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千重》 第1页 《红丝千重》作者:七顾甲生 文案: 若是以爱情为赌注,那么最后的最后,谁又会赢? cp:白千渔(将军)x 唐研川(妃子)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千渔,唐研川 ┃ 配角:很多 ┃ 其它:难分上下,打仗,阴谋 【】 第1章 魂穿(一) 白千渔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关吉那老人妖那尖细的声音,哭天抢地的喊道:“哎呦喂,皇上,你可算是醒了。” 白千渔摸着有些发痛的后脑勺疑惑道:“皇上?我,我明明是……”我不是骑马摔晕了吗? 关公公一惊一乍道:“皇上,您怎么了?怎的在这庭院睡着了,巺妃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巽妃?孟语巽?当今丞相孟仰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当今圣上宁远清最宠爱的妃子,虽然宠爱却依旧是个妃子,皇后乃是江文江家的江知慧,个性不争不抢温文尔雅,可是这后宫之中有几个不争不抢的。 白千渔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是去找孟语巽侍寝啊。不成不成,难不成要操着这具身体去临幸女人,可是白千渔也是女人,房中术什么的也只是在大哥白泽藏起来的小黄书里看过一点啊,完全没经验啊。 突然想起进宫多年一直没能见面的那个人,便问道:“你是说,今日朕翻得是巺妃的牌子?” 关公公眉笑眼开道:“宫内的人都知道皇上您最宠的就是巺妃了,一个月都翻了十多次的牌子了。” 白千渔摇摇头,越是宠爱一个人便越容易将她推向风口浪尖,很明显宁远清不懂得这个道理,接着道:“唐妍川呢?” 关公公似乎还在琢磨唐妍川是谁,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道:“皇上您说的是川妃啊,你可是好长时间没去川妃那了,可是川妃她……” 白千渔站起身命令道:“今日就不去巺妃那了,带朕去川妃那。” 比起巺妃的行宫唐妍川的行宫还是偏远的多,可以看出平日里这个皇上有多疼爱巺妃。 白千渔还未踏进行宫便听到宫女和太监们跪下来行礼,唐研川的贴身丫鬟急忙欣喜地跑了进去禀告,连行礼都忘了。待白千渔走近时才看见唐妍川披着外衫散乱着头髮紧张兮兮的跑到门口行礼,脸上更染上不少欣喜。 唐妍川定了定神随即镇定的行礼没有一丝慌乱道:“皇上,您来了。” 白千渔突然注意到唐妍川竟然是光着脚没有穿鞋便跑了出来,便皱眉道:“你一个弱女子光着脚万一着凉了怎么办,简直胡闹。” 说罢,将唐妍川打横抱起走进了屋内。白千渔从小便知道唐研川身娇体弱,平时两人爬山游玩的时候便是如此,山爬了还没有一半便已经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歇息,每次都是白千渔背着她走完剩下的路。 唐妍川脸上绯红又有一丝惋惜道:“皇上,臣妾今日来有月事,不能服侍皇上了,皇上还是去巺姐姐那吧。” 白千渔心中大喜,面不改色道:“无碍,朕只是思念阿川,便过来看看。” 唐妍川立刻疑惑的看了白千渔一眼,白千渔心中一颤,阿川平日里直觉超级准确,难不成,不可能,任谁也不会猜到这皇帝的里面居然有一个白千渔的存在。若是此事被人知道传了出去,怕是会替白家惹来麻烦事,而白家向来崇尚中庸之道,遇事在不违背忠信礼义的基础上选择明哲保身,所以此事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白千渔将唐研川放到床上,千言万语彙到嘴边一时相顾竟无言,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想想自己现在占据着宁远清的身子,好歹也算半个男人,又怎么能让一个女子来找自己搭话呢。白千渔还是败下阵来开口问道:“阿川近日还好吗?” 唐妍川微微笑着:“好啊,整日里和姐姐们去宫中赏赏花品品糕点什么的,姐姐们待我也很好。” 白千渔皱着眉头看着她,消瘦了许多整个人都没什么气色了怎么会过得好呢,突然灵光一闪:“阿川穿上衣服,朕带你出去解解闷,宫里待的久了,自然闷得慌。” 唐妍川颇为犯难:“可是皇上,宫里已经宵禁了,妃子是不允许出去的。” 白千渔笑笑道:“有朕在,怕什么,要是有人敢为难你,尽管来找朕,朕替你主持公道。” 皇上的权力大于天,若是自己当皇帝的话,又会是如何光景?但是只是一瞬白千渔立刻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若是真有那日怕不是万人唾骂,指指点点。 唐妍川望着白千渔的眼睛感嘆道:“今日的皇上和平时很不一样呢。” 白千渔像从前一般牵起唐研川的手道:“哪里不同?” 唐研川笑着道:“明明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都一模一样,可偏偏这性子与平日里差了不少。” “哦?是吗?”白千渔来了兴趣,如果是唐研川的话,应该能感觉到自己,一个人的外貌可以伪装,可是一个人的性格却是如何都伪装不来的,只能形似却做不到神似。白千渔接着道:“那你说说看,平时的朕是怎样的?” 白千渔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唐研川立刻跪倒床上,低着头道:“是臣妾多嘴了,请皇上责罚。” 白千渔愣了一下,因为很少在宫中出入的原因,所以对于君臣纲理没有多大的在意,方才自己只是声音大了一分便在他人的眼里就变成了生死攸关的事情,这种感觉让白千渔很不舒服,尤其是不想让眼前的人畏惧自己。 白千渔将语气放平缓道:“罢了,朕与你说笑罢了,莫要往心里去,穿上衣服,朕带你出去走走。” 夏日夜晚颇有些闷热,荷花池里倒影着两个身影,一阵微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让这倒影随之波动起来。白千渔这才细看到宁远清的容颜,之前随老爹进宫参加宴席也是远远的看过几眼,这番细看下来,只觉得此人生的细白精緻,上翘的眼眉却又偏偏让人觉得像狐狸一般,眸子里透着一股精光。 想起来,先皇生有五子,宁远清不偏不倚是个老三,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先皇居然立了宁远清为太子,继承了皇位,不过没过几年身体一直安康的先皇竟然先行逝去,宁远清便在十五岁就早早登上了皇位。然而这一登上皇位便让这几位皇子立刻搬离了皇宫。 皇家之间本来就间隙颇多,白千渔十分庆幸自己没有生在皇家,自己和兄长白泽更是打打闹闹好不自在,才不稀罕这皇位。 一根手指点在了白千渔的眉心,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让这燥热的心平静了几分。白千渔笑着握住唐研川的手指道:“怎么了?” 一抹笑容深入到白千渔的眼里,越发明媚越发耀眼。 唐研川用扇子半掩着脸笑道:“方才皇上的模样好似被自己迷住一般,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容颜。” 第2页 怎么会?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小子迷住?宁远清身上没有半丝男儿应有的英气,实在不知道后宫这么多妃子是怎么迷上这个人的,为了他守在这深宫中,等待着那百年一遇的恩宠,蹉跎着自己的容颜。 “阿川也喜欢这张脸吗?”白千渔好奇的问道。 唐研川携着白千渔的手望着远处的江阴红豆杉道:“身体髮肤受之父母,并非我们所能决定的,更何况喜爱应该是两个人心与心之间的触碰。容颜易老,而心不会。” 容颜易老,而心不会。 要在这深宫中孤独老去吗?阿川也会同那些妃子一样。白千渔不愿意。 唐研川接着道:“皇上可能不知道,臣妾小时候有个很好的玩伴,她叫白千渔,是白将军的爱女,小时候臣妾被同龄的孩子欺负的时候都是她挺身而出,替臣妾打抱不平,虽然对于她来说臣妾只是她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但是她却是臣妾幼时唯一的玩伴,那段时光是臣妾最开心的时候。” 白千渔定了定身,这是她头一次从唐研川口里得知她对于自己的想法,小的时候,唐研川性格比较内向,即使两人时常在一起玩耍,但是唐研川却很少和自己说她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出去玩还是吃饭她向来只会听从自己的安排,所以每次唐研川来着自己的时候,两人不是爬山就是看白千渔耍剑。 白千渔望着唐研川微微笑开的容颜接着道:“是吗?可是朕听闻白家的白千渔可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前些日子,朕上早朝的时候看见白将军的鬍子被人剃了个干净,你猜怎么着?” 唐研川好奇道:“白将军向来严厉,有谁会大着胆子去剃他的鬍鬚?” 白千渔装着一本正经的脸色道:“朕也是这么想的,便问白将军道,白爱卿,怎么突然剃了鬍子?他竟然当着百官的面说,启禀皇上,昨日臣的女儿贪玩回来的迟,臣就多说了几句,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就已经被劣女剃光了鬍子,臣正准备回去就教训她一顿。你说这对父女好玩不好玩。” 白千渔笑出了眼泪,想着还得端着皇上的架子,便赶紧将眼泪抹去,收敛了笑容。 唐研川低低的笑道:“千渔她向来如此。” 两人漫步着,白千渔不喜欢被一堆人簇拥着便让太监宫女远远的跟在身后,转眼便到了御花园,御花园中央笔直的生长着一棵江阴红豆杉,树木参天怕有城楼那般高,目测怕是有百年的树龄了,树的底端的树枝上挂着一根丝带,远远的便可以看见丝带随风起舞。唐妍川望着那丝带半晌没有眨眼。 大哥白泽说过,红豆是相思之物,是一个人对于另一人的思念。白千渔望着唐研川的侧脸道:“阿川怎么了?” 唐妍川脸上难掩失望的表情转而回头又沖我笑笑:“没什么,只是有些伤感罢了。” 清巽白头情依旧,奈何桥畔为君留。 自古帝王难深情,白千渔算是见识到了,幸亏老爹当时拒绝了皇上让自己选秀的意思,然而留了唐研川一人独自面对这后宫。白千渔捏着这丝带眉头高皱,一时之间仿佛亲眼看见宁远清亲自将这丝带挂在树枝上以及孟语巽笑魇如花,即使没有回头白千渔也能猜到阿川那失望的神情。 难得严肃一番,白千渔沖一旁的太监吩咐道:“去,拿丝带与笔来。” 白千渔在桌子上写完丝带拿过去给阿川看,阿川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白千渔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相思带才不是这样挂的呢,朕一定要挂在最高处让天上的月老看见朕的心意。” 唐妍川拉着白千渔道:“皇上,这样太危险了,让守卫去挂便可,万一皇上受了伤,臣妾真的……” 白千渔伸出手弹了阿川的额头一下,佯装生气道:“阿川就这么不相信朕吗?” 走过去看了看树的走向,虽然高但是以自己的身手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听闻皇上不曾习武,白千渔摇了摇头嘆息一声,这皇上要是和自己打起来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都给朕背过身去,闭上眼睛。”白千渔不能在众人的面前显露武功,但是自己现在可是皇上,有的是权力。 看见太监宫女一个个转过身后,白千渔轻起脚尖,点在靠近树的一个宫女的肩上,又连忙转身到树枝上,连着点了几次便到了树顶,白千渔将丝带拿起来沖阿川示意一番看着她一脸既紧张又感动的表情,白千渔莫名的弯起了嘴角将丝带绑了上去。突然间感觉有些眩晕,身体不受控制,白千渔赶忙稳住了身形,待没有异样时,立刻下了树。 刚落地,唐妍川便冲过来抱住白千渔将头埋在怀里微微有些哭腔:“皇上。” 白千渔拍了拍唐研川的肩膀安慰道:“朕不是安全的下来了吗,阿川莫哭。” 简直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越是安慰阿川反倒哭的越凶,白千渔摇了摇头不自觉的打趣道:“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改掉这个爱哭的习惯,你这个爱哭鬼。” 唐妍川抬起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道:“皇上难道认识小时候的臣妾吗,臣妾怎么都不记得。” 白千渔将唐妍川打横抱了起来藉机掩饰道:“朕猜的,哪个姑娘家小时候不爱哭,朕有些累了,我们这便回去吧。” 唐妍川点点头,乖巧的靠在白千渔的怀里,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是百合,剧情需要所以穿到了皇上身上,后来没多久会穿回去的,请放心食用,第一次写文,请多多担待,哈哈,我是个笨蛋作者,但是红丝会一直一直写下去,直到白唐两人故事的终结,也希望大家看着她们长大。 第2章 魂穿(二) 第二天还未睡醒便听到身边有人在唤着起床,白千渔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将被子拉上来埋住头将一旁的枕头搂住又将腿搭在枕头上。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这枕头怎么这么长。白千渔用手捏了捏枕头,软软弹弹的,手感还不错。 唐妍川羞红了脸道:“皇上,你……” 白千渔勐的惊醒,慢慢的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抓着阿川的胸,阿川的胸……白千渔的内心是悲喜交错的,悲的是阿川的胸比自己那身材好了不知多少倍。大哥还总是拿这件事来取笑自己,总说白千渔不像个姑娘。 白千渔淡定的起身,实际上血液都快沸腾起来了,一本正经的说道:“阿川起的这般的早。” 唐妍川坐起身来道:“皇上,已经不早了,关公公已经前来催了好几次了,马上要上朝了,可是臣妾完全叫不醒皇上,都是臣妾的错。” 白千渔一脸的抱歉赶紧起身穿衣服:“是我······不,是朕的错,平日里都习惯了,朕得赶紧去上朝了,你月事正来,记得多休息,莫要碰凉水。” 白千渔穿好衣服匆匆洗漱赶忙奔去大殿,看着龙椅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就坐了上去。坐在高高之上的位置俯瞰底下文武百官竟让白千渔内心有了一丝的雀跃,好像坐在龙椅上的不是宁远清而是自己——白千渔。 第3页 白千渔还未雀跃多久便被这成堆的奏摺堆了满案,伸手拿起奏摺一本本的检阅着。奏摺主要说的是两件事,即使是白千渔摔下马来之前也是略有耳闻的。 踏雪位于南方,雨水较重,然而今年更是天降大雨,很多地区不仅犯了洪水收成全无,不少地区百姓流离失所,然而更让人头疼的是洪水之后的瘟疫来势汹汹令人惊骇。 其二便是寻梅国与我国近几年边境多有摩擦,恐有来犯,更有密探消息说是寻梅先皇被人刺杀,唯一的皇子墨阳登上了皇位,而这墨阳年纪尚小仅有十岁,不少大臣希望能趁此机会能够将兵力调集与之一战,收服寻梅国。 …… …… 白千渔皱着眉头看完奏摺,冲着底下大臣命令道:“水患瘟疫一事,调集官兵五千以及宫中太医一同参与治理,并从国库拨出两千万两白银用来赈灾,不仅如此朕觉得各位爱卿也需从府里捐些银两齣来,免去百姓两年内的税,这件事就交给张卫云去办吧。” 平日里总是听爹爹对张卫云赞不绝口,爹爹虽是武将很少对文官称赞,他认为文官口伐笔诛比自己的剑还要危险犀利,但是张卫云却是一个例外,想必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 张卫云挺直身子站出来行李道:“臣遵旨,但是皇上,臣认为受灾面积大,瘟疫感染百姓人数日渐增多,臣怕只有五千,远远不够。” 江文站出来反驳道:“皇上三思,这次瘟疫不可小觑,臣认为将受染的百姓聚集起来一同处理,以绝后患,要不只会让受染的百姓扩散更大连累官兵也患上瘟疫。” 若是如此,白千渔觉得太过于残忍,不知不觉间眉头高皱,严肃了起来,便将头转向丞相孟仰:“孟爱卿,你怎么看?” 孟仰与他置气一般道:“臣觉得皇上的提议倒也可为,这样更有利于稳定民心,况且江文的提议也太过不人道了,很容易让百姓以为皇上是个暴君。” 江文转过身沖他道:“我江文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只是如果将兵力投入到赈灾之中,那国防也是岌岌可危,若这时寻梅国攻打过来,那我国岂不是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吗?” 孟仰反驳道:“那你又怎么就知道寻梅国就一定会在这个节骨眼攻打过来,我可听人说他们那边可是新皇登基,旱灾不断,光忙着赈灾也是忙的够呛。” 白千渔听的不耐烦突然看见站在人群里同样一脸严肃的老爹,兴奋的差点喊了出来,于是故作淡定道:“白将军,你觉得此次该如何是好?” 白辄站了出来,恭恭敬敬道:“全凭皇上吩咐。” 老爹还是那个为人处世的方式,白千渔摇了摇头,拿起笔嘆息着,皇上还没做多久,麻烦事却有这么多:“爱卿们退下吧,朕自有决定。” 白千渔刚从大殿出来便看见老爹等在门口,于是加快步子走了过去,将刚准备行礼的老爹拦了下来:“怎么还没回府?” 白辄愣了一下道:“关于刚才的决议,皇上怎么想的?” 白千渔笑道:“你怎么想?” 白辄:“臣以为既然两人那么爱争执,倒不如各取一半。” 白千渔猜的果然没错:“和爱卿想的一样,我踏雪国边境那边就交给爱卿了。” 白辄有些吃惊道:“臣遵旨。” 白千渔:“白千渔怎么样了?” 白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皇上怎么知道?臣女自上次骑马玩耍从马上坠落后便一直昏睡不醒。” 白千渔终究还是不忍心,这几日虽然在宁远清的身体里与唐研川相处的不错但是一想到还在家中饱受担忧的老爹娘亲还有兄长便觉得实在不孝,于是朝旁边的太监吩咐道:“吩咐太医随白爱卿一同回府,治不好就不要回来了。” 白辄深深地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光上一个早朝便已经这么累了,果然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 下了朝,白千渔径直去了唐研川的行宫,拉着唐研川便道:“换身衣裳,朕带你出宫。” 唐研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出宫?皇上怎得突然想要出宫了?” 白千渔转身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道:“白家爱女白千渔,前几日从马上跌了下来,一直昏睡不醒,朕去看望看望她,再者你自进宫以来恐怕也没出宫玩过,就当陪你散散心。” 柳叶眉高皱着,唐研川脸色煞白颤抖着道:“千渔她受伤了,严重吗?” 白千渔伸手替唐研川将眉头展平安慰道:“阿川放心,白千渔是将军之女,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你莫要难过了。”刚说完便看见端着衣服过来的宫女,便接着道:“阿川,这是朕为你准备的衣裳,看看怎么样?” 唐研川拿起衣裳在身上比划道:“很好看,只是皇上,为何为臣妾准备的男装?” “出门在外,穿男装比较方便,快穿上让朕看看,这套桃花泼墨衫朕可是挑了好久。”白千渔撑着下巴沖唐研川笑道。 唐研川应了一声便准备换衣,宫女识相的退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白布将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胸部包裹了起来,纤纤细手穿过那衣衫,浅笑回眸间都让白千渔痴痴的笑着,怎么从前都没见唐研川这般好看,就连简单的穿衣都好像起舞一般。 黄铜镜前,白千渔接过唐研川手中的毛笔蘸取些许黛为那柳叶般的眉毛添上一分色彩,白千渔描的细心,唐研川望的认真。 两人是微服私访,所以除了几个暗卫便没有别的人跟在眼前身后,白千渔更是烦透了被人跟着的感觉,所以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玩玩不可。 “白府”的牌匾高悬在朱红大门的上方,风吹日晒,看得出来年成已久。因为提前有通知过,所以白千渔刚一到来,众人便立刻前来接驾。 白辄拱手迎请,恭恭敬敬道:“皇上万安······” 让老爹给自己行礼,白千渔怕是要折寿,赶忙伸手让其作罢,接着道:“白爱卿莫要拘泥,朕今日一是来看看白千渔的伤势如何,二是明日白爱卿便要行军我踏雪边境,战场兇险,朕前来为白爱卿践行。” 不知何时,老爹那满头的青丝已经遍布霜白,明明正值不惑正是一个男人最盛的时期,却和个花甲老头一般,只是那眼中的坚定不曾闪动过。白千渔心底闪过一丝酸楚,比起老爹平日里的责罚还要多那么一丢丢。 白辄道:“白家得此恩宠,臣实在是不胜惶恐。” 白千渔拍了拍白辄的肩膀以示安慰,将身后身着桃花泼墨衫的唐嫣川让了出来沖白辄道:“看朕带谁一同来了?” 唐研川上前拉住了娘亲的手,笑容中依稀有泪光闪过,自从进宫以来已经有几年未见,抹掉眼中的泪水道:“白姨,好久不见!阿川好想你们。” 娘亲亲切的握着唐研川的手,苦笑道:“阿川你总算来了,白姨还以为你忘记我们了,小鱼儿总是跟他爹念叨着想要去皇宫看看你,现在你来了,最开心的应该是小鱼儿了,只是可惜她现在······”几度哽咽,娘亲还是红了眼,没能说下去。 第4页 白千渔平日里最见不得娘亲哭泣,便随一脸愁容的白辄一同去了闺房,白千渔对于这府里的路线简直闭着眼都可以摸透,为了不让他人看出端倪来,便紧跟老爹的步伐。 推开门,一眼望去白泽拉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的手双眼通红,俨然一副许久未睡的模样。 在同辈的官宦弟子中,白泽是出了名的谦谦公子,虽然生在将侯世家却与白千渔完全不同,白辄也总是开玩笑说怕不是将他两生错了性别罢。 不仅如此,白泽与先前提到的张卫云两人因为品性端正性格温和被世人称作“灵杰双宝”。 此时白千渔的身体静静的躺在床上,而自己的灵魂却通过宁远清的身体看着这周围的一切。一个个巨大的问题盘绕在自己心中挥之不去。 那么宁远清的灵魂去了哪里? 此时躺在床上的白千渔的身体里是否有另一个灵魂? 何时才能恢復原样? ······ 白泽起身恭敬的行过礼,然而身体却先垮了下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白千渔吓了一跳立刻接住白泽沖周围人喊道:“快去请大夫,对了,太医,太医呢,叫他滚过来见朕!” 白千渔熟练的将白泽抱回了他的房屋,两人住的近,仅是一墙之隔。除了唐研川都赶来问候白泽的情况。 白泽在他人面前总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可是在白千渔眼中两人总是酷爱打闹,白泽也是一点都没有“灵杰双宝”的样子。 太医颤颤巍巍的诊过脉后,放心一般道:“皇上,白公子只是劳累过度,待会臣开个方子,配着药调养几日便会好起来。” “好,下去罢!”白千渔坐在桌旁扶了扶额头,想起自己的事便将他拦到了院里单独询问:“等等,白千渔的伤怎么样了?为何迟迟不醒?” 太医立刻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饶命!臣行医这么多年实在没有见过这般的病症。” “嗯?什么意思?”白千渔皱了皱眉头,要是没记错,自己只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虽然有撞到头但是已经尽力避过了重要的部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又怎么解释自己的灵魂进入到宁远清的身体里呢? 太医接着道:“臣看过了白千渔的伤口并无大碍,癒合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这一直不醒在臣看来,似有外力强迫使她不能清醒。臣怕白将军担忧,不敢妄言,便告诉他们假以时日定能醒来。” “假以时日?”白千渔混乱的脑袋又乱了几分,顺着窗子望进屋里,看见唐研川握着床上人的素手,便道:“朕不管什么外力不外力的,三日内必须将白千渔唤醒,否则,朕就让你和她一样在这床上躺上一辈子。” 太医豆大的汗滴落在地上,连忙道:“臣······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以银针同时刺入其各大穴口,周身脉络畅通,穴口勐地受到刺激,应当会惊醒!只是不晓得这个外力会不会给她落下后遗症。” 同时亦数根银针刺入各大穴口,那岂不是会被扎成刺猬?但是想想现在也只能依靠这不靠谱的太医以及这不靠谱的疗法,犹豫再三还是听从了太医的做法。 只有三天的时间,白千渔如是想到。 第3章 魂穿(三) 提起将军,除了白辄最有名的便数寻梅的梅远。 先时,七国争霸,寻梅踏雪各自位于南北方,皆有吞併他国之心,以一敌众自然力不从心,所以两国相互默许不干扰对方的行程。 英雄自然惺惺相惜,白辄和梅远虽然仅是见过几面,却向来敬重对方。 现如今,两国势力相对,而寻梅国新皇登基全靠梅远扶持,所以这次机不可失。 红鬃烈马咆哮响彻云霄,白银盔甲泛着冰冷的光泽,而白辄的脸上更是神情庄严,眼底闪烁着光芒。 一听闻白将军要去行军作战,引得不少的百姓前来送行,大批的队伍从城中离去,白千渔望着那离开的身影一动不动盯得出神,一双手偷偷握了过来,唐妍川用力的握着白千渔的手,像是在安慰一般。 待队伍已经远的变成一个黑点看不见的时候,白千渔便沖娘亲和身体抱恙的白泽道:“回去罢,莫要担心,白千渔的伤朕会让太医继续观察,你们也莫要过于担忧,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白泽行过礼,沙哑着嗓子道:“多谢皇上!” 唐妍川与娘亲道过别后,两人便离开了,没有直接回到宫里,而是在大街上随意逛着。 白千渔颇为惋惜道:“可惜还未到花灯节,否则真想和阿川一起放一个花灯!” 唐妍川笑道:“不碍事,若是皇……夫君想来,咱们届时可以再来一次啊!” 白千渔笑了笑,用手指轻轻颳了刮唐妍川的鼻子,眼神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 笑罢接着游玩,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朵花气势沖沖的径直走向了白千渔,女子模样轻巧,虽然漂亮却有些凌厉的味道。 女子将花砸到白千渔的身上,指着白千渔道:“本姑娘今日相中你了,快来迎娶本姑娘过门!” 周围的人更是惊了一跳,随即笑着围着三人看热闹。 而更让白千渔吃惊的是唐妍川居然伸手拿过花将它扔了回去,惹的白千渔一阵发笑,看唐妍川的神情应该是吃醋了,便对那女子道:“不好意思,我是不会娶你过门的!” 女子怒道:“为什么?本姑娘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白千渔搂过唐妍川笑道:“并没有哪里不满意,只是我娘子好像不太高兴了!” “这桃花泼墨衫不错!”女子愣了一会儿望着唐妍川的装扮好像明白了什么,倒也爽快径直离开了! 再看唐妍川脸已经红的和熟透的虾饺一般。 回宫之前,白千渔买了一支白玉簪送给了唐妍川算是作为礼物,想起平时唐妍川的梳妆檯前净是金簪凤钗看得人好生眼花缭乱,虽然好看却有一丝繁琐,不如这白玉簪来的轻巧。 刚回到宫里,唐妍川便回了行宫去换衣裳,白千渔来到御书房处理奏本,还未抬头,一股奇异的香味传了进来,来人连招唿都没打就闯了进来,白千渔知道麻烦来了。这几日白千渔已经尽力的避开孟语巽,后宫的人哪个不晓得孟语巽热情奔放,尤其是床上功夫了得,若是被她找见,那……那怕是…… 白千渔头也不抬,一丝不苟的拿着毛笔批这奏摺道:“爱妃怎么来了?” 孟语巽半坐在桌边趴在桌子上,微微皱着眉头抱怨道:“皇上,你已经一二三四五……三天没有来臣妾这了,臣妾思您思的紧!” 身旁伺候的太监宫女识相的退了出去,白千渔简直想一记眼神射穿他们,要不要这么识时务啊,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真的会被吃的! “哪里想朕啊?”话一出口,白千渔便想撞墙,都怪平日里浪荡惯了。 第5页 孟语巽将衣衫扯开来,拉起白千渔闲置的左手径直覆在那高耸的浑圆上,白千渔立刻冒了烟,虽说这几日也曾摸过阿川的胸,可是那也是隔着里衣,这么明目张胆的直接摸女人的胸,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怕是很难把持的住啊! 白千渔手中的毛笔掉在了桌子上,浑身燥热不堪,眼神迷离了几分,虽然意识足够清醒但是身体却不在听自己使唤,向孟语巽伸去。孟语巽熟练的解着白千渔的裤子,径直伸手握住了那炽热,一股奇异的感觉传了上来。 门外脚步声传来,白千渔可以辨认出来那是唐妍川。 太监赶忙将唐妍川拦了下来,抻着公鸭嗓道:“川妃,现在还不能进去!” 唐妍川提着一食盒沖太监解释道:“望公公通报一声,就说臣妾亲手做了糕点想让皇上尝尝。” 太监有些为难道:“这个……不如川妃放在这,杂家一会儿拿去给皇上品尝!” 唐妍川皱了皱眉头道:“皇上不太方便?里面有什么人?” 太监压低着声音贴近唐妍川耳边道:“巽妃来看望皇上了!” “什么?”唐妍川脸色立刻变的铁青:“怎么是她!” 太监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名让唐妍川压低声音:“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可小点声,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奴才可是人头不保了!” 习武之人本就比普通人五感灵敏的多,白千渔立刻推开缠绕在身上的孟语巽整理好衣服沖门口道:“进来!” 唐妍川推开门的时候,白千渔掩面实在不敢直视,就像是平日里上青楼被娘子抓住的花花公子一般。 孟语巽整理好衣服起身沖白千渔跺了跺脚,哼了一声,路过唐妍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 “阿川何事?”白千渔待脸上的绯红下去一些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问着。 没有人回答,空荡荡的书房响起了脚步声,房门再次被太监关上,气氛格外压抑。唐妍川将食盒打开,将糕点一碟一碟放到桌面上,脸色果然不好看,语气僵硬道:“臣妾做了些糕点,给皇上送来尝尝!没有打扰到皇上的好事吧!” 白千渔赶忙道:“没有没有,肯定没有,能有什么好事!哈哈!”白千渔拿起糕点就往嘴里塞,装傻充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唐妍川望着白千渔皱了皱眉,转身倒了一盏茶递了过来。 整整一个下午,白千渔吃了四碟糕点,一点没剩,而唐妍川一直在旁边“监视”着。 晚上照旧翻了唐妍川的牌子,却被唐妍川赶到了门外,白千渔拍着门道:“爱妃~阿川~让朕进去~” 唐妍川堵在门口道:“皇上去找巽妃吧,臣妾染了风寒,怕是会传染给皇上了!” 一听感染风寒,白千渔让人去喊太医但是却被唐妍川拦了下来,白千渔这才明白这不是染了风寒这明显是在生闷气啊,但是唐妍川堵在门口进不去白千渔转眼瞧到窗台未关,立刻从窗台跳了进去,手扶着窗户沿沖唐妍川笑道:“阿川莫要生气嘛!” 唐妍川望见白千渔如此无赖,竟从窗台翻了进来,便转身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抱着膝盖,低声道:“才没有生气呢!” 白千渔摸了摸唐妍川的头,没有发烧看面色红润便确定她没有生病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她的旁边,又换了个姿势躺在她的腿上休息道:“没有生气最好,阿川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莫要让我替你担心了!” 轻轻的一吻落在嘴唇上,唐妍川直起腰身,脸上更是红了一分,白千渔觉得……还不错是怎么回事,自己莫不是弯了吧,不会啊,从小和阿川一起长大怎么没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呢?好奇怪!而且身体的反应怎么和孟语巽那时那么像,好想将唐妍川吃进肚子里去。 白千渔赶紧翻过身盖上被子道了声晚安佯装睡觉,唐妍川也随之躺了下来,安静的白千渔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丢人。 很少有像今天这般起的这么早,穿上衣服洗漱完就匆匆熘掉去上早朝,都没敢望一眼还没醒来的唐妍川。 早朝上也是浑浑噩噩的听大臣们在商讨那些破事,又是谁谁谁弹劾谁谁谁,瘟疫一事更加严重,边境战火已经燃起等等等等,让白千渔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等到下了早朝来御花园清净清净,却正好撞上了一行妃子,白千渔向来不喜欢后宫嫔妃成堆扎在一起,表面上看上去和和气气,实际上都恨不得捅对方两刀,刚想离开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以及那人头上插着的白玉簪。 白千渔还未走过去便看见那群妃子面露惊恐,有宫女太监走过来行礼遮住了白千渔的视线,妃子们起身请安只有唐妍川一人坐在凳子上没有起身,白千渔没有理会众人走过去坐在她的对面,孟语巽便径直坐在白千渔的腿上,上身附了过来轻轻蹭着。 巺妃撒娇用拳头捶着白千渔的胸口道:“皇上~你最近许久都没来巽儿这了!” 白千渔看向唐妍川,自从自己坐下后她便一直低着头没有行礼甚至没有看过来,白千渔唤道:“阿川?” 巺妃瞪着唐妍川不满道:“见到皇上也不知道行礼,果然是从小家小户里出来的女子,都不知道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皇上,你看看人家嘛。” 白千渔看了她一眼,巺妃打了个冷颤,没有说话,白千渔突然握住了阿川的手,冰冰凉凉的,阿川也是惊住了,抬起泛红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白千渔满心怒火站起身将巺妃推开亲自从草堆的一旁拿出了一个小盆:“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众的妃子赶紧跪了下来,巺妃一人傻眼的站着说道:“皇上再说什么啊,臣妾怎么会知道那有个小盆?” 明知故问,白千渔命人打来一盆凉水,捏住她的手腕伸进去道:“既然不知道,那朕便让你好好想想,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把手从冷水里抽出来。” 说罢,便欲拉着唐妍川一同离开,可是唐妍川还是一言未发的坐在那不肯离开。白千渔隐隐觉得要气炸了,唐妍川从小向来如此,如果不是自己从别人嘴里打听到总是将委屈自己一个人咽下,白千渔忍着怒火道:“起来。” 唐妍川一颤缓缓的起身,白千渔一眼便看见她后面的月事已经渗了出来,而凳子上竟是满满的水渍,没想到阿川竟然在宫里是这样被人欺负,白千渔愤怒道:“所有的妃子通通关禁闭,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允许放出来,谁要再敢欺辱阿川,拿命来试。” 白千渔将自己的龙袍外衫脱下将唐妍川裹了起来,又打横抱起朝着宫里走去。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到宫中后将她放在地上站好将龙袍扔到一边,粗鲁的撕掉她的衣服,她□□着身子瑟瑟发抖任由白千渔摆布,将宫女拿来的衣服准备给她套上。 唐妍川:“你不是皇上吧。” 白千渔拿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唐妍川:“若是皇上的话,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第6页 白千渔双手颤抖,宁远清这个混蛋。 唐妍川:“你爱我吗?” 第4章 魂穿(四) 白千渔心虚不已,因为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是对上唐妍川那空洞的眼神时,白千渔仿佛觉得千万的针同时扎来,刺的心直痛。 突然间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 白千渔一顿,这才冷静下来,可是看到几乎□□着全身的唐妍川又冷静不下来了感觉全身都热热的。唐妍川靠近一点转而直接抱着白千渔:“请你爱我吧,爱我一个人就好,无论你是谁,拜託了。” 唐妍川瘦小的脸庞挂满清泪,可怜的望着白千渔,白千渔心头一闷低头吻了上去:“好啊。” 唐妍川将手深入白千渔的衣内一点点解开着那碍事的衣裳,白千渔则是托着她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向床,视若珍宝的轻轻放到床上,自己脱掉裤子钻上了床。那一夜在唐妍川的引领下白千渔终于从一个“男人”成长为一个“男人”! 白千渔沉沉的睡了过去,虽然有些劳累但是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先皇喜得五皇子,整个宫里十分热闹,邀请众大臣及其家属一同庆贺。白千渔那年只有十三岁,不喜欢那宴会的弯弯绕绕,便跑进了一处花园躲在树荫底下用手盖着眼睛休憩。一滴水落在了白千渔的手心里,白千渔握住了手又将其打开盯着那滴水,突然看到树上有一个小姑娘在低声的哭,若不是这滴眼泪自己还真不曾发现她的存在。白千渔连忙站起身朝那个姑娘喊道:“姑娘,你怎么了?” 只见那姑娘一直在哭不肯说话,性格胆小怯懦。 白千渔连忙细声安慰道:“姑娘你别哭啊,你是下不来了吗?我可以帮你的。”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讥笑道:“你不过一个瘦弱的假小子拿什么去帮她,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啊,兄弟们。” 不知哪来的一群野孩子,白千渔都懒得理他们,沖树上的小姑娘喊道:“别怕,你跳下来,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为首的那个男孩拿起一块石头朝树上扔去:“来,兄弟们,让我们来帮帮这个哑巴吧,哈哈……你,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快放手。” 白千渔放开手拿过他手上的石子扔到一边,抱怨道:“你们真的很吵!” 白千渔转身沖那个姑娘笑着伸出手道:“姑娘放心,只要你肯下来,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接住你的。” 那姑娘望着白千渔眼神真诚不像是戏耍自己便哆哆嗦嗦的爬起来,白千渔靠近她的位置笑着伸出手,那姑娘突然惊唿道:“小心后面……啊……” 白千渔正打算回头却看见她掉了下来,连忙接住了她,在挨了一棍之后带着她滚到树根处靠着坐了起来。 白千渔抬起头眼前微微发红有液体流了出来,笑着说道:“你没事吧。” 姑娘拿起手绢捂在白千渔的头上哭着摇摇头。 手拿木棒的男孩走了过来,嬉笑道:“你以为她唐妍川是怎么上到树上的,不过一个臭小子居然也敢让我在我的兄弟面前丢脸,你不知道我是孟府的少爷吗?” 白千渔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站起身来将唐妍川护到身后,笑道:“那你也记住,我的名字叫白千渔,还有以后见了我记得绕道走!”又低声道:“阿川,躲到一边去。” 唐妍川担忧道:“不要,你受伤了!” 孟诚大笑道:“她不过是个地方小官的子嗣,你何必为了她得罪我。只要你肯认错,本少爷还是会原谅你的!看你也算是个女孩子,本少爷也不想为难你,这歉你道还是不道啊!” 白千渔冷笑道:“地方官怎么了?阿川她又没招你惹你,你又凭什么欺负她?” 孟诚指着唐妍川道:“本少爷和她说话,谁让她不理本少爷还泼了本少爷一身的水!看你这意思是不想跟我道歉了,嗯?!” 望着逼近的几人,白千渔手中的树枝紧了紧,白泽突然冲出来从后面抱住白千渔道:“小鱼儿,你怎么在这,爹爹正在发疯的找你呢,还有你的头怎么了?” 白千渔挣脱他的怀抱盯着对面的孟诚道:“有一点小恩怨,大哥帮我照顾阿川,我马上就好。” 白千渔看着他将不情愿的唐妍川带到一边,终于对孟诚笑道:“孟诚,你可别逃啊,那么多兄弟看着呢,多丢人啊。” 白千渔眼前有点发晕,虽然手中只有树枝却也比那些那养尊处优的少爷好了多少倍,速战速决的将他击败在地,还不忘将他扔到树上。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个怕高的小屁孩。白千渔扔掉手中的树枝沖大哥走去,还没走到便晕了过去,靠在了跑过来接着自己的唐妍川的身上,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的胸比我大,比我大…… 自那之后,白千渔才知道,唐妍川其实并非哑巴只是性格颇为内向,哪怕是受了委屈也不吭一声的那种。之后两人总是常常在一起玩,偷吃别人的果子,在外面过夜数星星,划着名船去钓鱼,在明月之下为对方编织花环。只记得那段时间两人很开心,开心过后阿川就进了宫,而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听老爹提起过,说什么很受皇上宠爱,根本就是骗人。 突然间周围一片漆黑,眼前有一丝亮点,白千渔朝着亮点走去,两具肉体糅合在一起,不是宁远清,而是自己,白千渔和唐妍川,唐妍川满脸通红,眼神望着此时站在远处的白千渔的方向魅惑的红唇轻启:千渔。 白千渔吓得惊醒起来,看见唐妍川安稳的躺在身边,白千渔微微勾起了嘴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穿好衣服失了风度的跑了出去。白千渔来到巺妃的行宫,宫女拦着道:“皇上,娘娘她还没有起来,奴婢这就去叫醒娘娘。” 白千渔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必了,下去吧。” 推开门走了进去,巺妃撑着身子坐起来双手泛红,一脸震惊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白千渔坐到桌边的凳子上单手撑着脑袋笑着不说话。 巺妃像是明白了什么,走过来跨坐在白千渔的腿上,只是隔着两层薄薄的裤料,白千渔将头埋在巺妃的脖颈间唿吸温热的挑逗着她。将她抱起到桌上坐下,看着她急不可耐的解着自己的衣服竟衍生出一丝的厌恶感,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耳语道:“可是马上要上早朝了,爱妃还是忍忍吧。” 巺妃不太满足抱着白千渔一顿乱啃,白千渔笑着摇了摇头,走出宫后用龙袍狠狠地擦了擦嘴巴,抱怨道:“真脏。果然不是阿川就不行啊。” 走去上朝时踉跄间突然看见了那棵江阴红豆杉,红色的丝带显眼的飘在最高处,竟有一丝的不甘。白千渔坐在龙椅上听着张卫云汇报着境况,边境无战事,瘟疫在扩大,而且这瘟疫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没能找到解决的药方,若是再做不出决定怕是会有更多的牺牲。 第7页 下朝后白千渔也在烦恼着这些事情,拿起新的丝带竟无意间走到了江阴红豆杉下面,亦如上次一般将自己的这条丝带挂了上去,将那条丝带取了下来,抬脚快要下来时双脚一软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此时的白千渔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不会弒君了吧? 第5章 身正(一) 一根根银针勐的扎到白千渔的背上,疼的白千渔眼泪汪汪,这才看清周围都是熟悉的场景,这是自己的闺房。 自己这几日是在做梦吗?可是这梦为何那般真实! 娘亲见白千渔醒来抱着白千渔边哭边笑,仿佛失心疯一般。白千渔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娘,你别哭了,孩儿这不是醒了过来了嘛,别哭了啊。” 白泽一巴掌往白千渔的头上拍来,白千渔立刻钳住了他的手,一个眼神递过去委屈道:“大哥这是干嘛,我好不容易醒了,你这一掌可是会拍死我的,哼,娘,你看看大哥嘛!” 白泽解释道:“我这只是试验你的武功,明明平时那么厉害的怎么骑个马都会摔下来?” 白千渔低下头思考了一会:“着实烈马,难以驾驭。哦对了,爹爹呢?” 娘亲解释道:“前段时间皇上派你爹去边境巡查以防寻梅国来犯,两日前已经出发。” 白千渔吃惊的发现原来这几天的事是真的,又连忙问道:“那瘟疫水患怎么样了?” 白泽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有瘟疫水患的?而且你这怎么一醒来就问这个,可不像平日只知道贪玩的你!” 白千渔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估计说出来也没人信,便一个劲的询问。 白泽皱了皱眉头道:“水患已经差不多治好了,皇上从国库拨了不少的钱又让各府拿了些钱一同救济,只是这瘟疫着实难办,张卫云和那群太医也是忙东忙西的,尚且还没找到药方!” 白千渔若有所思。 这几日,白千渔总是望着黄铜镜里的自己发呆,唇红齿白柳叶弯眉,秀髮不似往日那般高高束起,而是扎成普通女子那般的云髻,若是不开口他人定当以为是哪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了凡。 只是脑海中却浮现着和阿川滚在一起的画面,顿时羞了个大红脸。可是一想到她是宁远清的妃子却突然又笑不出来了。 白泽推开门靠在妆镜台前挑起白千渔的下巴道:“呦!不错不错,与平日不同,少了一丝英气,多了一分柔和!” 白千渔拨开他的手,把玩着眉笔沖镜子里的自己笑道:“那是自然,以后谁还敢说我白千渔不像个姑娘,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白泽噗嗤笑了出来,将眼角的眼泪擦掉道:“还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看以后谁敢娶你!” “没人娶更好,我才不稀罕嫁给那些臭男人呢!”白千渔将眉笔沾了些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白泽的嘴边两侧各画了三道,乍一看好像一只猫。“哈哈哈哈,灵杰双宝什么的还不如猫太保来的有趣!” 白泽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的生无可恋道:“你个疯鱼,不跟你说笑了,差点忘了正事,今日皇上突然吩咐我明日上朝将你一同带上,估摸怕是皇上想要要替你指婚。” 白千渔大怒道:“什么?大哥你怎么知道是要指婚?” 要知道白千渔这么愤怒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还不如明天趁她睡觉直接打包带走,白泽犹豫道:“我也是猜测,毕竟你已经十七也老大不小了,与你同龄的姑娘有的都当上娘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替你指婚!” 白千渔愣怔着,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很快就笑了出来。 白泽有种不好的预感,上一次老爹教训了白千渔后她也是这般笑的,后来老爹就没了鬍子,白泽赶忙拦着道:“小鱼儿,你玩归玩可是你要知道那是皇上,不管你有什么念头,都给我收起来,皇上可不是你敢动的,知道吗?那可是分分钟就有杀头之祸的,你明不明白!” 白千渔一记眼神瞟过去,自己贪玩是贪玩可是什么时候拿命去玩过,这点分寸还是有的,立刻安慰道:“大哥莫慌,小鱼儿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你放心吧!” 白泽不仅没有放心反倒更加担心,因为上一次她也是这么说的啊!!! 第二日,白千渔一身鹅黄梨花点绣衫以及简单的妆容便随白泽一起进了宫。 大殿上白千渔站在白泽身旁,微微仰起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宁远清,宁远清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白千渔,便下旨道:“将那些染上瘟疫的百姓全部处理掉,将他们的尸体衣物等东西统统烧毁,并且将现如今七成兵力投入到边境,一步步削弱寻梅国的势力。” 白千渔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这个男人果敢狠辣而这也是自己与他差的最多的地方,自己在做皇上的时候总是束手束脚放不开来。 话锋一转,宁远清冰冷的声音传来,响彻耳边:“白千渔,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白千渔赌气一般的将头抬了起来,盯着他。 宁远清将语气放的平和:“你今年多大了?” 白千渔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小女子今年十七!” 宁远清语气中多了一丝调笑:“那可有喜欢的人?” “启禀陛下,小女子尚未有喜欢的人。”白千渔立刻行礼婉拒道:“而且小女子曾经发过誓,天下一日不统,千渔一日不嫁。望陛下成全。” 白泽连忙站出来道:“望皇上恕罪,都是家里平日太宠着家妹,还望皇上不要见谅。” 宁远清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朕便封你做个将军,将这天下一统如何?”那眼神没有半分的玩笑的意思。 朝堂之上一片哄闹,踏雪国何时出过女将军,处处都是对女子的嘲讽不信任,白千渔抬起头直视着他目光坚定:“好。” 退朝后,白泽脸色铁青正准备斥责白千渔胡闹的时候,宁远清便将白千渔唤走了。御花园中,巺妃坐在宁远清的腿上倚在他的身上递给他剥好的葡萄,而唐妍川则被晾在一边,白千渔走过去径直坐在了唐妍川的旁边笑着慢悠悠的叫道:“”阿~川~” 唐妍川一脸惊喜看着白千渔笑道:“千渔,你终于醒过来了,前些日子……”话未说完,偷偷瞟了一眼宁远清和他身上的巽妃,随后道:“你怎么来了?” 白千渔看了眼宁远清,解释道:“是皇上带我过来的,我来看看你,我还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巺妃不满的皱了皱眉,宁远清伸手替她抚平了眉头,餵给巺妃一颗葡萄:“爱妃莫要皱眉。” 巺妃点点头:“皇上,听闻你封了白府的二小姐做了将军,真有此事?” 宁远清望着白千渔古怪一笑:“确有此事,不过是她自己应了下来。” 太监匆匆赶来禀告:“皇上,张卫云张大人说有重要的事情禀告,正在那侯着,特让奴才前来通报!” 第8页 “将他唤来!”宁远清皱了皱眉头,似乎也是被这些朝堂之事扰的不轻。 张卫云站在不远处似乎颇有些着急,听到太监的传话,立刻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宁远清问道:“又是瘟疫一事?” “请皇上收回皇命!”张卫云一脸的严肃,仔仔细细道来:“臣前几日偶遇一游医,她医术高明并且一直在寻找治疗瘟疫的药方,今日臣去视察发现已经有了效果,所以恳请皇上再下一道圣旨,保百姓一方安康!” 白千渔朝张卫云点了点头,发现唐妍川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旁边,便准备带上她趁机熘掉:“皇上,臣想与阿川叙叙旧,不知可方便?” 宁远清皱着眉头扫了扫一言不发的唐妍川开口道:“准了。” 白千渔拉着唐妍川从御花园熘了出来,刚好看见那棵红豆杉,红豆杉树枝盘错颇为浓密,白千渔将阿川抱了起来跳到树上,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用起来比较方便,白千渔将糕点递给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糕点。 唐妍川突然停了下来,拿着糕点愁眉不展道:“真想回到从前,只有你我的时候。” 说完,又小口小口的吃着糕点,白千渔怕她闷,便跟她讲了很多自己在家里的趣事,大哥是如何打压自己,自己又是怎么拼命练剑打败他的,唐妍川总是笑眯眯的听白千渔讲完,白千渔突然觉得有点心酸,伸手将她嘴角的碎屑抚去。 她越发的话少了,白千渔总是这样觉得,而自己却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常常逗她开心,白千渔忍不住问道:“阿川,你在宫里开心吗?” 唐妍川脸上的笑容有一刻消失不见,随后道:“开心啊!” 就如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在白千渔的心头,让人唿吸不上来,好生压抑。 估摸时间差不多得要离宫回府,白千渔跳下树就像小时候一般站在树下,笑着沖她道:“阿川放心,只要你肯下来,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接住你。” 唐妍川没有一丝犹豫便纵身跳了下来,白千渔也如初见一般稳稳的将她接住。阿川勾着白千渔的脖子笑着道:“下月皇上狩猎,想必会带上我和巺妃。” 白千渔脱口而出道:“我也去。” 唐妍川摇摇头笑道:“你是皇上亲赐的将军皇上一定会带上你,我的意思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白千渔没有说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宫真是个复杂的地方,一点都不适合阿川。 出宫的路上,无意间碰到了皇后江知慧,白千渔不仅觉得疑惑,自己灵魂在宁远清身体内的那几天居然一次都没看见皇后,而这江知慧更是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自己,看来皇后不仅不怎么爱搭理后宫的事更是深居简出啊。 在府里日子过得飞快,白千渔费尽心思讨大哥白泽欢心,自从皇上封了自己为将军但是大哥一直在生自己的闷气,好好的一个姑娘不学学刺绣女红反倒跑去带兵打仗,更让人愤怒的是皇上居然答应了。 所以待白泽气消后,整日里对着白千渔念叨着——活着才是硬道理。听的白千渔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很快,瘟疫更是如潮水般退去,听闻宁远清也因此大赏了张卫云和那个游医李辞,让人吃惊的是那个游医白千渔不仅见过还被丢过花相中过,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医者。 一个月很快便到了,狩猎是在皇家猎场里,猎场之大怕是已经有几十个皇宫那般大了,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应有尽有。皇上手持弓箭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巺妃和阿川走在队伍的后面,白千渔则走在靠近唐妍川的旁边保护着她。宁远清几乎箭无虚发,士兵跑去将战利品捡了回来,巺妃一个劲的叫好,而唐妍川则面露不忍,白千渔知她不喜见血。 突然不远处有一只小白兔窜了过去,白千渔飞快的从马上下来,一个轻功落在小白兔身边伸手一捞又提脚回到了马上。白千渔将兔子递给她,笑着道:“诺,我徒手也可以抓到的。”而这种弱小的动物从来没有入得了宁远清的眼,他向来只猎杀山羊鹿这般大型的动物,可见男人的野心。 宁远清命令道:“爱妃们过来。” 两人一同骑马走到了皇上身边,白千渔偷偷白了他一眼,转眼便去看周围的环境。然而,唐妍川的兔子却从马上掉了下来熘走了,白千渔看见唐妍川赶紧从马上下来去追那只兔子,便向皇上请了命一同前去。宁远清审视了白千渔一番还是同意了。 兔子跑的奇快,白千渔驾着马从唐妍川身边走过,伸手将她拉上了马坐到身前,走了有一段路程便看见兔子在一片宽阔静谧的地方吃着草,而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脱离了队伍。 周围安静的不太对劲,白千渔皱了皱眉头低声道:“阿川坐稳,我们得快点离开了!” 唐妍川从刚才坐在自己怀里就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听到此处才红着脸问道:“怎么了?” 白千渔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后方射来一支箭径直插在了白千渔的肩膀上,白千渔被箭连带着从马上摔落了下来,唐妍川吓得赶紧下了马扶白千渔躲在远处的草丛里惊恐的望着四周,白千渔伸手将箭身折断疼的直流汗。 白千渔脸色煞白看着吓得惊慌失措的阿川安慰道:“没事的,这点伤死不了人的。” 唐妍川没有说话将裙子的下摆撕了一块下来准备帮白千渔包扎伤口,白千渔将一把匕首递给她:“阿川,帮我把箭头挖出来,不挖出来的话会死人的。” 白千渔心知阿川心性善良,就故意说的严重点。就怕这种时候被那些埋伏的人找到就遭了。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群黑衣人将两人统统围了起来,白千渔淡定的看着他们,低声对正在挖箭头的阿川说道:“阿川,别紧张,看见我们的马了吗?等一会我将马唤来,你趁机就去向皇上求救。” 一清秀男子向我们喊话:“你们是什么人?” 白千渔顿时来了趣味,哪有刺客见人还问对方名讳的,这个刺客很将就啊,但是这并不是白千渔该关心的,问题在于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国人:“那你们又是什么人,寻梅国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男子一愣,随即杀性暴露。白千渔拔出剑一手拉起阿川,吹出一声口哨,马儿听了召唤撒开腿便跑了过来,白千渔趁机将阿川送上马使劲拍了拍马的屁股,看着马跑远这才笑着回过身,沖那男子道:“有什么事尽管沖我来,休想往前踏进一步。” 那男子愣了一下,眼神似乎很是赞嘆白千渔的行为,便将手中的剑放了下来道:“在下梅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白千渔抱起剑秉手道:“白千渔,你既是寻梅国人为何要偷偷摸摸入我踏雪国而且还是在皇上的狩猎场,莫非你想要行刺皇上不成。” 梅济道:“各为君主有何不可,再说,是你们踏雪先挑起的战事,不顾百姓的死活。既然道不同就休怪我们多有得罪,都给我上。” 第9页 白千渔怒道:“岂有此理。” 对方大约有二三十人,梅济只是皱着眉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自己亲自动手似乎不屑与女人争斗,打斗很是激烈,白千渔不知道自己战了多久,待自己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杀完之后才发现梅济早已不知踪影。而宁远清携着手下赶到时白千渔正抹掉了一个来犯者。背上的伤隐隐犯痛眼前也晕晕乎乎的。 白千渔看了眼安然无恙的唐妍川向皇上行礼道:“皇上,臣无能,寻梅国的梅济已经跑掉了,请皇上近日里多多小心。” 宁远清似乎是注意到了白千渔的伤,正想让人扶回去治疗,白千渔便听到唐妍川以及巺妃的唿喊声,刚准备闭上的眼立刻睁大了开来。 唐妍川:“皇上……小心……” 宁远清回过神来将唐妍川抱在怀里,巺妃吓傻了一般的躲在一边。 一干人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呆了,宁远清愤怒的抱着唐妍川沖手下的人命令道:“孟诚,率一半人马去,势必将那刺客擒住。” 唐妍川躺在宁远清的怀里低低的□□着,左肩赫然中了深深一箭,白千渔顾不得其他冲过去按住她的伤口防止更多的血流了出来,沖宁远清怒道:“愣着干什么,叫太医啊!” 唐妍川弱弱的低声解释道:“皇上,莫要怪罪千渔,她也是担心臣妾。” 宁远清握着唐妍川的手使劲的摇了摇头:“朕不怪她,朕不怪她,太医马上就来,你坚持一下,太医马上就来了!”说完沖周围的人吼道:“太医怎么还不来,替朕问问他,脑袋还要不要了!!” 白千渔将方才的匕首拿了出来沖宁远清道:“等不及了,我来将箭头挖出来,你让他们都转过身去!” 宁远清使劲的握着白千渔的手沖众人命令道:“都给朕转过身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转过头来。”看都没看见脸色同样煞白的巽妃。 白千渔看着唐妍川惨白的脸,痛不欲生,将她的肩上衣服沿着箭的周围撕开了一块,将箭尾折断,拿起身上的匕首始终不忍心下手,犹豫了一下便道:“阿川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疼的话就咬住我的肩膀。” 唐妍川摇了摇头将刚才的箭尾拿起来放在嘴边死死的咬住:“有千渔在,阿川什么都不怕……啊……唔……唔……” 唐妍川已经疼晕了过去,白千渔把箭尾从她口中拿出,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布,瞪了一眼已经守在一旁的太医,拿过止血的伤药撒上去替她止住了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阿川的身上,眼前泛着白光。 太医这才惊觉白千渔也同样受了伤:“白将军,你的……” 后面说的什么白千渔已经听不清了,只记得隐隐看见宁远清那发青的脸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连喜欢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住,宁远清,你真是弱爆了。 第6章 身正(二) 浑身痛到爆炸,白千渔□□着睁开眼睛,哥哥白泽坐在床边端着一碗看起来就觉得苦兮兮的汤药,白千渔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坐了起来,想起来最近总是受伤从床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大哥白泽。 虽然平日里总是调笑自己,可是白千渔知道除了老爹外没有比白泽更疼爱自己的了。 白泽端着药递给我:“傻鱼儿,看你一直躺着,我还以为要亲自餵给你呢,想想我这保留这么多年的初吻总算是保住了。” 白千渔白了他一眼接过药一饮而尽,皱着眉头一脸的苦样道:“你要是敢餵给我,看我醒来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白千渔端着碗发呆,白泽敲了敲白千渔的头道:“丫头,怎么了?” 白千渔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坦白:“大哥还记得我前段时间从马上摔下来晕了一段时间吗?” 白泽挠了挠头道:“记得啊,当时爹爹可是急坏了,还是皇上派来太医这才将你治好了。” 白千渔看着他的眼睛一脸认真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晕倒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皇上的身体里,水患瘟疫国境边防都是我做的决策,就连太医也是我吩咐的。” 白泽摸了摸白千渔的额头,确认她不是发烧在说胡话。白千渔拨开他的手道:“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宣我进宫,在受伤的这两日我好像稍微有些想通了,皇上宣我的那一天其实不是为了给我赐婚,而且想让我看到他的决策,看到他一个男人该有的威严。” 白泽似乎是有点相信了我的话,又问道:“那既然是给你威严又为何下朝后将你叫去?” 白千渔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笑:“皇上叫我是让我和阿川叙旧!” 白泽震惊的猜测道:“听闻皇上前段时间特别恩宠川妃甚至为了川妃还惩罚了宠及一时的巺妃,不会是你吧,白千渔?” 白千渔赶紧将头埋进被子里,白泽一把将我拉了起来,脸色古怪的问道:“你不会和唐妍川上床了吧?” 白千渔立刻羞了一个大红脸,扭扭捏捏承认道:“嗯……上了。” 白泽又连忙问道:“那你们之间有没有那个?就那个?” 白千渔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侍寝,脸红的像一个煮熟的虾。白泽一脸的惊讶甚至有些奇怪:“怪不得你这么护着唐妍川呢,你不会喜欢上了她吧?你们可是同为女子,再说她是妃子而你是臣子,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白千渔仿佛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坠入到冰窟之中:“我可以去求皇上将阿川给我的。” 白泽怒道:“你疯了吗,你身为女子本就会为人所诟病,流言蜚语扑面而来你让爹爹阿娘让我们白府的颜面放在哪?” 白千渔低下了头沉思,确实,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怕,可是他们会怕,阿川也会怕。 白泽终是不忍摸了摸白千渔的头,又抱住了白千渔嘆息:“小鱼儿,别怪大哥说话重,有些事不是你们无所畏惧就可以面对的,就像爹爹说的那般,比起武器更让人无奈的是人们的流言蜚语。” 边境战事危急,虽说已经连攻下了三座城池,但是昨日梅远反戈一击反倒将三座城池又收復了回去,不仅如此,还有进犯的意图。 白千渔摸着两枚箭头思索着,还是进了宫,没有直接去找宁远清,而是径直去了唐妍川的宫里。看见白千渔走了进来,唐妍川马上起身迎了上来,白千渔扶住她:“你受伤未愈还是别太乱动的好,闭上眼睛,送你一个东西。” 唐妍川乖乖的闭上眼睛猜测道:“这次又是糕点吗?” 白千渔将小白兔放在她的手上,看着她惊喜的表情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唐妍川摸着兔子笑着转而又沉默了起来:“千渔,你知道吗?皇上最近来我这宫里看了我好多次,我却总是找不到先前的那种感觉了。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哦,我怀了皇上的骨肉了,太医说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 第10页 白千渔内心波涛汹涌着,表面冷静道:“你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唐妍川笑着摇了摇头:“朝堂之上,江氏的势力已经削弱了好多,只有孟氏风头正盛,皇上是不会允许除了巺妃之外的人生下他的孩子的。” 白千渔心里一阵酸楚,安慰她道:“阿川莫怕,万事有我。” 白千渔站在御书房里,宁远清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俯视着自己:“白爱卿,何事这么着急来见朕?” 白千渔将两枚箭头从袖子里拿出来解释道:“皇上可知,这两枚箭头,一枚来自寻梅国,一枚是我国的,我中的那个是寻梅国的,而刺杀您的那个却是我踏雪国的。” 宁远清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国有奸细?” 白千渔谨慎的点了点头,却又思索着:“皇上,其实臣拿这两枚箭头的用意并非如此,臣只是想让皇上记住川妃,皇上您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是川妃用命换来的。” 宁远清不屑道:“朕知道,是川妃让你来的吧,朕自会打赏她的。” 白千渔只觉得脑子“嘣——”的一下断了弦,怒道:“够了,是我自己要来的,阿川明明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对她不理不睬的,在你最危险的时候巺妃又做了什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说什么打赏,你以为每个人都希望你的打赏吗?昏君。” 宁远清慢慢的走向白千渔一脸的泰然自若:“你还真是在乎她呢?白千渔。” 白千渔冷着脸咬牙道:“臣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宁远清走在白千渔的周遭通体打量着她:“现在知道是臣了吗?刚才的勇气呢?” 白千渔闷着气不知声。 宁远清靠近白千渔,附在耳边说道:“朕虽然打不过你,比起治国朕可是甩你一条街。更何况,这后宫是朕的,朕愿意宠爱谁是朕的权力!” 白千渔冷着声音道:“阿川有了你的骨肉。” 宁远清冷笑道:“哦~是吗?” 白千渔终于还是拉下了脸面恳求道:“阿川很喜欢这个孩子,求皇上,留下他。” 宁远清:“你用什么来换?” 白千渔下定决心沉着声音道:“一个月,三座城池。” 宁远清:“好,朕答应你。” 白千渔抬起头笑着要求道:“臣还希望皇上能允许臣将阿川接回白府安心养胎,这样臣也能放心一战。” 宁远清不悦道:“休想!让她生下孩子已经是宽限,后天你便率军去边境吧,莫要耽搁行程。” 第7章 身正(三) 后天就要出发前往边境,白千渔出宫前在唐妍川的行宫外独自站了很久方才离开了。白千渔告诉将大哥后日行军之事,白泽脸色冷峻很明显的不高兴,但还是替白千渔收拾了行装。 第三天,白千渔一身戎装,娘亲和大哥站在门口替自己送行,行军不过片刻刚至城门口,白千渔便停了下来。路中央,唐妍川俨然站立着,白千渔跳下马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开心的说道:“到了那边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你就在宫里安心养胎,若是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去找皇上,莫要委屈了自己,知道了吗?” 唐妍川拉起白千渔的手指,泪眼婆娑道:“我去求皇上让别人替你出征,好不好?” 白千渔摇了摇头:“这是我主动恳求皇上派我出兵的,阿川等我,一月之后,必定凯旋而归。” 唐妍川环住白千渔,将头埋在白千渔的怀里声音有些颤抖:“千渔,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白千渔轻轻拍了拍唐妍川的嵴背,没有半丝的玩笑:“我白千渔不会后悔,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加不会!”白千渔将唐妍川拉开自己的怀里,笑眯眯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不要说自己值不值得,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值得我这么做!”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白千渔刚回头便看见孟诚同样一身军装疾驰而来停在两人身边,白千渔将阿川护到一边,微眯着眼睛打量,声音更是多了几分不满:“孟诚,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诚鼻孔朝天不屑道:“我大姐巺妃随口跟皇上提了一句,皇上便同意让我和你一同去边境作战。” 像是怕白千渔不相信,从怀里将将牌拿了出来,上面俨然刻着监察官。本来孟诚的出现对白千渔来说已经很不满,而他现如今居然要作为监察官,监察自己的一举一动,让白千渔更是不悦了几分。 唐妍川摇了摇白千渔的胳膊:“千渔,一路小心……还有小心孟诚!”最后几个字是贴近白千渔耳边说的,让白千渔瞬间红了脸,话的内容反倒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白千渔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等我回来哦。” 说罢翻身上马向前行军。 白千渔和孟诚不合,都是因为小时候孟诚欺负过唐妍川,从那之后白千渔就很少见过孟诚,但是他的小把戏却从来都没停下来过。 白千渔喜欢女扮男装在每次出去玩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和其他几个同龄的公子哥一同玩耍却被坑进了怡香楼,怡香楼可是整座城里最大最有名的青楼,而白千渔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路过的白泽提了出来回府后更是被老爹一顿教训。后来才知道那群公子哥是听了孟诚的主意戏耍白千渔罢了。白千渔连夜将一整兜的拔了牙的蛇塞进了熟睡的孟诚的被窝,听说孟诚至今见了绳子都发憷。 两人的孽缘更是越来越深了。 行军需要两天才能到达边境,第一天两人便是矛盾不断。 白千渔看着眼前从前线过来传达战况的士兵不禁担忧了起来。 梅远兵临城下,边境的首城柳州岌岌可危,白家军死守城内,城内同样也是问题重重粮食紧缺。 第8章 杀伐(一) 按理说,行军作战后备补给应该会及时补上,而听传达战况的士兵消息,之所以会固守城内就是因为本应该到达的补给已经有七天没有到达了,补给不到位,士兵自然士气不足。 据白千渔所知,补给的拨动是由皇上亲自下旨,由江文调控,江文是皇后江知慧一族颇有威信之人,当初在朝堂之上不惜与丞相孟仰争吵,也要极为主张攻打寻梅国,又为何会在补给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犯了错误。 西方战火不断,想到老爹困守城内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可能,白千渔就心急火燎的恨不得直接飞到老爹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行军至晚上将士们都有些疲惫,白千渔让队伍停下来休整一晚上,而孟诚那呆子居然要求士兵们继续前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边境。白千渔没有理他,拿出地图琢磨,从现在所在的地方赶到边境少说也得一天的时间,而现在老爹那边情势怕是会更加危急。 趁着黑夜,白千渔偷偷挑了五十个精英士兵,看着一旁已经熟睡的孟诚,对他的亲信手下吩咐了几句便带着那五十士兵扬长而去。 第11页 庞大的队伍拖着行动,进程自然会慢,若是只带几十人去,自然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白千渔等人到达柳州的时候,天尚未亮,昏昏暗暗的,虽然没有人却也能感觉到紧张压抑的气氛,城门紧紧的关闭着,不留一丝缝隙。 正好白千渔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带着一帮士兵绕了驻扎在二十里外的寻梅国的帐篷很大一圈,悄悄地到达他们的后方。 一干人等随着白千渔换上了寻梅国的兵服,仔细的听着白千渔的吩咐各自行动了起来。 白千渔将衣服拉好,碰碰撞撞的来到了主将梅远的帐前,随即附耳偷听。 灯火随风摇曳,似要灭掉一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仿佛如炸雷一般在耳边响起,光听声音白千渔都能猜到此人必是梅远。 还有一人在帐内,只听那人随口提起,语气中却尽是不满:“将军,听说皇上想要让你的孩子也派来战场上,您说,皇上这决定是不是有点太……” 梅远道:“齐欢,皇上的决定臣子就该照做,况且我也老了,让他来战场上歷练歷练,对他也是好事,你是跟我时间最长的副将,以后有你在他身边扶持,我也会省不少的心!” 齐欢笑道:“将军说的是,齐欢必定会记在心中!稍后攻打柳州的事情我也去准备准备,听候您的命令!” 梅远道:“好!下去吧!” 白千渔立刻将一旁端着洗脸水走来的士兵打晕,将他的木盆夺了过来。 齐欢刚一出帐篷便面露兇相,嘴里低声念叨着:“哼,老子跟了你十多年了,还指望你走了后让老子当主将,你倒好让老子扶持你的儿子,岂有此理!” 白千渔低着头端着水走向帐篷,突然间被齐欢叫住停了下来。 齐欢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原来服侍将军的那个呢?” 白千渔镇定的回答道:“回副将,他拉肚子了,不敢耽搁主将洗漱所以让我替他端来!” 齐欢皱了皱眉道:“既然是将军的事那就莫要耽误,去吧!” “等等!” 白千渔刚走出三步突然又被叫了下来,白千渔以为自己露馅了,正准备扔掉木盆拔剑迎上,却看见齐欢朝木盆里吐了一口口水! 白千渔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过后确实是吐了一口口水。 齐欢抱着看戏一般的态度望着白千渔道:“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白千渔忍住笑一本正经道:“是!” 白千渔终于一波三折的将洗漱用的水端进了帐篷,第一眼看见梅远便觉得他是与老爹不同的威严。老爹虽然行军作战十分有主见,可是在朝堂之上却不争不抢,只愿有一席之地便可。而梅远仅从面相便可知他不只是一个威严的主将更是一个扶持小皇帝的最佳人选。 白千渔在梅远弯下腰的那一瞬便拔刀准备迎上,却被梅远闪身躲开一掌打在了肩上,白千渔躲闪不及挨了一掌后,如凋零的枫叶一般落下,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梅远皱了皱眉头,靠近蹲下身子将白千渔的身子翻了过来,哪料白千渔立刻撒出一把白粉望着梅远笑了起来。 白千渔很庆幸自己在出军前问游医李辞要了不少的好玩意,笑道:“梅将军,兵不厌诈没听过吗?” 梅远瘫软在地上怒道:“软筋散?有本事和老夫正面较量,一届后辈竟敢如此折辱老夫!” 白千渔将梅远绑了个结实笑道:“要是和梅将军正面较量,小女子怕是有十条命也不敢,所以委屈将军您嘞!”白千渔说罢将一块布塞进梅远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 白千渔趁机发射手中的信号烟,从阵营里夺了一匹马将梅远扔了上去,不到一刻周围便聚满了士兵,望着周围个个手持武器的士兵,沖为首的副将齐欢道:“副将齐欢,你们的将军梅远在我的手上,识相的话再往后退兵三十里,否则你懂的!” 齐欢大怒道:“原来是你,要是我执意不退呢!” 白千渔将刀靠近梅远的脖子割出一条血痕:“如果齐欢你非要如此,那晚辈正好替我们踏雪国除掉一大敌将。” “还有,不要试图反抗,因为你们再快也快不过我的刀!”白千渔随手将身后已经快要得手的士兵抹掉,笑的无懈可击。 齐欢看了一眼我恨恨的准备带军离开。 手下一士兵急匆匆来报:“副帅,不好了,我们的粮食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运走了。” 齐欢大惊一脚蹬到那个士兵身上,怒道:“你们都在干嘛,还不快去……” 白千渔举着空着的手笑道:“不必找了,是我们运走的,但是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别忘了你们的将军还在我的手上。” 齐欢咬牙切齿道:“哼,留下你的名字,要是我们将军出了什么事我定要亲手杀了你。” 白千渔依旧笑道:“我,白千渔,白辄唯一的女儿,我可以保证梅将军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只要你们现在按照我说的做!” 寻梅国被迫退兵三十里,白千渔带着梅远和士兵以及大堆粮食站到了城下,城楼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守卫的士兵不敢确认白千渔的身份特地将老爹唤来,老爹刚从楼上探出头来白千渔便惊喜道:“老爹,我是小鱼儿。” 梅远突然道:“你和你爹这么亲密啊!” 白千渔莫名有点小骄傲:“那是,在家的时候爹爹最宠的便是我了。” 城门缓慢打开,白千渔带着一队人马走进城来,城里街道两边站满了士兵把守,而四周的百姓瘦的不成人形,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众人身后的粮食。有一个男子突然沖了上来对着粮食便是往嘴里一阵勐塞,一旁的士兵手起刀落顷刻间那人的双手便血淋淋的掉在了地上,哪怕如此那人还是再用光秃秃的胳膊扒着袋子大口大口的吃着粮食,直到士兵将他拉开拖走。周围的百姓勐的一颤目光中透漏着畏惧。 白千渔看见这一幕已经被震惊,用马鞭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个士兵道:“为什么要砍掉那人的双手?” 那士兵虽然同样饿的脱形却站的笔直,严肃的回答道:“偷盗,按军法处置应斩去双手,更何况现在是特殊时期,不严厉执行,怕是会有更多的百姓效仿!” 白千渔知道,虽然这样确实不太好,但是杀鸡儆猴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 白千渔皱着眉看着这一切:“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作战呢?” 梅远冷哼一声:“当然是为了我皇的天下,你区区一个女子怎么会懂?” 白千渔沉着脸听完没有回答,这不是我想要的。 白千渔遇见老爹跟随他将梅远锁在了一间石屋,粮食已经纷发,大量的百姓争先恐后的排队去领食物。 两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自从白千渔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白千渔觉得颇为尴尬便道:“爹爹……” 爹爹开口道:“你为何会来?” 第12页 白千渔解释道:“是我求皇上让我来的,我可以帮助爹爹反败为胜并且拿下三座城池的。” 爹爹盯着白千渔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问你为何要来?” 白千渔躲开爹爹的眼睛心虚道:“我听闻爹爹被寻梅国围困处于困境便想来帮忙……” 爹爹严厉道:“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居然还对为父撒起慌了,若是如此让白泽或者张卫云来又有何不可?” 白千渔看实在逃不过了便坦白道:“爹爹,我向皇上保证以三座城池来换让阿川生下孩子。” 爹爹听后愣了一下随即又甩袖离开:“胡闹!” 白府之所以能够在朝野之中屹立不倒正是因为它谁也不偏向谁也不支持,正如大多数人的做法一样,明哲保身。这样的局势保持了很久,皇后江氏一族逐渐没落,目前只有宰相孟氏在逐步扩展自己的势力,白氏本就战功满满若是支持唐妍川也不是不可以,白千渔实在想不通老爹为什么那么反对此事。 从敌营运来的粮食足够队伍支撑一段时间了,所以每天让百姓来衙门门口来领食物,很快,与百姓的矛盾也慢慢缓解了许多。 刚从城里巡视完便看见孟诚带着剩下的对伍从城外大摇大摆的进来,白千渔摇着头下了城,朝营里走去。 马蹄声起,孟诚冷嘲热讽道:“白千渔,你说让我带剩下的对伍原来你自己前来立功了,我都还没到柳州都可以从皇宫听到你的战绩了,可以呀你。” 白千渔没有理他,迈步朝前走去,孟诚不甘心下马走来捏住白千渔的肩膀,白千渔正好在老爹那碰了壁没处发火,一个转身一掌将他击倒在地,居高临下道:“孟诚,若是为功,你大可拿去,你要是阻挡我的脚步,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城内一切正处于刚刚恢復的状态,便听闻士兵来报:“不好了,有大军袭来。” 白千渔和老爹一干人等立即出城应战,待看清对方来人后皱眉道:“梅济?” 孟诚不禁好奇问道:“你认识他?” 白千渔不想理他就随便点了点头。 梅济兵临城下长枪指向白千渔严肃道:“白千渔,没想到又是你,我爹呢?” 老爹解释道:“他是梅远的儿子。” 白千渔沖他喊道:“我保证过你爹没有性命之忧。” 第9章 杀伐(二) “无性命之忧?那我就拿下柳州亲自看看我爹是否完好无损?”梅济冷笑着发号施令,两军随即厮杀起来,白千渔率先对上梅济,笑的坦荡道:“梅老将军没事,倒是你,自那以后早就想与你来真真正正的打一次。” 梅济释然一笑:“若是平安世,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小……心……” 白千渔发觉背后有□□袭来,躲过重要部位,同时那把□□擦伤了白千渔的胳膊,那股力量顺势带着白千渔从马上摔了下来,然而身体立刻软了下来,白千渔瞪大了眼睛,这种感觉——是软筋散!周围可是战场,这时不反抗可是会死的,可是身体却不受白千渔的控制! 白辄注意到白千渔的异样,立刻骑马赶来,梅济一记□□刺来,老爹用手中□□一挑将那攻击挑开,伸手将白千渔捞到红鬃烈马趴在了他的身前。 周围尽是敌我双方拼命的厮杀声,老爹手持□□保护着自己的身影逐渐高大,白千渔艰难的转过头想要看看老爹的神情,想跟他说声对不起,一转头便看见了手持弓箭蓄势待发的齐欢,那箭瞄准的是——老爹! “不要!!!” 白千渔跟随老爹从红鬃烈马上摔了下来,白千渔躺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望着老爹将手伸向自己,一阵天翻地覆白千渔被老爹用尽力气扔上了马,□□重重的击在马臀上,耳边传来爹爹的吼声:“退回城内。” 马儿受了惊疯狂的带着白千渔奔向城内,白千渔看着老爹跪在那被齐欢擒住,直到眼前一片模煳,白千渔跪在城门上看着他们退军带着我的爹爹。 夜里,白千渔写信给梅济可是没有回音。 连着三天都没有回音,白千渔走到关着梅远的石屋,坐在屋里梅远的面前,白千渔低着头道:“我爹被梅济抓走了。” 梅远一脸镇定:“胜败乃兵家常事。” 白千渔走出石屋:“是吗?” 白千渔亦如当初一般潜入敌营,只是这一次只有自己一人。阵营中间有马拖着人飞奔而过得痕迹,一串串的血迹映入白千渔的眼睛,红的刺痛了白千渔的眼。白千渔捂着嘴不肯承认,直到阵营中心木架上被高高悬挂的那个人影。 血顺着那人的身子一直滴落到那人的身下,形成了一个血滩,从台上蔓延到了台下,向着白千渔的方向流来。 “爹?!”白千渔泪水顺着惨白的脸颊流了下来,微微笑着试图将那闭着眼的人唤醒,“爹,小鱼儿带你回家啦,你醒过来好不好,好不好,你跟我说句话啊,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来战场上胡闹,从今往后我听你的话好不好!你醒过来啊,你骂我一句也行啊……”白千渔跪倒在沾满鲜血的台子上拉着白辄的裤脚乞求着,最后几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 “谁在那?”一个夜巡的士兵发现了白千渔,立刻警惕起来,“快来人,有刺客!” 白千渔将绑着老爹的绳子斩断,望着老爹衣服破碎,背上的骨头白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白千渔将红袍裹在爹爹的身上,望见一旁的马立刻夺了过来将爹爹放到上面,人越来越多,梅济穿着朝服立刻赶来。 白千渔望着梅济心如死灰:“为何要杀了我爹,我不是告诉你说用梅远交换的吗?” 梅济皱了皱眉看了眼马上的尸体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千渔咬着牙恨声道:“梅济,我恨你,你放心,梅远死不了,我誓死也要让他见证你们寻梅的灭亡。” 白千渔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剑冷眼一撇拦在眼前的众人:“挡我者,死!” 梅济沉着脸道:“让她走。” 齐欢不满反驳道:“白千渔好歹也是个副将,怎么能就这样将她放回去,这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吗?” 梅济又低声重复一遍道:“我是将军,让她走。” 白千渔冷笑着驾着马奔向柳州,路上遇见三百伏兵,白千渔用他们血祭了爹爹,一身血迹的带着爹爹回了柳州。 白千渔将爹爹放在营中,不少旧将纷纷跪倒外地,孟诚走过来故作悲痛,白千渔将他推到墙上拔出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孟诚大惊失色叫喊道:“你做什么,我姐姐可是巺妃,你若是杀了我皇上是不会放过你们白家的。” 白千渔冷眼听他说道,拿起剑狠狠地刺了下去,孟诚大叫一声紧闭双眼,白千渔拔起插在墙上的剑,举剑发誓道:“不灭寻梅,誓不为人,祭我亡父,在天之灵。” 第13页 孟诚头脑冷汗的摊坐在地上,白千渔靠近爹爹坐了下来。 爹爹,对不起。 爹爹,若不是为了鱼儿,您也不会被敌人折磨致死。 爹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什么在最后的那几天,还要同您置气,连最后的话也没能同您说。 爹爹,女儿不孝。 白千渔走进了石屋,双目无神,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道:“我爹死了。” 梅远抬起头壮烈惋惜道:“人终有一死,能死在战场上是你爹的福气。” 白千渔一脸认真的拔出剑双目泛着泪花:“梅叔叔,我不会杀你,我要你见证我灭掉寻梅替我爹报仇。” 白千渔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特意命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许有丝毫的怠慢,随后擦干了泪走出石屋。 身上的伤不少,一旁的亲信唤来了军医前来包扎,白千渔一台头便看见了李辞,李辞也是一脸不忍的望着白千渔,没有开口。 白千渔有些低落,问道:“没留在皇宫当太医,怎么跑来当军医了?” 李辞试图将气氛活跃起来,让白千渔重振精神便道:“皇宫才巴掌大的地方,老待在里面总觉得闷闷的,还不如当军医更能行医救人!” 见白千渔没有在说话,李辞便一边包扎一边和白千渔笑道:“你知道吗?我之前在路上偶遇到当今圣上,他和川妃在微服私访,我居然上前就向皇上扔了一朵花要他来娶我,你说是不是孽缘?” 白千渔想到那时候还是自己在宁远清身体里被丢了花怎么能不知道,久违的笑了笑,突然想到什么,紧紧的握着李辞的手问道:“李辞,你行医这么久有没有听说过灵魂调换的事?” “灵魂调换?我想想啊!”李辞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突然眉间一松恍然大悟般细数道:“我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灵魂调换,他老人家说苗疆的巫师好想能够做到这些,只不过都只能达到短时期的,但是毕竟我没亲眼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白千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今夜,阵营里摆了酒席千桌,白千渔刚失了老爹,酒席上气氛沉闷谁也提不起兴趣,白千渔将酒洒在地上以慰爹爹,又倒了一杯酒举起,沉声说道:“我已将剩下的粮食通通发给百姓了,这是你们的最后一顿饭。” 孟诚站起来不悦道:“什么,粮食补给的事情完全没有动静,你将粮食全给百姓那我们吃什么?白千渔,你疯了吧!” 白千渔指着敌方阵营的方向,不苟言笑道:“攻下它,活下去,否则,统统去死。别妄想逃,逃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千渔回到帐中擦拭着□□,帐外众说纷纭,但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晨曦之时,白千渔帅着全部军队一举突袭,敌方不迎节节败退,这场战争夺得了他们带不走的烧剩下的粮食以及一些武器铠甲,赢得了近日里的第一场胜仗。 第10章 杀伐(三) 白千渔将营地扎在此处,整顿休息,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一半,老爹的遗体已经护送回白府,听大哥白泽信里所说,皇上封了他作战国公举国发丧。 白千渔也收到了不少唐妍川的来信,肚里的孩子很好,皇上也常常来看她,好几次夜里守在她的身边,有一次她从石阶那不小心扭了下脚皇上便抱着她回了行宫,还处罚了一旁的巺妃尽管她一直在求情。 剩下的便是问战况如何,什么时候能回来。 白千渔提笔想了想,这才落笔写道:十日。 转而白千渔又将纸捏成一团,还是没能送出去。从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命人清查各个府邸,已经查出皇后江知慧一族有人与寻梅国有勾结,废掉皇后也就是这两天的事,皇后一位空出必会引发一场争端,最有优势的便是巺妃,转而便是阿川,阿川的孩子一旦生下,若是阿川没能当上皇后那她们母子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得。 趁着形势大好,白千渔带着军队一次次的进击,踏足寻梅国第一座城时,百姓群情激愤,守在街道的两边,白千渔帅着军队进到城内,仿佛游街示众一般,众人将手里的秽物扔向军队。 孟诚将头顶上的烂菜叶摘了下来,怒骂道:“一群刁民!” 一个小孩还不及白千渔腿高,从人群里沖了出来,向白千渔扔了一颗臭鸡蛋,臭鸡蛋碎在了白千渔的肩上,一时间众人都静止了一般。 白千渔望着百姓群情激昂,极力反对军队驻扎,不苟言笑下令道:“屠城。” 孟诚大吃一惊赶忙阻止:“白千渔,你疯了?屠城,万万不可!你若执意如此待回京之时怎么跟皇上交代?” 白千渔瞪了一眼孟诚严肃道:“我自有安排,况且我是将军,你若是对我不满大可去参我一本!”向四方军队命令道:“屠城!除了这个孩子,一个都不许留!” 孟诚高皱着眉头,没想到自从白辄死后,白千渔居然变化这么大,望着白千渔将那个瑟瑟发抖的孩子拉到马上坐在她的身前问道:“你要做什么?” 白千渔随口道:“带他游览一下屠城的风景罢了!” 孟诚瑟瑟抖了抖肩,望着不到一瞬周围便堆满了尸体,翻身下马有些想吐。 一个壮汉带着伤从孟诚背后偷袭,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骂道:“狗贼,我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们这群人一起下地狱!” 孟诚头一次觉得自己离死这般接近,伸手去摸腰间的剑却半天摸不着,唿吸逐渐紧促,脸同样也是憋成了酱紫色,突然脖颈间一松,壮汉靠在了孟诚的背上。 待孟诚唿吸过来缓过劲时,一回头便看见银枪的枪头从壮汉的额头穿了过来,鲜血低落在孟诚的肩上。 白千渔单手发力抽回银枪,撇了一眼已经完全呆住的孟诚,冷声道:“再不从他胳膊里出来,等会尸体硬了,你只能带着尸体一起走了!” 孟诚脸色惨白的望着白千渔,同样她怀里的小孩脸色更是如此,双手捂着嘴吓得眼泪汪汪却不敢发声,生怕身后人一个不乐意就割了自己的舌头。 孟诚道:“你从什么时候就看到我被人勒住脖子的?” 白千渔将银枪上的血甩掉沖孟诚淡淡道:“从你下马那会儿!” 孟诚怒道:“那你怎么不早点出手,我刚才可是差点被勒死!” 白千渔摸了摸小孩的头,感觉到他身子在瑟瑟发抖便将手拿开沖孟诚道:“你若是死了,我就禀告皇上,说你为国捐躯让皇上为你追加一个封号,举国欢庆,有何不好?” 孟诚眼神飘忽,随口道:“什么举国欢庆,胡说八道!” 城里除了军队已经了无声息,屠杀的百姓为了防止发生瘟疫,白千渔命人将尸体全部焚烧,一切的一切,由白千渔身前的小孩记录了下来。 白千渔行至城门口,命人给小孩装了满满两布兜的臭鸡蛋,以及一匹千里马,将他绑在马上,臭鸡蛋的布兜挂在马的两侧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至于被饿死。 第14页 孟诚望着越行越远的马和小孩不解的问道:“白千渔,这是为何?” 白千渔往回走道:“马的方向是我们所要攻破的下一座城,这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 虽然屠城的行为过于残暴,但是对于那些存有私心妄图復兴的人大有打击。 白千渔每走过一座城必定登楼眺望,踏雪的皇宫比起战场肯定更加危险,可是那有自己在乎的人啊! 转头又望向前方,浓烟滚滚的战场,梅济,定要将他逼到最后一城。 一月之期已到,白千渔连拿寻梅五城,手下士兵称白千渔为战神,比老将军还要有气势,却是那种戾气。白千渔冷脸的披着战袍手持着剑从尸堆上离开,结束了这为期一月的最后一场战争。 白千渔快马加鞭回到皇宫,大殿之上,群臣面前,宁远清笑着将白千渔扶起,白千渔冷着脸回道:“我做到了。” 宁远清一脸惋惜道:“之前白老将军的事,朕深感惋惜,这次你立下了赫赫战功,有什么需要朕奖赏的吗?” 白千渔皱着眉道:“我……臣希望皇上能立川妃为皇后。” 孟仰立刻跳出来道:“皇上不可,请皇上三思,立后之事不可如此草率,需从长计议。” 宁远清斟酌了下便道:“朕也觉得如此,容后再议,怎么样,白爱卿。” 白千渔恭敬道:“全凭皇上决定。” 寻梅国派来的和议使进了大殿,望见白千渔的时候甚至都抖了抖。 宁远清笑着望了望白千渔道:“朕决定后日摆宴为白将军接风洗尘,让御膳房的人好生准备!” 刚下朝,白千渔站在阿川行宫外,宁远清便走过来道:“你戾气太重,不宜去见川儿。” 白千渔恭敬道:“皇上说的是,臣这便告退。” 白千渔没敢回家,换上一身男装便跑到了醉香楼,对面一女子弹琴,又有一女子靠在白千渔的身上倒酒递给自己,白千渔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脸色发红的模样,竟看出了唐妍川的模样,白千渔将她递过来的酒喝下。有不少的女子靠过来坐下,白千渔将头埋在她的颈边,轻吻了一下,女子发出柔柔的一声娇喘,下意识的将手伸了进去揉捏着,脑海中浮现着一幅幅画面。白千渔立刻酒醒了过来,女子衣服凌乱,白千渔匆忙的扔了些银两便立刻离开了。 白千渔带着一身酒气醉倒在大街上,周围围满了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将自己背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大哥怎么来了?” 白泽沉着脸道:“在我和娘面前不用伪装的。” 白千渔拉着他的肩膀低低的抽泣着:“爹死了,是我害得。” 白泽脚步一顿,开口道:“不是你的错。” 白千渔挣扎着从他的身上下来,摇摇晃晃往前走着放肆大笑说道:“怎么会不是我的错,若我不支持唐妍川,孟诚也不会再战场上偷袭我,爹爹也不会因为救我被梅济抓走,更不会被那个副将折磨到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爹爹。” 胃里翻滚,白千渔扶着墙狂吐,边哭边吐,天昏地暗。 晌午,白千渔扶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娘端着醒酒茶餵白千渔喝下。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昨晚川妃来了,看你醉的厉害,便亲自照顾你,刚走不久,你若是现在追上去说不定可以见上她一面。” 白千渔摇了摇头:“我已经向皇上说明,宴席过后便赶赴边境。” 娘亲看了白千渔一眼嘆息一声:“你这傻孩子,你的心意是不会得到回覆的,川妃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川儿了,你可懂?” 白千渔笑着没有说话,怎么能不懂? 夜晚白千渔坐在房顶拿着酒看着星星,那模煳的星光已经让人看不见了。白泽坐了过来,搂着白千渔道:“傻鱼儿,这次准备去多久。” 白千渔靠在他的怀里将披风替两人披上:“不知道,不灭寻梅,我愿永远戍守边疆。” 白泽敲了敲白千渔的脑袋:“那哥哥和娘亲你都不要了吗?好白眼狼的一个臭小子。” 白千渔用头拱了拱他的胸膛,目光如炬:“怎么会,哥哥难道信不过鱼儿吗?寻梅已经被攻下了五座城池,趁着这个势头,不到一年必定灭掉寻梅国。” 白泽深情的望了白千渔一眼,轻轻的吻在怀里人的额头上,温柔一笑:“好啊,我等你。” 白千渔愣了一下,脸色发红将头靠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这样的哥哥好温柔。 第11章 错乱(一) 宫中宴会热闹非凡,妃子大臣皆列坐大堂桌前,中间献舞的舞妓身姿曼妙,动作轻柔,引得四周的人连连拍手称快! 白千渔来的早,径直坐在离皇上最近的位置,将裙边理好,接过一旁宫女倒的酒微微一笑,就连宫女脸都红了三分。 今日举办宴会,白千渔穿着一身大红墨缎朝服,朝服以金丝勾勒出牡丹的模样,远远望去,只觉得与众不同,格外好看! 宴会上,江氏已经完全没了身影,而随后而来的孟仰直逼距离宁远清最近的白千渔,开口道:“白将军,怕是坐错了位置罢!” 白千渔抿了抿杯中的美酒,斜眼望着孟仰一本正经道:“白某觉得这个位子甚好,孟丞相不如再去找个位子落脚罢!” 一时间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孟仰怒道:“黄口小儿,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白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女儿,没大没小!!” 白千渔扔下酒杯眼睛直愣愣的瞪到孟仰的心里去,冷笑道:“白某倒是觉得,若论战功,这个位置孟丞相更应该担待不起!” 孟仰气的憋红了脸,指着白千渔道:“你……你……” 白千渔拨过他的手指,站起身接着道:“不仅如此,我在战场上救了你的儿子孟诚一命,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这又当如何算啊?!孟大人!” 孟仰那吹鬍子瞪眼的模样,白千渔甚至觉得他要气晕过去。 宴会因为这两人气氛异常紧张,坐在宁远清身边的唐妍川显然有些坐立不安,几度想要伸手去示意宁远清,可宁远清没有半分要调和的意思,反倒饶有兴趣的望着白千渔。 另一旁的孟语巽望了望宁远清又望了望争吵的两人,刚想开口便被唐妍川抢先一步。 唐妍川沖身边的太监道:“去,在白大人的对面设一坐席”随后沖孟仰笑道:“孟大人,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莫要因为这等小事坏了心情!” 孟仰冷哼一声瞪了眼白千渔便坐了过去。 宴会进展到一半,孟语巽突然沖宁远清笑道:“皇上,当年川妃以天籁琴音得以入宫,自那之后便再也不见川妃抚琴,今日难得您高兴,不如就让川妃为您抚上一曲,如何?” 宁远清握了握唐妍川的手笑道:“爱妃,身子可还方便?” 第15页 唐妍川颔首笑了笑应道:“不过三个月罢了,哪来那么娇贵!” 白千渔皱了皱眉头起身向皇上请求道:“皇上,臣自幼与川妃交好,这曲不如让臣与川妃一同呈上!” 宁远清微眯着眼睛透露着一丝危险,随即大笑道:“哦?有意思!那便让朕看看,你和川儿能奏出如何的曲罢!若是不好听,朕可要罚你的酒啊!” 白千渔谨慎的扶着唐妍川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着,走到舞妓架好的七星琴边,刚要坐下便被白千渔拦了下来,白千渔问一旁的舞妓要来软垫,将唐妍川安置好,这才准备自己的道具。 白千渔走到门口守卫的身边,抬手就将那人腰间的剑拔了出来,转身回到唐妍川身边。 白千渔望着宁远清的方向漠然开口:“还是那首曲吗?” 唐妍川没有犹豫便道:“是!” 春暮雨,这首曲,是唐妍川亲自编的,白千渔是她的第一个聆听者,从前每次白千渔练剑的时候,唐妍川都会在一旁弹奏这首曲子,不论多少年,春暮雨都是两人不变的记忆。 剑尖流转,在空中挽过一个剑花,白千渔的眸子永远追逐着弹琴的那人,四眸无意间相对,多少情意全都揉碎了藏在那琴音里,揉捏在了那人手中。 一曲终,一舞毕! 众人看的惊嘆,意犹未尽!就连舞妓也甘拜下风,不似自己的柔媚,那种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气势不由得让人佩服! 宁远清咬着牙拍手笑道:“好!果真好!不过,朕还是要罚你!” 白千渔将唐妍川小心扶了起来,笑道:“为何?” 宁远清盯着白千渔道:“大殿上不得携带武器,这是先皇定下的规矩!白爱卿你这是明知故犯,想朕如何罚你?” 白千渔当然知道,行礼道:“臣觉得,明知故犯应罚鞭笞五十,只有同军营一般严守法记,才不会再有人犯乱!” 唐妍川刚想替白千渔求情便被白千渔暗中用力示意不必如此。 宁远清点点头:“白爱卿说的有道理,宴会结束会自己去领罚罢!记得下次莫要再犯这等错误!” 白千渔行礼道:“臣遵旨!” 整个宴会,白千渔除了喝酒连头都没抬过,更别提始终望着自己的唐妍川。 刑房里,白千渔面对执刑的两个太监连个眼都没抬,鞭子一遍遍的落下,白千渔仿佛醉了一般大笑:“打重点!皇上是没给你们饭吃吗?连甩个鞭子都是软绵绵的!” 两个执刑的太监哪见过这阵势,以往的犯人那个不是鬼哭狼嚎,哭着喊着别打了的。而且白千渔虽为女子,表面上被人称作战神,可是士兵私底下都喊她做阎王,军纪严明眼中不容半点沙子,所以她带过的兵可谓是前所未有,她打过的仗那可是所向披靡。 白千渔满身的鲜血,五十鞭打完已经晕了过去,执刑的太监赶忙把她放了下来。 另一个太监跑出刑房向宁远清以及从白千渔进去就一直挺着肚子跪在宁远清身边替白千渔求情的唐妍川禀告:“皇上,五十鞭奴才已经打完了,白大人她现在已经晕了!” 唐妍川冲进屋子抱着浑身是血的白千渔低声哭着,瞪了一眼宁远清便艰难的扶着白千渔回了寝宫,不许任何人触碰白千渔。 而宁远清的脸色更是难看。 唐妍川剥开白千渔那满是鲜血的中衣,心疼的将白千渔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清洗包扎好,这才和衣躺在白千渔的身边,躺在她的怀里。 白千渔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声音微微颤抖伸出手胡乱的挥舞着似乎抗拒着别人的到来道:“别过来……你们……走开……别过来……” 唐妍川赶忙伸出手抓住白千渔的手,像是给予她安慰那般。却只见白千渔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越抓越紧,捏的唐妍川的縴手发了红,虽然很痛却没有吭一声,只是侧着身皱着眉头望着白千渔。 “爹!”白千渔突然睁开眼,身上痛的爆炸,一睁眼便望见唐妍川,发现自己将唐妍川的手捏的变了形赶忙松开,摸了摸头道:“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我哥哥来接我吗?” 唐妍川坐起身子道:“我看你伤的严重,便擅做主张将你带了回来,你放心,我已经让宫女通知你兄长,他已经到府了!” 白千渔想要活动下胳膊却生生被疼到了,那两个死太监,下手居然这么重。 “别乱动!”唐妍川接着道:“我跟皇上提起你明日出征的事,皇上同意将你出征的时间延后三日!” “不必如此!”白千渔起身伸手去拿那朱红的朝服,往身上披,俨然就是要离宫的意思。 唐妍川立刻道:“千渔,你现在不能走!” 白千渔背对着唐妍川繫着衣襟道:“为什么?” 唐妍川想了想赶忙道:“因为现在已经是夜禁,不能出去的!” 白千渔忘了还有夜禁这回事,果然还是当皇上的时候比较方便,接着道:“那让宫女带着我去其他房间吧!” 唐妍川望了众人一眼,太监宫女立刻撤出了房间,唐妍川笑道:“你过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了,陪我聊聊小时候的事吧!” 白千渔脚步顿了顿,随即脱了鞋躺在床上望着唐妍川的眼睛,笑道:“好啊!” 第12章 错乱(二) 一夜鼾眠,白千渔久违的没有梦见那些血淋淋的尸体,仿佛置身云彩中,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第二日,白千渔虽然背部有些疼痛,但是还是装作好多了的模样陪唐妍川散步。 两人都无意间走到了江阴红豆杉底下,唐妍川望着树顶飘扬的红丝带笑道:“千渔,你看,那是皇上那夜为我挂上去的祈福带!” 白千渔表情淡淡,似乎与自己没有关系那般道:“嗯!” 唐妍川微微有些失落,指着那个祈福带笑道:“当时夜深,只能看见皇上拿着这红丝带笑的开心,却不知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白千渔心里颤了一下,那根红丝带早已经被自己替换掉了,若是被发现的话……但是另一方面,白千渔想让唐妍川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很是纠结,半晌决定道:“需要我帮你摘下来吗?” 唐妍川摇了摇头:“不了,你受伤了,下次有机会吧!” 白千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今日是花灯节,整个街道热闹非凡。白泽来接白千渔的时候是这么说的,白千渔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要带着唐妍川一同去玩。 在徵得宁远清的放行后,白千渔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拉着唐妍川窜出了宫,白泽摇摇头在两人身后跟着,看那活泼乱动的样子感觉白千渔好像完全没有受伤。 白泽回去白府准备接娘亲一起出来玩,白千渔拉着唐妍川,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就被重重的人流冲散。 白千渔给唐妍川买了一盏莲花灯,两人徒步走到河边,唐妍川借来笔在莲花灯上写着心愿,白千渔无意间看到河的对岸有两个熟悉的身影,眯起眼一看,居然是张卫云和李辞,莫非是因为治疗瘟疫留了情。 第16页 看着两人羞涩的一起放莲花灯的模样,白千渔居然羡慕了起来,刚回过神,唐妍川的莲花灯就已经漂远了,看不清写了什么。 远远的望去,整个河面漂满了莲花灯,不知承载了多少人的情丝,只是白千渔知道,这满满的莲花灯,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白千渔望着唐妍川的侧脸道:“你刚才写了什么?” 唐妍川望着自己的灯漂的越来越远,直到成为一个亮点,直到消失不见,这才道:“说出来就会不灵了,对吗?” 微风吹过,吹起了白千渔的长髮,白千渔将视线转移开来,轻声道:“对啊!” 唐妍川偷偷望了眼白千渔微微低头笑道:“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白千渔在唐妍川的轻拽下,将耳朵附了过去。 唐妍川迅速的在白千渔的侧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放开手,笑弯了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一个字都没附带,随后蹦蹦跳跳的往人群里跑去。 白千渔摸了摸被亲到的地方脸色发红,随即跟了上去,伴在那人左右! 第13章 错乱(三) 第三日,白千渔离开之前在老爹的灵位前驻足半晌,目光坚定的骑马出发。 时光荏苒,光阴不在,战场上白千渔与梅济你来我往,虽然有优势却也是战的吃力,原本以为一年之内就可以拿下,没想到居然花了两年多的功夫,同样白千渔也在边疆停留了两年多了,从未抽身回过帝都,但是皇宫里倒是不断的传来消息。 唐妍川生下了皇子,皇上大喜赐名宁远川。 有白家作为后台,唐妍川稳稳的登上了后位,掌管后宫。 巺妃一族势力被大削,老爹殉职的往事也被作为削弱孟氏的依据,孟氏一时之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下,孟诚则因为意图谋害白辄将军而导致全家被贬,巺妃随后也被打入冷宫,据说当时孟仰接到圣旨的时候当场吐血晕倒在地。 若说到孟诚,那还有一个人必定要跟着他一起提到,那便是寻梅副将齐欢。 正值严寒冬季,在一次战胜后,白千渔生擒了齐欢,关押在临时狱牢里,想着要怎么处罚他。 一觉醒来,一只冻得硬邦邦的老鼠出现在白千渔的帐篷外,白千渔踢了一脚老鼠便命人抬一口大缸并注满水,将齐欢扒光扔了进去,并将盖子封好置于空地中间。 空中依旧飘着零零星星的几片雪花,还未落地便被凛冽的寒风颳了起来。 刚开始,大缸里还有反抗的声音,渐渐的几乎听不到一丝动静。 第二天,白千渔命众人将缸打碎,只见冒着寒气的冰块里齐欢胳膊环抱着小腿缩成小小一团,眼睛瞪得如铜锣那般大,因为充血所以便成了血红色,额头上爆满的青筋显示着生前遭受的待遇。 白千渔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竟然是憋死了,早知道应该留一个出气孔,便宜你了!” 留一个出气孔,莫不是想要慢慢冻死他!一时间众人紧张的冒起了汗,果真是阎王,折磨起人就跟家常便饭一般。 就当众人以为白千渔报完仇的时候,白千渔命人拿起锤头将那冰块敲碎,连同冰块里的人一同敲碎,只留下满地的碎骨头渣和血冰渣。 绕是如此,白千渔并未觉得有一丝的畅快! 这两年多的时间,白千渔想了很多事情,也想透了一些问题,可是越看的明白就越是觉得心结大了一番。 两年里,唐妍川三番五次写信催白千渔回城不得,便求得皇上一道圣旨下来,白千渔恭敬的接过圣旨,望着圣旨三日之内必须返回帝都的旨意,神情依旧那般严肃。 明明寻梅就在眼前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三日之内必定攻下这最后的皇城。 清晨夹带着微风,冷的依旧让人瑟瑟发抖。白千渔率军兵临城下,然而对方的皇上是个十多岁的小孩,白千渔剑指着那皇上沉着道:“小皇上,你是战还是降?” 小皇上处变不惊道:“寻梅誓死不降,要战便战,岂会怕了你们不成?” 白千渔冷笑道:“很好,那我便用你们寻梅祭我亡父。” 皇城斗争那一战,战神白千渔传遍整个国家。皇城之上白千渔手握银枪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身影向众人的眼里袭来,然而白千渔只觉得心里的石头还未放下便又提了起来。 第14章 抉择(上) 大多数人眼里的白千渔犹如个活阎王,是个战神,受众人敬畏!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那日白千渔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了帝都,跪在大殿上,龙椅上是宁远清和唐妍川,两人脸色发青,白千渔将军令交出又重复了一遍:“天下已经太平,臣愿卸甲归田,隐匿江湖。” 唐妍川走到白千渔身边,伸手拉着白千渔的手皱着眉驳回道:“不要,我不准,我不准你走。” 白千渔站起身将她的手拂下去,沉着道:“皇后请注意一国之母的姿态。” 唐妍川拉着白千渔的袖子恳求道:“千渔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 白千渔突然望着唐妍川的眼睛温柔笑道:“那是臣对阿川的承诺,不是皇后您!” 唐妍川沖皇上摇了摇头,眼眶泛泪道:“皇上~” 宁远清开口威胁道:“川儿说过不允许你走,你便留下吧。” 白千渔望了眼宁远清,冷笑着将军令扔到一边,昂起头深深地望着他:“皇上您应该知道,我若要走,谁都留不住我的!” 白千渔转身朝外面走去,宁远清冰冷的开口:“哪怕是用你白家剩余人的性命威胁也不行?” 白千渔冷笑着回道:“你们还真是一个两个不饶人。” 白千渔背对着两人,门外一片亮光,令人十分嚮往,而门内却是骯脏无比。 “皇上打从一开始便一直深爱着川妃吧,为了让川妃坐上后位,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不惜做到这样的地步真是令人——不耻啊。”白千渔定定的望着那抹光亮道。 宁远清来了兴趣道:“哦,说说看!” “我从马上摔下进入了皇上的身体里便是皇上的安排吧,令巫蛊师将你我灵魂短时间调换,让我再一次接触川妃喜欢上她。 狩猎场我和川妃单独相处那次,本应遇见的是皇上安排的踏雪的那批刺客,可谁知寻梅国刺客混入,与我们厮杀了起来,后来川妃……挨了那一箭是做给我看的吗,让我更加心疼阿川,觉得皇上对川妃过于无情,起了保护欲。 后来川妃告诉我怀了孩子,我既然爱阿川,自然是捨不得她肚中的孩子的,便绝意领兵一方面壮大自己的势力,因为皇上知道我,白千渔,一定会支持唐妍川。同时,也借我之手搞垮了孟氏。而至于皇后到底是否与寻梅有过勾结已经无所谓了。” 白千渔顿了顿转身抬起头瞪着他们,握紧拳头,一字一句道:“只是我不知道,我爹哪里做错了,你们故意将孟诚派来,究竟是为了藉此削弱孟家的势力,还只是为了激发我灭掉寻梅的野心?” 第17页 唐妍川摇了摇头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白千渔看着她的样子,苦笑道:“你为什么要哭啊,该哭的应该是我吧!” 唐妍川拉着白千渔道:“千渔,对不起啊,我……” 白千渔看着门外的光突然觉得很近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到:“你没有错,你只是为了得到你想要的,而我想要的谁又能给我呢!” 白千渔失魂落魄的走到门口,突然回过身将手伸了出去:“阿川,你,要和我走吗?” 唐妍川提着裙子朝白千渔走近了几步却被宁远清从后面抱住,宁远清双目泛红恳求道:“川儿,别走!我不许你走!白千渔,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许再回来了!” 白千渔望了望两人,从一开始就布局,爱的如此辛苦,爱的如此心累,然而谁又不是一直爱到了现在,白千渔笑看他们二人如戏子一般,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马车内,白泽和娘亲喝着茶,白泽问道:“不就要卸甲归田了嘛,你眼睛怎么红了?还真的捨不得这将军之位了?” 白千渔依偎在娘亲身旁笑道:“怎么会?早就想和娘亲哥哥去别的地方了,这皇城着实无聊,那个不老实的臭小子呢?” 白泽愣了一下道:“你说谁,那个小皇帝,在这凳子底下,他不乖我就把他打晕放到底下了。” 白千渔伸手将他拉了出来,靠到垫子上:“大哥也真是的,毕竟是个孩子,我记得你一般都是将我扔到车顶的,怎的对他这般的好,娘亲,你看看大哥嘛!” 娘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墨阳这孩子着实命苦,小小的便背负了这么多,和我的鱼儿一样啊!” 白千渔捂住耳朵不听:“娘,鱼儿都已经二十了,莫要这样唠叨啊,他们可都是称我为战神的,我可是很厉害的。” 白泽突然问道:“小鱼儿,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白千渔嘴角一弯:“南方梓州,梅远父子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白泽从白千渔的座位下拉出一个大箱子好奇的准备打开:“这是什么?我记得你出发的时候除了这个可什么都没带啊!” 白千渔一把夺过来不给他看:“这是我的秘密,不告诉你。” 那是那人的思念! 是白千渔征战以来她写给自己的每一封信,虽然从未回復过,却已在心里回了千万封。白千渔揭开布帘看见城楼之上,一身着桃花泼墨衫的女子远眺,久久不曾离开,直到城楼上的身影成为一个点白千渔才放下帘子歇息起来。 这样的日子确实安逸,白千渔虽然总是和墨阳斗嘴皮子,却同样也成为了墨阳的老师教他练剑偶尔也会给他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而大哥白泽则教他诗书礼仪的,还时常逼迫白千渔一起听学。 一日,墨阳和白千渔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道:“臭鱼儿,你在那条红丝带上写了什么?” 白千渔撇了一眼墨阳道:“想知道吗——就不告诉你?” 墨阳坐起身子气唿唿道:“哼!你愿意说我还不愿意听呢!你这么兇残,以后肯定没人娶你!” 白千渔勾起了墨阳的兴趣,又慢慢悠悠道:“你要是真想知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墨阳平时最忍不了听半句话,便立刻道:“你说,什么事都可以!” 白千渔笑道:“梅济酿的酒不错,你今晚去给我拿上几坛,回来我告诉你!怎么样?” 墨阳挑了挑眉道:“你大哥不是不让你再喝酒了吗?还敢喝?上次五十遍的《女规》还没抄够啊!” 白千渔拍了拍墨阳的肩膀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若是不知道还怎么罚我,你说是不是?” 墨阳弯起了嘴角狡猾笑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问梅济要!” 白千渔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中飘过的云忘了时间,没过一会儿,墨阳便抱着几坛梅济亲自酿的酒跑了过来,统统扔给白千渔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哈~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当时写了什么……” 白千渔翻身起来打开一坛酒边笑边道:“白头偕老意难堪,浅川缚尽语未言。怎么样?有诗意吧!” 墨阳望着白千渔愣了一会,过后又脸红道:“你要是再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怎么样?” 这梅济酿酒果然有一套,心想着下次一定要去学学这手艺。刚听到墨阳的话,白千渔一拳揍在他的头上没有回答继续喝酒,墨阳气骂道:“母老虎!” “好喝吗?”身后传来一人熟悉的声音。 白千渔浑身一抖,赶忙加快速度将剩下的酒都喝完了,这才擦了擦嘴角,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张寡妇屋后的泉水果真不错,大哥要不要尝尝?哎呀!一不小心喝完了,大哥我去给你打点?” 白泽笑眯眯的望着准备逃跑的白千渔道:“这一次,不如抄一百遍《女规》吧!” 白千渔瞪了眼一旁吹着口哨一直在看戏的墨阳道:“好你个臭小子,你居然出卖我!” 墨阳直唿冤枉! 白泽纠正道:“确实不是墨阳说的,是我自己看到墨阳拿着酒过来的,墨阳知情不报,同样要严惩,《礼仪》十遍,抄好后立刻送过来,否则白千渔别回来吃饭!” 白泽走后,墨阳哭丧着脸道:“啊!怎么这样!都是你这只母老虎害的!” 白千渔瞪着墨阳道:“都怪你,拿着酒还不知道小心一点,这下倒好,你倒是在梅济家里有饭吃,我可是要饿肚子了!” 书房里,白千渔将墨阳绑在了椅子上,墨阳不服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告诉白大哥!” 白千渔两只手都拿着笔双管齐下,恨不得多长几只手,一边道:“你才十遍,我这要一百遍呢,所以快给我写完,写不完大哥又不给我饭吃了,还得让我每天去梅济家蹭饭,哼!” 白千渔久违的搂着墨阳笑着将他留在了自己房里,对外统一口径师徒切磋,然而现实是刚一进门墨阳就被绑在了椅子上被逼着抄写《女规》,所以两个人十日就能完成的事,墨阳硬生生提前了六日,在第四天就抄完了。 白泽望着一沓沓的《女规》偷偷笑了笑,这里面怕是六七十份都是墨阳写的吧,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两人下去玩耍去了! 白千渔玩了一天身体困得不得了,晚饭还没吃便扑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有一个女子眉清目秀,白千渔将手伸向她,她挣脱一身的束缚不断的朝自己奔来,白千渔快走几步又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抱着她笑道:阿川,你来了。 唐妍川涕泗横流:嗯,我来了,我来了。 …… 第15章 抉择(下) 白千渔醒来的时候,脸上尽是泪水,心脏的位置隐隐发痛,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年,不知为何今日突然记起了她,但是那痛觉却依旧那么明显。 第18页 白千渔捂着心脏的位置,靠坐在墙边缩成一团,将头埋进膝盖中,喃喃道:“阿川……” 白千渔发现,越是在意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出现的机率就越高。 最近总能听到关于阿川的一些消息,白千渔不禁觉得好奇,皇宫里的事居然都能传到民间?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宁远清命人贴了皇榜,召集民间名医替唐妍川治病!而这病据说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看了许多太医都不见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白千渔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掉了地,脸色惨白,回了家也是心神不宁的。 白泽皱眉问道:“小鱼儿,你怎么了?” 白千渔拉着白泽的袖子道:“我要回帝都,我要见阿川!” 白泽冷着脸道:“你说什么?你仔细说来?” 白千渔双目无神瘫软在座椅上:“她病倒了,我怕她……”话未说完,白千渔已经哽咽不已! “痴人!”白泽嘆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些银两扔给白千渔道:“去吧,记得快点回来!娘那边有我不用担心!” 白千渔感激的点了点头,拿起钱袋便沖了出去。 从梓州到帝都也就一日的路程,白千渔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管他什么夜禁不夜禁的,白千渔一刻也不愿耽搁,身着夜行衣熘进皇宫。 皇宫的路白千渔闭着眼都能知道,只是这一次隐隐约约有些不同,那棵江阴红豆杉不见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被人用斧子砍得参差不齐! 白千渔忍着疑惑来到了唐妍川的行宫,门口有太监守夜,而屋里灯火通明白千渔蹑手蹑脚的上了房顶,扒开一片房瓦,望着床上的那人。 唐妍川瘦了不少,本来就纤弱的身子更加纤弱了,只见她紧紧的盯着手中的红丝带,时间久了如木偶般没有一丝动静! 丫鬟实在不忍心从门外进来催促道:“娘娘,自从您那日拿着斧子把那红豆杉砍了之后,就没日没夜的盯着这皇上写给您的红丝带看,却再也不肯见皇上,您到底图的是什么啊!” 唐妍川紧握着手里的红丝带,气若游丝道:“他终究不是那人!” 丫鬟心疼道:“娘娘,您还是早些休息吧,您这几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皇上看着也是很着急啊!您就算不为您和皇上想想也要为太子想想啊!” 唐妍川仿佛被触及到了痛脚一般,瞪着那丫鬟这一年多的怒火终于爆发:“滚!给我滚出去!若不是他强加给我的地位若不是他想要这天下一统,我和她又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我只不过是在这深宫累了,想要再见见她,我又有什么错,我不过是从小就喜欢她罢了我又有什么错!” 丫鬟从来没见唐妍川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半晌待唐妍川缓了过来这才退下。 白千渔在屋顶上呆了很久,等到唐妍川躺下这才从窗子翻了进来,蹲在唐妍川的床头细细的望着那张惨白的脸。 白千渔执起唐妍川的手,轻轻的吻了吻:“阿川,你一定要好起来!” 白千渔抬起头的时候,唐妍川一双幽深的眼眸望进了白千渔的眼里,一时间两人没有一句话的交流,却将无限柔情融化在那一个吻里。 唐妍川靠在白千渔的怀里道:“梓州好玩吗?” 白千渔摇摇头:“没有你,哪里都一样!” 唐妍川笑的苦涩:“难得你还会回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白千渔搂着唐妍川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心里简直问候了几百遍宁远清的祖宗:“你好好养身子,养好我带你去玩!” 唐妍川摇了摇头:“我那日见到宫里有一妃嫔养了丝雀,觉得有些不同便上前去看,只见那丝雀被人折断了翅膀,我不过比那丝雀幸运一点,生而为人,却也躲不过这牢笼!” 白千渔严肃道:“十日之内,你若是养好身体,我便带你离开这皇宫,远走高飞!” 唐妍川立刻坐了起来望着白千渔道:“你是认真的?” 白千渔颳了刮唐妍川的鼻子道:“是认真的,若是养不好,那我就……” 唐妍川随即紧张了起来道:“就怎么样?”若是十日之内好不了,她会离开吗? 白千渔笑道:“那就等你好了,再带你离开!” 唐妍川眼眶泛泪,却又嘴角弯起,面带微笑,难得的有了一丝精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那宁远清那边呢?” 白千渔同样也在苦恼这个问题,摸了摸唐妍川的头道:“没关系,我自有分寸!” 第二日,白千渔比唐妍川早起很久,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城门口揭了皇榜,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 众大臣以及宁远清看见白千渔的时候脸色便瞬间变得难看,直到白千渔将皇榜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宁远清咬着牙道:“想不到白爱卿还会医术?” 白千渔摆了摆手谦虚道:“平日里打打杀杀,医术什么的也略知一二!” 两人还未进入唐妍川的行宫便听见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宁远清扶着额头道:“怎么越来越暴躁了,真是麻烦!” 丫鬟赶紧带着宁远川逃了出来,只听见屋里传来骂声:“走吧!都走吧!有种就再也不要回来!都是负心汉!都是骗人的,骗人的!都给我滚啊!” 宁远川一见宁远清就窜进他的怀里大哭,像是被吓得不轻。白千渔赶忙冲进屋里,捏住正要割腕的唐妍川的手,吼道:“你做什么?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唐妍川这才看清来人,扔掉了手里的碎片,抱着白千渔道:“我还以为你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白千渔好不容易将唐妍川安抚下来,手指搭在她的脉上假装正经的诊脉。实际上白千渔很早就去过张卫云的府里寻了李辞,听说两人早已完婚。 据李辞所说,唐妍川主要是抑郁成疾,虽然太医游医来了都这么说开的药也差不多,但对于唐妍川来说却并没有作用,反倒越来越严重了!治疗的关键在于疗心,而不是治疗身体。 白千渔将李辞之前给唐妍川配过的药方又写了一遍,外加一块桂花糖,其他的太医都没看出这块桂花糖的妙处,只有白千渔知道那是怕唐妍川觉得药苦。 服侍着唐妍川喝完药睡下,白千渔这才抽身到宁远清的书房里两人面对面商讨。 宁远清道:“川儿的病痊癒后,你想要朕赏你什么?” 白千渔笑道:“只怕草民要的皇上给不起罢了!” 宁远清皱着眉道:“朕是皇帝,普天之下有什么是朕给不起的?只要你要,想要什么尽管说!” 白千渔笑的一丝不苟指了指宁远清的龙椅,意思不言而喻。 宁远清脸色大变,白千渔收起了手指笑道:“还是那句话,唐妍川!不仅如此,我可以担保,若是今后国有祸事,只要皇上一句话,我白千渔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第19页 宁远清灰着脸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白千渔的笑意立刻收了起来,那眼神只有在战场上望见死人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冷声道:“近日,我在民间明白一个小孩都知道的道理,宁愿得罪将军,也不愿得罪地痞流氓!更何况我不是将军!皇上聪明过人,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宁远清咬着牙道:“你不是生在皇家自然不懂,众人都以为朕坐拥江山与美人,享无限美好。然而朕从来都没有其余的选择,朕既然身为皇帝便有责任守护这江山,爱人在怀却比不过你白千渔,即使不在身边她都一心想要奔去见你!” 白千渔突然有点可怜宁远清,可是爱情里谁又能分得清对错:“那皇上的意思是肯了?” 宁远清仿佛瞬间苍老一般,点点头,随后又问道:“白千渔,若你是皇帝,江山和唐妍川,你会选谁?” 白千渔没有丝毫犹豫:“唐妍川!为了她,哪怕是成为歷史的罪人受万人唾骂我也心甘情愿!” 宁远清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道:“果然是你白千渔的性格,去吧!朕之后会下旨昭告天下皇后不治身亡,从今往后,你们就再也不要出现在这皇宫里了!” 白千渔领了旨便去了唐妍川的行宫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 唐妍川这几日在白千渔的照顾下好的很快,脸色红润身体也硬朗了不少。怕夜长梦多,唐妍川想要明天就出宫,白千渔摸了摸唐妍川的头髮应了下来。 两人离宫的时候,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皇宫的偏门出去的,宁远清拉着宁远川站在城楼上望着两人身着便衣离开的身影格外伤神。 据帝都的百姓说,不知为何,当今皇上站在城楼上三日不肯离去,随后便举国为皇后发丧,大家才知道那是皇上在以自己的方式思念皇后。 后有许多人在不同的地方见到过这两个人,一个身着梨花点绣衫的女子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替另一个身子比较娇弱的穿着桃花泼墨衫的女子遮风挡雨,两人游歷过不少的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有趣的人,看过各种迷人的景色,可在白千渔的眼里,那些景色都不如唐妍川来的好看。 白千渔替唐妍川倒上一杯热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握着唐妍川的手笑道:“我娘和我哥都想见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去?” 唐妍川抿了口茶道:“嗯,自打从皇宫出来,你都没回过家,不如我们今日便动身吧!” 白千渔温柔的望向唐妍川,只要有这个人,只要这个人在身边,无论多大的险阻,自己都不会再怕! “阿川,你后悔吗?”白千渔突然问了出来,就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从未!”唐妍川摇摇头,十分认真的回答。 桌子上,两双手紧紧相握,就如同这纠缠的命运将两人紧紧的联繫起来,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吶,白唐到此结束啦,第一次写文有多多不足多多包涵(●°u°●)如果有下一篇我会努力哒(,?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