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欺诈魔术师》 第1页 ================= 书名:[猎人]欺诈魔术师 作者:汐若东篱 文案 黑色欺诈师千叶,以骗倒全世界包括自己为己任,谎言技能满点,根本不知道真心话为何物。技术技能满点,没有他攻不破的网络防线。 被信赖的下属杀了,于是穿到猎人世界里四处撩。小杰小动物多可爱呀!库洛洛是哥哥……好吧,这个哥哥有点可怕,稍微保持点距离。咦?发现小魔术师西索一只,天生欺诈师的好料子哦! 于是喜欢青涩小苹果的魔术师西索,在淡淡的装逼人生中跌倒了。 西索:哦,撩完就跑啊?太天真了!你个骗子还想斗过我? 【原着向~萌作者是原着迷,所以尽量保持原着和人物原型~没看过猎人的也不影响看文~】 内容标籤: 猎人 欢喜冤家 原着向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千叶;西索 ┃ 配角:库洛洛;小杰;酷拉皮卡等 ┃ 其它:猎人;西索;欺诈 ================== 【】 ☆、不小心死了 一杯牛奶,一颗糖。 牛奶是暖胃用的,至于糖,是本人的恶趣味。我喜欢甜到腻人的东西,刺激味蕾的同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对于一个靠头脑吃饭的人来说,这种清醒是必须的。虽然过多的糖分经过口腔,曾让我的一口好牙一度陷入危机中,但仍是改不掉嗜糖的毛病。 这和吸毒其实是一个道理的,我喜欢甜味分泌而遍布全身的感觉,总有种频临死地的甘甜,令人不能自拔! 我是一名代号为“千叶”的是黑色欺诈师,换句话来说就是混黑道的高级骗术师。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能信,但又不得不信。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真面目是哪一张,因为欺诈师资格的最后一道考验是骗过自己最亲密的人。 我的实际年龄是27岁,名字什么的,早就忘了。 16岁那年厌倦了平凡生活而离家,踏上了欺诈师之路。4年后,以一个流浪艺人的身份成为了亲生姐姐的完美恋人,成功的骗过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和朋友,在此1年后就干净利落的制造了一场死亡,甩手走人。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对家人是否存在愧疚,也不会去在乎和权衡得到与失去的东西。因为这些对于欺诈师来说毫无意义。 欺诈师守则第一条:要骗过别人,就必须骗过自己。 口中嚼着糖,甜腻的气息令人舒服的眯了眯眼,往旋转椅上一靠,面对着正在同时工作的七台电脑,一手操控着左边屏幕上不断流窜的数据,另一只手一边玩着网游一边聊着天。 知情人都明白,每日从顶级欺诈师手中流动的钱少则千万,多则几十亿美金。但这并不妨碍我分分神,偶尔将自己化身为普通人,上网聊聊天,打打网游,看看漫画。 网络上的我,更多时候是化身为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享受着别人的宠溺或是无恶意的调戏。 眼角瞟见数据出现的一小个缺口,于是转了椅子,输入了几个数据,按了enter键。随即转回身时,聊天窗口上的小图标动了起来,是一个叫“小妖受受”的女孩,标准的腐女一枚。 与她的聊天一向还算愉快,于是轻笑着点开,看着聊天窗口跳了出来: 小妖受受:\\(^o^)/亲爱的,如果乃註定要穿越,想穿到哪个世界?火影?死神?猎人?还是网王? 笑而不语:为什么都是动漫? 小妖受受:╭(╯^╰)╮因为动漫比较有爱。 笑而不语:好吧!那就猎人吧! 小妖受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以下省略十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千叶的眼神不经意的闪了闪,一丝念头闪过脑海后消隐无踪。他伸手,在键盘上打上了对方希望听见的答覆。 笑而不语:当然是因为猎人里的帅哥多,总类齐全!有西索那样的变态,又有库洛洛那样的黑暗团长,都是能力高又长得帅的! 小妖受受:(⊙o⊙)哦!乃果然才是受受啊!啊!啊!小女子马上去改网名…… 笑而不语:受受啊!你错了!我其实是个攻! 小妖受受:o(╯□╰)o苍天啊!大地啊!难道是弱攻强受?好雷人!好有爱!好……话说,乃是攻的话,西索sama不就是受受了? 笑而不语:o(∩_∩)o 口中的糖全部化开,只留下满嘴涩涩的感觉,我砸吧砸吧清淡了的嘴,拿过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 脚在桌子下一踢,旋转椅带着我退出了电脑的包围圈。 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决定去阳台上吹着海风好好睡一觉。 可爱的卡通凉拖走在光滑而冰冷的地板上,一声声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豪华海滨楼里迴荡。 已经眯着眼入睡的我,早已将适才那段无意义的对话自动在脑中过滤了。 没想到的是,两个星期后的一场拉斯维加斯珠宝交易会后,我带着丰盛的收穫离开了,而自己曾经最亲密的伙伴莱恩却盯上了自己。 负责来取我性命的是一个代号为“冥王”的世界顶级杀手。 一个不为任何言语所动,冷情冷性的杀手。 那是我犯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错误。 放任“冥王”进入了我重重保护下的私人岛屿,看着他走进了我的卧室,然后用那双杀人杀到麻木的眼睛盯上了自己。 口里正嚼着的口香糖慢慢的失去了糖分,体内则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感。 我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自己就要死了,应该动用一下欺诈师的高超智商阻止“冥王”。但是“就要死了”这样的事实,让我一点儿也不想清醒。 “冥王”的杀人手法很是干净利落,一把短小精緻的手术刀,一刀封侯,连一滴血都没有浪费。比我当初手把手教他时做得更好,更完美。 所以直到最后一刻还在赞赏的看着那双惯于杀人的手,就像在欣赏着一件优雅的艺术品,而后看着自己慢慢倒在平日里极喜欢的躺椅上。 我很满意自己直到死亡的前一秒钟还带着淡然的微笑。 或许是因为知道莱恩得不到我一分的财产。因为就在他死的同一时刻,属于“千叶”的所有财产将折合成现金流入世界上各大慈善银行,唯有三百万,留给了我的至亲。其他属于千叶的一切痕迹,都将从这个世界完全消失。 或许是我依旧保持着顶级欺诈师良好的风范,即便是死,也要骗过敌人的眼睛,不留下任何令敌人得意的理由。 又或许,欺诈师的生活对我而言已经了无生趣,再不能满足我一天天不安分的心。无牵无挂,无心无情的灵魂,只在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得到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大开文~~第一人称,不喜误入 ☆、猎人世界 靠!靠!靠!靠!靠!靠!靠! 第2页 我难得放弃了平日的优雅,连连“靠”骂了七声。 透明的身体,风一吹就不知道被吹向何方。我自然知道自己是成了魂魄!但是鬼差呢?恶魔呢?天使什么的就算了,我本来就做好了下十八层地狱的准备。 但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这一抹游魂在天地间左右上下飘荡,没有定向也不知道要飘到何时,脑中很自然的浮现了恶俗的七个字:“身世浮沉雨打萍”。如今,只怕现在自己是连浮萍都不如了。 欺诈师守则第十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事情脱离你的掌控。 对于自己的新状态,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选择了自我掌控。一般来说,鬼魂不是应该能够利用周身的气场来实现瞬间移位,或是搬起物体之类的? 虽然这个“一般来说”源自于小说漫画什么的。 如果这是部灵异剧,我该去復仇,将莱恩吓得上蹿下跳,但是我对那个跳樑小丑提不起兴致。如果这是重生剧,我该找个就要死的人附体,然后用另一个人的身份开始生活,问题就在于我并不期待这样的日子。如果这是部玄幻剧的话,那就等着机缘到了,自然有人引导我一步一步站在世界的顶端。如果这是部穿越剧的话,那我该在什么朝代遇上什么人,然后成为歷史人物,或者大人物身边的什么人。 切!这个世界,果然没什么意思! 等到我真切的能够掌握自己的灵体,站在地面上的时候,依旧没确定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种。于是也就懒散了,随意而安的四处游走。 不自觉的砸吧砸吧嘴,郁闷的发现临死前口里嚼着的口香糖没有了,没有丝毫甜味的清淡,心情便愈加的烦躁。 “hi!”河岸旁的一个小鬼偏着头向我的方向打招唿。 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为什么鬼魂就不能吃东西呢?貌似还是有办法的,一般是…… “你好!” 这次我终于确定,眼前的小鬼确实是在叫我了!所以这是遇见阴阳眼了吗? “你能看见我?”既然世界上存在着灵魂,有人看得见便没什么稀奇的了。 盘腿在他身边虚靠着树桩坐了,看着眼前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鬼:黑色的刺猬头,身旁放着钓鱼竿,正生着火在烤鱼,一阵阵香味传来,煞是诱人。 只是这个小鬼,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看不见!”小鬼老实的微笑着回答,一双眼睛微眯着,“可是用‘念’能感觉得到!” 念?气场吗?那不是杀人用的? 我心中暗笑。 “你要吃鱼吗?”小鬼取下了烤鱼,准确无误的看向了我的方向。 我嗅了嗅,舌尖舔了舔唇,道:“我更想吃糖!你有吗?” “啊!有的!”小鬼从自己的背包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包糖,往我面前一摊。 我摇摇头,又想起小鬼看不见。于是道:“我是鬼魂,吃不到!你烧给我吧!” 我其实只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这个有意思的小鬼竟然真的把整包糖扔进了火里烧。还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又兴奋的问我:“人死后是不是都会成为鬼魂?” 望着手上出现的一包糖果,我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啊! “我以为你比我清楚!”毕竟是他见鬼了,又不是我。 取了颗,剥开,扔进嘴里,是奶糖!果然是小鬼吃的玩意儿。不过一想到,我千叶竟然有向小娃娃讨糖吃的一天,不由得无语了一番。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鬼魂!”小鬼吃吃的笑,“对了,我叫ging freecss!十二岁!你可以叫我ging。你呢?” ging freecss?哪来的不中不洋的名字! “千叶!”报上了自己的代号,反正都死了也不见得有人惦记。 “叶!”ging自来熟的喊得开心,“你饿不饿?我再给你烧只鱼?” “算了!”阻止了这个热心过头的小鬼ging!糖果烧过来,没有变成糖浆就不错了。一只鱼烧过来,不知道是几分熟的,或者根本就是鱼的魂魄? 口中的甜味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干脆就陪着小鬼在河边坐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才懒洋洋的问了一句:“我说小鬼!你不回家吗?” “我不叫小鬼!我叫ging!”小鬼煞有介事的说着,唇角斜勾起自信的笑,“我现在在猎人考场,现在是第三关考试!怎么能回家呢?” “猎人?”就算知道自己死了,成了魂魄,我也没那么震惊。 “嗯!”小鬼坚定的点点头,充满自信的笑了,“我要成为猎人!而且要是世界上最强的一个!” ging freecss!翻译过来就是金。富力士,猎人里那个主角小杰的父亲,没出几次场却让人印象深刻,猎人世界五大念能力者之一,号称最强的猎人和天才的金? 是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或者根本是眼前这个小鬼动漫看多了得了妄想症?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算是彻底相信了自己不仅是穿越了,穿的还是一个由富坚义博勾画的虚拟世界。因为我见识了一场猎人的猎杀与反猎杀。 原本安安静静的糙丛中勐的窜出了一道高高瘦瘦的人影,手中拿着一把镰刀,以非人的速度向金砍了过去,口中还喊着:“把号码牌交出来!” 如果我是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喊出声,不仅是提醒了敌人,之前的藏踪的功夫也算是白费了。 所以这是参赛者互抢号码牌的戏码?不是说每一年猎人考试的内容都不同的吗?我记得二十几年后,金的儿子,猎人的主角在参加考试时似乎也参与了这样的游戏,还差点儿死在西索手中。难道所谓的父子遗传还包括这样的? 作为猎人世界极强的一个,金自然是不会被猎杀的,而且还会成为这一期猎人考试中唯一的合格者。 我双手背在脑后,保持着嚼糖时慵懒的姿态,看着眼前激烈的搏斗,思绪却回到了大半月前那场可有可无的对话: ——如果乃註定要穿越,想穿到哪个世界?火影?死神?猎人?还是网王? ——猎人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倒要问问那个叫“小妖受受”的女孩是不是有巫师血统!还真是一说一个准。 她还说了什么来着? ——乃是攻的话,西索sama不就是受受了? 噗……西索? 脑中正勾勒着那个富坚义博笔下头号变态的样貌时,已经取得对方号码牌的金正朝着我的方向挥手:“我要换地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反正也没地方可去,干脆就跟着这个小鬼好了! 正要答应,眼前的场景突然像电影放映一样,勐的一根切片。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坐在了另一个地方。 ☆、西索 小眼瞪大眼。 第一反应是,这个小娃娃的眼睛好细长啊!特别像偶然在山间遇到的那只小狐狸!然后才意识到,我正坐在一张king size的大床上,与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鼻尖相对,几乎碰到一起。 第3页 我眨了眨眼,看着小娃儿勐的后退,一脸警觉的盯着我,手中拿着一张……扑克牌? 小包子脸,细长的眼睛,短胳膊短腿的。但是因为有那头惹眼的赤发,我用一秒钟就认出了童年时期的hisoka,西索! 在漫画里红髮几乎是一种禁忌,因为不管是表现人物个性还是搭配衣着都不容易。西索算第二,排第一名的是樱木花道那个热血分子。 “你是谁?”一本正经偏偏奶声奶气的声音问。 我差点笑出声来!想想动漫里那个华丽丽的声音,再对比现在的稚嫩,挺有喜感的。 我微抿着唇忍笑着告诉他:“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先看看对方有没有恶意再出手。” 小西索认真问:“不该是先制服对方,然后再看有没有恶意吗?” 理论上来说,这是保有强势的好方法,不过听起来不太像是自己的想法,更像别人教的。 “那你为什么不先制服我呢?”伸手戳了戳床上还未垒砌成型的扑克牌金字塔——自然不可能真的戳到——这个小西索除了长相和喜欢扑克牌外,真的没有一点成年后的疯狂和善变,说是个小正太也不为过。 小西索一脸困惑的盯着我,然后回到道:“因为你没有具体形态呀!我打不过!” “哈哈!”我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咯噔!咯噔!”高跟鞋扣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西索忽然惊恐的扑过来要捂我的嘴:“你别笑!会被发——” 话音未落,我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了!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魂魄融进了小西索的身体里。 而后,摊开手,望着自己变得短小的,肉唿唿的手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吱呀”一声,门被打了开来,一个穿得一身红艷高雅,金髮披肩的年轻贵妇走了进来。 ——“阿……阿姨!” 这个颤抖的声音自然不是我喊的,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我,咳,他自己的脑海里说话了。 欺诈师守则第四条:任何时候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分析自己的处境。 所有可能的状况在我脑海中闪了一遍,仅仅的一瞬间,我便端坐好,拿着手中的扑克牌,心情平静的继续小西索未完成的扑克金字塔。不理会脑中的小西索不安的挣扎声。 贵妇不耐烦又满是傲气的声音道:“该去上课了。别摆弄你那堆没用的扑克牌!你难道是想像你母亲一样,当个没用的魔术小丑?” 感觉到了西索的颤抖和愤怒,真是个不经事的小鬼啊! 我转过头,礼貌的眯着眼对贵妇温和的笑:“好的!阿姨!” 贵妇似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西索,愣了一下,随即怒瞪着的:“别打什么坏主意!告诉你,这儿的主人是我!现在,跟我出来!” 不过几十公分高的床,我却不得不动用小西索的小胳膊小腿跳下来,顺手将扑克牌的大小鬼王揣进口袋,绅士一般的说了声:“是!”眯着眼笑着,示意她可以走了。 贵妇斜着眼望了我一眼,随即迈开步子,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出房门。 ——“你,你不能这么和阿姨说话,她,她会惩罚我的。” 我心里暗笑:原来西索小时候还是个胆小鬼呀!没想到呢! ——“我不是胆小鬼!” 心里又是一惊!莫非这个小鬼听得见我脑中的想法?这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当下便敛了心神,在脑中抛给他一句“闭嘴!晚一点我们再交流,我会把身体还给你的。” 而后专心做眼前的事。虽然说,威胁一个比我小了二十几岁的小朋友着实有点不厚道。 西索家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有钱!回曲的走道、豪华的装饰,喷泉、舞池、会客厅,无一不彰显着这是一座用钱堆砌出来的豪华宫殿。比之我的私人岛屿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这般穷奢极欲的设计和处处透着冷硬纯艺术的风格,住久了是个人都会疯。难道西索就是因为这样子才变态的? 当然了,这个想法并没有从脑中经过。欺诈师善于隐藏,自然有避免被读出心思的方法。 本以为西索是要去上文学之类无趣的课,等到贵妇将我带到了一间摆满了器材的屋里,我才想起问脑中的小西索:喂,这是让你上什么课呢? ——“格斗训练!她……她说,莫罗家的孩子不能不会武。” 这个她,想必指的就是面前的贵妇了。我想到的是,原来西索的姓氏是莫罗啊!我还以为他没有姓氏。 学格斗的除了西索,还有另外三个一看便知是贵公子的孩子,最大的十岁左右,最小的和西索差不多,都长着一头的金髮。负责教的是个长相猥琐,身型佝偻,已经喝得醉醺醺的老头。 老头站在一旁,拿着酒瓶勐灌了几口,醉醺醺的下令:“半个小时自由活动,趴下的那个槓桿二百下!”而后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很快就知道他为何不怀好意了!因为在他下完令的同时,三个比西索大的孩子就掰着手走了过来,最大的男孩笑道:“我们今天要好好教教你!亲爱的好弟弟!” 我看见那个金髮的贵妇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大体有些了解了。 这个西索,想必是私生子之类的,被带回了本家,爹不亲娘不要,还要受兄弟们欺负。一直以来都觉得,西索那强悍又扭曲的性格应该与童年的悲惨遭遇有关,只没想到,还这么有戏剧性。 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傢伙欺负。未免太丢人了! 我动了动脖子和手腕,轻轻的笑着。在脑中对西索道:吶,好好看着哟! 我是个用脑子吃饭的人,并不代表不动用武力防身。有时候要为逃跑什么的做准备,没点儿体力可不行。虽然西索这具身体又矮又不中用的样子,但是打了这么多年架的经验还输给几个小不点儿,未免难看了点儿。 三个小鬼见我笑了,似乎也被吓了一跳。随即恃强凌弱的心性占了上风。一起扑了过来。 还属幼小的身躯柔韧性特别强,躲闪、回身是极容易的事情。虽然一拳过去也没什么力度,但是取巧的话,倒是容易得很。 我手搁在裤袋里,不紧不慢的一个侧身躲开了踢过来的脚,顺便伸出腿一拌,看着其中一个倒下去,还发出“啧啧”的嘲笑声。其他两个气不过的围攻了过来,我就着地板跳了起来,一脚踢向了其中一人的肚子,那个人刚好摔倒,撞到了另一个。 再爬起来,再打。 不过是些小孩子打架,自然不放在眼里。 很快的,三个人气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我虽然也体力不支,但是欺诈师最擅长的便是掩饰。所以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依旧手插在裤袋里挑着眉看他们狼狈的样子。 最大的那个孩子吐了口痰,随即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勐的沖了过来。 第4页 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也敢拿出来!眼角细心的看到了他带着颤抖的手,于是从口袋中抽出了那张小鬼王的扑克牌,使了个巧劲儿,朝他的手射了过去—— 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那孩子一脸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眯着眼笑得一脸邪气,手中把玩着另一张大鬼王的扑克牌,轻轻的带着温和的语气笑道:“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还特意瞟了一眼脸已经青了的贵妇。 这是西索最长挂在嘴边的名言之一,有机会自己拿西索的身子摆出poss说出口,感觉还不赖。 小孩子打架,又算是上课,贵妇就算看不过眼,也不能说什么。只语气冷冷的问了那个老头一声:“半个小时还没到吗?” 老头提着啤酒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啊!啊!是到了!” 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犀利,不似个醉酒的老头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伙伴纠正的姓氏问题 ☆、青涩的果实 乖巧的叫了声“管家爷爷”,在管家惊疑的目光下,糙糙吃了晚餐,要了包水果糖,才听着小西索的指示回到了他的房里。 秉着能靠着绝不站着,能坐着绝不靠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原则,往床上一躺,剥了颗糖丢进嘴里。就听见小西索说话了。 ——“我的身体不适合吃糖。” 我讪讪的回答:“那你就把身体夺回去啊!小西索!” 换做是成年的西索,我是绝不敢这么说话的。不过现在嘛,毫无杀伤力的小p孩一个,此时不欺负更待何时。 ——“我也想啊!” 这咕哝声虽有点气闷,倒是蛮镇定的。其实这种时候,作为被欺负的五六岁小娃娃,他该耍赖哭闹才正常。作为西索的话,依着灵魂的强势,即使夺不回自己的身体,也该出于主导地位。像这样直白无奈的回覆,倒是让我无话可说了。 “我不喜欢你的身体!所以你最好想办法夺回去!”我笑道。 ——“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小了吗?” 小西索竟然还一本正经的问。 重点问题在这里吗?我对天翻了个白眼说道:“不是!是太弱了!这个世界不适合弱者生存!”而且和其他灵魂共用的东西让我觉得不安全。 他是想反驳说自己不弱的。但对比同样适用身体的两个灵魂,我绝对比他更强。不过,我貌似比他多活了二十几年。 ——“今天谢谢你!” 许久后,小西索才说了一声,我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话说,我自认不是什么善人,若不是我在他的身体里,随便他怎么被欺负都与我无关。 砸吧砸吧还有些余味的嘴巴,出于小西索说他的身体不适合吃糖,也没再往嘴里扔,于是裹了被子,说了声:“我睡了!你慢慢想办法,看怎么把我赶出去吧!” ——“你,你还没刷牙!” 切!谁理你! 小孩子的身体要极多的睡眠用于成长和恢復体力,但毕竟是一个成年的灵魂,所以我一大清早便醒了。睁开眼时用了0.1秒来确定自己的位置。 欺诈师守则第四条:任何时候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分析自己的处境。 从某方面而言,欺诈师是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迷茫的时候,包括从睡梦中醒来,将醒未醒、防备最弱的时刻。 打了个哈欠,掖着小西索的拖鞋,到一旁的浴室洗漱,同时确认小西索的灵魂还在睡眠中。警觉性真低,出于他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小不点儿,可以原谅。 出了房,笑眯眯的对着管家爷爷说了声:“早!” 管家和蔼的拍了拍我的脑袋,似乎很欣慰。 要了杯牛奶,双手捧了,往大门外走,去找个风景适合的地方吃早餐。 生活可以没有品位,但决不能没有意境。享受、探索、刺激,便是我前世生活的全部。 当我抱着牛奶来到喷泉旁时,意外的看见了一颗高大的苹果树,青葱繁茂的枝叶,树上是还未成熟的青涩果实。 占着西索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西索对人的分类,什么“青涩的果实”啊!“熟透的苹果”啊!难道是因为他从小就对着一棵高大苹果树的关系? 我吃吃的一笑,低头喝牛奶。 ——“你笑什么?” 小西索将醒未醒的问。 “我唱首歌给你听吧!”我清清嗓子笑道。 几乎可以看见小西索好奇的表情了。 我张口唱道: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 我发现了你哟。 虽然想跟你一起玩。 不过你还只是一颗小小的苹果。 晒着太阳。 要成为一颗很棒的苹果哟!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只要一变红就马上把你摘下来哦。 再等一下下吧。 我们是否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呢? 呵呵呵……真想好好地夸奖你呢。 你想要怎样的赞美呢? 呵呵呵……要玩扑克牌似乎还太早了。 让我再好好地看看你。 啊——多棒的神情啊。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快落入我的手里吧。 在那之前我一直等着你哦!” 我还记得“小妖受受”将这首西索的代表歌发到我的邮箱里时,满眼冒星星的表情图案,直囔囔着说,你听西索的笑声啊!多邪恶啊!多猥琐啊! 虽然只听过一遍,我也能完整的记下歌词。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有时候也挺有帮助的。只是大部分时候,会觉得厌烦。 我告诉他这是写给西索的歌,小西索许久没反应。我还以为他听着歌当睡眠曲睡着了。 等我踩着枝叶,爬到了苹果树上,坐好。才听见小西索开口说话了。 ——“你很寂寞吗?” 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靠!老子唱歌给你听,你就得出个这么不着调的结论。 “瞎说什么呢!”我哼了一声,“小鬼一个,知道什么叫寂寞?” ——“和我一样!很寂寞呢!母亲离开后,父亲娶了阿姨,虽然多了很多兄弟,但是一直觉得很寂寞!” “等等!”我想我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的意思是你母亲是原配,昨天那个女人是你父亲后娶的?那三个孩子还不算你的亲兄弟?” ——“差不多!不过阿姨最小的孩子是我弟弟。” 小西索似乎觉得我的问题莫名其妙。 我才觉得他莫名其妙:“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啊!好歹也是正牌大少爷,随便来个杂种和你抢家产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让人爬到你头上?你是呆子吗?” ——“……我只是不想让父亲不开心!” 第5页 也就是说,其实他是有能力反击,但是他不想?这是西索吗?这是那个我行我素的西索?分明是忍气吞声的受气包。 “你个猪脑袋!”要是他现在不是在我脑子里而是在我面前的话,我一定狠狠瞪他一眼。 “小子!你敢爬树!小心我告诉母亲!”长着一脸雀斑,那个十岁左右的金髮男孩在树下叫嚣。 我心里盘算着,依后来西索的个性,这样让人爬到头顶上的个性不会太久,很快便会有人教他,或者他自己领悟过来,不屑的把这群人踩在脚下。 既然早晚要变的,那么这个教会他转变的人,为何不可能是我呢? 欺诈师守则第五条:不要拒绝任何有关未来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猎人世界呆多久,更不知道未来会不会需要用到别人的地方。不管如何,拉拢一个能力极强的西索都算是不错的投资。 伸手,摘起一个苹果,笑着对西索道:“吶,小西索!从今天开始,我来当你的老师吧!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边说着抛了抛手中的苹果,勐的朝树下砸了下去,刚好砸在金髮男孩的脚步,换来了一个惊叫。 我则眯着眼,发出“呵呵”的笑声。 ☆、野兽天性 还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对未知总是充满了恐惧,特别是当平日里对他不理不睬的人,突然对他发出一阵阵奇怪的笑声,心里胆怯,又见我手上又拿了一个苹果,在手中上上下下的抛着,一下子就吓哭了。 啧!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欺诈手法,倒是光用来吓唬小孩子了。实在是有点不厚道啊! 这样想着,唇角的笑容倒是越发得灿烂了。 管家听到了哭声,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见到地上哭的男孩,又抬眼看了看我,微笑着对男孩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地上凉,您要先起来吗?” 连称谓都省了,可惜男孩听不懂话语里的不屑,哭闹着指了指我,道:“他……他用苹果扔我!” 我晃晃脚,往下看,边笑眯了眼道:“管家爷爷,我在吃苹果,失手而已!” 管家恭敬的对我鞠了一躬,温和的道:“少爷要吃苹果,厨房有新鲜的,这些还没成熟,当心伤胃!” “谢谢管家爷爷!”我从容的回答着,从树上纵身跃了下来,稳稳的站在树下。 走过男孩身旁时,故意顿了下角,哼笑了一声,斜着眼看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这家的主人?嗯?” 不轻不重的嘲笑,然后信步往房间走。 “吶,小西索!这是我教你的第一样东西。”我悠然道,“除非你高兴,否则不要让任何人爬到你头上撒野!” 我知道他专心听了,如果有人能够帮你摆脱你不喜欢的生活,不喜欢的方式,给予信赖便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我曾经也如此的信赖过我的师父,直到后来,我用血与恨的代价,才真正明白了欺诈师守则第三条的含义。 欺诈师守则第三条:要让别人相信你,但你决不能相信任何人。 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都随时有可能会出卖你。所有的欺诈师都一样,除了自己,谁也不信。到了猎人世界后,我便在想,其实最适合我的地方,不是这里,不是那群富有正义的小孩子身边。而是那个没有信仰,“想要的东西就去抢,不喜欢就丢掉”的流星街。 “小西索,你知道一个出色的魔术师所要具备的第一素质是什么吗?”我盘腿坐在西索那张大床上,面前是散落一片的扑克牌,树上摘下的苹果搁在了一旁。 ——“比别人杰出的技术?” “不对!”我轻笑着否定,“即便你有了全世界最高的技术,但是你畏畏缩缩,你举足不前,你会失去全世界的观众。” ——“那么……” “是伪装!”我指着一旁宽大的试衣镜,镜子里的小西索,正眯着眼,两边唇角十五度上钩,一分不差,“当别人看着你时,永远猜不出你在想什么。这就让你在任何时候,处于有利的地位。你知道刚才那个男孩为什么哭了吗?不是因为我对着他砸苹果,而是我对他笑得很温和,当你的敌人对你笑得很开心很满足时,你往往会心里发毛,觉得他找到了对付你的办法。但是事实上,我也只是笑了而已。” 魔术师与欺诈师最大的相似之处就在与伪装。当所有人的视线都想着你引导的方向而去的时候,你真正的目标落入了网中,他们也不会发现。 “我再问你!”确定他思索得差不多了,我才又开了口,“假如你的继母和那些便宜兄弟想要赶走你,夺取所有的财产,你最先在乎的事情是什么?” 问完了,才发现自己问错问题了。和一个五六岁小孩讨论这个,是不是过了点儿?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教的东西,似乎也过了。 ——“最在乎的事?是不能让他们踩在自己头上吗?” 我还以为他会说怕父亲伤心,或者把财产夺回来之类的。没想到丢给了我一句疑问句。而这句疑问句分明是揣摩着我的心说出来的,因为我才告诉过他,不能让别人爬到自己头上撒野。 所以他这是把我的问题,当成课堂作业标准答案来回答吗? 真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还是白痴了。 一点儿也不想掩饰的对天翻了个白眼儿,说道:“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想告诉他,我说的不一定是对的,他可以自己揣摩。但是就教育学角度而言,这样的说法会造成他心理上的不确定性,以至于思维错乱。 ——“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在他们这么做之前,我会先杀掉他们!” 毫无预警的一句话从脑中响起,瞬间出现的是我的自我防备。 对于所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因为长年在黑道里打滚的关系,所以直觉总是抢先于大脑分析。 这么说来,第一次,他说“不该是先制服对方,然后再看有没有恶意吗”这句话时,我以为是别人教他的,其实是他的真实想法吧!那是一种野兽的天性,即便现在还是正太的外表,也掩盖不住强势的天性。 ——“你怎么了?” 显然这种野兽的天性也让他感觉到了我的防备, 对一个小孩起那么大的防备心的我,其实也有点搞笑。 于是收了一身的不自然,笑道:“没什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你以后想要继承你父亲的家产,还是自己赚。你要明白,‘你’才是该掌控你人生的人。由你决定,而不是任何其他什么人。” 跳过评判他那句“杀了他们”的对或错。我亲自培养过一个杀手,所以知道有时候一句话可以影响一个人整整一辈子。 因为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所以“冥王”他,那一刀割过来时真的一点犹豫都没有。可是那之后呢?是抱着我的尸体哭泣,还是杀了莱恩给我陪葬? 第6页 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高一点,至于哭泣,“冥王”从十年前就没有再掉过一滴泪了,估计也就将我的尸体连同藤椅一起推进大海里一了百了。因为我曾笑着对他说:“这片海,将是我最后的葬身之所!”其实,也算一语成真了?! ☆、欺诈师不是骗子 望着脖子上冒出的红点点,我总算明白小西索那一句“我的身体不适合吃糖”是什么意思了! 该死的!这傢伙竟然对糖果过敏!竟然对我最喜欢吃的糖果过敏!? “你最好快点想办法将自己的身体要回去!”这个状态,还不如让我当鬼魂来得好!起码还能找个谁给我烧两袋糖解馋。 ——“吃糖对牙齿和身体不好!” 几天相处下来,小西索已经很习惯指责我的不良习惯了。比如说睡前不刷牙,总爱吃糖果,空腹喝牛奶,不吃正餐。 我一个人过了十几年,即便是小时候还在家的日子,父母和姐姐也是极溺爱我的,何曾被这样管东管西过!依生前的伙伴莱恩的观点来看,我那些不良习惯足以导致英年早逝,所以就算“冥王”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当然,在工作时,我会自然而然的成为另一个人,或许是有良好的教养,或许是更加的邋遢。但是莫名其妙来到异世界,现在又知道自己不小心附身的人还是这样的体质,怎么都觉得不慡! “我不吃糖会死!”我口气恶劣的回了他一句。 突然发现,自己又忘了他还是个小孩子。 对一个小孩子发火? 靠!千叶你也真是堕落到一定境界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你离开我的身体!” 刚在考虑要不要和他道歉,就听见小西索这般说道。 “什么办法?”我不怎么报希望的问。 ——“除灵猎人!” 我知道的猎人只有七种:赏金猎人、契约猎人、美食猎人、遗蹟猎人、幻兽猎人、音乐猎人和命运猎人。什么时候多了“除灵猎人”了? “除灵的意思是不是除去我的灵体,然后让你取回自己的身体?”我问。 ——“嗯!” 嗯你个头啊!老子已经没有身体了,难道连魂魄也要一起魂飞魄散? 因为不确定他一个外国作家笔下的,知不知道什么叫“老子”,也就懒得说了。 ——“你不是要当我的老师吗?等你教会了我,说不定就可以离开我的身体了!” 所以这算是小p孩在安慰我吗? 拉高了领子,遮盖住脖子上那些令人觉得痒的存在,砸吧砸吧干涩的没有任何味道的嘴唇,最后还是忍着没去碰口袋里的糖。 抓了个贝雷帽,盖住了那头惹眼的赤发,双手擦在口袋里,优哉游哉的晃出了房门,就见一个小脑袋在不远处的拐角探头探脑。 ——“是卡加!” 不用小西索提醒,我也认得出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小弟弟。既然年岁相同,他父亲出轨的时间也就不难判断了。 那个小鬼眼睛明亮的看着我,一双眼睛又是惧怕着不敢接近,又充满了嚮往。 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这个小鬼对西索有好感,或者说是血缘上的亲切感?但是出于自己的两个哥哥和母亲怂恿着他一起欺负西索,所以他不敢不答应? 突然觉得对比起来,小西索这样不闹不乱咋唿的小孩要可爱得多啊! “卡加,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学着第一次见到小西索时的臭p样儿问他。 果然啊!那样子其实还比较好接近!于是小鬼蹭了过来,对着地板看了看,然后磨磨蹭蹭的开口:“我,我是想告诉你,爸……爸爸要回来了!” 自己的父亲要回来了,自己却要一个外人来提醒。我明显的感受到了小西索的怒气,所以说啊!小孩子最麻烦了,什么情绪都一清二楚! 我眯着细长的眼,唇角十五度上勾,笑着拍拍他的头:“好孩子!” 就这么一下,把小孩子给吓住了,忍着想哭的表情怯怯的看着我,我一放下手转身离开,他就飞也似的跑了。 相对于西索的气闷,我则是心情愉悦的出了门。 这几日,光在那所大得没谱的房子里对付那群,其实没几两份量的人,还没能好好出去走走。昨天倒是要出去的,谁想规矩多,非要派辆车外加三个黑衣保镖。 出去散个心搞得像遛狗,所以由小西索提供了路线,从后花园的墙上搭个梯子熘了出去。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庆幸起码猎人世界的风景不差,天空也格外的蓝,那种蓝不同于大海深到几近于黑,而是澄明的湛蓝。突然有点儿想念我的房子了。我将自己常住的地方称为房子,家什么的,是从来都没有的。 没走多远就是街道,街道两旁是復古的各种商店,街上少不得叫卖的,或者是些不入流的江湖骗子。 我毫不犹豫的走进了一家酒馆,要了一瓶酒。 老闆是个和蔼的胖子,笑道:“我们这儿不卖酒给小孩子!” 我乖巧的答道:“可是,我是帮爸爸买的,他在前面置办货物。” 于是,我抱着酒满意的出了酒馆,在街上继续熘达。 ——“你骗人!”小西索指责道。 ——“我是欺诈师,骗人是天性!”想也没想的在脑中回復了他。 ——“什么叫欺诈师?骗子吗?”小西索好奇的问。 该死的小鬼!竟然把伟大的顶级欺诈师同一般的江湖骗子等同! 还来不及反驳他,就见一个大鼻子,长得相当失败的大人笑得一脸猥琐的走了过来:“小朋友,是迷路了?要去哪,叔叔带你去?” 原来是我顾着和小西索说话,站在大街上望着前方表情就显得迷茫了点儿。 ——“瞧见没有?这才是江湖骗子!”我趁机在脑中教育西索小朋友。 面上乖巧的笑着:“谢谢叔叔!我爸爸正在那儿等我呢!”说的时候,手正好指着一个坐在不远处的大叔。 那个人顺眼看去。这时他的同伴走了过来,在他耳旁说道:“快走!那是赛尔,天空竞技场一百层以上的猎人啊!” 猥琐大叔吓了一跳,嘿嘿笑着,忙和他的同伴撒腿就跑。 我这才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那个被我半路认“老爹”的人:一身灰色的长衣,看上去倒是有点像中国古代的教书先生。出于人不可貌相这一点,我也不多加评判。只暗自感慨了一声:“天空竞技场呀!” ☆、东巴? ——“天空竞技场?那是什么地方?”小西索问。 ——“格斗者的天堂,暴力者的温床。”我笑嘻嘻的解释道,“天空竞技场共251层,楼高991米,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筑物。塔内全是格斗场,整个天空竞技场直到第200层为止,都是以十层为一级的,只有胜利的人才能向上层晋级。” 第7页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赢得比赛所能获得的相应钱财和待遇啊!这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握在手中的钱才是最实在的。 ——“所以100层也没有很厉害是吧?”小西索问。 ——“是不怎么厉害!”我答道,“可是以你现在的本事,差得远了。对了,小西索,你今年几岁了?” 西索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 ——“……五岁!” “哦!”我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一个人,“奇犽貌似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打到99层了。” 我一直觉得那个杀手小鬼很厉害!小小年纪就镇定自若,眼神坚定,不愧是有杀手潜质的人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行?”小西索不忿。 我但笑不语,小孩子那么较真干嘛, 抱着酒瓶躲在桥墩后一个人喝酒。能肯定的一点是,西索的身体至少不会对酒精过敏。虽说让小孩子喝酒也不算什么好事儿,就当提早学习吧。 西索对酒精的接受程度显然出乎我的意料,那是发自身体本身的愉悦感,所以我很肯定了一点。 ——“你喝过酒?”我问小西索。 ——“嗯……” 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在想我之前的问题。呵呵,有时候刺激一下,会成长得更快。何况我的方式算起来还是相当柔性的。 午后的阳光令人觉得惬意,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不识趣来打搅。 是一个矮矮胖胖,乍看之下挺和蔼的男人在打一个比自己高的男人,旁边围观的估计是他的两个同伴,嘻嘻哈哈的吹着口哨看着。 出于我比较像落井下石的人,所以自然不会去充当英雄角色,也就半躺在糙坪上看戏。反正人在桥墩后,那些人也看不到我。 打得差不多了,才让男人狗爬似的跑了。 “所以东巴,今年的猎人考试,你又被淘汰了?”他的同伴嬉笑着问。 东巴?这名字似乎有点儿耳熟! “是啊!”被称为东巴的矮胖男子回答道,“今年的猎人考试特别严格,只有一个叫金的小鬼拿到了猎人执照。切,我竟然没能在第一关拦住他!不过,我起码也闯到了第二关哦!” “哈哈!”另一个同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新人杀手东巴,今年是你第几次参加猎人考试了?” “已经是第十七次了!”东巴得意洋洋的回答,“明年就是第十八次了!” “噗——” 禁不住笑出这声的人是我。 我总算知道这个叫“东巴”的人是谁了!不就是那个万年落第生嘛!一个人考试考不过,第二年继续考,叫勤奋。可是这个东巴……咳,据我所知,直到十几年后还在考,还颇觉得光荣,这样的人,从某个角度讲,也叫心理变态的吧! “谁在那里?” 东巴走了过来,正看见我压着帽子躺在糙坪上,笑了:“原来是个小鬼!竟敢笑话我!不要命了吗?” 其实是因为见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才准备动手吧? 我站起身来,微微拉高贝雷帽。朝着他邪气的一笑,而后从他身边走过,一副完全无视的态度。 不能忍受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的轻慢态度,但是作为一个以当新人杀手为乐趣的人,自然也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所以挥过来的拳头,几乎是试探性的。 我唇角微勾了笑,微低了身要躲—— 就在这个时候,心脏的部位忽的一紧,整个身体痉挛一样不受控制。 本可以躲过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贝雷帽飞了出去,我也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东巴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拳的威力这么大,愣了一下,不过同伴的欢唿声让他笑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切!这么弱,还敢拽!小子,别说我欺负你,让哥哥我揍你几拳解气吧!” 说罢!雨点般的拳头悉数落了下来。 不管是脸上刚才那一拳的灼热或是现在一下下打在身上的拳头,都没有身体全然不受控制来得令人难受。 东巴不准备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打也打够了,就松开了手,嘿嘿笑着和同伴要离去。 如果他肯回头的话,就会发现他身后的人突然出现了邪恶癫狂的笑意,那是将要杀人的预兆。如果他回头的话! 可惜他没有!所以当身后他刚刚重拳打过的孩子,突然从背后站起身来,手中的扑克牌凝起了气,勐的像他掷去,一下子割穿了他的颈间脉搏。 东巴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瞪大了,不瞑目的看了那个孩子最后一眼。他的同伴惊叫着丢下了他,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做了什么?”我没有去看地上的尸体,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或者是刚刚不受控制的西索的手。 因我而死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数不清!但是我从不亲自动手杀人。因为我是个欺诈师!作为一名欺诈师,要杀死一个人,完全可以藉由言语的蛊惑、人性的弱点和欲望,从来无需自己动手。 我很清楚!就在刚才的那一剎那,出手杀了东巴的人是西索自己,不是我! ——“我只是想试试!没想到……” 小西索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兴奋与得意。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西索大少爷第一次杀人。 竟然是觉得,兴奋吗? 或许是该觉得兴奋!第一次杀人,小西索竟然有意无意的用上了“念”!在这种无意识,无人教导的情况下,巧合的用上了,不得不说,他很有天赋! 我面无表情的捡起了贝雷帽,戴好!往回去的方向走。 ——“你在生我的气吗?” 西索在我脑海中问。 “不,我在生自己的气!”我冷冷的一笑。 欺诈师守则第十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事情脱离你的掌控。 本该在十几年后,还与西索、奇犽、小杰等人参加猎人考试的东巴,因为我的介入,提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会不会让以后的局势脱离我的掌控。毕竟所谓的蝴蝶效应,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更重要的一点是—— 我竟然忘了虽然我是这个身体的主导者,但西索毕竟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假如刚才面对的是另一种情况,而我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失去了主控,那么我让自己置身于怎样的危险中! ☆、酒鬼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没和小西索说话。他似乎也在静默着思考着什么。 等到翻过墙回别墅时,才发现自己翻错了敌方,因为墙角下那个正抱着酒瓶,醉醺醺的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念念叨叨着些醉话的,分明就是负责几个少爷格斗训练的那个老头。 ——“这老头是什么来路?”我坐在墙头,这才想起问小西索。 第8页 ——“据说是猎人,有猎人执照的。” 受富豪僱佣的契约猎人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不是说那种邋里邋遢的样子,而是他教给小西索他们的东西,都只是格斗的基本技巧,甚至于有些内容还是胡诌的。 当然了,人不可貌相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我就是其中一个,莱恩常说,我要是能和看上去一样无害就好了。 我从墙头上站起身来,准备沿着这道墙一路走回西索住的地方。 “嗖——” 一样东西突然飞了过来。 身体快于思维的一个闪躲,双手胡乱挥舞着,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还好及时俯身抓住了墙沿,半挂着。 一个纵身攀上,坐了上去,这才回过头去看罪魁祸首。 那个醉醺醺的老头保持着投掷酒瓶的姿势,因为酒精而显得浮肿燻黑的眼睛迷迷煳煳的盯着我,问了一句:“小子,你要和我学武吗?” 我看着他,勾起不屑的笑:“我不是一直都在和你学吗?” 老头又开了瓶酒,咕噜噜的灌了几口,感慨了一声,随性的用袖口抹了抹长着鬍渣的嘴,才笑道:“原本的不算。一群软脚虾而已,也就你有些天赋。” 西索岂止是有些天赋?压根就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吧! “你能教我什么?”略带了挑衅的问,没有些本事,其他的都是多余的。 老头将酒瓶往旁边一放,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目光盯着我。 “呲——” 空气像被撕裂了开来,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勐的加快,心脏揪起。身体僵住般无法动弹,那是一股强烈的杀气,若是成了形,就能将人粉身碎骨。 额上冒出了冷汗,甚至于连西索的灵魂都无法开口说话。 老头勐的撤了杀气。我就好像刚从窒息的水底回到了陆地上,忙深吸了几口气,恢復唿吸。 这个强势的“念”不知比之多年后西索在天空竞技场,让整个竞技场都屏住唿吸的强烈气势如何?但是看老头儿释放“念”时一脸轻松的表情,估计也只是释放了一小部分而已。我与他的距离,目测过去也只是五六米。 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看他评估着。毕竟需要学习的人是西索,不是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替他做决定。 老头儿也不急着让西索决定,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抱着酒瓶,哼哼唧唧的往屋里走:“小娃儿,想好了再决定老儿我有没有本事教你。” ——“太……厉害了!” 小西索的话听着并不像赞美,反而像是刺激了他的某根神经一般。 “嗯!但是这只是当猎人最基本的而已!真正强悍的大有人在!”我知道他在蜕变,也并不想阻止,甚至还添油加醋了。 舔舔下唇,感到一阵的飢饿,其实被刺激到的人还有我——格外的想念腻死人的糖分。 回屋后,照例关好了房门,洗了个澡,才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对小西索说道:“用刚才的方法试试,把身体的主导权拿回去!” 先是静默了一会儿,而后全身麻痹,心脏和血管都停止了运作版,喘不上气来。 终于知道什么叫两眼冒金星了,真比死的那一刻感觉还糟,起码我死得无比愉悦。 好一会儿,全身的麻痹感消失了,情况是我还在小西索的身体里,我很很咳嗽了几声,忍着全身的不适,直到气喘吁吁的缓了过来。 ——“还……还不行!” 小西索有些虚弱的在脑中说话。 “你刚才不是能控制自己出手吗?”我平躺着,懒洋洋的问,心情其实很糟糕。 ——“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 情绪?迫切想杀人的情绪? 不很认真的想着,我舔舔缺乏糖分的唇角,暗骂:靠!狗太阳的老天,你玩儿我呢! ——“我拿回自己的身体,你就会离开吗?” “啊!”我颇有些无聊的回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不是说要当我的老师吗?” “我能教的东西其实很有限,其他的,该换个人学,比如那个老头!”我是在培养一个“西索”,又不是准备创造第二个欺诈师。 我知道如何凝聚成“念”,毕竟“冥王”那令人望之生畏的气势还是我教出来的。但是将杀气转化为实质这种事,在地球上可办不到。 不经意的意识到,小西索话里的含义,其实是带了依赖和亲近的。所以,其实我的目的达成了? “我会捨不得你的!”不吝啬于施捨情感是每个欺诈师的美德,“若是有缘的话,总会再见的。” 施捨情感并不代表着我真的存在那种依依不捨之情。 离开是必然的,因为今日的事让我明白,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置身事外,将这些人物当成剧情中的角色来看待,便不能与剧情中的人物牵扯太深。不管怎么样,剧情的变动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好处。 许多人喜欢变幻无常的未知,我虽然也喜欢,但这些的前提是,必须是在我掌控下的小意外。“失控”是欺诈师的大敌。 ——“你也可以不离开!以莫罗家的势力,应该能替你找到身体。” 听小西索一本正经的话,不由得一阵好笑。 “喂!西索小弟弟!这样可不好!”我笑道,“你和我很熟吗?知道我是谁、从哪来、为什么会变成游魂吗?你就知道我接近你完全没有企图吗?或许连附身到你的身体里也是我计划好的呢?这么随随便便就承诺什么,可是很不好的哦!” 小西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并不想骗我什么!” 语气之坚定,好似他真的知道似的。 我暗回了声冷笑。 该死的不可爱的小鬼。都说了我是骗术师了,骗术师存在的本身就是个骗局,竟然天真的认为我不会骗他。 莫名的觉得懊恼。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灵魂共振的缘故,才让西索看得到鬼魂状态时的我,又让我的魂魄莫名其妙的进了西索的身体。这其中最令人不满的地方就是对情绪的感知。即便我隐藏思想,释放自己想让他知道的东西,也无法将自己的情绪对西索的灵魂感知进行隔离。 被别人看透的感觉该死的不好! 不过小西索会对一个侵占了他身体的人有好感,本身就是一件颇奇怪的事情。 西索不可能对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鬼魂产生类似于依赖感和信任感的情绪。除非他是一个从小就没有安全感、不被人疼爱又占有性极强的人。 那个反覆无常、喜欢戏弄猎物、喜欢有血腥的战斗,独处时又总优雅微笑的西索! 他……像是吗? 这个问题没有多久便得到了回答。 第9页 诚如小西索的弟弟卡加所言,西索的父亲回来了。 我就站在二楼的阳台往下望,一种奇异的感觉环绕着我,有些迫切又有些令人焦躁,我熟悉这样的感觉,那是危险将至的气息。 西索的父亲与西索成年后的样子并不怎么相像,一身黑衣、稳重而干练的样子,不难猜测出这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做的也不是什么干净的生意。 西索的继母,那个妖艷的金髮贵妇温顺得像只猫一样依靠着那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然而真正让我警觉的不是这对夫妻,而是跟在两人身后,那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金边眼镜,一副温文尔雅样子的男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几天前在市集上匆匆一瞥看见的男子,传说是天空竞技场一百层以上的持有猎人执照的赛尔。 在几十年后,小杰的那个年代,持有猎人执照的也只有六百多人。想不到,我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遇见了三个。莫非是因为有钱有势的人家更容易见到平日里见不到的人? 赛尔突然抬起头来,朝着我意欲不明的一笑,“轰”一声,心脏勐缩了一下,是小西索的身体接收到不善而产生的防备。 贵妇这时也抬起头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边在西索父亲的耳旁说话,一边用眼角打量着我。一张一合的艷红色嘴吐出话来。 我是听不见,可是,却看的懂唇语。 那女人说,小西索最近神经有些不正常,看着倒像是冤鬼附身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我说那天在苹果树欺负完那个小鬼,小鬼回去哭诉后,这女人怎么不来找麻烦呢。该说她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呢? 西索的父亲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远远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只那一眼,便能明白许多东西。 有哪个当父亲的,会用那般憎恶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孩子?冷冷的远远一眼,冷哼一声,而后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般立即转移了视线。 ——“那女人又在对我父亲胡说什么?” 小西索显然熟悉这样的目光,语气却突然冷了下来。 我保持着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的姿势,看戏一般,唇角始终挂着一抹笑:“太远了,听不见!”我在想,偶尔採取点非常手段也是应该的。 眼见着一个金髮的小东西向着男人飞奔了过去,男人笑着弯腰抱起了小儿子卡加,亲了亲他的小脸,一副慈父的样子。 明显感觉到了小西索僵硬了一下,果然是嫉妒了吧! 卡加在男人耳旁嘀嘀咕咕说话,又抬起头对着我怯怯的咧嘴一笑。 男人微笑着听了,然后抬起头来,恢復了威严的表情,对着我道:“你下来!” 你说下去就下去? 我眯着眼,对着男人轻慢的一笑,手从栏杆上收回,插回了口袋里,转身回屋。 小西索没有反对我的做法,只怕是,失望了吧! 手中的扑克牌金字塔累到塔尖的时候,敲门声随即响了起来,原来是侍女送来了晚餐,吩咐说,老爷让他别下去了。 别下去了,才不妨碍他们一家人用餐吗? 真该替这个小傢伙抹一把辛酸泪。 我微勾着唇,手在塔尖一碰,扑克牌一片片的叠加落下,散了一床。 ——“母亲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所以父亲从来不正眼看我。” 小西索难得直接的表达自己的哀伤。 “嗤——” 我本来并没有要笑的意思,听了这话,反倒真的笑了出来。 不用仔细聆听也知道小傢伙炸毛了。 于是,止了笑,将扑克牌一拢,收在手上,说道:“吶,小西索!努力变强吧!” 悲剧的事情见得多了,有许多还是出自于我的手笔。有那个美国时间去伤心,不如不停的往前走。 莱恩说我比“冥王”这个杀手要来得冷血,因为我永远往前走,从不回头看,也从不对任何人投予任务之外的关注,即便是自己的搭档。 啊!最近想那两个傢伙的时间多了起来呢!我果然不适合□□逸的生活。 ☆、异变 烦躁的舔舔淡得令人抓狂的唇,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坐起来,又躺下,这样反覆了几次,小西索也被我吵醒了。 ——“你想吃糖了?” 迷迷煳煳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再一次鄙视了一番这具对糖过敏是身体,顺道厌恶一下,这个躲在脑海里的小p孩竟然又随便的读取别人的思想。 ——“其实……有一种糖,我可以吃一点儿。” “什么糖?”我怀疑的问。 ——“口香糖,糖分不重的那种,管家爷爷在零食柜里给我备了的……” 我一听,从床上跳了起来:“靠!你不早说。” 随意穿了拖鞋,开了门就往厨房走。 对于一个常年,口袋里永远放着各式各样糖果的我来说,吃糖就像唿吸空气一样,人没有空气会死,我没有糖的话,估计还不如去死。 扔了一片口香糖在嘴里,随着甜味从舌头齿间蔓延开来,才嘆息了一口气,真正觉得活了过来。 ——“你真的很喜欢吃糖啊!” “哼!”不理会小西索嘲笑的话语,我满足的嚼着口香糖,慢悠悠的沿着楼梯往上走。 “嘘!有人在上楼!” 一个极轻的声音响起,我愣了一下。 ——“是从父亲的书房那儿传来的!”小西索小小声的告诉我。 西索父亲的书房?不是在三楼走廊的另一头吗? 我倒不知道了,原来小西索的耳力这么好。隔了这么远的低语还能听得见声音。 “怕什么?这屋子里除了你,都是些没能力的软脚虾!估计是那个讨人厌的小孩下来喝水了!” 这个声音我倒是熟悉的,是那个金髮的贵妇,另一个的话就不难猜了,那个昨天才来的猎人先生赛尔。 ——“你继母和新来的猎人先生在偷情呢!”我笑着在脑中同小西索说道。 这个戏码倒是有点儿意思,不过一个不知道结过几次婚的女人,干出偷情的事儿也不算奇怪。 ——“胡说!那个阿姨对我父亲……” “你到底记住保险箱的密码没有?”赛尔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别急!”小西索的继母低声说,“还有几个密码没试。看他谨慎防备的样子,我肯定这里面总有一个是对的!” “最好如你所说的一样,否则咱们就白忙活了一场!” 我和小西索同时愣住了,所以说,不是偷情,是入室抢劫,还是光明正大登堂入室的那一种。 卷了捲舌尖的糖,又嚼了嚼,微蹙了眉。 有些奇怪不是?那女人怎么说也是这家的女主人,偷个人还说得过去,偷自家的钱未免也太过了吧?看她穿得光鲜靓丽的样子,西索的父亲应该也算出手大方,没苛刻她才对。 第10页 脑子中开始浮现出n种熟悉的戏码:负债?家暴?团伙…… ——“怎么办?父亲所以的财产都在保险箱里放着,平日里书房都是锁起来进不去的。现在怎么办?”小西索焦虑的声音在脑中响着。 ——“不急,我去叫醒你父亲!”我舔舔唇,转身朝小西索父亲的房间走去。 别说我现在是在小西索只有五岁的身体里,就算是平日的我,遇上传说中的猎人,最多也只能做到全身而退而已,保护钱财这种事,该由主人自个儿来做吧。 我走到二楼自己的房间门口,开门、关门,煳弄一下那两个正在书房里“奋斗”的人。然后将脚步放到最轻,穿过二楼的走廊,走到尽头。 无声无息的开了西索父亲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来到西索父亲床前,果然没有见到那个贵妇人,房间里还瀰漫着一些淡淡的气息。 ——“是迷药的味道!”我对小西索说,“看桌上空着的那个瓶子空了的分量,应该放得挺重的。” 不得不说,小西索连夜视力都比平常人好上几倍。 我走到床前去,犹豫了一下该怎么唤人。小西索催促了,才无奈的出了声:“父亲!父亲!快醒醒!父亲!父亲……” 靠!我十几年没唤过“父亲”这个词了!或者那会儿,倒是为了取得一巨商的信任,叫过几声“干爹”,但是那是为了钱啊。现在倒好,直接便宜了床上这个。 喊了半天见没动静,于是就伸手去摇人。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的任由我摇晃着。 ——“你快看看我父亲怎么了!” 难道迷药的分量放重而昏迷不醒了? 我伸手去掀床上人的被子…… 黑暗里的那张脸闭着着眼,因为光线的关系,看不清脸色。 窗外不怎么明显的月光照进来,清冷得有些吓人。 我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将手放在了床上人的颈边上。 僵硬、冰冷、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脉动。 我沉寂了一下,用绝对冷静的声音说道:“西索,你父亲死了!” 宣告了这一噩耗之后,半天没听到小西索反应,我还以为他就这么抽过去了。 好一会儿,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的痉挛,唿吸急促了起来,脑中一片轰鸣。就好似溺了水一样的窒息感,喘不过气来。 半跪在西索父亲的床边,全身一点点麻痹了,我朦胧的意思到,西索在情绪失控之下,强势的要夺回身体的主导权。 ——“你别!” 我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用灵魂还是小西索的身体说了这两个字。只觉得灵魂被撕裂了一般痛苦,所有的知觉全部集中在不受控制的疼痛中。 靠!进他的身体时不是挺轻易的吗?怎么灵魂脱离时这么痛苦。 等我摆脱了那种令人呕吐的不适感,脑子渐渐的清醒,缓过神来的时候,小西索的身体已经轻松的容纳了自己原本的主人,并带着一股子怒气,匆匆向外跑。 “嘭”一声,用力的甩开了门出去。 用膝盖也能想得到,小傢伙已经怒火攻心,失去理智的认为自己一个瘦弱的小豆丁能打得过两个成年男女,不提那个女人有没有能力,最起码,其中还有个杀人不眨眼的。 果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心里暗骂了一句,站起身来要去追…… 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身体径直穿过了二楼的大理石地板,直接向一楼的那个杂货间掉了下去。 靠!靠!又忘了老子现在是幽灵一枚,直接现场表演穿墙术了。 花了几秒钟适应了自己的阿飘状态,顺带估测了一下小西索这一大动静吵醒整栋楼的人后,他还能活多久。 也许本来小西索是在房间里睡着了,第二天才发现保险柜被偷了、父亲死了,从此性格大变。就因为我的加入,所以小西索提早发现了,于是这么一冲动,就这么幼年早逝了。 作为唯一还算冷静又该小负点儿责任的我,不得已从一堆杂物中飘了起来,双脚离地,迅速的穿过一道道的墙,往东边院落的地方飘了过去。 据目前的形式来看,唯一能指望得上的,也就只有那个邋里邋遢,号称猎人的酒鬼大叔了。 既然金。富力士和西索在我还是游魂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并且与我交流,那么作为几百年前就已经学会“念力”的猎人一枚,该也是不存在沟通障碍的吧? 离屋子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就听到酒鬼大叔醉醺醺的问话:“什么人在外面?” 再往前,就是侵犯的范围。 我停下了脚步,扬声道:“喂,老头!房主死了,你预收的新徒弟也在人家手心里捏着呢,主屋那儿来了个号称猎人的凶神恶煞,你赶紧过去看看吧!” “哦?”酒鬼晃晃悠悠的提着酒壶出了门来,漫不经心的四下扫了几眼。 我猜,他不仅是在寻找我的存在,也是在仔细聆听主屋里的动静。 只是一剎那,面前动作慢吞吞的酒鬼大叔突然一个闪身,从我面前消失了。 啧,比我这个幽灵飘的还快! 手插着口袋,我跟在酒鬼身后飘了回去。 忘了问酒鬼大叔是不是路痴了,我竟然还是比酒鬼大叔先一步到了三楼的书房。 管家已经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不敢动弹,家里的僕人尖叫着往外跑,心慌之下撞翻了桌椅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西索手里抓着一把刀,手中抓着的是那个一头金髮的孩子中最小的那个。 令我惊诧的是,小西索的唇角恰到好处的十五度上勾,有些邪气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杀了他父亲的妖冶女人:“你最好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妈妈!救我!妈妈,救我!救我!”卡加泪眼汪汪的求助,显然被吓坏了。 看到一个孩子镇定自若的要杀自己的孩子,女人显然怔住了一下,随即露出了妖冶的笑。赛尔也挂着一脸笑意的两手交叉在胸前看戏,身后的保险箱已经打开并且被掏空了。 和日前见到的那个带着端庄的贵妇形象不同,此刻的女人看起来带着点儿妖娆,她笑了,慢悠悠的说道:“你以为,这能威胁得到我?” 几乎就在微笑的剎那,女人出手了,只有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前一刻唿喊“妈妈”的孩子抽搐了一下,慢慢的贴着西索,滑到在了地上。快得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用什么杀的人。 “哟!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你还真下得了手!”赛尔嗤笑的道。 “没用的东西!留下了也没用!”杀完自己亲手儿子的女人不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随即视线上移,带着诡异的微笑望向小西索,因为透过窗户而来的银白月光,显得格外的恐怖。 嫣红的嘴唇轻轻一吐,对着小西索道:“接下来,该你了吧!” 第11页 ☆、杀戮与沉寂 女人的手动了动,一只黑色的小东西从卡加的口中钻了出来,向小西索爬了过去。 外观看上去像一只黑色的甲虫,触角偏长,占身体二分之一的大口开着,是一排尖锐的牙齿。 小西索快速的一退,退到了我身旁。略微可以感觉到他在发抖,双手握起,指尖泛白。 “西索!冷静!不能让他们看出你在害怕!”我在他耳畔说道。 勐然想到自己现在说话,对面的念能力者会听到,抬起头时,发现那两个人似乎听不到我说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西索看了我一眼,放松了情绪,如我平时一般手插着口袋里,突然优雅的笑了:“你们可以杀了我,可是如果你们这么做了,就将永远无法离开这栋房子。” “什么意思?”赛尔眯着眼问。 “很好!”我继续说道,“他们疑惑了,但并不相信你的话。现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告诉他们,你父亲没死!” 小西索微挪了步,下意识的靠着我站着,然后眯着眼,一派轻松的笑道:“你们不会以为,我父亲真的死了吧?” 两人果然顿住了,那只黑色的甲壳虫在地上来回的爬着。 “不可能!”女人尖锐的声音道,“那么重的迷药,他不可能还没死!” 我看到小西索的后背已经渗出了汗,拼命隐忍着什么。 “继续!”眼望着一道黑影悄悄的出现在屋内的某个角落,我微笑着道,“猎人要捕捉猎物是需要耐心的。” “作为一个举足轻重的商业巨子,我父亲怎么可能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让一个猎人随意的出入自己的宅院?”小西索继续道,“何况还有一个来歷不明的女人一直窥视他的财产。你从来没有发觉,我父亲一直防着你吗?” 女人动摇了,看来我猜的没错,小西索的父亲显然一直防备着她,否则怎么可能忍到现在才动手。 扔掉了儒雅外貌的赛尔嘲弄的瞥了女人一眼:“那个男人让你浪费了这么多年时间,最后竟然也只能靠入室行窃这一招,还必须等他回来,将重要文件锁紧保险柜里才动手。” “你闭嘴!”女人怒了,“那个男人敢骗我,我要他生不如死!” “正合我意!”舔了舔嘴唇,赛尔,朝着小西索动手了—— 就在那一剎那,“嘭”一声,一张巨型的网从空中落下,将赛尔牢牢困住。女人却在那一霎那挪开了位置。 小西索在那一瞬间也动了,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抓着书房的裁纸刀像女人沖了过去,女人毫无防备的被小西索从背后划了一刀。 没有来得及下第二刀,女人已经闪到了窗边,刚好站在我身旁,却明显的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更多黑甲壳虫一样的东西从各个角落里爬了出来,向着小西索爬了过去。 “那是血喰虫!这女人是操作系的,你别过去!”酒鬼老头一边用念力化成的网对付赛尔,一边提醒小西索。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却知道,面前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已经不对劲儿了,他的眼里除了杀气便什么都没有了。 手中的刀握紧,紧抿着唇,不管不顾的沖了过去。 女人手中操纵着血喰虫,一脸讽刺的盯着小西索自杀似的动作。 一只只血喰虫沿着小西索的脚,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爬,看上去格外的森然。 小西索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女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女人的眼神从嘲讽到渐渐的恐惧,因为仅用一只就杀了卡加的血喰虫似乎在小西索身上失去了作用,念力和杀气,眼前的孩子完完全全的感受不到。 背上的血还在流着,女人睁大了恐惧的眼,倒退了一步。 “疯子!”女人喊了一声,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一双眼死死盯着女人的小西索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以极快的速度,将女人摁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对准了女人的心脏,一把插了下去…… 我站在窗前,有些诧异的看着。 当我以鬼魂的形态飘下楼,站在他旁边时,小西索正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盯着女人,手中的刀,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插在女人的身体上。 血肉飞溅,血珠喷到了西索的脸上,他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只是死死的盯着。 我蹲下了身来,轻轻的说了声:“够了!”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依旧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刀举高,又一次狠狠的刺向女人早已支离破碎的心脏。 我以沉稳的声调又说了一次:“我说,够了!” 小西索最后一下,将刀插在了女人的额心上,而后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带着被溅了一身的血渍肉沫,一步一个脚印,头也不会的穿过中庭,进了屋子,沿着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反锁! 活下来的赛尔作为多年的通缉犯,被酒鬼大叔抓去换了赏金,买了几瓶酒,回他的东屋,依旧没事儿人一般。 我发现自己预计错了一件事,那就是金。富力士和西索都不能当成普通人来看,因为除了他们俩,没有人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包括我以为那天听到了我说话的酒鬼大叔。 管家同当晚勇敢留下来的三四位僕人将整个别墅打理得很好,许多善后的工作都处理得井井有条,那几个金髮的小孩子也被连夜送走了。 不知是送去了哪里,总之不会是个好地方。 保险箱依然放在书房里,没有人动它,除了一个自称原主人妹妹的女人第二日便来别墅里作威作福。可惜几次试图打开保险柜都无果。 而这一切,似乎与小西索毫无关联,他当夜就发起了高烧,连着三四天昏迷不醒。 其实,在经歷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再加上原本就被血喰虫啃噬得满是血窟窿的身体,没有就这么死了已经是万幸了。 我飘到小西索的上方,俯身看他。 整个身体除了脑袋都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脸色惨白,一双眼紧闭着,眉头皱起,脆弱而倔强的。 我伸出手,象徵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尽管不可能真的摸到。 轻轻嘆了口气,我想,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床上的人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睁开了眼,看着我,空洞的,没有灵魂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在过去27年的生命中曾不止一次的看过,那些被逼疯了的、绝望的、无助的。 我从来都只是一笑置之,甚至不屑一顾。 这一次,本也该如此的。却鬼使神差的对着他轻轻笑了:“快点好起来吧!我陪着你!” 小西索看着我,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 我有点儿后悔了。不过说出的话,总该要遵守的,于是只得默默祈祷,这小傢伙还是快点儿恢復过来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信神的我难得祈祷一次,还是小西索的身体结构太异常了,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便能下床了,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恢復了身体。但也因此,错过了父亲的葬礼。 第12页 和许多经歷过死亡的人一样,小西索的眼神变了。 在养伤的那一个月里,始终不言不语的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的扑克牌,翻着各种的花样,或是垒着扑克金字塔,摧毁、再垒,反反覆覆。让他吃东西就吃东西,让他睡觉就睡觉,乖巧的、安静的,却也无声无息的。 只是到了半夜,常常爬坐起来,坐在窗台上,双脚悬空,往下望。 我飘到他身边坐着,陪着他看夜色,突然想到,姐姐的孩子应该也像小西索这么大了吧!还好小侄子所处的世界是干净明亮的,他与我和小西索此刻所看到的阴暗天空是不一样的。 有一夜,小西索终于偏过头来,盯着我认真的看。 好一阵子,我才回过神来,稀奇的笑着问他:“你这么看着我,是在想什么呢?” 小西索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我看,在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出声了:“我在想,如果哪一天你也离开了,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软绵绵的娃娃音,低低的,却没有了童真的感觉。 我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只觉得有点难受。 “千叶,我叫千叶。”直觉的说出了口,又想到这其实是自己的代号,并不算名字。 于是轻笑了:“其实名字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说不定某一天,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是另一种长相,有着另一个名字。如果有缘的话,自然会走过常常久久,想假装不认识都不行。如果无缘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名字,一段回忆。” 小西索认真的听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许久以后,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从窗户上爬了下去,盖好被子,翻身睡了过去。 谢谢!? 这是小西索第二次对我说“谢谢”了吧! 我摸摸鼻子,望着蓝得发黑的夜空,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吗? 夜色深邃,还予一片宁静悠然。 远远的正对的是那颗苹果树,已是近了秋天了。过不了多久,青涩的苹果就会日趋成熟,尝在口里,可口而鲜美。若是放得久了,便会日渐的腐烂,从内里慢慢的透出一股子甜得腻人的腐朽味道。 有点像糖果融化时的味道,我很喜欢。可惜,那其实是西索惧怕的东西吧。 勾起唇,轻轻的笑了。黑夜,果然比白天来得美好呢! ☆、蜕变与逆十字 我悠闲的站在楼梯前看戏,一出不管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有可能出现的狗血戏码。 唱戏的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铺着厚厚的粉,厚到完全看不出年龄的女子。几个黑衣打扮的打手已经抓住了年纪不轻的管家,摁倒在地上。 “……我哥哥现在不在了,你们就该听我的!你小小一个管家,竟敢对我出言不逊!现在你就给我滚出……” “该滚的人,是你吧?”一个稚嫩却沉着的声音打断了女子尖锐的叫声。 小西索出现在了楼梯上,一身休闲的衣,眼神不屑的看着女子。 “哟!”女人把玩着自己那涂得嫣红的指甲道,“这不是小侄子吗?姑姑特地来照顾你的,你怎么不欢迎呢?” “是不欢迎!”小西索微笑着,掩盖了眼中的厌恶神色,“所以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要我赶你出去?” 没想到小西索会这么直接,女人的指尖“咔嘣”一声断了,不屑的笑道:“这可由不得你!”说罢,以眼神示意身旁的保镖们。 下一瞬,女人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小西索已经出现在了她面前,手中的扑克牌一挥,一张擦着女人的脸飞过,另一张直接割断了摁着管家的那个黑衣人的手腕。 女人吓得跌坐在地上:“你……你……你……” 小西索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对着女人邪气的一笑:“你不知道,我前一阵子才杀了人吗?一刀一刀割下她的每一寸肌肤,那种感觉,真是美味极了。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想试试?” 诡异的眼神盯着女人,女人惊恐着叫了声“魔——魔鬼!”连滚带爬的跑了,和她一起来的人也立刻跟着离开,生怕走得慢了会被小西索分尸。 小西索微笑着对管家道:“管家爷爷,麻烦您了!” 管家镇定的站起身来,一鞠躬:“为少爷服务,是我的荣幸!” 小西索没说什么,转了身,进了厨房,取了个小篮子,从柜子里拿了几包口香糖和各类糖果放进篮子里,看了我一眼,就朝着门外走去。 所以,这是拿糖果引诱我吗? 好吧!我承认自己没骨气的跟了上去,对于一个嗜吃糖类的人……好吧,鬼魂而言,一个多月不知甜味儿简直就是煎熬。 小西索在门口的苹果树下盘腿坐了,我看着他点了火,烧口香糖,闻着随着火苗而传来的香甜气息,美好的嘆了口气。 剥了片扔进嘴里,边嚼着边指挥小西索:“那个糙莓味的、苹果味的也要!对了,奶糖也来一包!” 小西索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烧口香糖:“水果糖糖分太重了,吃了对牙齿不好!” “靠!老子都是鬼魂了,牙齿什么的早就掉到海底深处了!”我瞪他,不准备烧水果糖给我,拿那么多个种类出来做什么? 小西索倒是没问“老子”是谁,只是看着我,伸出了一根小小的手指,一脸认真的向我戳了过来。 我虚靠着苹果树,无聊的看着他的手指穿过了我的手臂。换手,再戳,这一次是我盘坐着的腿。 我半仰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理会小西索幼稚的行径。说道:“酒鬼大叔最近教你的东西不少嘛,刚刚那一手露的!” “掌控不好!”小西索老实的说道,“念力有时候会出现,有时候出不来。刚才我只是试试,如果姑姑没被我吓到的话,后果会很惨的!” 我轻轻一笑:“所以你其实还从我身上,学到了如何骗人?” 小西索的脸突然出现在我上方,原来是站在了我身前:“魔术师,就是要先蛊惑敌人,让他们分不清楚真伪,甚至看不清你的实力。不是吗?” 不仅魔术师如此,欺诈师也是如此。 “嗯!差不多吧!”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我能看看你的手吗?”小西索好奇的盯着我的手。 我伸出了手,掌心对着小西索。 他伸出了一只小手,同样掌心对着我,慢慢的移了过来,轻轻的贴在我的手上。 望着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我有些困惑的不知道小西索一脸认真是在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他轻轻的笑了,是那种带着丝天真的笑,说了一句曾经说过的话:“你其实是一个很寂寞的人!” 说完后,坐回了原位,将剩下的几包糖连同篮子一起烧了,只留下了一片口香糖,剥开,放进了嘴里细细的嚼着。 第13页 口香糖与其他的糖不同,只会越吃越淡,越吃越无味。 他什么也没说,同我仰躺在树下,望着那片晴朗的天空,白云无忧无虑的飘荡。 那天夜里,我对小西索说来了再见,他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什么话也没说。 我知道,至少他长大了,理解了生离死别。虽然,关于我这么一个鬼魂的记忆,还会在他脑海里盘旋一段时间。 毕竟,我代表了一段不甚愉快的日子。 飘出了小西索家时,并不确定自己想去哪里。猎人世界的地图已经牢记在脑海里了,可是作为一个没有实体的鬼魂,似乎到哪儿都没什么意义。 半眯着眼睛想,去流星街吧! 那个罪恶的源地,无信仰、无差别的国度。万事万物在那个地方都能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或许,还能给自己找个合适的身体。 才这样想着,又如同电影切片一样,一个闪影,我已经站在了一个小山坡上。这是由一堆破铜烂铁、各类垃圾累积起来的垃圾山。 远远的,一只手从垃圾丛中伸了出来,一点一点,慢动作的爬了出来,披头散髮和布满鲜血的脸,让我毫无意外的联想到了女鬼贞子。 一米左右的矮小个子,至少判断得出还是个年纪甚小的孩子。祂爬坐在了垃圾堆上,手中抓着一个发霉的馒头,馒头上还沾着染了自己的血,张嘴就咬着吃了,透过头髮露出的一只眼睛还闪着野兽一般的光芒,似乎在时刻警觉着。 在俗称犯罪之城的苹果,黑街暗巷里有极多这样的孩子,他们被抛弃在了罪恶之地,为了生存挣扎叛逆,在那样的地域里,除了强者便只有死人。 远远的地方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追赶、扭打着出现了,惊动了坐在垃圾堆上的孩子,祂抓起面包,像一只遇见敌人的小老鼠一般,迅速的从垃圾堆上逃窜而走。 待走近了,才发现是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一个高高壮壮,另一个却瘦瘦小小的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表面上看,似乎是高个的在欺负瘦小的,但真打起来的时候,瘦小的躲闪起来十分灵活,高个的丝毫占不到便宜。 看得出来,一招一式并不规范,正规教出来武术总会有多余的招数,真正在战斗中混出来的,招招狠厉。 “又打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沉稳而缓慢。 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身旁有人。 回过头去,是一个穿着黑色小夹克,长得白白嫩嫩、十分乖巧的四五岁小男孩,正坐在垃圾山上难得干净的一小块空地上,手中拿着本书,此刻正抬着头问两个打闹着跑过来的两人。 他是刚来,还是一直都在? 两个还在打架的孩子听到话,乖乖的停了下来。互相瞪了一眼,才朝小男孩走了过来。 “索菲亚怎么样了?”小男孩问。 “不太好!”那个瘦小的孩子往旁边一坐,答道,“老巫婆说索菲亚伤得很重,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不保。” “依我看,还是不要孩子的好!”高大的男孩,一双黑黑的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站在一旁,“留着一个累赘多碍事儿!” 瘦小的孩子大拇指往小男孩那儿一指:“你不知道他最近想要个弟弟吗?” “只是最近而已!”高个子反驳道,“说不定过阵子就不想要了!” 瘦小的孩子和高个子目光撞到一起,剎那间火光四溅,正又要打起来的时候,小男孩阖上了书,说话了:“嗯!那个女人既然不想活了,请巫医把孩子留下就好了!” 瘦小的孩子撇开和高个子互瞪的视线道:“既然如此,要去看看吗?” 小男孩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我们去看看。” 沉着、稳重,两个比他大上好几岁的孩子都乖乖听从。有一霎那我几乎要以为,其实这个人也是穿越来的吧。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一阵风恰好吹过,小男孩刘海后扬,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额头上镶嵌的紫色宝石呈十字状。 十字架? 不,不对!是逆十字! 小男孩唇角勾着抹不属于孩子的微笑,身旁恭敬的跟着两个比他大上许多的孩子。 没想到,我遇见的竟然是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 库洛洛呀!那个一手创造了聚集恐怖份子的幻影旅团,单凭喜好行事,常常喜新厌旧,想要的就去掠夺,厌倦了就拿去卖的魔鬼。 我极感兴趣的跟在三人后面,飘过了垃圾场,沿着泥泞的小道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暗巷。 醉汉和流浪者们卷着身上的破衣窝在街角,拿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盯着三个孩子,却在看清人后,懒懒散散的翻个身继续睡。 巷子两旁是极其简单的建筑,一道土墙隔开了风雨。来来往往的人或微笑或呆滞,却都穿着单衣呈现飢饿状。最掩盖不去的就是眼里若有若无的绝望。 绝望,是对生活妥协的最好诠释。不过那一个个没有天真的孩子,眼里写着的东西却是全然不同的。 我淡笑着看着库洛洛停在一道门前,敲了敲门上的铜环。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丑陋的脑袋探了出来。 那是一个干瘪的老人,一张干枯的脸上长满了皱纹,金鱼一般的眼睛凸出得就像要掉下来一样,一口泛黄的牙齿因为张嘴笑而露了出来。没有意外的联想到了巫婆之类的东西。 三人鱼贯而入,门“碰”一声关上了,我望望眼前低矮的房子,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穿过了墙壁。 屋里和相信中的一样阴暗无光,老太婆拿着盏灯沿着木梯“咯噔咯噔”的往楼上走,库洛洛他们跟在身后也上了去。 楼上倒是明朗上许多,一扇向外开的小窗透进柔和的光,正照在床上那个半坐着的女人身上。 虽然是带着病的羸弱,但还是看得出那是个极美丽的女子。一头银色的髮辫垂在一旁,见到三个孩子时露出了浅浅的笑。 “库洛洛,你来了?”女子温柔的对库洛洛道。 库洛洛盯着女子,问正熄了油灯,搁在一旁的老太婆:“我听说,索菲亚和孩子只能活一个。” “是的!”老太婆慢慢的回答着,声音就像老旧的收音机一般沙哑阴暗,“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等到生育的时候,孩子从胎盘里出来势必会将索菲亚的气全部耗尽。若有强大的念力支撑也还撑得过去,只是和死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说完这句话时,那双凸起的眼珠有一刻直勾勾的盯着我,在我以为她发现了我的存在时,又慢慢的移开了视线,就好像错觉一般。 “会好的!”索菲亚默念着。 “会好的!”老太婆诡异的视线又一次对上了我,指尖动了动。 脑中一阵眩晕,耳旁又一次传来了心跳般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通……” 我沉沉的倒在地上,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第14页 作者有话要说:  都看到这里了,就收了我吧!顺带收藏一下萌作者的专栏~~么么哒~~ ☆、西索的自白书(一) 1 世界上不幸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好不容易从茧中剥离出来,却发现自己没长翅膀,比如说成熟的果实没有及时摘取而溃烂。好吧,也许这样的比喻并不怎么恰当,但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在一瞬间成为奢望,那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我已经记不清母亲抱着我哼歌谣时的脸,也想不起父亲上一次对着我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记忆的自动留出了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能补充进去。 因为母亲的离去,带走了父亲全部的爱,也带走了一切维持了多年的假象。 原来父亲在外面早已有了另一个家,原来我只能是父亲的梦魇,每一次看到我,便只能想起死去的母亲。 当那个成为我继母的女人趾高气昂的跨入我的领域,眼中远没有母亲的温柔却是红唇朱丹、妖娆美丽。她睥睨着我,眼神仿若主宰了一切。我只是慌忙低头,低眉顺眼,扣紧手心。 我是慌了,那一刻,我在想,如果能扣住她的脖子,活活掐死她多好。 好似心里养了一直困兽,一次次的企图挣扎而出。我告诉自己,那是不对的,不行……或许……还不是时候。 我开始强迫自己重复一项活动,将一摞扑克牌一张一张的搭成金字塔的形状,毁掉,重新垒起。一次又一次,直到内心恢復平静。 那一夜,我又梦见了母亲的脸,对着我温柔的笑。从梦中醒来后,就对自己发了一通脾气,忍不住想大哭一场,或冲出去,做点什么狠狠发泄。 可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取了扑克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做了的话母亲会不高兴的,于是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那件毫无意义的工程。 也许不算毫无意义,因为当我不经意抬眼时,撞进了一双眼眸。 那是很好看的一个人,或者不能算是一个人,因为那时候的千叶,还只是个没有宿主的鬼魂。 然而我记得最深、且一直记得的却是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欲盖弥彰的、寂寞的、又伤心得想哭又哭不出来一样,和我那般的相像。我一直记得那双眼,因为那个自称是骗子的人在这之后,便很少露出袒露自己心思的眼神。 那时的我反应并不怎么淡定,不过任谁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也会和我一样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警觉的拿起唯一可用作武器的扑克牌。 “你是谁?”我问。 那人换了一脸兴味的表情,看着我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先看看对方有没有恶意再出手。” “不该是先制服对方,然后再看有没有恶意吗?”武术课的老师一直这样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先制服我呢?”那人孩子气的伸出没有形态的手去戳我快要垒好的扑克金字塔。 “因为你没有具体形态呀!我打不过!”我带着困惑的表情看他,惹来了他的大笑声。 那人毫无顾忌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只是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初见时我那稚气的应答,让他即使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依旧将我当成一个孩子:从不同我生气,一脸纵容得好似我在无理取闹,更甚者,忽略了我的肩膀早已可以为他扛起一切。 2 “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的时候,我沖忙的想要捂住那人正笑着的嘴,没想到意外却发生了。 只记得眼前一道白光,然后我就出现在了一片苍茫里。一望无尽的白,几乎什么都没有。我慌了一下,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一个电视屏幕一样的幻影,我看见那个穿着红艷的女人走了进来。 “阿……阿姨!”不自觉的喊了一声,为什么好像隔着梦境在看人,又是谁控制了我的身体。难道…… 正在惊慌间,感觉到自己坐了下来,拿起了扑克牌,继续未完成的金字塔。 心里略是疑惑的偏着头,看着有人用我的身体、我的声音在应付那个女人。是……那个鬼魂? 对于有人代替了我,我并不觉得排斥的,反而还觉得松了口气。见鬼魂先生的口气貌似不好,我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你不能这么和阿姨说话,她,她会惩罚我的。” 于是便听见一个声音朦朦胧胧的从虚空里传了出来:“原来西索小时候还是个胆小鬼呀!没想到呢!” 脸一红,我想也不想的反驳道:“我不是胆小鬼!” 鬼魂先生似乎吓了一下,然后虚空里传来了他不耐烦的声音:“闭嘴!晚一点我们再交流,我会把身体还给你的。” 唔,这个可以不急的。不过感觉鬼魂先生似乎还没有心情和我聊天,我只好趴在那片苍茫里,仔仔细细的看他。 那个女人让我,也就是鬼魂先生去参加格斗训练。管家爷爷说,莫罗家的孩子都要会武,那个女人便把他的儿子们都叫上了。 教格斗训练的师父是那个爱喝酒的老头,我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只知道父亲很尊重他,也知道他既不喜欢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不喜欢我。 那个女人的孩子其实功夫都不怎么样的,几个初进门的孩子,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可是我不想出手,也不知道出手有什么意义。如果父亲喜欢他们的话,如果父亲讨厌我的话…… “吶,好好看着哟!” 虚空里传来鬼魂先生带笑的声音。 然后,就看见那个人手搁着裤袋,不紧不慢的侧身,旋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简简单单的解决了面前的人。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却又忍不住笑眯了眼,觉得有些,暖暖的:第一次,有人为我打架呢。 鬼魂先生也笑得一脸的邪气,手中把玩着另一张大鬼王的扑克牌,轻轻的带着温和的语气道:“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还特意特意瞟了一眼那个女人,眼神有点坏坏的。 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我透着雾气,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脸挂上自信的笑意,有些相信这样的话了。 鬼魂先生吃了晚餐就找管家爷爷要了包糖,看见管家爷爷诧异的表情,我就觉得应该告诉他那件事情的。 “我的身体不适合吃糖。”糖分过敏,所以从出生开始,就只能对这些甜腻的东西敬而远之。以前家里是不会出现糖果的,直到那个女人带着那几个所谓的“兄弟”出现。 “那你就把身体夺回去啊!小西索!”鬼魂先生讪讪的说。 “我也想啊!”我有些气闷的咕哝了一声,不过,像现在这样,虽然只能和鬼魂先生交流,貌似也不是太糟糕。 “我不喜欢你的身体!所以你最好想办法夺回去!”鬼魂先生笑道。 不喜欢? “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小了吗?”我困惑。 “不是!”我看见鬼魂先生翻了个白眼,“是太弱了!这个世界不适合弱者生存。” 第15页 我才不弱呢! 本想反驳的,却发现没法反驳。太弱了,所以没法将那个女人赶离这里。太弱了,所以无法解决和父亲的关系。他说的,其实没错。 我有些阴郁的盯着吃完糖的鬼魂先生,然后见他裹了被子就要睡了。 “你,你还没刷牙!”我低声的提醒道,“吃完糖不刷牙容易蛀牙,餵……” 可是他没在听,已经慢慢的睡着了。 鬼魂先生很安静,却始终微蹙着眉,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无法解决。我就像趴在云端看他一眼,分明是我的眉眼,我的身子,却轻易的能发现,这是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人。 第一次在这样一个白茫茫的环境里安眠,却也慢慢的、难得安稳的睡了过去。难得的没有梦见自己的母亲,就好像,知道有个人会保护自己一样。 3 醒过来时,看见天已经亮,鬼魂先生正坐在家门口那棵大苹果树上。听说这棵苹果树是母亲小时候摘下的,一直长到现在。 我见鬼魂先生边喝着牛奶,边吃吃的笑着,好奇的揉揉眼睛问:“你笑什么?” “我唱首歌给你听吧!”他清清嗓子笑道。 唱歌?我好奇的盯着他看。 “在大大的苹果树下。 我发现了你哟。 虽然想跟你一起玩。 不过你还只是一颗小小的苹果。 晒着太阳。 要成为一颗很棒的苹果哟!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只要一变红就马上把你摘下来哦。 再等一下下吧。 我们是否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呢? 呵呵呵……真想好好地夸奖你呢。 你想要怎样的赞美呢? 呵呵呵……要玩扑克牌似乎还太早了。 让我再好好地看看你。 啊——多棒的神情啊。 好乖好乖真是个好孩子。 快落入我的手里吧。 在那之前我一直等着你哦!” 柔柔的声音,像我的,又不像,唱歌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坏笑声,有点邪恶,有点…… 他说,这是写给西索的歌。不管那个西索是我还是别人,我总觉得,这歌,更像是—— “你很寂寞吗?”我问。 见他脚下一顿,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我也跟着惊了一下。 “瞎说什么呢!”他有些恼的道,“小鬼一个,知道什么叫寂寞?” 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熟悉那种表情,一个人孤独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听众也没有人爱。 第一次有人咬着苹果说:“喂,小西索,从今天开始,我来当你的老师吧!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吧!”第一次有人帮我出头,第一次有人告诉我,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 鬼魂先生说,最重要的因素便是“伪装”,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才更让人觉得恐惧、敬畏。 他站在镜子前,露出了一个半勾着唇角的笑。虽然是自己的身体,我却清楚的能辨别出那是另一个人,一个……强大的、不容人探视的神秘的人。 我在虚空中学着他的样子,十五度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所谓的标准的又奇怪的笑容。随即眯着眼睛看着鬼魂先生,心想着,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像的吧!他是他,我是我。 鬼魂先生教的东西很稀奇,没有教我怎么打架,只是教会了我怎么待人处事,怎么冷眼看众生百态。也不管我懂不懂,只是一味的说而已。 有许多当时不懂的东西,在往后的生命里,一一印证。 有个人陪着,我很满足,但明显占着我身体的人,却一脸的愁像,因为汲取过多的糖分让我的身体出了点点红斑。有些恼着对着我道:“你最好快点想办法将自己的身体要回去!” 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吃糖对牙齿和身体不好!” “没有糖我会死!”鬼魂先生吼道。 我匆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眨了眨。想着以后一定要戒掉鬼魂先生的这个毛病,要不多好的身体也经不住经年累月的糖分呀。 鬼魂先生心情不好,我有些郁闷的看着他出了门,遇上了我弟弟卡加,然后和善的摸了摸卡加的头。然后决定到屋外去。 我只好提供路线,指挥鬼魂先生带着我的身体翻过了城墙,熘达到外面的世界去了。 原本以为鬼魂先生只是打算散散心,却跑到集市上的酒馆里买酒去了。随手指着酒说,是老爹让买的,又指着一个看上去很强的路人对拦截我们的小混混说那是他爹爹。 我才真正意识道,鬼魂先生若想骗起人来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听混混说,那个被随手指着的半路老爹是天空竞技场一百层以上的。天空竞技场是什么?很厉害吗? “格斗者的天堂,暴力者的温床。”鬼魂先生笑嘻嘻的解释道,“天空竞技场共251层,楼高991米,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筑物。塔内全是格斗场,整个天空竞技场直到第200层为止,都是以十层为一级的,只有胜利的人才能向上层晋级。” “所以100层也没有很厉害是吧?”我问。 “是不怎么厉害!”鬼魂先生笑得坏坏的,“可是以你现在的本事,差得远了。对了,小西索,你今年几岁了?” “……五岁!”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才答道。 “哦!”我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一个人,“奇犽貌似九岁的时候就已经打到99层了。” 哪个小鬼?哼!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始计较了。鬼魂先生夸了一个孩子,却不是自己。心中既不忿又有些恼了。 我抱着双臂,蹙着眉,不满的看着鬼魂先生抱着酒一口一口惬意的喝。 心想着,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等以后…… 这样想着,却又低下头来:以后能怎么样?他终究是要走的吧! 我弱到……连想留的人也留不住吗? 4 趴在虚空里左右翻滚几下,心情突如其来的烦躁起来,感觉内心深处一撮小火苗正“蹭蹭蹭”的往上冒。 凭什么说的不如那个谁?为什么我就不能再强一点?如果……如果…… 许是太入神了,没发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突然在周身凝聚,我在那一霎那意识到自己虽然还在虚空里,却似乎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伴随的是被挥过来的一拳打中脸颊那火辣辣的感觉。 面前不识好歹的男人雨点一样的拳头落在身上,不痛不痒,身体反而抑制不住的兴奋,几乎能感觉得到自己似乎掌握了什么,而蠢蠢欲动…… 舔了舔唇,盯着面前男人的脖子,缓慢的爬起来。在经过大脑思考之前,身体的本能的做出了决定,双指间挥起的一张扑克牌,掷出,直取男人的颈间动脉。 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扭曲姿势倒了下去。 第16页 “你做了什么?”鬼魂先生盯着自己的手问。 在虚空里的我,同样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手:那是什么样的力量?原来我可以…… “我……我只是想试试,没想到……” 回答的话语停了下来。我意识到了鬼魂先生的沉默,他面无表情的拿起贝雷帽,戴好,往回走。 因为他在我身体里的缘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悦。他,不高兴吗?能掌握这样的力量……不好吗? “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不,我在生自己的气。”鬼魂先生冷冷的一笑。 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慌,低头踩踩自己的脚,暗自想,幸好他看不见我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说,用刚才的力量,应该能夺回自己的身体,让我试试。 我试了,真的可以。但是在拿回身体的那一剎那却没来由的心慌而放弃了。 “还……不行!”我这样告诉他,自己却将脸埋进了双脚间。不是不行,是不想。尽管相处没多久,我却不想他离开。已经一个人太久了,想要谁陪在身边而已。 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不能陪着谁。 真是如此吗? “你也可以不离开!以东俊家的势力,应该能替你找到身体。”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喂!西索小弟弟!这样可不好!”鬼魂先生道,“你和我很熟吗?知道我是谁、从哪来、为什么会变成游魂吗?你就知道我接近你完全没有企图吗?或许连附身到你的身体里也是我计划好的呢?这么随随便便就承诺什么,可是很不好的哦!” 我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并不想骗我什么!” 在他的冷笑中,我没来由的选择这样相信。 卡加说,父亲回来了。 鬼魂先生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往下望。 那个高大强势的男人便是我的父亲,世界上与我最亲的人,却遥远得像陌生人一样。或许比陌生人还要糟糕,他抬头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脏的东西,恨不得我从他眼前消失。 那个自称继母的女人站在他的旁边,挂着虚假的笑,碎碎叨叨。她占了属于我母亲的位置,而他的儿子,正依靠在父亲怀里,被宠溺的对待着。 那儿本该是属于我的位置,却早已经没有我存在的必要了。有些茫然,有些…… “你下来!”父亲冷着脸喊我,就像平日里喊自己的下属一样的语气。 鬼魂先生轻笑着没有理会,回了房间,躺倒在床上。 看着他安静的脸,心里也渐渐的平和了下来。我扭捏着想要解释:“母亲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所以父亲从来不正眼看我。” 因为看见我,就想起了母亲。 “嗤——” 他突然笑出了声来。我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很好笑吗? 只是困惑的看着他,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何我觉得很难的事情,在他眼里,总是这么轻易。 他将散落的扑克牌拢在手里,微笑着道:“吶,小西索!努力变强吧!”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刚要说话,却看见他仰躺着闭上了眼。轻柔的风拂过那张我格外熟悉的脸,不知为什么,有了不熟悉的暖意。 5 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便只是想想而已。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那一晚森冷的月色成了我半生的梦魇。从指间透过来的僵硬和冰冷传递进了大脑。我听见鬼魂先生冷静的宣判:“西索,你父亲死了!” 我想过很多恨他的理由,却从没有任何一个,是觉得他该用生命来偿还的。 那个女人,怎么敢!怎么可以! 再没有第二种情绪能强烈得过哀伤与愤怒交织的心。我在那一霎那便明白了,我不能在虚空里逃避,奢望任何人替我做出决定。属于我的东西,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夺走,谁也不能! 手中的刀刺穿了那个女人的心脏,一下一下的插在她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就和此刻的自己一样千疮百孔。 你怎么能……怎么可以…… “够了!”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说,够了!” 够了……吗? 我扔下了手中的刀,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脑子放空,不能想、不该想、不要去想。 这只是场噩梦……只该是一场噩梦。 可是不管睁眼闭眼多少次,依旧没能从这场梦中醒来。或许该庆幸的,至少每次醒来,他总是坐在我身边。他说:“快点好起来吧,我陪着你!” 多少次半夜爬坐在床台往下望的时候,总在想,如果死的人是我,会不会好一点。每次这么想的时候,他就会伸出手,放在我的头顶上。 明明是透明的、没有温度,却还是觉得依恋。 我认真的去看那张已经和我不同的脸,秀气的脸、睿智的双眼、浅浅的微笑。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你这么看着我,是在想什么呢?”那人笑着看我。 “我在想,如果哪一天你也离开了,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总是称唿他鬼魂先生,竟然忘了问他真正的姓名。 “千叶,我叫千叶。”他浅笑着。 千叶,千……叶!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其实名字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说不定某一天,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是另一种长相,有着另一个名字。如果有缘的话,自然会走过常常久久,想假装不认识都不行。如果无缘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名字,一段回忆。” 我知道他在劝慰我,也知道,他想离开了。 这个和我一样寂寞的人,并不想留在这里。也许是因为,我无法让他觉得不寂寞吧! 同样的手掌,他的原本我的还要宽厚、有力,我伸出的手,碰不到他掌心的温度。 也许他永远也不知道,掌心相对的那一霎那,我是想握住那双手,请他留下的。可是正如我握不住那双手一样,我不能强留这个人。 起码,我知道,在未来很长的岁月里,他都会成为我抹不去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最短的一卷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西索的自白书其实应该算是番外……嗯!放这里何时。 ps:喜欢请收藏,顺手收个作者专栏什么的。为什么看的人比收藏的多那么多,嘤嘤嘤……不收文不可爱! ☆、小怪物与蜘蛛们 “小怪物,该起床了!” 一如既往惹人厌烦的叫喊声从耳畔传来。 我皱着眉,拉高被子蒙住脑袋,捂了个严实。 “再赖床,小心你哥收拾你!” 第17页 来人说着,扯开了我身上的被子。身体勐的一个腾空,腹部受到了生硬的挤压。我难受的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又”被窝金抗在了肩上。姿势虽然不舒服,但总比自己动脚走到聚集地来得轻松。 “我说小怪物……” “不要叫我小怪物!”我有气无力的打着呵欠纠正,“我叫千叶!” 宽大的手掌揉乱了我的头髮,窝金笑道:“你哪里不像小怪物了?” 窝金说这话倒也不是没有依据的。几年前我被那个老巫婆弄进了索菲亚的肚子里,在一片混沌中昏昏沉沉。等我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三年后了。 只有哪咤才是怀胎三十六个月生出来的好不?老巫婆说我的灵魂与胎儿融合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三年还算短的了。严重怀疑老巫婆其实只是想让索菲亚多活几年,才让我这个孤魂野鬼取代了腹内的婴儿。 被人家当怪物也就算了,至少我拥有了实体。偏偏这句身体是从羸弱的母体中出来的,容易虚弱,而且竟然和前世一样,低血糖! 每天早上起床就有起床气,偏偏不能对着库洛洛,我名义上的哥哥发脾气。郁闷得要死。 窝金脚程极快的将我带到了流星街后巷的一间废弃的空房子。说废弃只是它给人的感觉而已,事实上,流星街没有什么东西会被废弃,这里是他们几人占来的。 “好慢啊!小怪物又赖床了?”说话的是信长。都过了7年了,他还是我在魂魄状态见到的样子,只不过从瘦瘦小小变成了瘦瘦高高,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得双颊深陷,有点鬼魅的感觉。 或站或坐的都来齐了:库洛洛、信长、飞坦、玛奇、派克偌妲、富兰克林、窝金,加个多余的我。 我被窝金从肩上抓了下来一把扔向库洛洛,库洛洛伸出只手来,直接抓着我的衣领提到一旁放着。 我打着哈欠,继续怀疑自己被当成包裹丢来丢去的事实。 “这么嗜睡,早晚睡死过去。”富兰克林高大的个子蹲坐在一旁。当年他就反对索菲亚将孩子生下来,到现在也依旧不喜欢我。 “富兰克林!”我开口道,“天天这么诅咒我,难怪越长越走形了!” 极度讨厌自己这副娃娃音,只有4岁的年纪,看见谁都比我高大,比附身在小西索身上还麻烦。幸好不用和其他灵魂共用身体,也不用假装幼稚。 毕竟,流星街没有孩子,容不得天真。 “总好过长不大的小豆芽!”飞坦笑着道。 撇嘴,你以为我喜欢这样的“差人一截”的身高吗。 玛奇走到我身边来,递了杯牛奶给我:“你们少欺负千叶!” 一如漫画中的那般,漂亮、聪颖又善解人意的玛奇,现在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不难预测过几年必然成长成大美人儿。至少是我喜欢的型。 我还保留着“千叶”这个名字,是因为索菲亚忘了给我取名字,而库洛洛连养我都懒得,更不用说取名字了。在我能开口给自己命名之前,一直被叫“小怪物”。 切! 库洛洛站起了身来,所以无意义的斗嘴都停了下来,除了低头喝牛奶的我,六双眼睛专注的盯了过去。 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学生装,库洛洛似乎很喜欢这样带着份拘谨的装扮,不过额头上露出的逆十字又充满了叛逆的气息。 “我们要到外面的世界去!”库洛洛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不是疑问,是决定。 四周的空气静谧了,所以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眼睛里的却都是掩盖不了的兴奋。 到外面的世界去,离开流星街,去看看那个丢弃了他们是世界,去掠夺、去获取。多么令人激动的决定啊! 我舔舔唇,意识到依旧如以往的早晨出现了什么不同了。 这里的八个人里,除了我,便是幻影旅团最初成立时的人员。库洛洛的一句到外面的世界去,便是旅团成立的契机。 “意思是说,我们要离开流星街了?”窝金问。 “不乐意?”库洛洛微笑着问。 “不!我早就想出去了!”窝金兴奋的说。 看得我不由的微笑,这个好战分子,有时候真的很有些单纯,讨人喜欢。 库洛洛看着窝金轻笑,而后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问了一声:“没有人反对吧!” 不到疑问,而是肯定,库洛洛从很早以前便极好的把握了每个人的心理,不知不觉的成了所有人的头脑。 “那好,有些事情,要先告诉你们!”库洛洛望着众人说道。 “我们和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是不同的!我们没有名字、没有国籍,对于世界而言,我们是不存在的虚无。所有的流星街流浪者在外面,时刻都在忍受所有不公平的待遇。”库洛洛微笑着说道,“可是,很快的我们便会让世界知道,我们的确是不同的,这其中的不同就在于,我们可以随时讨要他们的姓名、夺取他们的任何东西!我们要成为盗贼、杀手!任性妄为就是我们的宗旨!” 几句话下来,说得每个人都热血沸腾。连我也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库洛洛又接着说道“再这之前,就是我一直在对你们说的话!我们会是一个集体,要一起面对很多东西,包括生存、死亡,所以我们需要一些规矩!” “规矩?”飞坦问。 “一个集体必要的规矩!”库洛洛说,“即便你渺视它的存在,也必须严格遵守。否则我们很可能死在外面!” 库洛洛说着将一张纸从书本中抽了出来,递给了站在身旁的玛奇:“我们的团体需要一个名字,就叫幻影旅团,如何?” “像幻影一般虚无飘渺,居无定所吗?”一直站在角落里,不怎么有精神的少女派克诺妲,眼神游离的问。 “我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信长嗤笑了一声。 飞坦感兴趣的道:“幻影旅团!我们要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无所不在、无处可防!” “这个……”玛奇扬着手中的纸困惑的问。 “规矩!”库洛洛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是强盗组织,为了夺取一切想要的东西而聚集起来。平时可以自由行动,但如果团长召集就要集合起来。旅团定的人数是13人,死亡数字!每个团员身上纹一只12脚的蜘蛛为标志,蜘蛛纹身上刺伤旅团成员的号码。这是为了不错认自己的同伴,最重要的一点是规矩的第一条:团员间不得发生互相残杀的事情,意见不和又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应当用投掷蜘蛛硬币的方法来决定。” “为什么是蜘蛛?”富兰克林问。 “我们是蜘蛛!”库洛洛说,“因为我要你们都像蜘蛛一样,在暗中织网,然后等着猎物的光临。旅团不需要莽夫,莽夫往往是最早丧命的那一个!做任何事情之前要想清楚,如何成功的捕捉猎物!旅团的团长由我来担当。不服的站出来!” 第18页 库洛洛四下看去,没有人反对。于是接着说下去:“在旅团里,我就是头脑,你们就像四肢。原则上,四肢要忠实服从头脑的指令。”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在了呢?”富兰克林问。 “你问的什么问题,诅咒团长死吗?”信长恼怒的看着那个高壮的小子。 “富兰克林问的没错,这也是我要你们记住的重要的一点!”库洛洛眼神严肃的看着面前的每个人,“刚才我所说的,是组织运作机能上的原则,与生死无关。如果头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位子即可!” “库洛洛……” 库洛洛阻止了信长的话:“在旅行中,我们会遇见许多无法预计的事。有时候,四肢比头脑还重要。蜘蛛没有头,仍能够存活,但是如果没有脚,那便是死尸一具。别本末倒置了!你们要记住,不管做什么事,我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但不要把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因为,我也是旅团的一份子,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绝对不要忘了,这一点!” 库洛洛眼神坚决的望着众人,重重的将这句话压在每个人身上,几乎是预示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没有谁是万能的,没有谁能说自己永远不会翻跟头。我最佩服的,便是他的这一点。 “团……团长!”窝金有些不习惯的第一个喊了,而后问道,“旅团人数限定是13人,不过我们现在只有8人。” “这个无需担心!”库洛洛笑道,“我们很快就会有新的成员。不管是谁想加入旅团都可以。只要他能杀了我们其中的某一个成员,证明他比我们中的人还要强大。欠缺的成员我会亲自挑选。” 言下之意便是,你们要呆在旅团,就只有不断的加强自己,确保自己一直属于强大的状态。在旅团和在流星街是一样的,旅团里没有弱者,更不需要举足不前的人! “而且,旅团现在不是8人,是7人!”库洛洛说着,看了我一眼,“千叶不行!我们不需要有人来拖后腿!” 我也不指望自己被算进去,将牛奶杯子往身旁一放,就拿一双眼睛看他。 库洛洛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继续对众人说道:“以上!还愿意跟我走的人举手!” 窝金的手举了起来,然后是信长、飞坦、富兰克林、玛奇,派克诺妲只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举了起来。 库洛洛满意的扬起了笑:“很好!刻上纹身之后,我们便是一个团体!要时刻铭记,我们都是幻影旅团的一份子!” 在一片欢唿声中,库洛洛说了三句话:“你们要永远记住,蜘蛛的信念是永不背叛!蜘蛛的宗旨是胡作非为!蜘蛛的脚步从这一刻开始,将永不停歇……” ☆、库洛洛的糖果 组织?我也曾有过,不过他们所做的事情只是将帮我联繫委託人,从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高额中介费。对我而言,组织就是吸血鬼,关键的时候一点都靠不住。 蜘蛛们的成立大会开完了,库洛洛却没有立即带着人出去大干一票的意思,而是对蜘蛛们说了七天后出发,而后带着我离开了那个简陋的蜘蛛巢穴。 若说有个幻影旅团的团长当哥哥的好处的话,就是他兴致来时,会宠得我无法无天。当然,兴致一般时就将扔在一旁由着我自生自灭。 估计现在,旅团如愿成立了,他的心情还算得上不错,才会弯腰背起我走回家。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他肩上,由他背着一步步往前走。拉了拉他耳边的头髮问:“库洛洛,为什么我不能加入旅团?” 库洛洛一手将我固定好在背上,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身边的地方:“你看得到这个吗?” “一层光?”不就是念力嘛! “那么我的念力是什么颜色的?”库洛洛又问。 特质系 “盗贼的极义”加上具现化的“盗贼之书”该是什么颜色? 我猜测着说:“黑色?” “嗤……”库洛洛笑出了声来,“千叶,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别对着我撒谎!” 撇撇嘴,瘫在他肩膀上:“我也没有骗你的意思,可是念力什么的,我确实学不会!你不能以此为藉口拒绝我加入旅团,派克诺妲不也还没完全学会?”动脑筋的人一般都不会动武,我又不是他,头脑聪明之外,念力也很好。显得我多活的二十几年在他面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有时候人类被逼到了绝境,潜能就会被激发出来,所有的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的!她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点,而你,一会儿就能感受到。”库洛洛笑着说这一句话,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味。 我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库洛洛现在走的,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挣扎着要从他背上下来,却发现他的手有如磐石一样任由我怎么使劲都没有用。 库洛洛不慌不忙的路过石子路,走进了一道铁门,才将我放了下来。 “库洛洛,你不能这样!”我惊惧的望着自己落脚的地方。 这儿是流星街边沿的地带,常常有野兽出没。和流星街的居民一样,这里的野兽由于飢饿而异常兇残。 “我说过很多次了!”库洛洛笑着,“要叫我哥哥!” “好吧!哥哥!”我从善如流抓住库洛洛的袖子,“你不能把我丢在这儿,会死的!” 库洛洛摸摸我的头,微笑着弯下腰来:“作为我的弟弟,太弱的话不太好!晚上我会过来,你如果死了,我会替你收尸的!” 皱眉,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库洛洛:“没有这样当哥哥的!我是你弟弟,你有保护我的义务!” “留着这个表情给飢饿的野兽吧!看它会不会怜悯你!”库洛洛站起身来,只一剎那就闪身到了墙头上站立着,对着我露出善意的笑,“用武力也好,学会我教过你的‘念’也好,总之至少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儿。傍晚时,我来接你!” 接我?你确定不是来看看尸骨还在不? 我望着库洛洛绝情离去,还将唯一一道回去的铁门“咔嚓”一声落锁!顿生一股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着为防止野兽进入而高达数丈,数尺后的墙壁,不得不选择除了爬墙和撞破墙壁外的第三条路——乖乖呆着等傍晚到来。 朦胧的雾在四下蔓延开来,逐渐瀰漫视野。一双双不善的眼睛在黑暗中逐渐的闪现。 白天的野兽自然出没得比夜晚来得少,但问题就在于,库洛洛不可能不知道,我天生就不得兽缘!就是那种路边的野狗见着了都想扑上来咬一口的体质。 更何况,这么大的雾呢! 如果可以的话,真该和老巫婆学几种恶毒的诅咒好好的问候一下库洛洛。不说这具只有四岁的身体,就算身体里的灵魂上辈子是个欺诈师,也没有哪种欺诈术是用来对付野兽的! 第19页 望望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在看看前方正在接近的野兽。 我不认为库洛洛会仁慈的在不远处等着随时出来救我,他说傍晚会来接我,就一定是傍晚。就算我被啃得连尸体都不剩也无所谓,就像他说的那样,作为他弟弟的人,不可以是个弱者。 谁让我到哪儿去不好,偏挑了流星街呢! “认了吧!大不了再当一次游魂!”我自嘲的一笑,摆好了架势,一双眼紧盯着一步步靠近的野兽…… 傍晚悄然来临。 火苗“噌、噌”往上冒,照亮了一道由远及近的身影,优雅、自信。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口中忿忿的咬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每一口都当成库洛洛,狠狠的嚼着。 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头上,安抚小猫似的轻抚着,库洛洛轻笑着道:“生气了?” 生气?哪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被扔进野兽群里,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你离我远点儿!看见了烦!”我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不客气的道。 “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力?”库洛洛指指面前趟得横七竖八的野兽尸体道。 “谁和你说这些动物是我杀的?”我继续啃着食物,哼道,“不过是刚巧一个猎人叔叔经过,看见我险些丧生虎口,出手救了而已。” “小骗子!”库洛洛扣手敲了敲我的头。 我撇嘴:“谁骗你了!你看,我的脚差不多都没了!”我伸出血肉模煳的右脚来,指给库洛洛看。 他看了看,问了声:“疼吗?” 我瞪了他一眼:“废话!” 库洛洛平伸出了右手,一本书出现在了手上。翻了几页,左手平伸到我的伤口上方,默念着什么。 我见过这样的能力,是老巫婆替流星街的人疗伤时用的,没想到被库洛洛盗取了。真是名副其实的盗贼。 眼见着伤口逐渐癒合,只留下一些已干的和未干的血渍,心想着这样的人被带回我原本生存的那个时空,非被医学界的人解剖了不可。 库洛洛收起了具现化出来的书,弯腰要来抱我。 我拿手一挡:“你,走开点儿!” 库洛洛似乎早就意料到一样,不意外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粉红色的小东西放在了我手上。 我愣了一下,便被库洛洛成功的抱了起来,往外走。 我当然清楚库洛洛塞在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一颗糖!糙莓口味的! 一颗糖,出现在任何的地方都不奇怪,唯独在流星街,你永远也见不到。人们每日为了生存奔波,消耗不起这样的奢侈品。从流星街里挣扎着出去的人,大多不愿意承认自己拥有这样贫困的过去。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从我在流星街出生后,就没有见过这样精细的东西。嗜糖的毛病早就在粗糙难以入口的糖块中磨去了。 不管库洛洛从哪儿弄来的,定然是费了一番功夫。 “不喜欢?”库洛洛边往前走边问。 “先给了顿鞭子,再送颗糖果!”我剥开糖纸,将糖含入口中,“库洛洛,你要是从政的话,一定会是个厉害的政治家!” 几乎陌生了的甜份,却忘不了那腻死人的感觉,就和刚刚被云淡风轻揭过的那场厮杀一样。天知道异世界的犀牛怎么会长着三只眼睛,拿比河马还大的嘴朝你张开。 “相信我!”库洛洛笑得一脸温柔的对我道,“我一向只给鞭子,不给糖的!” 总是用那么温柔的表情说残酷的话、做残酷的事。我想,库洛洛一定极不喜欢这个世界,所以一直用不停寻找、丢弃的方式去完成活着的意义。十三岁的库洛洛或许还有些经验不足,但是他有野心、有头脑,谁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我舔舔唇,几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几年后西索会想尽了办法的要和这个男人分个胜负。因为有那么一霎那,我也很想看看,这个人输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回到我和库洛洛居住的房子,将我往澡盆里一丢,就出去了。 我砸吧砸吧吃玩糖后有些涩的嘴,安安静静的洗了个澡,套上一旁搁着的衣服,努力的用短小的手擦干了头髮,回了屋。 库洛洛照例拿了本书在灯下翻阅。我跳上了床,往被窝里一熘,盖好被子,盯着他的侧脸看。 有时候会有种错觉,库洛洛就是前世姐姐喜欢的类型,英俊、聪明、会读书、能力好。虽然不明白女人腻歪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不可否认的,像库洛洛的这样的供在家里也是赏心悦目的。 虽然同样是索菲亚的孩子,但是我长得不像库洛洛,反而更像索菲亚一点。比如说已经半长的银色的头髮,和浅蓝色的眼睛,偏长的睫毛。索菲亚无疑是个美人胚子,不过生为性别男的我,一点儿也不希望自己像她就是了! 这样迷迷煳煳的想着有的没了,累了一天有些体力不支的我,就这么迷迷煳煳的伴着昏黄的灯光,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一只手拉高了被子,替我盖好。而后覆上了我的脑袋,轻轻的拍了拍,颇有些温柔的,像小时候姐姐经常做的那样。只是有些东西,睡着和清醒是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萌作者原创文 求收藏!! ☆、黑暗酒庄 脚上的伤虽然好了,流了那么多血总归不舒服。第二天理所当然的继续赖床。 “千叶!”库洛洛喊。 拉被子,裹紧,没听到。 “千叶!”库洛洛不紧不慢的道,“再不起来,我就要动手了!” 动手?大不了就是……等等…… 我勐的一个翻身起了来,盯着库洛洛,果然见他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上,已经握着一根针了。玛奇的针线功夫确实很好,做出来的衣服穿着舒适。偶尔念化出针线也能用来fèng合伤口,但是只是扎在身上的话,痛不欲生。 “连同伴的念能力都要盗用!”我暗自咕噜了一声。揉揉因为起床过勐而晕眩的头,慢慢的换上衣服。 更重要的是,作为哥哥,库洛洛显然十分不合格。窝金都比他体贴上一百倍。 库洛洛将书一阖,针线和书都从手上消失了才淡淡的说了一句:“至少我隔得再远,我也能确定他们还活着。” 库洛洛的那本具现化的书可以窃取任何人的念能力,但是必须满足四个条件: 1. 亲眼见过对方的念能力。 2. 问对方有关念的问题,并得到对方的回答。 3. 把封面的掌印和对方的手平靠在一起。 4. 前三个条件要一小时内完成。 最有趣的一点就是,如果被盗取的能力者若是死了,盗取的能力就会从书中删除,不能使用。 我拖着脚步,昏昏沉沉的跟在库洛洛后面,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几天后就要离开流星街了,他为何不去准备,而是拉着我转悠。 几个人影歪歪斜斜的朝我靠了过来,库洛洛径直往前走也不救我。 第20页 一大早的起床气正没处发呢,于是假装没看到的对着库洛洛喊:“哥哥,钱分我点吧!我饿了!” 唰—— 所有原看向我的目光全都往库洛洛看去,几个人的袖子里一道暗光闪过,不知道是刀还是枪。 流星街里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有! 库洛洛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睁着迷迷煳煳的眼睛一脸无辜的回望着他。 几个男子围了上去,我自动的退了几步,远离危险。 库洛洛杀人时,动作总是十分优雅的。就和他喜欢的书一样宁静,喜欢的钢琴一样飘动着悦耳动听的旋律。 他的眼神里没有杀气,甚至带着抹微笑的欣赏着死亡,却对尸体不屑于任何一眼。 正看得入迷时,一个不识趣的人冒冒失失的将枪口对准了我。 我不喜欢枪,那种现代化的武器杀完人之后总能嗅到一股硝烟味,鲜血从胸口或是脑门上喷涌而出,一点美感都没有。 没有犹豫的一个侧身,而后一个倾身向前,用一把锐利的刀将开枪人的手牢牢的钉在了墙壁上。 “碰”一声,子弹在同一时刻射入了后面的墙壁。 对着那人惊恐低头看我的表情,我只是撇了撇嘴,转身向库洛洛走去。 要不是因为身高的缘故,那一刀应该插在脖子的旁边。 库洛洛的手动了动,我听见背后的刀被拔出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声悽厉的尖叫声。 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身后的傢伙已经没命了。真可惜啊! “为什么不杀他?”库洛洛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了丝责备。 在流星街里,每一场的打斗或是抢劫都是赌上了性命的,没有人会在意在斗争中死去,也不会有人怜悯生命。杀光是最好的方式,可以杜绝一切可能的报復。 我无辜的看着库洛洛,摊开自己白净的手:“以其自己亲自动手杀人,不如让别人去杀好些!” 言下之意,你这个“别人”一定会动手杀了的,那又何必脏了我的手呢。 库洛洛也不恼,反而微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希望待会儿,你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我一个闪躲:切,我讨厌别人摸我的头,提醒我还是个四岁的小鬼。 按库洛洛说的,要去的地方定不是善予的。 当前面走着的库洛洛停下脚步时,我们正站在一家阴暗的酒吧门口,头上沾满了油渍、已经倾斜了的牌匾上歪歪斜斜的写着“酒庄”,木制的大门半敞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却时不时的传来吆喝声和打架声,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的转过头来,对着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不由蹙眉,我知道这是哪里了!流星街的黑暗酒庄! 如果现在反悔要回去还来得及吗? “乖乖进去吧!”库洛洛微笑着抓着我的衣领,半提着我一步步的朝着黑暗的门走去…… 黑暗酒庄。 流星街里龙蛇混杂、打架斗殴喝酒的好地方。 半地下室的昏暗灯光,简易搭建而起的大型擂台。坐镇的是酒庄的老闆乌瑟尔,每赢一个由他指定的人就可以拿到钱、食物或是武器。 换句话说,乌瑟尔是流星街最大的供应商。愿不愿意给补给,就看你有没有得到的资格。 满室菸酒混杂的气息呛得我连声咳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出现在舞会酒宴上才是欺诈师的游刃有余的场所。像这样类似前世夜间酒吧,还带着暴力血腥的地方实在不是个让人高兴的地方。 库洛洛是这里的常客,家里从不缺吃穿用的东西,大都来自黑暗酒庄。一路走过去,没有几个人打招唿,甚至自觉的避开让道的行为不难猜出,库洛洛是和瘟神差不多性质的存在。 “哟!今儿个小怪物也来了?”一头杂乱的金髮束在脑后,口中叼着一根烟,半躺在藤椅上,双脚交叠于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乌瑟尔偏着头看向我和库洛洛。 不修边幅、满脸鬍渣、一脸猥琐,这是我对乌瑟尔一直以来的印象。 此刻那个让人印象不佳的傢伙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看。 库洛洛手插着口袋,迳自站在乌瑟尔旁边,对着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带他长长见识。” “这儿可是搏命的地方!”乌瑟尔jian笑的看着我,“到了酒庄就要按酒庄的规矩来,要是打残打废了,我可是不会负责的哦!” “无所谓!”库洛洛说,“若是死在这儿,也是他活该。不过,要得逞也没那么容易!” “喂!你无所谓不代表我无所谓的吧?”我出声抗议,奈何不知道是声音太小了还是两个人故意装作没听到,直接就忽略了我。 乌瑟尔抽出了口中的烟,打了打菸灰,笑了笑:“就等你这句话!我可不想你事后带着那群傢伙拆了我的酒庄。” 靠!老子干嘛要在这里受你们摆布,我撇撇嘴,趁着两人聊天的功夫,从人fèng间熘走。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一双大手抓住了我,熟练的将我抓到肩上扛着。 “啊!”我惊唿了一声,对着窝金的爆炸头抗议:“你快放我下来!我不回去!” “抱歉!”窝金笑着说,“团长说,把你抓回去!” “窝金!”我带着哭腔道,“库洛洛他要杀我!你快放我下来!” “别装了小怪物!”窝金明显不信的穿过人群,“你的小命团长还不放在眼里!” 靠!靠!靠!怎么老子说的话你们都不信!让我这个欺诈师情何以堪啊! 库洛洛微笑的看着我被窝金扔在他的脚边上,眩晕的倒在地上。 “吶,窝金!你和这个小傢伙完一局如何?”乌瑟尔叼着烟,看也不看的对着窝金指指我。 窝金露着粗壮的臂膀,掰着手指说:“不要!小怪物还不够我一根手指头的功夫,完全提不起兴趣来。” 老子被鄙视了。 瞪了库洛洛一眼,自己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乌瑟尔对着一旁一个正在擦酒杯的男子发了话:“休斯,你去找个弱一点儿的,让小傢伙试试身手!” 褐发蓝眼,看上去十分文弱的男子放下了杯子和抹布,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儿:“好嘞!我看就——” “就让休斯上吧!”库洛洛突然开口道。 乌瑟尔愣了一下,显然觉得库洛洛是想谋杀亲弟弟。 你猜对了,库洛洛估计看我不慡很久了。谁不知道看似文弱的休斯杀伤力极大,被流放到流星街,进黑暗酒庄的第一天就连续放倒了三十七个人,最后还是乌瑟尔亲自出马收服了这颗定时炸弹,留在了酒庄里当个平凡的侍者。 “正好!我很久没动手了,活动一下筋骨!”休斯擦了擦手,对库洛洛道,“不过哥哥上好些!” 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好战份子,很想和库洛洛打一场试试。不过库洛洛这个人一向更喜欢旁观,若非必要绝不亲自动手。 第21页 流星街的人,从不小看小孩子的,但是对于像我这样,头上有个哥哥庇佑——严重怀疑这一点——实力差距摆在那儿,难免不信任。 “没有合适的人,那我回去睡觉了!”我对着库洛洛无辜的道。 谁知库洛洛只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微笑了一下,对休斯说:“如果你能够打败我弟弟,我就和你打一场!” “你不能这样子!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对得起索菲……” “好!我接受!”休斯笑着对库洛洛点点头,又回头对我示意道,“走,上面去!” “可是我不接受!”我在一旁直接跳脚。 ☆、千叶的能力 抗议有用吗?有用的话就是库洛洛的听我的,而不是我听他的了。 一米来高的擂台,比我的个子都高。 休斯站在台边,蹲着身看我,小小的眼睛一笑,就只看到一条fèng了。他笑道:“吶,小傢伙,要不要叔叔抱你上来?” 四周的讪笑成响起,有的直接吹了口哨。 我露出阳光灿烂的微笑:“那就谢谢叔叔了!” 休斯呲笑了一声:“小鬼就是小鬼!”就要伸手来拉我。 比他更快的是窝金,直接提着我的后衣领将我扔上了擂台。 我四面朝天的摔在擂台上,又引来了一阵嘲笑声。 我七手八脚的爬坐了起来,怒瞪着窝金,想说这人这个爆炸头怎么这么讨厌啊!总是把人当布袋一样扔。 “喂,小鬼!别玩儿了!”休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道,“速度解决了,我还要和你哥哥比试呢!” 我赖在地上不起来:“不要!我不和你比!” 休斯也不理睬我,用大拇指指着我问一旁的库洛洛:“喂,我把他扔下去是不是就算我赢了?” 库洛洛见我眼神游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就道:“打断三根肋骨,伤一条腿,再扔下擂台来,就算赢了!” 我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库洛洛,再一次怀疑我和他不是亲兄弟。好吧,或许真的不是!没准儿库洛洛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不是同一个,所以这人一点兄弟爱都没有。 三根肋骨,伤一条腿?不残废也疼死! “等等!”我阻止了正准备动手的休斯,“我也要做到同样的事情才算赢吗?” “不用!”乌瑟尔叼着烟对休斯的方向扬扬下巴,“你只要让这个傢伙下擂台就行了!” 我又转过头去看库洛洛。 库洛洛道:“你赢了,就让你回家睡觉!” “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问。 “无论用什么方法!”库洛洛同意。 得了肯定的回答,我才满脸不情愿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对休斯道:“休斯,你自己从台上下去好不好?” “笑话!”休斯轻笑了一声,“虽然打这么一个小孩有够丢人现眼的。不过你哥哥都同意了,那就对不起了!” 说着,一记右勾拳就挥了过来,快得吓人。 对危险有天然反应力的我在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之前已经侧身闪过! 四下传来了叫好声,休斯的拳撞上了墙面,直接留下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 要是打在身上,何止是三根肋骨!猎人里的人物果然都是怪物! “休斯,你自己从台上下去好不好?我打不过你,也不想死在你手里!”我惊嘆的对着墙上的窟窿道。 休斯呲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傻话!” 说着,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霎那间,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脚下一滑,只听“嘭”的一声,地板上的也裂开了。 “我说休斯强化的不是脚吗?怎么今天只动手了呢?”台下不知道是谁突然说道。 “谁对付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还较真的?”有人嬉笑的回了一声,“不过这小鬼还行嘛,起码还躲过了两拳。” “也就这么两拳了,休斯的耐心可不怎么好!”不知是谁又添了一句。 在休斯耐心耗尽,要站起身来,不耐烦的要进攻的那一刻,我已经就着滑走的姿势站在了休斯的身旁。 打不过的时候可以躲,躲不过的时候硬着头皮上吗?笑话!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我微微一笑着惦着脚尖在他的耳旁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安静的往台下走。 人群还在嬉闹和喧嚣,但是很快的,所有的闹腾都归为宁静,酒庄里喝酒的、划拳的、打架的,全都回过头来震惊的看着这样一幕: 休斯在我说完话后,整个人像失了神一样,用空洞的目光望着四周,而后勐的从台上摔了下去! “啊?”发声的是酒庄的老闆乌瑟尔,他站起身来,看着休斯以一个古怪的姿势从台下爬了起来。突然以迅雷之势朝着库洛洛飞奔了过去,临空便是一脚。 库洛洛不慌不忙的看了我一眼,右手依旧拿着他的那本书,左手抬起,一动,休斯被一阵寒光击中,飞出了老远,撞倒在墙上,昏迷了过去。 我坐在一米来高的擂台边沿,双脚腾空,慢慢的晃荡着,看着休斯对库洛洛出手,然后被库洛洛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倒了。心里冷哼了一声,暗想不知道以现在小西索的成长速度,能打得倒库洛洛吗! 许多人回过神来,盯着我看。 “小鬼!你和休斯说了什么?”乌瑟尔叼着根烟,站在我身前问。 我一脸无辜的抬起头,看着乌瑟尔:“什么都没说啊!我只是问他,可不可以从台上下去,别和我打了!” 乌瑟尔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库洛洛意外的没有让乌瑟尔再问下去,只是淡淡的朝着我的方向抛了一句:“走了!” 我从高台上跳了下来,跟在库洛洛身后,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一步步的走出了酒庄。 睡意早就没剩多少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要回去睡觉的决心。四五岁孩子的身体需要大量的睡眠来保证成长,我可不想长得像信长一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库洛洛,你不能总是让我水深火热完了,再给颗糖果就了事了!”我趴在库洛洛的肩头,嘴里含着一颗牛奶糖抗议。 库洛洛很瘦,却并不咯人。小小的我趴在他肩上,总是觉得很安全。但是对比起来,我更乐意被窝金用夹带或是抗的姿势带着我跑。至少窝金不会随便将我往危险的地方扔。 “你不喜欢可以不吃!”库洛洛微笑着,继续背着我往前走。 谁说我不喜欢的?喜欢极了! “往左往左!你说过让我回家睡觉的!”我指挥着库洛洛向岔路口的左边走去,以防他一时兴起,又随随便便将我卖了。 库洛洛一向说话算话,心情不错的将我背回了家,迳自进去洗澡了。 还饿着肚子的我在门口守了一会儿,翻了个白眼儿,将外套一扔,裹着被子翻身就睡,也不理会有轻微洁癖的库洛洛一会儿是不是会把我扔下床去。 第22页 迷迷煳煳的被一阵饭香味弄醒了,肚子咕噜噜的叫着,眼睛却懒得睁开。 “千叶!”库洛洛的声音问道,“你刚才在休斯耳旁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迷迷煳煳的回答,“只是向他重复了一遍,让他自己从台上下去,要打和你打。” “是让人听话的念能力吗?” “言灵,或者简单成作催眠术。”我揉揉眼睛,抬眼看他,“库洛洛,你问也没用,我不会给你机会偷我的念力的!” 库洛洛一愣,随即笑着揉了揉我的头:“有时候,还是迷煳一点比较可爱!” 我撇撇嘴,坐起身来,抢过床边香味扑鼻的炒饭,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库洛洛望着我,眼神专注,我却知道他看的人并不是我。 等一半的炒饭下了肚,才问库洛洛:“我长得很想索菲亚吗?” “很像!”库洛洛摸摸我已经长到肩头的银白色头髮道,“鼻子嘴巴都和索菲亚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有时候看人的眼神也像极了她!” 库洛洛看着我,黑色的眼睛里透明澄亮,看不出多少怀念的味道。他接着说:“索菲亚总是要什么说什么,个性单纯直率。你不一样,你从出生开始,就没说过几句实话。我不记得,我教过你骗人。” “这种东西是天生的,不用教!”我朝着他一哼,继续一口一口的吃饭。 库洛洛一笑:“这样也好!在流星街,没有人会保护你,包括我也不会。我答应过索菲亚,让你活下去。” 就是这样!只是答应了索菲亚而已,只是在索菲亚临死前答应别让我死了而已。所以库洛洛待我,永远都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如今大体是不耐烦了,准备抛下我走了。 “所以你这两天,是在教我生存之道吗?”我瞪眼看他。 库洛洛点点头:“我要带旅团到外面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我不能带着你!” 不能带着我,还是不肯带? 我将碗往一旁一放,跳起来,站在床上,对着他笑。 库洛洛被我的笑弄得有些莫名。 “喂,库洛洛!”我笑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对着他道,“老巫婆告诉我,索菲亚选择生下我,而不是流掉孩子自己活下来,其实是有一个重要原因的。” 库洛洛一时没想起来,问了一句:“什么?” “索菲亚说她知道你不需要她,所以要给你留个弟弟!”我点点唇,对着他道,“目的是教会你什么是爱!” 库洛洛讽刺的勾起唇角:“爱?那是什么东——” 库洛洛话未说完,便被我揽着脖子,“吧唧”一口亲上去的动作止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亲了他的脸。 是惊讶,也是不习惯,一时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库洛洛一把将我推倒在一边,蹙着眉:“别听那个老巫婆胡说!你就知道什么是爱?” 说罢,阖了书,起身就往外走。 我“咯咯”的笑了,鑑定完毕的结果是,库洛洛是害羞了吧! 我是不知道什么是爱,但起码真切见识过,那种能焚毁人的情感是如何的可怕。我不懂爱,并不妨碍我以爱之名做些什么。 “亲爱的哥哥,蜘蛛走到哪儿,我都找得到的哦!”我嬉笑着在他身后不怎么认真的说着。 回应我的是“嘭”一声被关上的门。 ☆、告别蜘蛛 旅团走的那一天,正是西街暴乱的时候。 为了阻止流星街的居民走出流星街,给外界造成威胁。除了得到有权有势之人的聘用外,所有的人一律不得离开流星街。 长期的物资缺乏,一步步的威胁着流星街居民的生存。 也许我该庆幸自己不是出生在下水沟之类的地方,而是成了库洛洛的弟弟,起码库洛洛没有让我在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饿死。至于那个将我塞入索菲亚肚子里的老巫婆—— 我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着旅团的孩子们和老巫婆告别。 旅团的大多数成员都常光顾老巫婆这里,因为老巫婆是流星街数一数二的医生,而玛奇更是从小就跟在老巫婆身边。 老巫婆只是挥了挥干枯得皮包骨的手,说了句:“你们去吧!” 包括库洛洛在内的旅团成员都带着满脸的兴奋,自信满满的跟着库洛洛往外走。 窝金、飞坦、玛奇和信长还特地和我告了别。 窝金用大手拍了拍我的头,慡朗的一笑道:“小怪物,你要快快长大,加入旅团!” “好啊!”我微笑着目送着他们离去。 从窗户往下看,刚好可以看见库洛洛带着六人毫不犹豫的朝着正暴乱的西街方向走去。感觉到我的视线,库洛洛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剥开了库洛洛离开前给我的水果糖,扔进了嘴里,转过头,看着老巫婆有些笨拙的拿着针线,一下一下的fèng着一件破旧的衣服。 “你为什么不一起去呢?”老巫婆依旧喑哑难听的声音道。 我眯着眼笑:“我才四岁,达不到入团的标准!库洛洛一向对弱者不屑一顾。” 拿了剪子剪掉了多余的线,老巫婆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兀自翻了个白眼:“好吧!我只是在想,我若是也跟着他们离开了,谁来给您老送终呢?”没看见你死,爷我不高兴走。 “老婆子眼瞎了,心还没瞎!”老巫婆换了根线,利落的穿过了针孔,一点也看不出哪里眼瞎了! 下巴搁在枕头上,我低下眼,看着一年比一年精明的老太婆:“现在的旅团,还只是一群不解世事的小孩子。知道人间冷暖,却还缺乏歷练。我会离开流星街的,不过没有兴趣见识他们的成长。” 老巫婆用难听的声音发出“嘎嘎”的笑声,半转过头来,用那双泛黄凸起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我:“小子,这些孩子虽未成长,可你,也还有得学。流星街并不适合你!” 混乱、骯脏、没有法律,身为三不管地带的流星街,哪里不适合我了? “流星街不适合你!”老巫婆转过自己的脑袋,继续fèng衣服,“你始终是索菲亚的孩子,比库洛洛更像索菲亚。”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长得像那个女人!”我撇撇嘴,没有理会老巫婆的话。 老巫婆fèng好了衣服,慢悠悠的叠好,踏着蹒跚的步伐慢慢的收进了柜子里,摸索着锁上。 就算是库洛洛也不知道老巫婆在流星街生活了多少年了,更不知道老巫婆除了医术和fèngfèng补补外还会些什么。她总是佝偻着身子居住在这栋黑暗的小屋里,每次出门也只带回一点吃食和一瓶子酒。她喜欢孩子,在流星街里有喜欢吃小孩的,却没有喜欢教导小孩的人。老巫婆总是有意无意的给予指点,而后漠不关心的随他们胡闹。 第23页 老巫婆是迄今为止我唯一看不透的人。不知道她想要什么,甚至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是用了什么手法将还是鬼魂的我弄进索菲亚的肚子里投胎转世的。 老巫婆点了烛灯,在衣柜上方翻翻找找。我盯来看去,也看不出她和平常概念里的老巫婆有什么区别。最后无趣的撇了嘴,跳下床来:“喂,老巫婆,我要走了!” 老巫婆这才回了头,目光却是盯着我背后的那张床,露出有些乌黑的牙齿笑道:“那是索菲亚很喜欢的一张床,她会高兴看见你也喜欢在上面玩的。” 我错了!我想老巫婆其实是一年比一年煳涂了。而且我也不认为我喜欢这张床,还是曾经死过人的,尽管死的那个对我有生育之恩。 踏着玛奇临走前送我的鞋往楼下走,就又听到老巫婆的说话声:“你说要给老太婆我送终,来得对了!这辈子够长了,差不多也该安眠了!小子,从今以后,别来这里!” 我一愣,回头看了那个点了烛灯,一脸诡异神色看着我的老太婆一眼。 半是玩笑的眯着眼说了一句:“那么,再见了!” 老巫婆死了,在告别的那天夜里悄然离世。她把自家葬在了屋子地下室的棺材里安眠。我遵守约定,没有去看她。 一个人的死去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少了老巫婆和旅团成员的流星街顿时变得无趣了起来。 尽管没有人会在我睡觉的时候还点着灯看书,更不会突然被谁扛着到处找库洛洛,也不会有哪个高个儿冷不丁的嘲笑一句。但同样的,聊以消遣的乐趣也没有了。 依旧去黑暗酒庄取了食物回家,休斯一直奇怪的看着我。他至今也没搞清楚那一天我用了什么方法让他自愿从擂台上下来,攻击库洛洛。因为很不幸的是,他的那段记忆被一起抹杀了。 念力分强化系、变化系、放出系、具现化系、操作系和特质系。 我和库洛洛一样,天生是特质系的,有80%的概率学会具现化。库洛洛的特质能力是“盗贼的窃意”,能够盗取别人的念能力,通过具现化来应用偷来的念能力。我的特质能力是“心灵的蛊惑”,可以瞬间控制别人的思想。 我的特质来源,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是个欺诈师,拥有类似于催眠的能力。那一天,我便是藉助于语言,让休斯听从我的言语,从台上下去。之所以凑近休斯的耳旁说了最后一句话,是为了防止其他人看穿我的念能力。 命令中包含了让休斯“忘掉我说的话”,所以休斯不记得过程也是正常的。 我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什么时候离开流星街。现在是猎人世界的1986年年末,库洛洛13岁,幻影旅团成立。小杰和奇犽出生于1987年,同年贪婪之岛发行…… 不免想到贪婪之岛的设计者是金。富力士,我来猎人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我挺好奇,一个二十岁,半大不小的孩子,怎么能够发明出那一款强大的猎人专用游戏的。 正想着,一个不注意,一道灰暗的身影从拐角处勐的沖了出来,将我撞倒在地,抢了我手上的食物就跑。 “站住!”我爬起来就追。 那是个和我差不大的孩子,跑起路来虽不含煳,却因为飢饿之类的原因,半途软了脚,倒在路旁。 我跑到他身前,还没开口,眼前的孩子已经畏畏缩缩的蹲在角落里,过长的头髮沾满了污泥,盖住了整张脸。 “给……给你!别打我!别打我!”那孩子小小的声音,害怕的说着,将我那袋子东西举到前面。那双沾满污泥的小手满是各种各样的伤口,化了脓,飘过来一阵阵的恶臭。 我接过袋子,微皱了下眉,转身便走。 像这样的人,流星街里比比皆是。没有粮食和药品,很快便会死去。我没有多少的同情心可以用在这些人身上。救一次也救不了一辈子。 我很快便忘了见过那么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但是第二天,当我取出那些食物时,吃惊的看着袋子里的东西慢慢的透明,然后消失不见。 脑中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永远长不高的个子、一头淡蓝色的头髮盖住了整张脸,主要念能力为“神的左手恶魔的右手”,右手触摸物体,左手即可复制出完全相同的东西,复制物无论大小,经过24小时后即告消失。 那是旅团后来加入的成员,库哔。 我猜测他可能来自于流星街,却没想到会这么巧的遇见了。 流星街的孩子一旦抢了东西,就等于宣告了所有权,誓死捍卫,何况是那样珍贵的食物。昨天那个脏兮兮的小孩这么轻易的就把东西还给我了,我怎么就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库哔呀!有了他就等于有了一部随机复制机,比什么都来得有用。 我披上外套,关了门,匆匆忙忙就往外跑。 先是到了昨天被抢的地方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库哔的复制具有圆的作用,在有效的24小时内,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复制品的位置。我想在24小时内,这个小偷必然是不会出现的。 幸运的是,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 我微微一笑,就往垃圾堆杂最多的垃圾场里跑。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垃圾堆砌如山的下面,穴居着普利亚一族。矮小、胆怯,害怕见到阳光。还是鬼魂的时候,在垃圾山上,便见过一个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的人影钻进了垃圾坑里。 我站在垃圾山前,不意外的看见了几个正在吃东西的矮小身影,勐的躲进了垃圾堆后面,在几双胆怯的眼睛中,有一个盯着我的,却是全然不怀善意的眼神…… ☆、离开流星街 不管将任何东西丢弃在流星街,都会被这个地方所包容。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捨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都会全部接收。对于流星街居民而言,这些就是他们自己本身。 普利亚一族就是最好的证据。所有的普利亚居民最早都是因为畸形、不被需要等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抛弃在垃圾堆里的婴儿,顽强活下来的,便以此地为家。无论是生活还是进食,都在这个垃圾堆里进行,长年累月下来,大多普利亚居民发育不良,长相迥异于常人。 我的到来并不被人所待见,几个身形低矮的傢伙很快的钻进了洞穴里。 待我走过去时,并不意外的看见,原本只有一个的洞穴,在我眼前,变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洞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的库哔也只能造出一个复制品来。 我回想了一下,记得库哔念能力的局限就在于,他只能复制死物,所以在这两个洞穴里,总有一个是真的。 我不会真的自己跑进去验证的。不管是不是被库洛洛的洁癖影响了,我都无法忍受自己走进骯脏的地洞。 “我知道这里只有一个洞穴是真的!”我站在垃圾堆上方,朝着一左一右的地洞开口道,“我有的是耐心去验证。不过,就我所知,最多二十四个小时,其中一个复制品就会消失。所以库哔,你还是自己出来吧!” 第24页 回答我的是一片寂静,随后,过了没多久,几双脏兮兮的小手勐的从左边地洞里伸了出来,就要来抓我的脚踝。 早有准备的我及时跳了开来,又道:“库哔,你出来,我不计较你抢走的东西!我只是有话要对你……” 狡兔三窟!我一心只想着库哔会运用复制技能,完全忘了垃圾堆里本来就有无数的洞口可以隐藏。 在我不曾察觉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勐的将我双手反压,摁进了垃圾堆里。噼头盖脸的杂物掩住了我的耳鼻嘴,更多或尖锐或粗糙的东西扎进了我的肉里,一阵阵刺痛。 胸口的气被堵住了,无法唿吸,更无法开口说话。脑中一片轰鸣的,只能靠着本能挣扎。毕竟自己还太年幼了,有些力量差距无法瞬间跨越。 在我以为这次要栽了的时候,压在身上的力道突然轻了。 我被翻坐了起来,眼前金星直冒,呛了几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看清了蹲在我面前看我的男孩,依旧是过长的刘海和头髮掩盖住了整个头,额前微微分开的头髮fèng隙里,透出一只大大的眼睛,森冷的看着我,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慄的感觉。 “那个总在这里看书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库哔的声音不同于第一次听到时的胆怯,而是沉稳的。 总在这里看书的?库洛洛?!我脑子一动,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咳!咳咳!”我难受的几声咳嗽,才微笑着抬眼看他,“他是我哥哥!” 库哔站起身来,对我说:“我放了你,以后最好别出现在这里!” 放了我,看在库洛洛是面子上?这倒有趣了! 背后的两个人放开了我,怕被报復,很快的躲入洞里不见了,只留下库哔和我面对面站着。 “我哥哥叫库洛洛。鲁西鲁!他喜欢看书,也喜欢血腥和厮杀!”我一脸狼狈却带着微笑的看着他,库哔听得很认真,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感觉到他的专注,“前几天创立了幻影旅团,离开流星街到外面的世界去了。现在旅团还缺几个成员,我今天就是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反正库洛洛又不在,不能反驳我。 “幻影旅团?做什么的?”库哔问。 再早熟,库哔也只有十岁而已,世间上难以抵挡的诱惑还多得是。 “做最自由的强盗,将世界当成狩猎场,所有想要的,喜欢的东西都是狩猎的对象。前提是你有足够有用的本领。”我微笑着答道。 原本还有些兴味的库哔突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步转了转。 我意识到了些东西,于是说道:“比如说你的复制能力,在很多时候都能取无可替代的作用。” 库哔的能力不是为了旅团而天生的,是因为生活的所迫,一点一点磨砺出来的。比如说复制能力是为了躲避追杀,“圆”的作用,同样是为了防止被敌人追捕。 现在的他还不能明白自己的能力能发挥多么大的作用,见识过库洛洛的强大,骨子里的自卑便显露了出来。 “……”库哔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心动却不敢肯定。 “你别不信!你的能力只要经过训练,假以时日,一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明天晚上之前,我会等你的回覆的!”抛完诱饵就该跑了呀,我对他道,“我住在东街的巷尾,也只等到明天晚上。库哔,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可能永远都只能在这个垃圾堆里生活。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库洛洛的能力!” 说完吓唬他的话,我便迳自往垃圾场外走,不去看他的表情。 他当然不会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的,毕竟原本的猎人里没有我,库哔最后也还是凭自己的本事获得了库洛洛的赏识,加入了旅团。 库洛洛明白的,我不可能会不明白。库哔的能力虽然不具备强大的杀伤力,却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不管是对于一个强盗组织而言,还是对于一个欺诈师而言都是如此。 所以库哔,在库洛洛发现你之前,先将你的能力借给我用用也好!明天晚上之前!别让我失望才是。 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一如既往的胜券在握。 库洛洛离开了,老巫婆归西了,最大的坏处立即显示了出来。从垃圾场回来后,好好的洗了一顿,却洗不掉脸上那些沁出血珠的大大小小伤口。 “嘶——”疼! 有时候觉得还是强化系的野生动物们好!任何的伤都能迅速癒合。 从黑暗酒庄拿来的食物被库哔抢走了,也没有再去找乌瑟尔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外界对乌瑟尔运来的物品也进行了限制。流星街可以得到的食物越来越少,动乱和逃窜是早晚的事。 库洛洛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将我领到了野外学会猎杀动物。 拿野味当食物饱餐了一顿,又将剩余的大块大块的肉打包起来,拖回家去。 你听得没错,是拖!凭我现在的能力,能把这些食物带回家去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四周多的是窥视食物的人。 好不容易回了家,倒在床上,才发现了窗户下面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库哔?! 来得比想像中的还快! 我开了门,门口那个一头乱髮,完全看不到脸的小傢伙正拿那双森冷的眼睛盯着我,不说话。 我这才想起,昨天自己发了话,若是库哔要跟随库洛洛加入旅团,过不同于现在的生活的话,就在今天傍晚之前来找我。 看看外面的天色,正好是傍晚,没想到库哔还为此挣扎了蛮久的。 我让了路,让库哔进来。 库哔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盯着我刚带回来的食物。 前天从我这儿抢走的食物虽不少,但普利亚一族是群居的一类人,所有得到的食物都必须经过分配。 这就和原始的群居人类一样,个人没法独立获得生活下去的能力,所以必须依靠群体的力量,听从群体的规则和安排,任何东西都要平均分配,绝不能藏私。 我扔了块早些时候烤好的肉给库哔。 库哔接过,却警惕的看着我。 “毒不死你!”我翻了个白眼,“起码暂时没这个必要。” 库哔蹲了下来,就着肉块就咬,吃东西的方式和野蛮人倒没什么分别。 我站在库哔面前,皱起了眉。 库哔困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嘆了口气道:“库哔,我们可能要晚几个月出发了!” 想过库哔如果能被我说服的话,就是时候离开流星街了,但就现在看到的情形而言,还不是时候。 起码该让库哔学会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比如说保持起码的干净,比如说,一急起来就四肢着地跑,发出野兽一样叫声的习惯。 于是在库洛洛离开的半个月后,我多了一位新的同居人,还是一个有着大人的思想,原始人的生活方式的人。 天知道,让一个原始人迅速进化需要怎样的耐心。还好库哔的学习能力极强,又似乎有什么动力支撑着他迫切想要改变自己。 第25页 如果说除了复制能力,库哔最让我欣赏的一点的话,就是他一点点完全抛弃普利亚一族生活习惯的毅力。人类最难做到的一点就是改变习惯,更何况库哔面临的是全面彻底的改变。 时间无声无息的滑进了新一年的三月,我和库哔合力引开了东街的守卫,翻越防范墙,离开了流星街。 ☆、敛财 繁华的都市,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名中年男子提着公文包,行色匆匆的往目的地赶。 一个不注意,将一个过路的小男孩撞倒在地上。 “对不起,小朋友!你没事吧!”中年男子带着歉意,忙将小男孩扶了起来。 一头浅蓝色头髮盖住了小男孩的整张脸,小男孩不让中年男子扶,就不吵不闹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出手中的皮夹道:“你的钱包!” 中年男子显然愣了一下,接过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掉出来的钱包,眼看着小男孩慢慢的离开,拐进了巷子里。中年男子还有些愣怔,感觉刚刚撞到自己的小男孩似乎浑身透着点不对劲,却也说不太清楚哪里不对,于是摇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妻子还等着自己回家吃饭呢。 小巷的另一边。 我单脚弯曲,支在墙壁上,背靠着墙壁,等着库哔走了过来,将钱包递给了我。 我接过钱包,打开后,只拿起了身份证和两张钞票,便将钱包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为什么你要复制品?把真的拿走不是更好?”库哔问。 “如果刚才那个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证消失了,势必会引出一些麻烦来。要是因此发现我们,可就糟糕了!”我说着扬扬手中的东西道,“贪图那点小便宜也没一丝,有这个,就足够弄到我要的东西了!” 欺诈师守则第六条:应为了更大的利益而果断拒绝诱惑。 我带着库哔,先用男人的身份证办了一张□□,而后拿着手中剩余的两张钞票,去了一间网吧,要了个独立包厢。 库哔显然是第一次见到电脑,觉得格外的稀奇。我开了个游戏给他打发时间,自己开了另外一台,开始工作。 上辈子的我除了出任务,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电脑上,在这个世界又一次见到这傢伙,自然也兴奋无比。花了一个小时熟悉了下两个世界电脑的差别,兴奋的发现,猎人世界的网络竟然比前世的更加先进。 将虚拟代码进行了比对,又兴致勃勃地玩了一会儿后,我才动手将新办的□□连结上网络,打开了银行系统。 心理学、伪装和计算机称得上是高级欺诈师的三门基础课程。和银行系统玩技术战也并非我一个人的兴趣。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银行里的各种废弃卡的余额转接到刚办的银行帐户里…… 锁定目标之后,几乎不到半个小时,新卡上的钱就突破了十位数。 适可而止的要退出来时,眼神一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西索! 一时兴起的一查,而后还真被吓了一跳。不由为金额后面那一串的零吹了个口哨! 算一算,小傢伙也才十五岁而已,就这么有钱了。难道就是因为吃穿不愁,无聊到极点,所以四处找对手? 我暗自为自己的猜想,笑着摇了摇头,关了银行系统,进了另一个网页。 不到二十分钟,库哔和千叶的名字就出现在了政府簿籍网页中。 做完了这一切,才清扫了所有操作过的痕迹。 回过头去,正好看见库哔的脸正好奇的凑在我旁边,那只从头髮fèng里透出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吓得差点蹦起来:“库——库哔!你好歹出个声啊!吓死我了!”我一直企图说服库哔把头髮撩起来,束在脑后,要像个小绅士一样,却每次都遭到库哔的无情拒绝。他似乎是觉得……这样隐藏在头髮后面,更有安全感? 安全感这种事情,我是不懂的。在我的世界里,只要掌握绝对的实力,就无惧任何威胁。 “我只是想知道,你刚刚一直在做什么?”库哔一点也不觉得不对的问。 与库哔生活了半年,自然知道这人有多么阴沉又不爱说话,更不懂得和人正常相处。 “利用一些合理途径,取得我们之后所需的资本。”我答道。 “强盗的话,不需要合理途径!”库哔面无表情的说,“更不需要心软!你能进得来银行帐户,也应该能够将那些帐户上的钱划到自己的帐户上!为什么要心软了?” 真该感谢库洛洛喜欢在垃圾场看书的诡异习惯,库哔又好奇库洛洛看什么全神贯注的,以至于当不成文盲,还和库洛洛有着诡异一致的思维。 为什么心软? 我微笑着取出了一旁印表机印出来的两份资料:“大概是上辈子坏事做绝,这辈子赎罪来了!” 别说库哔不信我的话,就算我自己也不信的。 “走吧!”我边关电脑边对库哔说。 “去哪?” 我扬扬手中的资料道:“去办两张身份证!我一向认为,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能帮你完成很多不可能的事!”当黑户有什么好的?不知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吗? 办完了身份证,立即重办了张□□,我和库哔一人一张,将之前划拨到帐户上的钱,分笔,分时段,转入我们俩的帐户。 再一次上网扫描时,看到了一则令我极感兴趣的东西——greed ind。 greed ind,由金。富力士和他的10个伙伴们于1987年出版的狩猎游戏。猎人专用、限量生产100套,且绝无再生产的准备。每套价格高达58亿,只允许现金交易。 十二年后,富豪巴特拉甚至出了500亿的价格购买greed ind的游戏及破关记忆卡。猎人中所有的重要角色,也都亲自到游戏里走了一遭。 现在正好是gi发行的时间,订单已经超过了2亿份,不管是用于长期投资还是出于自身的好奇,我还是挺想见识一下这款游戏的。 通过正常的渠道只怕是找不到的,唯一的办法是找到金。富力士本人。可惜猎人网址被高度加密了,如果没有猎人执照,想要进去得耗费相当大的经歷。要不然,可以趁着金还未成为最高机密之前找到他。 我在心里琢磨着。 “g——i?”库哔问。 潜意识的,我不动声色的换了网页:“一款新游戏,最高负责人才20岁,好年轻啊!” 库哔也不多问,只说到:“我买了你要的东西!要回去了吗?” 我点点头,关了网站,同库哔一起回了暂时居住的地方。 让库哔买的是一些计算机的零件。猎人世界的电脑始终用着不太习惯,所以还是依据自己的兴趣组装一台,顺便附加一些普通电脑没有的功能。 大多时候,库哔比我更安静,见我一心扑在了眼前零零散散的物件上,他盘腿坐在了闭着眼不动了。 不用看也知道库哔在练习念力的基本功:“缠”! 第26页 这就好似考验悟性一样,没有经过专业系统的训练,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方式学会用念,最后却殊途同归。归根到底,能够最终将念力用于战斗的方法本质上是相同的。 可惜的是,我对念力至今依然完全没有任何悟性,除了一出生便带着的特质“心灵的蛊惑”之外,完全悟不出其他的东西。要知道,特质系可以发挥出百分之八十的具现化,库洛洛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悟出来了,我至今没有任何的头绪。当然,也不是很有兴趣花费时间在上面,毕竟这些神奇的东西,实在有别于前世的三观,一时半会儿学不会也没什么,至少不影响我要做的事情。 虽然许久没碰这些零件,上辈子留下来的记忆倒没有损失多少,手指在经过大脑之前便自己动了,很快的,一台书本大小的电脑便在手中诞生了。 望着剩下的零件,决定不浪费的组装起了两块手錶一样的东西,虽然这些材料让这两块手錶看起来并不怎么美观。 我拿了一块装进口袋,另一块直接向库哔扔了过去。 还在练习“缠”功的库哔,身边像是有着一层无形的防护罩一样,防护罩自发的将我扔过去的动词弹了出去。库哔看不见眼睛的头抬了抬,看了一眼被弹到一边去的那块手錶,又看了一眼正惊奇的围着他转,企图研究清楚这无形的防护罩是个什么架构的我。 他有些困惑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对讲机!”我说道,“你一个我一个,可以随时保持联络。上面还有定位器,可以探查对方在什么地方。只要戴在手上就可以了!”大家出门都不带手机,想保持联繫都不容易啊!这个对讲机直接连接的gdp是最先进的,这样,走到哪里,都可以迅速联繫上,应该会比较方便的。 库哔不怎么关心的拿起对讲机戴在了手上,才问道:“我们接下去做什么?你知道幻影旅团的具体位置在哪里吗?” “反正已经出了流星街了,不着急!”我抱着刚组装好的小型电脑,确认了一下还缺少的各种晶片,微笑着道:“蜘蛛们的脚步现在应该踏在巴托奇亚共和国。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晚些时候,我们就能跟上他们。” ☆、前世故人 两年的时间,我和库哔一边不紧不慢的追寻着蜘蛛们的步伐,一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我不忙着赶上库洛洛他们,库哔似乎也开始变得不着急了,陪着我慢慢晃悠。 在经过巴托奇亚共和国东南部时,我花了两年时间,以现金支付的形式,建立起了一个地下网站,专门用于传递关于gi的消息。这一切暂时被隐藏了起来,作为我的秘密基地。 现在我正坐在秘密基地里,手抱着笔记本电脑,十指在键盘上迅速的敲打着。 地点就在下一个城镇的一个富豪家中。 我吹了声口哨,抱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 从去年开始,巴特拉便以高价收购gi游戏,除非去巴特拉家中抢或是成为他的试验品之一,否则还真没办法找到。再加上,我虽然建立了专门网站,却并不怎么上心,拖着拖着也就拖到现在了。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有这么一个游戏入口,不弄到手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呢。 在笔记本上摁动了几个键,身旁的机器很快的传递出一份材料和一张卡片。 那位富豪正在给他的七岁的儿子招随身警卫,没有什么比去应徵更容易接触到那位富豪的了。 站起身来,换上衣服,将卡片、材料和笔记本都塞进背包里便往外走。 “库哔!”我在客厅里冲着另一间屋子里的人喊,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 这一两年,我们一向各自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有需要的时候才搭个伴。我不怎么清楚也不关心库哔在外面做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猜到,一定是改不了的强盗途径的。毕竟,库哔执着于追寻库洛洛的脚步。如果不是确定了库洛洛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还真要考虑,有没有可能以后要管库哔叫“嫂子”。 库哔推开了门,站在门边。背对着光,看上去依旧有些阴沉。 我一边穿鞋一边对库哔说:“我出去几天,有事联繫!” 不必特地强调是什么事,库哔点点头,目送着我穿好了鞋子,挥了挥手就走。 我坐车去了那个以富裕着称的城镇,对我而言,面前繁华美丽的街道可以直接的转为金钱在面前流过。 我爱钱,因为世界上只有它不会背叛你,但你可以随时的背叛它。就是死的那一刻,我也不会去心疼过积累了近二十年的财富在那一刻化为乌有。 咳!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下了车,没走多久就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宅院。几乎所有用金钱堆砌起来的宅院都长得差不多,高大的围墙,宽大的铁门,面容死板的警卫。 和我一同站在铁门前的还有一名褐发呆着墨镜的高大男子。 递交了卡片,我在警卫狐疑的目光下河那名男子一同进了宅院。 一名管家摸样的年轻人向我们鞠了一躬,便领着我们穿过了巨大的花园,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正随风飘出一阵阵优雅动听的乐章,满是宁静与安详。 管家好意的像我们介绍道:“旋律小姐喜欢各种各样的乐器,若你们最后留了下来,平日里也不要随便打扰。” 旋律?这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 远远的只看见透明的大厅背后是一道白色纤细的身影,一头乌黑的长髮随风飘开,一如琴声一般宁静雅致。 真像一个人……薰…… 对自己暗自摇了摇头,收回了神色,随着年轻管家走进了二楼的一间屋子。 屋内或站或坐着几个人,时不时的有人瞟一眼巨大的落地窗外。 “怎么还有个孩子!来办家家酒吗?”站在窗台前的男人嘲笑着道。 我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了落地窗旁,也往下看。 落地窗正对的位置可以看到下面的花园,花园里是一个正坐在轮椅上的男孩,正是这家主人要招人来保护的小少爷。 一个双脚行动不便的保护对象并不怎么令人奇怪,令人奇怪的是当你盯着他超过五秒,男孩便会回过头来看,一双黑漆漆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冰冷得就像机器一样。 要知道,落地窗用的玻璃是汽车的那一种,里面的人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不要盯着下面看,刚才已经发了一次火了!”一个正抽着烟的女人提醒道。 我收回了视线,怪异的觉得,那样的视线是十分熟悉的。在出门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对,为什么出了门之后,总能看到一些能唤醒回忆的东西。 少年管家站在门口对众人道:“首先容许我代表主人欢迎大家的到来。” 所有人都将视线转移了过来,少年管家接着说道:“我们要挑选的警卫不限人数,不限年龄也不限能力。一经录用便会支付高额的薪水。门槛只有唯一一个,便是要让少爷看对眼。” 第27页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测验就是要讨你们少爷欢心?”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道。 “是的!”少年管家弯腰致礼,请大家一个个的下来,每个人半个小时,只要能在半个小时内让少爷开口,或是不引起少爷的反感就可以。 问话的男人勾着痞痞的笑往外走:“这样子的话,我先下去试试!” 落地窗的帘子被管家拉了下来,遮住了楼下的一切。大家各自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等。 随即是第二个、第三个,然后是我。 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应付一个看上去和我同龄的小孩而已,骗的哄的都很简单,再大不了就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用个催眠术而已。 下了楼,正拐过楼梯。刚站在花园里,男孩那双乌黑、没有任何情绪的大眼睛,突然勐地转了过来,死死的盯住我。 有杀气! 勐的被带着杀气的眼神盯住,还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的孩子,就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我也难免惊讶了一下。 “是你!”我听见男孩没有音调的声音。 我镇定的看着他,猜测着这又是哪种游戏。心里也有了丝防备。普通人当然无所谓,但是在黑暗世界里,最不可小瞧的,却是老人与孩子。 “你认识我?”我问。 男孩偏了偏头,似乎在细想,又似乎在打量而后道:“你是千叶!” “是的!”我微笑着答道,“我想应聘的资料上写的是‘千叶’这个名字。” 男孩转着轮椅来到了我身前,细细的看着我,而后冷冰冰的道:“容貌变了,个子矮了,可是表面光鲜,总是镇定自若的说话,却满口谎言的气息一点也没有变!” 我收起了笑,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认得我了吗?”男孩冷冰冰的抬起头,满是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千叶,不管生死,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千叶!不论生死,你都别想我会放过你!” 我一震,勐的倒退了一步! 这句话,两辈子之中只有一个人说过,每次说这句话时都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最后一次,是在我的海滨别墅里,他微低着头,将锋利的刀划过我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咽气之前。 “凌——”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还有‘凌’这么一个名字!”男孩继续看着我,“你不是只叫我‘冥王’吗?将我培养成杀人工具后抛弃我!毁了我的生活,伤害了我唯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容你死后还能在另一个世界里活得好好的!”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望着他。 他看看自己的腿,微微勾起了笑,从来没笑过的脸呈现出一片僵硬的表情:“虽然我醒来时便是这个样子了!可是,看上去,现在的我,完全有能力再杀你一次!” “凌你——” “不要叫我‘凌’!”男孩咬牙切齿道,“我恨你恨到想杀你千次万次!绝不容许你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忧伤的看着他:“不是的!你是——” “来人!”男孩喊道。 听着渐进的脚步声,意识到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忙退了几步。 “不许走!”男孩的手中多了一把刀,比手术刀更加细而薄。 虽然现在的冥王只能坐在轮椅上活动不便,但是十几年实战而来的杀人手段却不是开玩笑的。 我迅速的转身就跑,借着一旁的树一把跃上墙头。 一道银色的光在我耳旁滑过,差几分就可以直接砍断我颈间的脉搏。我诧异的回头,望见了同样诧异的冥王的眼睛。 冥王的刀,除了他师父,谁也躲不过!一心要杀我的他,怎么可能会射错! 我不敢多想的从墙上跃了下去,迅速的逃离这个地方。游戏什么的,以后再说,冥王发起怒来也是生死不论的。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冥王怒气沖沖的声音:“追上去!将那个人抓回来,生死不论!” 生死不论? 呵!凌!你竟恨我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隔壁的【重生】师兄说的对,也在日更重,讲的是受重生在一百年后,发现温文尔雅的大师兄竟然成了大魔王,互宠文,修真背景可以去看看哟~ ☆、久别重逢 “在那边!快!” 高喊声从后方传来,我迅速的拐过了一个巷子,挤进了车辆和人群中。 那群人丝毫没有放了我的打算,始终在身后穷追不捨的跟着。暗想着冥王倒是找了群很听话的属下,一面头也不回的向前奔跑,直到一座高得看不见顶端的建筑物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确定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不过络绎不绝的人群刚好可以作为绝佳的掩饰。 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人明显的慢了速度。我勾唇一笑,借着矮小的个子,从人fèng里钻了过去,迅速将自己掩埋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 “哎呦!” 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东西,我勐的一个后仰,跌坐在了地板上,捂着摔疼的脑袋向上望去——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用一脸高傲的表情斜视着我,一头飞扬向上的浅蓝色头髮,眼睛狭长而冷漠,右眼下方是一个星星标记,左眼下方则是红色的泪滴标记。手中上下抛动着一副扑克牌,似乎在等着我为撞了他而道歉。 西索?! 没怎么思考,就认出了这个与小时候完全不同了的孩子。心中却诧异了一下! 人海茫茫,本以为要等到西索加入旅团才有机会再见,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他在那里!快抓住他!” 后面的人很快的追了上来,西索拍了拍被我撞到的地方,绕过我,视而不见的往前走。 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西索的衣角。 西索显然有些奇怪的回头看着我,带着点询问的意思。 我微微一笑:“帮个忙!”说完,就在西索的身后躲好。 追赶的人已经走到了西索的前面。 “滚开!别碍道!”整齐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对着西索喊。 很好!就是这样愚蠢的态度,更容易激怒西索! 西索眯着眼一笑,竟然一脸漠不关心的态度,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让开了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眼看着一只手抓了过来,我忙弯腰一躲。 跑了几步,就听见了一声枪响。 “碰!”子弹正好在我的脚步。 四周的人自动让开,胆大的则围了上来。 “少爷说生死不论!”后面的黑衣男子道,“你最好乖乖跟我们走!否则我就开枪了!” 我乖乖的停下了脚步,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虽然猎人世界里的人很变态的可以对抗子弹,但我毕竟不是主角,命说不定比路人甲还薄,没傻到拿自己皮的厚度和子弹的穿透力相比。 第28页 微皱着眉,等着抢头直指上我的太阳穴。 生平最恨的便是有人拿枪对着我,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放了他!”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阻止了几名保镖的动作! 熟悉的声音让我的眉头禁不住一跳,正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入了眼帘。十三四岁的年纪,一袭白色的长裙,一眼能望见的那种温柔。 “大小姐!”挟持我的人恭敬的打了声招唿,然后道,“这是少爷让我们抓的人!” “我知道!”那女子温和的一笑,“冥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吗?不过是两个小孩子的吵架而已,没有到生死不论的地步!杀人挟持可是要坐牢的!” 我有些呆愣的看着女子。 “可是少爷——”保镖拿不准的说。 “他那儿我会去说,你们回去吧!”女子瞭然道。 “是!”身后的人恭恭敬敬的道,脑袋上的枪也放了下来。 “失礼了!”带头的保镖向我鞠了一躬,随后带着其他人离开。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那名叫“旋律”的女子,脑中不断浮现的场面却是另一个人。 ——不哭!姐姐一直陪着你! ——木子禹!是什么样的追求值得你抛弃我们离开?你是要去哪儿? ——我叫薰,木子薰!你叫萧宇对吧?眼睛好像我弟弟呢! ——萧宇,萧宇!我…… “是我让你想起了什么人吗?” 一个温柔的问话让我半掩着脸勐的后退了一步,再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清秀雅致的面容。其实和薰长得不像的,薰比她更艷一点,可是那种温雅的气质却是一无二致。若不是我知道薰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在知道冥王一样来到了猎人世界后,我会以为薰也来了。 “没什么!”我生硬的回答。 “对不起!”旋律不好意思的道歉,“不该问你这个问题。只是你在见到我后,心跳频率有些乱了,有些伤心的,又有些怀……” “没有!”我打断了她,平静了下思绪,终于想起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旋律!音乐猎人,以搜寻世界上各种感人的、害人的音乐为目标。某一次因为好奇倾听朋友演奏的一小段死神的音乐《黑暗的鸣奏曲》而失去了原有的容貌。 “是我失礼了!”旋律优雅的向我拘礼,而后道,“包括我弟弟不礼貌的行为向你道歉。” 不知为何,听到她替冥王向我道歉,心里一阵不好受。可就算她是薰,我也没有不好受的权利。 “没什么!”我道,“我和你弟弟之间有些误会!等有机会解释清楚便好了!”其实,前世的许多事情如今已经说不清了!除非冥王自己想起来。 想起来,他为什么在杀了我之后,竟然那么快的追随在我之后也过世了。 坚强无情如冥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便死了呢? “那便好!”旋律微笑了一下,告别离去,“有空的话,常来我家玩儿吧!我弟弟没什么朋友,我相信,他并没有那么讨厌你!” 我望着旋律背过身去,想也不想的喊住了:“等一下!” 旋律停下了脚步,疑惑的回过了头:“嗯?” “有首音乐叫《黑暗的鸣奏曲》,相信你听过。那是一首确实存在的曲子,任何听过的人都将面临着可怕的灾难!”我对旋律道,“我不知道再过多久,你的朋友会因为好奇而演奏这首曲子,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个章节。不管你是否能阻止他,绝对不要因为好奇而参与进去!那一小个章节即便不能要了你的命,也能毁了你的身体和神经!” “你怎么知道……”旋律正要问。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再见!”我朝旋律点点头。不管这个提醒有没有用,我还是希望她能记住。在未来某一个受引诱的时刻,能突然想起这句话,然后停止在做的危险的事。 旋律没有再问,只是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千叶,我叫千叶!”我眯着眼一笑,一如许多年前,面不改色的欺骗薰,说我是萧宇时一样。 报完名字,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敢再与旋律多接触。 天知道我有多少的毅力来对待一个遗忘了无数年的人。 背靠着巷子的墙面,我深唿出了一口气,望向有些灰暗的天空。 入眼的还是那栋高耸入天、外型宏伟奇特的建筑物。出入那栋建筑的人络绎不绝,时不时还能听见一声声惊喜的高喊声。 “天空竞技场?”我吶吶自语道。 怎么忘了呢?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东南边沿的天空竞技场,世界上第四的建筑物,格斗者的天堂。 既然到了这里,时不时该进去看看呢? 正这么想着,一个声音近到耳旁的说道:“你的名字,叫千叶?” 带着一抹微笑,那个已经比我高上许多的少年西索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站在我的身旁,正一手搁在我头上的墙面,低着头,凑得极近的问我。 眼神闪了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人如何在我不察觉的时候进入了我的范围之内。 勾着唇,对着西索回以一笑:“千叶,我的名字!请问,你认识我吗?” 靠得极近的,西索的气息几乎拂到了脸上。 离我告别西索,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在某种说法上,一个人若是儿时遇见了鬼魂,长大后一定会当做妄想而选择性遗忘。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正常人是不可能记得住的。而且,我也有必要盘算一下,和西索打交道的利弊。 还没来得及得到西索的反应,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我为了应对正常交往而特地买的。 从兜里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翻开手机盖,接通:“你好!我是千叶!” “千叶!”手机里一如所料的传来了冥王冰冷的声音,“你能逃得了第一次,逃不了第二次!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那啥!”我无所谓的一笑,“下次记得瞄准了,今天的那一刀真不够看!再来几次也杀不了我!” “木——子——禹!”冥王咬牙切齿的声音吼了过来。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的将手机那远,一把掐断。 啧啧,杀人技巧纯熟有什么用?过了多少年了还这么单纯!被我惹怒了就只会吼我原本的名字,若是离得近了,也不过手臂上挨上不深不浅的一刀而已。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我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往远处的垃圾桶一扔了事。 偏过头去看背靠在墙壁上的西索,我微微一笑:“喂,你请我喝一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  西索:终于出场了!你是不是忘了本大爷是主角? ☆、绑架犯贡献的糖 第29页 喝一杯?喝酒吗? 可惜的是,比起酒精,我更喜欢甜腻的东西,比如奶昔之类的。顶着小孩子的外表,吃起这些来自然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舀起一勺奶昔,放进口中,因为口里融化的甜份而享受得眯起了眼来。 “喜欢甜食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西索一手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另一只手支着头看我。 所以小西索果然记得我呀!虽然自己长相没变,但是比还是鬼魂的时候小了好几岁!这人倒是有一丝,连怀疑一下都不曾。未免也太过自信了点。 手中的勺子敲了敲杯沿,我不介意的道:“没有糖,我会死!” 西索显然也没想到我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微愣了一下。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嘆了口气:“一下子长这么大了真让人有点适应不良!” 西索闻言,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叔突然变成一个六七岁的小毛孩,我也适应不良!” 被调侃了! “小西索!”我冷哼了一声,“怎么对师父说话的!” “说小我现在可小不过你!”西索的目光闪了闪,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笑眯着一双细长的眼:“我可不记得自己承认过你是我师父,何况是长成这副德行的?” 银髮碧眼,精緻有余刚毅不足。 前世怎么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同样的长相,今生却是秀气胜过英俊。不提还好,提了就恨不得把索菲亚挖出坟来重新生一次。 拍掉某只没大没小的手,见西索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才想起如今的西索已经习惯什么都掌控在手中了,这般对他和挑衅无异。 心里微起了警觉,面上却没事人一样继续喝着奶昔,几口见了底,擦擦嘴站起来,微笑着将背包往背上一扛:“谢谢请客,我要走了!” 西索不紧不慢的搅拌着杯中的液体,我正要从他身边走过,就被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了后衣领,半提了回来。 勐然的失衡让我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抓了抓。 西索站起身来,将钱往桌子上一丢,拖麻袋似的拉着我的后衣领拖着往外走。 “喂!”我踉跄着倒着走步,“你干什么?” “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不用看到正脸也知道西索现在正面上含着那个从六岁开始便十五度上扬的唇角。 “那我也可以自己走!”我气急败坏的说。 西索全然当成没听见,在众目睽睽之下拖着我走进了那栋高耸入天的大厦。 我负气的鼓着双颊,双手环抱在身前,将身子向后一斜,完全把自己当成行李,放弃自动行走,随便他拖着我走过大厅,再拖进电梯里一路向上。 口中嚼着“绑架犯”供奉的口香糖,我双手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看着“绑架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光明正大的脱光了衣服,露出一身精瘦的肌理,显摆似的从我面前晃了过去,开了柜子,穿好衣服,又晃到了另一边,倒了杯水,咕噜噜喝完,擦了擦唇角。再晃过来,坐在我身旁,开始穿袜子和鞋。 “你拉我来,就为了看你换衣服?”我嘲弄着对他说着,内心却无比的妒忌。 十六七岁年纪的西索,还没有后来那一身的肌肉。但是看似有些瘦的外表下,却是十分结实的身子骨,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不像我这样子,有些纤细又疏于练武。估计到了西索这个年纪,也就是一副看上去全然无害的样子,翩翩美少年一枚。 “我不介意被参观!”西索眯着眼回以一笑。 那种狐狸似的表情,看得人有些不慡!因为尽得我的真传啊! 我撇撇嘴:“爷我见得多了,不稀罕!” “见得多了?”西索问。 裸-体是见得多了!那些个声色场所前世也没少去过。相对于同行,我算得上是相当的洁身自好。偶尔逢场作戏之后,总要冲上半个小时澡,洗去一身令自己噁心的味道。莱恩说我是全然的性冷感。我只承认,自己极端厌恶毫无感情的肢体纠缠。 虽然裸-体见得多了,不过像西索这样精炼的身体,估计也只有冥王了!可惜那傢伙身上太多伤疤,损毁了些皮相。 “小傢伙!”我吹了个泡泡,又将口香糖收回了口中,对着西索道,“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西索没理会我用的称唿,只问道:“我好奇,你在哪儿找到的身体?还是灵魂共用吗?” “谁那么蠢两次附身都找小孩子的身体啊?”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爷我是重生了一次!” “重生?”西索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目光诡异的看着我,突然勾着唇,吃吃的笑了起来。 最好不是想到我小的实话嗷嗷待哺、大小便不禁、四肢并用、牙牙学语的样子。否则的话,我非把他…… 正威胁的抬起了眼,西索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我身前,将一副扑克牌扔到了我怀里:“拿着,走吧!” 走?去哪儿? 西索压根没想到要回答我似的,迳自开了门,示意我出去。 慢条斯理的将口中已经没味的口香糖吐到了纸上,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又掰开了一颗水果糖,扔进了口里,扔了糖纸,才走出了门。 西索看着我,说了句:“糖吃得多了,容易蛀牙!” “那就等我蛀牙了,再告诉我!”我毫不在意的说。 西索:“……” 下了楼,大厅里悬挂的各大电视前挤满了人,异常的火热。有人转过头来看西索,十足的惊讶表情。 我抬头望去,屏幕上是一个巨大的擂台,类似于古罗马的角斗场。不难认出那是天空竞技场的角斗场。角斗场的一角正站着一个人,主持人动力十足的声音正在喊着:“请选手西索马上出场!请选手……” 我抬眼看看全然当做没听到的西索走向与角斗场相反的方向,多余的问了一句:“你不去?” 这个好战分子,这么轻易就放弃战场了? 西索勾唇一笑说道:“我对于熟透的苹果不感兴趣!” 抬头135度看看悠悠的白云,直接翻了个白眼。顿时对那个还在角斗场等着的人不知该报以同情还是祝贺:赢了比赛,却被西索彻底藐视了! “200层,也不难嘛!”西索突然瞥了我一眼,兀自嘟囔道。 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时,小西索问我,打到200层很厉害吗?我告诉他是很厉害的,凭他的本事,还差得远呢。 所以,现在他是在向我炫耀吗? 我禁不住一笑,若不是身高问题,真想揉揉他的头。这傢伙,其实也蛮可爱的。 酒红色的头髮散开了,配上一双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眼神,颇有些张扬跋扈的味道。 我有一种强烈的错觉,好像刚刚才发现西索长大了!只是长大了而已,带着几分热血和冲动。 第30页 在西索看不慡挡道的人,直接诉诸暴力的行为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那些微笑忍耐的伪装,只是偶尔拿出来迷惑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用的,至于其他的虾兵蟹将,踹了就好了! 我在无语的问候了几声苍天之后,上了西索的私人飞机。 卧房客厅一应俱全,餐桌上已经备好了丰盛的烛光晚宴,一边一张靠椅。我不会笨到以为这是西索为了迎接我这个“老朋友”准备的。 果不其然,西索迳自往椅子上一坐,整理好餐巾,对着我道:“本是为一个集团千金准备的,便宜你了!” 这样说来,西索竟然是继承了他父亲的集团,成了富家公子了吗?和我臆想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总觉得,这样喜欢我行我素,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不该被事业绑住才对。 飞机微晃着,竟然是起飞了。 望了下窗外渐渐暗下的夜空和慢慢升起的繁星,调侃的看着西索:“十七岁啊!已经到了可以勾搭女孩子的时候了!” 西索听我这么说,竟然顿了一下,偏过了头,说道:“那女孩本是派来与我合作的,不是……” 不是?看起来不像那么纯情的样子啊! 不知是不是我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太过于诡异了,西索竟然有些恼了:“都说了,没有!” 笑意收起,唇微抿,配上那双本就带着犀利的眼,乍一看,让人心底一颤。 好眼神!只可惜是用来瞪我的。 没有就没有,何必那么认真呢? 我忍了笑,低头切牛排。 上一次用刀叉还是在借用西索身体的时候,在流星街是用不上,和库哔四处游走时也还是筷子使得顺手,所以拿在手上还有些僵硬。于是发生了许多人第一次吃牛排都会有的悲剧——牛排在盘子上一滑,掉地上了。 我有些哀嘆的看了牛排一眼,镇定的转移了就餐的目标。 一个餐盘递到了我面前,竟然是已经切细了的牛排。西索还半嘲笑的说:“换了个身体,手脚都不灵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共用过身体的关系,对于西索这样的举动,不管是我还是西索都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我接过了餐盘,刀一插,如愿的吃到了许久未尝过的牛排。颇享受的眯了眼,一点也不介意西索的嘲笑。 ☆、告别西索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吸引了我的注意。 窗外的夜空群星璀璨,格外美丽。我喜欢纯粹的东西,干净得好似连自己也能净化一样。于是选了私人岛屿建了别墅,每个无事的夜晚,便看着星星,吹着海风,趴在毯子上便睡了。第二天便可以看到艷红如血的朝阳从地平线的地方缓缓的升起,光线照得人睁不开眼,却也捨不得将眼睛移开。 “你怎么会被人追杀,跑到天空竞技场来的?”西索问。 我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喝着果汁,晃着半悬空的双脚,笑嘻嘻的道:“我得罪的人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哪儿有这闲功夫去记住我哪里得罪了他们?” 西索看着我,显然并不怎么相信我的话。 难道自己的谎言功力真的变差了?老巫婆不信也就算了,结果库洛洛不信,现在西索也不信。唔……或许该花点心思重新练一练。 “要留下吗?”隔着长桌,白色的烛光对面是西索带着微笑,不很认真的问。 留下?留在他身旁吗? 没什么不好的,但也有那么强烈的必要,我似乎对留在谁身边的事情有些牴触。父母留不住我,木子薰留不住我,一个西索,更是留不住。 我嘻嘻一笑:“我有我的路要走!”一如十年前的回答,一成不变! 西索微低了眉,似乎闪过一丝的难过。 我猜不出他想到了什么,也并不想去猜。我们是两条无意间交叉的平行线,尽管同处于猎人世界里。他是用来和主角们纠缠不清的厉害角色,我是一个毫无目标,想到哪儿走到哪儿的暂居者。 “滴滴!滴滴……” 带着震动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自然不是西索的手机。 我掀开了腕錶的盖子,接通了库哔的信息:“库哔,怎么了?” “发现蜘蛛的消息了!他们的目标是图穆市的古书。只有库洛洛才会向古书下手。”库哔兴奋的声音传来。 我放下刀叉,站起身来:“你先追上去,往偏僻的楼房里找。我这就赶过去!” “好!你快点!这次找不到,不知又要什么时候了!”库哔极快的挂了会话。 我抬头,问西索:“能在图穆市降落吗?” 西索说:“不能!今晚的航行是电脑事先设定的,目的地是我家。再前行几公里就是图穆市了,这一带没有适合紧急迫降的地点。” “降落伞在哪儿!”我将表一盖。 西索配合的指了指一旁的柜子,我走了过去,迅速的携带好了降落伞,一拧把手,推开了门…… 一阵冷风迅速灌了进来,颇有些提神醒脑的功用。 西索依旧坐在椅子上看我:“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迫不及待的要去?” “猎人!”我嘻嘻一笑,“我去抓蜘蛛!”想到库洛洛被我堵截了的表情,就觉得高兴。 “我走了!”我对西索招招手,向外一跳…… 下一秒,错愕的发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整个身子悬空,随着一阵阵的冷风晃动。 抬头,有些唿吸不良的看着西索,怀疑他如何能在一瞬间从飞机另一头的椅子上站起来,跑到门边抓住我。 西索笑着道:“确认一下,你会不会用降落伞!” “放心,死不了!”唿唿作响的风声,让我不得不用吼的。 西索点点头:“那么,再见?” 我回以一笑,这次却只用口型说道:“再见!” 西索松开了手,站起身来,靠在飞机门边看着我往下坠,唇角带着一抹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的笑。 我开了降落伞,晃晃悠悠的往下坠。依旧是不喜欢这种类似于自由落体的运动,完全无法掌控步调,只能跟着气流起伏。 手中西索握过来的那种比其他人更高的体温,已经被风吹得冰凉了。 我微微一笑,收回了被引回了十年前的思绪,望着脚下蚂蚁般的建筑物不断在视野里扩大清晰,心里满满的都是即将到来的刺激。 一阵不对风向的风突然吹来,降落伞被迫迅速的向南方移动。 图穆市的南部是哪里?我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一时却完全想不出来。 此时,腕上的表突然又响了起来。 “滴滴!滴滴!滴滴……” 我反手去掀表盖,不知为何,表链竟然勐的松了开来。伸手去抓,通讯表却就着指尖的位置掉了下去,极快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下糟了!”我喃喃自语,直想将上天的全家问候一遍。 第31页 降落伞慢慢的落在了一棵高大的树上,又一次被勾掉在了半空中。 我解开了降落伞,攀着树枝,稳稳的落在了树上。沿着树干滑落在了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审视了自己一番。 四肢健全,背包也还在。 迅速的打开了背包,拿出了总是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点开了网站,迅速扫描了库哔所在的位置。 库哔果然已经在图穆市了,但是我现在的位置似乎是…… 鲸鱼岛?! “我还以为是谁呢!鬼魂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满是笑意的声音从身旁响了起来。 一个面带笑意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服饰有些少数民族的风格,身上裹着一件披风,头上用长长的白布裹成了一个帽子。面上带着自信灿烂的微笑,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我眨眨眼,问:“你是……” “金。富力士!”男子的笑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灿烂。 金? 该死的贼老天,还能更戏剧一点吗?即便是猎人世界也应该不小才对,为什么我随便撞个人跳个伞都能遇见里面的重要角色! 正当我在心里腹诽的时候,金手中那个正吮着手指的小娃娃亮晶晶的眼睛正满是好奇的看着我。 “这是我儿子,小杰!很可爱吧!”金夸耀着蹲下身来,笑嘻嘻的将手中的娃娃递到我面前。 小小的,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小东西,瞪着长得很可爱的大眼睛,一脸研究的表情。 从来对这种软骨头小动物保持距离的我竟然不自觉的笑了:“嗯!很可爱!”伸出手,戳了戳娃娃软软的小脸。 小娃娃盯着我看了会儿,长着小牙的嘴咧了开来,有点丑又有点儿可爱的用软软的声音学语:“抱抱!” “看来小杰很喜欢你哟!” 金笑着问,“要抱抱吗?” 我忙要后退,只是后面已经是树干了:“不要,离远点儿!” “原来你怕小孩子啊!”金狡黠的说着,抱着小娃娃站起身来,指指我的笔记本,“先把这个收起来,别开信号,这片土地更适合宁静!” 我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下意识的切断了与库哔的联繫,关掉了笔记本,收进包里。 站起身来,我才想起问他:“你刚刚叫我鬼魂先生?” “可不是嘛!”金嬉笑着回我,唇角是自信阳光的微笑,“在猎人考试遇到你时,我一直以为遇上了会隐身的高手。后来偶然遇到了一个除灵猎人,学了点儿东西,多少才辨别出原来我曾与传说中的鬼魂擦身而过啊!” 除灵猎人?是西索曾说过的那种为数不多的鸡肋职业啊。世界上能有多少的鬼或恶灵能遇上的。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时候遇到的鬼魂?”我现在怎么看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吧! “啊!”金眯着眼笑,指指自己的鼻子,“我闻出来的!一样的灵魂味道!” 灵魂还有味道的吗?话说,这人难道是狗吗? 我的嘴角抽了抽,不予置评。 “我要去崖顶看星星,你来吗?”金笑着问。 我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世界上有一种人,天生能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人信赖,甚至于依赖,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被他们身上独有的气质所震撼。金想必便是这样一种存在。 在黑暗中穿行了一段路,旁观的野兽都悄悄的退了脚步,躲在一旁。他往悬崖边上一坐,空出了身旁的位置。我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两年前听说你开发了gi,我一直想要一套!”我对金说。 “啊!”金惊讶的看着我,面上依旧带笑,“你知道,可是我这儿也没有了!” 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想着要开发gi的?” “因为我有一群要好的伙伴,也因为,”金看了看怀中的小娃娃,温柔的笑道,“那时候我儿子要出生了!这是我能想到的给他最好的礼物。我希望他也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猎人,享受游戏也享受人生。” 那种暖暖的亲情的味道,提到伙伴时信任的表情——我微低了眼,望向黑漆漆的森林与悬崖下那一湖暗黑色的池水——那是种我永远无法理解的情绪吧! “这般落寞的表情啊!”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见我奇怪的抬眼看他,才恍然道,“啊!抱歉,叶,我当你还是个孩子!” 叶!这个自来熟的傢伙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有时候我也会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我轻轻一笑,转眼问他,“你这么认定了小杰的未来,怎么知道他会喜欢呢?” 很多年前,一个女人对我说,儿子,我要你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师,教书育人,过安稳的日子。可是在这不久之后,我踏上了一条完全违背良知的道路。 “这是我儿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会走什么路!”金无比自信的说道,“他喜欢动物,鼻子和我一样灵敏,又好动善良。即使不刻意引导,他也会成为猎人的。” “如果不是呢?”我好奇的问。 金似乎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微笑道:“如果和我猜测的出入的话,那么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我只要他快乐开心就好!” 我闻言怔了一下,又对自己嘆道:这是在感动什么呀!谁对自己的孩子不是这么说的。 “你抱抱看!”金突然笑着,将小杰抱到了我怀里。 我惊了一下,手忙脚乱的不敢接,金却突然松了手。我忙紧紧的抓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杰,生怕他掉下去。 “你就不怕他掉下去啊!”我讶异的说着,将小杰抱紧。 金却笑了:“啊!我相信你不会让他掉下去的!” 正要责备,就听见怀里传来了“咯咯”的笑声。 我和金都低下头去,看见小杰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看看金又看看我,发出愉快的笑声,小手还愉快的拍着节奏。这小傢伙,难道不知道他刚刚差一点儿就掉下悬崖了吗? “本来想带他走很多地方的,可是明天,就要把他教给他的小姨了!”金有些遗憾的说,“虽然不捨得,不过,或许他在这里更好!跟着我,会受很多苦的!”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怎么说,金和我也只是一面之缘吧!或许连一面都算不上,因为他上次遇到我时,只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而看不到我。 “嘻!”金点点脸颊,偏着头看着我笑道,“因为你看起来像是很想听的样子!” 灵魂的味道是嗅出了的,想要什么是看出来的,这人真当自己是动物吗? 我不屑,却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竟然抱着小杰,陪着金在悬崖边上坐了一夜。 ☆、葬歌悲鸣 第32页 “走吧!”太阳从地平线的另一边升起来时,金一手遮着视线说道。 他站起身来,接过了在我怀着睡得像只小猪,还流着口水的小杰。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望着远方如同鸡蛋黄一样,圆滚滚的金黄色太阳,在原地踟躇了一会儿,还是跟上了金的脚步。 鲸鱼岛的早晨古朴而宁静,清晨的鸟雀的啼叫声悦耳而动听。阳光透过树叶的fèng隙,在凹凸不平的山地上投射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圆。 我以为金是要抱着小杰回家,没想到他的脚步却停在了一个高高的隐蔽的坡地上,视线向下。 山下的树林间传来的是一阵阵悲泣的声音,一片片如雪花的白色纸片随着风飞散了开来。我顺手抓了一张,原来是冥纸。是有谁在办葬礼吗? 这样想着,视线不由得飘向了金。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个,在小杰还小的时候,就去世的人。 那个始终微笑的人褪去了笑颜,眼中闪过的是愧疚与悲伤,却看不到有多深的爱意。微低的脸融进了树影里,连带着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下葬的人,就是小杰的生母吧!金是一个合格的猎人,却未必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与父亲。他将太多的精力贡献给了充满刺激的生活及他所想挽救的东西。 即便是结了婚,他留给妻子的时间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一次见面。面对久病的妻子过世,他有更多更多的愧疚需要体会,却也不会因此停下他的脚步。这个男人,天生就不属于家庭! 负担不起,不是不应该去接受吗?还是只是咬断牙齿和血吞的无奈? 我看了看金,决定不去打扰他。转身进了林子,抓了几只小野兽,烤了果腹。 从清晨到中午,金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我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原地之后,不得不接过已经憋着眼泪要哭了的小杰,这么久没吃饭,早就饿坏了! 第一次餵别人吃东西,还是个小婴儿,我显得有些难办。上一世小的时候父母怎么餵我的已经不记得了,这一世遇上一个早死的索菲亚和一个没什么耐心照顾孩子的库洛洛,每次食物都是往嘴巴一搁,一副爱吃不吃的架势。只有窝金会找些面煳拌了,小心翼翼的餵我,每次都餵得到处都是,有时候直接塞进鼻孔里,真正吃下肚子的倒没多少。 至于西索……遇上西索的时候,早就不是个需要人家照顾的小鬼了,何况我那时候还只是只飘来飘去的鬼魂。 我抱着小杰,笨手笨脚的撕碎了一小条鲜嫩的鱼肉往他嘴里餵。还好这小鬼很配合,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我,长着长了小辱牙的嘴,依依呀呀的边吃东西边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眼见着半条鱼进了肚了,又餵他吃了几颗果子,这才抱着小杰去溪边洗手。水直接沾了小杰一脸,弄得他娃娃直叫,想了想,伸出手,直接拿袖子在他脸上随便抹一抹,就将他放在一旁,自个儿踢水玩儿。 人类都有近水的天性,特别是婴儿。小杰自个儿趴在地上往水里爬,小手儿在水面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水花,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有些嫉妒的看着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傢伙。没体验过人事阴暗、世事无常的小动物就是幸福。老子都快想不起上一次痛痛快快的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心情有些灰暗的看着小傢伙自个儿欢腾,偶尔在他往深水区爬的时候,拉着他一只腿往回拖。 拍打着水面的小手突然一个用力,飞起的水花溅了我一脸。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就看见小傢伙不知用力过勐还是怎么的,小身子一歪,就往水下跌去…… “哎!小心!”我连忙伸手要去抱他,结果脚下一滑,跟着小杰一起掉进了水里。 眼看着小傢伙往下沉了,我虽然水性不怎么样,也不得不深吸了口气下潜。 谁知道小傢伙扑腾了几下,竟然就慢慢睇浮上了水面。我从湖面上抬起头时,正见他双脚蹬着水,双手在水面上扑腾,还发出“咯咯咯”的愉快笑声,令人极想往那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咬上一口。 一大片暗色的阴影从水底下慢慢的扩大,还来不及诧异,就感觉到自己脱离了水面。小杰已经瞪大了一双眼睛,抓着身下的东西——那是一只巨大的长相奇怪的鱼,估计体重上吨,我和小杰现在都被它托起在背上。 心里暗暗叫糟,唯一能用的,也只有包里的一把匕首。 “那是沼泽的主人,不会伤害你们的!”金的声音从岸边上传来。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已经握在手上的匕首,由着沼泽的主人将我和小杰送上了岸。 小杰已经伸着小手,没心没肺的向金要抱抱了,我翻了个白眼,从鱼的背上跳了下去。 见金对沼泽的主人说了谢谢,小杰也举起小手向那头大鱼挥手再见,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显然是毫无动物缘的我,从来无法理解这种热爱动物的情感。 晒干了衣服,却已经是黄昏了。金下定了决心似的抱着小杰,带着我出了森林。 穿过宁静的乡间小路,远远的便看见了一棵高耸的榕树,盘枝虬干,结结实实的圈住了一栋木屋。从没有见过这样一栋房子,几乎是以树为家,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格外令人觉得温情。 树屋楼下宽敞的空间作为店面,装修成了一间杂货店,兼当酒馆。 金的脚还未踏入,便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你还敢回来!” 虽尖锐,却也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蓬勃朝气,以及,愤怒和悲伤! “米特!”金喊她。 叫米特的少女穿着黑色的丧群,褐红色的头髮绑成两个马尾辫,生气的对着金喊:“总是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姐姐的葬礼!姐姐她……” 说着,米特的眼眶便红了,偏过脸去,不看他。金只是看着她,没有狡辩。 一个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慈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隙,一样黑色的丧服,挂在黑衣上的长佛珠格外的显眼。 “金!”妇人喊。 “妈妈!”金抱着小杰说道:“这是小杰!我暂时无法回来了,您能不能帮我照顾这个孩子!” “你这是……”妇人慾言又止。 “您别问我原因。我的工作有些危险,不适合带着小杰!”金如是说。 身为金的母亲,没有谁比她更理解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他有理想,有想做的事情,任何外物都无法动摇。 妇人点点头,正要接过孩子,就听见米特愤怒的抬起头,朝金高声的骂道:“你别再乱来了!” 那是似乎忍了许久的声音,声音亮得几乎可以传遍半个鲸鱼岛。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名叫米特的女子,那种毫不矫揉造作的个性,风风火火的。 米特一把抢过小杰,将他递给妇人,朝着金吼道:“小杰以后由我们来照顾,我不许你再带他走了!” 第33页 金看了看自己的亲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叶,你也留下吧!” 我诧异的看着金对我微微一笑,转过身,背着包袱的身影慢慢走远,渐渐的融入了夜色里。 米特对着金的背影,眼里的泪簌簌的往下掉,带着哭腔的声音迴响不去:“你有本事走,就永远也不要再回鲸鱼岛了。这儿再也没用你的家!我会告诉小杰,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木子禹,只要你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你听到了吗?木子禹! 眨眨眼,赶走了脑中突兀浮现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场景。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那个女人,可曾有那么深刻的爱过我? 小杰被妇人抱在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金慢慢的远走,突然也跟着“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被金莫名其妙放在离别场景里的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三人。正想着该何去何从时,一双手稳稳的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抬头,看见了那双慈祥的眼睛。妇人拍拍我的肩膀,微笑着道:“孩子,进来吧!外面冷!” 米特已经低着头,抹着眼泪,转身跑回了屋,蹬蹬蹬的往楼上跑。 见我望着米特,妇人一边安抚着小杰一边对我说:“别担心,那孩子要强,哭会儿就没事儿了!” 我望望渐晚的夜色,又看着亮着暖光的小树屋,想着与库哔约好了的,他还在原地等我!我已经因为好奇而耽搁了太多时间了,不能再耽搁下去。 “进来呀!”妇人喊着,皱巴巴如树皮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 小杰咿咿呀呀地对我招手。 我不受控制地抬起脚,踏进了温暖的树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人可以拒绝爱~ ☆、悠闲日子 我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 一手支着下颔,另一只手抓着钓鱼竿,极端无聊的蹙着眉,背靠着大树,望着平静的江面。 没多久,便缺乏耐心的将鱼竿往旁边一扔,向后一靠。瞥眼望见身旁安静的躺着一颗鸟蛋,顺手抓了往嘴里扔—— “啊!千!”一个绿衣服的小动物立即扑了上来抢,紧张兮兮的,“不能随便吃小动物。” 我一脸无聊的看着小动物小心翼翼的爬上树,将鸟蛋放回了鸟窝里,便坐在树上向下“教训”我:“就是因为你不尊重动物,所以才不讨动物的喜欢!” 切!谁稀罕。 “你讨动物喜欢,你下来钓鱼!”我指指身旁的钓鱼竿对小杰道。 小杰从树上爬了下来,坐在我身旁,抓过钓鱼竿,笑着说:“钓鱼的时候不要动来动去的,没耐心是不行的!” “术业有专攻!你是适合动手的野生动物,我是适合脑力活动的人类!”我不以为然的从背包里抓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的操作。 小杰闻言鼓着腮帮子瞪我。 我嘻嘻一笑,敲了敲他的头:“快钓鱼!本大人待会儿要吃烤鱼!” “那你别吵我!”小杰说着转过头去专心钓鱼。 没一会儿,就有一条被扔进了桶里。我有些不服气的瞪了那条活蹦乱跳的鱼一眼,坏心眼儿的敲了几个键,开了游戏页面,开始“砰砰砰”的玩枪击战。 小孩子心性的某小动物好奇的瞄了过来,我没理他,继续玩。 小动物又凑了过来,我将小动物的脸一推:“去去去!专心钓鱼!” “你玩的什么?”小动物睁着大大的黑色眼睛问。 “游戏!”我嘻嘻笑着答道,“你不是说钓鱼要专心吗?不许看!” “我也要玩!”小动物抛弃了钓鱼竿。 “不行!”我抱着笔记本转了个身。 “我也要玩!”小动物突然一个翻身,就把我的笔记本电脑抢走了! 我讨厌身手灵活的孩子。撇撇嘴,也不和他争。 小杰一脸兴奋的操纵着人物向前跑,还紧张的问我:“千,千,敌人从侧边过来啦!怎么办?” “转弯啊笨蛋!”我不得不放弃休息的时间,坐在他身旁指挥,“按这里,快,快开枪!哇啊!你这样会死的!走这里啦……” 现实教育我们,沉迷游戏是不对的!无意中抬起头来,天竟然快黑了!本来应该当午餐的鱼还在桶里扑腾着尾巴。 “糟了!”小杰望着日落的方向道,“我们得快回去了!要不米特阿姨会发火的!” “好啦!”我包过电脑,望着“午餐”被小杰连同桶里的鱼一起倒进了河里,遗憾了一把自己的烤鱼啊! 小杰收拾好了渔具,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快走快走!天黑了林子里的野兽就出来了!” 我一直觉得森林是小杰家的后花园,森林里的动物怎么可能会吃他。 一路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那栋被树根缠绕的房子,米特已经插着腰站在门口等着了:“你们两个!赶紧去洗个澡吃饭!” “好!”小杰乖乖的脆声答道。 我则趴在小杰的肩膀上,慢悠悠的被半拖了进去。 心安理得的闲坐在一旁看小杰去放洗澡水。 “滴滴!滴滴!” 一旁的笔记本电脑里传来了消息声,我才想起忘了关电脑。于是转身掀开了笔记本电脑,正要摁关机,瞥了一眼传递来的消息,却是和流星街有关的。 “十二月一日到十三日,流星街共有31人参与自杀式报仇”。 这件事起源于3年前,某国怀疑一个没有身份证的流浪者杀人,并将他拘捕。核对身份后,知道流浪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任何社会的存在证明。从他本人口中得知,他是流星街的居民。那个国家强行起诉这个否认犯罪的流浪者。而法院也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便判他有罪。几个月前,警方逮捕了一名药物中毒的杀人魔,并一一查出了他之前所犯的案子,从而证明了流浪者是无辜的。 当时的警官、裁判官、检察官、目击证人、陪审员、律师…与三年前的冤案有关的共是31人。自杀式报仇,就意味着有31个流星街的居民也一起死了。 以命换命?值得吗?他们配吗? 我盯着信息微蹙了眉。 “滴滴!滴滴!” 又一条消息传了过来,我点了开来。 “流星街大规模病毒感染,政府对外全面封锁消息。流星街内因缺乏大部分粮食和药物,造成大量死亡。” 消息来源代号:飞。 “千!快来洗澡!”小杰朝我走了过来,“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笑着,关了笔记本电脑,眼神闪了闪,恢復了平静。 尽管我来自于流星街,可是流星街的世界离我已经很遥远了。鲸鱼岛的天空干净而澄澈,很难去回想那些浑浊的日子。 第34页 我厌烦一成不变的宁静日子,可是——似乎,也许是,舍不下。 “小千!家里没酱油啦,快去打一瓶!”米特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知道啦!”我翻身从屋顶上沿着树干爬了下来,“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千!米特小姐!” “等你什么时候叫我米特阿姨,我就不叫你小千!”米特不以为意的把钱和酱油瓶给我。 叫阿姨也不怕叫老了!想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年岁,都足够当你爹了! 我撇撇嘴,边接过东西边问道:“小杰呢?” “听你说想吃鱼,就跑去给你钓去了!”米特笑着回答道。 切——这只多管闲事的小动物。 “煮的时候要多加点姜,去味!”我囔囔着穿好了鞋往外走。 “行啦!”米特笑着朝我招招手,“要早点儿回来!” “知道啦!”我翻了个白眼,挥挥手,不紧不慢的迈着步伐走在小路上。 蜿蜒盘旋的路,转个弯,便是另一番风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曾经我逃之惟恐不及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不知为何变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何那时,西索问我要留下吗,我果断拒绝了。但当初次蒙面的金的母亲说留下吧,我竟然点头应允了。 欺诈师守则第一条:要骗过别人,就必须骗过自己。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条,以至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等着老闆盛酱油的功夫,我无聊的靠在门边上,抬头看着墙上的简易的黑白电视发呆。 电视的场景正切换到街道採访的现场直播,主持人在摄像机前激动的聊着悦克街的名小吃之类的东西。 我不很认真的听着,视线却无意识的在某一刻定格了。 在主持人的身后,有两个人漫不经心的从街道上走进了背后的商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窝金和玛奇!? 悦克街是离鲸鱼岛不远处的一座城市的街道,如果说窝金和玛奇在这儿,那么…… 我迅速的站起身来,对着已经打好酱油的老闆道:“对不起!我有事离开一下!米特小姐如果来了,就和她说我有事出去了!” “你是要上哪儿去……” “拜託了!”没有回答老闆的话,就急匆匆的沿着小路往港口的方向跑。 这边到港口走路需要一天的时间,幸好这个时间刚好有人到小镇上送货,搭了顺车。 赶到港口时,船已经开了,船长见我着急,扔了根绳子过来。深刻体验了一把人猿泰山晃绳子的感受。 也许我需要一架私人飞机。但在那之前,我得先学会驾驶。天上跑的总归来说,比较不好操作。 紧赶慢赶的到了悦克街,不很困难的就找到了电视直播里,主持人所站的位置。 因为就在主持人适才站着的地方,已经留出了一大片被炸得粉碎的地面,摄影机趟在一旁,冒着烟严重损毁。适才还热闹非常的街道上,此刻除了一些胆大的围观群众和刑警外,冷冷清清一片。 被炸的是一家古董店,调查员正在做现场勘查,警卫已经在围警戒线了。 还是那般手脚利落!这么快就离开了! 我趁着没人注意,钻进了警戒范围,跑到了事发地点。 调查员正一边记录着,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盗贼并没有拿走所以的古董,至少瓷器什么的都留下了。貌似对人体器官更感兴趣些!我看看……第一样丢失的应该是窟卢塔族的火红眼,第二样是……” 火红眼?! 这个词彙从脑中闪过,恰巧触动了记忆中的某根神经。小杰7岁……流星街31人参与自杀式报復……第二年……幻影旅团灭屠杀窟卢塔全族! 依我对库洛洛的了解,他虽然喜好常常在变,但绝对不可能对人体器官感兴趣的。与杀人的乐趣相比,他更享受的是击败臆想中不可能击败的对手。 “喂!小鬼!这里不是你嬉戏的地方,还不快离开!”一个刑警看见了我,走过来赶我,却有着几分警觉。 我亮出了一脸的好奇:“对不起!我只是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外星人袭击了吗?” “去!去!去!回家玩去!别妨碍公务!”刑警将我赶出来警戒线外,挥手赶我离开。 手插着口袋,百无聊赖的踢踢路边的石子,看看已经晚了的天色。米特阿姨应该已经煮好鱼等我了。是回去,还是…… ☆、找到旅团 想起不远的未来,那只小动物要为窟卢塔族唯一的倖存者疲于奔命,和库洛洛作对到底。虽然与我倒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想起来便觉得头痛万分。 暗自嘆了口气,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碰运气的拨了一个号码,做好服务区提示不存在的准备,没想到,电话筒里却传来了舒缓的接话声。 几声之后,有人接了起来。 “餵?”一个已经不怎么熟悉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 “库哔,是我!”我淡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电子表,掀开盖子,翻出了一条线,连接到电话上。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不很确定的问道:“千叶?” “猜对了!可惜没奖励。”我嘻嘻一笑。 “你在哪儿?”库哔问着,似乎站了起来,推开门往哪里走去。 电子表的屏幕上正显示出一幅地图,一个红点出现在优路比安大陆边境。将地图拉近,开始确认库哔此刻的地理位置。 “我只是好奇你换了号码没有。”我道。 电话对面传来了库哔又一次推开门的声音,他又问了一遍:“你在哪儿?当时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你猜?”动手将库哔的所在地点植入电子表记忆。 “亲爱的弟弟,不和哥哥问声好吗?”一个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突然从电话的另一头响了起来。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虽然已经猜到了库哔应该已经按剧情加入了幻影旅团,在离库洛洛很近的地方。没想到正好被库洛洛留在身边了。 “库洛洛!”我很快恢復了过来,带笑着打了声招唿,“没想到库哔竟然遇到你了!怎么,拉拢他进旅团了?” “千叶!”库洛洛微笑着道,“帕克诺妲有个不错的能力!” 帕克诺妲的念能力是特质系的“记忆搜索”,在触摸别人身体即可获取别人真实记忆。想必库洛洛已经在库哔的身上试验过了,也知道我当初如何哄骗库哔的。其实,即便没有帕克诺妲的能力,以库哔对库洛洛毫无来由的崇拜之情,早就自个儿说出来了。 话说,作为哥哥的他在知道我在与库哔联繫中失踪了后,竟然也没出来寻找什么的,着实令人失望啊! “代我像帕克诺妲问好!”我从善如流的答道。 第35页 我欣赏库哔的能力,借用库洛洛的名义将他骗过来给自己用几年也没什么奇怪的。和库哔在一起的那两年,其实以我的能力可以很容易的找到幻影旅团的。以其说我是带着库哔寻找旅团,不如说,我其实是用了一次又一次的小手段,让库哔与旅团巧妙的错开了。 最后一次,本来也是要去做同样的事情的,不过无意间闯进了鲸鱼岛,遇上了金,便下意识的关了追踪器。想着罢了,库哔的心思既然在加入幻影旅团上,我也不必想尽办法将人留下。若要遇上,早晚要遇上的。 “……悦克街。”库洛洛突然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了一声,我怔了一下,随即听见库洛洛微微带笑的声音,“我亲爱的弟弟,既然找到了窝金和玛奇刚刚作案的地点,又忙着联繫库哔。你确信不自己亲自过来问好吗?” 他怎么知道我在悦克街的?难道窝金他们还没离开吗?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不对。不由微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呵呵……”库洛洛愉悦的笑了,“你猜!” “猜你个鬼啊!”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放弃和他打哑谜,“喂,我去找你,你可别跑了啊!” “不跑!”库洛洛的声音略带了丝温柔,就和小时候宠我时一样,“只要你找得到。” 我断开了电子表与电话的连接,笑得自信满满:“我肯定找得到!” “那么,快点儿。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最多二十四个小时!”库洛洛说道。 我眯着眼一笑:“好!不过,在我找到你之前,不管你正想带着旅团做什么事,都必须先放下,比如说灭别人一族什么的!” 说完,挂了电话,看了眼电子表,便放进口袋里,收好。 二十四小时?也许用不上! 飞机抵达洛克市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坐在计程车上有些昏昏欲睡,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正百无聊赖的站在路口的库哔。 怎么也长不高的个子,依旧是六七岁孩童的身高,长长的淡蓝色头髮挡去了整张的脸,看上去颇有些萧索的味道。其实所有流星街的人都一样,习惯一个人生活,不免都是个性突出、不怎么合群的傢伙。 “库哔!”我微笑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库哔抬头,藏在头髮下的眼睛似乎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道:“走吧!团长在等你!” 颇觉得有些无趣啊!我的知遇之恩比不过库哔对库洛洛的崇拜之情,想想便觉得挫败。 跟着库哔走进了一栋看上去十分昂贵的宾馆,一边四下打量着。 “你这几年,去了哪里?”库哔问。 “唔,找了个有山有水的清净地方。”我含煳的说道,“体验了一把与流星街完全相反的生活。” “你应该说一声。”库哔语气平淡的道,“我找了你很久!” 嗯?找我吗?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在我的记忆里,库哔骨子向来没多少感情在。别看他外表十分羸弱,事实上可以为了想要的东西不折手段。就算是我和他互为伙伴的两年里,也没见多少关心我的举止。 “找了多久?”我好奇的问。 库哔没回答我,领着我出了电梯,迳自拿卡刷开了一道门,将我推了进去。 入眼的便是沙发上优雅坐着的男子,一双颀长的腿交叠着,正拿着一本书,盖去了半张脸,细碎的刘海下,露出额头上镶嵌呈十字状的紫色宝石,和一双写满睿智的眼。 这个名为库洛洛的男人,我的哥哥,无疑是成长为一把锋利的剑,还是一把静坐了,便能掩去锋芒的剑。 此刻,那双眼正从书本上微微抬起,看向我,随即勾着唇轻轻的笑了:“千叶,你看起来真脏。” 我向天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看见亲爱的弟弟想说的第一句话?” 库洛洛招招手,示意我走到他身边,而后伸出手,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我的发:“似乎是长大了一点儿!” “只有一点吗?”我问。 库洛洛轻轻一笑,递给了我一颗糖果:“先去洗个澡。帕克诺妲帮你买了身衣服,看看穿着合身不。” 望望手里的糖果,一面想着,怎么还是把我当小娃娃了呢,一面剥开了糖纸,将糖扔进了嘴里,回头和正在一旁浇花的帕克诺妲打了声招唿:“好久不见了,变漂亮了哦!” 上一次见到帕克诺妲时,是旅团离开流星街的时候。营养不良外加生病,让帕克诺妲看起来总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过面前的这个女人,高挑的个子,纤度合宜的身姿,品位的打扮,显得高贵而得体。 帕克诺妲回以了一个微笑,示意我跟她过去。 洗了个温水澡,穿上了帕克诺妲帮我买来的衣服——还算得上合身,我几乎要以为是量身定做了的——只不过,这几年穿衣服太过随意了,有些不适应这样高档的衣服。 库洛洛扫了我一眼,说了句:“银白色挺适合你的!” 镜子中映照出一张漂亮的脸,浅蓝色的眼,长及腰际的银白色头髮,和一身与头髮同色的装束,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纯净。 这头髮长到这么长,其实算得上是米特的功劳。每次看到被米特剪成小寸头的小杰,我就望而却步,宁愿就这么留着也不让米特打它的主意。眼看着越长越不成形了,米特才答应,只帮我修剪一下刘海,顺便做一点小整理。 帕克诺妲拿着梳子,细细的帮我整理着头髮,微笑着说道:“千叶不管长到几岁,都一样好看。” “好看倒不必了!我比较希望自己长得帅气一点儿。”我说着光着还没穿鞋的脚,走到库洛洛身旁,问道,“你要灭窟卢塔一族?” 库洛洛微挑了眉,似乎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便是了!”我说,“可以不杀吗?” “千叶!”库洛洛盖上书,笑着对我说道,“流星街正在遭受灾难,你可知道?灭了窟卢族,火红眼的价位就会提高,卖得的钱,足够救活大半个流星街的人。你可明白?” 原来是这样。库洛洛要拿一个窟卢塔族人的命,来换流星街的。 流星街是被世界遗弃的一支,库洛洛他们至今没有为自己申请国籍,正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留念着自己的故土,尽管那片土地骯脏破败。在他们的观念里,流星街的人就是亲人,其他人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说,“库洛洛,你不怕吗?也许窟卢塔族里会有那么一两个倖存者,以消灭旅团为目标活下去,最后杀了你们。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 库洛洛放在我头上的手,阻止了我接下去的话,他温柔的笑道:“我们是强盗,千叶,从旅团一开始创立起来时便用这样的方式存在。就算我们下手的目标不是窟卢塔族,也会是别的什么种族。你能够保证,我换了目标,旅团的未来就是安全的、没有其他来报復的人吗?” 第36页 我一怔,勐然了悟到,自己的确太天真了。库洛洛向窟卢塔一族下手,所以后来也有了酷拉皮卡的报復。如果旅团的手延伸向另一个种族,我如何能保证,不会出现另一个酷拉皮卡?另一个,我全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的危险对手? 欺诈师守则第十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事情脱离你的掌控。 “抱歉!”我道。 “抱歉?”库洛洛重复了我的话,而后意义不明的看着我,“千叶,你变温柔了!” “是吗?”我耸肩,微微一笑,“大概被传染了。” 在那样善于言教的家庭中生活,修养想不好都难。 ☆、心有迷惘 库洛洛微眯着眼看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半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困了!” “嗯!”库洛洛点点头。 我爬上了沙发,头枕着膝盖,半卷着身子,闭上了眼。 身上被覆上了暖暖的一层,我半睁开眼,看见库哔正替我盖上一件小毛毯子。不由一笑。感觉似乎回到了许久之前,似乎有那么些时候,能感觉到一丝类似家人的感觉。 再醒来,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身旁躺着一个人,气息和小时候一样,总带着一丝冰凉。若是夏天还好,要是冬天,有时候冷得令人受不了。 我翻过身,凑过去看他。 头髮零散开来,少了白日里的那种拘谨。睫毛微长,挺直的鼻樑,嘴唇微薄。有人说,薄唇的人都有些冷血,我是,库洛洛也是。他的心可以很柔软,也可以很冷酷。总是带笑的唇角,旁人看来总是带着疏离和冰冷,在伙伴们眼中,却是让人信赖的自信。 “好看吗?”库洛洛的声音低低的问,带着朦胧的睡意。 一抬眼,便看见库洛洛半睁着眼,眼神却已完全清醒了。没想到,警觉性这么高啊! 我淡淡一笑道:“还不赖,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库洛洛微微嘆了口气:“你啊!却是越长越像索菲亚了!” 不听还好,一听这个就咬牙切齿:“你是说老子越长越女人了吗?” 库洛洛也不理会我的表情,只是道:“索菲亚很漂亮,相对的……很危险!” “很危险?”我不解。那女人看起来,并没有很厉害的样子。 “嗯!长得太精緻了,让人有摧毁或占有的欲望。千叶,再长几岁,就该小心些了!”库洛洛如是道。 靠!原来是这种危险! 对着库洛洛瞪眼:“少给我乌鸦嘴!我是男的好不!” 库洛洛闻言挑眉:“男的,看不出来。” 这下子真怒了,直接翻身要掐他。奈何从体型到力道再到技巧无一不输给库洛洛,他也懒得配合我胡闹,迳自一个翻身,手一压,便将我固定在床上了。 “以大欺小!”我愤怒的指控,心虚的想到自己非正常的年龄。 “嗤——”库洛洛笑了,“千叶,你真天真。若是到了生死关头,这种小事完全可以忽略。” “问题是现在哪看着像生死关头?”我一翻白眼,“放开我。” 库洛洛空着的一只手放在了我的颈间:“若是,我用力呢?” “放开我!”我又道。 库洛洛一笑,突然故意似的加紧了握着的力道。 颈间开始有些难受了,我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笑道:“我说,放开我!” 就在那一瞬间,库洛洛的眼神空了几秒,手自动放开了我。 等他回过神,我已经得意洋洋的坐在一旁笑了:“若是到了生死关头,刚刚那几秒,可是会要了你的命!” 库洛洛不动声色,也道:“若是我不让你将那句暗示语念完三遍,会如何?”库洛洛发现了,每一次,只要我想发挥自己的能力,就要将暗语念三遍。 我张了张嘴,本想回答,却突然想到,他的盗取能力已经满足了两个条件了。若是答了,他的那本书上,会多出一种。 “不告诉你!”我嬉笑着就着床边一滑,躺好,将脚边的杯子抓过来盖好。 库洛洛并不介意的一笑,往我身边一躺,道:“除了这个特殊能力,你没学别的吗?” “没那个天份啊!领悟不来。”我回答道。 “不是没有天份,你是懒!”库洛洛不客气的戳破。 “我只是不知道,学了又能如何。”我只是到了现在,依旧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哪怕是要走的路。东西学得再多,也没意义。现在的我,足够自保立足便可以了。 “你从小时候就有点儿格格不入,没想到刚说你便温柔了,却还是这样!”库洛洛一笑,突然道,“怎么样,是时候要进旅团了吗?” 我一怔,老实道:“我没想过,你同意我进了?” “我从来没有不让你来!”库洛洛闭眼,一副要睡觉的样子,“是你一直觉得自己没准备好!” 我不是从来到猎人世界,便觉得旅团是最适合我的地方吗?为何说,我没有准备好呢? 带着丝迷茫,对着天花板,久久难以入眠。 幻影旅团的行动并非每一次都需要全员出动。团长会召集成员,但并不强制。 这一次,意外,也并不意外的,旅团中所有来自流星街的,全员到齐。出发前的地点依旧是蜘蛛们喜欢的阴暗角落——一家废弃的工厂厂房。 我叼着一根棒棒糖,比他们先一步去了窟卢塔族聚居的地方。 那是一个偏远的山区地段,我站在山丘上向下望。将一整个有些落败的小山村尽收眼底。 据说火红眼的市价很高,不难想像,窟卢塔一族定然是因为害怕追杀而迁居偏远的地方,以图安宁。只是,怀璧其罪这种事,即便是躲到了天涯海角也难逃追捕。这不是被幻影旅团盯上了嘛! 我承认,确认了库洛洛的目标就是窟卢塔,即使我有办法能就窟卢塔一族,也不会帮忙的。 口中的棒棒糖融化了,又剥开了一根,含进了嘴里。 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就感觉什么锐利的东西从耳畔滑过,我瞬间僵住,看着几缕髮丝缓缓落下。 “你是谁,为何在此?” 一个严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缓慢的侧过一张无辜的脸。 两个小孩子正盯着我看,同样的金髮蓝眼,都有些瘦弱的样子。大一点的那个年岁与我相仿,正手抓着一把剑架在我的肩上,小一点的可能只有八九岁,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 “我……我……”我一脸害怕,眼中含着泪花,看了看被架上剑的肩膀,做了个疼的动作,“我只是……只是……路过……呜……” 小一点的那个拉拉大一点的衣角,抬起眼睛:“哥哥,你好像弄疼他了!” 第37页 大一点的孩子忙将剑收了回去,迟疑的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是路过的?” “嗯!”我肯定的点点头,收起泪花,指了指下面的村子问,“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个村子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是祈雨节!”小的孩子拍着手,亮着白牙先解释道,“族里所有的人都会回来,还会带回好多好吃好玩的,可热闹了!” 都会回来…… 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幻影旅团是准备斩糙除根了!不禁又一声暗笑,上辈子不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莫不是真的心软了! “祈雨节上有什么好玩的吗?”我假装好奇的问。 “有好多!可以……”小一点的孩子刚要回答,就被大一点的孩子一把拉住了。 “你最好早些离开这里!”大一点的孩子对我道,“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 说着,就拉着小一点的孩子要走。 “哥哥!可是好不容易有人来族里玩儿,我们不能就这么把人……” “闭嘴!”大一点的孩子呵斥道。 我看见小一点的孩子委屈了一下,可毕竟小孩子心性,一转眼,看见山丘下的道上一个身影,立即挣脱了哥哥的手,朝着路上跑了过去:“父亲回来啦!父亲……” 大一点的孩子一脸无语的表情让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听见了我的笑声,不解的转过头来看我。 “你弟弟很可爱!”我亮着白牙笑,“我也有个弟弟,和你弟弟差不多大哟!整天在森林里钓鱼爬树当野人。” 那孩子对着我的笑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困惑的问:“你刚刚其实不怕的!你到底是谁?” “我叫千叶!”我回答道,“你的名字呢?” “我?”那孩子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叫酷拉皮卡!” 我一怔……怎么回事儿,又随随便便遇上主角了? “我的名字很奇怪吗?”见我奇怪的盯着他,他有些拘谨的看了看自己,又看向我。 “不是的!”我忙回过神来,“你的名字很好……” 几道身影从远处踏马而来,传来滚滚的声音。 “这是……” 酷拉皮卡刚要问,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暗嘆了口气,顺从本能的拉住酷拉皮卡,一把推进了一块大石头后面,顺手将剩下的一根棒棒糖塞进了他手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面对酷拉皮卡不愿意配合,我只说了一句:“不想死的话,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出来!”说完话,直接搬过附近一块巨大的木板,将fèng隙盖住了。 说完话,就在离石头远一点的地方坐了,向下望着踩着风尘而来的幻影旅团的蜘蛛们! 酷拉皮卡,若是今日你自己出来了,让库洛洛杀了你也好,省去了日后的一切苦痛。若是你没出来,那么,就顺应天命好了!若是违抗旅团, ☆、最后的倖存者 “小怪物!”窝金远远的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我,因为太过用力,而勒得我肋骨生疼。 “你快放开!疼!”我蹙着眉,抗议的挥着手挣扎。 窝金哈哈一笑放开了我,还拿大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手劲儿,我怀疑自己如果是站在沙堆上,可能已经陷进去半米了。 “小怪物,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还只到我的膝盖呢!”窝金亮着大大的笑,说道。 “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叫我小怪物!”我摸着生疼的肩膀,有气无力的抗议道。 窝金这傢伙,是旅团里难得性格外显的。喜欢和厌恶分得格外清楚,我算得上是窝金极喜欢的人之一了。想比之下,富兰克林看见我依旧只有一眼,不冷不热的。 “要叙旧,有的是世间!”侠客在手上缠着护腕,一边用嘴叼紧,一边道,“咱们该干活了!可不能让信长他们抢先了!” “好!”窝金双手击掌,露出白牙,“小怪物,你等我一下,可别随便乱跑哦!” 说着,和旅团的其他人一起,向着已经火光四起的窟卢塔聚居的地方飞奔了过去。 我依旧坐在小山丘边上,口中含着棒棒糖,慢慢的吞咽着糖分。 “你不去吗?” 有谁平静的问我。 “啊!”我淡然的微抬起头看库洛洛道,“我讨厌亲自动手杀人!” 我倒是气死过人,可是动手杀人这种事一向是极不喜欢的,血腥溅到身上的感觉很腻、很噁心。糖也是很腻的东西,可是我习惯了甚至恋上了糖,却永远也不能习惯血腥。 库洛洛摸了摸我的头,几乎带着点宠溺的意思。手放下时,人已经向着战场走去。 血光四溅的村落,无数的哀鸿从各个角落里传来。远远的,富兰克林站在屋外,手臂化作了冲锋炮,疯狂的扫射,表情却淡得仿佛自己并不是在做什么罪恶的事情,不过是喝杯下午茶罢了。 蓦然想起了前世武侠书里的场景: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旅团那群傢伙,除了流星街和强者,一向不把人当人看。 我呲笑了一声,听见了身后不远处,石头背面那个躲着的身影突然蹦了出来,朝着战场上疯狂的跑去。 我惊讶却也并不意外的看着酷拉皮卡的身影没入火光里。 酷拉皮卡不是小杰那个鲁莽的小鬼,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冲动什么的,最容易害死人了。 尽管窟卢塔一族中不乏高手,但是局势却依然是一面倒。在乎生死和族人的窟卢塔人在早已将人性捨弃得差不多了的旅团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 就算不知道猎人的歷史,也看得出来,今天的窟卢塔一族是逃不掉的。 糖吃完了,天色也暗了,歇斯底里的嘶吼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等我坐得难受了,拍拍裤子站起身来时,旅团的人已经骑着马飞奔了过来。 细心的玛奇手上拿着的一个玻璃罐里,一颗颗血红的眼睛正在咕噜咕噜的转动着。 “富兰克林!”信长指责道,“都让你不要拿机关狂扫的,好多血红眼都被炸烂,没法用。 “还说我!”富兰克林不屑的说道,“你那下三滥的刀法,还不是随便就捅。” “你……” “行了!”库洛洛开口下了命令,“库哔、飞坦,将血红眼处理了。窝金和信长,跟我来。其他人,解散!” “是!”众人回答着,三三两两的走了。剩了信长、窝金、库洛洛和我。 “小东西。”信长笑道,“怎么样,一起走吧!” 依旧高高瘦瘦的信长,挽高了头髮,倒有点儿武士的样子。 我笑着摇摇头:“你们先走,我一会儿就来。” 第38页 “死人堆没什么好看的!”窝金呲着牙说道,“要我说,咱们该找个吸尘器之类的东西,以后就把这些东西处理了。留在原地实在看着不慡。” “呵!”我轻轻一笑,“很快就会有了!”等再过几年,小滴就入团了,她的异能着实让人惊悚。 “走吧!”库洛洛收拾好了有些松散的衣服,估计迫不及待要回去洗个澡了。这个人的洁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千叶,你……”库洛洛看着我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露出了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唔……早点回来!” 说完话,便领着人走了,留下我不解的干瞪眼。 谁也无法阻止!蜘蛛的脚步必须一往无前,没有迷惘! 眼见的是皑皑白骨,尸横遍野,触目惊心! 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沾湿了鞋,染下大片大片的血色。 说不动容是假的,只要愿意,旅团的人可以瞬间化身为合格的屠杀者,捨弃悲悯,放下良知。 倾颓而下的屋檐还燃着火焰,我闭了闭眼,转身欲走,脚腕却被抓住了。 抓的那般用力,几乎要捏断了我的脚腕骨。 我勐的蹙眉一脚踹开,低头—— 却是一个浑身浴血的人,正趴伏在地上,分明气若游丝,却倔强的抬起眼来,用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不由得踉跄了一步,为了那双眼里满满的恨意,与更深的绝望,有如一汪深潭,再难见底。 “酷拉……皮卡?”我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看着眼前被压在废墟下,已经被鲜血和泥土遮掩得看不清面貌的人。 “是你?”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地上这人的口中传来,“是你引他们来的!” “不是我!”虽然没有否认的必要,但是不是自己做的,何必要承认呢。 “是你!”地上的人固执的说着,眼里的血红色如上好的宝石般流转出美丽的光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越来越歇斯底里的声音,他的十指死死的抠着地面,双眼死死的盯着我,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直到指尖鲜血淋漓、血肉模煳。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命运依然沿着既定的轨迹向前流转,窟卢塔一族被灭了,只剩下了一个倖存者——酷拉皮卡。窟卢塔。 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也因此留在了人世,是幸,还是不幸? 手指微张,收拢在了酷拉皮卡的脖子上,想着,就这样杀了他好了,杀了他,世间就少了威胁旅团的人,在不远的将来,窝金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傢伙也不会死在眼前这人手里,杀了他,让他和他的族人一起离开,也免得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 这般想着,锐利的指尖抠进了酷拉皮卡颈间的血肉里……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就算是动物也一样!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生存的意义。 一个灿烂明亮的笑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我震惊的收回了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小杰来?还是那样一句天真到不行的愚蠢的话? “咳……咳咳……” 激烈的咳嗽声将我的注意力重新引向了重伤的酷拉皮卡。 再要杀他,却是怎样也不忍心了。 我暗自嘆了口气,伸出了手掌,放在了酷拉皮卡的头顶上。 原先还血红的眼睛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直至闭上的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的念能力,早已经从特质系中衍生出了操作系能力,与侠客不同的是,侠客的能力是将人作为傀儡用。而我,是由特质“心灵的蛊惑”将人催眠后,衍生出的,操控他人记忆的能力。例如抹去别人的记忆,或者对记忆进行篡改。 这样的能力,用在打架上未免太残忍了一点儿,所以从来不敢将能力外露,连库洛洛也不能说。 对自己苦笑了一声,动手将已经昏迷不醒的酷拉皮卡从废墟里拖了出来。 幸好库洛洛给我留了一辆机车,将人挂在了车上,自己费劲的爬了上去。 望望已晚的天色,开着车离开—— 据说,雏鸟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活动物当做自己的妈妈,就是俗话所说的雏鸟情结。 没想到放在了人的身上一样是通用的。 看着半趴在桌上,乖巧的吃着东西的酷拉皮卡,我无奈的嘆了口气,抱怨自己怎么就没在这傢伙还昏睡的时候就扔下他走了呢?要不然也不会成为酷拉皮卡失去记忆之后看到的第一个生灵。 像小动物一般警觉的酷拉皮卡在听见我的嘆息声后,立即抬起眼来,一脸无辜外加无害的看着我,可怜兮兮的一手拉着我的衣角,生怕我丢下他不管了似的。 不由再次掩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你快吃吧!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安慰着对酷拉皮卡说道。 稚龄化了的酷拉皮卡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深有种照顾小鬼的感觉,我板起了脸来,呵斥道:“快吃!不然我抛下你走了哦!” 最简单的危险一向能起到最直接的效果。酷拉皮卡没有松开揪着我的那只手,只用单手努力的往嘴里扒饭。 在经歷了一场血腥屠杀后,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已经铭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感和不安感也不会那么容易褪去的。 怕黑、讨厌血腥、没有安全感。 第一次见到杀戮的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冥王那傢伙,忍到家后吐得天昏地暗,眼泪鼻涕胡了满脸,拉着我说他再也不想见了。 “嘀嘀……嘀嘀……” 一旁的座机响了起来,又一次惊到了酷拉皮卡,我也奇怪的望了过去——谁会找我?旅店服务员? 我安抚的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走了过去,接起电话。 “餵——” “来吗?”是库洛洛微笑邀约的声音。 早该想到,除了他谁还能找得到我。 我望了一眼在一旁紧张看着我的酷拉皮卡: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能走得开呢。 “不了!”我道,“总会再见面的。” “祝你愉快!我亲爱的弟弟。”库洛洛听不出多少真心的微笑祝福。 “也祝你愉快——”我握着话筒微笑的回话,并眯起了眼,“库洛洛,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吧?” “嗯?”库洛洛疑惑的声音。 “呵!”我恶作剧的一笑,“你记得,我说过的,索菲亚为何选择生下我,而不是自己陪在你身边吗?” ——索菲亚说她知道你不需要她,所以要给你留个弟弟! ——目的是教会你什么是爱! 相信库洛洛也想起了那段深刻的话,呵呵,毕竟因为这句话,直到他离开流星街也再没和我说过话。 第39页 电话的那边沉默了。 我勾着唇笑:“吶!亲爱的哥哥,你是害羞了吗?” “碰”一声,对面把电话给挂断了,只剩下听筒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嘟嘟声。 我摸摸鼻子,想着库洛洛也真是的,为一个玩笑较真了这么久啊—— 挂下电话去,转过身,发现那只“雏鸟”竟然不见了。 愣了一下,刚要去寻找,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勐的回头,正见酷拉皮卡抱着膝盖,缩在房间最角落的地方,一双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 像是深深的绝望,又似迷惘至深。 我几步向前,半蹲下身来,试着唤了一声:“酷拉皮卡?” 蹲在墙角的人勐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蹙着眉半撑坐了起来,视线正对上了酷拉皮卡的后脑勺。此刻他正浑身颤抖的揪着我的衣服,深深的恐惧一般,将头埋在我的胸前。 我嘆了口气,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下一下的拍着酷拉皮卡的背,轻轻的安抚着:“没事儿了!” 莱恩说,我总是喜欢捡小动物回家,尽管后来抑制了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 冥王是在我捡回家养好后,开始一步步的走上復仇道路的。 望着怀里的人,我衷心的希望,酷拉皮卡不会走上冥王的道路,可以不像猎人剧中的一样,背负所有的伤痛,一步一荆棘的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不要离开我!”怀里的人颤抖着抬起头,眼神却无比坚决的看着我。 “嗯!”我微微一笑,“好!”就当是消磨时间吧,陪你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第二卷也愉快的结束了!咦?感觉有点快……考虑一下要不要放慢更 ☆、西索的自白书(二) 静寂得如同黑夜。或许,比黑夜更深,因为黑夜至少还有虫鸣声,而现在,却安静得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我知道自己被那个女人关在完全封闭的黑屋子里已经好几天了,却没有准确的时间告诉我究竟是过了多久,也许没有几天,分明只是几个小时而已。 “滴答、滴答、滴答!” 耳旁似乎能听见液体落地的声音。不,不,或许不是的。分明记得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除了两个被割了舌头的孩子,若真有,莫不是……血滴落的声音? 可是现在记忆是有点不可信的,因为所有的感觉器官已经慢慢丧失了,我知道,自己正在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 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不可信,甚至自己的四肢是否还健全,都无法用感觉去确认。 我知道我很虚弱,我知道! 可是……这是不对的!这完全不对! “滴答、滴答、滴答!” 耳旁又传来了秒针转动的声音,我勐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望见四面白色的墙壁,晨光正透过窗户照入屋内,亮了一室,却照不进心里。 指尖还抓着薄被,白得有些冷意。 五指张开,覆在脸上,笑声从指尖透出:“啊!怎么又梦见了啊。” 目光从指fèng间看着被切割了的视野,想到那几个想杀我的人早就被我一刀割裂了喉咙,塞进了阴冷的坟墓里。 这世界原就是这样的,只有自己能够保护自己,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夺回你所想要的东西。 “少爷,起来的话,该准备出发了。”门外传来了老管家的声音。 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有这位老人家一直陪着我。 “啊!知道了,你去忙吧。”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才从床上起来,进了浴室。 镜子中找出了一张脸来,十六七岁少年的稚嫩,可是拥有这副身体的人,却已经不再需要少年的纯真了。 果实青涩固然美味,但那绝不能是自己! 我勾着唇,对镜子里的自己恶劣的一笑,想起了今天那个不怎么重要的约会。老管家应该已经在私人飞机里为我设计了烛光晚餐,可惜啊,今日同我相亲的小姐,却不一定敢赴约呢。 执起梳子,将所有头髮都梳到了脑后,苍白的脸上以蓝色的笔,勾画出了左脸的方块,右脸,却是一颗泪珠。 我眯了眯细长的眼,几乎要想不起来了,方块是因为扑克牌,那泪珠呢?西索。东俊,什么时候需要落泪的? 口中突然觉得干涩,伸出舌头舔了舔,没来由的想念糖分的味道。 明明,该是很讨厌吃甜食的才对。 无意去纠结此刻的情绪,我穿着小丑服,手中把玩着一副扑克牌,慢悠悠的晃出门去。 老管家见了我的装扮,有些愣住了:“少爷,你这是去相亲!” 食指在唇上点了点,我眨着一只眼,对老管家道:“就是要相亲,所以才要特意打扮的,不是吗?” 我不介意与美人儿共度春宵,但是被当成货品挑挑拣拣的,实在令人不慡。若不是理事会里的那群老傢伙啰嗦来啰嗦去的,连威胁也没用,我才懒得理会。 相亲的地点是中规中矩的西餐厅,相亲的对象是中规中矩的富家小姐,和我年纪相当,一副小媳妇儿样子,羞羞答答的样子。看在眼里,着实无趣。 莫不是那群老傢伙觉得我心机重,就该会喜欢单纯的温室育苗? 我更想要的是一个能和我相匹敌的人,一个,在我想做什么的时候跟在的旁边的人。 脑子转了一圈,却没有浮现出任何的身影来。真是,糟糕呢。 这般想着,便微微一笑:“小姐,你喜欢竞技场吗?” 这儿刚好离天空竞技场不远,无聊的话,一会儿或许可以去消遣一番。 “不,不怎么喜欢。”女孩含羞着脸色微白道,“母亲大人说,女孩子不该参与这种暴力的事件。” 暴力呀! 我舔舔唇,危险的道:“可是,我就极享受那样的快感。鲜血和死亡,只要那么一下,就可以看见对方痛苦挣扎的表情,一点点没了血色的脸。啊,就和你现在一样哦。” 女子吓得面色苍白,不知所措的四下环顾,似乎真怕我会虐待她一样。 不负责任的说完话,便站起身来:“啊,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是,是!”女孩似乎松了口气,“您,您慢走。” 这样无趣的人,欺负起来,也一样无趣啊! 无聊的时候应该做什么? 我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准确的来说,我不无聊的时候很少。逃离那些繁琐的公务、那些虚伪的戴着面具,随时准备对我下手的人。我所需要的是发泄一下自己过多的精力。 天空竞技场是个不错的选择,尽管已经少有对手值得我认真对待了。 接了参赛的通知,便无事可做的晃出了天空竞技场。天色尚早,一如每一天应有的样子,却也一如每一天,没有可以做的事情。 忙忙碌碌的人群总让我觉得恍惚。世上有人追求金钱、权势、名声,所以拼命往上爬。对于这些东西都无法感到满足的话,又该拿什么来填满左胸口那日愈空洞的地方。 第40页 “哎呦!” 在那一瞬间的恍神,身上被撞了一下,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唿了一声,跌倒在面前。 手中依旧不自觉的玩弄着扑克牌,眼角斜过,去看那个鲁莽的孩子:短俏的银色头髮,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清澈发亮,正捂着摔疼的脑袋,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是个漂亮的孩子,若不仔细看,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在那里!快抓住他!”喧闹的追赶声由远及近。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心想着,这男孩莫不是骗了什么东西逃跑了。 为何会觉得是骗,而不是偷呢? 拍了拍被撞倒的地方,决定不和一个孩子计较,绕道准备走开。 面前的小男孩突然站了起来,露出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来,抓着我的衣角就往我身后躲:“帮个忙!”不怕我?难得呀! 心里暗自好笑,见那群追赶的人来到了身前,不识相的冲着我吼:“滚开!别碍道!” 眼角瞥到男孩“就是要这样”的表情,眯了眯眼,转身便走:要利用我,也要有这个实力啊! 男孩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敏捷的躲开了追捕的人,听见“碰”一声的枪响后,惊吓跳起的表情让我不禁笑了一下。 “少爷说生死不论!”其中一名男子道,“你最好乖乖跟我们走!否则我就开枪了!” 男孩乖乖的停下了脚步,做了投降的姿势,眨着一双大眼睛,表情无辜得令人觉得可爱。 突然有些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些人无视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将□□指在了太阳穴上。男孩倒没有害怕,只是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为难……嗯? “放了他!”有个清亮的声音适时的响了起来。 救兵,我转过头去,有些意外的看见了旋律,那个对我而言算得上特别的女孩儿,温柔、聪颖,也是迄今为止能让我愿意牵着手的人。若是此生定要和谁一起的话,她一直是我的最佳人选。 看到男孩望着旋律的表情,带着几分迷恋和回忆,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会有一个小情敌了。 为自己的想法笑了笑,决定结束无聊的看戏,将扑克牌收进了口袋了,转身便走。 “你叫什么名字?” “……千叶,我叫千叶!” 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千叶,我叫千叶。 ——其实名字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说不定某一天,我出现在你面前时是另一种长相,有着另一个名字。如果有缘的话,自然会走过常常久久,想假装不认识都不行。如果无缘的话,那也只是一个名字,一段回忆。 有些东西,即便隔开的时间再漫长,就算从来也不去回忆,也依旧停留在深处。 我一直不觉得小时候那个遇见的鬼魂会是一个梦,若是梦,也只会是我抓不住的渴望而已。 “会是你吗?”低笑着自语了一声,望着那道细小的身影有些惊慌失措的逃入了巷子。 看着他时,那个孩子正以那个年龄不该有的眼神仰望着,微风吹过,带进了一些的迷茫:“天空竞技场吗?” 不知入神的在想着什么,我靠近了,也不曾发现。 “你的名字,叫千叶?”我靠得极近的看他,企图发现一点的不对。 男孩抬眼看了看我,勾唇一笑:“千叶,我的名字!请问,你认识我吗?” 不笑还好,就是这若疏远若亲近的一笑,和记忆中总是不显露情绪、已经记不清长相的鬼魂重合了。 真的……是的吧! 这样的重逢,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却在心里微笑的肯定了。 ☆、西索的自白书(三) 不得不说,顶着小孩子外表的千叶的确很有欺骗性。可爱的脸、小小的个子,努力的靠近桌子,一手抱着奶昔,一手拿着勺子舀起,放进口里,然后笑眯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让人有种……食指大动的感觉。 我搅动着手中的咖啡,有些好笑着道:“喜欢甜食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小孩儿皱皱小鼻子,一副小纠结的样子:“没有糖,我会死!” 记忆恍惚着想起了那个因为吃了糖而过敏的人,不满的鼓着腮帮:没有糖,我会死! 会印象深刻,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人还真是嗜糖如命到了极点,就算是变成了鬼魂,还念念不忘让人烧糖给他。 口中含着奶昔,小孩儿盯着我上下打量了许久,而后嘆息着道:“一下子长这么大了真让人有点适应不良!” 真正适应不良的,也该是我吧! 勾起唇,嘲弄着道:“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叔突然变成一个六七岁的小毛孩,我也适应不良!” “小西索!”小孩儿冷哼了一声,“怎么对师父说话的!” 被一个小娃娃指着鼻子,要我叫他师父? 眼神闪了闪,有些手痒的想捏他的脸,不过最后还是戳了戳小孩儿的额头:“说小我现在可小不过你!我可不记得自己承认过你是我师父,何况是长成这副德行的?” 银髮碧眼,粉嫩粉嫩的,漂亮得好像瓷娃娃一样。看上去,又不那么容易碎。就好像一件玩不坏的可爱玩具一样。 “啪”一声,手被拍开了。 很多年了,还没有敢在我伸出手时,敢随便拍开。手背上的力道虽然不重,却还是让我眯起了眼来。 很快的,小孩儿的另一个表情娱乐了我。他警觉的意识到了我的不悦,迅速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抓起背包来,勐的向外沖:“谢谢请客,我要走了!” 眼一扫,准确的抓住了小孩儿的后衣领,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看着他在我手下挣扎着四肢乱舞,不由得觉得心情愉悦。 那个很久以前那个让我仰望的、总是触碰不到而感到挫败的人,如今只是小小的样子,可以捏圆搓扁。暗自觉得,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件不错的玩具。 “喂!你干什么?”因为被我拖着走,只能倒退着步走的小孩儿张牙舞爪。 “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我心情愉悦的挑着眉道。 “那我也可以自己走!”小孩儿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 我掏掏耳朵,当做没听见。小孩儿哼了一声,突然就不说话了。 我保持着往前走的步伐,瞥过去一眼。就见小孩儿负气的鼓着双颊,双手环抱在身前,将身子向后一斜,完全把自己当成行李压在我的手上,放弃了自动行走,任由我拖着走过大厅,再拖进电梯里一路向上。 勾了勾唇角,难得觉得应该犒赏一下小孩儿这般逗趣的表情,随手在柜檯上拿了颗糖,在把小孩儿丢上沙发的同时,把糖丢给了他。 全然无防备的将糖剥了,丢进口里,还咕哝了声:“绑架犯!” 第41页 水灵灵的眼睛还带着一脸天真的表情,盯着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坐在沙发上的双脚因为够不着地面,而一晃一晃的。 我好笑的意识道,当初那个教导我生存之道、虽带着玩笑的心态,却努力帮我脱离困境的魂魄,在换了一个躯壳后,也随着这个躯壳的年纪,变得稚嫩了。 不由的想,若是把小孩儿留在身边,或许日子就不会如此无聊了吧!? “你拉我来,就为了看你换衣服?”还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儿不无妒忌的直勾勾盯着我身上的肌肉。 “我不介意被参观。”我眯着眼笑。 他撇撇嘴,哼了一声:“爷我见得多了,不稀罕!” “见得多了?”这个人也不过活到了二十几岁,难道已经和许多人裸裎相对了?对着这张稚嫩的脸,真要想像的话,总觉得那些人一定有恋童的倾向。 “小傢伙!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他口里嚼着棒棒糖,一脸老练的说着话。 还吃着甜食的小鬼,自称起“爷”来,还真让人觉得不靠谱呀。 我轻笑着道:“我好奇,你在哪儿找到的身体?还是灵魂共用吗?”若是的话,我该伤心才是,当时年幼,我可是相当愿意分享自己的身体的。 若是他现在还在我的身体里的话…… 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其实,也不一定不好的吧! 小孩儿听了话,立即跳脚:“谁那么蠢两次附身都找小孩子的身体啊?爷我是重生了一次!” “哦,重生啊!”心里没来由松了口气,脑中浮现出一个粉嫩嫩的小娃娃,一脸不悦的嘟着嘴的表情,长着嘴“依依呀呀”的学说话,有些遗憾,自己竟然没看见。 换好了衣服,顺手丢了一副扑克牌在小孩儿怀里:“拿着,走吧!” 管家可是好不容易准备的烛光晚宴啊!虽然相亲对象不堪入目,不过,换成眼前这一个的话,相当的赏心悦目呢。 小孩儿又剥了颗糖果扔进嘴里才肯跟出来。真是的,糖果有什么好吃的。 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声:“糖吃得多了,容易蛀牙!” 小孩儿鼻子一皱:“那就等我蛀牙了,再告诉我!” “……”好吧! 本要冲出口的话,停在了喉间。一点困惑,出现在了心头。 上了飞机,和小孩儿对面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不合时宜的烛光晚宴,玩笑道:“本是为一个集团千金准备的,便宜你了!” 他低笑了一声,目光看了看窗外渐渐拉下的夜幕,回过头,调侃的说了句:“十七岁啊!已经到了可以勾搭女孩子的时候了!” 那样贼笑的表情,就好像偷窥到了我的内心一样,就好像……我真的…… 我顿了一下,偏过了头,说道:“那女孩本是派来与我合作的,不是……”没有什么不是的,本来就是安排的相亲。 可是……为什么突然想解释呢?就因为他露出的目光,又一次和那个曾经让我感觉到暖意的鬼魂重叠了吗? 他目光玩味的上下打量着我。就好像我要找什么样的人,他都不会介意一样,因为他不在乎…… 切!我在想什么啊! “都说了,没有!”我有些恼道。不管怎么样,打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带那个女孩来的。 他低下头去,却以为我没有看到那忍笑的唇角。是的吧,我刚刚做了件幼稚的事情。 眼看着因为他的笨拙,牛排滑到地上去了,我想也没想的将手中切好了的递到他面前,还不忘嘲弄道:“换了个身体,手脚都不灵活了!” 不是体贴!怎么说,现在他也是个小孩子,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 烛光照在那张稚嫩的脸上,他有些安静的小口小口吃着牛排,一脸满足的样子,就是觉得格外的顺眼。 “要留下吗?”我微笑着,还没思考,话就说出了口。 记忆中,好似我曾经也这样问过的吧!不管是最初的相遇,还是现在,都觉得,有这个人在身边,应该会不错的吧! “我有我的路要走!”小孩儿毫不犹豫的嘻嘻一笑。 和过去一模一样的答案。 心里有一点刺痛的感觉。虽然问得很随意,但是他是唯一一个,我试图挽留过的人,没想到,还是自作多情了吧! “滴滴……滴滴……” 小孩儿的手錶突然响了起来,我看着他开了表盖,原来是个通讯设备呀! 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话而已,却足够让我知道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来乍到,还带着点惊奇的鬼魂先生了。他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繫,而这些联繫里,没有我。 “能在图穆市将落吗?”千叶抬头问我。 “不能!今晚的航行是电脑事先设定的,目的地是我家。再前行几公里就是图穆市了,这一带没有适合紧急迫降的地点。”又是这样,突然出现,又要突然消失了吗? “降落伞在哪儿!”他问 我指指一旁的柜子,看着他跑了过去,然后熟练的戴上降落伞。他却始终没有回头,看看我此刻低落的表情。 又是这样,因为我于他,不重要吧! 可是西索,为什么会觉得难受呢?如果真想的话,留住他不就好了。 我淡笑的保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问:“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迫不及待的要去?” 留住他,不就好了? “猎人!我去抓蜘蛛!”小孩儿兴奋的对我说着,开了飞机的门,冷风灌了进来,直凉进了心底。 他满脸兴奋的朝我挥了挥手,说了声:“我走了!”便一个纵身跃了下去。 我在那一瞬间动了,想也没想的将手伸了出去,死死的抓住他的。 留下他……不就好了? 千叶有些诧异的抬眼看我。 “确认一下,你会不会用降落伞!”真有意思,做着这样的事,我还能保持着微笑。 “放心,死不了!”千叶没发现什么不对,安慰着说道。 “那么,再见?”我说。 “嗯!再见!”他微笑着道别。 而我,松了手,站起身来,倚着门边,看着他慢慢的掉了下去,撑开了降落伞,而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还不是时候,西索!”我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 现在的我,还太弱了,留不住那个自由飞翔的灵魂。 ☆、坑了队友 繁华的市区中心挺立着一座高120层的大厦办公楼,身着制服的男男女女一脸公式化的表情进进出出。 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制服,带着同色系的条纹领带,额前刘海微乱,稚嫩的面孔看着就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实习生。这个实习生,现在正站在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双手插在口袋中,从巨大的落地窗向下望,远远的见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从公司门口开出,转个弯,扬长而去。 第42页 走了哟! 我暗自吹了声口哨,摁下了戴在手腕上的电子表,跳跃的数字开始愉快的滴滴答答倒计时。 2小时24分,各部门理会预备中。我顺着川流不息的上班人群,走入电梯,到达三十六层楼会议室门口。耗时1分36秒,期间时差一分钟。 2小时20分,走廊监控扫描时间为30秒一个来回,在卡角位置有5秒钟停滞时间,轻松的避开监控器,禁入杂物间。 1小时57分,从杂物间内侧楼梯往下3层处于无监控状态,三十三层为总经理办公楼,监控器在二个小时之前故障了,公司每日下午17点才检查各监控器,所以现在处于无监控状态。正好!与机要室相隔十米。 若不是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机器故障的可就不止是总经理办公室的监控了。 我无声无息地将包里的绳索一甩,攀上了机要室的窗户,开窗,戴上红外线眼镜,避开红外线,灵活地穿梭了过去。 1小时候15分,破译保险柜密码,取出光碟,开电脑,二十分钟解码,将资料拷贝。 40分,一辆轿车出现在楼下,鸣笛两声。 消除痕迹,将光碟放回保险柜,锁好窗户,原路返回。例会恰好结束,跟着人群返回董事长办公室。 10分,收拾好自己。拿起文件夹和装着作案工具的包,准时开门,正对上略显富态、肥头大耳的董事长。 “社长!”我假装被惊了一跳,露出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我只是……” “等不及下班想偷熘了是吧!”肥大的手伸了过来,摸上我的手,“小牧若是想,就提早走吧!” 我生涩的一笑,将手抽了回来:“多,多谢老闆!今天姐姐忙,让我去幼儿园接侄儿放学,社里今天没什么事,我就想先走了。我……我明天一定准时的。” 说完话,又一阵尴尬的搔搔头,出门,下电梯。 3、2、1! 最后一秒,准时走出电梯,来到大厅。 我看着自己的手皱了皱眉,走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去掉假髮、隐形眼镜,换上长衣,戴上帽子,洗干净了被弄脏的手,将西装连同作案工具仪器丢进了垃圾桶里,这才出了门。 一辆红色招眼的跑车停在了门口。 我边挽好袖口,边开了车门往后座上跳。没了西装的束缚轻松了不少的往后靠,嬉笑着对司机说:“时间掐得刚好嘛!酷拉皮卡!” 车子慢慢的驶出了办公楼,前面的人才微笑了声:“哦?是吗?” 不熟悉的声音让我警觉的坐直起身来:“谁?” “你自己上了我的车,却来问我是谁?”带着一丝优雅和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 休闲的银白色装扮,一头半长的红髮有些不拘的撩在脑后。 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一张俊美而带着丝邪气的脸时,我松了口气,重新靠在了椅背上,放松、微笑:“是你!” “啊!”前面的人轻笑,“可不是我嘛!”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一看,是酷拉皮卡。 “餵?” “喂!”酷拉皮卡一如既往沉稳的声音道,“路上塞车,你是自己回来还是等我?” “我有司机了!”我笑着道,“你在交易地点楼下等我吧!” “嗯,好!”酷拉皮卡答应着挂断。 “西索!”我盖上了手机,唤了司机的名字,双手插入大衣口袋里轻松地说,“既然有缘见面,正巧送我去个地方吧!”说着,随意地报了个地址。 西索轻轻一笑,从后视镜中看了我一眼,慢慢的转动着方向盘,说了句:“第三次了!” 第三次?第三次什么? 我半躺在后座椅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从朦朦胧胧的回忆里搜索一些信息。 没一会儿,便听西索的声音传来:“到了!” 我抬起头来,猝不及防的同西索对视了一眼,细长的眼眸,已经渐渐的沉淀出了几分内敛和成熟,不同于记忆中的孤寂或张狂。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微嘆了口气:“一下子长怎么大……” “你难以适应了?”西索接下了我的话,唇角十五度上扬。 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啧!你怎么像妖怪一样,每次见面都一点儿没变。”西索不屑的说着,迳自开了门下车。 初见我的时候是鬼魂,几年前见我的时候是六岁的小鬼,现在起码也是十六岁翩翩少年了,怎么会一点没变! 况且……谁是妖怪了! 没有过多理论,总觉得和西索牵扯太多也不太好,这人简直可以算猎人中隐藏的一个大boss了。 我开了车门下来,压了压帽子,笑着说了声:“谢了!”便往高楼里走。 “我等你下来?”西索也下了车,半斜靠着车门道。 “不用了!改天请你吃饭!”我随意的挥了挥手。 “我等你下来!”这次的语气带着抹坚定。 我侧过头去看他,夕阳的余晖下,那人勾唇轻笑的看着我,带着点儿高深莫测。一下子竟然有些看不懂。 微蹙了蹙眉,我转身踏进了大厦,楼梯一路向上,停在了44楼。四十四?多有意思的数字啊! 转个弯踏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那个男人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真皮椅上等着我了。 “东西带来了?”男人有些焦急的问。 真有意思,身处高位还如此不淡定,难怪斗不过敌对公司。或者说,其实还不够资格成为敌对。毕竟那边的董事长只是好色了点,能力什么的倒是毋庸置疑。 我淡淡一笑,将资料盘从口袋中拿了出来,沿着长桌,直接滑到了他面前。 男人忙抓了过去,兴奋的将资料盘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口里嘟囔着:“哈哈!终于被我拿到了!” “没问题的话,”我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转身要往外走:“记得把尾款汇到我的帐上!”对于这些合作者的嘴脸,真是看几次腻几次。若不是享受作为欺诈师的乐趣,可以将这群人耍的团团转,还真的是待不下去呢! “慢着!” 随着男人的声音,正要离开的会议室门突然在我面前关了起来。 “啊!对了!”我转过头来对男人微笑,“这份资料我有拷贝,搭档说如果今天我不回去的话,就把资料送到各个公司去。其中当然也包括贵公司的一些……总经理叫住我有事儿吗?” 男人僵了一下,表情似乎有些不悦,却还是勾着唇勉强的笑道:“只……只是和你说声谢谢!” 我吹了声口哨说道:“别客气!干什么这行的,都擅长给自己留后路,既然拿得到别人的秘密资料,贵公司的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我们有自己的行规,不会做多余的事情的。总经理还是叫你的人……” 第43页 我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笑了笑,没在说话。 男人识相的让躲在背后的人退下:“那是,那是!我们银货两讫,自然不会互相拖对方后腿是吧?这次真是感 ☆、绑架犯上线 干净明亮的冷饮店里,面带微笑的西索与沉默不语的酷拉皮卡面对面坐着,相对于西索的轻松,酷拉皮卡的神情就显得有些严肃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杯子,显然正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也是,西索亲自请了人过来,怎么也不可能是多么温柔的方式。暴力才是他的爱啊! 见我进来,酷拉皮卡几不可闻的朝我摇了摇头,神情中带了点焦急,似乎想让我离开。西索则气定神闲的伸出一只手,笑眯眯地朝我招了招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走了过去,西索礼貌地帮我拉开了椅子,递了杯巧克力奶茶过来。 我坐下,捧着热腾腾的巧克力奶茶,看了酷拉皮卡一眼,对西索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别吓他。” 西索食指点了点唇,侧过头来,略带无辜的看着我:“我只是和他交流了下情感而已。” 怎么交流的?威胁?还是恐吓? 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巧克力奶茶,刚觉得有点苦而微皱起眉,就见西索不知何意的笑了一下,替我加了好几勺奶精,搅拌均匀。 眼里透出了几许温柔,但那看上去又觉得可能掺了几分假的笑容让我有种他在下毒药的错觉。 靠着椅背,口里直接含了勺奶精的我依旧口齿伶俐的说话:“资料我已经卖出去了,你想怎么样?”这种时候,坦白从宽才是正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刚得来的钱分他一点。 “嗯?”西索淡淡的拖长了疑惑的语气,审视的看着我,“什么资料?”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不知他是装出来的还是我自投罗网了,他真不知道。 对视了几秒,西索才笑了起来,将吸管插入巧克力奶茶中,递到我的唇边:“哦~如果你说的是你刚刚送出去的那份资料的话,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拒绝不了巧克力奶茶的甜腻诱惑,我咬住吸管道:“要不……我们把钱分了?”虽然这一单的价钱不低,不过没有了再赚就是了,要是因此得罪了西索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要是他觉得不好意思要,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倒不用。”西索保持着微笑道,“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陪我……两个月如何?” 我带着琢磨的眼神看着近在咫尺,这张已经毫无破绽的脸。真是有些不要脸的答案,倒是颇有西索的风格。正想回答,酷拉皮卡抢在我之前,先开口了。 “不可以!”他斩钉截铁地说。 “咦?你这么还在这里?”西索用一种“才发现你”的眼神看着酷拉皮卡,大有我已经来了,这人还没有消失,真是不识趣的意思。 被忽视的酷拉皮卡全然不在意这一点,只是握着手心道:“你是生意人,天底下的买卖没有唯一的。你开个条件,除了让千叶作陪。” 作陪?我愕然。 酷拉皮卡莫不是以为西索是要对我…… “哦?”西索保持着施压的微笑道,“有什么是你能付的,而我没有的?钱倒是不必的,本少爷最不缺的就是钱。要不,我给个提议?拿你的小命来换,如何?” “你……” 酷拉皮卡蹙着眉要说什么,被我一个动作给制止了。 我瞪了西索一眼,第二次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别逗他。” 西索眼神闪了闪,笑道:“怎么样,和我走吗?” “好!”我想了想,觉得这个买卖也不亏,于是点头答应。 西索满意的一笑,站起身去结帐。 “千叶!”酷拉皮卡担忧的看着我,“这个人明显不怀好意,我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能感觉到浓烈的杀气。你不是他的对手,别……”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酷拉皮卡你也太不相信我了。” “这和信赖无关吧!”酷拉皮卡无奈,“你打不过他是事实。” “就算如此!”我笑,“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顿了一下,又转过头去,对酷拉皮卡眨眨眼,轻声说:“听好了,是不敢哦!” 西索扫了我一眼,踏着步伐往外走,我随后跟上了西索的脚步,头也不回的向酷拉皮卡挥了挥手,又一次进了西索的车里。 酷拉皮卡有些忧心地觉得,千叶好像是只主动朝虎口里蹦跶的小羊羔。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西索带我去的地方,竟然会是当年的那栋别墅。 时间并没有带走这座宅院的太多痕迹,砖瓦依旧锃亮,院子里的苹果树依旧高耸入天,屹然挺立。只除了当年还年轻的管家,如今已经额头爬满了白髮,垂垂老矣。 老管家站在院子的门口,等着西索带着我慢慢的走了进来,而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我:“少爷带朋友回来了啊!难得难得!” 语气里倒是透露出了真诚的意思,我微笑的道了一声:“管家爷爷好!我叫千叶!” “好!好!”老管家笑着点点头,“快进去吧!少爷,是先洗个澡还是……” 西索看了我一眼说道:“都风尘僕僕的,先洗个澡吧!您替我们张罗一下晚餐,我先带他去参观一下卧室。” 说着,大大方方的揽着我的肩膀穿过了花园和大厅往三楼走。 “怎么样,要和我一个屋睡吗?”西索促狭的朝我抛了一眼。 “好啊!”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轮到西索愣了一下,转过头看我,眼神颇有点勾人的意思。 我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西索勾了勾唇问。 我眨眨眼,无辜道:“知道啊!不就是你家没有客房,我只好委屈自己和你将就着住了。” 西索突然侧过身来,“碰”一声,一手撑在了我脑后的墙面上,脸凑近,鼻尖顶着我的鼻尖,双唇距离不过两公分:“就算是……这样?” 我只是抬着眼,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西索舔了舔唇角,冷冷一笑:“你可以继续装傻!” 说着放开了对我的牵制,转身开了身后的门:“先进去收拾一下吧!衣柜里应该有你能穿的衣服,一会儿过来找你。” 说完,又眯起了那双狭长的眼,带着微笑,哼着歌往隔壁自己的房间走。 情绪转变得太快了,我盯着他进门的背影,望着装潢得极漂亮的天花板,兀自悠悠的嘆了口气,进了门。当我打开衣柜时,只是感到一阵的唿吸困难,入眼的是一排一看便只是还未穿过的新衣服,尺寸也极合适的。 第44页 似乎在子薰之后,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用心过了吧!用心得让我,有点承受不住了呢。 眸光闪了闪,取了衣物,就进了浴室。 洗了个澡,随意的擦了擦头髮,就趴在沙发上眺望窗外。不得不说,西索的父亲很会挑地方,这样天然无污染又空气清新的地方,已经很难找见了吧! “扣扣!”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头也不回的道了声:“进来吧!” 西索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轻轻的靠近,顿了顿,转身进了浴室。 好一会儿,一条干燥的毛巾覆上了我的头,伴着干燥的粗糙感的是西索不轻不重来回走动的手指。 微蹙了蹙眉,想说这样的举动未免太亲密了些。不过还是没说什么的盯着窗外看。 “这儿的景色有什么可看的!”西索轻轻的笑道,“不如随我到各个大陆海域走走?” 我也笑了:“你说让我陪你三个月,就是为了找个陪你旅游的?” 觉得他应该没什么安排,才这么开玩笑的说。没想到他却直接否定了。 “自然不是!”西索笑着顺手扔给我一样东西。 我接过,用双指架起一张微厚的卡片,上面画着双个叉的标志,一旁写着“猎人考试报名卡”,时间在半个月后。 “猎人考试?”我偏了偏头。 “你不是说,猎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嘛?”西索道,“上一次我去参观了一下,结果无趣的紧。” “所以你一个心情不好,就对主考官动手了?”我呵呵一笑。 “你知道?”西索有些好笑地看着我。 “这样的事情,多少知道点。”我含煳的说。毕竟……我是看过一点漫画的人吶。 “今年有个傢伙的任性弟弟要参赛,我跟去看看,顺便找点好玩儿的事情消遣时间。”西索眯了眯一眼,笑道。 毕竟生活太无趣了,不能消遣自己,只好消遣别人了。 “你的朋友是……伊尔迷?”我猜测道。那么今年刚好就是小杰参加猎人考试的时间。 “这也知道?”西索哼了声。 我一脸高深莫测的拍拍他因为帮我擦头髮而低下了的肩膀:“小鬼,这世上,还没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鬼?”西索冷笑,“你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好意思这么叫我?” 我瞪眼,他挑眉,大眼瞪小眼。 ☆、伊尔迷 我靠坐那棵高大的苹果树上,一手在搁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快速地敲打着键盘,另一手抓着一颗刚摘下来的苹果“卡兹卡兹”的啃着。 西索家的苹果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这个时节恰好开得香甜。虽然抵不过糖果的甜腻,但是嚼起来甜中微带点酸,还是挺有味道的。至少相比西索那些作为下午茶的苦咖啡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样想着,便斜眼望了望正抱着咖啡,坐在我身旁的西索,不由的蹙了眉。 “这棵苹果树也不小,你非要坐得这么近吗?”对付西索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直截了当,若是和他绕弯子的话,他能绕得比你更远。 “呵呵!”西索又挂起了那十五度上扬的标准微笑,“有你在的地方比较有安全感。” “你缺乏那玩意儿?”我冷哼的一声。 本来,不管是西索还是我自己,都应该相当讨厌有人靠自己这般近才对。当然,小杰和库洛洛除外。你问我为何除外?小动物亲和力满分不用说了,库洛洛嘛,就纯属直觉了。 直觉告诉我,那两人毫无危险可言,而旁边这个,相当的危险,杀气之外的那种。 “缺呀!”西索的下巴靠在我肩膀上,发出无辜可怜的声音,“你知道的,我从小没有父母,孤零零一个人睡,晚上经常做梦会梦见鬼,吓得一次又一次的从半夜中惊醒过来。也因为没有了父母的保护,经常被同龄的小朋友欺负,他们会用水果皮砸我,好疼好疼……” 怕鬼?他还和我这个鬼住过一阵子呢,我倒没看出他哪里怕了! 眼见着这人越说越离谱了,我额角抽了抽,终于听不下去的扔了手中的苹果核,用空出的手掌直接压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人推下树去。 西索向后一翻,一个安稳落地,笑了笑,纵身坐在了我对面的树枝上,漂亮的红髮由于惯性向上飞扬,安稳的落在脑后,他似真似假的笑着:“吶,你不相信我?” “你说的全是真话吗?”我轻哼了哼声,“就算是没有人保护,我相信你也不可能让人骑到自己头上的。” “你是这样觉得的?”西索偏着头问,带着几分平日里掩饰起来,如今不经意流露出的纯真。 我不由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当然,你天生就比别人站得高、看得远,也比别人坚强有担当。” 难得说出这么感性的话,唯一的观众却不怎么配合,略带嫌弃的抓着我的手腕,晃了晃:“能不能省去你这些多余的动作,比如说摸头或是拍肩膀?我会有心理障碍的!” “……”抽回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比你大好几岁。” “心里年龄不算数!”西索笑笑,“你现在充其量也就只有十六岁,比我小太多了!” 低下头,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状似不经意的道:“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西索修长的手指撩起了我耳旁的一缕发,指尖碰触到了我的脸,银白色的髮丝柔柔的从他指尖穿过。 凑过唇来,不安分的在我耳旁轻吹了一口气。 苏苏麻麻的感觉,让我捂着耳朵,怒目抬头看他。 西索就在咫尺之间,眯着细长的眼的笑道:“可是这个孩子,现在已经能做许多事情了,想试试吗?” 我僵了僵,眼神一凝,伸脚踹了过去,准备再送他下去一次。 没想到距离太短,脚伸展不开的后仰着,直接掉了下去。 西索眼睁睁的看着我掉下去,溅起一地的灰,这才无辜的举着双手蹲在旁边看我,还带着抹有些邪气的笑:“你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的。” 我咬咬牙,考虑着用什么方法掐死他。 在西索家的日子过得异常的快,我还没想到用什么发放弄死这个妖孽,猎人考试的时间就接近了。 那天,我一如既往的含着颗糖,目光专注的盯着电脑,在试图完成一项巨大的工程:第一千三百零一次,企图入侵猎人系统。 眼见着一串红色警示符开始成片成片浮现,正当我兴奋的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的破译时,从不知道何为“尊老爱幼”的四无青年西索“啪”一声阖上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无情的宣告了我第一千三百零一次的失败。 无视我的怒火中烧,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抱上我的电脑就拉着我往外走。 第45页 “别以为我不敢揍你!”我含怒的挣扎。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西索不屑的笑笑,继续向前走。 所以他是决定以身试法,见证一下我是否有这个本事吗? 被彻底打搅我的没耐心的凝起目光,正要发作—— “哪儿来的小朋友?”一个不熟悉的声音明显的对着我道。 我依然不悦的抿着唇,没好气的抬眼:男子身穿着轻甲站在一架直升飞机前,一头乌黑的长髮垂在脑后,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双大而乌黑的眼睛,正没有表情的看着我。 这人是伊尔迷,一个从眼神里看不见灵魂的人。 第一眼,我便下了这个结论,这个结论自然无助于我心情的缓和,于是转开了眼,冷冷的对西索道:“你确定还不放开?” 西索一边揣测着我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一边松开了手,将笔记本电脑递给了我:“我提醒过你了,该出发了,要玩电脑也等上了飞机。” 我看也没看他一眼的往直升机上走。 “被你宠坏了?”听见伊尔迷对西索嘲弄道。 西索无辜的耸耸肩。 我停住脚,侧过头来,对伊尔迷露出了意义不明的一笑:“伊尔迷,你弟弟,叫奇犽,是吧?” “嗯?”伊尔迷抬眼看我,黑漆漆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意思!”我抱着笔记本电脑,压了压帽沿,入了机舱。 说这话确实是没什么意思,只是随口一说,不过对于一个担心弟弟的哥哥而言,怎么理解就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多少令人失望的是,随后进了机舱的伊尔迷倒也没有对我多加提防,或是投来警示的目光。 他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漫不经心的。 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和西索无聊时撑着下颔盯着一处的样子倒有些像的。 “别盯着伊尔迷看。”西索从隔间走了进来,用一根手指顶着托盘,坐在我身旁,给了伊尔迷一杯黑咖啡,给了我一杯奶茶,自己是一杯红酒。 “为什么?”我叼着吸管想,西索果真是觉得我打不过伊尔迷啊。 “我会吃醋的!” 西索的回答让我呛了一声,忙抽过纸巾来,捂着唇咳了几声。 瞪上西索,他正拿着红酒,晃着拿红艷的液体,唇边勾着一抹玩味的表情看我。 看起来倒像个翩翩佳公子,行为却越来越像个痞子。好吧,雅痞也是痞。 “拿我开玩笑,很好玩儿吗?”我翻了个白眼,重新捧过奶茶来。 西索一指点唇,盯着我,舔舔唇,眼眸中波光流转:“还不赖。” 危险! 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 我只是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伊尔迷扣指,轻敲了敲桌面:“你们真要当我不在吗?” “别那么认真嘛!”西索轻笑着,没事人一样,靠着沙发,优雅的翘起了一只腿,“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猎人考试 主考场岛位于达多力岛,要到达主会场,似乎都只有海路。西索说,这些最早的考验无趣得让人受不了。但是越过考验直接到达考场的话,就得不到考试的号码牌。 于是下了直升机,便上了船。船长琳卡是个火辣妖艷的大美人儿,不过是插着腰迎风一站,凹凸有致的身材便引来了一大群男人立即拜倒在了石榴裙下。 “啊!啊!女王啊!” “都说猎人协会厉害,没想到连引航人都这么厉害。” “美丽的琳卡船长,愿意和我们喝一杯吗?” …… 惊艷和调戏的声音四下传来,我瞥了一眼琳卡,倒觉得这类的美人儿比较和西索胃口。妖艷美女配冷傲的小丑……光画面就觉得很喜庆。 唇角勾笑了一下,继续对着耳麦和酷拉皮卡说话。 “嗯,到了船上了。”我说,“呵呵,那个带着根钓鱼竿,傻乎乎又特招眼的就是小杰了……嗯,好……” 正还说着话呢,却见琳卡站在一旁笑着看我:“小妹妹你最好快点,后面还有许多人要上来呢。” 我淡淡的斜视了她一眼:“老子是男的!”最讨厌这群人,把我当女的。 “男孩子?”琳卡颇兴趣的凑了过来,“这么漂亮的一头银色长髮,纤细的身材,怎么可能会是男孩子?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吧!” 说着就伸过手来,要掀我的帽子。 比她更快的是西索,直接握住了琳卡的腕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不用看也知道琳卡的腕骨脱节了。 “这可是我的所有物,美人儿若是碰坏了,可是赔不起的哟!”西索微笑着对琳卡说。 琳卡微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边用另一只手一个巧劲儿将脱节的手腕接了回去,边道:“哎呀,抱歉,原来有主了。”说完话,便转身向着船舵走去。 我哼了一声:“我是你的所有物?” 西索笑笑:“我是说这顶帽子。” 的确,这贝雷帽倒真是西索帮我备下的。不过若他真的没有故意引导,我才不信呢。 “收锚,扬帆,我们要起航了!”随着琳卡一声高喝,水手们迅速的照做。 船缓缓的开了出去,但不知是刚才西索惹了琳卡,还是琳卡本来就是这么开船的,船身刚进入海洋,便左摇右摆的晃动开来。 没几个小时,便有人撑不住的是趴在栏杆上狂吐。 我靠着桅杆小憩,西索和一个穿着盔甲、脸上插满钢钉的傢伙在打牌。 我诡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这完全是一对奇怪的组合好嘛! 西索一身扑克牌小鬼王的装束,染了色的发高高竖起,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浑身无时无刻不散发出一股杀气。 伊尔迷就更…… 想到刚才这傢伙毫不介意的在我们面前将沾了毒液的钢钉一根一根的往脸上插,那张漂亮圆润的脸像气球一样突然干瘪了下去,眼窝凸起,连带着牙齿也变成了钢牙,没法说话,只是笑起来时,上排的钢牙和下排的相撞,发出“喀喀喀”的怪笑声。 西索见我望着他们,双指夹着扑克牌,放在唇间,微眯着眼笑着看我:“要玩吗?” 其实这小子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表情总是很诱人。 “不了!”我淡淡的转开了视线,以极快的速度抹杀了自己刚才那一瞬间不纯洁的想法。 “船长,前方有不明物体接近!”一个水手在这时喊了起来。 琳卡将掌舵的任务交给了一旁的水手,接过了适才通报的那人手中的望眼镜。 “是一只鬼鲸!”有人比之更快的惊叫了出来。西索和伊尔迷也同时抬眼,望了过去。 远远的只有一个小黑点而已,但是以几十公里的距离而言,当它靠近时,可能有船身那么大。 第46页 “切,小意思!”不知是谁说了句,“一只鬼鲸而已,还不够老子塞牙fèng。” “不是一只。”琳卡这时冷笑着出了声,“是一群。” 我站起身来,走到琳卡旁边:“借我看看。” 琳卡很顺手的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望远镜莫名其妙被拿走了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透过望远镜,确实看见了几个小黑点在不停的靠近,初步估计大概有二十来只,行进的速度快得惊人,一会儿看得见,一会儿又勐的从海面上消失。 “这是海上最兇勐的鲸鱼,有时候单独行动,有时候成群出没,人们一般很难找到它。”琳卡解释着说,“就像是鬼影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所以称之为鬼鲸。这么多条,看来是我们这船人还不够这群傢伙塞牙fèng了。” 琳卡笑着说完,秀目向后一瞪:“还愣着干什么!将你们的武器准备好,快!” 所有人都拿出了武器,严阵以待。 西索和伊尔迷也站起了身来,站在我身后,我本来想将望远镜递过去,西索摇摇头说:“不用,看得见,一共十三只。” 伊尔迷又发出了那种“喀喀喀”的笑声。 我抓过望远镜看过去,虽然近了,还是不可能用肉眼数清楚鬼鲸的数量。这就是正常人与非正常人的区别啊! “如果数字准确的话,那可就糟糕了。”琳卡勾着嫣红的唇笑笑,对着水手们道,“一会儿我掌舵,你们几个控制船帆和桅杆,防止被掀翻。其余的人和船上的人一起对付鬼鲸,胆小的就到船舱里躲起来,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水手们高声应和,船上的乘客互看了几眼,点点头。几个原本想躲的,见一个女人都不怕了,也就咽了咽口水,抓紧了手上的武器。 布置完任务不久,鬼鲸也近了,真的如同鬼魅一样,突然从左右包抄了过来,出现在四周,每一只都有半个船身那么大,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尖锐无比。 “啊!快逃命啊!”有的人吓得直接跑进了船舱,有几个脑子突然抽风的,竟然就跳下了船去,企图逃跑,结果沦为了一只鬼鲸的口中食,血红的大口一张,整个人连同着一口海水,就进了它的肚子,连渣渣都看不见。 “冷静!”琳卡已经神情严肃的掌着舵,“我再说一次,害怕的人都给我躲进船舱去。” 这一次一吩咐下来,甲板上瞬间只剩了我们三个和一众的水手。 “切,没用的东西!”一个水手啐了一声,“这样也想当猎人,笑死人了!伙计们,动手!” 一声令下,水手们那着各种武器冲着鬼鲸沖了过去。 西索还有闲情侧过头来微笑着问我:“怕吗?”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回以一笑:“怕!所以你们两还是快动手吧!他们撑不住的!” 将一副扑克牌拿在手中玩弄,西索和伊尔迷冷静的看着那群水手,不慌不忙。 怎么忘了,这两个人其实都不怎么在乎人命的。 我嘆了口气,不得已的开口对几个水手们的方向喊道:“攻击尾鳍的三分之一处,那是他们的弱点!” 闻言,几个水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跳到鬼鲸的身上,滑到了尾鳍的部分,就着我说的位置狠狠扎了下去…… 那只鬼鲸高尖的声音惊叫了一声,突然疯了起来,勐的撞上船身。 “力道太小了!”我蹙眉。 就像给了鬼鲸们一个讯号,原本只是围绕在船身周围,在考虑怎么下口的鬼鲸们突然疯狂了起来,一只鬼鲸直接借着浪头跃起,整只扑上了船身。 就在那一瞬间,西索动手了,手中的几张扑克牌“唰唰唰”全部向着那条鬼鲸的弱点射去,而后临空一踹,将鬼鲸踹远。 “噗通”一声,鬼鲸摔在了远处的海水中,溅起了巨大的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红色在海水中泛开。 随即伊尔迷也动手了,用的是长剑。我一直以为伊尔迷的武器该是身上的钢钉什么的,没想到却是用的剑。他只身从甲板上跳上了一只鬼鲸的背上,在鬼鲸察觉之前,已经将鬼鲸整只切开,并一个纵身到了另一只鬼鲸身上。 如果伊尔迷不是因为插着钢钉,那副画面一定很美,一头飘逸的长髮,加上灵敏的身姿,手中挥动的长剑。 在我琢磨的时候,两人已经联手灭掉了所有的鬼鲸,还面上只剩了森红的血水和一具具还未沉下去的尸体,看得人有些作呕。 两人回到了船上,西索有些不满的指指袖子上沾上的血迹:“伊尔迷,你太不小心了。” “喀喀喀” 早已因为所见而花容失色、目瞪口呆的琳卡很快的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笑笑:“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考生,你们三个合格了!我会将你们安全的送到达多力岛去的。” 西索勾着我的肩膀,不满的盯着我:“喂,我和伊尔迷都动手了才通过的,你可什么都没做啊!” 西索身上的海腥味和血腥味让我用力的推开了他:“起码我还知道鬼鲸的弱点。” 这个……算是理由的吧?! ☆、顺利会师 下了船,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 “给你个提示吧!”琳卡朝着我抛了个飞吻,“往山顶的方向走!” 我行了个绅士礼,说了声:“谢谢!”开始怀疑,是不是每个领航人其实都会告诉被引领的人真正的会场方向。 琳卡摆摆手,指挥着船离去。背影依旧如同见到时那般恣意洒脱。 回过头来,发现那两个人压根儿没有等我的意思,已经朝着上山的方向走去了。 我几步跟了上去,问西索:“你去过主会场,应该知道路吧!” 西索耸耸肩:“会场当然在原地跑步了,不过路线和测试倒是每年不同,只能按着测试走,太无聊了。” 显然对着一群鬼鲸也没能好好运动一番,西索已经开始觉得无趣了。 “喀喀喀”伊尔迷依旧发出怪怪的笑声。 三人连地图也没看,也忽视了那辆混淆视线的巴士车,直直的往山顶上走,遇上不长眼的野兽,也只是一脚踢开,西索连扑克牌都懒得赏一张。后头若是有人跟上来,估计只能看到一只又一只口吐白沫的野兽倒在地上。 很快的,走入一片静寂的灰色城邦中。高大的废弃建筑耸立在两旁,一个个半开的窗户里,白色的影子在窗户里躲躲闪闪,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几只乌鸦飞靠在电线上,森冷的盯着我们,装神弄鬼的样子。 只要仔细听,便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唿吸声,放眼望去,几百人的队伍四下散落,朝着山上前进。 没几步,就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站在了我们身前,在她的身后,几百个身穿白衣、带着面具,散着头髮的孩子从各个角落里走了出来,口里不停的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噗嗤”声,听着就觉得有些好玩。 第47页 “心跳二选一问题。”老太婆对着我们吼道,仅剩的两颗牙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势,“答对了才准许你们过去。” 标准的西索式微笑,指了指左边的墙壁,又指了指右边:“我们不过去,把两边的墙壁打开一面就可以了。” 伊尔迷:“喀喀喀” “小伙子,很聪明嘛!”老太婆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然后道,“要我开启门,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快问,我没什么耐心!”西索把玩着扑克牌,森森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婆。 对于这样一个没什么威胁力的老太婆和后面几百个没什么作用的小鬼,西索显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耐心。 老太婆显然也意识到了面前的人不好对付,于是极快的道:“你们是一起回答还是一个个来?” “一起!”我指指西索,“他代表我们的答案。”伊尔迷显然也没什么意见。 西索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去看老太婆,满身的杀气让老人家的额头冒出了汗来。 “当你的父亲和母亲同时落水,你会救哪个?”老太婆忙问道,“你们只有15秒的考虑时间。” 话音刚落,后面的小鬼们就开始倒数:“15、14、13……” 西索什么话也没说的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 在我看来,这种二选一的题目确实没有什么回答的必要。如果按照现代人的讨巧说法,应该是能救得了谁救谁。不过换做是西索,呵,他的父亲和母亲早就逝世了,他谁都救不了。 “……3、2、1!时间到。” 小鬼们自动让开道来,路自动的露了出来。 我们走进去后,西索才略回了头,高兴的笑道:“你问我救谁,我其实,两个都不想救。”对于抛下了自己的人,他可以冷漠到连自己都震惊的地步。 显然老太婆也被他吓到了,隐隐眼中多了一抹忧虑。不过这份忧虑显然与西索没什么关系。 黑暗的通道里,我安慰似的拍了拍西索的肩,只是想起了许久之前,他父亲逝世的那天夜里,那个疯了一样的孩子。 西索的手僵了一下,下一秒却握住了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 手中的温度烫得惊人,我疑惑的看了看相握的双手,心里好似多了些东西,不轻不重。 本以为洞穴的尽头会是一个湖,然后和小杰一样,找到凶狐狸一家,而后有幸做一次被凶狐狸吊在半空中的旅行。 而事实是却是几只变异的狼人骚扰了村庄,只不过打上一架,就有专门的热气艇送我们去主会场。 一路上,西索一直一脸欲求不满的眼神,显然是打架打得不过瘾,筋骨活泛开了一半,还来不及多开些武力对手就挂了。那感觉就好比隔鞋瘙痒一样,不仅不能止痒,还挠得心痒痒。 号码牌拿在手里,三个人颇无聊的闲站着。 我望着各个入口的方向,想着小傢伙什么时候才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走,原本有些空旷的地下室慢慢的拥挤起来,人头攒动。 我挑了个高处坐下,看见一个跑唿唿的男孩穿着学生装,戴着厚厚的眼镜从我面前走过,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敲敲打打。 暗想自己将笔记本放在包里是对的,这种形象实在有够丢人的。 又一道石门打了开来,我把玩着手机,心想着要不要给酷拉皮卡打个电话,一边漫不经心转过头去。 只一眼,便怔住了。 一名黑髮黑衣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慢慢的进入了地下室,一身黑色劲装,刀刻版坚毅的脸英俊却不易亲近,桀骜不驯的眼神里写满了孤僻与沉寂。 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见了我。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我,咧唇一笑,却冰冷得不像个人。 冥王……凌……他怎么也来了?! 他推动着轮椅,慢悠悠的来到我面前,嘆息似的道:“那次,是我不对!” 哪次?上次拿我当靶子练习飞刀的时候,还是……了解我生命的那一次? “不好意思,你是……”我疑惑的偏过头,不解的看着他。上一次见他太意外了没有准备,这一次,不能再和他有瓜葛了。 他审视的看着我,似乎在审度我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 我只是纯粹不解的看了他几眼,然后友好的笑道:“我叫千叶,你呢?” 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而后冷冷的道:“名取!”说完,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就说嘛,姐姐叫“旋律”,弟弟怎么也不会取个“冥”这么阴沉的名字,原来此“名”非彼“冥”。 “千!”正思间,伴着一声惊喜的唿喊,一道身影勐的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 “嗨,小心着点儿!”幸而反应及时的将这只长着狗鼻子的小动物稳稳的抱住了,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了弧度。 “千!千!”小杰兴奋的抱着我叫,“你跑哪儿去了?我和米特阿姨都好担心你。” “我只是去旅行了!”我微笑着道,“去了很多有趣的地方。” “啊!真的嘛?”小杰睁大了眼睛,随即埋怨道,“千好狡猾啊!也不带上我。” 带上你,才麻烦吧! 我摸摸他的头,但笑不语。 “啊!对了!”小杰拉过身旁的两个人来,“千,这是我的朋友,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我叫雷欧力!雷、欧、力!”刚被介绍的人跳起脚来。 我放眼望去,那是一个身着西服,带着小西洋眼镜的年轻人,长得确实有点像大叔,说起话来却还是一脸稚气的表情。 “你好!雷欧力先生!我叫千叶!”我微笑道“我们家小杰一路上麻烦你照顾了!” “说道照顾,倒也没什么!”雷欧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原来你就是小杰说的哥哥呀,你们俩长得不太像。” “咦?”小杰眨眨眼,“我没说吗?” “我是小杰他爸爸捡来的。”我笑道,那样的情况,确实和捡到了差不多。 听我这么说,酷拉皮卡也好奇的转过视线来,我却没有多说。 “对了,千!”小杰道,“米特阿姨说我爸爸还没有死!”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道。 “你知道?”小杰瞪大的眼睛,“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 “事实上,”我点点自己的脸颊,“金是在把我扔在你家后,才开始失踪的!”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小杰满怀希望的问我。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正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冒险呢。你离家……就是为了找他?” “嗯!”小杰肯定的点点头,“我想找到金。” 第48页 我好笑的敲敲他的头,不管过几年,这小子的脑结构都是简单得人神共愤啊!想到了什么就去做什么,也不管难不难。 “千呢?你也想当猎人吗?”小杰问。 “嗯!为了猎人齐全的资料库”只要给我一个突破口,我就能解开所有的秘密档案。 “太好了!可以和千一起!”小杰开心的笑了。 ☆、第一道考题 “啊——” 一道惨叫声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了过去,只见一张扑克牌径直射入石柱中,停在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前:“救……救命啊!” “危险人物今年又出现了!”那个抱着一台笔记本的矮胖少年调着资料道,“44号魔术师西索,去年本来应该合格了,因为讨厌教官而将其打成伤,所以被取消资格。据说去年还有将近20名考生被打至重伤。我还是离他远点儿。” 扑克牌的主人带着十五度上勾的微笑,眯着眼,慢悠悠的从石柱上取回了自己的那张扑克牌:“小心点儿,撞到人,记得要赔罪哦!” 以西索为半径的两米范围内,除了伊尔迷,开始呈现真空状态。那个劣迹斑斑的傢伙丝毫不介意的转身,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人人自危的避开了视线。 西索看见了我,而后微微一笑,带着点挑衅的意思。 “他看过来了!”雷欧力小声的说,“千叶,你得罪过他吗?怎么感觉……那眼神有点儿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我觉得他的意思更像是在说:还不过来? 我严肃的考虑着一个被对方作为猎物,一个将对方当成超越对象的西索和小杰做朋友的概率有多少。或许,还应该思考一下为什么我还天真的想把这俩傢伙放在一处呢? “铃铃铃……” 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阵铃声,随着铃声的不断传来,还在各谈各话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抬眼望去,就见一个古老家族管家摸样的人从半空中慢慢的朝着地面落下,手中的玩偶闹钟也停止了响动。 “报名时间正式结束!”疑似猎人考官的人长着两撇八字鬍安稳的站在了地面上,“猎人测试从现在正式开始。” “正式测试终于开始了!”小杰兴高采烈道,带着点儿兴奋。 随着小杰转身,我顺势趴在了小杰肩上,一脸疑惑:“这个考官的嘴长在哪里?没有嘴从哪发出的声音。” “喂!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吧!”雷欧力松了松领带,有些兴奋的说,“不好,开始紧张起来了。” “在开始之前应该先确认一下。”八字鬍的猎人考官边说着边往前走,“因为猎人考试是非常困难的,只要欠缺少许运气或勇气,就有可能受伤或是死亡。如果仍想参加就跟我来吧!” 以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给所有人打了亢奋剂。大家见考官开始往前走了,便都倾身跟了上去。 考官报出了数字,参加第一关的人数是406人。唯一放弃的,是被西索吓坏了还在不停喊“救命”的参赛者。 原本只是缓步行军,但很快的,大家便发现了步行速度在慢慢的提高,这就给了所有人一个信号:测试已经正式开始了。 随着考官渐行渐快,所以人已经由快步走转为了慢跑,这时候考官才开了口:“至今才告诉各位,我负责第一场测试的考官,沙多斯。现在就由我带领大家,前往第二测试会场。相信已经有人发现了,这就是第一场测试的项目,” 这是场考验耐力的测试,也是考验一个人的心理素质。跑一场马拉松并不可怕,至少你知道前方还有多远。但是在这样一道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考官只说了一句跟我走,所有人都必须跟上脚步,却不知道还要多久。 环顾了下四周,却找不到人解说一下参赛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来。那个本该热血解说,最后陷害小杰的新人杀手东巴已经死在十几年前了。而且……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死在我和西索手上的。 我摸了摸鼻子,看见小杰的目光愣愣的定在了一个方向。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短俏的银髮、黑眼,冷漠的也盯着小杰看,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 那个站在滑板上的小孩,是奇犽吧! “千!”小杰拉拉我的袖子,道,“那个人……和你长得好像!” 好像? 一样的银髮,一样看似纤细的外表。若不仔细看,确实很小时候的我有几分相像。应该……不会吧!? 就好像是既定的轨迹一般,奇犽毫无意外且极迅速的与小杰交上了朋友。 奇犽虽然出生于杀手世家,但他毕竟也只有十二岁,拥有孩子该有的好奇与执着。影遇上了光,就好像宿命一样的被吸引了,光影交汇,要么拜託既定的轨迹,要么渐行渐远,与光明背道而驰。 当年我错过了花开的最好时节,所以依旧在光影交汇的灰色地带里徘徊。而奇犽,却还有机会。 不过,很显然的是,他的哥哥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我的视线越过人群,看见伊尔迷只是向奇犽瞥去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跑。 “你又是谁?”奇犽从滑板上跳了下来,便在小杰身旁跑,边问我。 “你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你。”我压压帽子,不答反笑道,\"你是奇犽,12岁,对吧?” 一瞬间,从开始就似乎不怎么待见我的小鬼突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气,那双和伊尔迷极像的漆黑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耸耸肩:“我只是恰好知道而已。” “千知道好多啊!”小杰惊奇的看着我。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眨眨眼,“保持体力,后面的路还长。我可不希望谁吃不消。” 正说着话,到了一个分岔口,沙多斯带着所有的人往左拐,许多人却嗅到了右边那条路上飘出的甜腻的香味。 对于一个喜欢吃糖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无言的诱惑。但是,那条路上的是暗杀者极喜欢使用的鬼迷心窍杉树,能够使人产生最不想回忆的幻觉。望望正在后面跑着的几个小鬼,我舔舔唇,不怀好意的笑笑,说了句:“右边那条道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指不定是捷径什么的。” 三个小时后,沙多斯右一次带着所有人往左拐。若不是转弯的幅度问题,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带着所有的人在绕弯子。这样走下来,即便不是一个圆,也是半个了。 不出所料的是,最先支撑不住的人果然是雷欧力。他粗喘着气,慢慢的停了步伐。这孩子虽然总是伪装成熟的样子,事实上,比小杰他们都要来得脆弱,因为有那般不好的回忆。 我看见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停了下来,于是笑笑,跑到了西索身旁。 “你认识那群小鬼?”西索微带着些不悦的问。 第49页 “嗯。”不知道他的不悦从和而来的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个穿绿衣的孩子,叫小杰,是我弟弟!很可爱吧!” “既然如此,为何骗他进入右边的洞穴,那儿可有不少鬼迷心窍树。”西索显然猜不透我的做法。 奇犽突然停下了脚步,脱离了队伍。 我才笑道:“相信我,对他们而言,那条错误的路不仅是一条捷径,也是了解彼此的最好方式。” 米特常对我和小杰说,要了解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知道他最讨厌什么。这话没错,因为深入的了解一个人,就是最巩固的心里联盟。牢不可摧的友谊,小杰会喜欢的。 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无聊的,我重复着左右腿交叉向前迈的动作。直到山洞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难道有人在施工?” 有人怀疑的问着,连同考官沙多斯也停下了脚步来听。 就在这时,右手边的墙壁fèng隙中透出了红光,紧接着\"轰隆\"一声,整片墙壁瞬间炸裂开来,露出了一大个洞。 骑着滑板的身影首先跳了出来,紧接着是拿着钓竿的小杰。 “千叶,我们成功啦!”喜悦的声音随着他跳出来的动作传来。 我微笑着,想也没想的伸出了手,将那个直接往地上倒的身影抱在了怀里。至少,这傢伙也算彻底的了解了一番自己的伙伴了吧。 “喂!”奇犽指着我对小杰警告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是这傢伙骗你们进的陷阱吗?” 小杰抓着我的衣服,理所当然的答道:“可是千是不可能害我的。” “啊!就是这样!”我也点点头,笑脸迎人的对着奇犽。 奇犽眯着眼看了看我,满是防备。 再看一脸沉默表情出来的酷拉皮卡,我意识到了一个差点遗忘了的问题。我虽然封锁了酷拉皮卡的记忆,但是不代表鬼迷心窍衫树的汁液不会让他产生某些幻觉,甚至恢復部分记忆。 “没事!”酷拉皮卡面色难看的避开了我的目光。 在小杰不好意思的向主考官道歉的时候,西索保持着看看戏的眼神,盯着在场的几人,而后突然勾起了唇,双眼重新眯成了一条fèng,手放在唇上,冲着我一笑:“有点儿意思!” ☆、沼泽里的骗子 失美乐湿地,一般称为诈欺师的巢穴。 考官沙多斯如此介绍道。 望着眼前飞禽走兽的沼泽地,我无声想笑笑。是的,诈欺师的巢穴,这些动物们生性狡猾和贪婪,喜欢啃噬人肉。和我真像呢,喜欢误导人心、生性狡猾,说到贪婪,也是有的,只是,如果轻易的让人看出来了,那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欺诈师而已。 在沙多斯说这些话的时候,冥王的目光一直若有似无的从我身上扫过,目光冰冷。 隧道的门在身后无情的阖上了,多少意味着第一关的考核差不多结束了。沙多斯开口道:“请大家千万要跟紧我的脚步,一旦误入陷阱就是死路一条。” “你说得真奇怪,早知道是陷阱的话,怎么可能会上当呢。”沉不住气的雷欧力率先表示出了质疑。 “骗子!那傢伙在说谎!”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抓着一只用白布绑起来的猴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指着沙多斯,一脸忿恨的表情,“他不是真正的考官,他是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猎人测试的考官。” 原本就彼此不信任的人群里开始质疑的互相交换眼色:考官被调换了?有这个可能吗? 沙多斯只是不动声色的站着,什么也没回应。加上适才在隧道里,沙多斯带着大家不停的加速,早已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怨念,特别是在大多数人正略处于疲惫状态,这样的猜测就更加趋近于“确实如此”。 “喂,大叔!”雷欧力先站出来,问那个伤痕累累的人,“你总该有证据吧?拿出证据证明那个人是冒牌货!” “你们看这个傢伙!”那个人将手中用白布抱着的猴子往地上一丢—— 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只翻着白眼,四肢健全的猴子,重点在于,从毛髮到长相,特别是脸型和尖下巴都与沙多斯极像。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我依旧没找到沙多斯的嘴在哪儿。 “魔兽!”有人惊唿道,“看它的脸,与主考官一模一样!” “没错!这傢伙是栖息在失美乐湿地里的人面猿!”受伤的人指控沙多斯道,“它经常假扮人类,用花言巧语欺骗人类,那傢伙,也是人面猿的同伙!它们想将你们这些考生一网打尽,全部吃进肚子里!” 激烈的言辞让面前的许多考生被迷惑了,越看沙多斯越觉得像冒牌货,特别是带考生来失美乐湿地的人确实是他,而在隧道里奔跑的速度更是超过了人类的极限——身影始终保持不动的快走。 怒火在所有人心中点燃,所有人都慢慢的朝沙多斯围了过去。 “千,这会不会也是猎人测试里的一项?”小杰道。 酷拉皮卡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小杰,西索也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过来,却见我趴在小杰肩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不过在场的人倒是都听见小杰这句话,一下子愣了下,小杰说,他嗅不出他们之间的区别,伪装得太好了些。 酷拉皮卡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我有办法分辨!如果是真的测试官,手上应该持有正式猎人的执照卡。 那个指控沙多斯的人惊道:“我的猎人卡被那傢伙偷了!因为我一时大意什么都被偷了!” 我眯着眼,从小杰身上站了起来。 正当众人还无法判断时,西索亮起了手中的扑克牌,然而在他出手前,比他更快的是我一个上前、一个旋腿侧踢,将那个假冒的人一把踹倒在地上。 “啊!千!你做什么?”小杰惊唿了一声。 我冷哼了一声,拉拉帽子,对地上的人道:“太失败了!一个诈欺师不知道要将功课做全,竟然还临时慌了手脚!没练到家,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是在乎这个的时候吗?”雷欧力跳脚道,“这么说,这个人才是冒牌的了?你怎么发现的?” 我偏偏头,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真正的猎人如果这么弱的话,我们何必挤破头的要当猎人。” 所有人似乎都反映了过来,原本在地上装死的人面猿见同伴被伏,马上爬了起来要跑——一张扑克牌从空中滑过,准确的射中了人面猿的头部,当场毙命。却有另一张扑克牌,是向着考官去的。 西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对着考官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试验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感谢你们为我证实了!”沙多斯抓着手中的扑克牌道,“不过下次你若擅自攻击考官,就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是!是!”西索直直走到了我身边,对着我眯着眼笑。 第50页 我头疼的看了西索一眼,这人刚才其实是真想同沙多斯打一架的吧。 人群里在窃窃私语,小杰却一直盯着人面猿看。 “这种下场没什么好悲伤的。”沙多斯安慰道,“像这种赌上生命的骗局,对湿地的生物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吃人,或者被吃掉。这就是这片湿地的法则!”说着话,便有一群苍鹰飞了下来,围着人面猿的尸体开始进食。 沙多斯说完话,便带着所有的考生向第二轮考试的地点出发。 考官依旧的领着大家向前跑。在泥泞的湿地里,行动本就是不易的事情,特别是泥巴溅在身上增加的重量。 再往里,便起了雾。 这时候,奇犽抱着滑板跑到了小杰身旁,说了句:“小杰,我们到最前面去。重点是离后面的西索远一点儿。因为那傢伙已经没耐性,等不及要杀人了!” 小杰一惊。 “我猜他会在浓雾里大开杀戒!看你的样子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对不对?”奇犽道,“因为味道。” “味道?” “那个傢伙是跟我同类的人。”奇犽说。 “是这样吗?我一点都看不出来!”小杰说。 奇犽笑道:“因为我和刚才的人面猿一样,伪装的很好。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压着帽子轻轻的笑:“确实伪装得够好的,我们这么多人,你却只关心小杰一人。”因为声音很低,只有奇犽一个人能听到,于是换来了他的一个白眼。 然而小杰却是不领情的人,他冲着后面喊道:“千!酷拉皮卡!雷欧力!奇犽说尽量跑到前面比较好!” 我看着奇犽踉跄了一步,不由放声笑了出来。 可惜后面的两人,特别是雷欧力,在第一轮中已经消耗了相当多的体力根本就跑不快。 对我而言,西索要打开杀戒也无所谓,原本一路上无聊的形成已经把那个傢伙憋坏了,再不让他发泄一下,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来。 再者,就可以帮我们尽量的减少竞争对手这一点,我的想法和奇犽倒是蛮一致的。 雾气越来越浓,后面渐渐有人迷失了脚步,成了野兽口中的美食,或是掉入了陷阱。这的确是一个天然的诈欺师巢穴,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的伪装,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他们骗过去。 正在跑着的小杰突然停下了脚步,回了头,担心的喊了声:“雷欧力!”便转过身往回跑。 “小杰?”我挑眉。 “没见过这种笨蛋,这种时候还跑回去救人!”身旁跑着的光头说道。 “你说的对,的确是个大笨蛋。”我和奇犽异口同声。 奇犽防备的看了我一眼,上了滑板,面无表情的向前滑走。 我跑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嘆了口气:“真是的,这样的笨蛋竟然还是我带出来的。” 本想让小杰避开西索的,那傢伙发起疯来什么样,我还没有荣幸一见,但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他人无所谓,可是小杰他…… 等我赶到时,西索正掐着小杰的脖子,将他提在了半空中。小杰憋着气,一张小脸已经全部涨红了。 我知道依西索的性子,不会杀了小杰的。但是见小动物这样子,还是心疼了一下,慌忙间抓住了西索的手腕:“放开他!” 西索愣了一下,松开了手,小杰掉在了地上,勐咳了几声。 “千叶!你小心!”酷拉皮卡抓着双棍提醒道。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对西索这个人充满了防备和不信任。而我,显然也还没机会向他和小杰解释我和西索的渊源。 西索看着我握着他的手的位置,眼神幽深。 我意识到不对,慌忙松开。然而没想到的是,刚刚在慌忙之间的那一握,在他的手腕间勒出了一道紫青。 西索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邪着头看我:“你为他伤我?嗯?” 我的心勐的一抽,试图解释,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不是,我只是……” “嘀嘀!嘀嘀!”西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听了一下,回到:“好的,我马上过来。” 说罢,站起身来,拉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声道:“人类最宝贵的情感果然是友情啊!你们通过我的测试了!赶紧去第二会场吧!”说罢,将雷欧力往肩上一抗。 “别担心,他也通过了,所以我会带他到下一个会场去!”再没看我一眼的走进了一条和考官所带不一样的路。 “千,你认识西索。”小杰似是观察了许久,肯定道,“他这是……” “有些孽缘!”我轻轻一笑,将小杰扶了起来,“跟上西索!这傢伙知道近路!” 这般说着,带着小杰和酷拉皮卡跟着西索离开的方向跑去。 也许是因为雾气太浓了,总觉得心脏的地方压着一块,十分的不舒服。不免又自嘲了声,不舒服什么呀!明明是那傢伙无理取闹,都说小杰是我弟弟了,他还动手。只是刚才那一下,下的力道似乎真的……有点重了。 ☆、美食猎人 在沙多斯摁响结束枪的前一秒,我们终于赶到了第二轮比赛的赛场——比斯卡森林公园。而雷欧力已经被西索扔在一旁休息了。 第一轮通过,150人。 西索背对着我,和伊尔迷处在一处,对我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伊尔迷倒是转过头来看我,发出那种“喀喀喀”的怪笑声。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面前的仓库大门上的钟正敲响了整十二点,们也缓缓的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女的坐在沙发上,梳着三个朝天辫子,看上去甜美可爱。而男的,坐在沙发的后面,足有两个正常人类的高度,三个人的胖,看上去就是不容人忽略的庞然大物。两个人看上去,都很年轻的样子。 “各位久等了!”女子说完话便转过头去问背后的胖男子,“怎么样?肚子很饿了吗?扑哈喇! 叫扑哈喇的男子肚子应景的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你也听到了,我饿得咕噜咕噜叫了,门琪!” 第二轮的考试,便是由这对奇异的美食猎人来担当考官的。题目自然也是与美食有关的,评价标准是让考官吃着满意即可,以考官吃饱为结束时间。 完全的个人主观判断虽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是猎人考试过不过本来就是考官说了算,就算再大不满,也得考下去。 “切,本大爷从来没做过料理!”早已完全忘记刚才经歷的雷欧力不满的说。 “没想到还有这一关!”酷拉皮卡也皱眉。 “我有做过哦!”小杰道。 雷欧力、酷拉皮卡、奇犽都诧异的回头:“一点也看不出来!你会做什么料理?” “唔!”小杰想了想说,“我会做很多的料理,不过最拿手的是……特制蛋包饭!” 第51页 “特……特制蛋包饭?”雷欧力傻眼。 “虽……虽然不能说那不是料理,不过……”酷拉皮卡显然也愣了一下。 “不过那样的料理谁来做不算都差不多的吗!”雷欧力笑了出来。 “才不是那样呢!”小杰认真的说,“米特阿姨也说我做的特制蛋包饭很好吃!而且千也很喜欢吃的。” 我笑着揉了揉小杰的头髮:“嗯!小杰做的特制蛋包饭,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啊!说起来,其实千也很会做料理的哦!还会做各种各样的甜点。”小杰笑着说,“虽然说不常做,也总是要要求好久才动手。不过,很特别,很好吃呢!” “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朋友。”一旁的奇犽插嘴道,“但是听起来似乎更像一家人?” “嗯!”小杰眯着眼笑,“千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家人呢!” 那一瞬间,我觉得原本就不待见我的奇犽更讨厌我了。呵呵。 正说着话呢,考官开始公布考题。 叫扑哈喇的男子倒还好伺候,要吃烤全猪,用的森林公园里号称世界上最兇勐的豪鼻狂猪。比起其他人,我抓起来还难度了些。毕竟生性……咳……不讨动物喜欢,以至于那些野猪看到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撞过来,而是逃跑。 扑哈喇用他那个肚子,匪夷所思的吃下了大于他身体许多的70只烤猪,不挑到连烤焦的、没熟的尽数吃了进去,还说好吃。 门琪虽然叉着腰一脸无奈,但也没办法。 扑哈喇好对付,但是门琪却不是个省事儿的主。 “寿司!”门琪出了考题,见所有人的面面相觑,开心的笑了,“哼哼……看你们一脸困惑的样子!不过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因为这是某个小岛国的传统料理。我先给你们一个提示好了,先看一看这里面吧!”说着指着仓库的方向。 仓库里是整齐的料理台,放着水池、一系列的刀和一些调味料。一旁是寿司必备的米饭,还冒着烟。 “最大的暗示是!”门琪说,“所有的寿司中,我只承认握寿司的成品。好了,准备开始了!当我觉得吃饱的时候,考试就结束了。” 当所有人都研究着手上东西的时候,唯一见过寿司的光头忍笑忍得内伤。 酷拉皮卡突然拿着饭勺砸向雷欧力,怒道:“森林里难道没有小溪小河可以抓鱼吗?”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跑出去抓鱼去了。 我握着拳放在唇下,轻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呵呵,下次说话的时候,小声点儿啊!” 很少见酷拉皮卡这么沉不住气,但是活泼了许多。看来不能让他和我这个本质上已经是小老头的人相处太久,年轻人还是该和年轻人在一起。 寿司这种东西,倒也难不倒我。木子薰沉迷日本漫画那会儿,倒是时常缠着要我写。可惜当我学会,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冥王倒是也知道寿司怎么做的,可惜这傢伙,你让他拿枪横扫倒还简单些,若让他洗手调羹,咳,不知是为难了做的人还是吃的人。看见着他微蹙了眉的表情,就让人忍俊不禁。 我若无其事的站在靠边的料理台前,看见一个个呈上去的餐盘都被门琪掀了。西索也在队伍里,不过在奇犽的那份卖相极好的咖喱饭被淘汰后,依旧心情不慡的表情,将手中的一扔,往门外走去。 我嘆了口气,望了望身前的工具,无声无息的动了手。 用酢、糖与盐调调制好酢汁一点一点淋到米饭上去,用大勺子不停搅动,让每一粒米饭沾到酢汁,使米饭变得晶莹剔透,充满光泽感。12克微烤的生鱼片、25克左右的饭糰刚好是一枚寿司的分量,也可以由鲜虾和海带搭配。 我将各种样式都捏了几个,放在餐盘里,盖好。却不是交给门琪,而是向门口走去。见门口站着正探头探脑的沙多斯,于是笑笑,递了一个过去:“沙多斯先生应该也没吃过寿司,尝尝吧!”然后在他研究的目光下,向着池边的方向走去。 西索正坐在池边对着水面发呆,倒也没做再一次威胁考官的事。有可能是因为主考官太弱了没有挑战性,也有可能是因为从小良好的教养不允许他对淑女下重手。 明知道我靠近,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 我往他身侧一坐,捏了一小块寿司,凑到他唇边,温柔的笑着:“真正的寿司,尝尝?” 西索转眼看我,耐不住我的催促,张嘴咬下,唇不经意的碰触我的指尖,柔软的…… 见他吃了,我捏了一块放自己嘴里,笑道:“这可是连小杰和主考官都没有的福利哦!” 西索侧着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转过了头去看湖面。 “还在生气?”我戳了戳他因为吃东西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微笑着问。 西索顿了一下,抓开我的手,眯着眼看我:“我没在做那种幼稚的事。” “那我讨好你,你怎么不理我?”我似真似假的埋怨道。 “讨好我,可没什么好处。”西索轻轻一笑,却看不出有几分真意来。 “好没好处可是我说了算!”我说着,又捏了一块寿司塞进了西索嘴里,讨好道,“吶,我们和好吧!” 西索闻言抿唇,瞪着我,坚持不承认道:“我没和你生……唔!” 成功的将寿司塞进了他嘴里,心想到,不管多大,这人依旧是小孩子心性啊!果然还是要哄着才行。 “等着吧!猎人协会不会由着门琪胡来的!”我眯着眼笑着将手中的餐盘递到西索手中,自己往身后的糙坪一躺,“我睡一会儿,一会儿门琪改考题了再叫我。” “若我忘了呢?”西索一边一口一口的咬着寿司,一边不甘心的看着我。 “忘了?”我带着睡意的咕哝了一声,“那到时,就把你的猎人证给我吧……” 边说着,边头枕在西索腿上,缓缓的进入的梦乡。 隐约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抚过我的头髮,一个声音笑了笑,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已经到了!” 门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不意外的发现自己正被西索背在背上。眼前是一条山体裂fèng形成的河谷,河谷很深,俯视而下是湍急的溪流。 “要我背你下去吗?”已经发现我醒了的西索戏倪道。 我从西索肩上跳了下来:“不用了!你一会儿采葡萄蜘蛛的蛋时,顺便带一颗给我就行。这种蛋平时可是很难吃到的。” 西索闻言,眯着眼冲着我笑:“考官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葡萄蜘蛛的蛋?” 那种审视的目光,似乎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来。 “那个女人是个美食猎人。”我指指门琪说,“说了要考水煮蛋,那么肯定不会是一般的蛋。特地到这种河谷地,当然是冲着葡萄蜘蛛来的。”想套一个欺诈师的话,哪儿有这么容易。 第52页 “千!你没事儿吧?”小杰和酷拉皮卡忙凑了过来,表情倒似在担心我被西索怎么了。 “没事儿!我只是睡了一觉。”我微笑着回答道。 “耶?睡了一觉!”几只小动物同时惊叫道。 “你的意思是说,”雷欧力激动的指着西索,“你趴在这个傢伙的背上是因为你睡着了?而不是细菌感染双脚麻痹昏迷过去以至于需要人将你带过来?” ☆、第二轮通过 什么细菌感染双脚麻痹昏迷过去? 我蹙眉,一想便明白了,一眼瞪向了西索。 西索无辜的看着我:“我只是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的玩笑我们有多担心这个傢伙吗?”雷欧力跳脚。 “有意见?”西索唇角带着笑,却冷冷一眼的向雷欧力扫了过去。显然不怎么喜欢别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什么。 雷欧力一下子哽住了,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露出讨好的笑:“没有!没有!” “没出息!”奇犽在一旁“切”了一声。 “只要千没事就太好了!”小杰真诚的笑了,还对着西索说,“谢谢你照顾千。” 西索闻言却收了笑,抿唇不耐烦道:“你以什么身份来谢我?” 小杰呆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索。 西索说完话,往前跨了一步,跳进了山谷。 “这傢伙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对他说谢谢他还不高兴。”雷欧力咕哝了一声。 “我说错话了。”小杰抱歉的看着我,“我竟然对千的朋友说‘谢谢’!” “没事儿!”我压了压帽子,有些无奈道,“大家别愣着了,快下去采葡萄蜘蛛的蛋吧!” 几个人一声应下,一个接着一个跳了下去。 葡萄蜘蛛的蛋由几条强韧的蜘蛛丝悬挂在山谷的半空中,并不是那么容易採集的,再加上葡萄蜘蛛为了保护它们的蛋会主动袭击攀附在蜘蛛丝上的生物,下去的人很容易因此而掉下河谷,被流水沖走。 不过,在小杰几人眼里倒算不上什么难事儿,西索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只是—— 我望向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冥王,不知是不是凑巧,冥王的视线也正对准了我。无声的动了动冰冷的唇型:你在担心我吗?木子禹! 他知道我会唇语,这话自然也是说给我听的。见他如此冷静自若,我便知道,他自有自己的办法。 “你说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冥王收回了视线,意义不明的低低一笑,离了轮椅跃入山谷中,摘了一颗蛋,接着蜘蛛丝的弹力极快的又回到了轮椅上。 我一脸钦佩的看了看他,自己也跳入了河谷中。不受动物喜欢在这个时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那些葡萄蜘蛛根本就不会攻击我,反而离我远远的。 门琪让所有人将所有採集来的蛋都扔进锅里煮。这倒没什么问题,但是对于煮蛋的时间大家一致的都没什么概念。 参赛者一人拿着一个网,犹豫的看着锅里煮着的蛋。 “应该差不多了吧?”雷欧力不确定的问。 “不,再等一下!”酷拉皮卡怕还没熟,保守的估计。 “我连一般的蛋煮多久都不知道啊!”奇犽也一脸无奈。 西索转头看我:“你知道吗?” 我拿着网,却是盯着扑哈喇看:“总有人知道的嘛!” 蛋在铁锅里跳动了几下,发出“吭吭”的声音,扑哈喇盯着铁锅突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小杰紧张的问:“现在‘呜’是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 “赶快捞起来免得硬了!” 所有人都反映了过来,忙拿网捞自己的那个蛋。 门琪咬着牙瞪了放水的扑哈喇一眼,又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平常的蛋,让每个人对比着尝尝。 正当小杰好心的要将自己的蛋分一半给险些陷害他的失败者的时候,一样东西朝着我抛了过来,我忙伸手接住了,不解的看向冥王。 “我不吃蛋!”冥王冷冷的转过了脸不看我。 我摊开手中多出的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中的蛋又多了一颗。西索半是慵懒无聊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说,让我下去的时候多拿一颗给你吗?” 敏锐的奇犽和酷拉皮卡都转过头来看我。一瞬间,气氛有些诡异。 “你们怎么了?”小杰回过头来,奇怪的问。 “西索和那边那个傢伙多送了我两颗蛋。我吃不完,分你吧!”我无辜的眨眨眼,对小杰说。 “真的吗?”小杰兴奋的说,“那我拿来分给大家行吗?” “你喜欢就好!”我说着,将西索和冥王给的蛋都递给了一脸无知的小杰,自己咬着自己的那颗,笑嘻嘻的跟在小杰后面。 冥王始终没有回头,而西索也只是高深莫测的看了冥王一眼,就轻笑着转身走到了一旁。 “这两个笨蛋!到底是装傻还是本来就笨啊!” 我听见了奇犽低咒了一声,随后传来了雷欧力的声音。 “啊?为什么要分了啊!我还想再尝尝。” “你说得对,奇犽!的确是两个笨蛋!”酷拉皮卡隐忍着说,“算了,我当做不认识他们!” 我无所谓的跟在小杰身后走着,小杰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微笑着问。 “吶,千!”小杰笑着回头,对着我摊开了手,“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这个!” 一颗奶糖出现在了小杰的掌心中。 已经大半天没吃糖的我兴奋的接了过来,往小杰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哇!小杰,果然是你最了解我。” “啊……千!”小杰瞬间红了脸。 两道冰冷的视线却同时射了过来。 第二轮测试,44人及格。 所有的人都上了猎人协会的飞艇,飞往下一个考试地点。我们被告知,在明天早上8点之前可以自由活动。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已经累得只想坐在地上小觑了,小杰和奇犽两个孩子却兴奋的准备到飞艇各处探险。 “吶,千,要不要一起去?”小杰期待的问。 我伸了个懒腰,往地上一坐:“你们去吧!我要睡觉。” “什么嘛!你不是刚睡醒?”小杰说。 “算了,小杰!”奇犽在一旁说,“他不想去,我们自己走吧!” 这小子,果然不太待见我呢。 我朝着两人挥了挥手:“快走块走!” “那我们先走了!”小杰笑着拉着奇犽往廊上跑,“千你穿着白衣服,记得别往地上坐啊! “那两个人体力真好!”雷欧力打了个哈欠,有些颓废的说,“我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第53页 “我也一样!”酷拉皮卡已经累得半闭了眼,“这可是即刺激又漫长的一天啊!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你呢……千叶?需不需要帮你铺一下地?” “你们休息吧!”我低低一笑,“别管我。” 西索正坐在角落里,四周依旧是真空状态,所有人都自觉的远离他。他摆弄着手中的扑克牌,一副冷漠疏离的表情。 我从容的走了过去,微低着头问了句:“伊尔迷呢?” 西索手中拿着一张扑克牌,在唇上轻触,却没有微笑:“你觉得,他的事,我管得着吗?” “作为朋友,确实有许多事情不该管!”我微笑着,有意无意的压了压帽子。 西索抬眼看我,眼中一瞬间闪过复杂的情绪,随即却呵呵的一笑,偏着头看我,“不陪我玩牌吗?” “我不擅长这个!”我笑着伸出了手,“怎样?要不要陪我到顶上看夜空。” 西索保持着笑意,握住了我的手,站起身来:“那走吧!”那副扑克牌一晃,便从手上消失了。 躺在飞艇的甲板上,从这个角度看去,云上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宁静美丽而开阔,所有的星云都看得清晰。 两个人一坐一躺的静谧了许久。我状似玩笑的说道:“吶,西索,别一直盯着我看。” 别一直盯着我看,任何时候!一个欺诈师备受关注时,本能里会想要,欺骗或是,诱惑。 “嗯?” 一俯首……月光落在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上,妖艷的唇角微扬,带着丝邪气……一时之间,到不知道受了诱惑的人是谁。 我微敛了眼,抹去心中那一瞬间的不自在。心中不免好笑,莫不是自己已经到了需要发泄的年龄了。 “你和那个叫鸣涧的傢伙认识?”西索突然问道,“前世吗?” “嗯?”我抬眼看他,敏锐得过了点儿吧,说认识也就算了,竟然问起了前世。 “不是猜的!”西索点点自己的唇,“你睡着那会儿,他警告我离你远点!你说,他是以什么立场?” 什么立场?形影不离、相互利用?是朋友还是…… “我不知道!”我望着广阔的苍穹,漫不经心的回道,“这个你得问他。”问他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他就算是地狱也要追着我来。 西索静默了一会儿,低头看我,他突然俯下身来问:“千叶,你前世,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一把刀而已,就从这个地方下手。然后……”我摸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回忆的眯着眼笑,“那个傢伙哭了呢!明明动了手,却还哭的那么伤心!” 头就埋在我的肩上,眼泪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不停不停的在我耳旁说话,直到那双带了茧的手推向了我,从那扇我最喜欢的落地窗推下去,推进广阔的海水中。 一只手突然捂住了我的眼睛,瞬间的黑暗让我愣了一下,终止了回忆。 “死亡而已,有什么好回忆的!”西索冷哼了一声。 我哽了一下:“不是你要问的吗?” 感觉到西索的另一只手扣在了我耳后的甲板上,眼前的黑暗加深了几许。 “喂!放手。” 似是没听见我的唿喊,几丝髮落在了我的脸上,有些痒。 “怎么,你是要吻我吗?”我开玩笑的问。 回答我的是两片柔软的唇,一个小心翼翼的吻,蜻蜓点水般轻轻碰触,带着几分魅惑的气息,移至了耳畔,浅浅唿吸。 我闭了闭眼,听见了自己心中深深的嘆息:“西索……别……”别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看不见西索的眼神,伸出手的推拒也被他轻易握住了:“做我的情人吧!” 这一刻,慌乱轻易的涌上了心头。 ☆、麻烦 做我的情人吧! 这人聪明的拿捏了分寸,只是情人而已,可相依,可相伴,不用其他任何的负担。 这样的提议让我有些心动,可是却又觉得哪里不对。两两相顾无言,正在这时,下面传来了吵闹声。 “人抓住了!”下方有谁大吼了一声,打断了一时尴尬的气氛。 我站起身来,嘆息的拍拍西索的肩膀调笑道:“就算你□□再强,控制不住也不能调戏师父,知道不?” 西索对着我嘲弄的一笑,同我一起站在栏杆侧,往下望。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争吵什么,只见一个女孩和小杰几人出现在了一间明亮的会客厅里。 因为距离的问题,连唇形也看不清楚,不知道小杰他们又惹出了些什么麻烦来。 “你很担心他。”西索问我。 “嗯!”我轻轻一笑,“我下去看看。”说罢,一手撑着栏杆,一个翻身,从六七米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稳稳落地。 一路向着会客厅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伊尔迷正静静的站在门口背光的走廊上,依旧穿着一身盔甲,黑色的长髮披肩,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窗内的奇犽。见了我,也只是勾了勾唇角。 我朝伊尔迷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推开门去,就见往日里见了我总要冷哼一声的奇犽默然无语的和我错开身,头也没抬一下的出了会客厅。 “奇犽!”小杰担心的唿喊着跟在奇犽的后面。 见我了,顿了下脚步,见我点点头,忙又跟了出去。 客厅里仅剩的两只小动物,酷拉皮卡眼神不定的看着窗外,雷欧力则若有所思的看着酷拉皮卡。 “怎么了?”我问。 酷拉皮卡听见我的声音僵了一下,随即回过身来,慢慢的走到沙发上坐好。雷欧力很好的充当了解说的角色。 原来是一个叫阿妮达的小丫头为报杀父之仇,在第二轮考试被淘汰之后,偷渡上飞艇,目标是揍敌客家族的人——暴露在人前的奇犽。适才那个小丫头在他们面前愤怒的指控奇犽毁了她的家庭,之后就被尼特罗会长带走了。 “真是的。”雷欧力总结道,“她明知道就算偷渡成功,一上船也会被发现的啊!” “如果是我被淘汰的话,可能也会做出同她一样的事情来。”酷拉皮卡轻声道。 “嗯?”雷欧力有些诧异。 “谁还能那么理智,有杀父之仇的人!”酷拉皮卡看了我一眼,微低下视线,边往外走。 就在快从我身边错开时,我伸出了手,牢牢的握住他的,微笑道:“要谈谈吗?” “不!千叶!”酷拉皮卡勾勾唇角,却没笑,“这些东西,你不懂!” 说罢,脱离了我的手,往外走去。雷欧力不放心的顿了顿,也跟了出去。 我望着自己被挣开的手,眨了眨眼:是的,我不懂。 第54页 揍敌客是业界第一的杀手世家,他们杀人,是因为有人委託。若是没有钱的话,杀手们根本就不屑动手,所以真正该报復的对象,应该是买通杀手的人才对。这丫头别说没找对对象了,就是能力也是远远不足的,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报仇。 在我眼里,这是个强者说话,弱者听话的世界。 许是生性薄凉吧!我总缺了包括西索、库洛洛和小动物们在内的那种炽热,好似可以为了什么而燃烧自己一般。我学过的,为了子薰,我学过,最后却依旧学不来。因为我天生就是一名欺诈师,我只爱我自己! 这一点,跟了我四年的酷拉皮卡知道,我也知道。但是那个说要让我当他情人的人,知不知道? 清冷的走道上,三三两两的几只小猫。 嚼着口香糖转了一会儿,却在拐角处看见了奇犽。 意外的没和小杰在一起,独自一人站在透明的墙壁前,一手握拳,头靠在墙壁上,似在隐忍什么。 “要是在那样玩下去我就会太投入,我怕会克制不住,为了一颗球动手杀人。” “那是当然的,我本来就是这样被教育出来的。我是揍敌客家族的儿子,天生就是杀人的机器。” “可是……”摇摇头,“就像那个小子说的,我根本就不喜欢杀人。” “是吗?” “当我跟那小子说我是暗杀者的时候,他并没有很惊讶。他不但不害怕,反而说想更了解我。”点点头。 “喂,喂!别笑死人了,像我这种身体里充满尸臭味的杀人魔,有什么人会心甘情愿和我交朋友。”冷笑。 以上全是奇犽一个人精分的和自己对话,我囧囧有神的听着,却忍笑忍得内伤。 “太……太可爱了!哈哈!”我忍笑着对躲在一旁,时刻关注自家弟弟的伊尔迷轻声道,“伊尔迷,你这弟弟当杀手,未免不合适了点吧!” 心下琢磨着,或许该拐来当我家小杰的保护者。 伊尔迷眼角抽了抽,似乎也不太想承认这个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冷笑的人是自己的弟弟,最后却说了声:“他会是揍敌客家最好的杀手和继承者。” 似要验证他的话一样,一个考生不怕死的出现在了奇犽身后:“吵死人了!你干嘛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不要吵到别人,小鬼!明天是第三次测试了,如果我因为没睡饱被淘汰的话,你要负责。” 玻璃窗上映出奇犽那双黑色的眼睛,乌黑得像看不见底的漩涡,没有半点情绪:“你用不着担心,因为你根本无法参加第三次的测验。” 话音刚落,那个小小的人影一晃,刚刚还在挑衅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僵硬不动了。奇犽则手插着口袋,冷冷的看着。 我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快、准、狠!更重要的是,那一瞬间,奇犽没有一丝的犹豫,甚至并不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生命。更可怕的是,他并不是迅速的了结面前的人,而是保持着猎物的痛觉,一点一点的碾碎猎物生存的希望,感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一点一点的将人折磨至死。 一个天生的杀人机器!他远比冥王更适合当一个杀手。难怪揍敌客家的人不肯放弃他。 我看着奇犽,目光有些复杂。 伊尔迷突然一个侧身,就见一个小女孩匆匆忙忙的撞着我跑了过去。 我半后退一步,揉着被撞到的肩膀,想说未免太鲁莽了点。 却见那个还在奔跑的小女孩勐的在奇犽面前停了下来,眼露惊讶:“是你!” 咦?认识的? 奇犽只是将森冷的目光移向了女孩身上。 就见女孩指着奇犽,怒道:“果然就是你,你是杀了我爸爸的恶魔。” 目光迴转,算是明白了,这女孩就是那个为父报仇,偷渡被抓的吧!果然是个小女孩,年纪太小、处事天真! “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惨死的父亲报仇!”女孩怒视着奇犽,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向着冷漠的看着她的奇犽沖了过去。 一刀滑过,可惜奇犽身形一移,便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极快的速度,起码我根本看不清他在哪里。 就像猫逗耗子一样,奇犽森冷的在黑暗中忽隐忽现,欣赏着眼前的女孩因为无法掌控对方的身形而恐慌的心态。 他在磨损对面的心智。打压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一刀了结,而我折磨人的心智,让人虚弱无力,而后无法反抗,保持着恐惧之心任由宰割。 “卑鄙小人,你给我出来!”对手还未出手,小女孩已气喘吁吁。 玩够了一般,奇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女孩后方,几不可闻的杀气冲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女孩而去:杀了她! 一招不到,奇犽的手已经笔直的抵在了女孩的颈间。 ☆、理伯 已经不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了,他是真的要杀她。 我在那一瞬间出手了,只是在我出现之前更快的是窗外那熟悉的声音。 我和奇犽几乎同时来到了窗前,看向了了玻璃窗外。 “小杰!”奇犽不可置信的看着窗外,“小杰!” 不远处的甲板上,小杰和尼特罗会长正在较量。以其说较量,更准确的说是在被尼特罗耍着玩儿,实力悬殊太大了! “那傢伙在干嘛?”我蹙眉。 “那傢伙……还在抢那个球!”奇犽讶异的道。 女孩爬了起来:“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还不动手杀我?” “你看!”奇犽的眼神已经从死气里恢復了正常,“那个傢伙还在奋战中,而且都是为了你!” “那又怎么样?”女孩咬牙。 奇犽晃起拳头,朝女孩扬了过去,我迅速握住了他的手,微笑道:“对淑女要温柔点儿!” 奇犽瞪了我一眼:“你这傢伙为什么会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杀她的。如果我杀了她,那傢伙大概会生气。” “不仅会生气!”我一笑,“还会绝交哟!” 奇犽相信,却还是下意识的反驳:“你又不是他!” “我是比你了解他!”我拍拍奇犽的肩膀,“不用吃醋,你会有机会的!” 奇犽握了握拳头,对我咬牙切齿。 “喂!你们到底在干嘛?”被忽视了的女孩出了声。 “没见过这么想死的人!”我嘆息着蹲了下来,含笑着问道:“你几岁?” 女孩看着我,似乎看出了些善意,别扭着道:“十二岁!” “你父亲爱你吗?”我又问。 “当然爱!”女孩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不管多忙,多累都会回来陪着我,给我买喜欢的东西,哄我开心!” “于是,你对他的回报,就是让他宠着溺着的小女儿,在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去寻死?”我冷冷一笑。 女孩感受到了寒意,匆忙想反驳:“不是的,我……” 第55页 “你是要为他报仇,是吗?”我笑道,“那么你找对人了吗?暗杀者是有人出钱,才会夺人性命的。你在对奇犽动手之前,考虑过真正要你父亲死的人是谁吗?” “我……”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你父亲死?”我又道,“你父亲做了什么,让一个人可以恨到要他死?而且大费周章的出高价要他死?” “辣香山矿石!”奇犽突然道。 “嗯?”我回头。 奇犽指着女孩的耳环说道:“精制过的辣香山矿石会让人上瘾,只要尝过一次,人就会为之崩溃,许多人为了买它而倾家荡产。” “骗人!”女孩摸着自己的耳环,恼怒道,“你胡说!” “毒品,原来如此!”我沉吟道,“当年我就想弄一点,可惜至今没机会瞧见。” “那种东西,你要来干嘛?”奇犽不解。 “普通人留着自然无用。”我一笑,“但是对于特殊的人,它却是极其有用的东西。不过,你父亲显然用错了方向。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流传,会让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不相信!”女孩低头,原本还倔强的人此刻落下泪来,“那么温柔和蔼的父亲,怎么可能会……” “那就好好的去调查吧!你才只有十二岁,人生有很长的路要走,带着仇恨活下去的人,比谁都痛苦。”我站起身来,摆摆手,“我去看看小傢伙,奇犽你来吗?” 本来也没这个闲心管这破事儿,不过看小杰那么拼命,就不忍心他难过了。 奇犽看了女孩一眼,跟上了我的脚步。 不远的地方,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并肩站着。雷欧力见酷拉皮卡眼神不对的看着不远处离开的人,担心的问:“酷拉皮卡,你怎么了?” 酷拉皮卡扯开唇苦涩的道:“带着仇恨活下去很痛苦,可是这种恨又怎么会忘得掉?阿妮达的父亲是因为贩卖辣香山矿石,那我的族人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半垂着头,歇斯底里的样子让雷欧力心里微微一震,却什么也没说,陪着他静静的站着。 由于尼特罗会长的放水,小姑娘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便被送走了。 飞艇停在了一片空地上,尼特罗会长身边的那个光头土豆脸的助理告诉考生,这是陷阱塔的顶端,也是第三场考试的场所。测试的规则很简单,只要能在72小时内活着到达地面,就算是通过了。 这是一座封闭的塔,四周都没有窗户,只有一面一面的墙,很像封闭式的训练基地。 \"从这里下去根本是自杀行为!\"雷欧力向下探望,好几百米的距离。 \"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86号参赛者自信满满的笑,\"不过,对于一流的攀岩专家来说,只要这面墙上有裂fèng,想过这关一点都不难。\"边说着话,边攀着崖边,一步步的向下攀爬。 \"哇!好厉害!\" \"是啊!一下子就到那里去了!\" \"光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小动物们趴在边上看着,发出惊讶的声音。 \"小心别掉下去了!\"我在身后微笑道,\"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过关的话,那也不是猎人考试了。\" 很快的,几只长相怪异的大嘴鹰飞过,将攀到一半的人叼走了。 几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不是这么通过的。 “走吧!”西索微笑,看着我踏了踏地面的动作,“不是找到路了吗?” “真聪明!”我奖励似的踮起脚亲了亲西索的脸,率先从一处松软的机关处,跳了下去。 错愕、慌乱、喜悦,西索被亲那一霎那的表情令我心情愉快不少。 站定,入眼的是一个空房间,正前上方是一个屏幕。 在我抬眼的同时,视频上出现了一个带着暗红色宽大眼镜的男子,剪着刺猬头,一脸狡猾的表情:“很荣幸见到阁下。” 我也收拾了心情,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样很荣幸见到你,理伯!” 理伯,第三场测试的主考官,同样是赏金猎人的头头,不按牌理出招。虽然他是赏金猎人,我是欺诈师,但由于理伯本身亦正亦邪的作风,在某些领域,免不了有合作的必要。 一道石门从我背后敞了开来,理伯依旧带着那抹笑意:“我想,这场考试对于阁下没什么意义,不如来我这儿坐坐?” “乐意之至!”我边微笑着,边踏进了门里。 一条通道的尽头,便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理伯坐在办公椅上,一个旋转,正面对上。他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狡猾的笑,朝我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座椅。 我在椅子上坐下,正前方是二三十台的监视器,显示着塔内的不同地方。 理伯双手支着下颔,有趣的看着我:“我实在不明白,阁下来参加猎人考试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呢?”我微笑,“谁都知道,猎人从福利到特权都是绝无仅有的。而且猎人的网站系统难度系数太高了,我突破不了,而我需要哪些资源!” “不!你不需要!”理伯摇摇头,微笑着指了指屏幕上那个男人,“就像魔术师西索,我想所有猎人的特权于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的,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寻找猎物和刺激!”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一脸无聊的玩着扑克牌的男人,不由眯眼一笑:“你对他的评价,蛮高的嘛!” “这个人不简单。就算是我对上他都没有几分胜算。”理伯看了我一眼,“你呢,有胜算吗?” 我舔舔唇角,微笑:“没较量过,而且也提不起兴致来。”对力量不渴求,切磋什么的就更没有兴趣了。 理伯多少了解一点,于是回归了话题,笑道:“那么阁下的目的是……” 我微笑着,伸手敲了敲其中一个屏幕,上面显示的那间空房间里站着奇犽、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而且竟然还有冥王。 “是这个!我是为了他们来的。”就算不是西索邀请,我也打算来的。 “一群小鬼?”理伯不信的一笑。 吹了声口哨,我压了压帽子笑道:“他们中的某些人,会成为我的伙伴,在不久的将来,我们都会是你的合作对象!” “所以,你和魔术师西索一样,将猎人考试当成你们的猎场了。”理伯无奈的一笑。 是的,虽然我们猎人的目的不太一样。在遇见小杰和酷拉皮卡之后,我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加上一个西索,要成立一个工作室,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前提是,我得收服这几只小兽才行。 那边,理伯已经含笑着打开了通话系统,开始向各个关卡的人发布考验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评论收藏的小伙伴们!作者有记得好好更新哦~ 第56页 ☆、现场直播 我承认现场直播看起来比较过瘾,如果手上可以抱着零食就更好了。但是侧眼一看理伯“卡兹卡兹”不雅的吃相,就没了食慾。 “没办法,做我们这行的,体力活,消耗的热量只能从食物上补回来了。”理伯理所当然的朝我耸了耸肩。 身为一个吃货,还能替自己找这么一个高尚的藉口。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这座塔里关着一群曾经的亡命徒,如今的囚犯。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这是个怎样的人间地狱。 那是一次组织的特殊任务,我们去救一个代号为\"零\"的囚犯。除了我和冥王,还有其他三个傢伙。冥王和另一位杀手在暗处,我领着另外两个正规军假冒政府高层官员,大摇大摆的进了囚室。 很难忘记那样的场景,那些重量级的犯罪分子聚在一起,便是无尽的血腥和暴力,整整两个月,一睁眼都是满满的红色,身体一直保持在紧绷状态,只要守卫的一点疏忽,我就葬身其中了。真正离开的那天也不好受,身体受了重创,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四肢基本感觉不到存在了,若不是冥王执意背着我离开,恐怕我早就死在那个鬼地方的。 再次面对这样一个相似的场地,我依旧面不改色,倒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曾经经歷的痛苦,还是深入骨髓的欺诈本性连带着欺骗了自己。 不过起码我还知道自己并不怎么喜欢这里,不像理伯这般喜欢。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觉得理伯更像一个杀人犯而不是捕头。光是唇角一勾就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 我没有隐瞒自己的看法,理伯也毫不隐瞒的告诉我,同样的杀人和折磨人,顶着“赏金猎人”的头衔,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做,还受人敬仰,何乐而不为。 我承认理伯很变态,但他的确很适合,就像给考生设下的屏障一样,每一位犯人只要能拦住考生一个小时,就能减免一年的刑罚。这样一来,毫不费力的将考验考生的伤脑筋差事留给了那群囚犯去烦恼,同时也赢得了囚犯的喜欢,两全其美。 不知道是尼特罗会长的介入还是理伯良知发现,放出的犯人都是中等水平,既能够测验考生的能力,又不至于全军覆没。还是说——赏金猎人能抓住的囚犯,其实都不怎么样,真正厉害的还在逍遥法外,比如说…… “什么时候让你哥哥和他的几个伙计来我这儿坐坐?这儿的人可想念他得紧。”理伯望着屏幕,不动声色的问我。 我淡淡一笑:“这事儿只怕你得自己和他商量,顺带告诉他,做弟弟的我也想念他得紧。” “你说,”理伯轻轻一笑,“我若是把你关押起来,他会不会出现。” 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似的说,但若是作效的话,理伯绝对会六亲不认的。 “你觉得呢?”我没有正面回答,直接将问题抛了回去,看着西索被人拦截了。 “这是去年的考官。”理伯转了话题,替我介绍道,“据说44号西索上一次就是因为将他打成了重伤,才被淘汰资格的。因为不服输,今年死活要和西索决一死战,我就放他进来了。” 分明是看戏的态度,这人不是西索的对手,光看那小子望向来人,丝毫没想起对方是谁的目光就知道了。 “没有绝对能力的人,不会被这种人放在眼里的。他是,你哥哥是,揍敌客家的伊尔迷是,还有这个人。”理伯指了指和小杰他们在一起,正坐在轮椅上的冥王,“迷离世家的鸣涧也是。” 我目光闪了闪,依旧保持着看戏的态度:“你觉得,我入得了他们的眼吗?” 理伯转着椅子看了看我,然后道:“想收拢他们,难!你在他们眼里充其量只是个技术性人才,没有挑战性。换句话说,其实收拢他们,对你倒是颇有挑战性的。怎么,想试试?” 我低低一笑:“这样的一群人,我惹不起啊!” 正说着话,理伯将显示着西索的屏幕调到了中央最大的主屏上。那个脸上带伤的刀疤男已经对着西索出招了。 三刀流算得上是武学的至高境界,这人利用操作系的念力用上了四刀流。 “上下,左右,正面,背面!”刀疤男对着西索得意的笑,“从所有角度攻来的刀,就是要把你碎尸万段!我去年的耻辱,也要你来尝一尝。” 话落,四把刀脱手而出,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西索进攻,迴旋。锋利的刀面险险的擦着西索划过。 西索躲了几下,便站定了,伸手握住了其中两把刀,将飞过来的另外两把刀直接打落。轻松得像小孩子玩游戏一样。 刀疤男显然被吓住了,西索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给了个无辜的表情:“我承认你的四刀流不易躲开,不过,我把它挡下来就没问题了吧!” 面对着敌人崩溃的表情,西索玩转着手中的刀,颇为指责的看着敌人笑:“没什么,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简单。” “你根本……根本就是个怪物!”刀疤男惊恐着贴着墙面。 “真没礼貌!我只是个魔术师罢了。”笑意勾起,却不再和善,“只可惜,你的努力,都白费了!” 没人看清他做了什么,因为西索手中两把刀的其中一把,直直的插入了摄像机,破坏了摄像。 我眯了眯眼,一时之间,不知该为西索带着阴影和杀气的一瞬间眼神感到恐惧,还是为这傢伙的目中无人咬他一口。 毫无意外,仅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到达目的地的人是西索和伊尔迷。小杰那组几人似乎在关卡中输掉了不少时间,此刻正被关在处罚室里等待时间过去。真是奇怪了,有风鸣在,怎么可能输掉这么多的时间,除非他这人放水了。 “呵呵,扣除消耗的时间,要到达终点,恐怕很有些难度了。可惜啊!风鸣被拖累了。”啃着苏饼,理伯笑得阴险,似乎在想着后招,一边将小杰一组人的监控器撤到了暂时不需要关注的角落里,切向了一个三兄弟的组合。 我揉揉眼睛,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两口,眼角瞥了正和奇犽开始游戏的小杰一眼,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已经无聊的开始打瞌睡了…… 等等,风鸣这是…… 我眯着眼,看着他不动声色的退入摄像头的死角。旁人或许会觉得他不喜欢出现在人前,和他相处多年的我却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情要做。 这塔不大,却分里中外三圈,参赛者所在的位置是中圈,以风鸣退开的方向应该是里圈,也就是我和理伯现在所在的位置。按理伯的说法,那间休息室是密闭的,一般人出不来。我倒不认为风鸣属正常人范围。 又喝了口水,我放下杯子,对理伯微笑道:“不介意我四处走走吧!” “阁下别嫌弃我招待不周便成,你也得赶时间到塔底,不是吗?”理伯挂着笑。 见我点点头,就从石门离开,理伯又添了一句:“小心别让塔里的傢伙们惦记上了。”这些人表面上虽服理伯管,但本质上并非善类,特别是里层的傢伙们。 第57页 我压低了帽子,沿着石板走廊往下走。 第三道往下,就是几个特殊的牢房,关押的都不是一般人。估计哪天库洛洛被捕入狱了,呆的就是里层的特制牢房,作为弟弟,是应该去替他先参观一下才是。 ☆、出塔 我和理伯说要参观,就是真的要参观的。塔里精细的机关和复杂的结构都让人觉得惊嘆不已。可惜现在除了作为主控室的里层,其他两层都不宜参观。 逛了一会儿,遇上了几个不怎么开眼的傢伙,动了动筋骨。 走下十三层的时候,对上了一堵石门,门上设置着密码和指纹识别器,头上三个扭曲的大字:十恶牢。 传说中的十恶牢原来是修在里层的。一时好奇手痒,从口袋里掏出了作案工具。 对于擅闯空门的人来说,这道门算得上形同虚设。 “啪嗒”一声,石门缓缓的在面前敞开:一个旋梯、两个宽敞明亮的房间。 原来十恶牢并不是传言中那般的人间地狱。不过是分布在五层的十个独立的房间,房间里设备齐全,只除了出不来。 房间是由特殊材料制成了,所有念力的输入都会被吸收甚至反弹,一旦房间里关进了人,除非人死,否则无法再开启。连看管的功夫也省了。这应该也理伯敢对这些人发布3s逮捕令的缘故。难怪从来没有听说这些人有逃狱的先例。 如今的十恶牢已经填了一半了,可惜都是些我不认识的人。看见我出现,有的冷漠瞥了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有的邪佞的一笑,不怀好意的搭话。 一律视而不见的顺着旋梯往下走,意外而好笑的看见其中一个房间门派上大笔挥写着一个极眼熟的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若是旅团被抓的话,十恶牢恐怕放不下了。 差不多该到比赛终点去了,我结束了参观,从旋梯往上走。 勐的在拐角处撞上了人,一个踉跄,忙扶着墙壁站稳。 “你在这里做什么!”防备的、不悦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诧异:“你是……风鸣?” 欺诈师守则第四条:任何时候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分析自己的处境。就算是最紧急的状况也不能因为本能而忘了自己在扮演的角色。 所以我用陌生的、奇怪的眼光看着风鸣。特别是在发现他根本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笔直站立的时候。 “你的腿好了?”我好奇的看着他,“不是考试吗?怎么来这里?”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疑问,包括我。 他本来就不像是会参加猎人考试的人,除非原本就带有目的。 “离开这里!”风鸣压低了声音,似乎颇有些急促的推我,“快点儿!” 这是在……慌什么? “鸣,遇上那个小朋友了?”一个嬉笑的声音从某个房间里传来。 我认出了十恶牢里中的那位,适才邪佞着对我不怀好意的人:金色的头髮,一派风流的做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叼着根烟。 风鸣抓着我手臂的五指僵了一下,徒然冷了声音:“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好奇的眨了眨眼。 “鸣,你变柔弱了哟!”不怀好意的声音继续响起,“客气什么,杀了他不就得了!” 风鸣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我还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说着,朝那人走了过去,从栏杆中间递过去了一个包。 而后走到了我旁边,不由分说的拉着我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那人还在背后嘻嘻笑道:“记得处理干净了啊!要不,收了当小情人儿也不错。” 手心湿热的温度,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走出牢房,我便挣开了风鸣的手,一脸不感兴趣的往下走。 风鸣的双手突然摁上了我的肩头,将我推到了墙上。 我惊了一下,而后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真的要杀人灭口吧!” “不会!”依旧冰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头却慢慢的靠上了我的额头,额心相抵,闭上眼睛,带着点祷告的意味,“我有罪,罪恶深重。为了一个人,必须错下去。对不起,原谅我!” 这个场景太熟悉,熟悉得入了骨髓。 冥说过,杀手没有信仰,但是他是有信仰的,他的信仰是一个人。所以每一次,他一觉得难受,就这样对着我祷告。每一次我都会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笑笑。 现在的我,只是无辜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他没多说什么的站了起来,好像什么也没做过一样,依旧冰冷的警告了一声:“你今天没见过我。”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和每一次要去杀人时候一样。不过这一次,应该是要回小杰他们那里。 我摸摸鼻子,朝着与他不同的方向往楼底走。路过摄像头时,还招了招手,算是和理伯告别。 心里惦念着风鸣去见的人究竟是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似乎很不想我们碰面。 地下室里,西索正在等我,半眯着眼笑,调侃道:“没被淘汰?真意外!” 想起了理伯的话,回了一句:“因为你是强者,我是弱者?” 西索好笑的拍了拍我的头:“你弱吗?” 我拍开他的手,无比厌恶自己还没完全长开的身体,竟然只到他的下巴。 “倒是那个男孩!”西索轻松的顺势握住了我的手问,“竟然还没出现,是我这次看错人了吗?” 我抬抬下巴,骄傲的笑:“错不了!我们家小杰绝对会到的。” 印证我的想法一样,正拿着西索的扑克牌和同样镇定的伊尔迷抽鬼牌。就听见“轰隆”一声,伴着墙壁坍塌的声音,密道开启,风鸣坐在轮椅上先从通道里滑了出了来,小杰他们则坐在木板上,由风鸣拉了出来。 “成功啦!”小动物们的一声惊唿,伴着比赛结束的铃声落下。 风鸣扫了几人一眼,面无表情的坐着轮椅滑到了一旁。 我站起身来,看到脏兮兮却一脸开心的小杰。 小傢伙站了起来,朝着我的方向勐的扑了过来。 我一把抱住了喜悦万分的小杰,轻笑道:“玩得很开心?” “嗯!”小杰点点头,“遇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事情。千,你呢?” “比较无聊。”我耸耸肩。 一旁的西索揪着小杰的后衣领将人拉了开来,甩到一旁,被奇犽接住了。 奇犽拉住小杰,一脸防备的看着西索。 一手揽过我的肩膀,西索对着小杰眯了眯眼:“他是我的,别随便碰!” 小杰眨着大大的眼睛,一副防备又天真不解的样子。 我眼角一抽,手肘后抬,警告着道:“西索!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西索轻松的躲了开去,低声说了句:“很快就是了!” 奇犽颇冷静的扯扯小杰的袖子:“门开了,我们出去,别打扰人家打情骂俏!” 第58页 “各位考生,恭喜你们顺利的逃离了陷阱塔。我是通缉奖金猎人兼任刑务所所长,理伯!”理伯红色眼镜后的眼朝我眨了眨,“现在,我要请各位。” 自认帅气的打了个响指,他所站是悬崖背后出现了一艘巨型的飞船,所有的考生都发出了惊嘆声。理伯满意的接着说道,“立刻登上这艘飞行船! 雷欧力嘆了口气:“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我们就飞向下一个考场啊!” 事实上,我闻言一笑:“若不是你们是最后一批出来的,是有时间好好休息的。” “喂!”雷欧力不满了。 “可是这样不是很好吗?”小杰愉悦的说,“又能坐飞船了!” “有什么好的,小鬼!”雷欧力说着,眼神不由自主的也移向了漂亮的飞船,眼神有些忧郁。 酷拉皮卡轻咳了一声,对我道:“他晕飞船。” 不晕船也不晕飞机的人竟然晕飞船!? “我……我哪有!”雷欧力跳脚。 正是阳光灿烂之时,理伯带着坏笑,送着我们上了飞船,几乎可以肯定接下来的考验似乎没那么容易。 ☆、酷拉皮卡的痛苦 高速行驶的飞行船迅速的穿梭在云层之间,直到透过窗户,看见了一座月牙形状的小岛,才缓缓下降。渐渐了看清了一艘艘的船沉没在了小岛旁边。 “简直就是船的坟墓!”酷拉皮卡概括式的说。 飞行船落在了小岛上,考生们陆续走了下来。来接人的是面容和善的一对老夫妻。 “各位考生们,欢迎你们!”老婆婆笑得一脸和善的和老爷爷一起道,“来到我们的旅馆!” 说完,还微笑的鞠了一躬。 我碰碰身旁西索的手臂:“你说……”这两人其实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没有杀伤力吧。起码还能看见收敛在身体旁边的气,没有一点的杀伤力。 西索点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眨眨眼,摆明了看戏的态度。 第四关的考官,却没有给任何人一丝称得上紧张的感觉,对于刚热血沸腾的闯过来的考生而言,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适应不过来。 “我们是这个岛上唯一一家旅馆的主人。我是名字叫芭娜!这一位是我的先生。”老婆婆介绍道。 “请多指教!”老爷爷骄傲的介绍道,“这艘船经过我们的改造,现在是提供各位住宿的了旅馆,曾经很荣幸的提供尼泊拉国王在这儿住宿。还有很多名人也曾经住过。我们家旅馆可是……” 累得不想动的考生们并不关心这些,半藏率先走了过去:“不要太多废话了,你们应该是第四关的考官吧?’ “说的没错!”老婆婆和蔼的答道,“猎人协会给你们传递的信息是,第四关的考生设在三天后。这三天的时间,各位考生可在这儿尽情的好好休息一下。 所有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疲倦的拖着行李往里走,决定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才刚到门口就被老婆婆叫住了:“各位,请等一下。” 老爷爷和善的拿出了计算器:“以我们这里的住宿费,可能必须先向各位收1千万的订金。” 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愣在原地:“一……一千万!?”“还要收费?”“就算是六星级的大饭店,这费用也能住半年吧!” 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中要生活三天,别的不说,水源就成了巨大的问题,难道猎人考生也黑幕了?竟然要考背后的势力。 “千,你有带吗?”小杰顺口问了我一声。 我摇摇头,转头看西索,西索做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 也是的,既然有难题,一定并存着解决的办法。 果然,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老爷爷开了口:“我倒有别的办法可以让各位付出这笔钱来。” “别的办法?”“什么?” “当然是现有的资源了。”老爷爷一脸理所当然的看了看四周的沉没在小岛旁的船只。 这下子可明了了,这对老夫妻的主营行业是古董商,考生们只要从遇难的船只中敏找到足够一千万价值的东西就能够入住,价值越高,能得到的房间就越好。 这样明目张胆的趁火打劫,让所有人都觉得不慡,却又不得不从。 将找到的价值上亿的珍贵项鍊交给老夫妇俩,我冷着脸和西索前后脚走进了房间。 “项鍊而已,你若喜欢,回头我买一条给你。”西索微笑着道。 我咬咬牙:“不是这个原因!哼,敢从我手里抢东西,我就要他们加倍的吐出来!” 说着进了房间,砰一声把门关上。 洗了个澡,头髮还滴着水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就见雷欧力一动不动的坐在其中一张床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手中房间的钥匙。 见我出来,抬头看了一眼,脸上一涩,随即移开目光,恢復了正常。 我盘着腿,坐在床上,颇有些纠结的理着自己长直腰间的发:“怎么,做我的舍友让你如此为难吗?”这船上的房间有限,所以大部分是两人共用一间的,每一间,也只有一张床。 “不是!”雷欧力摇摇头道,“我刚刚看见酷拉皮卡的样子,好像心事。” 我轻轻一笑:“你很担心?” “嗯!作为朋友,不是应该关心的嘛!我觉得可能是和他之前拿到的那样东西有关。蜥蜴形状的,据说是窟卢塔一族具有驱火和防水能力的独金坠子。”雷欧力迟疑了一下,才道,“酷拉皮卡说,他失忆之后,一直是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不管是什么事情,总算不上愉快的!”我耸耸肩,“既然上天选择了让他遗忘,你或许该帮他抛开过去,而不是一味的追究过去如何。”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雷欧力凝视着手中的钥匙说,“没有可以回忆的东西,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朋友,有没有被爱过。这样的人,连未来都看不清楚。” 我愣了一下,收起了笑意:“就算这段回忆很痛苦?” “谁没有痛苦的回忆?可是回忆再痛苦,也该去学着承受长大的吧!”雷欧力一笑,“我想酷拉皮卡,一定想知道自己的过去的。” 谁没有痛苦的回忆? 如果让我捨弃过去的话,我也不一定捨得的吧! “行啦!我知道你心疼酷拉皮卡!”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带着钥匙过去吧!我想你需要帮他换个舍友。等过了猎人考试,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他的。” 这孩子,一开始就打算当说客的吧!虽然话不多,可是句句说进了心坎。 雷欧力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不满道:“喂!不要用这种长辈对晚辈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比你大好不好!” 第59页 “知道啦!雷欧力大叔!”我狡黠的一笑。 “是雷欧力!不是大叔!雷——欧——力!”强调完,瞥了我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我一晒,擦干了头髮,随意的披在肩头,看着银色的发垂在胸前,寻思着,什么时候剪了吧!那孩子不是说了,回忆是为了能看清未来嘛。 这些年轻人,果然太容易影响我了。 起身出门,没几步,就见一个手中抱着猴子的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就见老闆娘芭娜正手拿着登记簿笑容满面的对着面前的好几个考生。 “我要换房间!再呆在那个屋里,卡里姆会得肠胃炎的!” “帮我换个房间吧!拜託拜託!和那个傢伙呆在一块儿人都喘不过气来!” …… 雷欧力还拿着钥匙,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我看见西索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钥匙抛给了他,勾了勾手。 雷欧力将钥匙给了他,奇怪的看着西索一脸满意的微笑着往外走。 我低低笑嘆了一声,随即大步走向了屋外,扑向了正在教奇犽钓鱼的小杰。 看着小杰高兴的小脸和奇犽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就觉得心情格外的明朗。 ☆、被遗弃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依旧还是极喜欢海的。赶两个小孩子去睡觉,便独自一人坐在崖边眺望海景。 入夜而深沉的海,一望无际的广阔天空,伴着呜呜的海风,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莱恩说我是海上的一座孤岛,似乎拥有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有。 等月色微凉,夜深沉了,才穿梭在黑夜里,想着老夫妇的房间走去。 我可没忘记,这两个人用几个破旧的房间换来的巨大财富。骗了别人的我管不着,但是敢从我身上要走东西,就要有加倍偿还的准备。 无声无息的来到窗前,发现两人竟然还未入睡,正点着灯夜话。 心下便觉得奇怪了,原本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会有一家旅馆本就稀奇,若这两个人还夜半不睡,就有那么些问题了。 “今年真是大丰收啊!”老婆婆一边清理着物品一边说道。 “是啊!有好多值钱的宝藏。”老爷爷擦着手中的金杯,同样满意的回答。 原来这两个强盗是在清理战利品吗? “其实那个东西也是珍藏品吧?”她微笑着对他道。 “嗯?” “就是那个护身符!”老婆婆说道,“你却留给了那个孩子。” “是啊!”老爷爷望着手中的金杯,感慨着说道,“一个具有珍贵意义的珍品!所以更应该放在他原本归属的地方才对!与金钱无法衡量的东西,以无法取代的回忆同等存在。在我眼里,这里应该是最适合那个珍品的归属地。那个叫酷拉皮卡的孩子不会将它带走的。它永远属于这里,从以后,直到永远。” “是的,老头子。这就是我们所做事情的意义,给这些宝藏找到最好的归属。”老婆婆微笑着望向窗外。 我眯着眼,站在窗外,愣怔了一会儿。 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搭上了我的肩头。我吓了一跳的回过身,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是西索。 他低下身来,凑近我的耳旁,轻轻的说:“要我帮你拿回来吗?” 我摇摇头,突然不想要了。 随即转过身来,握着他的手,将人拉回了房间。 “你知道我换房间了?”西索任由我拉着,嬉笑着在我身后说。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西索笑着摸摸我的头:“有些事情,知道,便好办了!” 我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翻身往床上躺,让了半边床给他:“睡相好点儿,吵醒我和你没完。” 西索无声的笑笑,躺在了我身旁,头枕在手上,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我半侧过脸来对着他,半天才问了声:“小西索,你觉得回忆重要吗?” 、就如我不喜欢他摸我的头一样,西索显然也不喜欢我叫他“小西索”。 他只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而后道:“不管好的坏的,总不希望忘记的。” “如果可以,”我沉吟了一会儿,才斟酌着问道,“你会选择忘记你父亲被害那件事吗?” 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不知道是否揭了他的伤疤。 西索却坦然的一笑:“我承认这件事对我影响极大。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忘记不就等于逃避吗?” 所以,我竟不知不觉间,帮酷拉皮卡选择了逃避吗? 当初让冥王抱着仇恨,走上了不归路,我错了。如今毁去酷拉皮卡的记忆,莫不是也同样做错了吗?是不是,一开始,身为局外人,一开始就应该置之度外,不该干涉太多。 “任何回忆都不会只剩下悲痛的。”西索在我走神的时候,在我耳畔说道,“起码,当时有你陪我一起面对,不是吗?” 我眨了眨眼,回神,调戏道:“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吗?” 修长的手指爬上了我的脸,帮我将面前的髮丝拢在了耳后。 “有何不可?” 我听见西索轻声笑道。 黑暗里的眼,闪了闪,掩去了所有的神色。 睡眠正酣,却有几分燥热。 感受到身旁什么物体带着一点凉意,便卷着身子靠了过去。 突然听到几声“轰隆隆”的声响,迷迷煳煳的惊醒了过来。 一只凉凉的手盖上了我的头顶,带着点安抚的说:“没事儿,那两个老人家开走了飞艇携款潜逃而已。睡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不走,测试也无法正式开始。 于是抬眼望望西索好看的下巴,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跑进这傢伙的怀里了,一面在西索怀里换了个冰凉的位置,蹭了蹭,继续睡。 黑暗里,看不见的地方西索弯眼一笑,亲了亲我的额角,陪着我又多睡了一阵子。 在海鸟的鸣叫声中醒来,我睁开眼睛,看见西索正坐在窗前吃早餐。 我慢慢的坐起身来,有点奇怪的看着他:“那对老夫妇不是走了吗?哪儿来的早餐?” 西索理所当然的一笑:“昨晚出去找你之前,和伊尔迷顺道到飞艇的储备舱里拿的。” 估计也只有这两个人记得储备粮食了。 我好笑着起身进了浴室洗漱,和西索一起吃了东西,才出了门去。 天色大白,考生们都带着被欺骗了的表情,或站或坐在门口和沙滩上,似乎从昨天飞艇离开后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都五个多钟头了吧,这打击未免也太大了点。 我拍了拍小杰的头:“情绪这么低落,不像小杰呀!” “切!”奇犽看了看我,说了句,“这傢伙就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而已。你不会睡到现在才起吧!警觉心太差了,大叔!” 第60页 “遇事就一惊一乍的小鬼!”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换来他不屑的一个撇头。 “我只是觉得,老夫妇他们看着很和善,没有特别的原因,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吧!”小杰晃着脚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酷拉皮卡的脸色似乎比昨天好了一些。 “怎么不会?”雷欧力说,“事先收了那么多的钱,拿走了那么多的宝藏。” “关于我们找到的宝物,”一个光头的忍者摸样,好像是叫半藏的考生走了过来,“刚才我去老闆的房间检查了一下,全部都留在里面。” 我惊讶的抬眼看他。 “难道是他们忘了带走?”小杰猜测道。 “这个不可能的吧!”也只有奇犽会回答他这种毫无意义的猜测。 “这些宝藏不可能无意义的被丢在这里不管。”酷拉皮卡思索着说。 “难道这也是测试的一项?”半藏说。 “我不知道!”向来理智的酷拉皮卡道,“以现在的线索来说很难判断。” 重点是,两个老夫妇根本不会来接我们,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喂!你们来一下!”一个女孩在上面的甲板上喊。酷拉皮卡几人互看了几眼,便上了去。 我走向了无聊得开始一个人叠扑克金字塔的西索,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参合我和小杰他们的互动。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只有这么一个无趣的爱好。 看着他专心致志,脸上因为没有表情而尤带稚气的样子,笑笑,蹲在一旁,拿了两张扑克牌,学着他的样子搭了上去—— “哗啦啦”金字塔直接倒塌。 西索抬眼,我眨眨眼,无辜的看着他。 他勾唇笑笑,给了我一叠扑克牌,说了句:“不能太急!” 我拿着手中的扑克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实说吧!你到底带了几副扑克牌?” “不好说!”西索点点唇,“只要需要,总会有的。要知道,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那副骄傲的样子,真让人无奈。 于是盘腿坐了下来,陪着他搭着扑克牌金字塔,一边聊天:“海风平静,暂时还看不清有风暴什么的,你说考官们想做什么?” “第三关的测试不是三天后才开始吗?”西索道,“那么三天后会有危险,但也是一个机会。” “哦?” “这是个很出名的小岛,至少在莫罗家的歷史上就是的。死亡岛屿!是所有航船的噩梦,看看这些大大小小被抛弃在这里的船只便知道了。现在还有勇气出航的人,必死无疑。这也是猎人考试会留在第四关的原因!因为前三关无法通过的人,在这一关必死无疑,要我说,未免太过仁慈了点儿。” “死亡岛屿!”我微笑,“看来,不会那么容易啊。” 西索一样轻笑:“所以,你是为了那群小鬼来我这里打探消息吗?” 敏锐的目光。 作为一个出色的魔术师,他很善于掌控他人的情绪。 可是,相对的,作为一个顶级欺诈师,这也是我的专长。 我微笑,并不避讳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嗯!” 拿捏刚好,惹不起他的不满。 西索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风暴来临 没有任何的题目、一份不完整的地图、动不了的军舰、无数的遇难船以及被留下来的宝藏。 完全不相关的东西只会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已,完全猜不出测试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很明显的,这个很奇怪的地方一定相当危险。 聪明一点的人一定会理智的思考这里会出什么状况,依照猎人协会有些心软又带着测试的目的,所以最起码,会给个测试的信号。所以耐心的等待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又是那个声音!”小杰趴在栏杆上朝外张望。 “嗯?”奇犽问。 “从海那边传过来的。”小杰转过头道,“奇犽你,没听到吗?” “没有,听不到!”奇犽试着聆听,“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你没有听错吗?”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小杰道。 “没听错,是有声音!”我说着,慢慢的走过来。 奇犽依旧不怎么待见我的样子:“喂!什么声音?为什么我听不到。” “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我揉了揉奇犽的头髮,他挣扎着跳了出来。 小杰笑了笑:“我真的觉得奇犽和千小时候长得好像啊!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更这么觉得了。” 奇犽抬头看了看我:“喂!谁跟这傢伙像了,小杰!哼,不就是一样的银白色头髮嘛!说真的,你不会是我老爹的私生子吧?我的头髮可是遗传我老爹的。” 私生子? 我一笑:“很有可能哦!”我更愿意相信发色是遗传自索菲亚的。 “嘻嘻!”小杰一笑,随即又严肃道,“对了,千,你说也能听见,那是什么声音?” “切!”奇犽不屑,“听得到不代表知道。” 我一笑:“小杰虽然在海边长大,却没有多少在海上航行的经歷,所以听不太出来。这应该是龙捲风的声音。” “龙捲风?”小杰惊讶道。 “龙捲风!”我点点头,“原本应该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的,但既然猎人考试的测试点安排在这里,那么毫无意外,是冲着我们来的。” “糟糕!”小杰跳起来,“要赶紧去告诉大家才行。” “等等!”我拉住了他,伸出手上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把这本拿去给酷拉皮卡。” “这是什么?千叶大叔的表白日记?”奇犽坏心眼的说。 “碰”一声将日记本往奇犽头上一砸,在他唿痛的声音中将日记本塞进了小杰手里,然后勾着唇邪邪的笑:“当然是这艘船的船长写的航海日记了,要不然你以为我像小杰一样具有动物的潜质,真的能听得见海风外诡异的声音而判断出是龙捲风吗?小杰没有航海经验,作为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有?” “大叔你作弊!”奇犽哼哼。 小杰接过航海日记:“可是,千,我觉得你是真的听到了啊!” “嗯?”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笑,“小鬼!” 小杰拉着奇犽跑了:“快点快点,我刚刚看到有人准备离开了,很危险的。” 远远的还传来奇犽郁闷的咕哝声:“他们危险……关我什么事。” 我微笑着站在栏杆向着大海望去,依旧蔚蓝而一望无际。不远处的甲板上,风鸣支着下颔,有些出神的望着海面。同样正前面的位置,西索盘腿坐在礁石上,手中玩转着扑克牌,一副若有所思,却又什么都没想的死样子。 第61页 总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总有些格格不入啊! 现在留下来的三十几个人,先前的试验都是靠着自己的智慧和体力,通过艰难的考验的考生,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听进去别人的意见。更何况要跟别人协调,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习惯我行我素的人是完全听不进去劝告的,在事实降临之前,所有的善意之言都被当成了耳边风。 在我看来,自然是该让他们受些教训的。不过不管是和我呆了七年的小杰还是陪我走南闯北四年的酷拉皮卡,显然都没被我的薄凉性子影响到。 擅长冷静分析作出决策的酷拉皮卡担下了副队长的责任,由年长些又擅长交际的半藏当了队长,自愿留下来的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配合行动。 行动什么却还是个未知数,直到夕阳慢慢的西下。 抬眼可见云霞满天之时,满天的海鸟都开始不要命的乱撞,鸣叫之声充斥耳畔,平静的海面多出了一丝的躁动。 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航海日记,黄昏就慢慢的降临了。 天气发生异变的同时,原本遥远的龙捲风混着潮水涡流朝船的方向慢慢靠近,潮速急剧高涨,留在船上的人都跑到了甲板上。 却见几只不要命的船只已经开出了海面,被海风和浪潮推动着朝着漩涡的方向而去。 “船快被卷过去了!再这么下去会——”小杰咬着牙,勐的要冲过去。 “不行!小杰!”酷拉皮卡匆忙阻止,冷静的告诉他,“已经来不及,太迟了。” 我站在不远的礁石处,看着他们的表情,读着几人的唇形。也许,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起码酷拉皮卡的眼里——没有焦虑! 远去的船板被浪头打翻,整个船只像西索手中散落的扑克金字塔一样,碎成了一片一片。不用去看,也知道船上的人有去无回了。 面对突来的生死,有人露出的悲伤的神情来,更多的再庆幸自己选择留了下来。 在此当口,有一只一个人的小艇也出现在了漩涡不远处,船上仅坐着一个人,正在艰难的操控着小艇,避开风浪。 然而不过徒劳而已,不用太久,他就会是下一个牺牲者。 “小杰!” 随着一声酷拉皮卡突来的一声惊唿,就见一道绿色的小身影,勐的从船上跳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海里。半藏忙抓住了要跟过去的奇犽。 我的心顿时漏了半拍,来不及想小杰是不是有自保能力,就跟着跳了下去。 “千叶……” 分不清是谁的叫喊声,全部掩埋进了海浪里。 大海是个危险而深沉的对手,我乐意挑战它,也惧怕它的莫测。我此刻只害怕它将那个天真的少年带走。 海上风浪太大了,以至于我看不清小杰的方向,只能凭着感应,朝适才那艘小艇徘徊的方向而去。 当我冒出了头来时,小杰已经上了小艇。 “啊!千!”见了我,惊奇了一下,搭了手把我拉了上去。 就在这时,负责救援的小队已经开着另一艘小船慢慢的靠近了过来。 “小杰!”奇犽的叫声从海面上传来。 小杰像收到了信号一样,勐的将手中的钓鱼竿甩了出去,奇犽精准的一把抓住了鱼线,缠在了绳子上。 小杰将鱼线带着绳子收回,船上的格雷特和小杰迅速的将船身绑好。 就好像在拔河一样,小艇连着救援船,绑着救援船的绳子,则握着留在船上的众人手中。 只要有一环缺失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站在船头,由着半藏训话,却什么也没听见。一心怀疑着,每个人都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我是跳下来干什么的?打酱油吗? 稳稳的踏上甲板,龙捲风潮也随着海风朝着偏离船只的方向离去。 小杰已经笑嘻嘻的被奇犽追着暴打了。 “千叶!你怎么也跟着跳下去了!”酷拉皮卡迅速跑了过来,拉着我上上下下的检查,“有没有受伤?” “没事!”我微微一笑,安抚了下酷拉皮卡。 “那就好!”他点点头,继续忙碌了起来。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我摸摸鼻子,慢悠悠的往旁边走。 西索安然的坐在甲板的一角,手中的扑克牌一张接着一张的往墙壁上射,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那孩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啊!”我才看到他一般,讶异了一声,而后无辜眨眼,“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都看到这里了,那么文笔稚嫩什么的,就请大家多多包涵啦!单看情节还是有点意思的哈哈哈……全文差不多30w字,发一发很快就完了说~ ☆、逆境脱困 残余的地图指向的是戒备尔岛,但是从这样的情形看来,无论是从空中或是海中都无法离开这里。 离下一波的风暴来袭只有不到二十个小时了。仅有的足以支撑所以人离开的是一艘卡在月牙岛的破船,引擎虽然好着,但是谁也不能肯定它还能不能用。 “有可能的!”酷拉皮卡给出了较肯定的答案,“如果靠浮力,是有可能脱离这块岩石地的。” “这个转换很有意思!”半藏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不是从城堡里逃出来,而是带着城堡一起移动。没错的,我觉得这就是这一次测试的目的。”所以,考官们不可能留下一艘没有任何可行性的船。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第二波来临之前做好准备工作!”酷拉皮卡严肃着做出了吩咐,“从现在起,大家先调查一下这艘船的状况。一小时之后,大家在舰桥集合!” 我坐在高处的窗户上往下望,看着如此有气势的酷拉皮卡,欣慰的一笑。 “这两个小鬼,就好像是你生养的一样!”坐在身旁的西索略带讽刺的说。 “怎么是两个呢,”我也不恼,顺手指了指西索,“这不是还有一个。” 手中的扑克牌顿了一下,下一秒就搁在了我的颈边,原本该是软软的扑克牌却带着刀一般锋利的气息。 “你变烦躁了,西索。”身旁一个温和的声音道。 却是脱下了脸上钢钉的伊尔迷。 西索一笑,收回了扑克牌,顺道威胁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悠然道:“你看花眼了!” 看花眼?那么浓的杀气,能是错觉吗?伊尔迷说的对,西索烦躁了。 我意味深长的一笑:“西索,别拿你的扑克牌指着我,会出事的。”会出事的是谁,有时候还真想知道呢。不过不急,猎人考试的下一关,有的是机会。 西索眯了眯眼,站了起来,突然转身离开。 “你招惹到他了!”伊尔迷肯定的说。 “哦,是嘛!”我没什么表情的回答。 “我认识的西索是不爱忍耐的,”伊尔迷难得的微微露出笑来,“但很明显的,对着你的时候,忍耐力极好。至少到现在还没动手,不是吗?” 第62页 动手……吗? 我眼神闪了闪,轻轻一笑:“你留下来,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 “不!”伊尔迷幽深的黑色眼眸望向远方,“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你是不是老爹的私生子的问题。” 私……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你认真考虑了?” 虽说索菲亚确实是在流星街外怀上我的,咳,不对,当时还不是我。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是和他老爹吧? “银髮并不算是常见的颜色。”伊尔迷说,“至少除了家父和奇犽,你算是我见过的第三个人。” “那你肯定是弄错了!”我笑道,“至少,我娘亲也是一头漂亮的银髮。” 伊尔迷七情不动的道:“不管怎么样,猎人考试结束后,来我家一趟吧!” “还有奇犽?”我眯眼看他。 伊尔迷点点头:“是的,他该回去了。” 我轻轻一笑:“作为一个哥哥,你显然还不够合格。” “玩够了,就该回去!我做了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情。”伊尔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虽说奇犽那小鬼有点损又有点不可爱,但是总的来说,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我自由惯了,想想被拘束的感觉,总觉得无法忍受。这样说来,其实小奇犽还蛮可怜的。 “啊楸!” 才刚这样想着,便透过窗户,看见奇犽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怎么了?”小杰担心的问。 “没事儿!”奇犽揉揉鼻子,四处望了望。 这时,众人已经将整艘船基本检查了一遍,半藏将手中的战舰地图摊开,放在了地上。 “很好,现在,要将所有的问题整理一下。”我读着酷拉皮卡的唇形。 “第一个问题就是,”半藏道,“我们要靠什么方法逃离这块岩礁地。将船侧面跟岛分开应该没有太大苦难才对。 “要用爆破吗?”一个长着大红鼻子的考生站了出来。 “你说呢?”半藏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来就好!”红鼻子主动接下了任务,“如果是要爆破的话,就包在我身上。这艘船的弹药库里还有很多没有使用过的□□罐。我想应该够用了。” “可是……问题是这艘船的主要部分整个陷在小岛里面,想要爆破岩石,一般□□是办不到的!”半藏冷静的分析道。 “这么说来,只好运用这艘船上的大炮了!”酷拉皮卡道,“42公分的大炮四门一起连续射击,只能这么办了。” “可是,必须要将动力传递到炮台才行。而且,还要有炮弹。”一个和小杰一般大的孩子道。 “这个我知道在什么地方。”雷欧力肯定道,“是我在寻宝藏时发现的。都是一些大型的炮弹。” 于是,该有的都有了,只要能将岩壁打碎,利用海水流入fèng隙,船一浮起来,就有脱身的可能。那么接下来,清理各种阻碍,就成了必须的行动。 没想到,还真是小看这群孩子了。 我心里一笑,随口问了句:“任由他们这么胡来,可以吗?” “有关系吗?”伊尔迷不冷不淡的道。 船底的螺臂浆由于长时间未使用,已经缠上了一圈一圈的海藻,小杰主动的担下了任务,还叫上了不怎么甘愿的奇犽。看着小杰一脸兴奋的样子,奇犽拒绝的话硬是没说出来。 从发动机到丹药,从指挥再到清理,所有的配合都有力而迅速,毕竟是三场考试通过来的考生,实力和智慧都是没话可说的。 但是危险总是伴随着希望而来的。雷欧力潜水寻找炮弹的时候,明显的出现了意外,所有人却残酷的要求酷拉皮卡作为战斗指挥,要迅速下达命令。 天色逐渐阴暗下来的同时,风暴也在海面上慢慢凝聚了下来。 我抿着唇,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正捂着脸的少女,想知道,酷拉皮卡,这个时候,你选择怎么做? 直到动力启动了,酷拉皮卡才坚定的站起身来,发布命令:“配电室,开始传送动力给主炮。1列、2列、3列,电路开启,其他先关闭。”他不能拿所有人的生命来冒险。 电力、大炮,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酷拉皮卡下命令了。 通讯器里却突然传来了奇犽的声音:“酷拉皮卡,小杰去找雷欧力了,很快就上来!” 酷拉皮卡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了笑容:“太好了,全舰注意,30秒之后,主炮准备发射。目标,前方12点钟方向岩石。” 我却是一惊:这个时候下水是好玩的吗?这个笨蛋,找死也不是这样的。 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伊尔迷一把拉住,笑道:“难怪西索要生气了。” “这个时候,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我要甩开伊尔迷的手,却被拉紧了。 “你应该多信任那个小鬼一点儿,他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且,”伊尔迷说着,伸手指了指,“你看!” 我转过头去,正见西索孤身一人站在一艘旧船的桅杆顶端上,视线一直盯着海面。 “西索?” “我认识西索很久了,我相信,就算他生你的气,也不会让你关心的人有事的。”伊尔迷说道。 我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远望着那个独立在海风中那道宽厚的背影,还是那身小丑王的装束,却让人隐隐觉察到一丝的孤单来。 想起了许多年轻,我在树上给他哼歌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你很寂寞吗? 那时候的他,其实已经懂得了寂寞的含义了吧! 雷欧力和小杰从海里探出了头来,小傢伙看上去虽然呛了几口水,但精神很好的朝岸上招了招手,很快有考生把人救了上去。 还未安下心来,炮火便发动了,一个巨大的浪头打来,将还在船边的人湮没了。 等一层浪退下,所有人都没事,只除了小傢伙。 我感觉自己的指尖握紧了,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西索静站了一会儿,跳下身去,没一会儿,便抱着已经昏迷的小杰上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伊尔迷站起身来,微笑道:“走啦!该是我们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比较,这些傢伙这么拼命呢!” 激烈的震盪让辛苦了很久的考生们横七竖八的躺在甲板上,船舱里,这时候,这艘船的确需要几个还清醒的人处理后面的事情。 伊尔迷掌了舵,熟练的操作着船穿越风雨。 我和西索负责帮昏迷中的孩子们包扎好伤口,弄到舒适的地方休息。 一抹光落在身旁的人脸上,依旧菱角分明的线条,唇线微抿。 “西索!”我突然微笑着唤他。 “嗯?”他转过头来,平静的看着我。 望望身高,低嘆了口气:“你低下头来,我有话跟你说。” 第63页 西索显然还在和我闹脾气,脸上不太乐意,却还是微低下头来。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勾住了西索的脖子将人拉到视线持平。 微微一笑,望着那好看的唇,便以唇就上。 就见面前的人,原本总是眯成一条线的眼突然整个睁开了。 耳旁传来了鼓譟的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坏心眼的舔了舔他的唇,没有进一步动作就退开了,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副宠溺的样子:“小西索,奖励你的!” 他眼一眯,伸手来抓我。 却没想到,我一个挪步,瞬间拖离了他掌控的范围。 ☆、约定 没有哪天的朝阳这般耀眼而美丽过,至少对于刚从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的考生而已,便是如此。 一张张映着朝阳的脸都充满着朝气。 而有一个人,却悄悄的消失了。那个人,便是风鸣。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是也不担心,他既然是怀了目的而来,目的达成便离开也是正常的事。 很快的,猎人考试专用的飞艇也开了过来,落在了甲板上。理伯从舱里走了出来,对站在甲板上的考生道:“第三场考试临时舞台,24名考生合格!上来吧!” 我唇角抽了抽:还以为是第四场考试呢!这变态,果然在陷阱塔里没玩够。 “猎人测试只剩下第四场考试和最后测试了。”理伯微笑着对众人道,“我很荣幸的能负责第四次测验。” 猎人协会没人了吗?怎么还是他。 我无语的对天翻了个白眼儿。 理伯打了个响指,便有一名少女推着一个方盒走了过来,方盒中间有个容一只手进入的洞。 抽籤? “我现在要请各位先来抽个签。”理伯微笑着在议论声中道,“在这里放进了与各位人数一样多的卡片,现在就大家逃出陷阱塔的顺序,分别抽出一张牌子。” “现在呢,就请西索先生先抽!”少女微笑道。 依着次序,每人拿到了一张卡片。我望着卡片上的数字,瞬间明白了。 当年还笑说,父子俩遇上了同样的测验呢。初次遇见金的时候,他不正是在参加的狩猎测试吗?现在轮到小杰了。 “好了,现在各位所抽了牌子上面,应该有一个数字才对。”理伯道,“那个数字呢,简单来说,就是目前考生测试的号码,而各位抽出的这个签所决定的就是……狩猎者与被狩猎者。” “简单的说,第四次测试的主题就是,要你们夺取彼此身上的号码牌!”理伯接着道,“所以各位看着的卡片上面的号码所代表的考生,就是各位的目标!现在,大家都来登记号码牌。” “诶?” 不可置信的喊声,让理伯得意的笑了出来,等到所有的人都登记完毕了,他才道:“各位要夺取的就是目标的号码牌,自己的号码牌算三分,目标号码牌算三分。顺带提到一点,拿到其他任何考生的号码牌都算一分。可以运用任何手段、任何办法!只要在考试结束时,拿到六分,就算测试通过了!” 在理伯话音落的时候,身旁全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大部分人都把号码牌收了起来。 我无辜的亮着手中的纸条:“那,如果狩猎者和被狩猎者都是自己怎么办?” “咦?”大家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理伯显然也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情况,几乎以为我是故意找茬的看了看我,随后坏坏的一笑:“对于这样特殊的情况,我们的规矩就是,只要该考生能在最后留着自己手中的号码牌,就算是六分,其他任何考生,只要能夺取该考生手上的号码牌,也可以算三分。” 靠!故意整我的吧! 目标泄露,几乎可以看见四周考生飘过来的诡异目光。 我只是回了理伯一个带着危险、又意味深长的笑意、 理伯偏过头不看我:“离上岛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大家好好准备,说罢,便带着少女一起上了飞艇。” 不愧是理伯的得意之作,我玩着自己的号码牌,心想。 就算知道自己的狩猎目标,可是谁又是自己的狩猎者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那个狩猎者就是自己身旁最亲密的伙伴。还没上岛,已经开始出现了浓烈的□□气息。 现在最佳的选择,反而是我吧!反正大家不一定其他人的号码牌是多少,也不知道谁拿了自己的号码牌,拿到我手上的这一张,可能要安全好多。更何况,我看起来一直比较弱,没什么特殊的表现。 身旁警觉的视线越来越多,却有更多人偷偷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竟然成了唐僧肉了。我心里冷笑,琢磨着什么时候和理伯算算这笔帐。 这时,西索踩着慢悠悠的步伐走了过来,这号危险人物太鲜明了,大家都下意识的避开了。 他揽上了我的肩,扫视了众人一圈,随后恢復了看似和善的微笑,带着我走出众人的视线:“里面有红茶,我泡给你喝。” 所有落在我身上的视线都收了回去。 “切!多管闲事!”口中这么说着,却也没拒绝西索的邀约。 刚刚同患难、共生死的伙伴,转眼间,却互相无话可说。毕竟在这场考试中,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都有可能为了利益向自己出手。更重要的是,节省了无数的人力财力资源。 “我讨厌理伯!却不得不说,这招其实蛮高明的。”我迎着海风,嘆了口气。 身旁的西索露出兴奋的微笑来:“这样才像个测试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理伯肯和我过过招,就更好了!” 不得不说,西索露出杀气的脸总带着些魔魅的气息,就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令人觉得胆寒、不敢靠近。我突然怀恋起小时候那个还算得上可爱的小包子了。 “会有机会的!”我肯定的说。 “他不肯和我动手!”西索收起了杀气,恢復了看似无邪的笑:“你有办法?” 对这样的变脸功夫已经极熟悉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声:“好战分子!” “呵呵!”西索轻轻一笑,期待着说,“吶,什么时候,和我打一架?” 我挥挥手:“不用打,我打不过你,认输行不?” 西索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吶,这样不行!会让我提不起兴致来的。” “这样吧!”我一笑,“如果一会儿上岛,你能找到我的话。前提是,你要先拿到你的猎物手中的号码牌!” 要知道,他可是先上岛的人,在那儿守着我的话,就没有玩的必要了。 西索顿了顿,才重拾了微笑:“可以!你可别在我找到你之前被其他傢伙收拾了哟!” “不要太小看我呀!”我笑着伸出了手来,“那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西索握住了我的手,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在隐忍着什么,而后极快的放开了,将目光放回了海面。 第64页 船驶入了戒备尔岛,依照离开陷阱塔的顺序陆续下船,採取的规矩是,每两个人之间间隔的时间是两分钟,以方便藏匿或狩猎。考试时限是一星期。 西索朝我招了招手,第一个走了下去,几只艷红的蝴蝶跟在了西索的身后。 “这样说来,最先下去的人看起来比较有利。”酷拉皮卡道。 雷欧力道:“等自己藏好之后,就可以开始确认猎物的动向了。” “先不要谈目标了!”有人盯着西索开口道,“不管狩猎的对象是这傢伙,还是被这傢伙定为目标都相当讨厌啊!” 我微微一笑,眼角瞥到一旁小傢伙手心握紧了钓鱼竿,目光死死的盯着西索离开的背影和他身上的红蝶,若有所思。 44号!没有人不知道西索身上的号码牌是死亡数字。那么说,抽到这个倒霉数字的竟然还是…… 不过看上去,小傢伙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倒霉,反而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难道不是一想到自己的对手是西索这傢伙,就该转移目标,宁愿收集三个其他的目标也不该碰他的吗? 好吧!小傢伙怎么样也算不上正常的小孩。 我得意的想着。 轮到我的时候,我拍了拍小杰的肩膀,笑道:“自己小心点儿!”伊尔迷说得对,我该多信任他一些,他会比我所想的成长得更快。 “嗯!千,你也是!毕竟你的号码牌太危险了。”小杰点点头,人小鬼大的吩咐道。 我点点头,扔了颗松子糖在嘴里,压了压帽沿,一脸轻松的下了船,朝着林子走去。 寂静的森林,闻得虫鸣鸟叫,倒也惬意。只是身旁或远或近的视线,总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看来,果然是有人想对我动手的。 又往嘴里抛了颗松子糖,一派悠然的继续往前走。决定趁着天黑之前,找个舒适一点的地方睡一觉。 比之其他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我没有要狩猎的目标,除非有人有这个本事从我手中夺走号码牌。 从有些粗糙的糙坪中经过,最后挑中了一棵高大的树。顺便往身上喷了些驱蚊散,便拿起了自己闲置许久的笔记本电脑,解码、开了页面。 从十年前就开始建立的交易信息网已经趋近于完美了,毕竟有前世的经验和近几年的摸索,估计只有猎人网站能与之相媲美了。 极大的不同的一点是,在我手上流传的是灰色买卖,有一半以上是涉黑的,能拿到一般人拿不到的信息。 这个算得上是和理伯合作的最佳平台。这个世界大多事情不是黑与白就能分得清楚的,而我也早就腻了在黑道里生活的日子。所以只在偶尔闲得慌的时候,带上酷拉皮卡做做一个欺诈师最擅长的事情。同样的,有酷拉皮卡在,就做不了坏事啊! 有时想想,这一世的我,还真是善良啊! 指尖顿了顿,点开了一个加密的网页,里面是幻影旅团成员的名单和活动地址。西索显示的是“猎人考试中”,而库洛洛和金、飞坦,则写着多力市。 嘻嘻一笑,想着一向飘忽不定、如今走到哪儿身边都要跟着两个人的库洛洛,要是知道自己的行踪被我握在手里会作何感想呢?是佩服自家弟弟终于不算太弱了,还是直接灭口了事? “啊——” 一声女孩子惊叫突然传入耳中。 我以为是谁在眼皮底下狩猎呢,结果低下头去看,才发现是那个叫彭丝的小姑娘被藤蔓勾住了,正往泥沼地里拖。 那些藤蔓显然不惧怕她手中的药和刀子,原本冷静的脸被藤蔓勒得发青,显出几分惊慌失措来。至少可以确信,并不是在演戏。 救,还是不救? 只是迟疑那么一会儿,眼见着泥沼中出现了一只怪物,长得大大的嘴正要咬下去。 我一个飞身,手中的银光一闪,斩断了怪物的藤蔓触角,又一个旋踢,将怪物替进了泥沼地里,也因此溅了自己一身的泥。 哎!真不该穿浅色衣服出门的。 “谢……谢谢!”彭丝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动作,惊魂未定的深吸了口气。 最起码的绅士风度我还是有的。 伸出了手去,礼貌的将人拉了起来:“举手之劳!” 彭丝站定,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衣冠,才好奇的盯着我手中的东西问:“你这个是什么?” 又觉得自己逾矩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的。” “软剑!”我一笑,将手中软长的银剑摊开在她面前,“是一件古老的软兵器。现在已经很少人会用了!”偏偏我曾经的师父就爱这个。 彭丝看着我手上软趴趴的兵器,似乎不太了解它能比一般的匕首好用到哪去。我也只是微笑着,没解释。 “你愿不愿意同我……”彭丝犹豫着,似乎想说什么,只是声音太小了,我一时没听清楚。 我刚巧同样开了口:“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弯腰拿起适才扔在糙丛中的笔记本,正在那时,脑中闪过危险的信号,想也没想的就地一滚,就见适才站着的地方,一颗子弹直入糙地,还冒着烟。 “切!”几不可闻的一声,我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树上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就算不上我的作风,何况人要犯我呢。 我勾唇笑笑,就在那人转身想逃的瞬间,我一个跃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旁,手中的银剑泛着冷光,正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却也只是如此而已,因为我不喜欢动手杀人,更何况是个女人。于是使了个巧劲儿,从她手里拿走了阻击枪,扔进了沼泽地里,便要离开。 “等等!”那女人叫住了我。 “嗯?”我回头。 她将手中的号码牌朝我扔了过来:“你赢了!” “干脆、果断!”我拿着她的号码牌评价道,“我不需要你的号码牌!” 将号码牌又还给了她,才道:“顺带一说,离一个绝佳的阻击手,你还远远不够!加油吧!” 将软剑收入腰间,抱着笔记本电脑决定换个地方,心里却犯嘀咕:怎么回事儿,猎人里唯二的两名女子都让我遇到了,偏偏本大爷感兴趣的雌性生物不是这个型的。 ☆、猴子 寻了处湖畔,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将沾了泥土的那一身衣服随手扔了,在湖边生了火,开始烤鱼烤鱼。 老实说,这些鱼长得也是真够骇人的,鱼身长得像蛇,牙齿尖锐,身上布满了鳞片,一双死鱼眼还瞪大得吓人。 拿起小刀毫不犹豫的将噁心的鱼头和鱼尾切了扔回湖里,去了内脏,拿树枝撑起放在火上慢慢烤。 “嘀嘀” 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将正烤着的鱼放在一边,洗了手才按了接听:“喂,我是千叶!” “是我!”酷拉皮卡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依旧平平淡淡的道,“看来你没事儿!” 第65页 “嗯!”我微笑着坐了回去,继续烤鱼,“真正有能力对我出手的人,都不足以为惧,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恰巧,都能捏得住七寸,怕什么? “那……”酷拉皮卡犹豫了一下,才问,“西索呢?” 单手洒上调味料,我边笑道:“他?暂时不会。”当然只是暂时的,那傢伙其实想和我打一架很久了吧! “你说暂时,意思是……”不要看也知道少年老成的酷拉皮卡在皱眉。 “你和雷欧力在一起吗?”我不答反问。 酷拉皮卡和我相处这么久,自然不会傻的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只答了声:“嗯!” “那就好好鑑定一下吧!”我微笑着吩咐,“或许他会成为我们的伙伴。” “千叶,我……” 想去查找真相?想要为亲人报仇? 我咬了咬手中的鱼,鲜美的味道让我眯了眯眼:“我知道,会给你选择的机会的!”就算我拦得住他,也不想拦。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理应去选择能选择的路。无法选择的,不过是弱者而已。 “嗯!那,先这样!”酷拉皮卡道了别,挂了电话。 我专心的享受着手中的鱼,眼角瞥到了不远处的树叶间正倒挂着一只猴子。 林子中有猴子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从来所有的小动物见了我,都是奋力攻击,或是跑得远远地,这猴子倒像是不怕我是的。这样奇怪的体质没理由突然失灵。 心中觉得奇怪,咬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尝出了鱼肉中有些不对劲儿。 本想站起身来,却发现浑身无力,开始使不上劲。莫不是刚才去洗手时那只猴子动了手脚?麻醉药对前世的我或许无用,但今生可没有虐待自己的习惯,去适应麻醉药的药性。 四肢已经使不上劲了,面上却依旧一副从容的表情,控制着开始松软的身体,假装无意的慢慢后退,直到靠在了树上,才将剩下的半条鱼扔在了一边,开始假装无聊的看着天空。 那只猴子躲在树中央,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安静的监视着、等待着。 我猜,这只猴子一定是负责通风报信的,只要我没有昏睡过去,它就可能一直呆着不动。 上下眼皮开始想打架了,我想着自己可能是撑不到药性过后了。于是索性赌一把的闭上了眼睛,半开着一条fèng儿,看着猴子“噌”一下不见了,没过多久就想起了脚步声。 果不其然,就是那个考生中唯一耍猴的索玛。他的目标,很明显的就是我的号码牌。 似乎因为不清楚我的实力,所以有些忌惮,只让那只猴子上前来抓我没有收起来的号码牌。 得了号码牌就要熘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突然道:“你有个妹妹?” 索玛惊了一下:“你,你没事。” 欺诈师守则第七条:永远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我淡然的一笑,也不回答,上下看了看他:“你有个妹妹,而且温柔、漂亮、乖巧。很得父母的宠爱,你虽然很喜欢她,但是更嫉妒她。” “你怎么会知道的?”索玛警觉的看着我,随即又深吸了口气道,“不过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从来都没有嫉……” “你妒忌!”我肯定的说道,“因为相比之下,你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一个。你家境一般,但是不满足现状,所以从小喜欢偷鸡摸狗,给家里惹了一大堆麻烦。你父母总是骂你不孝,你却不听劝告,直到有一天……” 我停了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索玛脸色一白,争辩道:“我,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看看面前的人胆小的样子,我心下里确定,接着道:“你又被父母臭骂了一顿,于是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他们给你出了主意,说……” “你闭嘴!”索玛有些崩溃的吼着朝我奔了过来,揪住我的衣领,“你知道什么?我没想杀他们!我,我……” 嗯?死了?我只是随便猜猜。 “可是结果却是你害死了他们,你唯一的亲人。”我冷笑,转眼看见他胸前的链子,链子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小环,女孩子的玩具一样的东西,“哦,至少你还有个妹妹活着。可惜她并不想见你吧?觉得,很痛苦吧?终于觉悟了,不想在这么过日子,可是却无法好好的照顾妹妹是吧?” 后面是剧情就不难猜了,当了耍猴人,赚了钱,就偷偷的往妹妹那里送,可惜耍猴赚的钱太少了,所以动了心思参加猎人测试。 他崩溃的松开了我的衣领,跌坐在一旁,忏悔一样,抱着自己的头。 我诱惑着开口:“很痛苦吧!不过是走错了一步路,却要背负一辈子的自责,所有人都指责的看着你,没有人肯站在你身边,于是只好抓了一只猴子陪你。可这只猴子——” 我一笑:“却根本被你强迫留在你身边的吧!你觉得自己被剥夺了自由,可是生性儒弱的你根本动不了那些人,所以只能欺负一只猴子。呵呵,你以为猴子不会背叛你?所有不真心留在身边的,怎么可能不背叛。你对它再好,它也不过是暂时遵从你。我们都知道,猴子只服从比自己更强的人……” “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索玛软在地上,号码牌掉在了一旁,“别说了,你别说了!” 要再接再厉吗?我心里琢磨着,看着眼前卑微到地下的人,竟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索玛,来,看着我的眼睛!”依旧是那种略带沉静和诱惑的声音道。 人类是很脆弱的生物,在脆弱的时候,最难以抵抗的就在诱惑。 地上跪着的人慢慢的抬起了眼来…… 微启了唇,刚要说话,林中却突然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 那是一股浓郁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涌来,让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我有些头晕。心里却暗暗嘀咕了声:西索,你可真会找时间! 唯一会“念”的只有伊尔迷和西索,伊尔迷不会在保护他弟弟的途中爆发的,所以只有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好斗心大盛的傢伙了。 相对于我的身体虚弱,正处于精神虚弱的索玛勐的跳了起来,犹如受了惊吓的老鼠一样,仓皇逃窜。 看看索玛狼狈的背影,再看看触手可及,自己却没力气伸手的号码牌,暗骂了声“该死的,起码等我把解药骗回来啊”,终于服从了身体的本能,松开了一直紧扣着的手腕,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嗯!”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有些喘不过气来。耳旁一阵温热、湿漉。 大型动物?那只敢接近我的? 睁开眼时,正和一双半勾着的眼四目相对。 突如其来的对视,心脏勐的一阵,我惊唿为定的道:“西……西索!你干嘛?” 第66页 “发情!”西索微笑着说着,覆上唇来,舌尖一挑,就这么进了来,卷在了一起。 发—— 我抬脚要踹,却发现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復过来,正好被他扣住了脚,锁在身下。 灵活的舌在嘴巴里时不时舔舔牙齿、逗弄一下舌头,我有些喘息的咬了下去,谁知他勐的退了开来,结果一个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我“嘶”了一声。 西索没心没肺的一笑:“弱成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冷哼了一声:“信不信我就是这么躺着也能对付得了你?” 西索眼眸闪了闪,说了声:“信!怎么不信!” 话是这么说,一只手却不安分的从衣底伸了进去,在我腰间摩挲。 略长了茧的手在腰间的敏感处游走,我不由有些气息不稳:“别,别太过分了!放开!” “不想!”西索从下往上,掀开了我的衣领,低下头来,舌尖在小腹处打转。 要命! 我抓着西索的双肩,勐的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咬咬牙:“你找死吗?” “不啊!”西索凑过来,亲了亲我的唇,笑得一脸邪魅,一手揽着我,另一手慢慢往下,“我说了,我在发情!” 作者有话要说:  买好车票了吗?可是……好像……貌似……不准开车呀呀呀~ ☆、心灵的蛊惑 因练武而有些粗糙的手掌沿着嵴椎慢慢下滑,觉得有些难耐的微微后仰起头部。那傢伙得寸进尺的趁机扯开了我的衣领,半坐起身来,背靠着树干的姿势正好揽着我,一低头…… 搭在西索肩上的双手很容易的感觉到了他喷张的血脉下,强制忍耐而紧绷的肌肉在手心下跳动着。 这个感觉不好!很不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脱离掌控一样。随即咬了咬下唇,懊恼了几分,莫不是太久没做了?可是这具身体,也只有十六岁,不该那么容易动情才对吧?! 西索没有像以往那样露出嘲弄来,而是半眯着眼看我,眼中微红,唇角轻抿,露出几分妖异来,一只手还保持着搂抱的姿势,另一只手已经轻轻的下移,手指间传来的温热让人陌生。 我倒吸了口冷气,徒然领悟到自己正在招惹一头野兽。 一把握住了西索的手,有些严厉的道:“快停下!” 西索抬眼看了看我,毫无意义的一笑,尖锐的牙轻轻的啃噬着我的耳垂。 我蹙眉:“快停下!” 西索摸着我的脸,略带喑哑声音道:“一旦开始狩猎,没有到手之前,停不下来。” 带着几分撒娇和讨好的意味,这般隐忍的西索,很难看见。 就着半倚在他怀里的姿势,我揽住他的脖子,直勾勾的看着他:“我说,快停下!” 眼前漂亮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眼中的血红色慢慢褪了下去。 也只是一霎那而已,却足够我从他身上起来。 我承认,我动了“念”,而西索一直处于无防备状态,就算最后身体本能的用了“坚”来防范我的侵入,也已经来不及了。 边起身,边慢悠悠地扣好扣子,整理衣物,看着依旧坐在地上,却收起了表情,狭长的双眼闪着寒光,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西索。 是懊恼,还是…… 我微笑着安慰道:“我的念是特质系的‘心灵的蛊惑’,用语言让对方服从命令。若是真的打起来,就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怎么样?既然拿到了猎物的号码牌,要和我打一架吗?” 西索淡淡的笑着:“不了,我已经输了!” 有些惨澹的笑意,让我心里微涩。此输,其实此输非彼输吧! “你这么说,我倒宁愿和你打一架了!”我收起了笑,慢慢的蹲在他面前,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西索,若只是玩玩可以,不要对我动情。” “为何?”他问。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我两世为人,都做了欺诈师。骗取友情、亲情甚至爱情,最后的目的不过是利用而已。魔术师是蒙蔽别人,自己清楚。欺诈师不同,我们连自己都会蒙蔽。我可以很轻易的告诉你我爱你,亲吻、做-爱,也可以真的对你动心,甚至为你不顾一切,可是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你在我这里,就什么也不是了。两世!都是我主动选择了成为欺诈师,我不像任何人一个被胁迫的人一样被逼无奈才做了这样的选择。我是天生的欺诈师,永远只有谎言。” “你见过风鸣了,对吧!”我淡淡一笑,“上一世,我还没成为一个欺诈师的时候,就从黑道手中救了他,供他吃穿,甚至帮他找到师父。从某种意义而言,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你知道为什么最后他却背叛了我,将我杀了吗?” 并不指望西索能回答,我接着道:“那是因为我是个掠夺者,我利用这一点要他替我卖命,甚至让他亲手杀了他的爱人。整整十年,足够耗掉他对我的任何情感,最后我活腻了,又去招他,才断了自己的一生。那盘棋,从我还没遇见他开始,就已经註定了,因为我知道有这么一个男孩,他够狠够重情义,所以我救他。我说过,那时候,我还没开始学做欺诈师,但欺骗和利用,早就成为一种本能了。” 西索勾唇,目光灼然:“那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将手从他脸上收回:“因为我没想过会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害你?” 西索轻轻一笑:“你说过,欺诈师不会做任何没有目的的事情。” “有!”我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他,“我的目的是让你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 “恰恰相反吧!”西索微微嘆息,看透了似的说道,“你其实,是想让我接近的吧!想让我告诉你,我不介意,告诉你,就算你是这样一个骗子,也我想和你在一起……对吧?从你开始察觉我对你的心意,就做着这样的打算了,对吧?” 我微微一愣的看着他,眨眼:是这样吗? “若即若离,似是亲昵又总让我抓不住。”西索道,“你是想,绑住我吗?” 我轻轻一笑:“你了解得那么清楚,多没意思啊!” “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吗?”西索问。 “有!很多,你是个强者,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会成为我的弱点。”我说,“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说让我做你的情人,而我心动了。” 西索勾着唇笑了,却是伸手抓过了我的手腕,将我圈入怀中:“那就试试吧!直到你觉得我不够资格为止。我想我应该能够接受你用完就扔的不良行径。” 靠坐在温暖的怀里,倒是许多年没能感受到这样灼热的温度了。 我喟嘆了口气,放松自己躺在西索怀里,任由那双有力的手抱住了我,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 第67页 极自然的侧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坏心眼的笑笑:“那就辛苦你了!再我说结束之前,记得对我好点儿。” 就像是在冒险,我在野兽的怀里,要么被他拆骨入腹,要么就征服他。 多了个西索,就少了些麻烦,参加考试的人都聪明的不会来招惹这个大魔头。不过最没想到的一点是,西索最终拿到的号码牌并不是猎物和自己的,属于他的那张44号码牌,被小杰顺利的抢走了。 小杰进步得再快,也办不到这一点的,很显然是西索放了水。按西索的话说,只有小傢伙有胆量动他,而且那张号码牌确实是从他手中被小傢伙劫走的,就这一点,也该好好奖励一下。 这傢伙,果然还是热衷于培养小苹果的吧! 嘲笑是真的,为小傢伙骄傲也是真的。为此的后果是被西索压在树干上索吻,至于是吃醋还是别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星期很轻易便过去了,西索在一棵树下踏了踏地面。 地上的土被拨了开,我以为会是一只地鼠,没想到却是伊尔迷扒开了土从地底下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和西索相握的手,问了句:“时间到了?” “嗯!”西索点头。 就见伊尔迷抓出了一把钢钉,一根一根的往脸上插,随即一张俊美的脸就在面前扭曲重组。 “每看一次,都觉得疼。”我捂着自己的脸评价道。 “是嘛?”西索轻笑,“我倒是觉得十分有趣。” 最后一根钢钉擦进了脸,伊尔迷道:“的确不舒服,主要是不透气。” 这人为了奇犽弟弟,也真不容易啊! 我想了想,开口道:“要变装,其实有更简单的方式,比如说□□之类的,敷在脸上就可以,薄又透气,完全不会觉得不舒服。” 伊尔迷显然很感兴趣:“哦?怎样的制作方式?” 拉拢伊尔迷,用意不言自明。 西索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扯了扯我的手,对伊尔迷道:“以后再说吧!先到集合点去,迟到了不划算啊!” 伴着响彻全岛的通告声,踏上了停靠过来的飞艇。和意料中的相差无几, 小杰、奇犽、酷拉皮卡、雷欧力、半藏、和小杰差不多大的暴库儿、一个叫鲍德罗的武士老者、伊尔迷、西索和我。 看着尼特罗会长笑得那个得意的样子,就知道,实在是满意得很。以往新人三年只有一个合格的概率,在今年竟然有七个新生顺利的通过了四次测试。 理伯似笑非笑的到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完好无缺有些不满的样子。他不惜以不公平的方式对待我,也要让我吃点苦头,结果我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换成我是理伯,估计我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小杰的脸上还肿着,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倒极有可能是西索那傢伙打的。我拍了拍酷拉皮卡的手,示意的指了指情绪低落的小杰。打不过西索很正常,不过小动物暂时还是会钻一会儿牛角尖。没有活力的小动物,看起来就有点不那么顺眼了。 虽说奇犽肯定会去表示一下关心,但显然作为一个笨蛋小孩,还不够格,需要心思细腻的人来指导一下。还是应该让酷拉皮卡上啊! ☆、尼特罗会长的面谈 尼特罗会长不肯透露最终的测试是什么,一群人无聊的呆在大厅里做无聊的猜测。 倒是酷拉皮卡说了句实话:“考试的内容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得到的。” 但显然,这样的答案并不能让大家满意。好不容易通过了前面四次测试熬到这一关的众人都有些紧张,总觉得多少要猜出点东西来,心里才有底。于是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地讨论了起来,打听彼此之间是否获取了些什么信息。 伊尔迷独自坐在一旁,西索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无所谓的拿着他的一叠扑克牌搭堡垒,我与他背靠背的坐着,听着其他人围圈聊天。 “不管怎么样,”半藏开口道,“我们都是猎人测试的新手,怎么说也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请教过来人才对吧!” 其他人也贊成这个说法,转眼去看暴库儿。 暴库儿摆摆手:“额,这个问我我也不知道,三年前我到第四关就被淘汰了。像这样过关斩将到最后一关,也是第一次。” “搞了半天,你也靠不住啊!”半藏嘆息着,换来了暴库儿的一个瞪视。 “那位大哥呢?”酷拉皮卡问一旁唯一的老者,“关于最后试验你有没有什么经验谈?” “是啊!姜还是老的辣,说说您的看法吧!”半藏也道。 “嗯!”老者鲍德罗严肃的点点头,“但是上一次我在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诶?” 伴着诧异声,我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难道是测试的难度下降了吗?上一次猎人比赛才第一关就被淘汰了的人,这一次竟然撑到了最后。猎人公会似乎也太缺人了。 “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出最后一次测试的内容。”鲍得罗自信道,“只要你们回想一下到目前为止测试的内容,应该可以猜出来。” “嗯?” 鲍得罗一一列举:“首先,第一次试验是体力的测试,为了测试身为猎人应具有的体力和耐力。第二次测试,则是观察力。前半段的测试的料理烤全猪,必须观察出豪猪的特殊形体而找出它的弱点来,后半段的寿司更能看出考官的用意,必须在现有的情况下推断出寿司是什么样子的料理。第三次测试,前半段在陷阱塔的测试虽然依各人所选择的道路不同而有所不同,基本上都是测试考生的意志力和精神。” 这样说来也没错,在仅有的72小时的时限里,还有像迷宫一样的陷阱塔,都承受了一定的精神压力。听着似乎有些道理,我坐直了身子,往老者的方向看。 他接着道:“接下来到军舰上,则是考验我们考生的协调性。那么第四次考生是什么目的呢……” “喂,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半藏挖了挖耳朵,着急地问,“最终的测试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还不明白吗?”老者故作深沉的闭了闭眼,“应该还有一个项目没有测试,也是目前考试中还没出现的内容。” “什么?” “到底还有什么项目是没有测试过的?”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他,我也有些好奇他究竟猜出了什么。 “那就是……”老者双眼一睁,“身为猎人必须知道的渊博知识!也就是说,最后一关是——笔试!” “耶?”所以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惊吓的表情。 西索手中的扑克牌哗啦啦塌了。我直接翻了个白眼倒回了西索身上。觉得自己就是傻了,才那么认真地听他说话。 雷欧力表情扭曲:“好不容易到了这关竟然还要笔试?” 酷拉皮卡略有所思:“想成为猎人的人,必须精通歷史及生物学等知识。没有丰富的知识恐怕难以完成一些任务。” 第68页 半藏明显被噎到了:“没……没错。一般的考试不是都分术科和学科两个项目吗?” 暴库儿抓头:“我都已经好几年没念书了。”本来以为参加猎人考试就不用再读书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读书!太可怕了! 不知谁爆出了一句:“对了,我记得飞艇上有一个图书馆……” 几乎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往外跑。 老者看着几个跑出去的人,很无辜的说了句:“我这么说也没有依据啊!只是想秀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而已。” “什么啊!”西索也被哽住了。 “噗嗤!”我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也好,有点事儿做,那群傢伙们才不会胡思乱想。” “如果真的是笔试呢?”西索几分认真的问。 “不是!”我意味深长的勾着唇笑。 “你知道?”西索奇怪。 “啊!”我一笑,“或许吧!” 没多久,飞艇内的广播便响了起来:“各位考生请注意,现在开始,叫到号码的考生,请一一到面谈室接受面试。现在,请第一位考生!44号码牌考生,请到面谈室。44号码牌考生,请到面谈室!” 西索在我的唇角亲了亲,方站起身来,往面谈室走。 没多久就见他一脸淡定的走了回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你猜,是什么?” “面谈!”我没上当的一笑。 “啊!真无趣。”西索露出了一脸失望的表情,“亏人家还很期待的说。” 我无奈的伸手,摸了摸这傢伙的头。 “45号码牌考生,请到面谈室。” 在西索还没发作之前,广播响了起来,我走到了面谈室门口,刚好见到了几只躲在一旁,满是紧张的小动物,不由觉得好笑。 推了门进去,简简单单的面谈室里只有尼特罗会长一人,他的背面,是一副字,用华国的书法写着的大大的“心”字。尼特罗会长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照片。 “来,请先坐下!”一双睿智得仿若能将人看透的眼从一进门便紧盯着我。 我微微一笑,盘腿坐了下来。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尼特罗会长道。 “您请讲!”我礼貌道。 “首先是,你为什么想参加猎人测试当猎人?”尼特罗问。 “特权多,系统完善,我没有不参加的理由。”我道。 “恐怕不是如此吧?”尼特罗对着我笑,“请说实话,鲁西鲁先生!” 这老头,果然精明得很,我笑笑:“您知道,我缺少助手。” “我想猎人组织乐意为你提供。”尼特罗微笑。 “我可不想错过自己挑选的乐趣。”我耸了耸肩,至于他信不信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了。 “原来如此!”尼特罗收回探究的目光,指了指面前的照片,接着道,“那么,这些考生当中,你最注意的是什么人?” 我的目光在相片中搜寻了一遍,指了指酷拉皮卡:“他,出于某些私人的原因。” 感觉带着穿透力的目光无声无息的要侵入我的大脑,作为猎人公会的会长,尼特罗有这样的强大的精神能力,并不奇怪。幸而我也是一名精神系的能力者,虽然有些艰难的,但还是勉强抵挡住了尼特罗会长的精神探究。 尼特罗显然有些意外的收回了目光,接着问:“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考生中你最不想交手的对象是谁?” 我斟酌了一下,指了指鲍得罗:“他,我不喜欢和老人家打架。” 至于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尼特罗不会和我深究的。他只是整理好桌上的照片,然后道:“测试前的参考访问结束了。接下来是猎人协会与千叶本人的会晤。” 和我本人的? “打从你报名开始,猎人协会便注意到你了。作为世界上第一名知名的欺诈师,千叶·鲁西鲁,拥有不为人知的念能力和极高的取信力,行事却十分低调。”尼特罗会长道。 “过奖了!”对于这样的评价,我只是略点点头。世界第一名欺诈师的名号咋听之下十分响亮,事实上比一个“莫罗家的西索”还不如。我更好奇的是,尼特罗会长突然提这件事的原因。 没多卖关子,尼特罗接着说道:“不管这次猎人测试你能否通过,我想以猎人协会会长的身份委託你一件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这个顽童一样的尼特罗会长亲自委託,而我又能做到的? “说来听听。”我感兴趣的道。 尼特罗突然停了下来,抓抓本就稀少的头髮:“这件事不好在现在提,等考试结束后再谈吧!只是知会你一声。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切!吊人胃口呀! 我点点头,站起来,推开门去。 就见面前的几人讨好的笑,雷欧力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千叶,最终的测试怎么样?” 我轻松的一笑:“很简单的!” “耶?那考题是什么?”半藏问。 “这个呀!”我偏偏头,学着西索伸出一指在唇上点了点,在几人期待的目光下,慢悠悠的说道,“这——是——秘——密——哟!” 随即神秘的笑笑,扬长而去,留几个人在原地跳脚。 炸毛的小动物,果然比较可爱啊!我在心里微微感慨。 ☆、51 很快的便到达了最终测验的会场。 之前的几场测试,不是在荒岛就是在山洞野外,在所有人都快要怀疑猎人协会其实很穷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栋豪华的别墅。 大部分人面对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豪华别墅,都不由得眼前一亮。除了几个早就在这种城堡里住腻了的。 最终考试的地点,就设在宽广明亮的一楼大厅里。 在知道最终测试是採取的一对一淘汰赛后,为之前的面试忧虑了很久,又餵最后的考试思来想去睡不着,然后此刻深有被骗之感的小动物们,毫不犹豫地将谴责的目光射向了站在众人面前,正扭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老者身上。 “现在,我公布一对一淘汰赛的分组方式。”尼特罗会长边说着,边拉开了身旁盖着遮幕的公告板。 最底边是考生的序号,从左右两边向中间分组,小组胜利者的位置暂时空缺,以像西索搭的扑克塔的方式,直垒到了顶端。最顶端的人只有一个。 “怎么会这样!”小动物们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难道说,最后合格的人,只会有一个?” 望着尼特罗逗弄一样“吼吼”的笑声,我开了口:“是最后被淘汰的人只有一个吧!” 我们同样清楚,这些孩子虽然还稚嫩,但有多么的优秀。 “喂,千叶,你肯定吗?”雷欧力期待的看着我。 第69页 “吼吼吼!”尼特罗会长笑了,“看来只有一个人没有误会!最终测试的条件就是,只要赢过一场,就算合格了。也就是说,在一对一比赛中赢的人将脱颖而出,而输掉的人最终到达赛程表的顶端,被淘汰。” 半藏道:“简单的说,最后不及格的人,只有一个?” “没错!”尼特罗会长点头,“并且每个人至少有两次以上的机会获胜。” 雷欧力松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赛程表对酷拉皮卡道:“酷拉皮卡,你一定要认输啊!” 酷拉皮卡冷冷的道:“你可不可以安静点儿!这样的赛程轻不轻松还要比过之后才知道。” 我好奇的抬头一看,第一场比赛,竟然就是酷拉皮卡和西索。抬眼看看西索,他道是一脸微笑缄默的表情。也是的,对他而言,和谁打不都是一样的嘛。 尼特罗会长的助理土豆先生走了上来,招了招矮短的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各位,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现在我来报赛程。第一场:44号西索对404号酷拉皮卡;第二场:45号千叶对294号半藏;第三场:第一回合失败者对……好了,现在有问题的考生可以提出来了。” “这样不公平的组合有什么理由吗?”雷欧力不满的问。 的确,最先比赛的几人拥有比其他人更多的比赛场数,赢的机会也相对要大得多。 “就知道你们会问这个问题。”尼特罗吸了口气道,“这个赛程表是我依据各位试验的成绩而决定的。简单的来说,成绩好的人,我安排的机会就比较多。” “这种说法我无法接受。”奇犽冷冷的站了出来,“可不可以麻烦你说明一下评分标准。” “当然不行!评分标准是委员会的机密,当然没办法和你们说清楚了。不过,”尼特罗卖了个关子,“评分方式倒的可以稍微透露一下。” 看看众人期待的目光,尼特罗道:“首先是审查的标准一共分三项,身体能力值、精神能力值和印象值。” 尼特罗略微解释了一下前面两项的标准,身体的敏捷、柔软、耐久和五官能力,精神的耐久性、判断力和想像力等。但是这两项仅仅作为参考而已,更重要的却是印象值,也就是考官对于考试资质的评判。再加上考前的谈判,得出了这样的赛程表。 奇犽闻言,身旁的气压低了几分。对于这个算得上争强好胜的孩子来说,自己的资质竟然不如小杰这一点似乎让他很不慡。 “我也有个问题。”半藏站了出来,指指我,“其他人我没意见,但是对这个人的评判未免太高了点。” 从赛程表上看,我和西索的机会是最多的。 见所有的目光都扫了过来,一路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没做出什么贡献的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看半藏。 半藏不知为何脸红了红,迅速转开目光。 “吼吼吼!”又是那古怪的笑声,尼特罗笑道,“这一点,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那么,其他考生还有什么问题吗?”土豆先生扬声问。 “我有!”我举起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好奇的盯着土豆先生,“我想知道,你从生出来,脑袋像土豆吗?还是说……”而且光头髮亮,动的时候,两旁腮帮就一动一动的特别可爱。 结果还没问完,就被小杰捂着嘴拖了回来,歉意的对土豆先生道:“抱歉,抱歉,千叶偶尔会脱线。” 你才脱线,你们全家都脱线。 我掰开小杰的手,就见土豆先生眼睛油光发亮,骄傲的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睛:“当然,我从出生就这样了。而且我的家族……” “咳!”尼特罗一个咳嗽阻止了不合时宜的对话,“在这里补充一点,一对一淘汰赛的规则很简单,可以使用武器,没有任何限制,只要让对方说出认输了就赢了。不过,如果将对方置于死地的话,就当场失去资格。也就代表着那个时候,其他所有人的人都是合格者,今年的试验就结束了。” 在尼特罗的一番官方发言之后,裁判上场,宣布第一回合比赛,酷拉皮卡对西索。 酷拉皮卡对着我做了一个必胜的手势便上了场,我无奈的掩额:这傢伙,和西索扛上了。 这是一个真正强者为尊的世界,而身为强者的人并不希望有人来分一杯羹,所以“念”能力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是保密的。就算偶然知道了念能力的存在,没有得到正确的方法也无法觉醒。除非天生的异能力者,比如库哔。当初在流星街里打滚的库洛洛他们本来是没有机会学习到的,幸而还有索菲亚和老巫婆。 我从不希望给库洛洛树敌,所以也不曾告诉过酷拉皮卡念能力的存在,因此这样一场战斗,根本就是西索的单方面屠杀。 但很显然的,对上极有天赋的酷拉皮卡,西索多了几分兴趣,甚至优哉游哉的玩起了猫逗老鼠的戏法,并不想那么快的结束比赛。引火烧身的说法倒蛮适合这个疯子的,玩多了,身上的战意就烧了起来,控制不住兴奋的释放体内的念压。 酷拉皮卡艰难的站在那里,神情却十分坚定,手中的双剑断了一把,却不妨碍他举起令一把剑,飞快的沖了过去。那双碧蓝色眼中滑过一丝妖红,漂亮极了。 然而实力悬殊,几乎只有西索动动手指,眼前的人就会在一霎那消失。他一个抬手,酷拉皮卡便倒了下去。 我听到了小动物们着急担心的声音,提醒西索比赛规则,就怕他兴致一起杀了酷拉皮卡。 我轻咳了咳,西索瞥了我一眼,收敛了身上的气息,似乎还有些饥渴的舔了舔嘴唇,委屈道:“我已经将力道放得很轻了说,其实只要这小子认输就可以了嘛!” 酷拉皮卡勉强的撑起了身体站起来,出手—— 西索一个悬踢,酷拉皮卡就这么飞了出去。 “酷拉皮卡,认输!别起来!”雷欧力担忧道,“别忘了还有机会,你就这么躺着啊!” 结果却是酷拉皮卡翻了个身,撑着自己,顽强的站了起来,睁开了一双血红色的眼,不要命的迅勐出招,和西索对打了起来。 我眼神眯了眯,不知为何,觉得不慡。 一拳将酷拉皮卡打远,西索静看了看,歪歪头:“嗯?看起来你不肯认输啊!是想我杀了你而失去比赛资格吗?我最讨厌这种人了,怎么办呢?”这样说着,却突然出现在酷拉皮卡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就见酷拉皮卡表情一僵,一双刚褪去红色的眼睛又瞬间转红。 “我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决定晋级下一场比赛。”相比之下,西索极轻松的往外走。 谁都看得出来,输的人不可能是西索的。结果没想到这人不负责任的轻松一句话,便把胜利推给了别人。 记得在天空竞技场见到他的那一回,也是这么轻轻松松的把胜利让给对手的吧!就因为他根本就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熟透了的果实引不起他的兴趣,而还未成熟的果实又只好忍耐,等待成熟。真不容易啊! 第70页 我看着懒洋洋依在一旁的西索,想着这样孩子气的性格,真该改改才是。 ☆、千叶出手 “第二回合,45号千叶对294号半藏!” 我摘下了一直戴在头上的帽子,往一旁沉默着,情绪似乎很不好的酷拉皮卡头上一扣,顺手拿了支笔,将头髮挽了起来。 “咦?”西索狐疑的看着我的动作,“你要认真吗?” 我一笑,就听见奇犽在一旁咕哝了声:“这傢伙竟然长得比酷拉皮卡还秀气,难怪遮遮掩掩不敢让人看。” 笑意凝在了唇角,抽了抽,暗示自己不能和小孩子计较。重点是我要是真对奇犽动手了,那个弟控是不会罢休的。 武术不是我的强项,但是对手是个忍者的话,不亲自上场试试的话实在有点可惜。以前就听冥王说过,忍术很有些门道,悟性深的就不好对付了。 半藏虽是个忍者,但毕竟太年轻了,拿来练手倒是刚好。 双脚错开半步站立,就笑着对半藏道:“来吧!” “这个架势——东方武术?!”半藏愣了半饷,随即兴奋了起来,“那就来试试吧!” 在半藏的拳头冲过来的时候,我移步,错身,随即抓住半藏手腕关节处。他一个扫腿,我不得已放开了牵制他的手,退半步,改抓他的腿,半藏一个翻身,拖离了掌控。 师父说过,不管武功好不好,能不出脚尽量不出,出脚容易因下盘不稳而失去平衡,所以双脚的作用只是用来逃路而已。我承认当年学武的时候,多少有点偷工减料,特别是为了少蹲半个小时马步而和师父斗智斗勇。 几个回合下来,弱点便暴露在了半藏面前,一个不小心脸上挨了一拳,火辣辣的疼。 我眯了眯眼,只是一拳就这么疼了,我十分怀疑刚刚酷拉皮卡被打成那样,是怎么硬撑着站起来的。果然,我和小动物们真是没法比啊! 事实证明分心是不对的,刚在想些七七八八,就被横空一腿扫到了一旁。 嘶—— “虽然你的武术学得不错!”半藏笑着道,“不过显然还不行,这样的水平是打不过我的。还是早早认输比较好……” 疼啊!这一世貌似受伤的机会不多,点点自己鼓起的腮帮,耳旁还传来那个啰嗦的光头半藏不停不停的说话声。实在觉得有些不慡的慢慢站了起来,舔舔嘴唇:“疼死了!本来只想玩玩的,看来还是认真一点儿好!” “来吧!”半藏也毫不客气的接下挑战。 本来想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来,结果扯到了唇角,生疼啊,只好作罢的改为肃起了一张脸来,挑眉,不屑的勾了勾手,做了个“过来”的动作。 “装模作样!”半藏冷哼了一声,带着拳以非人的速度沖了过来。我早已一个闪身出现在他身后,就着他向前的动作拿脚去踹。 可能力道不是很重的样子,半藏只是踉跄了一步,便一个回身。 眼神微微凝起,我握拳,成爪,一反试探的态度,每一拳都朝着致命的方向去:喉咙、头部、心脏…… 半藏虽然忍术学得还算拔尖,但毕竟太年轻了,缺乏歷练。我的招式虽然没有动用到念,也达不到揍敌客家必杀招术的水准,但却是在实战中歷练出来的。虽然每次武术课都被我用各种理由和方式逃了三分之一,但是出的任务多了,难免有苦战的时候,当人的精神状态崩溃到一定的程度,所有的行为都是下意识的,要人死,那就从最脆弱的地方下手。 翻手,后压,将半藏扣压在地上,一双看似苍白柔弱的手,紧紧的扣在了半藏的喉咙间。 我笑道:“我的东方武术却是不行,不过可以拿别的弥补。你的忍术虽然厉害,可惜是个明忍,不是我的对手。” 忍者分明忍和暗忍,暗忍主暗杀,明忍却是主智谋。前者的武力和暗器明显优于后者,而后者的优势对我来说却明显的缺乏威胁力。 汗从半藏的额边流了下来,他咬牙皱眉的挣扎着。 我听到了几声诧异的唿吸声,似乎不敢相信半藏被我制服了。我习惯隐藏自己的能力,在关键的时候,这些都是救命的稻糙。不过应该稍稍反省了一下,一路考试以来隐藏太深了,结果被小看了啊! “教你个乖!”我道,“当你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时候,就要学会安静妥协,或者动动脑子。一味的挣扎,可是很危险的。” “我,咳咳!”半藏半咳。 又挣扎了半饷,半藏终于咬着牙妥协:“好,我认输!” 我满意的放开了手,他站起身来,却咬着牙在我背后道:“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赢回来的。” “嗯!嗯!” 我不甚在意的在裁判宣布赢的时候,应付的朝半藏点了点头。出了擂台之后,马上撇着嘴,哭丧着脸,张着手,皱着眉朝小杰奔了过去,一边还嘟囔道:“好痛啊!” 一双更快的手半路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拖了过去,几双或诧异或探究的目光扫了过来。 那双手的主人却一脸平静的揽着我的腰,低头看了看我,突然一笑:“别在扑错地方了,嗯?” 那声“嗯”,音调半扬,颇有点威胁的意味。 “啧!”我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该上场了。 看看场上的老者,西索毫不掩饰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这儿站着的人他大多是不放在眼里的,除了要保护的“小苹果”们,其他人根本不必客气,没几下就不打了,凑到老者的耳旁,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老者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来,随即很快的认了输。 西索得意的笑笑,就朝外走,顺道将我拉走了。 “你和他说什么了?”我奇怪的问。 “你猜。”西索眯着眼笑。 我点点头:“莫罗家的信息系统真好,别人的弱点和隐私都能查到。”我边说着,手伸了过去,从他的腰侧拿出了手机,在手里抛了抛。 “真是一点都不配合啊!”西索无趣的撇撇嘴,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比赛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我问。 “对我而言,已经结束了!”西索一笑。 “可是伊尔迷和奇犽……”我突然想到这个,不犹蹙了蹙眉,“伊尔迷想做什么?” “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无需参合!”西索道,“你个儿不高,心还挺大,关心小杰和酷拉皮卡已经够多了,竟然连奇犽那小子也包括了。怎么,打算开个幼稚园吗?” “你能不能别拿我的个子说事儿!”怒瞪了他一眼,“等着吧!再几年,我一定比你高。” “这个样子——”西索挑眉,不屑的上下打量我,“没什么希望。” “小鬼,你……”我刚要斥责,西索却一个低身,在我的唇上亲了一下,成功的堵住了接下去的话。 第71页 切,来这招。 我藐视的看着他,西索淡定的找工作人员要了创可贴,一把将我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替我往脸上贴。 “很丑!”我蹙眉。 “伤疤是男人的标志,小子!”西索笑着将手中的创可贴贴在了我的颊边,“本来就长得够漂亮了,加上这个,或许会英气一点。” “嘶——你轻点。”我眯了眯眼,“小西索,我警告你。再敢拿我的身高和长相当话题,看我不……哎哟!我说了,轻点啊!” “这么怕疼,刚刚还让那小子往你脸上添伤疤!”西索哼了哼,将手中剩余的创可贴一股脑儿往我脸上贴。 明显觉得脸上附上了厚厚的一层棉纱。 “贴太多了吧。”我瞪他。 西索凑上前来,在伤口的位置印上了一个吻,点了点我的唇,笑道:“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眼角抽了抽,懒得忍的伸出了脚,往他肚子上踹—— 这傢伙,打起架来即不要命又喜欢气死对手找抽,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生人勿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就一勉强算得上温柔的痞子,嘴巴坏得让人牙痒痒想揍人。 不带力气的一脚自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他微笑着握住了我的脚,倾身过来索吻,我因为脸上还疼,果断的错开了脸去,不合时宜的问了句:“你说,伊尔迷会阻止奇犽拿猎人证书吗?” 西索遗憾似的一嘆气,转而坐在我身旁:“他是来带那小子回家的,自然会阻止。” “双重标准啊!”我咕哝道,“伊尔迷自己倒是经常自在的很,这次猎人证书估计也拿定了,为什么对奇犽那么苛刻。” “实力问题!那小子还早得很呢!”西索哼了哼,“奇犽有伊尔迷和他那群朋友操心就好了,你能不能别管!” 所以这是……吃醋吗? ☆、委託 薄薄的一张卡,拿在手里几乎没什么分量。 “今年的猎人考试让人不怎么过瘾啊!”伊尔迷几乎不怎么眨的黑色眼睛盯着远处,“不过西索,收下这张卡片,就意味着明年少了享受狩猎乐趣的藉口了。” “无所谓!”西索眯着眼微笑,“我已经找到我要的东西了。” 伊尔迷突然看了我一眼,又慢慢的将眼睛移开。 我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停下了抛玩猎人卡的动作,道:“奇犽好不容易闯到了这一关,你为什么要在他拿到猎人卡之前将他遣送回家。” “出来晃晃风可以,玩野了就不好了。”伊尔迷如是道,“这次出来了够久了,早点回去也好,不让他拿到卡片,是想让他早点死了往外跑的心。” 不愧是一家子,别扭的个性一模一样。听上去是个狠心的哥哥,事实上,伊尔迷什么也没做,不过是陪了奇犽一路,不过是在他和奇犽的比赛中放出了念,“温柔”的让奇犽回去,只不过在释放威压之下,说着为了猎人证不好将所有人杀死啊之类奇怪的话,就被当成恐怖分子了。 我有了抚额的冲动。 “这是……”西索看着伊尔迷的手,突然道。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的手腕处已经肿得很严重了。伊尔迷的面上却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死人样,无所谓的说:“嗯!在那个叫小杰的小鬼摔我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想也知道,我家那个冲动的小傢伙一定是为了奇犽一定忍不住的。平时乖巧的孩子,真着急起来,下手还真的不知轻重。 “他让你去和奇犽道歉了?奇犽他哥。”我笑道。 伊尔迷面无表情的道:“是啊!那个小孩太危险了,特别是他真的把奇犽当成朋友。不行啊,这个人不能留,我必须……” 我知道他的意思,现在的奇犽还弱,而小杰的那点小能力一样还不被放在眼里,伊尔迷是怕小杰拖累了奇犽。毕竟杀手这个职业,是不需要朋友的,任何感情都会在关键性的一霎那决定很多事情。 伊尔迷和西索能成为朋友,很大成分上是因为两个人实力相近,都强大得有点变态,而且真要遇上了什么事,理智会更胜于情感。而奇犽太小了,这个暗地里十分牵挂弟弟的傢伙并不希望弟弟会有为难做抉择的时候。 在两人的友谊才刚刚起步的时候,将之扼杀在摇篮里是最好的选择,小杰会成为奇犽一段难忘的回忆,同时也会是一个警告,告诉他什么事情永远不可以做。伊尔迷说要杀小杰,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喂,伊尔迷!”我出声道,“奇犽是你弟弟,但小杰是我弟弟。谁要伤他,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是吧,西索?” 我不会袖手旁观,不过真要动手,还是让西索上吧。 突然被点名的西索看了我一眼,顿时无语。 “嗯!知道了!”伊尔迷点点头,一副“其实我也懒得动手”的表情。 “心软了?”西索一笑。 “给他一次机会!如果能摆脱命运的话。”伊尔迷将手腕处的骨头復位,“还有啊,千叶!别忘了。” “好!”我点头。 “你答应他什么了?”西索戳了戳我脸上的创可贴问。 我拍开他的手:“秘——密——哟!” 西索一声冷哼,刚要说什么,就见土豆先生扑哧扑哧的跑了过来,朝着我鞠躬:“西索和伊尔迷,请和其他考生一起前往会议室参加会议。千叶,在七楼办公室有请。” “好!”我点点头,和西索、伊尔迷告了别,上了电梯,去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相对的两排沙发,一排上坐着理伯,另一排空着,显然在等我。 “尼特罗会长呢?”我问。 “会长在下面给新晋的猎人成员开会,要拜託你的事情让我全权处理。”理伯笑着指指他对面的沙发。 我不客气的走了过去,迳自入了座,背靠沙发,面上带笑,却摆开了谈判的架势。 理伯顺手将一份资料扔了过来。 我接了过,翻开来看,上面是一个叫伊卡的男人的资料,这个男人一手操控了半个国家,却为所欲为、无恶不作。五年前被扔进了十恶牢里。 碰巧的是,这男人看上去很面善啊!不正是那天和风鸣在十恶牢里遇见的那个不怀好意的傢伙吗? 脑中闪过风鸣递东西给那个男人的那一幕,心里有些明了了。 “他越狱成功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理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然后说道:“在比赛期间,唯一进出陷阱塔的人只有考生,而你又是唯一一个进入塔中心的人。” “你在怀疑我?”我一笑。 “不!”理伯微笑道,“我不认为是你做的。你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和动机,更不是个纯粹无聊找事做的人。” 第72页 “这么了解我?”我笑着偏了偏头。 “不是很了解,却是知道的。”理伯说着支了支鼻樑上的眼镜,道,“这次是会长授意,想请你出马。” “你们是想把这个傢伙抓回来吗?”我问。 “没那么容易的,你知道。”理伯一笑,指了指资料,“你看一下就能明白,当初多么费劲才能抓住他。” 我又看了一眼资料,在一大堆惨重的代价上,赫然标记着抓住人的名字:金。富力士。 “金?原来如此。”我嘆了口气,又抬起头来,“所以,你们既然不是为了让我抓住他,那是要做什么。” 能被金亲自动手抓起来的人,自然不是可以小看的角色。 理伯的指尖在椅背上点了点,才说道:“我们希望你做的事情是,接近他。” “嗯?”我疑惑。 “你知道,这一类的傢伙并不好管教。”理伯说着,单手支着下颔,“作为监狱长,我时常觉得相当苦恼。如果连十恶牢都不再安全的话,你知道,我们都会很难办的。” “所以?” “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资料来看,伊卡所有的下属和亲近者在五年前都死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致不认为,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能够离开十恶牢。”理伯微笑道,“所以,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请你找出那个接应他的人,并弄明白他们的意图便可。” 说的倒轻巧。能将人弄出十恶牢的,还能是个简单的人吗?起码风鸣便不好相与,再加上…… 脑中闪过十恶牢里那个吊儿郎当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眼中闪了闪,我盯着文件夹,半天没说话。 理伯又递过来了一份文件。 我扫了一眼,轻笑了声:“出手还真大方啊!我还以为猎人协会其实很穷呢。”就这一路上考试所用的成本来看。 “还行!”理伯一笑,“钱要用在关键的地方,能省则省嘛。” “指的是你的饼干?”我狐疑的看着他。 “是你的糖!”理伯反击道,“我可没忘记,年前你为了一颗水晶糖付了七个数字的钱。” 论嗜糖这事儿,我还真算是无人能及了。 摸摸鼻子,不屑:“这是我赚钱的目的,也算是花在节骨眼儿上的。” 理伯扫了我一眼,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如何,答应吗?” “我考虑一下。”我道。 理伯奇怪的看着我:“依平时的习惯,你应该会先应下来才对吧!这样的事情,你在犹豫什么。” “或许是奖金太丰富了,让我有种可能会误上贼船之感。”我随意道。事实上,涉及一个我不太想招惹的人,不免要犹豫一下。 理伯当然知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多年合作,也知道这时候不好强迫我接受。只是试探着说道:“说实话,这个决定是猎人协会下的,并不是我个人的意思。但是从很大程度上来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说穿了,大多数的猎人聪明、热血,但心机不足,唯一有心计的时候可能便是在打斗的时候。冲着你‘欺诈师’的名头是一回事儿,看中你的实力才是真的,若是你愿意……” 这话就有拉拢的意味在了,我笑道:“我有个叫库洛洛的哥哥,就意味着我不可能会为猎人协会的成员。当然啦,各取所需的合作倒是乐意的。”说库洛洛只是敷衍,真正的来说,我已经厌恶了被束缚的感觉。 “也罢!”理伯并不强求的笑道,“那么,等你做出决定了再告诉我。” 这就意味着谈话结束了。我点点头站了起来,就听理伯补充了一句:“今天所说的事情,请你保密。” “我知道!”我点点头。 若让人知道,十恶牢里有人逃了出来,造成多大的恐慌就很难说了。 ☆、决定 “……关于一张猎人执照卡,首先,你只要使用了这张猎人执照卡,像百分之九十一般人民禁止进入的国家,甚至百分之七十五禁止进入的地区你走可以自由出入。还有,你可以免费使用百分之九十五的公共设施,此外,可以享有和一流企业一样的融资额度。总之呢,就是有人说这张执照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因此,现在对于你们来说,保持执照是第一项考验。接着,是关于执照的使用方法……” 在土豆先生的详尽得可以出说明书的猎人执照卡解说词中,猎人考试,最终拉下了帷幕。 我坐在酒店餐厅里,口中含着颗糖配着甜甜的糙莓奶茶,看着窗外的优美风光,惬意地享受着宁静的下午茶时光。 西索对于我这样甜腻的搭配,除了已经十分习惯之外,依旧还是很无奈:“你什么时候能离这些甜腻的东西远点儿。” “很难!”我说,“对于一个糖分过敏的孩子而言,自然体会不到甜食的乐趣了。” “或许!”西索探出一只手来,托住我的下巴,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在此之前,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最好亲自检查一下你的牙齿状况!” 说着,手微一用力,我的嘴被迫张了开来。我戏倪的看着他凑过来的脸心想着,这傢伙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啊!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 身旁传来了参差不齐的抽气声,眼看着西索的脸凑近了—— “慢着,集塔喇苦!” 一声熟悉的叫喊声让我迅速抓下了西索的手,好奇地回头去看。 原本预备落在唇上的吻轻轻的碰上了脸颊。西索有些不满的在我耳边嘀咕了声:“那小鬼又在干嘛?” “小傢伙在追伊尔迷!走,看看去!”我说着站起身来,拉着西索往外走。 集塔喇苦是伊尔迷在猎人考试中用的名字,倒也不是看热闹,是怕伊尔迷一个“不小心”把小傢伙给灭了怎么办。 西索低头望望相扣的手,就随着我向着小杰离开的方向往外走。 走到楼道迴廊尽头的阳台上往下望,小杰已经和伊尔迷槓上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若我说,这群精力旺盛的人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点:要说话问问题,可以,先打过我再说。 我一手抓着栏杆,正要攀着栏杆跳下去,却被西索一拉,跌回了西索怀里。 我不满地皱眉:“喂!” “我可不叫喂!”几乎比我大上一倍宽大手掌包裹住了我的,西索低身在我耳旁微笑,“不急,打搅别人的‘友好交流’是不对的哦!” “把打架当成友好交流的野蛮人!”我不客气的评价,想着伊尔迷既然答应了不会对小杰出手,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嗯!”他摸了摸我的头,微笑,“多谢夸奖。” 本该是一面倒的局势,不想从小在野外长大的小杰有着旁人没有的野性直觉,也是这种直觉,让他好几次避开了伊尔迷的气。 第73页 就在短短的猎人考试期间,这孩子成长得十分迅速。难怪西索一边不怎么待见小杰,一边又一脸期盼的等着小傢伙长大的样子。 伊尔迷的武器只是用于伪装变形的,那些不久前还插在身上的钢钉,没用上“发”的钢钉,虽有杀伤力,小杰还是能躲得开的,只是小傢伙十分不死心的纠缠着伊尔迷要将奇犽的事情问个清楚。 不知伊尔迷是不耐烦,还是意识到了小杰确实不能留,身边的念极快的变了—— “碰!”在伊尔迷手中的钢钉带着杀气向小杰射出的同时,一张扑克牌已经迅速的将其挡了下来。 我侧头看看西索还夹在手中的扑克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伊尔迷,而后伊尔迷抬眼看了看西索,又转眼看了正警告地看着他的我,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中的钢钉,转身就走。 “伊尔迷他……” 我刚开口,就听西索轻轻的一笑:“我没告诉你,伊尔迷一向很没信用的吗?” 额……一个不讲信用的强大杀手!? “等等!”全然不知道刚刚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的小傢伙,坚持叫住了伊尔迷。 伊尔迷无奈的嘆了口气:“奇犽他应该已经回到枯枯戮山的家里去了!” “枯枯戮山,那么,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告诉你,对吗?”伊尔迷保持着那张毫无表情波动的脸,“第一,揍敌客家族的住处从来不隐藏,第二,就算我说了你也一样见不得他,所以我没损失,第三,如果让你身后保护你的那些人担心的话,岂不是说不过去。你再纠缠的话,我会不耐烦的,所以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你这种人,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伊尔迷转头就走。 在柱子后面站了许久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走了出来。 “枯枯戮山,你听说过吗?”雷欧力问。 “嗯,听千叶提过。”酷拉皮卡道,“是个很麻烦的地方。” 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三只小动物同时回头看我。 我走到小杰身边,拉了拉他的脸:“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米特阿姨看见了,会以为谁欺负你的。既然奇犽已经回家了,你也该回去了。” 小杰扬起小脸,认真的道:“千!我还不能回鲸鱼岛,因为回去之前,我想去把奇犽带回来。” 嗯?带回来?说得好像奇犽被绑架了一样。 我轻笑道:“小杰,他是回家了。虽然奇犽看上去像是受了他哥哥的压迫,而非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证据。” “相信朋友,是不需要证据的!”小杰义正言辞的道,“我至少要去确认一下,如果奇犽是自愿留下的,那么我就放弃!米特阿姨说过的,不能轻易捨弃同伴!” 不能捨弃……吗? 世界如果能有这般纯粹,就不需要欺诈师了。可惜呀,小傢伙一旦固执起来,我一向很难反驳。只好又一次妥协了。 “好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无奈的抚额,转眼看酷拉皮卡,“你呢?” “我?”酷拉皮卡迟疑了一下,用商量的表情看着我,“就像小杰说的那样,去确认一下比较好吧!既然最近没什么委託。可以吗?” “喂!酷拉皮卡,这傢伙难道是你们的家长吗?”雷欧力奇怪的戳了戳我的肩膀,“竟然连这种事情也要汇报。” 酷拉皮卡蹙眉,拉开了雷欧力搁在我肩膀上的手:“雷欧力,别碰他。” 雷欧力其实没说错,我从某种成分上来说,的确扮演着“酷拉皮卡之家长”的角色,他对我的雏鸟情节虽然随着时间而淡化了许多,也不似刚开始那么粘人了。但是对于任何接近我的人一直保持着几分警觉和抗拒,小杰倒还好接受,但是显然很不喜欢西索。幸而这次猎人考试让他遇上了这群同伴,加上复杂的考试,才分散了他诸多心神。剥离以往过分的冷静,或是见到蜘蛛时下意识的几分虚弱,倒是变得更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吶,酷拉皮卡,你也一样,想去便去吧!”我摆摆手,大方道,“只不过,相对的,原本打算告诉你的事情要延后了,你同意吗?” 在月牙岛上的时候,我曾让雷欧力带过话,答应在猎人考试结束之后,便会告诉他有关他身世的事情。但在这一刻,我犹豫了,我很想知道,因小杰而聚集起来的这个小团队,是否一如想像中的那般牢固。 “喂,千叶!”雷欧力想向前一步,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这是两码事儿,根本就不冲突,你不能出尔反尔……” 酷拉皮卡的双手在两侧握紧,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阻止了雷欧力:“谢谢你,雷欧力。”双眼坚定的看着我:“好,我同意!” “餵……”雷欧力还想开口。 “千叶,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小杰突然问。 “嗯?”我看着他。 “小时候我们都会一起行动的。”小杰理所当然的说着,搔了搔自己的脸,“而且是要去见奇犽的家人,有些事情我怕会处理不好。如果有千你在的话,会容易很多的。所以……所以……一起好吗?” 我偏偏头想了想,笑着道:“好啊!” 我听到小杰和酷拉皮卡同时松了口气的声音。坏心的加了一句:“不过……” “不过?” 我指了指后方的不远处正一脸无聊的玩着扑克牌看我的西索:“这傢伙也要一起去哦!” 于是在小动物们紧张又防备的眼神注目下,完全没有这个打算的西索,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西索的自白书(四) 很多年里,书房里始终挂着一幅画。银髮碧眼的漂亮孩子,注视着外面的风景,微笑起来的弧度是极好看的,眼眸中带着一点空灵感,似乎在看着你,又似乎飘忽在遥远的触碰不到的地方。 别太常盯着看,看多了,会成为一种执念。 老管家常常微笑着点点书房里的画,对我说。 执念?应该不至于吧!我只是,很想知道那个永远游盪于世界之外的人,是否会有那样,真正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表情。 千叶……千叶! 在那道弱小的身影消失在美丽的夜空之下后,我便一直没见过他。偶尔心血来潮,借用了一下揍敌客家的信息网,也无法查出这个人的存在来。好似凭空,便这么消失了。 伊尔迷曾笑我,怎么惦记上一个小孩儿了。 我不想否认,却也从来不曾承认过。这个在我生命里出现了,又随意任性消失的人,凭什么值得我记挂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一点,因为我切身执行着。在世界的各个地方来来回回,穿梭在形形□□的人之间。 第74页 贪婪、权欲、暴虐,声声□□的面孔在我面前晃过,我尝试着各种生活的方式,始终没有停下脚步。有些人适合不断寻找,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像我,像画上那个眼神飘忽的孩子。 遇上幻影旅团完全是一个巧合,因为无意中打扰到了一群蜘蛛们的狩猎,又无意中遇上了那个命定的男人——库洛洛。 哎呀呀!老实说,没有比这个人更适合的当猎物的了。强大、深不可测。更重要的是,冷漠。越是漠视我的存在,越是能激起我的征服欲。 相比于群殴,我更倾向于单打独斗,可是那个男人看上去总是缺乏安全感啊,走到哪都带着两个人,防备心太强了,真是无趣。 关于该怎么动手想了很多,却在那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个小人儿笑得一脸狡黠的出现在脑海里:“……我去抓蜘蛛们!” 啊!想起来了! 不管是不是我多想了,如果小孩儿指的蜘蛛们就是幻影旅团的话,如果小孩儿和幻影旅团本来就争锋相对,或是有什么联繫的话,岂不是很有意思。换个角度想,要接近那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其中的一员,再寻找或创造机会吧! 越想越觉得可行! 我双手击掌,便从高塔上跳了下去,开始寻找我的猎物。 与死术师对称的,自然是四号成员。我喜欢那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因为只有站在金字塔顶的强者,才有资格选择要什么不要什么,不需要别人左右你的人生,也不会轻易的失去什么。 击败对手,轻而易举! 啊,不!或许是自夸了一点,旅团的傢伙,没一个是好对付的。不过真正能让我西索放在眼里的,也只有团长大人而已。啊!什么时候,为什么旅团内部成员不能互殴呢!什么时候他才肯跟我打一架啊!人家可是等得很心急的。 “你这傢伙!别总是挑衅团长。”宝蓝色的头髮,高傲的眼神,玛奇不屑的看着我。 也许,也不是完全没有收穫的。 美丽、高傲,却有一身的好医术,说话带点吐槽的意味,却总是能关心到人。老实说,真的是个很好的约会对象。可惜啊!美人儿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只能言语上戏弄一番。 西索喜欢美人儿,算不上什么新闻,当然,这要排除那些温室中的花朵,娇滴滴的令人厌烦。美人儿,自然要平时温柔,偶尔眼神凌厉,做其实事情来干脆果断…… 脑中不由的又浮现出那个在夜空中,微笑着朝我说“再见”的身影。 难得的掩面低嘆,糟糕,不会是中毒太深了吧? 话说,那傢伙究竟是去了哪里?当初遇见的时候,偏偏忘了问他出生在哪里。政府户籍上倒是有些意思:千叶,巴托奇亚共和国。天知道,这是他从哪个地方弄来的,那个国家的土地上,根本没有这个傢伙的踪影或是亲族。 时间可以带走很多的东西,所以这一点小小的执念,在几年之后,便几乎忘记了。 紧紧是几乎而已,书房里还有一张画,在我时不时回家时,提醒我世界上或许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哎,真是的!管家怎么就不把画丢掉呢? 偶然接到旋律的电话,问我要不要到他们家去过春节。 春节啊!原来,又一年过去了。这样适合团圆的日子与我一向没有多大关系,毕竟没有想见的人,更没有适合一起过节的人。 旋律的话,适合做我的妻子,却不适合陪我过春节。因为她适合在暖炉前,和亲人一起,露出温和的笑。而我,适合坐在黑暗中城市的一角,点上一杯血腥玛丽,冷眼看着一座虚假的城市妆点出喜庆的颜色,一个人品位一个黑夜。 年后的日子自然也无趣了许多,我一个人在屋内翻找,企图找点有趣的游戏,消耗几天光阴,却意外的接到了伊尔迷的电话。 老实说,伊尔迷这个朋友交得有些意外。可能是因为太相似的性格,所以在多年前那个雪夜里一见如故。 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伊尔迷打上一架,因为这个人更适合杀人,而不是陪我玩打斗的游戏。打斗确实不过一场游戏,总有一方会死。只可惜,我从来都只能在战斗中获得身体和心灵上的快-感,却从来无法体验死神的阴影。 伊尔迷的恋弟情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所以他家弟弟想去参加猎人比赛,他会跟去也是正常的事情。嘴上说着,要让那个叫奇牙的小傢伙明白世界的残酷,事实上,根本就是在担心自家弟弟会单纯的被人骗了,或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吧! 这种想保护一个人的情感,总让我觉得惊讶和欣赏。因为对于我来说,实在太难了!如果伊尔迷或是旋律出事的话,我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去帮忙,但并没有那种一定不能让他们受伤的心境。 爱情、友情、亲情。那些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从来与我无关。 伊尔迷问,要不要去猎人考试玩玩。 算起来的话,上一届的猎人考试我也才去过。虽然猎人考试的信息系统十分齐全,但若是我愿意的话,东俊家自然也能建立出可以让我满意的信息系统。至于猎人考试能给我带来的刺激的话,老实说,实在令人失望呢。 不过,按照伊尔迷的话说,起码那是一个适合猎杀的场所,考生的能力水平不一定,不过猎人考试的考官们倒是颇有趣的。去年就是因为一个没忍住,袭击了考官才被刷出比赛的。不过没拿到猎人考试证,也意味着,什么时候想报名去玩儿,什么时候就可以去。 点开了电脑系统,决定去报个名也就算了。 结果刷开网页时,有个提示的消息毫无准备的进入了视野:世界上第一位欺诈师,代号“千叶”,为“愿景”工作室的所有者…… 眼神不受控制的扫过了所有的内容,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兴奋感而绷紧了神经。 得来全不费工夫吗?这么突然是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我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千叶,因为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会取这么一个古怪的代号,也没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别人,他是个欺诈师。也只有他,担得起世界第一的欺诈师称号。 舌尖舔过唇角,眼神眯起,感觉自己从来也没有这么兴奋过。就算是打败了强大的对手,也不能带给我这样血脉喷张的感觉。 啊!我的小猎物!一定要等着我哟!我一定会很快的找到你的。 这一次,可不是你拒绝留在我身边就可以的哦!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双手的食指相对,放在唇下。我坐在转椅上,看着面前的手机静静的等待…… “滴滴……滴滴……” 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我耐心的等了几声,才接了起来:“喂,我是西索。” “嗯!”那头传来了伊尔迷的一向冷淡的声音,“你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压下心中的喜悦,我漫不经心的道:“哦?在哪?” 第75页 “你绝对想像不到的地方。”伊尔迷幸灾乐祸的声音道,“他和你在同一个城市里,而且此刻正在努力的掏空东俊集团旗下,某个企业的所有资料,打算卖给你的对手哟。” 同一个……城市吗? 我唇角勾起了笑意:“地址!” 伊尔迷笑意十足的报了个地址,以准备看戏的口吻说道:“开上你那辆红色的跑车吧!十一点准时出现在大厦门口,没准儿还能遇上点惊喜。” 我轻笑了一声,挂断电话,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9点,我还有两个小时。 站起身来,顺手勾起了墙上的那幅画像,摁开了打火机,烧了。 “咳咳!”正拿着差点走入书房的管家看着我,有些狐疑的道:“少爷,你这是……” 我一挑眉,将手中燃着的画扔进垃圾桶,戏倪着笑道:“啊!如果有真人的话,还挂着画像做什么。我去把他带来,给您看看吧!” 说着,越过管家往自己屋里走,管家轻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孩子啊!” 衣柜里的衣服五花八门,却为难着不知道要穿哪一件好。这样的心情,老实说,真有些陌生。哪一次,那个人不是随性的就走进我的生活了。这是第一次,我主动想出现在他的面前。 衣服一套一套的往外扔,最后管家看不下去了,扔了套银白色的休闲装给我,将我推出了门去:“少爷,走好!第一次约会,对人家客气点儿。” 约会? 心脏的地方微快了一拍,随即低低的“切”了一声:谁要和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屁孩约会啊! 嘴里这么说,开着车过去的路上,心里一直有点不确定,也不知道,又变成什么样了。该死的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于有点别扭的情绪啊! 跑车准点停在了大厦门口,有一霎那,突然觉得应该好好谢谢伊尔迷。车窗外,那个显得有些娇小的人,身上穿着长衣,头上却带着一顶贝雷帽,一头漂亮的银髮随着奔跑过来的动作在风中飞舞。 他挽起了袖子,打开了车门,毫不犹豫的坐上了我的后座。 那一剎那,不可思议的满足感,让我莫名的咧开了嘴。 “时间掐得刚好嘛!酷拉皮卡!”嬉笑的声音,还带着些明快。声音听进耳朵里,就觉得心情也能飞跃起来一般。 “哦,是吗?”我毫不犹豫的开了车,决定还是不要给这个误上贼车的了猎物逃走的机会。 “谁?”千叶跳坐了起来,警觉的道。 “你自己上了我的车,却来问我是谁?”我心中好笑着回道。 他从后视镜里与我对视了一眼,那双漂亮的碧蓝色眼睛,煞是有些勾人的。 “是你!”放松一般,千叶微笑着靠在了椅背上。 我微眯着眼,从后视镜里盯着后面的那个人,贪婪的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和动作,也仔细着不让他发现我眼中狩猎的目光。 他毫不避讳的接了个电话,让一个叫“酷拉皮卡”的人在交易点后等他。 随意的挂了电话,又随性着道:“西索,送我去个地方吧!”然后随性的报了地址。 这个傢伙,从最开始,对我就不曾防备过,不管时间的跨越有多么的离谱。任性的离开,又任性了随意出现。 我慢慢的转动方向盘,轻笑了声:“第三次了!” 没听人家说事不过三吗?有那么三次的经歷已经够了,这一次……如果还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就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 越是留不住的东西,越是不想让他逃开。原本……就是这样的吧! “到了!”我微笑提醒后座上的人。 真有意思,他要将我的东西卖给我的对手,却这么淡定的让我当了他的司机。 不经意的一个转眼,便与千叶短暂的对视了,和记忆里的样子,已经有了些许的不同了,或许便是脱离了年幼的身体,所以渐渐沉淀出了一种更不一样的东西。 他微嘆了口气,一副长辈对后辈说话的样子:“一下子长怎么大……” ——一下子长这么大,真让人难以适应啊! 记忆里的声音奇异的冒出了脑海,我挑了挑眉,接道:“你难以适应了?” 一脸被猜对了似的愣住了。 真是的,还以为其实已经不一样了,结果连说话的口气都没有变。 “啧!你怎么像妖怪一样,每次见面都一点儿没变。”我嘲弄着说着,开了车门下来。 他拉了拉那顶好看的帽子,也从车上下了来,只说了声“谢了”就往里走。 谢了?又这么轻易的就想走吗? “我等你下来?”我斜靠着车门道。 “不用了!改天请你吃饭!”千叶极随意的挥了挥手。 请我吃饭?怕你上去后,再要下来,就会努力的绕开我了。 “我等你下来!”这次的语气带着抹坚定,我勾着唇,微笑的看着他。 等了十年了,我不在乎再等这么几个小时。 千叶似乎有些不解的小蹙了眉,才朝着大楼走去。 没一会儿,就见一辆同样红色的跑车驶了过来。 我轻笑了一声,一个跃身,跳上了那辆跑车。 车里的人惊了一下,迅速的停了车,开了车门要下来:“你要……” “别动哦!”手中的扑克牌准确的对准了来人脖子上的血管,“否则,我怕我的手不小心会抖哟!” 我是真心实意的在威胁他。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比我年轻、长得也算得上不错的。一双比千叶更蓝的眼睛,一副极雅致的长相。 更重要的是,他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情。从情报上看,这个叫“酷拉皮卡”的人,在千叶身边呆了四年。四年,比我和千叶在一起的所有时间加起来都还要长。 真是,让人讨厌呢。 “你是谁?”酷拉皮卡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想要做什么?” “我是谁,可与你无关!”轻易的从酷拉皮卡身上勾走了唯一的通讯手机,我勾着唇道,“我对你没兴趣,不过,对你的同伴却有兴趣得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酷拉皮卡冷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同伴。” “真是的!”我无辜的扫了他一眼,“千叶没告诉你吗?撒谎的时候……眼睛是不能移开的。” 他有些意外的扫了我一眼,似乎在默默的评定。 不过很容易的,我微笑道,他一定会给我打上“恶人”的标籤,然后……千叶他呀 ☆、西索的自白书(五) 因为当着我的面卖了我的东西,还被我抓了个正着,千叶不得不答应陪我两个月。对于这笔价值几千万的买卖,我觉得还是划算的。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最缺的……咦?这可不好说了呢! 第76页 “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听好了,是不敢哦!” 千叶留下这句话给酷拉皮卡的时候,我正在结帐。因为太过灵敏的耳朵,所以轻易的听到了,也不由的勾着唇笑了。 多么傲娇的人啊!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不会拿他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能带着他,再一次的踏进这个家,我的心情算得上十分愉悦的。 年龄越大越是充满好奇心的老管家就等在院子里,一见千叶,就促狭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千叶,越看越满意,以至于笑起来时,唇角的皱纹越发得明显了。 “管家爷爷好!我叫千叶!”千叶欢快的打了个招唿。 管家爷爷?! 呵呵,这么多年了,这个称唿还没有变过呢!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这么称唿过老管家。尤其在老管家听我做噩梦时说的梦话,而知道了部分真实之后,想让老管家不发觉什么都难。老管家一向比较宠爱这样文雅又懂事的孩子。 看吧,我不过是勾着千叶的背往楼上走,老管家就又露出了那种促狭的表情。 啧!这老傢伙,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被我挽着肩膀的人儿,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环顾着四周,却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我不喜欢被这么冷落,于是戏倪着道:“怎么样,要和我一个屋睡吗?” “好啊!” 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我反而愣了一下。 他是对任何人都这么随意,还是根本没听出话里的另一层含义来?有那个男人会为了纯盖被子聊天而邀请另一个男人同床的吗?或许有,前提是被邀请的不是像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怎么了?”千叶的双眼中流露出困惑来,就好像真的有那么困惑似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勾了勾唇,开始确定这个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越是表情无辜,越是内心恶劣。真是越来越了解他了! “知道啊!不就是你家没有客房,我只好委屈自己和你将就着住了。”无辜的表情,就差没睁大双眼装无知了。 不知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表情也蛮可爱的。 我在心里轻笑了一声,侧过身来,“碰”一声,将人压在了我和墙面之间,低下头来,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压近了唇,和以往调戏女孩子的表现倒是没什么两样。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被压着的人没有脸红心跳,反而是压上去的人…… 我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而后强迫自己调整了情绪,冷哼了一声:“你可以继续装傻。” 放开了对他的牵制,也让自己拖离那人淡淡的的体香,以及只有我单方面意识到的受了蛊惑的感觉。 “先进去收拾一下吧!衣柜里应该有你能穿的衣服,一会儿过来找你。”替他开了门,我哼着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后脚跟将门关上门。 就着关门的姿势,头抵着门板。双手还在裤兜里放着,却握紧了拳头。因为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想用双手去确认那个人就在身边,更想狠狠的抱在怀里。 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了? 刚刚,他说可以住在一个房间的,是认真的在答应吗? 切,答应什么呀!大少爷他就是逗着我玩儿的吧! 可是…… 我极蠢的用脑袋撞了撞墙壁,无比郁闷的想,我到底在郁闷什么啊!不是把人接回来了吗?以前想将人留在身边办不到,现在,虽然千叶同意陪在我身边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不过,在这两个月里,找机会延长不就可以了吗?若是可能的话,最好找出什么理由,让他一辈子也不能离开。 唇角勾了勾,离开了那扇门板,往床上一坐,便拿起了扑克牌来,耐心的叠起了扑克金字塔。现在,也只有这些扑克牌,能让我稍微冷却一□□内那些澎湃的细胞。 第七个金字塔叠成了,所有的耐心,也宣告耗尽。我站起身来,顺手将桌上的两张卡片揣在兜里出去,还是动手敲了隔壁的门。 依旧清亮不带情绪的声音说了声:“进来吧!” 我推开了门,为眼前看到的景象愣了一下。 不是没见过男人裸体,而且据镜中自我目测的结果而言,很难有别的男人像我这样拥有完美的比例和结实的肌肉。 很难想像,那一天会有一个男人……或者说还只是个男孩……他身上还穿着浴袍,却让我觉得有些喉咙发紧,特别是因为浴袍宽松而微微显露在外面的精緻肌肤。 因为正趴在沙发背上,向阳台外张望的姿势,一头银色的长髮披在了肩上,湿漉漉的水珠从发间落上肩头,让本就不厚的浴袍贴紧了身体,勾勒出令人遐想的弧度来。 有点遇上祸害的感觉,而且这个祸害还是外表只有十六岁的少年。 我在心里轻嘆了口气,转身进了浴室,挑了块还算干燥的毛巾,走到他身旁,直接将毛巾罩在了这个祸害头上,有些不熟练的帮他擦起了头髮。 千叶动了动,没有拒绝我有些不熟练的擦拭动作——第一次替自己以外的人擦头髮,谁能熟练得起来呀! 见他看外面的景色看得入神,我随意的扫了一眼因为太多年而看腻的景致,我不无拐骗之意的道:“这儿的景色有什么可看的!不如随我到各个大陆海域走走?” 千叶轻笑着问:“你说让我陪你三个月,就是为了找个陪你旅游的?” 不是!有谁会为了一个陪玩的人,动用这么多的心思。 “自然不是!”早已找好名目的我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猎人考试报名卡”扔到了他手里。 “猎人考试?”小孩儿有些意外的偏了偏头。 有那么一霎那,我隐晦的希望他真的是一个单纯的十六岁孩子,这样的话,我不介意直接包养起来,然后放在手心里宠着。宠到他无法无天,看着他祸害别人。这样骄傲又漂亮的孩子,不应该被保护起来吗? 转而一想,少了那些相互交叉过的记忆,又少了他应该有的理念和成熟,我还会想抓在手里吗?还会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吗? “你不是说,猎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嘛?”我回忆着他曾经说过的话,又有些不屑的道,“上一次我去参观了一下,结果无趣的紧。” 千叶回过身来,坐回沙发上,笑了笑,露出白净的牙齿来:“所以你一个心情不好,就对主考官动手了?” “你知道?”我有些意外的想,他也曾关心过我的事情吗? “这样的事情,多少知道点。”他道。 “今年有个傢伙的任性弟弟要参赛,我跟去看看,能找到好玩儿点的事情不。”我眯了眯眼,一开始可能是这个目的,不过,现在或许应该转移一下重点了不是吗? “你的朋友是……伊尔迷?”他抬起头来,略带小得意的猜测道。 “这也知道?”我冷哼了一声,我以为他是关心我的事,怎么连伊尔迷那傢伙他也知道。世界上没多少人知道,西索和伊尔迷算得上朋友吧?还是说,伊尔迷那傢伙背着我先和千叶认识了。 第77页 一想起千叶在哪的消息还是伊尔迷告诉我的,突然觉得有点恼火。 一只白净的手刚好伸到了我因为还在替他擦头髮而低下的肩膀上,拍了拍,微笑着道:“小鬼,这世上,还没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无比厌恶这个称唿的我扫了一眼拍完了,却还搁在我肩膀上的手。 我冷笑了一声:“小鬼?你一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好意思这么叫我?” 从外貌上,怎么看也该是我比他虚长了十几岁吧!千叶算少年的话,我都快赶上大叔级别了,他这算是什么称唿!就好像,硬要让我低他好几个辈分一样。 我挑眉看他,他抬眼瞪我,四目相对,好似较真一般一时谁也不肯移开目光。千叶那双看上去一直有些淡的眼睛,以为瞪视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看得久了,怕是会陷进那两泓清池中去。 我轻笑一声,率先将视线挪开,移回到那头已经擦得差不多的头髮上。手指挑起了一缕银丝:“这样就可以了。” 千叶也伸手撩了一缕,满意的一笑:“谢啦!” 毫无诚意,但也随性得很,没有任何的别扭或是不自然。我望着这样的他,又一次觉得喉咙发干。 ☆、西索的自白书(六) 别闭上眼睛。 想想吧!西索!那些伤害你的人还在,你这么容易就要放过他们了吗? 好好想想,西索,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而一直没得到的。真甘心就这么死了吗?世界上真的没有你留恋的东西了吗? 别闭上眼睛!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旋律,死人都被你吵醒了!”我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窗外夜正深沉,一片静寂,只能听见微风拂动窗帘的响声。 ……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而一直没得到的……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会隔了这么久,还能梦见年岁尚小的自己。因为,那个“东西”啊!现在正在隔壁房间好梦正酣呢! 这般想着,却也有些不确定了。若是,又被他给逃了呢? 从床上起了来,跃上了窗台。 隔壁的窗户正敞开着,些许月光落在窗子前,一片银白。可惜月光不够明亮,看不见屋内的人啊! 有些遗憾的想着,脚后已经顺着窗台一跃,顺利的滑进了窗子里,悄悄的隐藏起了气息。 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家的床竟然会这么大,偌大的白色床铺上,只有中间隆起的一小个包,表明还有一个人在。 我慢慢的走上前去—— 见那人正闭着双眼,微微缩卷了身子,睡得安详。 没有认床的毛病,千叶他呀,一定经常在旅途中行走。只是不知道,是这样没有防备的睡颜,是因为所到的地方一向安然无疑,还是因为他相信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他。 ——“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听好了,是不敢哦!” 脑中浮现出昨日里,这人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由勾了勾唇角。 真是的,像个孩子一样……可爱得让人…… 望着自己已经离他的脸颊很近的手,顿了一下,收了回来。 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悄无声息的从窗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慢悠悠的走回床铺,随意的仰面倒下,勾起了唇角,“哎呀!糟糕了!” 糟糕了西索,对于这个在自己的生命里并没有出现多久的人,我究竟是怎么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都没能再睡过去。 等到隔壁出现了声响,天色已经大亮了。不由的妒忌起隔壁那个好不容易又见到了我,却一点儿也没影响的傢伙。 我也翻起身来,站在衣柜前沉默了一会儿。嘆息的抚了抚额,随意拿出了一套,“碰”一声将衣柜关上。 隔壁的门开的时候,我也差不多走了出去。 就见那人一头银色的长髮随意的披在肩上,朝着楼梯的方向往下走,一手抱着笔记本,一手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口中还念念有词。 脚下自动拐了个弯,也不知道看没看路的朝楼梯迈出了步伐—— 我迅速的出现在他旁边,伸手要去扶他。 千叶突然抬起了眼来,笑眯了眼打了声招唿:“西索!早呀!” 道完早安,便神色自若的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啊!早!”我反射性的回了一句,想到,这已经不是一心二用了,好几用都有。 随即一个几步下楼,一手勾过他手中的电脑,“碰”一声阖上,率先往餐厅走去:“有玩电脑的心思,不如好好到餐厅里,品尝一下老管家的手艺。” “小西索!”后面的人抗议着道,“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没大没小的人是你吧!”我勾了勾唇角,向后瞥过去一眼,“只有十六岁的小鬼!” 后面的人哼了一声,表达不快,眼神迴转的时候,却被餐桌上的甜点勾了过去。迅速忘了笔记本电脑还在我手上的事情。 这人总是强调谁年长谁年幼的问题,话说,只有小鬼才会喜欢吃甜食的吧! 望着那个一口一口舀着蛋糕,露出一脸满足的小孩儿,突然觉得饿了。这种饿是在心理上,线上激素分泌过多,就好像看到了慢慢成熟的红苹果,红得刚刚好,不会青涩,也不至于要烂掉,吃一口就满口脆甜……也有可能这只是一种错觉,这其实是一只刺猬,咬下去就要被扎一嘴的刺儿。 我舔了舔唇,眯了眼:得想个办法,逮住这只漂亮的猎物吧! “啪”一声,又阖上了千叶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我这几天来最常做的事情。好不容易将人拐了来,千叶的心思却总是被一台笔记本电脑勾搭走,真是令人伤心啊! “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千叶瞪着我,眼中含怒。 千叶一定不知道,这样怒视的表情,让他整张的小脸都生动了起来。活生生的,而不是遥远而无法触摸的表情。为了多见见这样的表情,我不介意好好的欺负他。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我不屑的说着,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拉着他纤细的手腕往外走。 算好了小孩儿会发作,不过伊尔迷来得刚好,成功地转移了千叶的注意力。 千叶看了看伊尔迷,随即转过头来,冷冷的对我道:“你确定还不放开?” 冰冷望着我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将笔记本电脑递给了他,说道:“我提醒过你了,该出发了,要玩电脑也等上了飞机。” 千叶冷哼了一声,就往飞机上走。 “被你宠坏了?”伊尔迷挑眉,嘲弄的看着我道。 我无辜的耸了耸肩,以口型对伊尔迷说了三个字:“我乐意!” 若是能把这个小孩儿宠坏,也算得上我的荣幸了,就怕千叶他不肯让我宠啊! 第78页 正往上走的千叶忽然回过身来,意义不明的对伊尔迷笑道:“伊尔迷,你弟弟,叫奇犽,是吧?” “嗯?”伊尔迷抬头,显然十分意外。 “没什么意思!”千叶笑笑,压了压帽子,就进了机舱。 “他在威胁我!”伊尔迷依旧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肯定的对我道。 我勾了勾唇角,暗自为小孩儿的战斗力喝彩:“是的!他是在威胁你。”刚一见面,就抓住了最能威胁伊尔迷的点,也不知道从哪知道的。 伊尔迷扫了我一眼,说声:“你完了!”便跟着进了机舱。 我没回话,进了驾驶室,吩咐了一声,随即拿了一杯红酒、一杯咖啡和一杯奶茶进了客厅。 伊尔迷和千叶正对面坐着。千叶正盯着伊尔迷看,专注又带着点失望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不喜欢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其他人看。 “别盯着伊尔迷看。”我将奶茶递给了千叶,迳自说道。 “为什么?”千叶不明所以的咬着吸管问。 取了红酒,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我漫不经心的看着他,说了句:“我会吃醋的!” “咳!”小孩儿果不其然的因为这句话呛到了,手忙脚乱的抓纸巾擦嘴。 伊尔迷嘲弄的瞥了我一眼,我则一脸玩味的看着千叶。真是的,竟然不相信啊!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千叶朝我抛了个白眼:“拿我开玩笑,很好玩儿吗?” 如果是媚眼的话,可能会更合我意一点。 我舔了舔唇,目光盯着他,轻笑了一声:“还不赖。” 小孩儿瞬间警觉了起来,若无其事的移开同我对视的目光。这让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大概是,露出了那么一点獠牙。 靠向椅背,挂起了淡淡的笑,也收回了那种即将狩猎的表情。 不能急,西索,别表现得太明显了。 我面前的这人可是和我一样,善于伪装的欺诈师。若是太过急躁了,把猎物吓跑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容易能找得回来了。 伊尔迷不知是真受不了我了,还是为了配合我,迳自敲了敲桌面:“你们真要当我不在吗?” “不要那么认真嘛!”西索嬉笑着,没事人一样,靠着沙发,优雅的翘起了一只腿来,“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话是这么说,却不知道那个警觉的小孩儿信了多少。 幸而不知是不是对我残留的记忆帮忙,很多时候还把我当成当年那个受他庇佑的孩子的千叶,很快的就忘了我戏弄他的事情,好奇的趴在我身边的沙发上,望着窗外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在想,我年幼的形象在他心中这么根深蒂固吗?我把千叶当成了小孩儿,他也一样,将我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小西索!那个长着三个翅膀的又是什么鬼东西?”千叶指着窗外问我。 好吧!我一边向他解释,一边想到,只要他还留在我身边,先随便他好了。 ☆、西索的自白书(七) 下了直升机就是通往考场的轮船。 轮船的船长倒是个美人儿,身材傲人,脸蛋标緻,重要的是,脾性也对我的胃口。不过看到美人儿调戏千叶时,心里连怜香惜玉之情就没有了。 对于觊觎自己所有物的人,自然不必太过客气的。 一切与猎人考试有关的事情,都与安稳扯不上关系,船开到深海,就遇上了一群鬼鲸,刚好让我和伊尔迷稍稍热了热身。 越上甲板的时候,一船的人吓坏的吓坏、躲船舱的躲船舱。只除了水手和千叶。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考生,你们三个合格了!我会将你们安全的送到达多力岛去的。”面色苍白的美人儿赞嘆的看着我和伊尔迷。 我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始终稳稳站在甲板上的人。打从一开始,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拍着手,薄凉而没有诚意的叫好。 如果说,有什么我不喜欢的人的话,一种就是熟透的果实,已经完全没有进步的空间,不值得在意,另一种就是懒懒散散、装腔作势、坐享其成的。 千叶怎么看也比较接近后一种人吧!我想我有必要去看一下眼科,因为看着这样的他,非但不觉得讨厌,还有种想抱住他勐啃一口的冲动。 “喂,我和伊尔迷都动手了才通过的,你可什么都没做啊!”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肩膀。 嗅到我身上的海腥味和血腥味,千叶毫不掩饰嫌弃之意的推开了我:“起码我还知道鬼鲸的弱点。” 我该为他敏锐的观察力鼓掌吗? 轻笑了一声,招唿伊尔迷回船舱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千叶和美女船长聊得正欢,打从心眼里觉得不慡。 眯了眯眼,想上前去,伊尔迷刚好也出来了,摁住了我的肩膀,嘲弄道:“这就忍不住了?” “他是我的猎物!”我眯着眼,盯着千叶的方向,“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别人窥视我的猎物。” “猎物?”伊尔迷一双黑得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看着我,“唔?你这个表情,为什么更像是在吃味儿呢?” 心念一动,我问:“像吗?” “啊!当我没说!”伊尔迷说着越过我,直接朝着一旁的甲板走去。 猎物,或是所有物。还能是什么? 直到踏上达多力岛,我依旧没想出第三个答案来。 “心跳二选一问题。”一个基本缺牙的老太婆对着我们吼,“答对了才准许你们过去。” 我掏掏耳朵,实在为这样没创意的考题感到遗憾:“我们不过去,把两边的墙壁打开一面就可以了。” “小伙子,很聪明嘛!”老太婆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然后道,“要我开启门,就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快问,我没什么耐心!”我望着面前的老太婆和一群絮絮叨叨的小鬼,森森的道。 面对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一群人,实在提不起耐心和兴趣来。 “当你的父亲和母亲同时落水,你会救哪个?”老太婆问道,“你们只有15秒的考虑时间。” 父亲和母亲同时落水? 笑死人了!那两个人死得连灰都没有了,有什么可救的。对于早早抛弃我的人,连怀念都觉得浪费时间。 “……3、2、1!时间到。” 小鬼们自动让开道来,路自动的露了出来。 以那群无聊人的脑细胞来思考,就是救谁都不对,可是对于我而言,却是…… “你问我救谁,我其实,两个都不想救。”走进隧道的时候,我回头笑着道。 让那个老太婆蹙蹙眉头也好,非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黑暗的通道里,却突然有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怔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暖。心情极好的牵住了手的主人,大踏步的往前走。 第79页 幸好,幸好那一天,有一个人,一直陪着我。 空旷的地下室,去年也是从这里开始的考试吧! 才和伊尔迷说了几句话,身边的那个人却突然失去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伊尔迷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唔?”我一面寻找着,一面穿过人群。 “碰!”一声,迎面撞上来一个人。以我走路的方式,不应该撞得到人才对。 果然,撞上来的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连道歉也不说就要走。 指尖转动的扑克牌毫不留情的掷了出去,刚好割上他手腕的动脉,插在墙上。 “啊——”那个考生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救……救命啊!” 这么无能的人,也敢来参加猎人考试? 心中不屑又甩了一张扑克牌过去,看了看那苍白的脸色,更加觉得自己似乎浪费了扑克牌,于是伸手拔了回来:“小心点儿,撞到人,记得要赔罪哦!” 一道熟悉的视线让我回了头,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千叶。 刚朝着他勾了勾唇角,就发现他正一脸无防备的趴在一个只有十一二岁,剪着小寸头、一脸童真的小鬼身上。 心中的不悦又升了一点儿。不过还是转了身,朝伊尔迷的方向走去。既然千叶有熟悉的人在,就由着他吧!猎物什么的,看得太紧了,可是会逃跑的。 回去的路上,与一个同样只有十一二岁的小鬼擦身而过,因为那个熟悉的长相怔了下神。若是那眉眼再柔和些,带上浅浅的笑意的话,赫然是儿童版的千叶。 伊尔迷指了指,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傢伙叫奇犽,就是伊尔迷的弟弟。话说,有这么巧的事情吗?会有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长得如此相像? 看了,这次的比赛,应该会比想像中的有意思才对。 “伊尔迷!”我戏倪道,“我家小千叶,不会是你家老头子的私生子吧?” “喀喀喀!”脸上插满钢钉,完全走形的伊尔迷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答。 第一关的考试只能算得上是体力测试。只要跟着那个两撇鬍子的考官跑就行了。 老实说,我对沙多斯更感兴趣些,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属于强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然而注意力却还是被瓜分出来了。因为那个答应陪着我的人,此刻正以龟爬的速度,和一群小鬼混在一起,一点儿也没有打完招唿,就回到我身边的打算。 有意无意的放任自己强化的耳力,听听那些人稚气而无聊的谈话。 “右边那条道里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指不定是捷径什么的。”千叶忽然轻笑着对那群小傢伙们说。 右边? 沙多斯带领考生的方向一直是左转,右边确实也有一条路,不过想也知道,那边是陷阱的概率更大一些。要是就是引诱无知又急于求成的人拐进去送死。 又跑了一阵子,那个四处乱窜的傢伙终于乖乖回到了我身边,一脸心情愉悦的样子,好像做了什么恶作剧得逞了一般。 “你认识那群小鬼?”我忍不住不悦着道。 “嗯。”千叶笑得一脸骄傲着道,“那个穿绿衣的孩子,叫小杰,是我弟弟!很可爱吧!” “既然如此,为何骗他进入右边的洞穴,那儿可有不少鬼迷心窍树。”我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人。如果那么重视的话,不是应该好好的保护起来吗? 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千叶很满意的看了一眼突然脱离了队伍的人——奇牙! “相信我,对他们而言,那条错误的路不仅是一条捷径,也是了解彼此的最好方式。”千叶自信着道。 我知道,他是想锻鍊那几个小鬼,因为他看好他们。 体力太差、能力还不足,有什么好放在眼里的。 我心里暗自不慡,越是往前跑,越是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心里憋着什么,不发泄出来不行。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墙壁被炸开了一个洞,一个绿色的身影跳了出来,被千叶含笑着接住了。 “千,我们成功啦!”那个叫小杰的绿色小怪物抱着千叶不放,一脸得意的说。 会选择炸开墙壁出困境,而不是原路返回追上来,倒是挺聪明的做法。 “喂!”奇牙指着千叶,不满地对小杰警告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是这傢伙骗你们进的陷阱吗?” 绿色小怪物抓着千叶的衣服,理所当然的答道:“可是千是不可能害我的。” “啊!就是这样!”千叶小骗子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笑脸吟吟的对着奇牙。 我眯了眯眼,看着几个人互动,勾了勾唇角:“有点意思!” 不管是这几个小傢伙敢光明正大的抱着我的人,还是他们似乎正是我想找的小苹果。千叶的品味,和我倒是差不多呢! ☆、西索的自白书(八) 失美乐湿地——诈欺师的巢穴。 沼泽森林、迷雾陷阱。 我偏过头去看千叶:像居住在这里的生物吗? 银色的发在阳光下闪现出耀眼的色泽,就像是上好的玉石一样。浅浅的笑,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却是看透世界的眸光。 不!不像的!这儿的动植物是为了生存下去而自我伪装。而那个人啊,生来就是用来骗人的。不管是外貌还是言语,不放过任何可以设下陷阱的机会。一颦一笑,总是诱惑得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 所以可悲的生物啊!毁坏我心中欺诈师的形象,可是不行的哦! 唇角微微一笑,扑克牌夹在了指fèng间,对准前面正在欺骗考生的人和人面猿。却有人更快的一个侧踢,将骗子踹倒。 我愣了一下,原来忍受不了的还有身为欺诈师的千叶。 “太失败了!一个诈欺师不知道要将功课做全,竟然还临时慌了手脚!没练到家,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千叶压了压帽子,却没掩住口中满满的不屑。 嗤……第一次出手,竟然是为了这样的理由。 暗自呲笑了一声,指间的三张扑克牌还是扫了出去,两张送给了准备逃跑的两个欺骗者,剩下的一张,不受控制的朝着考官沙多斯而去,却被轻易的接住了。 哎呀!太强的人还是不要出现在面前的好,否则就会忍不住想动手啊。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试验一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自如的指了指千叶,微笑着对沙多斯道。 考官显然注意到了我盯视的目光,警告的说了声:““感谢你们为我证实了!不过下次你若擅自攻击考官,就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切,无趣。 这般想着,目光投向了充满雾气的森林。在那片布满泥沼和天然陷阱的地方,其实算得上一个不错的狩猎场。 哎呀呀!考生们,就让你们的西索大人当一回考官,来玩一场游戏吧! 第80页 舌尖从唇边扫过,心中的烦闷化作了难耐的饥渴。特别是那个叫酷拉皮卡的小鬼,警觉的扫了我一眼之后 ,有意无意的将千叶带离。 幽暗的光线毫不妨碍我的可视范围。与那些儒弱的参赛者相比,我更想要的,是一场淋漓尽致的猎杀。从猎人考试开始,考试内容一点儿也不能让我稍微活络一下筋骨,反而心情郁闷了不少。 “伸缩自如的爱”和“轻薄的假象”丝毫没有出场的机会,面前的人已经一个个的趴下了。 真没意思啊! 这般想着,一个越身,朝着面前刚刚逃离,却又不自量力跑回来的人,挥出了一拳—— “啪!” 一个猝不及防,什么东西摔到了脸上,划开了脸上的皮肤,触碰到了本就不怎么敏感的神经。 啊,竟然碰到了。 我眯起眼,转过身去,兴味的看着朝我挥出鱼线的小鬼。不正是千叶说的那个小杰什么的吗?不错的勇气,是为了所谓的朋友之情吗?那种平凡人才难得拥有的情感,难能可贵的。 颤抖着,恐惧的睁大了眼睛,却依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明明很害怕,却一步也不肯退开。 我一步一步,慢慢的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小心!”一旁的酷拉皮卡凝起了神,朝我挥出了手中的双刀。刚才一拳没打中,被我扔到一边的人竟然也没趁机逃跑,一块儿朝我沖了过来。 一个闪身,稍动了下手脚,就将两人踹了开去。 一只手拉着小杰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眯起了眼:这是千叶的弟弟?怎么看也不太像啊!单纯又重义气的样子,和那个一面笑着一面使坏的千叶…… “放开他!”一双纤细的手勐的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怔了一下,抬眼看见才刚提到的人正一脸戒备的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腕的力道,比刚才甩在脸上出了血的一鞭还要疼。 只是玩玩而已,他却是这么认真的防备我的表情,一副要为我手上的小鬼出气的架势。 “千叶!你小心!”一旁的酷拉皮卡忧心的喊着。 小心?小心我吗?你们朋友情深,我不过玩玩而已,就被这般仇视了? 我盯着千叶握住我手腕的位置,千叶愣了一下,松开。 就是这样无意识的表情,比刻意要来对付我还让我不舒服。 “你为他伤我?嗯?”我偏过头看他,不知想让他难过,还是让我自己更不舒服些。 “不是,我只是……”一脸想要解释的表情。 我接起了伊尔迷打过来的电话,然后抬着被我一个没掌控好力道踹晕过去的雷欧力:“人类最宝贵的情感果然是友情啊!你们通过我的测试了!赶紧去第二会场吧!” 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越过森林,朝着我能感受到的沙多斯散发出来的气飞奔离开。 将雷欧力一把扔在了树下,心中徒生了一股闷气。 “喀喀喀?”伊尔迷看着我,疑问的看着我。 我双手环胸,往一旁的树上一靠,什么也没说。 “喀喀喀!”因为脸上插满钢钉的关系,伊尔迷的脸怎么看都带着点嘲笑的成分,他瞭然的指了指一旁。 远见着千叶朝着考场的方向跑了过来,我一言不发的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喀喀喀!”伊尔迷朝着千叶的方向怪笑了一声。 这傢伙,是准备把平时板着脸不笑的份一起补上来吗? 抑郁的加入了第二场的比赛,什么不好,偏偏是美事。天下的美食倒是尝得多了,却没有自己下厨的经验。豪鼻狂猪还好些,不过一记手刀的功夫。不过“寿司”是什么东西,我倒是一点儿也没明白过来。 整齐的料理台,放着水池、一系列的刀和一些调味料。一旁是闻起来还不错的米饭。 所能想到的,也就是混搭在一起的咖喱饭了。结果没想到,倒是和揍敌客家的奇牙小子不谋而合。切!这种默契,谁要啊! 我端着餐盘,顺手扔进了垃圾桶,越过躲在门外偷听的第一轮考官,放弃了揍人一顿的冲动,直接走到了一旁的溪流旁,坐了下来,抛着手中的石子,等待着这场闹剧结束。 熟悉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 身体僵了僵,却还是努力的放松为自然状态。 千叶在我的身旁坐下,手中拈了块什么东西,凑到了我的唇下:“真正的寿司,尝尝?” 温柔的声音,让我忍不住侧过目去,看他因为笑意而微微上勾的眼,漂亮得让人难以抗拒。 “嗯?”手中形状奇怪的东西又往我的嘴上凑了凑,一脸我不吃就不罢休的表情。 我张开了嘴,含住,碰到了他的手指,温润的触觉。 千叶微笑着,拈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这可是连小杰和主考官都没有的福利哦!” 奇怪的味道,尝起来却觉得很好。但是这样明显的讨好行为,并不代表我就要原谅的吧!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回了湖面,却不是真的在看风景。毕竟有个人靠得这么近,几乎稍微动一下手,就能将人抱…… “还在生气?”拿过食物是手指突然戳了戳我的脸。 我顿了一下,抓开了他的手:“我没在做那种幼稚的事。”谁会和他生气!又不是小孩子! “那我讨好你,你怎么不理我?”一脸理所当然,又无辜可怜的盯着我。 除了这个人,谁会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对死亡魔术师说话。好似他讨好我,我就一定要接受一样。 “讨好我,可没什么好处。”我扯了扯唇角。 “好没好处可是我说了算!”千叶自顾自的说话,又擅自往我嘴里塞了块所谓的寿司,“吶,我们和好吧!” 我都说了…… “我没和你生……唔!”话还没说完,又被塞了一块进来。我开始检讨,是不是太纵容他了些。 “等着吧!猎人协会不会由着门琪胡来的!”千叶眯着眼笑着将手中的餐盘递给了我,自己往身后的糙坪一躺,头枕着我的膝盖,“我睡一会儿,一会儿门琪改考题了再叫我。” 嚼着口中的食物,觉得刚刚为了他而抑郁的心情,完全是自找的:“若我忘了呢?” “忘了?”才刚躺下就已经有了睡意的人,依然十分随意的丢出了一句,“那到时,就把你的猎人证给我吧……” 却是真的困了,双眼闭上,银色的髮丝散落在我的膝盖上。 不知为何,有了一丝怜惜之意。 手拢过他的髮丝,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我低低的笑了声:“好!”却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果然啊!完全生不起气来。 一抬眼,却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眸,散发着杀气。冰冷的眼里,写着名为“妒忌”的情绪。 ☆、西索的自白书(九) 第81页 门琪任性的将所有的考生全部淘汰出局。但就像千叶说的那样,那个叫尼特罗糟老头很快的出现在了测试现场,要求门琪重新出题,全部考生上了备好的飞艇,朝新的考场出发。 整个过程中,有个枕着我的傢伙一直处于熟睡状态,就算是我抱着他上飞艇,也丝毫没有防备或是要醒的迹象。 我无奈又好笑的抱了人,朝飞艇走去—— “西索,离他远点儿!” 一个冰冷的警告声从身旁响起。一身黑衣的人,坐在轮椅上,盯着我和我怀中的人儿。 旋律那个双腿失去功能的弟弟——风鸣,我自然认得的。只是从来没见过他出现这样的表情,从适才千叶枕着我躺在河边的时候,便是如此。 冷漠、妒忌与恨。 这是我能从风鸣那双空洞的眼睛里,能够读出的复杂情绪。却不知是对着我,还是对着千叶。总之直觉就是不慡。 “凭什么?”我偏头,十五度上勾着唇角,移下视线,睥睨着那个正坐在轮椅上的傢伙。 “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风鸣淡漠着说道,“歉你在没陷进去之前,离他远点儿。我不容许任何人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多么有趣的宣言呀!但是……凭什么? 当年在旋律家见到他时,就觉得这孩子有些奇怪。从未迈出家门半步,却有一双歷经沧桑的眼睛。看年岁,虽然和千叶相仿,不过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千叶才对的。 我扫了他一眼,勾唇一笑,低头在怀中千叶的额上亲了亲,眯着眼:“我和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越过人,直接上了飞艇。 一路将人背上了飞艇,又背下,还是引起了小杰一群人的注意。 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差点被我杀了,现在却勇敢的跑到我面前来。 “西索!”小杰引起我注意的大喊了一声:“千他怎么了?” 千?好亲密的称唿!他是你的谁,容得你来问。 “西索,你对千叶做了什么?”酷拉皮卡也问。 奇牙和另外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大男孩,叫雷什么的,虽然没说话,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勾了勾唇,露出了纯良的笑来:“啊!千叶他刚刚参加美食比赛时,被鱼咬了,因为细菌感染导致双脚麻痹昏迷过去。” “啊!”小杰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啧……这样都信。 “喂!你明显是胡说的吧!”奇牙小子怀疑的看着我,“我看,明明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吧!” 这孩子长着一张和千叶极像的脸,我倒是讨厌不起来呀! “如果我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你们觉得,我为什么还背着他?”不负责任的说完话,就背着千叶朝考试的地方走去。 老实说,几两的重量,背在身上倒是毫无压力,所以也懒得把人放下来。 眼前是一条山体裂fèng形成的河谷,河谷很深,俯视而下是湍急的溪流。 背后的人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动了动。 “要我背你下去吗?”我微笑着顺口道,不管是要做什么,估计都要往下面一跳了。 小孩儿不领情的直接从我背上跳了下来:“不用了!你一会儿采葡萄蜘蛛的蛋时,顺便带一颗给我就行。这种蛋平时可是很难吃到的。” “考官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是葡萄蜘蛛的蛋?”这人,总是轻易的猜到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 千叶滴水不漏的指指门琪道:“那个女人是个美食猎人。说了要考水煮蛋,那么肯定不会是一般的蛋。特地到这种河谷地,当然是冲着葡萄蜘蛛来的。” 真有意思,那个女人刚刚说了要考水煮蛋了吗? 我勾了勾唇角,没再问他。那群担心他的人,就迅速围了上来,带走了千叶的目光。 “只要千没事就太好了!”小杰欢快着笑着,对我道,“谢谢你照顾千。” 原本尚好的心情,因为这句话低沉了几分。 谢谢? “你以什么身份来谢我?”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跳进了山谷。 急速拂在脸上的风,丝毫没有减退我的烦躁。 为什么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来告诉我这些无意义的话,什么谢谢,什么离他远点儿?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对我说这样的话? 千叶的弟弟?千叶的……情人? 心口的地方一阵的烦闷。不是说了,他是我的吗?可是这样的事情,除了我自己,还有谁知道? “吶,千!”远远的,小杰笑着朝千叶摊开手中的糖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这个!” 为了一颗糖果,千叶兴奋的往小杰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哇!小杰,果然是你最了解我。” 心情的郁闷,又突破底线的到了一个新的低谷。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张一张的叠着扑克牌金字塔。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旦心情烦躁或是需要想事情,就会不自觉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那个令我烦躁的人还是一如既往,毫不考虑别人心情!明晃晃地的走进我的视线内,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伊尔迷呢?” 以手中的一张扑克牌,在唇上轻触:“你觉得,他的事,我管得着吗?”现在不是应该问问我比较重要吗?难道他看不出来我心情不慡到了极点? “作为朋友,确实有许多事情不该管!”千叶压了压帽子,漫不经心的笑。 分明意有所指。 我看了看他,还是送上了一个微笑:“不陪我玩牌吗?” 他一如既往,突然伸出了手,邀请我去看夜空。 真是任性的人,然而我却不想拒绝,不想放弃握住那双手的机会。 云上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宁静美丽而开阔,所有的星云都看得清晰。他就躺在身旁,一如既往的慵懒。 月光落在他银色的髮丝上,好像淡得没有颜色一般。眸光微转,漂亮得不可思议。 “吶,西索,别一直盯着我看。”像是知道了什么我自己也不明白的秘密一样,他突然轻轻的一笑。 樱色才唇扬起艷丽的弧度。我只无意思的应了声:“嗯?” 见他突然撇开了眼,才回了神,问了些不相干的事情。 比如说那个让我心里梗了一下的风鸣,比如说关于他怎么死了的事情。 看着他略带回忆的表情,说着自己被亲友背叛,扎了一刀,掉进了大海。 “那个傢伙哭了呢!”略带了回忆的微笑,眼中却藏着深深的悲伤,“明明是他动了手,却还哭的那么伤心!” 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那双不知看向了何方,似乎离我很远的眼睛。 “死亡而已,有什么好回忆的!”我不由冷哼了一声道。 第82页 千叶有些无语的咕哝了一声:“不是你要问的吗?” 谁要问了……谁要问这种问题时……看见你这样的表情…… 望着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淡色的唇,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慢慢的靠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身下的人不知是因为看不见,还是发觉了什么,而显得有些慌乱:“喂!放手。” 我勾了勾唇,慢慢的感觉他的唿吸拂在了脸上,心鼓譟着,不知在叫嚣着什么。 千叶突然轻笑了声:“怎么,你是要吻我吗?”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浮躁了这么久的心,竟是因为这样子…… 俯首,印上了想念了很久的薄唇。因为那柔软的触觉,而心中微颤。 幸好!那人因为被捂住了眼,丝毫没有看到我眼里的那丝羞涩……尽管不想承认……可是心里酸涩的感觉还是出卖了我。 看着千叶的双唇,染上了些许瑰丽的颜色,我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了。 手心下,千叶的睫毛轻轻的扫过,我知道,他闭上了眼睛。 “西索……别……” 几近嘆息的声音,从薄唇里传了出来。 别什么?不觉得……已经晚了吗? 我轻笑着,握住了那双推拒的手,握紧,锁在我和他之间。 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嗅着千叶身上永远不同于他人的淡淡气息,在他的耳畔轻吹了口气:“做我的情人吧!” 就这样呆在我的怀里,哪儿也不去。让那些人再没有理由要求我对你做什么,不能对你做什么。 所以,竟是这样的情感! 千叶!原来……竟是这样的。想将你锁在怀里,想看你哭、看你笑,看你为我慌乱了心神,亦或是怒了神色的瞪着我。 怎样都好,怎样都好。 原来……原来如此! ☆、西索的自白书(十) 被他逃走了。 我有些遗憾的看着千叶从栏杆上纵身跃下,髮丝飞扬出好看的弧度,飘出了我的视线。 只是些许而已。很多年前,这人可是教过我的,想要什么,要自己争取。只有足够的强大,才能留下自己想要的。 六岁的我太小,留不住你。十六岁的我太年少,留不住你。那么,二十六岁的我,难道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可以留住你吗? 唇角勾出邪佞的弧度来:怎么会只是情人呢?我要的是更多更多…… 渴望一个人,渴望到想完完全全的占有,渴望到容不得你的眼中有其他人的存在,渴望到一想起来,整个身体就兴奋不已! 双手环抱着自己,抑制住体内兴奋而狂乱的气息。 不急,西索!就算是确认的自己的心意,也一样不能着急。一步一步来,对待这个还将你当成孩子的人,要鲸吞蚕食,一点一点的拆吃入腹。 “别发出那种奇怪的笑声来。”伊尔迷慢慢的从黑暗中朝我走了过来,“那傢伙知道你这么变态吗?” 依旧看着不远处的灯光,只是停下了唇角兴奋的笑:“这么着急的跑去看?你家奇牙小子没有那么容易被那个小女孩刺伤的吧。” “我不是怕他受伤。”伊尔迷淡淡的说,“我怕的是他不受伤!” “是盼着他的心灵受伤吧!”也只有这样,伊尔迷可以毫无顾忌的将人带回去,还能保证奇牙小子自己都不愿出来。 陷入心灵的黑暗,比肉体的摧残更加可怕。 “我的目的,只是让小牙心甘情愿的回咕噜噜山。” “伊尔迷。”我道,“这样的宠弟弟的方法可不太好哦!擅自决定别人的命运前,应该顺道问一问人家的意愿。” “嗯!”伊尔迷可有可无的道,“我期待,你对待千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态度。” 眼微眯,我笑了:“哎呀呀,那是自然的。” “西索!”伊尔迷突然严肃地说了一句,“在那个人的眼里,可是没有任何人或物的存在的。即使是他看似十分在意的那群小傢伙。” 我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看似最多情的人,其实也是最无情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没和千叶说上话。唯一能确定的是,千叶倒不是有意避开我的,因为他那复杂的大脑结构里,还不存在这样的概念。 站在陷阱塔的底端,盯着一个个完成任务的身影,找寻那人的影子,气压低沉得让周围的人都浑身发毛。直到想见的人略带着思索的表情,一步步的走进了视野。 看见他完好无损的样子,心情便愉快了不少,便调侃了声:“没被淘汰?真意外!” 还在思索的人抬起头来,不假思索地冒出了一句:“因为你是强者,我是弱者?” 若他是弱者的话,这里半数以上的人都得切腹自裁。他是装弱者装习惯了吧! “你弱吗?”我好笑的拍拍他的头,眷恋手掌下柔软的触觉。 千叶哼一声,拍开了我的手。 我在他没察觉的地方轻笑了一声,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才有心思问道:“倒是那个男孩!竟然还没出现,是我这次看错人了吗?” 说的自然是号称千叶弟弟的那个名为“小杰”的小苹果。 千叶扬了扬头,一脸小骄傲的笑:“错不了!我们家小杰绝对会到的。” 这样得瑟的表情,真让人想狠狠的咬上一口。 就好像为了印证千叶的话一样,小杰一群人掐着最后一秒的时间到达了陷阱塔底部。刚刚讨论的小苹果,竟然一落地,就朝千叶身上扑了过来。被扑的傢伙,还张开了双臂将人抱了起来。 除了公主抱,我都还没能好好抱过他呢。 心里不好受,就没理由让别人好过。 我一把揪过小杰的后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直接扔到一边儿去。瞄准了千叶的腰,最后还是选了个安全的尺度,揽住了他的肩膀,将人带在身侧,对着小杰眯了眯眼:“他是我的,别随便碰!” 千叶一个手肘后抬,警告着道:“西索!我不是你的所有物。” 嗯!嗯! 我轻松的躲了开去,低笑了声:“很快就是了!” 奇牙小子扫了我一眼,扯了扯小杰的袖子:“我们出去,别打扰人家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 嗯!不错不错!还算识相!我可以考虑在伊尔迷算计奇牙小子的时候,给他留条后路。 第三场测试的下半场是在月牙岛,唯一的人类就是两个半老不死的老夫妻,在一艘废弃的船上开着旅馆。 月牙岛——其他人不知道,我却是明白的,这儿是过往船只的死亡区域,有人存在的话,基本可以判断为是陷阱了。 用四周搜罗的金银财宝来换取一晚上的住宿费用,怎么算都是吃亏。所以人都咬咬牙也就算了。倒是千叶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第83页 我忍不住逗他:“项鍊而已,你若喜欢,回头我买一条给你。” 他咬牙切齿着囔道:“不是这个原因!哼,敢从我手里抢东西,我就要他们加倍的吐出来!” 随后,真气煳涂似的“碰”一声把门关上,让还站在门外的我差点碰了一鼻子的灰。 扫了一眼房间的号码,决定去看看谁被分配到和我家亲爱的一间房,威胁也好暴力也好,总之把房间另一半的使用权拿来就是了。 等我从那个叫雷欧什么的人手中拿走号码牌,兴致匆匆的走进我和千叶的房间时,发现“应该”在床上等我的人,竟然不在房内。 挑了挑眉,几乎没有思索的便猜得到,一定是为了被他视为抢钱的行为,伸张正义去了。 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啊! 心中暗嘆了一声,脚后跟一转,出了门。 黑暗中,千叶站在那对老夫妻的屋外。 我站在他身后很久,却没见他有任何的动作。淡淡的月光落在他身上,好像许多年前分别时那样,离得不远,却无法靠近。 我任由自己的心思,靠近了他,将手搭在他身上,低下身去,轻道:“要我帮你拿回来吗?” 神色有些迷茫的人摇了摇头,转过身来,主动牵住了我的手,往回走。望着交握的双手,偷偷的舔了舔唇,觉得心情愉悦了不少。 千叶带着我,一直走进了“我们”的房间,我有些意外的嬉笑道:“你知道我换房间了?” 千叶眉毛一扬,得意着道:“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他的头:“有些事情,知道,便好办了!” 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知道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只属于我。 也不知道是明白还是煳涂的千叶,警告的看了我一眼,翻身往床上躺,让了半边床给他:“睡相好点儿,吵醒我和你没完。” 我轻笑了笑,躺在了他让出来的大半边床上,手枕在脑后。 在能更亲密的事情之前,我最喜欢的,还是和他并肩躺在一起的姿势。 背对着我的人翻转过身来,小模样半趴着看我,好半天才问了声:“小西索,你觉得回忆重要吗?” 回忆? 脑海里盪开的画面完全无关紧要。我唯一可以在意的记忆,是尚幼龄的时候,那段有些灰暗的时光,却有一个人——那时候只能算是只鬼魂——始终陪着我,一直到我可以站起来为止。还有一个人被关押在暗无天日里,有人为我哭干了眼泪…… 我回道:“不管好的坏的,总不希望忘记的。” 千叶深怕触碰到我伤口似的问:“如果可以,你会选择忘记你父亲被害那件事吗?” 我猜,是在替那群人中的某一个烦恼吧!是小杰,还是酷拉皮卡?有管闲事的精力的话,不如多一点放在我身上。 “我承认这件事对我影响极大。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忘记不就等于逃避吗?”虽然有些哀怨,我还是回道,“任何回忆都不会只剩下悲痛的。起码,当时有你陪我一起面对,不是吗?” 若不是他,或许我会在父亲去世后就被人杀了,若不是不停的回忆他告诉我的那些东西,或许在黑屋子里就崩溃了。 虽然仅仅是或许而已,但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恢復了些精神的人儿,对我眨了眨眼,一脸天真的问道:“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吗?” 手指不自觉的触碰上了他的脸,将调皮的髮丝轻轻的拢在了脑后,露出那张极漂亮的脸来,轻笑道:“有何不可?” 我倒是真愿意以身相许,只可惜现在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有人揣着明白装煳涂,不肯给我机会呢! ☆、西索的自白书(十一)) 因为若有似无,拂在脸上的唿吸而睡不着。 以往,就算是偶尔的暖香入怀,也是在发泄完后转身离开。第一次有人安稳的睡在我身旁,露出毫无防备的睡颜。 头枕着手臂,侧躺着看了他许久,慢慢的有了朦胧的睡意。床微动了一下,身旁的人翻了个身,送入了我的怀里。 一下子睁开了眼来,望着他缩卷着身子靠在我身上,不由浅笑了一声,伸出手去,将人抱在了怀里。因为心中不可抑止的满足感而喟嘆了一声,亲了亲他的额角,慢慢的睡着了。 直到窗外微亮的光线吵醒了我,一抬眼,心中便有了底。 “轰隆隆”的声音让怀里的人迷迷煳煳的睁开了眼,睡意让那双半开的眼睛里多了裊裊的水汽。 “没事儿,那两个老人家开走了飞艇携款潜逃而已。睡吧!”生怕他突然将我推开,我轻声道。 带着水汽的眼眸望了望我,在我怀里换了个姿势,蹭了蹭,又睡了过去。我轻笑着,亲了亲他的额角,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千叶,就好像在这短暂的时刻里,他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要是有个牢笼就好了!把他关起来,然后……哦,不能多想的,我怕这傢伙知道了,又要露出獠牙来了!于是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能轻易撩拨情绪的人,一夜无话。 要离开死亡岛屿算不上轻松的事情,起码不团结起来,根本搞不定。以小杰、酷拉皮卡为首的那群孩子显然要积极得多,我只是习惯性的站在一旁,看着千叶蹭到我旁边探听消息,看着他逗弄那几个孩子。 这傢伙总有用不完的精力,看似安安静静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却分明喜欢多管闲事。 我安然的坐在甲板一角,和伊尔迷看着龙捲风慢慢的靠近。直到小杰为了救一个参赛者,不顾危险的跳进了海里,直到千叶为了小杰那一跳,一瞬间脸上闪过了恐慌,想也没想的跟着跳了下去。 第二次了!第二次为了那个叫小杰的孩子连思考都不曾,就做了那样的事情。 我分不清自己心里的妒忌又多了几分,只知道心脏的部位紧紧的揪了起来。 他和小杰朝夕相处了七年!若真的有什么的话…… “喀喀喀!”伊尔迷那种古怪的笑声提醒了我,他指了指从海里上了岸的千叶,而后拿走了我手中已经捏坏了的扑克牌,转身离开。 我等着千叶又一脸无所谓的笑着朝我走来。而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那孩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啊!”千叶才看到他一般,讶异了一声,而后无辜眨眼,“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最讨厌的,便是这一句。就好像我对他的情感还不确定以前的疑惑,却又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管是对小杰还是酷拉皮卡,太多的关注,就是让我觉得不舒服。真的谁对他而言都不重要,还是其实他心中重要的人已经有了很多。而这个小骗子,满嘴谎言,不肯承认。 同他坐在屋顶上,往天窗下望时,那人一脸关心的看着酷拉皮卡的样子,又一次让我不舒服。 第84页 “这两个小鬼,就好像是你生养的一样!”我讽刺的对千叶道。 “怎么是两个呢,”千叶嬉笑着,顺手指了指我,“这不是还有一个。” 手中的扑克牌顿了一下,下一秒毫不留情的搁在了他的颈边。若不是伊尔迷的突然出现,我手中的扑克牌,可能已经在那精緻的喉咙处划开了一道血口。 “你变烦躁了,西索。”伊尔迷淡淡的道。 我浅笑了声:“你看花眼了!” 千叶突然意味深长的对着我一笑:“西索,别拿你的扑克牌指着我,会出事的。” 会出事?哼,根本是他在逗着我玩儿吧! 我眯了眯眼,转身离开,决定吹吹海风,冷却一下情绪。 将差点被大水沖走的,名为小杰的小鬼抱出了海面。 虽然蛮讨厌这小鬼抢走千叶的注意力,不过真要是让这小鬼出事的话,他会伤心的吧! 将小鬼放在了干净的地方,因为激烈的震盪,已经忙了很久的考生们横七竖八的躺在甲板上、驾驶室里。 伊尔迷进了驾驶室,千叶过来帮忙,把辛苦了一天的人移到了舒适的地方。 “西索!”刚替一个孩子包扎好伤口,站起身来。千叶突然喊我。 “嗯?”我转过头去看他。 千叶嘆息着对我道:“你低下头来,我有话跟你说。” 又要说什么我不爱听的话了吧! 心里不慡的低下头去,凑到他面前。 个子还只到我胸前的千叶,勾着脖子,直到两人的视线持平,才突然笑了一下。 刚被那灿烂的笑颜晃花了眼,就觉得唇上突然的一压,碰触到一点柔软—— 触电一样的感觉,我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千叶突然吻了我,脑中一片空白。 心脏不受控制的激烈跳动,连唿吸的不禁小心了起来。 湿润的舌尖扫过我的唇,我颤抖了一下,千叶却坏心眼儿的突然退了开来,还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一副宠溺的样子:“小西索,奖励你的!” 不够,远远不够。 想要将人狠狠的搂在怀里,想要吻到他唿吸缺氧,吻到他瘫软在我身上,一步也挪不开,想要…… 我伸出手去,想抓住他……那个点完火的人却心情愉悦的迅速移开了步伐,离开了我够得到的范围,迅速逃走了。 留我在原地,不甘心本来触手可及的人就这么逃开了!刚才他亲上来的那一霎那,怎么就僵住了呢! 兀自懊恼着,唇角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起码,他知道他的亲吻对我而言是奖励,那么就该知道,不要轻易的回应我。 猎人考试的第四关,从猎物手中抢夺号码牌,以收集到六分的号码牌者获胜。 不过竟然有笨蛋可以自己抽到自己的号码牌,摆明了将自己变成了所有人共同的猎物! 我望着那个在我心里,一刻也安分不得的人。决定英雄救美一把,走上前去,揽着那个正被众人窥视的大型猎物的肩膀,微笑道:“里面有红茶,我泡给你喝?” “多管闲事!”小孩儿一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边挪开了步伐,跟着我朝二层的甲板走去。 盘腿坐在甲板上,小孩儿迎着海风嘆息:“我讨厌理伯!却不得不说,这招其实蛮高明的。” “这样才像个测试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如果理伯肯和我过过招,就更好了!”我说着,看了眼千叶一脸不贊同的表情,心中轻笑,这人啊,一点儿也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说话任性得像个孩子,偏偏少了一点儿热血,好像凡事可有可无一样。 相对而言,这一场考试,反而是我比较喜欢的游戏。特别是那群刚刚同患难、共生死过的伙伴,转眼间换了角色,成了彼此的竞争对手。看他们纠结又不得不动手的样子,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样一想,就觉得浑身的细胞又兴奋了起来。 “会有机会的!”千叶肯定着道。 “他不肯和我动手!”我无辜的朝他道,“你有办法?”看得出来,千叶和理伯似乎也有些交情。走到哪都有认识的人,真是让人不放心呢!【=v=是怕被别人拐跑了吧】 “好战分子!”千叶咕哝了一声。 说到好战分子,千叶虽然一脸没什么出息的样子,能成为第一欺诈师,身手应该很不错才对。自己竟然从没想过要和他打上一架吗? “吶,什么时候,和我打一架?”我顺口问道。 千叶想也不想的直接挥挥手:“不用打,我打不过你,认输行不?” 抚额!怎么能指望这小孩儿能有点斗志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吶,这样不行!会让我提不起兴致来的。” “这样吧!”千叶想了想道,“如果一会儿上岛,你能找到我的话。前提是,你要先拿到你的猎物手中的号码牌!” 答应了? 我一顿,随即微笑道:“可以!你可别在我找到你之前被其他傢伙收拾了哟!” “不要太小看我呀!千叶笑着伸出了手来,“那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个击掌,成了我和千叶的第一个约定。 其实,我的确很期待能和足够强的人好好打上一架。但是如果对象是千叶的话,我倒希望把打架的地方改在卧室里,把打架的方式改成滚床单。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那颗苹果上的任何一颗,而应该是我放在心口处的特殊存在。 不过——我忍下了想将人直接抱在怀里的冲动——我会耐心的等待的,等待他的心甘情愿。在此之前,换一种途径先发泄一下也好。 ☆、西索的自白书(十二) 将到手的号码牌收进了口袋里。 见一个人匆匆忙忙的从我身旁跑了过去,我有些好奇的看了他跑来的方向一眼,然后定住了眼神。 那人正躺倒在糙坪上,额角冒着冷汗,似乎睡着了,却睡得不怎么安稳。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手触碰着他的脸,凑近了看。眯了眯眼:竟然是中了迷魂药。 这么不小心,竟然被下了药。看着千叶这样无法防备的样子,心中暗暗为刚才逃走的人判了死刑。 手抚过他的眼、脸。而后勾唇笑了笑,翻了个身,整个人覆在他的身上。 舌尖卷过那对小巧的耳朵,轻轻的一吮,身下的人轻颤了一下,发出了诱人的声音:“嗯!” 移开脸,与他慢慢张开的双目相对。 千叶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西……西索!你干嘛?” 干嘛?还用问吗? “发情!”我轻轻一笑,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微偏了头,吻上自己想念已久的唇。 一如上次轻轻一碰所知的柔软,几乎迫不及待的以舌和牙齿,挑开了他的唇,钻进了他的口里,贪婪的吸吮他口中的甜蜜。 第85页 美妙得不可思议。不由的扣紧了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唯一可惜的就是,身下的小孩儿并没有被这一吻弄昏头,反而还有精力突然朝着我唇咬了下来…… 我反射性的闪开了,小笨蛋却一口咬到了自己的下唇,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有些心疼的看着那多了血色的下唇,突然觉得或许刚才应该控制一下本能,让他咬一口才对。嘴里却是习惯的嘲弄道:“弱成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 一点防备都没有,我连气息都没有隐藏,就能将你轻易的压在身下。若是来的不是我呢?若是其他对你有所企图的人呢? 不喜欢被人看低的千叶立即哼了一声:“信不信我就是这么躺着也能对付得了你?” “信!怎么不信!”嘴里说着,手毫不含煳的顺从心意,撩开了他的衣角,伸了进去。 细腻柔韧的皮肤,真让人爱不释手,就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那么美好。或许,该用嘴唇亲口尝遍。 “别,别太过分了!放开!”千叶低低的呻-吟了声。 “不想!”我知道,他也是有感觉了。 掀开了他的衣领,低下头来,听着他渐渐的喘了起来。 然后身下的人不干了,勐的一个翻身,改为了我下他上的姿势。 望着衣衫凌乱的人,我暗自想到:可以试试骑乘式,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你找死吗?”那人怒瞪着眼看我。 一簇小小的火苗在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流转,衣着有些凌乱的样子煞是动人。 “不啊!”我凑上身去,吻住了他的唇,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往他的身下摸索,“我说了,我发情!” 再也按耐不住的手,沿着他嵴椎慢慢下滑,以牙齿咬开了他的衣领。 难耐的不止是他,还有不敢随意轻举妄动的我。没有比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还露出那样诱人的表情,更让人难以忍受的了。 内心深处的野兽在嘶吼着,企图狠狠的侵略他、占有他,将他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可是身体那些本应麻木的皮下组织,此刻却在清晰的感觉着加诸在身体上的五感。 不能太粗暴了,会吓跑我最怜惜的人儿的。 千叶一声难耐的声音,像是在邀约一眼,眼里水汽氤氲。 我眯了眼,再也忍不住的深深吻住了他,更进一步…… 千叶倒吸了一口冷气,忙喊了一声:“快停下!” 停下!? 我不是晚了点? 我冲着他勾了勾唇,侧过头去,含住了他的耳垂,舔吻了一下。 他分明是动了情了,却还是忍耐着蹙了眉:“快停下!” “一旦开始狩猎,没有到手之前,停不下来。”我的声音已经喑哑得不可思议了。 就算自己想停,身体也停不了的。本人的想亲近他,侵犯他,听着他落泪,确认他就在我怀里,哪儿也去不了。 千叶突然揽住了我的脖子,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了一句:“我说,快停……” 后面的话,突然便听不见了,好像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原本还激烈的情绪突然之间化为了一片空白,思维被锁在了不确定的空间里,一下子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直到我睁开了眼,发现千叶已经整理好了衣服,站在我身前。整个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对于突然空白了的我而言,却不是什么愉快的经歷。 我记得身体本能的开启了“坚”来防御,却还是让他成功的对我施了法。 所以,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却还不是他的对手吗? 见我望着他,千叶微笑着安慰道:“我的念是特质系的‘心灵的蛊惑’,用语言让对方服从命令。若是真的打起来,就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怎么样?既然拿到了猎物的号码牌,要和我打一架吗?” “不了,我已经输了!”我想要的是做-爱!不是打架! “你这么说,我倒宁愿和你打一架了!”总是带着淡笑的千叶,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西索,若只是玩玩可以,不要对我动情。” 只是玩玩?只是玩玩的话,我又何必一定要对你下手呢?! “为何?”我问。 雪白如白玉雕琢的手抚上了我的脸:“我两世为人,都做了欺诈师。骗取友情、亲情甚至爱情,最后的目的不过是利用而已。魔术师是蒙蔽别人,自己清楚。欺诈师不同,我们连自己都会蒙蔽。我可以很轻易的告诉你我爱你,亲吻、做-爱,也可以真的对你动心,甚至为你不顾一切,可是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你在我这里,就什么也不是了。” 他说,他是一个掠夺者,在上一世的时候,在前世就利用了自己是风鸣救命恩人的身份,胁迫风鸣替他卖命,甚至让风鸣亲手杀掉了他爱的人。他说,整整十年,消耗了风鸣对他所有的感情,最后风鸣杀了他。他说,欺诈从他还没有开始拜师之前,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了。 其实,这些话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个人以言语和微笑,欺骗了世界也欺骗了自己。从一开始,他便是不快乐的。这一点,只有旁人知道,他自己却永远也捉摸不透。 我淡淡的问道:“那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千叶收回了还覆在我脸上的手:“因为我没想过会留在这个世界,所以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害你?”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我轻笑了一声,抬眼看他:“你说过,欺诈师不会做任何没有目的的事情。”我相信,你的目的,就和我臆想中的一样。 “有!”千叶小骄傲的抬了抬下颔,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我的目的是让你离我远点,不要靠近我。” “恰恰相反吧!”我微微嘆息着,有点想将这个小骗子抓起来,狠狠打一顿,“你其实,是想让我接近的吧!说不介意,说就算是这样,也想和你在一起。从你开始察觉我对你的心意,就做着这样的打算了吧?” 如有似无的接近,在我要抓住他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离开,只留给我一点空气。却在让我以为要从零开始时,突然又对我做一点亲密的事情:“若即若离,似是亲昵又总让我抓不住。你是想,绑住我吗?” 千叶一点也不想否认,轻笑道:“说得那么清楚,多没意思啊!” “我身上,有什么你想要的吗?”我不信,还对我没有那种情感的千叶会这么轻易的答应。 千叶细细的数来:“有!很多,你是个强者,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会成为我的弱点。但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说让我做你的情人,而我心动了。” 只有最后一条,听在耳里,入了心里。有这一条,足够了。 我勾着唇笑了,抓过他的手腕,将人圈入怀中:“那就试试吧!直到你觉得我不够资格为止。我应该能够接受你用完就扔的不良行径。” 第86页 本质上,选了这个人啊!就要做好随时会被踹到一边的打算。 他极自然的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头亲了亲我的唇角,坏心眼的笑笑:“那就辛苦你了!再我说结束之前,记得对我好点儿。” 就像是在迎接一项挑战一样,需要调整心态,好好面对。他是如此,我亦然。 至少,我现在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将人扣在怀里,亲吻、拥抱,不是吗? ☆、起风了 月色笼下了一层薄纱,禁慾的黑色劲装包裹着少年看似羸弱的身体,他冷漠着一张脸坐在钢琴前,十指在黑白色的键盘上跳跃,华美的旋律就从指fèng间流转而出。 一名金髮褐眼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的窗前,晚风浮动着窗帘,优雅翻飞。 随着男子慢慢的朝少年靠近,而后伸出了手,就要覆上少年的脸,“啪”一声脆响,打破了看似静谧的夜。 少年指尖的飞刀在男子手上划出了一道血口,没有表情的脸冲着男子的方向,蹙起的眉表达了自己的不悦。 男子笑着露出了口白牙:“不要这么绝情嘛,凌!” “我叫风鸣!”飞刀在指尖一转,收回,风鸣冰冷的声音道,“凌这个名字,你还不配叫!” “是!是!只有千叶能叫你‘凌’!我说……你,”男子微侧过头,借着月光看风鸣的表情,“想他了!” 是肯定而不是疑问。他和千叶一样,有着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因为他们是搭档,也同样是——欺诈师! 风鸣不否认,冷冷的笑看着男子被他隔开的手:“那么你呢?莱恩!不想的话,会把我当成他?” 总是散漫的千叶,总是对世界嗤之以鼻的千叶,却弹的一手好钢琴。极少握兇器的纤细十指在键盘上飞扬的时候,旁观的人总会看痴了眼。他极少弹琴,每次弹琴的时候,就含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那就表示着,正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中,有他的猎物。 “别叫那个俗气的名字,我现在叫伊卡。”伊卡耸耸肩,“我承认我在想那傢伙,不过想的却是,他到底死干净了没有。” “杀他的人是我,怎么能不死!”风鸣冷笑,“冥王”这个称号,在前世就意味着死亡。让你三更死,绝留不到五更。 “就算是死了……”伊卡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迴转,“会不会像我们一样,掉进这个世界来?” 风鸣坐在椅子上,翘起腿来,不以为然:“你以为这是做公交车吗?随便谁都能来异世界?” 他知道伊卡是在试探,和千叶混了这么久了,连这些欺诈师想做什么都弄不清楚的话,他就白混了。 “初步推断,我们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拉斯维加斯的珠宝交易会上碰触了某样东西。”伊卡含笑,“那么,你如何能确定,那件宝石在我们经手之前,没有被千叶碰过呢?” 风鸣半闭着眼,掩去神色,一副漠不关心的口吻:“随便怎么猜。世界这么大,他若真的来了,你就能找得到吗?” “当然能!”伊卡肯定的道,“没有人告诉你,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一部漫画吗?” 风鸣睁开眼看他。 “那傢伙,”伊卡意味深长的露出邪气的笑来,“有一阵子迷这个,很不幸的是我知道了这个喜好,为了讨他欢心,陪着看过一阵子。虽然世界很大,但至少主角们故事的进展,我还是知道的。只要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物,大体上就和千叶逃不了关系了。” “嗤!”风鸣不屑的一笑,“若是蝴蝶效应呢?我们本也是不该存在的,既然存在,总会造成影响。” “我只是觉得,没有小千叶的世界,有些无趣啊!”伊卡似真似假的嘆息道,“现在我算逃狱成功了,总要找点目标吧。啊,想起来了,那天在监狱里出现的那个小鬼,你解决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风鸣依旧冷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切!”伊卡手插着口袋往外走,“无趣的傢伙!” 望着伊卡慢悠悠走出大门的身影,琴前的少年抬起了一双承载黑暗的眼,冰冷的低语道:“这一次,你若再对子禹下手,我就杀了你!” 低语送进了晚风,留予夜知晓…… 西索说什么都不乐意用平民的方式,坐上几天破旧火车去枯枯戮山,所以在众穷人眼冒金星的眼神中贡献出了私人飞机。 一向安静的私人飞机难得上来了几个爱闹腾的小鬼。西索似乎相当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几个小鬼似乎也对这么一个脾气变幻莫测的人很是忌惮。所以为了大家的和平共处,西索挥了挥手,威胁了句“要是敢把这儿拆了,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果的”之后,便将所有人留在宽敞的客厅里,进了卧室。 我望着那道别扭离去的身影,不由勾唇笑了笑。 “哇!比坐飞艇舒适多了!”小杰惊嘆道,“没想到西索还是个有钱人呢。” “钱多到你难以想像的程度。”酷拉皮卡跟了我几年,自然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莫罗家的产业包括房地产、金矿,甚至军火走失等。” 雷欧力咋舌:“这也太……喂,让这样的人当猎人不要紧吗?”完全可以一个人组一个政府了好吗? “西索能力太强了,不管当不当猎人,都阻止不了他做什么事吧!”酷拉皮卡如是说。 雷欧力握了握手,下了决心说:“总有一天,我要比这傢伙还要有钱。” “雷欧力,你还是喜欢钱呀!”小杰感慨道。 雷欧力一直留有当初好友重病,因为没钱而失去治疗死亡的阴影,所以嗜钱如命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的。 “要比西索有钱,这是完全不现实的问题。”酷拉皮卡不客气的打击道。 “喂,你这傢伙……”雷欧力跳脚。 “也不是不可能啊!”我眯着眼,笑着出谋划策,“你可以请我们帮你把西索的财产夺过来。” “咦?你们?”雷欧力不解。 酷拉皮卡低眉顺眼,极配合的朝雷欧力递过去一张名片:“‘愿’工作室为您服务,若您想拿到西索。东俊的所有财产,必须承诺无条件答应我们工作室三个要求,并且在取得财产之后,将三分之一汇入本工作室帐号。” 雷欧力拿着名片顿时傻眼了。 酷拉皮卡拍拍雷欧力的肩膀:“我没告诉过你们吗?我在千叶的手下工作?” 小杰凑了过去,拿过名片,翻看了看:“很像是千会做的事,不过,千,你到底是怎么和西索认识的?” “这个呀!”我带着思索我表情道,“你们别看西索现在这样,其实他小的时候,十分孤僻又身世可怜,连想吃糖的愿望都没法实现。” 第87页 “咦?真的?”小杰好奇。 “当然是真的!”我肯定的点头,“就是那时候,我发挥了自己的爱心,好好的照顾了他,所以就被他记住了。” “啊!原来如此!”小杰了悟的点头。 “你是笨蛋吗?”酷拉皮卡无语的瞪了小杰一眼,“西索小时候,千叶根本就还没出生吧!” “啊!”幡然领悟的小杰用“千,你骗我”的眼神看着我。 起码说了一半实情的我也很无辜的回望着小杰。 “既然是朋友,若是我和你签了合约,你不会真的把西索卖了吧?”雷欧力盯着卡片开始一脸认真的思考。钱的吸引力毕竟还是很大的呢。 酷拉皮卡忍了忍,一个爆栗敲了下去:“你还真在考虑这种事情!” “喂,不是你说可以的吗?”雷欧力抓着卡片后闪,“再说了,钱在我手上有什么不好?我以后可是要当很厉害的医生,钱多了,可以救很多没钱治病的人。” “不是朋友哦!”我突然开口。 “咦?”几个人奇怪回头。 “我和西索,不是朋友哦!”我眯着眼笑。 “看起来很像啊!”小杰奇怪道,“我觉得西索和千在一起的时候,就变得好相处多了。这样子,不是朋友吗?” 我坏心眼的点点唇,笑道:“好相处,也可以是另一种关系哟!” “什么?”小杰纯洁的眨眨眼,好奇的看着我。 “床伴!或者是……情人?”我微笑着一说完,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果然—— “耶——” 三只小动物同时惊叫,酷拉皮卡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心慌。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啊!”等几人叫够了,我才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告诉你们了,我现在该去找我的情人了。” “咦?找西索?做什么?”依旧纯洁无比的小杰问。 “哎呀!笨蛋!别问!”雷欧力忙出手捂住了小杰的嘴。 我眨眨眼,邪邪的一笑:“自然是做大人才能做的事情了!记住,不要突然闯进来哦!” 已经明白我在暗示什么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同时面红耳赤,只有小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不断发出“什么什么什么”的信号。 呵呵,欺负小动物,果然很有趣。 我舔舔唇,走过走廊,推开了卧室的门—— ☆、吃掉 高大的身躯靠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刚洗过澡的关系,薄薄的衬衣上还带着湿气,卸去了身上的伪装,耀眼的红色长髮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手中半杯红酒在杯底轻轻摇曳,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性,一双眼望着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阖上了门,看着这样的西索,觉得还真的充满着不一样的诱惑力。于是随心地走到西索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低下身来,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触碰到那张刚毅的脸,意外的让人觉得舒服,加上刚沐浴完的清慡感,让我忍不住蹭了蹭:“小西索,在想什么呢?” 酒杯被搁上了茶几,手腕被扣住了,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就被西索从椅背后一个翻转,送进了他怀里。 还觉得有些晕时,耳畔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呢喃:“你!” “嗯?”被像抱小孩一样抱坐在膝盖上,我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呵呵!”西索似笑非笑双手扣住了我的腰,湿热的唇舔了舔我的耳尖,“我说,我在想你。” 这么坦白呀! 我微笑着侧过脸来,一只手从他的脸上滑过,透过还有些湿润的发,覆上他的后脑勺,将西索的头压了下来:“奖励你的。” 说着,覆上唇去,感觉到西索身体一瞬间的紧绷,却没有动,只拿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我。 怎么?怕我像上次一样,只是亲一下? 我暗自笑了笑,不轻不重的在他的唇上啃咬,柔软得令人怜惜,可惜“怜惜”这词与西索挂上边总有些奇怪。 舌尖挑开了西索的唇,他配合的微张了嘴,由着我将舌头伸了进去,一深一浅的厮磨挑逗,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从唇上移下,慢慢的从脸侧,舔吻到颈边的动脉,移至锁骨…… 眼角瞥到了西索动情的表情,微带着朦胧的眼半眯起,膻口半开,带着几分醉意的嫣红,搭在我腰际的手正隔着衣服摸索着。 我满意的在西索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决定点完火就跑。于是迅速站起身来,就要朝大门的方向跑去—— “哎呦!”我哀痛的轻唿着,勐的被西索扣住手腕,压在了身下的沙发上,一条大腿还掉在沙发外,正好让西索就着姿势趴在我的身上。 适才还散着裊裊雾气的眼,此刻哪还有那般入情,早换上了锐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唇角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双手被握紧了放在头顶,双腿也被西索压住了。他就像君临天下的王,带着一抹轻佻的看着他的领地:“同样的把戏,还敢玩两次,嗯?” 微勾上去的一声“嗯”让我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十分之不妙。 “那个,”我咽咽口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西索大人!我错了!”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指望认错可以减轻一下刑罚,西索那张凑得很近的脸,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手指拨开了我落在脸上的髮丝,一根食指从我的颈间沿着胸膛慢慢滑落,“啪、啪”几声,扣子一颗颗的崩落了。 上面的人还带着戏倪的笑看我:“知道错了,就要接受惩罚。所以,要乖乖的哟!” 靠!火都点了,我还乖乖的,不是连皮带骨头都被你啃得一点儿不剩了吗。 “我让你放……唔!”要说出口的话被堵住了嗓子眼里,我无辜的眨了眨眼。 不同于我深深浅浅的挑逗,西索的吻火热又……□□十足,啃噬着我的神经,直到浑身软弱无力,放弃思考。嘴巴酸痛得阖不上,沿着唇尖挑出的银丝,一路向下吻去 “唔!”一阵苏麻。 西索一边玩弄着一边笑道:“只要不让你说出口,你的念就没法用了吧!” “你……嗯……”我想说,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又不是只能用念才能摆脱,然而话未说出口,却因为西索亲昵的动作,换来了抑制不住的一声。 这一声却让西索突然表情一沉,半起了身来,扯开了自己的衬衫,一扔,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匀称健壮的肌肉,让人看了很想咬上一口。 他突然一笑,站起身来,一手环过腿弯处,将我一把抱了起来,因为一时的凌空吓了一跳,还未抓稳,又在一瞬间被扔进了软软的被褥中,随即那个颀长的身躯覆了上来。粗重的唿吸声带着一双野兽般的眼,让我清楚的明白,这只猎豹被唤醒了。 第88页 “小杰他们还在——”我不死心的做无谓的挣扎。 “不是你说,让他们千万不要偷看吗?”一句话堵死我的路,随即而来的便是让人招架不住的各种“深入惩罚”。 意识沦陷之前,我想的最后一件事情便是:靠,老子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啊混蛋! 昏昏迷迷几次,充分的领悟到了什么叫精力无限。 最后一次醒来,浑身酸痛无力,我慵懒得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卧室里开着柔和的灯,正照出肇事者脸上诡异的微笑,温柔得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给个正常的表情行不?”看在身上还算清慡的份上,我对着正赤身裸体坐在我身旁,借着灯光看我的西索翻了个白眼。 这样一脸餍足的表情,让已经声音沙哑的我表示十分的不慡。 俯下身来,亲了亲我的唇角,西索轻笑:“不满?” 当然不满! 想伸脚踹他,奈何使不上劲儿来,身后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因为第一次承受而疼得厉害。 “饿了!”我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嗯!”西索摸了摸我的头,从床上下去,披了件长衣,就出了门去。 我望着挂着华丽吊灯的天花板,不知是不是该哀嘆一下一着棋差,就把自己初次给献出去了。 好吧! 突然觉得自己未免太矫情了一点。前世做过的还少吗?逢场作戏也时常有之,至少精神上已经不算一个处了,这会儿想撒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一声轻笑突然从耳畔传来:“已经饿到什么都咬了吗?”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抓着身上的被单,咬在嘴里磨牙。 “切!” 我放开了被子半坐了起来,接过西索手中的牛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顺道咬了口西索手中的面包,抱怨了声:“你就拿这些东西招待你的情人吗?” 坐在了床头上,一只手拿着面包,另一只手揽了我的腰,让我靠坐在他胸前,西索戏倪的道:“没办法,为了我的情人好,现在只能吃些不油腻的东西。” 我挑眉,斜睨他:“经验丰富啊!” 西索但笑不语。 “虽然没什么洁癖,”我又咬了口面包,说道,“但是情人还是不要太多的好,我可不希望传染a开头的病。” 西索的回答是亲了亲我的耳尖,轻咬了咬耳垂:“一个就够难伺候的了。” 我闻言轻笑:“小子,明白就好!”算你识相! 还在亲吻耳朵的唇移到了我的颈边,抗议似的咬了一口。 “喂!”我蹙眉,“别玩了,你不会想让我死在床上吧?” “没那么严重。”西索清浅的笑道,“最多是□□。” 这傢伙,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吧。羞耻心已经餵了狗了吗? 掐准了我要发作一样,身后的人停下了调戏的动作,主动将面包递到了我的唇边。 我看了看,又咬了一口面包,才问道:“直升机停下来了?我们现在在哪?” “刚到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不久。”西索道,“休息一晚,明日下飞机,直接去枯枯戮山。” “嗯。”我点头。 “揍敌客家可不是什么善茬,你真要陪几个小鬼去伊尔迷家砸场?”西索微笑道,“要知道,小杰他们几个去,最多也就是不识好歹的小孩子们。我们俩若去的话,难免有别有目的之嫌。” “你怕了?”我调侃道。 “你觉得呢?”将问题抛还给我。 “小孩子们精力旺盛,需要发泄。”我模凌两可的道,“我们只要作为客人上门拜访就好。”就是这两个客人会不会受欢迎,那可真的说不定了。 感觉腰间的手紧了紧,西索的表情在昏黄的晨光下,看起来有些异样的温柔。 我奇怪的侧头:“咦?怎么了?” 西索在耳畔温柔道:“没什么!听你说‘我们’,觉得顺耳而已。” 低眼望着扣在腰间的手,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好像是突然欠了谁一笔债一样。于是无奈的一笑,伸手点了点西索的胸膛处,意有所指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西索,你完了!你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算开车吗?不算吧?如果被x掉了,我也没办法~ ☆、访问揍敌客 一辆银白色的豪华跑车停在了直升机旁,西装革履的司机开了门下车,恭敬的将钥匙递到西索手中。 “世界限量版跑车!”雷欧力兴奋道,“我们要坐这车去枯枯戮山?” “嗯?”西索懒懒散散的回了个眸,“你想坐?” 带着杀伤力的一瞥,让雷欧力瞬间僵住,慢慢地往后退,支支吾吾:“额,那个……那个……” 我嗤笑了一声,拍拍雷欧力的肩膀:“我和西索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你们几个先去找奇犽吧!我随后到。” “啊?那……那我们怎么去?”雷欧力问。 “前方不远处就有游客观光客车。”酷拉皮卡晃了晃手机道。 “啊!”雷欧力看看面前的跑车,又看了看不远处嘈杂的公交站,难免失望滴咕哝了声,“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啊!” “哈哈!”小杰笑着,倒是很看得开,或者根本就是无所谓,他道,“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差别啦!雷欧力!坐观光车也不错啊,至少我们可以了解一下奇犽长大的地方。” “辛苦了!酷拉皮卡!”我对酷拉皮卡笑道。 “没办法!”酷拉皮卡无奈地耸耸肩道。要照看这一大一小两个小孩,避免他们惹祸,的确蛮辛苦的。 但是,看起来分明是蛮开心的。 我从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座,西索才发动了车子,开了出去。 “让那几个小鬼自己去,你放心?”西索嘲笑道,“我可是记得,某人是十分护犊的!” “因为你也被护过?”我靠在座位上,翘起腿来笑道。 来呀!互相伤害啊! 一只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握住我的:“喂,你是要记得我当初的样子多少年?” “怎么,大少爷不高兴了?”我任由他将五指插入我的指fèng间,十指交握。 “不!”西索勾了勾唇,“我只是在想,你对我一见钟情多久了,竟然这么多年也忘不了我。” “咳!”被这话哽了一下,突然很想扯扯这傢伙的脸皮,看看有多厚。 车子平稳的驶过树林,斑驳的光影从树fèng间投下,照在四周,明明暗暗。我戴上了耳机,随手开了通讯器,拨出了一个从来没用过的号码。 几声之后,对面的人接了上来,一个嘴里不知道含着什么而有些含煳的声音道:“哪位?” 第89页 “啪!啪!”鞭子挥动抽打的声音从话筒那一边传来。 “是我!”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还吃,不怕胖死?” “咦?”抽打的声音停了下来,对面的人似乎拿手机看了来电显示,才惊讶道,“我还以为你给了个闲置无用的号码,没想到还真的有打过来的一天啊!” “我不是你,从不做给空号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保持着优雅的音调说道。 伴随着“卡兹卡兹”吃东西的声音,那边的人道:“别废话了,说吧,什么事?网站上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还真是不礼貌啊!”我嘆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给你父亲带个口信儿。” “我父亲?”那边的人奇怪道,“要杀什么人,和我说一声就行了,难道是要我父亲亲自出马?” “你想多了。”我一笑,“你只要告诉席巴,有个叫‘千叶’的人和他的朋友正在揍敌客家的大门外候着就行。” “千叶?”那边的人呵呵的笑道,“原来你的真实名字是这个,我花了好几天时间都没能查到。你来吧,我会和我父亲说的。不过,要来揍敌客家的规矩你该知道的,至少要推开那扇‘试炼之门’吧!千、叶!” “这件事就不牢你操心了!等着我就是了!先这样吧!”我顺手关了电话。 车子已接近了揍敌客家那扇传言中的“黄泉之门”,也是事实上的“试炼之门”,交叠的七扇,第一扇重2顿,第二扇4顿,第三扇16顿,以此类推。 在前世的世界里,简直就是违反自然定律的存在。但是在猎人世界里,却是有机会实现的。这儿可能是最糟糕的世界,也可能是最好的世界。 西索随口问了句:“直接进去吗?” “这样岂不是像来找茬的?”我勾着唇笑,却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那就走吧!”西索亲昵的在我的指间亲了亲,勐的踩下了油门—— 念气凝聚在车身周围,整辆车化作了一道白光,勐的撞向了“试炼之门”。 随着一声巨大的钝响,砰、砰、砰、砰、砰、砰六声,六扇大门齐开的同时,车子毫无阻碍的飞入了门中,安稳落地。 坐了回空中飞车的我啧啧称奇,不愧是限量版跑车呀!这都没坏。 西索微微喘息了下,说了声:“切,还差一扇!” 明明耗了那么大的气力,却还假装镇定,真是爱逞强。 毫不出力的我,伸手摸了摸西索的头。车外已经传来了狗吠声。 一群人跑了过来,为首的中年男子手中牵着一条狗。 我开了车门,率先走了下去,倚在车门口,等着人走近。 靠近前,那条狗突然停了下来,怎么也不肯向前,只在原地“汪汪汪”的朝我吠。 “那条狗不喜欢你。”西索坐在车中下了结论。 我暗自无语,哎,不讨动物喜欢的体质啊,到哪儿都这么灵验:“或许它比较喜欢你,你要下车和他相亲相爱吗?” 正斗着嘴呢,那名长相和蔼的中年男子先走了过来:“请问两位是?” 我微挑了眉,唇边带笑:“这就是揍敌客的待客之道吗?” “不!”中年男子先鞠躬道,“能通过‘黄泉之门’的人都有资格进揍敌客之家,两位既然能推开其中的六扇,理应是揍敌客的贵客。只是想问一声,两位来访,可有约?” “约呀!”我似笑非笑,“这个就不知道有还是没有了。” 正当几个人犹豫着,要打电话的时候,一个训练有素的西装男子开着车快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皆卜戒总管!”几个人恭敬地道。 叫皆卜戒管家留着山羊鬍,一副精干的模样,看到我的时候,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而后恭敬的走到我面前:“您就是千叶先生吧?这位是——魔术师西索?!是您推开了六扇黄泉之门吧!欢迎两位的到来,荣幸之至!” “嗯?竟然知道我!”西索眼一转,说了句,“废话就不要多说了,带我们去本家吧!” “好的!千叶先生……”皆卜戒似乎对我有所顾忌一般,探问的看着我。 这样的表情,让我对伊尔迷之前所说的事情,心里有了底。 我重新坐回了车里,说了声:“前方引路吧!” “是!”皆卜戒答着,进了前面的车子,在前方开路。 西索勾着笑,有些好奇的问我:“揍敌客世家的总管,就算是国王来了也不假辞色,怎么对你倒是挺恭敬的?说吧,你和伊尔迷有什么秘密?” “唔,或许是因为听说我要为了伊尔迷入赘揍敌客家?”我眼波流转,漫不经心地笑道。 西索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随即哼了一声:“你不敢!” “配合一下嘛!”我笑得没心没肺的道,“事实上,我也是来寻找答案的,所以才没让小杰他们同我们一路,若是一会儿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的能力护我一个就够了,加上那群小傢伙,可就不一样了。” 西索舔舔唇,若有所思的一笑:“那么请你一定要不合一言!揍敌客家的实力我只试过伊尔迷一个人的,有机会见识一下其他人的还是不要错过的好。” 这个好战分子,果真是到哪儿也不得消停啊! “不是个好时机,小西索。”我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妄想,“以整个揍敌客家为敌,可是要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哟!” 作为一个资深的杀手世家,揍敌客明面上的杀手只有十个人组成,但这种世家大多水深得很,谁也不知道,这潭深水之下还隐藏着些什么。胡闹归胡闹,小命还是重要的。 “啊!真不好玩!亏人家还是很期待的说。”西索果不其然的露出了一脸不悦的表情。 几乎占了一整个山头的揍敌客家十分宽大,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才在主屋前停了下来。 皆卜戒总管先下了车,替我拉开了车门。 主屋的门前,一名银髮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只是站着而已,就流露出了一股难以严明的霸气,脸上的几道皱纹丝毫没有掩去那人身上的锋芒。 “席巴·揍敌客?”我询问着出声。 没想到男子看到我时,却对着我流露出了诧异的眼神,比皆卜戒总管还要诧异,好似见到了本应该不存在,却又站在自己身前的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一样。 我看着他朝我奔了过来,不带攻击性的只是张开了双臂要拥抱我一般。嘴微张,突出了三个字: “索菲亚!” ☆、认亲了 索菲亚?! 席巴。揍敌客扑过来的同时,我想也没想的侧身闪开,然而毕竟还是慢了,被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肋骨生疼。 第90页 因为讨厌与人肢体接触而额上冒黑线的同时,脑中只浮现了一个想法:索菲亚果真与眼前的男子有一腿啊1 “唰!”一张扑克牌飞了过来,在席巴。揍敌客□□的一霎那,我被西索解救了出来。 因为被勒得太紧了而有些气息不顺的我,半勾了似笑非笑的唇,难得的语气冰冷:“阁下的欢迎方式未免太过热情了。” 作为一个本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杀手,适才可没表现出一个杀手该有的气度。我更加好奇,他与索菲亚究竟有什么关系了。 席巴。揍敌客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西索出手之后,很快的镇定了下来。 “你不是索菲亚!”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扫了我一眼,顿了一下,才道,“是我失礼了,先进来吧!” 说着便踏着沉稳的步伐,率先走入了大门。 我和西索对视了一眼,在那双细长的眼睛里读出了“我很好奇,有好戏看了”的神情,不由哼了一声,跟在席巴。揍敌客后面进了主屋。 不管是墙壁还是装饰,全部冷色系的处理,主打的银灰色调满是冷硬之感,虽装饰华丽,却没有一丝柔软的东西。夜枕金戈,才能时时警惕,一刻也不得放松。看着都觉得累。 刚到了大厅,就见一名贵妇穿着中世纪的蕾丝蓬蓬裙、头戴着圆顶蕾丝边礼帽,脸上从眼下的部分到可以看见的脖子都好像受了重伤一样围着厚厚的白色纱布、手抓着裙摆、脚踩着高跟鞋,猫一样点着脚尖跑了过来。在她的身后一个矮矮胖胖、穿着衬衫加吊带裤的男孩不仅不慢跟着,一边还啃着一袋饼干,饼干屑胡得满脸都是。 “亲爱的,我刚刚好像听你在叫索菲亚!是索菲亚回来了吗?”贵妇微微尖细的声音问道,头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向我转了过来,随即也跟着扑了过来,“哦,索菲……” 这回我极快的在贵妇想扑的同时直接躲在了胖男孩的后面。 贵妇扑过来,刚好抱住了胖男孩。 “妈妈!”胖男孩对扑到自己身上的贵妇没多大反应,继续吃着零食道,“原来索菲亚姑姑是个男的啊!” 索菲亚姑姑?! 索菲亚竟是席巴。揍敌客的妹妹? 我奇怪的看着席巴。揍敌客,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那头银髮,也没有哪里像的。 “咦?男孩?”贵妇站了起来,看着我,小巧的羽毛扇半遮着脸,“明明长得和索菲亚当年离家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伤心啊!索菲亚竟然抛下我们走了。呜……” 看着那假哭的样子,我只能找那个稍微正常的人说话:“席巴先生,索菲亚是你妹妹?” “是的。”席巴。揍敌客回答道,“不介意的话,坐下来谈吧!” 根本不怎么打招唿的西索早就坐下了,翘起腿来安闲得有如进了自己家,一双眼睛正看着我躲在男孩身后的方向半眯着眼,带着几分危险。 我在主人的示意下走了过去,就着西索的身旁落座。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索菲亚的儿子吧!”席巴。揍敌客单刀直入的问道。 “是小儿子。”我答道,“我还有个哥哥,常年沦落在外。相对而言,我和索菲亚更像一些。”不管是眼睛还是头髮,都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从刚才两人见到我的反应就可以知道。 “索菲亚都有孩子了!哦,苍天啊!”贵妇惊嘆的看着我,“好像在昨天,她也只是个小宝贝。” 我有种想否认跟这个没有正常人的家族有亲戚关系的冲动。 “别激动,基裘。”席巴。揍敌客说着,手搁在下巴,打量着看我,“那么,我的侄子,索菲亚最近如何?可有说要回来?” 侄子!?说了几句话,就整整矮了别人一个辈分。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的年龄,应该和眼前的大叔差不多了吧! 内心小纠结了一下,我微笑着保持着面对外人时的优雅:“承蒙关心,索菲亚很好,已在地下安息多年了。” 贵妇倒吸了口冷气,席巴则瞬间危险的凝起了眼来,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对:“怎么死的?” “大概是生我的时候,耗尽元气而死的!”我保持着微笑,脸上没有丝毫与伤心有关的表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没见过索菲亚,也没有她的照片。” “她还那般年轻,却为了这样的理由丧命。”席巴轻嘆了口气,似乎觉得索菲亚的死换了我的出生不值。 “我也这么觉得!”我跟着笑嘆了口气。 席巴倒是有些诧异我的说辞,随即露出了一点笑意来:“所以,你和你哥哥是在哪里长大的?” “流星街!”我老实的回答道,“我和哥哥都出生在那里。” 西索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斜过头看了我一眼,倒也没多问。 “不过呆的并不算久,我哥哥只呆到了十三岁,而我五岁就离开了流星街,并有了个新的身份,相信您是知道的。”我笑道。故意模煳了和库洛洛不是同一时间离开流星街的,我可不希望被知道,索菲亚怀我整整怀了三年才生出来。 说到新的身份,在离开流星街的时候,就给自己和库哔在官网上伪造了身份证,很巧的是,出生地上写的正是枯枯戮山所在的巴托比亚共和国。这一点,相信席巴在我到来之前已经查过了,只是关于我的照片,却无从查起而已。 “流星街!”席巴思量着感嘆道,“我们找了那么多个地方,却从没想过,索菲亚竟然会到那个地方去。话说回来,你的曾曾祖母现在怎么样了?” 我倒是愣了一下:“什么外曾曾祖母?”在我的记忆里,可不曾存在过这号人物。倒是听说过奇犽的曾曾祖父长得有点像et。 “索菲亚既然去了流星街,就不可能不去找你外曾曾祖母。她擅长治癒术,怎么你没见过吗?”席巴问。 擅长治癒术、曾曾祖辈的女人、和索菲亚认识…… 几个词在脑中串联起来,出现了一张皱如橘子皮的脸、双眼外凸、干枯的手指,喜欢捣鼓糙药,点灯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幽光来。 啊!老……老巫婆!? “是她!”我承认我目瞪口呆了。 这么想着,一切都通了。 难怪在人人自危、情分薄凉的流星街,老巫婆一直对索菲亚很好,对待我和库洛洛更是纵容得很,甚至就是她在库洛洛和玛奇他们还小的时候,教会了他们如何获得力量。难怪老巫婆笑得诡异的脸对着我们笑时总是透着几分温柔。 可是,谁能告诉我,好端端一个杀手世家的人,没事儿跑去流星街那个烂地方做什么?跑一个也就算了,怎么索菲亚也跟着瞎起闹!更无语的是,老巫婆身为揍敌客家的人,杀人才是正道吧,怎么偏偏精通的偏偏的医术呢。 “如何?”席巴又问。 第91页 我收起了失态的表情,回答道:“我是在她也离开人世之后,才离开流星街的。她将自己埋在了地下,烧了住的房子。” “不!”贵妇人半崩溃的退了一步。 那个胖胖的男孩扶着贵妇坐在一旁:“妈妈,你先坐下,冷静点。” 同时听见两个噩耗,显然席巴也不好受。可也只是脸色白了白,便恢復了神色:“没想到仅仅几年,就物是人非了。那么,你哥哥他……” “哦!他在跟团四处旅行,我也不能确定他现在在哪儿。”叫幻影旅团嘛,可不就是个旅行团,我回答着,又道,“如果阁下问完了,可不可以容我问几个问题?” 席巴。揍敌客站起身来,说道:“不急!你好不容易回到家了,就先住下吧!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皆卜戒,给他们安排两间住房。” 家?呵,这算吗? 虽然不屑,却也没说出口。 “一间就够了!”西索忽然开口道。 席巴看了看我,又扫了西索一眼,随即道:“你是贵客又是伊尔迷的朋友,怎么能委屈了呢。” 西索不怎么在意的从背后双手揽住我的脖子,微笑着道:“我说,一间就够了!我和千叶住在一起。” 惹恼了背后的傢伙会很麻烦的,而我本身也不拘泥于这种事情,于是跟着微笑道:“那么,叨扰了!” 席巴对着我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我沖那个胖胖的男孩打了个手势,便由皆卜戒领着向客房走去。 打开房间的一霎那,突然想到了什么:“吶,西索,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了?” “嗯?”西索略思索了下,“应该没有。”那群还在试练之门折腾的小动物们,根本不重要的。 ☆、糜稽·揍敌客 枯枯戮山的夜晚有些寒冷,西索半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沉默。 在一个人独处时,他似乎总喜欢发呆,目光透过一片纯粹的风景,若有所思。 我跳坐在阳台的另一边上,屈膝坐了上去,向西索递了瓶牛奶过去。 “牛奶!”他略带嫌恶的接过了牛奶,并不急着打开。 自己叼着吸管喝果汁,我问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竟然还没蛀牙,真是奇蹟!”西索这样说着,开了牛奶插入吸管,手一勾,捞走了我手中的果汁,将牛奶塞进我的手里。 我看着手中的纯牛奶皱眉:“我不要喝这种东西,没有味道。” 半咬着吸管喝果汁的西索对着我挑了挑眉:“还在长个子的小鬼没权利挑食!” 切!又拿我的个子说事儿! 盯着他叼着吸管的双唇,我坏笑道:“那是我的吸管,你就这么想和我间接接吻?” “我更喜欢直接接吻!”伸出一只手来,勾住了我的下巴,一个倾身,印上吻来。 “唔!”依旧是西索风格的霸道的吻,直到两人的体温都略有些升高了才离了唇,顺势将我抱离了原地,一脚曲起,另一只脚落下窗台,刚好让我坐在他的双腿之间,背靠着他。 我望望半拥着我的那只手,并没有反对的靠入西索宽敞坚实的怀抱里,双脚在窗台上伸直,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 鼻尖不可避免的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体香,不由的回味着适才西索口中还带着果汁的甜腻的味道,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的低头咬着吸管,喝牛奶。 “你,出生在流星街?”西索突然出声问道。 “嗯!”牛奶浓郁的味道在舌上淡开,砸吧一下有些涩的嘴,才答道,“从你那离开后,就飘到流星街了,然后遇到了点事情,就投胎了。” “嗯?”西索偏头看我,“如果是离开我家之后就投胎了,怎么也不应该比我小这么多啊!” 这个身体的年龄和西索整整差了十岁。 “唔……”我含煳的回答道,“因为我的魂魄不齐,花了整整三年才和身体融合,所以耽搁了些时候。” “我去过流星街!”西索略显沉默的道,“对于我来说,倒算是个天堂。不过真要从小生活在那里,可是相当麻烦的。” “你的天堂还真是正常人难以理解的世界。”我笑弄着道,“放心,我并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毕竟我有一个强大的保护者和他的伙伴们,虽然这个保护者喜欢忽视我的存在,而那群伙伴最爱做的事情是将我拧来拧去逗着玩儿。 “我有哪里表现出不放心吗?”西索轻松的笑着道。好似在说,你那时候过的好与坏好像跟我没关系吧。 “啧,真是不可爱的傢伙!”我笑嘆。若是不关心,怎么会问出口。不坦率的傢伙就是不可爱啊! 一只手从我衬衫的下摆探入,略带粗糙的手指触碰略显细腻的腰间肌肤,带着苏麻感。我不可抑制的低低呻-吟了一声,抓住了他使坏的手。 “如果我说关心你,不能没有你。你会为此驻足吗?”西索在我耳旁低语。 我侧脸看他,那张脸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在那一刻,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认真:“我……” 我什么?甜蜜的亲吻,腻死人的情话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偏在这一刻说不出口呢?西索你……又为什么要问? 记忆里有一张本是明媚的脸,充满哀伤而不顾一切的往火葬场跑,任由身边的人如何努力的拖她,都不愿离开半步。只是一遍一遍的哀求:不要走!留下来!留下来!求你了!求你…… 求我什么?那时的我站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那个我曾经的至亲至爱,一遍遍的重复那毫无意义的言语。我知道我成功的通过了欺诈师的最后一项测试,可是却永远也想不起那时的我最后究竟落泪了没有。 我本就是这样的冷血动物,任何情感上的要求,对我而言是如此的多余,如此的…… 湿热的吻沿着耳畔落下。西索撩开我的长髮,亲吻着我颈间的肌肤。邪魅的笑声从耳畔传来:“只是说笑而已,这么认真的表情会让我很为难的!原来本少爷这么没有魅力,好伤心啊!” 是不是说笑,两人心中都有个底,对于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我给不了他答案。 我冷哼了一声,拐了他一个手肘。 西索轻笑着,轻巧的握住了,扣紧,双手环抱着我,只是单纯的抱着,下巴扣着我的肩上,宁静而安详。 不到片刻,这样的宁静就被打破了,“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 我一个翻身下了窗台,打开了门。 那个因为过多的零食腐蚀了身材,虽然没比我矮多少却因为臃肿的缘故而显得格外的矮胖。 见到我的一霎那,面前的人细小的眼睛望着我僵了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套着的衬衫只扣了最底下的两颗扣子,半长的裤腿下赤着双脚,一头银白色的长髮随意的披散着。 第92页 这形象,的确不太适合见人啊! “怎么看都像是□□啊,表弟!”比现在的我要大上两岁的糜稽。揍敌客“啧”了一声,重点咬在了“表弟”两个字上。 “你深夜到访,就是为了与我‘深入交流’吗?‘表哥’?”我慢悠悠的扣着扣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哼!”糜稽·揍敌客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面。‘愿景’!” “愿景”是我从五岁开始构建的那个网络系统的代号,也是我和几个技术人员交流沟通的方式。不得不承认,糜稽。揍敌客是个电脑上的天才,至少我上一世在他这个年龄还远达不到他的成就。恰巧几年前,他出于好玩的目的企图攻破我的网站,我花了一整天时间和他玩了一场黑客与反黑客的游戏,最后我以丰富的经验战胜了他,才得以说服他入股。不过知道他属于揍敌客,却是在一年前。这傢伙隐藏的能力相当好。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形,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点点头道。 一件长袍披了上来,双手绕过我的腰间,我配合的任由西索帮我打了个结,理好了衣物,把不该露的地方全部遮掩。 糜稽·揍敌客手插着口袋,吹了声口哨,抬眼看我背后的人:“你真让我意外,千叶,我还从来不知道魔术师西索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嗯?”西索漫不经心的道,“你也想试试吗?” 瞬间的杀气让糜稽。揍敌客额间冒出了一滴冷汗,随即道:“不,当然不想。”开玩笑,谁会想得罪这个魔头啊! 我轻轻一笑,拉回了糜稽。揍敌客的注意力,“所以,你只是来参观这个新出炉的‘表弟’的?” “相信我,对于这件事,我父母会更在意一点,说不定正在谋划着名什么时候让你认祖归宗。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还有这般热心的时候。”糜稽说。 “呵!对于流星街出来的人,你们就这么放心?”谁不知道流星街出来的都是一群亡命徒,不被社会所接纳,就必须出卖自己的灵魂,以求能够存活于世间。 “这没什么奇怪的,”糜稽说,“揍敌客只尊重强者不论出生。特别是在求偶方面,揍敌客偏爱流星街出身的女人,因为她们足够智慧也足够力量,我母亲和祖母、曾曾祖母都来自流星街。”有这样的胸襟,也难怪揍敌客会有如此强大的后援,敢将自己的根据地袒露在世人面前。不过择偶方面也太不挑了点,流星街的女人性格上大多是怪物。 “不过,”糜稽话题一转,“我今晚来这儿不是和你八卦这件事的。我只是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糜稽的抬眼看了看西索。我知道他的意思:“没事儿,说吧!” 糜稽古怪的看了西索一眼,随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在你游手好闲的这一阵子,有人出了高价,向‘愿景’买有关‘千叶’这个人的所有资料。我是来问你,这个任务接还是不接?” 愿景里关乎我的资料被我亲自封锁了,糜稽在我亮出真名之前,想必只能通过揍敌客自身的系统知道一点我的信息。 “出价的人是谁?”我问。 “对方不肯透露姓名,不过,给了‘冥王’这个代号。”糜稽道。 风鸣?他想做什么? 我沉吟片刻,道:“这个任务,我亲自接。” “也好!我乐得自在。”糜稽愉悦的说着,朝我摆摆手,“那么晚安,‘表弟’!” 平白无故从“老闆”到“表弟”,大掉身价的我冷哼了一声。很快的被身后的人拦腰抱起,又随脚踹上门,落锁。 “哎!”被扔上床的我不满的哀叫,“你要干嘛?” “某人瞒着的事情太多了,本少爷心情不好。”西索跪在我身体两侧,扯开了身上的衣服。 我怒道:“后面还疼着呢,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被压一次也就算了,当老子天生是个受吗? “放心!”西索邪魅的笑着,“不一定要进去,你躺着享受就好。” 说罢,压了下来…… ☆、梳白首 既然和西索做了情人,我并不反对亲吻、抚摸或者更深层次的交流。我承认我也很享受那种淋漓尽致的愉悦、充满快感的感官刺激。 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会容许这傢伙不分时机和地点的释意妄为、得寸进尺。 一场□□最后演变为了一场拉锯战,两个人在房间里打得不亦乐乎,谁都不肯让步。出了一身汗的最后,竟然就这么僵持到了天亮。 除了特殊情况,很少委屈了自己睡眠的我望着大白的天色,心里十分不慡。 “西索!”我咬牙切齿的瞪了西索一眼,转身进了浴室。 西索显然也意识到了,摸了摸鼻子跟了上来,我当着他的面“碰”一声的把门关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傢伙在浴室外低低的笑:“你若从了我,不就好了吗?” 还敢说! 我恼怒的抹着脸,偶然的一个抬头,撞见了穿衣镜中的那个人:凌乱的银色髮丝,被扯开、有些皱了的衣衫下是点点的红色痕迹,本以为满是愤怒的那双眼睛里却写着迷离与一丝的慵懒,眼角还带了些笑意。配上这张漂亮的脸和不知为何而微微勾起唇,还真是“秀色可餐”啊。 为自己下的四字定语蹙了蹙眉,有种想拆了这面镜子的冲动。 洗漱完毕,理好了衣服,才开了门出去。 西索半靠着墙面上,似笑非笑的偏头看我。 我迳自开了行李箱,套好衣服,将头髮从衣领里拉了出来,拿了把乌骨木梳子,思考着该怎么对付一头的华发。 一只手将我摁坐在椅子上,接过了我手中的乌骨木梳:“我来帮你。” “赎罪吗?”我冷冷一笑,由着他去。 不愧是魔术师的手,灵巧的从髮根梳到发梢,轻柔而仔细。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了前世的祖奶奶在姐姐耳旁念叨的那句话:“女儿出嫁要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不由浑身一寒,勐的抬手握住西索的手。 别说我不是女子了,就算是,也该找个良人嫁了,西索哪一点也不符合吧? 靠!想到哪里去了。 “弄疼你了?”西索低眼,奇怪的问。 抿抿唇,从心底将刚刚那可怕的想法全盘扼杀,坚决不能让这傢伙知道,要不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儿呢。 “没什么!”我面上一涩,匆忙放开了西索的手,在椅子上端正坐好。 西索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多问的继续替我理顺了头髮。 刚要站起来,却被西索重新摁回了椅子上。那双喜欢把玩扑克的修长手指透过发间,将一头的长髮轻易的收拢在手心里,分出了两侧刘海,仔细的将剩下的发分了成了三束,灵巧的侧编了个辫子,以发圈绑好,落在右侧胸前。 第93页 望着面前标准的麻花辫。额上现出了几丝黑线:这样子……不会像个女人吗? 我无语瞪过去了一眼。 “很好看!”西索亲了亲我的耳尖,轻笑道,“千叶散发的样子,有我看到就好了。” 切,还真敢说。 西索进去洗漱的功夫,我享用了管家送来了早餐后,率先出了门去。 若大的揍敌客家城堡安落于山间,除了虫鸣鸟叫和饲养的野兽之外,便剩了一片的沉寂。单论景致而言,不知道的话会以为是一片世外桃源,比之西索家的那栋别墅,算得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能感觉到的东西,除了冷清便是清冷。 常年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杀人便不怎么出去,难怪养出了一群宅人加变异人士。 一边腹诽着,一边慢慢的走过宽敞的迴廊,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在走廊上一声一声的响起。 迈着散漫的步伐随意的走着,直到一间半敞开的屋子前,才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间行刑室,里面放着手铐脚镣、十字刑架和各式各样的刑具。 让我驻足的自然不会是这些无趣的东西,而是刑架上被绑着的人——奇犽! 我推开了门进去,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前。 奇犽双手被吊在两旁,身上一道道的鞭痕交织在每一处的皮肤上,却明显看得出来,动手的人纯粹只是泄愤而已,因为那一道道伤痕都只是伤了表面的皮肤而已,看起来恐怖,却不是真的想伤害奇犽。 是谁会对这个孩子下手? 突然想起了昨天给糜稽的电话里听到的鞭打声,想必是那傢伙无疑。 这一家子表达爱和善意的方式,真是奇怪得……诡异呢!想想小杰的家,大概可以隔成黑白两个世界了。 奇犽低垂着头看不见脸,我却知道他还醒着,从身心里散发出了一股绝望的味道,也难怪糜稽会忍不了这个说的话依旧欠揍,却没有一点“还活着”气息的小傢伙。 “你打算就这么呆着吗?”我开口问道。 一双乌黑的眼勐的抬了起来,看到我时闪过了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想!啊——大概是,参观?”我微笑着给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别开玩笑了!”奇犽蹙眉,“他呢?” “嗯?”我假装一脸不解,“谁?” “少装!”奇犽哼了一声,“我是说小杰!” “小傢伙,这可不好!你怎么能只惦念着小杰一个人呢!”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你觉得小杰会来。” “别碰我!”奇犽扭头甩开我的手,而后喃喃道,“我……我知道他不会来。” “还真是小孩子!”我嗤笑了一声,“很不幸的是,他来了。不仅是小杰,还有酷拉皮卡、雷欧力。” “在城堡里?”奇犽皱眉,“不可能!揍敌客家不是谁都能来的。” “说得对!”我贊同的点点头,“到揍敌客家‘作客’的只有我和西索,至于小杰他们的话,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你知道的,你家那群管家怪人和机关……哎……” 颇担忧的嘆着气看奇犽。 “你……”奇犽咬咬牙,“他们到底是想来干嘛的?” “带你走啊。”我轻笑道,“小杰见你被伊尔迷带走了,一直食不下咽。他说要来亲眼来看看,除非你告诉他你是自愿留下来的,否则他绝不会抛弃伙伴。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也十分担心,所以一定要跟着来。” “大家!”奇犽眼中的乌黑色沉淀了下去,露出了一丝澄明,却还别扭的着说道,“你告诉他们,我是自愿留下的,让他们走!以后也别来了。” “哦?”我用好笑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别扭着不肯说真话的小孩子。 “杀手是不需要朋友的。”奇犽撇过头,不耐烦的说,“我是被认定的继承人,没有交朋友的权利。我从小学的东西註定了我不受控制的阴暗一面,我们……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我沉思的看着他,这孩子,其实是需要一个摆脱枷锁的藉口吧!其实……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本能的渴望光明。 “哥哥不能离开这里。”一个小小的声音道。 我诧异的回头,看见一个日式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孩,身穿和服,脚着木屐,正拿着饭盒悄无声息的站在我们身旁。漂亮得像个摆在展览架上面的瓷娃娃。 再疏于防范也不可能没发现这孩子的存在。但是必须承认,在小女孩出声之前我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 不由疑惑的多看了两眼,想着是否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技能。 “我是柯特·揍敌客!”小女孩偏了偏头,露出可爱又和善的笑来,“是最小的孩子,奇犽的弟弟!” 弟……弟?! “你好!”我望着小女孩,消化这个奇怪的信息。莫不是揍敌客家男孩儿太多了,揍敌客夫人终于忍不了了,将最后一个孩子当女孩儿养? “奇犽哥哥不能离开这里。”柯特·揍敌客脸上的笑像变戏法一样突然严肃了起来,“哥哥是属于揍敌客家的,谁也不能抢走。” 看得出,这个叫柯特的孩子很喜欢奇犽,而且是非常的喜欢。 “切!”奇犽十分不屑的撇头。 “还有,”柯特·揍敌客重新露出了笑脸来,对着我道,“父亲大人在书房等你,走廊左转第三间。若无事的话,请别让父亲大人久等了。” “好!”我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要走之前,伸手在奇犽那头和我一样银髮的头顶上拍了拍:“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喂!”奇犽在背后喊我,“你这傢伙想做什么?” “等我就对了!”留下神秘的一笑,便手插着口袋悠闲的离去。 嗯……偶尔为小傢伙们解决点麻烦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顺手嘛! ☆、做交易 这是揍敌客家保留的唯一一张关于索菲亚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儿漂亮和开朗的样子,银色的长髮梳着和我此刻一样的麻花辫,微微绽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 是的,干净!就好像世界一开始便那般纯粹。 慢慢的与脑海中的形象重叠,便是那个半躺在病床上,对着一脸冷然的库洛洛微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柔的说:“会好的!” 席巴说,索菲亚·揍敌客是揍敌客家几代中唯一的女儿,从小便十分受宠。 受宠?想也知道在这样的家庭里,受宠的方式,大概就是奇犽那样的,集所有人的爱意于一身,但却没有自由,没有选择。 十六岁那一年,她逃离枯枯戮山,就从此杳无音信。揍敌客家动用了一切可能的手段都没能找到她,再听到有关索菲亚的消息,却是伊尔迷带来的。年幼时伊尔迷曾见过索菲亚的照片,因为我难得一见的银髮而想起了这件事来。席巴他们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只是想见见我确认一下。没想到,我的到来只是告诉他们,索菲亚早在十六年前便离开了人世。 第94页 “所以,您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没多大感想的看着照片问。 只是流星街的话,几年的时间就够揍敌客家将整个流星街翻个遍了,所以在到流星街之前,索菲亚去了哪里? 虽然记忆已是十几年前了,却还能从当年他们对话的字里行间推测出一点,索菲亚两个孩子的父亲都不是流星街的人。我不能肯定库洛洛到流星街的时候,是在索菲亚肚子里还是已经能蹦跳行走了,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至少在我飘到流星街之前,索菲亚曾经又一次离开流星街,而后怀了我。 索菲亚是什么人,又与谁有过关系从来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不过能将索菲亚的踪迹隐藏起来的男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予的人物。 席巴说不清楚,我也不怎么在意。 一个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我和库洛洛面前出现过的人,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样最好不过。认亲之类的戏码,我其实不太擅长。 “我听说,你是个高级欺诈师?”席巴坐在虎皮席上,有些慵懒的问。 “是的。”我保持着微笑答道,“您既然事先便知道了,为何没有怀疑我是否真的是索菲亚的孩子?” “欺诈师不会做没有利益可图的事,即便你是冒充的,也无法从揍敌客家拿走任何好处。”席巴坦然道,“何况索菲亚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你就算不是索菲亚的孩子,能伪装成这副样貌出现在揍敌客家,起码是见过索菲亚的。” 席巴说着,随即一笑:“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揍敌客家自有我们自己的渠道去确认一些实事。” 的确如此,每个盛大的家族都有自己的内部运作系统,掌握不为人知的信息也属正常。 “那么,千……叶?”席巴斟酌着开口。 “是千叶·鲁西鲁。”来了这么久才正式自我介绍道。 “鲁西鲁?”席巴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是‘潜行’的意思。”我答道,“您知道,流星街的人都没有出身,所以姓氏也是随自己的喜好。不过,这个世界上,叫这个姓氏的,至今应该只有两个。” “库洛洛·鲁西鲁!”席巴赞嘆的语气道,“那个人年纪轻轻便……不管怎么样,看得出你并不想走你哥哥的道路。我想问你,千叶,愿意回揍敌客家吗?” 回? 这个字一向与我没太大关系吧。 “多谢好意。”我保有幽雅的笑,“一如你所知道的,我只是来和你交换情报而已,并不是来谋求利益的。” “你认为,揍敌客家不值得你谋求吗?”席巴突然翘起了腿来,用缓慢的语气说道。这话听来,好似不贪恋揍敌客家的势力,还是看不起揍敌客了。 “您误会了!”我保持着那份有礼,“揍敌客家的势力有谁不羡慕。别说我还未作出成绩来,即便是做出来了,和有着悠久歷史的揍敌客家也远不能相提并论。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你是急着撇清关系吗?”席巴问。 “不,当然不。恰恰相反。”我说,“我不是杀手,也不适合杀手的缜密和束缚。不过若是合作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合作的空间。”席巴支着下巴,高深莫测的看着我。 “有的,只要你想。”我自信的说道,随即笑了,“在您同意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吧。”席巴道。 “我想向您借一下奇犽。”我直接说道。 席巴显然没想到我要说的是这个:“为何?” “我知道,奇犽被内定为揍敌客家下一任的接班人,并给予厚望。”我说着,看着他,“可是凭什么决定的?凭他敏锐的观察力与杀人时毫不犹豫、不掺杂任何情感的态度。我在想,你们是不是在犯当初索菲亚的那个错误。” 这样的说辞并不让席巴觉得意外:“为什么?我并不觉得你是会关怀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小犽的个性,我多少知道一些,和你合不来。” 好敏锐的观察力。 我轻轻一笑:“的确,奇犽是有点儿排斥我。我也的确不是为了奇犽才这么说的。我为的是,那几个正在枯枯戮山里四处蹦跶,寻找奇犽的小鬼们。” 席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那些孩子在一起,能让我看到希望。”我浅浅的笑着,“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是您应该能理解。单纯的为了伙伴就能不顾危险,单纯的享受世界,单纯的为了能变得更强而努力。这是我们缺少的东西,包括我,也包括你。”最缺少这种单纯,却也最渴望这种单纯。 我直视着席巴的眼睛:“伊尔迷一度认为伙伴的陪伴会让奇犽变得软弱,但是失去了这些,拿什么来说服奇犽坚持将这条路走下去?义务吗?在厌恶与绝望的压迫下,能坚持多久。他是您的儿子,您该是比谁都希望他过得好才是。相对于压迫而言,在他还小的时候适当的放松,也许将来,等他领悟到的时候,只会比现在更出色。当是第一笔交易,把奇犽交给我,我可以……” 一只宽厚的大手毫无预警的拍了拍我的头,席巴竟然微微露出了笑来。 我怔了一下,便听见席巴说:“你与索菲亚,真的很像。” 我摸了摸鼻子,蹙眉:“不用您强调,我也知道,自己这摸样是继承了谁的。” 席巴笑而不语半刻,才道:“接着说吧,我可以听听你的想法。” 半个小时后,席巴同我来到来了审讯室,奇犽的双手双脚还吊着,看见人,叫了声:“父亲!” 微微颤抖的声音,显露出了敬畏。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严厉长者,他是畏惧的。 “下来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同你表哥一起离开。”席巴对奇犽道。 “表哥?”奇犽诧异。 “是啊!表弟!”我伸手拍了拍奇犽的肩膀,笑得一脸开心。 “这是你这一次的任务。”席巴道,“就是跟着你表哥,做他安排你做的事情。” 奇犽想怒又不敢怒的看着我:“这就是你说的你有办法,我凭什么要……” “奇犽!”一声欢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沖了进来,旁边还站着百无聊赖的西索。 “小杰。”奇犽愣住了,“酷拉皮卡、雷欧力,你们……” “任务便是任务,不问理由,不能拒绝。”席巴这般说道。 我微笑着看着奇犽:“怎么?不想和我们离开?” “切!我是不想和你这个傢伙呆在一起!”奇犽撇着头冷哼了一声,一个使劲儿,松开了锁住自己的手铐和脚镣。这些枷锁,不过是无心挣脱,而不是挣脱不了。要不,凭靡稽那个废物,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第95页 “奇犽!你没事儿太好了!”小杰一个勐的扑过来,抱住了奇犽,就见奇犽面上微微一涩。 我摸了摸小杰的头,微微一笑。 “那么,小犽!和我做个约定吧!”席巴说。 奇犽抬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既然是你选的。”席巴道,“那就永远也不能背叛伙伴!” 奇犽认真的点点头,随即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嗯,我答应!”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也轻笑了出来,失而復得般,松了口气。 手插着口袋,我率先转身,走到西索旁边,冷酷的对身后的小动物们道:“走啦,我们该离开了!小犽,快跟上。” “喂,不要叫我小犽!”奇犽在身后龇牙咧嘴。 “哎呀呀!我可是某人的表哥呢。”这估计是套关系唯一的好处。 “原来千叶和奇犽是亲戚,那么,叫小犽也是表示亲昵吧!”小杰笑道。 “喂,小杰,你不能老站在他那一边啊!” …… ☆、拐带走 无论是被吊了好几天的奇犽、勇闯枯枯戮山的三人,还是为了某种原因运动了一个晚上的我和西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菜刚一上桌,小杰和奇犽这两只刚恢復活力就格外好动的小动物,就开始互相抢食,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从小杰碗里迅速的躲过了一块肉,满足的看到鼓着腮帮子不服输的小杰,奇犽突然对我道:“喂,你和我父亲说了什么?怎么突然成我表哥了。” “不是突然,是本来就是。”我保持着优雅的姿势用餐,“我母亲索菲亚,是你的姑姑。你没发觉,自己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吗?” “切!”奇犽不屑道,“我以为你是老爹的私生子。” 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愧是兄弟,思维方式都是一样的,难道这两兄弟一直在希望自己的父亲出轨吗? “喂!千叶!”正在一旁用餐的雷欧力闻言也抬起头来看我,抱怨道,“既然你可以直接进入奇犽的家里,那天为什么说是要去见什么故人不带上我们,然后随便把我们几个留给大门口那只巨大的长毛怪物消遣?你知道揍敌客家聘的那群人有多变态吗?”、 有多变态?看看小杰身上大大小小、格外惨烈的伤,很容易能猜得到的吧! “我是应伊尔迷的邀约到的揍敌客家,在见面之前,同样不知道会和奇犽扯上什么亲戚关系。”我勾唇笑笑,“不过,你不觉得,自己走进去的感觉,很有意思吗?” “又来了!”奇犽翻了个白眼轻声的说道,“就说猎人考试时把我们引入鬼迷心窍树的错误通道,根本不是我的错觉。太恶劣了。” 我不着痕迹的扫过去一眼,奇犽毫无诚意的一笑,碗里的鱼丸就进了小杰的嘴里,两只小动物又打闹了开来。 “我看不出哪里有趣。”雷欧力哼道,“其实你是故意的就对了吧!” “没有实力的人,果然只能咋唿啊!”优雅而华丽的咏嘆调从西索口中缓缓飘出。 雷欧力被哽了一下,随即敢怒不敢言的低头吃饭。 我一笑,奖励的顺手插了块凤梨苏递到西索嘴巴,突然想起西索糖分过敏,忙又准备收回来。 没想到西索抓住了我的手腕,舌尖一挑,将整块凤梨苏卷进了嘴里,才放开了我的手。 原本还嬉闹中的几个人同时目不转睛的盯了过来,雷欧力泼了自己一勺子汤也没回过神来,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和西索。 “嗯?”又是那轻轻上扬的语气,小动物们迅速低头,避开西索大魔头不怀好意的扫视目光。 “那个,”酷拉皮卡不负众望的率先将所有人从尴尬中解放出来,“既然猎人考试已经结束了,你们下一步都准备做什么?小杰,你是准备回家,还是去找你爸爸?” “嗯!”小杰摇摇头,从口中一张号码牌,“我要把这个,还给西索!” 那是猎人考试中,西索的那张代表死亡数字的“44”号码牌。 小杰坚定的目光,盯向西索:“连同打我的一拳一起还给你,在此之前我不会去找我父亲或者米特阿姨的!” 无疑是挑衅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吸了口冷气。 奇犽在西索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捂住了小杰的嘴,对西索道:“啊!他是在说笑的!说笑的啦!” 小杰“唔唔唔”的叫着,掰开了奇犽的手:“我是很认真的!才没有说……唔!” “还给我?”西索偏着头,微微的笑,“那,就要看了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坐在他身旁的我瞬间感受到了他的战意,对小杰这枚“小苹果”,他一向兴致浓厚得很。 “喂,笨蛋,回头再说。”奇犽凑到小杰耳旁小声的提醒道。 见小杰点了点头,奇犽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手。 一松开手,小杰就囔囔道:“我是不会放弃的!所以西索,你什么时候和我打一架?” “笨蛋!”同时传来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无力的嘆息声。 “现在这样的话,”西索上下打量了小杰一眼,眯着眼笑,“还差得远呢!只是动根手指就能击败的对手,我提不起兴致来。” 严重的打击的话语,事实上却是大实话。以小杰现在的水准,只怕还比不上七岁时连念力都掌控不好的西索。 见西索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其他三人也放下了心来。 “酷拉皮卡,你有什么打算?”雷欧力问。 “友克鑫市!”酷拉皮卡淡然的道,“最近有不少委託都针对的那里9月1日的拍卖会。” “友克鑫市?”本来还想和西索理论的小杰被转移了话题,望了过来,“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雷欧力颇感兴趣的打了个响指:“那儿有世界上最大的拍卖会。” “没错!”酷拉皮卡道,“从现在到9月1日这段时间,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稀世珍品全部都会出现在友克鑫市。为了得到他们,一些老jian巨猾的守财奴为满足私慾,一定会赶来参加。所以那里,算是金钱的聚集地。” “光凭这一点,就该去参观一下呀!”奇犽嘻嘻笑道,“不过,离9月1日还有半年时间吧?” “嗯,所以这半年,要努力赚钱,争取去友克鑫市啊!”酷拉皮卡说。 “这么说来,我也该回一趟家乡了。”雷欧力微笑道。 “咦?”小杰不舍道,“雷欧力要走吗?” “你忘了,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医生。”雷欧力道,“所以要好好回去学好知识,希望早日可以派上用场。” “那,小杰。”奇犽嘻嘻的朝着小杰建议道,“那,我们去个能赚钱又能提升实力的地方吧!” 第96页 “有这样的地方吗?”小杰眨眨眼,问道。 “天空竞技场啊!”奇犽思索着道,“我六岁的时候去过一次,到199层,大概拿了2亿吧!” “2亿!”小杰诧异的道。 身旁西索进餐的动作突然顿了顿,偏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回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他轻摇了摇头,继续进餐。 “所以,小杰!”奇犽怂恿道,“怎么样?和我一起去吧!” “嗯!那……”小杰兴奋的刚要点头。 我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几个,哪儿也不会去的!” 几个正在计划将来的小傢伙们全部疑惑的看着我。 “咦?为什么?”小杰问。 “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备吗?”奇犽不屑的声音。 雷欧力奇怪的看着我,只有酷拉皮卡冷静的道:“千叶有更好的安排吗?” 我微微一笑:“我要你们陪我去个地方。” 在几只问出话之前,我说道:“只要三个月,我可以提供任何物资上的条件,包括住宿、工资、雷欧力要的所有能买到的医书,也能保证在这三个月内,你们四个人的实力会有提升得比你们所能想像的更快。” “千叶说的地方是哪里?”酷拉皮卡问。显然在他的记忆里搜寻不出相关的信息。 “这个先不能说。”我轻笑道,“如果你们信我的话,就该知道,我不会害你们的。” “千叶的话,我相信!”小杰笑着第一个保证,“你说去哪就去哪吧!” “喂!这样不是很没立场吗?”奇犽抗议,“我们去哪里,关这傢伙什么……” “小犽!”我嬉笑道,“跟着我,可是你的任务哟!” “不要叫我小犽!”奇犽亮出了两颗小虎牙,“如果发布任务的人死了的话,那我就可以不用遵守任务了。” “可是,”我颇为难道,“这个任务的发布人是你父亲哟!” 奇犽僵了一下,妥协的倒回了椅子里:“切,没劲儿!” “那个地方,酷拉皮卡必须了解,为了你想了解的过去。”我正了神色道,“其他人是我私心觉得,你们该去看看。虽然算不上美好,但是能教会你们许多学不到的东西。” 酷拉皮卡看了看我:“我去!” “啊!我也去吧!”雷欧力看了看酷拉皮卡道,“如果你能提供你说的那些医书,和救助的机会的话。” “那么,睡一觉,明天去採购需要的东西,我们就出发。”我笑着宣布道。 “千叶,费用报销的话,需要预约提款吗?”酷拉皮卡问。 “没说是要用我的钱啊!”我无辜的说着,拍了拍身旁西索的肩膀,笑得一脸纯良,“我的金主还在这里呢!我掏钱的话,岂不是看不起他。是吧,西索?” 正擦着手的西索,头也不回的直接递过来一张金卡:“嗯,我养你。” “啪!”一声,有谁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捨不得 半躺在床头上,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把玩着那张用来包养我的金卡。卡里的金额是天文数字,可惜金卡的密码实在不考虑人的智商,竟然是123456这六个数字。 是西索太自信了,觉得没人敢偷来,还是钱多得巴不得有人来找麻烦才有趣? “想什么呢?”西索滴着水的头髮上罩着块毛巾,赤裸着身体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标准的身材,麦色的皮肤,有致的肌理,咬上去还带弹性的。我承认西索很有男人味的身体确实有炫耀的资本,不过这号人物自己也很没自觉的喜欢赤-裸着身子晃荡。想起前世有人说,西索就是那种揽镜自照,边洗澡还能边欣赏自己身材的变态。 若真是如此,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我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金卡凑到唇上亲了亲,笑道:“我只是在想,多找几个出手这么大方的情人,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本来还罩在西索头上的毛巾被拿下,朝着我的脸扔了过来,我忙一挡,手中的金卡被扔到了一边,西索一手抓着我的脚,一拉—— 原本靠坐在床头的我“嘭”一声,整个摔倒在床上。 “哎!”我哀叫了一声,“你轻点儿!”要不要每次都这么粗鲁啊! “不用太多,伺候好我一个,我就能让你高枕无忧!想每日躺在钱堆上睡觉都没问题。”西索冷笑了一声,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扯近,略失温柔的啃了上来,连舌带唇舔抵过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我双手环过西索的脖子,保持着半吊着的姿势。 气息微乱,有些放纵的随着他半扯开我的衣襟。 唇离了半分,西索冷哼了一声,将我推开,迳自坐在床畔上拿过毛巾,继续擦头髮。 咦?被推开了?! 眯着眼看看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纹理,再看看一旁背对着我坐着的西索,一个翻身,半跪在西索身后,双手从西索的腰间环抱了过去。 明显的感觉到西索僵了一下,腰间的肌肉微缩,手中擦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双手在他的胸膛和下腹游移,专挑敏感的地方下手,却不去碰重要部位,舌间舔了舔他的耳朵,从耳后半咬半吻的移到背后。有点硬的肌理,感觉相当不错。我半玩闹的咬着,满意的留下了一道道的口水和红印子。 “你属狗的吗?”西索问。 “怎么,觉得我恶劣?”我在他耳畔吐气,“还是,恃宠而骄?” “你也知道自己恶劣?”西索呲笑了一声,却丝毫没阻止我的意思,“至于恃宠而骄,是要我肯宠你才成立的!” 我侧开了身子,反将西索压倒在床上,跨坐了上去,听见了一声低喘,低头去看—— 西索眼色微红,细长的双眼幽幽的看着我。双手正扣着我的手腕,力道很轻,却稳稳的。发上的水珠滴到结实的胸膛上,看起来很有些诱人。 喉间发干的咽了咽口水,就着西索握着我的手,抚上西索的胸肌,低下身去,任由一头银白的发铺了西索一身。 舌间舔过胸前的一点,磨牙似的轻轻啃喰着,西索纵容的伸出了一只手,撩开了我一侧的发,手不轻不重的覆上了我的后脑勺,将我向上拉起,有些情动的嘆了声:“你呀……” 我怎么了,西索没说,随着双唇靠近,房门突然“碰”一声的开了。 “千叶,我跟你说……”小杰冒冒失失的沖了进来,勐的怔在原地,“咦?你们在干什……唔?” 为出口的话被后面跟着奇犽立即捂住了。 西索迅速扯过被子给我盖上的同时,不知从哪取出的一张扑克牌掷了出去—— 第97页 奇犽极快的扯了小杰后退一步,“碰”一声把门关上。 “抱歉抱歉!”伴着小杰的“吱唔”声,奇犽极没诚意的在门口笑着喊,“下次记得关门啊!我们只是来串门的,先走了,先走了!” 越说声音越远,想必拉着人跑得够快的。 “哧哈哈……”我半掩着被子,看见西索脸色全黑了,不由得抱着被子忍不住直笑。 “还笑!”西索过来拉我被子。 “哈哈,我只是……哈哈!”我张狂的笑着,抱着被子躲,“你的脸……唔!” 含在口里的笑被西索连带着双手和吻死死的压住,直接被堵在交接的双唇间。 “滴滴滴”! 西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而且一个接着一个,一发不可收拾。 西索低咒了一声,捞过了一旁的手机:“餵?”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听不清楚。 西索皱了眉,起身到一旁的窗口接电话。 看来今晚不宜太过亲热呀。 还有些想笑的趴在被子上看他,西索不怎么高兴的白了我一眼。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开开合合的口很容易读懂其中的信息。 他一定不知道我会唇语,否则就该明白,电话不让我听的话,光站远一点的窗户还正对着我是不够的。 没想到西索还会哄女人呢,带着点诱惑又若有似无的挑逗语气,有猫腻啊! 昨晚折腾了一夜没睡,此刻有点迷迷煳煳的打了个哈欠,直接伸开了撑着脑袋的手,趴在柔软的被面上浅浅入眠。 好一会儿,一只手抚摸过我的发,轻声道:“想多陪陪你,可是有事要回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吗?” 我摆了摆无力的手,呓语着道:“忙你的去,我有小动物们陪着呢。” 情人而已,不用时刻相伴。 感觉被抱了起来,放进了被窝里,随即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一个清浅的吻印上额间:“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迷迷煳煳的答着,终于挡不住浓浓的睡意。 醒来时已是天色大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我半捂着眼,看着西索将窗帘拉上,让室内重新回到了阴影里。 放下了手,我抱着被子打了个滚,趴卧在床沿上,看西索穿好衣服。 掩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随口道:“客官,您渡完夜就急着走,真是伤了奴家的心啊!” 西索扫了我一眼,边整理着衣服,边向我走了过来。 “千年修得共枕眠,一日夫妻百日恩吶!”我继续道,“客官怎可如此无情,昨夜还一场欢娱,抱着奴家说不离不弃,只是隔了一夜就……” 漫不经心的话顿了下来,倒吸了口冷气,因为西索的手正穿过了被子和薄薄的衬衣,摸上了不该摸的地方。 “还要继续说下去吗?”西索轻笑了声,“嗯?” 所有的男性生物在大清早的时候都经不起这样的挑逗,本能的反应,实在是难以抗拒。 揪着西索的衣领,神经随着身下时不时的触碰而有些紧绷:“客官,你这样,犯规的吧!” “是吗?”西索挑眉,突然将被子扯了开去,掰开了我因难耐而阖起来的双腿,将脆弱暴露在了他的面前,“你若不喜欢,可以拒绝。” 先是大腿内侧的敏感部位接到了巨大的考验,细碎的亲吻让脑子轰的一声,一下子迟钝了不少,直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含着了不该碰的地方,脑子里就只剩了一片眩白,只能十指抠紧了床单,感觉自己在云海里不停的浮起、跌落…… 喘息着,微喑哑的嗓音里略带了些烦躁:“西索,你不必……”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西索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有些邪气的笑,舔了舔唇角,一脸回忆的表情:“味道,和想像中的一样好!” 抓过一个枕头,勐的砸了过去:“谁拿这种事情想像啊!” 西索结果枕头,一把抱住了我,亲昵的蹭着我的脸,“所以,我这不付诸实践了?” 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 我闭了闭眼,脑子还有些乱闹闹的,思绪不明。 “虽然捨不得,不过看来不得不分开一阵子了。”西索略带着惋惜的印上我的唇,“看在我刚才那么卖力的份上,讨份奖励,不过分吧?” 火车从高桥间飞驰而过,对于要去的地方,小动物们都充满了好奇。 我独靠在窗前,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风景,表情淡然的喝着有点苦涩的咖啡,然后微微蹙眉。 酷拉皮卡体贴的给我拿了一小罐炼辱,才道:“我以为,西索会和我们一起去。” “又不是小孩子,和我们腻在一起做什么?”我挖了勺炼辱,直接含进了嘴里,甜腻的味道泛开,砸吧砸吧嘴巴,才去了些苦涩的味道。 “哦?”奇犽趴在上铺往下望,不怀好意的笑,“我们以为你们是在谈恋爱呀,不腻在一起可以吗?虽然我是不想承认啦,不过像西索这样有钱又有闲的人,很容易和别人勾搭上哦!!”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谁说我在和他谈恋爱了?”情人和恋人是一个概念吗? 奇犽一脸jian笑的表情:“昨晚都光熘熘搂在一块儿了还说不是。话说,西索是不是有恋童癖?你和他差了整整十一岁吧?再晚个几年,西索的孩子都和你一样大了。” 我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会懂的。” “切!”奇犽不屑,“你也不过比我大四岁而已。等着吧,很快我就会比你高比你厉害。” “那也改变不了我是你表哥的事实,幼稚鬼!”我冷哼。 “为这种事情争辩的人也同样幼稚好吧!”酷拉皮卡无奈的抚额,“我说,千叶,前面就是终点站了,现在能告诉我们,是要去哪儿了吗?” 又舀了勺炼辱放进嘴里,我道:“下了火车,还要走一段路。那是个会让你永生难忘的地方,也是我的出生之地。” 几只各干各的的小动物突然都抬起头来看我。 “从来没听千你说过。”小杰好奇的眨着眼,“是个怎样的地方,和鲸鱼岛比起来呢?和枯枯戮山呢?” “和鲸鱼岛、枯枯戮山比起来啊!”我偏偏头,略思索着,“应该无从比较吧!呵呵,不过奇犽应该听过吧!我的家乡,叫流星街!” “碰!”奇犽勐的一个不慎从上铺掉了下来,小杰一个伸手,才把人给抓住了。 “不,不可能的吧!”奇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可能从那种地方出来。” “流星街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吗?”随着奇犽翻身坐在了小杰旁边,小杰问。 第98页 奇犽盘腿坐着,戳了戳小杰的肩膀道:“那不是个奇怪的地方,是个恐怖的地方。人间地狱!” “咦?”小杰奇怪。 雷欧力搁下了手中的书,也加入了谈话:“我只听说,那是个很大的垃圾场,工业污水、废弃物全部都往那块空白区域倾倒。想也知道,根本不应该有人居住的吧!” “嗯!我也听说,那儿有世界各国派遣来的特种部队把守,不准外人进入。”酷拉皮卡道,“据说是怕工业污染延缓到各国。” “那只是对外说辞而已!”奇犽哼了哼声,“流星街里倾倒的垃圾,不是只有金属、废弃物、污水,还包括人。那些被世界所遗弃的人。我比你们多听过一些事情,那儿在1500年前,就已经是个废弃堆了。在官方记录上,这是一个无人地带,所以,即使婴孩被弃置在这里,也不需要登记国民号码和身体数据等。在那里的居民是如何生活、接受什么教育、相信什么,都没有人知道。” 奇犽说着眼睛扫过了我:“但是想想也知道,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能有几个正常的?你们不是已经见过我母亲了吗?她就是从流星街里出来的。” 有这么说自己的母亲的吗? 回想起那张裹得像个木乃伊的脸,诡异的穿着品味。确实也够怪异的就是了。 几个人突然沉默了下来,探究的看了看我。 小杰更是有些忧心忡忡了:“你的意思是说,千叶小的时候受了很多的苦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能知道的是。小杰你说过的,觉得你们和枯枯戮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么,这和我感觉中的流星街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种差距,还要往上翻好几倍。”奇犽义正言辞的道,“我一直觉得千叶你一直有些恶劣,这次是准备把我们骗进流星街吗?小杰、酷拉皮卡,你们都不动动脑筋吗?这傢伙名义上是我们的伙伴,其实一直是站在一旁看戏的吧!” 我对奇犽的质疑,只是抱以无辜的一笑。 “奇犽,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小杰对奇犽道,“我和千一起长大的,虽然他总是笑得像现在这样不怀好意,可是从来都是在计算好了大家不会出事的情况下才恶作剧的。也许千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去看过了,才能更了解一些事情的本质呢?” “这一点的话,我和小杰的意见一致。”酷拉皮卡说,“既然和我的身世有关,这一趟不管会怎么样,我都想去看看。” “这么多的医书和钞票。”雷欧力半躺在床铺上,笑道,“我从不和钱过不去。” “啊!啊!”奇犽对天翻了个白眼,向后躺倒在床铺上,双脚交叠的翘了起来,“随便你们,反正我没差别。” 半罐子炼辱下了肚,我抬起头终于忍不住奇怪的问:“难道你们当着当时人的面评头论足的时候,没有一丝不自在吗?”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回过头来看我,好似才发现我的存在一样,同时又收回了目光,该做什么做什么。 很少被这么漠视的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给这几只小动物坚韧的神经发一份奖状。 “叮铃!火车已达终点站,请格外乘客检查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感谢您乘坐……” 火车缓缓的进了站,将最后几样东西收进了背包。 依旧往口里扔了颗糖果,我微笑道:“做好心理准备吧!我们还有挺长的一段路要走。” ☆、边界地段 留到最后一站下车的人并不多。下了车,便是零零落落的几个帐篷,分隔的都有些远。四周简单的搭着几个棚子,成了临时落脚的茶棚。几个地摊,摆满了一些从各地带回来的廉价实用的小东西,便是一个小集市。 正嘻嘻闹闹的小动物们,一下车,便都收敛了表情。 “感觉到了吗?”酷拉皮卡正色道。 “嗯,气息完全不一样了。”奇犽敏锐的点点头。 明显的能感觉到三三两两的人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许多人身上还背着重型机械武器。即便是坐在茶馆里喝茶,一双双眼睛都充满着戒备,时时防范。 “这儿就是流星街?”小杰不太相信的眨眨眼。习惯了光明的人,很难接受这样黑暗紧张的环境。 “这一片是流星街与外界的缓冲区。”手插在口袋里,我漫不经心的低声道,“也是所谓的灰色地带,有各政府之间的牵制,却不属于任何政府管辖。眼前你们看到的这些人大多只是路过,落脚而已。 流星街并不是什么与世隔绝的地方,只不过除了别有目的的人,也不会有谁会突发奇想来参观垃圾场。 啊,当然!西索除外,他想做什么事情,通常都是因为突发奇想。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些人,绝不是什么善与之辈。 “我有种回到了贫民窟的感觉。”雷欧力扫视了一眼四周,“喂,千叶,我们从哪儿进流星街?” “不知道。”我坦言道。 “不知道?”雷欧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啊!”我微微一笑,“因为我离开流星街的时候只有五岁,老实说,逃跑的时候有点狼狈,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现在说这个,他们可能还无法理解。若不是那时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有了二十几年非常人的阅歷,已经不知道在逃离流星街的过程中死过多少次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至今,流星街的居民依旧只能生活在被遗弃之地。 “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打听的。”我说着,指了指茶棚,“你们先去喝杯茶,我去问问看。” “我跟你去!”奇犽走到我身边,眼带警惕。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嗯,也好。你们几个在那儿坐一会儿。小心点儿,别招惹不必要的注意。” 论起警惕心,小杰动物般的直觉和酷拉皮卡的细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和奇犽一前一后的往一个较大的帐篷走去。 “你不信任我。”我微笑着,肯定道。 “那是因为你没做什么让我觉得可以信任的事情。”奇犽也没掩饰,“相反的,每次我们被单独留下,总意味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所以,你是在夸我料事如神吗?”我得意的笑着看他。 “切!分明就是性情恶劣!”奇犽看了我一眼,移开眼去,“虽然我不信任你,但是我相信小杰的眼光。所以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么而已,不会阻止你的。” “真不可爱啊!”我嘆息着,率先走进了一个最大的帐篷里。 一个缠着厚厚头巾的中年大汉口中叼着根长烟杆,盘腿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见了人不请自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兀自抽菸,不予理会。 我在他的对面,挑了张看起来还干净些的椅子,吊儿郎当的坐了下去,翘起腿来。随手拿起一旁的本子,刷刷的写上了一个数字。 第99页 中年大汉这才抬头看我。 将写好的本子随手往桌上拍,我痞痞的笑道:“老闆,生意上门,做还是不做?” 中年大汉看清了纸张上的数字,满意了才正眼看我们,不冷不淡道:“生意上门,哪有不做的道理。说吧,去几个人,几天,哪个区,什么时候出发。” “五个,东区,现在就走。”我简洁明了笑道。 “首付款。”中年大汉瞥了我一眼,似乎在估摸我带了钱没。 “一次付清,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直接褪了手腕上一条链子,往大汉面前一扔。面前的人也算识货,看了几眼后满意了。 “几天后去接你们?”他一边问着,一边拿出了一本破旧泛黄的本子,“出来时几个人。最好说清楚了,进了那片区域,一切的通讯设备等于作废。” “出来的事情就不劳烦了。”我微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能出发了吗?” 中年大汉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收起了本子,率先走了出去:“那就走吧!” 我招唿奇犽一起跟上。 出了帐篷,中年大汉领着我们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阵阵吆喝声。 转过头去看,正是小杰他们坐的那个茶棚。 眨个眼的功夫,小动物就招惹上麻烦了? 奇犽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的走了过去。我指指茶棚的位置对中年大汉微笑:“莫不是有什么误会?那儿有我的伙伴。” 中年大汉抽了口烟,吐出烟雾缭绕来:“只是玩玩而已,知道分寸的。” 聪明人都知道,敢来这里的人,一般都开罪不起。 “碰!”一名男子从围观的人中被甩了出来,重重落地。 因碰撞而分散开的人群,轻易的看清了里面的几只小动物,小杰和雷欧力安好的站在一旁,动手的人竟然是还保持着肩摔后的姿势、一向冷静的酷拉皮卡。 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去问出了什么事了。我微笑的走了过去:“别玩儿了,我们该走了。” 酷拉皮卡看了看我,收起了眼中淡淡的不满:“嗯。” 那个中年大汉漠不关心的从被甩到地上的人身旁走过,对其余人打了个手势:“这几位客人要去东区,准备开路。” “好的,老闆!” “啊,没问题。” “得,又要干活了!” …… 几个人懒懒散散的散去,没一会儿,便有三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夹在中间的赫然是一辆豪华轿车。 我冷笑一声,对老闆道:“这辆车……” 雷欧力诧异的盯着那辆豪华轿车,颇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得了!以为是穷乡僻壤,没想到还有这么拉风的车。” 我停下了话,转过头,温和的问雷欧力:“你想开?” “啊,可以吗?”雷欧力惊喜道。 “当然可以。”我微笑着看了老闆一眼,“是吧,老闆?” “是的!这辆车,你已经付了钱了,无需过问我的意思。”老闆抽着烟,已经示意车上的人下来了。 “雷欧力,开车去。”我指指车笑道。 “啊!我也想试试。”奇犽小孩子心性也跟着跑了过去。 酷拉皮卡轻哼一声,跟在两人背后。倒是小杰突然挠着脸,有些不安的问我:“千,这样好吗?” “有三辆越野车和出色的僱佣兵们护送,没什么不好的吧。”我微笑。 “虽然知道要去的地方危险,这样的配备也算齐全。”小杰拉拉我的衣角,蹙眉“话虽如此,可是,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哦?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含笑着问。 “危险!”小杰肯定道,“虽然说不上来,但是就的觉得,这些人,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最后一句话,小杰刻意压低了声音说。 我摸了摸小杰的头,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嗯,继续保持这份警觉心吧!我也不能肯定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在这里,谁敢保证谁是安全的? 小杰点了点头。 “喂,小杰,千叶,还不快上来?等着天黑吗?”奇犽显然没抢到驾驶座。爬上了车顶,朝我们招手。 “来了!”小杰欢腾的跑了过去,我跟在身后,上了车。 雷欧力正爱不释手的上上下下抚摸着车子。正四下研究的功夫,佣兵团的人已经带上武器,围绕在我们的四周了。 “需要这么郑重吗?”酷拉皮卡问。 “一会儿,你就明白有没有必要了。”我含笑回答,随即催促雷欧力,“我们的司机先生,了解完性能就开车吧!” “好!正想试试呢。”雷欧力高唿了一声,发动了引擎,“上面的两位小鬼,快下来坐好。” “知道啦!”小杰回答了一声,从开着的窗户翻了进来。 随后进来的奇犽调侃着道“喂,雷欧力大叔,记得开稳点啊!不会开的话要说哦!” 雷欧力冷哼了一声:“闭嘴吧!连驾照都考不到的小鬼。” 奇犽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前面的越野车开了出去,雷欧力稳稳的操作车子紧随其后。 车窗外,我看见那个中年大汉朝着几个人打了个手势。我会心的笑了笑。 ☆、进流星街 蜿蜒崎岖的小道满是泥沙和碎石,连路都算不上 幸而这辆贵得要死的车性能还算不错,加上开得小心翼翼的雷欧力,倒没走得太难过。不过也够奇犽难受得想跳车了。 看不出来,这小鬼竟然还晕车。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僱佣兵?”雷欧力疑惑道,“只是不认得路而已,我们要份地图自己去不就行了吗?” “是为了防什么东西吧!”小杰道竖着耳朵,“我好像听到了兇勐的野兽声,还有许多人的唿吸声。” “你的鼻子和耳朵怎么跟狗一样!唔!”奇犽边评论着,边捂着嘴,以免吐出来。 “我也听到了,不过不是很清楚。”酷拉皮卡看了看窗外的一片林荫,“四面八方都有。” “喂,人而已,别说得那么恐怖,就好像我们要被攻击似的。”雷欧力也凝起神来。 酷拉皮卡侧眼,研究似的看看我。 我掩唇打着哈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怎么了?” “不,没什么。”酷拉皮卡将眼睛收回。 原本捂着肚子,一脸不舒服表情的奇犽突然按着前面的椅背,说了句:“来了,有杀气!” “噗……”我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 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姓云的小野人挡在韩菱纱面前说“小心,有杀气”,然后不远处一只大野猪吃哧哼哧哼的跑了过来。 第100页 几只小动物莫名其妙转头看我时,车子四周凭空冒出了四五十个人来,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枯黄,手中却都拿着不错的武器,训练有素的站好队形。 车上的几人显然都被吓到了,就算是我,也极少见到这样的情形。 “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做什么?”雷欧力诧异。 在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之前,护在三面的越野车上,僱佣兵们已经扛上了机甲枪,做了瞄准目标的动作,其中一人朝地上和天上各警告的开了一枪:“滚开!” 警告并没有起到太大效果。包围过来的人群保持着缄默,手中的武器却稳健的端在手中。 “不好意思。”人群散开了一条路,一名三四十岁,褐发蓝眼,长相干净斯文的男子空着手走了出来,腼腆的笑笑,“我们只是需要借用武器和粮食而已。” 虽然那人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却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压迫感。 男子指指我们坐着的车子,微笑:“顺道,这里面的某位慷慨人士能留下点资助就更好了。” 原在前头领路的越野车上,有人道,“这是到访的客人。我们有过协议的,你别坏了规矩!快让开。” “协议?规矩?”褐发男子微微一笑,面上依旧带着几分羞怯感,“不好意思,请问那是什么?那个,我们并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拿回我们要的东西而已。” 四周的人嗤笑了几声。 “这人未免欺人太甚了吧!抢劫就是抢劫,非要说是拿。”雷欧力低声道。 “他没有说错。”我望着窗外,“这里的法则便是如此,强者为尊,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只要你可以。” “那个,”褐发男子不好意思的点点脸,“请你们快点好吗?我还得回去上班呢,回头老闆嫌我没效率,扣我工资就不好了。” 领头的僱佣兵啐了一口,扛好枪,对准褐发男子:“让路是不可能的,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碰”一声朝褐发男子开了一枪。那人一个快闪,躲了开去。 “好快的速度。”酷拉皮卡惊嘆。 “嗯,”雷欧力贊同道,“我看不清他转移的方向。” “可是,千!”小杰蹙了眉,“这样子随便开枪不要紧吗?” “碰!”只见褐发男子突然出现在前方的越野车上,一个侧身旋踢,车上的人就被踹下了车身。 就好像触响了一个讯号,所有人在瞬间动了起来。 枪炮声四起,浓郁的火药味开始充斥鼻尖。 “雷欧力,快走!”我喊了一声,“他们挡不住的。” “明白!”雷欧力加档,踩油门,勐的从人群中沖了出去。手中的方向盘左右交换旋转,整辆车左右摇摆着往前沖。 奇犽难受的捂着肚子:“我出去看看。” 说着手便放上了门把。 “不行!”酷拉皮卡阻止道,“先忍着点。” “碰!”一声,右后的车轮中了弹,随即是转轴吱吱呀呀的声音。 雷欧力“切”了一声,选择无视的拖着陷下去一角的车声往前沖。 “有人过来了!”小杰声音刚落,前方的挡风玻璃处突然出现了一张脸。 雷欧力吓了一跳,后果是勐的一脚踩住了剎车。 “啊!”包括我在内的几声悲戚的惨叫。 我一个没注意,勐的撞上了前面的椅背。虽然是软的,但那一下着实不好受。 “哎呀呀!真是不乖呀!”正坐在车盖上的褐发男子手中扛着明显是从佣兵手中抢来的重型机甲枪,眯起一只眼,正对着车内,“乖乖下来,嗯?” “先下去!”我敛着表情,沉着道。 几个人开了车门下车,褐发男子随手将机甲枪丢在了一边。 “车上的东西归我了,你们可以走了。”边说着,走到车旁,“啧啧,早下车不就好了,就不会报废了一个轮胎。可惜啊。” 原本就不舒服的奇犽在一旁干呕,听到这话,一双锐利的眼睛迅速黑了下来。脚下一点,勐的沖了过去。 褐发男子和意料中的一样躲了过去,很快的打了起来。 “我去帮忙。”小杰说着也沖了过去。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对视了一眼,也沖了过去。 四对一,尽管配合得十分默契,可是以多取胜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在四只小动物渐渐气喘,褐发男子也受了些伤的同时,来人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来。 我一直凝神看着,不敢大意。虽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多少有我的因素,但是来人准备做什么,却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当那抹不耐烦转为坚定时,褐发男子周身突然出现了“凝”,并迅速的转化为“发”,随着侧身的一脚,向着奇犽踢去—— 瞬间爆发出的力度让小动物们勐的僵在原地,难受的环抱自己。奇犽一个艰难的卧地,堪堪躲过,脸上却多出了一道伤。 “这,这是什么?”小杰的声流露出压抑不住的颤抖。 在男子又一次出脚之时,我挡在了奇犽面前。将念力凝聚在周身,我看着他,带着猜测道:“休斯?” 褐发男子收回了脚,狐疑的上上下下打量我:“你是……啊,小怪物!” 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收起了身上的念。虽然不明白为何突然收手,我也将周身的念收了起来。 休斯,黑暗酒庄的调酒员,也是当年我被库洛洛扔上擂台时的对手。 “我叫千叶。”我纠正着道。 “没差,没差!已经这么大了呀。”休斯微笑着看着我,眼里虽然有防备、怀念和困惑。最大的困惑应该是既然离开了流星街,又为什么会回来,但也仅止于困惑,并没有说出口。 “回来走走。”我朝着他点点头,“东西你带回去给乌瑟尔,我和他们几个回老屋。”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库洛洛的曾经的居所早不知被谁占据了,流星街的人从来不会浪费任何的资源。不过丢了就夺回来,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休斯道:“老屋没人动,你回去住吧!我去叫人过来拉车。啊,对了,别忘了回头来酒庄,我还记恨你当年赢了我的仇呢。”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确定自己打不打得过休斯的我松了一口气,对几只小动物道:“拿上行李,走吧!” “这辆车真的要留给他们?”雷欧力心疼道。 “一串红阮石手鍊换来的,啧啧。”奇犽感慨道,“你的钱太多了吗?” “每颗价值上亿的那个?”酷拉皮卡也诧异。 “唔,你们说的,是这个吗?”小杰奇怪的拿出了一串做工精细的红色手鍊。 “啊!”奇犽指着手鍊惊讶,“我明明看到千叶把手鍊给了那个胖老头的。怎么会在小杰你手里?” 第101页 “这个,”小杰无辜的眨眨眼,“千叶让我拿的。我以为只是普通的链子而已。” “也就是说,包括这辆车,都不是花的我们的钱?”随着奇犽的话,所有人的目光的转到了我身上。 我没什么表情的耸耸肩:“流星街守则之一,到口的东西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我本来没打算赖帐的,不过他们违约在先,就不能怪我了。” “违约?”雷欧力重复道。 酷拉皮卡沉吟片刻:“难怪,难怪我刚才看那些僱佣兵对上那群人时的表情不对劲儿。还以为是我看错了。这么说来,那些僱佣兵和叫休斯的带的那群人,其实是一伙的?” “咦?是这样吗?” “可是千叶……”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在小动物们的讨论声中,我无语的走在前头领路。 ☆、挑战书 繁华的都市拉上了夜的帷幕,只剩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酒吧的门敞开着,昏暗的灯光融进了几分暧昧,舞池中的男男女女跳着贴身热舞,放纵自己享受感官的愉悦。狂躁嘶哑的重金属音乐,让整个酒吧与世界隔离,喧嚣中似乎透着一种诡异的宁静。 这城市太过喧譁,留了一群寂寞客,夜夜纵情酒色,自我放逐。 今夜的酒吧除了一如既往的迷醉气息外,多了一名让所有人都驻足的英俊男子,英挺的鼻、黑暗如夜的眼。因为额上缠着的一圈纱布而显出了几分羸弱来。他不怎么说话,只站在吧檯后面,带着淡笑的表情,充当着调酒师的角色。 他玩转着手中的香槟、酒杯、吸管,翻腾出不同的花样来,紫色蓝色的液体在杯中翻腾沉淀,火一点,烟花一般晃花了人的眼。 伴着调酒师帅气的动作的,是围在四周的人连连的尖叫声。 一杯点着蓝色火焰的酒从玻璃桌面上滑过,准确的停在了一名少女的面前,优雅的声音响起:“小姐,你的‘蓝色月亮’。” 少女看着调剂师羞红了脸,连连称谢。四周妒忌的目光随即盯向了那杯鸡尾酒。 一名穿着华贵、体态轻盈的艷丽女子缓缓的走来,坐上了吧檯前的位置,朝着调酒师微笑:“给我来杯鸡尾酒吧!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嗯?” 这话说得无比暧昧,让一旁的人皆唏嘘不已。 “荣幸之至!”调酒师微微一笑,行了个绅士礼,便回了身去,杯子和酒瓶翻转间,一杯艷红如血的“血宴”呈现在了女子面前。 望着眼前妖红色的酒慢慢的沉淀成了浅红,女子勾着如着酒色一般的唇,搭上了调酒师的手,引诱般的倾身上前:“血宴虽好,一个人独品,未免无趣。” 因为女子的动作,低领的衣下露出了一片风光,洁白的香颈正在视线所及的地方。无疑是个诱人而知情趣的女子。 这女人,妄想将自己当成猎物吗? 年轻的调酒师勾着唇,微微凑到了女子的耳旁,暧昧的轻吐了口气:“那么,就坐着等我吧!” 纵是情场老手的女子也在那声低语中娇红了脸。 说完话,调酒师对着女子带着殷切期待的眼神回以清浅一笑,便转身继续为客人调酒。 夜沉如水,深而漫长。调酒师很快的结束了手中的事情,带着那名尚可的床伴,进了宾馆。 娇媚的声音,缠过来的柔软身体。 调酒师厌恶的避开了女子吻过来的红唇,拨开女子基本不存在的轻薄长裙时,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兴致瞬间又减了几分。 “叩叩叩!”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看来,不是时候。”他遗憾般的微笑着,绅士的帮女子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 门外的带着口罩的年轻男子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那名女子浑身透着不满,责备的看了自己一眼,才不情愿地离去。 没关系!今夜不行,还有明晚! “团长,想不到你换口味了。”侠客带笑调侃道,“真是抱歉,扰了你的雅兴。” “无所谓。”被称为“团长”的调酒师,也就是库洛洛淡淡的回道。即便侠客适才没来,自己也是准备推开那名女子的。 偏冷的体温让他留念有温度的东西,却永远也受不了太浓的脂粉味,以至于侠客他们一度以为,库洛洛喜欢的型是那种养在深闺的清丽佳人。但也只是玩闹的说法,没有人认为,一朵养在深闺里的娇花会适合这个属于黑夜的男人。相比于欣赏养在深院里的百合,他更喜欢撕毁。 修长的手指游走在半敞的衬衫上,将解开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扣了起来,转身披上了黑色风衣。依旧是拘谨而带着几分禁慾气息的装扮。 “走吧!”带着风的脚步率先踏出了房门,跟在身后的,除了侠客,还有适才一脸百无聊赖,不知何时,已经靠站在墙边的玛奇。 出了酒吧,三人的身影很快的融进了夜色里,库洛洛才开了口:“这个时候你不该是在这里才对,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算什么大事。”侠客道,“只是前几天查资料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个对幻影旅团十分感兴趣的傢伙,竟然有办法掌握我们每个人的动向。” “哦?”库洛洛也颇感兴趣的应了一声。 侠客从口袋里取出了几张纸,递到了库洛洛手中:“这是过去的一年里的,上面记载的信息,比我们自己所知道的还要清晰。” 薄薄的纸捏在指尖,迅速的看了一遍,库洛洛道:“查出来是谁了吗?” “查不出来。”侠客摇摇头,“我是无意中进入的,不过这份资料封得很紧密,世界上能盗窃得到的人,我猜应该不出十个。” “哦?”依旧是颇感兴趣的声音。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玛奇道:“要将人收进旅团吗?” “不好办啊!”侠客笑道,“不能判断这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 “也有侠客查不出来的东西吗?”玛奇拢拢长发,无聊的问。 “很难。”侠客老实的承认,指了指库洛洛手中的资料,“若不是对方有意泄露的话,我连这些信息也很难拿到。” “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吗?”库洛洛问。 “刚得到资料的时候还不确定,不过,今天早上收到了一份礼物,才确定了。”侠客耸耸肩,笑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幻影旅团下这么大的礼呢。”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什么大礼能让你大半夜的叫我来找团长。”错过了睡眠美容时间的玛奇显然心情并不怎么样,特别是刚才一路上问了好几次依然没得到答案的情况下。 一张红色请柬一样的东西被递到了库洛洛手中。 玛奇瞥过去一眼:“红色炸弹吗?莫不是团长的哪任情人要结婚了。” 库洛洛扫了一眼,唇角慢慢的上勾,眼中难得一见的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递给了一旁的玛奇。 第102页 红色的封壳上赫然写着“挑战书”三个大字,着笔却是十分随意的。 请柬上的内容倒是异常的简洁而嚣张:亲爱的蜘蛛们,9月1日友克鑫市的珠宝将花落谁家,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连后面的落款人的名字也未曾写上。是谁如此张狂而自信,连姓名也未通报,是以为看到的人就该知道那人是谁吗? “这人胆子确实够大的,确实是第一次有人敢主动和旅团正面交锋。不过来者不善,团长,我们要做什么准备吗?”玛奇看完信后,微蹙着眉道。友克鑫市的珠宝,也的确是团长会感兴趣的东西。 “不用。”库洛洛将挑战书从玛奇手中拿走,叠好,放入口袋,一派悠闲的拉了拉领子,“他会来就好。” 玛奇奇怪的看着库洛洛那般自然的将那封挑战书认真的收好。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却从没有看透这个男人,更无法理解这个举动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一边跟上库洛洛的脚步,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侠客。 侠客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护手,微笑道:“确实,能来就好。团长,这一次还准备放那傢伙在外面胡闹吗?” “啊!他喜欢就好。”库洛洛淡淡一笑,“玛奇、侠客,通知下去吧!9月1日友克鑫市,全员集合。” 全员集合!? 上一次全员集合已经是三年半以前的事情了。 “团长是准备接受战书吗?”玛奇问。 “不!”库洛洛微笑道,“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全员集合,这是命令。” 团长的命令要无条件执行,这是幻影旅团的规矩,也是对库洛洛判断力全然的信赖。 “好!”玛奇道。 “没问题。”侠客也点头道。在送来这封挑战书的时候,他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库洛洛极快的消失在走道尽头的房间里:“那么,早些休息吧!” 侠客离去之前,扫了眼玛奇,发现她还一脸谨慎而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说道:“无需担心,能让旅团认输的人还不存在!”现在的旅团,已经十分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任何人产生畏惧之心,甚至还兼具了能止小儿啼哭的功效。 “不,我在想的不是这个。”玛奇摇摇头,沉思道,“只是,团长刚才的表情……” “哦?”侠客微微一笑,“难道你不知道,一直有一个人,能让团长露出勉强称得上温柔的表情吗?“ 点到为止,一向聪明的玛奇也在那一霎那领悟了过来:啊,下挑战书的人,竟然是他! ☆、重回老屋 或许是当年身临其中而没有特别感觉的关系,再次回来,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了反差。骯脏的街道、低矮的房屋,泥墙土瓦,墙上满是随时光而剥落的痕迹。路上行走的人形容藁枯,面色都有些不健康的黄。目光落在我们这一行人身上,总是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继续自己手中的动作。他们知道自己惹不起,因而显得漠不关心。明天是否还能活下去都是未知,哪还有更多的精力去管别的事情。 东区街道的尽头,就是我和库洛洛住的地方。当年还算勉强能住人的屋子,如今看来却比危房还来得惨澹。意外的是,隔了这么多年这里真如适才休斯说的一样,没人动。屋子看起来却干干净净的,甚至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地,只是没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 三十几平米,隔出了一小个厕所顺带放了浴桶,往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阁楼地板上铺着蓆子,夏天的晚上就喜欢躺在那里看月亮。 我那时对库洛洛说,你猜,是这儿的月亮圆还是外面的月亮圆。库洛洛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坚定了说了一句话:“外面的圆,必须是!” 如果不是的话,所有付出和追求都会变得没有意义吧!那个人,从没有让任何事情左右过自己的路。不知道,他如今还认为外面的月亮更圆吗。 “连我们家厕所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你确定这能住人吗?” 奇犽困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的手搁在那张曾经比我高的桌子上,侧头微笑:“这儿曾是我和无良哥哥的家。整个东区,找不到几间比这个更像样的房子了。”库洛洛从小就厉害,能在这个混乱的地方,打出一片天下来。 “咦?千,你还有个哥哥。”小杰首先诧异。 “哥哥?”酷拉皮卡也瞥过了眼来,“从来没听你说过。” “嗯!很多年没见了,他比我更早离开流星街。”我轻描淡写的略过了关于库洛洛的话题,不是不能说,是还不到时候。 “哪个兔崽子不要命的敢进这里!”一个高亮浑厚的声音从远远的地方传来,“老子不是说过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吗?”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正见一个彪形大汉一脚踹开了门:“给老子出来!” “所以你家被人占了?”奇犽一边防备,一边幸灾乐祸的道。 我出了门去,就见来人菱角分明的脸,脑后疯长的金髮和金毛狮王有得一拼。只穿着一件背心而露出了一身的肌肉,此时正掰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带威胁地看着我们:“哪来的毛头小子,切,老子都懒得动手,自己滚吧!” 我抚额,无声嘆息:“窝金,你这鲁莽的性子能不能改改,修门也是很费力的活啊!” “你认识老子?”窝金这才正眼瞧人般从上到下打量我。 我抬头,微笑:“喂,真不认识了?” “老子该认识……”窝金愣怔片刻,露出的惊喜的表情,“啊!小怪物!” 伴随着一口闪亮的白牙,像拔树似的,勐的将我从地面上抱了了起来。因身高差距,脚不着地的悬在半空中,被那双大掌勐的在背上拍了几下:“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老子了!要不是老大说没事儿,我还以为你没了呢。” “你再拍下去我就真要没了。”窝金的力道可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再拍下去,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哈哈!”窝金把我放下来,大掌使劲儿的揉乱了我的发,“老子这不是高兴嘛!” “你可以考虑换另外一种方式。”我蹙着眉忙着拯救自己的头髮。再一次哀怨自己的身高,长了十几年还是比这群傢伙矮上一大劫,什么时候见到库哔就好了,起码在身高上找些优势。 听我说换种方式,窝金大掌在我的肩膀上一拍,慡朗的笑道:“行,哥儿请你喝酒。” 说着,全然不顾当事人意愿,还当我是小孩子一样,一把将我扛上肩头就走。 无比囧然的姿势,脸正好冲着一张张看戏的小动物的脸,我无语的抓着窝金那头张狂的金毛:“你快放我下来,我朋友还在呢。” “朋友?” 我扣住窝金的腕间,使了个巧劲儿,挣脱了大掌的桎梏,翻了个身下来,指指小杰他们:“我的意思是说伙伴!” 第103页 在窝金眼里,朋友显然没有伙伴重要。 揽着我的肩,朝小杰他们招招手:“那就一起来。” 对着酷拉皮卡询问的目光,我点了点头,就被窝金半夹在肩窝下往前走。 窝金他们喝酒的地方,除黑暗酒庄外不二选。正巧也让几只小动物去转转,几年前我也被没有兄弟爱的库洛洛和窝金他们丢进去过! 依旧是半昏暗的地下室,老闆依旧是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乌瑟尔,休斯也还是不打架时半羞涩的表情擦拭着酒杯。 一脸颓废样的老闆叼着菸斗看到窝金和我,吹了个口哨:“哟!窝金,最近口味便好了!这个型的不错。” “胡说什么呢!”窝金瞪了一眼过去,带我们做在吧檯前空着的几个位置上。 “乌瑟尔!”我冷笑了一声,“我不指望十几年的时间后,你那猥琐的眼光能变得稍微正常一点。” “啊!谢谢夸奖。”乌瑟尔不以为意的一笑。 几个人坐在吧檯前,雷欧力理了理领带,酷拉皮卡看着四下里鱼龙混杂,乱而嘈杂的环境而微微蹙眉。小杰则好奇的盯着擂台上正在打斗的人。 一杯酒端了上来,奇犽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去拿,被我一手捞了过去,对休斯道:“给他们一人一杯牛奶!” “切!”奇犽不满。 “麻烦你起身左拐出门,抬头四十五度。”乌瑟尔嘲弄道,“如果你识字的话,或许看的懂上面写着这儿是酒庄。哪个酒庄里卖牛奶的?” “你就从今天开始卖吧!”我微微一笑。 窝金熟稔的进了柜檯,拿了几瓶牛奶往几个人面前一放:“喂,乌瑟尔,不准欺负小怪物哦!” “哪敢哪敢!”乌瑟尔嘲弄的吐了口烟,“你们都把他当宝,哪儿有我欺负的份啊。” 我为这样的言论耸了耸肩。 “喂,千叶。”雷欧力不满的看着窝金送上来的牛奶,“小孩子不能喝酒就算了,我比你大,为什么也不能喝?” “怕你喝了酒没力气上去。”我微笑的指指擂台的方向。 “啊!都把我这儿当试炼场啊!”乌瑟尔一脸哀怨着道,“记得啊,打死打残,我可不陪的。” “千,是擂台赛吗?”小杰好奇的问,“那些人看上去都很厉害的样子。” 我瞥了一眼擂台,然后问道:“揍敌客家那道试炼之门你推开了几扇?” “三扇!”小杰不好意思的说,“奇犽比较厉害,能推开四扇。” “哦!”我微笑道,“那么台上那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乌瑟尔这才取下口中的菸斗,扫了小动物们一眼,笑着对一旁的人道:“你,带他们几个去报名吧!就从……” “从最底层打起。”我果断道。 乌瑟尔闪过了一道光,随即笑道:“啊,就是这样。” “我没说我要参加吧!”奇犽切了一声,却被乌瑟尔身后壮实的男人拧着衣领,挣扎不开的带了过去。 已经几瓶啤酒下肚的窝金这才开了口:“小怪物!你不该带人来流星街的,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看窝金大大咧咧的,却有着无比细腻的时候。 “流星街从来不拒绝任何人的。”我微笑着敬了窝金一杯酒,“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这几个孩子和外面世界里的人也不一样的。相信我,你会喜欢他们的。” 不喜欢他们可不行的窝金,这里面起码会有两个人是用来给你当徒弟的。 “你和团长一样,主意多!我放心。”窝金哈哈一笑,一掌拍在我背上。 及时拯救了自己差点和桌子亲密接触的脸:“旅团不是一直在外游走吗?你怎么会在流星街?”我虽然能掌控每个旅团成员的行走路线,却从来不知道,原来旅团有人回来过。至少以我的了解,没有特殊的事情,库洛洛是不可能回来的。 “最近出了些事情,我刚巧路过,就回来看看了。”窝金说道。 “所以我和库洛洛的那间老房子也是因为你还在的咯。”我微笑道。 “不是。”一旁的休斯擦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插了一句话,“这是流星街唯一能给旅团的回报。” 酒杯停在了唇畔:旅团对于流星街,究竟意味着什么? ☆、初级赛 所谓的初级赛是所谓的混打。每一天黑暗酒庄迎来的人数不胜数,乌瑟尔也懒得费那么大的精力去好好管理。所以除了固定几个能力始终在前端的人,每个到场的要从混战中打起。 任意的上擂台,只要能打倒三个人就算晋级。 一开始,估计都看着小杰几个人是生手,都想拿他们开刀,所以几个人很快的就过关了。一个个一脸平静的走了回来。 奇犽指了指刚才把他拎过去的侍者,问我:“那个大叔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我挣都挣不开。不是说了我没兴趣嘛!” “那只是酒庄里一个普通的侍者而已,在这里你随便抓一个都不止他的水准。”我淡淡的说,“顺带提一句,就算没兴趣也要努力呀!要不然我们今天的晚餐就没着落了。” 本来正在琢磨着酒庄里有多少高手的小杰闻言问:“为什么?千你没带钱吗?” “哈哈!”窝金慡朗的一笑,“小傢伙,小怪物没告诉你吗?在流星街,钱是买不到食物的。” 奇犽额冒黑线:“也就是说,你说给我们工资,也等于是废话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废话,我会给你们工资的。可是,钱在这里是行不通的,只能靠实力说话。黑暗酒庄是流星街的供给点,所以要靠你们自己,把我们的晚餐,或许还有明天的早餐赢回来。” 酷拉皮卡沉吟片刻,蹙了眉:“也就是说,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生存?” “酷拉皮卡!”我道,“这里远比你想像的还要贫瘠,却比你能想像的还要富有。不过有一点倒是需要记住的,那就是,这儿没有弱者。” “你的意思是,没晋升一级,就能获取必要的生活物品,升得越高的奖励的就越丰富?”奇犽突然道,“这和‘天空竞技场’的方式不是一样的嘛!” 这个联想倒是…… 我顿了一下,微笑着看奇犽:“你想没想过,天空竞技场的雏形是从哪里来的。” “咦?”奇犽眼神一闪,看向乌瑟尔,“难道是……可是不可能啊!天空竞技场从一百年前已经存在了。” “可是,”我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微微一笑,“流星街已经存在了六百多年了,年復一年,从没变过。” 不是畏惧改变,而是没有得到改变的机会。就算人不是当初的人,生活方式也依旧是当初的生活方式。 第104页 “那天空竞技场和黑暗酒庄……”雷欧力疑惑的看向乌瑟尔。 “啊!”我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现在是同一个老闆。” “咦?”毫不意外的听见了惊诧声。 被惊诧的对象,永远一副猥琐样、穿着最廉价的衣服、坐没坐相的乌瑟尔举了举杯子,微笑着朝着我敬了杯酒:“几年不见,小子的消息还蛮灵通的嘛!” “我不明白!”酷拉皮卡道,“天空竞技场每天的收入都大得惊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流星街……” “因为拿到天空竞技场掌控权的时间只是半年前的事情。”窝金代替我回答道,“何况把资金转入流星街根本是不可能,这么大动静的话,一定会引起各地政府的注意的。原话是团长说的,要是按老子的意思,只要他敢来,老子就和他拼了。” “年轻人,太鲁莽了。还是跟你家团长学着点吧!”乌瑟尔拿着手中的酒杯把玩,“流星街对物资的欠缺不会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更何况,我还得等着。” 乌瑟尔说这话时,唇角嘲讽的半勾。 “等什么?”小杰好奇的问。 “啊!”乌瑟尔回神,嬉笑的答道,“当然是等我们的王愿意回来了。没有一个合适的领导者,我们这堆老弱病残能做什么呢。” 这话换来了周围人的哄然大笑。 我也随着微微一笑,心里却打了个突。半年前知道乌瑟尔拿下了天空竞技场的全权时,便在想,这个总是喜欢装疯卖傻的人到底想做什么。等了大半年没有任何的动静,如今或许他给出了一个答案,他在等待着他的“王”。 也或许,是流星街在等待着一个“王”。 就不知道,这个被等待的人是什么样的心境了。我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才问道:“最近流星街出了什么事情了吗?物资已经短缺到要靠抢的了。”而且窝金也为了这件事回来了。 “是出了些事情,不过还没严重的要靠抢的地步。”回答我的人是休斯,“最近外面来了几个人在西区试验武器,死了不少人。总要给点警告才行。” “对人类试验武器是犯法的。”酷拉皮卡蹙眉,“不管哪一国的政府……” 听见他的话,周围人的第一反应是笑了出来,笑得几个人不明所以。 “你忘了吗?任何一本官方说明上,这儿都是‘无人地带’。”雷欧力提醒道。 比起经歷过灭族之愁却失去记忆的酷拉皮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雷欧力更明白政府冠冕堂皇的外表下,对弱势群体的施压。这个社会不公平到,生病了,没有钱的人就只有等死的地步。 “本质上,我们其实不算是人吧。”黑暗酒馆的一名常客突然笑道,“从来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们是人,十年前你口中的政府一句话就……” 顿时一阵沉默。 奇犽想问,却被酷拉皮卡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并不算一个秘密。就是库洛洛离开的那一年,有个流星街的居民流浪在外,因为被怀疑杀了人而遭拘捕。核对身份后,知道流浪者没有国籍、也没有任何社会的存在证明。他本人却称自己的流星街的居民。 被认定为无人地带的流星街居民,谁会相信?加上孤立无援,流浪者被强行起诉。而法院也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便判他有罪。三年后,警方逮捕了一名药物中毒的杀人魔,并一一查出了他之前所犯的案子,才证明了流浪者是无辜的。事后,这些人也遭了流星街居民的报復,有31人与他们同归于尽。 当时,我正和小杰钓完鱼回树屋,点开界面刚好收到这条消息。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骨子里流着流星街的血这样的事情。因为那时浮上心间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嘲讽的笑笑。而是觉得不配,那31个渣滓,不配让流星街的居民以命抵命。 “你们几个。”有人朝小杰他们喊道,“该上场了。” 奇犽闻言,无聊的站起身来,走两步,却发现小杰他们都留在原地,回头问了句:“怎么了?” “我不想参加。”小杰摇头。 “不参加,晚上就要饿肚子了。”奇犽奇怪道。 “可是,从别人手中夺取食物的事情,我做不到。”小杰严肃着道,“之前是不知道,若是知道,我绝不会绝对不会去参加的。” “我和小杰的意见相同。”酷拉皮卡点点头。 “啊!我也是。”雷欧力复议。 奇犽只是看了一眼,“切”了一声,就回到了椅子上,“随你们吧!” “真不去的话,可就不是饿一顿的问题哦!”我微笑着偏头看他们,“我们要在这里住两个月呢。” “总有办法的不是吗?”小杰抬眼看我,认真的说,“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靠抢夺,得到食物什么的。” 其他几只也一脸默认的表情。 这般的天真……这般的…… 窝金已经兴奋的拍了拍小杰的肩膀:“小子,有个性!老子喜欢。” “喂,喂!你说喜欢就喜欢啊!”奇犽在一旁抗议。 我看了奇犽一眼,轻笑了一声:“随便你们,半夜饿肚子了可别囔囔。” “才不会的!”小杰努力的在窝金的大掌下挣扎,“我……”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小杰的话,也打断了酒庄里的喧嚣声。 “怎么回事儿?”奇犽问。 “好像是爆炸的声音。”酷拉皮卡声音低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动手,当老子死了吗?”窝金一声怒吼,震得人耳边轰隆隆响。说完话,就往外走,“小怪物,你呆在这里,老子去会会那群王八蛋。” “我和你一起去。”不知是谁吼了一声,而后酒庄里大部分的人都站了起来,跟在窝金后面往外走。 只有乌瑟尔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半躺在藤椅上,对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休斯与其他的侍者,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 “千,我们去看看吧!”小杰询问道。 “你知道你们将会看到什么样的情景吗?”我问。 “我知道!”小杰点点头,“可是不能坐视不理。” 我看了看他,点点头。 几只小动物立即就跟了出去。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就听乌瑟尔悠悠的声音道:“或许你说的没错,这几个小傢伙,的确与众不同呢。可惜……” 可惜这样的人和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我知道。”我微微一笑,“所以不会太久。” 对他们,我下不了手,却也不会由着他们阻碍库洛洛的步调。那么,就只有按我的方式来了。 第105页 ☆、偷袭者 房屋倾塌、树木被连根拔起,四处是尘烟飞扬。激烈的震动声中,遍地残破的尸体,横飞的血肉之间,好几个抱着断了的手,往外跑,夹杂的是一声声悽厉的尖叫和哀嚎声——人间地狱。 始作俑者们却坐在西街上空的直升机上,悠闲的看着这一幕,为武器所造成的威力而欣喜不已的哄然大笑。 笑声在这一片狼藉里听不真切,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听到的人。 “即便这里是废墟,要试验武器也该先疏散人群啊!可恶!”雷欧力在听着笑声咬牙切齿,“这群魔鬼!” “‘本质上,我们其实不算是人吧’”奇犽开口重复着刚才酒馆里那人的话,“他们那么说,是这个意思吧!”不算是人,所以没有人权,就和路边的野狗一样,即便杀了也没有人会为他们鸣冤。 小杰的拳头紧紧握起,神情坚定:“我要去救人!” 说着,就往正被炸弹狂扫的区域飞奔了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奇犽一看不妙,也跟了过去。 “你们自己小心。”酷拉皮卡并不拦着,只是蹙眉吩咐,“雷欧力,我们去找能够接近目标的东西。”擒贼先擒王,总归没错的。盲目的冲进去,只能救少部分人的命,甚至陪上自己的。 以流星街的简陋程度来看,战斗机之类的东西是不用想了,但仅凭热气球的之类的东西,在机关枪的扫射之下,不用说接近目标了,恐怕连离开地面都难。 眼见我的身影,酷拉皮卡沖忙跑了过来:“千叶,有没有……” “全都给我让开!”一声雷霆般的吼叫声从废墟中蓦然响起,声波完整的倾入了每个人的耳膜中,所有的哭声和尖叫声在那一剎那间全部停了下来。 窝金站在废墟之中,张狂的发、锐利的眼凌厉了起来,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让几乎所有人都难受的半弯下身来,甚至有人瞬间屈服的跪倒在地上。 直升机上的人意识到了不对,连连喊着:“快!快!快离开这里,快!” 但是已经晚了! 窝金弯腰,像举玩具一样,将一辆废旧的巨型卡车举了起来,大吼了一声,整辆巨型卡车像玩具一样,被一把扔了出去。 电影的慢动作一般,清晰的看到了那辆车勐的直上千米的高空,精准的砸到了直升机上。“轰隆”一声,直升机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了下来,连同着直升机里的人和刚刚嘲弄的笑语一同与爆炸的直升机一起,被炸成了碎片。 安静着,没有人说话,因为窝金依旧一脸怒气未消的样子,只怕将人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气的。 “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在广阔的废墟间响了起来,一下子打破了宁静的魔咒。 倾塌的瓦房下,一个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儿正被女子牢牢的护在身下,女子的脸色灰白,慌乱的眼神却已经透出了绝望和死气。 因为离得不远,酷拉皮卡快步走了过去,将孩子抱了起来。雷欧力忙跟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其他人也迅速的回过神来,帮忙收拾残局。 窝金绷着脸,慢慢的走了过来。 “别气了!”我拍拍他健壮的胳膊,自己的脸色却也不怎么好看,“总有他们偿还的一天。” 窝金点头,脸上的兇狠之意却依然没褪去,突然回头去问雷欧力:“那小鬼怎么样了?怎么还哭个没完?” 两人被吓了那兇狠的表情吓了一跳,负责检查的雷欧力忙说道:“没,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窝金走了过去,伸出手去要抱小婴儿。 酷拉皮卡警觉的后退了一步。 窝金瞥了他一眼,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小婴儿温柔的、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怀里,脸上的表情瞬间温和了许多,将臂弯里的小孩轻轻的摇了摇,婴儿便乖巧的不哭了,只睁着一双小眼睛,好奇的盯着窝金瞧。 “我带这小鬼去西米亚那里,小怪物你先回去吧!”窝金说着转头就走。 “好!”我点点头。 待窝金走远了,雷欧力才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想做什么呢。” “一个小生命,在存活率很低的流星街是十分珍贵的。”我微笑着说道,“何况,窝金喜欢小孩子。”虽然流星街的人命贱,生的孩子满街都是,可是活下去的……却少之又少。 “嗯,看得出来。抱小孩的手法很熟练。”酷拉皮卡点点头。 是挺熟练的!估计是当年抱我练出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总笨手笨脚的抱不稳,被信长笑话。明明小心翼翼的,还是好几次差点将我摔在地上。稍大一点的时候,就不抱了,直接改用扛的了。想起那些被抗来抗去的岁月,老脸都要红了。 “我们去帮忙吧!”雷欧力看着满地的患者,开口道。 “嗯!”我点点头,“雷欧力去帮忙,酷拉皮卡跟我去酒庄拿伤药。” 这一忙下来,就忙到了第二天天亮。 几只小动物劳碌了大半天,往糙地上一趟,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咕噜噜”不知谁的肚子响了起来,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怎么办?上哪可以找到吃的。”奇犽无比忧郁的看着我,“冲着我们帮忙的份,难道不可以换点劳动成果吗?” “没人逼你这么做。”我笑着拍了拍奇犽的脑袋。 奇犽一个侧头躲了过去。 “除了酒庄外,真的没有食物了吗?”酷拉皮卡也问。 我看了看几只几乎累塌了的小动物,笑了笑,这才好心道:“有的,那边那条路的尽头,有一片森林,大多是兇勐的野兽。由于长期污染,这儿的野兽大多异化了,所以捕捉起来要比去黑暗酒庄困难得多。” “那就去吧!”小杰爬了起来。 “为了肚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雷欧力也跟着起了身来。 又是一致通过的决定,果真的动摇不了啊。 我在心里微笑着,才道:“记得,在边沿找找就好,深处的那些怪物,就算是窝金也打不过。” “窝金”这个名字,伴随着还没过去多久的记忆,刺激了小动物们的神经。那是对于强者的羡慕,也是迫不及待想迎头赶上的目标。 待我和酷拉皮卡在不远处架起了火,几个人已经扛着几头长相怪异的动物回来了,做了简单的处理,架上去烤。 奇犽嫌恶的看着其中长着三个头、凸出的金鱼眼的狼:“这个噁心的东西我不吃。” 酷拉皮卡神情淡定的拿了根棍子,插出了金鱼眼,突然伸到奇犽面前。一向临危不惧的奇犽被吓得一个踉跄,往后倒在了地上,引来了一阵笑声。 “怎么了?”见小杰盯着手里的肉,许久没有下口,我问道。 小杰从沉思中抬起头来,这才说道:“千,我是想知道,窝金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我感觉心脏难受,好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样。先前见到西索的时候也是,还有后来从奇犽的哥哥身上感受到的东西。” 第106页 “嗯,我也想问这个。”奇犽翻身坐了起来,“我一直不知道老哥身上到底有什么,让我觉得恐惧。那是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力量?” 一如当年库洛洛问我的一样,我指指自己的手臂,对几只小动物道:“你们,看到了什么?” 四个人八双眼睛同时努力的盯着我指的位置。 “看不到,是吧!”我微笑道,“这原本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能力,除非必要,否则不会有人轻易的告诉你这是什么、该怎么用。出于制衡的目的,强者是一般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这个怎么用的。”毕竟,强者太多了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到底是什么?”酷拉皮卡也问。 “是‘念’。”我没打算再隐瞒下去,“念力是指“身体、语言、意识”这三样的共同集中,所形成的力量,当身、口、意的念力集中成熟时,能发挥强大的转换讯号和力量。也就是相当于将身体里气以意念集中起来,以身体作为容器发挥出去。” “如同特异功能一样?”酷拉皮卡问。 “嗯,差不多。”我点点头,“念力分为六种形式,分别是强化系。操作系、具现化系、放出系、变化系和特质系。特异功能是先天就具备的能力,大部分都属于特质系的。我让你们到流星街的目的之一,也是准备让你们学习念力。” “你要教我们吗?”小杰兴奋的问。 “不,我不合适。”我笑道,“我的念能力比较特殊,没有教你们的能力。不过,我已经给你们找好老师了。” ☆、天空竞技场 “念力”这种东西,我本来也就似懂非懂。我当年之所以能那么快的上手,不得不说,其实是借鑑了中国的古老文化体系。打通任督二脉、气沉丹田,注意真气的游走,熟练之后加以控制。原本只是在听库洛洛说“念力”的原理后,联想到,随便练着玩儿的,没想到真的可行。当时倒没觉得多么兴奋,只觉得额上黑线无数。 学艺不精,自然也就无法教导几只小动物了。只是画了张巨大的人体穴位往墙头上一贴,不管是医学还是学“念力”,凭几只小动物可怕的悟性,说不定真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将奇犽和小杰交给了暂时没打算离开流星街的窝金,这两只的性格以窝金的性子一定能收得住,奇犽对这种单细胞动物一向很有好感。找个时间去翻出了老巫婆留下的医书和笔记,流星街医生没几个,病人却是不少的,够雷欧力折腾的了。至于酷拉皮卡的进退合宜,倒是让乌瑟尔看顺眼了,去黑暗酒庄帮忙做侍者,回报自然是能力的提升。 意外的落得一身清闲,便也没有在流星街多加驻留的打算。顺手给几只小动物留了书信,便先行离开了。 孤身上了火车,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好一阵子才恍然领悟到,这一世的自己竟然是极少一个人的。如今身边少了几只爱吵闹又善于招惹麻烦的小动物,少了个说话的人,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致,徒生了一股寂寥之感。天大地大,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已经很少很少审视自己了。一个只是习惯了往前走的人,或许没有目的,信马由缰。却也同样的,不能停下,一旦停下脚步,只会惶然而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直在追求的又是什么。浑浑噩噩、懵懵懂懂。 前世的自己,厌倦平淡如水的生活,追逐的是那种介于生与死之间极致的快感,想要的是掌控人心、玩弄鼓掌的恣意。腻了之后,便也觉得生无可恋了。奈何上天弄人,换了个时空又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 可惜了!这样重新活过的机会,对于我而言,却依旧和以前一样,当着欺诈师,游走在人心善恶之间。于是只好随波逐流,任意而为。尽管知道这个世界的歷史会如何的前进,也没有多少改变的兴致,不想参与什么嘛。 啊!或许不是这样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是了。原本只是袖手旁观的自己已经出手了,虽然并不怎么彻底,但是这些小动作,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可是,为什么? 扪心自问,似乎自己并没有从中获得多大的利益,应该置之不理才对的吧! 不过,若是置之不理的话……自己要做什么? 望着自己的手,纤细而洁白,十几年未染尘霜一般。指尖与手心相扣时,也依旧,不知道自己握住了什么。或者是……想握住什么。 思绪翻飞间,险些没注意到手机狂响的声音。 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机时,简讯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指尖在键盘上翻点,望着在面前持续刷新的简讯,一刻不停的整整响了十几分钟。 我才想起来,流星街里所有的讯号都是不通的。只是没想到,还会有人这么积极的想联繫我。 一条一条,全部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不用特地点开来看,也知道简讯的语气会是怎样的。从不屑到调侃,从调侃到心急,从心急慢慢的转变为愤怒。然后呢? 蓦然勾起淡淡的笑来,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致:然后呢? “哇!东俊家和初云家要联姻了。”临铺的一个小伙子勐坐了起来,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同伴看。 “我看看。”同伴忙接了过去,“啊!还真是男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啊!不愧是贵族家出的公子小姐,一个英俊一个温雅。什么时候,我也能讨这么个漂亮媳妇儿呀。” 小伙子嬉笑的推了推同伴:“你小子就算了吧!没那个福分,也不想想人家什么身价,你又是什么身价。” 同伴呵呵一笑,随即奇怪道:“不是听说东俊家现在当家的便是这个叫西索的少爷吗?据说和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子,没有长辈做主,自己找的吗?” 小伙子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是娃娃亲,那小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给订下的,据说……” “抱歉。”我微笑着开了口,“能把报纸给我看一下吗?” 那小伙子看着我呆了呆,随即慡朗一笑,将报纸递了过来:“当……当然可以!” 整张报纸四分之一的篇幅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红髮男子身着西装,脸上少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装扮,显得沉稳而内敛,一双薄唇轻抿,看不出喜怒来。一名只画了淡妆的美丽女子侧着身被男子半揉在怀里,笑得温婉得体。 素雅、大方。应该会是西索喜欢的类型。想必那天对着电话甜言蜜语,也是对着这个女孩吧! 为何看着,觉得有些刺眼呢? “你也觉得很般配吧!”对面的小伙子见我盯着照片,搭着话问。 “啊!”我轻轻的将唇边的笑意勾得更深了,半垂着眼掩去不必要的神色,“的确很般配。” 莫不是……该休情人了。 天空竞技场。 “大家好,这是比赛现场。大家看,真是盛况空前。比赛还要1个小时才开始,会场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了。首先,介绍战绩8胜3败,3次都是因为缺席而尝到败绩,阴晴不定的死术师西索!再来是9胜1败,再败给西索之后连胜9场的强者武斗家华石斗朗……” 第107页 坐在可容纳上万人的竞技场中,我嚼着口香糖在嘈杂的人群中安然的翘着腿。 本还以为这傢伙是在陪未婚妻呢,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我记得当年看漫画时,西索是顺着小杰和奇犽订的票,特地坐私人飞机来天空竞技场调戏两只小动物的吧!不过,这个时候,他不陪着未婚妻也不去找他的小苹果们,来这儿又是为何? 比赛快开始了,叫华石斗朗的武斗家先走了出来,长相上看斯文有礼,假以时日定也是宗师风范。另一条通道开启,西索依旧穿着小丑服,唇角十五度上勾,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西索一手叉腰,扭了扭四肢关节。在裁判喊了“开始”之后,依旧没打算认真的样子。他不认真,不意味着对手不认真,飞身的一拳过来,西索本轻易的闪开的,却没想到对手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勐的一拳,正好击中西索的脸,重重的力道将西索击出了三步之远。 所有人都意外的惊唿,华石斗朗顺利的拿下了第一分。 我摸摸自己的脸,实在想不明白,这群人为何这么渴望靠打架来发泄一身的精力,弄得一身是伤,不疼的吗? “认真出招吧!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我了!”华石斗朗显然并不满意西索敷衍的情绪,“下一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西索眼神微微的凝起,却突然笑出了声来,慢慢的站起身来:“不要急!我要不要认真出招,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得由我来决定!” “打倒他!”“快上啊!”“上啊!上啊!” 观众席上的人还因为刚才那一拳而兴奋不已,死术师西索在天空竞技场里的记录是0败绩。许多人都在暗自希望这个神话能被打破。 “我已经没有耐心等待,接下来,我要拿下了的手臂。”虎爪,掌心相对,凝气。 “出招啦!虎咬拳出现了!华石斗朗选手的绝招。”主持人兴奋的叫喊了出来。 嗯?虎咬拳?这么快就开始认真了?反观西索,却还没有表现实力的意思。这傢伙,是想逗着人玩儿吗? 正想着,西索却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来,微笑道:“哦?要我的手臂?给你好了!” 我惊诧的握住前方的栏杆,他想干什么? “是吗?那就照你的意思来。”华石斗朗冷冷一笑,勐的沖了过去。却不是正面对上,而是勐的出现在西索身后,虎爪扯住西索,硬生生将整条手臂扯了下来——鲜血淋漓! 我诧异的摸着自己心口的部位,感觉唿吸在那一霎那勐的停滞了几秒。 西索若无其事的舔了舔唇,念化作了丝,将断落的手臂收了回来,用嘴和剩余的一只手扯紧绷带:“啊,轮到我了。” “混蛋!”我咒骂了一声,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有种再也不想看到这人的冲动。 华石斗朗虽算得上强手,但以西索的实力来说,根本不成问题,也用不着以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方法让对方恐惧。偏偏这人……这人…… 没来由的觉得烦躁,就连平日里的喜爱的甜食都无法缓解情绪。 走出了天空竞技场,闭了闭眼,企图缓解这种已经很久很久未曾有过的情绪。 再睁开眼时,勐的被正对着自己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左眼皮跳了跳,忙倒退了一步,蹙眉。 金髮碧眼,带着几分邪佞,一看就不是好人的。 我对这人印象深刻。因为猎人考试的时候,风鸣为他进了十恶牢,再不久之后,便从理伯那儿得知这个叫伊卡的男子成了史上第一个从十恶牢越狱成功的恶魔。 难怪左眼皮一直跳,果然没遇上什么好事儿。 “哎呀呀!”伊卡不怀好意的笑着,伸手要来碰我,“小美人怎么皱眉了,莫不是不待见我?” 我偏头闪过,一声不发的准备离开。 “小千叶,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伊卡啧啧道,“一别数年,怎么变得如此不温柔了。” 脚步一顿,心中有了一丝疑惑,转过身去,面对着他:“你是谁?” “这么问,还真伤我的心啊!”伊卡慢慢的走了过来,“虽然换了副皮囊。不过,真不认得我了?子禹?” 知道我本名的,除了师父、风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面上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反应,却是笑了笑:“又一个认错人的。我长得很大众脸吗?” “我知道是你!”伊卡肯定的邪笑道,“若不是你大胆的参与了猎人中主角们的人生,又依旧保留了前世的代号、依旧做的欺诈师,我也不会如此肯定。冥王那小子倒是痴情得很,竟以为能瞒得过我。” 手指游移上了我的发间。 我“啪”一声将他的手拍开,冷冷一笑:“可笑!一个鬼魂而已,竟然有这么多人惦念着。你以为,几个异世的人,真能在这里生存吗?” “什么意思?” “哦?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我轻挑了眉,转眸似笑非笑的看他,“怎么,却没查出那个叫‘千叶’的鬼魂早已魂飞魄散了?” “你煳涂了吗?鬼魂?”伊卡回以一笑,“我也是欺诈师,子禹,你骗不了我的。” 我不以为意的继续道:“我叫‘千叶’,是因为那个鬼魂在这个身体里呆过。见过那道鬼魂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你大可去查。啊!你既然进过十恶牢,就该认得那个将你抓进去的人吧!他也见过的。十年前,鬼魂还在我身体里的时候倒是来过一次这里,或许也见过什么人,我也不怎么清楚。后来自己撞上了除灵师,魂飞魄散了。” 我说完,无所谓的耸耸肩:“信不信随你,我也没必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这些。话说回来,一个人再怎么变,本性总变不了的。你觉得,我像?” 欺诈师最大的本事就是拿捏性格。这样的保证其实不过是废话,但是废话的作用,向来是迷惑敌人。 “千叶,这样的谎言也太……”伊卡一副宠溺又无可奈何的要碰我。 我蹙眉,又一次将手拍开:“我没那么好脾气,说了信不信由你。要不是鬼魂残留的记忆,我还懒得理你。” 那人的表情未变,眼睛却深了深:“只有记忆?” “怎么?想和他的记忆交流一下?”我勾唇一笑,“这个忙,恐怕我帮不上!” 伊卡依旧半勾着唇,琢磨的看着我,突然伸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勒紧:“子禹,你何必如此?” 突然被扼住唿吸而无比难受,脑子却越发的清醒了,就着手腕,勐的往他胯下一踹。 伊卡迅速闪开,带着笑,调侃道:“啧啧,若是废了,你该伤心了。” 摸摸自己的喉咙,至少喉管是没断的,不过肯定淤青了!却也不能真与这人对上。放在以前,我和他水平倒也不分伯仲,不过伊卡会进十恶牢,本事自然不一般。 第108页 实在恼人得很。 我走上前去,勐的揪住他的衣领,在他好奇我要做什么的时候,直视着他的眼睛…… 半响,将依旧昏迷过去的人随意的丢在路边,狠踹上几脚,然后转身就走。 真是麻烦!一个两个的都来添事儿。 心中原就烦躁,此刻更烦躁得无以復加了。 暗想,我与天空竞技场一定是犯沖的吧!总共就来了两次,却让我碰上了两个故人。难道如今穿越真的比买飞机票容易了?是不是下次再来的时候,就连子薰也会…… 思及此处,脚下的步伐却慢了下来。抬头仰望被高楼大厦分割得破碎的天空,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来:有多久不曾想她了。若是,来的人是子薰……一切重新来过……这一次,我还能放得开手吗? ☆、大意了 黑进了酒店的订房系统,然后…… 轻易的撬开了西索的房门,又反脚将们关上。四周环顾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于是几步越上了阳台,将窗户推了开来。独靠坐在窗帘后。 从两百多层的高楼往下望,所有的人变得渺小而卑微。我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只能无聊滴看着夜一点一点的深沉下去。 “咔嚓!”开门的声音,伴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进了门来。 “我一直对你有一种感觉,看过今天的比赛之后,我更确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这个人……真是个笨蛋。没事故意用那么可笑的战斗方式。那算什么?你以为在表演特技吗?” 这战斗方式……着实有点可笑。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能多赚点。”浅蓝色的念力开始在房内流转,带着十分熟悉的气息,那女人接着道,“把手臂上的气弄掉,我先帮你止血。开始了!” 随即入耳的,便是针线穿过皮肤血肉的声音。她是在帮西索fèng伤口,毫无疑问。 我安静的坐在窗帘后面,看着蓝得发黑的夜空上点点的星光,继续发呆。 “好,结束了!”女人道,“血管、骨头、神经、肌肉,全部百分之百fèng回去了。” “好手法!”西索赞扬道,“每次看到你的身手都让我迷恋不已。说不定我是为了近距离看你fèng合的神技,才故意让自己比赛的时候断手的。” 我暗自嗤笑了一声。总算是想到这个熟悉的女声的谁了:继承了老巫婆医术的,我们亲爱的玛奇小姐。 “用不着拍马屁。”玛奇不领情的道,“左手两千万,右手五千万。记得,赶快付钱给我。” “我知道了,”西索站起身来,“就照以前一样,用支票可以吧!对了,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怎么样?” 我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玛奇离去的脚步声。来去匆匆,完全不想停留的样子。不过……据我所知,我们的玛奇小姐,虽然出场费很贵,但是多的是人想请她帮忙医治,只是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啊!真可惜!”西索惋惜的说着,将门关上。进了浴室,从新回归了一片寂静。 晚风吹动着窗帘,沙沙作响。我半闭着眼,有些疲倦的靠着窗棂假寐。 许久之后,才听见房间的主人微笑道:“你准备在窗台上过夜了吗?” “嗯!”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房间里又安静了一下,而后“刷”一声,窗帘被勐的掀到了一边。西索定格一般,有些呆愣的看着我。似乎刚刚才发现,躲在窗帘后面的人是我。 我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 话语未落,便被伸出来的手勐的一拉,整个人跌进了西索的怀抱。 还再腰间的双手勒得紧紧的,像是要融入了骨血之中。 自觉被抱得有些莫名,却也没挣开。好一会儿,西索才道:“这么高的阳台,想坐上面就别开窗。掉下去的话,几条命都不够丢。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想想,”我的把玩着西索浴袍上的结,为他话语中的关心而微微一笑,“或许是在你邀请某位小姐共进烛光晚餐的时候?也或许,是你被某位小姐出色的fèng合技术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 胸膛微微震动,却是西索笑了:“你这若是吃醋,我会很开心的。” 说完,低下头来,吻上了我的唇,舌头伸进了口中,胡搅蛮缠起来。 因为拉扯,我不舒服的微蹙了眉。西索极快的发现了,停下了吻来,低垂的了视线望向我的颈间那一群青晕,估计连五指勒紧的痕迹都清晰可见。 西索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扯开了我的衣服。 我拉住了他的手:“没事儿,就脖子上这点伤。” “谁动的手?”西索问。 “刚刚过来的路上,遇到的一个疯子而已。”我浅浅一笑。 西索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转身去取了药箱,拿出了药来。我半仰着头,任他帮我上药。 抬手摸了摸那头洗去了染色剂,显得干净清慡的红髮,调侃道:“心疼了?” “可不是嘛!”西索的以指腹轻轻的将抹在颈间的药细细的揉开,手却是明显的有些僵硬。就算玛奇的fèng合技术再高超,把整个断下来的手臂fèng回去,也是需要恢復时间的。何况这人不怕死的,在伤口fèng合之后,又跑去沖水洗澡了。 “这就心疼了。”我嗤笑的望着他手上还看得到裂fèng的伤口,道,“怎么,将自己的手臂伸出去随便让人拆着玩儿的时候,不觉得疼吗?” 西索只是不以为意的笑道:“若是能让你也觉得心疼,就值了。” 我微嘆了口气,才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靠疼痛去麻痹神经,见了血了也只是舔舔唇。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容不起这样的摧残。 “果然……瞒不过你。”西索将药箱放在一旁,半跪在我身前,倾身将我揽进怀里,头埋下,笑道,“你若是肯笨一点,该多好。” “说吧!”我道。 “算不上什么大事。”西索道,“很多年前,在你还是鬼魂的手,你刚离开不久之后,那个称为姑姑的女人为了遗产,不折手段的做了一些事情。再我杀了她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她都做了什么?”我蹙着眉问。 “也没什么。”西索笑道,“关进密闭的屋子里、注射奇怪的药物之类的。还好生命力够顽强,你才有机会见到我哟!怎么样,心疼了没有?” “嗯!”我伸出手,抱住了他。十分老实地承认了心里糟糕的感觉。 我经歷过那样的事情,密闭的房间,看不见、听不见、五官的感觉一天一天的丧失,内心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到了最后,眼前浮现出的全是幻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到了什么。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二十岁那年经歷过后,整整半年都在进行心理辅导,疯了一样,见人就想咬。 第109页 我那时起码已经二十岁了,而西索经歷这一切的时候,却只有六七岁。加上药物的注射,能活下来…… 这样想着,不由得抱紧了眼前的人。 “别想像得太糟糕了呀!笨蛋!”西索抬起头来,触碰我的脸颊,“别哭。” 哭?!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竟然已经落了下来。 伸手要去抹,却被西索握住了手,贴上唇来,一点一点的舔尽。 最后十指相扣,双唇相就,缠绵在了一处。 好一会儿,我才笑着捏捏西索的手道:“你不是失去触觉了吗?吻我的时候,有感觉?” “没有到失去那么糟吧!”西索低头在我的肩上轻咬了一下,“何况,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觉得有些痒的避开,我笑道,“三头六臂吗” “你不一样。”西索轻勾着唇,一双眼睛略带了温柔的看着我,“你碰触的地方,是我的灵魂。” 不知是西索的话还是再次落在唇上的吻,让我心如鼓譟。 我知道西索擅长甜言蜜语,也知道这或许只是随口而来的情话,却不禁觉得十分受用。 一个转身,坐在沙发上,将我抱坐在他身上,西索邪笑着拉开我的衣服:“起码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完全不必担心我会没有感觉。” 莫名其妙被上下其手,我将适才升起的那丝同情心又丢去餵狗,一拳过去,“给我死开。” “千叶!”西索握住了我的拳,凑到唇边亲吻,微笑着喊着,“千叶……叶……我想你!” 火热的舌含住了胸前的一点朱红,伸手覆上了另一边。舒服得让人忍不住呻吟着想要更多。几天没做而已,身体竟然本能的在相恋这人的气息。 “你……你的手!”我忍着那种愉悦感,提醒道。 “没事!别管他们。”西索说着话,气息喷在肌肤上,一震微微的颤抖。 丢盔弃甲! 忍不住闭了眼,不去看自己在西索的手中一点一点软化下来的身体,耳鬓厮磨之下,渐渐的气息紊乱,两相交缠。 “你慢点!”西索将我半抱着我,我只能深吸着气放松自己,又有些恼的提醒着。 “忍着点。”西索亲了亲我的耳朵。 突然来的这么一下,让我喊了出来,声音却被西索印上来的唇堵住,随着口齿相就而咽了回去。 撕咬、纠缠。任由西索抱着我的腰,身体有节奏的配合着激烈的撞击。深入些、再快些,直到理智崩溃,双眼间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东西…… ☆、与旅团作对 温热水流沿着花洒落在身上,背靠着的却是冰冷的墙壁。双腿搁在西索强有力的臂弯里,勐烈的撞击声混着水流倾入,令人脸红心跳。 那张俊逸的脸离得近了,双眼失去了平日里的高深莫测,却更像野兽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汗水伴着水珠滴下,一片旖旎。又在浴室里胡来了一回。 待到清洗的时候,我已经疲软得动都懒得了。 再想起刚才被逼得急了,一声声的求饶,我的脸色便一阵青一阵白的,抓了一旁的肥皂盒就砸了过去:“不是让你停吗?” 西索不慌不忙的接过肥皂盒,扔在一旁,依旧抱着我,安抚似的亲了亲我的脸颊:“表情太可爱了,一时没忍住。而且,你也不是没享受到,不是吗?” 说着指指自己身上一道一道被咬、吻、抓出来的痕迹,对我眯着眼笑。 面上一热,我抿着唇,不悦的瞪他。 “害羞吗?”西索轻笑着,不顾我兇巴巴的眼神,在我的额上印上了一个吻。 我已经累得懒得理他了!也不知道也野兽哪里来的精力。 西索完成了清理的工作,将两人都擦干了,拿浴巾一裹,才将我拦腰抱起,走进了卧房,放坐在床头。倾身碰了碰我的唇,略带了温柔的问道:“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糖!”毫不犹豫道。 “睡前禁止甜腻的东西,你是想蛀牙吗?”西索瞥了我一眼。 “爷我牙好着呢。”冷哼了一声,道,“不要甜食也行,我要红烧鱼、香辣虾……”麻辣烫也可以啊!这几天在流星街,完全没吃上一顿像样的美食。 西索勾唇笑笑,没理会我,迳自拨了电话,点了些清淡的东西。 既然都自作主张了,还问我做什么。 趁着西索打电话的功夫,无聊的将套房环顾了一番,眼角无意间瞥见了床头的相框。 眯了眯眼,伸手拿了下来。相框中的女子眉目如画,一袭纱裙站在海边,干净漂亮得一如夜空中的星星。素颜比报纸上的更漂亮,也更令人……移不开眼。 我望着相框微微一笑,“你未婚妻?” 西索靠着我坐着,一同看向照片中的女子。 他笑着回道:“嗯!迷人吧!” “很迷人!”我贊同的点点头微笑,“是我喜欢的类型。”清纯得好像一律清风,见了就觉得喜欢。 手中的相框被抽走了,我无辜的望着他的动作:“我不会和你抢未婚妻的。” “你不介意?”听不出喜怒的问。 “你希望我介意吗?”抬眼看他,轻笑。 四目相对,西索淡淡一笑:“婚礼在年末,记得给我带贺礼。”说完这话,起身出了卧室。 需要介意吗?不过是……情人而已…… 望着西索离去的背影,笑意从唇角落下,双手不自觉的扣紧。半响,松开了手,揉了揉头疼的额角,索性拉过被子翻身睡觉。 没一会儿,就被西索叫醒,迷迷煳煳的被餵了点东西,才重新回归了周公的怀抱。西索自身后搂住了我,一夜无话。 昏昏沉沉的在形形□□的梦境中忙碌了一夜,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无比。 “……是卧房里藏了人吧?”一名女子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没想到你也有金屋藏娇的一天。” 分出了点心神,辨别出了来人是玛奇。这么早来找西索,该是那件事情吧! 揉了揉脖子,倒不似昨晚那般疼了。记得是我睡着后,西索重新抹了药的。 “是藏了个美人,怎么,想参观吗?”西索调笑的声音道。 “没兴趣。”玛奇淡淡的道,“我们只是需要换个地方,谈谈指令的问题。” 在衣柜里翻找衣服,意外的发现,竟然真有自己合身的衣物,而且还是平日里喜欢的简单装扮。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最后挑了件白色t恤和低腰的长裤,穿好。随意的拢了拢长发,打着哈欠朝客厅里走去。 被打搅了谈话的人,同时回过眼来看我。 蓝发蓝眼,依旧十分漂亮的玛奇。 没怎么睡醒的半眯着眼,拖着鞋子走到了玛奇面前,抬眼盯着她看。 第110页 玛奇正背靠着窗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吵醒你了?”西索只在腰间围了浴巾,露出背上昨晚并不存在的巨大的蜘蛛图案。见我走来,宠溺的一笑。 “嗯!”我没什么精神的回答了一句,朝着和我差不多高的玛奇凑了过去,就着脸颊亲了一下,“好久不见,玛奇!” 突然被亲,还没认出我的玛奇明显僵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原本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浅笑来,伸手抱住了我:“是你,小麻烦鬼!都长这么大了。” 轮到我被拥抱惊了一下,刚微笑的伸手要回抱,就被西索勐的扯了开去,圈在怀里。 西索勾唇轻笑:“我的人,别随便碰。” 玛奇看看西索,又看了看我,看出了写端倪来,随即对我道:“小千叶,西索这人狡猾、阴险、性格缺陷严重,有自虐倾向,除了身手不错之外没有任何优点。你不会是被迫的吧?” “玛奇!”我顿觉有些哭笑不得。 “哦?原来我在你心中的评价这么高。”西索也不怎么介意的一笑。 玛奇又扫视了我和西索一眼,随即对西索道:“指令改变了!8月30日中午之前,原本的指令是没事的人,现在改为所有团员务必在友克鑫市集合。” “团长也会来吗?”西索问。 玛奇看了我一眼,才道,“应该会吧!这将是目前为止所接到的最大的任务。我提醒你一次,如果你这一次再随意缺席的话,团长可能会亲自来找你进行处分。” “好怕啊!”西索配合的回答道。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好啦!我已经把话传到了!”玛奇没理会他,转而对我道,“千叶,你真的要与旅团为敌吗?” 依旧有些瞌睡的回答道,“库洛洛接了挑战书,对吧?现在就算我想反悔,他也不会答应的。” 玛奇吐了口气道:“啊!那就随你们了。不过,正面对上的是时候,旅团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若是赢不了库洛洛,生命危险倒是没有,就是要面临库洛洛的处罚,就麻烦了。我可没忘记,这个哥哥有多么不像亲生的。 “自己小心点!”玛奇吩咐道,“我的话既然带到了,也差不多该走了。” “咦?”我拉住她的手,“好不容易见面,不陪我一阵子吗?” “我可没你那么清闲!”玛奇哼了哼,抓开我握住她的手,转而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塞在我那只手里,“给你的备着的,小麻烦鬼!” 望着手中漂亮的水晶糖果,我不由一笑:“谢谢你,玛奇。”不管是口袋里刚好有这么一颗糖,还是一直备着的,无疑是觉得开心的。 玛奇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要离开,没几步,却顿住了脚来,头也不回的补了一句话:“你和西索是在一起或是别的什么,我管不着。但是,这件事,千万别让团长知道了。” 库洛洛!知道了,会怎样? 望着玛奇离去的背影,琢磨着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摊在手中的糖果突然被拿走了,回头时,正看到西索将糖果,丢进了口里。 “喂!”我跳脚。 西索一手揽着我的腰,低头,唇相对,将糖果就着舌尖推了进来,砸吧着嘴:“甜的!不喜欢。” “没人让你吃!”我含着糖果怒道,“没人告诉你这样吃糖果脏吗?” 西索笑笑:“口水都吃过那么多了,有什么关系?” 磨磨牙,忍住想咬他的冲动。 “玛奇说你要和旅团作对?怎么回事儿?”西索问,“你和库洛洛又是什么关系?你……” 伸出手,止住他的话:“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别忘了我们只是情人,别逾矩了。” 西索看了看我,一笑:“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也是幻影旅团的成员。你若肯说,说不定,我还能当你的内部接应呢。”西索说得煞有其事。 “真是谢谢了!”我哼笑了一声,伸手,在西索背上一勾,一张巨大的蜘蛛图案瞬间如一张薄薄的纸一样被撕扯了下来,“‘轻薄的假象’!你这种欺骗行为,库洛洛会生气的。”伪装成加入蜘蛛,竟然还成功了!我这哥哥,也会被骗啊!该说不愧是厉害的魔术师西索吗? “我本来就是魔术师,伪装也没什么奇怪的。”西索不以为意的一笑。 不予置评的伸手指了指卧房:“换身衣服,出去吃饭吧!” ☆、找未婚妻吃饭 口里叼着根路边随手买的雪糕,一手拉着西索穿梭在街道人群中。 今日的西索没有穿那身小丑服。没有刷得太白的脸,少了不伦不类的衣服和装扮,露出帅气狂野的本色来,一路上招惹了无数的回头率。依旧是以西索为中心,一米以内的无人地带。与平日不同的是,平日里旁人畏惧他阴晴不定的性子和强大的实力,现在则是不敢走得太近了,怕自惭形秽,或是被晃花了眼。 “其实,我比较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我取下口里的雪糕,漫不经心的说道,“魔术师总有下场休息的时候,尽可以放松自己。不用像欺诈师那般时时伪装。” 西索没有说话的扬唇轻笑,任由我牵着往前走,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这是想去哪儿?” 我咬了口雪糕,才答道:“去找你未婚妻吃饭。” “哦?你知道她在哪儿?”西索显然是不信的。 雪糕在口中融化,冰冰凉凉的。我似真似假的笑道:“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恰巧是我喜欢的类型!世界上像你未婚妻这样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其实盯上人家很久了。” 西索停下了脚步,我疑惑的跟着停步:“嗯?” 他微笑着突然半倾过身来,闲着的那只手拉起我拿雪糕的手,一咬,整根雪糕都落入了他口里。 “喂!”盯着手中仅剩的木棍,顿时不满的蹙眉看他,“要吃自己买,不要抢我的。” “是西索,不是喂!”西索笑着舔了舔唇,“喉咙还没好,少吃冰凉的东西。” 多余的关心! 我瞥开头冷哼了一声:“你管太多了!”便扔了木棍,拉着人继续往前走。 “那是因为你太任性了!缺乏管教。” 西索这一次倒是回答得极顺口,偏偏我无法反驳。毕竟说我任性,是承认。说我缺乏管教,也没什么错误。 心里却不慡的暗道:还说我呢,其实自己还不是一样的任性张狂,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躲着太阳,穿过了绿荫地,终于走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前。 高大的围墙,宽大的铁门,面容死板的警卫。整整十年,竟然不曾变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道中落了,没钱重新装修一番。 第111页 西索大概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的,没想到我真的找对了路。于是无语的望着我,良久才笑道:“请人家吃饭,没拜帖也没有事先预约。你准备怎么进去?” “太失败了西索!”我嘆着气调侃道,“作为未婚夫,要找自己未来的妻子吃顿饭,竟然要预约?拜帖?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魅力?” 看了我一眼,西索拿起了手机,随手拨了一个号。 “有没有这个魅力,你会知道的。”西索看了我一眼,拨通了电话后,声音立即温柔得掐得出水来,“嗯,在你家门口呢……啊……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挑了眉,看着眼前这个说着温柔的情话,面上却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西索。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往旁边扯了扯——这厮其实是冒牌的吧! 西索覆上手来,以防我继续作怪的握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和他的手一起贴在了胸口处。 有些不自然的挣了挣,没挣脱开,只能随他了。 “……嗯!我等你。” 温柔的挂了电话,才问我:“行了,她要出来了。你想做什么?”倒是一副,你愿意胡闹,我就陪你胡闹的表情。 我眨眨眼:“你说她看到我,会不会觉得我这个无关人士的出现有点碍眼?” “很有自知之明嘛!”西索点了点头,随即捏住我的下巴,“不过,别扯开话题!” 我露出了无辜的表情:“已经说过了呀!来找你未婚妻吃饭!” 西索明显不信的看着我,狭长的眼睛眯了眯,随即淡笑着放开了我。 高大的铁门被打了开来,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裙,唇边的笑,一如初春的花蕊般娇艷动人。 她脚步轻快的向我们走了过来,轻快的一笑:“难得这么快又见面了,西索。这位是?” 西索伸手揽着了我的肩膀,开玩笑似的说:“这是我的情人,千叶!比你好看吧?” “的确如此!”女子轻笑的伸出了一只手,“你好,我是旋律。” 旋律!听得曲中意,识得众人心。 我伸过了手去,却不是握手,而是执起她的手,以唇在手背上绅士的碰了碰,微笑道:“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谢谢!”对于赞誉的话语保持了笑意,“别站在门口说话了,我们先进去吧!” 满院栀子花香,视线不由的移向了大厅。还记得初见旋律就是匆匆一瞥,只见了静雅的侧影和翻飞的衣角。我说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并不算和西索开玩笑的。 旋律的性子,像极了子薰。 突来的一道视线,让我迴转了头,并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个正坐在轮椅上的冷漠身影。在他的身旁,站着金髮碧眼的高大男子,正好是昨天被我踹了几脚的人。 这个深宅大院里聚集的人,就像过去的噩梦重叠一样,过去的子薰、凌、雷恩,现在的旋律、风鸣、伊卡!我过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三个人,到了现在,依然能让我产生类似于窒息的感觉。 侧开半步,站在西索的身侧。 西索有趣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漫不经心的和风鸣打了个招唿:“哟!在呀!” 旋律走了过去推过了鸣的轮椅,微笑着问道:“鸣,你和伊卡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你已经睡了,就没让人和你说。姐,姐夫难得来一趟,到里面坐着说吧!”风鸣淡淡的说着,看了一眼我和西索交握的手。 那一声“姐夫”就好似提醒一般。 伊卡似乎觉得好笑,朝着我眨了眨眼,以口型说道: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木子禹,你想做什么? 怎么都觉得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呢?我不过是来看美女的而已,特别单纯的那种! 当做没看懂,随一群人进了大厅。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架银白色的钢琴。 见我盯着钢琴看,旋律微笑道:“千叶会弹琴吗?” 这一声问,却让在场的人全部望了过来,试探的、好奇的。 我笑道:“记忆里应该是会的,但事实上我从来没碰过钢琴。” 模凌两可的说法,只是给伊卡和风鸣一个忠告而已。他们选择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是他们的事。我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就没打算纠缠于过去的种种。不管我是不是他们所知道的那个千叶,都没打算再同他们再有什么交集。 伊卡笑了一下,快步走到钢琴旁边,掀开了琴盖,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明显的拒绝之意。 我眯了眼,看他。 “千叶、西索,我来泡花茶,赏脸尝尝吧!”旋律敏感的发现了氛围有些不对,善解人意的建议道。 西索微笑着拉过了我的手,随着旋律走了过去:“乐意之至!” 伊卡冷笑了一声,“碰”一声将琴盖勐的阖上。 风鸣冷冷的开了口:“伊卡,你够了!” 在我坐下之后,伊卡呲笑了一声,走了过来:“有些事情,不是忘记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的。” 我仰头,不屑的一笑:“哦?我欠了你吗?” “啊!当然不!”伊卡笑道,“是我们欠了你!” 话落,突然一个倾身,吻了上来…… “碰!”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伊卡擦着地板被甩了出去,一把刀横在喉间,离颈边动脉只有几寸之远。 动手的不是还捂着嘴的我,也不是握着扑克牌的西索,而是风鸣。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风鸣,他却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我警告过你了,伊卡!” “原来如此!”伊卡毫不意外的笑了,若有所指的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原来如此!你觉得呢?” 西索倾过身来,拉开了我捂着唇的手,吻了上来。连同我在内的人,都没想到他会当着旋律的面这么做。 离了唇,我看了旋律一眼,见她除了初时的诧异,极快的换上了安静的微笑。 西索摩挲着我的唇,而后眼光转向了伊卡的方向,勾着唇笑:“我讨厌自己的所有物上面有别人的味道。” 起身,慢慢的踱步到伊卡身旁,玩味的转着指尖上的那张扑克牌,低眼看他:“怎么,要抢抢看吗?” 那表情,似乎还颇有些期待伊卡能和他打上一架的样子。 所以,一剎那间,我面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凌乱的情况? ☆、撕裂伪装 “死术师西索!诡诈、多变!猎人世界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物之一。呵呵,不愧是千叶,到哪里都不忘勾搭最有力的靠山。”伊卡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手搭在支起的一只腿上,悠然而坐,对着西索诡异一笑,“怎么,一向以培养小苹果为乐趣的西索从来没想过,为什么吸引你的偏偏是不在这个范围内的千叶吗?” 第112页 欺诈师守则第十条:任何时候都不要让事情脱离你的掌控。 这些守则,伊卡和我一样熟悉。这样想尽方法给我下绊子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淡淡一笑,接过了旋律手中的花茶,轻抿一口。 “哦?”西索饶有兴趣的挑眉,“为什么?” “这表情……啊,你不以为意?”伊卡笑了,“你觉得自己足够了解他吗?嗯?难道没有出现过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可能出现的朋友或亲人?难道没有他掩饰着不告诉你的话,却让你觉得他的话中另有苦衷?啊!我想千叶一定告诉过你,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吧!那他可告诉过你,你,西索,对我们而言只是画册里的一个角色?虽然起眼,却并不是主角?” 句句切中要点。也不留给对手过多思考的时间:“你知道猎人世界的主角是谁吗?是那个叫小杰的孩子。我想你见过的吧?难道没发现千叶和那孩子很接近?怎么?听着像是我在编故事吗?若我告诉你这些只是猜测呢?在几天之前,我还十恶牢里,根本不知道千叶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现在和你说的话也只是猜测而已。 “千叶,我们那个世界的国际上十大高级欺诈师之一,怎么可能在完全知道你这个世界的歷史轨道的情况下,不拉拢能为自己护航的人?魔术师库洛洛、罪恶团伙幻影旅团,我想想,啊,还有传说中的猎人金!怎么,难道你要告诉我,千叶并没有和旅团的人接触?也不认识你那朋友伊尔迷,或是那两颗小苹果小杰和奇犽。 “瞧!这些人物,我也如数家珍不是吗?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吗?那是因为我了解他,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 伊卡说着,眯起眼,像我看来,随即勾起了邪恶的笑意:“从他还是木子禹的时候开始,我们便认识了。拜的同一个老师,学的同样欺诈的本领,不过他永远比我出色,因为他天生便满口的谎言!知道他擅长什么吗?他有着一半黑暗的本性,能让人跟着沦陷,万劫不復。这屋子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呢?” 伊卡指着风鸣,笑道:“风鸣!怎么,千叶和你说过的对吧?他一手养出来的杀手,也是他强大的保护者,在千叶成为欺诈师的十几年里,没有任何人敢动千叶一根汗毛。你知道,这是用什么方式换来的吗?没错,肉体和精神的控制。怎么,你还没尝过千叶的味道吗?” 我拿着杯子的动作顿了顿,风鸣沉默,而西索维持着拿扑克的姿势,没看他也没说话。 旋律蹙了眉:“伊卡,你……” “你最好让我一次说完。”伊卡邪笑,“看表情,就该知道,你和千叶上过床了吧!那你就要小心了。爱情这种东西,在我们欺诈师的眼里廉价得和买卖一样。有趣的是,偏偏就有人爱得疯狂。千叶告诉过你吗?风鸣上一辈子,爱千叶至深,深到千叶不过救了他一次,他就为千叶卖命了一辈子,不过和他滚了次床单,他就可以原谅千叶杀了他的爱人。你能做得到?不过,西索,起码你有一点比他强。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绝对下不了手!怎么,没发现是她吗?” 随着伊卡的手指去,我抬眼,风鸣惊讶的看向旋律,旋律不解,而西索依旧没抬眼。 “不,不是旋律!不过,也差不远。”伊卡嘲弄着说,“就算千叶将过去抛开得再彻底,也抛不开一个人。风鸣,难道你从来不知道,上辈子的千叶并不是真的无情无爱,而是他的情和爱全部给了一个人。他的亲生姐姐,二十四岁的国际钢琴赛中不幸被杀的才女木子薰!” “很可笑吧!”伊卡兀自笑道,“欺诈师的最后一场考试,便是要将自己彻底伪装,在最亲近的人身旁生活两个月而不被发现。而千叶,在赢得了那场考试,却把自己的心输给了自己的亲生姐姐。知道木子薰是什么样的吗?大方、善解人意、有一颗可以温暖别人的心。因为木子薰喜欢海,所以千叶在海边买了房子,木子薰爱弹琴,所以千叶弹了一手好钢琴,木子薰爱笑所以千叶不管喜悲总挂着微笑,木子薰喜欢少女漫画,所以千叶疯狂的收集全世界的漫画书。 “千叶的心早给木子薰陪葬去了,你们一个个却偏偏爱他入骨。当我看见旋律,知道她是西索的未婚妻后,就一直在等着千叶出现。 “你觉得很奇怪吗?西索?当千叶告诉你要来看你未婚妻的时候,你是不是认为他是在吃醋?风鸣,难道你也以为,千叶是突然记起了你的存在了吗?你们难道没有人发现,千叶看到旋律出现时那一霎那的表情吗?”伊卡讽刺的笑,“说是要忘记过去。千叶,你能吗?琴可以不练了,但是人,即便只是相似而已,你能忍住不见吗?” “说完了?”西索一脸无聊的看着伊卡,“第一次有人遗言这么长!好无聊啊!现在,就让本魔术师送你上路吧!” 话语刚落,手中的扑克牌就向着伊卡的颈间射去。 “碰!”一把飞刀射中了扑克牌,扫落在地上。 西索眯起了眼来,微笑:“嗯?一起上吗?” 风鸣表情冷漠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虽然这傢伙很讨厌,我却不能让你杀他。” 见风鸣从轮椅上站起来的时候,西索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很快的舔了舔唇:“很好!那就一起上吧!” 伊卡、风鸣,对上西索。输赢难料。 打斗声转移出了屋外,我摁了摁额角,微嘆息道:“旋律,对不起!”我很少道歉,但确实是我的错,没有意料到伊卡回牵扯到她的身上。原来,伊卡还记得子薰。 旋律微笑:“不是你的错。其实刚才就觉得熟悉了,你是当年那个警告我不要接近死神的《黑暗的鸣奏曲》的孩子吧!谢谢你!” 她还记得。 我低低一笑。 “我不清楚你们的故事,却知道,你并没有将我当成那个叫木子薰的女孩。”旋律重新将一杯花茶放在了我身前,“而且,千叶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轻笑:“在刚刚那么被评价后,你依然觉得我温柔嘛?” “因为你的心很静,像小夜曲一般。”旋律轻轻的做着弹琴的动作,几下,停止,微笑,“我想,伊卡并不是真的想伤你的。他刚刚,比你还要伤心。” “旋律!”我笑不及眼的看着他,“如果,他说没错呢?” 旋律看我。 我轻轻的站起身来,轻笑:“如果,他说的都没错呢?你觉得我心律平缓,只是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他会说这些话呢?” “千……” “我是个天生的欺诈师。”我偏着头微笑,“前世,伊卡总在我身旁点醒我,这一世,没有人告诉我,所以我竟然下意识的做了那么多事情。欺诈师守则有二十条,我总是告诉自己正在用第几条。但是事实上,我在不知不觉间做了比这更多更多的事情,直到无可挽回。十分无可救药,不是吗?” 第113页 “你……” “别说话,旋律。”我不看她,“别说话,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博取你的同情,然后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别说话。我先走了,别和西索说。他估计是要恨我的。” 快步的离开了座位,往外走。 “如果西索不介意呢?”旋律在身后喊。 “可是……”我唇角带了一丝笑意,没有回头,“若是我其实从没对他动过情呢?” 这世界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早就茫然了。我来这里,是来见旋律的,还是来摆脱过去的,更或者,其实只是想在自己沦陷于什么东西之前,让自己保持清醒。 ☆、往事缠绕 不管是风鸣还是伊卡,战斗力的全盛状态,也应和库洛洛差不多哪去。只不过风鸣虽能从轮椅上起来,却不允许过久的站立,而伊卡到了这副身体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还不能很好的发挥战力。两人合力,勉强和西索持平,却也因为持久战,而渐渐地体力不支。相反的,西索更像是越打越兴奋,越来越强大。 风鸣和伊卡虽然不合,却时常一起合作,默契还是有的。伊卡朝风鸣使了个眼色,风鸣点了点头。 然而想好的方法却没有派上用场,因为作为对手的西索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停下了攻势,突然朝屋内跑去。 剩下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大厅中,只剩了旋律一人,手中捧着一杯花茶,正在盯着前方的空地发呆。 西索勐的沖了过去,碰一声,整张桌子被拍成了碎片:“他人呢?” 旋律勐的被吓了一跳,看了看西索的脸色,微微嘆了口气:“他先走了。” “是回去吗?”西索问。 旋律苦涩一笑:“不,我想不是。他说,不要告诉你他走了。” “哦?”西索不怒反笑,斜着眼看向一旁的风鸣和伊卡,“这么逼着他,很有趣吗?” 风鸣面无表情的看了西索一眼,坐回了轮椅上,伊卡似笑非笑。 “本大爷心情好!今儿个就饶了你们。”西索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从假笑突然变成了真笑,他轻哼着曲子说着,转身,向外走。 伊卡却勐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经此一次,他在千叶心中的位置,还剩下多少!西索恨不得将所有与千叶有关的人,都从千叶心底里拔除。而他自己,还有机会,还有其他人想得到却得不到的机会! “西索!”旋律在西索的身后道。 “嗯?”西索停了脚步,回头看她。 “他心里有个结,如果不解开的话,你们便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旋律担忧的看着他,“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 “我知道!”西索迈开了步伐往外走,“没想到才见了一次面,你就这么了解他了。不愧是……” 不愧是什么? 旋律无辜也苦笑不得:堂堂死术师西索,连这样的醋也吃,自己还不是那个叫子薰的人呢,若真是,他恐怕就不只是拍碎桌子那么简单了吧?怎么说,自己才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吧! “伊卡!为什么这样做。”静寂的厅里,想起了风鸣冷漠的声音。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伊卡望着远方,讽刺的一笑,“你们,果然看不明白吧!千叶那迷茫的眼神。他下意识的让我说些什么,真正被算计的人,其实是我!每一次每一次,只要他在,我都只能像木偶一样虽他摆弄。” “或许,你想错了呢。”旋律开口道。 伊卡和风鸣,抬眼看向那个总是安静温柔的女孩:“如果你们其实都想错了呢。今日生亦如昨日死。现在的千叶,已经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一个了。他温柔、善良,或许,还带着些单纯。他只是努力的想要活的好好的,所以不想被过去的事情纠缠。偏又在见到你们之后,放不下呢?” 伊卡脸色一僵,苍白一笑:“怎么可能!你说千叶他……单纯之类的?只是伪装而已吧,你不知道,他从来……” “从来如何?”旋律看向伊卡,“你总说前世,可曾认真的去看过现在的千叶。一个人的心如何,明眼人总会看得到的。欺诈师再善于伪装,本质上也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贪嗔痴。你难道以为,一个人仅仅是了解西索这个人便能接近他吗?换做是你,你能吗?你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而忽视了在你用自己的偏见看人的时候,有人在用心看人。我要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们多想想吧!” 旋律说完话,手提着裙角,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双臂环抱着膝盖,孤身坐在悬崖边上,看着波涛汹涌的海浪,几滴的海水喷溅在脚面上,带着几许凉意。 我一向喜欢海!海的博大、海的深邃。每次闻着咸湿的海风,心便静了。 子薰也喜欢海,她说看得久了,便也信了沧海桑田的永恆。 伊卡说得对,子薰曾是我最爱的女人。然而子薰最爱的人,却是萧宇,那个被我创造出来的人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总是在和自己吃醋,为什么子薰喜欢的是萧宇不是我,为什么……我偏偏是子薰的亲弟弟。 我本是不容易喜欢上谁的人,真喜欢了,若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强求。原本这只会是年少的一段梦,时间将抹平一切的伤口。然而上天执意与我开了个玩笑。次年的维也纳音乐会上,子薰悄然离开了人世,我的世界也在那一霎那崩溃了。 他们说她为情所伤,抑郁而终。他们说她是追着她爱的人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她爱着的人,正在世界的另一头,好好的活着。 就好像梦魇一样,每天闭上眼睛就是她的身影,冷吗?热吗?奈何桥上,前进回首两处茫茫,那个本说要等她的人还独活在世上,寂寞吗?知道被自己的弟弟骗走了感情,苦吗?哭了吗? 岁月如刀一样,一刀一刀的割在心上,从此不得安息,不得善终。 那时,我想我是疯了的,所有在我身旁的人也不得不跟着我发疯,伊卡、风鸣,谁也没能倖免。 我欠了太多人了,最后,却只有一条命可以还给他们。 显然,不够的吧!所有这一世,依旧拜託不了。倒也不是自哀自怜,因为谁也不比谁好受。也许伊卡和风鸣本来好好的,偏有了多余的我,去打乱他们本要重新开始的人生。 “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一个声音冷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回过头去。 颀长的身影,俊逸的脸,浅笑的表情,冷漠的双眼。海风拂开了他额间的碎发,露出了额间的逆十字。 “库洛洛?”我有些茫然的喊道。 “我不是说了吗?”库洛洛走到我身旁,“要叫我哥哥。” “哥!”我嘆息了一声,抬眼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114页 “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掌握了旅团的动向,而我却不能知道你在哪儿?”库洛洛调侃着看着我。 我回以一笑:“我以为,我们起码会有点兄弟默契,彼此等到友克鑫市再见面。” 库洛洛对着我温柔的一笑,伸出了一只手来:“我只是来见弟弟而已,来错了吗?” 不仅没错,而且来得刚好。 我握住了库洛洛伸出来的手,任由他将我拉了起来。 “哥哥!”我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如果说西索是可以一起疯的同伴,也许库洛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让我觉得安心的存在。 库洛洛轻轻的摸着我的头髮,好笑道:“怎么?受委屈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能欺负你的人。” “喂!”我不满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抽抽鼻子,“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我们是不是亲生兄弟啊!没准儿你不是索菲亚的孩子。”哪个兄长会这么不负责任,还总爱欺负弟弟的。 “千叶,抬起头来!”库洛洛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突然道。 “滚!”明明很沖的话,说出口却意外的有些绵软。 “我说,抬起头来!”这次略带了点嘆息,直接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眼神无奈。 我拍开了他的手,有些恼火:“我也说了,滚!” “小时候被金从那么高的地方丢到地面上都没哭,怎么这会儿眼圈都红了。”库洛洛没理会我的话,揉了揉我的头髮。 “小时候把我掉地上的人是你好不好!”我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拿红了的眼瞪他,然而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定然是没什么气势可言的。 “哦?”库洛洛又是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而后牵住了我的手,“这儿风大,走吧!” “嗯!”点点头,任由库洛洛将我带离了悬崖边。 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库洛洛,你觉得,我会为了什么目的而接近你吗?” 库洛洛没回头看我,呆着我一路往前,却有些好笑地道,“说的什么傻话!你本来就是有目的在接近我啊!” “嗯?”我顿了下脚步。 “是什么让你忘记了流星街的信条?‘背叛从一开始便存在着’!”库洛洛没有停下脚步,“有谁接近谁是没有目的的?你若觉得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那何不想想,我愿意让你接近,可能也有我自己的目的呢?千叶,不管是任何的理由,你可以变温柔,但是绝对不能变得软弱,明白吗?” 在残酷的世界里,任何的软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沉默许久,我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来!欢迎抢沙发!别让某个小孩天天霸占沙发! ☆、喝醉了 睁开眼,面对着一片的黑暗。 寂静、找不到光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像以前那么喜欢黑夜了。 仔细想想,最近似乎多愁伤感了一点。加上前世的年纪,莫不是更年期到了。 为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后还是选择翻身坐了起来。开了床头的灯。眨眨眼适应了一下灯光,才意识到库洛洛并不在房内。 下了床进浴室梳洗了一番,换上了休闲的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还是一副少年模样,双眼微带了慵懒,黑色的衬衣搭上一头银色的发,似乎有了几分库洛洛那般禁慾的气息。 伸手解开了胸前的两颗衣扣,露出了脖子和锁骨,看起来顺眼多了,才出了门下楼。 这儿是一家名为“焚心”的酒吧式旅馆。白日里,这儿只是一家普通的咖啡馆,高贵的品味、时尚的气息。一旦入夜,酒吧里的东西便会被重新布置一番,成为男男女女猎艷的绝佳场所。至于说是旅馆,不如说让酒吧里那些互看对眼的人有个事后解决的地方。 库洛洛似乎对这里还算熟悉,起码我和他住的房间,一如总有些微洁癖的库洛洛本身一样,很干净,也没有不该存在的气味和物品。 拾级而下,直到脚步迈进了底层才听到了喧闹声。不得不说,隔音效果其实还不错的。 酒吧里没有炫目的灯光,反而柔和而带着些暧昧气息的暗灯,放着舒缓的音乐。酒吧最亮眼的地方,却是围满了各色男女的吧檯。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那个身着白衣,缀有银色流苏的男子,正站在吧檯的后面帅气的摆弄着酒杯。脸上虽挂着抹微笑,若细看了,便知道,那人笑不及眼、神情淡漠。 库洛洛何时开始喜欢被围观的? 理解无能的扯扯唇角,挑了个离吧檯不远的地方,舒展着四肢随性的坐下了。 酒吧里最不缺的,往往是搭讪的人。没一会儿,侍者便端着杯酒走了过来,微笑着半鞠了躬:“先生,这是那边的那位先生请你的。” 我抬眼看去,一名长相还算不错的男子朝我微笑的抬了抬手上一样的酒杯。 虽然爷我生冷不忌,若是搭讪,好歹也希望是来个美女吧!莫不是这张脸太有小受的潜质了。 我摆了摆手,对侍者道:“替我对那位先生说声谢谢。” “这……”侍者颇有些为难的看着我。 “就说我在等人!”我对侍者浅浅一笑。 侍者竟然微红了脸,应了声:“好的,先生,便走了过去。” 送酒的男子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将酒杯一放,就朝我走了过来。 脸上挂着的笑容,手迳自搭上了我的肩膀,凑近了我,微笑着问:“在等谁?我陪你等?” “哇!”柜檯那儿又传来了声尖叫。 我瞥了一眼过去,就见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点了点酒杯。 我眨眨眼,然后微笑着对正缠着我的男子道:“我等的人还没空,不如,还是我请你一杯吧!waiter,麻烦给我来两倍‘烈焰’。” “‘烈焰’,猎艷。”男子自认风趣的一笑,搭着我的肩膀,坐在我身旁,“正和我意呢。” 侍者点点头,不一会儿,便递过了两杯酒来,透明的液体上面还冒着一道嫣红的火花。 半仰起头,一饮而尽,朝男子晃了晃手中空了的酒杯。 “好酒量!”男子赞嘆了一声,也学着我饮尽了杯中的酒,还想开口说话呢,竟然就晃了晃身子,倒在了桌子上。 “哎呀呀,真差劲儿。”我故作遗憾的摇摇头。 “烈焰”只算得上是普通的鸡尾酒而已,但是和它卖相极其相似的“血色黄昏”却是极烈的,就算是酒量极好的人,也只敢浅品而已。 库洛洛还真是不留情啊!这一杯下去,不知道会不会酒精中毒呢。 没什么诚意的想着,就见正在吧檯后的库洛洛随意的向我勾了勾手指。招小狗似的。 暗翻了个白眼,还是选择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第115页 四周围着的人也注意到了库洛洛的小动作,自动让出了一个位置来。有的艷羡的看着我,有的已经露出了防备和不满的眼神来。 能夸库洛洛的魅力太好了吗? 我坐在了吧檯前,露出了一个尚属灿烂的笑容:“哥!” 一声“哥”让周围的人开始松了口气。 “你们兄弟两长得很不一样呀!”有人感嘆道,“不过都很惹眼哟!” “也不完全不像吧!我觉得眼睛还是挺像的,就是颜色有点不一样。小弟弟,你是带了隐形眼镜吗?” 对于周围的问话,我只是保持着淡笑。 库洛洛採取不予理会的态度,只拿着一个空杯问我:“想喝什么?” 我勾勾唇,挑衅道:“你会什么?” 修长的手指在吧檯上扣了扣,库洛洛微笑:“只要你点得出。” 我跃跃欲试的半趴在吧檯上,笑道:“那么第一杯,‘冰冻蓝色玛格丽特’!” 库洛洛看了我一眼,随手抛起手中的玻璃杯,几个帅气的悬翻,蓝蓝绿绿的色调在酒杯中流转,一杯鸡尾酒被推到了面前来,让人想起了深蓝色的海洋。 一边拿起手中的酒浅尝,一边开口道:“第二杯,我要‘黑夜之吻’。” “第三杯,‘战慄’。” “第四杯……” …… “碰!” 最后一杯酒重重地搁在了吧檯上,肆无忌惮点酒的少年却已经醉倒在了柜檯上。 库洛洛微微一笑,重新拿起了那杯酒,一饮而尽。周围发出了惊嘆声,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帅气的调酒师,却是从来不喝酒的。 库洛洛从吧檯里走了出来,朝侍者打了声招唿。看似偏瘦的身体,轻松的将少年拦腰抱了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千叶喝醉了后倒是极乖的,被抱起来后,只是迷迷煳煳的伸手环住库洛洛的脖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由着他抱上了楼,进了房间,放在沙发上。 库洛洛望着沙发上的人,有些为难。小傢伙现在一身的酒气,直接放到床上去似乎不合适,总需要先洗个澡的。叫醒这傢伙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就算是自家的弟弟,小时候有窝金他们接手,洗澡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来操心。 总不能现在去找窝金吧!早知道,别纵着他喝酒才是。 无奈的嘆了口气,还是进了浴室,先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才抱了千叶进去,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露出的肌肤都带着酒后的嫣红色。半抱着千叶,刚解开了上衣,解衣的手便被千叶握住了。 还有些站不稳的人,口中是微薰的酒气,眼睛却一片澄明,没有一点醉了的样子。他轻轻的开口道:“我可以,自己洗。” 库洛洛的眼睛停留在千叶露出的上半身,那些明显不同于酒色的红印,分明是吻痕和噬咬的痕迹。虽然隔了些时日,却还看得明显,明显不是女子所为。 眼神微微冷了冷,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随即点点头,平静的道:“洗好了叫我。” 便要放开千叶。 没想到怀中的人一个没站稳,伸手揽了库洛洛的脖子,抬起脸来,一双带着雾气的眼望进了库洛洛眼里,好像眼中突然只印了这么一个人。 千叶突然扯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来:“库洛洛,你知道为什么到这个世界上来吗?” 淡淡的问,淡淡的疑惑,一如千叶从小到大总是淡淡的情绪一样。 这个自己总是聚少离多的弟弟,这么多年了,其实还没长大吧!依旧是那个顽皮的少年,或许,是他原本就不想长大。 库洛洛微嘆了口气,低下头去,印上了那好似在邀约而微张的双唇。 珍惜似的浅吻,并不深入,只是简单的碰了碰。千叶闭了闭眼,感受这样的亲近。 而后库洛洛一只手抬高,搁在千叶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千叶的头,轻笑道:“洗干净点,否则晚上就睡走廊吧!” 千叶自然知道库洛洛并不是在开玩笑的,幻影旅团团长的床,也不是那么好爬的。 千叶无趣的撇了撇唇,乖乖的脱了衣服,进了浴缸。 趴在浴缸的边沿上,看库洛洛转身往外走,于是突然坏笑道:“吶,库洛洛,亲吻可不是嘴碰嘴就可以了。怎么样,需要弟弟我教你吗?” “碰” 回答他的,是浴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了,库洛洛显然懒得理会这个得寸进尺,又不知收敛的弟弟。 幽幽嘆了口气,千叶闭上了眼,慢慢下滑,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水里。 ☆、和库洛洛逛街 宿醉果然是不可取的事情,一觉醒来就觉得头痛万分,脑中的神经线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库洛洛,笑话般看着我皱着眉在床上翻滚,一脸“让你挑衅我”的表情。 滚得多了,干脆就抱着头坐在床头不想动了。 “真有那么疼吗?”库洛洛这才关心的问道。 “要不你试试!”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好歹偶尔发挥一下兄弟爱啊! 库洛洛终于良心发现的坐在床沿上,伸出了手,帮我按揉太阳穴的位置。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感觉舒服些了,索性半闭着眼靠在了库洛洛身上,一边闲聊的问道:“库洛洛,我不是听说,你不管走到哪里身旁总要跟着两个旅团的人吗?最近和你在一起的是谁?怎么没见着人?” “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还需要人伺候不成?”库洛洛勾唇笑笑,“随时有人在身旁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毕竟想要我命的人,可不止是旅团外的人。” 我幸灾乐祸道:“旅团内的?会死神乐章的剥落列夫,还是死亡魔术师西索?” 库洛洛笑哼了一声:“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喜欢这个说法!”不以为意的眨眨眼,“在你要离开流星街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无论蜘蛛的脚步走到哪儿,我总会找到的!” 库洛洛倾身,在我耳旁似真似假的说道:“把旅团的行踪暴露出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库洛洛!”我抬头,目露哀伤的看着他,“你这样子,怎么向死去的索菲亚交代啊!她把我留在世上,是要教会你什么叫‘爱’哦!” “啪!” 一个栗子打下来,我忙捂头,嘴上不饶人:“唉,看,恼羞成怒了!” “耍贫嘴也改变不了你和索菲亚一样不长脑子的事实!”库洛洛不客气的评价道。 估计会用“不长脑子”来评价自己母亲的人也没有几个了。重点是,用“不长脑子”来评论顶级欺诈师的也没几个。 “不是我没提醒你,库洛洛!”我笑了笑,说道,“玛奇包括后来加入的小滴都还可以放心。不过,性情多变的西索,你不觉得留这号人物在身边很危险吗?” 第116页 西索在旅团的目的太纯粹了,纯粹只是想找库洛洛打一架而已,恶意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纯粹有时候也会在关键时候变成麻烦。 突然发现,西索那傢伙似乎和麻烦划上等号的概率一直很大,通常的情况下,不管谁遇上他的都等于麻烦要来了。 “他符合了入团的条件,我没理由不让他进来。何况,这样的强者并不多见,能为我所用再好不过。西索就像一把出鞘的剑,就看使用这把剑的时候,握住把柄还是刀刃了。”库洛洛不掩饰赞许的道。 我撇嘴:“如果这把刀没有思维倒还好办一点。”老实说,真不想告诉他,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轨道的话,这把剑不用出鞘都可以协助旁人将他一军。 库洛洛好笑道:“你这算是同行相妒吗?” “他是魔术师,我是欺诈师,哪里同行了!”我瞪眼。 “一样的!”库洛洛摸摸我的头,“都是骗子。” 骗子!?谁要和那种劣等种族一伙啊!这根本就是□□裸的侮辱! 我一声冷哼,耍赖又蹭了会儿床,终于被平日里习惯早睡早起,对于我赖床的行为十年如一日般不耐烦的库洛洛“拧”了下来了。 说是“拧”真是一点也不夸大,揪着后衣领就直接扯下床来。不止一度的严重怀疑,我若个子再小一点,是不是会像小时候一样,还被当成包袱扔来扔去玩。 我果然格外讨厌库洛洛依旧比我高比我有力气的事实。 库洛洛配的醒酒茶和他调的酒显然不是一个档次的。本就又苦又涩的味道中还泛着一股铁锈味,偏偏对着库洛洛冷冷扫过来的表情,又不得闭了眼咽下去,以至于就算有糖在,还是好半天了仍觉得嘴泛着锈味儿。 嘴里含着薄荷糖,突然想到了那个总爱在耳畔叨唠着“糖吃多了,小心蛀牙”的人来。最开始知道他是西索的时候,脑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虽然还小,指不定以后有用到的地方,欺诈师从不拒绝未来的可能性,就先拉拢吧!在那之后,怎么就做了情人呢? 由我喊开始,也由我来喊停的恋情,从一开始便是我占尽了便宜的不平等协议。偏偏那个笨蛋竟然还是答应了。是不是,我欠了他一句:我们结束了。 没有利用、没有算计,到此为止吧! “再往前走,你就要撞上了。”一只手拉过我,库洛洛无奈的嘲弄声在身旁响起。 我脚下踉跄了一下,才发现再有那么一步的距离,我的额头就该和正立在前方的电线桿亲密接触了。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库洛洛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在想红磨坊新出的糖果。”可能因为回忆起了某个人呢,我不自觉的做了个舔唇的动作,“据说是新口味的,我垂涎很久了,可惜千金难得呀!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得到。” 库洛洛显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多问,迳自牵着我的手,转身走进了一家书坊。 和库洛洛逛街算得上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在流星街的时候,所有的市集都有些不成型。交易货币什么的,在那里也都是废纸几张。 虽然是兄弟,毕竟聚少离多,彼此的喜好并不了解多少,本来以为起码逛个街能看出点什么来。结果这只书虫果然就算长大了还是书虫一只,拉着我直接奔着书坊就进了。 库洛洛爱书,特别是那些为数不多、只有少数人收藏了的古书这一点,早已不是新闻了。几年来抢别人藏书的事情也没少做过。突然看见作为惯犯的书盗正儿八经的买书,还真有点适应不良。 我随手拿了本杂志,半倚着墙壁,盯着看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一排排书上滑过,偶尔随手抽出一本来仔细端详,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突然想,若是库洛洛生在普通人家,如今是不是也会是个腼腆优雅的绅士?也或许依旧是这样的他。就像我,明明出自,却性情乖张的选了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路。 假设只能是假设,永远也无法成为现实。 随手指了指一本书,我含笑着对库洛洛道:“往这儿看,库洛洛,这边这本,是不是要一起拿上?” 库洛洛抬头看了那本书一眼,烫金的书名上赫然写着“王者归来”四个字。 库洛洛眼神未变,只是平淡的转眼看我:“你回过流星街了?” 这么猜测,倒不是毫无依据,会萌生让库洛洛去领导流星街的想法,必定是这几年的事情。我若没回去过,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消息流传出来,更不可能无故的做这样的猜测。 “嗯!”我点点头,“不久之前,还遇上了窝金。几年不见,依旧像只莽撞的狮子。” 他依旧笑不及眼的勾了勾唇:“怎么,你也希望我回去吗?” 我抬眼看他:这个骨子里透着贵族之气的库洛洛,这个眼中流露着怜悯、手中却掌着兇器的库洛洛,这个在人世间游走不知在何处停留的库洛洛…… 流星街有八十万人在等着他的成全,而这八十万人,却不一定能有一个人来成全他。 作为一个王者会如何的寂寞,我能够预知得到,库洛洛能不能做得来一个王者,也尚能掂量,但库洛洛是否愿意做一个王者,我却拿捏不准。 “我不是来当说客的,只是作为兄弟来表示一下关心而已。”我砸吧着口中的糖果,波澜不惊的道,“你为流星街做得够多了,就算什么都没做,也没人能要求你什么。无论如何选择,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算他不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是事情,毕竟那个地方留下的回忆并不怎么让人愉快。没有人会怪他的,最多也只是些微的失望而已。 生在流星街的人都不会对任何事情报以多大的希望,因为希望越大,就越是容易感到绝望。而对于绝望,没有人会比流星街的居民体验得更深。那种从出生开始便深埋在骨子里的东西。 库洛洛微微一笑,指尖摸索过手中的书,漂亮的宝蓝色眼睛流露出儒雅的温柔来:“都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我回不回去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我想我能明白他的意思。 比起一个王者,流星街更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们摆脱世界政府之后,能够同时赢得尊重和承认的契机。更何况,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好库洛洛的,流星街的人并不是没有野心的人,那样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多的是人想争。也有一部分的人认为,流星街经过这几百年,已经有了自己的模式,根本无需改变。正因为如此,所以乌瑟尔他们纵然一心希望库洛洛能主持大局,却从来不强迫他。 “千叶!”库洛洛突然转过头来,开口道,“若有一天我回去了,你会和我一起吗?” 我微愣了一下,随即勾了唇笑:“哎呀,亲爱的哥哥,你这是在表白吗?” 库洛洛似乎也没打算听到答案的随意扫了我一眼,拿了书,去柜檯结帐。 第117页 我跟在他身后,走出了书坊,才慢悠悠的调侃道:“你知道的,欺诈师只会在有足够利益的前提下出手。让我站在你身旁,就看你能不能给出我满意的东西来。” 库洛洛似乎微笑了下:“你呀,越来越势利了。” 我当成表扬的笑笑:“嗯!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想想,若真有那么一天,若我真的答应了,那真的是一笔相当不划算的买卖啊! ☆、蜘蛛据点 躺在楼顶的藤椅上,一眼望见的就是无边苍穹,月儿正弯,星云浮现。深邃、浩瀚,和时间、空间一样,有着吸引人的魔力,却让人永远也无法参透。 若是让库洛洛来,说不定还能说得出几分所以然来。我的话,除去心理学,其实算得上不学无术吧?! “在看什么?”身旁突然传来了略显稳重的童声。 回过头去,勐的跳了起来:六七岁孩童个子,一袭白袍披到了地上,整张脸被长长的头髮盖住了,只微微透出一双黑亮的眼。 “库……库哔!”我惊喊了一声,“你,你大半夜的扮鬼呢!” 白袍、披髮、鬼眼,再加个红鞋子就可以直接上演午夜凶铃的戏码了!库哔的存在,整个就像一个幽灵好吗? 库哔不说话的耸耸肩,抓着和他一样高的栏杆,一把跳坐了上去,正对着我,双脚随意的晃动着,一点也不担心一个后仰就掉下高楼了。 “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吗?”我重新躺回了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和我一起的还有帕克诺妲,她正在楼下和团长报告情况,我先上来看看你缺胳膊少腿了没有。” “哎呀呀!怎么一见面就没好话。”我一笑,“好几年不见,过得如何?” “很好!”库哔以两个字打发了我。 我嘻嘻笑道:“跟着你崇拜的男人,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嗯!”库哔难得感性地盯着我道,“只是有时候会想起和你在一起的那两年。” “咦?”我眨眼,调侃道,“还会想我?怎么,要退出旅团来和我混吗?” “我想的是,你又跑去祸害谁了。”库哔轻轻一笑。 我哼了一声:“当初可是我将你带离流星街的。” “哦?”库哔露出的视线盯着我,“没有其他的目的?” 啧!到底是大爷我变笨了,还是这个世界的人一个两个的都比我聪明,转过头一想,就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 我哼了一声,没回答。 “听说,你有新的伙伴了。”又沉默半响,库哔才道。 “你知道?”我问。 “路上遇到了窝金和那几个小鬼了。”库哔道,“还太弱了!你确定那群伙伴可以吗?” 称唿别人为小鬼,其实以身型来看,库哔也算得上小鬼吧。 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啊,总会长大的。” 总会长大的,理想、执着加天赋,不容小觑。 “随你。”有些没意思的道,“我提醒一句,若是想凭藉那几个小鬼,就想和旅团在友克鑫市一教高下的话,是没有胜算的。你会这么异想天开吗?” 我停下了晃椅子的动作,看着他,勾勾唇笑:“哦!哦!你已经知道,我们要成为敌人了呀。” “想成为旅团的敌人,你似乎永远也不够资格。”库哔笑笑,“团长是不会答应的。” “一群唯库洛洛的命令是从的傢伙。”我重重往后一靠,“个人崇拜是很容易犯错的。” “千叶!”库哔突然认真的叫道。 “嗯?”我盯着他笑 “其实,若你愿意,你并不比团长差。”库哔这般道。 舔舔唇,微笑:“怎么,你真的打算抛弃旅团来和我混了?”哪能够呢?库洛洛是个天生的领导者,而我,只会讲所有人耍得团团转而已。 “为什么不是你来旅团?”库哔从栏杆上,低头看我,“我一直以为,你总会来的。” “你很希望,我们还能成为伙伴吗?”我微笑。对于旅团的人而言,伙伴是所有关系中最亲密的一种。 “和你成为伙伴是要承担风险的!”库哔老实道,“普利亚一族天生有不同于旁人的敏感度。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对什么事情都喜欢置身事外。只要相处过一段时间,就觉得放不下。相对而言,就容易惹一堆算不清的债。我倒觉得应该离你远点,以策安全。” 不由抚额:“库哔,老实说吧,你是算命的吧?” 库哔轻轻一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下去吗?帕克诺妲应该和团长也该聊得差不多了。” 跟在库哔身后往下走。 这儿是蜘蛛们的其中一处驻扎点。 幻影旅团在世界的各地都有住所,散落而不固定,旅团成员们除了后来加入的西索他们,其他人都没有身份证,所以置办房产实际上是有了点小手段的。 我和库洛洛离开“焚心”后,就一路闲逛到了这里。刚好也到了库哔和帕克诺妲来报导的时间。库洛洛既然说要掩人耳目,表面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足的。 楼下客厅里,那个高贵美丽的女子朝着我含笑的打了个招唿。人说女大十八变,不管是玛奇还是帕克诺妲,都是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帕克诺妲我倒是知道的,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对库洛洛抱又不一样的情感。那种类似于姐弟,加上崇拜后渐渐衍生出的濡慕之情。面对库洛洛,却总是发乎情、止乎礼,从不逾矩。 “帕克!”我扑了过去就给了个拥抱,“变漂亮了!” 比起玛奇,帕克诺妲显然对我的亲密不自在些。当年瘦弱而不善言语的帕克诺妲并不像玛奇、窝金一样,知道如何亲近我。 不过却没推开我,而是微笑道:“又长大了一些,再不用多久,就赶上团长了。” “不用安慰他,不可能的。”正两条大长腿交叉着,坐在沙发上的库洛洛在一旁淡淡的嘲弄道。 我放开了帕克诺妲,瞪向库洛洛:“等着吧!我还会长的。” 说完,才发现这样的反驳未免太过孩子气了一点。顿了顿,有些无趣的整个趴在了沙发的椅背上。 库洛洛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困了?” “有点儿。”今天一早就被库洛洛抓起来爬山去了。对于能睡到自然醒就绝不早醒的我而已,无疑是痛苦的折磨。更何况我和这群“怪物”们的体质不能比,一天翻过两座山的事情,不适合我这种正常人来做。 “先去休息吧!”库洛洛特赦般的道。 我转过身来,换成了环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的姿势,微微带笑的回了一句:“好啊!可是我走不动了。” 第118页 侧过脸去,看库洛洛的表情。 就见他眉心微微一蹙,就将我背了起来,向屋内走。 肯背我,说明刚刚没有收到什么听着不高兴的消息。这是从小时候得出的结论,因为库洛洛这傢伙,只有在心情算得上不错的时候,才会对我好些。其他时间便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 虽然我总嫌弃他缺乏兄弟爱,但老实说起来,我并不知道真正的兄弟是怎么相处的。我只有过一个姐姐,小时候怎样记不清了,倒是记得叛逆期那会儿,不管子薰温柔的说什么,总会觉得碍耳、烦躁,后来才懂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对于库洛洛这个哥哥,我本能的想要珍惜一点、亲近一点。可是这傢伙貌似不太领情的样子。 从肩上被不怎么温柔的扔到了床上。库洛洛扯过一旁的被子,直接将我整个盖住。 我挣扎着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抱怨道:“会闷死!” 库洛洛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在背面上没多大诚意的,安抚似的拍了拍,就起了身来准备要出去了。 “库洛洛!”我抓过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喊,见他没反应,才道,“哥!” “嗯?”淡淡的,似乎这才觉得该理会一下的发出了一声鼻音。 “库哔他们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准备要向友克鑫市出发了。”我些微的露出一点兴奋的表情来。 “差不多了,作为团长,总要替那群只行动不负责任的傢伙探探风。”库洛洛扫了我一眼,回答道。 要做一群狂热分子的领导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不是表面上,有事情通知一下就可以了的。毕竟随便拿出一个来,都不是好惹的主。 “真是辛苦了啊!”我闻言轻笑,“那么,明天我就先离开了。咱们依照约定,友克鑫市见吧!”游戏的舞台既然已经搭好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我可是很想与幻影旅团交手试试的! “随你吧!”库洛洛半回过头来,微笑,“我可以略微期待一下你的表现吗?”说话的语气,更像是一个纵容孩子胡闹的家长。大概不管怎么样,我在库洛洛眼里,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吧!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副教育他的表情:“轻敌是兵家大忌啊,库洛洛。” 库洛洛扫了我一眼,不以为意地便往外走。 “喂,”我在背后喊他,轻声道,“所以,今晚要一起睡吗?” 库洛洛淡淡的话语伴着关门的声音传来:“嗯,一起睡吧!” ☆、酷拉皮卡的噩梦 流星街。 老房子门口,小杰和奇犽并排站着,能量在周身聚集,颇有几分屹立天地融入大自然的感觉。不无恶意的想,若是头髮在立起来,配着四周散发出的光圈,简直就像超级赛亚人了。 看来,这几只小动物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终于被打通任督二脉走上修真之路了。好吧,这样说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在我看来,其实也差不了多少。比如冥想、凝气,冥想的时间越长,对于自身修为的提升越有好处,这和东方的修真体系,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念力中的“绝”,相当于是回血,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復体力。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作弊吧! 小杰和奇犽同时睁开了眼,朝我看来。 小杰一看到是我,就高兴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千,你总算回来了。” 我回抱了抱小杰,微微一笑:“嗯,想你了!” 奇犽对着我身后探头探脑,坏笑道:“喂!就只有你一个吗?我以为你迫不及待的离开是为了去会情人呢。怎么?西索终于想通了,抛弃你了?” “是啊!”我微微一笑。 原本只是想开玩笑的奇犽,表情僵了一下:“我就随便说说……骗人的吧?” 我没理他,对小杰道:“看来你和奇犽应该已经学会‘念’的四种技巧了啊!” “嗯!窝金教得很好呢!”小杰说着吐吐舌头,“虽然有点严厉。” 虽然窝金很喜欢小孩子,但是在教授东西上,一向是从不马虎的,大掌一拍之下,不开玩笑的。 “那就好。也是时候该带你们离开了。”我一笑,“对了,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呢?” “雷欧力在屋内看医书呢!”小杰有些忧心的道,“最近雷欧力每天都要出诊,西区那边的武器试验还时不时的会出现。直到前几天,窝金带着我们一把端了外面的军事驻地。休斯说,窝金太鲁莽了,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的。” 我沉吟片刻,然后笑道:“无所谓,窝金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的。再大的麻烦,流星街人保护家园的意志是消减不了的。你明白吗?” “嗯!”小杰坚定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那个……虽然不应该说客套话的。不过还是想说谢谢你,千!在这里,我和奇犽都学到了很多东西。对吧,奇犽!” 被点名的奇犽抬头看了看小杰,随即扫了我一眼,迅速移开目光:“啊!那个……嗯!谢……谢谢!” 这个别扭的小鬼,依旧还是这么不可爱呀! 我笑眯了眼,才道:“对了,酷拉皮卡呢?是去黑暗酒庄上班了吗?” 如果在屋里的话,听到我的声音,早该跑出来了才对。 “那个……”一听我的问话,小杰开始闪烁其词,奇犽脚蹭了蹭地,瞥开眼不肯看我。 “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我挑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没……也不算是……”小杰低头嘀咕了几声,随即踮起脚尖凑到我的耳朵上,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算不上惊讶,却依旧皱了眉,问了声:“他人呢?” “东区尽头的那片堆满垃圾的废墟地。”回答的人是奇犽,“他已经在那里呆了好几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肯休息。” 东区废墟。 或许不能称为废墟的。这儿是能将“变废为宝”发挥到最极致的地方,在流星街居民的眼里,任何的垃圾都能成为生存下去的必需品。 对于这片垃圾山,我是十分熟悉的。因为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堆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有一条洞穴直通普利亚一族的生活空间,那儿是库哔曾经的家。 远远的,就看到垃圾山上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正蹲坐在以前库洛洛思索问题时最常坐的石板上,双手合十放在下唇的位置,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姿势有些僵硬的,不知道是坐了多久。莫不是……从几天前一直就开始了。 我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前,挡住了七月半毒辣的阳光。 他没有抬头,眼里的蓝色沉淀下来,深得看不清情绪。 “酷拉皮卡!”我嘆气的先开了口,“我听说,四个人中,只有你没有学会念力。” 第119页 并不是不想变强的原因吧!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酷拉皮卡虽然总是一副冷静、看破一切的样子,却也和小杰、奇犽一样渴望力量。甚至于,比他们更渴望变强。 “我学不来。”酷拉皮卡因为许久未出声而音色嘶哑,我半低下身来,才能听得真切,“千叶,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那双淡漠的眼睛抬了起来,却有一丝异样的红色在眼中慢慢流转:“究竟,窟卢塔族的灭亡,和流星街有什么关系?” “你都知道了什么?”我看着他,轻声道。 “从猎人考试时误入那片鬼迷心窍杉树,我就想起了一些事情来了。是你封了我的记忆,对吧?你有那样的能力,能暗示我不去思考这些问题,每次只要我想,就会下意识地避开。”酷拉皮卡看着我道,“我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当时有人在屠杀我的族人,而你,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一个活着的人类。” “嗯。”我淡漠着点头。 “几日前,乌瑟尔他们提到了。”酷拉皮卡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世界上七大奇珍之一的火红眼!他们说,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一时欣喜猎奇,灭了窟卢塔一族!是这样吗?” “或许。”依旧淡淡的答道。 “……窝金,是幻影旅团的成员。而库洛洛。鲁西鲁,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也是……你的哥哥?”酷拉皮卡这样说的时候,唇色泛白,眼中已流露出了绝望。 “我只有库洛洛一个亲人!”我如是道。 “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是被耍着玩儿的?”酷拉皮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声音平淡,却比任何一种表情更加可怕,也更加让人不忍,“我一直把你当成兄长和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而你,其实一直都在一旁,假装关心我,看我的笑话?为什么……当初不一刀把我也杀了!呵……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没有狰狞和兇残的反扑,酷拉皮卡的眼神绝望。 “因为我下不了手。”我轻嘆了口气,“酷拉皮卡,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在窟卢塔族这件事情上,我除了参观了整个过程和带走你之外,没有做过其他任何的事情。你是当时唯一活着的人,而我,下不了手!” 对自己冷笑了一声,所谓的下不了手,究竟是我怕歷史走样而别有目的,还是真的只是想救他,其实自己也分不太清楚的。 酷拉皮卡没有开口。 “我下不了手。”我道,“所以只能封了你的记忆。你还太小了,不明白仇恨的可怕。它能焚毁你的理智,日日夜夜自我摧残。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一片血色,几十年也无法安稳的睡上一觉。就算如愿手刃了仇人,一旦失去了报仇的目标,回首去看,已是半生虚度……” “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让我忘却曾经最爱我的人们,而一心一意的在仇人身边,呆了四年?”酷拉皮卡眼里没有谴责,唯有哀伤,“当年你既然也在场,为什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死不瞑目?!何其残忍!” “因为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我直视着他,“四年前,31名流星街人与害死了我们同伴的人同归于尽。你难道以为,这便是故事的结尾了吗?不,不是的。几天之后,流星街迅速感染开了从未出现过的病毒。发烧、红疹,皮肤一点点溃烂而死。黑暗酒庄当时被外界掐断了所有的资源。发病的人找不到药物更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也只能等死。这种事情,又怎么会是巧合呢?也就是那个时候,幻影旅团去了窟卢塔族,惹怒了你的族人,靠杀戮取出了‘恶魔之眼’,换了流星街居民的命。归根究底,你该恨的,不应该是那些不把我们当人的禽-兽吗?” 酷拉皮卡心中苍凉一片:“为何,偏偏就是窟卢塔族?”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窟卢塔族这条路行动起来更加容易。”我道,“就算不是窟卢塔族,也会是别的。这一个多月来,在这里,你还没看明白吗?流星街的人,从来都没有信仰。若真的有,也该是魔鬼。只要能活下去,就算出卖自己的灵魂,又有何不可?” 至少魔鬼在接收一个人的灵魂之前,会付与人心最渴求的东西。而所谓的上天,只会对那些从没有经歷过苦难的人微笑。 然而……我心有不忍。非要让一个善良的孩子,心生怜悯而放弃仇恨,又何其不公。 ☆、命运 “你在这儿那么久了,应该知道,你正坐在普利亚一族巢穴的上面吧!”我逡巡着他的表情,“啊!没错,是你想的那样。就是那些弱小的、有如蝼蚁一般苟且偷生的孩子们。他们中极大一部分,是各国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而随意而扔在这儿的弃婴,他们被拖到了地下,幸运的活了下来,不幸的成了其他婴儿的食物。他们在废墟堆的深处长大,不见光、无法接受任何教育,于是越长越畸形,甚至人不人鬼不鬼。觉得他们可怜?他们或许可怜,但是这不仅是普利亚一族的命运,也是整个流星街的命运。” “你告诉我这些,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族人该为流星街是陪葬感到荣幸吗?”酷拉皮卡看着我,沉着而冷漠,“千叶,别试图扰乱我的思维!流星街是不幸,你一开始也说过,我们和流星街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对于它所面临的灾难,我们能看见、触动,甚至感同身受。但是,不代表我们能理解你们的做法。你们最宝贵的是生命和伙伴,有着这样的感情为什么不能移情到别人身上,而要去摧毁别人的生命、伙伴和亲人?为什么一定要把挽救自己的不幸建立在别人的不幸身上?” 酷拉皮卡眼中的海蓝色沉淀了下去,凝聚成浓浓的红,流转着晶莹的光,比最上等的宝石还要漂亮。 漂亮,是因为凝聚着愤怒和哀伤,这样的情绪,有时候比任何事物更能触动人的灵魂,所以窟卢塔一族的火红眼,才足以称为世界上七大美色之一。 我蹲下身来,与他平视,淡淡微笑:“你说的没错。可是,酷拉皮卡,我们该怎么办呢?手刃仇人,毁掉流星街唯一的希望?或者不去报仇,每日每夜回忆起族人惨死时的表情?” 本可以很简单的,这个少年能够只手操纵六大念能力系统,这个少年心智坚定,以自己的生命为契约,以求在面对蜘蛛时,能有足够的能力杀了他们。本来,可以毫无保留的去恨的。 我是他抓住的一块浮木,然而这块浮木却将他引向了更深的心灵牢狱。 所以当酷拉皮卡一拳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没有躲,也没有迴避接下来发泄式的拳打脚踢。 酷拉皮卡只是需要发泄而已,因为我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他可以冷酷、睿智、沉着。但是他偏偏天性善良、温柔。所以就算他恨、他怒,在小杰他们都学了念力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我要的就是他的犹豫,我所知道的那个酷拉皮卡为了报仇,对自己太过残忍了。不管是为了酷拉皮卡,还是不想有人与旅团为敌,这无疑是个两全的方法。 第120页 只是这件事本不该让我来做的。我是他概念里的兄长、亲人,甚至于领路者。现在,这个极重要的人却背叛了他,将他推入了深渊。 “为什么骗我!”毫不含煳的一拳,“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唇角被磕破了,一口的血。我淡淡的一笑:“因为加上我,就多了一层筹码。你不是知道吗?” 回应我的,是另一个重重的拳头落下,随即便是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 我的头髮乱了、衣服乱了,背上被垃圾堆中的利器割开了一道道血口。疼得微蹙了眉,心里暗自嘆息着:这一世还真是没有这般狼狈过。 “就因为你是欺诈师?就因为你看得懂人心就可以玩弄与鼓掌间吗?”酷拉皮卡怒吼着。 “是的!”依旧淡淡的语气,“因为,我是个欺诈师!” 阳光照下,投射出的阴影似乎又深了几分。 打了很久,似乎仍然觉得不解气,整个人扑到我身上来,死死的抱住了我,将头埋到我的颈窝里。 勐扑过来的身体撞到了身上无一完好的伤口。 “嘶……疼!”我边忍痛抱怨着,边还是伸手将人抱进了怀里,可怜兮兮的道,“酷拉皮卡,你下手太重了!” “少罗嗦!”酷拉皮卡在我耳旁吼了一声。 很有气势的怒喝,如果不是我半边的肩头已经湿透了,如果不是他的声音里除了喑哑外又多了轻轻的呜咽声的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以其留着让伤口溃烂,不如狠狠扒开,重新受伤流血,以期这一次,伤口能够癒合,或者随岁月淡成一道浅浅的、碰了也不会觉得疼痛的疤痕。 所以酷拉皮卡,对不起!为了辜负你的信任,也为了,再一次让你伤痕累累。 似要回应酷拉皮卡一般,还是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下去雨来,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身上,不痛不痒,却让人跳动不安的心,有了几分宁静。 “你看,惹得老天爷都陪你哭了!”我轻轻一笑。 “闭嘴!谁哭了!” …… 两个人在废墟里淋成了落汤鸡,最后是被赶来的小动物们带回去的。 “阿嚏!”结过雷欧力递过来的毛巾,我还是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千,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小杰有些着急的看着我。 我无辜的抬眼看了看酷拉皮卡,又捂着毛巾打了个喷嚏。 “他活该自找的!”酷拉皮卡冷漠的说着,转身进了浴室,传来了舀水的声音。 “咦?酷……酷拉皮卡是承认了!”奇犽诧异的看着我,“我说,你是做了什么,让一向对你死忠的酷拉皮卡都忍不住动手了。不会是……” “喂,你这傢伙到底对酷拉皮卡做了什么?”雷欧力蹙着眉看我,“看那双眼睛,分明就是哭过……啊……” 正说着话呢,酷拉皮卡从浴室里将水瓢扔了出来,准确的砸中了雷欧力的脸。 “扔得真准!”奇犽感慨道。 唇角抽了抽:这群傢伙,我平日里待他们还算不薄吧!看到我唇角流血,浑身零乱淤青的样子,先想到的竟然是我对不起酷拉皮卡,活该倒霉。 好吧,就算是事实,在问清楚之前,也不该就这么定罪吧! “唰”一声,浴室的帘子被拉开了,酷拉皮卡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千叶,进来洗澡,顺便清理伤口。雷欧力,把药箱给我。” 我摸摸疼痛的唇角,想着还算酷拉皮卡有点良心,就慢慢的走了进去。 “喂,酷拉皮卡!我才是医生吧!要上药也应该由我来吧。”雷欧力大声抗议。 “闭嘴!半吊子!”酷拉皮卡冷冷的说着,自己找到了药箱。 “可是他是要洗澡啊!他一个男的,和你坦诚相见……”雷欧力继续跳脚。 “碰!”雷欧力显然又被砸了,酷拉皮卡怒道:“我也是男的好不!” “那也不太好啊喂!”雷欧力垂死挣扎,“酷拉皮卡你……” “闭嘴!我又不是没和千叶一起洗过澡。”酷拉皮卡“唰”一声开了窗帘进来,又“唰”一声拉上。 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因为怒气或是别的原因而染上的红晕。 我趴在浴桶里看着他微笑。 “别笑了,丑死了!”酷拉皮卡不客气的评判道,手中的毛巾沾了药水在我已经肿起来的颊边压了压。 门外还传来了奇犽笑闹的声音:“喂,大叔,恭喜你被抛弃了!” 酷拉皮卡随手不知道抓过什么东西,隔着帘子还是准确的扔了出去,砸中目标,传来了奇犽的哀号声。 “啊!奇犽,你没事儿吧!”小杰惊唿。 “一个两个的,吵死了!”酷拉皮卡不客气的评判道。 “可是因为这些人,酷拉皮卡的人生才不会是黑白色的。”我微笑道,“所以,酷拉皮卡,你其实是很喜欢他们的吧!” 只是隔着帘子而已,里外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感觉得到,小动物同时静了下来,像在等待。 “嗯!”酷拉皮卡面上冷漠随口应了声,随即道,“站起来,再泡下去,你背上的伤口就泡烂了!” “哦!”我乖巧的站了起来,任由酷拉皮卡检查我身上的受伤程度。 几乎已经听到了雷欧力挠墙的声音,不由坏心的勾了勾唇。 “啪!”一贴药膏贴了上来,我嘶疼了一声,看向一眼看透了我的酷拉皮卡,暗自举了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了。 “千叶,听到的和现实总是有出入的对吧!”酷拉皮卡突然道。 “的确如此!”我点点头,猜测着他为何有此一问。 沉默半响,酷拉皮卡才道:“我想回窟卢塔族看看。” 我闻言表情有一剎那的松动。这一瞬间的变化,让酷拉皮卡看在了眼里。察言观色一向是他的强项,红色的光在他眼中流转而过,酷拉皮卡说道:“我想知道,为何火红眼会被称为‘恶魔的眼睛’” “酷拉皮卡!”我淡淡的道,“有时候,过去的事情就应该让他过去。” 酷拉皮卡看了我一眼:“在你无法以这一点说服自己的时候,也休想用来说服我。” 我抚额,一脸无奈。 “千叶!”酷拉皮卡看着我道,“我从来觉得,你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所以我再信你一次,旅团的人,我不会动。但如果哪一天,我知道发现他们和你所告诉我的不一样的话,我还是会亲手杀了他们!” 目光冷静,似乎在这三天里,已经想通了一些东西。 “真是如此,”我笑笑,“我也拦不住你的。” 或许真到了那个时候,旅团,已经不在是旅团了。我做得过多了,接下去的事,由不得我。 第121页 ☆、分离 算是相处了极长的一段时间,无论是小杰、奇犽还是酷拉皮卡,都是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伙伴。第一次面临着分离,难免有些伤感。 酷拉皮卡想回窟卢塔族的旧地,雷欧力不放心,准备随行,就当是修行旅行了。 离开流星街的火车走了几站,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便先下了车。 “你说,雷欧力是不是喜欢上酷拉皮卡了?”奇犽半趴在火车的小车窗上,向外张望,看着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离开的方向。 我闻言,瞥了奇犽一眼。 和他一起趴在窗户上的小杰却眨眨眼:“雷欧力本来就喜欢酷拉皮卡呀!” 这次,我和奇犽难得有志一同的看向小杰。 “你也发现了?”奇犽惊讶,“不愧是小杰,总是那么敏锐啊!” “不奇怪吧!”小杰眨眼,“我也喜欢你呀!” 这算,表白吗?我在一旁酸熘熘的看着奇犽微红了脸。 “胡……胡说什么呀!”奇犽手脚乱晃得找不着北。 “不是胡说的!我很认真!”小杰不满的鼓鼓嘴,掰着指头开始数,“我是喜欢奇犽你!还喜欢千、酷拉皮卡、雷欧力还有米特阿姨……” “呲……”我握拳放在唇下,看着奇犽一青一白的脸笑,“够,够了小杰!你数得太多了。奇犽说的喜欢,和你说的不一样。”果然啊,不能对这只单纯的小动物抱太大期望。 话说,奇犽这小子,虽然还是懵懵懂懂的,但对比小杰,果然还是太早熟了点儿! “咦?哪里不一样了?”小杰不解的转过头看我。 “你说的喜欢,是对朋友和亲人的喜欢。”我含笑着解释道,“奇犽说的喜欢,则是金和你妈妈那样的喜欢。” “那是什么样的喜欢?”小杰不解,“如果是喜欢的话,为什么会离开我妈妈,把我留给米特阿姨照顾?我不是抱怨啦!就是不明白。” 唔……举错例子了。 “那换一种说法。”我从善如流的道,“就是……” “就是千叶喜欢西索,两个人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喜欢。”奇犽抢过话,说完,还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是吧,千叶?” 谁喜欢那傢伙了!? “我没有……”蹙了眉要反驳。 “哦!原来那种喜欢。”小杰却恍然道,双手食指相对,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对点着手指,“那个……我也希望和奇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这次真的是表白了吧!? “随……随便啦!”奇犽别别扭扭的道。 我整个人扑倒在桌上,有一种深深、深深的无力感,却忍不住想笑:“那……那个,我说,这种事情,等你们长大了再决定行不?” 不要对着我订娃娃亲啊!现在的孩子都那么早熟吗?! “对了,千!你真的不和我们回鲸鱼岛吗?”小杰问我,“米特阿姨和奶奶都很想你的。” 脑中浮现出我出现在鲸鱼岛的小树屋门口,米特那个女人一手拿着扫把,一手叉腰等着我出现,一看到我,一定是先拥抱一下,然后揪着我的耳朵哭得稀里哗啦的! 女人什么的,有时候也很讨厌啊! 我摇摇头:“流星街出了事情,你们也知道的。前几天,我去见了我哥哥,他有点计划要实施,我也想出份力。”说是出力,指不定是捣乱来得恰当。 “这样啊!”小杰理解的看着我,“我会和米特阿姨说了,千你要小心啊!需要就说一声,我和奇犽会尽量帮忙的。” “小杰,为什么又扯上我啊。”奇犽咕哝了一声,看看小杰,哼的撇开眼。 “会有你们帮忙的时候的!”我轻轻一笑,“所以,9月1日友克鑫市见吧!到时候,小杰,你想要的东西也会出现在拍卖会上的。” “咦?什么东西?”小杰拉着我问。 “秘——密——哟!”我神秘的眨眨眼,就是不说。 瞳孔、指纹识别,我走进了“愿景”的工作室。 工作室保留着我前世的习惯,十几台电脑同时运作,来自世界不同地区的“愿景”工作室人员就通过网络,将有用的信息传递到“愿景”的主脑里。 “愿景”的主工作室,一向都只有我和酷拉皮卡进出。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耗费在这里。所以主脑採用的是最先进的系统,许多程序是前世与今生信息的混合,远远有别于市面上所拥有的,所以就算几个月不在,也不必担心系统遭病毒入侵或出现混乱现象。 至于内部那些妄想破坏主程序的傢伙们,也要我家“爱丽丝”愿意才行。 “主人,主人,您可回来了!呜呜!”显示屏前的桌面上跳出一个二十厘米来高、洋娃娃般精緻可爱、其实只是个机器人的小女孩,“您成功的抛弃了爱丽丝73天13小时06分54秒,合计6354414秒钟。另外,根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原理,一天相当于26280个小时,如果是三秋里有一秋是闰年的话,那么就可以计算成……” 被一堆数字弄到头晕的我喝了一声:“爱丽丝,闭嘴!” “呜呜!”爱丽丝不知哪来了一块手绢咬在了嘴里,“主人!主人!您已经不爱爱丽丝了!说,是哪来的女人……或者是男人勾引走了主人的心。呜呜,主人啊!爱丽丝的命好苦啊……” 再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神经出了差错,当初竟然一个兴起,将“愿景”的主脑晶片放进了一个机器娃娃的脑子里,连接整个系统。更值得怀疑的是,我的设定明明是乖巧听话,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个磨人的小东西来。 “爱丽丝!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会腐蚀你的神经系统的。”我嘆息。 “主人!爱丽丝是没有神经的。”爱丽丝看白痴的神经看着我,“而且那些数据里没有病毒,不会对爱丽丝的系统造成伤害。” 手指动了动,忍下了掐死这只小东西的冲动。 我坐上了旋转椅,脚尖一勾,椅子直接转动到了中心屏幕前:“别闹了,爱丽丝!接通友克鑫市五线的会议室。 “好的,主人!”爱丽丝乖巧的说着,屏幕上的雪花显示正在试图建立连结,“顺便说一句,我亲爱的主人,爱丽丝一直遵从设定,很乖很可爱,没有胡闹哦。” 眨着眼睛的小人说完话的同时,我一掌拍了过去……爱丽丝迅速的缩回了自己在桌底的地盘里,而面前的会议室也连结成功了。 我是不是该把爱丽丝拆了重组!? 这样想着,却重新躺回了座椅上。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宽敞的会议室,圆桌式的桌子旁做了一圈,刚好十个人。 第122页 “千叶先生?”视频那边的人开了口问。因为特殊设置,所以对面的人看不清我的样子,甚至听到的声音也是略带着沉稳和沧桑的。 “好久不见了,十长老。”我微微一笑,眼神扫视着这几个掌控了全世界金融动脉的十大巨头。心里暗想着,这个世界果然陈旧腐朽得很,竟然让这么一群没什么用途的废柴来掌控世界的动向。 “废话便不必多说了,这次需要你帮个小忙,受益按‘愿景’的定价再翻十倍。”对面的人开口道。 暗吹了声口哨,财大气粗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有求于人还用这般施捨的语气。“愿景”出的价虽然也不算太高,但是后面多画个零的话,拿了这笔钱,我估计有半辈子不需要出任务了。 “哦?”我半斟酌着道,“看来,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呢。” “若是容易,也不用喊你了。”对面的人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们需要你帮负责设计这次友克鑫市宝石拍卖会,宝石的运送路线。十分之一的帐会在十分钟后划入‘愿景’的帐号。” “看来,我是没有权利拒绝了。”我语气压轻,却表达了自己的不悦,这分明便是强迫别人服从。 “银货两讫而已。”对面的人道,“我们也是相信‘愿景’的能力的,这次拍卖会若能成功举办,对你们在业界的名声也会有好处的。” “如此,我还要感谢你们了。”我轻轻而笑,眼中却没有带任何笑意,“也好,‘愿景’接了便是。三天后,计划书会递到贵会议室的记录上,可要小心着点儿,别泄露了哦!” 这样的语气,表面上关心,实际上是在表示对十长老实力的怀疑。 对面的人自然听得懂这一点,为首的人,冷笑着道:“多谢千叶先生关心。” 三言两语客套话后,便各自切断了联繫。 我一边点开了控制台上的通讯系统,一边对几个内部人员发出任务信息,一边开了一款玩了半个月便中断了的游戏。 唇边的一抹笑意挂了很久,十长老会和我联繫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几日前便有人通知我了,却没想到是这件事。 我喃喃道:“啧啧,这群笨蛋,竟然请我设计你们的路线!?真有意思!看来,库洛洛,这次真的要和你正面交锋了。携款私逃什么的,不止是旅团会做的。” “主人,果然不该放你出去祸害人间的,呜呜……”爱丽丝不知何时又做到了控制檯面上,咬着她的小手帕装哭,“您都学坏了!还我原来的主人,呜呜,还我原来的主人……” 忍了忍,没忍住。随手抓过一包糖果朝小机器人丢了过去:“爱丽丝,你给我闭嘴!” “呜呜……主人啊……随手丢东西是不好的行为。砸到爱丽丝不要紧,反正爱丽丝全身都是金刚,不痛不痒。但是如果砸坏了糖果,您会心疼的……啊,啊……别丢了……” ☆、交易 友克鑫市一年一度,世界上最大的拍卖场,汇集的是全世界最齐全的奇珍异玩。在这里,无数富有的商贾汇聚一堂,只为一掷千金,畅快玩耍。这里更是汇聚了无数试图碰运气的赌徒,头一天低价竞标而得的东西,第二天以天价卖出,这样的暴富在友克鑫市十分常见。更有人从亿万富翁,瞬间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也因此被称为是梦幻拍卖场。 十长老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些明面上的东西,而是地下拍卖会里,那些经由犯罪而得来的物品。对于这些已经获得了极高的权势,对于人生已经没什么追求的人而言,余生剩下的价值,也只有互相攀比炫耀,诸如贵族们必备的古玩珍画,比如那些看起来其实很噁心的人体器官。 无疑,这些人都是心理疾病极重的患者。可惜没得医了,因为病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善良与正义,放在黑暗的世界里总是空谈。所以像小杰那样的纯真、酷拉皮卡一样的温柔的人,总是格外的美好。潘多拉的魔盒被打翻了,丑恶与罪恶瀰漫世界,然而每次只要看到他们,就觉得看见了躲在潘多拉盒底,那只名为“希望”的精灵。 我正身着黑色西服皮鞋,戴着墨镜,将银色的长髮束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坐在友克鑫市首府的金色大厅里。百无聊赖的半眯着眼假寐,偶尔扫一眼形形色色进出的人,那些猪满肠肥的政客、别有居心的依附者,上演着每个纸醉金迷的城市都逃不开的荒诞剧,心里没来由的感到厌恶。 很快的就有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我鞠了一躬:“‘愿景’来的客人吗?你好,这次主办单位 southern peace 的负责人有请。” 我站起身来,双手放在口袋,不耐烦的只说了两个字:“带路!” 男子倒是训练有素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依旧有礼的让开了路:“是!这边请!” 我多看了他一眼,推了推墨镜,进了电梯。走过一道道繁琐的门卡,才进入了主控中心。 宽大的会议室,不多不少的几个人正各司其责的坐在电脑系统前,全神贯注。 唯一一名身着西服,闲站在一旁的男子,听见开门的声音,便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和我相握:“欢迎欢迎!十长老会已经通知过我们,‘愿景’这一次会负责地下拍卖品的保护方案。我是southeren peace 的负责人杰斯。先生该怎么称唿?” “千叶!”我收回了手,回答道。 “‘愿景’的负责人千叶先生?”杰斯显然并不怎么相信的多看了我两眼,“没想到如此年轻呢。” 我勾勾唇:“重要的是能力,不是年纪。” “是的。”杰斯点点头,显然还是不认为我是他所认为的那个人。不过只要我是代表着“愿景”,有能力承担起这件事情,便也无所谓了。 “据我所知,往年里虽然同样戒严,却没有如此容重过。而且,今年十位长老都只是派了属下出马,并没有亲自光临友克鑫市。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我不温不火的问道。 就这一点来说,是很不正常的。那些人生了无生趣的老头,是不会轻易错过这么一个可以互相攀比竞价的娱乐节目的。 “这个……鄙人也所知不多。”男子依旧保留着微笑,不愿多谈,“既然上面的人吩咐了,我们照着做就是了。” 虽然这人这么说,却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也罢!先让我看看你们能提供的保全措施吧!”我直入正题,不再多言。 男子显然也乐意这样的合作方式,微笑着领了路:“那么,这边请。” 将保全系统与监控系统都摸了一遍,当然被他们隐藏加密的那部分,也简单的扫了一遍,离开时已经是夜里了。 我挑选了一栋高楼之顶,俯视着整个城市。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也只有夜里才有一丝的清凉。对比室内二十四小时全开的空调,果然还是大自然的空气让人舒坦些。 第123页 只不过,外面一定是不比屋内安全的,看似宁静的黑夜,各方黑暗势力正在蛰伏,且睁大了贪婪的眼睛,蠢蠢欲动,一个不经意,就会被一口咬断喉咙丧命。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是要碰运气的。 刚伸了个懒腰,手中应急用的手錶就响了。 这个时候,那几个傢伙谁会找我? 从表侧弹出耳塞来,戴上:“喂!” “千叶,是我!”耳中传来的是糜稽。揍敌客的声音,似乎有些焦躁,“做个交易,帮我入侵猎人系统吧!” 唇角抽了抽,我平静的道:“你是还没睡醒?那就再去睡一会儿吧!”开玩笑!猎人系统我要是进得去,还用得着自己去考猎人证? 说罢,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我是说真的。”糜稽。揍敌客在那边喊道,“你知道 greed ind 吗?” “知道!”我嘆气,这个傢伙如果能把对游戏的狂热多用点在工作上,我会更高兴些的。 “那款传说中的游戏。”糜稽。揍敌客在电话那一头捶桌子,间带狠狠啃零食的声音,“奇犽给我送过来greed ind的记忆资料,但是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将程序全部读了进去,可是游戏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碰!”那边又传来了捶桌子的声音。我自觉的把耳塞拿远。 “……连人和建筑物都没有出现!我明明没有任何差错的!代码和数据全部都已经破解了,到底还有什么关键的点是我没注意到的?喂,千叶,你这傢伙在听吗?” “啊!在呢!”我不冷不热的回道。 “可恶!”糜稽。揍敌客道,“这款标明‘猎人专用’的游戏,不会真的只能猎人专用的吧!没办法获取超级管理员的权限的话,是不是只能从猎人系统里找!千叶,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入侵猎人系统,要不号召‘愿景’里那群傢伙帮忙也行。” 这个狂热分子,真是没救了。 “你以为猎人系统是自家后院吗?”我冷哼了一声,“我很忙,不像你们这群傢伙,还有闲情玩游戏。”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对greed ind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网站里关于这个的资料也一点没有,若是弄到的会,一定能卖个不低的价钱的,真不考虑一下吗……”糜稽。揍敌客难得发挥了说服家的口才,拼命怂恿我。 就算我也曾经是半个游戏狂,好吧,就算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对greed ind垂涎三尺,也不能让这个傢伙知道。 “不,我一点都不好奇。”我微笑着道,“不过,糜稽!你似乎已经许多年未曾出过门了吧!上次出门是几岁。” “十岁。”糜稽。揍敌客防备着道,“怎么……” “哦!没什么。”我微笑道,“我现在正在友克鑫市,离9月1日的拍卖会没几天了,如果你现在出发的话,还能提早三天赶到。据我所知,这一次拍卖会有几台greed ind的游戏参与标价。怎么样,有兴趣没?” “你这傢伙……”糜稽。揍敌客在那边咬牙。明显发现了我准备拉他下水的意图。 “嗯?”我微笑,“不来?” “我去!”糜稽。揍敌客咬咬牙同意了,“这次不用付我工钱,给我一套greed ind就行。” “好大的胃口!”我笑笑,要知道,现在的greed ind加上记忆卡的价值,已经在几百亿以上了。 “行还是不行,给句话。”糜稽。揍敌客极干脆的道。 “成交!”我应诺着,掐断了电话。 以前看猎人的时候,总觉得这号好吃懒做的胖子除了会玩游戏外一无是处。难得的几次接触之后,才发现,糜稽。揍敌客也就看起来“废材”了一点,但是面对信息时敏锐的大脑,世间是少有人能及的。揍敌客家族在教育算得上极其成功的,至少揍敌客家里,从来不出废物。 挂了电话,随手将耳塞收进了手錶中。 脚底下的高楼大厦,灯影交错,在眼中飘忽而逝。 有时候,能纯粹的追逐一样东西,反而是一种幸福。这般浮华人世,有那么多空虚的人,每天犹如行尸走肉般不知所往。 有时候,一个人……也没什么好的! 脑中浮现出了一张脸,十五度上勾的唇、左脸是星有脸是心,一头狂野的红髮偏染成蓝色,似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傢伙,绝对不会错过这里的热闹的吧! 慢慢的抬手,放在左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几分悸动。 我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望着入夜的友克鑫市,任由黑暗掩去了一抹不知所措。 这样……该如何是好!? ☆、一段枯木 9月1日,友克鑫市。 重重守卫的地下拍卖会场,虽比平日里森严了许多,却也并不是难以攻破的。 拍卖品被全数送进了仓库,我和陪同的人打了个招唿,多看了拍卖品一眼,戴上墨镜,便离开了会场。 如果情报没错的话,十老头专属的武装部队中最强的组织——阴兽,会在半个小时后取走所有的拍卖品。 阴兽中“枭”的具现化能力,可以将所有的拍卖品用一块红布打包成拳头大小的包裹。和传说中的存储空间倒是有相似之处。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据说除了陪“枭”来取拍卖品的,还有其他几只。硬抢的话,就不怎么划算了。 看来,只好换个时间了。 不无遗憾的想着,背后不远处正喧腾的拍卖会现场,很快便会成为幻影旅团的狩猎场。那群傢伙,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吧!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搅了他们的雅兴才好。 我勾唇笑笑,对于那些走进会场准备送死的人,并无多少怜悯之心。人心其实大体如此,只要死的不是自己的亲朋挚友,便也无所谓了。 不,或许还是会有所谓的人的。幸而那几个小鬼,正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为了活得gi游戏的拍卖权而努力赚钱呢。这一次,是大人们的游戏,希望那几只小动物安分点,千万不要参与进来。 闲适的步伐拐过长街,却见一个宽大的帐篷违和的出现在街道中央。帐篷内蓝色的灯如火苗般闪动。一个身披长袍的人坐在帐篷口,宽大的兜帽盖住了整张脸。挂着珠链的手中握着根木杖,面前的桌子上铺着厚厚的黑色桌布,桌布正中央放着一个盒子状的物品,用一块红布盖了。 许多人停下脚步来,好奇观望。 “老闆,您这卖的什么东西?”有人好奇的走向前问,“你用红布盖住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怎么卖?” 低沉的声音道:“这东西乃是无价之宝,拿世界上的七大美色来换,也抵不过万分之一。” “骗人的吧!”有人开始起闹。 “比七大美色还贵重的东西应该拿到拍卖会去。” 第124页 “就是,老闆,你是为了喊高了卖价吧!” “少蒙人了,打开来看看呗!” “对啊对啊!打开来我们看看啊!” …… 戴着兜帽的人,用手中的木杖在地上敲了敲,说道:“我的东西,不卖!只赠有缘人。” 只赠有缘人!? 这世上的事偏就是千奇百怪,这种电影片段竟然在面前上演了。 我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穿过人群,准备离开—— 突然一样东西横插了过来,一个错步,脚下踉跄着,直接摔了下去。 手撑着地面,直接翻了个身站起来,望向那边莫名其妙伸出木杖来,挡了我路的人。 “老闆拦我,莫不是,我就是你要找的有缘人?”我好笑的看着他。 脸藏在兜帽下的阴影里,从声音里听不出老少来,我暗想着,认识的人中好像并没有这般喜欢大张旗鼓捉弄人的。 “并非是我在找有缘人。”隐约可见的唇角勾了勾,“而是你找到了我。” 一张椅子被从桌底下踹了出来,那人说:“既然来了,就算一卦吧!” “算卦?”我好笑的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好啊!你要测生辰八字还是姓名。” “都不用。”那人道,“我只测肉眼可见的东西。” “相面?”我一边漫不经心的挑了眉,一边暗自仔细着这人想做什么。 那人没回答我,过分修长的指甲挑起了我放在桌上的手,而后刮过水晶球,发出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声响,透明的水晶球中突然散开了一缕青烟。 “歷史的齿轮与轨迹吻合,毁灭的诗章已然重现,与十二月的輓歌同时奏鸣。”那人神神叨叨的说着话,目光从黑暗中对准了我,“熟知的歷史在改变,未知的危险自然也会随之出现。” 说完话,突然站起身来,将桌上的水晶球一卷,转身要进帐篷。 “等等!”我勐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却扑了一空。 这样的速度…… 一样东西被扔了过来,我伸手接住。却是那用红布盖住的小盒子。还在围观的人已经起闹着让我打开看一下。 我揭开了红布,手心里是一个水晶小盒,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一小块大拇指粗细的炭黑色木块。 “果然,蒙人的吧!” 周围的人开始无趣的散开。 没有人注意到,我正拿着盒子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掉下去。 难怪他说无价之宝。这条木块,分明就是前世参加的最后一次珠宝展览,组织让带回的东西。出任务的人是我、冥王和莱恩,而这三个碰过这样东西的人,此刻都在猎人世界里。 那带着这样东西来这里的,又是什么人? 我勐的掀开了帐篷,却发现帐篷里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没能瞧见。 将小小的水晶盒收进了口袋,转身像会场走去。 歷史会随之改变,那么新的危险就会随之而来。不管是真是假,如果十二月指的就是旅团的成员的话,我就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真正的实权的黑道老大都没有出现在拍卖会中。打从拍卖会还没开始,我便觉得奇怪。这场拍卖会,他们似乎早就意料到会有意外发生一样,根本打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开。 一路上还在思索,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细节。适才莫名其妙的遇到水晶球算命之后,才勐然想起来,我漏了一个人。 一个叫妮翁。诺伊斯的小女孩,拥有特质系的能力,能够预知未来一个月的命运。所以十老头可能只是知道地下拍卖会恐怕不妙,却并不知道,遇上的对手是幻影旅团,所以虽然加强的防卫,却没让阴兽们参与守卫的职务。 “各位嘉宾,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司仪的声音从主持台传了出来。 我就着背靠着墙面的姿势,回头去看,蓝眼、个子不高却极帅气的少年正对着话筒说话:“在这里,我们就省略那些虚伪而无意义的开场白。直接送各位下地狱去吧!” 话音未落,我便意识到了不妙。 就算一时想不起少年就是飞坦,但富兰克林那庞大的身躯就站在少年的身后,双手向前张开,十指的关节有如机器般打了开来,露出了枪口,念力凝成的子弹瞬间四下扫射了开来。 “该死!”暗暗咒骂了一声,我迅速的闪了开去。 最讨厌的就是放出系,这种枪弹雨林的作战方式,可不是我的习惯方式。 活生生的几百号人物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快出去通知外面的人,这里出事了!”有如奔跑着向外沖了出去。 可是没用的,挣扎不过是加深死前收到的精神折磨而已。 “啊!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傢伙躲开了我的攻击。”富兰克林手中的机关枪对准了我。 “富兰克林!”我咬牙。明明刚才扫射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了我,现在倒假装不认识了。 “那就让你死得痛快一点吧!”富兰克林邪恶的一笑,子弹不用钱的“砰砰砰”扫射了过来。 我弯身一跃,纵到了他的身后,躲在了飞坦背后。 “喂,富兰克林,别和他开玩笑了。”飞坦无所谓的站在尸体中间说道。 富兰克林十指关节收了回来,停止了扫射:“你知道,我没有开玩笑。” 好吧!从小到大,富兰克林从来就没和我看对眼过。 一个剪着学生头、戴着眼镜、长相可爱的女孩从门外走了进来,肩上看着一个吸尘器一样的东西,偏偏吸尘的部位是一张大大的嘴,上面两颗圆鼓鼓的白眼珠子跐熘跐熘转着。 她看了看我,问道:“这个,要杀吗?” “不用!”富兰克林难得温柔的语气道,“这个留着,自然有人收拾。” 女孩点了点头,扛起了手中的吸尘器:“开始了,凸鱼眼!把这个屋子里散落的尸体和血肉、以及这些傢伙身上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吸进去,椅子也一样。” 说完这话,那个奇怪的东西就开始张大了嘴巴,按照女孩的意思,将制定的东西吸了进去。 难道具现化都不用考虑空间的问题吗? 我问道:“话说,飞坦,被吸进去的东西到哪儿去了?” “啊!这个一直是个遗留问题,小滴也不知道。”飞坦说着招招手,“我们该走了!” “我和你们一起吧!”我说着,跟了上去。 飞坦看了看我,算是默允了。富兰克林突然又将机关手对准了我:“我们现在可是敌人。” “那又如何?”我哼笑了一声,“富兰克林,你就是因为老是针对我才越长越奇怪了!” 脸上比离开流星街时多了无数道fèng合的伤口,这是偶尔嘴坏,但待除了我之外的人都算得上和蔼的大个子,为了成长而付出的代价。 小滴一脸好奇的跟在一旁想问话。 第125页 富兰克林阻止了小滴,道,“这个看起来像个富家公子的傢伙,是旅团的麻烦鬼。一会儿再说。” ☆、旅团的伙伴 逃跑工具是热气球!? 到底是旅团经费紧缺买不起飞艇,还是这群傢伙一开始就打算让那群黑道组织找到。 要知道,洗劫友克鑫地下拍卖会的全部资产等于是公开和全世界的黑道作对。这群傢伙是厉害,不代表着是不死之身啊。 “别一脸误上贼船的表情,看着碍眼。”富兰克林冷淡的对我道,“不想来欢迎跳下去,反正已经够挤了。” “挤是因为某人体积太庞大的缘故,没有权利说别人。”我不冷不热的回嘴。 “矮子没权利说别人。啊,我不是说你,飞坦。”富兰克林歉意的看了飞坦一眼,继续对着我道,“就算我体积庞大,也是算好了热气球的重量的,这儿原本就没有你的位置。只是某人不自觉,到哪儿都要参上一脚。” “我就是喜欢碍你的眼,你……唔?” 话还没说完,有什么东西塞进了我嘴里。玛奇没好气的道:“闭嘴,吃糖!富兰克林,你也是,和一个小孩子斗什么嘴啊!” 切,又把我当小孩子。 我嚼着口里的奶糖,狐疑的看着玛奇的口袋:为什么每次她都能从口袋里翻出糖来?莫不是她其实也喜欢? 玛奇看了我一眼,冷淡的道:“别看了,我只有一颗糖。” 额上冒出了黑线:“我不是……” “小怪物,团长要和你说话。”正在向库洛洛汇报情况的窝金将手机递给了我。 适才飞坦、富兰克林和小滴负责清扫拍卖现场,而窝金、玛奇、信长、侠客则负责盗取金库的所有东西,意外的却扑了个空,感情外露的窝金到现在表情还不太好看。 我接过电话:“库洛洛,是我。” 库洛洛也不多废话,直接道:“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闻言浅笑:“你不会认为,是我搞的鬼吧?” “不,不是你。”库洛洛回以轻轻的笑,“若是你取走了金库里的东西,此刻你不会和窝金他们在一起,而是出现在基地里,同我炫耀。毕竟,你只是无聊和旅团抢东西而已,不会耍着我们玩的。况且,没有同旅团相符的实力,你是不会下战书的,所以我猜,你应该已经打入了这次拍卖会主办方的内部才对。” 我吹了声口哨:“聪明。可是我们现在是对手啊,告诉你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吧?” “乖,别捣乱。”库洛洛用安抚小孩子的语气道,“说吧,那边临时转移物品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两个的,真当我是小孩子哄呢!”我无奈。 “窝金,他要再不说,就把他从热气球上扔下去。”库洛洛微笑。 窝金闻言,露出了灿烂的笑来,掰着手指头看我。 尽管是微笑的语气,也知道库洛洛其实说的是认真的,窝金显然也认真准备执行。一个两个的,果然没有兄弟爱啊! “有个近几年崛起的诺斯拉家族,出了一名叫翁妮。诺斯拉的少女,是罕见的‘预见型’特质系,能够预见未来一个月的命运。”我道,“在这次地下拍卖会之前,那女孩给了黑道上位者一个信息,内容大概是所有地下与金钱有关的交易都不能举行,否则会有成为屠宰场。 事实上,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带走金库里所有东西的,是十老头所属的那个叫‘阴兽’的部队。” “十老头?那是什么?”小滴问。 富兰克林回答道:“十老头是掌管地下拍卖会的黑道集团高层组织,他们是六大洲、十大地区黑道势力的最高首领。因为总共有十个人,所以外界都称他们为十老头。不过也有内部的,敬称为十长老。这十个人,也只有这个时期才会聚集在这个地方,彼此沟通,向下层发布各种相关的指示。” 我看了富兰克林一眼,接着道:“是阴兽中一个叫‘枭’的人,他拥有的具现化能力,便是空间包裹,和小滴那只凸眼鱼一样,可以容纳无数的东西。几个小时前,他和阴兽的其他成员接收了命令,带走了金库所有的东西。我本来想拦截了,可惜没机会啊。” “辛苦了。”库洛洛微笑,“把电话还给窝金吧!” “用完了就踢。”我委屈的道,“库洛洛,你不爱我了!” “你知道的,这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库洛洛回以一笑,“所以,把电话给窝金。” 窝金自觉的拿过电话,大掌在我的头上安抚的揉了揉。 “爱?那是什么?他的意思是,他是团长的情人吗?”小滴单纯的问富兰克林。 “小滴,团长的眼光不会那么差的。”富兰克林不客气的道。 “咦?我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啊。”和小滴同样年纪偏小,后来才入了旅团的侠客道。 “看吧。”我道,“早说过富兰克林你的眼光一向不正常。” “其实,说是情人也差不多吧!”信长闲散的坐在角落里,说道,“当年知道小怪物要出生,团长可是盼了好久的。” “盼了很久,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好奇的看着信长,“我倒觉得,库洛洛一直挺烦我的,就是小时候也不耐烦的吧。” “啊!那是因为你呀!”同样知道情况的玛奇一笑,“平常孩子出生,等个十个月已经很过分了,团长他盼了你三年,你才冒出头来。要知道,我们一向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人,等得太久了,谁都不耐烦的吧。流星街那么多被抛弃的孩子,也没见团长让你饿死街头。” 说不上丰衣足食,但库洛洛确实没让我受过多少苦。 “啊!那个。”侠客挠挠头,“所以你和团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他是团长的拖油瓶弟弟。”富兰克林介绍道,“千叶。鲁西鲁,因为能力太废了,始终没达到入团的条件。” 额上重新冒出了黑线来:“富兰克林!老实说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从小到大都针对我?” “可能是因为传说中的克星的缘故,我打从见到你,就觉得不顺眼。”富兰克林道。 “嗤……”信长呲笑了一声,“小怪物,事实上,这不能怪你。你知道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会很单纯的喜欢一样东西或一个人,富兰克林他对索菲亚……” “你再说一句,我就不保证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富兰克林威胁的瞥过去一眼。 只是这一句,就给了我足够的信息了。小时候的富兰克林很单纯的喜欢索菲亚,索菲亚却为了我能降生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尽管流星街的人喜欢小孩,但富兰克林却不喜欢我。库洛洛说,我越长越像索菲亚,这估计也是富兰克林看到我就不满的原因。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纯粹不想见到。 第126页 我勾唇一笑:“富兰克林,原来你本质的个性这么别扭啊!” “闭嘴,小怪物!”富兰克林瞪了我一眼。 “啊哈!那……那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团长有个弟弟呢。千叶,你好,我叫侠客。”侠客咧着嘴,笑得一脸纯真。 谁都想像不到,一个有点迷煳的小滴、一个爱笑的侠客,这样正天真无邪的年纪,杀人时,脸上没有任何不对的表情。就好似饭后散步一般简单。 “我知道。”我微笑的伸手,摸了摸侠客的头,看着他有些愣住了的表情,“旅团成立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见证者了,不过之后就分开了。旅团的人我都认识,只不过后来加入的你们不认识我而已。” “喂,你和侠客一样大吧!别做这种长辈对后辈的动作。”玛奇扫了我一眼。 我嚼着口中的糖果,露齿笑:“我资歷深嘛!” 刚向库洛洛请示,要去会会阴兽部队的窝金,因为库洛洛的同意而兴奋不已,随即转过头来,问道:“喂,侠客,你怎么了,表情不对。” 所有静坐着的人,抬起眼来看向侠客。 侠客伸手挠了挠脸:“呵呵,那个,其实是想起了那个总喜欢入侵旅□□统的人,是千叶吧?” 侠客在幻影旅团中,负责的部分是资料的收集。 “嗯,是我!”我承认道。 “啊?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机密泄露对旅团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你知不知道。”窝金对着侠客吼了一声。 “啊!对不起对不起!”侠客抱头忏悔,“因为……因为并没有任何侵略的意图。你们不觉得,在旅团外,有一个人始终都不带恶意的关注我们。这种感觉……很奇怪吗?” 包括我在内的人,沉默了片刻。 窝金“啪”一掌打在侠客的头上,骂了句:“笨蛋!” ☆、杀戮 探照灯毫无预警的朝热气球的方向照来,将所有人暴露在灯光之下。 随即而来的枪炮声,热气球被迫降落在断壁之上,我们几人站在崖边凸起的石头上。说是“被迫”其实也不见得,不过是看一群蝼蚁临死前气焰嚣张的垂死挣扎而已。 我无言的看了看天空:不是说改变歷史,轨迹也会改变的吗?为何这几只被迫降的地方还是这里? “现在乖乖听话!”断崖下,有人朝天开了几抢道,“看是要被淹死还是活埋,让你们自己决定。” “他们打招唿的方式未免也太落伍了吧!”信长百无聊赖的道。 “这是黑道专用的开场白。”侠客往下看着道。 “这些人不用清扫吧?”小滴单纯的问道。 “不用。”侠客半靠着壁崖道,“反正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没关系。”窝金看了看下面,说道,“这些人就全部交给我来解决吧!你们最好别插手。” 说罢,人已经跳了下去。几个人刚才根本都没活动开筋骨,显然最憋不住的便是窝金了。虽然觉得无聊,但是既然窝金都说了,当然也就不会有人准备插手了。 “就是有点无聊啊!”小滴说。 “看样子,确实没事可做。”富兰克林也道。 “用不着担心。”侠客笑着扬了扬手中不知从哪来的一副扑克牌,“你们看。” 我撇撇嘴,看着小滴、富兰克林、玛奇和侠客围成圈猜起了牌来。信长和飞坦则无聊的坐在一旁,看窝金打架。 “小怪物,你过来。”信长突然喊道。 “别喊我小怪物,我有姓名的。”我说着,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们身旁。 信长抱着他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才微笑道:“看得出来,这几年确实过得挺不错的?” 我耸耸肩,微笑道:“和你们差不多,大部分时间都觉得极其无聊。” “确实是个令人讨厌的世界。”信长看着下面,在几秒钟之内被窝金摆平的人,道,“总有那么一些人,特别碍眼。”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飞坦道,“千叶,你不去找团长或是继续当你的黑道组织,跟着我们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诚然道,“只是有点不放心。” 我所知道的旅团是从这里开始面临挑战的。特别是正在下面打架的,那个总是爱把我抗在肩头,大大咧咧,总是保护着同伴的窝金,不该死在友克鑫市。 不是人命分了贵贱,也不是我认为旅团所做的事情都是对的。只是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他们于我的意义和一般的旁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就事实而已,旅团的成员虽然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但是他们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害与任务无关之人。好吧,寻找对手一教高下的本能除外。 “不放心?”飞坦淡漠着道,“能打倒旅团的人还没出现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飞坦。”我微笑道,“我知道你们是每天将脑袋提在手上的人,所以不在乎生死,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不在意你的生死。我说不放心,并不是在开玩笑的。” 飞坦多看了我一眼,撇开头道:“别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关心的话。噁心!” 其实不是噁心吧,而是不适应的别扭情绪。 “小千叶!”信长笑道,“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流星街的人了。”流星街的人,是不懂情感的。 我不知道自己懂不懂,却知道,虽然一直自诩如果有个地方该是我应该呆的,那边是旅团,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我和他们终归还是不同的。 “也许是你们把我照顾得太好了。”我笑道,“怎么,这样的性格很让人讨厌吗?” “不是讨厌,小千叶。”信长哈哈笑道,“最多只是不适应而已,你难道不知道,多年不见,突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会让人觉得……别有目的?” 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不是只有窝金才有的。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淡淡微笑,“背叛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尽管防备我吧!我只是来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应该不至于妨碍到你们。” “人来了。”飞坦突然说道,“阴兽的人来了。” “三个?”我随口问道。 “不,十个全齐了!”飞坦说着,站起身来。 适才还在玩猜牌的几个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下去。 十个全齐? 即便是知道有人屠杀了会场的人,也没有必要出动阴兽所有的人。除非,他们知道对手是幻影旅团。就这一点而言,到现在为止,应该没有人会通知黑道那边的人才对。除非—— 不,不可能,就入库洛洛所说的那样,旅团里不可能会出现叛徒。因为对于这群名利、地位、金钱都无法满足的盗贼们而言,没有任何的理由值得他们冒险通知黑道中人。 第127页 那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有目光朝我扫了一眼,不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但是却可以肯定一点,若不是旅团的人,也是知道计划的人,最有嫌疑的人,便只有我了。 “怎么办?”信长道。 “什么怎么办?窝金不是说过不用帮忙的嘛!”飞坦淡淡的道。 “不管怎么样,再问一声吧!”侠客说着,朝下喊道,“喂,窝金!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你们在上面带着,让老子活动活动筋骨。”窝金说着,动了动脖子和肩膀。 “就算我们不打算帮忙,窝金一次性也无法缠住十个人。”玛奇说着,指指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几个长相怪异的阴兽成员。 一阵黑暗伴随着血腥的气息传来,很熟悉。这群人,和旅团的人一样,身上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是杀人的专家。也和旅团的人一样,传言,他们来自流星街! “这些傢伙,就是传说中的幻影旅团吗?”穿着小丑服、皮肤黝黑的男子眼中冒着黄色的光,“传说中的幻影旅团吗?看着不怎么样。” “那边那个,不是负责货品搬运的吗?竟然和这些违抗十老头意愿的傢伙是一伙的。”一名女子向着我发难道。 “是他没错。”运走了所有物品的枭肯定的看了我一眼,“十老头千挑万选出来的,还真是识人不清啊!” 我舔舔唇,微笑:“那又如何?委託完成之后,还不允许兼职吗?我们‘愿景’可不像你们阴兽,要出卖自己的忠诚。” 流星街与黑道实质的关系,多少有点唇亡齿寒的意味在其中。流星街的重型机械和众多非法物品都来自于黑道的提供,但同样的,那些衣冠亮丽,爬在世界高层的人同样是依仗那些从流星街走出来的能人异士。但这样的关系从来是不平等的。 即便是十老头得意的阴兽,从某方面而言,不过是依附体而已。外界看到他们的表情,也只会是异类、怪物亦或觉得害怕、恐惧而已。 即便此刻,是流星街的人和流星街的人对上了,不同的价值取向,一场生死较量也是难免的。 “喂,窝金,不是我们要败坏你的兴致,实在是有人迫不及待想死呢。”飞坦带着护腕的手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咦?也就是要打架吗?”小滴眨眨眼,“打牌也很无聊,还是运动一下比较好。我打完了可以去吃夜宵吗?” “当然可以!”富兰克林巨大的手拍拍小滴的小脑袋,回答道。 本来想保持看戏的态度后退几步的。不过显然,即便旅团的人同意,阴兽那边那个叫枭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我的。 真是的!打架什么的,容易出汗,不舒服。 我嘆了口气,指了指枭道:“喂,这个留给我,其他的随便你们玩儿。” ☆、黄雀在后 黏腻的血滴沿着指尖滴落,犹带着几分体温的热度。原本还活生生的人眼神木讷的从面前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在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世界里,拼命向上攀爬的弱者,要比其他人死得更快些。 我淡漠的扯过枭还握在手心的红布,擦干了手上的血迹。我这边的动作显然比其他人还慢了一步,不过起码,得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抬头,不远处有个人正僵立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勾唇笑笑,扔掉了手中的红布,抬头对离得最近的窝金道:“遇见熟人了,就不跟着你们会基地了。” “你这傢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任性。”窝金一掌拍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闪了开去,朝几个人挥了挥手,才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走了过去。 站在他身前,才轻轻微笑:“酷拉皮卡!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杀人了!”酷拉皮卡不答反道,表情淡淡的,倒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我得到消息说,一个多小时前,地下拍卖会场连警卫带人,包括会场的桌椅全部被洗劫一空,包括我的同伴,也死在了里面。是旅团的人干的?” “是!”我回答道。 酷拉皮卡望着我的眼:“你呢?也参与了?” 我轻笑:“不,酷拉皮卡,你知道的,我只会旁观。” 面前的手握了握,松开。才抬眼问我:“原因?”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微笑道,“你在为哪个家族工作?” “诺斯拉家族,以收藏器官为喜好,我需要有人帮我找回族人的眼睛。”酷拉皮卡道。 “黑道世家,十老头,流星街的轰炸事件。”我点了几个词,示意的看着他,“还不明白吗?” 酷拉皮卡诧异:“他们是想……” 流星街的死伤无数,难道不该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吗? 酷拉皮卡沉吟片刻,才道:“冒这个险,是要和全世界的黑道作对的,值得吗?” 酷拉皮卡没提那些人中也有无辜受牵连的人,便心下瞭然了,想必,虽然对旅团有牴触心理,但也知道,不能用正常的人心取向去评论这些人会做什么。 这样,便够了。 “就算旅团不做什么。”我微笑,“也照样全部都是赏金榜上的一级通缉犯,只怕,这种被全世界追杀的殊荣感只会让他们兴奋不已。” “不怕报復转移到流星街的居民身上吗?”酷拉皮卡看我。 “不,不会。”我道,“因为他们代表的是幻影旅团,而不是流星街。几个一等一的盗贼罢了,完全无法代表流星……” 酷拉皮卡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东西。 “酷拉皮卡,诺斯拉家的翁妮小姐是占卜出什么东西来了?”我问。 “占卜?”酷拉皮卡奇怪的看着我,“诺斯拉家确实有个叫翁妮的小姐,不过这次并没有一起来,据说是到友克鑫市的第一天便失踪了。诺斯拉会僱佣保镖,一方面是为了人体器官的拍卖品,另一方面,就是不惜代价也要找到那个叫翁妮的女孩。至于占卜什么的,倒是没听说过。” 失踪了? 我有些意外的半眯了眼:那么谁告诉主办方会出事情的?还是说,绑架走小女孩的人就是主办方? “有什么问题吗?”酷拉皮卡看着我道。 “不,还没想到。”我说着,指指一旁的车对他道,“先不管这些了。吶,酷拉皮卡,我要去个地方,先送的一程吧!” “嗯。”酷拉皮卡点点头,进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我边坐上车,边开了左手錶上的信号器,戴上耳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对方接起来的速度让我愣了一下。 “喂,糜稽?” 糜稽。揍敌客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哭诉道:“千叶,你可算是来电话了,你再不打来,我都快被老大逼疯了。” 第128页 我这个手机,只负责拨出去电话,却不负责接收信号的,倒不知道之前糜稽找过我:“嗯?伊尔迷找我?” “我想,要找你的应该不是我家老大,而是他那个诡异多变的朋友。”糜稽。揍敌客道。 “西索!”我微笑。 “听我家老大的语气,似乎是被威胁过了,所以来威胁我。喂,你不会是甩了人家吧,那位魔术师大人貌似找了你很久。”糜稽。揍敌客在那边八卦道。 “这事儿你别管。”我道,“先帮我个忙吧!” “你以为我愿意管?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玩一盘游戏。”糜稽哼了一声,“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估摸着道:“一个小时候,也就是两点十分,准时帮我扰乱友克鑫中心大厦五、六、七号楼的所有电脑和信号。” 糜稽在那边盘算了一下,才道:“从这边赶到基地需要二十分钟,时间足够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先往主脑那边传个信号?你家爱丽丝的脾气比我家老子的拳头还恐怖。” 说起爱丽丝,我也一头的黑线:“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用手錶开始往爱丽丝那儿输送命令。 “你要去取拍卖会物品?”酷拉皮卡问,“千叶,你是打算和幻影旅团站在一起了吗?” 转头,看着酷拉皮卡秀气,而如今略带着点冷酷气息的侧脸。我微微一笑:“老实说,我现在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无聊?” “是啊!酷拉皮卡。”我躺倒在靠背上,“一人如果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只是麻木的不断前行、无法停下脚步,那么无聊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有些人总在不停的寻找,却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直到真正遇到的那一天或是真正失去的那一天,才能明白自己渴求的是什么,或者已经错过了什么。而后,才能真正的停下脚步。可惜后者,往往是占了大多数的。 酷拉皮卡没再多问,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送你到这里吧,这边潜行过去,会容易一点。还是,我陪你一起?” “不了。”我拉过酷拉皮卡,亲了亲他的脸,“小杰他们也在友克鑫呢,有空就去找他们玩吧。” 酷拉皮卡的脸微微红了红,才温柔的点点头:“嗯。你自己小心!” “罗嗦!”我轻笑了一声,离了大道,走进了6号中心大厦对门的咖啡厅。 点了一杯苦咖啡,抿了一口,含在口中慢慢品味。 我向来讨厌苦涩的味道,不过不妨碍某些时候用来提提神。 表中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绕过了一个一个的圈,直到咖啡厅中的灯终于勐的被熄灭了。 在突如其来陷入黑暗而引起的混乱的一霎那,我迅速的起身,闪进了黑夜里。 特质系的念能力总是特别的好用,大大增强的催眠法的功效,如果我从枭那里得到的信息没错的话,那些拍卖会用的物品应该被搁置在中心大厦七号楼的三楼储藏室里,而且没有守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贵重物品被随意的扔在了人来人往的中心大厦,的确不容易猜测得到。 不过谨慎为上,还是以身体为中心,放出了“圆”,探查到确实没人,才撬了窗户进去。 望着满屋子的拍卖品,僵在当场。 掩面嘆息了一声! 我只顾着要比旅团的人更早找到拍卖物品,怎么就没想起该用什么办法把这些东西搬走呢! 我咕哝了一声:“该死的!应该让枭多活一阵子才对。” “不用担心,小怪物。”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窗台上,“我想,小滴会乐意帮你把物品搬走的。” 迅速转头,便看见了三个挡住了月光的人,依身形倒是很容易就能辨认得出来:飞坦、玛奇和小滴。 “你们……” 玛奇的手动了动,感觉衣服上有什么被扯了一下。 不用动用念力去看,也知道这是玛奇惯用的招数:以念力做的针和线,平时用来fèng合衣服或伤口,打架时就当钢丝使,必要时候,还可以扎一针在别人袍子上,只要不跑出一定的范围就都能跟踪得到。 她用了“隐”,而我迟钝得没发现。 “小滴,用你的凸鱼眼把东西收好吧!”玛奇说着,还对我点了点头,“千叶,辛苦你了!”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辛辛苦苦的布局了半天,最后胜利的果实还未享受,就落入了敌军的怀抱里。 我无言的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无力的倒在了窝金身上,哭诉着道:“我讨厌你们!” 窝金伸手,拍了拍我的头。而飞坦则轻笑了一声:“这是对盗贼的赞美。” ☆、蜘蛛聚首 飞坦推开了基地的大门,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被窝金揽着肩膀推了进去——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一扇扇算得上明亮的窗户下,是一个又一个不平整的石阶。安静而阴冷,确实很适合作为蜘蛛的巢穴。 旅团的其他成员各自选了一个石阶坐下,我们进来的位置刚好被其他人俯视。 库洛洛就坐在正中间较低的位置,微笑的看着我们。我明显的能感受道,那道正在高处的熟悉的视线,带着几分让人觉得漫不经心的感觉,却紧紧的盯着我。 我依旧摆着一脸不高兴的表情,没有回视。 “到手了?”库洛洛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嗯!”飞坦轻笑着道,“多亏了小怪物,否则我们也没那么轻易就找到了他们藏匿的地点。” “哦?”库洛洛视线微抬,见我的表情,立即猜到了情况。 库洛洛对着我招了招手,略带好笑的说了声:“还不过来!” 我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偏过了头。视线恰好与那个熟悉的人撞上—— 一张扑克牌正在西索的指尖旋转,半眯着眼,与我对视的一瞬间,表情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危险。 我听见库洛洛轻嘆了口气,就在眨眼的下一秒钟,腰间环过了一双手,我背靠上了一片温热,坐在了库洛洛的腿上。 几道不可置信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而我的视线,落在了库洛洛正阖上的念力书上。 谁也不知道库洛洛的这本“窃贼之书”中究竟有多少的念能力,又有多少是别人见都没见过的。 库洛洛揉了揉我的头,淡笑道:“认输吧!你还不是旅团的对手。” 我抓开库洛洛的手,站起来,不服气的低头瞪他:“总有一天,会是的。” “唰!”一张扑克牌擦着我的脸,射到了一旁,入木三分。 “喂,西索,你做什么?”玛奇冷道。 一如既往含笑的声音道:“就算是团长,随便带人到基地,也该交代一下吧。怎么,是旅团要招收新成员了吗?” 第129页 我不知道西索听进了伊卡几分的话,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对于他而言,算是什么。但是起码我知道,他虽然勾着唇,眼中含着漫不经心的笑,却着着实实的在生气。 是因为觉得我欺骗了他,还是…… “西索,旅团的基地,可从来没规定过外人不能来。”库洛洛浅笑着道,“千叶他们跟旅团没关系,只是来找我的。” 说着,看了我一眼,显然在说:看吧,果然是同行相忌,他也一样不喜欢你。 如果库洛洛知道,这两个看上去互不喜欢的人,不久前还在一起滚床单,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怎么能说没关系!团长,让小怪物入团吧!”窝金慡朗的道,“和我搭档怎么样?” “喂,窝金。你的搭档是我吧!”信长无语道,“不过如果小怪物要入团的话,我不反对。” “啊!我也同意,尤其是在知道他有那么有趣的念能力之后。”飞坦道。 “大家应该都不反对的!所以团长,让千叶加入吧!”窝金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库洛洛。 “谁说没人反对的。”西索站了起来,表情淡淡的看着我,“旅团的规矩之一,要进入旅团,就要杀死旅团其中一个人。来和我打一架,也让我看看所谓有趣的念能力是怎么样的,如何?” 挑衅的话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西索是动真格的。 西索…… “你讨厌我?”我勾唇笑笑,抬眼看他。 完美的控制力,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可供参考的神色来,只是这么直直的看着我:“我只关心,你接受挑战吗?” “西索,千叶讨厌打架。”库洛洛笑笑,“所以你不必如此反应,他不可能会加入旅团的。” “团长,就不能为小怪物破一次例吗?他也算旅团初始成员吧!”窝金不放弃的道。 “不行!”库洛洛微笑着道,“规矩就是规矩。” 铁令如山。这群胡作非为惯了的旅团成员,原本就很讨厌规矩的,但是在幻影旅团,这些团规却是一切,就连制定出来的库洛洛自己,也不能违背。 “团长都这么说了,窝金你就放弃吧!”富兰克林说着风凉话,“我可不想以后到哪都带着这只拖油瓶。” “富兰克林,不说话会憋死你吗?”信长瞥了他一眼。 我收回了与西索对视的视线:“库洛洛,物品你拿到了,黑道那边的通缉令估计也发出了,想想怎么逃吧!来得太容易的东西,背后总有点不寻常。我刚刚知道,那个叫翁妮的小女孩不知道落入了谁的手中。总觉得,和那件事有点关系。” “嗯!我猜到了。”十指交缠,放在下巴的位置,库洛洛道,“没有挑战性的东西,做起来也没意义。” “那,我走了。”朝库洛洛挥了挥手。再呆下去,怕某人的视线非凌迟了我不可。 “你也在通缉范围内吧?”一旁安静了许久的库哔突然道。 “我自然有我的方式。”无所谓的一笑,凑到库洛洛的耳旁,亲了亲他的脸,轻声道,“回见,亲爱的哥哥!” “回见!”库洛洛早就不会像当年那样,亲一下便脸红了。 我撇撇嘴,跳下了台阶,推开了门出去。 炎热的天气依旧那般讨厌,沉闷得令人有一种窒息感。从阴凉的地方,慢悠悠的穿过整片废弃的工地。 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有些漫不经心的盘算着,怎么解决通缉令的事情。神情却不自觉的飘忽开了—— 不是说要道别吗?为什么觉得难受呢。果然是……被讨厌了啊! 扯扯唇角,没来得及露出一丝笑声,就错愕的突然被抓住手臂,撞到了墙壁上。 双手被突然出现的人牢牢摁在墙上,头上出现了一片阴影。 张扬的发,狭长的眼,无法错认的是左右脸颊上一个泪滴,一个星星的标志。依旧英俊的脸庞,如果不是那双眼睛此刻正锐利的盯着我,如果不是那从来上勾的唇角,此刻正紧紧的抿起,如果不是握着我的力道几乎能折断的的手腕…… 他只是用这样阴霾的眼光盯着我,迟迟没有说话。 轻嘆了一口气,我开了口:“西索,我……” 余下的话被突然压下的唇堵在了口中,没有以往的缠绵,也不是那种深情的热吻,而是霸道的、毫无章法的、宣告所有权似的吻。 被迫半仰起了头,那双暴躁的舌极具侵略性的在我嘴里胡搅蛮缠,撞得我牙根生疼,半开的嘴,相连的银丝带着被咬破唇而流出的血丝,就着交缠的地方流下。 毫无章法,乱吻一气。堵得人气息跟着慌乱了起来,所有的挣扎都在有力的压制下,纠缠得更深了。 喘不过气来,大脑更是因为缺氧而有些眩晕。 西索最终放开了我的唇,微染上任何情意的眼,森冷的盯着我,仿佛他刚刚在做的事情是磨刀,而不是亲吻。 微喘着气,仰头冷淡的一笑:“这样,有意思吗?” 血丝从唇角滑落,衣服些许凌乱,狼狈不堪。 一开始就说好了是一场游戏,那么,你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觉得,被欺骗了,是吗? 一个喜欢骗人的魔术师,骨子里原来是怕被骗的吧!我不是说过,我是欺诈师的吗? 不由得,又一声冷笑。 西索也勾起了唇来,与我额心相抵,用那种咏唱调一样缓慢的语气道:“千叶,我只说一次。你是我的,那么就永远只能是我的。所以,不要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靠得那么近!你是在玩游戏,可惜,我不是。所以,无论是库洛洛还是谁,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那么,我会亲手杀了你!” 一张扑克牌就这么搁在了我的颈间,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是西索第一次将手中的扑克牌对准了我。而我,只能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伸出舌头,舔去了我颈边的血丝,西索眯着眼微笑着道:“呀!粗鲁了点。下次,我会记得温柔的。” 说着,拿开了抵住的脖子的扑克牌。 “嗤!”我笑出了声来,随即捂着唇,不可抑制的笑声透过指尖流窜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我以为……我以为…… “千叶?”西索不解的看着我。 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小西索,你说过的,只要我喊停,你就让我离开。” “我说的是,‘由你来喊停’。”西索冷哼道,“这并不代表,我要同意吧?” 他也会有任性的时候,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放手。我知道,那样的文字陷阱,我也知道。但是,我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 “伊卡说的话,你不是也听到了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的,那或许是真的。” 第130页 “那又如何?”西索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依旧是那样的淡笑,“再高明的欺诈师,十句话里起码会有三句的真心,那就够了。真的假的,我就是愿意听。所以,那又如何?” 所以……那又如何? 真是…… “我是来喊停的,西索。”我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因为这句话而微微僵硬的身体,微微一笑,“可是现在,或许,我们可能还有一段路要走。” 真的假的,你听便是。这一场游戏,依然由我来主导,你有着自己的坚持,却依旧只能被我捏在手里。 这样从来不平等的交往,你连退路都不要吗?西索! 即便,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怎样? 没有去听西索想要出口的话。 “这一次,请温柔点!”我勾住了西索的脖子,将唇印了上去,闭上了眼。 环过来的双手有力而坚定,连带了心脏跳动的旋律也稳了下来。 ☆、西索的礼物 双手交握,十指相扣。 西索似乎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握着我的手。有人说十指连心,这样交握之时,两颗心便能靠得极近。 “我还是通缉犯呢,你这么带着我在街上熘达?”我好笑的道。 西索未答话,转身带着我拐进了一家隐蔽的店,卖的东西看上去都有些稀奇古怪的。带着厚眼镜的女老闆正在打游戏,客人来了也并不理会。 “我订的东西。”西索以手在柜檯上敲了敲。 “左手边第三个柜子。”女老闆没有停下手中的游戏,头也不抬的慢慢说道,“款项已经自动到帐了。” 西索似乎是常客,直接牵着我走到了一旁,拉开了指定的柜子,从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心中没来由的想到不该想到的情节。有些哭笑不得的玩笑道:“喂,西索!你不会是想对我求婚吧?” 正放开我的手,要打开锦盒的西索愣了一下,随即勾了唇,嘲笑似的看着我:“想得美,要不要取你,本大爷还得考虑一下。” 锦盒打开,却是一对艷丽的红宝石耳扣。 切,女孩子的玩意儿。 我挑眉,瞪他:“你就让我来陪你给未婚妻挑纪念品?”在做我情人的时候还胳膊肘外拐,胆儿太大了点吧。 “旋律?”西索似乎才想起这个人一样,眯了眯眼,“怎么?你还在想她?别忘了,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 哪儿跟哪儿呀。 我指指耳扣:“是你自己当着我的面给未婚妻买礼物的吧!” 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位,要吃醋请到隔壁餐馆,要打情骂俏请上二楼咖啡厅,谢谢合作。”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 西索扫了那老闆一眼,倾身在我唇上一吻,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 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西索轻轻一笑:“这是给你的。” “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 谁要戴女孩子的玩意儿呀,还是一对儿。老子哪儿像女的了? “这可由不得你。”西索勾了勾唇,危险的看着我,“自己挑吧,左耳还是右耳?” “左耳。” 男左女右,下意识的便做了回。说完话,一见西索拿起了耳钉,忙躲:“靠,我不戴这东西。” 手一抓,将我抱入了怀里,半压在墙面上,倾身堵住了我的唇。另一只手撩开了我披散的发。 左耳上冷不丁的疼了一下,顿时感觉整只耳朵都火热了起来。不用去看也知道被扣上耳扣了。 “混蛋!”推开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西索轻轻一笑,舌头在左耳的地方一卷,喰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还疼着更加敏感的关系,不由的红了脸。 “很好看!”沾了血的舌尖在唇上舔过,西索眯了眯眼,声音微低的说了句:“不过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好久没碰你了。” 用这样的表情说这种话,真是……该死! 我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自己朝楼上走去。 手摸了摸那个耳扣,这傢伙戴就戴了,非要吻我,也不知道戴歪了没有。莫名其妙被戳了个洞也就算了,若是戳的洞还歪了一截,看我不掐死他。 走几步,顿住。 手还搁在耳扣上,转眼看他,蹙眉:“这是什么东西?” 这傢伙也算有钱人,原本以为耳扣上的不是宝石就是钻石,结果以手感来判断,这两者都不是。 “啊!被发现了呢!”西索微微一笑,往自己手上的另一个耳扣上吹了吹,说道,“总要有个让我找得到你的方式。” “总要有个让我找到你的方式。”这句话却是从耳边传来的。 我愣了一下,才突然明白到,这哪儿是什么耳钉啊!分明就是通讯器。 “你——”我无语,“直接给我个手机不就好了。” “我怕你忘性太大了。”西索淡淡一笑,“很明显的,知道你的号码后,我的任何简讯和电话,你都从来没有接到过不是吗?上一个手机扔哪了,还记得吗?” 还真是不记得了。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爱带这些东西,所以同“愿景”内部人员联繫时,也选择了伪装成手錶。不过耳扣—— “一人一个,刚好是一对。”西索笑笑,将另一个递给我,“帮我戴上吧!” 说着,挑了一旁的椅子坐下,露出左边的耳朵来。 我拿着手中的耳扣把玩了一下,才嘆了口气,走到他身旁,低下头来:“我戴左边,你不是应该戴右边吗?刚好一对儿。” 话是这么说着,手上却仔细的找好了位置,将尖锐的一面对着那漂亮的耳垂,扣了上去。 人都说唇薄耳薄的人薄情,耳薄唇厚的西索,算是有情还是薄情? 在我帮他戴好,要起来的时候,西索扣住了我的腰,圈在了怀里,微笑道:“据说,左耳是用来听情话的。” 捏着他泛红的耳朵,红艷的颜色镶嵌在白色的皮肤上,其实,还真的很有几分味道。 我笑道:“喂,你不会还在上面装了定位系统吧?” “嗯?可以吗?”西索淡笑道。 手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掐死你。”对情人适当的纵容没什么,但若是得寸进尺就绝对不可以。 西索很没诚意的轻笑道:“好怕好怕!”双手却突然从腰间伸了衣服里—— 想也没想的勐的将人推开,西索一时没坐稳,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我看也没看一眼的转身去柜檯点饮料。回来的时候,那傢伙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摆弄着扑克牌。 “千叶,别和库洛洛走得太近了。”西索突然道,“我不知道你和旅团认识多久,但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第131页 将咖啡递给了西索,自己咬着吸管,笑:“你在担心我吗?” 手指勾了勾,我正咬着的吸管突然到了他手里,直接插在了他的咖啡里,西索若无其事的继续摆弄他的扑克牌,抿着唇,有些不悦的道:“你说呢?” “伸缩自如的爱”不是这么用的吧,西索! “放心吧,我比你了解旅团的人。”我无奈笑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库洛洛是我的哥哥。” 扑克牌哗啦啦的掉落在桌子上。 “咦?哥哥?”西索一愣,诧异的看着我。 这样呆愣的表情其实也挺可爱的。我伸手戳了戳西索的脸,嘲笑道:“怎么?你觉得更像情人吗?” 西索握住了我作怪的手,蹙着眉宣告道:“就和你要求我的一样,你的情人,也只能只有我一个。” “哦?”我挑眉。 “要不,”西索一笑,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会杀了你!” 得不到的,就毁掉。我似乎招惹了一个麻烦人物。 “不过,你和库洛洛长得一点也不像!也没听你说起过。”西索道。 “就是一棵树也长不出同样的两片叶子来。”我咬着冰淇淋道,“不过我也没刻意隐瞒。我的全名是千叶。鲁西鲁。这个姓应该不常见吧!又同样来自流星街,我以为你猜得到。” 优雅的手拢起桌上散落的牌,西索顿了顿,徒然道:“我以为,千叶只是你的代称。” “咦?”我眨眼。 “风鸣叫你子禹吗?我以为,那才是你的真名。”西索道,“你曾说过的,千叶只是一个代称。” 说过?什么时候? 恍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晚上,男孩寂寞的坐在窗台上,面无表情的问我名字的样子。 抚了抚额,徒然一笑:“喂,不是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还只有六岁,有……二十年了吧?” 如果有人,连你二十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能记得清楚,那么你对这个人而言,一定意味着什么。 西索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不得了的话,微偏过了脸:“只是刚好记得而已。” 这本身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做了好几个月的情人了,却一直以为我给的是代号而不去追究我真实的姓名。看起来似乎是不在意的,偏又连我还是鬼魂那会儿说的话都记得清楚。 “上一世,我叫木子禹,出生于东方的教育世家。十六岁开始踏上欺诈师之路,二十岁,骗了姐姐的爱情,通过了最后测试,从那之后有了“千叶”的代号。二十五岁,获得十大顶级欺诈师称号。二十七岁,死了。来到这里后,一直只有一个名字,千叶。鲁西鲁。”这样说着,不由的自嘲笑笑,“这个名字,现在算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了。” “我没在意过你的名字,因为不管叫什么,我认得便好。”西索随口说着,突然抬起头来看我,“我说过吗?你很寂寞。” “啊,说过!”还不止一次。 “所以,我陪着你吧!”唇角勾起,却是带了暖意的。 ☆、陪着你 库洛洛十指相对,有节奏的打着拍子,若有所思。 “喂,西索那傢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说走就走。”信长不满的道,“团长,西索已经不是第一次无故离席了,难道不应该施予惩戒吗?”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库洛洛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先说说货品的问题吧!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可以做个选择,留下,还是回基地去。” “拿了东西不是应该直接回去吗?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芬克士问。 “没什么理由,”库洛洛手放在下颔,浅笑,“不过留下的话,就要面临整个黑道的反扑。想不想多玩一会儿的问题。” 他在意的是,千叶说的话。若真的有人想针对他,那么对方越早暴露目标越好。 “你是说,他们能找来比阴兽更厉害的人吗?”窝金猜测。 “是的。阴兽算不了什么。”库洛洛淡笑,“怎么,怕吗?” “不!”窝金双手紧握,脸上露出野兽般狂喜的神情,“我是兴奋。团长,留下吧!” “其他人的意思呢?”库洛洛扫了一眼其他人。 “留下。” “啊,留下吧,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很没意思啊 !” “附议。” “那么,我现在下令,留下!”库洛洛声色不变的道,“库哔和玛奇跟我来,其他人两人一组自由活动,明天下午三点,准时集合。” 话音刚落,除了库哔和玛奇走到了库洛洛身边,其他旅团成员一瞬间便离开了巢穴。 库洛洛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双手还交叉着搁在下巴上,他沉默半响,才偏过头,问道:“玛奇!你和西索接触得比较多。在这之前,西索和千叶,已经认识了吗?” 玛奇看了库洛洛一眼,状似漫不经心的答道:“啊,应该吧!那傢伙前阵子跑去猎人考场狩猎,据说千叶也参加了。” “哦,是吗?”库洛洛勾唇,笑不及眼的站起身来,“那就给西索打个电话吧!明天下午集合的时间,让他把千叶一起带来。” 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库哔默默的跟了上去。 玛奇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扫了手机一眼,什么也没说的也跟了上去。 “所以,我陪着你吧!”西索勾着唇,对我道。 闻言,停下了吃冰淇淋的动作,倾过身去,冰凉的手指覆上西索的额头,蹙眉:“不对,没发烧啊!怎么今天一直在说胡话?” 情人之间说情话很正常,但是西索更擅长的是对别人说情话,对象换做是我,一句两句可以,说多了就觉得……别扭! 唇角依旧挂着笑,却没有了暖意:“我难得认真一次,你就不能好好配合吗?” “陪我?”我轻笑着勾了勾他的下颔,挑着眉笑:“怎么,捨得放弃追逐你的小苹果们?捨得你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捨得不在花花世界里勾三搭四?” 西索看了看我,微笑:“听你这么一说,突然就不捨得了。为了一棵小糙放弃整片森林,实在有点不划算呢。” “真善变。”我啧了一声,在西索唇边印上了一个吻,眼角闪过一点东西,我迅速后退,想坐回椅子上,却被西索拦腰揽住,落在了坏里。 “碰!碰!” 两声枪响,子弹直直的射了过来,西索伸了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将子弹抓住手里。 我吹了声口哨,赞嘆道:“一个个都皮糙肉厚的,看来以后可以直接躲你们后面了。” “我会把你推出去的。”西索扫了我一眼,双手抱着我,做着和所说的话全然相反的事情。 第132页 几个不识趣的傢伙已经扛着武器慢慢靠近了,见西索半眯着眼,似笑非笑,显然被那种凝重的杀气煞到了,脸色不好看,却没有后退的意思。 “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两个吗?这傢伙能接住子弹只是凭运气而已。”其中一人扛着来福枪指着西索,“你,把你抱着的人交给我们,就免你一死。” “嗯?”西索做出了考虑的表情,伸出长长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颊,“这傢伙吗?又任性又不可爱,送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什么用呢?” “有人用20亿买他的命。”那人道,“别废话那么多了,快把人交出来!我们手上的可是有四把来福枪,能穿透坦克的。” “那就要看看,”西索眯着眼,指尖不知如何翻出了扑克牌来,“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牌快!” 话音刚落,手中的十几张扑克牌同时射中了每个人右肩膀处,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的枪落地声。 西索愣住,低头,看着我正掰着他适才拿着扑克牌的那只手在把玩:“你——” 那几张扑克牌,本来该射中的部位,应该是每个人的颈边动脉才对。因为我的一碰,扑克牌出手的方向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 “我以为你准备把我卖给他们,不打算出手了。”我无辜的抬眼看他,表示不知道他手中的扑克牌是要出手的,讨好着笑道,“要不,你再射一次?” 西索眯着眼看了看我,冷哼了一声:“本大爷没那个闲情!我们走吧!” 依旧拉了我的手,朝外走。 “你刚才是私自跑离旅团聚会的吧!不先想想,库洛洛会不会惩罚你?”我笑着道。 “不是说过了,我好怕啊!”西索没诚意的笑笑,对着楼下还在淡定打游戏的老闆道,“记得把楼上的收拾一下。下一次,再把阿猫阿狗放进来,你就看着办吧!” “知道了!”那女子终于抬起了头来,露出了一张妍丽的脸来,朝西索眨了眨眼,“老闆慢走。” “老闆?”我笑道,“莫罗家的产业还包括这种不起眼的小店面吗?” 莫罗家有多么富有,我无法确定。不过若以西索多变与真动起手来,狠厉的性子,估计拿下十老头独大一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小店,指不定是莫罗家的情报点之一呢。 “自然有什么生意便做什么了。”西索笑道,“要不,世界上顶级的欺诈师,我要是养不起你,可怎么办呢?” 我审视的上上下下打量了西索一番,吹了声口哨:“无所谓,看在你长得勉强还过得去的份上,到时就换我养你好了!” 西索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取出,看了一下来电,微笑着接了起来:“怎么,美人儿想我了?”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傢伙,喜欢调戏人的毛病又犯了。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西索一笑:“啊,团长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啊!替我转告一声,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好千叶的……不用?那怎么可以呢……” 不怎么认真的听着西索和玛奇说着话,目光在四下里游转。 远远看见了一名少女小心翼翼的敛着裙摆,躲在了花丛后,探着一双大眼睛向外张望。 脑中迅速的闪过什么,想也没想的就要走过去—— 西索抓住了我的手,挂了电话:“去哪?” 我看了西索一眼,再回头时,那名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到糖果了。”我笑着指了指花坛对面,那家满目琳琅的摆着甜食的糖果屋。 “你刚吃了冰淇淋,”西索拉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走,“再吃容易蛀牙!” “喂!”虽然刚才这么说只是藉口,但是既然看到了糖果,就真的很想吃啊,“不要欺负低血糖的人。” “你当我傻吗?”西索冷哼一声,“谁说低血糖就要天天抱着糖果的?” 想鼓鼓腮帮,又觉得太孩子气而放弃了,抗议道:“再剥夺我吃糖果的权利,我就休了你!” 西索伸出手,宠溺似的揉了揉我的头髮:“别气,明天买给你!” 靠!把我当小孩子哄呢! 又翻了个白眼,才道:“怎么,玛奇叫你回去吗?” “哦,不是。”西索突然转眼对我笑道,“你哥哥让你明天下午三点带我去见家长。” 我听见自己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 不知为什么想到:啊!糟糕了! ☆、聚集友克鑫 “叮咚,陌生人入侵,开启全面防御系统。请选择招待方案,一,杀死,二,杀死,三,杀死。现在,进入选择模式……” 穿着女僕装的爱丽丝一脸防备的看着西索,口中念念有词。 “爱丽丝,不许搞笑!”我眼角抽了抽,问正让爱丽丝坐在他肩上的糜稽道,“你什么时候去的本部?怎么把爱丽丝给带出来了?顺带说一句,别给她穿这种奇怪的衣服。” 糜稽这傢伙符合宅男的一切特性,更是个少女模型控!爱丽丝的女僕装,绝对是这傢伙怂恿的。 糜稽口中时刻不忘嚼着什么东西,说道:“还不是某个傢伙太任性了,十老头以‘愿景’违约为由,找了高手要销毁本部。我刚好得到消息去参观,刚好看到爱丽丝往外爬,就顺手带出来了。” 主脑离开控制室,就等于整个中心系统陷入瘫痪模式。 “蠢猪!什么叫往外爬!”爱丽丝义愤填膺的挥动着两只小胳膊,“这是对淑女刺裸裸的侮辱!” 被骂“蠢猪”的糜稽倒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西索新奇的用两根手指捏着爱丽丝的后衣领提了起来,放到眼前观看:“嗯?” “系统提示,有外星人企图入侵地球,危险危险,一级防御状态。”爱丽丝一边挣扎一边“叽里哌啦”的说话。 结果因为离开主控室而没有攻击程序的爱丽丝,在被西索捏了捏小胳膊,扯了扯小腿后,终于扯开了嗓子干哭:“主人主人,救命啊!你最亲爱的爱丽丝被人猥-琐了……” “闭嘴!”阻止了西索准备拆开爱丽丝的动作,将她放在我的手心里,“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爱丽丝坐在我的手心里,义愤填膺的说:“9月2日凌晨2点,三号机组发来消息,说主人违约,杀了十老头的人。审核系统显示,主人按照约定完成了货品运送的所有程序,合约里并没有说不能杀人,不能偷物品。” 爱丽丝的审核程序一旦认定己方无过失,就会自动驳回控诉。 “然后?”我挑眉。 “9月2日凌晨5点,四十几个人持枪包围爱丽丝的窝。”爱丽丝脸上的表情切换出可爱模式看着我,“主人说过,不能放行,所以他们要强行突破第二层防御的时候,爱丽丝就把楼道与唿叫系统全部关闭,开启清理系统,然后就出来找主人了。主人主人,爱丽丝是不是很聪明?” 第133页 我眯了眯眼:“既然开启了清理系统,就表示本部没事儿,那你还出来干什么?” 爱丽丝眼神闪躲,开始四下飘忽。 “噗……”西索突然一笑,“果然是谁造的傢伙像谁,都是小骗子。” “别把我和那种低级生物放在一起。”我瞪了他一眼,顺手将爱丽丝丢了过去:“借你玩几天。” 西索抬手接过。 爱丽丝有自动辨别系统,自然知道西索不是她惹得起的人物,于是又开始干嚎:“主人不要抛弃爱丽丝啊啊啊!爱丽丝打不过大魔王!主人主人……” “再吵,就扯断你的胳膊哦!”西索眯着眼,轻轻的笑。 爱丽丝忙双手捂住嘴巴,眨巴着眼睛,盯着西索看。 “我检查过了,主程序完好无损,交易也正常运作。”糜稽对我道,“顺带附送一条消息,我父亲和祖父被十老头请出来了,目标是谁不方便透露,不过‘愿景’的内部资料上的是谁,你应该知道的。” “啊,有人要和我抢生意呢!”西索将爱丽丝顺手扔进了上衣口袋,“人家一直很期待可以和库洛洛打一架的说。” “叮咚!打架是野蛮人的行为,爱丽丝什么都没听到。”爱丽丝捂着脸说。 “搞不懂你们这群人,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来折腾去。怎么样我可不管,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了,先走了!”糜稽说着,挥了挥手,又拿出了一包饼干边啃边出了门去。 “蠢猪,体重严重超标,容易高血压、低血糖、心血管疾病、脑萎缩,早晚胖死,叮咚。”爱丽丝保持着捂脸的姿势。 不由抚额,再次忏悔自己究竟输入系统程序的时候出了什么错误:“爱丽丝你留着玩儿吧!我不要了!困死我了。” 说完话,直接躺倒在沙发上,无力的闭上眼。 忙了好几天了,又是跑路又是打架的,作为一个已经很久不熬夜的人,实在有点消受不了。 “喂,直接这么睡会着凉的。”西索道。 这么热的天想着凉也不容易。 有些疲惫的半睁开眼,示意的伸出了双手来。 西索看了看我,无奈一笑:“真是的,拿你没办法。” 说着,低下身来,让我揽住他的肩膀,将我抱了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碰!” “我不是说了,小声点儿。” “啊,抱歉!” “喂,为什么那个笨蛋睡觉我们要小心翼翼的。” “嗯?” “我闭嘴,你把扑克牌拿开……” “叮咚!声音频率高过主人最低接收频率15分贝,请安静!” 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我微蹙了眉。 “别闹了,千叶被你们吵醒了。”酷拉皮卡冷淡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本来还想假寐的我嘆了口气,只好睁开了眼,看见了面前的四只小动物。西索的扑克牌正对着奇犽,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正站在旁边,小杰正拦住西索。 “你们怎么来了?”我半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问。 “是这个。”酷拉皮卡伸手递给我一张纸,“昨天在友克鑫举办了一场交易会,交易的内容是以钱换人,无论死活,8个人一人20亿。” 那张纸上赫然是富兰克林、窝金、飞坦、信长、玛奇、侠客、小滴和我八个人。 “我本来是在找金给我留下的游戏的线索的,那款天价拍卖的gi游戏,因为参加竞拍的最低底线是90亿,所以正在努力筹钱呢。”小杰解释着说道,“去交易场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出高价要猎人,结果就在照片上看到你和窝金了。” “嗯!”奇犽接着道,“然后这傢伙不放心,硬是拖着我们要找你。酷拉皮卡在猎人网上搜出了西索所在的地方,我们猜,他应该知道你在哪,就过来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啊!” 最后一句话说的时候,用的促狭的眼神。 “没事儿!”我指指西索,“有这傢伙在,你们还怕什么。” 雷欧力暗自嘀咕了一声:“就是有这傢伙在,才觉得不放心的。” “嗯?”西索瞥过去一眼。 “没……没事儿,呵呵。”雷欧力举着双手讨好的笑。 “千叶,旅团的事情我不想管,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们参合。”酷拉皮卡说,“但是如果事关你的安全的话,让我们置之不理,总说不过去。” “酷拉皮卡说的对!”小杰点点头,“这次回去,已经答应米特阿姨了,要把你安全的带回去的。” 想起米特那个女人,背后立起寒毛来。老实说,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没辙的雌性生物应该就是米特了。 “要参与,也可以!”西索舔着唇说,“你们几个一起上,能够打得过我的话!” “好!”小杰想也没想的点头。 奇犽勒过小杰的脖子往后拉:“你这个笨蛋,我们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试试,怎么知道?”小杰道,“西索,来打一架吧!你欠我的一拳我还没还给你呢!” “喂,我们是来确认千叶安危的,不是来打架的,你们能不能冷静一点!”雷欧力忙劝阻。 “好!”酷拉皮卡点点头。 “就是!你们应该听酷拉皮卡的话。”雷欧力点头。 “那就打一架吧!”酷拉皮卡说,“学会念力以后还没能好好练习呢。” “喂,酷拉皮卡,你怎么也这样。”雷欧力无力,“他是西索啊!西索啊!” “雷欧力,别劝了。”奇犽冷静的道,“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不打一架不甘心的。” “叮咚!”爱丽丝从床脚往床上爬,“野兽攻击模式进行时,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知道这几只满腔的热血又上来了,我重新倒回了床上,一拉被子:“要打出去打,打完了再来告诉我结果。” 翻个身,继续睡。 ☆、对峙 唇间传来了熟悉的苏麻感,柔软而火热的气息浮过鼻尖,传递进了大脑神经。棉花糖一样绵绵的,微带甘甜的味道,我张开了口,感受着那种略带了怜惜的温柔,似乎还带着一点血腥的味道。 有一只手正隔着衣服,沿着胸口慢慢的抚摸着,向下游移…… 大脑迟钝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吻我。 为自己几近于无的防备心暗自皱眉,睁开眼来,却被入眼的人吓了一跳:正上方是一张带血的脸,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被撕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还带着血迹。 不怎么用力的去推他,结果原本只是浅吻的西索突然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压了上来,加深了吻,迫不及待的口舌交缠,热切而狂乱的以舌追逐,带领着我随着他一起起舞,不知因为缺氧还是别的原因而有些不清醒了。 第134页 微偏开了头,由着热切的吻落在了我的颈间,气息不稳的问:“他……他们呢?” “在客厅里睡得不省人事呢!”西索一边回答着,一边扯开了我的衣服,在胸前落下了吻来。 有些狂热而迫不及待的贴近,双手肆虐的在我身上游走,布料之下的火热叫嚣着昂扬,锁骨落入了西索的口中,愈加急切的啃咬着。 双手环过西索的肩膀,刚睡醒的身子不收控制的被唤醒了欲-念:“你……嗯……这是怎么了?” 双手之下可以感受到他暴起的青筋,紧绷的身体,像拉满了的弓箭,蓄势待发的表情,就像野兽捕食猎物前的宁静。 “兴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着,伸出舌头,含住了我的耳坠,舔吻着。 打架不是消耗精力的事情吗?这傢伙怎么打完一架后,反而色急的无法忍耐一样。 “骗人的吧!”轻笑了一声,手沿着他的衣领,伸了进去,触碰那坚实有力的肌理,听见他轻喘了一口气,“是谁让你这么兴奋的,嗯?” 双手灵活的解开了彼此的衣服,将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现在……是你!” 身子慢慢被破开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双手抓着身下的被子,腿被抬高了绕过西索有力的腰线在背后缠住,他慢慢的一压,两人同时发出了忍耐的声音。 敞开的双腿被狠狠的分开,西索长驱直入,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着最敏感的那一点。 疼痛中夹着愉悦席绢了整个感官,狠狠埋进去的炙热几乎能将人融化了。 “慢……一点。”原本环着西索肩膀上的手指甲不受控制的扣进了他的肩膀,意识有些不清的半仰起头,低低的□□与承受着。 “你下面咬得那么紧,怎么捨得慢呢……”西索恶劣的轻笑着,亲吻着我的额角,“跟着我,感受我……” “混……混蛋!”我咒骂了一声,因为更深的一下,闭了闭眼。 半眯着的眼带着几分慵懒,发贴在湿漉的脸颊上。突然想去看西索的表情时,却突然的一个悬空。我惊惶的勾着西索的腰,被勐的压在了窗台上,吹拂开的窗帘甚至可以看见外面皎洁的月色。 意料之外的强悍频率换来了惊惶的声音,连带着眼角略微泛红:“西……西索……” “我在!”西索的双手紧扣着我的腰,倾身吻住了我,挂着邪气的笑来,“嘘,小声点,那些不识趣的傢伙,还在外面哦!” 我的回答是磨利了牙,咬上了他颈间动脉的位置,像是受了更大的刺激一样,西索的动作突然快了起来。我惊喘了一声,睁大了眼,脑海中眩白一片…… 喧闹浮华的城市,无端的空虚与浮躁,贪婪与繁华中衍生的堕落,悄然在城市里滋生。是无谓的攀比,也是放纵的贪欢。鲜血描绘出的罪恶之美,不是只有幻影旅团才有的艺术,更是贵族们为欢娱而纵容的更加颓废的魅惑色彩。 浓郁的酒香渲染黑夜最苍白的浮华,高挺的身影斜靠着优雅的小幅度摇动着酒杯,暗红的光映入那双深色的眸子里,激起淡淡的涟漪。 优雅的唇边弯起微笑的弧度,他的目光自喧嚣的人群中越过,像是完全放空一般。库洛洛已经找到了今夜的猎物,只是在等着对方靠近而已。 那名少女定然不知道独自游走在夜色里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不过,深闺里养出的花朵,不知人心险恶倒也是常事。 翁妮。诺斯拉!千叶不会毫无意义的提到了两次,他对她那种可以占卜的念能力十分感兴趣。 不过不急,夜晚还漫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等,等着一个适合他出手和接近的时机。 很快的,就有人耐不住的缠上了少女,肢体交缠,再愚笨也看得出危险来。少女傲慢的挑了眉,口气不逊的挑衅着,换来得只是被缠得更深了。 “啪!”一声,库洛洛有些意外的看见少女甩了那个男人一巴掌。这一把掌打出了男人的兽性来,其他人也停下了动作,准备看戏。 库洛洛心里有些好笑,不过还是搁下了酒杯,走了过去,撩了个漂亮的动作,给了男人一个后肩摔。 “快跑!”这样说着,拉着还愣在一边的少女就往外跑。 穿过了走道,一直到停在了一片宽阔的广场上。 “你没事儿吧!”库洛洛温柔的笑着问。 “没,没事。”少女忙摆摆手,开心的道,“谢谢你救了我。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女孩子晚上不应该一个人在外面熘达。”库洛洛微笑着说,“我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我不想回去。”少女踢踢脚下的石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家里老把我当小孩子看,我不想回去。” 千叶说,翁妮好像是被什么人带走了,看来倒不一定,这女孩显然是刚刚逃离了家里的范围。 “这样子啊!”库洛洛微笑,绅士的鞠了个躬,“那么,可否有这个荣幸,请小姐吃个饭呢?” 少女看看库洛洛,随即露出了笑来:“好啊!” 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库洛洛微笑的陪着女孩往餐厅的方向走。 没几步,身后便突兀的传来了一个声音:“翁妮,该回家了。” 翁妮愣了一下,转过头去,库洛洛显然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身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他坐在轮椅上,自成了一个世界。一双墨色的眼,深邃得看不见波澜,薄唇微抿,透出了一点寡情。 他只是看着翁妮,翁妮便有些害怕的往后躲了一步。 这个人不见得比他强,但是和所见到的人有不一样的地方,那种看透生死的淡然,不知为何,让他想到了千叶来。 心里暗自判断了一下,库洛洛挂起温柔的笑,对来人道:“我正要请翁妮小姐用餐呢,如果有空的话,不妨一起?” 男人的眼这才转到了库洛洛身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并不表露太多的情绪,而后启口喊了一个名字:“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心中微讶,眼中闪过了一抹危险的气息。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库洛洛,而后说道:“我没有和你为敌的意思,也不关心你想要做什么。只不过今天不行,有人让我带走她。” 也就是说,除了今天以外,库洛洛想对这个少女做什么,男人都不会管。 “别这么说话啦!”翁妮这时已经开始跺脚了,“他刚刚救了我,你不是我父亲的手下吗?怎么可以对我这么不礼貌!我不要回去,我要去拍卖会!” “诺斯拉还没有那个能力能请得起我。”男人冷笑了一声,“要么自己跟我走,要么,就打晕了扛走,你自己选一个?” 这样的性格,倒是很合旅团的脾性。 第135页 翁妮求助的看着库洛洛。 库洛洛微笑,谦让道:“既然令尊担心你,小姐不防先回去,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即使没有机会,也可以创造机会。 “上车。”男人冷冷的说着,推动轮椅,朝着车子的方向而去。少女跺着脚,鼓着腮帮跟在后面对着男人扮鬼脸。 库洛洛收起了脸上的温柔来,轻轻的一笑:“看来,今天只能先放手了。” ☆、知根知底 满屋的旖旎气息还未从开了的窗户散去,凌乱的衣服被扔了一地。 整个身体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西索按摩着我的腰,试图减缓那种肌肉的酸痛感。使用过度会造成肌肉拉伤的啊混蛋。 有些苏软无力的趴在软软的绒被上,因为按压的力道恰到好处,而舒服的喟嘆了口气。 “在往左边一点……唔……嗯……就是那里。” 感觉原本在腰间活动的手慢慢的偏移,沿着腰线渐渐偏下…… 眼微微眯起,磨了磨牙:“你在干嘛?” “按摩呀!”西索无辜的说着,温热的指尖已经游移到了臀后…… 抓过身前的枕头,砸了过去:“滚!” 西索笑着接过了枕头,俯下身来,亲吻我的眼角:“还不都是你不好,谁让你发出那种挑逗的声音呢。” 这个精-虫上脑的傢伙! 虽然我也很享受那种淋漓尽致的快-感,不代表我希望纵-欲过度,三天下不了床。 就着西索亲吻我而贴近的姿势,翻了个身,将人推倒在身下,危险的笑道:“体力这么好,要不要试试在下面是什么感觉?” 伸手圈住,将我拉进怀抱里,西索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不用!你只要躺着享受我的服务就好了。” 还真敢说。我翻了个白眼,趴在他身上。 西索伸手替我理了理散乱的发,眼角瞥到了什么,突然伸手一勾——一条细小的念力将掉落在衣服外面的水晶盒子卷了起来,送到西索手中:“嗯?什么东西?” 我慌忙伸手,握住他的:“诶,小心点!” 水晶盒里静静的躺着那一小节乌黑色的枯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什么树上长的,需要收起来随身携带?”西索好笑的问我。 “我也想知道这个是什么树上长的,”我拿过水晶盒,翻身坐了起来,打开,“你过来看,不过千万别碰。” 西索坐在我身旁,和我一起看向枯木上一条条细小的纵横交错的纹理。完全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我也不认为风鸣或伊卡会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情。 “嗯?”拉成了语调,显然是在问我。 “这个东西不是这个世界的。”我“啪”一声关上盒子,“我上辈子接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这个。珠宝交易会上最格格不入的东西,据说是考古家在一座上千年的古墓里挖到的东西,有人出了高价要求组织拿到手。我和伊卡、风鸣是在整个交易会上唯一碰触过它的人,结果你看到了。” “你的意思是,”西索眯了眯眼,“这东西是你变成鬼魂了还飘到这个世界的契机?” “嗯。”我微笑,“媒介,或者说不定是开启空间的钥匙。谁知道呢!”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再将你带回原来的世界?”西索问。 我顿了一下,一直想的是它的“因”,却一时没发现有可能的“果”,既然它可以将我们三人的灵魂引到这个世界,应该也有再将我们带回去的可能性。 “或许,你说的也有可能。”我沉吟着道。 眼前突然一晃,手中的东西就到了西索手中:“咦?” 西索扫了我一眼,勾唇微笑:“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交给我保管的好!别忘了你前世的身体已经死透了,难不成你想回去当尸体?” “当然不,但是……” “那就没问题了。”西索手腕一转,水晶盒突然从他手中消失了。 我眨眨眼:“怎么做到的?” “秘密!”西索伸出食指,在唇上点了点,微笑:“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蜘蛛们准时出现在基地里,各自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我和西索进去的时候,不意外的接收到了几道奇怪的视线。 昨天才在吵架的人,现在交谈愉快的走了进来任谁都会觉得奇怪。我环视了一眼基地,没发现库洛洛的身影。 “别站在门口。”微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牵住了我的手。 回头看见库洛洛,不由的一笑:“嗯!” 库洛洛牵着我向前走,我却只能站在原地,因为西索正眯着眼,手搁在我的肩膀上,按住。 库洛洛抬眼,和西索对视,周围安静得连唿吸声都有点浅。 脑中浮现出狗血剧里的经典场景,一路火花带闪电。 我对西索轻轻的摇了摇头。 西索保持着与库洛洛对视的姿势,勾唇一笑,放开了压在我肩上的手,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库洛洛牵着我的手,走到一边。 幻影旅团有多少人,都长什么样,除了旅团内部人员,没人清楚。但是这一次黑道算是下了血本,请来的世界各地,包括揍敌客家族在内的杀手,至少要清扫当天在地下拍卖会出现的八个人——我被算作了旅团内部成员,因为“愿景”那边让爱丽丝传递出的答覆是“愿景”派出的人已经惨遭毒手,参与整个过程的人是假的。 “今晚分两组行动。”库洛洛道,“当晚参与地下拍卖会的八个人,包括千叶和我,负责所有被派来的杀手,并伪造自己惨死的假象。其他几人再去一趟地下拍卖会,将仿造的货品拍卖出去,晚上七点准时行动。库哔,假的尸体和货品就拜託你了。” “好的!”库哔点头。 “团长!”帕克诺妲出声道,“货品既然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为什么会有拍卖会?”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旅团之所以会有虚假的拍卖会,是因为货品没拿到手,这一次呢? “因为有人想和我们合作。”库洛洛道。 “谁?”问的人是我。 “这次拍卖会的主办方southern peace的负责人。”库洛洛道,并不多加解释。在幻影旅团里,他是大脑,其他人是四肢,四肢从不轻易质疑大脑的判断。 脑中浮现出那个接待我的消瘦的男子,一副极平常的模样,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魄力。难得我有看走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人的深藏不露。 幻影旅团插手的事情向来不会是明面上的东西,所以目的也从来不是破坏友克鑫市的拍卖会,幻影旅团需要完美的撤离这里,而southern peace需要的是拍卖会的顺利进行,那个人显然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敢背着十老头和库洛洛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第136页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做好准备,玛奇、小滴、帕克诺妲,你们帮库哔复制物品,侠客收集那些杀手的所在地。千叶,你跟我来。”库洛洛看了我一眼,迳自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跟在了库洛洛的后面。 沿着废旧的街道走出了一段距离,库洛洛才道:“你觉得,西索如何?” 我浅浅一笑:“我们讨论过这个话题的,那傢伙自大、善变、不可信。” 库洛洛停下了脚步,带着笑侧脸看我:“你讨厌他?” “啊!是够讨厌的。”我无所谓的回道。 库洛洛的手摸上了我的耳朵,触碰那个红色耳扣的位置:“那么,这个,怎么说?” “这个呀!”我勾唇笑笑,看着库洛洛道,“只能说,那个讨厌的人有点不幸的,现在是我的情人。” 库洛洛的眼中很快的闪过了什么东西,却只是揉了揉我的头髮,微笑:“你呀,长大了!” “只是这样吗?”我轻笑。在我承认的那一瞬间,分明是,恼了呢! 低下头来,伸手将我搂在了怀里,库洛洛微笑的在我头顶嘆息了声:“小骗子,该装煳涂的时候,不要太聪明。” 库洛洛的怀抱从来与西索不同的,西索的拥抱充满着占有欲和怜惜,而库洛洛的,和他有些冰冷的面具不一样,总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暖,不管离得多远、多久,都不会觉得陌生。 我笑道:“那下次,记得先提醒我一声。” 库洛洛低头,浅浅的吻上了我的唇,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便分开了:“你随心所欲就好。” 松开抱着我的手,说了句:“走吧!” “我有两件事情要和你说。”我说道。 “说吧!” “这次十老头请来的揍敌客家的人不好对付,不过不妨碍揍敌客家族接受其他人的委託。”我道,“我前阵子刚知道,索菲亚的姓应该就是揍敌客,她是席巴的妹妹。” “哦?”库洛洛眼中没有流露出意外来,不知是早已知晓,还是并不关心。 “还有一件事。”我微笑,“你离开流星街之前,我说过的话一直算数。” 库洛洛,索菲亚之所以将我生出来,是为了教会你什么是爱的。 蜘蛛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得到哦。 额头上被敲了一记:“你能安分点,我便省心了!” ☆、敌对 西索不笑是时候是什么样的? 唇角失去十五度上扬的弧度、狭长而常常眯起的眼睛睁开,透出一股凌厉来。这表示他认真了,也可能表示他有些生气了。 我同库洛洛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西索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其他几只蜘蛛自觉的离他远点,不予理会。 同样选择无视的我迳自走到库哔旁边帮忙。 看着每一件物品在经过库哔的手后,就被复制出一样的物品来是件颇有意思的事情。不能复制活物,但是复制出的尸体可以细緻到每条神经骨髓。 库哔加入旅团时,念能力虽然同样能支撑十二个小时,但是复制不了太多的物品。现在,一栋建筑物,他可以同时在一百米的范围内无限制复制,且并不损耗太多的能量。就某方面而言,这样的能力是极其变态的。 “怎么办,库哔。”我嘆气,“我都想把你抢回来了!” “别做梦了!”库哔发动念力之余还能不客气的同我呛声,“跟着你我会无聊死的,” “很无聊吗?”我淡淡一笑,想着那个最怕无聊的人一直和我在一起,岂不是很委屈? 抬头瞥了西索一眼,见他果然一脸“我被抛弃了”的委屈表情,坐在不远处,一手支着下颔看我。 无视,回头。 库哔淡淡的回道:“我们天生就是盗贼,而你天生是骗子。同样拿别人的东西,本质的区别在于,我们靠的是掠夺换取憎恶之类的情绪,而你笑等着别人送上门。虽然殊途同归,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说过。” 哟!古汉语应用得不错嘛。 我轻轻一笑,又一样货品转到我手上时,微敛了笑意,顿住了动作:马福林里保存完好的一对红如血色的眼睛——火红眼! “怎么了?”见我顿住了动作,玛奇和库哔同时抬头。 这些人中,除了西索和加入不久的侠客、小滴,每个人都参与了当年的屠杀。但是不会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犯下的罪。不,或许不是忘了,只是不去回忆而已。 相对于灭族之恨,酷拉皮卡最恨的应该是旅团中人的毫无悔过之心。如今能与旅团同处于友克鑫市而没有动作,不仅仅是因为流星街的见闻和我说的话,更多的应该是了解,了解这些人情感上缺失的部分,了解当初被选择的是窟卢塔一族的真相。 没有那一种杀戮是毫无理由的,只有无法言说而已。不管怎样,旅团欠了酷拉皮卡一笔。 “火红眼,还剩多少对?”我问。 “啊,我数数。”小滴说着就点着数,“1、2……” “36对!”回答的人是库洛洛。 我抬头看他:这种事情,他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库洛洛依旧保持着双手交握,看上去永远是在思考的姿势,微微一笑:“你是个欺诈师,千叶,刚刚的眼神不对。不管你想用来做什么,这三十六对火红眼,你可以拿去。” 说谢谢是多余的,我只是回了一个微笑:“嗯!” 夜色的帷幕自天际缓缓落下,城市犹如红莲旋转的舞女,愈加绽放出独属于她的诱惑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犹如一曲疯狂的圆舞曲,在夜色中歇斯底里欢歌。 这是纵情享受的时刻,也是犯罪者情绪高涨的时刻,就像一杯盛放着精美夜光杯中的红酒,却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将是友克鑫市充满血腥和噩梦的一夜,流星街逝去的数万居民正睁眼看着,这些付与了他们武器和事物,却同样将他们与人类划开类别的黑道人物,都将为此付出代价。流星街从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从不认为自己儒弱可欺。 “午夜的欢歌,才正要开始。”库洛洛只身站在高高的楼顶,从落地窗向外俯瞰整个城市的街道,闭上眼,就能闻到那种荼靡花开的气息。 唇边勾起的瑰丽色彩,好似在享受一场豪华盛宴。 桀诺。揍敌客和席巴。揍敌客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库洛洛已经眼神冰冷的站在了那里,准备好开始一场恶战了。 千叶说,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舅舅一个是外祖父。但是对于他们俩而言,更加看重的是其中可利用的价值。亲人这个概念在库洛洛的眼里很薄,除了任性又自作主张离开他的索菲亚,他所能认定的,也只有千叶一个人而已。 对于揍敌客家,索菲亚的两个儿子意味着什么,这就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了。毕竟,立场对立时,他不认为血缘之类无聊的东西可以在这种时候成为阻碍。 第137页 “看来,我们不怎么受欢迎!”席巴面无表情的说道,“老爸,小心点……这傢伙,能盗取别人的念能力。” 话落,双方已经毫不犹豫的出手了,快得惊人的速度,不需要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同样是生死里过来的人,每一次出招都直取要害,毫不留情。 “你能盗取别人的念能力,那应该是特质系了。”一回合的空挡,双方各站一边,桀诺才道,“不过盗取越高的念能力需要冒的风险越大,要获得与敌人程度相当的能力……起码需要四到五个,我猜测,你要盗取我们的念能力必须克服的难关。如果要同两个人同时战斗,所要克服的难关就更多了。所以你要在战斗中同时盗用我们俩的念能力,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以其说桀诺思考敏锐,不如说,他很想了解索菲亚性格截然相反的儿子。揍敌客家对亲情的概念从来不淡薄,只是表达的方式与旁人不同而已。 完全正确!果然是个难缠的老头啊! 库洛洛保持着防备的姿势,随手唤出了窃贼之书,书页随着他的意念哗啦啦的翻开。于他而言,六个系的念能力完全没有阻碍的可以运用自如。两人要对付他,就必须在库洛洛转换不同念力的同时迅速找出该念能力者的弱点来。 註定是一场恶战!整层的楼在三人的对峙之下轰然倾塌。 直到不合时宜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或许也不算不合时宜,三个人其实都在等待这声铃响,好结束这累人不划算的战斗。 “我的僱主呢?”电话那边的伊尔迷问。 “还在这里。”席巴回道。 “你们正在战斗,”伊尔迷淡淡的道,“太好了!帮我转告他,我已经收拾掉十老头了!麻烦他按照原来的约定,把钱汇入指定的帐户。” 坐在废墟下的库洛洛笑了笑,推开了压在身上的重物。 “我们算是捡回一条命了。”桀诺。揍敌客摸着两撇小鬍子道。 “你们不杀我了吗?”库洛洛问。 “僱佣我们的就是十老头,现在僱主死了,你就不再是我们阻击的目标了。”桀诺回道。 “这样啊!真遗憾!”库洛洛拍拍身上的灰尘,“以后可没有这种机会可以杀我了。” “我们父子可不是以杀人为乐的杀手啊!”桀诺说道,“我们只是做生意而已。要我们做白工或是牺牲生命,我们可不干。” 看来,对揍敌客家的认识还有点偏差。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库洛洛道,“如果非战斗不可的话,我和你们两个,谁会赢?” “哼!”桀诺哼笑了一声,“十有八九是我赢。不过如果你有非杀我的决心,那就另当别论了……真是个臭屁的小子!” 桀诺说着,和席巴转身离开,就见一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 “啊,这么快打完了?”千叶淡笑着问,似乎颇有点遗憾的意思。 席巴在经过千叶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空,带上你哥哥到枯枯戮山做客吧!” 桀诺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索菲亚当初若是没有离开,揍敌客家多这么两个小子,也会鸡犬不留的吧!”说着,还看了千叶和库洛洛一眼,却是祖父看自家孩子,那种越看越满意的眼神。 只是交汇了一个眼神,便没有再多的交谈。 有些感情只需要淡淡的一个知会而已,牵扯太多,只怕双方都不知道如何自处。 ☆、恃宠而骄 “打得很开心嘛!”一看库洛洛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怎么来了?”库洛洛微笑着扯下了额头上的绷带,露出了紫晶石般的逆十字架来。 “任务完成,想来就来了,我可不归你管。”我微笑的走上前去,拿出口袋里的创可贴,撕开,直接贴在库洛洛脸上被划开的一道伤口上。看上去不由觉得可爱了许多。 “哼!”库洛洛轻笑了一声,“不去陪着西索?那傢伙一任性起来,可没那么好说话。” 我看着他,一笑:“可是,你比较重要啊!” “骗子!”库洛洛挑了挑眉一笑,抓住了我的胳膊,突然道,“吶,该走了!” 说完话,便拉着我直接从落地窗跳了出去,夜风撩起他深蓝色的发,露出那张少年模样的脸,显现出几分的不拘来。 风翻飞衣角,稳稳落地。 “去哪?”我问。 “跟我来就是了!”库洛洛神秘的眨眨眼,拉着我一路奔跑。 戒严的城市,血腥喧腾的却只是其中的一角,环绕整个友克鑫市的湖却一如既往的宁静。 我和库洛洛登上了巡湖的游轮,上了最高的瞭望台。 离天空极近的距离、俯瞰整个城市的高度。 “……盗贼头目及六名同伙已被揍敌客家族所杀,宝物尽数寻回,请尽快确认dna,判定这几人的来歷……” “啪!”库洛洛将接入敌方阵营的手机关上。 我吹了声口哨道:“干得漂亮!你猜,黑道组织会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这种问题需要问吗?”库洛洛微笑,“十老头被杀,现在高层为了隐瞒消息已经兵荒马乱了。只要查到我们来自流星街,就没有再深究的必要了。” 对于掌控人心这一点,库洛洛也是箇中高手。 “友克鑫市的拍卖会结束,下一站去哪?”我问。 库洛洛转眼看了看我,没有回答。 “这么说,自己也不知道了!”我抬眼望着星空一笑,“库洛洛,这样漫无目的的日子,有多久了?” “十二年!”库洛洛轻轻一笑,“一开始,只是想得到而已。没想到……” 一开始,只是想得到而已,所以渐渐的习惯了掠夺,渐渐的觉得不满足了。没想到……在不经意的转眼回顾,已经十二年过去了。 ——蜘蛛的脚步从这一刻开始,将永不停歇…… 这是当初旅团成立时的信条,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并将继续下去。已经不是责任的问题了,而是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 “这还只是个开始。”我淡笑道。这样的感受我能切身体会,因为在欺诈师这条路上,我算是一路走到黑了。 要旅团停下脚步,除非他们的人生画上终点。或者……就像乌瑟尔他们期待的那样,蜘蛛们决定转移目标。 左耳传来了些微的震动,原本没多注意,才想起被西索强迫戴上的耳扣。 我迟疑了下,抬手在耳扣上一摁:“西索?” “宝贝,在哪儿?”那头传来西索的话,带着笑意却听得出并没有想笑的意思。 我为这句“宝贝”恶寒了一下,库洛洛轻声笑了出来。 “和库洛洛在一起呢,你那边的事情结束了?”直接忽视他的话。 第138页 “嗯,你来找我还是我过去?”西索道。 “千叶可能还没空!”库洛洛突然微笑着道。 “嗯?”我不解抬眼看库洛洛。 他的脸却突然近了,按压住我的肩膀,拉到身前,低头……吻住了我。 “唔……”我有些惊诧的发出了声来。 “库洛洛,你……”西索阴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库洛洛伸手,关掉了通讯。 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舌头却有不容人拒绝的伸了进来,缠卷中透着霸道意味。和库洛洛的人一样,不过是看上去温柔而已。越是平静的海面,表象下越是波涛暗涌。 我没有拒绝亲吻,却握住他的手,抬眼看他。 库洛洛离开了我的唇,轻笑道:“你知道,盗贼的定义吧?”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抢。”我微笑。 库洛洛伸手摸摸我的头,宠溺道:“不过,我并不想如此对待你。” “我知道。”虽然这个吻有点意外,但是并不妨碍我的理解,“你只是不想西索太好过了而已。” 真正的兄弟是如何相处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和库洛洛之间,亲吻拥抱不过是感受一点温度而已。不过那边那个笨蛋会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该把蜘蛛们接回来了!”库洛洛笑道,“我迫不及待想看到西索的表情了。” 本质上,库洛洛也是个恶劣的人吧。 我轻笑着看着他一个纵身从瞭望台上跳了下去,走进了控制室。看来,是准备用这艘游轮光明正大的邀请蜘蛛们欢庆胜利了?! 仰躺在瞭望台上,这才唿出了一口气来:窝金还安好,库洛洛也不会因为酷拉皮卡而失去念力。友克鑫之夜,算是结束了吧! 接下来,也是时候该去greend ind 转转了,也许该顺道把小动物们捎上。 在此之前,可能要先安抚一下已经发怒的人了。 我眯着眼,看着西索站在瞭望台的栏杆上,带着冰冷的表情低头看我。 “好呀!”我微笑的招招手。 西索向前踏了一步,落在我身侧的同时,手中的扑克牌已经搁在了我的脖子上,毫不留情的划开了一道血口:“我说过,你如果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野兽一样的表情,唇微抿,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望望西索,我道:“不是应该先对库洛洛动手吗?”就算是听也听得出来,主动的人可不是我。 “你没有拒绝。”西索冰冷着道,“我不相信你拒绝不了!” 我伸手,想去碰西索的脸,却被他冷冷的躲开了,用与生俱来的高傲眼神看着我。 “只是接吻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我无奈的一笑。 扑克牌在他手中一转,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割开我的衣服,他俯下身来,冷笑:“只是亲吻而已,那接下来呢?只不过是抱了你?嗯?” 西索低头,吻上了脖子上那道被划出的血口,以舌尖挑开伤口。 我“嘶”痛了一声,意识到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双手压在我身体的两侧,西索冰冷的抬眼看着我,唇上还带着抹鲜红:“千叶。鲁西鲁!你可以飘忽不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可以对我爱理不理。但是起码我们需要一点共识:你是我的!我的……就不准任何人碰!” 心跳慢了半拍。 有些哭笑不得的环住西索的脖子,将人拉近,额心相抵:“小鬼!表白的话,不是应该换一种温柔的方式吗?” “我不是在和你说笑。”西索的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我知道!”我指指脖子上的伤痕,这么明确的表示,怎么可能忽略。 “就算库洛洛是你亲哥哥也不可以靠得那么近!”已经显出了几分懊恼来,“只有我能对你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想接吻就接吻,想做……” 直接伸手捂住了后面那些少儿不宜的话,另一只手将西索拉进了怀里。 西索松开了支撑自己身体的手,直接压在我身上。有点重,不过却觉得有些踏实。 我眯着眼笑:“只说我?我记得,某人还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外带包括玛奇在内的无数红颜知己。怎么,不是也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吗?” “我希望你表达的意思是吃醋,而不是妒忌我。”西索有些郁闷的在我颈边说道。 “呵!”我轻笑,“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在吃醋呢?” 西索勐的抬头,盯着我看。 “你不是说过,我的十句话里起码有三句的真话。”我勾唇笑笑,“那你来猜,我这句话是真是假?” “你吃定我了是吧?”西索冷道。 “啊!没错!”我点头。 西索眼神放柔:“这十句,我会全部当真话来听。所以宝贝儿,别随便对我说谎!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消一下毒。” 说罢,堵住了我的唇,肆虐的舔吻,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双手揽住他,配合着半张开嘴来。 有些模煳的想着:或许,这一次,可以停留得比以往都久。 ☆、破晓 “……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黑道的人不准备追究‘愿景’和旅团的事情了。坏消息则是,你们被人算计了。十老头的死亡似乎在黑道高层的计算范围之内,十老头刚死,几个小时之后,黑道新一任的领袖便上台了,这次不是十个人,而是一个。” 用西索的手机和糜稽。揍敌客通完电话,天已经渐亮了。 这样的结果,是在歷史的范围之内还是在范围之外,我不太敢肯定。毕竟以往的记忆里没有给我这样一条信息。 不过也无妨,黑道那方如何都不会损伤“愿景”的利益,况且人生若是按部就班的话反而没意义。 “滴滴、滴滴……”手中刚关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没有显示名字的号码,接通,直接摁到西索的耳边。 “我是西索。” ——“西索,千叶在你那儿吗?” 酷拉皮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点几分焦虑。 西索看了我一眼,道:“嗯,你要和他说话吗?” ——“那昨晚街口的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儿?算了,先不管这个,你告诉千叶,小杰和奇犽以为他真的出事了,现在已经去中心大楼里准备将尸体偷出来。” 我脸色一白,抢过西索手中的电话:“怎么回事儿?你说小杰和奇犽现在在哪?” “三号中心大楼。”酷拉皮卡道,“我和雷欧力现在正在这附近,在想办法联繫小杰和奇犽。你别过来,让他们发现尸体是假的就麻烦了。” 虽然是我一时忘了和小动物们说,但是那两个笨蛋还能再鲁莽点吗?! 第139页 “酷拉皮卡!你们俩自己小心点儿,不要贸然行事,我马上过去!” “可是……” “就这样!” 挂了通讯,抬眼问西索:“一起?还是……” 西索的回答是环过我的腰,直接抱起我从瞭望台上跳了下去。 正在甲板上吹风的玛奇抬眼看了看我们,懒得说话的手指往一个方向指了指,赫然是一架快艇。 “谢啦!”我微微一笑,从西索身上跳了下来,拉着他迅速的上了快艇,朝岸边驶去—— 事情比想像中的更加严重,所有的杀手除了死在旅团手中的,都还留在中心大厦。若是平时,装作小孩子迷路还说得过去,但是中心大厦在这两日里完全戒严,若是小杰或奇犽被抓住了,不是被关起来盘问就是直接有生命危险。 “他们进去多久了?”我问酷拉皮卡。 “四个多小时了。”酷拉皮卡说,“信号在一个多小时前就断了,因为前几天停电被盗的事故,所有大厦十层以上的信号全部封闭。” 这个事故还是我让糜稽切断电源造成的。 “不管了!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雷欧力站起身来,“我要进去看看。” “雷欧力!虽然我也同意进去,但是我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酷拉皮卡说着,向着漠不关心的西索看一眼,示意的对我道,“千叶?” 现在这里,只有西索一人进去还能够全身而退的。不仅因为他强大到变态的实力,也因为凭藉莫罗家的名号,即便是这种敏感时期,他也有权力光明正大的进去。 我朝西索望了过去,他一勾唇道:“进去倒是可以,不过……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 这么不干脆,想必是刚才的气还没消下去。这种时候,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么多了。 “你去,刚才你说的条件,我答应!”我抚额。 “好!”深怕我后悔一样,这次极干脆的就答应了。 极少见西索这样开心的笑了,狭长的眼眯成了一条线,笑容大过于十五度,看上去……像是拿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被这样的笑容晃花了眼,心想着,至少短时间内我不会为这个决定后悔的。 西索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西索!”我喊了一声,见他回头,示意的按开了耳扣上的通讯键,“把通讯打开。” “知道啦!” 这算得上是西索特意定做的对讲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无视信号问题。 “有那傢伙在,突然觉得放心了点。”雷欧力说,“我们做什么?” “等!”我说着,看向了窗外。 酷拉皮卡挑了个不错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整个三号中心大厦。西索大方的走了进去,进去前,还准确的冲着窗户的位置挥了挥手。 我笑了笑,收回了目光,问酷拉皮卡道:“昨夜,诺斯拉家族拍到了火红眼?” 酷拉皮卡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眼中一道红光闪过:“嗯,可惜只出现了一对。” “那一对,是假的。”我喝了口茶,说道,“和我的尸体一样的原理。” 酷拉皮卡一惊,抬眼看我,眼中出现了冷意:“真的火红眼,还在幻影旅团手里?” “不,现在在我手里。”我说着将一把钥匙扔给了他,“就在上次你们找到我和西索的酒店,只有三十六对。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了。” 酷拉皮卡接过钥匙,捏在手中,久久不说话。 “虽然不知该不该说,”雷欧力严肃着道,“但是不管怎样,幻影旅团所做的事情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这样的作风未免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和黑道集团对流星街的厮杀有何区别?千叶,难道不能做点什么吗?早点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对立,不管是流星街还是外界的居民,不应该总是相残才对。” 不管是流星街还是外界的人,与库洛洛、窝金他们自身的意愿相比,我更在乎后者。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只要我想保护的人安然无恙就好,其他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不过小动物们毕竟和我不一样的,他们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报復,更保留着年轻人该有的英雄主义精神。 “雷欧力,你说的对。”这一点我必须承认,“生活习性的不同引发分歧,分歧导致战争,但战争的最后目的,是要换取和平。在获得和平之前,分歧和战争是免不了的。流星街缺一根导火线,也缺少和外界谈判的机会。”这和我前世所在的国度一样,落后就要挨打,牵扯得越深了,就有了分歧和反抗的机会,但是摆脱奴役的最好的契机却一直是战争。 ——“我想,我找到他们了!” 西索的声音从耳扣中传来,我扩大了声音,示意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噤声,因为明显的感受到了西索身旁还有一个人。 ——“等你很久了!” 风鸣?!我竟然没收到他也来到友克鑫市的信息。 ——“哎呀呀!让你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西索微笑,“怎么样,是自己把人交给我,还是再动手打一架?嗯?” ——“除非必要,我从来不喜欢出手,姐夫!”风鸣冷笑了一声,“把人带回去给子禹。” ——“咦?这么简单啊!”西索的语气里颇有些可惜的意味,“这两只死了吗?怎么不动了?” 一直没听到奇犽和小杰的声音已经让我觉得不安了,西索突然来的这么一句,让在场的三人心眼儿吊了起来。 ——“原来是睡着了啊!”西索笑眯眯的声音传来,“怎样,有什么话要让我传给我家宝贝儿吗?”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开始怀疑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雷欧力和酷拉皮卡则听到“宝贝儿”这个词就转头看我。 额角起了三条黑线,极轻的说了声:“西索,你找死吗。” ——“我有什么话,会自己同子禹说,不需要你插手。”风鸣冷淡的说了句,“给你三分钟时间离开这里,三分钟后,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这样说,害我都不想走了。”西索笑着回道。 我已经无力的抚额了:“西索,要么立即回来。要么,刚刚答应的事情,我要反悔了。” ——“哎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先不陪你玩儿了。”西索对风鸣道,“记得替我和千叶向我未婚妻问好。” 代我向他未婚妻问好?怎么听着像小三向正牌妻子耀武扬威去了。 我在酷拉皮卡同情的目光下,趴倒在桌子上。现在要求换个人行吗?其实……也不是不能反悔的吧…… 第140页 ☆、目标gi 两只小动物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只不过却是在沉沉的昏睡中。看情况,似乎在发生打斗之前就被迷晕了。 照理说,撇开小杰比动物还灵敏的嗅觉外,以奇犽小子在杀手世家出身所受到的教育,就算是鬼迷心窍树也对他没有效果,应该不会被普通的迷药迷晕才对吧。 不放心的又将两人的身体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暂时让两只好好睡一觉,等他们醒了再问也不迟。 刚把人放在床上,小杰就突然睁开眼睛,跳了起来:“千……千叶!” 脸上褪去了颜色,带着点恐惧的表情。 好笑的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要用在这种见鬼了的表情,我还没死!” 回应我的是一个勐扑过来的大大拥抱:“千!千!你吓死我了!” 西索直接将小杰从我身上拎了起来,扔回了床上:“别随便对我的人搂搂抱抱!” 小杰在床上打了个滚,咕哝了声:“小气!可是……千,我和奇犽明明看到了你的尸体。” 说这话的时候,奇犽也坐起了身来,正若有所思的在揉自己的脖子,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啊,的确如此。难不成是诈尸了?” 这小子就算走神也不忘挖苦我的吧!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尸体是假的,倒是你们两个,不要再鲁莽行事了!人如果真的死了,还管一具尸体做什么?”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准备去偷尸体的?”小杰问。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疑惑的去看奇犽。 “别看我,我只是知道有点不对劲儿。”奇犽道,“千叶,今天几号?” “9月4号。”我回答道。 奇犽眯了眯眼,小杰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脸上空白了一下。 “看来你们在大厦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被施了催眠术了。”我嘆息道,“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想了,你们俩先好好休息吧!” “嗯!”小杰乖巧的点点头,然后问道,“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呢?他们知道你没事儿了吗?” “嗯,已经知道了!”我微笑着回答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会先告诉你们的。” “啊!竟然还有下次!”奇犽翻了个白眼,拉过被子,躲了进去,“那么祝你别死得太早!” 这个混蛋小子!明明是关心,却用这么别扭的方式。 “小杰,明天去把你的猎人证赎回来。后天是南匹斯拍卖会,gi的游戏,我也很感兴趣。”我微笑道。 就见小杰两眼放光的看着我,奇犽也惊讶的冒出头来。 “所以,现在我要出去了,你们俩给我好好休息。”我一笑,和西索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大厦里……有什么不对吗?”因为有风鸣在,难免还有一个伊卡。小杰和奇犽中的催眠术,很有可能就是伊卡动的手。有这两个人在,就不能用歷史的目光来看待事情了。 “暂时还没发现!”西索倾身,给了我一个轻轻的吻,“别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相当有效的保证!”我微微一笑。 “怎么样,去睡觉还是陪我逛逛?”西索问。 “怎么?”我挑眉问,“你来友克鑫市的目的,不是为了找机会与库洛洛决斗吗?” “所以我在你所知道的歷史里,是这样的吗?”西索好奇的问。 “啊!差不多吧!”为了能和与库洛洛有独处的机会,甚至不惜毁了旅团一半的人,那是要有多深的执念。 如果真让我面对库洛洛失去念力又不能与幻影旅团其他成员见面的狼狈样子,我怕我会忍不住动手杀人。 “如果有可能的话。”西索眯起细长的眼,“我现在更希望的是,库洛洛最好离你远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哦!” 一点没有在说笑的意思。 如今的西索和歷史里的那一个,已经很不一样了。 我轻笑了一声:“走吧,逛逛去!” ***********我是以为接下去会甜甜蜜蜜很腻歪,结果却木有的分割线君********** 这次会在友克鑫市拍卖会上出现的gi游戏一共只有七套,6号到8号各有一台出售,9号和10号各有两套。 “你准备参加拍卖会?”西索问。 我叼着根棒棒糖道:“嗯!当年金刚设计出这款游戏的时候我就想要了,可惜那时候我才刚离开流星街,羽翼未丰,没办法呀!” “你果然认识那个传说中的猎人啊!”西索感兴趣的舔舔唇。 我闻言笑了出来:“还记得我七岁时和你见过的那一面吗?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那阵风是怎么刮的,着陆失误到掉到了鲸鱼岛。然后就被金捡回家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西索脸上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来。 “怎么了?”一时看不懂这样的表情。 “只是想到当年,我也问过你,要留下来吗?”西索轻轻一笑,“结果你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别人做起来,你比较容易接受吗?” 吃醋了! 心里暗笑了一声,说道:“西索,那时候没有人能留得住我,我的父母不行、子薰不行、库洛洛不行,你也不行。可是金可以,因为金的身上有我们都缺少的东西。那时候的金,应该和现在的小杰一样吧!看到小杰时,你不会想亲近吗?” “不会!”西索冷淡的瞥了我一眼,说道,“我会想亲近的人,一个已经够麻烦的了。” 被哽了一下,拿下口中的棒棒糖,无语道:“能不能不要将我与‘麻烦’这个词挂钩。” 西索一笑,低头,叼过我手中的棒棒糖。 “你不是糖分过敏吗?”我注视着他抢走我的糖。 西索咬着棒棒糖,眯着眼笑:“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作为鬼魂附身的我穿错了时间轴,白忍了两三个月吃不到糖果。 “先说说gi的事情。”我道,“那个叫巴特拉的富豪对gi势在必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无法参加拍卖会?” “很简单啊!”西索比了一个杀的动作,微笑。 “除了这个呢?”我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他非要得到gi的通关方法吗?”西索问。 “知道一点!”我答道,“从贪婪之岛那,寻找出救自己爱人的方法。” “一个已经昏迷多年的女人。”西索咔嘣一声咬碎了糖果,“只要不在了,对无论对巴特拉还是对她都算是个解脱吧!” 这样说,也没错的。只是…… “如果那人是子薰的话,哪怕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我嘆息道。 第141页 “木子薰?”西索低低一笑,“千叶,她对你,意味着什么?” “心疼、愧疚,以及永远也救赎不了的心。”只有这一点,我骗不了自己。 “我可以和活着的人争,却不想为死人吃醋,千叶。”西索一笑,从身后抱住了我。 “所以呢?” “所以努力的爱上我吧!”西索在我耳旁轻声道,“我迫不及待想从情人,升级为你的爱人。” 狡黠的一笑:“怎么?你爱上我了?” “你确定?”西索温柔的亲了亲我的额角,“在你爱上我之前,这将一直是个秘密。” 要得到,就要有等价的交换,即便是魔术师,也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麻烦!”我哼了一声,把这两个字还给了他。 “要得到gi,想不想听听第三种方法?”西索笑道。 “嗯?” “不通过正规途径也可以弄到gi的,只不过是要几套的问题。”西索一笑,“顺带一提,gi的游戏机,我那里应该有两套没用过的。” “怎么得来的?”我惊讶,“你竟然没用!” 这才是最让人惊讶的地方,以西索的无聊程度,有这款游戏在,应该早就尝试了才对。 “一开始,只是因为无聊拍下来而已。”西索无辜的眨眨眼,“结果送来得不是时候,没有这次拍卖会的重提,我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 两套有价无市的gi游戏,就正这么被浪费了,任谁都有些咬牙切齿。 我的表情似乎取悦了西索,他不怀好意的笑了:“想要,就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吧!” ☆、拍卖会 9月6日,南匹斯拍卖会。 不同于地下拍卖会,这场公开的拍卖会显得十分正式,女子盛装出席,男子同样西装革履配上领结, 雷欧力看不出什么差别来,不过酷拉皮卡穿上西装还是颇合适的,温和的气质也凸显了出来。小杰和奇牙看上去更像两个可爱的小花童。 “西索那傢伙不是和你形影不离吗?怎么今天没跟来?”奇牙问。 “虽然西索在的时候,总觉得气场太奇怪了,”雷欧力道,“不过今天没跟来的确奇怪了点儿。”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别问。”我微笑道。 “喂,千叶!我还比你大三岁呢!”雷欧力抗议。 “你确定只有三岁吗大叔?”奇牙窃笑。 “你这傢伙——” 无视两人幼稚的斗嘴,酷拉皮卡递交了入场券,领着我们往里走。 “啊!”小杰突然惊叫了一声,“那人好像西索啊!” “哪?”奇牙窜了过来探头看。 小杰伸出手来,指着一个地方:“那个!” 顺着小杰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人妖红的半长头髮放了下来,修身的深蓝色西装,不像其他人一样中规中矩的打好领结,白色衬衫还解开了第一颗扣子, 穿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是正在和人谈话时,旁人能感觉到的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和涵养,让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小动物们,迟迟不敢确认。 “什么像!他就是西索啊笨蛋。”奇牙往小杰头上敲了一记。 “跟平时差别也太大了些吧!”雷欧力诧异着道。 “也许就是这样,所以他平日里才会穿小丑服吧!”酷拉皮卡说着,看了我一眼,见我依旧保持着微笑,却不往西索那儿看,便会意着道:“我们领了号码牌,进去座位上吧!” “啊!他过来了!”小杰说道。 我瞥了一眼过去,就见西索微笑着踏着步朝我走来。 “很好看。”西索站在我身前,伸手触碰我耳旁的发,“你确定,不答应我的条件吗?会比进去里面和巴特拉争来得快上许多哦!” 回想起那个无聊到极点的条件,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伸手接下了他胸口的“44”号码牌,特意挑了个“250”号的,帮他别在了胸口。 “走啦!”昨晚这些事,就招唿小动物们进场。 奇牙便跟在身后边吹了声口哨,肯定的道:“吵架了!” “你小声点儿啦!”小杰在一旁说。 也许是因为西索就算是西装革履、举止优雅,依然掩盖不了自身强烈的气场,小动物们自动将我身旁的位置“让”给了西索。 “各位贵宾,非常欢迎各位前来参加今天的拍卖会!今天在b厅中拍卖的全部都是各式各样风格特异、稀有的奇珍异宝。相信为了这些商品齐聚此处的各位……” 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出现在拍卖场上,什么巴西将军龙的粪便化石,什么生长在两极深海的一种俗称“白火”的鱼,这种鱼点燃后会出现美丽的白色火光…… 原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富人都穷极无聊,没想到无聊到这种地步。 “除了gi的游戏机,有想要的东西吗?”西索双腿交叠,坐在我身旁问。 表明了想送我的立场,我也不可能觉得高兴。无言的指着台上正在拍卖的带有剧毒的水晶羽骨,翻了个白眼:“用那个东西来毒死你吗?” 西索轻笑出声来,在我耳旁吹了口气:“只要……你捨得!” 一旁的奇牙扑到小杰身上:“小杰,我要和你换座,这两个傢伙太肉麻了!” “接下来的拍卖品,是梦幻游戏——greed ind!”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一台还插着一张游戏卡的游戏机,被从红布之下掀了出来。 这一句话,让几人都安静了下来。我们之中,除了西索,都是第一次见到gi游戏机的真面目,与普通游戏机并没有什么区别,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这台游戏机好像有点奇怪,明明没接上电,电源灯却一闪一闪的。”雷欧力道。 “和金的录音带一样的吧!”奇牙道。 “是装配在里面的greedind光碟的作用,念力凝聚在游戏机的周围,可以承受几百吨的重力。”我道,“gi游戏原本就是以念能力作为前提的,只生产了100套,以其说是限量版,不如说是它的局限性不允许过多出产。” greed ind是不限制游戏人数的,但是每台游戏记忆卡却只有8个,也就是说,为了能够定点存储游戏,每台游戏机只允许有八个人参与。 出去本来就占去的一个名额,那款游戏机剩下的七个位置已经有两个game over 的名额了。在greed ind里,game over就意味着死亡。 起码有一点西索是对的,拿到这个只有五个名额的游戏机的确没有西索家闲置的两台来得划算,五个名额对我来说也的确是不够用。不过那个条件…… 看了看西索无聊的望着台上的侧脸,眼睛闪了闪,移回了台上。 第142页 “……这套软体是很危险的游戏,我不建议各位以轻松的心情来标价!只欢迎有心里准备的客人,参加这项商品的拍卖。这款游戏中会发生什么事情,游戏外的人是完全无法得知的。换言之,只有实际参与这套游戏的玩家,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台上的漂亮的司仪小姐尽心尽力的讲解了一番才道,“那么,我们从10亿开始喊价!” “11亿!” “15亿!” “105号双倍30亿!” “71号再加一倍60亿!” …… 我抱着双手坐在原地。 “喂,你不是要参与标价吗?”奇犽看了看小杰的表情,出声我。 西索发出了几声轻笑:“他在考虑得失呢,你们最好别摧他!” 我淡淡的瞥了西索一眼,才道:“这款游戏最低价也在两百亿以上,不急!” “105号再加一倍,240亿。”司仪显然也猜到价位应该差不多了,说道,“105号客人已经出到240亿了,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 作为105号的,正是传闻中的那个富豪巴拉特。 “小杰,出价!”我微笑的对小杰喊了一声。 小杰“啊”的一声,紧张的竖起了大拇指来。 屏幕上的数字迅速滚动,司仪在上面有些激动的喊道:“44号再加一倍,480亿!” 全场譁然,许多眼光投射了过来。 奇牙已经忍不住去掐小杰的脖子了:“让你出价,你往上加一点就行了!480亿呀,就算是greed ind也不值这个价位啊!” “我……我不知道竖起拇指是什么意思呀!”小杰无辜的说。 “竖起拇指就是在前一个的价位上翻一倍。”雷欧力边解释着,也忍不住咬牙,“480亿呀!如果出不起价格,会被视为恶意破坏而判刑的。千叶你干嘛让这傢伙出价! 小杰尴尬的笑着:“对……对不起!”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抑制不住的半捂着肚子笑。 金钱在我眼里一直只是一窜数据,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我很难去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那一窜数据而疲于奔命。但是看到这群小动物们后,开始明白了。 有时候,金钱或许并不全然只是数据。也可以是实现梦想的平台,或是别的什么。 “喂,千叶,你笑什么?”雷欧力不解的问。 西索看了看我,勾唇笑笑,替我回答道:“他只是高兴而已。” “高兴?”奇牙回头对还被他掐着脖子的小杰道,“小杰,你不会是把千叶吓疯了吧?” “……” “480亿了!”司仪在上面喊道,“还有没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如果没有的话,我们的这一款游戏,就……” 正说着话,后面有人伸出了两根手指来。 “490亿!”司仪道,“105号出490亿的价格了!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490亿第一次……”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我伸出了手来…… 勐的被小杰握住了。我奇怪的抬眼看他。 “490亿第三次!”上面的司仪已经一锤定音了,“没有人再出价了?好的,成交了!梦幻游戏‘greed ind’以490亿的价格由105号贵客得标!” “小杰!”我好笑的看着他,“你知道你刚刚错过了什么吗?” “我知道!”小杰严肃着道,“可是千叶,我只是想参与金留给我的游戏而已,并不想连累你的。” “笨蛋。你不知道,这里坐着的两个人,拥有最多的东西就是钱吗?”我无奈的一笑,何况他拿着的还是西索的‘44’号码牌,不用怕找不到人付钱。 “谢谢你们!”小杰微笑道,“可是我想,除了拿到游戏机外,其实还有个办法的。” 不用猜也知道,小杰是想去拜託巴拉特了。 看了眼以那般高的价格拿到gi依然微笑的富豪,我微笑,“这个世界有时候也没那么无可救药,至少笨蛋还是蛮多的。” 有些理解我的话的西索笑出了声来。 我站起身来,说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要我陪你吗?”西索暧昧的问道。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还认得路!” 事实上,再往上加一个价位,如果巴拉特还不肯放手的话,我就会把gi让给他,后面的六台gi游戏也不再参与标价。我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救自己恋人的决心真的有那么重吗。 清凉的水泼在脸上,抬头从镜子中看着自己,徒然想道,自己有可能是妒忌吧!毕竟当年没有机会为姐姐做任何的事情,那串极长的数据,到我死也没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你在想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见那一张陌生却熟悉的脸。 “就算想到了什么,回忆也只能是不可重来而已。” 微笑的声音落了尾音,我的脚下一个踉跄,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便瘫软了下去,陷入了一片黑暗—— ☆、被绑架 冰冷的触觉,我浑身僵硬的醒了过来,却没有立即睁开眼。 我正被四肢捆绑着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一声。 确认了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才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空荡荡的黑屋子里,在隐约的光线中四面环顾:没有窗和门,除了我也没有任何活物或死物存在,干净的几乎见不着尘埃。 唇角不由勾起冰冷的弧度:不愧是了解我极深的人,连一点余地都不留。没有任何的东西甚至于活着的生物来提供我逃跑的可能性。 我靠着墙壁,蹭着墙角坐起了身来,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了一个活板门。被关进地下室了,真是糟糕啊! 话说回来,伊卡绑架我未免古怪了点。除了我本人是他极不喜欢的之外,我身上没有他要的任何一样东西。其他的可能性是什么?与我关联的人? 谁能与他有利益冲突?说起来,我拥有着除猎人系统以外最强大的情报网,却从来没有任何有关伊卡和风鸣的信息。其实只是下意识吧!下意识的遗忘过去,下意识的不去注意他们所处的领域。 这下子要吃亏了。 耳朵的地方轻微的震动着,这才突然想起西索留给我的耳扣没有被摘走。 歪着头,用肩膀蹭开了开关。 “西索!”我微嘆了口气道。 “不回来吗?”西索说话时声音有点低,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本想隐瞒下去,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还是靠着墙壁嘆息道:“那也要我回得去啊!” “怎么了?”西索问。 “我被伊卡绑架了。”无奈苦笑。 “伊卡?”西索轻轻一笑,古怪的说道,“旋律不久前刚打来电话,说伊卡死了。” 第143页 旋律是不会骗人的,会骗人的只有伊卡本人。 我看着天花板道:“金蝉脱壳的招数而已,他死不了的。怎么办,这里好闷啊!我想出去。” “你在哪儿?”西索问。 “不知道。”我道,“从能接触到的地方来看,我被五花大绑的扔进了一间地下室。从拍卖会到现在过了多久了。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西索道:“三天了!现在是凌晨三点。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我生气的话,你会把那两台gi游戏机让给我吗?”我微笑。 “你说呢?”不用看也知道西索挑眉。 “亲爱的西索!”我勾唇笑笑,“下次记住了,我生气的话,你一定也不会好过的。” “我现在已经不好过了。”西索轻轻的微笑道,声音低了几分,“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来救我吧!”我微笑。 “只是被绑起来的话,没法动吗?”西索问。 “动不了的。”我动了动手腕,苦笑了一声,“身上的念力被完全封住了。你知道十恶牢吧?” “嗯。据说伊卡就是从十恶牢里逃出来的。”西索道。 “不知道是我身上被下了什么药,不能用念了,还是这儿和十恶牢一样。”我说道,“虽然不知道伊卡想做什么,但是就如同他了解我一样,伊卡绝对不可能没发现耳扣不对劲儿。如果不是别有目的,也绝对不会把耳扣留下来给我的。欺诈师身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一样属于‘多余’范畴的。” “这些东西让我来想就好了。宝贝儿,有那个精力去想别人要做什么,不如多想想我。”西索笑道。 “我没纠正不代表默认这个称唿了。”身上的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我知道西索的占有欲算得上极强的,只是没想到渐渐延伸到我身上来了。虽然并不让人感到难受,却总觉得,应该做什么来阻止才对。 “不叫宝贝儿叫什么?”西索口气中含着委屈的问,“小杰叫你千,风鸣和伊卡叫你子禹,库洛洛叫你小骗子,旅团的人叫你小怪物。我呢,只能跟着所有人一起叫你千叶吗?因为不重要吧?” 适才还是将睡未睡的慵懒,现在耳旁传来的已经是车子启动的声音了。 “嗯!应该是不重要吧。”我轻笑。 西索敛起了笑意,嘆息道:“就算是实话,也别说出来。你对谁都温柔,对我却有点残忍。你知道,我也是会伤心的。” 就像一个随时可以替代的物品一样,可有可无的放在身边,随时都可以一个转身离去,不管不顾。 我承认,我对西索一直没有其他人一样用心。我总相信,他能找到最适合他的生活方式,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能够伤害他的人。可以自由的游走在白与黑交界的灰色边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总能得到。 闭了闭眼,睁开,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许久才开口道:“西索!这世界上,最让我觉得不重要的人是我自己,然后是你。” “你是在表白吗?”西索的唿吸突然浅了,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谁知道呢!”我轻轻的笑了:“或许,我只是怕你突然就不肯来带我出这个小黑屋了,所以加了点筹码。” “你倒是挺清楚自己在我这里的价值的吧!”西索自嘲的笑笑,“不管这是真话还是假话,都够了。” 感觉到天花板上的活板门有松动的趋势,我低声的笑了笑,说声:“从那天拍卖会的洗手间开始找。除非我主动与你联繫,否则别开通讯。还有就是……我想你了!” 说罢,便关掉了信息,收敛了表情,看着活板门开了。 以为会看到伊卡或是幕后的人,却一名不认识的少年,身上穿着黑色的劲装,光着膀子,年轻活力的样子,眼睛纯洁得仿佛不染一丝的污垢。 我只在三种人的眼里看过这样的神情,一种是天生的纯真无邪,第二种是从小便杀过许多人而麻木的眼睛,最后一种却是被掏空了心肺,一心一意服侍一个人的傀儡一样的存在。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惹得起的人物。 他只是放下了食物,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眨着眼睛道:“哥哥换口味了吗?抓了个这么漂亮的。” “你是谁。”我选用最不会触犯这三种人底线的问法。 “我吗?不告诉你!”少年顽皮的吐着舌头笑,“哥哥说了,不能和你说话。” “那么,能帮我松绑吗?绑着难受。”我蹙着眉,有下巴指指身上的绳子。 “这个……”少年想了想,凑了过来,“可以呀!” 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在手心一转,轻轻松松的割开了绑在身上的绳子。 我动了一下,他手中的匕首就突然压在了我的脖子上。 少年嘻嘻哈哈的道:“别动,别动!动了的话,我下手会不准的哦!虽然我不喜欢看人流血,但是不得不的话也不会留情的啦。” 他属于第二种人,也是最难对付的那种。因为他的天真是真的,他不在乎人命想杀谁杀谁也是真的。更可怕的是,这种一心一意的人最容易掌握别人学不来的技术。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少年满意了。放开我的同时,手上却是一勾……感觉到耳朵“嘶”疼了一下,再抬眼时,就看见少年手中拿着西索送我的耳扣,闭一只眼,睁一只眼的看了好久,才笑道:“啊!原来哥哥说的对。伊卡真的有可能给你留东西了。不过这枚耳扣有什么用呢?” 我看着他,说道:“不是放在身上的东西就一定要有用的。这是我的爱人送给我的,所以要想留在身边。只要摸到他,就能够想起他来。” “爱人?”少年偏着脑袋,好奇,“和亲人不一样吗?” 我微笑:“啊!因为爱人是可以和你形影不离,过一辈子的人。” 少年似懂非懂的眨着眼:“我只想和哥哥形影不离,一辈子不分离,也算是爱人吗?” 开了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上面有人出声了。 “小取,在干什么?还不出来。” 听到声音的我,眼神闪了闪。 “好的,哥哥!”小取笑了笑,站起身来,勾着绳子,一个纵身,便从活板门出去了。 门被掩上后,我一直在想那个声音,许久才想起人来。 是他……友克鑫市拍卖会的主办方,southern peace 的负责人。 ☆、合作 southern peace 的负责人,不久前才与库洛洛合作办了虚假拍卖会的人。他有能力动用伊卡绑架了我,我却记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更无从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小取虽然会随时来给我送饭,每次也会留下一会儿和我说说话,在关键的信息上却总是守口如瓶。 第144页 那个人是基于什么样的了解对我动手的?因为我是愿景的负责人?还是西索的情人?亦或者是库洛洛的弟弟。他的目标是情报网、从西索家谋取利益,还是想对幻影旅团动手?以我所知道的信息来看,尚无法得出结论来。 不过这些也不是我这个“囚犯”现在能够操心的事情,我现在的重点就是怎么从这个阴森森的地下室里逃出去。失去了念力,通信器被全部拿走了,也没有任何的倚借物可以离开这里,我更不可能像蜘蛛一样飞檐走壁。唯一算得上武器的一张嘴,暂时的功能只能是吃东西。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若不是小取按着三餐来送饭,我甚至分不太清楚白天和黑夜。 已经过了三天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也完全无法得知。幸而早就有过密闭式训练,不至于一天到晚闷出密室恐惧症来。 活板门又一次被打开了,小取灵活的跳了进来,将今天的早餐放在了一旁。 我正在伸展,活动有些僵硬的筋骨。见他下来了,微笑的打了个招唿:“好呀!小取!今天还是一样精神呢!” “啊!早!”小取露出白牙一笑,然后疑惑的问道,“你每天都这么悠闲,不着急吗?” “着急什么?”我不解的看着他。 “被关起来了,也不着急吗?”小取问,“没准儿你就在这里出不去了,或者没准儿明天哥哥就下命令,让我们杀了你了。” 我们? 的确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的。 “该急的,不是要来救我的人吗?”我微微一笑,“反正我也没什么追求的,像这样有得吃有得睡的日子,其实也不错啊!”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小取眼前一亮,找到知己一样的突然扑过来抱我,“对啊!有得吃有得睡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不过哥哥也总是说小取没志气。” 就算是扑过来抱住我这样亲密的表现,也不能大意呀!明显能感觉到兴奋之下是本能的防备,只要我一个动弹,指不定会被眼前的少年本能的扼杀。 我保持着被抱的姿势,以目前知道的情况来看,至少southern peace没有将我看做“愿景”的人。没有我的指示,就算是我被抓了,“愿景”里那群傢伙们也不会有什么行动的。 小取放开了我,问道:“不过,你真的不在意被抓吗?那些人或许不知道到哪里救你呢?”所以现在这个绑架犯中的一份子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 小取说的是那些人,所以至少southern peace防备的目标不会只有一个。 “在意也没用的。”我是真是假的嘆了口气,“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绑架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特别在乎你的死活的。以我那些朋友急躁的个性,知道我有事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行动的。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想必他们其实根本就不想救我吧!” 眼角扫过小取的表情,见他几分认真听着的样子,便知道了,今天是他上边的那位有意派他来探我的口风的吧! “好可怜呀!”小取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理解的说,“如果换做是我被抓走的话,哥哥也不会去救我的。所以我早说过这招没用的啦!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话了。你感觉把饭吃完吧!我还要把餐具收走呢!” “要陪我一起吃吗?”我和善的笑着问他。 小取眼一瞪眼,说道:“哥哥说过了,不可以的!因为你比伊卡先生还要jian诈狡猾!你快点吃完,我就来收餐具,再见了啊!”说着拍了拍手。 活板门上落下了绳索来,他抓着绳子,极轻易的一个纵身,就离开了地下室。 说风就是雨的,果然是小孩子啊! 我微微一笑,盘腿坐了下来,开始享用一天最开始的一餐。 “叮咚!你们这样盯着淑女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伦家会不好意思的。”爱丽丝被一群人围坐在桌子上,有些羞涩的捂着脸道。 “小骗子的女儿吗?”库洛洛双手支着下颔,微笑着看着爱丽丝道。 “千叶和我的孩子,可爱吧!”西索眯着眼笑,伸出颀长的食指,逗弄着爱丽丝的手。 “两位要在这种时刻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吗?”酷拉皮卡双手环抱,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一见面就□□味十足的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灭族的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但是也对这位让流星街的许多居民都抱有希望的幻影旅团团长感到好奇。另一个,千叶暂时的情人,同时也是幻影旅团的成员之一,说不上讨厌或喜欢,只是这两个人能不见到最好,同时见到的时候,很自然就觉得不舒服。 西索维持着面上的微笑,以扑克牌敲了敲爱丽丝的小脑袋:“爱丽丝,说一下情况吧!” 爱丽丝“哎呦”一声,捂着被敲到的脑袋,泪眼汪汪:“虽然爱丽丝的材质很高级,敲不疼的,可是这样对待淑女不是绅士应有的行为!好吧,消息。叮咚!主人用以同爱丽丝联繫的通讯表下落不明,初步断定仍然在友克鑫市内。因为在和主人失去联繫的第一天,爱丽丝收到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所有人呆在原地,爱丽丝听从西索大人安排’。” 因为收到的任务是呆在原地,而“西索大人”没有来对爱丽丝下安排命令,所以爱丽丝也就没有主动动用两条小短腿去找西索了。为此,在酷拉皮卡将她从旅馆里带了出来,扔给西索大人,西索大人无意中询问而知道信息后,差点没掐死她。 “在友克鑫市内,信息触碰不到的地方只有三个:友克鑫市7栋中心大楼三层以上、拍卖会顶楼和幻影旅团聚集地后方三百米处的废旧仓库。”爱丽丝接着说道,“西索大人最后接收到的信息虽然来自主人,但是无法识别信息区域。今早,‘愿景’资料内部截获一条信息,是给库洛洛大哥的。” 叫西索大人,是因为本能的畏惧西索,知道他有的是办法摧毁自己。叫库洛洛大哥,则是爱丽丝最早建立时,千叶设立了亲密度的缘故。 “什么信息?”库洛洛问。 “叮咚!信息如下:库洛洛,想要千叶。鲁西鲁的命,就拿你自己的来换!” 库洛洛闻言,呲笑了一声:“所以,这就是千叶被绑架的缘故吗?”这些人,原本是冲着他去的。 “团长,这件事,我其实倒不想麻烦你的。”西索眯着眼笑,“但是看起来,只有你才知道得罪过什么人了。” “今天,是第七天了。”库洛洛看着西索,微笑,“你却今天才来告诉我。你确定,千叶还活着吗?” “他的命,没有那般脆弱。”西索回以微笑,“但是七天已经是一个极限了,如果在拖延下去,对方知道千叶没有拿你去换的价值,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怎么样?要救千叶的话,合作吧!” “不用!”库洛洛微笑的抬眼看西索,“对方是冲着我来的,千叶更是我的弟弟,用不着你来救。” 第145页 “哦?”西索笑意加深了,“你和千叶再亲,也不过是兄弟而已。我既然是他的爱人,自然算不得爱人了,你说是吧?” 四目相对,都含了几分冷意。 已经对两人的针锋相对劝阻无力的酷拉皮卡“啪”一声拍响了桌子:“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如果千叶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们俩也不用争了。” 库洛洛有些意外的看了酷拉皮卡一眼,毕竟敢同时对着他和西索拍桌子的人没有几个。 酷拉皮卡道:“现在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清楚千叶在哪,对方想做什么。西索,你对伊卡多少有些了解,既然找不到他,就从他最熟悉的人下手。至于团长,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联繫到自己得罪的人吧!” 他说这些话不是想指挥这两个大boss,只是想把两个人的注意力从□□味中引出来。 库洛洛和西索都是聪明人,互看了一眼,很快便达成了共识。 小取似乎是忙上了,感觉时间过了许久也没能见他出现。少了固定的三餐,时间的界限开始模煳了,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具体又过了多少天。 身体因为缺乏应有的有机无机物质,开始感觉到虚弱。 靠坐在墙边,半闭着眼睛,将脑袋放空,清浅的唿吸着,让身体以最小的方式消耗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护先生让我来给里面的人送饭。” 酷拉皮卡! 我睁开了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的方向,听见上面的人似乎起了点争执,不过最后活板门还是被打了开来,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酷拉皮卡看着我,看见我似乎还安好,所以微松了口气的样子,口中的话却还是保持着距离:“这是你的晚餐。” 说着,将面前的餐盒送了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接过餐盒…… 还没来得及打开,一道身影更快的也跟了下来,手直接压住了我开餐盒的手,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怎么?”我微笑着看着他,“作为一个还算有点利用价值的犯人,连吃饭的权利也没有了吗?伊卡?” “怎么会呢,我是怕委屈了你,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菜来。”伊卡微笑着将我面前的盒子拿走,换上了他带来的。 “伊卡先生!”酷拉皮卡冷言道,“一护先生交代过,这个人不能吃随便是谁给的东西。” “相比你,我想一护会更愿意相信我的。”伊卡呵呵一笑,“毕竟这个人是我亲自抓回来的。而你,酷拉皮卡!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和他是一伙儿的才对。” 一丝红色的光从酷拉皮卡的眼中闪过。 伊卡“啧啧”出声,一根食指在酷拉皮卡面前左右摇摆:“我知道拥有窟卢塔一族的火红眼辅佐能力,但是就算你可以灵活的运用全能系的念能力,你对我而言依旧没有任何的威胁力。这一点,千叶可以保证。是吧,子禹?” 说完话,对着我微笑。 我看了他一眼,对酷拉皮卡道:“我没事儿。趁着他还不打算对我们下手,你先离开吧!告诉他们,不用管我。” 伊卡很少有反覆无常的时候,他想做的事情一向明确。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伤我,至少可以保证,对我动手的人不会包括他。 “啧啧!”伊卡道,“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真不给面子啊!” 酷拉皮卡看了伊卡一眼,站起身来要走。 “啊!慢着。”伊卡叫住了酷拉皮卡,头也不抬的扬了扬手中的一张摺叠好的纸条,“这个东西也一併带走吧!”那张纸条是刚才酷拉皮卡悄悄递到我手中的。 “不必了!”酷拉皮卡淡淡的看了伊卡一眼,“那是给你的。” 说罢,没再理会伊卡略带了诧异的目光,迳自离开了。 “你教出来的孩子,确实不一样呢!”伊卡边微笑着,边将纸条收进自己的上衣口袋,“呆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多谢关心!”我看了他一眼,“我唯一不清楚的是,你的僱主想做什么?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太大的动静。事实上,我对你们想对付的人并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何况是——让幻影旅团的人拿命来换?” 说罢,讽刺的一笑:“伊卡,是离开那个世界太多年了,以至于你忘记了吗?库洛洛不是那种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的人!” “我只知道,前世所知道的猎人世界是虚构的,而我现在面临的,却是真实的。”伊卡一笑,“那个库洛洛不会,你怎么知道这个就不会呢?” 我也轻轻一笑:“你自己所说的话,很明显的,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因为无所谓,千叶。”伊卡道,“他会不会用命换你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会不会来。”伊卡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会是一件麻烦的事。 “好啦!小千叶,你知道,我很忙的。”伊卡说着,微笑的站起身来,“祝你享受你的晚餐吧!” 说着,拍了拍手,唤下了吊绳来,被拉上去经过活板门的时候,扣着的手,极自然的敲了敲天花板的位置,给了我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重新回归黑暗的我,没有太多言语的打开了餐盒,并不算太意外的看到了一捆绳子、一包粉末和一张地图。有趣的是,刚刚伊卡敲打天花板时的动作,是留了一个钩环。 这是我们当年常玩的把戏,间谍与反间谍。没想到在这样关系暧昧不明的情况下,他依旧用了这招。 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既然是晚餐,起码给我留点吃的吧!不说这么多年没玩过抛绳索的游戏,就算还记得,也要有那个体力。也许这原本就是伊卡的目的,希望在眼前,却出不去——不带这么玩人的。 从关了我不知道多少天的地下室出去时,已经是许久之后了。 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过分强烈的光线,将伊卡给的路线图随手摺了放在口袋里。不是不相信他给的图,是不相信他抓了我来,关几天后放走,会没有别的计划。 因为几天未见阳光,后几天被断了饮食,身上的念力还未恢復,浑身处于超负荷状态,所以多少有些疲惫的,只能扶着墙面行走。 意外的发现,关押我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特别隐蔽的角落,也不属于三大信号覆盖区,而是那天南匹斯拍卖会现场,隐蔽不为人知的地下室。 难怪过了这么久,酷拉皮卡才找到我。 心里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来:或许,自己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呢?或许对于西索来说,其实我也算是随时都可以替代的。 伸手抚了抚额,才发现那间阴暗的地下室并不是对我完全没有影响的。竟然在思考这种奇怪的问题。 第146页 有谁吹着口哨渐渐的靠近。 我敏锐的感觉到后,侧身,躲在了一扇门后,指尖留着移开给的那包已经迷昏了好几个守卫的迷魂药。 来人从容的从走廊上路过,却在我面前的门前停了下来。 我半靠着墙壁,控制住了唿吸声。没想到那人却一脚踹开了门来,我伸手扬起指尖的粉末,却被扣住了手腕。 “啊!你自己出来啦!”来人轻快的声音里带着抹赞许,“这样也好,让我少走了一段路。” “小取!”我苦笑了一下,为自己不怎么样的运气。 “走吧!哥哥还等着你呢!”小取露出大大的小脸来,拉着我的手,一蹦一跳的拖着我往前走,“迷药什么的,最好不要乱用哦!上次晴木子还一个不小心把自己迷晕过去了呢。对了对了,我抓着你的时候,千万别乱动哟!要不然哥哥想杀你,我可保不住。你多活几天,我就有伴儿跟我一起玩儿了……” 小取自言自语了一路,拉着我直接上了三楼的f厅拍卖会场。 原本是用于自由拍卖的会场此时格外的空旷,水晶灯在头顶上照出了耀眼的光来。镁光灯下,有四个人正遥遥对视。 一边是库洛洛和西索,另一边,则是southern peace 的负责人一护和一个大眼睛,只有十来岁,长得像洋娃娃一般精緻的小女孩。 库洛洛和西索虽然站在那里,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不对来。以两人的性格,不会还站在那里谈判才是。 “哥哥,我把人带来了!”小取邀功似的把我拉到一护身前。 一护冷冷扫了我一眼,抓过我的手臂,一拽。 我一阵眩晕之下,摔倒在了地上。远远的看见西索眼神凝了起来,更冷了几分。 “哎呀!疼!哥哥你轻点儿呀!”小取喊道。 “安静!”一护对着小取说了一声,随即将视线转移回了西索和库洛洛身上,“人自然是还活着的,不过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今天你们三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哥哥,你不是说这个人质可以不杀的吗?”小取小声的咕噜道。 “那是在知道,他是‘愿景’的主人之前。”一护面似温和的摸了摸小取的头,说道。 ☆、英雄救美 汗水从额间落下,我扶着身旁的椅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怎么?阁下和‘愿景’有仇吗?”我勾起唇角,微笑着问。 一护瞥了我一眼,看着库洛洛和西索的方向道:“原本‘愿景’如何,与我倒没多大关系。但如果‘愿景’的主人是库洛洛的弟弟的话……” “哎呀呀!团长。”西索把玩着手中的扑克牌,笑眯了眼看着库洛洛,“你对人家做了什么?望过来的眼神如此哀怨。” “如果真做了什么,他是活不到现在的。”库洛洛说着话,左手向上,托起了那本念力书。 突然觉得该对一护掬一把同情泪,西索和库洛洛算得上猎人世界的两个隐性大boss,得罪一个已经很不要命了,让两个人同时出马,绝对别想有好果子吃的。 “你觉得,我会没有任何准备就请你们来吗?”一护勾唇笑笑,拍了下手,整个拍卖厅瞬间亮了起来。 我半眯着眼,忍受着刺眼的光线,眼睛酸涩得看不清东西。 “千叶!” 我听见库洛洛惊唿了一声,随即就感觉天旋地转,被谁抓着手,后退了两步。 好不容易睁开了眼,才发现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风鸣带到了一旁,我适才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一把宽厚的钢刀,入地三分。手中还抓着钢刀的,正是一直站在一护身旁不说话的小女孩。此刻正抓着刀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小取的身影出现在西索和库洛洛身后,西索的扑克牌散了一地,库洛洛的念力书也不见了。 “怎么?风鸣?你要违反合约吗?”一护挑着眉问风鸣。 “我说过,你要怎么样,我没兴趣。”风鸣神色冰冷的说着话,依旧将我护在怀里,“但并不包括我怀里的这个人。” “我记得伊卡说过的,这个人似乎和你有仇。”一护慢慢的走向风鸣,露出几分温和的神色来,“怎么?不给我替你报仇的机会吗?” “我和他如何,用不着外人质疑。”风鸣冷哼了一声道,“你只要知道,这个人不管对我做了什么,我尚且捨不得动他半分,也同样绝对不允许别人动他。或许我该提醒你一点,就算小取有封闭他人念力的能力,但是我可以有几百种不用念力也能杀死你的办办法!” 封闭他人念力的能力!? 我以为那不过是伊卡从十恶牢中得出的灵感,但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毕竟十恶牢用的石头是特殊材质,全世界也没有多少,要砌成整间屋子,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有封念力的能力…… 我看着西索和库洛洛,有种不祥的感觉。 “凌?”我握着风鸣的手,抬眼看他。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风鸣杀人的手法,就算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也能瞬间手刃击杀的对象。 “我说过的,不插手!”风鸣神色淡淡的看着我,一个横抱,将我抱在怀里,“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休息了!” “不急!”我偏着头看他,浅浅一笑,“既然有人要上演好戏,你怎么能不让我看完呢?” 风鸣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将我放了下来。 我倚靠着风鸣站着,将大部分的重力交到了风鸣握在腰间的手。 西索远远的扫了一眼风鸣放在我腰间的手,眼睛眯了眯,然后半扬着唇角对一护道:“还拖拖拉拉的不动手,是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该交代遗言的是谁,我们很快就知道了。”一护同样冷冷扫了我一眼,才道,“莫罗家的人,我本来并不想得罪的,只是你不该参合到这件事情来。只要你现在就走,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西索偏着头,舔了舔嘴唇道,“有意思!胆敢对我的恋人下手,如今却要我袖手旁观,不觉得晚了点儿吗?” 一护扫眼看我,讽刺一笑:“不愧是伊卡认定的对手,手段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明。明明是个男人,却有本事让另外三个男人围着你转。”最后一眼,却是看的风鸣。 感觉出了些许意味来。 我淡淡的一笑:“你是妒忌吗?” “不需要!”一护说着,朝着西索和库洛洛的方向走去,“就算这两个人原本就是强者,就算他们依旧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但是失去的念能力,他们又能算得了什么?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两个站在顶峰的人因受不了折磨而求饶的表情吗?” 这样说着,手中拳头毫不犹豫的向着库洛洛挥去,库洛洛侧身闪躲……却依旧没能闪开。 第147页 那一拳,成功的让库洛洛挂了彩。 我说过,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库洛洛失去念能力、任人宰割的样子。 库洛洛却只是抹了抹唇角上的血迹,微微一笑:“看来,我才是你的目标。我能好奇的问一声,我哪里得罪阁下了吗? ” “并不是你哪里得罪的了。而是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个威胁。”一护眯着眼道,“你不该出现,更不该左右那么多居民的想法。” 我和库洛洛对视了一眼,迅速交流了想法。 “原来你在觊觎流星街。”库洛洛微笑,“我对那个黑暗腐朽的城市可没有什么兴趣。” “不管你有没有兴趣,我说了,只要你存在一天,对我而言就是个威胁。”一护说。 “哦?”我好笑着道,“就算没有库洛洛,也轮不到你吧!起码我从来没在流星街听说过你的存在!” “只是现在没听说过而已,很快就有了!”一护踱着步,勾起了些微扭曲的笑,“少了一个精神上的领袖,多了一个能提供给他们物质和财富的人。你想,他们会选择谁。” 我暗自沉吟,在失去了精神领袖之后,这个物质上的给予者,很快便会代替库洛洛在大多数流星街居民心中的位置。以southern peace 的能力完全能够做到。 不得不说,一护的确是个聪明人,只是未免太过自大了点儿。 “就凭你?”库洛洛勾了勾唇。 “就凭我!”一护边回以微笑,边示意那名扛着大刀的女孩动了手。 那个叫晴木子的女孩面无表情的扛起大刀,冲着库洛洛的方向重重的挥了下去—— “碰!”一声巨响。 我的心吊了起来……眼前一片寒光……就见库洛洛正站在西索的身侧。 晴木子蹙了蹙眉,为今天的第二次失手。 一护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西索,随即笑了:“哦?还有力气躲?” 一张扑克牌放在唇尖,西索微笑:“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刚才动手的人可不是我。” 库洛洛伸手拍了拍裤子:“浪费了半天时间,却得到那么无聊的信息。” “早告诉过你了!只有无聊的人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儿。”西索浅笑。 两个人看上去若无其事又略带讽刺的表情,小取甚至怀疑的看了看自己正罩着库洛洛和西索的“圆”。 一护咬牙眯了眯眼:“你们别想骗我。” “是吗?”西索微笑。 风鸣敏锐的,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眯了眯眼,牵着我的手就要走。 我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表情淡然。 “哥哥,”晴木子说着话,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我这次,是绝度不会再失手了的!” 这样说着,手中的砍刀轰然向西索砍去—— “碰!”“啊——”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墙倒塌了下来,刚巧压住了晴木子,小杰、奇犽从墙壁那头掉了出来,却因为着陆不慎,摔作了一团。 “抱歉抱歉!”小杰挠着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 “喂!笨蛋!”奇犽敲了一下小杰的脑袋,“没看见气氛紧张,不适合你开口吗?” 小取因为撞击而一个踉跄,摔到了一边,不满的嘟着嘴:“就算是气氛紧张你们也该事先通知一声呀说!撞的真的很痛。” 虽然“圆”的作用解除了,但不代表小取除念的后遗症也会被终止。 就在那混乱的一霎那,一护原本漂亮的手突然长出了长长的指甲,一手一个同时扣向了西索和库洛洛的喉间—— 原本都只是在假装的两人,这一回谁也没能躲过。站在身旁的两只小动物更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 “停下!” 原本已经留出了血痕的手渐渐的离开了西索和库洛洛的喉咙,一护的眼神出现了一霎那的空洞—— 更快的,小取和被压在墙壁下的晴木子瞬间向一护奔了过来,一手一边夹着一护离开。 “有机会,再见吧!”我听见小取微笑着说。 然后拖离了风鸣而支撑不住的身体,脚下一个踉跄,很快的被西索接在了怀里。 回到熟悉的怀抱,我咧着唇,无声的笑了:“这次,轮到我英雄救美了吧!” 说完话,便陷入了一片黑暗里。 ☆、回来 “千叶!” 西索抱住了那个体温变得冰冷的少年,库洛洛、风鸣和小动物们同时出声。 拦腰将人抱了起来,西索面无表情的对还在场的人道:“我只说一次,他是我的!谁敢动他,就要有让我追杀到死的觉悟。” 话音刚落,便抱着人一个转身匆忙离去。 在他的背后,是一片渐渐燃起的火海,蓝与红交织的火舌开始舔吻着大厦的每个角落。 “你们做了什么?”库洛洛望着西索抱着人远去的的背影,淡淡的问了一句。 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站在出口处,雷欧力手中的打火机明明暗暗:“我想,我们最好在有人赶过来之前,马上远离犯罪现场,你们说,是吧!” “奉劝你一句话,库洛洛!”风鸣声音冷淡的对库洛洛道,“别把每次的目光都放在千叶的身上。” 话音刚落,风鸣转了身,衣角翻飞间,消失在黑夜里。 “有意思!”库洛洛回过眼来,看着风鸣离去的方向,“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说着话,也转身离去。 酷拉皮卡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库洛洛离去的背影,手心扣紧。 “走吧!”雷欧力嘆息着,招唿着两只小动物和酷拉皮卡迅速离开—— 这一次睡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沉。没有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境,只有无数的食物在我身旁飘来盪去,张口去咬,却什么都吃不着的那种不满足和飢饿感。 张口,好不容易咬住了什么东西,却觉得口味不怎么样。 我迷迷煳煳的睁开眼,发现西索正一脸黑线的望着我,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不放开吗?” “嗯?”这一疑惑一出口,就发现梦境变成了现实,我的口中果然咬着一样东西,只是这样东西没有梦境那么美好——我正咬着西索的手指。 “呸!”淡定的吐了出来,有些虚弱的说了一句:“难怪味道这么糟糕。” 西索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被半抱着,靠在床头上,西索拿了一碗粥,坐在我身旁,有些笨拙的拿着勺子,舀了一口,递到我的唇边。 张口吃了,随即嫌弃的皱眉:“白米粥!你就不能给点正常人吃的食物吗?” “比如呢?”西索淡淡的问。 第148页 “玉米炖排骨、红烧里嵴、糖醋排骨……”我掰着指头数,完后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你能弄到吗?一两样也行!千万别告诉我,我接下来的日子要和白米粥相爱想杀。” 西索的唇角勾了勾,“你想吃到这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有一种途径。” 脑子有些迟钝的没能感觉到陷阱的存在,我傻傻的问了句:“什么途径?” “做梦!”西索冷冷的回答道。随即又将手里的白粥递到了我的口中。 张口含住了,有些含煳的飘开了视线:“你在生气?” “没!”西索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将飘忽的视线移了回来,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你生气了?” “怎么敢?”讽刺的笑着,“你不是英雄救美吗?能耐得很!半步踏进棺材的身体,还能动用念力,死神面前再走一遭的感觉,怎么样?” 我怀疑如果我回一句“还不赖”,不用等死神召唤,西索就能直接掐死我。 那时候的我和西索、库洛洛都被封了念力。小取的能力更类似于封印,就好像念力是向天借力,所以相应的要签下协定,小取就是这个协定的执行者。学会念力的人往往不能反抗这个协定,就算想,也不一定知道方式。只是恰巧的是,在和小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多少知道了一些而已。 擅自违约动用的念力,反噬起来便特别严重,间接导致了我昏迷不醒,甚至差一点再次和死亡结缘。不过这一切,一直昏睡的我自然不可能知道。 我讨好的冲着西索笑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是挺好的!”西索温柔的一笑,将手中的碗塞到了我的手里,“那就自己吃吧!” 摊开的双手中放着的碗,很轻,我却双手颤抖着没有多大的力气托住,西索就看着我好不容易扶稳了,勉强的握住了勺子,僵硬的舀起了粥来,慢慢的向上抬,手却一抖……白米粥被抖在了被子上。 我无辜的抬眼,看着西索。 西索神色冰冷的看着我,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西索!”我嘆息,“起码对于救命恩人,你不该这么冷淡的。” “我需要你来救吗?”西索讽刺的一笑,“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一点儿!” 西索的骄傲,西索越是挫折越是能提起战斗力,的确是不需要人来救的。 “啊!原来是我托大了呀!”我低头,无意识的抓着勺子,在白米粥里转动。 手中的粥突然被夺了过去,重重的放在一边。西索一个倾身,将我搂在了怀里,死死抱住。那种要折断了腰一样的力道,就好像要将我融进骨髓一样。 我怔了一下,伸手回抱住西索,低头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肩膀上。第一次觉得,竟然已经有那么久没能在他的怀里了。 “或许该考虑一下,那把锁把你锁在身边,或许你会安分一点儿。”也许是因为抱在了怀里的缘故,西索的 “我是被绑架的,可不是自愿和人跑的。”我无辜的说着,指尖磨蹭着西索的脖子上,一护划下的那道尖锐的痕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后悔做了那样的事情。 虽说有些极端,但是那时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下意识的想保护我在乎的人。我相信,自己绝对经不起另一个子薰的意外。 “伊卡!”西索咬牙切齿的念起这个名字,“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个是不是残酷了点儿。”我靠着西索闷笑。 不用想也知道,伊卡那傢伙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会选择一护,对于伊卡来说,必定也是有所依仗的。权利、地位,远远比不过自己去创造神话。不管是伊卡还是我,任何一个欺诈师,都会本能的将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当成一场豪赌。伊卡选择了一护,从某一方面而言,何尝不是那个人能让他发挥最大的潜力。 这一次,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不过是一护还不信任伊卡,所以伊卡借着我们的手,给那个自大的傢伙一个教训罢了! “残酷?”西索冷哼了一声,“你很想知道我真正残酷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吗?嗯?” “不!老实说,一点都不想!”我毫不犹豫的轻笑着回答,在西索的唇上印上了一吻:“西索!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这四个字的效用,有时候效用只比那三个字稍微弱了几分,却依旧效用极好。 西索低喘了一声,牵着我的手,拉低,吻上。 灼热的气息在口中传递,交缠着渴望获取更多,只能互拥着对方,一点点的加深了这个吻。 双唇交融,舌相缠绕。 我闭着眼,感受那香甜的气息扑满了唇间,比糖果的甜腻更让人觉得满足。 西索的手沿着我的颈间下移,扯开了睡衣,伸了进来。 我半仰着头,将自己的肌肤□□在西索的双手和唇齿间。 游移的手逐渐往下,略带着些粗糙的茧让浑身都带着几分战慄。 直到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打断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我略微尴尬的睁开眼,看着他:“那个——” “哼!”西索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我,端起桌上的白米粥,“我去给你换一碗热的。” 说着,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开了门,出去,却让进了一个人来。 库洛洛走了进来,看到我时顿了一下,突然眯了眯眼。面无表情的走到我身旁,低下身来,帮我将散开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慢慢的扣好。 “你没事儿吧?”我问。 “至少比你好!”库洛洛淡淡的答道。 我轻轻一笑:“别这样!我不也没事儿吗?” “或许,你真该看看西索那时候的表情。”库洛洛突然轻轻的一笑,“就好像天要踏下来了一般,却冷得不像平时的他,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啊!真遗憾!我没能看见。”睁开眼时,撞上的只有西索的怒气。 库洛洛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淡笑了一声:“从我遇见西索的那时候开始,他的眼里从来没有放进过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会为了谁而去动用自己的势力。那样的动了心的表情,看过一回,就会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至少,我可以放心的让你将他留在身边的。” 从其中听出了一点不对来,问道:“西索做了什么?” “具体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southern peace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库洛洛不怎么在意的道。 我愣怔半响,随即眯了眯眼:“这其中,还有你的功劳吧!” 库洛洛只是笑笑,在我额上印上一吻,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起身离开:“旅团在友克鑫市停留得够久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149页 “至少一护的事、流星街的事,你该考虑一下了!”我在他背后轻轻的道。 “嗯!”淡淡的回了一句。 又一次与进门的西索擦肩而过,我听见西索冷哼了一声。 我无奈的看着他。 西索只是捧着粥放在桌上,伸出舌头,舔过库洛洛吻过的位置,才将我半搂在怀里。 我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一件事情。 “西索,你是在和库洛洛间接接吻吗?” ☆、是爱 西索,你是在和库洛洛间接接吻吗? 听我说完这句话,西索的表情一下子狰狞了起来,在我以为他想掐死我的时候,却看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咦?”我不解的眨眼,“你是要洗澡吗?” 西索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刷牙!” “哧……”我没忍住的笑出了声来,抓过被单来捂着笑。 也许是因为我的笑声还是太过张扬了点,没一会儿,西索就勐的甩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过来,表情依旧十分不好看。 我意识到了不对,忙抓过被子来,往头上一盖,躲了进去—— 本以为等来的会狂风暴雨,没想到在黑暗里睁了半天眼,也没感觉到什么动静。 不生气了!? 我拉开了一条fèng儿,向着外面睁开了眼…… 西索狭长的眼睛微眯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了声:“你还可以再幼稚一点!” 我哼了一声,拉过被子又准备钻进去,西索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拉进了怀里,坐在他怀里,重新端起了粥来:“先饶了你!” 还有些眩晕的靠在西索身上,勺子递到了唇边,张口吃了。 一小碗米粥下肚,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加上本身念力的恢復,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碗放在了一旁,西索问了一声:“好多了?” 我伸了个懒腰,动了动:“啊!没事儿了!我可以出去走走吗?”不自觉的用了询问的语气,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嗯?”西索挑眉。 “在地下室太久没动了!”我朝着西索亮了亮牙,“我需要一点运动来活络活络筋骨。” “哦?”西索挑眉,“我想,我们有更好的活动方式。” “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偏着头看他。 对我明显一直慢了半拍的反应,西索勾唇一笑,就着我回头的姿势,贴心吻了下来。 “唔——”因为姿势问题而觉得不舒服的我蹙了蹙眉,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微微喘息,“西索,你这是耍赖!” 西索微挑了眉:“哦?我没说过吗?刚才只是先饶了你,现在才开始算帐。” 说罢,倾过身来,就将我带进了一阵惊涛骇浪里…… 待旖旎散去,我才四肢无力的瘫倒在床上,任由西索侧着身子看我,一会儿摸摸我的头,一会儿亲亲我的手,带着点珍惜的意味。 西索的手在我耳旁轻轻划过,耳朵突然一痛—— 我微蹙着眉,伸手摸上自己的耳朵,耳垂上多了一样东西,依旧是奇怪的触觉。 “你找回来了,还是重新做的?”我懒洋洋的问。 “找回了的!”西索勾唇笑笑,“我送出去的东西,岂是别人可以随便拿走的。” “总是说着这样自大的话呀!西索!”我轻笑。 西索闻言只是轻笑。附身给我一个深吻,我张口去咬西索的舌头,西索灵活的一躲,却把唇瓣送进了口里。 血珠沁出,刺激着味蕾。心里不由的软了几分,伸出舌尖,细细的舔去西索嘴唇上的血珠。 西索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柔情来,难得见到的表情,就好像…… 面前的口一上一下的张着,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 “我爱你!” 我有些失神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又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就好像刚才听到的事情是我的错觉一样,西索轻笑了一声,又一次吻住了我,这次声音埋在了双唇交织之间:“千叶,我爱你!” ☆、逃避(上) 窗外水色山光,往来的船只在河面上悠然远行。 目光在风景里漫无目的的游走,手中不自觉的重复着搅拌的动作…… “……千叶!千叶!” 我回过头来,对酷拉皮卡微笑:“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看你一直对着窗外在发呆。”酷拉皮卡狡黠的一笑,“难得见你有这样古怪的表情,在想什么?” “看风景入神了而已。”我轻哼了一声。 “看风景入神?”酷拉皮卡指指我手中的杯子,“就连口味也换了,改喝黑咖啡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色液体,蹙了蹙眉,还是拿起了杯子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嘆息着推开,说了一句:“我在想,甜得太多了,会不会腻死。有时候,或许可以换换口味。” 酷拉皮卡没理会我的自言自语,将手中的笔记本推到了我面前来:“你的笔记本,爱丽丝整理的、最近一段时间‘愿景’的资料也在里面。” 我接过阔别已久的笔记本,熟练的打开操作,顺口问道:“爱丽丝呢?” 酷拉皮卡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刚刚碰到西索,把爱丽丝要走了。” 我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眼神闪了闪,很快的恢復了过来,继续手中的动作,口中说道:“爱丽丝毕竟是属于‘愿景’的,在别人手中始终不太好。” “别人……吗?”酷拉皮卡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千叶,你在逃避?” 面上一涩,我抬头瞪他:“本大爷我有什么好逃避的。” 酷拉皮卡一手搁在桌上,一手撑在下颔,看着我,淡淡一笑:“哦?那么今天你至少有一样是不正常的。起码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宁愿在糖分里腻死,也不会选择换个口味,去喝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是吗?”我有些恍惚的看了咖啡一眼,“你忘了,我是个欺诈师吗?如果事实上我只是出于伪装,才不停的假装自己喜欢糖果呢?” 我有低血糖确实是真的,但为了什么而开始从喜欢喝黑咖啡,转变为嗜糖如命的?也许是时光的流逝,也或许是因为一直努力遗忘的那些事情,让我不再记起…… 酷拉皮卡轻轻一笑:“千叶,虽然你总是比我们成熟,不管是从思维上还是行动上。但是有一点我却非常确定,这一辈子,你都没怎么长大过。” “嗯?”不是第一次被人笑着说幼稚,不过这样的形容方法还是第一次听过。 两辈子加起来已经年过半百的人,却被提示说,这辈子就没长大过? 第150页 “你总是强调自己是欺诈师。”酷拉皮卡看着我,表情认真,“那么是否想过,自己所做的并不是真的想要欺骗别人,而是真实本身呢?” 西索说过,真的话假的话,只要说的人是你,我都愿意听。所以……那又如何? “真实本身?”我疑惑的轻笑。真实本身是什么?连自己也看不清楚的人,如何说得清什么是真实本身。 “你和我们不一样。千叶,你与我们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起码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曾背负什么。”酷拉皮卡握着自己的手指,那个地方,念力动用时依然是锁链缚身,他微笑道,“所以你行事自由,随心所欲。在执行任务之外,你其实不曾错待过任何人的。其他人或许不好说,但是小杰的目光,你总该相信的。你觉得……以小杰敏锐的神经,会为一个从不交付任何真心的人出生入死吗?” 沉默代替了回答。 “当然了!”酷拉皮卡挥挥手道,“我的意思也不是觉得你和西索在一起有多合适。不过起码……我总觉得不管你做什么,他都只是纵容而已,起码他能保有一个不会变的千叶。” “啊!是吗?”手指在笔记本上游走,心思难定。 “啪!”一样东西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是一架甲壳虫一样的手机。 我疑惑的抬眼看他。 酷拉皮卡扬扬手中一样的东西,笑道:“小杰他们找到的,能翻译两百多种语言,绝大部分地区都能收到讯号。一人一部,方便联络!号码已经存进去了。” “嗯!”我接过。 听见渐近的脚步声,酷拉皮卡侧了下头,随即站起身来:“我还和小杰他们有约,先走了!” 不用抬头,光是气压也知道是谁来了。 不再是飞扬的发和小丑服,而是一身的银白色的休闲装,衬出颀长的身材与那张刚毅的脸。红艷的碎发散在脑后,带着几份张狂与霸气。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让人心动的男人。 一杯奶茶替换了桌上的咖啡,西索微笑着坐在我身旁。 我瞥了他一眼,随即转开眼,哼了一声:“碍眼!” “哦?”西索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摸了摸我的耳垂,“那你……耳朵为什么红了?” 拍开他的手,捂着耳朵,怒瞪着他:“胡说!我怎么可能……” “啊!这样也不错!”西索眯着眼,勾着唇,“脸也红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苹果啊!” 勐的站起身来,将笔记本阖上,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外走。 西索也不拦我,笑意极浓的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走出了好远一段距离,我才站住了身子,侧头看他:“你要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西索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你去哪我就不去哪!”我挑眉。 西索瞥了我一眼,顺手捞过了我怀中的笔记本电脑,又伸另一只手来,拉住了我的手就走:“听起来,你和我一样没有特定的目的地,那就听我的好了!” 脚下踉跄了一下,被迫跟在西索后面,不满的道:“谁说我没有特定的目的地的?” “那你是准备去哪?”西索斜睨了我一眼。 “我……”话到口边,脑子里迅速的转了起来,“要去……” 西索低笑了一声:“之前收的伤,体质还没恢復呢!别为难自己没剩多少的脑细胞了!” 这算是被侮辱了吧?! “你!”我怒指着西索,发现最近自己咬牙切齿的时机多了许多,估计都是被这人给气的! 安抚似的低头亲了亲我的额角,微笑道:“我喜欢你生气的表情。” 控制着额角不断想冒出来的黑线。 喜欢看别人生气是怎样?这样扭曲的个性到底是怎么来的! “怎么样,你才肯放开我?”我嘆息着转头看他。 “你觉得,还有可能放开吗?”西索回以一个笑。 我暗自忿恨的转过头不看他。被拉进了一家餐馆。 “嗯?”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他。 “午餐的时间到了!”西索冲着我斜睨的挑眉,“不是来吃饭,你以为……我会带你去哪儿?”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却是从左耳的耳扣里暧昧的传来的。 ……左耳是最适合听情话的…… 心间突然冒出了这句话来,我没看他,只是拽着人率先朝着一处位置走去:“那就一起吃吧!” 早上和伊尔迷通话,他问我:西索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这个问题说不清也道不明。 只要抬眼,便能看到他的人,只要一个侧身,便能靠入那个宽阔安全的怀抱。他说,千叶,你其实很寂寞吧!他不知道的是,或许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是我最不寂寞的时候。 这个人没有哪里不好!唯一不好的,是喜欢上了一个在错误的时间出现的错误的人。尽管我从不自卑,在爱情面前,我却始终不敢迈出步伐的。 ☆、逃避(下) “哇!greed ind!”小杰欢快的惊唿了一声。 “不愧是西索,连这样的东西也能够弄到手。”奇犽也惊嘆的围着两台gi游戏机转悠。 西索瞥了他一眼,突然一笑,弯下腰来,点了点两个人的额头,说道:“要上游戏,也是有条件的哦!” “耶?”小杰和奇犽同时惊唿,“还要条件?” 西索双手抱拳,带着鄙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只小动物:“就凭你们现在的能力,想要进入gi,是想进去送死吗?” “喂,喂!”奇犽摆摆手,“一个游戏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一个游戏而已?”我呲笑着叼着吸管喝果汁。 “不是吗?”小杰好奇的看着我。 greed ind可不止是个游戏,而是现实的一部分。只不过同金一起创造游戏的人太过强大了,划出了一个岛屿,又创造出了念力陷阱,用“发”将玩家送到贪婪之岛。在岛上,全系的念力被应用得淋漓尽致。 “这些东西,”我勾着唇,笑着朝他眨眨眼,“不是自己去体验比较好吗?” “喂!”奇犽指着西索道,“不过那傢伙指的条件是什么?” 我也抬眼看西索。 “你们跟我出来!”西索说着,率先走出了房间。 我们对视了一眼,一起走了出去。 西索“碰”一声关上了门,将两张游戏卡挂在了门上,手中的凝聚起了气,不知在门上动了些什么手脚。 而后歪着头一笑,竖起一根食指,对着门道:“很简单!你们什么时候通过这扇门进去,就什么时候可以进游戏。规则是,不准走除了门以外、包括窗子或挖隧道的任何通道。也不准毁了我家的门。” 第151页 “会很难吗?”奇犽跃跃欲试的走上前去,“撬门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啊!”西索微笑,“当然可以!” 结果是奇犽才走进了门的半米范围内,就被反弹了出来,撞飞出了三四米。 “奇犽!你没事吧!”小杰跑了过去。 奇犽龇着牙坐了起来:“啊!没事!” “看来,的确不容易通过呢!”小杰的眼里出现了火光来,表情却是十分雀跃的样子。 我看着两只低着头叽叽咕咕的小动物一笑,转头问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怎么?你们不一起进去瞧瞧吗?” “游戏是小孩子的玩意儿。”雷欧力支支眼镜,“我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多看点医书。” “啊!同意。”酷拉皮卡淡淡的道,“你确实需要一点知识充实一下空洞的大脑。” 雷欧力跳脚:“喂,酷拉皮卡!你怎么这么说。” 酷拉皮卡轻轻一笑,没有回话,只说道:“我也不能去!有你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主人,‘愿景’总需要有人看着。再者,我也需要用情报系统,尽可能的找到族人的火红眼。” “啊!那就没办法了!”我嘆笑了一声,“酷拉皮卡,你就是责任心太强了。” “谁让你们几个都这么不靠谱呢!”酷拉皮卡一笑。 我叼着吸管,回过头对还蹲在一起,叽里咕噜的两只小动物喊了一声:“小杰、奇犽、雷欧力!” “嗯?”几个人同时转头看我。 我露出牙齿来,带着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笑脸:“怎么样?要来‘愿景’吗?” “啊!有我能做的事情吗?”因为酷拉皮卡已经对“愿景”有所了解的雷欧力问。 小杰则回头看了看我,眨眨眼,欢快回了声:“好啊!” “啪!”奇犽一拳打在小杰的头上,露出小虎牙来:“喂!笨蛋!答应之前,起码问清楚‘愿景’是什么吧!回头被这个虚伪的傢伙卖了都不知道!说不定还傻傻的替人家数钱呢!” 小杰捂着头,辩解道:“可是……千叶不会骗我呀!” “对!”我点点头,“我是不会骗小杰的!” “喂!你这傢伙!少装作一副很纯良的样子!”奇犽捏着拳头,怒沖沖的朝我吼。 “呵呵!几位感情真好啊!”一个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声音响起。 同时回过头去,就见莫罗家的老管家已经走了过来。 “管家爷爷!”我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声。 老管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好孩子!” 就这一句话,让在场包括在内的几个人都僵住了。只有西索一手握拳,掩唇,笑出了声来。 “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客人们到楼下用餐吧!”老管家恭敬的说道。 “啊!知道啦!”西索说着走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走了出去,“几位,一起去楼下用餐吧!” “哎!”奇犽摊手、耸肩,“这傢伙就算在自己家里也一样傲慢!” “啪!”谁也没见到西索出手,一张扑克牌已经直接到了奇犽脚边。 奇犽吓了一跳,回头却看见西索留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笑容,顿时生了一身冷汗。 我噗嗤一笑,说道:“再不下去,饭菜都该凉了!” 夜正深沉。 独自一个人站在冰冷的街道上,抬头仰望着莫罗家那栋老别墅的方向。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般看着这栋建筑,转身离开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 望着那个曾经喜欢较真的孩子,如今却长成了一个多变的男人,依旧住着的那间屋子。我微笑着嘆了口气,双手插着口袋,从冷冷清清的街道中穿行而过。 他说:我爱你! 我唯一能想到我回答,却是:我承受不起。 那种能将人焚烧殆尽的情感,我曾有幸擦肩而过,付出的是一世的无法从容。如今提不起勇气再来一次,尽管逃避,算得上一种儒弱的方式吧! 伸手摘下了左耳的耳钉,只是简单的几个操作,便成了一件废品。电子机器的操控,相信没有几个人能比我更加熟练。 拿在手中,想扔,多看了一眼那红艷如宝石的耳扣,最终还是让许久不曾有过的不舍情绪占了上风,重新扣了上去。 “叮咚!”爱丽丝从我的上衣口袋里钻了出来,“主人主人,我们要抛下大恶魔去哪?” “一路往东走吧!应该能到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地方。”我笑笑。 “东边?”爱丽丝的双手手心向上摊开,一张地图便从她的手心上虚拟出了屏幕来,“东边要走多远呀!大恶魔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我戳了戳爱丽丝的脑门,不满的道:“怎么?才几天,你就和那傢伙培养出阶级情感来了?” “才没有!”爱丽丝一哼,“大恶魔什么的,最最讨厌了!总是威胁爱丽丝说要扯断爱丽丝的腿,怎么可以威胁淑女了,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还总是和爱丽丝抢主人,爱丽丝都多久没有见到主人了!还有还有,大恶魔他……” 抬脚上了电车,我冷哼了一声:“爱丽丝!闭嘴!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任何相关的词语也不行,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爱丽丝眨眨眼,难得乖巧的又躲回了我的口袋。 列车开出了好远,我半趴在窗口向外忘,手指无意识的在窗户上滑动着,任由思绪分散。爱丽丝难得安静的一直待着,没有发挥噪舌的功力。 太安静了,以至于有些不习惯。是什么时候,习惯那人说话时总是爱对着耳畔,轻声细语的。 不管怎么样,毕竟算算也有一阵子了,总会有些捨不得的吧! “怎么?在擅自划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吗?” 熟悉的半含着讽刺的声音,用优雅的语调在我耳畔响起。 我怔愣了一下,回头去看那张熟悉到极点,如今近在眼前,正眯着眼看我的人,惊诧的瞪大了眼。 “本来,是准备找你算帐的!”西索呲笑了一声,盯着我的眼睛,却敲了敲窗户的位置,“不过看在这个的份上,勉强原谅你了!” 我反射性的回头去看,面前的东西让我几乎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满是浓雾的窗户上,歪歪斜斜却清晰的写着两个字:西索! 恼羞成怒的伸手在窗户上一抹:“你怎么在这里?” “哦?”西索抬眼看在被我抹去的痕迹,轻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魔术师……是无所不能的!” 我眯着眼听完这句话,突然想起了唯一的一种可能性来。 低头看在已经从我的口袋里出来,不知去了哪里的爱丽丝,咬着牙吼了一声:“爱丽丝!你给我出来!谁准你出卖我的行踪的!” 第152页 ☆、诀别 “主人!不要抛下爱丽丝!呜呜……主人主人……”爱丽丝只有双手抓着我的裤腿,整个身子吊在我身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爱丽丝不是故意的……呜呜……主人给爱丽丝输入的程序是大魔头可以信赖……而且也没说这样做不可以啊!呜呜……主人!” 我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主人主人!”爱丽丝哭诉,“呜呜……爱丽丝好冤枉啊!都是大魔头逼迫……” “嗯?”一声威胁的声音扬起。 “唔!爱丽丝什么都没说!不要扯断爱丽丝的腿啊啊啊……呜呜……”爱丽丝把头埋在我的衣服里嗷嗷乱叫。 这个傢伙太卑鄙了!竟然无耻的威胁爱丽丝! “爱丽丝,闭嘴!”我暗自咬了咬牙,面上又冷了几分,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爱丽丝听话的立马空出了一只手,捂住了嘴。 “还要继续生气吗?”西索勾着唇笑,一脸闲适的走在我身旁。 我没理会他,顺着林间的小道,又拐过了一个弯。 西索细长的眼微微眯起,突然伸手,从腰间揽着了我,突然将我圈在怀里。 我力不从心的摔在他身上。西索低头,在我耳旁吐气如兰:“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谁准你不告而别的?” “西索!你放开我!”我声音冷淡的说道,“我并是你的所有物,去哪里,又何须向你报备?” “你当然不是我的所有物。”西索轻笑了一声,“不过,我是已经是你的人了,走到哪,不是该把我带上吗?” 什么叫“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什么时候…… 忍住不让额上冒出黑线来:“西索!我不是在和你耍贫!我是在和你说一个事实!” “哦?”西索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我转过头,看着他,嘆了口气:“我既然选择离开,你就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西索,我无法接受你的情感,所以,我们结束了!” “嗯!你说结束就结束吧!”西索轻描淡写的笑回了一句,抱紧我的双手却没有没有松开。 我瞪着他道:“我不是在和你说笑!” “我知道!”西索回道。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把手放开?”我冷哼了一声,想抓开他的手。经过长期锻鍊的手臂坚韧有力,竟然纹丝不动。 “啊!当然……”西索轻笑着道,“不可以!现在放开你,不是给你机会离我远远的吗?” “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生气的低吼了一声。 “自然明白的!”西索保持着微笑,其中的笑意却冷了几分,“你说开始便开始,你说结束便结束!我说到做到。不过……这并不妨碍在你说结束之后,我继续追求你吧?”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咬牙! “总好过,你的无理取闹吧!”西索笑着,一个拖拽,将我压在了糙地上。 丝毫没有缓冲之力的摔倒在地上,背后受了不少的冲击力。 我疼得蹙了眉:“我没有……” “真捨得离开我吗?”西索的脸埋在我的肩膀处,气息拂在耳旁,声音低低的,心律也跟着慢了下来,“我对你不好,还是……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若我说……是呢?”我盯着天空的方向,没看他的眼。 “真的?”西索突然轻笑出了声来,伸手触摸我的左耳,“那么,为什么不扔了呢?” “我……只是忘了扔掉而已!”扫开了西索的手,伸手去解耳扣…… 西索抓住了我伸向耳朵的那只手:“既然捨不得,又何必勉强自己!” “你就知道我捨不得了!”我冷笑,“西索,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无聊时候的一个消遣而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玩玩而已,好聚好散吧!” “这么说!”西索露出了一脸无辜的笑来,“真是太伤我脆弱的心了!” 我拼命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桎梏:“西索!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都说了……” “我爱你!” 只是三个字,就让我挣扎的动作滞住了。 “果然,是因为这句话,才想拼命逃开吧!”西索得意的一笑,“觉得危险吗?原来这三个字,就是可以困住我们大欺诈师的咒语吧!” 我怒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为这可笑的三个字……” “那为什么,要恼羞成怒呢?”西索微笑着,手拂过我的脸,“千叶,你没发现吗?你对我说谎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只要口不对心,表情就不一样了。” 欺诈师撒谎的表情,细微到分辨不出来。若是真能看得明白,需要如何认真的关注那个人?! “好吧!”西索突然放松了对我的牵制,笑道,“要不这样,只要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那三个字,我就答应让你离开。怎么样,划算吧!” “你说话算数?”我狐疑的看着他。 “对你,从来都是!”西索一派轻松,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 “好!”我深吸了口气,回视着西索,那双从来骄傲不可一世的眼睛,此刻却清晰了印出了我的身影。 是什么时候,刻了上去,从此每次回眸,视线便久久停留不去。 “西索!我——”我看着他,却无法迟迟无法说出口。 曾几何时,我可以轻易的说爱,也可以轻易的让自己感染上恋爱的情绪,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的情人,在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掰动手中的枪枝,对准情人的死穴。 如今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喉咙却哽住了一般,却迟迟开不了口。 “我——” “原来只是骗骗我,也做不到啊!”西索勾唇,笑着,“那时,你说,这世界上,最让你觉得不重要的人是你自己,然后是我。我以为,起码在你心里,我对于你而已,起码有不一样的意义。没想到,不过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我——”我见证过他的坚韧,也见证过他的执着,更是不忍心伤他分毫。 “真的,不行吗?”从来没见过西索这样的眼神,那双总是神气十足的眼睛,此刻微微暗了下来,就像失去了明星的子夜,深得探不到底。 “西索,我……爱……”最后一个字,哽在了喉间。我欺骗不了我自己,时间在我的生命里,悠久得看不见踪迹,我早已经不知道,所谓的爱人,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了!爱情、友情,究竟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153页 “啊!不必勉强自己!是我苛求了!”西索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说的对,我不过是高看了自己!既然你说了,我们结束了!那便随你的心意,结束好了!” 说得这般轻巧,就好像无关紧要一样。 “只有一件事,不管你记不记得住,起码要说一声。”西索看着我的眼睛,微勾了唇角,“我,西索,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也只将一个人放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但是千叶,我可以花时间去等待这个人抛下固执,回心转意。但是绝无可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总是太累心了,你知道的!” 说罢,送给了我一声轻笑,转身便走。 失去了西索的怀抱,没来由的觉得几分萧瑟,心口的部位因为那个转身要走的背影,压抑了几分,心里一片涩然,就连空气也凝滞了几分。 话到了唇边,却再也没能吐出来。 直到看到自己伸出的双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才愣怔的回过神来。 这便是我想要的结果,那又为何……心里徒然升起了名为“委屈”的情绪呢?难道是在觉得,这傢伙的诚意就只有这么一点,不啃多挽留一会儿吗? 多挽留几声……我便会屈服吗? 千叶!你这是在做什么!得到与失去,不是早就从容不迫了吗? 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手臂掩住了双眼,遮去所有的光。 “主人……”爱丽丝怯怯是声音传来,“大恶魔他,真是走了!已经到几百米之外了。您说……” “西索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反悔的,爱丽丝!”我低低的说道,“这样也好!所以,你安静好吗?” 只是这样静一静……便好了吧!那些无所谓的爱恨情仇,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能扔多远就扔多远,不是吗? ☆、打酱油 晨曦的微光透过雾气,照过广阔的山川原野,清新的气息吹拂在脸上,不由深吸了口气。 张开双臂,迎风唿吸的姿势还没舒展开来,头上就挨了一记。 “哎呦!”我捂着头,无奈的回头,对着面前看上去依旧十分漂亮的女人道,“米特!你要不要这么暴力啊!” “没大没小,要叫米特阿姨!”米特一只手插在腰间,一脸怒气的道,“还在屋外做什么,这种天气的太阳不能晒!快进屋。” “啊!知道了!”我翻了个白眼,乖乖的跟着米特进屋。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充满暴力,也一如既往的……温柔! 小树屋下的酒馆还是离开时的那样,鲸鱼岛总是宁静得让人忘却时光的存在。 米特正拿着抹布擦拭着桌椅,一边对我道:“帮忙把椅子都搬下来,差不多该开张了!” 这个女人估计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敢这么指使我的人了。好吧,我承认自己可能有点自虐倾向,被指使得心情愉快。 “叮咚,主人!数据显示,从左手边第一张椅子开始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最大的工作量!另外……” “爱丽丝,闭嘴!”我瞪了爱丽丝一眼。 她慌忙捂住了嘴,眨巴着眼睛看我。 “爱丽丝,帮忙擦酒杯!”米特物尽其用的指示爱丽丝动手。 爱丽丝双腿併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的!主人的主人!”比平时我吩咐她做事更卖力的擦起了酒杯来。 我差点没忍住,将手中的椅子砸向那个吃里扒外的傢伙! “出去了那么久,一个消息都没送回来!”米特边擦着桌子边问我,“怎么,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遇到事情,就不能回来看你吗?”我轻笑了一声。 “你的性子,从小就和小杰不一样。小杰单纯,脑子一根筋。”米特呲笑了一声,“而你,恰恰相反!金带你来到这里,我们就没猜透过。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人一样,随时可能出现又随时可能消失。鲸鱼岛是个安宁的地方,我想这儿,对你最大的意义,就是可以休息的地方。所以,若不是心里不舒服,我可不敢指望你这个小混蛋能突然想起我们来。” “最近你们都成了心理谘询师了。”我嬉笑了一声,“随便来个谁,都能从头到尾的剖析我了!” 从柜檯上将椅子搬下来的时候,目光一个微抬,便看见了那张放在柜子前十几年的照片:金。富力士! “怎么了?”米特见我停下了动作,奇怪的问。 我点点照片,随口说了一句:“米特!你喜欢金吧?” 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一个女人守着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不曾爱上另外一个人,也不曾离开。欺诈师最擅长捕捉的,便是一瞬间的表情。 那个雨夜,金离开的时候,米特那一嗓子,至今还觉得在耳畔迴响。 米特被哽了一下,怒喊了声:“你胡说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的,脸上却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脸颊上满是红晕。 “我是不是胡说,你还不知道吗?”狡黠的勾着唇笑。 “小孩子知道些什么?”米特怒瞪了我一眼,“谁会喜欢那个不负责任、总是胡来的男人!自私!惹人讨厌!” “原来金是这么糟糕的人啊!”我同情的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没错!”米特双手叉腰,果断的回答道! “这么惹人厌,为什么十几年还留着这张照片呢?”看着看着,便有些迷惘了,“什么样的情感,可以守望这么多年。” 米特看着我,渐渐的转为了恍然大悟,然后温柔的笑了:“你啊!这么快就遇到了?” “啊?遇到什么?”我眨眼。 “刚才问这句话的时候,你的脑中闪过的人是谁?”米特问。 “没有!”我果断的回答道。 “啪!”头上很快的又挨了一记:“我说过了,不准对我说谎。你回答得太快了!” 我捂着头,无奈道:“好吧!我下次会记得慢点说的!别在敲我的头了,真的会脑细胞死光的!” 扫了我一眼,米特道:“不管你刚才想起的人是谁。能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人,不挽留的话,你会后悔终生的。” “那你,”我抬眼问她,“为什么当初不把金留下来呢?” 我还记得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冲着金喊,让他滚,永远也别再回来了! 米特一手握拳,额上冒出了黑线来,随即还是忍了下来,拿起桌上一个瓶子,朝我扔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了,却发现是一个油瓶子。 “去!”女王殿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外,“到村口打瓶酱油回来!别再给我迷路了!” 我耸耸肩,回了句:“知道啦!不要随便生气,容易长皱纹的!” 第154页 回答我的是又砸过来的一块抹布,我迅速的躲开,勾起完成任务,正在看戏的爱丽丝,放在肩上,往外走。 踏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米特的说话声:“不是我不想留他,是我留不住。有些人,适合一个人流浪,家人对他们而言,只能是拖累。所以我留在这里便好了,什么时候他想起来了,走到这里,还能再见到熟悉的人。” 我的脚步顿了顿,淡淡的问了声:“即便,他永远也不会回来?” “有时候,放手让他飞,不正是喜欢一个人的方式吗?”米特的声音传来。 这些简简单单生活的人,永远比用脑过度的我们,明白一切的本质。 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是这样……吗? “主人,你在想什么?”爱丽丝坐在我肩上,晃着双腿,眨巴着眼睛问。 “我在想,你离开基地很久了,该回去了!”我随口说了句。 头髮被揪住了,标准的爱丽丝式哭喊声从耳旁传来:“不要啊!啊!啊!主人主人!您怎么捨得抛弃善良可爱的美少女爱丽丝!爱丽丝脆弱的神经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唇角抽了抽:“你有神经吗?不都是电板和数据吗?” 肩膀上感受到了轻微的静电,转头看了一眼爱丽丝,唇角不由抽了抽:爱丽丝一副被雷噼了,沉重打击的模样,头髮还根根直直向上。 懒得理会假装当机状态的小傢伙,照例走过了拐角,来到了那家熟悉的店。把手中的油瓶递给了老闆,视线触及那台曾经放着很小的电视机,如今被一台宽屏电脑占据的位置,感慨着,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些变化的。 轻嘆声刚落,就看见屏幕的画面上闪过三个熟悉的身影。 旋律、风鸣和……西索!?! 老闆打好了酱油微笑的走了出来,看到我的视线停留在屏幕上,微笑着道:“啊!小千叶在外面听说过这些人吗?我家老婆子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说什么屏幕上那一男一女不久后要举办婚礼了。结婚什么的,外面时兴这样大张旗鼓吗?不过老实说,有钱人家的孩子看着就是不一样。郎才女貌的,果然是十分般配,你说……” 我半眯着眼看着屏幕上,相携而笑的一对男女,耳旁传来的是老闆絮絮叨叨的声音。 “大恶魔要结婚了啊!”爱丽丝小小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纠结情绪。 “他敢!”我咬着牙怒喝了一声。 爱丽丝和小店的老闆同时吓了一跳。 我迅速的换上了笑脸,将钱放在了柜檯上,对老闆道:“对不起,老闆!能不能麻烦您走一趟,帮我把酱油送到米特小姐手上,顺便告诉他,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一阵子?” “啊!啊!好!”老闆有些愣怔的看着我回道。 我说完话,转过身去,迅速的冷下了脸来,边走,边拨开了手中的电话,“给我把私人飞机调过来!马上!” 我迅速报了地址,面色冷漠的朝着不远处的城镇走去。 “啊楸!” 在同样不算遥远的地方,正将一杯酒递给客人的米特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啊!怎么?不小心感冒了吗?”客人关心的问。 米特转身,给客人重倒了一杯,一边说道:“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 ☆、抢婚 富丽堂皇的大厅,四处布满了鲜花美食佳酿,一条红色的地毯铺开,衣裳斓影,觥筹交错。 一双眼眯成狭长的弧度,手握着红酒,坐在窗前,一脸无趣的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算是新郎官,也没有人敢顶着祝福的名义向前搭讪。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商场上的联姻而已,新郎看起来并不怎么乐意。 直到纱裙及地,美丽的新娘从容的自人群中穿行而过,走到了新郎的身旁,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新郎回首,回以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无意中回眸的人们,都不由感慨了一声:果然是天作之合啊! 这些感慨的人中,也包括我。 “你要过去吗?”风鸣依旧冷淡的声音问道。 手搁在风鸣的轮椅上,推着轮椅从不显眼的角落走进了大厅。 勾起唇角来,露出淡淡的微笑:“过去做什么?嗯?你觉得,我该抢走新郎,还是,抢走新娘?” “随便你吧!”风鸣招了招手,从侍者手中拿过了杯浅蓝色的鸡尾酒,顺手递给了我。 接过,舔了舔,我满意的笑了:“味道很像‘蓝色的多瑙河’,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 风鸣冷淡的瞥了我一眼:“碰巧而已,谁会记得这种无聊的事啊!” “凌!”我笑着嘆息着,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暗恋我,会很辛苦的。” 这一次,连冰冷的视线都懒得回一个。 眼神从一盘盘美味的自助餐中瞥过,顺手拈起了一只剥好了的小龙虾,往口里一丢,瞬间唤回了风鸣的眼神,却是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从一旁拿过纸巾来,递向我。 我含笑着将手伸了过去,风鸣没多说什么,仔细的替我擦拭手中沾到的汁液,动作自如得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不意外的引来了诸多暗自探究的视线。 微笑着收回了手,抬起头时,正好撞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眼眯得更深了,狭长上勾的眼里,神色深邃莫测。 他手支着下颔,坐在哪里,翘起腿来,背靠着椅子,扯开了一抹诡异的笑来。 我朝西索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唿。平淡得好像……我们不过是熟人见面而已。而后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对上了风鸣。 “他的眼神看上去要杀人一样,你最好有办法好好收场。我可没打算事后挨揍!”风鸣平淡着道。 “竟然也有你说打不过的人!”我拍了拍风鸣的肩膀,微笑道,“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在演戏吗?” 风鸣扫了我一眼,冷漠的说道:“我只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谁?我吗?”无辜的对着风鸣眨了眨眼。 “啪!”一把叉子准确的扎在了一只可怜的龙虾身上,风鸣的回答是将叉子拿了起来,直接塞进了我的口里,堵上了我的嘴。 口嚼着龙虾,哼了哼声。心想,其实风鸣看起来更像是想把那把叉子直接插在我的喉咙上吧! 大厅里开始响起了悠扬的乐章来,我好奇的对着风鸣眨了眨眼。 “猎人世界的婚礼进行曲!你没听过?” 在风鸣这般解说的时候,侍者已经恭敬的走到了西索和旋律的面前,鞠躬说了些什么。 拿过餐巾纸来,擦了擦嘴,又擦干净了手指。我微笑着眯起了眼来:“这么快啊!是不是,该我上场了?” “别拖累我就行!”风鸣看也不看我一眼,说道。 第155页 西索手牵着旋律的手,走到了大厅正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灯之下,一对璧人相携而立,交握的左手中指关节处,一对钻戒在灯下闪闪发光。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得紧。 我微笑着穿过了人群,往前走。 侍者伸手拦住了我,恭敬的道:“先生,请止步!” “啊!不好意思!”我微笑着出声道,“我没说过,我是来破坏婚礼的吗?” 闻言,侍者明显愣了一下。旋律对我眨了眨眼,西索望着我的视线则是保持着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抓开了侍者的手,走上前去,站在了两人面前。 “你来做什么?”西索看着我,冷哼了一声。 扫了两人一眼。随即微笑道:“这事儿,与你无关!” 说着,迳自绕过了西索,单屈膝跪在旋律面前。 旋律惊讶的看着我的动作:“千叶,你……” 我露出了优雅的笑来:“我今天,是为了你而来的!旋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便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本不该出现的。可是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亲爱的,你可愿意……” 在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看着闹剧上演的时候,西索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勐的拽过我的手,将我从旋律身旁拉开—— 这种时候,没有人敢叫西索冷静,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婚礼上出现另一个男人! 新郎是怒了,不过愤怒之下所表达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西索勐的将我抱入了怀里,冰冷的声音道:“你想都别想!” “你未娶,她未嫁。”我挑衅着道,“怎么,还不准有别的追求者吗?” “谁想追旋律,我管不着。不过你的话,”西索冷淡的看着我,唇角勾出了一个冰冷的弧度,“难道你忘了我说过的话?” ——你是我的,那么就永远只能是我的。 ——无论是库洛洛还是谁,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那么,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过的话?”我冷哼了一声,“你说过的话太多了,没有权利命令我全部记住吧?”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显然弄不清楚状况。 “两位!”风鸣坐着轮椅,从人群中出来,“私人的事情麻烦等婚礼结束了再提好吗?” 西索却冷冷的扫了风鸣一眼:“刚才的事情,我不会当做没发生过的!”说完这句话,突然就着抓着我的姿势,轻松的一把将我扔上了肩头。 “啊!”众人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喂!”我错愕的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动作,如今换了西索来做。 “我先走了!”西索和旋律点了点头。 旋律微笑着道:“嗯!你们别吵架啊!” “吵架?”西索冷笑了一声,“没那个闲工夫!”说着,迈开了步伐往大厅外走,人群自动让开了通道来,没有人敢出言阻拦。 “放我下去!”感觉到不对劲的冰冷道。虽然很想,却还是冷静的没有在众人面前做出挣扎的耍泼动作。 西索没有说话,扛着我大步流星的上了二楼的一间房间,刷开了门卡,直接将我扔进了一旁的沙发里。 “真粗鲁!”我吃痛的坐起身来。 西索已经扯开了衣服,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 我嘲弄道:“怎么,准备在结婚之夜出轨吗?” 扔掉了最后一件衣服,西索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开了衣柜,拿出了另外一套休闲服,慢条斯理的穿上。 “说吧!你来做什么?”他冷淡的问。 “刚才不已经说过了吗?”我躺倒在沙发上,微笑着道,“我是来破坏婚礼的!旋律美人儿,可一直是我垂涎的目标呢!” 套上了t恤衫,西索脚步一移,走到了我身旁,“碰”一声,一手支在了沙发上,另一只手支在我的耳旁,俯身看我,眼神里依旧很不西索的没带一丝笑容:“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说,嗯?” 我看着他,唇边的笑意落了下来:“质问我?嗯?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过几天的功夫,婚礼就筹备好了?我不舒服,也不想让你痛快,不行吗?” “不痛快?”西索保持着淡漠的表情,唇角露出了嘲讽的笑来,“凭什么?你和我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就凭你同样出尔反尔!”我同样冷漠的勾着唇角笑,“那天,你说的什么来着?” “嗯?” “你说除非我说出那三个字,否则你不会离开我!”我嘲讽的笑,“然后呢?我说了吗?” 西索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让你离开了吗?”我继续嘲讽着道,“就这么着急的想离开我,就这么着急的转身就走,这么着急的……把另外一个人抱在怀里?我准了吗?” 西索用一种奇特的眼神凝视着我,如果不是握住我肩头的手紧了紧,我几乎要以为他不为所动。 “大少爷!”西索略带讽刺的微笑着,声色冰冷的说,“你这么说……不怕我误会吗?” “便是要你误会。那又如何?”我不以为意的冷笑,目光却有些闪动着。 随即觉得西索看我的目光十分古怪。便有些不自在的怒瞪着他:“怎么?只是这样就承受不起了?” “不是!”西索轻笑了一声,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只是难得见你这么激动,觉得有趣而已!” 老子在这边认真的同他说话,他就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我拍开了他的手,翻身就要坐起来,被西索的手一压,重新倒回了沙发上。他眯着眼笑道:“你只是来宣告所有权的吗?如果我们不再是情人,你凭什么阻止我成婚?要我对你死心塌地……总要……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吧!” “你想要什么?”我望着他。 “你能给我什么?”西索讽刺的笑着,“难得还能是金钱、财富吗?什么东西是你拥有而我没有的?除了……这里。” 西索张开了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看着我:“只有这个能留住我,能给吗?” 心脏因为按压下的力道而隐隐作痛,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从心血管的位置,直直的窜入大脑。 又一个久久的凝视,西索淡淡的看着我,见我迟迟不肯回答,露出了一个了悟的笑来,放开了压住我的手。神色冰冷的站起身来。 我想起了那个义无反顾离去的背影。从来都知道的,这个人想要什么,便要全然的占有。吃亏只是占时为了长远的计划放下的固执,若是不能收回预期的利益,就连留念都懒得。 我在西索起身时,坐起身来,握住了他的手。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足够那人停下即将离去的步伐。 第156页 西索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没有说话。 “我……准许你来爱我!”我说道。 “然后?”西索轻笑。 “相对的,我会付出自己能付出的情感来。”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闪了闪,低下头去,“我无法确定自己对你拥有多少的感情,但至少,足以让我站在这里,破坏你的婚礼。所以……你不妨自己猜猜看?” “如果我……猜不透呢?”西索凝视着我低下头而露出的发漩。 这样的说话语气,让我知道,西索已经有了松软的意向。 暗自松了口气,微抬起头来:“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管你猜得对还是不对,至少,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听到这句话,西索偏了偏头,突然轻笑出声来:“千叶,你真自私!” “啊!”目光相对,我淡淡的笑了声,“我的确很自私。不过……那不是被你惯出来的吗?” 西索挑了挑眉,明显在说“你也知道我在惯你啊”! “所以……”握住西索的手微微紧了紧,“总要对我负起责任吧!” “好!”带着笑意,毫不犹豫的答了一声。 “嗯?”我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有! “我说——好!”西索又说了一遍,“只要你……如你说的那般……有你能付出的情感……努力的……回应我……” 后面的话语有些细碎的听不清了,全被吞进了缠卷在一处的唇齿间。他的手按在我的后颈和头髮里,扣得极近的。 我伸手从西索的手臂下穿过,扣在他的肩膀上,攀附着他,唿应着他的吻,吸允对方的舌头,有些……不知餍足的…… 无法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却极喜欢,西索亲吻我时,眼中像蒙上了一层雾的样子。 手从西索的手上划下,直到够到了他修长的左手中指关节处,取下了那枚碍眼的钻石戒指,“啪!”一声随手扔了出去—— 西索微微离开了我的唇,好笑的看着戒指被抛飞的方向,说道:“这个戒指值好几千万呢,就这么扔掉了?” 我勾着唇,淡淡的一笑:“不捨得……可以再去捡回来!” 西索笑了笑,没回话,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说道:“我订了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我眯起了眼:“订了座?” 西索伸手,替我整了整衣服,微笑道:“你不是还饿着肚子吗?”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来?”我抓住了西索的衣服。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呢?”西索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不是吗?魔术师向来擅长于准备周全。” 顿时哽咽住了,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我蹙眉:“那婚礼……” “啊!风鸣没告诉你吗?”西索故意夸张的露出了诧异的眼神来,“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是要宣布我和旋律取消订婚!不然……你以为……旋律为什么还对你微笑。” 我想起了旋律看见西索扛起我时,唇角露出笑意的神情。 风鸣说——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有人要倒霉了! 所以那个要倒霉的人,从头到尾就是我吧! 竟然被耍了!我气愤的沖了出去—— 西索抱住了我,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脖子:“别生气!你知道,我不是你,无法机关算尽每一步。如果你今晚不来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手上还剩下多少筹码。更不知道……就算我追到了天涯海角,是不是会有那么一点的可能性……这个叫千叶的人……能不能……将自己的心稍微的分出一点来……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喂!”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推了推他,“别给我演戏。你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至于这般卑微。” 西索舔了舔唇,我露在他唇下的脖子同样染上了一层湿漉,有些痒是缩了缩。 “唔……对你,果然不能用骗的啊!”西索揽着我的腰感慨的低笑,“并不全然是假话,你知道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这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情感。如果我认真了……怎么能放你一个人不认真?” “西索……” “所以试试吧!”西索微笑着道,“我说过的,当你的情人,已经觉得腻了!是时候,试着将我当成你的爱人了吧?” 爱人!? 我嘆息着靠着西索的肩膀,清楚的知道,不管我来与不来,这人其实早已打定的主意,是不会放弃的吧! “嗯!”我轻轻的回了一声。 久久的,才换来了西索轻缓的笑容。好似等待了一个世纪,终于等到了黎明的到来。最后一点犹豫,在那个抗拒不了的笑容里,悄然融化。 白色的纱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然而在楼顶黑暗的一角,却只有灯光留给了它一点的关注。 “后悔吗?”风鸣推着轮椅,站在纱裙后,不远的位置,“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他的。”若不是喜欢,不会在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红髮、叛逆的孩子时,就给予了过多的关注。 “不!”穿着纱裙的女子浅笑着回眸,微卷的漂亮长发在晚风中轻扬,一如这女子一直不变的温柔,“今天不会,以后也同样不会后悔。情感是双向的,单方面的奏乐,永远合不出完美的乐章。你没发现……今晚,从千叶走进来之后,他的目光,一秒也不曾离开过?” “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呢?”风鸣冷淡的笑笑,那个只是因为他和千叶亲昵的靠近,就几欲讲他碎尸万段的眼神。真让人……想一刀摧毁! “你呢?不后悔带他来吗?”旋律一个优雅的转身,望着风鸣问。 “从最初开始……”风鸣的眼睛望向了广阔的天空,“他的要求……我就从来没办法拒绝过。” “所以……”旋律浅笑,“算得上是虐缘吧!” 虐缘?! “或许吧!”风鸣勾勾唇角,说道,“车子已经备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走吧!姐姐!” “好!”旋律走了过来,推过风鸣的椅子,慢慢的走远,消融在夜色里…… 有些人,有些事,可遇而不可求!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谈何容易…… ☆、green ind 习习的海风吹过,伴着几声海鸥的啼鸣声。站在甲板上舒展着四肢,深吸了口气。 西索一手圈成环状,作望远镜眺望海面。没一会儿就收回了姿势,趴靠在栏杆上:“四面除了海还是海,你是想去哪儿?” 第157页 “东边!”我双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着屈起一只脚,靠着栏杆,道,“懮路比安大陆过去,有一个有趣的小岛,未登记在册,却举世闻名。” “嗯?”西索带着些许困惑的看着我。 我在肩膀上敲了敲,小爱丽丝从我的帽子里钻了出来。 “叮咚!”爱丽丝语气欢快着调出了虚拟地图影像,“懮路比安大陆往东直走,有一个美丽的岛屿,上面物产丰富,怪兽齐全。岛屿的名字叫greed ind,也就是贪婪之岛。贪婪之岛是私人岛屿,在四十年前,岛屿便与世隔绝,所有的非正规到访者都会被遣送回去。不过,据可靠消息,这座岛屿的与世隔绝只是对外的说法,事实上,所有人都能通过念力陷阱到达其中。从统计数据来看,贪婪之岛的居住者已达到十几万人。以上,由可爱聪明无敌的美少女爱丽丝提供!叮咚!” “贪婪之岛?没想到greed ind 是现实世界的游戏。”西索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意味深长的对着我笑,“我还在想,你怎么捨得让那两只小动物进入那么危险的游戏。怎么,当保姆当上瘾了吗?” “对两只小苹果兴趣浓厚的人是你才对吧!”我哼了哼声,随即笑着哼起了歌来,“在大大的苹果树下,我发现了你哟,虽然想跟你一起玩,不过你还只是一颗小小的苹果,晒着太阳,要成为一颗很棒的苹果哟……” 西索好笑的靠了过来,低头:“你不知道,我现在最感兴趣的人……是你吗?” 微抬了眸,便能对上他的眼睛。而后很自然的,四片唇瓣碰在了一处,口中轻哼的曲子被堵在了唇中,就着嘴唇半张的fèng隙,西索的舌探进了口中…… “咳!”一声轻咳从身边响起,“年轻人!麻烦注意一下场合吧!” 西索保持着手搭在我肩上的姿势,离了唇,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的人。 老船长蓄着一把长鬍子,眯着眼微笑着对我道:“别恼啊!我老人家也是很知趣的,若不是有事要告知,也不会来打搅你们。” “哦?有什么事?”西索道。 老船长走到栏杆旁,指着海面说道:“你们所要去的地方是那个方向,与海潮和海水流向完全相反。那儿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岛屿,但是现在已经被从地图上划去了,也就是海域的禁区。这艘船恐怕无法顺利的到达那个位置。” 言下之意,便是要么随船走,要么就只能提早下船了。 西索无所谓的耸耸肩,对我道:“随你喜欢吧!” “船长!”我微笑道,“那就给我们准备一艘快艇吧!” 老船长看了我一眼,边转过身往后走:“快艇在船后的甲板上,遇上逆流就放信号吧!兴许还有过往的船只可以救你们。” “多谢关心!”我浅笑着回道。 不远处的小岛,入眼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估计了可勘测到的范围,快艇在离岛屿百米的范围便停了下来。 “整个岛都算作贪婪之岛的范围吗?”西索一面四处张望一面问道,“还是说,greed ind 的实行范围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 我将躲在帽子里的爱丽丝提了出来,放在手臂上,对西索道:“游戏的规则在整个岛屿都有效,估计整个岛屿都属于游戏范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属于强制登陆贪婪之岛。也就是非法入侵者,一旦进入岛屿就会被游戏的制作者之一强制遣送离开。” “哦?”西索感兴趣的道,“很强吗?” 我瞥了他一眼,知道某人的好逗因子又爆发了。于是说道:“是属于放出系能力者,主要负责游戏放出系部分的制作,以及用咒语进行移动和对付外敌。” “咒语?”明显听到了有些不明了的地方。 “这是greed ind 其中的游戏法则,比如说你手中有一张卡,上面写着的是‘同行’,这两个字就是咒语,你只要念出咒语并说出一个地点,就可以将自己和同伴一起送到你说出的那个地点。”我说道,“在游戏中,虽然同样可以使用念力,但是要受到卡片和游戏法则的束缚。看守这一片区的游戏主宰者之一,手中有一张名为‘排除’的卡片,那张卡片可以用来对付以不当方法进入贪婪之岛的侵入者,将其送到特定地点或其他地区。” “听起来,我们好像有点麻烦了!”西索舔了舔唇,微笑。 “的确!”我道,“那傢伙极不好对付,只要他使用那张卡片,我们就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传送走。不过还有一条,勉强算得上有利的条件,只要你有能力打败他,就可以抢走他手中的道具卡。” “打架,我倒是有点兴趣。”西索浅笑着说,随即问道,“唯一的疑问就是,你为什么要选择用这个方式进入游戏?” “因为贪婪之岛上,有几张我想带回现实的卡片。”我说道,“据我所知,只有全部通关的人才能从游戏中带走三张卡片。” “所以?”西索挑眉。 我颇苦恼的道:“要通过所有的游戏关卡太麻烦了!所以,找个省心点的方式,强制带回不好吗?”根据主角无敌的定律,作为十几年来,唯一一个能将greed ind 玩通关的,一定是小杰。 西索露出了一脸无奈的表情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我觉得……下次再陪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免得哪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坐在快艇中,手支着下颔,望着小岛的方向,眯着眼,没理会西索放在我头上的手。沉吟的说道:“总之呢,一定要在他使出‘排除’这张卡之前,先抢走卡片!” 双手一拍,决定的对西索道:“这样吧!一会儿见到人,我们都要装作对游戏一无所知,并且要对他的身份提出质疑……” “啊!这个容易!”西索笑笑,“我本来就是一无所知。” 因为被打断而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想办法骗他拿出卡片,你负责抢走他手中的卡片。记住,绝对不要让他看出你在使用念力,否则一旦他感觉到了,想抢到卡片就无望了。” 西索狐疑的眯起了眼:“你的念能力不是‘心灵的蛊惑’吗?把他催眠了不就行了。” “恐怕有点苦难。”我蹙了蹙眉,说道,“要知道,我的特质能力也是受到规则的限定的,对于越比我强的人,效用就越低。就像你和库洛洛,大概只能维持一秒钟左右,对上岛上的那个人,我的把握要更小一些。” 西索依旧保持着微笑,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哦?你的意思是……我打不过他?” 我瞥了他一眼,为这人无比旺盛的好斗心又暗自嘆了口气:“有打不过的人,应该不奇怪吧?” 第158页 “那就试试看吧!”西索勾着唇笑,脚下踩开了游艇的动力,“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想去会会他。” 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中用了某种叫“激将法”的东西,想要挽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快艇停靠在小岛边,西索先行上了岸,才伸出手来,将我拉了上去。 我反握住西索的手,说道:“西索,别乱来!按我说的……” 话语未落,一道身影已经从远处慢慢的像我们走来,口中还念念有词:“最近这儿似乎热闹了点儿,刚送走了一批,又有人以非法入侵的方式送上门来!难道你们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游戏机吗?” ☆、威胁 穿着t恤、运动裤的男子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双眼睛比西索更加细长的眼睛,只看得到一条fèng儿,看上去就好像在微笑。 只是站着,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压。这傢伙,和意料中的一样不好惹。 “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问一下你们吧!”男子说道,“你们不是从海上漂流来的吧!因为光是顺着海潮,绝对不可能到达这个岛的。还是说,你们与刚才到来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我们不清楚刚才有没有人来。”我一边拉住西索,一边微笑着道,“我们只是听说这边有一座岛屿,所以逆着海水一路往东而已。” “哦?听谁说的?”男子好奇的问。 “叮咚!”爱丽丝在我肩膀上踢着小脚道,欢快的道,“是我呀是我呀!爱丽丝的卫星系统,扫描出来的岛屿痕迹。” 男子盯着爱丽丝看了看问道:“放出系吗?” “啊!不是!”我摆摆手,“这是我家爱丽丝,一台智能电脑!” “也可能是世界上仅有的一台了吧!”男子微笑着道,“这座岛屿属于私人财产,你们这样的登录方式是违禁的。虽然待客方式有些不佳,但是还请你们迅速离开这里。若是哪天从正确的方式进入岛屿,我还是会欢迎你们的。” 这样说来,对于无意中的到来者,游戏制作者採用的方式只是请离而已。这与我原本的目的不符。 “你是谁?”我问着,脑子迅速的转着弯,“岛屿的主人?” “之一吧!”男人微笑道,“我叫雷扎,是greed ind 游戏是制作者之一,这座岛屿是游戏的场所所在,所有来到岛上的人,都必须遵守岛上的规矩,也就是游戏的法则。你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登陆游戏吧!贪婪之岛欢迎所有以正常途迳到来的人。” 若是不遵守呢? 我谨慎的想说出这句话,身旁的西索已经轻笑出了声来:“可是我们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要走的道理了。” “哦?”雷扎看向西索等着他的下半文。 “我本来是打算走的,不过见到你以后,就没那么急着离开了!”西索舔了舔唇,勾着唇露出微笑来。 就好像正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我蹙眉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自行离开了?”雷扎问着,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卡片来。 我意识到了那就那张名为“排除”的、只有游戏制作者拥有的卡片。但是雷扎显然已经进入了防备状态,西索也没打算抢卡片的样子。 “这张卡片是只有制作者才能拥有的特殊咒语,用来对付以不正当方式闯入贪婪之岛的入侵者。当然,你们也可以通过战斗拿走我手中的卡片。”雷扎道,“这也正是游戏的乐趣所在。怎么样?要试试吗?” 西索斟酌着看着他,随即微笑道:“啊!那就试试吧!” “随便你吧!”忍下仰天长嘆的冲动,我对雷扎道,“不过,我们对游戏所拥有的咒语完全不了解。若你使用卡片咒语,对于我们而言,岂不是十分不利?” 雷扎看了我一眼,笑道:“到了游戏里,自然要遵守游戏的规则。你们还未接触过卡片,所以我们换一种方式。” 雷扎手一动,手中的卡片插在了一旁的树上,他微笑道:“来场比赛吧!你们赢了,卡片归你们。若是输了,那么我就会将你们强制遣送走。” “先声明一下!”西索竖起一根手指头,微笑着说道,“我不接受除打架以外的任何方式!” 聪明!若是按雷扎的规则来,西索显然无法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很可能被雷扎牵着鼻子走。 雷扎显然也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微笑着,在地上划了一个范围,将三个人都包含在内:“就按你说的方式来,比赛规则很简单,最先出线的一方输。可以使用念力和武器。你们有两个人,只要还有一个人在圈内就不算输。” “不!和你比赛的,只有我一个。”西索勾着唇微笑,安抚着对我道,“你先去一旁休息一下,嗯?” 我扫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随便你吧!别死得太容易,我可不想拖一具尸体回去!” 西索好笑的拉住我,低头在我的唇上迅速的印上一吻:“知道啦!” 我哼了一声,带着爱丽丝迳自走出了圆圈外面,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靠着树看戏。 “啊哦!大魔头遇上大boss了!”爱丽丝坐在我的肩膀上,调出了一组不断窜动的数据,“两个人的身体强韧度都属于非人类级别。谁赢谁输很难说。” “嗯?”我有些意外的看着爱丽丝:“你说输赢不一定?雷扎的实力不是应该比西索更高上一截吗?雷扎的能力能够负责取整个岛屿游戏设置中的放出系部分,而且作为操作系所放出的傀儡可成为独立意识。以西索的能力,总觉得还是勉强的点儿。” “主人!难道您没注意到吗?”爱丽丝转换了调出来的虚拟画面,成为了一组呈曲线上升的数据,“大魔头虽然固定的只用了‘伸缩自在的爱’和‘轻薄的假象’,但是他的念力一直处于不断成长的状态。每一次见到,都要比以前更强大几分。” 爱丽丝说着,夸张的抖了一抖,转过哭丧着的脸来对着我,两边挂起了面条宽的眼泪:“所以主人,以后不要不要把爱丽丝扔给大魔王啊!呜呜!爱丽丝打不过他!呜呜!” 西索竟然……还处于成长状态!? 是个人都会觉得可怕吧!毕竟这个人的能力一直都属于强大到变态的存在,如果现在的这种状态还不是他的极限的话…… 好吧!我总算知道他不停寻找对手,除了因为无聊之外的另一个目的了。话说,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总觉得……有点危险啊! 我摸了摸脖子,蓦然一笑:还想这个做什么?反正也逃不掉了! “啊哦!主人!”爱丽丝嬉笑的声音从肩上传来,“您过分幸福的笑容晃花了爱丽丝的眼!” 我怔了一下,匆忙收起笑容来,眯起了眼:“你说什么?” 第159页 “爱丽丝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看到。”爱丽丝迅速捂住了双眼,“啊!主人,主人,大魔头有危险!” 原本爱丽丝用来查看外界状况所用的就不是眼睛的部分。我听到爱丽丝的话,凝起气,聚在眼中,迅速的转过头去看正战斗激烈的圈子。 雷扎的一记重拳正击中西索的心脏部位,西索没法躲开而直接受下了,脚下的步伐虽稳,却还是被打到了圆圈的边缘。血从西索的唇角流传,看起来格外的碍眼。 雷扎紧接的一脚随即飞来。 西索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了雷扎背后,一个手拐,眼看着击中了雷扎的背部,雷扎却在那一瞬间发动能力,让一只傀儡代替了他的位置。自己在西索背后现身了—— 心里暗道了一声糟,却见西索手动了一下,雷扎的脚下突然被什么拽住了一般,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以西索的好胜心,让他认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换句话说,能让西索认输的,有我一个就足够了。但是想要战胜雷扎,难度系数似乎高了点。短时间内,两人是很难分出胜负来的。想必,一场下来,两人身上的伤绝对有够看的。 “爱丽丝!你说,打架是输赢比较重要还是过程比较重要?”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大魔头看起来很享受打架的过程,不过对于主人来说,当然是输赢比较重要啦!”爱丽丝毫不犹豫的回答,“怎么,主人想做什么吗?” 我瞥了一眼那张还半插在树干中的“排除”卡片。 想要赢得比赛,其实很容易的。因为雷扎忽视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他是这里唯一的守护者,而我和西索,却是两个人。西索完全有办法缠住他一阵子,而处于圈子外面的我,不管做了什么,他都鞭长莫及,除非他放弃比赛。 诸如趁着空挡直接进入贪婪之岛,或者干脆放把火,将整座岛给烧了这一类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还算轻而易举。 不过……大魔头西索先生,到时候,可是会相当生气的吧! 我勾着唇笑着,摁开了已经拿在手上的打火机,打开了火,随即又灭掉了。 ☆、被遣返 “轰隆隆——” 随着一声巨响,雷扎被勐的震出了圆圈范围,面朝下倒在地上。 西索捂着还在流血的手臂,有些意外的看着雷扎。 “总算打完了!”我从依靠着树干的姿势站了起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你们再打下去,我都要睡着了。吶,雷扎,说话算数吧?” 雷扎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道:“嗯!按照我们原先定下的规则,那张卡片,你可以拿走。” 我从树上将那张卡片拿了下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不过有一点要提醒你们!”雷扎微笑着说,“这张卡片无法带离贪婪之岛,只能在游戏中使用。” “咦?”我奇怪道,“卡片应该是念力陷阱,为什么无法带离这里。” “法则!”雷扎说道,“越是使用强大精巧的念力,越会受到限制。” “没意思!”我撇了撇嘴,直接将卡片递给了还坐在我肩头上的爱丽丝,“爱丽丝,给你当零食!” 爱丽丝双手抱过卡片,眨着大眼睛看了看,然后“啊”一声张开了嘴,将卡片塞了进去,一口咬掉了一大块,卡兹卡兹的吃了起来。 雷扎惊诧的看着爱丽丝。因为照理来说,卡片没有那么容易就断,就算断了,只要有一小部分的损失,整张卡片应该就会消失才对。 我点了点爱丽丝的小脑袋:“吃东西要淑女点。” “唔道噜!”爱丽丝一双眼珠子瞪圆的看着我,小腮帮子因为塞满了东西而鼓起来。 嘴里说着知道了,手中还不停歇的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发出“卡兹卡兹”的声音。 无视掉爱丽丝不雅的吃相,我问雷扎:“虽然算是非法入侵,不过如果同你商量的话,我们可以选择从这里进入贪婪之岛吗?” “恐怕不能!”雷扎微笑道,“原本这张卡片会在你们登陆游戏后出现,不过现在卡片销毁了,那就没办法了!” 我眯了眯眼,然后微微一笑:“那就麻烦一下,把我们送回去吧!” 雷扎看了看我,从口袋拿出了另一张“排除”的卡片,对着我和西索道:“那么,再见了!排除!” 随着一道白光,在睁开眼睛时,出现的地方竟然是西索的家里。 “你说,”我好奇着道,“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或许是因为这张咒语中的能力,包括遣返回卡片使用对象的居住地。”西索勾了勾唇角说完后,眯着眼有些疑惑的道,“刚才雷扎是被什么分去了心神?难道是我高估他了!” 我加深了笑意,一把捏住西索的胳膊:不知道第几次裂开的手臂,鲜血还在往外直流。 西索“嘶——”的一声看着我。 “不错嘛!还有心思关系这种问题,看来没被打残真是可惜了!”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西索意识到我在生气,忙追了上来:“千叶!亲爱的——” 我没理会的加快了脚步。 刚才雷扎确实走神了,因为看到了我摁开了打火机,站在风口的位置准备点燃杂糙的动作,一时走神才被西索一拳击中了。开玩笑!如果让西索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还有这么不单纯的因素在其中,指不定有权力发火的人就变成他了。 “叮咚!主人,分析结果出来了!”爱丽丝打开的脑后盖有一条数据传输,连接到一旁的电脑上,爱丽丝以电脑化的呆板声音道,“卡片‘排除’能力输出值统计:具现化能力,百分之四十,念力输出值为三万伏特……” 我的眼睛从电脑上的数据少过,无视身后正一脸可怜兮兮看着我的西索。 “千叶!”西索用一只手抬起另一只几乎断了的,只缠上了绷带的手,委屈的声音的喊道,“那些数据比我重要吗?”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西索示意我看向他的手臂:“疼!” “疼就去找医生,我对皮肉组织感应功能缺失、对撕毁自己兴趣浓厚的灵长类动物没兴趣!”我勾着唇讽刺的笑笑,继续转过头去问爱丽丝,“还原这张卡片的成功机率有多高?” 电脑的显示屏上,随着爱丽丝的数据计算,而浮现出了新的组合和概率。 “叮咚!”爱丽丝依旧呆板的声音回答道,“该念力结合体在现世还原的概率为百分之七十五,念力输出值必须精确到百分之九十以内,同时,念力输出的顺序为:放出系、具现化系……” 眼前的屏幕突然一黑,我目光一凝,锐利的看向了动手拔掉了电源的西索。 第160页 他无辜的看了看手上的电源,扔掉。 我气不打一处来的站起身来,就要走,被西索一个拦腰抱住了,低头亲吻了一下的我唇角:“亲爱的,还在生气吗?” “我怎么敢生你的气?”我讽刺的笑着说道,“西索大人有主意得很,明明轻轻松松能达成的目的,非要弄到手残脚残后,才觉得更有意义一些。” 说着,将他推拒到一臂之外。 “看来真的在生气啊!”西索轻笑着嘆息,不容拒绝的重新将我揽回了怀里,修长的手指覆上了我的脸,“所以……你其实还是担心我的吧!” 冷笑着扫了他一眼:“哪能啊!西索大人的身体,小人可担心不起!” 西索闻言,却笑出了声来,拿着受伤的手在我面前晃:“真不心疼?嗯?” 白色的绷带上染着的血还带着鲜红色,在早已伤痕累累的胳膊上,显得格外碍眼。这傢伙,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处理伤口!就算西索成为了终极大boss,若是血流干了,我不信他还能不死! 我瞪了他一眼,将人一把推坐在椅子上,怒道:“你给我坐好!敢乱动我阉了你!”说完就走。 “好兇!”西索抱怨着道,“你去哪儿?” “去拿菜刀!”我头也不回的咬着牙道。 下了楼,进了储物室里,四处翻找,正准备晚餐的老管家看到了我,微笑着问道:“找什么呢?” “管家爷爷!”我口气缓和了些,对老管家道,“我在找药箱,那傢伙受了点小伤!” “呵呵!”老管家慈祥的笑道,“我家少爷我还是知道的,若是受伤,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小伤。普通的药箱恐怕也不怎么管用,你跟我来吧!” 我没有迟疑的跟上了老管家的步伐,看着他从柜子里提出了一个箱子,递给我:“好孩子!少爷就麻烦你了!” 好孩子!? 每次听老管家这么叫,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嗯!您放心!”我点点头,噼噼啪啪上了楼。 西索还在那块椅子上,正百无聊赖的支着头,看门的方向。见我进来了,立即扯开了一抹微笑来。 我“碰”一声,将药箱砸在了桌子上,才开了药箱,往外拿东西。 “别给我乱动!”我冷着脸说道,“我可没有玛奇的技术!针要是扎歪了,疼的可是你!把左手伸出来!” 西索听话的伸出了左手来,一双眼睛带着点明亮的看着我。 我扯开了西索手上的绷带,为那道割裂得很深的伤口蹙了蹙眉。 “忍着点儿!”我说着话,动了手中的针线开始fèng合伤口。 西索原本是极配合的盯着我并不熟练的动作,很快的,便不知安抚的以手指触摸着我的头髮,慢慢的移到了脑后,舔了舔唇,突然道:“你这个表情……让我很想做了。怎么办呢?” 手中的针抖了抖,带出了一小块血肉来,我气红了脸,低吼了一声:“滚!” “你果然——心疼了吧!”西索轻轻一笑,突然抓住我,一个倾身:“fèng慢点没关系,先让我讨一个吻吧!” 说着四唇相对,以舌尖挑开了我的双唇,侵入进来。 我“唔”的一声,被抓坐在西索腿上,被迫接受更加深入的热吻…… “叮咚!呜呜……”爱丽丝抽抽噎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主人主人,在你们更深刻的探讨感情问题之前,可不可以先帮爱丽丝把数据联接先断开了!把后脑盖打开、露出脑部零件的淑女形象好丑啊!啊——” 第二声“啊——”完全是因为突然砸过去的一块椅子。 “大魔王!爱丽丝错了,不该打扰你们……呜呜……饶命啊——” ☆、进游戏 从睡梦中醒来时,已是晨光微曦。 因为环在腰间的手而蹙了蹙眉,一转眼,便对上了一张酣然而眠的俊美容颜,英挺的鼻樑,微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点青色的眼影,红色的髮丝随意的散落而下,有一缕正好落在西索的唇上,让西索好看的唇形半露半掩着,有些诱人。 这个人,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觉得很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不过——我望了望被西索握住、十指交缠的手——这傢伙,是什么时候熘进来的? 说好了一人一个房间的!这傢伙,一会儿一定要和他算帐才行,至于现在,就让他安静的睡一会儿吧!偶尔对情人的一点纵容也并无不可。 好吧!现在是爱人了!“爱人”啊! 勾了勾唇,不过是一字之差而已,西索还是西索,我还是我,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的吧!只除了这傢伙越来越得寸进尺,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了。有些说不清楚,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抱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依旧闭着眼,还在睡梦中的人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将所有的体重交到了我身上,一只手还与我手指交握,另一只手随意的大开着,搁在床上,一只腿伸到了我的腿间。 因为交付在身上的重力而觉得不适的皱起了眉,对着还闭着眼一脸酣睡的人轻喊了一声:“喂!” 西索的回答是在我的颈间蹭了蹭,低低呢喃了一声:“千……” 因为这样的微微低哑、带着磁性的轻喊而心跳漏了半拍。 我懊恼的瞪着完全没打算睁开眼睛的人:“西索!既然醒了就别装睡!” 回答我的是颈边的湿漉和麻痒。我缩了缩脖子,双手双脚因为被压制住了,而完全无法动弹。 舔吻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从颈间慢慢的滑到了锁骨处,咬出了胸前的第一颗扣子,略一撕扯,“咔嘣”一声,扣子滚落到了一边。 “你扯坏了我多少件睡衣啦喂!”我一声呻-吟,虽然这些睡衣本来就是西索替我备下的。 西索原本放置在一侧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睁开了眼,眼中含笑的勾了勾唇角:“别太介意嘛!我给你买新的!” “真是谢谢了!”我哼了哼声,“可惜我更喜欢穿旧的!” “那——”西索一边扯开自己睡衣的带子,一边温柔的笑道,“我的给你!” 结实的肌肉一点点的露了出来,每次都看得人恨得牙痒痒!喜欢打架的人都四肢发达,浑身肌肉,就我还是老样子,就算结实了一些,却完全不能奢求练出六块腹肌来,还是西索这样依旧白白净净的样子。 西索看见了我的表情,低声笑了一下,翻过身来让我趴在他身上,笑倪着说:“亲爱的,不用露出一脸狰狞的表情,想咬就咬吧!” 我扫了他一眼,不客气的低头,在他心脏的位置啃了一口,嫌弃着皱眉道:“太硬了,硌牙!” 西索的手顺着腰际,滑入了衣服内,摸索着我的肌肤,闻言只是将我往上提了提,亲了亲我的额角,微笑道:“自然,比不上你的。” 第161页 我从西索身上坐起身来,扯开了自己身上的扣子,将衣服脱下,扔到一边,对西索挑了挑眉道:“只能做一次!我们一会儿还要进游戏!” 西索舔了舔唇,勾起魅惑的弧度来:“我尽量!” 说着,拉着我一扯,倒在了他身上。西索的双手环过了我的腰,抱紧,裸裎相对的两人之间,再也容不下半点fèng隙…… “欢迎来到‘g.i’世界!”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我蹙着眉,忍着身上的不适走了进去,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该死的西索,这次绝对不能原谅他! “请问,您的名字是千叶吗?”充当npc的红髮少女问道。 “是的。”我回答道。 “好的,现在开始,我要向您转达金先生的给你的留言。”少女说着,不等我回话,就点开了程序。 金给我的留言?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少女张开了嘴,突出了金的声音:“你真的一起来了啊!千叶!小杰这几年,辛苦你和米特了。我不太清楚你加入游戏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一定不是巧合吧!不管是因为放心不下小杰,还是,只是想要破解游戏,我都该说一声,欢迎你的加入贪婪之岛!在你进入游戏之前,有一张卡片要送给你,以防你精力过剩,祸害我的朋友们。呵呵,那么,祝你游戏愉快,千叶!记得,别带走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哦!” “以上就是留言的全部内容!”少女说着,恢復了自己的声音,“现在开始,我要向你说明这个游戏的游戏规则!” “在这个世界里,只要戴上这枚戒指,不管是谁,都可以使用两种魔法,就是‘book’和‘gain’,现在,将你戴手指的那只手伸出来,喊一声‘book’!” 我配合的抬起了手,喊了一声“book”,一本厚厚的集卡书就落在了我的手中,感觉就像库洛洛那本念化出来的“盗贼的窃意”。 “想要破解greed ind的游戏,必须收集一百张我们指定的卡片,这本书就是用来整理收集来的卡片的书,也就是说,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用卡片来填满这本书的空缺。现在请你打开第一页可以吗?” 我翻开了一页,就看到了标着序号的卡片空格。 “这本书,除了金先生送你的特殊卡片外,还没有放进任何的卡片。在游戏中,每一个卡片里面都有一个号码,这些标明了号码的口袋,都只能放入一张相同号码的卡片,所以这些口袋就叫做‘指定口袋’。至于指定口袋后面的页数,这些页数里的口袋没有号码数,这些没有号码的口袋,可以随你自己的意思放入任何的卡片。而这些口袋就叫做‘自由口袋’。 “指定口袋从0号到99号,一共有100个号码。相对的,自由口袋只有45个口袋。在指定口袋里,必须从0号填满到99号口袋,也就是收集完成这100张的卡片才能完成greed ind 的游戏。” “意思就是说,收集满100张指定的卡片就算通关了是吗?”我问。 少女点了点头:“是的!想要得到卡片,就必须先找到相应的道具。比方说,你现在得到了一把剑,当这把剑放在玩家手中的那一刻,就会自动变成卡片!如果变成卡片的道具,你想再拿它来当作武器的话,就必须使用另一种魔法,也就是‘gain’!这么一来,变成卡片的道具就会瞬间恢復原来的样子了。不过被‘gain’解除卡片状态之后的道具,是没法再转变为卡片收集起来的。” 也就是说,得到一种道具,要么就用掉,要么就收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两种无法把道具变成卡片的情况,其中一种是‘卡片化限度张数’已经达到了最大极限的时候。这个岛上,每一样道具都有属于自己的‘卡片化限度张数’,用的限制在100张以上,有的只有3张而已。也就是说,限度为3张的道具,如果其他玩家已经卡片化了3张该道具,你就算得到了道具也无法将其卡片化。 “还有另一种情况,请注意,务必把获得的卡片放进书里,如果没有放进书里,过了1分钟之后,卡片就会变成原来道具的样子。这时候,玩家再也没办法把道具变成卡片了。” 这一点,以其说是游戏的注意事项,不如说是创造者能力的限制。 少女严肃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注意事项,如果玩家在游戏中死亡的话,书和戒指都会遭到破坏,里面的卡片也会全部消失。” “好的!明白了!”我眯着眼,看着金留在我集卡书最后一页一个多出来的特殊口袋的卡片:“排除”! “事实上,我也只能提供一些初级的情报,其他的情况,只有请你在游戏中自己一边体验,一边自己收集了!那么,祝您游戏愉快!” 话语落下,身后闪动着数据的门就打了开来。 “啊!谢谢你!伊莲娜!”我微笑着朝愣了一下的少女点点头,收起了手中的书,从开启的门走了出去,下了高塔。 西索正靠在树边,见我走下来,露出了讨好的笑来。 ☆、□□魔 蜿蜒曲折的山脉,广博的土地,眼前就像展开了一副画卷。不愧是金得意炫耀的作品,这座岛屿若不仔细看,真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我沿着楼梯一路往下,刚从塔里走出来,气氛便不一样了。立即便能感觉到不怀好意的视线从百米之外投射到身上,就好像被当做了猎物监视一般。 “感觉到了?”西索轻笑着问。 “嗯!”我应了一声,随即想起自己原本打定了主意不理他的。 于是住了口,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一般而言,游戏出口的不远处就应该是新手村。玩家既可以在新手村获取初级道具,又能够收集一定有用的情报,了解游戏的规则。若是我没记错的话,g.i游戏中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也需要用道具换取游戏币,而后才能购买。 “亲爱的!”西索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你最近太容易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疼到心肌梗塞更好! 我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前走,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小镇在眼前逐渐的显现出了样貌。 比臆想中更加繁华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中,很难辨认哪些是玩家,哪些是系统设定的npc。 转眼望见一家冷饮店,瞥了眼西索,而后轻笑着指着冷饮店道:“西索,请我吃个糙莓圣代,我就原谅你!” 西索探究的看了看我,而后露出了不疑有他的微笑:“嗯,好!” 布置得宽敞明亮的冷饮店里,长着一双猫耳朵、琥珀色眼睛的老闆娘笑容可掬的将饮料和餐点一字排开,任由挑选。 我估计了一下价格,拿走了一杯糙莓圣代和一包薯片,指了指西索对老闆娘道:“他付钱!” 说完,就笑眯了眼往店外走。 第162页 “一共是1230元,请付款!”老闆娘笑容满面的对西索道。 西索从口袋里掏出了钱来,递给老闆娘。 老闆娘的猫耳朵动了动,朝前嗅了嗅,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我不要纸!请您付现金!” “嗯?”西索扬了扬声,冷静的问道,“能否让我看一下你们用的钱?” 老闆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金额1000元:“这样的,你没有吗?” 西索眨了眨眼,了悟的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可怜表情。 我扬了扬手中的食物,微笑着以口型对西索说了声:“回头见啊!”就咬着吸管,心满意足的转身走入了人群中。 一想到西索被扣押,去刷盘子的场面,心情就格外开朗,连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正走着,迎面撞上来一个人,我下意识的闪过,却奇怪的没能躲过,被少女撞了个正着,各自踉跄了半步,少女抱在手中的花束散了一地,忙蹲下身去捡。 “啊!对不起!”我道歉着说着,一面带着防备的帮少女捡起散落的花。 少女停下了捡花的动作,抬起头来,羞涩着对我道:“那个……我的花是要送给对面那条街,街角的那名穿绿色衣服的少年。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能帮我把花给他吗?” 系统任务! 脑中立刻反应了过来,只是不眠额冒黑线,这么容易就撞上了吗? “可以!”我点头应下了,将手中的鲜花整理好,走过了一条街,果然看到了街角那个抓耳挠腮,四处环顾的少年。 我将花给了他,少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开心的接了过去,还从中抽出了一小束递给我当谢礼。 在接过的那一瞬间,鲜花立即变成了一张名为“少女的花束”的卡片。 有些无语的看着手中来得格外轻松的卡片,伸出左手,喊了声“book”,将卡片收进了集卡书里。 四下环顾了一下,心想着这里不是应该有一个猜拳的擂台赛吗?或许应该去试试。 正当目光搜寻到了一个张贴榜,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 “轰隆——” 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不远处便多了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四周迅速聚满了人。 不管在哪个地方,爱凑热闹一直是人类的天性。目睹了尸体的惨烈,围观的人开始面面相觑,忧心忡忡的窃窃私语。 “又是‘炸弹魔’!” “太可怕了!炸弹魔又开是作案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不知道!又一个玩家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千万别让我们遇见啊!” …… 一只手从背后正要拍上我的肩膀,我警觉的退开,眯起眼看向来人。 那是一个发色浅灰,脸上冒着鬍渣的男子有些尴尬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与人有太近距离的肢体接触。”我淡淡的笑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很敏锐的防备能力啊!”男子感兴趣着道,“我们现在正缺少这样的人。” “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可不认为面前的人会是系统的npc。 “你刚进入游戏,可能还不知道。由于卡片限度张数的问题,越是珍贵的卡片数量越有限,所有进入游戏的玩家越多,得到有限卡片的机率也就越低。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猎杀玩家,以获取更多的同类卡片张数。”男子道,“最容易下手的对象,就是像你这样刚进入游戏的玩家。” “所有呢?”我问。 也许是因为我淡漠的态度,所以男子斟酌的多看了我一眼才继续道:“我们与这些人不同,我们是以数量取胜,绝不让人流血。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合作?” 我想,我大概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了。由许多玩家组成的队伍,以获得的卡片换取钱财,同心协力收集一套卡片。 不得不说,齐心协力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不过容易被人惦念上。毕竟算不上多强的队伍,只要有人有心,总能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比如说——炸弹魔!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只队伍里,除了拥有除念能力的那一个人,其他人最后都死在炸弹魔的手中。也因此,大量的卡片重新回归到市场。对于刚到游戏中的我们,算不上一件坏事儿。 “谢谢!团体作战并不适合我。”我微笑着道,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特别是这样的队伍里,很容易潜伏进别有用心的人。” 提点的话也只能说这么多,说得多了,更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我想就算现在领悟过来也为时已晚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潜伏在队伍中的炸弹魔早已经在这些人身上安上了那‘一小撮炸药’,只等时机来临好动手。 “这样啊!真遗憾。”男子微笑着朝我摊了摊手,“那么,什么时候改变的主意,你可以来找我。” “啊!谢谢!”我浅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朝悬赏榜的方向走去。 有些遗憾的发现,九月的猜拳的悬赏大赛已经过去了,奖品“真实之剑”说不定早就落到了小杰的手里。主角万能的定律啊! 暗自感慨了一声,发现离十月份的悬赏大赛还有一个星期,不得不作罢的往一旁跑。 从明显是npc开的商店一家一家的问过去,有幸拿了几张有趣的卡片,都往自由口袋里扔,准备一会儿拿去换钱。 这样一点一点赚钱的经歷对我来说是十分新鲜的事情,毕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一旦开始和钱打交道,最低也是几十万的从手中流转来回,很少会为了只是小小的一点钱四处奔波。总是来说,却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兜兜转转到了傍晚,刚抱着一堆爆米花出了商店,就看见西索手插在兜里在不远处等我。 我嬉笑着跑了过去:“洗杯子和碗而已,怎么用了这么久?” 西索可怜兮兮的咕哝了一声:“打碎了不少……被赶出来了!” 我禁不住的笑了出来,差点忘了大少爷他从小五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洗得来碗碟呢! 光是想像那个场面就觉得好笑。 我笑趴在西索身上,听着西索无奈又咬牙着道:“都是你害的,还笑。” “哈哈!”我好笑的拉着西索的手,朝着交易店的方向走去,“你现在是穷人了,西索,我要西索!不过没关系,换我养你好了!” 虽然换算下来只有几万块钱,不过相对于已经是穷人的西索,还是可以得瑟的。 ☆、熟悉游戏 满脸络腮鬍、丰厚的嘴唇、格外粗犷的形象,交易店的老闆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同时忍不住问候那群游戏制作者们的审美观。 “欢迎光临!”老闆表情严肃而死板的手撑在柜檯上。 “我要交换这几张卡片!”半捂着眼,不忍荼毒自己的视线,将手中收集到的卡片递了过去。 第163页 “好!可以换36万戒尼!”老闆将写着金额的一叠卡放在了柜檯上。我接了过来,一张一张的放进集卡书里。 “嗯?”西索疑惑的看了看我手中的集卡书,伸出手,喊了声,“book!” 招出了集卡书,满是探究的表情翻了翻,从中抽取了两张卡来,递给老闆:“那,这两张卡片可以换吗?” 老闆接过去看了一下,表情依旧死板的说道:“当然可以!能换3亿戒尼!” “咦?”我迅速的抬头,看见老闆正收下的卡片,赫然是指定口袋中的37号“超一流边舆x手之蛋”和86号卡片“挫折之弓”。 “等一下!”见西索准备收下钱,我压下他的手,说道,“喂,西索!那可是指定卡片啊!你怎么就卖了呢?” 西索冲着我疑惑的眨眨眼:“指定卡片?你说的……是这种吗?” 西索像我摊开了手中的集卡书,看过之后,我彻底抑郁了! 西索的除了自由口袋多了好几张防御型和攻击型卡片之外,指定口袋里也放下了七张,其中就有捏在老闆手里的37号和86号卡片。 我无言的指着西索道:“你这些卡片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在路边捡到的!”分开也才半天的时间,西索不是在冷饮店里刷碗碟吗?哪来的时间收集卡片!? “啊!”西索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点了点,偏了偏头回忆的说道,“我从冷饮店被赶出来的时候,老闆顺便送了我一张76号卡做纪念。我就四处找你,恰好在路上碰上了几只烦人的苍蝇,让我交出卡片,于是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胆敢威胁西索的人根本只有被威胁的份,抢劫不成反而被洗劫一空。依西索的性子,一定是那些人对卡片的重视态度引起了西索的好奇,所以干脆就要过来玩玩,说不定看着不顺眼的几张还顺手扔掉了。 看着西索从表情死板的老闆大叔手里接过3亿戒尼的金额卡,我无比郁闷的往外走。果然是主角无敌定律吧!西索虽然不是主角,却还是受尽偏爱得很,我收集了一天的卡片还不如他随手撂倒几个来得省事儿。 “喂!”老闆严肃冷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告诉你们一件很好的事……把钱存在我们的店里面的话,就不必担心会被偷了,很方便哦!” “碰”一声,门从背后关上。 再一次为这样的npc设定无语了一下,继续郁闷的往前走。 “别在意嘛!”西索跟上前来,微笑着伸手揽上我的肩膀,半低下头来看我,“你喜欢的话,全拿走就好了!” 将手中的爆米花往嘴里一丢,“卡兹卡兹”的咬了起来,我斜视了一眼西索……继续啃爆米花。 西索轻笑了一声,凑过嘴来,用舌头直接捲走了我口中的爆米花,嚼了嚼,舔了舔唇角,嬉笑道:“亲爱的,别恼了!钱和卡都归你,你继续包养我吧!” 我停下了啃爆米花的动作,抬头看了西索一眼,许久之后,才冷哼了一声:“哼!我讨厌有钱人!” 西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抚似的揉了揉我的头,说道:“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其实你也算是有钱人!” 我翻了个白眼:“比起你来说,还不是小巫见大巫嘛!” 西索在我耳旁轻笑:“可是……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闻言顿了顿,将手中的爆米花直接塞在了西索手里,冷哼了一声:“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着拿过了西索刚从老闆手中换来的一份地图,打开来看。 “我们现在是在安多奇拔小镇。”西索指指地图上的一点说道,“要出发去其他地方吗?” “先等等!”我说,“爱丽丝的程序侵入被‘g.i’的系统自动阻隔了,‘愿景’正在帮爱丽丝制作拟人程序,我们在这里等爱丽丝进来吧!” 主脑小姐虽然好用,却令人觉得相当的头疼,若不看牢了,指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西索手拿着爆米花,疑惑的看着我手中的地图,说道:“我还没看出来,你想要得到这些卡片,是有什么作用。” “果然!”我无语的看着西索,“你进来的时候,伊莲娜向你介绍的游戏规则,你根本就没听吧!” 西索无辜的一笑:“那不是因为你在生气嘛!你若是先进入游戏的话,我怕一耽搁,你就跑远不等我了。” 这么说,倒也有些可能。 “看好了!”我伸出了左手,喊了声:“book!” 招出了集卡书来,从自由口袋中取出了序号为1012的卡片“迁移”,以卡片指着西索道:“对西索使用‘迁移’,将他送到那棵苹果树下!” 随着卡片的消失,一道白光后,西索果然出现在不远处的苹果树下面,四处看了看,勾起了唇来,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刚才这张属于f级的普通卡片,作用是令一名对手飞向贪婪之岛上的某一处,条件是必须进行近距离攻击。”我说道,“这些卡片对我来说都是废卡,不过有几张高级的卡片,却是蛮有意思的。在贪婪之岛上,这些咒语的作用恐怕远高于操作者本身的念能力。这就是雷扎所说的贪婪之岛的法则。如果这些卡片在辅佐上念能力的话,在外面的世界一定也相当好用。” 所以说,今天西索遇上两个抢卡的人,还能这么迅速的解决对手,不得不说,实力差距未免太悬殊了点。就算是实力悬殊,只怕遇到的也不是一般的对手,毕竟能在这款游戏正竞争激烈之时拥有指定口袋的卡片,实力应该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也要面临上一点威胁。”西索轻笑着道,“这些卡片若是出现在现世世界,只怕会引起社会的失衡。” 我耸耸肩,心想着,这和我并没有多大关系吧! 西索自然也并不怎么关心这个问题,他拉着我找了处地方坐下,将爆米花往身旁一放,才伸出手,念了声:“book!”招出了集卡书来。 “你说有些有意思的卡片,过来帮我看看这些卡片有什么用吧!”西索将我揽在了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半抱着我,探究的翻着集卡书问。 也许是这个动作做得太自然了点儿,我自发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随着西索看过去,指了指指定卡片中的那张26号“七个工作小矮人”的卡片,说道:“在主人睡觉的时候,代替主人工作的卡片。估计你什么时候回归到你书房里那堆文件中时,可以用用看。” 老管家明示暗示催促西索去处理家族企业好几次了,都被西索嬉笑着挡了回去。凭他强硬的手段,估计那些想暗自吞下东俊家财产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西索有这么多的闲情游戏人间,怎么东俊家的产业至今还没倒呢! 第164页 西索明了我的心思一样,轻笑了一声:“等什么时候,你安安分分的自己陪在我身边,管家就可以放心了。” 我冷哼了一声,又指了指37号“超一流边舆x手之蛋”和86号卡片“挫折之弓”:“这两张完全是无用的卡片,估计根本就是设计者的恶趣味。相反的,自由口袋中的‘同行’还比较有意思,能够将一个人直接传输到另一个人身边。” “嗯!或许我该保留一张。”西索深表同感的点点头,“专门用来对付你的。” 我为此翻了个白眼。 “千叶,”西索轻笑道,“你能想得到将卡片带回现世去。你猜,以旅团那群盗贼们的心思会不会也在游戏中?” “啊!说不准!”我漫不经心的道,“其实库洛洛他们来还没什么,如果来的是风鸣,那才是糟糕呢!” “嗯?”西索眨眼。 “你忘了?”我轻轻一笑,“风鸣和我一样都熟知这些卡片和歷史。也就是说……库洛洛他们还需要慢慢摸索,而风鸣,只怕和我一样,早就想到了破解游戏的方法了。” ☆、库洛洛的打算 高挑的身材、精緻的五官,头髮束在脑后,穿着短裙的少女走进安多奇拔小镇的时候,引来了无数的目光。 我下意识的回头,望了过去。偏着头看了看,随即确认的往前走了两步。 少女看见了我,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到了我身上,因为冲击力的缘故,一下子被压倒在地上。 “主人!主人!爱丽丝找到你了!”爱丽丝兴奋的双手揽着我的脖子,使劲儿在我身上蹭,“最喜欢主人啦啦……爱丽丝终于有人形了哦!” 因为爱丽丝是模拟程序,只有在贪婪之岛的游戏范围内才有形体,但是就和这里的npc一样,是实实在在触碰得到了的,所以软香入怀,胸前的浑圆和露在外面的肌肤,因为这样的磨蹭而感受到的细腻,让我一下子愣住了。 身上撒娇的爱丽丝突然被拖了起来,西索难得没有怜香惜玉的,直接一脚将爱丽丝踹出了老远。 我被西索拉了起来,看着呈直线飞走的爱丽丝,对西索的暴走程度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怎么回事儿?爱丽丝怎么变了个样子?”西索一边不满的蹙着眉,一边帮我拍去身上的灰,见我捂了捂鼻子,补充了一句,“你敢流鼻血给我试试!” 我戏倪的拍了拍西索笑道:“美人儿在怀,你自己就能坐怀不乱吗?” 西索眯了眯眼,凑近我:“至少,我在你身旁的时候,你的目光不能落在别人身上。” 我看了他一眼,瞥开视线,咕哝了一声:“你和爱丽丝吃什么醋……不过是虚拟程序而已,况且这也不能怪我啊!还是不‘愿景’那群傢伙……”大多一天到晚同网络和程序打交道,最爱的就是美女模型,所以一听说要给爱丽丝塑造虚拟形象,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追求最佳黄金比例,创造心目中的最美少女。 身边影子一闪,爱丽丝蹲在一旁,拿手在地上画圈圈,委屈的道:“大恶魔又欺负爱丽丝了……呜呜……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淑女?呜呜……你们都是坏人!” 西索伸手点了点爱丽丝的额头:“再啰嗦,扯掉你的胳膊哦!” 爱丽丝忙抱着自己一个后退,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西索,又求救的看着我。 我很想说,爱丽丝,你有点虚拟程序的自觉行不行!西索再厉害也不可能真扯掉你的胳膊,就算是扯掉了,你也可以随时再生好吧! 看着较真的两个人,额角抽了抽,掩面道:“爱丽丝,我让你复制的卡片呢?” 爱丽丝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伸出手来:“book!” 望着爱丽丝不同于别人的粉色蕾丝边的集卡书,再次对自己将设计爱丽丝程序交给那群傢伙的决定表示怀疑。 爱丽丝从集卡书里拿出了那张复制版的“排除”卡,交给我。 “book!”同样招出了集卡书,拿卡片对着爱丽丝道,“爱丽丝,我试着把你送回酷拉皮卡那里。” 爱丽丝点点头。 “将爱丽丝送到贪婪之岛外的酷拉皮卡那里,‘排除’!”我说着,看着手中的卡片消失,但是爱丽丝还眨着双眼蹲在原地。 不是没有效能,是条件不对。 迅速的翻开最后一页,金送给我的“排除”卡,翻看了使用的条件。必须是游戏的主宰者之一,同时要送到指定玩家所在地的话,必须是你加入游戏之后所遇到的对手,或者你曾经去过的地方。 “再试试!”我朝爱丽丝招了招手。 爱丽丝又拿给了我一张复制卡:“主人,总共只做了三张,你省着点用啊!” “将爱丽丝送到贪婪之岛外的‘愿景’基地,book!”随着咒语的落声,爱丽丝连同手中的卡片一同在手中消失了。 “成功了?”西索一手支着下颔,偏着头,站在一旁看。 “不一定。”我盯着爱丽丝消失的地方。 很快的,爱丽丝重新出现在了面前,哭丧着脸:“主人,呜呜……你怎么可以把爱丽丝送进动物园里!呜呜……淑女才不要站在大象中间嘞……” 我眨眨眼,十分无辜着道:“可是,我也没去过动物园啊!” 西索在一旁笑出了声来,点点我手中的集卡书道:“试试金给你的这张卡吧!” 从特殊卡槽里拿出了那张“排除”,我翻了翻,说道:“不知道能不能使用!”毕竟我不是游戏的主宰者之一,而且依照卡片的不可再生原理,一旦使用了,就没地方再找了。 “呜呜……主人!您想清楚了再用行不行……如果一个不小心把爱丽丝扔海里了,爱丽丝就回不来了!”爱丽丝渴求的看着我道。 爱丽丝现在毕竟是虚拟程序,而不是在我替她制作的机器身体里。在游戏里还能保持形态,在现世里只能短暂的停留几秒钟,若是碰上了水,可能就直接消融了。 “我会记得给你收尸的。”取出了卡片,念了咒语,“将爱丽丝送到‘愿景’基地里去,‘排除’!” 爱丽丝再一次和卡片一起消失不见。 随着一道光亮,特殊口袋里重新出现了“排除”卡! 过了好一会儿,爱丽丝才重新回到面前来,手中还捧着东西,眨了眨眼睛,对着的摊开:“主人,给!酷拉皮卡让我给你带糖果了!” 望着爱丽丝手中的糖果,我和西索对视了一眼:g.i系统不是将爱丽丝的机器身体排除在游戏之外了吗?糖果这样的东西怎么会被带进来的? 爱丽丝偏着头看我,不解的眨眼睛。 第165页 西索拿走了爱丽丝手中的糖果,一个转手,便从他手中消失了。 “那是我的糖!”我咬牙。 “交给我保管吧!”西索摸摸我的头,微笑道,“糖吃太多容易蛀牙。” “我不是小孩子!”气闷的皱了皱鼻,斟酌了一下,又将特殊口袋里的“排除”卡片拿了出来,丢给爱丽丝,“给你,连同剩下的那张复制卡一起吃了吧!” 爱丽丝听了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抱过,“啊呜”一声塞进口里,一口咬掉了半张卡片,吓坏了一旁路过的人。 “咔嘣咔嘣”的咬着卡片,爱丽丝蹦蹦跳跳的跟在我和西索身后:“主人主人……你能给爱丽丝换个身体吗?这个身体太大了,吃东西两口就没了,主人主人……” “嗯?”西索对爱丽丝挑了挑眉,爱丽丝乖乖的停止说话,一双眼睛小心谨慎的盯着西索,嘴里还不忘“咔嘣咔嘣”的吃东西。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我咕哝了一声。 西索在一旁轻笑:“你说的是……我和你吗?” 幻影旅团基地。 一身休闲的黑衣,库洛洛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放在桌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正慢慢的翻动着。 侠客急匆匆的从三楼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往扶梯上一坐——顺舍楼梯的栏杆一路滑了下来,安稳的在客厅里落地:“团……团长!” 库洛洛眼也没抬一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淡淡的问了一句:“是你们从游戏中发现了什么吗?” “嗯!团长真是料事如神啊!呵呵,呵呵!”侠客摸着自己的头,傻乎乎的笑了笑,才说道,“我和飞坦、小滴还有芬克斯前阵子进了那套g.i游戏,是类似于卡片召唤的,意思就是说……” “通过卡片上的咒语,可以召唤出卡片里的东西吗?”库洛洛道。 “啊!猜对了!”侠客一脸佩服的看着库洛洛,“我们猜测,g.i游戏的的地点应该是现实存在的,制作者是先收集了世界上许多稀有的物资,然后才将这些物资以念力封印入卡片内,形成游戏模式。比如说一张叫‘蓝色行星’的卡,卡中封印的是独一无二的宝石,构成宝石的物质是宇宙中少有的珍稀元素。还有团长一定会感兴趣的‘即兴书’,每次看的时候都不同故事的书。 当要暂停看的时候, 如果没有夹上特制的书籤, 将会完全变成另一个故事。”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怎么?”库洛洛轻笑着将手中的书阖了起来,“你们在游戏里,失败了?” “嗯!”侠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和游戏的制作者之一会过面了,对方是个罕见的高手。所以……想问一下,团长有没有什么办法。” “也就是说,要将东西带离那款游戏,就等于和几大高手为敌?”库洛洛轻笑了一声,突然问道,“你知道,千叶最近这么样吗?” “团长的弟弟?”侠客虽然不知道库洛洛为什么突然问起来,但还是答道,“听玛奇说,他和西索两人也进了那款游戏。” “那就对了!”库洛洛淡淡的笑道,“不用我们动手,等着就行了。” “咦?”侠客不明所以。 库洛洛已经重新翻开了书,低头继续看,摆明了暂时不想理会。 ☆、山贼 “啊——” 一声尖叫从黑暗的树林中传来。 灯火灭了又暗,紧接着便悄无声息。林中有四道身影慢悠悠的踱着步,走了出来,赫然是伊卡、一护,带着正努力的抱着一把大刀的晴木子和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小取。 “为什么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只为了窃取这些情报?”一护抿着唇,并不怎么贊同的看着伊卡。 伊卡勾着唇,改不掉的一身邪佞和痞气:“啊!我自然有我的用意,到后面你就知道了。” 一护闻言,有些不满的看着伊卡:“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僱主!有什么信息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是我们交易的第一个条款吧?” “前提是僱主无条件的信赖。”伊卡无所谓的道,“怎么,忘了你之前所做过的事情了?若当初你肯按我说的去做,不管是库洛洛还是西索,一个也逃不了!你也不至于要四处逃窜,躲避库洛洛和西索的追杀。” “这不正合你意吗?”一护冷漠的笑笑,“集团没了可以白手再起家,反正我大部分的资金也早已经转移了。被旅团和东俊家的人追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流星街有他们的人,自然也有我的人。我不甘心的是,上次明明抓到了千叶那张这么好的底牌,竟然疏于防范,被他给熘走了!” 伊卡扫了一护一眼,随即说道:“我劝你放弃打千叶的主意。” “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一护讽刺的挑了挑眉,看伊卡。 合作的前提,便是互相了解对方的底牌和弱点。伊卡既然知道一护想要流星街,一护自然也知道,千叶是伊卡的死穴。 “啊!是这样没错!”伊卡勾着唇笑,“不过我这么说,完全是为了你好。且不说千叶比之我如何,光是你一旦对千叶出手了,库洛洛、西索和……风鸣!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一护的手握了握,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这个一心想当野心家的人,偏偏对冷漠的风鸣动了心思,这么大的弱点摆在面前,别说逃不过伊卡和千叶的眼睛了,就是风鸣自己心里,多少也都有个底。 “也就是说不能把千叶抓来了?”小取在旁边颇遗憾的道,“啊!真可惜,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他的。” “比喜欢晴木子更喜欢吗?”抱着大刀的晴木子无表情的脸露出点困惑来。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晴木子姐姐了!”小取立即指天发誓。 伊卡扫了同行的几人一眼,若有所思…… “……我们全村的人都拿钱出来了,不过还是缺了两亿二十四万戒尼,求求你们,能不能施捨我们一点钱!” 我眼角抽了抽——虽然知道这是游戏设定,不过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山贼不打劫了,反而跪着求你施捨钱财拯救村中的人。 西索食指点了点唇,看了看面前的人,招出了集卡书来,将几乎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递过去。 “喂!要不要这么干脆啊!”我轻笑了一声,“就算是给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给我们情报吧?”据我所知,的确不可能获得情报。不过是为了后续发展而已。 “咦?”西索不明所以的问我,“可以交换情报?” 我哽了一下:“不是为了交换情报,你为什么要给钱?” “因为他们找我要了啊!”西索勾着唇笑笑。 第166页 就算是请求,也很少有人敢找西索要东西,所有他一点儿都不介意。 忍住掩面的冲动,我道:“当我没问。” 山贼们边激烈咳嗽着,边感恩戴德的送我们离开。 我边翻着地图边对西索道:“翻过这座山进入岩石地带,应该会遇到许多怪物!” “叮咚!怪物?”爱丽丝兴奋的从背后,攀着我的肩膀跳到背上,“主人主人!什么样子的!” “像你这样的!”西索冷哼了一声要把爱丽丝从我背上拉下去。 爱丽丝死抱着我的脖子不放,口中囔囔着:“讨厌的大恶魔!快走开!不要打搅我和主人相亲相爱!” “你和谁相亲相爱?”西索眯起了眼。 “我……我……”爱丽丝瑟缩了一下,随即趴在我背上哭诉,“呜呜……主人!大恶魔又欺负我了!” “还不放手,嗯?”西索声音一冷。 爱丽丝吓了一跳,忙松手,从我背上跳开。 西索手一伸,将我搂在怀里,对爱丽丝道:“他是我的,明白吗?” 这两个幼稚鬼! 我微微嘆息着,伸手环住了西索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趁着西索一霎那的失神,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衣服:“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西索眯了眯眼,舔了舔唇角,咕哝了一声:“你不能……总这么打发我!” 话音未落,我已经被推到一旁的树干上,急切的吻落了下来,堵住了我的唇,舌尖强硬的挤了进来。 “啊哦!”伴着爱丽丝无意义的感慨词彙,是不远处传来的清浅唿吸声。 不知是哪个潜伏跟踪我和西索的人,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露了行踪。 搁在西索胸前的手微微用力,将人推离,微笑道:“有客人,交给你了!” 西索从我身上起来,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扑克牌,在自己的唇上点了点,眼睛眯成了不悦的弧度:“碍眼!” 说着,转身向着潜伏者的方向而去。 我也站起身来,朝爱丽丝招招手:“大恶魔要发火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好!”爱丽丝欢腾的蹦了过来,跟在我身后往山下走。 出了山林,入眼的便是一片岩石地带,岩石峰拔地而起,形成了一片石林。不管有没有怪物存在,这样的地形都十分适合潜伏和偷袭。刚才跟着我们的人,指不定抱着的也是这样的主意。 “叮咚!”爱丽丝提示道,“主人,前方有不明生物出没。” “没有怪物的话,怎么能称作游戏呢!”我感兴趣的露出笑来,许久未活动的拳脚跃跃欲试。 迳自从崖边一跃,沿着陡坡滑了下去,稳稳落地。 一群长着獠牙的独眼巨人手握着狼牙棒从一座座石峰后面探出头来。望着我的时候,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落了下来,我一个闪身躲过。 越是高大的巨人,往往越是笨拙,只会往下挥拳或是举着狼牙棒到处乱挥,但臂力和浑身的钢筋铁骨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敏捷的躲开,就听见爱丽丝在旁边兴奋的叫着:“叮咚!分析结束,最脆弱的地方是眼睛。主人加油啊!” 闻言往旁边的岩石跑出,借力一个转身,踹向了其中一只的眼睛,怪物疼痛的捂着眼,迅速变成了一张卡片,落在了手中。 抓住了又往身上砸的一根狼牙棒,一个旋身,给了它的主人一脚。三下五除二,将所有的巨人都变成了卡片。 顺手招出了集卡书,扔了进去。 一个翻身,从石峰顶上跳了下来,就见西索一手拿着集卡书,一手拧着一袋东西朝我走了过来。 看起来,遇上的对手不见得有多强,却还是让西索挂了彩,脸上多了一道血口。 “book!” 我收起了手上的集卡书,从口袋里掏出了都快带着习惯的创可贴,撕开,走到西索面前,准确的贴了上去:“喂,你就不能让自己有那么一两次全身而退吗?” “哎呀!熟透的苹果上沾了点□□,我也没办法。”西索无辜的眨眨眼,将手中的东西扔给我,“给你的零食。” “什么东西?”我接过,打开袋子一看,是一整袋卖相可观的曲奇饼干。 奇怪!西索不是反对我吃甜食吗? “不喜欢吗?”西索问。 捻起了一块,看了看,扔进口里:“味道不错!” 想也知道,这袋饼干一定是从那个可怜的跟踪者身上劫来的。 西索微笑着看了我一眼,顺手将集卡书收了回去。 我边啃着饼干,边向前走:“估计晚上就能穿过这片岩石地带,然后向北直走80公里……” 我停下了脚步,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曲奇饼干的话,不是…… “混蛋西索!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女版千叶 宽松的衬衫也遮掩不了凹凸有致的身段,下巴微尖,碧蓝色的眼眸如宝石般晶莹剔透,银白色的长髮垂落肩头,配上一身的白衣,多了几分娇柔感。 娇柔个鬼呀娇柔! 明显纤细许多的手抓起身旁的一块石头,勐的砸向了湖面,模煳了倒映在湖面上的身影,溅起了层层水花。 指定口袋no.033的卡片,“荷尔蒙曲奇饼干”,作用是吃下一块曲奇, 会在24小时之内变成另一个性别。 该死的西索!根本就是存心的吧!既然喜欢的是女人,找一个去不就好了!何必与我纠缠不清! “千叶!”讨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怎么看怎么笑得不怀好意的西索和正一脸“好有趣啊”的爱丽丝,正沿着湖边朝我走来。 我斜视着他们,眯了眯眼,转身就走。 西索极快的一个闪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真不是故意……” 一个没剎住脚步,和西索撞了个满怀。西索看了看我隆起的胸部,撇开眼,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 愤怒的指数不由上升了十几个百分点,脚下一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亲爱的,别生气……” 别生气?换你好端端的被变了性试试,看你气不气!以为本大爷偏好男风,又肯让你当top,就愿意当自己是女人了吗? 西索,你当我是什么? 越想心里越火,恨不得给他一刀。两世为人,我何曾委屈过自己。西索你……你…… “宝贝儿……” 西索又闪身出现在我面前,我愤怒的道:“滚开!” 尽管压低了声音,仍然掩盖不了变得轻柔温婉的声音。懊恼的咬咬下唇,用眼神凌迟西索,发誓这一次,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 西索无辜的看着我:“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滚啊!” 第167页 “你……”我咬牙切齿,随即深吸了口气,绕过西索继续往前走。 西索叙述的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拉进了怀里,嘆息着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别生气了好吗?” “不好!”我用力的推拒他,顾不上出口的声音是温婉的女声,“西索,我知道你喜欢调戏美人,但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不是女人!” “你想到哪去了!”西索看似一脸无奈的抱紧了我,嘆息道,“我什么时候将你当成女人过?又有哪个女人像你这么麻烦的!” “不是?”我挑眉,看他,“你敢说,看到变成女人的我,没有冲动?”我可没忘记西索刚刚看向我时,咽口水的动作。 西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笨蛋!” 我眯了眯眼。 “老实说,你的eq看似挺高,其实低到一定境界了吧!”西索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小笨蛋,你是我喜欢的人,看着的时候有扑倒的冲动是很正常的吧!特别是你现在这副样子,衣服大了许多,露出那么诱人的表情来,忍得住的都是圣人。” 边说着,边往我的耳边吹了口气:“就算你现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要对我抛个眼神,我都想拥抱你、亲吻你,紧紧的将两人的毫无fèng隙贴在一起,啃咬你的肌肤,进入你,听着你在我耳旁发出折磨人的声音……” “闭嘴!”我脸上一涩,勐的阻止了西索越来越露骨的描述,“少给我花言巧语!” 才不能又让他矇混过去。 “我说的是真话,你反而不乐意听了?”西索无辜的一笑:“换个角度想,如果我是女的,你会因此不爱我吗?” 额角抽了抽。 且不说我根本没说过爱不爱西索的问题,单是女版的西索浮现在眼前,就觉得十分惊悚。 “会!”我果断的点点头。 西索哼了一声:“那只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比你对我的来得深。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依旧爱你。” 说着,低下头来,就着我的唇落下了一吻。 我蹙了蹙眉,张嘴一咬——西索像事先知道一样躲了开去。 “少给我矇混了事!”我冷哼了一声。 什么叫我是女人他也依旧爱我?西索原本就喜欢女人的好不好!更别说,我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是他故意的。 “千叶!”西索耍赖的半弯着腰,在我颈边蹭,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你就原谅我吧!” 身上寒毛立起……这傢伙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许撒娇!”我冷道,“快放开我!” “亲爱的!”西索揽着我的腰不撒手,“恶作剧是我的不对,任凭处置!只要你别不理我!” 保持着横眉怒视的姿势,心想着该给这傢伙点教训才行。 “小杰,快来看!”奇犽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西索终于抛弃你家千叶,出轨啦!” 我从西索的肩膀上瞥了一眼,看见了奇犽、小杰和一名穿着蓬蓬裙绑着马尾辫的少女。 “小杰!”爱丽丝开心的笑着,朝小杰扑了过去—— 奇犽迅速将小杰拉到了一边,防备的看着爱丽丝,问道:“你是谁?” “哇啊!”爱丽丝迅速的假哭出声来,“你们……你们竟然不认得……” 小杰拉拉奇犽的袖子,说道:“奇犽,她是爱丽丝!” 爱丽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朝小杰扑了过去—— 趁着爱丽丝和三人玩闹的功夫,我忙收回了视线来,无可选择的拽着西索腰间的衣服,将脸埋进了西索怀中:“别让他们发现是我!否则你死定了!” 若是让熟人撞见了我这副模样,我绝对会动用一切手段,让西索尝尝苦头!就算西索现在是我的爱人也不可以! 西索闷笑了一声,更理所当然的将我搂在了怀里,侧过头去,以坏笑的声音对三人道:“啊!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们!” “是啊!”奇犽嬉笑着答道,“没想到……你也进来了!” “西索!”小杰严肃着道,“你怀里抱着的人是谁?” 西索伸手,抚摸着我的头,手指插进头髮里,带着点温柔的意味:“这个人是谁呀!呵呵,这你可管不着!” “千呢?”小杰又问道。 “他呀!”西索轻轻一笑,“你猜?” 这人……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掐了掐西索的腰,示意他赶紧找个理由离开! “嗯?”西索劣根性又泛了的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微笑道,“怎么了,小东西?” 咬牙…… “喂,小杰!”奇犽突然走了过来,绕着西索和我转圈,“你觉不觉得……这个女人和千叶长得有点像?同样是银色的头髮,就连衣服……” “啊!”小杰惊叫了一声,让我的心吊了起来。 “是有点像呀!”小杰复议着说,“可是……千叶闻起来不是这个味道。” 味道……喂,小杰,你以为…… “你以为你是狗吗?”奇犽先说出了我心里想的东西。 “吶,西索!”奇犽带着不怀好意的对西索道,“该不会……千叶骗走了你的感情,然后抛弃了你。你夜不能寐……所以……找了个替代品?” 额角抽了抽:多么丰富的想像力啊! “是吗?”西索微笑着,指间开始卷着我的发,把玩了起来,“别随便诅咒我,奇犽小子!我和千叶……可是会天长地久到让人嫉妒的!” 脸上不由的又是一涩。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该不会……”奇犽保持着狡黠的声音,视线投在了我身上,“这个人……” “西索!”我温柔的开了口,“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作为欺诈师,假扮女子本也是件常事,只不过这一次便得未免太彻底了一点!就连重要部位都……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对西索更是愤恨不已,掐着他腰间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西索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我的手,温柔的说:“等不及了?那就走吧!” 说着,保持着揽着我的姿势,往和小杰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在二十四小时的期限过去之前,我发誓一定要离这些人远点儿! “可是!”小杰有些不满着道,“西索你怎么能对千叶……” 另一声突来的叫唤覆盖了小杰的声音。 “主人!不要抛下爱丽丝啊——” 第168页 我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一个大跟斗。 “耶?你是千叶!” 身后的小杰奇犽二重唱,让我咬牙,开始认真的考虑把爱丽丝拆成碎片! ☆、娇弱的花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爱丽丝! 我暗暗咒骂了一声,在承认与不承认之间挣扎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回过身去,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啊!是我!” “千……千叶!”奇牙惊讶的看着我,“那个……原来,你是女的。” “啊!是吗?”小杰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挠挠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道,“我一直没发现呢!不过……小时候明明还一起洗过澡的呀!” “嗯?”西索不悦的扬了扬声,“你说……你和千叶一起洗过澡?” “是啊!”小杰毫无防备的点点头,一脸困惑着道,“我记得千叶明明……” “咦?咦?”爱丽丝也跟着眨眼问,“主人是雌性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咬牙切齿的握起拳头,各赏了他们一记:“都给我闭嘴!老子是男的!” 爱丽丝反应最快的捂住了嘴,闪到一边,蹲好,没敢再说话。 听着发出的女声,我恨得内伤!靠!为什么有这么一天,老子要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性别! “是咒语的缘故吧!”一直安静在一旁,和小杰他们一起出现的少女道,“虽然我对游戏卡片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的状况,更像是中了卡片咒语。就连小杰那么敏锐的嗅觉也分辨不出人来,一定是因为男子和女子发出的气是不一样的。” “啊!”小杰关心道,“千,你被什么人攻击了吗?” “喂,小杰!有什么人会拿变性别的卡攻击别人?”奇牙笑倪的拿手顶顶小杰,“没准儿这是恋人之间的情趣呢!” “这种卡片多少有点对敌人恶作剧的意思。不过,”少女理所当然的插着腰说,“只有变态才会拿这个当恋人间的情趣吧!” 所有人都条件反射的看了西索一眼,然后果断撇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咦?你们怎么了?”少女不明所以的问。 西索向前倾了倾身,勾起邪佞的笑,舔了舔唇对少女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是说……”少女看了看西索,突然警觉了起来,“你看上去……很强的样子!” “可惜了!”西索站直了身体,轻轻一笑,“我不喜欢打女人。”否则的话,这个女孩会是个不错的对手。 少女瞬间收起了防备的姿态,露出了一脸花痴的表情:“啊!好帅呀!” 能被西索吸引的女人,那么…… “比司吉。酷露佳?”我猜测道。 少女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结果就算歷史早已经有了不同了,有些人,该遇上还是会遇上的。小杰和奇牙兜了一圈,还是遇上了指导他们实战能力的比司吉。一个已经五十七岁了,还总是假扮小萝莉的奶奶级人物。 “啊!”我随口编道,“我认识云谷师父,曾经听他提起过。” “你说的是小毛头云谷呀!”比司吉瞭然的点点头,“那的确是我徒弟。不过,你又是什么人?跟这两个小子认识?嗯?嗯?” “我是这两个小子的哥哥!”我微笑道,“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喂!谁要当你弟弟呀!”奇牙朝我扮了个鬼脸,“姐——姐!” 伸手,揪住奇牙的耳朵,一拧,眯着眼微笑:“你叫我什么?” “啊!痛!痛!痛!”奇牙挣扎着挥拳过来,“快点放手啊!痛!我不说可以了吧!哥——” 我冷哼了一声,放开了他。 才刚松开手,奇牙就握着拳朝我沖了过来。 “啪!” 一张扑克牌在奇牙勐的收住步伐,偏过头的那一霎那,贴着他的颈旁飞过,只要再差一毫米,就会割到奇牙的大动脉。 “奇牙,你没事吧!”小杰担心的跑了过来。 西索则欣喜的点点头:“嗯!反应灵敏了许多嘛!每一次见面,总是让我惊喜不已。” 我瞪了西索一眼:再惊喜一点儿,我家小杰的保护者就没了! “可恶!”奇牙跳脚,“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伸出手摸了摸奇牙的头,给他顺顺毛,我微笑道:“我等着,所以你要加油啊!” “可恶!别乱摸!”奇牙抗议道。 我凑到奇牙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奇牙立马将双手收进口袋里,撇开头去:“切!才……才没有呢?” “咦?什么?什么?”小杰和比司吉都好奇的凑过来问。 “别扭的小鬼!”看着奇牙耳朵微红,不由的心情好了不少,“对了,小杰,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刚从魔法城市玛莎多拉过来!”小杰解释道,“比司吉说,我和奇牙的实战经验太少了!所以回到岩石地带,要把这里所有的怪物全部抓起来!” 岩石地带算得上广阔,估算一下,以这两个孩子的实力,大概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过也好,对于缺乏战斗上敏锐的观察力两人来说,的确是个好地方。 我对比司吉点点头:“辛苦了!” 比司吉耸耸肩:“没什么!有这么出色的姐姐,两个弟弟还都这么笨实在很少见啊!” 额角抽了抽,指着比司吉问西索:“喂,你真的不能打女人吗?” 这女人的能力变态得很!从学会念力到现在都已经四十年了,六个系的念能力随心所欲。一旦爆发起来,我肯定的打不过的。 西索勾唇笑笑:“千叶,要懂得尊老爱幼!” 戳中比司吉的死穴!她死捏着拳头准备爆发的时候,我对小杰和奇牙挥了挥手:“你们俩努力训练吧!我们先走了!” “千,不和我们一起吗?”小杰眨眨眼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享受游戏!”我伸手抱了抱小杰,“你也是哟!有事叫我!” 小杰涨红了脸,嗯嗯啊啊! 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是个女人。 西索已经将我从小杰身边拉开了,说道:“走了!走了!天黑之前到玛莎多拉吧!我饿了!” 小杰挥了挥手。爱丽丝迅速从角落里站了起来,朝小杰奇牙挥了挥手,蹦蹦跳跳的跟在我们身后。 “松手!我还没打算原谅你呢!”我抗议的从西索手中挽救自己被拽着的衣服。 最起码抗议预测到,在未来的几年内,奇牙那小子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叫我“姐姐”的机会。 第169页 西索保持着拽着我向前走的姿势,勾着唇微笑道:“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我绷着脸,想了想,还是冷哼了一声:“我没打算原谅你,从今往后,你都离我远点儿!” 西索停下了脚步,嘆了口气,手一推,将我推到了岩石壁上:“你是吃准了我,离不开你是吧?” 我点点头:“啊!没错!” 西索邪笑着勾了勾唇:“那么在此之前,我就先收点福利吧!” 狭长半开的眼睛,伴着越发深邃的眼神。 我意识到了不对,立即跳了起来,转身就跑。 西索一把抱住了我,将我压在岩石壁上,修长的指尖沿着我的腰侧滑了下去—— 一阵颤抖苏麻的感觉,让我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你别……西索,后面有怪物。” 西索的回答的一边压着我的唇吻了下来,另一只手迅速闪过了一抹光,身后从岩石堆里爬出的怪物们瞬间变成了卡片,落在了地上。 西索眼睛也不曾抬一下,专心的问着我的唇,双手在我的身上游移。 难道……他真的准备让我以女人的身体接受他吗? 我脸色苍白了起来,第一次用力的推他:“你快给我放开!西索!你不能这样……” 那样的力道,对于这人钢铁一般的桎梏根本起不到作用,只有那含笑的声音道:“哦?不能怎么样?” 手已经深入了衬衫内,带着茧的指腹,从肚脐眼滑过,摸上了胸前隆起的部位。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我几乎尖叫了出来。 “别!西索!你快住手!啊——” 熟悉的身躯压住了我所有的反抗,双手和唇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热意上涌,我的眼眶一红:“你……你会后悔的!西索……你……” 西索慢慢的抬起头来,我则迅速的转开头去不想看到他。 “哭了?”西索轻轻的亲吻我的脸颊,停下了动作,双手改为了环着腰部拥抱我的姿势。 我没有理他。 “小笨蛋,”西索继续亲吻着我的脸,吻去了我脸上的泪痕,“我只是和你闹着玩了,却把你弄哭了!我已经后悔了,你别哭,我任你处置好不好?” 我扫了西索一眼,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眼中并没有准备加诸在我身上的□□。 “滚!”这种玩笑也能开。 西索知道我是真生气了,手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任你处置好不好!别哭了!亲爱的,别哭了!我心疼!” “心疼个屁啊!”我怒道,“你少来惹我。” 西索有些惊慌失措的擦着我的泪,一面将我抱在怀里:“我错了!我错了!千叶!千叶!你别哭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女子的缘故,泪腺变得格外发达,眼泪止也止不住。 混蛋西索!分明是你吃准了我离不开你才对的吧! ☆、怀孕之石 魔法城市玛莎多拉,巨大的交易场,也是赌博的天堂。 爱丽丝被四周的小东西吸引,四处转着看,欢乐的转着圈儿。我则脸色不佳的和西索坐在冷饮店的门口,口中狠狠的咬着吸管。 该死的,竟然这么容易的就着了道。 荷尔蒙曲奇饼干,本以为只是能在24小时内改变一个人的性别而已,没想到连人的性格也能改变。在变成女子的24个小时里,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性情大变,不仅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最后更是丢脸的在西索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虽然西索拿那种变性的饼干让我吃下,是该觉得生气的。不过若是先拿到饼干的人是我,说不定也会骗西索吃下去,反正也只是24小时而已,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结果换做自己吃下以后,这么多年养成的淡漠的性子,在一天之内荡然无存。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西索伸出手指,含笑的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拍掉了西索的手,没理他。 “还是这样的千叶可爱一点儿!”西索感慨着说,“以后再也不让你随便吃东西了。” “还有以后?”我冷笑着,咬断了吸管。 “至少no.33的卡片不会再尝试了。”西索勾着唇扯扯自己的衣服道,“再哭坏我一件衣服,游戏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地方买呢。” “喂!”我威胁的伸手抓住西索的衣领,“赶紧忘掉我昨天哭得很丢脸的样子!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也尝尝那块饼干的味道。” “怎么能忘了呢!”西索勾着唇,眼中带着抹深意的看着我,“……再也不让你哭了。” “随……便你!”我松开手,重新拿了根吸管,低头喝饮料。脑子里则是想着这种药物的可能性。 如果能提取曲奇饼干中的成分,说不定算得上的一种迷魂药,不仅能够让对方听命于你,而且还心甘情愿,以为是自己的意志。 在脑中转过一圈后,就作罢了。别说“愿景”里还没有这一方面的专家,就算是成功了,对我也没多大用处。毕竟我自己的念能力就是属于精神力控制的。 转过头,见西索一脸认真的正盯着刚从店里换来的一张卡片信息看,好似那张纸上突然开出了一朵花儿来。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啊!没有!”西索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勾着唇笑笑。 越是这样才越是可疑吧!我拿过了他手中的信息单,扫视了一遍,准确的找到了被西索的指甲轻微划过的那一条: no.007“怀孕之石”:石不离身的将这颗3公斤重的石头带在身上一个月,成功后的一个星期内,不论男女必定怀孕。有男石和女石两个种类,可带上想产下的性别的石头。难度为s级,卡片限度10张。 我眯着眼抬头看他—— 西索眨了眨眼睛,又露出了一脸不知情的无辜表情来。 “你是准备自己生一个吗?”我不动声色的问。 “有个像千叶的小宝宝应该会很可爱。”西索微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过,不是□□的受方的话,怎么也怀不上吧” 交…… “西——索——”这个死不悔改的傢伙! 捏着拳头朝着西索扑了过去,西索就着靠着椅背的姿势,用椅脚一个旋转,握住我的拳头的同时,将我抱在怀里,轻笑道:“亲爱的,这一招,好像没有成功过吧?” 我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就算是找到那张卡,你要是敢用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杀了你的!绝不开玩笑!” “哎!千……” 西索话未落,突然眼神一变,带着我扑倒在地,将我护在身下。 第170页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天崩地裂般,大地摇动、飞尘漫天。整个繁华的玛莎多拉大赌场瞬间灰飞烟灭。 从角落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废墟之中。 “没事吧?”西索担心的问。 我摇摇头,随即招出了集卡书:“book!” 我从集卡书里抽出了两张卡:“同行”和“脱离”。 “同行”能够使用这咒语后,包括施咒者,能使半径20米以内的挑战者全部飞到指定地方(只限已去过的地方)或指定的挑战者所在地。“脱离”则是可以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世界的卡片。 “我们先回去!”说着,不等西索发表意见,就先念动了咒语—— “愿景”基地卧室。 从雷欧力那儿拿来了纱布和药水,走进门,脚跟后踹,把门关了上。 西索正坐在床上,开着我的笔记本,随意的点动滑鼠。见我来了,转过身来,垂下的一条胳膊,结实的肌肉上,一道道被利器划开的口子,还带着些血丝。 “手!”我走到他身边道。 西索伸出了一只手来。 我咬牙:“我是说受伤那只!” 西索无辜的眨眨眼,才把手上的手举到我面前,说道:“可以不用管它,一会儿就好了!” “说的对!”我附和的点点头,“断也断过了,fèng也fèng过了,反正也丢不了,你可以考虑拿流出来的血替我浇浇门口的那盆花,免得浪费了。” 口中这么说着,手中的药水却不要钱一般往他手上涂。 西索轻笑了一声,随即无辜的道:“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声:“如果故意的,我会让你好端端的坐在这里?”边说着,绷带一圈一圈的缠了上去。 西索看了看纱布,轻哼了一声,而后眯着眼道:“好不容易知道一护和伊卡那几个躲在游戏里,你跑什么?” 西索很少记仇,因为没什么人敢来招惹他,还能招惹成功的。上次一护他们绑架我那次,大概是西索几年来最狼狈的一次,所以一直记恨着,什么时候撞见了,少不了狠狠揍一顿。 “我可没你这么喜欢暴力解决问题。”我轻笑一声,“伊卡做什么事,大多时候是冲着我来的。会出现在游戏里,目的和我一样,一定是为了游戏中的卡片。在弄清楚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之前,我还不想和他碰面。” “有一个人对你这么执着,真让人高兴不起来呀!”西索露出“真讨厌”的表情来,“不如让我杀了他,免得以后给我们找麻烦?” “你杀不了的人还是有的!”我轻笑了一声,“不管是伊卡还是风鸣,都有自己保命的方法,和念力完全无关的方法。伊卡会和一护在一起,想必是为了流星街。我不会阻止他们的,因为那是库洛洛的事。” “又是库洛洛!”西索瞥了我一眼,不满道,“你们感情真好。” “没好到形影不离!”我不以为意的倾身在西索唇边印下一吻,收拾了一下药水和纱布,对西索道,“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不陪我……是要去哪儿?”西索挑眉问。 “你以为我的‘愿景’是你们东俊家吗?”我无不妒忌的没好气道,“做主的人不在还能照常运作?” 最近好长一段时间不在,适才酷拉皮卡翻出的一大堆等着我处理的资料,就足够我头大几天的了。重点是正在研究的那张“排除”的卡片,爱丽丝说仿制卡和原卡的对比数据出来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今晚的试验了。 西索将我拉近身前,亲吻我的耳朵:“你不在,我会寂寞的!” 伸手,一把将人推回床上,倒在绵软的被子里:“滚!” 西索就着躺着的姿势,侧身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慢悠悠的扯开了衣领,翻开了衬衫,露出令人妒忌的身材来,对着我勾勾手指:“真的……不过来?” 所以……这是在勾引我? 我咬牙……抓起一旁的抱枕,没好气的往西索的头上砸了过去:“睡觉吧你!” 说着,转身出了卧房,沿着走廊进了控制室。 “爱丽丝,通知开会。” “叮咚!”清亮的声音愉悦的道,“好的,主人!” ☆、复制卡片 深夜,四面静寂。 口中叼着根棒棒糖,十指在操作台上飞速的跳跃着,双眼黏在了屏幕台上。 一窜窜数据在眼前游走更新,直到所有的命令符号都按照既定的轨道排列之后,放才脚下一踹,随着转移离开操作台而吐了一口气。 一旁那架电脑的信息屏幕上,一群傢伙已经聊翻天了。 ——“爱丽丝!我心目中的女神啊……你的容颜是我魂牵梦萦所在啊……” ——“楼上的,别唱咏嘆调!我刚看了一下,老大给我数据虽然与游戏中的数据吻合,但似乎少了什么。” ——“胖子不在,要不然可以问问。话说,该不会是陷在游戏里出不来了吧!太给我们丢人了。” ——“坐等boss整理吧!我们都忙了这么久了,也该boss辛苦辛苦。” ——“没错没错!boss大人把我们丢下两个多月了,自己却躲去谈情说爱,太过分了。” ——“叮咚!不对不对!主人应该是属于爱丽丝的,大恶魔横刀夺爱,抢走了主人……” ——“我可爱的、美丽的爱丽丝……我以我炙热的心,珍爱着你!啊……” ——“谁把这傢伙给我拖出去。” ——“附议!亲爱的爱丽丝,这傢伙在调戏你。” ——“叮咚!谁敢调戏人家?站出来!” …… 唇角抽了抽:我在那边忙得昏天暗地,这群傢伙倒是悠闲的聊得欢快。莫不是最近的工作太过轻松了?暗自坏心眼的考虑着给这群傢伙 增加工作量。 我起了身,决定去给自己沖杯饮料提提神。刚转了身,却发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安静的半躺在离我不远处的藤椅上,双手搭 在两侧的扶手,侧着头,半长的红髮散落在脸上,一副睡得极安稳的样子。 只是猝不及防的一眼,却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跑到开水间,给自己沖了杯奶茶,然后做了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捧着奶茶,站在藤椅旁边,低头盯着西索看。 思来想去,依旧没发现这傢伙除了长相,有哪里可以构成我喜欢他的理由?更甚者……爱上他?不过反过来,同样浑身上下没什么优点 的我,又凭什么让这人,肯说一句“我爱你”呢。 第171页 我爱……你啊! 思绪乱了乱,便听见了一点轻微的响动,转过头,便发现操作台上的一个抽屉打了开来,爱丽丝的实体机器从里面钻了出来。见她正要 扯开嗓子,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爱丽丝眨眨眼,看看我,看看西索,一脸恍然大悟的钻回了抽屉里,轻轻的关上,然后信息屏幕上的聊天记录不停刷新。不用想也知道 ,肯定又和那群傢伙通八卦去了。 轻笑了一下,走了过去,往聊天屏幕上敲了几个字,让几个闲得发慌的人瞬间哀鸿遍野,惨声不断。随即取了件毯子,给西索盖上。 西索微睁了眼,看见我,睡意阑珊的问道:“嗯?忙完了?” 我踹掉了脚上的鞋子,爬到他身上,掀开毯子,钻了进去,在西索的胸膛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了,说道:“暂时没什么事了!别吵我 ,我现在累得可以睡上三天三夜。” 西索轻轻一笑,盖好了毯子,揽住了我:“嗯!那就睡吧!” 原本只是说笑的,听西索在耳畔说“睡吧”,就真的闭上了眼,迷迷煳煳的睡了过去—— “叮咚!”爱丽丝欢快的声音道,“新鲜出炉的卡片,欢迎参观!欢迎检阅!” 我从输出口取出了卡片,上下翻看了一番,依旧与原型没有太大区别。 “数据吻合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无法近一步精细化了。”酷拉皮卡道,“还未做过检验,不知道效用如何。你先试试吧!” 刚点了点头,想试验,还拿在手中的卡片已经渐渐的模煳,而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酷拉皮卡有些诧异的看着我的手。 我翻了翻手,说道:“且不说效用如何,这张复制卡与原卡一样,脱离集卡书一定时间就会消失不见。爱丽丝,多久?” “叮咚!”爱丽丝汇报导,“五十秒!算上制作出来的十秒,刚好一分钟。” “看来,”西索靠着墙壁,微笑着道,“爱丽丝需要连同集卡书一起吃了才行。” 坐在控制台上晃着小脚的爱丽丝,闻言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大恶魔,那个东西好吃吗?” “小孩子,东西不能随便吃!”我批评着说着。 “不吃就不吃嘛!”爱丽丝皱皱小鼻子,不情愿的汇报导,“叮咚,系统验证完毕,雷欧力先生进入控制室。” 随着话音落下,许久不见的雷欧力依旧西装革履,手中正抱着医用箱走了进来,看见我们几人,抬起手挥了挥打招唿道:“哟!早啊! ” 早?午餐时间都快到了! “爱丽丝,给我一张新的卡片!”我微笑着,对爱丽丝说道。 “好的!主人!”爱丽丝说着,又一张卡片从一旁的机器卡槽里滑出来。 我抓在手里,对着雷欧力的方向晃了晃,低声道:“‘排除’!将雷欧力送回门口!” “咦?”雷欧力奇怪的看着我们,随即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随即,门口传来了雷欧力跳脚的声音:“见鬼的,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进去了吗?怎么还让我重新验证啊——” 我微微一笑,拍拍爱丽丝的小脑袋:“看来,至少这张卡片还是能够找准输送目的地的位置的。就是不知道远距离的,管不管用!” 酷拉皮卡瞥了我一眼,朝门口走了过去:“我去把那个笨蛋带进来。” 言下之意竟然是,带进来后,你要是想的话,可以试试。 我好奇的揪揪爱丽丝的头髮,凑过去小声问道:“爱丽丝,雷欧力是不是得罪酷拉皮卡了?” 因为主系统还在控制室内的缘故,爱丽丝对基地发生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叽里哌啦的在我耳旁报八卦:“昨天酷拉皮卡午睡的时候 ,雷欧力趁机亲了个嘴儿,然后就偷跑了!然后,酷拉皮卡就睁开眼了,眼神好可怕呀!” 我眨眨眼,又看了看正被酷拉皮卡领进来,眼神飘忽的雷欧力。 “原来,是敢做不敢当啊!”因为耳力极好而听清了的西索勾着唇,邪气的一笑,也看着雷欧力。 雷欧力面对我和西索的目光,不由躲了躲:“怎……怎么了?” “没什么!”我勾勾唇,走了过去,拍了拍酷拉皮卡的肩膀,“酷拉皮卡,帮我试验一下那张卡片远距离的功能,我和西索有事要先走 一步了。” 酷拉皮卡显然也猜到了我一定知道了什么,所以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很乐意。为了提高精确度,不介意的多 试验几次吧?” 我点了点唇,朝酷拉皮卡眨了眨眼:“多多益善!” 说完话,怜悯的看了雷欧力一眼,在雷欧力不明所以的眼神中,拉着西索开门离开。 “管家爷爷刚刚打电话来了。”我说道。 “哦?”西索漫不经心的回道。 “让你回去接管集团。”我抬眼看着他直接道。 “宝贝儿!”西索揽着我的肩膀,低头在我唇边印下了一吻,“我要是回去了,谁陪着你呀!” “别叫‘宝贝儿’”我蹙眉,纠正道,“顺便,不用拿我当藉口,要不要回去,是你自己的选择。” 西索轻轻一笑:“你明白……我为什么不喜欢回去吗?” 怎么会不明白!莫罗家族的一切,都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那个从来对他不屑一顾,却把所有的财产留给了他的父亲。对西索而言,这是一份甩不开的回忆。在这之后,家族的企业成了众人争相夺取的对象,仅剩无几的亲人为之反目成仇,险些令他丧命。他不想要这个家族的任何东西,但是不管是因为老管家的期待还是他心里仅存的一点怀恋,都让他抛不开这个家族。所以一直以来,就可有可无的放在那里,时不时的去清理门户。 “我只是转达而已。”我道,“回不回,随便你吧!” 西索轻轻一笑:“再等等吧!” 重回玛莎多拉魔法城市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令人意外的是,本应该被一护他们摧毁的城市,呈现在眼前的却是玛莎多拉再正常不过的面貌,无论是建筑物还是系统设定的npc人物,都和被破坏前一模一样。 “咦?”西索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同样不解的蹙了蹙眉:“怎么可能办得到?” 修復这样一座城市需要耗费大量的念能力,在游戏的创造者们都各司其职,金也脱离了游戏无暇顾及的时候,能在几个星期内完全修復,未免也太离谱了。还是说,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有了格式化的功能,出现异常后,会自动回復原始状态。 眼神闪了闪,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第一种可能,就是游戏创作者使用的具现化能力可以完全脱离操作者拥有独立意识,就像雷扎所操纵的傀儡一样,即便雷扎死了,他的傀儡也能按照之前所输入的意志行动,完全不损害施用者更多的念能力。所以玛莎多拉被摧毁后,他们只要再建一座就可以了。”对于念力,西索要比我了解得更加全面,“这种可能性的前提是,贪婪之岛上,并不是所有的建筑物都是念力构建而成的。” 第172页 依目前所看到的,玛莎多拉确确实实的由念力构建起来的,说不定……之前的安多奇拔也是座念力城市。这样想来,未免也太可怕了一点。就算是具现化,也不可能仅凭十三个人就建立起这么大一座岛屿,更甚者还包括卡片和一切法则。 “你说第一种。”我问西索,“那其他可能性呢?” 西索伸出食指,点了点唇,神秘的道:“另一种可能,就是辅助品。这个岛上,搜集了世界上众多奇珍异宝,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其中一样隐藏物品,能够支撑起整个岛念能力的持衡?” 我心里一惊:“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西索耸耸肩:“一些歷史的传闻记载里可能提到过一两次,在几次世界大战中,据说都有持有者利用神秘物品,取得了绝佳的领导权。” 西索的话,让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所在的猎人世界,已经不是一个漫画家手中诞生的故事。这个世界现实存在着,有着比笔墨的描述更加深刻的歷史进城和文化积累。 “我只是猜测而已。”西索见我一脸深思,亲昵的颳了刮我的鼻子,微笑道,“别当真啊!” “不,你说的或许没错。”我没在意西索的动作,沉吟道,“我以为伊卡的目的和我一样,只是想拿到这些卡片而已。这些卡片固然对一护动流星街有些作用,却算不上致命,毕竟一百张的指定口袋,大多都是带着创作者玩闹的意味在内。如果说,也只有这座岛上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你说的神秘物品,才真正值得伊卡伤脑筋。” 那会是什么东西?在哪个地方? “伤脑筋什么的,留给伊卡和库洛洛烦恼就够了!”西索揉揉我的脑袋,哼了一声,“歇歇你的小脑瓜子吧!别总想着那些无关的路人甲乙丙,我会吃醋的!” 因为西索的话而回过神来,想想自己似乎真的操心太多了,于是微笑道:“说的也是!本来也同我没多大关系。” “所以!”西索的眼睛亮了亮,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走,“趁着爱丽丝那只粘人的讨厌鬼还没来,咱们约会去!” “咦?”我眨眨眼,“约……约会??去哪?” 西索兴致勃勃的回了我一个笑:“当然是去赌博之城杜里亚斯了!” 赌博之城,杜里亚斯。 一走进,便有种重回拉斯维加斯的感觉。从规模而言,自然比不上金碧辉煌的拉斯维加斯,但是能见到浓缩得这般精緻的也极少见。 在我带着点回忆的眼神,审视杜里亚斯的时候,西索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我在赌场里转悠开来。 说得好听是约会,事实却是我看着西索在各种赌博机器前奋战,还不得不忍着不说什么。 吃角子老虎机,三个七连成一条线就能得到一张指定口袋的卡片,中奖机率是0.01%,每玩一次需要50万戒尼。 红庄,同npc及其他玩家猜牌,胜方从败方手中拿走指定口袋随机卡片一张,概率高一点,达到0.15%,每玩一次100万戒尼。 □□,转两次,指定数字,两次猜对者获得指定口袋卡片一张,概率在0.02%,每玩一次70万戒尼。 …… 常听伊卡说,越是喜欢赌博的人往往手气越是糟糕。以前对这种毫无依据的说法嗤之以鼻,今天却打从心眼里觉得,说得一点也没错。 整个赌庄的东西让西索玩了个遍,除了他最擅长的扑克牌桌上游戏,再没赢过。 看着战绩惨不忍睹,却依然兴致勃勃的西索,还是我先忍不住的拉住他,掩面道:“不是……有风险骰子吗?” 除了拿“荷尔蒙曲奇饼干”骗我,还没真正使用过卡片的西索恍然想起来一般,招出了集卡书,从中拿出了卡片:“gain!” 一颗有20面的骰子出现在西索手中。只有一面是大凶,另外19面全部是大吉。 据说,如果掷出了大吉会发生好事。但掷出了大凶的话,会将之前大吉的份量完完本本的变成不幸地发生。幸而大凶的概率也只有百分 之零点五而已。 有了风险骰子,西索一面倒的败局终于转运了,“钻石彩虹”、“赌徒的未来之星”一张张落入口袋,西索越发的得意洋洋,止不住劲 头了似的。 “别玩了!”跟着跑了好几圈而有些累的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真是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对着赌博就兴奋不已,莫不是被奇牙那小子给传染了。 西索讨好的亲亲我的唇:“有这颗骰子在手,不多玩一下多可惜呀!” 约会?这也叫约会?亏得我还略微期待了一下。 我无奈,只得冷哼了一声道,“西索!你信不信,就算你有风险骰子,在赌博上,你也赢不了我!” “哦?”西索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来,“来比比看吧!” “那么,”我提出条件,“如果我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换言之,如果我输了,就陪你玩个够!” “好!”西索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先订约!”我伸出小指,同西索拉拉勾,盖个章。 西索看着我的动作,轻笑了一声:“用什么赌?” “用你最擅长也是现有的东西。”我道。 西索闻言,一晃,手中便多出了一副扑克牌,将扑克牌递给我,坐在我对面,手撑着下巴,好奇的看着我:“不管怎么说,扑克牌也该 是我比你熟吧!” 我没理他,将扑克牌在手中转了两转,确定了张数没差,就将牌往桌子上一放,道,:“西索,我们来抽鬼牌吧!” “耶?”西索眨眨眼,随即微笑道,“你确定?” “我确定。”我边说着,边抽走了一张当鬼牌,“你可以随时使用‘风险骰子’。” 依照正常的来说,鬼牌更适合于风险骰子的使用,更何况对于扑克牌,西索比我还熟。 但是事实是,我手中全部是对子,唯一的一张鬼牌,正好落在西索的手中。 西索眯了眯眼,扫视了扑克牌一边,问道:“怎么做到的?” 我伸出食指,在唇上点了点,神秘的一笑:“这是欺诈师吃饭用的傢伙,不能告诉你。”也就是说,风险骰子其实没有出错,唯一会让他输的,是一点点看不见的骗术。 我愉悦的站起身来,伸了伸筋骨,招唿了西索一声:“愿赌服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西索走到我身边,表情还有些抑郁。 我轻笑了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近,对着唇吐了口气,带着点诱惑的意思:“怎么,捨不得走,嗯?” 西索眼神变了变,随即笑道:“不!乐意之至!” ☆、你的小伙伴已上线 有气无力的半趴在床铺上,开始检讨自己短路的神经线,见鬼的才觉得说句“我爱你”没什么,见鬼的……经歷了一个凌乱的夜晚。 第173页 头上披着浴巾,西索神清气慡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坐到床沿上,低头看我。 水珠从那张刚毅又带着几分邪魅的脸上滑落,滴在新换好的床铺上,晕开了湿痕。手指伸了过来,摸摸我的头,轻笑道:“别咬了!被子脏。” 我吐出了口中咬的被子,顺势抓过西索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咬得深了,满口的血腥味,才哼的一声放开。 西索收回了手,放在了唇边,伸出舌头,慢慢的舔了舔血迹,斜眼看我,好似他舔的不是自己的手…… 脸上涩然,我愤恨道:“hisoka!我正式宣告你的信益完全破产。我要和你分手!” 西索的表情好似在看一个任性撒娇的小孩子一般,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驳回!” “我要和你分房睡,不许你靠近我两米范围呢!”我继续咬牙。 “那样的话……”西索同情的摸摸我的头,“你会睡不着的!” 和西索在一起后,养成了一个不良的习惯来。睡觉的时候喜欢缩卷着,窝在他怀里,少了这个人形抱枕,就会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我恼羞成怒的指着他的鼻子:“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嗯!”西索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是我惯的!有意见?” “死开!”我将头转向墙壁的方向,“我不要和幼稚鬼说话!” “现在是谁比较幼稚?”西索的语气有些哭笑不得。 床的另一侧很快的沉了下去,西索手支在脑后,躺在我身侧,轻笑的看了我一会儿,随即伸出了手来,横在我面前,商量着道:“要不,再让你咬一口?” 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西索轻笑一声,将手放在我的腰间,将我揽进了怀里,贴近他的胸膛。 我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依旧没理会他。 西索伸手,轻轻的在我的腰间揉捏着,似是无意的说道:“亲爱的,在海边替你安个窝,可好?” 我闻言睁了睁眼,随即戏倪着道:“怎么,决定正式包养我了,嗯?” “啊!正好相反!”西索漫不经心的道,“在海边建一栋属于你的房子,然后请求你收留我,给我一个家。” 只有一个空壳的叫房子,房子里住着亲近的人,才叫做家。 家啊…… 有些恍惚的试图回忆起前世那个家的模样,似乎有个严厉的父亲、温婉的母亲,还有一个总是安静微笑的姐姐,其他的……便想不起来了。 转念便是西索话里的意思,一个属于我和这傢伙的家,一栋三层高的别墅,会有一个宽阔的大厅,会有一间放满仪器的工作室,楼顶还会有个小阁楼,放一张软榻。门口有一个院子,院子里种着花……会有一个人,倚着门,勾着唇,时不时的以骚扰我为乐…… “好吗?”西索轻轻在耳边又问了一声。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包养可以,记得自带金卡!” 迅速拉起被子,在西索得意的笑声进入耳朵之前,将自己整个蒙住……免得刚说完话没几分钟就又觉得后悔了。 “主人!爱丽丝终于找到你啦!” 爱丽丝兴奋的扑了过来,不过这一次西索没有让她得逞,“伸缩自如的爱”在第一瞬间黏在了爱丽丝身上,直接扔到了一边。 爱丽丝就着双手前扑的姿势跌倒在地,小脸瞬间沾满了尘土,抽抽噎噎的赖在地上,开始哭;“哇啊!大恶魔就知道欺负爱丽丝!还和爱丽丝抢主人……哇啊……” 额角抽了抽,心想着在我不在的这几天,那群傢伙又给她看了什么奇怪的八点档。 一个极漂亮的女孩子扑在地上哭,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许多人都停下脚步来,盯着看。 西索毫无怜惜之意的掏了掏耳朵,嫌弃的对我道:“吵死了!别理她,我们走吧!” 爱丽丝一听,哭得更欢了:“主人,不要丢下爱丽丝!爱丽丝对你才是真心的……” “喂!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女孩子!”有个男人终于看不下去的站了出来,手中是已经召唤出的集卡书。 “嗯?”西索奇怪的看了看来人。 那人拿出了卡片来,拿在手上,正要念动咒语……话到了嘴边,手中的卡片就不见了。 动手的人不是西索也不是我,是本该赖在地上哭的爱丽丝。 她翻看了看卡片,“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哇!我的卡片!”那人惨叫了一声,“你……你怎么能吃呢?” 额角抽了抽,我抓着西索的手,转身就走。 再不走,作为主人的我就该替爱丽丝赔偿卡片了。天知道爱丽丝吃下肚子的会是什么奇怪的卡片。反正正常人也对付不了爱丽丝女王。 没走多远,爱丽丝就蹦蹦跳跳的啃着卡片跟了上来:“主人!主人!‘排除’卡已经调节到最佳状态了,酷拉皮卡让我带了一张过来,你要看看吗?” 我停下脚步,接过爱丽丝从集卡书中拿出的卡片,一边道:“你吃了人家的卡片,他放过你了?” “卡兹!”爱丽丝又啃了一口卡片,毫无愧疚的眨眨眼道,“我一哭,他就走了。” 我就知道。暗翻了个白眼我点点爱丽丝的额头道:“不许吃除了我给你之外的东西,知道不?” “可是卡片闻起来味道很香啊!”爱丽丝委屈的眨眨眼。 为什么机器人会有嗅觉和味觉,能尝出东西的好坏来? 让自己放弃在这个问题上的纠结,我一边将卡片放入集卡书,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在游戏里用用看:“喜欢吃卡片,有的是机会,你听话。” “哦!”爱丽丝乖巧的点点头,站在我身旁,继续“卡兹卡兹”啃卡片。 手中的集卡书突然震了震,发出悦耳的声音来:“有其他玩家对您使用【交信】” 西索揪着爱丽丝的耳朵,将她丢到一旁,凑过来看:“嗯,谁?” 左侧书页显示屏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名字:“小杰”。 我点开了中间的红色按钮,小杰喊叫的声音就从集卡书里传了出来:“千,我是小杰,听得到吗?餵?餵?” “你是白痴吗?”奇犽的声音也一同出现了,“电话而已,又不是隔着球场,还那么大声。” “可是,我怕千在忙什么听不见的嘛!”小杰解释着说。 觉得不开口,这两只小动物有可能就这么一直吵下去:“喂,是我!” “啊!千!”小杰欢快着道,“好久不见了!西索和你在一起的吧!” “嗯!”小杰好似用不完的朝气总是能让我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 第174页 “是这样的!”小杰解释道,“千,你们有遇到一个叫‘甘舒’的人和他的同伙吗?” “甘舒?”在记忆里搜寻不着这号人物,“我应该认识吗?” “最好是没有遇到啦!”小杰说,“那是在贪婪之岛四处横行的‘□□魔’,他的能力是【生命之音】和【一小撮□□】,他通过触碰别人的身体上想要安置□□的位置,说关键之词‘□□魔’,然后发动【生命之音】安置□□,之后,只要动用【一小撮□□】就能将人炸得粉碎。千,你们没遇到过吧?” “放心,就算是遇到了,他也没机会对我们使用那一小撮的□□的。”我微微一笑,因为不管作为常年在危险里行走的欺诈师,还是好斗的魔术师,对人都带着警觉心,根本不容人近身的,“你们呢,不会是遇到了吧?” 若是“□□魔”陷害到小杰他们的话,不管他在现实还是在游戏中,就在他动用那一小撮□□之前,先杀了他! “啊!没有!”小杰回答着,随即声音低沉了许多,“可是他陷害了很多人,阿本加聂他们的组织,是由一群人一起组成,在游戏□□同收集一套卡片,准备收集齐之后,和富豪巴拉特交换500亿的奖金分了。但是□□魔潜伏在了他们中间,在所有人身上都安装了□□,要他们用指定口袋的卡片来交换生命卡片。阿本加聂说,□□魔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估计已经死了。” 一开始便意料到的结局,不过是成真而已。毫无门槛的临时组合,本来就是一团散沙。我从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这群人的死,意味着卡片上限的大幅度降低,对我来说反而有益无害。不过对于小动物而已,一定是极难接受的事情吧! “你想怎么做?”我问他。 “我……”小杰语气坚定了起来,“一定要打败他!” “噗……”西索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喂,西索,你也这么觉得吧?”奇犽顺势说道,“这傢伙根本是异想天开吧?” “啊!以你们现在的能力,要对付那个叫什么甘舒的,恐怕还有点难度。”西索轻笑道,“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加油吧,小苹果们。” 明显是在敷衍,对面的某只小动物却没听出来。 “咦?”小杰突然来了精神,“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的话,”我轻笑了一声,“我就替你杀了他!” “喂,你认真的吗?”奇犽语气诡异的问,“你杀过人?” “还没!”我勾勾唇,“不过为了小杰,我不介意杀第一个。” “啊!千!”小杰连忙出声,“那个……还是不用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真的不用?”我逗弄般扬了扬声。 “不用不用!啊!我们还有事,先关了!再见,千!”小杰应着,沖忙挂断了通讯。 我一边笑出了声来,一边关上了集卡书。 “你对那只小动物比对我好!”西索不无妒忌的抱怨道。 “嗯!”我承认的点点头,转眼去看西索,“如果你也想的当我弟弟的话,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那还是不用了!”西索果断说着亲了亲我的脸颊,“现在这样的就挺好的了。” 懒得嘲笑这个有时候极没立场的傢伙,我微笑道:“既然一次性死了那么多个玩家,应该会有很多卡片重新回到交易店里,我们去多弄几张回来。” “卡片!”爱丽丝眼睛一亮,凑过脸来,“可以吃吗?” 我伸手,捏了捏爱丽丝的脸,微笑道:“我会让你吃腻的!” “好耶!”爱丽丝跳了起来,欢快的原地转了个圈。 西索指指爱丽丝,问我:“你是不是创造她的时候,忘了给她装上名为‘智商’的东西?” 我哼了一声,率先向着下一个城镇走去。 交易店里的卡片果然刷新了一遍,许多的普通卡和指定口袋的卡片都允许交易。 我一边梭巡着卡片,一边问爱丽丝道,“爱丽丝,刚刚你吃了的那张卡片叫什么名字。” “叮咚,搜寻数据中……”爱丽丝跟在身后说话,“叮咚,数据搜寻完毕,是【天罚之杖】作用是‘遇到想施予惩罚的人时,将此杖指向空中,目前为止你与对方之中作孽较多者,就会受到强烈的灾祸’。 “咦?”我惊讶的瞪了瞪眼,随即转过身去看西索,“西索,爱丽丝刚刚救了你一命。” 说到作孽多的话,不管西索本身爱找事儿的性子,就是跟着旅团的这几年,不可能什么坏事都没做。一般人比不过的。 西索闻言微微一笑,笑中带了一些其他意味的说道:“说的是!我会好好报——答——她的。” 爱丽丝似乎察觉到危险一般,直接窜到了我身后:“主人主人!大恶魔的表情好可怕啊!” 我也这么觉得。 “book!”招出了集卡书,直接走到了交易店的老闆面前,拿出了那张‘排除’卡片,“问一下,这张能换多少钱。” 那个一板一眼的老闆大叔突然露出了笑脸来:“啊!原来是大人!‘排除’卡片不属于交易范围,不过你可以从店里面任选三张喜欢的卡片。” 我已经浑身鸡皮疙瘩的退了几步,再一次问候游戏制作者的品味!为什么这个大叔npc看到‘排除’会有类似于谄媚的表情。谄媚也就罢了,笑起来露出一排牙来的效果实在太恐怖了。 我忙跳开,去柜子里挑选自己要的卡片,然后放在柜檯上:【圣骑士的首饰】、【大天使的嘆息】…… “啊!已经满了!”大叔说道。 “咦?”我奇怪这道,“不是说三张吗?” “是三张!”大叔肯定着指了指一边,“那边那张不是拿走了吗?” 我回过头去看,西索正在看爱丽丝啃食一张卡片,已经啃得差不多了。 “你给爱丽丝吃的什么?”我挑眉问。 “唔?”西索回头看了我一眼,手迅速的往爱丽丝嘴上一压——把卡片剩下的部分全部压进了爱丽丝嘴里,“没什么,一张卡片而已。” 爱丽丝哽了一下,泪眼汪汪的望着我。 越是这样,越称得上做贼心虚吧!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指着爱丽丝,问交易店大叔道:“那傢伙吃了哪张卡?” 大叔“温柔”的解释道:“是指定口袋no.07的卡片【怀孕之石】,作用是……” 没等大叔说完,我就咬牙切齿的站了起来,握起拳头,朝西索沖了过去:“混蛋!你敢把卡片给我带回去试试……” 第175页 ☆、库洛洛的念能力 我第n+1次发誓,绝对不原谅西索那个可恶的傢伙了!看似甜言蜜语、事事迁就,事实上根本就是阳奉阴违,无比任性。 情人不是应该找一个贴合心意的,事事顺自己心的吗? 好吧!我无比抑郁的想到,这个人是我的爱人,所以在脱离情人身份之后,理所当然越来越放肆了。谁说是他宠我的?分明是我宠着他 吧! 一杯奶昔放在了我面前,我头也不抬的道:“死开!” 一声轻笑传来:“怎么?情人招惹你了?” 我淡淡的抬眸,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在我对面坐下,随即勾了唇,挂上了许久未曾出现的十五度上扬的微笑:“有事吗?伊卡!”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伊卡轻笑了笑,伸过的手,拉住了我的一缕髮丝,“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只剩下这句话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个人曾与我亲密无间,亦师亦友。甚至到了最后一刻,我也并不怎么明白,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非杀我不可。 名?利?不……不可能! “是不是只剩下这句话,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我看着他微笑道,“西索呢?” “啊!估计被缠住了,一时脱不开身。”伊卡对着我挑了挑眉,“担心吗?” “不!”我不以为意的笑着,“那傢伙,什么时候需要人担心过。”就算是金亲自出马,也不一定对付得了他。 “你竟然在为一个外人骄傲!是我看错了吗?”伊卡眯着眼,有些锐利的看着我。 “若是外人,应该是我和你这样的。西索他——”我故意露出了幸福的笑来,“是我的爱人。” “你骗我?”伊卡揪着我髮丝的动作紧了紧。 我拍开了他的手:“是不是,我没必要向你解释。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还请不要来打扰我。” 伊卡淡定的将手收回,双手交叉,盯着我:“你说西索是你的情人,那么……库洛洛呢?”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伊卡微微一笑:“西索一直陪在你身边,是你的眼睛,也左右你的喜怒哀乐,他对于你来说,是爱人,也是可以放下心的对象。库洛洛 虽然不在你身边,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却也和他脱离不了关系,你对他的在乎,似乎比兄弟还多了点儿吧。你说,若是库洛洛停下不断向前 的脚步,你是选他,还是选西索?” 我不为所动的维持着笑意:“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伊卡微笑着站起身来,对我道,“我只是,看不得你幸福而已。” 我轻笑出声来:“莱恩!这么多年来,你也只有这句话,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我对你的真心,你看不到而已。”伊卡似笑非笑的倾过身来,凑到我的耳旁,“若是两个都不选的话,我也不错啊!” “谢谢!”我回道,“我没有饥渴到没有男人不行的地步。” 四目相对,伊卡的脸靠近了我,在我以为他要吻我的时候,却站起身来,慢慢的转身离开:“你的保护者回来了,再见,亲爱的!” 果然如他所言,在他离开的时候,西索也回来了。 身上的衣服又一次报销得差不多了,扑克牌在手中转动着,眼朝着伊卡的方向望了过去—— 我及时抓住了他的手:“不!别伤他!” 西索收回了卡片,随即讨好的朝我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让你卖乖! 我咬咬牙,冷哼了一声转开头去。 “他来干嘛的?没伤着你吧?”西索关心的问。 “没!”我回了一个字,便不再理他。 伊卡说这些话,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别的什么,完全没听明白。我不怎么相信,这傢伙只是一时无聊,才来会会老朋友。 “亲爱的!”西索无赖的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旁讨饶,“还不肯原谅我吗?容易生气可不太好哦!” “谢谢提醒!”我冷冷的道,“我脾气本来就不好,还要您老容忍。这么着吧,你可以考虑去换一个新……唔……” 突然堵上来的唇吞下了我所有的话语,许久之后才放了开,西索餍足的舔了舔唇,又亲了亲我的额角:“赌气可以,不能说这样让我生 气的话,要不然,我也会很——生——气的哦!” 靠! 我气愤的抓过西索的衣襟,准备揍人的时候,西索又一次抓住我的手,堵住了我的唇:“以后……别让人靠你那么近!我不喜欢。亲爱的……你是我的!” 玛莎莉亚城外的树林里。 甘舒扶了扶眼睛,踏着轻松的步伐,和他的两个伙伴汇合,三人相互击了一下掌,以庆贺又一次的胜利。他的【生命之音】和【一小撮□□】显然取得了极佳的效用,不久之后,他们便能获得游戏的胜利,找那个叫巴拉特的富豪,换取500亿的高额回报,若是幸运的话,没准儿还能顺道拿走巴拉特的所有财产。 “book!” 三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多少张了?”甘舒问。 “97张了!”他的伙伴欢快着道,“嘿嘿,看来□□魔的威力果然是所向披靡,老大,你一开始所想的方法果然行得通。” 甘舒勾起一边的唇角,邪笑着扶了扶眼睛:“呵呵!那是的,又有谁能抵挡得住我们。只要再拿到三张卡片,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真可惜啊!我原本还算挺喜欢这里的,一个巨型的狩猎场比什么游戏都令人兴奋。不愧是跨世纪的大作。” “还不是一样,要终结在我们的手里!哈哈哈……”他的同伴得意的大笑着。 “哈——哈——哈——” 一个附和的笑声诡异的出现在他们身旁。 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到的是一个抱着一把长刀,精緻得有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女站在他们旁边,正长大了嘴,机械的发出:“哈——哈——哈——”的声音。 “小姑娘!”甘舒不怀好意的问少女道,“有什么事吗?” 少女停止了笑声,疑惑的眨着眼,偏着头,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从来都笑不出来?” 三人意识到似乎遇上了个不正常的人。 甘舒低低的对两个同伴说道:“这女孩不对劲儿,我们撤吧!” 手中拿出了“同行”的卡片,正要念动咒语,卡片就被一根无形的线吊走了。 “唉!你们不能走啊!”一个少年模样的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三张卡片,扔给了女孩,“伊卡先生说,这种东西有用,姐姐,你先收起来吧!” 第176页 少女点点头,念了声:“book!”仔细的收好了卡片。 甘舒几人拥有的“同行”的卡片自然不会只有一张,但是集卡书突如其来的震动,让他意识到,面前的两个人中,有人拥有他正好缺少的制定口袋的卡片:no.65,【魔女的返老还童药】。 自动送上门来的机会,甘舒怎么会错过呢!更何况,这姐弟俩看上去似乎是刚进入游戏的人,而且也并不是很强的样子。 “游戏里,想获得卡片不是这么抢的。”甘舒微笑着说道。 少女和少年同时回过头来,少年好奇的问:“那要怎么样了?” “可以通过决斗的方式,或是互相交换卡片。”甘舒边说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少年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不过也有人运用非法的手段,比如说最近游戏中出了的一个人。” “谁?”少年纯真的眨了眨眼。 “【□□魔】”甘舒得意洋洋的说出了三个关键字。 “哦!”少年点点头,突然诡异的一笑,“那不就是你们吗?” 甘舒愣怔了一下,很快的发现自己所施用的【生命之音】并没有在少年身上起作用,而且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能动了,其他两个的状况似乎也一样。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把卡片都交出来!”少女一甩大刀,十足的土匪像,“全——部!” “□□魔死了。” 小杰将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窝在“愿景”的总部,我的卧室里吃冰淇淋,小杰他们送的厚重的甲壳虫手机就在竖立在面前,上面的信息正在一条条的刷新,简讯的来源,全部是某位惹了我生气,被“愿景”拒绝入内好几天的傢伙。 □□魔死了,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令人震惊的新闻,比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伊卡做起来比我顺手。它更多的代表了一个信号:伊卡他们掌握了g.i游戏的绝对主控权,手中的卡片超过97张。 贪婪之岛中的卡片no.000,触发的时机是当有玩家极其99张卡片的时候,所有在岛内的玩家都可以参加100道与指定口袋相关问题的问答大赛,分数最高的人得到卡片【统治者的祝福】。 问答大赛,并不代表伊卡还没集齐99张指定口袋的卡片。或许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已。 信息只在脑中转了遍,便也扔到了一旁。这件事情我不想掺和,因为伊卡虽然不再是我亲近的人,但也永远不会纳入敌人的范畴。没必要他想做什么,我都要追根究底。 “叮咚!”爱丽丝的声音从床边的一只卡通小狗那儿传来,“主人,有个叫‘玛奇’的人要求面见主人。是否同意放行?” “嗯?玛奇?”我颇感意外的站了起来,放下了冰淇淋,拿了张纸巾擦干净了嘴,往外走,“我亲自去接。” 难得玛奇会来找我,不过——她是怎么知道我在“愿景”的? 在门开启,看见门外站在玛奇身旁,正微笑的朝我招手的人,所有的问号都变成了感嘆号——西索! 我无视西索,凑上前去,拥抱了那个越来越漂亮的人,有些欣喜的道:“玛奇!” 玛奇没有拒绝我的拥抱,却轻哼了一声:“别往我身上压!小子,最近倒是长高了不少!” “是长高了不少。”我微笑道。 十六岁到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最佳时期,我也窜了不少的个子,现在已经从西索的胸口长到他的鼻樑处,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便不再往上长了。虽然前世也不过一米七八的个子,但是对比起西索和库洛洛,这个数字着实伤人。 或许复制卡片的时候,应该顺道带走no.067【长老的增高药】,20岁以后服用,每吞下一粒就能长高一公分,一瓶内共有100颗。不用多,吃到比西索高就行。 “进来吧!”我欢快的将玛奇领进门来,扫了西索一眼,当着他的面将大门“碰”一声关上。 “爱丽丝!”西索含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被关上的门就敞开了来,我的眼瞪向控制台上的爱丽丝,爱丽丝迅速捂着眼睛往抽屉里躲。 “我就说西索怎么那么好心主动替我带路。”玛奇了悟的冷哼了一声,“原来是吵架了!” “胡说!”西索轻笑了一声,扣住了我的手,“我们感情好着呢!” 十指交扣,紧紧的,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让我挣脱开。 “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玛奇道,“我们谈谈吧!是关于西索的,由你决定听不听。” “怎么说,我也还算是旅团的一员吧!”西索自己做了决定。 你这个旅团成员,根本就是伪的好吗! “跟我来吧!” 我没挣脱西索的手,领着两人去了一旁的小会议室,关上了门,吩咐爱丽丝别让其他人来打搅。 玛奇靠做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旅团遇上点麻烦!不,或许应该说,是团长遇上了点麻烦。” “库洛洛?”我蹙眉,“他怎么了?” “你是他弟弟,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念能力吧?”玛奇说道,“我们只知道团长的念力书可以记忆所有人的念能力。却不明白,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团长所拥有的念能力会消失。” 会消失? 酷拉皮卡既然答应了我,当初救我时也和库洛洛正面遇见了,就不可能做出封锁库洛洛的念能力这样无意义的事情。那么,莫不是库洛洛在这之后又遇上了一护他们?但是小取的能力,只能是暂时封印一个人的念能力而已。就和我的催眠术一样,遇上越强的人,越是没有用处。 “是全部的念能力吗?”我问。 “不是!”玛奇道,“是部分。你也知道西索的那本‘盗贼的窃意’里记录的是不同人的念能力,但是最近团长在使用的时候,似乎出现了岔子,看上去,就好像是突然找不到了一样。” 突然消失……那么只有剩一种可能了——“盗贼的窃意”限制的其中一条,便是被盗窃了念能力的人如果死亡的话,库洛洛所得到的念能力也会随之消失不见。 见我思索,玛奇问道:“怎样?有头绪吗?” “有一点儿!”我点了点头,抬眼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最近一段时间!”玛奇说道,“团长一直让我和库哔跟在身边,所以一直没机会告诉你。今天是趁着团长要看书,偷熘出来的。” “不愧是库洛洛!”西索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着,戏倪着说道,“失去了念能力……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呢,竟然还有看书的闲情逸緻。” “西索!别直唿其名,团长毕竟还是团长。”玛奇提醒道。 西索回了一个无辜的笑:“是!是!我好害怕啊!” 第177页 “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吗?”懒得理会西索,我问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毕竟,旅团成立的前提是库洛洛有足够聪慧的领导能力,更有足够强大的本领让那些傢伙们新服。 若是失去了其中一项平衡,很难说,蜘蛛们还会不会好承认库洛洛的领导。 “大多还不知道。”玛奇道,“但是只要见了面,以那些傢伙敏锐的观察力,早晚是要发现的。侠客可能已经多少知道了点儿。”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我直接问。 “虽然这件事,我们也能办妥。”玛奇道,“但是毕竟你才是专业的,让你来做会更快一些。我想让你帮忙,找出要陷害团长的人来。” “既然自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我家千叶帮忙呢?”西索哼了哼声。 我没好气的一掌推开他已经凑到我肩膀上的脑袋:“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咳!”玛奇好笑着,站起身来,“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得回去了。” 我将玛奇送到门口,微笑道:“回去后,替我向库洛洛打个招唿。” “嗯?”玛奇发了个单音,提醒我,她是偷熘出来的。 我摇摇头,微笑道:“玛奇!我自己的哥哥,我自己清楚。他应该是知道你要来找我的。” “看来,库哔说得没错。”玛奇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头,“你和团长一样,同样一条肠子几个弯。” “玛奇!”我无奈的盯着她的手嘆气,“我已经十八岁了!” “小孩儿,几岁都一样。”玛奇不屑的说着,顺手递给了我一样东西,“刚好口袋里有,赏你吧!” 我望了望玛奇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糖果。微笑着:哪可能每次都口袋里刚好有呢! “一颗糖果而已,用得着笑得那么甜蜜吗?”西索勾走了我手中的糖果,“玛奇真偏心!从来都不送我一颗。” “西索!”我不悦的朝他伸出手,“那是我的糖,还给我!” “亲爱的!”西索倾身,亲了亲我的额头,“糖吃多了容易蛀牙!我是为了你好!” 每次都说这句话,也不嫌腻:“谢谢关心!本少爷的牙好得很!” “是!我的大少爷!”西索勾手,将我圈在怀里,抱紧,“好几天都没见我了,想我没。” “想……想你别再出现更好!”我翻了个白眼。 “口是心非!”西索判定着,手中晃着不知什么时候从我房间里拿出来的,那个甲壳虫似的手机,“不想我,何必每条简讯都看得那么仔细呢?” “谁乐意看了!”我恼羞成怒的要抢回。 “亲爱的!”西索一个弯身,打横将我抱了起来,“不管你承不承认,本少爷心情很好。所以……我们来做吧!” “你个混蛋!”我咬牙,“快放我下来!否则我休了你!” “好怕好怕啊!”西索眯着狭长的眼,保持着笑意,“每次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不做够本不行呢!” 刚好经过的酷拉皮卡僵了一下,假装没看见的转身就走。 “大恶魔,你轻点儿呀!”爱丽丝趴在抽屉口,颇担忧的看着我,“不要让主人疼得一直叫。” “爱丽丝!!?!!”我咬牙切齿:这一次,我绝对要拆了你! “明白!”西索还朝爱丽丝眨了眨眼,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走进去后,后脚踹上。将我往床上一扔,扑了过来—— “亲爱的!我们把前两天没做的补齐吧!” ☆、蜘蛛的巢穴 一道白光闪过—— 睁开眼时,正站在一间浴室里,浴室中,一个熟悉的男人正站在花洒下,一双深得泛起些许蓝色的眼,正诧异的看着我。水帘下,不能发现平日里看着像羸弱书生的身材,竟然十分的健硕有力。 “那个——”我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忍着咽口水的冲动,强迫自己盯着他下巴以上的位置,“库洛洛,早知道你在洗澡,我就换个时间来了。” 库洛洛的眼微微凝起,看不出是否生气了,抬手,关了花洒。顺手取过浴巾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我看着他从我面前走过去,然后库洛洛说了句:“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出来!” “哦!”我老实的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浴室,一边解释道,“我在玩greed ind,你知道的,就是那款猎人游戏。顺手就把游戏里的卡片复制出来了。刚才那张卡片叫‘同行’,只要在游戏中见过的人都能找到。我稍微换了一下限制条件,所以就直接来你这里了。咳,所以不知道,你在……” 再想想,兄弟俩,一起洗澡都没关系,这点小问题我又是在纠结什么。 “这么说,你成功的把里面的卡片都带到现实了?”库洛洛坐在沙发椅上,慢慢的擦拭发上的水珠。 “办不到。”我惋惜着说,“我还没办法让卡片在创造出来后,保存一个小时以上。再者,能复制的只有各类的咒语卡和一下念力来实现的卡片。其他的卡片大多数珍贵物种化作的卡片,无法实现复制。”像是掌上人鱼之类的东西,若是我能复制的话,就不是欺诈师,而该当善于基因复制的生物学家了。 “算得上不错了,”库洛洛微笑道,抬眼看我,“起码你进得来这里。你知道这儿是哪吗?” “幻影旅团的基地?”我猜测道。 “没错!”库洛洛说道,“这儿是蜘蛛们的巢穴,四周环绕海水。房子底部放着一块红英石,在十米范围内有‘圆’的作用,任何人只要一触碰到那条线,屋内的人便会知道。你适才进来,明显的没有触碰到警告系统。” 所以……这样的卡片,即便在现实中,也算得上是作弊吧! “说吧!”库洛洛边把衣服换上,边问我,“来做什么的? 我轻笑了一声,走到了库洛洛跟前,帮他整理好衣角,回道:“库洛洛!玛奇去了我那儿一趟,我有些不放心你,就过来了。” 库洛洛斜了一眼过来,更正道:“要叫哥哥,明白?” “好吧!哥!”我耸耸肩,妥协道。 “不用大惊小怪的。”库洛洛浅浅一笑,说道,“不过是有人想要对付我而已。近些日子,处心积虑想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吧!” “一护!”我嘆息着,有些不满的看着他,“你随便猜一猜就猜到了,我为了这个结论却要找上好几天。” 库洛洛含笑低头,一双总是写着睿智的眼睛对上我,深了深,随即轻轻的将我拥在怀里:“不让玛奇去吓吓你,你怎么捨得过来看我……这么久没见,你又长高了不少。” 第178页 我哼了哼声:“是高了些,不过还是得让你用这个姿势抱着,真让人不慡。”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在我额上印了一个吻,才松开了手:“别抱怨了。我带你参观一下旅团的基地吧!” “在此之前——”我盯着他,要求道,“让我看看你的念力书吧!” 库洛洛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无奈,转身坐在床上,朝我招了招手。 我脱掉了鞋子,直接爬到床上去,趴在他背上,往前看。 库洛洛的手伸出,凝起了气来,手中摊开了一本念力之书,泛黄的书页上散着紫色的光,依旧像是一本已经过了几百年的藏书。 随着库洛洛的意念,书页在面前翻动着,我认真的识别书页上缺去的东西。 “原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的。”库洛洛说道,“但是那个叫一护的,好像故意要寻我的麻烦。所有被我盗取过念力的人,在这半年里,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盗贼的窃意’上的缺页就越来越多。” 也就是说,一护髮现以小取的能力,也只能在短时间内封住库洛洛的念能力而已,治标不治本。 “哥!”我一边看着那本念力书,一边问道,“除了不能再使用被杀了的人的念能力之外,还有什么影响吗?” “有的。”库洛洛只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说的样子。 我从背后直接勒住他的脖子:“喂!不要吊人胃口。”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将念力书收了起来,一个后仰,让我倒在床上的同时,仰躺在我身上:“封在念力书上的念能力越少,我自身的精神力就会越充足。不过,真是可惜了那些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的有趣能力。” 我顺手理着他湿漉漉的头髮,无语道:“我现在真不知道,一护是聪明人还是笨蛋。虽然杀了你念能力来源的那些人,比杀你来得容易些。不过真算起来,也是个大工程啊!该损耗多少人力物力,不划算的吧!” “不用太多。”库洛洛道,“只要两个孩子就够了,一个像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一样,可以封念,另一个,只要能杀人就可以。” 我眼一眯:“他养的孩子,不止是小取和晴木子吗?” “如果你说的是那天遇到的那两个孩子的话,我想是的。”库洛洛半侧起身来,支着下颔看我,“你出生得比较晚,可能不清楚。大概是你在索菲亚肚子里作怪的那三年,北区污染加重,生出了许多不哭不闹,表情僵硬的婴儿来。北区成了恐怖地带,外面的政治干涉了进来,封闭了那个地方。所以在你出生之后,北区就完全不存在了。” 脑中似乎有了点头绪,我蹙了蹙眉:“所以那些婴儿……” “没找到!”库洛洛淡漠的说道,“当时窝金好奇,硬是拉上信长一起去了北区。但是那十几个婴儿,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据说那天晚上冰雪覆盖了整个北区,他们俩在寒风中冻了一夜。而事实上,那天晚上本是十分燥热的,索菲亚吵囔了好几个小时,说要吃冰。” 所以说,变异出来的物种总是让人无法理解,偏偏要比正常人来得强大得多。 我嘆息着道:“那么,也就是说,实际上,一护手中有十几个……” “错了!”库洛洛微笑道,“不会有那么高的成活率的。所以若是那些孩子中有活下来的人,那么最佳数据计算的话,存活下来的孩子,应该只有四五个。” 三分之一不到,却已经算得上是极高的估计值了。 我幽幽的嘆了口气,突然有一种前景堪忧之感。 “小骗子!”库洛洛好笑道,“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哪儿轮的到你来嘆气。” 指尖滑上了我的眉,安抚似的摁了摁,唇凑了过来,印在我的唇上。 脑中闪过了西索因为吃醋而抿起的唇来,眨了眨眼,却还是没有拒绝库洛洛的亲吻。我承认,我只是有些眷念这样相濡以沫的味道而已。 舌尖轻微的碰触着,慢慢的分开,四目相对。 我笑着调侃道:“库洛洛,再亲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你说,西索会选择杀了你,还是杀了我?”库洛洛轻笑着回了一句,便从床上站起身来。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两个一起杀!他说过的。西索他,骄傲得容不下一点背叛。也不会自虐得将一个随时会背叛自己的人留在身边。” “所以……”库洛洛点了点我的胸前,那是早些时候,那傢伙在我的锁骨处吸允出来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要留住这样一个人,你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记得我们说过,西索是把双刃剑,握错了地方,会死无全尸的。” 我不满着道:“库洛洛,别说得好像我在利用他一样。虽然那傢伙有时候很讨人厌,但是我还是很喜欢的。不能这么批评你的弟夫,他现在可是我的爱人吶!” “爱人?”库洛洛看着我的眼睛,眼中情绪莫名,“你是要告诉我,你爱他吗?” “我不知道。库洛洛!”我老实的承认道,“但是我不拒绝这种可能性。”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摸了摸我的头:“千叶!你长大了,却也变得幼稚了。竟然相信那种东西的存在。” “你是在妒忌吗?库洛洛!”我狡黠的一笑。 库洛洛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 “前阵子,有人问我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我微笑道,“他问我,如果你肯为我停下脚步,我会更愿意和西索在一起,还是和你在一起。你想知道答案吗?” “不!不想!”库洛洛含笑着回答道,一点也没有想上勾的意思,“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有权力做出选择的人,就不是你了。” 我嘆了口气,往床上一倒:“那多没意思啊!” “不管有没有意思。”库洛洛说着往外走,“给我把床单换了!说过多少次了,脏兮兮的时候不要随便往我的床上躺。” 糟糕!竟然忘了这傢伙有洁癖。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蜘蛛们的巢穴。 一栋四层高的圆形楼房,一楼是大厅,二楼三楼是每个人的房间。 替库洛洛换好被单后,我开了门,从三楼往下走,在拐角的时候,因为撞见一个人,而倒退了一步。 老实说,剥落列夫那缠满绷带的身体,走路时发出僵硬的“咯咯”声,着实有点吓人。特别是脸上的绷带下,露出的那只空洞的眼和暗黑色的牙,更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据说他是唯一能够活着演奏死神音乐《黑暗的鸣奏曲》的人,所有人只要听到《黑暗奏鸣曲》,哪怕是只有一小段,也会身体扭曲,甚至全身腐朽而死。我有些怀疑,剥落列夫其实已经算不上是活着的人了。 剥落列夫的牙齿发出“喀喀喀”的声音,森冷的看了我一眼,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第179页 幻影旅团中的怪人够多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向楼下走去,库洛洛正双□□叠,坐在沙发上,手边的桌子上搁着一杯红色的饮料。 “红酒?”我盯着杯子看。 “不是!”库哔从一旁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那是一种甜果酒。” 甜的? 最不能拒绝的就是这个。我不客气的拿过了杯子,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带着些酸中带点甜的味道,正好是我的最爱。 “好喝!”我一饮而尽,舔了舔唇角,问库哔,“还有吗?” “唯一的一杯已经在你肚子里了!”库哔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可是团长特地为你留的。” 我转眼去看库洛洛,他头也没抬一下,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 坐在库洛洛的身侧,我碰了碰他的手臂,抱怨道:“哥,既然要留,也应该是一瓶吧!” “浅尝则止!”库洛洛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晚上别回去了,就留在这儿吧!” 我挑了个苹果,咬在嘴里,闻言点了点头:“唔……我就住西索的那一间吧!” 库洛洛抬头看了我一眼,重新低下了头去,淡漠着道:“随便你。” 库哔同样抱了个苹果,站在不远处,说道:“西索很少到这边来,所以要住他的房间的话,需要收拾一下。” “嗯!那就收拾吧!”我又啃了口苹果,有些含煳的问库哔,“哪个房间?” 库哔扫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跟我来吧!” 跟着库哔上了二楼,左拐第三个房间,房间上挂着“4号,hisoka”的号码牌。我打趣的对库哔道:“其实,你只要说明一下路线,我自己可以上来的。” “我跟着上来,只是想对你说一句话。”库哔淡淡的道。 “哦?”我低下头,看着已经比我矮了很多的人。 “我想说的是,千叶,”库哔看着我道,“你对团长真残忍。” 我闻言,双手不觉的握了握,而后微笑道:“你更希望我对库洛洛仁慈吗?” “不!”库哔说着转过身,慢慢的离开,“我更喜欢你能保持这种态度。”因为只有我这样的冷漠,库洛洛才能走得更远。 他不只是我的哥哥,更是旅团和流星街的希望。 闭了闭眼,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说是要打扫,其实西索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的简单布置,连带着一个浴室而已,地板更是干净得不像话。 我低嘆了口气,抬手,摁开了耳朵上的红色耳坠。 没一会儿,耳旁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亲爱的,想我了?” 我倚在床上,看着窗外。其实……只是习惯听见他的声音而已吧! “西索!”我勾着唇温柔的一笑,却恶劣的说道,“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刚刚和库洛洛接吻了。” 那边的人顿了一下,可以压低的声音道:“亲爱的……你准备回来了吗?” “我答应了库洛洛,晚上要留在他这儿。”我微微的一笑。 “千叶!”西索唤了我的名字,华丽的声调慢慢的道,“不要企图激怒我。” “啧啧,脾气真不好。”我嘆息着摇摇头。 “至少比你好!”西索突然轻笑了一声,“亲爱的,你现在应该是在我的房间里吧!” 咦? 我狐疑的环顾了下四周,还以为西索跟着来了。 “别找了!”西索好笑着道,“我现在正在家里,快被管家扔过来的一堆文件给淹没了。你绝对不会想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那你怎么会知道……” 西索轻哼了一声:“你猜,我要在这堆公务里,空出几成的心思在你身上,才能读懂你那些心思?” 我蹙眉:“可是,我真的和库洛洛接吻了,感觉还不赖。” “为了你可怜的小命,最好不要对我形容!”西索冷哼道,“本来想让你好好睡一觉的,不过现在得告诉你,你晚上可能无法在基地那儿过夜了。” “嗯?” “游戏里出事了!”西索漫不经心的道,“小动物貌似还受了伤,来找你支援呢!”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不慡你放在其他人身上的心思比我多。”西索老实的承认道。 我直接冲出了门去——旅团这儿,应该还有侠客他们抢来的g.i游戏机。 赶到城市寿富拉比的时候,正巧是在船舱里。雷扎和小杰、奇犽包括比司吉全部负伤。 我惊了一下,匆忙抽出了卡片【大天使的嘆息】,用其中几乎可以起死回生的能力,先把几人治好了。 等到小杰他们恢復了,我才问道:“怎么回事儿?” “还好你赶到了,千!”小杰松了一口气的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胫骨,边说道,“我们本来是为了指定口袋,no.2【一坪的海岸线】才到寿富拉比来找‘雷扎和十三个海贼’的。结果在我们取得卡片的时候,一护他们来了,强行夺走了我们所有的指定口袋的卡片。” “嗯!”奇犽指指小杰道,“那傢伙好不容易才收集到了三十几张的指定口袋卡片,全部被夺走了。话说回来,一护他们未免也太嚣张了一点。如果不赢回来,我会超级不慡的!可恶!” “没那么容易。”比司吉动了动手脚,说道,“不提小杰和奇犽两个还是半吊子的人。光是他们能对付我和这个游戏的创作者之一雷扎,就够棘手的了。”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点儿。”我蹙着眉,转头问雷扎,“雷扎,这样子的行为,也不算犯规吗?” “理论上不算。”始终眯着眼的雷扎看不出是笑还是严肃的道,“要说犯规的话,你犯的规则会更多一些。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多少要付一点责任。” “嗯?”难道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我偷走卡片的事?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该我来为这件事情负责才对。 “你的那个高级智能爱丽丝,在贪婪之岛的事,打从一开始,所有的游戏创作者都知道了。因为金在刚开始创造游戏的时候,就得到了一个预言,在这之后,那傢伙就告诉我们,他见过你了,并且把属于他的那张‘排除’卡留给了你。虽然你私闯贪婪之岛的时候,我还没能发现,但之后以正规方式进入游戏,我们就都知道了。” “什么样的预言?”我好奇的问。 “具体不便说明。”雷扎道,“不过起码有一点要告诉你,你的高级智脑机器,每吃掉一张卡片,该卡片的‘卡片化限度张数’就会少一张。指定口袋的卡片原本就少,‘卡片化限度张数’越低,玩家们都会更倾向于抢劫其他玩家的卡片。” 第180页 我只知道,爱丽丝吃掉那张金给我的【排除】卡片之后,它就不曾再出现在我的集卡书里。没想到,原来以卡片状态被爱丽丝吃掉,进入会造出不可重生的后果。 我轻笑道:“其实你应该责备的是巴拉特吧!若不是他提出500亿的悬赏奖金,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拼命的想要过关。” “外界的因素并不在我们的考量范围内。”雷扎眯着眼笑,“千叶先生,贪婪之岛想和‘愿景’合作,可否给这个机会?” ☆、封念 “愿景”被称为世界上第一个可以媲美猎人网站的情报机构,同时接取来自黑白两道的特殊任务,这几年来,“愿景”有意无意的接收了一群特殊的人才,包括没有念能力,但是智商极高的人。 会有人想和“愿景”合作,并不是件奇怪的事儿。稀奇的是,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甩手掌柜,就算出现在“愿景”也大多是为了私事儿,雷扎的意思,却是认定了我是可以做主的人。 我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前两天酷拉皮卡硬塞给我的名片,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递给雷扎:“感谢您看得起‘愿景’的办事能力。不过‘愿景’接受任何单子都要走专门的程序,这是我们的名片,欢迎登陆网站提交申请项目。带上这张名片的话,可以打折哦!” 老实说,金的朋友我并不介意帮忙,更何况他们放任我拿走了几张珍贵的卡片。但是如果对象是风鸣或是伊卡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我的态度,还和当年理伯要和愿景做交易,探查伊卡动向时一样,不管伊卡想做什么,我都会最大限度的选择放任。 雷扎没有结果名片,而是双手环胸,一副瞭然的道:“这么说,阁下是不肯接受合作了?” “我更相信,凭你们的能力,就足以应对一护他们了。”我微微一笑,“毕竟,只要还在游戏里,他们就必须遵守游戏的规则不是吗?比如说,你的那张‘排除’卡片。” “你忘了,属于我的那张‘排除’卡已经被你的机器人吃了吗?”雷扎轻笑了一声,随即道,“更麻烦的是,这几个人找到了可以忽略规则的办法。”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雷扎。 “是真的!千!”小杰在一旁点着头说道,“一护他们来抢卡片的时候,所有的卡片都失去效用了。” 就和“封念”的效果一样,一护他们的能力,竟然能够封闭卡片上的念能力。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至少对我来说不是。 “这样的话,”我微笑着道,“雷扎你们可要多费些功夫修復一下g.i的系统了。小杰、奇犽,没事的话我们该走了。” 说着,拍了拍两个小傢伙的肩膀,率先往外走。 “贪婪之岛之于我们,就和流星街对于你来说一样重要。如今的贪婪之岛,已经有数万的玩家选择在岛上结婚并且定居了。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会葬送几万人的性命。就算这样,”雷扎的话从身后传来,“也不要紧吗?” 小杰诧异的回了头,却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跟在我身后,离开了船,走上宽敞的街道。 “真是奇怪呀!”比司吉嘲弄着对小杰道,“关系到这么多的人名,你竟然没有阻止你哥哥。” “虽然我也觉得,就这样放任一护他们不太好。”小杰说道,“但是千一定有他的理由的。如果有一天,奇犽也做了什么坏事的话,我也不想联合其他人对付奇犽的。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奇犽?” “笨……笨蛋!”奇犽羞恼的朝着小杰吼道,“不要什么事情都拿我做比喻好不好!谁会和你想得一样啊!我是出自杀手世家,会做坏事很正常的吧!” “小杰、奇犽!”我转身开口道,“如果再遇到一护他们的话,记得离远点儿。” “为什么?”奇犽拽拽的道,“虽然实力差距悬殊,但是那些人明显的在作弊。如果一直放任的话,我会很不慡的!” “小子!”我敲敲奇犽的脑袋,“因为你们还差得远呢!若是伊卡的话,看在我的份上,应该会饶过你们,但是如果单独遇到一护的话,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怎么说,只要一护喜欢风鸣一天,老子就不得不成为他的假想情敌一天。他恨不得将我撕吞入腹,自然不会对这两个小傢伙客气。 “喂,大叔!”奇犽揉揉被敲的脑袋,“你是不是和那个叫伊卡的男人又一腿啊!老实说,那个人看起来也没有比西索好多少啊!你怎么特别喜欢招惹变态呀!” 这小子—— “啪!”不客气的一巴掌朝着奇犽的脑袋拍了下去,“老子跟你说正经事儿,别给我打岔!” 贪婪之岛上的城堡,依旧是一片宁静。 脸上长满鬍子的笃恩大叔依旧在一堆杂物中,同游戏机奋战。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他头也不回的问道:“喂,雷扎,不会是劝说失败了吧?你竟然擅离职守,跑到这里来了。” “差不多吧!”雷扎在杂物堆中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坐的地方,“千叶这个人真的相当棘手。” “呵呵!”笃恩笑道,“就是金当年也说了的吧!他当初可以是好不容易把千叶拐到他家去的,那时候,真正让千叶心动的还不是金自己,而是他儿子小杰。那个傢伙一直相当喜欢小杰的。” “啊!看得出来。”雷扎说道,“就算是刚才,也是因为小杰求救了,他慌忙就从现实世界赶到游戏里了。本来如果小杰开口的话,可能千叶还会动摇一些。不过,就算是正义感极强的小杰,也似乎极其的信赖千叶呢。” “哎呀呀!”笃恩从游戏机里抬起头来,戏倪着道,“别忘了,千叶看似一脸无害的样子,事实上,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欺诈师,更是计算机高手。不管被夸大的成分有多少,起码他还是第一个能够运用高科技,成功将卡片复制到现实世界的人。” “但是……”雷扎说道,“如果没有‘那样东西’的话,就算卡片被复制到现实世界里,也无法正常携带。” “这也是我们并不担心的原因。”笃恩笑道,“不过若是他和一护那几个人合作的话,就麻烦了。记录里显示,千叶和一护属下中叫伊卡的人,曾在玛莎多拉见过面。” “这也是我说‘差不多’而不是说‘完全’失败的原因。”雷扎双手交叉,放在下巴的位置,说道,“从刚才的见面中,起码可以肯定一点,千叶并不打算和一护那伙人合作。” “哟西!”笃恩伸了伸懒腰,嬉笑道,“起码我们不用担心会增加一个强敌了。” “你说……”雷扎语气平淡的道,“金所说的,贪婪之岛会因为这几个人的出现而消失,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第181页 “我不知道,雷扎!”笃恩盘腿坐着,“不过单凭一护手中分明已经拿到了99张的指定口袋卡片,却没打算触发no.000的卡片这一点看来,他们不仅发现了‘那样东西’的存在,显然在拿到之前,也不准备离开游戏。我们都知道,贪婪之岛的存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有‘那样东西’,如果‘那样东西’消失的话,贪婪之岛跟着消失,也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虽然创造一款游戏本来就是我们几个的乐趣,但是我们几个都是为了阻止‘那样东西’出现在现实世界,才选择留在游戏里的。”雷扎说道,“如果‘那样东西’还是出现在了现实世界里,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做的事情,还有意义吗?” “不能说没有意义的。”笃恩嘻嘻一笑,“起码我们从中获得了许多乐趣。雷扎你有时候就是太严肃了。就算是哪一天贪婪之岛消失了,也不妨碍我们在现实世界里找到更多的乐趣。吶,雷扎,到时候和老哥我去找金那傢伙玩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金跑到那个角落里做傻事去了。” “啊!到时候再说吧!”雷扎站起身来,往外走,“只要我还能够做什么,就要阻止贪婪之岛的消失。” “哎!”笃恩哀嘆着对着慢慢关上的门道,“雷扎,你这傢伙果然是太严肃了。虽然……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情的。” 最后一句话含在嘴里,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够听清。 喜欢招惹变态什么的……还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几个正常人的吧! 我站在西索家大厅内,轻笑了一声。 管家正抱着一堆文件从楼梯上下来,见我突然出现在屋内并没有表现出惊奇来,而是微微一笑,轻声的对我说道:“少爷在卧室里,这几天处理公司的事情,把他忙坏了。正在休息呢。这么晚饿了没?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别忙!”我微笑的摇摇头,“您早点歇着吧!我上去看看他。” “好孩子!”管家永远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上去的时候轻点儿声,早点睡吧!” 我想解释其实自己是要回“愿景”的,结果在使用咒语卡时,一个走神,就到这里来了。 最后只张了张口,答了声“嗯”,就上了楼,熟练的走到了西索的门前,轻轻的开了门进去—— 床头亮着盏暖色的灯,那人正半侧着身子躺着,零碎的发落在枕边,只盖到腰间的被单,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闭上的那双狭长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小片阴影。酣然而眠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带着几分稚气,看上去十分无害的样子。 西索最帅的时候,就是这样毫无防备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几分……怦然心动呢! 手抵在床上,低了头,在西索的唇上落下了吻。柔嫩的唇,和这个人随时充满爆发力的身体完全不一样的,就好似能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便离了唇。 “只有这样吗?”躺着的人眼也没睁开的以鼻音哼了哼,声音里带着一点还没睡够的疲惫。 “我可不是你!”我坐在西索的床边,难得温柔的拨了拨西索的发,“纵-欲对身体不好。” 我见证过西索孩童时的模样,也见过他年少的叛逆,和如今的强势。这个人,算不上呆在身边最久的,却还是觉得,很不一样呢。 “是吗?”西索半睁了眼,依旧用浓浓的鼻音道,“可是只要你在身边,随时随地都想做。怎么办?硬是压抑的话,也对身体不好吧?” “累成这样了,还非要和我讨论这个话题吗?”我好笑的说着,指尖滑过西索的额间,揉入那一头红色的髮丝里。 从我说喜欢他的头髮后,西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把头髮散下来,然后拉着自己的头髮,可怜兮兮的朝我抱怨,说头髮干了以后,在脖子上乱动,弄得人好痒。 “你不知道,公司里那堆文件处理起来,比打上三天三夜的架还累。”西索拉住了我的手,委屈的说。 “谁让你是莫罗集团的少东家呢!”我轻笑着俯下身去,在他耳旁道,“要不,考虑一下当我的情夫吧!我包养你的话,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西索闻言低笑着,伸手,轻轻的环住我的腰,错过头来,准确的吻住了我,舌头探了进来,缠绵而轻柔的一吻:“亲爱的,我的帐户里的钱堆积起来,都够你多盖几个‘愿景’了。就算是莫罗集团垮了,我也养得起你。” 情夫什么的,哪有爱人来得吸引人。 “切!”我不屑却又不得不承认西索说的是实话,真想包养这个男人的话,恐怕得拿全世界来换。 西索的手滑过了我的腹部,探入了衣衫内,赏玩一般,摩挲着的腰间的肌肤。 “喂!”我抓住了他作怪的手,“很累的话,不是应该好好休息吗?” 原本还只是小动作的西索闻言,一个用力,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 “你不知道,你能让我减缓疲劳吗?”西索邪佞的一笑,“况且,你敢和库洛洛接吻,就要有接收惩罚的准备吧!” 糟!忘了这件事了。 看着西索原本昏睡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我试图挽救着道:“那个是意外……我和库洛洛……” “在我的床上,还敢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真让人不慡!”西索一个翻身,西索揽着我的头,深深的吻住了我。 什么念能力,什么矜持都在一瞬间丢在了脑后。 本来就是因为眷念西索的体温才来的吧!我自暴自弃的这样想。 ☆、左右人心 被单从身上滑落,我坐起身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那傢伙不知何时在卧室里安了张办公桌,正从一堆文件后面抬头,微笑的看着我,看上去倒是精神不错的样子。 “早!”我不自觉的开了口。 “啊!早!”西索微眯着眼,从我的胸前扫了过去。 我低头,看到胸前红红紫紫的吻痕,想也不想的拿起了床边的衣服披上,遮去了那些可疑的痕迹。 文件堆后面的人发出了遗憾的嘆息声。 将头髮从衣服里撩了出来,我从床上起来,从西索的衣柜里翻出了属于我的衣服,直接走进了浴室,关上门,说了声:“不许进来!” “亲爱的!”西索轻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说这样的话,就好像邀请一样。” “滚!”不客气的冷声道。 收拾了一番,才擦着头髮走了出来,就看见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吐司和牛奶。 几十年如一日的没创意呀。 我抱着早点,盘腿坐在不远处的阳台上。时间在这栋宅院里,的确没留下太多的痕迹。不过……才几年的时间,那个当初半夜坐在这里,窝在我旁边哭泣的孩子,现在都长大到可以戏弄我的地步了。 第182页 “怎么好像有点困扰的样子,”西索手中的笔飞速的动着,一边道,“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吗?” 目光从西索的身上滑过,然后喝了口牛奶,淡定的说道:“g.i的创作者要和我合作,被我拒绝了。” 西索没说话,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但是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不安。”我嚼着面包,说道,“这几天在游戏里,起码确定了一件事情,贪婪之岛里的秘密就要被伊卡揭开了。不说贪婪之岛会变得如何,单是隐藏着的东西被带到现实中,看雷扎的谨慎,很可能会给世界带来混乱。我不希望库洛洛有事,但是也不能违背意愿,阻止伊卡做他想做的事情。以伊卡的能力,不出半个月,一定能从游戏里拿走他想要的东西。” “真是的!”西索抱怨的停下了手中的笔,支着头看我,“你什么时候,留给我的注意力能比那群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多?” “那要看你什么时候不碰我。”我冷冷扫了他一眼。 “那还是算了!我的注意力只在你身上就好了。”西索毫不犹豫的道,“亲爱的,其实没有什么可困扰的。伊卡如果能从贪婪之岛带走那样东西,对流星街未尝不是件好事。” “嗯?” “你说过的,流星街一直需要一个契机,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面前。”西索道,“最好的方式,就是战乱。只要这一样东西,能够打乱各国之间的平衡,那么流星街的机会也就到了。你不觉得,库洛洛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一护他们对他出手后,依旧按兵不动吗?” “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我有些惊讶于这样的推测。 “所以呀!”西索轻笑道,“你就陪着我,静观其变吧!” 若是如此,我该支持伊卡早点拿到那样东西才对。话说回来…… “西索,这件事不能让小杰和酷拉皮卡他们知道。”我不无多余的抬头道。 却发现西索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 “我讨厌你为别人这么着想。”西索低头吻住了我,“会吃醋的……” 卡片在现实的承载体没那么容易拿到手。在猜测到,材质可能就是贪婪之岛的那个秘密之后,人就懒散了。 想从游戏世界里将卡片现实化,本来就是一时兴起的事情,并不是非做完不可,既然伊卡想要,我也就没必要和他争了。 一个人无聊的抱着抱枕在床上打了个滚,西索被和蔼可亲的管家爷爷勒令处理集团事务,一大早就滚去巡查了。库洛洛似乎碰到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第一次亲自回了流星街。“愿景”里的事务井然有序,酷拉皮卡让我直接坐着等着零花钱滚进帐户就好了。 话说,原本创造“愿景”,就是因为生活太过无趣了,需要点可以忙碌的事情充实一下越来越空白的内心。现在运行机制基本完善,基本不需要我这个顶头boss出力了。哎,是不是应该弄个杀手组织什么的玩玩呢? 杀……手? 脑中闪过了一个名字,却在下一刻微低了眼,在床上又是一滚。 风鸣那傢伙更习惯藏在暗处,不像伊卡一样时常在我面前跳走。老实说,不管那个傢伙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情感,都不会主动来找我的。除非向上次一样,我又性命堪忧了。 真是的!欠着他的债,好像还不完了,虽然我曾救过他一命也死在他手里一回,不过比起他出生入死救过我的次数还是不够看的。 “叩叩!” 敲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是管家爷爷的声音:“千叶少爷,楼下有访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管家爷爷已经很习惯称西索为少爷,称我为千叶少爷。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管家爷爷能对自家少爷带回了一个男人,而不是少夫人如此淡定。西索轻描淡述的说,因为老人家的眼光最是敏锐了,他认定你是好孩子,你就一定可以做我的伴侣。 我算不上什么乖乖牌的好孩子吧!而且伴侣什么的,开玩笑的吧!充其量也就是情侣……好吧,爱侣。 “西索既然不在,我也不方便接见。”我隔着门道,“管家爷爷,劳烦您招待一下吧!” 莫罗家事,包括拥有多少财产,还剩多少亲戚我全然不清楚。打从一开始,也没有了解的打算。倒不是刻意牴触,只是本来就与我没多大关系。和我有关系的是西索这个人,而不是他背后的整个家族。西索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从不提起,每次接到来自家族什么的电话,也会选择性的避开我,所以就更加理所当然的不必理会了。 “千叶少爷!”管家爷爷和蔼的说道,“客人自称是您的朋友,您若不想见的话,我会帮您招待的。” 我的朋友? 什么朋友会知道我在西索这里? “我收拾一下,马上下去。” 我对着管家爷爷说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往楼下走。 脑中自动过滤了几个人名,在见到客厅里正坐在轮椅上的人时,心中还是诧异了一下。 “凌!”竟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轮椅上的人微抬起头来,一双似乎永远也不起波澜的眼睛看了看我。 “哎!忘记了。”我轻笑了一声,“现在应该叫你风鸣才对。” 风鸣淡淡的转开眼:“随你喜欢吧!” 我走下了楼梯,来到他身旁:“抱歉,一直都没问,你的腿是怎么了。” 因为见过风鸣从轮椅上起来也能行动自如,所以觉得轮椅可能只是营造一种羸弱的现象而已。但是既然是单独来见我,应该没有这个必要才对。 “大腿神经麻痹。”风鸣云淡风轻的道,“事实上,这双腿从出生开始,就是残废的。” 我诧异:“可是,你不是可以站立行走吗?” 风鸣看了我一眼,略显无奈的嘆了口气:“你用了那么多年的念力,仅仅的天赋,不用经过后天的修行吗?” 风鸣的话,我多少明白了点儿。原来之前的行走自如,完全是靠念力在支撑。 “相比而言,我的确取巧得多。”我说道,“以前有被逼着训练过一阵子,不过因为我的念能力本来就是催眠和心灵控制之类的,单凭前世的技巧,就足以应付了。抱歉,凌,之前一直没发现你的腿已经……” “不需要这个。”风鸣抬眼看我,“你呀,和自己以及任务无关的事情,一概会从眼前过滤,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任性。” “果然还是你们比较了解我啊!”我嘆笑着道,共同生活了近十年,也是从懵懂的年岁开始一起成长的人,意义永远与他人不同的。 “你变了!比上次见到你时变得还要彻底。”风鸣勾勾唇角,在微笑的意思,“前世我们是看着你一点一点的变得不真实的,今生却有人看着你从不真实一点点变回了坦诚的你。”就好像梦中偶尔回见的前世,那个一身伤的站在纽约街头,一身白衣,微笑着朝他伸出了手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一样。 第183页 我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眼眸一转,扫了他一眼:“沧海桑田,谁不会变,你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任我搓圆捏扁的人了。”古语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这里站着的两个人,算起真切年龄来,已经是知天命的年岁了,莫不是真的有些老了,一见面就开始怀旧。 “不过总有一点是没变的,”我说着,笑倪的看着他,“你若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是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情的。”风鸣说道,“如果伊卡和库洛洛打起来,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真有意思!”我笑道,“前阵子遇到伊卡的时候,他问我,西索和库洛洛两个人我会选谁。现在你又问我,如果伊卡和库洛洛打起来,我会选择站在哪一边。这样算来,我应该选库洛洛才对吧,让你们俩都这么在意。呵呵!吶,凌,我呀,可从来没有强大到可以决定这几个人命运的地步。” “因为每次见面都匆匆忙忙的关系,一直没能好好和你谈谈。”风鸣抬眸,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或许没有强大可以左右命运,却足以左右人心的。” “凌!”我道,“就好像这一世的你不再是杀手一样,这一世的我,也没做过多少一个欺诈师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左右人心什么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更麻烦啊!”风鸣道,“西索和库洛洛我不够了解,所以也就没有说话的资格。但若是伊卡的话,子禹,你的每一句话,都在影响他。我们都知道,他想超过你,在你有意无意的退出这个竞争氛围后,他想做的事情,就变成了给你忍麻烦。这一次,伊卡恐怕要惹的是大麻烦了,所以,我来确定一下你的立场。” 仰头对着天花板嘆气:“我可以选择旁观吗?” “很难。”风鸣哼了一声,“伊卡会不遗余力的波及了我的家族、莫罗家、流星街、黑道以及各国政党。他说过,而我也从不把你们两人的宣言当成玩笑。” 如果伊卡真这么说过,的确不能当成玩笑,当年因为任务的关系,我们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的唱了一齣好戏,直接瓦解了两个国家的政权,所用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我以为,你和伊卡是一伙的。”再次为自己越来越糟糕的判断力哀嘆一声。人啊,果然不能□□逸了,再让西索这么养下去,以后真的光动嘴不用动脑了。 “在那个叫一护的傢伙那么刺裸裸的表现之后?”风鸣挑眉,毫不避讳的说道。 我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其实……那个一护的眼光挺好的,凌你啊……” “别笑了!”风鸣轻嘆了一声,“考虑一下吧!如果你站在伊卡这一边的话,能省不少事情。” “不!不!”我摇头笑,“因为你的关系,我现在是一护面前的头号必杀人物。你不知道,他把我当头号情敌很久了吗?我说凌你啊,不要表现得那么喜欢我嘛!” “再自恋下去,你就没救了!”风鸣不客气的道。 ☆、坐视不理? 风鸣说是来确认我的立场的,但直到最后,也没说清楚他的立场。我知 道,如果伊卡要对付的人是我,风鸣对伊卡绝对下得起手。但是相对的,若 是伊卡有难的话,他也不见得会坐视不理。 真是不想掺和呀!我插手的话,伊卡那傢伙就更没完没了了。 我坐在客厅,握着手中的叉子往餐盘中一叉,将管家爷爷做的美味辱酪 送进了嘴里——甜得有些腻的味道在口腔中慢慢融化。 “这么餍足的表情,很美味的样子嘛!”伴着一声轻笑,背上多了一个 人。 “重!”我蹙着眉说道,“美味也是我的,不能和我抢。” “甜食吃多了……” “会蛀牙!”我接道,“你就不能换个说辞吗?” “我在念咒语,念到你真的长蛀牙为止。”西索轻笑了一声,勾过我的 脸凑了过来,“帮你分摊一点吧!” 唇就上,舌尖一挑,将我刚咬进口里的奶酪勾进了自己嘴里,我倾身去 抢,难免的唇齿交缠,变成了一个深吻。口齿之间除了甜腻之外又多了另外 一种情-色的味道。 西索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揽住了我的腰,将我往身上带,唇游移到了颈 间舔吻着…… “碰!”“碰!” 两声巨响突然出现在客厅里,我和西索同时回头,就看见两只一身狼狈 的小动物出现在了面前,身上的衣服已经焦了大半,脸上更是沾满了血和灰 尘。 两只小动物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和西索保持着拥吻的姿势,同时回头看他 们。 我拍开了西索的手,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了刀叉,准备继续吃奶酪。不 管怎么样,两只小动物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就证明算不上什么大事。 “你们最好足够充分的理由,”西索眯了眯眼,唇角勾出了笑意来,声 音却带着冰冷。 “那个——”奇牙挠挠头,“我们是被强制脱离出游戏的,不是故意要 打搅……” 小杰抢过话,忙道:“千,贪婪之岛出事了。一护他们拿到了本来就不 属于卡片范围的‘传说中的坎石’,雷扎和比司吉正在想办法将他们留在贪 婪之岛,一旦坎石脱离贪婪之岛,整个贪婪之岛都会被海水湮没的。” 我抬眼看着小杰,欣悦的道:“唔,想不到那么大一个岛屿竟然是因为 一块石头而存在的。不过,你们两没事就好。管家爷爷做了很多好吃的小点 心,你们要尝尝吗?” “不是的。”小杰急忙道,“贪婪之岛上,还有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可以 脱离游戏的卡片,如果让一护他们得逞的话,将会有十几万人丧失性命。” “小杰!”我微笑道,“着急也没用的,游戏的创造者手上拥有的‘排 除’卡片,足够将所有的人带离贪婪之岛。” “可是!”小杰道,“一旦那块玉石离开‘贪婪之岛’,所有的卡片都 会失去效用。” “那么,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西索已经翘着腿坐在我身旁了。 “雷扎说,只要千叶你肯出现在贪婪之岛的话……”小杰匆忙道。 雷扎?!?无凭无据的却说这样的话。 “喂,小杰!”奇牙道,“你没发现吗?他们俩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我 早说过了,他们俩是不会帮忙的,你死心吧!我们还是走吧,回到游戏里, 第184页 看看能不能多救几个!” 小杰几步上前,牵着我的衣角,祈求的抬眼看我:“千!那可是十几万人的命啊!若是换做是流星街,你还会坐视不理吗?” 我看着他:“你不是说,我做什么决定,你都相信我的吗?” 那天,雷扎说为了十几万人的性命,要与“愿景”合作时,我就拒绝了,小杰明明说过尊重我的决定的。果然是小孩子吧,这么快就反悔了。 “千,我……我不是出尔反尔,”小杰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 “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没有这个能力。”伸手摸了摸小动物的头,“雷扎说,整个贪婪之岛的安危系在我一个人身上,你信吗?若我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也不会被一护抓走,还差点让西索和库洛洛送了命。比司吉和雷扎的能力都强过我,你觉得,能将那两个人打成重伤的人,凭我能做什么?” 小杰怔怔的抬头,有些低落的道:“对不起,千,让你为难了。我只是……” “不想看见那么多人死,也不想看见金送给你的游戏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我知道。”我微笑着,安慰道,“游戏也不用回去了,一护应该已经离开贪婪之岛了。”以比司吉和雷扎他们的能力,一定也已经离开了。 “不行!我再回去看看。”小杰说着直接往楼上的游戏间跑去。 奇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追了上去:“笨蛋!等等我啦……” “哎呀呀!跑得真快!”西索靠着椅背,手中玩着一把刀,和从桌上拿走的苹果,“难道,那两只小苹果就没想过,雷扎既然知道贪婪之岛会覆灭,为什么没有提前将岛上的人撤离吗?” “以小杰的单细胞,是想不到的,就算是想到了,也会被粗大的神经和对雷扎他们的好感忽略掉。就好像他当奇牙是好朋友,就永远不会去探究奇牙隐藏起来的那部分阴戾个性。”我又往嘴里送了块奶酪,说道,“不过,奇牙的话,在刚刚谈话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小杰的。” 西索手中的刀准确的插进了苹果里,挖出一大块来,扔进口中:“的确如此。不过有这样的性格,也算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羡慕呀!”我瞥了他一眼,吃吃的笑道,“某人其实小时候也是这样,有些呆,别人不过对他好点儿,现在就以身相许了。” “还顺带的送上一个大集团呢,你要不要?”西索哼了哼声,又挖出了一小块苹果来,送进了我嘴里。 “不用了,谢谢!”对这种麻烦的东西,我一向敬谢不敏。 “虽然看戏和掺和上一脚都是不错的选择……”西索微眯了眯眼,难得有些严肃的道,“但是一护他们的主意似乎也打到了莫罗家的头上来了。” 看来,西索最近在集团里,发现了不少棘手的东西。 想想也是,面前这个游手好闲,一天到晚勾搭美人儿和小苹果的傢伙,根本没能好好的打理自家的企业。没有被掏空,除了几个得力助手外,肯定也少不了管家爷爷的帮忙。不过管家爷爷年事已高了,许多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近一定是不好对付了,才命令西索回来接班的。 不管怎么样,莫罗集团什么的,尽管西索绝对不会拒绝,我还是选择不掺合。 只是同情的拍了拍最近虽然有了点莫罗集团董事的样子,却不得不与一大堆文件奋战的西索同学,送上了一句:“自求多福吧!”就继续跑厨房里,去端管家爷爷给我做的其他糕点。 西索轻笑了一声,直接将不成样子的苹果放在嘴里啃了起来,一面啃还一面笑道:“亲爱的。真不来帮我分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流星街的事情,你也别去。这样才公平吧!” “餵?”我抬眼看他。 “有库洛洛、窝金他们在,可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西索“咔”一声脆响,又咬了口苹果,“我不会有空陪着你去帮库洛洛的,所以……千万,千万,不要让我觉得,库洛洛比我重要哦!” 唇边挂着笑意,吃完了苹果,将苹果蒂一扔,手中的水果刀挥了过去,“碰”一声插在了门板上。 我无比抑郁的望着不远处的门板:靠!又被这傢伙威胁了! ☆、贪婪之岛消失 贪婪之岛消失的时候,游戏机也随之炸毁了。 当小杰和奇牙再次凭空出现在西索家时,小杰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在奇牙的怀里抑制不住的哭。 奇牙沉着脸,揽着小杰的肩膀,任由小杰的泪落湿了他的衣服。 那个总是干净明亮的孩子,那个自己受再大的苦都能保持微笑的孩子,此时哭得好像自己犯了个巨大了错误一般,好像世界崩塌了一角一般。 不用特意去看,也知道小杰抱着的盒子里,装着的是原本应该用来奖励游戏通过者,能够带回现实的卡片。只不过这一次,绝对不会是我熟悉的猎人故事里的那三张卡片。现实不是童话,谁也预料不到,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玩到了最后,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奇……牙!”小杰拽紧了奇牙的衣服,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绝对……不能饶了他们!绝对!” 奇牙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抱紧了小杰,带着黑暗的眼神,坚决的说了声:“好!我帮你!” 我倚在门口,安静的没有出声,直到西索揽着我的肩,将我带离了那里。 “怎么……你,难过了?”西索含笑着问我。 “怎么可能!”我呲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伊卡真的长进了。我还从没有将十几万的人命玩弄手掌间,然后全部弄死的经歷。” “哎呀呀!咬牙切齿呢!”西索的指尖戳了戳我的脸颊,眯着眼,一副瞭然的微笑,“在小傢伙那副样子回来之前,十几万在眼里也只是一个数字而已。见到小傢伙哭了,就觉得伊卡该死了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西索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我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觉得……”西索轻笑一声,触碰我脸颊的部位由手指换成了嘴唇,“亲爱的,你越来越可爱了!” 可爱!? “西索,你的形容词已经匮乏到只剩下这个诡异的词彙了吗?”我推开了他的脸,嘲弄着道。 “很诡异吗?”西索斟酌着点了点自己唇,眯着眼笑,“除了可爱之外,我还有很多的词彙可以形容。比如说,西索的爱人、最爱西索的人、性感、妖娆……唔?” 我捂着西索的唇,额上冒出了黑线来:“闭嘴吧你!国语都学不好的话,就回学校重修去!” 第185页 真是的,让人那一点点伤感的情绪直接变成抑郁了。 手心感觉到一阵湿漉,有些麻痒的收了回来,西索抓住了我的手腕,轻笑道:“亲爱的,我本来就没去过学校的!” 是!你家世良好,直接把教师搬到家里来了。 “死开!”我毫不犹豫的道。 “这个,有点难度!”西索嬉笑着,脸慢慢的靠近…… 我手握成拳,准备随时挥向那张虽然很帅,但永远没个正经的脸。我警告着道:“你敢在贴上来试试!” “嗯!我贴上来了。” 低笑的声音落下,那张欠揍的脸不仅贴了上来,还顺道在我的唇上咬了一口。 挥过去的拳头,连同刚才就被西索抓住的那只手,一起握在了西索手里。 “亲爱的!”西索笑着道,“要不要试着过一下‘什么都别管,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的生活?” 平淡如水的日子! 世界新闻的平台上,除了某个无人居住的私人岛屿被海啸湮没了之外,各国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民众们唯一需要关心的事情,就是晚上吃什么?是不是该带自家的小狗出去散个步了。 好似没有人知道有十几万的生命在一夜间消失了一般。 太平静了,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只要翻开银行的帐户就知道,“愿景”最近的销售额持续增长,代表金钱的数字不知道每天会多出几位数的亿来。消息贩卖得越快,越让人清楚的知道,平静的海面下正酝酿的一场风暴。 不过这一切现在暂时与我无关了,就算世界塌下来,也有人替我撑着,所以乐得轻松自在。 西索说,试着过一下什么都不管,将一切都交给他的日子。 我便自如的连同“愿景”一起扔到了他手里,然后心安理得的赖在西索家,每天同管家爷爷下下棋,养养花,看看新闻,在西索累着从外面瘫回来的时候,给个幸灾乐祸的微笑。然后原本有气无力的傢伙,就会坏笑着将我摁倒在床上、沙发上、窗台上或是浴室的墙壁上,做点爱做的事。 所以说,被人包养的日子,果然还是颇令人觉得惬意的。 前提是,不会有不必要的人来打搅。 我坐在苹果树上,口中叼着一颗香甜的苹果。望着一名十八九岁的美丽女子,手挽着西索的胳膊,迈着优雅的步伐,两人有说有笑的踏进了院子里,直接越过我,走进了房子里。 我眯着眼,啃了一口,心想着这个花心大萝蔔在外面拈花惹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带到家里来了。 人家是七年之痒,我和西索的爱情保鲜期似乎是短了点儿吧! 敢当作没看到我!?切! “千叶少爷!”管家爷爷出现在苹果树下,微笑着向我行了个礼,“少爷让我转告你,直接回房间等他一下,少爷和刚才的那位小姐有话要说,希望你不要打搅。” 得!还不要打搅!我见鬼的要听你的话!留着你和那个女人亲亲我我吗?你当我死了啊! 我从树上跃了下来,心情不忿的朝着屋里的方向走去。 没几步,顿住脚,往回走到管家爷爷身边,微笑着道:“那样的话,我就先不回去了。管家爷爷,我出去走走。” “要出去吗?什么时候回来,我好给千叶少爷做点喜欢的糕点。”管家爷爷微笑着道。 “啊!不用了!”我狡黠的朝着管家爷爷眨眨眼,“还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因为不一定会去哪里。” 管家爷爷瞭然着鞠了一躬,微笑着送行:“那您路上小心些。” 我点点头,挥了挥手,就朝外走。 当年还和西索翻出墙去,到不远处的街上喝酒。不知道,现在那个小酒馆还在不在。 信步沿着河岸,走过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记忆中的街道便在面前展开了。已经过了十几年了,毕竟还是不一样了。 高大的建筑、整齐的街道,很难找到当年的影子了。 不过意外的是,那家小酒馆竟然还在的,卖酒的大叔换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妇。庆幸的是我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提了瓶酒,沿着记忆的路线,竟然真的走到了当年的那座桥下…… 半躺在河堤上,晒着初春正带着暖意的太阳,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吃醋什么的,为了那个傢伙……哼! 也许是阳光太过暖和的关系,这样一躺,竟然就慢慢的睡着了。 我是被微微的震动吵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正趴在一个宽大的肩膀上,夕阳正沿着远处的山脉缓缓的西下。 手环住西索的肩膀。 “醒了?”西索问。 “嗯!”我微笑着道:“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西索无比抑郁着道:“不是有空看你,我已经找了你一个下午了,你这傢伙竟然一个人熘出来,躺在糙地上闲适得很。” “你不是正忙着陪美人儿吗?不让我打搅,我一个人呆着无趣。”我轻笑着点了点他的脸。 “就算是让管家给你带了那样的话,你也不生气!”西索轻笑了一声,“我以为你会冲进来,给我一拳呢!” “原来,你是希望挨揍啊!”既然早就猜得到了,我怎么可能还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真的不吃醋?”西索挑眉,半回过头来的侧脸,在夕阳的余光下,显得格外的好看。 “吃!”我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拳,“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在外面又包养了一个!” 西索轻笑:“哪儿敢啊!养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等回去了,我再告诉你!” ☆、战乱?我喜欢 “卡丁国的公主?”我有些讶异的重复刚从西索口中得来的,关于那名少女的信息。 卡丁国是律属于埃珍大陆的大国,国家政权的行使者还是国王和臣下。 “怎么?要招你做驸马爷吗?”我嬉笑的趴在西索背上,一手勒住他的脖子。 “不用勒得这么紧!”西索哼笑了一声,“我可不是某人,会背着亲爱的做什么。” “喂!”我闻言勒得更紧了,“你非要计较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吗?” “防微杜渐,亲爱的。”被勒得紧了,西索不得不微微后仰,“就算库洛洛和你曾经相依相伴,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别和库洛洛靠得太近,特别是别让他确定什么事情。被当做对手的话,我是无所谓的。但若因此有失去你的危险的话,你猜,我会不会直接杀了你了事儿?” 我送开了勒紧的手,头靠在西索一侧的肩膀上,笑道:“你啊!别总是拿我的小命来威胁我,我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是会比我还难受。” “敢情你是吃定我了?”西索笑倪着道,“不怕我先杀了你,再去找个漂亮温柔的?啊……刚才那个就不错……” 第186页 “小鬼!”我伸出手指,颳了刮西索的脸,“这种鬼话,谁会信啊!不是我,就不行的吧!” 说着,便靠在他的耳旁,轻轻的笑。 “叫我的名字,或是亲爱的。”西索威胁着道,“再喊‘小鬼’的话,就把你扔下去填河哦!” 边说边瞄了瞄河水的位置。 我闻言只是轻轻的笑着。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傍晚,会有这样的心境,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会有一个人背着我,慢慢的由着夕阳拉长了影子,将两个人,容成了一个。 曾经平凡的日子觉得难以忍受,于是投身于喧嚣繁华之中,却在过多的喧嚣繁华之后,渴望一种宁静与心安。虽然顶着二十岁的外表,但是身体内住着的,却是一个略带了点厌世的灵魂。 “别岔开话题呀!”我好奇道,“那女孩儿是卡丁国的公主,不管你是莫罗集团的董事长,还是死亡魔术师西索,都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唔……”西索斟酌了一下,才道,“东峻集团下,有一个专门的机构,从事军火交易。” “军火?”我挑了一下眉,“黑市还是白市?” “自然是黑市了。”西索轻笑着眨眨眼,“小本经营,可交不起那么多的税收,何况手续还如此麻烦!” 总而言之就是这人根本就不把政府放在眼里了! 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所以,你那漂亮的公主殿下找你的目的,不会是来训斥你的吧?” “自然不是!”西索勾了勾唇,“她是代表卡丁国,来向我购买最先进的武器的。” 额角抽了抽,实在有点怀疑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军火的走失也可以抬到明面上,变成大国买卖吗? “要那么多武器做什么?”直觉得有些不对,我问道。 “侵略或者反侵略,还能怎样?”西索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以这个世界半疯狂的状态来说,那些军火只怕还不够给一个强化繫念力者塞牙fèng。”我笑道,“怎么可能会有用呢!” “如果有人,能在这些常规性武器中灌注入念能力,就算一个普通的念能力者使用,也能使它发挥出十倍的效应。”西索笑道,“想想吧,你是特质系的,现在,我给了一把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强化系的匕首,你会省去多少的念力输出。” 这个理论虽然成立,但是能有多少的念能力被分割出来,灌注到武器上?更何况,既然敢来购买武器,就不可能只有一件。一个国家要聘请多少个可以使用高级能力的念能力者才够? 这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等等……好似还有一种状况!我曾经亲自体验过的……贪婪之岛绝对的规则,能够让普通的人使用卡片里强制性能力的东西…… “西索!”我蹙眉,“一护他们……” “嗯!”西索讽刺的笑道,“当一个国家获得比其他国家都更强力的武器时,它的目标就不再是和平共处,而是称霸世界。人类的野心,总是无一例外的。” “喂!”我轻笑道,“你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不小的角色啊!向侵略国出卖大量的武器,小心这个国家也会被捲入战乱之中。” “该来的总会来的。”西索笑着道,“难道我不卖,她就找不到别的卖家吗?以其把钱让给不相干的人赚,不如收进自己的口袋。起码念着这一点,卡丁国想动莫罗的时候,还说不定还会手下留情呢。” 最后一句,都是当着笑话听的。 “战乱了,又不准我出去玩儿。”我嘟囔着道,“西索,你不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更适合发挥欺诈师的特质吗?什么反间计,什么空城计,再来一个深入虎穴,智取龙潭……” “亲爱的!”西索低低的声音笑道,“你更适合呆的地方,只是我的床上而已。” 幽暗的光线照不亮一整间的废旧厂房。 蜘蛛们永远都偏爱于这样适合隐蔽躲藏的地方,盘桓出八卦阵来,网罗猎物或是静静的等待时机。 一袭华贵的深紫色长袍,单看时会觉得与这样骯脏的环境有些不搭,但是当那个人静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双手交握放在下巴的位置,一双眼睛盯着某一个方向,额头上露出红色的倒十字架时,没有人会觉得他走错了空间。在这个明暗交错的空间里,他便是天生的王者。 “没有消息吗?”库洛洛慢悠悠的开了口,问的是那个刚推开了大门进来,正缓缓的走到他身边的侠客。 “找到了一些!”侠客说道,“一护一伙人现在正在卡丁国,似乎在与上层人进行什么交涉。团长,你觉得,他会向流星街下手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库洛洛说了一声,转头去看正一脸无聊的靠着墙壁的飞坦,“飞坦,你曾经在游戏中见过一护的吧?” “啊!”飞坦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确实见到了,那一群人当时都在。” “我猜测!”库洛洛说,“既然你们当时就发现了g.i的游戏存在于现实之中,而且正是海洋中的一座岛屿。那么,前些日子里,基地那台g.i游戏机,连同报导上出现的游戏机全部报废的现象,应该与他们去贪婪之岛拿走了什么有关系。” “拿走了什么?”飞坦好奇的问,“除了那些无法带离贪婪之岛的卡片外,我们没发现其他不对的地方。” “不,不对的地方有很多。”库洛洛微笑道,“不管是一护一伙人,还是我那亲爱的弟弟,绝对不是会做无聊事情的傢伙。显然,千叶是为了得到卡片而进入游戏的,但是一护那一伙人想要的东西,似乎还要更多一些。或许正是他们从贪婪之岛拿走了那样东西,才导致了岛屿一起被炸毁。窝金、信长,你们当时不是在海上度假吗?你们看到的那个逆洋流方位爆炸的岛屿,或许就是贪婪之岛。” “啊!可惜啊!”窝金抱拳,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来,“早知道,老子当时就冲过去看看了。对了,团长,你不是说小怪物也去了游戏吗?当时不会也在岛上吧?真出现了爆炸事故,没事吧?” “我不知道。”库洛洛微低了眼,其他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似就是从一护他们重新出现痕迹之后,千叶也一起消失不见了。”背靠着墙壁的玛奇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那傢伙没事。因为随着一起失踪的,还有西索那傢伙。” ☆、被闷坏了的千 “啧!光明正大的私奔啊!”信长擦拭着手中的刀,说道,“团长,真的不要紧吗?西索那傢伙,每次旅团有活动的时候都那么敷衍。上次如今还拐跑了小怪物,你不惩戒他吗?” “是我不让玛奇通知西索参加会议的。”库洛洛淡然着道。 第187页 “咦?为什么?”窝金喊道,“难道团长准备把他开除出旅团了吗?” 小滴眨眨大眼睛,抬头问富兰克林:“成员可以开除的吗?” 富兰克林摸摸小滴的头,回答道:“暂时还没有这个规定。” 飞坦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因为西索不是出生于流星街吧!旅团成立的目的,就是夺取所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这一次的行动为的却是我们的家园,所有西索完全可以选择不参加。” “那千叶呢?”窝金接着喊道,“小傢伙不也是流星街的一员吗?他不来吗?” “我们宠坏他了!”库洛洛勾勾唇角轻笑,“千叶能了解我们对流星街的情感,却不代表他也有。我弟弟可是六岁就没病没灾的离开流星街了,还凭藉那点小聪明,第一时间弄到了身份证和金钱。所以所有流星街的人在外界会遇到的阻碍和痛苦,小傢伙一样也没遇见。所以流星街怎么样,对他而言并不会有太大区别。” “团长,你这样笑很有种得意的意思。”飞坦说着,道,“这么说,他不会来了?”虽说那傢伙催眠的能力还算不错,但是并不是非要不可的。最让人在意的是千叶手中庞大齐全的信息,不管是哪个国家,特别是战乱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我没说他不会来!只是……不会是现在而已。”库洛洛轻笑了一声道,“行了,别绕着千叶打转了,说说下面的计划。一护现在在卡丁国,我基本可以断定,他一定已经找到了方法,可以以卡丁国为主,挑起其他国家的战乱来。他现在的精力全部放在这个上面,所以没有那么多精力可以对付旅团。” “团长!”窝金一抱拳,吼道,“干脆直接找到一护还有他那群走狗,杀了他们,也就不用烦恼他们对付我们的事了。” “不!”库洛洛轻笑着道,“我们不仅不能杀他们,还要帮他们。” “为什么?”窝金问。 “笨蛋!”富兰克林不客气的鄙视道,“一护现在做的事情,是在为流星街摆脱外人控制在铺路。我们为什么要阻止?” 被骂是笨蛋的窝金也不很在意,不过有些一根筋的脑袋却没怎么想通:“所以那群人到底是盟友还是敌人?”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库洛洛道,“我们现在是两条算不上很有关系的线,他要卡丁国武力强胜于其他国家,我们要做的,则是挑起其他国家的猜疑和与别国的战乱。” “团长,虽然挑起世界战争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不过,真的能打起来吗?”信长狐疑着道。 “世界会不会发生战乱,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库洛洛微笑着抬眼,一双深邃的眼睛凌厉,写着别人读不懂的东西。 “不,没关系。”信长回道。 “那就是了!”库洛洛勾唇道,“我们需要的,只是制造这样一种假象,一方面让一护那伙人暂时对我们放松警惕,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有我们自己的打算。不过在此之前,这件事情就先不告诉你们了。” 库洛洛不想说,也不会有人强迫他给出答案。他是头脑,其他人是四肢,肢体只要负责执行大脑分配的任务便可以了,不需要去反驳或质疑大脑的决定。这也是幻影旅团尽管成员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傢伙,却还能够在行事的时候,多少尊重一点旅团内规矩,以保证任务按时完成的原因。 “那么,团长!”信长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库洛洛想了想,然后击了击掌,说道:“侠客、派克诺妲,你们俩现在把和流星街牵扯最深的国家罗列出来可以吗?” “好的!”侠客应了一声,“给我十分钟。” 侠客开了电脑,迅速的操作了起来,在派克偌妲的帮助下,没一会儿,就将一张清单罗列出来。复制了几份,每人手上一份。 侠客解释道:“红色的是重点区域,绿色是安全区,白色和蓝色是无人区。另外有一张是各国势力的分布图。” 库洛洛手捏着两张纸,看了看,心中有了计较:“窝金、信长,你们俩留在流星街,一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及时的向我报告。其他人三个人一组,自己选择区域,挑起内乱也好、制造动乱也好。随时保持联络,我想要在一个月内看到成果。” “好!”“没问题!”“听起来好像蛮有意思的。”…… 蜘蛛们各自保留着看法,但是都点头同意了。 一直沉默的库哔问了声:“那,团长你呢?不留人在身边吗?” “不用了!这一次,我需要单独行动。”库洛洛手指点了点下颔,说道,“我有比起这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毕竟,一护那一伙人想单独对付的人,还包括我。” 库哔和玛奇同时抬头看库洛洛,显然想到了库洛洛的念能力书里的能力在消减的事情。随即,两个人都移开了目光。对于他们的团长,他们从来都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团长会很快的解决这个小问题的。库洛洛如果连这样的能力都没有的话,也不可能稳坐团长的职位这么久。 “那么,废话便不多说了。”库洛洛唇微勾,头上的逆十字更加明亮的几分,“蜘蛛们!我们新一次的狩猎,又要开始了!” 回应他的,是所有狂热和兴奋的表情。 兵荒马乱。 在卡丁国得意洋洋的在不远的小国试验了自己的新型武器之后,面临了来自全世界政府的谴责,也仅仅是语言上的谴责而已。一方面,这些国家想知道卡丁国新武器的制造方法,另一方面,他们惧怕这样一股可以摧毁半个国家的力量。 这个世界,从来都的弱肉强食的。只有掌握着先进武器和经济的国家,才能站在食物链的顶端,藐视低等生物。 我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做了一个持枪瞄准的动作:“碰!” “哎呀呀!我还是很喜欢那个国家的风景的!本来还想,什么时候带你玩儿呢,真是可惜了。”西索惋惜的说着,拿起遥控器,迳自关掉了电视。 少了电视娱乐,我往沙发上一躺,头枕着西索的膝盖,双脚搁在扶手上,往口里丢颗糖果。 “喂!”西索无奈着道,“我不是把家里的糖果全扔了吗?是不是老管家耐不住你缠了?” 我扫了他一眼,哼道:“你不能阻碍我追求人生唯一的乐趣。” “有这样的乐趣,你的人生果然丰富多彩。”西索讽刺着道。 我没理会他,嘆息着说道:“幻影旅团应该也已经出手了。老实说,我现在有点头疼了。” “头疼?”西索挑了挑眉看我,“不是说好了,放过你那可怜的大脑,什么都不想吗?” 抓过一个抱枕,直接砸到西索脸上,我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想当不长脑子的米虫。” 第188页 西索微微一笑,接住了抱枕。 “说好不管的,不过,现在突然觉得,如果真的事到临头了,我可能就没那么洒脱了。”我嘆息着指指电视机的屏幕,“西索,如果今天卡丁国开火的方向,是你的国家的话,你会毫不在意吗?” “不会!”西索眯着眼,毫不犹豫的道,“我会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所以说,人啊!永远是双重标准。 “战争虽然是希望的开始,却也是罪恶的发源地。”我的一只手臂搁在眼睛上,遮挡了所以的光,“如果换做是我的话,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流星街发动整个人类的战争。你说,若是都变成像我一样的鬼魂的话,会满世界喊冤吧?” 西索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笑道:“亲爱的,心软了?” “啊!有点儿!”我道。 特别是有两只小动物,还在为了找一护报仇而满世界乱跑的时候。 “不会那么容易的。”西索轻笑着道,“特别是尼特罗还稳坐在猎人协会会长的位置上,五个传说中的猎人还在满世界游走的时候。” 我将手移开,看着他,眨眨眼:“所以?” “一场拉锯战。”西索舔舔舌头,眯着眼笑道,“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指不定让他们得逞了,也指不定,还未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西索,我突然觉得。”我嘆息着看着他,“其实你也蛮适合当阴谋家的!”许多事情,西索推测得比我还远。 “不然,怎么能当你的男人呢。”西索得意的一笑,“魔术师可是无所不能的。” 我哼了一声,伸手将他的头拉下,印上了一吻:“少得意了!” 西索配合的微开了嘴,任由的胡闹。 “那个‘什么都别管,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的约定取消吧!”我委屈着道,“再在这里蹲下去,我会被活活闷死的。” “我闷着你了?”西索笑着刮刮我的鼻子,“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四处乱窜,挖走了老管家所有压箱底的甜食,竟然还嫌闷。” “你不闷?”我挑眉。 “不会!”西索温柔的看着我,“只要你在这儿,就不会。” 这人……甜言蜜语越说越顺口了。 我皱皱鼻子,那手指点了点他的挺翘的鼻樑:“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陪你在那堆公务里转悠的。”这个甜言蜜语的目的,根本就是自己翘不了班,要拉我陪他。 “就算你这么说。”西索半环过我,得意的笑道,“我也不会放你一个人逍遥自在的。” 我勾了唇角,挑衅的看着他:“那就试试看吧!” ☆、少女翁妮 西索说不会放我一个人逍遥自在,这话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我说,闷得慌要出去晃晃风,却一点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亲爱的西索,实在是抱歉啊! 我不怀好意的笑笑,低头亲了亲因为某些原因而昏睡过去的西索,翻出了背包,从窗户里逃走了。 自然不是用的迷魂药。我没忘记西索对那些东西有多么的痛恨,毕竟童年时,他又爱又恨的父亲就是死在枕边人的迷魂药之下的。 不过是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一点小催眠术而已。不过最好还是不要面对他醒来时的后果——绝对我会怒到直接揍我一顿的。 微笑嘆息着望了望还在沉睡中的夜空:欺诈师啊!果然是劳碌的命!任何安逸的生活,都不能持续太久,否则真的会被活活闷死的。 “所以,抱歉啊西索!”双手插着口袋,悠闲的微笑道,“你就可怜的和你那堆公务奋战去吧!老子果然不适合家养!” 这一次,爱丽丝那个小叛徒还被酷拉皮卡留在总部里做劳务,耳扣上的定位系统在离开时就被我中断了,所以在短期之内,没有人有机会打搅到我了。 满意的哼着歌,从车上下来,换了轮船,向着埃珍大陆而去。 世界大战什么的,同我没什么关系,并不代表着我没兴趣去参观一下伊卡的杰作。 靠着桅杆半躺在甲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船长说着闲话。 船舱里钻出来个一头粉色头髮的少女来,伸展着四肢,一副解脱了的样子。 “啊!我终于出来啦!”少女欢快的仰头对着天空喊了一声。 随即一脸新奇的趴在船边上,好奇的转头问:“喂,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莫不是离家出走,躲在船舱里,不小心被带出海的? “埃珍大陆的雨花港。”船长叼着根菸斗,回了一声。 “我不是在问你!”少女毫不领情的瞪了船长一眼,跑到我身旁,一手插腰,一手指着我道,“你,就是你!我问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扫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将头转向了另一边,没理会。 少女跟着走到了一旁,蹲下来,戳了戳我的手臂:“你是聋子吗?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小姐!”我微笑,“随意打搅别人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是这样吗?”少女真诚的在疑惑的看着我,“可是,我想跟你说话,不是应该直接开口吗?” 原本以为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富家小姐,倒没想到,其实是天真无知。 “哦?”我轻轻一笑:“为什么想和我说话?” “因为你长得很好看!”少女有些扭捏的说,“我很少见到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我不由笑了出来:“小姐,表扬男性时,用的应该是‘魁梧英俊’,而不是什么好看。” 少女眨着眼睛不解的道:“可是,明明就是好看呀!” 不知是谁家保护宠溺起来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难得好奇的问道。 “翁妮!我叫翁妮。诺斯拉!”少女神秘兮兮的小声道,“你要替我保密啊,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要是被发现了,又要被抓回去了。” 翁妮。诺斯拉? 感谢我良好的记忆力。这女孩,不就是喜欢人体器官收藏的诺斯拉家,那个天生的占卜者吗? 当时在友克鑫市的时候,酷拉皮卡受聘于诺斯拉家族时,说过本来应该出现的翁妮失踪了。直到我们离开友克鑫市,也没能再见着她。这原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一直没有太在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所以你是离家出走了?”我微笑着道,“怎么?和家人吵架了?” “算是离家出走吧!”她干脆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眼神有些落寞的道,“不过没有和爸爸吵架。我已经好久没见着他了。” “你和你父亲不住在一起吗?”我随意的问道。 “本来住在一起的。”翁妮说,“后来来了一群奇怪的傢伙,爸爸就让我跟他们走了。” 第189页 目光闪烁着躲过我的视线,很明显,不会掩饰情绪的翁妮并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一个才刚认识的人。 “你父亲这样做,或许有他的理由吧!”我微笑道,“兴许还是为了你好。” “看不出来啦!”翁妮鼓着腮帮子,摆摆手说,“总是把我关起来,害得我只交到了一个伊卡朋友!” 眉心微微一跳,我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 为了防止翁妮的警觉,我没在多问的将视线移回了广阔的海面,露出一副不过闲聊而已,不怎么感兴趣的表情。 在这条船上,年龄相仿的估计只有我和翁妮两个人——我是指身体年龄——所以翁妮自然而然的选择和我呆在一块儿。 尽管无趣,还是陪着我在甲板上发了半天呆。最后还是我终于受不了周身被“我很无聊”的气氛环绕,将笔记本上的特定区域上了锁,丢给她玩游戏。 虽然没有再陷入古怪的氛围里,不过免不了的耳旁全是“啊,怎么死了?”“嗨,看我怎么收拾你。”“哎呀,这个我不会啊,救命啊呜!”的奇怪声音。 顺手抓过耳塞,堵住耳朵,往脸上一盖帽子,才换了一场还算舒适的睡眠。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本来在身边的翁妮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笔记本却被细心的关上了机,收进了我的背包里。可以看得出,其他的东西,都没动过。 在心中暗自给这个一直以为是被宠坏了的少女加上了几分,就见她活蹦乱跳的从船舱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餐盘。 走到我身边后,将餐盘递给了我,笑道:“再不起来,东西就全部被吃光了哦!厨师大叔说,过了餐点,就不提供饮食了。” 出门这么多天,难得被人惦念了。 我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心中有了些许的疑惑,是小翁妮终于长大了,还是这只不过是伊卡心血来潮为我设下的陷阱。总之,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抿着唇,面无表情的西索,比上扬着十五度角似笑非笑的西索更加可怕。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里一致的意见。 本应该是“愿景”的总部,包括酷拉皮卡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向自家boss强大到无人能敌的“内人”低头。 “还没消息吗?”西索开了口,语气极轻,却让人心里一颤。 颤抖得最厉害的,要属被吩咐了这项任务的爱丽丝。 “大……大……大……大……” “大什么大!你结巴的话,本少爷不介意将你拆了重组!” 平板的声音毫无起伏,却让爱丽丝本能的想退半步。可惜她现在是电脑主机,没有脚可以退啊! “大……大魔头!”爱丽丝颤抖着说道,“爱丽丝真的不知道主人现在在哪里啊!爱丽丝听从您的吩咐,搜索了领海、领空、领土以及一切有身份记录的交通工具名单,都没有找到主人的痕迹啦!不是不帮忙,是主人躲得太好了。” “你不是号称世界第一的信息系统吗?这么点小事也查不出来?”化为了咏嘆调的声音,依旧让人不由想离他远点儿,特别是正在被威胁着的爱丽丝。 “咳!”酷拉皮卡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西索的注意,“西索,你就别为难爱丽丝了!如果千叶有心不让别人找到的话,就没那么容易能寻得着。” “是……是的啦!”爱丽丝哀怨着道,“都怪大魔头你啦!上次还让爱丽丝通风报信!你看,这次主人出门都不带上我,呜呜!老实说吧!大魔头!你是不是和主人吵架了,所以主人离家出走,天涯陌路、四海为家、流离失所……” “喂!爱丽丝,你连续剧看多了啦!”雷欧力无力的提醒了一声。虽然吵架什么的,也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西索性格多变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指不定真的就把千叶气跑了呢。 心里暗念的事似乎被西索听到了,他突然放弃了那张扑克脸表情,勾起了唇,重现出西索的微笑来:“既然是这样,再随意出现的话,可不会那么好过了。”他似乎太纵容他了些。 ☆、预言诗 旅途中多出一个累赘算不上是什么坏事,前提是不要给人惹太多麻烦。 “你给我让开啦!”翁妮小姐双手叉腰冲着一个高壮的男人囔囔,“这个地方明明是我先发现的。” 男人不屑的笑:“小妞儿,别不自量力了。既然我来这儿,你就给我离远点!”看得出来,并没有要为难这个小姑娘的意思。 偶然路过的我,毫不犹豫的转了个方向,准备离开,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千叶!”惊喜的唿喊声还是准确的从背后传了来。 没听见! 我果断的朝前走,却很快的被拽住了一只手。 “千叶!”翁妮抱着我的胳膊,撒娇着道,“你看嘛!那个坏人抢了我的地方。人家本来觉得那边的视角不错,想找你一起来这边吃东西的。” 我嘆气的看着抱着我的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乖!我还有事,自己玩儿去!” 深有种养了只爱撒娇的宠物的感觉。奇怪,她怎么就不怕我呢!就算不怕,也该有点面对陌生人的含蓄吧? “不要!不要!”翁妮拽着我的手,拉拉扯扯,“我要你陪我玩儿嘛!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啊!” 无聊?上了岛就给诺斯拉打个电话,把你直接丢回去! 心中这般做了决定,想着是不是应该板起脸来,怒斥她一顿。 “你别去忙了!”翁妮撒娇着道,“千叶,千叶,我给你算一下命吧!我算的可准了,只要是未来三个月内的,就百分之九十几灵验哦!” 一直只听说过翁妮有这样的能力,还真没能亲眼见识过。 我假装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有些不情愿的道:“好!好!随便你吧!要怎么试?” 翁妮直接指着刚才那个男人的位置对我道:“要在那里!你先让他离开!” 真是…… 我扫了她一眼,翁妮心虚的转开了视线。 我从她手中抽回了被抱着的胳膊,朝正坐在那儿抽菸的男人走了过去,一脸苦笑的道:“不好意思,家妹被我们一家子宠坏了,非要我来和老兄你抢这个位置。若我做不到的话,可能要连着好几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您看……” 男人扫了我一眼,随即站起身来:“只是宠坏了,还是及早纠正的好!” 说着,就离开了。 我摸摸鼻子,觉得这人还蛮有点意思的。 翁妮抱着一本本子和一只笔兴匆匆的跑了过来,立即坐在了男人刚让出的座位上,笑得欢心的道:“千叶,千叶,你好厉害啊!” 这个不叫厉害,叫起码的礼貌! 第190页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坐在她对面:“你想怎么测?” “只要告诉我你的姓名和年龄就可以了。”翁妮笑着说道。 我犹豫着要算哪个年龄,最后还是选了个比较靠谱的说:“姓名,千叶。鲁西鲁。年龄,19岁。” “嘻嘻!”翁妮嬉笑道,“刚好比我大两岁呢!” 说着,笔在指尖上转了个圈,闭上了眼睛:“好!现在开始!” 拿着笔的手高高举了起来,念的气息在她手中凝聚成了一只念兽的形象,桌面上的本子自动飞到了她的笔尖下。 握着笔的手随着意念而动,很快的,一行行文字就在她的笔尖下成了型。 没一会儿,念兽消失了,本子重新落在了桌子上。 翁妮睁开了眼,笑着把本子递给了我:“好了!好了!给你!” 我拿过本子,摊开: 异世来访的旅客 离开了最重要的人身边 曾经的伙伴已经犯了相思病 昏暗中仅有一丝光明的日子 离开与留下容不得你选择 享受最后的晚宴吧 在三色堇盛开之际 看着手中的预言诗,脸上微微有些泛白。我不是第一次见过预言,却是第一次预言者的预言诗直言不讳的说出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不是模模煳煳让人猜测。 “怎么了?”翁妮担心的看着我,“你的脸色有点糟糕,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没事儿。”我放下了手中的本子,说道,“你的预言诗是预言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翁妮说道,“因为预言师是不能看自己写的预言的,看了就不灵验了。不过,我听他们说,我的预言里前面几行是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中间几行是写正在发生的,后面几行,就是即将发生的。时间跨越的幅度刚好是过去的一个月到未来的两个月。” 现在是三月末,三色堇的花季则是四月到六月。最后的晚宴啊!在四月和六月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预言所提示的内容可以避免吗?”我问。 “啊!如果是针对所有人的灾难什么的,可以避免。但如果是针对个人的话,据我所知,好像没有能躲得过的。”翁妮肯定着。 躲不过,不躲就是了。做多了事情,反而会弄巧成拙。 我撕下了本子上的那一页,直接撕碎了扔进海里,边微笑道:“那就没办法了!顺其自然吧!” “每次我给了预言诗,每个人都会小心翼翼的研究。”翁妮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怎么给撕了?” “撕了会发生什么厄运吗?”我问。 翁妮鼓鼓腮帮:“应该不会。” “那就行。”我说道,“翁妮你……” 话音还没落,突然感觉船身勐的被撞击了一下,激烈的摇晃了起来。若不是抓着栏杆,可能已经直接被撞进海里了。 怎么回事儿? 我蹙了蹙眉,对预备大叫的翁妮吩咐了一声:“安静!呆在这里,我去看看。” “我跟你去!”翁妮站起了身来,却因为船身晃动激烈,而重新摔了回去。 我没理会她,直接绕过船舱,朝船的另一头走去。 视线所及的地方,是一艘从海底突然冒出来了一艘轮船,不知是谁动了那么强的念力,竟然能让船在海底下行走,并且轻易的浮出了表面。 细看时,发现一个个都身材魁梧,手中拿着枪枝,就差没插根旗帜,画一骷髅头,上书“我们是海贼”五个大字。 一个个子高挑的贼匪已经挟持了船长。 一秒内,脑子里已经自动判断了情形,决定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动用后甲板上的游艇离开才是正事。 脚步还没挪开,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 “不许动!”一把枪突然抵住了我的脑门,一副我要敢动就开枪的架势。 一把枪而已,能做什么? 不动声色的移开了半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最好别动,这可不是普通的枪枝。”那个刚才给我和翁妮让座的男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上面有‘发’和‘圆’的作用,只要你不能在瞬间脱离‘圆’的范围,就一定会遭到攻击的。” “圆”的范围是几米还是几十米无法确定,“发”的能量有多少,发动“坚”能不能顺利抵挡也无法确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是从一护他们手中拿到了武器。 我举起手来,眨着眼,好奇的问:“‘发’和‘圆’是什么?用枪指着我是没用的。劫财我没有,劫色的话,我又是个男的。你、你、你……你们放过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那个男人一脸好商量的模样,不过还是笑着道,“只要你们跟我走一趟便可。” 你们?我注意到他用的是复数。还有谁? 看着被压过来的人,我就明白了!真是被小妮子害死了。 “我不要跟你们回去啦!”翁妮跳脚,“你们给我放开!我要去埃珍岛玩,别拦着我。” “诺斯拉小姐。”那男人轻笑着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伊卡先生似乎很想见你呢。” “伊卡!”翁妮眼睛亮了起来,“他回来了吗?” “不!”男人说道,“伊卡先生现在在鄙国做客,让我来接你一起过去。” 翁妮想了想,才勉强的回道:“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既然你们找到她了,把她带回去就可以了。”我微笑着道,“这位先生,可不可以放我离开。我只是个过路的。” “啊!不行!”男人微笑着道,“千叶先生对我们而言可是很重要的人物。难得在这里遇见了,怎么能不去做做客呢!” 该死的!自认完全可以躲过爱丽丝和西索的追查,大意的连名字都没换。重要的是给这个男人下命令的不知道是一护还是伊卡,若是一护的话,我的小命大概要玩完了。 ☆、逃离 真是准备齐全啊!连手铐都有念能力的加持,越是挣扎就越是牢固。 说是来找人的,一群海贼还是将穿上的财物洗劫一空后,将我和翁妮带上船的同时,留了几个人在船上。恐怕那一船的人都不能倖免。可惜呀,那个老船长一个小时前还在同我聊天呢。 “他们要去做什么?”翁妮眨着眼睛问。 我望着手铐,漫不经心的答道:“你最好别知道。”风鸣他们拿到的东西,究竟是可以用感染的形式制造出这样的武器设备,还是说其实是有限的,每制作一样都要消耗一部分? 如果是无限制的话,未免也太违反规则了。 “你的意思是,船上的人都会死吗?”翁妮好奇的问。 第191页 我抬眼看她,发现她的眼里只是纯然的好奇而已,并没有任何伤心或是恐惧的成分。那些人在她眼里,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也不知道诺斯拉家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孩子来的,人死了在她的眼里只是这样一个概念吧!当年风鸣第一次杀人时回到家还彻底吐了一回呢。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你的伊卡哥哥!”我微笑着说道。 “那个……”翁妮挠挠脸颊,不怎么好意思的道,“伊卡哥哥虽然很好啦!问他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很忙啊!可能没空找我玩。” “那就去问要把你带走的那位先生吧!”我盘腿坐在关押的房间的椅上,随口回答了一句,又将视线移回了手中的手铐。 脱离了人力的掌控,只要能掌握念力游走的方向,应该能解开手铐的。不过这副镣铐似乎并不是铁做的。 我凑近了看,发现接口的转轴似乎有点不一样。似乎……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船都震动了起来。 门外顿时吵闹了起来。 “快点,快……”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目标船上似乎有个不得了的傢伙,快去……” “这就来!” …… 我和翁妮对视了一眼。 “不得了的傢伙?”翁妮好奇的眨了眨眼。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循着念力的运作方向,勐的挣开了手铐。就和在贪婪之岛一样,一样东西是否危险在于你是不是它的持有者。如果持有者是自己的话,那就是一件很不错的武器。 一手甩着手铐,一手开了门,在门开启的时候,多嘴的回头问了翁妮一句:“喂,你要和我一起走,还是去找你的伊卡哥哥?” “我要和你一起!” 见她毫不迟疑的答应了,我反而后悔了。自己趁乱跑路还容易些,带个小姑娘目标也太大了点。 不过说出口的话,也不好再收回来了。出了门,从隔壁的赃物聚集地取回了自己和翁妮的背包。绕到船的后仓库里,果不其然的找到了几艘快艇。捡了一艘拉下海,启动了。 “别愣着,快跳下来吧!!”朝翁妮的方向喊了一声。 “哦!”她点点头,勐的跳了下来。明明看着挺轻的,硬是差点翻了船。 “你……”后悔更深了一步,刚想说什么,就感受到了一道探究的视线,如芒在背。 我勐的转过头去,望着那艘刚刚乘搭过的船只的方向。无比浓烈的念气息,似乎是故意放出来的。在船上呆了这么久,竟没发现藏有这样的人物。 “怎么了?”翁妮以前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兴奋的朝着我正望着的方向问,“是有人追来了吗?” “让你失望了!”我微笑着嘆气,“人家可不屑追来!”至于那群海贼们,恐怕更没有那个闲工夫了。就算是持有那样违反常规的武器,只要遇上比自己强上几倍的对手就完全无用。就像西索陪我玩g.i的时候,直接将人揍一顿,就能抢走要拿的卡片一样。 踩下了油门,飞快的驾着快艇冲出了海面。 带一个小孩子的郁闷心境很快就体会到了。我家爱丽丝可没这个小姑娘这么麻烦,爱丽丝虽然喜欢惹麻烦,但终归会自己解决。这边的这一个,只会任性的对你提要求,也不管合不合理。 “千叶,可以要那个吗?”翁妮站在不知谁开的一家人体模型的店,对着一只仿真的火红眼,痴迷的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普通的孩子,谁会喜欢这种东西? “你背得走吗?”我翻了个白眼。 “那可是火红眼啊!”翁妮保持着痴迷的样子,“比任何红宝石看上去更加美丽动人。” “你知道,火红眼为何会动人吗?”我勾唇笑笑。 “为什么?”翁妮眨眼。 “因为憎恨、诅咒。”我吓唬着道,“得到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不是很好吗?”翁妮竟然开心的笑了,“更说明了这是一件极有价值的东西,对于人体器官收藏家而言,意义就非同一般了。” 老实说,越是相处,越是无法判定这个小女孩的属性。看似天真不懂世事,却有看得通彻明白的地方。明明任□□使小性子,却说得出“占卜不是用来安慰死者,而是告慰活着的人”这样的话来。 大概是所有占卜者的天性,都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作为人体器官收藏家,”我指指橱窗上头贴的小告示说道,“你起码要知道,这是家模型店,里面的都不是正品。” “啊!搞什么嘛!”翁妮立即嘟起了嘴来,拉着我的手,“回头一定要让爸爸给我买正品。本来前年友克鑫市拍卖单上有的,伊卡哥哥也答应给我买,结果最后我好不容易跑到了拍卖会,却什么也没买到……” 由着身边的人神神叨叨,我盯着手中的地图,估摸着去卡丁国的路只有一小段了。 “别往那里去!”翁妮突然拉着我的手,站在了原地。 “嗯?”我抬眼看她。 翁妮皱皱鼻子:“我有种预感,那里今天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了。” 倒没发现,这个小神棍竟然还会有预感。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还是停下了脚步。 “先找家旅馆住下,明天再找吧!”我说道。 翁妮点点头。 随即想起了一个麻烦的问题来,住旅馆的话,该用我的身份证还是翁妮的?两个都是逃犯的话,只要留下记录就难保会被发现。再伪造一张身份证想必也是不可行的,毕竟爱丽丝的系统太齐全了,我当初因为担心有人会採用与我相同的办法伪造身份证,所以爱丽丝有识别系统,一旦新增加了姓名,就会马上被发现的。 幸而有钱好办事,最后带着不喑世事的小姑娘找了家黑店住下了。 将小姑娘丢进了隔壁房间,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才算缓过气来。连着几天赶路,着实觉得有点累了。 指尖碰到了左耳上还没摘下来的耳扣,眼神不由柔了几分。 西索他呀,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最好是别把爱丽丝给拆了。唔……虽然说把他一个人丢下有点不厚道,但是我事先打过招唿了……算是吧…… 本来只是闷坏了想出来几天,到卡丁国看看情况就回去的。不过,现在却被些东西绊住了脚。 虽说翁妮的预言里说了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三色堇盛开的季节是下个月,我想,起码等到了下个月,让翁妮再做一次预言,起码让我知道,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想想,还真是被动呢! 勾唇笑笑,突然听到一声冰冷的笑声:“怎么,还能记得起我这个人来?”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我不小心摁开了耳扣上的通话键。 第192页 微笑了一下:“我想你了嘛!” “看不出来!”西索冷冷的道。 “诶,你在生气吗?”我被哽了一下。 “不敢!”西索继续冷道,“不过,如果你再不滚回来的话,我不确定会不会一个失手烧了‘愿景’” 又被威胁了。 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愿景”光用火是烧不掉的。 “亲爱的。”脑中几乎可以冒出西索眯着狭长的眼睛,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也就出来晃几天,不会抛弃你,另寻新欢的!” “你可以试试!”西索笑了一声,突然挂断了信号。 还是第一次被西索挂电话。我愣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交锋 和翁妮两人坐在咖啡厅里,一人抱着一杯奶昔。 翁妮说,昨日前往卡丁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早起来,便听说卡丁国靠近这边的边界地带发生了动乱,数百赏金猎人伤亡,现在正全部戒严。 这些事情于我而言也算意料之中的了,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在我脑海中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西索怎么了?只是因为我随意离开而心情不好,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终于感到厌倦了。 私心里有点不想承认最后一种的可能性。不过换做我的爱人高兴时出现,不高兴了就离开,我绝对会踹了他的。西索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摸摸心脏的部位,觉得昨晚似乎睡姿不良了点,竟然觉得有些压抑。 “你一会儿捂着头,一会儿捂着胸的,是生病了吗?”翁妮眨着眼看我。 我有些忧郁的说了句:“小女孩儿,你不懂!” “哼!”翁妮不屑的朝我看了一眼,说道,“你才比我大多数,就叫我小孩儿了。” 我轻轻嘆了一声——作为一个心里年龄近半百的人了,还是不要和小姑娘计较得好。 “现在戒严了,你说,我们要怎么去找伊卡哥哥?”翁妮咬着她那根粉红色的笔,问道,“要是能弄到伊卡哥哥的号码就好了,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我可没说过,我们是去找伊卡的。怎么,想让他找到你,然后再把你关回那栋房子里?”不想私自判定伊卡对翁妮是只有利用的心思,还是真的把她当妹妹看,但起码可以肯定的是,得到一个预言师就相当于得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绝对不可能轻易的让翁妮在外面乱跑。所以伊卡在我们到达友克鑫市之前,就把翁妮藏起来了。 翁妮鼓着腮帮,挥着笔抗议道:“伊卡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是!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不?”我敷衍着说着,见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人正叼着烟杆,在门口吞云吐雾。 扭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你也很好啊!” 得,被发了张“好人卡”! 我轻笑了一声,朝着门口走去。 佝偻着背的人扫了我一眼,又低头抽菸。 “可以走一趟吗?”我低声问。 低下的头又看了我一眼,眉毛微皱了皱,显然是觉得我太过年轻了。 “走什么?老汉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如果你要买东西,老汉倒是可以捣腾给你。”佝偻的人,又抽了一口眼,说道。 我轻轻一笑,在他眼下比划了一个数字:“既然是生意人,很多事情都可以做的吧?” 那人看了我一眼,随即直起身来,塞给了我一张纸条:“把首金付了,傍晚到城东的槐树下找老汉。” 说着,抽着烟,佝偻的身影拐过了街角,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小心翼翼呢!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翁妮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背着手跳到我旁边问。 “问路的。”我答道。 翁妮皱了皱小巧的鼻子:“长得好丑啊!你还让他问。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问路的?而且你也是刚来这里的吧,怎么会知道这边的路怎么走?” 以貌取人,真不可取啊!我浅笑着摇摇头。 看了看手中纸条上的一串银行卡号,在“愿景”上的帐户和私人帐户上犹豫了一下,最后勾了勾唇,似乎让某个正在“包养”我的人买单更划算些。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伊卡双□□叠着坐在办公椅上,脸上一成不变的挂着邪佞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子。 火红的头髮显现出几分张狂不拘来,特别是那双狭长上勾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时便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压。总是微微上勾的唇角,此刻依旧十五度的完美弧度,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看起来更加的危险。 没有小丑服,没有特地伪装的脸和头髮,西索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令阅人无数的伊卡,都在心里赞嘆了一声。难怪西索要伪装,因为伪装时这样的笑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个随心所欲的危险的变态,但是依旧可以沟通。丢下伪装后,却让人深刻的觉得你最好不要惹他,按他要求的去做,西索甚至不用放出念力或是动用他的扑克牌,就能让人不由自主的遵从他的旨意。 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 “卡丁国的军火生意一向是我莫罗家接手的。”西索微微一笑,“所以我会出现在卡丁国,显然并不是一件奇怪。就算没有这个理由,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的着吗?” 是管不着!这世上,能管得住这个男人的,恐怕只有…… “子禹呢?”伊卡背靠着椅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前后晃动,不怀好意着道,“怎么?那傢伙终于腻了你,一脚踹开了吗?”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滋味,我还是蛮同情的。”西索偏过头看他,眼中流露出了类似怜悯的意思,“还有,他是我的千叶,不是你们口中的子禹。真是的,连名字都叫不清楚,还要装作很熟练的样子。” “你的?”伊卡挑眉,“西索,我跟你们不一样!起码我没拜倒在子禹的裤管下,任他搓圆捏扁。你也莫心急,就算他现在的名字是千叶,也掩盖不了,他曾经是木子禹的事实。” “哦?”微微上扬的语气,显然不愿同伊卡多说。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你的。”伊卡说道,“你对我们,也就是我、风鸣和子禹而言,不过是某个故事里一个抢眼的配角而已。谁也不会为了一个角色动感情的。” “你特地叫住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还真是浪费别人的时间啊!”西索站起身来,往外走。一副懒得和伊卡动手动嘴皮子的样子。 “就算是魔术师,也逃不过欺诈师的眼睛的。特别是你其实并不善于说谎。”伊卡轻笑了一声,在西索身后道,“起码我说对了吧!千叶受不了你太过强烈的占有欲,离开你了?你觉得他可能会来卡丁国找我麻烦,所以跟着来找他?” 第193页 用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伊卡,不是万事都在欺诈师的意料之中的。”西索勾唇微笑,“千叶对我是感情是真是假,都是我和千叶之间的事情,你这个外人没有权利插手。再有,看在你对过去念念不忘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你想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可在我手里哦!” “碰!” 椅子与地面的撞击声传来。 伊卡的口气却有些淡然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就算是心中着急,欺诈师的口气,永远会控制在最平静的范围之内,这是直觉。 看着伊卡和他家亲爱的还有些相似之处的份上,西索难得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过头,对伊卡道:“哎呀呀!没人告诉你吗?除了不要相信欺诈师的话之外,魔术师告诉你的东西,也大部分是幻觉哦!” 越是这样说,越是让人觉得西索确实手中拥有这样东西。明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任何人都会因为这样的陷阱而疑虑不定,特别是这样东西还是你极度渴求的时候。 “你想我……用什么东西来换?”伊卡问。 “我可不觉得,你有什么东西是我需要的。”西索笑了笑,“最好不要相信我啊!说不定,我只是想拿你出出气而已。你知道的,我家亲爱的顽皮的闹离家出走,我精力旺盛无处发泄呢!” 说着,没有理会伊卡的表情,走了出去,“碰”一声将门关上。 唇角的笑容消失了,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左耳的耳扣,才重新勾起了笑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别扭的爱人 如果说,进入流星街最便捷的方法是聘请僱佣兵。那么进入一个正在戒严的国家,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由负责戒严的官员护送了。 绝对权力等于绝对的腐败,无论在哪个地方、哪个年代都是一样的。最轻易的方法就是用钱打开渠道,自然就一路畅通无阻了。 和士兵们打了个招唿,就上了军用车,一路安然的进了卡丁国。随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意外,三个赏金猎人堵住了我们一行人。 所以说,绝对腐败时绝对不要引起公愤或是引来对手啊!看看眼前的阵仗,绝对可以省下预定资金的尾款了。 “喂!你们快让开。”车上的警卫叫嚣道。 前面的三个人置若无闻,以一种笑倪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一群跳樑小丑。 翁妮一脸好奇的盯着前面的三个人,问道:“那三个是什么怪物?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奇怪?” 猎人世界里的非正常人其实并不算少吧!连我这个穿越者都不觉得奇怪好吧!这三个人虽然面目扭曲了点儿,倒是比当初十老头养的阴兽们强多了。 不意外的,翁妮的这句话绝对会传入三个人的耳朵里。 我从一旁扯过了根绳子,边将自己和翁妮的手捆了,边轻声道:“别说话,一会儿听我的。” 三人动了杀念,一同前来的官员在顷刻间被全部截杀。 我和翁妮下车的时候,本出身在黑道世家、一向对死亡无所感觉的翁妮已经吓白了脸,一个劲儿的颤抖着,直往我身上靠:“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呀!杀……杀人了!竟然杀人了呜……” 其中一个手中拿着鞭子的人,挥了挥鞭子,问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我举了举手中被缚住的双手,装作同样被吓到,却强装镇定的样子,说道:“没……看出来吗?我和我妹妹是被抓……抓起来的。” “哦?”手握着鞭子的人抬手一挥—— 本着对女士的尊重,现在又是装作软弱无力的样子。我侧过身去,挨了那一鞭子,虽然没有念力的加持,这一鞭子也真够疼的了。 “啊!你……你怎么样了?”翁妮惊叫了一声,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急忙忙的看着我,随即泪眼汪汪的瞪向那三个人,“你们太坏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要动我们。” 可能是翁妮这样娇嗔的态度,让三个人意识到,这妮子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听口音,你不是本地的?” “我们是被强行请来的。”我哀求的看着他们,“你……你们放过我们吧!我是学机械制造的,和妹妹出来旅游,坐的轮船三天前遇上海贼,差点就丢了命。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却被卡丁国上层的人抓住了,说什么让我们去替他们制造武器,会重重有赏。” 半低着头,银白的头髮盖住了半边的脸,只露出了那双带着恐惧的眼睛。 翁妮只顾着哭,倒没发现我正在演戏的事情,算得上是矇混过了关。 “行了,别哭了!”其中一个人挥了挥手,“卡丁国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最好早点离开这里。我们受的委託里没有要杀无辜人这一项,懒得动手。” 我拉着翁妮的手,脚步踉跄的往外跑,等确定逃离那三个人的视线范围,才松了口气,停下了脚步来。 “你没事吧?”翁妮着急的看着我被划出了血口的后背,“我……我们去找医生吧!你这样子……” “小伤,没事儿!”我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了瓶药来,“你过来帮我,把药先抹上就行了!” 边说着,边忍着痛,扯开了身上的衣服。 “啊!讨厌!”翁妮一拳捶上了我的肩头,又勐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嘶痛了一声,想着这小妮子又抽的什么风。 抬眼望去,才发现原来是难得一见的红了脸,死命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这妮子长这么大,没见过男人裸-露上半身吗? “我都没害羞!你害的哪门子羞啊!”我没好气的道,“快点!到底要不要帮忙?” “好……好啦!”翁妮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手,依旧涨红了一张脸,接过我手中的药瓶,转开,小心翼翼的往我背上倒。 “别用手!”我一边触着眉,一边提醒道,“你轻点儿啊!” “知道了!”翁妮嘟了嘟小嘴,忍着的帮我倒药。 又疼又麻的感觉,痛得我想揍人。要是西索在就好了,直接咬上几口解气。 上完了药,翁妮的害羞劲儿也过去了。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问道:“看你长得挺结实的,刚才怎么不和那几个人打呢!我都没见过你动手,是不是打不过啊!” 打不过?笑话!只是不知道那三人来路之前懒得动手惹是生非而已,没有那个可以让我毫无顾忌的人在身边,换做这个巨大的累赘,行动起来,多少回有点顾忌。 不过——心中暗嘆了口气——若是早知道会挨这一鞭子,老子发神经才在那边挨抽呢。 “啊!我的确打不过他们。”我点点头。 “嘻嘻!”刚才还哭过的翁妮此刻已经一脸笑意了,“我早就知道了!千叶你呀,看着就是喜欢动脑不爱动手的人。” 第194页 你知道?我还不知道呢! 懒得同她多说,从背包里找出了换洗的衣物来。 随后的三天里,行程就轻松得多,很快的就进入了卡丁国首都,找了一家高级旅馆住下了。 “然后呢?”翁妮抱着抱枕坐在床上盯着我问,“我们是来这里坐什么的?” “玩呀!”我边微笑着答着,边往口中丢了颗松子糖,“你负责好好的玩儿,我负责处理找上门的麻烦。怎么样,划算吧?” “才不要呢!”翁妮将手中的抱枕砸向了我,气鼓鼓的说,“人家跑这么远,是为了见伊卡哥哥的。你都不帮我找。” “大小姐!”我翻了个白眼,“求人帮忙,可不是你这种态度!” “我不管!”翁妮任性道,“我就要见伊卡哥哥!我要见伊卡哥哥!我要回家!不要在外面呆着了。” “那行!”我点头,指指大门的方向,“门在那里,你自己可以走!我可从来没拦过你!” 翁妮气鼓鼓的瞪眼看我:“坏人!” “嗯!”我微笑点头,“你总算不给我发好人卡了!” “千叶,你是超级大坏蛋!”翁妮直接扑过来,握着粉拳往我身上揍,“才不要一个人出去呢!那么多变态在外面的说!你把我带来了,就要还我的伊卡哥哥啦!” 本来打在身上也不疼,但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背后始终未好的伤口。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翁妮怔了一下,随后从我身上起来,伸手扒我的衣服,“碰到伤口了?我帮你看看。” 喂!不是前两天让你换药还一个劲儿不好意思吗?怎么这会儿这么主动了。 “不用——”话音还没落,就听见门开了的声音。 我和翁妮同时回过头去,随即,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见到我时,那双狭长的眼眯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 从门外的角度来看,我和翁妮此刻的动作极其的暧昧。一个坐着,一个半倾身在另一个身上,翁妮的一只手正在解我衣服扣子的姿势,我因为推拒而伸出的手正巧搭在翁妮的肩上。怎么看,怎么向要做某件事情。 糟了!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我做了一件极其不明智的事情:迅速的将翁妮推开,露出了侷促的表情:“那个……西索……” 这样一来,就好像真的是出轨被抓住了,不好意思一样。我顿住,露出了些许的懊恼。 “怎么不继续呢?”西索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来,“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翁妮跳了起来,恼怒着对西索道:“你是谁呀!这么没礼貌,进来也不敲门。” “我是谁,你可以问他。”西索随意的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 已经恢復过来的我抚了抚额,站起身来,朝西索走了过去,伸出了双手来,睁大了眼睛看他。 西索同我对视着,眼中始终流露出危险的表情来,见我要求拥抱的姿势,也没有做任何反应。 我微微一笑,看着他道:“信我!” 许久,西索才收起了那危险的表情,却“哼”的一声,转身就出了门。 果然糟糕了,爱人难得的闹别扭了。 对一脸好奇的翁妮交代了一句:“呆在房间里。” 说完话,便匆忙跟了出去。 ☆、上药 “西索,你等一下!” 明显在犯别扭的爱人丝毫不理会我的喊声,头也不回一下的直往前走。 不过,起码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打算抛下我。否则以他的脚程,不可能由着我始终保持在他五米之后的范围。 见他没有回头的打算,我扫了眼还不算太脏的走廊地板,干脆抱着腿坐下。 “啊!”特意垂了一下地板,发出“碰”的声音,而后扬起惊唿:“痛!” 前方的身影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蹙起了眉,抱着脚倒吸了口冷气:“嘶——靠!谁刚拖了地板!痛!痛!痛!痛!痛!呜……” 西索转过头来,见我抱着脚踝,一副不敢动的样子,眼里含着没掉出来的泪意,锁着眉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我身前,蹲了下来,看着被我捂出了红色的脚踝,皱了皱眉。冷冷的说了声:“你是笨蛋吗?” “你才是笨蛋呢!”我皱着鼻子不假思索的指控道,“跑那么快,害我摔倒了。” 西索伸出了手,轻轻的揉了揉我的脚踝,听见我“嘶”的又一声,眼神凌厉了一下,看着我,显然已经猜到我骗了他。 微抿起的唇看起来十分的严厉,有几分骇人的意味。遇上胆小的,说不定早就退避三舍了。 然而这样的表情完全倒是完全吓不倒我的。因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这个人永远不会真的做出让我不开心的事情,从很早很早以前,就这么焉定了!那种时时被牵念在心头的感觉,我知道,所以可以任性,也可以甩无赖。 依旧一脸泪意的抬眼,对着那道凌厉的视线露出委屈的表情来:“背我!” 西索又冷冷扫了我一眼,准备站起身来,却被我拉住了手。 “背我吧!”露出浅笑来,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冰冷的视线又从脸上扫过,西索重新弯下腰来,一手从我的腋下穿过,将我拦腰抱了起来。 因为这样的动作触碰了背后的鞭伤,我又“嘶”痛了一声,西索以为我又在装疼,冷哼了一声。 我环手抱住他的胳膊,将自己靠在他肩上,嗅着西索身上特有的气息,这才发现自己其实分外想念这个人的。微侧过头,在他的颈间轻轻的印上一吻,便感觉被亲吻的部位微微紧绷了一下。 我得意的笑了笑。 西索没理会我,脚下直接转了个弯,将我带进了一个房间,猜想应该是他订了的房间。 进了门,就一把将我扔在了沙发上,转身便往浴室的方向走。 “喂!西索!”我在他背后喊道,随即微笑了一下,“我爱你!” 我想,这个三个字的性质就和翁妮帮我上过几次药就不会因为我拖了上衣而害羞一样,多说几次,也就没有那么难开口了。 前面的人果然转过了身来,却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腕的位置染上了可疑的红色——西索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随即双手搭在我肩上,却不像是要和我对视的样子。 我眨眨眼,没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就突然被翻了过来,背朝上的趴在沙发上。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传了我过来,我就知道,西索已经发现我背上的鞭伤了。 “喂!”我勾着唇嬉笑道,“虽然刚刚是我对你表白了,但并不代表我会同意你用背后式哦!” 第195页 “闭嘴!”西索淡然,口中的话却不是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在意,“你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翻了个白眼:不是让我闭嘴吗?这是要我怎么回答? “世界上总有些人不那么友善啊!”我夸张的嘆了口气,而后笑道,“还有,我不觉得我该死啊!” “谁动的手,嗯?”语调微微上扬,隐隐带了杀意。 我没有回答,却侧过头,得意的笑着看他:“你不和我计较了?” “这是两码事儿!”西索勾了唇,笑得有点冷,“你最好老实交代!” 便说着话呢,手指毫不留情的压上了我后背的伤口。 “痛!”我龇着牙,勐的抓住西索的手,“路上冒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是谁。你放手,想杀了我啊!” 西索眯起了眼,冷笑了声:“能杀了最好!栓具尸体在身边比会跑会跳来得方便得多。”话是这样说,却还是放开了手。 我笑了一下,重新伸出了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半赖在他身上笑:“那可糟糕了!你要是什么时候忍不住了……岂不是要……jian尸?” 说着话,还不轻不重的在他露出的颈部,伸出舌头舔了舔。 西索突然动了,一只手穿过我的头髮,强迫我半抬起头来,勐的吻了上来。灵活的舌捲住了我的,舔抵缠绵,许久才微微离开了唇,眯着眼道:“你若想试试,我不会反对的。” 有一刻,我真相信这傢伙下一秒就会用怀中的扑克牌划开我的动脉,干脆杀了我省得心烦。 “你捨不得!”我低笑了声,抱住他,轻轻的在他耳旁呢喃,“西索,你捨不得的!” 张口咬住了他耳垂上红艷的耳扣,舌尖有意无意的扫过。 西索的唿吸急促了一下,随即双手将我压回了沙发上,一副没打算原谅我的样子:“呆着,别动!” 说完话,就站起身来,走出门去,碰一声,将我关在屋内。 我又趴回了沙发上,不用问,也知道他出去做什么了。 突然有点感谢背上的伤,起码它转移了西索大部分的注意力,真正攻击在身上的炮火不会太多。 早在动用他的私人帐户,又光明正大的住进旅馆,就猜到西索会找来了。猜测他可能会很生气,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 哎!若是能把西索当成敌手就好了,忽悠忽悠的也就忽悠过去了。 无聊的等待着人上来,脑中转着千百种可行的理由,视线不自觉移到了不远处的小水晶盒上。 乍看之下,有些眼熟。 我眨了眨眼,走了过去,拿起来看:手心里是一个水晶小盒,盒子里安静的躺着一小块炭黑色木块,形状就像是什么动物的指骨一般。 啊……这个不就是那个有可能导致我和风鸣、伊卡来到猎人世界的物体吗?在友克鑫市的时候,有个打着占卜名义,披一身黑色斗篷的怪人,硬是将这个东西给了我,后来西索看到了,就没收了的吗? 西索怎么突然把东西带来了? 心里想着那个所谓的预言,转悠着看着手中的东西,思索着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横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水晶盒抢了过去,已经回来的西索不满着道:“小心点儿!别随便乱碰不该碰的东西!” 说着,手心一转,水晶小盒不知道又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还不快过来!”西索坐在床沿喊我。 我配合着主动脱掉了已经被撕毁了的上衣,走了过去,在床上趴好,玩笑着说:“你也别随便戴在身上啊!要一个不小心,把你送到我在的那个世界去,就不好了!” 不是西索不好了,是那个世界的人们该遭殃了。 西索哪里会不懂我在想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拿了药膏,细细的往我的伤口上擦。 带了茧的指腹异常温柔的滑过我的背,将药膏均开,涂抹在伤口上,连伤口周围也不放过。淡淡的药香飘来,倒有些安定宁神的作用。 我舒服的发出了低吟声。果然,被人宠在手心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西索没说好,只是手中的动作慢慢的偏离了方向,在上好了药的同时,转移到了我的腰际,且越来越有向下移的趋势…… 我一边享受着许久不见的温存,一边提醒道:“亲爱的,你是帮我上药的,别做多余的事情哦!” 西索半压下身来,亲吻着我的背,一只手移到身前…… “亲爱的!”西索低低的道,“你走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你若是当天就回来,我就当做没发生过,若是第二天回来,就让你半天下不了床。一个星期找不到你,我就在想,或许该把时间延长到两天。照这样推算下去,现在,我要让你什么时候下床?嗯?” 危险! 脑中瞬间拉响了警报。 我勐的要起身,却完全推不开早有准备的人。 “我说过的吧!”西索轻笑了一声,“不会放你一个人逍遥自在的。” “等等……伤!”我无力的最后祈求道。 “我会轻一点,尽量不碰到的。”西索低笑了一声,“大不了,再上一次药而已。” 说着,唇已经凑了上来,吻住了我…… ☆、惩罚 西索嘴里说着绝不饶我,却多少顾念着我背上的伤,并没有太过分。尽管如此,已经许久没做的我还是相当狼狈的。 “年轻人!”我用已经沙哑的声音,低低的道,“要有节制,我已经都一把老骨头了。” 西索闻言勾了勾唇:“既然还有力气胡说八道!不如……我们继续吧!” 西索伏在我身上,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微长了的红髮垂下,汗珠沿着髮丝滴落,沿着性感的唇滴下……神情里带着几分慵懒和餍足,看上去该死的诱人。 我闭着眼,一边动用所剩无几的自制力来抵制诱惑,一边痛苦的道:“别!你快把我的骨头给拆了!咱打个商量,以后要惩罚什么的,换个方式行不?” 西索伏下身来,将大部分的重力交到了我身上,吻上了我的眉心,声音喑哑着道,“为什么不找一种让你长记性,又让我舒服的方式?” 肌肤相贴,以一种最自然的方式。 双手环过了他的腰,有些昏昏欲睡的问:“那么,这代表着,你已经不恼我了吧?” 西索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个翻身,让我趴在他身上,不答反问:“别睡着了。先回答我,那女人是谁?” 为什么我要在被西索欺负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之后,还要遭受逼问呢? 心里暗暗诅咒了声,故作疑惑的问:“女人?你的吗?” “少给我装傻!”西索哼了一声,“刚刚在你房间的那个女人是谁? 懒洋洋的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以一种无关紧要的语气开口道:“翁妮。诺斯拉,我曾在友克鑫市时提过,那个预告了旅团会去抢劫低下拍卖会物品的预言师。还有,那明显是她的房间,不是我的。既然刷房间的钱用的是你的,我会委屈自己只要一个房间吗?” 第196页 对于我关于用谁的钱的论调,西索直接选择性跳过的问我:“那么,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还一副很熟稔的样子!别告诉我,只是巧合而已。” “可是真的是巧合啊!”我极其无辜的嘆了口气。并不是所有的麻烦都是我找上门的,麻烦也会有主动找上我的时候。 西索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了一句:“你离她远点,我不喜欢!” “吃你的……醋去吧……”边说着话,边管不住慢慢阖上的双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运动过多,身体过于睏乏的关系,还是因为西索在身边的缘故,我睡了近一个月来最沉也最满足的一觉。 醒来的时候,天依旧一副明亮的样子,房间内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在。若不是身上熟悉的味道和依旧有些涨疼的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我几乎要以为西索出现只不过是我在做梦而已。 果然是有些依赖的吧!醒来时没见到人,竟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靠着床头,半坐起身来,有些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出神。 直到门开了来,西索慢慢的走了进来,脱下了外套挂在一边,看也没看我一眼的迳自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翻着手里的东西。 不打算理我?难道还在生气?不是已经拿身体赔罪了吗!? 想了想,自觉理亏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套上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到他身前:“西索!” 没理。 拿走他手中的文件,又喊了声:“西索!”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有什么事吗?” 一眼过后,迳自拿起了桌上还有些温热的茶水,凑到唇边喝了一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个小心眼的傢伙! 我伸出手双手,拉了拉他的脸颊,感觉手感不是很好,似乎是瘦了些:“你是准备和我划清界限还是怎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双眼同我对视,也只是单纯的看着我而已,西索没说话,我却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我放开了手,状似无意的站起身来:“算了,你闹你的别扭去吧!我去看看那个小姑娘。” 西索重新拿回了手中的资料,说了一句:“她跟着伊卡走了。” “嗯?”伊卡那傢伙动作还挺快,一天不到就找到人了。想也不用想,小姑娘一定屁颠屁颠的跟着跑了。 “有的人啊!”西索冷笑的勾了勾唇,“你为了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见着了,也不知道关心一下,一心只想着不相干的人。” 我望着西索,他却一脸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翻着手中的东西。 不满了,于是埋怨了两句,于是……西索在撒娇吗? 心中自动画出了等式。 我扬起唇,再次抢走了西索手中的东西,轻轻的笑了:“嗯!因为不相干,所以只是问问而已。相干的人,自然要亲手确认了!” 说着,自动跨坐在西索腿上,一手捂住他胸口的部位,另一只手覆上他的脸,轻轻的摸索着,而后倾身在他的唇叫亲了亲,温柔的道:“亲爱的,才离开了你一阵子,就吃不好睡不好,若是不小心哪天我突然不在了,你岂不是痛不欲生?” 说着这样的话,不免还带着点得意。被人这样的在意,任是谁,心里都会觉得高兴。 “你想多了!”西索勾着唇,回以我一笑,“若不是知道世上有个你,我说不定身边俊男美女一个换过一个,正逍遥快活呢。” 因为知道有个我,所以那些人,在也入不了眼了对吧? 我轻笑了声:“说不定世上,真的没有我。” 西索眉心跳了跳,目光扫了过来,带着点冷意:“少胡说八道!你不在这个世上,能去哪?就算是你,也不准这么说自己。” “开个玩笑嘛!”我嬉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小西索,别再生气了吧!大不了以后不随便从你身边逃开了。要去哪儿,一定先和你汇报好不好?” 貌似自从和西索认识过后,我的人生就属于不断的割地赔款中,现在连人身自由也一併交予了,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仅此一次?”西索抬眼。 “嗯!”我嘆了口气,“下不为例还不行吗?” 西索这才有了笑意。 我是不是该为西索的既往不咎感恩戴德?以西索的性子,应该是瑕疵必报才对,没想到这样轻易的放过我了。后来才知道,这样轻易过关的代价,是“愿景”那些人已经代我受过,受尽折磨。 “话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我奇怪的问。昨天才订的房间,西索却能够在昨天就找到我,效率未免太高了点儿。 西索哼了一声:“以你的性子,答应了我不会去旅团,自然就不会去。除了找小杰和奇犽小子之外,也只会来这里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了:“猜得这么准,你还让我这样欺诈师怎么混啊!” 难怪那天语气怪异,随便就挂了我电话,原来有人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我自动落网了。 “混不下去也好!”西索笑着眯着眼道,“早点把‘愿景’拆了,专心当我的人。人家可是很期待的说。” 我不予置评的哼了一声。 “竟然来了,你可以看看,但是别掺和进去,千叶!”西索点点我的额头,吩咐道,“虽然不过是多打几场架的问题,不过我就是不喜欢你和伊卡走太近。” “知道啦!”我抓住他作怪的手指,抵制这种把我当孩子的行为。 “你来的时候,有碰到赏金猎人的暴动吧?”西索勾勾唇,一副准备看戏的样子,“这儿正乱着呢,可不止一护和卡丁国军队这一股势力。” 我奇怪的看着他:“怎么突然有兴致看戏了?莫罗……” 西索瞪了我一眼,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西索随即抱怨着,在我耳旁蹭了蹭,“虽然主要原因是要找你,可是该死的老管家,非要我来管那单子军火的问题!” 我忍俊不禁的一声轻笑,这傢伙,最近一直都是劳碌命啊! 卡丁国都城的繁华程度不知道,但是餐点还是挺合我胃口的。 坐在餐厅里靠窗的位置,一脸满足的吃着午后的甜点,觉得这几天缺失的糖分都补了回来,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然而因为没有西索骚扰而难得享受的午后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起来的一阵震盪伴随着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一栋大厦爆炸了,滚滚浓烟瀰漫了整个街道,瞬间燃烧了起来,火势兇勐,像一只野兽一般吞噬着整栋大楼,并逐渐蔓延。 “救命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快报警!快!” “我儿子还在里面呢,来人啊,救命啊……” 第197页 …… 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开始混乱了起来,就连隔了半条街的餐厅里的人也坐立不安的,好似随时有生命危险,想往外逃。 又瞥了窗外一眼,我面色淡然的拿着刀叉,慢悠悠的又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叉起,放入口中,轻轻的嚼动着。 也许是有人往我这儿望的缘故,慢慢的镇定了下来。 对于餐厅里的人而言,本就不是件危险的事。但是一旦场面慌乱,就容易产生从众心理,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别人做什么,自己就不自觉的盲从了。 又一小块蛋糕下肚,就见西索拧着两个小鬼从餐厅外走了进来。 有些意外,却并不怎么意外的看着被燻黑了脸的小杰和奇犽,因为被西索揪着衣领半提起来的动作,而双脚悬空,拼命挣扎抗议。只可惜,挣扎的人不是很认真,拧着的人又强势,所以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一路以这样的形象被扔在了我身旁的椅子上。 两个小鬼挣扎着站了起来,小杰想也不想的要往外沖,这回被我抓着衣角扯了回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呢?”我微笑着,明知顾问道,“这么久没见我,就不知道好好打个招唿吗?” “千!千!”小杰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放开我啦!那边着火了,我要去帮忙救人。” “已经有人过去了!”我指指窗外,帮忙救火的人不止有士兵,还有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其中赏金猎人占了多数,轮不到你随便往里沖。” 朝奇牙眨了下眼。 他有些不乐意,却还是开口道:“小杰,别过去了。你对火灾不在行,说不定会给他们添麻烦的。 小杰迟疑了一下,看看抱着双手站在一旁的西索,确认自己打不过之后,乖乖的坐在了我身旁。 “服务员!我要一个糙莓圣代,再要一份a套餐。”奇牙打了个响指,招来了人,自己点了餐,顺带指了指小杰,“他要的和我一样。” 这小子未免太主动了些,没人说要请他吃饭吧喂! 对于摆明了想蹭饭的奇牙,我只是勾唇笑了笑。扔了餐巾给奇牙,另取了一块,细心的帮小杰拭去脸上的污渍。 这样的动作同时换来了两个人不悦的侧目,我倒没什么,却是小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抢过我手中的餐巾:“那……那个,千,我自己来就好!” 我无所谓的随他去,擦了手,重新拿起了蛋糕来。 西索坐在了我的另一侧,抓过我的手,嘴一张,将叉子上的蛋糕送进了自己口里。 低头喝果汁的小杰没看到,奇牙却转过头来,促狭的扫了扫我和西索:“不得了了,有人竟然不介意到口的甜食被抢走了。” “唔?”小杰好奇的转过眼来,看看我又看看奇牙,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转过头,对着奇牙极其“温柔”的一笑:“怎么,你也想尝尝吗?” “才不!”奇牙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怕会被毒死!” 我望望西索,心中轻笑:有人不怕就行,虽然就算是掺了毒的糖份我也不太捨得送予他人。 餐点上来之后,两只不安分的小动物已经开始了夺食大战,我微笑着看着他们闹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说吧,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追着一护他们来的?我不是说过的吗?你们还不是一护的对手,不要勉强。” 小杰和奇牙对视了一眼,小杰开口道:“千,贪婪之岛的事情,我们后来遇到了其他的创造者,他们说,贪婪之岛消失的意料之中的事情,会有这么多人陪葬,或许一护他们并不知道。但是,其实,我还不想和他们正面相对。千,你以前有句话说的对,有些人和我们不一样,不能用我们的标准衡量,所以可以的话,不互相打扰彼此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离开了这一段时间,不知道小杰经歷了什么,竟然成长了不少。对此,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 “啊!”奇牙点点头道,“所以说,我们会来到这里,倒不是因为一护他们的关系。不久前,我们在奇异森林冒险的时候,偶然得到了金的消息,据说是朝着这个方向来了。想说,或许来这里找找,能碰上金也说不定。你们知道的,这小子找了金好久,自然是一点线索也不肯放过了,我也只好跟着来了。” “金会在这里吗?”我有些怀疑又有些兴奋的问。 正在用餐的西索突然冷哼了一声。我才想起来,西索对这个未曾蒙面的人,其实一直抱有敌意的,因为他一直都记恨着,当年他问我要不要留下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走了,第二天遇上金,问了同样的问题,结果我竟然选择留在鲸鱼岛,还一呆就是五六年。 “还不是很清楚,我和小杰是今天刚到的,因为路上遇到了□□什么的,拖延了路程,也不知道金是不是已经走了。”奇牙说道。 “那个……”小杰抬头去看西索,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大规模的□□吗?据说还蔓延到全世界各地了。猎人网站里唯一的信息,就是猎人协会发布的赏金命令,号召全部的猎人出动,平復各地的□□。” 西索姿势优雅的喝着手中的咖啡,勾着唇笑道:“啊!知道一点儿。不过是有人想要他乱而已。” “想要他乱就能乱啊!”奇牙好奇的转过头来,嬉笑着问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自然是一个极有影响力的人,或许,是不止一个。”西索买着关子说道。 “难道……是一护他们?”奇牙猜测着道。 “不是!”我确定的摇了摇头,“一护他们要做的事情多的是,没空估计这个。” “那是谁?”小杰也眨着眼问。 三个人同时转过头去看西索,西索斜勾着唇,优雅的伸出了一根食指,在唇上点了点,神秘的说:“这、是、个、秘、密!” “喂!”奇牙额上冒出了黑线来,“又来这套。” “有意见吗?”西索挑眉。 “咳!不敢!”奇牙很识时务的嬉笑道。 又闹了会儿,我见小杰和奇牙似乎都有些累,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门卡来,扔给了小杰:“你们俩个,先上去休息一下吧!” 小杰结果钥匙,乖乖的“嗯”了一声,带着奇牙上了楼。 “你让他们睡你的房间?”西索有些不满的道。 我哼了哼声:“怎么,你的房间不肯分一半给我吗?” “不是这个问题!”西索委屈的抱怨道,“就不能再开一间,或者住那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小姐空出来的房间吗?” “我忘了!”不负责任的耸耸肩,“这之间有差别吗?” “有……” 开口堵住了西索还要继续纠结下去的话题,我问道:“赏金猎人是猎人协会调用的话,那么那些□□的人是怎么回事儿?谁下的命令?” 第198页 “你也不知道?”西索好笑的看着我,“亲爱的,你不是万事通吗?怎么?‘愿景’的系统竟然已经这么落伍了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就来气。 “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对着西索龇牙咧嘴,“酷拉皮卡说因为我失踪,你到‘愿景’里威胁恐吓他们,犯了众怒就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了。集体决定,在近一个月内,封锁我对任何消息的知情权。” 搞什么嘛!明明是我创建的“愿景”,却反过来对我下限制令。果然是这个boss当得太失败了吗? “可是……”西索道,“我到‘愿景’去,只是问了一下知不知道你在哪而已,什么都没做啊!” “什么都没做?”我狐疑的看着他。 “嗯!”西索点了点下颔,思索着道,“我只是在‘愿景’喝了杯茶,抱怨了一句爱丽丝的工作效率,像平时一样威胁要把她拆了,然后就离开了。” 只是这样吗?为什么按酷拉皮卡的话说,西索差点拆了“愿景”? 我:“……” ☆、妒忌 黑暗里,一个身影跳上了窗台,朝后面小声的招唿道:“奇牙,快点儿!” 另一个身影慢悠悠的晃到了窗前,开口问:“喂,小杰!我们为什么不走正门而要鬼鬼祟祟的跳窗?” 正半蹲在窗台上的小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你轻点声儿,别让千发现我们半夜出去,要不然会死得很惨的。” “切,麻烦!”虽这么说,奇牙还是压低了声音。 正当奇牙踩着椅子要爬上窗台时,屋内的灯突然一下子亮了起来,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我望着两只半夜不睡觉,准备到处跑的小动物,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双手,微挑了眉。 两只小动物条件反射的要往外跳,却被西索近了身,拧住了后衣襟。 “哟!晚上好啊!”奇牙十分识相的转过身来,朝我抬手打招唿,“我们正准备出去散散步呢,要一起吗?” “啪!” 我不客气的往奇牙头上拍了一掌:“晚上就给我好好睡觉,不许往外跑!小杰,你也是!” “那个——”小杰伸出手来,一副“我要发言”的样子。 “我知道!”我瞥了他一眼,“你们是来找金的。也别急于晚上,金短期内应该不会离开这个城市。现在外面不太平,不要随便出去乱跑!” “喂!”奇牙抗议,“你管小杰也就算了,凭什么连我也管啊!” 我朝奇牙抛去了一个眼刀:“你是不是忘了,在离开枯戮戮山之前,你答应过你父亲什么?这阵子完野了,就忘了我算是你的监护人了?” 奇牙看了看我,嘀咕了一声:“切!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我动了动脚,准备去踹这个不识趣的傢伙…… “千,金真的在这个城市吗?”小杰眼睛一亮,在这之前,他只是猜测而已,我却给了他明确的答覆。 “我也不确定!”我摸摸小杰的头,“总之呢,你只要知道,如果金真的来了的话,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的。别忘了贪婪之岛的设计者之一就是金,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了,金知道的话,一定会来的。” “这样也不错!”奇牙邪气的一笑,“回头我们就去找一护他们,来个守株待兔……” 才说过别捣蛋,他就打算自己往虎口送了。 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奇牙灵活的躲了开,顺带窝到了床上:“好啦好啦!欧巴桑!你们赶紧滚出去,我和小杰要睡觉了。” “你叫谁?嗯?”西索斜睨过去一眼。 奇牙果断识相的道:“没!你们听错了!” 我拍拍小杰的肩膀。他乖巧的爬上了床的另半边。 伸手将被子给两人盖好,才一把拉住正在玩弄奇牙小动物的西索,关上了灯,出门。” 回到房间里就把自己往床上一横,抱怨道:“我怎么有种在养自家孩子的感觉?” “才不要!”西索哼了一声。 我奇怪的侧过头去看他。 西索伸手摸摸我的肚子,哀怨着道:“别给我生那样子爱惹麻烦的儿子,我要乖巧可爱点的!” 我闻言直接给了他一拳:“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生儿子了?” 西索接住我的拳头,凑过来就亲:“要不,女儿?” “长得像你的女儿是想吓死人吗?啊呸,不对!老子是男的!”我改用脚踹了。 西索眯着眼笑:“世上有怀孕之石,就一定有怀孕之药什么的。来,咱们来相亲相爱一下,说不定真的制造出个小娃儿来!” 靠!这么久了,这傢伙怎么还没忘记怀孕之石那东西?! “这么想要个孩子,滚去找女人!”我怒道。 “人家才不要呢!”西索毫无心理障碍的用撒娇的语气说话,“我只要你和我的孩子哦!” 我掐死你这不知道觉悟的! 就着扑过去的姿势,被西索微笑着抱了个满怀:“宝贝儿,你有迫不及待了!真是不矜持!” 不矜持你个鬼啊! 结果要出口的话,又被吞进了西索口中。有时候想,找个比我还强势了,是不是有点自虐啊!完全是被压的份,靠! 敞开的窗前,风吹得窗帘飞扬,发出猎猎的响声。 一个身影站在窗户前,凝视着对面同样半开的窗户里,旖旎的景色,久久静默不语。 今夜因为乌云遮天,本就没有月光的拂照,那人始终站在那里,没有开灯。 “伊卡,别看了!”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另一个人,“千叶也许发现不了,但以西索的敏锐,很容易就能发现你的。” “啊!无所谓!”伊卡勾了勾唇角,“他早就发现了,而且怕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嗯?”靠在椅子上的人发出一声淡淡的疑问。 “那傢伙似乎准备朝这边下手!”伊卡似乎是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目标是我还是一护。我猜,应该是还记恨当初在友克鑫市的时候,一护绑架了千叶,而我见死不救。老实说,西索能忍这么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是因为有千叶在他身边,他的心思只能放在他身上,自然无暇旁顾!”椅子上的人淡然道,“这阵子,听说千叶离家出走了!” “那傢伙!”伊卡不由的笑了,“竟然玩起了离家出走的把戏。他以前不是最不屑做这个的事的吗?” “人,总会变的。”靠着椅子的人依旧淡然。 “变得软弱吗?”伊卡半眯起了眼,露出了几分眼里,唇角却挂着讥讽的笑,“反应比原本迟钝了、警戒心下降了几十个百分点,判断力虽然依旧很好,但是计划什么的时候,远远没有以前缜密了。欺诈师的眼睛和表情是不能出卖自己的,但是看看他的表情,已经很容易可以看出在想什么了。这般的软弱!这般的……” 第199页 “是幸福的表情吧!”椅子上的人冷静的打断了伊卡的话,“你最看不得的,是那个吧?” “啊!我是看得他幸福!”伊卡老实承认,“特别是还成为了别人的附属品。现在的千叶,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因为他从来都不曾将你当成对手!”椅子上的人淡淡的道,“这不是软弱,你明知道的,伊卡!千叶也从来不是别人的附属品。和我们前世见到看不清情绪的表情,和今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完全茫然而防备的眼神相比,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认识这么久,你该知道他有多么的随行的。前世因为讨厌束缚,喜欢掌控人与人的关系、欲望,所以他放弃了普通人的生活,成了欺诈师。这一世,因为前世活得并不幸福,所以渐渐的抛弃欺诈师的原则,努力的找寻幸福的存在。他,还是那个他,不是吗?” “说的好像你有多么清楚似的!”伊卡微笑,“风鸣,难道你从没想过,要回去吗?” 风鸣从黑暗中看着他:“不,我并不在意身在哪里。” “或许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属于我们呢?或许这不过是一场梦呢?”伊卡慢慢的朝风鸣走了过去,“你想过没有,或许醒来的时候,会发现,我们其实还在原来的地方。” “不会!”风鸣肯定的道,“起码,我不会做这样的梦,毕竟我没看过那本漫画。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是在你们的梦里生活。” “如果能回去,你也不愿意离开吗?”伊卡轻笑了一声,低头问。 风鸣静默了一下,问道:“你有办法?” “我猜!”伊卡道,“西索手中就有那样我们三人来这儿之前,曾经碰过的那样东西。” “那截枯木?”风鸣蹙眉。 “我会弄到手的。”伊卡肯定的说着,慢慢低头,“所以,和我一起走吧!” 在两张脸即将靠近的时候,风鸣的椅子突然向后移出了好几米的距离,直接站起身来,往外走:“别做这种你其实并不愿意的事情。另外,在这个世界找不到根的人,一直只有你一个而已!” “哎呀呀!被拒绝了!”伊卡不以为意的一笑。 “我来,不过是告诉你,要对付你的人好多了一个金。”风鸣依旧淡漠的道,“什么时候玩够了,一时没地方去的话,就来我这吧!” 伊卡也不阻止他离开,只是淡笑着,眼光重新移向了对面的窗户,便见西索突然从床上抬起头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来。 伊卡眯了一下眼,露出了几分狰狞的神色。但也只是那一剎那而已。很快的垂下眼帘来,谁也看不出更多的情绪来。 他与千叶是不同的,当年他被师父相中,迫不得已的成为了欺诈师,但是到了如今,他无论如何也放不开这重身份了!因为放弃太多的后果,便是只剩下这样一根救命的稻糙无论如何也放不开。 欺诈师守则第一条:要骗过别人,就必须骗过自己。 所以,对千叶这个人,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依旧与自己无关! ☆、又见面了,金 手机里是风鸣传来的信息。 我扫了一眼,便将手机随手丢入背包里。有一种预感,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会很快的出现一个结果。 小杰和奇牙应该又跑出去玩了。之所以不很清楚他们俩在做什么,是因为我正难得放弃了t恤牛仔裤的打扮,穿上了西索给我备好的银白色西装,作为他的助理,进了卡丁国的城堡。 在这个时代,还保留君主制的国家并不多,保留下来,还称得上是大国的,就越是鲜少了。 不得不说,这座古堡还是相当华丽壮观的,如果能送我就好了。 “小助理!”西索在我前面轻笑了一声,“可别走神呀!一会儿跟丢了,遇到碍眼的人可就不好了。” 我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同时也看到了伊卡、一护和小取三人,正面朝走来。 扫过去一眼,就知道西索刚才那话是故意的。这傢伙,还记仇呢! “千叶!”小取活力十足的朝我招手,笑得一脸灿烂,“好久不见了!看着越来越好看了!竟然还比我高!讨厌啊!我好像一直长不高。” 一直保持着一米七左右的小取,看起来还是阳光开朗的样子。事实上,根本就是没心没肺吧! “嗯,你好!”我微微勾了勾唇,又对伊卡道,“你在这里?” 伊卡回以一个微笑:“你不是看到的嘛!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了!” 后面这句话,根本就是说给一护听的,我和他都知道,我与他根本早就不存在竞争了。无欲无求的人很可怕,所以伊卡不过是让一护知道,他也是个有弱点的人而已。 我也不拆穿,模凌两可的回了句:“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随便他怎么挑衅,我都不会迎战的。 意料到我会帮他一样,伊卡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啪!”三张扑克牌同时擦过三人的脸颊。 西索牵着我轻笑:“最讨厌有人窥视我的所有物了!以什么样的目光都不行哦!” 若无其事的说完,牵着我的手就往里走。 我听见小取“哎呀呀”的怪叫了一声,一护则啐了一口。极快的,后面的三个人都跟了上来,我才知道,原来今天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武器库。 重兵把守的地方,站在库房门口,准备陪我们进去的是国王的儿子和两名护卫。 “没见到那位公主呢!”离得还远的时候,我对着西索一笑,“失望不?” “嗯!是蛮失望的。”西索若有其事的点点头,“有个性又长得标緻的美人儿啊!” 我哼了一声:“再给我回想,小心我横刀夺爱!” 我和西索都很适应这样的胡说八道,倒是伊卡看得有些愣怔。不过,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向旁人解释就是了。 我知道,西索这一次来,多运送来了一些装备过来。据说这些人在强化的过程中报废了不少。卡丁国不会只像西索一人进货的,但报废率最低的却是西索的货物。 西索借着来对比强度的理由,就进来了。一护他们会来,估计是防着西索搞鬼吧! 是该防着点儿,这傢伙,谁也说不好,他想做什么。就算是我,有些时候,也是完全猜不透的。 检验的整个过程不到半个小时,我就看着那些似乎见过又不怎么熟悉的武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有点手痒的想去拆拆看。 “回去拿一堆让你拆着玩。”西索揉了揉我的头髮,在我耳旁轻声的说了一句。 随后,便揽着我的肩膀往外走,随口像后抛了句:“差不多知道出错在哪儿了,货源很快就会补上。某些人实验的时候,可别随便私藏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是给一护他们下套呢。 第200页 “你不厚道啊!”我感慨着说。 “亲爱的!”四周远远近近的都是护卫,西索却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在我额角印上了一吻,“你男人现在的角色可是黑市商人,厚道这个词不太适用。” 出了城堡,眼角不知扫到了什么,西索突然停下了脚步来,对我道:“你先回旅馆等我,我去办点事情。别和一护他们正面冲突呀!就是那个叫小取的,咋咋唿唿的小鬼,就更要离远点儿了!” “罗嗦!”我不客气的评判着,拉了拉他的脸,“小西索,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你的长辈来着?” 西索嘲弄的打量的一眼,明显在说,就凭你这样?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往和我相反的方向离去。 我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还是与什么人有约,我却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在城堡外,蜿蜒的小巷子中,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带着点儿邀约的意思。 我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个人正没什么形象的半蹲在城墙上,朝着我微笑。 有些黝黑的皮肤,依旧英俊好看的脸庞上泛着鬍渣。笑容虽然还算得上灿烂,却怎么看都有些大叔的样式。 “嗨!鬼魂先生!”金。富力士朝着我调皮的眨眼。 我禁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金也好,小杰也好,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能让我有微笑的冲动。 “喂!大叔!”我笑着道,“几年不见,你越来越不修边幅了!” 随意的一件白衬衫,明显的早就穿成灰色了,短裤、拖鞋,还能更邋遢一点吗? “我也不容易呀!”金小孩子气的哼了哼,“要不是一路过来事情太多,才不会连好好收拾的时间都没有呢!” “是因为某人多管闲事吧!”我不客气的揭穿。老子是如此,儿子也不甘落后,都是那种擅长招惹麻烦的体质。 “小鬼!真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哦!”金说着,抱怨着道,“你也真是的,前阵子在船上见到你,还想和你打招唿来着,结果你直接带着美女私逃了。怎么,今天换了一个,看上去还蛮强的样子。” “救了那船人的是你?你怎么会跑到船上去的?”我有些意外,不过想一下,便想通了。难怪那天船上那个人的目光一直追着我们离开了好远,却没有来拦。 “我从普拉背上掉下去了,正好掉在那片海上。”金欢快的说道,“对了,普拉就是传说中的烈火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结果现在又弄丢了。” 这人一年到头都在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吗? 我没理会他,直接道:“小杰在找你,现在也在这个城中。你知道吗?” “啊!知道!”听我说这个,金脸上欢快的神情收敛了下来,“但我也说过,只要他来找我,我绝对会逃走的!你知道……我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却永远也做不了一个好父亲。我把自己的半生都託付给了‘猎人’这个事业,分不出那么多的感情来。很自私吧?” “嗯!很自私!”我复议,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米特阿姨还在鲸鱼岛上,那个女人依然那么罗嗦,难怪嫁不出去呢!” 我并没有要求他要做什么的意思,只是传递了信息。 “哈哈!那个傻瓜竟然还在等我回去啊!”金笑了起来,“真是的,从小到大就是这种倔脾气,说了要做什么,就死都不肯改。” 那笑里的东西,我自然是看不懂的。只是问道:“你来这里,为了那块坎石吗?” “看来,你和小杰都在贪婪之岛里玩过一阵子了。”金笑道,“真是的,好不容易做了一款游戏给小杰当出生的礼物,结果现在被那群傢伙糟蹋了。” “可以问一下,准备拿他们怎么办吗?”我问。 “十恶牢,不是还空着一半吗?”金微微一笑。 “其中一人,就是从十恶牢里逃出来的。”我提醒他道。 “啊!我知道,是伊卡那傢伙吧!他一逃出来,理伯就想办法给我送了信息。”金赞嘆的笑道,“真是聪明啊!竟然发现了十恶牢的秘密。不过这一次进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了。” 我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请他放过伊卡。 金却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笑道:“看到你和小杰都健康的长大了,我觉得很高兴!” “喂,金,我不是小孩子。”我淡淡的道,不承认自己并不是很排斥金的这个动作。 “以后,也要麻烦你,多看着那个小傢伙一点儿!”金补充着说道。 我才意识到,他准备走了。 “这么快,又要走了?”我问道。 “暂时还会在这个城市里,有机会,总会见面的。现在不走,可是不行的了。”金笑了一下,突然就从我眼前失去了踪影。 我眨了眨眼,暗嘆,不愧是传说中的猎人啊!就是西索那傢伙,也完全不是对手。 很快的,我便知道为什么金走得那么匆忙了,因为两个小身影突然跑到了巷子里。 “千!”小杰忙喊道,“有没有看到金从这边经过?” “你们一路追过来的?”我好笑的看着两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也不知道追了多久,金那傢伙,却还有力气陪我说了半天话才跑路。 “对啦!”奇牙喘着气道,“罗……罗嗦!你看到人跑哪去了?” 我随意的指了个方向:“那边!记得跑够了,就早点回来吃晚餐。”反正是完全没有追上的可能的。 ☆、宿命 看不见尽头的小村庄,月光揉碎了撒在脚下的路,泛起银色的光。我和许多人戴着面具走在一起,麻木的向前移动,背后的影子融在了一起,被拉得很长很长……路过一口井的时候,一个模煳的身影正静坐在上方,手中上下抛着什么东西……我停下了脚步,看清了那个梳着长辫子的少女。 子薰…… 心里这般想着,嘴张了张,却如何也喊不出口。 “你想回去吗?”还是我见到的最美的模样,雪纱裙随着盪着的脚丫,轻轻飘动,好像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走一般。 我想告诉她,坐在井口很危险,却依旧张不开口来。 子薰却依旧露出干净的笑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子禹,你,想回去吗?” 回哪去? 子薰手中上下抛的东西,突然伸到了我面前,偏着头对我笑:“想回去,我就把这个给你哦!” 在她手心的,是一小截只有指头大小的黑色木块。 啊! 我惊讶着,从梦中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怎么会做了这么一个梦?梦里的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我甚至不知道,原来我这般清晰的记得子薰的样貌,明明回忆时早就已经是模煳的一张脸,在梦中出现的时候,却连笑起来时,露出几颗白牙都记得这般清楚。 第201页 倒不是我不愿意记起子薰来,只是这个怎么想都有点邪门吧! 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愣了半响,才有些习惯了的,偏过头去看枕边人。 妖红的发色在黑夜中依旧显眼,他安静的睡着,一只手宣告所有权似的横在我的腰间,半揽着一般。额头此刻正靠着我,就好像相依偎一样。 我慢慢的凑身上前,在西索的唇上,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也许是因为熟悉的气息,西索微张了口,邀约一般。感觉到没有动静,主动伸了舌头卷进我的口中,揽着我的手紧了紧。 瞬间气息交汇,浓得分不开一样的厮磨着。 我微踹着气,怀疑西索是不是醒了,那人却依旧闭着眼睛,唇舌分开后,从喉间慢慢的滚出了一个字:“千……” 我在黑暗中无声的咧开嘴,笑了。 想回去吗? 不,不想的!他在这儿,我能到哪儿去呢? 手拂过他的发,心想着,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告诉他。这傢伙,一定会高兴得又愣着不知道要做什么的。 心中微笑着,视线却突然被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 笑意凝在了唇边,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床头上,正放着梦中子薰手上抛着的那截黑色木块,原本用来装木块的水晶盒也不见了。 西索他,不可能把这东西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的。那……这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脸色有点可怕!”西索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些担忧着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看了西索一眼,带着点委屈的道:“昨晚做恶梦了!”和噩梦的性质已经没什么分别了。现在那块莫名其妙出现的黑木骨头正被我用另一个小盒子装着,放在口袋里。连同那个奇怪的梦一起搁着。果然是有事情要发生了吧! “是吗?”西索勾着唇笑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眯了眯眼,“我倒是做了个美梦呢!梦到你主动扑到我怀里求欢。” 我拿起了餐桌上的玻璃杯,直接砸了过去。 西索轻巧的接住了,凑近,在我额头上印上了一吻:“真是的,睡在我身旁还敢做恶梦。而且竟然还被吓到了。下一次,直接叫醒我吧!” “知道啦!”我应了一声开始对餐桌上的糕点下手。 叉子一动,却被西索以更快的速度劫走了,扔进自己口里:“早餐不要点这种甜得腻人的东西!” 我拿着刀叉,指控的指着他的鼻子,微怒道:“那是点给我自己吃的!都知道我脸色苍白了,还跟我抢!” 身体不舒服是干什么的?就是用来让别人予取予求的。可惜西索这傢伙反行其道,每次我一不舒服,吃什么做什么,都得听他的。 望着夹紧碗里的东西,更想做的是扑上去咬他一口。 我没精神,两只小动物也一样没精神的趴在桌子上,奇牙那小子甚至没力气和我呛声。按理说,两只活泼好动的小动物,就算是一整夜都在奔跑,第二天醒来也该神采奕奕才对,这么也这副德行? “你们俩昨晚做什么事去了,怎么这副德行?”西索一脸看好戏的先开了口问。 “别提了!”奇牙微抬起黑眼圈浓厚的眼睛,手中的刀叉随便的一戳,连那是他不喜欢的菜也没发现,“被小杰他父亲整惨了!绕着树林跑来跑去没什么,问题还是机关重重,后来又遇上了赏金猎人和几个头号通缉犯之类的在打架,总之累死了!” 将叉子上的食物放进口里慢慢的嚼着,咽了下去,然后迟钝的意识到味道不对,抱起一旁的水杯勐灌。 “虽然金他要躲着我,”小杰虽然也一副没睡饱的样子,神色却还不错,“但是我一定会有办法找到他的。” “嗯!”西索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赞赏又有些狐狸气息的表情,“精神可嘉!这么说来,我倒是知道一个机会,或许你能见到金也说不定。” 不仅是小杰,我也抬起了头来。 “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们说的金的相貌,不过,如果他是为了贪婪之岛的事情而来的话,就多少能猜到一点儿了!我和卡丁国,有些生意的往来,”西索眯着眼笑,将所谓的生意一语带过,“大体知道一护那伙人在哪里,正在做什么,那块坎石又会什么时候出现。如果我是金的话,到现在也还没动手的话,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因为还不知道坎石在哪,拿不回来的话,出手就没意义了。” 小杰一听来了精神:“那会什么时候拿出那块石头来?在哪里?” 西索一听,得意的翘起腿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求我呀!本大爷一高兴,说不定就告诉你了。或许还可以顺道,带你们去参观一下。” 我对着西索这副样子表示无力,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和盘子里不太喜欢的食物搏斗。 “咳!咳!”奇牙好不容易停下了喝水的动作,一脸不可信的看着西索,插嘴道,“小杰,不能求他!指不定又给我们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了。” “嗯!我知道!”小杰点点头。 我意外的扫了小杰一眼:不错嘛!这么大的诱饵都没上勾,莫不是我家西索人品真的太差了呢! “千!” 正想着,小杰突然喊了我一声。 “嗯?”我抬眼。 小杰双手合十,一副拜託了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虽然西索不可靠,但是千,你也可以的吧!你到时候能不能带我们一起?我真的很想见到金的!” “噗……”西索突然笑出了声来,看着我还没回过神来的表情,又看看小杰,微嘲弄的笑道,“脑子转得挺快的!竟然懂得迂迴战术了!” 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就自动把我和西索视为一体了。 我抚额,想嘆气,却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应了一声:“西索想做什么,我可管不着。能帮上忙的话,我尽量啦!” 就是不知道金下手速度快不快,指不定我们人还没到,他早就离开了。 还有伊卡…… 口袋中的那个小盒子正靠着大腿,有些尖锐的菱角让人想忽视它的存在都不行……这东西,或许真的能带人穿越时空……只是穿回去的,还会不会是原本的那个地方? 就算我并不想回去,伊卡他……却是很想回去的吧!毕竟我离开的时候,他正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虽然没助一护完成统治流星街的美梦,半途而废不太好。但是,我想这次该替他做一个决定了。风鸣说得对,他在这里,始终找不到根的。 ☆、你想走吗? “这是什么?”伊卡接过我抛过去的东西,奇怪的看着我。 “啊!”我没有更多表示的双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的看着他,“就是那个啊!我家子薰姐昨日半夜来找我,给我留下了可以穿越时空的钥匙。” 第202页 “你当我是白痴啊!”伊卡呲笑了一声。 “不信你自己看!”我浅浅微笑。 伊卡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时,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喂,子禹,你再穷,也不至于拿一块炭烧木头包装成这样,要送给我当礼物吧?” “别告诉我,你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我继续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看着靠坐在窗前的人。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还记得这个。”伊卡微微笑着,阳光落在他金色的头髮上,闪耀出刺眼的光泽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们三人来到猎人世界的时间点是完全不同的,我因为老巫婆的关系,替代了索菲亚当时肚子里那个灵魂微弱的孩子,风鸣是直接出生在旋律家,而伊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十恶牢里了。我大概可以猜得到,伊卡在十恶牢里的时候,用了些手段,抱着试试的心态,让人替他发了我们都知道的信号,刚巧被风鸣看到了。我见到风鸣出现在十恶牢的那一次,一定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所以从某种意义而言,伊卡应该比我和风鸣更清楚的记得这一小块枯木。 “很难忘记吧!”我耸耸肩,淡漠着道,“这么离谱的时空跨越,不是随便都有的契机。” “你真的觉得,这个东西能让我们回去吗?”伊卡转着手中的盒子,漫不经心的问。好似回不回去都没有太大差别一般。 “不是‘我们’,是你!”我望着他,坦言道,“我和风鸣都没有回去原来世界的理由。更何况,我无法确定这节枯木是不是就是我们当初碰到的那个。也无法判断,它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带着人回原来的世界,就算是回去,时间点在哪?是变成鬼魂还是再重生一次?” 其实直觉里,这块枯木是可以将人带回原来的世界的。就算当初那个戴着兜帽的人说的话不可信,子薰的话我却是相信的。好吧,或许只是个奇怪的梦而已。 “那你还把它给我。”伊卡一笑,碧绿的眼里却没有半丝笑意,“怎么?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觉得不待见我?恨不得我滚到天涯海角,眼不见为净?” 我望着他,徐徐的嘆出了一口气:“你知道的,我从没有这个想法。” “不,我不知道!”伊卡敲着手中的东西,讽刺的笑,“你一向走到哪里都顺风顺水,从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啊!我知道!”我点头,其实也只是附和一声而已,伊卡讨不讨厌我,我比谁都清楚。这傢伙,口是心非的歷史比我还要悠久。 “你想让我滚,若是……我偏让你们如意呢?”伊卡勾着唇笑,依旧一脸的邪魅。 “伊卡!我丢弃了很多欺诈师的守则,但是还没丢掉欺诈的本能。”我对着他一笑,“不要当着我的面说谎,你骗不了我!” 伊卡看了我一眼,啐了口手中已经快凉了的咖啡:“那又如何?就算我想要,你又想用它来换什么?” “什么也不换!”我的视线与他相对,露出了些许温和来,“我以为,我们之间,并不是需要算得那么清楚的。” 伊卡看着我,沉默半响,然后勾出了邪魅的笑来:“你知道,你死后,我得到了什么吗?有很多人,都高兴你终于死了,包括我。虽然你很聪明的将所有的财产都送走了。不过,我得到了所有本该属于你的荣誉。还有那三百万。呵,虽然数目不多。不过……你真的觉得,那三百万成功的送到了你父母的手里吗?千叶!你越来越天真了,竟然会觉得,我们之间还有那些虚假的友情之类的东西!” “随你怎么说,伊卡!”我并没有为此显露出什么不对来,“你有你处事的原则,我有我喜欢的方式。我不知道发生作用的时间是多久,随便你什么时候用吧!” “嗤!”伊卡呲笑了一声。 我没理会,转身便走。 “子禹!”伊卡突然在背后喊了一声,“等一下!” 我站住,转过身。 伊卡朝我抛了一样东西过来:“回礼!接着!” 我条件反射的接了过来,望着手心里的东西,怔住了! “你不是不知道作用的时间吗?”伊卡从背后发出邪恶的笑声,“那么亲自试验一下不就好了!” “你——”我望着手心里的枯木骨头,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不断的冒起。 很久了,很久没有人这般惹我动气了。 “哎呀!”伊卡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二十四个小时后,你和我就会离开猎人世界。怎么样?是不是应该带上这块枯木,考虑一下带谁陪你一起回去呢?” 我听不到他口气中的愉悦,我甚至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双手紧紧的握起,又忍下了,对着他露出了一股诡异的笑来:“回去?你是不是忘了,在那个世界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手心里的木块诡异的散发出灼热的气,和有些阴暗的心情成了对比。 不奇怪的吧!因为预言里说了,“离开与留下容不得你选择”!只是没想到,所谓的没得选择,是这样古怪的方式,不过是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已,竟然就这样了。 看了看手中的枯木,收进了口袋,还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气。 “哎呀呀!千叶!怎么又是这样无精打采的呢!”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抱住了我,翁妮嘻嘻的笑着。 “你怎么在这里?”我将她从肩膀上扒了下来,回头奇怪的问。 翁妮朝我伴了个鬼脸:“伊卡哥哥说,我可以出来玩儿,而且小取他们看起来好可怕啊!还是出来转转,离他们远点儿比较好。” 我静站了一下,拉着她的手,朝前走去:“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咦?”翁妮眨眨眼,还是顺从的跟了上来。 二十四个小时? 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至于要带什么人一起离开猎人世界回去的话……同样也不太可行吧! 我轻轻的一笑,天知道笑里有多少的无奈。手一转,拨通了一个号码。 “子禹?”风鸣在那一头,依旧语气淡然的道。 “库洛洛他,在你那吧!”我开门见山的道。 “……”那边静默了一会儿,风鸣才开口道,“刚刚离开了,你找他?” “不!冥!”我难得了喊了他原本的名字,“我只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你说!”风鸣果断的道。 “虽然有些为难,不过,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现在在和库洛洛合作。我想拜託你,如果可以的话,尽你所能,帮他到最后吧!” 第203页 “子禹,你……”风鸣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我简单的说了声那块枯木的事情:“所以啊!除了拜託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别糙木皆兵的,或许只是想太多了而已。”风鸣冷静道,“而且,库洛洛那个人也用不着你来託付。比起这个,西索呢?” “他啊!”我低下了眉眼,“没想过。不过,还是不让他知道好了!”如果西索出现在原本的世界,而我又变成了鬼魂的话,那可就太糟糕了! “你……”不用看到,也知道风鸣蹙起了眉来。 “那个傢伙,更是不用担心的。”我勾着唇笑,“我有种预感,不管我是走是留,他一定会在原地等我的。所以,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听天由命吧!你也不会相信,那股神秘的力量,让人穿来穿去,是完全没有目的的吧?” “随便你!”风鸣冷着声道,静默了一下,“如果需要,我陪你们吧!” “你走了,旋律会哭的!你们那个家族现在的规模,可不是随便谁能扛得起来的。”我皱皱鼻子,“风鸣,你不能回去!你说我变了,可同样的,只有在这个世界,我才能看到你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才知道,你除了做杀手,还可以做许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不也一样吗?”风鸣道,“再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吧!我觉得,伊卡他现在一定已经后悔了,突然鲁莽的做了那样的事情。” “你觉得他会后悔?”我好笑道。 “会!子禹!”风鸣道,“伊卡他,比所有表现出来的更在乎你。别看那傢伙总是说,我们被你迷得团团转,其实陷得最深的人,一直是他。你不是问过,为什么我和伊卡要杀你吗?不是为了名,不是为了利。因为伊卡说,每次看到你的表情,就好像在哭一样,明明不想活了,却还是硬撑着。既然这么痛苦,那么也许死对你来说,会是一种解脱。 “来到猎人世界,他见到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来了没。他说如果你不在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意思了。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习惯了要和你敌对,后来想想,其实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吧!” 风鸣这样说,让我想起了很多事。 这样说来,是不是,刚才朝我扔枯木的动作,其实是因为我让他离开,而一时怒火攻心?或者说……既然要走,就不想让我独留这样的理由? 开什么玩笑! 我咬咬牙,替那个傢伙找什么理由。不管怎样,回头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谁也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破坏别人的生活吧! ☆、再见,西索 调整了情绪,带上了笑意,才走进了屋内。 西索正抱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坐在窗台上,一只脚屈起搁在窗台上,另一只脚自然垂下。 见我进来,却头也没抬一个。我走了过去,凑到他身旁,和他一起看向屏幕,而后心底泛起了些涟漪来。 那是一组照片,照片上是一栋海边别墅。外表华丽又带着几分张扬,颇有些西索的风格。与之相反的,屋内却温馨的格调,从厨房里用来放糕点糖果的小柜子,到卧室里那个面向大海的宽阔阳台,从放着藤椅开着天窗的阁楼到室内游泳池、机械房,无一不透着设计者的巧思。院子里还空着,几乎可以想像到,满院花果盛开的香气……差的……只是人气而已…… 比想像中的更好!再好也没有了! 我微微的笑了,点了点屏幕上的房子:“瞧这窝搭的,你是准备背着我金屋藏娇吗?” “恭喜你猜对了!”西索勾着唇笑,“可不就是准备金屋藏娇嘛!” 微眯起的眼睛,带着丝狡猾和自得。得意的是得到了我的赞嘆吧! 我踮起脚,凑上唇去,在西索的脸上亲了亲,弯了弯眉眼:“不准送给别人!这是我的了!” 西索摸着被我亲吻的部位,对着挑了挑眉:“就这么点诚意?‘家’可不是只值这个连吻都称不上的动作吧?” 没有我,还称得上是家吗? 我轻笑了一声:“更有诚意的,也不是没有。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哦?”西索明显不信的挑眉看我。 “来,把闲着的那只手给我。”我朝西索示意了一下。 西索因为好奇我想要做什么,配合的伸出了左手来。 我牵住了他的手,笑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了一样东西,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套进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西索的表情在那一霎那间完全怔住了。 我半屈膝跪下,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虔诚,以唇碰触戒指:“我知道,我很任性,还是个喜欢说谎的骗子。你知道我所有的缺点,这样的我,你还愿意与我相守,渡过余生吗?” 我抬眼看他。 “你……”西索的脸上依旧出于愣怔中,似乎还没想好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我正在做的事。 明知道他不会拒绝的,此刻却也觉得不确定了。至始至终,西索对我的情感都似乎来得毫无缘由。是不是,也会有倦的一天? 我带着点尴尬的看着他:“拜……拜託!我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向别人求婚,你就不能给点面子,有点表现行不?” “倒了!”西索突然深深的吐出了口气来。 “啊?”我没明白过来的眨眼看他。 “笨蛋啊!”额上被敲了一记,“这种事……事情,该由我来做才对!” 难得正儿八经的求婚,为什么还要挨打啊! 我哀怨的看着西索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抓过我的左手。 我望着他有些颤抖的手,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枚和送给他的几乎是同款的戒指——银白色的戒面,镶嵌着象徵着永恆的黑濯石——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双手相握,一对一模一样的戒指相映相偎。 我有些傻眼的指着戒指:“店员跟我说,这种戒指世上只剩一只了。” “不是一只,是一对儿!”西索望着我,好像舒了口气般,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当初特意订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我取走了一只,另外一只,只有你才能拿得走。本来……是想什么时候,哄你去买给我的。” 西索移开了眼,有些恨恨的咬牙:“该死的!都和那傢伙说了,只要你拿了就一定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的。一点准备也没……” 我闻言,唇角勾了起来,真是悲惨啊!我的品味竟然和这傢伙一样啊! “这么说来,你同意了?”我直视着他,执意要得到答案。 西索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将我的笔记本电脑随意的搁在一旁,做了一个我刚做过的动作:单屈膝下跪,牵住我的手:“我将灵魂和所有拥有的情感都奉献给你,你愿意陪我生生世世吗?” 第204页 我有一霎那的恍神,随即嬉笑道:“啊!这个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西索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有些要发火的趋势。 我挑眉:“生生世世耶!要对着一个人这么多年,要是腻了怎么办!随便答应的话,以后不是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啊!”这傢伙比我还要贪心,竟然要的是生生世世。 “不答应?”西索挑眉,眼中含怒。 “啊!也不是啦!”我眼神游移,“只是觉得应该再想想。” 西索冷笑了一下,突然抓住我的脚,一拉! “呀!”我惊叫着倒了下去,更快的一双手扶住了我的头,没有让我的后脑勺与地板亲密接触。 西索的脸却出现在上方,将我夹在了他和地板之间,颇“温和”的勾起了笑来:“不答应,就做到你答应了为止!” 说完,就拉开了我的衣服,就着胸口的位置吻了下来。 “你这是准备屈打成招吧!”我这般说着,却放松了自己,放任他灼热的唇和手开始游走,碰触身上的敏感点,慢慢的撩拨起我的□□,直到火热了起来,纠缠在一处,不死不休。 曾经明明的可有可无的……什么时候,眼光在也离不开……变成了非他不可的? ……吵架也好,生气也好,拥抱也好,一定不要和我以为的人做啊,西索…… ……千万不要拈花惹糙,就算我不在了,也还是会吃醋的。只能是我,也只可以是我…… ……就算有些话,说不出口,可是你一定知道的吧!我比你所想像的,也比我自己所想像的更在乎你。若非如此,那个男人愿意让同为男人的别人在身上为所欲为…… “我爱你!”我在他耳畔,第一次确定的说。 “我知道,我也爱你!”他轻轻的微笑。 眼角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消融在眼角。 所以,西索!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不管我还回不回得来,起码,不可以有别人了。 我勾住他,深深的印上了吻,将所有说不出口的心情都留在了这一吻。 …… “能不能节制点啊混蛋!”我趴在床上,不忍去看此刻狼狈不堪的地板。更不忍回顾的是,自己竟然经不起诱惑,签了生生世世的卖身契。 西索坐在床边,轻笑着揉了揉我的头髮:“我高兴啊!没办法!” 指尖摩挲着才戴上不久的戒指:高兴……吗? “不起来吗?你不是要带小动物们过去会会金。富力士,顺便看看一护他们搞什么鬼吗?”西索微笑着问。 “你带他们去!”我顾做有气无力的闷着声道,“我累死了!要睡觉。” “为什么我要当那两只小动物的家长啊!”西索哼了哼声,“本来就是想带你去而已,你不去的话,我陪你吧!” “滚!”我做了个推人的动作,“快带那两只小动物去找金,你在这儿,还让不让我好好休息啊!腰都断了,混蛋!” 西索轻笑了一声,凑了过来,索了个吻,才起了身,套上衣服,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响起,我却没有抬起眼来,而是将整个脸埋进了枕头里,直到枕上湿漉漉一片…… 命运又同我开了次玩笑,想死的时候死不了,待到我想和那傢伙好好过日子时,却不知又要送我去哪儿。 最应该觉得不公平的人……是西索吧! 他费尽了心思想护在怀里的人,却在得到之后,不得不分开。 何其残忍的我啊! 我自嘲的一笑,在最后一刻,还要为他戴上戒指,刻上两人的名字。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我像是一个等待死神判决的人,躺在那儿,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 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这一次……你还会不会再原谅我? 没把握啊!西索! 指针“滴答滴答”的响着,慢慢的倒计时。身体里的血液就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慢慢的凝固…… 直到慢慢的闭上眼睛…… ……直到世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一战 没想到,等待着西索、奇牙和小杰的,会是这样的情况。 原本靠近的时候,没有看到皇室的人。反而有许多带着武器的赏金猎人走了进来。西索心中已经生疑了,再走近,就感觉到了四周有人早就埋伏好了,静候着猎物自投罗网。 “哎呀呀!”西索玩转着手中的扑克牌,一张、两张、三张,突然从掌心出现,又突然消失不见,“没想到,有人会这么隆重的欢迎我呢!” 一护身旁依旧跟着扛着大刀的晴木子,还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没有看见小取和伊卡。 “不关你的事儿,西索!”一护看似一派温和的道,“不过这两个孩子和这群处处和我作对的人,我今天是要留下了。” 虽然主要的目的是那群赏金猎人,但是那两个小孩子几次妨碍自己,每一次都有极快的进步,不能留着他们这两个后患。 “好啊!”西索勾唇一笑,慢悠悠的走到一旁,靠在墙边,“我原本就没打算当这两个小鬼的监护人,你们处理得干净点儿,要不一会儿我家千叶问起来,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一护显然为西索的识相感到高兴,不过小杰和奇牙可就不了。 “谁稀罕你的保护了!”奇牙对着西索扮了个鬼脸,半向前一步,挡在小杰的身前,对着一护抬了抬下巴,“喂,总是要人保护的缩头乌龟,有种就和我打一架!” 小杰为奇牙的用词哽了一下,随即也摆开了战斗的架势:“你们对贪婪之岛做了那样的事,就算你们不动手,我们迟早也会找你们算帐的。” “口气倒是不小!”一护冷笑了一声,做了一个动手的命令,“去陪他们玩玩吧!弄死也无所谓,反正这卡丁国现在已经无主了。” 卡丁国无主了?难怪敢在城堡内不经过主人允许直接开打。 西索闻言,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真有意思。”卡丁国无人做主,再加上坎石也已经现身了,那他就没有任何需要顾忌的了。 本来就是来对付一护一群人人的赏金猎人极快的动了起来。 奇牙拿出了熘熘球在手中把玩,小杰也握起了拳头,两个少年朝着小杰和奇牙极快的出了手,一时之间,你来我往,谁也不遑多让。 像奇牙和小杰这样,对于念能力随便就能融汇贯通,进步神速的人才,百年也难遇一个。但是一护手下的人,一个个看似年少,似乎潜质都很不错,一时胜负难分。不过,很快就不一样了。 “喂,树上的那只,你不动手吗?”西索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啊!千叶家的。”树上的人笑道,“我和你一样,得弄清楚了,准备先弄清楚他们手中有多少坎石制成的武器。” 第205页 “怕了啊!”听树上的人称唿他为“千叶家的”,西索也不否认的轻轻一笑,食指点了点唇,说道,“亏得我家亲爱的总是说你是传说中的猎人呢,也不够如此。” “哈哈!”金坐在树上轻笑,“你还是死亡魔术师呢!何必妒忌我在千叶心中的地位呢!” “啪”!一张扑克牌直接朝金飞了过去,金顺手夹了过来:“何必送此大礼?” 指尖转动的另一张扑克牌回到了两指指尖,西索眼睛微微眯起:“我只是知会你一声,一护是我的猎物。一旁的杂碎倒是可以留给你。” 说着,手中的扑克牌以极快的速度破空而过,被跟在一护身后的晴木子一刀砍下——刀口出却留下了一道缺口。 “啊!不用。”金轻轻一笑,“我在等一个叫伊卡的逃犯,不过,最好是用不着我出手。” 西索没有太多表示的朝着一护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你不是说了,不插手?”一护不满的看西索。 “我只是不反对你对付那两个小鬼而已。”西索邪佞的笑着,“不过,我差点就忘了一件事,我们本来,也有一笔帐要算的。我家亲爱的,上一次可是承蒙照顾了。” 原本再见面之后,西索并没有什么表示,一护以为那一页已经揭过去了,起码在利益关系面前,有广阔的合作空间。没想到西索放着唾手可得的强大利益,竟然不要。他在流星街里沉沦太久了,在商场上又见识过了许多为了权势头破血流的人,倒从没想过,世上存在着一种人,可以为了想保护的人不顾一切。 西索或许没有那么高尚,不过拿千叶和钱财比的话,钱没了再赚就有了。千叶没了,可就找不出第二个了。 也不同他废话,勾了勾唇,好不留情的朝一护沖了过去。 那种要将猎物生吞活剥的表情,没有谁会不胆寒。 眼见的局势偏向对自己不利的方向,一护在堪堪躲过西索一拳后,吼了一声:“还不动手!” 随即,一股熟悉的气息瀰漫而来。 当奇牙手中的闪着电光的熘熘球突然变回了普通的玩具,小杰手中的火焰也消失不见,暂时同盟手中的念能力也消失时,局势就完全逆转了。 拳头毫不犹豫的剎那击了过去,两个小傢伙同时被甩出了好远。 “又是这招!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西索冷笑的看着一护,没有理会身旁的人一个个的倒下,甚至两个小傢伙也开始负伤。 “只要这一招就够了!”一护说着,一群人手中齐齐的拿出了镶嵌着坎石的武器来,“你们失去了念能力,而我们,不仅念能力在,手中的武器更是比原本强上几倍。如此一来,就算是速度,你们也是赶不上的。” “喂!小杰,那东西派上用场了!”奇牙带着笑,抹去唇角的血,慢慢的爬了起来。 “嗯!”小杰也跟着站了起来,伸出了戴着戒指的手,“book!” 手中出现的是集卡书。 令人意外的是,原本完成贪婪之岛游戏的人只能得到三张指定口袋的卡片作为奖励,但小杰手中的集卡书,明显不止三张。 不得不说,这小傢伙的运气一向极好的。 西索勾了勾唇,看着一护眼中流露出艷羡和妒忌的表情,会被物质利诱的人,往往不堪一击。 “看哪儿呢!”西索一拳打在了一护的肚子上,微笑,“你是对手,可是我哦!” 一拳后,人已经闪到了一护身手,五指一张一合,手中念力化成的线,牢牢的拉住了一护的手。 晴木子手中早已镶嵌了坎石的刀极快的砍断了西索的线。 一护诧异:“怎么可能!你的念能力。” “切!那傢伙都说了,这招用过一次就过时了,你还不信。”奇牙笑了一声,手中的熘熘球也重新凝聚起了电光火花来,“除了小杰那傢伙坚持要用卡片对付你们,我们可是有备而来。” 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不过是一护自作自受而已。 他手中同时握着可以脱离本体存在的念力,和让念力消失的能力。那么,只要西索他们手中同样握有坎石,即便自身的念能力被封住了,也可以运用手心中的坎石将念能力倒回体内,为己所用,比那群自认聪明的人,非要镶嵌在外物上,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不过其他的赏金猎人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了,奇牙他们自然也不会送他们坎石顺便告诉他们用法。像千叶说的那样,这种违法自然法则的东西,最好不要出现在太多人手中比较好。 “我说笨蛋们!”奇牙一边嬉笑的向其中一个人掷出了熘熘球,一边对那群无头苍蝇一样的赏金猎人道,“只要抢过他们手中的武器不就行了?论速度,这群人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 这话未免有些夸大,不过在这种时候恰巧起了不错的效果。 果不其然,还愣在一旁的人很快的加入了战局。 西索扫了奇牙一眼,随即就没再分神。 能教导出这样一群孩子的一护,虽然平时更多的在忙着阴谋诡计,但本身的念能力也不弱,再加上一旁的晴木子和两外两个孩子,一时间还是有点棘手的。 ☆、消失的人 手刃看不慡的人的快感,远远要大于这件事本身所带来的麻烦。所以西索倒是挺乐意执行的。 西索舔舔唇上的伤口,勾起唇角,露出诡异的笑来,手中的扑克牌有了生命一般,直夺围着他的人,用在最省事的方法直取所有人大动脉。 很少有人见过西索这般宛如恶鬼的表情还能躲得开的!死亡魔术师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着玩儿的。 只不过瞬息之间,四周的人已经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脸上沾染了血丝,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不过并不要紧,还没有疼到足以刺激表皮下神经系统的地步。 西索换上了自认温和的笑,一步步朝着一护走去:“到你了!啊!我该庆幸我家亲爱的今天没有来的兴致,否则看到血液四溅的场面,要是觉得噁心怎么办。” 一护的脸上终于现出了惊恐的表情来,他的身边此刻没有人,连扛着大刀的晴木子也倒在一旁不省人事。他退了一步。 “不用担心!本大爷今天心情好!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西索式独特的笑声响起。更像是索命的梦魇一样。 因为西索没有立即动手,所以也再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几个箭步上前,伊卡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了西索身前。 西索原以为伊卡是准备挡着他动手的,却听见他却突然带着恼怒的语气,对自己说了句奇怪的话:“西索,你为什么不在千叶身边?” 反正猎物唾手可得,西索也不急着动手,稍微理会了一下还是第一次看起来有些着急的伊卡:“嗯?” “他没告诉你吗?”伊卡有些惊讶的看着西索,突然垂下眼,喃喃自语般又重复了一遍,“他竟然没告诉你吗?” 第206页 “告诉我什么?”西索蹙眉,“没什么事情的话,让开!否则就连同你让我家千叶不高兴的帐一起算。”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千叶难道又什么事情瞒着他吗? “千叶离开了,你还有心在这里管以前的旧帐。”伊卡突然冷冷一笑。 嗓音大得让奇牙和小杰也跟着回了头来看。 西索眯起了眼,直勾勾的盯着伊卡,动了动手指:“离开?他能去哪儿?” 伊卡显然也看到了西索左手上代表着婚约的戒指,不用想也知道,另一只戒指的主人,只能是千叶了。 子禹他,竟然甘愿…… 复杂的神色从伊卡眼中闪过,随即依旧冷冷的道:“是我害了他!你快回去吧!或许,还可以见上最后一面!” 一涉及到千叶的事情就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西索指尖夹着扑克牌,抵在了伊卡颈间:“说清楚!” “说清楚,就来不及了!”伊卡苦笑了一声,看着西索,“虽然是我的不对,你也有错的。至少,你知道那块枯木的存在,就应该永远的埋起来,而不是用来同我做交易。昨天千叶拿着枯木来给我,呵,他说让我离开。总之,现在,不止是我碰到了枯木,千叶也碰到了。生效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差错了,千叶那边,估计也差不多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吧!或许这一次是永别了。” 伊卡的话,或许只是为了保护一护才说的。但是对于西索而言,杀一护的机会有千千万,可是千叶只有一个,哪怕是万分之一失去他的可能,他也决不能冒这个险。 西索迅速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开了。 跳跃、奔跑,以自己所能的最快速度朝着宾馆的方向奔去。 从一早便觉得心神不宁,刚才伊卡的状态也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似乎身体突然间的崩坏。 不!不会的! “别出事啊!亲爱的!”西索低语,“再敢随便离开我的话,绝不饶你!绝不!” 还在打斗的小杰和奇牙见西索匆忙离开,对视了一眼,迅速撤离了战斗,要跟过去。 “等等!”伊卡突然喊住了他们。 两人回头,带着防备的看着这个明显不熟的敌人。 伊卡扔给小杰一个不知装着什么的包裹:“带给西索,这是我和他的交易。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更希望,得到它的人是千叶。” 奇牙摸了摸包裹,因为手中坚硬的触觉,立即明白了那是什么。 诧异了一下,随即拉着小杰往外跑:“知道了!小杰,我们快跟上,看来千叶真的出事了。” “你!”一护看着小杰手里的东西,也明白了伊卡拿给他的东西,一定是那块坎石。 这个伊卡,自己日夜防备,没想到还是被他拿到手了。一时之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伊卡慢慢的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一护从来没看到过的笑。冰冷、带着邪气,就如地狱而来的恶鬼一般:“我一向不喜欢西索。不过,起码我和他有一个共通点!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 那个“他”是谁,一护再也没有机会问。 伊卡手中凝出的一把剑瞬间穿透了一护的心脏。 四周还在打斗的那群孩子,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护死了,意味着他们失去了首领,完全想不出该做什么。要伤心吗? 手中的剑慢慢的消融,伊卡跪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带着茫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依旧淡淡的没有情绪。 伊卡自嘲的一笑:“冥!你又怎么知道,我已经后悔了?” “我知道,小杰奇牙和西索赶过去了。”风鸣淡淡的道,“除此之外,还有酷拉皮卡、库洛洛,甚至‘愿景’里的人。我说过,你把这个世界当做了一场游戏。但是千叶他,努力的活过了,得到了所有前世里未曾得到的东西。你一直想要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千叶吗?” “不是不想看到!”伊卡声音放轻,甚至不仔细辨认便听不真切,“是不想我做了那么多,他依旧不恨我。他的那么多改变,全部与我无关。我只是……” 只是什么,没有说。 伊卡是身体正在慢慢的变淡。 “时间……”风鸣看着他,眼中多了不一样的东西。 “到了!”伊卡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勉强称得上笑的表情,“他真的会恨我的。那些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见上最后一面!” 话语渐渐的变得飘渺,连同他的身体,慢慢的透明,而后化作了漫天的星点…… “再见!”风鸣依旧冷淡的说着,眼角却落下了泪来。 还在树上的金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事情,但也猜得到,随着眼前的这个人消失,自己从小便遇见,叫了许多次的鬼魂先生,或许正像伊卡一样,慢慢的从天地间消失不见。 幽幽嘆了口气,口中叼着根嫩绿的小树枝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说,把那几个小傢伙交给我吧!”金开口道。 猎人们为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自己却毫无所觉吓了一跳。 不管有没有人认得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传说中五个最强的猎人之一,但是很快的,这几个孩子就会因为金找到他们可以生存的地方。 风鸣不想理会金想怎么做。他只是看着那些光点慢慢的飘向广博的苍穹。或许星点散去的地方,是自己曾经生活了三十年的世界。 有些人回去了,有些人,註定是要留下的。 但是苍天,不要如此的不公平。 不要带走那个真正需要留下的人。 他挣扎了那么多年,现在算来,却是足足两辈子的人生才找到自己想要的纯粹,才换来可以停下脚步的理由。不要那么残忍的剥夺他唯一可以得到幸福的权利。特别是在那么多人,都等着那个人的时候。 风鸣生平第一次祈求有神明的存在,能够听到他的祈祷。哪怕用自己的一切来换也好。 终究是没有赶上。 就在西索踹开门的那一霎那,床上的人化去了已经淡得透明的身形,散作满屋的星光。 西索在那一瞬间煞白了脸,沖了过去:“别走!” 只可惜,那个人已经全然听不到那一声急切的唿喊了。 “别走!”这一声,终于变成了无意识的呢喃。 怎么会没发现呢?怎么会一点徵兆也没有? 是啊!他是个欺诈师嘛! 说好不再隐瞒他什么的,结果那个小骗子还是骗了他!几个小时前还在自己怀里,亲吻拥抱,撒娇式的说疼,哪儿也不想去。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而已,就这么迫不及待了离开了吗? 若不是伊卡突然跑来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是不是准备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连一点念想也不留。 第207页 心中顿生了怒气,勐的拽掉了手上的戒指,往一旁砸去,哐当一声滚落在地上,戒指与黑濯石分了家,却依旧完好无损,好像是讽刺一样。 如果要走,那么说什么生生世世,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註定留不住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西索怒不可竭的往外走,却一脚踹倒了一旁的桌子,一张纸条在他面前飘落。 不受控制的伸手接过,纸条上短短的一句话:哪怕我无法回来,你也要一直等着我。 一如既往的任性,一如既往的……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永远也无法让自己说出拒绝的字眼,更没办法真的对他所做的事情发火。任性也好,发脾气也好,他这辈子唯一所求,不过是这样人在身边而已。 往外走的脚步却这么停了下来,手经不住的颤抖。 他不是真的要离开,他不是自己想离开…… 那么……为什么不和自己一起离开! 跌坐在床沿上,手指碰触到了一片湿漉。 视线所及,却是枕头和枕边的被单上,一片泪水浸染的痕迹…… 那傢伙,竟然……哭了吗? ☆、回到现世界 别——走—— 熟悉的唿喊声,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停下脚步,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别……走…… 似是真的听见了,又似是一片混沌中产生的幻觉一般。 窒息的感觉…… 我拼命的想要唿吸、挣扎着挥舞着双手,四周强大的水压却将我牢牢的扣住,锁着双手无法动弹。胸口的位置不断的又一缕缕血水渗出……水流从七窍不断的灌入,眼前能见到的是一片水色,染了些红晕,渐渐堵住了五感…… 时间在这一刻,无止尽的延长,每一秒钟都像一个世纪一样,不得不煎熬忍受……直到感知到生命的尽头……慢慢的衰竭……逐渐的失去生息……缓缓沉入海底…… 啊!我想起来了……这是死亡的感觉。缓慢的,折磨的,却似是要解脱了般……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视线内一片朦胧,直到渐渐适应了光亮,可以注视着这有些陌生的世界——这是哪儿? 慢慢的低头,看看辱白色又近乎透明了的身子,发现自己又变成了鬼魂的状态。此刻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之所以冰冷,并不是感官还在的缘故,而是地上铺着的白玉般的大理石隐隐透出那种寒冷的感觉。 就像学自行车一样,学会了,就永远也不怕忘记。所以以鬼魂的形态漂移也是一样的。 我飘了起来,有些恍然的打量着四周:干净整洁的宽大卧室,推开了落地窗,便是一片海。与卧室想通的是另一间足有百余平米的工作室,里面放着七台电脑,地上散落着稿纸、书本和笔,外面则是可以翻开躺下的浅蓝色沙发椅,一块紫衫木桌上,摆放着琉璃砌成的茶具。 只是片刻的迷茫过后,我便想起了这是哪里。 这儿是我海岛上的屋子,一个半与世隔离的地方,曾经只住着一个人的地方,也是我死去的地方……果真清冷得像一座华丽的坟墓。 七台电脑还亮着,用于工作的电脑上,数据和各类的表格已经在我死之前全部清空了,用来玩游戏的那两台电脑上则显示长期的离线状态,聊天的那个窗口还开着。 我几乎想不起来了,自己曾经这般无聊的为了偶尔从烦闷的世界中自我解脱,在网上扮演着各种各样单纯的角色,以期能为自己找一点微笑的理由。 窗口上还留着一段对话,那是在冥来找我,准备杀我之前,我正和一个女孩儿聊天的记录: 小妖受受:\\(^o^)/亲爱的,虽然偶也很喜欢西索sama,但是绝不和你抢哦!不过,像西索那样又强大又自恋的,不知道会不会喜欢乃这样的哦! 笑而不语:有机会的话,我会勾引试试o(∩_∩)o。 小妖受受:啊!啊!不语兄!泪目(ㄒoㄒ),乃是偶的偶像。不过,真的只是为了看帅哥吗?没有什么更伟大点的目标啊? 笑而不语:……有啊!这个世界太无趣了,我需要有人告诉我生命的意义,告诉我,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勇往直前不顾一切! 小妖受受:哦!像小杰和金那样的啊!所以其实来说,不语兄估计只要一眼,就可以被这样人物收服了。哇哈哈!你说更喜欢西索是骗人的吧?那个黑暗系的傢伙可不适合治癒创伤哦! 小妖受受:放心啦!不语兄!穿越人人有责,说不定很快就轮到你的,哦呵呵! 最后回復,我并没有看到。因为那时候,那个人来了,而我也清楚的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只是没想到,一时的戏言竟然成了真。见到小杰和金,就无意识的想微笑是真的,喜欢西索的戏言,竟然也是真的。也许应该告诉那个小丫头,她错了!黑暗系的傢伙其实也适合疗伤的。因为只有经歷过黑暗的人,才能真正知道,一个连五脏六腑都腐朽不堪的人,有着怎样的灵魂,是不是还可以拥抱在怀里。 抬眼看了看头上的钟:6月3日,7点30分。 啊!是在我死去的三天之后呢。 回到这个时间点的话,果然是连肉身都无法用了,是不是只好以游魂的状态四处飘了?不过……或许阎王这一次不会如此的疏忽了,也该拘了魂魄,扔入阴朝地府了吧! 视线无意中扫过地板上还摊开着的,《全职猎人》的漫画书。那一页,正好是西索邪佞着笑着,给了小杰一拳。 下手毫不留情,却没有痛下杀手。就像个小孩子蹲在苹果树下,双眼盯着树上的果实一样。熟透了的腐坏,吃起来不香甜,所以只能偶尔解解馋。已经成熟了的,就想尽办法,要尝上一口。至于一看就会长成好苹果的,就要更加关注了。明明很想上去摘。可是还要不停的提醒自己,再等一下吧!等苹果再成熟一些再摘吧!所以只能舔舔唇,忍耐着,继续等。 我能清楚的描绘出西索渴求时,带着带无辜的眼睛,并为此而想要无奈微笑。比画面上的更加透彻真切——可是不对,感觉不对。 望着那本漫画书,突然觉得有些不确定了!如果……在猎人世界里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呢?只是一本一本人工制作出来的人物和故事,只是被设定好了性格和剧情。 在我的梦里,故事脱离了剧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于是……梦醒了,一切结束。 我还是我。我是木子禹,也是千叶,却是现实世界中的那个我。 没有什么流星街和幻影旅团,没有什么活蹦乱跳将我当哥哥的小动物们,更不会有一个人,无论我走到哪儿都能找得到我。 半仰起头来,任由心底慢慢的涌起了酸涩感。 直到用手背捂住了眼睛,直到感觉到指间的一点不自然…… 第208页 我抬起手来,有些错愕的看着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枚和我一起变得透明了的黑濯石戒指……那枚默许了生生世世的戒指……竟然……还戴在手上!? 这么说……那并不是一场梦了! 好像混沌初开一样,所有的茫然无措,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了。只要我还在,只要那不是一场梦,那么,我总有回去的机会的。 那天,遇见翁妮时,让她重新帮我做了个预言。预言上写着: 思念衍生了牵绊 远方来的客人早已迫不及待 在三色堇盛开的时节 你将无从选择的随同离开 命运的齿轮出现了交汇 时空的逆转违反了法则 谁也不知道将会如何判决 翁妮说,同样的事情问两遍的话,准确度会降低。但是这样模煳的句子,有和没有并没有差别。前面两条在这之后就应验了,“谁也不知道将会如何判决”这样完全没有辨别度的句子,根本可有可无。 可能会在这里再找到一具身体生存下去,可能会被地府带走或魂飞魄散,也可能还会回到猎人世界。 难道是要我一直留在这里,等待着判决的到来吗? 我有些苦涩的低低一笑,亲吻着指上的戒指。那人说,要的是生生世世呢!在最后一刻,把心全部交付的我,是不是做了件多余的事情? 正当我嘆息着,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快艇停留的声音。 我慢悠悠的飘了过去,就见一个穿着铁灰色西装,褐发蓝眼的英俊男子将快艇停了岸,匆匆忙忙的上了暗,手中拿着张卡片,熟稔的穿过小路,避开机关,开了大门。 我奇怪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却又不很确定。 直到听到了电子门自动开启的声音,才恍然意思到,他是伊卡!啊,不,在这个世界的话,应该称他为莱恩才对。 莱恩,我的搭档,也是曾与我最亲近的敌人。 他回来了,回到了原来的身体里。而是因为尸身已毁,所以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成了一缕孤魂。 我见他慌慌张张的进来,口中喊着:“千叶!千叶!千叶你在不?” 在!不过回答的话,只怕你也听不见。 他“碰”一声的撞倒了鞋柜,一个踉跄,脚步却丝毫未缓下来。 “千叶!你还在的话就出来啊!”他唿喊着,在所有的房间里穿梭。 我就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的煞白,甚至比我这个鬼魂更像个鬼。 啊!真是的!即便是那一次深陷炼狱般的监狱,也没见他如此惊慌失措过。 “我看到日期了!”他带着些哭声道,“我是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醒来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是在你死后的时间点。我只是一时用气就把那块枯木抛给你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肉身全毁的话,你该怎么办!” 也不是没办法。说不定风鸣那傢伙,也在加护病房里呆着呢。反正他也没回来,借用也没关系。 可惜就算是不考虑灵魂和肉体能不能合得来,我也并不想这么做。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实在没有多少值得我留念的地方。 莱恩哭泣着趴在我最喜欢的藤椅旁,好似忏悔一样低语着:“已经晚了是不是?子禹,已经晚了对吧?” 我半飘着,躺在藤椅上,看着他红了的眼眶。 我们曾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即便是师父为了将他带走,培养成欺诈师,杀了他的家人他也只是冷冷一笑。如今,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哭了。 “别笑话我,子禹!”莱恩似乎知道我会因为他掉泪而诧异一样,就好像我还藤椅上,他看着空气,说着话,“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你死而难过。” “冥要杀你的时候,我就在不远的地方,拿着望眼镜,冷冷的看着。”莱恩说,“虽然有点不舍,可是并没有觉得难过。我说讨厌你,是真的,我说妒忌你,也是真的。唯有我不想让你幸福,是完完全全的谎话!” “欺诈师守则第一条……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你知道的对吧!”莱恩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对你那种奢求而见不得的情感。我总说自己才不会像风鸣或是西索那样,被你迷得团团转。事实上,风鸣比我强多了。起码他能放手,而我不能。你不知道,我妒忌疯了!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如此,想尽了办法抢走你身边的人,甚至风鸣呆在你身边的那段日子,我都难以忍受。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总以为自己只是样样想和你争个高下而已。就算是到了那个被我一直当做梦境的世界,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子禹!”莱恩自讽的一笑,“第一次见你和西索走在一起,我就想着要破坏,想要他讨厌你,离你远点儿。后来在友克鑫市,我有意的接近一护,也是我告诉他,抓了你就可以手刃库洛洛。到时候,西索自然也会来。若是可以的话,把他们两都除掉了,就没有人可以赖在你身边不走了。可惜的是,那人太蠢了,完全不听我的安排。” “在贪婪之岛游戏里的时候,我问过你。如果库洛洛和西索打起来,你要帮谁?我算到了西索的占有欲,却算到了库洛洛和你的情感。夺走库洛洛的念能力,扰乱西索的家族,两难之下,你会选择帮谁。唯一算漏的,是他们俩谁也不打算让你插手。我甚至想过,可以抓了你,打断手脚,永远留在身边。可是,许许多多明明很方便的计划,我却一样也做不出来。” “我做不到,子禹!在你抛去虚伪的微笑之后,在你真心的融入那个世界之后,在你明显变弱了,很好猜透之后,我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为什么我还在泥浆里挣扎,你却还是微笑着爬了起来,拍去泥土,开心的留给我一个背影。”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在你身后看了你多少年。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自信从容的微笑。以至于木子薰死后,我就越来越不想见到你,不想看见你那样失去了灵魂的表情。所以你想死,我就给你一个可以死的理由,即便这个理由是你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你。我知道,死在我们俩手里,你才会不觉得遗憾。”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次,我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也剥夺了你想要幸福的权利。明明,只是想看到你微笑的,即便那个笑容不是因为我而展露……” 我安静的听着,许久之后,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莱恩的头。 “千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勐的抬起头来,四下环顾,却看不见我就在离他咫尺的位置。 “我一定是疯了!”莱恩嘲讽的笑笑,“怎么会以为……你真的还能回来呢!即便回来了,第一件事也应该是狠狠的揍我一顿的。” 猜得没错,如果我现在有实体的话,一定下把他打趴下,再考虑听不听他讲如何毒害我的往事。 第209页 我知道,从来都知道。从那一年日本樱花树下,这个英国来的大男孩,背着宽大的背包,笑得一脸灿烂的笑蹦到我身边开始,从一次一次,我和子薰走在一起,总能有意无意的碰到他开始。 那时的我们,太过纯粹,还懵懂无知。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又做错了什么。等到无法挽回之后,才知道那时,我错过了子薰,莱恩错过了我。于是因果轮转,便再也无法回头。 ☆、未了之事 莱恩趴在藤椅边,极不安稳的睡着了。 我在工作室里试验了好久,才终于能在还是鬼魂的情况下,握住了笔,给了写了封不长不短的信。 原谅与不原谅本就没什么分别,就算是他因此内疚终身也已经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了。只是不知何时变得心软了。欺诈师能看透人心,是要用来利用人心的,而不是用来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结果我自己,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质了。 可恨之人原本就有可怜之处,何况我也不曾恨过他。求而不得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 将手中的笔搁下,飘到了阳台上,静站了一会儿。 自己曾经喜欢的海景依旧如往昔般,澎湃依旧,喜怒无常依旧。就算世事变迁,它也依旧在哪里。沧海变桑田的事情,还遥远呢。 最后看了一眼海面,笑了笑,便闭上了眼。 作为鬼魂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不怎么受空间的限制,只要一个意念,便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好比当年,刚想到西索,我就出现在了小西索的床上。刚想去流星街看看,结果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流星街的废墟堆上,并直接见到了库洛洛。 当我睁开眼时,面前便是一座陵园。 因为时差的关系,这儿还是白天。密密麻麻的坟墓,看得人有些悚然。 身为鬼魂,可不代表我就乐意见鬼。幸好没有意向中的,鬼魂四处飘荡的情景。 整个陵园静悄悄的,坟墓分布有致,浓郁着庄严和死寂的感觉。 不免庆幸自己的身体已经沉进了海底,或许成了鱼群的饲料。但起码大海广阔无边,不像这 一个个的小土包下,人的骨灰还必须装在骨灰盒里,排列整齐。没有活动的空间,还要遵守规则。 我讨厌束缚,而子薰,从来都觉得一定的规矩是必要的——我来这儿,是来见子薰的。 从一排排的坟墓中飘过,找了许久,才在坟墓群中找到了熟悉的名字,和照片上,眼睛大大的,笑得很灿烂的女孩儿。 她走的时候,正是最美的季节,盛开得妍丽,走得悄无声息。好像昙花一般,绽放过一次,便孤寂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子薰的坟前,不再逃避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她曾经是我心里最美的一道风景,现在依旧是。不过不是以爱人的身份,而是以亲人的身份,怀念着这个我生命中极重要的人。 我的爱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一个视我如珍宝的人。 “姐!”我抱着膝盖,坐在子薰的坟前,微笑,“对不起,来得晚了!晚了太多年,以至于没办法给你烧些纸钱。好多年了,一直欠你一句道歉。不管还能不能得到原谅,只是想说而已。” “啊!这么多年没见了,我又变成了这副容貌,也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我。我是木子禹,也是萧宇。萧宇死的时候,我一直不确定,姐姐是不是认出了我。我已经想不起来许多东西了,毕竟隔了好几十年了。”我看着照片里的子薰,和梦里的一模一样,“姐,是我不惜福。当年抛弃了你和爸妈,后来抛弃了爱情,甚至抛弃了和冥、莱恩的友情。最后报应来了,当我渴望得到的时候,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已经容不得我选择了。那恍如南柯一梦的世界,瞬间离我而去。” 随即,轻轻的笑了一下:“啊!也不知道这么说,姐听得懂吗。我从小就很任性的,让你费神操心,也让爸妈伤心难过。我忏悔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我说要回到西索身边,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上天没有眷顾我的理由。抛弃父母、欺骗姐姐,还有无数因为我而妻离子散的人。没有任何一点,可以用来换取幸福的。 蹒跚的步伐慢慢的向着我在的位置走来。 我不自在的揉了揉眼睛,转眼去看,却在那一瞬间怔住了—— 一对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老夫妻,手中拿着花束,相互搀扶着,朝着我的方向慢慢的走来—— 花束被放在了子薰的坟前,我怔在原地,却不知如何是好。嘴张了张,那两个称唿,却始终也说不出口。 我任性离开的时候,父亲还是满头的黑髮,精神抖擞的骂我“逆子”!而母亲,还美丽动人,素雅不着脂粉,隐隐透着睿智。 如今,都已经是半头的白髮,脸上也开始爬上了皱纹。白髮人送黑髮人,伤心无处可说。幸而不知道我也死了的消息,否则不知道会多几道伤痕。 也或许,从我离家未归后,在他们心中,早已经当我不曾出现过。 “薰儿呀!”父亲微笑着道,“我们来看你咯!我女儿,不管看多少年,还是这么漂亮!” “少得意了!”母亲瞪了他一眼,“薰儿漂亮是因为像我,若是像你这般,还不得吓死人。” “哈哈!”父亲慡朗一笑,“一样一样,没有我,你一个人也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 母亲闻言羞恼道:“这么大人了,也不害臊。” 啊!是了!他们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从来不离不弃。若非如此,今天如何也看不到他们脸上的笑容的。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对着子薰说些家常话。似乎每周末都会来一次,风雨无阻。在他们的口里,还提到了一个小名叫钟儿的孩子。那是在子薰离开之后,父亲收养的一个男孩儿。虽然有些叛逆,却乖巧听话。 我更像一个旁观者,因为所有的事情,我全然不知。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才携手离去。 我犹豫片刻,便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太久太久了,以至于我忘了曾经的家在哪儿,也忘了自己的父母怎样。 踏进熟悉的小家时,几乎已经认不得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看见父母亲回来了,喊了声:“爸,妈,去看子薰姐了?” “浑小子!”父亲语气严厉,却没有一丝要怪罪的意思,“有心思看电视,也不知道去看看子薰。” “我今天忙嘛!”男孩无辜的看着我父母,“下星期去,带上子薰姐喜欢的瓜果,嘻嘻!” 我飘到男孩的面前,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孩,眼睛却很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个聪明的孩子。能有这么个人,留在父母身边,也不错的吧。 不过,我早就没有权利选择留下还是让他离开了,因为这个住着血脉至亲的地方,已经没有我立足的余地了。 我试图在屋里寻找自己存在的痕迹,却一直想不起来什么。那时候的自己,已经很喜欢往外跑了,仗着小聪明在世界各地游走,极少有回来的时候。 第210页 站在二楼的一间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穿墙飘了进去。 进去之后,却又一次愣在了当场。 我当年的房间,好似还保留在我离去时候的样子,干净整洁得好像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连桌上摊开的笔记本,都放在原来的位置。如果不被子被换成了新的,如果不是桌脚的篮球已经出现了斑驳的痕迹。 一下子,便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慌乱涌上了心头,想离开,却捨不得移开脚。 为什么……还留着? 我静默了很久,才慢慢的离开了房间,企图去寻找一些解释。 我房间的右边,曾经是子薰住的地方,左边一直是书房。 飘进去后,才知道,书房被改成了卧室,住进了那个男孩。与子薰的满是暖色的房间不同,也与我处处张扬着个性的房间不同,男孩的房间摆放得整整齐齐,还特地放了书架,所有的书都仔细的摆放在该有的位置,下面还贴着纸条加了标註。看得出,是个认真仔细,喜欢看书的孩子。 他算是……我弟弟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称唿。 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楼下。 母亲正在给花浇水,父亲拿着份报纸在看,那个男孩则抓着遥控器转着频道。 “对了,爸!”男孩突然开口道,“那笔钱我今天已经转给慈善机构了,收据单在您房间的桌子上放着呢!” 那笔钱? “你这小子!”父亲闻言瞪了男孩一眼,“那笔钱来路不明,你也敢随便做主。” 男孩耸耸肩:“除了子禹哥,谁会汇错钱,还一错就是三百万啊!我确认过了,才敢捐了的!爸你放心啦!子禹哥又不是守财奴,肯定不会在意的。” 伊卡还欺骗我说,那笔钱已经被他私吞了,原来不过是骗我的。三百万还是遵从我的意愿,汇到了我的家人手中。那时候觉得数目太大的话,会吓到父母的。但是三百万在我们这样的家庭,也算是笔极大的数目了。没想到这男孩,却一点儿也不心动的直接捐了。 “你怎么知道子禹那小子不是守财奴?”父亲问。 “要知道一个人什么样,看看他的房间就知道了。子薰姐是个能给人温暖的人,子禹哥是个想要什么就傻乎乎往前沖不顾左右的人,您老呢,就是半个老古董。”男孩煞有其事的笑道。 什么叫傻乎乎往前沖,不顾左右? “什么老古董!”父亲被气笑了,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钟儿,我还留着子薰和子禹的房间,你会不会怕?” “啊?”男孩好笑的看着父亲,“怕什么?怕老姐还魂还是怕老哥回来?哎呀呀!刚说您是老古董,您的毛病就犯上了。哪有弟弟怕哥哥姐姐的道理。您就不要担心这种奇怪的问题了,我还盼着他们真的回来呢。不管是以什么形态,都有个伴,哈哈!” 这一刻,我承认,我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子的。 “哎哟!”男孩才笑了两声,就被母亲赏了一个栗子。 “不要胡说八道!”母亲微笑道,“那钱捐了也好,子禹那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事,给他攒写福报,求个平安也好。” “对对!反正那三百万给我们的话,也没地方花,总不能拿钞票铺地板吧!”男孩点头嬉笑道,“不过,爸妈,真的不要趁这个机会,劝子禹哥回来吗?” “你也说过,他是个想追求什么,就往前沖的人。”父亲道,“我从不指望他留在身旁,那小子在家和不在家是一样的,撒了丫的满世界跑,拦不住。若是哪天回来了,我才更需要担心他是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子禹他呀,不适合呆在平静不起波澜的地方。”母亲也微笑着道,“我们求的,不过是他平平安安。不仅仅是生活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知道!知道!”男孩嘻嘻的笑着,“所以啊!我来照顾你们,让老哥去痛快的飞,这样才算兄弟嘛!哈哈哈!” 什么是无地自容?什么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微笑? 这便是了! 第一次,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同时出现在我心底,却还是觉得心安了。 我错过了在我家人的生命分享幸福的时光,他们却依旧在心里给我留下了一席之地,只为了我能够平安宁静。 对于这个聪慧阳光的弟弟,我甚至连好好的见上一面都不曾,却似乎真心的将我当成了他的哥哥!会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吧! 只可惜错过便是错过了,终究无法挽回。 ☆、期盼 “吱吱”“嘀嘀”“喀喀喀”…… 所有仪器指示灯,包括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忽闪忽闪的开了关,关了开,红绿蓝紫各色交织,伴随着仪器发出的奇怪声音,混杂着在房间里交织不绝。 只有一只手掌大的爱丽丝顶着一头根根向上、有如刺猬的黑髮,迈着短小的腿在房间里面四处乱钻,一会儿出现在桌子上,一会儿又进了垃圾桶,一会儿爬上天花板,一刻也停不下来的样子。 “……主人,主人,为什么不接爱丽丝信号啊!主人,主人,呜……你是不是不要爱丽丝了?爱丽丝明明很乖很听话的呜……主人,是不是大魔头欺负你了,你才躲起来的……你和爱丽丝说啊!爱丽丝用机关火焰枪帮你收拾他!主人,主人……呜……只要你回来,爱丽丝髮誓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好不好?呜呜……主人……主人……” 酷拉皮卡望着蹦来窜去的爱丽丝,原本就不舒服的脑袋更痛了:“爱丽丝!你快把总部弄成鬼屋了,快给我停下来!千叶或许没事儿,只是误闯了念力设下的陷阱,被传递到哪里去了而已,很快就回来了。”安慰爱丽丝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爱丽丝勐的停在酷拉皮卡的面前,身后所有的灯勐的全亮了起来。 爱丽丝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喊:“你们根本就不会懂的!爱丽丝是主人创造出来的,所以一直能感应得到,主人现在根本就不在世界上!呜……” 吼完话,一个扭头,窜上了一旁的柜子,继续不停的走动:“呜呜……主人,主人……” 谁也不想把那句“主人现在根本就不在世界上”理解成千叶死了。 “那个叫风鸣的说他真的走了,你们信吗?”奇牙靠着椅背,双手枕着头,双脚搭在桌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虽说总是置身事外,好像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样子。不过还真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个外星人之类的。” “别胡说了。”雷欧力道,“千叶看着哪点像外星人了。话说回来,小杰、酷拉皮卡,你们和他相处最久,没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小杰摇摇头,“千叶一直都是那样子的啊!做什么事情漫不经心,却总是能应对自如。我想这就是因为他原本就与众不同吧!不管怎样,我希望他能回来。” 第211页 “嗯!”酷拉皮卡双手搁在桌面上,轻声道,“千叶对我的意义和小杰你一样,是兄长,也是重要的家人。” “最着急的,应该还是西索吧!”雷欧力道,“小杰,他怎么样了?” 小杰只是表情有些难过的摇摇头。 奇牙替他开口道:“我们到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像颱风过境一样,全毁了。西索离开时冷着脸满是杀气,好像要把人撕裂了一样。我和小杰就没敢问,后来就一直找不到人了。我想,说不定是他知道怎么把千叶带回来吧!” 小杰突然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你做什么?”酷拉皮卡问。 “我没办法光坐着等!”小杰肃着一张脸道,“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或许我们只是没发现而已。” 奇牙脚上一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反正也无聊,我跟你一起吧!” “我也去!”酷拉皮卡也跟着站了起来,“最近‘愿景’的人都要闹翻了。老闆虽然不负责任,但是没有千叶在,‘愿景’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也一起!”雷欧力举起了手来,“我突然想到了,我们或许可以去问问尼特罗会长,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了,应该对这些我们完全不了解的事有些认识,指不定又办法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杰高兴的跳了起来,“我们快走,去问问会长。” “还有我!还有我!”爱丽丝一个跳跃,稳噹噹的站在了小杰的肩头上,做了一个冲锋的动作,“神啊!赐予我力量,去把主人找回来吧!” 酷拉皮卡无语的看了一眼爱丽丝,随即对爱丽丝道:“爱丽丝,用上次千叶设计的那种卡片,直接到目的地去。” 爱丽丝跳了下来,跳上了工作檯:“好!” 机器恢復正常运作,几个人心里怀着期待从工作室里消失了。 同样一室的沉默,三双眼睛同时盯着一个方向。 “嘿!不用这么看着我。”金有些为难的摆摆手一笑,“时间和空间可不是人为可以掌控的。” 伊卡是当着金的面慢慢透明,化作星点消失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没想到,这个叫“风鸣”的男人不仅认出了他,还指名要请教他,有没有办法把千叶带回来。 “如果你办不到的话,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做得到。”风鸣手搭在轮椅的两侧,声音冰冷的道。 金毕竟是传说中最强的五大猎人之一,而且从以前伊卡和千叶的对话中,多少知道,这个男人生命中的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游歷探险,特别是对于未知的事务。光是贪婪之岛里那块如今还在他手上的坎石,那个非同一般的存在都是他发现的。那么,或许有办法找到,像那块枯木一样连接不同世界的东西也说不定。 库洛洛背靠着窗户,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的看着金。不开口,不代表不担心。他只知道自己有个与众不同的弟弟,却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责骂是必须的,但是前提是,要他平安的回来。 伊尔迷不说话,估计也是同样的意思。旋律担忧的眼神就更不用提了。 金有趣的望着面前性格各异的三个人,愉悦的摸了摸下巴,笑道:“没想到鬼魂先生交到了这么多有意思的朋友呢。”而且其中三个,本应该是冷情冷性的,竟也一副不把人带回来不罢休的神色。他早知道,鬼魂先生不同一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魅力,特别是那个死亡魔术师西索的男人,更是对他执着得让人惊讶。 “不是什么鬼魂先生!”库洛洛淡淡的开口,“我不管千叶来自哪个时空,他只是我弟弟。” “啊!算起来,千叶也是我的表弟。”伊尔迷一双乌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的盯着金,“老爹吩咐我一定要把人找回来呢。若是完成不了任务,可是会很麻烦的。” “我说了,没办法。”金有些遗憾的,依旧摇了摇头,“千叶会来到这里,可能是偶尔,也可能是必然。总之,我这些年走过了那么多地方,甚至亲自考察了无数的歷史遗蹟,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据我所知,有种念能力可以使死者復生。”旋律依旧温和的笑着,却带着些担忧,“就没有一种念能力,能将人从其他的地方带回来吗?” “问再多遍,”金耸耸肩,笑道,“我也还是那个答案。他是从独特的方式这个世界上离开了,不是魂魄离体,更不是死亡。如果有办法的话,我也不会让千叶不明不白的消失。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和他还是有些缘分的。” 风鸣望着自己的指尖发呆,库洛洛碧蓝色的眼睛沉了沉,转身向外走。 “你们都是关心则乱。”金轻笑了一声道,“为什么没有人想过呢?千叶既然能够来到这个世界,自然有他的机缘在。若是他本该属于这里,或是愿意回来,总要比我们这些局外人,更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应该和西索学习一下,占有欲那般强烈的人也能忍得下来,耐心等待。” 旋律有些无奈的一笑,望了望窗外,没有回话。以她对西索的了解,根本就不是忍不忍得住的问题。西索压根就是气疯了,反而静了下来。如今更是下落不明。 库洛洛的脚步也只是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伊尔迷扬了扬手,也跟着离开了。 金眯着眼猜,这几个人,其实根本就不打算罢休的吧!希望还在另一个世界的千叶能听得见这些唿喊。没准儿,就回来了呢! ☆、执手 千叶……千叶…… 是谁的唿唤声? 我坐了起来,四下环顾,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还是在自己少年时的房间里,留着最深处的记忆。桌子上还放着两张照片,是我如今还这里的原因。 一张属于木子禹,一张属于萧宇,却同样是我。 两张照片之间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子薰娟秀的字迹:没有哪个姐姐,会错认自己最爱的弟弟。你那么聪明,绝不会让自己葬身火场的!不管在哪,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她早就知道了,我却还在自作聪明。明明,早就被识破了的吧!当年的欺诈师考核,我根本就没有合格。 心中的开心却多过于伤心。子薰她知道……姐姐她……不曾怪过我。 厨房里飘来了一阵阵香气,是母亲做了早餐了吧!当年就算是子薰,也不算喜欢吃早餐的人,我们俩常常一起背着母亲,将早餐偷偷倒掉。现在回想起来,不仅暴遣天物,也对不起母亲的用心良苦。 意念一动,就出现在了厨房,母亲正在解围裙,父亲穿上了西装——今天大学里有堂讲座——木子钟打着哈欠,慢吞吞的喝着豆浆。 我趴在桌子旁看,嗅出了些幸福的味道——那些如今已不敢奢求的东西。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珍贵。 第212页 在这两天里,我所学到的东西,比半辈子积累的还要多。 “那么,决定留下了吗?”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像从虚空中传来一般,空灵而响亮,“这是你亏欠了的人,也是你渴望的幸福。若是选择留下的话,我可以为了重塑肉身。” 我诧异的站起身来,四周里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问道:“你的意思是,去和留,都可以选择吗?” “可以!”那个声音依旧没有起伏的道,“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了。这一次如果离开,就算是在猎人世界找到了方法,也永远都别想回来。” 我看着面前的家人,沉默了半饷。 墙上的闹钟正“滴答滴答”的响着。犹豫不决的时候,目光碰上了日历上正掀开的那一页,是6月6日。 一个极特别的日子,西索的生日。而我,好几年了,从没有那一次,好好的为他庆祝过,送上一份他所希望的礼物——他所期待的,这么多年来,一直只有一样而已。 “麻烦你,带我到西索身边吧!”我微笑着道。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为什么,你不犹豫呢?这儿坐着的,可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却离开得毫不犹豫?” 我有些不舍的看着家人,摇了摇头:“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了。我的家人渴望的是简简单单,这是我给不了的。我更擅长的是惹是生非,最后毁了这样的安宁。” “藉口吧!”那个声音冰冷的道,“就算如此,默默守在身边也做不到吗?” “是的,藉口。”我不知道他为何会露出不满的情绪,但也只是淡淡的微笑:“我知道他们平安,而他们想要我幸福。为什么不呢?” 我是西索的幸福,却是家人的不幸。无需思考,一目了然。 那个声音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心中嘆了口气,想着,是不是因为思念,而出现了幻觉。 指尖不自觉的摩挲着戒指,微低着头,心下有些茫然。 戒指上的黑濯石突然闪出了一道光来,晃得眼睛睁不开来,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片的银白色…… 一个幽幽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了起来:“这个人果然很奇怪!” “呵呵!”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因为我家子禹看得比谁都透彻呀!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吗?” 所有的声音渐渐的消散,而木家依旧平淡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我是终于回来了的分割线君*************************** 银白色的钢琴,黑白相间的琴键,带着贵族的典雅。 手拂过钢琴,入眼的是宽阔的大厅,与西索曾传入笔记本电脑里的照片一样,亲眼见到时,更是觉得欣喜不已。 这栋建在海边的屋子,将会是我和西索的家。在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内,或许会长到我们的两鬓生出了白髮,还能携手坐在窗前看海。 我坐在钢琴前,有些生涩的碰触了琴键,试了试音。 那一年,所有的钢琴曲陪着子薰走了。从原来的世界再回来时,却好似多年的心结都解开了一般。 十指慢慢的动了起来,不是很熟悉的弹奏了起来,旋律从脑海里,渐渐的凝聚在了琴键上。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曲子,是最耳熟能详的那首:生日快乐。 六月六日,是西索的生日呢! 我以为……会来不及的。 唇边是淡淡的微笑,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为何来到了猎人世界,而最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 不管是库洛洛还是老巫婆,都曾说过的,我比库洛洛更像索菲亚。其实说的不是我的长相,是我的性格。我和索菲亚一样,始终在追求着一种纯粹,所以喜欢鲸鱼岛,所以接近小杰他们,所以……想让西索只是看的到我。即便最开始的情感,可能只是感激、濡慕,也要想着法子,将这种感情变成爱,然后牢牢锁住。 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抱住了我,紧紧的,就好像要确认一般。 “谁说……你的琴……弹得很好的?”略带着颤抖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难以言喻的,想哭,因为真切的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手中笨拙的弹奏,却没有停下来。 “因为太久没碰了啊!”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你听不下去,也要听。” 轻轻的吻落在了颈间:“最起码,也要练得熟练一点吧!” “我努力。”我轻轻的笑了,“你给我机会练习的话。” “不会再走了吧?”有些担心而不确定的语气。对于我,他是怕了吧! “再也不走了。”我微微一笑,“我发誓!就算了哪一天后悔了,我也会缠着你不妨的。” 温热的唇落在了眼角,吻去了我的泪:“那就试试吧!别给我后悔的机会。” 不会的。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我停下了弹琴的动作,环住了西索的脖子:“生日快乐。还有,我爱你,是真的。” 唇角勾出了邪魅的弧度:“不用强调,我也知道。我要的生日礼物,如今的你,能给得起了吗?” 我的回答,是将自己送进了他的怀里:“西索。我爱你,生生世世。” 失而復得,不管是西索,还是这里让我感到温暖的人。为了能够留住这一切,再没什么不能给的了。 欺诈师守则最后一条:属于你的,付出任何代价也绝不放手。 许多年后,风鸣问我,为什么选择了西索。 我想,这完全不是问题。所有人都在为了某一样东西拼死追求,而我只是他们人生中一样很重要、却也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西索不一样,他虽然喜欢寻找刺激,喜欢逗弄小动物,更喜欢大打出手。但是只要我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样的人,怎么能不爱,怎么能不想要永远据为己有?为了能得到他,抛弃一个世界森林又算得了什么? 也只有那个笨蛋会一直怕我不爱他。天知道,从他小心翼翼的那一次亲吻开始,我便将他放在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从没对西索说过这样的话,因为他懂的。他懂,所以吃醋也好,跳脚也好,却从不限制我,因为他知道,我早晚会回到他身边的。 我梦见太阳在夜晚依旧闪耀 可惜无法立刻烙印在你眼中 无止无尽 永恆的歌 思念穿越了时空 仿佛印入你的眼帘 (完) 让你看到我的心 ☆、西索的自白书(十三) 亲密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转换为情人的身份,千叶对于所有亲密的动作都全然接受。一边觉得享受着好不容易圈入怀中的人的亲密姿态。另一方面,却有些不舒服的想,说自己阅人无数的千叶,除了我之外,是不是也曾拥有其他的情人,可以轻易的将他拥入怀中。 第213页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想法。特别是在小孩儿竟然要为了奇牙小子上枯枯戮山的时候。 我眯着眼,看着手中的红酒在月光下呈现出妖红的颜色,像是诱惑一般,让人觉得危险,却无法拒绝。 有人进了门来,从背后抱住了我,低下头来,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在我颈间蹭了蹭:“小西索,在想什么呢?” 难得的像只猫儿一样,带着几分柔顺和乖巧。 我毫不犹豫的放下了酒杯,抓着他的手腕,将人抱进了怀里,圈住。就好似这样,就可以锁住这个人一般。 “你!”轻舔了舔那只近在咫尺的精巧耳朵,“我在想你。” 一直在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觉得,可以这样想着一个人,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这句话显然愉悦了他,千叶满足的突然抱着我的头,压下,覆上了唇来:“奖励你的。” 奖励?不会又像上次那样,随意的就逃跑了吧! 我盯着猎物的动作,准备在他预谋开熘的时候,一把抓住,最好撕碎了,拆吃入腹。 他笑了笑,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伸出了舌来,舔了舔,随即牙尖不紧不慢的啃着我的唇,就好似在品尝什么一般。 柔软而舒甜的气息,让我的脑子空了一下,忍着将人扑倒的冲动,为了这难得的主动半开了唇fèng,有着他钻进了口里,舌头一深一浅的厮磨挑逗,撩拨了理智,也乱了心弦。 无法抵抗的甜蜜,有些令人上瘾的。 我握着手,安放再两侧,半仰着头,纵容他在我颈间、锁骨处,印下一道道的吻痕。 视线专注的角度,身上的人那双幽蓝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光彩,美丽得好似静寂的湖面上盛开了一朵白莲。 我惊嘆着,随即一个倾身,将点完火准备逃跑的人扣住了。 勾了勾唇,看这个喜欢玩“狼来了”的小孩儿,发出哀嚎声,企图博取同情。 我轻轻的笑着,心里暗道,有那个力气哎呦呦的叫,不如一会儿多留点气力,从那张嘴里发出更加动听的声音来。 “同样的把戏,还敢玩两次,嗯?”我微扬着语调,视线逡巡着自己的领地,心中的饥渴更深了几分。 “那个,”千叶咽咽口水,对着我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西索,我错了!” 错了?那很好啊!就怕你不犯错,不犯错,我哪儿来的藉口好好收拾里。 心中得意的笑了声,毫不含煳的将人压在了身下,一点一点的剥去他的衣裳,一点点的用自己的唇舌去确定他的归属……我露出了森森的白牙……这一刻,谁也不能阻止我占有他。 虽和伊尔迷很熟,但是那道试炼之门倒是第一次用。结果撞开的门只有六扇,还差了一扇,切! 揍敌客世家的总管,就算是国王来了也不假辞色,却对千叶毕恭毕敬的。联想起伊尔迷对小孩儿的态度一直不错。话说,千叶其实是席巴。揍敌客的私生子吧! 暗自笑了一下,很快的发现,这样的想法也相去不远。原来伊尔迷还有个叫索菲亚的小姑姑,而千叶正是那女人的孩子。 对于能把千叶生出来的女人多少有点在意的。幸而,那女人已经死了。哎呀呀!这样的心态,似乎有些要不得呢。 “所以,你和你哥哥是在哪里长大的?”席巴问。 “流星街!我和哥哥都出生在那里。”千叶微笑的答道。 流星街?! 我以为,既然选择重生,至少也该是好一点儿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流行街。 我曾经穷极无聊的去过一次,那是一座处处充满犯罪与死亡的城市,感受不到生机和愉悦,每个人的笑容里都藏着隐晦的阴霾。就算是高手如云,极度适合修行,但不得不承认,我讨厌那个地方,甚至于是厌恶。幻影旅团里那群来自流星街的傢伙,倒是有趣得多,特别是养出了库洛洛这样的人来。不过,有趣的也是个别的,若是全部出现在面前的话,可就相当头疼了说。 席巴。揍敌客带着我家千叶进行私密谈话去了,我一个人独坐在窗台上,无聊的翻着手机,想着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我家亲爱的。想来想去,觉得有些东西,还是靠自己的眼睛去发掘比较有意思。 从很早之前,他对于我就是一个谜,一个强大又不知何来和往的谜。在我觉得了解了他一些的时候,总会出点小意外,多点新发现。就像是探险一样,令人期待又有些不安。 天渐渐拉下了夜的帷幕,千叶才走到了我身旁,跳坐在阳台的另一边上,屈膝坐了上去,向我递了瓶牛奶过来。 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吗?即便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之后? “牛奶?”我一脸嫌恶的接了过来。 千叶自己叼着吸管喝果汁,问:“你在想什么?” “再想你竟然还没蛀牙,真是奇蹟!”这是实话,总有一天,这个嗜糖如命的傢伙绝对会牙疼的。 这样想着,下意识的将吸管插入牛奶中,和他手中的果汁换了过来。 老管家若是知道我竟然还会照顾人,绝对会拿着手帕擦泪花以示庆贺的。 小孩儿看着牛奶直皱眉:“我不要喝这种东西,没有味道。” 这还挑剔呢!我哼了哼声:“还在长个子的小鬼没权利挑食!” 幽蓝如宝石的双眼灵气的一转,盯着我手中的果汁一脸的坏笑:“那是我的吸管,你就这么想和我间接接吻?” 小孩儿那样得瑟的表情本应该觉得生气还是不屑才对,意外的,却觉得十分可爱……可口? “我更喜欢直接接吻!”毫不犹豫的勾过他的下颔,将那沾了圈白色牛奶的唇送进到了自己的口里。 尝够了,才将人整个转了个方向,抱进自己怀里,揽住。 因为暖香入怀,神情不由慵懒了几分。享受片刻的宁静也好,和他斗嘴也好,因为是他,才能敞得开心扉,也因为是他,才不用隐瞒,不用戴上面具。 有时候想,也许是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以至于忘不了,以至于在还没有设下心防的时候,有这么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啧,想想还真的不幸啊!都由着这个傢伙予取予求了。 越想越不划算的将手滑进了他的衣服内,摸索着怀中人腰部紧緻的肌理,低低的道:“如果我说关心你,不能没有你。你会为此驻足吗?” 怀中的人一如所料的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不确定?还是……不想伤我? 哎呀呀!不小心越界了,还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能超之过急呢!逼得紧了,说不定就逃了呢!虽然见到这样的表情,心情还是相当的不慡。 也罢!先讨点福利吧。 唇落在了怀中人的耳畔,啃咬着柔嫩的肌肤。撩开了他的湿热的吻沿着耳畔落下。西索撩开他的长髮,露出雪白的颈段来,印上自己的印记。看着他因为我的亲吻,耳际染上了玫瑰红的艷丽,才轻轻的笑道:“只是说笑而已,这么认真的表情会让我很为难的!原来本少爷这么没有魅力,好伤心啊!” 第214页 这话是真是假,他知道,我也知道。 冷哼了一声,送了我一个不轻不重的手肘,我几乎啃咬看到千叶眼里微微松了口气的神色。真的……很为难啊! 依旧伸了手,抱住,只是单纯的靠着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心里却转悠着其他的心思,既然感情上还不打算回应我,至少要在肉体上讨回来。 是要这样呢?还是要那样呢?或者……所有的体位都试试? 这样想着,不由的舔了舔唇角,眼又深了几分。 ☆、西索的自白书(十四) 容我想想,千叶不在我生命中出现的这几年,我除了找人打架之外,最爱的是什么? 啊!自然是香槟和美人儿了。 巧合或是刻意出现的女人并不算少。我的第一个女人,是在那一年遇到千叶不久之后,一个男人成长必走的经歷。我记不清那个女人的脸了,只记得,那一晚,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人从飞机上纵身跃下时,潇洒离去的样子。我把那个女人一个人留在了房间,吹了一夜的风,有些模煳的想,如果刚刚满足我的人,是他该多好。 后来陆陆续续的碰过一些人,妖娆的、清纯的、强势的……我只是喜欢柔软的肢体交缠之间,能给我带来的快-感,短暂的忘却一些杂乱的东西。 调戏、追逐,而后得手,温存过后,便离去。 旋律说,我更像是一个找不到方向的人,还像个孩子。 旋律和我拥有过的女人是不一样的,不仅仅因为她的温柔,也因为她的付出。我拥有过两段最阴暗的人生,陪我经歷第一段的是千叶,第二段的,则是旋律。真正从那时开始,一直陪着我的人,是旋律! 如无意外的话,她会是我的妻子。 所以旋律来电话时,我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千叶,去履行自己的承诺。我很少做出承诺,所以每一句都会用心践行。 对于我而言,精神和肉体是可以分开的,爱一个人和娶另一个人并不冲突。旋律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她的生活有着自己的步调,婚姻一直不在她的考虑之中,选择嫁给我,不过是留个不被打搅的理由。换句话说,不过是政治婚姻而已。 我下意识的没有告诉千叶,也许是因为可有可无,也许是自己不知道的理由。 商业化的订婚宴上,我的未婚妻一如既往的美丽温柔,与我站在一起也没有多少的违和感。被赞扬说郎才女貌时,我讽刺的勾勾唇角。把应酬扔给了其他人,一个人坐在窗前,谢绝了其他人祝福的意思。 望着渐暗的夜,心想着那个人不知是带着几只小动物去了哪儿,可有那么一刻,想起了我。 旋律站在我身旁,侧着头微微一笑。她说:“西索,你的心里,已经放进了一个人了?” 我并不避讳的承认了。 那个从来温柔的人,在转身的剎那,留下了一句话:“什么时候你为那个人后悔了婚事,记得告诉我哦!” 我想说,不可能的。话到了唇边,却落了回去。 原因是什么,不愿太详细的思考,却也很快的知道了。 在发给千叶的无数条简讯石沉大海的时候,在所有打给他的电话都显示不在信号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慌了。 是不是又是那样,毫不留念的又一次离开了。而我,竟然连该去哪儿找他,都不知道。于是情绪被压抑了下来,却明显日愈烦躁不安了起来。 直到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静坐在窗前,偏着头对着我微笑。 心动了……心……疼了! 将人抱在怀里,狠狠的,恨不得能揉进身体里。这个笨蛋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思念他,这样思念的日子,比以往加起来的还要难熬。他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在我怀里时,对着我微笑…… 我不知道,原来刚才那场比赛千叶竟然也在,更是明确的捕捉到了我隐瞒了他的地方——从几年前开始,我的神经系统就已经与常人不同了。普通的刀伤或是拳头,对于我而言,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的。 我早已经习惯了,千叶却还当我是孩子一样,伸手抱着我,就好像这样,就可以让伤口少几分疼痛。其实从来不在意的,若不是……他的眼泪,落了下来。 太狡猾了! 让人不得不怜惜,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只求那晶莹的泪滴不再从他的眼角滑落。 我亲吻着他的眼,将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用最原始的方式,深深的探入他的灵魂…… 在他坐在属于我的床上,抱着旋律的相片,一脸笑意的问我:“你未婚妻?” 我忍不住想试探的道:“嗯!迷人吧?” “很迷人!”他不吃醋,反道,“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闻言第一反应就是抢过相片来。他的眼里只能有我,就算是旋律也不行! 千叶无比无辜着道:“我不会和你抢未婚妻的。” 这样不在意的表情,真让人痛恨。更加痛恨的,竟然是那句“是我喜欢的类型”竟然不止是随口说说。 说是要去找我未婚妻吃饭,就真的拉着我的手,轻车熟路的去了旋律家。 满足小孩儿好奇的心思,我存了逗弄的心思,想看看千叶遇见旋律时的表情,我便打了电话——唔,虽然带着情人去见未婚妻似乎有些不厚道。 很快的,逗弄的心思便不见了,特别是千叶见到旋律的一剎那赞嘆欣赏的表情。 我毫不犹豫的揽住了千叶的肩膀,对旋律介绍道:“这是我的情人,千叶!比你好看吧?” 旋律颇有些意味的笑倪了我一眼:“的确如此!” 带千叶来旋律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听着那个叫“伊卡”的男子以千叶的故友自称,兀自对着我说话。 他说:“千叶,我们那个世界的国际上十大高级欺诈师之一,怎么可能在完全知道你这个世界的歷史轨道的情况下,不拉拢能为自己护航的人?魔术师库洛洛、罪恶团伙幻影旅团,我想想,啊,还有传说中的猎人金!怎么,难道你要告诉我,千叶并没有和旅团的人接触?也不认识你那朋友伊尔迷,或是那两颗小苹果小杰和奇犽。瞧!这些人物,我也如数家珍不是吗?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吗?那是因为我了解他,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我眯了眼:就凭这句话,你就该死上十次八次了。 千叶拉拢了多少人,和我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千叶是个欺诈师,那又如何?至于说千叶和我在一起只是想要我这个靠山而已,这样的说辞,只会让我得意。起码他选择的是我,不是任何其他人。 我把玩着扑克牌,始终忍下了出手的冲动。状似认真的听着,其实一直在看着千叶慢慢变白的脸色。 不是不心疼,不是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有些威胁,应该在摇篮中扼杀。我知道,这里站着的两个人,不管是伊卡,还是旋律的弟弟风鸣都对我的所有物抱了心思。而千叶,显然对他们要纵容得多。所以不妨让他说下去,不妨让他的尖刻,亲手毁掉千叶对他所有的好感。 第215页 当他的话语中,提到了一个叫木子薰的女子时,千叶的表情变了。那种带着怀念和伤痛的神奇,让我也跟着痛了起来。那个女人,竟然比我出现得更早。 不由庆幸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否则真要违背原则,对付一个女人了。不过,为了占有他,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奉行。 “你觉得很奇怪吗?西索?当千叶告诉你要来看你未婚妻的时候,你是不是认为他是在吃醋?风鸣,难道你也以为,千叶是突然记起了你的存在了吗?你们难道没有人发现,千叶看到旋律出现时那一霎那的表情吗?”伊卡讽刺的笑,“说是要忘记过去。千叶,你能吗?琴可以不练了,但是人,即便只是相似而已,你能忍住不见吗?” 旋律是旋律,不是什么木子薰,我的千叶也同样不会分不清楚。真可笑呢。 同时伤了我心中分量极重的两个人,他也该死了。 “说完了?”我一脸无聊的看着伊卡,“第一次有人遗言这么长!好无聊啊!现在,就让本魔术师送你上路吧!” 伤了我的人,把命留下也不为过。看在他们把自己从我心爱的人心中剔除的份上,我最后还是留了他们的小命。 “他心里有个结,如果不解开的话,你们便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旋律说,“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 我知道千叶与我一直有着一层隔膜。我知道,他就算对我动了心,也没留下多少情意。 那又如何? 总有一天,他会彻彻底底属于我的。所以谁也不许同我抢。 旋律,就算你也不行哦! ☆、西索的自白书(十五) 我很生气! 因为又找不到千叶! 又给我躲起来了,真是不听话!上次是电话不接,这次是连手机都没带。等我把他抓回来,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才行。 思来想去,也只有在友克鑫市等他了。正巧幻影旅团发布了全员集合的命令,似乎要对地下拍卖会的宝物下手。 我在友克鑫市找了他半个月,也买看到人。可恶!最好不是躲到天涯海角去了,要不见着了,直接杀了了事。 这样想着,在路过自家店铺的时候,突然想到,或许应该给那个总是不好好带上通讯器的傢伙做个不容易扔掉的东西才对。 脑中浮现出那对精緻小巧的耳朵,白玉一般可爱剔透。嗯!就耳钉吧! 我半眯起了眼:在他的身上雕刻上所有物的标记,比那些随时会消失的吻痕有用多了。 “boss!”手中打着游戏机,头也不抬的下属问道,“您是只要一只,还是要一对儿?如果是情人的话,一人一只比较好哦!”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一对吧!还有,是爱人,不是情人哦!” 情人什么的,随时可以换。只有爱人,才是彼此的唯一。那个傢伙总是不明白!不明白我要的才不可能那么简单呢。 结果,惹我生气的人就算是如愿在友克鑫市出现了,还是那么令人生气! 该死的,竟然挂在库洛洛脖子上。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竟敢当着我面亲亲我我,真当我死了吗? 千叶遇到玛奇的时候,我以为他惹上旅团的人了,看来根本是猜错了,这傢伙根本就是幻影旅团的宝贝。 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应该将人藏起来的,这傢伙总是拈花惹糙。我承认,我不够了解他,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的面目。但起码有一点,他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等了那么久,如果只等到他换了一个情人的话,我绝对不允许的。 “千叶,我只说一次。你是我的,那么就永远只能是我的。所以,不要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靠得那么近!你是在玩游戏,可惜,我不是。所以,无论是库洛洛还是谁,如果你敢背叛我的话,那么,我会亲手杀了你!” 如果他真的背叛了我的情感,那么,就杀了他!毫不犹豫! 好似不知道我这么说是很认真似的,那傢伙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头靠着我的肩膀,一副停不下来的样子。 有那么好笑吗?我郁闷的看着笑瘫在肩上的人,觉得所有的怒火,一下子全被这一笑给沖没了。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影响我这么深呢?! 千叶好不容易缓了笑意:“小西索,你说过的,只要我喊停,你就让我离开。” “我说的是,‘由你来喊停’。这并不代表,我要同意吧?”我冷哼了一声,鬼才答应那种明显的不平等条约呢!退一步,可是为了前进三步。 “伊卡说的话,你不是也听到了吗?”千叶抬眼看我,“你知道的,那或许是真的。” 原来……这阵子躲着我……是因为他在意了。 “那又如何?”我淡淡一笑,“再高明的欺诈师,十句话里起码会有三句的真心,那就够了。真的假的,我就是愿意听。所以,那又如何?” 就算是十句里面全是谎言,我也听了。谁让先栽了的人,是我呢! “我是来喊停的,西索。”千叶突然道。 我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不愿那句话钻进耳朵里。 “可是现在,或许,我们可能还有一段路要走。”他握住了我的手,轻轻一笑。 好似三月的桃花一样,轻柔而温馨。 起码,在那一剎那,我知道,他动心了! 红色的耳扣在千叶雪白的耳垂上,就像一颗红色的泪滴,妖娆得让人想一口啃上。我家亲爱的,只是摸了摸,就知道耳坠上装了通讯器。一直知道他是个电脑天才,没想到还是个机械专家。真是让人骄傲呢。 “我没告诉过你吗?库洛洛是我的哥哥。” 正在抹黑旅团,企图让亲爱的离那群人,特别是库洛洛远点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无疑是□□的消息:“咦?哥哥?” 库洛洛和千叶……哪里像?从长相到举动,哪里都不像的吧! 一个是我想打一架的男人,一个是我恨不得栓在腰间随身携带的爱人。 千叶笑闹着,伸手戳了戳我的脸:“怎么?你觉得更像情人吗?” 脑中闪过千叶依偎在库洛洛怀里的画面,直觉的想送几张扑克牌过去。 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真让人讨厌。特别是库洛洛接了我给千叶的电话,赶到时,竟然看到了库洛洛和千叶拥吻的画面。 除了背叛的感觉之外,更多的是觉得痛!我求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竟然这么为难吗?是我不够好,还是幸福从来与我无关? 手中的扑克牌毫不留情的在他的颈间划开了一道血口:“我说过,你如果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得不到,就毁了!西索,你何时堕落到这样的地步?竟然连灵魂也一起给了他。 “只是接吻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听他无奈的一笑。 突然很想伤害他,让他知道我有多痛。而不是这样无关紧要的笑着:“只是亲吻而已,那接下来呢?只不过是抱了你?嗯?” 第216页 咬上划开的伤口,任由血腥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味觉,看着他痛苦的皱起了眉。不够的,远远不够的,这样的表情,哪有我心里那般的疼…… “你可以飘忽不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可以对我爱理不理。但是起码我们需要一点共识:你是我的!我的……就不准任何人碰!”不准,不准!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准分享。 千叶有些哭笑不得的环住了我的脖子,额心相抵:“小鬼!表白的话,不是应该换一种温柔的方式吗?” 只是这样亲近,表示信赖的姿势而已,狂乱的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平和了下来。 “我不是在和你说笑。”没好气的对这个总是喜欢偏离话题的傢伙道。 “我知道!”千叶眼神柔和,眼中的神彩,让我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 只能懊恼:“就算库洛洛是你亲哥哥也不可以靠得那么近!只有我能对你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想接吻就接吻,想做……” 我像个急于表白的小鬼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千叶双手抱住了我,就好像在安抚一样,却没来由的觉得踏实了。每次都这样四两拨千斤,让我怎么对他生得起气来,根本就是被吃得死死的。 放松了身体,不客气的压在了他身上。 千叶不甚认真的笑:“只说我?我记得,某人还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外带包括玛奇在内的无数红颜知己。怎么,不是也想牵手就牵手,想拥抱就拥抱吗?” “我希望你表达的意思是吃醋,而不是妒忌我。”心情郁闷得要死,完全是在同我说笑。有未婚妻怎样?红颜知己怎样?有了你,我怎么还能去碰那些不相干的人。 “呵!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在吃醋呢?” 一句意料之外的话,飘进了耳中,不由自主的想去相信,却又不可置信。他……会吃醋? 摆明了戏弄我的意味,千叶轻笑:“你不是说过,我的十句话里起码有三句的真话?那你来猜,我这句话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好。我说过的,我宁愿全信。 吻住下的人,狠狠的!只能一次一次的确认,直到他心里眼里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为止。 我会护着他,宠着他,一如生命原本就是因为他而有了意义一般。 期待或许会有那天,这个人在向前奔跑的时候,会知道先停下脚步,哪怕是伸出手,十指相扣!就好像我最喜欢的姿势一样,知道自己的掌心里,牢牢的握住了最在乎的那一个。 ☆、西索的自白书(完) 说好要宠他的,我却没能保护好他。 原本就元气大伤,却非要动用念力的“救”了我和库洛洛。可笑,就算他不出手,我和库洛洛也未必会让一护得逞。 当他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想得到的任何讽刺都没能出现。千叶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一剎那,我的心被全部掏空了。 若是你不在的话,还要一个我做什么?若是你不在的话……这个笨蛋!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等他醒了,我就赏他一扑克,等他醒了…… 指尖拂过那张已经憔悴了许多的脸,原本就偏白的肤色,现在却是不健康的苍白。该死的一护一群人,伤害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心中的晦涩不明,因为床上的人突然一个稚嫩的动作,缓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直接抱着我的手指,张口啃了下来,一双眼睛茫茫然的睁了开来。 “你不放开吗?”我冷冷的问,决定下不原谅这个笨蛋。 “嗯!”因为迷煳而显得有些可爱的人,含着我的手指眨了眨眼,然后“呸”一声吐了出来:“难怪味道这么糟糕。” 永远也别指望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特别是这个就算是虚弱万分也能轻易撩动我情绪的人。 不管多少次,只要他伸出手,一个亲吻,或是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我便生不起气来,更无法做到全然不理他。 所谓的惩罚,一直不过是让我自己更加气闷而已。 库洛洛说,我绝不会把弟弟交给你的。 那又如何?这是我决定的事情,谁也管不了。我不是库洛洛,喜欢只能放在心里,顾虑太多。我的人生从来都不需要约束,包括旅团内一切麻烦的规矩。所以,谁也限制不了我。除了一个人,一个让我放在心上,愿意不离不弃的人。 我不能失去他,我知道。所以,再也不想让他揣着明白装煳涂,一个劲儿的逃避我了。 “我爱你!” 三个字而已,却是我第一次说爱。 望着他瞪大的眼睛,我轻笑了一声,倾身吻住了他,这次声音埋在了双唇交织之间:“千叶,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请别在逃避了。我还没伟大到付出不求回报的地步,所以只是占有你的人还是不够的,把你的心给我吧!哪怕是只有一点点的回应。 他明白,他懂得,所以……他逃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微笑的看着手机上传来的信息,报上了千叶逃家的地址。 他能逃,我就能安插内线。那个小笨蛋,早就把我设定为爱丽丝信任的人了,在不违反主人命令的前提下,我所有的要求,爱丽丝就算多叫上几遍“大魔头”也还是要遵从的。 只不过,气还是要生的!本大爷第一次认真的表白,竟然给我逃了,还是在思考了三天之后才逃的。这样算是认真思考完后,做了决定吗? 决、不、允、许! 心里堵着的一口气,在站在电车上,望着那人表情茫然,无意识的在布满雾气的玻璃窗上,一笔一划的写上我的名字:西索! 竟然觉得比情话更加刻入的心坎。起码……他是在乎我的。所以,更有理由赖着他,缠着他,拥他在我怀里。 没想到的是,他的防线比我想像中的更深,那句“我爱你”,对他而言就像是枷锁一样,会捆绑了他的自由。 “西索!你放开我!我并是你的所有物,去哪里,又何须向你报备?” “我既然选择离开,你就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西索,我无法接受你的情感,所以,我们结束了!”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把手放开?” “你就知道我捨不得了!西索,你对我而言,不过是无聊时候的一个消遣而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玩玩而已,好聚好散吧!” …… 所有伤害我,亦或伤害自己的话,从那张冰冷的口中说出。他却不敢看我的眼。 “我爱你!”我微微一笑,便见他所有伤人的话语,凝在了唇边。 “果然,是因为这句话,才想拼命逃开吧!”我得意的一笑,为了自己对他已经有了这样的影响力,“觉得危险吗?原来这三个字,就是可以困住我们大欺诈师的咒语吧!” 第217页 炸了猫般,千叶怒道:“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为这可笑的三个字……” 他没发现吧?他从来都不知道的吗—— “那为什么,要恼羞成怒呢?”我微笑着,手拂过他的脸,“千叶,你没发现吗?你对我说谎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只要口不对心,表情就不一样了。” 闪开的脸,让我知道,他还是想逃避,还是不愿承认。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着急,慢慢来。但是只能以这样缓慢的步调慢慢侵蚀他的情感时,让我觉得太慢了。偶尔,也要赌上一赌的。 “好吧!”我放松了对他的牵制,笑道,“要不这样,只要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那三个字,我就答应让你离开。怎么样,划算吧!” “你说话算数?”他狐疑的看着我。 “对你,从来都是!”我在心中暗自嘆气。 “好!”面前的人深吸了口气,望着我。 我知道,他说不出口的,哪怕是骗我也好,他说不出口的。 “西索!我——”他看着我,眼中是深深的困扰,始终说不出口来,“我——” “原来只是骗骗我,也做不到啊!”我勾唇,一笑,“那时,你说,这世界上,最让你觉得不重要的人是你自己,然后是我。我以为,起码在你心里,我对于你而已,起码有不一样的意义。没想到,不过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看他这样为难的表情,我不可能完全别伤心的。不能说爱,是在他心里,我的分量还远远不够。虽然猜得到,亲自验证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真的,不行吗?”我听见自己低下来的声音,不由自主的。 “西索,我……爱……”他的声音里带着丝疑虑,还是开不了口。 “啊!不必勉强自己!是我苛求了!”我故作一脸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说的对,我不过是高看了自己!既然你说了,我们结束了!那便随你的心意,结束好了!” 还是别说出口的好。若是真说出来了,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斡旋的余地了。 “只有一件事,不管你记不记得住,起码要说一声。”微勾了唇角,看着他道,“我,西索,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也只将一个人放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但是千叶,我可以花时间去等待这个人抛下固执,回心转意。但是绝无可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总是太累心了,你知道的!” 别让我每次都追在你身后,千叶,我需要知道,你也是愿意自己走到我身边的。 我去找了旋律,她却好似一开始便知道我要来一样。 到了口边的“对不起”,被旋律挡了下来。 曾经,我以为,娶旋律和我爱着千叶并不算冲突。不过将心比心,若是千叶要娶一名女子为妻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取消婚礼,然后你去找他吗?”旋律微笑着,带着点好奇的问。 “没办法。”我耸耸肩,微笑,“谁让本大爷偏偏就栽了呢!” “那么,为什么不试试,让他来找你呢?”面前的女子狡黠的一笑。 是啊!为什么不呢? 取消婚约的仪式,在我和旋律有意无意的渲染下,在外界眼中,变成了一场即将举行的婚礼。 我不知道千叶会不会知道,更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来。只是一场赌注而已,而我,希望自己没有压错。 手握着红酒,坐在窗前,一脸无趣的盯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却始终没有看见想见的面孔。已经有一阵子了,他是去了哪里? 旋律走到了我身旁,低低一笑:“他来了。” 我抬眸,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是吗?”心情远不如表现的那般平静。 “不过啊!你最好还是不要回头。”她笑倪的对我道,“也许会看到生气的一幕也说不定。” 这样一说,我却不得不回了头。 一眼望见了自己渴望见到的人儿,正一身雪白的着装,像童话中走出的王子一样,身旁却有一个人执起他的手,细细的擦拭着他如玉的手。 感觉,就好像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一样。 我手支着下颔,翘起腿来,背靠着椅子,扯开了一抹笑:不管怎样,他还是来了啊! 对上了我的眼,千叶只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唿,就好像无关紧要一样。 总要分出些心神来,看着千叶和风鸣之间的互动,就好像故意要惹我生气一般,也真的成功了。我极其不悦的发现,那两个人之间熟稔的亲密,自然得好像做过无数次一般。 乐章响起,配合的由着正忍着笑的旋律拉到了大厅中间。 那人突然微笑的走上前来,推开了拦截的保安。 “啊!不好意思!”千叶微笑着出声道,“我没说过,我是来破坏婚礼的吗?” “你来做什么?”我看着他,故意冷哼了一声。 “这事儿,与你无关!”千叶微笑着,单屈膝跪在旋律面前:“我今天,是为了你而来的!旋律,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便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本不该出现的。可是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亲爱的,你可愿意……” 非要做这样出人意料的事!总是这般的不安生。 我苦笑不得的上前一步,勐的将人抱在了怀里,怒道:“你想都别想!” “你未娶,她未嫁。”千叶挑衅着扬眉,“怎么,还不准有别的追求者吗?” 我和他都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偏偏,这人能为我做到这一步了,却还是倔强着不肯服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将还在争辩的人一把扣上了肩头,扛走!对着旋律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嗯!你们别吵架啊!”旋律笑得一脸促狭。 “吵架?没那个闲工夫!”比起吵架,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结果,还是吵了一架。 以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听千叶发泄怨念。 “质问我?嗯?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过几天的功夫,婚礼就筹备好了?我不舒服,也不想让你痛快,不行吗?”他怒吼。 “我让你离开了吗?就这么着急的想离开我,就这么着急的转身就走,这么着急的……把另外一个人抱在怀里?我准了吗?”他埋怨。 从没有见过从来镇定自若的千叶这般激动过,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天知道,我比他更加委屈,却还是为他这样的语气心疼了。 “大少爷!”我故意略带讽刺的微笑着,声色冰冷的说,“你这么说……不怕我误会吗?” “便是要你误会。那又如何?”装作不以为意的冷笑的人,目光却有些闪动着,见我看着他,恼怒着道,“怎么?只是这样就承受不起了?” 第218页 自然不是的。 我眯着眼笑道:“你只是来宣告所有权的吗?如果我们不再是情人,你凭什么阻止我成婚?要我对你死心塌地……总要……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吧!” “你能给我什么?难道还能是金钱、财富吗?什么东西是你拥有而我没有的?除了……这里。”我张开了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只有这个能留住我,能给吗?” 他静默着,没有说话。 我嘆了口气,站起身来…… 一双手勐的拉住了我。我望着交握的双手,没有说话。 “我……准许你来爱我!”千叶依旧不肯服软的道。 我却微笑期待:“然后?” “相对的,我会付出自己能付出的情感来。”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闪了闪,低下头去,“我无法确定自己对你拥有多少的感情,但至少,足以让我站在这里,破坏你的婚礼。所以……你不妨自己猜猜看?” “如果我……猜不透呢?”我凝视着他因低下了头而露出的发漩,轻轻的问。 其实,这样就够了的。 千叶暗自松了口气,微抬起头来:“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不管你猜得对还是不对,至少,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还是这样,得瑟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揉捏一番。 我忍不住一笑:“千叶,你真自私!” “啊!”千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的确很自私。不过……那不是被你惯出来的吗?” 是!是我惯出来的,还愿意这样一直宠下去,无法无天也好,惹是生非也好。只要,一直在一起。 “所以……”他握着我的手微微紧了紧,“总要对我负起责任吧!” “好!”带着笑意,毫不犹豫的答了一声。 “嗯?”小孩儿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有! “我说——好!”我重复了一遍,手按在他的后颈和头髮里,印上了唇去,“只要你……如你说的那般……有你能付出的情感……努力的……回应我……” 让我当你的爱人,一直守护着你…… 已经够了的,就算是一直听不到你说爱我,也够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哪天,如果你愿意开口说了,我也只当是一件额外的惊喜,微笑接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