了和那个高层拉关系吧。”陈清答的轻松,我却吓得心都快不跳了。 蟠桃每年熟的数量都是一定的,熟透之后就会掉到地上,蟠桃掉到地上就失去了功效,没办法,我只好去树上摘。久而久之亏空了很多。我知道如果事发,我肯定被臭骂一顿,禁足一万年。 我找了个藉口,先把陈清支走,就去找了紫霞。紫霞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慌乱的程度不比我差。最后她给我想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桃子虽然是我们负责摘,但点数的活由侍宴官来干,如果我能稳住陈清,让他不点,酒宴上乱七八糟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少了几个桃子。实际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的笑容让陈清根本没有心思去点数,只是任着紫霞给他拿。 一个月后,正当我和紫霞认为逃过一劫的时候,王母娘娘的侍卫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紫霞其实算计的很好,唯一的没考虑到的,就是剧本里的男主角,其实和我们不一样。我和紫霞生在天庭里,长在天庭里,天庭里的特权生活根本就是一下生就拥有的,天庭对我们这种天生的嫡系也一向是宽大为怀,只要不触及底线,一般不会有什么有什么大处罚。可陈清就不一样了,他修道多年才混上来,对得道成仙后的生活那是珍惜的不得了。而且由于他们这类人的成分复杂,天庭对他们还是怀有一定戒心的,有了事也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直接下凡。 陈清向来小心谨慎,当着我们的面虽然没有清点桃子的数目,可回去之后立马点了一遍。他发现数量不对之后,第一个怀疑的不是我,而是紫霞。由于紫霞资歷老,他怕说不清,踌躇了好久才向上头报告。 上头得知了之后,就找紫霞来和陈清对证,而我就被当成证人一起拉到了王母娘娘面前。 “我给你的时候明明数量是对的,要是有问题,你干嘛当时不说,都一个多月了,你才来找后帐。”紫霞两手一摊,反正也没捉贼捉赃。 “你明明是趁我分心,少给了。” “你分心,你怎么不说说你分心干嘛呢。你明明就是窥伺净庭仙子的美貌,假借工作之便,趁机调戏。哼,不打自招了吧。” “咱们现在说的是桃子的问题,紫霞你不要扯到别的上。桃子拿回来我没动过,其他侍宴官可以给我作证,点数也是我们一起点的。” “从桃园到这儿那么远的路,谁知道在路上你做了什么?” 两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我则闷着头不出声,想让这件无头公案不了了之。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说不清的事情,最后结局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而已,稀里煳涂的挨几句骂的事儿。可陈清偏偏不这么想,他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到他以后的升迁。 第108页 陈清看和紫霞吵不出什么结果,就一把把我拉出来,说道:“既然咱们俩各执一词,那就找个证人,你那桃子的时候净庭就在旁边,我回去她也是一路陪我,那我们就问问她,到底是谁动了手脚。”陈清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到:“净庭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哎,这种两难的问题,可不可以不要问我,你问我了,我于情于理都要帮着紫霞的,因为我才是真兇啊。 我看着陈清,嘆了一口气说道: “那天我一直没离开过桃园。” 说完我就低下了头,我实在不想看陈清那副被雷噼过的表情。 “净庭,你知不知道,我会被贬下凡的,我这么多年的苦都白吃了。”陈清的声音听题来那么的无助。 可事已至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能低着头不说话。陈清看我这个样子,就不在理我,转头对主审的仙官说了一句扭转全局的话。 “大家是不是宁肯相信一个孙悟空的同党,也不相信我?” 我的心瞬时沉了下去。没错,我和陈清闲聊的时候说过紫霞和孙悟空的事情,我没想到陈清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话题。 “谁?谁是孙悟空的同党?”主审官激动的桌子都撞翻了。 没想到事情都过去500多年了,上头对孙悟空还是这么防备。可能他们要给大家做一个榜样,告诉大家和天庭做对永远也不会有好下场吧。 陈清没有答话,只是冷笑着看着紫霞。紫霞顿时面无血色,满眼惊慌的看向我,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紫霞,天庭就是你的父母,你的老师。我们养育你,栽培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快说,你和孙悟空到底有什么关系。”主审的仙官吼道。 “没有,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这根本就是凭空诬陷。无凭无证的事情,谁都可以拿来说吧。”紫霞虽然面色不好,但还是底气失足的回答道。 我舒了一口气。紫霞和孙悟空的事情都是我和陈清说的,只要我矢口否认,谁也没办法。 主审官听了这句话面色也缓和了下来,可陈清好像根本不在乎的样子,转头盯着紫霞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证据就是孙悟空。他现在是斗战胜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去问他一切都清楚了。” 完了,全都完了。孙悟空早就和天庭和解了,他根本也不知道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时天庭的腥风血雨,现在天庭只要编个理由,向他问一句,紫霞的事情立马就得露馅。不知道我现在杀人灭口去还来不来得及。 都是我连累了紫霞。 我心里难受的很,一把抓住陈清说道:“蟠桃的事,根本和紫霞无关,都是……” 还没等我说完,紫霞就冲过来打断了我的话。她面对着我大声说道:“事已至此,有没有关系我都是死路一条,你何必再多说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接着她一把推开我,扑到陈清身前吼道:“既然这样,咱们俩就同归于尽吧。” 接下来的的回忆,是那么的痛苦。我从来不知道紫霞有这么高的法力,整个一屋子人都不是她的对手,我护着她边打边走,一直推到了南天门。紫霞在太上老君赶来之前,勐推了我一把,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让我先走,去找冷月。 紫霞,紫霞,你会怎么样? 我跌跌撞撞的向我和冷月的小屋走去,以为希望会在那里。万万没想到,那里带给我的是无边的绝望。 屋里的灯光还是暖暖的颜色,可灯光下坐的却不是冷月,而是半死不活的蜘蛛精。 “阿九呢,你把阿九怎么了?”我抓住蜘蛛精问道。 “他把你骗了,也把我骗了,他早拿着桃子远走高飞了,从此之后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蜘蛛精气喘吁吁的答道。 “你在说什么?说什么?”我心里怎么也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我和阿九本来就是一伙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从你那里骗桃子,可我没想到他为了独吞,连我都不放过。”蜘蛛精说着就吐了一口血。 我感觉,唯一支撑我走过来的东西,瞬间崩塌。我把最后的一个桃子扔给蜘蛛精说道:“你保重,记得给我报仇。” 然后,我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天庭,我想我既然从那儿出生,也该在那儿消失。 好像所有的法律都讲究坦白从宽、自首从轻,回去之后的我,虽然没说什么,但上头一致认为我有心悔改,而且本身就没什么大错,只是出于同情心帮助紫霞隐瞒歷史问题而已。我这种嫡系部队,在这种不是什么原则问题的问题上,一律是从轻处罚。一群老头子吵了一会儿决定,让我下凡锻鍊锻鍊,就当下放了向中下贫农学习了。 我虽然有好运气,可陈清和紫霞就惨了。 深谙群殴内涵的紫霞,在被一群天兵天将围捕的时候,谁也不理,专打陈清。生生的打断了陈清的仙根。事已至此,仙根已断,倒霉的陈清只能下凡投胎,以求从头再来。 三个人中属紫霞最惨,她既不能像我一样下凡受苦一段时间,又不能像陈清一样彻底重启。天庭对于任何与孙悟空有关的人,处罚一律从重从严。紫霞的仙根被锁在锁妖塔之内,灵魂则被囚禁在地府地牢,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不准保释。 第109页 紫霞被带走之前,我曾经托关系去偷偷看过她。她精神还不错,好像并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处罚当成一回事。 “怎么,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我问道。 “有什么可害怕的,对我来说在天庭和在地府没什么区别,都是牢笼而已。你说灵魂和仙根分开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啊?” “精分了吧,有两个你?” “那还挺好玩的呢。你呢,怕吗?” “怕什么,不外乎去人世间受几年苦而已,好多人都去过的,没什么。等我回来之后呢,我会申请去守锁妖塔,那样咱们又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说好了啊。” “说好的。给。” “这是什么?” “这是我用今生的记忆织的一副晚霞图,你可以把他做成屏风,想我的时候就可以对着它解闷了。” “那个男人呢?” 我知道她在问冷月,可我真的不想回答。 “他果然是骗你的。”紫霞说道。“你恨他吗?” “恨又能怎么样,只能怪我自己傻。我现在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我回来那天就是他的忌日倒计时,即使他变成大罗神仙,我也要把他挫骨扬灰。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紫霞转过身去,没和我告别,我猜到她一定在偷偷的哭。 之后,我被几个天兵天将押着去了南天门交给了阴司的人,再由阴司的人押着去喝了孟婆汤,准备投胎。 在孟婆那里,我碰见了陈清。我心里明白,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被我牵连。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净庭,好巧啊,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你。”没想到陈清能主动和我说话。 “恩。” “你说咱们以后还能碰上吗?” “可能吧。” “净庭,如果我能在遇见你,我希望自己会变成你最爱的那个人的样子。”陈清说完就喝了孟婆汤,再也没有看我一眼。 我知道,他后面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他是想变成我最爱的样子,让我也尝一尝被心爱的人出卖的滋味。x,你喝的那么快干嘛,你要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啊,不用等下辈子。哎,管他呢,他下辈子长的天仙似的,想要让我伤心,也得让我先开心。 “快点喝吧,下面还排着呢。”孟婆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嘆了一口气,喝光了孟婆汤。然后,被人勐地一推,就掉到了投胎池里。前世今生的记忆,就在这一瞬间堆满了我的大脑。 “你都想起了么?”紫霞的声音让我回到了现实中。 “紫霞。”我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我本来想让你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世回天庭的。”紫霞也哭道 。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想不通,阿九怎么变成了冷月,他为什么……” “有什么想不通的,他也知道你回去之后一定饶不了他,所以想让你再爱上他,让你永远也无法对他下手。” “那他完全可以夺走我的内丹,让我消失在三界啊。” “消失,天庭的安排没人可以逆转,你註定要做神仙的,没人能让你消失。” “那他为什么要变成陈清的样子?” “你对陈清永远愧疚,即使不记得前尘往事,那张脸也会让你不自觉放下防备。” “你是说,今生冷月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 “什么?”我吸了吸鼻子。 “自打我的魂魄逃出阴司的那天,我就告诉冷月,我恨他,是他害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然后就有后面那些事?” “是的。我在你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办法通知冷月了,如果他今生对你好,是出去前世的愧疚,他就一定会来。否则……” 紫霞的话还没说话,门就被推开了。我绕过屏风,对着那张让我痛彻心扉的脸问道:“你是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