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榴花妖艷烘》 第1页 《五月榴花妖艷烘》作者:cicadaes 男花魁大合集! ~欢迎来到花街,请看各家各户的花魁故事哦~ 《飞星楼·辛艷篇》 妖艷美人男花魁攻x官家少爷小帅哥受 《喜春阁·尤嘉篇》 落魄过气清俊男花魁攻x娇纵纨绔小少爷受 《枫染楼·晏钧篇》 腹黑艷丽男花魁攻x老实巴交清贫美少年受 标籤:古代高h喜剧美攻强受俊帅受 ========== 【】 飞星楼·辛艷篇 第一回 崇皓年间,浙人张道顺任丞相。 张道顺韬略过人,刚正端肃,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堪称当世贤相。道顺与妻子李氏伉俪情深,相敬如宾。两人育有一幼子,名唤若玉。 张若玉,人如其名,活脱脱是一只粉雕玉琢的玉娃娃。 若玉沉静时温润斯文,笑闹时活泼灵动,双唇一分便露出一颗小虎牙,人人见了都夸可爱,小玉郎真是讨人喜欢。 在父母的疼爱之下,张若玉是无忧无虑、快快活活地长到了八岁。 那年春天,李氏带着若玉出门踏青游玩。 丞相府一干僕人婢子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皇城外的上清观。 上清观地处灵山之巅,观内有一方宝窟,据传在百年之前,玉虚宫门下一道人曾经于此修炼成仙。 仙人已去,百年之后,上清观依旧香火鼎盛,信徒众多,这是因为上清观众道士擅长演算天数。 所谓“演算天数”,指的就是窥探命理,通晓未来。 只要告以生辰八字,上清观道士便能演算出此人的人生命运,大到贫富荣枯,小到饮食衣着,百灵百验,从无差错。 李氏带若玉去上清观,便是要为爱子演算天命。 待到上清观,一名麻履丝衣的道人前来迎接。 道人号子玄,与张相家的夫人与公子打了个稽首。 李氏与若玉恭敬回礼,又将提前写好的生辰八字交给了子玄道长。 子玄道长接过若玉八字,只看了一眼,便道:“你牵来的这个孩子,并不是儿子,而是个女儿呢。” 李氏疑道:“此话怎讲?” 子玄道长曰:“这孩子虽是个男儿身,却是女儿命。待他长到十八岁,便会遇到一位痴情艷郎君。两人是形同夫妇,恩爱异常,厮守终身。尔等无需勉强,只要安心等待,好姻缘必定水到渠成。” 李氏听了这话,胸中是疑窦丛生。 张若玉分明是个男孩儿,怎么会是女儿命呢? 至于什么“痴情艷郎君”,那更是无稽之谈。 近些年来,皇城内颇有些达官贵人以赏玩男风为雅事。秦楼楚馆,花街柳巷,男娼数量之多,甚至有隐隐盖过女妓的势头。 但是,张丞相为人正直,品行端肃,家教严明,尤其以耽溺美色、放纵逐欢为不齿。 就算张若玉长大以后真的贪爱男色,又遇到个什么”艷郎君”,只要有张丞相在一日,那就不可能让他们“形同夫妇”,更不可能“厮守终身”。 这上清观号称演算天数,百验百灵,从无差错。这位子玄道人看起来更是端正清朗,仙风道骨。他怎么一张口,却是些男不男女不女的疯语疯语呢? 李氏疑心甚笃,干脆将丈夫与自己的生辰八字一併告知,求道长再行演算。 正所谓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只要信徒有求,子玄道长无不应允。只见他再算两卦,当场答道:“张相位极人臣,命中注定享受富贵盛名。只是,张相命中将有一次大劫。这次劫数将歷经九年,只要熬过九年悽苦,便能道德圆满。” 张夫人听了更是不信,暗自思忖,我家老爷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国之重器,怎么可能平白遭受九年劫数?] 张相这一卦算的着实可笑,简直比“男儿身女儿命”、“痴情艷郎君”还要离奇。, 于是,李氏又问:“敢问道长,妾身命数如何?” 子玄道人却嘆了口气,答道:“夫人今生结交善缘,性格仁爱,本应该善始善终,无奈你前世落下了冤孽,是以今生不得善终。明年开春,入蜀路上,身染时疫,暴毙而亡。” 李氏大惊,只因她是土生土长的官家小姐,娘家父母兄弟皆是皇都人士,她与蜀地没有任何瓜葛,怎么可能明年开春时去往蜀地?又怎么可能身染时疫,暴毙而亡? 李氏勃然大怒,只道是子玄道人在胡言诳她。 为着三清神像端坐神殿,张夫人不敢当众发难,只能一把牵住懵懂无知的张若玉,领着一干人马气势汹汹地回了丞相府。 待张道顺下朝归家,李氏便将子玄道长演算的那三卦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老爷听。 她本意是想私下抱怨抱怨上清观那欺世盗名的假道士,却没想到张道顺听罢三卦,顿时眉头紧锁,深感不安。 想那上清观流传百年,闻名遐迩,所算所演皆是天命,解卦解签无一差错。子玄道长是出家人,何苦说这种胡话来哄骗李氏?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要哄骗李氏,那他为何非要编造像“男儿身女儿命”这样离奇的胡话? 是夜,张道顺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李氏到底是妇道人家,不懂得君门万里,风云莫测的道理。 丞相之位,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更是众矢之的,稍稍行错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张道顺想着那九年劫数的卦象,深感惶恐,日思夜想,寝食难安。 李氏却不以为然。 只因她平日孝顺公婆,疼爱幼子,顺服丈夫,温柔贤淑,从未有过半点失德。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总不会让她落得个暴毙而亡的结局罢? 正所谓问心无愧就不惧神鬼,没过多久,李氏就将算卦一事忘到脑后。 仲春时节,李氏又携幼子若玉回娘家省亲。 李氏长兄疼爱妹妹与外甥,便设下家宴款待,席间还请来一对杂耍艺人表演助兴。 喝酒喝到一半,杂耍艺人便来了。] 小若玉此前从未见过杂耍,便兴沖沖地爬上母亲膝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一对杂耍艺人。, 只见那两人身着粗布麻衣,脸上涂着红绿颜料,模样滑稽可笑。 师父长得是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上场就朝诸位贵人鞠躬作揖,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徒弟则是一名黄毛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 少年长得手长脚长,瘦骨嶙峋,五官应该是漂漂亮亮的,但他两腮都已经瘦得凹了进去,再漂亮的五官也都脱了相,又兼之衣衫褴褛毛髮凌乱,这少年活像是山间猿猴。 虽是低眉顺目恭恭敬敬,但眉眼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云愁绪。 小若玉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第2页 他贵为丞相之子,平时结交的都是些公子小姐,无论男女都生活富足,倖幸福福。 就算是丞相府里的家僕,平日里对着小少爷也是温柔客气,满面春风,以至于若玉从未见过如此愁苦的表情。 杂耍表演开始了。 那师父一手提着鞭子,一手执着铜锣。用鞭柄勐的一敲铜锣,便是哐当一声巨响。 清瘦少年霎时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或是顶水缸,或是转瓷盘,或是爬高梯,或翻跟斗。 他身形柔软,表演卖力,将小若玉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叫好,咯咯大笑,露出了一颗可爱的虎牙。 师父见少年讨得了小贵人的欢喜,愈加得意张扬,扬起鞭子就往少年背上狠狠一抽,强逼他做出更加复杂更加困难的动作。 他这一鞭,打得是威风凛凛、虎虎生风,鞭子带起的劲风,甚至刮到了若玉这一边。 若玉被吓得浑身一抖,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有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似乎是没想到少年表演得这么好还会挨打。 李氏则搂紧了若玉,温言软语,好生安抚,若玉颤颤发抖的身体才镇定下来。 那杂耍少年平白无故挨了师父的一鞭,当即闷哼一声,背上衣服沁出了一道血痕。 他死死咬紧下唇,抬眼看了若玉一眼。 那眼神之中,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绝望悽苦。 若玉呆住了,直愣愣地盯着那少年。 少年的眼神是若玉从未见过的,他那一眼,使若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表演还在继续。 师父又敲起了铜锣,少年咬紧牙关,将周围的桌椅板凳全都搬来层叠堆高,然后施展手脚,如猿猴般沿着摇摇晃晃的桌椅向上攀爬。 他身体轻盈,功夫灵活,一转眼就爬高了数尺。 师父却还嫌弃他爬的太慢,扬起手来又挥一鞭。 若玉吓了一跳,惊唿道:“不要!”却已为时过晚,他那一鞭,已经无比毒辣地狠狠抽上少年的嵴背。 那少年彼时正爬到高处,离地数尺,一时不察挨了一鞭,当即身形一晃,接着就如断线风筝般跌落在地上! 若玉骇得尖叫了一声,少年则伏在地上痛苦呻吟,青筋毕露,挣扎了几下,竟是爬不起来了。 师父见状更是勃然大怒,气势汹汹地走到少年身边,一脚踩住他的肩膀,拿起鞭子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毒打! 少年的麻衣顿时烂成碎屑四散飞舞,那具赤裸枯瘦的身体一转眼就布满了累累伤痕。 血水一时间染红了地板,这副狼狈模样,看得诸位贵人尤为惊讶。 表演杂耍不成,表演抽鞭却是成的。师父是越打越起劲儿,少年则气若游丝,颤颤巍巍地仰起脑袋,又看了坐在中间的若玉一眼。 少年已经血流满面,唯有一双漆黑眸子显得格外幽深,犹如一潭寒水,看得张若玉心头一颤,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跳下了母亲膝头,直直地奔向了这可怜少年。 见贵人过来,师父立即停住鞭子。张若玉飞身扑到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扯着嗓子开始嚎啕大哭,喊道:“娘亲,你救救他,救救他!” 第二回 李氏呆了一呆,唤道:“小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快回来呀。” 张若玉展开了一双短短藕臂,紧紧地抱住少年枯瘦的肩膀,梗着脖子喊道:“不,我要你救他,我要你救他啊!” 少年哪里能想到若玉真的会来救他?他浑身一颤,强撑着抬起脑袋看向若玉,只见这粉雕玉琢的孩子一张小脸哭得泪流满面,眼睛鼻头红通通的,可爱的小虎牙则万分失落地耷拉在唇边。 这样的张若玉,让少年不禁想起了他小时候在山上逮住的那只小白兔。 那时,少年十分疼爱那只小兔子。他走到哪里,就要把兔子带到哪里。 他将那只白乎乎暖融融的小毛团握在掌心里,永远永远都不想放开。 可是后来,爹爹生病了,娘亲不得已将他卖给了人贩子。 小兔子没了,爹爹娘亲没了,兄弟姐妹没了,什么都没了 少年回过神来,冷得浑身发抖。 唯有若玉的身体暖唿唿的像是小毛团,于是少年顺势钻入了若玉怀中。 他冷极了,若玉身上却是又香又软,让他想起了心爱的小兔子。 张若玉察觉到了少年的亲近,心中更是激动,愈发用力地搂紧少年,又将一张温热小脸贴在了少年冰凉的脸颊上。 少年脸上的红绿颜料,都蹭到了若玉腮上。 若玉的泪水又将颜料混开来,化成水珠挂在腮帮子上,可笑滑稽,又惹人怜爱。 李氏见到此情,自觉不忍,便摘下腕上一对金镯,隔空抛给了师父,吩咐道:“你走罢,让这少年留下来给我的小玉儿做个伴。” 师父千恩万谢地领了金镯,立即将少年的卖身契呈给了李氏。 张若玉是大喜过望,少年则呆若木鸡,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逃离魔爪。 家宴结束,少年就跟着李氏和小若玉回了丞相府。 李氏唤僕人为少年沐浴更衣,又请大夫为他施药疗伤,再拿热饭热菜餵给他吃。 少年洗掉了一身脏污和脸上油彩,更显得清瘦可怜。 李氏让他吃饭,他犹犹豫豫地吃了几口,见没人拿鞭子来打他,才放下心来,埋下头去吃得狼吞虎咽,肚皮滚圆。 张若玉在一旁看着少年吃饭,不知为何,心酸极了,泪珠儿啪嗒啪嗒往下落。 小若玉还从僕人手里接过茶壶,主动为少年倒水添茶。 少年转头一看,小若玉个头长得还没有桌子高,竟然还提着茶壶,颤颤巍巍要给他倒水,惹得少年心软极了,连忙展臂将若玉抱到膝上。 若玉坐在少年怀中,只觉得此人大腿也是瘦骨嶙峋,将他浑圆的屁股硌得生疼,有趣极了。 于是,若玉又破涕为笑,抱着茶壶在少年怀里摇头晃脑,扭来扭去。 少年垂眸望着若玉,心想就是这娃娃将他救出魔爪,一双寒潭般的眸子也化作了盈盈春水。 少年温言道:“公子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若玉只觉得少年声音温柔可亲,便痴痴地看着少年,连话都忘了说。 李氏见儿子与少年如此亲近,想来应当是命里的缘分,便悉心问询少年身世。 少年恭敬作答。 原来他姓辛,名叫六奴,今年才十二岁,比若玉大四岁。 这辛六奴原来是山中猎户之子,只因他父亲病重垂危,六奴又是几个兄弟姐妹里长得最好看的,娘亲就将他卖给了人贩子。 从此以后,六奴离了家乡,颠沛流离,几经辗转,来到皇城,落入了杂耍艺人的手中。 那艺人贪婪暴虐,每日都逼迫六奴表演杂技,竭力讨众看客开心。 六奴卖艺赚来的钱都进了师父的口袋,师父一日三餐大鱼大肉,六奴则饱受凌虐,饥寒交迫,生不如死。 众人听罢,都觉得六奴身世可怜。 待张相归家,李氏将若玉和六奴领到老爷面前,说是要让六奴留下来给若玉做伴。 第3页 张相为人仁慈,知道了六奴的身世,也对他心生同情,便点头同意了。 张若玉当即大喜过望。 他自小是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兄弟姐妹能够与他日夜陪伴。如今有了六奴,就再也不怕孤单了。 六奴也十分欣喜。 他不用再表演杂耍,也不用再挨师父鞭打,在丞相府,有新衣服穿,每顿饭都能吃饱,还能天天跟那个小兔子一样可爱的小少爷待在一起玩耍,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若玉极其喜爱六奴,李氏便安排六奴住在若玉屋里的侧厢房。 六奴鞭伤未愈,若玉就亲手取药为六奴涂抹伤口,还同他一起在侧厢房里吃饭喝水。 到了夜里,若玉还想和六奴宿在一张床上。家中僕妇说是上下有别,这才把若玉抱回屋里。 如此,六奴养了数十日,一身鞭伤悉数痊癒,终于能下地走路了。 那日,若玉兴高采烈地领着六奴去花园游玩。 只见得桃红柳绿,燕飞莺啼,假山流水,曲径通幽,春景极美,不似凡间。 六奴悄悄牵住了若玉的小手,若玉也抬头望向六奴。 六奴这段时间丰腴了许多,不似初见时那般面黄肌瘦。 少年本就漂亮的五官,终于显出了艷丽颜色。 要说这辛六奴,确实长得漂亮。 他生的是星眸琼鼻,口若樱桃,面若好女,不似男儿,叫若玉都要看得痴了。 六奴察觉到若玉视线,便垂眸朝若玉微微一笑。 这一笑,更是如同笼烟芍药,照月梨花,比花苑里的春花还要动人心弦。 若玉痴痴说道:“那上清观的道长还说我是男儿身女儿命,叫我看,六奴哥哥才是个好女儿生到了男人身里。嫦娥下凡也不过如此,我真想唤你一声美人姐姐!” 六奴脸色一红,柔声嗔道:“公子又在取笑小人了。” 他说话时声音轻柔细腻,又问:“上清观的道长是个什么故事?” 于是,若玉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子玄道长算的那三卦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六奴听。 末了,若玉又愁眉苦脸地说:“唉,我可不想和什么痴情艷郎君厮守终身,要是能和六奴哥哥一辈子待在一起就是最好不过了。” “少爷说甚么傻话呢。” 六奴笑着摇了摇头,脸色却更红了。 他脸色一红,可真是面若桃花,艷极美极,叫若玉又看痴了。 但是想到那三卦,张若玉不禁垂头丧气地说:“我娘亲是不信这三卦的,但是爹爹特别信。凡是靠近我的男人,上到亲戚,下到僕人,他都要将底细问得一清二楚。只要姓名、字号或是家乡出身里带着个‘艷’字的,都要被爹爹赶走。我爹爹就怕人家是要将我娶走的艷郎君呢!” 六奴听罢,暗自思忖。 自己名叫辛六奴,出身野岭山郊,与“艷”字搭不着半点关系。 看来,若玉命中注定的那位艷郎君,并不是他。 六奴眸色低沉,愈发用力地握紧了若玉的小手。 若玉也不知六奴为何突然失落,只觉得六奴含羞带笑时面若桃花,心绪低落时则如雨落西湖,又是一种别样美丽姿色,傻傻笑道:“嫦娥姐姐!你又在想什么呢!” 六奴也笑了:“若我是嫦娥仙子,那你就是我的小玉兔。我走到哪里,就要把你带到哪里了。” 若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六奴却不是在开玩笑。 从那以后,无论若玉去到哪里,六奴就真的跟去哪里。 与其说六奴是若玉的嫦娥姐姐,不如说他是若玉的哈巴狗。 两人是情同手足,日夜相伴,春去秋来,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春天,却并不太平。 皇帝年迈倦怠,政事皆交由宠臣定夺。张道顺直言进谏,却惹怒皇帝。 奸人趁机栽赃构陷,张道顺惨遭罢官,家产尽数没收,僕役则变卖为奴,一家老小更是要即刻离京,谪往蜀地。 圣旨下来那日,整座丞相府愁云密布。 张若玉是哭天抢地伤心欲绝,兵差却还是将辛六奴等一干僕役强行拖走。张若玉哭喊不休,甩开母亲追出门去,跟着官差马车狂奔而走。 马车上的六奴泪流满面,含泪喊道:“少爷,上清观道人算的三卦,怕是应验了。丞相大人果真遭难,恐怕九年以后才能平息。那时,你恰好十八岁,正好要遇到你的艷郎君了。你可不要只顾着与他恩爱,而将我忘了!” 若玉哭道:“我不要艷郎君,我只要你!” 六奴则殷殷嘱咐:“六奴命贱,也不知会流落到何处,少爷,你可一定要回来找我!” 若玉哭着答应了。 待马车远走,张若玉小小的身影已经看不见,辛六奴还倚在车边痴痴望着。 但命不由人,辛六奴是男子,原本应该充作劳役,没想到近年来男风盛行,辛六奴彼时已经十三岁,在丞相府生活一年,已是美得艷若桃李,娇若好女。 办事官差见六奴姿容艷丽,便强行将六奴登记成了男娼。 张相一家人已经上了蜀道,张家是罪人,无人敢与之传信,六奴与若玉断了联繫。他孤苦无依,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去烟花柳巷苦苦求生,此话按下不表。 太白诗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入蜀路上颠沛难行,危机四伏,待张道顺一家抵达蜀地时,家中老老小小只活下了十几个人。 就连主母李氏都没能倖免于难。她在半路之中身染时疫,暴毙而亡。果真是应了上清观子玄道人演算的卦象,张道顺痛心之余,也知这是妻子的命数,无法回圜。 张道顺便携幼子在蜀地煎熬九年。 第三回 九年之后,皇帝驾崩,太子继位。 新帝勤政干练,登基之后,改年号为肃正,斩奸佞,端朝政。张相冤案终于平反,张道顺也官復原职,一家人荣归皇城。 张若玉离开皇城时才九岁,阔别九年,归来已是十八少年。 他生的得是皎若好玉,身材挺拔,俊秀出尘。在蜀九年,若玉谨遵亡母教诲,勤奋学习,诗文俱佳,文采清丽,颇有名气。又兼张道顺是两朝丞相,若玉家世清贵,不必赘述。 因此,待张若玉回归皇城,全城的媒婆红娘是倾巢而动,几乎要丞相府的门槛齐齐踏破。 谁料,张丞相居然将所有媒人拒之门外,只说我家犬子配不上令千金,还请贵女另寻佳婿,害得诸位媒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时间一长,坊间就开始流传谣传。 人们说这个张若玉,自恃才貌双全家世过人,故而看不上寻常的庸脂俗粉,非得要找一位瑶池仙姬或月宫嫦娥,才能配得上他“若玉公子”的美名。 眼看着张若玉声名大为所害,张丞相不得不吐露实情。 当年上清观子玄道人算的三卦之中,张相与李氏的两卦都已应验。无论张相再怎么严防死守,料想张若玉“男儿身女儿命”的命数都不会改变。 第4页 张相歷劫九年,早已看破红尘,只道是顺其自然,一切随缘,不再强求儿女的婚事。 众人一听是上清观道人给算的卦,便知百灵百验,媒婆红娘俱都散去。 自回归皇城以来,张若玉每日都遭到媒人围堵,只得闭门不出,如此熬了三个月,终于落得清净,他赶紧出门,直奔官府。 原来,张若玉入蜀九年,从未忘记过与六奴的约定。如今得了自由,他便忙不迭地去寻找六奴。 张若玉是丞相之子,官员自然殷勤帮助。 谁料,早年间奸臣当道,公差懈怠,官员翻遍文书,只查出来辛六奴被载记为男娼,至于他究竟去了哪家青楼哪家楚馆,这九年之间是死是活,却一无所知。 张若玉听了这话,真是是心如刀绞,捶胸顿足。 他思念六奴整整九年,一腔热情早已化作绵绵情思。 梦里,他总是化作一只玉兔,直直奔向月宫嫦娥,仙子将他抱在怀中,温柔爱抚,融融如春,多么美好梦醒后,则是他乡冷风残月,泪湿面容枕巾,叫张若玉想的好苦。 张若玉原以为六奴是去做了劳役,却没想到,当年的嫦娥姐姐竟落入了花街柳巷。 六奴很可能不堪凌辱已经死去,想到这里,张若玉真是心痛难耐,更发誓要找到六奴下落。 丞相府家风严谨,为了入花街找六奴,张若玉还找来娘家表哥李南生作为掩护。 两人口称是观月赏景,作诗对饮,如此瞒过了张相,悄悄地去了整条皇城花街。 李南生是纨绔子弟,一入花街,那真是如鱼得水,如虎归山。他也心疼表弟一家谪居九年,便领着张若玉四处打探消息。 但若玉只知道六奴做了男娼,其余一律不知。这样去找人,自然是处处碰壁,遍寻无踪。两人几乎跑遍了皇城花街,却怎么也找不到六奴的踪影。 这日是十五月圆夜,李南生看张若玉思念成疾,实在可怜,便道:“这花街上有座飞星楼,楼中是美人如云,闻名天下,其中,又以花魁最为妖冶艷丽。这位花魁平日只见熟客,每月十五才会登楼,彩衣舞蹈以娱客众。你我奔波数日,也该吃点热酒,稍作休憩。”? 张若玉是无心观舞的,但见李南生兴奋期待,又想到表哥陪他寻人数日无一怨言,不如请他吃一顿酒权当报答,于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直奔飞星楼。 只见那花街深处,一座朱楼拔地而起,高达数丈。朱红檐角翻飞作舞,宝石妆成宛若飞星。 入楼则是华灯璀璨,美女如云,乐声飘飘,酒香四溢。厅堂之内已经坐了宾客数百,都是为了观赏花魁舞蹈而来。 张若玉与李南生甫一入席,立即有美貌少女上前斟酒布菜。 李南生大悦,将少女搂入怀中调笑。 张若玉则遣退了少女,独坐一席,自斟自饮。 他也曾来飞星楼寻过六奴,这里并无六奴踪迹。 天下之大,六奴哥哥究竟在何处? 难道他真的化作一道清影飞上月亮了吗? 时辰到了,飞星楼上响起阵阵鼓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红衣老妇立于台上,一边捶鼓,一边高喊道: “飞星楼男花魁辛艷到——” 一听这花魁名字里带个“艷”字,张若玉吓了一跳,心情错愕,抬头看去。 只见楼上走出一个高挑男子,便是飞星楼男花魁辛艷。 辛艷虽是男儿,却面似好女,作女装打扮,一头漆黑乌髮盘成了极夸张的飞天入云鬓,头戴鎏金盘云长步摇,身着金蝴蝶戏火榴花赤色华裳,一对星眸是千般媚态,一双长眼是万种风情。真不愧是万花之魁,端的是姿容姝丽,五官精緻,恰似轻烟笼芍药,碧月照梨花。 辛艷十指葱葱,俱戴镶金护甲,右手持一柄石榴花团扇,左手则提着裙角,慢悠悠地走到扶栏跟前。 鼓声乍停,百人厅堂悄无声息,众人皆抬首,好奇仰望花魁风姿。 一片寂静之中,辛艷半倚阑干,轻摇团扇,一双抹红的媚眼抛却下来,既傲然轻慢,又撩人心弦,引得叫好声响彻楼宇! 朱衣老妇抱起了琵琶,弹起一首慢拍小曲。 辛艷微微一笑,踩着乐点,不急不慢地踏上朱红楼梯。 这红衣美人每走一步,众人目光就随之一动。 老妇的小曲儿弹得和缓温婉,辛艷的步伐也走得极其缓慢。 这花魁的步履,则是大有文章。 看他一手持团扇,一手扶栏杆,脚踩一双高底木屐,先将右足踩定,再将左足向外划开,用足尖慢慢在地上绕出一个半圆,然后左足落在下一个台阶之上,恰好在右足之前,微微站定,再迈出右足,照样是划出一个半圆然后再立住。 待花魁下到楼下,便有龟公迎上。男花魁将手搭在龟公肩上,依旧是走这半圆步子,绕着厅堂缓缓走了一圈。 众宾客只要坐在席中,辛艷便会从他们面前走过。他的步伐之所以如此缓慢,就是要让在场所有客人都能看清楚他的模样。 张若玉坐在厅堂侧边,等了半天,辛艷终于走到他的面前。 走近以后,张若玉愈发看清了辛艷面容。 辛艷是浓妆艷抹,媚态横生,眼尾薄唇俱抹着嫣红颜色,眉间还画着榴花花钿。 走起路来一步一摇,体态妖娆,似乎是金鱼漫游柔波,又像浮花轻舞暖风。 张若玉愈打量辛艷面容,愈觉得异常眼熟,胸中一颗心砰砰直跳,只觉得这辛艷长得好像辛六奴!于是直勾勾地盯着辛艷。 谁料,辛艷走近了张若玉席位,却是无动于衷,只是拿一双媚眼居高临下地扫了张若玉一眼,便仰高头颅,极其傲慢地自他席前走过去了,那真是媚视烟行,妖艷不可方物。 张若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辛艷走远,不敢将他喊住。 想那辛六奴,虽然美貌艷丽,却是温柔善良,对待若玉真是宛如春风,若玉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哪里会像辛艷这般嚣张跋扈,见到了张若玉还不闻不问呢? 张若玉失落异常,只当自己是认错了人。 李南生见辛艷走过,则是激动得面红耳赤,念道:“这花魁姓辛,单名一个艷字。据说这艷字,还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呢,真是个妖精!” 张若玉心中一紧,问道:“那你可知他原名是什么?” 李南生摇了摇头:“不知原名,我只知道这辛艷脾气极傲,这两年做上了花魁,架子更是摆的更大。除了熟客以外,不接新客!你就是想给他送钱也送不了阿。不过呢,辛艷每月十五都会出来跳舞,若是在席间遇见了钟意的客人,他就会将手中团扇赠予对方,客人可以凭扇登楼,以后就是‘熟客’了。别家都是客人挑娼妓,偏偏这家是娼妓挑客人,你说有趣不有趣?” 张若玉听罢,再看向辛艷,辛艷已经绕场走了一圈,团扇还是好端端地握在手里,看来今夜也并未遇见钟意的客人。 张若玉又想到六奴当年对自己的种种温柔,心中更不是滋味儿,于是借酒浇愁,孤苦伶仃。 第5页 那一边,辛艷则将团扇交给龟公,自己脱了木屐,赤足走上厅堂中央的高台。 朱衣老妇抱琵琶退下,数名琴师乐人涌上前来,奏起飘飘仙乐,辛艷翩翩起舞。 他体态轻盈,眼波妩媚,舞蹈间偶尔撩起衣摆,露出雪白手腕和玉雕般的双足,引得诸位客人心神摇曳,眼神痴迷。 张若玉则无心观舞,只顾着喝酒。几杯黄汤下肚,张若玉是头晕眼花,眼神朦胧,便与李南生知会了一声。 李南生一双眼睛都黏在辛艷身上了,随意摆了摆手,张若玉就晕晕乎乎地出屋吹风去了。 待离了厅堂,入了廊下,冷风一吹,寒气如水,张若玉才觉得清醒不少。 抬头望去,冰轮初上,月圆极美。 一看到月宫,张若玉就想到生死未卜的六奴哥哥,心酸泪水又要落下。 正望月伤神之时,却听到有人叫唤。 “张公子,大喜啊——” 若玉回头望去,却是方才那个龟公急速奔来。 龟公手里举着花魁的团扇,眉飞色舞地说:“张公子,大喜啊,艷郎君请您执扇登楼!” 【作者想说的话】 文中花魁步伐是参考日本花魁道中走的金鱼步,有兴趣的妹纸可以找相关视频来看看,走得好看的真的像金鱼游一样特别美。 第四回(完结) 张若玉一听“艷郎君”这三个字便打了个颤儿,勉强镇定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龟公谄媚一笑,硬是将团扇塞入若玉手中,又拍了拍手,左右两侧一下子涌出了数名少女。 少女们巧笑嫣然,将张若玉团团包围,把他推去了侧楼。 张若玉是大惊失色,但一看到手中团扇,再想起辛艷那张肖似六奴的容颜,心思又活泛起来。 辛艷一定就是六奴,方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六奴不好与他相认,所以才用这种婉转方法来见他呢! 思及如此,张若玉便老老实实地跟着少女们登了飞星侧楼。 先是沐浴净身,将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一身洁白寝衣,进入楼顶一间闺房。 少女们点燃烛火,纷纷退下,张若玉在床边独坐,手握团扇,心中忐忑不安。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主楼内乐声停住,宴席散去,想必辛艷也要回楼了。 果然,不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了慢悠悠的脚步声。 张若玉是心跳如擂鼓,不由得站起身来,紧张万分地等着辛艷。 那辛艷一推门进来,就看见张若玉呆呆地分着双唇,露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辛艷勾唇一笑,傲慢极了。 他步履摇曳地走到若玉面前,抬手搂住若玉的肩膀,低头笑道:“怎的?小郎君是等不及了?” 辛艷个头高挑,又穿着高底木屐,竟比张若玉还要高了半个头。 他此时已卸了红妆,近看之下,那妖艷眉眼之间分明带着明晃晃的锐利英气,比起面若好女的六奴要更像男人。 而且,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比温柔轻言的六奴更有男子气概。 张若玉不意被这男花魁结结实实地揽在怀中,只好挣扎着抬起头来,急切地问道:“你、你可是六奴?我是若玉阿,你还记得我吗?” 辛艷笑意更深了:“小玉儿,你怎的进了我的屋子还想着别的男人呢?甚么六奴,我听也没听说过的。” 张若玉心底一凉,殷切期盼终究还是落了空。 于是他推开辛艷,将团扇放在桌案上,自己坐在床边,哀声道:“我想找六奴我以为你是六奴,我才上楼来的。” 辛艷将秀眉一挑,往张若玉身边一坐,调笑道:“喔,原来你喜欢这个六奴。你想和他共赴巫山,所以才上楼?” 张若玉面色一红,羞怯地说道:“我只是想见六奴罢了,共赴巫山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辛艷则将一对嫣红薄唇凑到张若玉耳边,吐气生热,暧昧低语道:“男人与男人之间行事可不容易,你若是莽撞,恐怕会将六奴弄伤。” 张若玉心中一跳,急切地问道:“这怎么说?” 辛艷于是坐得更近。 他与张若玉腿贴着腿,身子贴着身子,隔着衣物磨蹭着彼此的肌肤。 张若玉也猜到辛艷要做什么,脸上烧的更红,忙低着头往床塌里躲去。 辛艷则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爬上床来。 他手脚并用,腰摆如柳,媚眼如丝,香气袭人,头上鎏金步摇轻轻晃动,晃得床帐内是一片珠光宝气,赤色华裳上绣的火红榴花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就好像风一吹就能活过来似的。 张若玉背靠墙壁,躲无可躲,便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眼睛一闭,胸中那颗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但他听到床上窸窣作响,紧接着,唇上一热,一只柔软舌尖顶开他的双唇,将一枚药丸渡入了他的口中。 那药丸触津即化,一下子就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张若玉吓了一跳,慌忙地张开眼睛,却见辛艷眼眸微睁,漆黑如夜,正直直地注视着他。 辛艷的舌尖还在张若玉口中肆意翻搅,两人的津液混在一起,弄湿了张若玉柔软的嘴唇。 张若玉此生还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又猜到辛艷给他吃的药丸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间脸上更臊,抬手想要推开辛艷。 谁料,他甫一抬手,却觉四肢无力,体内更是升起一股异样燥热,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辛艷又轻笑一声,这才收回软舌。 唇分时,还有一缕银丝连在两人之间,暧昧极了。 张若玉浑身脱力,一下子就软倒在床塌上。 辛艷笑眼盈盈地看着张若玉,张若玉羞得不行,只好将烧得滚烫的脸埋在枕头里,气息不宁地说:“你、你这是做什么呀?” 辛艷摘下十指上的鎏金指套,慢条斯理放在一边,然后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张若玉薄唇间的小虎牙。 张若玉连忙闭紧嘴巴,却不小心把辛艷的食指指尖含在口中。 辛艷眼神一沉,立即俯身过来。还将食指伸得更深,拨弄着张若玉的软舌。 张若玉不敢咬他,又没力气把他推走,只好可怜巴巴地含着辛艷的青葱玉指,拿一双湿漉漉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辛艷微微眯起眼睛,媚眼如波地看着张若玉。 他的右手食指仍在张若玉口中翻搅,左手则摸上了若玉健瘦的腰肢,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若玉那具玉雕般的身体,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摇曳烛火之下。 张若玉身材紧实,肌肤白皙,叫辛艷肆意抚摸,爱不释手,而张若玉腿间的那根青涩性器,更是因为春药的缘故而充分勃起。 见状,辛艷满意一笑,抬手环握住张若玉的性器,慢条斯理地抚弄了两下,那火热阳根更是在他掌心中弹跳动作,活泼极了。 于是,辛艷笑道:“小玉郎,你的这根玩意儿就跟你一样,都是小兔子,爱动弹呢。” 第6页 张若玉顿时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口中含着辛艷的食指,含混不清地说:“你你叫我小兔子?你果然是六奴!” 辛艷冷哼一声:“我才不是六奴呢,我是你的艷郎君,你该跟我做夫妻的!” 说罢,辛艷便抽出了手指。 张若玉刚想爬起来,辛艷却附身趴在张若玉腰间,双唇一分,将张若玉的男根顶端含入了口中,再用尖利犬齿轻轻一咬性器顶端,张若玉当即闷哼一声,腰身立即软了下去。 辛艷这才放过他,又用柔软舌尖,温柔地舔了舔刚刚咬过的地方。张若玉的男根当即又涨大一圈。 他被辛艷这两下弄得全身发抖,气息不稳,低头一看,辛艷正单手握着他的阳物底部,葱葱玉指上下撸动,梳着夸张髮髻的妖媚头颅也跟着一起卖力摆动。 辛艷的脸颊也红了,花魁那白花花、嫩生生的面皮就在张若玉胯间不知廉耻地蹭来蹭去,真是闭月羞花,美不胜收。 张若玉心跳如雷,腰部酸软,不由得闭上眼睛,不自觉地扭起了腰。 于是辛艷将他的性器含的更深,火热的口腔卖力地按摩着他兴奋的肉柱。 张若玉活了十八年别无侍妾,从不识得云雨滋味儿,哪里受得了这种挑逗?不一会儿便在辛艷口中泄了身。 泻身之后,张若玉只觉得浑身轻飘,如在云端,恍若成仙。 再睁开朦胧迷眼,看向辛艷,却见烛火之下,那妖艷美人微笑着吐出了嫣红舌头,一团浓白精液就含在舌尖中央,正如雪水初化,缓缓往下流淌。 张若玉看得痴了,傻傻唤道:“六奴哥哥” 辛艷妖娆一笑。 在张若玉的注视之下,花魁仰首将那团精液尽数吞入口中。 辛艷又摘下髮髻间的一根金簪子,飞云鬓仍然高高立着,唯有一缕秀髮倾斜而下落在额前,将辛艷美丽的面容衬托得更显丰艷。 那金簪子一头是金雕石榴花并宝石摇穗,另一头则磨得浑圆细长。 辛艷以兰花指握住髮簪,将浑圆细长的那一头送入口中,伸出嫣红舌尖,百般舔弄,无比勾人,看得张若玉是目瞪口呆,刚刚平復的孽跟又隐约抬头。 辛艷舔湿了髮簪,又抬起张若玉的左腿架在肩上,令张若玉露出藏在股间无人到访过的后穴。 张若玉方才洗过澡,后穴处还沾着未擦净的水珠。趁他还未反应过来,辛艷拿着金簪小且圆的顶端,在若玉紧闭的穴口打了几转,然后就将金簪轻轻插入了张若玉的花心之中。 张若玉的后穴可是初遭异物侵入,虽只是根细簪子,却也将他惊得浑身一颤,忙道:“六奴哥哥,你这是干甚么阿?” 辛艷俯身来吻若玉的双唇,一下一下啄吻他的小虎牙,温言安抚道:“小玉儿,乖兔兔,哥哥不会弄疼你的” 张若玉是堂堂正正的十八男儿,自从娘亲过世后,再也没有人这样狎昵地叫过他的小名。 这花魁明明是将他当作小孩子来哄,张若玉心里却受用的很,只想着如此傲慢不可一世的花魁,只会对他展露温柔,而且这个花魁恐怕还是六奴哥哥,真叫张若玉心动不已,于是不再反抗,红着脸与辛艷煽情接吻,水声啧啧作响。 辛艷满意极了,一边用口舌挑逗若玉,一边拿簪子细心开拓若玉的后穴。 不一会儿,若玉的后穴就渐渐打开,辛艷用簪子搅了一搅,便再也等不及了。 他抽出簪子丢在一边,再掀开大红衣摆,露出了胯下一根青紫孽根,竟然比张若玉那根玉雕般的性器要狰狞许多。 说起这花魁辛艷,明明长得妖冶明艷不可方物,身下却长着这么一根兇器,两相对比,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张若玉已认定辛艷就是六奴,便伸手搂紧了他的脖颈,一边与他忘情亲吻,一边将双腿分的更开。 辛艷则是情动不已,一张美艷面容早已染上了情慾颜色。 他摁着若玉的肩膀,扶着身下孽梗,一寸寸地插入了张若玉的后穴。 张若玉竟然不觉得疼,只觉得冷落九年的身心终于圆满了。 待到辛艷尽根没入,张若玉便动情地呻吟起来,一只小虎牙也可爱地露在外面。 辛艷听得是面红耳热,眼神愈加迷离妩媚,下身却是直捣黄龙,进伐勇勐有力,每一下都狠狠蹭过张若玉后穴内的阳心,只干得张若玉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 辛艷搂着张若玉不顾任何技巧,只顾着勐力进攻,张若玉感到身体内被嵌入一根火热男根,烧得他神识内俱是慾火燎原。 辛艷将张若玉干得快要昏过去,才精华勃发,将满腔欲液尽数射入了张若玉的身体深处。 此时,张若玉已是昏昏沉沉。 他身姿凌乱,一头乌髮如水般倾泻在床铺上,偶有一缕细发被湿汗黏在额前。又双唇微分,露出一颗可爱虎牙。 辛艷万分爱怜地抚摸着若玉的嫣红脸颊,已经射精的男根还留在若玉体内浅浅抽插。 没一会儿,辛艷的性器又坚硬起来。 于是,他让若玉背过身去。两人侧躺在床上,辛艷自背后搂住若玉慢慢研磨,如此姿势,性器进的更深。 若玉被辛艷肏干得浑身酥麻,辛艷又腾出一只手来爱抚他的阳根,没多久,两人又双双去了。 俗话说春宵苦短,两人欢爱一夜,方才尽兴。 辛艷终于捨得离开若玉的身体,男根慢慢拔出,红肿小穴一时难以闭合,小巧穴口流出了一缕浊夜,顺着大腿根儿缓缓流下,弄污了床铺。 张若玉已经无力起身擦拭。 他疲乏地倒在一片狼藉的床塌之上,只觉得小腹微坠,里面都是花魁留下的男精。 再想起那道人当年说的“男儿身女儿命”,可不是百灵百验么? 辛艷坐在床边,衣衫凌乱,半个白皙肩头并精緻锁骨都露在外面,他却混不在意,抚了抚云鬓,将金簪和指套都戴了回去。 张若玉心下一惊,忙拉住辛艷胳膊,急道:“六奴哥哥,你这是要走吗?” 看这情形,倒像是张若玉是痴情妓子,辛艷却是无情嫖客了。 辛艷斜眼睨了若玉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是六奴哥哥,我是你的艷郎君。” 张若玉眼睛一湿,哽咽说道:“六奴哥哥,你怎么不认我了,难道是我认错人了么?我、我竟然没头没脑地与你好了,那我岂不是负了六奴哥哥?” 辛艷则兀自起身,走到床边,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楼下春苑,一张口,却唱起了一段戏文,说的是: “桃花谢, 春已归, 花谢春归, 你郎不归” 这几句思妇情思,被辛艷唱的是凄婉哀怨。 张若玉听出辛艷曲中的深意,忙撑着酸软身体下了床塌,委委屈屈地说:“六奴哥哥,不是我不想来找你,只是当时陛下有旨意,我张家满门都是罪臣,不得私自回皇城。如今父亲冤案平反,我一回皇都就来找你了。” 辛艷又扭过头去,背对着若玉,幽幽说道:“丞相大人三个月前就回了皇都,怎么你这几日才想起来找我?你这几日满大街地打听我的名字,以为我不知道吗?” 第7页 “你果然是六奴哥哥!” 张若玉先是大喜,又将媒人登门害得他无法出门的事情告知了辛艷,再问:“六奴哥哥,你只知道说我的不好,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回了皇都,还知我在到处找你,你怎么不来找我呢?害得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辛艷转身看着张若玉,目光幽幽,欲说还休。 张若玉看得痴了,喃喃道:“嫦娥姐姐,你可是不想要小玉兔陪伴了?” 辛艷垂下目光,恹恹地说:“像我这样骯脏的人,已经扮不了嫦娥仙子你不来找我,我亦不敢见你。昨夜见到你来花街寻欢,我是又气又急,只怕我不拦住你,你就要和其他妓子燕好了!” 张若玉心疼极了,忙搂住辛艷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道:“六奴哥哥,我来花街不是寻欢,而是来找你的,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如果你是骯脏的,那我也不干净了!” 辛艷心思震动,伸手抬起了张若玉的下巴,颤声道:“少爷,你真的不嫌弃我?” 张若玉哭喊道:“若是你不做嫦娥仙子,那我也不做小玉兔了!你就去做那狐妖妲己,而我就做你的纣王,就算死在你的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辛艷眼眶一红,展臂抱紧了张若玉,喃喃道:“我一入花街,就将名字改成了一个‘艷’字,我是想着改了名字,我就变成了艷郎君,说不定你就会跟我在一起了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占了我的小兔子。” 张若玉展颜一笑:“哥哥真是厉害人物,我和爹爹都只知道顺应天命,只有六奴哥哥敢改名改命呢!” 辛艷也破涕为笑。于是,张若玉回府见了张相。 张相也知这是命数,便出面替辛艷脱去奴籍离了花街。 从此以后,张若玉与辛艷二人日夜相伴,形同夫妇,果然是恩爱异常,厮守终身。 这真叫:道长神机,演数算命观天运;公子若玉,痴情深种定花魁。 喜春阁·尤嘉篇 第一回 肃正年间,山南太尉家有个女儿名叫灵娘。灵娘与京官李淮结下良缘,婚期定在春日。 良辰在即,太尉之子薛东荏护送长姐出嫁皇城。 一行人日行夜宿,跋山涉水,终于到达。 薛东荏从未离过家乡,此番来到皇城,只见那城墙巍峨,城中楼宇华贵,长街气派,街上人马繁忙,便知天子脚下果然不同凡响。 众人入城,薛东荏先将姐姐安安稳稳送入李家,接着帮忙张罗婚事,劳碌数日,辛苦异常。 灵娘心疼弟弟,待婚宴之后,便要弟弟在李家多停留些时日,权当是在皇城结交人脉、开阔眼界,玩得尽兴后再回山南老家。 李淮怜爱新妇,自然也点头同意。于是,薛东荏就在李家住下。 薛东荏才十七岁,本就是贪玩的年纪,如今父母远在老家,对他管教不得,薛东荏更是如龙入海,如虎归山。 长姐婚事已成,薛东荏得了清闲,便在皇城中游荡玩闹,每日都是早早出去,快到宵禁时间才堪堪回家,逍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这日,薛东荏与四五个新结识的朋友在花街上的飞星楼吃酒。 这飞星楼是皇城花街上数一数二的风流之地,楼阁高耸,华贵异常,楼内妓子环肥燕瘦,娇美可人,深得贵门子弟喜爱。 窗外是细雨绵绵,微风清冷,屋内则暖意融融,美女环侍,乐伎歌声悦耳,胡娘舞蹈悦目,薛东荏等一班纨绔子弟喝得是酩酊大醉。 薛东荏神思昏蒙,忘了时辰,不觉已是深夜。 须知皇城不比山南老家,这里规矩甚多,到了二更天便要宵禁,各户人家都要闭户锁门。 灵娘此前百般嘱託东荏,切不可夜不归宿,东荏一见时辰太晚,大叫不妙,忙抛下一干朋友,出门上马,冒着如针细雨,疾驰一路到了花街尽头。 还未出街坊,就听得钟鼓楼传来一阵沉沉鼓声。宵禁已始,今夜却是赶不回家了。 薛东荏懊恼极了,正欲策马返回飞星楼,忽然间狂风大作,天际炸开一记响雷,绵绵细雨顿时化作倾盆暴雨,豆大雨滴砸得东荏好不狼狈。 薛东荏只好下马,思忖着就近寻个店家避雨过夜,明早再回家。 花街中鳞次栉比的楼阁建筑俱是青楼楚馆,那些个迎客僕役见东荏被淋成落汤鸡模样,又听他口音不是皇都众人,还以为他是乡下来的穷酸小子,都拿白眼看他,不肯放他进门。 薛东荏从小深得父母长辈溺爱,脾气骄纵,此刻背井离乡,竟平白遭到下人鄙夷,气得他是面红耳赤,怒上心头。 一腔怒火正欲发作,却听背后有人唤道: “那位少爷,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来我家店里避雨罢。” 东荏转头望去,只见一青年孤身立在雨中,一身布履麻衣,虽衣着简朴寡淡,却掩盖不了俊美姿容。只见他:眉飞入鬓,目如寒星,鼻若悬胆,薄唇淡红,姿容极美。 更难得可贵的是这青年端着一副极超然的气质。 暴雨骤降,旁人都被淋得着急忙慌,狼狈不堪,偏偏他不慌不忙,孤立雨中,挺拔如竹,别有一番傲骨风姿。 没想到花街柳巷中竟藏着如此风流人物,薛东荏心中一动,高声问道:“你家店离这儿远么?” “不远的,少爷,您看,就在那里。” 说着,青年将手指向旁边一朱红楼阁,门匾上写着“喜春阁”。 喜春阁楼房破旧,门可罗雀,一看就是生意冷清、难以为继,在这豪华热闹的花街上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东荏心中有疑,但春寒料峭,暴雨已经将他浇淋得浑身发抖。 想这急雨来得无缘无故,恐怕也是命里的缘分,合该让薛东荏入这喜春阁一回。 于是,东荏不再多想,将手中缰绳交于青年,迳自入了喜春阁。 喜春阁内里打扫得十分干净,就是太干净了些,除了寥寥几名人老珠黄的仆女之外,竟然一名酒客都没有。 薛东荏心中叫苦不迭,但人已跨过门槛,也不好再回到雨中。 再说那几名仆女本在闲谈,见了客人进来,俱露出喜色,纷纷迎上前来,将东荏引到顶楼最宽敞的花魁厢房,又取来布巾、热水和一套男子衣物悉心伺候。 薛东荏见仆女们宽厚温柔,不忍拒绝对方好意,便拿热水浸了布巾擦过身子再换上衣服。 这是一套白蝶戏桃花的淡粉色锦袍,布料上乘,花样略显过时,怕是喜春阁哪位男娼穿过的旧衣。 搁在平时,薛东荏断不会穿娼妓穿过的衣服,但他一身衣袍已浸透寒雨,沉重非常,无奈之下,只好换上这套粉色锦袍,再拿热水洗过脸面以后,一身寒气尽除,倒是舒适了许多。 山南民风豪放,东荏也不意在衣着小事上多作纠缠,缓过劲儿来,心思也活泛起来,大喇喇地往那长榻上一靠,随手取出几枚银钱作赏。 仆女们领了赏钱更是殷勤,争相下楼准备酒菜去了。 半响,又有人推门进来,却是方才在雨中唤住东荏的那个青年。 第8页 青年也换了一身干净的素白衣裳,缓步走到薛东荏榻前,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少爷,您的马儿已牵去后院拴好了,餵了些草料,乖顺得很。” 薛东荏闭着眼睛支起右膝,在榻上半倚半躺,闻言轻轻“唔”了一声,手腕一动,又抛出一枚银钱。 青年凌空接住赏钱,见薛东荏乌髮雪肤,犹带着雨水寒气,配上一身粉色锦袍,真是漂亮极了。 这么个漂亮少年,懒懒斜倚榻上,举手投足都是少爷做派,倒是让这喜春阁都蓬荜生辉。 青年淡淡一笑,将赏钱收入袖中,又问:“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薛东荏睁开眼睛,道:“寻常的青楼要想见到花魁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你们这儿倒是厉害,直接将我引到花魁厢房来了。不过,这儿既然是花魁厢房,怎么不见花魁来伺候呢?可是在欲擒故纵,等着本少爷去请她?” 少年儿郎寻佳人,倒也是风流。青年却面露难色,答道:“客人莫要见怪,我们这喜春阁的光景儿您也看到了,不知是风水不好,还是着了什么道儿,花街上各家青楼都赚得盆满钵满,偏偏我家生意冷清,尤其今年开春以降,楼中尚有姿色的妓女男娼都跑去了别家,只留下了一个光秃秃的男花魁。” 薛东荏奇道:“怎么?你家花魁还是个男的?” 青年笑了笑,答道:“这喜春阁的花魁,少年时颇受欢迎,如今年纪大了,温酒热情全都冷了。只因他卖身契还捏在掌柜的的手里,所以才无法离开喜春阁。都说花魁是百花之魁,如今百花都谢了,花魁也是一个虚名罢了。喜春阁只剩下几个仆女,也只有男花魁还能使出些男子力气,因此杂役的活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时间一长,花魁也就变成了杂役。” 薛东荏愣了愣,早知道皇城男风盛行,男娼数量隐约有盖过妓女的架势,但男娼大都是清秀少年或是妖艷美人,一个个都娇滴滴、软绵绵的,更别说能担上花魁头衔的男娼,那更应当是雌雄莫辩、如云似月,怎么这家花魁还能使出男子力气呢?这得长成个什么魁梧模样?也难怪他们家生意如此冷清。 看来今夜是得孤枕难眠了。 薛东荏嘆了口气,道:“也罢,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你又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青年将双手背在身后,站姿挺拔,不卑不亢地说:“我名叫尤嘉,正是这喜春阁的花魁。” 薛东荏呆了一呆,紧接着一骨碌坐了起来,惊异地问道:“你就是花魁?可你长得这么这么” 薛东荏一时张口结舌,只因他想像中的男娼都是些娇柔作态、雌雄莫辩的少年,而这喜春阁的落魄花魁听起来则像是魁梧彪悍的汉子,可是尤嘉既不娇美又不魁梧。 方才尤嘉在雨中唤住薛东荏时,冷冽雨水倾盆浇下,而他身姿挺直,容貌清俊,眼神定定地望着雨中来客。 如今尤嘉站在薛东荏面前,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说起自家身世来也无比坦然,倒像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哪里像是卖身求宠的娼妓? 薛东荏拿一双眼睛在尤嘉身上来来回回扫视了数遍,尤嘉面不改色,道:“实不相瞒,我幼时家门落难,便入了奴籍进了花街。我在这喜春阁做了花魁,风光一时,当年盛况,正应了乐天诗里说的‘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薛东荏一听尤嘉还能背出乐天居士的诗来,又对他高看一眼。 此时,仆女们将热饭热菜都端了上来,薛东荏却是对尤嘉起了兴趣。 待仆女布完酒菜,便让她们退下,又接着问:“听你的话,这喜春阁原来也是风光过一阵儿的,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冷清?” 尤嘉一边帮薛东荏斟酒,一边说道:“这恐怕是我的错。我少年时长得雌雄莫辩,漂亮极了,当时还有个外号叫做尤小娘。诗曰‘暮去朝来颜色故’,过了十五六岁的当口,我是身子越长越高大,五官越长越有男子气概,不知不觉之间,我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从前的金主恩客都去了别家,喜春阁也日渐冷清。” 薛东荏调笑道:“当年的尤小娘变成如今的尤大郎了!” 尤嘉抿唇一笑,道:“公子身上这套粉色锦袍,便是我当年的服装,如今我已穿不下了,能为公子蔽体取暖也算是物尽其用。” 若是寻常大家公子听到这种话,肯定要生气的,怎么能让客人穿娼妓穿过的旧衣服呢? 薛东荏平日里性子也骄纵得很,今夜却不知怎么的,一听尤嘉说话便觉得如沐春风,倒也不觉得恼火。恐怕是因为人家先收留了他,又帮他换掉了湿漉漉的衣服的缘故罢。 尤嘉见薛东荏笑而不语,便垂下眼眸,将手中酒杯递给薛东荏。 借着屋内红红烛火,薛东荏仔细打量尤嘉五官形容,见他眼眸深沉,眼睫黑如鸦羽,鼻樑高挺,面容清俊,倒是能想像出他少年时的美丽姿色。 料想尤小娘当年也是红极一时受人追捧,如今沦落成小小杂役,可以说是经歷了大喜大悲,而他还能如此坦然处之,确实是一个人物。 薛东荏从未想过天底下还有外貌如此英俊清傲,实则却愿甘为人下、伏低做小的男娼,一时间是心猿意马,盯着尤嘉看了半响,不由得咽了咽唾沫,道:“我方才在大雨之中形容狼狈,别家的僕役狗眼看人低,又听我不是皇都口音,都不肯放我进去,唯独你唤住了我。我今日也不瞒你了,我名叫薛东荏,是山南太尉之子,姐夫是京官李淮。姐姐刚刚入门,所以我才在皇城停留数日,闲游玩耍。” 尤嘉听了薛东荏的身份,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殷勤热情。 薛东荏更加高看他一眼,伸手握上了尤嘉手腕,道:“你是落魄花魁,我是落难少爷,今夜相遇就是缘分,我们倒正好凑成了一对呢!” 第二回 尤嘉抬眸望去,只见薛东荏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五根手指的温热指腹还在他腕上暧昧摩挲,于是声音低沉起来,问道:“公子可想清楚了?要留花魁过夜可不便宜。” 薛东荏勾唇一笑,眉尾上挑,端的是恣意疏狂、贵气迫人,道:“你会背诗,我也会背诗!诗曰:好风凭藉力,送我上青云。只要你尽心侍候,就是要我把这你这花魁再捧回云端也是易如反掌,只要看你当年的功夫还在不在了。” 说到最后,薛东荏一张面孔已经贴到尤嘉跟前,吐气时的灼灼热气都扑在尤嘉清俊的面孔上,臊得发烫。 那尤嘉则眸光一黯,直直地望向薛东荏。 他任由薛东荏握着他的腕子,先将酒杯换到另一只手上,仰首喝了一口酒,却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口中,又俯身压将过来。 薛东荏得意一笑,顺势仰面躺倒在床榻上。 尤嘉吻上薛东荏嘴唇,这落魄男花魁倒是比外表看起来热情又放荡许多。 两人的口唇软软地贴合在一起。也不需要尤嘉知会,薛东荏极主动就张开嘴来,尤嘉便将那杯酒水渡到了薛东荏口中。 第9页 那是喜春阁自家酿的米酒,清甜可口,后劲儿十足。 酒水自薛东荏的唇边满溢出来,弄得两人口唇之间变得湿漉漉的。 但他们已顾不上这许多。 只是唇舌交缠,你推我赶,暧昧游戏,水声啧啧,两人俱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功夫。 一吻方罢,两人俱是脸红气喘,气息不匀。 尤嘉紧密地压在薛东荏身上,心跳声砰砰作响。 他自上往下地盯着薛东荏,薛东荏躺在枕上,凤眼微眯,眼神迷离,也直勾勾地盯着尤嘉。 相视半响,尤嘉伸手摸了摸薛东荏脖颈上的喉结,薛东荏咽了咽唾沫,尤嘉便感到喉结在他指尖下骨碌碌地转。 尤嘉眸色甚黯,指尖沿着薛东荏的脖颈缓缓向下,探入交领之中,顺势向两边打开了薛东荏的锦袍衣领,将他的上半身裸露出来。 薛东荏哼哼两声,口中道:“冷。” 在尤嘉的目光之下,他那白花花的上身扭了一扭,就好似暖风吹动白桃花,摇曳生姿引春情。 于是尤嘉低下头来,灼热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薛东荏赤裸的胸膛之上。 自锁骨起,他的口唇慢慢往下挪动,吻到乳首位置,尤嘉又伸出舌尖,将那小小肉粒或舔或吸或咬,弄得薛东荏闷哼一声,一伸手就将尤嘉的脑袋抱进怀里,紧紧地摁在胸前。 尤嘉便趁胜追击,先将左边乳首弄得坚硬挺起起来,又去调戏右边乳尖,只弄得薛东荏胸前两点处满是透亮津液,在烛火下微微闪光。 听薛东荏轻吟不断,尤嘉才放过这两个可怜小玩意儿。 舌尖顺着腹部慢慢下移,直舔得薛东荏浑身发热,赤裸身躯上也显出一道蜿蜒水痕。 待吻到腰部,尤嘉才收回舌尖,伸手抽开腰带,将薛东荏的裤子扒下来放在一边。 薛东荏的笔直双腿已经完全打开,只是胯间男根却还软绵绵的耷拉着。 尤嘉伸手握住了薛东荏的阳物,上下撸动了几下,却还是没有硬起来。 抬眸望向薛东荏,薛东荏懒洋洋地说:“我对着男人还是硬起不来,得看你的本事了。” 尤嘉“唔”了一声,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握着薛东荏的男根揉搓撸动了半响,见这性器隐约有抬头的趋势,于是俯身下去,一手握着薛东荏的宝贝儿往口中一送再一吸,另一手则在薛东荏大腿根部内侧的嫩肉上搔刮撩拨。 窗外大雨瓢泼,屋内却是春情融融。 薛东荏的阳物骤然进了那么一个温暖紧窄的地方,真是舒爽得他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看这男花魁虽是落魄,但口上功夫不减当年。 他将薛东荏的性器含入口中,又收缩脸颊按摩阳物的顶端,又拿软舌缠绕拍弄挺立的柱身,弄得薛东荏很快充分勃起。 薛东荏一只手将尤嘉的头紧紧摁在自家胯间,然后不管不顾地摆起腰来。 尤嘉于是调整姿势,将薛东荏的男根含得更深,同时另一只手则沿着大腿根部往下,手指迳自入到薛东荏的挺翘双丘之中,露出那无人到访过的后穴。在菊穴褶皱处摁了几摁,便拿食指指尖顶入了薛东荏的小穴。 薛东荏的后门是骤然被尤嘉捅了,因尤嘉食指纤长,倒也不觉得难受,只是觉得十分古怪。 但想皇城中男风盛行,定然是有其妙处,长姐也说要开阔眼界,不如就当时尝个新鲜罢了。 于是,薛东荏支起两边膝盖,将双腿分得甚开,娇声命令道:“只将你那手指放进来,旁的东西都不许放。” 尤嘉抬眸看了薛东荏一眼,见这少爷凤眼迷离,两腮粉红,红唇湿润,一头凌乱乌髮如水般铺陈在榻间,明明是个漂亮少年,却是这样高高在上;明明是这样高高在上,却又这样光明正大地纵情放荡。 看这青葱少年不顾礼数地沉浸爱欲,放肆地追逐肉体欢愉,真是美极艷极。 尤嘉这落魄花魁,平日里总是孤枕难眠,如今床上骤然多了这么个香艷人儿,真叫他心潮澎湃,也不悔方才冒雨出去将他唤住。 于是尤嘉一手扶住薛东荏的大腿,一手在薛东荏的后穴内按压探寻,很快便找到了阳心。 只要轻轻一碰,就弄得尤嘉浑身一抖,腰身都酥软成了一滩水。 尤嘉便对着这个妙处温柔按压,对薛东荏施以源源不断的快感。 薛东荏则被尤嘉弄得高潮连连,浪叫不断,勃起的性器在尤嘉口中兴奋弹跳。 尤嘉见他浑身打颤儿好似带雨梨花,便手口同时加紧攻势,薛东荏哪里受得了这个?没一会儿就一声尖叫,后背勐地向上拱起,接着男根顶端一抖一抖着勃发了精华。 尤嘉也察觉到薛东荏射精的徵兆,于是抽出手指,又想张嘴放开薛东荏的阳物。 此时,薛东荏的两只大腿却突然合拢,将尤嘉的脑袋紧紧地圈在大腿根儿之间,不许他离开。 尤嘉只好含着薛东荏的阳物,薛东荏勃发的精华都尽数落在了他的喉间。 薛东荏却还不放开大腿,尤嘉抬眼望去,见薛东荏眉尾上挑,殷红舌尖在红唇上舔了一舔,哑声道:“尤小娘,我要你把我吃了。” 尤嘉眸光一黯,喉结一滚,果然将这放浪少爷的浊液全都吞入了腹中。 薛东荏见这清俊花魁明明长得这么端正如玉,却为他薛少爷做这么淫荡的事情,心里更是舒爽,便打开大腿放开了尤嘉。 尤嘉终于爬起来,拿袖子擦了擦嘴角。 薛东荏则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衣衫尽乱,春光毕露,双腿大分,腿间性器上沾满了尤嘉的津液,臀间小穴也微微打开了一个孔眼。 尤嘉则跪坐在床榻上,取了布巾给薛东荏擦拭腿间狼藉痕迹。 薛东荏毫不害羞,直接抬起右腿放在尤嘉的肩上,好让他擦得更加干净些。 尤嘉便扛着薛东荏的右腿,拿着布巾认真擦拭薛东荏的阳具与后穴,神情认真,就好像在擦拭珍贵玉器。 薛东荏微微坐起上半身,支着胳膊,拿手掌托起脑袋,歪头看着尤嘉,道:“这男风确实有些意思,看来你这花魁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 尤嘉沉声道:“谢谢公子不嫌弃。” 薛东荏轻佻地笑了笑,又弯起左腿,拿左足踩了踩尤嘉的胯间。 尤嘉动作一滞。 薛东荏光裸的左足踩到了他胯间灼热勃起的一团,倒是比预想之中要大得多。 这还会薛东荏第一次碰到其他男人的玩意儿,他拿脚尖踩压了一会儿,又感到尤嘉的阳物兴奋弹跳,像是想伸出头来。而尤嘉神色不变,脸颊却是红了,唿吸也沉重许多,看这清俊人物染上情慾色彩,倒也是别样风情。 薛东荏看尤嘉那么大的傢伙憋得难受,左足便踩在尤嘉的跨上不动了,吩咐道:“你也可以弄出来的。” 尤嘉定定地望着薛东荏。 薛东荏只是撑着脑袋笑眯眯着看着他,于是尤嘉把肩上薛东荏的右腿放下,帮他摆正身体,又一手托起他的左小腿,一手握住他纤细的脚踝,指腹在突出的脚踝骨处摩挲片刻,便拿这少爷的玉足去按压踩弄自己胯间的一团热物。 第10页 东荏也不必动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这男花魁一边煽情地亲吻他天生光滑的小腿,一边拿他薛少爷的左足亵玩。 薛东荏看着有趣,又绷起脚背,试探着拿脚趾隔着一层裤子去夹尤嘉的阳物,于是尤嘉唿吸更重,又伸舌舔舐薛东荏的小腿。 薛少爷被这落魄花魁舔得面红耳赤,身体发烫,心道不妙,这是谁在伺候谁呢? 于是狠心从他手中抽回左足,懒洋洋地躺在床榻间道:“我累了,你自己弄罢。” 尤嘉看向这任性的小少爷,眼神深邃极了,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俯身过来压住了薛东荏,拿自己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之上暧昧紧贴,上下磨蹭,又伸手入衣裤之内自亵。 薛东荏被这花魁一具温热紧实的身体给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倒不觉得沉重,反而有一种彻底为人压制掌控的快感,便也没有推开他。 尤嘉伏在薛东荏身上自淫半响,薛东荏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灼热的闷哼,尤嘉嵴背紧绷,抵达了顶端,胯间衣裤顿时湿了一团。 他在薛东荏身上趴了一会儿,喘匀了气,便下床去擦拭更衣。 薛东荏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翻身便睡。 没一会儿,尤嘉收拾妥当,吹了蜡烛又爬上床来。 薛东荏并不理他,尤嘉从背后抱住了薛东荏,又强行让他翻了个身而面对自己。 薛东荏睁开眼睛,一片黑暗之中,尤嘉的面容略显模煳。 尤嘉默不作声地将胳膊伸到薛东荏的头下,又搂着他的腰,两人面对面地抱在一起。 薛东荏只觉得尤嘉的胳膊忒用力了些,快要将他的腰搂断了,便拿额头撞了撞尤嘉的胸膛,嗔道:“我都喘不过气了!” 尤嘉却不肯将他放开,只是哄道:“小少爷,快睡罢,你明日不是还要早早回去吗?” 薛东荏乏极了,也无暇去问尤嘉怎么知道他明日要早回,便闭上眼睛在尤嘉温暖的怀抱中睡了一夜。 第三回 第二日清早,尤嘉唤醒薛东荏,又替他换上原来的衣服。 仆女端了热水进来,薛东荏懒懒地梳洗妥当,又吃了早餐,尤嘉去后院里牵出了他的马。 薛东荏出了喜春阁走到马前,尤嘉在一旁单膝跪下,低眉顺目,恭敬极了。 薛东荏微微一笑,伸手狎昵地掐了一把尤嘉的脸颊,然后踩着他的腿,一个翻身就干净利落地上了马。 尤嘉起身仰头看去,只见这官家少爷头戴玉冠,浓紫衣裳,衣纹精緻,宽腰带将一只细腰扎得紧紧的,还戴着环玉佩饰。 这青春少年骑着枣红大马儿,嵴背挺得笔直,从荷包里掏出沉甸甸的银子,潇洒地抛给了尤嘉。 尤嘉接过银子,又问道:“少爷还会再来么?” 薛东荏勾唇一笑,并不作答。双腿一收紧,枣红大马矫健奔起扬尘而去,薛东荏顶风而走,衣角翻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花街。 尤嘉站在原处,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一句诗来。 很快,那少爷潇洒意气的背影消失不见。 尤嘉却还能听到钟鼓楼的钟声悠悠迴荡,马蹄儿落在青石板上的踏踏声音。 隔壁的青楼楚馆已起锁开门,花街上慢慢地热闹起来,过了许久,尤嘉才缓步走回喜春阁内。 那薛东荏回了姐夫家,果然被长姐逮住一通审问。 薛东荏只说是一时煳涂忘了时辰,所以才在外面睡了一宿。 灵娘道,你这孩子莫要贪玩儿,小心爹爹知道了要抓你回山南去,又问薛东荏的银钱还够不够使,在外面睡得舒不舒坦。 薛东荏应付了几句,心道昨夜真是舒服过头了,那男花魁勾得他心里痒痒的,叫他忘不掉那张清俊如玉的面孔,在他胯间百般舔弄的放浪模样,真是只大妖精! 于是,入夜时,薛东荏又来了花街。 平日里他来花街玩耍,一直是直奔花街深处最豪华的那几座娼馆,今日,他却一进花街便下了马儿,慢悠悠地走到了喜春阁门前。 看这不起眼的喜春阁门楼,可怜兮兮地被夹在众多店肆之间,薛东荏心想,自己这些日子在皇城玩闹,还真的从未注意过这里。 要不是昨夜的暴雨,他还不知道这么破败的小楼里还住着那么一只大妖精呢。 薛东荏才在喜春阁门口站定,须臾间楼上就下来了一个男子,正是尤嘉。 尤嘉快步迎了过来,神情似乎很是惊喜。 薛东荏笑道:“你们这喜春阁门口连个迎客的僕人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尤嘉从薛东荏手中接过马匹缰绳,答道:“我在楼上看到你了。” 薛东荏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又心痒难耐地催促道:“你拴好了马就快点儿上来罢,我还想和你做昨夜的事情呢。”说罢,便绕过尤嘉进了喜春阁,直直入了花魁厢房。 当夜,尤嘉果然又拿出看家功夫将薛东荏侍候得舒坦爽利,薛东荏只觉得男风真是妙不可言,尤嘉只拿两根手指就将他玩弄得神魂颠倒,只拿一根舌头就将他舔得飘飘欲仙,真是从未有过的滋味儿。 且看尤嘉长得那副清俊模样,背地里做起如此淫荡下贱的勾当却是那么熟练,箇中反差真是叫薛东荏欲罢不能。 可惜长姐嘱託在前,薛东荏不能和这男花魁同床共枕,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只能强行推开尤嘉,撑起湿漉漉、软绵绵的身体,脚步虚浮地往外走去。 尤嘉赶紧追出来了,照顾薛东荏上了马。 薛东荏就让马儿慢慢地走着小碎步,踩在宵禁之前回了姐夫家里。 少年贪欢,一与尤嘉分开,薛东荏满脑子想的都是尤嘉,只觉得这人的脸、手、身体、乃至胯间那团热乎乎的玩意儿都好玩极了。 翌日,薛东荏又策马去了喜春阁。 只不过,薛东荏仍旧不许尤嘉拿阳物捅他的后穴,也不愿意拿自己的阳物去捅别的男人的屁股。除此以外,两人将所有花样都玩过一遍。 薛东荏的后穴被尤嘉开拓得柔软极了,尤嘉掌握了他身体上所有的敏感点,只要一伸手便能将薛东荏摸得浑身酥软,不能自已。有时候,薛东荏光是靠后穴就能舒服得去了。 如是反覆了数日,薛东荏只觉得每天赶过来赶过去的忒麻烦了些,干脆出了一笔银钱,将尤嘉带出了喜春阁。只道我在皇城待多少日子,你便在我身边伺候多少日子,等我走了,再让你回去。 喜春阁掌柜的自然欣喜同意,尤嘉也是低眉顺目,收拾了衣物细软便跟着薛东荏回了姐夫李淮家里。 两人回到家中,刚好撞见姐姐姐夫。 薛东荏藉口说尤嘉是我朋友家的小厮,朋友见我身边没有随侍,便将尤嘉借给我使唤,等我回了老家,再把尤嘉送回朋友身边。, 灵娘见尤嘉外貌清俊,长身如玉,气质淡然,彬彬有礼,便信以为真,嘱咐了几句便回屋去了。 倒是那姐夫李淮,听了尤嘉姓名却皱起眉头,问道:“听你姓氏,难道你是罪臣尤岭的后嗣?” 第11页 尤嘉没料到还有人知道祖父姓名,当即呆愣住了。 薛东荏则狐疑问道:“尤岭是谁?” 李淮道:“有些话我只对自家兄弟说,你可不要外传。先帝陛下晚年宠幸奸佞,当朝新帝登基后才革除弊政。尤岭是前朝江南太尉,因为不善巴结贿赂,便惹得奸臣不悦。那尤岭也是倒霉,有年江南闹水灾死了不少人,奸臣便参了尤岭一本,说他懈怠公务,欺上瞒下,天怒人怨,才引来水灾之祸,于是把尤岭革职斩首,尤家的成年男子发配边疆做苦役,没两年全都病死累死,女子和未成年的男子则抓来皇城入了奴籍。你既然叫尤嘉,那你和尤岭可有什么关系?” 尤嘉略显失落,答道:“小人就是罪臣尤岭的孙子。那年我年纪还小,才五岁,根本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的事情。自己的家门身世也是模模煳煳的,早已记不清楚了。” 薛东荏听了此话,再看尤嘉失落神情,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两人肌肤相亲缠绵数日,薛东荏对尤嘉的情绪变化已是十分敏锐。 早先,尤嘉收拾细软跟着他薛少爷回家时,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定是高兴的。如今听李淮提起自家悲惨身世,尤嘉虽然恭敬回应,但眼神和语气中透露着说不出来的苦楚,真让薛东荏心里一揪一揪地疼。 薛东荏也觉得奇怪,尤嘉不过是情绪低落了些,他竟然会如此心疼,还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于是,薛东荏问道:“新帝登基之后查办了一众冤案,怎么尤岭水灾一案就没人伸冤呢?” 李淮嘆道:“所以我才说尤岭倒霉。你要说他没有做错事,那年的水灾确确实实殃及百姓,害死了无数条性命。那时水灾害得良民落草为寇打劫官道,朝廷斩了尤岭之后才震摄得匪患消减。那你说,他这案子到底算是冤案,还是不算呢?” 尤嘉低眉不语。 薛东荏也哑口无言,只好领着尤嘉回了自己的厢房。 他让尤嘉在侧厢房住下。尤嘉便放下包袱,默默地收拾铺盖。 薛东荏倚着房门在旁边看着,半响,道:“我可真没想到,我是太尉之子,而你是太尉之孙,那日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你不像寻常男娼,果真是没有看错。” 又想着他是少爷,尤嘉其实也是少爷,但尤嘉时运不济沦落风尘,薛东荏这个富贵纨绔却是逍遥自在,还真是造化弄人。 尤嘉却道:“我五岁时就入了奴籍,并没有过过一天的少爷日子,少爷莫要说笑。” 收拾妥当后,又凑到薛东荏面前,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么?” 如今天还亮着,两人又是在姐夫家里,薛东荏再是心痒,也不好拉着尤嘉白日宣淫,说道:“我在皇城待得时间久了,是该写封家书回家去,免得父母担忧。” 尤嘉点了点头,跟着薛东荏去了书房。 薛东荏提笔写信,自有书童磨墨添水。, 尤嘉帮不上忙,就在书房中翻阅书籍文稿。 薛东荏写完家书,才发现尤嘉捧着几张稿纸看得入神,走到尤嘉身边凑近一看,原来尤嘉在看他薛少爷写的新诗! 薛东荏得意极了,高兴地说道:“我说你看什么这么入迷呢,这是我来京路上写的几首咏景抒怀诗,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尤嘉愣了愣,问道:“这是你写的诗?” 薛东荏重重地点了点头。 尤嘉眼神微动,又低头望向诗稿,低声道:“你写得真好。” 薛东荏更是得意,展开手臂,自背后搂住尤嘉,将下巴搁在尤嘉的脑袋上,道:“尤嘉,你会背乐天居士的诗,应该也是懂些诗文的,你会写诗吗?” 尤嘉道:“我只会背诗,并不会写。过去,我这个花魁还受人追捧时,那些客人都喜欢吟诗作对,我只能在旁边赔笑。我也想过要不要去学学诗作,但是掌柜的说我反正长得漂亮,靠一张脸便能吃饭,与其浪费时间去学那些酸诗,还不如多接几个客人不说官家少爷,就说别家青楼楚馆的普通妓子,也会学个琴棋书画一字之长,偏偏我什么都不会。等到年纪大了,自然而然也就落魄了。我真羡慕那些能识文断字写诗作画的人” 一听尤嘉这番懊恼、后悔又羡慕的语气,薛东荏心中一酸,实在是心疼这只可怜巴巴的大妖精。 想来尤嘉模样清俊,气质出众,看上去像是读书人,但也只是看上去像罢了。他从小就沦为奴籍,会背几句诗也只是附庸风雅,恐怕是没什么机会读书的。 薛东荏心神动盪,忙道:“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你要是喜欢诗,现在学诗也不算晚。你看这书房里你喜欢什么书就拿去看罢。” 尤嘉抬起面容,定定地望着薛东荏,嗫嚅道:“我、我就想要你写的这几张诗稿” 薛东荏看到尤嘉这副温柔乖巧模样,更是心痒难耐,低头亲了亲尤嘉的嘴儿,喃喃道:“你这小娘子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想要什么就拿去罢,还有笔墨纸砚,我的都是你的。” 尤嘉露出喜色,谢过了薛少爷,十分珍惜地将那几张诗稿收入怀中。 午后,灵娘遣人来唤薛东荏。 薛东荏与姐姐闲话家常坐了一下午,夜色低垂,又在姐姐用过晚膳才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薛东荏夜夜都要与尤嘉玩耍,如今他把尤嘉弄到了身边,自然不会放过他。 第四回 从姐姐那儿出来,薛东荏就一路快步回到侧厢房。 推门进屋,屋里点着一盏烛火,尤嘉搬了一张书案,坐在竹椅上,正拿着毛笔凝神写字。 摇摇烛火映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正应了那句红光照美人。 薛东荏看得是心动不已,缓步走到尤嘉身后,又从背后搂住尤嘉。 尤嘉吓得浑身一震转过头来。 东荏笑了笑,俯身咬住了尤嘉下唇的一点软肉,含在口中慢慢舔弄,含混不清地说:“尤小娘,你相公要来吃你了。” 尤嘉一张白玉般的面孔顿时变得通红。 他将薛东荏拉到怀里,让这贪欢爱玩的少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道:“我既然已经跟了你,你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我今日照着你写的诗也仿了一首咏景抒怀诗,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喔?” 薛东荏倒没想到尤嘉学得这么快,难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于是拿起书案上诗稿一看,那方块字写的是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如同初入学堂的稚儿,一点儿也不像个堂堂正正的成年男子的手迹,看来尤嘉说自己从未学习并不是假话。 再看诗文内容,写的是: “桃花红兮香喷喷, 月亮白兮圆滚滚。 不见君兮我神伤, 望君来兮我欣喜。” 薛东荏哑口无言,心道甚么香喷喷、圆滚滚,这都写得甚么玩意儿? 放下诗稿,再看尤嘉脸色通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神是无比期待,等着他薛少爷点评意见。 第12页 薛东荏心有不忍,心想尤嘉也是好端端的太尉之孙,如今却沦落成了娼妓,寻常妓女还知道卖弄才情弹琴写字,尤嘉却是被鼠目寸光的喜春阁掌柜的给耽误了,害得尤嘉只知如何以色侍人,连个正经诗作都写不出来,如今年岁渐长,再没有了当年小娘子的模样,连客人都不愿意上楼来,这花魁当得实在是可怜。 于是薛东荏不谈文采,只论诗情,热情夸赞道:“尤小娘,你这写的还是情诗呢。” 尤嘉紧紧地搂着薛东荏的腰,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东荏也将手搭在尤嘉脖子上,笑道:“写诗么,本就是要抒发情感,你这诗写得十分真挚,我觉得很好!” 听薛东荏说喜欢,尤嘉露出了喜悦颜色,抱着薛东荏站了起来,急切说道:“少爷,我们去你的屋里罢。” 薛东荏没想到尤嘉看起来斯文,力气居然这么大,竟能用一只胳膊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看来这花魁的力气确实不小。 薛东荏心动极了,搂着尤嘉的脖子,坐在尤嘉的胳膊上晃荡着腿儿,娇声道:“小娘子,你可要好好伺候我,也不枉我把你从喜春阁借出来。” 尤嘉亲了亲薛东荏的嘴儿,把他抱回屋里放在榻上。 照样是拿口舌与双手伺候薛东荏的前端与后穴,双管齐下,弄得薛东荏是快感连连,浑身酥软,几乎在尤嘉掌心中化成了一滩水。 待他泄过一次后,尤嘉将他翻了个面儿,让薛少爷趴在床上,又俯身上去,拿胸膛结结实实地压着薛东荏的嵴背。 尤嘉今年二十有五,是身形挺拔,肩膀宽阔,薛东荏才十七岁,比尤嘉矮了一个头,体格也比尤嘉小了整整一圈。尤嘉压在他的身上,正如泰山压顶,将他的苗条身形完完全全罩在身下。 光是压着还不算完,尤嘉还咬着薛东荏泛红的柔软耳朵,拿胯间火热的一团肉物在薛东荏挺翘的臀部上暧昧摩挲,低声道:“少爷今天能让我进去吗?” 薛东荏喘着粗气儿,回头看了尤嘉一眼,说:“你那玩意儿比手指粗太多了,我怕疼。” 尤嘉柔声哄道:“少爷不信我么?我不会弄疼你的。” 薛东荏稍作犹豫,又觉得正在自己臀上磨磨蹭蹭的那团火热肉物实在是太过粗硬,心中有些害怕,还是摇了摇头。 尤嘉颇感遗憾,但也不会强迫,又低头吻住薛东荏的嘴唇,一边与他口舌勾缠,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将那粗长的一根性器掏了出来。 薛东荏抖了一抖,尤嘉立即安抚住他,又慢慢将男根插入薛东荏的臀峰之中,再双手抓住薛东荏的臀峰,像是揉面团似的揉来搓去,让那两块丰美臀肉去挤压自己狰狞勃起的阳物。 薛东荏尚且不知还有这种玩法,虽然明白尤嘉是在拿他薛少爷的屁股泄火,心里却不觉得排斥,乖巧趴在床榻上,任凭尤嘉大力搓揉他的屁股。 尤嘉见薛东荏并不反抗,更是情动,支起上半身来,急速摆动腰身,火热阳物在粉嫩嫩的屁股蛋儿之间飞快抽插,一会儿便闷哼一声,勐的泄出一滚浊液,全都落在薛东荏光裸的嵴背上。 薛东荏只觉得背上一湿,被那浊液惊得浑身一颤。 尤嘉则喘息一会儿,待余韵过去,便俯身将薛东荏背上精液悉数舔入口中。 他的舌头温柔而煽情,将薛东荏舔得又情动起来。 薛东荏转过头来,面红耳赤地说:“你这小娘子也忒大胆了些,竟敢拿我亵玩,真是以下犯上。你是舒服了,我也要舒服。快拿手指插我后面,快点。” 尤嘉哑声应道:“好。” 于是让薛东荏跪起来,将臀部抬得高高的。 尤嘉拿舌尖舔湿了薛东荏的后穴,又探入食中二指,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薛东荏最喜欢被碰的地方。 只轻轻一按,便叫薛东荏腰身一软塌了下去,伏在被褥间轻声淫叫,又叫尤嘉再用力些。 如是两人淫玩一夜,薛东荏被尤嘉弄得高潮迭起,恍若成仙。 天亮时,薛东荏才钻进尤嘉怀里沉沉睡了,直到晌午才起来。 薛东荏是年少贪欢,不知节制,尤嘉则对薛少爷有求必应,从不推脱。 两人夜夜欢好,放纵声色,几日下来,薛东荏夜里虽然精力充沛,但白日里则是神思倦怠,哈欠连连。 灵娘也注意到薛东荏精神不济,便要他多出门走动,别成日地闷在家里。 薛东荏这才察觉到,自从得了尤嘉之后,他跟皇城里结交的朋友们便再无来往,于是趁着这日天光正盛,薛东荏拉着尤嘉去朋友府上玩耍。 这朋友名字叫做李南生,是皇城的纨绔子弟,跟薛东荏意气相投。 见薛东荏来玩耍,李南生热情迎接,又喊来三两好友,在春苑之中设宴款待。 众人一边赏春光一边饮美酒,好不惬意。 李南生道:“东荏,你这几日都在忙碌些什么?怎么不见你来飞星楼吃酒了?” 薛东荏饮了几杯酒,双颊粉红,已是微醉,答道:“我近日在花街上寻得了一个美人,才叫我知道男风的妙处。”然后将在旁侍酒的尤嘉拉到身边,颇有炫耀之意。 众人瞧尤嘉相貌俊美,气质淡雅,确实是个人物。 只是男娼一般都是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年,这尤嘉已经二十有五,早就过了最青春鲜嫩的年纪。再看他身板硬朗,比薛东荏还高了一个头,实在不妙。 李南生笑道:“巧了,我最近也得了一对佳人,也拿出来给你们瞧瞧。” 薛东荏已是酒醉微醺,顺势倚在尤嘉怀中,迷迷煳煳地说:“那我们是得看看” 尤嘉见薛东荏不胜酒力,揽着他的肩膀,劝道:“少爷,天色不早了,要不回去休息罢。” 薛东荏在尤嘉怀里摇了摇头,头顶发冠也歪倒了,乌黑长髮蹭得尤嘉下巴发痒。他说道:“无妨,今日就在李兄家里睡下罢,免得回去还要被姐姐唠叨。” 尤嘉别无他法,又捨不得放开薛东荏,便搂着他坐在酒桌后面。 那边,李南生果真唤来了一对佳人。 众人望去,只见那对佳人穿纱衣,戴宝钗,乌髮雪肤,娇美玲珑,更稀奇的是两人的面容竟然一模一样,原来是一对双生姐妹。 李南生得意极了,道:“这俩姐妹名叫玉芙和玉蓉,这一枝并蒂玉芙蓉是不是将这春苑里的花儿都比下去了!” 众人大笑,李南生让玉芙玉蓉歌舞助兴。 姐妹俩歌喉悦耳,身段妖娆。那些个纨绔子弟拍手叫好。 李南生更是骄傲,又命玉芙玉蓉赏景作诗。 这姐妹俩倒是颇有才情,须臾功夫便写出了两首工整小诗,当即在席间传阅开来,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夸赞,就连薛东荏都说姐妹俩确实有文采。 那尤嘉读了玉芙玉蓉的诗作,也自觉惭愧,一时黯然不语,只觉得自己除了床技之外身无长物,害得薛东荏在朋友前落了面子。 薛东荏敏锐地察觉到了尤嘉失落的心思,忙牵住尤嘉的手,悄声安慰道:“不管旁人怎么说,我都觉得你最好。你写的诗情感真挚,也别有意趣。” 第13页 尤嘉勉强一笑,心中仍是黯然。 待酒席散去,尤嘉扶着薛东荏去厢房歇息。 薛东荏是脚步虚浮,醉眼朦胧,往床榻上一倒就不省人事,于是尤嘉又去厨房索要醒酒汤。 薛东荏此来,只带了尤嘉一个人,尤嘉去了厨房,薛东荏身边一时就无人照看。 却说那李南生酒席间见薛东荏对玉芙玉蓉不屑一顾,还以为他是惺惺作态,便起了捉弄心思。 待筵席散去,李南生便遣双生姐妹中的妹妹玉蓉去伺候薛东荏。 于是玉蓉趁夜来到薛东荏厢房。推门进来,见无人阻拦,便径直入了内室。 第五回(完结) 彼时,薛东荏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玉蓉便爬上床榻,替薛东荏解开衣领。 薛东荏还以为是尤嘉回来了,便乖顺地让玉蓉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了大半胸膛。 玉蓉又掏出手帕折了几折,将帕子系在薛东荏的脸上,把他的眼睛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薛东荏感觉头上一紧,神思醒转,睁开眼睛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于是笑道:“小娘子今夜要玩蒙眼的花样了?” 玉蓉听薛东荏唤她“小娘子”,还以为是薛东荏察觉了她的身份,于是脸色一红,半解罗衫,如小猫儿般钻入了薛东荏的怀中。 薛东荏只觉得怀中一下子挤入了一具温热娇小的身躯,更有两团软绵绵的嫩肉轻轻挤压他的胸膛,与尤嘉挺拔健壮的身躯完全不同。 薛东荏此时是酒醉昏晕,反应也慢了半拍,伸手握住了玉蓉胸前的一团软肉,呆呆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长出这个玩意儿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阿。” 玉蓉则娇吟一声,正要嗔怪薛东荏手上力气太大,却听到房门嘎吱被人推开,转头望去,见尤嘉端着醒酒汤,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二人。 只见玉蓉是衣衫不整面红耳赤,薛东荏眼睛蒙着个布条儿,脸上邪邪笑着,手上更是不老实,竟然抓着玉蓉的酥胸揉搓亵玩,真是不堪入目! 尤嘉一时是怒从心头起,当即放下醒酒汤,上前几步,将玉蓉往手里一抓,提起后脖子就把人拎到床下。 玉蓉被尤嘉吓得花枝乱颤,尤嘉则将她推出门外,愤愤说道:“我家少爷自有我来照顾,还请姑娘回去罢。”说罢便摔上了门。 再回到床边,薛东荏的眼睛被帕子蒙着,他的右手五指分开,还保持着抓物的形状,口中木讷讷地念叨着:“奇怪怎么没有了呢?” 尤嘉见到薛东荏这副呆样,更是心如刀割,哀怨说道:“少爷,您既然不要我了,那就最后成全我一次罢。” 接着,尤嘉就剥光了薛东荏的衣服,只留下眼睛上的帕子,又舔湿了手指替薛东荏开拓后穴。 薛东荏这些日子与尤嘉夜夜淫玩,后穴已是柔软无比。尤嘉很快就将薛东荏后穴分开,又让他趴伏在床上,自己跪在他身后,掏出胯下阳物,稍作准备,便一寸一寸顶入了薛东荏的菊穴之中。 薛东荏原本被尤嘉的手指玩得飘飘欲仙,突然手指撤了出去,正觉得空虚时,一个更加火热粗硬的玩意儿便丧心病狂地顶了进来! 薛东荏浑身一抖,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被彻底填满的那个地方。 尤嘉肏入薛东荏的后穴之中,只觉得这小少爷甬道湿润柔软,层叠媚肉按压得他的阳物兴奋弹跳又暴涨一圈。 薛东荏被他弄得闷哼一声,极不老实地扭了扭屁股。 尤嘉连忙抱住他的腰,又试探着抽插了几下。 见薛东荏并不叫疼,终于放下心来,摁着薛东荏的腰背大开大合地肏干起来,直把薛东荏干得浑身酥软,阳心被磨得快感连连,无半刻停歇。 薛东荏昏昏沉沉,又心道,这粗壮男根确实比纤细手指要有劲儿得多,将他的身心都全部填满了 尤嘉早就想与薛东荏结为一体,朝思暮想终于得偿所愿,又想着薛东荏怕是要移情别恋,心中是又喜又悲,权当是最后的纵情狂欢,便不管不顾地勐力肏干。 薛东荏的胯间阳物无人触碰,竟然也射了一轮,床单湿了一大片。 等他射得精囊内空无一无、娇嫩臀部也被尤嘉健壮的小腹撞击得殷殷发红时,身体深处骤然迎来了一股浓热浊液。 尤嘉在薛东荏体内泄了精水,方才尽兴。 慢慢抽出阳物,却见薛东荏的后穴红肿,被肏得无法立即闭合,心中更是爱怜,于是替薛东荏清理了身体,照顾他睡了过去。 薛东荏昏睡一夜,第二日醒来,只觉得自己腰酸腿软,后穴微张,古怪极了。 他这些日子来也懂得龙阳之道,于是明白过来,自己怕是在迷迷煳煳之间叫尤嘉肏了后穴,倒不觉得委屈,只是略感可惜。因为酒醉,他记得都不太清楚了,要是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就好了。 于是薛东荏打了个哈欠,回头一看,却见尤嘉躺在他的身边,还睁着眼睛,欲说还休地看着他,心里更觉奇怪,问道:“一大清早的,你盯着我作甚?” 尤嘉眸光微动,伤感地说:“少爷,你本就是山南人士,迟早要回家乡的。既然你已经厌弃了我,我们以后怕是再也无缘相见。有些话,若是我现在不告诉您,只怕以后再没机会说了。” 薛东荏只觉得惊讶,心想我什么时候要抛弃你了?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扮演怨妇?但又好奇尤嘉想说的话是什么,便不动声色地说:“你有话便说罢。” 尤嘉自背后搂住薛东荏,在他耳边说道:“那日暴雨骤降,我唤你进喜春阁避雨。你说我们是有缘才相见,但其实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 薛东荏愣了愣,反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尤嘉道:“你也知道喜春阁没有生意,我平时做完杂务就在厢房里歇息。每日里,我就倚在窗边望着花街中来往的人士。前段时间,你常骑着马儿从喜春阁楼下过去,有时是唿朋唤友,有时是独自一人。你是那般鲜衣怒马,肆意张扬,我牢牢地记住了你的模样。又跟旁人打听,才知道你的姓名身世。” 薛东荏想到尤嘉常常在楼上看着他打马过去,想来是对他一见钟情,不觉心中微动,于是默默听着。 尤嘉又道:“那天下了大雨,我在楼上看到你下了马儿,欲避雨投宿,却四处碰壁,于是,我鼓起勇气下了楼,连伞都没来得及撑,就那么沖入雨中唤住了你。那天,你愿意跟我进喜春阁,还愿意跟我做那样的事情我真的好高兴” 薛东荏忍不住笑了,嗔道:“别人叫你小娘子,你还真做了小娘子,真是少女怀春,心思如此细腻。”又反手摸了摸尤嘉的胸膛,笑道:“我昨夜还梦到你这里长了一对小白兔呢,软和极了。” 尤嘉却是悽惨一笑,道:“纵我是少女心思,却也不是少女身子。你想要玩弄小白兔,我却是长不出来的。少爷赏玩男风只是一时兴起,你心里到底还是喜欢女子,我明白。今日回去,我便收拾行囊回喜春阁,决不让少爷为难。” 第14页 薛东荏吓了一跳,忙挣开尤嘉的怀抱,一骨碌坐了起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捅了我的屁股还想跑么?” 尤嘉呆了一呆,道:“可是你昨夜不是还想宠爱玉蓉么?是我自作主张把她赶走了。我还违背你的意愿,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像我这样善妒不听话的男娼,已经无颜再留在你身边了。” 薛东荏气道:“甚么玉蓉?甚么玩意儿!本少爷听不懂你这个大傻子在说什么!” 尤嘉一时惊骇无言,薛东荏见他面色苍白,心中一慌,问道:“怎么?难道你想离开我?你是嫌弃我还不够有财富有权势么?” 尤嘉忙道:“怎么会呢?只要你愿意,叫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我都愿意的。” 薛东荏这才心满意足,哼哼了两声,道:“你这个小娘子真是大胆,竟然连相公的屁股都敢捅。为了黎民百姓着想,我是不敢把你这只大妖精再放回花街了。你留在我的身边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 尤嘉一听薛东荏话中深意,登时明白过来,失声道:“少爷着是打算替我赎身么!” 薛东荏笑道:“瞧你这副激动样子,我可告诉你,山南老家不比皇城,你这男花魁进了我薛家的门,我爹娘怕是不会高兴的,但我想过了,他们要是赶你走,我就带着你去山庙里头说我要落髮出家,爹娘最是疼我了,肯定不捨得再逼我。” 尤嘉听了此法觉得颇不靠谱,转喜为忧,担心地问道:“这一招真的管用么?” 薛东荏一把搂住尤嘉,娇声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带你回去!你可别想着吃干抹净就擦嘴走人了!” 尤嘉哪里捨得擦嘴走人?自然温柔安慰。 待两人回家时,李南生前来送别,又拿玉蓉的事情来调笑薛东荏,昨夜的误会这才解开。 尤嘉更是欣喜又歉疚,薛东荏则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那日回去之后,薛东荏就拿钱将尤嘉赎出喜春阁。 不过数日,薛东荏又告别姐夫姐姐,带尤嘉回了山南老家。 薛家的老爷夫人见薛东荏带了个男人回来,自然大怒。 薛东荏则不慌不忙地带尤嘉上了南山,号称要落髮出家,爹娘果然懊悔不已,一众兄弟姐妹又在旁游说,爹娘终于含泪点头,于是薛东荏与尤嘉光明正大地进了薛家。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老爷夫人观察薛尤二人平日相处,薛东荏骄纵贪玩,尤嘉则对他百依百顺,疼爱极了;尤嘉温顺谦和,只有薛东荏能看出他婉转的心思,不捨得他受半点委屈。两人情意绵绵,看样子是真心相爱。 那薛东荏又请来夫子,给尤嘉讲书教学。尤嘉勤奋好学,聪明踏实。老爷夫人便对尤嘉改观良多,又将家产内的数亩良田交于尤嘉。尤嘉果然不辱使命,将田地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老爷夫人这才完全认可尤嘉。 薛家家大业大,枝繁叶茂,老爷夫人做主将族内一双失了父母的小儿女过继给薛东荏和尤嘉。 薛尤二人大喜过望,于是细心抚养儿女,照料田地,从此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幸福圆满,这真叫:急雨骤降来贵客,春情乍起爱少年。 枫染楼·晏钧篇 第一回 肃正年间,皇城东河边住着一名寡妇兰氏。 一日,兰氏正在河边涣衣,河川上游忽然漂来一只竹盆。 兰氏拦住竹盆一看,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粉嫩嫩白生生的男娃娃! 这条河川流过皇城花街,或许是花街里哪个妓女生了孩子无力抚养,故而将孩子放进竹盆再顺水送走。 小娃娃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地躺在竹盆里,兰氏便拿手心碰了碰他肉乎乎的脸颊。 小娃娃睁开黑漆漆圆熘熘的眼睛,看着兰氏也不害怕,只是咯咯笑。 兰氏怎么看这小娃娃怎么喜欢,寻思着自己没有孩子,不如收养了这个孩子,也算善缘一件。 于是,兰氏将这小娃娃抱回了家,为他取名兰珊,倾其所有,悉心抚养。 兰珊健健康康长大成人,果然是容颜清丽,肤若凝脂,身材纤细,气质出尘,美如芍药笼烟,秀如梨花带雨,一定是继承了生母的美貌。 兰氏温柔贤淑,兰珊耳濡目染,性格自然也是敦厚老实,与动人美貌十分不符。因兰珊老实巴交的缘故,平日里还常常受到同龄人的欺负,此话不表。 单说兰珊十六岁这年春天,兰氏在河边浣衣不慎跌了一跤,将右腿腿骨摔折了。 兰氏母子家境贫寒,平日以浆洗衣物为生,为了筹集医资,兰珊只得将养母託付给亲眷照顾,自己去了皇城里最豪华的福临酒楼做跑堂小伙计。 兰珊在福林酒楼日夜操劳,辛苦忙碌,薪资却极微薄,眼看着养母日渐憔悴不得医治,兰珊是一筹莫展。 这天,一名富商包下福临酒楼设宴待客,酒楼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正在贵客酒酣兴浓之时,又有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宝马香车上下来一名女装打扮的美艷男子。 只见他:肤白似雪,姿容艷丽,红唇点绛,风情万种。一头漆黑乌髮盘作飞天入云鬓,鬓间戴着黄金红玉宝钗,红光闪耀,珠光宝气。他身材高挑,体态挺拔,身着一袭白鹤沖九天深紫华裳,脚踩一双高底木屐。 木屐鞋底甚高,不便于行,男子便扶着车夫的肩膀施施然下了马车,然后立在马车边上,一边轻摇团扇,一边等着酒楼小厮来搀扶。 福临酒楼掌柜忙喊来兰珊,嘱咐道:“那男子是花街枫染楼的男花魁晏钧,一定是贵客们请他来助兴的。花魁走路步伐奇特,必须要人搀扶才能行走,兰珊,你快将花魁扶到楼上厢房,好领些赏钱给你养娘治病。” “谢掌柜提点!” 兰珊连连道谢,立即出门,跑到男花魁身边,将双手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唤道:“花魁大人,楼上请!” 晏钧轻摇团扇,媚眼如丝,居高临下看着兰珊,说道:“我多日不来福临酒楼,竟不知这儿新招了一个小厮。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面黄肌瘦个头矮小,难道掌柜的没给你吃饱饭么?” 兰珊一愣,仰首看向晏钧,只觉得这男花魁姿容艷丽,傲气逼人,再低头看看自己,衣着穷酸满身补丁,哪里配得上搀扶这位光彩照人的男花魁? 兰珊不禁自惭形愧,面红耳赤,说道:“是小人莽撞,竟然妄图污了花魁大人的手小人这就叫其他伙计来扶花魁大人。” 说罢,兰珊就要黯然离去,晏钧却喊住了他,笑道:“你这孩子也忒死心眼了,我又没有嫌弃你。快过来,扶着我。” 兰珊当即由愁转喜,晏钧则优雅地将左手放入兰珊的手心。 男花魁的手生得冰肌玉骨、纤细秀气,比女人的手还要漂亮。 兰珊嗅到了晏钧身上幽香,恍然如醉,只觉得晏钧是瑶池仙女落入凡间,一时竟然痴了。 晏钧察觉到少年惊艷目光,先是抿唇而笑,又板起面孔,拿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兰珊的脑袋,嗔道:“你要是再盯着我看,我可就要问你要钱了。” 第15页 兰珊脸颊绯红,忙低下头嗫嚅道歉。 这少年本就生得清丽,脸色一红,更是将清水出芙蓉般的纯美面孔衬托得楚楚可怜。 晏钧斜眼看这清贫穷酸的美少年,他明明生得漂亮却不知自己有多么漂亮,宛若明珠蒙尘,颇令人怜爱。 晏钧不禁莞尔一笑,跟着兰珊进了酒楼。 晏钧身材高挑,又穿着高底木屐,比兰珊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兰珊竭尽全力才勉强扶稳他。 兰珊如临大敌不敢懈怠,晏钧则走得不紧不慢。 男花魁的走路姿势果然奇特,只见他:一走一停,顾盼生姿,步步生莲,腰摆如柳,引得来往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啧啧称奇。 两人上二楼进了厢房,厢房里坐着七八位贵宾老爷。 见晏钧来了,老爷们俱抖擞精神,含笑迎接。 晏钧缓缓入席,不卑不亢地与众人打招唿。 寻常妓子若是见了恩客肯定要熘须拍马伏低做小,兰珊却见晏钧傲气十足,没有半点谄媚逢迎的模样。 贵客们竟然也不气恼,反而很吃晏钧这一套。 做东的富商问道:“晏钧,我听说你不日就要归乡从良?” 晏钧微微颔首,说道:“花开花谢终有时,我已二十有五,是时候将花魁位子让给新人了,到时还请各位老爷来枫染楼捧场。” 富商遗憾说道:“你是枫染楼的头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配得上花魁之名?” 晏钧抿唇而笑,眉眼极艷丽动人:“都说人靠衣装,就算是平平凡凡的少年郎,我也有自信能将他调教成名动皇城的花魁。” 有人笑道:“你的口气倒是挺大,那你看看,这个福林酒楼的小厮——”说着将手往兰珊身上一指,“这小厮长得面黄肌瘦一身穷酸气,难道你也有本事能让他脱胎换骨改头换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兰珊身上。 又有人摸着下巴说:“这小厮的模样长得是不错,但看他畏手畏脚缩头缩脑的,哪里能镇得住场子?” 贵客们当即哄堂大笑,兰珊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怯生生站在那里任人嘲笑。 晏钧见到兰珊这副可怜模样,心中一动,更是有怜惜之情,便说道:“各位老爷莫笑话他,我在风月场中见惯了拿腔作势的妓子,老实巴交的孩子倒是新奇得很。” 说着,晏钧又取出银钱塞到兰珊手里,温柔嘱咐道:“你去罢,这里不要你伺候了。” 兰珊慌张说道:“花魁大人,你的赏钱给得太多了,我不能拿这么多——” 晏钧笑道:“天底下怎么还会有人嫌弃钱多?你这孩子可真是呆头呆脑的。” 兰珊看到晏钧沖他温柔微笑,两边脸颊立即红得通透,晕乎乎地谢过了恩,便离开厢房逃出生天。 那一日,晏钧与贵客们饮酒歌舞宴饮达旦,第二日才尽兴。 酒宴散去,兰珊小心翼翼将晏钧搀上了马车。 晏钧在车上坐定,又掀起车帘,柔声说道:“兰珊,掌柜的将你家情况说给我听了。我知道你家里急着用钱,我可以出钱医治你的养母,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兰珊没想到晏钧竟然如此慷慨善良,又是激动兴奋又是感激涕零,动容说道:“花魁大人真是慈悲心肠,我的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不知花魁大人需要小人做什么,小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晏钧轻摇团扇,笑道:“我不用你赴汤蹈火。你在酒宴上也听到了,我年纪大了,不日就要归乡,枫染楼需要新花魁,但楼内一众妓子都撑不起场面,所以,我打算亲自调教一名新花魁。我见你资质不错,有心栽培你,不知你愿不愿意?” 兰珊愣了愣,晏钧的意思,是要他卖身去做男娼? 虽然兰珊急需用钱,但他还从未想过沦落风尘卖身赚钱,一时迟疑,不敢作答。 晏钧则微微蹙眉,好言劝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变通呢?你养母伤重,再拖延下去怕是一条腿都要废了。若是你去了枫染楼,就算做不了花魁,光是客人每日的赏钱都比你在福临酒楼干一个月还要多。” 兰珊争辩道:“我也知道娼妓赚钱又多又快,但我、我做不来啊” “做不来?啊,原来如此” 晏钧忽然流露出了失落神色,黯然说道:“你肯定是觉得男娼这行当太下贱了,像你这样清清白白的孩子,自然不愿意和我这样骯脏的人混在一起” “不、不是这样的!” 兰珊一看晏钧失魂落魄的神色,心里一揪,一下子着急了。 在他看来,温柔艷丽的晏钧就好似瑶池仙女,哪里会有半分下贱呢? 兰珊伸手攀住马车,忙道:“花魁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人从小就笨嘴拙舌不会说话,若是叫我去伺候客人,我肯定会惹得人家生气的,万一让我砸了枫染楼的招牌,那就不好了。” 晏钧的艷丽眉眼这才舒展开来。 他伸出玉手,轻轻摸了摸兰珊的脸颊,温柔说道:“小兰儿,你不必担心,只要有我在,一定能将你调教成名动皇城的花魁,你只要老实听我的话便是了。” 晏钧是女装打扮,为人又如此和善,兰珊心里觉得晏钧就好像一个温柔大姐姐,他肯定不会害他的呀。 兰珊从小就没什么主见,被晏钧柔声细语哄了半天,他竟然晕乎乎点了头,还真的同意跟晏钧进花街做男娼。 晏钧莞尔一笑,旋即下马车回酒楼,问酒楼掌柜借了笔墨纸砚,当场写下一张卖身契,令兰珊立即签字画押。 第二回 一看到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兰珊晕晕乎乎的心中又生出几分犹豫。 晏钧见兰珊退缩,也不着急,他不紧不慢地拿出几锭银子,和蔼嘱咐道:“小兰儿,你把这钱拿去给你家养母治腿伤。若是不够,尽管再问我要。” 白花花的银子就摆在眼前,养母的伤腿终于有钱医治了! “谢谢花魁大人!” 兰珊的一腔顾虑全部散去,乖乖巧巧地在卖身契上摁了手印。 晏钧小心翼翼地将兰珊的卖身契收入怀中,又笑吟吟地嘱咐兰珊先安顿好母亲再去花街报到。 兰珊更对晏钧感激得五体投地,立即拿了银子,马不停蹄奔回家。 兰氏见兰珊拿回这么多的银钱,自然起了疑心。 兰珊不愿母亲担忧,便找了个藉口。 他说他找到一份好差事,这些银钱是人家预付给他的月银,以后他要在人家宅子里当差,不能再随时回家了。 兰氏闻言大喜,还殷殷嘱咐兰珊好好当差,千万不要辜负东家的信任。 兰珊连连称是,旋即拿银钱请大夫开方抓药,安顿养母,此话不表。 待兰家一切打点妥当,已经是三日之后。 按照约定,兰珊收拾行装,告别母亲,老老实实来到皇城花街。 这位憨厚巴交的美少年已经打定主意,他一定要做上枫染楼的花中之王,妓中之魁,全心全意地报答男花魁晏钧的大恩大德。 第16页 皇城花街名动天下,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兰珊入了街坊一路问询,终于找到枫染楼。 立在枫染楼下,兰珊抬头望去,只见:朱楼红阁,连绵不绝,雕梁画壁,奢靡阔气。 兰珊这辈子都没来过这么漂亮的地方,一时噤若寒蝉,不敢入内。 枫染楼看门的龟公倒是先迎了出来,热情问道:“这位小公子,你就是晏花魁寻来的新人罢?” 兰珊点头如捣蒜,忐忑不安地说道:“我、我就是来做新花魁的” 龟公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孩子果然有趣,跟我进来罢。” 兰珊不明所以,也挤出一个笑容,乖乖巧巧地跟着龟公进了枫染楼。 枫染楼内,雕樑画栋,金碧辉煌,龟公将兰珊引到楼顶花魁厢房,敲了敲房门,屋里有人慵懒地答道:“进来。” 龟公便嘱咐兰珊:“你自己进去,务必好好伺候花魁大人,明白了么?” “小人明白。”兰珊连忙点了点头。 待龟公离去,兰珊才推门而入。 厢房内烛火摇曳,幽香扑鼻,屋里摆着一只盛满热水的大浴桶,水汽氤氲,朦朦胧胧间,兰珊看见一个光裸美男子懒洋洋地倚在浴桶边缘。 美男子乌髮垂肩,肤若凝脂,五官艷丽,眉目含笑,在浴桶里半倚半靠,温温柔柔地看着兰珊,可不就是男花魁晏钧么? 兰珊的脸颊一下子烧得通红,忙闭上眼睛转过头去,面对房门,战战兢兢说道:“花魁大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晏钧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温柔说道:“是我让你进来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小兰儿,快过来给我擦背。” 原来花魁是要人帮忙搓背。兰珊这才松了口气,恭敬应道:“小人这就过来!”于是赶紧走近浴桶,撸起袖子,拿起了澡巾。 晏钧转身趴在浴桶边上,拿嵴背对着兰珊。 兰珊被浴桶里的水汽熏得面红耳赤,他轻轻撩起了晏钧背后湿淋淋的长髮,花魁的光裸如玉的嵴背便暴露在眼前。 晏钧容貌艷丽,平日总做女装打扮,兰珊心里一直将他当成温柔大姐姐,但此时他真真切切看到晏钧身材,却发现晏钧的肩背生得英挺宽阔,颇有男子气概。 兰珊一时心跳如雷,忙拿起澡巾,小心翼翼地搓洗晏钧的嵴背。 他感恩又敬重晏钧,因此动作无比轻柔,好似晏钧的嵴背是天底下最脆弱的宝物。 晏钧则轻轻一笑,回头看向兰珊,媚眼如丝,红颊如醉,低声说道:“小兰儿,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小?再用力些。” 兰珊憨憨答道:“花魁大人,你的皮肤好嫩,我怕把你弄疼了。” 晏钧笑道:“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豆腐。若是以后让你去伺候客人洗澡,你可不能这么轻手轻脚,就跟挠痒痒似的。” 兰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晏钧已经开始调教他这个未来的新花魁了。 兰珊忙道:“小人记下了。”于是一边观察晏钧神色,一边慢慢施力,认认真真地搓洗晏钧的后背。 晏则钧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趴在浴桶边上,不时发出惬意呻吟。 男花魁的嵴背慢慢红成一片,水珠顺着嫣红的肌肤缓缓滑落,此情此景,恰似芍药羞承春雨露,美不胜收,香艷异常。 兰珊看着晏钧泛红的嵴背和隐没在水下的劲瘦腰肢与光裸长腿,不知为何,忽然面红羞怯,心里小鹿乱撞,总觉得特别害羞。 好不容易替晏钧搓完了嵴背,兰珊殷勤拿来换洗衣裳,晏钧却不肯出来,反而拉住了兰珊,笑吟吟说道:“小兰儿,你风尘僕僕赶来花街肯定累了,趁水还热着,你也进来洗一洗。” 兰珊大惊,道:“花魁大人折煞我了,小人怎么能用这么好的浴桶?我去院子里拿葫芦瓢沖一冲就好了。” 晏钧噗嗤一笑,道:“你以后是要做花魁的,怎么能光天化日在院子里洗大澡?叫客人看到岂不是贻笑大方?小兰儿乖,快进来罢。” 兰珊感动极了,只觉得晏钧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善心人,他不但出钱帮兰珊养母治伤,而且还给兰珊找了份利润丰厚的差事,现在又拿兰珊当成自家人,如此尽心尽力地培养他做新花魁,兰珊真是上辈子修了福报,这辈子才能遇到晏钧这样的好人。 兰珊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然后褪去了全身衣物。 在晏钧灼灼的目光之中,兰珊羞赧地环抱着身体,小心翼翼地挪入了浴桶。 这只浴桶又深又宽,兰珊一浸入浴桶,水面立即上升,热水满溢到浴桶边缘,再差一点点就要扑出去了。 兰珊害羞极了,他觉得自己身材太过细瘦,不好意思让晏钧看到这么单薄的身材,于是将细胳膊细腿儿全都蜷缩起来浸泡在热水里。 水温极热,兰珊浑身毛孔唿张,无比舒适,但他不敢彻底放松下来,生怕自己太过放肆会冲撞了晏钧,于是他紧紧靠着桶壁,低头看着水面,不敢抬头去看男花魁的表情。 晏钧则倚在浴桶另一边,眯起一双艷丽桃花眼,别有深意地打量赤裸的兰珊。 只见这老实单纯的美少年:双颊粉红,肩颈纤瘦;双颊粉红,含羞带怯如春桃,肩颈纤瘦,光滑优美如花枝。 兰珊一头细细软软的长髮被编成小辫子,耷拉在锁骨前面。兰珊低头看着水面,恰似静花照水,娴静清丽。 他蜷缩四肢缩在浴桶里,活像只细骨伶仃的落水小猫儿,乖乖巧巧,有点自卑,但又颇惹人怜爱。 晏钧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拨开热水,凑近到兰珊身边。 两人光裸的肩膀才撞到一起,兰珊就立即绷直嵴背,显得特别紧张。 晏钧则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微笑问道:“小兰儿,你养母的伤情如何?银钱够不够用?” 说起了养母,兰珊的紧张情绪顿时化解了许多。 兰珊抬起头来,充满感激地看着晏钧,答道:“多谢花魁大人雪中送炭,小人的养母已经安顿好了。”然后,他就将开方抓药种种细节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晏钧含笑听着,不时点头。 等兰珊说完了,晏钧感慨道:“你这孩子确实很有孝心,哪里像我?我连自己的爹娘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算离开花街回到家乡,我也不知该回去哪里” 兰珊尚且不知花魁的身世竟也如此凄凉,不禁感同身受,动容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亲生爹娘在哪里”接着,他便毫不设防地把自己的弃婴身世说给了晏钧听。 晏钧听罢,便拿一双桃花眼颇怜爱地看着兰珊,说道:“小兰儿,原来你这么苦命,怪不得长得这么瘦小,让人心疼。”说着,便伸出冰肌玉骨的右手,轻轻捏住了兰珊的尖细下巴,然后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水声哗啦啦作响,等兰珊反应过来,他已经和花魁已经皮贴皮肉贴肉地抱在一起,真是暧昧狎昵到了极点。 第17页 兰珊顿时烧红了脸,但他不敢推开晏钧,于是缩头乌龟似的趴在晏钧怀里,闭着眼睛,眼睫轻颤。 见兰珊如此乖巧不知反抗,晏钧红唇噙起了促狭的笑意。 他温柔地将兰珊搂抱在怀里,又轻轻摩挲兰珊的细腻面庞,凑到他耳边说道:“小兰儿,你也忒害羞了些。你要是做花魁,以后肯定要和客人裸裎相对,难道你以后也要闭着眼睛躲客人么?” “啊?不、小人怎么敢躲客人呢?” 兰珊立即睁开黑漆漆湿漉漉的大眼睛,百般祈求地看着晏钧,说道:“花魁大人,求您教我怎么伺候客人罢,我一定用心学习!” 晏钧一双桃花眼笑意更深,他将右手探入水中,慢慢抚弄兰珊的纤细后腰,惹得兰珊如水蛇般不由自主地扭腰摆臀。 晏钧柔声哄道:“我很快就要归乡,没有时间慢慢调教你,一切都得从速。你要是想变成花魁,最快的法子就是模仿我的一举一动。现在,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么?” 兰珊一听,晏钧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 晏钧满意一笑,低下了高傲艷丽的头颅,拿嫣红嘴唇轻轻碰了碰兰珊柔软的淡色双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是轻轻一碰就马上撤去了。 待晏钧双唇离开,兰珊想了想,也仰起脸庞嘟起嘴唇,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晏钧的薄唇,然后怯生生问道:“是这样做么?” 晏钧点了点头,笑道:“就是这样。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说罢,他又将双唇贴上了兰珊的嘴唇,这次却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先用贝齿衔住兰珊的下唇,再用尖齿咬住柔唇内侧慢慢施力研磨。 兰珊不由得仰着脑袋张开嘴巴,晏钧口中的津液都落进了他的口中。 他也试图咬住晏钧的嘴唇,可是他笨嘴拙舌,不知该怎么反客为主,只是微微探出了小巧的舌尖,双颊就不知所措地涨得通红了。 晏钧见状,便用舌尖勾住了兰珊的舌头,于是兰珊也有样学样,含住晏钧的软舌,不愿意放开。 第三回 一时间,两人的唇舌如双蛇嬉戏般你推我赶,暧昧游戏。 兰珊还是第一次接吻,他此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嘴儿也有这么多花样,更别说晏钧的吻温柔又强势,他被晏钧吻得神魂颠倒,浑身都酥软在晏钧的怀里,几乎要化成一滩春水。 晏钧对兰珊的青涩更加满意。 漫长而磨人的一吻之后,兰珊气喘吁吁地靠在晏钧怀里,脸颊红彤彤的,含羞带怯地看着晏钧。 兰珊那只细细软软的小辫子在晏钧白皙结实的胸膛上磨来蹭去,好似猫爪挠心,弄得晏钧心动不已。 晏钧悄悄将右手伸到了兰珊腿间。 他用食中二指夹起了兰珊青涩的性器顶端,兰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晏钧则借着热水,用双指缓缓撸动兰珊的性器,又低声问道:“小兰儿,跟我说实话,你用过这个地方么?” 兰珊被晏钧弄得浑身发软,身心荡漾,只能摇了摇头,白皙的耳朵都红透了。 晏钧心情更加愉快。低声嘱咐道:“我刚刚说过,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怎么忘了呢?” “啊,我、我知道了”兰珊这才反应过来。 他沖晏钧害羞一笑,然后将双手伸到了水里。 晏钧的性器已经半勃,那根形状姣好的男根直直地戳着兰珊的小腹,精神极了。 兰珊的脸颊被水汽熏得湿漉漉的。他低头看着热水的下面,学着晏钧的动作,先用两根手指夹住晏钧的性器顶端,然后再借着热水慢慢撸动,忍着下身的快感,轻声细语问道:“花魁大人,我这样弄对不对?” 晏钧闷哼一声,低声道:“不错就是这样客人会很满意的” 说着,晏钧又改变了手势。 他先用右手掌心拢住兰珊的小巧性器加速按摩,左手则探到可爱的双丸底部,用指甲轻轻刮挠那里敏感的肌肤。 兰珊年纪轻轻,本就容易情动,晏钧双手刚柔并济,弄得兰珊又疼痛又舒爽,兰珊不禁发出一声呻吟,将脑袋靠在晏钧肩上,憨憨说道:“花魁大人,你好厉害呀!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晏钧一边玩弄兰珊的性器,一边侧过头亲了亲兰珊汗湿的额头,说道:“小兰儿,真是惹人疼你得学好本领,以后要将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明白么?” “嗯!” 兰珊也拿出干劲儿,忍着连绵快感,也学着晏钧的手段伺候晏钧的性器。 晏钧比兰珊年长数岁,他不仅个头儿比兰珊高,体态比兰珊英挺,就连男根都比兰珊雄伟许多。 晏钧手上花样万千,兰珊被他弄得身体酥软快感连连,心中更为佩服,于是竭尽全力照虎画猫,将这些花样全都用回晏钧身上:或是用掌心按摩,或是用指甲搔刮,或是抚慰粗壮茎身,或是玩弄底部双球。 一时浴桶水声哗哗作响,十分令人害臊。 兰珊眼神朦胧,痴痴看着水面底下,他和晏钧的性器时不时碰擦在一起,又引起了别样的快感。 晏钧也能感到兰珊在青涩努力地取悦着他,心中快意胜过了肉体愉悦。 两人的阳物都已完全勃起兴奋弹动,晏钧的男根甚伟,形状健康又完美,相较之下,兰珊的性器就显得青涩许多。 不一时,兰珊的手部动作越来越慢,忽然拔高音调呻吟一声,腰身一软,就在晏钧掌心里泄了精水。 浴桶的热水将晏钧掌心的精液沖化开来,晏钧怜爱地看着初泄精元的兰珊,说道:“这水也快凉了,我们接着去床上学罢。” “嗯” 高潮之后,兰珊飘飘然如入云端,闻言晕乎乎点了点头。 兰珊还呆呆地用双手抓着晏钧依旧坚硬的性器,趁着余韵时不时揉动两下。 见到兰珊这副娇憨模样,晏钧既觉好笑,更觉爱怜,便小心掰开了兰珊的手,将他从水里湿淋淋地捞了出来。 晏钧先取来干布巾,擦干两人的身体和头髮,又拿来了崭新衣服。 兰珊此时才缓过神来。 他不敢让花魁伺候他,连忙接过衣服自己穿上了。 这是一套粉色桃花丝绸衣裳,兰珊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这么柔软的衣服,一时愣了神,心道若是能让娘亲也穿上这么软和的衣服就好了,又想着等他来日做上花魁赚了大钱,一定要好好报答娘亲和晏钧的恩情。 晏钧斜眼打量兰珊神色,岂会看不穿少年心里在想什么? 这孩子长得清丽纤细惹人怜爱,性格却如此憨厚老实,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么美丽。看他那纤细身骨套着一件粉桃丝绸软衣,更显得肌肤白皙,面若好女,腰身细窄,不盈一握,叫人想要将他用力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晏钧不由得淡淡一笑。 他不紧不慢地披上一件大红单衣,腰间松松垮垮地繫着腰带,衣襟大开,露出了大半精壮胸膛。 红艷艷的丝绸布料衬托得晏钧乌髮如墨,肌肤如雪,媚眼如丝,艷丽撩人。 第18页 兰珊不由得又看痴了,晏钧则搭住他的肩膀,百般温柔地将他推到了床榻上。 兰珊乖乖地在床上仰面躺好,晏钧也爬上床榻,笑吟吟地问道:“小兰儿,你知道男人和男人要怎么行事么?” “这” 兰珊隐约猜到龙阳之道要怎么成事,但又不太敢确定,于是红着脸摇了摇头。 晏钧笑道:“小兰儿真是天真,口口声声说着要接替我做花魁,但其实什么都不懂呢。” 兰珊羞怯说道:“还请花魁大人赐教,小人一定尽心学习,绝不退缩。” 晏钧满意一笑,于是伸手打开床头的红木柜子,翻番找找取出了一只手指粗细的玉棒,先用香帕擦净,然后将玉棒伸到了兰珊唇边,道:“乖,好好把这玉器舔湿了。” 兰珊不明所以,但依言照做。 他伸出殷红小舌,细心舔弄质地上乘触手生温的玉棒,一时是摇头晃脑,将玉棒上上下下舔得湿淋淋的,一直到晏钧说够了才停下。 此时,兰珊的腮帮子有点儿泛酸了。 他心中好奇,便撑起身体往下看去。 只见晏钧将他纤细的双腿抬高分开架到肩上,兰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家双腿间的光景,青涩男根软软地耷拉在毛髮稀疏的双腿之间,晏钧则聚精会神地用手指摁揉他臀间小穴,唿吸热气都扑在敏感的会阴处。 一看花魁美丽的头颅放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兰珊害羞极了想要躲开,但他被晏钧抬起了双腿,因此避无可避,没办法,只好红着脸任凭晏钧摁揉他的后穴。 晏钧功夫了得,很快就将兰珊紧緻的小穴摁得柔软异常。 “小兰儿,忍着点。”晏钧嘱咐了一声。 兰珊隐约有所预感,便害臊地点了点头。 晏钧微微一笑,用指尖拨开了兰珊的后穴,再拿方才兰珊舔湿的玉棒,一寸一寸慢慢推了进去。 兰珊仰面躺在床上,只觉得股间甬道内夹着一只硬邦邦的小玉棒子,感觉怪怪的,不知道龙阳之道的妙处到底在哪里。 晏钧则不紧不慢地将玉棒推入兰珊的后穴,只把底部的花形托座留在外面。 兰珊的后穴一张一合,惹得含在甬道里的玉棒也一抖一抖,如有生命一般。 晏钧看得有趣,便捏住花形托座往外抽出一些,再慢慢插回去,如是重复十数次,晏钧不断变化角度加大力气,兰珊也哼哼唧唧呻吟起来。 忽然间,玉棒似乎蹭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前所未有的快感席捲而来,兰珊的呻吟声忽然拔高,他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地说道:“花魁大人,刚刚那一下好奇怪啊” 晏钧温柔哄道:“那就是男人的阳心,只要被碰到就会特别舒服,小兰儿,你总算尝到龙阳之好的滋味儿了。” 然后,晏钧便俯身上来压住兰珊纤细的身体,手下则更加用力,逮住刚才那个地方,不断地用玉棒抽插施力。 “啊花魁大人好舒服” 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汹涌袭来,兰珊浑身发抖想要挣扎,但是他被晏钧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细碎地呻吟起来,竭力承受着无边无际的汹涌快感。 在晏钧手中,那一根小小玉棒仿佛化作了洪水勐兽,它在兰珊的体内横冲直闯,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无上愉悦 兰珊不禁搂住了晏钧的肩膀,双唇分开大声吟叫:“花魁大人亲亲我求你了” “你这小东西,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不会是无师自通罢?” 晏钧哑然失笑,果然低头吻住了兰珊。 两人的唇舌立即交缠在一处,水声啧啧,暧昧极了。 意乱情迷之时,兰珊也忘记了方才学到的技巧,他全凭着本能回应晏钧,双手紧紧抱着晏钧英挺的肩膀,在晏钧身下胡乱地磨蹭。 晏钧则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兰珊青涩的身体,等察觉到兰珊后背拱起性器勃发似乎是要高潮时,晏钧当机立断地抽出了玉棒。 那根玉棒已经被兰珊体内的淫液弄得湿淋光滑,在烛火中闪烁着淫靡的光。 晏钧将玉棒放在一边,兰珊还差一点点就能高潮,后穴却骤然空虚,惹得他心急火燎慾火焚身。 兰珊不由得睁开了迷醉双眼,可怜兮兮地央求道:“花魁大人,我、我还想要你再插插我的后面呀” 晏钧低头亲了一下兰珊殷红的嘴唇,爱怜道:“我的小猫儿,你想什么,我全都给你。”说罢,便撩起红色衣摆,露出了胯间那根形状姣好的阳物。 第四回(完结) 兰珊若有所感,忙推开晏钧的胸膛,嗫嚅道:“可是妓女的初夜,不是要卖给客人的么?” 晏钧笑道:“你是男孩子,不像妓女那般讲究甚多。” 兰珊只觉得晏钧的话似乎不太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兰珊也说不出来。 再说了,晏钧肯定不会害他,兰珊便放下心来,向晏钧敞开了纤细的大腿。 晏钧微微一笑,一手搂着兰珊的肩膀,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说了声“放松点,一会儿再用力夹紧”,然后便不紧不慢地顶入了兰珊一张一合的饥渴后穴。 晏钧甫一入港,便觉得兰珊那紧窄湿润的甬道温温柔柔地绞住了他的阳物,宛若天堂,妙不可言。 于是,他也不再等待兰珊适应,结结实实地压着这个憨厚美少年,胸贴胸腹贴腹地大开大合肏干起来。 “花魁大人啊太快了” 兰珊不禁咬住嘴唇,可怜兮兮地呻吟起来。 他能感到晏钧的肉棒与玉棒的质地完全不同。 玉棒虽然坚硬,但质地微凉,而晏钧的性器则充满了火热活力,让兰珊感到全身心都被晏钧所侵占。 晏钧紧紧抱着兰珊,他不断挺动腰身,那精神饱满的勃起性器便在兰珊的后穴中大肏大干攻城略地,将兰珊的后穴穴口磨得发红。 但兰珊一点儿不觉得疼。 因为晏钧技巧娴熟,每一次抽插都会狠狠磨过最要命的阳心,引得兰珊浑身发抖,在晏钧身下意乱情迷,呻吟不绝。 晏钧则微微喘气,哑声说道:“小兰儿才第一次就能这么舒服,果真是天生的花魁胚子。” 兰珊睁开朦胧双眼,见晏钧一双艷丽桃花眼充满情慾色彩,心神荡漾,动容说道:“是花魁大人教得好” 晏钧抿唇而笑,艷丽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邪气。 那抹邪气转瞬即逝,晏钧很快又恢復温柔神态,一边用男根征服兰珊青涩的身体,一边亲亲热热地舔吻兰珊的嘴唇。 兰珊也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很快便陷入晏钧编织的情网之中,沉沦不已 待晏钧尽兴,已是深夜。 晏钧将男根从兰珊身体里拔了出来,兰珊的后穴无法闭合,还保持着张开的状态,一缕一缕浊液缓缓从红肿小洞中流了出来。 兰珊的双腿无力大开,微微打着颤儿,时不时痉挛一下,宛若脱水的小鱼。 第19页 他已经无力起身擦拭,好在晏钧十分体贴地拿来布巾,替他擦干了身体。 收拾妥当后,晏钧又爬上床,从背后搂住兰珊,柔声哄道:“小兰儿,你今日受累了,睡罢,明天还有的学呢。” 兰珊强撑着睡眼,问道:“花魁大人,你要抱着我睡觉么?” 晏钧笑道:“你是男娼,以后得习惯在客人的怀里睡觉。” “嗯” 能够和晏钧躺在一起睡觉,兰珊心里其实有点高兴。 他翻了个身,乖乖巧巧地趴在晏钧温热精壮的怀中。 兰珊攥紧了晏钧的大红衣襟,傻乎乎地问道:“对了,花魁大人,你为什么不睡在客人怀里呢?你是花魁,客人们肯定很想和你睡在一起呀。” 晏钧眼眸低垂,轻轻拍着兰珊的嵴背,温柔说道:“我不日就要从良归乡,已经很久不接客了。从前那些熟客顾念旧情,还常常邀我去吃酒赴宴,若不是这样,我还不会在福临酒楼遇见你呢。” 兰珊嘿嘿一笑,说道:“花魁大人,我能遇见你真是天大的福气!你对我可真好!” 晏钧将兰珊搂在怀里,右手探下,轻轻捏了捏兰珊的小屁股,调笑道:“我把你的小嘴欺负得都闭不上了,你还觉得我对你很好?” 兰珊脸色一红,嗫嚅道:“已经闭上了再说了,你欺负我也是在教我怎么服侍客人。你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 晏钧不由感嘆道:“你这个小玩意儿,要是落到别的男人手里,他们怕是要把你连皮带肉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转念一想,如今兰珊落在他晏钧的手里,一样是被吃干抹净渣都不剩,可见晏钧和别的男人并无什么分别。 晏钧不禁赧然而笑,又见兰珊一脸茫然,心中更觉怜爱,低头亲了亲兰珊白皙的鼻尖,哄道:“乖,快睡罢,明日还有好多要学的呢。” 兰珊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伏在晏钧怀中,沉沉睡去了。 自从长大以后,兰珊已经好久没有被人如此怜爱地抱在怀里睡觉了。 晏钧长得艷丽,性格又温柔,简直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大姐姐不,兰珊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晏钧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是个大姐姐,他应当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大哥哥才对。 兰珊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只觉得后穴空荡荡的无法闭合,晏钧那根雄壮的玩意儿似乎还插在他的屁股里没有离开呢。 从这天起,兰珊便在枫染楼的花魁厢房里住下了。 晏钧每天每夜都和兰珊腻在一起,打着调教新花魁的旗号,他悉心教导兰珊各种事情。 白日里,晏钧教兰珊读书写字,吟诗作画。 兰珊临摹的诗集全都是晏钧喜欢读的诗,兰珊学的画也都是晏钧喜欢的花鸟风月。 兰珊十分珍惜识文断字的机会,他勤学刻苦,学得特别快。 他也问过晏钧,为什么我只需要学花魁大人喜欢的花鸟风月呢?如果我以后遇到不喜欢花鸟风月的客人,那我应该画什么画呢? 晏钧笑而不语,避而不答。 一看到晏钧那双艷丽桃花眼隐隐含笑的模样,兰珊也跟着憨厚一笑,将这些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晏钧还教导兰珊下厨烹饪。 兰珊很快学会了晏钧最爱吃的南方名菜,连后厨的厨娘吃了兰珊做的菜都赞不绝口。 此时,兰珊又有问题了。 为什么我只需要学花魁大人喜欢吃的南方菜呢?如果以后遇到了北方客人,那我应该烧什么菜呢? 厨娘们则高深莫测地看着兰珊,说道:“小兰儿,你只要把晏花魁一个人伺候好就功德圆满了。” 兰珊不明所以,他要做的是枫染楼的花魁,又不是做晏钧一个人的花魁,为什么他只要学会伺候晏钧一个人就行了? 不过,兰珊知道枫染楼的大家肯定不会害他,他便放下心来,继续钻研晏钧的喜好。 从穿衣打扮到洗澡搓背,从按腰捶腿到床上性事没多久,兰珊将晏钧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两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对方的意思。 一天夜里,又是一场激烈的性事之后。 晏钧将兰珊亲亲密密地搂在怀里,兰珊脸红通通地趴在晏钧怀里,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由问道:“花魁大人,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新婚夫妻似的?我简直像是你的媳妇儿一样” 晏钧笑道:“你不必害羞,我只是在教你怎么伺候客人罢了。” 兰珊好奇问道:“但我觉得,你好像只是在教我怎么伺候你一个人,难道我以后要做你一个人的花魁吗?”, 晏钧睁开了艷丽桃花眼。 他轻轻掐了掐兰珊的鼻尖,说道:“你倒是油嘴滑舌了,听好了,下月初一,我就要回乡,那天夜里,你也要挂牌接客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伺候客人,千万不能砸了枫染楼的招牌,知道吗?” 兰珊连忙点头,道:“我一定拿出看家本领好好伺候客人,绝不给你丢脸。” 晏钧莞尔一笑,高深莫测极了。 转眼便是来月初一。 枫染楼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仆女们给兰珊梳了高高的髮髻,戴上名贵金钗,又换上一件鸳鸯戏莲大红丝裙,帮他穿上了花魁穿的高底木屐。 兰珊望着铜镜的少年,乌髮红唇,肌肤如雪,清丽可人,早已看不出从前那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了。 兰珊不禁恍然问道:“花魁大人已经走了吗?我、我想让他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仆女们笑道:“小兰儿,你看你说什么傻话呢,你现在才是‘花魁大人’,从前的花魁大人已经走了呀。你与其想着他,不如想想今夜怎么伺候你的第一个客人。” 兰珊勉强一笑,道:“是我不能给花魁大人丢脸只是,我这段日子一直和花魁大人形影不离,突然和他分开,我好不习惯啊。” 仆女们掩唇而笑。 她们将兰珊送入了一间崭新的厢房,大门一关,兰珊孤独地坐在厢房中。 枫染楼内歌舞喧譁,热闹非凡,他却孤影独坐,何其寂寞。 他是第一天接客,本应该喜气洋洋才对,可他心里总是想着那双艷丽的桃花眼,还有那似有若无的邪邪笑容。 那人竟如此轻易地就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从前的朝夕相处就好似一场美梦,兰珊此生都未尝试过那么快乐的生活,现在那人走了,兰珊的心仿佛也变成了一个空洞,再也填不满了 兰珊心头一酸,不由潸然泪下。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却惹出了更多的泪水,脸上的脂粉香膏都煳成了一片,可笑极了。 踏,踏,踏—— 厢房外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很快,房门上映出了一个高大人影,一定是今夜的客人。 兰珊慌忙地站起身来,只听吱呀一声,房门推开,走进来的男人竟然是晏钧! 兰珊呆住了。 第20页 晏钧此时居然是男装打扮! 只见他:长发盘起,头戴玉冠,天庭饱满,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气质出众,身穿青衫,肩膀宽阔,身材英挺,分明是一名英俊成年男子,哪里还有半分沦落风尘的男花魁模样? 兰珊吓得几乎不敢认他,只能怯怯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晏钧笑吟吟地走入屋中,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环视一圈,笑道:“你这小东西,可真是不懂规矩。客人来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出来迎接?你家前辈是怎么教导你的?” 晏钧嘴上虽然在抱怨,一双桃花眼却盈盈含笑地看着兰珊。 他虽然已经穿回男装,那对桃花眼却还是那么艷丽柔和,正是兰珊最熟悉的样子。 “花魁大人!” 兰珊顿时嚎啕大哭,飞扑到了晏钧身上。 他哭喊道:“花魁大人,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你特地来察验我的接客本事么?你待会儿是不是还要走?你别走,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呜呜” 晏钧结结实实地搂住了兰珊,掏出手帕,将兰珊满脸脂粉擦去,温柔说道:“我确实要走,但我会带你一起走。” 兰珊愕然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晏钧则笑道:“我十三岁入花街,辛苦工作了十来年,终于攒够银子从良归乡。小兰儿,你的命比我好多了。你这花魁当得可真是舒心,这才第一夜就有人愿意替你赎身,怎么样?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兰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晏钧从来没打算让他接客,他本来就打算带他一起走! 兰珊是又哭又笑连连点头,说道:“花魁大人,我跟你走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晏钧爽朗大笑,牵着兰珊的手,大大方方离了花街。 枫染楼众人都含笑相送,原来,大家感谢晏钧这些年来独自撑起了枫染楼的生计,又听闻晏钧对某个清贫美少年一见钟情,于是上下齐心你帮助晏钧“调教”兰珊,他们还暗中接济兰珊的养母,让老人家不必浣衣度日。 其实,枫染楼早就培养了合格新人能接花魁的班,如今,原花魁晏钧功成身退,便带着心爱的少年回到自己置办的产业。 不日,两人又将兰珊养母兰氏接到了府中悉心奉养。 兰氏见晏钧是真心怜爱兰珊,而兰珊也真心爱慕晏钧,自然喜上眉梢,直道是天定的好姻缘。 晏钧在外置办良田,经营产业,在内则有兰珊温柔陪伴,两人亲密无间,深知对方所有喜好偏爱,小日子过得是和和美美,只羡鸳鸯不羡仙。 兰珊也觉得,他能遇到晏钧真是天大的好福气。 偶尔午夜梦回,兰珊在晏钧的怀中醒来,看着晏钧俊美的面容,心想自己怎么就迷迷煳煳被晏钧带入了坑,又迷迷煳煳被晏钧吃干抹净抱回了家呢? 再一看晏钧那双艷丽的桃花眼,兰珊又觉得,这些细枝末节都无关紧要了,遇见晏钧就是此生最大的幸福。这真是:花魁钟情美少年,清兰染枫爱侣成。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