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
第一章 沧海桑田
嶙峋的山峰挺立在奥尔麦平原之上远处一座繁华的城市座落在那里城外九条大道交错纵横蜿蜒绵延消失在天边尽头。
大片的田野绿油油的吐露著嫩芽道路两旁栽种著整整齐齐的行道树更远处那绵延起伏的山丘之间若隐若现得露出红瓦青砖那是一栋栋精致的别墅。
在壁立的山岭之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孤独得站立在峰脊之间。
这个人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他的目光却显得那样苍老那是淡漠了一切的眼神。
他看著眼前的大地。
除了那壁立的山峰和绵延的丘陵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那茫茫的大森林现在已经被砍伐殆尽森林那肥沃的土地变成了农田。
那条穿过城市的河现在也已经踪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广的大道。
在他的记忆里这里原本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城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繁华的都市。
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系密特甚至已经忘记了他上一次来这里时这里是什麽模样的了。
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对於拥有漫长的生命的他来时间已经快变得毫无意义了。
站在这里眺望远方系密特好像又回到了那遥远的年代。
623年初春对於系密特是一个特殊的永远忘记不了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少年。
在奥尔麦乡间的别墅之中过著无忧无虑的生活。
时至今日系密特仍旧清楚得记得改变他命运的那一天所生的一切事情。
……
623年的初春天气特别寒冷人们还裹著厚厚的裘皮不肯脱去。
丹摩尔西部的镇奥尔麦郊外是连绵不断的莽莽大森林。
森林距离镇只有三百多米。
一条河正蜿蜒通过镇它给镇带来了清凉的饮用水。
在镇下游座落著十几座伐木作坊。
作坊旁边的空地上堆著粗大的刚刚砍伐下来的原木。
木材是奥尔麦最大宗的买卖。每年春夏季节总有很多商人到这里来购买大批的木料因为有这条河木材运输才显得方便而又便宜。
最初定居在这里的人只有这些伐木工人那时候奥尔麦仅仅是一个由几十个除了斧头什麽都没有的苦力汉搭建起来的一个林中营地。
随著原木从那条河源源不断得运往各地越来越多的人迁移到了这里他们有的只是带著斧头孤身一人而来的也有的带著妻儿老全家搬到这里。
奥尔麦渐渐繁荣起来。
迁移到这里的人们有得最终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更多的人定居在了这里。
营地变成了村庄最终成为了一个三四千人的镇。
如果再加上每年春季和夏季到这里来找工作的伐木工人和购买木材的商人的话。
几乎有半年时间奥尔麦和那些稍具规模的城市没有什麽两样。
既然需要养活数千人口奥尔麦周围自然必须有大块的农田。
靠镇西面的那丘陵绵延之处的树木早已经在最初的一个世纪中被砍伐乾净了将树根挖掘出来之後那块土地成为了最为肥沃的农田。
不过那块农田并不是属於奥尔麦的伐木工人所有的。
那块农田属於领主大人。
奥尔麦原本没有什麽领主自从这里被开辟成一个镇之後国王陛下将这块土地封奉给了一位叫汉摩的伯爵。
对於国王陛下的旨意奥尔麦人颇有怨言。
奥尔麦周围从来没有盗匪出没而且镇上有的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也不怕野兽的侵袭根本就用不著什麽领主来保护他们。
对於这些伐木工人来领主无疑是一个什麽事情都不作的吸血鬼。
让伐木工人们稍稍感到安慰的是这位汉摩伯爵比起丹摩尔的其他那些贵族来算是相当和善并且通情达理的了。
除了替国王陛下收税之外这位领主大人唯一一件令人不满的命令便是不允许伐木工人们在森林里面打猎。
因为这位领主大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打猎爱好者。
每天大部分时间他都花费在打猎这种游戏之中。
众伐木工人们很怀疑国王陛下将这个家伙派到奥尔麦来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个家伙喜欢打猎。
要不然没有哪个贵族会愿意跑到这个穷荒僻壤来担任一个镇的领主这里每年的出产刚刚能够养活这里的人能够收到的税金也极为有限。
除了满山遍野的鸟兽之外很难想像有什麽东西能够吸引住那些贵族。
不过伐木工人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领主大人确实有些手段。
自从他来了之後木材的价格上涨了很多因为这位领主大人不允许人们低价出售木材有的时候甚至自己出钱将所有的木材买下来。
虽然木材的价格一涨再涨但是来这里购买木料的商人们反而越来越多每年春天这座镇总是人满为患房租甚至比那些中心城市更加高昂。
随著众多商人们的到来这里更趋繁华。
旅店餐馆渐渐在这个荒蛮之地出现并且数量越来越多。
而领主大人的癖好也使得这里渐渐成为了闻名丹摩尔的打猎圣地。
越来越多的贵族们在这里修建了别墅。
有些贵族和那些商人一样只是到了打猎季节才来这里不过也有贵族长年逗留在奥尔麦。
他们为这个偏远的镇带来了繁荣。
出售奢侈品的商店使得这个镇比那些中型城市更来得风光。
现在奥尔麦的伐木工人到了别的地方总是自豪得宣称他们的镇是连贵族老爷们也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当然贵族们不可能和伐木工人一样住在镇上虽然镇上原本有两座颇为豪华的贵族府邸但是那里从来没有人居住。
贵族们都喜欢住在郊外因为那里风景迷人再加上方便打猎。
在奥尔麦远郊的一处风景极其秀丽的连绵山丘之上座落著一幢幢别墅。
由於奥尔麦周围虽然有众多山岭但是那些构成嶙峋壁立山峰的岩石并不是用於建筑的好材料。
那些石料不但疏松而且质地凌乱颜色更是难看之极就连奥尔麦镇上的伐木工人对於这些石料都一兴趣都没有。
因此这些别墅和奥尔麦的所有建筑物一样全部是由木头建造而成的。
棕红色的上好杉木搭成了别墅的框架这些坚硬无比的木料使用几个世纪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白柏木是墙壁和隔板的主要材料。
因为它的色泽清新更因为它禁得起风吹雨打而不容易变色。
质地最佳的紫檀木则是窗户栏杆的主要制作材料也是室内家具所选用的原料。
地板是柚木铺成的。
和丹摩尔的其他任何一幢别墅比起来这些别墅绝不逊色。
在别墅四周是一大片平坦整齐的草坪。
在一个比较高而又显得空旷的山丘之上放置著一个个精致的木台几每一个台几四周摆放上四五张座椅。
为了防雨和遮阳四周还耸立著十几根三米多高的木杆。
现在木杆之上便著一张极为宽大的油绸。
阳光透过油绸便不再显得那样强烈。
初春季节仍旧有一丝寒冷因此椅子上坐著的那些女人的身上还是披著厚厚的华贵的皮裘。
在中间的台几上放著五个银盘银盘之上摆放著各色精致的心。
那盘布丁显然很符合聚拢在一起的人们的胃口因此已经所剩无几了。
松糕好像一都没有动过仍旧整整齐齐得叠放在那里。
台几上还放著两个容量大约一品脱的银壶里面盛放著的是浓郁新鲜的牛奶和味道香醇的葡萄酒。
洗乾净的杯子整整齐齐得排放在那里等候著人们取用。
旁边站著的那位男仆时不时得拿起一只杯子用手中的白色丝绸手帕擦抹乾净。
五位夫人聚拢在一起正津津有味得聊著天。
一个年轻的男子和另外一个显然比他年长的女人在那里轻声嬉笑著。
「我们的丈夫什麽时候才能够带著野味回来我可不希望下午一钟开始才进行食物的烹调」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显然是在估算现在已经几钟了。
「这可没有准这些男人一旦沉溺于这种事情恐怕早就忘记时间了。」身边的一位稍微有些年长的娇贵妇人道。
「嗨他们真是岂有此理连墨菲都带了一起去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弟弟成为一个整天在森林里面转悠的人他得到古里尔可夫去上那里的教会学校今後他还要继承父亲的爵位呢他可没有那麽清閒。」那个清秀女子埋怨得道。
「好了好了让你的弟弟在去教会学校之前好好得度过一个春夏吧听那些教会学校的修士们可严厉了墨菲今後的日子肯定是相当枯燥的。」另一个同样长得极为清秀的女子劝解道。
「是啊除了墨菲之外还有一个系密特呢系密特也才只有十四岁并不比墨菲大多少。」另一边坐著的那个瘦长个子贵妇人道。
「墨菲怎麽可以和系密特相提并论系密特是幼子他用不著担负任何家族责任到教会学校去上学多是为了增长一些学识将来好找一个不错的官职或者成为某个侯爵、公爵的私人秘书如果他能够同教会拉上关系也许可以成为高级神职人员那倒是前途似锦。」那个清秀的年轻女子有些不满得争辩道。
「玲娣你打算让系密特在这里住到多大?对他的将来有什麽打算吗?」一个稍微有些肥胖的贵妇人问道。
那个被问的清秀女子低著头想了一想道:「系密特的哥哥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等到过了明年之後系密特就要离开这里到京城去在成年之前他将住在格琳丝侯爵夫人家里接受上流社会的薰陶格琳丝侯爵夫人认识很多学识广博的学者系密特将能够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格琳丝侯爵夫人喔塔特尼斯伯爵确实为他的幼弟设想得颇为周到。」那位雍容的贵妇人了头道。
「格琳丝侯爵夫人是谁?」那个瘦长贵妇人问道。
「一位颇为富有的寡妇她的前任丈夫是长老院主席赫赫有名的里奥贝拉侯爵侯爵死後他的家族为了让这位侯爵夫人交出侯爵爵位的继承权默认这位侯爵夫人拥有侯爵在世时候的所有私人财产各位应该听过这位侯爵大人是一位高明的经济学家更是一位运气极佳的投资者他的私有财产甚至让国王陛下都大为动心。那位夫人同样也是一位杰出的经济学家她以对於她来没有多少用处的侯爵爵位换来了前夫名下庞大的财产又用这笔财产取悦於宫廷获得了侯爵夫人的称号她什麽东西都没有失去还因此而闻名於整个上流交际圈。」旁边那个唯一的男士插嘴道显然对於这位夫人他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确实设想周到一个富有的寡妇而且在长老院拥有相当影响塔特尼斯伯爵倒是很会打算不过他怎麽敢肯定那位富有的寡妇会看得上系密特呢?」那位娇的夫人问道。
「亲爱的米丽格琳丝侯爵夫人既然曾经和那样一位高明的经济学家生活过如此长的一段日子她自然也学会了一些经营之道与其将一切投资在一个相当冒险的产业之上还不如从头经营自己能够完全控制得住的产业能够从丈夫的家族手中夺取庞大的遗产这位侯爵夫人想必也是个极为高明的人物她应该很清楚怎样保护自己的财富而又能够享受到美满的生活一个完全能够控制在手中的丈夫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那位清秀的女士道。
「简妮对於这些事情你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位雍容的贵妇人道。
「墨菲还有一个还在繈褓之中的弟弟如果能够为他同样找到一位富有的寡妇那倒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但是想要找到格琳丝侯爵夫人这样富有而又充满智慧的寡妇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大多数富有的寡妇不是沉溺于情人们的花言巧语就是太珍惜自己的自由而打算等到年老色衰再也找不到情人的时候才改变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家的鲍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为了财产而去娶一个老太婆啊即便再有钱对於家族的名声也不好听只要我的哥哥还没有疯他是不会让儿子这麽干的。」简妮撇了撇嘴巴。
听到她刚才这一番话旁边那对亲亲热热的男女显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个雍容的贵妇人拉了拉那位有些轻狂的清秀妇人。
「对了丈夫们什麽时候才能够带著猎物回来啊我有些饿了。」那位瘦长夫人将话题转移到一开始的题目上面。
「不知道现在的猎物越来越少上个星期领主大人连一只野兔都没有打到。」简妮道。
「今年的初春太寒冷了动物们还没有从冬眠中醒来猎物自然就少了。」那个男士解释道。
「而且今天他们还带著墨菲和系密特要照顾他们俩恐怕行动不太方便。」雍容贵妇道。
「系密特是个极为出色的猎手。」那个瘦长夫人道。
「是的他从我们的丈夫那里学到了不少打猎的技巧。」那个娇玲珑的贵妇人道。
……
在密林深处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冠吝啬得撒下一两阳光。
密林之中光线暗淡而且道路崎岖不平到处是露出地面的树根和大块的岩石。
这里是莽莽的森林的边缘但是那些生长了数百年的树木对於穿梭在其中的那些人类来仍旧显得那样不起眼。
密林之中并不存在真正的道路那些稍微平坦一能够通过行人的地方自然成为了天然的道路。
但是在幽暗的森林里面想要找到这种地方仍旧是极为困难的幸好这些猎人们身边带著引领他们通行的猎狗。
穿行在森林之中的总共有十来个人。
为的是一个带著鹿皮翻边大檐帽身上穿著棕色猎装手中拄著拐杖的老头。
在他身後跟著的显然是他的仆人那是个腰板硬朗的中年汉子身上不但背著主人的弓弩箭支还有两个银质的大水壶。
这位仆人手中更牵著四只硕大的猎狗毛色棕黄背脊上有一条长长的黑色条纹。
在这幽暗的森林里面猎狗的眼睛里面放射著阵阵碧绿的光芒。
除了这位老者之外身後那些人中还有六位显然同样是身份高贵的贵族。
其中有两位稍微上了一年纪其他那些正处於壮年其中一位年龄显然比其他人稍微一因此他自己背著弩箭。
一行人中最显眼的是两个少年一个十四五岁大另一个多只有十一岁。
那个大的手中带著厚厚的皮质手套牵著猎狗在岩石和树木之间跳来跳去。
的那个被一位仆人抱在手中。
那些贵族们身上全都穿著猎装上了年纪的老人因为出汗的原因猎装是用厚棉布制作的。
年轻人和那两个少年身上穿著挺刮的皮质猎装。
那些仆人们则穿著厚厚的亚麻布制成的贴身短袄身上零零碎碎得带著很多东西。
弓弩箭失拐杖水壶雨伞毡毯甚至还有折叠凳子。
跟随主人打猎这麽久那些仆人们早已经习惯於这些东西携带的方法了。
弓弩和箭失以及拐杖必须拿在手中以方便老爷们随时取用。
水壶只能够挂在身体两侧如果转到屁股後面去了的话最好乘老爷没有看见的时候挪回来。
和老爷的距离必须要不远不近不能够妨碍到老爷行动还得防备著老爷跌倒在地那时候便得能够上前扶住主人的身体。
作为一个称职的仆人所有这一切都是必须注意的。
而一个出色的仆人更需要拥有其他的本事如果能够成为老爷们打猎之中离不开的好帮手那麽他便算是飞黄腾达了。
「普拉拉」空中响起一片扑扇翅膀的声音。
那些贵族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身边的仆人手中接过弓弩。
这时候使用轻弩的那些人便大大得占有了优势。
迅得将弩箭拉开扣上箭失稍微瞄准一下便将弩箭射了出去。
第一弩箭射出之後立刻再次上弦准备射第二箭。
不过这一次他们就用不著再那样匆匆忙忙了。
第一箭需要快射出但是第二箭就必须好好瞄准这是多年打猎所获得的经验。
这个时候那些使用重弩的人也已经扣上了箭失这些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得射杀任何一种动物甚至连大象在它们面前也同样难以幸免於难。
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得盯著那幽暗的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树冠。
只要一旦有了动静底下那一排蓄势待的弩箭必然如同雨一样倾泻出去只不过这些钢质的致命的锐利雨并不是从天上掉落下来而是来自地面。
猎人们耐心得等待著树冠之上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人敢肯定刚才那几支箭失是否已经射中了那只在密林之中飞翔的不幸的大鸟。
那几支箭失也许钉在了哪一根树杈上面也许被茂密的枝叶引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猎人们等待著那只大鸟再一次出声响。
如果那只大鸟一动不动的话他们可没有任何办法。
所有的人都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树下等待了整整半个时也没有现一动静那时候他们只能无奈得离开这里去找寻下一个目标。
所有的人都耐心得守护在那里连那个要人抱在手里的少年也张著一张轻软的弩仰著脸瞄准树冠之上。
树林里面一片寂静。突然之间又是一阵扑扇翅膀的响声。
这下子每一个人都看清楚那摇倚颤动著的树枝底下守护著的都是一些老练的猎手从那晃动著的模糊的黑影之中他们可以肯定那是一只刚刚从南方返回到这里的灰鹭。
箭失向那只不幸的灰鹭飞射而去。
那些重型弩箭终於挥了作用空中响起一连串树枝折断的劈啪声。
断落的枝杈树叶深深从空中飘落下来其中甚至有一根手臂粗细的粗壮树杈带著满树的枝叶垂落下来。
树杈在空中挂了一下正当众人以为它被其他树木的枝杈挂住再也掉不下来的时候。
那根粗壮的树枝带著一大片断枝落叶掉到地上。
猎手们纷纷躲避他们低下头微微蒙住眼睛免得让灰尘掉落进去。
那个早已经收拾妥当的瘦仆人迅得爬上高高的大树他是专门干这种危险的工作的仆人。
所有的仆人中只有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但是等到老爷们射击之後他就必须快得爬上大树抑或是跳进河流有的时候甚至要钻进山洞将死了的猎物拖出来。
这个工作是相当危险的因为树上可能隐藏著凶残的豹子水里也有可能有水蛇山洞更是最为危险的地方里面可能有任何东西--没有人愿意碰到的东西诸如成群的毒蛇獾和狗熊。
只见那个仆人三下两下便爬到树他用脚蹬踩著粗壮结实的树枝双臂在满是树叶和枝杈的树冠之中拨弄著、搜索著。
当他从树上下来时只见在他手中拎著一只个头不算的鹭鸶。
这只鹭鸶早已经死了它那刚刚换过的深灰色的羽毛之上全是血迹。
这些血迹弄得那个仆人也是满手鲜血。
三支弩箭穿透了鹭鸶的身体除此之外腹部和背脊之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窟窿显然那只命中的弩箭在穿透这支可怜的鹭鸶的身体之後仍旧有力量飞射出去现在想必已经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了。
「很肥的一只鹭鸶这可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野味啊。」那位老者道:「图博文思顿查理这支鹭鸶身上的箭失是你们射出的还有一个重弩留下的痕迹。」
老者扫视了一眼道:「那肯定是系密特射中的系密特你真是了不起。」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他知道汉摩伯爵是将他当作孩子哄著高兴。
除了自己之外罗维尔子爵同样使用使用重型弩很有可能是他射中这支鹭鸶的。
让各位老爷欣赏过他们的战利品之後仆人们将鹭鸶装进了袋囊。
那个年龄最的少年顺手从鹭鸶身上拔下几根相当挺刮的翎毛玩弄起来。
猎手们继续前进一只的鹭鸶可不能够满足他们的热情。
……
当太阳升到头上并且开始有些向西方坠落的时候那些猎手们才从茂密的森林里面钻了出来。
这一次他们绝对称得上是满载而归。
两个仆人的猎物口袋被塞得满满的。
那些夫人们站起身来迎接著自己的丈夫的归来。
刚才在夫人们身边伺候著的仆人们开始烧起炭火准备木盆和清水。
一旦老爷吩咐下来他们就用不著因为这些准备工作而耽误时间。
老爷们可以耽搁时间可以让夫人们久等他们可没有这样的特权。
「喔亲爱的你们的收获相当丰富啊。」那位雍容的贵妇人走到为的那位老者跟前道。
「今天运气不错再加上我们人多没有漏掉一头猎物。」老者乐呵呵得道一谈到打猎的成果他连刚才那丝疲惫都完全忘记了。
夫人们钩著自己丈夫的手臂回到山坡之上。
仆人们早已经从别墅里面抬来了一张白色长桌。
那些满载而归的猎手们和他们的妻子成双成对得在长桌两旁坐了下来。
至於那些孤家寡人只能够讪讪得坐在末尾的地方。
这种非正式的聚会并不是以爵位高低来排列座次的。
猎物被放在了长桌之上虽然女士们对於鲜血和尸体天生便有一种抗拒的感觉。
但是既然自己的丈夫是痴迷于打猎的人她们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忍受并且装作能够欣赏这一切。
汉摩伯爵显然兴致颇高他指著每一件猎物高兴得描述著刚才狩猎的情景。
这一次的收获确实丰足那些来自南方的鹭鸶实在是没有算好迁徙的日子它们注定成为今天餐桌上面的主菜。
而三支刚刚度过严寒的冬季显得有些瘦弱的野兔肯定能够满足那些喜欢结实的肉食的老饕。
一只长著长长的犄角浑身漆黑长毛的森林原羊是所有猎物中个头最大的它将是晚餐时的主角仆人们早已经去准备烤这种大动物的大叉和烤架了。
除了这些美味可口的动物之外还有一只虽然价值要高得多但是没有什麽人打算去吃它的动物。
那是一头花斑山猫那已然成熟的外表证明这是一头成年山猫将近有一米多长个头甚至比大多数猎狗更大。
「这是我们的英雄系密特的杰作玲娣你没有看见系密特的反应有多麽迅当猎狗刚刚出吼叫系密特就找到了这支山猫这个灵活的东西当时正趴在一棵树上不知道是刚刚睡醒还是正打算袭击树上的鸟窝。系密特只射了一箭便准确得命中了这支山猫。这可是今天最大的收获。」老头高兴得道连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充满著笑意。
听到汉摩伯爵的夸奖系密特的脸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但是他的姑姑显然并不是这样认为的那位温柔而又清秀的女士皱起了眉头急切得道:「系密特你怎麽能够作这样危险的事情呢?这是一只山猫凶猛而又可怕的猛兽而且这种动物极为记仇它们的攻击是致命的。如果你不保证以後不再招惹那些猛兽的话我以後就不准你再去打猎。」
「亲爱的这又何必呢?系密特是相当棒的猎手他能够应付一只山猫而且这种动物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凶猛它们甚至比猫更加胆。」系密特的姑夫在一边劝解道。
不过他的话换来了妻子狠狠的一瞪。
这位有些惧内的丈夫立刻软了下去显然他想起胆并不代表没有危险这可是他经常亲身经历的事情。
「好了玲娣放过系密特吧你知道系密特多麽喜欢打猎而且他绝对不会一个人到森林里面去的有我们这些老猎手在你用不著害怕系密特受到伤害。」老者连忙也劝解起来相处了这麽久他当然很清楚深藏在玲娣胸中的那块心病。
「我只是希望系密特不要作那些冒险的事情他的性格就像我那可怜的哥哥我的哥哥就是因为太喜欢冒险才会因此而丧生的如果系密特的性格和他的哥哥一样懂得心谨慎的话我就放心了。」一提到那个死去的哥哥夫人那清秀的容貌之上便增添了一丝哀伤和忧愁。
「好了好了不要再悲伤了系密特会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的他不会去作那些冒险的事情的。」作为丈夫博罗伯爵不停得安慰著自己的妻子并且他一个劲得朝著系密特使眼色。
「亲爱的姑姑我保证绝对不再冒险不再让你们担心了。」系密特很清楚现在应该些什麽这种保证他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保证过多少遍了。
其中一半保证的对象是姑姑她甚至禁止自己爬树。
而另外一半是向母亲大人保证的那是在父亲後的一年之中後来他便住在姑姑家里面了。
听到系密特的回答那位悲伤的夫人才感到好受些她并不想煞风景破坏这次聚会的气氛。
「哈里恩哈里恩。」那位老者高声呼喝著自己的仆人。
只见那个中年汉子飞快得从远处跑了过来。
「将这几支鹭鸶拿下去两支烧烤一只用炖的另外一只腌制起来就像上一次你腌制的大雁一样这里有好几位很喜欢那个味道。这支山羊你也一起处理一下晚上我想举办一个烧烤晚会你核算一下除了这里的各位还能够请几个人?」老者问道。
那个中年汉子扫视了一番又看了看那只山羊轻声道:「老爷夫人们胃口老爷您也吃得不多墨菲少爷的胃量同样可以忽略不计以我看来再请两对客人没有问题。晚上不可能只安排烤山羊我再准备两个沙拉和腊肠您就是请三对客人都能够提供充足的食物。」
「不错不错你将文森伯爵夫妻莱贝尔子爵和他的儿子或者女儿或者两个一起请来食物按照最大馀量安排吃不完的话算你们的。」汉摩伯爵笑著道。
「谢谢您老爷您真是慷慨大方。」那个中年汉子著挥了挥手吩咐其他仆从们将那些猎物拿了下去虽然老爷没有吩咐不过哈里恩很清楚那只山猫应该如何处置。
没有人会喜欢山猫肉的只要将皮子拔下来就可以了。
一边等待著野味烧烤的到来那些人一边聚拢在一起聊天。
「汉摩伯爵听最近几天在奥尔麦现了魔族出没的踪迹是不是这样?」图博问道。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我在这里担任领主这麽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重大事情除了两年前奥尔麦河上来了一群扒木头的强贼之外这里从来没有生过任何危机没有想到居然会现魔族的踪迹我已经徵调了离这里最近的特赖维恩堡的骑士卫队。」汉摩伯爵忧心忡忡得道。
「已经有所现了吗?」一位男士问道。
「骑士卫队搜索了附近的森林但是什麽都没有找到没有人比我们更加清楚要在这莽莽的森林之中找到一个行动迅的生物有多麽困难现在只能够寄希望於那个魔族会去袭击行人只要它出现在奥尔麦骑士们便可以将它彻底消灭。」领主大人平静得道反正现在急也没有什麽用处如果能够用平常心来对待这一切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我们会不会成为魔族袭击的目标?」一位夫人担忧得问道。
「现在是初春季节而且天气相当寒冷那些魔族的血液温度比我们人类要低得多这些相对冷血的生物并不喜欢寒冷的季节这大大得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从魔族的行动看来那只魔族出现在奥尔麦周围的山区之中看样子它刚刚从沉睡中苏醒还并不习惯于周围的环境我们这里离它太远它不会冒著被冻僵的危险到这里来的但是等到天气暖和之後就难了不过我会增派援兵的特赖维恩堡的重甲步兵正在赶往这里的半路上。两个星期之後便可以到达。圣堂还专门派出了两位本领高强的武士。他们会对付魔族的。」
领主这番话让众人稍稍安定下心来。
「圣堂武士?是能武士?还是力武士?」系密特兴奋得问道虽然从传和中他对於圣堂武士早已经极为熟悉了他甚至能够背诵得出丹摩尔王朝建立以来所有著名的圣堂武士的姓名和他们的称号。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是通过教会的‘光之信使’传递来的消息不过对付的既然是神出鬼没的魔族应该是各人攻击力强大的力之武士吧。」老者道这完全只是他的猜测。
「我要是能够成为圣堂武士就好了。」系密特无比憧憬得道。
这句话立刻让他的姑姑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她皱紧眉头愤怒得瞪著系密特:「你已经誓不再进行任何冒险的事情刚才所的话你这麽快便忘记了吗?」
看见妻子怒那位姑夫大人自然也要帮腔一把:「是啊系密特在一个圣堂武士的背後总是有著众多牺牲者他们是没有被神灵选上的不幸者成为圣堂武士的几率多三分之一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圣堂武士的挑选仪式那次成功的仪式是在牺牲了两位优秀青年之後才产生了一位新的圣堂而那场失败的仪式留下的是六具尸体。更何况圣堂武士的血脉是世代传承的圣堂武士的妻子只能够是圣堂武士的女儿而圣堂武士本身也只能够是圣堂武士的儿子从来没有听过有并非圣堂武士血缘的圣堂武士出现也从来没有听过女圣堂武士的产生。」
这位姑夫大人滔滔不绝得话并不是想要让系密特打消主意因为在他看来普通人成为圣堂武士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圣堂根本就拒绝普通人尝试成为圣堂武士每年跑到他们那里要求成为圣堂的份子不在少数。
但是他们全都遭到了拒绝。
这位姑夫大人这番话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妻子让她消气熄火。
正因为如此他一边一边对著系密特挤眉弄眼。
系密特原本乖巧看到姑姑怒立刻低下头来好像时候在母亲膝前虔诚忏悔一般向姑姑连声道歉。
自从四岁懂事以来系密特已经记不得自己倒底闯过多少祸了以前有父亲大人罩著总能够得到原谅自从父亲因为在一次冒险的旅程之中丧生之後无论是母亲大人还是姑姑对於自己的行为总是百般约束唯恐自己步父亲大人的後尘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早已经熟悉了一切有效的道歉方式什麽装可怜假誓谋取同情表现悔恨甚至是扮糊涂这些对於他来早已经熟能生巧游刃有馀了。
系密斯的一番认错让他的姑姑心软下来至於那些围观的人只是觉得极为有趣当然也没有人想要戳破系密斯的本质。
姑夫趁此时机假意安慰了系密斯一番自然将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领主大人您看奥尔麦会不会出现不止一个魔族?」一位男士问道。
「这样的例子并不多除了古代的文献中确实记载有几次魔族大规模入侵一般来魔族都是以单独个体复活居多这种可怕的生物和青蛙、蛇有些相似当气温变得寒冷的时候它们便会进入冬眠不过和蛇比起来它们冬眠的时间要长得多往往以世纪来衡量。不过只要有一个魔族苏醒对於附近的人类来就是
空前的大灾难除了圣堂武士和魔法师之外没有人能够对抗这些非人的危险生物。」领主道。
「魔族长得什麽样子的?您见过吗?领主大人。」墨菲用他那还略微带有一幼稚的语音问道。
「魔族?我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一头魔族不过书上记载魔族浑身上下是靛蓝颜色的还带有奇特的圆形斑纹……」
老者还没有完话就被身边站著的那个中年仆人打断了话题。
只见那个仆人双眼直愣愣得望著远处呆呆得含糊不清得道:「光头达的肌肉粗壮的四肢。」
所有的人都感到这个仆人有些莫名其妙那位领主正有心要作但是当他顺著仆人的眼神向远处望去到了嘴边的责骂立刻被吞咽了回去。
「啊--」一个女人尖声狂叫起来。
好像受到感染一样其他女人也纷纷尖声呼叫。
丈夫们连忙紧紧搂住自己的妻子向最近的一座别墅跑去。
汉摩伯爵还算镇静他将惊慌失措的妻子拉到身边并且顺手从中年仆人手中接过早已经扣上弦的弩箭。
他拉著妻子向别墅跑去。
在远处树林边上有一个靛蓝色的双足直立站立的可怕生物正向这里眺望著。
虽然离开这麽远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清楚得看到那个靛蓝色的生物的具体模样但是每一个人都好像深深得感受到一股浓重的危机临近的感觉。
仆人们早已经退进了别墅里面他们甚至没有将那几支插在叉子上面烧烤著的鹭鸶从火上取下来。
那个中年仆人是所有奴仆中最镇静的一个他手中拎著主人平时不用的重型弓弩拇指粗、尖端长满利刺和倒钩的箭失早已经被牢牢得扣在了弩槽之中。
其他那些仆人也一个个回过神来他们纷纷去准备平日里主人使用的武器。
「亲爱的夫人看来我猜测错误初春的气温并不足以制约魔族的行动你带著夫人们到地窖里面去。」汉摩伯爵向妻子吩咐道完他在妻子的脸颊上重重得亲吻了一下。
那位伯爵夫人愣愣得看著自己的丈夫那幅神情简直是生离死别。
「玛希姆你快带夫人们进入地窖你守在地窖门口。」伯爵一把将妻子推开向另外一个仆人吩咐道。
虽然玛希姆并不是汉摩伯爵的奴仆但是此时此地他也想不起咨询自己主人的意见了他领著那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吓过度的贵妇人们。
地窖在厨房的尽头里面放满了咸肉和腊肠因此气味实在难闻不过现在什麽都顾不上了。
玛希姆用蜡烛试探了一下地窖中的空气。
蜡烛燃烧得很旺盛地窖之中拥有足够的空气。
他这才心翼翼得请那些夫人们进入。
「系密特系密特在哪里?」玲娣惊叫起来。
当她看到墨菲跟著他的姐姐钻进地窖之後玲娣这才想起系密特一直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玛希姆虽然心底暗自抱怨但是他只能劝告这位夫人进入地窖:「博罗伯爵夫人请您进入地窖安心等候我立刻将系密特少爷找来。」
「玲娣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汉摩伯爵在他是这里最勇敢最充满智慧的人物而且照我看来他们今天的运气很好父神派遣使者跟随在他们身边时刻保护著他们要不然他们在森林之中的时候就遇见那个魔族了那时候他们毫无准备肯定没有什麽活路。」那位瘦长身材的贵妇人劝解道。
众人好歹总算将那位忧心忡忡的夫人劝进了地窖沉重的橡木制作的门重重得关上了。
……
在别墅里面汉摩伯爵犹如一位真正的指挥官一般吩咐著他邀请的客人们以及他们的仆人进行防御。
幸好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优秀猎手。
对於使用弩箭和刺叉人人都是一把好手。
「哈里恩你立刻到城里去调集骑士卫队要快。」老者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道:「你骑我的马去。」
那个中年奴仆看了看窗外那个魔族仍旧待在原来的地方。
中年奴仆战战兢兢得拎著重弩心翼翼得打开房门一溜烟得钻了出去。
「特鲁巴你去准备马车带几个人去将马车全部准备好。」
第二道命令让身边另外一个仆人魂不附体这个奴仆显然没有那位中年仆人忠诚可靠只见他一步一步往後退显然并不想执行命令。
看到那个奴仆怯懦的模样老者突然之间调转弩箭指著那个奴仆的胸口。
那个奴仆双脚一软坐倒在地上。
「快去准备马车要不然我立刻以背叛主人的罪名宣判你死刑。你自己挑选是要死在弩箭之下还是为自己搏一线生存的机会。」领主大人的语调深沉而又严厉。
「是--是--是我--我立刻去办。」那个奴仆面如土色从地上颤颤巍巍得爬了起来。
「别想自己逃走要不然我一定签署通缉令将你追捕归案然後让你在火刑柱上为背叛行为而受到惩罚火刑柱就是为了给你这种人设置的。」
听到领主大人神色具厉的话语那个奴仆胡乱得挑选了几个帮手从厨房後面的侧面悄悄得溜出了别墅。
「其他人都准备好武器笛文伯爵这是你的别墅你有没有足够武装我们所有这些人的武器?」领主大人问道。
「二楼的武器室里面还有七把弩另外有三张弓短柄猎叉大概有五六根十几只梭标和一根猎野牛的长矛。」笛文伯爵如数家珍得道。
「很不错请你吩咐仆人们将这些武器分下去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足够数量的战士可惜哈里恩去求救兵了他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射手。」
正当笛文伯爵领著几个仆人向楼上走去的时候玛希姆从後面急急忙忙得跑了过来。
看到玛希姆领主大人不禁怒火中烧他吼道:「我不是叫你守护在地窖门口吗?为什麽你到这里来。如果你认为那个工作过於悠閒的话我可以派你去担当诱饵或者作为排头兵率先攻击那个魔族。」
「领主大人请您息怒。」玛希姆诚惶诚恐得道:「我并不是有意违背您的命令只是--只是系密特少爷不见了。」
「喔该死的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添乱事情过去之後他应该为了这次事情而挨一顿板子有的时候孩子确实不能够过於迁就。」老者喃喃自语道。
「系密特会不会还在外边。」博罗伯爵凑到窗口仔细观察著。
「他好像到楼上去了我看到他上楼。」一个仆人道。
「要我去找他吗?」笛文伯爵问道。
「算了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子了反正楼上也还算安全。」领主皱著眉头道:「更何况那个魔族可能并不会进攻我们看样子它呆呆的我一直没有看到它动过。」
「也许初春的寒冷对於它仍旧有作用这个让我们虚惊一场的家伙可能已经冻僵了。」另外一位男士道。
「但愿如此。」领主对此显然并没有多少信心。
当笛文男爵带著武器装备回到楼下并且将它们分给仆人们的时候别墅外边渐渐响起马蹄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
正当所有的人感到稍稍安心因为马车的到来便意味著他们能够顺利逃脱。
那个魔族突然间开始行动起来。
显然那些马车让这个危险的生物以为别墅中的人想要逃跑。
「占据有利位置左右两边的窗口前也站立两个人别让那个魔族有躲避的死角。不要慌乱更不要乱放弩箭听我的命令等到那个魔族靠近之後再进行射击。」领主下达著一连串的命令。
箭失纷纷扣上弩槽别墅里面一片寂静人们能够听到的只有心跳和嘎吱吱弓弦扣紧的声音。
从窗口一支支冷森森的箭失瞄准外面。
操纵这些劲弩的除了那些经验丰富的贵族猎手之外便是几个平时跟著老爷们整天打猎的仆从。
在射手的身後更多的仆人手握猎叉梭标守候在那里。
不过他们只是摆摆样子而已万一那个魔族冲破密集的弓弩闯进别墅这些猎叉和梭标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那个魔族显然并没有预料到它所面对的人类正用致命的弓弩瞄准著它。
虽然从远古的记忆中这个魔族知道人类的可怕但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人类的力量它实在难以想像这些四肢软弱无力行动缓慢反应迟钝的生物有什麽难以对付的地方。
在此之前它也曾经心翼翼得试探这个种族的力量那些在森林中将成片成片的树木放倒的身形比较粗壮的人类确实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他们的行动实在太缓慢根本无法和自己相提并论。
但是那个魔族从来自古代的记忆中知道人类是一种和它们完全不同的种族这个种族之中拥有一些力量极为强大的个体。
不过从刚才那些人类进入那个用木材搭建的隐蔽体中的行动看来他们并不是那些特别强大的个体。
那个魔族开始大胆得行动起来。
看到魔族迅接近汉摩伯爵嗓子眼里面阵阵痒他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虽然他刚才号施令的样子很是威猛。
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军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来这里担任领主之前在莫尔根堡两年见习岁月的成果。
现在是他尽领主的职责的时候了。
汉摩极力想要让自己镇静下来。
当那个魔族已经十分靠近别墅的时候领主大人大喝一声率先扣动了扳机。
那个魔族并没有想到会受到这种攻击他从来不曾真正见识过箭失。
出於本能魔族不希望这些箭失击中它的身体它开始进行闪避。
用人类难以想像的度和灵敏那个魔族闪避过了大部分致命弩箭的射击。
它那强壮有力的手抓又格挡开另外一些可怕的箭失。
实在躲闪不过的那个魔族就用自己的手臂双脚作为盾牌进行格挡。
虽然魔族的身体出乎人预料之外的强壮和坚硬它们的表皮甚至比坚硬的木块更加结实牢固。
但是重型弩甚至连岩石都能够射穿。
手臂和腿上的重伤使得那个魔族惊讶於人类强大的杀伤力的同时屋子里面的人同样震惊於魔族恐怖的忍受力。
身上钉著五六支箭失箭失完全穿透**的魔族居然仍旧能够迅而又敏捷得行动这让众人无比震惊的同时更增添了心中的恐惧。
第二波的射击紧接而至轻型弩箭几乎连续不断得进行射而重型弩箭则早已经成为攻击的主力每一次射都能够给那个魔族增添新的伤痕。
虽然拼命得进攻但是人们心中的恐惧感一直在增加。
只见那个身上插满箭支的魔族居然仍旧在顽强抵抗它的度没有丝毫的减慢所有这一切都让别墅里面的人们害怕不已。
那个魔族显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闯入别墅它反身向森林奔逃在它的身後留下一长串血迹。
正当那个魔族快要接近森林边缘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森林中闯出三十多匹坐骑。
那正是哈里恩从镇上调来的重装骑士。
这些重装骑士身上披著厚厚的闪亮的铠甲。甚至连战马都包裹在钉著金属甲片的棉袍之中。
重装骑士同样手握重型军用弩他们射的箭失比汉摩伯爵他们手中的武器更加具有杀伤力。
那个魔族受到了致命的袭击它的手臂难以挡住来自侧面的箭失。
当箭失刺穿魔族的胸膛的时候魔族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嚎声。
这凄惨的嚎叫让所有人明白魔族原来同样是知道疼痛的生物。
这种认知让所有人变得勇敢起来。
那只受伤的魔族显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逃脱不了它像是了疯一般冲向骑士们。
致命的弩箭数度穿透它的胸膛。
但是那只受伤的魔族犹如一只敏捷而又迅的豹子一般接近过来。
当那些骑士们现他们离得这支疯狂的魔族太近了的时候死亡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
那个魔族化作了来自地狱的死神将骑士们从马上拉扯下来。
虽然它的利抓并不能够穿透坚硬的铠甲但是魔族很快便现撕掉头颅和四肢同样能够致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一次是那些骑士们出的。
更令骑士们感到恐惧的是直接住那个魔族的身体射出来的弩箭都不能够使得这个可怕的怪物死亡。
这不死之身令所有骑士丧失了勇气。
地狱的景象在这人世间展现。
到处是鲜血和痛苦扭动著的躯体那个魔族显然还不能够分辨坐骑和骑士的区别。
几匹战马被拗断肢体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地上翻滚惨叫。
鲜血从伤口处喷洒一地。
……
结束这一切的是一只意外射的弩箭。
没有人知道这支弩箭来自何方是谁人所射。
拇指粗的箭失穿透那个魔族的左耳从右面的颅骨穿透出来。
鲜血和脑浆喷涌而出。
那个魔族颓然倒地。
第二章 逃难
靛蓝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一圈圈的黑色花纹那些花纹不知道是天生而成的还是刺青那花纹很有规则或者一个独立的圆圈之中交错著几条直线或者是圆圈里面套著其他圆圈。
在圆圈边沿总是缀著特殊的纹样所有这一切看上去都不像是天然的产物。
系密特自己也曾经猎杀过几头猞猁和山猫别墅里面更是挂满了豹子和老虎的皮毛(那是姑夫的得意之作)。
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身上的花纹是和这个魔族一摸一样的。
系密特始终不能够忘记当他触摸到那个死去的魔族的时候他所感受到的竟然和抚摸自己的皮肤的感觉是一摸一样的。
那满地流淌的鲜血同样分辨不出是魔族留下的还是那些牺牲的骑士们所留下的。
魔族那张靛蓝色的脸始终在系密特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除了颜色之外它和人的面容没有什麽两样如果一定要有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魔族生长著一嘴尖利的牙齿就像是森林中的那些猛兽一般。
魔族也没有任何毛眉毛和眼睫毛全都不存在而那个光头更是一毛不长。
和森林中的生物一样魔族并不穿著衣物。
这让系密特感到很不可思议无论是书本上还是传中魔族都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但是为什麽它们不和人类一样穿著衣物呢?
即便因为观念的不同没有人类所具有的羞耻心或者道德感之类的东西。
御寒对於这些远比人类害怕寒冷的生物同样也是有用的。
如果穿上一件衣物这些魔族的活动范围肯定更加遥远。
如果再加上铠甲和武器的话这些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生物没有理由会被人类所打败。
这个世界上到处充斥的也绝对不会是人类而是这种靛蓝色的生物。
第一次看到魔族的巨大震撼使得系密特的心灵久久不能得到平息。
那是一种多麽恐怖的生物。
怪不得它被称作人类的最大梦魇之一。
远处的山丘之上烧著篝火那是对死去的骑士进行哀悼。
火光映衬著昏黄的天空好像天地都因为这场惨烈的战役而忧伤哭泣。
奴仆们匆匆忙忙得正在准备行李几十辆马车沿著大道整整齐齐得排列在那里。
虽然魔族已经被杀死危机已经过去但是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贵族都打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将会回到这里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可能从此之後再也不踏上这片土地。
除了那些忙忙碌碌的奴仆之外四周还布满了到处走来走去的骑士。
他们是汉摩伯爵派来保护贵族们的。
虽然没有现第二个魔族在附近出没但是恐慌早已经不胫而走。
这些骑士们更大的作用显然是为了给住在这里的人们以心灵的安宁。
系密特向自家的别墅走去。
他出来的藉口是向汉摩伯爵告别。
回去之後他还得接受长达一个月的禁足。
对於这个惩罚系密特并不十分在意因为旅行到姑夫的家乡昆斯坦郡至少需要一个月。
姑夫给予自己这个惩罚更多的考虑是为了让姑姑解气。
虽然系密特自认没有作出什麽冒险的举动但是姑姑的愤怒是用不著任何理由的因为对於冒险的认知姑姑显然和自己截然相反。
姑夫虽然在认知上面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之上但是这个软弱的家伙总是屈服于姑姑的权威每一次都选择了背叛自己。
在门廊前面系密特看到姑姑和姑夫正和塞福利伯爵站在一起。
塞福利伯爵一家将是自己旅行中的同伴他们要去往京城因此至少有三分之二的路途将结伴而行。
在塞福利伯爵身边站著的是他那位年轻的妻子。
系密特并不很喜欢那位伯爵夫人因为她话有得时候很尖酸刻薄。
只有姑姑能够忍受这种人系密特很清楚姑夫同样对那位伯爵夫人有看法。
不过系密特很喜欢伯爵夫人的那位弟弟。
墨菲是他在这里最好的夥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年龄比较接近。
平时墨菲很听从他的命令这让系密特很有自豪感。
系密特走上前去和每一个人都打了一声招呼现在他必须显得斯文乖巧才行。
这是系密特早已经总结出来的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情。
「你们没有按照汉摩伯爵的提议用特殊的方法来矫正系密特总是给人惹麻烦的习惯?」那位年轻而又清秀的伯爵夫人道。
听到她这麽一系密特更加不喜欢这位夫人了不过他绝对不会在脸上显露出来因为那将招致严厉的惩罚。
系密特低下头他很清楚这是现在最好的应付办法。
让他感到生气的是墨菲在那里朝著自己不怀好意得嘻嘻直笑以後有的是机会收拾一下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
「我和我妻子认为在即将要进行长途旅行的时候保持身体健康强壮是最重要的。」正如系密特想的那样姑夫为他解了围。
「对了你们已经收拾得怎麽样了?」塞福利伯爵将话题引到这个众人关心的话题上显然他希望这是一场愉快的旅行。
一个愉快的旅行就必须要有一个愉快的开头。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反正到了秋季如果没有再现魔族的踪影的话我们还会回来因此很多东西就用不著带走了你们呢?」姑夫道。
没有等到丈夫接口那位伯爵夫人抢先道:「今年我们可能不会回到这里来因为我的父亲打算秋季就将墨菲送到古里尔可夫去他和我一样不希望墨菲变成胆大妄为不服管教的孩子墨菲将在圣西罗修道院中接受两年神职人员教育虽然墨菲将来绝对不会成为牧师但是两年的时候将会让他一生受益无穷您知道很多大人物从就是在教会学院和修道院中度过的父亲大人现在很後悔没有早一让墨菲接受正规教育。虽然父亲和我都很爱墨菲但是我们不可能对墨菲的人生有任何有益的帮助。」
系密特听著那位伯爵夫人滔滔不绝的话语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瞪著原本正在嘲笑他的墨菲。
而现在再也笑不出来的显然是墨菲本人。
在森林在奥尔麦的生活确实快乐极了他可不想到没有自由的古里尔可夫去。
「你和你父亲真是考虑周到那麽你们这次去京城想必不是为了久住。」姑姑问道。
「是的教会无疑能够将墨菲教育成为充满智慧和文化的学者不过只有这些也是不够的有些从教会学校出来的人虽然满脑子学问但是却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这一次到京城去就是为了让墨菲增长见识同时也让他接触一些上流社会的和他身分、地位、年龄相当的朋友。」那位伯爵夫人道。
正当众人得起劲的时候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又传来一阵尖叫声。
因为刚刚生过那场可怕的事情因此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
这声尖叫声让所有人胆战心惊。
大家四下张望起来想要找到出尖叫的人。
突然之间又是一阵尖声厉叫然後就是人们盲目得骚动起来有些人钻进了屋子有些人向马车奔去更有一些人打算跑进森林。
每一个慌乱失措的人都抬头看著远方好像那里有什麽恐怖的景象一般。
系密特和他的一家什麽东西都看不见因为房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跑到空地之上向那引起众人恐慌的方向眺望。
一幅可怕的景象呈现在系密特的眼前。
空中漂浮著九个巨大的椭圆状的球体这种突如其来的怪东西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恐惧。
人们之所以慌乱不堪的原因是在这些圆球的底下吊挂著十几个和那个被杀死的魔族一样的靛蓝色的可怕生物。
九个圆球中有七个还没有靠近这里正在缓慢得漂浮过来。
但是另外两个已经离得很近了。
其中一个在森林边缘的地方停了下来。
魔族从半空之上往下跳。
落地之後这些可怕的生物向四面八方散开。
还没有等系密特看清楚这些魔族是怎样进行杀戮的时候他便感到有人拽著他的衣服跌跌撞撞得朝著马车跑去。
系密特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拉著自己的是姑夫。
姑夫的另一支手抱住姑姑的腰。
姑姑虽然同样在努力奔跑但是没有姑夫的扶持恐怕她根本无法支撑住身体。
道路上面一片混乱马车拥挤在一起每个人都想尽快离开这个杀戮场。
因为惨叫声已经在他们身後响起。
那凄惨的嚎叫和绝望的呻吟盖过了惊惶失措的女人们的声音。
突然一辆马车向他们笔直驶了过来。
让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驾车的是姑夫家的奴仆领班。
「主人快上车要不然就来不及了。」这种忠诚的仆人高声叫到。
姑夫二话没拉开车门将妻子塞了进去。
系密特一个纵身跳上车夫的位置。
姑夫原本想要拉他下来但是看到系密特正从行李架上将平时使用的重型弓弩取下来他下意识得了头。
虽然白天的那场战役早已经表明重型弩箭对於那些生命力特别顽强的魔族并没有什麽用处但是至少有一件武器防身总是好的。
接过系密特递下来的弓弩和箭失博罗伯爵一把将系密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扔进马车里面他可不希望在这紧急关头给这个喜欢冒险的家伙找到表现自我的机会。
那将是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瓦克力大道上面还能够通行吗?」姑夫焦急得询问著情况问道。
「老爷看来不行只能够冒险从山坡上绕过去了。」瓦克力回答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忧虑。
「那就只能冒一次险了心不要翻车。」博罗伯爵吩咐道。
马车开始行驶起来不过沿著山坡行驶要冒著极大的翻车的风险博罗伯爵指挥著妻子和系密特靠向车厢的一边用来平衡明显倾斜的车厢。
越来越多的马车驶上斜坡显然大多数人都现想要从大道上通行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车辆翻倒的声音不绝於耳混杂在那凄惨的惨叫声中更加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主人主人不要扔下我。」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系密特靠近窗口一看只见自己的贴身女仆雪娜正跟在马车後面疯狂得奔跑。
「是雪娜我们可以停下来让她上马车吗?」系密特问道。
「雪娜会没事的。」姑夫安慰道但是看他的神情系密特知道这是违心之言。
系密特从窗口探出头去悲伤得看著渐渐跟不上马车的雪娜。
看著雪娜倒在地上脸上满是企盼的神情。
虽然渐渐远去系密特再也看不清雪娜的身影但是系密特能够感受道雪娜的怨恨和悲伤。
他曾经信誓旦旦得向雪娜保证过永远照顾她爱护她。
现在他居然抛弃了她。
虽然这是不得已的情况虽然他确实很无奈。
但是系密特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歉疚和痛苦。
博罗伯爵显然从系密特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些事情。
也许系密特并不是象他们所想像的那样年幼已经不再是一个孩了。
毕竟他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也曾经有过和贴身女仆之间的美好回忆。
只不过他和女仆之间的分手是在他长大并且懂得什麽真正的爱情和对於爱情的承诺之後的事情。
因此他的心中从来没有过内疚。
但是博罗伯爵很清楚系密特心中并不好受。
不过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博罗伯爵将所有心思都放在让一家人从这场可怕的浩劫之中逃出生命。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有一艘魔族的飞船缓缓得飘到众人的头上。
刚才在地面上看的时候觉得这种庞然大物行动迟缓但是等到它到了头上的时候才真正现魔族飞船的行进度并不比马车慢多少。
浑身靛蓝色的魔族一个个从飞船上面跳落下来。
这些可怕的生物掉落到地面上立刻引起了一阵恐慌。
几辆马车相互碰撞在一起车轮飞了起来滚到很远的地方车厢沿著斜坡翻滚著最终变成碎片。
幸运得躲过了这场劫难的人们再一次面临著可怕的魔族的威胁。
这些靛蓝色的生物每一次挥动手臂就夺取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在耳边回响。
特别是那拥挤成一团的马车。
这些显然已经是无望逃脱的人们被关在犹如牢笼一般的马车车厢之中他们的心中想必充满了对於死亡的恐惧和对於对於生存的绝望。
虽然并没有感受到加注於**的痛苦但是绝望和恐惧正在吞噬著他们的灵魂。
这些人在绝望中嚎叫在恐惧中痛苦。
那是真正的地狱因为被关在里面的都是没有希望没有明天的人们。
只不过一个有生命另外一个没有生命不过这一区别很快就要被彻底抹煞了。
因为他们已经彻底得落在了魔族的手中。
那些还有一丝希望的人们驾著马车飞快奔逃。
所有人都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杀戮场。
那空中漂浮著的魔族飞船在地上投射下的巨大的阴影对於慌乱逃跑的人们来无疑就是正在渐渐张开大门的地狱入口。
背後传来的凄惨的哭声和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使得那些逃跑的人们情不自禁得用手中的马鞭疯狂得抽打著拉车的马匹。
但是度的加快对於逃离这个地方并没有什麽益处。
在系密特他们前面接二连三得有马车因为度太快以至於控制不住平衡而翻侧。
「瓦克力不要慌张别赶得太快。」博罗伯爵吩咐道。
「明白了老爷。」瓦克力的声音显然有些颤抖但是前面一连串的翻车使得他不得不放慢度。
就在瓦克力答话的时候前面不远处又是一辆马车显然快要翻侧过来。
马车里面一片惊呼之声。
系密特感到身体猛地向前冲去显然为了避免和那辆马车相撞瓦克力紧急煞住了马车。
只听「哢嚓」一声前面的马车左侧前部的车轮飞了出去紧跟著马车一头栽倒在山坡之上车轴在松软的草坪之上深深得犁出一条很宽的沟壑。
因为经受不住这剧烈的冲击那精巧而又脆弱的拖挂轴断裂了原本拉著马车狂奔的那四匹骏马就像是脱缰野马一般狂奔而去。
那个驾车的车夫被抛离出去很远落地的时候系密特甚至好像能够听到骨头折断碎裂的声音。
突然之间车门被打了开来从破碎的马车之中一位胆战心惊无助得哭喊著的女人艰难得爬了出来。
系密特认得她是伊尔维伯爵夫人。
让系密特感到惊奇的是姑夫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只见他扶起那位因为惊吓和悲伤根本站不直身体的女士迅将她抱到车上紧接著再一次跑到那辆倾侧的马车边上。
系密特乘著姑姑正将伊尔维伯爵夫人拉上马车顾不上他的空档飞快得钻出马车来到姑夫身边。
透过那破碎的窗架系密特看到了凄惨的一幕。
伊尔维伯爵显然是靠著倾侧的那一边坐的他的半边脸孔还算完整另外半边脸已经被完全撕去了面皮血红的肌肉混杂著泥土和一青草。
样子实在恐怖。
在伊尔维伯爵的怀里抱著他那刚刚五个月的宝宝。
家伙竟然奇迹般得存活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惊呆了还是根本不知道他已经遭遇到人世间最悲惨的事情家伙竟然没有哭号。
博罗伯爵一把将宝宝抱到怀里然後转过身来拉著系密特回到车上。
一离开父亲的怀抱那个婴儿便开始啼哭起来。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人有心情去管他。
马车继续驶动车上有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和一个同样扯开嗓子哭喊著的婴儿。
因为这一整天来受到一连串的打击玲娣的神经原本就已经到了忍受的边缘她也禁不住默默哭泣起来。
博罗伯爵和系密特可没有时间为这些死去的人进行哀悼他们两个人手中紧紧得握著弩箭看著窗外。
因为刚才的耽误魔族的飞船已经到了他们的头但是那一连串的翻车又使得瓦克力不敢将马车驾驶得太快。
突然间一个魔族从空中跳落下来不过它并没有落在系密特他们这辆马车旁边。
在他们身後的那辆马车遭了殃。
那个魔族扬起手来一记横扫厚厚的用坚硬的杉木板制造的马车车厢化作破碎的木片漫天飞舞。
惨叫声随之而起。
这惨叫声让博罗伯爵义愤填膺他从马车中探出身体向那个魔族射了一箭。
因为有了白天的教训因此他很清楚对於这些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怪物来什麽才是致命的部位。
致命的弩箭穿透了魔族的後脑。
弩箭的力量甚至带著那魔族的身体向後飞了出去。
博罗伯爵并不关心那个魔族死了没有他用脚蹬住重弩前面的脚环双手搬住弩弦将弩重新张开。
还没有等他扣上弩箭并且将弩弓举到能够射的位置。
空中又掉落下一个魔族。
这个魔族好像要为同伴报仇一般径直向博罗伯爵的马车掉落下来。
但是那个魔族绝对没有想到等待著它的是另外一支强劲无比的箭失。
身在空中的它根本没有躲闪的馀地它只能用腿去格挡。
如果这一切都是在平地上进行的话系密特手中的重弩显然并不会对那个魔族产生多少伤害。
但是从空中往下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箭失完全穿透那个魔族的腿并且使得这个可怕的生物失去了平衡。
那个魔物在空中翻滚了下来平躺著摔落到地上。
所有的人都能够清楚得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嚎之声。
那非人的惨叫声让系密特浑身一阵颤抖。
这时候博罗伯爵已经准备自己手中的武器他将弩弓指向窗外等待著魔族出再一次袭击。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魔族不知道是因为并不希望再增加己方的损失还是认为那些无助得等待死亡的人们才是更好的攻击目标。
这些魔族并没有再一次对博罗伯爵的马车动进攻。
翻过最後一道丘陵马车驶上了平坦的大道。
博罗伯爵并不敢放松警惕他仍旧将重指著窗外弩。
另一边的守护者是系密特。
在此时此地他感到自己是所有的人的保护者。
他是个英雄一个对抗魔族的英雄就像吟游诗人们经常吟诵的那些古代传奇中的那些英雄一样。
而且他的丰功伟绩是实实在在的他亲手杀死了一个魔族。
马车平稳得行驶在大道之上身後远方仍旧传来真正惨叫之声能够幸运得从这可怕的杀戮场中逃脱的人实在是很少。
系密特只看到身後有一辆马车跟随。
虽然从死亡中逃脱出来但是马车之上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起来那位伊尔维夫人已经停止了她的悲声哭泣她显然因为极度的惊吓再加上恐惧和悲伤透支了她大量的体力。
伊尔维夫人倒在玲娣的怀里沉沉睡去。
那个婴儿仍旧出震耳的哭喊声他还没有理智到懂得控制情绪。
系密特只能够坐在那里忍受著婴儿所出的那无意义的噪声。
和所有多愁善感的女人一样姑姑用左手挡住自己的脸但是系密特清楚得看到泪珠从她的手掌边缘掉落下来。
所有的人一言不。
瓦克力驾著马车沿著道路狂奔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是魔族大入侵吗?」系密特轻声问道。
他询问的对象当然是他的姑夫姑姑和那位伯爵夫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答案的而那个婴儿即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表达出来。
「但愿不是这样可惜从现在的状况看来确实是魔族入侵。」博罗伯爵语气低沉。
「我们最终能够存活下来吗?上一次的魔族入侵大6之上死亡了三分之一的人类毁灭了二十几个国家强大的埃耳勒丝帝国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就是因为这场魔族入侵而宣告灭亡。我们能够幸免於难吗?」系密特继续问道显然他并不知道现在不是他显示自己学识的时候。
这番话对於柔弱女子来无疑是巨大的刺激姑姑忍不住浑身颤抖哭出声音来对於一个刚刚经历了这样一场噩梦一般的杀戮的她来明确的告诉她还没有从噩梦中醒来而且更加可怕的噩梦还在後面怎能不令她感到恐惧和悲伤。
博罗伯爵狠狠得瞪了系密特一眼在他看来系密特有的时候确实很会捣乱现在这个时候对於自己的妻子来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恫吓。
「放心好了我们已经知道那些魔族最害怕寒冷而且已经知道头部是它们致命的弱系密特你别忘了埃耳勒丝帝国用短剑和长矛来对抗这些魔族而现在连你都能够用重弩杀死魔族。」博罗伯爵道他这番话自然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妻子。
「如果奥尔麦有圣堂武士就好了。」系密特长叹了一声道。
「只要消息一传到京城里面陛下一定会派遣圣堂武士和魔法师赶到这里的现在魔族出现的数量还不是很多整个魔族并没有完全进入复苏期圣堂武士肯定可以将这些魔族彻底消灭。」博罗伯爵这番话实际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没有大队人马的支援国王陛下绝对不会派遣极为珍贵的圣堂武士和魔法师参战的。
而奥尔麦四周全是森林部队的调动异常困难从最近的特赖维恩堡到这里都要绕一个大圈乘坐马车都要走整整三天时间。
虽然博罗伯爵这样想但是对於系密特他绝对不会这样。
刚才那番话原本就是骗骗孩子的事情。
系密特显然没有出姑夫的预料之外他很兴奋得在脑子里面勾勒出一幅人类魔法师和圣堂武士联手消灭魔族的景象。
魔法师用神奇的魔法将大队的圣堂武士传送到奥尔麦。
对於突如其来的致命打击刚才那番景象再次重演只不过这一次手足无措的一方换成了那些魔族。
能武士放出他们致命的能量将成片成片的魔族化成一堆焦炭。
而力武士矫捷的身姿穿梭於魔族中间一边保护著自己的同伴一边将魔族劈铛两半。
魔法师则在空中施展各种神奇莫测的魔法让那些仍旧在顽抗的魔族完全丧失力量。
系密特好像已经看到这令人兴奋的一幕。
他的嘴角挂著一丝微笑。
马车继续行驶在森林中的大道上两旁的树木纷纷向後掠去。
夜色渐渐昏暗下来前面的道路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
但是瓦克力并不敢稍作停留。
坐著飞船在天空中飞翔的魔族是不会受到地形的限制的想要穿越这莽莽的大森林对於魔族来再容易不过了。
借则幽暗的月色马车稍稍减慢度仍旧继续前进。
系密特已经看不见窗外的景色了四周到处了黑漆漆一片两旁高耸的树木将光线完全阻挡住。
除非将头伸出窗外才能够看到头上那微微露出星光的一片窄窄的天空想必正是这一线的天际才使得瓦克力能够找到前进的道路。
系密特虽然胆大但是他也不敢长时间将脑袋伸出窗外黑夜之中谁知道路边会不会长出一颗树。
刚刚从危机中逃生系密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糊里糊涂得送掉性命。
坐在马车里面系密特只能够靠感觉知道马车刚刚翻过一道山岗并且转过一个岔道。
车厢里面同样漆黑一片只能够听到轻微而又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一阵阵抽泣的声音。
当马车刚刚走下一道斜坡行不多远的时候系密特感到瓦克力煞住了马车。
「瓦克力前面生了什麽事情了吗?」博罗伯爵敲了敲马车前部的隔板问道。
「老爷前面有人好像也是刚才逃出来的哪位老爷他们生了一堆篝火看来他们带著打火石我想去问他们借一块或者借一根火把以便赶路的时候能够看得见道路天越来越黑了我怕生危险。」瓦克力回答道。
「我们过去看看吧既然互相都认识又一起幸运得逃脱出来如果能够结伴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博罗伯爵著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黑暗之中姑姑不可能限制自己的行动系密特轻手轻脚得从马车上下来。
远处果然有一堆篝火。
在这漆黑一片的森林里面这堆篝火是那样的灼眼。
系密特一时之间感到自己难以适应过来眼前一片刺眼的光亮过了好一会儿他的视力才恢复正常。
只见在篝火边围著一圈六七个人。
那些人现陌生人的出现出於警惕和恐慌其中有两个人举起手中的武器正指著自己这一边。
「撒丁是你吗?很高兴见到你平安无事。」姑夫充满欢喜的声音打消了对方的顾虑。
其中一个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他同时伸出一只手将身边另外一个人指著自己这个方向的弩弓压低下去。
「文思顿能够看到你平安得逃脱出来真是太高兴了。」那个人走上前来和博罗伯爵拥抱在一起。
「让系密特和玲娣一起到这里吧我们正在商量怎样从那些该死的魔族手中逃脱出去。晚上赶夜路可不轻松。」那个人一把将博罗伯爵拉过去道。
「你有什麽建议吗?」博罗伯爵询问道。
「我们在等後面逃出来的人打算集合大家一起逃跑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都是难能可贵的。」撒丁拍了拍博罗伯爵的肩头道。
系密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篝火边的一个树墩上坐了下来。
这个地方原本就是让旅行者休息的所在因此旁边围著一圈这样的树墩。
过了一会儿瓦克力也从马车上下来他远远得在最外围的树墩上坐了下来。
「博罗伯爵知道您一家平安我很高兴。」撒丁身边的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博罗伯爵打了个招呼。
「西赛流子爵您和您的夫人同样没事真是太好了。」姑夫语气中的欢喜显然要比那位西赛流子爵要浓重得多。
那位西赛流子爵身边坐著的一位极为年轻的女郎向博罗伯爵了头作为感谢。
「文思顿你知道在你的身後还有人逃出来吗?」撒丁问道。
「还有一辆马车不过再後面有没有幸运的逃生者就很难了因为空中那艘飞船上下来的魔族差一将我们一家送进了地狱。」博罗伯爵道。
「喔真是惊险你们是怎样逃脱的呢?」撒丁好奇得问道。
「那个魔族被系密特干掉了这也让我们又知道了魔族的一个弱如果它们从空中跳落下来的话半空中对它们进行狙击对於它们有著致命的伤害。那个魔族失去平衡摔到地上死了。」博罗伯爵道。
「喔难以想像系密特绝对是英雄他至少为那些死难的不幸者得报了一些仇。」撒丁惊讶得道不过他语气中那夸张的成份让系密特有些不满这让系密特感到他是在哄孩子。
正当他们著话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赶车的车夫显然也看到了那堆篝火他渐渐放慢了度。
那位西赛流子爵再一次举起手中的弩箭他显然是个心谨慎的人。
过了一会儿从那辆马车走过一个人来苍老的面容中显露出悲伤和愤怒。
撒丁和博罗伯爵自然知道对这位老者不能够胡乱开口。
「莱贝尔子爵很高兴见到您我们想问您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在您的身後还有没有幸运的逃生者?」撒丁问道。
那个老者脸上抽*动了两下然後道:「没有了全死了不可能再有人能够逃生。我可以活著逃出来还得感谢博罗伯爵应该是你杀死了那两个魔族吧。不过在我身後的人都被那些魔族拦截了下来。」
老者到这里突然之间跪倒在地痛哭起来:「其中还有我的儿子和媳妇以及他们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哭声是那样悲伤甚至引得那位西赛流子爵夫人轻声抽泣起来。
系密特很清楚这位子爵夫人之所以哭泣的理由和姑姑是一摸一样的只是出於女性的同情而已并不是因为她有亲人遭到了不幸。
幸好在这位年轻的夫人身边有撒丁的妻子照料著。
这位略微显得有些苍老的女人安慰著这个刚刚经过磨难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女人。
至於莱贝尔子爵对於他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泄一番将悲伤积压在心中并不是一件好事。
「文思顿看来我们可以考虑怎样逃亡了。」撒丁示意妻子心照看老迈的莱贝尔子爵。
事实上莱贝尔子爵身边早已经有匆匆赶过来的女儿在照顾著。
只不过这位姐本人也正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伤之中。
撒丁将博罗伯爵拉到一边西赛流子爵自然也是商谈逃亡计划的一员。
这原本并不管系密特的事情但是系密特自认为成功杀死一个魔族的他绝对比除了姑夫之外的任何人都有资格参加讨论。
因此他也跟著凑了过去。
「文思顿你怎麽杀死两个魔族的?」撒丁问道。
「刚才已经告诉你了系密特在半空中射下来一个另一个被我射中头部。对於那些怪物来只有头部是唯一能够使之致命的部位。而且最好使用重弩射击那些魔族的生命力极为顽强。」博罗伯爵解释道。
「你手上还有重型弩弓吗?我和西赛流子爵用的都是轻型的家伙。」撒丁问道。
「还有一把。等到莱贝尔子爵平静下来之後倒是可以问问他莱贝尔子爵同样喜欢使用重弩。」博罗伯爵道。
「不用这样麻烦了我用重弩射不准目标。」西赛流子爵微微有些尴尬得道。
「撒丁你打算怎麽逃亡?」博罗伯爵问道。
「西赛流子爵带出来两个仆人我和我的仆人玛尔寇轮流驾车这样白天晚上都可以前进我们的妻子和孩子们就让他们集中在後面几辆车上面前面的马车空出来用来探路。西赛流子爵的那辆马车最为轻便万一翻侧只要两个人就能够将它翻转过来。」撒丁将脑子里面早已经酝酿好的想法了出来。
「好主意行李也可以搬到後面去这样就可以更加轻便一。」博罗伯爵提出进一步的建议:「西赛流子爵的马车上可以增派两个车夫负责探路其他的马车起火把以便能够看见前面的车辆。」
「我的车上那些没有必要的装饰品也可以拆掉上的行李架子加上那个铁笼子也有一些重量将他们扔掉可以轻便许多。」西赛流子爵在一边插嘴道。
听到这位子爵先生如此一众人对他顿时产生了好感这位和大家没有多少交往的子爵倒是一个为人和善大方的人物。
商量妥当众人立刻动手那些仆人们被召集起来主意是撒丁提出的自然由他来号施令。
行李迅得被集中在了博罗伯爵和莱贝尔子爵的马车上面。
西赛流子爵夫妻和系密特他们坐在一辆马车之上。
因为所有人中最需
要照顾的便是莱贝尔子爵因此撒丁和他的妻子坐到了最後一辆马车之中。
车厢之中总算有了光亮瓦克力从别的车夫那里拿来了火石。
熊熊的火把燃在马车前方照耀著前进的道路同时也为後面的马车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马车缓缓前进***摇倚。
博罗伯爵将油灯的灯光调到最然後靠在座椅上面沉沉睡去。
系密特也感到困倦了他将弩弓的弓弦松开之後趴在窗口睡著了。
平时寂静无声的林中路响起一串急促的马蹄之声车轮迅得碾过那肥沃的黑色土壤。
火光犹如一串项链中的四颗珍珠中间隔开固定的距离沿著漆黑的林间路往前飞驰。
那暗淡的火把在这黑暗的森林深处却显得那样明亮。
最前面的那辆马车扎著五六根火把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两个仆人坐在车夫位置上其中的一个手中紧紧握住缰绳控制著马车前进的方向另外一个车夫提著长鞭时而吆喝一声让马尽量快跑。
其他马车跟在他们的身後前方的火光成为了指引他们前进的标记用不著费力在这莽莽森林之中找寻道路那些马车奔跑起来颇为迅。
森林里面一片宁静只有那急促的马蹄之声和时而传来的马鞭抽打的声音。
……
系密特是被早晨清新的风吹醒的不知道是谁打开了马车的窗户。
了一夜的油灯早已经熄灭但是车厢里面仍旧能够闻到浓浓的灯油味道。
清醒过来系密特四下张望了一下。
姑夫早已经不知踪影显然他去换瓦克力的班了。
那位西赛流子爵同样不在这里也许他同样去替换哪一个辛苦了一整夜的车夫。
在这个非常时刻没有人会计较由谁给谁驾车体面和尊严远没有活命来得重要。
清晨有节奏的马蹄声惊起一片片飞鸟显然这些生灵绝对没有想到这麽早就有人来打搅它们。
从窗口刮进来的风将马车里面污浊的空气抽离出去换上带有青草和杉木气息的清新空气。
太阳已经升起但是还没有在人们的视野中出现。
阳光将天空映照得一片洁白。
系密特突然之间意识到车上只有他一个男子他紧了紧手中的重弩再一次将弓弦搭上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将箭失扣上弩槽不过等到要射击时准备箭失并不会花费多少时间。
系密特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窗外的世界。
这里显然已经离奥尔麦有一段距离了。
虽然没有人知道那些驾著飞船的魔族是否能够追上他们但是离开那恐怖的杀戮场一段距离总算使得车上的那些女士们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姑姑的脸色总算有些红润起来那位西赛流子爵夫人精神状态也很不错她甚至有心情欣赏窗外的景色。
系密特看到她的眼珠子在随著景色的变更而活动显然并不是心不在焉得呆呆楞。
只有那位伊尔维伯爵夫人仍旧曾经在悲哀之中但是看到她深情得抱著那个婴儿。
系密特至少很放心这位刚刚失去丈夫的女人不至於作出傻事来。
静静得坐在马车里面没有任何人出声息。
系密特感到这种气氛简直是可怕急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希望能够爬到马车上和文思顿一起赶马车。
文思顿即便不会和自己话至少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沉闷而又压抑。
系密特甚至愿意换到原本撒丁他们乘坐的那第二辆马车里面去虽然现在这辆马车已经成为那些奴仆们集中休息的地方。
即便面对那些打著呼噜熟睡著的奴仆们也好过面对这些沉闷得满怀悲伤的女人们。
系密特将头转向窗外极力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窗外的景色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远处传来淙淙的流水之声。
流经奥尔麦的河流只有一条那就是奥尔麦丝河传中奥尔麦丝是奥尔麦的妻子原本的奥尔麦是寸草不生的荒漠奥尔麦从遥远的南方拐骗了海神众多的女儿之一从此这位海神之女便定居在广袤的奥尔麦的土地上生命开始在奥尔麦的土地上面绵延生长那众多的树木那成片的森林就是奥尔麦和奥尔麦丝的子女。
从某种意义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面的人们同样是奥尔麦和奥尔麦丝的子女。
只是不知道那些魔族又算是什麽?
是寄生虫还是具有叛逆性格的忤逆之子。
能够听到水声便意味著河水离开这里并不远果然还没有等到太阳升到头以秀丽文静著称的奥尔麦丝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大家急著赶路但是只要是人就必须休息再加上那些拉车的马匹也需要饮水。
撒丁停下马车和後面的人商量了一下之後众人驾著马车向河边走去。
离开林间道树木就变得茂密。
天空被密密麻麻的枝叶笼罩住几乎不露出一丝空隙。
将马车停放在大树底下仆人们解下套车的索绊并且牵著马儿到下游去饮水。
夫人们聚拢在一起作一些不方便有男士们在场的修整。
包括系密特在内的男士们沿著奥尔麦丝河向下游走去。
「按照我们现在的度今天晚上就可以赶到特赖维恩我们连夜兼程因此整整提前了一天时间。」撒丁好像稍稍显得有些轻松起来。
「到了特赖维恩之後呢?」博罗伯爵问道。
「之後?我要回我的故乡丘斯仑郡西赛流子爵你呢?」撒丁问道。
「我要回瑟恩思我在那里工作。」西赛流子爵回答道。
「喔不错的地方那里的海滩闻名全国。」撒丁笑著道。
「除了海滩之外还有山脉我们那里的山脉景色同样很美丽你可以欣赏到山间的日出和海边的日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色。」西赛流子爵用充满感情的语气道。
「你为什麽到奥尔麦来?」系密特问道。
「我是陪伴妻子来这里打猎的。」西赛流子爵不好意思得道。
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
「喜欢打猎的是你的妻子?」系密特追问道。
博罗伯爵虽然感到系密特这样追问别人的**实在不太礼貌不过对於这件事情的答案他同样很有兴趣知道因此他也没有阻止。
「我--我从在教会学校长大对於伤害那些生物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我的妻子从由她的叔叔养大她叔叔在世的时候是个极为喜欢打猎的人我的妻子从她的养育者那里继承了这个爱好事实上我家里的那些打猎用具都是那位叔父大人留下的遗产。」西赛流子爵解释道显然出於对从所收教育的自豪这位子爵大人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尴尬。
「您在瑟恩思是从事什麽工作的?能够告诉我们吗?」博罗伯爵问道。
「我为国王陛下经营在瑟恩思的投资也就是为那些外国商人兑换钱币。」西赛流子爵道。
「喔很复杂的一项工作听干这种工作需要特殊的才能和对於数字的灵敏掌握象我就作不到我连算帐都嫌麻烦。」撒丁自我解嘲道。
「莫莱而伯爵您过奖了实际上这份工作相当枯燥只要为人本份就完全可以做好之所以需要对於数字的灵敏掌握是因为经验丰富的人可以通过合法的手段从这份工作中获取丰厚的报酬只需要极为熟悉各个国家最新的货币兑换比率再加上手中拥有一定数量的外国货币就可以了。兑换所可以最先知道每个国家的兑换比率至少比那些商人们要早三天。」西赛流子爵对於他的工作倒是直言不讳。
西赛流子爵的诚恳让其他人全都颇有好感四个人越谈越起劲。
一边走一边交谈四个人爬上了一座山丘原本按照计划他们早就应该上路了但是因为谈兴正浓再加上离开奥尔麦已经有一段路程了三个人最终决定再休息半个时让马匹养足精神等一会好一口气跑到特赖维恩。
当四个人爬上山丘极目远眺。
但是远方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只见远处的森林上空众多黑正擦著树冠的端向东南驶去。
这些黑虽然看上去行动迟缓但是空中没有任何地形的阻挡笔直的航线为它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包括系密特在内的所有人都清楚得知道那些魔族飞船所要到达的目标。
那就是他们正要前往的特赖维恩。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些魔族飞船具体的数量但是他们至少知道一件事情。
通往特赖维恩的道路断绝了。
除了特赖维恩之外确实还有其他道路通往各自的故乡但是现在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前方一定是安全的。
看著这黑压压如同蝗虫一般的魔族飞船看著那缓缓掠过树梢毫不停留得笔直前进的魔族大军。
系密特终於知道那曾经辉煌灿烂雄伟壮丽的文明古国为什麽会毁灭在这些魔族手中。
……
第三章 出走
一路行来到处是拖儿带女神色匆忙的逃亡者。
那些有钱的商人们驾著平板马车拖斗之上载著妻儿老每一个人的手中紧紧抱著他们的行李。
因为没有仆人为他们驾车因此坐在前面赶车的人总是身著光鲜他们是车夫中最为体面的一类人。
那些坐著马车的都是贵族。
从马车的款式和外表的美观程度就能够大致看出坐在马车之上的那些贵族们的爵位高低。
和系密特他们完全不同这些贵族们拖家带口仆从成群因为他们并不是匆匆逃离家园所以这些贵族们甚至能够将他们的财产带著。
因此在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後面总是能够看到长长的装满东西的车队。
有些贵族甚至将比较华贵漂亮的家具都一起带走。
而那满载物品的拖车自然吸引著旁边行走在同一方向的逃亡者。
他们大多数原本就属於处於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
魔族的侵袭逼得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而旅途的花费又使得这些原本就没有多少身家的平民百姓变成赤贫。
更何况即便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想要生活下去同样没有那麽容易有手艺或者身强力壮的人还能够找到一个可以糊口的工作但是那些老人女人和孩子等待著他们的无疑便是悲惨的命运。
自从背井离乡以来连续两三天的饥饿和劳顿使得那些最不适合生存的人一个接著一个倒下虽然他们还没有死去虽然可能只需要一块面包就能够让他们恢复精神重新上路但是在这个自顾不暇的时候还有谁会在意这些人呢?更何况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在仁慈再心地善良的圣者也没有办法拯救这麽多人脱离苦海。
能够存活下来继续前进的人都是一些找到了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求生方法的人。
他们所学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怎样躲过那些骑士们的监视从有钱人和贵族手中飞快得抢夺下一些东西。
任何东西都是好的哪怕是一个抽屉一个雕花座椅都能够从附近的黑市商人那里换回一块珍贵的面包如果不在乎味道而只是要填饱肚子的话那些黑市商人还能够为他们提供足够应付两三路程的食物当然这些廉价的食物不可避免得有些霉和变质但是在这个人人饿著肚子的时候那些霉的面包长虫子的烤饼绝对是最抢手的货物。
系密特透过车窗望著窗外那纷乱的景象。
在不远处一溜长长的车队显然是属於哪个贵族所有。
很多人跟在车队旁边眼睛紧紧得住那用油布盖住的马车显然是在猜测著底下盖著的东西是不是容易搬动。
这些人年幼的只有十二三岁年长的同样有为数众多的老者。
人群中甚至有不少女人她们将头盘起袖管高高撩著露出雪白的臂膀。
这些原本羞涩於裸露自己手臂的女人之所以这样作只不过是为了等一会儿抢到一样东西之後能够迅逃离。
所有的人都紧紧得跟著马车显然今天这个车队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晚上的食物就著落在这些马车上面了。
不过除了站在路旁远远得跟著之外没有一个人有靠近车队的意思。
他们在等待。
等待那些虎视眈眈的护卫骑士们感到疲惫的时候长时间的监视总是会让这些骑士们精神疲劳的。
等待有其他人率先动手因为第一个动手的人得冒巨大的风险。
等待焦躁不安的贵族老爷开始责骂那些护卫骑士一直给那些骑士们打赏以提高他们的工作热情的贵族老爷并不是很多而眼前这个就明显不是这样从马车里面已经不时得出嘲讽的话语和指桑骂槐的叱责之声离和这些护卫骑士翻脸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唯一让这些紧紧跟随的掠夺者感到遗憾的是马车上的货物明显已经被人偷盗过不知道还能够留下什麽好东西。
不过对於那紧紧缠住油布的粗麻绳倒是没有任何人在意。
反正同夥之中肯定有人带著快刀利斧砍断这些绳索根本不在话下。
系密特坐在马车之中静静得观赏著那即将生的暴动那位西赛流子爵夫人也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托著腮帮子兴致勃勃得看著窗外的一切。
系密特很喜欢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系密特甚至感到比和姑姑在一起更加亲近。
不过他唯一不喜欢的就是西赛流子爵夫人总是叫他系密特因为在他看来西赛流子爵夫人多能够作他的姐姐仅仅相差三岁的年纪并不足以让她用系密特来称呼自己。
系密特虽然并不指望西赛流子爵夫人和她丈夫一样称自己为塔特尼斯先生但是她至少能够将那个‘’字去掉他就很满意了。
「你看他们会在什麽时候动手?」西赛流子爵夫人问道她是唯一会和系密特谈论这种问题的人。
「坐在马车里面的那些人好像相当暴躁看样子他们已经将骑士们惹厌烦了你应该看到不少骑士跟在我们这几辆车旁边我们可没有什麽东西可以被别人抢劫。」系密特著自己的看法。
正当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谈论著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旁边那一溜车队领头的那辆马车之中出一阵咒骂之声。
系密特和西赛流子爵夫人连忙占据了马车靠著这一边的窗口他们伸出头往外张望。
只见为那辆马车窗口同样有个人伸出头来咒骂之声就是出自他的嘴巴。
系密特完全可以想像最近几天他一定丢失了很多东西因为他不但咒骂那些对他的车队虎视眈眈的平民们更用恶毒的话语咒骂著保护他的那些骑士。
系密特看著这个脸孔苍白嘴角和眼角各长著一颗大黑痔带著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假套的家伙。
看著那张臃肿的脸和鼓鼓眼囊。
看著那张不停得喷著恶毒语言的大嘴以及那满口黄牙。
系密特立刻将这个家伙划归于橱柜形贵族的行列。
而且这个家伙是那种最为低俗的橱柜形贵族和他比起来那位让系密特极为讨厌的塞福利伯爵夫人还算是一个内在和外表稍微比较接近的化妆盒类的橱柜形贵族。
系密特很想知道那个家伙脸上的那两颗痔是天生的还是化妆化上去的。
至少他知道自己哥哥嘴角上的那颗痔是用黑豆沾上浆糊粘贴上去的几年前又一次他在吃饭的时候不心将掉落到餐盘之中的黑痔当作芝麻吃了下去记得那个笑话曾经让自己愉快了很长一段时间。
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这个愤怒的滔滔不绝咒骂著的贵族将原本守护在他身旁的骑士们全部驱赶到了系密特他们一行马车旁边。
看到那些骑士和撒丁谈笑风生。
那个「柜橱」甚至迁怒於系密特他们一行。
恶毒的语言向这里袭来。
好像他要将这几天来所有的怨气都泄在别人身上。
让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他甚至将魔族的出现也归罪於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姑夫的感觉是怎麽样的系密特并不知道反正车里面其他的人都毫不在意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亲眼看到魔族肆意的杀戮车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像坚强了许多。
就像铁块通过锻造成为了钢铁一样即便是那位失去了丈夫的伊尔维伯爵夫人都已经懂得没有必要在自己和孩子同样面临危险的时候对死者作无谓的哀悼。
系密特原本打算用他手中的弩箭在那个愤怒咒骂著的家伙的马车上开一个的窟窿他很有自信绝对不会误伤到任何人马车车厢部的角是绝佳的目标因为上有行李架子挡住因此绝对不用担心箭失穿透木板之後飞出伤人。
而且射击那个角落也绝对不用担心会伤害到马车里面的人。因为那是任何人都够不到的死角。
但是他的企图理所当然得被姑姑所阻止而紧接而来的便是姑姑那充满忧伤的训斥和责备和往常一样系密特的举动被和他那位因为冒险而死去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这让系密特感到极为郁闷。
系密特低垂著头听著姑姑的训斥还得不是得向姑姑作出保证至於保证的内容早已经经过千锤百炼对於其他人是否有效系密特并不敢保证但是对於姑姑绝对有效。
虽然多年的经验使得他顺利得渡过了难关但是作为惩罚姑姑将窗帘拉了下来。
听著窗外那咒骂声越来越响突然之间咒骂声变成了惊叫声。
那原本还满嘴喷著毒液的家伙现在用带著哭声的语调请求骑士们帮助自己赶跑那些贱民。
祈求声叱骂声此起彼伏但是这些声音根本无法掩盖住那呼号著抢夺的声音。桌椅板凳劈啪碰撞更有马鞭挥舞抽打在某一个可怜的掠夺者身上出的声响当然紧跟著的便是痛苦的哀嚎。受到抢劫的人下手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嘈杂的声音一晃而过时间极为短暂因为这种抢劫绝对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突如其来的抢劫也突如其来得结束除了那些不幸的躺在地上的没有逃脱的掠夺者之外其他人早已经无影无踪了他们将带著他们的战利品到附近的城镇去每一个城镇都有收购这些东西的黑市商人。
至於那些不幸被逮捕的人他们的性命就完全掌握在那位悲伤而又愤怒的贵族手中了。
系密特猜想这些人恐怕不可能被幸运得赦免他们的尸体十有**会被悬挂在路旁的大树上面。
当然如果被抓到的是个女人那麽她的命运如何就完全看她的姿色怎麽样了。
如果长得不错的话那个贵族也许会将她当作泄的工具虽然落到那些「橱柜」手中活著仍旧极为辛苦但是至少还能够活命。
但是丑陋的女人就没有这个资本了等待著她们的只能是死亡。
对於这一切系密特已经看惯了事实上在家乡的时候他就看见过哥哥绞死过几个带头抗租的佃户。
马车继续前进远远得仍旧能够听到那恶毒的咒骂声因为财产被抢劫那个受害者更加没有了顾虑因此他的咒骂加倍恶毒。
随著这些咒骂声而来的便是痛苦的哀嚎。
系密特曾经看到过那些吊在路边大树上的尸体是什麽样子的他们的手脚全都被打折显然愤怒的失主并不愿意用一根绳索就简简单单得让他们升上天堂。
那些惨叫声是那样响亮以至於马车往前走了很远还能够清晰得听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後那惨叫声愕然而止看来那个掠夺者并没有强壮到足以忍受到绞索套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
马车继续往前行进。
因为窗帘被拉上因此系密特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周围全是骑士姑夫撒丁和西赛流子爵正和一位队长模样的骑士互相交谈。
系密特自然也想插一脚进去他向那正谈得起劲的四个人走去。
这个地方简直已经成了一个兵营的休息处挤满了身穿行军护甲的骑士。
那从头批到腿的锁链甲胄对於那些手拿木棍的平民百姓也许有些用处但是对於魔族来这层甲胄无疑向薄纸一般一捅就破。
系密特犹豫著是不是要给予他们一些忠告毕竟他是曾经杀死过魔族的英雄对於魔族的弱系密特自认没有比他更加清楚的了。
不过看到那些骑士们对他视若无睹的样子系密特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自找麻烦这些家伙绝对不会相信他所的一切的。
如果他再大两岁也许只要一岁事情就有所区别了十四岁的他好像还是给大多数人看作是一个孩子但是十五岁的年龄则毫无疑问就是个少年了。
系密特期待著自己再长大一岁。
巴列尔大帝就是在十五岁是带领兵马横扫当时所知的大6的。
也许到了明年自己便能够成为对抗魔族大军的总指挥。
系密特很相信自己的这种想法绝对是有可能的因为他毕竟是一个曾经亲手杀死魔族的英雄。
年龄的幼虽然有很多不利的因素但是有的时候也有好处比如站在那些高大的骑士中间几乎没有人能够现他的存在。
系密特就站在姑夫的身後但是身边的那两个正在交谈著的骑士将他的身形完全挡住。
「阿得维爵士您刚才特赖维恩已经被攻陷局势变化得实在是太快了。」西赛流子爵语气沉重得道。
「特赖维恩过於偏僻陛下难以组织人马增援那里而且特赖维恩兵力原本就不足得到消息也比较晚不过幸好克曼狄伯爵指挥得当特赖维恩堡的士兵大多数得以保存下来他们已经後撤到费松山区他们手中的重型弩炮在那种地势陡峭的所在能够有效得阻挡住魔族的飞船。」那位骑士队长道。
「山区的地形复杂恐怕更加有利於魔族士兵的作战在那种地方重型武器挥不出实力。」撒丁曾经在皇家骑士团里面待过一段时间因此和其他人比起来对於打仗要熟悉得多。
「伯爵大人您得一没有错但是除了撤进山区克曼狄伯爵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那些魔族能够不受地形的阻挡在天空中运送士兵而我们除了依靠有限的魔法师能够将一部分人员传送到几个特定的地方之外大多数士兵仍旧是通过马车和双脚行走到达目的地。不过您可以放心国王陛下早已经派遣了圣堂武士增援克曼狄伯爵。山区的地形能够挥圣堂武士全部的战斗力。」
「陛下已经派出了圣堂武士?」西赛流子爵问道。
「是的一百位力武士和三十位能武士再加上七位魔法师分布在费松山区到蒙森特之间的那十几个极为重要的城市和堡垒之中。」阿得维爵士详细解释道。
「蒙森特?怎麽可能?蒙森特离开特赖维恩相当遥远。」博罗伯爵惊呼起来这个消息确实让他吃惊不因为蒙森特正是系密特的故乡。
「当我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同样大吃一惊但是您应该很清楚那些魔族所拥有的智慧和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它们的作战方式同样是与众不同的对於那些魔族来确定下一个攻击目标的原因并不是目标对於它们的重要性而是它们的飞船能够进攻到的距离。」
「你的意思是那些魔族的攻势并没有什麽战术可言?」撒丁问道。
「您得一不错除了它们的飞船之外魔族对於它们的士兵的生命好像完全不在乎那些动进攻的魔族士兵根本就是一些敢死队它们没有任何增援但是仍旧疯狂得动攻击这些魔族无疑是最可怕的敌人面对它们任何一种阵形任何一种攻击方式都没有效果能不能杀死这些魔族完全就是靠运气。」
对於魔族的可怕三位先生并不需要从这位队长口中得知因为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和魔族作战的危险。
「有多少城市陷落了?」博罗伯爵焦虑得问道他很担心听到蒙森特的名字。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座城市遭到不幸虽然比里顿和封丘曾经一度被魔族攻取但是进入城市的魔族成了能武士最好的靶子正因为如此现在那些魔族轻易不敢攻入城市即便攻破城池它们也会选择从城市里面撤离。」
听到阿得维爵士这样一西赛流子爵疑惑不解得问道:「攻下城市却不占领那麽进攻城市还有什麽意义呢?」
「子爵大人您的一不错但是我刚才已经过了那些魔族思考问题的方式和我们是完全不同的。我并不奢望有哪个人类能够猜得透它们的作战思路。」阿得维爵士回答道。
「您和您的士兵将奔赴哪个战场?是费松山区还是蒙森特?」博罗伯爵问道。
「我们先前往蒙森特那里离我们最近然後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将前往波尔玫毕竟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蒙森特的农场和波尔玫的矿山更重要得多。」那位骑士队长解释道如果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将部队前往的目标告诉陌生人的因为那是军事机密但是因为这次的敌人是魔族。
虽然这个敌人更加可怕但是倒不需要担心可能泄密因为魔族根本就不懂得刺探人类的行动。
「您难道不担心半路之上受到魔族的袭击吗?从这里到蒙森特一路上面绝对不会太平而且您能够走的只有两条道路一条就是我们来时经过的穿越西莫森林的道路而另一条需要翻越奇斯拉克山脉无论是走哪条路万一和魔族相遇地形都将对您和您的部下不利。」博罗伯爵善意得提出警告。
「谢谢您的提醒我是绝对不会通过西莫森林的我还没有勇敢到愿意和那些魔族在森林之中展开搏杀的地步虽然在崇山峻岭中行动我们仍旧无法和那些魔族相提并论但是至少不需要担心从天空中跳落下来的魔族士兵。更何况我们此行有圣堂武士跟随保护虽然只有十位力武士和两位能武士但是在山区之中那些魔族的行动也不见得方便而且山区之中到处是可以躲藏的地方几把强弩足以封锁住一个洞口魔族士兵想要强行攻入并不容易。我们唯一担心的倒是魔族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的存在。」
「太可怕了难道这麽快那些魔族就派出诅咒法师进行战斗了?」西赛流子爵惊叫起来。
但是另外两位对此一无所知。
「那是很可怕的家伙吗?」撒丁问道。
「繁荣昌盛的埃耳勒丝帝国就是被这两种魔族彻底毁灭的。它们是躲在暗处杀人的可怕家伙。」到这里那位骑士队长的脸色显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不过和普通魔族士兵比起来这两种魔族的数量要少得多而且也要珍贵得多即便对於魔族来也不希望它们死去因此每一次出动诅咒法师都有魔族飞船在天空中等候但是那些飞船根本无法上升到奇斯拉特山脉的高度各位想必知道奇斯拉特山脉能够让人通行的地方大多数在它三分之二的高度在那里绝对是安全的至少用不著担心诅咒法师。至於飞行恶鬼它虽然讨厌但并不是那麽致命而且它很害怕能武士以及我们手中的弩箭。」骑士队长出了自己选择那条道路的理由。
对於这些人所的其他事情系密特并不感兴趣他的心思现在已经全部放在了故乡以及还在故乡的母亲身上。
虽然离开母亲已经两年多了但是系密特仍旧时常想起母亲。
不过系密特对於母亲的印象早已经有些模糊了。
父亲去世之後哥哥继承了爵位和财产他当家作主之後母亲就一直在自己的卧室之中很少出来即便是出来走走也只是在房间里面溜达一圈更何况卧室的那厚重的窗帘总是紧紧得掩蔽著完全不透入一丝光线。
系密特记得每一次见到母亲她总是带著那黑色的网丝。
母亲的卧室充满了悲伤和忧郁对於系密特来这两种感情是最难以忍受的。
虽然系密特同样很爱自己的父亲对於父亲的去世也曾经悲伤过一段时间但是他总觉得过去的事情既然是难以挽回的还不如让未来的生活过得更加美好这还有意义。
除了母亲总是带著网丝和关在黑黑的卧室之中以外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姑姑一早就将自己带离了母亲身边虽然彻底离开母亲到奥尔麦居住是两年以前的事情。
但是在此之前为父亲大人办理完丧事之後姑姑便住在家乡蒙森特的庄园之中那时候自己还只有九岁刚刚懂事情。
只记得那时候姑姑和母亲经常吵架姑姑好像一向认为父亲的去世是因为母亲怂恿他四处冒险而引起的。
即便是现在大家对於父亲的去世都已经有些淡忘了姑姑已经不再怨恨母亲但是每当提到母亲的时候她仍旧将母亲称作为一个虚荣的女人。
虽然姑姑已经不再将父亲的去世归罪於母亲的怂恿而是认为那是父亲天性使然但是对於母亲的看法她仍旧没有丝毫好转。
系密特并不打算在这两位他最爱的人之中挑选谁对谁错。
再加上母亲总是将自己封闭在阴暗之中而这种阴暗对於系密特来很难适应。
因此系密特选择了跟随姑姑。
但是当他听母亲正处於危险之中的时候系密特立刻心急如焚。
如果在一年以前甚至可以在几天以前如果他听到这个消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姑姑和姑夫请求他们带著自己前往蒙森特探望身处险境的母亲大人。
但是刚刚经历过魔族的入侵刚刚看到过那些不幸的人丧生在魔族的屠杀之下系密特反倒并不是象一开始的时候那样恐惧不安了。
再加上他始终极为坚定得相信自己是能够杀死魔族的英雄无数比他年长的人都丧失了生命但是他却不仅仅从万般危急之下逃生还杀死了一个魔族这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丰功伟绩。
更何况姑夫在逃亡途中救下了伊尔维伯爵夫人和那个几个月大的宝宝这件事情让系密特大感兴奋。
默默得站在那里系密特打定主意要前往蒙森特。
而且他不单单要探望母亲更要将母亲大人毫无伤得拯救出来。
站在那里系密特感到自己热血沸腾对於他来尽快行动是最为重要的。
不过和姑夫以及汉摩伯爵莱贝尔子爵这样的优秀猎手待了这麽长时间系密特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行走于山林之间的精明猎手。
他很清楚贸然行动无异於送死每一次打猎之前的精心准备让他记忆犹新。
森林里面除了野兔和鹭鸶这些温和的弱动物以外还隐藏著虎豹豺狼之类的猛兽系密特自己遇到过的最凶猛的野兽就是山猫和猞猁不过姑夫曾经和汉摩伯爵一起进入森林深处猎取过几头豹子和两头棕熊。
系密特并不知道怎麽才能够在不惊动姑姑的情况下准备好行装。
也许姑姑还容易欺骗但是姑夫和撒丁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系密特大致估摸了一下想要到达蒙森特两匹快马肯定是需要的乾粮和饮水同样必不可少防身的武器倒是并不缺乏只是要找到露营所需要的毡毯和帐篷。
虽然系密特并不很清楚从这里到蒙森特所要经过的那座奇斯拉特山脉倒底是怎样一番情况但是可以肯定一路之上不会有多少人家。
一切都得靠自己解决。
虽然明知道困难重重但是满腔的热血使得系密特毫不理会这些事情。
他灵活的头脑立刻开动了起来一个从来没有人想到过的计策出现在他的头脑之中。
系密特转过身来悄悄得离开这些正在谈论著当前局势的人们。
他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玲娣姑姑。
姑姑是最容易欺骗的对象系密特对此早有认知。
至於应该和姑姑些什麽系密特早就策划好了。
上了马车车厢里面的窗帘仍旧紧紧得拉著。
西赛流子爵夫人正逗弄著那个宝宝。
伊尔维伯爵夫人这位刚刚成为寡妇的年轻女人虽然精神不济但是出於对孩子的爱她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姑姑正兴致勃勃得看著这一切也许这淡淡的温馨对於她们这些女人来是充满危险和恐惧的旅途之中唯一能够调剂心情的事物。
系密特靠近西赛流子爵夫人坐下同样伸出一根手指逗弄著宝宝。
刚刚出生不久的宝宝肉乎乎的有趣极了。
「对了姑姑等一会儿我和撒丁一起坐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边可以吗?」系密特试探著问道。
「勇敢的骑士不打算保护我们这些弱的女流之辈了吗?」姑姑打趣得道。
另外两位女士同样轻声笑了起来。
系密特并不喜欢别人象逗孩一样逗他玩因此他扳起面孔道:「和你们待在一起实在是太闷了。」
对於系密特的抱怨玲娣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她才悠悠得叹了口气道:「好吧随你的意愿如果你确实想要和莫莱而伯爵在一起的话你去好了不过弩弓不可以带走我可不希望看到你闯祸。」
系密特兴奋得跳了起来他抱住姑姑亲吻起来。
突然之间系密特想到这次离开可能要很久之後才能够再次和姑姑见面系密特不禁有些悲伤起来。
他深情得和姑姑亲吻著。
玲娣并没有现系密特的异常反应她仅仅是将系密特的这番举动当作是过於兴奋的表现。
系密特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情感他怕让姑姑有所察觉。
想到这里系密特纵下马车他第二个要找的人就是撒丁。
回到原来的那个地方撒丁果然还在和那位骑士队长閒聊。
系密特这一次先声夺人至少他绝对不能够让文思顿知道自己刚才偷听他们的谈话并且从中得知自己的家乡正遭到魔族的攻击母亲大人生活在危险之中。
「莫莱而伯爵等一会儿出之後我能够坐到最後面莱贝尔子爵的那辆马车里面去吗?那些女人实在是太闷了。」系密特假装抱怨得道。
「系密特是不是又让你的姑姑给责备了一顿?」撒丁笑著道。
「不只是太闷了女人真是很麻烦很麻烦。」系密特解释道。
「喔你这麽便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了真是前途无量啊。」撒丁半真半假得道:「如果你想要去打搅莱贝尔子爵的话你得经过莱贝尔子爵的同意。」
系密特听到撒丁这样一真是高兴极了他很清楚他已经为自己成功得争取到了至少半天时间。
系密特完全可以肯定撒丁绝对不会吃饱饭没有事情作到莱贝尔子爵的马车上来求证自己是否和他坐在一辆马车上面。
只要有半天的时间再加上前进的方向是背道而驰等到众人现自己不在了的时候自己和姑姑他们至少已经相差一天的路程。
从撒丁那里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的系密特连忙退了开去他要尽快寻找下一个上当者对於他来时间并不是相当充裕。
这一次系密特的目标是第二辆马车上的那些仆人们。
在实施骗局之前系密特躲到树林里面用从一位随军牧师那里讨来的笔和信纸简简单单得将自己离开众人的理由写了上去当然结束的时候系密特并没有忘记向所有被他欺骗的人们道歉一番。
最後那一段花费了系密特最多的心思因为他很清楚那些道歉的重要性。
万一他的计划失败万一他被姑姑抓回来只有那段道歉能够为他减轻罪责。
因此这段文字绝对不能够马虎一定要写得生动感人要催人泪下让深深爱著自己的姑姑看著心软。
写好信系密特将信折叠起来笔和信纸系密特信手扔在了一个树墩之上虽然他曾经答应那位牧师用完之後给他送回去但是这个世界上难以预测的事情多著呢也不在乎增加这的一件。
拿著信系密特拉开第二辆马车的车门。
扑鼻而来的便是一个难闻的味道。
系密特感到极为奇怪这些仆人们难道从来不好好漱口和洗澡为什麽身上总是带有这样一股难闻的气味。
除了气味难闻之外更令系密特受不了的是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幸好撒丁早已经吩咐他们将马车的窗户紧紧关上要不然不单单自己和姑姑晚上肯定睡不著觉连那些魔族也可能被这震耳的呼噜声吸引过来。
虽然系密特对於仆人的呼噜声震天颇有怨言但是看到他们熟睡他相当高兴因为迷迷糊糊的人最容易上当。
系密特推了推撒丁的那个仆人他不吵醒瓦克力的原因是瓦克力可能会向姑姑或者文思顿报告那麽事情就露馅了。
「系密特少爷您有什麽事情需要吩咐?」那个仆人揉了揉眼睛道。
「撒丁叫我将你们的乾粮收集起来分配给那些饥饿的孩子们等到了前面的镇上我们补充一食物就可以了。」系密特一本正经得道。
听到如此一那个仆人想都没有想就将行李架子上面搁著的那一叠烤饼递给了系密特。
在车厢里面薰了这麽久那些乾粮上面好像同样有些味道。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选择系密特绝对不会接过这些乾粮。
「对了晚上换班的时候将这封信交给你的主人是你家夫人写给他的你不要偷看喔。」系密特将信递到那个仆人手中。
那个仆人根本没有任何怀疑他傻傻得笑了笑心翼翼得接过那份信又心翼翼得将信塞在贴身的衣兜里面然後再一次傻傻得笑了笑道:「系密特少爷您放心吧我们这里没有一个认字的。」
听到仆人这样一系密特更加放心了他故作轻松得耸了耸肩膀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当他关上车门之後系密特深深得呼了一口气刚才他实在是憋坏了。
拿到了需要的乾粮系密特估摸了一下这些东西对於他来一个星期都吃不掉如果再将乾粮上面那难闻的气味也计算进去的话也许支持半个月都没有任何问题。
有了乾粮接下来就得寻找马匹、帐篷以及武器了。
对於这些东西系密特只能够赌一把了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甚至可以他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但是他仍旧打算试一试。
系密特在人群之中寻找著那位骑士队长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位勇敢的军人。
那位队长相当好找因为他的身边总是簇拥著两三个人看来这位爵士是一位大忙人。
系密特向那位队长身边挤了过去实在的要从那麽多身著甲胄的骑士中间穿过不仅仅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还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好不容易挤到队长跟前系密特等到这位队长大人向部下吩咐完毕之後成功得引起了这位骑士队长的注意。
那位阿得维爵士看到一个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他颇为诧异。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不是何许人但是刚才这个不和那三位贵族的谈话至少让他知道这个不身份高贵肯定是某个贵族家族的公子哥。
「队长大人刚才我的那三位叔叔不好意思向您他们想从您那里借两匹马一帐篷和一把重弩。」
系密特完这些紧紧得盯住那位爵士他不知道这位骑士队长肯不肯答应自己的要求。
系密特甚至不知道这位队长大人会不会向撒丁他们询问刚才自己所的那一切。
他只能够将赌注押在这位队长并不想让姑夫他们难堪上面。
看著底下那个不阿得维爵士心中颇不痛快他原本以为刚才遇到的那几个贵族是那种比较通情达理的家伙没有想到这几个贵族当面不现在叫一个孩子来问自己借东西。
那位爵士有心拒绝这个请求但是对方是地位高贵的豪门贵族就算是那位子爵地位都远比自己高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位伯爵听他们的来历他们应该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幸存者恐怕都不简单。
虽然两匹战马对於自己的骑士团来也很重要但是还没有为了两匹战马而得罪三位豪门贵族的程度。
想到这里那位骑士了头他信手召过一位副官对他吩咐了两句并且指了指系密特。
系密特自然是对那位队长大人极力称赞一番每一次他从姑姑那里骗到东西也会这样因此对於这一套系密特同样异常精通。
跟著那位副官系密特将马匹和所需要的装备收拾整齐。
让他感到兴奋的是那位副官居然交给他一把重形军用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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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弩是军队配备的武器厚厚的用松木制成的弩身上面刻著拇指粗细的深槽。
弩臂是用两根软钢焊接而成并用厚厚的钢环扣住。
弓弦同样是用钢丝绞成的只是在中间的部位包裹著牛筋。
系密特试了一试想要张开这张重弩还真费劲幸好这把弓弩上面安装著上弦的抬杆。
将乾粮挂在马鞍前边的前桥之上。
将重弩挂在右侧的武器架上系密特四下巡视了一下现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便翻身上马。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系密特一开始装作是在轻松遛马等到转过一片树林远处再也没有人能够瞧见他的时候系密特快马加鞭向前驶去。
和来得时候完全不同骑在马上的系密特一心赶往自己的故乡蒙森特。
回去的道路系密特绝对不会认错虽然接二连三有几个岔道口但是树上吊著的尸体无疑为系密特指明了正确的方向。
系密特并不知道姑姑她们什麽时候会现他的离开。
也许几分钟之後他的骗局就会被拆穿也许到了晚上他们才会现自己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
但是这一切对於系密特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他已经踏上了返回故乡的旅程。
……
在大道的另一个方向四辆马车正迅得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之上没有了那些掠夺者没有了迎面而来的骑士纵队独自行进在宽阔大道上的马车度极快。
对於车队的每一个人来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魔族进攻的步伐越来越快这个消息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蒙上了阴影。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出了原本的预计。
在一个还能够看见一丝日落的馀辉的山坡之上众人停住了马车。
在马车上面坐了一整天身体疲乏劳累的人们纷纷钻出马车。
两个仆人将篝火升起。
搭建起来的简易炉灶之上炖著的稀粥里面放了些切成碎末的腊肉对於现在的所有人来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虽然马车上面绝对不缺乏优秀的猎手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浪费宝贵的时间只是为了逮到一只山鸡来改善伙食。
「主人您忘了在刚才路过的镇上补充乾粮了吗?」莫莱而伯爵的仆人问道。
「乾粮?为什麽需要补充乾粮你们的乾粮不是足够了吗?」撒丁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您吩咐将那些乾粮分配给那些没有饭吃的穷孩子吗?」那个仆人完全搞糊涂了。
撒丁更加莫名其妙起来他转过头来向博罗伯爵问道:「文思顿是你这样吩咐的吗?」
「没有现在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即便有这样的善心我也不得不考虑当前的情况。」博罗伯爵辩解道。
「但是系密特少爷亲口这样告诉我。」那个仆人慌乱起来:「我将所有的乾粮都交给他了。」
系密特?
众人这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到系密特到哪里去了。
「撒丁系密特是不是一直和你待在前面?」玲娣问道她记得系密特是这样请求她的。
「他是这样告诉你的吗?但是这个家伙告诉我他不想和你们坐在同一辆车上他想要和莱贝尔子爵在一起。」撒丁显然意识到事情糟糕的程度出他们原本的预料。
「亲爱的我们一直在车上可以保证系密特绝对没有来找过我们。」撒丁的妻子连忙道。
「对了老爷系密特少爷给我一封信他是夫人写给你的系密特少爷让我等到晚上再交给你。」那个仆人显然想起这件最为重要的事情。
他颤颤巍巍得从兜里面取出信件。
撒丁一把抢过那份信。
其他人也纷纷凑了过来。
撒丁将信交给博罗伯爵因为这里他最有资格打开这份信。
博罗伯爵同样感到心情沉重虽然他并没有打开信封但是和撒丁一样他同样猜到倒底生了什麽事情。
用颤抖的手将信封打开信中的内容证实了博罗伯爵的猜测。
「亲爱的各位:
当你们看到这份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前往故乡蒙森特的旅程我知道魔族已经进攻到蒙森特了那里有我的母亲我不能置之不理我要回到家乡将母亲救出险境。亲爱的姑姑请您不要为我担心如果您看到这份信的话那麽证明我已经成功得从那位慷慨的骑士队长那里获得了所需要的装备和马匹在奥尔麦我曾经面对那些可怕的魔族并且成功得逃生仁慈的父神跟随在我的身边我会平安无事的。
对於替各位造成的麻烦我深感抱歉如果我能够补偿的话我一定进一切可能弥补我对各位造成的伤害特别是我亲爱的姑姑我知道我的不告而别最伤心最担心的就是您……」
还没有看完整封信玲娣已经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众人一阵慌乱再也顾不上看信。
博罗伯爵一把将自己的妻子抱了起来。
瓦克力连忙赶到马车旁边从行李架上将毯子取了下来并且铺在地上。
两个人七手八脚让玲娣平躺在毯子上面。
瓦克力拿著一把扇子不停得给女主人扇著。
博罗伯爵已经六神无主他无比颓唐得一屁股坐在了树墩上面。
撒丁一边将那份信折叠好放在上衣口袋中一边在心中责骂著那个胆大包天的东西。
这子竟然在现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时刻捣这样大的乱。
虽然心中乱骂撒丁毕竟不能够公然出口。
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处理系密特这件事情。
撒丁真正担心的是除了不知好歹、胆大包天的系密特之外还有其他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人存在。
撒丁缓缓走到博罗伯爵身边在一旁的树墩上面坐了下来。
「文思顿你怎麽想?」撒丁问道。
「系密特实在是太卤莽了他肯定会送命的。」博罗伯爵好像也已经失去了活力。
「也许不会毕竟那些骑士们和他走的是同一个方向系密特很聪明他很清楚自己不认得通往蒙森特的道路他肯定会在进入山区之後等待那些骑士们的到来别忘了那些骑士们有圣堂武士随行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如果他们能够安全的话系密特同样能安全。」撒丁安慰道。
博罗伯爵虽然明知撒丁是在安慰他但是现在的他确实需要这种安慰。
「你接下去打算怎麽办?我想你不会想要翻过身来再去找系密特吧。」这才是撒丁真正想要知道的事情。
博罗伯爵想了一会儿道:「我不会让系密特的莽撞举动危害这里所有的人的安全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一样热爱冒险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这件事情我只能够为他祈祷祈祷父神保佑他的平安。」
「很高兴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原本我还担心你想不通这一而作出什麽傻事」撒丁直言不讳得道:「有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得为自己负责系密特也是这样如果他能够顺利得到达蒙森特想必他会懂得这一。」
「将系密特当作一个大人来看待吧这样所有人都能够好受些现在最需要照顾的是玲娣撒丁我可能会待在玲娣的身边安慰他……」
「放心吧路上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了不过你有没有想好往哪里去?仍旧回到自己家乡去吗?」莫莱而伯爵打断了博罗伯爵的话关切得问道。
「我想过了先在京城暂时定居下来看看情况再而且我很担心局势再展下去会彻底糜烂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哪里都没有安全可言。」博罗伯爵长叹了一口气道他的心情确实相当沉重。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还是京城里面安全一过一段时间我也会到京城里去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回一趟丘斯仑毕竟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妥当我家虽然不是什麽大家族但是也有很多亲戚需要安置也许我会将他们都带到京城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帮我找几幢房子。」莫莱而伯爵轻声道他这番话的用意是想尽可能得让老朋友的情绪安定下来。
「如果你路过昆斯坦郡能不能帮我将那几个管家和他们全家一起带上我答应过瓦克力照顾他的家人我不想失信於他。」
「没有问题。」看到博罗伯爵还能够想到他许下的承诺撒丁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了。
第四章 圣堂武士
穿过一片废墟废墟之上还冒着阵阵的青烟。
从断壁残垣以及那没有倒塌的巨大梁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地方原本是一座豪华优雅的庄园。
雕刻着精美浮雕的墙壁虽然早已倒塌但是那些残破的部分仍旧能够看得出这座庄园在全盛时期是何等的典雅和华贵。
系密特可以肯定这座建造在这片风景优美的山间的别墅绝对不是毁坏在魔族士兵的手中。
而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魔族的足迹还无法到达这里。
虽然魔族凶残暴虐嗜杀成性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地狱景象但是在系密特看来这些连衣服都不穿的魔族对于财富根本就毫无所知。
魔族也许会毁坏一座庄园但是它们绝对不会连庄园旁边的那些金属栏杆都拆下来搬走。
系密特绝对相信魔族之所以强大并不是依靠精良的武器和有效的军事组织;虽然魔族中拥有强大的诅咒巫师但是系密特仍旧极为怀疑这种生物所具有的智力。
至少对于战争的见解人类仍然远在魔族之上。
不过单单依靠那可怕的力量和强韧的生命力魔族已经能够给予人类以毁灭性的打击它们的利爪能够轻易地戳破轻型铠甲系密特很难想像它们需要金属干什么?
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系密特早就有所猜测。
事实上一路行来他也曾经遭遇过数次平民的袭击。
和大道上的掠夺者一样贫民们也袭击孤身落单的旅行者特别是像自己这样年幼的旅行者更是那些疯狂贫民群起而攻的对象。
骑着马系密特迅地向前驰去他决定不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停留太久。
虽然不知道那些贫民是否还聚集在这附近但是系密特也不想再遭遇到前天那样的事情。
从几次冲突中系密特渐渐地吸取到教训看到有贫民的痕迹就赶快跑开如果现贫民们想要包围上来就立刻催动战马闯出重围。
系密特不想再看到第一天的那种景象——他被贫民们团团围住逃脱不得。
系密特始终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因为贫民之中有两个拿着斧头以及一个拿着铁锁的家伙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抢劫一空了。
对于第一次杀人系密特竟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和平时用弩箭射杀那些飞禽走兽差不多只是没有了那种兴奋却多了一丝沉重。
对于射杀那三个手拿武器的人系密特并没有丝毫的内疚。
他唯一感到有一丝遗憾的是——当他使用那张重型军用弩射击其中一个拿着斧子的贫民时强劲无比的箭矢立穿透了这个人单薄的身体。
在这种威力恐怖的武器面前**就像是薄薄的木板;而等待着从猎物身上抢到一些值钱东西的掠夺者们则像骨牌一样紧紧地拥挤在一起。
系密特并没有注意那穿透的箭矢到底夺取了几个人的性命因为当时他只顾着逃跑;不过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声自于某个年轻女性的凄厉惨叫声。
这几天以来每天晚上这种惨叫声都进入他的梦境困扰着他。
系密特感到自己简直已经成为了一个“橱柜”只不过他的脸上还没有用黑豆黏上一颗黑痔而已。
系密特甩了甩头将烦恼抛到脑后他现在要继续前进要在太阳落山以前爬上前方那座山岭。
系密特骑着马沿着狭窄拥挤的山道向前轻驰而在他身后跟着的那匹战马则驮着帐篷和所有行李。
在这一路上幸好有这两匹训练有素的战马。
和以前骑过的那些用来拉车的马比起来这两匹战马简直就和自己腿脚的延伸一般灵活好用它们很清楚什么时候要飞身跳过障碍更知道如何保持队形而不致失散。
山间道崎岖不平有的时候甚至有一两棵树木延伸出来而地上更是不时有一根虬结的树根突出了地面。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满地的马粪也是讨厌的东西不过这些马粪能够让系密特知道他并没有走错方向。
在进入山区以前系密特在一个镇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主要是为了补充喂养马匹所需要的大麦和黄豆。
就是在那里系密特遭到了包围也是在那里系密特平生第一次杀人。
知道镇上已经难以停留的他只好在进入山区的山坳里面过了一夜等到那一队骑士过去之后系密特才远远地跟在后面。
奇斯拉特山脉支岔丛生很多地方都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山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地的马粪以及那些因为大部队通过而被践踏出来的痕迹系密特肯定会迷失方向。
山间的风和平地上完全两样风往往是从下边吹上来的。
山间的风也极为凉爽风中带着充沛的水分虽然有些湿润却能够让人神清气爽。
山间的风更带着阵阵清香那山峰与山峰之间的凹陷犹如一个蒸锅一样将树木的芬芳和青草的清新混合着雨露的活力化成了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通过阵阵清风的吹拂传递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就是山岭除了雄浑壮丽之外还有它的细腻和温柔。
系密特一路行来欣赏着道两边的风景行进在这里如果是胆的人恐怕早已经晕眩了过去。
两米宽的径两边全是悬崖峭壁壁立的岩石之上伸展出数十棵枯瘦的松树。
这些盘旋扭曲着的植物在这一片笔直的山崖之上构成了一道特殊而奇异的风景。
两边雪白的云层就踏在脚下好像伸手就能够抓取到手中。
鸟儿鸣叫着快地从云层间掠过将原本平静的云彩撕碎成一条条一缕缕。
苍茫的大地延伸到很远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系密特生出了一个奇异的想法他很想知道——大地的边缘是什么样子的。
到底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瀑布还是烈火构成的海洋?
行走在这孤零零壁立的山脊之上最大的好处想必就是不会迷路。
一路上常常能够看到这样的山脊虽然看上去极为危险因为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彷彿一旦摔下去就肯定粉身碎骨但是实际上这种地方一都不可怕。
在光滑的山脊上用不着担心延伸出来的树木和纠结的根系两米宽的径只要不是刻意想要体验飞翔的快感就绝对不会有事。
对于系密特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很想尝试一下飞翔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如果能够俘获一艘魔族的飞船就好了。
虽然系密特绝对不想承认魔族比人类更具有智慧但是对于魔族的飞船他却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虽然人类同样能够在天空中飞翔但那只是魔法师才拥有的特权。
正当系密特沉醉于四周美景中的时候突然之间他觉得原本清香扑鼻的风中传来了一丝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系密特的心猛地一下子被揪了起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往前前进将这股血腥味探个究竟还是应该骑着马落荒而逃尽可能的远离这个可能极度危险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继续一阵一阵地吹拂而来将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送进了系密特的鼻腔。
不知道是因为对于母亲大人目前处境的担忧还是仅仅是因为他的血脉中遗留的、来自父亲的喜欢冒险的血液在挥作用在思考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系密特最终选择了继续前进。
将所带来的两把弩弓全都上好了弦扣上箭矢之后系密特驾着战马向前缓缓而行。
这一次他让那匹驮着行李的战马走在前面这样一来如果万一需要逃跑的话就少了一些阻挡。
系密特心翼翼地驾着战马往前移动度并不比步行快多少。
翻过这道山脊眼前又呈现出了另外一片景色。
如果不是因为那一缕缕血腥味让系密特心情沉重的话眼前那初春的绿意倒是能够教他驻足欣赏一番。
各种各样的植物吐露着碧绿的嫩芽云杉的青色、雪松的淡绿交织在一起那成片的嫩黄缀其间煞是好看。
只不过现在系密特的心头就好像压着千斤的重石。
绕过一片山崖往下走便是一大块开阔的平地那里是奇斯拉特山脉诸多山坳中的一个。
这里的血腥味道特别浓重使得系密特更加心翼翼了起来。
下坡毕竟比平地行走要快得多虽然系密特并没有刻意催马两匹战马仍旧轻松而又快地飞驰在这平缓而又宽阔的下山坡道之上。
突然之间系密特拉住了战马因为拴着缰绳的原因前面那匹驮行李的战马一时之间停不下来因此一个踉跄差一就马失前蹄。
系密特已经顾不上心疼战马了因为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惨烈的景象。
只见树边挂着一具魔族士兵的尸体它被数十根弩箭所穿透。
这些弩箭就如同长钉一般将它钉在了树上。
不过这都不是致命的伤痕致命的一击是射进头颅的那三支弩箭。
在这具魔族尸体不远处是两团血肉模糊的骑士的尸体。
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并不足以阻挡住魔族士兵可怕的攻击不但如同破纸一般地被撕成碎片甚至连同肌肉都被翻卷出来那样子极为恐怖而可怕。
系密特放慢坐骑缓缓地往前走两边全是这种惨烈的景象。
血肉和尸体堆积得到处都是魔族和人类的数量大致相当靠近外围的地方显然是仓皇应战的骑士们损失惨重系密特看到大多数的骑士都被魔族的利爪所撕碎。
但是等到那些骑士排列整齐互相配合的时候那些魔族士兵的尸体便成群地堆积在一起。
长枪和战斧对于阻止魔族的进攻确实有些作用不过真正挥威力的仍旧是那些重型军用弩。
强劲的箭矢穿透了魔族的头颅显然骑士们对于怎样才能让这些生命力顽强的生物丧命已经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
很多魔族士兵拥挤在一起它们的四肢被尖锐的长枪贯通而过这种伤害对于它们来原本算不得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失去了行动却让它们成为了骑士们手中弩箭的靶子。
在围成一圈的骑士们的尸体旁边总是堆积着厚厚的一堆魔族的尸体同样鲜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将这个充满春意的山岭变成了人间的地狱。
而那些骑士完全是因为数量上的弱势而惨遭厄运的。
系密特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是魔族士兵的尸体这些用血肉和可怕的生命力作为武器的生物就像是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在地上。
但是它们悍不畏死的攻击再加上倒在前面的魔族尸体的掩护最终骑士们坚固的防御体系仍然被彻底地攻破了。
深深刺入魔族士兵体内的长枪还来不及拔出来后面手持重弩的骑士也还没有准备好再次射而第二波进攻的浪潮却已经将他们彻底吞没了。
大多数骑士只是在匆忙之间将钢质的头盔戴上装备最完善的也只不过多了一副胸甲但是在逼近过来的魔族士兵面前这些防御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虽然魔族的利爪并不能够穿透钢质的铠甲但是更可怕的杀戮形式却夺去了骑士们的生命。
那些慌乱的骑士们用手中的弩箭互相射击着。
往往一支强劲的箭矢在穿透了一个魔族之后又钉在了另一位骑士的身上。
两具不同种族的尸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一般。
魔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它们的收获便是——几乎全军覆没的骑士兵团。
虽然系密特在休息的时候并没有仔细地计算过骑士的人数但是那满地的尸体让他很难想像究竟还有多少骑士能够存活下来。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莫过于尽快地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前方的道路显然已经断绝了即便系密特仍旧打算继续前进但没有那些骑士为他带路系密特也认不得方向。
奇斯拉特山脉上由天然和人工所形成的一条条岔道使得这个地方成为了世界上最有可能迷路的地方。
系密特掉转马头现在对于他来唯一的选择就是掉转头从来的道路回去虽然一路上的那些路标——满地的马粪可能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对于曾经走过一次的道路系密特从来不会忘记这是他和那些老练的猎手们所学到的一项最基本的本领。
正当系密特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突然之间从众多魔族尸体之中缓缓地爬起一头伤痕累累的魔族士兵系密特和它是如此的接近以至于系密特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魔族士兵的右眼上钉着的那支弩箭。
那支弩箭只剩下短短的尾部还露出在眼眶外面其余的部分全都深深地穿透入它的体内。
这个魔族士兵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同样布满了伤痕七八支箭牢牢地钉在了它的身上一支长枪穿透了它的膝盖而正是这一击使得这个魔族士兵行动十分迟缓。
系密特和那个魔族同时现了对方的存在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抬起手中握着的弩箭指向了那只魔族。
几乎和系密特同时反应过来那个魔族竟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向他扑了过来。
膝盖受伤影响了那个魔族的行动能力拖着一条腿魔族的度比起系密特曾经见识过的那种迅敏捷的动作要缓慢了许多。
系密特几乎连想都没有多想手指扣动扳机一支箭矢笔直地射了出去。
因为和那个魔族士兵离得如此之近箭矢准确地命中了目标。
只可惜到了这个时候系密特才现他刚才射的竟然是那把从撒丁的仆人那里拿走的轻弩。
不过幸运的是这支箭矢不偏不倚地钉在了那个魔族的另外一只眼睛里面。
虽然双眼失明但是那个魔族仍旧疯狂得冲了过来它扬起双爪在空中胡乱地撕抓着。
系密特自己倒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那匹拖着行李的不幸的战马却被魔族的爪子一把抓到了。
而爪子所到之处都是一道道深深的血口子。
那匹战马凄惨地嘶鸣着想要挣脱缰绳独自逃跑但是那个疯的魔族却绝对不肯放过身边的猎物。
致命的一击在战马的脖颈之上开了一个可怕的窟窿当那个魔族将爪子从血窟窿里面抽出来的时候同时揪出不知道是血管还是食道的一长串血淋淋的东西。
那匹战马连第二声惨叫都还来不及出便轰然倒地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地飙出老远。
和战马一起倒下的是那个魔族的尸体在它的左耳根有一支劲弩直贯而入强劲的箭矢彻底地破坏了那个魔族的大脑。
这几乎是着脑袋所射出的一箭在瞬息之间便夺取了这个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生物的性命。
而强劲的冲击力使那个魔族的尸体飞出去相当远一段距离。
系密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虽然这是他第二次杀死魔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并没有原本的那种兴奋和自豪感。
看着这一地的尸体看着那头抽搐着奄奄一息的战马系密特再也没有自己是天下无双的英雄的感觉了他所见到的是满眼的苍凉和悲伤。
这是一场战争真正的战争在这场战争面前有的只是生存和死亡在这荒山野岭里面系密特好像有所体会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荣耀。
也许没有什么事情是比逃出生天更加值得夸耀的。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怎样处理那匹奄奄一息的战马——究竟是仁慈的让它安息以减轻它的痛苦?还是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它活下来?但系密特很清楚这种可能性得可怜。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面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那是有什么东西快地穿过树丛所出的声响。
惊惶失措的系密特手忙脚乱地想要将弩弓张开但是慌乱之中平时很容易就能够做到的一件事情现在却变得极为艰难。
正当系密特背靠着一棵大树极力用脚踩住弩弓前面的脚蹬用力扳动底下的杠杆想要用力张开弩臂的时候突然眼前有人影一闪而过。
受到恐惧和惊慌双重打击的系密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的脸孔变得煞白心中暗想这一次绝对是死定了。
不过当他看清楚眼前站着的那个人并没有那种令他感到恐惧的靛蓝色的皮肤时系密特整个人差瘫软下来他的手指再也无力抓住那沉重的杠杆。
强劲的弓弦胜过了他的力气。
那个人看了一眼背靠大树坐在地上的系密特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正汩汩冒着鲜血的魔族士兵然后问道:“子那个家伙是你杀死的吗?”
系密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瞪大着眼睛愣愣地瞧着那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系密特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真正的模样因为他的身上到处沾满了血迹。特别是他的双手和双腿更是像涂满了红色油漆一般通红通红的。
唯有从身上没有沾到血迹的那几块地方可以知道他原来衣服的颜色是明亮耀眼的银白色。
从这个人手中拎着的那两把弯弯的、犹如月牙的长刀上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魔族。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魔族使用兵刃利爪是它们唯一也是最有效的武器。
这个人同样也不会是骑士他身上甚至连一件皮甲都不穿而那件银光闪闪的衣服也看不出有多少防御的能力。
如果硬要找出这个人身上的防具的话那么他脚上穿着的那双长靴看上去是唯一一件比较能够挥防御作用的物品。
这个人戴着一个奇怪的像是斗篷般的怪东西长长的后摆犹如一条辫子一般直拖到腰间上方。
这个人的身形极为魁梧但是却有着看上去很不协调的细腰。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现这只是一种错觉那个人的腰并不细只不过他身上的肌肉实在是隆起得太夸张了一。
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这个人的前臂比自己的大腿要粗得多而这个人的大腿恐怕和自己的整个身躯差不了多少。
和这个人比起来那些魔族士兵的样子反倒更接近于人类。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他并不知道回答这个人的问题是不是会给他带来危险。
“不用害怕我叫托尼是圣堂武士中的一员我会尽一切可能保护你的安全。”那个人道。
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但是从他嘴里吐出的“圣堂武士”这个名字立刻打消了系密特所有的疑虑。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人这就是他一直倾慕的圣堂武士这就是人类最强的战士。
“我看你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你能够站起来走路吗?我们的大部队在前面的地方那是一个比较安全的所在如果你能够行动的话最好收拾一下你的行装骑上你的战马跟我走虽然魔族好像已经撤退了但是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再次动攻击。”那个圣堂武士一边查看着四周一边道。
对于系密特来圣堂武士是如同英雄一般值得尊敬的人物他二话不立刻跑到那匹躺倒在地上的战马旁边将压在马背底下的行李和物品拖了出来。
让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十二岁生日那天汉摩伯爵送给他的那个银质水壶因为正好挤在马鞍和一块岩石中间而被压扁了。
今天早上在一处山泉那里盛满的清水从破口处全部漏了出来。
系密特很是心疼因为这是汉摩伯爵送给他的纪念品中唯一保存下来的一件。
其他的那些包括那支心爱的用紫荆木和牛角制成的、能够连续射三支箭矢的弩弓都放在奥尔麦别墅中的地下室里面了。
当然除了遗憾之外也有一些事情让系密特感到高兴那些乾粮再也不会成为他犯愁的对象了。因为它们被压扁了之后又浸在了血水之中显然已经是不能够再食用了对于放弃这些食物系密特绝对没有丝毫的惋惜。
这几天以来他已经受够了那焦糊的味道以及那难闻的汗臭味能够找个藉口扔掉它们系密特确实感到极为高兴。
和那些烤饼一样帐篷和毯子也同样沾满了血水不过系密特估计只要找个河流清洗一下就仍旧能够使用。
“将那些毯子扔掉吧就算洗乾净了你也没有空将它们晾乾而且毯子上面的血腥味道很难清洗乾净晚上会招来凶猛的野兽的现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听到那个圣堂武士所的话系密特二话不便将那些行李扔在了一边对于心目中的英雄所出的命令系密特是绝对不会违抗的。
他翻身上马向那个圣堂武士靠拢。
骑在马上系密特这才现那个武士有多么魁梧他的个头甚至连那匹高大的战马都要相形见绌。
那个武士在前面引路他的步伐很大一个纵跃便穿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
系密特虽然催动战马紧紧跟随但仍旧感到有些勉强。
在这四周到处都是树木地上满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再加上到处堆满尸体、甚至还插着一根根尖锐的长枪的地面战马的度绝对跟不上前面那个纵跃自如身形灵活轻便的圣堂武士。
幸好那个圣堂武士并没有足狂奔他时而停下来等待系密特更将一路之上的那些危险障碍物都清理乾净。
而让系密特感到无比佩服的是这位圣堂武士好像并不需要刻意地挥刀劈砍往往只要一掠而过随着一片亮银色的光芒一闪原本延伸出来的一杆长枪便从中折断掉落到了地上。
系密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这位武士是怎样挥刀劈砍的所看到的只是一片亮银光华以及停留在空中的那一抹迟迟不散去的亮银余辉跟在这位圣堂武士的身后系密特早已经沉醉于那奇迹一般的刀法。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系密特曾经有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他的眼前那位圣堂武士好像化身为那些恐怖而可怕的魔族士兵。
因为他们行动起来的样子确实极为相似——同样的敏捷和迅同样的不属于人类的力量和动作。
但是等到那位圣堂武士施展起那精湛武技的时候种种的相同之处立刻荡然无存。
那优雅的攻击技巧绝对是魔族所没有的。
魔族士兵虽然强悍但是它们的攻击方式和森林里面的野兽并没有什么两样。
而圣堂武士则完全不同他们的攻击方式充满了人类的智慧。
跟在这位圣堂武士的身后系密特尽可能地控制住战马并且用最快的度飞奔。
那个所谓比较安全的所在显然离这里并不近。
系密特觉得至少赶了二、三十里路程才远远地看到了在山腰上的一块空地之上聚集着几十个人。
而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那些身穿铠甲的骑士。
战斗结束之后这些人反倒全身武装起来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曾经看到过那悲壮的一幕的系密特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了不起。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这身装束才是一件难以想像的事情。
平台之下密密麻麻地围着无数匹的战马。
显然和它们的主人不同这些战马幸运地从刚才的厄运之中存活了下来。
想必魔族士兵并没有将它们当作目标。
三位骑士各自守住一处路口显然正在看管这些马匹。
那位圣堂武士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惊奇反倒是系密特的出现让这些人颇为惊异。
从马上下来系密特暂时让他的坐骑和它的伙伴们待在一起。
而路边的青草对于它应该是相当适合的。
跟在那位圣堂武士身后系密特向山腰走去。
虽然只有一、两百米但是崎岖的山路行走起来却颇为艰难这里没有扶梯更没有台阶只有碎石和岩石中的裂缝可以当成是向上攀登的踏脚。
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那位圣堂武士好像完全不知道应该帮他一把而是自顾自地攀上了山坡。
那位圣堂武士的动作让系密特感到羡慕不已。
他就像是一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轻盈地在岩石之中纵跃没有几个起落便到了山腰之上。
但是对于系密特来山岩实在陡峭难行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到了山腰之上。
喘息了一阵调匀呼吸之后系密特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这是一块方圆一亩左右的平地四周是一圈斜坡只有刚刚自己上来的一条路能够比较轻松地到达这里。
显然这只是一个临时的休息地并不是通往蒙森特的道路。
靠着西面是一道山崖崖壁上站着一位圣堂武士显然正在那里站岗放哨。
系密特实在很好奇那笔直高耸的山崖是怎么爬上去的。
在平地的正中央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位骑士队长正和三位圣堂武士站在一起其中一位正是刚才将自己带来的那位圣堂武士。
看到了另外两位圣堂武士系密特又是一惊。
刚才那位圣堂武士在他看来已经相当魁梧了原本他以为这位圣堂武士可能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没有想到和另外两位圣堂武士比起来那位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武士简直只能算是个子。
靠着左面的那位圣堂武士身上穿着同样的劲装只不过身上的血迹要少得多胸前和背上露出了更多银色的部分。
这位圣堂武士显然要苍老许多他头花白长长的胡须飘散在胸前双眼深深凹陷再配上一个极为高挺的鼻子整个人显得异常深沉严肃。
看着这位老者系密特就感到像是看到一块岩石一座冰山一般这位老者给他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缺乏世人所应有的情感。
而在他身边站着的那位圣堂武士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只见这位武士浑身上下披挂着厚重的铠甲这身铠甲远比那位骑士队长所穿着的要厚重许多如果不是那金光闪闪的色泽系密特确实以为他所看到的是一头用金属包裹起来的黑熊。
在森林之中只有这种体积最为庞大的动物才能够和眼前这位圣堂武士相提并论。
这位武士看上去稍微年轻一但是系密特绝对不会认为他比汉摩伯爵年轻。
巨大的头盔将这位武士的头部紧紧地包住但是露出来的脸颊上面已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
“那个家伙就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人?”看到系密特上来那位全身铠甲的圣堂武士道。
他的声音浑厚而又洪亮系密特感到耳朵里面嗡嗡作响。
听到圣堂武士这样一那位骑士队长转过身来看着系密特。
他很快便认出了系密特的身分。
能够做到队长证明这位骑士先生并不是一位卤莽而毫无见识的武夫看着系密特的样子他多少已经猜测到系密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三位贵族和他交谈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他们要赶往南方对于他们来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是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这三位贵族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到处乱走的人物。
虽然对于贵族们的家教这位骑士大人并不是极为清楚但是他所看见过的贵族不是一些谨慎心的人物就是一些狂妄自傲、目中无人的狂妄家伙而享受生活、远离危险是这些贵族们所信奉的座右铭。
看来这个子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只不过那位骑士怎么也猜不透系密特偷跑出来的原因。
“你那位叔叔知道你跟在我们身后走到这里吗?”那位骑士队长开口问道。
虽然不知道这位骑士大人将怎样处置自己但是系密特很清楚现在是实话的时候至少这样能够获得别人的同情。
更何况系密特根本找不出继续撒谎的理由。
他现在已经到了这里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在四处是魔族出没的情况之下这位骑士大人总不可能将自己赶走了事吧。
想到这里系密特道:“阿得维爵士我为我曾经欺骗阁下而道歉但是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的故乡正是您前往的蒙森特我的母亲就居住在这个郡里面她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我要赶到那里将母亲大人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
“但是如果我不欺骗阁下的话我是没有可能回家的因为我那位温柔并且对我充满关爱的姑姑绝对不会允许我离开她身边孤身一人前往充满危机的故乡。”
系密特想要让骑士们产生同情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不过他的这番话中更令骑士们感兴趣的是他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言语。
不过骑士们倒并没有因此而讨厌系密特反倒相当欣赏系密特不顾一切的勇气。
“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将你的母亲救出来?”那位骑士队长问道。
“我曾经亲手杀死过一个魔族。”系密特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突然间感到有必要修正一下刚才的这句话“喔不对是两个刚才在那底下我又杀死了一个魔族我和我的姑姑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里是魔族复苏之地。
“我们从魔族的重重包围之中强行逃离因为我有绝对的信心保护母亲大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也许是京城也许是到姑姑那里去居住。”
“你曾经杀死过两头魔族?”那位骑士队长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我至少可以为其中的一头作证明。”刚才带系密特来的那位圣堂武士在旁边插嘴道。
他的话显然比系密特本人要有力得多。
那位骑士看了圣堂武士一眼然后了头道:“我相信你所的一切你能够成功地从我这里骗走你所需要的马匹和装备再加上你能够跟在我们后面一直到达这里看来你绝对不是同龄的少年可以比拟的你无疑极为出色但是刚才底下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你仍旧认为能够保护别人平安的逃离蒙森特吗?
“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杀死过魔族我本人至少杀了六个在我身边的这两位身上沾满的都是魔族的鲜血但是在我们中没有一个人敢绝对肯定的宣称自己能够活着走出这茫茫无际的奇斯拉特山脉。”
“但是你们总不会将我扔在这个地方吧虽然前面的道路极为危险很有可能遇见魔族可是身后的归路也许同样已经被魔族切断我孤身一人行动的话可能会轻而易举的丧命。”
系密特尽可能地将事态得严重一些。
不过他所的一切并不是空穴来风事态的恶化足以让任何一位乐观人物相信他所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那位骑士队长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他转过身来和那两位圣堂武士商量了一会儿。
系密特耐心地等待着商谈的结果他围着山腰转了一圈。
一亩方圆的地方对于这一人来实在是太空旷了。
逃出生天的骑士不足百数而且大部分人身上带着伤有几个甚至奄奄一息。
受伤的人集中在正中央的空地上一位骑士正在给众人检查伤口。这原本应该是随军牧师的职责现在由骑士来担当其中的原因可想而知。
系密特并不曾忘记他还没有还给那位牧师先生笔和信纸。
对于这位和善的年轻神职人员的去世系密特确实感到有些悲伤。
除了这位牧师先生之外那位曾经为自己准备战马和行装的副官也没有出现在幸存者之中。
系密特的心中不无悲哀。
不过这份情感和当初从奥尔麦逃脱出来的时候想起还留在奥尔
麦不知命运如何的汉摩伯爵以及其他那些自己熟悉且喜爱的人的那种悲伤完全不同。
这种悲哀并不带有那么强烈的感**彩只不过到底有多么不同连系密特自己都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很彷徨和无奈。
除了那些骑士们之外余下来的就是圣堂武士。
当初在那个临时休息的时候系密特并没有看到圣堂武士那是因为十来个圣堂武士混杂在众多骑士中间根本难以找到。
但是现在则完全不一样了那些圣堂武士们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平台边向四周张望着。
而骑士们即便是那些身上没有带伤的看上去气色也不怎么样。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刚刚经历过了一场几乎全军覆没的可怕战役。
除了精神状况之外另一个极为显眼的地方就是这些圣堂武士的身上沾满了血迹几乎个个都是一片血红。
没有沾到血迹的唯有那两个身着厚重金色铠甲的能武士。
这两个大山一般的人物是这里最显着的目标。
系密特慢慢地靠近另外一个能武士。
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因为有些传闻中曾经提到这些能武士的身体总是被一层致命的能量所包围普通人一旦靠近这些能武士就会被灼热的闪电烧成焦炭。
系密特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在意外中丧生的人因此他格外心地提防着。
离得比较接近的时候系密特这才注意到这副铠甲与其是一件护体的防具还不如是一件特殊的魔法装备更加合适。
在那套铠甲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无数奇怪的花纹和图案。
而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正中央背心上的那个圆环、和里面的六个互相交叉重叠在一起的椭圆。
系密特从书本上曾经看到过一些魔法阵他甚至还模仿着书上的图案描绘过一些魔法阵。
只不过并非魔法师的他根本没有能力通过这些神奇的图案召唤出源于广阔宇宙之中的神秘力量。
系密特曾经有一度很期望自己能够成为魔法师因为和圣堂武士不同魔法师并不是由某一种特定的家族所世代传承的虽然魔法师的儿女更可能拥有特殊的魔法潜质不过也并非绝对如此大多数魔法师都是从普通人中挑选出来的。
因此对于系密特来他同样有希望能够成为一位魔法师。
当然这种希望极为渺茫拥有魔法师潜质的人实在是太稀少了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每一个国家来魔法师如此珍贵的原因。
系密特对于魔法力量的认知只不过是满足他的好奇心而已就像他很羡慕圣堂武士一样。
“你是在观察我吗?”虽然没有回头但是那个能武士仍旧察觉到了系密特的举动。
“你今天杀死了多少魔族?我曾经听过能武士的闪电飓风可以轻而易举地消灭一支骑兵中队。这对于那些魔族同样有效吗?”系密特充满好奇地问道。
“我可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强大除非是能武士大师要不然没有人能够对付一整支骑士中队。”那位能武士解释道。
系密特感到这位圣堂武士相当温和他试探地问道:“武士先生我可以过去你的身边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的话。”那位能武士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系密特虽然得到了许可但是他仍旧心翼翼地向前凑去。
当他站在那位能武士身边的时候他的心这才放下。
至少系密特已经能够确认一件事情站在能武士的身边并没有传闻之中的那么危险。
“站在队长身边的那两位都是大师吗?”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你猜得一都不错。”那位能武士道。
“对于圣堂武士来大师相当于什么样的身分?是队长吗?”系密特进一步问道。
“不大师对于我们来就像是老师或者得更加确切一是指导者。”那位圣堂武士道。
“指导者?就是教你们本领的人?”系密特问道。
那位圣堂武士笑了起来他觉得想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可能要花费一番功夫“你得并不完全正确能武士的技艺并不是依靠别人教导能够学会的而且普通的学习方法相当花费时间更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可以百分之百学会所有的技艺。
“和其他的知识完全不同我们的技艺根本没有办法通过书本记录下来只有靠亲身体会才能够学会这一切一旦技艺失传便永远不可能寻找回来。
“正是因为如此圣堂武士的技艺传授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办法历代圣堂武士都能够将记忆留给传承他身分的那个继承者也就是我们一旦成为圣堂武士便已经掌握了所有技艺而指导者对于我们来只不过是让我们能够更好地将这些技艺挥出来。”
系密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神奇的事情他以前看到的书上从来没有如此详尽地描述过圣堂武士的事情系密特问道:“那么也就是圣堂武士的数量是不会改变的只有空出一个位置来才会出现一个新的圣堂是不是这样?”
“你得不错。”那位能武士了头。
“成为圣堂武士的仪式真的那么危险吗?”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不能够成功的人将会丧失生命?”
那个能武士转过头来望了系密特一眼然后又了头道:“想要传承圣堂武士的记忆必然要冒巨大的风险如果不通过漫长而又痛苦的学习和积累而仅仅是通过记忆的传承便获得高深的技艺必然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那个能武士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低沉而又缓慢。
正当系密特想要进一步询问下去的时候远处的那位骑士队长高声地将他召唤了过去。
系密特讪讪地离开了那位容易话的能武士来到那三位大人物身边。
“我们想先知道应该怎样称呼你。”那位骑士队长道。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你可以叫我系密特。”
“好吧那么塔特尼斯先生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如果让你原路返回确实太不近情理。但是我们也不可能为你派遣专门的护送人员因此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同前进。”那位骑士队长道。
“我荣幸之至蒙森特是我的故乡那里有我的母亲。”系密特道。
“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一路上将会极为危险我们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生存到最后。
“而前往蒙森特的道路只有一条魔族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埋伏起来等着伏击我们但是我们却别无选择只能够往前进。”那位骑士队长板着面孔郑重其事地道。
但是他从系密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犹豫不决的神情。
“好吧欢迎你暂时加入我们的行列让我们在今后的这段路程中守望相助你愿意这样吗?塔特尼斯先生?”那位队长郑重其事地问道。
“阿得维爵士我会遵守你的命令的你将会现我将会成为对于这个队伍很有帮助的一员而且绝对不会是一个累赘!”系密特同样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看他那副昂挺胸的样子确实颇有气概。
阿得维爵士微微地了头他要的正是这样的承诺对付孩子最好的方法仍旧是哄骗看来这一次他又成功了。
阿得维爵士将目光转向远方前途似乎充满了艰险。
第五章 抉择
翻过一座险峻的山峰一行人进入了一片丛林。
这是山间的丛林和奥尔麦的莽莽大森林完全不同这里没有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也没有粗壮挺拔、被覆数亩的千年古树。
想要生长在这种贫瘠荒凉的地方植物必须要有旺盛的生命力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的树木大多数只有三米多高一副瘦瘦长长的样子它们的下部并不生长枝叶因为那是在浪费养分大多数的叶子都生长在树木端就像是一把撑开了的雨伞。
和森林另一个不同的地方是这里的树木靠得相当近所有的树木紧紧地挨在一起就像是院子外边的篱笆或者是栅栏。
跟在托尼的身边系密特骑着战马跟随众人一起前进。
为了安全起见阿得维队长早就派出四个骑士在前后各五百米的地方布成连环哨严密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那些圣堂武士中的力武士守护在周围他们行进在悬崖峭壁之间奔行于岩石尖峰和垂直的山峰边缘。
系密特对他们的本领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这些力武士面前简直不存在着任何障碍巨石大树在他们的眼前都只不过是能够轻松一跃而过的东西。
至于那些骑士们为了安全起见都穿上了厚厚的重甲甚至连马匹都披上了甲胄。
系密特被所有人包裹在最中间的位置在他身边还有托尼守候着。
不过系密特很清楚一件事情托尼并不喜欢自己其他力武士也同样如此因为自己对于他们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累赘。
事实上系密特还知道那些骑士特别是阿得维爵士也同样讨厌他对于阿得维先生来理由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欺骗过他。
但是其他骑士显然是出于骑士对于贵族的蔑视。
系密特曾经听姑丈提到过这些事情。
这完全是因为那些“橱柜”的存在。
虽然连自己都讨厌那些“橱柜”但是偏偏在贵族中间“橱柜”占据了大部分的比例。
像姑丈、汉摩伯爵和莫莱而伯爵这样的“壁炉”贵族毕竟只是少数。
系密特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和这些骑士们和睦相处。
在所有人中唯一和系密特保持友好的便只有那两位能武士。
但是在行进中的时候系密特没有办法和他们交谈。
这一方面是因为阿得维队长曾经警告过行进中不许话不许分散注意力。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两位能武士飘浮在两、三米高的空中。
他们的行动方式有些特别那身厚重的铠甲同时也是他们的坐骑。
铠甲上描绘的魔法阵使得他们能够飘浮在几米高的空中这也是他们唯一的行动方法。
这身特殊的铠甲有一百五十公斤重全身穿戴整齐的能武士只能够做一些简单的蹲下、转身的动作他们甚至无法走路。
因此他们行动的唯一方法就是依靠魔法。
系密特不知道要羡慕他们还是要为他们感到悲哀。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能武士简直就是在坐牢甚至比坐牢更加没有自由。
正当人们行进在山间丛林之中的时候突然间前面不远处跟在阿得维队长身边的那位力武士大师停下了步伐。
他张开左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有什么现吗?盖撒尔大师。”骑士队长轻声问道从他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心中同样感到紧张。
“准备战斗前面的巡逻兵已经被杀死了。”那位力武士大师面无表情地道。
没有人会怀疑这位大师所的话两位能武士立刻升到空中淡蓝色的电光笼罩在他们身体周围。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神奇的景象不过他很清楚所谓靠近能武士的身边便会有生命危险就是形容现在的这种状况。
所有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骑士们纷纷地从马上下来他们不曾忘记那位被魔族士兵从马上扑到地上之后杀死的同伴。
骑在战马上会影响灵活性如果他们面对的是别的敌人这稍许的遗憾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面对行动迅的魔族这将会是致命的弱。
系密特同样从马上下来他从另外三匹马的背上取下了重弩。
每一位骑士都有四匹坐骑大量骑士的牺牲使得战马成为了非常充足的资源。
除了坐骑之外多余的还有武器和重弩。
骑士们纷纷取下战马驮着的长枪和梭镖。
这些尖锐的武器头向外插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王冠又像是一丛荆棘林只不过它的刺又尖又长很容易致命。
用鲜血换来的经验告诉骑士们这些障碍对于阻止魔族的进攻极为有效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们只能死守根本就没有突围的可能性。
骑士们围成一圈站在前排的人手中握着一人多高的钢质大盾另一只手扛着长枪笔直地指向前方。
站在他们身后的骑士们个个手中举着重弩锐利的箭矢早已经紧紧地扣在了弩槽之中箭头纷纷朝着每一个可能出现魔族士兵的方向。
系密特被所有人包裹在正中间的位置在他旁边堆着十几张重弩系密特自顾自地扳动机关将这些重弩张开;虽然那些骑士们对于他的这种笨办法感到不以为然但是系密特仍旧认为他的作战方法是有效的。
将弩弓张开之后系密特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边箭矢并没有扣上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打猎的时候系密特就有充足的经验最好的猎手往往并不是射击最准确的人而是那些身边有众多仆人为他拿着张开的弩弓的人。
将武器准备妥当系密特找了一块稍微高一的山崖在他的左上方是一位力武士不过这个人只是用脚跟插在一个石头缝隙之中便能够稳稳地站立在那里。
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没有一个人敢稍有疏忽因为这将是一场有关他们生死的战役。
突然之间空中亮光一闪只见蓝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四处乱窜。
几乎在一瞬间无数声惨叫猛然响起又立刻消失。
山间的寂静被完全打破了。
那位放出闪电的能武士从空中飘落下来他身上的蓝光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系密特知道能武士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恢复力量让魔法能量充满他身上穿着的那身厚重铠甲。
惨叫声过去之后又是一片寂静但是没有多久从山林之中传来的沙沙声便向众人预告着魔族兵团的到来。
又是一道闪电不过这一次要靠近很多系密特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蓝色的电光在山林之间飞窜。
一大片电光将幽暗的山林照得通明。
又是一阵惨叫声传来随之而起的是熊熊的大火闪电将丛林整个着了周围一片火光冲天。
在熊熊大火的映照之下无数诡异的身影迅地向这里冲来。
又是一片电光四射骑士们的面前立刻空出了一大片烧焦的林地而奔行其中的魔族士兵也同样被烧灼成了焦炭。
而靠近边缘的地方又冒起了一片火光。
系密特总算明白那位圣堂武士曾经告诉自己那些大师们的威力他们是唯一能够连续使用那种可怕杀伤力的人物。
正当系密特看着眼前那片火光呆呆愣的时候空中再一次传来了轰鸣声。
不过这一次的目标显然要遥远得多。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震惊的是随着这道闪电而来的并不是惨叫声而是一阵可怕的爆炸声。
那沉闷的爆炸声穿过密密麻麻的丛林仍旧具有巨大的震撼力系密特感到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黑差一儿栽倒在地上。
随着这闷雷一般的巨响树林也是一阵狂乱抖动好像它们也在为这可怕的爆炸而抖、颤栗。
系密特原本以为身边的人应该感到欢欣鼓舞但是没有想到那位正在恢复力量的圣堂武士却在突然之间神情紧张起来。
“不好那些魔族已经拥有了能够翻越高山的巨型方舟。”
所有的人都转过头去看着这位圣堂武士虽然没有人知道巨型方舟是什么东西但是每一个人都预感到危险的逼近。
那位能武士长老也慢慢地飘落下来看来他也同样需要恢复力量。
暂时失去强有力支援的骑士们更谨慎心地将手中的武器指向那不知名的所在。
就像是回应众人的担忧一样突然之间从林子里面冲杀出了众多的魔族士兵这些恐怖的生物灵活又迅地在山林之间跳跃前进。
它们的行动方式确实和力武士有些接近但是和力武士的优雅相比这些魔族士兵显得更加的野性和彪悍。
另一个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便是那些魔族士兵显然和以前的魔族士兵有些不同它们的身体更加厚实特别是肩膀和胸口在它们的额头上方长着一个笔直而又尖锐的长角两把犹如短剑般的东西从它们的手腕部位延伸了出来。
这些魔族士兵和以前曾经看到过的魔族士兵完全是两种模样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那靛蓝色的皮肤。
虽然这些魔族士兵看上去更加强壮而又可怕但是它们的智力显然没有丝毫的长进。
面对那些锐利的长枪它们仍旧视若无睹地向前攻击。
而长枪的防御再一次地获得了效果。
虽然这些魔族的身体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被穿透虽然它们的外表好像穿着了一身坚硬的铠甲能够给予它们相当的防御力但是行动迟缓下来之后这些魔族士兵再一次成为了重型军用弩攻击的目标。
锐利的箭矢再一次深深地射进了这些魔族士兵的头颅只不过再也不能够像以前那样完全穿透而已。
魔族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其中除了骑士们的战果之外更多的是那些力武士们的杰作。
虽然无暇欣赏这些力武士们矫健的身姿和精湛的剑技但是对于这些力武士杀死魔族的效率系密特仍旧感到极为震惊。
虽然两者在力量和度方面相差并不很多但是力武士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这些魔族士兵杀死。
力武士手中的弯刀不是将跟他们交战的魔族从头到脚劈成两半就是从中间分成两截。
魔族的鲜血染满了这些力武士全身。
大多数力武士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但是这并不能够让他们的行动有丝毫的停顿。
和其他人一样系密特同样在英勇地作战和姑丈一起在奥尔麦森林之中打猎从中学到的高明箭技使得他拥有并不逊色于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士们的战斗力。
从身边取过上了弦的弩箭扣上箭支系密特向那些魔族士兵射着一支支致命的箭矢。
此时此地的他心中再也没有了那份自豪和冲动他再也不为自己是一个杀死魔族的英雄而感到骄傲。
因为他在为自己战斗因为他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如果这场战斗失败了他的尸体将躺在这片荒凉的山野之中成为一个连墓碑都没有的无名的死亡者而且很有可能连坟墓都没有。
系密特绝对不会认为魔族会懂得尊重死者的尸体会将他们掩埋在泥土之中。
防御圈越来越曾经生过的危机又再一次重演了。
众多魔族的尸体在他们的面前堆成了一座山而那些插在长枪之上的魔族尸体更是让他们最坚固的防御线失去了效果。
而越来越多的魔族正迅地从丛林里面窜出来疯狂的向他们动攻势。
如果不是有那些力武士拼命抵抗防线恐怕早就被魔族浪潮一般的攻击所淹没。
正当众人失去了希望而系密特也认为自己将面临死亡的时候那位原本正在休息的能武士慢慢地飘浮起来向空中飞去在他的身体周围再一次聚集起了一片黯淡的蓝色光芒。
虽然再一次的闪电飓风并不能够将大家的处境彻底改变但是看到这副情景人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也许他们能够坚持到最后也许他们能够住魔族的进攻。
正当众人企盼着蓝色闪电将那些彪悍勇猛毫不畏惧死亡的魔族士兵彻底消灭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位能武士出了一阵惨叫声他随手放出一片电光之后就笔直地从空中掉落下来。
就在他掉落的那一瞬间系密特看到空中有两只长着巨大的蝙蝠翅膀的怪物正快地向远处逃离。
从山林狩猎中学会一身本领的系密特想都没有想立刻抓起身边的一把重弩扣上箭矢向空中射去。
和平时射击那些鹭鸶、飞鸟一样重弩准确地穿透了那两个飞行怪物中的一个。
系密特原本以为对于这些生命力极其顽强的魔族来这仓卒的一箭并不能够挥什么作用。
但是没有想到那只飞行怪物一头向底下栽了下来。
而它的身体不幸被一棵大树尖锐的枝杈所穿透血液像雨一般地洒落下来。
那只飞行怪物在半空之中扭动着出了“刮刮”的惨叫声。
另外一只飞行怪物幸运地逃离开去这令系密特感到极为愤怒他为没有能够替朋友报仇而感到愤怒。
“不要去碰他。”身边传来那位能武士大师严厉的呼喝声。
系密特转过头来立刻看到一位骑士正打算将刚才那位摔落到地上的能武士拖回来。
“他身上长满了可怕的尸蛆只要沾染到一你将会和他一模一样。”那位大师心情沉重地道。
完了这一切那位长老轻轻地抬起了右手。
随着一片灿烂的电光闪过那位躺倒在地的能武士身上渐渐冒出了闪亮的蓝色电光。
那位勇敢的骑士连忙回到防御***里面显然他也曾经听过待在放射着蓝光的能武士身边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那位奄奄一息的能武士的身体突然向远方飞去。
系密特甚至好像看到那位能武士向自己头道别。
能武士的身体渐渐远去突然之间空中布满了蓝色闪电随之而起的是两、三声闷雷一般的巨响。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当系密特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这才现魔族的进攻暂时停止了。
阿得维爵士将手掌放在他的头之上从那轻轻的抚摸中系密特感到了一丝温情。
“不要再难过了你至少为他报了仇。”阿得维爵士轻声安慰道。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得准备应付魔族下一次的进攻也许我们也将死去。”这位骑士队长所的话并不是针对系密特一个人他的话显然对于其他骑士也同样有效。
骑士们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战场。
他们将那些魔族士兵的尸体拖到山涧旁边那深深的山谷将是这些生物的埋葬之所。
长枪重新布置整齐因为那片树林已经完全焚烧乾净因此战场就更加开阔了。
那位力武士大师早已经派遣两位力武士搜索着四周围的广阔区域。
在这种情况之下再派遣骑士担当侦察兵简直是让那些骑士们去送死。
不过对于那种能够在空中飞行并且能够散布致命蛆虫的飞行恶鬼那些力武士们同样得心谨慎地应付。
从来不携带弓弩的力武士现在也不得不学习使用这些原本他们根本瞧不上眼的武器。
不过力武士不愧为最优秀的天才战士他们学习任何战斗技巧都极为迅因此只是试着射击了两次他们便个个都成为了神射手。
“第一次参加作战感觉怎么样?”旁边一位骑士问道。
他的语气显然比平时温和很多可能系密特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那么讨厌了。
“有紧张不过真的打起来就没有多少感觉了。”系密特想了想道。
“你不害怕?”另外一个骑士问道。
“也许有些害怕不过我好像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些魔族毕竟和你们在一起是在和魔族作战而先前我们是作为被屠杀的对象从魔族的追击之中逃命。和战斗比起来屠杀更加可怕。”系密特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出来不过他并不指望那些骑士能够理解。
“你曾经过你还杀死过一个魔族你是怎么杀的?原本我们并不相信你所是真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并没有吹牛。”那位骑士问道其他骑士显然同样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有不少人凑了过来。
正当系密特想要向大家解自己在奥尔麦的英雄事迹的时候突然之间一片浓雾将四周全部笼罩了起来。
这股突如其来的云雾是那样的浓厚以至于系密特根本看不见身边的任何东西他甚至看不到举在眼前的手掌。
“心附近有诅咒法师。”
浓雾之中传来了力武士大师那苍劲有力的声音:“大家快撤离这片浓雾。”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反应过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一把夹在了臂弯之中。
系密特一时之间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如果不是因为那条手臂实在是勒得太紧以至于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的话系密特肯定会兴奋地大叫起来。
被夹在臂弯中迅地逃离那块云雾之后系密特这才现是托尼将自己带离了云雾的包围。
在他眼前有一团奇怪的云团翻滚着散布在方圆近半亩的一块广阔的土地上面。
这团云雾实在是太奇怪了浓浓的白色云雾就像是牛奶一般厚实而且又像是沸腾一般不停地翻卷着鼓起了一个个泡浆。
正当系密特对眼前奇特的景象感到极为惊异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血红色的液体直射向了众人的头。
看到那道血红液体托尼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抓起系密特飞快地向远处退却。
那道红色液体一射到半空中那片云雾笼罩之处的上方立刻化作了一蓬血雾飞散了开来。
血雾缓缓下降将那片云雾一起笼罩住不过和那片云雾完全不同的是血雾很快便消散了。
正当系密特感到极为奇怪不知道托尼在害怕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魔族怪异而又刺耳的惨叫声。
显然那个暴露目标的诅咒巫师已经被现其踪迹的力武士所斩杀。
随着施法者的死亡原本笼罩在那里的厚厚云团也开始渐渐地消散。
当云雾散去系密特惊恐的看到地上躺满了奄奄一息的骑士和战马。
鲜血流淌了一地原本褐色的土壤现在已经被染成了一片鲜红和周围其他地方的红色混杂在一起。
“中了诅咒法师的血咒根本就没有活路血咒和刚才那种飞行恶鬼所放出的蛊虫是魔族最可怕的两种武器。”托尼语气低沉地在一旁解释道。
系密特看着远方那位来不及逃脱的能武士大师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话他不希望在刚刚失去了一位朋友之后没有多久又再一次失去一位朋友系密特伤心地问道:“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拯救他们的生命吗?难道血咒就这样致命连圣堂武士大师都不能幸免吗?”
“我知道你很难过不过没有办法血咒就是这样的可怕我们最好快一撤离这里雅汇大师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死亡毫无价值的他肯定会释放生命能量。”
着那位力武士夹着系密特奔向远处那里聚集着其他的一些力武士而力武士大师同样也在那里。
对于托尼来系密特的体重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几个起落便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这里是一座孤立的山峰离开刚才那片被浓雾所笼罩的地方大约有一公里左右。
这座山峰虽然不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但是却能够清楚地看到山脚下的情况。
在山脚下有七、八个系密特曾经看到过的那种巨大的椭圆形飞船正沿着山坡向上行进。
系密特完全可以想像在这些飞船之下肯定吊挂着无数的魔族士兵。
那位能武士大师艰难地飞了起来他的力量甚至已经不能够带着他平稳飞翔了。
系密特很清楚这位对他和蔼可亲的长者正在选择什么样的作战方式。
系密特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有人牺牲。
虽然他很清楚这是战争虽然他很清楚战争中总是需要有所牺牲但是从书本上读到的东西和真实的经历完全是两码子的事。
系密特也许同样会为书中的描述感到兴奋和鼓舞同样会倾慕那种牺牲的精神并且把他们作为英雄来崇拜。
但是当他真正看到一位活生生的英雄的时候他才现大师所要作的一切让他感到的是悲伤无尽的悲伤。
系密特虽然转过头去但是他却不能够闭住自己的耳朵。
随着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系密特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默默地抬起头来看着远处那一片焦土。
整个山坡已经完全被烧成了一片焦炭大火在树林中蔓延直到被裸露的岩石圈拢在里面。
刚才那几艘魔族飞船飞行到达的所在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上的树木不但全部被卷走甚至连土壤都被吹得不见踪影露出了灰褐色的岩石表面。
这些爆炸是如此强烈甚至达到了摧毁一切的境地。
系密特绝对不会认为在这样强烈的爆炸之下还有什么生物能够幸存下来即便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魔族恐怕也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安东尼罗埃德你们两个人到下面去将雅汇大师的核晶取来。”力武士大师吩咐道。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这位面无表情的大师在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悲伤的神情。
不仅仅是这位大师其他人的脸上同样是一副毫不动容的表情好像大师的牺牲对于他们来原本就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
“大师下面我们应该怎么做现在骑士团已经全军覆没两位能武士也已经牺牲了这一次行动已然彻底失败我们仍旧要前往蒙森特吗?”一位力武士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此时位于奇斯拉特山脉的正中央退回去和前进所花费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但是退回去的话将使得我们的处境极为艰难我们将无法向元帅大人交代而继续前进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即便只剩下一个人我们都要到达蒙森特。”力武士大师用令人难以质疑的语调缓缓道。
没有人提出反对众人纷纷行动了起来。
沿着高高的山脊力武士们飞快地奔行其上。
虽然他们并不骑马但是在这种崇山峻岭之中前进他们的度远比骑士们要快很多。
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原本需要绕上一条很远的道路才有可能到达对面的山涧但这些力武士却总是能够一跃而过。
系密特被那位强壮的力武士夹在腰间一起行动。
一开始的时候他颇为害怕强烈的山风刮过耳边那种感觉就像是驾着快马全奔驰一样但是和骑马不同他们所行走的道路对于系密特这种普通人来无疑是极为危险的地方。
每一次登上一道陡坡系密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每一次从数米高的悬崖上跳落下来系密特都忍不住想要惊叫起来。
但是他现对于那位力武士来行进在这常人根本难以登上的危险地带简直就如同在平地上面跳越一般轻松自如。
他轻盈的步伐甚至让系密特想起时候玩过的一种游戏那就是在地上画上一些排列特殊的格子而参加游戏的孩子要用特殊的步伐依次跳过这些格子。
对于这些圣堂武士来奔行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就和跳格子游戏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这些格子除了前后错杂这不同之外高低也相差很多。
稍微适应了之后系密特便不再感到如此害怕和担心了。
唯有当他看到比较宽阔的山涧时他才会感到有那么一丝担忧。
这倒不是担心那位力武士会带着他从山崖上面摔下去而是因为那位力武士总是用力将自己抛到对面山崖之上让另外一个同伴接住自己。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山崖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个不留神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即便没有掉到山涧底下万一对面那个力武士没有接住自己至少也会落得一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在提心吊胆之中系密特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崖。
傍晚时分众人在一座光秃秃的山峰之上停了下来。
系密特感到极为奇怪这些力武士为什么喜欢选择这种危险的地带难道是为了显示他们高的技艺吗?
不过看了一眼下面一览无遗的情景再看到远处那影影绰绰的树林的阴影系密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将系密特卡在一块向外突出的岩石上面之后那位力武士轻松地走到一边。
系密特对于那些力武士的习惯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实力绝的人只需要有一块落脚之地就随时可以休息。
事实上系密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一个力武士坐下来或者躺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从远处的山崖那边向这里飞地奔下了两个人来。
他们只是轻轻一跃便平飞出去很远然后又轻轻地落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面。
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些力武士就是这样奔跑刚才那位叫托尼的力武士带着自己走的也是同样一条道路但是系密特仍旧禁不住替那两个人提心吊胆唯恐他们掉到山涧里面去。
不过这种担忧显然是徒劳的那两个人不一会儿便站在了众人的跟前。
系密特心翼翼地挪动着屁股将身体转了个方向。
虽然他胆子一向不但是身为普通人的他面对底下那万丈深渊仍旧感到紧张和恐惧再简单的动作在此时此地做起来都必须要心翼翼。
那两位力武士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位力武士大师面前。
而身旁的那些武士们的神情也同样深沉而又凝重。
系密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力武士表现出拥有情感的一面原本他还以为这些力武士个个如同岩石一般的坚强而冷酷。
系密特对于那两位武士手中拿着的东西极为好奇那是三块形状特殊的晶体其中两块闪耀着蓝色的光芒而另外一颗则是通红的就像是染满了鲜血一般。
三块晶体同样的晶莹剔透在夕阳的映照之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虽然并不知道那三块晶体是什么东西但是系密特想起那位能武士曾经告诉过自己关于圣堂武士传承的事情。
也许这三块晶体就和圣堂武士的传承有关。
那位能武士曾经告诉自己圣堂武士死后会将自己的记忆保留下来继承了圣堂武士身分的人同时也继承了前一位圣堂武士的经验和力量。
也许圣堂武士的记忆就被封印在这的透明晶体之中。
系密特感到精神振奋突然之间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也许他同样能够成为圣堂武士。
“盖撒尔大师您所拿着的是不是承载着雅汇大师记忆的核晶?”系密特提心吊胆地问道他很担心他的插嘴会破坏了圣堂武士们哀悼逝者的忧伤气氛。
不过让他感到放心的是那位力武士大师并没有因为系密特的提问而感到生气。
系密特猜想让这些力武士生气恐怕同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位大师看了系密特一眼他眯缝的双眼好像已经看透了系密特的心思。
“不错这是雅汇大师的生命核晶是他力量和智慧的承载体。”大师缓缓道他的语气悠扬婉转没有一丝的忧伤和悲哀。
“为什么有三块?”系密特问道不过问题才刚刚出口他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很不幸的是我们中也有一位勇敢的同伴被血咒击中他虽然勇敢但是却缺乏经验。”即便是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这位大师仍旧是那副缺乏情感的样子。
系密特这才现站在山峰之上的力武士总共只有九个。
那个最年轻的力武士不在队伍中间显然他就是那个不幸的遇难者。
“大师我为所有在战斗中牺牲的战士而哀痛也为我的命运而深深担忧大师虽然有各位保护但是万一魔族进攻的话我无疑是一个致命的累赘。”系密特到这里看了那位大师一眼。
不过他立刻放弃了从这位大师的表情中现有用东西的希望。
对于姑姑以及其他大多数人有效的办法对于这些力武士显然是一作用也没有。
“我不希望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我更希望能够从这场浩劫之中幸存下来但是面对魔族那可怕的力量我生存的希望极为渺茫。
“不过如果我能够成为圣堂武士拥有同样的力量的话那么我生存的可能性就高得多了也许我对于别人没有任何帮助但是我至少不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系密特一口气将想要的一切都了出来然后他便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那位威严的大师的决定。
那位大师显然并不在意于系密特的目的。
事实上他早就猜到系密特会这样。
虽然相处的时间短暂对于系密特的性格这位大师已经有所瞭解。
力武士的修行中原本就有对于心灵的修炼。
对他人和自己的认知是一个圣堂武士必须要掌握的事情之一。
同样的这也是拥有特殊力量的圣堂之所以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并没有因为那强大的力量受到人们猜忌而灭亡的原因。
对于让并非圣堂武士家族的人接受圣堂武士试炼这位大师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只不过从以往的历史看来并非圣堂武士家族的人成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以往这种尝试也曾经进行过几次那大多数是因为某位国王陛下对于圣堂武士的力量过于担心抑或是想要将经常保持中立的圣堂变成他的私人军团才会进行这样的尝试。
但是诸多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在没有可靠的继承方法之前圣堂武士的传承仪式是极为危险的而这种危险对于普通人来似乎更可怖。
“系密特我要警告你对于普通人来成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得可怜一旦失败等待你的将是死亡。”盖撒尔大师仍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大师这样一系密特心中一动事实上他原本以为大师会拒绝他的要求。
现在听大师的口气让自己接受圣堂武士的传承仪式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大师没有绝对反对的意思这倒让系密特犹豫了起来。
虽然他很早以前就对圣堂武士和魔法师有着强烈的憧憬但是这一切对于他来原本仅仅只是一些朦胧的梦想。
正是因为这些憧憬和梦想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因此才显得特别美好。
一旦真正的机会出现了那些原本被他忽略掉的东西也突然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他一直梦想的机遇。
但是当对死亡的恐惧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机遇显现在他的面前时能够成为一个圣堂武士的机会到底有多少?
系密特一都不敢肯定。
因为他曾经听过一位圣堂武士继承者的背后往往有三、四位不幸惨遭淘汰的牺牲者。
平均每三个人中只有一个能够继承圣堂武士的身分而等待着其他人的只有死亡。
系密特并不想死对于生活他还充满了憧憬和向往。
但值得为一个梦想而将生命赌上去吗?
系密特?
??些犹豫不决了起来。
“看来你无法作出决定你还没有为成为圣堂武士做好足够的准备我只能够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圣堂武士只有那些已经觉悟的人只有那些愿意为成为圣堂武士而贡献生命的人才有资格施行继承确认仪式。”
听到大师这样一系密特感到极为无奈但是他同时也感到心情放松了下来。
虽然不能够达到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是系密特突然间现有的时候梦想跟现实中的事情比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迫切。
平生第一次系密特怀疑自己的父亲——那个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心目中第一英雄的人物是不是真的那么值得尊敬。
为了追求梦想而抛弃了妻子、儿女甚至为此献出了生命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值得?
另一个更加难以回答的问题便是自己扔下深深爱着自己的姑姑执意前往故乡蒙森特执意要去探望母亲这又值得不值得?
系密特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答案。
同样的也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第一章 仪式
飞快得穿过树木跃过山涧。
於之前的路程比起来和力武士们一起行动实在是快得多了。
这些拥有人力量的力武士并不按照通常的道路行走在他们看来那条道路并不安全而且要绕很大一个***。
每天行进在这非人能够通过的地方有的时候系密特心中仍旧会充满憧憬和向往。
系密特曾经为自己的决定後悔过。
後悔为什麽放弃那样好的机会。
虽然後悔但是系密特却再也没有向盖撒尔大师提出过让他成为圣堂武士。
而且自从那天之後系密特好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又好像在一夜之间对於很多东西丧失了兴趣。
和思想的成熟相对应的是系密特越来越习惯於和那些力武士同行的方式了对於将他扔过山崖的举动系密特再也不感到惊讶和害怕了。
另一个收获便是系密特越来越习惯於坐在光秃秃的岩石之上了他甚至敢於在岩石上走动或者乾脆象那些力武士一样站在岩石上面。
系密特现只要控制住自己的恐惧心事实上想要在山峰之上行走并不是那麽艰难。
让系密特放心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身边有那些力武士护卫者就算是故意想摔下悬崖都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这些人反应之灵敏迅甚至到了系密特稍稍有些失去平衡身体还没有丝毫的动作的时候便出手将系密特的身体扶正。
系密特有时候确实奇怪这些力武士怎麽能够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失去了平衡。
他甚至刻意装作失去平衡的样子来试探那些力武士但是每一次的试探都是以失败告终。
经过连续几天的跋涉众人终於越过了奇斯拉特山脉最险峻的部分接下来的山路好走许多而且绝对不会迷路因为维琴河从山脉的深处聚集著澎湃的水量浩浩荡荡得冲向嫩松平原。
这条河流流经的地方就是嫩松平原最肥沃的土地系密特的家乡蒙森特就在维琴河畔。
系密特家的庄园同样也座落在这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旁边。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曾经产生过这样一种奇怪的念头。
如果他跳进维琴河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在河水的推动之下到达自家的庄园门口。
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梦想现在的系密特对於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区别把握得极为透彻。
更何况作为一个从就住在维琴河旁边的孩子自然很清楚初春的维琴河有多麽寒冷。
奇斯拉特山脉远端茫然没有人烟的地方那里是维琴河的源地。
同样那里也是无数雪山和巨大的冰川的故乡。
系密特的父亲曾经带系密特到这个充满神秘的地方游玩过。
那里是暴风女王的领地是冰霜公主居住的洞府。
源於这个冰寒世界的维琴河自然带有冰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初春的维琴河即便是流经自己庄园门前的那一段总能够捞到无数细碎的冰屑。
如果在这个季节跳入维琴河不幸的话将被冻结成僵硬的冰块就算足够幸运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因为高烧而在床上躺几个星期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现在系密特所在的地方是维琴河的上游河面上漂浮著无数巨大的冰块这些冰块时而互相重重得碰撞在一起时而擦肩而过出「嚓嚓」如同磨牙一般的可怕声音更有无数冰块突然崩碎。
系密特绝对不想跳进这样的河流之中。
即便坐著木筏在这种到处是浮冰的河流之中旅行也是一种想都不敢想的主意。
不过坐在河边欣赏著湍急的河流以及河流中那些千奇百怪的冰块对於系密特来倒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情。
阳光照耀在水面和冰面之上散出一片灿烂的光辉。
这片光辉就犹如雨後的彩虹一样闪烁著七彩的颜色。
正当系密特看得有趣突然之间他从河水的倒映之中看到极高极高的天空中漂浮著几个极极的亮。
系密特抬起头来他手打凉棚尽量掩盖住灼眼的阳光。
在厚厚的云层之上确实有几个极为细的黑缓缓得漂浮著。
「那是什麽?鸟能够飞得那麽高吗?难道是雪山老鹰?」系密特好奇得问道他曾经从父亲那里听过生活在雪山之中的老鹰能够飞行在很高很高的天空之中它们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最接近天的生物。
听到他的话托尼和盖撒尔大师也抬起头来。
两个人仔细得观察了一会儿突然盖撒尔大师神情严肃得喝道:「快所有人赶快出我们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系密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被人一把抱住。
随之而起的是一阵狂奔。
和往常赶路完全不同系密特可以清楚得感到这一次他们是在逃命。
盖撒尔大师显然对天空中的那个物体极为忌惮他总是挑选树林和山谷作为他们前进的路线。
另一个让系密特肯定事态严重的情况就是这一次带著他逃跑的已经不是托尔一个人了。
每隔一会儿他就会被传递到另外一位力武士手中。
系密特就像是那种接力比赛中用到的丝带一般从一个人手中换到另外一个人手中。
尽管已经习惯了快狂奔但是这一次系密特再一次感到呼吸困难。
迎面而来的寒风甚至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突然之间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之下所有人猛地停了下来。
系密特艰难得睁开眼睛他那散乱的头披散在额头上面梢正好刺在眼睛上面弄得系密特的眼睛又酸又痒难受极了。
正当系密特弄不明白为什麽大家停下来的时候他终於看到天空中缓慢下降的那五艘椭圆状的魔族飞船。
系密特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得看这些飞船。
让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魔族飞船从正下方往上观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眼睛。
无论是眼球还是瞳孔都惟妙惟肖系密特甚至感觉到那眼球在一鼓一鼓得跳动著。
飞船越来越低最终停留在了树梢之上。
从飞船上纷纷跳下魔族士兵。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象上一次那种特别强壮的魔族士兵虽然也有但是更多的是那些普通的魔族士兵。
「心大家注意提防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盖撒尔大师高声喝道。
随著这声大喝力武士纷纷拔出双刀。
亮银的刀光犹如一道道闪电划过空际。
随著「咻咻」的刀刃劈风的声音惨叫声不绝於耳。
带著系密特一起逃跑的托尼是唯一一个没有出手的力武士他的左手同样握著长刀但是根本用不著他出手守护在周围的力武士们就将那些追踪而至的魔族士兵完全消灭了。
盖撒尔大师带著所有人快得在茂密的丛林之中狂奔逃窜能够追到他们的魔族数量并不是很多但是空中那一双双「邪恶的眼睛」始终跟随著他们。
看到这些「眼睛」系密特再一次感到恐惧和害怕。
他并不是害怕从上面跳下来的魔族士兵也不是害怕可能生的危机。
不知道为什麽系密特有一种感觉这些眼睛并不仅仅是装运魔族士兵的工具。
这些眼睛才是真正恐怖的东西。
除此之外另一个原因是系密特对於这些眼睛一办法都没有。
它们高高在上一直跟踪著自己一行人但是力武士手中的长刀根本就没有办法对这些东西造成伤害。
这种无可奈何同样令系密特感到恐惧和害怕。
树林总是会有尽头当众人从树林中急飞窜出来的时候系密特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外面那强烈的太阳光线眼前一片模糊。
耳边突然间传来两声惊呼之声紧接而至的便是那一阵阵翅膀挥拍之声。
「心是飞行恶鬼。」一位力武士高声喊道但是他的声音立刻被随之而起的惨叫声淹没。
当系密特稍稍恢复视力的时候只见众人已经钻进了另外一片树林。
空中仍旧是那些巨大的「眼睛」紧紧得盯住。
仔细辨认还能够听到那翅膀拍动的声音。
系密特环顾四望只见原本应该是九个人的力武士现在已经只剩下六个人还在拼命奔逃。
系密特转过头来瞧著托尼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托尼仍旧是一幅毫不动容的样子。
难道是力武士对於生命的见解与众不同抑或是这些人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情感。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探讨这个深刻问题的时候这片树林并不很大树林的边缘就在眼前。
一旦没有了这些树木的掩护他们将成为飞行恶鬼的猎物。
系密特多麽希望自己手中能够有一把重弩。
以他长年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磨练出来的箭技绝对有把握将这些邪恶而又擅长偷袭的东西射落下来。
当系密特再一次钻出树林的时候他又失去了视力。
令系密特感到恐惧的是耳边到处是翅膀拍击出的声音。
突然之间系密特感到原本带著自己的托尼突然之间一下站立不稳。
系密特惊讶得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只见盖撒尔大师挡在自己面前在他的身後远处可以看到一只扑扇著翅膀的飞行恶鬼。
他立刻猜到刚才生了一些什麽事情。
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只见盖撒尔大师突然之间回转弯刀对准自己的脊背挥了下去。
令系密特难以致信的是随著血光飞溅很大一块肌肉被削了出去。
「进树林。」大师命令道。
力武士们纷纷重新回到那片树林之中。
树林外边飞行恶鬼们飘来飘去围著树林一圈一圈得巡逻。
而天空中那几个「邪恶的眼睛」也始终紧紧得盯著底下。
好像它们正打算好好欣赏一番走投无路的猎物惊惶失措的样子。
系密特瞪大了眼睛看著盖撒尔大师顺著脊背往下流淌的血水。
这不是那些魔族的血液。
「现在怎麽办?」一位力武士问道:「那些魔族好像打算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它们并没有派出魔族士兵。」
「是啊即便不将我们困死只要它们将诅咒巫师运到这里来我们同样也只有死路一条。」另一位力武士接著道。
系密特这才注意到除了大师和托尼之外现在只剩下两位力武士了。
在树林外边躺著两具力武士的尸体。
因为有众多飞行恶鬼守护在那里甚至连想要将他们的尸体捡回来都不可能。
系密特突然间意识到死亡已经如此接近他。
他甚至已经能够听到死神那沉重的脚步声。
也许自己不应该离开姑姑。
也许自己不应该走上这条道路。
也许……
系密特意志消沉他的心头涌起了无数个也许。
他现在才知道以前汉摩伯爵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一都没有错。
汉摩伯爵曾经过当一个人快要走完自己的生命历程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看身後所走过的人生足迹他会现其中有不少弯路和走错方向的地方。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父亲当年是不是和自己现在一样对所有的一切後悔不已。
系密特转脸去望著远方望著那奔腾激荡的维琴河。
在维琴河的下游就是自己的故乡。
但是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故乡再也见不到故乡的妈妈。
想到这里系密特悲从中来他突然间意识到活著是那样美好甚至连印象中一向冷冰冰的哥哥在他看来都好像那麽的亲切。
而母亲和姑姑那慈祥的笑容更是深深印在系密特的脑子里面。
突然之间一个奇特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在这生死关头系密特的脑子一下子变得好使起来。
对於生存的渴望让他忘却了恐惧。
他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维琴河上。
那到处布满了冰块奔腾不息的维琴河在这一霎那间成为了系密特眼中最後一线逃生的希望。
「跳到河里。」系密特高声叫了起来:「只要我们能够逃到河边只要我们能够跳进河里我们也许能够得救那条河水流湍急肯定会将我们冲得很远。河的两边有很多可以隐蔽的地方那是被冰块冲刷出来的岩洞。」
系密特的叫声确实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进入维琴河确实是一个逃生的好办法不过也许我们没有什麽事情但是系密特你恐怕未必受得了。」托尼道。
「不试一试怎麽知道呢?反正是死与其被魔族杀死变成一堆长满蛆虫的腐肉还不如被河水冻死至少能够维持尊严。」系密特激动得道为了增强语气他用力得挥舞著手臂。
「好吧就这样办托尼你将系密特交给我。我能够让系密特保持体温不降到致命的地步。」盖撒尔大师吩咐道。
「您的伤势这样沉重如果在现在这个时候再将生命能量输送给系密特的话您自己恐怕……」一位力武士担忧得道。
系密特虽然并不知道这位力武士的是什麽但是从不表现出情感冲动的力武士现在居然看上去一幅担忧的样子系密特自然能够猜测得到大师想要保住自己性命的办法对於他本人来可能是极为危险的。
系密特原本想要开口阻止毕竟他并不希望为了拯救自己而牺牲任何人但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因为什麽原因系密特就是不出口。
他确实充满了对生存的渴望他想要活著活著回到故乡活著见到妈妈活著向姑姑道歉。
系密特不敢抬头看盖撒尔大师他的心头砰砰直跳那种感觉极为奇特根本分辨不出是紧张还是惭愧。
「安东尼力武士存在的意义是什麽?你忘记了吗?」盖撒尔大师看了一眼系密特然後平静得问道。
那位力武士显然已经懂得大师想要些什麽他低下头来道:「我明白了大师。」
系密特被从托尼手中递给了盖撒尔大师。
当系密特转过头来看到大师背後的伤口的时候系密特这才知道大师的伤势有多麽沉重。
「出。」盖撒尔大师暴喝一声。
四条人影犹如利箭一般射出树林。
因为距离极短力武士们根本用不著节省体力因此他们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快飞奔。
那些飞行恶鬼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它们甚至还没有聚拢在一起四个人便已经奔到了河边。
系密特只感到自己的头被盖撒尔大师抱住一下在扎进了维琴河里面。
衣服迅被冰寒的河水所浸透。
系密特顿时感到好像有无数锋利的刀在切割自己的身体。
又像是有无数尖锐的针刺入自己的皮肤。
正当系密特感到冰寒彻骨痛苦不堪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後脑勺传来一阵柔和的冲击这记冲击并不厉害但是系密特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在他失去知觉之前唯一还能够感受到的便是一阵暖流传遍了他的身体。
……
系密特感到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漆黑。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他才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刚刚恢复知觉系密特便感到呼吸艰难鼻子里面呛得难受。
系密特翻身趴在地上大声得咳嗽起来。
河水从他的鼻子里面嘴巴里面甚至是耳朵里面不停得流出来。
「你终於醒了。」黑暗之中传来托尼的声音。
将水从肺腔之中咳出去之後系密特这才感到稍微好受一他慢慢得从地上坐起来。
这里是一个岩洞河水就在脚边不远处不过因为这里地势比较高因此河水冲不上来。
冰块和冰块在岩洞之中互相碰撞著经过深邃的洞穴的共鸣出「冬冬」如同击鼓一般的声音。
大概是因为这是河水和冰块冲击而成的岩洞因此里面的地势极为平坦四壁光滑平整甚至比大教堂前面的那些雕塑更加光洁细腻。
底下承托住他们的这块青色岩石同样足以媲美大理石地板。
只不过躺在这冰冷的青石板上面并不是一件相当舒服的事情。
系密特这才现他浑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就这样赤条条得坐在那里。
系密特脸一红四处找寻起能够掩盖住身体的东西。
「你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浸透了如果你不怕冻死的话可以穿上。」著一团湿漉漉的东西抛了过来。
系密特原本确实想将衣服穿上但是当他触摸到那冰冷而且僵硬的犹如冰块的衣物之後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再加上洞里面的光线极为暗淡系密特暂时抛弃了羞耻之心。
安定下来的系密特这才现岩洞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托尼和地上躺著的盖撒尔大师。
系密特还是第一次看到力武士躺在地上。
不过盖撒尔大师那灰白毫无血色的脸完全可以解释一切。
系密特缓缓得靠近大师。
大师那原本锐利好像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现在已经变得散乱。
「托尼看来我不行了接下来的路程就只剩下你和系密特两个人了。」盖撒尔大师语气悠缓得道。
「我会保护好系密特的。」托尼自然明白大师想要些什麽。
听到盖撒尔大师临终之前还关注著自己的安危再回想起当时在树林外边那惊险的一幕很显然盖撒尔大师原本并不会受到飞行恶鬼的伤害而且那些飞行恶鬼的目标也不是他。
如果不是因为大师挡住了那一击死亡的原本应该是自己。
系密特突然意识到这些力武士并不是他原本想像的那样没有情感。
一种冲动突然之间涌上他的心头。
「大师我再一次正式请求你让我成为圣堂武士吧我希望能够接受成为圣堂武士的仪式。」系密特毫不犹豫得道。
系密特紧紧得盯住大师那渐渐变得有神的目光他不能够显示出丝毫的动摇和犹豫。
这一次他确实下定了决心。
「你成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很低如果失败就可能死亡。」大师看著系密特的脸从那专注的神情上他看不出一丝犹豫。
大师长叹了一声道:「系密特你根本用不著为了我的事情而感到遗憾和内疚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保护人们的安全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我们都会保护你。」
「我并不是因为内疚也不是为了以前的梦想我确实希望能够成为力武士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但是缺乏力量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谈论保护别人我甚至是你们的累赘大师让我接受圣堂武士的继承仪式吧。」系密特希望能够用他的诚恳来打动盖撒尔大师。
「系密特即便你想要成为圣堂武士也没有这个可能那几块圣堂武士的核晶原本带在安东尼的身边但是刚才他和我们失散了恐怕凶多吉少没有核晶也就没有办法为你举行仪式。」托尼在一旁道。
「托尼你忘了这里还有一块核晶我已经用不著它了现在应该是将它传承给下一位继任者的时候了系密特如果你真得这样决定的话我可以同意为你举行仪式托尼将会负责一切但是我最後再提醒你一次仪式对於你来极为危险。而且即便成为了圣堂武士你也会现身为圣堂武士有很多事情并不能任由你自己的意愿去进行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保护别人圣堂武士并没有自我的观念恕我直言你的性格并不适合成为圣堂武士。」盖撒尔大师语气轻缓这番话好像花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大师得一都没有错圣堂武士并不是象你想像的那麽风光无限如果你真得对圣堂武士有所了解的话你就会明白圣堂武士是没有自由可言的我们为了保护别人而存在这就是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托尼在一旁插口道。
系密特沉思了半晌最终他打定了注意:「大师我别无选择请为我举行仪式。」
系密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不移。
盖撒尔大师看了他一眼好像已经读懂了他心中的意义。
大师缓缓得闭上了眼睛他将手慢慢伸向额头。
突然之间一道红色的光芒照亮了这个洞穴。
那种红光犹如初生的太阳绚丽多姿更蕴涵著无限的生命力。
在红光包裹之中一颗拇指大菱形的长条形晶体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
同样的晶体他曾经看见过三块。
这就是封存著圣堂武士记忆的核晶。
当核晶脱离盖撒尔大师身体的那一霎那大师原本伸展著的手臂突然之间软垂了下来。
一切生命的极限都远离这位力量绝的武士而去了。
唯有那颗核晶还在那里闪闪光。
托尼双手合掌从大师手中接过那块封存著记忆的核晶。
「系密特你愿意为成为圣堂武士而献出生命吗?」托尼语气沉重得问道。
系密特并不知道这算不算仪式的开始不过对於问题的答案他早就想好了。
「愿意。」系密特义无返顾得回答道。
「圣堂武士是为了保护他人而存在的人服从和献身精神是圣堂武士的美德身为贵族子弟的你实在用不著为了成为圣堂武士而放弃你的生活你原本是高高在上的人享有无上的特权和自由。」托尼郑重其事得道他的语气中丝毫没有轻蔑的感觉。
「我会象以前一样保护需要保护、应该保护的人我将服从于一切美德、善良和正义我愿意放弃贵族的生活我将视一切人为平等的存在。」系密特同样郑重其事得回答道。
不过这一番话并不是他本人能够想到的原话出自於赞美丹摩尔王朝最伟大的第五世国王陛下的诗集《心之赞》中第五十八中的一章。
这本诗集原本是系密特最喜欢阅读的一本书。
书中描述了五世陛下怎样从一个被追杀的流亡王子成为让丹摩尔王朝兴旺达的英明之君。
历史上的五世陛下与其是英明的国王还不如是一位充满漏*的诗人他破除了很多陈旧的习俗创造了很多新的东西。
在他当政的时期宫廷之中充满了艺术家和哲学家的身影。
王宫成为了辩论和艺术鉴赏的沙龙。
平民只要有一技之长甚至只要有特殊的想法都可以直接面见国王。
而且除了五世陛下本人之外他的那些艺术家和哲学家朋友全都是能够作出评判的仲裁者。
正因为如此五世时代的丹摩尔王朝辉煌灿烂。
这位充满哲学气息的国王陛下被世人赞誉为光明王。
正是因为他给丹摩尔王朝打下的坚实基础才使得後来的那几位国王能够向外开辟疆土拓展领地。
丹摩尔原本只是一个中等的国家经过了其後一百五十年的征讨终於成为南面邻近海洋西面被莽莽沙漠所阻挡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东面被崇山峻岭包围住的庞大国度。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天然形成的障碍阻止了丹摩尔进一步扩张的行动。
恐怕这个世界早已经被探明的地方都将成为丹摩尔的版图就像古代被魔族所灭亡的埃耳勒丝帝国一样。
不过後世的国王虽然开疆拓土但是再也没有过五世陛下那样的胸襟。
五世陛下时代的灿烂和辉煌成为了记载在诗集中的美丽词句。
刚才系密特所的那番话几乎照搬诗集中的原话只不过是将次序稍微颠倒了一下。
身为圣堂武士的托尼显然从来没有拜读过这部诗集。
虽然他觉得系密特所的话有些难以理解至少和通常仪式之上候选人回答的话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托尼无法判别倒底哪里不对。
既然不出所以然来托尼只能继续仪式的进行。
当系密特平躺在地上看著那菱形的核晶缓缓插入自己额头之中的时候系密特的心中确实充满了紧张。
虽然他无法看清倒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但是感觉中那块核晶好像能够和自己的血肉相互融合一样。
突然之间无数原本不存在於自己脑子里面的图像接二连三得跳了出来。
系密特感到脑袋好像一下子膨胀起来意识随著这些纷至沓来的思想而变得模糊起来。
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又好像突然之间感受到无数不同的自己的存在。
伤感、愤怒、遗憾和悲伤突然之间充塞了他的心灵。
随著这些情感的涌入系密特同时也感到从那块生命核晶的尖端充塞於大自然的强大力量正源源不断得向自己体内直灌进来。
这巨大的力量正一一得改变著自己体内的每一个器官。
充满力量的**崩溃成为碎片新的**正在慢慢形成之中。
不仅仅是**甚至连骨骼和血液也在不停得变化之中。
老的血液正在渐渐消散到空中新的血液慢慢得从虚无之中生化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令系密特无比惊讶。
特别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心脏突然之间爆裂开来的那一霎那系密特以为自己肯定死了。
他从来没有听见过失去了心脏的生物还能够存活下来。
但是当他「看到」失去心脏之後血液仍旧按照原本的方向缓缓流动的时候。
那已经不能够用惊讶来形容了。
……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当系密特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突然现自己成为了一个没有手脚同样也没有躯干和头颅的胚胎。
他的身体漂浮在空中被一团血红色的液体包裹著。
那幅模样实在是诡异莫名。
一座直径两米左右的魔法阵就位於他身体的下方。
那个魔法阵复杂而又奇特无数圆圈错杂得拥挤在一个巨大的圆圈里面在所有的圆圈周围全都排布著特殊的图案。
系密特清楚得感觉到那座魔法阵正在源源不断得吸收著周围的能量。
这些能量来自於四周方圆十多公里之内的所有有生命和没有生命的物体身上。
不过系密特更感觉到这些神奇的能量真正的来源是那遥远的天际。
万物只不过是吸收并且储存了这些神奇能量而已。
不过系密特迷迷糊糊得好像还知道正是因为这些能量被万物所吸收才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得被他吸收到体内。
来自於宇宙之间的那强大而又源源不断的能量他根本就无法加以利用。
「你已经醒来了看来你的运气真是好极了普通人成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得可怜到现在为止除了你之外只有两个成功的先例。」空中传来托尼的声音。
虽然系密特好像能够通过感觉「看到」一切。但是除了能量之外所有其他影像全都是模模糊糊的。
「你现在已经回到了胚胎的状态生命核晶正在重新组合你的**。这个过程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很难确定长的几个月短的三五天当初我完成**的改造整整用了两个多星期。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这里也还算安全那些魔族还没有现我们的踪迹。」
系密特早已经从封存在核晶中的记忆里面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状况。
每一个圣堂武士都曾经经历过这一切只不过他们胚胎长成的地方是在金壁辉煌的圣堂之中而不是这阴暗寒冷的冰洞里面。
系密特将意识收回体内他希望能够加身体的成长。
「生长的度并不是你自己能够控制的你急也没有用。」托尼好像一眼便看穿了那个胚胎的思想:「与其作这些无谓的事情还不如将你脑子里面封存著的记忆回想一遍你可以学习一下圣堂武士的技艺力武士除了身体的修炼之外更加注重的是心灵的修炼。」托尼在一旁指道。
听到托尼这样一系密特渐渐静下心来他将生命核晶中保留下来的力武士技艺一件件取了出来。
和托尼得完全一样力武士的技艺中最重要的是心灵的修炼。
其中最起码的修炼便是消去那些对於圣堂武士来无谓的情感。
系密特现在才知道为什麽力武士个个看上去都是这样缺乏感**彩。
原来情感早已经被他们当作是妨碍修行的东西而拿掉了。
系密特绝对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情感。
这一段修炼被他刻意得忽略掉了。
不过心灵修行之中其他部分倒是让系密特很感兴趣特别是对於他人的观察。
这让系密特不禁想起当初自己对於那些力武士为什麽能够清楚得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平衡。
原来这在力武士的心灵修炼之中是最简单的一个项目。
而心灵修炼到了最高的境界甚至能够依靠那充塞於天地之间的奇异能量了解到远方生的细事物。
到了那种境界几乎已经是神灵一般的存在了。
从生命核晶中系密特清楚得知道从来没有一个人达到过这样的境界。
力武士中成就最高的一位他也仅仅能够通过心灵的感应将自己的思想传递到数公里远外的其他圣堂武士脑子里面。
虽然这个人远没有达到最高境界但是他已经很了不起了。身为力武士他甚至能够将体内的力量送到身体外边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已经属於能武士的力量范畴。
「你最好静下心来从基础开始将心灵修行按照步骤一样一样进行下去。」托尼显然看出了那个胚胎脑子里面混乱的想法。
他开始在一旁指起来。
「系密特无论是圣堂武士还是魔法师都是通过操纵来自於宇宙之中的神奇能量来达到我们所需要的目的魔法师通过使用魔法阵和其他一些媒介从这个世界召唤那些神奇能量对於他们来。最重要的是对於这种能量的认知但是我们圣堂武士则完全不同我们依靠我们的**来储存这股能量。」
「能武士是将能量储存在精神之中他们使用这股能量的方法是将这股能量直接释放出来。能武士力量的高低取决於他们能够存储这些魔法能量的多少他们就像是存储魔力的容器容器越大实力越高。」
「和能武士外在的力量使用不同我们力武士用这股无所不在的魔力当作是灼热的炉火来锻造最强韧的武器这件武器便是我们的身体我们将魔力看作是生命的能量力武士的力量在於操纵**我们能够让**僵硬得如同岩石也能让**强劲得如同弓弩更能够让**柔软得象棉絮可惜并不存在完美无趣的强大**僵硬的身躯度和灵活性必然不足强劲的**同样存在灵活性不足的问题而柔软的**虽然有最佳的灵活性但是防御力和力量都很差。」
「选择什麽样的力量是你自己的事情一位大师可以在一旁稍加指但是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胚胎期和其後的成长期将决定你最终成为什麽样的武士。」
「一般来我们会选择一双拥有极高灵活度的双手这样才能够尽可能得挥我们的刀法威力除非想要用双手撕碎对手的力武士很少有人选择坚硬如岩石的双手而手上的肌肉有限没有人会选择强劲的肌肉。」
「当然你也可以两者兼顾不过一旦决定就不能改变力武士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失去了原本所具有的可塑性。因此对於力量的选择必须谨慎你可以在你的记忆中了解到很多前辈们是怎样选择的他们将是你最好的参考。」
完这些托尼闭上了嘴巴他又恢复到原来那种沉默的状态。
系密特将注?
?力全部集中在生命核晶之中。
那些过往的记忆中确实给予他众多范例。
不过这些力武士对於力量的选择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他们的选择都是那种看上去极为完美的平衡力量和技巧的比例。
如果一定要区别的话也仅仅是在力量和技巧中更偏向於哪一个方向而已。
就像这块记忆核晶前一位主人--盖撒尔大师他就是一位技巧形的力武士。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不是能够达到他们那样的境界但是系密特对於大师的死亡始终耿耿於怀。
虽然力武士极为强大但是面对那些飞行恶鬼面对这些来自空中的敌人他们甚至还没有自己有用。
至少自己曾经亲手杀死过一只飞行恶鬼。
如果能够拥有对付飞行恶鬼的力量就好了。
突然之间另外一个堵在他心中的影像浮现在他的面前。
那高高在上好像俯视一切的巨大眼睛--魔族的飞船。
不知道为什麽系密特总是感到这东西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想要对付这种飞行在空中的家伙除非自己拥有能武士那种将力量向外释放出来的本领。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力量的性质根本不同。
除了能武士之外能够对付那种飞船的只有用来攻城的那种巨弩。
这些能够轻而易举得将手臂粗细三尺多长的巨型箭失射到两三百米之外的弩弓倒是能够射穿空中的飞船。
如果自己真得成为了力武士倒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带著一张这样子的巨弩到处行走。
不过携带这样一件大家伙恐怕很不方便。
系密特禁不住想到如果自己的身体能够产生这样的强劲的力量就好了。
托尼刚才曾经过只要自己选择强劲的**力量绝对可以接近弓弩。
能不能更强劲一些达到巨弩那样的力量。
系密特在记忆深处搜寻著他所需要的资料。
这种想法实在是太极端了一记忆中这样的例子几乎没有唯一比较接近的便是一位以力量见长的力武士。
他留下了一些对於强劲力量的使用方法但是那同样也是关於怎样用双刀来战败对手。
对於系密特来他并不需要双刀格斗的技艺。
能不能达到大师的级别能不能在圣堂武士中成为出类拔萃的一员系密特并不在乎这些。
他所需要的是能够消灭那些魔族能够击毁魔族的飞船的强大力量。
虽然从查询之中他一无所获不过系密特对於力武士的强劲体魄颇为折服。
那位前辈的记忆中曾经提到用贯注全身的力量出的招术能够用手中的长刀斩断巨大的山岩。
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更何况那位前辈所注重的仍旧是双刀格斗的技艺因此他仅仅是将力量的选择较多得分配在强劲之上。
但是自己根本不在乎这些目标并非是双刀格斗只要灵活性足以让自己轻而易举得斩杀那些魔族士兵并且在攻击飞行目标时能够瞄准目标便可以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猎手系密特很清楚比例应该是怎麽样的。
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一个擅长使用重弩的猎手。
决定好这一切系密特陷入冥想的状态他在冥想之中塑造著自己的**。
系密特很清楚当他从冥想之中醒来的时候将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力武士。
一个专门猎杀魔族飞船的力武士。
……
守候在一旁的托尼感到极为惊讶。
通过那座魔法阵托尼和系密特在精神上面建立了某种程度上的联系。
因此系密特所想的一切托尼同样了如指掌。
让身体成为射重型箭失的巨弩对於托尼来这是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这样产生的力武士简直是一无是处。
这样的力量配比使得系密特绝对无法掌握高的武技。
武技到了比较高深的境界全都追求力量的平衡单纯的强劲和单纯的技巧都难以达到完美的境地。
但是系密特的选择无疑使得他成为了对付魔族最强有力的人物。
力武士最为惧怕的魔族对手便是飞行恶鬼。
和飞行恶鬼比起来甚至连被成为噩梦的诅咒法师都没有那麽恐怖。
如果系密特真得按照他的意愿改造自己的**的话那麽他将成为一个能够轻易猎杀飞行恶鬼的力武士。
托尼默默得站在那里他全身心得期待著看到一个独特的圣堂武士的诞生。
如果系密特成功的话也许今後的力武士全都能够选择这种方式。
在对魔族的战争中实在太需要能够克制魔族的力量存在了。
只要不惧怕飞行恶鬼力武士的威力必然能够挥到及至。
第二章 蜕变
在一片漆黑中成长育原本只是一个的胚胎的系密特现在已经渐渐能够区分出四肢和躯干了他已经达到了普通婴儿在母体之中七八个月的样子。
内脏和血管已经改造完成这整整花费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处於冥想之中的系密特并没有时间的概念他只能够通过感觉来探察周围的世界。
但是在一旁守护著的托尼渐渐有些忧虑起来。
系密特的成长所花费的时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托尼很清楚原因是什麽。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系密特生长得并不缓慢他的度堪称快绝。
但是随著周围的能量被渐渐吸收殆尽他的成长渐渐缓慢下来。
在圣堂绝对不会生这样的事情。
因为圣堂所建造的位置总是选择那些能量特别充沛的所在。
而且圣堂之中的武士们本身就是强有力的魔法能量的转化者。
因此在圣堂绝对不会缺乏魔法能量的补充。
但是在这个漆黑的岩洞之中事情便完全不一样了。
托尼曾经察探过周围可以供利用的魔法能量已经消耗殆尽系密特每一天的成长完全依赖於自己转化并且输入进去的那一魔力。
胚胎之中的系密特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缺乏快生长的条件。
因为精神上的联系托尼的忧虑同样也传递到了系密特身上。
系密特的冥想被这个异常的思绪所打断了。
出於本能系密特将思绪向四周围散开去。
他要「看看」周围生了一些什麽变化。
奇斯拉特山脉仍旧是那雄伟绵延的奇斯拉特山脉
维琴河仍旧奔腾不息只不过河里的冰块好像更细碎了一些以至於出的碰撞声也变得更加清脆悦耳了。
旁边的那片树林仍旧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众多鸟儿聚集在林中还有各种兽如果手中有一把弩箭的话这里倒是天堂一般的地方。
正当系密特感到外面的世界无比美好。
正当他猜测著自己什麽时候才能够回到这明媚的阳光底下的时候突然之间从远处传来一阵阵震动的感觉。
那是战马践踏大地出的声音。
从纷乱的马蹄声中系密特好像感觉到慌乱和恐惧。
马蹄声来自上游不远的地方那里正是自己来的方向。
难道又是什麽人遇到了魔族?
难道又是从其它地方派往蒙森特的援兵?
很快系密特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因为他清楚得感觉到有巨大的能量正在缓慢得聚集起来。
那是能武士在补充力量。
处於胚胎状态的系密特感觉特别敏锐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些魔法能量正在缓缓得转变成闪电的能量。
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那是一位能武士大师他用生命核晶中的记忆印证过只有能武士大师才能够如此迅得将魔法能量转化为致命的闪电飓风。
那位正在补充魔法能量的能武士颇为了得。
但是令系密特深深担忧的是这些援兵恐怕同样凶多吉少。
因为他清楚得感觉到魔族士兵的存在。
从魔族士兵的数量看来天空中至少有九艘魔族飞船。
系密特能够感觉到的东西托尼自然同样能够感觉到。
身为力武士的使命让他不能够在岩洞之中袖手旁观。
但是洞中还有系密特需要他照顾如果他贸然离开这里系密特可能因为无法育成长而面临死亡。
托尼感到自己处於两难的境地。
他犹豫不决了好一会儿最终他选择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系密特我只能对你抱歉了外面有很多人等待我保护这是我身为力武士的天职。」
完这些托尼转身向洞外走去。
当他快要走到洞口的时候托尼突然之间回过身来。
他轻轻得对著系密特道:「我可能要和你告别了系密特你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力武士力武士有很多难以诉得无奈系密特作为最後的劝告作一个不为认知的力武士吧。也许你会感到更加快乐一。」
完这最後一句话托尼义无返顾得走出了洞穴。
听到托尼刚才所的话系密特感到心中酸溜溜的。
从继承自盖撒尔大师的那块生命核晶系密特早已经得知托尼所的无奈代表著一些什麽。
圣堂武士的生活并不是普通人想像的那样风光和美好。
系密特默默得注视著远去的托尼。
这将是他最後一次看到这位一路之上保护自己的力武士。
……
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托尼并没有回到自己身边。
不过不知道为什麽系密特心中没有一丝悲哀他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圣堂武士对於生命的看法。
周围到处都是微弱的生命残存的气息。
系密特并不知道这会不会就是还没有飞升天堂的死者的灵魂。
不过很快系密特便肯定这些东西绝对不是灵魂了。
至少他是那样希望的。
因为这些微弱的生命的气息随著周围的魔法能量一起缓缓聚集在底下的那座魔法阵之中。
可能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这样充足的魔法能量进入体内了。
系密特犹如长年乾旱之後的土地饥渴得吸收著这些充沛的能量。
能量迅流转全身。
系密特清楚得感觉到久已停滞的生长现在再一次快得进行起来。
系密特完全可以清楚得看到自己身体的成长。
一个令系密特不敢想像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难道新鲜的生命能量能够促进身体迅增长。
系密特连忙将这个想法驱逐出头脑。
除了这个令他感到困惑的麻烦之外还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系密特清楚得感觉到在离他不远处有一个东西在痛苦哀嚎。
它好像是在不停得向四周出求援的呼唤。
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它。
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那个不停得出呼救声的生物绝对不是人类。
虽然系密特不知道动物是怎样求救的。
但是凭著直觉系密特几乎可以肯定那是一个魔族。
不过和普通魔族完全不同。
这个家伙拥有强大到恐怖的能量。
和那个生物相比那位实力高的能武士大师的力量简直就是满月和星辰之间的差距。
最初的一两天那个生物始终持续不断得在呼救。
但是两天过去之後那个生物可能已经奄奄一息了它停止了哀嚎。
当那个魔族力量强大的时候对於它那巨大无比的能量系密特根本取得不到分毫。
但是当那个魔族奄奄一息之後系密特终於成功得动摇了它的意志。
源源不断的能量从那个魔族那里涌进系密特身体下来的魔法阵。
那能量是如此的纯粹而又强大。
系密特甚至不用刻意得吸收便会象波涛一般涌入自己体内。
随著身体的日趋完善系密特越来越感到那个魔族生物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麽系密特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那个生物存在著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一个灵魂苦苦挣扎著想要得到解救它痛苦的哀嚎时常困惑著系密特。
但是还有另外一个隐藏得更加深邃的灵魂存在。
好像对於即将逝去的生命一都不顾惜它的兴趣竟然全都放在观察自己上面。
那种感觉真是奇怪极了。
就好像是一个兴致勃勃的孩正在看著心爱的玩具。
又像是一个欣赏者对於一件艺术品充满了兴趣。
更像是一位生物学家正仔细得观察著一种奇特的从来未曾现过的生物。
随著那个呼救的灵魂的渐渐衰落和消散系密特越来越感觉到另外一个生命波动的存在。
它甚至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自己。
系密特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
直觉告诉他那个生命波动和远处那个奄奄一息的生物并不是一体的它来自於更加遥远的地方。
属於一个更加强大而又可怕的生物。
系密特并不知道另外那个生物是什麽样的。
生命核晶中并没有关於那种生物的记忆。
系密特并不喜欢被别人观察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他好像是赤身**得站在高高的平台之上底下有无数观众正兴致勃勃得观看著。
幸好这种令他尴尬和困惑的观察并没有坚持多久。
随著远处那强大生物生命迹象的消失那个观察著的灵魂随著那个哀嚎著的灵魂一起消失了。
当然同时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汹涌澎湃的魔法能量。
不过此时此刻的系密特已经用不著这些能量了。
虽然还不是极为满意但是身体的成长大致已经完成。
恢复知觉的系密特尝试著控制自己新的身体。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肌肉并没有象其他力武士那样变得高高突起。
甚至和以前的身体相比都显得瘦弱。
成为力武士的系密特并没有获得那令他羡慕无比的魁梧身躯和健美体魄。
系密特实在猜测不到倒底是哪里出了错。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一旦他需要使用力量的时候只要将生命能量贯注於肌肉之中肌肉立刻会迅得膨胀起来。
系密特甚至试著让自己的全身充满能量。
肿胀的身躯简直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皮球一般。
这些几乎能够无限膨胀的肌肉曾经让系密特感到极为困惑。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提供他能量的神秘魔族生物。
他才有了答案一个令他相当困惑的答案。
出寻求解答的日子是在他完全清醒过来之後的第三天。
沿著维琴河向上游仅仅走了一公里系密特便找到了那一片曾经生过激烈战斗的地方。
地上堆满了尸骨从骨骼的差别中可以分辨出哪些是魔族留下的哪些是人类的遗骸。
人的骨骸要粗大一些身上也没有那些角和突出的尖锐骨板以及坚硬而又锐利的指甲。
系密特心翼翼得走在这一片尸骨堆里面。
他不想贸然踩到任何人的尸体。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初春的严寒再加上这场战役刚刚过去不久没有理由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成为了没有血肉的白骨。
在这个季节绝对不可能腐烂得如此迅。
除了充满疑惑之外系密特还仔细得搜寻著托尼的遗骨。
虽然圣堂武士对生存和死亡漠然置之。
葬礼对於他们来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仪式。
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托尼的那块生命核晶要带回去。
那麽就将有一个人能够继承托尼的圣堂武士的身份。
系密特在尸骨堆里面仔细寻找著。
圣堂武士和生命核晶之中有著一种不可思议的共鸣。
正是这种共鸣引导著系密特找到了六块核晶。
其中有一块是能武士核晶想必就是那位能武士大师留下的。
另外五块全都是红色的力武士核晶。
系密特并不能从中分辨出哪一块属於托尼。
将所有的核晶放进怀里贴身藏好系密特向上游更远的方向走去。
在一处河道的转弯处系密特终於找到了他正在寻找的那个神秘的魔族生物。
河湾上铺著一幅极为宽大的毯子一样的东西。
或者更加确切得像是一个瘪了气的皮囊。
系密特心翼翼得触摸了一下那东西。
感觉并不象皮革反而像是冻僵了的尸体。
系密特心中已经猜测到这倒底是什麽了。
将那件东西翻转过来。
底下的部分刚刚腐烂样子看上去好像是刚刚死去不久。
让系密特觉得像是眼睛的部分显然是这个魔族生物的躯体。
而那个瞳孔一般的黑色同心圆环是印在身躯上面的一座魔法阵。
系密特清楚得感觉到上面还残留著巨大的能量。
这就是他得以成长的能量源泉。
虽然仍旧没有弄明白这种东西是如何在空中飞翔的但是系密特已经大致猜测到为什麽自己和其他力武士有这样大的区别。
眼前这个玩意儿肯定很擅长将自己的身体膨胀到极为巨大。
从他那里得到魔法能量得以成长起来的自己想必就象钢铁和磁石放在一起太久同样也会染上磁性一样。
系密特倒是很想试试自己有没有可能飞翔在空中。
但是在试了一次之後他最终放弃了希望。
将身体冲胀成为圆球毕竟不是什麽很有趣的事情。
更何况为了不将衣服撑破还得事先将衣服脱掉。
对於没有裸露癖的系密特来是只能偶尔为之的事情。
回到那个河边洞穴之中里面放著盖撒尔大师留下的那两把弯刀。
那是一种样子极为奇特的弯刀。
刀身犹如新月一般呈现出完美的弧线。
刀刃很薄极为锋利。
不带护锷的刀柄仅仅能够容得下拇指食指和中指另外两根手指只能够虚悬著显然这是一把追求度和灵活性的快刀。
这把刀对於系密特来并不是相当合手他从那位生命核晶中封存的记忆中找到的注重力量的刀法应该使用一把厚重并且刀柄较长的砍刀。
不过在尸骨堆里面系密特所找到的那些力武士的武器中并没有更合适於他的双刀。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仍旧选择了大师的武器毕竟自己继承的是他的圣堂武士身份。
学著标准力武士的样子将双刀配在腰迹两侧。
除了双刀之外系密特还从尸骨堆里面挑了一把重弩背在身上。
一壶箭失不仅仅是他用来防身的利器更是平时练习的工具毕竟他绝对没有想过用石块来投掷那些魔族。
系密特最後看了一眼那悲壮的战场。
然後他转过身来沿著奔腾喧嚣的维琴河飞快得奔行而去。
将力量贯注於腿脚之上系密特飞快得向故乡蒙森特进。
一边奔跑系密特一边在那并不宽阔的维琴河两岸跳来跳去。
对於他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熟悉他新的身体。
同时这也是他学习力武士技艺的开始。
……
从维琴河那布满锋利暗礁的一边猛然跳起然後轻盈得落到另一边松软的草地上面。
突然之间银光一闪河岸上一颗环抱的树木应声而倒。
系密特收刀入鞘。
站在那棵被砍倒的大树跟前系密特颇为满意得抚摸著那平整光滑的断口。
新鲜的汁液正源源不断得从断开之处涌出来很快那光滑平整得断口便变得沾手起来。
按照生命核晶中的记忆这一刀可以算是练成了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火候的掌握而已。
等到自己能够自由得把握住出手的轻重甚至可以从全力一击中撤回所有的力量自己的刀法就算是有成就了。
不过没有一位大师在旁边指想要达到那种境地恐怕相当困难。
至於那些更高境界的刀技系密特并没有想过要学会。
为了使自己能够如同巨弩一般强劲有力系密特早已经牺牲了对於刀法修炼而言至关紧要的灵活性。
他的刀法最多能够达到成的地步想要更上一层楼几乎没有这种可能。
别封存在自己记忆中的盖撒尔大师那种高绝的剑技即便象托尼那种程度的刀法对於自己来都只是梦想而已。
但是系密特并不在乎这些他拥有只属於他自己的秘密武器。
从奇斯拉特山脉下来的一路之上系密特也曾经遇到过几次正在巡逻的魔族飞船。
每一次系密特都早早得躲藏起来避过那些魔族飞船那巨大的眼睛。
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那些高高得飞行在空中的魔族飞船能够侦察到底下很细微的动静而且即便在夜晚这种侦察仍然有效。
之所以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系密特自己同样拥有这种奇特的能力他的感觉变得极为敏锐敏锐的程度甚至达到只要他愿意就能够轻而易举得分辨出百米之外停在枝头上的鸟的心跳声。
到了晚上黑夜对於他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系密特惊奇得现万物身上全都能够散特殊的光芒只不过原来的自己看不到这些光线的存在。
但是到了夜晚这些光线犹如日月星辰那样清晰可辨。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系密特每次遇到魔族飞船之後便立刻跳进那冰冷的维琴河。
系密特一路上盘算著怎样将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
如果直接到圣堂挑明自己的身份他所的话绝对能够令任何人相信。
但是系密特现在只想作为一个不为人知的圣堂武士生存于这个世界上。
通过那块生命核晶系密特清楚得了解到托尼和盖撒尔大师曾经提到过的身为圣堂武士的无奈。
拥有远远出常人力量的圣堂武士在受到人们尊敬的同时确实有重重的限制加在他们的身上。
系密特虽然只是一个幼子但是他毕竟属於贵族家族。
只要他能够在某个官署找到一个好差事混上十年自然也能够得到一个子爵的封号。
这原本就是哥哥为自己安排好了的锦绣前程。
那位整整大自己二十岁的富有寡妇--格琳丝侯爵夫人就是一位在京城手眼通天的头面人物。
听哥哥曾经提起过这位夫人早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一份很容易出人头地的好差事。
虽然系密特并不在乎能否得到爵位更不在乎拥有多少财产能否享受贵族生活和特权。
身为贵族家族的子弟对於贵族身份的自豪感系密特始终是存在的。
虽然系密特从来不刻意得表现出这种优越感甚至对於那些仆人们他都总是和颜悦色得对待。
但是让他抛却贵族身份成为一个自由受到极大限制的圣堂武士。
系密特绝对不会愿意。
沿著维琴河一直走河面变得越来越宽阔河水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
奇斯拉特山脉也变得越来越平坦虽然有的时候仍旧要翻越一两座山峰但是大多数时候系密特总是走在一直向下的缓坡之上。
道路上也渐渐能够看到人烟的气息一座守林人的木棚一幢贵族打猎时用来休息的山间别墅都能够让系密特停下脚步驻足观望一番。
不过这些建筑总是空荡荡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有些甚至已经成为鸟兽藏身之地。
这些人烟的踪迹随著山坡的越平缓随著地势的下降也越来越多得出现在系密特眼前。
和来得路上一样系密特终於看到了一片废墟瓦砾。
那是一座也颇豪华的山间别墅从烧焦後残留下来的痕迹可以看得出这座别墅原本是用最上乘的云杉建造而成的地上铺著的是桢楠木的地板。
系密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否曾经来过这座别墅毕竟他离开蒙森特已经好几年了。
站在山坡之上已经可以看到原处的嫩松平原。
一片嫩绿的颜色延伸到天地交界的地方。
系密特现在才真正了解为什麽蒙森特一向被人们称作为「巨大的翡翠」。
以前的自己总是感到奇怪蒙森特从来不出产矿石更别是昂贵的珠宝玉石了翡翠只有在贵妇人们的饰盒里面才能够找到其他地方是绝对没有的。
现在看来到处是农田一片郁郁葱葱的蒙森特确实像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翡翠雕琢而成的地方。
看著眼前的美景系密特一扫往日奔波逃亡的阴郁他的心情好像一下子骤然开朗起来。
再往下的山路就更平坦了地上甚至铺著厚厚的青石板那是为了方便马车通行而铺设的。
傍晚时分肯定能够到达山脚下但是系密特早已经等不及了。
他纵身一跃跳下山崖。
这道山崖只有四五十米高而且底下地势颇为平缓系密特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受伤。
将力量贯注於腿脚和腰部他轻松得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著6。
虽然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但是系密特身上并没有丝毫损伤唯有裤腿又给撑破了一条口子不过对此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不仅仅是裤子上衣和手臂同样到处布满了破口子。
这完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一将力量贯注於肌肉肌肉便立刻会剧烈膨胀起来而膨胀的肌肉在挥巨大力量的同时也轻而易举得将衣服给撑破了。
向前再走几步又到了另外一片悬崖边上这一片悬崖要比刚才跳下来的山崖高得多底下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纵横交错在一起的枝杈甚至让系密特难以看清地面。
系密特粗略估计了一下便再一次纵身跳下悬崖。
就这样一级接著一级纵身直下没过多少时间系密特便走出了道路崎岖的奇斯拉特山脉。
几个星期以来曾经生过的一切让系密特充满了感慨。
这条道路对於一个翻越者来无疑是很漫长的但是对於一个人的一生来翻阅这座山脉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的插曲但是正是这个的插曲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系密特摸了摸怀中的那几块生命核晶。
如果那天托尼没有将自己带到他们那里也许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
他将仍旧是那个在母亲和姑姑的怀里撒娇的少年还是那个心翼翼看著大人的脸色满嘴谎话以求得到宽恕的顽童。
系密特摇了摇头将以前那些可笑的事情抛在脑後。
他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甚至对於生活的见解和阅历比大多数成年人更加深邃。
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有几十位年长德高的老者的毕生智慧。
这是盖撒尔大师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
春季的嫩松原本是一年之中最繁忙的日子农人们在地里勤奋干活。
在这个季节付出多少劳动秋季便能够得到多少回报这是生长在嫩松平原上的每一个人全都知道的一件事情。
除了农人之外那些庄园管家们也常常到地里来监工他们手中拎著皮鞭吆喝著驱赶著那些农人们更加勤奋得工作。
有的时候总管也会到地里来他们来的时候大多坐著轻便马车。
总管们从来不下车他们多询问一番再驾著马车沿著田野转上一圈就回去复命了。
系密特知道哥哥曾经想将自己介绍给领主大人让自己成为领主家的总管。
不过因为领主大人早已经答应了他的夫人让他夫人的侄子作总管因此哥哥只得作罢。
後来哥哥为自己找到了格琳丝侯爵夫人这个更好的前程也就再也没有向任何一位大人物推荐自己担当他们家族的总管。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以前的事情。
沿著田间路走了很远系密特也没有看到一个正在耕作的农人。
田里面虽然仍旧碧绿一片但是那都是些杂草。
时候曾经让女仆将这些杂草编成篮子盒子之类的东西。
那一度曾经是自己最心爱的宝贝。
春季的植物生长极为旺盛这也和嫩松平原土壤的肥沃有关。
只要两天没有人照看杂草就会四处蔓延生长。
连通郡大道上都满是杂草。
这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甚至从青石扳的缝隙之间纷纷探出头来。
最高的一株已经长到系密特的腰间。
一眼望去大地之上好像铺著一块巨大的绿色天鹅绒地毯。
轻轻的软软的随著风的吹拂起伏荡漾。
系密特不知道这算是春天欣欣向荣万物滋生绵延的壮丽图景还是萧条苍凉满目苍夷的破败景象
沿著长满杂草的通郡大道系密特快奔跑。
他事先早已经巡视过附近绝对没有人。
嫩松平原大部分属於蒙森特郡也只有蒙森特郡有比较繁荣的城镇。
虽然已经事隔多年但是系密特还记得姑姑带著他离开蒙森特郡的时候晌午时分曾经在一个镇上补充仆人们的乾粮食物以及喂马的饲料中午时分便到达了奇斯拉特山脚下。
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选择翻阅高耸的奇斯拉特山脉因为山间的道路根本无法通行马车。
沿著奇斯拉特山脉向北绕行就是另外一条道路那里是北方森林的边缘虽然道路同样难走但是和奇斯拉特山脉比起来要好得多了。
系密特拔腿狂奔在平原之上他的度虽然比不上奔马和全行驶的马车但是也慢不了多少。
一边奔跑系密特一边调匀呼吸。
对於力武士来呼吸极为重要因为力量的挥完全取决於对呼吸的控制。
尽管身体极为劳累但是呼吸绝对不能够有丝毫的紊乱。
最初的那几天中系密特对此相当不习惯不过现在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和记忆中的完全一样当太阳还斜斜得照耀在头上的时候系密特终於看到那座当年他离开时的城镇。
另一个让他极为振奋的事情就是城镇并没有象他原本预料的那样被破坏殆尽也不是杂草丛生荒芜已久的样子。
虽然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但是仍旧能够看到镇上有行人来回走动。
系密特快步向前赶去。
原本在他记忆之中这只是一座不起眼的镇不过现在看来它的规模还颇为不。
和大多数城镇一样这里没有高大而又坚固的城墙也没有尖尖的教堂屋。
城镇的四周围竖著一圈篱笆篱笆大约一人多高用薄薄的木板扎成。
看样子并不是为了防备人或者凶猛野兽侵袭而建造的。
更大的可能是为了将狐狸和黄鼠狼这种让平民感到讨厌的动物阻挡在镇子外面。
这些动物会偷走他们家里的鱼肉捕杀家禽和羔羊。
对於没有多少产业的平民来这是相当沉重的一笔损失。
走进镇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只有路边的旅店是三层楼的建筑。
镇上的道路正好划成一个大十字。
中间有一个简陋的广场广场上甚至还树立著一座雕塑。
那是蒙森特最受到崇拜的五谷女神希里妮丝爱莲娜的雕塑。
蒙森特是一个以农业闻名的郡能够带来丰收和繁荣的五谷女神自然是最受到崇拜的神灵。
这就像海边的人崇拜海神帕撒尼塔勒斯因为那里的人只能够指望那位喜怒无常的神灵保佑他们的平安。
幸好和海神比起来五谷女神要温柔和善得多。
蒙森特到处能够看到这样的雕塑。
系密特摸了摸口袋贴身的侧袋里面藏著几十个金币那是自己所有的积蓄一路上除了曾经在那个山口的镇补充过一些食物以外还一都没有动用过。
系密特径直向旅店走去。
那是一座三层楼建筑也是这个镇上最高大的一座建筑。
四四方方很朴实的样子从左侧伸出一个烟囱看样子那里是厨房。
旅店好像是用砖砌成的但是系密特并不敢肯定这一因为外面厚厚得涂著一层石灰也许只是用泥巴堆垒起来的也不定。
二楼和三楼外墙用交叉的木板钉著不知道是为了加强牢固度还是为了美观。
房是用木板交叉铺设在其上这种木瓦两面都刷著油漆倒是相当坚固耐用。
推开旅店那包裹著铁片的厚重木门系密特走了进来。
也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店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一个夥计正靠在柜台之上打著瞌睡。
另外有两个显然是谈生意的人正坐在靠窗户的一角手中比来比去在那里争执著。
系密特敲了敲柜台的木板将那位睡得正香甜的夥计唤醒。
「给我来一份土豆牛排再来一杯麦酒」系密特吩咐道他并不指望能够在这种地方吃烧得七分熟的牛排和蒙森特出产的三十年的葡萄酒。
那个夥计打量了系密特一眼。
对於他来系密特确实不是那种经常可以见到的顾客。
从外表看来眼前这个少年有象那些从来不下马车只能从马车的窗口中看一眼的贵族子弟。
他身上的这件衣服同样很像虽然花边和领角都撕破了手臂和裤子更是一条一条的只能用衣衫褴褛来形容。
但是衣服的式样绝对是最近最流行的那些贵族少爷们最喜欢穿著的那种。
不过这个少年没有那些贵族子弟那因为缺乏光照而显得苍白的面容。
他有著乡下孩子一样健康红润的肤色。
更何况在这个少年腰边左右还各配著一把弯刀还背著一把重型军用弩。
这样的装束实在是不伦不类。
虽然不知道系密特的来历不过那个夥计并不在乎。
就算是一个贵族又怎麽样?
在这个纷乱的年代贵族们都躲在城里面不敢出来骑士们对付魔族还来不及根本就没有力量去管其他事情。
那个夥计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如果他一个人干的话是不是全部的收获都可以独吞。
不过如果让老板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会被赶出去。
将楼上的那些家伙叫来。
恐怕自己就分不到多少钱了。
那个夥计犹豫不决起来最终他决定先弄清楚这个少年身上带著多少钱再。
看他衣衫褴褛的样子也许刚刚遭到抢劫。
可能他身上一个大子都没有只不过是靠著贵族的身份来混顿吃喝的。
想到这里那位夥计无精打采得道:「先生这里的规矩是吃饭先给钱土豆牛肉五十银币麦酒二十银币总共七十银币。」
听到这个夥计如此漫天要价远处坐著的那两个原本在谈著生意的商人转过头来看了那个夥计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系密特。
不过很快这两个商人便猜到倒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了最近这样的事情生过好几起只要事情别闹得太大根本就没有人会来管。
系密特对於那个夥计所的价钱同样不满他所的数目几乎是正常价钱的十倍不过系密特转念一想自己反正已经到了家门口再也用不著为了钱而担忧乐得大方一。
想著系密特从侧袋里面摸出一枚金币远远得抛了过去。
金币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稳稳得落在那个夥计面前。
这一手是系密特从一位年长的旅行家那里学来的那位旅行家是父亲的一位好友。
以前系密特颇为羡慕这个漂亮潇洒的动作。
「其馀的算是费不用找了。」潇洒的动作之後紧接著的自然应该是这番话慷慨同样是潇洒的一个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
那个夥计让系密特弄得一愣这一下他更加弄不清系密特的门道了但是黄橙橙的金币勾引起了他的**。
他一年到头也就能够挣两个金币眼前这个少年身上应该颇为富有。
如果能够弄上十来个金币就算是失去了眼前这个工作也没有什麽了不起的这年头谁还规规矩矩得赚钱谁就是傻子。
想到这里夥计面露微笑向系密特走来不过他一边走一边撩起袖管的样子和善意好像相去甚远。
系密特早已经注意到他的举动甚至包括角落里面那两个商人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出他那敏锐的感觉。
拥有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系密特自然很能够理解什麽是人性的贪婪。
他更加清楚正是他刚才的过份慷慨助长了这种人性的贪婪。
系密特无奈得现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情。
将重弩举起并且对准那个心中充满贪念的人再扣上一只锋利的箭失之後系密特看著那个神色
慌张脸孔白一步步後退的夥计。
「我想我已经给足了饭钱我的肚子有饿了而且还急著赶路在天黑之前我要赶到勃尔日因此我并不打算浪费时间。」系密特平静得道。
他很清楚一把重弩代表著什麽。
虽然对於圣堂武士来重型军用弩根本就只是玩具但是对普通人来那代表死亡。
系密特很清楚他已经暂时阻止了那个夥计的贪念但是接下来会生一些什麽事情就难以预料了。
也许是在食物中掺毒不过系密特很怀疑在这种地方有没有如此专业的药剂师存在毒药的炼制并不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
也许是找一些帮手不过想要对付拿著重弩的自己找来的帮手必须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不可。
系密特静静的坐在那里反正没有事情他集中注意力察探著周围的一切。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夥计从後面的那道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里面住著的看来是些职业暴徒。
系密特甚至不用集中注意力都能够听到他们喧闹的声音。
看来牛肉和麦酒是吃不成了。
并不打算多事的系密特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之间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向他的心头涌了过来。
那是魔族巡逻飞船正在城镇上空经过的感觉。
多次让他死里逃生的维琴河在十几公里以外的地方看来这一次帮不上他的忙了。
系密特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退回旅店。
虽然旅店那薄薄的墙壁根本就经不起魔族的攻击但是系密特只能够寄希望於在攻击之前尽快逃进地窖之中。
如果地窖比较深的话同样能够躲过魔族飞船的探察。
就在系密特刚刚退回到旅店之中的时候一个浑身靛蓝的魔族从天而降跳落在镇上。
系密特一阵慌张他以为魔族就要起进攻了。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窗前的那两个商人好像并不怎麽害怕。
他们只是从窗口挪到其他地方而且也不再交谈但是神情看上去仍旧镇定自若。
系密特心翼翼得凑到窗前镇上甚至还有行人在走动这些人看到那靛蓝色的魔族士兵多钻进旁边的房子里面好像同样毫不慌乱。
正当系密特注视著窗外魔族的举动从楼梯上面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
那个夥计在前头引导後面跟著的是五六个五大三粗的家伙。
在这些人的手上全都提著兵器。
在旅店柜台後面的门口一位显然是老板的矮个男子正在那里探头探脑虽然他朝著夥计怒目而视但是这位老板显然没有勇气冲出来阻止众人。
从楼上下来那些来者不善的家伙远远得将系密特包围了起来。
那个夥计则躲在楼梯口不敢出来他毕竟很害怕万一系密特不肯放过他这个罪魁祸将他当作射击的目标岂不是得不偿失。
刚才他和那些人商量妥当了如果抢到钱他可以分得其中的一成。
不过这个夥计静下心来算了一算对他来好像还是很亏。
万一这个少年身上没有几个钱他不仅仅枉自作了一场恶人还将工作都丢了。
好像有些得不偿失。
那个夥计现在只能祈求这个少年身上带著一大笔钱这样一来他至少还可以分到一。
系密特对於身後那些气势汹汹的家伙并不感兴趣。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来外边那个魔族身上。
虽然身在旅店之中但是系密特那与众不同的感觉告诉他空中有一艘魔族飞船。
是继续逃跑还是乾脆试一试自己的身手系密特有犹豫不决起来。
一艘魔族飞船上面如果满载著魔族士兵这倒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
不过更加麻烦的是万一还有飞行恶鬼或者是诅咒法师情况将变得极为恶劣。
「这些魔族什麽时候才会离开?」系密特问道他并没有向特定哪个人问只要有人能够回答他便可以了。
那两位商人中的一个压低了嗓音轻声道:「你想必并不太清楚现在外边的情况这些魔族什麽时候离开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只要不招惹它们它们不会伤人但是你也不能出城一旦出城就有可能受到袭击。现在每一个城镇都有这种魔族看守著。」
「不能够走出城镇你们不是完全被困死了吗吃的东西从哪里来?」系密特疑惑不解得问道。
「那倒用不著担心那些魔族晚上并不出来活动现在一切的交易和买卖都是在晚上进行。只不过没有人敢去种地到了冬天总得饿死一批人但是我们又逃不出去通往外边的路全部给堵死了听连增援的兵团都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的翻越山脉或者从森林里面走出来。」另外一个商人得极为仔细。
「难道大家就这样等死?」系密特问道他的语气颇不以为然。
「孩你难道根本就不住在这里还是你的妈妈总是将你藏在屋子里面?现在别我们没有办法就算是那些骑士们也不敢在外边行走只有莽撞的人才这样不知好歹。」那位商人道。
系密特从窗口伸出脖子看著天空。
大概五六十米处听著一艘巨大的魔族飞船。
在飞船之下吊挂著一圈百来个魔族士兵倒是没有看见飞行恶鬼的踪迹。
系密特稍微放了心。
他将弩箭拎在左手之中另一只手拔出配在腰迹的长刀。
所有的人震惊得看著系密特。
在他们的眼中这个少年无疑已经疯狂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会打算孤身一人和魔族相抗衡。
普通人不会那些骑士们同样不会。
想要杀死魔族没有一队配备重弩的士兵再加上身穿全副加厚铠甲的重装战士根本就毫无可能。
当这些人看到系密特从窗口跳出去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好像正在看著一具尸体。
这样的事情也曾经生过几次。
不过那都是在最初的几天大家对於如何同这些魔族相处还不是相当了解的时候。
确实有一些满腔热血的青年拿著弓弩长矛想要对抗这些奇怪的生物。
但是最终的结局毫无疑问是那些愚蠢的家伙被魔族撕成碎片。
那凄惨的模样对於其他幸存下来的人来无疑是最有力的警告。
系密特跳到街道正中央他举起手中的弩弓一扣扳机箭失如同闪电一般射向空中漂浮著的那艘飞船。
系密特的目标原本是那正中央的「瞳孔」但是看到底下密密麻麻得吊挂著那麽多魔族士兵他不得不将箭失射向其他方向。
虽然系密特并不知道戳破那鼓胀起来的皮囊会是一种什麽样的情况但是他倒是很清楚刺破气球的时候会有什麽事情生。
当系密特举起重弩的时候那个原本就已经跳落到地面上的魔族士兵立刻将系密特当作必须消灭的敌人。
那个魔族士兵向系密特飞扑过来双爪交叉挥舞。
旅店之中所有的人都凑在窗前他们几乎已经肯定那个莽撞的少年将会被这致命的一击扯开胸膛和腹部。
突然之间银光一闪原本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生反倒是那个魔族从头到脚被一分为二尸体飞出去老远。
这一幕令所有人感到心惊肉跳魔族杀人他们已经看多了人类杀掉魔族他们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
正当大家为眼前这个少年轻而易举得解决掉一头魔族而震惊无比的时候。
那个少年又作出了不可思议的举动。
只见他将壶中的箭失全部取了出来握在手中然後身体深深得蹲下。
突然之间随著一阵震耳欲聋的暴喝声那少年身形飞纵而起双臂猛地向上一挥。
数不清的箭失犹如暴雨一般射向空中。
旅店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想尽可能得将脑袋伸出窗口但是的窗口根本就容纳不下这麽多人。
那两个精明的商人早已经悄悄溜到门口他们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
不过每一个看热闹的人都被空中那轰然的爆炸声震倒在地。
狂飙的旋风在这的镇子里面肆虐它们将房的瓦片纷纷吹走更将窗子和大门拍击地「劈啪」作响。
每一个人都感到眼前黑耳朵里面除了一阵阵轰鸣声什麽都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他们才恢复过来。
不过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只见魔族纷纷自天而降不过这一次它们显然已经失去了已往那种令人恐怖的感觉。
这些魔族翻滚著从半空中摔落下来。
大多数魔族倒在地上之後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那些还能够行动的魔族士兵疯狂得向那个少年冲去。
但是它们纷纷成为了那两团亮银刀光之下的牺牲品。
鲜血飞溅了一地魔族的尸体堆积在镇那短短的街道之上。
魔族的哀嚎之声不绝於耳。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特别是那个夥计他的脸色白汗水大滴大滴得顺著脸颊流淌下来。
这个人简直就不是真正的人。
他的力量比魔族更加可怕。
那个面孔白的夥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像想要确认它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上面。
其他人则纷纷远离那个夥计好像这个夥计身上沾染著瘟疫一般。
那两个商人和旅店老板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著夥计好像他同样也是一具身异处的尸体。
而那些暴徒们早就飞也似得跑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出去非常危险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停留在这个旅店之中。
那个夥计浑身颤抖著看著窗外那犹如魔神一般挥舞著双刀将魔族纷纷斩杀的少年。
看著那一地的鲜血和躺在血泊之中的魔族尸体。
他突然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第三章 回家
站在高高的城墙底下系密特望著这个他离开多年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他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虽然大多数时间他和家人住在乡下的庄园之中但是庄园的生活并没有什麽意思而且没有同年龄的夥伴和自己玩耍。
真正让系密特记忆深刻的是住在城里的日子。
每天母亲大人都带著自己去拜访其他人家。
大多数贵族的家中总是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同伴。
偶尔也有两家没有孩子的人家那个时候自己便成为众人的宠儿了。
不过系密特有的时候感到与其是宠儿还不如是宠物更加确切。
除了跟著母亲大人出门之外哥哥偶尔也会带他外出。
特别是哥哥对嫂子起追求的那段日子他总是带著自己去嫂子家拜访。
并且用自己将嫂子的父母支开好方便他和嫂子没有人妨碍得谈情爱。
那时候自己不懂事根本不知道被哥哥用来当作诱饵。
只是觉得那对生了六个姐姐的老夫妻对自己特别和善总是拿东西给自己吃并扔给自己一大堆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玩具比如布娃娃什麽的。
将对於往日的回忆从脑子里面驱散出去之後系密特向城门走去。
勃尔日的城门高大而又厚实那扇平日从来不放下来的沉重铁栅栏将城门紧紧得封住。
这道铁栅栏只有打仗的时候才会放下平时根本就是一件摆设。
据系密特所知上一次放下栅栏的时候是两百年前蒙森特生伐木工人的大暴动的时候。
那一次蒙森特大多数地方全都受到了波及很多贵族庄园被焚毁很多在这里显赫一时的家族因为那次暴动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元气来。
「卫兵卫兵。」系密特将双手放在嘴边卷成喇叭口的样子高声喊叫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城头光影晃动从箭垛旁边伸出一个脑袋来。
「现在太晚了将军有令不许任何人出入城门。」那个卫兵向底下喊道:「你在城门外边待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再放你进来。」
系密特从那个士兵的话中很明显得听出玩弄的意味。
在来勃尔日之前系密特早已经探听清楚了因为魔族不会在晚上进攻因此只有晚上各个城市和村庄才互相联系运送货物也都是在晚上进行。
勃尔日也同样如此反倒是白天一般来总是有魔族的进攻。
系密特相信那些人绝对没有欺骗自己因为当自己将那些魔族全部收拾乾净之後这些人对於自己与其是恭敬到了无以附加的境地还不如害怕自己到了极。
虽然不知道这个卫兵为什麽不肯让自己进城但是系密特猜想其中的原因不外乎想要捞好处。
「卫兵让我进城我会给你报酬的。」系密特再一次提高嗓门喊道。
听到系密特这样一从城墙上面放下来一条软索在软索的地步栓著一个用很结实的荆条编织而成的大篮子。
系密特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他愣了半天从侧袋里面摸出两枚金币扔在了篮子里面。
但是过了一会儿仍旧没有什麽动静。
城楼之上那个卫兵好像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再一次伸出脑袋问道:「干什麽还不坐到篮子里面来难道你不打算进城?」
系密特这才清楚将篮子吊下来的意思。
他站到了篮筐里面。
篮子被慢慢得拉了上去不一会儿便到达了城墙上面。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爬上城墙那个士兵右手一摊举到系密特眼前:「拿来你许诺的报酬。」
系密特弯腰从蓝筐之中将刚才扔上去的那两枚金币捡了起来放在那个士兵手中。
那个士兵看了一眼金币他倒不象前边镇上那个夥计一般贪心。
只见他眉开眼笑亲手将系密特扶过城墙嘴里还一个劲得叫著:「心心别摔到了」。
系密特从城楼上下来他看了一眼那座城门。
城门口早已经用巨大的青条石块死死得封了起来。
想要从城门出入根本是不可能的。
周围的城墙上和附近比较高大的建筑部全都架起了一幅幅样子极为厚实牢靠的木台。
木台之上搁著那种唯一能够对付魔族飞船的巨型弩炮。
上下这些木台是通过从木台上面垂落下来的软梯。
因为天色已暗系密特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尽管时隔多年但是系密特对於自己的家还是印象很深的。
虽然勃尔日是个很大的城市但是沿著往日熟悉的街道系密特仍旧能够根据记忆找到自己的家。
家仍旧是记忆中的那幅样子黑漆漆的铁栅栏门两边各竖著一座雕塑。
左面那座是太阳神赫克特儿右面的是月亮神米霞依缇丝。
自家的宅邸是用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和勃尔日其他建筑一样所有窗子的两边都放置著精美的雕塑。
这些雕塑是几个世纪以来系密特的那些祖先们一一积攒起来的。
每当秋末丰收的时候系密特的家族就会为这座世代相传的祖宅增添一两座雕塑。
系密特很怀疑现在这里还有没有空间可以让他们任意装因为这座宅邸已经到处布满了雕塑。
晚上宅邸的大门是上锁的而且院子里面养著两条大狗。
系密特不知道现在看守院子的那两条看门狗还是不是以前那两条父亲留下的猎犬。
不知道家人们看到自己突然回到蒙森特会是怎样一种感受。
系密特甚至不敢肯定大家还能不能认出自己。
毕竟当他离开这个家被姑姑带走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孩子。
一晃多年虽然自己的容貌并没有多少改变但是身高和体形已经完全和当初不一样了。
如果被家人当作陌生人拒之门外那倒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系密特扯开嗓门向院子里面喊了起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洪亮。
没过一会儿只见周围所有的房子里面全都跑出一个手中提著油灯的仆人有的手中甚至牵著狗。
看到系密特并不是朝著他们喊话的那些仆人们扔下几句抱怨的骂人话之後便各自回到自己家中。
那个提著油灯的仆人是个陌生的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至少系密特的记忆中找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你倒底是什麽人为什麽大呼叫的谁是你妈妈和哥哥?」那个人虽然一脸鄙视的样子但是他毕竟不敢得罪系密特在没有确认系密特的身份之前这个人克制著自己不脾气。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系密特道。
那个仆人上上下下得打量著系密特虽然他曾经听过主人家确实有一个叫系密特的幼子但是这位系密特少爷被他的姑姑带到奥尔麦去了。
这两天老夫人整天为这件事情痛哭流涕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少爷已经死了因为奥尔麦是魔族最先入侵的地方。
而且从奥尔麦传来的消息是那里的贵族几乎被魔族全部杀光了。
原本主人不允许任何人将这个消息泄露给老夫人但是没有想到老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了这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最近这座宅邸笼罩在一片阴沈忧郁的气氛之中。
现在突然之间跑来一个孩居然口口声声自己是那位系密特少爷。
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而且即便系密特少爷侥幸从奥尔麦逃脱了性命他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蒙森特。
因为所有通往蒙森特的道路全部已经被魔族封锁了。
别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到达这里即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士以及身手非凡的圣堂武士都难以穿越魔族的封锁。
这个消息是主人从郡守府带回来的应该绝对可靠。
那个仆人几乎已经认定系密特是个不折不扣的冒牌货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曾经生过几起。
曾经有一夥骗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少年冒充某个家族的直系继承人想要骗取那个家族所有的财产。
那个骗局是如此的布置周密以至於几乎已经快要成功了不过最终还是因为一个极的疏漏而被彻底拆穿。
因为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那个仆人立刻警惕起来。
「你等一会儿我去禀报主人不过主人可能已经休息了要叫醒他恐怕需要花费一些时间。」著那个仆人转身向房子里面跑去。
系密特静静得站在门外既然已经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翻越了整座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这里也不急著这几分钟。
那个仆人快步跑回房子里面。
穿过走廊尽头便是主人的书房。
那个仆人轻手轻脚得走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那两个仆从跟前。
在这个家里面规矩丝毫错乱不得一个闪失恐怕就会换来一顿皮鞭。
不过这还算是事弄得不好连这份差事都没有了只能够到田里去和那些农人一样整天辛苦耕作。
「帕米先生主人和将军还在商量事情吗?我现在有重要事情需要禀报你看合适吗?」那个仆人低垂著头极为轻声得问道。
那个被询问的人转过头去看著旁边站著的那位副官想要让他作出决定。
「是什麽重要事情?」那个副官问道。
「大人刚才外边来了一个孩他自称是系密特少爷我想请主人来确认这件事情。」那个仆人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为好。
那个副官沉吟了半晌这可不能够算是一件事不过打断将军和守备大人商议军情是不是会受到两位大人的叱责他可不敢保证。
「不可能那个人肯定是一个骗子系密特少爷跟著他姑姑到奥尔麦去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听仆人这样一那个叫帕米的人先话了。
「总管先生你可以肯定这件事情?」那位副官问道。
「绝对可以肯定几个星期以前我们刚刚接到这位少爷的来信这封信是奥尔麦出现魔族以前一个星期写的。信差将信送到这里的时候通往这里的所有通道刚好被封闭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这里受到进攻前的两天。」总管的语气极为肯定。
「如果有人想要在这种时候诈骗守备大人的话他实在是太愚蠢了不过这毕竟是一件大事两位大人想必不会因为我们报告这件事情而责备我们。」那位副官道。
那位总管了头他轻轻得敲了敲书房的房门。
在书房里面塔特尼斯伯爵正和第四兵团总司令葛勒特将军在一张摊开的地图前面愁眉苦脸得筹划著。
塔特尼斯伯爵是一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但是他身上的贵族味道极为浓重只见他身上穿一件猩红色做功极为精巧款式虽然称不上时尚但是也是最近一年中在上流贵族***里面比较流行的晚礼物高高的花边一圈一圈得堆垒在袖管和衣领边上他的脸正如系密特形容的那样冷冰冰的那苍白的脸色显然同样是一种时尚正如他眼角和嘴唇边的那两颗黑痔一样不过和其他贵族比起来塔特尼斯伯爵的眼神要深邃得多那宽阔的额头也证明里面装著的东西并不少。
为了突显自己的学识和气质塔特尼斯伯爵还特意带著一幅狭窄的金丝边眼睛在他胸前还挂著一枚勋章那是他从来不肯离身的重要装饰品。
和塔特尼斯伯爵比起来葛勒特将军要平常得多他身上只穿著一件简单的灰色夜礼服唯一的装饰品只有一个镶著金边的手杖不过看他那有些内弯显得不是很自然的右腿看来这根手杖并不仅仅是一件装饰品。
虽然这两个人的装束大相径庭但是他们俩的神情却差不了多少都是一幅眉头紧皱的模样。
他们正在为兵力的调配而犯愁。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魔族没有再动过对於城市的攻击但是它们封锁了城市和城市之间的通道打断了各个城市之间的联系。
现在所面临的局势甚至比最初的时候更加糟糕透。
「塔特尼斯伯爵你还能不能再为我准备一些巨型弩炮现在看来只有这种武器能够对付魔族的飞船。」将军问道。
「大人蒙森特并不出产矿石这里的钢铁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如果你想要更多的弩炮就得有更多的钢铁我已经竭尽所能了最多我将我们家的那道铁栅栏捐出来。」塔特尼斯伯爵愁眉苦脸得道。
将军当然也很清楚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他转过头来向身後那两位圣堂武士询问道:「两位大师你们有什麽办法能够让那些魔族无法自由得在天空中运送兵力?」
在屋子的一边还站立著另外两个人左面的那位身材极为高大魁梧肌肉异常突出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力武士装右边那个人虽然身材同样高大但是和那位力武士大师比起来便显得矮得多了而且身躯微微有些佝偻著在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金色坎衫只是在手臂之上套著一对像是重型铠甲中的某一部分那一对护臂之上篆刻著神奇的魔法符咒金灿灿的煞是好看。
「西塞大师也许能够想到一些办法。」那位力武士大师道。
「将军我可以用闪电飓风将这些魔族飞船击落但是能武士的数量根本就不足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让周围的郡向这里派遣援兵的要求你应该很清楚了通往蒙森特的所有道路全部被封锁起来这里的地形并不适合於骑士配合圣堂武士作战援兵只不过是白白送死圣堂也搭上了许多优秀的武士。这些武士如果充实到这里的防御的话大家要轻松许多据我所知两支增援部队至少牺牲了四位实力高的能武士其中更有两位大师他们对於防御那些魔族飞船是相当有效的战斗力。」那位能武士大师语气沉重得道。
「西塞大师我已经向陛下报告了这件事情他已经让援军从更加遥远的方向绕过沙漠向我们这里调动并且陛下已经答应我马上就会调集一批圣堂武士增援我们这里圣殿将会全力支持我们他们已经将半数以上的圣堂武士调集到京城了只不过现在魔法师的数量还是太少无法在短期内将圣堂武士送到这里。」葛勒特将军将最新的消息告诉大家。
塔特尼斯伯爵显然神情大为放松下来。
正当他想要进一步询问将军大人更加详细的情况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有什麽重要事情吗?」塔特尼斯询问著那位总管他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伯爵大人门外有一位少年想要见你他自称是系密特少爷。」那位总管同样不打算将自己的看法出来。
「开玩笑这绝对不可能。」塔特尼斯伯爵面孔紧崩著道。
「塔特尼斯伯爵你怎麽这样肯定外边的人不是你的弟弟?」将军问道虽然这件事情打断了众人的思绪但是现在大家绞尽脑汁想不出办法倒还不如稍稍分散一下注意力让头脑得到短暂的休息。
「大人我确实有一个弟弟叫系密特不过他在几年前就被我的姑姑带走了他们住在奥尔麦而且直到生那件令人痛心的事情以前的一个星期我和我的家人仍旧能够确信他们并没有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虽然我和我的家人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祈祷他们还活在人世间而且我的母亲也绝对相信弟弟确实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即便他还活著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没有人能够通过魔族的封锁到现在为止甚至连圣堂武士都不能走出那片充满死亡的地带。」塔特尼斯向所有的人解释著他为什麽这样肯定这件事情。
「呵呵呵以你看来是一个愚蠢的骗子打算将阁下当作他们的猎物?」将军微笑著问道。
「大人你如果不反对的话我就将那个自称是我弟弟的人叫进来你帮我审问一下这个骗子。」塔特尼斯伯爵自然很清楚葛勒特将军的意思实在的他的头也已经有些胀了找件事情散散心情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到将军了头之後塔特尼斯转身吩咐总管:「将那位少爷请进来就我想见他。」
完这些塔特尼斯伯爵和葛勒特将军相视而笑。
过了不一会儿门外再一次响起敲门声。
虽然已经完全认定外边来的那个人是个冒牌货但是作为一个纯粹的拥有悠久血统的贵族塔特尼斯伯爵不愿意让任何人从他的行为举止中挑出毛病来。
他就和往常迎接家人一样离开沙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得朝著门口了声「请进」。
随著门被打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走进书房。
书房之中每一个人在房门打开的一霎那全都愣住了。
对於塔特尼斯伯爵来他只是惊讶于眼前的少年和自己的弟弟是那样的相象同样的面容同样的神情甚至连眼神和举止都一摸一样。
自己几乎要怀疑起刚才的判定真得认为这个少年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但是自己的弟弟十有**已经死在奥尔麦的别墅里面了即便他还活著他也不可能回到蒙森特。
和塔特尼斯伯爵注意的事情完全不同。
另外三位第一眼看到系密特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系密特腰间佩戴著的那两把弯刀上面。
葛勒特将军满怀疑问得转过头来望了身边的那两位圣堂武士一眼特别是那位泰蒙大师他是最有资格作出判断的人。
泰蒙大师当然很清楚将军想要向自己求证些什麽。
事实上他同样感到极为惊讶。
因为他一眼便看出来那个少年所佩戴的正是力武士弯刀。
甚至那佩戴的方式以及弯刀的位置都毫无疑问绝对符合一个真正的力武士的习惯。
更何况这个少年的呼吸极为悠长而且节奏丝毫都不紊乱能够这样呼吸的只有力武士。
泰蒙大师朝著葛勒特将军微微得了头。
从力武士大师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葛勒特将军的疑问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多的疑问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什麽人最感到惊讶的话既不是塔特尼斯伯爵也不是将军大人而是那两位圣堂武士。
因为系密特身上有很多东西让这两位大师无法理解。
其中之一便是身为一个力武士系密特的身材并不是象一般的力武士那样魁梧高大。
这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更何况普通人成为圣堂武士的可能性相当。
难道那削瘦的身材是不成功的变化?是**改造失败的结果?
两位大师简直难以想像因为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先例。
「塔特尼斯伯爵你的弟弟千里迢迢回到自己的家中这样天大的喜事你不打算让你的母亲大人也惊喜一番吗?我听老夫人最近这段日子整天为此而担忧。」葛勒特将军问道他的目的是支开塔特尼斯伯爵。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感到很奇怪他实在想像不出将军大人为什麽这样。
事实上现在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会不会真得是自己的弟弟回到了家中。
似乎是出於血缘之上的联系塔特尼斯伯爵虽然从种种推理中绝对可以肯定他的弟弟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在蒙森特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少年伯爵的种种推测好像都在动摇。
现在将军又了这样的话虽然伯爵并不知道将军这种话的用意但是总不好过於违拗将军大人的意思自己年纪还没有到三十岁便坐到了守备的位置上自然很清楚逢迎长官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他立刻向系密特迎了上去就像真正迎接家人的到来一样和系密特交谈慰问了几句便满脸堆笑得亲自走出书房。
塔特尼斯伯爵之所以不让总管出面将母亲大人请到这里来是因为他还不敢肯定那真是自己的弟弟回到了家中他得和母亲好好商量一番。
这是一件大事伯爵绝对不认为仆人们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葛勒特将军看著伯爵出去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塔特尼斯伯爵的离开对於那两位圣堂武士大师来同样是极好的机会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有太多对於他们来不可思议的地方。
为了求证这一切泰蒙大师突然之间向前跨了两步银光一闪出鞘的弯刀犹如闪电一般劈向系密特的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系密特几乎是下意识得拔出刀来格挡迎击。
同样是一道银光自下而上划破空际。
系密特出刀的度同样也让两位大师吃惊非。
泰蒙大师出刀的时候便已经控制住了力度他有绝对的保证不会伤害到系密特。
他随时可以将力量收回。
但是系密特出刀的度大大出乎他预料之外泰蒙大师甚至来不及抽回弯刀。
两把弯刀在空中相互碰撞强韧的刀身竟然吃不住那巨大的力量「铮」得一声两把刀双双折断。
系密特将另外一只手搭在那把还没有出鞘的弯刀之上他退後一步防备著那位年长力武士再一次进攻。
事实上系密特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那个力武士为什麽要攻击他。
两把弯刀折断的部分飞出老远直到碰到墙壁才纷纷掉落到地上。
那两位圣堂武士紧紧得盯住系密特。
系密特的状态让这两位大师极为惊讶。
泰蒙大师虽然已经从刚才那次交锋中感觉到系密特因为过於注重力量而几乎完全放弃了灵活性作为一个力武士这无疑是相当失败的。
但是这种对於力量的选择绝对不会创造出这种弹性惊人的肌肉。
看著那被突然之间膨胀起来的肌肉完全撕破的上衣和裤子看著从破口露出的皮肤看著眼前少年那异样的充满了力量的强壮身躯。
很多疑问一下子出现在了这两位大师的脑子里面。
如果这两位大师仅仅是惊讶的话那麽葛勒特已经完全给惊呆了对於刚才那一幕他简直难以想像。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仔细看清系密特身上佩戴著的力武士弯刀的话那麽现在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了。
那是一把大师才有资格使用的弯刀。
虽然对於圣堂武士远没有那两位大师那样了解但是将军大人也知道圣堂武士对於等级相当注重只有大师才能够使用大师的武器。
葛勒特将军在震惊的同时已经完全被搞糊涂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眼前这个少年是冒牌货但是这是一个拥有圣堂武士力量和身手的冒牌货有一群能够创造并且操纵这样一个人物的骗子集团正想藐视塔特尼斯家族的财产。
另外一种则是眼前确实是那位伯爵大人的弟弟回来了而且他已经成为了圣堂武士还是一个拥有大师一般力量的圣堂武士。
葛勒特将军不知道应该相信哪种可能因为这两种可能都够离奇的。
「阁下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成为力武士的吗?」泰蒙大师退开一部问道。
只见那位能武士大师将手一招随著一片蓝光包裹在他的手中那两片断刃轻飘飘得飞到他的手中。
随著「吱吱」声响蓝色的电光四下飞射那两片断刃渐渐红就好像被放在熊熊的炉火之上一样不一会儿断刃被溶化成液体在那位能武士大师的手掌之中滚来滚去。
系密特看著那位能武士大师将打斗的痕迹抹去他猜测得到这两位大师恐怕并不打算大肆声张。
至於那位将军大人看他将自己的哥哥调开显然同样不打算公开自己的身份。
不过系密特绝对没有忘记托尼和自己的最後一句话「作一个不为人知的圣堂武士。」
「大师很遗憾的是我必需要申明我并不是圣堂武士。」系密特斩钉截铁得道。
除了将军大人另外两位虽然稍微愣了一下不过立刻恢复了正常。
「我明白了我们确信你确实不是力武士那麽是否能够告诉我们你是怎样到达这里这个问题阁下总可以回答吧。」葛勒特将军问道这是他比较关心的事情而且他看得出那两位大师心中已经有了一部分答案他可以直接向这两位大师询问。
「我是和增援蒙森特的部队一起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这里的但是很遗憾只有我一个人成功得走出了山脉。」系密特语气沉重甚至带著一忧伤。
完这些系密特从贴身的衣兜里面取出那几块生命核晶。
他就像当初安东尼将核晶交给盖撒尔大师一样郑重其事得将这几块他能够找到的那些英勇的圣堂武士的义务放到了眼前这位力武士大师相和的双手之中。
看到这一幕那位将军大人也知趣得毕恭毕正站在一边。
书房之中的气氛庄严而又肃穆。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恢复原来的表情泰蒙大师将核晶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是怎样穿越那些魔族的封锁?作为唯一一个走出奇斯拉特山脉的人阁下肯定有特殊原因不是吗?」葛勒特将军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如果有人能够翻越山脉那麽其他人同样可以这麽作他始终不愿意放弃请求援兵的希望。
「那只是因为我对於魔族有所了解在奥尔麦我就看见过魔族并且顺利得从它们的手中逃了出来那时候魔族的数量还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庞大而且那些能够在天空中自由飞行的‘巨大的眼睛’也比现在的体积得多它们甚至无法飞得很高多能够贴近树梢缓慢漂浮。」系密特一边回忆一边道。
「很有趣的形容‘巨大的眼睛’那些魔族飞船确实相当讨厌正是因为有它们我们的增援部队才无法到达。」葛勒特将军长叹了一口气道他今天来拜访塔特尼斯伯爵原本就是为了商谈对付这些飞船的办法。
「将军大人‘巨大的眼睛’并不只是一种形容。」系密特道他看见将军显然一愣立刻继续道:「据我所知那些飞船除了运载魔族士兵之外更是高高在上的监视者观察者我甚至怀疑它们是现场作战的指挥者。这些‘眼睛’如同鹰一般的敏锐能够现很的目标而且这些眼睛几乎是无法蒙蔽的即便在夜晚即便被森林所掩盖它们都能够现一定范围之内的人和战马。」
系密特所的话虽然令将军感到难以致信但是既然这个少年能够独自一人到达这里他的话绝对不会是毫无理由的臆测。
「阁下所和我知道的好像有些不想符合我绝对可以想像那些飞船除了运送士兵之外还负责侦察甚至连号施令也是绝对可以想像。确实如果让我来选择的话我同样会选择在那无人可及并且能够将战场一览无馀的空中指挥作战。」
「但是魔族从来不在夜间作战我只能够猜想它们的视力比较差毕竟大多数冷血动物的视力都不怎麽样。」将军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大人我想魔族之所以不选择在夜晚进攻那是因为魔族士兵无法在夜间从空中跳落下来而不受到伤害我所射杀的第一个魔族士兵就是在它刚刚从空中跳下来的时候命中它的那个魔族士兵因此而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如果您对此有疑问的话可以向两位大师求证他们应该很清楚从高空跳落下来的危险性平衡和四肢的配合是最重要的。」系密特道。
将军转过头来看了看泰蒙大师从大师那里他再一次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我相信阁下所的一切但是阁下能够成功得到达这里想必有破解魔族监视的办法。」将军焦急得问道。
「河水河水能够掩盖踪迹那些飞船无法穿透河水看到水里的东西而那些魔族实在是太依赖於这些高高在上的监视者了。因此只要躲过这些监视者我就用不著再害怕任何事情更何况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如果空中只有一两艘魔族飞船的话也可以强行将它们击落和那些生命力强韧的魔族士兵不同这些在空中飞行的魔族防御相当薄弱想要击伤它们并不困难而且这些魔族飞船一旦受伤很容易就会爆炸它所运载的那些士兵在这种强烈的爆炸之下即便存活下来战斗力也不怎麽样。」系密特解释道。
听到系密特如此一葛勒特将军激动得差跳起来。
作为一个指挥官听到敌人竟然有这样重大的弱他已经兴奋得不出话来了。
几乎在一霎那间无数种可能的进攻方式一下子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最近这段事情他所受到的压力巨大得难以想像。
那些魔族飞船是所有压力的来源。
它们能够将魔族士兵直接从空中投放下来坚固的城墙对於它们来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之前的好几个城市就是这样被攻破的。
勃尔日之所以能够幸免於难现在看来是和这里有著众多高大尖锐的屋以及到处都是的带著尖刺的栏杆有著极大关系。
这原本是勃尔日富有的象徵但是现在看来这些遍插的利刺对於从天而降的魔族士兵来无疑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不过尽管魔族并没有起大规模的进攻也曾经在城里投放过几批魔族士兵这些士兵给勃尔日带来的破坏并不严重甚至只能够称得上是的骚扰但是众多的贵族们已经从各个方面向自己施加压力。
如果能够将魔族飞船消灭在城市外围那无疑是最完美的。
这位将军大人已经开始策划起他的作战方案了。
正在这个时候书房的房门打开了。
塔特尼斯伯爵陪著一位全身上下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的夫人走了进来。
葛勒特将军虽然不曾见过这位从来不露面的夫人不过他也曾经听人们起过这位夫人。
在勃尔日这位夫人以不愿意见外人而闻名。
更何况现在是人家母子相会的时候自己在一旁显得碍手碍脚的。
想到这里葛勒特将军站起身来礼貌得向众人告辞。
塔特尼斯伯爵自然谦逊躬卑得将这位将军大人送到门口。
书房里面只留下那对母子。
当众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葛勒特将军突然之间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来对著塔特尼斯伯爵道:「伯爵大人我必须要感谢你感谢你的家族你的弟弟简直就是一个带来幸运的天使。」
塔特尼斯伯爵悚然动容虽然他还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弟弟回到了家中但是如果「弟弟」真得象将军所的那样是带来幸运的天使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得接受他。
「令弟带来了很多至关重要的消息不过我还需要验证核实一番如果他所的全都是正确的话那麽蒙森特乃至整个北方的战局将生重大转变虽然我不敢保证完全制止这些魔族继续入侵但是保住北方的这几个郡我还是很有把握的。」将军意气风得道他已经一扫来时的阴郁。
伯爵仍旧不知道将军所的消息是什麽不过聪明如他这般的人物自然明白这种军事机密还是不要随便探听为好。
更何况如果事先一无所知的话万一这些消息并不确切自己也用不著为此而担负责任。
礼貌得寒暄了一番之後将军大人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面坐定下来葛勒特将军顺手将窗帘拉上然後压低声音向坐在他对面的那两位圣堂武士大师问道:「两位对於那个少年存有什麽样的看法对於他刚才所的一些事情我始终不太明白」。
那两位大师自然清楚将军所谓不太明白的倒底是那些事情。
泰蒙大师眯缝起眼睛想了一想道:「那个少年很有意
思我敢肯定他继承了盖撒尔大师的力武士身份不仅仅是因为他所佩戴的双刀我还能够感受到他身上仍旧残留著盖撒尔大师的力量虽然一般来圣堂武士继承的是历代前辈的记忆不过对於那些实力高的力武士来除了记忆他们甚至能够保留下一部分力量。这并不罕见只要传承的生命核晶原本属於一位大师并且传承者是第一个接受仪式的人十有**会生这样的事情。」
「那麽这是最近刚刚生的事情?我记得您所的那位大师的名字好像曾经出现在增援部队的名单之中。」将军好像想到些什麽。
「您记得不错那个少年可能在相当危急的情况下接受了圣堂武士传承并且很幸运的存活了下来。而且为了能够对抗魔族这个少年使得自己成为了极为与众不同的力武士。」泰蒙大师思索了一下道他的心中仍旧藏著一块谜团那奇怪的肌肉又是怎样一回事情。
「您所的是他的力量?」将军问道虽然并非力武士但是在普通人中他的剑技称得上是相当高的了。
「是的为了得到强劲的力量他放弃了别的东西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巨弩您应该很清楚巨弩的强大和它的局限性但是用来对付那些魔族飞船确实没有比巨弩更加合适的了。」大师长叹了一口气道。
「那实在是太好了其他的力武士有没有可能也这样作?」将军急切得问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当我们成为力武士的时候我们已经选择好了修炼的方向其後的艰苦修行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我们最初的目标这是我们绝对无法改变的。」力武士大师简单得向将军解释了一下这些事情。
「不过那位少年好像并不打算让力武士的身份约束他的自由恐怕他想要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力武士。」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话的西塞大师突然间开口了。
葛勒特将军沉吟半晌这件事情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乐得装作不知道。
那两位大师看到将军默不作声互相对望了一眼也静静得坐在那里。
圣堂武士的规矩只对圣堂武士有效如果一个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圣堂武士的话也没有人能够强迫他承认这个他极力想要避免的身份。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塔特尼斯伯爵送别将军大人回身向书房走去。
那位总管早已经乖乖得躲开去了不仅仅是他其他所有的仆人都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了。
从书房之中传来一阵阵哭泣之声不过那并不是悲痛的哭声。
塔特尼斯整了整衣服他轻轻拉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伯爵并不想打扰母亲喜悦的心情。
他静静得站在一旁观察著。
塔特尼斯伯爵越看越可以肯定那确实是自己的弟弟。
这是一种来自於血缘的感觉比任何证明更加可靠。
对於弟弟的归来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确实有一丝喜悦不过更重要的是既然弟弟能够穿越魔族的封锁到达这里那麽他肯定也有本事从这里逃出去。
对於陷入绝境的自己和家人实在没有比这更加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了。
「你答应我以後绝对不能这样冒险无论是为了什麽事情都不能这样冒险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多麽为你担心。」那位做母亲的一边哭泣一边道。
塔特尼斯伯爵在一旁听著他期待著弟弟怎样回答在他记忆中每当这种时候弟弟总是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然後信誓旦旦得保证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
这一套他早就看多了不过对於母亲、姑姑和自己的妻子来这一招始终有效。
正如塔特尼斯伯爵猜想的那样系密特又一次拿出了他一贯的伎俩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的并不是减轻处罚而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得到安慰。
看著弟弟在那里表演塔特尼斯伯爵的心中已经再也没有什麽疑问了。
如果有什麽人打算装成弟弟来进行诈骗的话他至少得从弟弟很的时候便已经著手准备了。
因为弟弟的那番谎话一向是应人而异的对於不同的人他总是有一番不同的辞。
他用来对付母亲和用来对付姑姑的话完全是两样的不是长年待在弟弟身边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放宽心的塔特尼斯伯爵在旁边一张沙上面坐了下来。
「母亲大人您可以感到宽慰了弟弟平安无事是最为重要的从奥尔麦到这里千里迢迢系密特恐怕已经很劳累了更何况他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经破烂了如果不换一身装束的话仆人们恐怕会暗中笑话的我去让管家准备一下让系密特好好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美美得饱餐一顿。」塔特尼斯伯爵笑著道。
著他拍了拍茶几右侧放著的那个铃。
不一会儿总管带著那些管家们走进书房。
总管走到塔特尼斯伯爵的身侧那些管家们则靠著墙壁站成一排他们个个双眼平视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老夫人抱著那个自称是系密特少爷的孩哭泣的样子。
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这位少年便是系密特少爷但是主人既然承认了他的身份他们也不能什麽废话。
「汤米你去将裁缝找来并且告诉他带几件现成的衣服来。普塔你让厨师准备一些菜肴精致一的。宾果去准备洗澡水。总管你去看看夫人是不是已经休息了如果她还没有睡下的话请她到客厅来就系密特回来了。」伯爵吩咐道。
那位总管挥了挥手招呼管家们出去之後也跟著出了书房。
现在时间虽然还不算太晚不过伯爵夫人很有可能已经睡著了虽然伯爵夫人是自己表姐但是真得已经睡觉了的话将表姐从床上叫起来总不太合适。
虽然这位总管始终对於那位系密特少爷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他很清楚伯爵大人有多麽精明他既然接受这位少年自然有他的用意。
一边想著总管快步走上二楼那是伯爵和伯爵夫人住的地方靠著左手第二间房间便是伯爵夫人的卧室。
总管低下头张望了一下看到门缝中还透出亮光他总算放心了夫人还没有睡下。
轻轻得敲了敲门虽然身为表弟但是他也不敢造次这个家的规矩很严丝毫都不能够弄错以前那些老仆人就是因为让伯爵看不上眼而给赶走的。
听到伯爵夫人的召唤之後总管这才敢走进房间。
「是为了系密特少爷的事情?」伯爵夫人问道。
总管看了一眼夫人背後站著的女仆显然她便是消息来源。
「伯爵想问问您愿不愿意下去和那位少爷见见面。」总管道。
「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多年没有见到系密特了。」伯爵夫人满心欢喜得道。
因为夫人是自己表姐的缘故总管倒是敢稍微放肆一:「这位少年是不是系密特少爷现在还不敢肯定至於是什麽原因我想就用不著我了现在伯爵承认这位少年的身份也许只是为了安慰老夫人您知道最近老夫人担忧成什麽样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想不大可能是你的那种猜测先生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他绝对不会为了安慰母亲而作出有损家族体面的事情你难道能够想像伯爵和别人对簿公堂?」伯爵夫人的语气显然不太恭敬。
总管早就知道表姐和伯爵之间感情并不融洽她会出这番话来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有些事情要一清二楚但是却得显得一无所知。
对於这一总管是相当清楚的反正遵照伯爵的吩咐只要请夫人到客厅去就可以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多事。
看著表姐郑重其事得梳妆打扮总管心中寻思著也许对那位少爷他应该表现得更加不偏不倚一些。
即便怀疑他的身份也没有必要表现出来。
反正这个世界上虚假的东西多著呢多一件也算不得什麽。
虽然晚妆要简单得多虽然家庭聚会不能够和正式宴会相提并论但是换好衣服化好妆仍旧化了半个多时时间。
跟在夫人身後走下楼梯刚好看见汤米带著老裁缝从门口进来。
看到伯爵夫人老裁缝自然要头哈腰恭维一番。
……
大厅是在宅邸的东侧这座圆形大厅既能够召开宴会也可以召开舞会地方绝对宽敞。四周倒有三面开著窗户因此采光和通风绝对良好不过因为现在是晚上因此那些高大的落地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大厅外面就是草坪後边是花园。
那个精致的花园是塔特尼斯家族宅邸最知名的一部分。
大厅正中放著一条长桌两边各摆著十几张椅子。
那位系密特少爷正坐在中间的主座之上在他的左侧坐著老夫人伯爵坐在右侧。
可能是因为心情特别高兴因此老夫人将那条黑色的面纱给摘掉了。
总管这才现原来老夫人那麽年轻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增添多少刻痕反倒是表姐这两年显得有些苍老。
那位少爷显然刚刚洗完澡头上湿漉漉的身上穿著浴袍按照家里的规矩这样的装束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想想这位少年原本穿著的那身破烂好像更不体面更无法让伯爵接受。
而伯爵又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弟弟穿佣人的衣服。
想来浴袍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看见人都已经到齐总管自然知道应该怎样作虽然他完全可以吩咐一位管家到厨房里面去将菜肴端上来但是为了让这次家宴显得郑重其事总管最终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跑一趟比较合适。
「那不是系密特少爷吗?」老裁缝突然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你居然能够认出我的弟弟。」伯爵笑了笑道今天他的心情比较好因此没有计较这个老裁缝随便开口话。
「喔伯爵大人我当然忘不了啦系密特少爷的衣服从就是我做的我怎麽会认不出来呢?少爷喜欢拉袖管这个习惯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所以我作衣服的时候袖管内侧就做得短一些而且不敢缝那种不牢靠的花边您看浴袍的袖口内边不就已经给拽出来了吗?」老裁缝笑著道。
听老裁缝这样一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的疑虑又去掉了一层。
系密特这时候也注意到有人走进大厅。
老裁缝他是认得的。
嫂子虽然仍旧那样漂亮但是和当年比起来好像有些苍老而且精神也不佳虽然化著很浓的妆晚上的光线也很暗淡但是仍旧能够看到两腮有些凹陷。
「系密特你终於回来了一路上你是怎样躲过那些魔族的?我真是很想知道。」伯爵夫人刚刚在位置上面坐定下来立刻道。
看到嫂子急躁的脾气仍旧没有丝毫改变系密特笑了起来。
这就是他熟悉的家这就是他熟悉的家人。
「嫂子这可不能乱我已经答应了那位将军大人了事关军事机密。」系密特和嫂嫂逗趣起来他们俩一向如此以前自己想要什麽东西嫂嫂就是不肯立刻给自己总要引逗自己一阵子。
当然作为报复自己也是同样如此对付嫂子的。
重新玩起这种游戏系密特感到极为温馨。
但是他的哥哥却绝对不是这样认为作为一个心谨慎的人他确实不希望系密特和将军大人所的事情被第二个人知道。
「亲爱的系密特得一都不错事关军事机密怎麽可以随便探听呢?」塔特尼斯伯爵轻声道。
伯爵夫人冷冰冰得看了丈夫一眼。
等到她回过头来突然之间一把揪住系密特的耳垂轻轻得往下拉著这是她和系密特早就作惯了的。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心中老大不高兴但是出於体面他必须在仆人们的面前不能显出夫妻不合的样子来因此他自顾自得低著头喝著杯子里面盛著的葡萄酒。
「好了好了我就是了其实这也没有什麽我只是一路上都沿著维琴河走一旦遇到魔族便跳进河里那些魔族就现不到我了。」系密特嬉皮笑脸得道他既没有撒谎也没有将真像完全出来。
所有的人全都看著系密特他们的感觉各自不同。
那些仆人们在琢磨著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毕竟他们仍旧认定系密特是一个想要诈骗主人钱财的冒牌货。
伯爵夫人和系密特的母亲则愣愣得看著系密特品味著这一路的艰辛和重重危险。
而塔特尼斯伯爵则独自一个人在那里琢磨著他能否忍受住那刺骨的寒冷沿著维琴河逃到其他地方去。
也许到了万不得已这是唯一一种逃生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周围的那些仆人们伯爵心中盘算著怎麽让这些仆人守口如瓶。
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四章 反击
清晨淡淡的雾笼罩在勃尔日的大街巷之上将周围的一切渲染得就好像是水墨淡彩。
隔着雾望去无论是街道房屋还是树木花草都朦朦胧胧的好像在眼前化开了般似的。
因为雾的关系天空的颜色看起来有些黯淡。
系密特走在久违的勃尔日的街头。
因为这座城市是建造在维琴河边上因此每天早晨总要起雾而春天更是雾气厉害的季节至少得等到过了晌午雾才会飘散。
系密特很怀念故乡的雾除了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之外还因为雾中总是带着各种令人心神愉快的气味。
青草绿树吐出的芬芳维琴河凉凉的水的气息以及城里面包房刚刚烤好的面包的香气所有这一切都被包裹在那朦朦胧胧的雾中。
沿着勃尔日河向前走去两岸是这座城市最美丽的地方。
格勒大教堂、圣拉斯廷修道院、郡守府、星辰公园、骑士俱乐部、圣堂以及魔法师协会全都座落在这条河的两岸。
勃尔日河是维琴河的一条支流它正好笔直的穿过勃尔日城或者换一种角度勃尔日城最早就是紧靠着勃尔日河建造的。
从南城门到北城门总共有十二公里在这不算太长的十二公里河面上建造着几百座式样各异的桥梁。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桥梁艺术博物馆。
有木质的只能通行行人的木板桥、有拥有粗重石墩的普通平桥也有微微向上拱起如同彩虹一般飞越勃尔日河两岸的石拱桥。
每隔十几米便可以看到一座桥。
在河的两边是宽阔的马路可以并排通行四辆马车马路两侧还建造着供行人行走的台阶。
系密特现在就行走在靠近河岸的石阶之上。
像这样悠闲的欣赏着两边的景色他倒还是第一次。
以前他还不懂得怎么去欣赏美景。
那时候更多的注意力被那些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千奇百怪的玩具吸引去了。
除此之外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以前自己即便行走在这条路上也大多是坐在马车之中在马车里面是没有办法欣赏到两岸美景的至少那种感觉要削弱很多。
和自己一样沿着河岸一边行走一边悠闲的观看景色的大部分是商人和普通市民反倒是这些人才能够真正领略到这个城市的美丽。
系密特知道自己在这些人中是一个相当显眼、很不合群的人物旁边总是有人和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站得远远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什么稀罕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一般。
因为勃尔日一年四季都有大雾因此这里的马车绝对不会快马加鞭盲目狂奔。
而且清晨的马车也极为稀少因为这座城市办公的时间是从早上十开始而且大多数贵族都有睡懒觉的习惯。
原本住在这座城里的时候系密特也有晚起的习惯不过和姑丈他们住在一起之后他每天起得比任何人都早。
因为早晨是猎物最多而且最容易被打到的时候。
在奥尔麦每天早晨天刚刚亮就已经有很多贵族带着弓弩在外面的山坡上等候着了只要汉摩伯爵一到狩猎便正式开始。
系密特今天出来倒并不是想要闲逛他打算到圣堂去一次腰间插一把断刀总是让他感到很不习惯。
更何况这两把弯刀原本是盖撒尔大师佩带的和自己所修炼的武技路子不合施展起来颇不合手。
每一个力武士都应该有一件自己的武器这是他从生命核晶中瞭解到的事情而力武士的武器只有圣堂才能够打造这就是他必须去圣堂的原因。
临出门的时候系密特有将要去的地方告诉了门房他不知道门房会不会忘记转告哥哥?
系密特总是感觉到那个门房对自己颇不以为然特别是自己拒绝了他去叫车夫而坚持要一个人独自散步到那里。
他记得当时门房的眼里流露出来的竟然是警惕的目光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偷、骗子一样。
走在勃尔日的街道上两边的景色依稀是以前那个样子只不过到处都多了一些特殊的景致。
那横在街口和广场上的带着尖刺的铁制三角栅栏以及每一座高大建筑部的木质平台无不告诉人们他们正处在魔族的威胁之中。
系密特甚至能够从那些散步人的脸上清晰的看到浓浓的忧愁那是对明天的忧虑也许还有对死去亲人的哀悼。
当他路过大教堂门口的时候看到无数人站立在教堂门口等待着清晨祈祷的到来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每一个人都在为明天而祈祷每一个人都在为生命而祈祷。
勃尔日的圣堂位于比较靠北边的地方。
在它的旁边是蒙森特郡的财政署右面是艺术沙龙那里经常上演精采的剧目以前那是系密特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因为这些剧目中神话类和冒险故事数量最多这些很合他的胃口。
沿着勃尔日河系密特终于找到了圣堂的大门当然他同样也看到了阔别已久的艺术沙龙。
艺术沙龙仍旧是老样子那个会表演木偶的聋哑门房仍旧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手中拿着一叠海报准备向路人分。
不过系密特现在可没有空闲重游旧地他直奔圣堂而去。
圣堂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的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害怕盗贼偷窃。
走进大门正中央安放着一座塑像那是这座圣堂的创始人斐雷特大师的雕像因此这座圣堂就以他命名而被称作为斐雷特圣堂。
再往里面走是左右两座巨大的建筑物。
这两座建筑物虽然只有三层楼和周围大多数建筑比起来矮的多但是这两座面对而立的建筑极为狭长宽虽然只有二三十米长度倒有一两百米。
两座建筑物之间的长长走廊上种着一排郁郁葱葱的樟树阵阵香气从这种植物的枝叶和树干之中飘散出来混合在雾气里边吸进肺里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系密特朝着左面那座建筑物走去那门口悬挂着的银色月牙标记表明这里是力武士修行的地方。
当系密特走进那座建筑物的时候他立刻被人注意到了。
圣堂的大门既然从来不关闭自然也就不拒绝别人参观圣堂之中甚至还有专门接待宾客和维持秩序的力武士。
一位和托尼差不多年纪也和托尼差不多高大的力武士走到系密特的身边。
和他站在一起系密特确实像是一个孩子。
那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系密特一番他的眼睛最终停留在系密特腰间的那两把弯刀之上。
“你也是力武士?”那位力武士有些惊奇的问道。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系密特一口否认道他没有忘记昨天晚上那位大师给他的那一记见面礼。
“但是你佩带的武器绝对是力武士的武器而且还是一位大师的武器。”那人不依不饶的道。
“只是式样看上去很像而已。”
系密特继续打起马虎眼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同样也刚成为力武士不久可能是这里所有人中资格最嫩的一个。
“这里经常有年幼的参观者他们也经常喜欢佩带仿造的力武士长刀但是没有一把打造得和你一样逼真。”那个力武士笑了笑道不过显然他根本就不相信系密特所的一切。
“大师在吗?”系密特问道。
那个人又看了系密特一眼大师绝对不会轻易见外人但是眼前这个少年却有些与众不同虽然他不敢肯定但是感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也是一位力武士。
不过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从这个少年的身材看来他又不像是一位力武士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位力武士让系密特在门口等候片刻他转过身来向远处的楼梯走去。
系密特一边耐心的等待着大师的到来一边则是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远处力武士们的修炼。
这些修炼完全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大多数修炼系密特自己也能够进行甚至他的卧室已经足够他修炼的了唯一无法做到的便是力和精神的增强。
那必须藉助圣堂所设置的魔法阵那座魔法阵就安置在大殿的正中央。
那是一个通透的天井阳光从屋的玻璃中照射进来。
玻璃底下是一座用青铜浇铸而成的巨大魔法阵它的形状和培育力武士胚胎的魔法阵极为相像。
天井正对的地面是用白铜浇铸而成的极为平整光滑当它刚刚铸造成功的时候必定是如同明镜一般光芒耀眼但是经过几个世纪的岁月消磨白铜平台的大多数地方已经蒙上了一层锈就好像清晨的勃尔日一样朦朦胧胧的。
唯有中间的部位仍旧光可鉴人系密特难以想像曾经有多少位力武士在这个平台之上吸取那来自于宇宙之中的神秘能量。
正当系密特看着那个魔法阵呆呆入神的时候那位力武士带着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那显然也是一位力武士大师。
系密特突然之间想到为了对抗魔族国王陛下派遣了大批圣堂武士到前线助战。
蒙森特是北方最重要的一座城市也是通往其他地方的枢纽。
这里自然聚集着数量最为众多的力武士因此一座圣堂之中有两位甚至更多大师存在那也就不奇怪了。
系密特仔细看着这位大师。
和他昨天晚上见过的大师以及盖撒尔大师并不一样这位大师是个中年人在这种年纪便能够成为大师此人一定有过人的本领。
除了年龄之外另一件引起系密特注意的便是这位大师的身材。
他可以是系密特所见到过的、最接近于传中的巨人的人物和他的身材相匹配的自然是巨大的力量。
系密特只是瞟了一眼便可以肯定这位大师的武技比较注重于力量和自己走的正好是一个路子。
那位力武士大师同样也注意着系密特和刚才那位资历浅薄的力武士不同这位大师一听系密特的呼吸声便已经肯定系密特是一个力武士了。
而且这位大师的阅历也不是另外一个人能够比拟的虽然心中也有一丝惊讶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问道。
系密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摘下来右手边的那把弯刀递到那位大师眼前。
那位大师郑重其事的接过弯刀仔细的查看着那折断的断口很明显这是两把力武士长刀相互击打之后留下的痕迹。
断口刃部全部翻卷看来出刀的人是仓卒迎战刀身上还有一丝丝难以辨别的裂纹显然是这把刀的主人对于力量的把握不正确所致。
这位大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能够让这把长刀折断除非是眼前这个少年和另外一位力武士互相交战。
但是所有力武士除了泰蒙长老和将军大人在一起外其他人都集中在圣堂之中没有离开过。
如果是泰蒙长老的话他的刀法极为高对于力度的控制这里已无人可及但是结果却仍旧使得这把刀折断的话……那么这个少年的刀法一定大大出乎泰蒙大师的预料之外。
这恐怕是一种极端的刀法能让刀断成这样不可能是极端的灵巧那么剩下来的可能性就只有极端的力量。
那位大师突然之间充满了兴趣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注重力量的力武士但是和他同类型的力武士却少得可怜。
“你刚才一直在观察那座魔法阵想必对它很感兴趣想不想试试?”那位大师开口问道。
系密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
反正他的身分对于这些力武士来根本没有隐瞒的可能现在时间还很早不大可能有参观者到来趁此机会增强一下自己的力量倒也不错。
想到这里系密特了头。
走上那光滑平整的白铜平台系密特感到脚下有轻微的震动。
那些原本正在修炼之中的力武士纷纷聚拢过来。
只见那位大师站立在魔法阵前冥想起来。
天上那青铜铸造的魔法阵开始缓慢旋转起来原本漫散的阳光突然之间聚拢起来犹如正午最灼热的时候那样出耀眼的光芒。
站在魔法阵中系密特包裹在一片白光之中他的身体渐渐飘浮起来。
白光越来越多越聚越厚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白色蚕茧被包裹在巨茧之中的系密特渐渐呈现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这是什么好强大的力量!”
一位力武士轻声道。
“真是难以想像纯粹的力量他所修炼的竟然是纯粹的力量……”另外一位力武士道。
正在这时那位力武士大师从冥想之中回复过来了他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了头。
“不错确实是一个极端的力武士。”
大师自言自语道。
“大师将力量如此分配造就这种完全偏向极端的身躯会有什么用?”一位力武士问道。
“这位少年绝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必定是从外地来的通往这里的每一条道路都被魔族封锁了除了他以外我没有听有任何人能够通过。”
虽然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但是这位大师的猜测竟然**不离十。
“这种力量配置能够有效对付魔族?”
仍旧是那位力武士问道。
“我想问你你曾经和魔族交战过你最担心的是什么?”大师反问道。
那位力武士想了一想了头自言自语道:“不错拥有劲弩一般的力量正好能够克制那些讨厌的飞行恶鬼。”
正当那些力武士们在讨论的时候魔法阵中那个巨大的光茧突然之间收缩成一团最终钻入系密特的体内不见了但是系密特身上那层银光闪闪的金属状光泽并没有消失。
空中的白光再一次缓缓的在系密特周围聚集起来再一次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竟然这么快便能够锻造力量!”一位力武士道。
“注重强劲的力量确实很容易生锻造的情况不过过度的锻造并没有什么用处你们所需要的是强健而又坚韧的力量就像是一把刚好合手的弯刀过度的锻造确实能够造就强大的力量但是那种坚硬到如同金刚石一般的力量对于你们来并不合适。
“虽然我同样也是偏重于强劲的力量但是我也没有选择这种极端的修炼方法。”那位力武士大师详细地解释起来。
所有的力武士连连头他们静静的看着正一遍又一遍锻造着自己力量的系密特。
和那些力武士并不一样那位大师越看越惊讶!
虽然偏重于强劲的力量确实比较容易能引起力量锻造的生但是这个少年对于力量的锻造也实在是太频繁了一些。
那位大师很难想像这是怎样做到的。
如果普通的力武士是将自己的力量锻造成坚韧锋利的弯刀的话自己便如同一把沉重坚硬的巨剑而按照这个少年的样子那几乎是在将一把重锤打造成绣花针。
这位大师简直难以想像这种样子的力量需要如何运用?
当系密特从冥想中醒来他第一个感觉便是身体好像变得极为轻盈而且周围的一切变得极为缓慢。
他试着举起手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他的反应变得相当迟缓迟缓到他自己都难以忍受的地步。
系密特感到自己好像行走在水中那种碍手碍脚的感觉甚至比在水中行走来的更加糟糕。
系密特轻手轻脚的走到白铜平台边缘他很想向那位力武士大师好好询问一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他的脑子里面封存着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但是记忆中并没有提到这种情况。
但是他感到自己的嘴巴也变得极为迟缓想要话但是嘴唇竟然无法张开一张开出的竟然是毫无意义的古怪声音。
系密特心中感到万分奇怪。
事实上感到奇怪的除了系密特本人以外还有旁边那些围观者。
在他们看来系密特的举动极为奇怪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诡异。
他的动作极为迅但是样子却像是在抽筋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却又没有丝毫失去平衡的感觉。
而且走到平台边缘的时候这个少年显然是想要些什么但是他只是出一些毫无意义的尖叫声。
那位大师同样没有看过这样奇怪的事情不过以他那般丰富的阅历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便想到了问题的根源。
“你是不是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甚至连你自己的动作都变得极为缓慢、迟钝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头我想这一你还是能够做到的吧!”那位大师向他道。
这极为普通的一句话听在系密特的耳朵里面变成了一阵拖着很长很长的尾音如同老牛出的叫声幸好话里的意思他还是听明白了。
系密特了头。
在别人看来那又是一阵抽搐式的颤动。
“你刚才过度锻造了你的力量锻造力量的同时精神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锻造这样我们的反应便会变得越来越灵敏、迅同时对于力量的控制也就会变得更加精细。
“但是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显然你的**无法挥锻造之后的力量。
“你的精神由于过度锻造所以失去了对**的控制因此目前你的思想远远快过身体的反应。”力武士大师解释道。
系密特对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这位大师所的一切无疑是正确的。
“你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听过不过我想你稍微练习一下应该能够协调过来。虽然不可能让你的身体一下子适应思想的度但是你可以降低思想的度让思想去适应身体的度。”那位大师道。
事到如今系密特也没有什么话好了他只得遵照这位大师所的话在一旁练习着如何走路、奔跑。
系密特确实有些哭笑不得他感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婴儿时代。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时候自己一边走路身旁肯定有人心翼翼的扶持着还不停给予自己鼓励但是现在虽然那些力武士注重修身因此并没有笑话自己但是这副模样有够可笑的。
不过系密特也无可奈何虽然在这里练习走路有丢人但是至少没有人看见如果一路走回去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他只得在这个巨大的建筑物中找寻一个很远很隐蔽的角落独自进行练习。
幸好系密特很快便找到了感觉。
和身体比起来精神的可塑性要好得多虽然配合的仍旧不是那么完美一不留神精神又跑快了很多不过至少大部分时间他总算能够有效的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当系密特停下练习的时候他现那些力武士们全部聚集到门口的位置那位昨天他曾经见到过的力武士大师正在那里训示着什么。
系密特慢慢的向那里走了过去。
“你恢复过来了?”那位大师微笑着道显然他已经从另外一位大师那里知道了一切。
“还有一些不习惯。”
系密特了头道。
“你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行动吗?让我们看看你的策略是否有效。”力武士大师突然之间神情严肃起来。
“什么行动?”系密特话刚出口立刻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你们这么快便打算付诸行动万一行动失败岂不是过于冒险?”
“我们现在就是要去试验你所提出的方法是否可行我们知道一个魔族飞船大量聚集的地方那里可能是魔族的临时基地之一长久以来我们对这些基地束手无策因为我们根本无法接近那里。
“现在你带来的消息给了我们希望将军已经决定对这个离我们最近的基地下手了如果作战顺利的话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魔族基地逐一给消灭掉!
“没有了这些基地魔族在北方就失去了主动而且大魔法师波索鲁好像也找到了一种消灭魔族飞船的办法如果这种办法确实有效的话我们甚至能够将魔族压制在奥尔麦的大森林里面。”
大师详详细细的解释道。
“一起去吧让我们看看你是凭着什么走出奇斯拉特山脉的。”那位身材巨大的力武士大师道。
“我没有合适的武器我有一把刀断了。”系密特道不过他对于两位大师的提议颇为心动他确实很想看看自己的成果。
“想要武器的话很简单虽然现在来不及让你自己锻造一把适合你的武器但是楼上藏着很多历代前辈使用的兵刃你可以从中挑选一把合适的用前辈的武器对抗魔族我想那些前辈们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宽慰的。”
巨人大师意气风的道。
他的话语颇能鼓舞人心系密特终于动心了他跟着一位力武士来到二楼。
和底楼完全不同二楼有很多人也有很多房间俨然是一个型的城市男女老幼什么样的人都能够看见。
“这里是拥有力武士血统的家族的聚居地我的家人也在其中。”那位带路的力武士轻声道。
系密特跟在那位力武士身后一路行来只见两边的房间颇为豪华甚至和贵族宅邸的房间相比也毫不逊色。
系密特虽然拥有力武士的记忆但是对于力武士的生活却所知甚少只是从记忆中知道这些拥有绝力量的人并不能够享受到自由甚至连拥有这种血统的人也没有什么自由可言不能够成为力武士的人只能够终生生活在圣堂之中他们甚至从来没有走出过圣堂。
“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其他的享受全部是最好的。”那位力武士显然猜到了系密特心中的想法。
正因为如此力武士们很清楚系密特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身分。
拥有强大的力量确实令人憧憬和向往但是为此而失去自由能够忍受这一切的只有从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对此早已经习惯了的、真正的圣堂武士家族的子弟。
对于系密特来这里是新奇的但是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系密特本人反倒成为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事物。
很多孩跟在系密特身后他们很想仔细看看这个与众不同的人。
身后拉着一串人那位力武士将系密特带到了最远端的一座幽静典雅的房间。
这里对于力武士们显然有着特殊的意义因此那些好奇的孩全都围拢在门口周围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越雷池一步。
走进房间只见这里密密麻麻的排布着数千把长刀它们的式样也各有不同按照时代和使用者所擅长的武技这些长刀分门别类的摆放在那里。
这个地方显然每天都有人打扫而且近两千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因此即便是那些年代最为久远的长刀同样银光闪闪丝毫都看不出锈蚀的痕迹。
系密特在这个房间之中转着圈察看着。
年代越久远的长刀一般来越是厚重看来那时候拥有强劲力量的武技相当盛行。
在众多长刀之中系密特愕然看到一把极为奇异的长刀。这把长刀身形极其宽长握柄设在中间的位置两边都是刃口。
系密特轻轻的将这把长刀举了起来。
这把刀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弯明月刃口极为厚实刀背最厚的地方竟然有手指宽。
刀的长度将近两米长比起大多数人的身高都要长出一大截刀刃闪烁着冷森森的寒芒。
系密特用力握住握把挥舞了两下虽然他并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这把长刀但是力武士的本能就是对于力量的把握和运用。
这件武器虽然奇特但是它毕竟也只是一件武器只不过运使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系密特一边挥舞着一边琢磨着如何操纵它。
一开始的时候系密特只是出于好奇而拿起这把形状奇特的弯刀他并没有打算使用这件他完全不熟悉的兵器。
但是挥舞了几下慢慢摸出门道之后系密特越来越感到这件武器使用起来颇为顺手。
在这里的所有武器之中它堪称力量最为强大的一把弯刀。
那达到了极致的巨大弧形刀身以及那犹如利斧一般厚重的刃口无不显示这是一把极端的武器。
想要用它施展巧妙而又灵活的武技几乎是不可能的它的作用好像就是用来挥巨大而又强劲的力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把弯刀和双刃巨斧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这种样子奇特的弯刀如果使用巧妙的话能够连续性的产生恐怖的杀伤力而且那奇特的形状也赋予了它惊人的防御力。
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武器最适合自己的武器。
“我能够拿走它吗?”系密特问道。
“我猜想你一定会选择这把双月刃它是这里威力最为强悍的一件武器。”那位带路的力武士笑着道。
从楼上下来楼下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外边却是人声嘈杂。
从大门出来系密特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除了双刀之外每一位力武士背后都多了一把重弩。
更有七位披着山一般重甲的能武士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这并非是一支全部由圣堂武士组成的部队。
只见在圣堂门口两人一组一排三辆全是弩炮。
这些弩炮被架在车之上系密特估算了一下至少有四十多架弩炮。
所有人静静的等待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从远处沿着勃尔日河驶来一艘大船那是一艘以前长年往来于维琴河运送农作物的平底划桨船。
不过这一次推动大船前进的并不是旁边的那二十四副船浆而是奔腾的河水。
创造出这样的奇迹的人正是站在船头之上的那两个魔法师。
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魔法师这些充满神秘的人物一向待在魔法协会里面进行修炼或者魔法实验。
和圣堂武士不同魔法师的自由并不受到限制。
虽然魔法师的力量远远要比圣堂武士强大得多但是他们那孱弱的身躯使得任何人都不将他们当作是会引起危险的人物。
当然除此之外魔法师的稀少也是人们不将他们视为危险的原因之一。
丹摩尔的魔法师数量堪称世界第一但也不过就那么几十位。
能够达到这个数量已经是丹摩尔王朝花费了一千多年的时间和无数金钱再加上空前的国力才慢慢积累起来的。
在这个国度的每一个重要城市都建造着宏伟而又高大的魔法师协会但是这些魔法师协会常常是空着的。
它们存在的价值除了作为魔法师进行远距离传送的目的地和标识之外也是为了方便那些魔法师到各地招揽拥有特殊魔法潜质的人。
对于这些魔法师来除了魔法研究之外传授一两位弟子是国王陛下要求他们的唯一回报。
魔法师们倒是相当通情达理毕竟国王陛下每年花费大量的金钱单单看在这些经费的面子上也得找到一个弟子。
只可惜拥有魔法师潜质的人同样稀少。
虽然丹摩尔在一千多年以前便颁布了法令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只要到了成年的年龄必须到府城市去举行成*人典礼。
这项法令就是为了方便那些魔法师找寻拥有特殊潜质的人才而颁布的每年仅仅是支付路费、食宿、以及盛大的典礼仪式国库就要拿出一大笔钱。
但是即便如此收效依旧甚微。
系密特也曾经梦想过在成*人典礼仪式上被一位魔法师认定是拥有特殊魔法潜质的人。
这种梦想和成为圣堂武士一样伴随他度过了整个童年。
看着眼前的魔法师系密特仍旧充满了好奇。
推动船只的显然是那位一直摇动着手臂的光头魔法师。
船在圣堂不远处的埠头停了下来那位将军的副官从船舱里面钻了出来他站在船舷之上指挥着士兵们将弩炮装上船。
系密特这才现船上早已经架起了木台弩炮整整齐齐的罗列其上巨大而又锋锐的箭矢朝向四面八方。
等到弩炮就位之后圣堂武士们纷纷上船。
能武士们站立在最端的平台之上系密特甚至怀疑那木质的平台是否能够承载他们的重量。
力武士们沿着船舷站成一圈他们必须保护船只的安全。
系密特和两位力武士大师是最后一批上船的人他们站在那位副官旁边。
“德布罗意队长这次行动是你指挥吗?”那位巨人大师问道。
“不将军大人在船舱里面。”那位队长回答道。
正当他们俩一问一答的时候那位魔法师已经开始吟诵起咒语来了。
那悠远绵长的声音确实具有无穷的魔力系密特甚至能够感受到四周的魔法能量突然间骚动起来。
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些魔法能量渐渐排列成一种特殊的次序。
船缓缓的开动了起来没有丝毫的摇摆和颠簸这艘满载的大船就好像是滑行在一面镜子之上平稳的行驶起来。
系密特惊奇的看着船舷四周感觉着那神奇而又强大的能量。
虽然同样是使用魔法能量但是魔法师所施展的方法要比圣堂武士高明而且有效得多。
魔法能量对于他们来并不仅仅只是一种能够用来攻击的力量而更像是一种精巧机械的一部分不同的魔法能量按照一定的比例和方式组合起来就可以挥出奇迹般的力量。
系密特被魔法的神奇所陶醉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已经行驶到城门口了。
勃尔日的南门有水路和旱路两座城门。
旱路的城门早已经被紧紧的堵死了水路的城门则被碗口粗细的铁栅栏锁住。
当船在城门口停住的时候系密特这才清醒过来。
突然之间他想到一件事情系密特立刻问道:“队长大人我们这样出去难道不怕遭到魔族攻击吗?我好像不曾建议过利用战船来对抗魔族。”
“用不着担心我们早有安排。”
突然间从船舱里面传来那位将军大人的声音。
“不错等到水闸打开之后你就知道我们打算怎么干了。”另一个苍老而又虚弱的声音传到系密特的耳朵里面。
话音刚落船舱的舱门打开将军和一位已经老得不出年龄的魔法师走了出来。
“老师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让水闸打开吧。”
船头的另外一位魔法师道。
系密特这才现那竟然是一位女魔法师。
随着队长挥舞了两下的手臂城楼上面的士兵们用力推动绞盘沉重的铁栅缓缓的升了起来河水顺着栅栏向下流淌着就好像是雨中的屋檐下挂着的水线。
当铁栅栏升到城楼上的时候士兵们推动沉重的铁闩将这道巨大的铁闸锁住以免它掉落下来、砸在刚刚通过一半的船只之上。
只听得“光铛”一声巨响铁闸被牢牢的锁住了士兵们站在城楼之上出了可以通过的信号。
“黛安娜现在看你的了。”老魔法师对着自己的弟子道。
那个女魔法师早已经进入了冥想状态刚才那句话她十有**没有听到。
没有咒语吟唱的声音也没有神奇而又怪异的手势突然之间船只周围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河水急的打着漩升了起来就像是一道墙壁一般将船只包裹了起来。
那道以水组成的墙壁越升越高最终在部合拢。
看着被完全包裹起来的船只系密特原本的疑惑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在他的心中却出现了新的疑虑。
“大人为什么不在晚上动攻击?现在那些魔族也许会感到极为惊奇但是想必您也不敢绝对保证那些魔族不会攻击一个大?
?球。”系密特道。
对于系密特的提醒那位将军大人好像根本无动于衷倒是旁边站着的那位力武士大师开口解释道:“你用不着担心这件事情亚理大魔法师将会用幻术将我们的身形隐蔽起来。”
“系密特你放心吧亚理大魔法师曾经协助我们攻打过另外一个基地只不过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眼睛’有另外一种侦察的手段幻术对于它们并不起作用。
“但是那次进攻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少损失虽然幻术对魔族飞船无效但是那些魔族士兵和诅咒法师却看不见我们。”另外那位巨人大师也一起解释道。
系密特默默的了头听到这样一他也就明白了能够将身形隐蔽起来的幻术统称为隐身术不过每一本书上提到的隐身术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弄得系密特感到极为奇怪。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着那位年老体衰的魔法师。
只见他悠闲的在那里捋着胡须突然间他伸出乾瘦的食指在空中划了几个圈又凭空书写了一道符咒淡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飞出随着他手指的笔划留下一道余辉。
当老者画完那最后一笔的时候系密特惊奇的看到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半透明的。
或者更加确切的他看到船和所有人的身影都变成了一团灰色、朦朦胧胧的东西四周那卷起的水墙也消失不见了。
正当系密特惊叹于魔法所造就的奇迹时船再一次缓缓驶动了。
穿过高大的城门战船驶入一片广阔的湖荡这里是勃尔日河汇入维琴河的地方。
当年创建勃尔日城的人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片广阔而又平静的湖荡。
这里曾经鸟兽成群、鱼虾聚集更是北方侯鸟飞往南方过冬时必然要停留的地方。
甚至到了今天每当侯鸟往南迁徙的时候总是有成群结队的大雁、灰鹭和鹳停留在这片湖荡之上甚至有些还飞进城里。
不过系密特现在可没有心情观看两岸的景色。
船上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虽然空中并没有出现魔族飞船的踪迹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放松警惕。
一驶出城门船便加快度飞驰在水面之上而这种度绝对不是用浆划便能够做到的。
也许是因为用魔法推动的缘故船尾并没有留下航迹。
维琴河是一条支流众多的大河蒙森特以水脉纵横交错而闻名从维琴河往北一路上有二十几条河流涌入她的怀抱。
沿着维琴河向下游行驶了半个多时之后船拐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港湾那是一条很的支流甚至只能够称得上是一条溪。
原本战船是根本无法驶入这样浅的溪流的但是因为有魔法的推动战船悄无声息的向那条溪的上游驶去。
这是一条曲折蜿蜒的溪。
系密特已经记不得到底拐过多少个河湾了。
大约又行驶了一个多时远处的天空中可以看到三艘魔族飞船在五六十米高的地方飘浮着。
战船的行驶度渐渐慢了下来。
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
他不知道那些“巨大的眼睛”会不会现他们的存在。
战船一一的靠近系密特甚至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飞船下那瞳孔一般的魔法阵了。
每当那巨大的瞳孔扫向他们的方向系密特的心中便一阵紧抽。
“放心吧它看不见我们。”耳边传来那位老魔法师的声音“如果它看得见我们的话它早就动攻击了。”
“你的办法看来有效。”将军也肯定的道。
“现在要动攻击吗?”泰蒙大师问道。
“将军只有三艘飞船是不是太少了一?”那位队长显得有些贪心他好像并不希望做了这么充足的准备却只得到有限的收获。
将军沉吟了半晌他同样有这种感觉。
“我们不如再等半个时看看运气会不会更好。”那位老魔法师道。
将军听到老魔法师这样一了头“好就再等半个时但愿半个时之后有更多的目标出现在我们眼前。”
好像幸运专门喜欢和人捉迷藏当人们想要得到幸运的时候它总是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半个时过去之后天空中仍旧只有三艘飞船那位将军不得不接受这无奈的事实也许今天他的收获只有这。
“德布罗意将弩炮运下船摆好阵形。”
“泰蒙大师请你分出一半力武士保护弩炮另外一半保护战船。
“西塞大师请你们做好准备不过我想试一试弩炮的威力所以请你们不要太快出手。”
葛勒特将军出一连串指令。
在那位队长的指挥之下弩炮一辆跟着一辆下了战船并在河边的空地上摆开了阵形。
系密特清楚的看到这些弩炮同样被一个个的水罩给隐蔽了起来。
系密特不知道在那些魔族的眼里看来前面的那块平地是什么样子的他所看到的是呈三条互相错开的、横向排开的弩炮阵地。
巨大而又致命的箭矢全都瞄准了空中的那三艘飞船和地面上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魔族士兵。
正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突然间从远方飘来十几艘飞船这些飞船的体积显然要比底下三艘飞船巨大许多。
“太好了幸运之神总算眷顾我们。”将军充满喜悦的道。
那位队长显然也现局势的变化他一溜烟地快跑回到船上。
“德布罗意大鱼上钩了你专心对付那些飞船一个都别让它们跑了。地上的东西你用不着担心两位大师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而且关照弩手们一旦命中目标不要留恋尽快撤回船上别去管那些弩炮。”葛勒特将军斩钉截铁的下达着命令。
虽然并不理解但是那位队长显然没有学会质疑命令的正确性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指令跑回自己的指挥官位置去了。
“为什么?”
系密特疑惑不解的问道对于将军的“慷慨”他实在难以理解。
系密特原本并不指望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早就听汉摩伯爵起过作战命令是没有任何理由可讲的命令下达之后就必需要执行。
没有想到那位魔法师竟然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想要射弩箭的话就必须将魔法撤掉一旦魔法撤掉便不能够隐身与其暴露在空地之中成为那些家伙的目标还不如放弃弩炮回到船上安全得多。”
“能不能在隐身的同时还可以攻击敌人?”系密特问道。
“这是我们魔法师几百年来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够在这个领域有所突破。”老魔法师一本正经的道。
就在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劲的时候那位巨人大师推了推系密特“喂你打算留在船上还是和我一起到下面去?”
系密特看了一眼底下那张网以待的巨弩方阵他二话没跳下船舷。
虽然知道自己身体周围也有一道魔法阵但是系密特的眼睛却看不见有任何东西阻挡。
将那两把巨大的双月刃握在手中系密特默默的等待着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他的心中有种不出的感觉。
系密特根本区分不出哪些情感是自己的哪些是来自于那些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不过可以肯定这些情感中绝对没有恐惧和害怕。
站在那里系密特看着空中的魔族飞船缓缓降落下来令人惊讶的是随着高度的降低那些魔族飞船的体积在渐渐缩。
当它们到达原来那三艘飞船同样高度的时候所有飞船的体积看上去都差不多。
系密特心中暗自惊诧原来这东西能够膨胀到如此巨大也许自己膨胀到这样的体积同样也能够飘浮起来。
系密特连忙快的甩了甩脑袋将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驱赶出去。
这时候他才现其他的力武士已经抽出双刀摆好架式准备作战了。
突然间那位队长一甩手臂显然这是攻击的信号。
就在那一瞬之间原本模模糊糊的灰色人影变得清晰起来锋利的箭矢在阳光照耀之下闪烁着寒芒。
几乎在同时无数弓弦弹动的清脆响声伴随着尖锐的“嘶嘶”破空之声。
一米长的巨大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向停留在空中的魔族飞船。
受到突然袭击那些魔族飞船根本就来不及升起箭矢无情的穿透了它们庞大的身体一连串的爆炸声即便隔着这么远都能够清楚的听见。
爆炸的冲击将位于它们底下的那些魔族士兵击倒在地虽然它们中的大部分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也有一部分因此而丧生。
不过弩手们根本没有看到这令人振奋的一幕他们全都忙着撤回船上。
从爆炸中重新站立起来的魔族绝对没有想到一道道闪电闪烁着致命的蓝光向它们笼罩下来。
广被数亩的蓝色电网将无数魔族士兵化作了焦炭。
当那些幸存下来的魔族士兵看到远处有几金光飘浮在空中的时候它们立刻分散开来向这边围拢过来。
和圣堂武士交战了这么久这些魔族士兵早已经对圣堂武士瞭解得很深入。
魔族的队列中立刻飞起几只飞行恶鬼它们是刚才那阵爆炸和紧接而至的闪电飓风之后仅有的幸存者。
这些飞行恶鬼凭藉行动方式的优势飞行在队伍的最前列。
但是这仅有的几只恶鬼也成为仍旧隐藏着的力武士手中弩箭的牺牲品每一头恶鬼身上至少命中四五支箭矢这些脆弱而又邪恶的生物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出便已经死亡。
射出弩箭之后力武士们的身形也显露了出来不过他们用不着撤回战船接下来的战斗将由他们收尾。
“放心战斗吧那位魔法师已经承诺过士兵们看不到你战斗的场面他们甚至会忘却一切和你有关的记忆。”正当系密特为是否要一同行动而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那位巨人大师的声音。
听到这句承诺系密特心中大定他从背后摘下那两把交叉斜挂着的双刀。
这两把弯刀实在是太巨大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将它们像平常一样佩带在腰际。
跟在那位巨人大师的身后系密特提着那对奇怪的兵器。
那无比沉重的双刃对于武技的挥也许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用来冲锋陷阵却是再合适不过。
在奥尔麦系密特曾经以为那些魔族士兵是强大到极甚至是不可抵挡的。
但是现在当他快来回旋转着那一对沉重而又锋利的兵刃轻易的切开魔族的身体时系密特甚至已经忘记了他是在战场上和可怕的魔族作战。
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凭着本能和手中双刀的指引将身体所拥有的力量尽情挥到极致。
系密特手中的那对奇异的弯刀不停旋转着、挥舞着凡是靠近他身边的魔族士兵无不被卷入这死亡和毁灭的舞蹈之中。
鲜血飞溅割裂的肢体和切碎的身躯随着那亮银色的刀光飞出老远。双月刃引领着系密特在这刀光剑影、血肉纷飞的战场之上翩翩起舞在系密特的身边撒下来一片鲜血组成的花环。
当四周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当系密特停止那死亡圆舞曲的时候旷野之上到处躺着魔族的尸体鲜血染红了这块土地甚至连那条溪都成了一条红色的河流。
系密特感到身上湿漉漉的。
他低头一看只见他身上沾满了鲜血这副模样简直和他第一次看到的托尼一模一样。
而周围的其他力武士同样浑身是血唯一没有沾上鲜血的只有他们的刀刃。
系密特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虽然已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魔族但是它仍旧是光洁亮丽的。
提着双月刃系密特向战船走去沾满全身的鲜血让系密特感到浑身不舒服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另一个让他感到头痛的事情便是回去的时候应该如何向家人交代这身衣服是昨天刚刚换上的就算是撕破了一条口子也得向母亲解释半天更何况像现在这样浑身是血……
上了船头系密特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浴血奋战的战场。
太阳斜斜的照耀在这片血红的大地之上天空的红色和大地的红色连在一起。
第五章 空中军团
勃尔日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和喧闹。
因为魔族入侵而被禁锢了一个多月的人们开始走出家门商店和集市也再一次热闹起来。
虽然大街上仍旧有封锁道路的路障虽然屋上的木台之上仍旧有弩手时刻关注着远处的天空虽然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中仍旧能够看到身着重甲手持重弩的骑士和士兵虽然城门仍旧被巨大的石块死死堵住出入城门仍旧得依靠架在城头的升降梯但是这个繁华的城市毕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风采。
只能够在白天通行的“禁令”已经解除那些胆子比较大的人们已经不再愿意摸黑打着灯笼赶夜路。
除了船只全部被军队徵用因此附近的河流仍旧保持着平静以外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样子。
因为被封锁了这么久商店和市场竟然出人意料的显出荣景。
勃尔日城唯一没有多少改变的只有那些豪门家族。
在塔特尼斯家族的豪华宅邸之中系密特静静待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自从两个星期以前那场战役以来他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座豪宅。
当然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但是对于母亲哀伤哭泣着的请求他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
在系密特的记忆中母亲原本并不是这样脆弱的女人。
当年父亲要到远方旅行冒险的时候母亲总是微笑着为父亲准备行李。
父亲从远方归来母亲也总是兴高采烈的将父亲迎进家门并且在餐桌上分享父亲这次旅行的快乐。
系密特记得母亲最喜欢听父亲谈论他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奇闻趣事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是一个糟糕的绘画者的话母亲一定会请父亲将一路上看到的美景描绘出来并且带回来给她欣赏。
只要一想到父亲的绘画天分系密特就想笑出来。
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弟好像全都没有这方面的天分父亲大人的那两张作品曾经被文思顿戏称为天才儿童的杰作。
不过有失必有得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弟虽然是糟糕的画师在诗歌和音乐方面却有着极高的天赋。
母亲和姑姑曾经提到过父亲在冒险途中常常将自己装扮成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自由的风”的名字在丹摩尔居然颇为有名。
虽然脾气和性格与父亲完全不同但是一本正经的哥哥同样也以擅长谱写诗词闻名当年他就是凭着这一手赢得了嫂嫂的芳心。
不过虽然只是回到家中几天时间系密特也清楚的现哥哥和嫂嫂之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深挚情感他们俩只是在表面上维持着一种相敬如宾的样子。
系密特走到窗前窗外的景色和谐而又迷人。
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初春时节了枝头绿叶已经生长得颇为繁盛也有新红装饰其上。
脱掉了身上华贵的皮裘换上一身轻薄的衣衫虽然少了那一份雍容华贵但是增添了一丝青春的气息。
“咚咚咚!”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从那心谨慎的动作系密特可以分辨出是那位总管先生。
“施密特先生有什么事情吗?”他问道。
“系密特先生将军大人和伯爵请你到书房里去。”那位总管回答道。
自从那天系密特浑身是血被将军亲自送回宅邸之后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恭敬了几分。
更何况不久之后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正是在那天葛勒特将军打了一场大大的胜仗。
那辉煌战果还在其次这场战役更证明了将军的战术是完全正确的。
在其后的两个星期之中将军大人调集了所有兵马连续出击。
虽然无法得知将军大人到底制定了何种高明的战术不过自那时开始每天都能够看到军队凯旋归来能够听到那些骑士和士兵们兴奋的谈论今天的战果有多么辉煌而魔族的飞船从那一天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勃尔日的上空!
虽然外边的人并不知道内幕伯爵也从来没有向家人提起过任何事情但是仆人们都在猜测这位从奥尔麦逃回来的系密特少爷可能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甚至有很多人猜测系密特少爷懂得如何现并且躲过魔族的侦察。
总管虽然不愿意胡乱猜测但是从伯爵无意之间露出来的口风中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和猜测差不了多少。
更何况仆人中也并非全都一无所知。
总管绝对肯定有几个仆人知道内情但是他们都被伯爵吩咐过绝对不能够透露一丁消息。
对于违背命令的仆人的处置总管早已经一清二楚因此他也不会去费心打探这些事情。
在这个家里心谨慎是最为重要的因为伯爵是一位极为严厉的人。
总管只想太太平平的度过这段时期虽然自己和那些仆人、管家们不能比但是在还没有为伯爵服务满年限并且没有从伯爵的庄园之中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一块封地没有得到伯爵的推荐出任某个官职以前自己还是保持这种谨慎的态度为好。
正因为如此总管不敢多问更不敢多事只是心翼翼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伯爵和将军大人经常在书房里面密谈而系密特少爷往往是唯一受到邀请的人物。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这位系密特少爷不但受到伯爵的重视更受到将军大人的器重。
虽然这位系密特少爷同样是一位不能继承家业和爵位的幼子但是受到如此器重的他也许可以轻而易举的受到推荐直接担任公职甚至还有可能因为这次平定魔族的功劳而直接受到国王陛下的恩典被晋封爵位。
这并非空穴来风绝对是可以想像的事情。
于是总管对于这位系密特少爷更加毕恭毕敬。
门打开了系密特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所住的地方是宅邸西楼的一间独立的房间这里原本是让客人们住宿的地方。
楼下是会客室那里被用来招待极为亲密的亲朋好友。
不过自从哥哥继承伯爵的爵位之后会客室从来没有打开过。
因为在哥哥看来勃尔日没有值得他邀请的贵宾而将军大人和他的关系又没有亲密到可以为他打开会客室的地步。
底楼是训练房。
和大多数丹摩尔贵族家族一样剑术和骑术被当作一个贵族子弟必须要纯熟掌握的技艺之一。
系密特的岁数还没有到他如果再大一岁便得接受那位弱不禁风的剑术教师的指导了。
那位剑术教师每个星期三的早晨一定会到宅邸来一次而哥哥正在接受他的特殊指导。
虽然系密特并不是极为清楚不过好像听哥哥打算在某个比赛上面崭露风采。
不过实话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只要用一根手指便足以摆平那个华而不实的剑术教师了。
从楼上下来他住的西楼和哥哥住的主楼之间有一条走廊联通在一起走廊两边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油画。
塔特尼斯家族对于绘画确实只能够用附庸风雅来形容。
来到书房门口那位副官早早便打开了房门。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房间里面除了原本的那四位先生之外竟然还多了两位年迈的长者。
其中一位正是那位曾经施展神奇隐身魔法的亚理大魔法师。
另外一位老者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他那乾皱的皮肤以及那厚实得令人惊讶的眼睛不难猜测这位老者和亚理先生是同行。
“系密特我向你介绍这位波索鲁长老宫廷魔法师、魔法协会主席我们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的顾问和智囊。”塔特尼斯伯爵满脸堆笑的道。
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系密特完全可以猜想得到佣人们可能已经在收拾和打扫那多年未曾打开过的会客室了。
“长老大人这位就是我的弟弟——系密特.塔特尼斯他的事情您应该已经听过了。”伯爵兴致勃勃的道。
“喔了不起的年轻人我听葛勒特侯爵起你他你为所有的人带来了福音有了你的现对付那些魔族现在变得容易多了。”那位老魔法师赞许的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倒并没有感到怎样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甚至可能逢人便炫耀一番。
但是因为拥有太多的圣堂武士的记忆这些高明的力武士个个都是精神上越常人的智者受到这些记忆的影响系密特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反倒是塔特尼斯伯爵在那里眉开眼笑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做出来的成绩但是弟弟的成就无疑也能够增添家族的功绩。
伯爵原本打算着等到平定了这次魔族之乱后想方设法将蒙森特郡守的位置谋取到手里。
只要有葛勒特将军支持再加上自己原本掌握的那些资源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既然现在认识了波索鲁大魔法师蒙森特郡守的位置已经不再放在伯爵的眼中了。
虽然在短期之内蒙森特看起来是安全的但是谁知道那些魔族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如果能够到京城去并能够受到国王陛下的青睐无疑是一条既安全又容易飞黄腾达的远大前程。
伯爵虽然还没有筹画好应该怎么一步步进行下去但是笼络住那位宫廷**师是眼前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而这位长老对于自己弟弟很感兴趣这便给了自己极大的接近的机会。
塔特尼斯伯爵甚至万分希望自己的弟弟拥有特殊魔法潜质。
如果这位大魔法师看上了弟弟并且收他为弟子那么塔特尼斯家族无异于有了一个绝对不会失势的靠山。
和那些高官重臣不同宫廷魔法师的影响是绝对不会随着国王的替换或者政治动向的改变而改变的。
伯爵一心一意打着光大门楣的主意。
系密特则对这几位难得有空闲的大人物为什么要聚集在这里感到奇怪。
“系密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的战事极为顺利我们连续消灭了十几个魔族基地杀死了近五万魔族士兵蒙森特郡的魔族基本上已经被控制在森林之中。
“国王陛下已经肯定了你的功劳他对于你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回到故乡的冒险经历大感兴趣。”将军微笑着道。
“国王陛下让我代表他来看望你。”那位初次见面的老魔法师道。
“这一次波索鲁长老的到来让我们所有的人都充满了信心一定可以战胜魔族。”葛勒特将军道他的语气充满了信心。
“但是我们现在如何对付那些逃到森林里面的魔族呢?”系密特问道:“离开河流太远就没有办法隐蔽身形。”
“波索鲁长老这一次到来还带来了足以制胜的法宝长老大人已经找到了击败魔族的办法。”亚理大魔法师缓缓道。
“不不不亚理你过于夸赞我了想要彻底消灭魔族现在可能还做不到只有等到圣堂武士全部聚集在蒙森特周围几个郡的援兵也大批赶到之后反攻才会开始我现在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将魔族的行动限制在一个比较的范围之内而已。”波索鲁长老托了托自己的眼镜道。
“大师您的办法是什么?能够告诉我吗?”
系密特想要知道魔法师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办法就拿这一次来他原本的想像是让士兵潜在水里接近魔族而完全没有想到亚理大师竟然用神奇的魔法制造了一个水的罩子。
“呵呵呵亚理的一没错你是个很有脑子的家伙。
“实际上我的办法很简单既然那些魔族飞船能够在天空中飞翔那么只要找一些能够飞的东西对付它不就行了?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飞翔的动物数不胜数其中愿意听从我们人类命令的也不在少数。
“鸽子和老鹰便是其中最为常见的两种鸟类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让这些鸟能够完全听从人的命令同时又为它们制造了专用的武器这些武器对于魔族士兵那强韧的**可能挥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对于魔族飞船和那些飞行恶鬼来却是致命的打击。”老魔法师淡淡的道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原本就是那样平淡和简单。
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这样一系密特感到深深折服。
而且系密特同样感到这个方法是如此简单或许正是如此简单以前竟没有人能够想到大多数人都更加相信手中握着的强弓硬弩。
“您纵横天空的大军什么时候能够到来?”系密特问道。
他很想看一看这位睿智的老魔法师那天才的设想和绝高的智慧。
“它们中的一部分已经到达了这里难道你忘了现在正是春季我可没有兴趣长途跋涉带着那么多鸟儿到达这里更没有兴趣花费大量的魔力将它们传送到蒙森特因此我选择了那些正成群结队往北方飞行的候鸟它们自己认得来蒙森特的道路只要给它们下达在勃尔日集合的命令就可以了。
“如果你到城外的湖荡边上转一圈的话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我的空中军团当然你如果想要将它们用在其他方面我也不会太在乎的。”这位老魔法师显然并不是常人想像的那种一本正经的老家伙。
老者的智慧令系密特惊叹不已系密特现在才真正清楚聪明和智慧之间所存在的区别。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拥有如此的智慧?
系密特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往日他最得意的聪明了。
在真正的智慧面前聪明就像是长者跟前的顽童这倒是很符合自己在那位大魔法师面前的形象。
“波索鲁大师您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些魔族起进攻?”系密特问道。
“这个不是我的责任我是一位协助者我并不想擅自逾越职权什么时候开始进攻这得葛勒特将军了算不过我希望能够尽快起进攻因为我很担心我的军队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它们的数量正在减少。”
老者的话中充满了幽默。
“请您尽管放心我已经着手让人保护那些飞禽了没有人再能够伤害到它们。”将军斩钉截铁的道。
“用不着那么严厉别只是为了几只飞禽而让平民百姓感到我们比魔族更加无情。”老魔法师淡淡的道。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将老魔法师所的这句话当真但是系密特却感觉到这句话蕴含着很深沉的意味那是一种不出的感觉。
“大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打回奥尔麦将那里的人解救出来?”系密特问道。
虽然蒙森特是他的故乡但是在奥尔麦住了那么久系密特早已经对那里对那片莽莽大森林对那里淳朴的民风对那些志同道合、和蔼可亲的人充满了情感他很希望能够将喜悦传递到这个美丽的、充满了旷野气息的第二故乡。
听到系密特这样一所有的人全都一愣。
对于葛勒特将军来解放奥尔麦他并非没有想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策画过这样的行动。
那实在是太冒险了除非到了冬季没有人会愿意进入魔族控制的地域那里是真正的死亡地带。
事实上原本国王陛下甚至想过放弃蒙森特以及北方的其他几个郡因为这几个郡和丹摩尔其他地方离得实在太遥远了而且进入这里的道路很容易被魔族封锁。
如果不是元帅大人坚持宣称不能放弃这一大块土地并且让国王陛下相信一旦失去这块土地魔族便可以完全控制住奇斯拉特山脉。
到了那个时候它们便可以安全而又方便的攻击丹摩尔的其他地方。
虽然保住蒙森特需要付出惨重代价但是将激烈的战斗控制在北方——这一块无关大局的地方总好过于让战火在整个丹摩尔蔓延。
正是因为这番话让国王陛下动了心。
也是这番话让那些建议放弃蒙森特的官员们因为担心自己的家园和领地成为战场而收回了他们的建议自己才被派遣到这里来。
当葛勒特刚刚到达蒙森特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认为蒙森特有可能守得下来。
当时那些魔族看上去是不可战胜的而它们那顽强的生命力以及悍不畏死的作战方式也让士兵们胆战心惊士气一度低落到谷底。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圣堂武士的到来恐怕在最初的一个星期里面蒙森特便彻底陷落了。
现在虽然连续打了几个胜仗士兵们精神振奋大有彻底消灭魔族的意思但是葛勒特将军很清楚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消灭那些魔族能够将它们限制在森林里面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只有等到严寒的冬季到来等到那些冷血的生物难以行动的时候进入北部森林解放奥尔麦、摧毁魔族的巢穴才会变成可能。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很难想像奥尔麦还有多少人能够存活下来。
将军沉吟不语塔特尼斯伯爵当然看得出这个问题让他感到难以回答。
他连忙走到系密特身边和颜悦色的道:“放心吧只要等到有了充足的准备葛勒特将军肯定会率领兵马进入奥尔麦只是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
“系密特等一会儿有很多客人要来这里大多数家族都将派出代表我要让勃尔日的每一个人都分享这一份喜悦让蒙森特的所有人都知道没有魔族骚扰、用不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塔特尼斯伯爵一阵感慨这才真正的到主题“我所邀请的客人里面有很多是母亲大人当年的好友我想请母亲大人也能够享受到这份喜悦……但是你知道自从父亲死后母亲便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我没有办法能够打动母亲大人而你一向是母亲大人最疼爱的人也许只有你能够让母亲大人走出过去的阴影。”
听到哥哥如此一系密特自然没有什么话可他向书房中的每一个人告辞之后向母亲所住的东楼走去。
第一章 不幸
东楼和他自己所住的西楼正好位于和这座宅邸完全对称的位置。
母亲的卧室是在三楼那是一个终年不见阳光的所在。
二楼是母亲的贴身侍女所住的房间有四位侍女住在这里原本还有一位但是现在已经被哥哥解雇了。
东楼没有底楼二楼下边就是那座大厅。
正当系密特经过大厅、准备上楼的时候他被正在大厅里面指挥着佣人们布置宴会场地的嫂嫂给叫住了。
“系密特你没有什么事情吧能不能陪我到院子里面坐一会儿?”嫂嫂问道。
“沙拉姐哥哥要我请母亲大人一起参加宴会。”系密特道。
虽然嫂嫂已经嫁入塔特尼斯家好几年了但是系密特却始终还像以前那样叫她沙拉姐。
记得当初刚刚嫁给哥哥的时候嫂嫂还因为这个称呼而极力想要纠正系密特打算让他改口。
但是现在她却只是微微一笑好像根本就已经不在乎了。
“母亲大人是不会参加任何聚会的伯爵很清楚这件事情。”沙拉姐淡淡地道系密特能够从嫂嫂的语气中听出来那么一丝轻蔑。
不过他并不确定沙拉姐这句话的意思是针对母亲还是针对哥哥。
系密特很清楚沙拉姐对于母亲始终存在着很深的看法。
当年她和哥哥结婚之前好像还为了这件事情曾经犹豫不决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仅仅是嫂嫂一个人她的全家人好像都对母亲有看法系密特在她们家的时候曾经听佣人私下在谈论著自己的母亲。
沙拉姐出身于蒙森特的另一个豪门温波特家族和自己家原本是世家通好。
温波特伯爵和自己的父亲也是最要好的朋友父亲还曾经想让温波特伯爵成为系密特的教父。
只不过后来教父的位子被一位“蛮不讲理”的家族长辈给抢走了这让温波特伯爵遗憾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自从父亲死后温波特家族对于母亲的态度便完全转变了。他们甚至刻意地将母亲遗忘在社交圈之外而且从来没有到这里来拜会过。
母亲和温波特伯爵夫妻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哥哥的婚礼上。
跟在沙拉姐身后系密特来到了那座闻名勃尔日的花园。
这座花园是系密特家族的一位祖先为了表达对于妻子的爱意而建造的整座花园是用无数玫瑰花堆砌而成的。
之所以它在勃尔日享有盛名那是因为系密特的那位祖先是很有影响力的一位生物学家。他曾经现过二十多种新生物并且为其中的十五种命名。
为了建造这座花园这位杰出的生物学家收集了他所知的五十余种玫瑰花种子又经过了七年的摸索和研究终于将这些玫瑰成功地种植在了这座花园之中。
而这七年的研究不但让他摸熟了这些玫瑰花的习性和栽培方法更培育出了六种新品种玫瑰花。
拥有近六十种玫瑰花的这座花园不仅在勃尔日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在整个王国也找不出第二座来。
如果不是因为蒙森特对于整个丹摩尔王朝来仅仅是个偏远的北方郡省而这座花园占地又不广再加上也没有其他豪华的装饰和布置因此慕名到这里来的人看过之后往往会大失所望。
要不然这座花园可能早在几个世纪以前便被更加强而有力的豪门借用各种名义给夺走了。
和沙拉姐漫步在花园之中系密特极力想要从沙拉姐的神情中猜测出沙拉姐要他陪她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座花园虽然被称作花园其实却更像是一座花棚四周全都是玻璃这是为了让花园中保持着特定的温度。
只见花园之中到处是镀金的栏杆。
实际上这些栏杆是一根根空心的管子冬天有专门的锅炉将热水注入这些管子以便让花园保持着那种最适宜玫瑰生长的温度。
等到炎热的夏天来临的时候这些管子里面所流动着的就变成了维琴河那冰冷的雪山溶水。
花园被细心得隔成了几个各自独立、但是相互之间又有着一定联系的空间;几张用镀金的金属条编织而成的座椅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
沙拉姐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将系密特拉到了身边就像是他时候那样。
“你长大了你一回到家中我就现你长大了这倒并不是因为你的年龄。
“大多数和你年纪一样的人都还只是一些孩总是在为了如何才能够避免惩罚而挖空心思地动脑筋。”沙拉姐长叹了一声道。
系密特脸一红他不知道嫂嫂究竟是在奚落他还是真的在夸奖他。
如果是奚落他的话那系密特还会觉得好受一些。
如果是在夸奖他的话系密特就真的不敢想像了只能够用无地自容来形容。
“沙拉姐你好像不太快乐。”系密特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你是想我老了吧。”沙拉姐看了系密特一眼道。
“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我确实是老了。”
沙拉姐又悠悠长叹了一声道:“在这个家里面我找不到一个可以交谈的人。甚至连我的贴身侍女和我那个表弟也不是可以倾心交谈的人。”
系密特看见嫂嫂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淡淡的忧伤的神情。
“也许你可以尝试着和母亲大人交谈你知道母亲大人曾经是一位很健谈的人这样对你和对她都有好处。
“母亲也许能够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之中恢复过来而你也可以藉此摆脱孤独。”系密特并没有提到自己的哥哥他很清楚哥哥的为人也大致能够猜测到嫂嫂为什么会感到孤独。
“你的母亲大人?依我看来她并不是过于悲伤而是无法面对其他人她将自己封锁在内疚之中而不是哀伤。”
嫂嫂好像突然意识到她并不应该对系密特这些东西因此连忙闭住了嘴巴。
“沙拉姐你对我的母亲好像有所误会也许稍微沟通一下误会便会解除我知道很多人以为父亲大人的事是因为受到了母亲的怂恿所致。
“但是我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因为我的身上流淌着父亲的血液我继承了父亲对于冒险的热爱。
“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像我父亲和我这样热爱冒险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阻挠而放弃冒险的像姑姑就没有能够阻止我返回蒙森特。”
系密特一口气将心中积压了许久的这些话了出来。
沙拉姐平静地看着系密特好像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系密特我并不想破坏你的母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曾经有一度人们认定你并非你父亲的孩子直到你显露出和你父亲一样胆大妄为、酷爱冒险的性格之后那些怀疑才彻底消失。
“你实在是太像你的父亲了不仅仅是你的脾气和性格相像还有你安慰别人时的样子也是如此。”
系密特惊疑地看着沙拉姐对于那个暗示他当然完全能够听得懂。
但是他绝对无法想像这一切。
“如果你的父亲是像你哥哥那样的人我倒还能够想像但是你的父亲是……
“我当初嫁给你的哥哥原本以为他是像你父亲一样潇洒不羁的男子汉但是没有想到他潇洒的只是外表内心却是一个道地的市侩。”
沙拉姐着、着话题便转到了自己身上。
系密特绝对没有想到嫂嫂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嫁给哥哥原本系密特还以为是哥哥的诗歌打动了嫂嫂的芳心。
“哥哥也是为了这个家族着想他想要光大门楣。”系密特道。
“他是为了自己为了一份虚荣我绝对不认为他是那种为了家族能够作出牺牲的人。
“在我看来为了他自己他甚至可以牺牲家族。”沙拉姐毫不留情地道。
系密特绝对没有想到嫂嫂和哥哥之间的隔阂已经如此之大。
“系密特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成为你哥哥脚下的台阶我知道自从你这一次回来之后你身上生了很大的改变而你的哥哥也同样注意到了这。
“不过他所关心的是要怎样从你的身上获得更大的利益怎样才能让你成为他晋升的阶梯。”沙拉姐对系密特道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诚恳和关切。
“我没有多少能够让哥哥利用的资本等到这一次将魔族赶出蒙森特后我便回复到原来的我也许会回到姑姑的身边也许会到那位哥哥为我安排的侯爵夫人那里。”系密特好像在自言自语般地道。
沙拉姐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系密特你用不着骗我也许你哥哥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太注重他的事业了因此周围的一切他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我一直在注意你我敢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肯定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你这一次回来变化很大简直大得让我吃惊。
“特别是那天你浑身是血的回到家中那一次简直是吓死我了但是当我知道你身上连一伤都没有的时候你猜我是怎么想的?
“你让我想到了那些圣堂武士你还记得罗拉吗?我的二妹以前专门喜欢带你荡秋千的那个她现在嫁给了一位骑士。
“罗拉曾经去兵营探望过她的丈夫那时候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战役其中让罗拉最注意的便是那些浑身染满鲜血的圣堂武士她当时描述的圣堂武士的模样跟你那天一模一样。
“更何况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注视你的房间你经常在房间里面练习武技虽然你将窗帘拉上但是那层薄薄的纱窗帘并不能挡住有意观察你的眼睛。”
沙拉姐那真诚而又充满了肯定的双眼让系密特感到难以应付。
“你是圣堂武士我敢肯定不过好像你的哥哥还没有现这件事情。”沙拉姐轻声道。
“沙拉姐我要去请我的母亲参加宴会也许她有些想通了也不定。”系密特打了个哈哈试图转移话题。
沙拉姐好像并不十分在意她任由系密特告辞离去。
系密特快步地走到花园门口他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那个孤独地坐在椅子上、好像正在沉思中的嫂嫂。
系密特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到和母亲比起来可能嫂嫂会更加不幸。
毕竟母亲曾经有一段对于过去的快乐记忆而嫂嫂却始终生活在孤独之中。
倍感惆怅的系密特极力想要让自己摆脱这种令他感到压抑的情绪。至少在他见到母亲之前尽可能不要让这种情绪影响到他的思维。
系密特走上三楼。
三楼永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从那厚厚的墨绿色天鹅绒窗帘之中透进来的那一光亮让人稍稍能够辨别出家具和沙的位置。
和西楼不同东楼是寂静的甚至连那些女仆们也都很少出声音。
“是爱娜吗?有什么事情?”房间里面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妈妈我可以进来吗?”系密特问道。
母亲显然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系密特她稍微想了想便已经明白系密特为什么到这里来了虽然她有心拒绝一切社交但是她却忍不下心来拒绝自己的儿子。
“亲爱的系密特进来吧如果你不嫌弃这里的幽暗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来。”
黑暗中的话声并没有如系密特原本所想像的那样充满了忧伤的感觉。
打开卧室的房门系密特走进房间里面虽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是系密特却看得清清楚楚。
母亲仍旧是那副老样子静静地坐在窗边的沙上面既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又好像正在回忆着什么。
“你哥哥叫你来劝我参加宴会?”
对于长子的为人这位作母亲的实在是清楚极了。
“您确实应该活动一下父亲已经去世这么久了您应该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系密特劝解道。
“我并没有悲伤悲伤的时刻早已经过去了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这种生活令我感到很安宁。”
从母亲那充满平静的语调中系密特完全能够听得出这完全是真的。
系密特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难道刚才沙拉姐所的一切都是真的?
“母亲大人您所的一切让我难以相信。没有人会愿意选择孤独除非除了孤独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母亲大人我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你不愿意打开那厚重的窗帘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
“我更加不理解为什么你不能够和沙拉姐愉快地相处在一起我知道沙拉姐同样很孤独如果您能够给予她安慰也许您也同样能够从中找到安慰。”系密特走到母亲的身边轻声道。
“亲爱的系密特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我无法给予沙拉以安慰虽然我确实很想这样作沙拉也不会愿意见到我。
“在她看来……在她看来我是一个充满了虚荣和不道德的女人。”那位母亲好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将这番话了出来。
“您不是那样的我想只要你愿意对沙拉姐解释一下沙拉姐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系密特充满忧虑地道。
他越来越感到自己被一些负面的情感所影响这对于一个圣堂武士来实在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因为这并不利于自己精神方面的修炼。
“如果我这并不是误会你会相信吗?”
那位母亲平静地问道好像她所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一般:“系密特每一个人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但是等到她现自己的错误的时候也许她已经失去了弥补这种错误的机会。”
“您是在自责?”系密特问道。
“不不完全是我只是选择了心灵的安宁这是我所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我以前选择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一样。
“如果你要我在自责我并不反对因为最初的时候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得到了宁静我突然现这种生活也不错。
“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离开这黑暗的房间选择另外一种生活。
“至于沙拉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得了她因为生活必须由她自己选择。别人的安慰毕竟是没有用处的。”
虽然听不懂母亲所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系密特从那一番话中并没有听到任何的犹豫和忧伤。
也许母亲确实如她所的那样只不过是选择了一种属于她自己的生活方式。
系密特甚至感到和母亲比起来沙拉姐反倒显得更加悲伤和无助。
至少她的生活并不是她自己所能够选择的。
“母亲也许你现在就可以尝试另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不试一试呢?”系密特仍旧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希望。
“好了你下去吧我会决定我自己的生活的。”母亲将系密特一把推开仍旧靠在那窗台前的沙上静静地沉思了起来。
从房间里面退出来系密特回到了楼下的大厅。
他被沙拉和母亲弄得兴致全无系密特已经没有兴趣再回到书房里面去了。
大厅之中仍旧人来人往佣人正准备着宴会所将使用的心和饮料。
一位管家指挥着男仆们装饰着宴会大厅。
丝绸彩带和五颜六色的花环以及整个蒙森特最美丽的玫瑰花都被用来妆这个并不算极为隆重的宴会。
伯爵精心挑选了今天被邀请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是一些和他私交深厚或者利益相同的蒙森特地方豪门。
至于高官显贵有些反倒并没有列在邀请名单之上其中便包括了郡守大人。
但是因为宴会的主角是国王陛下的顾问这位大魔法师肯定看惯了豪华、奢侈的宴会想要用隆重和热烈来吸引这位见多识广的大人物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
因此伯爵将宴会的主题定在高雅和俭朴之上。
而他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要让这位来自京城的大人物留下一些与众不同的良好印象。
正当众人为了晚上的宴会而忙碌的时候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而喧闹声又渐渐地变成了尖叫声。
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此起彼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仆人们被这阵阵尖叫声所吸引纷纷走出了宅邸。
当惊叫声刚刚传来的时候系密特便感到事情不太妙。
他转到一个没有人看得见自己的角落飞身一纵将那些窗台当作踏脚几个起落便站在了房之上。
站在高高的房脊之上系密特举头眺望。
只见在远处的天空中有十几个黑色圆正排成方阵向这里飞来。
那是魔族的飞船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到在这些魔族的飞船下吊挂着的那靛蓝色的一片。
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了系密特的心头。
他好像能够感觉到那些飞船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仿佛魔族们是来拼命的。
这是完全可以想像的。
由于基地接连遭到了打击这些魔族损失惨重在这种情况下集中兵力作决定性的搏命一击这也许是它们的无奈之举。
面对魔族这孤注一掷、同归于尽式的进攻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清楚得看到那些操纵弩炮的士兵们纷纷登上屋上的木质平台为弩炮上弦随时准备射。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仓卒迎战使得勃尔日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动现在即便想召集士兵组织有效的抵御也都是不可能的。
系密特清楚得看到那些爬上楼的士兵个个衣冠不整有些甚至露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即便是那些坚守岗位的弩炮手看上去也是迷迷糊糊的看来连续的胜利使得士兵们的警惕心完全地松懈了下来。
系密特盘算着万一魔族攻进城里应该如何来保护母亲和沙拉姐的安全。
他想如果将她们集中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凭着自己的身手应该可以保护她们的安全。
正当系密特忧心忡忡地为勃尔日的安危担忧的时候只见远处在突然之间犹如雾气升腾一般冉冉升起了一片乌云。
那是数以万计的飞鸟正成群结队地腾空而起。
它们迎着风迎着太阳向天空中飞去。
那庞大的鸟群在勃尔日的天空中盘旋、翱翔。
一些体积比较庞大的飞鸟只能够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升到空中而其余身体轻盈、擅长飞翔的鸟儿早已经对着远方的魔族士兵飞去了。
看着满空盘旋的鸟群那些尖叫声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这神迹般的景象让勃尔日惊惶失措的居民渐渐地安定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勃尔日的大街巷上缓缓地响起了一片对于父神的赞美之声。
虔诚的祈祷伴随着沉重的钟声传递到了勃尔日的每一个角落。
此时在远处的天空下一阵阵沉闷如雷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轰鸣声将飘浮在空中的云朵彻底地撕碎破棉絮般的云彩四下飘散了开来。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
那些满空飞舞的鸟儿在天空底下自由自在地翱翔着而虔诚的祈祷声也传得很远、很远。
第二章 赏赐
拥有了那些难以计数的飞鸟部队在这场人类和魔族的战争中人类终于掌握了主动权。
波索鲁大魔法师并没有在蒙森特待多久他很快便启程回京了因此他并没有亲眼看到人类的胜利。
和当初魔族突如其来地出现一样它们又突如其来地消失了消失在莽莽的北部大森林边缘。
除了那些失散后、孤身出没于各地山林树丛中的魔族散兵游勇以外可以已经看不到魔族的身影了。
几乎每一个从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们都在庆祝着人类的胜利。
人们疯狂地庆祝着。
每一天都如同过节一般热闹。
这种狂欢已经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
平民们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庆祝方式。
在勃尔日的街头上到处都能够看到围拢在一起的人们。
他们身上穿着鲜亮的衣服别着用碎花布折叠成的花饰腰上佩戴着颜色引人注目的丝带丝带还被撕成一条一条的就像是一圈流苏垂落在腰际。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庆祝胜利的表演。
勃尔日城中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钻出这么多的吟游诗人、丑和歌唱家虽然他们的技艺并不怎么样但是他们都极力地为这座城市制造着热情和喧闹。
对于平民来另一个聚集在一起庆祝胜利和平安的理想地方便是那深藏在偏僻深巷之中的酒馆。
只要有几枚银币以及闲功夫任何人都能够在这个地方待上整整一天。
在这段日子里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并且为此而大肆庆祝因此大多数酒馆都通宵达旦地开张营业。
而这些地方也从来没有平静和安宁的时候。
因为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泄为了享受热闹的气氛同时并制造热闹的气氛而来的。
那一枚银币一大杯的麦酒并不是吸引他们聚拢在这里的唯一原因。
对于平民来这就是他们庆祝的方式也是他们证明自己存在的方式。
而勃尔日的贵族们则忙碌地准备着盛大的庆祝典礼。
典礼之所以直到现在才举行是因为主持各地防务的那些重要官员和军队将领们还需要再周密地布置一番。
同时赶到勃尔日也需要花费几天的时间。
这次盛大的庆典同时也是一场庆功典礼。
之所以要庆功是因为保住了北方大片广阔而又肥沃的领土也因为奇斯拉特山脉没有被魔族占领更因为魔族入侵的祸乱并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国王陛下慷慨地拿出了丰厚的奖品用来犒赏那些守卫领土、功劳重大的官员和将领们。
这可以称得上是极为难得的恩典。
那位至高无上的陛下至少拿出了六千公顷的土地和两百多个爵位作为赐予功臣们的奖赏。
这在丹摩尔王朝的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在市政大厅的礼堂之中侍者们忙碌地布置着。
因为受到邀请来参加这场庆典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再加上那些夫人以及有可能一同出现的少爷和姐们市政厅的大礼堂也未必容纳得下这么多人。
正因为如此郡守大人早早地便将在这里办公的官员们撤离出去。
作为蒙森特郡最高权力的象征这座市政厅是按照典型的丹摩尔六世时代宫殿建筑风格所建造起来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当年九世陛下来北方各郡视察的时候就是将这里当作临时落脚的行宫。
这是勃尔日所得到过的最高的恩典。
而这一次这座城市的风光程度绝对不比当年国王陛下到来逊色分毫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郡守听一位从京城来的高官起过国王陛下甚至曾经打算亲自到勃尔日来为众位有功之人颁勋章和嘉奖。
只不过因为北方诸郡仍旧有零星的魔族出没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到如此一郡守更是兴奋筹备这个盛会自然更兢兢业业、全力以赴。
不但礼堂大厅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甚至连楼上的那些原本用来办公的房间也装饰得尽善尽美。
经过了这样一布置市政大厅真得变成了一座豪华、庄严的宫殿。
系密特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但是那时候他的年纪还对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多少印象。
看着那贴满金箔的天花板看着那用蓝色、绿色和棕红色珐琅所镶嵌、拼接而成的巨型天画以及四周墙壁上面所悬挂着的巨幅油画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既辉煌而又奢华。
这是一个用亮澄澄的金币所打造出来的世界——珍贵、华丽的丝绸是它的外衣柔软、细腻的天鹅绒是它的裙摆。
而那十余盏直径三米的水晶吊灯则无疑是它吊挂在脖颈之上的名贵项炼。
这些巨大的吊灯是从蒙森特郡几百位贵族家中借来用的。
为了能够挑选出这十余盏一模一样的水晶吊灯还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完成了这一件繁重的工作。
“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很高兴您能够出席这次典礼。”
从伯爵夫人旁边走过了一位浑身上下都包裹在笔挺的黑色丝绸中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油光滑亮的大蟑螂的司仪。
看他那快要掉光头的脑门以及凸起的便便大腹系密特几乎肯定他是一位担任某些不起眼职务的贵族。
虽然在市政官署做事要比为某个豪门家族当总管体面了许多但是和那些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总管比起来这些官吏获得升迁的机会也要得多。
毕竟不大会有哪位官员肯出面全力推荐他们因此在市政官署的官员中像这样郁郁不得志的官吏便占了绝大多数。
而跟在系密特身后的那位总管立刻就走上前去将两份请柬递到了那位司仪的手中。
其中一份请柬是给塔特尼斯伯爵的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因为在勃尔日任何正式的会议和典礼都绝对不可能缺少了塔特尼斯伯爵。
而另一份请柬则是邀请系密特的;在国王陛下的那份按功行赏的名单之中也有他的名字。
这是塔特尼斯伯爵通过葛勒特将军极力为他争取到的一份荣耀当然这同样也是属于塔特尼斯家族的荣耀。
为了这件事情还召开过专门的听政会议。
因为系密特还没有达到成年的年纪像他这样大的少年按照道理是不能够得到勋位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
塔特尼斯伯爵从一叠厚厚的历史文献中终于找到了两个曾经有过的例子这使得系密特受到封爵成为了一件合法的事情。
为了这件事情郡守和塔特尼斯伯爵还生了激烈的辩论甚至为此而召开专门会议并投票表决。
对于这件事情系密特有所耳闻不过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哥哥和郡守一向不是很友好吗?
哥哥出任守备一职就是郡守亲自提议的而哥哥也曾经想要让自己成为郡守家的总管。
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他们俩之间的关系竟然恶化到如此的地步简直已经到了互不相容的境地。
哥哥举行私人宴会竟然不邀请郡守。
而郡守也同样如此。
但是在公开场合这两个人却显得十分亲近。
看着远处楼梯之上和将军大人以及另外一位军人亲密地站在一起、热情得互相吹捧、谈笑着的郡守和哥哥任何人都看不出他们俩早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塔特尼斯伯爵远远地看到系密特和沙拉姐走进礼堂立刻满面笑容地向他们俩迎了过来。
基于礼貌郡守和另外两位先生也一起走了过来。
和往常一样哥哥亲热地牵着沙拉姐的手。
系密特很清楚地看到沙拉姐轻轻一抽原本想要将手抽走但是却被哥哥牢牢地抓住。
这细微的动作只有系密特一个人注意到。
而其他人所看到的则是一对欢乐、和睦的夫妻手牵着手向着礼堂中央走去。
“欢迎您漂亮迷人的伯爵夫人您能赏光使得这场庆典熠熠生辉。”郡守微笑着道。
沙拉姐对于这种恭维显然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虽然大多数的女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的赞美之词但是沙拉姐连对生活都已经感到厌倦了更何况是这种动听却又空虚的言词呢?
“谢谢您的恭维。”沙拉姐微微鞠了个躬淡淡地回答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因此感到相当劳累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吗?”
“喔!二楼有十几个休息厅我亲爱的夫人您是想要热闹一和其他夫人们聊天解闷呢?还是想要一个人独处享受一下片刻的宁静?”
塔特尼斯伯爵笑容满面地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
“如果有安静一的地方就实在是太好了能带我去吗?”沙拉姐直r接了当地道。
听到了妻子这样要求塔特尼斯伯爵随手招了招立刻有五、六位侍者围拢上来。
“你带我的夫人到客厅去如果夫人有什么需要的话你要尽可能满足她如果实在满足不了的话就马上告知我。”
塔特尼斯伯爵指着其中的一位侍者道。
只见那个侍者连声答应着然后毕恭毕敬地走到了伯爵夫人的身边。
系密特正想跟着嫂嫂一起上楼没有想到他的哥哥突然之间叫住了他。
“喔我亲爱的弟弟我来为你介绍一位先生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阻止魔族入侵的英雄。”
着塔特尼斯伯爵满怀热情地拖着系密特向着那两位站得稍微远了一的先生走去。
如果是其他的应酬系密特未必会感兴趣。
但是对于哥哥所的阻止魔族入侵的英雄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位先生到底是怎样的一位英雄人物。
看着丈夫将叔子拉走沙拉感到无可奈何。
丈夫毕竟很了解叔子的性情知道用英雄人物绝对能够引起叔子的兴趣。
这位伯爵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跟着那个侍者向着二楼走去。
和四位大人物站在一起系密特清楚地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极为紧张。
也许是因为他身为力武士的关系系密特那极为敏锐的感知告诉自己无论是郡守大人还是那位先生都并不喜欢他。
当然这种不喜欢的感觉更多的成分是针对他哥哥——蒙森特的守备大人的。
“葛勒特这就是你跟我过的那位千里迢迢从奥尔麦逃出来翻越了整个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这里并且为所有人带来‘福音’的少年?”那位陌生的先生问道他那黝黑而又方方正正的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但是系密特清楚地感觉到在他“热情洋溢”的背后竟然有着一丝很不协调的冷冰冰的感觉。
而葛勒特将军却没有系密特那种能够看透人心的本领他高兴地为系密特和那位陌生人作着介绍。
“系密特这位是克曼狄伯爵特赖维恩堡垒的军事总长想必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正是克曼狄伯爵率领着他手下那些英勇的士兵将魔族拖在费松山区也正是他第一个证明魔族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如果没有克曼狄伯爵的话丹摩尔北方的领土恐怕早就已经成为那些魔族四处散布的后花园了。”
葛勒特将军话的语气让系密特感到他很器重这位克曼狄伯爵。
这倒并不难理解这位克曼狄伯爵确实算得上是一位人物在系密特所见过的贵族之中以这位伯爵大人的身材最为魁梧、强壮。
他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充满力量的感觉。
和他相比即便是葛勒特将军也显得既衰老又瘦弱。
可以他和哥哥正好是两个极端。
哥哥是那种极力想要证明自己地位高贵、血统纯正的贵族;他以他那副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而自豪。
而哥哥嘴角上的那颗黑色的痔也让他自以为很有气质。
在蒙森特像他这样的贵族为数众多而郡守大人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只不过郡守早年曾经在炎热的南方供职因此他并没有像他哥哥那样值得称傲的苍白皮肤。
虽然他也曾经和大多数贵族一样为了让皮肤因为晒不到阳光而变得苍白索性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生活了几个月。
但是早年炎热天气所赋予他皮肤的那种古铜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退的。
“克曼狄伯爵我久闻阁下大名当初在逃亡路途之中我就从增援蒙森特的阿得维爵士那里听过您的名字能够亲眼见到您我感到无比兴奋。”系密特道他的话也半真半假。
明知道对方看不起自己系密特心中自然有些反感不过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因此他也只有这样了。
系密特这才知道为什么这几位先生聚集在这里看上去仿佛彼此之间极为热情而实际上的气氛却是如此的糟糕。
原来每个人都口是心非热情的仅仅只是表面而已。
“喔能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你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惊人本领听就是你现了——只要跳进河里那些魔族便现不了任何东西这个令我们获得胜利的关键情报。
“但是从奇斯拉特山脉流出来的只有维琴河现在这个季节跳入维琴河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一定有着与众不同的本领能够经受住这可怕的严寒。”
克曼狄伯爵显然并不是极为擅长于掩饰情感的人物才刚刚互相介绍完便开始对系密特提出了质疑。
“克曼狄伯爵您不得不承认在紧急关头人类能够挥常的力量那位伟大的七世陛下不就曾经在一夜之间骑马奔行了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吗?
“正是这场奇迹使得他得到了即将被人篡夺的王位古往今来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这一吗?
“当我在这位陛下的传记中看到了关于这一段经历的描写时我也完全不能理解但是我却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一。”
塔特尼斯伯爵替自己的弟弟做了最好的解释。
对于熟悉历史的他想要驳倒克曼狄伯爵确实是轻而易举的事。
事实上塔特尼斯伯爵原本就不太看得起这位克曼狄伯爵。他看不起这个只懂得骑马和打仗的武夫更看不起一个只有三代历史的伯爵家族。
在他看来克曼狄伯爵只不过是一个捡到了便宜的侍卫队长国王肯让他守卫荒凉的特赖维恩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而这一次的胜利对于这位克曼狄伯爵来恐怕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塔特尼斯伯爵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傲慢又目中无人的武夫会因为这的功劳而得到进一步的晋升。
如果国王陛下仅仅是赏赐领地给他这倒还让人能够接受但如果让这个家伙获得爵位方面的晋升就实在有些过分了。
但是考虑到国王陛下一向都是那么的慷慨、大方塔特尼斯伯爵也就没有多少信心了。
不过他倒是并不在乎反正他已经和葛勒特将军达成了默契他将放弃蒙森特郡守备的职务到京城去另谋展。
事实上他已经和京城之中几位同自己一向关系密切的豪门家族约定好由他们全力来推荐自己。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这将是一场豪赌如果失败了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将只有一个伯爵的空头衔甚至连勃尔日原本已经拥有的一切都会全部失去。
但是万一成功的话那么他将从一个没没无闻的地方贵族成为身分高贵的京城世家贵族中的一分子。
就算没有得到晋升但能够接近国王陛下的身边不但容易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可以减少不少风险。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因为在这个***里面浸淫了多年自然很清楚无论是身分多么高贵的官员贵族还是势力庞大的豪门世家都没有办法获得永久的权柄和风光。
只有国王陛下才能够永远的光芒四射、耀人眼目。
塔特尼斯伯爵早就打定主意要到这光辉耀眼的国王陛下跟前去。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沾染上一些光芒也许有朝一日他也会凭借着这些光芒而变得亮起来。
“克曼狄伯爵我们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不知道会奖赏阁下些什么我真是很想事先知道也许我应该称呼阁下为侯爵大人了。”塔特尼斯伯爵微笑着道。
“不我倒并不期待这种过度的赏赐我并没有建立起足够的功勋侯爵的称号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在给国王陛下的呈文之中我已经提到这一了。”克曼狄伯爵严肃地道。
“克曼狄伯爵想为他的弟弟争取一份功劳他的弟弟在这一次战役中确实英勇我已经推荐他成为新组建的骑士兵团的副团长现在就等待着国王陛下给予他嘉奖了。”葛勒特将军在一边解释道。
塔特尼斯伯爵稍稍一愣不过他立刻猜到这肯定是郡守替这个武夫出的主意。
事实上他打的原本就是同样的算盘。因此这一次他尽可能地凸显系密特的功劳请国王陛下授予系密特爵位。
一旦家族拥有了两个爵位只要系密特再努力一些也许到了三十岁的时候便能够得到再次晋升拥有两个伯爵爵位。
只要布置巧妙就完全可以通过合并这两个爵位而获得侯爵的晋升。
当然想要达到这个目的获得系密特的同意是极为关键的一件事情。
除此之外他还得准备一大笔财产收买那些长老院的有力成员价钱可不便宜。
塔特尼斯伯爵琢磨着该怎么去弄一大笔钱。
“塔特尼斯伯爵听阁下也将自己的功劳归于您的弟弟想必这一次国王陛下将为同时出现两位未成年的爵位拥有者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毕竟这是很难得生的事情。”那位郡守也同样笑着道。
塔特尼斯伯爵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家伙是为了这件事情怂恿克曼狄伯爵进行如此的安排。
原来他是想藉着慷他人之慨来阻止自己的计画。
不过塔特尼斯伯爵确实感到极为惊讶难道克曼狄伯爵的弟弟同样也是一个未成年人?
“克曼狄伯爵难道您的弟弟也和我家的系密特一样还没有达到足以授爵的年龄吗?”满怀疑惑的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特立威他今年十六不过他从便在军营里面长大这是我们家族的传统。”克曼狄伯爵板着面孔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和自信。
正当众人一边谈笑着、一边钩心斗角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欢叫声:“系密特——喔那肯定是系密特。”
随着声音一位身材矮、肥胖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比例的老人一摇一摆地向这里走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对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夫妻。
“比利马士伯爵我真是好想您我一回到勃尔日就去拜访过您但是您家的大门却总是紧紧地锁着。”系密特兴奋地道然后向那位胖老者快步走了过去。
看到系密特自自话地走开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确实有些不愉快但是对面走过来的这三位人物却不是自己所能够惹得起的。
那位肥胖老者是家族中一支旁支的长辈而且他还是系密特的教父。
这位老者在蒙森特郡出了名的人缘好再加上他脸皮厚、为人达观、乐天因此在这里颇能够得上几句话。
当年自己还没有在这里站稳脚跟的时候他是自己最强大的援助。
虽然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但是塔特尼斯伯爵还是不打算得罪这位老人。
更何况站在这位老者身后的那一对夫妻正是自己的岳父与岳母。
面对他们夫妻俩自己更加不敢失了礼数。
系密特对于能够见到教父当然感到相当高兴。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曾经是他最为崇敬并且爱戴的那么一个便是他自己的父亲而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位矮胖子教父。
时候系密特最喜欢坐在他的膝盖上听他讲述他年轻时候的冒险故事。
他的故事十分精采包括他如何在沙漠之中寻找格米波王的宝藏如何进入死亡森林去猎杀独角兽怎样在狂暴海域遇上风浪;最终船只沉没他漂流到蛮荒岛上又是怎样和蛮荒人生活在一起并且最终得救。
教父的冒险故事层出不穷为系密特打开了一扇充满了刺激生活的大门。
那时候系密特就向往著有朝一日能够和教父一样在四海闯荡寻找着各种奇珍异宝。这几乎已经成了他儿时唯一的梦想。
当然系密特现在已经明白实际上并不存在着格米波王而且世界上也没有一座森林叫做死亡森林。
蛮荒岛和蛮荒人也许确实存在于这个世上但是还没有任何人现过他们的踪迹。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矮胖的教父所杜撰出来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给自己讲故事。
比利马士伯爵这辈子根本就没有走出过蒙森特郡他甚至连森林的边缘和奇斯拉特山脉脚下都没有到过。
不过尽管知道这些系密特仍旧很崇敬这位教父大人。因为他是系密特所见过的人中最经常保持笑容的一个。
系密特从来不曾看到过他皱眉头、或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加没有看到过他悲伤或者愤怒。
就连他家的仆人也都是个个嘻皮笑脸吹牛和讲故事的本事一个赛过一个。
在教父的庄园里面整天都能够听得到笑声。
“喔系密特你长得真高啊。”老头出了惊讶的感慨。
实际上系密特长得并不算很高。
在同年龄的少年中他只能够算得上是中等个头而已。但是和那位老者比起来系密特确实显得已经很高了。
系密特笑了笑他绝对不会当真的教父话很少有正经的时候十句话中有一句是真实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系密特沙拉传来的口信起过你已经回来了可惜我们都在罗拉那里没有办法赶回勃尔日你的身体好吗?玲娣现在怎么样了?她嫁的那位博罗伯爵对她怎么样?”
温波特伯爵夫人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
这些问题让系密特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才好。
“玲娣姑姑生活得很幸福博罗伯爵是一个好人。”系密特自然挑最容易的问题先回答。
“喔那太好了玲娣应该得到幸福她还没有宝宝吗?”那位乐天的教父问道。
“是的。”系密特回答道。
“她的丈夫不够努力啊至少也应该辛勤耕耘才对玲娣这么漂亮绝对是一片肥沃的土壤。”
胖老头开始起混话来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比利马士伯爵你怎么能够当着孩子的面这种话。”温波特伯爵夫人埋怨地道。
“这又有什么系密特已经十四岁了应该懂得这方面的事情了。”那位胖老头不以为然地道。
“系密特我告诉你这一次在罗拉那里我指挥着那些骑士们将魔族一次接着一次的进攻都击退了其中的故事可精采了有时间你到我那里去我详详细细地给你听。”
教父显然又开始制造他的传奇故事了。
可惜这一次他的故事已经显得不新鲜了。
那位温波特夫人立刻打断了老者的话头:“比利马士伯爵您的故事恐怕没有系密特的经历更加精采他和玲娣以及那位博罗伯爵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而且系密特千里迢迢、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这里。
“一路上和他一同前进的军团遭到了魔族的攻击全军覆没但是系密特竟然奇迹般地从那些魔族的攻击之中逃了出来。”
“喔!是吗?这么来系密特这一次可以故事给我听了有时间到我家来将你一路之上的经历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矮胖老者一都不感到沮丧他仍旧是那副乐天、达观的模样。
看到这些人笑得如此起劲塔特尼斯伯爵他们也不好意思打搅他们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重新获得了自由的系密特自然不会回到那些沉重而又压抑的人群中间去。
更何况跟着教父总是能够感受到快乐。
礼堂之中每一个见到比利马士伯爵的人都毕恭毕敬地向他致意矮胖老者同样也一一回答并不管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分无论是侍者还是达官显贵他都一视同仁。
市政大厅的左、右两侧都开着一大排落地大窗左面正对着一片碧绿的草坪右侧则是恢宏、壮丽的格勒大教堂。
正当众人快要走出礼堂到那块草坪上去的时候从对面走来六位衣着朴素的年轻人其中的一位和自己的年龄相差不多另外几个人则已经微微长着一些胡髭。
那个和他年纪相差不多的年轻人原本并没有注意系密特但是他的眼睛向远处一扫突然之间便注意到了系密特的存在。
当一行人互相交错而过的时候系密特感到有人用肩膀向他重重地撞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向旁边错开一步轻轻巧巧地便避了开去。
那个少年的身体往前一倾几乎因为收不住势而摔倒在地。
对于这种意外那个少年显然大吃一惊。
他转过身来愣愣地看着系密特的背影虽然他绝对不相信传闻中那些有关这个少年的经历。
在他看来这个少年不是一个成功的骗子就是因为运气特别好的原因而成功地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
而这种幸运便被人们夸大成为了奇迹。
事实上原本他甚是期待能够在晚上的庆祝典礼之中好好地杀杀这些虚伪而又贪婪的家伙们的威风。
在他看来这一次整个北方之所以能够获得保存完全是因为战士们浴血奋战的结果但是却轻而易举地被这些文职官员们大大地分去了一笔功劳。
对于那位创造出制胜战术的魔法师他没有任何的话好但是这些厚颜无耻的文职官员则实在是太讨厌了。
在魔族入侵的时候他们就像是躲藏在母鸡翅膀底下咯咯直叫、颤栗抖的雏鸡。但是等到魔族被驱赶到森林之中以后他们便跳出来四处游走。
在向国王陛下出胜利捷报和战事呈文的时候绝对不忘记为自己增添一些子虚乌有的功劳。
而这些文职官员之中尤其以这位守备更是无耻。
当战事紧张、艰难的时候他住在守卫最森严、相对来也最为安全的勃尔日。
这个家伙自己得到平安就不管前线将士的死活甚至连数量充足的武器都不愿意提供。
多给部队一些弩炮就好像是要了他的老命一般。
军团之中的每一个人都确信这位塔特尼斯伯爵趁着这次魔族入侵大大地了一笔横财而且他竟然还忝不知耻地在战事结束以后为自己呈报了极大的功劳。
正因为如此刚才特立威走进礼堂远远地就看到他哥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注意到了眼前的系密特。
原本他确实有意想要将系密特撞倒。
虽然这种行径有些近似于街头无赖但是特立威自认对付这些忝不知耻的寄生虫唯有使用街头无赖的方法最为有效。
但是那意外的失手让他感到惊诧莫名这个叫系密特的子反应实在是太迅了。
难道他真得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这里的?
特立威甩了甩头将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面驱逐出去他已经将刚才的那一切归咎于意外。
也许那个孩刚好就在那一刻扭转身体只是自己运气不好所以才根本没有使上力道。
对于刚才这一幕站在楼梯之上、监视着底下众侍从忙碌布置着的那四位大人物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特立威的行动原本就是克曼狄伯爵授意的。
事实上在来之前他和他的手下已经拟定好好几种方法让这些抢夺功劳的无耻之徒当场出丑。
虽然这种作法有些无赖但是对付这些无耻之徒也只有使用无赖的招数。
而且克曼狄伯爵有自信郡守会站在他这一边。万一出了事情需要仲裁的话也会对他们比较有利。
至于塔特尼斯伯爵所打的则是完全另外一番主意。
事实上他早就买通了这一次来勃尔日代表国王陛下颁旨意的钦差大臣。
钦差大人将会在呈文之中详细描述这些获得功勋的武夫是如何的骄傲蛮横和目中无人。
历代国王陛下最容不得这种以功自持的军队将领克曼狄伯爵这样干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个莽撞而又愚蠢的武夫被别有用心的家伙当作了工具来使用居然还不自知。
对于应该如何应付克曼狄伯爵的挑衅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打定主意。
他只要装出一副弱势、被欺凌的样子就可以了。反正他就要放弃在蒙森特的一切官职到京城去另谋展了。
在勃尔日建立起来的威严现在对于他来已经毫无意义。
但是这种处于弱势的姿态却给予了他离开的最好理由。
而且这更会增添国王陛下对于这些武夫们的愤怒还有对自己的同情。
一次的挫折能够为自己的飞黄腾达带来绝大的机会对于塔特尼斯伯爵来这是绝对不容错过的。
盛大的庆功典礼在这一片钩心斗角之中终于到来了。
当典礼即将开始的那一段进行曲奏响的时候原本在花园之中嬉戏、在草坪之上散步、在楼上大客厅里面闲聊或者是打牌娱乐着的人们都纷纷整理好衣冠精神抖擞地进入礼堂。
一时之间礼堂之中显得拥挤不堪、人声鼎沸。
突然间两边站立着的军乐队奏起了国王进行曲。
一位瘦削枯干、满脸皱纹的老头在郡守的陪同下随着那嘹亮的长号声走下了楼梯。
这个老头虽然其貌不扬但是颇有气势。
而且他正是塔特尼斯伯爵极力想要模仿的那种京城世家贵族的典范。
这位老者的脸孔苍白没有多少血色嘴唇很薄微微有些翘起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极为平整还涂着透明的指甲油。
那个老者身上穿着的衣服一眼看去就和蒙森特郡那些裁缝们的手艺不一样那精细的作工让在场大多数贵族们都羡慕不已。
老者的右手手指上戴着三只镶嵌着大块宝石的戒指。
除了那三块硕大宝石本身所具有的价值以外那纹饰、那样式在在证明着这是皇家作坊所精心制作的饰品。
这种只有皇室成员和受到国王陛下特别恩宠的臣子才能够佩戴的装饰让以此为荣的贵族们更是仰慕无比。
这些人中塔特尼斯伯爵便是感觉最强烈的人物之一。
那个老者虽然年老但是他的脚步却颇为轻盈对于连走路都必须按照特定规矩的贵族们来老者的步伐无疑是最标准的典范。
踏着优雅的贵族步伐那位老者走到了众人面前在他身侧的侍从手中端着一个巨大的金质盘子。
盘子上面层层叠叠地堆垒起如同金字塔般精致、整齐的一卷卷授勋书。
在另外一位侍从的手中端着一个红色天鹅绒制的锦团。
锦团之上密密麻麻地别着几十枚勋章。
那位国王的钦差优雅地翘起指轻轻地拿起一卷授勋文书慢慢走到那礼堂正前方镶着金边、用杉木搭成并且刷上沉稳、凝重棕色油漆的平台之上。
“各位女士和先生们我作为国王陛下的特使到达这个充满了胜利和喜悦的城市是来表达国王陛下对于各位英勇行为的敬意。
“正是各位用你们的忠诚和勇敢将
可怕的魔族驱赶出了这块美丽的土地……”
那位老者用一口带着极为浓重的京城味道的口音宣布着国王陛下的恩典。
台下站着的人们鸦雀无声不过每一个人的反应倒并不是完全相同。
那些女士们对于国王陛下的恩典并没有多少兴趣。
她们更加关心的是等一会儿的舞会她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作着成为舞会之中众人瞩目的舞会皇后的迷梦。
更何况这么多日子以来大家都提心吊胆地生活在魔族侵袭的恐惧之中整座城市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娱乐存在。
对于女士们来这是她们好不容易获得解放的日子她们要尽情地享受欢乐以及舞会所能够带给她们的一切。
至于那些闲散的老人们他们对于宴会更加的感兴趣。
上了年纪对于地位和名望都已经淡漠很多甚至可以对于生命他们也比其他人看得更加透彻。
至于年轻人们则紧紧地盯着那一叠授勋书。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够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分子。
事实上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从上司那里得到了有力的答覆好像国王的恩典十有八、九会落在他的头上一般。
听到这种承诺的人中有一部分对此抱持著有限的怀疑但是大多数人早已经陷入飞黄腾达的迷梦中不可自拔了。
“在这一次对抗魔族入侵的战役中功劳最大的莫过于葛勒特侯爵大人丹摩尔王朝将永远不会忘记侯爵大人的功勋。
“他伟大的战绩将会永远的留在历史之中后世的人们必将用英雄和英明的统帅来称呼侯爵大人。”
那位老者笑盈盈地将纸卷之上绑着的丝带解开将文书摊开拿在手中道:“因为这伟大的功勋国王陛下特此授予杜里埃特.西莫莱.葛勒特侯爵宫廷席军事顾问以及波尔玫郡珀斯山周围一百五十顷土地的世代拥有权。
“除此之外还授予葛勒特侯爵家族一份伯爵爵位的确认文状。”
完这些那位国王的钦差将纸卷一转将正面朝着葛勒特将军道:“祝贺您侯爵大人祝您的家族繁荣昌盛。”
对于国王陛下的赏赐底下出了一阵轰然之声。
就连塔特尼斯伯爵也没有猜到国王的赏赐竟然会是这样的。
事实上他原本猜测国王会将葛勒特将军晋升为公爵。
但是现在看来国王的赏赐虽然过于慷慨但是在爵位的授予上却显得相当吝啬。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位于波尔玫郡内的珀斯山到底储藏了多少矿藏。
那里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获得这样一块世袭领地的葛勒特家族毫无疑问将会成为丹摩尔屈一指的豪富家族。
而这个家族竟然仅仅只是一个侯爵家族这样的财富和爵位实在是显得太不相称了。
至于那个伯爵爵位对于子裔单薄的葛勒特侯爵来又显得多余。
葛勒特侯爵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将来肯定要继承他的爵位而次子早在几年前便已经去世了。
葛勒特家族的人丁并不兴旺。
塔特尼斯伯爵有些猜测不出国王陛下的真实意愿了。
他静静地看着国王的钦差亲自将一枚勋章别在葛勒特将军的胸前。
那是一枚代表着军人所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的圣骑士勋章。
在丹摩尔王朝历史上拥有同样圣骑士身分的只有六个人他们的名字毫无疑问地会随着他们的功勋永远被载入史册。
显然这绝对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只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六位名冠当时的英雄人物所属的家族无一例外地都成了昙花一现的豪门贵族。
这六个家族最终都是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彻底断绝的。
塔特尼斯伯爵猜测国王陛下是不是正好看上了这一才授予葛勒特将军这枚勋章。
国王陛下授予葛勒特将军的赏赐已经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惊讶而第二个受到赏赐的人物则更加让他感到了不可思议。
在塔特尼斯伯爵看来这一次应该受到嘉奖的除了头份功劳绝对毋庸置疑的葛勒特将军以外第二份功劳无论如何都应该归属于对整体战局作出巨大贡献的那三位人物中的一个。
其中的一个便是自己的弟弟系密特。
而另外一位毫无疑问便是那位宫廷魔法师波索鲁先生。
虽然塔特尼斯伯爵内心深处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那位克曼狄伯爵也是三个人中的一个。
毕竟在费松山区阻挡住魔族最初几轮攻击的他确实是在对魔族的抗击中前半阶段战役的大功臣。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那个排在第二位受到嘉奖的竟然是从来没有参与过战役只是在魔族入侵的最初阶段曾经向国王陛下进言绝对不能够放弃北部领土的法恩纳利伯爵。
在此之前这个名字塔特尼斯伯爵甚至从来没有听过。
不过他打定主意绝对要将这位伯爵大人的一切都打探清楚。
因为塔特尼斯伯爵凭借着他那敏锐的嗅觉一下子便闻出这位伯爵将是国王身边迅崛起的新贵。
而和塔特尼斯伯爵打着同样主意的人并不在少数那位郡守显然也有着相同的认识。
因为那位伯爵大人并不在这里因此那位年老的钦差只是宣布了国王的恩典便继续第颁国王陛下的下一份赏赐。
当那位钦差大人念到系密特的名字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浑身一震。
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的笑容特别是当他听到系密特的封地正是他出生入死翻越过的那座奇斯拉特山脉中的一段时塔特尼斯伯爵简直是兴奋极了。
既然给予了封地的赏赐那么肯定会有一个爵位;只不过在系密特还没有成年以前并不会正式颁下来而已。
不过塔特尼斯伯爵有相当的把握只要在长老院和一些熟识的官员那里稍微活动一番这个爵位的认可十有八、九能够早弄到手。
事实上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想到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就是一位手段极为高的女人而且她的交游广阔和皇后陛下更是亲密的挚友因此她的话绝对有分量。
塔特尼斯伯爵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郡守和克曼狄伯爵的目光中却露出了淡淡的愤怒。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先后上台领取授勋证书和勋章的时候他们俩眼中的怒意便更加强烈了。
那位克曼狄伯爵还稍微好些至少他和他的弟弟也都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奖赏和封地。
当然克曼狄伯爵对于自己和弟弟只能够得到费松山脉中那贫瘠的土地而塔特尼斯伯爵却能够拥有与他原来封地相连的良田感到颇为气愤。
但是和郡守相比他已经好很多了。
在底下站着的人中最感到失落的便是这位郡守大人。
在对魔族的战役中他没有丝毫的功劳因此国王的赏赐中也没有他的分额。
更何况那个最令他痛恨、忘恩负义的卑鄙人塔特尼斯伯爵不但为他的弟弟争取到了一个封爵自己也捞到了一大块土地。
那可都是蒙森特最肥沃的土地而那块属于他弟弟的奇斯拉特山脉的一部分也不是荒凉的不毛之地。
不过这一切并不是最令他感到不满的地方。
塔特尼斯伯爵因为这次的功劳肯定将特别得到国王的青睐而他那狂妄、自大的野心显然直接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郡守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位子而感到担心不已了。
事实上他之所以挑起克曼狄伯爵对塔特尼斯伯爵的怨恨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政敌制造麻烦。
现在对于北方各郡来那些原本瞧不上眼的军人们成了势力最庞大的一群人。而且他们越来越受到国王陛下的关注。
更何况这些军人们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因为自己并没有获得国王陛下的赏赐也没有分薄军人们的功劳。
而塔特尼斯伯爵则完全不同他已经成为了军人们的眼中钉。
正如郡守所预料的那样那些军人们渐渐地开始骚动起来。特别是没有获得赏赐、而充满了失望的那些人他们的情绪越来越激烈。
即便是那些获得了赏赐的军官也同样对那为数众多、受到了赏赐的文职官员心怀不满。
那是因为军官们虽然得到爵位方面的晋升但是他们获得的封地大多数是杳无人烟的山地而官员们则大多数得到了和他们世袭领地连在一起的良田。
不满的情绪随着钦差大臣手边的文书越来越少而变得越来越难以抑制。
最后一份授勋文书颁完毕那些军人们的怒火终于宣泄了出来。
为的正是克曼狄公爵的弟弟。
作为两个还没有成年、但是已经从国王陛下手中获得了封赏的幸运儿之一他和系密特所得到的恩赐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们同样没有得到正式的爵位封赏但是拥有领地本身便意味着爵位对于他们俩来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俩的封地也一样是在杳无人烟的荒山野岭之中。
但是这位特立威少爷自认为他在军团之中是凭着勇敢的毅力和士兵一起出生入死才得到了这个荣誉。
而一个娇生惯养的豪门贵族少爷又怎么能够和他相提并论?
“系密特先生为了报答国王陛下对于我们的赏赐您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进行一场剑术表演?”
特立威向自己的敌人出了挑战这原本就是他的哥哥和他商量好的。
而提议这样做的人则是那位郡守大人。
因为在国王颁授勋文书之后举行一场剑术表演原本是丹摩尔王朝早年的一种风俗。
只不过这种风俗的历史离现在已经极为久远了久远到没有人提起众人早已经遗忘了的程度。
“特立威先生我想你可以另外找一位对手进行一场精采的剑术表演。”
出乎众人预料之外的是第一个出面阻止的竟然不是塔特尼斯伯爵而是葛勒特将军。
“将军大人在这特殊的时刻我想我们不如用古老的传统来庆祝我们的胜利以及感谢国王陛下的慷慨。”郡守连忙站出来阻止葛勒特将军的劝架。
“是啊将军大人特立威和系密特少爷正好是相差不多的对手当然考虑到系密特少爷的年龄比特立威两岁特立威会注意分寸的我们肯定能够看到一场‘精采’的表演。”
对于克曼狄伯爵的话葛勒特将军颇不以为然不过看到蒙森特郡的郡守也站出来话这位将军大人稍一寻思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的文章。
“葛勒特侯爵大人就让他们表演一番好了我也很想看看这两位传闻中的英雄的风姿。”那位年老的钦差则兴致勃勃地道。
老于世故的他当然知道对于那些不满的军人来让他们找到一个宣泄的机会至少要比让他们将矛头指向自己来得好。
这位钦差并没有忘记那位塔特尼斯伯爵曾经贿赂自己请自己在国王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看样子他想要离开这个愚昧、落后的地方到京城去另谋展。
受到恃功傲物的军人们的欺压实在是极好的借口。
更何况这位钦差大臣本人也同样希望那些军人们稍微嚣张一;在内阁中他所属的那一派系是绝对不赞成让这些军人获得太多赏赐的。
这会使得军人们骄纵狂傲不受控制。
塔特尼斯伯爵原本想要出面阻止这场决斗但是当他听到钦差大臣如此一他连忙退了回来他甚至一把抓住了想要上前阻止的妻子。
沙拉姐朝着他怒目而视。
难道和丈夫生活了这么多年她还不明白丈夫的为人吗?
正当她要甩脱丈夫控制的时候原本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系密特突然缓缓地走了出来。
并不理睬沙拉姐叫他回来的声音也不管教父以及温波特伯爵夫妇的劝告系密特仍旧站在了众人面前。
他很清楚选择躲避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他的记忆中有很多痛苦的回忆。
那些圣堂武士无疑地将躲避纷争当成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而最终的结果便是那没有自由的生活。
对于这样的生活系密特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决定走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
“克曼狄我很遗憾你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对于你并不有利你让你的弟弟选择了一个危险的对手。”
看到系密特神情自若地站在特立威面前的时候葛勒特将军头也不回对身后站着的克曼狄伯爵道。
对于将军大人所的这番话克曼狄伯爵感到不以为然他始终认为将军实在是太偏向于那位塔特尼斯伯爵了。
决斗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胜负几乎在刹那之间便决定下来了。
原本克曼狄伯爵满心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弟任意地玩弄那个讨厌伯爵的讨厌弟弟但是他看到的却是自己弟弟的惨败。
事实上他甚至连弟弟是怎样失败的都根本没有看见。
因为那个少年的剑法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出他的眼睛所能够捕捉的度甚至出了他的大脑所能够想像的程度。
仅仅是一击而已。
他只能够看到那个少年高高地举起自己手中的细刺剑。
这个动作原本引来了大多数军人们的蔑视因为没有哪个剑手会使用这样的出手招数。
但是当特立威用众人以为已经相当快的动作刺出力道强劲的一剑的时候每个人只能够看到那个奇怪的少年如同挥舞皮鞭一般将手中的细刺剑猛地抽落下来。
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双剑是如何互相碰击的。
当所有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堆钢铁碎片。
特立威的手仍旧紧紧地握着剑柄鲜血顺着剑柄流淌了一地。
而系密特则同样手持着剑柄站立在那里只不过他手中的断剑要比他的对手手中所持的长得多。
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钦差大臣才轻轻地拍着巴掌道:“精采真是十分精采我必然会将这无比精采的一幕报告给国王陛下知晓。”
钦差大臣的嘴角微微地挂着一丝笑意。
那是一种得意的微笑。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足以打击那些军人们的证据。
也许已经回到京城之中的波索鲁大魔法师不会和这些志高气昂的军人计较但是这个少年的哥哥显然不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物。
而且在他手中掌握着一件相当有力的工具。
钦差大臣再一次轻轻地了头他看着底下那满脸尴尬和难以置信的军人们他嘴边的笑意更浓了。
第三章 雇佣
塔特尼斯伯爵府邸仆人们正在忙碌着。
他们将一个又一个大箱子搬上了长长一溜平板马车那架式就像是当初看到的那些急于逃亡的贵族们一样。
府邸里面凡是值钱的东西大多数都已经被搬运一空了。
原本伯爵打算将那些精细的家具都一起运走的但是当系密特告诉了他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后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与其为了这些并不算太值钱的东西而使得车队显得庞大又容易引起心怀叵测的人的袭击还不如放弃一些次要的财产而极力保住比较珍贵的那一部分。
不过作为一个头脑精明的人伯爵并没有因此而遭到多少损失。
他将那些没有办法运走的家具卖给了那些极力想要巴结他、并对贵族的一切垂涎已久的商人们。
那些包裹着明亮的油漆、镶嵌着精致珐琅花纹的家具就这样变成了一堆堆黄澄澄的金币落进了塔特尼斯伯爵紧锁着的财宝箱里面。
作为一个心谨慎的人塔特尼斯伯爵更在临走之前请司法官署派遣专职的测绘人员将家族的世袭领地详详细细地制成了一份地图。
而地图之上更盖上了蒙森特郡司法官署的印章。
虽然他打算到京城里面去另谋展但是家族领地是保证他身分和地位的关键。
这是家族的根基绝对不允许有一动摇。
更何况塔特尼斯伯爵也很担心一旦他不在蒙森特会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暗中动手脚瓜分和蚕食那原本属于他的领地。
事实上这种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
当那些测绘人员进行测量工作的时候他们已经现标志着所属领地的界碑有被人移动过的迹象。
当然那些过于心急的人们不得不为此而付出代价。
塔特尼斯伯爵依靠他仍旧留存的最后一丝威望从那个过于心急的贵族那里捞到了一大笔赔款。
这件事情在蒙森特确实引起了一阵不的轰动。
不过这一手确实高明。
经过了这场风波再也没有哪个家族会将主意打到塔特尼斯伯爵的领地上来。
那测绘精细的领地图纸阻止了所有人的贪念。
而那巨额的赔款更是让那些原本心存侥幸的人不愿意为了这一的土地而得罪精明的塔特尼斯伯爵。
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自从那场庆功典礼之后伯爵大人就摆出了一副受到委屈、遭到各方排挤的样子。
当他宣布要举家迁移到京城的时候在勃尔日乃至整个蒙森特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大多数人怎么也无法理解塔特尼斯家族在蒙森特根深蒂固而且势力雄厚为什么伯爵大人会舍弃这块根本之地而到那陌生的毫无根基的京城去。
对于大多数家族来离开了根基之地无异于让大树离开原本生长的土地那将会带来死亡。
正因为如此勃尔日的人们好像在突然之间重新认识了塔特尼斯伯爵。
原来他并不是大家所想像的那种谨慎心的人物。毕竟他有一个喜欢冒险的父亲还有一个同样渴望冒险的弟弟。
勃尔日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确信塔特尼斯伯爵的血管里面同样流淌着冒险和冲动的血统。
只不过这种血统显露的症状和他的父亲以及弟弟有所不同而已。
在那座已经被搬空、只留下空荡荡书架的书房之中塔特尼斯伯爵静静地站在窗前。
总算空闲下来的他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栋祖传的家宅就快不属于自己了。
它的下一任主人很快便会喜滋滋地搬进这里。
塔特尼斯伯爵毕竟不是一个只会盘算的机器他同样也会感到感慨和惆怅毕竟在这个宅邸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经留下他深深的回忆。
他也曾经有过灿烂的童年也曾经是一个受到父母宠爱的孩童也曾经在这个宅邸迎娶他最心爱的妻子也曾经在这里获得过宁静和安详。
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宅邸的留恋远远在系密特之上。
毕竟对于系密特来这座宅邸并不是唯一的乐园。
对他来无论是在那个荒凉、到处是树木和野兽的奥尔麦森林中的姑姑身边;还是在那个充满了吹牛者、无能汉、主仆之间毫无规矩可言的庄园中他的教父身边显然都比在这座宅邸之中快乐得多。
“伯爵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塔特尼斯伯爵的思路从那声音伯爵听得出来是总管站在门外。
对于他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塔特尼斯伯爵自然相当清楚。
“进来吧苏勒我正在等你呢。我想你也应该要来找我了。”伯爵长叹了一口气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快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的心情竟然出奇得平静。
总管走进书房之后又反手将门关上。
“苏勒我现在在蒙森特已经没有多少威望了没有人会卖一个即将离去的人物面子。”伯爵再一次地叹了口气。
他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位为自己服务多年、到头来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捞到的总管道:“我为你写的推荐信就在书桌的左边第一隔抽屉里面这封信是写给葛勒特将军的那位副官的对于他我还有一些威望。
“那位副官将会为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差事波尔玫的铁矿和炼铁工匠们需要有一位精通经营和管理的经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担任这个职位无论是郡守大人还是克曼狄伯爵都没有办法找你的碴。”
完了这些伯爵再一次转过身望着窗外。
总管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仍旧走到书桌前面。
他心翼翼地看了伯爵一眼看到他脸上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愠怒的意思便打开了伯爵刚才告诉自己的那隔抽屉。
抽屉里面果然平躺着一封介绍信。
总管虽然很想立刻打开来看一看不过伯爵就在眼前他不敢造次。
对于伯爵大人的性格实在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了。
虽然对于在铁矿担任一个的经理这位总管先生并不是相当愿意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从塔特尼斯伯爵这里获得的推荐多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这段日子以来总管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原本还寄望藉着伯爵的推荐而能够飞黄腾达并且最终拥有爵位但是现在一切都成为了过眼云烟。
管理波尔玫的矿山和炼铁厂虽然是一个油水很足的好差事但是想要获得晋升恐怕终生无望。
总管并不是没有想过要跟着塔特尼斯伯爵一起到京城去。
也许在京城伯爵大人能够开创出一块新的天地但是他却并不敢将赌注押在这上面。
这场豪赌一旦输了伯爵大人还能够回到蒙森特。
虽然他的权势将会大大地不如以前但是塔特尼斯家族仍旧是蒙森特数一、数二的豪门家族;而自己则将一无所获不但连比较体面的差事也混不到一个甚至有可能不得不终生为伯爵大人工作。
而这是总管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将那封推荐信拿在手中总管向伯爵表示了感谢之后便急匆匆地想要走出书房。
当总管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伯爵的声音:“苏勒你愿意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吗?”
总管只得转过身来回答道:“伯爵大人听候您的吩咐。”
“这一次到京城去的路途中我很担心会遭到匪徒们的拦截你知道最近外面不大太平因此我想找些雇佣兵来保护我的财产。
“虽然对付那些令人害怕的魔族雇佣兵并没有多少用处但是对于普通劫匪他们还是有些用处的。”伯爵吩咐道。
他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你带着系密特少爷一起去也许他能够让那些雇佣兵们别妄生贪念。
“这个年头你很难分辨哪些人是规规矩矩的佣兵哪些是暗中也进行抢劫的匪徒让他们见识一下系密特的身手我想敢于轻举妄动的人就会少很多了。”
“遵从您的吩咐。”总管毕恭毕敬地道。
虽然就要离开伯爵身边了但他仍旧不敢稍有失礼因为他很清楚伯爵是一位斤斤计较的人。
从书房里面出来总管往后花园走去去寻找那位系密特少爷。
这位少爷早已经成为了勃尔日城里面的风云人物几乎每一个家族之中都有人在传着系密特少爷在庆功典礼那天的表现。
在典礼之后的剑术表演之中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那位特立威少爷。
那闪电般的一击震惊了在场所有的贵族。
总管本人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不过从其他人的传闻之中他却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不过那些传闻中有的已经被传扬得神乎其神另一些则带有太多的猜测。
但是有一是肯定的。
现在没有一个人再心存怀疑——怀疑这位系密特少爷是否曾经穿越过整座奇斯拉特山脉。
因为他的身手已经表明了一切。
可以甚至是连骑士们都没有把握能够抵挡得住那迅疾的一剑。
如果这一剑是刺向要害的话任何一个没有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毫无疑问的将会在瞬息之间被刺死。
不过令总管感到奇怪的并不只有这些。
也许别人没有现但是他绝对能够肯定自己的表姐——伯爵夫人对于系密特少爷的胜利毫不怀疑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显然表姐已经知道了内幕。
总管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来到了后花园之中。
原本盛开着满园鲜花的后花园现在已经零零落落。
那些美丽的玫瑰早已经被伯爵大人当作礼物送给了那些还和他保持着联系的家族。
不过塔特尼斯家族拥有这里所有品种玫瑰花的花籽只要经过几个春秋肯定会有另外一个美丽的后花园出现。
不过它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蒙森特。
还没有走到后花园总管已经听到表姐爽朗的笑声。
自从表姐嫁给塔特尼斯伯爵成为伯爵夫人以来已经很难得听到这样的笑声了总管绝对可以肯定那位比利马士伯爵肯定也在花园里面。
因为系密特少爷虽然能够令表姐高兴但是他还没有本事驱散表姐心头的阴影只有那位矮胖老人才能够用他那肆无忌惮的笑话来将表姐逗乐。
总管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因为他很清楚这位矮胖老人的故事有多么吸引人。
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在吹牛但是却仍旧难以摆脱想要听他故事的诱惑。
表姐的笑声证明一个故事才刚刚告一段落现在绝对是将系密特少爷从他的那位教父大人身边拉走的最好时机。
看到总管过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后花园里面坐着不少人除了伯爵夫人和系密特以及那位爱吹牛的矮胖老者之外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些关系亲密的老朋友全都聚集在这里。
“伯爵夫人伯爵大人让我去请一些雇佣兵来以便在一路上保护您的安全不过伯爵大人担心那些雇佣兵会在利益的驱使下转化成为劫匪因此想要请系密特少爷帮忙。”总管道。
对于总管所的一切沙拉姐颇不以为然但是那个矮胖老者却相当起劲地在一旁帮衬着。
自从庆功典礼那天系密特在大庭广众之下击败那个叫特立威的少年之后他经常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的“儿子”系密特有多么的威武和神勇。
当然他的吹嘘之中绝对没有忘记将系密特的身手成是他亲手教导的成果。
对于那个老者的性情这里所有的人都相当了解。
他的兴趣一上来就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
沙拉姐只得让系密特跟着总管一起出去。
马车早已经等候在宅邸门前一个衣着光鲜的车夫就坐在马车上面这是伯爵大人对于愿意跟随着他一起去京城的仆人们的恩典。
那辆马车是府邸里面最漂亮、装饰最豪华的一辆马车原本只有伯爵大人和夫人可以乘坐。
不过自从系密特替他挣来了荣光之后系密特便成了最经常使用这辆马车的人。
漆成白色的马车上面到处挂满了金漆的纹饰马车的侧面车门之上绘制着塔特尼斯家族的族徽。
事实上塔特尼斯伯爵一直对族徽之上那个看上去笨笨的牛头感到颇为不满。
按照他的想法牛几乎是除了猪之外最不上品的一种牲畜他宁愿选择郡守家那个鹅头徽章也好过这个粗大的牛脑袋。
而那位钦差大人的鹿角徽章则让塔特尼斯伯爵整整羡慕了两天。
在此之前他所最看重的家族纹章是葛勒特侯爵家的那三只金丝雀。
虽然葛勒特侯爵的马车远远没有他自己的马车豪华漂亮但是塔特尼斯伯爵仍旧对那辆缀着三只金色金丝雀纹章的马车感到更大的兴趣。
因为和那三只金丝雀比起来他自己马车上面所有金碧辉煌的缀和装饰都显得黯然失色。
相形之下那精美的珐琅贴花那些金漆的月桂树纹饰那用镀金的青铜绞成的玫瑰花扶手和栏杆全都显得如此单调和平凡。
系密特倒并不在意这些不过他也不喜欢这辆马车他宁愿自己驾一辆单人的轻便马车。
当年他的父亲就是驾着这样一辆马车周游天下到各地冒险。
系密特上了马车那个总管并不敢跟着一起上去而是坐到了车夫的身边。
塔特尼斯伯爵向来不喜欢有人不经过他的同意便坐进车厢之中即便是原来的系密特少爷也同样如此更别他这个作总管的了。
马车缓缓地驶动起来因为门前的路面上到处放置着巨大的箱子想要从这里通过倒是有些困难。
马车好不容易从这条路上挤了出去驶上了宽阔而又平整的大道。
雇佣佣兵的地方是在远离贵族区的靠近城门口的平民区那里。
不过那里除了有成片的供平民居住的两、三层楼的房子以外还有勃尔日城最繁华的几条商业街。
平时贵族们也经常光顾这些地方。
那位总管便时常到这里来为伯爵大人挑选货品因此他很清楚应该到哪里去寻找伯爵大人所需要的佣兵。
勃尔日城共有五座城门其中两座城门拥有水、6两条通道那是勃尔日最繁华的所在。
特别是通往维琴河和勃尔日河交会处——那片湖荡沼泽的那道城门更是最繁华的地方码头和商户尽皆聚集于此。
系密特参与攻击魔族的行动那天他曾经到过这里但是在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心情欣赏两岸的风景。
今天便完全不一样了闲来无事系密特从马车之中探出脑袋看着大道旁那一排排的商铺。
和勃尔日河垂直有一条可以通行三驾马车、算不上特别开阔的道路道路两边全是三层楼的楼房不远处便可以看到高耸的城墙。
而靠近城墙的那排房子几乎就建筑在城墙的墙根旁边。
系密特绝对相信从城墙上摔落下来的士兵肯定不会掉落到地上他们必然会砸在某一块屋上面。
这些楼房的式样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底楼靠着道路的那面的墙壁被打通成为了一间间的店铺。
这些店铺之中出售的货品琳琅满目从花布、衣服到金属器皿都有其中大部分是通过维琴河以及维琴河的那些众多支流从北方各地运送到这里来的。
不过这里也有一些珍贵的货品比如那些名贵的让贵妇人们不惜一掷千金的香料那些用来一层层包裹身体的华丽丝绸以及那些洁白如白玉、上面还描绘着美丽纹饰的精美瓷器。
这些货品都是通过位于森林之中的那条大道从丹摩尔其他地方千里迢迢运来的。
它们中的大部分甚至不是丹摩尔自己的出产它们来自于更加遥远的国度通过丹摩尔那些沿海的大港口聚集到繁荣、达的丹摩尔来。
商人们带来了货物的同时也给这里带来了繁荣。
和所有繁荣、热闹的商业街一样这里也布满了旅店和酒吧。
那些装潢美观的旅店显然是商人们聚居的所在有了金钱自然就想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而那些破破烂烂的旅店、酒吧则是没有多少钱的雇员们喜欢待的地方。通常这种地方格外热闹即使隔很远都能够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喧闹声。
总管在一座外表看上去稍微整齐一些的酒吧门前停下了马车。
不等总管为自己开门系密特便跳下了马车。
走到酒吧门前最醒目的莫过于那早已经被熏黑了的、用粗重的橡木钉成的门板。
那门板的四周用铁片包裹起来不过和其他酒吧有所不同的是门板正中央还镶嵌着一把铸铁长剑。
长剑的剑柄和剑身都用很粗的铁环紧紧地箍在门板之上。
铸铁长剑并没有开锋剑身的大部分深深地嵌入到橡木门板之中只有很一部分露出在外面。
这块门板同时也被当作招牌使用在铸铁长剑旁边还钉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刀剑和幸运”这几个字。
在木门的另一头有一个青铜铸造的厚重把手。总管伸手拧动把手然后推门进入。
当门被打开的同时门边传来了一串悦耳的铃声跟在总管的身后走进酒吧系密特立刻感到有一股异样的味道扑鼻而来。
那是各种臭味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就像当初在逃亡的路上那辆仆人们乘坐的马车里面就有这样的气味。
系密特用手轻轻地掩住自己的鼻子。
虽然他知道这样作显得比较失礼但是这股扑鼻而来的难闻气味实在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在酒吧之中光线显得极为黯淡。
这座酒吧显然被隔成了好几层听楼上传来的声音至少不止他看到的这两层。
但是光线只有那么一除了从旁边的那些雕花隔板之中透进来的那一光线以外就只有从挂在旁边的那几盏油灯之中所散出来的那豆大的灯光。
除了幽暗之外给系密特的另一个印象便是拥挤。
这里所有的地方都坐满了人甚至连栏杆上面都坐着喝酒的顾客。
为了减少占用的空间连桌子都只是的一块仅仅能够放得下八个紧挨在一起的酒罐。
至于正前方的柜台则是最拥挤的一个地方。
很多人站在那里或者用双臂支撑着身体或者斜靠在柜台之上在他们的手中都毫无例外的拿着一个用锡铸而成的酒罐。
在柜台的一头放着一个很大的用橡木做成的酒桶另一头则舒舒服服地坐着一个年轻人。
从他手中抱着一把七弦琴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位四处旅行的吟游诗人。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年四处闯荡、到处冒险的时候是否也像这样坐在柜台上。
那个吟游诗人手中弹着琴一边吟唱着时下最流行的“维琴河畔的战士即将出征”。
“这里有雇佣兵吗?愿不愿意作一笔大生意我家主人要前往京城想要找一群保镖谁有兴趣?”
总管高声喊道他尽量提高嗓门想要将那些嘈杂的喧闹声压下去。
“过来。”底下传来了一阵粗重的大喝声:“到这里来谈谈。”
旁边立刻有人加了一句:“如果你过得来的话。”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阁下如果愿意接受这份工作的话我们可以另外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我家主人极为慷慨他的酬劳一定会使阁下心动的。”总管并没有意思挤进那堆拥挤的人群。
“不想下来的话那么就算了我对于看不起我们的人不感兴趣。”那个粗重的声音再一次道。
“是啊那些老爷总是将我们当作随意使唤的奴仆当他们的保镖最没有意思了就算酬劳比较高也没兴趣。”另外一个人在底下道。
总管看了那些人一眼他可没有兴趣和这些人胡闹能够雇到雇佣兵的地方并不只有这一家他还可以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想到这里总管正要转身走出酒吧突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身材硕长的高个子中年人。
只见这个中年人有一头杂乱的黄褐色头下巴上面胡髭杂乱身上穿着一条布满皱褶的皮衣那件皮衣倒是颇为名贵。
他的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马裤裤管之上用绑腿紧紧地扎在一起。
他脚下蹬着一双皮鞋和那件皮衣一样这双皮鞋同样颇为名贵只可惜主人并不爱护因此显得破旧而肮脏。
“是你你家主人需要一群保镖?”那个高个子看了一眼旁边跟着的系密特向总管问道。
“是的阁下有兴趣吗?”总管问道。
“是哪个家族?”那个高个子问道。
“塔特尼斯伯爵想要将家族迁移到京城去需要一些担当护卫工作的保镖。”总管回答道。
那个高个子显然正在脑子里面搜索著有关塔特尼斯伯爵的资料一时之间并没有告诉总管他是不是打算接下这个工作。
总管并没有现任何异常情况但是系密特却注意到当那个高个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旁边的人们突然间不再作声了。
而刚才那个站在柜台旁边话的粗鲁汉子调转过身体并不看向这一边。
另外一个始终在旁边帮腔的个子则一脸冷漠地看着总管和自己。
“这位先生我和我的手下们很希望能够为您的主人效劳。”那个高个子微笑着道。
看到这个人连报酬多少都不询问系密特更加能够肯定此人并不可靠了。
“你有多少手下?”总管问道。
“大概二、三十个我的手下个个都以一挡百。”那个高个子笑盈盈地道。
对于这种自我吹嘘总管并不放在心上反正每一个雇佣兵介绍自己的时候大多数都会宣称自己武功精湛、实力群而他们中真正能够露两手的并没有多少。
“苏勒二、三十人好像太少了我看我们下去跟刚才那位先生好好谈谈也许他们同样也愿意被我们雇佣。”系密特在旁边插嘴道。
虽然总管并不明白这位少爷的意思但是他却并不想违拗这位与众不同的少爷。
也许有朝一日他还指望这位少爷提携自己飞黄腾达呢。
毕竟一个还没有达到法定成年年龄的人就因为军功而得到国王陛下的赏赐并且进而得到封地及一个已经预定好了的爵位这实在是前途远大。
更何况这位少爷也不像伯爵大人那样为人冷漠他和自己的表姐相当亲密。
也许依靠这个关系自己将来能够指望这位少爷推荐自己担任一个比较体面的职位。
总管已经盘算起来怎样利用在波尔玫担任经理的机会多累积一些财富等到将来有了机会之后再钻营一个较体面的职位。
然后再花一钱上下打也许在自己满六十岁、从公职上退休以前能够得到一个爵位。
既然这样打算就绝对不能够违拗眼前这位少爷。
正当总管打算走下台阶挤进那人群之中的时候那个高个子突然朝柜台前站着的那个雇佣兵喝道:“笛鲁埃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接下这笔买卖?”
那个高个子的语气中有一种不出的冰冷感觉显然这并不是他真实的意思。
“我没有兴趣接什么塔特尼斯伯爵的工作这笔酬劳你一个人独吞好了。”那个大汉无精打采地道显然他并不打算和高个子生冲突。
“先生您看他们不愿意接下这份工作如果阁下感到人数仍旧太少的话我可以再为您召集几批人马来。
“您先在这里稍微等候一会儿我马上叫人将他们召唤到这个地方您也可以上楼看看我的手下就在楼上。”着高个子仰着脖子向楼上喊了几声。
立刻有一个身材瘦削、简直称得上骨瘦如柴的黄皮肤少年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去将‘独眼巨人’和‘流星’找来告诉他们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他们一起合作。”
等到那个黄瘦少年飞也似地跑出酒吧之后那个高个子满脸堆着笑道:“先生这下子您应该满意了吧那两个佣兵队伍虽然没有像我们这样人数众多但是加在一起也有十来个人应该足够应付一路上的任何危险了。即便有魔族出现我们也可以保护塔特尼斯伯爵的安全。”
总管并不敢擅自作主张他侧脸看着系密特。
对于总管的这番举动不但那个高个子感到极为奇怪甚至连旁边的人也有些疑惑不解。
事实上系密特出现在这种地方原本就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为了掩盖系密特的身分不让人们注意到系密特是一个圣堂武士沙拉姐刻意将系密特打扮成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公子。
按照系密特自己的话来就是那种跟在奶妈衣裙旁边的娘娘腔少爷。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任由别人将他打扮成这样。
不过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什么事情需要坚持而哪些东西没有必要过于认真。
更何况系密特对于沙拉姐的用心良苦了解得相当清楚。
最终他选择了顺从。
因此系密特身上被穿上了华丽的丝绸衣服袖管和领子缝满了精美花边头被整整齐齐地梳理起来并且用充满玫瑰香味的油厚厚地涂抹着显得油光光亮晶晶。
而脸上更是抹着雪白的、香气扑鼻的面霜。
对于系密特这种的贵族少爷周围的人都看多了。
在勃尔日城里那些走来走去的马车里面总能够看到一、两个这样的孩。
但是这些孩从来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已经很令众人感到奇怪了更何况那个管家显然相当听从这个孩的吩咐。
撒娇或没有道理地任意火好像才是这些孩子经常做的事情但是像现在这样一本正经地号施令却很少见。
正当众人猜测着那个管家为什么会对少爷唯命是从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随着铃声响起从门口一连串走进了十几个人来。
一时之间酒吧里面更显得拥挤不堪。
系密特连忙退下台阶虽然底下同样拥挤但是至少比所有人都站在那狭、拥挤的门边台阶上要好得很多。
“喂莫索托你的大买卖在哪里啊?”一个人刚刚走进酒吧便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布鲁诺请你注意一下言词你眼前的这位先生就是我们的雇主他是代表塔特尼斯伯爵来雇佣我们这些人保护伯爵全家安全到达京城的。”那个高个子一本正经地道。
完这些他侧转面孔朝着总管笑道:“先生是不是这样?我没有错吧。”
那些刚刚进门的佣兵们转过脸来看着总管。
总管虽然很不习惯和这些粗人站在一起话但是为了完成伯爵大人的最后一件工作他强忍着那扑鼻的酒气和口臭味道尽可能彬彬有礼地了头。
“果然是一场好买卖。”旁边另外一个人高声笑道。
“不要太放肆了要不然我们的客人可能要对我们的粗鲁感到不满了。”那个高个子温和地道。
“先生您看这些人是不是已经足够了?”高个子问道。
“这要问过我的主人才能够知道。”总管并不敢随意地做出决定。
“那么您家的少爷是否能够确认一下这件事情?”高个子显然打算从系密特身上下手也许他以为系密特年少无知比较容易话。
那些刚刚进门的人这才注意到酒吧里面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殊客人。
“噫?我怎么觉得这位少爷有些眼熟?”其中一个人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系密特转头望去看到一个中等个头、秃脑门的中年汉子站在那里只见他紧皱着眉头正在苦苦地思索着。
对于这个中年人系密特也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他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中年人。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那里搜索着各自的记忆。
突然之间那个秃汉子用手指着系密特他的脸上充满了惊惶失措的表情。
“卡农怎么了?”高个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他实在是很难想像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个家伙如此惊讶。
但是这声询问并没有为他带来正确的答案那个满脸惊惶失措的人头也不回地打开酒吧的大门匆忙逃了出去。
当那个秃汉子露出了害怕、恐惧神情的一刹那系密特也终于认出了这个人的身分。
当初他刚刚从奇斯拉特山脉出来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镇上遇见过一帮匪徒那个秃便是这群匪徒中的一个。
那惊恐万状的神情就和当初他看到自己消灭了所有魔族士兵的时候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对这副表情有着深刻的记忆系密特根本就不可能想起这是一张不足以引起人注意的面孔。
既然知道了这个人的身分那么眼前这个高个子中年人是什么样的货色系密特自然也一清二楚了。
“苏勒我想我们可以去询问一下柜台前的那位先生也许他愿意为我们服务至于这位先生……”
系密特将头转向那个高个子中年人:“我想还是不要麻烦这位先生比较好。”
虽然总管对于系密特所的话的意思并不是相当了解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傻瓜看到刚才那一幕他也猜到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更何况他也曾听过有些雇佣兵也经常作出抢劫的勾当。
那个高个子对于刚才的事情同样疑惑不解在这一行干了这么久他向来都信奉着心为上的宗旨。
虽然明知道眼前是一块硕大的肥肉但是在还没有弄清全部的事情前他并不打算随便下手。
更何况这里是勃尔日城并不是哪个荒僻的山村。
一旦身分败露他们必将遭到全面的追捕不要反抗了就连逃跑的机会也都微乎其微。
那个高个子仍旧满脸堆笑但是他已经退到了一边。
原本坐在底下看热闹的人们现在倒是来了兴致他们纷纷转过身来看着台阶之上显然是想好好看看事情到底会如何结束。
就连原本那位话粗鲁的雇佣兵也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系密特身上。
他很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矮锤卡农如同看到恶鬼一般的抱头鼠窜。
卡农虽然名声并不怎么样但并不是一个胆如鼠的人物。
只可惜和那个高个子、粗鲁佣兵一样有见识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那些凶神恶煞般站在台阶上的人中性情暴躁、目中无人的家伙并不在少数。
只听见一个满脸横肉、身上穿着一套厚皮铠甲的彪形大汉大吼了一声:“竟然敢消遣我们老子要你们好看。”
着那个人伸出扑扇一般的手掌一把按住了总管的肩膀。
那个总管魂飞魄散正当他胆战心惊地准备挨一顿狠揍的时候原本站在一边的系密特突然之间动了起来。
他的行动如同闪电一般迅疾、猛烈还没有等到总管反应过来那原本按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已经软垂了下去。
总管甚至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身后那个彪形大汉已经轰然倒下了。
系密特身形一飘回到了原来离开的位置就好像他始终不曾离开过一样。
刚才他只是轻轻地在那个大汉的脖颈后侧击了一下这是他记忆中那些圣堂武士们用来解决麻烦家伙的手法。
看到系密特的身手旁边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高个子和那个粗鲁佣兵在看到系密特出手的一刹那立刻联想到那些身手高的圣堂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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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系密特的身材瘦削但是他那如同鬼魅般的动作实在不是一个人类所能够做到的。
这个世界上拥有如此迅疾行动的除了那些靛蓝色皮肤的魔族之外只有那些同样非人类的圣堂武士。
除了他们俩之外其他的那些人并没有如此高明的见识只是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贵族少年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测的身手。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家伙纷纷向后退缩甚至连地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同伴他们也都顾不上了。
现在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卡农看到这个少年会感到如此恐怖显然那个家伙曾经在这个少年手底下吃过苦头。
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第一个率先溜出了酒吧反正不到片刻功夫那些拥挤在台阶之上的家伙全都走得干干净净就连那个高个子也趁乱回到了楼上。
“有意思子你的身手相当了得我看不出你还有必要邀请雇佣兵作你的保镖我想路上就算有一、两个不开眼的家伙也不够你一个人打的。”那个话粗鲁的雇佣兵道。
“我并不想引起纷争伤人并不是我的本意一群佣兵可以为我们的车队减少很多麻烦。”系密特回答道这番话是他记忆中那些圣堂武士的智慧之言。
对于那些实力高的圣堂武士来使用武力来解决一切并不是他们信奉的原则。
“将我们当作驱鬼符咒?”那个佣兵轻蔑地道显然对于扮演这个角色他并不感兴趣。
“不我们确实需要一群保镖人的精力有限总有需要休息的时候也同样有顾不过来的地方。”
系密特诚恳地道:“我现在便下来你愿不愿意和我谈谈?”
“算了用不着了告诉我你们出的时间在此之前我会到达那里的塔特尼斯伯爵府邸我应该能够找得到。”那位粗鲁大汉一边喝着酒一边道。
“阁下难道不想听听我家主人会支付给你们多少报酬?”总管问道。
“反正只是旅行一趟报酬我并不在乎。”粗鲁大汉无所谓地道。
听到这样的答覆总管终于放下心来他为塔特尼斯伯爵所作的最后一次服务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现在应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第四章 道别
长长的车队沿着门前的街道一字排开仆人们正用很宽的牛皮带子将蒙在厚麻布下面的大箱子紧紧地绑在马车的上面。
这是塔特尼斯伯爵在听取了系密特的建议后所作的布置。
因为系密特一路之上确实看到了不少遭到抢劫的车队自然也知道应该如何避免自己家遭到抢劫。
那些大箱子两侧的铁环也早已经被卸了下来。
这些铁环原本是为了搬运方便而安置上去的但是对于那些劫匪来无疑也为他们制造了抢劫的方便。
任何没有必要带走的粗重物品都已经由伯爵处理掉了。
系密特从来不曾忘记那些疯狂的掠夺者最注意的都是那些家具和容易被搬走的东西。
花瓶、台灯这些昂贵、一时之间不容易卖掉但扔在这里又有可惜的物品也已经被牢牢地包裹起来上面铺上了薄木板放在几辆专门装载这些物品的马车之上。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马车排成了一排在门前的街道之上等候。
为的是三辆马车。
第一辆自然是塔特尼斯伯爵夫妻所乘坐的。
原本沙拉姐想要让系密特也乘坐这辆马车但是伯爵大人好歹才将她劝服下来。
毕竟第二辆马车之中乘坐的是系密特的母亲将儿子从母亲身边夺走和哥哥嫂嫂坐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过去。
而第二辆马车则蒙在一层厚厚的黑色纱巾之下。
但是系密特却清楚地知道母亲已经换掉了她那身长年穿着的黑色长裙显然离开这座城市也使得母亲大人从她那完全封闭的生活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当然系密特很清楚沙拉姐对于母亲的转变颇不以为然她甚至不愿意向自己的母亲表示问候。
在沙拉姐的坚持之下塔特尼斯伯爵为弟弟专门准备了一辆马车。
不过系密特更喜欢自由自在地骑在马上特别是当他现那个叫笛鲁埃的雇佣兵居然拥有六匹产自于波罗奔撒沙漠的良种马的时候。
系密特已经不在乎和佣兵们混在一起是不是不顾及体面或者会不会受到哥哥的责备在系密特看来那些佣兵都是一些不错的家伙。
虽然这些佣兵都很粗鲁而且他们好像正是将粗鲁当成一种生活的乐趣。
但是系密特却感到他们身上有一种自己一直渴求的自由自在的心情。
几个月以前自己同样也是一个自由自在、毫无拘束的人当然那和自己的年龄有关但是这份不受拘束的心情却已经失落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
在那充满血腥和恐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看不见明天到来的日子里实在是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对于系密特来除了力量变得强大无比之外他的心境也变得苍老了起来。
而这种变化实在是太激烈了和他原来的年纪相差太多系密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慢慢地适应过来。
街道之上已经安静下来仆人们也将马车收拾好了。
沙拉姐将最后的工钱支付给他们之后那些不跟随塔特尼斯家族去京城的仆人们渐渐地散去。
看着这稀稀落落的七、八个仆人系密特心中暗叹哥哥的人缘显然并不怎么样。
事实上愿意跟随哥哥一起到京城去的那几个仆人大多数都是服侍沙拉姐和母亲大人的要不然就是原本跟着父亲、后来被哥哥驱赶到庄园里面去的那些老仆人。
哥哥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仆人一个都没有留下其中也包括那位总管他刚才趁哥哥不在这里的时候来问候了他的表姐。
不过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显然并不是专程来探望沙拉姐的。
愿意跟随塔特尼斯家族到京城去的仆人们的人数甚至还没有那些雇佣兵多而且其中大多数是侍女和年老体衰的老人因此赶车的任务便落在了那些雇佣兵身上。
每辆马车上面都坐着一个或者两个雇佣兵他们的马匹就拴在马车后面。
这些马匹中什么样子的都有除了那六匹良种马以外其他的马都是杂七杂八的。有些已经衰老得不成模样还有一些显然原本是拉车的马甚至没有受过训练。
至于那六匹良种马系密特很怀疑是这些雇佣兵从哪里偷来的。
因为这些骏马的马鬃梳理得极为整齐不像是这些粗鲁雇佣兵会作的事情。
系密特一直对这支名叫“疾风号角”的佣兵团充满了好奇。
这支佣兵团由十七个人组成除了那个吟游诗人显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来其他佣兵好像都会两手。
以这样的人数这支佣兵也能够算得上是一支实力不弱的队伍了。
所有的人都整装待他们只等塔特尼斯伯爵回来。
今天是蒙森特的官员们欢送塔特尼斯伯爵离开的日子在市政厅有一场隆重的欢送仪式。
当然如果仪式的主持人不是葛勒特将军而是郡守大人的话塔特尼斯伯爵是绝对不会去参加的。
为系密特和沙拉姐召开的私人送行会在昨天晚上便举行过了。
来的客人相当众多除了教父和沙拉姐的父母、姐妹之外就连教会都专门派遣了代表。
至于其他的客人那就更多了。
塔特尼斯家族在系密特的父亲还健在的时候曾经是勃尔日城里最受欢迎的家族甚至在沙拉姐成为塔特尼斯伯爵夫人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面来拜访的客人也仍旧为数众多。
当塔特尼斯家族即将离开这块土地的时候那座宅邸再一次迎来了喧闹和辉煌。
只不过这已经是最后的一辉煌了明天塔特尼斯家族就要踏上通往陌生土地的路途这将是最后道别的时刻。
系密特不记得客人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沙拉姐因为忍受不了那离别的心痛感觉而早早地便离开了大厅回到了她那空空荡荡的房间。
昨天他唯一记得的便是喜欢吹牛、笑话的教父平生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有空一定要回到蒙森特来探望他。
那是个充满了欢乐和惆怅的夜晚。
那是个系密特不愿意再次想起的夜晚。
塔特尼斯伯爵仍旧没有回来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
对于已经没有多少权柄和风光的哥哥来勃尔日的市政厅应该是一个让他感到无趣的地方他怎么会待那么久呢?
佣兵们和负责赶车的那几个老仆人有些忍受不了在太阳底下傻等的滋味了他们纷纷逃到了旁边的树荫底下。
仆人们占据了其中的一块树荫而佣兵们则占据了其他那些显然他们之间也有着一条明显的分割线。
甚至连马车里面坐着的侍女和仆妇们也有些坐不住了有些人从马车上溜了出来在四周闲逛偶尔同站在树荫底下的仆人们聊聊天。
不过没有一个人打算回到房子里面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宅邸的大门已经上锁而是因为这空空荡荡的巨大豪宅就像是一个充满了神秘和恐惧的世界显得落寞而又毫无生气。
那些仆人们在这座宅邸中生活了多年他们不希望临走的时候留下沉重的回忆。
系密特骑着笛鲁埃的那匹马四处飞驰虽然他确实很喜欢这种充满度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原因是为了找个藉口好远离沙拉姐的召唤。
沙拉姐至少已经四次从车窗里面露出脸来招呼系密特上车。
但是每一次都看到系密特玩得那么高兴也只好作罢了。
沙拉姐倒并没有怀疑什么她仍旧将系密特当作一个渴望冒险的爱玩闹的孩子他的圣堂武士身分仅仅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在她眼中系密特仍旧是那个她所熟悉的系密特一个天真、活泼、好动的孩子。
当太阳渐渐升到头的时候远远地驶来一辆属于市政官署的马车。
马车靠近并且停下之后只见塔特尼斯伯爵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但是系密特却清楚地看到那丝笑容的背后是愠怒的神情。
“亲爱的我回来了。”
“母亲大人您感到有什么不舒服吗?”
“系密特我看你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不上马车?我们就快要出了。”
塔特尼斯伯爵向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一声招呼看到系密特像那些佣兵一样猴在马上伯爵大人多少有些感到不自在毕竟这不太体面。
“伯爵大人我们出吧如果你想要在今天晚上到达罗纹镇的话最好抓紧时间。”笛鲁埃仍旧用那粗重的嗓门道不过和平时相比他已经显得有礼貌多了。
笛鲁埃并不是一个傻瓜他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和他的弟弟根本不是同一类人。
这位伯爵大人正是属于那些贵族老爷中最令人讨厌的一类。
“队长先生这一路之上就拜托各位了如果能够平安到达京城我一定重重地酬劳各位。”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很不屑于和这些粗鲁武夫话但是在今后漫长的路途之中还要和这些武夫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得不对这些武夫表现得彬彬有礼。
不过塔特尼斯伯爵立刻将这番举动当作是贵族应有的修养是有别于没有教养的家伙的最大区别是高雅之士的象徵。
只要这样一想他的心情也就平静了下来。
登上马车之后塔特尼斯伯爵从车窗里面伸出手来拿着一条白色丝绸手绢挥了一挥然后吩咐道:“我们出吧。”
当他将手缩回马车里面之后他心翼翼地将手绢叠整齐放进了口袋之中。
“美好的明天等待着我们亲爱的夫人我要为你带来荣誉和财富。”塔特尼斯伯爵笑着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和妻子并肩坐在一起。
沙拉姐往窗口靠了一些冷冷地道:“你用不着掩饰什么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情并不轻松看来这场欢送会对于你来并不十分愉快。”
塔特尼斯伯爵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极为敏感想要在她面前掩饰什么根本就是做不到的事情。
“不错你得对那些家伙看到我没有了权势就立刻转投到郡守那边。”塔特尼斯伯爵的语调之中确实带着一丝遗憾和不满。
“但是这没什么我已经和那位尊贵的钦差大人预定好了等到了京城他便推荐我到财政部担当一个重要职务以作为回报。
“我就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样将蒙森特的事情汇报一番。我想对于蒙森特郡的看法他和我是一致的。”塔特尼斯伯爵道这番话中有一种明显的幸灾乐祸的感觉。
“你就那么信任那位席尔瓦多侯爵?万一他只是想利用你来打倒他的敌人对于被利用完再也没有价值的工具会受到何种待遇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沙拉姐冷哼着道。
塔特尼斯伯爵慢慢地靠在了座椅上面这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
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当然十分清楚。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任何承诺都是不能够相信的。承诺得越美好让承诺实现的希望就越渺茫。
“对于那位钦差大人我原本就没有寄托太大的希望我只是想通过他晋见国王陛下真正可以信赖的是葛勒特侯爵大人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其他几条途径。
“你别忘了我和长老院的那几位先生关系一向很密切他们不至于袖手旁观更何况还有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呢!只要我让系密特早日和她确立关系她一定肯帮助我引见几位实力人物的这位夫人交游广阔甚至连皇后陛下都是她的密友。”
塔特尼斯伯爵的嘴角再次露出了微笑这一次是得意的微笑。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的行动举止都带着浓重的蒙森特的习气你知道在京城这是会让人看不起的人们会认为我是一个刚刚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所以我倒并不急着想要见到国王陛下和内阁重臣至少等我将举止礼仪练习得尽善尽美了再也还来得及。”
塔特尼斯伯爵向妻子那边挪了挪道显然这一次他并不是言不由衷。
“你不是整天都在跟那些礼仪老师们学习京城现在流行的礼仪举止吗?甚至连话也变得满口京城腔调你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沙拉姐冷冷地道。
“那些家伙?那些家伙也可以相信?我原本也天真得以为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等到和席尔瓦多侯爵相处了一些时间再经过侯爵大人的指之后才现那些家伙简直是在将我引入歧途我真是很担心这会给席尔瓦多侯爵带来糟糕的印象让他以为我是一个愚蠢的乡下人。
“不仅仅是那些礼仪老师还有那个剑术教练同样也是个十足的骗子我原本以为他教我的那些招数会有用但是我和系密特比试了一次之后才现那都是一些花架子幸好庆功典礼那天克曼狄伯爵叫他的弟弟向系密特挑战而不是将矛头指向我要不然那天他们恐怕就要更加得意了。”
塔特尼斯伯爵只要一想到那天克曼狄伯爵和郡守脸上精采的表情以及那个叫特立威的少年脸上无地自容、充满悔恨的神情他便情不自禁地想要笑出来。
“你这样利用你的弟弟是不是太过无耻了而且那天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你根本不在乎系密特的安危吗?”沙拉姐质问道。
虽然她早就知道系密特是个圣堂武士而且很清楚另外那个少年和系密特较量武技必然会遭到惨败的命运但是她仍旧下意识地站出来想要阻止这场决斗的生。
其他那些关心系密特的人也同样如此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那位比利马士伯爵都站出来极力想要阻止这场比赛。
甚至连葛勒特将军这位跟系密特没有多少关系的局外人都对此感到忧心忡忡。
而系密特的亲哥哥自己这位冷酷无情的丈夫竟然还阻止自己的行动。
沙拉姐实在是伤透了心。
虽然她早已经知道丈夫冷酷无情但是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无情到这种程度。
“我对于系密特一向放心他很强从就是这样。”塔特尼斯伯爵言不由衷地道。
“好了我们别再系密特的事情了系密特已经能够管好他自己了他甚至做到了骑士和圣堂武士都无法完成的事情——在魔族的眼皮子底下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他已经不再是你记忆中那个爱闯祸的男孩了。”
塔特尼斯伯爵打算结束和妻子之间的无谓争论道:“沙拉我倒是很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塔特尼斯家族的继承人。”
当他看到妻子的面孔变得更加冰冷起来连忙笑着道:“当然这也不急在一时等到我在京城站稳脚跟之后也不迟。”
马车之中重新归于沉默无论是伯爵还是伯爵夫人都不再话。
由十辆马车组成的长长的车队早已经驶出了城门。
因为要穿越北部森林因此车队驶上了系密特来时的那条道路。
和系密特来的时候有所不同通郡大道上面渐渐地有了人烟。
虽然在地里干活的农人仍旧没有几个但是大道上面的那些高高的青草至少已经被彻底铲除了。
虽然因为没有精力重新平整道路而只是在通郡大道之上薄薄地铺上了一层土壤通郡大道已经显得亮丽如新完全不是往日那种萧条、凄凉的感觉了。
当车队驶过那块属于温波特家族的土地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特意让马车停下来一段时间。
沙拉姐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她深情地看了那片土地最后一眼那迎风飘摇的高高青草就像是在替她送行一般。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沙拉姐的脸颊上挂着一丝泪痕。
和塔特尼斯家族不同温波特家族一向是和土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温波特伯爵夫妻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就像是蒙森特郡的大多数家族一样他们将毕生的精力全都放在经营自己的土地之上。
离开这曾经生育、养育他们的土地沙拉姐的心情可想而知。
无论是伯爵还是系密特都没有上前安慰心中充满悲伤的沙拉姐因为他们知道安慰并不会有太大的用处。
对于并不是那么重视土地的塔特尼斯家族成员而言他们根本无法真正理解沙拉姐的心情。
不恰当的安慰只会增加悲伤。
甚至连那些雇佣兵也没有用他们那粗鲁的嗓门来破坏这个时刻的宁静。
唯有那个弱不禁风的吟游诗人轻轻地弹拨起手中的琴。
那是一告别故土、奔向他乡的乐曲是佣兵和战士们有了思乡之情时用来安慰他们的乐曲。
不过对于沙拉姐来这段乐曲同样有效。
至少沙拉姐终于止住悲伤重新登上了马车。
车队重新驶上了大路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马车行驶的相当迅。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刻众人终于到达了那个系密特曾经和魔族作战过的镇。
塔特尼斯伯爵是绝对不会愿意在这种地方过夜的。
因为即便是住在他们那舒适的帐篷之中也比住在旅店那窄而又肮脏的房间里面好得多。
但是对于那些佣兵和仆人们旅店那温暖而又柔软的床铺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而那微微带有一丝苦味的麦酒更是将佣兵们紧紧地吸引到柜台前面怎么样都不愿意离开。
那个吟游诗人仍旧坐在柜台之上弹着琴、吟唱着令人感到欢乐的乐曲。
琴声和歌声又引来了更多的客人因此老板显然很欢迎这些雇佣兵。
旅店的伙计已经更换了一个新人原来那个胆大妄为的伙计显然已经被老板辞退了。
新来的伙计倒是显得相当和善而又勤快毕竟在这个时候想要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
塔特尼斯伯爵绝对没有兴趣住在旅店之中但是他更没有兴趣住在野地之中。
原本他打算连夜赶路但是毕竟会担心那些出没于森林边缘的魔族因此不得不在这个偏僻荒凉的镇过夜。
至于系密特则独自一个人在镇子外面的田野之中搭了个舒适的帐篷。
因为他担心那位旅店老板会认出自己的身分。
在这个镇上曾经见过他的人并不在少数。
系密特所住的这座帐篷是教父送给他的。
比利马士伯爵是个颇为懂得享受的老人他经常到郊外和湖荡旁边更换另一种生活方式调剂一下精神。
虽然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蒙森特但是用于野外露营的帐篷和工具倒是有不少。
而且作为一个喜欢享受生活的人这些帐篷设计得极为精巧。
比利马士伯爵送给心爱的教子的便是其中一辆他最喜欢的、用于旅行的轻便单人马车。
普通轻便旅行马车后部用来装东西的挂斗被改成了一座能够轻而易举地折叠起来的帐篷。
那宽宽的、平时用来遮挡阳光的皮质棚到了晚上就成了帐篷的部六根可以轻易地展开或者折叠起来的空心铜管支撑起了帐篷的四壁。
完全展开的帐篷甚至能够放得下一张大床。
帐篷的底部是用一整块硬质皮革做成的底下那些纵横交错、编织在一起的青铜带使得上面即便站着一个比比利马士伯爵更加肥胖的大胖子也不会凹陷下去。
而四角上的那四根将帐篷托离地面一尺左右的青铜支柱也使得帐篷得以免于被蛇爬进来的意外生。
比利马士伯爵相当害怕蛇和老鼠这些讨厌东西因此这种设计是绝对必要的。
紧靠着马车那一头正是马车后部用来装东西的挂斗旅行中需要用到的大多数物品都放在专门的格子之中。
在挂斗的左侧甚至横放着一个酒桶就像是大多数酒吧里面都有的那种。
最底下的格子里面放置着毯子和被褥。
帐篷的另一端是可以出入的门。门的四周布满了如同蛇骨一般的环形锁扣。这些锁扣可以使得门毫无缝隙免得那些讨厌的昆虫钻进帐篷。
系密特独自一个人躺在帐篷里面他的身上还散着浓重的香水味道这是洗完澡后沙拉姐强迫他喷洒在身上的。而他的头也是湿漉漉的还没有完全乾透。
躺在厚厚的毡毯之中系密特闭目凝神进行着精神方面的修行这是圣堂武士每天必须做的功课。
正当系密特沉浸于冥想之中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有人向这里走近。
“我能进来吗?亲爱的少爷?”门外传来的粗重嗓音让系密特知道了来人的身分。
系密特将环形锁扣打开撩起帘门让笛鲁埃进入帐篷。
笛鲁埃显然并不习惯进入帐篷要脱掉鞋子的规矩。
而系密特更不习惯脱掉鞋子之后笛鲁埃的脚上所散出来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稍稍地相互适应了一些。
笛鲁埃睁大了眼睛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之后用充满惊讶的语气道:“哇你们这些家伙真是懂得享受一帐篷都弄得如此讲究。”
他一一抚摸着帐篷之中的所有东西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嗯等到老子有钱之后也要弄一辆这样的马车。”
对于笛鲁埃一进入帐篷便四处乱摸系密特相当不习惯对于他来这种举动实在是太缺乏教养了。
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笛鲁埃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他。
“你来干什么?”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喔我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那个粗鲁佣兵转过身来对着系密特道。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地便被那个酒桶吸引过去了。
“你不介意我喝一杯吧。”笛鲁埃着将手伸向酒桶底下搁着的银杯。
系密特连忙挡住了那只大手:“我确实并不介意只要你用你自己的杯子我不习惯使用别人用过的器皿。”
“切你们这些少爷、贵族老爷就是麻烦。”粗鲁的佣兵哼了一声从腰间取下水壶一口气全部喝光以后将水壶伸到酒桶底下。
笛鲁埃绝对不是一个懂得客气的人物他将酒灌满了酒壶却仍旧意犹未尽。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算是比较慷慨的一个不像你的哥哥。”笛鲁埃一边喝着酒一边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事情了吗?”系密特问道。
“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的身手相当了得不像是从军队或者其他地方学来的没有人能够教出你那样的一身本领。”
笛鲁埃盯着系密特的面孔问道:“你和圣堂武士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或者你本人就是一个圣堂武士?”
“这个世界上除了圣堂武士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强者。”系密特并不想对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坦白自己的身分。
“这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过。”笛鲁埃并不相信系密特所的话。
世上确实有很多强者但是强大到如同圣堂武士一般的人却是从来没有听过。
那些强者之所以有名只不过是因为圣堂武士很少与外界来往他们宛如一个完全封闭的世界而且圣堂武士也很少参与战争和纷争。
圣殿和教廷作为两个独立的势力很少介入国家和国家之间的战争更别是内战了。
在此之前只有在违背道义的大屠杀生的时候这两种势力才会通过不同的方式介入。
“你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我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而已。”
笛鲁埃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为什么不住在旅店里面?”
“我喜欢野营住在这座帐篷里面要比住在旅店之中舒服很多。”系密特道。
笛鲁埃看了看四周了头道:“你的倒是一没错我如果有个和这一样的帐篷也不会想住在旅店里面。”
“不过我刚才听镇上有人吹牛闲聊他们镇上曾经来过一个孩和你差不多大的孩。
“他的实力强大得远远出一般人所想像不仅消灭了一艘魔族飞船还将从空中跳下来的几十个魔族杀得乾乾净净。”
笛鲁埃一边着这些话一边看着系密特脸上神情的变化。
“对了你为什么愿意让你那位漂亮的伯爵夫人打扮成这副模样你看上去就像——就像……”笛鲁埃搔着头极力想要用最合适的形象来明系密特的模样。
“对了像个洋娃娃女孩子喜欢抱在怀里的那种。”这个粗鲁的佣兵总算是想到了最恰当的形象。
“我喜欢这样的打扮虽然我同样也能够忍受肮脏的衣服和蓬乱的头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仍旧希望能够打扮得整齐一。”
系密特到这里指了指笛鲁埃的脚:“不过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忘记洗脚和换洗袜子。”
“有道理确实有道理我看到过的老爷们倒是各种各样什么类型的人都有但是少爷好像全都是你这副模样。”
笛鲁埃又给自己装了满满一壶酒接着问道:“听你一个人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蒙森特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听过我的事情?”系密特问道。
“当然我早已经打听过了你的事情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笛鲁埃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想必莫索托也已经打探清楚了吧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没有这样太平了这里是莫索托的地盘。”
“莫索托?就是那天想要欺骗我们的那个高个子?”系密特问道。
“嗯哼。”笛鲁埃用粗重的鼻音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怕他吗?”系密特进一步问道。
“我倒不是怕他只不过得罪了他会很麻烦他是这里的地头蛇手下有二、三十号人而愿意为他担当眼线的人就更多了。不过他手下并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只能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倒也不至于欺压到我们头上。”笛鲁埃淡淡地道。
“他们是群匪徒吗?”系密特问道。
“这倒是很难莫索托平时也常常接一些保镖的工作他在这一行里面的信誉也并不错不过有的时候他也会对客户下手。”笛鲁埃道。
“他会对什么样的人下手?”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那种钱很多引起了他的兴趣的家伙或者是让他感到讨厌的顾客都会成为他的目标。”
笛鲁埃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莫索托好像越来越喜欢这种生意了最近除了几个老顾客其他人都给他抢光了前两次甚至还死了人看起来莫索托是越来越堕落了。”
“他会来抢劫我们吗?”系密特问道他的语气中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随着对于那些圣堂武士记忆的渐渐习惯系密特已经能够区分出哪些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部分哪些则是传承自历代的圣堂武士。
因此他原本的性格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我想不大可能莫索托是个相当心谨慎的人以前不是熟悉客人的生意他决计不做太远的地方也不去在佣兵界里面他的心是出了名的。
“自从开始打劫客商以来如果不是将那些客商的情况瞭解得一清二楚他同样也不会随便出手我想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和你有关的事情他还没有愚蠢到对一个圣堂武士动手的地步无论我们携带的货物有多么诱人也没有必要动手。”
笛鲁埃这番话实际上已经是在试探系密特的身分。
系密特不置可否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笛鲁埃话中的意思一般。
“你们为什么不使用弩箭?弓箭虽然射度快很多但是无论是力量上还是准确性都无法和弩箭相比。”系密特问道。
“弩箭?除了军队和贵族普通老百姓是不允许拥有弩箭的一旦被现违反这项禁令可不是罚款或者监禁那样简单弄得不好会送命的。”笛鲁埃淡淡地道。
系密特倒是从来没有听过这种事情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身为一个贵族家族的子弟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对了刚才我问你你是怎样通过奇斯拉特山脉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那个佣兵显然并不是像他显示的那样粗鲁。
“无可奉告。”
系密特摇了摇头道当他看到笛鲁埃不死心的样子他又加了一句:“很抱歉这是一项军事秘密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人全都能够轻而易举地通过魔族的监视。”
笛鲁埃对于这个回答倒并没有多少怀疑。
事实上他确实听过军队掌握着一种特殊的本领能够躲过魔族的耳目悄无声息地袭击那些魔族的营地。
对于探听军事机密笛鲁埃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最后一次将水壶装满之后便走出了帐篷。
将这位不之客送走夜也已经深了。
系密特将挂在帐篷上的油灯熄灭四周一片平静唯有远处的镇上时而传来一阵欢笑声。
那是和自己完全处于两个世界的平民的生活他们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着不过也得为每天早晨的面包而辛勤工作。
将烦乱的心情整理了一下之后系密特重新进入刚才那被打断的精神修炼中。
当第二天从修炼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系密特已经感受到帐篷外那微弱的光芒了。
虽然身处于帐篷之中但是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辨。
天空中启明星刚刚露出身影微微泛白的天空还只能够为大地带来一丝朦朦胧胧的黯淡光线。
野外的草地里面挂满了清晨的露珠那些正想展翅飞翔的昆虫们纷纷占据面向阳光的地方它们等候着太阳晒乾它们沾湿的翅膀。
系密特甚至能够感觉到远处维琴河奔腾汹涌的水声虽然这里离开维琴河有十公里之遥。
睡不着觉的系密特从帐篷之中出来。
搭在野外的帐篷早已经成了昆虫们聚集的所在帐篷朝着太阳升起的那一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昆虫。
将帐篷折叠好系密特展开双腿飞快地向维琴河跑去以他的度在众人起床梳洗之前肯定能够回来。
这也算是一种修炼——圣堂武士对于身体的修炼。
平时在家里的时候系密特可以关起门来在房间里面做这些身体和武技修炼但是在这旅途之中他只能够利用清晨这段很短的时间。
从镇到维琴河来回至少有二十公里路程不过对于身为圣堂武士的系密特来倒是稀松平常。
维琴河那汹涌的河水正好让系密特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这是回到家中之后养成的习惯在姑姑那里时倒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不过系密特并不十分反对这个习惯洗澡能够让他感觉放松。
从冰冷的维琴河爬上岸系密特重新穿上那身让笛鲁埃起来是洋娃娃时装的衣服。
不过系密特自己并没有这种感觉。
除了对紧绷着的裤子感到有些不太舒服总是要担心在快跑之中裤子是否会被撑破以外倒没有其他令自己感到不自在的地方。
回去的路程同样遥远不过系密特并不在乎太阳已经升起大地照耀在光明之中。
远处的镇依稀可以辨认系密特绝对不会担心找不到方向。
在青草和田埂之间穿行着系密特不一会儿便回到了原来的所在。
那些仆人们正在忙碌地收拾着马车那些放了一晚上哨的佣兵们则躺到了位于车队最后的那辆平板车上面去。
平板车的部有一块用来遮蔽风雨和阳光的棚底下铺着厚厚的毡毯甚至还有三个枕头这倒是一个相当舒适的床铺。
其他佣兵们倒是个个显得精神抖擞但是那些仆人们全都显得无精打采显然对于旅店的喧闹他们并不习惯?
?
和往常一样系密特被沙拉姐叫了过去。
虽然早晨的洗浴因为旅店之中缺少足够的清水而取消了但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更换衣服却仍旧是必须进行的一件重要事情。
不过系密特倒并不反对这样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沙拉姐和母亲才显得比较靠近她们俩之间的关系也稍稍和睦一些。
在沙拉姐给自己扭衣扣的同时母亲则为他精心地调整着衣领和袖管上的花边造型。
而当沙拉姐给自己喷洒香水的时候母亲则为他梳理头并且绝对不会忘记擦抹那亮晶晶的油——那是系密特唯一感到讨厌的东西。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和沙拉姐之间的隔阂好像暂时消失了。
她们俩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互相帮忙比如递东西或者给自己抹面霜的时候互相讨论一下哪种香味的面霜比较合适。
系密特有的时候确实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女孩子抱在手臂上的洋娃娃。
他很怀疑女人原本就是这样的。
一切收拾妥当沙拉姐和母亲立刻又恢复到原来那种互不搭理的样子。
不过系密特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又一天的旅行开始了。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笛鲁埃居然放弃骑他自己那匹骏马而一定要和车夫更换位置显然他想进一步现那辆设计精巧的单人马车的其他秘密。
同时他也绝对没有忘记马车后面那桶酒的美味。
毕竟比利马士伯爵是勃尔日城数一数二的美食家而他准备的酒同样也是数一数二的。
和昨天不同车队没有行驶多久道路便显得越来越狭窄往左望去便是连绵起伏的奇斯拉特山脉。
系密特已经认不出当初自己到底是从哪里下山的了。
所有山的样子好像是一模一样的。
山脚下的道路不但狭窄而且难行当马车经过斜坡的时候不得不放慢度。
每当这个时候塔特尼斯伯爵便会从车窗里面伸出脑袋。他倒并不是担心有人掉队而是为马车上面装着的货物担忧。
幸好山地之间的道路并不是很长前行大约五、六公里之后车队再一次驶上了平坦的道路。
这一次他们已经进入了莽莽的北部森林。
森林之中那唯一的一条道路对于系密特来是那样的熟悉但是他却只是第二次到达这里。
之所以让他感到如此熟悉是因为北部森林一直绵延到奥尔麦。
这里的一切和奥尔麦是何等相似。
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度过的那段时光令系密特终身难忘。
正当系密特沉浸于回忆之中的时候突然之间前边拉车的马匹不安地嘶叫起来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向系密特袭来。
在森林深处好像正隐藏着一个讨厌的东西。
“让马安静下来所有人全部下车把家伙取出来。”笛鲁埃出了一连串的命令。
除了系密特之外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塔特尼斯伯爵在内都听从命令顺从地从马车上面下来。
几个佣兵扶着他们让他们蹲在那些运载货物的马车前部车夫座位的底下。
那里可以是最为安全的所在。
仆人们也学着样子钻到座位底下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那突如其来的马嘶之声让他们感到心惊肉跳。
其他的那些雇佣兵们则迅地向最后两辆马车奔去。
原本躺在马车之上睡觉的佣兵早已经跳了下来。毯子和枕头被扔到一边从底下抽走一块木板立刻露出了隐蔽的暗隔。
在暗隔之中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把把重型军用弩。
佣兵们熟练地一个接着一个从暗隔里面取出这些用来对付魔族最适合的武器然后纷纷占据有利的位置。
笛鲁埃看见系密特望向自己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
他耸了耸肩膀道:“这并不违法我们是在保护贵族自然有权力使用重弩等到和你们分手之后我会将这些东西扔进河里面去的。”
系密特将头转了回来他并没有兴趣搭理笛鲁埃。
事实上对于普通人不能够使用弩箭这种规定他并不是相当在意。
特别是当这里现魔族的时候这个法令简直就是在让那些平民送死。
更何况系密特并没有看到这道法令被严格执行过。
无论是在奥尔麦还是在回蒙森特的路上他都不止一次看到过一些显然不是军人、更不是贵族的人手中握着弩弓。
在这个非常时刻一把弩弓有的时候便代表着生存的保证。
系密特从马上跳了下来凭着他那奇特的感觉他好像知道森林之中隐藏着的那个魔族的心思。
那个魔族正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起攻击。
显然佣兵们手中拿着的重型军用弩对于它来是个极大的威胁。
系密特走到那辆轻便单人马车旁边在后面的挂斗右侧安着一个匣子那个匣子甚至比系密特本人更加长、更加大。
佣兵们好奇地看着这个打扮得像一个洋娃娃似的贵族少爷。
他们中有些人亲眼看见过这个孩的身手另外一些人则是听同伴们转述的。
反正对于所有的佣兵来这个孩身上充满了异样的神秘色彩。
现在看到这个孩在如此紧急的状况下仍旧从容不迫地摆弄着一个大木匣子佣兵们自然更加感到不可思议起来。
系密特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那对“双月刃”。
这种古代圣堂武士所留下的奇特兵器确实令佣兵们在心目中更增添了一份神奇的色彩。
将“双月刃”平举在腰间系密特走入森林深处在他身后传来一片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
慢慢地深入丛林系密特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奥尔麦的森林里一般。只不过这一次的猎物要比森林之中最凶悍的棕熊可怕和危险得多。
森林之中永远是阴沈而又黑暗的世界不过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系密特已经相当熟悉这个世界了。
而现在他更拥有了当初难以想像的强大力量。
系密特用他那与众不同的感觉锁定住森林中那犹豫不决的魔族。
他一步一步向目标逼近那个魔族显然越来越紧张系密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个魔族内心的躁动。
突然之间系密特感到有一股浓重的杀机向他袭来他连想都没有想立刻向旁边掠去。
在树木和树木之间纵越着、绕行着系密特凭着直觉迅地逃离了原来的位置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系密特早已经领教过这种东西的可怕。
事实上他确实吓了一身冷汗。
他原本以为躲藏在树林之中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族士兵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诅咒法师。
如果刚才那个诅咒法师对准车队施展血咒的话恐怕所有的人都无法幸免于难。
系密特这才想起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第一次遇到诅咒法师的时候便有一位力武士牺牲了。
力武士并不是战无不胜的他们的天敌并不只有飞行恶鬼。而缺乏经验的力武士很容易送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
作为魔族中最为强大而又珍贵的种族这些诅咒法师显然不像魔族士兵那样勇敢和果断。显然它更在意的并不是是否消灭敌人而是尽可能得保存自己。
系密特再也顾不得和那个魔族纠缠了。
在森林里面他比较占有优势。
那些密密麻麻的树木将恐怖的血咒的威力降到了最的程度。
他一个转身闪电般地射向那个魔族所在的位置。
突然之间又是一股杀气迎面而来系密特高高地跃起迅伸到了森林部的树冠之上。
随着他身形落下一道银色的弧光从天而降紧接而至的是断枝和落叶如同雨一般纷纷落下。
树冠之上立刻显出一大块空隙阳光从空隙之中透射进来将光明带进了这片终年阴暗的世界。
在灼眼的阳光照射之下那个可鄙的魔族法师清晰地显露在光明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底下的诅咒法师呆呆地愣住了它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在这决定生死的时刻稍稍的愣神必然导致死亡的命运。
随着第一道破空而至的银光洒落下来的是致命的阳光。
这道灼眼的光芒不仅仅将它的身形完全暴露了出来更将另一道银光包裹在了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中。
第二道银光毫无阻挡得切开了那个魔族的身体巨大的伤口从左肩一直斜拖到右腰之上。
诅咒法师甚至来不及出最后一声惨叫它的上半截身体已经和下身分开。
鲜红的血液喷洒了一地就和森林里面其他那些树木上沾染着的星星的血珠一样的颜色。
两把银色的双月刃深深地插在一片血泊之中阳光照射在那银色的刀刃之上闪现着一片妖异的光泽。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系密特的身影才从树冠之上跳落下来。
不过系密特并不想让自己的鞋子沾上血迹谁知道沾上这些诅咒法师的血液会不会中可怕的血咒。
系密特在旁边的树干上面轻轻一身体立刻平侧着掠过地面。
当他掠过那两把双月刃的时候顺手一抄两道银光一闪双月刃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随着右侧银光再次一闪那个诅咒法师的头颅立刻和它的身体分离开来。
系密特并不敢用手去拿那颗头颅只得用双月刃的前端的弯钩心翼翼地挑着那颗头颅。
系密特在没有沾上血迹的树干之上连连击他的身形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向林子外面射了出去。
只是快要到了森林边缘的时候系密特才落到地面之上。
当他挑着那颗魔族的头颅走出森林的时候系密特看到有十几支弩箭直指着他的身体。
等到佣兵们看清楚是那个被打扮得如同洋娃娃的少爷他们这才将弩箭缓缓地放下。
所有的佣兵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刀尖之上挑着的魔族头颅上面。
这颗头颅有着两个卷曲的犄角和一对尖长的耳朵靛蓝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红色的花纹。
“好奇怪啊和我以前看到过的魔族怎么不太一样?”那个吟游诗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是个诅咒法师。”系密特淡淡地道。
不过听到这句话的那些佣兵们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大多数佣兵都惊恐地往后退开了好几步彷彿害怕那颗头颅会再一次复活过来并对他们造成伤害一般。
对于诅咒法师的恐怖早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他们的心中。
在北方领地无数军团就是毁灭在这种魔族最可怕的种族的手中。
甚至有几座坚不可摧的城堡也同样是被这些诅咒法师的邪恶魔法所攻破的。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诅咒法师都是犹如传中的魔神一般的存在是死亡和毁灭的代名词。
只要一想到刚才他们就暴露在诅咒法师的威胁之下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佣兵们便胆战心惊恐惧万分。
所有的人都紧紧得盯着那颗诡异的头颅他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过佣兵们的心中感到更加恐惧的反倒是那个挑着诅咒法师头颅的少爷。
没有人敢正眼瞧这位少爷。
在他们眼中这位少爷是更加恐怖、而又不可思议的存在。
是一个非人的怪物。
第五章 掠夺者
也许是因为生活在北方领土之上的人真正经历了魔族的侵袭因此他们变得勇敢和坚强了。
也许是因为蒙森特的居民通过战斗迎来了宝贵的和平。
因此当魔族被彻底赶出北方各郡的消息宣布之后那些饱受魔族侵袭之苦的人们都用欢呼和庆典来迎接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和平安。
但是那些没有真正被侵袭到的省分则仍旧处于一片恐慌之中每一个人都在怀疑魔族被击退的消息。
在酒吧、在旅店人们纷纷谈论着和魔族有关的事情。
那些有学问的人引经据典以证明魔族是何等的强大就连古代强盛一时的埃耳勒丝帝国都惨遭魔族灭亡只有严寒的冬天和父神的惩罚才能够将这些恐怖的东西彻底消灭。
那些有些门路、比较见多识广的人则谈论着北方各郡省所出的捷报。
只不过他们是为了向国王陛下邀功领赏同时也坚定国王陛下不要放弃北方各省的信心。
至于那些原本往来于北方各省和其他地方的货商脚夫则一口咬定北方的魔族根本就没有被击败。
他们的理由自然是仍旧没有看到原本和他们作生意的那些北方客商出现在他们眼前。
邻近北方各省的地方人们心中的恐慌仍旧相当强烈。
一路上仍旧能够看到庞大的车队和逃亡的人群沿着前往南方的道路前进那副模样并不比一个多月以前系密特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幕景象要好多少。
道路两旁的树上仍旧吊挂着尸体显然抢劫和暴行并没有结束。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那些迁移的长长车队最前端的马车已经不再漂亮和华贵里面坐着的也不再是那些脸孔涂得惨白的豪门贵族。
而后面的用来运载货物的马车也显得更加牢固车上的货物也不像当初那样朗朗当当。而且那些马车旁边同样也有佣兵时刻守护着。
虽然坐在马车之上领头的不是真正的豪门贵族而仅仅是总管或者更低一级的管家但是他们手段之严厉一都不比他们的主人逊色分毫。
只不过他们对于那些雇佣兵们要客气很多这就是为什么要由他们来负责迁徙的原因。
显然那些损失惨重的贵族们将经验带给了他的亲友和朋友们。
整条大道之上可以只有塔特尼斯家族是真正由贵族带队的迁徙队伍。
除此之外他们这支队伍也是大道之上最与众不同的一支因为无论是贵族、仆人或者那些雇佣兵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
即便在酒吧之中那些原本最喜欢高谈阔论的佣兵们也只会自顾自地喝酒。
只有当他们中的某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人们才会从他的胡言乱语之中得知他们是从北方的蒙森特郡来的。
而且一路上他们还消灭了三只魔族其中甚至有一个魔族的诅咒法师。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塔特尼斯家族的迁徙车队成为了一个猜测不透的谜。
而对于笛鲁埃和他的兄弟们来他们并没有意思让自己成为给别人用来破解的谜题。
他们相当不愿意和别人提起在北部森林里面生的事情。
因为那三个魔族并不是他们猎杀的。
他们甚至从来没有看见过魔族的样子所能够看见的只是一颗颗魔族的头颅。
如果杀死魔族的是一个魁梧彪悍、一看便让人肃然起敬的壮汉那还好偏偏却是个打扮得像是洋娃娃一样的贵族少爷。
这其中的滋味那些佣兵们自己最清楚。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笛鲁埃吩咐他们不要随便乱显然他和那个少年达成了某种默契。
佣兵们并不总是快嘴快舌有的时候他们也得保守一些秘密因此佣兵们早已经训练出了守口如瓶的本领。
对于系密特来众人的猜疑虽然有些令他担忧但是当魔族的出现威胁到所有人的安全的时候他在权衡利弊之下仍旧进入森林猎杀那隐藏着的可怕生物。
自从遇见那个诅咒法师之后系密特再也不敢放松警惕那两把双月刃始终挂在坐骑两侧以便随时取用。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放心的是那些仆人们和哥哥好像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因为每当魔族出现马匹因为感应到杀气而出警报之后哥哥和仆人们是最先躲进车夫座位底下的人之一从那个地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而且无论是哥哥还是那些仆人都不喜欢和雇佣兵们打交道他们既不感兴趣是谁杀了魔族也不感兴趣雇佣兵们是否有人伤亡。
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沙拉姐不过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至于母亲大人系密特猜测她同样是知情人之一因为母亲的感觉同样敏锐。
除此之外每当魔族出现的时候她也从来不急着到处找寻系密特的踪影。
如果这种情况生在哥哥身上这倒是能够理解。
母亲这样做除了她知情之外便不可能有第二种解释。
事实上系密特对于哥哥是否知情也不敢完全肯定。
哥哥城府很深就算他知道什么事情也不会从表面上显露出来的。
虽然心中充满着各种疑虑但是对于能够平平安安得穿越莽莽北部大森林系密特仍旧感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走出北部森林之后他们所面临的威胁不再是那些危险的魔族而是跟在旁边的那些掠夺者们。
最近这段时间掠夺者的数量越来越多不过看他们面黄肌瘦的样子显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收获了。
和其他那些长长的车队比起来塔特尼斯家族的这十几辆马车显得并不怎么样。
但是因为保护的是豪门贵族家族因此笛鲁埃名正言顺地将重型军用弩给亮了出来。
那些掠夺者对着这些致命的家伙毕竟心有余悸再看看那些马车不像是油水很足的样子因此也就讪讪离去了。
不过系密特看着眼前这些掠夺者心中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一个多月以前他所看到的掠夺者中还有一些老人、女人和孩子现在除了那些年轻人和原本身体强壮的中年人存活下来以外其他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当系密特为那些不幸者的命运而哀悼的时候突然间笛鲁埃驾着那辆轻便马车赶了上来。
现在这辆马车简直已经成为这个家伙的专用物品了。
“我亲爱的少爷看样子今天的状况不太对头啊后面跟着的那些家伙人数越来越多而且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家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身强力壮的人物混在人群里面。”笛鲁埃压低了声音道。
系密特回转头看了一眼情况确实如同笛鲁埃所的那样。
“你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动手?”系密特同样压低声音问道。
“依我看来有人挑动他们动手看样子这次行动有人暗中主持。”笛鲁埃悄声道。
“有这种事情生?”系密特问道。
“这种事很多任何地方都有黑势力在暗中控制着那些家伙抢来的东西就是卖给这些暗中控制一切的王八蛋的。
“我们这一行虽然装的货色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很值钱干这行的人都有一双高明的眼睛很容易就看得出来。我们准是给什么人瞄上了。”笛鲁埃压低声音详详细细地解释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系密特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他更不愿意将那些奄奄一息的掠夺者挂在树枝上面。
“你能不能劝你哥哥做做好事反正你们的乾粮有不少多余的对于那些掠夺者来那些东西比车上的货物更加吸引人。”笛鲁埃悄声出了自己的想法。
系密特这才知道为什么笛鲁埃不直接去找自己的哥哥以哥哥的为人未必会答应这样作。
不过这确实是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
“万一那些暗中布置的人进行煽动怎么办?”系密特将他心中唯一担忧的事情了出来。
笛鲁埃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重弩道:“这么明显的目标我正好用来让兄弟们练练射击。”
看着笛鲁埃胸有成竹的笑容系密特了头他催马向哥哥的那辆马车驶去。
出乎系密特意料之外的是这一次哥哥居然很好话。
一听完他所的事情就看到哥哥了头向马车外面看了一眼又思索了片刻之后便吩咐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塔特尼斯伯爵从马车上下来他吩咐仆人们将乾粮都集中在一起。
那些**、面盆般大的厚烤饼和一米多长腿粗细的面包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
看到这些食物周围大多数掠夺者的脸上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情有些人甚至摆好姿势打算扑上来抢夺。
塔特尼斯伯爵吩咐仆人们拖了一个酒桶过来之后他用一只脚蹬着酒桶用尽可能温文尔雅的声音喊道:“你们大家一定饿了吧有谁知道现在这个季节种植哪种作物能够最快赚钱?
“如果有谁能够回答出来我赏赐他一块面包一杯酒。”
那些面黄肌瘦的掠夺者们互相瞪视着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位贵族老爷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过终于有人忍不住那些食物的诱惑在人群之中高声叫喊起来:“这位老爷我如果回答上来你真得会给我面包吃?给我酒喝?”
塔特尼斯伯爵扬起了下巴肯定得道:“当然我用不着消遣你们这些人如果你知道答案的话便站到前面来。”
那个刚才喊话的人喜滋滋地挤过人群站在了塔特尼斯伯爵面前他头哈腰极尽恭维。
“老爷我原本就是一个庄稼汉我种的田可好了您的问题对我来轻而易举您不是现在这个季节种什么东西最快赚钱吗?
“如果仅仅是快的话大麦多三个月就可以收获无论是用来喂马还是做成粗面包都可以卖一个不错的价钱。”那个人低着头、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看得出你是个出色的农夫霍博尔将属于他的奖赏给他。”塔特尼斯伯爵转过头来吩咐道。
那个农夫喜滋滋地走到那个正掰下一块烤饼的仆人身边。
当掠夺者们看到浅黄色泛着厚厚泡沫的麦酒从酒桶之中流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眼神更亮了。
“好吧那么我问第二个问题用什么木头作成让马背着耕田的支架最好?”塔特尼斯伯爵再次问道。
这下子“呼啦”一声站出来十来个人他们同样对伯爵歌功颂德一阵之后各自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过这一次的答案并不是很统一。
最终这些人围绕着用杉木好、还是用槐木合适激烈地争论起来每一个人都为了他们的奖品而坚持着。
“好了你们都可以去领取奖品你们的答案都很有道理。”
看着那些掠夺者狼吞虎咽地将面包和烤饼吃下去然后捧着麦酒在那里吱溜、吱溜地喝得起劲塔特尼斯伯爵再一次转过身来问道:“有谁知道波尔玫的铁矿石和罗尔的铁矿石有什么区别?用它们打制出来的铁器有些什么不同?”
那些真正的掠夺者们每一个人都期待着能够回答得出这位慷慨大方的贵族老爷的问题。
那一块的面包和烤饼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父神最高的恩赐而那杯麦酒则完全已经出恩赐的范围了。
但是对于这个问题掠夺者们一时之间愣住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问题谁那么有空将所有的矿石都试着使用一遍。
“老爷我如果回答得出这个问题是不是能够赏我双份的奖励。”一个骨瘦如柴的大汉喊道不过看他那个身胚这个人原本肯定是一个壮汉。
“可以这个问题确实难度大了一些我看三倍奖赏都是应该的。”塔特尼斯伯爵笑着道。
而他高兴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有人能够回答得出他的问题而是因为他的猜测终于成功了。
当系密特向他提起放食物给那些掠夺者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他心中并不是很高兴。
在他看来施舍食物给这些掠夺者并不能够将他们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相反会让这些人更加贪婪。
但是在下一瞬间他突然想到自己身边缺少合适的仆人这不但很不体面到了京城哪个豪门家族不是仆人成群自己身边只有这几个仆人未免显得寒酸了一。
更何况等到到了京城自己总得买些土地总得有所经营。
如果在蒙森特郡这相当容易凭着塔特尼斯家族的名号工人们都会抢着为自己服务。
但是在京城这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在京城想要找一个有本事的好工人还得对自己忠心耿耿是相当困难的。
而现在面前有这么多为了一块面包不惜用性命去抢夺的人这些人里面也许有不少可以为自己服务的人。
而且将这些人带到京城只要自己稍微作些手脚就可以让这些人签署下为自己终身服务的契约。
用几块面包换来一群有用的工人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加合算的交易了。
正因为如此当他听到有人能够回答他所提出的难题塔特尼斯伯爵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因为用三块面包换来的工人要远远比那些只值一块面包的家伙有用得多他们之间的价值并不只有三倍而已。
“大人波尔玫的铁矿石炼制出来的钢铁韧度很大但是淬火困难很容易打造出次品罗尔的铁矿石供应充足而且炼制容易打造起来相当顺手但是无论是质地还是柔韧性都远远不及波尔玫的铁矿石打制出来的铁器。
“因此波尔玫的铁矿石最适合打造那些最花费功夫、但价值最高的兵器而罗尔的铁矿石可以用来制造其他一些东西。
“我以前经常用罗尔的铁矿石炼成的钢铁来铸造铁器的骨架用波尔玫的钢铁打造轴或者开刃的部位。”
那个大汉仔仔细细、原原本本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了出来。
“看来你是个出色的铁匠我正好需要一些有本事的工人你愿意为我服务吗?除了食物之外我还会给你丰厚的报酬。”塔特尼斯伯爵问道。
那个铁匠喜出望外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去领取他的奖品。
对于这从天而降、能够令他脱离苦海的良机这个铁匠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当他从失神的状态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跪在塔特尼斯伯爵的脚下捧着他的脚不停地亲吻着。
塔特尼斯伯爵欣然享受着这最为隆重的礼节虽然对于那个铁匠用蓬乱而又肮脏的头在他那乾净、整洁的裤子上面蹭来蹭去颇有些不自在。
他甚至极为担心跳蚤和臭虫会因为这无比隆重的礼节而传染到他的身上。
但是能够享受这只有教宗大人和国王陛下才能够享受的隆重礼节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据塔特尼斯伯爵所知丹摩尔曾经生过一件事情。
曾经有某位狂妄自大的贵族让自己的仆人和农庄里面的佃户向他施行这种隆重的礼节。
但是他的这种行为最终被国王陛下和教廷双双认定是极大的亵渎那个贵族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
但是塔特尼斯伯爵却并不害怕被人告他甚至很希望有人告自己因为他的行为从表面上看来和传中的圣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塔特尼斯伯爵甚至很怀疑那些圣人们是不是和自己打着同样的主意。
不过至少有一可以肯定。那就是这种名声一旦传扬出去必然会对自己的前途造成绝佳的影响。
更何况铁匠的行动使得其他掠夺者们也跃跃欲试。
很快便又有一个人跳了出来毕恭毕敬地道:“伯爵大人请您收下我吧我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本事但是我原本在夏农的酒厂里面担任调酒师您知道我们这个工作可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塔特尼斯伯爵听到那个人所的话心头一动。
他正缺少一个能够在上流社会的社交***里面对自己有所帮助的人而对于酒的鉴赏在上流社交圈里面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一个擅长酒类鉴定的专家无论他来自于哪个穷荒僻壤绝对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土包子。
相反的在这种事情上有所专长的人物全都被当作雅士受到了吹捧。
但是对于酒的鉴赏除了那些真正的豪门世家之外便只可能由那些历史悠久的酒厂训练得出来而这两种人都不容易找到。
“霍博尔去将我的马车柜子里面放着的那瓶酒取一杯来我想看看这位先生是不是如他所是位高的调酒师傅。”
被伯爵大人名的那个仆人连忙向马车奔去。
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托着一个白瓷碟子碟子里面盛放着浅浅的鲜红色葡萄酒。
那个浑身邋遢的人看到那碟子中的葡萄酒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显然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品酒专家。
“老爷我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舌头已经失去了感觉因此不敢胡乱尝试不过我的鼻子还没有完全失去作用我的经验也许同样能够弥补失去味觉的损失。
“以我看来这瓶葡萄酒是蒙森特郡出产的玫钦酒这种酒的风味相当独特不过真正喜欢喝酒的人并不饮用这种葡萄酒。
“因为这种酒的口味虽然不错但是香味便差得多了而且回味也太淡。”那个调酒师道。
“不错一都没错我雇佣你去领取面包和麦酒吧我很希望你的舌头能够尽快恢复原来的灵敏。”伯爵大人微笑着道。
那个调酒师同样千恩万谢不过和那个铁匠比起来调酒师毕竟要高雅得多因此他还不至于跪在伯爵脚下亲吻他的皮鞋。
看到又有一个幸运的人找到了安稳的靠山掠夺者们立刻骚动了起来毛遂自荐的人纷纷站了出来。
正如塔特尼斯伯爵预料的那样这些面黄肌瘦的人中确实隐藏着不少人才。
没有多少时间在他身侧已经排成一排站着二、三十个人。
他们中有精通香料炼制的工匠、有擅长织造的裁缝、有手艺灵巧的制造工人甚至还有一位药剂师。
他们中的一些人因为逃出来的时候极为匆忙因此什么东西都没有携带。
不过也有一些人原本有些身家他们同样是被人抢劫一空最终不得不沦落为掠夺者中的一员。
对于这些人来伯爵大人无疑是救苦救难的仁慈天使。
看到有用的人才已经被挖掘得差不多了而剩下来的那些人大多数是些庄稼汉对于自己来用处不大。
不过塔特尼斯伯爵突然之间意识到这是增加他的政治筹码的大好机会。
将这些贫民带在身边再提供一些仅仅足够使得他们存活的食物然后将这些人带到京城。
这些无依无靠的家伙必定会成为社会动荡的隐患而对他们有恩的自己将会成为唯一一个能够服他们的人。
这样一来就算那位钦差大人或者其他原本被自己当作是有力靠山的人物想要过河拆桥自己也同样有办法应付。
更何况这一路之上还可以让这些贫民充当廉价的保镖同时他们也将是最优秀的宣传者。
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名声宣扬到所经过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一切仅仅只需要一些能够让他们餬口并且有力气跟在马车后面一起行走的粗粮。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故作慷慨地宣布所有的贫民只要他能够自行跟随他们的马车就可以和他一起前进。
虽然他没有能力提供太多食物但是让每一个人能够吃上一块烤饼还是可以做到的。
听到塔特尼斯伯爵所宣布的事情那些面黄肌瘦的贫民们立刻高声欢呼起来。
对于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伯爵心中颇为得意他高抬着下巴昂着头志得意满地回到马车之上。
仆人们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将食物分下去。
那些混杂在掠夺者之中的心怀叵测的家伙看到情况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只得趁乱离开了队伍。
看到眼前这些欢呼雀跃的人群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笛鲁埃慢慢驾着马车走到系密特身边轻声道:“你们这个家族很快会兴旺达的我敢肯定。”
系密特惊奇地问道:“为什么这样?”
“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你哥哥这样精明的家伙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彻底的伪君子不过像他这样的家伙很容易达。”
笛鲁埃道他的语气极为肯定。
系密特对于笛鲁埃所的一切不置可否他自顾自地驾着马在四周转悠。
车队重新启程只不过这一次在车队的旁边跟着长长一串人群。
这些人将一只手搭在马车旁边的护栏之上以便让马车拽着他们奔跑。
那些身体虚弱、跟不上车队的人则用绝望的目光望着远去的车队。不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立刻又继续跟了上去。
因为那行驶在前面的马车对于这些人来无疑是生存的希望。
大多数人都坚信只要他们能够紧紧跟在马车后面就肯定能够得到平安而那位仁慈善良的老爷也肯定会收留他们让他们能够重新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
大道之上拼命往前赶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人都在为能够生存而追赶。
当夜色降临的时刻系密特终于看到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城镇。
城镇外围停满了马车在这些马车边上全都有雇佣兵守护在那里。
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在一块空旷的土地上停了下来仆人们熟练地搭起了帐篷。
他们知道伯爵大人是绝对不会住在旅店之中的甚至于连他们也对旅店一兴趣都没有。
那个叫霍博尔的仆人管理着所有的一切伯爵已经任命他为新的总管。
当然他也清楚这个任命只是暂时的。因为到了京城伯爵肯定会让某个被推荐来的年轻人取代自己现在的位置。
将一切都布置妥当以后霍博尔便从伯爵那里领取了几个金币他要到前面的镇上面购买一些用来喂马的饲料和食物。
多了那些跟在马车旁边的贫民所需要准备的食物的数额要多得多了驾着一辆马车霍博尔让两个仆人跟着自己一起往镇上赶去。
在空地上停着的马车旁边五、六座帐篷很快便搭建好了。
这一切都是在北部森林之中训练出来的。现在那些仆人们早已经是搭建帐篷的专家了。
中间那最大的帐篷是伯爵和伯爵夫人住的地方旁边另外一座则是老夫人的寝帐其他的帐篷则是仆人们睡觉的地方。
至于系密特的帐篷全是由他自己亲手布置从来不要其他人帮忙。
佣兵们晚上从来不睡帐篷他们自己带着皮质的睡袋。
只是那些刚刚加入的仆人比较难以处置。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的人身上甚至布满了伤口而伤口之上已经生出了蛆虫。
不过幸好这些人之中有一位药剂师虽然他并不是医生但是对于怎样治病多少有所瞭解。
塔特尼斯伯爵让他暂时成为了这群新来仆人之中的领。
那个药剂师开出了一连串的处方那张处方也被霍博尔带在了身边。
塔特尼斯全家聚在中间那座帐篷里面享用着他们那丰厚的晚餐。
虽然仅仅是一份蜜*汁火腿、两片奶酪和一杯让那个调酒师起来真正擅长喝酒的人绝对不喝的葡萄酒。
但是和外面那些喝着廉价的麦酒、啃着难以下咽的烤饼或者粗面包的人比起来这已经是绝的享受了。
正当他们享用着晚餐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人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系密特抬头一看正是霍博尔带走的那两个仆人中的一个。
只见他的额头上留着鲜血左边的脸孔肿起一大块。
黑紫的瘀肿一直延伸到眼角鼻子同样也被打破了鼻血流淌下来甚至将胸口都沾湿了。
“伯爵大人霍博尔和希卡流给镇上的人扣下来您快去救他们啊如果去晚了他们可能就没命了。”那个仆人哭喊道。
还没有等到塔特尼斯伯爵话帐帘一撩笛鲁埃也走了进来。
“别慌你把事情清楚。”塔特尼斯伯爵平静地道。
对于霍博尔的生死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此到底要不要去救他、怎么救就要看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才能够做出决定。
“霍博尔带着我们到镇上去买食物和药品一开始的时候还相当顺利等到购买食物的时候那位面包店的老板怎么都不肯将那些粗面包卖给我们。
“他镇上禁止外来的人员购买大批的食物如果想买这些粗面包的话得到镇上的市政官署去办理许可证。
“霍博尔便带着我们到其他的面包房去打算看看有没有其他商店肯卖给我们所需要的食物没有想到所有的面包房所的话都是完全一样的。
“霍博尔只得带着我们到前面的一个村庄里面采购那里倒是有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当我们赶着马车往回走正要通过镇的时候突然之间几个官员将我们拦截下来。
“他们看到车上满载着食物便二话不将我们揪下马车拼命殴打我运气比较好逃了出来。”
那个仆人一边诉眼泪一边便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塔特尼斯伯爵听到这件事情沉吟了半晌转过脸来向笛鲁埃问道:“你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起来这个镇子已经被某些人控制住了他们用那些粗面包来换取那些抢来的东西只不过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是过于嚣张了。
“干这一行至少要遵循几个最为基本的规矩特别是不能公然出面和有势力的人作对。
“看样子占据着这个镇子的家伙有些势力而且手下的打手数量众多因此不怕别人反抗。”笛鲁埃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解释塔特尼斯伯爵站起身来绕着帐篷转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
“让你的手下准备一下系密特你在暗中接应我亲自跑一趟。”着塔特尼斯伯爵走出帐篷。
系密特和笛鲁埃连忙跟随在他的身后。
当众人走到塔特尼斯伯爵的马车旁边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突然压低声音道:“笛鲁埃先生你敢不敢动手杀人?”
笛鲁埃好像早有预料一般毫不在意地微笑了一下:“伯爵大人你到底是看上了那些赃物还是仅仅要造就你的名声?”
“我是在为国王陛下尽职。”塔特尼斯伯爵毫不在乎地道。
听到塔特尼斯伯爵如此回答笛鲁埃也没有什么话好了他转身走开去完成自己的布置了。
“系密特你帮我暗中察探一下那些家伙到底有些什么倚仗如果有麻烦的家伙存在比如使用重弩的人你就帮我解决掉他们。”
塔特尼斯伯爵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亲爱的系密特现在我最可以信赖的就只有你了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暴露在那些危险的武器之下的。”
对于哥哥所的话系密特并不会完全当真。
不过他确实是不想失去自己的哥哥他更不希望沙拉姐年纪轻轻地便成为了寡妇。
不过这个工作对于他来倒是一件新鲜事情。
虽然系密特拥有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但是圣堂武士都是光明正大和敌人进行战斗的人物。
这种偷偷摸摸的工作绝对和他们无缘。
幸好除了圣堂武士的记忆之外系密特还有在奥尔麦森林之中跟那些出色的猎手学到的狩猎方面的本领。
现在的工作同样也是一种狩猎一种特殊形势的狩猎。
进行狩猎就必须要有适合狩猎的工具那一对用来冲锋陷阵的双月刃在这种情况下是根本用不上的。
系密特从那些佣兵所使用的装备之中挑选了一把极为普通的短剑。
他之所以挑选这件武器倒不是因为这件武器打造得有多么精巧而仅仅是因为这把短剑由于锈蚀的原因而在短剑的表面附着了一层深褐色的锈斑。
这层锈斑因为不能反光所以使得这把短剑成为了在黑暗之中很难被现的一件武器。
将短剑佩戴在腰际后部。
这种佩戴方式是那些生长在沙漠之中的游牧民族经常采用的系密特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并且现它对于今天这种情况相当合适。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系密特向镇走去。
当他走到镇边缘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时他看看四下无人便向上一纵。
在屋和房檐之上快行动对于普通人来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一个力武士来则轻而易举。
市政官署是一个相当明显的建筑物而霍博尔所出的惨叫声也为系密特指引了方向。
在镇中央的一个广场上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这些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站在中间的四个人用各种手段殴打着那两个可怜的仆人。
让系密特稍稍安心的是霍博尔还没有生命危险那些尽情殴打他的流氓显然得到过指示他们刻意避开了那两个可怜人身上的要害部位。
旁边站着的那些人则纷纷叫嚣着好像恨不得也上前去施展一番手脚。
在广场旁边的一座五层的高楼之上很多人从窗户之中透出身体他们兴致勃勃地看着底下殴打的场面。
这些人同样兴奋得叫着、笑着并且往下投掷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最上面一层楼有两个中年人兴致勃勃地朝着下面观瞧其中一个人手中托着一杯葡萄酒另外一个人则摆弄着一枚金币。
系密特慢慢地向那里凑了过去。
“镇长先生依你看我们的客人什么时候才会到达这里?”那个摆弄着金币的人问道。
“应该快了吧不过我但愿他能够在底下这两个人昏过去之前到达这里我想听听惨叫声对于我们和他之间的交易会相当有帮助。”那个身材削瘦的镇长道。
“那些家伙油水很足他们的马车上面装着的东西相当沉重我原本打算让那些穷鬼将他们抢光的连人马都布置好了。
“没有想到那些家伙居然强充圣人穷鬼们倒投靠他们了。我只好亲自出马了。”那个玩金币的人道。
“会不会出事?他们好像不是普通人万一是群贵族我们的麻烦就大了。”镇长道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担忧的味道。
“那有什么?我们又不是没有干过同样的事情只要像上几次那样将一切收拾乾净不就没事了?
“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有人逃出去虽然温格已经将路口全部堵住了但是那些家伙手里有重弩打起来恐怕不太妙。”玩金币的人道。
“温格你老兄有没有告诉他重弩的事情?”镇长笑着问道。
“到时候他会知道的。”那个玩金币的人同样笑了起来。
“你得不错温格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让他吃苦头也好。”镇长连连头道。
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系密特立刻感到大事不妙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狂妄大胆。
虽然不知道笛鲁埃是否布置了站岗放哨的人马但是即便有所准备面对这两个人早已经安排好的阵势笛鲁埃恐怕未必阻挡得住。
在车队之中有自己的母亲和沙拉姐这两个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系密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们俩的安全。
事到如今系密特也顾不上手段是否光明正大了亲人的安危永远是放在第一位考虑的事情。
虽然在圣堂武士的记忆中并没有如何处置现在这个局面的办法存在。
但是系密特记得当初在奥?
??麦曾经听汉摩伯爵讲起过当初如何在北部冰原之上猎杀野狼的故事。
野狼是一种极为凶残的动物而且它们成群结队的时候极为强大甚至连北方冰原之上最为强悍的熊都会成为它们猎杀的对象。
人类和它们相比就更加弱了。
但是野狼有一个弱如果它们的领死去它们便会慌乱起来那时候想要对付它们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屋檐边上探出身子。
那两个正在放肆谈笑的人看到突然之间有一个人影从屋檐之上冒了出来顿时吓了一跳。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衣领已经被系密特一把抓住随着一阵惊叫之声两个庞大的身影从窗口掉落下来。
当这两个人摔落到地上的时候惊叫声愕然而止。
底下所有的人都充满惊诧地看着上他们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等待着他们的是飞落下来的瓦片。
不过这些瓦片是如此致命无论是头部还是肩膀之上被瓦片削中那个不幸的人都会立刻被砍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这是系密特为了对抗那些生命力无比强悍的魔族士兵以及那些高高在上、除了弩炮根本伤害不到的魔族飞船而祈求来的力量。
用这种力量对付普通人这些普通人又如何禁受得住。
这意外的变故使得底下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一时之间广场上面一片平静。
但是平静立刻被慌乱所淹没。
摸不着头脑的人们慌慌张张得四处逃窜。大多数人逃进了附近的房子里面不过也有一些人向镇外逃去。
人类逃避危险的天性在这里获得了最有力的证明。
刹那间广场之上除了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具尸体便只有那两个正在痛苦呻吟着的仆人。
系密特虽然很想下去帮助那两个仆人但是母亲和沙拉姐的安危牵动着他的心弦他从这个屋跳到另外一个屋飞快地向镇子外面奔去。
当他站在镇边缘的一座楼房的屋之上时正好看到自己的哥哥指挥着笛鲁埃和那些雇佣兵将正想要逃出镇的人阻挡在了路口。
那些贫民们紧跟在佣兵们的身后他们的手中或者拿着弯刀或者拿着木棍。
看那副架式哥哥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狭窄的街道之上躺着五、六具尸体他们的身体之上钉着一支支弩箭那些活着的人则一个个满怀恐惧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他们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副嚣张疯狂的模样一个个畏畏缩缩神情之中布满了恐惧和慌张。
系密特顾不上和哥哥打声招呼既然笛鲁埃已经让佣兵们将弩弓拿在手中明他早有准备。
回头看了哥哥和佣兵们一眼系密特将身一纵消失在夜空的一片黑暗之中。
虽然夜色黯淡但是系密特拥有着常人所不具有的感知这种感知是当初那个垂死的魔族飞船所赋予他的特殊能力。
系密特可以在漆黑一片中看见东西无论是人还是树木都清晰可见就像是在太阳映照之下一样。
笛鲁埃选择的宿营地周围空旷一片只是零零星星生长着几株树。
在不远处有一座丘陵丘陵的后边是一片树林那两个人所的伏兵显然就躲藏在树林之中。
系密特能够清楚得看到那些人正沿着树林从两边向宿营地包围过来。
宿营地之中虽然仍旧有五、六个佣兵在心守护着而且他们的手中也拿着重型军用弩。
但是从人数上来他们远远不是树林之中那些匪徒的对手。
而那些今天刚投靠过来的贫民们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哥哥一起带走围攻镇去了。
看到事态紧急系密特顾不得关照那些佣兵注意防守他闪电般地向那片树林奔了过去。
黑夜再加上茂密的树林所有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都极为有利。
他那双能够看透黑暗的眼睛是最有利的武器。
更何况在奥尔麦森林之中系密特便和森林结下了不解之缘森林就好像他的第二故乡。
游走在树林之中系密特就好像从客厅踱步到卧室又从卧室进入厨房。
惊叫声、呼喊声在他身后纷纷响起。
树林里面的匪徒们慌乱成一团因为他们的伙伴一个接着一个被来自于黑暗之中的利刃夺走性命。
每当响起一声惨叫匪徒们便显得更加慌乱。
因为没有什么比看不见的敌人更加可怕。即便是那些强悍得恐怖的魔族也至少不会剥夺走人们抵抗的勇气。
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魔族人们至少还懂得如何拿起武器进行抵抗。
但是在这一片漆黑之中在这时而传来的惨叫声中每一个匪徒所想到的只是尽快地逃离这片死亡树林。
他们毫无秩序地四处逃窜用手中的武器将任何接近他们的人砍倒。
咻咻的弓弩射击声此起彼落不过随之而起的往往是同时出的两声惨叫声。
那些幸运地逃出森林的匪徒向远处的镇亡命奔逃根本不知道那里已经不是他们安全的隐蔽所。
也有一些脑子比较灵活的家伙从另外一个方向逃了出去他们将会去寻求其他新的庇护。
反正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到处都有可以让他们容身的所在。
树林之中很快平静了下来。
系密特从树林之中走了出来他的目标是远处的宿营地。
宿营地已经不再太平因为其他那些车队雇佣的佣兵们也紧张得拔出武器。
他们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因此将每一个可疑人物全部都当成了敌人来看待。
佣兵和佣兵们互相瞪视着车主则死死地守护在车队旁边。一支支弩箭都向着外面手指就搁在扳机之上。
当系密特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的时候十几支弩箭同时瞄准了他。
幸好系密特矮的身材解除了众人的疑虑。
和其他的车队比起来系密特他们的车队反倒是最为平静。
因为那几个佣兵早就知道今天晚上将会生一场巨大的风波他们心中早就有所准备。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佣兵们十分放心的原因就是在他们的队伍之中有一个连诅咒法师都能够轻易消灭的强大人物存在。
虽然佣兵们从来不讨论这个充满神秘的人物也从来没有亲眼看到他是如何杀死那些魔族的。
但是对于系密特的身分佣兵们早已经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他们互相之间都心照不宣而已。
拥有如此强大的人物除非对方阵营之中同样也有圣堂武士存在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控制不住的局面。
这几个手拿重弩的佣兵心中十分清楚他们与其是在保护那两位贵妇人的安全还不如是给她们以心灵上的安慰。
因此当他们听到森林里面传出阵阵骚动的声音和紧接而起的惨叫声的时候他们已经猜测到那是谁的杰作。
系密特回到宿营地之中那些佣兵们很平静地迎接着他的到来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身上沾满了血迹。
“系密特是你回来了吗?”帐篷之中传来母亲的声音。
门帘一挑沙拉姐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
在她身后跟着母亲大人她们俩好像同样都对系密特满身的血污视而不见。
“你快去洗个澡吧。”
母亲指了指旁边一个帐篷道:“衣服已经放在里面了。”
旁边一位佣兵相当有默契地从那位少爷的手中接过短剑。剑柄上那厚厚的血迹令他感到颇不舒服。
系密特顺从地钻进帐篷。
等到他重新出现的时候他又回复到那个乾乾净净、犹如洋娃娃一般的贵族少爷的模样。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副模样但是佣兵们仍旧对眼前这种变化感到吃惊。
更何况那把滑溜溜、沾满了血迹的短剑也同时在警告他们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夺走了树林之中那些匪徒的性命。
镇上突然之间躁动起来但是又很快平静了下来。
当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过了将近一个多时仆人们纷纷回到了营地之中。
但是塔特尼斯伯爵却始终没有回来。
没过多久镇之上再一次沸腾起来。火光映照着整片天空很多人甚至以为镇之上着起了大火。
前面的车队纷纷派出了佣兵去打探情况。
一时之间宿营地里也开始骚动了起来唯有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却仍旧是毫无动静。
不一会儿镇之上传来一阵阵极有节奏的呼喝声。那声音就好像是愤怒的吼声又好像是自肺腑的欢呼声。
那声音如同起伏的波涛一般一会儿汹涌澎湃一会儿又风平浪静。
忽起忽伏的喧闹声一直持续到深夜。
但是那映照天空的火光直到黎明时分也没有熄灭。
当第二天一早车队驶进的镇的时候系密特看到整个镇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镇之上那些面黄肌瘦的贫民现在身上穿着着光鲜的衣裳他们那肮脏、蓬乱的头也已经修剪整齐了。
而且每一个人都洗过了澡显得精神多了。
当马车驶过广场的时候只见广场之上支起了几十个木架。
每一个木架之上都悬挂着五、六具尸体更多的囚徒则被锁链锁成一串他们跪在广场的一角等待着审判。
在这些囚徒的四周站立着无数面黄肌瘦的贫民。他们一个个都对着那些囚徒怒目而视。
在广场的另一角一字排开着十几张桌案系密特的哥哥宛如一位**官一般趾高气昂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
第一章 进京
自从辞去蒙森特郡的一切职务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第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权柄风光。
不过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迅接近上层社交圈迅让京城的豪门贵族们接受他的办法。
同时他也找到了一条聚敛财富的方法。
在这座建筑物的地下室之中塔特尼斯伯爵现了成箱的金币银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和古玩玉器。
在那些金银珠宝之中塔特尼斯伯爵现了几枚刻着纹章的戒指和项炼。
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伯爵曾经花费大量的精力研究纹章学。
能够一眼认出某个贵族家族的身分和渊源这在上流社交***里面是相当有用的一种本领。
凭借着当年的努力塔特尼斯伯爵从这些纹章之中分辨出两个历史颇为久远、名声显赫的大家族而且其中的一个家族无论对长老院还是军队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如果能够凭借这几枚纹章而得到那个家族的信赖那么就等于在京城之中拥有了一个坚强的靠山。
这些珠宝古玩塔特尼斯伯爵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他甚至郑重其事的让人从这个镇所属郡省的府请来了巡回法官和公证署官员将这些珠宝古玩彻底查封并用铅印封住。
那位知道事情不妙的郡守很担心塔特尼斯伯爵到了京城之后控告他怠忽职守使得他的境内出现了行为猖狂的匪徒。
因此这位郡守大人亲自到了这个镇和塔特尼斯伯爵密谈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密谈的结果便是在地下室之中又增加了两箱金币。
塔特尼斯伯爵答应那位郡守将功劳的一部分算在郡守的名下。
事实上塔特尼斯伯爵并不十分看重这份功劳也不在乎那两箱金币反倒是对郡守送给他的几块肥沃的土地非常感兴趣。
这几块土地是那些急于逃亡的庄园主廉价出售郡守才得以拥有。其中的一块甚至是世袭领地另外的六块虽然并不是世袭领地而是国有土地但是郡守早已经做过手脚那六块庄园土地被他以附属领地的名义划归于那块世袭领地名下。
这六块土地加在一起相当于自己在蒙森特世袭领地的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自己的弟弟系密特所拥有的那块奇斯拉特山区中的领地已经和一个侯爵所能够得到的世袭领地差不了多少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国王陛下对于一个侯爵的虚衔实际上并不是很在乎毕竟侯爵的名头不像公爵那样举足轻重足以影响丹摩尔的政治格局。
国王陛下所心疼的是他要赏赐每一位侯爵的领地多一位侯爵他的国库之中便少了一份税收。
因此如果自己手中原本就有足够的土地国王陛下根本不需要另外再赏赐什么的话以当今国王的性格他是会给予自己侯爵称号的。
因为这位至尊的陛下以慷慨大方闻名。
对于塔特尼斯伯爵来他的政治野心也仅仅到能够拥有侯爵头衔为止了。
让塔特尼斯家族最终成为丹摩尔赫赫有名的公爵家族这种念头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无论是多么慷慨的国王对于公爵的封号都是极为敏感的。
因此以葛勒特侯爵那样崇高的功勋国王陛下宁愿忍痛割爱将一座“金山”赏赐给这位绝功臣也不愿意让丹摩尔增加一个公爵。
在镇整整停留了三天之后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再次上路了。
为了掩人耳目伯爵大人并没有增加车辆的数目他只是将车上那些相对不是最值钱的物品卸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都被替换成了整箱的金币和银元反正只要有钱东西到了京城还可以重新购买。
更何况大把花钱显示自己的豪富同样也是迅将自己推向上流社交***的一种极好的方法。
这些事情除了笛鲁埃和他手下的佣兵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塔特尼斯伯爵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举止粗鲁的佣兵头领在他看来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有本事又识时务的人物。
伯爵甚至曾经考虑过长期雇用这些懂得如何守口如瓶的雇佣兵。
但是他毕竟担心这些人粗鲁的样子会损坏自己的形象。
至于那些原本住在镇上的人塔特尼斯伯爵担心他们会泄漏秘密因此在这三天之中他不停地煽动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们让他们以为他们所遭遇到的不幸正是这座镇上的人们所“赐予”的。
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原本也许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但是痛苦的经历让他们成为了不惜铤而走险的掠夺者。
现在伯爵给了他们泄的机会这些人自然将满腔的怨恨都倾泄到这个镇的居民身上。
更何况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让他们以为这座镇是匪徒的巢穴是恶魔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充满了邪恶。
于是短短的三天之中镇之上的男女老少大多数被绞死并且吊挂在中心广场之上整个镇成为了一座大坟场。
系密特漫步在大街之上这一切看他的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本繁华喧闹的镇现在变得满目疮痍。街道两旁的房子门窗全部被拆毁他们成为了那些贫民们泄的第一个目标。
房子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居民即便有也蜷缩在房子的一角簌簌抖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系密特曾经亲眼看到那位为所有贫民理的理店老板原本以为能够因为他周到的服务而免于一死但是最终他的尸体高高悬挂在理店门口的屋檐底下。
系密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所看到的是满眼的疯狂所有的人都疯了疯得很厉害。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让这些人陷入疯狂的那个人并没有疯他的脑子相当清醒。
虽然系密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哥哥甚至不让沙拉姐随意外出还让车队在野地之中整整宿营了三天而他本人却住在镇之上进行着他的秘密勾当。
但是系密特完全能够猜测得到哥哥暗中到底在进行什么事情。
他光明正大的洗劫了一座镇而这种行为不但没有让他背上强盗的罪名甚至还为他笼罩上了一层圣人的光环。
那些吊挂在市中心广场上的死者则背上了所有的罪名无论他们中谁是有罪的谁又是清白的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之中他们同样无法生存。
当车队重新向前行驶的时候当车轮重新滚动起来之后熊熊的大火在他们身后升起大火吞没了那座镇。
往日的繁华和喧闹瞬间消失在一团滚滚的浓烟之中……
往后的路途变得太平起来至少当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通过的时候路上便安静很多。
镇上所生的一切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在大道沿路的那些城镇中间传播开来。
几乎所有的城镇都知道在这条大道上正行进着一支不能够招惹的车队。
而这支车队的特征极为明显因为在它的两侧和身后总是有长长的人群跟随着而且每经过一个城镇那些跟随着的人群便增加一成。
随着随行的贫民人数的增加塔特尼斯伯爵的声望也越来越隆重。
自从生了镇那场风波之后塔特尼斯伯爵再也不用为食物而犯愁了那位郡守已经答应所有的食物由他提供。
反正给一无所有的贫民们吃用粗糙的大麦做成难以下咽的面包就可以凑合了。
那些面包和烤饼之中甚至连油都不放一滴但是这种食物对于那些贫民们来无异于美味佳肴。
他们甚至为越来越大的面包以及那稀薄得仅仅漂浮着几油花的菜汤而对塔特尼斯伯爵感恩戴德。
每天早晨都能够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和赞美之声。
当然对于那些贫民来有增加进来的新人也有掉了队的身体比较虚弱的人。
那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贫民大多数是身体最为强壮的一帮人而且每天能够吃到充足的食物整天跟在马车旁边奔跑。
因此当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跟在车队旁边的竟然是一群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人们。
当然伯爵大人从来不曾忘记每到一地在那些贫民之中挑选他所需要的奴仆。
而那些贫民们全都将能够成为塔特尼斯家族的仆人当作是仁慈父神的恩赐。
正是因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仆人的数量迅增加而且这些仆人的素质即便是在京城的豪门世家中也根本找不出同样的一群人。
这些让塔特尼斯伯爵满意的仆人拥挤着乘坐在后面的平板车上他们用不着跟随旁边的人一起奔跑。
因此经过一个多月的旅行之后这些仆人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容貌。
虽然从他们憔悴的神情中仍旧能够看到他们所经历的苦难和风霜但是至少已经没有人将他们当作是那些乞丐般的掠夺者。
塔特尼斯伯爵对于这些仆人们相当重视他将这些仆人看成是一笔财富因此和仆人们签订的契约文书被他心翼翼地锁在了保险箱里面。
现在他唯一犹豫不决的是如何处置跟在马车旁边的那些贫民。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将这些人锻炼得如此精干和强壮这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情。
这些人不仅仅能够成为最出色的劳动力他们将比普通庄稼汉更能够卖力干活而且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可以成为一支保卫自己安全的私人军队。
塔特尼斯伯爵自信这些人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
只不过明目张胆的拥有私人军队会引起很多人的猜忌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在镇之上遭遇到的一切让他很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武装。
因为这是在混乱的时代中唯一能够保证自己地位和威严的手段。
京城近在眼前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越来越多周围也已经没有了闲置的空地到处是绿油油的农田。
随着气候越来越温暖农田之中的植物也迅而又旺盛地生长着。
农作物的叶子已经不再是那种新芽时的嫩绿色而变成了油光滑亮的深绿颜色。
塔特尼斯伯爵慢慢地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农田。
作为出生于蒙森特郡的人他有着对土地的一种执着的热情他喜欢土地喜欢土地的绿色喜欢土地上生长出来的那些农作物。
在塔特尼斯伯爵看来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根本就不能够算是蒙森特人因为他们完全没有蒙森特人那种对于土地的深厚情感。
但是仅仅有土地是绝对没有用的土地必须要由人来耕作荒芜的土地是没有价值的。
因此真正对于土地拥有情感的人一定会为这些土地准备最优秀的耕作者。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爬上了车夫的座位他笔直地站立在座位上面转过身体面对着那些跟随车队一起前进的人们。
“你们所有人站到前面来。”塔特尼斯伯爵高喊道:“我有话要对你们。”
看到人们团团将马车围拢起来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继续高声喊道:“我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京城将是这场旅行的最后一站。
“我将定居在这里而你们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将何去何从?”
听完伯爵所的这番话底下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贫民们一片接着一片跪倒在地他们用最动听的言词祈求着伯爵能够收留他们。
那祈求声、赞美声甚至能够感化高高在上的神灵。
看到这番景象塔特尼斯伯爵颇为得意更何况他已经看到拥挤的人群将大道给堵住了来来往往的马车根本不能通行而这些马车之中有几辆极为豪华显然不是普通人物所能够拥有的。
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让堵塞继续下去因为这将是他出现在京城的第一次轰动。
这些被堵住的马车以及马车上面坐着的大人物将是最有力的见证。
“我知道你们的苦处仁慈的父神吩咐我将你们从死亡的边缘带离出来虽然他并没有告诉我如何安置你们但是将你们弃之不顾的话我必然难以向指引我将你们带到这里的父神交代。
“但是我的财富并不是无限的而且我从我的家乡千里迢迢到达京城要在这个地方生存并且繁荣绵延下来这并不容易。
“更何况我在这里并没有土地我的土地在蒙森特一个受到魔族威胁的地方。
“各位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一个得以生存的去处的话那么就让我们在这里分手吧我祝福你们能够得到幸福和安宁。
“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我也会尽力收留你们但是生活可能是极为艰辛的你们必须为生存而辛勤工作我会尽力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工作但是这并不容易做到。”
塔特尼斯伯爵完这番话之后看着周围那些跪倒在地的贫民们的反应。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那些贫民争先恐后的诅咒誓一定用勤奋的工作来报答伯爵大人的恩情。
伯爵从马车上面下来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之中。
他脸上得意的神情更加浓重了甚至连妻子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能够影响他的好心情。
“漂亮的演你为那些可怜的人制造了虚幻的希望那些可怜的人将为这虚幻的希望勤奋工作而他们的汗水将为你带来财富。
“恐怕你并不会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安排工作吧充足的工作会让他们看清你的本来面目只有工作不足才能够显示出你对他们的恩赐。
“而且你也能够顺理成章的夺走他们辛勤工作的成果而所有这一切都被掩盖在父神的仁慈之心的名义之下你那颗贪婪的心将会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人根本看不见它原来的颜色。”
沙拉姐冷冷地道她的语调中充满了鄙视。
“沙拉不要将我想像得那样卑劣我将那些人从死亡的边缘带了出来这总是事实吧!就算这一切是因为我的贪婪和私心造成的但是你不可否认我拯救了那些贫民。
“如果这不算是圣人的行径那么你倒是告诉我真正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不想办法拯救这些贫民呢?”
塔特尼斯微笑着反问道。
沙拉姐一时之间语塞了。
虽然她相当不齿丈夫那惟利是图的心思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惟利是图的人至少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她转过头去再也不搭理伯爵。
马车继续行驶起来塔特尼斯伯爵从窗口探出身体微笑着不停地向旁边那些受到他打扰延误了旅程的马车主人道着歉。
只不过除了几辆马车的主人对于这番道歉回以宽慰的微笑之外其他人则大多怒目而视更有两辆马车一看到塔特尼斯伯爵便立刻将窗帘拉上。
事实上伯爵大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密切地注视着那些马车侧面的徽章。
他要确定到底有哪些人看到了刚才那番表演。
他更要确定哪些家族到了京城之后必须尽快拜见至少要在他们对自己还有深刻印象的时候和他们联络感情。
马车向前方驶去。
在快要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让车队停了下来。
他吩咐总管霍博尔骑着一匹快马拿着他的名片到葛勒特侯爵在京城的宅邸去通报一番。
塔特尼斯伯爵在计画离开蒙森特郡以前已经和葛勒特侯爵商量好请葛勒特侯爵替他先在京城中买下一处房产。
葛勒特侯爵欣然修书一封那封信是写给他的长子——国王陛下的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的。
按照塔特尼斯伯爵的猜测这封信应该早已经到达了那位侍卫队长大人的手中。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敢保证毕竟一路上实在存有太多变数那些隐藏在森林之中的魔族路途之中的掠夺者盘踞在镇之中的匪徒……所有这一切都有可能使得那封书信半途丢失。
正因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做好了在旅店之中度过最初这段日子的打算。
幸好并没有等候多少时间霍博尔便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跟着三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颇为豪华雪白的车厢四周镶嵌着金色的花纹边条那四匹拉车的骏马身上同样缀着镀金的饰品甚至连车辕都镀上了一层光滑明亮的黄金马车前沿那高翘而起的架子装饰着王冠图案。
毫无疑问这是一辆王家马车。
正当塔特尼斯伯爵疑惑不解地猜测着到底是哪位王室人员居然纡尊降贵来迎接他时马车已经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从里面走下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军人。
这个军人和塔特尼斯伯爵差不多年纪嘴唇边蓄着一排整齐的胡髭他的神情和容貌和葛勒特侯爵极为相像唯一的不同便是少了一分威严多了几许秀气。
塔特尼斯伯爵猜想这位先生恐怕就是埃德罗伯爵。
正当他想要上前和那位侍卫队长大人攀谈两句的时候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为耳熟的惊叫。
只见从第二辆马车之上飞快跳下一个年轻女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位比自己年长几岁、身材修长的先生。
塔特尼斯伯爵惊讶地看着这对夫妻虽然已经几年没见了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姑姑和姑丈。
“沙拉我好想念你。”
“玲娣我也是一样每当我想起你们就住在奥尔麦我的心都碎了幸好后来系密特回到了家中他带来了平安的消息。”
沙拉姐的话显然提醒了玲娣。
玲娣气鼓鼓的叉着腰问道:“系密特呢?这个可恶的东西害得我担了多少心我每天都在为他祈祷祈祷他能够平平安安回到蒙森特不过我早已经决定在见到他后先狠狠揍他一顿这一次他任何花言巧语都别想起作用我饶不了他。”
系密特早就预感到情况不妙他倒是并不在乎姑姑打他姑姑的力气一向不大。
他确实没有脸面和姑姑见面当初不告而别完全没有考虑到姑姑的心情确实让系密特感到尴尬。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向姑姑道歉如果在以前他必定会准备一套花言巧语但是拥有了圣堂武士的记忆之后他越来越感到姑姑对自己的真诚。
用欺骗来对待这片真诚让系密特感到无地自容。
“系密特快过来你是躲不过的。”沙拉姐拉着玲娣向后面走去。
“系密特快出来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抑或是在盘算着要些什么花言巧语?”玲娣也在一边高声叫喊着。
对于夫人们正急于要进行对系密特的惩罚那几位先生们站在旁边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
至于那些佣兵们则挤到前面来看热闹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心情在里面。
“塔特尼斯伯爵我已经接到父亲大人的来信现在京城之中迁来了很多贵族因此适合居住的宅邸很难找到我通过在王宫之中办事的便利为阁下找到了一座位于京城郊外的宅邸。
“那原本是为宫廷提供石料的采石场自从运河开通之后从南方运来的高级石料可以轻而易举的运到每一个工地从郊外采石场采集石块显得没有必要而且那些石料也远远比不上南方的石材因此采石场被废弃了。
“但是采石场旁边原本建造着一座宅邸那是负责监工的宫廷管事居住的地方现在这座宅邸空闲了下来。”那位侍卫队长道。
“很感谢您为我找到了居住的地方……”塔特尼斯伯爵用他所能够想到的赞美之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
那位侍卫队长听到这番话感到有些愧疚事实上他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为这位素昧平生的伯爵大人办事。
那座宅邸是他随便找来的他也曾经到实地去查看过那实在是一个很烂的地方因此京城之中那么多新迁来的家族没有任何一位对这块烂地方感兴趣。
侍卫队长惴惴不安的道:“伯爵大人您的感谢让我领受不起因为时间匆忙我只能够找到那座宅邸那里并不适合永久居住过一段日子我一定帮您找到合适的宅邸您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侍卫队长的这番话让塔特尼斯伯爵猜到这座宅邸肯定相当差劲不过当他跟随着埃德罗伯爵来到那座宅邸的时候他仍旧一愣甚至连那些跟随其后的贫民都感到极为意外。
那是一片被挖掘得坑坑洼洼的采石场一座光秃秃的到处是岩洞的山就在那座宅邸后方。
一条简陋随意开凿出来的台阶通向一片宽敞的白石平台平台正中央建造着一座两层楼的建筑物这座建筑物甚至连门窗都没有装配齐全。
塔特尼斯伯爵心中暗想这真的是一个烂地方但是他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微笑。
埃德罗伯爵不好意思的跟在塔特尼斯伯爵身后在他的身边陪伴着的是那位博罗伯爵。
夫人们并没有跟随他们到这个到处是碎石块的地方来。
一来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道路实在太难走;二来两位夫人还要在马车之中狠狠修理那个让她们痛恨的调皮少年。
“肯普森、米夏你们算一算将这个地方修整一下让我们能够居住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塔特尼斯伯爵转过身来朝着仆人们高声问道。
他所提到的那两个人是新来的仆人这两个人原本是建筑师。
那个叫肯普森的人是位中年汉子他擅长建造桥梁和教堂而那个叫米夏的年轻人原本是个石匠不过他也建造过一些普通的房屋。
“老爷这座房子可以居住只要配上门窗便可以了再将台阶和道路平整一番如果这里所有的人一起动手的话大概三天时间便可以全部搞定。
“如果您能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的话我还可以将这里弄得稍微美观一些。”那个中年建筑师盘算了一下回答道。
“老爷您是不是急于要住进来?”那个年轻人并没有顺着肯普森的意思他问道。
“嗯?”塔特尼斯伯爵转过头来看着米夏“你是不是想提什么建议?”
“是的老爷这座宅邸初看确实不怎么样老爷您居住在里面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但是这里本身就是一座采石场这些石块无疑是最好的建筑材料这座平台本身也很宽阔平整用来作地基实在是太完美了。
“还有后面这座石山您别看它样子很难看但是这座石山质地很均匀几乎没有杂色岩层如果像平常那样将岩石敲碎成为一个人能够背动的块然后再堆砌起来建造房屋恐怕工程极为浩大。
“但是如果开采一大块然后打磨平滑并且直接用它们来建造房屋虽然看上去工程更加浩大但是只要搭建好支架、轮盘要比第一种方法节省很多时间而且岩石的打磨和清洗可以在开采下来的同时进行那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塔特尼斯伯爵一边听着一边头。
“你估计要几天能够完成整项工程?”伯爵问道。
“给我半个月时间和我所需要的人手。”米夏相当肯定地道。
“你在开玩笑。”站在旁边的肯普森厉声道:“我从来没有听过半个月能够盖起一座像样的建筑物即便是眼前这座东西至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够建造起来。”
“肯普森你用不着冲动反正我不急着住进来就让米夏试试他的想法。”塔特尼斯伯爵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年轻的石匠道:“我给你半个月时间人手随便你调用如果缺钱只要数量不太大你可以直接向霍博尔调用。”
完这番话塔特尼斯伯爵向身边的埃德罗伯爵微笑着道:“伯爵大人我初到京城不太熟悉附近的环境您能不能为我介绍一家旅店看来我需要在旅店之中暂时居住一段时间。”
“雪夫特你可以和我们居住在一起我们住在红鹳旅店那里相当不错而且我可以为你介绍很多朋友他们都是刚刚迁到京城来的。”博罗伯爵在一旁插嘴道。
“是的红鹳旅店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如果伯爵大人您运气好的话甚至有可能在那里遇见国王陛下和丘耐公爵红鹳旅店之中有一个在京城很著名的沙龙陛下和公爵是那里的常客。”埃德罗伯爵介绍道。
埃德罗伯爵的推荐让塔特尼斯伯爵颇为心动没有什么比能够接近国王陛下更加能够令他感兴趣的了。
“喔我现在正在担心那个红鹳旅店是不是还有空闲的房间了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出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
塔特尼斯伯爵和另外两位先生笑笑向马车走去。
当他们靠近马车的时候听到马车上传来系密特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但是这惨叫声和求饶声显得那么不真实塔特尼斯伯爵绝对可以肯定自己的弟弟又在演戏。
家伙骗自己妻子和姑姑的本领极为高明他这一套从便极为有效家中的那些女人好像永远都会上当。
“他们玩得很高兴我们是不是乘坐另外一辆车比较好?”博罗伯爵微笑着道他同样也听出来系密特的叫声之中实在是没有多少真实内容。
在奥尔麦的时候他早已经领教过系密特的这套功夫了只不过这套功夫至少能够让自己的妻子得到心灵上的安慰。
“坐我那辆马车吧我们交谈起来也方便一。”那位埃德罗伯爵高兴的提议道。
塔特尼斯伯爵欣然接受他原本就很想乘坐一下那辆王室专用马车体验一下王室成员的享受。
在马车之上系密特正受到姑姑和沙拉姐的双方面夹击。
两个女人各自拧住系密特的耳朵让他誓他再也不撒谎再也不调皮捣蛋再也不四处乱跑再也不……
反正系密特已经不记得和这两位女士签署了多少不合理条约了。
只要他稍有犹豫两只手便一起拧转系密特便不得不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他还得不时的出惨叫声以满足这两位女士的虚荣心。
对于这种表演系密特早已经相当习惯了。
当年这是他用来博取同情换来宽恕的杀手绝招而现在则只是为了安慰饱受惊吓为了自己担惊受怕的姑姑。
对于那种程度的责罚系密特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耳朵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拉到一尺多长这是那垂死的魔族所赋予他的第二种特殊本领。
当马车驶进城里的时候姑姑和沙拉姐总算是放过了系密特至少她们放开了系密特的耳朵。
不过系密特敢肯定姑姑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的更何况这一次有沙拉姐在一边帮腔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自己恐怕还有很多麻烦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放过自己而已。
暂时得到解脱的系密特凑在马车窗口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这里和系密特的故乡勃尔日确实相差很多。
京城拜尔克要庞大和繁华得多那高高的城墙至少是勃尔日的两倍而墙的厚度更是不能相提并论系密特甚至感到城门洞简直就是一条隧道。
因为走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是属于丹摩尔王家所有上面刻着王家的标记因此卫兵根本就不核查身分便让马车迳自通过。
进入京城之后让系密特感到震惊的是这里的马路全都是能够并行通过十几辆马车的宽阔道路。
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简直是美轮美奂。
有雄伟壮丽的教堂恢宏庞大的宫殿更有无数装饰豪华的楼宇。
如果勃尔日是建造在河边的一座用砖瓦砌成的城市的话那么京城拜尔克就是用大理石和青铜垒造起来的大都市。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这里到处是巨型广场这是勃尔日所没有的。
这些广场有些能够通行马车但是也有一些只能让行人在上面行走。
那些供行人行走观赏的广场特别奢华讲究全都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中央往往还建造着巨大的喷泉用青铜条编织而成的长凳围成一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除了建筑物和广场之外最能够显示出京城气派的便是那数不清的雕塑。
这些雕塑中大多数是用石块雕琢而成的也有一部分用青铜铸造。
丹摩尔是一个崇尚骏马的国家因此马匹的形象到处可见而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英雄人物最常成为这些雕像的主题。
除此之外便是那些有关宗教内容的雕像从创世父神到为人们带来福音的先知几乎系密特知道的宗教形象都能够在这些雕塑之中找到。
宽阔的街道同样也突显出京城的庞大。
整个勃尔日城只不过相当于这里的几个街区而勃尔日城最繁华的中央大道也仅仅和京城中那些主要干道旁边的街道规模差不多。
在勃尔日城最令人赞叹的那座建筑物便是大教堂但是那座大教堂如果摆放在这里旁边的楼宇立刻会让它失去了光彩和颜色。
如果将京城比喻成一座恢宏壮丽的宫殿的话那么勃尔日城就是建造在山间郊外的别墅庄园。
这两座城市之间的区别就是如此之大。
系密特看着窗外的景色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哥哥一直对自己的举止风度感到自卑为什么那么急于找一个京城的礼仪老师学习京城里面流行的一切东西。
和京城比起来勃尔日确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城市。
马车前进了近半个时终于拐进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和勃尔日那位于城门附近的、拥挤的商业街道完全不同。
这里干净整洁道路的沿街台阶之上每隔十来米距离便种植着一株树木。
那些商店也显得含蓄而优雅橱窗并不是将商品简单陈列出来的架子它被布置得很富有艺术气息。
商店的招牌也相当精美雅致绝对不像勃尔日城仅仅是一块写着商店名字的木板。
沿着商业街前进没有多远马车便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系密特并没有看到有旅店的存在眼前只有一座极为精巧别致的花坛花坛后面是一片雪松树林。
在花坛正中央有一条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路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每隔五六米的距离便用金线绣着“红鹳”两个字。
姑丈就像是主人一般在前面引路。
穿过花坛走过长长的雪松树林一片平整宽阔的草地就显露在眼前那碧油油的草坪就像是在地上铺着一条绿色天鹅绒地毯一般。
在草坪的正中央建造着一座极为宽敞的六层楼木质建筑物。
那座建筑物的样子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又像是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六张盘子。
“这里还不错吧。”博罗伯爵笑着道。
“那个有名的沙龙在哪里?”塔特尼斯伯爵立刻询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
“沙龙已经很久没有开了自从通往北方的道路被截断之后波尔玫的矿石便运不出来大师们已经很久没有打造出像样的珍品级别的武器了。”埃德罗伯爵解释道。
“原来是武器鉴赏的沙龙不过据我所知最好的武器便是那些圣堂武士所使用的武器而圣堂武士的武器是由他们自己所打造的难道您刚才所的大师指的就是圣堂武士大师?”塔特尼斯伯爵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奇。
“不不不圣堂武士绝对不会参与这种事情而且圣堂武士的武器实在太重那些弯刀样子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真实的重量比双手大剑更加沉重许多我们这些普通人是无法使用得动这样沉重的武器的。在沙龙之上展出的武器是京城里面那些高明工匠精心打造出来的兵器。”埃德罗伯爵道。
“陛下崇尚武技?”塔?
??尼斯伯爵问道他要弄清楚国王的喜好。
“不陛下对于兵器本身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武器的造型。”侍卫队长显然对国王的喜好颇有了解。
塔特尼斯伯爵了头。
一行人向那座装饰豪华的高级旅店走去只见这座旅店每一层楼都布置的美轮美奂门廊和客厅之中还摆放着一盆盆鲜花地板和墙壁全都用油漆刷成了一片洁白虽然既没有镶嵌珐琅贴花也没有金漆但是那优雅的造型和上面雕琢的花纹使得这座建筑物别有一番韵味。
旅店一楼的客厅布置的金碧辉煌屋和四周的墙壁是巨幅的壁画。
这座旅店的主人并没有花费多余的心思在其他布置和陈列上面那五面巨幅壁画便是这座大厅最吸引人的亮。
大厅之中放置着很多座椅这些座椅围成一个个圆圈而大厅中的客人们个个衣着华贵器宇非凡显然都是一些有身家的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他们成为了大厅之中最显眼的客人。
“雪夫特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让我这个算是半个主人的人为你们服务我很快便可以安排好你们的房间。”博罗伯爵微笑着道。
完这些他迳自向柜台走去。
众人坐定下来塔特尼斯伯爵自然和埃德罗伯爵坐在一起他们非常起劲的互相交谈着。
至于系密特则被姑姑和沙拉姐夹在中间。
不一会儿姑丈带着一个穿着得体的旅店伙计走了过来那个伙计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
“真是太遗憾了我原本打算让你们住在我们旁边即便不能如愿以偿的话住在同一侧也好但是刚才柜台南楼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了我只好为你们定下了东楼的房间东楼的风景是最好的只是光线不是最为理想。”博罗伯爵在塔特尼斯伯爵身边坐了下来道。
“喔我喜欢住在东侧那样早晨就可以看到太阳升起。”塔特尼斯伯爵高兴的道。
不过系密特很清楚哥哥言不由衷因为哥哥所推崇的是那种所谓的经典贵族生活不到深夜他绝对不会休息同样太阳没有升到头他也很少会从床上爬起来。
反正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哥哥欣赏日出。
“塔特尼斯伯爵我必须告辞了晚上我还要值班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拜访阁下。”那位国王陛下的侍卫队长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是啊大家一路之上肯定辛苦了玲娣让雪夫特和沙拉好好休息一下吧。”博罗伯爵建议道。
“我倒是并不反对但是唯独系密特不能够离开我要将他带到房间里面好好审问一番。”玲娣固执的道。
“我也不累玲娣我们一起来审问系密特他老是不肯实话。”沙拉姐也在一旁帮腔道。
看到这两个女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博罗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相视而笑。
“文思顿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吧我想知道一些京城之中的最新情况。”塔特尼斯伯爵一本正经的道。
“你们谈吧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去了。”始终静静坐在旁边已经被人们淡忘了的系密特的母亲淡淡地道。
着她站起身来旁边那位侍者连忙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引领着系密特的母亲向东楼走去。
玲娣和沙拉站在那里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系密特母亲远去的背影。
等到商议停当系密特便被两个女人拖着往楼上走去。
玲娣姑姑的房间在旅店南侧二楼之上那是一个极为秀雅的房间天蓝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使得房间显得格外亮丽。
一张宽大的床上铺着明黄色的床单;房间正中央横放着一座屏风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在靠近窗户的那一侧摆放着一排沙玲娣姑姑拖着系密特和沙拉走到窗前在沙上坐了下来。
“系密特你快将离开我们之后的一切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我。”玲娣焦急地问道。
“玲娣系密特现在很平安你应该可以放心了他离开你们之后的经历并不是那么重要我唯一关心的是他是如何成为圣堂武士的。”沙拉姐用手揪了揪系密特的耳朵道。
听到沙拉姐的话玲娣瞪大了眼睛看着系密特。
“你成了圣堂武士?就在这次旅程之中你接受了圣堂武士的传承?我记得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去想这些可怕的事情!”玲娣姑姑用力拧着系密特的脸颊恶狠狠地道。
既然看到系密特平平安安的待在自己身边玲娣心中的忧愁、担心早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心中禁不住仍有那么一丝微微的恼怒。
虽然玲娣早就知道系密特承诺的任何东西都绝对不会遵守他所的一切都是为了减轻罪责的花言巧语但是对系密特一次又一次的违反承诺玲娣仍旧感到怒不可遏。
到了此时此刻系密特知道再隐瞒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当初在勃尔日的时候他并没有将一路之上的经历对沙拉姐详细叙述清楚但是现在不将实情个明白两位女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系密特只得垂头丧气的将他和玲娣姑姑分手之后的经历详详细细告诉那两位缺乏耐心、经常打断他叙述还不时咬牙切齿评论一番、充满悲伤和愤怒的女士。
当然他的耳朵也总是被两位女士揪在手里只要她们愿意便会用力拧动或者向两边扭转。
不过当他到他九死一生终于成功的完成了圣堂武士传承仪式的时候玲娣姑姑突然之间抱住他放声痛哭起来。
在那一瞬之间系密特感到无比的温馨……
第二章 狩猎
京城的生活对于系密特来是新奇的同样也是美好的。
其中最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便是他最喜欢的玲娣姑姑现在也在他的身边。
除了姑姑和姑丈以外撒丁.莫莱而伯爵也住在京城这更加令系密特感到兴奋因为莫莱而伯爵是他所见到过的人中除了教父比利马士先生以外第二有趣的人。
每天的大多数时间系密特都跟在姑丈和莫莱而伯爵身边。
最初的几天莫莱而伯爵担当向导陪系密特逛遍了整个京城和家乡勃尔日比起来京城确实大多了而且也热闹许多。
系密特很快便知道两位先生为什么不带着他们的妻子一起逛街。
这里的商业街实在是太繁荣了不但商品琳琅满目而且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按照莫莱而伯爵所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之中带着妻子逛街绝对是考验自己的财富和忍耐力的绝好方法。
对于两位成年人来那些恢宏壮丽的建筑物那些气势磅礴的广场是他们流连忘返的地方。
每当到了这些所在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总要高谈阔论一番好像从五世时代到十二世时代的所有建筑风格都藏在这两个人的记忆之中一样。
有的时候姑丈还会带着画具和画板一起走他会将这些建筑物全都用笔和颜料记录在纸片之上。
每当这种时候就是系密特感到最乏味的日子。
塔特尼斯家族的每一代子孙在诗歌方面都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但是对于绘画他们无疑个个都是一无所知的白痴。
系密特始终弄不懂姑丈为什么不画那些笔调细腻精美的绘画就像自己家族那座祖宅的走廊上面悬挂的那些画一样。
对于那东一块西一块的颜料和那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绘画风格系密特一好感都没有。
京城里面真正令系密特感兴趣的是那些繁荣的商业街道在这里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是世界各国的精美商品店员的服务之周到也是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比拟的当然价格同样也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系密特猜测这也是为什么姑姑和沙拉姐从来不到外面的餐馆吃饭的原因。
也许姑丈和莫莱而伯爵并不在乎这些钱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的夫人心疼好几天。
系密特和他这两位长辈只要一起外出不到天黑是绝对不会回到红鹳旅店的。
回到旅店便意味着需要休息了。
一天的游玩对于身为圣堂武士的系密特来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两位成年人足以让他们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回到旅店之中自己的房间里面系密特好像听到隔壁传来哥哥的声音。
系密特很清楚哥哥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颇为烦躁。
虽然每天他都到他认识的那些豪门世家的宅邸去拜访和问候但是那些豪门世家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原本许诺的官职和推荐也毫无踪影。
在房间里面塔特尼斯伯爵坐在沙上面手中拨弄着那些刻有家族纹章的珠宝饰。
“今天又没有成功参议长大人拒绝了对你的推荐是吗?”沙拉姐冷冷地问道。
因为旅店之中房间紧缺更因为塔特尼斯伯爵不想浪费自己手头的金币因此他将沙拉姐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对于这样的安排沙拉姐倒也无所谓毕竟她还得尽妻子的职责。
不过对于丈夫撇开她和其他所有亲近的人整天钻营着想要得到推荐和晋见国王陛下这确实令沙拉姐相当反感。
因此看到丈夫又碰了一鼻子灰她心中颇感高兴。
“这没什么我并不气馁。事实上我早就清楚他们是什么货色。虽然当初得好听但是实际上只是空口许诺;参议长大人想要让他的儿子在这次胜利中得到一分功劳;那位钦差大人则想要打击那些武夫。
“他们原本就只是想要利用我至于其他人则将我当作是有钱的土财主他们盯着我手中黄澄澄的金币。
“所有这一切我全都知道。但是亲爱的沙拉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对于我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和真正的京城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要尽快学会他们的习惯和举止谈吐而拜访那些豪门世家对于我相当有帮助。至于那些在意我的钱财的家伙我现在只是给他们品尝一的甜头但是真正想要叫我下血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和他们混熟之后至少也顺便结识了不少家族。而那些浪荡公子是京城之中时尚的先锋和他们在一起很容易遇上那些不甘寂寞的达官显要的公子少爷。”
“再我手上还有这些珠宝他们所属的家族确实对我深有好感。今天我就拜访了一家那位老侯爵虽然嘴上没有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他对我颇为欣赏。而那个遭到抢劫的少爷也对我感恩戴德这种人才是真正可以相信的。不过我并不需要他们来推荐我他们可以成为我今后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强援。”塔特尼斯伯爵轻松地道。
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沙拉姐身边用手轻轻抚弄着沙拉姐那微微卷曲的秀道:“我现在就等着一个能够让我在京城引起轰动的机会我每天都在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无论是上流的酒会还是私人举办的沙龙通过那些浪荡公子我都能够成为其中的会员。
“在那种地方稍稍有些本领就可以成为众人瞩目的偶像。最近我从努瓦那里学到了不少辨别名酒的本领。努瓦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有帕尔马他调制的香精很受那些浪荡公子的欢迎。”
听到丈夫得意洋洋地诉着他的成就好像这一切比战胜魔族更加意义重大沙拉姐颇不以为然她冷冷道:“那么你有足够的资本让那些浪荡公子来羡慕并且享受你的生活方式而不必费力的学习他们的举止言行这样不是更容易让你在这个***里面出名吗?”
沙拉姐这番话只不过是对于丈夫的冷嘲热讽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对于沙拉姐的这番冷嘲热讽大感兴趣。
虽然他绝对能够清楚分辨出沙拉姐这番话的本意但是这确实是一个他原本并没有想到的好主意。
事实上他确实越来越感到那些浪荡公子是愚蠢无知的废物他们是一群只懂得在牌桌上消磨时光的蛆虫。
想要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而不让他们察觉这并不困难。
塔特尼斯伯爵开始盘算着应该如何将这些浪荡公子控制在自己手中应该如何让那些蠢蛋对自己的生活方式羡慕不已。
其中最令塔特尼斯伯爵费脑筋的便是什么样的生活在那些浪荡公子的眼中是天堂般的享受?
在京城看惯了恢宏壮丽的建筑群看惯了华丽的宫廷和优雅的沙龙很难找到能够让这些浪荡公子真正羡慕的东西。
当然美酒、佳人、和赌注庞大的赌台确实能够吸引这些以此为生的寄生虫但是用这些东西吸引这些人自己的名声将变得极为糟糕。
毕竟自己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在朝廷上谋取一个职位名声对于自己来极为重要。
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想好了等到他获得了国王陛下的晋见之后便要和那些浪荡公子渐渐疏远省得这些家伙影响自己的前程。
心中有了打算的塔特尼斯伯爵异常兴奋因为妻子的冷嘲热讽而有所打算的他极力想要用他的方式来回报妻子的功劳。
对于丈夫的要求沙拉姐虽然并不心甘情愿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她有着她必须尽到的义务。
更何况她也确实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然她绝对会将自己的孩子教育成和老塔特尼斯伯爵一样的男子汉至少也要像系密特那样真诚而又纯洁但是没有必要和系密特一样顽皮捣蛋、喜欢冒险和惹是生非。
不过即便自己的孩子和系密特一样也总比成为丈夫那样的人要好得多。
沙拉姐对于丈夫的爱抚毫无感觉对于她来那只是为了尽自己身为妻子的职责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并没有多少快感可言。
当丈夫那迅聚集起来的漏*同样迅消退之后沙拉姐转过身去默默地躺在床上。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可能的让她的体内蕴育出生命。
平静下来的塔特尼斯伯爵心满意足地搂着沙拉姐他将这一切看作是自己的胜利是自己渐渐打动妻子的证明。
不过兴奋过后塔特尼斯伯爵又为自己该怎样去控制那些浪荡公子而苦苦思索。
塔特尼斯伯爵绞尽脑汁寻思起来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阖眼……
当第二天清晨来临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终于有了主意。
对于那些浪荡公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些肤浅的家伙审美观念极为庸俗外表描着金漆花纹的家具要比造型优雅的雕塑更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
而且他们总是抱怨沙龙里面那嗓音优美的女高音让他们感到讨厌——因为那个女高音长的相当难看。
而墙上挂着的那些出自于名家之手的静物绘画也一都引起不了他们的兴趣。
这些庸俗肤浅的家伙喜欢更加激烈刺激的场面。
神灵和魔鬼之间的战争或者身躯优美丰满的裸女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些浪荡公子中的大部分并不能够分辨出名酒的绝美回味往那些最劣质的葡萄酒里面掺一些糖水恐怕更对他们的胃口。
既然很清楚那些庸俗浪荡公子的喜好塔特尼斯伯爵自然明白应该怎么去做。
只要能够迎合那些庸俗家伙的兴趣再往里面搀杂一些高雅的成分这样调配出来的生活方式想必很快便能够在京城流行起来。
想要实现这一切先必须让自己的宅邸符合自己的意愿。
在这充满了华丽而又雄伟的建筑物的地方想要一鸣惊人那么自己的宅邸必须是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
磅礴的气势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是京城的主旋律但是那昂贵而又不受重视的雕塑便显得没有必要。
塔特尼斯家族有的是种植花卉的经验完全可以将宅邸的每一层都布置成为一座花园。
房间里面可以铺上厚厚的羊毛毡毯上面倒不必编织出花纹因为没有人会真正在意它们。
吊灯绝对是最重要的。
塔特尼斯伯爵盘算着所有的吊灯全部自己制作反正他的仆人之中有个铁匠和玻璃匠人。他们的手艺应该足够达到自己的要求花冤枉钱到外面去采购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家具可以订做不过只要没有涂上油漆的毛胚上漆和装饰品的制作同样可以让仆人们完成那样不但能够真正称心如意而且还能够节省很多金钱。
至于墙壁的布置就更加容易聘请有名的画师来描绘壁画是根本没有必要的那简直是在浪费金钱很少有人会在意墙壁上到底画些什么。
找一个三流的画师对着森林和花丛精心临摹一番再配上极为漂亮迷人的女人同样也不次于名家的手笔而且那些三流画师工作起来保证尽心尽力。
塔特尼斯伯爵已经计画着将所有房间都画上各种各样的壁画再按照壁画的内容冠以动听的名称。
这必将是一座比任何宫殿更加优雅的宅邸。
每一间房间里面还得布置上先祖明的那套维持温度的装置。
塔特尼斯伯爵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当年的先祖实在是太浪费那优秀的头脑了。
将那么多精力花费在玫瑰花上面还不如想想办法怎样将那些管子弄得漂亮一些并且放置在屋子之中。
人毕竟比玫瑰花重要得多。
塔特尼斯伯爵不得不自己开动脑筋来解决这个难题不过对于这些东西他的脑子并不太好使。
这些事情还是得听听那些仆人们的意见和建议他们之中有这方面的专家。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连饭都没有吃便急急匆匆的赶了出去……
除了塔特尼斯伯爵破天荒的一大清早便离开房间以外整座旅店之中另外一群早起的人便是系密特、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
这是他们早就养成的习惯。
对于一个高明的猎手来清晨无疑是收获最为丰厚的黄金时段更何况前几天晚上他们听人起在郊外有一座王家猎场那座猎场每到星期天便向喜好打猎的贵族们开放。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此他们三个人一大清早便起身收拾好打猎的用具早餐是昨天晚上准备好了的毕竟他们并不想过于麻烦旅店之中的厨师没有人会愿意一大清早被别人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拖出来。
马车也早已经停在了旅店门口因为是出游所有人便乘坐系密特的教父送给他的那辆轻便旅行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只能够乘坐两个人但是系密特的个子矮他坐在姑丈的膝盖上面倒也相当合适。
京城的城门没有事情从来不会关闭。
从红鹳旅店到西郊猎场按照旅店老板的法有一个时的旅程但是因为早晨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因此莫莱而伯爵将马车驱赶得飞快只花费了半个多时便来到了那片号称是猎场的地方。
看着眼前那些修剪的整整齐齐每隔十几米稀疏种植的树木系密特心中颇为失望。
这里和奥尔麦那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里充其量只能是一片树林。
而那明显经过人工平整的草坪更令系密特感到怀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动物出没?即便有也只可能是田鼠、青蛙这类随处可见的东西。
因为时间太早天色还仅仅有些朦胧的光影看守猎场的大门仍旧紧紧的关闭着门口旁的岗哨室里面也空无一人显然看门人还躺在被窝里睡觉。
将马车停在旁边的一块空地之上将车轮锁住之后系密特他们三个提着弓弩坐在岗哨旁边的一道斜坡之上。
地上铺上一条毡毯这道山坡无疑成了最合适野餐的所在。
将旅店老板为他们准备的食物一一取出来三个人坐在山坡之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因为和旅店老板混熟了因此老板为他们准备的都是相当精致的食物。
实际上他们三个人很清楚这些食物十有**是昨天晚上哪个豪华宴会上省下来的东西。
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另外两位成年人都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并不是和塔特尼斯伯爵一样的人绝对不会以为旅店老板这样做是不是看不起他们更不会在乎那些所谓的尊严和体面。
虽然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东西但是对于三个一大清早便赶着车子到这里饥肠辘辘的人来吃什么东西都会感觉香甜更何况那些早餐确实相当精美。
正当系密特他们享用着精美早餐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沿着大道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四位骑士骑着神骏的战马在马车前面开道。
从他们身上披着的紫色披风和马背上那金色垫毯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骑士正是守护王室成员安全的王家骑士。
这些骑士中的精英并没有穿戴起那精致漂亮的全身铠甲一身轻甲的他们反倒显得格外精神。
身为王家骑士除了要有干净的名声和对那位至尊的陛下的忠诚之外还有一是相当重要的那便是他们的容貌也必须能够称得上英俊才可以。
因为王家骑士无疑是王室的脸面让他们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机会并不多因此用不着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而现在王权的威严是通过牢牢的掌握长老会以及朝廷上那几个最为重要的部门做到的已经用不着像五世的时代那样依靠一支国王的精锐亲兵来维护国王的尊严和权力。
正是因为如此王家骑士渐渐沦落为摆设的装饰品。
不过王家骑士之中并不都是一无是处的花瓶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国王的安全因此颇有几位实力高的骑士守护在那些重要王室成员的身边。
比如眼前的这四个骑士便是身手相当了得的剑客。
系密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些骑士那强壮有力的肌肉之中蕴藏着的爆力。
虽然和圣堂武士比起来他们仍旧不堪一击但是在普通人之中他们已经相当了得了。
系密特注视着这些骑士骑士们同样也注意到系密特他们一行不过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那些重型弩弓上面。
为的那个骑士让马车停了下来他骑着战马走到第一辆马车旁边向车里面的人了些什么。
很快马车的窗帘被拉了下来一个戴着银色套、衣着光鲜的侍从探出头来往这里看了两眼。
大概是因为看到系密特他们一行既有老人又有孩子不像刺客的样子那个侍从缩回头去向马车里面的主人报告一番之后马车继续缓缓地驶动起来。
当马车到达不远处的大门口的时候从车厢里面缓缓走下四个人。
为那个是位浑身包裹在一件大披风之中从头到脚都紧紧盖住的男子从他的行动举止系密特猜测那个人已届中年。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面貌英俊神情开朗的年轻人他的年纪甚至比系密特的哥哥还要很多看上去多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第三个下马车的便是刚才伸出头来看着系密特他们的那个侍从。
而最后那个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人物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那是一位样子瘦削枯干的老者他佝偻着背脊腿微微弯曲着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雪白的胡子和头稀稀落落的都快要掉光了。
这副模样任何人看见了都绝对以为他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年迈老头。
但是当系密特第一眼看到那位老者的时候便感到那位老者的身上流动着某种力量。
那力量极为强大。
系密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老者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从后面那辆马车上面下来的人。
但是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却清楚的看到从后面的马车之中一前一后走下两位老者。
前面那位老者脸孔苍白鼻梁笔挺头整整齐齐的扎成一团。
他年轻的时候无疑是一个容貌英俊的人但是岁月沧桑让他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爬满了皱纹。
在他身后的那位老者却截然相反只见他身高体阔浑身肌肉极为结实全然不像是一位老者所能够拥有的。这位老者脸部黝黑显然早年曾经经历过风吹雨打。他的脸上皱纹堆垒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就像是岩石上那因为岁月的侵蚀和风化而剥落的裂缝。
这两位老者身上穿着的衣服高贵华丽那位高大老者的肩膀之上更挂着一对勋徽。那金色的流苏表明这位老者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物。
而这两位老者身后跟着的人更证实了两位伯爵大人心中的想法。
跟在那两位老者身后的是圣堂武士一位中年的力武士和一位年老的能武士。
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互相对视了一眼。
能够聘请圣堂武士担任保镖的人即便在京城之中也没有几个而这两位圣堂武士从年龄上看起来很可能是两位大师。
那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中的人物的身分瞬间从他们俩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看来今天没有机会享受打猎的乐趣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物的话今天这座猎场肯定不对普通人开放。
唯一可以盼望的事情便是这位大人物并不会在这里待一整天也许没过多久他便感到厌倦了。
毕竟至尊陛下的诸多喜好中并没有打猎的存在。
正当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两个人枕着头躺倒在毡毯之中期待着那些人离开猎场的时候那位年轻人正心翼翼地询问着旁边的佝偻老者:“菲廖斯大师刚才那几个人是不是会威胁到陛下的安全?”
还没有等到那位佝偻老者答话旁边站着的那个侍者已经满脸堆笑着道:“法恩纳利伯爵您实在是太过虑了。别这里有菲廖斯大师保驾后面还有古丹和奥博尼两位大师您就放心吧。”
“对那三位先生中的一个我倒是很感兴趣。我感觉得出来他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我呢。”佝偻老者微笑着道。
“有什么恶意吗?”那位年轻人再一次问道。
“用不着担心他只不过感应到了我的力量因此想要仔细的观察我而已。”老者毫不在意道。
“感应到您的力量难道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魔法师?”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位全身包裹在披风之中的国王陛下停住脚步问道。
“好像不是但是我不敢肯定。只知道那个人的精神力强大而又集中而且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既有像是魔法师又有像是圣堂武士甚至还让我感受到一丝魔族的感觉。
“不过从他对于精神力的运用看来他并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因此并不知道如何有效的控制这股强大的力量。”老者侃侃道。
“既然他有如此资质大师有没有兴趣收他为弟子?”国王问道事实上对于自己国家能够增加一个魔法师没有人比他更感兴趣。
“我倒是很希望能够这样做不过得等到我从露意埃尔修道院回来之后才行。波索鲁也会相当忙碌他恐怕也没有时间指那个少年。
“更何况对于那种强大而又奇特的精神力我还不敢肯定会不会隐藏着意外的危险。对于我们魔法师来因为修炼失误而会滑入到灵魂的深渊之中这并不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
“在露意埃尔已经关押着一个曾经是那么优秀的魔法师了我不希望在有生之年再看到一场悲剧。”老者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
“大师您有几分把握让他帮助您?恐怕他未必会感谢我对他的恩典毕竟我将他囚禁在露意埃尔这么长的时间。”国王忧心忡忡地问道。
“只能尽力而为了但愿我和他之间的交情还有些作用。”老者长叹一声道。
一边着这一群人一边向猎场走去。
那四位骑士中的一个早就将猎场的大门打了开来。
在不远处的地方另外一位骑士牵着八匹神骏异常的纯种马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依维你不擅长骑马‘希黛纳’性情温顺你骑它吧。”国王陛下指着其中一匹浑身布满了白色斑、毛色银白的马道。
那个年轻人对于国王的恩宠自然要谦逊一番“陛下‘希黛纳’是您的爱马我怎敢骑乘。再陛下的安全才是真正重要的这关系到普天之下黎民苍生的存亡您绝对容不得一闪失。”
到这里那个年轻人顿了一顿偷眼看了看那位至尊的陛下。看到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继续道:“再我正想恳求陛下让我到前线去历练历练。到那时候如果连马都骑不好怎么能够让部下心服口服呢?”
听到那个年轻人所的话国王心中颇为舒服他更对这个年轻人的志气而感到高兴。
现在这个年头拥有远大抱负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大多数贵族子弟整天只知道沉溺于享乐之中在宴会和舞会之间消磨着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国王对此既忧愁又无奈。
当初他年轻的时候担心的是会遇到太多野心勃勃的家伙;担心臣子们势力太大不听约束;担心豪门世家尾大不掉成为威胁国家安全的隐患;担心军队将领拥兵自重割据自己的江山。
现在倒好野心勃勃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十有**是贪图享乐的无能之辈反倒是军队之中人才济济。
长此以往国家必然要生剧烈动荡。
自从派往蒙森特颁旨意的钦差回来之后他的心中便更加强烈的感觉到这种潜在危机。
事实上他早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生。
将那么多土地、那么庞大的财富赏赐给这些军人原本就是为了平息他们心中的不满。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军人个个贪婪成性完全不会满足于自己的恩赐。
正如席尔瓦多所这些武夫的欲壑是绝对难以填满的最好自己将整个北方领地割让给他们当作酬慰他们的功劳。
军人们的狂妄令这位至尊的陛下痛恨无比但是北方的局势同样也令他极为担忧。
现在朝廷上下分成截然相反的两种观。
其中一部分人认为这次魔族入侵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
他们的法确实有些道理毕竟当年魔族纵横天下的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人类用来对抗这些魔族的武器是长枪和梭镖用来抵挡魔族锋利爪牙的是笨重的盾牌。
而现在最近的战役足以表明对于那些魔族来重弩是绝对有效的武器而坚固的铠甲也能够有效的阻挡住这些魔族的进攻。
虽然和几千年前相比这些魔族仍旧强壮有力但是人类在这几千年时间中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的军人们已经不是几千年前那种手持青铜铸造的兵器挥砍厮杀的野蛮人了。
更何况在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后期出现的圣堂武士也已经不仅仅只有几百个人了。
圣堂总共拥有近一万多位武士他们是对抗魔族的中坚。
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所创造出的那种神奇魔法更是将魔族中最令人头痛的飞船彻底压制住。
没有了这些能够载着魔族越过崇山峻岭的飞船那些拥有强大攻击力但是不懂得进行有效配合的魔族根本就不可怕。
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魔族虽然暂时进攻受挫但是它们的生命力极为顽强而且迄今为止还不能够证明魔族的智慧比人类差。
更何况随着天气一变热魔族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和大多数冷血动物一样闷热的夏季是它们最具有攻击力的时候同时也是它们的繁殖季节。
没有人知道魔族的成长期有多长。万一它们具有用魔法催生成熟的能力那么随着夏季的到来魔族的第二波攻击很快便会来临而这一次的进攻将更加可怕。
虽然持第二种看法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话却不能不听。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备战这位国王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新的更短而且更安全的道路正在修建当中。
兵团也一个接着一个开进北方领地圣堂更是派遣了千余位武士到达那里他们足以挡住魔族的入侵。
即便如此国王也仍旧不能够完全放心。按照他的旨意每一座城市都在全力打造弩炮。
这些弩炮中的大部分将运往北方领地而另外一部分则用来加强这些城市本身的防御。
而今天一向不喜欢打猎的他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就是为了避开喧闹的尘世让手下最重要的几个大臣达成一致的共识。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所在任凭他们几个怎样争吵都绝对没有人会在一旁偷听。
平日里根本没有人到这里来打猎那三个坐在山坡上的家伙恐怕是刚刚从外地到京城来的。
只要派一个人守住门口并且监视这三个人倒不必担心这三个人偷听自己和大臣们的谈话。
这位国王陛下骑着马在前头领路众位大臣们一声不响默默跟在后面他们向猎场中央更荒凉的地方走去。
在门外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耐心的等待着。
作为出色的猎手等待原本就是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的一种本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到头顺着旁边的一条路那个看门人晃晃悠悠的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那两辆停靠在猎场门口的马车以及那位站在门口的骑士时他显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人突然有兴致到猎场里面来打猎。
当太阳开始向西方偏斜的时候那位国王陛下终于带着几位大臣骑着马往门口走来。
国王的脸色颇为难看因为今天又是没有进展的一天。
宰相佛利希侯爵和帝国元帅塞根特之间仍旧水火不相容。
法恩纳利虽然和自己一个心思但是在朝廷之上他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根本就帮不上自己的忙。
而菲廖斯大师则要去往遥远的露意埃尔修道院那是个用传送魔法无法到达的地方。
一来一去至少要花费两个月时间更何况到了那里还得服那个疯狂固执的家伙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情不好这位国王陛下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迳自钻进马车吩咐马车独自行驶而去。
那个侍者手忙脚乱的爬上车夫的座位。熟知这位至尊陛下性情的他当然极为清楚现在和国王陛下一起坐在车厢之中无疑是和一头雄狮关在同一个笼子里面一样危险。
那四位骑士连忙跟随上去毕竟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那位力武士。虽然他并没有骑着马匹但是他奔跑的度绝对不亚于任何一匹骏马。
原本和国王陛下同车的法恩纳利伯爵以及那位大魔法师被甩在了这块荒凉的地方。
那位法恩纳利伯爵看着身躯佝偻的大魔法师道:“菲廖斯大师您和两位大人一起乘坐马车先回去吧我打算在这个猎场中来一场真正的狩猎。”
“法恩纳利伯爵我看没有这样的必要。你别忘了我是个魔法师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迅回到我的实验室。”那个佝偻老者微笑着道。
那个年轻人寻思了一会儿仍旧摇了摇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仍旧打算在这个地方待上一会儿再回去。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带着野兔或者其他猎物回家呢!”
那位身躯佝偻的老者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了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拒绝你的好意了。”
着老者轻轻松松的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到所有的人全都已经离开了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将毡毯收拾了一下便向大门口走去。
“两位先生法恩纳利伯爵正在里面狩猎。您知道箭矢这种东西是相当危险的万一两位和法恩纳利伯爵相遇并且将对方当作是猎物出了事情我可担当不起。”那个守门人迎了上来将两位伯爵挡住。
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几个人但是他却一眼分辨出他们并不是本地的居民。
住在京城之中的贵族很少会到这里来打猎即便来也是带着大队人马、带着鼓手和号角手骑着自己的骏马带着夫人和姐们浩浩荡荡的到这里来打狐狸。
不过那已经不是打猎而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典礼了。
像今天这样不带太多随从到这里来显然是为了谈论机密事情。
而法恩纳利伯爵之所以不肯乘坐那辆马车十有**是因为刚才和那辆马车上乘坐的两位大人吵翻了因此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两个。
正当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满心失望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间旁边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两位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组成一队一起打猎。”
听到法恩纳利大人话那个看门人再也不敢三道四法恩纳利大人和这两个从外地来的乡下贵族完全不一样他是国王跟前最受到宠幸的红人。
那个看门人灰溜溜的退到一边再也不话了。
系密特他们则相当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在等待了大半天后仍旧是一场空。
既然国王陛下不在眼前法恩纳利伯爵便毫不客气的骑上那匹名叫“希黛纳”的纯种马毕竟对于骑术并不熟练的他一匹训练有素的温顺母马是明智的选择。
骑着骏马跟在那位法恩纳利伯爵身后博罗伯爵、莫莱而伯爵和系密特三个手中?
??着重弩。
从奥尔麦森林之中逃出来之后他们三个早已经将使用重弩变成了一种习惯。
“你们三位是刚刚从外地到京城来的吧三位原本的故乡在哪里?介意告诉我吗?”法恩纳利伯爵问道。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十分感兴趣。
他邀请这三个人完全是因为刚才那位大师起过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拥有强大而又奇特的力量。
能够引起菲廖斯大师的兴趣甚至让他产生收徒念头的人绝对不简单。
更何况一旦他们中的一个人成为大师的弟子那么他立刻会成为京城之中深具影响的人中的一分子。
能够在这样一个人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便结识他并且和他成为朋友对于在朝廷上还没有站住脚跟的自己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因此这位法恩纳利伯爵才有意留下来和这三位先生一起打猎。
真正猜到自己目的的显然只有那位大师一个人。
刚才法恩纳利伯爵在暗中观察了半天他几乎已经肯定大师口中的那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便是三个人中年纪最轻的系密特。
在丹摩尔任何一个人成年之时都会到府城市去接受统一的成*人仪式。拥有魔法潜质的人全都会被挑选出来因此那两个成年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这位法恩纳利伯爵询问这三个人的家乡在何处真正的用意是进一步打探他们属于哪一个家族。
如果可能的话将他们整个家族一起收买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自己正需要一些和自己一系的家族的支持。
“喔我们自己的故乡并不是同一个地方。我的祖籍是在丘斯仑郡博罗伯爵的领地在昆斯坦郡至于系密特来自蒙森特。不过我们都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真是一场灾难。”莫莱而伯爵语气沉重的道。
“奥尔麦?”法恩纳利伯爵惊讶的转过身来这个答案太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了!在他的印象中奥尔麦的人应该全部死光了才对那里是魔族最早出现的地方。
“不错我们确实都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真是一场艰难的旅行不仅如此系密特还独自一个人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蒙森特郡。”莫莱而伯爵进一步道。
“系密特?对了我想起来了在国王陛下颁的奖赏名单上有两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其中一个就叫系密特我并没有记错吧?”法恩纳利伯爵停住马问道。
现在他总算相信那位大师所的话一都没有错了。
不仅仅这个少年甚至包括其他两个人也绝对不简单能够从奥尔麦这个人间地狱中逃出来这三个人无疑都是相当厉害的角色。
法恩纳利伯爵突然之间又想起曾经在国王陛下那里看到的一份报告。
报告是席尔瓦多侯爵上达给国王陛下的在报告中他极力贬低蒙森特的军人他们持功自傲但是没有任何真实本领。
那两位受到奖赏的少年在庆功典礼上进行了剑术表演而那位年长两岁的拥有见习骑士身分的少年竟然败在年纪比他得多的系密特手中而且是一招之下便遭到惨败。
当初自己看到这个报告的时候原本还以为是席尔瓦多侯爵在打压那些军人们这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虚假的谎言至少席尔瓦多侯爵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法恩纳利伯爵很后悔自己没有设法好好了解这三个人的事情。
这绝对是闲置着的人才像这样的人物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四处奔走上下打。只要直接向国王陛下推荐绝对能够获得陛下的认可。
“我对于各位的经历很感兴趣各位能否满足我那的好奇心将一路之上所生的事情告诉给我知晓?”法恩纳利伯爵满脸堆笑着道。
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对望了一眼从互相的眼神之中看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和莫莱而伯爵比起来博罗伯爵自认为不善言辞多了因此他将讲故事的权利留给了莫莱而伯爵。
一边骑着马莫莱而伯爵一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当初在奥尔麦生的每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他们三个人的脑海之中。
那是永生难忘的一段经历。
法恩纳利伯爵听得津津有味事实上确实没有比这更精采的冒险故事了。
第三章 时尚豪宅
一股新潮之风席卷了整座京城而这场风暴的暴风眼正是那位刚刚迁移进京城的塔特尼斯伯爵。
现在街头巷尾、上流社会的沙龙、平民百姓聚集的酒馆里面谈论最多的时髦话题无疑是郊外采石场旁边的那座奇异的豪宅。
除了豪宅之外豪宅之中那领导潮流风尚的生活方式同样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
甚至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赶起时髦来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京城中增加了十几座大大的空中花园。
不过这些跟风之作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郊外采石场旁那座已经被认为是时尚标志的建筑相提并论。
事实上甚至连博罗伯爵夫妻搬进这座宅邸的时候也同样大吃一惊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像得到会有这样的建筑物。
这座宅邸并没有整齐的轮廓更没有排成一排的窗户甚至连同一楼面都有些高高低低竟然不是排在一条直线上面。
这座宅邸同样也没有前后左右之分它东面高、西面低样子就像是一座山脉。
无论是“山脚”还是“山腰”上到处都是一片片的花园。
这些花园有的全部种植着品种单一的花卉;有些则错落有致种植着各种完全不同的植物;而在背阳的山坡上则种满了绿色植物。
整座宅邸简直就像是一座立体的植物园不过和自然的植物园不同这些花园到处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那些漂亮但是娇嫩的花卉被整个笼罩在巨大的玻璃罩子之中花园里面更是摆放着精致的靠背椅和低矮的茶几。
宅邸里面的每一间房间至少有两面开着窗户这里只有高大的落地窗因为房间的外面便是花园。
房间里面则到处布满了弯曲成特殊花纹图案的金属管子这些金属管子全都镀着金显得气派非凡。
在被金属管围拢的墙壁中间的空处描绘着精美的壁画。
这里的壁画数量之多可能只有京城之中那几座王室宫殿才能够与之媲美。
房间里面的家具和陈设同样令人津津乐道很多高官显贵在这里做客之后往往对那些家具赞叹不已。
因为这里每一件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制作而成而且雕花和装饰美轮美奂在这里一张普普通通的椅子都像是一件工艺品。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地上铺着的地毯没有花纹只是普普通通的货色不过这的遗憾并不能掩盖整座宅邸的金碧辉煌。
除了宅邸本身之外这里的生活方式同样也令其他贵族们羡慕不已。
塔特尼斯家族养着几十位乐师这些乐师唯一的工作便是不停的为这座宅邸制造悦耳的音乐。
这里没有充满漏*的歌曲也没有忧伤的旋律只有令人感到宁静感到轻松的那种乐曲偶尔也有演唱者为大家表演。
这些演唱者显然并没有经过刻苦的训练歌唱的技巧并不怎么样更没有宽广的音域也不能够演唱太复杂的歌曲但是她们毫无例外是年轻貌美的姑娘而且拥有一副甜美的嗓音听她们唱歌原本就只是为了享受那种舒服的感觉。
除了这些以外这座宅邸还有两个令人叫绝的地方。
其一便是宅邸中有一座宽敞的大厅这大厅和那些千篇一律的设计完全不同这里原本是一个天井因此分成五层每一层都能够被当作是一个独立的大厅但是又能结合在一起。
而另外一处地方更加令人赞叹无比。
那座光秃秃的石山在旁人看来原本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煞风景的事但是人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位塔特尼斯伯爵竟挖空了这座石山靠近豪宅的那一面并且在石山一侧开出了一层层台阶这犹如弯月般的台阶将这座石山布置成一座巨大的半圆形剧场如此规模的剧场即便在京城也是闻所未闻的一座宏伟建筑物。
每一位参观过这座宅邸的贵族对此都叹为观止住在这样一座豪宅之中在那些贵族们看来无疑是极为奢华的享受。
他们纷纷猜测这位来自北方领地的塔特尼斯伯爵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人传言这位伯爵大人的家族在波尔玫拥有一座巨大的金矿;也有人传言塔特尼斯家族是王室的一支远亲因此他们一回到京城便得到了王室一大笔资助。
各种各样的谣言围绕着这个来自于外地的神秘家族。
但是塔特尼斯伯爵本人毫不在意唯一令他感兴趣的是随着他和他这座豪宅成为时尚的中心越来越多的豪门世家子弟也主动来和他接近。
然而他仍旧并不急于请求这些豪门世家子弟作为他的推荐人。
经历过那些冷遇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现在很清楚求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放弃尊严更要看人眼色而且还未必会得到对方的真正推荐。
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是没有人会去做的。
京城之中的高官们没有一个是傻瓜、白痴。
这些人早已经老于此道他们的承诺仅仅是表示他们能够利用你想从他们那里捞到好处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塔特尼斯伯爵开始转过头来寻找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人物。
他先想到的便是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也许现在是时候让系密特去见见这位侯爵夫人了。
不过自从到了京城之后塔特尼斯伯爵曾经数次去拜访过侯爵夫人但是这位侯爵夫人的府邸总是紧紧的锁着只有一个年迈的看门人守着这栋空房子。
从看门人的口中塔特尼斯伯爵得知侯爵夫人住到她领地上的庄园中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伯爵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另一件让他兴奋的事情弥补了他心中的失望之情。
在众多到他府邸拜访的客人中居然出现了一位地位崇高的大人物。
法恩纳利伯爵的到访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受宠若惊。
法恩纳利这个名字第一次为他所知是在那场庆功典礼之上的时候这位伯爵大人所获得的功勋仅次于统帅北方领地的军队、抵抗住魔族入侵的总指挥官葛勒特将军。
这个意外的任命令塔特尼斯伯爵那敏感的政治嗅觉清晰的察觉到国王对于这位法恩纳利伯爵的宠幸。
毫无疑问这位法恩纳利伯爵将成为丹摩尔王朝新贵之中的领袖人物。
在京城之中的这两个多月里面塔特尼斯伯爵四处打探终于了解了有关法恩纳利伯爵的一切事情。
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之所以能够获得国王陛下的信任和他那位以美貌闻名于整个京城的姐姐离不开关系。
这位美丽的姐是国王陛下公开的情妇也是获得国王欢心的时间最久的一位。
而且除了美貌之外这位姐还有聪明的头脑。她很清楚单单用美貌是无法绑住国王陛下的因为美貌必将随着时间的延续而渐渐逝去总有一天她会人老珠黄。
为此她极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弟弟成为丹摩尔王朝不可动摇的重臣而这位法恩纳利伯爵也相当争气。
当国王陛下第一次给予他官职的时候他刚刚举行过成*人仪式。
和他的姐姐一样这位伯爵大人同样是一个极有头脑的人物。
凭借着国王陛下的宠幸和一股只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这位伯爵大人颇做了几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而这位伯爵另一个令人赞叹的地方便是他很清楚姐姐作为国王陛下的情妇必将引起王后陛下的嫉妒。
情妇的位置并不安稳但是王后却绝对不可能下台因此他极力与王后拉近关系。
外面的传闻之中甚至这位伯爵大人依靠他年轻英俊的容貌来诱惑孤独的王后陛下以此来达到目的。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未必相信这种法但是法恩纳利伯爵和王后关系相当密切倒是不争的事实。
拥有了两大强援这位伯爵大人牢牢的掌握了国王陛下的欢心。
再加上这一次北方领地遭到魔族侵袭朝廷上下都纷纷建议从北方领地撤军以保住军队的完整以便守卫那些更加容易守卫的领土之时这位伯爵大人力排众议以相对低微的身分在朝廷上慷慨陈辞力主保住北方领地为了这件事情他甚至到每一个拥有重大言权的家族晓以利害。
最终国王听取了他的意见决定守住北方领地并且派兵增援。
北方战役的胜利无疑给这位伯爵大人增加了极为有利的政治筹码。
在北方领地士兵们流血奋战的场面国王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法恩纳利伯爵在朝廷上慷慨陈辞的景象却在他脑子里面留下了深刻影响因此国王将他的功勋排在第二的位置。
如果不是因为朝廷上下的压力极大国王甚至打算让这位伯爵大人晋升为侯爵不过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对于法恩纳利伯爵来侯爵的晋升是迟早的事情。
那些阻挡和压制这位伯爵大人的人别看现在地位崇高、名声显赫到时候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对于塔特尼斯伯爵来法恩纳利伯爵无疑是最好的推荐者只要攀住这株大树今后的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
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高兴的是法恩纳利伯爵显然很欣赏自己的才干他甚至主动提出向国王陛下介绍自己。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国王陛下始终没有召见自己这令塔特尼斯伯爵开始怀疑法恩纳利伯爵的许诺同样也只是一时的口快而已。
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当真的但是只要法恩纳利伯爵的心目中有自己的存在便可以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相当于农人在田野之中辛勤耕种真正的收获要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才有可能。
当然想要得到丰厚的收成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自己想要飞黄腾达同样需要幸运女神的眷顾。
塔特尼斯伯爵并不知道他对于法恩纳利伯爵的猜疑并不确切。
那位年轻的伯爵确实在私底下向国王陛下推荐过塔特尼斯伯爵。
但是除了第一次国王表现出相当感兴趣的样子之后的那几次都未置可否到了后来国王甚至有些厌烦了这个话题法恩纳利伯爵自然不敢再次提起这位来自北方的伯爵的名字。
虽然为自己争取这样一个盟友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相当有利但是却绝对没有必要冒著令国王反感的危险。
国王的喜好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正因如此法恩纳利伯爵始终心翼翼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再也不敢提起塔特尼斯伯爵。
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反倒是国王陛下主动谈论起了塔特尼斯伯爵。
作为国王的宠臣法恩纳利伯爵是唯一几个享有和国王共进晚餐的权利的贵族。
那些在宫廷之中服侍了半辈子的侯爵夫人和公爵夫人们还享受不到这种特权可以想像法恩纳利伯爵受到宠幸的程度。
詹姆斯七世虽然是一位众所公认的慷慨大方的国王但是宫廷的生活却谈不上奢华。
晚餐的主菜只有两只烤鹅和一只炖得嫩嫩的珍珠鸡每个人面前的餐盘之中除了一块牛排之外也只有一盘干酪和一盆蔬菜沙拉。
这种经过宫廷厨师的精心烹制的食物确实颇为美味却绝对谈不上丰盛很多大臣家餐桌上的内容也要比这些食物丰富许多不过法恩纳利伯爵早已经习惯于这一切他埋着头用极为优雅的标准动作享用着国王陛下的恩典。
“依维你曾经提起过的那个塔特尼斯家族最近在京城之中相当出名啊。”国王突然间停下刀叉道。
法恩纳利伯爵立刻一愣他并不知道国王陛下所指的是什么。
“我最近忙于公务很久没有和塔特尼斯伯爵来往了。”为了以防万一法恩纳利伯爵决定最好暂时和这个家族保持一定距离。
“我听他们在原来的采石场那里建造了一座豪宅。这座豪宅惊动了整个京城是不是这样?”国王问道。
对于那座豪宅法恩纳利伯爵印象极为深刻事实上他就是诸多羡慕者中的一个。
在他看来塔特尼斯伯爵无疑是一个颇为懂得享受的高明人士。
而那座豪宅既新奇又古朴同时也兼有庸俗和高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更令人赞叹的是建造这座豪宅仅仅使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那几乎是一个奇迹但是听这位塔特尼斯伯爵侃侃道来好像又顺理成章。
正因为这样更增强了法恩纳利伯爵极力拉拢塔特尼斯伯爵的信念不过现在国王陛下起这件事情却得心谨慎回答。
“陛下那确实是一座奇特的建筑物我不曾看过也不曾听过有第二座一模一样的建筑不过这一并不是令我感兴趣的事情。”
法恩纳利伯爵停顿了一下寻思着应该怎样继续下去。
“陛下您应该知道采石场原本是怎样一副模样。您能够想像将那块乱七八糟的地方修建成引起轰动的建筑物吗?而我更加在意的是这座占地极广的豪宅这个如此浩大的工程仅仅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全部完工了。如果这位塔特尼斯伯爵将这身本领用于建造城堡和防御工事恐怕对于防御魔族入侵将很有帮助。”
法恩纳利伯爵权衡利弊最终决定为塔特尼斯伯爵美言两句。
国王听到这样一微微一愣事实上他刚才提起塔特尼斯家族时心中颇有些不满。
对于郊外那座豪宅和最近突然之间风行起来的时髦风尚他刚刚才从和密探的闲谈之中了解到。
在当前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人们不一门心思致力于如何将魔族彻底消灭掉而来追赶一种生活时尚将钱财虚耗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上面这确实令这位国王陛下颇为恼火。
在国王陛下看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无疑是贪图奢侈糜烂享乐生活的那些年轻人的典范是那些浪费光阴和金钱的浪荡公子之中的代表。
但是法恩纳利伯爵的一番话突然间让他想起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家伙显然有些特殊的本领。
如果仅仅从听到的有关那座豪宅的传闻看来这个塔特尼斯伯爵至少在工程建造方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国王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塔特尼斯家族。
虽然自己身边最亲信的宠臣多次向自己提到这位塔特尼斯伯爵但是由于这位伯爵在京城的浪荡公子中的名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眼有关这个家族的简历仅仅知道这个家族是众多为了躲避魔族侵袭而迁徙到京城里面来的家族中的一个。
原本这些家族全都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极为反感。
抛下自己的领地不去守卫像一只雏鸡一样躲在强大羽翼的保护之下这种胆怯懦的家族王家赏赐给他们土地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位陛下真想颁布法令没收这些家族的领地剥夺他们的爵位。
“塔特尼斯家族怎么会迁徙到京城来的?他们的领地原本在哪里?”国王问道。
“陛下您忘了?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刚刚获得过您的赏赐。塔特尼斯伯爵原本是蒙森特郡的守备而他的弟弟正是那两位受到奖赏的少年中的一位。
“塔特尼斯家族为什么要迁移到京城来席尔瓦多侯爵的报告中应该能够看得出一些名堂。不过塔特尼斯伯爵并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法恩纳利伯爵解释道。
席尔瓦多侯爵的那份报告法恩纳利伯爵原本看过不过那个时候他对于席尔瓦多侯爵所属的那一派势力颇为讨厌因此当国王向自己询问看法的时候他稍稍偏向于军方那一边。
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国王提议自己担任重要公职阻止这项任命的压力居然是来自于军方这令法恩纳利伯爵颇为恼火。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不失时机的向国王陛下建议压制那些军人的狂傲气焰。
“陛下有关塔特尼斯伯爵和北方领地的那些军人们之间所生的争端您可以询问埃德罗伯爵。埃德罗伯爵肯定从他的父亲尊敬的葛勒特侯爵那里听过这些事情。
“据我所知葛勒特侯爵比较倾向塔特尼斯伯爵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埃德罗伯爵为塔特尼斯家族安排住处。那块采石场边上的土地正是埃德罗伯爵代塔特尼斯伯爵购买的。”法恩纳利伯爵补充道。
国王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埃德罗伯爵。
“是这样吗?”
听到国王的询问埃德罗伯爵心中有些慌张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善于言辞的人也绝对没有他父亲那份镇定自若。侍卫队长的地位与其是他实力的证明还不如是国王陛下的慷慨赏赐。
更何况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都有着一丝愧疚。
自己的父亲毕竟是军人无论基于何种方面的考虑他都不可能站在塔特尼斯家族的立场之上。
因此塔特尼斯家族离开蒙森特郡确实令他感到大大松了一口气而且他也并没有阻止那些军人们对塔特尼斯家族的攻击。
父亲原本以为这位塔特尼斯伯爵绝对不可能引起国王陛下的注意因为一个外地家族在京城想要生根落脚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而那些曾经作出许诺的家族全都是一些轻于言诺的虚伪家族他们绝对不会向国王陛下推荐塔特尼斯伯爵担任公职。
但是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一到京城不但很快便攀上法恩纳利伯爵这个国王跟前红得紫的宠臣而且还引起了一场时尚风潮。
就连国王陛下本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塔特尼斯家族。
对于国王的提问这位埃德罗伯爵感到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毕竟他的家族是站在军方的立场的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都不想尝试众叛亲离的感觉。
但若偏向于军方的话法恩纳利伯爵就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对于法恩纳利伯爵为什么在国王陛下面前这样他的用意可想而知。
埃德罗伯爵当然很清楚这位国王跟前的头号大宠臣和军人们之间所生的那一连串摩擦。
更何况国王陛下也不是一个傻瓜对于很多事情他心里极为清楚。
在这种时候自己万一错话那后果将是极为可怕的。
“陛下对于塔特尼斯伯爵的事情我所知甚少。父亲大人只是要我尽可能的照料塔特尼斯伯爵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塔特尼斯家族和军队之中某些人之间生的摩擦父亲只是略微提到过一些。不过其中真正的原因好像是蒙森特郡行政官署之中的某些人暗中煽动的结果他们显然对于塔特尼斯伯爵的迅崛起颇为不满。
“不过父亲大人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充满赞赏那位伯爵大人对于建造武器装备的工作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专家。
“正是因为他源源不断制造出成批的武器北方领地才得以幸存下来。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加了得他不仅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蒙森特郡还带来了有关魔族弱的重要情报。正是因为这个情报父亲大人才接二连三的打了几个胜仗。
“而且据我平日的接触看来不仅仅塔特尼斯家族甚至连和这个家族比较亲近的几个家族都相当厉害。他们是从奥尔麦森林之中凭着自己的力量冲杀出来的一群人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勇士。”
埃德罗伯爵最终决定将塔特尼斯家族极力称赞一番以减轻国王陛下对于父亲有可能产生的不满情绪。
听到侍卫队长这样一詹姆斯七世微微了头他渐渐有些能够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现?”国王再一次问道。
“这个?陛下我一无所知父亲大人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敢随意询问毕竟这是军事机密。”埃德罗伯爵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么依维你呢?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现?”国王转过头来问道。
“陛下我同样一无所知塔特尼斯家族守口如瓶。”法恩纳利伯爵连忙回答道。
“书记官?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国王的语气凝重起来。
身后不远处一位戴着红色扁帽的矮老者立刻回答道:“陛下在下同样一无所知。关于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葛勒特将军亲手书写的庆功文书上确实提到过他的功绩甚高需要特别嘉奖。
“而且庆功文书后面原本应该有附录的详细内容因为葛勒特将军亲笔书写的那一段之中有提到过后面的附录内容但是那段内容并没有附加在书信后面。
“我之所以会记起这件事情是因为这样严重的失误原本是要遭到严厉训斥的但是因为这次胜利实在是太重大的喜讯因此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失误而扫大家的兴。不过为臣已经详细记录在案陛下如果还有疑问的话您可以亲自过目。”
听到书记官的回答詹姆斯七世微微了头对于书记官的记忆和责任心他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同样对于葛勒特侯爵的审慎和忠诚他也绝对不会怀疑。
缺少了一份附件自然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不过这种事情根本无从追查而且也没有必要为此而大动干戈。
“让他们另外呈文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绩和他的重要现禀报上来并且警告他们这样重要的事情儿戏不得。”国王的语气极为严厉。
“依维我也开始有些兴趣想要见识一下在采石场的原址上建造起来的豪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国王道。
“陛下需不需要我准备一下。塔特尼斯伯爵的府邸现在鱼龙混杂听他一路之上收留了众多难民因此仆从甚众。而且他的府上还借住着很多人塔特尼斯伯爵倒是一位慷慨大方的人物。”法恩纳利伯爵道。
“收留难民?这我倒是没有听过你来听听。”国王立刻有了兴趣。
看到国王精神振奋的样子法恩纳利伯爵知道现在无论什么都不会令国王陛下感到不快他自然加油添醋的将塔特尼斯伯爵曾经告诉他的那些事情了一遍。
临末了他还扳着手指头将那些受到过塔特尼斯伯爵恩惠从盗贼的赃物之中寻回一部分财产的那些家族一一列举出来。
“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报告过?依维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在我面前提起过塔特尼斯家族简直岂有此理没有想到人心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可恶!”完这些詹姆斯七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异常举动不但令法恩纳利伯爵大吃一惊甚至连一边坐着始终不敢出一声响的王后陛下和那个刚刚满十二岁王太子也吓了一跳。
至于那些伺候在一旁的贵妇人们同样惊惶失措因为法恩纳利伯爵刚才名的那些家族多少和她们都有一些牵连。
法恩纳利伯爵绝对没有想到国王会如此愤怒这可不是他所要的效果现在他还没有在宫廷之中站稳脚跟实在不宜得罪那些家族。
那些家族中虽然有几个和自己站在对立的立场上但是大多数则是两边都不投靠的豪门世家得罪他们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好处。
“陛下依我看来这些家族倒未必真的忘恩负义。现在京城之中早已经没有什么空余的职位了陛下即便想对塔特尼斯伯爵施以特殊的恩典恐怕同样也会面临各方面的压力。想必那些家族寄望于通过其他途径来帮助塔特尼斯伯爵。”
听到自己最亲信大臣的辩解詹姆斯七世摇了摇头他当然很清楚法恩纳利心中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依维我只是担心长此以往官职都让那些目光短浅只在意自己地位和利益的家伙占据着丹摩尔终将彻底腐化堕落。
“我早就有心彻底清理那些担任重要官职但是却不能够尽到责任的官员另外提拔一批年轻有朝气的新人让朝廷上下充满新鲜血液。
“唉你告诉我有关塔特尼斯家族的事情更加增强了我的忧虑。如你所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两位成员应该都是极有才干的人物但是他们却处处受到排挤不得不将聪明才智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奢侈享受之上这股风气是极为可怕的会影响更多的年轻人追求享乐。”
到最后詹姆斯七世重重长叹了一声。
“依维你去给我准备马车这件事情不解决我今天晚上根本就睡不着觉。”
这位至尊的陛下站起身来显然除了睡觉之外连晚餐对于他来都已经无法安心享用了。
看到国王向书房走去的背影无论是法恩纳利伯爵还是埃德罗伯爵甚至包括王后和王太子都面面相觑。
在沉重的夜幕笼罩之下四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
第一辆马车之中乘坐着的是忧心忡忡的詹姆斯七世埃德罗伯爵亲自为国王陛下驾驶马车。
第二辆马车上面坐着穿着整齐的王太子因为塔特尼斯家族有一位幼子让王太子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建立起一种亲密的关系这对于控制塔特尼斯家族是相当有用的。
法恩纳利伯爵和五位学者则拥挤在其后的那辆马车里面。
那些学者们全都是某一方面的专家国王陛下并不打算轻信任何人的介绍唯有亲自掌握最可靠的情况才能够真正决定是否给予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以重用。
最后一辆马车之中乘坐着的正是那两位圣堂武士大师他们是国王陛下的贴身护卫。
离开采石场还有一段距离马车便缓缓的停了下来。
国王从车厢之中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远处***辉煌的那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物。
“这座建筑物为什么样子如此怪异?难道就是为了引人注目吗?”詹姆斯七世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我曾经观察过这座宅邸那位建筑师显然是个极为高明的人物这座宅邸建造得极为精巧。因为它根本就不是用砖或者石块堆砌而成的我怀疑建造这座宅邸的时候甚至没有打地基因为底下是一整块平台。
“巨大的岩石就像是堆积木一样交错叠在一起构成了形状奇特的房间。楼梯和走廊全都是后来开凿出来的正因为如此这座宅邸才如此奇特。
“这种建筑方法并不罕见很多粗糙的防御工事就是用这种方法建造起来的这也正是为什么如此庞大的一座豪宅仅仅花费了两个月时间便建造起来的原因。
“不过不得不承认那位建筑师是一位绝高明的人物他用无数空中花园来掩盖粗糙杂乱的布置反而给这座宅邸增添了一种奇特而又自然的韵味旁边那座半圆形剧场也拥有同样的构思。”
学者中的一位站出来解释道。他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作为一个建筑专家对于京城附近突然出现的这座奇特的建筑物自然要亲眼考察一番。
对于这位建筑专家的讲解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法恩纳利伯爵都颇为满意专家毕竟是专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诀窍。
法恩纳利伯爵看到国王脸上露出笑容立刻殷勤的在前引路。
越靠近宅邸喧闹声便越强烈到处都是人影窜动。
法恩纳利伯爵很清楚塔特尼斯家族府邸每天晚上都热闹得犹如旅店和酒吧一样。
而这正是国王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果然他偷眼望去便看到国王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奇特的宅邸并没有正门甚至可以这座宅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门存在无数面落地大窗通向宅邸里面偷和强盗对于这种布置肯定极为高兴。
虽然没有正门但是宅邸四周却站立着衣着光鲜的侍从随时侍候着。
当法恩纳利伯爵刚刚靠近宅邸便有两位侍从迎了上来。
“法恩纳利伯爵您好久没来了。伯爵大人肯定极为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一位年长的侍从毕恭毕敬的道。
完这些那两位侍从恭恭敬敬的将国王一行迎入了宅邸。
宅邸之中确实热闹那与众不同的中央大厅之中聚集着无数人。但是当国王一走进大厅之后喧闹声很快便消失了。
看到国王陛下突然到访那些措手不及的人惊惶失措的行过礼之后便等待着这位至尊的陛下进一步的训示。
“各位时间不早了想必你们也已经累了各自散去吧。”詹姆斯七世冷冷道他最看不惯这些消磨时光的闲散家伙。
国王陛下的旨意谁敢违背?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之中立刻变得空空荡荡。
塔特尼斯伯爵也早已经得到消息他急急匆匆的跑下楼来。
尽管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受到国王陛下的召见但是国王的突然到访却令他的心中感到忐忑不安。
不过当他看到法恩纳利伯爵脸上露出的那一丝微笑塔特尼斯伯爵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塔特尼斯伯爵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因为他很清楚许多真正的大人物最喜欢看到别人这一副模样。
怯懦有的时候是一种极好的保护色就像昆虫遇到危险懂得用装死来躲避一样。
虽然看到法恩纳利伯爵的暗示但是对于国王陛下的突然到访还是采取心谨慎的态度为妙。
塔特尼斯伯爵的这番盘算毕竟没有落空。
看到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国王心中原本有的一丝恼怒稍稍平息了下来。
“塔特尼斯先生最近你的这座宅邸成为了时尚潮流的指标我很感兴趣特地来参观一下。”詹姆斯七世平静道。
塔特尼斯伯爵偷眼看去只见法恩纳利伯爵目光游移不定但是却没有一丝笑容再加上联想到刚才国王陛下一进入大厅便将所有的客人驱赶得干干净净显然国王这番话中绝对没有丝毫赞赏的意思。
“尊敬的陛下在下对于陛下的来访诚惶诚恐。在下这座宅邸只不过是粗制滥造、不堪入目的临时居所而已。只不过受到众人的错爱一时之间成为了大家聚集的地方而已。”塔特尼斯伯爵心翼翼地道。
“粗制滥造?不不不如果这座宅邸还算是粗制滥造的话这世上便没有什么精美房屋了。能够告诉我建造这座宅邸你到底花费了多少金钱吗?”国王问道。
虽不知国王询问宅邸建造的开销是为了什么但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陛下这座宅邸并没有花费我多少金钱。在下刚刚在京城定居下来今后的花销可能还很大因此不敢过于铺张。
“建筑材料大多数是取之于旁边的采石场这座宅邸建造所采用的方法也是我在蒙森特修建简易工事时早已经熟悉了的。
“至于房子里面的这些家具全都是在家具工场订做的白胚至于上漆和装饰这些工作我的仆人们就可以完成。而且他们制作起来更加有效率得多。
“陛下您所看到的所有装饰除了墙壁上的壁画和地上铺着的地毯以外都是我的仆人们的手艺吊灯、门窗、以及所有的栏杆。
“为了尽可能节约所有的金属饰品全都是用铁打造的而且全部铸成空心的样子外面的镀金只是锌、锡和铜的合金。那些壁画则是请一些没有名气的画家绘制的大多数是仿造附近的风景精心临摹再加上一的创作和名家比起来他们的收费要便宜许多。
“这座宅邸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花费了我三十余万金币。陛下这仅仅相当于欢乐广?
??或者费尔南多斯大街旁边一座五层楼公寓的出售价格。”
塔特尼斯心翼翼为国王陛下介绍着建筑花费。
“是不是这样?”国王转过身来问道他询问的对象显然是他带来的那几位专家。
对于国王陛下的提问这些专家们自然不敢敷衍了事他们四处察探着摸摸这里敲敲那边还交头接耳互相商量了一会儿。
最后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走到国王身边回报道:“陛下除了这些壁画实在无法估价以外其他一切都和塔特尼斯伯爵所的差不多。这里所有的金属装饰品全都是用铁打造而成的。不算人工的话仅仅计算材料确实用不着花费太多金钱。”
“嗯哼塔特尼斯先生你的仆人们倒是能人众多啊。”詹姆斯七世的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微笑。
塔特尼斯伯爵心中得意极了不过他脸上却丝毫都不敢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塔特尼斯伯爵自然要趁热打铁。这一路之上他名利双收现在就差让国王陛下知道他圣贤的名声了。
“陛下我的仆人大多数都是半路上收留下来的流离失所的流浪者他们中很多人原本是技艺高的工匠但是魔族入侵的威胁让他们成为一无所有的贫民。
“而我自己离开蒙森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仆人跟随因为一路之上仍旧有魔族出没我原来的那些仆人并不打算用生命进行冒险。
“正因为如此我收留了这些流浪者给予他们一个安宁稳定的生活环境用不着每天为了生存和食物而忧愁他们则精心的服侍我和我的家人。”塔特尼斯伯爵毕恭毕敬道。
国王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站着的那些仆人们虽然他们衣着光鲜、精神饱满但是形容神情之中仍旧显得有些憔悴在他们的脸上仍然能够看得出贫困生活所留下的痕迹。
“我听法恩纳利伯爵起过你的善行看来善行终将获得善报。你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最好的证明。”
国王陛下的笑意更浓了不过他的神情突然间严肃起来。
“但是你为什么要在拜尔克兴起一股奢侈享乐的风气?你来自蒙森特郡应该很清楚前线有多么吃紧魔族大军仍旧盘踞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随时有可能起进攻。
“同样一路之上你也应该看到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以为收留了这些人便解决了一切吗?还有千千万万的贫民需要解救你能够将他们全部收留下来吗?
“以你的才能如果不是放在这些装饰、布置、奢华、享乐之上依我看有很多地方能够让你大展身手。”
听到国王陛下的这番严厉叱责塔特尼斯伯爵表面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正心花怒放。
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承诺这样的叱责他倒是很愿意每天都承受。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苦衷。无论在蒙森特郡还是在这里都有些容不得人的人物盘踞在高位上。不仅你一个人即便法恩纳利伯爵也受到过他们的排挤但是我始终不希望你将你的才华浪费在这种地方。
“当然这座宅邸既然已经建造起来了也算是为拜尔克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能够将一座废弃的采石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确实很有才能。”着国王慢慢的欣赏起四周的景色往大厅中央走去。
泄一通之后他的心情舒畅多了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看这座宅邸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虽然对于那廉价的地毯和没有意境的壁画看惯了真正的艺术品的他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这奇特而又开阔的布局以及这似开似闭的感觉确是如此奇特。
詹姆斯七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无聊的浪荡公子们喜欢聚拢在这里。
因为这里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喧闹和宁静庸俗和高雅互相交融混合的感觉在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角落。
国王微微了头。
“既然今天来到这里塔特尼斯先生你是这里的主人带我们四处参观一番吧。”国王陛下微笑着道。
“对了你还有一个弟弟是吧。他那传奇般的经历我已经听法恩纳利伯爵过了。能不能将他带来我想他将成为约瑟的好伙伴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多想必比较容易沟通。”
听到国王陛下的建议塔特尼斯伯爵高兴得差一跳起来他连忙吩咐总管霍博尔将系密特叫到大厅之中而他本人则已经开始带领着这些尊贵的宾客参观起他这座与众不同的宅邸了。
从刚才国王陛下所的那番话中塔特尼斯伯爵大致已经揣摩出这位至尊陛下的性情和喜好。
虽然这位国王陛下以慷慨大方而闻名天下不过显然他相当痛恨浪费。
对于这样的人大量精确的数字无疑是最能够取悦于他的东西。
再看看他带来的这些专家显然这位国王陛下很喜欢拥有一技之长的人。
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投其所好滔滔不绝讲解起在建造过程中所遇到的一切问题以及怎样和工匠们商量解决这些问题的经过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将手下那些拥有特殊本领的仆人一一向国王做了介绍。
如果是旁人塔特尼斯伯爵也许会担心这样做可能会令对方感到不太恭敬毕竟和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比起来这些仆人的身分实在太过低微。
但是对一个出门要带着五位专家的人来想必他绝对不会将拥有一技之长的人当作普通的奴仆来看待。
因此自己抬高那些奴仆的地位不但不会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不悦甚至还会令国王陛下认为自己知人善任。
看得出国王对京城之中到处盘踞着没有本领、又阻碍真正有本领的人物升迁的官员心怀不满在这个时候知人善任绝对是最为可贵的美德。
塔特尼斯伯爵心里的算盘一都没有打错。
詹姆斯七世一边看着那些奇特又有趣的布置和装饰一边听着塔特尼斯伯爵所出的那一连串精确的数据。
他心中已经颇为肯定塔特尼斯伯爵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同时塔特尼斯家族众多仆人之中那些拥有高本领的工匠令这位至尊的陛下印象颇深。
他甚至怀疑在他的宫廷之中是否有如此数量和质量的工匠存在。
除了建筑本身之外另外一个让这位国王陛下很有兴趣的便是那些用来维持室内温度的金属管道。
当他得知这些金属管道早在几个世纪以前便已经被塔特尼斯家族的祖先用来维持种植花卉所需要的温度时这位至尊的陛下已经认定杰出而又精致的头脑是这个家族的固有特征是这个家族子弟世代遗传的一项可贵品质。
第四章 攀龙附凤
国王陛下拜访塔特尼斯家族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传扬开来。
最初仅仅只是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中流传而且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情。
但是随着京城之中影响最大的两份报纸同时刊登了这则消息之后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的确切性。
其中《拜尔克日报》的主编当时正在塔特尼斯伯爵府邸而且他看到国王陛下的到来立刻便认定这是一则重要新闻。
所以这位主编先生并没有离开塔特尼斯伯爵府邸他偷偷躲进了一间房间里面因此《拜尔克日报》之中的叙述极为详尽。
至于《新闻时报》则因为拥有官方背景他们甚至能够从宫廷之中拿到第一手资料因此他们的报导更加权威。
不过无论是哪份报导都毫无疑问显示出塔特尼斯伯爵将继法恩纳利伯爵之后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又一位新贵。
而且同法恩纳利伯爵比较起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的飞黄腾达反倒更能够令人认可。
毕竟仅仅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建造起一座与众不同的豪华宅邸这样大的手笔并不是法恩纳利伯爵所能够做到的。
更何况在其他人看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初来乍到而且又没有漂亮的姐姐做国王陛下的情妇他的崛起完全是凭藉自己的杰出才能。
除此之外塔特尼斯家族在此之前的慷慨行径也让那些尝到甜头的狐朋狗友在一旁为他推波助澜壮大声势。
至于塔特尼斯家族自从国王陛下来访之后便一改原来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慷慨的邀请那些浪荡公子人们也从《拜尔克日报》的那篇报导中找到了答案。
毕竟这是国王陛下的意思塔特尼斯伯爵纵然多么的慷慨大方也不能够违背国王的旨意。
那些浪荡公子完全能够体谅塔特尼斯伯爵的苦衷毕竟这位伯爵大人是即将崛起的新贵也许将来能够提携他们。
别这些浪荡公子即便是京城之中那些原本对塔特尼斯伯爵不屑一顾的豪门世家现在也纷纷登门拜访特别是那些心中有愧的贵族更是如此。
无论是席尔瓦多侯爵还是长老院那几位食言而肥的议员纷纷向塔特尼斯伯爵暗中示好。
原本已经承诺的推荐这时候纷纷像雪片一般的飘落到国王的书桌上面但是现在的塔特尼斯伯爵对此已经不屑一顾了。
只不过为了培养人脉他还得满脸堆笑的到每一个推荐过自己的豪门世家去道谢一番不过这仅仅是表面文章而已。
在炎炎的夏日之中塔特尼斯家族迎来了新的辉煌不过在这一片辉煌之中也夹杂着一丝不和谐的阴影。
受人宠爱的系密特被送到了英芙瑞——一个风景优美、宁静优雅的镇那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领地。
为了这件事情沙拉姐和自己的丈夫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玲娣姑姑也为此愤而搬出了宅邸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红鹳旅店。
唯有系密特的母亲好像是看透了一切她精心为心爱的幼子准备着行李并且带着系密特到教堂之中让主教亲自为他祝福。
当离别到来的那一天这位母亲大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到场送行的人因为她的祝福将一路伴随着自己的爱子。
从京城到英芙瑞路途并不遥远只有一天的路程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也许大半天时间便能够到达。
和京城的恢宏和繁华比起来英芙瑞显得宁静而又优雅。
如果将京城比喻成一位气宇轩昂的英雄豪杰的话那么英芙瑞便宛如一位温柔恬静的窈窕淑女。
事实上用“镇”来形容英芙瑞并不十分贴切英芙瑞的面积并不比系密特的故乡勃尔日多少。
不过这里既没有繁华的商业街也没有宏伟的大教堂和中心广场这里只有一栋栋公寓一幢幢别墅。
这里没有精美的雕塑也没有巨大的石柱普普通通的砖块和瓦片堆垒出了漂亮而又雅致的房屋弯成各种花样的金属栏杆和一座座花园构成了一幅恬淡安详的景色。
除了声声蝉鸣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静止的。
而拥有这块领地的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宅邸则更显示出这种恬淡宁静的风格。
当马车在一片空旷的草坪前面停下来的时候系密特好像一下子回到奥尔麦的别墅中一样只不过奥尔麦的那些别墅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而这里所使用的材料是砖块和瓦片而已。
一座三层楼的别墅建造在草坪中央四周有一道用石头砌成的矮墙这道矮墙与其是围墙还不如是篱笆更加合适。
在别墅的后面显然是一座花园就像很多乡间别墅一样房屋的后面有一座用不着主人太过操心的半天然的花圃。
更远处是一片树林就像是在王家猎场看到的那样树木整整齐齐的隔开一定的距离生长在一片平整光滑的草坪之上。
显然因为看到马车的到来别墅里面的人迎了出来。
为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神情宁静端庄的美妇人系密特猜测她便是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
面对这位夫人系密特颇为尴尬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位夫人。
“塔特尼斯伯爵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昨天刚刚接到你的来信因此仓卒之间来不及进一步布置。”那位夫人微笑着道。
系密特偷偷的瞄了一眼。
在他看来这位夫人的微笑颇为亲切就像是玲娣姑姑和沙拉姐对自己微笑一样不过那宁静安详的神情又有像自己的母亲不过母亲的目光过于淡然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
“这就是系密特吧很欢迎你的到来。”那位夫人低下头来对系密特道。
虽然极为尴尬不过系密特仍旧按照通常的惯例向这位夫人彬彬有礼的问候了一番。
系密特的拘束和尴尬显然令那位夫人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感到极为有趣。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想法这些人虽然颇不以为然但是系密特至少不令他们感到讨厌。
“格琳丝姐我的弟弟便麻烦您照料了我现在公务繁忙明天国王陛下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我得连夜赶回去很遗憾不能够在您高雅的府邸做客。”塔特尼斯伯爵道他所的话倒并不是敷衍之辞。
“伯爵大人是个大忙人这我们全都清楚《拜尔克日报》上面报导得极为详尽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没有到阁下新建的宅邸拜访我很想参观一下阁下那名声远播的豪宅。”站在格琳丝侯爵夫人身后的一位中年绅士插嘴道。
“罗莱尔先生我那座简陋的宅邸怎么能够入阁下的法眼呢?当着您的面我可不敢假话我那座宅邸连地基都没有打只是简单的用石块堆垒而成您应该很清楚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塔特尼斯伯爵故作豪爽的笑着道。
“不话不能这样一块普普通通的岩石在艺术家的手中便可以成为传世杰作材料和手法并不是关键内涵和意境才是真正令人赞赏的地方有机会我一定要到拜尔克去一次不过只可惜最近我越来越懒看来上了年纪人便废掉了。”那个中年绅士自嘲着道。
“罗贝我看你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而是害怕在京城遇见那些债主吧。”旁边一个年轻人笑着道。
“好了我不能够再和各位这样攀谈下去了要不然我就无法在天亮以前赶到拜尔克了我热忱的欢迎各位到京城我的府邸来做客我就此告辞了。”着塔特尼斯伯爵转过身登上马车。
在众人的挥手致意下马车渐渐远去了看到那远去的马车系密特的心中掀起了一股不出的滋味。
这是他平生第二次孤身一人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第一次是在那充满危机的奇斯拉特山脉之中不过那一次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精神冲动在激励着自己。
而现在除了彷徨之外还有一丝尴尬系密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格琳丝侯爵夫人。
虽然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里面这样的事情多得很但是别人是怎样面对这种情况的系密特并不知道。
而且用来对付母亲大人、沙拉姐、和玲娣姑姑的那些手段对于这位格琳丝侯爵夫人也未必适用系密特感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哎唷好重啊这是什么东西?”
一声惊呼声打断了系密特那纷乱的思绪。
他循着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只见一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正极力想要搬起一个狭长的盒子。
那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自己所使用的那一对“双月刃”。
这个仆人显然是这里最身强力壮的一个人但是这对为强力力武士打造的兵器对他来仍旧过于沉重了一。
只见他费劲的将那个盒子提了起来用手掂了掂分量。
“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一盒子铁条吗?”仆人嘟囔着道。
“你放下好了我自己来拿。”系密特不以为然的道。
不过他的回答让众人大吃一惊那个仆人不以为然的将盒子重重的放在地上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少爷怎么搬运这个极为沉重的盒子?
但是当人们看到系密特轻而易举的将盒子夹在身侧的时候他们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仆人显然这些人已经认定是那个仆人的身体出了问题。
那个仆人同样疑惑不解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失去力量他将地上放着的其他行李一古脑儿的背在身上。
这下子人们疑惑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系密特身上不过门口毕竟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将手搭在系密特的肩头亲切的将他引进别墅。
和大多数乡间别墅一样这里只有一个不大的客厅隆重的宴会永远都是在宽敞的草坪或者后花园里面举行的屋内的客厅只是用来聊天和会客的所在。
客厅之中的布置同样无不显露出一种宁静安详的气氛。
墙壁和天花板被刷成乳白色虽然在边沿和角落之中同样也缀着金漆花边但是那仅仅只是几笔勾勒到为止而已和自己家中那大片的装饰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境。
家具和装饰布置同样极为简单墙壁上挂着几幅素雅的风景画一排藤椅围拢在一起显然这里的主人经常有大量的客人拜访。
靠近北面的墙壁安放着一排柜子柜子上陈列着一些新奇的东西至于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的应该是餐具和烛台之类的用具。
这里没有落地窗因为只要走出门去便可以拥抱自然因此落地窗便显得毫无存在的必要。
一道同样漆成乳白色的楼梯通向二楼楼梯之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系密特能够将你手中的那个盒子让我们参观一下吗?我感到极为好奇想必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刚才那个绅士一走进客厅便开口问道。
听到这位先生如此一甚至连那个身强力壮的仆人都停下了脚步。
“汤姆将系密特的行李搬到他的卧室里面去。”格琳丝侯爵夫人吩咐道。
那个仆人讪讪的登上了楼梯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有些失望。
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看着系密特她的目光好像在询问系密特是不是愿意透露一下他的秘密。
系密特感到既尴尬又无奈他并不想隐瞒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这些人解释自己的身分也不希望因为这个身分而限制自己的自由。
“喔没有什么只是一对兵器我觉得样子相当奇特便收藏了下来。”着系密特将盒子托在手中打了开来。
包括格琳丝侯爵夫人在内所有的人都伸直了脖子仔细观瞧。
不过他们之中确实没有一个人见过系密特手中的那一对形状奇特的武器。
“这是什么?”
那个年轻人一边问着一边伸过手来想要将其中的一把兵器拿在手中不过这把武器的重量立刻让他大吃一惊。
“我的天!”那个年轻人惊讶地看着系密特嚷嚷道:“你的力气真大!这件武器至少有二十公斤重一对加起来就是四十公斤!”
听到年轻人所的话另外一些人也纷纷伸过手来甚至连格琳丝侯爵夫人都伸手碰了碰那亮铮铮的刀面。
“我现在总算相信关于你的传闻了你确实有本事翻越奇斯拉特山脉至少你的机会比我们这些人大得多。”那个中年绅士显然相当擅长自嘲。
“我能够将这件东西放到我的卧室里面去了吗?”系密特转过头来向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贝蒂你带系密特少爷到他的房间去。”格琳丝侯爵夫人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
跟在那个侍女身后系密特走上二楼。二楼正中有一条走廊两边全都是房间走廊的尽头是通向三楼的楼梯。
“这里是管家和佣人们住的地方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喊一声马上会有人答应的。”那个侍女恭恭敬敬道。
侍女带着系密特向三楼走去。
三楼和二楼完全不同这里的装潢布置要比别的地方华贵得多。
楼梯口同样摆放着一张藤椅旁边是一张书桌窗户正对着书桌显然这里是一个阅读的好地方。
三楼的地板上全都铺着地毯不过地毯是素色的上面也没有任何图案和花纹。
这里最大的一间房间大概占据着三楼的一半看样子应该就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卧室。
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五间比较的房间。
其中两间房间的门沿镶嵌着镀金的铜边想必不是书房就是休息室;另外三间可能是侯爵夫人的贴身侍女住的地方其中一间的房门打开着系密特看到仆人们忙碌地将行李往里搬显然这里暂时是属于他的。
夹着盒子系密特走进自己的卧室。
卧室收拾的相当乾净地毯和床是新的其他家具都是原来就有的上面有使用过的痕迹。
“系密特少爷您还需要一些什么吗?女主人还为您订购了一张书桌不过还没有运到您还要增添几把椅子吗?”那个侍女心翼翼地问道。
对于这位少爷这里的佣人们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分因为女主人并没有对他们隐瞒这件事情。
对于这个有可能成为将来的“老爷”的少年这些佣人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用不着了。”系密特一边着一边将盒子放在床头。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看着这个将会成为他将来生活的地方系密特的心中有一种不出的滋味既有些寂寞又有些孤独。
在英芙瑞的生活是恬静而又舒适的和奥尔麦的森林之中一样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爱好那便是对安逸生活的向往。
这里的人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情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与世隔绝。
每天早晨的邮政马车带着隔天的《拜尔克日报》到这里来这是镇上人们主要的消息来源而那些偶尔到京城去的人们带回来的消息则是另一条让这里的居民瞭解外面情况的途径。
系密特很快便认识了这里大多数人。
因为居住在这里的人互相之间都认识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又无人不知因此每见到一个认识的人通过他总能够很快结识周围其他的人。
这样如同滚雪球一般很快系密特便认识了一大堆人。
住在英芙瑞的居民多少都有些产业不过除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外并没有其他贵族。
这是个充满了学者和艺术家的镇当然也有不少商人不过他们住在这里显然只是想沾染上一丝高雅的气息。这些商人们的产业并不在这里因此他们往往在京城和英芙瑞之间来回奔波。
镇上另一个有趣的地方便是这里没有一家旅店英芙瑞并不是一个好客的镇她不希望陌生人来打搅她的宁静和安详。
和大多数城市不同的是在这里的街道上看不见什么行人因为别墅那些相连的后院形成了另外一条狭窄但是温馨的街道。
那里充满了互相问候的人们。
到了英芙瑞没有多久系密特便习惯了这些繁华但是没有名字的“街道”。
同样他也渐渐习惯了在后院而不是在客厅之中和大家见面。
也许是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普通平民的原因因此后院的社交并不令人感到拘束。
站着坐着甚至躺在草地上都不算是无理的举动不过系密特倒一直没有尝试过和别人躺在草地上交谈毕竟他从所受到的教育始终在约束着他。
当然在英芙瑞的每一天对于系密特来并不意味着玩乐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格琳丝侯爵夫人为他安排了大量的课程。
每天早晨格琳丝侯爵夫人亲自给他上社交课程除了上流社会的宫廷礼仪在各种不同场合的谈吐举止和如何跳舞之外甚至还包括对于贵族纹章的识别绘画和音乐鉴赏以及餐桌之上的饮食文化。
格琳丝侯爵夫人所教的一切和英芙瑞的特有气质好像完全格格不入这曾经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愉快但又是枯燥的。
而那些学者们教的东西对于系密特来则相当有趣。
在英芙瑞居住着众多学者有几个在他们各自的领域甚至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这些学者全都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仰慕者对于侯爵夫人的托付自然是尽心尽力。
那个中年绅士教系密特算术他原本是一位知名的建筑师京城之中好几座大型建筑物便是他设计和建造的。
那个年轻人叫米开罗他是个画家。虽然系密特并不喜欢绘画但是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意愿他并不想违背。
不过当米开罗看了系密特的“天赋”之后也就不再强迫他因此跟在米开罗身边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野外写生。
当然系密特自己只是胡乱涂鸦一番而已他主要是站在旁边看米开罗作画同时听他讲解应该如何取景如何注意光影如何赋予绘画生命的气息。
除了这两个早已经认识的人以外系密特还有另外三位老师。
其中他最喜欢的那个人是一位叫斯巴恩的中年音乐家无论是高雅深沉的宫廷音乐还是吟游诗人们吟唱的民间音乐他都有涉猎。
不过他自称自己并不能够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家因为他研究的是如何明新的乐器以演奏更加美妙的音乐。
除了斯巴恩之外另一个经常和系密特谈论音乐的老师是威尼尔他是个诗人不过他是个不得志的诗人除了他的朋友之外没有人欣赏他的诗篇。
所有的老师之中最令系密特感到高深莫测的便是理士顿甚至连其他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怪人。
理士顿学识广博但是他并不是任何方面的专家他研究的东西稀奇古怪好像是有关货物为什么有价值货币的价值是怎么和实物联系在一起的。
系密特有的时候猜想一旦理士顿先生的研究有所突破之后他便可以凭藉着他的研究摆脱目前这种贫困的生活。
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他向理士顿先生学习的东西并不是那些他正在研究的学问。
理士顿精通历史和地理同时还会多种语言因此他的课程最多。
上课花费了系密特白天大部分时间而余下来的时间则大多数是在和他们交谈中度过。
格琳丝侯爵夫人很鼓励大家交谈和聊天她甚至将客厅贡献出来当作众人交谈的场所。
大多数时间她也会在一边旁听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从来不表自己的意见好像旁听大家的交谈便是她的乐趣一般。
系密特很快便喜欢上了这种交谈的方式不过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不同有的时候他也想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见识并不受其他人重视不过人们渐渐现系密特看问题的方法有的时候极为深邃深邃到完全不像是他这种年纪的孩子能够想像到的。
没有人知道这些见解完全来自于系密特的记忆他的记忆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大宝库因为在这个宝库之中封藏着历代力武士的智慧。
随着交谈和辩论系密特学会了很多新的知识和看问题的方法。
和往常一样在晚餐还没有端上来以前管家拿着一份报纸挑选其中比较重要的新闻念给大家听。
这是老习惯了好像从格琳丝侯爵夫人前夫在世的时候便是如此了。
那位侯爵大人便是定下这个奇特规矩的人物原因是那位侯爵大人平日公务繁忙根本就没有看报的时间但是他又很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因此让仆人在他用餐的时候将报纸上面的重要新闻念给他听。
侯爵大人去世之后格琳丝侯爵夫人仍旧保留了这个习惯。
那位老管家早已经念了半辈子的报纸自然知道哪些消息比较重要。
“国王陛下增加了一名特别检察官出任这个职位的是法恩纳利伯爵。法恩纳利伯爵上任之后立刻封锁了国库大规模的国库帐目清查即将开始。
“国王陛下命令减少长老院日常经费开支这笔资金将用于战争准备以防御魔族的进攻。长老院紧急表决欲否决国王陛下的命令。
“南部沿海各省紧急增加一成关税用于战争准备。
“除了北方领地以及周边几个郡其他各郡省增收战争紧急税不过财政官署仍旧没有制订出具体徵税的方法。
老管家将报纸翻了一翻又找到几篇不是最重要但是也许有用的新闻标题念了一下之后问道:“各位先生不知道你们对于哪一条新闻感兴趣需要我念一遍全文?”
“不用不着了接下来的恐怕都是一些官样文章。”威尼尔摇了摇头道。
“我倒是很想听听有关法恩纳利伯爵的那条新闻看来国王陛下已经等不及要让自己的亲信宠臣登上一个众人瞩目的位置了。”罗莱尔先生道。
听到有人感兴趣老管家站在一旁念了起来:“今晨十时在内阁会议上国王陛下宣布增加一位临时特别检察官该职位由年轻有为的法恩纳利伯爵担任。
“鉴于帝国财政官署总官长亨利侯爵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欠佳常年卧病在家财政官署不可避免会有疏漏生因此法恩纳利伯爵上任初始便命令封闭国库停兑停收国库专门拨出一百万金币作为临时兑收的资金国库彻查将在即日起进行可能需要一个星期时间完成。这次国库彻查是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大规模进行的国库核查。”
念到这里老管家停止了因为接下去报纸上面登载的都是编者的评论。
这些评论对于餐桌上的这些先生们来是绝对不会有参考价值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愿意听。
“嗯哼动作好快啊。”罗莱尔先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
“罗莱尔先生您为什么不表一下意见?”米开罗道。
“国王总算是将心肝宝贝的弟弟捧上了一个重要位置但愿这位法恩纳利伯爵不要过于心急他的脚跟还没有站稳便想要对付财政署的那些老油条恐怕时机还不成熟。”罗莱尔先生道。
“不不不这仅仅是你的看法依我看现在国王正以增加军费开支的名义来打压长老院的那帮人。
“当初压制法恩纳利伯爵的正是长老院中那些资深议员国王想要振奋精神另立新人就得将那些老家伙赶下台但是老家伙们牢牢的盘踞在位置上面就是不肯下来因此国王打算抓这些老家伙的把柄。
“大家都很清楚国库的帐目根本就清理不乾净那里面到底有多少成年淤泥谁都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长老院绝对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大漏洞。”威尼尔出自己的见解显然这位诗人看问题要比建筑专家深刻多了。
“对付长老院肯定是必然的事情国王和他们这些人斗了一辈子现在这些议员们年纪大的已经快走不动了年纪轻的也至少和国王差不多大但是长老院里面却没有像法恩纳利伯爵这样的新锐人物他们光顾着维持自己的位置都没空想想将来应该怎么办。
“不过彻查国库除了为法恩纳利伯爵扫清障碍之外恐怕国王陛下心目中已经有了更合适的财务总长人选。
“这次彻查也是为了将亨利侯爵这块盘踞了几十年的顽石端掉。老亨利这几十年来没有做过什么大错事但是也没有让国库更加充裕。”米开罗接着道。
听到米开罗这样一餐桌上大多数人思索了一下了头。
格琳丝侯爵夫人微微瞟了身边坐着的系密特一眼看他有什么反应。
系密特实际上早已经听出来米开罗口中所谓的财务总长的候选人无疑便是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
用三十万金币和两个月时间打造的宅邸无疑让国王陛下印象深刻。
如果国王陛下想要任命一位新的财务大臣自己的哥哥绝对是不二人选。
“那些老家伙不会坐以待毙的大家猜猜他们会怎样对抗法恩纳利伯爵的彻查国库?”
刚才的话题是米开罗结束的新的话题同样也是米开罗展开的。
“当然是不合作啦!”罗莱尔先生淡淡道。
“这恐怕没有用法恩纳利伯爵绝对不可能仓卒之间决定彻查国库恐怕他在事前早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威尼尔道。
“我想长老院也不敢公然出面反对彻查国库现在唯一能够阻止彻查国库的只有军方军方肯定同样也有不少烂帐在里面。”米开罗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付长老院是军方最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他们难道会帮助宿敌?”罗莱尔先生疑惑不解的问道。
“正因为有这个宿敌军方才得以保持如此强大的势力一旦长老院倒台国王陛下必定会对势力重新进行平衡那时候军方便成了必须被平衡的一方。”米开罗开口解释道。
“这不大可能如果没有魔族侵袭的威胁国王也许会这样做但是现在国王陛下不得不倚重这些军人。虽然消灭魔族他们并不是主力但是防御魔族的进攻坚守城市却离不开他们。”理士顿先生摇了摇头道。
“军人们也许不是这样认为的呢?”米开罗辩解道。
“你以为所谓的宿仇是这样容易和解的吗?长老院和军方不但互相攻击了几十年而且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
“长老院的那些人全都极为富有而军人们相对而言都比较贫穷更何况这一次作战的对象是魔族。
“魔族并没有什么财产因此军人们也不可能俘获到任何战利品。他们只能够寄望国王陛下的赏赐而我们国王慷慨大方的名声由来已久让军人们痛恨的恐怕是那些苛扣并且分薄了他们功劳的长老院和内阁。”理士顿先生侃侃道。
“照你这样长老院的那些议员们岂非束手无策了?”威尼尔问道。
“办法当然是有的那些议员们也许想不到但是亨利侯爵这位老财务肯定能够想到他只要召集人马四处煽动造成挤兑的风潮那么法恩纳利伯爵便顾不上彻查国库他得想办法应付恐慌的人们以及他们手中拿着的债券打仗是很花钱的事情我相信国库之中应该没有足够的金币来偿还所有的债券。”理士顿先生用手指叩了叩桌面道他的语气极为坚决。
“哇这招厉害对了有没有破招呢?”威尼尔好奇的问道。
“破招?”理士顿先生犹豫了一下他仰脸朝天思索了一会儿道:“有倒是有不过方法有些无赖而已其实挤兑是因为人们的恐慌同样也可以利用人们的恐慌和人性的贪婪来对付挤兑。造成挤兑需要有人煽动应付挤兑同样也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法。
“如果是我我就会派遣一群人用比较低的价格兑换这些国家债券因为恐慌很多人会愿意抛售债券换取现金这样我尽可能造成一种假象那些煽动人们挤兑的人和这些低价收取债券的人是一伙的他们这样做正是为了牟取暴利挤兑的风潮自然就会渐渐散去。”
“理士顿先生我真是佩服你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出来我真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不了财?按照刚才所的方法你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大大的赚上一笔。”米开罗惊叹道。
“呵呵我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真的做起来绝对没有这样简单而且如果真的想要财的话还不如趁现在去订购金票。
“那些金铺和饰行进行大批量黄金交易的时候并不是用现货实物的办法因为没有谁会储备很大数量的黄金买家可以支付十分之一的订金订购大批黄金。
“一旦生挤兑风潮黄金的价格必然飙升而且很多人都会想收购黄金但是黄金买卖这个行当奉行的是先到先得金票没有全部兑换之前是不会另外行金票的;那时候手中掌握着金票和拿着真正的黄金并没有什么两样要的人越多黄金的价格飙升得越快但是金票都掌握在我手里那时候用五、六倍的价钱卖出去也肯定有人购买。”理士顿先生笑着道。
“不可能五、六倍黄金价格不可能涨到如此之高。”威尼尔连连摇头道。
“我算给你听我手中掌握着的金票只是黄金价格的十分之一我用五倍的价格卖出去黄金本身的价格只是涨了百分之五十愿意购买的人肯定不少。”理士顿先生得意洋洋地道。
“高绝对高我现在是心痒难熬侯爵夫人您有没有兴趣让您的财富增加五倍?”米开罗立刻怂恿道。
“啊别胡闹我刚才只是而已这种投资风险极大简直是在赌博而且想要将京城各大金铺的金票全都收购下来那也得需要一大笔资金。
“夫人虽然富有但是想必还没有那样的实力更何况做这件事情会结下很多仇人因为风波过后金价肯定会平易而且因为黄金正往京城调集黄金的价格必定直线下落收购了金票的人将会遭到双重损失。
“这种事情只要一查便水落石出大量的金票是绝对不会开给匿名买家的因为金铺对于买家的信誉极为关注。”理士顿先生连忙阻止道。
听到有这样大的危害原本兴致勃勃的一群人就如同当头被泼下了一盆冷水一般。
晚餐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下结束了这完全是因为刚才每一个人都兴奋过头了现在失望接踵而来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系密特的心情同样难以平静因为刚才那番议论对于那些学者来确实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但是对于他来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如果事情真是他们预料的那样在法恩纳利伯爵的背后肯定还有哥哥的身影现在应该如何去做一切都摆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条通往成功的光辉灿烂的大道虽然事情还没有展到理士顿先生所描述的那种地步但是系密特绝对相信理士顿先生所的那一切必定能够取得成功。
但是将这一切告诉给哥哥知道便无异于出卖这里所有的人。
系密特并不认为事后给这几位先生一些好处这几位先生便会眉开眼笑。
刚才在餐桌上所的那些话一半是真另外一半倒是在开玩笑。
虽然在英芙瑞没有住多久但是系密特却已经现住在这里的学者大多数更欣赏这里宁静安详的气氛以及那人与人之间平等和谐的感觉。
格琳丝侯爵夫人在餐桌之上极力营造的也正是这种感觉。
系密特内心深处确实不想出卖这些人不想让这一切化作泡影不想在自己与他们之间树立起一道围墙。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又意味着出?
??自己的家族这同样也是他难以容忍的一件事情系密特感到左右为难。
晚餐过后他便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推开窗门系密特看着窗外远处星光灿烂的夜空底下便是那繁华喧闹的拜尔克——丹摩尔的都。
那里住着自己的家人自己最为关心的人同样也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从这里赶到那里对于系密特来并不是相当困难如果他现在立刻跳出窗外的话在太阳升起以前肯定能够回到自己家中。
但是系密特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紧紧地束缚住。
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将系密特从忧愁中解救出来。
“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侯爵夫人的声音。
系密特连忙打开房门。
格琳丝侯爵夫人正站在门口她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奇特的微笑这种微笑好像能够令人感到平静安详。
“我知道你可能会感到极为烦恼你愿不愿意和我交谈一会儿虽然我并没有那几位先生一般的学识但是不定同样也会对你有所帮助。”
格琳丝侯爵夫人轻声道。
系密特尴尬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他的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床以外的那些家具他都叫人搬出去了所有的行李都被紧紧的塞进了床头柜之中。
之所以这样布置系密特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练武。
“真是奇怪的布置系密特有的时候你确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侯爵夫人巡视了一下四周后道:“看来你这里并不适合交谈到我房间里面去好吗?”
系密特跟在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身后来到她的卧室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侯爵夫人的房间。
侯爵夫人的房间和英芙瑞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这里完全就像是那些真正贵妇人的房间一般。
这座卧室布置得金碧辉煌北面墙壁上还镶嵌着一块很大的镜子天花板上绘画着天使张望人间的壁画。
那张大床精雕细镂甚至连系密特也没有看见过这样漂亮的家具。
旁边的那座梳妆台更是典雅华贵那上面的雕像甚至比有些建筑物所拥有的更多。
“感到很惊讶吧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
侯爵夫人显然看破了系密特的心思她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拍了拍梳妆台示意系密特坐在那上面。
系密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从的遵照侯爵夫人的意思办了。
“真漂亮这些家具是您一直使用的吗?”系密特不知道怎样开口便把话题放在那两件家具之上。
“是的我一直很喜欢它们因此搬到这里来之后便将它们也带来了想必你很惊讶猜不透我为什么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面。”侯爵夫人一边着一边起了梳妆台右侧的一座熏笼。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系密特听过这种极品香料在他的印象里这种香料和奢侈、昂贵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在你看来我是怎样一个人?”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美丽、端庄、典雅、高贵、恬静、贤淑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形容您在我看来您是完美的化身。”
系密特赞叹道这完全是他的心里话。
格琳丝侯爵夫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从系密特的眼里她所能够找到的只有真诚。
“如果我告诉你我原本只是一个连字都识不了几个的村妇你能够相信吗?”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问道这一次她的笑容有些与众不同。
“不这不可能。”系密特连连摇着头他确实以为夫人在开玩笑。
“这是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的父亲既不是伯爵、侯爵也不是达官显贵他是一个镇之中批葡萄酒的商人。
“当时的我除了年轻和美貌之外一无所有但是侯爵爱上了我为了能够和我结合他让我成为了一位年老贵族的养女那是一场太阳底下的交易我获得了能够和他结婚的身分侯爵拥有了我而我的养父得到了一块领地。
“当我成为侯爵夫人之后我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的身分我不停的学习向每一个人学习但是因为害怕暴露身分我从来不表意见甚至很少话几十年下来也就养成了刚才你所的那些美德。
“当侯爵去世之后我很害怕会失去侯爵夫人的身分因为自从十六岁之后我生活的唯一目的便是不让人拆穿这个身分。
“侯爵夫人的称号已经成为了我的一切因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这个称号幸好侯爵生前建立起来的人脉再加上国王陛下的慷慨我获得了这个宫廷侯爵夫人的名号。
“当我如愿以偿的想要在这个属于我的世界之中安度余生的时候我突然间现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多年的侯爵夫人生活并没有将我变成一个贵族因为我直觉之中将他们划为可能现我身分的人但是我同样也不是贫民侯爵夫人的称号已经让我再也不可能变回到那个酒商的女儿。
“系密特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不我不明白。”系密特愣愣地回答道。
“因为我很孤独这个秘密压抑在我心头太久了我一直希望能够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你在房间里面犹豫不决我看出来了我大致能够猜测得出你心中的想法你很纯洁至少还没有被很多东西玷污。”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而且你和我一样虽然你身上流着高贵的血统但是你有着太多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思想。
“我听过你的父亲显然你和你的父亲是同样的人但是你又绝对不可能和理士顿先生他们融为一体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么夫人如果您遇到目前这种情况会怎么做?”系密特问道。
“我会将理士顿先生推荐给你的哥哥这无论是对于理士顿先生还是对于你的哥哥都是极好的机会理士顿先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而你哥哥显然是个很懂得利用别人才能的人。
“这对于你同样也是最好的选择你用不着再为此而感到忧虑。”着格琳丝侯爵夫人轻轻拍了拍系密特的手背。
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替自己解开了一直压抑着的心结再加上听她出了那一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系密特的心中既激动又感激一股亲密和温馨的感觉霎时之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对于这位美丽动人的夫人系密特感到如果不和她一起分享所有秘密的话那绝对是对这位夫人的背叛。
有了这样的认知系密特亲密的凑到格琳丝侯爵夫人跟前。
“夫人我同样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系密特抛却了烦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来听听。”格琳丝侯爵夫人将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惬意地道。
“这个秘密是有关于我如何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蒙森特郡的。”系密特微笑着道。
“你总不至于想要告诉我那个不为人知的军事机密吧我在王后陛下的来信之中听她提到过这件事情对此我可没有太多兴趣。”格琳丝侯爵夫人回答道。
“不不仅仅是这样我之所以能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是因为我在这次旅途之中接受了圣堂武士的传承而成为了一个力武士。”系密特压低了声音道。
格琳丝侯爵夫人确实吃了一惊。
一开始她还以为系密特在开玩笑但是转念之间她突然想到那个沉重的盒子以及盒子里面那一对形状奇特的兵刃。
那对兵器是如此沉重以至于那个最为强壮有力的仆人想要搬动都极为吃力而系密特却轻而易举的拿在手中这群的力量确实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拥有的。
“你的身材和其他的圣堂武士相差太大了啊。”格琳丝侯爵夫人疑惑不解的问道。
“演变过程中出了一些状况毕竟我并不是在圣堂的培养室完成演变的因此生了一些变异。”着系密特将力量贯注于手臂。
手臂之上的肌肉立刻纷纷隆起一眼看去便感到这些肌肉之中蕴藏着可怕的力量。
如果刚才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有一丝疑惑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眼前这位少年确实是力量远远越常人的圣堂武士。
“你为什么隐瞒这个身分?”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因为具有常的力量因此圣堂武士为了避免引起世人的猜疑而选择了一条与世隔绝、自我封闭的生活方式但是我的本性崇尚自由因此我只能够做一个不为人知的圣堂武士。”系密特解释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不过看她那满眼笑意的眼神显然她并不是真的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
虽然知道格琳丝侯爵夫人明知故问但是系密特仍旧希望这位美丽动人的夫人能够因为他的回答而感到快乐。
“我只是想和您一起分享我的秘密就像您慷慨的将您的秘密告诉我一样。”系密特微笑着道。
第五章 密谈
英芙瑞的生活是极为宁静而又优雅的。
人们仍旧维持着原有的那种和谐安定的生活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别墅来唯一的区别就是餐桌上少了一位理士顿先生。
不过这位先生往日里也总是沉默寡言只有在晚餐的时候偶尔会出一些言论因此他的离去并没有让人们感到生活中有多么大的变化。
对于系密特来在英芙瑞的生活变得更加温馨了自从他和侯爵夫人分享了他们各自的秘密之后系密特再也不感到寂寞和孤独。
当然静下心来之后系密特也曾经想过当初格琳丝侯爵夫人之所以选择自己当她的丈夫也许正是因为她心中的孤独和寂寞。
这位夫人既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守护已久的真实身分又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排挤忧愁的伴侣。
确实没有比找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很多的少年更加合适的了。
格琳丝侯爵夫人绝对不会去寻找那种充满浪漫和漏*的爱情和婚姻因为她实在是太在意于她的侯爵夫人的身分了。
浪漫而又充满漏*的情人也许会泄漏她的秘密同时也很难持久当一切都过去之后对方也许并不会为她保守秘密。
正因为如此一个可以完全控制住的丈夫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不过系密特并不想用这样的认知来看待格琳丝侯爵夫人。
在系密特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女人比格琳丝更近似于一个完美的侯爵夫人。
不管是因为天性还是后天的培养格琳丝在扮演侯爵夫人这个角色的同时早已经变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侯爵夫人。
无论是气质上还是才华上她都是所有侯爵夫人之中的佼佼者。
系密特同样也很清楚自从格琳丝侯爵夫人和自己分享了秘密之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基本确立下来了。
格琳丝侯爵夫人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作出这样的决定。
但是系密特却还没有准备好将自己的生活捆绑在这宁静安详的英芙瑞。
对于他来这里无疑是用来暂时休息最好的地方但是他的生命还远没有步入寻求宁静生活的阶段。
同样他也无法想像格琳丝侯爵夫人会放弃这里的宁静而跟随他一起四处闯荡。
系密特感到困惑在这宁静的镇之中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心中充满困惑和彷徨的人吧。
英芙瑞是如此的宁静好像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一样。
甚至连奥尔麦那莽莽大森林之中的城市都没有它这种世外桃源般的感觉。
京城里面生的那激烈的动荡在这里只是餐桌上闲谈时的一个话题而已。
外面所生的一切对于这个地方的人来仅仅是每天早晨邮政马车带来的《拜尔克日报》里面的几行文字。
如果有什么令人振奋的事情的话那便是理士顿先生在两个星期之后风光无限的回到英芙瑞不过这一次他只是回来拿他的行李和书籍的。
在京城法恩纳利伯爵已经为他在最为繁华的菲尔梅斯大街上买下了一幢豪华的公寓。
当理士顿先生离开这里到京城去的时候他是搭乘着傍晚时分路过英芙瑞的邮政马车走的但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豪华马车。
虽然理士顿先生和每一个人仍旧像以前那样客气但是系密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和别人之间好像有了一道隔阂。
在餐桌之上他也变得健谈多了但是对于政局的评论却显得心翼翼而且谈到国王的时候他总是用尊贵的陛下至尊的君王这一类字眼来形容。
除此之外他还到处宣扬国王陛下即将授予他爵士的勋位。
用威尼尔的一句话来便是理士顿先生终于找到了学识和金钱之间的等价换算公式。
理士顿先生在英芙瑞住了三天后便乘坐着那辆豪华马车再一次离开这里到京城去了。
系密特猜测这恐怕是理士顿先生最后一次住在英芙瑞。
因为他已经不属于这个宁静安详的地方了今后他即便再次到这里来也只可能是来拜访格琳丝侯爵夫人而已。
对于他来这里的其他人再也不是同一个餐桌之上饮食谈天的伙伴了。
自从理士顿走了以后英芙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吩咐仆人们为她和系密特收拾行装。
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隆重而又热闹的夏日祭很快便要来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格琳丝侯爵夫人都会离开这个宁静的镇到喧闹的京城去。
至于系密特则仍旧上他的课只是自从理士顿先生走了以后他的课程一下子减少了很多因此他有了更多空闲时间。
因为夏日祭的到来大道之上渐渐热闹起来很多马车从英芙瑞旁边经过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在英芙瑞附近的空地上过夜。
这些马车大多数是从各地赶来京城的巡回剧团和马戏团为期一星期的夏日祭对于他们来无疑是一年之中收获最丰盛的日子。
有的时候在一个夏日祭中赚取的金钱相当于一个季度的收入总和。
因此那些艺人们绝对不愿意放弃这一年一度的盛大典礼他们的旅程安排往往早已经标定要在这个时候赶回拜尔克。
这些巡回剧团、马戏团就像是准时的侯鸟一般每年这个时候便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除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之外镇之上也有一些人准备离开镇到京城去。
至少斯巴恩便是其中的一个对于他来京城的繁华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些从全国各地聚拢到这里来的歌唱家、吟游诗人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原因。
几天前斯巴恩便带着他这一年来制作成功的几件乐器跟着一个他很熟悉的剧团到京城里面去了。
除了斯巴恩之外威尼尔同样也在收拾行李作为诗人他要寻找创作的漏*和灵感夏日祭能够赋予他所需要的东西。
罗莱尔先生因为在京城之中有债主等着他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领地是他唯一能够寻求保护的避风港因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的。
至于米开罗虽然他是个画家不过他属于田园风景画派因此夏日祭那热闹的场面他根本不屑一顾因此他也绝对不会离开英芙瑞。
斯巴恩的离开对于系密特来等于一下子少了一个能够谈天的伙伴。
在英芙瑞他和斯巴恩最谈得来其次便是威尼尔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威尼尔有些心不在焉显然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夏日祭准备新的诗篇。
格琳丝侯爵夫人则喜欢听别人谈话她很少表意见那次互相吐露秘密的长谈对于她来已经极为难得了。
剩下来的两个人中系密特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招惹米开罗的。
米开罗的言辞极为犀利冷嘲热讽总让系密特感到很不好受而且米开罗是所有人中和系密特最保持距离的人。
因此系密特唯一能够交谈的对象便是罗莱尔先生。
和往常一样午餐过后系密特在别墅之中四处找寻罗莱尔先生最终在后面的花园之中找到了躺在两堆花丛之间草坪上面的罗莱尔先生。
“嗨你好像很悠闲的样子。”系密特站在罗莱尔先生旁边低着头。
虽然在英芙瑞住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是系密特仍旧无法适应躺在地上和人交谈的方式。
至少他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人老了一到夏天就不想再动了。”罗莱尔先生淡淡道。
“大家都到拜尔克去了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系密特问道。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在京城之中我有很多债主。”罗莱尔先生用手枕着自己的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应该躲得更远一些才是英芙瑞离开京城很近我看你根本就不怕那些债主才是。”系密特笑着道。
“有侯爵夫人庇护着我的那些债主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一到了外面可就难了。”罗莱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会欠别人钱的?”系密特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罗莱尔先生翻了翻眼珠子看了看系密特无精打采的道:“那时候我实在太年轻而且因为很早便功成名就满脑子都是飞黄腾达的念头就和现在的理士顿先生差不多只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运气。
“曾经有一度我极力想要挤进你们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大多数人都看不起我那时候对于愿意跟我接近的人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为了能够跻身于高贵阶层我花费了我所有的积蓄让那些人帮我上下打到了后来我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他们一大笔钱最终换来的只是几句空口承诺。
“我能够居住在英芙瑞还多亏了米开罗是他将我介绍给了格琳丝侯爵夫人那时候我正陷于重重的官司之中侯爵夫人替我到法政官署了几句话又在长老院和几位议员打了招呼之后那些讨债的状子才被法院以无效借贷为由给驳回了但是那些债主仍旧三天两头找我的麻烦我只能躲到英芙瑞来。”
“你欠了多少钱?”系密特问道。
“忘了年轻的时候过于冲动不知道好歹以为他们没有替我办成事情不会逼我给钱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在借条上面签了字总数大概有五十万金币吧也许更多。”罗莱尔先生语气低沉的道。
“你和我的哥哥好像早就认识。”
系密特连忙转了一个话题。
“是的他和我一样当时也是四处钻营不过他比我聪明许多很早便现那些接近我们的人来意不善因此早早便抽身逃脱了。”罗莱尔先生淡淡道。
“我哥哥当时如果能够提醒你一下便好了。”系密特惭愧道。
“没有用的那时候的我早已经被热情冲昏了头脑别人的劝告我根本就听不进去米开罗便曾经劝过我但是我差和他绝交。”罗莱尔先生的语调有些哀伤。
“也许你现在到京城之中去已经没有事情了你还可以像理士顿先生一样在京城之中找到一个能够展现你的才华的职位。”系密特笑着道。
“我已经老了没有以前那份雄心壮志了而且当年的经历让我看透了那个世界。那里并不欢迎陌生人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无论花费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在那个世界扎下根基。
“我是如此理士顿先生同样如此他早晚会现这一的而你的哥哥同样如此因为他并不属于京城他是一个外来人这就是区别。
“即便是那位法恩纳利伯爵也差不多即使受到国王陛下的恩宠他仍旧遭到排挤如果他是那个世界的人的话那个世界早已经接纳他了。”罗莱尔先生道。
听到这一番话系密特默默了头。
罗莱尔先生显然并不是一个眼光独到感觉灵敏的人物这可以从晚餐时众人的交谈之中看出来。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没有什么人比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看得更加深邃的了。
“也许你的对不过每一个人都是完全不同的法恩纳利伯爵是怎样一个人我不敢胡但是我很清楚我的哥哥如果那个世界完全拒绝他的进入的话他会将自己和那个世界打个稀烂再搅拌在一起。”
完这一切系密特转身离开了花园他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好好待着。
有的时候宁静确实有它的好处而在英芙瑞这样的地方有很多。
自从那次的交谈之后有好几天的时间别墅都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之中。
不过幸好当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动身离开的时候罗莱尔先生已经渐渐从消沉中恢复了过来。
系密特原本还在为回到京城之后是住在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宅邸还是回到自己家而犯愁。
但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却告诉他在夏日祭庆典到来之前他们将住在京城远郊的王家避暑庄园之中。
在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人们全都会在夏日祭庆典的前一个星期集中在那里。
那是一个为期很长的庞大上流社交聚会而这个时候这些贵妇人的丈夫们则忙碌的在进行夏日祭庆典的准备工作。
那可能是在一年之中仅有的几个能够让那些清闲到感到无聊的官员们忙碌起来的机会。
因此在王室避暑庄园之中的这个聚会成了贵妇人们互相结识和增进联系的盛会同时也是将她们的子女介绍进入她们那个世界的大好时机。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来这同样也是让所有人尽快接受系密特的最佳机会。
因为在这个聚会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并不是那位国王陛下王后才是一切的主宰而王后陛下又是她的密友。
当然要让别人接受除了王后陛下的鼎力相助之外系密特本身的素质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对此倒并不担心系密特有着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而这些圣堂武士无不是智慧高的人物。
拥有这些记忆的系密特远比同年龄的少年要成熟得多再加上此前在英芙瑞教他的那些东西无论在礼仪举止还是在学识见闻上他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除此之外平日晚餐之时的交谈也大大的扩展了他的见识让他看待问题更加深刻准确。
凭着这一切系密特想要崭露头角并不困难。
格琳丝侯爵夫人唯一担心的是塔特尼斯伯爵在这一次的挤兑风波之中得罪了太多人他们的夫人可能会刻意排挤系密特。
没有人比格琳丝侯爵夫人更加清楚这些夫人们暗中进行的争斗有多么可怕她们什么手段都能够施展的出来。
造谣、诽谤、恶意的煽动这些会令男士们有所顾忌的手段她们可以毫不在意的拿来使用。
因此让系密特识别那些可能对他存在恶意的贵妇人成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一路上的主要工作。
从英芙瑞到避暑庄园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了那里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时分天气已经没有正午的时候那样炎热了时而还刮过一阵凉风。
因为贵妇人们聚集在这里因此守卫相当严密庄园四周不时的有一队队骑兵巡逻通过。
通往庄园的道路也早已经有王家骑士严密把守系密特亲眼看到很多马车被这些王家骑士驱赶了回去。
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马车对于这些王家骑士来显然已经熟识了因此每一次他们还没有到达之前那些王家骑士都已经列队隆重迎接了。
虽然迎接仪式极为隆重但是盘查同样森严。
除了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外其他仆人们全都被带到旁边的房子里面仔细搜身。
行李物品同样也被彻底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格琳丝侯爵夫人存放衣物的那几个箱子都没有放过。
不过这些骑士们显然最在意的是能够藏在身上的武器。
系密特的那两把巨大而又沉重的弯刀反倒并没有被他们当作是凶器来看待毕竟用这样笨重的武器行刺国王和王后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其中只有一位骑士队长曾经向格琳丝侯爵夫人询问过这件武器是派什么用处的侯爵夫人淡然告诉他只是带来给国王陛下欣赏欣赏。
那个骑士队长立刻便相信了侯爵夫人的话。
国王陛下对于武器的喜爱正如他的慷慨大方一样闻名天下更何况这一对巨大而又沉重的武器怎么看都只能够用来欣赏在这位骑士队长看来没有人会拿着这样的武器冲锋陷阵。
经过了多道哨卡之后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总算进入了庄园。
刚刚进入庄园之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湖泊湖岸种植着垂柳靠近岸边的湖面上漂浮着浮萍和水草。
进入庄园之后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便从马车上下来了他们的行李自然有侍从会搬到房间去。
庄园之中备有专用的敞蓬马车金色的栏杆配上黑色的马车车厢虽然千篇一律但是颇能够显示出王室的气派和尊严。
驾驶马车的全都是年轻英俊的青年男子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制服肩膀上面佩戴着勋徽不过那显然是为了美观并不代表他们是军人。
站在这些马车前面的是一位仪表肃然的白老者不过因为保养得相当好因此他脸上的皱纹并不是那么明显。
“格琳丝侯爵夫人很高兴再一次见到您王后陛下很想您正盼着您的到来呢。”那位白老者微笑着道。
“侯爵大人最近身体可好?”格琳丝侯爵夫人客气地问候道。
“年纪大了还能够怎么样呢?倒是您反而显得越来越年轻是不是因为您身边这位先生的原因?”
白老者一眼便看出了系密特的身分因为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更何况以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精明所有的人都毫无疑问的相信这位侯爵夫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阿贝侯爵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这一次作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参加王后陛下召开的盛会。”格琳丝侯爵夫人扶着系密特的肩膀将他推到了前面。
“塔特尼斯家族?喔那是最近京城之中声名最着的名门望族。”白老者显然有些惊讶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系密特。
作为宫廷总管他多少听过有关这位少年的事情。
翻越不可逾越的奇斯拉特山脉并且带来了让战争生转机的军事机密在请功的呈文之中被人将功勋记录抽掉所有这一切都让这个少年成为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更何况为了请功呈文的事情国王陛下大雷霆为此而裁撤掉的官员不下二十人。
虽然那都是一些无关大局的人物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在宫廷之中引起了极大轰动。
这位宫廷总管怎么都无法将眼前的系密特和最近把整个京城搅闹的翻天覆地的塔特尼斯联系在一起。
“很荣幸和你见面塔特尼斯先生。”宫廷总管惊讶过后立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道。
“对了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有塔特尼斯先生你们已经选择好你们佩戴的勋带的颜色了吗?”
宫廷总管挥了挥手身后立刻走过一位手拿托盘的年轻侍从托盘之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五颜六色的勋带。
“我还是和往年一样选择淡紫色的好了。”格琳丝侯爵夫人回答道。
系密特则挑选了一条红色勋带因为这种颜色让他联想到力武士的记忆核晶。
将勋带佩戴好之后系密特跟在侯爵夫人身后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便绕过大湖。
转过一片树林前面显露出一片极为宽阔的草坪在草坪正中央有着一座宫殿。
那座宫殿如同一头正要展翅翱翔的雄鹰弯曲围拢过来的两条长廊便是雄鹰的双翼正中央那座高耸的巨大尖便如同雄鹰的身体。
在来的路上系密特已经听格琳丝侯爵夫人过这座宫殿的名称。
正如这座宫殿外表所展现的一样它的名字叫“奥墨海”宫。
那是一种擅长在空中长时间翱翔的鹞鹰的学名七世时代宫廷贵族们曾经风行饲养这种鹞鹰用来捕猎。
马车缓缓停在靠近奥墨海宫的湖岸边上这里整整齐齐排列着长长一串马车显然是为了让那些贵族们随意使用而安排的。
因为现在是黄昏时刻人们纷纷在草坪上散步在这个季节之中黄昏时刻是唯一比较适合散步的时间。
中午的太阳和晚上渐渐增多的昆虫使得人们更愿意待在屋子里面;而清晨对于贵族来则是睡眠的最好时间因此清晨散步是他们完全不会考虑的事情。
格琳丝侯爵夫人显然并不打算先和那些在草坪上散步的贵妇人们打招呼她领着系密特迳自向宫殿走去。
凭着从罗莱尔先生那里学到的知识系密特一眼便看出这座宫殿是七世时代某位大师的杰作。
这里所有的梁和柱子都经过巧妙的设计紧密的锁在一起。
七世之后建筑师们更喜欢用侧梁加横梁这种比较简单的建筑形式交叉互锁的结构已经荡然无存。
作为王室建筑这座宫殿自然装潢得金碧辉煌。
无论是自家的宅邸还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卧室完全不能够和这里相提并论。
这座宫殿简直就是黄金和大理石的完美搭配珍贵的艺术品和精致的工艺品缀的到处都是。
不过除了宫殿本身之外这里的家具倒没有可供评之处绝对比不上侯爵夫人卧室中的那张大床和梳妆台甚至也比不上系密特家的那些时尚家具。
这座宫殿之中最能够显示出王室气派的既不是宫殿本身也不是那些珍贵的艺术品而是四周站立或者走动着的侍从们。
这些侍从大多数出身于贵族世家很多人的身分和系密特差不多他们或是家中的次子或者是家族的旁支。
能够在宫廷之中服侍国王陛下是迅进入仕途的捷径。
即便今后不打算担任公职在国王陛下身边得到晋升的机会也远比其他地方大得多慷慨的国王陛下对于宫廷爵位从来不吝啬。
这些爵位除了不能够世袭也没有领地之外名义上和正式的爵位没有任何两样等到这些人退休之后长老院至少会给他们一个子爵的爵位。
如果担任政府公职辛辛苦苦干上几十年要是运气好到了退休的时候也只是得到子爵的称号因此很多人钻营着想要为宫廷服役。
不过能够为宫廷所认可的只有那些相貌堂堂、仪表端庄的贵族子弟这里绝对找不到相貌稍微差一的人物。
因为是在王室成员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没有人敢在挑选宫廷侍卫这件事情上动手脚。
看着这些身着华丽的宫廷礼服走来走去的侍者系密特很庆幸自己不曾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的日子以及其后在前往蒙森特旅途之中的经历让系密特再也无法忍受拘谨的生活他宁愿选择自由但是贫困的生活着。
正当系密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他感到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他的背心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系密特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见王后和几位贵妇人正慢慢向这里走了过来在王后的身边还跟着那位曾经见过一面的王太子。
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王后陛下王后看上去比格琳丝侯爵夫人大几岁微微有些福不过她却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她的头上戴着轻便的环冠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位王太子殿下则被打扮得像是一个洋娃娃一般。
身上被金色的丝绸紧紧的包裹起来腰上围着一条很宽的腰带身上斜披着一条金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的勋带头上着一个酒杯大的王冠。
和自己当初的遭遇比起来这位王太子殿下显然更加可怜他的眉毛显然是后来画上去的不知道原来的眉毛是被剃掉了呢?还是就像那些女人们一样用镊子拔乾净的。
格琳丝侯爵夫人和系密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密琪你总算来了我原本已经打算派专人去接你了呢。”王后笑盈盈的将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手拉起来道。
她的脸一转看着系密特道:“密琪这位就是你在信里提到过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吧。”
“母后我可以和系密特一起玩吗?”那位王太子殿下道。
到塔特尼斯家族拜访的那一次系密特让他印象深刻。
当然那个到处是花园的奇怪房子同样让他记忆犹新只可惜后来父王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对于这位十二岁的王子来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豪宅无疑是个最有趣的游乐园了。
“这样也好密琪我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塔特尼斯先生可以和王太子待在一起我想他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王后陛下了头道。
看到母后答应那位王子立刻走过来一把拉住系密特将他带走了旁边几位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虽然系密特只是一个少年但是王太子殿下是绝对不能够单独和陌生人待在一起的那些侍卫必须跟在身边。
看到系密特走远王后陛下将格琳丝侯爵夫人带到了旁边的客厅之中宫廷侍女和侍从们被屏退在客厅外面。
“密琪你让我感到为难塔特尼斯家族的人恐怕不会在这里受到欢迎。”王后直截了当道。
“王后陛下您和国王陛下恐怕并不打算看到长老院和内阁大臣组成的联盟同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组成的联盟生冲突吧我也一样我和长老院的关系相当密切我也不想看着那些老朋友陷入灭之灾。
“王后陛下您应该看得十分清楚国王陛下这一次是认真的他现在手中拥有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这两个厉害人物而长老院里面的那些人无论从能力上还是精力上都比不上他们俩。
“国王陛下要的无非是让法恩纳利伯爵以及塔特尼斯伯爵进入长老院和内阁那里的位子有的是哪在乎这两个?又何必要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长老院和内阁固执己见极力想要排斥这两位国王陛下看重的伯爵大人弄得国王陛下恼羞成怒要将整个长老院和内阁都打碎然后重新任意塑造这值得吗?
“按照我前夫侯爵大人的话来这不是政治而是意气之争现在国王陛下和长老院、内阁的那些先生们恐怕都有些意气用事了吧!
“这样事情恐怕只会越弄越糟糕现在我们这些女人只有让双方的关系尽可能缓转而不是加剧互相之间的摩擦。”
格琳丝侯爵夫人将她早已经想好的一套辞讲了出来王后陛下显然已经被这高深莫测的一番话服了。
和格琳丝侯爵夫人这番条理清晰论据充分的话比起来那些贵妇人们的抱怨根本无济于事。
王后陛下原本就对那些怨言颇为头痛作为国王的妻子她绝对不可能违背国王陛下的意愿但是她的家族却是长老院中的中坚分子国王和长老院之间的纷争对于她来便是丈夫和父亲哥哥之间的摩擦身处于这两者之间这位王后陛下的日子也颇为难过。
她唯一的办法便是置身事外但是别人偏偏不让她得到安宁。
现在格琳丝侯爵夫人倒是给她指了另外一条明路与其任由他们两方面拼的你死我活还不如想办法逼迫他们互相妥协。
让长老院和内阁承认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让那两位伯爵答应绝对不排挤原本的长老院成员确保双方面的利益和地位也许这才是真正合适的作法。
“密琪对于政治我一窍不通你是我们之中最精明强干的一个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会给予支持和协助。”王后道。
“王后陛下您能不能将伊诺侯爵夫人先请到这里来您知道伊诺侯爵夫人为人心谨慎她应该比较容易接受我的意见而且尊敬的议长先生对于他的妻子言听计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格琳丝侯爵夫人笑着道。
“只要我们突破了伊诺侯爵夫人这一关那么事情便迎刃而解了除此之外就是将埃莲争取过来。
“她是你的弟媳而且和你我的关系一直相当密切想要服她恐怕不难有了她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长老院和内阁的那些重臣们便不可能联合起来成为一个坚强的整体他们必然会向国王陛下和您妥协的。”
格琳丝侯爵夫人进一步解释道。
王后陛下了头她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在宫殿之中系密特被那位王子拉着四处乱转。
“这是我的游戏室不过我更喜欢你的那个游戏室。”那位王子殿下推开一扇装饰得极为精美漂亮的门。
那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玩具店到处都放着制作精致的玩具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匹精雕细刻出来的木马。
“这是我的骑士和将军我的无敌军团。”王子指了指旁边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放着的排列整齐、用锡浇铸而成的士兵模型。
“不过它们不会动不像你拥有的那些活动木人。”王子摇着头叹息道。
他所的那些活动木人实际上是系密特用来演练招式而制作的一些关节能够活动的假人。
这位王子看见之后颇为欣喜不过当着父王的面他并不敢放肆要不然他早就想办法让人将那些木人搬回来了。
“喔我在制作更加精致的木头士兵它们不但手臂能够活动甚至还有手指、嘴巴和眼睛。”
系密特笑着道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在信口开河在奥尔麦森林里面和墨菲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早已经精通了应该怎样逗弄孩怎样让这些孩将自己当作心目中的大人物。
果然听到这话那位王子兴奋得眼睛睁的溜圆。
“你制作成功以后一定不要忘记带来让我看看。”王子用既像是命令又像是恳求的口吻道。
“对了你当我的贴身侍卫官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在我身边。”王子道。
“不我喜欢四处旅行宫廷里面的天地太狭了。”系密特连忙推辞道他才不愿意像那些侍卫们一样被拘束住。
“四处旅行?旅行又有什么意思?整天坐在马车里面而且没有很多玩具还不能够随意走动。”王子嘟囔着道。
“女孩子最喜欢的洋娃娃你感兴趣吗?”系密特问道。
“谁会喜欢那个。”王子嚷嚷道。
“但是女孩子喜欢。你所喜欢的这些士兵大概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和你一起玩吧!所以我为什么会喜欢旅行也是没有办法能和你得清楚的。”
“当我的贴身侍卫官将来我让你做帝国元帅这总可以吧!”王子仍旧一心坚持的道。
“我不做你的贴身侍卫官不过你一旦有了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来保护你我也不想做帝国元帅但是我会尽我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的平安。”系密特郑重其事的道。
“话算话如果我有了危险你一定要保护我!”王子仰着头道。
“我誓。”系密特将右手放在胸前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来我带你参观我的收藏它们是我的宝贝。”王子高兴的拉着系密特往外面走去。
在客厅里面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面前端端正正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只见这位老妇人紧皱着眉头。
“伊诺夫人您应该很清楚格琳丝夫人刚才所的一切并非异想天开请您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长老院一定要排挤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那么国王陛下会如何对待长老院的各位?
“如果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刻虽然我的家族在长老院占据重要席位但是我仍旧不可能站在他们那一边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王后我的孩子将是未来的国王。”王后语气凝重地道。
“是啊伊诺夫人让长老院接受两位伯爵大人难道就这样困难吗?这并不是生存和死亡的抉择为什么大家都一定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这样闹下去恐怕双方之间不得不用生死之战来决定一切了但是军方会听从谁的命令是长老院还是国王陛下?
“更何况这一次挤兑的风潮绝对是有人蓄意煽动起来的但是塔特尼斯伯爵棋高一着他用这次挤兑反制了煽动起挤兑风潮的人。
“为了一己之私利而造成挤兑国库债券这样后果严重的事如果一旦查出来那可是重大罪名国王陛下完全
可以命令解散内阁清洗长老院这已经是在玩火了。
“塔特尼斯伯爵对于一切了然于胸他甚至事先将京城之中的金票全都订购一空用这种方法为国库增添了可观的收入对于引起这场挤兑的人难道他还会一无所觉?议长大人为了一个将脖子自动伸进绞索之中的人物而和国王陛下撕破脸面值得吗?
“我想有王后陛下在一旁周旋也许大家都能够乘机收手亨利侯爵一生为国操劳国王和王后陛下体念他多年辛劳不再追究这次的事情长老院也退一步这样双方都能够相安无事。”
格琳丝侯爵夫人滔滔不绝地道虽然她平时寡言少语不过旁听那些学者们的谈论她多少也从中学到了一些辩论之道。
看到这位议长夫人的神情中渐渐显露出一丝追悔莫及的神色格琳丝侯爵夫人向王后陛下暗中施了一个眼色现在应该是王后陛下亲自施加压力的时候了。
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出的信息王后陛下自然心领神会。
“伊诺夫人请您将这一番话带回去转告议长大人我想明天早晨您应该已经有了答覆马车我已经吩咐侍卫们为您准备好了。”王后陛下平静地道。
那位议长夫人唯唯诺诺从客厅之中退了出去;另外一位夫人在侍卫的陪同之下进入了客厅之中她一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立刻微笑着靠了过去。
“王后陛下您召见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没有想到密琪已经到了这里我还一直在到处找她呢!”那位夫人道。
“埃莲我和密琪有事情和你商量你先坐下。”王后神情严肃的道。
那位夫人显然也现气氛有些不对她慢慢坐到旁边的沙上。
“埃莲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为自己找了一位丈夫。”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那个夫人微微翘起嘴唇如果不是因为客厅之中的气氛过于沉重她肯定会戏弄好姐妹两句。
但是格琳丝侯爵夫人接下来所的那句话差一让这位夫人跳起来。
“他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系密特.塔特尼斯。”格琳丝侯爵夫人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好朋友她想看看埃莲到底是何种反应。
“你这样的意思是不是你我之间的交情就此结束了?”那位贵妇人板着面孔道。
“埃莲我不得不你的丈夫故里埃斯先生是个傻瓜他在长老院待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但是我敢他根本就不懂政治。
“我记得我的前任丈夫侯爵大人在世的时候曾经过政治是交易同样也是赌局政治的原则就是和强者一起玩而不是和强者做对家。
“我相信你的丈夫当年同样听过这句话如果他不是傻瓜的话应该知道亨利侯爵和法恩纳利伯爵谁是真正的强者。
“我记得我的前夫还过一句话政治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终生的仇敌既然在第一回合之中亨利侯爵已经遭到惨败而且他还让很多盟友遭受了惨重损失为什么还要捧住他不放呢?
“更何况故里埃斯先生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了亨利侯爵和国王陛下针锋相对吗?亨利侯爵和他是什么关系?而国王陛下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难道连这个都没有考虑清楚吗?
“只要王后陛下的地位不受到动摇故里埃斯家族的地位也绝对不会动摇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堂堂长老院主事大人怎么会搞不清楚?
“将长老院中最无能、最软弱的人中随便哪个挤下去换上一个国王陛下宠幸的大臣将惨遭失败的财务总长踢开换上一个更懂得经营的人物这样既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又不会破坏和国王陛下之间的关系这是不是一种更好的政治?
“埃莲你别忘了如果长老院在争端中得胜国王陛下的威严受损王后陛下的威严同样跟着受损而故里埃斯家族在长老院之中并不是唯一能够号施令的家族你们和其他人分享那一胜利成果划算吗?
“更何况如果长老院有人损害故里埃斯家族的利益时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还能够为故里埃斯家族撑腰吗?
“埃莲我实在是弄不懂故里埃斯伯爵为什么要帮助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姐姐?”
格琳丝侯爵夫人对于好朋友采取动之以情的方针。
这一番话直得那位贵妇人和王后陛下眼圈红红的鼻翼翕动一副忧愁哀伤的模样。
“埃莲如果你还将我当作朋友故里埃斯侯爵还将王后陛下当作姐姐的话你今天晚上尽快赶回京城将这番话告诉侯爵大人对他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告诉他国王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亨利侯爵因此让他尽快斩断和亨利伯爵之间的一切联系。
“同时国王陛下绝对会重用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如果故里埃斯侯爵打算获得更多的利益的话应该尽早的与这两位伯爵大人接触。
“我想国王陛下和两位伯爵是绝对有办法让最早与他们合作的先生们得到大量好处的别忘了塔特尼斯伯爵手中还握着大量的国库债券呢同样他也能够让那些金票再一次变得值钱起来。”
格琳丝侯爵夫人再一次施展起利诱的手段。
那位贵妇人看着自己的好友破涕为笑“密琪我现在现你实在是太精明了只可惜你不是一个男人要不然绝对不会比那个塔特尼斯伯爵逊色多少让你来做长老院主事倒是相当合适。”
“我哪里精明啊只不过是以前在侯爵身边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侯爵大人是怎么思考问题的我多多少少也受了一影响。
“至于那位塔特尼斯伯爵他的资历尚嫩还需要磨炼一番呢他的行事风格仍旧有着太多锋芒。”格琳丝侯爵夫人故作高深地道。
不过这番做作确实有了作用那位贵妇人连连头。
将那位故里埃斯夫人打出去之后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王后陛下都松了口气。
“密琪埃莲的一没错你不是男人真是太可惜了。”王后笑着道。
“当男人有什么好?整天忙着钩心斗角我们女人的乐趣他们享受得了吗?”格琳丝侯爵夫人同样回以甜蜜的微笑。
“对了你怎么会挑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来做你的丈夫?这件事情我早就听你提起过那时候塔特尼斯伯爵还没有到达京城呢他不至于如此深谋远虑吧。”王后陛下问道。
“系密特和他的哥哥完全不同他很像他那个传闻中的父亲你应该听过有一个人放着贵族不作和平民混在一起化身为吟游诗人四处旅行那就是老塔特尼斯伯爵。
“而且那个时候塔特尼斯伯爵也没有现在这样功利他和我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七成是为了他自己不过另外有三成倒确实是为了他的弟弟考虑。
“反正我正想寻找一个合适的丈夫自然就答应下来了。”格琳丝侯爵夫人笑了笑道。
“只可惜等到他长大了你也已经老了可能已经对女人能够享受到的那种生活乐趣失去了兴趣。”王后陛下抿着嘴含蓄地道。
听到这样一格琳丝侯爵夫人心头一动。
“王后陛下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为我准备一个‘包厢’?”格琳丝侯爵夫人道她的脸泛起了阵阵红潮。
王后显然极为讶异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耳边问道:“密琪难道你想要摧残幼苗?太心急了吧。”
“也许受到摧残的可能是我自己也不定。”格琳丝侯爵夫人目光闪烁不定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看着格琳丝侯爵夫人王后陛下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她了头道:“密琪其实我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包厢’但是并不是因为现在这个原因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们最好还是住得离其他人远一些比较合适不过这样正好方便你们单独相处。”
格琳丝侯爵夫人体谅地了头。
正当她们俩抛开了各自的身分在客厅之中窃窃私语像极了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姐妹一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
王后陛下打开门向门外侍立着的那些侍女们询问生了什么事。
“王后陛下王太子殿下在教堂之中正在为塔特尼斯先生进行替身骑士的授予。”那位侍女连忙回答道。
“孩子的把戏。”王后笑了起来她问道:“王太子殿下和塔特尼斯先生玩游戏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凑热闹?”
“王后陛下为王太子殿下主持仪式的是教宗陛下虽然这只是一场游戏但是有教宗陛下参加的游戏并不常见。”那个侍女连忙解释道。
“教宗陛下?他也来到丹摩尔了?”跟在王后身边的格琳丝侯爵夫人疑惑不解的开口问道。
“为了魔族入侵的事情两个月以前教宗陛下便离开教廷到达了丹摩尔不过这件事情作为最高机密被严格封锁。不但教宗陛下圣庭的大长老陛下也已经到达京城。”王后解释道。
突然之间她笑了起来:“看样子塔特尼斯家族崛起的势头是不可阻挡的了当今国王陛下如此宠幸大塔特尼斯而王储则将塔特尼斯当作最可以信赖的朋友那些看到如此场面的人不知道心中还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再加上教宗大人的名望虽然这仅仅是一场游戏不过恐怕明天早晨报纸上面的第一版全都要给这件事情占据了这场游戏的影响可太大了。”
“王后陛下那么我们是不是同样也去凑个热闹?能够参与这样一场盛况空前的游戏想必不是经常能够找到如此机会的吧。”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怂恿道。
王后陛下自然明白自己好友心中的想法趁这次机会让系密特拥有一种潜在的地位对于他在宫廷之中站稳脚跟确实相当有利。
自己的好友为她的丈夫考虑的相当周到。
不过王后陛下也确实极力想拉拢塔特尼斯家族毕竟从自己丈夫国王陛下的态度看来让塔特尼斯伯爵入阁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动摇的想法。
原本因为自己的家族属于长老院的体系王后陛下并没有十分接近塔特尼斯家族现在有必要改变同塔特尼斯家族的关系了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将是未来的国王如果在他手中有两位本领高又忠心耿耿的大臣他这个国王当的肯定要轻松和舒服许多。
至少用不着像自己丈夫那样整天为了各种政务以及调和各方面的利益冲突而愁眉不展。
想到这里这位王后陛下朝着身边站着的好友微微了头带着众多的侍从浩浩荡荡向礼堂走去。
第一章 意外的收获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重重窗帘照射到幽暗的房间里系密特便已经醒来了他心翼翼地爬下床头尽可能不去惊醒身边躺着的格琳丝侯爵夫人。
在朦朦胧胧之中格琳丝侯爵夫人恬静安详地躺在那里那样子美极了看到她这个样子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到了晚上她是那样的疯狂浪荡。
在床上的时候格琳丝侯爵夫人有着众多稀奇古怪的名堂这一切都是她当年从妓女那里学来以便伺候她那地位高贵的前夫。
这是她为了维持自己的侯爵夫人的地位而抛弃耻辱学来的本领不过现在则被用来取悦于系密特和她自己。
系密特悄悄地穿上衣服。
从现在开始他要扮演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了就像格琳丝侯爵夫人醒来之后便得扮演那个高贵典雅、恬静温柔的“淑女”。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周围那些人所接受。
更何况自从几天前他和王太子殿下玩了那场游戏之后每一个人都将他当作是王太子殿下最亲密的玩伴因此对他的态度明显地客气了很多有些人甚至根本就是在巴结他。
系密特至少现一件事情扮演孩有的时候是一种很好的保护可以暂时保护自己远离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孩童之间也不是一片天真至少那位王子殿下怎么作弄那些他所不喜欢的同伴系密特都看在眼里。
那些受到作弄的孩子不但不敢抗拒甚至连哭的权力都没有显然他们的父母早已经将他们训练成在王子殿下面前逆来顺受的性情。
孩童的天地已经如此更何况是那些成*人们的世界呢?
系密特已经不想再去为这些事情而烦心了他现在只想远离那个世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父亲选择四处游荡的原因。
从别墅出来系密特沿着湖岸开始散步这是他自从生活在奥尔麦的原始森林时便已经养成的习惯。
早起是奥尔麦居民的一种美德。
一路之上看不到一位来参加庆典的贵宾只有那些侍卫们强打精神站立在那里。
看见系密特走过这些侍卫们全都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
虽然没有任何职位也没有得到正式的封号但是系密特却已经成为了众人心目中的新贵。
王太子殿下和他之间的游戏因为有教宗陛下参与在旁人的感觉中游戏的性质早已经荡然无存。
更何况在这几天之中长老院和内阁之中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拉开架式、好像要与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斗个你死我活的那些重臣和议员们突然之间改变了腔调。
他们异口同声地欢迎这两位伯爵大人加入他们的行列推荐信如同雪片一般地飞到国王陛下、议长大人和宰相大人的办公桌上。
法恩纳利伯爵进入长老院塔特尼斯伯爵入阁好像已经成了无可争议的事实。
原本酝酿已久的一场政治风暴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的惨败者只有原来的那位财务总长以及他手下的亲信们。
不过国王陛下好像也不愿意追究那场挤兑风潮的责任反正他已经从中得到了大量的好处。
另一个使得系密特受到众人欢迎的原因便是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通过奇特的手法使得京城之中的黄金价格突然之间飙升了起来。
那些手中握有大量黄金的贵族们趁此机会抛售黄金之前他们所蒙受的损失多多少少获得了一些补偿。
系密特猜想这十有**是理士顿先生从中策划的。
更何况这几天来在贵妇人之间还流传着一种传言塔特尼斯伯爵打算让京城的房产升值那将是一件比黄金买卖更加有利可图的事情。
哪个家族会嫌财产太多呢?
又有哪个家族会愿意和一座聚宝盆过不去?
而且每一个人对于这个消息绝对没有丝毫的疑问。
塔特尼斯伯爵仅仅只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建造出一座绝无仅有的漂亮豪宅京城里面愿意花几百万金币买下这座豪宅的家族不在少数。
由这样一个人出面炒地皮肯定能够大赚一笔。
现在这里的贵妇人们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邀请除了系密特以外的塔特尼斯家族成员失去了这样一个联络感情的大好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那些贵妇人看来系密特毕竟是一个孩在家族之中没有多少影响力如果是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在这里的话就好得多了。
只可惜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受到博罗伯爵夫妻的邀请到昆斯坦郡避暑去了那些贵妇人们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尽可能得和系密特拉近关系反正塔特尼斯和他哥哥一样迟早会受到重用。
对于系密特来众人态度的转变颇令他感到不舒服。
只有清晨在湖边散步和晚上同格琳丝侯爵夫人疯狂的时候他才不再有这种充满压抑的感觉。
因为他们住的是远离其他人的“包厢”因此到奥墨海宫要走一刻钟的路程平时总是有一辆马车专门守护在门外。
不过系密特从来不乘坐这辆马车系密特甚至不喜欢走在当中那条有扶栏的道路之上。
他在森林之中穿梭绕行犹如一只猫头鹰一般无声无息飞快前进着早晨那些侍卫们总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会注意他的行动。
突然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空气凝固住了一样一种无形的、充满压迫感的力量封锁了他的行动。
从树林之中缓缓地走出两个人来。
左面那一位身穿红色长袍、披着金色披风、头上带着红色尖冠、脸上堆满皱纹一捋长长的花白胡须飘拂在胸前。
这位老者系密特认识他便是来自于教廷那位至高无上的教宗大人。
在系密特看来这位教宗陛下也是个充满了童趣的老人因为他竟然参与自己和王太子殿下之间的游戏。
至于另外一个人系密特并没有见过。
那同样是一位老者不过却并不显得苍老他身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袍长袍的边沿精心地绣着银色的花纹。
那种束缚住自己行动的强大力量正是这位老者出的。
虽然不曾见过这位老者但是系密特的记忆中早已经有这位老者的存在他便是圣堂最高裁决者——大长老。
和教廷不同圣堂并不一定有最高决策者。
大长老并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是一种成就的标志。
同样大长老也并不限定只有一位只要能够到达那种境界任何人都能够成为大长老。
系密特现在总算是领教了大长老的实力。
“菲廖斯大师和波索鲁大师得一都没有错教宗陛下您的感觉也同样正确只不过你们两个人都只现了他的某一方面。”一边着那位大长老和教宗陛下向这里走了过来。
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只被钉在解剖台上的青蛙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他甚至无法眨动眼睛就好像血肉突然之间变成了坚硬的岩石或者冰块一般。
“这个少年确实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无怪乎菲廖斯大师会注意到他而且他的力量确实与众不同不知道这是不是您所的那种魔族力量?”
大长老走到系密特的身边他将手贴在系密特的额头之上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是不喜欢这种工作。”
随着这声叹息声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紧接着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那段记忆飞快的从眼前掠过从他进入奇斯拉特山脉开始一直到他找到那个已经死去的魔族尸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确实是有趣而又奇特的经历。”那位老者将手从系密特的额头之上拿开。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身体一轻那种束缚住他的力量完全消失了。
“这个少年在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接受了圣堂武士传承但是在他的身体进行重新组合成为胚胎的时候意外的受到了魔族的干扰因此而具有了魔族的力量。
“那个魔族好像就是形如飞船的那种奇特生命体那种魔族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和极为敏锐的感知力同时也赋予了这个少年自由控制**的能力。”大长老转过身来对着教宗解释道。
“这样就好原本我还担心魔族可能会施展阴谋诡计呢这位少年身上所拥有的魔族力量确实让我吓了一跳。”教宗缓缓地了头。
“不过我却现了一件令人忧虑的事情从他的记忆中我现了一种不为人知的奇特魔族。
“那个魔族和已知的魔族完全不同它好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统率着所有魔族而且那个魔族明显具有高度的智慧。”大长老道他的语气低缓而又深沉。
“拥有高度智慧的魔族?终于能够证实这件事情了。
“古埃耳勒丝帝国的文献之中便曾经提到过这种猜测他们派出勇士到‘天空之城’去寻求答案。
“现在菲廖斯大师已经出去调查有关‘天空之城’的事情了。”教宗叹了一口气道。
“我担心战局会生变化我们应该赶快提醒国王陛下注意这件事情。”大长老紧皱着眉头道。
“我们不知道魔族将会采取何种形势的进攻方式上一次魔族入侵出现了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这一次会是什么?”教宗自言自语道。
“这件事情现在谁都不清楚不过我会让圣堂武士们提高警觉。”大长老劝解道。
教宗了头他转过头来看着系密特。
瞧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位至高无上的父神代言人长叹了一声道:“哈金斯大长老我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新的力量和一种新的杀戮方法。
“这个孩子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带来一种可怕而又危险的力量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少年?”
听到教宗陛下所的话系密特的内心感到异常恐惧。
虽然对于教宗所的一切他并不了解但是对于大长老的力量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在大长老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他只有在内心深处默默祈求大长老能够手下留情。
“这种力量对于对抗魔族是否有用?”大长老问道。
“对于任何敌手这种力量都是致命的。”教宗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般地道。
“现在对于我们来非常需要强大的力量。”大长老神态安详地道。
系密特高高悬挂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系密特你的力量十分奇特而且对付魔族极为有效不过你还没有完全挥你的力量因为你的力量中有一部分是根本不为我们所熟悉的那便是继承自那个魔族的力量。
“你空有强大的精神力却无法使用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的。”大长老道。
“大长老阁下我是否能够向您学习对于精神力的使用您想必就是达者刚才您轻而易举地便封锁住了我的行动。”系密特连忙道。
做为圣堂武士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大师们的指这件事情对他来始终是一个遗憾。
“那算不得什么我的力量仅仅对圣堂武士才有效但是对其他人甚至是一个普通人那种精神封锁法绝对没有任何用处。
“大长老的强大是相对于圣堂武士而言的对付那些魔族我也只能够用武技和他们拼斗。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波索鲁大师在蒙森特郡你应该曾经见到过他他对于你的力量很感兴趣。你那强大的精神力应该能够挥更大的作用。”大长老笑着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他也到了这里?”系密特惊喜地问道。
“教宗陛下将你的事情和大家一我还有波索鲁大师都连忙赶了过来。
“不过每天清晨都是波索鲁大师进行冥想修行的重要时间因此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到这里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应该快要完成冥想了。”大长老道。
跟在两位陛下身后系密特低着头行进在湖岸边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刚才教宗陛下所的那番话。
做为父神的代言人教宗陛下拥有看透未来的神奇本领这是神所赋予的能力并不属于魔法的范畴。
不过做为最高神职人员教宗陛下的神圣魔法同样是相当厉害的。
系密特并不知道为圣堂带来黑暗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看教宗陛下神情凝重的样子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那位大魔法师显然同样住在包厢之中按照他的身分他应该绝对有资格做为头等贵宾住在奥墨海宫之中才对。
波索鲁大魔法师住在靠近庄园门口的一座三层楼别墅之中。
当两位陛下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别墅的门自动地打开了。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房间里面充满了光明这种程度的光亮绝对不是普通的***所能够做到的。
跟在两位陛下身后系密特走进别墅他这才现光线是从四面八方散出来的无论是墙壁还是家俱上面全都浮动着一层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芒。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些光芒突然之间互相聚拢起来先是聚拢成为一个个光紧接着这些飘浮在空中的光互相融合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为一个拳头大的光球。
那个光球犹如太阳一般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个的太阳就托在一位老者的手中。
他便是系密特在勃尔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的波索鲁大魔法师。
“我正在试验是否能够将阳光储存下来各位请坐。”波索鲁大魔法师一边着一边将那个光球心翼翼放回房间一角的一座巨大的金属瓶子里面。
“波索鲁大师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吧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看法?”大长老问道。
“冥想修炼一结束我便和我的导师菲廖斯大师通过心灵的感应取得了联系我们基本赞同您的意思。
“现在最令我担忧的便是那已经现的具有高度智慧的魔族我的导师对于魔族的了解可以是屈一指的他告诉我从保留下来的古代文献之中他现上面曾经反覆提到‘巢穴’这个词。
“特别是在大恐慌一段对于巢穴的记载更加详细。
“上面到到了魔族大侵袭的后期不但出现了力量更加可怕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这两种极端邪恶的兵种母巢也在向四面八方散布子巢魔族的势力遍及埃耳勒丝帝国的每一寸土地。
“原本菲廖斯大师仅仅将上面提到的巢穴当作是魔族的聚居之地来看待不过既然魔族的形态可以是千变万化的甚至连魔族飞船这样的东西都是一种生命体也许所谓的巢穴同样也是一种生命体。
“魔族的士兵便是从巢穴之中被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的毕竟我们无法知道魔族是否同样也有像人类一样的社会存在。”
波索鲁大魔法师详详细细地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您和菲廖斯大师是怎样认为的呢?”教宗捻着胡须问道。
“我们的想法比较悲观也许魔族下一次动进攻的时候将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新的兵种更加危险而又可怕的兵种。
“所以我们同样也得准备新的兵种来对抗魔族可能起的进攻。”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不过无论是我还是菲廖斯大师都没有时间指导系密特而且魔法修行需要时间对抗魔族的战役很快便要重新开始系密特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过我们也许能够找到一种方法让系密特能够使用一两种特殊的魔法。
“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拥有了不少经验大长老阁下应该很清楚能武士便是最好的例证。
“只不过能武士的精神力固然强大但是他们的精神力不能够进行精妙的控制并不适合用于施展相对精巧的魔法。
“而魔法师对于精神力的强度倒并不是很在意相反我们需要极为精确的对于精神力的控制。
“系密特的特征介于这两种情况之间他从魔族那里获得的强大精神力虽然可以进行适当的控制但是远不能够做到运用自如。
“如果经过长期的学习他也许确实能够成为一位杰出的魔法师。
“我和菲廖斯大师的意见完全一致通过打造一种特殊的铠甲让系密特能够使用某种魔法就像能武士那样这也许是最迅、也是最有效的作法。”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语气极为肯定。
“系密特你想要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大长老转过头来看着系密特问道。
教宗则神情黯然好像他早已经知道了系密特将会做出何种选择。
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那一番话令系密特内心振奋不已能够成为一个魔法师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是当这个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感到彷徨和迷惑。
想要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对于系密特来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取舍的选择。
魔法师拥有神奇的力量以前自己最羡慕的便是他们能够通过神奇的魔法从一个地方瞬息之间到达另外一个地方魔法师还可以飘浮在天空之中并且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
所有这一切都曾经是系密特极为羡慕向往的但是当他需要从中取舍的时候系密特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好。
犹豫了好半天系密特突然之间想到当初自己在成为力武士的时候也曾经面临过同样的选择。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当时的选择仅仅是在力量的分配方式上进行选择。
当初的自己放弃了成为一个强大的力武士的机会而选择了对抗魔族的特殊力量。
也许现在这种选择方式同样有用。
对付魔族最有效的无疑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所明的控制鸟类的办法不过系密特对于这种力量并不感兴趣他更加倾向于射猎这些鸟儿而不是操纵着它们与魔族飞船同归于尽。
前者在他看来是一种乐趣一种高雅的运动而后者无疑实在太残忍了。
另一种对于魔族极为有效的魔法便是那种能够隐藏身形将魔族的“眼睛”蒙骗过去的神奇魔法。
那便是自己所需要的力量。
“波索鲁大师在蒙森特郡的亚理大魔法师曾经创造出一种神奇的魔法能够隐瞒过魔族眼睛的魔法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系密特问道。
“我知道那是根据你翻越过奇斯拉特山脉所带来的有关魔族的情报而创造出来的魔法看来你选择了这种力量这确实是用来对抗魔族最为有效的力量。”波索鲁大师了头。
听到系密特的选择大长老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教宗。
他现在总算清楚这位教宗陛下为什么会这个少年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
确实这个少年所选择的这条战斗的道路完全和圣堂武士原本所奉行的那种光明正大的战斗方式相违背。
这种将身形隐藏起来的攻击方式就像是与隐藏在黑暗之中、从背后对目标下手的杀手一模一样。
圣堂武士强大的力量本就已经引起了世俗中人的忧虑正是因为如此圣堂选择了自我封闭的生活方式便是为了化解人们心中的担忧。
而圣堂武士极力在世人面前保持一种崇高光辉的形象这也让各国宫廷对圣堂不再心生警惕。
但是一旦出现生存于黑暗之中、用黑暗的方式进行作战的圣堂武士的话恐慌必将迅蔓延开来其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谁都不清楚。
大长老心中绝对没有丝毫的乐观想法。
对于人性每一个圣堂武士都有着深刻的认识。
三位大师中唯有波索鲁大魔法师对于系密特的要求最为认可。
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道:“普通的隐身魔法教会你并不困难但是那种用来蒙蔽魔族的眼睛的魔法便没有那么简单了它需要几位魔法师共同努力才能够做到。
“这种魔法虽然并不复杂但是它需要总和水系魔法、风系魔法、精神系魔法这几种不同形势的魔法力量而且还得靠近水源才能够施展。”
波索鲁魔法师好像在喃喃自语一样低声道:“如果能够找出到底是什么让魔族无法看穿被水隔绝的物体的话可能我有办法创造出适合你使用的魔法铠甲。”
这位大魔法师突然一把拉住系密特带着他往二楼走去教宗和大长老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上楼去。
和一楼不同的是这里到处都放置着样子千奇百怪的金属器皿这些器皿上面全都雕刻着极为复杂的符咒和魔纹。
在二楼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坩锅、铁砧、钳子、锤子等等零零碎碎的玩意儿。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大魔法师居住的地方系密特肯定会以为是进入了某个铁匠工作坊。
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些零零碎碎的工具收拾到一边让桌子当中空出来一大块地方信手拿过来一只巨大的圆盘。
正当系密特想要猜测这位大魔法师打算施展何种神奇魔法的时候就看到大魔法师拿起放在旁边的水罐将里面的清水全部倒进了圆盘之中。
然后波索鲁大魔法师拿起旁边的一把钳子放进水里道:“系密特你用魔族赋予你的那种能力试一试能不能看见水里的东西?”
系密特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大魔法师只是想做些试验找出魔族无法穿透水看到东西的原因。
看着那个雕刻着繁复魔纹的圆盘系密特绝对相信那是一件极为珍贵的魔法用品。没有想到这位大魔法师竟然只是拿来当作普通的水盆使用对于魔法师们的浪费系密特总算有了真正的认识。
“我没有办法自由的控制我的能力只有四周一片漆黑的时候那种魔族的能力才会有用。”系密特连忙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听到这句话了头然后用手指了几下每指一下便有一扇窗户自动关闭了起来窗帘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拉了起来。
当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地关闭起来以后室内确实变得极为昏暗只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黑色的人影在晃动。
不过对系密特来黑夜和白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清清楚楚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就站在他的身边而教宗和大长老则站在楼梯口。
“快告诉我你能不能看到水里的东西?”大魔法师催促道。
“不能您知道的我的视线无法穿透水的阻挡。”系密特道。
“那么我们试试另外一种办法。”
完这句话突然之间凭空跳出一团火光。
藉着这团火光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支钳子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然后他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些奇特的瓶子。
过了一会儿这位大魔法师制作出一种黑色液体倒在钳子上面随着一团黑色雾气升起那把钳子被黑雾完全笼罩住。
“扑”的一声火光熄灭了。
“再试试你现在能不能看见东西。”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这没有用的我连那团黑雾都看得一清二楚。”系密特道。
“我想也是这样看来魔族并不是通过微弱的光线来分辨目标。”波索鲁大魔法师自言自语道。
突然之间火光再一次跳了出来。
随手挥动两下将黑雾驱散干净这位大魔法师再一次抓起药瓶到另一边去忙乱起来了。
这一次他制作出了一种银色的药水滴了几滴在钳子上面药水立刻延展开来在钳子的上方形成一个光洁平滑、犹如镜子一般的罩子罩子闪烁着银色的光泽显得漂亮极了。
“大师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我仍旧能够清楚得看见钳子。”系密特道。
“看来不是因为光线被反射的原因我们再试另外一种办法。”波索鲁大魔法师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已经过多久系密特也不知道他到底试过多少次了唯一知道的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绝对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毅力。
面对无数次失败他总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重新抓起那些瓶子再一次准备另一种魔法试验。
那么多次失败虽然没有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信心动摇但是绞尽脑汁思索着每一种可能的方法令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感到头脑胀。
和之前一样波索鲁大魔法师将手伸进水盆之中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当他将手抽出水盆的时候水面上浮起了一块块冰块。
从水里捞出一块冰块大魔法师将冰块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
那冰冷的感觉刺激着波索鲁大师昏沉沉的大脑让他那热胀的脑子慢慢的冷却下来。
系密特站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冰块他心中羡慕极了在现在这个季节如果能够喝上一口冰镇的饮料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享受啊。
当一个魔法师真是方便极了随时都能够制作出冰块来。
系密特虽然没有兴趣将冰块放在额头之上不过他却从水中捞起了几块冰块放进嘴巴里面。
一阵清凉的感觉从他的舌头一直蔓延到全身系密特顿时感到舒服极了。
正当他准备再捞几块冰块的时候突然间波索鲁大魔法师重新抓起瓶子开始配制起新的药水来。
这一次波索鲁大师的度极快好像他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一般不一会儿药水便配制完成。
将药水倒在钳子上后药水迅地将钳子包裹起来在钳子的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流转着五光十色幻彩的薄膜。
“系密特你再试试看。”波索鲁大魔法师吩咐道。
系密特很无奈地看着桌子上面那把钳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至关重要的话他恐怕会一番谎言来安慰这位受人尊敬的大魔法师。
系密特转过身来正想告诉波索鲁大师他的试验再一次失败了。
但是在他眼前所展现出来的竟是一幅奇怪的景象。
只见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额头和两边太阳穴上好像开着两个很大的洞顺着脸颊和脖子则有两道暗色的条纹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波索鲁大师身上长着奇特的斑纹一般。
“系密特有所现了是不是?”
大魔法师催促道他的声音之中有一种欣喜的感觉显然波索鲁大师以为这一次的尝试他终于成功了。
“不大师桌子上的钳子仍旧清晰可见不过您的脸上却有奇怪的条纹。”系密特道。
“奇特的条纹?”
大魔法师疑惑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火光显现了出来在火光之下系密特看见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波索鲁大师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语地道:“并没有水啊水都已经蒸掉了。”
“但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贴冰块的地方显出异样的斑纹。那种斑纹很明显我不可能看错的。”系密特争辩道。
“那么你再试一试。”
着波索鲁大师又捞出几块冰他将冰贴在脸上四处涂抹等到冰全部融化成水之后他将脸擦干净问道:“你再看看和刚才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完大师熄灭了火光。
“波索鲁大师您的脸全变黑了鼻子、眼睛、耳朵全笼罩在黑影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楚。”
系密特将自己看到的东西了出来。
波索鲁大师沉吟了半晌突然之间他惊叫了起来:“原来如此并不是水阻挡了魔族的视线而是因为水隔绝了热魔族能够看到热也许热是一种我们人类所无法察觉的光线只要将热封锁住魔族便看不到我们。”
波索鲁大师那欢快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回荡被他所感染系密特好像也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来再试试我要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波索鲁大师肯定地道。
陪着这位精力旺盛的老先生系密特度过了繁忙而又有趣的一天。
这一天同样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
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来他终于找到了魔族的秘密。
用他的话起来这个秘密意义重大不但能够更有效地骗过魔族的眼睛甚至还有可能学会魔族的本领用这种方法来侦察夜间的敌人。
对于系密特来他的收获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一卷经卷那上面记载着几种基本的精神系魔法及其冥想和修炼方法。
对系密特来只有其中的一种是有用处的不过他绝对不会老实到只学习那一种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会尝试另外几种魔法。
不过系密特担心没有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帮助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自学另外几种魔法可能是相当困难的。
刚才波索鲁大师为他举行了一个仪式通过这种仪式将他的精神力塑造成了能够施展那种隐身魔法的类型。
这种仪式对系密特来并不陌生。
事实上这就和当初接受力武士传承之时重新塑造力量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精神力的塑造比较简单而效果也不如重新塑造力量那样立竿见影。
不过系密特相信通过几次练习他便可以学会如何施展魔法了。
当系密特从波索鲁魔法师的别墅中出来时太阳已经向西面落下去了。
沿着湖岸系密特一边漫步一边思索着今天的奇遇。
毫无疑问一大清早在树林里遇见教宗和大长老两位陛下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很显然这两位陛下早已在树林里面等候自己的到来。
他们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回想起刚见面的那一幕教宗陛下显然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好感。
由于自己身上拥有魔族的力量这位教宗陛下一开始的时候显然将自己当作了危险的魔族来看待所以才会请大长老用奇特的力量将自己的行动封锁起来。
系密特绝对相信早晨曾经有那么一刻他的性命便捏在那位大长老手中。
幸好后来从自己的记忆中大长老现自己一心一意地想要对抗魔族而自己对于力量的选择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做出的因此才放过了自己。
也许只要他的记忆中有丝毫为己的私心恐怕那位大长老便不会手下留情。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一丝寒意。
从波索鲁大魔法师住的地方到奥墨海宫几乎是最远的一段路程不过系密特并不想乘坐马车。
一路上有好几辆马车经过车上的人全都殷勤地邀请他上车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大概走了有半个时左右系密特总算到了奥墨海宫前面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万分焦急赶来迎接他的竟然是王太子殿下。
“系密特你这是怎么了我找了你一整天甚至连格琳丝侯爵夫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那位王太子殿下嚷嚷道。
看到王太子殿下急急忙忙的样子系密特感到很高兴至少他在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友情的存在。
系密特决定和这位将自己当作朋友的王太子殿下分享他的喜悦。
“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波索鲁大魔法师身边他教了我一些魔法。”系密特凑到那位王太子殿下的耳边悄声道。
“不可能!”
王太子殿下惊叫起来不过在他的眼睛里尽是兴奋的神色。
“我给你看证明不过不能在这里而且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系密特道他很清楚对于孩子来分享秘密是友情的最高象征。
果然那位王太子殿下连连头一把拉着系密特向宫殿走去。
宫殿之中有很多客厅虽然是用来让贵族们休息聊天的所在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这里也被
用来商谈机密王太子殿下看得多了自然也清楚这些客厅的用途。
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客厅都已经被别人占据了在失望地连续找了四间有人的客厅之后那位王太子殿下决定动用自己身分上的优势他将那些人赶出了客厅之后顺便将宫廷侍从也关在了门外。
“快让我看看波索鲁大魔法师到底给了你什么?”王太子殿下嚷嚷着道。
系密特从兜里面将那卷经卷取了出来。
王太子殿下瞪大了眼睛满脸羡慕无比的神情。
看到王太子殿下这副模样系密特有担心他会将经卷当成他新的收藏品。
为了以防万一系密特凑到王太子殿下面前道:“等到我学会这上面的魔法我再传授给你。”
那位王太子殿下立刻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他呼叫着在客厅里面奔跑着大肆泄了一通。
等到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这位王太子殿下跑到系密特面前满怀期待地道:“那么你快学会我等着你传授我呢!你有什么需要我请父王帮你解决。”
“我只需要你为我保守秘密。”系密特故作神秘地道。
那位王太子殿下则一本正经、板着脸在系密特面前起誓。
将经卷放回到衣兜之中两个人走出客厅。
客厅门外早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侍从们和那些被王子殿下赶出去的宾客以外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及另外一些经常见面的贵妇人们也聚在那里。
“塔特尼斯先生您今天到哪里去了我们大家为您担心了一整天。”一位抢着献殷勤的贵妇人笑容可掬地道。
“这是我和王太子殿下之间的一个秘密。”系密特看了一眼身边的十二岁少年道。
那位王太子殿下也连连头表示肯定。
这下子大多数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个念头——这又是孩子之间的把戏。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把戏但是没有人会愿意将孩子的事情当真。
不过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格琳丝侯爵夫人。
从系密特的神情之中格琳丝侯爵夫人清楚地看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喜悦神情。
能够令系密特感到喜悦的事情并不多而且也绝不会是王太子给予他的。
然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并不想在这里询问系密特反正到了晚上有的是和系密特独处的时间。
何况以系密特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向自己隐瞒任何事情。
现在格琳丝侯爵夫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和系密特商量。
即将开始的夏日祭对系密特来将是一个为众人所熟悉和接受的好时机。
她和王后陛下已经反覆地策划了好几天只是为了让系密特成为贵妇人们的宠儿。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塔特尼斯家族都将是一件极有帮助的事情。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来系密特能够为众人所接受同样也能够令她感到轻松和自在。
在夏日祭来临之前的这一段时间王后陛下和她有很多事情要教给系密特。
第二章 暗中较量
从母亲、玲娣姑姑和沙拉身上系密特就早已经得知无论年龄多大对于女人来洋娃娃总是她们最心爱的玩具。
唯一的区别或许便是那些还没有成熟的女孩只能够选择玩偶而那些已成熟的夫人们却会千方百计将孩子变成她们任意摆弄的玩具。
除此之外系密特还知道了另一件事。
那位王太子殿下并非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样心甘情愿成为女人们手里的洋娃娃他同样是迫不得已。毕竟他的身分再高贵也无法违抗王后的意志。
而对系密特来跟母亲和沙拉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令他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他甚至表现得比那位王太子殿下更为顺从自然这同样也令那些地位高贵的女人们感到高兴和满足。
或许此刻塔特尼斯在众人的眼中是最为幸运的孩。
因为他已然成为了宫廷之中的又一个宠儿而在此之前那个位置只有王太子殿下一个人能够享有。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至少他那位十二岁的朋友——丹摩尔未来的储君并不是这样认为。
事实上这位殿下显然认为系密特非常可怜可怜的就像是他自己一样。
对于女人们那从幼年时代便已拥有的喜好这位王太子殿下同样拥有着深刻的了解或许正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令他对系密特更感到亲密。
在夏日祭之前的整整一个星期之中系密特一直在女人们的围拢之下王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显然有很多东西要交给他。
不过他所学习的却并非是英芙瑞庄园里面的那些学者们教给他的知识而是如何成为一个乖巧而又听话、讨人喜爱的女人们的玩具。
他得学会如何装出一副纯真的模样他得懂得如何顺从那些女人们的要求有的时候还得适时地撒娇在有必要显示出任性的时候也绝对要把握好机会和拿捏分寸。
系密特倒并没有对此感到厌烦。
他非常清楚格琳丝侯爵夫人和王后的苦心事实上这一切他早就无师自通当初为了哄骗他身边最为亲密的三个女人——母亲、玲娣和沙拉他已能熟练的运用忏悔和道歉来令自己减轻罪责和避免受到惩罚……至少能避重就轻的减轻责罚的程度。
只不过那时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办法远不及格琳丝侯爵夫人和王后此刻教给他的那样高深奥妙。
被一团精致华丽的丝绸紧紧包裹着蓝色的上衣配上雪白的裤子每一个衣角和看得见的地方都绣着繁复的花纹和亮丽的金边。
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在其他人看来这身衣服都绝对称不上高雅有品味却显然非常能满足那些贵妇人们的喜好和虚荣心。
此刻那些身分高贵的女人们正围拢在那里为了用什么样的领结而七嘴八舌地讨论著在她们的身旁到处堆满了那些没有被看上的领结。
不过系密特并非是唯一的玩具在他的身边还站立着另外一个牺牲品。
王太子身上的装束也同样差不了多少而宫廷女侍们正精心地替他们俩描绘着眉毛擦抹乳霜、胭脂和口红。
正在这个时候长廊尽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王后陛下国王陛下马上就要到了。”
侍从传来的消息令两位女人们的高贵玩具暂时解脱了苦难女人们可以花费一整天时间来打扮一样东西同样也可以在一分钟里面完成相同的工作。
六位宫廷女侍同时替他们俩的衣服镶上一团团的花边涂抹指甲油的工作也在片刻之内完成。
四位宫廷女侍拿着两面镜子走了过来。
虽然系密特非常清楚镜子里面的他肯定惨不忍睹但是他仍旧得走到镜子前面扭上几扭这显然最能够满足女人们的虚荣心。
没有这样做的王太子显然令他的母后相当不满他只是朝着镜子前面瞟了一眼便想要走开而这个不乖巧的行为立刻遭到了纠正看着那位王太子愁眉苦脸的样子系密特感到有趣极了。
或许同样感到有趣的还有那些高贵的女人们不过无论多么有趣的表演都不能够令国王陛下的到来有所耽碍。
此刻在奥墨海宫最高的统帅无疑便是王后陛下。
这位微微有些福的王后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统帅一样带领着贵妇人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
和当初国王陛下前往塔特尼斯家那座豪宅时完全不同这一次国王的到来显得异常气派。
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王家骑兵在前方开道他们身上那a亮的胸甲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放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他们所骑乘的全都是品种纯正而又名贵的马长长的马鬃迎着风轻轻飘摆着显得异常好看。
而国王陛下的马车就在这些骑兵护卫的后面白玉般的外表上镶嵌着繁复的金边马车的四角镶饰着四王冠显示着马车里面的人所拥有的身分。
车门之上则以金色的边条勾勒出一朵盛开的玫瑰这是丹摩尔王朝的象征同样也是王室的徽章。
一长串的马车和国王陛下的座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刻奥墨海宫门前的草坪仿佛成为了豪华马车展示的会场。
一眼看去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装饰和布置高雅、奢华、时尚和奇特从这些马车上能看到各色各样的品味和喜好也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纹章。
系密特一眼便看到了属于他家的那个憨厚的牛头虽然那在他哥哥的眼中代表着愚蠢和笨拙。
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那辆马车显得俭朴和优雅了许多这绝对不是哥哥已往的喜好难道是哥哥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有所改变不过系密特更加怀疑那是出自哪位高雅之士的指。
在浩浩荡荡的马车长龙之中那辆马车显然已经相当靠前了它就排在靠近湖边的地方。
系密特相信他那位一心钻营的哥哥想必对此满意无比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让他自己得以进入丹摩尔最高高在上的那个***。
同样系密特也不禁想到了自己此刻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否更令他的哥哥感到惊喜因为他显然就像是一根木桩插进了丹摩尔那原本可望而不可及的尖端。
想必这是哥哥已往作梦都未曾想到过的高度不过系密特非常怀疑哥哥是否肯放过这个机会。
正当系密特还沉浸在思索和推测之中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人在轻轻地压他的肩头只见其他人已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系密特连忙跟着一起照做。
他显然有些意外如此盛大而又隆重的迎接仪式但是国王陛下下马车却为什么如此轻易而又简单军鼓没有敲响乐队也未曾演奏?
“大家不必多礼我希望这是个快乐的节日过多的拘束丝毫无益于令快乐降临人间。”
那位年迈的国王简短地道他朝着王后走去并且亲自拉着王后的手将她搀扶了起来。
轻松重新回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而此刻乐队才奏响了轻柔的圆舞曲。
伴随着阵阵圆舞曲美妙的旋律那些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过了草坪不过没有人敢在国王陛下刚才下马车的地方停留那长长的一直铺设到奥墨海宫门前的红色地毯并非是为他们而准备的。
这显然是为了告诉世人虽然能够来到这里的人个个地位高贵不过和那真正立于最尖端的国王陛下比起来高贵的他们甚至显得一文不值。
那一位位大人物在靠近右侧的地方下了马车奥墨海宫立刻变得热闹欢腾起来。
那些高贵的女人们立刻离开队伍去迎接她们那高贵的丈夫。
国王则和王后手握手朝着宫殿门口走去在他的另一侧则是被打扮成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似的王太子。
“我听了约瑟和塔特尼斯的事情真是非常遗憾我居然没有看到那百年难遇的一幕。”那位至尊的陛下压低了嗓门道。
“噢——那只是孩子的游戏能够令您有所耳闻已然非常荣幸了。”王后笑吟吟地道。
“不、不、不亲爱的王后你别忘了教宗陛下拥有着至高无上的父神所赐予的力量他能够穿透时间看到未来的景象我很怀疑他是否已看到了些什么才会兴致勃勃地参与这个游戏那位陛下可并不是一个喜欢玩闹的人物。”至尊的国王低声道。
“您能够猜测到是什么样的未来吗?”王后显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反正不会是什么坏事。”至尊的陛下轻松地道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对了这一次我真是得感谢你我原本正在为如何服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而感到烦恼的时候他们居然主动提出了妥协。
“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家伙的转变立场居然是因为不得不屈从来自于夫人的压力想必是你替我解决了这些令人头痛的麻烦吧。”至尊的陛下笑着问道。
“我可不敢居功这完全是密琪一手布置的结果。”王后回答道。
“密琪?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这位至尊的陛下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他惊诧地轻声问道。
“在我看来密琪实在是要比我哥哥还有长老院、内阁里面的那些先生们高明多了我相信如果她是个男人恐怕即便是大塔特尼斯也得甘拜下风。”王后微微有些得意地道。
“噢——你这样一更令我感到失去了里奥贝拉是个多么巨大的损失密琪的那些智慧恐怕是跟随在里奥贝拉身边所沾染上的即便只有那么一也足以替我解决了那令人头痛的难题。”至尊的陛下满怀遗憾地道显然他的无奈和遗憾并非仅仅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不过我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密琪会突然间插手这件事情?在我的印象之中她好像从来未曾对任何一件事情感到过兴趣甚至连拜尔克的繁华也并不为她所喜。”那位至尊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他确实称得上有所了解毕竟王后的密友就那么几个。
“这件事情起来非常有趣您想必不会相信几年前密琪告诉我们她替自己选择了一个丈夫那个幸运的家伙正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王后用折扇轻轻掩盖着笑容道显然至今她都对这件事情感到好笑。
但是他的丈夫至尊的国王所注意的并非是这件事情他微微有些惊诧地道:“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承认我始终太过轻视密琪的眼光和智慧。
“我相信你刚才所的那句话如果密琪是个男人她将比大塔特尼斯更加出色太不可思议了她拥有著令人震惊的眼光要不然她就是拥有着和教宗陛下一样的神通能够看透未来。
“或许我应该立刻聘请她担任我的私人顾问才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半认真半打趣地道。
“您已然晚了我的陛下密琪已经是我的顾问经过这件事情我相信我们这些女人或许同样能够有所作为。”王后微笑着道。
“你让我感到紧张我或许得担忧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失业亲爱的王后你是否在组织一个影子内阁我相信你的内阁能够轻而易举地操纵外面那个内阁你的长老院将比我的长老院更拥有言的权力。”
国王愉快地开着玩笑不过他确实非常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妻子建立起这样一个影子内阁这将会有助于他进一步控制外边的世界。
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清楚在拜尔克、甚至在整个丹摩尔惧内同样也是一种流行的风尚。
“那我们是否同样也能提出预算?”王后同样打趣着问道。
“为什么不让你的内阁官员们挥一些影响?
“我的国库控制在内阁大臣们的手里而他们的脖子则卡在他们妻子们的手腕之中。”国王微笑着回答道。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希望能够取得你的谅解。”这位至尊的陛下略微显得有些严肃地道:“我希望能够从你和约瑟的身边带走塔特尼斯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哥哥都已经获得了我所有的信任。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更不希望听到外面的人闲话我不希望听到别人我信任大塔特尼斯是因为他的弟弟和王储的亲密友谊更不希望听到诸如塔特尼斯将是又一个新贵之类的言辞。”
“您有什么样的打算?”
王后心翼翼地问道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过多的恩宠有可能会毁掉一个人更何况那是个连能够看透未来的教宗都看重的人物因此我已经替塔特尼斯想好了一个非常合适他的职位既不显得太过瞩目又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兰妮需要一个贴身侍从这是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不过与我非常接近这将是最为合适的选择能够让他既远离流言又得到我足够的关注对于他的未来我已经有了一个安排而这一切正是那个游戏给予我的启迪。”那位至尊压低了嗓门神情严肃地道。
王后虽然无从猜测丈夫到底有什么样的安排不过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这绝对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
“对了我还希望能够藉此机会让兰妮得到你的认可虽然我非常清楚她的弟弟依维拥有着你的友谊不过我同样也知道因为我的原因你始终无法认可兰妮。”国王用异样温和的语调道。
王后早已经料到陛下会这样将塔特尼斯留在那得到所有宠爱的情妇身边显然也是一道桥梁。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拉拢大塔特尼斯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让塔特尼斯在任何时候都对王室忠心耿耿显然善待那个他将要服侍的陛下的情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
与此同时密琪也无疑会因为塔特尼斯而和那位迷人的国王的情妇搭上关系经历过那场风波此刻的王后越来越感到无法离开密琪和她的智慧。
这又令自己不得不接受那个令她感到嫉妒的女人而嫉妒却偏偏是最难以根除的人性的一部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令陛下留恋如此之久。”王后微微有些酸楚地道。
“不我誓你才是我最为留恋同样也是留恋永久的女人兰妮只是能够做很多你不会做、不能够做、也不方便做的事情。”
到这里国王轻轻地抚摸着王后的手背缓缓道:“我请你就像善待依维那样善待兰妮。”
除了默默头王后没有其他的办法。
国王和王后的秘密交谈自然不会被旁人听到因为那些宫廷侍从们相当知趣的尽可能离远。
而王子殿下则显然丝毫没有言的权力他虽然满肚子不愿意失去他刚刚拥有的一个好朋友但是父亲的决定丝毫不允许他有所改变。
所有大人物的到达显然预示着夏日祭即将开始刚刚得以轻松下来的大人物们此刻总算能够和妻子、亲友聚在一起。
一时之间奥墨海宫显得热闹非常几乎每一个人的神情之中都充满了笑意唯一的例外恐怕就只有几位老人。
这些老人之中的一位更是显得惆怅和苍凉他冷冷地扫视着四周那奢华喧闹的场面更令他出了深深的叹息。
在他的身旁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同样用冷淡的眼神看着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忿忿不平地低声道:“北部郡省还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数百万民众和十几万将士的生命随时都可能丧失而这里却还沉浸在纸醉金迷中。”
“瓦勒闭上你的嘴巴将你的想法告诉给陛下但是别在这里出来这会其他人感到扫兴。”那位老者冷冷地道这既像是命令又仿佛是讽刺。
着那位老者径直穿过那喧闹的人群朝着楼梯口走去。
王室成员居住的所在是在最上的楼层而此刻那位老者和身材魁梧的先生正静静地坐在会议室外面的客厅里面。
瓦勒正满怀惊诧地看着对面椅子上坐着的那个孩。
那个孩看来只有十三、四岁年纪打扮得就像是个洋娃娃似的坐在椅子上两只脚甚至还无法构到地面。
最令他这位军团长大人感到惨不忍睹的就是那孩的装扮了。
他非常庆幸在他童年的时候他的母亲没有将他打扮成这副模样。
这样一个孩实在很难令他同这个地方联想到一起难道这个洋娃娃同样也有事情要向国王陛下报告?
那位老者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孩。
他的脑子里面装满了忧虑和烦恼以及等一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言辞来打动国王陛下更令他感到烦恼的是他丝毫不知道此刻在办公室里面的两位刚刚崛起的新贵会向国王陛下呈献什么样的进言?
对于那位老者来法恩纳利伯爵和来自北方蒙森特郡的塔特尼斯伯爵都并非是他最为反感的人物。
虽然他同样也听到过形形色色的各种流言而且北方军团的将领之中对于那位塔特尼斯伯爵颇有微词。
不过这位老者却更愿意相信葛勒特将军给予他的信件中对于塔特尼斯家族两位成员的描述。
事实上大塔特尼斯那翻云覆雨的手段早已经为他所认可如此厉害而又精明的人物即便这位老元帅也很少见过。
而传闻中那个愚蠢白痴的守备形象无论如何都难以套在大塔特尼斯的头上。
除此之外用虚伪和狡诈来形容大塔特尼斯或许非常合适但是吝啬和贪婪显然就连参谋部里面的大多数人也丝毫不相信能用来描述大塔特尼斯。
迄今为止这位伪君子所展现的无可否认都是大手笔就像国王陛下一样他甚至已经成了慷慨大方的代名词。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同样不可能是传闻之中的那个虚伪撒谎的骗子。
老元帅甚至不想去证实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他的亲友们是否真的从奥尔麦的死亡地狱之中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冲杀出来。
单单葛勒特侯爵在信中所透露出来那个他从来不曾告诉过第二个人的秘密就足以令老元帅相信北方将领们的那些陈词不是为了泄而出的不真实怨言便是被居心叵测之徒任意歪曲的谎言。
虽然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老元帅颇有些认可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绝对不可能站在军队这一边。
事实上无论对法恩纳利伯爵还是对塔特尼斯伯爵这位元帅大人都怀有极深的戒心因为他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怨恨由来已久而此刻更是难以化解。
同样也是这样原因令他非常怀疑这两人此刻在国王陛下的面前些什么。
虽然法恩纳利伯爵曾经是保卫北方诸郡最强有力的支持者他确实拥有不少功劳不过陛下为此给予了过多奖赏令军人们对这位依靠姐姐是陛下的情妇、而成为宠儿的人充满了鄙视和怨恨。
想到这里老元帅甚至有些后悔这怨恨的根苗当初并非不能够加以铲除但是此刻原本渺的根苗已然变成了一片茫茫森林就连这位刚强勇猛的老者此刻也感到异常茫然。
突然间那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两位此刻最炙手可热的新贵从会议厅里面走了出来。
微笑并不代表着善意头致意也仅仅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无论是两位国王的宠臣还是两位军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一道厚实而又冰冷的墙壁横亘在他们面前。
“元帅大人、瓦勒大人、塔特尼斯先生国王陛下请你们进去。”站在门口的书记官道。
这显然令两位军人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塔特尼斯伯爵刚刚出来又被召唤进去?
为什么要让这位显然站在军队对立立场之上的人旁听军队对于局势的看法。
更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那位新任财务大臣显然丝毫没有走进会议厅的打算难道他居然无视国王陛下的旨意?
正当两位军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他们愕然看到刚才一直坐在对面的、那个被打扮成洋娃娃的孩径直走进了会议厅。
“塔特尼斯?难道那家伙便是传闻中孤身一人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塔特尼斯家的幼子?”瓦勒喃喃自语道。
“很荣幸我弟弟那微薄的名声居然有幸传到军团长大人的耳朵里面。”塔特尼斯伯爵立刻笑着道。
他的神情是显得如此恭敬不过显然这仅仅只是出于礼貌和正式场合之上的礼仪而已。
自从离开蒙森特之后自从收留了那些难民并且拥有了那圣贤的名声之后塔特尼斯伯爵变得异常谦逊和礼貌他甚至不再往脸上粘贴黑痔。
他总算领悟到所谓的高贵气度只是愚蠢的空壳就像他那辆印着愚蠢的牛头家徽、但却装饰的异常豪华的马车一样葛勒特侯爵的马车上面的那三只金丝雀足以令蒙森特郡任何一辆马车丧失光采。
而圣贤无疑比高贵更为美妙所需要的却只是对每一个人表现出和蔼和谦逊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乞丐和强盗。
再加上那座大获成功的宅邸更令他对于曾经羡慕过的一切豪门气度和高贵优雅都不屑一顾。
他可以创造优雅他自己便是时尚和美妙!
这位伯爵对此越来越自信此刻他反倒要约束自己免得令至尊的陛下又以为他犯了奢侈糜烂、领导京城时尚的老毛病。
塔特尼斯伯爵的谦逊和微笑令瓦勒感到有些疑惑和迷惘但是在老元帅的眼中这位刚刚崛起的新贵显然更加危险了一分。
他曾经看到过同样的微笑。
那是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很不幸那一次他在决斗场上看到他的对手露出了这样的笑容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令他得知自己的心脏并非长在左侧。
能够微笑着面对敌人脸上甚至显露出谦逊的神情这样的家伙不是白痴便是可怕的高手谦逊的微笑并非因为恐惧和紧张反而证明了无比的自信和强悍的实力。
看着两位国王的宠臣走出房间塞根特元帅捅了捅愣在那里的军团长他可不希望令陛下等待太久。
此刻在走廊之上两位亲密的联盟者正悠闲地看着窗外。
“我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你仍旧选择站在军方的立场之上?”法恩纳利伯爵压低了嗓门问道虽然附近没有一个侍从不过他仍旧不想掉以轻心。
“依维我必须你被怨恨蒙蔽了眼睛我对那些军人的好感肯定比你更少毕竟你未曾被赶出家园在最危险的时候穿越最危险可怕的地方。
“同样你也未曾亲眼见识魔族的恐怖你对于魔族的理解或许只是历史书中的记载以及呈文上来的报告。
“而我在没有看到最后一个魔族从这个世界消失之前我永远会站立在军方的立场至少在表面和大部分事情上面站在他们那一边。”
到这里他用眼角朝着四下张望了两眼然后凑到盟友耳边低声道:“我可不像其他白痴那样吝啬和愚蠢就算拿出一些好处放在军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又怎么样?别忘了想得到这些好处必须得用性命去争取。
“而你我乐得拥有一个好名声慷陛下之慨何乐而不为?
“而我们的慷慨更能够衬托出军人们的贪婪等到魔族被消灭之后你想像一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更何况此刻给予那些军人们再多的赏赐也得等到他们战胜归来之后才能够享有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还有几个人能够存活下来?
“那些能够活下来的家伙拥有幸运之神的恩宠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为敌但是那些死去的家伙显然就没有可能享受到陛下的慷慨到了那个时候一切不还是掌握在你我手中?
“给那些死去家伙的家属一好处让他们的儿女担任一些闲职让陛下慷慨的光芒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应该为此感激不尽。”塔特尼斯伯爵微笑着道。
这番话令年轻的法恩纳利伯爵如梦方醒!
此刻他无比庆幸拥有这样一位睿智的盟友。显然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年龄同样也代表着丰厚的阅历和独到的眼光。
法恩纳利伯爵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快缩这个差距。
一向以来他都相信命运之神无比眷顾自己令自己拥有美艳绝伦的姐姐堪称英俊的容貌不错的家世和教养而此刻又拥有了绝佳的盟友和导师不过一切仍旧得依靠自己的努力要不然幸运之神仍旧会从他的身边溜走。
棕色的柚木长桌没有丝毫装饰和雕刻两侧的窗户低垂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长桌的前方是一个平台六级台阶令这里和其他地方完全隔绝开来。
台阶的正中央摆着一对王座此刻只有那位年迈的国王坐在宝座之上。
而系密特和两位军人则静静地站在台阶底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敢稍稍露出丝毫的不敬。
“方才我已就目前的局势询问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塔特尼斯伯爵的看法显然最有分量他来自蒙森特而且在刚刚经历的那场战役之中功勋卓绝。不过我仍旧希望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塞根特我的老朋友我先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位至尊的陛下淡然地道而旁边角落之中的书记官已用手中的鹅毛笔蘸满了墨汁。
“陛下我只能够北方的局势不容乐观虽然魔族已被我们暂时击退不过随着炎热的夏季的到来局势将出现改变。
“无论是历史书上的描述还是对于冷血动物的研究都告诉我们像魔族这样的冷血生物在炎热的夏季最具有繁盛的生命力和攻击性。
“但是此刻北方军团已然疲惫不堪大量的军员损失更是无法在短时间里面得到补充现在仅仅只是为了准备作战物资便已经令他们感到捉襟见肘。”到这里这位老元帅停顿了一下。
因为军备处报告上来的原因是前任蒙森特守备在离开之前没有交代清楚帐目但是葛勒特私底下的报告却不是那么。
显然和现在的守备比起来塔特尼斯伯爵还不算贪婪而两者的手段高明和拙劣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但是对于这一切无论是这位老元帅还是葛勒特侯爵都丝毫没有办法。
现在这位守备和蒙森特郡的郡守以及北方军团的将领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你的话令我更加感到担忧我一直以为塔特尼斯伯爵对于局势的预料太过悲观但是现在看来这或许正是当前的实情。”至尊的陛下皱紧了眉头道他看上去确实忧心忡忡。
对于陛下的话老元帅和系密特并不感到惊讶只有那位军团长愣在了那里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居然会站在军人的立场上报告情况。
在他原本想来这位同时受到军方和蒙森特很大一部分官员排挤的伪君子肯定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系密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能够独自一个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并且带去令我们反败为胜的情报你肯定对魔族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认识。”
陛下的询问同样也出乎那位军团长的意料之外。
事实上他一直以为自己才应该是第二位被询问者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无疑便是塔特尼斯此刻的装束打扮。
如果那传闻中的功勋那甚至连圣堂武士都未曾做到的奇迹居然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整天抱在手里的洋娃娃所创造的话他实在难以想像更别是相信。
“陛下我并不想耸人听闻不过在我看来无论是我的哥哥还是元帅大人对于局势都太过乐观。”
系密特的话令所有人悚然动容显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局势还能够比他们所形容的更坏。
“陛下我之所以能够侥幸穿越奇斯拉特山脉除了幸运和一个赌博之外还有便是盖撒尔大师对于那些魔族的一些来自于直觉的猜测。
“盖撒尔大师曾经猜测那些魔族飞船并非是没有生命的工具和载体而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生命体这显然已经得到了证实。
“同样盖撒尔大师猜测魔族飞船能够在黑夜之中看到东西也已被魔法师们证明并且找到了原因。
“不过我一直未曾告诉别人盖撒尔大师还曾经有一些猜测。
“在我们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种比普通魔族士兵拥有更强大**、前额长着犄角的魔族战士。
“重弩虽然仍旧能够置它们于死地不过却无法像对付普通魔族士兵那样射穿它们的身体。
“盖撒尔大师怀疑魔族能够在非常短暂的时间里改造自己并且创造出全新的兵种对于这种不为人所知的生物来唯一的困难或许只是如何令新的兵种拥有更多的数量。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空中恶鬼和诅咒法师变得如此珍贵也正是这个原因令我们得以在魔族的第一次攻击时占据了一些优势。
“不过一旦魔族之中出现了新的兵种我们或许会面临难以想像的危机而更为可怕的便是新的兵种并非像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那样稀少拥有相当数量之后将会成为迄今为止我们都不曾遇到过的梦魇。”
“那位受人尊敬的大师是否曾经猜测过魔族之中有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全新兵种呢?”至尊的陛下急不可耐地插嘴问道而那两位军人同样伸长了脖子显然这同样也是他们最为关注的问题。
“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士兵们所使用的是短剑和标枪其中的标枪根本就不能够对魔族造成有效的杀伤而现在重型军用弩是士兵们手中最为强有力的武器想必魔族同样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盖撒尔大师最为担忧的是魔族之中出现能够射出箭矢的兵种那才是最为可怕的灾难来临。”系密特神情凝重地道。
“射箭矢?这应该不可能迄今为止还没有迹象证明魔族曾经尝试运用工具它们用来作战的武器全部来自它们那强悍的**即便那些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也同样并不借助外力。”那位军团长立刻驳斥道。
“我相信藏在窗户后面的两位大师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系密特不以为然地开口道。
那位军团长大人原本还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当他看到两位圣堂武士大师撩开窗帘走了出来他显然有些吃惊因为就连他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躲在窗帘后面但是这个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孩居然做到了这一。
此时此刻这位军团长大人才有些相信眼前这个孩确实能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如此敏锐的感觉或许便是令他逃脱魔族搜寻的关键。
“只要让这位大师稍稍展现一下肌肉的力量各位便能够明白劲疾的箭矢并不仅仅只有强硬的弩臂才能够做到。”系密特淡然地道。
“大师请阁下证明一下这位少年所的一切。”至尊的陛下缓缓道。
“这或许会令会议室有所损失。”那位力武士大师回答道。
“无妨为了获得真理的损失在所难免。”陛下不以为然地道。
那位力武士大师了头他信手扯断了旁边用来拉窗帘的一根系索系索的末梢吊挂着一个绒球。
显然无论如何这都不可能令人联想到武器即便用这根漂亮的系索绞杀对手恐怕在对方因为窒息而死亡之前系索已被扯断。
就连系密特也未曾想到用来掩饰的居然是这样一件武器这同样也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不过他已猜到这位大师想要用什么方法证明他刚才所的那番话确实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够明问题。
就看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力武士大师猛地将系索抡圆挥舞起来系索出刺耳的呜呜声仿佛那并非是一根绵软的绳索而是一根坚硬的木棍。
突然间大师闪
电般地一甩手腕只见那根系索如同劲疾的箭矢一般朝着长桌旁边的一排椅子射去。
只听到一串劈哩啪啦的声音传来坚硬的柚木制成的椅背变成了满空飞舞的一截截碎片系索无可阻挡地一连劈开、砍碎了六张椅背这才钉在一根碎裂的木板中间停了下来。
此情此景无论是国王还是两位军人都目瞪口呆不过立刻他们的神情都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这就是肌肉的力量魔族士兵确实拥有着强悍无比的肌肉如果魔族刻意要制造拥有更为强悍肌肉的兵种它们的威力或许比各位眼前所看到的恐怖数十倍。”
系密特叹息了一声道他同样也紧紧皱起了眉头这并非是盖撒尔大师的猜测而是他的担忧。
这种担忧来自于那个曾经观察过他的陌生魔族如果魔族拥有神灵的话那个未知的生物恐怕是最为接近魔族神灵的存在。
而当初他所选择的便是强悍的肌肉和如同强弩一般的力量或许这同样也会给予那个陌生魔族启迪创造出更为可怕如同灾难一般的生物。
“塞根特万一魔族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兵种你能够有什么办法进行对抗?”至尊的陛下忧心忡忡地问道。
年迈的元帅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很久之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我所能够做的或许就只有祈祷。”
那位至尊显然早已经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缓缓道:“圣堂的大长老和教宗两位陛下此刻正好在奥墨海我只能够求助于他们的帮助。
“塞根特我的元帅你递交给我的那份报告我已给塔特尼斯伯爵审核过了他的回答是除了要求之中的款项丝毫没有问题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有些难以办到。”国王皱紧了眉头道。
“这怎么可能?我原本以为我的请求之中军费开支对于此刻的国库来或许有些困难但是其他的一切都应该轻而易举。”年迈的元帅惊讶地问道。
如果大塔特尼斯声称筹措军费比较困难他还能够理解那是在刻意刁难或者隐藏着某些私心但是此刻显然有些莫名其妙这算是刁难还是慷慨?
“我可以转达塔特尼斯伯爵的解释。
“他告诉我虽然征用和制造弩炮以加强防卫的命令早在几个月之前便已下达到各个郡但是以往显然缺乏严厉的核查除此之外地方官员之中执行这道命令的人显然存在着许多问题。
“他一上任便专门派人对这件事情进行核查塔特尼斯伯爵毕竟是来自蒙森特郡的人他对于魔族的担忧和紧张或许还在你之上。
“核查的结果甚至令他感到恐慌各地上缴的弩炮不但数量不到三成而且几乎大半是粗制滥造的东西根本无法交付军队使用。
“除此之外塔特尼斯伯爵还提到军粮的供应这是你我都不曾想到过的他在担任蒙森特守备的时候便已担心。
“蒙森特所储存的粮食或许会难以支撑到冬季魔族的入侵令蒙森特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播种到了秋季必然颗粒无收。
“如果将粮食的运输考虑进去那么眼前最令人困惑的恐怕就是如何将所有这一切运往北方而这正是最为致命的。
“我的元帅你或许无法想像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替你准备好大部分的物资他的准备甚至在你的报告之前但是他却根本找不到愿意将这些物资运往北方的工人。”
陛下每一句那位年迈的元帅和旁边的军团长便更为忧愁一分显然这一切全都是他们未曾料到的。
原本他们最为担忧的是来自长老院和内阁大臣的阻挠担忧贪婪和短视将会令一切陷入灾难。
但是此刻当原本预料之中的困惑根本就没有出现他们终于现致命的短视并非只有他们的政敌才拥有积怨和愤怒同样也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令他们完全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如果塔特尼斯伯爵无法令运输工人拿出勇气我们只好考虑让军队暂时充当运输的职责。”
老元帅叹了口气道:“至于那些弩炮实在至关重要此刻我已然没有任何话好我只能够将一切都寄望于塔特尼斯伯爵的身上但愿曾经经历过魔族的入侵亲眼见识过魔族的可怕的他不要让所有人失望。”
至尊的陛下缓缓地了头道:“我的元帅你如果感到局势吃紧现在就可以去找塔特尼斯伯爵。
“他告诉我事实上他原本为了战备预先准备好的物资甚至已经放在了仓库里面虽然数量还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不过足以应付眼前的需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粮食这是你的清单之上所没有的他唯一找寻不到的只是具有勇气的工人他会很乐意将这一切交付给军队。”
着这位陛下微微了头这是表示敬意同样也是示意老元帅离开。
看着两位军人走出会议室的背影这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
他从王座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那正是老元帅提交上来请求军备物资的报告报告被揉捏成为一团重重地扔到了脚下。
“系密特到这里来。”
这位显然有些愤怒的至尊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道显然他打算令自己稍微换换心情。
系密特自然知道此刻他应该如何表现让自己显得乖巧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样子非常有趣显然那些夫人们都很喜欢你这令我感到非常高兴。”
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抚摸着系密特的头道:“我听了你和王太子之间的那个游戏我希望你能够永远牢记你的承诺我相信能够得到你的友谊是约瑟最为幸运的一件事情。
“不过我并不希望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我相信你同样也不希望别人认为塔特尼斯家族的繁荣是依靠和王室的友谊得来而并非是因为你们兄弟俩的能力。
“因此我替你安排了一个正式的职位依维的姐姐需要一个可爱的侍从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比你更为合适。
“你即将服侍的女主人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拥有着很多常人所没有的优我相信你肯定能够从她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轻轻拍了拍系密特的脸颊就像他经常对王太子做的那样。
第三章 无形的对决
在那巨大的如同迷宫一般的花园一角。
一座悠闲而又雅致的凉亭之上两位拜尔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正悠然地坐在那里两张并排的躺椅中间放置着一个精致的茶几上面放着几盘糕和一壶奶茶。
“我必须得承认你的眼光独到而又深远。
“我从我的姐姐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你的那番布置令陛下甚为满意与此同时也令他对于军人们的贪婪和愚蠢感到无比恼怒。
“事实上如果不是此刻局势令他不得不对军队显示出足够的宽仁恐怕塞根特元帅将受到一番严厉的训斥。”
法恩纳利伯爵微笑着道他的话语之中略微带着一丝兴奋。
“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同样也能够做到这一我确信。”塔特尼斯伯爵即便在盟友面前也不显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他仍旧保持着那种优雅的谦逊“唯一的窍门便是不要让任何情感蒙蔽你的眼睛别让情绪影响理智和判断。”
“至理名言这绝对是至理名言我得将这番话永远牢记在心头。”法恩纳利伯爵连声道。
这一次显然并非是他的虚妄吹捧之辞。
昨天下午从陛下的会议室之中出来之后他便已打定主意要从盟友的身上尽可能学到一些东西。
不过系密特的哥哥显然并没有将这番恭维当真他始终以为他那受到陛下宠爱的盟友只是而已。
不过此刻正是他显示自己高明和缜密的绝好机会这将有助于在他和盟友之间确立谁才应该是真正的主导者的地位。
“军队会向陛下伸手这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情我相信猜到这一的人根本算不上高明只要不是太过愚蠢全都能够做到这一。
“事先进行一些准备永远不会有错误反正最后的工作仍旧会落到我的头上而且这样做会令我掌握主动最终的效果此刻你恐怕最为清楚。
“既然是事先进行的准备那么准备就算再不充足也用不着担心绝对不可能受到训斥反倒是得到称赞的机会非常大。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军队里的那帮人居然会出现致命的疏漏连没有播种就毫无收成这样的常识都不明白从这上面完全能够看得出来我们的敌人之中没有什么值得我们非常关注的对手。
“而这个疏忽对于我们来却无疑是上天的恩赐这个疏漏足以让我们在将来有可能生的较量之中争取主动。
“任何一个疏漏和错误都能够被繁复运用那就像是白布之上的污垢虽然能够洗去却总是会留下痕迹。
“最重要的一便是我事先进行的准备对于前线的需求应该已然足够。
“我给予陛下的清单之上罗列着详细的计算和数字。
“我相信即便陛下看不懂那些东西他的专家之中肯定有人能够看懂这一切。
“我虽然不知道塞根特元帅递交上去的清单上所罗列的数字和我的报告有多少差距事实上我希望差距越大越好这只会对我们更加有利。
“至少塞根特不可能附加一份和我的报告之中一模一样的详细计算要知道即便是堆砌数字也需要一番功夫更需要拥有这方面的专家。
“准备物资和写一份报告我相信在大多数人眼里后者更为容易。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对我来前面那个工作我甚至不需要动一根手指让专家进行那繁复的计算。
“因为仅仅只是准备我甚至连正式公函都用不着布。
“给予陛下的那份报告仅仅只是当初递交到我的办公桌上的几张纸片我所做的所有工作除了乘着马车到达这里便只有将那几张纸片整理了一下我保证没有写一个字我甚至敢为此而誓。”
系密特的这位狡诈而又虚伪的哥哥悠然地道。
他的话显然令法恩纳利伯爵眼光亮显然这同样也是他从来未曾听到过的绝妙言论。
事实上在法恩纳利伯爵看来这一次他所看到、听到的丝毫不亚于那座气势恢宏、典雅而又独特闻名遐迩的豪宅。
“这一次军队的那些人可受创不轻他们甚至没有反击的机会和理由。”法恩纳利伯爵兴奋地道。
“不、不、不我已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足够的理由那些弩炮就是最好的攻击借口。”塔特尼斯伯爵悠然道。
“噢——快告诉我其中的奥妙我那贫乏的智慧根本就不足以看透这一切。”法恩纳利伯爵急切地道。
“即便是圣贤也会有疏漏的地方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够在疏漏被现之前知道疏漏的存在。
“而我所希望的仅仅只是让我的敌人不要去费尽心机寻找我的疏漏我给予了他们一个不错的目标。
“在弩炮这件事情上所有的责任全都可以让老亨利去担当他的存在对于你我始终都是一个威胁。
“虽然他的势力已被彻底铲除了不过他的影响仍旧存在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让他成为瘟疫一般令人不敢靠近的人物而想要这样做单单靠挤兑那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用处。
“当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军队绝对不可能去攻击一条落水狗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我因为我令陛下给予他们的财富和物资大量缩水。
“他们越是猛烈的攻击越是能够令所有人对我充满同情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无疑便是国王陛下。
“我丝毫不希望陛下的同情和怜悯令军方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减少分毫事实上到了那个时候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劝阻陛下这样做。
“这些压力积累得越多对你我来便越有利等到魔族的老巢被彻底消灭等到平安重新返回这个世界到了那个时候我所承受的压力将会变成巨大的回报。”塔特尼斯伯爵淡然地道。
如此深远的眼光再一次令法恩纳利伯爵赞叹不已。
而此刻在另外一个地方在拜尔克郊区一片占地极广的仓库区所在几位身穿着制服的军人神情显得异常严峻。
为的正是那位元帅大人身材魁梧的瓦勒军团长同样也在其中此刻正在检收货物的正是他的部下。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高级军官。
为的那位拥有着高耸的额头和深邃的目光他的脸颊瘦削下巴旁边有一道伤疤从那纠结的收口看来这道伤疤已然由来已久。
“唉——我们相信此刻我们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如果陛下的手中已有了另外一份清单的话我们递交上去的那份清单恐怕已令他异常恼怒。”那位有一道伤疤的军人神情凝重地道。
“这正是我所烦恼的事情我的参谋长大人。”老元帅同样叹息道:“塔特尼斯伯爵准备得相当充分无论是针对我们还是针对魔族他的准备都无可挑剔。
“我如果没有猜测错误的话这些物资想必正好足够补充前线的需求塔特尼斯伯爵恐怕并没有留有丝毫的空余而我们提交上去的那份清单又拥有着太多水分。
“如果我的粗略估计没有错误的话恐怕两者的差距在一倍左右这还是我们删改过的清单。
“我真是弄不明白前线的那些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他们难道要令国王陛下勃然大怒才肯甘心?抑或是想要乘着国家的危难狠狠捞上一笔?”
对于老元帅的愤怒和惆怅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予回答这些人之中有些同样为此而感到忧心忡忡不过同样也有人怀有其他的心思。
“我真正担忧的是前线的那些军官还会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他们的意愿没有得到满足肯定会找些东西泄一番。”那位参谋长冷冷地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瓦勒军团长立刻问道。
“办法?我们已被夹在陛下和前线军官中间了我相信元帅大人砍削掉他们递交上来的清单之中的三分之一的项目已令他们感到愤怒和不满此刻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只能够刚刚足够这件事情恐怕更加难以清。
“偏偏此刻军务紧急我们根本无法用强行弹压的方式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我非常担忧北方或许会惹出一些乱子。”参谋长缓缓道。
“如果顺从军官们的意思我们自己无疑将暴露在陛下的愤怒和不信任之中。”旁边的一位参谋立刻补充道:“不过在我看来陛下确实应该从国库之中多拿出一些东西来前线的将士是在用生命捍卫国家的安危。”
“军人的天职便是守卫国土的平安如果按照你这样那么和平时期军人是否就应该失业?”
参谋长瞪了属下一眼他对于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显然有些讨厌。
“但是万一北方生彻底的动乱怎么办?”另外一位参谋凑上来问道。
“哼哼!你以为前线的军官是白痴吗?
“此刻他们或许会制造一些麻烦但是让他们真正动乱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陛下只要下令切断一切通往北方的道路没有补给和援军单单魔族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吞噬。
“更何况北方还是圣堂武士驻扎在那里他们在平时或许不会管这种闲事但是此刻魔族大入侵已经开始他们肯定会有所作为一旦生动乱圣堂武士恐怕先便是那些动乱者所遭遇到的对手闪电的风暴或许会在顷刻间将他们彻底摧毁。”参谋长面无表情地道。
“当然将前线将士逼到绝路最不利的显然是我们我们无疑将失去支持我们的士兵们的信任而且仍旧得承受陛下的愤怒和质疑。
“正因为如此我们自己绝对不能够去消化和承受所有的压力我们所应该做的是将压力卸开并且转移到其他地方。
“我相信让前线的军官的要求得到部分满足仍旧是必不可少的我相信陛下并非绝对无法服他想必会体谅到我们的苦衷当然如何让他得知我们的难处确实是个难题。”
对于参谋长的建议无论是其他军官还是老元帅全都感到事情确实如此。
“进言的事就由我负责就由我来承受陛下的愤怒。”老元帅决然地道。
“这件事情最好由我们联名起或许更能够令陛下通过前线将士的请求。”那位耿直的军团长道。
“瓦勒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办法只会令陛下更为愤怒甚至引起恐慌!
“丹摩尔王朝的王权被军人所篡夺还是被魔族所毁灭对于他本人来恐怕没有什么区别。
“想必陛下更担忧的会是前者毕竟和远在北方茫茫森林之中的魔族比起来军人就在他的身边。
“而且从历史记载之中完全能够证明魔族彻底获得胜利还一次都没有生过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国王和王朝被手持实权的权臣以及执掌军队的将领所推翻却是比比皆是。
“更何况正如克贝尔所的那样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令胆敢动乱的前线士兵彻底丧失一切希望同样陛下也能够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们。
“要知道现在已不是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只有一线兵团才能够装备全副铠甲、金属巨盾和锋利的长剑。
“也不是五世陛下时期攻下一座城堡便能够令自己得到足够的补给并且令敌人犹豫不前。
“现在只要封锁大道、烧毁粮仓哪支军团能够支撑过一个星期?更何况有哪一位军团长能够宣称他能够令整支兵团听从他的命令而丝毫没有违背?
“丹摩尔军队的士兵来自各地他们在自己的故乡有父母老婆和孩子背叛者的身分会令他们的家人被吊挂在绞架上。
“士兵的详细名册恐怕不下一百份散布在各个地方每一个郡省乡村都同样有一份当地的名录。
“只要陛下宣布某支兵团集体叛变第二天早晨兵团士兵们的家属就会被当地法庭宣判死刑。
“或许任何一位军官刚刚宣布叛变他那些害怕牵连自己和家人的部下便会将他斩杀或者擒拿。”年迈的元帅冷冰冰地道。
“绝对不能够令陛下感到恐慌这只会令我们的处境更加不利这件事情由我全权负责我来担当所有责任。”老元帅用无可争辩的强硬语调道。
“我还有另外一个建议便是组建特别军事法庭和特别监察团元帅大人为了国家的安危和前线将士已不惜自己的荣辱和安危更不能够让那些眼光短浅的前线军官令局势变得更为糟糕和不可收拾。
“我相信前线军官之中确实有人在制造麻烦。
“原因或许是嫉妒、怨愤和各人的私欲这种家伙必须被彻底铲除同样必须铲除的还有那些在背后煽动的地方官员。
“和那些坐在市政厅办公室里面的官员比起来军队里面最贪婪的军官也显得干净和正直而且那些地方污秽不堪的东西和纠缠不清的恩怨恐怕由来已久葛勒特侯爵原本有机会将这一切彻底斩断清洗但是他却在这件事情上大大失误。
“他的失误令前线的一些军官深深卷进这些纠葛之中恐怕很多人已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正是这些军官和他们的幕后操纵者们的贪婪令呈报上来的清单出现了那么多水分那些连我们都看得出太过膨胀的数字无不散著令人作呕的腐臭。
“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不仅仅是为了针对那些贪婪而又堕落的人物同样也是令陛下放心而想要做到这一让陛下安插一些亲信在特别法庭和监察团里显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位参谋总长大人的提议成功获得了每一个人的认可事实上在这些军人们眼里实在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对策了。
奥墨海层的主厅一向只对丹摩尔王朝最拥有权势、最得到那位至尊的陛下的宠信的人开放就连此刻炙手可热的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新上任的财政大臣也都没有资格列席。
不过没有人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出现在这里感到意外毕竟传闻之中塔特尼斯给予众人的感觉是比他的哥哥更具有潜力。
虽然每一个人提到那个替身骑士仪式都那只不过是孩子的游戏不过事实上却偏偏没有一个人真的将这当作是游戏。
如果国王陛下对于大塔特尼斯的是信任和赏识的话那么塔特尼斯从王储身上获得的无疑便是友谊。
再加上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关系已在京城的贵族之中传了开来而格琳丝侯爵夫人所拥有的影响力早已经为京城中的贵族们所熟知。
正因为如此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无疑将比他的哥哥更加飞黄腾达。
这样的人物自然需要极力巴结!
不过令那些望眼欲穿的贵族们感到困难的是他们根本难以下手。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年纪实在过于幼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无法进入大人的社交圈虽然也有几个人自作聪明让自己的孩去接近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但是孩毕竟是孩这样的使命对他们来显然有些难以完成。
另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只要在公开场合露面他的身边肯定会出现王太子殿下。
京城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俩是形影不离的亲密伙伴。
而那位王太子殿下厌烦旁人待在身边的脾气是众所周知他能够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如此合得来当初便被人当作是一个奇迹。
就像此刻那位王子殿下便将侍从和那些夫人们远远地驱赶开丝毫不让她们靠近一步而他则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悠然地站在阳台上。
“对了你的魔法修炼得怎么样了?”年幼的王太子凑到系密特耳边低声道。
“波索鲁大师最近非常忙碌他在研究中遇到了难题因此根本就没空给予我指我只能够自己摸索和练习。”系密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
他当然不敢让这位对于一切看上眼的东西都渴望占有的孩知道他已掌握了初步的窍门这只会令殿下更加渴望能够拥有同样的能力。
“噢——真是遗憾。”
王太子皱紧了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突然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可以替你介绍几位魔法师他们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
对于眼前这个孩的提议系密特感到异常高兴。
事实上他同样对魔法师拥有着迷恋和崇拜不过王太子的慷慨又令他感到有些愧疚毕竟一直以来他对王太子殿下所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逗弄孩。
“对了我的木人已制作得差不多了。”系密特轻声道。
孩毕竟是孩那位王太子立刻兴奋起来他高兴地道:“我要看看我想要尽快看看。”
“我做了两个一个是剑手一个是棍棒手你要哪个?”系密特问道。
他再一次逗起这位王太子来了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将两个人偶直接送给这个喜新厌旧的孩他很快便会对此失去热情这只要看一眼他的收藏就可以知道。
“有什么区别吗?”王太子果然钻进了圈套显然狡诈并非只有系密特的哥哥一个人独有。
“当然你和剑手对战的时候用不着穿着铠甲保持迅和灵活才最为重要但是面对棍棒手你最好穿上全副铠甲……你有自己的铠甲吗?”系密特故意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我的父亲国王陛下几乎每年都要送给我一件铠甲我的那些铠甲非常漂亮只不过有些沉重而且穿着起来不太方便。”王太子理直气壮地道。
正当两个孩得非常起劲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年迈的国王终于出现在大厅之中在他的身旁伴随着一位绝美的女人。
系密特知道那肯定便是他即将服侍的女主人那位赫赫有名的国王的情妇。
从这位姐的面容轮廓之中确实能够看得出法恩纳利伯爵的影子这对姐弟无疑有很多地方非常相似。不过这位没有什么正式地位、身分却高贵非凡的姐却显然要美艳许多。
系密特相信这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一个美女无论是玲娣还是沙拉姐在这位国王的情妇面前都显得逊色许多。
这位美艳的姐拥有一双令人沉醉的眼睛如同海洋一般湛蓝如同山泉一般清澈不过更为美妙的或许还是那红润的脸颊柔嫩的皮肤仿佛轻轻一挤便会流出水来。
怪不得国王会对她如痴如醉甚至迁爱于她的弟弟千方百计将法恩纳利伯爵提拔到如此高的位置上面。
看到父亲进入大厅那位王储乖巧地走了过去系密特自然也跟随在他的身边。
随同众人一起鞠躬行礼即便高贵的王后和王太子面对这位深受宠爱的情妇也不得不低头。
当然那位赫赫有名的国王情妇也毕恭毕敬地对王后和王太子回礼不过系密特相信这绝对不能够令两位感到愉快。
对此系密特感到非常奇怪难道那位至尊的陛下喜欢自找麻烦?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丝毫无助于加深王后和情妇之间的友谊?难道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情妇在众人面前享有那一丝恭敬和虚荣?
至少系密特相信自己尽管同时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母亲和姑姑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她们俩待在一起还毫不掩饰地偏袒其中的一方。
这是系密特根本难以理解的事情或许只能够从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得到答案。
自从和侯爵夫人确认了关系之后系密特感到自己越来越迷恋和依赖这位比他大许多的夫人。
将众人驱散开让宾客们进行各自的娱乐至尊的国王将系密特拉到了那位美艳情妇的面前。
“这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少年他拥有着非凡的勇气和越常人的智慧并且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陛下用异常温和的声音道他即便对王后和王太子也不曾如此和颜悦色过。
“我早已经听过有关他的故事千里迢迢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给蒙森特郡带去了胜利的希望和曙光。
“我很高兴您将这样一位天使赐予我我将无比珍惜和疼爱他就仿佛是我自己的孩子。”
“噢——我得承认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样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那位至尊的陛下没有丝毫犹豫满口答应道。
系密特对这一切倒并不十分在乎事实上他反倒是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女人总是忌讳别人将她们称呼得太年长而显得衰老同时却偏偏又喜欢用大人的身分来看待那些年纪她们没多少的孩?
当初在奥尔麦森林中那条逃亡的路途上遇到的西塞流伯爵夫人就是很好的证明。
那位夫人仅仅只比自己大三岁而已她只是刚刚成年却老是称呼自己为系密特。
而眼前这位国王的情妇同样也显得异常年轻虽然她的真实年龄始终是个秘密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她的弟弟法恩纳利伯爵的年龄。
系密特几乎可以肯定这位美艳迷人的姐绝对不会过二十五岁作为他的姐姐或许还比较适合。
不过系密特自然知道那并不合适毕竟这位国王的情妇拥有一个亲弟弟而法恩纳利伯爵又并非是默默无闻之辈。
系密特的心思自然没有人能够猜到而那些尊贵的夫人们同样也拥有着另外一番想法。
当这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出现在大厅之中的时候包括王后陛下在内那些贵妇人们全都退出了那最为辉煌的中心她们尽管不情愿但是仍旧不由自主地聚集在大厅靠近窗口的一角。
能够站立在王后身边的自然是王后最亲密同时也是最信任的密友她们的聊天内容同样也是不能够为外人得知的秘密——女人的机密。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面。”不知道是哪一个女人抢先开口同样也不知道这算是愤怒的宣泄还是不满的嘲讽。
“密琪你最好心一些这个女人显然没有安着好心。”那位王后的嫂嫂同时也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密友之一的夫人轻声道。
“我必须承认伦涅丝姐确实是个非常有心机的女人既然王太子殿下和系密特的那场游戏能够被大家所当真她自然同样也能够让玩笑成为真实我相信国王陛下的威望和神圣丝毫不亚于教宗陛下。
“就像当初我们希望依维得到承认就不得不连带承认他的这位姐姐一样如果我们不想失去系密特那么同样也得对她表现出亲密。
“除此之外我相信这位姐肯定还隐藏着另外一番心思或许她对于系密特的了解甚至过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
“毕竟在她的身边有陛下和依维此刻的投资无疑会获得最丰厚的回报但是对于一个侍从过于亲密或许会引起众人的猜疑。
“众所周知陛下最痛恨的除了地位和权势与能力和贡献不相符合的人之外那些逾越了自己身分和地位的人同样也在他讨厌的范畴之内。
“同样的当一项极其拥有潜力的投资还仅仅只是萌芽投入得越多所能够获得的收获也越丰厚。
“因此我相信那位姐希望尽可能地在系密特的身上进行投资但是她又不想令陛下感到不满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得到陛下的认可。”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令站在角落里面的那几个女人简直是佩服极了此刻她们已然认定她们的这位密友拥有着足够的智慧和才能或许长老院议长和内阁总理大臣的位置应该为她而保留。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个糟糕的局面?”王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噢——刚刚经历过的那场纷争难道你现在就已经忘记了?男人们的尊严和固执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而女人则会因为嫉妒和吃醋而难以辨明方向。
“我亲爱的王后我们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没有资格像普通女人那样去嫉妒、去吃醋别忘了我们的家庭同样也是政治的一部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政治的游戏应该怎么玩吗?和强者作对家而不是和强者作对手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曾经建议莲娜她们的丈夫接纳依维和大塔特尼斯同样此刻我也希望能够劝服你——我的王后承认并且向你丈夫所宠爱的那个女人表示友好。
“你别忘了此刻对于你来最大也最为重要的便是令王太子殿下顺顺利利地登上王位不过更重要的是让他获得大臣和所有人的认可。
“我不知道这里有几个人详细研究过历史国王对王子不太放心以至于隐藏起部分权力的例子并非少数。
“特别是到了晚年以及当王后和王子无法令他感到满意这样的例子就更多了一般来稍稍上了一些年纪的人总是愿意信任最为亲密的人。
“在丹摩尔的历史上拥有着众多权力和威严、曾经风光一时、无人敢于仰视的国王情妇并非没有甚至不是一个两个。
“我亲爱的王后如果此刻你仍旧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未曾开始进行你的政治部署恐怕约瑟将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令所有人胆战心惊显然这些女人立刻明白那将是多么糟糕的灾难。
无论是王后陛下本人还是她身边的这些女人能够拥有此刻地位的保证无疑便是国王的信任和王后的地位本身。
“噢——告诉我我的顾问大人我应该怎么做才算是正确的选择?”王后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很简单我记得我的前夫侯爵大人曾经过政治家的战场是在一张六尺长的桌子上。
“而政治艺术的表现便是谈判服是政治家的铠甲和盾牌威吓是长矛和大剑不过最为有效的无疑是收买它就像是战场上的重弩。”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道她的眼神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噢——我的顾问现在我同样也任命你为我的骑士穿起你的铠甲拿起你的长矛装备上你的重弩请你代替我迎战那强大的敌人。”
王后同样微笑着道显然她已然采纳了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意见对于国王以往的那些情妇她已经容忍到现在在这最后的时刻为什么还要表露出不满呢?
在奥墨海宫层大厅之中正在进行的这场聚会既非是宴会也不是舞会在系密特看来这只是一场身分的展示显然只是告诉别人能够参加这次聚会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正因为如此在他眼里每一个站在这里的贵族眼睛里面都充满了兴奋和骄傲不过他们同样也显得心翼翼或许在这个充满了微妙和复杂关系的地方如何把握分寸是最困难的一件事情。
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面都簇拥着一群人没有人能够插入他们的行列不同族群的人即便互相致意也只能够远远地头。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游离于所有族群之外的那位法恩纳利伯爵便是其中的一位。
他几乎朝着每一个人都头致意特别是对王后陛下显得更为关切和殷勤但是他几乎没有在任何一个族群之中停留太多时间。
他总是走来走去插入到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聊之中不过当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时候他总是选择远远离开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嫌疑一般。
这令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当初罗莱尔先生所的那番话无论是法恩纳利伯爵还是他的哥哥都不可能真正成为那个***的一部分。
身处于这个陌生的地方系密特感到非常难受他不禁怀念起奥尔麦森林里面那种悠闲和自由的感觉。
即便是当初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时死亡、恐惧、紧张时刻压迫着他的神经也远比此刻要令人舒服得多。
令他感到烦恼的是偏偏在不久之后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系密特相信如果他的哥哥处于他此刻的位置肯定会兴奋地浑身抖或许哥哥会立刻向父神和幸运之神高声赞美赞美他所得到的一切。
但是系密特却丝毫都不感到高兴他情愿待在格琳丝侯爵夫人身边待在英芙瑞那座恬淡幽静的镇那里虽然同样有些陌生不过却令他感到温馨。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回到那里他同样也不知道格琳丝侯爵夫人会留在拜尔克还是回到英芙瑞的庄园他只知道他将前往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整天和国王待在一起。
或许哥哥会非常羡慕这种生活不过系密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愿意不过这并不能够由他来决定。
“系密特你有什么需要吗?”
突然间那位至尊陛下的话语令系密特惊醒过来。
“不没有噢或许我能够被允许回家看看我非常想念我的母亲和姑姑还有沙拉姐——我的嫂嫂。”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这算不上是什么要求你让我慷慨的名声受到了损伤。”年迈的国王半真半假地笑着道。
“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愿望特别是孩子至少我时候便是如此不要害怕我的系密特。”旁边那位美艳的姐国王的情妇轻轻地抚摸着系密特的额头道。
“我的系密特”这个称呼多少令系密特有些介意不过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必须表现得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一个女孩最心爱的洋娃娃一般的孩。
不过系密特多多少少也希望能够令自己好受一些而他正好拥有一个不错的借口。
“陛下王太子殿下刚才答应我替我引见几位魔法师我仍旧希望能够拥有这样的荣幸。”系密特道。
“我的系密特你是否梦想着能够成为一个魔法师?我知道几乎每一个孩子童年时代都拥有着这样的梦想。”
那位国王的情妇轻笑起来显然对此她感到非常有趣。
旁边的人同样听到了这番话几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显然这又是孩子天真烂漫的表现。
唯一显得郑重其事的反而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因为他同样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并不认为这仅仅只是孩子的天真梦想的人物。
他隐约记得菲廖斯大魔法师曾经向他提起过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所拥有的天赋能够令菲廖斯大师动心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此刻这位至尊的陛下才总算想起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还隐藏着那数十万人之中也难以寻觅到的能力和天赋。
这显然令他的脑子里面原有的计画又有所改变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眼前这个孩子所拥有的潜力和价值。
“可惜菲廖斯大师不在这里我知道他对你寄予厚望。”那位国王陛下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地道。
“是的很可惜而且波索鲁大师也是那样繁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予我指我只能够依靠摸索、自己修炼。”
系密特就像是普通孩子那样有些无奈地鼓起腮帮子叹息道。
他的话显然令在场所有的人感到震惊虽然塔特尼斯的神奇早已经为众人所耳闻但是他居然是个魔法师这倒是第一次听到。
如果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么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必须要重新进行考量。
要知道国王陛下的宠爱和信任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少变弱但是对于魔法师的尊崇和敬畏却永远不会消失。
对于那些拥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的人即便严重到近乎叛乱的罪名都能够令他们得到宽恕在此之前便已经拥有了一个绝好的证明。
同样的震惊也出现在那位国王的美艳情妇身上显然她同样不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在此之前她自信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每一位成员都拥有着深刻的了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波索鲁大师已经收你为弟子?”国王陛下轻声问道。
“就
是在最近同样也是在这里我有幸遇到波索鲁大师并且得到他的指不过波索鲁大师正在研究一个重要的课题非常重要而且艰难因此他根本无法抽出空闲。”系密特故作无奈地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几乎立刻能够猜测到波索鲁大师正在研究的到底是什么此刻能够称得上重要的几乎全都与魔族入侵有关。
同样和眼前这个孩有关的事情也全都关系到如何战胜魔族这令至尊的陛下感到无比欣喜。
此刻他极为庆幸自己的情妇刚才的决定或许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去担当侍侯女人的侍从并非像他最初想像的那样是一种荣幸和恩宠。
或许真的应该让这个孩正式成为兰妮的养子不过这必须要获得他的母亲的同意另一个糟糕的地方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和兰妮的弟弟之间拥有着牢固的友谊这会令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一团糟。
“既然约瑟已对你有所承诺那就必须做到我可不希望他成为言而无信的人。”至尊的陛下了头道。
“好吧再一个愿望刚才那个是约瑟的承诺我总不能够用它来搪塞。”年迈的国王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感到犹豫的换成了系密特。
事实上他确实有着许多希望希望能够摆脱这个令人感到束缚的地方、希望能够回到故乡、希望能够驱除魔族、希望能够再一次看到奥尔麦……
同样他也可以是没有任何愿望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根本难以得到。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系密特轻声道:“陛下我听夏日祭对于拜尔克人来是最值得庆祝的节日之一我听夏日祭的喧闹和繁华才是节日之中最亮丽的精华但是偏偏只有平民能够拥有那份享乐。
“我有一些朋友他们曾经在我面前无数次提到那美妙的景象和热闹的场面他们全都是居住在英芙瑞的学者和艺术家。
“因此我一直希望能够亲眼目睹他们所形容的美景我希望能够从另外一个角度欣赏到夏日祭的繁华。”
对于系密特所的一切周围的大多数人显然有些不以为然能够来到这里的无不是贵族之中的贵族他们无不坚信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乐趣要远比平民所能够享受和想像的高雅完美得多。
唯一默默头的就只有国王陛下一个人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同样也曾经领略过平民的生活。
虽然最初的时候他只不过想要表现得就像是历史上那些闻名遐迩的英明君王一般虽然当年他只是希望能够亲自探察一下民情不过最终他却从平民的生活之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一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这位青春早已逝去的国王陛下突然间心头一动当初他亲自安插的那些眼线到了今天有些已经去世有些甚至已经历了三代。
这些眼线之中有些仍旧忠心耿耿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未曾飞黄腾达而感到不满不过有些却已然堕落并且变得贪婪。
即便是那些忠诚的眼线岁月的无情流逝也令他们难以胜任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眼睛不再锐利脑子同样也变得迟钝而自己显然也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活力不可能再一次混迹于平民之中。
这位至尊的陛下再一次想起了当初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不满和抱怨显然这全得归功于那些密探。
这些虽然忠心耿耿、但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已无法分辨外表和内在有着多么巨大的区别。
他们浑浊的眼睛已无法在泥沙之中搜寻到黄金这令至尊的陛下非常担心或许当悬崖就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的眼线们仍旧无法觉并且提醒他注意。
“很高兴你能够懂得这一现在真正能够欣赏美妙和真实的人显然少之甚少不过我确信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都是真正的鉴赏家你家的宅邸至今令我印象深刻。
“我答应你的请求你可以尽情欣赏平民的快乐我希望等到你回来之后我们能够再一次听到有趣的故事。”这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微笑着道。
“为什么要等到回来之后?我一直想听听有关系密特的经历虽然我早已听到过一些夸张到极的传奇不过真相或许更能够令我的心脉为之跳动。”美艳的情妇撒娇一般的道这显然是她的特权同样也是最为有用的武器。
“只要你希望自然丝毫没有问题。”那位至尊的陛下在宠幸的情妇面前总是显得异常和颜悦色他立刻转过头道:“系密特此刻显然是让大家对你有所了解的最好时刻。”
对于讲故事系密特从来不会感到无聊。
这是他那位爱吹牛的教父给予他的最大影响事实上无论是当初在奥尔麦让墨菲俯帖耳还是此刻令王太子惟命是从全都是用那一个个足以牢牢勾引住他们的兴趣的故事换来的。
而所有故事之中最精采和激动人心的自然是他们从奥尔麦的大森林之中在恐怖魔族的威胁之下逃亡出来的经历。
这个故事已经过好几个人的润色和修饰特别是撒丁他同样是个极为优秀的演家特别擅长讲故事。
系密特的故事无疑引人入胜即便对此已了如指掌的法恩纳利伯爵也不得不承认每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他都能够拥有不的收获。
或许有朝一日他能够从这些故事之中获得巨大的好处或许他有可能因此而逃脱一条性命。
正当所有人沉醉于系密特的故事之中时突然间一位消瘦而又干枯的老者插嘴道:“陛下那几位从奥尔麦森林之中冲杀出来的勇士显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倒是非常希望能够见识一下他们之中几位我的部门之中正好缺少几位既拥有能力、又拥有勇气的人物。”
虽然大多数人都感到这位老者有些煞风景不过没有人敢有所抱怨因为这位老者同样也是深受陛下信任的人物这样的信任从他还和陛下一样年轻的时候已经开始而此刻更是越隆重。
同样那位至尊的国王显然想到了这件事情有才能的人必然会获得重用这原本是他的座右铭。
“依维我相信你对于这几位勇士必然相当熟悉我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他们我需要他们的效劳。”那位至尊的陛下威严地道。
第四章 身不由己的选择
系密特早就知道被夹在女人中间的感觉非常糟糕而现在他更加确信这一。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无论多大的女人都能够从过家家的游戏之中获得乐趣即便最初她们原本抱有另外的目的。
就像此刻他正在进行的受洗仪式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当初那个由教宗陛下主持的替身骑士确认仪式对于他来还算有些意思的话那么此刻系密特丝毫不能够从这个游戏之中获得乐趣。
虽然已往每一次杀戮回来带着浑身上下沾满的血迹母亲和沙拉姐同样会亲自为他洗浴不过系密特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裸露过身体虽然此刻他的身上还包裹着一条大毛巾。
令系密特有些忿忿不平的是当初在奥尔麦森林之中自己惹上麻烦的时候墨菲总是喜欢在一旁幸灾乐祸而此刻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换成了王太子殿下。
或许在某些事情上这些家伙同样讨厌而更令系密特讨厌的是那些围观的人他们彷彿是在观看有趣的表演只不过演员有些与众不同。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教宗和大长老这两位陛下居然同样有兴趣站在一旁观看表演。
被一位宫廷女侍从水里抱起来用一块松软而又巨大的毛巾擦乾身体系密特虽然知道游戏已经结束不过他同样也知道更麻烦和尴尬的事情正在等待着他。
“亲爱的兰妮拿出最大的热情去拥抱你的孩子我相信即便此刻快要进入夏季他仍旧会感到浑身寒冷。”
那位至尊的陛下和颜悦色地对宠爱的情妇道。
系密特从来不介意被女人紧紧拥抱特别是一个非常美艳的绝世佳人。
唯一的例外便是他得称呼那个女人为妈咪而这原本是只有他的母亲才能拥有的特权。
当然他同样也非常清楚这位陛下所宠幸的女人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储存在他的脑子里面的那些圣堂武士所拥有的记忆和智慧足以告诉他一切。
而更详细而又深刻的解释则来自那位此刻他最信赖而亲密的女人——格琳丝侯爵夫人。
显然他已经成为了一条桥梁、一块踏板无论是那位国王的情妇还是王后陛下都希望能够通过这块踏板尽可能的靠近。
事实上这样的踏板原本就已有了一块。
法恩纳利伯爵成功地获得了王后陛下的友谊他用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国王陛下的认可这显然同样也令那位姐拥有了更为巩固的地位。
而王后的宽容显然也替她扫清了许多障碍她能够得到其他情妇所没有的长久青睐显然便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对于此刻的国王陛下来美艳的容貌、温柔而又无微不至的服侍虽然能够令他感到喜悦不过年迈的老人最喜欢的还是平安和宁静。
如果因为情妇而招致王后乃至宫廷之中所有人的怨言长此已往再美艳的容貌都会为之失色。
那位伦涅丝姐在王后和其他人的沉默之中赢得了长久的青睐和宠幸但是她仍旧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陛下总有一天会衰老到难以握住手中的权杖到了那个时候她肯定会面临灭之灾她的弟弟和王后陛下之间的友谊恐怕只能够令她保住一条性命她的后半生或许将在凄惨和孤寂之中渡过。
正因为如此她必须拥有另外一条踏板以便直接联系上她自己和王后与王太子之间的友谊而系密特无疑便是那块最好的踏板。
突然间崛起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影响传闻中这个家族隐藏着的无穷潜力和智慧都令这个刚刚在京城之中站稳脚跟的弱势家族拥有着乎想像的奇迹般的热量。
面对这一切系密特感到深深的无奈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圣堂选择那种自我禁锢的生活方式。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将会同样失去自由和狭的圣堂比起来他眼前的这边天地同样也广阔不到哪里去。
系密特的忧愁和烦恼除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加以倾诉已往玲娣和沙拉总是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是此刻这两个女人显然已经被那位手段高妙、容貌美艳的国王的情妇彻底俘虏和收买。
此刻她们俩就站立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她们俩的嘴角挂着明显的微笑这显然不是善意的表示系密特相信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京城上流贵族圈里面的女人们在闲聊之中将不会缺乏谈论的笑料。
事实上系密特感到这个隆重而又滑稽的洗礼或许原本就是那位美艳的情妇姐为了讨好那些闲得没事可做的夫人们而进行的游戏如此隆重却又有些半真半假神圣之中却带有一丝戏谑……
这令系密特突然间想起自家的那座奇特的宅邸那座能够满足每一个人的喜好的建筑。
这两者之间好像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只要看一眼那些笑得起劲的女人们系密特几乎就确认了这一。
夏日祭对于拜尔克的贵族们来原本就没有什么特定的仪式。
埃耳勒丝帝国最为强盛的时候夏日祭已失去了最初的神圣和庄严而此刻对于太阳的崇拜和将执掌太阳和白昼的森恩当做诸神之中的最高位者来礼膜拜的传统早已经成为了过去。
现在的太阳神只是父神脚下众多诸神之中的一位虽然他的地位仍旧如此崇高但是父神的光芒早已经将诸神笼罩了下去。
正因为如此夏日祭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来只是一个休假和聚在一起娱乐的藉口每年夏日祭都会想出一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做为开始。
原本这一次夏日祭早已经安排了气势恢宏的、由十二位宫廷骑士组成的宫廷马术舞蹈表演。
但是英俊潇洒的骑士们和他们那外表优雅漂亮、珍贵无比的纯种骏马显然远远比不上一个有趣的游戏更能够令那些尊贵的夫人们感到高兴至于那些先生他们自然对于夫人的喜好惟命是从。
而所有人之中最为得意和高兴的自然是那位至尊的陛下。
此刻他只感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实在是再聪明不过了居然能够想到这样一个主意既能够堂而皇之的令所有人接受这一切接受这个半真半假的游戏又能够令每一个人印象深刻因为他们全都亲身参与其间。
事实上在那位年迈的国王看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中享受到了乐趣唯一的例外或许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本人。这非常令他感到满意他甚至猜想或许这将有助于化解情妇和王后之间的僵局。
让这些女人去拥有和争夺一件有趣的玩具或许是拉近她们之间距离的最好办法。
至少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的记忆之中女孩们最终总是能够找到一种办法来共同享有那件玩具当然男孩们往往完全相反。
这位陛下记得自己时候总是渴望着对任何东西能独自拥有而现在这个脾气显然被约瑟所继承。
如果兰妮能够被王后所接受国王的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巨石便能够稍稍放落到地上。
他毕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情人在幽暗的牢房里衰老并且死亡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位至尊的陛下自己知道衰老的度正在加剧。
或许用不了几年他就不得不放下王权到了那个时候他心爱的情人恐怕将大难临头。
对于这位至尊的陛下来魔族大入侵、贪婪而又渐渐失控的军队将领、腐朽而又无能的长老院和内阁全都令他感到忧心忡忡。
而最令他感到担忧的却仍旧是这些女人们。
他不希望王后和兰妮之中的任何一个在痛苦和忧郁之中结束下半生同样他也不希望自己在枕边的一片争吵声之中走完最后这段人生。
这位至尊的陛下这段时间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如此坎坷?
为什么当他年轻拥有着无穷精力的时候这一切都不曾生?
为什么所有的灾难全都在他年迈衰老不复当年的时候突然间一起降临到他的头上?
此时此刻虽然进入初夏的天气显得微微有些炎热而四周的气氛更为热闹非凡但是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的心头却如同深秋一般萧瑟而又凄凉。
那些悠闲的贵族们三五成群的聚拢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着刚才那有趣的游戏。
从夫人姐们那微微抿着的嘴和男士们脸上堆满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刚才的游戏令他们感到非常有趣。
“或许这将成为拜尔克下一个时尚就像那座空中花园。”
“我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非常擅长创造新闻无疑明天报纸之上的头版又将被塔特尼斯这个姓氏所占领。”
“为什么大塔特尼斯没有出现我原本以为他会插上一脚。”
“尊敬的财务大臣正在忙着筹办军费噢这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真是可惜我相信他将会是最愿意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他那位亲爱的弟弟令塔特尼斯家族左右逢源而这原本是只有法恩纳利伯爵才享有的特权。”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之中的任何人都用不着通过这样的手法去获取信任这个家族拥有着精明的头脑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精致的铁管在几个世纪以前已存在于塔特尼斯家的花园?”
“我相信这一次真正感到兴奋的是那位美艳迷人的姐她至少和塔特尼斯家族的未来搭上了那么一关系。”
“有谁能够猜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会如何处理她和王后以及伦涅丝姐之间的关系?想必此刻她是最感到为难的一个人。”
“噢——我只看到侯爵夫人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然她同样感到这个游戏非常有趣。”
“格琳丝侯爵夫人非常有头脑据我所知她的智慧并不在尊敬的财务大臣之下我相信她肯定拥有什么高招能够令自己置身事外。”
“得以置身事外的人中是否包括她的那位丈夫?”
“那个充满奇迹的孩难道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别忘了他可是个魔法师谁又会对一个魔法师表示不满?陛下?王后?还是未来的国王?”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砝码啊丹摩尔已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过贵族魔法师了呢?”
“噢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你难道忘了那个背叛者的身分?”
“各位、各位在如此热闹的时刻最好避免这个糟糕的话题。”
“或许我们该猜测一下塔特尼斯能够享有多久的宠爱毕竟他并不幼十四岁的年纪显然有些尴尬。当他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至少应该被看成是半个大人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孩子育最为迅难道陛下不担心……”
“这就用不着你我来担忧我相信陛下早已经有所安排或许这同样也是一种补偿毕竟陛下的精力已大不如前而他的慷慨大方又众所周知他对于那位姐的爱意同样无可怀疑。”
“更何况这又并非没有先例法恩纳利伯爵当初不也曾担任过王后陛下的侍从?嘻嘻嘻……”
“这显然也不是一个合适的话题不是吗?”
“那些讨厌的军官们会怎么样?不知道蒙森特的夏日祭是否同样热闹?”
“这或许应该去问问那个孩他不就是蒙森特人?”
“但是此刻他被那些夫人们围拢起来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从她们手里抢走心爱的玩具。”
“噢——可怜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噢——我反倒对他感到羡慕无比我多么希望此刻受到拥簇的是我被紧紧拥抱的感觉肯定非常美妙。”
“对了你是否听到过一些传闻那个孩居然请求陛下让他到平民之中去欣赏他们的快乐?”
“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姿态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都拥有着敏锐的头脑陛下年轻的时候曾经留恋忘返于街巷之间或许此刻他那年迈的心中仍旧留存着那时的美好。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拥有自己独特的喜好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显然比别人更加擅长挖掘这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我还听到另外一些传闻你是否记得二十年前曾经有个北方贵族相当有名他之所以那么出名是因为他宣称放弃自己的贵族身分而和平民们混迹在一起。”
“你的是那个吟游诗人‘自由的风’我倒是非常欣赏他所着作的诗篇还有他的音乐至今广为流传或许正是他的才华令他彻底疯狂不过听他的疯狂令他最终丢失了性命。”
“或许你无法想像那个疯狂的人正是财务大臣和那个孩的父亲塔特尼斯家族的血脉之中不是流淌着智慧和才华吗?那又是一个证明。”
“除此之外我还听那个孩继承了他的父亲的所有喜好甚至包括那令人不可思议的疯狂我相信无论是你我都不可能从亲友身边逃离而独自一人走上那条几乎意味着送死的旅程。”
“这个消息是否确切?”
“我相信宫廷侍卫队长并非一个喜欢撒谎的人而他的父亲葛勒特侯爵的眼光更是能够相信。”
“如果那个孩真的继承了那疯狂的性情恐怕此刻他的感觉糟糕透被美艳迷人的伦涅丝姐抱在手里恐怕并不是他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羡慕他的不幸为什么命运之神总是不肯让我们这些凡人得到我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却将我们不需要的东西硬塞到我们手里?”
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流传着那些贵族们似乎忘记了他们往日最喜欢的娱乐。
那些为王室和豪门所收藏的、血统珍贵无比的、平时难以骑乘到的纯种马此刻根本就无人问津。
而旁边的秋千架下倒是聚着一些年轻男女不过此刻他们玩耍的心情显然远远比不上闲聊来得强烈。
只有那群老头儿仍旧像已往那样拎着长长的球杆在旁边的一块开阔的草坪之上打着十二洞球。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与其是在娱乐还不如是在决斗或许这个游戏的胜负又能够解决某项迟迟未曾解决的难题。
而此刻那极力争夺着胜利的双方几乎毫无疑问是军队和内阁而双方的队长无疑便是那位年迈的元帅和同样衰老的总理大臣。
在拜尔克众所周知这两个人是争斗了数十年的冤家对头但是每年的夏日祭他们都要在一起打球这几乎已成为了每年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事实上围观的人与其是在欣赏他们的球技还不如是在探听风声还来得更加合适。
在草坪之上那位总理大臣正悠然地站立在他的球旁边他用长长球棍端的锤轻轻地碰了一下那白色的椴木圆球。
他丝毫不在意那两位对着球门环圈轻轻跺脚的高级参谋他拥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那个靠近环圈对手的红色球打进球门而他的球却能够刚好停在环圈边沿这即便不能够令对手罚分至少也能够阻挠对手的一次有效击球。
对于老对手心中的打算年迈的元帅自然瞭如指掌他看了一眼那停在最糟糕位置上的白球不禁微微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已往大多数的胜利都为他们所有但是这一次或许要让佛利希这个老家伙感到得意了。
虽然对手和自己这一方全都缺席一位得力的大将已往葛勒特总是自己最为信任的第三击球手而亨利那个老吝啬鬼同样也是令人头痛的对手。
虽然同样损失一员大将令双方看起来仍旧势均力敌但是他自己清楚他用来代替葛勒特侯爵的人有多么差劲。
“你别得意我知道你此刻肯定已经以为自己即将获取胜利。”老元帅冷冷地开口道。
“噢——尊敬的公爵大人我怎么敢看您?反败为胜不正是阁下的专长?”总理大臣用极为谦逊的口吻回答道这是他即将获得胜利时一贯的伎俩。
老元帅冷哼了一声他用力猛击自己脚下的木球白色的木球将那个红球远远地撞了开去而自己的则稳稳地停在了刚才圆球旁边的位置这一次得意的微笑出现在年迈的元帅脸上。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老元帅道:“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我真是不明白既然你打算组成特别法庭和监察团自然是相信前线的军官出现了问题。
“你甚至希望陛下在监察团之中安插几个亲信为什么极力阻止内阁派出同样性质的监察团为什么不希望军队和内阁同组特别法庭?”
“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这样做我相信前方的军人之中即便有几个存着私心想必他们脑子里面最大的愿望仍旧是将魔族彻底消灭。
“而各位心里所想的恐怕是如何让前线的军官和魔族同归于尽吧。”老元帅直截了当地道。
“这只是您错误的猜测我对此坚决予以否认。”总理大臣连忙回答道。
“难道我错了吗?据我所知老亨利在任上的时候很多不知道用于哪里的开支都以军费的名义丢在我们的头上侯爵大人您难道对此一无所知?”老元帅继续边进攻边道。
突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因为对方的第二击球手显然有些失误他将球停在了一个对自己一方非常有利的夹角之上。
显然此刻的局势令总理大臣感到了来自于两方面的压力他同样看出草坪之上的状况有些糟糕虽然他们仍旧占据着领先的优势不过这个愚蠢的球却至少替对手制造了两个机会。
“对于老亨利的彻查不是正在进行之中吗?陛下同样已现他的宽仁显然被有些人所利用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相信今后做事应该更加心谨慎
“现在的局势可容不得一丝差错北方的魔族至今潜伏于密林之中谁都不知道它们会在何时再一次起进攻。
“而前线的军官们显然被贪婪和**冲昏了头脑受到排挤不得不离开的塔特尼斯家族无疑便是最好的证明。
“尊敬的元帅大人想必你不会否认这件事情吧陛下已再次就此事质询葛勒特将军将军的回信证实了一切我相信您同样也看到了那些回信。”那位总理大臣咄咄逼人地道。
不过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无奈因为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将己方的球击中穿过球洞。
“我同样也看到那上面提到蒙森特的地方官员在幕后挑拨这个事实而当初席尔瓦多侯爵出巡归来却一连串提名表彰了三十多个官员。
“那些官员之中并不包括塔特尼斯伯爵这些名字反倒是和葛勒特将军所罗列的那份名单有些相近。”
年迈的元帅稍稍提高了声音道因为他看到席尔瓦多侯爵正拎着球棍走到他的那颗球前面。
这番话显然彻底打乱了正准备击球的席尔瓦多侯爵的心情这位已往从来不出错的优秀球手竟然不心将自己的球直接击入了环圈之中。
“五分我的总理大人现在我们已经反败为胜。”老元帅悠然地笑着道。
那位总理大臣脸色铁青显然他确实感到愤怒而又窝火事实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够用手中的球棍将席尔瓦多侯爵彻底打扁而下一个无疑便轮到眼前这个讨厌军人。
事实上对于席尔瓦多侯爵的不满这位总理大臣由来已久自从塔特尼斯伯爵获得陛下的宠信自从他稳稳地坐上了财务大臣的宝座这位拜尔克的新贵始终和内阁同僚若即若离。
总理大臣早已经将这一切归咎于席尔瓦多侯爵的贪婪和愚蠢当初他即便看到塔特尼斯伯爵遭到排挤离开故乡他即便丝毫也不看好这位来自北方的伯爵也不能够将过河拆桥诠释得那样明显。
那张推荐名单里没有塔特尼斯伯爵的名字显然已有些不过去却偏偏拥有这位伯爵大人所痛恨的所有仇人显然这已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挑衅。
事实上这位谨慎而又理智的总理大臣早已经在猜想席尔瓦多侯爵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他同样已在心底打定主意万一塔特尼斯伯爵准备对付席尔瓦多他将对此视而不见更不允许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参与此事。
在这位总理大臣的眼里席尔瓦多侯爵原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物!
自从经历过刚刚生的一切此刻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重新想起了前任长老院议长所的那句名言——政治的游戏是和高明的玩家成为对家而并非是对手。
“席尔瓦多侯爵或许有些失误毕竟他前往蒙森特之前甚至不知道北方拥有这样一个郡省不过此刻真正和那些家伙纠结在一起的却恰恰是前线的军官。”总理大臣反击道。
而这番话令旁边的席尔瓦多侯爵浑身一抖显然混迹于政治圈如此之久他非常清楚公然承认自己的错误意味着什么那个后果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更何况此刻他不能不想想老亨利此刻的处境献出财务大臣的座位仍旧无法令他得到平安虽然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前任财务大臣最终的结局如何不过他显然已经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同样的忧虑也出现在老元帅的心头。
蒙森特那些**到了极的官员就像是一根绞索同时悬挂住两根脖颈无论是军队还是内阁之中都有很多人将脖子牢牢地套进了里面。
“这正是我向陛下提出请求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的原因。”老元帅叹了口气地道。
听到这番话总理大臣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问题显然又转回了原地为什么不让我们联起手来组建监察团我相信更多的眼睛将会带来更多的仔细同样更多的脑子能够拥有更多的公允。”
这位总理大臣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便随着一颗意外连中的球而显得僵硬起来刚才对方击球的那个显然球技并不纯熟不过却拥有着出奇的运气。
“呵呵我们又拉开了两分!
“总理大臣阁下事实上我可以非常坦率地告诉阁下我根本就不相信您手下的任何一个人。
“更多的人只会拥有更多张嘴巴而内阁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一个厚实而又巨大的手掌和令人惊讶的口袋。”
“这是污蔑是否公允完全可以由陛下来判断陛下肯定同样也会派出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教会的信使无疑会整天等候一旁。”那位总理大臣愤怒地道。
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受到了侮辱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那即将到来的失败。
突然间啪的一声一枚木球重重地撞击在环圈之上这颗精准的木球不但击中了目标更再一次停在了环圈的边缘。
看着这个球老元帅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因为接下来击球的正是他们之中技术最为薄弱的一个而总理大臣则有些眉飞色舞。
“我根本不担心公正无法得到伸张但是我却害怕有人藉机将水搅浑。”这位年迈的元帅并没有将话彻底完事实上他最为担忧的是内阁派出的代表将北方的局势弄得一团糟糕。
对于这些居心叵测甚至比魔族更加令人憎恨的家伙他的参谋长已然无数次提醒自己心谨慎。
此刻北方一旦生动荡最能够从中渔利的无疑便是内阁而军队将承受国王陛下所有的愤怒。
事实上在老元帅看来无论是特别法庭还是监察团真正的目的是给予北部诸郡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一些制约和警告雷霆的手段只能够落在几个最为猖獗、而且证据确凿的家伙头上。
精确把握分寸显然是成功的唯一诀窍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老迈的统帅即便向陛下提议的时候也坚持一那便是陛下的亲信只能够担当眼睛而不能够插手具体的事物。
轻轻的一击一颗白木球有气无力地停在了另外一颗红球的旁边这令老元帅长长地吐出了口气浪费一个机会总比受到严厉的惩罚要令人愉快得多。
而那位总理大臣却显得有些沮丧因为这些该死的军人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愚蠢他拎起球棍朝着自己的球走去此刻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给对手进一步制造麻烦。
在奥墨海宫底下的诸多客厅之中此刻其中最为奢华的一个客厅里面挤满了人。
清脆悦耳的金属击打的声音从这座客厅里面传递出来那一连串金属交鸣声就彷彿是一道奇特而又优美的乐曲。
这座装饰奢华的客厅靠近窗口的地方空出很大一片地方两位身穿着单薄衬衫、外面套着一条黑色的皮质击剑背心的剑手正在那里进行着对决。
他们将手中的武器舞动成一片流光四射的屏障而互相碰撞出的串串火花更是令人心情激荡。
即便那些对于舞枪弄棒一兴趣都没有的姐们也彷彿能够从这场激烈的对决之中欣赏到一丝美感。
此刻唯一对此丝毫不感兴趣的或许就只有系密特他甚至在猜想自己是否能够在一招之内将这两位剑手击倒。
在他看来那或许称之为优美的舞蹈显得更为恰当这样的表演想必花费了很多时间进行排练。
同样对于他来那些摆放在几位大人物面前的武器或许只能够称得上华而不实。
镂空的剑身尽管雕刻精美却丝毫无助于增强那柄剑本身的威力反而会令它显得更为脆弱。
那柄如同闪电一般曲折奇异的弯刀甚至令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运用即便历代圣堂武士的智慧也找寻不到能够令这件武器挥威力的办法因为它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设计。
而此刻那两位剑手握持着一对能够分拆变成两把、也能够合并在一起的细刺剑同样被系密特看作是废物他情愿携带两把普通的细剑也不想使用那件东西。
“维恩大师的设计显然越来越美妙和高了这实在是我多年来仅见的精品。”居然有人为那些废物喝采叫好。
“只可惜无法用从波尔玫运来的最优质的铁矿石来打造这些兵刃显然有些浪费几位大师们的绝妙构思。”那位至尊的陛下也开口道。
正如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所的那样这位喜好剑术和武器的国王只是一个十足的外行。
“对了我听格琳丝侯爵夫人也带来了一件武器原本不是要让我们欣赏一下吗?”
旁边的一位身材微微有些肥胖的老者道他无疑是所有人之中最显得起劲的一位了。
“丘耐大公那件武器是系密特的私人收藏恐怕无法和这些大师们的杰作相提并论。”格琳丝侯爵夫人连忙解释道。
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位比陛下更加喜欢奇特兵器的先生居然会打听到这件事情。
当初她之所以那样只不过是为了搪塞那些检查行李的侍卫但是此刻却成为了一个糟糕无比的话题或许系密特的圣堂武士身分将因此而曝露这令侯爵夫人微微有些焦急。
“噢——当我听到侍从在偶然间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曾经兴奋了许久。”那位大公显得有些落寞地道。
显然他并不认为一个孩的私人收藏值得他欣赏至少他知道王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孙子平时都收藏一些什么。
“密琪让系密特去将他的收藏拿来我相信这里希望开开眼界的人并不在少数。”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来了精神他高兴地道。
陛下的意思自然无法违拗系密特只得乖乖的让侍从跟着往门口走去。
而那座客厅里面继续着那乏味的武器的展示啧啧称赞和曾经令系密特笑的惊叹仍旧时时响起。
当系密特再一次出现在客厅之中的时候已过去了将近一个时武器的展示已接近尾声两位对各种各样奇特的武器充满了兴趣的大人物手里各自拎着一把令自己心仪的武器。
“噢——亲爱的系密特你总算回到这里我们都等不及想要欣赏你的收藏。”那位至尊的陛下笑容满面地道。
显然这位至尊的陛下同样也未曾对孩子的收藏寄予多大的希望。
不过当他看到那两把形状奇特的“双月刃”显然感到有些惊讶。
这确实是一件漂亮而又优雅的兵刃简洁而又流畅的线条赋予它一种奇特的美感而那略微带有一些青蓝的亮丽银色更是令人感到绚丽而又神秘。
“我必须承认系密特你非常有眼光这显然是某位大师的杰作我倒是非常希望我的收藏之中拥有这样的珍品。”那位至尊的国王眼睛不眨地看着那如同镜子一般明亮的刀面道。
这样的神情对于系密特来非常熟悉因为他经常能够从那位王太子殿下的脸上看到一模一样的表情。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刚才那令他讨厌和尴尬的游戏或许对于玩具的执着并不仅仅只局限在女人身上。
如果女人们永远改变不了对于洋娃娃的喜爱只不过将抱在怀里的对象从布或者木头做成的人偶换成了有血有肉的孩而已那么男士们也仅仅只是将玩具换成了另外一样更为符合他们身分的东西。
“陛下这两件武器恐怕不太合适在这里进行演示它们的体积过于庞大而且我们之中没有人敢保证这两件兵刃的材质足够坚实紧密。
“万一因为互相碰撞而有所折损甚至令碎片飞溅出来伤到人都无疑是煞风景的事情。”旁边那位负责主办沙龙的人连忙凑上去道。
虽然他同样也听过眼前这个孩的大名虽然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任何成员都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人物不过这毕竟关系到他今后的财富。
万一陛下见猎心喜从此让塔特尼斯家族来举办这个沙龙他岂不是令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正当那位至尊的陛下稍稍露出犹豫的神色突然间站在沙后边从来一声不的力武士大师用沉闷的语调道:“陛下是否能够允许我仔细看一下这把奇特的武器?
“如果我的观察和记忆未曾生错误的话那恐怕是一位在历史上非常出名的圣堂武士大师曾经用过的兵刃。”
这位力武士大师所的话显然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我从来未曾想到圣堂武士所使用的兵刃之中也有形状如此奇特的为什么我所看到的全都是普通的弯刀?”那位丘耐公爵兴奋地道。
显然这样的收获是他原本绝对没有预料到的。
能够看到力武士大师所使用的兵刃对于他这样身分高贵的人或许算不了什么不过能够看到力武士所使用的兵刃之中居然同样拥有他所喜欢的奇特造型这可就有些难得了。
“公爵大人每一个力武士的兵刃都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对于我们来确实如此我们的兵刃无论是刀刃的弧度还是刀背的宽度甚至连握柄的造型都是按照各自的特打造而成的。
“我们一向以来都将兵刃当作是身体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是手臂和手指的延伸而我们之中的大部分在成为力武士的时候都有一次机会来选择所希望拥有的力量。
“这种选择决定着我们的一切包括战斗方式和最终的成就。
“而我们之中的大部分成员遵循同样的准则来进行选择那便是追求接近平衡只是保留稍稍一些独特。
“这就像是人世间的大多数人遵守着既定的规律同时又存在各自的性格很少有人在白天睡觉而在夜晚外出同样面对恐惧会感到害怕而面对美丽将绽放笑容。
“差不
多的选择自然表现出差不多的特徵同样对于力量的运用也差不了多少因此我们的武器在外人看来全都一模一样虽然对我们自己来却截然不同。
“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不平凡的人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一样力武士之中同样也有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抑或是坚韧的身躯对于任何一方的偏重都会创造出完全不同的力武士偏颇的能力自然也衍生出奇特的武器。
“陛下您此刻看到的或许便是其中的一个明证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这柄‘双月刃’来自于一位非常着名的力武士大师。
“他的选择令人惊诧这位大师放弃了对于平衡的追求转而追求最为强悍的力量虽然这令他的武技自始至终都无法有所成就但是在实战中却很少有人能够战胜他。
“奇特的力量令他拥有了奇特的战斗方式他用令人震撼的度来弥补技巧方面的损失。
“而这柄奇特的武器更能够令攻击永远不会停顿它那月牙一般的弧度那向两边舒展伸延的弯刃一旦周而复始的旋转起来想要令它停止绝对会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不过那位大师之所以为我们所知并不是因为他的武技而是他从中领悟的力量真谛到了晚年这位大师最终仍旧回到了寻求力量平衡的道路之上。
“他曾经过如果他的兵刃只有一把而不是两边得以平衡如果他的双月刃那弯曲的弧刃不是朝着两边伸延、令重心正好位于握柄他无论如何难以令兵刃保持周而复始的盘旋飞舞。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他虽然放弃了一种平衡实际上却找到了另外一种平衡正因为他所拥有极度偏颇的力量才得以比任何一位力武士都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力量的真谛。
“平衡和完整的圆周而复始的运用力量那位大师对于力量的研究最终令所有力武士受到启迪而他所的那番话同样也成为了我们所传承的武技的基本。
“当然还有很多大师同样为完善力武士的武技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正是他们的研究令力武士的武技和普通人的武技彻底分离。
“他们的名字或许会被忘记但是他们的存在却永远留在力武士的记忆之中。”那位力武士大师缓缓道。
到这里他再一次凝神注视那造型优美奇特的弯月形弧刃此刻这位力武士大师已然确定那正是传中的大师用过的兵器。
事实上他早已经注意上了这个奇特的少年他的呼吸他的眼神以及他走路的姿态无不曝露出他的身分。
只有力武士才拥有这些特徵而选择这样一件武器显然也表明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位力武士。
不过这位力武士大师并不打算令这个秘密彻底曝露圣堂武士在拥有力量的同时便已然拥有了智慧这位力武士大师相信眼前这个孩既然选择了掩饰自己的身分肯定会有他的理由。
“这确实是圣堂武士所使用的武器看到它便令我想起在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时保护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的生命的盖撒尔大师我相信此刻的我正是他的延续。”系密特凝重地道。
那位圣堂武士大师缓缓地了头他已听懂了系密特所的那番话的含意同样也知道了他的传承的来源。
“盖撒尔大师是我的好友如果你希望对他有更多的瞭解欢迎你到圣堂来你永远是受到欢迎的贵宾。
“你甚至可以将那里当作是你的家因为我们同样将你当作是盖撒尔的延续。”那位力武士大师同样语带双关地道。
不过除了系密特一个人之外其他人显然并不会去思索、猜测隐藏在这番话后面的意思。
第五章 难得的自由
自从来到奥墨海宫以来系密特还是第一次在这座古老而又奇特的宫殿里面过夜。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住在这座宫殿里面和住在其他任何地方有什么不同不过他相信他的哥哥此刻肯定羡慕不已。
系密特猜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的那位哥哥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昨晚他过夜的这个房间。
虽然这里仅仅只是宫廷侍从们住的角落最靠边上的一间房间。
这同样也是自从他来到奥墨海宫以来第一次独自一个人睡在床上已往夜晚总是他最感到快乐的时光格琳丝侯爵夫人令他感到沉迷。
或许是那份成熟但却并不世故的性格或许是那高贵又恬淡的气质所有这一切都令这位比他大许多的女人成为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从现在起无论是他还是格琳丝侯爵夫人互相之间必须保持一些距离。
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之间的关系已正式受到确认并且传扬开来这反而令他和侯爵夫人无法像已往那样亲匿和接近。
看着窗外那淡淡的晨光系密特意识到他确实起得太早即便他拥有早起的习惯像现在这个时间恐怕仍旧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或许这是因为突然间格琳丝侯爵夫人不在身边的缘故。
曾经拥有又突然失去无论是对成年人还是孩都是一个不的打击。
走出房门穿过走廊站立在走廊和门口负责守卫的宫廷侍从显得有些精神萎靡值了一整夜的班此刻无疑是最为困顿的时刻。
轻轻地展开双腿绕着湖泊飞快的奔跑起来系密特已将这当作是每天早晨的锻炼他总是寻找那些树丛茂密的所在这是心同样也是喜好。
早晨清新的空气令他感到心旷神怡而那薄薄弥漫在湖边的雾气更是令他感到了一丝生气和神秘。
这令他想起了文思顿经常的一句话“清晨就彷彿是刚刚出浴的少女”当然他这番话的时候总是背着玲娣姑姑要不然等到私下里的时候他无疑得向玲娣好好解释他是如何欣赏到刚刚出浴的少女的美妙。
能够再一次见到家人能够和所有他所喜欢的人聚拢在一起这无疑令系密特感到高兴。
他甚至听西塞流伯爵夫妻也即将来到这里陛下的恩典确实慷慨无比。
系密特虽然有些讨厌那位只比他大三岁的伯爵夫人总是在称呼他名字的前面加上一个“”字不过对于这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仍旧充满了喜爱。
突然间远处一扇窗户里面透射出来的朦胧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波索鲁大师居住的包厢。
或许大师仍旧在为研究而苦恼着显然他至今无从得知为什么魔族能够感知到热量的原因。
从那座令他想望的包厢旁边轻轻跑过系密特并不想打扰这位令人敬仰的大魔法师的研究。
顺着湖岸他绕了一个大圈。
在一片树林中间建造着一座孤零零的别墅那原本就是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居住的地方系密特甚至有些怀念起那不受别人打扰的美妙时光。
或许有很多人对能够住在奥墨海宫羡慕无比不过这些人之中至少不包括系密特在内那些显然没有他最想要的自由。
沿着湖岸跑上一圈重新回到奥墨海宫门前的草坪之上天生仍旧半明半亮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再绕着湖边跑上几圈突然间远处一位宫廷侍卫朝着他奔了过来。
“塔特尼斯少爷伦涅丝姐召唤您。”
系密特微微地仰起了头他看到那位国王的情妇正站立在窗口面朝着这里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在楼西侧拐角的一间相对独立的房间里面这令系密特想起了自家祖宅母亲所居住的那间房间同样显得隔绝同样有一种孤独的感觉或许在这一上这位国王的情妇和母亲有些相似。
奥墨海宫两侧同样建造着楼梯只不过已往很少有人从那里走显然这样的布置还能够减少很多麻烦。
要知道在上流社交圈里面连走路和上楼梯都拥有着严格的身分的区别系密特很难想像如果王后陛下和那位国王的情妇整天在楼梯上面相遇她们之间的关系将会糟糕到什么样的程度。
沿着那幽暗的楼梯走上最层两边那些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大窗丝毫不能够令这里显得更加优美反倒是增添了一丝孤寂和幽深。
和奥墨海宫里面大多数房间不同这里被布置得美轮美奂到处是用金漆或者乾脆用金丝镶嵌而成的优美曲线就连门把手也雕刻得犹如一颗被拨开的石榴。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并不感到陌生他在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便已知道恬淡和优雅并不会被带入卧室之中。
在系密特看来卧室对于女人们来无疑是另外一个世界那是完全属于她们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她们能够尽情展现自我。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敲门门已被打开一位女仆将他拉了进去。
系密特一直不明白这位美艳迷人的姐为什么要用这些样子古板而又冷漠、同样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仆他相信这位姐的绝世容貌已经用不着依靠对比和衬托来显示容光。
这是一间前后分成三部分的卧室外边被布置成客厅。
客厅的正中央吊挂着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烛光透过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坠子散射出绚丽的光彩。
一个橱紧靠着西侧的墙壁一个很狭的书桌就横搁在窗沿下面除此之外便只有两张靠背椅显然这里并不欢迎其他客人的到来。
无论是布置还是那几件家俱都显得精致而又巧在系密特看来这里拥有着太多的卷曲和花纹令这个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两扇房门开在同一侧墙壁一扇通往外面的阳台而另外一扇此刻正微微敞开着。
系密特被那位女仆推搡着走进那虚掩着的房门那里是真正的卧室最显眼的无疑便是正中央的大床。
这间卧室几乎是外面客厅的两倍。
里面的布置同样极为简单除了正中央的一张大床便只有角落里面放着的梳妆台除此之外还有一扇屏风树立在旁边。
和外面的客厅比起来卧室里面显得简洁和优雅的多卧室的天花板四周用贴着金箔的格栏围拢着正中央描绘着一幅天使望人间的巨幅天画。
四周的墙壁是淡色的柚木墙壁自然分隔成为两米长的块上面布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的浮雕镶嵌。
那位美艳的国王情妇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修饰着自己的眉毛。
三个女仆手持着粉饼在旁边心翼翼地替她拍粉另外一个女仆则熟练地调弄着胭脂。
“亲爱的系密特到这里来。”伦涅丝姐轻轻地拍了拍旁边露出半截的皮凳道。
表情冷漠的宛如一块石板一般的女仆径直推着系密特来到皮凳前面她只差没有按着系密特的肩膀让他坐在那上面。
“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妈咪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陛下的命令?”国王的情妇微笑着道她拉扯着系密特让他坐在了她的大腿之上。
“先洗个脸等一会儿我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着这位姐轻轻地用尖细的指甲搔了搔系密特的脖颈。
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过这是他从来未曾经历过的生活。
任何事情都用不着他动手即便洗脸也自然有女仆将盛满清水的脸盆送到他的面前盆里的水温度正好合适既不太冷也不太热。
另一个女仆拿着毛巾远远就能够闻道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
虽然这种香水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常用的那种并不一样不过高昂的价格却相差不了多少。
甚至连洗脸都用不着他动一根手指那个冷漠的女仆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挑剔无比的雕刻家放过一个角落对于她来彷彿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系密特甚至猜想这位女仆或许希望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砂纸而并非是毛巾。
“我的心肝你打算如何渡过这一整天?”国王的情妇轻笑着问道。
不过系密特的回答显然不太能够令她满意。
“妈咪。”系密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这一声称呼显然这令他感到尴尬和难受“昨天陛下不是曾经答应让我能够领略夏日祭的另外一番景象我非常希望能够串行在拜尔克的大街巷看看那些平民是如何庆祝这个节日。”
那位美艳迷人的姐将系密特转了过来让他用另外一个姿势跨坐在她的大腿之上她紧盯着系密特的眼睛彷彿想要从里面读到一些什么。
“你讨厌待在我的身边?”
国王的情妇问道她的神情之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不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系密特连忙解释道他的话显然令那位姐感到一安慰。
“你令我感到你极力想要找一个藉口从我的身边逃离。”那位美艳迷人的姐咄咄逼人的道。
她那挺翘而又巧的鼻子几乎住系密特的脸那严厉的目光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紧张显然眼前这位姐和他已往所熟悉的那些女人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系密特同样也看到过玲娣和沙拉用严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那大多是在他闯祸之后不过那与其是严厉还不如是痛惜和疼爱更为确切。
但是此刻系密特彷彿在那严厉而又冰冷的目光后面看到了一丝凶厉和敌意。
这种目光系密特只在那些带领他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骑士们的眼睛里面看到过至少一开始他还未曾从那些骑士们身上获得友善的时候确实如此。
“您误会了我只是喜欢自由事实上在奥墨海宫我始终感到压抑和拘束。
“实话我更喜欢奥尔麦的生活即便英芙瑞那近乎于一成不变的平静对于我来也远比这里的繁华和高贵更令我感到喜悦。”系密特心翼翼地道。
那始终紧紧盯着他的美妙双眼令他紧张他彷彿感到自己被那凝视的目光穿透了一般这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感受。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姐才缓缓地移开了她的眼睛她轻轻地用尖细的指甲勾画着系密特的耳垂。
“我相信你确实了真话一个敢于独自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孩将他锁在牢笼之中确实令他感到难以忍受。
“好吧!亲爱的男孩我给你自由去尽情玩耍或许可以将这看作是给予你的假期不过你得给予我足够的补偿。”
国王的情妇用力地捏了捏系密特的鼻子彷彿这便是惩罚对于他令她感到不满的惩罚。
“我相信无论是玲娣还是沙拉都不曾有效地约束住你要不然你也不至于像她们的那样胆大妄为和调皮捣蛋看来我得给你拴上一条炼子自由并非意味着不受管束。”
到这里那位美艳的姐轻轻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抽屉里面真的放着一条炼子不过炼子的一端系着一枚金质圆盘。
“这是陛下送给我的一件有趣的玩具它能够随时告诉我精确的时间不过我从来不曾觉得它有用。”
着国王的情妇将金炼子轻轻吊挂在系密特的脖子上她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你必须在晚上八之前回到这里要不然你将领受惩罚。”
到这里那位美艳的姐让系密特从她身上下来并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道:“好好去玩吧我的系密特。”
“噢——谢谢您。”系密特高兴地道。
他看到国王情妇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面露出一丝不满和愠怒连忙又加了一句:“妈咪……”
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是愠怒虽然已经消失不过不满仍旧流露在那位姐的眼神之中。
抓住衣领系密特被拉近了过去国王的情妇将他拥抱在怀里并且在他左右两边脸颊之上各亲吻了一下然后又重重地在他的屁股上猛击了一下。
“记住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如果再次忘记抽屉里面有根不错的皮鞭。”国王的情妇严厉地道不过她的嘴角隐隐约约露出一丝笑容。
自由是如此难得系密特自然不肯浪费任何一时间他甚至等不及向格琳丝、玲娣和沙拉致意此刻她们应该还躺在床上。
离开奥墨海宫系密特不得不乘坐马车。
倒并不是因为他无法徒步前往拜尔克也不是因为不认得路而是为了减少麻烦省得应付那盘查紧密的哨卡。
因为是国王陛下的特许系密特乘坐在王室专用的马车之上一路之上那些哨卡根本就不敢拦截和盘查。
从奥墨海宫到拜尔克只有一个多时的路程。
这一路之上没有哪辆马车敢和这辆王室马车并驾齐驱毕竟这是一辆国王陛下专用的马车即便当初他们刚刚到达拜尔克时宫廷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驾驭的那辆王室专用马车也无法和这一辆相提并论。
系密特自然知道这样的恩宠是从何而来的显然和那位深受国王宠幸的情妇不无关系。
这令系密特感到非常尴尬与此同时又令他感到忧愁因为他知道自己已卷进了丹摩尔最大、同样也是最为复杂的一个漩涡之中。
夏日祭的拜尔克正如传闻之中的那样热闹和拥挤即便王室的威严此刻也难以令马车行进得更快。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吩咐驾驭马车的宫廷侍从将这辆显赫而又金碧辉煌的马车停在了离城门口很近的开阔广场旁边。
对于拜尔克的居民来王室的马车虽然三天两头都能够看到不过王室的马车会停在广场之上倒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
而更为新鲜的无疑便是居然能够看到有人从马车之上下来。
最令围观者感到惊奇的就是系密特的年纪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猜测这个孩为什么来到这里他和王室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各种各样的传言和猜测像张了脚似的飞散开来甚至跑到了系密特的前头。
一路之上系密特总是能够听到有关他的谈论那些猜测显得如此离奇和滑稽。
从王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到国王陛下拥有一个私生子所有这一切证明想像力是多么可怕。
系密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从人群之中离开而是选择穿过一栋公寓从公寓的后门离开。
事实上他仍旧能够远远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朝着那幢公寓围拢过去或许此刻一些胆大的有心人已经开始搜寻那所谓的王太子或者私生子的踪迹。
对于拜尔克系密特并不感到陌生。
事实上他相信他对于这里的街道和广场甚至要远比那些住在拜尔克一辈子的豪门贵族熟悉的多。
那些“橱柜”们从来不会到这种地方他们甚至不会让自己的鞋子沾染上街上的灰尘和泥土。
而他却曾经在文思顿和撒丁的带领下游览过这座城市至今他的那位姑夫仍旧保留着许多素描和绘画。
在那拥挤的人群之中行走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奇怪拜尔克居然拥有这么多人口这座曾经在他看来大得难以想像的城市此刻每一个角落之中都挤满了人。
偶尔能够看到一两辆马车艰难地穿行在人群之中不过它们的度恐怕可以和蜗牛赛跑。
对于这些马车来最难以通过的地方就是人群最为拥挤而且没有人愿意让路的所在那里肯定有艺人正在表演。
系密特远远便能够听到阵阵欢笑声虽然他对于那些表演同样充满好奇不过他非常清楚凭着他的个头想要进去并不是那样容易。
几乎每隔十几米便能够看到这样一群围观者欢笑声和表演者出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混杂在一起。
突然间一团火光从人群正中央直窜天空系密特立刻感到兴奋起来因为那是他想望已久的喷火表演。
他的故乡蒙森特虽然算是一个不的城市不过却还不足以吸引喷火者到那里表演因此蒙森特的孩只能够在大人那滔滔不绝的描述当中获得满足事实上还在不久以前成为一个喷火者同样也是系密特的诸多梦想之一。
这种梦寐已久的表演自然不能够错过系密特一头钻进了人群当中力武士所拥有的是越常人的力量而他即便在力武士之中也能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强壮”。
在一片“嗷嗷”呼痛声中系密特硬是挤到了最前方。
最前方同样站立着一圈孩显然无论是蒙森特还是拜尔克这些喷火者全都是最受欢迎的角色。
被人群所围拢的是三位喷火者。
他们全都像传闻之中的那样**着上身光着头无论是那颗亮铮铮的光头还是他们的身上都涂抹着一成油这令他们显得光亮无比。
其中一位年纪最老的喷火者交叉着手站在一旁另外两个年轻喷火者正在卖力表演他们手持着燃的火炬时而将嘴唇凑近那熊熊燃烧的火把。
系密特相信是那些涂抹在他们身上的油膏令他们的嘴唇和皮肤避免烤焦熊熊的火焰映照在他们的眼睛里面彷彿他们的眼中同样燃烧着火苗他们的身体被火光照得异常油亮这令他们看上去就彷彿是传中灯里的精灵。
突然间随着“噗噗”两声轻响两团火光从他们的嘴里喷射出来火球直冲着两边的人群飞去惊起了阵阵充满紧张的呼叫。
不过那显然仅仅只是虚惊一场罢了火光迅消散开来迎面而来的只是一股灼热的气浪。
“各位如果你们对于我们的表演多少感到有些满意请各位看在今天这个充满快乐的日子的分上慷慨解囊这会令我们更加具有漏*我们也将奉上更为精采的表演。”那位上了年纪的喷火者高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口袋里面一摸……
令他感到尴尬的是这件专门为了今天而准备的衣服里面空空如也他并没有将他的钱袋带在身边。
“哦!看得出来您是一位慷慨的少爷。”正当系密特感到尴尬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喷火者凑了过来。
“噢……对不起我出来得过于匆忙忘记带钱了。”系密特连忙道。
一连串哄笑声从周围传来显然每一个人都感到这个回答非常有趣事实上那个年轻的喷火者原本就是在开玩笑显然没有人会让孩掏钱。
“你带的这根炼子倒是不错或许能够充当观看演出的费用。”着那个喷火者将吊挂在系密特脖颈上面的项炼拉了出来。
底下那精致的挂坠显然令所有人眼神一亮那个喷火者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那绝对是好东西。
比金币还大而且厚实得多沉甸甸的分量更证明那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那就将这件东西抵押在我的手里等到表演结束之后再还给你。”那个喷火者笑着道。
旁边原本起劲笑着的人们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不过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止这正在生、明目张胆的抢劫。
另外两个喷火者那凶狠的眼神以及他们那一身结实而又凸起的肌肉令围观者不得不保持沉默。
“这条项炼对我来有着特殊的意义因此我无法答应阁下的要求这条项炼一刻都不能够从我的身边离开更别放在别人的手中。”系密特立刻拒绝道。
那个喷火者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贪婪目光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因此当那个喷火者猛拽那根项炼想将项炼扯断并且抢夺过来的时候系密特的手掌已切落在对方的脖颈之上。
没有人能够想到结局竟然会这样如果那个孩被打倒或许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不过当那个喷火者摔倒在地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这显然已经出了他们的想像。
唯一没有犹豫的便是系密特本人他立刻钻进人群之中朝着外面挤去。
从人群之中出来他头也不回地混入了旁边的人流之中消失在那如同汪洋一般的人海里面。
刚才那一幕令系密特感到相当的无奈自从离开奥尔麦以来他实在是看到了太多的贪婪。
将金项炼塞进衣服里面系密特心翼翼地将衣领最上面的钮扣扣上这样一来项炼便不至于露出来被人看到也免得引起麻烦。
那令人不愉快的一幕同样也令他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同样消失的还有那对于喷火者的崇敬。
面对着那些拥挤在一起的人群面对着那阵阵欢笑声系密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此刻已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而就此回去又无法令他感到满意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放弃呢?
就连系密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从那精致而又严密的牢笼之中出来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或许可以到自己家中去看看探望一下母亲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同样也会令他不可避免的遇到哥哥自从哥哥担任了财务大臣以来他家的宅邸便成为了财政部的办公地。
显然内阁财务部的那些官员们非常喜欢那座奇特的豪宅那里拥有着各种时尚的享受令他们感到流连忘返而哥哥同样也用这种手段拉拢和诱惑他的部下。
虽然部下们的忠诚之心难以用这种手段买到不过却足以令他的每一个命令得到彻底的执行。
在系密特看来哥哥做得最为成功的一件事情无疑便是住了国王陛下的压力没有让部下们将办公室搬回市政厅。
而随着财务部工作效率越来越高远远出内阁之中的其他任何一个部门随着那两次如同突然袭击一般的国王陛下的亲自检查特别是那位至尊的陛下亲眼看到财务部的将近半数的官员夜晚仍旧在加班陛下便再也没有过一句话。
唯一的表示便是给那些加班的官员各增加了一成工资并且让内阁专门拨出了一笔款子让哥哥修缮房屋。
对于哥哥越来越高明的手腕和越来越精明的头脑系密特感到有些茫然。
走两步停一停系密特最终放弃了回家的主意他开始搜寻起另外一个目标突然间他想起了斯巴恩和威尼尔在英芙瑞他们俩是系密特最谈得来的伙伴。
威尼尔是最早离开英芙瑞来到拜尔克的一个他需要替他的诗篇寻找灵感系密特根本无从得知他此刻身在何处。
虽然系密特同样不知道斯巴恩在哪里不过他记得斯巴恩是跟随一个巡回剧团离开英芙瑞的那个剧团的名字叫“森林妖精”。
一路向行人询问是否听过森林妖精剧团系密特一路往前行进斯巴恩跟随的那个巡回剧团在拜尔克显然拥有一些名声。
不过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给予他明确指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丝讶异和暧昧。
曾经有人过拜尔克是一座由广场和街道组成的城市和其他任何一座城市都不一样四周的建筑物彷彿是依附于街道和广场的缀而已。
当初他和文思顿、撒丁一起游玩拜尔克的时候系密特已对此极为熟悉这里的每一座广场都彷彿拥有着自己的性格。
甚至平日里聚拢在广场之上的人也截然不同青春广场之上很难看到老头而胜利广场周围全都是拜尔克最为有名的武器铺。
不过系密特却从来没有听过蛤蜊广场一路之上系密特都在猜想蛤蜊广场旁边是否布满了以制作海鲜而闻名的餐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倒是非常可惜自己未曾带够钱。
海鲜的鲜美和可口他早已经闻名已久但是无论是蒙森特还是奥尔麦离开海岸都实在太远。
想像着蛤蜊的美味系密特不知不觉之中加快了脚步虽然他已现此刻的自己实在是不太符合一位圣堂武士应有的修养。
系密特感到相当疑惑蛤蜊广场之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个和蛤蜊有关的东西虽然广场四周确实布满了餐厅不过门口竖立着的黑板之上写着的食物丝毫不能够引起系密特的兴趣。
这些餐厅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每一个面对面的座位都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包厢无论是窗口还是靠近走廊都挂着厚重的窗帘。
虽然有些失望幸好那个妖精森林剧团确实在这个广场上。
在他看来拜尔克的居民显然非常热爱戏剧留恋于这座广场的人无疑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
在这座显得有些偏僻却异常庞大的广场之上聚集着至少二十多巡回剧团这些巡回剧团全都将马车围拢在一起其中的一辆马车成为了露天的舞台。
这一次系密特倒是用不着挤进人群之中他可以远远地欣赏演员们的表演。
对于这些表演系密特感到非常有趣。
虽然他的故乡蒙森特也时常有些巡回剧团到来而且在圣殿的旁边还有一座相当气派的剧场。
不过和汇聚到这里的剧团以及那些演员比起来他在家乡看到的表演实在是和这里差太多了。
系密特被那些演员的表演所吸引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或许系密特原本就并非一定要找到斯巴恩那只不过是一个藉口以便令他那糟糕的心情得到稍稍平静。
夏日祭的表演在子夜来临之前总是不会结束每当一部剧目演到了终结另外一部剧目立刻便会紧随其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最终是饥饿令系密特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他径直朝着妖精森林剧团的大车走去。
五辆大车圈拢在一起从车底的缝隙之中可以看到里面忙忙碌碌正在化妆的演员这里是另外一个嘈杂的世界总是能够听到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剧团团长喊叫的声音。
那个声音颇为好听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领导这个剧团的竟然是个女人。
弯下腰系密特从大车前下方、车夫蹬踏脚板的地方钻了过去。
剧院后台的风光与前面截然不同这里的景色或许会令任何一个男人沉迷。
一道布帘将这里分隔成为两块。
系密特钻进来的地方显然属于女演员们的天地。
年轻和美貌显然是这些演员们必须拥有的特徵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置着一面面镜子勾画美貌和眼线的化妆笔、一块块的胭脂膏、口红和用来涂抹面部的粉放的乱七八糟。
旁边的一个长长的衣架上面拥挤地挂着一长串戏服不过这些戏服对于剧团来显然极为珍贵因此那些演员们只是在登上前台之前才匆匆忙忙地跑到衣架前穿上服装而此刻系密特看到得最多的便是光洁细腻的长腿和滑溜溜的臂膀。
“噢——真讨厌又有家伙钻进来了。”一个女演员抱怨道。
“家伙你有两个选择或者你从钻进来的地方再钻出去或者挨上一顿揍然后给扔出去。”另外一个女演员转过身来道。
“恩在哪里?今天应该由他负责维持秩序。”一个女演员问道。
“恩有场演出我看到他往包厢去了。”
“我记得今天没有为他安排演出啊。”
“噢——或许是个老主顾恩以前很受欢迎他也曾经风光过。”
“算了不就是个孩吗?”着一个女演员站了起来她朝着系密特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交给我处理好了。”
“我并不想惹麻烦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斯巴恩在这里吗?我知道他和你们一起离开了英芙瑞我想找他。”系密特连忙抢先道因为他已看到那个女演员张开巴掌、扬起了手臂。
这个女演员身材极为修长高挑一头卷曲着的金被系成一个髻令她显得异常成熟那高挺的鼻梁更是令她拥有一种刚毅的美这令系密特想起了那神话传之中的女武神瓦希娅娜。
“斯巴恩?现在想找他可不容易。”那个女演员缓缓地放下了手臂道:“他和他的老朋友威尼尔一起正在找大剧团推销他刚刚创作的一部剧目现在恐怕还在四处钻营吧。”
“是那部夏月?”系密特问道他这样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他确实和斯巴恩有很深的交情。
显然系密特的话起到了作用那些女演员们总算相信这位男孩确实认识那个有才华却没门路的潦倒艺术家。
“你也住在英芙瑞?”那个女演员问道此刻她才仔细地打量起系密特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或许是服侍那位侯爵夫人的侍从。”
那位女演员从系密特白嫩而又细腻的皮肤上大致猜测着系密特的身分在京城之中这样的孩很多那大多是一些贵族家庭的幼子事实上系密特原本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
“或许可以这样。”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我想找斯巴恩和威尼尔应该怎么做?”系密特问道原本对于这他并不是非常在意不过现在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那个家伙在晚餐之前肯定会回来他们俩就住在我们这里两个可怜的穷鬼他们甚至都住不起旅店为什么你的那位侯爵夫人不资助他们一下?”旁边的一位女演员开口问道。
“斯巴恩和威尼尔从来没有提出过需要资助啊我相信格琳丝侯爵夫人绝对不会吝啬和气。”系密特连忙争辩道。
“家伙干什么这样生气。”那个女演员轻轻地刮了一下系密特的鼻子轻笑道:“那两个家伙或许是为了他们所谓的尊严吧在侯爵夫人面前而不是在我们面前我越感到他们可怜了这两个可怜的家伙甚至还没有我们自由和快乐或许还得加上富有。”
“好吧家伙或许你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可以到城里闲逛到傍晚那两个家伙会赶在晚餐之前回来他们缴了饭钱就绝对不会放弃一顿晚餐。”
到这里旁边的那些女演员们纷纷轻笑了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待在这里如果这里令你感到愉快的话。”这句话再一次引起了旁边的女演员们一阵讪笑。
“或许你还可以到台上去来场表演你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那个女演员笑着道不过她显然没有将这回事情当真。
“我的歌唱得不错。”
反倒是系密特感到兴奋起来因为这是他从来未曾尝试过的东西事实上一直以来他总是在猜想着当年他的父亲漫游四方的时候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好吧就让你试试如果你给臭鸡蛋扔下来得自己打扫乾净。”那位女演员笑着道。
“你能够决定吗?”这下子系密特更兴奋了显然他同样也想感受一下在别人面前崭露才华的感觉就像他的父亲当初那样。
“当然我是剧团的团长。”那个女演员再一次刮了系密特的鼻子一下道。
系密特显然一愣因为他一直以为刚才那个叫喊着指挥演员们换装和上台的女人才是剧团的团长。
“好了好了女孩们!轮到你们上台了别磨蹭快!快!快!快!”
那个女演员一转头立刻出一连串的吆喝和催促此刻她的嗓门变得洪亮却又有一些男性的感觉。
这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嗓音确实令系密特吓了一跳他的神情在那些女演员们看来异常精采有趣。
在咯咯声中那些女演员们如同乱成一团的麻雀和鸡雏到处钻来钻去不过她们的动作倒是相当麻利。
“家伙如果你真的有兴趣到台上去玩玩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下一幕是王子出巡和打猎换幕需要三分钟你可以来上一段牧童独奏如果能够轻松一些那就更好。”身为团长的女演员再一次弯下腰来用温和的语气道此刻她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可以演奏家乡的音乐不过需要一支短笛。”系密特道。
“我给你去弄短笛你赶快换上戏服米琳你帮着这个家伙。”那位女演员道。
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根本就连一扇屏风都没有。
“或许我可以到大车上去。”系密特犹豫着道。
这个拥有着男性阳刚气质的女团长看了系密特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只见她三下两下解开系密特的钮扣将他剥得只剩下内衣。
“好了我亲爱的少爷这下子我们公平了我们让你看了这么久显然也轮到你给我们欣赏一下。”她讪笑着将一件衣服扔到了系密特的头上。
那被大车所围拢着的后台响起了一片清脆悦耳而又愉快的欢笑声。
系密特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演出便能够赢得观众的欢迎感到非常高兴他甚至猜想或许正是这种满足感令他的父亲沉溺于这种隐藏身分、四处旅行的快乐之中。
他刚才所演奏的是他的父亲早年所创作的作品之一因为带有太多的故乡蒙森特郡的味道所以父亲从来没有将那部作品演奏和表。
不过系密特自己却很喜欢那部作品因为它们令他想起了故乡想起了蒙森特想起了那养育他们的土地。
成功的喜悦确实令他感到沉迷不过那些女演员们令他感到无奈因为他现喜欢玩具和洋娃娃的并不仅仅只有那些贵妇人们显然这是女人们全都拥有的通病和身分地位没有丝毫关联。
而这些女演员们显然比贵妇人们更加出格和粗鲁就连系密特也能够清楚地感到她们的举动之中带有一种非常明显暧昧的感觉。
那些女演员还喜欢恶作剧显然令系密特感到尴尬和难堪是最让她们喜欢雀跃的一件事情。
正当系密特因为这快乐的辛苦而感到烦恼无比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马车上爬过一位刚才始终未曾见过的女演员。
那个女演员的美貌丝毫不逊于刚才那位女团长不过她却要年轻许多系密特猜想她或许和西塞流伯爵夫人同样年纪或许还稍微一些。
那个女演员拥有一头绿色的头显然那绝对不会是自然生成的或许她的角色是森林之中的精灵或者妖精。
那张娇巧的面容看上去是如此纯洁和天真或许天使才是她最合适表演的角色。
“安妮轮到你了到包厢去那里已经有个观众等得不耐烦了你如果去晚了或许他会因为焦急而退票。”那位女演员从马车上跳下来道。
立刻刚才还不停逗弄着系密特的一个女演员站了起来她的美貌只能够算得上是二流不过她拥有着令人骄傲和羡慕的绝妙身材她二话没从刚才那个女演员进来的地方翻了出去。
“收入还可以吗?进行了几场演出?”旁边的一位女演员笑着问道她信手从桌子上面的一叠卸妆用的面纸之中抽了两张折叠了几下塞到了那个新来的女演员手里。
“噢谢谢我正需要这个。”
系密特原本正看着这位新来的女演员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脸被人扭转了过来。
“噢——米琳有必要这样吗?我可不介意让他欣赏。”那个新来的女演员娇笑着道。
她那有些放肆的娇笑声听起来一都不像是一位天使紧接着系密特只听到一阵希希嗦嗦的声音。
“对了就是这个家伙在找斯巴恩和威尼尔吧那两个家伙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乔治八世酒吧。”那个新来的女演员道。
“难道他们俩的推销成功了?”旁边的一个女演员问道。
“不我相信幸运之神还没有眷顾那两个家伙只不过有个阔佬请客。”那个新来的女演员不以为然地道。
系密特乘机转回脸来他看到那个新来的演员刚刚换好衣服她那两腿之间的神秘之所显然衬垫着什么东西不过仍旧有一湿印渗透出来。
“色鬼看着什么地方呢?”那个女演员走了过来笑骂着道。
她轻轻地用手掌拍了一下系密特的脸颊不过她的眼神之中却丝毫没有怨怒的目光反倒充满了挑逗和怂恿。
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尴尬。
“我得去找斯巴恩和威尼尔了。”系密特连忙道。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个新来的女演员居然猛地将他的脑袋压在了他刚才注视的地方。
“味道怎么样下一次会给你更好的优待。”那个女演员笑着道四周同样响起了一片不怀好意的讪笑声。
“米琳你带这个家伙到酒吧去吧。”那个新来的女演员道她这才放开系密特。
离开那拥挤而又春意盎然的后台系密特跟随着那位一直照顾他的女演员往广场旁边走去。
这个叫米琳的女演员拥有着令人温馨的感觉她的美妙更接近于淡雅正因为如此她在台上总是扮演王后、公主和贵族姐的角色。
那里沿街的店铺几乎全都被开辟成为酒吧和餐厅甚至连那狭窄而又幽深的巷之中也毫无例外。
系密特跟随在那位米琳姐的身后钻进其中最为喧闹的一条巷那里的喧闹大多来自一个酒吧。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地方显得极为开阔不过灯光却有些幽暗两个门卫一左一右站立在门口从他们那肌肉膨胀的手臂和大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真正的价值并不仅仅只是迎接客人。
这两个人显然全都认识米琳不过却对于站立在一旁的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显然这绝对是很少见到的稀有宾客。
米琳对那两位孔武有力的门卫了几句话之后回过头来对系密特道:“如果露希没有错的话你应该可以在这里找到斯巴恩和威尼尔不过这完全得看你的运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窍门这个地方很少有穷人能够来到这里的手里多多少少有些钱。
“斯巴恩和威尼尔却是例外不过威尼尔擅长花言巧语想要找到他确实需要花费一些手脚不过斯巴恩也许会比较容易。
“我已经找到他们俩了正如你所的那样威尼尔有一位姐陪伴着他斯巴恩则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面喝酒。”系密特道对于他来暗弱的灯光丝毫不是问题他能够看透黑暗哪怕连一光线都没有。
“噢——我不得不你让我感到惊奇。”米琳姐道。
“可惜我没有带着钱要不然我就请你喝一杯做为照顾我的报答。”系密特对她道。
“哈哈这里的酒非常昂贵我可爱的东西更何况邀请我喝酒的代价更为昂贵不是你这种东西能够负担得起的。”到这里米琳姐温和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脸颊道。
“好吧祝你玩得愉快。”米琳姐道:“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够在这里陪你。”
着她便准备转身离开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又重新转过身来。
“对了你身上没有带着一钱那两个家伙也是穷光蛋。”着米琳姐从那条刚刚换上的长裙侧袋里面掏出六枚银币道:“拿着就当这是给你的工钱你的表演非常成功辛苦应该有所报答。”
到这里那位米琳姐这才转身离开。
捏着那几枚银币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温暖这种感觉之前只有玲娣和沙拉能够令自己感受到。
系密特猜想或许正是这种感觉令他的父亲沉迷。
无可否认这个世界要远比他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拥有更多的欢笑、更多温情。
第一章 无耻的游戏
看了一眼那昏黄的天色此刻离那位国王情妇给予的最后时限还有一段距离系密特直接钻进了那间酒吧。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拥挤地几乎令人无法通过正如米琳所的那样来这里的每一位先生几乎都有姐陪伴。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姐们全都坐在先生们的身上在他看来这里虽然相当拥挤不过还不至于拥挤到这种程度。
系密特同样也注意到挤进来的一路之上显然有很多人满怀好奇和惊讶地看着他或许他对于这里来实在是一个太突出和显眼的宾客。系密特甚至怀疑如果没有米琳姐那两个门卫是否会放他进来。
系密特在门口便感到这座酒吧非常宽敞而到了里面之后他才现在门口看到的还仅仅只是一部分。
这座酒吧之大是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里至少坐得下千余人四周只有一些零星的灯光只有柜台前面显得较为明亮。
两位年轻美貌的女歌唱家正在两侧的舞台上献艺她们的声音异常优美甜腻不过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这令系密特想起了自家的宅邸。
不过酒吧之中那些窃窃私语显然证明来到这里的人真正在意的并非是表演而其中声音最为洪亮也最显得旁若无人的无疑便是威尼尔和斯巴恩坐在的那个角落。
孤家寡人一个的斯巴恩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上他的面前堆满了酒瓶而他的眼神之中也显露出醺醺的醉意。
系密特原本正打算和斯巴恩打个招呼突然间他听到坐在正中央位置上那个衣着奢华、看上去颇有暴户气质的人正有些放肆地道:“不瞒各位我活到现在总算感到人生有些滋味。”
“这是你应得的能够从波尔玫活着回来并且带回巨额财富是你应得的。”旁边的一个人立刻道。
“噢——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一次走上那条亡命之路只要一想起当初我们出的时候总共有五十多个人而回到这里的却只有三个我就感到害怕。”那个人一边摇着头一边道。
但是显然没有人真正注意他的话仿佛旁边的人个个都专注于什么事情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重重喘了口气之后道:“我一直感到奇怪你是怎么从魔族手底下逃跑的?”
“噢——”
那个人轻轻地搂紧了他怀抱里的姐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必须承认那些魔族确实是最为可怕的梦魇不过我们非常幸运一路上只遇到了一头魔族后来我们听在我们前面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另外一支逃亡的队伍他们的实力非常厉害一路上扫除了不少魔族。
“不过即便只有那一头魔族我们之中将近半数的人也死在它的爪下这还是我们早已经从军队的口中得知那些魔族的弱——魔族能够被重弩射穿大脑而死亡要不然我们恐怕早已经全军覆没。”
“那支在你们前面开路的队伍是不是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家族?”旁边的威尼尔突然间问道:“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个传奇般的幼子。”
“实在的我不太相信那个传闻没有见识过那些魔族的你们或许会以为一个孩有可能因为幸运之神的眷顾而独自一人翻越魔族最为强盛时所牢牢控制的山脉。
“一头魔族已令我们几乎全军覆没——要知道我们总共雇用了四支佣兵团。”
“我的老朋友威尼尔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我本人至少愿意相信那个传闻。
“我亲眼见识到那个孩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你和那个孩掰手腕你将会在瞬息之间被折断手臂。
“那个孩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他用来防身的是一对非常奇特的武器如果换作是我和威尼尔之中的任何一个单单拎着那件武器便会令我们的腰断折。”斯巴恩有些醉醺醺地道。
旁边的威尼尔也一起帮腔:“那对兵刃恐怕有四十公斤英芙瑞庄园里面最为强壮的佣人搬运那件东西也感到异常吃力但是那个孩却像是拿着课本一般丝毫看不出沉重的感觉。”
“噢——必须承认你们让传奇显得更为离奇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我们或许会更为在意蒙内的好运和他的成功顺便也惊叹他的慷慨而不像此刻正飞黄腾达的理士顿先生现在或许应该尊称他为爵爷。”旁边的一个人笑着道。
“对了蒙内你从波尔玫来你对于魔族有些什么看法局势会不会生变化?”另外一个人突然间插嘴问道。
突然间坐在他身上的那位姐扭动了两下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位先生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声轻轻的嚎叫。
“里亚米在这种时候谈论这种煞风景的事情是会令姐们感到不满的想必你已然从中吸取了教训。”那个叫蒙内的暴户大笑着道。
“噢——我喜欢这种惩罚这恐怕是世界上最为快乐的惩罚。”刚才那个出声音的人喘着粗气道。
“我的美人是否你同样也能够给予我这样的美妙惩罚?”威尼尔立刻挑逗起他怀里的那个姐道。
“我的诗人你必须答应夏日祭过了之后继续留在拜尔克至少陪伴我一个月。”那位姐用异常亲匿的声音道。
“没有问题我的美人这是我的荣幸。”威尼尔轻笑着道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能够令任何一个女人溶化的甜言蜜语。
看着这一对亲密的样子旁边的人微微感到有些嫉妒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怀里的女人只是为了他们的金钱而威尼尔却能够得到真正的感情。
“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新闻又会有哪个新贵登上舞台?”刚才受到“甜蜜教训”的那个人道。
“最近全都是有关大塔特尼斯的新闻大塔特尼斯现在红得紫他受到的宠爱自然用不着多而塔特尼斯的那两个新闻只是两场游戏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蒙内试探着问道。
他真正想要询问的只是威尼尔和斯巴恩他从他的渠道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消息塔特尼斯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关系在上流交际***里面刚刚流传开来。
“我相信国王陛下想透过亲密的私人关系来笼络塔特尼斯家族不可否认这个家族确实有些本事。
“不过塔特尼斯想要登上舞台或许还得一些时间至少没有人会在他完成成*人仪式之前提名他担任公职。”旁边的一个人道。
“王太子的替身骑士国王陛下那位美妙情妇的养子这两个身分可有些微妙不知道塔特尼斯家族打算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另外一个人道。
“大塔特尼斯恐怕正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恩赐感到苦恼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奥墨海宫会有什么公务如此紧急甚至要令他放弃和各位豪门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
另外一个人幸灾乐祸地笑道同样的笑声也从其他几个人的嘴里传来甚至连那些姐们都出了轻声微笑。
“噢——如果是你你会在王太子和国王的情妇之中选择哪一方?”坐在刚才那个言的人身上的姐扭动了两下轻声问道。
“一个非常艰难的命题未来和现实哪个更为重要?”威尼尔突然间插嘴道。
“诗人毕竟是诗人能够用简炼的语句阐述最奥妙的真理。”蒙内笑着道。
“我们为什么要谈论这个话题?这些快乐的烦恼又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威尼尔和斯巴恩会对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些好感毕竟大塔特尼斯和他们有些交情。
“而我只希望大塔特尼斯能够减轻一些税收最近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旁边的一个人不以为然地道。
“我承认我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丝好感我想斯巴恩也同样如此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大塔特尼斯的关系而是因为大塔特尼斯的父亲‘自由的风’这个名字想必你们全都听过吧。”沉醉于欢乐之中的威尼尔道。
“那不是你和斯巴恩最崇拜的流浪艺人吗?你不会告诉我那便是老塔特尼斯伯爵吧。”蒙内显然有些惊诧地问道。
“千真万确我已问过格琳丝侯爵夫人。”威尼尔道。
“噢——不错这下子塔特尼斯这个名字让我感到亲切多了。”旁边的一个人轻轻地吐了口气道。
站在角落之中的系密特听到这番谈论他原本想要找威尼尔和斯巴恩的念头此刻荡然无存。
身处在这个热闹而又喧哗的酒吧之中系密特却深深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此刻他总算真正了解格琳丝侯爵夫人所拥有的那种孤寂的感觉那种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无法被任何一个***真正认同的寂寞感觉。
垂头丧气的系密特正打算离开突然间他看到那位带领他来到这里的米琳姐被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头紧紧依搂着走了进来。
虽然光线是如此黯淡不过系密特仍旧能够清楚地看到米琳姐那充满温柔和淡雅的微笑只是此刻又增添了一丝刻意显露出来的妩媚这多多少少有些破坏米琳那原有的淡雅之美。
米琳姐显然在这个地方人缘非常好挤进来的一路之上总是能够看到有人在和她打招呼。
“噢——看是谁来了不中用的查伯顿。”蒙内轻轻地吹了个口哨道。
“没有办法谁叫查伯顿有钱能够包下妖精王后的可没有几个。”旁边的一个人叹了口气道。
“有钱又有什么用他敢去招惹妖精之王和那位刁蛮公主吗?只有米琳可怜这个不中用的老家伙他只能够用金钱来购买自尊。”旁边的威尼尔不以为然地道。
“对了我们全都忘了你和斯巴恩与那些森林妖精们最为熟悉看你们是否曾经享受过妖精之王、王后和公主的美味和漏*?”旁边的蒙内立刻兴奋起来道。
“别开玩笑汉娜和那位公主我们可不敢招惹米琳姐则绝对不会拒绝我们但是我们又怎么会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堕落到那种程度。”威尼尔叹了口气道。
正当这几个人为了米琳的善良和不懂拒绝而感到可惜的时候那个老头已带着米琳姐转到了对面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之中。
系密特沿着边缘悄悄地朝着那里走去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老头显然非常有钱在靠近右侧舞台那最好的位置居然为他而空留着。
就像其他姐一样米琳姐同样坐在那个老头的身上那飘摆的长裙轻盈地低垂着。
看到这幅情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系密特想要转身离开虽然他并不愿意但是他突然间现或许那个没有自由的、他极力想要逃离的世界离他更为接近因为他原本就是那个世界的一分子至少曾经是。
突然间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音乐声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他的父亲创作的曲子。
那渴望自由而又享受自由的感觉从音乐之中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尽管演奏者的技艺相当拙劣虽然演唱者也显然没有那种感受自由的漏*不过系密特仍旧如痴如醉地听着。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演奏他父亲的音乐以往在蒙森特父亲和他的经历以及他谱写的乐曲全都成为了一个禁忌没有人提到也没有人演奏。
在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朝着前面走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成为了众人注视的目标毕竟他实在太过显眼这样的年纪来到这种地方。
同样他也引起了那位米琳姐的注意只不过此刻她不能够有丝毫的表示毕竟她正在工作虽然顾客并不能够令人满意。
“查伯顿先生查伯顿先生巴厘尔大人突然有急事想要召见您。”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话声将系密特从沉醉之中惊醒他回过头来这才现自己已然走到了舞台跟前。
刚才站立在门口的两个门卫之一此刻正和那个紧紧拥抱着米琳姐的老头低声耳语。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老头显露出万般无奈的痛苦神情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米琳姐。
“噢——我亲爱的美人我得为这件事向你抱歉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永远身不由己我不是那些贵族老爷可比他们的任何差遣我都难以违背。”那个老头哭丧着脸道。
“查伯顿先生我知道您的苦楚。”米琳姐用她那足以令任何人心情平静的声音道。
那个老头显然也知道米琳姐只是在安慰他他只能够摇头叹息了一声朝着门口走去。
米琳姐原本也想离开不过她看了系密特一眼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轻轻地走了过来。
“没有找到威尼尔和斯巴恩?”她轻声问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找到了只是觉不便打扰他们。”系密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你好像很喜欢听这曲子喜欢‘自由的风’的作品?”米琳姐问道。
“是的从就喜欢他是我最为崇拜的人。”系密特道他的神情是那样诚恳。
“那么你可以在这里听个够‘自由的风’的作品很受欢迎特别是在这里几乎每隔三便能够听到一次。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坐下来你可以用我们刚才坐的那个位置钱已经付过了如果你想要来饮料只要别太贵就自己叫好了就算是我要的。”米琳姐笑了笑道。
“米琳姐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在这里我很寂寞。”系密特道他的脸上显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甚至一把拉住了米琳姐的手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米琳姐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火热滚烫就像是一个正在烧的病人在系密特印象之中米琳姐刚才带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同样米琳姐那绯红的脸颊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特别是那皱紧的眉头仿佛是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他立刻为刚才那番话而感到后悔因为他记得那几位先生过米琳姐是个不懂得拒绝别人请求的人特别是那些看上去非常可怜的人。
系密特的话令米琳感到异常错愕突然间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当她看到系密特脸上那寂寞的神情又禁不住心软下来。
稍微犹豫了一下米琳并不是在为如何拒绝而犹豫事实上此刻她正忍受着煎熬而且她非常清楚如果她一旦答应下来她就得将这种煎熬忍耐到底那几乎便是一种折磨。
“真是一个傻瓜要知道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着米琳用手指了指旁边那些人。
“我相信我拥有足够的强壮。”系密特道他最为自豪的便是拥有圣堂武士的力量。
“噢——傻瓜你丝毫都不了解强壮在这里的真正含意……”米琳苦笑着叹息道她打算直接拒绝但是系密特那期盼的眼神最终令她彻底心软:“我必须告诉你我的身体非常肮脏肮脏得让你无法想像如果你还是希望我留下来的话我就陪伴你。”
系密特几乎没有丝毫思索立刻兴奋地回答道:“好啊!”
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喜悦而那位米琳姐的脸上虽然仍旧堆着温柔的笑容不过却充满苦涩。
系密特悠然地坐在了刚才那个老头坐的座位上面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刚才酒吧的侍从显然给这张椅子更换了一个座垫。
难道酒吧为每一个客人准备一个座垫?
正当系密特为此而满怀疑问的时候米琳姐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然后背转身体虚坐了下来。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条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长裙居然分开了一道缝隙将他连同椅子包裹在了一起。
而那条蓬松飘逸的长裙更是将一切都掩盖遮没从外面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
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每一位姐都是如此他同样从她们那里看不到丝毫破绽。
“现在知道了吧这便是这里的规矩。”米琳姐凑到系密特耳边轻声道她的语调微微带有一丝埋怨:“放松你的身体你只要坐在那里由我来主导一切我尽可能给予你快乐。”
着这位姐轻轻地解开了系密特的皮带……
那火热烧的柔嫩躯体令系密特总算明白刚才米琳姐苦苦忍耐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同样他也知道接下来将有些什么。
对于这他并不感到陌生如果当初他从雪娜的身上仅仅只是进行了一些尝试的话在奥墨海宫的那座包厢里面格琳丝侯爵夫人实在是教了他许多东西。
系密特非常清楚如何令自己感到快乐并且令对方也感到快乐他拥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赋来自那个垂死的魔族虽然系密特相信那个奇特的魔族从来未曾想过将它的能力派作这样的用途。
唯一令他稍稍有些介意的便是湿漉漉粘呼呼的感觉系密特完全能够猜想那是什么显然这便是米琳一直强调她身体肮脏的原因。
“噢——坏蛋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大?你身上有些地方令我很难相信你还仅仅只是孩。”
米琳显然拥有了同样的现这种现令她感到喜悦事实上这正是她此刻最为需要的。
查伯顿先生的自卑令他变得愚蠢并且染上了恶习他以为催情的药膏和手指能够取代充沛的精力却丝毫没有想过那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十四这是我的确切年龄我敢誓。”系密特连忙道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天真而又乖巧的孩子。
回过头看到这一切的米琳感到好笑而又无奈不过此刻她想不了这样多煎熬正渐渐转变成为折磨。
感受着那异常充实的感觉米琳甚至感到脚有些软这是渴望许久之后的满足这令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够保持理智?
毕竟在这个地方需要的是缓慢又温馨的那种感觉而不是一场激烈澎湃的泄和酣畅淋漓的漏*。
“米琳姐刚才我听到威尼尔请求他怀里的那位姐给予他‘甜蜜的惩罚’我是否同样也能够领受一下同样的惩罚?”系密特问道从刚才起他便对此充满了好奇。
这原本就是米琳此刻最需要的只不过她有些担心这个奇怪孩强壮的只是外表而已更何况少年从来不缺乏漏*但是欠缺耐力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来这里的人享受的是温馨的美妙那种手段只能够偶尔为之调换一下口味。
不过既然这个孩主动提出来米琳自然愿意给予满足。
她轻轻地不引人注意地提起了腰让臀部并不坐实虽然活动空间仍旧只有那么一不过这已然足够她开始缓缓地扭动起来。
系密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
如果他从格琳丝侯爵夫人身上得到的是那种酣畅淋漓漏*的泄那么米琳姐给予他的纯粹就是美妙和舒畅。
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静中无声无息地进行着但是那种滋味却难以形容。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灵魂都随着那阵阵吮吸而动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父神的教义警告世人这种欢愉能够令灵魂堕落地狱深渊。
而那阵阵强烈的紧缩就仿佛是要将他彻底挤干榨尽一般更是妙不可言。
不过所有这一切都远比不上那不经意的缓慢扭转和滑动就像是卷动船锚的绞盘一样虽然缓慢却拥有著令人难以想像的强劲。
那欢愉的波涛好几次几乎将他彻底淹没系密特甚至能够听到那自他喉咙口呜呜的声音他极力的忍耐令自己未曾崩溃也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重新吞了回来。
仍旧缓缓地、不经意地扭转着前后移动着身体米琳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所保留不过此刻她显然已经拿出了浑身本领。
实在的她确实对于这个奇怪的孩佩服不已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禁受得住这样长时间的全套服务。
一直以来这套东西就被她们称为欢乐的地狱堕落的天堂而这个地狱和天堂一向是埋葬男人的坟墓。
侧耳倾听着家伙那因为欢快而出的呜呜轻哼感受着那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欢愉的、难以忍受的轻微颤抖米琳甚至有些情不自禁起来。此刻她同样也在欢愉的浪尖之上只不过她能够将一次巨大的波涛化作无数个较的浪头。
突然间米琳现四周的姐妹全都注视着她她刚才的那些动作或许能够瞒过那些男人们的眼睛不过除了这些男人们其他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们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从那些姐妹们的眼里米琳能够清楚地看到浓浓的羡慕和嫉妒她几乎毫无疑问地确信身后的这个愉快地颤抖着的孩将成为这里最抢手的人物。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孩特别是模样长得可爱乖巧的更何况还有其他用途。
仿佛是在挑战米琳丝毫不顾及姐妹们那灼热的目光和轻声讪笑她继续那缓慢而又有力的旋转、蠕动和吮吸。
美妙的感觉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神志恍惚。
突然间他警觉起来因为他的记忆之中历代圣堂武士都对于精神和意志力的动摇有着某种强烈的恐慌那会令他们失去对于强大力量的控制。
不过以往动摇只会生在生命垂危的时刻而不是在这种极度欢愉之中。
将意识沉到心灵的最底层一种奇特的感觉从系密特的心头涌起。
他仍旧清楚地感到那无比快乐的感觉感到米琳姐此刻赋予他的一切美妙而他的精神却轻微地脉动着顺着每一道血管和每一条神经游移回荡。
系密特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内脏甚至能够看清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正缓缓流淌着。
这种感觉奇怪无比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他得到力武士传承而重新化为胚胎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同样能够看到身体能够看到体内的血肉系密特突然间意识到他或许在无意间窥探到了力武士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只不过此刻他还无法肯定这会令他通向另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还是令自己彻底毁灭。
系密特继续着意识的流转他感到此刻的自己非常滑稽如果这也算是一种修炼方法的话他倒是非常愿意经常进行这种快乐无比的修炼。
在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感到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被消融了一些不过这并不令他感到可惜当初在蒙森特的圣殿之中他令自己的精神力接受了太多、也太过紧密的打造这反而令他的精神力变得毫无用处。
重弩的钢质弩臂因为坚韧而强劲有力最好的弯刀刚硬却不失弹性力武士的精神力同样如此太刚太硬就会成为废物。
正因为如此精神力受到消蚀丝毫不令他感到烦恼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这甚至还是一件好事。
当系密特从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奇特状态中清醒过来时他这才现米琳姐正倾侧着身体看着他。
从那紧贴着的肌肤之上系密特感到米琳姐已不再烧而那种异样浓稠和滑腻的感觉令他感到非常难受同时又极为自豪。
他甚至感到米琳姐的腿微微有些颤抖肌肉的跳动也显得无力和虚浮。
“满意了吗?我的坏蛋。”米琳姐微笑着道她原本就以温柔甜美而令人心醉此刻笑容之中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
“现在几了?”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他猛地摘下系在脖颈上面的那条项炼打开那块金色圆盘看了一眼。
圆盘正中央显露出满天的星辰北斗星那长长的柄正直指着十和十一之间的地方。
“你是否在担忧太晚回家会受到惩罚?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避难的场所当然只要你不担心回去之后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米琳轻笑着道不过她显然同样也有所暗示甚至有些期待反正今天晚上马车上肯定有很多空的床位她也不反对再来一次漏*的冲荡。
不过系密特手里的这块东西同样也引起了她的猜测。
虽然她算不上见多识广到这里来寻欢作乐的多是查伯顿先生那样的人物不过她仍旧能够看出系密特手里的这样东西绝不简单那无疑是用神秘的魔法制作而成的物品而任何同魔法有关的东西都价值连城。
几乎是下意识的米琳猜测起系密特的身分来。
她甚至感到深深的遗憾因为她非常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够再一次见到这个可爱而又可恶的男孩。
系密特完全可以确信到这里来是天堂一般的享受因为一切都用不着他来动手米琳姐会做好一切甚至包括收拾残局。
同样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收拾干净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和痕迹。
不过系密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心情舒畅他正在为回去之后如何交代而犯愁。
正因为如此当他从那个酒吧出来就一直愁眉苦脸即便米琳姐在一旁拼命安慰也丝毫无济于事。
虽然已经是深夜不过广场上欢闹的人群丝毫没有减少和散去环顾四周此刻系密特已然能够看懂那些原本令他迷惑和奇怪的事情。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酒吧分隔得如此隐密而那厚厚的窗帘为什么安装在靠窗和走廊的所在。
同样他也已然能够猜到所谓的包厢到底用来派作什么用场。
他更能够明白为什么聚拢在广场上的大多数是男人而剧团之中最多的却是年轻美貌的女孩。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里叫蛤蜊广场。
正当系密特想着回去之后应付的办法最令他感到烦恼的是他不知道用哪种策略对付那位国王的情妇最为合适是乖乖低头认错?还是撒娇哄骗?
当年用在玲娣、沙拉身上屡试不爽的那些绝招是否能够再次有效?
突然间他感到有人猛地拽了一把他挂在脖子上面的项炼。
普通人的手脚如何能够比得上圣堂武士的反应?系密特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那金色的圆盘。
不过令他未曾想到的是一阵剧痛从他的背侧传来那里的前方正是心脏显然背后的抢劫者没有想过留下活口。
系密特下意识地猛地绷紧肌肉而他的右脚则毫不犹豫地反踢而出与此同时他将米琳姐往前一推。
飞踢旋腿转身没有佩戴弯刀的力武士或许在魔族面前将失去大部分力量但是对于普通人来仍旧无可抵挡。
轻轻挥舞双臂一记斩切系密特放倒了背后的那个凶徒。
而那个凶徒身后还有两个面目可憎的家伙他们眼睛里面那惶恐和贪婪的目光证明了他们也是帮凶。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出手他直接切中了这些人的咽喉。
“米琳姐非常抱歉我只能够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系密特扫视了一眼那紧随其后的另一些犹豫不决的人他完全可以认定他们的身分。
而那两个想要阻止、又有些犹豫的门卫令系密特稍稍感到放心至少不是那家酒吧在背后捣鬼或许又是哪个家伙看上了他的那条链条这条链条真是给他惹来了太多的麻烦。
不过系密特此刻竟然有些庆幸至少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他信手拔下了背后的匕并且不经意的在背后拖了一道口子。
为了避免惩罚竟然弄到这个地步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感到遗憾和无奈。
不过此刻他知道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力量。
而最好的隐藏力量的方法无疑便是逃跑。
系密特朝着身后张望了一眼他确认米琳姐已获得了安全。
“你们将为此而付出代价。”系密特指着深巷里面的那些凶徒道。
完他猛然挥出手中的匕。
他并没有太过用力因为他并不希望那把匕连续穿透好几个凶徒的身体那会暴露他所拥有的绝强力量。
不过这不经意的一掷仍旧以一声惨叫作为终结而巷子里面的那些凶徒一个也不敢追赶上来毕竟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漫天乱飞的暗器最令人感到害怕和恐惧。
从巷里面奔逃出来系密特按照记忆之中的道路朝着他的马车跑去。
庆幸的是马车仍旧停在原来的地方虽然那两位宫廷侍从已显得很不耐烦。
向其中的一位宫廷侍从借了一枚金币系密特直接从旁边的路人那里买来了一件外套一件从那个路人的儿子身上剥下来的节日礼服以便掩饰他那被匕划破的外衣。
当系密特回到奥墨海宫的时候子夜的钟声已然敲响。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系密特心翼翼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虽然已经是子夜时分不过无论是拜尔克城里还是奥墨海宫全都***辉煌显然夜晚对于大家来都是狂欢的时刻。
即便从东侧那鲜有人通行的楼道上去系密特也遇到了两拨从楼上下来的人令他感到有些糟糕的是那些人看到他个个掩着嘴巴轻轻讪笑。
“系密特少爷伦涅丝姐请你过去一下。”一位宫廷侍从叫住了正准备偷偷钻进房间的系密特。
硬着头皮跟在那个宫廷侍从身后当那布置精美奢华的大门打开的时候系密特看到的是一张愠怒的面容。
对于这样一副表情系密特已然看得多了以前每当他做错了事情玲娣和沙拉总是这样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
在他记忆之中唯一不对他如此严厉的便只有母亲不过母亲会用另外一种方式用满怀哀怨的恳求来折磨他的意志。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房间里面除了国王的情妇居然还有其他人。
事实上正有一些贵妇人源源不断地朝这里赶来显然她们都在等着看热闹。
而房间里面除了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及另外一些和王后最为亲密的夫人居然还有玲娣和沙拉。
幸灾乐祸的微笑挂在玲娣和沙拉的嘴角边上这令系密特感到即将大难临头。
“我得警告你千万别听他的任何借口这个家伙最为擅长的便是花言巧语以便逃脱严厉的惩罚。”
沙拉姐瞪了一眼系密特道她居然揭起系密特的老底来了。
“系密特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那位国王的情妇严厉地质问道。
“对不起生了一些意外。”系密特连忙争辩道不过他非常清楚这样的辩解根本就没有用处。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只想你回答问题现在是什么时间?”那位姐的语调越严厉起来。
“子夜我知道我回来晚了不过请听我解释原因。”
系密特继续争辩道这是他以往用来对付沙拉的办法沙拉能够被适当的理由所打动而不像玲娣那样毫无道理可言。
“噢——他又在使坏了他总是这样令自己成功避免受到惩罚。”沙拉突然间在一旁插嘴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上当的我很清楚应该怎样对付那些狡猾而又滑头的家伙依维时候同样也是这样只不过没有系密特这样淘气和胆大。”
那位国王的情妇立刻道她不动声色地揭了自己弟弟当年的老底在不知不觉之间拉近了和王后的关系。
事实上对于是否要给予系密特严厉的惩罚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无论是亲密还是严厉都只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样子。
此刻她只不过是在进行表演用成功的表演将王后和其他贵妇人拉到这里来虽然她并不期望这会令她得到真正的认可和友谊不过至少足以令她不受到孤立。
除此之外这位姐还打着另外一番心思她希望让那位王后陛下知道时光流逝这个世界已不属于她们所有她们都已经是拥有孩的人对于国王陛下宠爱的争夺已成为过去此刻她们全都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
。
而想要做到这一必须拥有一个孩子。
事实上这位国王的情妇早就在物色之中了而系密特恰恰合适。
从任何方面来看他都完美无缺独自一人翻越奇斯拉特的传奇令他显得光彩夺目塔特尼斯家族每一个成员所拥有的才华更是受到了广泛的认可这显然也给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最令这位姐感兴趣的便是她从传闻之中听的有关这个孩的性格调皮捣蛋胆大淘气喜欢惹是生非。
如果系密特是她自己的孩子或许会是个令人头痛的麻烦不过此刻却能够用来制造很多话题。
唯一的遗憾或许便是他稍微大了一不过这位国王的情妇相信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打进那牢不可破的交际***里面。
“哲人曾经过公正严明地给予奖赏和惩罚足以令人名垂史册。”那位姐上上下下地瞄了系密特两眼冷冰冰地道。
“你们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淘气的家伙得到足够的教训至少让他从今以后能够牢牢记住时间的重要性。”
那位国王的情妇转过头来道显然这又是一招笼络众人的手段。
那些女人们果然聚拢在一起唧唧喳喳地商量起来。
系密特从玲娣和沙拉的眼神之中看到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光芒其他女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用眼神向他表示抱歉显然她已看出那位美艳国王情妇满心的打算只不过她并不想令自己显得过于突出才加入到商议的行列。
唧唧喳喳耳语了一番之后那位国王的情妇道:“这个家伙显然太过喜欢自由这是他的天性不过也和他缺少管束有很大关系那么就让我们来改变这一切。
“给予这个家伙最好的惩罚无疑便是禁足禁止他玩耍甚至禁止走出奥墨海宫我想像当他对于前面那块草坪都感到无比留恋的时候应该能够知道想要获得自由必须付出代价那便是守规矩。”
这位美艳迷人的姐所的话立刻引来了众女人们的连连头其中玲娣和沙拉最为起劲显然她们正感到后悔当初如果也能够这样就好了。
“最后的决定已做出?”
突然间卧室房门缓缓打开那位国王陛下微笑着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立刻站立起来毕恭毕敬地向这位至尊的陛下表示致意。
“系密特确实应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非常认可这个最终的决定。”这位至尊的陛下笑着道:“就像法庭仅仅作出裁决但是仍旧得有人执行这个裁决一样一个必要的执行者在所难免我相信兰妮能够胜任这件事而我亲爱的王后就充当监督的职责。”
“你自己有什么反对意见吗?”国王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问道。
“不我尊崇陛下的旨意如果我有什么请求的话我只想能够尽快回到我的房间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或许还需要一位牧师的帮助。”系密特故作痛苦地皱了皱眉头道。
苦肉计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拿手的策略无论是对付玲娣还是沙拉都非常有效。
“噢——你难道生病了?”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只是一些意外显然伦涅丝姐赐予我的项炼引起了一些贪婪者的**所以生了一些争执。”系密特淡然地道。
这一次无论是国王还是那些女人们的脸色都有些改变。
“带系密特到祭司那里去。”国王吩咐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座炫华而又漂亮的门重新打开只不过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光头祭司。
他的年纪已然不轻不过皮肤却红润光滑甚至过年轻人。
“陛下我擅自主张让塔特尼斯回房间休息了。”那位宫廷祭司道。
“他受伤了?”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而此刻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玲娣和沙拉都显露出无比关切的神情。
“是的塔特尼斯的强悍令我感到惊讶在我看来如果换作旁人那一刀已然令他毙命。
“最致命的刀伤是在背后伤口的正前方便是心脏我在伤口上找到了一些刀刃崩断的碎片显然塔特尼斯绷紧肌肉令那原本致命的一刀难以继续刺入。
“只有那些最为强悍的骑士能够做到这一当然对于圣堂武士来则显得轻而易举。
“另一道伤口是拔出匕之时拖划出来的虽然伤口很大不过并不深也不致命。我已给塔特尼斯施用了圣水休息几天这些伤口便能够全部愈合。”
“塔特尼斯是否告诉你生了什么事情是谁令他受到伤害?”
那位至尊的陛下皱紧了眉头问道事实上此刻他已没有了游戏的心情自从大塔特尼斯告诉了他塔特尼斯家族在逃亡的路上的所见所闻他便对丹摩尔秩序的崩溃感到异常烦闷和惆怅。
而此刻听到这种令他讨厌的秩序崩溃甚至已蔓延到了京城这更令他感到恼怒和痛恨。
“不知道塔特尼斯并没有看清袭击者的样貌他是被人从背后下手的能够逃脱性命已非常不容易。”那位祭司道。
那座国王情妇专用的客厅里面的每一个女人此刻都清楚地感觉到这位至尊的陛下那如同即将喷的火山一般的愤怒。
正因为如此没有一个人敢一句话甚至连一声息都不敢出。
“让塔特尼斯好好休息给他配属一位牧师。”国王思索了片刻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将祭司打离开这位至尊的陛下缓缓地走到情妇的跟前用异常温和的语调道:“兰妮非常抱歉恐怕我将打乱你对于塔特尼斯的惩罚我有些紧急任务需要他完成。”
“噢——陛下您用不着担心陪审团将对裁决进行更改。”那位美艳的国王情妇乖巧地道。
“陪审团?呵呵我刚刚拥有了一个影子内阁此刻又拥有了一个影子法庭。”那位至尊的陛下微笑着道。
第二章 诱饵与赌注
在奥墨海宫二楼的会议厅里面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因为被传唤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早已经被告知今天国王的情绪非常糟糕。
拜尔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陛下脾气的时候就仿佛是一头危险而又可怕的雄狮随时都能够将猎物生吞活剥。
面对着板着面孔的詹姆斯七世这些官员们个个低下头他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让这位至尊的陛下注意到自己。
“大家想得怎样了?”那位至尊的陛下用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问道。
一位身穿着笔挺的士官长袍、看上去非常年轻、却已排在非常靠近陛下宝座的官员站起来道:“陛下自从魔族袭掠北方诸郡以来大批邻近北部诸郡的人迁徙到拜尔克及其附近的郡省正如塔特尼斯伯爵所的那样这些迁徙者很多最终沦落为掠夺者这部分是因为人性的贪婪不过更多的原因是有人在幕后搞鬼藉魔族入侵的机会疯狂掠夺财富。
“对于那些掠夺者塔特尼斯伯爵的作法便非常成功他无疑受到仁慈而又智慧的父神指收留了那些掠夺者将他们重新转化为温顺善良的人。
“这种善行完全可以仿效陛下只要派出钦差大臣让每一个郡省收纳下那些难民掠夺者便会销声匿迹。
“当然仅仅只有善行是不够的即便塔特尼斯伯爵也曾经拿起过刀剑。
“在秩序因魔族的入侵而彻底崩溃的时候人性不可避免地坠入丑陋和堕落的深渊就像那个被贪婪和残忍彻底占据的镇我相信那里的居民已全部成为了魔鬼的随从邪恶的附庸。
“不过我必须指出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些被魔鬼占领和盘踞之城镇的存在是各地方官员失职所造成的我相信贪婪同样也占据了那些官员们的头脑并且牢牢蒙蔽了他们的眼睛。
“那实在是一些太过明显的目标甚至不需要出动军队只需要让治安骑兵队出去走一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腐化堕落的魔鬼巢穴夷为平地。
“陛下我的建议非常简单找一个铁面无私的人担任钦差大臣请圣堂派出两位力武士保护他的安全再给他一纸授权书让他拥有暂时解除地方最高长官所有职权甚至拘押地方最高长官人身自由的职权。
“那一纸授权书想必是最有效的工具强大的职权却被拘束在最为狭的范围之内这足以避免滥用职权的行为。
“而负责保护钦差大臣的圣堂武士又是绝对不会撒谎的眼睛我相信没有人会将期望寄托在这些圣堂武士会被收买以至于向陛下隐瞒情况之上。”
这位官员的言立刻引来了一阵交头接耳不过每一个人都心翼翼地看着国王陛下。
“这想必是塔特尼斯伯爵的计画吧。”突然间旁边有人插嘴道那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官员。
在座的每一个人几乎全都如此猜测因为这位年轻伯爵正是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新近推荐的那一批新锐人物之一。
而这个计策又显得如此完美显然不可能是在如此仓卒的时间里面设想出来的而未卜先知的本领在京城之中最为有名的便是塔特尼斯伯爵他和老亨利的较量早已经成为了拜尔克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您得有些正确塔特尼斯伯爵曾经在闲谈之中提到过当前的局势我刚才所的一切确实有一些来自于伯爵大人的智慧。”这位年轻的官员道。
“不要再为这件事情而争执了这个计策相当不错我希望议政部尽快将具体人选和方案递交上来当然巴洛安伯爵请你也递交一份草案作为补充。”那位至尊的陛下了头道。
“不过刚才那个计画显然无法应付此刻京城中的秩序混乱我希望能够听到应对之策。”这位陛下道他盯着那个站立着的官员希望能够听到高明的意见。
但是令这位至尊感到遗憾的是那个官员一脸犹豫和踌躇并且坐了下来。
这令詹姆斯七世心中非常不爽他原本期望着又有一位年轻人才踊跃而出没有想到真正的智慧仍旧来自那充满天才的家族。
难道拜尔克已没有了聪明和睿智?
这位国王不禁怀念起他年轻时的岁月那时候他的身边有里奥贝拉侯爵、伽森侯爵、老帕尔玛公爵这样精明能干的帮手同样也有莱文史侯爵、安莎洛尔侯爵这些狡猾而又奸诈的敌人。
但是此刻放眼他的宫廷所拥有的或许只有法恩纳利的忠诚和塔特尼斯的智慧即便是此刻被认为是最为高明的塔特尼斯伯爵在他看来仍旧比不上里奥贝拉和莱文史。
这位至尊的陛下不禁想到难道他真的得向他的王后请求援助?
至少在王后的“幕僚”之中还有一个密琪能够派上用场她从里奥贝拉那里沾染上了一智慧的光芒却已足以和大塔特尼斯一较高下。
这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彷徨和无奈而底下那一片沉默更是令他感到愤怒。
“你们有什么建议?”詹姆斯七世催促道他已厌烦了没有终结的等待。
“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先听听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陈述他是昨晚那起事件的受害者。”靠近国王宝座最近的那位官员道。
“好吧。”至尊的陛下有些无精打采起来他讨厌这种敷衍和拖延:“把系密特叫到这里来。”
他朝着站立在门口的宫廷侍从命令道。
对于系密特来国王的传唤就仿佛是父神给予的福音令他暂时能够逃离那些女人们的包围。
令他感到最为痛苦的无疑便是玲娣和沙拉在那位国王情妇的教唆之下显然越来越显露出恶魔的本质她们是最起劲的“执行官”执行这些女人们闲得无聊所想出来的惩罚。
而以往他那些从来没有失灵过的逃避惩罚的技巧也变得毫无用处反而令那些女人们有借口加重对于他的惩罚。
毕恭毕敬地站立在国王陛下的身侧系密特详详细细地讲述着昨晚的经历当然他提到那个广场的时候只是宣称自己偶然路过那里更没有将他在那个酒吧里面做过的荒唐事情吐露出来。
系密特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实话实是否能够令这些人相信毕竟此刻的他被那些女人刻意打扮成一个娘娘腔十足的少爷他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香水的味道很远便能够嗅得出来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短褂只有那些真正的孩才这样穿着。
不仅仅系密特自己感到滑稽就连那些官员们也暗自好笑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被打扮成这副模样看着那用各种各样的花边堆砌起来的家伙那些官员们全都极力憋住不露出笑意。
正因为如此这些官员对于系密特所的一切并没有真正听进耳朵里面他们原本就知道这仅仅只是拖延时间和设法敷衍。
要知道国王陛下命令他们设法解决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难题这并不像整顿丹摩尔各地秩序那样简单且能用强硬的手腕解决一切。
此刻的拜尔克就仿佛是一个放满了玻璃和瓷器的古董店铺而陛下要他们做的却偏偏是在店铺里面消灭老鼠。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宝座上坐着的那位至尊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失败的出现他无法容忍那些老鼠继续四处乱窜不过如果打破了玻璃和瓷器想要得到他的恩赦和饶恕恐怕同样困难无比。
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而睿智的证明便是无声。
“大家想必已听清楚了系密特的陈述现在你们的看法和建议。”
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脸颊让他停止描述因为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情况已得非常明白。
仍旧是鸦雀无声仍旧是一片沉默那些官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显然他们也想不出继续敷衍和拖延的办法。
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样下去将会越糟糕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打破沉默。
扫视着下方看着那一双双游移不定的眼神那位至尊的陛下甚至感到额头的青筋正在脉动着他非常渴望能够抓起什么东西朝着底下扔过去这或许会令他感到好受一下。
“系密特你是当事人你有些什么看法?”这位至尊的陛下用异常低沉的语调道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打破沉默。
事实上这位至尊的国王并没有寄望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毕竟塔特尼斯并非以睿智和精明而闻名他的哥哥大塔特尼斯才是。
这位至尊的陛下早已想好无论系密特出什么观他都要趁此机会尽情嘲讽那些无能又只懂得沉默的官员一番至于真正的解决方案或许还是得传唤大塔特尼斯之后作出。
而这正是詹姆斯七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虽然此刻的他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忠诚充满了信任不过他仍旧不希望太过依靠一个家族这只会令权力过于集中在一个臣子身上。
对于这位至尊的国王的提问系密特并没有感到手足无措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毕竟任何人对于挨上一刀都无法不存有丝毫的怨恨更何况那一刀原本差要夺走他的性命。
一夜的思索绝对不会毫无收获早上起来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白挨那一刀。
第一个教训便是令他知道圣堂武士并非不能杀死来自背后的攻击即便强大如力武士也难以躲避。
来自暗处的攻击永远最为致命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受到诅咒法师的袭击便足已令他得知此事而他们对于魔族的胜利更是证明了这一。
系密特知道自己的想法和记忆之中历代圣堂武士的理念大相迳庭不过他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毕竟他并不打算承认自己属于圣堂武士的一分子。
至于第二个收获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陛下不知道您是否对蒙雷特貉这种巧而又美妙的动物有所了解?”
“不我对此一无所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立刻回答道。
“这种狐狸的远亲拥有着狐狸一族惯有的狡诈并且将狐狸一族的多疑挥到了极致。
“蒙雷特貉总是将巢穴修建于多缝隙的山岩之上它们或许是自然界之中最为高明的建筑师和挖掘专家。”
“它们的巢穴总是四通八达少则有五六个出入口多则甚至数十大多数出入口总是那样隐密。
“不过真正麻烦的是这种狡诈而又多疑的动物总是在离开一个入口不远的地方活动一旦感觉事态不妙它们立刻会钻进迷宫一般的巢穴之中。
“正因为如此这种狐狸的远亲是猎手最大的挑战之一不过西莫奈人却有一种非常巧妙的办法来捕捉这种美妙而又优雅的型狐狸。
“他们用胡椒和茴香等等香料来腌制鹿肉这些鹿肉是最好的诱饵蒙雷特貉是少有几种喜欢香料的动物之一它们是动物之中的贵族甚至比人类更加懂得享受。
“而这种动物又天性狐疑它们能够聪明地看透大部分陷阱而且在未曾确认食物没有剧毒之前绝对不会享用这顿盛宴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将食物拖回巢穴。
“鹿肉的味道或许容易被掩盖但是浓郁的香料却很难消除而西莫奈人饲养的猎狗拥有灵敏的鼻子等到这些猎狗嗅出所有洞口的位置那些优雅而又美妙动物的灾难便已然来临。
“它们将会成为夫人和姐们脖子上的围巾或者是帽子边缘的卷边。”
系密特的这一切都是当初在奥尔麦森林听大人们闲谈的时候知道的系密特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西莫奈他所见到的唯一一只蒙雷特貉是放置在汉摩伯爵书房壁炉上的标本。
虽然系密特并没有出具体的意见不过无论是那位至尊的国王还是刚才沉默不语的官员们此刻都来了精神显然他们已明白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想法。
“很有趣的建议。”那位至尊的陛下了头赞许道:“以什么来替代用香料腌制的鹿肉?”
系密特二话不拉出了挂在脖子上面的项炼:“我相信魔法师们能够调制出最为合适的香料而黄澄澄的鹿肉显然会非常对那些猎物的胃口。”
对于这样的回答至尊的陛下感到非常满意不过他立刻阴沉着脸转过头来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群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叹息了一声道:“看起来西莫奈岛上那些半开化的猎手比在座的各位更有智慧或许我应该从那里聘请几位顾问。
“各位是不是在宴会和舞会之上花费了太多时间?你们应该经常去打打猎这或许会对你们很有帮助。”
那些官员们默默承受着陛下的冷嘲热讽没有人敢对此提出疑义甚至没有人敢迁怒于塔特尼斯。
因为此刻每一个人都越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任何一个成员都绝不简单。
更何况每一个熟知国王陛下脾气的官员都非常清楚冷嘲热讽证明陛下的心情还算不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塔特尼斯也算是替他们解了围而他那幼的年纪又用不着担心他会占据所有的功劳。
系密特确实感到精神振奋他为自己能够暂时躲开那些贵妇人们而心情舒畅将马车停在路边此刻他肩负着陛下赋予的特殊使命。
在他的口袋里面装着六个用黄金打造而成的玩意儿有的是带有一面镜子的梳妆盒有的是一根有螺丝接口的快笔。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今天要“送”出去的。
这些玩意儿里面全都埋有一根纤细的金属丝线这根金属丝拥有神奇的能力魔法的力量能够准确地探测到它的存在。
这些便是沾染上香料的鹿肉那位至尊陛下的性急同样也令系密特感到惊讶。
现在他总算明白哥哥为什么仅仅在奥墨海宫露了一次面。
他并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勤奋奥墨海宫的聚会对于他来恐怕期待已久陛下的性急令他不得不在期盼已久的聚会和国王的宠幸之中进行抉择。
系密特相信这个抉择对他哥哥来异常痛苦。
同样也是因为陛下的性急那些显赫的大人物和贵妇人们不得不慷慨解囊。在短短的一个时里面凑足这些东西并不简单。
系密特知道肯定还有一些人和他一样受到陛下的差遣此刻正在人群拥挤的拜尔克城里扮演着粗心大意有钱人的角色他们的口袋里面肯定也揣着同样的珍贵物品。
看着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总不能够将那些黄金打造的玩意儿随意扔在路上。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走到了路边在路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这里原本就坐满走累了的人。
系密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个精致的梳妆盒他将镜子对准自己整理起头来。
这番举动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不过大多数人最为注意的是那个精美绝伦的黄金梳妆盒至于系密特本人倒是并没有引起怀疑。
在拜尔克这样的孩并非绝无仅有他们大多数由女性亲属抚养长大而且身边缺乏能够仿效的雄壮男子。
突然间一个满头乱、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褂、一脸雀斑的少年飞快地从系密特的身边跑过他一把抢过系密特手里的那个精致的梳妆盒然后转身钻进了人群之中。
这是拜尔克经常能够看到的街头飞手一群总是作些偷摸勾当的流氓他们有的时候是专职的扒手而有的时候却又是替骗子和强盗打探情况的眼线。
对于成功地将第一件礼物送出去系密特感到相当满意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想露出马脚的话应该如何继续表演。
当着众人的面哭哭啼啼对系密特来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此刻他不得不重操旧业。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朝着那个流氓刚刚逃窜的方向走去那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个悲伤而又无助的孩。
周围看到这一切的人们虽然个个都显露出同情的神情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几句。
当然也有人在一旁指指显然在他们眼里是那孩自己做了蠢事甚至还有人万分后悔刚才应该抢先一步抢走那个精致漂亮的梳妆盒。
从一条巷钻出来系密特飞快地穿过人群朝着另外一个广场走去那是个离开刚刚他表演的地方足够远的广场。
站在广场正中央他开始像那些街头流氓一样一边走路一边抛掷起东西来那是第二件礼物。
突然间一记巴掌猛地抽在他的脸上系密特手里抛掷着的第二件礼物再一次被夺走。
“可恶的偷拜尔克尽是你们这些东西。”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脸狰狞地瞪着系密特:“今天我心情好放过你一马要不然我就会叫来警察将你抓进监牢。”
到这里这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同样也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不过他的样貌已然牢牢印在系密特的脑海里面。
将礼物一件件送了出去系密特见识了拜尔克最为光怪6离的一面在这里没有什么真理和正义美妙的外表和昂贵的价值便是罪恶的源泉。
贪婪显然扭曲了人性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未曾想到人性的扭曲居然如此厉害甚至有两拨流氓为了抢夺他手里的东西而先打了起来。
至于那些贼喊捉贼的家伙更令系密特感到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些家伙即将大难临头他或许会用自己的力量来给予这些人最为迅和直接的教训。
怀里揣着最后一件礼物系密特寻找着送出去的对象他相信已有人注意到他时而拿出来看上两眼的这件黄澄澄的东西。
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着最胆大的那条鱼上钩。
系密特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拜尔克的流氓显然全都缺乏耐性只见两个人同时迎着他走了过来。
系密特甚至已然开始猜想这两个家伙是否会像刚才那两拨人一样先打起来。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人快步跑了上来这是最为简单的抢劫方式系密特已有过一次经历。
正当他准备再一次承受一记推搡然后顺势将手里的礼物扔出去的时候前方的那个人同样加快了度只见他飞起一脚朝着另外一个人蹬去。
一阵拳打脚踢那个先出手的人显然占尽上风他有着深褐色的皮肤以及一身非常结实的肌肉他看上去虽然削瘦不过筋骨强健而且动作异常灵活矫健。
不过系密特完全能够看得出来这人并没有学习过武技。
在强弱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胜负显然很快便分辨出来。
看着那渐渐走近过来的中年人系密特装出了一副犹豫和害怕的神情这对于他来简直易如反掌以往他做错了事情总是用这副表情面对玲娣和沙拉一般来总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你是谁家的孩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买卖孩根本就不赚钱你恐怕已经落到了人口贩子手里。”
那个人有些不以为然地道他的话令系密特感到一丝欣慰这是他今天一整天里面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主持正义的人。
一些好感再加上同样无事可做一路走去一路闲聊系密特很快和那个人交上了朋友。
令他感到非常高兴的是这个叫亨特的人居然和他拥有着共同的爱好——打猎。
不过亨特不仅仅将打猎当作一种乐趣更是用来糊口的工作。
“听得出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孩你的那种打猎方式只有那些贵族老爷才能够享受五六个人出去打猎恐怕得带上两倍数量的奴仆不但有仆人拿着拉开的后备弩弓甚至还有专门的仆人去拾取猎物。
“大多数猎物全都是送上门来的所谓的收获根本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不过你们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一无所获如果有收获就可以享用野味如果没有收获来块牛排也是一样反正用不着担心饿肚子。”那个叫亨特的猎手不无讽刺地道。
“不我见到的人之中不乏攀爬的好手你能够去的地方他们同样能够到达而且他们的箭法堪称高妙最优秀的好手能够在两百米外射中金丝雀。”系密特不服气地争辩道。
“两百米外射中金丝雀?”亨特稍微犹豫了一下:“这倒是相当了不起不过你所看到的并非是真正的猎手。”
“你最擅长什么?重弩还是轻弩抑或是弓箭?”系密特问道他甚至有些期待能够来场比赛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赢得胜利因为他拥有着力武士的能力而力武士是运用任何武器的专家。
“不那些东西全都没有效率对于我来最可以信赖的是各种各样的陷阱它们永远是那样忠诚不会出现丝毫差错。”
“用罗网抓捕飞雀用陷阱对付野兽在我看来这并不高尚也没有什么乐趣。”
听到系密特这样一那个猎手大笑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系密特的后脑杓道:“噢——家伙打猎对你来或许仅仅只是乐趣但是对于我来却是一种生活。”
系密特对这种粗鲁的举动倒是没有很在意如果是在从奥麦尔逃亡出来以前他或许会在心底有所怨言如今他已见识过那个佣兵笛鲁埃的粗鲁和那个脚臭得足以熏死人的家伙比起来亨特简直算得上是个优雅的绅士。
“家伙你打算到哪里去或者我送你回家?”
“夏日祭被关在家里实在太可惜你是否有什么地方可去?”系密特问道他得倒是实话回去之后肯定还得接受那令他头痛的“惩罚”。
“有一个地方或许对你比较适合我的一个朋友总是在酒吧表演马戏凭他的面子我可以替你弄一个座位虽然位置未必很好不过足够你消磨几个时。”那个猎手道。
“我一向以为马戏表演得在大帐篷里面进行。”系密特有些惊讶地道。
“那个家伙是个天才我绝对可以保证他是世界上最为杰出的马戏演员。”猎手亨特微笑着道他知道这是哄骗孩最好的话题。
“你的那位朋友是干什么的?丑?杂耍者?还是魔术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毕竟他仍旧是个孩虽然他拥有着历代力武士的记忆。
“我过他是个天才他既是个表演非常逗趣的丑也是个很会走钢丝的杂耍者;同时他也是个驯兽师虽然他训练的动物并非是狮子老虎这样的猛兽。
“至于魔术他同样擅长或许他会教你两手。”亨特笑着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欣赏那在酒吧里面进行的马戏表演了。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所谓的座位竟然是窗台酒吧老板看在亨特那位朋友的面子上给予的招待也仅仅只是一杯糖水。
不过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表演确实不错。
虽然没有五颜六色的服装也没有巨大的帐篷不过这个迷你马戏团丝毫不逊色于他曾经看过的任何一场马戏表演。
这里有一个真正的马戏团应该拥有的一切那个天才的马戏演员用挂在房梁之上的一根麻绳表演走钢丝的绝技;他用钉船板的一寸长钉来表演飞刀绝技;他养着三只狗和一只猴子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趣滑稽的驯兽表演。
就连魔术那个天才的马戏演员也很有一套他总是能够凭空变出一朵朵用五颜六色的纸折花、鸟、蝴蝶之类的有趣东西。
在系密特看来这是他曾经欣赏过的、最成功的马戏表演但是令他感到遗憾和惊讶的是观众对于表演显得异常冷淡他们只是零零落落地扔过去几个铜子。
或许拜尔克人并非传闻之中那样慷慨大方系密特不禁这样想着。
看了一眼仍旧在起劲地表演的那位天才演员看着他身上那缝补过几处的旧衣裳系密特猜想或许掩盖光辉、埋没天才的并不仅仅只有内阁和长老院。
看到那位天才的马戏演员捡拾着那几枚可怜的铜子系密特突然间失去了继续观看表演的兴致。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猎人更愿意站在外面观看远处的人群显然他同样也不想看到朋友落魄的景象。
从那个窗台之上下来系密特悄悄地溜出了那个酒吧。
“感到没有意思了?”猎人亨特问道。
“我必须承认那是我所看到过最为精采的表演不过同样也令我感到心酸。”系密特直言不讳地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向以为拜尔克人慷慨大方。”
“这很简单那是因为塞科斯根本就没有名气拜尔克人会为名人欢呼雀跃对于那些名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慷慨这里的人并非没有眼光只不过他们被虚华所左右。”那位猎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或许我可以介绍你那位朋友到另一个地方去表演我相信他肯定会受到欢迎。”系密特忍不住道。
“噢——我相信塞科斯肯定愿意听到这句话。”亨特笑了笑道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他对此根本不以为然。
“你和你的朋友住在哪里?我怎么能够找到你们?”系密特问道。
“家伙你难道是当真的?我和塞科斯没有固定的住处拜尔克的旅店可不便宜我平常总是在朋友那里凑合著过夜有时也在郊外露营塞科斯也差不多不过你如果想要找他非常容易他总是在这里演出填饱肚子顺便赚两个钱。”亨特耸了耸肩膀道。
“等着听我的好消息我肯定会兑现我的诺言。”
系密特道他仰起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已渐渐显露出昏黄:“我得回家了不过在回家之前还有一件礼物必须送出去。”
“要不要我带你回家你非常有胆量却不让人放心我相信你家里的人肯定对你相当头痛你的淘气想必让他们经常感到非常痛苦。”
猎手亨特的这番话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刺耳他难以反驳因为这话得一没错。
事实上自从拥有了那些圣堂武士的记忆之后他自己也知道以往确实总是给别人惹麻烦那些他曾经认为是委屈的事情十件之中有九件是他罪有应得。
“再见我能够照顾自己我的家离这里不远。”系密特道。
系密特总算是明白了王权的威严同样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奉有国王陛下旨意的钦差总是显得如此趾高气昂。
当初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护卫丝毫没有因为侯爵夫人那高贵的身分而放松对于他们的盘查和搜索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奉有国王的钦命。
系密特回到奥墨海宫已错过了晚餐不过在这个地方饿肚子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系密特正打算亲自去厨房跑一趟只可惜稍稍慢了一步国王陛下的召唤已然到达。
和以往一样国王陛下总是流连于那座精致巧的客厅只要不是办公时间总是能够在那里找到他的身影。
迎接系密特进入的仍旧是那位大理石面孔的女仆他仍旧被拽着走进了卧室。
伦涅丝姐正坐在窗沿旁边她的头披散着两个女仆心翼翼地替她梳理着那一头柔云般蓬松卷曲的秀。
而国王陛下正站在她的身旁那往日总是紧绷着的面孔此刻却堆满了笑容。
“系密特今天玩耍得还算愉快吧。”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道。
系密特自然不敢声称自己非常高兴那只会令他陷入麻烦之中对于这位姐的严厉他知道得非常清楚。
“总算完成了陛下交付的使命只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记耳光。”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你好像又忘记了那个约定是否要陛下再吩咐你一次?”那位国王的情妇看了系密特一眼道。
系密特心不甘情不愿地硬着头皮叫了这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一声。
“好吧算了你这一天的见闻。”伦涅丝姐淡然地道显然她对于系密特刚才的表现并非十分满意。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特别是一个迷你马戏团丑、飞刀手、驯兽师、魔术师全都只是一个人他的表演非常有趣那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马戏表演。
“我甚至想让玲娣和沙拉、以及格琳丝侯爵夫人也去看看这绝无仅有的演出。”系密特道。
“噢——你所的一切甚至引起了我的兴趣陛下为什么不让系密特将那个马戏团叫到这里来?
“这个家伙虽然淘气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有眼光我相信他喜欢的东西同样也能够令我们感受到乐趣。”那位美艳迷人的情妇对她的国王道。
“我正有此意奥墨海宫之中最为缺乏的正是笑声。”既然自己宠爱的情妇提出这样的要求国王陛下自然满口答应。
“陛下我必须让他到这里来或许并不合适因为那位马戏演员虽然拥有才华却相当贫穷他的表演虽然精采每一场演出却只能够得到几个铜子的微薄收入。”系密特缓缓道。
那位国王陛下原本堆满笑容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显然他从系密特刚才所的这番话之中联想到了一些什么那正是他最为讨厌和反感的东西——有才华却被埋没已成为了拜尔克不变的主题。
不过这位至尊陛下只是微微板了一下面孔便立刻意识到此刻不是表现愤怒和威严的时刻他重新令那冻僵的脸焕出笑容。
“这算不得什么我相信奥墨海宫绝对不缺乏一件体面的衣服。”这位至尊的陛下信口道。
“对了系密特这个猎……猎蒙特……猎狐狸的建议是你想出来的你倒是看什么时候放出猎狗才算合适?”那位国王陛下问道显然不喜欢打猎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系密特过的那动物的名字。
“陛下您是否认为那些掠夺者是真正邪恶的源泉?是否是他们令您的王国动荡不安?”系密特反问道。
那位至尊的陛下稍微思索了片刻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家的奴仆全都是你哥哥在路上收留的掠夺者他们原本并非是凶徒魔族和那些比魔族更为残忍的贪婪之徒令他们成为了掠夺者。”
“拜尔克之中同样有贪婪和残忍存在他们从来用不着在街头偷窃抢夺他们总是衣冠楚楚地坐在书桌前面用一支鹅毛笔一本帐册来控制和指挥拜尔克街头之上的罪恶。”系密特道。
这是他的记忆之中那些力武士们的智慧只有这些脱于世俗之外的圣堂武士才能够真正看透这个世界看透那虚幻的繁华。
“但是法律却丝毫没有办法惩治这些人因为他们的身分或许是商人或许是收藏家甚至有可能是贵族;至于那些赃物是他们花钱买来的收赃的罪名根本就不足以对他们有所损伤。
“他们的名声十有**会非常干净甚至拥有着崇高的声望没有人会指责他们是街头犯罪的幕后指使者陛下您如果想要对他们进行严厉的惩罚反而会被认为是无视于法律的存在。”系密特缓缓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显得有些颓然显然此刻他也感到无奈和束手无策至尊的王权并不代表能够掌控一切。
“我有些累了偏偏王后陛下邀请我九之后一起打牌。”突然间旁边那位国王的情妇插嘴道。
房间里面恐怕就只有系密特一个人对此感到莫名其妙他实在弄不懂这位美艳迷人的姐怎么会如此不知趣在这个时候给国王陛下增添烦恼。
“噢——我的甜心我很高兴你能够得到王后的谅解看到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能?
??令我感到喜悦。”
那位至尊的陛下微笑着道:“你可以休息一下睡片刻现在离九钟还有许多时间。”
那位美艳绝伦的伦涅丝姐立刻露出妩媚而又甜美的微笑她轻轻用手指了系密特道:“系密特你过来服侍我更衣。”
着这位国王的情妇朝着屏风走去而此刻一个女仆已拿着睡袍从门外走了过来显然她们刚才已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我也有些累了。”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系密特这才现那个女仆手里拎着的是两套睡袍显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极好的默契。
在卧室之中所有的漏*已平息那位年迈的国王已不是充满朝气、热情如火的年轻人迟暮的他只能够燃一把火不过这已令他感到满足。
“兰妮你看到了做国王并不快乐。”那位至尊的陛下拥抱着宠幸的女人低沉地叹了口气道。
“但那是你的天职就像我命中注定就是为了令您能够拥有那片刻的快乐和宁静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位姐道。
“这正是我最为庆幸的一件事情你总是能够令我感到快乐却同时也让我得以安静你从来不曾像其他女人那样渴求权力更没有像她们那样极力想要将我捆绑在她们身边并且永远独占我的宠爱。”那位至尊的国王道。
“我只是知道什么才是我的本分。”那位美艳绝伦的姐用低微的语调道。
“这是你比别人聪明的证明这个世界上真正聪明的人已不多在我眼里只有你和依维还有塔特尼斯兄弟以及格琳丝侯爵夫人算得上是真正聪明的人。”至尊的陛下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有些茫然因为此刻是他一生之中最需要聪明人辅佐的时候但是却只有那么几个能够派上用场的人而且里面还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这简直已经令他感到束手无策了。
“陛下您打算如何运用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那位美艳绝伦的姐试探着问道。
“这正是我最感到烦恼的事情之一为了这件事我花费了大量的精力。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的才华和天赋我丝毫不感到怀疑绝聪明是这个家族的特征无论是塔特尼斯兄弟还是他们俩的父亲——那传闻中的吟游诗人‘自由的风’。
“同样塔特尼斯家族的忠诚我也毫不怀疑我非常清楚大塔特尼斯对于排挤他的蒙森特的那些人充满了怨恨但是他至少没有将这种怨恨带到工作之中。
“而塔特尼斯甚至比他的哥哥更加纯洁据我所知他和他那位奇怪的父亲非常相似。
“从任何角度来看我都没有理由不重用塔特尼斯家族但是以塔特尼斯家族的聪明才智一旦受到重用毫无疑问将会迅拥有庞大的势力和惊人的威望我不能够将一切都赌在塔特尼斯家族对于王室永远忠诚之上。
“不用他们同样也令我感到无比忧愁此刻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都必须进行重大变革这件事情可以让依维和大塔特尼斯去完成但是他们却无论如何无法制约那些军人。
“无论是依维还是大塔特尼斯都不可能令军人对他们信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往我一直不让依维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上前线虽然军功有助于他得到晋升虽然在军队待过有助于他获得军人的信任不过我更为担心来自背后的暗箭会夺走依维的性命。
“原本军队是我最大的心病但是塔特尼斯的出现却让我看到了一丝契机我曾经测试过他的能力令人震惊的是他虽然年幼却足以抗衡宫廷之中最好的剑手。
“这是一枚非常强有力的棋子军队之中最为崇尚的便是威望和实力。
“我相信系密特能够镇住那些想要轻举妄动的军人我询问过席尔瓦多他对于蒙森特授勋典礼的描述足以证明这一。
“不过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麻烦同时掌控军队和内阁塔特尼斯家族的势力足以动摇丹摩尔王朝。”
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仿佛一下子变得非常苍老。
“陛下我不知道像我这样身分的人在丹摩尔王朝的历史上是否拥有过显赫的权力?”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娇笑着道。
“你好像不是那种渴望权力的人不是吗?”那位至尊的陛下不知道自己的情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有些警惕起来。
“陛下那些显赫一时的情妇是否最终夺取了王权?”
“我的宝贝出你的看法。”此刻国王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已经听出来自己所宠幸的女人只是想提个建议而已。
“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情妇的权威来自哪里是国王陛下的宠幸和至尊的王权。正因为如此一旦失去了国王的宠幸我将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性命都无法保全。
“前天元帅大人不是呈上一份报告请求陛下准许他组成特别法庭和特别监察团吗?同样也就是在昨天我们这些女人也组成了一个临时法庭虽然那仅仅只是一场游戏。
“陛下是否还记得元帅大人在呈文中对您的请求他请求您派出特使不过特使只能够充当眼睛而不能够言和干扰他们的工作。
“至于我们这些女人组成的法庭您同样也看到了我们的判决根本就没有什么依据同样也不需要遵从法律。
“陛下就像刚才您为无能为力和面对法律束手无策而烦恼但是您是否想到或许正确的意志应该淩驾于法律之上或许对于特定的事物应该有特定的处置方式?
“一个真正的影子法庭一个只忠于您、并且以您手中的王权和国王的名义来行使强大职权的部门或许能够解决所有那些困惑着您的难题。
“昨天您告诉我们这些无知的女人法庭的公正必须由严明的执行者来保证我相信系密特拥有足够的聪明同样他的忠诚至少现在用不着怀疑。
“而这个影子法庭虽然地位崇高不过就像是此刻的我一样一切权威都来自陛下的信任同样这个影子法庭也只能够像塞根特元帅提议的那样只能够是眼睛而不能够插手具体事物。
“正因为如此这个影子法庭将拥有威严却不足以凝聚起不可收拾的势力。
“如果您希望令自己的意志得到进一步贯彻您可以临时赋予影子法庭强大的权力瞬间爆的权威并不足以动摇王权却反而会有助于令世人看清王权的庞大和威严。”那位国王的情妇心翼翼地道。
此刻的她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赌博一般。
以往她从来未曾干预过国事即便向陛下推荐自己的弟弟也总是用拉近关系旁敲侧击的方法正是这令她拥有了此刻的荣宠同样也是这个原因令她得到了如此长久的信任。
但是此刻她却不得不替自己安排一个更为安全的位置这既是一条后路也是安全的保障只有令自己拥有一部分实权才能够在这瞬息万变的情况下远离灭的危机。
事实上正是刚才国王陛下亲口所的那几个聪明人的名单令她拥有了这个念头这个灵机一动所产生的想法在这位美艳迷人的姐看来简直就是幸运之神给予的恩赐。
如果这个影子法庭真的组建起来她几乎可以确信那高高坐在主审官位置上的必然是陛下自己而他的左右空着的那两个座位一个或许会是王后陛下所拥有而另外一个十有**会落到自己手里。
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或许会担当书记官的角色而执行者必然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的国王陛下。
她注视着国王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令她感到宽慰的是那是思索的证明而并非是反感的表示。
第三章 主祠圣殿
夏日祭的拜尔克在喧闹和繁华之中传出了一些令人震惊的消息这些消息就仿佛是一道暗流一般冲刷着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夜之间各种各样的传言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过当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大街之上当《拜尔克早报》叫卖的声音在街头响起一切流言蜚语都随之烟消云散。
那些在早餐餐桌上仍旧散布着昨夜流言的人立刻便会被看过报纸的人大肆嘲笑一番随之而起的往往是国王万岁的欢呼声。
无论是大街巷之中的流言还是《拜尔克早报》的消息都证明一件事情国王陛下准备对此刻混乱不堪的秩序和法律废弛的状况下手了。
昨天一整天警务部的治安队和法政署的执法官几乎没有一刻悠闲而各种各样抵抗拘捕的殴斗更是在拜尔克的每一区都能够看到。
在喧闹的游行的人群中总是能够看到一辆辆黑色厚重的囚车。
观看那些被锁铐在囚车上的流氓和恶徒一时之间成了拜尔克的又一道风景。
最近这段日子拜尔克的居民原本就对越来越多涌入京城的外地人感到有些讨厌事实上几乎每一个拜尔克人都将街头之上生的殴斗、抢劫、盗窃等归罪于那些从别处迁徙到京城的人。
正因为如此国王陛下的强硬手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颂。
至于那些从外地迁徙而来的人他们多多少少在来的路上见识过各地秩序崩溃的景象他们恐怕是最希望国王陛下施展雷霆手段的一群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恐慌来自上层。
此刻在奥墨海宫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不得不心翼翼地聚拢在一角低声细语。
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著那个刚刚组建的“国务咨询会”。
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陛下之所以组建这个奇特的组织最初是因为塞根特元帅的提议。
他提议统帅部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审视并处理北方诸郡省越显严重的官员**和地方官员勾结军队将领所引起的动乱迹象。
这显然已经到了令人极度不安的境地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内阁甚至包括统帅部都已感到危机一触即。
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塞根特元帅之所以希望陛下在秘密法庭和监察团之中安插亲信显然是因为他感到局势已到了极其微妙的程度稍微走错一步或许便会令许多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
元帅大人的请求绝对能够令人理解反倒是国王陛下的做法有些不可思议。
很多人一开始看到那个所谓的“国务咨询会”成员名单的时候几乎将这当作是一个玩笑。
事实上几乎整整一个白天大部分人确实将这当作是玩笑甚至有人准备在常务例会的时候向陛下就此提出质疑。
但是临近黄昏时当警务部和法政署的联合报告结束之后一切都为之改变。
原本被当成是笑话原本被看作是带有粉红色调游戏的“国务咨询会”此刻却染上了一层黯淡的血色。
按照惯例这一次行动抓捕来的囚犯应该交给法政署拘押和监管等待法庭审判和裁决但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宣布正式组建特别法庭并且那些囚犯全部移交“国务咨询会”临时监管。
那位至尊的陛下甚至让“国务咨询会”负责那些囚犯的审讯这原本在很多人看来简直荒唐和滑稽。
但是当提出反驳的官员立刻被陛下命令扣押并且交付“国务咨询会”监管审讯之后所有人这才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回过头来仔细审视那犹如怪物一般的“国务咨询会”。
这确实是一个畸形的怪物。
七位最高言人之中竟然有三个是女人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在其中还算得过去。
但是没有人得清楚国王陛下的那位美艳情妇凭什么出现在七人名单之上?
而另外四个人同样令人感到奇怪他们要嘛是孤家寡人要嘛性格执拗脾气古怪不过无论在内阁还是长老院全都没有什么影响力。
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原本在众人看来根本就是有趣的废物但是当大家静下心来仔细研究之后这才现这个名单之上所罗列的七个人全都拥有着共同的特征那便是对于王室的忠诚用不着怀疑。
当这七个人之中唯一担任一些不起眼公职的安格鲁侯爵主动辞去了所有的职务并且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辞去公职之后众人又现了一个重那便是名单之上的所有人和任何一方势力都没有多少牵连。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显然是个忠诚和干净的组合。
而到了晚上当那位陛下临时召开内阁会议审核“国务咨询会”的预算时一切都终于显得清晰分明起来。
由王后陛下和国王那位情妇联名递交上来的预算报告令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甚至连被允许旁听的塞根特元帅一时之间也被惊呆了。
那是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预算之上罗列的各项清单。
这份清单令组建“国务咨询会”真正的意图显得清晰可见。
一支独立的智囊团包括了拜尔克最为有名的政治和法律方面的精英。
一支从警务部和法政署抽调出来的第一线骨干组成的监察团。
一支从王家骑兵团之中抽调出来的全部由骑士组成的精英兵团。
独立的财务管理独立的官员晋升审核独立的物资储备和后勤补给所有的一切都是独立的甚至连犯人的监管和审查都是完全独立的。
这份清单令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根本就是一个国中之国几乎每一个内阁大人都仿佛看到他们的国王陛下将通过这个畸形的组织重新掌握那生杀予夺的权力。
以往内阁和长老院互相制肘、并且约束王权的做法将随着这个“国务咨询会”的建立彻底瓦解。
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之中没有人愿意让这样一个组织出现在眼前但是同样也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反对。
因为只要不是愚蠢到了极的人都知道既然国王陛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显然意味着他已选择了王权加上强权这条道路。
能够进入内阁的官员对于历史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这条王权加上强权的道路未必一定能够通向成功不过有一可以肯定任何一个愚蠢的、在锋芒最甚的时刻阻挡在这条道路上的人全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是真正的粉身碎骨就连家族也难以保全。
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沉默而沉默的结果便是令提案得到通过。
繁华而又喧闹的夏日祭还剩下两天不过系密特已看到人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游客渐渐减少了而开始营业的店铺却渐渐增多。
此刻走在大街上已看不到聚拢在一起的大团人群即便最受欢迎的表演者的前面也仅仅只是围着薄薄的一圈观众。
显然在那最热闹的几天之中拜尔克的居民已经看够也看厌了这些表演。
唯一人山人海的还是那些酒吧不过酒吧原本就没有什么空闲的时候除了丹摩尔最为萧条的那些时候。
穿行在大街巷之中系密特享受着那份悠闲不过此刻他却是在工作这令他感到异常讽刺。
他的工作只有一个便是寻找眼线。
国王陛下不仅仅对法政署丝毫不予以信任甚至连法政署的情报网也令他感到怀疑正因为如此这位至尊的陛下将这件差使交给了他。
系密特感到此刻他的位置有些尴尬刚刚组建的“国务咨询会”之中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不过奥墨海宫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已然被委以重任。
这完全可以从那些宫廷侍从全都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行礼上看出。
系密特对于这番恭敬和尊崇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那位国王的情妇此刻显然找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玩具或许权力并非仅仅只是男人们的游戏。
在系密特看来那位国王的情妇是个相当精明和厉害的玩家她总是能够准确地挑选到正确的对家。
从奥哈大街悠闲地走过他刚刚经过那曾经“款待”过他的酒吧那里曾经人头拥挤最为热闹和繁忙但是此刻却有些冷清生意要远比两天前差得多。
显然这是因为那位天才马戏演员的离开虽然当他在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承认他的才华不过当他离开之后才有人感到惋惜当然同样也使得这家酒吧失去了往昔的魅力。
此刻系密特正朝着那个天才马戏演员刚刚租下的公寓走去。
他非常希望能够服那位天才马戏演员塞科斯先生以及此刻和他住在一起的猎手亨特让他们成为他直属的眼线。
那个所谓的公寓异常低矮幽暗的楼梯和拥挤的走廊上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令系密特感到自己并非是待在城市之中反而更像是奥尔麦的丛林。
晃过一片吊挂在头上的尿布贴着墙边心翼翼地走过被散乱的煤灰沾染的走廊这里散着一股仿佛是馊水和尿液混合在一起的古怪臭味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难受。
显然这里和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简直就是两个天地系密特只能够但愿自己不必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刚才那个酒吧老板所的地址就在前方那是一扇锈蚀得非常严重的铁栅栏门几块破木板挡住了铁栅栏门的缝隙如此简陋的房门对于系密特来倒是平生仅见。
他轻轻敲了敲门板这仅有的礼貌因为门板上那厚厚的灰尘而令系密特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并非是真正的平民坐在窗台之上已是他所能够容忍的极限。
“怎么可能会有人敲门?会是你的朋友吗?”
“噢——或许是邻居来打招呼你去开门客气一些没有坏处。”
里面立刻传来话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了开来出来的是那位天才马戏演员。
他一眼看到系密特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亨特是幸运之神又一次来敲门了。”
“幸运之神?屁!你从他身上拔根羽毛让我看看。”里面传来粗鲁的话声。
“别管他昨天他多喝了几杯。”塞科斯将系密特让了进去道。
里面昏暗而又拥挤的房间连床都没有一张地上铺着厚厚的报纸而此刻猎手亨特就躺在这张“床”上。
他的身边趴着那三只狗脑袋旁边则蹲着那只猴子猴子正在替他梳理头和抓虱子。
“噢——老伙计让你的猴子走开我讨厌让任何东西碰我的头。”
“你应该感到高兴这明约翰非常喜欢你。”着那位天才马戏演员走到窗前。
系密特这才现窗户居然没有玻璃而是一整块木板。
塞科斯将窗户打开透射进来的阳光并不亮因为窗口正对着天井对面只隔着一米便是另外一扇窗户。
“陛下不是给了你六十金币吗?难道被别人勒索了?”系密特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猎人亨特一骨碌爬了起来他仍旧有些睡眼朦胧。
“噢——家伙是你来了怪不得塞科斯敲门的是幸运之神。”亨特醉醺醺地道。
“对了你到这里来想必有什么事情吧。”那位天才马戏演员问道。
“为什么你们不住得好些?难道六十金币还不够房钱吗?”系密特继续问道。
“我们可不像你那样幸运只顾眼前恐怕最终只会饿死不过家伙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亨特道:“现在想来那天你差被抢想必是有意如此吧昨天拜尔克城里抓了一整天的人你和这件事情恐怕脱不了关系吧。”
“看样子你的头脑非常好使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忙前天我确实是在执行陛下的命令能够遇到你和塞科斯显然是巧合和幸运之神的安排。
“我直接听命于国王陛下执行一些秘密使命我需要能够信赖的帮手你们俩是否愿意帮助我?”系密特道。
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实在的这令他们感到异常滑稽眼前这个家伙居然一本正经地自己是国王陛下的秘密使者但是他们却偏偏不能够不相信。
传闻之中对于这个家伙的评价以及塔特尼斯家族受到国王陛下宠信的程度还在其次;那天这个家伙和他所拥有的名声完全相反的表现以及其后拜尔克城的大搜捕才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昨天早晨他们对于大搜捕还感到莫名其妙塞科斯被传唤去奥墨海宫甚至引起了他们的恐慌以为突然间大难临头。
但是当看到那个家伙以及得知了他的身分再加上在奥墨海宫里面看到的那些零星的迹象已然令他们猜疑起这个家伙来。
猎手亨特将他和家伙相遇以及其后的一切同塞科斯一印证已感觉到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没有想到国王陛下居然用你这样年幼的家伙当密探。”亨特笑了起来。
“你们愿意帮忙吗?”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问塞科斯他的脑子比我好使如果他同意我没有什么话。”猎手亨特道。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天才马戏演员。
“我打算在拜尔克住下来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塞科斯笑着道。
亨特和塞科斯居住的这个地方属于拜尔克比较下等的聚居区四周的建筑异常拥挤广场也狭破旧。
白天这里空空荡荡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去工作了便是到街上去游玩没有人愿意待在这个破败的地方。
这里也没有什么酒吧和餐厅他们三个人就算是想要庆祝一番都无从谈起。
塞科斯提议到他当初表演的酒吧去痛饮一番他那个老板还算不错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亨特都对此不以为然。
一路走去三个人不停地扫视着街道两旁的店铺。
“你们不打算换个住处吗?”系密特问道。
“那里不是挺好吗?很便宜就是不太宽敞。”
亨特不以为然地道而旁边的塞科斯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无法接受亨特的观。
“别指望我以后还会去那个地方找你们。”系密特道。
“噢——我的少爷我原本还以为你和你身边的其他人有些不同呢。”猎手亨特道。
“我曾经对另外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家伙过我并不打算用等级和地位来区分别人但是我仍旧会远离臭味和肮脏。”系密特道。
“有道理那个和我差不多的家伙是谁?或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亨特道。
“我也打算去找他他是我另外一个选择他还有一帮手下。”系密特道。
“他是个流氓?”亨特问道。
“不是佣兵当初我们迁徙到拜尔克来的时候他是我们的护卫和保镖。”系密特解释道:“对了你和塞科斯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以前就是好朋友吗?”
“以前?我来自曼诺类塞科斯是汀司科堡人你我们会认识吗?我们是在拜尔克认识的最初是我帮塞科斯我逃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钱后来就变成了他救助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打猎。”亨特耸了耸肩膀道。
“塞科斯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投掷的是钉子而不是飞刀?要知道昨天你的表演固然精采不过那些长钉成为了晚上的笑料。”系密特问道。
“我的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我的师父也从来不曾有过钱飞刀需要专门打造哪有长钉来得方便数量又多价钱又便宜?更何况带着长钉用不着担心受到盘查而飞刀却属于武器有的时候是要被扣留或者缴税的。”塞科斯道。
他的话令系密特一愣。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那天他所见到的飞钉绝技来。
那些一寸来长的铁钉用来对付圣堂武士的天敌——那些飞行恶鬼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能够教我两手吗?教我如何扔钉子?现在想来那确实相当有趣还有那些魔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能够不停地掏出纸花来的?”
系密特道事实上就和当初羡慕喷火者一样魔术师也曾经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没有问题就当作是感谢你的回报。”塞科斯笑着道。
正当系密特还想从亨特那里得到“回报”的时候突然间一种不知名的悸动从他的心底传来。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糟糕感觉。
系密特茫然地站在那里他朝着四下张望极力想要找到是什么令他有这种糟糕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系密特在自己的心底极力搜索着突然间他感到寒毛直竖。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在那座森林里!在离开蒙森特前往拜尔克的路上那个隐藏在森林之中差一让所有人送命的诅咒法师曾经给予过他同样的感觉。
一时之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扩张了开来四周那整齐高耸的建筑群此刻已然化作了那幽深茂密的森林。
系密特根本不敢想像如果诅咒法师在这里施展力量拜尔克将会变成何等凄惨的景象。
和系密特此刻无比紧张和略带恐惧的神情相对应的是亨特和塞科斯那莫名其妙的迷惘和彷徨。
“最近的圣殿在哪里?”系密特急切地询问道。
“圣殿?你的是圣堂武士住的圣殿?”亨特问道。
“别啰嗦快告诉我!”系密特喝道。
此刻塞科斯显然已感到有些不太正常他从系密特的神情中看到了灾难和死亡。
“在思雷顿广场上就有一座圣殿从这里往前三个街区再往右四个或者五个街区。”塞科斯道。
“你们最好离开这里并且找个地方躲起来往楼上走越高越好。”
系密特给了他们俩一个警告之后转身朝着塞科斯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从亚丁大道往北很远便能够看到一座白色的方尖碑它就仿佛是一根直插天际的长剑耸立在那里。
这是拜尔克非常有名的建筑物之一不过很少有人能够被允许进入里面。
塞科斯刚才并没有来得及告诉系密特那座圣殿是主祠圣殿并不欢迎来访者参观只有那些达官显贵在圣堂武士大师的带领之下才能够进入这里。
系密特对此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当他急冲进那座圣殿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居然是一记侧颈切斩!
连想都没有想系密特肩膀一沉手臂一挥立刻格挡了过去。
那个出手的力武士微微一愣不过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一个肘拐朝着系密特而去。
如此灵活的变招显然是系密特不可能拥有的不过那位负责守卫圣殿的力武士同样也没有想到系密特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
无论是对于普通人还是力武士来肘拐崩砸的力量总是远大于手腕的拍击但是此刻那位力武士显然不会这样认为。那沉重的拍击令他朝一侧倾转他的右肋几乎全都暴露了出来不过系密特此刻更不好受他被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这不可能纯力量型的力武士?”
那个守卫者惊诧地看着摔倒在地的系密特。
“我不是力武士。”
系密特几乎是反射式地道。
那个守卫者微微一愣他的实力显然丝毫不亚于力武士大师不过他的智慧显然远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一个力武士……一个非常奇怪的力武士你的身体和那奇特的肌肉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个力武士守卫者固执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可以找大长老来回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圣殿帮助。”系密特急匆匆地道。
他不知道此刻那个隐藏在拜尔克城里的魔族是否已开始了它的疯狂杀戮。
“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然后才是你有什么请求不过你的请求或许无法被接受这里是主祠圣殿而且此刻正有一位力武士即将诞生我们的工作便是守候他的安全。”那位力武士守卫者道。
这个家伙的愚钝和啰嗦令系密特感到无奈这显然是他所见过最糟糕的圣堂武士在他原本的记忆之中圣堂武士全都具有高的智慧和强大的力量但是眼前这个显然是特例。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请求圣殿的支援因为我感觉到了一个魔族已侵入拜尔克城。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一我也无法清楚这好像是我特有的直觉。”系密特道。
“特有?就像你的身材还有那奇怪的肌肉。”那个力武士守卫问道:“好吧我去通报这里的埃尔德长老。”
看到那个慢吞吞离去的力武士守卫系密特只能祈祷那位埃尔德长老不至于也像这样愚钝。
不过对于那位长老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好奇要知道即便圣堂武士之中能够达到长老等级的也不多见而更令他感到好奇的无疑便是这个地方他很想看看真正的圣堂武士是如何诞生的。
独自一个人站立在空荡荡的圣殿门口系密特看到已有人朝这里探头张望。
正当他感到有些焦急的时候突然间正前方的大门猛然敞开从远处长廊尽头走来一队身披银衣的力武士为的那位高大挺拔那威严的气度令系密特感到震慑。
这便是达到了长老等级的力武士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诧因为他已然能够感受到这位力武士长老所拥有的精神力量是何等强大。
“很可惜你虽然选择了一条奇特的道路不过你至少不应该背离修炼的方向此刻的你恐怕还没有刚刚诞生的时候那样冷静。
“我完全能够感受到你的精神意志的松动和摇摆显然你的精神刚刚被恐惧所征服而此刻又被焦急所控制。”
那位力武士长老淡然道他突然间猛地一瞪眼睛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仿佛是一记重锤一般猛击在系密特的心头。
不过这无形的一击却令系密特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冷静平和过。
“我听过有关你的事情是大长老告诉我的正因为如此我相信你的直觉这里所有的圣堂武士都将听从你的调遣而且我已派出了使者他们正在通知其他圣殿。”
那位高大的老者道站在他面前系密特就宛如一个婴儿。
“佛尔你留守在这里由你守护夏倪的平安。”长老对刚才那位愚钝的力武士守卫道。
如果昨天警务部和法政署那庞大的抓捕行动令拜尔克的居民感到担忧和彷徨的话那么此刻满大街狂奔的力武士则是令他们感到恐慌。
这或许是因为拜尔克人往日早已看惯了警务部和法政署的官员对于他们的大搜捕也并不陌生但是圣堂武士大规模出动却是绝无仅有。
对于陌生和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这原本就是人性的诸多弱之一。
更令拜尔克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些圣堂武士居然开始驱散人群。
如果进行这项工作的是警务部和法政署的官员拜尔克的居民在疑惑和担忧的同时或许还能够用抱怨来泄但是此刻面对这些圣堂武士他们感到的纯粹是恐慌。
被清空的街道范围越来越广。
一开始只是都德大街和坎撒尔广场紧接着海马广场、匹斯安广场、萨洛广场、格林广场以及和它们有关的几条街道全都被清理一空。
没有人知道圣堂武士为什么这样做只能够远远地看到一个个圣堂武士纵跃在那高高的楼房之间他们显然正在搜索些什么。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圣堂武士也从四面八方6续赶来他们那冷峻而又呆板的面孔更是令围观的拜尔克人增添了无数忧愁和烦恼。
唯一不感到忧愁的或许就只有那些《拜尔克日报》的记者这些人极力想要从圣堂武士身边钻过去一旦被阻止便立刻高声吵嚷起来这样的吵嚷声此起彼伏。
而此刻在包围圈的中心系密特正极力地运用他那独有的直觉搜索着四周。
“我无法确定它在哪里……”系密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在我们的包围之下。”
“或许我们应该进一步扩大搜索的范围并且将更外围的几条街道也一同隔离起来。”旁边的圣堂武士长老眉头紧皱道。
“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混乱此刻已有太多人围观。”旁边的一位力武士道。
“和人的生命比起来暂时混乱的代价要得多。”力武士长老道。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飞奔而来一位力武士。
“埃尔德长老法政署的一位官员刚刚到达他希望有人能够为此刻所生的事情进行解释。”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系密特显然在那些力武士看来唯一能够解释清楚这一切的就只有系密特一个人。
“让他过来由我来向那位大人进行解释。”埃尔德长老淡然地道。
“那个官员是什么级别?”系密特突然间插嘴问道。
这是他从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获得的智慧而并非来自于脑子里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他非常清楚越是底层的官员越是不容易话因为他们必然害怕出了事情要担当责任。
同样越是底层的官员越喜欢狐假虎威反倒是地位较高的官员会因为各种权衡和顾虑而显得容易沟通。
另一个原因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无奈虽然他并不喜欢傲慢无理不过他非常清楚对付那些低级官员傲慢无理有的时候反而是最好的应付办法。
“他自己是负责这个街区治安的局长。”那位力武士回答道。
“让他向上面报告请一位至少是总局长的人到这里。”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那位力武士看了一眼埃尔德长老只等到长老了头之后才转身离开。
“你所在的世界令你无法得到更加高的力量。”埃尔德长老缓缓道:“或许我刚才所的并不正确如果你打算追求更为高的力量你应该开始找寻适合自己的方式没有人能够给予你指。
“力武士的强大与其是来自强健的肌肉和壮硕的身躯还不如是因为我们的精神和意志从来不会动摇。
“绝对的冷静甚至比熟练的技巧更加有用能够在对决之中始终保持平静的武士往往能够获得胜利。
“正因为如此我们对于精神的修炼远过**那看似封闭的生活对于我们来并非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痛苦隔绝这个世界的繁华和喧闹不受任何干扰才能够令我们更加接近力量的颠峰。
“不过这一切都只对我们有效如果你无法放弃你的生活那么你必须找到另外一条通往力量颠峰的道路。
“就像圣堂武士之中无论是力武士还是能武士都拥有自己的颠峰一样探求力量颠峰的道路并不仅仅只有一条。”那位长老缓缓道。
所有这一切都是系密特从来未曾听到过的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长老的力量和大师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大师们所追求的仍旧是力量本身而到达了长老的境界所探寻的显然已经变成了力量的本质。
在系密特脑子里那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中正确的修炼方法只有一条即便那几位实力绝的大师也仍旧没有突破这个界限。
但是此刻从埃尔德长老的口中系密特显然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他甚至猜测当年那位打造“双月刃”的大师同样也达到了长老的境界。
或许对于这些长老来方式已变得不重要他们所追寻的原本就是力量的本源。
“大长老又是怎样一番境界?我只见识过他的力量。”系密特问道。
“就像蚂蚁无法形容天空的广阔我同样也无法描述大长老的力量有多么奥妙。”
埃尔德长老摇头叹息道:“无论是力武士还是能武士都只是一个容器这个容器的体积都差不了多少大长老的力量或许比其他武士都要强大不过绝对的数量多只有四五倍左右。
“唯一不同的是运用这些力量的方法。
“如果你将力量想像成为水普通力武士只能够纯熟地运用这些水而已能力的高低仅仅在于控制的技巧而已。
“至于大师他们能够将水运用到极致无论是一滴水珠还是将所有的水倾泄而出都轻而易举。
“至于我们这些长老我们已不再纯粹满足于操纵水将水蒸成为水蒸气能够做更多的事情蒸气的力量更为强大。
“在圣堂武士之中最高的境界便是大长老长老仍旧得将水慢慢加热变成蒸气但对于大长老来他所储存的水已彻底改变了性质那种水原本就拥有液态和气态两种状态他能够自由操纵和改变这两种状态。”
这位大长老所的一切对于系密特来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不过却无疑为他打开了另外一方天地。
正当系密特想要继续询问下去突然间他感到心头一动他将目光转向了远处一座简陋的楼房在那淩乱的阳台一角系密特感受到了魔族的气息。
“心是飞行恶鬼它就躲在那个阳台上的窗帘后面。”系密特叫道。
那位长老丝毫没有犹豫他立刻命令四个力武士朝系密特指的方向包围过去。
当系密特出那隐藏在拜尔克城里的是飞行恶鬼时他身旁的那些力武士已开始准备只见这些力武士拔出腰际的弯刀斩断了街道两边的那些金属栅栏。
那些被切成一段段的金属铁条成为了他们的武器这令系密特联想到自己的选择。
“这是大长老的命令我相信他的命令来自你的提议。”旁边的埃尔德长老道。
这一次系密特无话可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到圣殿搬救兵竟如此容易显然大长老事先已经有所吩咐。
系密特不知道身边的这位长老对自己还有哪些了解想必大长老不会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也一起出来不过这仍旧令系密特感到尴尬和忐忑不安。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大块的玻璃四处飞溅阳光照耀在那些玻璃碎屑之上闪烁起亮丽的星芒。
更有一些玻璃从高空坠落下来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音不过对于系密特来任何声音都比不上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吱吱”声那是飞行恶鬼的惨叫。
“别大意将那里全部围起来继续往里面投掷暗器。”埃尔德长老冷静地道。
如此地心谨慎显然大大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
又是一波雨般的激射这一次因为靠得比较近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到墙壁上迸出的细碎火星。
那扇窗户早已支离破碎甚至连四周的木框都被击打成碎屑就连墙壁也已千疮百孔最大的窟窿甚至能够钻进一条手臂。
这一次房间里面再也没有出丝毫声息。
“拉米你进去搜索一下千万记住心警惕。”长老吩咐道。
立刻对面阳台上站立着的一位力武士飞身一纵跳上了对面的房显然他对于长老的吩咐丝毫不敢违背。
只见他心翼翼地揭开几张瓦片朝下面张望了两眼然后猛地举起右臂往下一甩。
一连串轻轻击打之声伴随着一阵瓦片碎裂的声音响起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那个力武士才心翼翼地跳上阳台从那残破的窗户走了进去。
当他重新出现在窗口的时候只见他用弯刀挑着一只已然死去了的飞行恶鬼。
对于这种邪恶又丑陋的生物系密特已见过不只一次了不过自从离开蒙森特之后他倒
是对于这种可怕的魔族有些淡忘此刻乍然再见确实令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还有另外一个魔族存在吗?”埃尔德长老问道。
系密特运用他那独有的感知能力朝着四下搜索起来。
“我感觉不到……”系密特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远处一辆马车急匆匆赶来从马车之上快步走下一个神情倨傲的官员他的身上穿着笔挺的制服肩上佩戴着一枚肩徽。
“请问领队的是哪位大师这件事情是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个官员远远地便问道。
“有人向我们请求援助有一只飞行恶鬼不知为何出现在京城拜尔克。”埃尔德长老淡然地道。他招了招手示意那位力武士将证据拿给眼前这位官员看。
非常精采的一幕立刻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位官员刚才还趾高气昂那血肉模糊、模样邪恶、丑陋至极的飞行恶鬼一扔到他的脚下就见他惊惶失措地飞逃开去惨白的脸色和充满惊恐的眼神实在是和刚才有着太大的反差。
“我们的使命已完成善后和向上面报告是阁下的职责。”埃尔德长老道他显得那样冷漠仿佛没有一丝表情。
“请……请你们先将这个……这个东西处理掉。”那位官员躲在马车后面用颤抖的声音道。
“请阁下放心飞行恶鬼活着的时候或许危险异常但是死了的魔族并不可怕。”长老道。
“不——”马车后面传来一阵惊惧不安的声音。
“系密特或许我们应该在城里转转你是唯一能够感知到魔族存在的人。”
那位长老对于和胆官吏纠缠不清没有什么兴趣他转过头来对系密特道。
“可以不过我不方便和你们一起奔跑。”系密特道。
埃尔德长老自然明白所谓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他一把拎住系密特的衣领将他放在旁边一位力武士的肩上。
“这样应该可以了。”那位长老道。
从都德大街到拜尔克南郊的驿站区系密特坐在那位力武士的肩上跑遍了整座拜尔克城。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他再也没有感知到魔族的存在。
忙碌了一整天的圣堂武士渐渐散去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圣殿只有埃尔德长老和他直属的那些圣堂武士自始至终跟随在系密特的身边。
当系密特经过蛤蜊广场的时候那熟悉的景象令他微微一愣。
“你现了魔族的踪迹?”埃尔德长老问道。
“噢——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系密特确实想起了一些事情几天前那美妙而绮丽的夜晚此刻又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我能够在这里逗留一下吗?我来到拜尔克原本带有一些使命。”系密特道。
那位长老扫视了系密特一眼他显然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好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埃尔德长老道。
从原来的那个缺口再一次钻进去系密特又看到了那美妙而又令人热血沸腾的景象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驱赶他相反那些女演员们全都围拢了过来。
“这一次又是来找威尼尔和斯巴恩的吗?”那位金如同女武神一般的剧团团长悠然道。
系密特看着她那微微眯缝着、充满笑意的眼睛从那眼神之中他看到了一丝嘲弄。
“我这一次是来找你的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系密特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有些犹豫地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噢——家伙的意思……是不是想和汉娜去包厢?”
“或许他上一次便有了这样的心思。”
“呵呵呵……”
那些女演员们放肆地调笑挑逗着。
“换我可以吗?”
突然间旁边有人站出来道。
令系密特感到尴尬的是出来的又是那个看上去像是天使、却放荡大胆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女孩。
“露希别开玩笑了。”那位女团长笑着叱责道她转过头来对着系密特指了指旁边的一辆马车:“如果你愿意的话跟我来。”
系密特跟在那位女团长的身后爬上了马车身后传来了一阵咯咯的调笑声。
系密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坐在角落之中的米琳。米琳姐是唯一没有加入调笑行列中的人她只是微微朝这里了头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宁静和温和不过也有一丝淡淡的期待。
马车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拥挤和狭这里的四周全都挂满了东西梳妆镜、饰盒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搁在墙上的架子上车厢两侧一左一右放着两张狭长的床正中央只有一条极为窄的走道只足够让一个人侧身站立。
那位金女团长一揭其中一张床的床板只见底下被分隔成许多格子她从里面取出一包糖果扔在了对面的床上。
“这是上一次演出应该给你的报酬。”那个金女团长笑着道。
“噢——米琳姐已给过我报酬了。”系密特连忙道。
“我听了米琳只告诉了我就连露希也不知道。”
她转过头来眼神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嘲弄目光:“那是米琳自己给你的报酬你可以将它当作是另外一种服务的收入。
“好吧现在来你来找我的目的你既然不是为了威尼尔和斯巴恩而到这里来难道是因为米琳的原因?”那位金姐在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问道。
“夏日祭结束之后你们是否就要离开拜尔克?”系密特问道。
“当然如此我们是四处游荡的候鸟每年只有两次机会回到这里。”汉娜姐淡然地道。
“为什么你们不待在拜尔克这里应该更容易赚钱。”
系密特道当他到赚钱的时候他稍稍有些犹豫因为此刻的他已然明白这些演员们用何种方式在赚取金钱。
“事情可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容易每年我们可以逗留在拜尔克的时间加起来只有一个月平时法政署的官员只要一看到我们便会将我们驱赶出去而且还会重重地罚我们一笔钱。”
“如果有个剧团肯收留你们呢?”系密特问道。
“那帮吸血鬼可不容易应付现在的我们自己在卖自己虽然辛苦还能够活得过去但是到了他们手里只怕连皮都没有了。”
着汉娜姐轻轻地刮了刮系密特的鼻梁仿佛是在惩罚他的馊主意。
“如果没有人敢动你们你们愿不愿意留在拜尔克?”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有这样好的事情?东西看样子你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位女团长道。
“为我工作我帮你们解决所有的麻烦。”系密特道。
“你是谁?看上去好像非常神通广大的样子。”汉娜姐调笑着道不过她并非对眼前这个孩真的一无所知事实上剧团里面的所有人都已从威尼尔和斯巴恩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孩的身分。
塔特尼斯这个名字最近这段日子在拜尔克简直就是如日中天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是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
正因为如此这位团长姐丝毫不以为眼前这个孩只是信口开河如果塔特尼斯家族不能够称得上神通广大那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拥有这样的资格。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为国王陛下效劳直接听命于陛下执行一些秘密使命。”系密特神情严肃地道。
“我明白了你这个国王的密探。”那位金女团长再一次刮了一下系密特的鼻子:“你希望我们成为你的眼线?在拜尔克定居的代价便是替你和你的国王打探情报?”
“可以这么你是否愿意接受?”系密特问道。
“为什么不接受?只不过我必须得到大家的同意不过我相信这恐怕并不困难时局如此动荡实在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难以再维持目前这个样子了。”那位金的女团长无奈地道。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确切的回答?”系密特追问道。
“明天。”汉娜笑了笑道。
从“森林妖精”剧团出来系密特朝着远处走去。
广场的一角站立着那些圣堂武士此刻已然有人在一旁围观。
“你的工作完成了?”埃尔德长老问道。
“是的非常顺利。”系密特道。
“我似乎能够看到你正行走在背离圣殿的阴影之中。”埃尔德长老面无表情地道。
“我感到无奈选择权并不在我的手中。”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身体的自由和心灵的自由哪个更加重要?如果你无法看透这一的话即便这无比广阔的天地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的囚笼而已。”长老淡然道。
第四章 五月玫瑰
一个原本很宽敞的地方如果放满了东西又挤进来过多的人的话也会显得拥挤而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二楼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
正中央那张巨大的试验桌上此刻放置着一块解剖用的铁盘那只在拜尔克出现的飞行恶鬼此刻正躺在铁盘正中央。
它已然支离破碎四肢已被切割下来胸膛和肚子同样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内脏器官。
铁板的边缘积起了一圈血水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正站立在解剖盘前他用锋利无比的解剖刀心翼翼地划开了那暗红色的胃袋。
一股刺鼻的酸臭气味立刻取代了血腥味充斥了整座房间。
这股难闻的气味不仅令波索鲁大魔法师自己皱紧了眉头同样旁边站立着的人也没有一个不感到恶心欲呕吐。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风将这股恶臭席卷着吹出窗外一道透明的水罩子将那只飞行恶鬼整个笼罩起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手穿过那透明的水罩用解剖刀轻轻地翻动着那个被划开的胃袋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但愿我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要不然就是有人在暗中饲养这只飞行恶鬼。
“我在蒙森特所收集到的魔族样本从它们的胃袋之中也只能够找到一种紫色的粘稠物从成分来看那东西有像肥皂和蜡烛的混合体。
“但是眼前这只飞行恶鬼的胃袋里面却全都是人类吃的东西或许是残羹剩饭更加合适。”
听到大魔法师这样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皱紧了眉头。
“谁会去饲养魔族又是从哪里抓捕到这个魔族的呢?”那位年迈的元帅问道。
“迄今为止还没有迹象证明魔族已越过奇斯拉特山脉。因此这头飞行恶鬼只可能来自北方从它肌肉萎缩的状况来看它已被带到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它的翅膀多次折断而且都是旧伤口或许是运输途中受到的损伤。”波索鲁大师缓缓道。
“将魔族偷运到这里来?难道有人在暗中进行某项阴谋?”那位至尊的陛下神情凝重地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另外一位陛下但是当大家看到教宗那木然的神情每一个人都不禁有些失望。
“我所担忧的是是否还有其他魔族被偷运进入拜尔克?这一次非常幸运系密特所拥有的奇特感知力起了作用更幸运的是他恰好经过那个地方不过我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有同样的幸运。”那位教宗陛下叹了口气道。
既然这位教宗陛下都不知道下一次是否拥有同样的幸运其他人自然更加不敢奢望每一个人都感到事态异常严峻。
“最近这几天我几乎逛遍了拜尔克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系密特道。
以他在这里的身分地位原本没有话的资格不过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他有什么不对。
“我担心的是那个魔族原本并非在拜尔克城里既然能够将它从北方千里迢迢地运到这里自然也能够从拜尔克周围的某个地方运进城里。”老元帅道。
“这恐怕就麻烦了系密特总不可能将拜尔克附近的每一寸土地都踏一遍吧。”波索鲁大魔法师皱眉道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了头。
“我已让人加紧盘查任何车辆甚至包括王室专用的马车也丝毫不放过。”那位国王陛下道显然这一次他下了狠心。
“这并非是真正的办法弓弩不可能总是绷紧弦丝更何况这么大的拜尔克不可能没有一空档和漏洞。”那位大长老陛下连连摇头道。
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那位国王陛下之外都能够想出很多种方法避开那所谓铜墙铁壁一般的盘查随意出入拜尔克。
“法政署的暗探是否有什么现?”教宗问道。
“没有迄今为止了无音信。”国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会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元帅自言自语道。
“对王国不满对此刻的局势不满抑或是对我本人感到不满不外乎这几种人。”詹姆斯七世愤怒地道。不过在众人看来最为不满的显然是他自己。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提高系密特那种独特的感知力就好了他能够凭藉这种感知力成功地翻越奇斯拉特山脉肯定还能够做出更大的贡献。”那位至尊的国王道他将头转向了站立在解剖盘前面的波索鲁大魔法师。
“在无法对这种奇特的感知力进行详细的分析之前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那位大魔法师连连摇头道:“魔法师毕竟不是神灵。”
“如果是这样的话暂时只能够拜托圣殿的帮助了。”詹姆斯七世无可奈何地道。
从波索鲁魔法师的别墅出来詹姆斯七世的神情多少有些失落甚至连那例行的“国务咨询会”报告会议都丝毫不能够令他振奋精神。
和以往一样所有人早早的都已坐在那狭的会议室里面不过没有人对于国王陛下的姗姗来迟显露出丝毫的不满。
詹姆斯七世在他那张正中央的宝座上坐了下来预示着会议开始。
和以往一样会议开始时每一个人进行自己的报告不过来去也就只有那几件事情诸如又招收了多少眼线检查了哪些部门的帐务接管了哪些原本属于其他部门的机构。
唯一能够令国王陛下稍稍感兴趣的或许就只有那几个新推荐的人选不过这仍旧不能令至尊的陛下保持长久的热情。
不过有一个人始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却引起了这位至尊陛下的注意。
“道格侯爵你有什么事情吗?何必隐藏在心中出来听听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畅所欲言。”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欲言又止的那个人正是“国务咨询会”之中资历最深、年纪最老的一个。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之后压低了嗓音道:“陛下我知道最近您最感到困惑和烦恼的无疑便是那突然间出现在京城拜尔克的飞行恶鬼我的眼线打探到了一些情报。”
“快——看。”那位至尊的陛下迫不及待地道。
“陛下我必须那仅仅只是一些传闻我还来不及确认这件事情。”道格侯爵犹豫了一下道。
事实上他对这件事根本就连一把握都没有那甚至比道听途更加无法令人相信正因为如此他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件事情禀告陛下。
不过此刻这位忠诚的侯爵大人已没有选择他只能够硬着头皮道:“陛下我的一位部下乐戈伯爵听他的夫人在她所加入的一个沙龙之中流传着有关魔族的传闻。
“传闻拜尔克城里有人能够令人不受到魔族的攻击虽然这未必一定和此刻出现在拜尔克的那头魔族有关不过在我看来也是一条值得调查的线索。”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而旁边的另外一位大人则连连摇头道:“道格侯爵在眼前这种局势之下会出现阁下所的那种谣言和传闻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姑且不论有居心叵测的人想要趁此机会谋取横财单单世人对于魔族的无知和恐慌也足以令这种谣传散播开来。”
“考特尔伯爵阁下所的同样也是我曾经怀疑过的。不过我的部下乐戈伯爵提到一件事情令我打消了顾虑和犹豫。
“他告诉我他从他的妻子那里听那些魔族无法穿透水看到东西。”道格侯爵道。
这下子几乎每一个人都显得神情凝重起来特别是那位国王陛下只有他最为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每一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位至尊的陛下他们之中有的早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而另外一些则希望能够从陛下的反应之中得到一些启示。
正如众人预料和猜想的那样这位至尊的陛下阴沉着脸神情显得异样凝重:“必须彻底查清到底是谁泄漏了秘密可恶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国王的愤怒令所有人都不敢一句话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只能够面面相觑地对望着彷彿在等待有人能够站出来结束这令人压抑的时刻。
“道格侯爵这个消息的源头来自何处?”詹姆斯七世稍稍平静下来问道。
“是一个叫‘五月玫瑰’的沙龙在下层和外来贵族之中有相当的影响力。
“这个沙龙原本是文艺和艺术鉴赏的聚会后来又展出了一个带有会员制形式的俱乐部那个俱乐部以能够订制极为上等的香水和化妆品而着称。
“正因为如此能够被认可进入俱乐部的大多数是夫人们因为那里的香水品质上等而且价格便宜所以能够成为那里的会员已是京城拜尔克之中的另一流行时尚。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太受欢迎因此想要进入其中并不容易我的那位部下想尽办法也没能让自己的妻子成为俱乐部的成员。”
听着道格侯爵的描述所有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个沙龙全都是由酷爱香水和化妆品的女人组成的话那或许真的是一场骗局众所周知女人是最容易受到欺骗的。
不过如果这只是一场针对女人诈取钱财的骗局那个被泄漏的秘密又从何谈起难道仅仅只是巧合?难道胡乱的猜测正好和真相完全符合?
“道格要进入那个俱乐部需要一些什么样的条件?”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他并不是当真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只不过眼前没有其他线索而已。
“想要进入那个俱乐部先必须是那个沙龙的成员那里是外来和下层贵族聚集的所在不是那个***的人会显得异常显眼而且不受欢迎。
“成为沙龙的会员之后还得得到一个审议会的认可不过这并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必须找到一个推荐人。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俱乐部能够担任推荐人的只有五个人她们全都是从外地来的下层贵族。”
着那位侯爵大人从身侧的书夹之中抽出一叠文件分给在座的每一个人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花费了一些精力。
面对那上面的名字和简略叙述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
正如这位侯爵大人所的那样这全都是一些陌生的家族和名字她们毫无疑问来自于偏远的郡省此刻的身分只不过是难民稍微高贵一些的难民。
只有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的情妇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她显然从这份文件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只有那位至尊的陛下注意到其他人对于这位姐毕竟认知较少。
“道格你的工作令我满意我希望你能够得到更多更为确切的消息同样也希望你能够设法派人进入那个俱乐部毕竟这是此刻我们所知道的唯一一条线索。”
国王缓缓地道那位道格侯爵自然显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
离开会议室那个至尊的陛下和往常一样陪伴在他心爱的情妇身边而系密特也不得不随侍左右不过此刻他和那些大理石面孔的女仆们全都站在门外因为陛下和伦涅丝姐正在谈论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那座奢华而又精致的客厅里面詹姆斯七世轻轻地握着情妇那柔嫩的手问道:“兰妮我刚才注意到你的神色有些变化你是否现了一些什么?”
“陛下我只是看到了一个曾经认识的人的名字你是否还记得名单上面有玛丽.康斯坦伯爵夫人这个人?她来自奥马尔郡那里同样也是我和依维的故乡。
“康斯坦家族是那里的名门望族而玛丽则来自另外一个当地豪门她和我曾经是同学也是亲密的好友。当然那时我的名字还是帕丝.萨曼而不是伦涅丝.法恩纳利。
“在安仑修女学院我和玛丽在同一个寝室之**同相处了整整六年从八岁到十四岁不过一个意外令我们彻底决裂她甚至当面告诉我她绝对不会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等到她的婚礼因为我不久之后便来到了这里并且彻底丢弃了我原有的姓氏和过去的一切。”那位姐缓缓道。
“我最亲爱的兰妮这显然是我的幸运仁慈的父神将你赐给了我。”那位至尊的国王轻声安慰道。
“兰妮我想问你康斯坦伯爵夫人是否知道你此刻的身分?你们后来是否曾经再次见面?”那位至尊的陛下轻声问道。
“不我放弃了一切自然不想再回到过去同样依维也绝对不可能和过去有所纠葛过去的一切对我们来更多的是贫困和烦恼。”那位姐缓缓地道她的语调之中略带忧伤。
“噢——亲爱的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了过去那不愉快的经历。”国王陛下连忙安慰道。
“陛下您原本是否打算让我前往那个沙龙并且想方设法进入俱乐部?”那位美艳迷人的姐问道。
“这太过危险而且会令你想起忧伤的过去。”至尊的陛下摇了摇头道。
“只要是为了您我的陛下我并不在意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至于那忧伤的过去只要有您在过去的忧伤根本不足为虑。”国王的情妇用充满柔情的声音道。
“这件事确实太危险如果你受到一伤害都将令我无法原谅自己。”那位至尊的陛下叹息道。
“陛下或许危险并不像您想像得那样大在京城之中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您不会四处宣扬依维也不可能泄漏。
“再加上我很少抛头露面更别在下层贵族面前显露身分而依维当初我带着他到拜尔克来的时候他才只有十岁多一当年对他再熟悉的人此刻想必也无法认出他来。
“只要身分不暴露我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您对此仍旧不太放心的话可以让系密特跟随在我的身边贴身保护我他拥有那独特的感知力只要一旦觉魔族的存在我们便立刻离开然后让警务部进行彻底的搜捕。
“如果没有魔族的踪迹以系密特的身手也足以保护我的安全您非常清楚他能够和宫廷御用剑手打成平手对付普通练过一些剑术的保镖和亡命之徒自然更加不在话下。”那位国王的情妇缓缓地道。
“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我相信系密特的剑术肯定不错至少我自己根本无法战胜他不过我并不认为他真的能够和宫廷剑手一较高下所谓的和局只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而已。”那位国王陛下淡然地道。
“不过他的那个特殊感知力倒是可以派上用场或许按照你的计画试试也未尝不可不过我始终不希望你太过冒险。”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一辆棕色的私人租用马车缓缓地驶入了香波拉大街四十五号的大门。
这是一座查理三世时代的建筑物外表简洁优雅没有丝毫浮夸和奢华的装饰、雕刻一块块整齐的红色方砖配上大理石边缘在简洁之中又显示出一丝贵族气派。
这座别墅前面有一座花坛马车沿着花坛转了半个圈最后停在了别墅门前。
另外两辆紧随其后的马车显示出这个地方确实非常受欢迎同样后面的那两辆租用马车也显示出这里确实如道格侯爵所都是些下层和来自外地的贵族。
从马车上下来打车夫离开伦涅丝姐带着系密特朝着别墅走去今天这位国王的情妇戴着一个装饰着繁复花边的黑色软边帽一道黑色的网巾将她的脸轻轻地遮盖起来这令她显得有些凝重和深沉。
她穿着一条连脖子都遮盖起来的米黄色长裙这和拜尔克最为流行的那种半袒胸长裙实在是太过鲜明的对比。
这条长裙无论是样式还是做工都算不上上等虽然还不至于显得太过寒酸不过却足以证明这位姐的家境并不怎么样。
别墅的门口站立着一位侍者不过他丝毫没有阻止这位姐进入的意思这是一座自由沙龙难以进入的只是那个俱乐部而已。
走进大厅在系密特看来这里和红鹳旅馆颇有些相似一道直通的天井令这里显得异常宽敞那螺旋型的扶梯连接着每一层楼最高的五楼可以看到有侍者站在楼梯口守候在那里。
阳光透过那巨大的圆形彩色玻璃拼花屋透射进来将四周染上一层绚丽的光彩。
最底层的自然是沙龙聚会的所在此刻这里至少有一二百人正悠闲地聊着天。
这里的布置算不得奢华简单的柚木质地长椅围拢成为一个个圈***的正中央是比膝盖更加矮的茶几茶几上面铺着大理石的桌面四周的墙边和角落里面放置着一盆盆绿色的植物。
所有这一切都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从外地来到拜尔克的贵族们总是流连于这个地方。
他们的不得意显然很符合这里的气氛适当的沧桑并不会令人感到伤感反倒是过度的奢华会令这些失落的人难以忍受毕竟在丹摩尔像塔特尼斯家族那样幸运地被拜尔克接受和承认的家族并没有多少。
看到眼前这一切系密特甚至有些佩服他随侍的那位国王的情妇显然这位姐并非仅仅只是依靠美貌获得了国王陛下的宠幸仅仅凭藉着这身装束和打扮便令她轻而易举地融入了这里的气氛之中这显然能够被看作是某种智慧。
那位美艳的姐并没有在任何一个***里面稍作停留她在这座空旷的大厅之中四处游荡这身显得有些忧郁的装束显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而透过那黑色的面纱注意者之中只要是男性全都露出了沉迷的神情。
系密特看到不少人走过来打招呼不过伦涅丝姐都用三言两语简单打走了她仍旧一副落寞孤寂的神情缓缓地站在窗台边沿的一个角落之中。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拍手声响起几个女人出现在五楼的楼梯口。
系密特将目光锁定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那是个和伦涅丝姐差不多年纪的夫人她同样美艳动人仅仅稍逊伦涅丝姐一分。
一头打着卷的黑宛如风中淩乱的波涛那双眼睛甚至比伦涅丝姐所拥有的更大那稍稍有些粗重的眉毛和那漆黑的瞳孔却令人感到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脸上再配上那笔挺的鼻梁和高耸的颧骨所有这一切都令人拥有一种男性的感觉。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种感觉和那位“森林妖精之王”给他的感觉又有不同如果汉娜姐所拥有的是像男性一般的刚毅的话那么眼前这位夫人所拥有的便是那勃勃的野心。
这位夫人显然便是此行的目标——伦涅丝姐当年的密友。
不过多看了几眼之后系密特怎么也无法想像她们俩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系密特相信那位夫人不可能拥有任何一位真正的朋友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虽然仅仅只是初次相见不过系密特却觉得对那位夫人异常熟悉。
那位康斯坦夫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地在众位夫人的围拥之下缓缓走下楼梯她的身后跟随着五位侍从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幅绘画。
系密特猜想这便是所谓的艺术鉴赏不过他对此丝毫没有兴趣塔特尼斯家族对于艺术的天赋全都集中在了音乐上面对于绘画这个家族的所有成员多称得上是附庸风雅。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他随侍的那位国王情妇仍旧静静地站在窗台前面彷彿丝毫没有和那位夫人相认的想法。
“帕丝姐?难道你打算在这里站到沙龙结束?”系密特悄声问道。
“杰尼你那独特的感知是否有所现?”伦涅丝姐反问道。
“不丝毫没有事实上我曾经来过这条大街我确信四周没有任何令我警觉的目标。”系密特道。
“杰尼你做得不错你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职责不过我同样也记得我的使命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着那位美艳的姐用力拧了一把系密特的脸颊以示惩罚。
看着那气氛显得越来越热闹的沙龙系密特甚至有些无聊起来突然间他感到有人拎住他的脖子将他往旁边拽去。
会这样做的自然只有伦涅丝姐而她的目标则是侍从们刚刚端上来放在旁边长桌之上的心。
系密特相信那位国王的情妇绝对不可能对这些心感兴趣宫廷里面的御厨制作的心远比这些要可口诱人得多。
不过系密特却多少猜到了一些这位姐的意图他甚至开始佩服起来为什么这位姐不上台表演她无疑会成为最杰出的演员她的天赋无与伦比。
看着伦涅丝姐彷彿是作贼似的将几块糕塞在自己手里系密特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不得不同样显露出渴望已久的样子大口地吞咽起这些心来幸好这件工作并不令人感到辛苦和繁重。
“帕丝是你吗?”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话声话的人彷彿非常高兴一般。
“噢——玛丽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个沙龙的主办者。”伦涅丝姐转过身来道。她那略显尴尬的神情令系密特暗自叫绝不过当他的背心传来一阵异常疼痛的手指狠掐时他这才现自己没有进行配合。
“杰尼要有礼貌这是玛丽阿姨。”伦涅丝姐故作训斥的样子她转过头来笑着对那位年轻的夫人道:“玛丽这是杰尼他是依维的妻弟。”
“噢——依维在我的记忆之中那个家伙还只是一个总是跟随在你脚边的可爱男孩你还记得当初我和安妮是怎样作弄他的吗?没有想到现在他竟然已经结婚了。”
康斯坦伯爵夫人笑着道:“告诉我依维的妻子是哪家的名门闺秀?或许我们两家还有一些亲戚关系。”
“如果真的如此幸运就好了杰尼的父亲是渥德子爵国王陛下的木材承包商他曾经非常富有拜他所赐我和依维得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不过魔族入侵令他彻底破产更令我们颠沛流离来到拜尔克。
“依维和他的妻子刚刚离开拜尔克去往南方他的一位朋友替他在港口安全处找了个差使。老子爵则因为陛下的怜悯前往安莎城堡他或许得在那里待到彻底看不到魔族踪迹的时候。
“因为那里实在太靠近北方老子爵无法放心地将杰尼带在身边而依维还尚未在南方站稳脚跟因为魔族侵袭逃往南方的人越来越多听那里的房子非常紧张租金高昂得令人难以忍受。
“虽然拜尔克也是这样不过幸好老子爵在他当年还算富有的时候曾经在金星广场旁边买下了一幢房子现在那幢房子被分隔开来出租收取来的租金让我和杰尼得以继续留在拜尔克。”伦涅丝姐用异常低缓和无奈的语调缓缓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更何况我也会帮你。”那位年轻的夫人笑着道。
不过系密特却感到那丝笑容有些熟悉他的哥哥好像也经常露出这种笑容那往往是提到郡守大人的时候。
“玛丽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情。”伦涅丝姐微微有些固执地道。
“噢——帕丝你或许还在为当年而耿耿于怀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看到我就远远躲开要不是你的美貌引起了几位男士的注意要不是他们的介绍和指让我注意到了你或许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已到过这里。”
那位夫人用异常温和的语调道不过系密特却感到微微有酸意。
“玛丽对于过去的一切我早已经淡忘了我相信命中注定应该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失去那些失去的原本就不该属于我所有。”伦涅丝姐淡然地道。
“难道你对于过去的一切真的已如此冷漠?难道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康斯坦伯爵后来怎么样了?”那位夫人问道。
“玛丽我过我对于过去的一切已然淡忘不仅仅时间能够抹平一切我也已找到了另外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或许不够富有而且身为家族第三个儿子的他也未必拥有光明的前程不过他拥有足够的勇气和真诚。
“事实上我们原本打算在夏日祭的第三天结婚但是国王陛下的一纸调令将我们分离。”伦涅丝姐道她的语调之中带有浓浓的情义甚至连系密特也有些怀疑这到底只是信口开河还是真有其事。
“帕丝我得其实你非常幸运你总是能够得到男人们的青睐我的丈夫虽然当初选择了我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无法对你忘怀两年前他死于伤寒不过在我看来相思才是真正致命的原因。
“我虽然因此而继承了大笔遗产却成为了一个年轻的寡妇你应该非常清楚一个没有孩子的寡妇将会受到多大的排挤正因为如此我只好来到拜尔克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这里虽然繁华却令我感到寂寞幸好魔族的入侵让很多人迁徙到这里只有她们能够认同和接受我因为我和她们是同一类人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令我非常希望能够做些什么。
“而此刻我最希望的便是如何给予你补偿以弥补当年我所做的一切。”那位夫人道不过系密特却感到这番话之中没有一丝诚意。
“玛丽我过过往的一切我都已然淡漠我不需要任何补偿因为命运已给予我补偿它令我找到了真爱。”伦涅丝姐道。
着这位美艳迷人的姐一把拉起系密特就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彷彿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从那座别墅出来伦涅丝姐气鼓鼓地坐上了那辆等候在门口的租用马车系密特清楚地感到这股怒气并非仅仅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回家。”伦涅丝姐吩咐道。
马车离开香波拉大街朝着拜尔克南城驶去。
那座金星广场就在摄政宫区最南侧的边缘上这里算不上是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道不过却是从外地搬迁而来的贵族和有钱人聚居的所在。
广场西侧的一幢五层楼建筑物便是伦涅丝姐所的那个家这里确实属于一位叫渥德的子爵所有那位渥德子爵原本就是国王陛下的密探。
住在这幢房子里面的那些住客大多数也是陛下的密探只不过最近房间被重新分隔过有更多的住客居住了进来。
那位詹姆斯七世陛下在拜尔克城里至少拥有十一处这样的产业这是他当年给予那些密探们的恩典唯一的要求便是他们能够守口如瓶。
这栋看上去颇为不错的楼房最层面对广场的房间属于那位伦涅丝姐所有那些密探们对自己新来的邻居宣称这位房东姐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而那些邻居自然对此信以为真。
事实上能够住在这里的全都是一些经过精心挑选的人几乎所有的住客都宣称房东是个和善而又通情达理的人因为他要求的租金比旁边的房间要低一些而且租金可以暂时拖欠。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恩典并非来自渥德子爵他只是国王陛下的代理人。
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全都拥有一技之长。负责甄选有才能的人物是那位至尊的陛下最近刚刚下达给他直属部下们的任务。
正因为如此这显然是一座欣欣向荣的住宅。
而此刻在楼上却是一片阴沉自从回到这里之后那位国王的情妇就一直没有开心过。
“过来家伙坐到这里来。”国王的情妇轻轻地拍了拍她身边空出的位置不过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梳妆镜。
“要不要我将您的女仆叫来。”系密特问道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位美艳却充满心机的女人。
“你好像又忘了该称呼我什么。”国王的情妇有些不满地道。
“我担心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之中溜嘴。”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藉口。”伦涅丝姐更为不满她反过身来一把将系密特拉了过去。
“家伙现在你得做出抉择我相信你今天已听到太多东西而这些连国王陛下都不曾听到过你应该非常清楚我要你选择什么。”那位美艳的姐用严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系密特道。
“伦涅丝姐我保证守口如瓶陛下不会从我这里听到任何一句对你不利的话。”系密特连忙道。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虽然他完全能够躲开这记巴掌不过系密特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从玲娣和沙拉身上早已得到教训那样做只能够令女人更加怒火中烧。
和以往一样系密特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他甚至开始控制着眼泪在眼圈里面打滚。
“别给我来这套我可不是玲娣和沙拉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始终隐瞒着。
“和陛下不同我从来没有将你当作是一个孩或许在别人眼里你毫无疑问和普通的孩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比他们更为优秀而已。
“但是我却自始至终将你当作是一个拥有成熟意识的人你别想瞒过我。”
那位姐抓紧了系密特的手臂道:“真正的孩总是试图装出自己是大人的模样因为在他们眼里幼的年纪没有什么优势可言而你总是竭力令自己显得幼这只能够表明你想要掩饰自己的成熟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
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伦涅丝姐简直就像是在怒吼。
“除此之外格琳丝侯爵夫人看你的眼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那绝对不是看孩的眼神。
“在她的眼里你同样也是一个成年人我一直非常推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眼光和智慧事实上她原本被我当作是最可怕的威胁因为一旦我和王后生冲突她毫无疑问将成为王后最信任和强有力的策划者。
“现在让我们进行一场成年人的交谈告诉我你的最终选择!”伦涅丝姐用异常冰冷的声音道。
“我从来不曾想过卷进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这并非我的所愿我只想拥有自由我誓不会出卖你这便是我的抉择。”系密特轻轻的揉着脸颊道。
“好吧家伙但愿你能够信守诺言不过我必须承认这并非是我所希望的。”那位国王的情妇冷冰冰地道。
“伦涅丝姐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原本并不需要进行这场冒险虽然这确实是一条线索不过无论是真实性还是可能性都根本无从谈起反而你毫无疑问会暴露自己的过去任何流言蜚语都有可能令你此刻的地位有所动摇。”系密特问道。
“呵呵——总算露出一直隐藏起来的尾巴了。”那位姐轻蔑地笑了笑道。
彷彿是为了泄她用力扭转着系密特的脸颊不过她的掐法和玲娣、沙拉可完全不同。
这一次系密特连忙挣脱开去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非常担心继续下去将露出破绽而另外一个原因是这确实令他感到很痛这位凶悍的姐显然颇有成为刑讯专家的天赋。
“既然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就告诉你这是一个我绝对不会向第二个人提起来的秘密甚至包括依维和国王陛下在内。
“我之所以要冒这个不必要的风险是因为我要对付那个女人那个魔鬼一般的邪恶女人就是她令我一度落入地狱一般的痛苦之中同样也是她令我终身生活在恐慌和害怕里面。
“即便此刻我已拥有一切我仍然没有一刻感到过真正的安宁过往的噩梦永远纠缠着我我已感到绝望或许这一生都无法从那个噩梦之中彻底摆脱。
“那个女人给予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尽的噩梦、恐慌、彷徨还有地位和权势同样也正是她令我变得邪恶犹如魔鬼。
“不管怎么样我要让她彻底毁灭我甚至不希望死亡太早降临到她的头上我要看着她在黑暗阴冷潮湿的牢房里面一天天腐烂霉我要她在硕大的老鼠和成群的蟑螂里面惊叫打滚并且最终因为饥饿将它们当作是美味可口的心。”
眼前这位美艳的姐出了
系密特从来未曾听过的恶毒诅咒一阵阵寒意情不自禁地从他的脚底涌了上来。
而此刻在拜尔克的另一个角落里面另外一个人正悠然地倾听着另外一番恶毒的诅咒不过他显然对此非常欣赏。
“亲爱的玛丽姐你有必要如此痛恨你当年的密友兼情敌吗?别忘了是你夺走了她的未婚夫而不是她那样做你此刻所拥有的身分、地位和财富原本都应该属于她所有。”那个秃的矮胖老头笑着道。
“夺走?不康斯坦家族和我的家族原本就门当户对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出现伯爵原本就是我的我只是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最为珍贵的那部分早已经被那个卑贱的女人偷走。
“伯爵从来没有真心喜欢我结婚之后只有半年他就离开了我的身边没有人能够想像我这个寡妇已做了整整七年两年前只不过让我拥有了真正的寡妇身分而已。”康斯坦伯爵夫人怒吼着道整个房间里面全都回荡着那怒吼的声音。
“好了我的心肝你打算怎样?我显然已经看到你隐藏在背后的那条恶魔尾巴正在轻轻甩动。”那个老头微笑着道。
“是的我的老爷我无法容忍那个女人在毁掉我的生活之后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的任何一丝微笑对于我来都是致命的毒药。
“她可以恋爱不过对象只能够是身上腐烂脓的乞丐。她的弟弟当年那个怯懦的脏孩和他的妻子只能够在南方的荒岛上面捡拾贝壳。只要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都应该下地狱。”那个女人愤怒地诅咒道。
“我已经没有以往那样的权势了不过多少还有人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南方的事情倒是非常好办只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弟弟在哪里我写一封信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安排到某个只有一座渔村的岛上替国王陛下徵税。
“众所周知那些渔民个个凶悍以往那些到了岛上的收税官总是会在出海的时候不心落到海里至于他们的妻子总是愿意成为当地某个渔夫的妻子。”到这里那个秃老头出了晦涩的笑声。
“那么那个女人呢?”康斯坦伯爵夫人咄咄逼人地道。
“在京城里面我的势力已然所剩无几不过想要毁掉一个女人根本就用不着其他人帮忙你想要她痛苦地死去还是活着忍受屈辱的煎熬?”那个秃老头淫亵地笑着问道。
“当然是后者前面那条路岂非太过轻松?事实上您的想法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那个女人道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异常冷酷的微笑。
“看起来最近又得安排一场表演不过最近风声实在太紧或许会有些麻烦。”那个秃老头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谁叫你没事找事弄出那样的波折!为了这件事情最近这段日子整个拜尔克被封得严严实实。”那个女人立刻埋怨道。
“别总是在这件事情上对我抱怨那个武夫的吵嚷已经让我非常心烦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拜尔克人心惶惶严密的封锁对每一个人来都非常不方便总会有人站出来抱怨到时候承受压力的便是那些当权者。”秃老头笑着道。
“我必须再一次提醒你那个武夫恐怕并不可靠他口口声声要给国王一些颜色看看但是北方至今安稳如常反倒是不停地催促你搞乱拜尔克。”那个女人道。
“我又不是傻瓜这种事情难道还不懂吗?不过我们毕竟拥有共同的敌人在塔特尼斯家族被彻底铲除之前那个家伙还不至于背叛我。”秃老头不以为然地道。
“对了我听到一些传闻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好像拥有某种神秘的特殊能力他能够感知魔族的存在。”康斯坦夫人道。
“噢——这件事情是否确切?”秃老头立刻变得神情凝重起来。
“这不敢肯定是听一个在奥墨海宫马厩打杂的人的老婆的而那个人同样也是听两个牵马的宫廷侍从的。”那个女人道。
“这也不能不信事实上我一直感到奇怪那个家伙是怎么独自一个人成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即便如他所跳入水里魔族就无法看见但是他又是怎么能够在魔族现他之前先现魔族的呢?
“就这而言我情愿相信那个传言是真实的。”那个秃老头皱紧眉头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表演就绝对不能够安排在拜尔克城里进行。”那个女人道。
“不还是安排在拜尔克城里更加安全即便事情败露只要让所有人混入人群就能够轻而易举地逃脱如果安排在荒野的乡村国王的卫队可以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那个秃老者道:“我会让人盯住奥墨海宫没有任何一个孩能够逃出我的视线哪怕他再一次改变装束。”
“你是否打算加入表演者行列那个女人非常漂亮美貌甚至还在我之上。”那个女人微笑着问道。
秃老头犹豫了一会儿略带遗憾地道:“不我始终不方便公开露面即便有面具遮盖着也难保不被别人认出来。”
正着突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位康斯坦夫人往门口走去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份文件转了回来。
“我没有想到你已派出眼线。”那个女人微微有些不满地道。
“当然我不希望有人因为仇恨和愤怒而坏了我的事情。”接过那份文件秃老头扫了一眼他的眼神之中立刻显露出兴奋的神情。
“噢——看来我不得不要你暂时克制和压抑你那报仇的渴望你的猎物实在拥有太多的价值如果不将这一切全部榨乾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她拥有一幢前途无量的房子她的住客大多是些人物至少现在是这样不过其中的几个名字甚至连我都有所耳闻他们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
“至于那个渥德子爵同样能够派上用场此刻他的职责是替国王制造巨弩一个不起眼却相当重要的苦差事。
“现在只剩不知道你当年的情敌正在热恋的对象是谁。
“从她的描述听来她热恋的情人似乎是军人不过最近出的军团之中可没有贵族子弟难道是从王室卫队抽调出来的那几个骑士?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那位姐的利用价值就更大了。”秃老头甚至兴奋地搓起手来。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她我所渴望的是看到她被彻底毁灭。”
那个女人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但是她那充满愤怒的声音立刻被一双紧紧掐住的手所打断那渐渐收拢的手指显示出更大和更强的愤怒。
看着那个漂亮女人那渐渐往上翻转的瞳孔秃老头稍稍放松了手掌。
那微微透入的空气立刻引起了一阵连续而又轻微的咳嗽那涨得通红的脸和那流溢着泪水的眼睛都足以证明那个漂亮女人此刻有多么难受。
“玛丽你虽然能够得到我的宠爱不过也不要因此太过得意忘形我不是康斯坦伯爵他只能够用冷落你来表示他的不满我却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着秃老头猛地放开了那掐紧的双手任由那个漂亮女人摔倒在地。
“我之所以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貌拜尔克城里渴望着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着呢!我欣赏你的除了你的聪明同样还有你的坏心眼不过你想要使心眼的话最好找对目标。
“暂时放弃你那愚蠢的报仇打算对你当年的情敌别显得太过狠毒想办法将她牢牢地控制在你的手里等到她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将成为你的玩具不过不是现在。”那个秃老头冷冷地道。
第五章 邪恶的黑弥撒
眼前这两个看上去颇为亲密的女人实在令系密特有些看不懂。
自从那天从沙龙回来之后康斯坦伯爵夫人几乎每隔一天都要来探望伦涅丝姐一次而每一次她离开之后伦涅丝姐都会陷入无比愤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状态。
但是当面却和那位康斯坦伯爵夫人显得越来越热络特别是当康斯坦伯爵夫人送给她一些精美的饰之后伦涅丝姐完全显露出那种因为贪图恩惠而忘却了过去一切的女人模样。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伪装看惯了最昂贵珠宝的伦涅丝姐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廉价的宝石项炼和戒指。
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表演这样的表演是如此完美无缺系密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位姐是否曾经担当过演员。
伦涅丝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的转变在系密特看来显然意味着揭开帷幕的时刻即将到来。
和以往一样伦涅丝姐并没有将她当年的密友和情敌请进内屋显然她正在用这来显示自己仍旧没有完全原谅那个夺走她未婚夫的漂亮女人。
在五楼的客厅里面她和那位伯爵夫人坐在窗台前面伦涅丝姐时而转过头来看一眼旁边那些跑来跑去的孩时而朝着远处那些聚拢在一起的房客妻子们头致意。
这座客厅显得颇为嘈杂吵闹显然这位姐正是以这种方法来表示她和那个当年伤害过她的女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不过康斯坦夫人丝毫不以为意虽然她已被这种冷淡弄得怒火中烧不过每当她想起不久之后她将把她当年的密友亲手送入地狱深渊看着眼前这个比她漂亮的讨厌女人在痛苦之中挣扎的情景她便感到心花怒放。
正因为如此她极力忍耐着因为圈套已布置好只等待将她当年的密友一步步推入那深不见底的火坑之中。
“帕丝我非常希望能够将你介绍给我的一些朋友在京城之中我们这些来自异地他乡的外来人绝对属于弱势只有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才能够过得稍微好一些。”那个黑妖艳的漂亮女人笑着道。
“我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相当满足了事实上这里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群体这些住客们全都非常热情。”伦涅丝姐淡然道。
“是的我看得出他们全都非常爱戴你因为你给予了他们栖身之所这里比其他地方拥有更好的环境你甚至放弃了一份租金让他们拥有一个聚会和闲聊的场所显然这有助于他们回忆起当初那繁华喧闹的情景。”那个女人指了指这座客厅道。
“不过这里能够给你的毕竟太少我知道依维现在每个月都需要一大笔钱至少在他立稳脚跟之前他仍旧得依靠你来接济我非常希望为了当年所生的事情给予你一些补偿。”
“不我早已经过我不需要任何补偿对于命中注定的一切我丝毫不会移恨他人事实上我觉得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和充实。
“我拥有不错的生活我的弟弟前程光明而更令我感到喜悦的是我正在热恋之中我已不是朦胧的少女曾经经历过失落和悲伤的我此刻已能够真正领略爱情的美妙。”伦涅丝姐微笑着道她微微扬起下巴彷彿是在对当年的情敌挑战一般。
对面的那个漂亮女人虽然仍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不过她的心里却正被嫉妒和愤怒的毒火舔舐焚烧此刻她的每一根血管之中都流淌着对于当年密友的诅咒和唾骂在她的脑子里面无数次掠过将情敌撕扯成肉片放在火焰上烧烤的景象。
“噢——帕丝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得警告你世事无常当你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或许厄运已然站在门口此刻你那热恋之中的情人不正在前往北方的路上?那里仍旧时常有魔族出没难道你从来未曾为他的安危担忧?”那个黑的漂亮女人道。
伦涅丝姐听到这番话立刻皱紧了眉头显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而旁边的系密特则竖起了耳朵因为这正是她们此行的目的。
伦涅丝姐摆出一副别无所求、甚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原本就是为了将目标缩在这最为微的事情上。
此刻她当年的情敌显然已钻进圈套只是无法得知她是否真的和那个出现在拜尔克的魔族有所关联。
看到自己所的话打动了当年情敌的心那位漂亮而又邪恶的女人暗自高兴因为她非常清楚她已成功地抛出了诱饵而诱饵的尽头便是布满灼热熔浆的地狱深渊:“帕丝我知道有一种办法能够令你的情人躲过魔族的视线。”她凑到当年密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我已听过有关水的传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伦涅丝姐故作沉稳地道。
“不才不是那种不可靠的办法呢!那些道听途的传闻只会害你的恋人白白送命。”
那个漂亮女人不以为然地道:“而我们的方法却绝对有效事实上最为有力的证据便是我的好几位朋友已成功地用这种方法令自己免于成为寡妇的凄惨下场我们的方法是借助神灵的保佑。”
“神灵?”伦涅丝姐惊诧地问道就连系密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表演的成分这位姐的表演实在是太完美了。
“是的确实是神灵一位强有力的神灵听到了我们的虔诚召唤她在她的祭司身上降下了神圣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令魔族消弭敌意只要不进攻它们就不会受到攻击我相信这对于你的情人来是最合适的选择除非他是个拥有着过度的勇气一心想要成为英雄的人物。”那位年轻的寡妇道。
听到这些伦涅丝姐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拜尔克最为繁华热闹的布娄姆大道旁这里早已经停满了马车。
即便不是夏日祭这条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依旧人山人海甚至因为那些店铺全都开张营业此刻这里比夏日祭时更加热闹繁华。
欢笑声、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过更为嘈杂的显然是马车的车轮碾压大道的声音。
“想不想挑几件衣服?反正时间还早着呢!”那个黑头的漂亮女人施展起一贯的恩惠来。
“不我不想欠你太多此刻我一心想着让我的恋人得到平安。”伦涅丝姐道她的脸上显示出含情脉脉的表情。
“噢——我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仍旧令你感到不快你甚至没有向我提起过你那位恋人的名字。”那个女人故作大度地笑了笑道。
从巷出来融入那繁华喧闹的人流之中系密特丝毫都感觉不到有任何异常即将生他绝对可以肯定这里没有魔族。
如果布娄姆大道是拜尔克最为亮丽灼眼的一串项炼那么协议广场无疑便是这串项炼之上最为硕大的宝石。
这座广场非常宽广四周有着高耸的建筑物因为这里的地价寸土寸金因此建造商为了尽可能赚取金钱将广场四周的楼宇建造得远比拜尔克其他地方要高。
五层楼的建筑物在这里绝对算是矮子大多数楼宇都在**层左右这些楼宇就像是一圈山脉一般将广场围拢了起来。
那些建筑物的四层以下几乎全都被开辟成为店铺这里的货物琳琅满目无论是来自东方的丝绸和茶叶还是从南方港口运来的精美绝伦的外国货这里都应有尽有。
那些店铺为了招揽生意更是花样百出而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五花八门的各色招牌铜质的、木雕的、丝绸扎成的随处能够看到。
这些店铺深深吸引着来到这座繁华京城的女人们她们只要条件许可全都愿意在这里慷慨解囊。
至于孩子们广场之上到处都有吸引他们的东西扔套圈、掷滚球的摊子随处可见。同样随处可见的是那些出售零食的路边车那阵阵诱人的香味令所有人驻足留步。
正因为如此原本极为宽阔的广场此刻显得颇为拥挤。
“为什么是在祭坛进行仪式?而非是教堂?”伦涅丝姐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个黑漂亮女人暗自咒骂这个贱货太过心谨慎不过她脸上仍旧堆满了笑容道:“帕丝我非常遗憾显然你仍旧对我有所怀疑要知道我是一片好心如果你不希望你的情人得到平安如果不希望看到情人再次回到你的身边你现在尽管转身离开。”
伦涅丝姐微微一愣她故作犹豫了一会儿道:“玛丽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拜尔克城里拥有那么多教堂为什么这个仪式却偏偏放在公共祭坛之中进行?”
“噢——亲爱的帕丝要知道教堂是父神的领地那个神灵可没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能够和父神争夺位置。”那个漂亮的寡妇道。
广场的正中央便是那座她们要去的祭坛这样的祭坛在拜尔克城里到处都能够看见。
朝着四个方向各开着一扇高耸而又宽敞的大门不过这些大门根本就没有门板任由游人自由出入那高耸的墙壁令祭坛犹如一座城堡墙壁上开着一扇扇窗令光线能够透过。
和其他祭坛有所不同的是那敞开着的部并非简单地用一个伞形的圆锥盖在上面而是用一座圆形玻璃笼罩在上面如此昂贵的玻璃圆显然只有这个繁华的广场才能享有。
走进祭坛这里就彷彿是另外一个空间那高耸宽敞没有任何阻隔的大门却将那嘈杂喧闹的世界彻底阻挡在外面即便最为轻微的脚步声在这里都显得如此清晰洪亮而一阵微微的咳嗽声更是引起了阵阵回响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可能窃窃私语再细微的声音也能够被所有人听见。
从里面看这座祭坛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正中央耸立着一座真正的祭坛那是一座将近八层楼的高塔端是一个能够站立不少人的平台金色的阳光透过圆形玻璃照射进来令这个地方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神圣的味道。
一条吊索垂落下来吊索的端是一个巨大的绞盘显然建造祭坛的工程师早已经考虑到让娇弱的夫人和姐们登上如此高耸的塔楼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当绞盘开始缓缓卷起那个黑的女人递过来两个面具道:“帕丝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要举行的并非是正统的弥撒而是黑弥撒。
“那个将神秘的力量降临到我们身上保佑我们免受魔族伤害的神灵便是神话之中创造了魔族的黑暗女神玛兹。”
到这里她轻轻地抓紧了伦涅丝姐的手臂因为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十有**会产生退缩的念头不过她拥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劝服那些人事实上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任何人逃离。
“帕丝你是否真的希望你的情人平安无事?爱情的真谛难道不是牺牲?玛兹能够令你的情人回到你的身边而此刻你的情人正需要这种保佑。”那个女人道。
“你怎么能够保证这一?事实上你在此之前一直向我隐瞒。”伦涅丝姐愤怒地道。
“当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肯定能够见识到我的保证我们将用玛兹的创造物来进行血祭拥有了同样的鲜血沾染上同样的气息你甚至能够命令和控制那些魔族。”那位姐道。
听到这番话无论是伦涅丝姐还是系密特都眼睛一亮他们确实未曾想到这意外的线索竟然便是真相。
“给我看证明玛兹的创造物在哪里?”伦涅丝姐冷冰冰地道。
“现在不行运送祭品的马车恐怕还在路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拜尔克盘查得异常严密。”那个女人着拉了拉吊篮旁边的一根绳索吊篮突然间停在了中间。
“帕丝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想要看到你的情人活着回到你的身边还是军部颁的阵亡者名单上的名字?”
伦涅丝姐犹豫了好一会儿不过她真正犹豫不决的是她是否应该就此离开。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和眼前这个女人有关便已足够。
法政署询问专家们所擅长的那种种“谈心”手段足以撬开任何一张严密的嘴巴更何况上面那个黑弥撒或许隐藏着某种危机无谓的冒险实在没有必要。
“如果你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弥撒一结束我就要离开拜尔克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去处理。”那个漂亮女人不以为然地道。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或许这只是为了躲避风头的藉口这些人的心谨慎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这时他看到伦涅丝姐转过头来朝着他望了一眼系密特猜想这位姐想要询问的十有**是他是否现了魔族的气息他连忙摇了摇头。
“噢——家伙真是替你着想抑或是他对你的情人有些嫉妒这个年纪的孩多少有些大人的念头。”那个女人显然看到了这一切她笑着道。
“好吧我们上去。”伦涅丝姐斩钉截铁地道她信手戴上了那个女人递过来的面具。
将另外一个面具塞到系密特的手里那个漂亮的女人诡异地眨了眨眼睛:“东西或许你能够如愿以偿也不定。”
祭坛的端此刻已坐着不少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祭坛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宝座宝座的后面树立着一具神像。
那是一位美丽的女神在她的脸上同时能够看到清纯和妖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妙。
在她那合拢的双手之上挂着一圈玫瑰花环盛开的玫瑰和那异常尖锐的细刺同样也衬托出了这位女神那难以形容的极端的美。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座神像深深吸引唯独系密特他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东西深深吸引。
整个祭坛被一座神秘的魔法阵所包裹不过这座魔法阵并没有被设置正确无论是那张宝座还是神像都稍稍有些偏离星座位置。
显然布置这一切的并不是什么高明人物可是用来欺骗那些盲信的蠢人或许还有些用处。
“噢——玛丽仪式是否可以开始?”突然间人群之中有人道:“那是你带来的新加入者吗?令我难以置信竟然还是个孩刚才你在底下提到家伙的时候我们原本还以为只是亲匿的称呼而已。”
“我没有看到祭司。”那个年轻的寡妇道她虽然戴着面具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仍旧能够认出她来。
“我在这里。”人群之中有个人高举着手站了起来。
“还有谁没有到吗?”那个漂亮女人问道她故意来得最晚就是因为担心有人迟到拖延会引起她最痛恨的情敌的疑虑或许她会因此而退缩。
“你是最晚的一个。”那个祭司道。
“那么还等什么?”年轻的寡妇道:“马上开始。”
“噢——我们还未曾挑选出降临者呢!”祭司道。
“我有一个非常合适的提议就让我带来的这位新加入者担任这最为重要的职务。”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对着伦涅丝姐道:“亲爱的你有权力邀请一位男士担当神仆。”
“就选杰尼好了他是守候我的骑士。”伦涅丝姐道。
立刻祭坛上爆出一阵轰然的笑声祭坛那奇特的构造令这些笑声显得异常洪亮甚至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都丝毫不过分。
“噢——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幼了他恐怕无法支撑到仪式结束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拥有进行仪式的能力。”那个漂亮女人笑着道:“不过既然是你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好的反正这里有的是接替者总能够令仪式继续下去。”
系密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黑弥撒不过他却从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知道黑弥撒是最为邪恶的仪式之一。
因为所祈祷的神灵全都是那些以恐怖和邪恶着称的凶神。
而黑弥撒的仪式同样充满了邪恶有的需要饮用鲜血有的甚至要当众杀死一个活人作为供奉给邪神的祭品。
不过系密特倒是确实听过凶神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就像此刻要祭拜的这位黑暗女神玛兹传中正是她创造了魔族不过人类同样也是她的作品是她和另外一个神灵共同创造出来的生灵。
这位女神执掌着夜晚和死亡这是非常巨大的权限但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繁衍和诞生同样也是这位女神拥有的力量她和生命女神美特共同执掌这个职权。
不过人们更愿意向生命女神美特虔诚祈祷因为她是位和善的女神总是为人类带来幸运和欢乐而不像玛兹在创造了无数生命的同时也创造出像魔族这样恐怖可怕的怪物。
跟随其他人吟诵着那奇怪又毫无意义的咒文系密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会有作用虽然他并非是祭司也不是魔法师不过他对于魔法的力量并非一无所知。
圣堂武士的强大力量来源于魔法而波索鲁魔法师送给他的那卷羊皮纸更是为他开启了魔法世界的大门。
这些间断破碎的咒文显然来自某段真正的咒语不过支离破碎的它此刻没有任何作用或许唯一的作用便是欺骗欺骗那些愚蠢盲目的信徒。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四周响起了洪亮的钟声系密特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他非常担心耳膜会被震破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钟声并没有他想像之中的那样响亮。
“东西你显然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每一座祭坛都是绝妙的设计如果此刻你在下面或许你要担心耳膜被震破但是在这里你只会感觉到庄严和神奇。”旁边的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笑了笑解释道。
“好了期待已久的时刻总算到了。”
“噢——我感到仪式实在太过漫长……”
四周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而系密特则被推到了祭坛的最前面。
他被按压在那张宝座之上身旁站立着两位身强力壮的青年他们同样戴着面具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微笑之中带着一些嘲弄不过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得意。
伦涅丝姐同样也被推到了最前面拉着她的正是她当年的情敌。
“现在是最关键的仪式我们要让玛兹的力量降临到这里。”那个漂亮而又年轻的寡妇微笑着道她的微笑带着一丝得意和一丝冷酷。
前面有伦涅丝姐阻挡着身边是那两个青年坐在那宝座之上的系密特看不见太多东西不过他从那狭窄的缝隙之中看到的那些足以令他能够猜测接下来将会生些什么。
从缝隙之中他看到几位女士正用异常挑逗的方式脱卸长裙。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着伦涅丝姐他看到的是这位国王情妇那茫然失神的眼睛显然伦涅丝姐同样也处于六神无主的境地。
不过那茫然的眼神仅仅只是片刻而已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的情妇竟坦然地轻轻解开自己胸前的钮扣不过她显然并不打算让系密特欣赏那美妙的**她缓缓的转过身来。
“噢——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是诸神的杰作。”
“我相信那副面具之下肯定是一张惊世绝艳的面孔我真想用我剩下的生命来换取一睹芳容……”
四周再一次响起那嘈杂的声音即便在轰响的钟声之中仍旧能够清楚听到不过当伦涅丝姐缓缓坐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阵遗憾的叹息。
系密特的身体几乎整个被埋在宝座下面他什么都看不到伦涅丝姐显然慷慨地敞开了自己的前面却吝啬地没有脱去那条披风。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系密特只能够看到一双丰腴而又雪白柔嫩的长腿因为这两条美妙的长腿被身侧那两位青年抱在手中被粗鲁地左右分开。
同样被抱持着的还有伦涅丝姐的手臂他们俩架着这位美艳绝伦的姐支撑着她那软屈的身体强迫她上下滑移左右扭动。
而此刻系密特能够清楚地听到那一片钟声之中混杂着轻声的呻吟和低沉的喘息甚至还有一两声刺耳的尖叫尖叫声显得那样柔美妩媚。
一声异常妩媚的尖叫声就在系密特耳边响起那收缩颤抖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同样这美妙的收缩和颤抖也引起了他的冲动——那是一种更为美妙的感觉。
正当系密特沉浸在这美妙感觉之中的时候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气息令他警觉。
那是一个魔族一个千真万确的魔族虽然看不到不过系密特确信那正是曾经赋予过他奇特力量的魔族之中最为奇特的成员。
不过除了这个魔族之外还有另外一股更为弱的气息同样熟悉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
诅咒法师或许是他最为恐惧的梦魇而此刻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系密特实在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否疯了难道她们不害怕诅咒法师失去控制那将会轻而易举地杀死这里所有的人。
恐惧感令他打了个冷颤这时他才现一切都已然停止。
没有钟声同样也没有尖叫和呻吟甚至连伦涅丝姐也坐直了身体。
那两个青年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系密特能够从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敌意和不满。
又是一连串古怪的咒语吟诵之声那个祭司让伦涅丝姐跟着他一起念颂咒文这种感觉对于系密特来奇怪至极不过他的内心之中却偏偏在期盼着仪式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虽然伦涅丝姐已坐直身体不过系密特仍旧什么都看不见事实上除了伦涅丝姐掩盖起来的躯体系密特也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看的他只能够扬着头看着那奇怪的神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感到这个神像令他觉得非常熟悉。
另一个异常熟悉的便是那神秘莫测的魔族生物出的衰弱的哀嚎显然此刻这个奇特的生物也非常清楚它的厄运已经到了尽头。
感知着那强烈而又清晰的无声哀嚎系密特彷彿回到了当年他在那座冰冷的山洞中的时候。
正当他猜想着那个奇特的魔族将会如何死去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莫名的恐慌从他的心底涌起几乎在刹那间系密特感到一切都为之停止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在奥墨海宫第一次遇到大长老时一模一样。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这种力量来自脚下的那座魔法阵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魔法阵已像一座巨大的星盘一般缓缓地运作了起来。
忽然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识朝着外面飞去他掠过那玻璃圆转眼将那繁华热闹的广场抛在脑后。
当他穿透厚厚云层的那一刹那系密特确实感到无比害怕他甚至猜想自己或许已死去他的灵魂将升上天堂。
不过当他看到灼眼的太阳比以往明亮一万倍就悬挂在头上但是太阳的周围却是一片漆黑的星空的时候他又变得迷惘。
这并非是他一直听的传闻之中的天界他没有看到迎接的天使更没有看到犹如彩虹一般的天界光环在他脚下是雪白的一片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又彷彿是用泡沫堆砌的海洋。
而远处就像是海边沙滩之上能够看到海天相接的分界线一样这里同样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分界下方是洁白如云的海洋而上面却是漆黑的星空系密特从来未曾看到过那么多的星星。
正当系密特想要看清楚这一切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再一次被牵引着朝地面飞去。
穿透云层的那一刹那系密特便知道自己将飞往何方那片广漠无垠的森林对他来是那样熟悉那是他童年最为欢乐的记忆同样是恐惧和噩梦的来源。
奥尔麦森林这个他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人间地狱便是他那无法控制的目标。
数千公里的距离眨眼间便轻松掠过一座大山横亘在他的前方系密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甚至连想要惊叫都叫不出因为此刻他的意识已和**分离。
森林、大地一切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系密特的眼睛看到的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披风。
他的意识重新回到了那座祭坛之上而那个不停哀嚎着的奇特魔族已然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求救。
系密特感到嘴角有股血腥的味道他用舌头舔了舔那确实是血只是不知道是那个魔族的血还是来自活人。
“恭喜你我的朋友你已成为了我们之中的一员更需要恭喜你的是你已得到了玛兹的庇佑没有任何一个魔族能够伤害到你以及你所关心的人。”
那个年轻漂亮的寡妇道透过那狭窄的缝隙系密特看到了她优美雪白的身躯。
“但愿这一切真的有用。”伦涅丝姐道。
“噢——千万别在女神面前怀疑她的能力只要你虔诚祈祷只要你别错过任何一次弥撒玛兹女神必然会庇佑你。”那个女人笑着道。
“好了各位可以收拾一下了。”那位祭司突然间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系密特始终没有看到伦涅丝姐的身体当他重新看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仍旧看到那个冷漠一尘不染的伦涅丝姐。
从她的身上、甚至神情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刚刚经历过缠绵漏*的痕迹。
“杰尼你是否能够给予这里的所有来宾一个惊奇?”伦涅丝姐突然间弯下腰来对系密特问道。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冷酷和决断她用左右手的食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勾一划那优雅轻柔的模样就彷彿是在替自己戴上项炼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位姐要他干些什么。
看着此刻重新恢复到高高在上、执掌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威严的这位国王的情妇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迷惘不过他却无法违背这位姐的命令。
“所有人但是不包括我的朋友。”伦涅丝姐道她的语调是那样冷酷甚至比严寒冬季那呼啸的北风更加没有一丝温度。
经过刚才那番仪式此刻祭坛之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注意着这位新加入的成员不过伦涅丝姐的话并没有几个人试图猜测其意义只有那个年轻漂亮的寡妇显然拥有了一丝警觉。
刚才那得意而又冷酷的微笑此刻已被凝重而又警惕的神情所取代。
不过当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系密特之后凝重警惕的神情变成了疑惑和猜忌但是当她看到如同闪电一般飞掠而过的系密特的时候她的身体在一刹那间彻底僵硬。
恍然大悟的她对于当年的情敌无比痛恨她猛然间朝前扑去用那尖利的指甲朝着她的情敌的脸猛抓。
那张比她美艳的脸是她这一生之中最为痛恨的一样东西即便她万劫不复也要在临死之前毁掉这件令她嫉妒和痛恨的东西。
就在这位年轻美貌的寡妇即将得到她渴望复仇的那一刹那腹部重重的一拳令她的喜悦和渴望彻底破灭。
她所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便是那被她抓在手里的面具还有那近乎与完美无缺的美貌。
“你差一让我受到伤害。”那位美艳迷人的姐此刻已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国王情妇身分她冷漠地看着祭坛之上躺倒一地的人群。
系密特此刻总算明白哲人为什么“仇恨会令人变成魔鬼”眼前这位美艳迷人的姐显然是最好的典型。
虽然所有的收尾工作全都是系密特一手办理的不过他只是按照那位姐的吩咐一一照办而已。
伦涅丝姐将一切都吩咐完毕之后扔下他一个人直接回到奥墨海宫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系密特始终在忙碌着此刻无论是法政署还是警务部没有一个人敢于不遵从这个孩的调遣那些尸体全部被一一辨认登记法政署一个下午出了近千张搜查令。
从下午到晚上逮捕犯人的警务马车那刺耳而又急促的钟声响彻了拜尔克的每一个角落这令人感到心慌意乱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很晚即便系密特离开那间临时办公室的时候他仍旧看到两辆马车敲着警钟飞驰而过。
当然系密特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到那间专门戒备森严的刑讯室走一趟那凄惨的景象令他触目惊心。
狭的房间里面热气腾腾一座铁炉子里面搁着一排烧红的烙铁旁边的墙壁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之上锈迹和血迹渗透在一起。
年轻的康斯坦伯爵夫人双手紧铐着吊在正中央她仍旧那样美貌动人不过她原本美妙丰腴的身躯此刻已然惨不忍睹两位牧师正竭力在替她治疗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绝对不能够称得上是仁慈的工作相反却是残忍冷酷的证明。
而一旁负责记录的官员连忙递上来一份厚厚的口供。
系密特稍微翻阅了一下便已然知道除了第一轮的审问还算有意义之外之后的刑讯只不过是在想尽办法给予那位年轻美貌的寡妇痛苦和折磨而已。
虽然明知道再审问下去已没有丝毫意义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违背那位国王情妇的意思。
“看起来她的口风很硬据我所知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系密特道完这番话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那几位刑讯专家心照不宣的了头而那两个牧师只是冷漠地朝着系密特望了一眼而已。
系密特又翻了翻那份口供他指了指最上面同样也是最为显眼的那个名字问道:“这几个人的名字是否已报告给道格侯爵?”
“是的这样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敢隐瞒?所有有关人员的名字已经无一例外地呈报给了侯爵大人。”主持审讯的“谈判专家”立刻回答道。
“这份报告之中有些胡言乱语我需要仔细核实。”系密特道。
这是伦涅丝姐的命令同样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那份报告之上和伦涅丝姐疯狂漏*的是个孩即便用脚丫子思考问题也会联想到他的身上。
系密特不知道让国王陛下看到这样一份报告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不过他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因此而获得奖赏。
离开刑讯室的时候系密特听到背后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显然又一轮审问已开始。
不过系密特猜想那些刑讯专家不会给那个年轻漂亮的寡妇真正开口的机会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继续审问已没有意义知道得太多反而会令他们身处险境。
坐在那辆国王专用的马车之上系密特迅翻阅着那厚厚的审问报告。
负责审问的显然是熟于此道的老手审问报告写得有条不紊而且那些敏感的段落被专门放在一页纸上这张纸的前后两页同样也能够串联起来。
这些拥有敏感段落的纸页特别明显因为它们总是留有大片空白系密特心翼翼地将这些纸页抽了出来他将这些可怕的祸端用力揉成一团当他重新张开手纸团已然变成了一堆碎屑。
将这些纸屑一不剩地吞到肚子里面系密特这才心翼翼地合上了那份口供。
回到奥墨海宫已然是深夜和以往一样这里仍旧***通明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窗台前看不到悠闲的人影。
当系密特一走进那座宫殿立刻感受到那异常紧张的气氛。
自从夏日祭结束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臣们如此整齐地出现在这里底楼的大厅之中站满了焦急等待着传唤的大臣那位年迈的宫廷总管就站在楼梯口随时传达陛下的旨意。
系密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里的那份厚厚的文件。
“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请将你手里拿着的那份文件交给我陛下正等候着它的到来。”
那位宫廷总管远远地就注意到系密特手里的东西他迫不及待地道。
这令系密特微微一愣此刻他无比庆幸挑选那些刑讯老手来进行审讯要不然在马车之上他根本就来不及检查和修改那份口供即便来得及也没有办法弄得天衣无缝。
“陛下是否想要听取我的报告?”系密特将那份文件递给从楼梯上?
??急奔而下的宫廷总管问道。
“不陛下对你今天的工作相当满意他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那位宫廷总管微笑着道:“不过陛下希望你先去探望一下伦涅丝姐她受到了一些惊吓虽然这并不完全是你的过错。”
国王的旨意系密特自然不敢违背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那间相对偏僻的房间。
系密特并不知道伦涅丝姐将会如何处理他和今天所生的一切。
事实上他甚至不知道当那个仪式开始的时候伦涅丝姐原本在那一刻便能够吩咐自己出手为什么她却做出了最为糟糕的选择?
难道她仅仅只是想要抓到真凭实据?
为此而冒如此大的风险甚至不惜令她自己受到伤害系密特实在无法想像其中的原因。
轻轻地敲了敲门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大理石面孔的女仆竟然只是打开门让他进去而不是像往常那样一把拉住他的脖颈。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当他走进房间那个女仆竟然走了出来并且将门关上。
“进来。”
伦涅丝姐的声音仍旧那样冷漠而又严厉系密特不得不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坐在窗台旁边的伦涅丝姐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服此刻的她又重新成为了那个高贵威严的国王情妇。
系密特原本以为伦涅丝姐先会询问有关她当年情敌的事情但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位美艳迷人的姐似乎已然忘却了当年的仇恨和恩怨。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系密特过了一会儿才用异常坚定的语气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一回到这里我就更换了衣服不过我并没有清洗我那被玷污的身体此刻我的体内仍旧残留着你的遗留物。”
看了一眼显得有些茫然的系密特这位国王的情妇一把将系密特拉到了身边她让他像以往那样坐在她的膝盖上并且用异常严厉的目光紧紧盯着系密特的眼睛。
“从现在起你没有任何回避和躲闪的余地我需要你绝对的忠诚。”
看着伦涅丝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系密特总算知道当仪式开始的时候她为什么在稍稍犹豫之后便决然地脱卸下了长裙显然这便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过系密特确实有些怀疑他是否拥有令这位国王情妇如此冒险的价值。
“对了我相信你肯定还隐藏着很多其他秘密你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想必并不仅仅只有感知魔族的存在。”那位美艳绝伦的姐缓缓道。
“不你有些多心了。”系密特争辩道。
不过他的回答换来的却是耳朵被一把揪住这虽然同样也是玲娣和沙拉所喜欢的手法不过伦涅丝姐显然别有目的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猛地一拽那个耳朵轻而易举地被拉长了将近半尺。
“看我得没错东西我至少不会弄错一根拇指和一条手臂之间的差别前者令我丝毫没有感觉我的呻吟和哀鸣只是为表演助兴但是后者却令我感到难以承受不过同样也令我品味到真正的漏*。”
伦涅丝姐轻轻地放开了那拉长的耳朵她甚至有些兴致勃勃地看着系密特的耳朵慢慢收缩变回原来的样子。
“家伙我要你绝对的忠诚先从你的秘密开始。”那位美艳绝伦的姐道。
系密特硬着头皮将他过往的经历又重新了一遍其中的大部分伦涅丝姐早已经听过她没有听到过的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不过这一部分足以令她感到神奇。
此刻她终于暗自庆幸刚才的赌博是值得的。
事实上刚才那一刹那她所犹豫的正是眼前这个孩所拥有的价值。
她一直在怀疑这个孩比他看上去的更不简单他无疑隐藏着很多秘密和其他不为人知的实力。
“还有什么人听过这些?”那位美艳绝伦的姐问道。
“玲娣、沙拉她们对于我实在太过熟悉还有便是教宗陛下、大长老陛下、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他们拥有着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除此之外便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系密特犹豫着道。
“为什么?是因为你真的爱上了她?”伦涅丝姐微笑着问道。
“格琳丝侯爵夫人用她的秘密交换了我的秘密。”系密特微微有些羞怯地道。
“原来是这样。”那位美艳绝伦的姐轻笑道:“那么我也用我的秘密来进行交换。”
着她将系密特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面然后背转身来朝着系密特坐了下去。
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是那样熟悉事实上伦涅丝姐替他解开腰带的动作丝毫不比那位充满温柔的米琳姐生涩和逊色分毫。
同样此刻这位美艳迷人的姐身穿的长裙也有一条开叉的缝隙。
第一章 系密特的新衣
詹姆斯七世执政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搜捕行动将拜尔克市民的不安和惶恐推到了最高峰。
整整持续了一个星期的预审已然判定七百多位贵族犯有不可饶恕的重罪听政书和记录报告如果完全铺开来的话甚至能够贯通整座拜尔克城。
这一次被判处有罪的虽然大多是下层贵族不过上面那些大人物之中也有所波及而那位刚刚下台的亨利侯爵被认定是这起事件的主谋此刻他已然被认定是万恶之源不仅仅是这起事件当初他煽动市民挤兑国债的恶行也一起被揭露出来。
正因为如此在那起挤兑风潮之中损失惨重的拜尔克居民纷纷走上街头他们高声喊叫着要给予原财务大臣最为严厉的惩罚。
事实上几乎每一个市民都会带来一两根乾柴显然他们非常希望能够替国王陛下减少一些麻烦这些乾柴被高高地堆积在各部门的门口法政署、警务部最高法庭的门前更是乾柴堆积如山。
站在位于光明广场长老院行政厅楼办公室窗前的两位大人物此刻正悠闲的手捧着茶杯趴在窗台之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依维看来今年冬天我用不着再拨出专款为你们购买乾柴了这些足够你们度过整个冬季。”新任财务大臣微笑着道。
“我不得不承认雪夫特你是个天才。”国王陛下最为信赖的宠臣微笑着道。
“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与其让市民生活在恐惧和彷徨之中还不如将他们的恐惧化为怒火适当的泄对于他们来很有好处同样对于我们也拥有着莫大好处你认为此刻还有谁会站出来维护老亨利?即便有这样愚蠢的家伙我们只要稍稍透露一下那个人的名字第二天早晨他家的宅邸便会被埋没在乾柴堆里。”塔特尼斯伯爵悠然道。
“得不错事实上据我所知老亨利当年的盟友此刻全都对他落井下石了议长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严惩老亨利的请求。”法恩纳利伯爵道。
“那是当然在尸体还没有腐烂并且沾染更多人之前挖个坑将它埋掉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不过我更为关心的是老亨利是否已然吐露出他在军队之中的盟友的名字?”系密特的哥哥问道事实上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
“不你我都无法相信那个家伙口风居然很紧就连法政署的刑讯专家也拿他没有办法。”法恩纳利伯爵叹息了一声道。
“我相信老亨利已然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他恐怕一心梦想着他的盟友能够替他报仇。”系密特的哥哥道。
“你是否有办法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老亨利的盟友揪出来?”法恩纳利伯爵问道。
“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议长的办公桌上面不是放着很多要求对他进行严惩的请求书吗?塞根特元帅的办公桌上面同样也应该有一样的东西。”系密特的哥哥微笑着道:“我相信是如此。”
法恩纳利伯爵自然领会盟友的意思他了头道:“只要你认为有那么肯定就有。”
“军部的请求自然是以各兵团的名义递交上去的让老亨利看一眼那些请求报告我相信并不是一件坏事。”塔特尼斯伯爵悠然道。
“好主意老亨利一旦看到自己盟友的名字在请求书上面他肯定会怒不可遏他无疑会将盟友的名字吐露出来。”法恩纳利伯爵立刻兴奋地道。
“噢--依维显然你对于人的劣根性仍旧没有太多了解老亨利是否会因此开口更多的将会是取决于他对于你我和陛下的仇恨是否过对于盟友背叛行为的痛恨如果他更希望盟友有朝一日能够给我们制造麻烦他仍旧会对那个人的名字守口如瓶。”
“不过我相信老亨利看到那个人的名字出现在请求书上的那一刹那肯定会有所反应特别是当四下无人的时候他的反应无疑会更为强烈。依维你的智慧丝毫不亚于我此刻你肯定已然有所计划。”塔特尼斯伯爵微笑着道。
两位大人物站在窗台前相视而笑他们此刻的笑容愉快已极。
……
而此刻站在那位国王陛下面前的系密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国王陛下虽然当众嘉奖了他不过此刻旁边没有任何人的时候这位至尊陛下的神情却凝重深沉得可怕。
“你让我有些失望。”那位至尊的陛下用异常低沉的语调道。
“我派你随侍在兰妮身旁就是让你保护她但是她最终仍旧受到了伤害。”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抬高了嗓门道那如同怒吼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面回荡着。
“告诉我为什么当时你不阻止兰妮进行那愚蠢的冒险?”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这--这是伦涅丝姐的命令。”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难道兰妮的命令比我的旨意更加有效?”詹姆斯七世再一次吼道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显然知道自己有些过份他招了招手让系密特走到他的近前。
“或许让你去执行这个使命是我所做过最大的一个错误决定你虽然创造了很多奇迹不过你的年纪仍旧太过幼你拥有过常人的智慧不过你显然非常缺乏阅历在这件事情上你和依维差不了多少。”
“刚才我已然对你的功劳作出了奖赏现在我要对你的过错进行处罚。”
“此刻只有你我和兰妮本人知道她为了这件事情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她受到了非常沉重的伤害甚至对于自己和一切失去了信心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如此柔弱无助我相信她不能够再受到任何伤害此刻她的心恐怕已然脆弱得就像是玻璃一碰就会粉碎。”
“我命令你更为精心地保护她、服侍她当然如果她再一次作出那冒险的举动你必须立刻阻止她。”
“这道旨意永远有效即便我死去之后你也必须遵循这道旨意正因为如此我需要你为此而誓。”那位国王陛下轻轻用权杖敲了敲系密特的左腿。
系密特顺从地屈膝半跪了下来他将双手搭在国王陛下的左手之上郑重其事地道:“我誓。”
那位年迈的国王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微笑他将权杖轻轻地放在系密特的肩膀之上:“好从现在起我就任命你为伦涅丝。法恩纳利姐的贴身护卫骑士你必须付出一切守护她的安全哪怕是你的生命忠诚并且听命于她不过你得学会判断什么样的命令你才应该执行。”
让系密特重新站起来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好吧!你可以回到你的女主人那里去了。”
系密特连忙鞠躬行礼并且缓缓朝着门口退去但是当他刚刚转过身来打算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那位至尊的陛下再一次叫住了他。
“系密特你确信除了那个令兰妮曾经痛苦而此刻更是痛不欲生的女人所有参加那次黑弥撒的人都已然进入了地狱?”詹姆斯七世问道。
“陛下我绝对能够保证。”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那个伤害了兰妮的家伙也在里面?……噢--……不……不这显然是毫无疑问的……除了我和你是否还有其他人了解整个内幕或者能够拼凑出当时所生的那糟糕致极的一幕?”这位至尊的陛下满怀忧虑地问道。
“陛下知道祭坛之上生过什么的人除了那个女人就只有审问那个女人的官员不过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那些审讯官都并不知道伦涅丝姐的身份。只是猜测她是个大人物。”
“同样渥德子爵和他的别墅里面的住客也不知道伦涅丝姐的身份我唯一不敢肯定的是‘国务咨询会’之中是否有人知道伦涅丝姐在这件事情之中所处的身份。”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这倒是用不着担心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我甚至没有对王后提起更别是其他人同样我也要警告你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让密琪知道。”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系密特我要你去办一件事情我非常清楚兰妮打算如何处置那个令她痛不欲生的女人女人的仇恨确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或许在她们看来到处是蟑螂和老鼠的监牢比死亡更加可怕。”
“不过那个女人的存在始终是一种威胁你去将这件事情处理乾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特别是兰妮。”
到这里那位国王陛下神情凝重地看着系密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好好学习和思索一下忠诚的真正含意惟命是从可绝对不是正确的回答我相信在这件事情上你对此已然有所了解。”
完这些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挥了挥手。
……
从陛下的会议室出来系密特长长地吐了口气此刻他不得不佩服那位姐的高明在系密特想来伦涅丝姐原本应该因为受到玷污而彻底丧失国王陛下的宠爱但是没有想到她反而得到了更多的呵护和温情。
那位姐所作的一切在系密特看来毫无疑问是一场后果难以预料的赌博事实上也证明那位至尊的陛下并非没有常人所拥有的嫉妒心第二天他命令那些大理石面孔女仆对伦涅丝姐进行的彻底的“清洗”在系密特眼里那简直就是某种严酷的刑罚。
不过对于外人来什么都没有生过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始终无从猜测那位至尊的陛下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让自己旁观了那一幕难道是一种警告?
从奥墨海宫出来系密特登上自己的马车这是国王陛下给予他的恩典这一次的功劳全都算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成为了丹摩尔王朝有史以来年纪最的勋爵。
不过在所有人看来真正的恩典或许是那至尊的陛下亲自赐予的纹章那是一面玫瑰花瓣形状的盾牌盾牌的四周缠绕着荆棘和月桂。
这枚纹章令系密特的哥哥羡慕了整整两个晚上实在的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用自己的伯爵头衔来换取那个纹章。
要知道任何和玫瑰有关的纹章全都只能够由国王陛下亲自赐予在丹摩尔这已然被看作是和王室是否亲密的象徵就像法恩纳利伯爵的纹章便是一只天鹅和三枚玫瑰花瓣而这已然是难得的恩典。
反倒是系密特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他更关心的是他的马车他设计了一辆非常奇特的马车这种喜好和灵感来自他那位乐天又擅长吹牛的教父。
那是一辆前后能够分拆开的马车既可以是一辆四轮厢式马车也可以是一辆两轮轻便旅行马车。
而此刻系密特就独自一个人驾驶着自己的马车朝着拜尔克飞驰而去那辆轻快异常的马车就宛如一阵风般轻盈。
一路之上系密特自然免不了要接受盘查不过那辆隐藏不住任何东西的马车替他和那些检查的卫兵省却了许多麻烦。
从奥墨海宫到拜尔克城他仅仅只用了一刻锺那是其他任何一辆马车都不可能做到的神。
毕竟没有哪辆轻便旅行马车能够由丹摩尔最高明的工程师精心细致地进行具体设计单单计算公式就写了六张纸也不会有第二辆马车能够装上那么多弹簧和铰链。
所有的骨架全都是由鹅毛管粗细的钢筋搭接而成只是外面包裹着木头很大的车轮车身和座位却非常这辆轻便旅行马车甚至不象它的同类那样安装一个气派而又狭长的篷。
所有这一切全都只是为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度系密特喜欢如同电掣一般的飞驰而他所拥有的圣堂武士的绝灵敏的反应更是令他成为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驾御者。
正因为如此从奥墨海宫到拜尔克的这短短的路程根本就无法令他感到满足。
……
长长的走廊散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地面和墙壁显得异常潮湿前面的狱卒虽然高举着马灯仍旧显得幽暗阴森。
那阵阵回荡的脚步声显得异常清晰和嘈杂同样也令这个地方增添了一丝阴森的感觉。
马灯的灯光显然惊动了住在这里的那些居民从那拇指粗的铁栏杆后面伸出了一条条细瘦肮脏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手臂这些手根本只能够称得上是包裹着皮肤的骨头不过更恐怖的还是那一张张出嘶哑惨嚎的脸。
系密特已往一直相信只有在噩梦和地狱之中才能够看到这样的景象。
除了这些看上去不像是人的人之外这里的居民还有那窜来窜去的硕大老鼠和爬在墙壁上并且时而飞落到众人头上的蟑螂就连那些监狱守卫也显露出无比厌恶的神情显然这个地方和真正的地狱已然没有什么两样。
在长廊的尽头有一排特别窄的房间这些房间几乎全都空着只有一间里面住着人她正是系密特此行的目的。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康斯坦伯爵夫人并没有象其他人那样令人惨不忍睹她虽然憔悴却并没有显露出饥饿难忍的模样甚至她的身上也是乾乾净净的。
不过当系密特看到那些监狱守卫那贪婪而又充满**的眼神他已然猜到了这倒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审问康斯坦夫人。”系密特道。
那些监狱守卫连忙将马灯挂在墙壁上然后顺从地沿着原路返回。
“我必须对你我很抱歉。”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那位年轻漂亮的寡妇愤怒而又怨毒的目光令系密特感到有些难以忍受她的双手和双脚全都被完全锁死显然是不让她能够书写东西她的舌头已然被割掉。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从袖管里面轻轻地抽出了一把又窄又薄的弯刀。
这并非是他喜欢的工作不过他不得不完成这份工作。
轻轻地一划如同闪电一般迅疾又犹如一阵清风一般没有声息将弯刀迅收回袖管里面系密特转过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从那座如同地狱一般的死囚监狱出来系密特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当他看到监狱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窗口露出两张他所熟悉的面孔的时候系密特突然间又有些紧张起来。
系密特相信教宗陛下和大长老不会没事找事到这个地方来他们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因为他的缘故。
“到马车上来吧我们有事要和你谈谈。”教宗陛下信手打开了车门。
……
马车缓缓地驶动起来后面挂着系密特的那辆马车。
“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应该忏悔。”系密特连忙道不过他还未曾正式开口已然被人打断。
“放心好了我们并不是来管你最近倒底做过些什么的我们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世俗之中的任何事情我们都不想多管。”
“正因为如此我禁止任何人去探究在那座祭坛之上倒底生过些什么我和大长老陛下来找你是因为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生我们已然从国王陛下那里听了你曾经作出的猜测。”
“事实上你并没有向我们提到过那个猜测不过它却和波索鲁大魔法师最近意外现的一件事情相当吻合这引起了我们无比的忧虑事实上我们非常担忧魔族的第二次进攻即将开始。”
“那将是一场激烈得难以想像的战斗或许我们将再也没有什么优势。”那位教宗陛下满怀忧愁地道。
这番话令系密特感到揪心的同时又稍稍有些放松事实上和魔族入侵比起来他更担心教宗和大长老因为他此刻的行为而给予他严厉的惩罚。
“两位陛下是希望具体听听我的猜测?”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不此刻猜测已然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对应之策。”大长老回答道。
“对应之策?”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的如果魔族之中出现了强大而又可怕的新兵种我们必须同样找到一种全新的力量以便重新取得优势。”教宗缓缓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打算想尽办法增强你的力量适合你的铠甲波索鲁大魔法师已然替你打造完成而大长老陛下已然联合了圣殿之中所有的七位长老给予你指令你在摸索之中逐渐找到适合自己的最佳力量显然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只能够在尽短的时间里面找到一种折衷的办法这虽然有些拔苗助长不过此刻只有这种选择。”
听完这一切系密特已然从担忧变为喜悦事实上他一直期待着自己能够真正施展魔法。
……
系密特原本以为他会在魔法协会见到波索鲁大师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那位大魔法师竟然一直待在圣殿之中。
系密特不知道这里是哪一座圣殿因为从外表看起来这真是最不起眼的一座圣殿其他圣殿即便不是气派恢宏也至少占地宽广但是这里却只占据四分之一街区能武士和力武士的训练场甚至混杂在一起更看不到长长的走廊和正中央的林荫大道。
这里的门口甚至没有显眼的标志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这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公寓。
走进这座圣殿里面的一切却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声惊叹。
这座圣殿本身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魔法阵仅仅只是在这里走动系密特都感到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流淌全身。
能够待在这里的显然全都是圣堂武士之中的佼佼者这些圣堂武士已然不再需要过多的技巧方面的训练那空旷宽广的训练场显得毫无必要正因为如此用来进行身体训练的地方非常狭。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实验室仍旧在二楼不过他显然没有将整个实验室全都搬到这里只有一些简单的工具和一张巨大的木桌此刻木桌之上放置着一件样子非常奇特的东西。
那东西就像是一趟烂泥只不过拥有五颜六色的色彩除了那糊嘟嘟的一团之外便是一粒粒镶嵌其上的金色圆球那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打造而成的显得异常光洁明亮令系密特感到惊奇的是那团烂泥简直就像是活的一般它不停地翻卷着变幻着颜色。
“难道这就是我的铠甲?”系密特难以致信地看着这堆好像粘呼呼的东西。
“是的虽然它看上去不像是铠甲的模样。”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道他显然早已经猜到系密特会这样事实上当教宗和大长老看到这件东西的时候他们同样有些惊奇。
“据我所知当初在蒙森特我所看到的隐形魔法并非是这样的而且您给我的那份羊皮卷上记载的隐形魔法同样并非如此难道那些金属圆球之中刻有令我隐藏身形的神奇魔法?”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系密特在我告诉你原因之前先要让你明白隐形魔法的根本原理所谓隐形只不过是一种欺骗眼睛令它难以察觉的方法而已猎人在身上堆满树叶同样也是一种隐形只不过魔法师能够采用的手法更多也更为高妙。”
“其中的一种办法是令光线通过折射和反射从身边绕开。”着那位大魔法师指了指窗台上的一杯水只见他用手比划了几下杯子里面的水自动满溢出来并且神奇地将杯子包裹住随着一阵神秘莫测的咒语的吟诵那被包裹的杯子连同包裹住它的水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第一种方法当然也有一种变通的方法那便是用另外一幅景象取代原来的样子。”着他又念颂了另外一个咒语只见窗台之上突然间出现了缩的这座圣殿的模样。
“这就是当初亚理大魔法师所使用的方法正是因为这局限了我的思想我送给你的那卷羊皮纸上面所采取的方法同样与此相似但麻烦的是我实在无法找到能够让你穿在身上同时又能够令光线折射的材料替你打造铠甲。”
着他指了指墙角那里堆着一堆亮晶晶的垃圾显然那全都是失败的作品。
“当然我也曾经想过用水来事先这一切就象当初亚理大魔法师所作的那样但是我却又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你一个人便做到这一切当初亚理大魔法师依靠两位弟子的帮助才做到了这一。”
“摸索这条死胡同浪费了我许多时间而我意外的现同样也令我觉已然没有时间让我慢慢摸索。”
“我只能够退而求其次找一条简单却并不是那样完美的捷径。”
“事实上还有第二种隐形的方式不会魔法的猎人和大自然之中的很多生物都是这方面的能手。伪装自己令自己和四周的东西一摸一样这种隐形并不完美却十分方便。”
“改变形状和颜色模拟四周的环境这显然要容易许多而大自然之中拥有这种奇特力量的生物大多数都是软绵绵的就像章鱼和变色龙绝对适合让你披在身上。”那位大魔法师不负责任地道。
事实上当系密特想到他的身上披着一头滑溜溜粘呼呼的章鱼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寒毛都纷纷竖起来了而那如同烂泥一般的东西更是令他不敢恭维。
“看看我为你找来了什么非常幸运魔法协会居然有这个经过改良的变生虫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哪位魔法师的杰作这给我省却了许多工作。”波索鲁大魔法师赞叹道而系密特则在心底将那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东西是珊瑚的远亲细的个体几乎微不可见它们能够稍稍改变形状当然在这方面非常有限。”着波索鲁大魔法师将手放在那团粘呼呼的东西上面只见那团东西突然间突出一块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部分渐渐变形最终变成了一张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面孔一摸一样的人脸。
“很有趣吧在自然界野生的变生虫总是喜欢待在极深的地下那传之中矿工们经常能够看到的恶魔的脸和没有身体只有脑袋的妖怪十有**是这种东西在作怪。”
“变生虫改变形状的能力有限不过变化各种颜色却最为拿手。”着波索鲁大魔法师让那团古怪的东西变成了彩虹一般的样子。
“你来试试这非常有趣。”大魔法师道不过系密特显然丝毫不感到这非常有趣此刻他开始对当年一心梦想着能够成为魔法师的憧憬产生了动摇。
或许魔法师和圣堂武士一样都并不象他想像之中的那样有趣后者孤独而又没有自由前者古怪而且显然性格扭曲。
“噢--用不到担心这东西并不可怕而且我保证它绝对不会令你感到很不舒服事实上它摸上去就像是另外一层皮肤如果用微缩的视野进行观察组成它的每一个微个体和组成你的身体的细胞没有什么两样。”波索鲁大魔法师越得起劲而系密特同样也越感到反胃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那烂泥一般东西拥有同样的组成部分他便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那些金色的圆球是怎么一回事情?”系密特连忙问道他用这种方式来岔开话题。
“这些是传递精神意识的装置同样也是控制变生虫的重要关键这些金属圆球会令你轻松地模拟四周的环境和形态你只需要想好自己需要变成什么样子。”波索鲁大魔法师有些兴奋地道显然这才是他的杰作。
“那么这东西吃什么?”系密特又问道。
“这些改良过的变生虫是没有生命的正因为如此它们才能够被完全控制住就像有些魔法师能够控制尸体一样。”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话再一次令系密特感到恶心。
“那么如何才能够躲过魔族的那些眼睛呢?”系密特问道。
“这同样也是我选择变生虫的原因变生虫生活在地底那里没有太阳它们只能够去吸收地底的热量。那些金属圆球同样也被赋予了控制热量的能力。它们能够让你和四周的一切显得一摸一样无论是外表颜色还是温度都没有丝毫两样当然你同样也可以将它当作是一件独特的棉袄至少我不会反对你这样做。”波索鲁魔法师微笑着道。
系密特实在找不出更多的问题他只得硬着头皮将那奇怪的东西穿在身上事实上这是他所看到过最奇怪的衣服同样也拥有着最为奇怪的穿着方法他只要将那东西放在头上那东西便会顺着他的身体自动流淌并且紧贴皮肤。
正如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那样这东西感觉确实像是另外一层皮肤既没有滑腻腻的感觉也没有粘呼呼的感觉。
……
整整一个下午系密特跟随着那位受人尊敬的大魔法师学习如何控制那奇怪无比的衣服实在的熟悉了那种感觉之后系密特也就不再感到恶心和反胃了至少那些亮晶晶的金属珠子让他感到非常不错。
另外一个不错的地方便是这件奇怪的衣服正如波索鲁魔法师所的那样要比他原来学习的那些魔法容易控制得多。
不过有所得必然有所失系密特怎么都没有觉得自己所模拟的东西和周围的环境天衣无缝即便外形变得再繁复和夸张他仍旧能够看到自己的轮廓和样子更何况还有阳光照耀下的阴影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破绽。
如果这件奇怪的衣服有什么能够令他产生兴趣的地方的话那便是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这东西模仿别的东西不是很像用来改变面容倒是惟妙惟肖。
看着系密特渐渐有模有样地操纵那幅奇特的铠甲一旁站立着的教宗和大长老出了会心的微笑。
“系密特看起来你已经初步掌握了隐形的技巧你是否愿意让我再一次接触你的记忆和精神意志或许我能够找到解开并且释放你的力量的钥匙。”大长老缓缓道。
系密特微微犹豫了一下事实上他颇有些疑虑如果已往的他能够算得上纯洁和正直的话那么最近这段日子他已然被宫廷和上流交际圈这个巨大的染缸变得漆黑一片。
“或许你有些顾虑我丝毫无意干涉你的生活除非你的所作所为直接危害到整个人类的安危。”那位大长老也没有太过坚持他只是淡然地道。
“大长老陛下我确实渴望得到您的指不过我并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的强大我的选择仅仅只是能够战胜魔族我从来不曾打算能够和某位力武士大师一较高下。”系密特道。
“系密特你对国王陛下提到过你的猜测虽然假借的是盖撒而大师的名义而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有所现这个现恐怕已然证实了你的猜测。”大长老道。
“我正要提到这件事情呢。”波索鲁大魔法师着走到旁边的一个放满仪器和工具的矮柜旁边他信手打开矮柜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嘴里念念有词波索鲁大魔法师将水晶球轻轻举到系密特的眼前只见水晶球上渐渐显露出朦胧的情景。
那显然是一片无垠的大森林当水晶球里面的图像变得越来越清晰之后系密特已然认出那正是他所熟悉的奥尔麦。
此刻他就仿佛乘坐在飞鸟之上俯视奥尔麦森林从那高低起伏的树冠上轻盈掠过系密特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躲藏在树丛之中的鹭鸶如果是在已往这肯定能够令他欣喜不已。
“系密特你非常清楚我能够操纵飞鸟这是我所控制和操纵的一头鹞鹰我一直用它来监视和搜寻魔族的营地。”波索鲁大魔法师在一旁解释道。
这时系密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水晶球之中映射出来的景象上他突然间看到了已往最为熟悉的镇令他激动不已的是他看到一切都是那样平静就仿佛魔族根本没有出现过镇上仍旧能够看到走来走去的居民只不过已经没有人在砍伐木头而已。
“我同样也感到非常惊奇显然魔族并不打算杀死这些人。”波索鲁大魔法师笑了笑道。
正着那头鹞鹰猛然间调转了飞行方向对于前方系密特更是熟悉已极那是他的家他在那里度过了一生中最为快乐的岁月。
当那只鹞鹰即将飞到森林边缘的时候系密特感到心头一紧他非常担心会看到一片荒芜的废墟更害怕看到满地的尸骨。
那头鹞鹰轻盈地掠过树冠系密特看到一片整整齐齐的坟墓这番景象令他感到悲哀和忧伤一堆堆坟冢里面埋葬的全都是他所熟悉和喜爱的人他们都是最好的邻居和尊长系密特至今难以忘怀每一次狩猎归来和这些人围坐在篝火旁边的那番快乐。
那一根根树立着的木桩显然代替了墓碑唯一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他看到了这些木桩上面挂着一个个白色的用雏菊编织的花环。
鹞鹰无声无息地掠过一座座房在山坡底下系密特愕然看到一些人的身影其中的几个显得有些熟悉显然他们便是劫后馀生的幸运者。
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当他擦干眼泪那头鹞鹰已然再一次调转方向它朝着远处的一座高山飞去。
系密特认得那座高山在那座玛兹神像底下在那张宝座上面在那漏*荡漾的时刻他的意识曾经到达过这里并且一头撞在了山崖之上。
“我相信魔族的营地应该就在这座山里但是无论我如何搜索都找不到它的踪迹。”波索鲁大魔法师道他的语调充满了无奈。
“您是否搜索过那些洞穴?我曾经听汉摩伯爵提到过那座山里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或许您可以去询问一下我的姑夫和莫莱而伯爵他们应该知道得更为清楚。”系密特道。
“噢--洞穴!我为什么会忘记这件事情不过我相信那个洞穴的入口肯定极为隐秘要不然我的鹞鹰无论如何都应该能够找到它已经飞行了数十次。”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不过系密特并没有注意这位大魔法师在些什么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山腰上的几个靛蓝色的身影。
这些靛蓝色的身影是如此熟悉全都在他的噩梦之中出现过无数次。
正当系密特想要进一步仔细查看一番突然间那头鹞鹰猛地一歪然后盘旋着往地面坠落下去。
在坠落的瞬间系密特透过茂密的树丛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靛蓝色的身体证明它同样属于魔族它远比系密特曾经看到过的任何一头魔族都显得更为高大它的上半身庞大得有些畸形这古怪的模样令它们身体的其他部位显得细瘦乾枯。
虽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不过系密特已然能确定那正是他一直担忧有可能出现的新的魔族。
“你已然看到了虽然我们仍旧无法确定那个魔族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击中我们空中的眼睛不过它无疑拥有着你所猜测的‘射箭失’的能力。那达甚至显得畸形的上身足以让我们确信它们所射的箭失将是多么致命。”那位大长老用低缓的语调道:“如果数十根这样的‘箭失’同时射来以你的武技是否能够支撑住?”
这番话令系密特立刻忧心忡忡因为他非常清楚他毫无疑问会被那密集的“箭失”钉成马蜂窝从就背着弩箭跟着大人们在森林里面狩猎的他最为清楚密集的强劲射击是多么可怕。
“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我需要您的指。”系密特毫不犹豫地道此刻他已然明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为重要。
和第一次一样那位大长老陛下将手掌贴在了系密特的头上不过这一次他的搜索要缓慢和仔细得多。
系密特同样也随着大长老的搜寻重新回味他过往的记忆突然间他的记忆停顿在夏日祭庆典那个充满忧郁和美妙的夜晚停顿在那宁静却又充满漏*的酒吧之中停顿在米琳姐给予他那无比美妙和刺激的感觉之中。
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羞怯事实上他简直已经无地自容。
“怎么会这样?”大长老从所未有地惊呼起来显然他看到了某种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东?
?。
……
第二章 **之清除
站在屏风后面将手里捧着的那套优美华丽的衣服一件件得递到伦涅丝姐的手里系密特现在总算现伦涅丝姐所穿着的这些衣服原来全都有些与众不同这些衣服和长裙拥有着一些隐秘而又晦涩的机关而它们的作用无一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而对于伦涅丝姐来她所取悦的对象便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偶尔还有自己当然那必须极为心谨慎。
事实上系密特一直感到这非常糟糕他极为担忧事情败露的后果后果将难以预料。
不过不可否认他在提心吊胆的同时也有些沉溺那种游戏的美妙毕竟他这个年纪的孩对此充满了各种幻想和好奇。
而伦涅丝姐无疑比最为美妙的幻想更加美妙她的美貌无与伦比更精通所有的技巧。
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裙子后侧那条能够自由开阖的缝隙伦涅丝姐的所有长裙上全都拥有这样的机关那些被钉在裙子内侧的钮扣显然是邀请的象徵这是他已往始终没有注意的秘密。
当然伦涅丝姐穿着的其他东西里面也有另外许多秘密这是已往他从来不知道的这些秘密全部被巧妙而又隐秘的掩盖起来此刻他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一切是因为现在由他服侍伦涅丝姐更衣。
系密特实在无从猜测那位至尊的陛下倒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被已然私下被授予伦涅丝姐的贴身骑士的身份不过这种贴身也实在是太过贴近了一些。
事实上就连系密特自己都感到有些暧昧的感觉。
除此之外他也完全弄不明白那位大长老陛下打算干些什么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愿意接受那种奇特而又美妙的修炼方式。
“格琳丝侯爵夫人最近怎么样?”屏风里面的伦涅丝姐问道。
“噢--她很好只是最近有些繁忙她打算过一段时间会英芙瑞去一次不过她非常担心无法找到合适的假期。”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如果我打算邀请英芙瑞的所有居民你侯爵夫人是否能够同意?”伦涅丝姐道。
“如果这是陛下的意志我相信没有人会反对不过英芙瑞的居民大多数喜欢恬淡的生活他们享受安宁和平静。”系密特道他自然非常清楚这位姐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打算邀请英芙瑞的居民因为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同样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
“噢--别误会了我并不为了接近格琳丝侯爵夫人。”伦涅丝姐笑着道不过系密特自然不会当真虽然这位美艳动人的国王情妇此刻已然和他亲密得几乎没有“间隙”。
“对了你从波索鲁大魔法师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吗?”伦涅丝姐问道。
这显然令系密特微微有些遗憾因为他原本期待的隐形的力量并不是此刻所得到的那用伪装来遮蔽视线的技巧。
“那是一件能够让别人忽略我存在的衣服它让我成为了传里面生活在森林之中的仙灵。”系密特无奈地道。
“呵呵就是那种能够变成兔、鹿和树木花草的东西亲爱的系密特那可是最受女人欢迎的生灵。”伦涅丝姐欢快地道。
这位美艳绝伦的情妇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此刻她显得那样高贵典雅不过系密特只要一想到那条长裙底下的那些东西他怎么也无法对这些姐产生已往的尊崇和敬畏。
“或许你该变给我看看就变成一只兔子我会将你抱在怀里并且拿给王后和你的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欣赏。”伦涅丝姐兴致勃勃地道。
系密特自然不能够太过违拗这位高贵的情妇的要求不过变成一只兔子他也作不到如果不怕衣服被撑破的话他倒是可以试着变成大象。
脑子里面想着花园中那些冬青树的模样系密特让那件奇怪的衣服慢慢地覆盖自己全身一根根扭曲的枝条从他的袖管、领口、裤脚反正衣服的所有缝隙之中钻出来这些枝条迅展开一片片叶片。
不一会儿系密特的全身上下都被这些枝条和叶片所覆盖几乎没有留下一丝缝隙原来的衣服甚至包括那双靴子已然完全被一层墨绿色的如同树木表皮一般的东西所掩盖远远看去确实像是一株冬青树只不过主干稍微粗了一些。
“哈哈哈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我相信这绝对是那些魔法师们最有趣的想像之一。”伦涅丝姐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显然她确实感到系密特的样子非常滑稽。
“我知道这并不完美不过它或许真得能够令我躲过魔族的搜索。”系密特道化身为一片绿色的他伸出一根特殊的枝条这根枝条的末端始终对准他自己此刻正上下左右扫视着他的全身。
“你在干什么?这根触须非常有趣。”伦涅丝姐微笑着问道。
“我只是在观察自己是否露出破绽这件衣服拥有五个能够自由移动的眼睛在我看来这是唯一的优。”系密特微微叹了口气道。
“这些眼睛能够伸延多长?”伦涅丝姐兴致勃勃地问道。
“它的极限是五米不过我从来没有尝试过伸到那样长的距离。”系密特道。
“那么以后我无论是洗澡还是更换衣服都必须格外心角落之中随时有可能存在偷窥的眼睛。”那位国王情妇调笑着道不过她显然因此而想起些什么:“系密特你应该好好找寻一下或许你能够用这件东西作很多事情那甚至是连创造了它的波索鲁大魔法师自己都未曾想到过的。”
“就像轮子最初明的时候只是为了让制作陶器变得更为容易但是最终却被用在了许多地方让我来帮你找找是否能够派上其他用处我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的专家你应该非常清楚这件事情。”那位美艳绝伦的情妇笑着道。
“或许我得向您道歉我必须去圣殿接受大长老的指。”系密特连忙道。
“是吗?前天你也曾经这样过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大长老对于你的指或许会令你精疲力竭但是你却连生命的源泉都彻底乾涸枯竭这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你的练习场是在床上而你的对手是个美丽的女孩?”
伦涅丝姐这番嘲弄令系密特哑口无言他总不能够大长老给予他的特殊指正是如伦涅丝姐所的那样。
那种独特的修炼方法令他感到乐此不疲这几天他总是晚上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一起修炼而白天则去找米琳姐有时候也许是汉娜姐或者两个人一起。
看到系密特支支吾吾的样子那位美丽绝伦的情妇笑着扭了扭他的耳朵道:“好了我的家伙为了对得起你叫我的那声称呼我拥有许多的责任你的要求将不会得到允许等到会议结束之后我将和陛下一起对你进行指或许王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也一起参加。”
“这个……伦涅丝姐当初那只是一个游戏更何况现在情况已然有所变化难道您不觉得非常尴尬事实上这令我拥有很重的负罪感。”系密特微微皱着眉头道。
“噢--你又破坏了约定这一次我不能够加以原谅从现在起你每一分钟要叫我一声直到这成为了你永远无法忘记的习惯。”伦涅丝姐调笑着道她用力地掐着系密特的脸颊。
……
此刻在那座圣殿之中在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实验室里面三位睿智而又脱的大人物正围成一圈坐在一起在他们正中央的藤质茶几之上放置这一件晶莹剔透如同玻璃轻柔绵软仿佛绢绸的衣服。
“我实在不太明白你已然制作出这件东西为什么不将它交给系密特而给他那个不完美的作品?”大长老问道。
“我的老朋友这是我向波索鲁提出的请求。”旁边的教宗陛下叹了口气道。
大长老自然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显然教宗陛下并不希望圣堂成为那些掌握着世俗权势的人眼里的可怕威胁。
“大长老这同样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手里的这件铠甲或许在隐藏身形方面拥有更多的优势不过它的代价却是除了魔法师和系密特这样极为特别的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使用。”
“但是利用变生虫的特性圣堂武士或许同样也能够用它隐藏身形至少对于大师们来不会有太大问题。”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道。
无论是教宗陛下还是大长老都缓缓地了头显然他们也非常同意在此时此刻人类实在太需要拥有新的力量--能够制衡魔族那从来没有见过的全新兵种的力量。
“反倒是我感到有些难以致信亲爱的大长老你教给系密特的那种修炼方式是否真得能够提升他的力量实在的我倒是非常相信那个家伙对于这种修炼将显示出异常勤奋的劲头。”波索鲁大魔法师道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非常怀疑那或许是我们从来未曾探索过的新的领域有关力量和生命的奥秘的全新课题有件事情起来非常惭愧我和几位长老事实上将系密特当作是实验用的白老鼠。”
“系密特此刻的情况令我们感到或许圣堂武士的力量在完全成形之后仍旧能够有所改变受到锻造的精神力能够直接转化为**的力量虽然力量增强不了多少不过有所增强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而且精神锻造相对来也要简单和迅得多。”大长老缓缓道。
“那倒是一种既愉快又有效的修炼方法我猜想这将很快在圣殿之中流行起来或许这还将有助于增加圣堂武士的数量。”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道。
“这或许不可能因为那样的修炼方法和圣堂武士数千年来的传统不相符合圣堂武士的力量来自自我约束对于我们来力量并非是关键真正的关键是对于力量的认知和控制。”
“不管怎么只要是有助于对付魔族的方法我们全都应该尝试我非常担忧魔族或许在不久之后就将起再一次进攻。”一直沉默不语的教宗陛下满怀忧愁地道。
“我的‘眼睛’无法穿透那座山虽然已经知道了洞穴的位置但是那里守卫太过森严。”波索鲁大魔法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道这令他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更多。
“你是否有所现?”大长老问道。
“我必须对于未来我并不感到乐观但愿我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在我看来那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新的魔族并非象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那样珍稀和宝贵它们更接近于普通的魔族士兵。”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道。
这座并不宽敞的实验室里面回荡着三声沉重的叹息。
……
在那个宽敞而又简洁的会议室里面至尊的陛下板着脸坐在长长的会议桌的一端长桌的两边此刻坐满了他最为亲信的人。
“你们已然看过了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对于他的这份报告你们有什么样的看法?”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上面实在拥有太多的猜测我非常担忧这些猜测是否能够被用来当作做出裁决的理由。”右侧最末尾那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道他带着华贵的银色假套身上却穿得颇为朴实。
“安格鲁侯爵在我看来虽然法恩纳利伯爵在报告中声名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猜测不过这些猜测毫无疑问都拥有着足够的依据。更何况前线的那些情况我们原本已然有所知晓。”
“如果此刻我们不采取断然的措施我非常担心再这样下去局势将变得不可收拾前线的那些将领之中有些家伙已然堕落成为疯狗只要看到有人得势便狂吼猛咬而根本不管那个人是否正直和对国家忠诚同样它们只要看到有人失势便立刻猛抛媚眼千方百计结成盟友而根本不顾那些人是否曾经是它们的仇敌是否做过令世人唾骂的勾当。”那位道格侯爵猛地站了起来道。
那位安格鲁侯爵原本还想反驳不过他偷眼看到国王陛下连连头深以为然的情景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北方诸郡的将领之中那些腐化堕落的家伙他们脑子里面想的东西早已经昭然若视已往我还能够克制自己的怒火对他们加以宽容但是这一次他们和亨利侯爵做得太过火了如果我仍旧对此保持沉默丹摩尔王朝或许不至于灭亡在魔族手里却很有可能被他们所摧毁。”到这里显得越来越愤怒的陛下猛力击打长桌。
面对着那雷霆万钧一般的愤怒没有人出丝毫声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害怕那致命的雷霆会落到自己头上。
“当然我非常清楚在此时此刻彻查那些**堕落到了极的家伙将会引起多么巨大的动乱而且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更加炎热起来北部森林里面的那些魔族起又一波攻击的可能性变得越来越大唉--”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显然他非常清楚此刻他所面临的最大难题。
会议厅之中仍旧是一片沉默坐在这里的这些人并非真得脑子里面空空如也只不过在还没有彻底弄明白国王陛下的想法之前万一提出的方案和陛下的想法背道而驰这显然是眼前最为糟糕的一件事情。
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们的所有权势和影响全都来自国王陛下的信任一旦失去了这种信任他们将什么都不会剩下。
“道格侯爵你的眼光一直令我信服能够侦破那件案子完全依赖于你的情报我非常想听听你的意见。”那位至尊的陛下先打破了沉默他决定采取稍微施加一压力的办法让众人吐露脑子里面的想法。
“陛下我必须承认这件事情非常棘手事实上我们所面临的就仿佛是一堵即将倒塌的围墙它千疮百孔而且根基已然松动我们想要重新修造一堵围墙但是又害怕在修造另一堵围墙的时候因为施工所引起的震动令那堵腐朽的围墙提前倒塌那或许会砸死很多人。”
“如果是在已往我们或许可以乾脆推倒那堵岌岌可危的围墙只要心谨慎就不至于惹上麻烦。但是此刻围墙的外面却偏偏聚集着无数贪婪而又凶悍的恶狼这简直令我们束手无策。”道格侯爵无奈地抓了抓头道。
“卿以为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危害变得最?”詹姆斯七世忧心忡忡地问道显然他同样知道情况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我的看法或许无法令陛下感到满意为今之际与其推到那堵围墙还不如设法加以补救加固让那道围墙支撑尽可能长的时间不过我们同样也应该在那道围墙的外侧较远的距离修筑第二道围墙。”道格侯爵道。
“这恐怕未必是解决的办法道格侯爵您是否能够保证建造起来的第二道围墙就是坚固和稳定的?在我看来在这片土地上已然没有能够修筑稳固围墙的泥土所有的泥土都充满了沙砾岩石的质地更是散碎得近乎于一碰就碎。”旁边的一位年纪较轻的七人组成员道。
他的话令所有人都默默头就连道格侯爵自己也没有反驳的馀地因为这同样也是他曾经想到过的问题。
“央恩伯爵的话确实值得考虑在我看来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那位至尊的陛下语气凝重地道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地表示出对于军队的不满。
“或许我们还应该考虑一下第一道围墙在地理方面的价值我对于军事根本一窍不通不过我至今仍旧记得当初那些主张保有北方诸郡的理由。”格琳丝侯爵夫人缓缓道:“现在想来确实是这样一回事情一旦奇斯拉特山脉被魔族占据它们将能够以那座山脉为依托向丹摩尔的大部分领地起攻击而魔族的飞舟更是令它们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前线它们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突袭拜尔克或者攻击南方的港口。”
又是一阵连连头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同样没有反驳的馀地此刻每一个人都已然看到了一个事实正是因为魔族的进攻被局限在了北方郡省混乱才没有蔓延到丹摩尔全境。
“格琳丝侯爵夫人你有什么样的建议我一直视你为能够替代里奥贝拉侯爵成为我的顾问的人选。”至尊的陛下道。
“陛下我记得我的前夫曾经过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某样东西是绝对不可动摇和摧毁的。而此刻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好像始终在设想着只有推倒那堵腐朽的围墙才是真正解决的方法。但是那堵围墙或许仍旧能够得到拯救剔除那些彻底腐朽了的地方用坚固的材料填充和补救或许是更为有效的选择。”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尊敬的侯爵夫人您是否知道腐朽的或许已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那贪婪而又丝毫不知道满足的人性?”安格鲁侯爵连连摇头道他的神情显得颇不以为然。
“侯爵大人我不知道您对于人性拥有多少了解我只知道我的前夫里奥贝拉侯爵对于人性充满了悲观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这会令事情变得棘手和难办在他看来人性的贪婪、嫉妒和仇恨无疑能够令一切毁灭不过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繁荣和富裕也不得不是它们的功劳。”
“如果将北方兵团的将士看作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的贪婪、嫉妒和仇恨确实令各位感到愤怒和恐慌但是北方兵团并非真得就是一个整体每一个士兵每一个将领的思想都并不相同。”
“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个很好的例证就在一个多月以前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都被看作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共同排斥和阻止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得到陛下的信任和赏赐。”
“那个时候内阁和长老院几乎可以被看作是亨利侯爵的共谋但是我相信此刻如果还有哪个人声称那个时候他和亨利侯爵拥有同样的观他肯定会被看作精神方面生了异常。”
“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此刻最需要的并非是一个用于推倒围墙进行重建的设计师而是一个擅长补救的高明工匠。”格琳丝侯爵夫人淡然道。
“那个补救工作可不简单或许最终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比重新建造一堵围墙更为巨大。”安格鲁侯爵不以为然地道。
“侯爵夫人以您从里奥贝拉侯爵那里获得的智慧想必已然想到了这一我记得当年里奥贝拉侯爵大人最令人信服的一件事情便是一切都永远在他的掌握之中即便偶尔有一些看似是疏漏和破绽的地方也无一不是他精心设置的圈套和陷阱。”和安格鲁侯爵不同道格侯爵神情凝重地问道。
“我当然不可能象侯爵大人那样充满智慧事实上出谋划策对于我来原本就有些勉为其难。”格琳丝侯爵夫人谦逊地道不过她的口风立刻一转:“我同样也记得当初曾经有人宣称亨利侯爵是不能够被取代的因为国库之中的各种呆滞帐目和形形色色的亏空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无法接手的巨大难题而且那里已然漏走了大量的金钱无论是谁都难以填满那些漏洞。”
“我相信各位此刻再也用不着担忧国库会变得空荡和乾涸事实证明国库虽然确实拥有巨大的漏洞不过那些漏洞之中同样也囤积了无数财富这些漏洞很多正是亨利侯爵自己制造的他的私心和贪婪令他成为了丹摩尔有史以来最大的渎职者和盗窃者。”
“里奥贝拉侯爵也曾经过这个世界上贪婪者的想法或许千奇百怪但是作法却大致相同因为只有那么几种搜刮钱财的方法几千年来那些费尽心机想要为填满自己贪婪**的人早已经变尽了所有花招。”
“而此刻的北方已然谈不上繁华那些搜刮了大量金钱的人即便想挥霍都无从谈起他们极力搜刮来的金币想必就躺在他们的金库之中我相信这些金币一旦倾泻出来足以压断很多人的脊梁。”格琳丝侯爵夫人用尽可能平淡的语调道她并不希望给别人拥有一种狠毒阴险的坏女人的感觉正因为如此她到这里连忙闭上了嘴巴。
“这件事情起来简单但是一旦做起来就非常麻烦此刻北方全部牢牢地控制在那些腐化堕落的家伙的手里他们可不是亨利侯爵他们之中有贪婪的官员不过更多的却是更为贪婪的军官。”
“那些军官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煽动部下拿起武器各位应该非常清楚就连精明如塔特尼斯伯爵这样的人物都无法在那里待下去要知道那里毕竟是他的故乡他被北方的贪婪和腐化彻底地驱赶和排斥出了那片土地。”
“难道还有人比塔特尼斯伯爵更加了解那里的一切难道还有人比塔特尼斯伯爵更加精明?善于解决难题?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建议确实完美无缺不过却未必能够实现。”安格鲁侯爵再一次反驳道。
国王陛下身边那两位地位高贵的女人丝毫没有表态王后陛下自然永远站在自己盟友这一边事实上她根本就不会去判断密友所的话是正确还是错误她甚至没有判断对错的能力。
而那位国王的情妇同样一言不她一直在用眼角注视着国王陛下的神情从那微微耷拉下来的嘴角之上她已然看到了一丝启示。
除此之外她同样也不打算批驳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建议因为系密特的原因她和这位侯爵夫人之间的关系显得相当微妙和奇特。
除了这两位女士之外那三位旁听这一切的臣子之中两位微微地了头只有道格侯爵皱紧了眉头。
事实上他拥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他刚才的建议受到央恩伯爵的批驳这或许还得过去毕竟连他自己都对此毫无把握而此刻安格鲁侯爵却显然有些针对格琳丝侯爵夫人每一次都是他站出来反对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建议。
道格侯爵禁不住在他的记忆之中搜索起有关安格鲁侯爵的简历来他希望能够找到安格鲁侯爵反对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原因。
如果能够找到原因那将是一件非常值得庆幸的事情最令他感到恐怖的反而是无法找到明显的理由那无疑便意味着安格鲁侯爵打算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争夺“国务咨询会议”的主导和控制的权力。
道格侯爵非常清楚那将是无比危险和可怕的因为国王陛下组织这个会议正是由于已然厌烦了长老院和内阁因为私心而互相排斥倾钆这个恶习。
正因为如此他挑选了他认为最忠诚和能够信赖的七个人组成了这个范围极为窄的会议如果在这七个人之中还出现权力的争夺和利益的纷争那不仅仅会令陛下彻底失去耐性同样也会令这里的大多数人受到怀疑。
想到这里他选择了沉默这位侯爵大人用眼光的馀角扫视着长桌上的每一个人而脑子里面却已然开始策划着应该如何向陛下证明他的忠诚。
……
“国务咨询会”的例行会议最终在毫无收获之下惨淡结束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有些愠怒地离开了他的座位。
所有人都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熟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脾气如果这位至尊的陛下甚至不想和自己的情妇待在一起那么便证明此刻国王确实需要真正的平静。
没有人知道打扰这位至尊陛下的宁静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几乎没有人愿意进行这方面的尝试不过这一次却有一个人准备进行一场冒险。
道格侯爵并没有和众人一起退出会议厅他半路上装作遗失了某份重要文件坐在会议厅外面的休息室里面翻找起来。
等到所有人全都退出了会议厅之后这位侯爵大人立刻朝着站在会议厅门口的那位宫廷总管阿贝侯爵走去。
“请替我向陛下通禀一声我有一些想法希望让陛下得知。”道格侯爵压低了声音道。
那位宫廷总管显然有些犹豫不决他同样非常清楚当陛下怒气冲冲的时候打扰他的安宁将会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而国王陛下的愤怒或许同样也会蔓延到他的头上。
不过如果拒绝道格侯爵的要求同样也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万一将来陛下认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而阻止陛下尽早得知这件事情的自己毫无疑问会立刻被看作是渎职者甚至是背叛者。
想了好一会儿之后宫廷总管阿贝侯爵有些犹豫地低声问道:“道格侯爵您真得打算在此时此刻打扰陛下的安宁难道您不能够等到更晚一些的时候向陛下禀报?”
“这件事情非常紧急和重要。”道格侯爵固执地道显然他丝毫不为所动。
宫廷总管了头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推脱的理由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
在那幽暗的办公室里面那位至尊的陛下盯着站在他身旁的道格侯爵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了头道:“我很高兴你来见我事实上刚才我同样拥有你此刻所的那种感觉我原本以为‘国务咨询会’将是一片乾净的土壤这里不会有私心和杂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深得我的信任对我无比忠心耿耿。”
“但是事实令我感到失望太过靠近至高的权力总是会令一些人渐渐被贪婪和**所腐蚀。无论他们当初对我拥有多少忠诚一旦站在高位堕落几乎无可避免。”
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令道格侯爵终于松了口气。
“陛下您用不着因此而感到失望那些会被地位和**所腐蚀的人原本就并非对您真正忠诚他们永远只会忠诚于他们自己已往只不过是因为表现出对陛下您的忠诚对于他们最为有利。”
“但是陛下您无法否认一个事实您的身边始终不缺乏真正对您忠心耿耿的人就那里奥贝拉侯爵来当年您一度疏远他而事实证明他对您的忠诚始终没变另一个例子便是法恩纳利伯爵他对于您的忠诚也毫无疑问。”
“在我看来‘国务咨询会’之中除了安格鲁侯爵之外的其他人大多没有什么私心这绝对不是我在自我标榜。”道格侯爵心翼翼地道。
“你得不错或许我确实过于悲观此刻我至少能够保证‘国务咨询会’还没有彻底失败毕竟能够得到我全部信赖的人至少过半数王后和兰妮自然毫无疑问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应该同样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她的智慧来自里奥贝利那么她应该同样感染上了我那位老朋友的忠诚之心。”
“而你更是令我感到放心毕竟无论是王后还是兰妮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她们虽然忠诚却仍旧是女人在很多事情上她们无法给予我更多的帮助。而我又不能够将依维从长老院抽调出来我需要他替我控制住长老院里面的那些老家伙那里是贪婪和**的源泉之一是丹摩尔最堕落和**的烂泥潭。”
“同样我也无法抽调塔特尼斯伯爵事实上我非常清楚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提议最佳的执行者无疑便是熟知北方内情的塔特尼斯伯爵但是财务部一旦离开了他和他的那些专家立刻会陷入混乱之中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维持那千疮百孔的国库是多么困难和劳神。”
“给我一些具体的建议道格岁月的无情流逝令我的脑子已然渐渐僵硬和变得无用这段日子以来年迈和衰老令我越来越感到痛苦和无奈我甚至开始怨恨父神为什么让我晚年得不到安宁为什么那些魔族不在我年轻的时候出现此刻的我已然力不从心。”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甚至出了轻轻的呜咽没有什么比一个老人的哭泣更令人感到凄凉。
“陛下或许父神正打算给予您一个在历史上永远被人牢牢记住并且传颂的机会。”道格侯爵立刻安慰道当然他十分清楚最好的安慰是一个能够解决眼前难题的办法:“陛下您设立‘国务咨询会’不正是为了更为有效地清除丹摩尔的**和堕落?而‘国务咨询会’同样也有可能出现**和堕落自然也得有人加以清除而最合适的人选无疑便是您本人还有谁能够比您自己更加忠诚于您?又有谁比您更不可能背叛丹摩尔王朝?”
道格侯爵的话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恍然大悟他的眼神之中立刻绽放出无限的神采。
“陛下还有一件事情或许能够令您感到宽慰在您看来军队和内阁之间或许只有对立但是据我所知军队之中还是有一些人愿意和内阁合作虽然他们仅仅只信赖塔特尼斯家族和与这个家族有关的一些人而已。”
“我听在拜尔克南郊塔特尼斯伯爵专门拨款由塞根特公爵亲自督造了一个制造厂我之所以知道这座制造厂的存在是因为当初我的眼线告诉我那个制造厂耗资巨大甚至调用了您的御用工厂之中最为优秀的工匠和最精致的设备但是却没有制造出任何东西。”
“这个消息令我感到怀疑因为塔特尼斯伯爵并不是那种愚蠢而又贪婪的人物我亲自重新调查了这件事情调查的结果令我兴奋那座制造厂显然是一个庞大的实验室那里生产出来的全都是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这些东西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会对北方的战局生巨大的影响。”
道格侯爵非常清楚这些绝对能够引起国王陛下的兴趣新奇的武器原本就是他众所周知的喜好之一而塔特尼斯家族无疑在这方面全都拥有着奇特的天赋更何况军方和内阁的合作此刻是最能够取悦这位至尊的陛下的事情。
“噢?塔特尼斯伯爵并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件事情。”国王陛下立刻道不过他的脸上显然丝毫没有显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反而兴致勃勃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陛下我想塔特尼斯家族的特徵便是做的比的多那座奇特的宅邸那无数精致的铁管不是已然证明这个家族极为擅长创造或许他们自己已然对此习以为常了。”道格侯爵道不过这倒并非是他的恭维之辞事实上京城里面的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到那里去看看。”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这……这不太妥当吧那里到处都是兵器对于陛下来实在太过危险。”道格侯爵有些慌乱地道显然他并没有想到这番话的效果会如此好。
“用不着担心有两位圣堂武士大师守护我的安全没有人能够伤害我分毫。”那位至尊的陛下不以为然地道。
……
一叠腌制得非常可口的牛肉两块上等乾酪宫廷之中的午餐虽然美味却谈不上丰盛正因为如此午餐并没有花费系密特太多的时间。
此刻他已然换上了一身击剑手的装束单薄的衬衫领口高高地敞开着富有弹性的紧身裤脚下是一双软底护腿靴。
站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地之上系密特的身旁就停着他那辆心爱的马车这是伦涅丝姐的吩咐她早就对这辆马车有所耳闻。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轻轻地摘下腰间的那两柄细刺剑挥舞着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柄细刺剑原来的那对沉重厚实的双月刃早已经成为了国王陛下的诸多收藏之一。
系密特之所以愿意放弃那对兵刃是因为大长老已然告诉过他对于即将开始的新的战斗那对沉重的兵刃显得并不合适。
圣殿正在替他打造属于他的兵刃不过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步骤仍旧得由他自己来完成不过那得在一个星期之后。
轻轻地挥舞着那对细刺剑系密特熟悉着这种感觉事实上他对于这种武器并不感兴趣圣堂武士的武技更适合使用弯刀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想要不露出破绽的话最合适的武器仍旧是这种没有多少威力的武器。
正当他感到闲得无聊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这就是你的马车?它看上去没有办法转载太多的乘客。”那位国王的情妇微笑着道。
令系密特感到惊奇的是在伦涅丝姐的身旁居然还站立着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当然那位喜欢将所有的一切都占为己有变成自己的收藏的王太子殿下也被围拥在女人们的中间此刻他正两眼放光地看着那辆马车。
“我确实没有考虑过搭载其他人。”系密特挠了挠头道他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绝对不会有人愿意和他一起乘坐这辆飞奔起来如同闪电一般的马车。
“难道新鲜有趣的事情所指的便是这辆马车?”那位王太子殿下好奇地问道。
“这确实是一件新鲜有趣的事情不过并不仅仅只有这些还有更为有趣的东西令我打算和你们分享原本我想让系密特用他这辆新奇的马车载着我们到附近的那座山坡上但是此刻显然已经毫无希望。”伦涅丝姐笑着道此刻她越来越显得和王后陛下亲密起来。
“我很想试着乘坐这辆马车。”着那位王太子殿下立刻爬上了那辆马车他显得异常兴奋对于他来这确实是一件有趣的玩具至少迄今为止他还从来未曾见识过这样的马车。
看着伦涅丝姐那刻意装出来的殷勤的微笑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她为什么这样做或许这些女人们因为什么事情而有些心情欠佳正因为如此国王的情妇才千方百计替大家找些有趣的东西娱乐一番。
对于王太子殿下的要求系密特自然无法拒绝不过他同样也留了一些心眼绝对不能够让王太子喜欢上这辆马车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担心这辆马车被任性而又自私的家伙占为己有而是担忧万一家伙对于这辆马车上了瘾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毫无疑问必须担待所有的责任。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丝毫没有保留地让四匹纯种血统的骏马放开脚步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迎面刮来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劲急的狂风让年幼的王太子殿下连眼睛都睁不开来到了最后家伙甚至紧紧地抱住系密特的腰以便令自己能够呼吸。
“有趣吗?看这辆马车的度有多么惊人?”系密特故意道:“我甚至能够一把将风抓在手里。”
“或……或许是这样不过你是不是能够慢一些。”那位年幼的王太子用恳求的语调道。
感到马车渐渐慢了下来那位王太子这才从系密特的身后探出头来:“我必须你又制作了一件有趣的东西不过这辆马车显然不太适合我它甚至比骑马更加可怕。”
“我的殿下你还记得我对于你的承诺吗?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的危险我就用这辆马车带着你逃跑我相信没有人能够追得上这辆马车。”系密特故意道。
显然这令年幼的王储异常感动不过对于那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度他仍旧有些恐惧和害怕。
“噢--你真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不过你是否能够改装一下这辆马车在后面弄个座位即便只是一个挂斗也可以我绝对不会在乎的。”那位王太子郑重其事地道显然他已经对那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充满了恐惧。
“没有问题真可惜你无法体会度的乐趣。”系密特道他暗自好笑。
“不……不你不是过我无法理解女孩子为什么喜欢洋娃娃吗?同样的道理我也无法懂得度的乐趣。”家伙连连摇头道。
系密特放慢了度让马车绕着湖边转了一圈他欣然地看着那位王太子殿下逃一般地跳下马车。
王后疼爱地替儿子轻轻梳理着那散乱的头她自己显然已经失却了乘坐那辆马车的兴致。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宫廷侍从飞也似地跑了出来他们是国王陛下的御用车夫。
几乎每一个人都能够猜到国王陛下准备外出当陛下出现在奥墨海宫前的草坪上的时候他脸上那欣然的微笑令原本心情有些烦闷的那些身份高贵的女人们终于放下了心来。
她们的忧愁和烦闷原本就来自陛下的不快而此刻那位至尊的陛下既然已经恢复了好心情她们自然同样轻松了起来。
显然那位王后已然不打算用那和系密特有关的有趣方法来令自己娱乐那辆马车以及已往从玲娣和沙拉那里听到的有关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传闻早已经让她认定这个独特的孩认为有趣的事情未必会令她同样感到有趣。
至少她可以毫无疑问地保证她如果看到山猫会害怕的远远躲开而不想这个孩那样兴奋地操起弩弓扣上箭失。
和王后陛下不同那位至尊的国王一眼看到系密特那辆奇特的马车立刻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
他用不着询问已然猜到这是谁的杰作塔特尼斯家族的才华和智慧以及他们的古怪早已经为世人所深知。
“非常有趣的设计系密特你想用它来做些什么?”国王兴致勃勃地问道此刻他的心情显然好极了。
“度至高无上的陛下我仅仅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想看看用最快的度飞奔是什么样的感觉。”系密特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非常有趣的想法我或许可以让你和我最好的骑手比赛一下。”这位至尊的陛下微笑着道。
“为什么不这样试试?就由您来充当裁判而王后陛下、我和格琳丝侯爵夫人进行监督保证比赛的结果足够公正从这里到拜尔克无疑是最好的比赛跑道回来的时候我甚至打算乘坐一下那辆马车或许我也会喜欢上那风驰电掣的度的感觉。”伦涅丝姐微笑着道。
“我就不必参与其间了。”王后陛下立刻道虽然她和这位夺走了国王陛下所有宠爱的情妇表面上显得越来越亲热不过她仍旧不打算真正将友谊给予这位情敌。
没有人表示疑义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的情妇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登上了国王陛下的马车。
这位至尊的陛下的马车在王家骑士的护卫之下浩浩荡荡地出了而系密特则和另外一位骑士等候着宫廷总管阿贝侯爵出出的号令。
几乎所有空闲着的人全都走到草坪前面观看这场比赛就连那位王太子殿下都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只要一想到刚才那可怕的景象便立刻打消了再一次登上那辆马车的念头。
沙漏终于流尽了最后一粒沙砾随着铜号被吹响无论是那位骑士还是系密特立刻催促着骏马朝前疾驰飞奔而去。
两个人就像是两道闪电转眼间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
对于胜利系密特充满了喜悦事实上他赢得非常轻松不过他对于胜利的奖品却并不满意那位至尊的陛下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作为奖励。
因为伦涅丝姐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并不打算和国王陛下同行因此两个人从陛下的马车上下来坐上了系密特的马车。
这辆马车原本只有一个人的座位不过勉强能够挤得下两个人两个身材并不魁梧高大的人幸好那位国王的情妇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全都不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系密特坐在这两个女人的膝盖上他仍旧充当车夫的角色。
“格琳丝侯爵夫人您想必已然猜到我刻意制造眼前这个机会以便和你能够单独相处?”伦涅丝姐道。
“那么系密特算是什么?”格琳丝侯爵夫人故意岔开了话题。
“我希望得到您的友谊为什么不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伦涅丝姐直截了当地道。
这一次格琳丝侯爵夫人沉默不语。
“对了系密特告诉我他曾经和你通过互相交换秘密的方法来获得彼此的友谊。”伦涅丝姐终于拿出了她事先准备好的“猛药”。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格琳丝侯爵夫人立刻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那充满了女性成熟的美艳的容貌之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愠怒的神情。
系密特清楚地感觉到了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愠怒这令他感到有些恐慌他真正害怕的是从此失去格琳丝侯爵夫人的信任那也意味着他将彻底失去侯爵夫人的欢心。
“不过系密特始终不肯向我泄漏你告诉他的那个秘密倒底是什么。”伦涅丝姐微笑着道她用力掐了一下系密特的脸颊。
这番话总算令格琳丝侯爵夫人稍稍感到释然至少她还用不着担心自己的真相和过去的一切彻底暴露。
“为什么你不象我一样或许这会令你感到好受一些。”伦涅丝姐道。
格琳丝侯爵夫人看了这位国王的情妇一样她笑了笑也伸出手来在系密特的另一边脸颊上掐了一下当然那要轻得多。
正如伦涅丝姐所的那样这令她感到好受了许多虽然系密特并没有彻底背叛她不过这仍旧令她感到有一丝轻微的恼怒。
“格琳丝侯爵夫人我是否能够用同样的方法来换取您的友谊?”伦涅丝姐心翼翼地问道。
“我从来不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我同样也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格琳丝侯爵夫人轻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无疑是一种拒绝不过伦涅丝姐丝毫没有显得气馁。
“您不是从您的前夫那里获得了有关政治最为正确的了解?”伦涅丝姐试探着问道。
“这并非完全是政治毕竟我们这些女人原本就远离政治您应该非常清楚女人更加在意的是对立和友谊我必须对友谊表现出忠诚。我所拥有的是朋友而并非盟友。”格琳丝侯爵夫人异常巧妙地再一次转开了话题。
“我们之间同样也可以存在友谊私下的友谊并不为别人所知。”伦涅丝姐再一次试探道。
“那仍旧是盟友而并非朋友事实上我非常愿意成为您的盟友我们此刻已然是这种关系王后陛下同样如此她非常清楚同您结盟这对她非常有利。”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道此刻的她无疑真正像是一个政治家。
只不过她的对手是伦涅丝姐这位美貌和理智并存的姐不仅仅拥有政治家的理智和手段这位姐更拥有女人才会采用的手段和武器。
“系密特驾驶马车好像非常有趣让我也来试试。”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微笑着道。
没有人知道她打什么样的主意不过系密特仍旧顺从地停下了马车将缰绳交到了伦涅丝姐的手里。
“这样并不是非常方便系密特你坐到我的位置让我坐在你的身上。”伦涅丝姐用命令的语气道。
根本不容系密特有所疑义这位姐将系密特放在了她的座位上。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他愕然看到了伦涅丝姐长裙后面的那条缝隙此刻是敞开的他绝对可以肯定刚才伦涅丝姐从陛下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扣子还是紧紧扣上的。
他并不愚蠢自然知道接下来会生些什么他唯一不知道的只是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无比糟糕的状况。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和不知不觉之中进行着伦涅丝姐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对此熟练已极正因为如此她能够丝毫不露破绽地完成一切工作。
不过系密特相信格琳丝侯爵夫人肯定已然知道她们正在干些什么因为她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晕。
马车重新缓缓地驶动起来伦涅丝姐调转了马头让马车沿着一条岔道缓缓前进。
“格琳丝侯爵夫人我再一次衷心地提议用秘密来换取友谊。”伦涅丝姐道。
这一次格琳丝侯爵夫人绯红着脸犹豫了好一会儿她非常清楚这位美丽的姐无疑将她和自己逼迫上了最后的绝境一旦拒绝毫无疑问结局将只有一个人能够存活下来。
“我现在开始有痛恨那些不懂事的东西了。”格琳丝侯爵夫人有些愠怒地道。
“为这样的事情怒显然毫无理由没有人比你我更加清楚我们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一种办法令男人无法拒绝我们的要求。”伦涅丝姐微笑着道:“为了我们共同认知我们之间是否能够拥有一些友谊?”
“好吧现在看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会尝试着让王后陛下接受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敢保证那将会转化成为友谊。”格琳丝侯爵夫人最终选择了放弃。
“这太令我感到高兴了实在应该为此而庆祝一番。”伦涅丝姐兴奋地道。
“或许……或许现在应该仍旧让系密特来驾驶马车。”格琳丝侯爵夫人红着脸声道。
“系密特你是否能够变成座垫底样子我相信这对于你来没有太多问题。”伦涅丝姐转过头来道。
看着渐渐变出斑和花纹越来越像是一只丝绒座垫的系密特格琳丝侯爵夫人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她立刻猜到这是怎么一件事情事实上她开始有些嫉妒起来显然这位伦涅丝姐已经比她更加了解系密特的情况。
这令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心里拥有一种被人夺走了所爱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并不是非常浓重。
“驾驶马车的感觉确实不错你是否也要尝试一下。”伦涅丝姐微笑着问道。
这令格琳丝侯爵夫人感到愕然。
“我……我恐怕并不合适我的衣服并不适合驾御马车。”格琳丝侯爵夫人道她的脸已然胀得通红。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我的公寓或者我帮你裁剪一下这并不困难而且保证天衣无缝。”伦涅丝姐笑着道:“不过在我看来你最需要的还是一幅网巾我虽然能够保证你的衣着不至于露出破绽不过你脸上的红晕无疑会出卖你。”
着这位美艳迷人的姐从长裙旁边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幅黑色的网巾。
格琳丝侯爵夫人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接过了那条网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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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使命
初夏的第三个星期天对于所有拜尔克人来都是最值得庆祝的一个日子那个贪婪而又险恶的前任财务大臣那个令许多拜尔克人损失惨重的家伙终于被最高法庭宣判死刑。
和所有人预料和希望的一摸一样亨利侯爵必须接受被烧烤的命运拜尔克人曾经希望乾柴越多越好但是此刻却反而希望火烧得不要太旺。
行刑的那一刻正义广场之上简直是人山人海拜尔克人几乎全都拥挤到了这里来观看正义得到执行。
执行官显然是个非常有头脑的人他同时判处了另外六个囚犯接受火刑他们全都是亨利侯爵的同党前财务大臣被包裹在了那六个囚犯的正中央他无疑可以比别人活得更为长久。
死刑从黎明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其间好几次乾柴烧得太过旺盛而被那位执行官亲自浇灭。
对于这漫长的死刑拜尔克人丝毫不感到厌烦事实上他们乐此不疲一整天都能够听到叫好和欢呼的声音。
而此刻在那座幽暗的会议厅之中长桌两旁原本七个人的座位此刻只坐着六个人。
没有人知道安格鲁侯爵出了什么事情同样也没有人提问毕竟安格鲁侯爵的家族整个神秘失踪显然已经证明了这绝对不是他们应该管的事情。
当姗姗来迟的国王陛下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里的所有人仿佛都已然彻底忘记了安格鲁侯爵这个名字。
“上一次的例会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会议结束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最终仍旧觉得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提议比较有效。”那位至尊的陛下为会议确定了一个主题。
此刻仍旧坐在位置上的各位自然不会再一次重蹈安格鲁侯爵的覆辙几乎每一个人都在那里默默头上一次明显不太赞成格琳丝侯爵夫人提议的另外两位成员此刻将头得最为起劲。
“既然大家一致通过这个提议那么请各位提出最为合适的人选。”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陛下在我看来只有塔特尼斯伯爵最能够胜任这项使命。”曾经和安格鲁侯爵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那两位先生之中的一位先道。
王后对格琳丝侯爵夫人张望了一眼而国王的情妇则看着那位至尊的陛下只有道格侯爵没有左顾右盼显然他最为清楚这个提议根本毫无用处。
“谁都知道塔特尼斯伯爵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你是否想过在塔特尼斯伯爵离开拜尔克期间由谁来接替财务大臣的职位?”那位至尊的陛下冷冷地道。
“我提议道格侯爵。”那位最年轻的成员立刻道。
“陛下我非常愿意前往北方不过您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我最为擅长的是协助而并非作出决策。”道格侯爵立刻站起来道。
无论是国王还是其他人都不禁了头这确实非常符合众人一直以来对这位侯爵大人的风评。
“任何人都会有第一次。”央恩伯爵不以为然地道。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道格侯爵竟然会毫不留情地对他训斥道:“阁下得确实不错任何人都会有第一次事实上人的一生就是无数个第一次堆砌而成的但是眼前我们所谈论的议题职责重大不能够有丝毫的疏忽这是一个只能够成功绝对不允许失败的使命阁下的所言和提议是否太过轻率了一些。”
严厉的措辞令央恩伯爵一时之间不出话来事实上从刚才看到安格鲁侯爵的座位空缺的时候他便感到有些提心吊胆此刻他无比怨恨自己为什么出那样不心的话来。
“还有什么提议道格侯爵你的想法。”那位至尊的陛下显然已经对这些近在咫尺的不称职的家伙感到厌烦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只保留四个人的位置不过那样一来国务咨询会就成了道格侯爵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两个人的咨询顾问会议了这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深深的无奈。
“陛下实在的我同样无法提出能够令您满意的回答正如前面过的那样最为合适的人选非塔特尼斯伯爵莫数不过此刻财务大臣这个职位非他无人能够胜任。而财务大臣职责更为沉重权衡之下只能够放弃这个选择。”
“而我本人同样也不合适担负这项使命我擅长协助而并非决策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拜尔克。”
“同样这里还有一个人有能力担负这项使命却并非合适人选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智慧和眼光一直令我钦佩但是非常可惜一个女人实在无法压服众人。”
“正因为如此此刻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状况能够派遣前往北方的协助者绝对不会令人感到缺乏但是偏偏找不到为的人选。”
道格侯爵的话令所有人连连头显然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感到头疼和无奈的事情。
“当然拥有实力强劲的副手和协助者有的时候可以用一个没有什么言权利的空头人物担当决策者不过眼下偏偏又不能够这样做率领我们前往北方的必须是一个刚强的人物。”
“有两个人或许能够请各位考虑一下第一个人选便是丘耐公爵公爵大人和北方诸郡的官员和将领从来没有冲突和摩擦不过他同样也有一个致命的弱众所周知他是个老好人。”
“第二个人选便是法恩纳利伯爵他曾经在内阁和长老院慷慨陈辞力主保存北方诸郡法恩纳利伯爵的才能和他对于丹摩尔、对于陛下的忠诚都勿庸置疑不过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完全可以预见他将毫无疑问地成为围攻和敌视的目标。”
道格侯爵到这里停止了言他缓缓地坐了下来。
“法恩纳利伯爵或许是更加合适的人选不管表现出多少温柔和善当使团一旦要对那些**堕落的官员和将领进行裁决的时候围攻和敌视必然蜂拥而至。”格琳丝侯爵夫人叹息了一声道。
“我同样也赞成提议法恩纳利伯爵。”王后微笑着道显然她和伦涅丝姐的仇视丝毫不影响她对法恩纳利伯爵的好感。
“不错法恩纳利伯爵显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我也提议法恩纳利伯爵。”另外两个人连忙见风使舵一般随口道。
此刻唯一没有表态的只剩下伦涅丝姐一个人不过法恩纳利伯爵是她的亲弟弟她的心意根本用不着猜测已然完全能够确定。
……
在拜尔克城在那座充满神奇的圣殿之中在一间银白色的房间里面就连空气都充满了灼热的味道。
这个房间绝大部分被一座巨大的火炉所占据炉口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座祭坛四周布满了神秘莫测的魔法阵。
系密特一眼便看出那个魔法阵和能武士铠甲之上所刻痕的魔法阵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而那灼亮刺眼的银色炉火同样也令他想起那满空飞舞的如同风暴狂涛一般的霹雳闪电。
在那银色的炉火正中央漂浮着一团东西它就像是水银表面光洁明亮而且不停地波动荡漾着不过它的样子却是两柄交叉的弯刀那细长的圆弧形刀身显得异常弯曲。
这便是用来打造能武士的铠甲和力武士的弯刀的神秘金属系密特知道这团水银般的金属已然在那熊熊燃烧的银色炉火之中煆烧了两个星期而此刻所需要完成的只有最后一个步骤。
突然间那两把弯刀从炉火之中疾射而出一旦暴露在空气之中它们立刻出“哧哧”的声响就仿佛烧红的铁板之上浇了杯水一样。
一股灼烤的热浪朝着四周汹涌而去这股热浪令原本已然非常热的房间变得就仿佛是火炉一般幸好能够到这里来的都不是普通人。
那两把弯刀被扔进了旁边的一个承满液体的桶里面桶口始终弥漫着白色的浓烟当弯刀被投入进去的那一刹那那些白色的浓烟仿佛沸腾一般剧烈翻滚起来。
一股冰寒彻骨的冷气立刻随着那些满溢出来白烟笼罩了整座房间不过那灼热的空气迅战胜了喷涌出来的寒气。
这种灼热和寒冷接连接替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普通人甚至无法在这里存活下来值得庆幸的是系密特并非是普通人不过他仍旧不敢立刻握住那从桶子里面飘出来的那两柄弯刀。
只见弯刀的表面布满了丑陋已极的皱褶和裂纹这些如同树根一般纠结扭曲的纹路是极度的灼热和寒冷的产物。
让那灼热的空气驱散弯刀之中浸透了的寒气系密特轻轻握住了刀柄的位置他信手挥舞起这两个弯曲的样貌丑陋的铁条此刻的他神情显得如此专注沉稳因为此刻他正在打造属于他自己的弯刀。
“头部太过沉重或许还得让弧度更大一些。”旁边站立着的大长老立刻道对此系密特丝毫不感到奇怪对于平衡的感知原本就是力武士的基础而大长老显然已经达到最为高的境界。
这就象当初他无论怎么装作即将摔倒也无法骗过那些力武士一样丝毫的不平衡立刻能够被这位大长老感知那敏锐和迅疾的程度远远过正挥舞着这两柄弯刀的他自己。
“是的头部确实太过沉重。”系密特轻轻地放开了那两柄弯刀弯刀朝着银色的炉火飘去。
“大长老陛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你告诉我将强大的力量转化为度要远比直接运用力量本身更为有效为什么力武士的弯刀远比普通兵刃要沉重得多我相信金属的硬度和坚韧性并不是真正的原因。”系密特问道。
“并非力量越大度就能够越快决定全在于肌肉正因为如此当度达到了某一个程度无论握持多么轻盈的武器都无法令度进一步加快在度已然达到了极限的时候力量便决定了攻击的威力。”
“而稍微沉重一些的武器能够令力量更加容易被挥出来度和力量再加上灵活性这同样也是一种平衡只不过对于大多数力武士来肌肉的构造和极限都差不了多少正因为如此能够选择的馀地也不会太大。”
“不过你却有些不同你的肌肉拥有着极为独特的性质而你已往对于力量的分配仍旧遵循记忆之中已往那些力武士的方式正因为如此你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度方面仍旧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潜力而此刻我能够给予你的指便是如何将你的优势挥到极限。”大长老缓缓道。
“也就是对于我来能够使用越轻的武器便能够证明我的实力有了更大的进步。”系密特有些疑惑地问道。
“可以这样不过你仍旧会达到极限即便你所拥有那极为特殊的奇特肌肉仍旧有某个平衡存在当你达到了那个平衡的时候或许你又会反过来重新选择较为重一些的武器。”大长老微笑着道。
听到这些系密特陷入了沉思……
……
不断地修改和重新打造整整持续了五个时两柄异常弯曲的长刀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那弯曲如同新月的刀身显得异常细长而又狭窄系密特甚至有些担心如此单薄的刀身是否会被轻易折断。
正如大长老所的那样这柄弯刀甚至比他从盖撒而大师手上继承的那柄弯刀更加轻盈灵巧但是长度反倒出许多。
刀身仍旧丑陋不堪不过系密特相信经过仔细研磨之后这柄弯刀肯定能够象他曾经使用过的另外两把弯刀一样闪亮出绚丽而又美艳的银色光泽。
“这是你所拥有的第一把属于你自己的弯刀不过我不知道多久之后你就要再打造一对弯刀了也许是一年不过也有可能仅仅在一个星期之后。”大长老叹息了一声道。
系密特按照脑子里面那些力武士的记忆将弯刀轻轻地放在了旁边的一座平台之上那是个完全用金属铸造而成的平台朝上的一面光洁平整得就像是镜子一样。
当系密特将手缩转回来之后一道朦胧的白光将平台笼罩了起来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两柄弯刀出了刺耳的“吱吱”声响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仿佛被某种无形却沉重无比的东西碾压过一样渐渐变得平整起来。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真是可怕。”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没有人知道无数个世纪以来魔法师们一直试图找出正确的答案但是非常可惜这东西远远过我们能够理解和认知的范围这个砧和熔炉全都是诸神亲手制造的物品它们和圣堂武士一起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大长老缓缓道他的语气显得异常凝重。
“这样来古埃耳勒丝帝国的晚期诸神肯定曾经降临到人间他们创造了圣堂武士并且赐予人类这些熔炉和砧但是为什么诸神不直接消灭那些魔族?难道有什么阻止他们这样做。”系密特忍不住问道这个问题藏在他的心底已然很久。
“没有人知道准确的答案不过传中诸神并没有亲自降临人间他们只是派出了他们的使徒在圣殿最初的记载之中对那些诸神的使徒曾经有所描述那些使徒乘坐着诸神亲自打造的战舰这些战舰巨大无比难以形容却奇迹般的漂浮在空中。”
“诸神的使徒让人类乘上那巨大无比的空中战舰最终的决战先在空中展开诸神的使徒展开巨大的翅膀他们的对手正是那些空中恶鬼和诅咒法师但是在地面之上魔族的大军早已经一望无际埃耳勒丝帝国几乎已然被扫荡乾净幸存下来的大部分是那些幸运的能够登上空中战舰的人。”
“那几乎是一场不可能获胜的战斗不过诸神的使徒却出乎预料地将人类士兵全部投入到了攻击魔族基地的战役之中。”
“那是一场几乎令所有人绝望的战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严寒的冬季给予了人类巨大的帮助魔族的基地一个接着一个被彻底摧毁终于魔族最大的弱暴露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没有了基地对于魔族来便意味着彻底失败这种生物虽然拥有着顽强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但是它们却显然丝毫不懂得捕猎食物饥饿和严寒比人类的反击更加有效当冬季的第一场大雪飘落到大地之上空空荡荡的大地到处能够看到魔族的尸体。”
“埃耳勒丝帝国从此消失重新回到大地之上的人们建立了各自的王国不过那些诸神的使徒和他们驾御的神的战舰同样也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长老仿佛一边回忆着一边道他用沉重的叹息声作为最后的结束。
“是否有办法将那些诸神的使徒重新召唤到人间?”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菲廖斯大师已然出去寻找资料那是个非常遥远而又充满神秘的地方如果那些诸神的使徒留下过一些线索的话就只可能被隐藏在那个地方。”大长老道。
“为什么您这样肯定?菲廖斯大师前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系密特好奇地追问道。
“进入赫居山脉一旦翻过古雷特峰所有的魔法力量将彻底消失那里就是当年魔族大入侵时魔族最初出现的地方。高达六千余米的古雷特峰阻挡住了北方的严寒同样也阻挡住了冰雪正因为如此古雷特峰四周布满了巨大绵延的冰川但是在山谷之中却流水潺潺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对于魔族来那里是得天独厚的所在而对于人类来想要翻越古雷特峰进攻那深藏在冰川之中的山谷简直就没有可能。只有那飞翔在天空之中的诸神的战舰能够不受阻挡地到达那里。”
“不过那里毕竟是魔族最为根本的源地激烈的战斗在那极为狭的地方展开一艘诸神建造的空中战舰被魔族击落战舰的残骸散布在山谷之中而其中最为核心的部分深深插入了山岩里面它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塔一般永远耸立在那里。”
“从此以后那座山谷周围方圆数百公里的地方对于魔法师来成为了绝对的禁区这种力量有的时候甚至会蔓延到一千公里以外的范围正因为如此赫居山脉附近从来没有魔法协会存在。”
“那座坠毁的空中战舰对于魔法师来无疑是最值得研究的东西之一最初的几个世纪里面魔法师对于这座城堡充满了好奇不过一无所获最终令所有人感到灰心那座城堡曾经被废弃了两个世纪之久后来那里变成了一座修道院查理三世时代丹摩尔生了一起叛乱叛乱者之中有一位实力绝的魔法师。”
“叛乱被彻底平息之后对于那个魔法师如何处置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最终他被关押在了那座修道院之中从此之后这座修道院就拥有了这样一个用途它是关押魔法师的监狱--一座自由而又广阔的无形牢笼。”
“菲廖斯大师就是前往那里但愿他能够找到有关诸神使徒的记载那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虽然这样显得有些悲观。”大长老道他看上去显得有些忧愁。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清脆悦耳的金属摩擦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回来系密特惊诧地看到那两柄弯刀此刻显得更加轻薄和狭窄了而表面那坑坑洼洼纵横交错的凹痕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弯刀的表面仿佛漂浮着一层青烟不过仔细观瞧原来那是无数细微渺到难以看清的金属沙砾。
这些金属沙砾不停地摩擦和碰撞刀身因此出了那清脆而又美妙的声音随着那阵阵轻响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得出来刀身正变得越来越光洁平整。
系密特期待着自己的弯刀能够和其他力武士所佩戴的弯刀那样亮丽如同镜子一般正因为如此当刀身仍旧显得模模糊糊的时候那金属沙砾停止了磨擦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波索鲁大魔法师他要给这把弯刀涂上一些其他东西为了让那层东西牢牢地附着在刀身之上他让我将刀身的表面弄得稍微粗糙一些。”大长老解释道他非常清楚系密特因为什么而显露出迷惑的神情。
正着一阵异常刺耳的声音闯入系密特的耳朵里面那就仿佛是两把钢锉互相绞在一起。
只见一道灼眼的金色光芒顺着刀刃轻轻滑过这道明亮无比的金色光芒所过之处刀身之上立刻显露出锐利而又锋芒的刀刃。
这就是他的弯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力武士弯刀系密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拿起弯刀挥舞一番。
“保持冷静克制自己的**。”大长老在一旁警告道。
系密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
当傍晚昏黄的阳光照射在拜尔克的街道和广场之上当一幢幢建筑物笼罩在那拉长的阴影之中的时候一位老者无精打采地站立在窗口眺望着远方他甚至那位元帅大人塞根特公爵。
在他的身旁站立着他最为信赖的好友和智囊。
“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你再也用不着感到忧愁了北方的那些官员和将领再也不会成为你的麻烦不过作为参谋长我必须警告你真正的麻烦就要来了。”那位下巴有条疤痕身材瘦削细长的参谋长缓缓道他翘着脚坐在客厅的角落之中。
“嗨--这正是我曾经担忧过的最糟糕的结果当初我曾经无数次向陛下提出他可以派出进行监督的眼睛但是绝对不要在裁决北方诸郡的那些官员和将领这件事情上直接插手干预这只会令事情变得更为糟糕和难以收场。”年迈的元帅叹息道他的神情显得无比忧伤和无奈。
“听传闻这一次陛下突然间改变初衷和亨利侯爵的那件事情有关。”克贝尔参谋长缓缓道。
“前线的那些家伙确实做得太过份我甚至有些怀疑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将魔族运到这里来。”老元帅愤怒地道他重重地敲了一下窗台以泄自己心中的恼怒。
“这完全可以猜测出来那些人想必是希望魔族出现在拜尔克附近会引起世人的恐慌或许他们更希望借此让人们明白正是他们的浴血奋战令所有人得以平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并没有什么错误看看拜尔克城里的那些人现在正作些什么想想前线那些牺牲的士兵以及他们悲痛欲绝的家人对此我完全能够理解。”
“如果他们真正做错了什么的话恐怕就是他们选错了盟友国王陛下用疯狗来形容他们平心而论倒是相当贴切合适在我看来实在没有比老亨利更该死的家伙了当初极力阻挠守护北方诸郡的人里面他是最为起劲的一个。”
“他还千方百计盘剥军费为了取悦长老院里面那些支持他的人他至少将长老院历年积欠下来的一半烂帐都堆到了军费之中实在的你我不是早就想铲除这个家伙了吗?我简直无法想像军队之中居然有人愿意和那个吸士兵血液的家伙合作。”
“除此之外此刻和他们混在一起的那些官员同样也是一群该死的人渣前线的那些白痴之所以喜欢这些人渣想必是因为这些人渣未曾受到过陛下的嘉奖但是那些白痴根本就没有好好想想这些人渣之所以没有受到嘉奖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值得嘉奖的地方在上一次的战役之中他们十有**没有一丝功劳反倒很有可能曾经拖过士兵们的后腿。”
“前线的那些白痴在这件事情上倒是非常宽宏大量实在弄不明白他们倒底得了什么好处现在还千方百计维护那些该死的人渣。”那位参谋长用异常尖刻的语调道。
“是啊现在想来陛下的那番赏赐反倒成为了祸端如果当初不对任何人进行赏罚或许前线将士们还不至于这样愤怒。”老元帅叹息道。
“这正是最为麻烦的一件事情此刻国王陛下偏偏派遣法恩纳利伯爵前往北方他是那次军功奖赏之中仅次于葛勒特侯爵的第二位功臣再加上他和塔特尼斯伯爵之间所建立起来的联盟前线的军官绝对不会欢迎他。”总参谋长轻轻地摸了摸下巴上的那个伤疤道。
“你应该看得出这样的安排意味着什么。”老元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是啊!陛下显然越来越不信任别人了听安格鲁侯爵已然被秘密处决。”参谋长忧愁地道。
“这无疑是最为危险的信号国王陛下已然拿起了恐怖之刀、强权之刃随着不信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陛下或许会将他手里的武器攥得越来越紧。”老元帅皱紧了眉头道。
“那个‘国务咨询会’不已经是最危险的警告了吗?看看参加的成员都是一些什么样的角色。”参谋长道。
老元帅只能够报以苦笑。
“那三个女人想必是‘国务咨询会’真正的核心不过传闻之中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听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之所以能够在长老院和内阁之中站稳脚跟老亨利之所以会被他已往的盟友彻底抛弃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参谋长摸着伤疤道。
“这我早就知道别忘了里奥贝拉侯爵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曾经是他们家中的常客那时候我便已然知道格琳丝侯爵夫人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总是给我一种无法看透的神秘感。”老元帅道。
“这位侯爵夫人的名字同样出现在名单之上或许这更能够明陛下已然越来越对别人缺乏信心或许在他眼里孤家寡人一个的道格侯爵同样不可信任只有王后的密友才能够获得他的相信。”参谋长道。
“那或许是原因之一不过这仅仅只是你的猜测同样也有可能陛下确实希望格琳丝侯爵夫人能够有所作为我有种预感她是个和她的前夫同样高明和难缠的对手。”到这里老元帅皱紧了眉头:“除此之外我更注意名单之上的另外一个人或许他同样也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前往北方的原因你应该听过侯爵夫人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所具有的关系。”
“知道这是拜尔克谈论得最多的话题之一。”参谋长淡然地笑了笑道。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一直非常注意事实上我对于他的关注还过他的哥哥。”老元帅用凝重的语气道。
“在这件事情上你好像和葛勒特侯爵一样。”参谋长道。
“我对一件事情非常担忧‘国务咨询会’并不令我感到害怕不过我担心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许是国王陛下手中紧握着的那柄真正的屠刀。”老元帅仿佛突然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显得异常凝重地道。
“我一直怀疑你和葛勒特侯爵隐藏了一些秘密。”参谋长眯缝着眼睛看着老朋友道。
“是的我现在必须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一旦我生了意外就得由你来压服住军官们绝对不能够让军官们太过冲动那只会令陛下毫不犹豫地挥落手中的屠刀。”老元帅缓缓道。
参谋长坐直了身体他等待着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许会成为死神如果他奉命展开杀戮没有人能够逃脱性命因为他在前往蒙森特郡的半路上接受了圣堂武士的传承更因为魔族的出现令传承的仪式受到了干扰正因为如此他拥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不过葛勒特将军曾经过他最为强悍和可怕的是他的力量--如同弩炮一般追求极端的强劲力量。”老元帅郑重其事地道。
“如此来他根本就不受圣殿的控制。”参谋长神情严肃地道。
“是的一个不受圣殿约束听命于国王陛下的圣堂武士。”老元帅回答道。
……
此刻在圣殿之中系密特正挥舞着双臂只有那咻咻的破空之声能够证明此刻他的手里正握着武器。
“感觉怎么样?”旁边的大长老问道。
“看不见刀刃的感觉非常奇怪我仍旧不熟悉这样的战斗。”系密特皱紧了眉头道他的记忆之中确实没有这种战斗方式的存在。
他停下了手里的舞动那两柄弯刀终于显露出踪迹此刻这两柄弯刀看上去就仿佛是两块晶莹剔透的弧形水晶只有锋刃的地方能够看到淡淡的一抹亮银。
“你会觉这对于你非常有用的特别是当你遇到魔族的时候。”波索鲁大魔法师插嘴道他的脸色显得很差一脸没有睡醒的模样。
“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情刚刚陛下在内阁会议上已然作出决定他决定组成第二支特别调查团前往北方。调查团的团长是法恩纳利侯爵格琳丝侯爵夫人将随团同行你的名字同样也在名单之上虽然只是在不起眼的位置。”
“不过我们相信陛下肯定会赋予你一项特殊的使命事实上我们一直都非常清楚在‘国务咨询会’之中你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对此无论是我还是大长老都毫无疑义我们并不打算对此指手画脚。”
“我们只希望你能够谨慎地行使国王陛下赋予你的权力眼下的敌人毕竟是魔族而并非是那些心怀不满的军人除此之外我和大长老还有另外一个使命希望你接受最近我刚刚现在特赖维恩西北方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异常聚集在那里的魔族。”
“我、大长老和教宗都非常怀疑那是否仅仅只是前一次战役溃败剩馀的魔族残部为此我曾经两次操纵我的空中眼睛前往那个地方调查但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聚集在那里的魔族之中有数量相当惊人的飞行恶鬼存在。”
“为此大长老也调配驻守在特赖维恩的圣堂武士前往那里调查但是仍旧以失败告终圣殿甚至牺牲了两位力武士大师。”
“我和教宗非常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个使命前往那片森林调查那些异常聚集在一起的魔族当然我非常清楚这位使命或许有着极度的危险性没有人会强迫你你并非一定要接受。”年迈的老魔法师轻轻地抚摸着系密特的头用极为温和的语调道。
“您对于那些异常聚集的魔族是否有所猜测?”系密特立刻问道。
“猜测?是的我们三个人确实对此有所猜测讨论下来的结果令人感到不安在古埃耳勒丝帝国遗留下来的记载之中曾经现过有关魔族巢穴的记载那是在魔族的攻击变得极为猛烈猛烈到不可收拾之前同样也有过一段平静的时期。”
“记载虽然残缺不多不过仍旧能够让我们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在那段平静期将近终结的时候魔族开始展开规模的聚集和动作最初埃耳勒丝人并没有对此感到担忧但是当军队开始对其中的一处魔族聚集的所在起攻击的时候却愕然现魔族已然在那里建立起城堡一般的基地。”
“那场彻底失败的攻击同样也是魔族全面战役的开始更是人类大崩溃的源头从那之后源源不断的魔族士兵如同铺天盖地一般地出现在人类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波索鲁大魔法师道此刻的他显得忧心忡忡。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接受这个使命不过这是否已然太迟?”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或许我们还来得及我和教宗一直密切注意着魔族的动向除了那个魔族异常聚集的地方我和教宗还不曾现魔族向其他地方派遣军团。”波索鲁大魔法师用肯定的语气道。
这令系密特稍稍感到放心他可不希望再一次看到被魔族士兵团团包围的景象第一次从魔族的包围之中冲杀出来或许能够令他感到兴奋和自豪但是第二次这样作他绝对缺乏兴趣和信心。
“我会让斐雷特圣堂全力给予你帮助那里的几位大师你都认得想必不会有任何问题。”大长老郑重其事地道。
“不我情愿一个人独自行动对于特赖维恩我有所了解那里四周布满崇山峻岭却很难找到河流和溪如果其他人无法隐藏身形他们不仅仅难以成为我的援助反而会暴露我的行踪。”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道。
“我的提议永远有效我相信即便你在特赖维恩之行中用不着圣堂的帮助在蒙森特在北方郡省你仍旧会有需要圣堂帮忙的机会我必须告诉你系密特圣堂并非向你想像之中的那样呆板不知道变通我们同样懂得策略也会在适当的时候进行交易。”大长老微笑着道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目光。
“我会这样做的不过您尽管放心虽然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圣堂武士但是我始终认为自己所传承的是盖撒而大师的意志和精神我绝对不会做有损于圣堂的事情更不会将圣堂引入令人唾弃的仇恨和屠杀。”系密特郑重其事地道。
“你的话令我感到欣慰同样我也非常信任盖撒而大师我相信他的眼光他绝对不会将危险引入圣堂既然他让你传承了他的力量或许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已然越了我们所有人而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那是传之中圣堂武士所拥有的最高境界的能力--和诸神互相沟通的力量。”大长老缓缓道。
“对圣堂的力量了解得越多我便感到越惭愧事实上我非常希望能够在离开拜尔克之前尽可能多得获得您的指。”系密特诚恳地道。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指你的了事实上我和各位长老们给予你的指反而已经在限制你的成长你和我们截然不同正因为如此你肯定拥有一条只适合你自己的道路从现在开始你应该极力搜寻那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你的力量就隐藏在你的意识深处只有你自己能够将它们完全挖掘出来。”大长老叹息了一声道。
“我同样对此充满了期待。”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也笑着道不过他的目的显然更多的是为了好奇。
“大长老陛下如果证实了魔族已然向外进行扩张您将会怎样应对?我又该作些什么?”系密特继续追问道。
“一旦证实特赖维恩附近的确实是魔族向外扩张的基地亚理大魔法师将会知道如何应对
我已然告诉了他所有的详情而且我随时和他保持着联络。”
“不过十有**仍旧得麻烦你无论如何你都将是作战的主力或许我们先会攻击那个基地我们很有可能因此而获得更多对于魔族的了解和认知特别是有关魔族基地的信息十分稀少埃耳勒丝帝国遗留下来有关这方面的记载实在太过稀少毕竟当他们现魔族基地的时候魔族已然开始了全面的进攻。”波索鲁大魔法师叹息了一声道。
“那是我的荣幸。”系密特道这倒并非是虚妄之辞能够肩负起拯救人类的使命确实令他感到异常欢欣鼓舞。
“对了波索鲁大魔法师你涂抹在我的武器之上的这种药剂是否同样能够做成一件衣服?我想穿着它肯定会比现在这件东西有效得多而且想要隐藏身形显然也并不困难只要急飞奔就可以了在我看来这甚至比脑子里面始终想像着树木或者物品要容易许多。”系密特忍不住道。
“或许可以试试不过那种药剂涂抹在体积越大的东西上面效果越差而且总会有一两个方向无法被彻底隐藏起来几个世纪以前这种药剂已然被明最初的设想就是为了打造无法看见的士兵但是这些致命的弱令研究出它的魔法师们感到失望。”波索鲁大魔法师笑着道。
“为什么不再用另外一种方法来弥补第一种方法的不足?在我看来需要隐藏身形的仅仅只是正面没有人会用后背朝着敌人并且试图接近他。”系密特继续道。
“这或许能够办到那就用不着制造全副铠甲只需要一面盾牌便能够做到。”波索鲁大魔法师有些兴奋的叫了起来。
“或许还可以集中施展魔法用不着让每一个操纵盾牌的人都拥有驾御魔法的能力。”这位大魔法师的思路一旦被拓展开来便一而不可收拾。
“为什么已往的圣堂武士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这或许是因为盾牌对于圣堂武士来是相当陌生的东西不过我相信在接下来的战役之中圣堂武士也将不得不拿起盾牌。”旁边的大长老连忙解释道他的语调显得有些感慨。
……
从圣殿出来系密特径直回到了奥墨海宫。
正如大长老所的那样他刚刚踏进奥墨海宫的大门宫廷侍卫立刻告诉他那位至尊的陛下刚刚传唤过他。
和已往一样系密特在伦涅丝姐的客厅里面见到了那位至尊的陛下。
“系密特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国王陛下微微有些不悦地道。
“我在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陛下那里他们交付给我一个特殊的使命。”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那位至尊的陛下显然微微一愣他确实未曾想到他正要委派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执行重要使命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却已然作出了安排虽然从心底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痛恨自己的计划被别人打断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在此时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会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执行的使命肯定和魔族入侵有关。
“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陛下赋予了你什么样的使命?”那位至尊的陛下自然明白轻重缓急他立刻询问道。
“陛下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陛下是否已然告诉过您北方的局势恐怕不太妙在特赖维恩西北的群山之中现了魔族聚集的迹象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陛下怀疑那是魔族向外扩展基地的徵兆。”
“为了调查这件事情圣殿已然损失了两位圣堂武士大师而这一次他们希望能够借助我的能力。”系密特详详细细地回答道。
听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过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也一亮显然同样也想到了什么东西。
“大长老请你协助他肯定会给予你一些补偿告诉我他给予了你什么样的职权?”国王陛下微微有些兴奋地道。
“大长老陛下只是告诉我在我需要协助的时候可以任意支配驻扎在北方的圣堂武士。”系密特立刻回答道显然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国王陛下最希望听到些什么。
“这实在是太好了我原本正在为这一次交付你的使命太过沉重而感到烦恼现在一切都已然解决亲爱的系密特我同样也要交付你一项使命刚刚我在内阁会议上已然宣布组成一支特别调查团调查团的团长由依维出任你应该对他非常熟悉道格侯爵和密琪将作为副手和顾问随团前往北方你应该非常清楚那里危机重重不但有虎视眈眈的魔族隐藏在森林深处更有许多居心叵测的将领和官员打算以这空前的大灾难作为获取各人私利的筹码。”
“这一次依维前往北方就是为了铲除这些家伙不过毫无疑问这必然会令调查团成为那些家伙狙击的目标。”
“正因为如此我命令你担任调查团的护卫官原本我打算调拨给你一批王家骑士现在你显然拥有了更加合适的卫兵那些圣堂武士足以令任何人退缩毕竟力量的对比相差极为悬殊。”
那位国王陛下神情凝重而又严肃地道。
系密特缓缓地了头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他将再一次前往北方不知道那里又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
第四章 夏季暴雨
一条条青蓝色的霹雳如同蜿蜒的蚯蚓一般迅爬过天际。
云端到处能够看到纵横交错的密布电网那黑压压的云层遮住了阳光令大地彷彿是那阴森恐怖的九幽深渊。
和雷电伴随在一起的便是暴雨。
雨水从云端倾泻而下被那肆虐的狂风席卷更显得迅猛而又可怕。
道路在顷刻之间便化为一道河流狂风吹拂着雨水令这条河流显得汹涌迅疾。
两旁的树木被那倾盆大雨压得只能够低低地弯下腰它们看上去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
突然间一道闪电击落在树林之中。
亮丽的电芒立刻化作一片火光不过那倾盆大雨同样也在瞬息之间将那巨大的火团彻底扑灭就连那腾起的淡淡雾气也在大雨冲刷之下迅消散开去。
这里是水的势力范围天地间的一切都要服从水的支配。
道路两旁的斜坡此刻就彷彿是瀑布一般而那些低凹的地方眨眼间便化作了湖泊或者汪洋。
而此刻正有一队人被困在这瓢泼大雨之中。
那些坐在马车里面的人还算幸运唯一的麻烦或许只有那些从窗户和车门缝隙之中渗透进来的雨水以及车厢里面浑浊而又令人感到窒息的空气。
但是对于外面的人来却非常不幸他们争先恐后地钻到车夫座位底下的那块空档那里是唯一可以用来避雨的所在。
还有一些人妄图支撑起帐篷不过他们的努力在狂风暴雨的干预之下纷纷以失败告终。
甚至有人躲在马的肚子下面他们和那些比他们更加不幸的牲畜一起在寒风之中瑟缩抖。
“噢——但愿一路之上别总是遇见这样的鬼天气。”法恩纳利伯爵轻轻地擦了擦那布满水气的窗户玻璃一边朝外边张望着一边道。
“没有办法夏季的天气总是这样变化无常。”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道:“不过我们已比别人幸运许多了不是吗?”
“夫人您想必有些惦记系密特了吧?实在没有办法他的那辆马车是如此快疾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和那辆马车同行。”法恩纳利伯爵有些歉然地道:“更何况系密特还负有其他使命。”
“不知道这场雨会持续多久雨停了之后我们是否能够继续前进。”一直没有开口话的道格侯爵突然间道。
“我们的行程由父神控制是否让我们继续前进必须看他的意志。”法恩纳利伯爵故作幽默地道。
不过他很快现自己选错了对象显然这道格侯爵是个根本就不知道幽默是什么东西的人物。
“我更关心的是我们是否会陷在这里?这里离开图文特堡有三十八公里的距离离开沙宁罗更是有七十公里之遥。一旦我们被陷在这里想要请求援助恐怕相当困难。”道格侯爵面无表情地道。
“那么您有什么建议?”法恩纳利伯爵问道。
“我仅仅只是指出最为糟糕的地方解决难题并非我的专长。”道格侯爵不以为然地道。
他这副模样令法恩纳利伯爵感到无奈。
“事情确实非常糟糕但愿此刻的情景并不是预示着我们的这次使命将落入同样的困境。”法恩纳利伯爵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
无论是道格侯爵还是格琳丝侯爵夫人都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伯爵所感慨的到底是什么。
甚至就连他们也有同样的感觉。
这一次的北方之行确实困难重重甚至能够称得上危机四伏。
在北方那片土地之上无论是地方官员还是军队全都不能够信任更谈不上依靠而且躲藏在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后面的无疑是憎恨和愤怒的眼神。
对于此刻的他们来北方领地是个充满了敌意的所在而且那些充满敌意的人手里全都拥有强劲而又锋利的武器。
“不知道我们会不会遭遇上魔族?”
法恩纳利伯爵试图改变话题在他心目中此刻魔族或许比北方领地的那些军人更加和善友好。
“我可不希望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自己的使命已令我感到不堪重负。”道格侯爵不以为然地道。
突然间一阵尖叫声将他们的话题彻底打断。
众人将眼睛凑近窗口透过那雾气蒙蒙的玻璃窗他们看到远处一个个高大魁梧的黑影正朝着他们急掠近。
“魔族——是魔族!”
不知道谁第一个出了慌乱的吼叫只见车队立刻一片混乱。
那些原本躲在马车底下的人此刻蜂拥一般逃了出来很多人冒着大雨一头跑进了树林里面也有人认为顺着那瀑布般的斜坡逃跑更加可靠。
一时之间就连车上坐着的三位都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正当所有人六神无主突然间一阵霹雳雷霆般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
“各位不要慌张我们是奉命来保护各位的圣堂武士。”
这一声呼喝令所有失魂落魄的人镇定了下来。
随着一片欢呼声响起那些钻进树林的人重新跑了出来但是那些顺着斜坡逃跑的人却遇到了麻烦从上面顺着坡道滑下来确实轻而易举但是想要再一次回到上面可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我叫泰蒙原本驻守在蒙森特系密特是我的朋友他曾经给予过我们很多帮助因此这一次我们听从他的请求来保护各位。”
为的是一位老迈却精神矍铄的力武士大师他径直走到几位大人物乘坐的马车前面轻轻打开车门道。
虽然瓢泼大雨从开启的车门的缝隙之中涌进来甚至打湿了车厢的地面不过无论是法恩纳利伯爵、道格侯爵还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全都感到无比欢欣和庆幸。
在此时此刻实在没有比圣堂更能够信赖的力量了无论是对于北方郡省的官员和将领们还是对于隐藏在北部森林之中的魔族圣堂武士都是所能够找到的最为强有力的保护和守卫。
“系密特是否和你们在一起?”格琳丝侯爵夫人忍不住问道。
她显然非常关心系密特的安危尽管她早已经知道系密特的力武士身分更知道系密特所拥有的那些奇特能力令他比其他圣堂武士成员更难以受到魔族的侵袭不过处于女人独有的母性情感她仍旧忍不住询问出来。
“他非常好此刻恐怕已绕过括拿角进入沙漠以他的度只需要三天时间便能够到达蒙森特。”那位力武士大师回答道。
泰蒙大师并不知道他的根本就不正确此刻系密特并没有来到括拿角他同样也被陷在了狂风暴雨之中。
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是他在路途之中遇到了一群人一群他绝对未曾想到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当系密特遇到这群人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过有人高声叫喊着他的名字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三辆破烂的大篷车为的那辆上面站着一个少女她拥有着天使一般的纯洁和容貌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她的性情狡诈而又多变就像是传之中的妖精。
“你难道没有留在拜尔克?”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尊敬的塔特尼斯少爷我必须承认自己同汉娜和米琳有所不同她们已然厌倦了这种生活而且一种责任感驱使她们要为剧团之中的大多数成员负责而此刻留在拜尔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对我来最宝贵的无非自由我喜欢自由、渴望自由绝对不打算回到那没有自由的生活中去。”露希道。
“这是你新加入的剧团?”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是的没有汉娜她们的大更没有什么名气。”露希道。
“你们打算去哪里?前方可没有什么繁华的城市。”系密特问道他从地图上看到从这里到括拿角一路上几乎全都是穷荒僻壤。
“我们打算前往北方听那里到处是军人军人是最好的顾客他们慷慨大方只是有些粗鲁。”露希用充满挑逗的语调道。
“难道你们不担心魔族?”系密特问道:“北方随时可能受到魔族的侵袭。”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哪里都是一回事情其他地方的生意实在难做到处都是逃亡的难民而那些生活还算富足的人也正在为了将来而进行准备。
“我们已走过不少城市就连露希这样的美人也失去了魅力。”旁边驾驭马车的那个车夫笑着道不过他的笑容显得如此无奈。
“我仍旧劝告你们不要前往北方。”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塔特尼斯家的少爷或许你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帮助你是否愿意尝试一下我的美妙?你是否还曾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给予你的那个奖励?
“这一次你可以得到更多只要你愿意。”露希道她甚至猛地一揭裙子。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系密特仍旧可以肯定裙子底下什么都没有。
“不我急着要赶路。”系密特立刻拒绝道:“而且我的年龄还太。”
“噢——实在太无情了或许你更愿意得到一个情报没有情趣的东西。
“实话我们是被赶回来的通往沙漠的道路已被彻底封锁括拿角突然间来了一群非常神秘的家伙他们好像谈论着要袭击一支车队。”那个丫头轻描淡写地道显然她并没有认为这有多么重要。
“那些人看上去是否像是军人?”系密特立刻追问道。
不过他的慌乱显然引起了那个女孩的注意。
“看起来这个情报对你来非常重要那么我们是否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价钱?”露希立刻道她的脸上露出了那妖精一般充满狡诈的笑容。
“告诉我实情我尽可能给予你满足不过我身上的钱不多一切都得等到了蒙森特才能够兑现。”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噢——延缓付帐是要加利息的。”那个丫头道她的话立刻引来了一场轰然大笑。
“好吧随你愿意告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系密特无奈地道。
“到车上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露希道。
系密特早已见识过巡回剧团的大车这里的拥挤和狭或许就只有住惯这里的演员们会不在乎。
露希的床铺或许是最乾净的一张至少床单没有破洞而其他的床单全都千疮百孔显然这个剧团要比汉娜的团艰难许多。
此刻狭拥挤的大篷车上挤满了人这些人倒并非只是看热闹她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竭力拼凑出自己所知道的那部分。
不过对于系密特来最有帮助的或许还是那个管道具和背景的演员他在海报背后画下了几个人的面孔。
虽然按照他的想像这些人都被描绘得满脸横肉、气势汹汹不过系密特仍旧从这几幅画之中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认得这个人他是否穿着一双非常漂亮的皮靴?”系密特问道。
“噢——何止是皮靴这个家伙浑身上下全都是最高档的东西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有钱没地方花的阔佬对于那些高档货色好像从来不精心打理一样。”露希不以为然地道。
“那么他正是我所认识的一个人。”系密特淡然地道。
他回忆起当初塔特尼斯家族准备离开蒙森特前往拜尔克的前一天他按照哥哥的吩咐去酒吧寻找担当保镖的佣兵在那个拥挤嘈杂的酒吧之中他遇到的那位专门做着黑暗勾当的佣兵头领。
显然自从他们离开蒙森特之后那个家伙变得更加堕落了。
不过系密特始终记得当初笛鲁埃曾经过那个家伙非常心谨慎从来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难道是贪婪和**令他变得越来越胆大还是这位先生确实拥有着十足的把握?
“对了我好像看到有人在靠近大路的山坡之上挖什么东西那些家伙准备了很长的绳索和一张很大的网兜。”突然间一个人道。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最近这段日子以来他从猎手亨特那里获得了很多有关陷阱的知识正因为如此他几乎立刻便想到那位谨慎心的先生之所以显得胸有成竹或许正是因为那些陷阱令他感到放心。
系密特丝毫没有兴趣去破解那些陷阱从亨特那里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用陷阱算计别人要远比提防别人用陷阱算计自己容易许多。
正当系密特打算继续询问下去的时候突然间一声低沉而又凶猛的雷声就在头之上响过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雷声轰鸣而来。
“快收拾大车雷雨马上就要来了。”突然间有人叫了起来每一个人都朝着大车两边的缺口涌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乱作一团不过虽然淩乱却没有人显得慌张。
只见拉车的马匹被牵到了正中央三辆马车将它们圈在里面系密特的马车也一起被圈了进来他的那些纯种良马倒是显得非常合群。
一张巨大的油布被撑了开来笼罩住所有的马车油布的边脚被牢牢地绑在大车的外侧不过这张巨大的油布同样也是千疮百孔。
还没有等到众人做好准备大车还未用交错的绳索固定住铁桩钉也还没有被打进泥土之中猛烈的暴雨已然倾盆而下。
那些最为不幸的“苦力”只得冒着那豆大的雨继续他们的工作。
夏季的暴雨却偏偏拥有着冰寒彻骨的温度不一会儿那些在风雨之中工作的人便抱着肩膀哆嗦起来不过他们仍旧得结束他们的工作。
而躲到油布底下的演员们也不轻松有的人手里拿着块油布有的则拎着吊桶、捧着脸盆她们得设法堵住那四处渗漏的雨。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里面虽然仍旧像是下雨一般到处能够看到一条条水柱不过显然要远比外边好很多。
一阵欢呼显露出众人此刻心中的喜悦显然对于这些人来用不着在暴雨之中颤栗抖已然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这场暴雨什么时候能够结束?”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结束?”
黑暗之中传来了众人的哄笑:“这只有父神知道。或许就在一个时之后或许得整整一个星期。”
“放心好了你可以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是给予你的优待同样也是继续上一次的奖励。”
黑暗之中传来了露希那充满挑逗的声音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露希显然能够看到自己。
外面是隆隆的雷鸣和暴雨冲刷地面的哗哗声响系密特和那个只比他大两三岁的女孩挤在一张床上。
突然间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唏嗦声紧接着便是那异常熟悉的美妙声音响起。
“噢——拉丽这里有客人。”露希调笑着道。
“为什么你不好好款待一下我们的贵宾?他是个有钱而又很有地位的阔少爷伺候他舒服和满意或许能够得到加倍的赏钱。”
对面铺位的那个女人笑着道而那个正在她身上疯狂驰骋的骑士却一言不。
“想不想试试?我的少爷?”露希凑到系密特的耳边轻声问道。
而她的手显然比她的话更加不老实。
一阵热吻令系密特感到沉迷不过接下来的一切令他感到更加美妙丫头的技巧无可挑剔不过她的疯狂显然是米琳和汉娜姐所不曾有过的。
突然间一阵美妙而又迷人的轻声尖叫传遍了那被油布遮盖的巡回剧团。
“真是没有想到。”
“挺厉害的嘛!”
“这子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简直是奇迹露希也会出声音?”
黑暗中传来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荤话不过此刻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露希都根本没有听到。
他们正身处于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充满了漏*和美妙。
“汉娜和米琳肯定知道这件事情她们俩一直对我隐瞒着。”
那个女孩微微有些恼怒地夹了夹腿这令系密特感到更加刺激和美妙。
“你是属于我的至少在这一路之上。”露希突然间凑到系密特耳边道那轻轻吹拂的气息令他感到有些痒痒。
“你难道打算离开剧团?”系密特问道。
“为什么不能?我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也从来不听从任何人的控制我完全是自由的拥有着自由选择的权力。”露希不以为然地道。
“自由?刚才听你所的那番话你以往的经历好像并非完全自由。”系密特追问道。
“是的我以往的生活如同牢笼或许其他人愿意忍受这一切并且为此而沾沾自喜但是我却不愿意忍受那样的生活。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的身分丝毫不比你低下露希这个名字是修道院院长嬷嬷替我取的我还拥有另外一个显赫的名字。”露希道。
“噢——露希又在她的故事了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拥有这样一个故事。”旁边的那位“骑士”突然间插嘴道。
“是啊我们的公主是一位真正的公主。”远处又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风暴既没有在一个时之后结束也没有持续整整一个星期当风暴结束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有些留恋起这场风暴来了。
在这场风暴之中他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虽然他也曾经体验过同样的美妙不过却从来没有品尝过如此疯狂而又刺激的味道。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感到这个只比他大一的女孩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她的放荡甚至已然有些虐待自己身体的感觉不过这种放荡和疯狂对他来却是珍贵无比是难得的享受。
系密特倒是有些开始相信露希确实如同她所的那样是个贵族千金因为她做了一件以往沙拉和玲娣、还有自己母亲最喜欢做的事情。
看着自己重新回到洋娃娃的样子系密特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真正感到好笑的是大车上面那些巡回剧团的演员们。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露希和这些人分手的时候竟然没有人挽留也没有人站出来刁难虽然所有人的脸上都显露出失落的神情不过她们仍旧朝他们微笑挥手。
“这是巡回剧团的规矩自由自在没有悲伤没有遗憾。”露希显然看出了系密特心里的想法她笑了笑道。
加快度系密特追赶着因为暴风雨而耽搁的时间。
此刻最令他感到迫切的便是那些伏击者。
既然那些伏击者由那位以心谨慎闻名的先生率领那么毫无疑问前方已然布置好致命的杀机等待着调查团的到来。
系密特非常清楚拥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布置将能够令陷阱变得何等天衣无缝。
飘浮飞舞的沙尘将掩盖一切人为的痕迹而那个在半山腰挖掘的东西系密特猜测十有**是打算人为制造滑坡。
即便个人力量绝强大的力武士也没有办法抵抗那因为自然规律而产生的巨大威力人力毕竟有其极限而自然界却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有必要这样匆忙吗?如果我们没有躲过那场暴雨前面的那些家伙此刻恐怕和我们一样狼狈他们十有**得重新布置陷阱。
“你看看四周那布满水塘的样子你难道会一脚踏进那些水塘之中?”露希不以为然地道。
此刻的她压低了身体躲在座位前面的横栏底下那里是唯一能够挡风的所在。
“你你是个贵族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系密特问道。
“你信以为真了?呵呵呵那只是逗你玩玩的如果我真是尊贵无比的千金姐怎么可能做这种工作?更别离家出走而且还是现在这样的年纪。”露希笑着道她彷彿因为自己的恶作剧成功而感到高兴。
“你和汉娜姐、米琳姐是怎样认识的?”系密特继续问道此刻他只希望露希不要制造麻烦。
“她们到我的故乡演出我喜欢她们的表演原本打算到后台向她们祝贺没有想到正好看到她们在进行那种工作。
“刚开始我曾经极度震惊实在无法想像在前面光采动人的她们私底下竟然进行这如此阴暗的勾当。
“她们在我的故乡逗留了将近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之中我几乎整天都去偷看她们一开始的时候我仅仅只是好奇和一恶作剧的心理但是后来却越来越沉迷她们的生活。
“我突然间现剧团里面的每一个人并非完全为了金钱而出卖自己虽然对于大部分顾客她们并非很喜欢不过至少也不感到讨厌。
“那些令人厌恶的顾客即便愿意出再多的金钱也没有人会搭理他们除非那个家伙显得特别可怜令米琳这个傻瓜心软。
“看着她们的生活我越来越感到羡慕最终我跟随着她们一起出直到遇上了你这个灾星。”露希笑着道。
“那么你的家乡又是在哪里?你不打算回去看看吗?”系密特问道。
“哈哈你又上当了!
“我的故事很多你是否打算一个接着一个听下去我永远不会让你感到厌烦除非你厌烦了总是上当受骗。”露希再一次大笑起来。
这一次系密特的心里感到有些郁闷起来显然他有一种给人耍弄的感觉而这种感觉确实糟糕透。
“生闷气了?真是一个孩让姐姐来哄哄你你会感到非常开心。”露希回头笑了笑道此刻她的脸上天使般的神采多过妖精的狡诈。
不过她的举动却一都不像是天使。
只见她轻轻地抬起臀部并且撩起了裙边。
一切都在这位姐的主导之下她的动作是如此轻柔确实像是一个关怀备至的姐姐不过她却拼命地并拢双腿那猛烈而又迅疾的动作以及那强有力的冲击和吮吸却彷彿想要将系密特彻底榨乾一般。
这场浪漫之旅终于在系密特看到远处的一座山头时候终止了有些恋恋不舍地和露希姐姐分开。
系密特将马车藏在旁边的林子里面地上布满了积水积水甚至蔓延到马车的踏脚板上只有这样才能够迫使露希变得老实要不然系密特还真不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奇怪事情来呢。
用那件奇特的外衣将自己全身上下彻底覆盖系密特飞身连连、纵越那一棵棵紧紧挨在一起的大树他丝毫没有沾染到任何水迹便已来到了林子外面。
系密特看了一眼身旁的一株月桂树绿色的枝叶从他的衣服缝隙之中伸展开来不一会儿便覆盖了他的全身。
这是他第一次实际使用这种本领不过在他看来一株会走路的月桂树显然并不能够令他隐藏身形。
任何一个看到他这副模样的人都毫无疑问会挥起手中的武器。
将一团如同纱巾一般的东西披裹在自己身上这是他真正的秘密武器。
系密特如同劲急的箭矢一般朝着远处射去那道已然有些坍塌的斜坡便是他的目标在坍塌的斜坡旁边有两个晃动的人影正在忙碌着。
山坡上方有一道低矮如同篱笆一般的灌木丛那些矮灌木的树根早已经被刚刚过去的那场暴雨冲刷并且松动。
系密特心翼翼地隐身在灌木丛中他再一次朝着四周扫视一眼然后慢慢地弯下腰和四周的灌木保持同样高度他身上那些伸展出来的月桂树枝此刻慢慢地变成和旁边一模一样的灌木。
“这场该死的雨把我们两天的工作全部毁掉了。”
“算了又不只你一个人白费功夫钢锁他们挖的大坑现在灌满了水他们得将水全部排乾所需要花费的功夫恐怕还远比重新挖那些坑要大得多。”
“你这下子我们是否还来得及对付那支护卫队?”
“头儿不正为这件事情而着急吗?这一次可是一千余万金元国债如果这一次我们能够得手将来的日子就用不着愁了你想想每一个人可以分得多少实在没有比这更加诱人的了。”
“只是不知道到了我们手里还会剩下多少。”
“你傻了?自己凭本事抢啊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够管得了你往口袋里面塞多少钱?”
“对啊!你得一不错不过头儿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
“头儿?难道他还能够在这里混得下去?这件事情过后他肯定得跑路北方诸郡绝对不可能再待下去的了他哪里还有空闲来管我们?”
“难道你不担心他先灭了我们吗?”
“现在谁还会听他的?有那样的傻瓜吗?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笔买卖了抢到多少是多少至少我打算和其他人分道扬镳。”
“或许你得不错不过我们能够带走多少钱?”
“但愿是大面额债券那样的话一千万金元国债也只有巴掌宽的一叠而已如果是金币那就有些麻烦了有多少就装多少吧。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契约形式的通兑券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算是白干一场了。”
“大面额债券恐怕同样会非常麻烦吧那上面有号码兑换处只要一查肯定不会兑现反而会招来执法官。”
“谁会到兑换处兑换那些债券?到南方港口找那些外国商人买他们的货物用债券支付货款只要不是太过真的家伙肯定会愿意接受的到了那个时候弄条船带着货物走人或许还可以从这些货物上面赚上一笔……”
系密特听着这两个人一边挖掘着陷阱一边在那里谈论着他们自己的计划。
这一切对于他来早已经不是什么陌生事情当初他在那座被贪婪残酷之徒盘踞的镇之上便已见识到了这种尔虞我诈的行径。
看着那偏离了原本勾画出来范围的陷阱系密特几乎立刻便能够猜到当那些磨盘大的石块从山坡之上倾泄而下的时候谁将是受创最为沉重的一方。
这种将敌人和盟友一起埋葬的作法对于系密特来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同样他非常清楚的是他根本就用不着亲自出手因为他刚才就已现一道人影正悄悄地靠近这里。
系密特那敏锐无比的眼睛甚至已看到了这个行踪诡异的人手里拎着的那把弩弓。
那是一把轻质弩弓用来对付魔族恐怕不会有多少用处不过对于相对脆弱得多的人类来却无疑是一件极为致命的武器。
系密特静静地看着那个人躲进旁边的一片灌木丛后面同样也静静地看着他潜伏在一旁偷听那两个背叛者的谈论。
正如系密特所猜想的那样他看到了那个窃听者无声无息地拉开了弩弓。
那是一支三连的弩弓系密特自己也同样拥有一把可惜被遗忘在奥尔麦森林别墅的地下室中。
三支雀矢被扣在弩槽之中那扁平的尖端散出冷森森的寒光。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种身杆纤细如同麦梗一般的箭矢并不具有多少威力虽然射击精准却绝不合适用作凶器。
“崩”的一声轻响随着扳机的扣动那尾雀矢极为轻巧地射了出去。
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反应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出远处一边挖掘着陷阱、一边交谈着的两个人之中那个比较有主意的家伙便一头栽倒在他刚刚挖掘好的坑洞之中。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那支箭矢正插在那家伙的太阳穴上没有多少威力的雀矢却因为它的精准而变得无比致命。
那个原本躲在灌木丛里面的人显然并不打算继续躲藏下去同样他也似乎没有射出另外一支箭矢的打算。
事实上那突如其来的一箭显然已经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那一个还活着的人此刻就彷彿赤身**地站立在严寒冬季那肆虐狂风之下般不停颤抖着。
“头儿叫我照看你们这些家伙看样子他的担心一没有错。”那个人悠然地道手里的弩箭擎向天空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彷彿正在和好朋友打招呼似的。
“你该感到走运我选择了那个家伙而不是将你当成靶子实际上你们两个人同样该死。”
那个人用极为温和的语调着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话语:“你得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加快你的工作顺便把马比埋了这个天气他很容易臭的。”
那个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浑身颤抖的人立刻毫不犹豫地挥去手中的铁锹显然此刻他恨不得将工作马上做好。
系密特从来没看过如此卖力工作的人显然生命威胁会令人挥出所有的潜能。
不过他却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位卖力工作的先生即将得到的下场那至今未曾取下的箭矢足以证明他的猜测。
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远处那个人将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看到那个人将最后一块岩石搬进坑里并且将铺垫在最底下的那张网兜支撑好看到那个人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容的时候系密特感到有些遗憾和无奈。
又是“崩”的一声轻响另一支雀矢震颤着钉上了那个人的咽喉。
那个人在临死之前睁大了眼睛彷彿眼前这一切远远出他的想像之外一般。
不过他显然已没有时间弄明白任何事情就翻身栽倒在那堆乱石之中。
“辛苦你们俩我该回去覆命了但愿这个坟墓对你们还算合身。”那个手持着弩箭的人露出残酷的微笑道。
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彷彿正要翻过那丛灌木但是他突然间猛地一个转身将箭矢对准躲藏在灌木丛中的系密特又是一枚致命的箭矢射了出来。
这枚突如其来而又精准无比的箭矢对于普通人无疑极为致命不过要用来对付圣堂武士显然还差得远。
不过系密特确实被吓了一跳幸好他的反应已然过他的理智。
轻轻地一抬手将那枚箭矢紧紧地攥在手里系密特知道自己再隐藏下去也没有用既然身形已暴露不妨采取正面突击。
来自那奇特魔族的强健肌肉同样也赋予了他闪电一般的度而最近这段日子里面系密特从大长老那里得到最多指的便是如何挥度的妙用。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的身形丝毫不亚于飞射而出的箭矢而他的右手则早已经放在右侧腰际那把弯刀的刀柄之上。
没有什么声息就宛如一阵清风轻轻掠过只有被风吹过的灌木丛轻轻地荡漾着那绿色的叶片。
突然间一片血雨飙射而起在血雨弥漫之中两片人形一左一右朝着相反方向缓缓倒下。
同样断成两截的还有那柄弩弓弓臂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两半只有弓弦仍旧相连。
将弯刀轻转半圈弯刀准确无误地插回了刀鞘之中。
系密特回转身来站立在那左右两分的尸体旁边。他弯下腰将那系在左侧腰际之上的箭囊摘落下来挂在自己的腰上。
这些轻盈精巧的雀矢无疑是非常有效的武器圣堂武士对于任何作战的技巧都拥有极为高的学习能力而这位总是微笑着的冷酷杀手刚刚给他上了一堂非常有用的课程。
系密特原本打算悄悄地跟在那个笑脸杀手身后现在线索已然断了这令他感到有些无奈。
虽然他原本可以抓个活口不过擒住那个杀手之后仍旧得依靠严刑拷问来得到他所需要的情报。
自从在法政署的刑讯室里见识过伦涅丝姐的那位情敌凄惨悲哀的景象之后系密特一直感到深深愧疚即便拥有那样的想法都令他感到太过残忍正因为如此他宁愿选择直接而又乾脆的作法。
值得庆幸的是暴雨的积水仍旧未曾退去地面和山坡仍旧充满泥泞而在湿润的泥土之上搜寻足迹原本就是他早已经熟悉的技巧。
只不过以往他总是依靠这种能力来搜寻森林之中的猎物而此刻所需要找寻的却是比豺狼更加凶狠狡诈的恶徒。
括拿角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北侧那连绵起伏的山脉阻挡住从南方吹拂而来的充沛雨水所以这里树木茂密总是充满了郁郁葱葱的绿色但是山脉的
西侧却突然间断折开来一道落差将近三十米的地垄横亘在绵延无际的旷野之上。
这一边是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的土地而另一边则是光秃秃、只能够看到零星灌木的荒原。
一缕淡淡的青烟在荒原深处冉冉升起青烟之中飘荡着诱人的香气。
在篝火旁停着围拢成一圈的大车不过拉动这些大车的并非是马匹而是在沙漠之中行进自如的骆驼。
篝火前面坐着两拨人。
其中的一拨人对系密特来非常熟悉那正是他此刻寻找的目标。
而另外一拨人身穿着白色的直筒长袍甚至连面孔都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他们的头上包裹着巨大的盘状红色头巾手里握着细长的刺枪不过更为显眼的无疑是他们斜挎着的弯弓那是远比弩弓更为有效的武器。
虽然这些人的身躯不像力武士那样魁梧和高大不过他们看上去仍旧健壮优美得异于常人。
这些人系密特仅仅只是曾经听过他们是居住在沙漠之中的异族。
他们是沙漠的子民那荒芜的土地便是他们的国度不过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些沙漠之民很少靠近丹摩尔边境因为对于丹摩尔人来他们总是不受欢迎。
这些沙漠的子民被视为强盗和偷而他们所信奉的神灵——莫拉更是被丹摩尔人视为魔神那是个和黑暗女神玛兹一样令人感到恐惧和颤栗的可怕神灵。
而此刻那些身穿长袍的沙漠之民正双手朝上高举并且仰脸向着天空他们的嘴里念念有词远远传来一阵令人感到神秘莫测的吟诵声那彷彿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祈祷着一般。
系密特沿着那高耸陡峭的悬崖悄悄地溜了下来他可没有兴趣去搜寻那隐藏在乱石和山脉之间的天然通道。
心翼翼地朝着营地摸去系密特可不希望踩到隐藏在沙堆里面的陷阱。
那只半个身体被猎夹卡住、此刻已然奄奄一息的岩羊无疑是最好的警告警告他这里充满危机。
从猎手亨特那里学来的技巧再一次挥了效用系密特虽然无法将所有的陷阱都分辨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却能够找到安全的所在。
将身体压得极低系密特几乎紧贴着地面彷彿在爬行一般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彷彿是一个沙丘一个正在缓缓朝前移动的沙丘。
青烟夹带着那阵阵浓郁的香气朝他飘了过来这里正处于下风系密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在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之中拥有关于这些沙漠之民的认识。
这些沙漠之民除了他们自己的部族就只完全相信两个朋友——他们的马和猎狗。
系密特知道自己能够隐瞒过大多数的生物甚至包括那些在黑暗之中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东西的奇特魔族但是却无法肯定能够躲过狗那灵敏异常的鼻子的追踪。
突然间一个黑影从大车后面钻了出来。
那是一头身躯壮硕而又修长的短尾猎狗那头猎狗显然注意到了什么猛然高声狂吠起来不过它显然也知道这片沙漠上埋设着许多致命的陷阱因此丝毫没有奔过来的意思。
狂吠声仍旧惊动了所有人。
那些曾经是佣兵、此刻却已然堕落成为匪徒的家伙纷纷围拢过来他们极力远眺想要找出令猎狗狂叫不已的原因。
不过他们的眼睛显然并不熟悉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他们仅仅注意到那头被猎夹牢牢夹住的岩羊。
一阵骂骂咧咧之后那些匪徒纷纷散了开去有人甚至开始有些不耐烦那刺耳的狂吠声如果不是因为那头猎狗过于凶悍或许他们早已经用自己的办法让那头猎狗闭上嘴巴。
这头猎狗非比寻常的狂吠同样惊动了那些沙漠之民不过他们并没有围拢到前方反而神情显得异常警觉并且操起了手中的刺枪。
三米多长的刺枪倾斜着被举到肩头那巨大的头巾也已被摘下没有人会想到那居然能够被当作盾牌来使用。
一个沙漠之民跳上大车的车篷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便已感觉到异常。
只见那个人飞快地从车之上跳落下来跑到一位身材矮的人身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那个身材矮的人显然微微一愣不过他立刻作出一个异常奇怪的举动只见他双手据地突然间倒立起来两支手和头成为了一个极为稳定的支令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根木桩般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除了那些沙漠之民外其他人对于这副奇特的举动全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们并不打算随意冒犯这些和他们完全不同的异族人这几天的相处已令他们对于一切都见怪不怪。
那些佣兵绝对不会想到有人却不这样看此刻系密特正在犹豫他是否应该立刻起攻击因为他的身形已然彻底暴露。
那个头着大地、用奇怪的姿势倒立着的沙漠人此刻正面对面地看着他。
一个倒立着的人盯着另外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这副景象或许非常滑稽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看到眼前这一幕。
正当系密特感到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倒立着的人曲起一条胳臂用手指朝着旁边一斜挂在大车边上的帐篷指了指。
紧接着那个倒立着的人便翻转身体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走到那帐篷里面坐了下来。
其他的沙漠人同样彷彿什么也没生似地各自散去。
不过系密特却清楚地注意到这些沙漠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挡住了佣兵们的视线令他们无法看到那帐篷。
第五章 重回故土
灼热的太阳照射在大地之上。
系密特看着脚下那一片阴影心中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用这种方法隐藏身形确实并非完美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佣兵对于沙漠缺乏足够的瞭解此刻他肯定暴露了行踪。
而系密特也不知道那些沙漠之民那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系密特最终决定进行一次冒险他心翼翼地接近了那帐篷。
那个个子最为矮的人显然上了年纪他年轻的时候或许同样拥有着健壮的体魄和魁梧的身躯但是岁月的沉重压弯了他的腰。
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显然灵敏异常系密特的脚步虽然轻盈仍逃不过他的耳朵。
“你好你们的话我得不是很流利。”
那位老者用极为生硬的语调缓缓道:“我必须我们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而来同样我们也丝毫不清楚他们打算干些什么。
“那些人雇用了我们要我们袭击一群人这是一笔交易不过此刻我已不打算进行这场交易了。
“我相信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伟大的神莫拉的旨意他让我们来到这里让我们和你相遇。”
系密特被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得一愣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嗓音问道:“阁下为什么会提到莫拉这和我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你好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勇士我们等候你的到来已将近千年之久伟大的神明莫拉早在一千年前便已预言了你的到来。”那位老者道他的语调之中微微带有一丝兴奋。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预言。”系密特连忙道。
“伟大的神明祂的旨意无人能够完全猜测祂的意图无人能够彻底得知不过祂的意图无人能够丝毫违背。”那位老者神情严峻地道。
“那么告诉我你们的神预言了些什么?”
系密特问道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想摆脱眼前的困境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好奇的心理。
“这并不为我所知我并非侍奉莫拉的祭司我只知道莫拉曾经预示过有一个像变色龙般、擅长变幻和躲藏、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勇者将会来到沙漠之上他将完成伟大的神明莫拉赋予的任务。”那位老者道。
“非常抱歉我现在很忙根本无法顾及那位莫拉大神的旨意。”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你正在做的事情原本就是伟大的神明莫拉的安排要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里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
“莫拉的预言之中并没有让我们强迫你去做任何事如果你愿意跟随我们前往我们的中心沙漠的灵魂你将会省却很多麻烦。
“如果你不打算和我们同行我们也绝对不会强迫你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再次进入沙漠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是否能够凭藉你自己的力量找到我们隐藏在沙漠之中的都城或许将是伟大的神明莫拉给予你的考验。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至少可以帮你一个忙。
“显然你是为了那些人而来他们无疑是你的敌人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们可以替你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那位老者道。
“我知道他们之中有一个人非常狡诈而且谨慎他是这些人的领和大脑。”系密特道。
“我知道你的是什么人正是那个家伙雇用了我们他提供的酬劳非常丰厚但是他本人再也没有露过面。”那位老者缓缓道。
系密特早已经从笛鲁埃的嘴里得知了那个人的心谨慎对此他丝毫没有感到奇怪。
“伟大的神明的使者如果你打算和我们一起走那么我们可以立刻开始动手收拾你的敌人。
“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打算我们就不会帮你任何忙不过我们并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情这原本就与我们没有丝毫关联。”那位老者道。
“或许我真的会踏上前往沙漠中心的道路不过此刻我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有非常沉重的使命必须完成丝毫没有空闲能够令我脱身。”系密特道。
“莫拉的旨意无法违背显然你根本没有办法躲过一场考验我只能够为你祝福孤身一人前往沙漠中心的道路绝不轻松。”那位老者淡然地道。
系密特非常怀疑无论他怎么这个固执年迈的沙漠人也会将这当作是莫拉的意志。
那位老人显然丝毫没有给予他继续选择的余地只见他将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极为响亮的口哨。
那些沙漠之民显然早已在等候着命令一听到口哨声他们立刻朝着大车外围跑了过去。
佣兵们用无比惊诧的眼神看着这些生活在茫茫沙漠之中的异族人那一根根笔直指着他们的刺枪令他们微微有些恐慌这些佣兵全都见识过这些刺枪的威力那绝对是极为致命的武器。
不过当他们看到从帐篷后面转出来的系密特很多人显然已经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慌乱先从那些曾经见识过系密特力量的人之中传来他们的恐惧同样也引起了其他人的莫名其妙显然另外一些人怎么也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年纪幼的贵族少爷凭什么能够引起这样大的骚动。
特别是当人群之中有人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叮叮当当”兵器掉落在地上的清脆悦耳声音响成一片显然已经不仅仅令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感到惊讶他们甚至同样感到了一丝恐慌。
面对恐慌原本就有许多办法而此刻不少人的选择便是拿起了武器。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令每一个人为之震慑那些胆子稍微一些的家伙几乎立刻坐倒在地上。
更令所有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个贵族少爷打扮的孩突然间凭空消失在他们眼前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清楚这是怎样生的不过他们多多少少都能够猜测得到这是神秘莫测的魔法所造成的奇迹。
但是当为的那个最为气势汹汹同样也是最为凶悍的强徒突然间被一把看不见而锋锐无比的利刃从正中央笔直截成两半的时候原本的那一丝恐慌已然化作难以遏止的恐惧。
“叮叮当当!”金属撞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没有哪个人还敢举着刀剑面对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可怕死神那根本就不是勇敢的表现而是无可救药的疯狂。
只有那些沙漠之民毫不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彷彿他们已从他们所信奉的神灵莫拉那里得到了某些启示。
当系密特的身形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他正站立在那位老者的面前。
“我是否能够请求你们帮我一个忙?我需要尽快赶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看押一下这些犯人。”系密特朝着那个老者道。
“不我们不能够帮助你。”那个老者连连摇头道:“在你踏上前往沙漠中心的旅途之前你只能够被看作是无关紧要的外来人。”
“那么我是否能够雇用你们就像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只不过我希望你们这一次不要有所变化。”
系密特并非不知变通的人物当初他在玲娣和沙拉身边的时候便已显露出灵活应变的能力。
“这没有问题除非有另外一位莫拉的使者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过在我们确认谁才是真正莫拉的使者之前我们仍旧会先遵从你的意愿。”那位老者缓缓道。
系密特了头然后转过身朝着远处那横亘绵延的悬崖走去。
悬崖之上有一条非常隐密的径直通底下的这片茫茫无际的沙漠这一次系密特总算有时间慢慢搜寻这条传闻之中的“天之径”。
即便他的马车轻盈而又灵巧行进在这半天然、半人工依着那陡峭的悬崖峭壁而开凿出来的狭窄通道之上仍旧令人感到提心吊胆。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那位露希姐好像丝毫都不感到害怕而且她的平衡性更是好得出奇虽然还远远未曾达到圣堂武士的境界不过相对于普通人来这样的程度已相当了不起。
沿着那异常险峻的山间裂隙马车心翼翼地驶下了那道横亘绵延远达千里的悬崖这是这段路程最为危险的所在系密特非常怀疑如果魔族占据这条裂隙有多少人还能够通过这里。
而这里偏偏被看作是比通过奇斯拉特山脉更为安全的前往北方诸郡的路径。
悬崖底下便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或许是因为土壤之中还渗透着一些水份悬崖底下能够看到一丛丛的灌木不过这片灌木延伸到戈壁不远便迅消失。
远处便能够望见沙漠的边缘同样也能够看到那围拢成为一圈的大车沙漠之民正在看守着他的俘虏。
系密特轻轻摇着手臂朝着那里打着招呼。
他并不认为那些沙漠之民能够看到这番举动这原本就只是礼貌而已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远处有一个矮的、穿着长袍的人影向他挥手致意的时候系密特确实有些惊讶。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些沙漠之民难道拥有着和他一样来自于那奇特魔族的无比敏锐的感知力和独特的眼睛。
系密特不敢让他心爱的马车用以往的度奔行在这到处布满石块、沙砾的戈壁之上他还得时刻警惕着四周不过他所警惕的并非是魔族而是布满了这片戈壁的蝎子和毒蛇。
这些东西对他来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过对他的马来却无疑非常致命。
系密特时时用长长的马鞭驱赶走那些游移在前方的毒蛇至于那些蝎子自然被打得粉碎。
这段艰难的行程花费了系密特整整三天时间在这三天之中他一直担心会错过那通往上方的径不过当看到那倾斜的坡道看到那平整地铺设着青条石的车道系密特总算是放下心来。
更令他感到放心的是他看到悬崖上有一部巨大的绞盘建造在那里那两根粗壮的支架伸出悬崖边缘很远的距离底下是一个扁平的吊篮足以容纳下一辆马车。
一个军曹正坐在悬崖边用青条石砌出来的矮墙之上他的旁边趴着一只无精打采的猎狗。
这辆突如其来的马车似乎引起了那个军曹的注意而驾驭马车的竟然只是一个孩更是令他感到好奇。
“喂——家伙你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那个军曹高喊道。
“前往特赖维恩现在是否比较安全?”系密特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问道。
那条斜坡靠近悬崖的外侧用青石板砌着一道护栏因此显得颇为安全。
“特赖维恩?你有亲戚在那里担任军官?”那个军曹问道前往特赖维恩的人他可丝毫不敢看那里全都是功勋显赫的军官。
“是的。”
系密特理直气壮地道他倒并非完全撒谎沙拉姐的姐姐之中有好几位在军队之中担任重要司职。
“噢——看样子你胆子倒是不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竟然只有你和你的姐姐两个人。
“不过我仍旧要劝告你别往特赖维恩去山里面仍旧隐藏着魔族。
“如果你打算和你的亲戚见一面的话你可以前往蒙森特到那里向军政部提出探望亲属的申请只要告诉他们你的姓名还是你想要见的人的名字他们会替你们安排好的。
“你们想要见到的人会前往蒙森特去看你们也省得你们冒险去往前线。”那个军曹倒是一番好意他详详细细地解道。
系密特一边听着一边将马车赶上了悬崖他四处张望只见悬崖之上早已经平整出大片空地空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货物还有那忙碌的搬运工人和等候在一旁的马车。
“这里好热闹啊!”系密特叹道。
“上一个星期更加热闹无论是这里还是悬崖下面都堆满了补给品我们连续搬运了整整三天才将东西从下面弄到这里来又用了三天时间才将大部分货物运走。”那个军曹伸了伸懒腰道。
“我真是不明白这些东西是怎么运过来的?下来的那条路是如此狭根本不像这里被彻底开阔而且还安装上了绞盘和吊索。”系密特问道。
“哈哈——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从那条老路下来的。那条老路更南方一些的地方已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那里和这里一模一样全都布设了关卡甚至还有一只队驻守在那里。”那个军曹回答道。
“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驻守者?”系密特问道。
那个军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远处紧靠着树林建造的那一圈兵营。
“其他人在干什么?在搬运货物吗?”系密特问道。
“那是当然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召集不到工人什么事情都只好由我们自己动手。”那个军曹有些无奈地道。
“从蒙森特也无法招来工人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谁知道?”
那个军曹显然对此相当不满他忿忿地道:“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亲戚在军队并且在最前线我们这里恐怕没有人会搭理你们两个人。”
“为什么?我们让你感到愤怒吗?”系密特问道。
“噢——我向您道歉并且向您致意我的贵族少爷。”
那个军曹调侃着道幸好他并没有太多恶意显然这完全是看在系密特的亲戚是军官的份上。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那个军曹肩头别着一道勋徽他问道:“你是个军官?”
“不至少还未曾得到提升。”
那个军曹拍了拍肩头道:“等到我的伤全部养好可以归队的时候或许我将被任命成为军官。”
“恭喜你伟大的英雄。”系密特笑着道。
“你的恭维让我受宠若惊。”那个军曹也显得轻松起来。
“这里你是级别最高的人吗?”系密特问道。
“是的至少可以这样不过几天之后便有一个新的军官将被调配来接替我听从京城之中又来了一支调查团。”
那个军曹道:“对了你这一路上是否见到过有一队人马和你们同行?”
“是啊难道那便是你所的调查团?”系密特故意问道。
“有几辆马车又有几个随从?你们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的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军曹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这立刻引起系密特的警惕。
“好像只有三辆马车不过其中的两辆马车是空着的随行的人员我没有注意不过好像应该很多。
“我记得是在五天之前看到他们的因为我的马车非常轻便因此那个车队在到达括拿角之前已被我远远地甩在后面。”系密特道。
“我得向你表示感谢你帮了我大忙。”那个军曹笑着道。
这令系密特更加警觉起来试探着问道:“克曼狄伯爵此刻在蒙森特还是特赖维恩堡?我更想见见他的弟弟特立威我们已很久未曾相见了。”
系密特模棱两可地道不过这番话显然非常容易让人误会以为他和那位少年军官是久已相识的好朋友。
正如系密特所预料的那样眼前这个军曹显然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区别他立刻显得恭敬起来并且道:“恐怕阁下将感到遗憾无论是克曼狄将军还是特立威尉官都已回到特赖维恩堡。
“而且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所有人都在担心魔族将会再一次起猛烈进攻这个时候克曼狄将军根本就没有空闲离开前线。不过你或许能够见到特立威尉官他有的时候会前往蒙森特催讨军饷。”
这位军曹的话令系密特显然有些惊讶。
原本在他预料之中一路之上的那些布置全都应该出自那位克曼狄将军之手同样地令这位军曹如此关心调查团所在位置的原因无疑也是那位对塔特尼斯家族极度不满的将军的意思。
但是此刻看来这位克曼狄伯爵大有置身事外的意思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离开那广袤无垠的沙漠虽然系密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过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却令他感到如此熟悉。
这里的绿色就和蒙森特一模一样同样一模一样的还有空气之中那股泥土芬芳的气息。
系密特驾驭着马车急朝前驶去这一路上总是能够看到长长的车队。
这里的地面并不像蒙森特通往奇斯拉特山脉的那条大道那样平整毕竟以往这条道路实在没有多少人行走正因为如此大道之上甚至并非全都布设着青条石而是用厚重的木板来代替。
幸好这里从来不缺乏粗壮的原木那些铺设着厚重木板的道路看上去反而比铺上青石板更加光鲜耀眼。
不过没有平整过土地的毛病却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
一路上系密特感到非常颠簸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那辆马车拥有着精良的设计并且由最高明的工匠制作而成。
如同一阵风般轻盈地疾驰在那颠簸的通郡大道之上这辆马车引来了一连串羡慕而又猜疑的目光。
不过系密特的年纪和露希的美貌显然令所有怀疑彻底打消每一个看到他们的人都只会以为那是一对赶路的姐弟。
一路上系密特接受了无数次恭敬的头致意不过他非常清楚所有这一切并非给予他的这些致意是那些士兵给予他身边的那位“姐姐”。
露希只要不显露出那副妖精般择人而噬的模样她那副天使般清纯明艳的容貌颇能够得到别人的倾慕和赞赏。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个家伙是个怎样的人物她的疯狂甚至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
不过系密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便是露希对于自由的执着这甚至令他感到羡慕无比。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也令系密特感到非常有趣那便是露希的脑子里面有着数不尽的故事。
和他那位爱吹牛的教父比利马士先生不同露希的故事并非是冒险和传奇她的那些故事就彷彿是生在身边的爱情和浪漫还有为了自由而私奔这往往成为了故事的主题。
不过无可否认这些故事全都无比美妙令系密特听得如痴如醉。
有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化身成为了故事之中的主角那种辛酸和忧愁那种欢乐和喜悦他完全能够清清楚楚地品味到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静静地坐在露希姐的身上任凭马拉着马车朝前飞奔。
虽然好几次他同样也醒悟到这种情绪的冲动这种对于故事之中所营造出来的虚幻世界的沉迷对于一个力武士来并不应该。
不过系密特意外地现所有这一切对于大长老指他的那种修炼方式来却正好合适。
即便未曾进入那欢愉缠绵之中仅仅只是在露希故事里所营造出来的虚幻世界中游历一番系密特都能够感受到精神力量方面的成长。
虽然隐隐约约之中系密特彷彿捕捉到一些什么不过他仍旧无法将那种感觉诉清楚只不过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他已离开一个圣堂武士应该遵循的道路越来越远。
如果圣堂武士从世俗之中解脱出来用绝对冷静的眼神在一旁对这个世界冷眼旁观那么此刻自己便是彻底投身于世俗之中不仅仅用眼睛还用所拥有的一切来体会这个世界。
这条颠簸坎坷的道路在第二天黄昏时刻终于走到了尽头。
系密特转了一个***从北门进入那座他曾经非常熟悉、但是此刻却显得异常陌生的城市。
勃尔日仍旧是以往那副样子不过见识过京城拜尔克的繁华和喧闹后系密特确实感到两者之间的差异。
虽然大街上同样人群拥挤虽然这里也随处能够听到嘈杂欢笑的声音虽然街道两边同样建造着高耸的建筑物不过所有这一切和京城拜尔克比起来确实逊色许多。
京城拜尔克唯一没有的或许就只有正中央那条河流。此刻的勃尔日河正是最为繁忙的时刻。
勃尔日河两旁到处都是临时的码头从南方运来的货物正在被心翼翼地卸载下来搬运上岸并且堆在河岸边的人行道上。
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传闻不是因为魔族还未曾被彻底消灭没有人敢前往北方郡省但是这些货物以及运送货物的商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更令他感到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不用河流来运输补给品而要千里迢迢绕过括拿角从那一望无际的沙漠前来这里。
虽然和勃尔日河相连的维琴河源头在奇斯拉特山脉的深处不过那无数汇入维琴河的支流之中却有一条相对安全从南方只需要翻越几道不高同样也不太危险的山岭便能够到达那里。
那个地方原本就建造着一座镇每年春季河里的浮冰全部消融之后商人们就会带着他们的货物翻过那两道山岭聚集在那里。
系密特相信绝对不会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这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商人可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忽略的目标。
驾驶着马车系密特感到有些犹豫起来他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前往何方他或许可以去找温波特伯爵夫妇他们肯定会非常高兴地招待自己就像时候哥哥带着自己前去拜访他们顺便和沙拉姐相会时一模一样。
同样教父比利马士先生那里也是一个可去的地方。事实上和比利马士伯爵待在一起更令系密特感到欢欣和喜悦因为那个地方永远充满了笑声。
犹豫不决之中系密特迷迷糊糊地驾着马车走上了一条他最为熟悉的道路。
正因为如此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被长长的车流包围在了中间。
前后左右全都是装饰奢华的马车马车上的纹章对系密特来全都非常眼熟远处一座精致优雅、到处都装饰着雕塑的宅邸之中传出来一片悠扬的音乐声。
对于那座宅邸系密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在那里出生并且在那里长大那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经留下了他的欢笑和悲伤。
长长的车流一直延伸到那座他无比熟悉的宅邸门前车流是如此地缓慢简直是在缓缓朝前挪动一般。
这样的景象对于系密特来同样异常熟悉当初他的哥哥还担任蒙森特守备的时候每一次召开宴会同样是这样一番景象。
看到眼前这一切系密特感到有些滑稽经历了无数动荡见识了万千繁华但是当他回到原来的家中却已然成为了这里的客人。
如果上一次回到这里他所遭受到冷遇令他充满感慨的话这一次便不是感慨而是无比的凄凉。
系密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只能够随着车流缓缓地朝前挪动。
或许到了门前他可以向这里的新主人稍稍解释一下他只是被卷入车流的普通路人而已。
当系密特驾着马车来到自家宅邸门前的时候他微微有些出神。
宅邸的大门仍旧像以前那样优雅而又不失华贵但是此刻站立在门口迎接宾客到来的已不是他家的管家。
“噢——对不起我并非是受到邀请的宾客只是旁边的马车令我动弹不得。”系密特连忙打了个招呼。
站在门前的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不过看他身上的穿着显然不是这里的管家他的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殷红色礼服巨大的花边装饰着领口和袖管他的手指之上带着几枚戒指最显眼的那枚戒指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这个青年的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不悦的神情原本他打算让这辆马车通过以便迎接下一位贵宾但是当他看到将系密特抱在怀里的露希他立刻眼睛一亮。
“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想必这是命运之神的安排既然是偶然和巧合令两位来到这里为什么不让这偶然和巧合继续下去?
“如果两位没有过请帖那毫无疑问是我的过错因此我在此提出最为真挚的邀请。”那个青年毕恭毕敬地道他显然并不知道系密特的身分他只是为了露希姐的美艳而低头。
“这不太方便吧?我们不想成为令人讨厌的不之客。”系密特连忙道。
“这怎么可能?除非这里令两位感到简陋和令人压抑。
“或许两位感到我此刻的邀请还不够真挚那么只有请两位稍等片刻我立刻准备好正式的请帖。”那个青年固执地道。
露希捅了捅系密特的腰眼显然示意他接受邀请。
“我们风尘仆仆实在不太适合出席如此盛大的聚会。”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他并没有打算在自己家祖传的宅邸之中作为一个客人受到邀请。
“这又算得了什么我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风尘能够掩盖两位所焕出的耀眼容光。”到这里他往前走上一步径直将手臂递给了露希:“我非常渴望着能够知道姐的芳名。”
“芬丝.菲莉不过你可以叫我露希那是我的教名。”露希根本就不理睬系密特立刻回答道她甚至将系密特放了下来。
系密特无奈地走进自家的宅邸。
那位青年吩咐一个仆人驾走了马车他原本打算和露希好好攀谈一番但是此刻他拥有着不可脱卸的职责。
打了两个仆人让他们一直跟随着那两位陌生的客人那位青年希望随时能够听到有关那位姐的消息他更希望能够在完成这已变得极为乏味的使命之后能够在最短暂的时刻来到那位美艳迷人如同天使般的姐身边。
“哈哈——巴甫我的好朋友看样子你已然坠入了情网。”
突然间旁边走过来一个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笑着道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好几个同样的人物。
“是的我彷彿已然听到爱情之神拉开弓弦的声音我相信我已然无可救药地被那致命的箭矢所射中。”巴甫道。
“你的眼光确实不错不过你的父亲伯爵大人是否会答应?他可是个非常注重门当户对的古板人物更何况我们听他正打算将郡守大人的那位侄女介绍给你呢!”另外一个青年道。
巴甫冷哼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我似乎用不着担心这件事情郡守大人的那位美丽动人的侄女不是早就有了追求者吗?虽然爱情的结晶还未曾产生不过显然那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噢——我的朋友话虽然是这样不过一旦将爱情和利益进行权衡我相信那位姐会听从她的伯父的建议。”旁边那个人笑着道。
“毕竟嫁给你她将来毫无疑问会是一位伯爵夫人而嫁给那个只懂得油嘴滑舌的家伙她准备晚餐的时候或许只能够参考丈夫在牌局上的运气。”
“你甚至还不知道你所倾慕的那位姐是否是某个贵族的千金万一她只是运货商人的女儿或者是掌柜千金你的父亲是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位媳妇进入家门的。”那个人又笑着道。
“我无比确信那位姐拥有着高贵的身分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完美无缺的天使。”一边朝着一位刚刚下了马车的宾客鞠躬行礼巴甫一边固执地道。
“噢——我的朋友你的眼光确实不错不过我必须警告你我认识勃尔日城里几乎所有值得称道的贵族千金但是我对于刚才那位姐却一都没有印象。”那个人拍了拍巴甫的肩膀道。
“为了朋友就该两肋插刀我帮你去看看或许从那辆马车上能够现些什么。”另外一个人笑着道。
“尽管别想期望着能够从一辆轻便旅行马车之上找到徽章任何一个体面人都不会坐着那个东西外出它们是管家和商人们的专利不过或许能够在车轴之上找到一圈钢印那至少能够知道这位姐来自何方她家的境况又是如何。”
着那个人朝着远处走去。
“干这个凯里虚最为擅长他在税务登记处的差使可绝对没有白干。”为的那个人用手臂轻轻搭在老朋友的肩膀上笑着道。
巴甫显然对此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毕竟也希望知道自己所青睐的心上人到底来自何方。
令所有人感到出乎预料的是他们等了很久如此漫长的等待甚至令这些人怀疑他们的朋友出了意外。
正因为如此当他们看到那个人回来的时候感到有些惊讶和疑惑不过更令所有人感到震惊的是那个人显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我的朋友你到底现了些什么?”立刻有人问道。
包括巴甫在内的所有人全都竖起了耳朵。
那个人愣愣地看了巴甫和其他人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道:“我必须承认这件事情令我感到难以置信你们先猜猜那辆马车会值多少钱?”
“你既然提出这样的问题答案肯定令人震惊就让我先来开个头。
“据我所知勃尔日城里最为昂贵的一辆马车属于汨罗瓦伯爵所有那辆马车加上拉车的那四匹俊丝丽马总共价值不下二十二万金币足以在蒙森特附近买下任何一座庄园外加一百五十亩土地二十五年的使用权。
“我就再往上增加十万这总应该够了吧。”那个为的人物显然对于蒙森特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他立刻道。
“噢——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开了个这么高的价钱不过我相信那辆马车或许比这还要更为昂贵一些。”
那个人的话显然令所有人大吃了一惊。
没有等到其他人追问那个人已继续道:“那辆马车绝不简单整个北方也找不出几辆马车的车轴是用钢质轴套做成的如此精细的工艺只有京城拜尔克的名匠才能够拥有。
“车轴上面的钢印也证明那辆马车来自拜尔克而且制造它的工厂为国王陛下所拥有。
“那辆马车的座位、车架、车轴接榫的部位全部由滑杆和弹簧连接老汨罗瓦的马车可绝对没有那样精细。
“那辆马车虽然没有丝毫的装饰和雕琢不过用料却极为精致考究。而那四匹马更不是老汨罗瓦的俊丝丽马可比虽然对于马匹我完全外行不过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应该属于丹摩尔王室所有。
“除此之外我还在马车背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枚纹章你们绝对不会相信那枚纹章是什么样子。”那个人道。
“难道是一堆玫瑰花瓣?”为的人立刻问道。
“噢——你这个家伙装作愚蠢一些难道不好吗?”
那个人无奈地道:“不过玫瑰花瓣并没有你所的那样多仅仅只有一片一面玫瑰花瓣的盾牌就这样简单。”
听到这些那个为的人用力拍了拍巴甫的肩膀用极为低沉的语调道:“亲爱的老朋友或许你得打消你的念头将你此刻灼热的爱意暂时冷却下来你或许有资格成为那位姐的车夫不过爱情的追逐者恐怕早已经另有其人。”
旁边其他的人也连连头显然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
“奇怪了这样一位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听国王陛下已派出了第二支调查团但是调查团的成员之中可绝对没有像那位姐一般的人物存在她总不可能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格琳丝侯爵夫人吧侯爵夫人不可能这样年轻。”那位为的人物喃喃自语道。
“会不会是国王陛下对第二支调查团仍旧无法绝对信任?毕竟那位法恩纳利伯爵曾经受到过军方的排斥至于格琳丝侯爵夫人她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关系尽人皆知因此想要让她偏向军方同样毫无可能。
“至于最后那位道格侯爵他虽然和任何一方都不曾有过利益方面的冲突不过仅仅只依靠这样一个人来维持公正显然相当困难或许国王陛下同样也考虑到了这一因此又暗中派遣了另外一位特使。”那位为人物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一位王室的远亲不为人所知的公主殿下?”立刻有人插嘴道。
“这非常难不过绝对不能够排除这种可能性。”巴甫沉吟着道。
“噢——我的老朋友或许你应该将这件事情尽快告知你的父亲伯爵大人有一位不
为人所知的公主殿下此刻正在你家的舞会之上。”为的那个人道。
“这是否太过没有诚意?”
巴甫此刻已没有了迎接客人的心情径直转过身来问道。
“我的朋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对于一切都毫不知情。
“郡守大人、你的父亲此刻这座房子里面的贵宾之中实在没有多少人敢理直气壮地自己是清白乾净的。
“虽然其中一部分确实属于无可奈何实在有太多亏空需要填补还有不少令人意想不到的开支突然间冒出来不过往自己的口袋里面塞几枚金币的人也并非是少数。
“我不知道大家准备如何向调查团和国王陛下解释;同样我也不知道国王陛下是否会相信这些解释。从这一次他接二连三派出钦差大臣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陛下的耐心已然非常有限。
“那位美艳清纯如同天使一般的姐或许是我们大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故作清高只会让所有人陷入灭之灾。”为的那个人道。
“好吧或许你得不错我得去见见我的父亲。”着巴甫对身边的管家吩咐了两句然后转身走进了大门。
曾经是书房现在仍旧是书房书房的门口同样站立着两位侍从。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知父亲大人。”巴甫对其中的一位侍从道。
“少爷您是否能够确定那件事情非常重要?老爷此刻正在和郡守大人商议重要事物他吩咐过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打扰。”那位侍从道。
“我确信我所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巴甫非常肯定地道。
那位侍从显得有些无奈他只得敲了敲书房的门。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书房之中传来一阵严厉的叱责声:“我不是命令过此刻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吗?”
“父亲大人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巴甫立刻道。
书房之中沉默了一会儿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那位伯爵大人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瞪着自己的儿子。
“难道你连片刻都无法等待?郡守大人正在和我谈话这显得多么没有礼貌。”那位伯爵扳起了面孔训斥道。
“父亲大人我相信和令大家获得拯救比起来稍稍的无礼完全能够让郡守大人和您体谅。”巴甫神情凝重地道。
那位伯爵显然也听出儿子的语气有些不对他将自己的儿子让进了书房。
而此刻那位皮肤微微有些黝黑的郡守大人已然坐直了身体他用自己的脚轻轻地挡住旁边的茶几从那露出来的缝隙之中巴甫完全能够看清那是一个用绿色天鹅绒制成的巨大钱袋。
将书房的房门关上巴甫将自己的父亲拉到窗台旁边他凑近父亲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刚才的现了出来。
“会有这样的事情?”那位伯爵大人立刻惊惶失措起来他的面孔变得煞白。
“是否能够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悠闲地坐在沙上的郡守此刻也站了起来。
“国……”
伯爵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刚刚开口便被站在一旁的巴甫捂住了嘴巴。
儿子的异常举动令伯爵猛醒过来。
不过这却令那位郡守大人更感到紧张和不安。
带着闪烁游移的目光那位伯爵大人走到郡守的身旁他同样心翼翼地凑近郡守的耳边而那位郡守大人自觉地弯下腰。
“啊——这难道是真的?”
一声惊呼从郡守的嘴边响起他的脸上也显露出万分紧张的神情。
此刻恐惧和压抑的气氛凝聚在这书房里面就彷彿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那一刻。
第一章 背叛的定义
宅邸后面那幽暗的草地之上此刻正凑着一群人或许没有谁会想到邀请众人参加舞会的主人竟然会站在这里在他的身边还跟随着那位郡守大人。
那位郡守和巴甫的父亲有些失神地不停抚摸着那枚隐藏着的很不起眼的纹章他们脸上的表情近乎于痴呆特别是巴甫的父亲他的嘴角甚至流涎不止。
“多么漂亮的纹章啊!噢--玫瑰花瓣这实在是太完美了。”威力伯爵叹息道听他的声音就象要哭出来一般。
“告诉我那个钢印在哪里?”郡守依依不舍地放弃了这个目标他还要确认一些其他事情不过这仅仅只是形式而已他已然毫无疑问地确信这辆马车的主人是某位地位尊贵的王室旁系。
旁边围拢着的那群年轻人之中立刻走出一个来他的手里捧着一本很厚实的硬皮封面的册子。
“就在这里。”他指着马车右侧的车轴道:“前面那三个字母代表的是拜尔克的简写后面那个三位数字表明制造这副车架的工厂郡守大人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查找这本册子这是我刚刚赶回税务登记处取回来的。”
“这三个数字表明制造这辆马车的工厂是嫩本制造所第一御用工厂再后面的那些数字是这辆马车的编号。”
着那个年轻人将手里的那本册子递了过去但是郡守根本就没有接过去他轻轻推开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臂。
“噢--我又不是傻瓜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东西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作出来吗?看看这个车轴多么精细它的表面就像是镜子一般光滑。”一边着那位郡守一边用手指擦去车轴上的泥土此刻的他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肮脏一般。
“噢--这么多弹簧坐在上面肯定非常舒服王室成员就是不同凡响这样一辆普普通通的双轮轻便马车都制作得如此考究。”
“噢--看了这辆马车我都不想要我原来那辆了噢--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拥有这样一辆马车啊。”
那位郡守不停地抚摸着辐条和车轴那爱不释手的样子令旁边的所有人都惊诧不已虽然他们同样对这辆精巧别致的马车羡慕不已不过还远没有到如此失魂落魄的境地。
“郡守大人请您别忘了这辆马车的主人此刻就在这座宅邸之中。”那位最有脑子的人立刻提醒道。
“对对对霍德幸亏你的提醒威力伯爵你倒是看有什么对策这里毕竟是你的家。”郡守大人道。
但是令所有人大失所望的是那位伯爵大人仍旧一幅痴呆模样不停地抚摸着那枚纹章。
巴甫连忙用力推了推自己的父亲让他从痴呆之中稍稍清醒并且在他耳边复述了一边郡守大人的问话。
“噢--我立刻用最为庄重最为高级的规格来招待陛下的特使--那位不知名的公主殿下。”威力伯爵立刻惊叫起来。
“霍德还是由你来看有什么好对策。”郡守显然对于新上任的守备有些不满他转过头来问道。
“郡守大人您也看出来了这枚纹章被牢牢地遮盖了起来显然国王的特使并不是一个喜欢显露自己的人物而且这一次或许她所领受的使命原本就是在暗中注视一切。”
“您难道忘记了此刻正前往波尔玫的那支由军方组成的调查团里面不是同样也拥有国王陛下的特使那位特使的职责不正是一双眼睛吗?”
“我相信这位姐同样也拥有着这样的身份她只是眼睛--代表国王陛下的眼睛正因为如此我相信令她的身份彻底暴露丝毫不会引起她的欢心同样也不会令国王陛下感到高兴。”
“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现她那美艳动人的外表原本就足以令所有人给予她最为殷勤的款待。当然最为重要的仍旧是心谨慎绝对不能够让这位姐看到不应该让她看到的东西。”霍德郑重其事地道。
“我看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巴甫连连头道。
“好就这样办霍德我知道这里以你的脑子最为灵活一直以来我都很看重你当初要不是那个家伙一个劲地排挤你我早就向陛下请求让你的得到晋升了。”
“不过这一次也来得及反正你还年轻只要你帮我完美地办完这件事情我立刻在郡参议会议上为你的晋升提名。”那位郡守立刻许愿道。
……
那两位大人物兴冲冲地回到房子里面之后众人围拢住了那个叫霍德的人。
“恭喜你霍德你总算等到这个承诺了。”巴甫笑着道。
“或许这只是罢了。”霍德丝毫没有喜色他仅仅只是耸了耸肩膀:“现在不是时候国王陛下一口气给予了那么多爵位这是无比的恩赐非常符合陛下慷慨的名声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如此陛下恐怕不会愿意给予一个不相干的人物以晋升。”
“同样郡守大人也应该非常清楚那帮军官们此刻正怨气冲天如果在这个时候再提名我领受封爵拥有勋章却没有得到具体实惠的军官们恐怕立刻会和他翻脸。”
“噢--别那样悲观霍德我的朋友我们之中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在勃尔日以智慧和才能算起来只有以前的塔特尼斯伯爵能够与你一较长短其他人全都不是你的对手。”
“已往你之所以不得志是因为塔特尼斯伯爵的排斥和阻挡现在他已然离开蒙森特你出头的日子总算是到了。”旁边的凯里虚轻轻地合上了那本厚厚的册子安慰道。
“你用不着这样安慰我我非常清楚自己和塔特尼斯比起来还有不的差距他能够放弃自己的根放弃祖辈给他留下的一切前往拜尔克并且在那里获得巨大的成功而我经营了如此之久仍旧一无所获我确实比不上他。”
“我确实曾经怨恨过塔特尼斯正如你们所的那样我一直以为是塔特尼斯伯爵在排斥我因为他气量狭而且担忧自己被我所越。”
“所以当我得知塔特尼斯离开了蒙森特郡我曾经无比高兴梦想着能够大展鸿图放手干一场在我看来没有了塔特尼斯这片天就能够显露出我霍德这片云。”
“但是最后的结果你们也已经看到了不得志的我仍旧不得志那些空出来的位置没有一个是为我保留的。”
“我知道你们之中的一些人曾经向上面极力推荐过我但是这丝毫没有用处如果是在已往我还可以认为是塔特尼斯伯爵残留的势力在作祟不过这显然是在自欺欺人塔特尼斯伯爵根本就不在乎这里他不在乎勃尔日不在乎蒙森特不在乎北方诸郡。”
“现在我越来越佩服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才能确实比我高更因为他的眼光和气魄对于他来这里实在太过狭根本就不够他伸展翅膀现在想来他的眼光从一开始便放在了京城拜尔克放在了国王陛下的身旁。”
“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排斥我或许我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我甚至无法在这片天空之中展翅飞翔。”霍德到这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我的朋友别对自己妄自菲薄你至少比我们这些人要强得多正如你对塔特尼斯伯爵的看法我们和你之间的差距又何止这些?我相信你想要在税务登记处谋取一个差使并不会很难但是你并没有这样去做。”
“我们非常清楚你想要那些位置只有那里能够真正展现你的才华但是那些位置早已经给人占据了根本不可能轮到你我相信这正是你的悲哀的根源。”巴甫道。
正当他还想进一步下去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管家走了过来在管家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少年。
“特立威你怎么有空闲到这里来。”巴甫笑着朝对面打着招呼。
但是那个少年的面容之中丝毫没有笑意。
“巴甫你是否还将我当作朋友此刻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特立威神情凝重地道。
……
塔特尼斯家族那座闻名遐尔的花园早已经因为那无数艳丽无比的玫瑰花被分送一空而显得异常萧条。
此刻这座花园之中仅仅只是种植着一些极为普通的鲜花幸好夏季那湿润而又温暖的气候非常适宜鲜花的生长总算还能够看到一些五彩缤纷的颜色不过现在已然是夜晚夜晚的花园没有什么可以欣赏唯一的好处便是这里足够安静。
正中央的那一圈长椅之上坐着三个人身为主人的巴甫反倒是显得最为拘束的一个那位少年笔直地坐在那里虽然年纪最却一幅军人的气度霍德旁若无人地悠然翘着腿坐在一旁他原本并不打算参与其间是特立威和巴甫执意邀请之下他才勉为其难地坐在这里。
“巴甫你想必应该能够猜到我为什么到这里来。”那个少年道。
巴甫没有话只是了头。
“实话你的父亲威力伯爵让我的哥哥和我非常失望感到失望的还有其他人可以前线的将士之中没有一个人对于威力伯爵有所好感。”
“前线军官之中甚至已然有所传言原来那个守备要比你的父亲称职得多。我不得不非常遗憾地告诉你这种念头甚至在我哥哥的脑子里面也有。”特立威冷冷地道。
“我只能够抱歉对此我无能为力我的父亲也是身不由己我敢誓他绝对没有从中替自己捞取一利益。我的父亲唯一收取的好处恐怕就只有这座宅邸。”巴甫诺诺地道。
“能够坐到守备的位置难道这还不是天大的好处?这座宅邸同样也是实实在在的地产如果在以前至少能够值三十万金币。为了这些威利伯爵就出卖了我们?出卖了我们当初对他的信任?”
“据我所知这一次在筹集军费和物资的事情上原本以为大塔特尼斯会千方百计强加阻挠并不曾生虽然他在给予我们的物资方面削减了许多不过军费倒是一没少。”
“但是那笔军费到了我们手里的时候却根本不是原来的数字到手的连一半都没有威利伯爵太过心狠手辣了吧。”特立威愤怒地道。
“我仍旧只能够抱歉我的父亲确实身不由己虽然他号称是蒙森特的守备并且代理掌管北方诸郡的所有军费开支但是这个职位只不过是攥在郡守大人和郡参议会手里的空头衔而已。”
“除此之外我的父亲也没有办法拒绝那些支取军费开支的理由。防御工事的修造兵器装备的维修和打造所有这一切都需要巨额花销。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相信真正中饱私囊的并没有几个人存在。”巴甫遗憾地道。
“是啊正因为如此最终的结果便是在前线替你们抵御魔族令你们免受伤害的士兵连军饷和津贴都拿不到更可怜的是那些牺牲的将士他们的牺牲完全是白费他们的家人连抚恤金都拿不到。”
“你知不知道前线的将士之中流传些什么吗?他们丹摩尔早已经将他们彻底忘记了。”到这里那位少年已然怒火中烧他紧紧握住拳头站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平静下来道:“这一次来我希望你能够劝服你的父亲让他至少将七成的军费拨调给我们。”
“我只能够尽力而为。”巴甫叹息了一声道。
……
作为主人的巴甫匆匆而去他原本打算邀请特立威到房子里面去参加舞会但是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便知道这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主意。
花园之中只留下特立威和霍德两个人前者要令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而后者留在这里理由是想要安慰眼前这个愤怒的少年。
“我相信此刻你的哥哥克曼狄伯爵想必非常后悔看透了那位郡守大人的真面目之后他有什么样的感想?”霍德悠然地道。
“那个家伙利用了我们。”特立威忿忿地道。
“是互相利用我相信此刻郡守大人同样非常后悔显然现在看来塔特尼斯家族是远比你们更合适的盟友将赌注押在你们身上而并非投资在塔特尼斯家族恐怕是他最大的一个失误。”
“我相信你的哥哥同样也想到过这一我甚至相信你的哥哥此刻也有些后悔当初和郡守大人结盟被你们当作是仇敌的大塔特尼斯或许会是更好的盟友。”
“我甚至猜想大塔特尼斯也同样猜到了这一正因为如此他毫不犹豫给了你们所要的军费没有人比他对郡守大人更加了解同样也没有人比他对蒙森特的财政状况更了如指掌。”
“任何一个郡省都毫无疑问在财政方面拥有着巨大的亏空我相信你哥哥的军团之中也是同样如此这些亏空有些是因为某些人中饱私囊而造成的不过更多则是因为浪费和愚蠢的错误当然也有一些是正常的花销。”
“这些亏空在已往可以靠欠下更多亏空来填补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这样但是一旦生战争情况就完全不同我相信前任守备大塔特尼斯为了填补那些亏空费尽了心机他用极为巧妙的手腕才令一切得以运转下去。”
“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确实有一套无论是郡守还是老威利都远远比不上他不过我相信他毫无疑问令蒙森特郡财务方面的那个巨大坑洞变得更深更大只不过魔族入侵的危机和其后的巨大胜利令那个坑洞未曾被注意到。”
“起来老威利确实有些可怜他不仅仅只能够按照别人的意愿做事情还有那个巨大的亏空必须填补。”
“巴甫刚才至少有一件事情没有错并没有多少人从这一次调拨下来的军费之中捞取好处威利伯爵自己不敢其他人没有门路因此能够这样做的就只有一个人你我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大部分军费想必被用来填补那个巨大的亏空了对于任何一个坐在他的位置上的人来那都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只要这样想像一下你便应该明白你的哥哥克曼狄伯爵的那个要求威利伯爵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他满足了军队的要求就得重新出现巨额亏空已往可以用未来的开支进行弥补但是此刻和魔族的战争需要大量的金钱亏空不但无法弥补只会越来越大。”
霍德悠然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道。
“我知道你是仅次于大塔特尼斯的高明人物你有什么办法能够令我们度过眼前的危机?”特立威立刻问道他从霍德的语气之中已然听出了一些苗头。
“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只有再一次向陛下请求一笔巨额军费开支北方诸郡的财务司的金库之中已然空空如也即便将那里洗劫一空也别想找到几个金币。”霍德笑着道。
“这不可能再一次提出军费要求以国王陛下的慷慨或许能够答应下来但是这却会令我们陷入困境陛下绝对不会再信任我们他只会认为我们过于贪婪和居功自傲。”特立威立刻道他对眼前的局势同样了如指掌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少年。
“毫无疑问确实如此不过你们的忧虑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再一次提出军费的要求建立在毫无道理的基础之上。”
“正因为如此如果蒙森特郡财务上面的那个巨大亏空无法彻底显露出来的话会遇上最大麻烦的永远是你们除非魔族再一次起进攻将你我和所有人全部送入地狱深渊。”霍德不以为然地道。
“暴露那个巨大的亏空?”特立威显然有些惊讶他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这样一来老威利不是得担负起所有责任?难道你打算让大塔特尼斯背上所有的黑锅?”
“你认为我会如此愚蠢吗?塔特尼斯家族此刻已然成为了丹摩尔最为灼手可热的明星这个家族之中的每一个成员获得的不仅仅是陛下的赞赏更有绝对的信任。将那个黑锅丢给大塔特尼斯最终会被砸到的只能够是我们自己。”霍德连连摇头道。
“那么就是老威利将是受害者我一直以为你的巴甫最好的朋友。”特立威有些不屑地道。
“没错巴甫确实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我非常清楚巴甫曾经三次向他的父亲老威利推荐过我不过老威利绝对不是我的朋友我同样也清楚他不但没有帮过我当初我受到其他人的推荐有机会担任制造监督的时候正是他搁置了那个提议哼哼--有人拜托他将那个职位给另外一个人。”
“我相信你非常清楚自从那位新的制造监督上任之后你们手里的武器和箭失和以前有了多少不同那个家伙在每一支箭失上面抠走了一厘五。我的朋友这就是现实如果不铲除这些家伙最终死的就是你们而你们一旦完了我们也别想留下性命我甚至想过和大塔特尼斯一样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我最终也恨不下心来不得不承认我在很多方面比不上那个人。”霍德用异常冷漠的语调道。
“这样来你并非仅仅只想回报老威利当初对你的压制想必你的手里还有另外一份名单。”特立威问道。
“难道你和你的哥哥还没有从已往的蠢事之中吸取教训?当初你们选择了郡守大人他不仅仅是个相当愚蠢的家伙最致命的是眼光短浅他只能够看到鼻子底下一寸左右的地方嫉妒、贪婪、愤怒任何东西都能够轻而易举地蒙蔽他的眼睛。”
“不过挑选了他作为盟友的你们想必眼光更为短浅你们选择了一个只会将你们送上绝路的家伙现在你们是否已然看清你们的盟友正在替他们自己也在替你们挖掘坟墓。”
“事实上最近我一直在怀疑克曼狄家族的智力事到如今你们仍旧给予那些正在置你们于死地的家伙以庇护是你们那强硬无比的态度让统帅部派出的调查团难以进行裁决他们并非没有权威和实力只要关闭通往北方的所有通道并且向丹摩尔的国民宣布你们是叛逆恐怕用不了三天时间克曼狄家族和你们的部下将束手就擒。”
“统帅部派出的调查团之所以没有那样做我相信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是军人而且是拥有功勋的军人对于你们的爱护和宽容同样也令他们无法对付那些原本应该被清除的蛀虫投鼠忌器是他们此刻最大的难题。”
“我相信此刻克曼狄家族在统帅部和参谋部的眼里已然沦落为不肯听话的坏子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你的哥哥和你拼死拼活想要得到的东西。”
“同样我相信统帅部和参谋部在国王陛下的眼中也正变得越来越难以信任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仍旧在于你们正因为如此他派出了第二支调查团这显然便意味着他对于军方已然失去了耐心和信任。”
“我的话已然得足够明白了我并不打算瞧你的智力不过我还是非常愿意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国王陛下的慷慨无私并非虚妄不实的赞颂他至今仍旧没有彻底关上他那恩赐的大门。”
“因为担心第二支调查团有失公允他暗中派遣了一位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那应该是一位王室的远亲一位不知姓名的公主为了公允那位王室的远亲甚至比第二支调查团更早来到北方。”
“此刻她们就在这里在这座房子里面参加舞会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令她们的身份得以暴露你应该听过凯里虚所拥有的怪癖他喜欢检查别人马车上的钢印谁会没有事情去这样做钢印上面又能够看出些什么东西?但是偏偏这一次就是如此凑巧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立刻带你去欣赏一下那辆马车。”
“一辆两轮轻便旅行马车却拥有着最为精致的钢套轴承和满布的弹簧以及王室第一御用工厂的钢印和血统纯正优良的骏马凯里虚对这辆马车的估价是三十万金币和这座宅邸一样的价钱。”
“不过这还没有算上马车后部隐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之中的一枚纹章玫瑰花瓣形状的盾牌你和你的哥哥或许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不过你们可以问问葛勒特侯爵他对于纹章学肯定有些研究。”霍德不紧不慢地道。
所有这一切显然已经出了特立威原本的预料他茫然地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
“带我去看看那辆马车。”特立威突然间道。
“如果你不在乎肮脏的话我非常愿意不过我得警告你那上面沾满了老威利的唾液。”霍德站起来道。
……
看着少年那黯然离去的背影霍德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他仰头望着星空已然很久未曾象此刻一般心情舒畅了。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巴甫的声音:“霍德倒底生了什么?为什么特立威不辞而别?”
“噢--我的朋友我相信你只是来向特立威表示抱歉的吧。我猜想你根本无法劝服你的父亲因为蒙森特郡的金库里面根本就没有多少金币。”霍德淡然地道。
“嗨--事实上我应该感到庆幸特立威的离开令我用不着为了如何面对他而感到忧愁在这件事情上我感到相当惭愧。”巴甫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我相信你之所以感到惭愧更多的原因是为了你已然知道一部分钱的去向吧。”霍德笑了笑道:“你的父亲伯爵大人在书房之中和郡守大人进行的密谈恐怕是在核对金额和帐本吧。”
听到这样一巴甫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根本无力反驳。
“我的朋友你是否愿意听从我一个忠告?”霍德缓缓地道。
“噢--对你我一向信赖无比你是我们之中最高明的一个。”巴甫用异常诚恳的语调道。
霍德只能够用一声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显然这种信赖对于此刻的他是一种负担。
“我的朋友你是否想到过暂时离开蒙森特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或许这里很快便会风云突变。”霍德叹了口气道。
这番话显然令巴甫猛然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刚才不是过那位姐或许是所有人的希望吗?”
“不、不、不。”霍德连连摇头道:“最糟糕的事情或许未必来自于调查团就在我刚刚看到特立威之前也根本未曾想到一件事情或许郡守大人和你的父亲同前线军官们的蜜月期已然过去。”
“我的朋友就像你没有办法劝服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没有可能将填补进财政亏空里面的金币拿出来郡守大人不可能遏制住他贪婪的对于金币的渴求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你们所无法扭转的。”
“巴甫平心而论如果你站在那些军官们的立场之上你将会有什么样的感受?统帅部的调查团刚刚受到重大挫折因为克曼狄家族力保郡守大人和蒙森特的官员。”
“正因为如此几乎每一个人包括我在内都认为这种联盟永远牢不可破但是此刻当我看到特立威那愤怒的神情当我看到你无可奈何地返回这里我突然间想到那笔给得异常爽快的巨额军费或许是大塔特尼斯手持的利刃。”
“就那么轻轻地一挥你们和军队之间那原本看上去牢不可破的联系便已然出现了无可弥合的裂缝我不知道特立威的不告而别是否便意味着联系已然被彻底斩断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最好先替自己留条后路。”
“如果没有那些军官们撑腰郡守大人的位置根本就岌岌可危想要弄掉他的人数不胜数事实上就连军队高层里面这样的人都不在少数。据我所知葛勒特将军便视他为罪魁祸他之所以隐忍不只是为了保全克曼狄家族和那些军官们。”
“而你的父亲同样难以保全没有人比你更加清楚你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难道伯爵大人真得仅仅只是得到了守备的职位和这座宅邸?”霍德摇了摇头显然他对此丝毫都不相信。
“难道已然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挽救这一切。”巴甫焦急地问道。
“有!我刚才已经过了让你的父亲将已然分出去的军费重新追讨回来让郡守大人吐出他曾经吞没到肚子里面的所有东西将这一切都交给特立威让他带给克曼狄伯爵。”霍德淡然地道他非常清楚自己所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可能那些军费恐怕早已经被用来偿付债务或者根本已经被挥霍殆尽而那位郡守更是一个贪婪无比同时又短视的人想要夺走他的财产除非砍下他的脑袋。
正如霍德预料的那样巴甫的脸上显露出无奈的神情。
霍德此刻已然无话可他只能够轻轻拍了拍巴甫的肩膀这是他唯一能够给予的安慰。
……
看着巴甫那同样充满失落和彷徨的背影霍德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他重新抬起头仰望着星空。
此刻他只希望能够冷静一下因为他的心中充满了各种情感--泄怨愤之后的轻松和满足报复之后的喜悦和满足对于未来美好前程的憧憬和想望还有那淡淡的背叛朋友的愧疚。
无可否认这确实是背叛背叛曾经信赖过他并且给予他许多帮助的朋友。
不过只要一想到老威利霍德又不感到这种背叛有什么可耻的了因为是老威利先背叛了他。
将一切喜悦满足和愧疚的感觉全都从脑子里面驱逐出去此刻所剩下的就只有对于未来的想望。
事实上他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机会自从他听了大塔特尼斯在京城之中的作为之后他对此更加感到迫切不已。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承认大塔特尼斯的能力在他看来大塔特尼斯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而他总是碰壁是因为他的运气欠佳并非家族的长子没有显赫的爵位。
但是从京城之中传来的那一连串如同奇迹般的传闻令他彻底心灰意冷回过头来重新看看大塔特尼斯他突然间现大塔特尼斯和他拥有着一个最大的不同那便是大塔特尼斯谨慎却并不在乎冒险这或许是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一贯的性格只要听听老塔特尼斯伯爵的传奇还有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能够理解。
正因为如此他同样也打定主意不再让过度的谨慎心令他继续变得庸庸碌碌下去。
大塔特尼斯在京城之中所取得的辉煌胜利令他突然间看到了一丝光明往崇高位置上攀登原来并非象他想像之中的就像是爬上阶梯在他前面的台阶上实在是站立着太多人而且还时不时地有人凭藉着特权插到他的前面。
已往的他仅仅只是等待或者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前面的某个人的承认一边插到稍微前面一的位置。
但是大塔特尼斯的作为令他恍然大悟原来登上那个台阶最快疾迅的方法是手持一把锋利的砍刀将阻挡在前面的人全部砍倒。
霍德站在星空之下大口呼吸着那芬芳青草的气息此刻在他的感觉之中却仿佛带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他仿佛已然看到尸体成片倒在他面前的景象这并非是他想要的他真正需要的只不过是那空出来的位置。
而此刻如果不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国王陛下接二连三地派遣了两拨调查团这显然已经意味着他的耐性已然到了极。
偏偏这个时候郡守这个鼠目寸光的蠢货还激怒了一向给予他支撑和庇护的军方这歌舞喧闹的舞会场在特立威的眼里恐怕是最冷酷而又令人难以忍受的讽刺。
霍德相信克曼狄家族绝对不会乾净和清白郡守至少不会吝啬到不给他们一好处。
但是此刻这一好处根本就无法弥补他们在军队里面迅丧失的威信当自己最根本的基础受到威胁那将是任何额外的利益都难以弥补。想要重新赢得部下的信任就不得不和已往的盟友翻脸。
如果到背叛在这件事情上又是谁背叛了谁?
背叛者难道是郡守因为他伤害了共同的利益?
抑或是克曼狄伯爵才是真正的背叛逆者因为他彻底改变了初衷?
这个问题任由谁都难以解释清楚唯一清楚地便是这两个曾经的盟友即将成为致命的仇敌。
霍德非常清楚这两者之间的任何一方都别想赢得好处事实上所有的一切在那位新任的财务大臣慷慨无私地批准了军费请求的时候已然确定下来。
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佩服大塔特尼斯这个高明无比的家伙什么都没有作甚至没有露出丝毫报仇的意思便轻而易举地替自己报了仇。
显然这才是运用权术的最高境界圆滑变通而又杀人与无形。
这绝对是自己应该学习的榜样而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无疑便是令那把屠刀变得更加锋利。
他如果想要出人头地前面那些压制着他的人必须要彻底铲除调查团那方面根本就用不着感到困难毫无疑问他们原本就打算那郡守开刀。
霍德只是在犹豫他是否应该亲自往特赖维恩堡走一趟克曼狄伯爵这个武夫并非是一个聪明家伙他甚至连他的弟弟特立威都比不上。
更何况往特赖维恩堡走一趟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服克曼狄伯爵更需要和他约定由他支持自己登上那梦寐以求的台阶。
经历过这件事情克曼狄伯爵或许应该懂得与其和贪婪而又愚蠢的人结成盟友还不如和一个聪明人联合。
而大塔特尼斯绝对不可能回到这里自己已然能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的聪明人。
或许还应该去一次波尔玫葛勒特侯爵显然比克曼狄伯爵更加拥有价值由他来推荐或许要远比得到克曼狄伯爵的肯来得有力同样也十有**会更加方便和克曼狄这个武夫比起来侯爵大人要聪明许多。
霍德想到这里转过头来看了看远处那朦胧的紧紧拉着窗帘的窗口人影攒动这是一幅多么轻松热闹的景象一向以来他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隔绝在那个的外面。
他悠然欣赏着眼前的景象但是脑子里面却满是血肉横飞的杀戮场既然他被排斥在外面就让这一切变成一片坟场让这些先生们和女士们在那地狱深渊继续他们的舞会。
……
第二章 投机
苏普利姆宫的早晨永远是那样的喧哗吵闹结束了夏日祭的国王和王后终于搬回了这座位于拜尔克中心的宫廷。
和仅仅只是猎宫的奥墨海宫不同丹摩尔人只承认苏普利姆宫是真正的宫廷。
这是一座由前后三片连绵起伏的建筑组成的宫殿群中间用一座座广场和花园隔开。
这里的面积或许远没有奥墨海宫那样开阔不过气势磅礴却没有任何一幢建筑能够与它媲美。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布置着最为美妙的艺术大师的作品而那些建筑物本人也已然是最高的艺术杰作。
苏普利姆宫最恢宏和庄重的仪式无过于国王陛下起床的时刻内阁重臣都恭候在一旁侍奉这位至尊的陛下起床。
此刻同样也是处理朝政的时刻听取内阁报告和各地汇报摘要是每天清晨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情。
两位宫廷侍从正替国王陛下穿上那金丝织绣的华丽外套另外两位侍从捧着大盾一般的玻璃镜子走来走去。
而那位至尊陛下的脸上则喜气洋洋如此轻松喜悦的心情对于这段日子的他来并不平常。
“法恩纳利伯爵干得非常不错我就这件事情并不困难难的是没有人将心思放在工作之中。”那位至尊的陛下训斥道不过他的语调倒是非常和善。
“报告之中是否提到他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詹姆斯七世问道。
“陛下法恩纳利伯爵并没有具体提到如何处置北方诸郡那些贪婪**的官员不过我相信这根本就用不着太过担忧法律条纹之中有非常详尽的条款和细则我相信法恩纳利伯爵足以在上面找到合适的方式。”老迈的内阁总理大臣毕恭毕敬地道。
“塞根特元帅你有什么看法?为什么第一支调查团未曾解决这件事情而法恩纳利伯爵所率领的调查团一到了那里所有的一切都迎刃而解?”
国王陛下的这番话让底下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对此他们确实有些诧异在如此高兴的时刻国王陛下仍旧不肯放过军方派出的那第一支调查团这倒底意味着什么?
“陛下我感到非常惭愧我的部下未曾完成赋予他们的职责和使命。”老元帅皱紧眉头想了一会儿这件事情确实令他感到棘手。
从前方传递回来的消息之中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几乎所有的内幕这件事情不能够不是一场巧合如果真得要谁才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的话那无疑得归功于信任财务大臣塔特尼斯伯爵。
现在想来当初他如此慷慨大方地拿出那巨额的军费开支并非毫无道理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已然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位年迈的元帅感到深深的无奈他感到在和这样一个对手较量的时候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陛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希望能够向您单独汇报。”塞根特元帅道。
“如果是和这次调查团有关的事情你就在这里进行陈述好了我希望能够听取所有人的意见。”这位至尊的陛下丝毫没有给予年迈的统帅以回旋的馀地直截了当地道。
塞根特元帅皱了皱眉头最终了头。
“陛下葛勒特将军向统帅部再一次呈文他希望陛下能够再拨给一些军费您虽然已然慷慨大方地拨出了一笔钜款但是这笔钜款到了前线将士手里已然所剩无几。”
“法恩纳利伯爵在报告之中没有来得及明纤细情况他只是较为简单地蒙森特郡的官员**堕落的想像令人震惊。”
“葛勒特将军递交给我的报告之中详细描述了情况严重的程度蒙森特郡最高行政长官夏姆伯爵各人从军费之中贪污五十万金币蒙森特郡负责军费放的大官员共同贪污了七十一万三千金币挪用五百三十五万三千六百五十三金币被挪用的军费之中只有极少数用于勃尔日城的防务之中但是有将近三十余万金币是被当地官员巧立名目而挥霍殆尽其他大部分军费被挪用来填补蒙森特郡历年欠下的巨额亏空。”
“葛勒特将军在报告之中提到他和法恩纳利伯爵极力想要挽回那巨额的军费损失但是为时已晚追讨回来的仅仅只是很一部分那些填补亏空的部分已然无法追回蒙森特历年的积欠简直骇人听闻那根本就是一个无底洞。”
老元帅到这里闭上了嘴巴旁边的人也同样低头不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国王陛下刚刚变得好起来的心情将因为这个报告而变得荡然无存。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那位至尊的陛下的面孔变得越来越严肃和凶厉起来他用凶悍无比的目光瞪视着塞根特元帅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又转到了内阁总理大臣的身上。
“可恶!”那位至尊的陛下用喷火的眼光扫视着所有人:“该死!这些人比老亨利更加该死。”
宽敞的寝宫之中只有国王陛下回荡的怒意没有人打算在此时此刻言显然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
“需要增加多少军费?”过了好一会儿那位至尊的陛下压下了心头的怒气。
“至少四百万而且必须尽快事实上令葛勒特将军最为担忧的是已然放到士兵手里的武器或许大部分都需要重新制造这又是一笔巨大的浪费而这笔浪费的金额还难以估计。”塞根特元帅皱紧了眉头道。
“又是和当初那些巨弩一样的情况?”刚刚令怒火稍稍平息下来的国王陛下再一次提高了嗓门。
“**者的作为古往今来都是一摸一样。”塞根特元帅叹息道。
“难道就没有人监督那些武器的质量?葛勒特将军又是怎么会接受那些武器的呢?”国王陛下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他显然已经到了暴跳如雷的程度。
“前线吃紧有总比没有强那些**堕落的家伙就是看准这一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当我们彻查那位制造监督和有关负责人的帐目的时候现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地偷工减料只是为了给他们自己捞取一万金币都不到的好处。”塞根特元帅神情凝重地道。
“哈哈--”国王陛下怒极反笑不过他的脸上的神情却比哭还难看:“一万金币噢--只有一万金币却令国家造成无穷的损失噢--绝对不能够判处那些罪犯死刑不能绝对不能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噢--我曾经让别人宽宏大量现在看来错的是我自己对于某些人绝对不能够仁慈要不然父神不会创造了地狱。”
“告诉法恩纳利伯爵所有罪犯一概不能判处死刑要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要最好的牧师精心照管他们要让他们身体健康强壮这样才能够在严刑拷问之下支撑得更久让刑讯官们仔细询问那些犯人从六岁开始每天三餐的内容一天一天得问连零食也不要错过。”
那位至尊的陛下愤怒地道这番话就像是一阵冷风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领口之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没有人会看那样的报告国王陛下真正想要的只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而已。
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替那些人求情。
“塔特尼斯伯爵从国库之中再调拨四百万金币是否能够办到?”令怒气稍稍泄了一些之后那位至尊的陛下终于想起了最为重要的事情。
“陛下如果您能够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绝对没有问题如果要我立刻拿出来同样也能够办到但是我担心这会影响国库正常的周转和运行。”塔特尼斯伯爵心翼翼地道这一次他不再向上次那样慷慨。
对于他来计划的第一部分已然成功事实上最终的结果比他原本设想的更加完美。
“一个月的时间恐怕有些来不及吧。”塞根特元帅在一旁喃喃自语地道。
“陛下我马上有两笔支出三天后各地制造的巨弩即将验收虽然我可以只给他们三成作为预付款不过这仍旧是一笔相当巨大的数字除此之外两年期的夏季国债即将到期虽然我寄希望与民众会再一次购买国债甚至比已往买得更多但是此刻的局势却令我担忧我甚至有些担忧生挤兑。”
这番话令国王陛下和塞根特元帅都皱紧了眉头他们在这些方面并不擅长不过挤兑会引怎样的危机他们倒是非常清楚因为刚刚便经历过这样一场动荡。
“陛下是否能够没收那些罪犯的财产来弥补眼前的损失?”塞根特元帅心翼翼地道他非常清楚这样的提议意味着什么。
至尊的陛下同样也有些犹豫起来这显然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这样做的话无疑便开了一个极为恶劣的先例没收所有财产会令人感到王权不受限制这绝对会引激烈的冲突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无论是拜尔克还是各地无数人会因此而感到岌岌可危。
“陛下没收财产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塔特尼斯伯爵立刻站出来道他会在此时此刻站出来反对国王陛下的意愿显然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更何况没收财产万一牵连到其他人执行起来将会变得更加麻烦一个稍稍有脑子的人想要藏匿自己的财富实在是相当容易。”
“那么你是否有更好的主意?”国王陛下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他虽然对塞根特元帅要求没收财产的提议感到有些为难不过平心而论他确实非常赞成这样做现在新任财务大臣突然间站出来反对这怎么能够令他高兴得起来。
“陛下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作为一个出生和成长在蒙森特郡的人我各人愿意捐献一百万金币作为军费我同样也相信在蒙森特在北方诸郡的那些贵族们非常愿意拿出自己的财产这不仅仅能够令他们获得平安在魔族侵袭即将再次来临的时刻免于死亡同样也是一种为国分忧的证明丹摩尔王朝赐予我们所有人以领地和财富原本就是希望我们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我们的勇气和一切来维护国家的平安和稳定。”
“我相信以我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魔族入侵之中保护好任何一个人我的力量实在薄弱甚至连我的弟弟剑技都远比我高明我所能够做的就只有拿出自己微薄的财产请塞根特元帅请前线的将士代替我尽我的职责。”
塔特尼斯伯爵的话显然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极为喜悦此刻他总算感到自己毕竟没有看错人。
而对于底下的群臣来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同样也令他们哑口无言他们甚至完全能够相信塔特尼斯伯爵会履行他的诺言拿出那一百万金币这个家族的慷慨和精明早已经为众人所共知。
这样做显然拥有着无数好处进一步建立起慷慨的名声得到众人的支持还在其次经过这件事情塔特尼斯家族彻底获得陛下的信任显然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情不过对于陛下来真正重要的是这确实能够为他解决眼前的所有难题。
没收财产显得过于难听毫无疑问执行起来将受到无比巨大的压力但是自愿捐献就完全不一样了至于出于什么样的自愿其中大有讲究。
能够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傻瓜他们显然能够猜想用什么样的办法能够让别人全都自愿捐献并且尽可能多得捐献金钱。
没有人敢于站出来反对因为每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国王陛下肯定会非常赞赏和喜欢这个建议。
……
最繁忙热闹的国王陛下起床仪式过后众位大臣们并没有分散离开大多数人仍旧逗留在宫廷之中他们等待着被陛下单独召见听取具体回报。
这是每一天必然需要完成的工作大多数官员往往会在这种等候之中消磨掉整个上午只有那些最忙碌的官员会暂时回到自己的部门进行工作等到宫廷派出使者来传唤他的时候再回到这里等候召见。
离开的除了此刻最为红火同样也是最为忙碌的财务大臣之外还有便是统帅部和参谋部的军官们其他人则无所事事的聚拢在宫廷大厅之中静静等候着没有人敢于离开和交头接耳甚至连到客厅里面休息一下的那些真正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也同样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差错毕竟这是在宫廷之中一切都能够轻而易举地传递到国王陛下的耳朵里面。
在马车之上塞根特元帅和他的参谋总长手里各拿着一份报告那是财务大臣事先早已经准备好了的。
“未卜先知的塔特尼斯真是形容得一没错。”那位参谋总长苦笑着道。
“你看得懂这些东西吗?”年迈的元帅弹了弹手中的那写满计算公式的纸片问道。
“那东西比魔法师的咒文还令人难以理解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国库里面拿不出钱来。”
“你认为这是真的吗?”老元帅再一次问道。
“谁知道?或许是真的或许正好相反不过即便是假的只要塔特尼斯伯爵这是真的又有谁能够反驳?拜尔克城里又有几个人能够看懂我们手里的这张东西?”参谋总长无奈地道。
“你认为这是某种刁难吗?”老元帅问道。
“那倒未必在我看来大塔特尼斯之所以这样做是希望给予自己更大的展显自我的空间你刚才不是已经了他的那个提议吗?想必此刻塔特尼斯家族在国王陛下的心目之中已然成为了最可以信赖的对象嗨--仅仅只是一百万金币便能够轻而易举地达到这个目的一百万金币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来恐怕根本就是一个数字。”
“是的非常精明的家伙在这件事情里面他是最大的赢家用给予北方的军费让克曼狄和那个郡守彻底翻脸他恐怕早已经预料到军费会被挪用同样我也相信他肯定预料到葛勒特将军会再一次提出调拨军费的要求用慷慨的捐献来获得陛下的欢心同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前线军官们的赞赏我相信这位先生还有另外的打算。”
“毫无疑问对于那些被认定有罪的官员来自愿同样也意味着身不由己、不得不那样做用这种方法洗劫财富不仅更加彻底乾净而且还能够拥有绝佳的名声我相信大塔特尼斯干这种事情恐怕已经不只一次了我听他在来到京城的半路上就曾经用差不多的方法洗劫过一座镇那不但没有令他背上魔鬼的名声反而还给予了他圣贤的头衔。”
“不过我非常确信让那些身犯重罪的家族自愿掏出金钱绝对不会由那位先生亲自动手甚至连他的同盟法恩纳利伯爵也十有**不会插手这件事情那些不名誉的勾当肯定会踢给克曼狄那个愚蠢的家伙来干。”
“而我又看不出葛勒特将军有什么理由来阻止这一切前线将士心中的怨愤如果能够找到地方泄总是好的不过这样一来驻扎在北方的军团和当地民众之间肯定会产生隔阂而此刻对于那些当地民众来唯一有可能拯救他们与水火之中的就只有高高在上并且深获陛下信任的财务大臣阁下。”
“我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只要给予一些根本没有实惠的许诺或者一些恩惠塔特尼斯家族将会成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噢--这个高明无比的伪君子我几乎已然能够看到他的成功。”那位参谋总长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机关算尽--嗨--到了这个时候还费尽心机替自己谋划利益谁都不知道当魔族再一次起进攻的时候我们这些人是否还能够活在世上。”年迈的元帅叹息道。
这一次那位参谋总长没有办法加以回答。
……
而此刻在塔特尼斯家那座奇特而又优雅的宅邸之中塔特尼斯伯爵正吩咐手下清着金币。
正中央一张巨大的会议桌上铺着一层绿色的毡垫上面摞着一堆堆金币每十个金币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起一排排紧紧挨在一起的金币就仿佛是一座方阵一般一座用金币堆成的战阵。
在会议桌的旁边放置着一个个红色天鹅绒的钱袋总共五个其中的两个已然被解开那乾瘪的形状证明它们已然空空如也。
在会议桌的另一头放置着一个盒子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放置重要文件的盒子里面叠放着十个很扁的盒子看上去就仿佛是矮橱和里面的抽屉。
一个会计正心翼翼地将摞好的金币放进那些扁盒子里面扁盒子的高度正好能够放的下十枚叠在一起的金币。
看着眼前这一切塔特尼斯伯爵确实有些心痛捐献出去一百万金币起来确实轻松实际上却令他感到心疼不已他绝对不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在来的路上洗劫了那个镇从中获得的利益差不多能够令他承受得住这样巨大的损失。
尽管慷他人之慨不过塔特尼斯伯爵仍旧感到浑身无力正因为如此他要看着会计们清这些金币因为这无疑将是他最后一次看着它们。
突然间房门被打了开来这原本令系密特的哥哥感到有些不快不过当他看到走进房门的竟然是自己的妻子他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亲爱的没有想到你会来看我。”塔特尼斯伯爵微笑着迎了上去。
“我听系密特传来了我父母的消息。”沙拉姐有些焦急地问道。
“噢--是的。”系密特的哥哥看了一眼停止工作的会计们他指了指桌子示意他们继续而他本人则拉着妻子走进了旁边的一扇门。
门里面是他的办公室不过系密特的哥哥特意将这里布置得就像是一座书房这或许有些附庸风雅的意思不过真正的原因在于赫赫有名的查理三世的办公室同样也是这个样子而当今的国王对于那位传奇般的陛下推崇备至。
“亲爱的你得不错我可以非常高兴的告诉你你的父母平安无事而且身体非常健康还有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那便是你的二姐已然怀孕这好像是在我们刚刚离开之后不久就已然现的事情。”塔特尼斯伯爵笑着道。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正打算回去一次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故乡更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太过遥远。”沙拉立刻道不过这番话显然无法令她的丈夫感到高兴。
事实上系密特的哥哥有些措手不及他虽然非常清楚自己的妻子有些任性但是他绝对未曾想到妻子会抛弃他一个人前往北方。
“噢--不--这不会是真的吧!亲爱的你在开玩笑这里到蒙森特千里迢迢我怎么放心让你独自而行?更何况北方还有魔族的威胁至今仍旧未曾肃清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来的一路之上经历了多少艰险你难道忘记了那一颗颗被系密特砍下来的魔族的头颅?”塔特尼斯伯爵有些惊惶失措地道。
“我非常清楚没有你所的那样危险听传闻通往北方的商路已然重新开通除此之外国王陛下不是连续派出了两支调查团吗?我没有听调查团在半路之上遇到了什么危险。”沙拉固执地道。
系密特的哥哥听到这里他朝着四下张望了几眼心翼翼地将窗帘拉上这才凑到妻子的身边低声道:“亲爱的千万别去相信那些道听途如果商路已然开通为什么没有看到大量来自北方的难民涌进拜尔克?”
“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你千万不要四处传扬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安定人心的演戏而已从来没有商人前往北方再丰厚的利润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来得宝贵勃尔日河上的那些商船虽然确实不假不过堆在商船之上的箱子里面放着的全都是石头而已。”
“同样的事情也在其他地方生唯一真正在河上运输的恐怕就只有勃尔日的矿石还有供应前方的军用物资。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虚假的繁荣对于安定人心极为有利除此之外搬运石头也是一个不错的工作能够让那些心怀不满的人精疲力竭同时也能够令他们填饱肚皮。”
“而真正的情况是所有通往北方的道路只有一条是安全的那便是绕过括拿角行走在沙漠之中这条唯一安全的通道被严密地控制在军队手里任何人都可以进去不过除非拥有陛下的特别命令或者是军人执行任务没有人可以通过那里出来。”
“当然另外几条通道是完全敞开的不过据我所知那里和地狱深渊的距离要远比拜尔克近得多如果我们不是幸运得拥有奇迹般的力量的帮助的话我们或许同样已然丧生在那片茫茫无际的森林之中了。”
“亲爱的如果你回到蒙森特郡探望你的父母我可没有把握能够令你平安地返回到我的身边陛下禁止任何未经过允许从那条安全路径返回拜尔克的行为要不然我早就将你的父母接到拜尔克来了。”
对于丈夫所的这番话沙拉姐并非完全相信至少她不会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如此好心地替她的父母着想。
“这用不着你太过费心最多我们回来的时候让系密特保护我们从原来那条路回来和你比起来显然他要可靠许多事实上我早已经和玲娣商量好了现在只是来告诉你而已我们很快便会出。”沙拉不以为然地道。
“亲爱的别这样任性这对于谁都不好你作出那样的决定会令你受到伤害甚至会因此而送命在这件事情上我无法迁就你我相信文思顿也不会让玲娣如此胡闹。”塔特尼斯伯爵不以为然地道。
“不你正好错了事实上正是文思顿替我们安排好了一切虽然在担心我们的安全方面他和你拥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沙拉冷冷地道。
“这--我实在难以想像我相信文思顿不可能如此愚蠢他应该非常清楚此刻的蒙森特是多么的危险魔族随时都有可能起疯狂的攻击。”塔特尼斯伯爵惊诧地道。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文思顿本人我相信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沙拉道:“对了外面在干什么?你在清自己所拥有的财富吗?”
“亲爱的夫人你该为我的善行而感到高兴我已然承诺将捐献一百万金币用于巩固前线的防御。”塔特尼斯伯爵颇有些得意地道。
“捐献?我知道你所付出的每一笔钱对于你来都是一种投资一百万金币如此巨大的投资我相信已然不仅仅只是获得陛下的信任和宠爱了在我看来只有获得晋升才会让你如此舍得下本钱。”沙拉姐毫不留情地道。
这番话令那位身为丈夫的伯爵大人微微一愣他非常清楚妻子虽然敏感却并不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而且对于政治一窍不通现在她却一眼看透了他的目的显然这完全是因为对于他的熟悉和了解。
“我不想骗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我不想欺瞒的人我承认之所以捐献这一百万金币是为了替将来进行投资如果将来魔族最终战胜人类那没有任何话好我们所有人都将在另外一个世界重新相聚到了那个时候我仍旧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
“但是万一我们幸运地消灭了魔族我相信这一百万金币将替我换取巨大的利益。世袭土地和封爵是用任何金钱都无法买到的如果是在平时我即便花再多钱都没有用。”
“但是此刻国库里面没有多少钱的时候这一百万金币就显得非常重要了国王陛下的慷慨大方闻名遐尔他肯定会设法进行补偿而最方便的补偿方法无疑是暂时记住这份贡献和功劳。”
“一百万金币并不是一个数字但是对陛下来却并没有多少了不起不过一旦被他当作是一份巨大的贡献那么因此而产生的所有利益都将算在我的头上。”
“就像当初的法恩纳利伯爵那样请求陛下保有北方诸郡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只不过他给陛下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他所付出的就是努力努力服所有的人努力运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和影响力。”
“在国王陛下看来法恩纳利伯爵早就应该得到晋升我相信这一次他从北方回来毫无疑问将能够得到晋升。”
“我相信这一次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妥善的处置那位至尊的陛下毫无疑问会感到异常高兴陛下的心情和他的慷慨程度成正比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岂非可惜?”塔特尼斯伯爵越越兴奋。
“不过平心而论这一百万金币也不完全是私心无论如何我总不可能希望魔族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一百万金币不但能够用来修造不少防御工事用来打造很多武器真正重要的是能够用来平息那些与我不和睦的军官的敌视。”
“这或许可以让他在抵御魔族的时候变得更加卖力一些至少能够少些担忧不至于认为他们在前线拼命而我们在后方享受平安甚至还吞掉他们的利益。”
对于丈夫的理由沙拉一向嗤之以鼻不过她倒也无话可就像当初丈夫收留那些难民一样这个卑鄙虚伪的家伙虽然一心一意只为他自己打算不过确实令许多人受益。
“祝你心想事成我会在勃尔日为你祝福。”沙拉冷冰冰地道。
“噢--亲爱的沙拉我知道这非常困难不过我仍旧希望能够劝服你。”塔特尼斯伯爵显露出少有的温情道。
“我要去探望我的父母和亲人。”沙拉固执地道。
“好吧!或许我得和文思顿谈谈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魔。”塔特尼斯伯爵无可奈何地道。
……
此刻在千里迢迢之外在奇斯拉特山脉的另一边在那广袤无垠的森林和山岭之中孤零零地建造着一座坚固而又巨大的城堡。
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出来这座城堡原本并不巨大它的主体和其他普通城堡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此刻这座城堡的外围全都布满了临时建造起来的防御工事那巨大的乱七八糟交错堆砌在一起的花岗岩石条显然是从旁边的山上开凿下来的。
在这些坚固而又厚实的石墙上此刻布满了尖锐无比的用削尖的铁条焊接而成的利刺除此之外这些石墙的前端还竖立着无数如同豪猪的针刺一般的细长刺枪这些无疑是阻止魔族的最好武器。
四周的树木早已经被砍伐一空地面之上同样插着一根根尖细的利刺这些利刺被整整齐齐地排列成一圈圈环形条纹那空出来的径显然是为了令士兵们能够自由通行。
这座巨大而又坚固的要塞便是特赖维恩堡人类抵抗魔族入侵的最前沿阵地。
在城堡的最高处耸立着一座哨塔只有数米平方的塔四面堆满了箭垛一个锥形的木质屋仅仅只是用来遮挡风雨屋之上覆盖着铅皮打造成的瓦片那原本是用来防范燃的箭失的袭击。
这座哨塔看上去就仿佛是一根细长的烟囱长长的楼梯笔直竖立在正中央位置四周都被厚厚的墙壁所阻挡显然这能够令哨兵得以在最为激烈的战斗之中爬上塔而不至于受到敌方箭失的压制。
此刻在这座哨塔上正站立着一位军人他上身只穿着衬衫领口敞开着下面穿着一条马裤腰迹佩戴着一柄装饰精致的长剑。
他将双手搭在箭垛之上眺望着远方那闪烁游移的眼神证明他的脑子里面正在想着很多事情。
一阵空洞的仿佛被放大显得极为清晰的蹬踏楼梯的声音令那位军人从思索之中惊醒。
“特立威是你吗?”克曼狄伯爵缓缓道。
“任务已经完成。”上到塔的少年立刻敬了个礼道。
“特立威亲爱的弟弟这里没有什么长官只有我们兄弟两个。”克曼狄伯爵叹息道。
“葛勒特将军那里是否有什么消息?追加军费的事情怎么样了?”克曼狄伯爵问道。
“没有任何消息不过我想这一次恐怕有些麻烦在波尔玫的时候我甚至感到我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葛勒特将军明显对我有些疏远同样其他军团的军官也是如此我非常担忧他们或许已然将我们和夏姆一伙划归于同类。”特立威道他的语调显得异常凝重。
听到这些克曼狄伯爵沉默了许久虽然这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仍旧令他感到难以接受。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我完全可以理解这一切现在想来当初我实在太过轻信了那个混蛋低估了他的贪婪和愚蠢以至于让我们陷入了如此糟糕的境地。”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那个家伙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将塔特尼斯家族的土地划归我的名下大塔特尼斯在临走之前玩了一手极为高妙的把戏令我们的计划全部泡汤不过却令我幸运地没有掉落到这个泥潭里面。”
“同样也幸亏你我始终在特赖维恩堡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拿到过那二十万金币现在无论夏姆作出什么样的口供所有贪污的钱全攥在他的手里分文不少就算他声称其中的一部分原本属于我所有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推卸出去。”
“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和我口径一致幸好我始终只相信你一个人一切都交给你代表我去处理。只要不让这件事情沾染到我们身上葛勒特将军和其他军官们的怀疑就不至于对我们致命。”
“哥哥那个佣兵怎么办?我们谎称第二支调查团带着数量巨大的军费而来原本是打算让那个佣兵替我们解除危机但是此刻他却已然成为了我们最大的威胁一旦那个家伙落在法恩纳利伯爵的手里后果将不堪想像。”特立威连忙提醒道。
“是的那个佣兵他实在知道了太多秘密不仅仅只有这一次还有那些运往拜尔克的魔族全都是通过他的手进行的他非常清楚我们和老亨利之间的交易。”
“为了以防万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他永远闭上嘴巴不过那个家伙是个非常心谨慎的人物特别是这一次的失败以及蒙森特郡所生的事情那个家伙肯定同样也在猜测我们有可能采取的行动。”
“以他的为人想必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我们对他动手或许结局将士同归于尽要知道如果是在往日这种地痞流氓杀掉多少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此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们身上只要有稍微的破绽和差错就足以令我们粉身碎骨。”克曼狄伯爵有些忧心忡忡地道。
“或许我们和老亨利之间的秘密早已经为别人所知我实在难以想像老亨利能够在严刑拷打之下坚持得下来或许此刻陛下只是有意替我们进行掩饰毕竟他仍旧需要我们替他守卫前线。”特立威心翼翼地道。
“亲爱的弟弟我并非是无法取代的人物即便葛勒特将军也是如此我甚至怀疑陛下早已经有心撤换掉所有高级将领他对于军方的不满由来已久。”
“我非常怀疑他是否会替我们加以隐瞒想必在他眼里我们并不比魔族可爱多少我甚至相信陛下更加愿意看到我们和魔族同归于尽而不是我们胜利凯旋。”
“只要看看老亨利的下场你就应该明白陛下在这件事情上的宽容毕竟有限如果他已然从老亨利的口中得知我们的消息恐怕此刻我已然是一具烤焦了的尸体。”克曼狄伯爵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难道这仅仅只是我们的过错?我们拼死拼活在前线作战我们用生命和鲜血维护丹摩尔的安平。”特立威忿忿不平地道。
“亲爱的弟弟不要再抱怨了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如此看看夏姆和他的那些亲信他们没有得到陛下的嘉奖但是捞到的好处比谁都多。”
“只可惜当初我没有看到这个事实反而和这些家伙结成了同盟或许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失误现在想来如果当初没有听信那个家伙所的一切没有将塔特尼斯家族?
?作是最大的仇敌或许不会有其后的那一连串事情。”
“那个该死的家伙老亨利也是他引来的但是他却自始至终没有亲自露面原本我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一开始如此起劲等到我和老亨利搭上了钩之后却始终置身事外看起来这个家伙早就知道和老亨利走得太近不会有什么好处。”克曼狄伯爵叹息道。
“哥哥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夏姆根本就是一个白痴正如霍德所的那样他的眼光短浅至极在我看来他选择和我们结盟只不过是为了打击塔特尼斯家族他和大塔特尼斯之间的恩怨原本就由来已久。”
“同样其后的一连串事件也是针对塔特尼斯家族的我同样相信他选择老亨利并不是因为对那个家伙有多少了解或者老亨利还拥有多少价值只不过是因为老亨利同样将塔特尼斯家族恨之入骨。”
“只要是塔特尼斯家族的仇敌他都愿意接受同样他的短视和浅薄也显露在和我们的联盟之上我们千方百计维护他以至于不惜令自己成为陛下甚至是统帅部讨厌的对象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联盟双方的利益。”
“但是看看夏姆和他那一伙不但丝毫不考虑联盟的利益甚至还千方百计挖联盟的墙角将军费用来填补蒙森特历年亏空这样的蠢事他们也做得出来丝毫就没有想到过这是否会将我们彻底逼到绝境。”
“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只能够夏姆是个十足的蠢货真是没有想到我们将因为这个蠢货而陷入绝境。”特立威摇了摇头道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遗憾。
“我非常担心这个蠢货还会作出损人不利己的愚蠢勾当或许他在酷刑底下痛苦挣扎的时候会想到我们能够平安无事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他的愚蠢十有**会令他那样想正因为如此我非常怀疑他会出卖我们所有人。”特立威继续道。
“不错一不错得封住夏姆的嘴巴但是此刻夏姆在法恩纳利伯爵的手里就连葛勒特将军也没有办法和他单独相处。”克曼狄伯爵充满忧愁得道。
“办法总是会有的只不过我们无法得知现在这样做是否还来得及调查团因为已然获得了确凿的证据因此根本没有动用刑讯夏姆或许还没有将我们和老亨利的事情供出来不过这件事情很难夏姆就像是一条疯狗对于他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盟友我们此刻的平安和自由或许已然令他感到不满临死也要咬别人一口正是这种家伙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特立威道。
他的哥哥犹豫了片刻最终了头显然此刻克曼狄伯爵对于那位当年的盟友也丝毫没有把握他可不打算冒险用自己家族的命运去赌博那位郡守大人的操守那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将以失败告终。
“特立威幸亏你的提醒要不然我们恐怕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克曼狄伯爵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不这并非是我的建议而是霍德给予我的警告。”特立威连忙道。
“霍德?”克曼狄伯爵微微有些讶异地提高了嗓门不过他立刻又了头显然他已经猜到为什么会这样:“想必霍德那个家伙不会是出于友情而警告你吧和夏姆一样他同样也是一个人甚至连朋友都可以随意出卖他唯一比夏姆好的地方或许便是他更加聪明而且目光也没有那么短浅。”克曼狄伯爵冷冷道。
“是的勃尔日此刻已然空出来许多位置不过即便如此想要坐在那里位置上去仍旧得有人推荐霍德没有办法走通法恩纳利伯爵那条门路而此刻蒙森特郡的那些贵族们自己都岌岌可危唯一能够得上话来的仍旧只有军方正因为如此他一面极力钻营葛勒特将军的门路一方面又希望我们能够推荐他。”特立威道。
“是啊他警告我们夏姆是个巨大的威胁如果我们按照他所的那样除掉了夏姆就立刻有一个把柄握在了他的手里。”克曼狄伯爵忿忿地道。
“但是如果我们不除掉夏姆我们仍旧很有可能陷入灭之灾霍德非常聪明他看准了这一。”特立威道。
“太聪明的人活不长久。”克曼狄伯爵冷冷地道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某种肃杀的感觉。
“不哥哥你曾经也这样过大塔特尼斯而且不止一次在这件事情上我并不同意你的看法聪明人或许会活得更为长久难道你认为霍德比那个令你投鼠忌器的佣兵更为缺乏谨慎?”
“事实上霍德已然明确地告诉我你或许会想到这样的念头他非常高明而你却并非是大塔特尼斯。”
“我们没有任何选择因为一切都在霍德的掌握之中他甚至提出了能够令所有人接受的建议由我们动手铲除夏姆这个祸害不过由他来计划所有的行动。”特立威缓缓道。
克曼狄伯爵沉思了片刻他皱紧了眉头弟弟的无礼并没有令他感到愤怒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了头道:“既然霍德想要用这种办法表明他的心意既然他打算用同谋者的身份和我们结成联盟我对此只能够表示同意事实上我们确实需要高明的指。”
特立威再也没有什么他了头然后爬下了那座哨塔。
哨塔之上只留下克曼狄伯爵一个人他仍旧眺望着远方眉宇之间的忧愁显得更加浓重和深沉。
……
第三章 勒索
在勃尔日城北区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建造着一座简陋而又破旧的监狱这里是蒙森特郡唯一的一座监狱虽然勃尔日城并非是一座城而且蒙森特人口颇为众多即便在整个丹摩尔王国也算得上较为繁荣的郡省但是已往这座监狱里面很少有囚犯居住其中。
之所以这样并非是因为蒙森特人民风淳朴正好相反这里比嫩松平原上的其他郡省拥有着更多贪婪之徒。
不过已往罪犯总是被看作是一种资源勃尔日四周的庄园全都非常欢迎这种免费的可以任意驱使的雇工。
实在没有比囚犯更加勤奋的工人因为对于那些不努力工作的家伙可以用烧红的通条和带尖刺的皮鞭来进行服和教育而不象雇佣来的雇工一般多能够用解雇来加以威胁。
正因为如此勃尔日的囚犯总是最抢手的货色所以监狱大多数时间空空如也。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这些监狱却装满了囚徒这些囚徒衣冠楚楚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在监狱之中举行舞会仿佛这里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只是比旅店稍微糟糕一些地所在。
虽然这些囚徒之中也有一两个愁眉苦脸不过从交谈之中完全可以听得出来他们最为担忧的是不知道要用多少代价来令国王陛下的愤怒得以平息那预料之中的罚款令他们感到忧愁。
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悠然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和关在监狱最底层的那几个人有所不同他们没有从那笔巨额军费之中捞取分毫那些填补到蒙森特郡历年亏空里面的金币并没有落到他们的腰包之中。
正因为如此只要每一次调查团的成员出现在这里便立刻能够听到一片抗议之声此起彼伏当然其间也有一些人苦苦哀求不过这些意志软弱的人在蒙森特人之中毕竟只是少数。
每一个人都在静静等待着陛下对于他们的裁决很多人甚至已然开始商量着如何想办法上诉大多数人都凑在一起商量着上诉的门路极力搜索着寻找着所认识的在长老院里面的熟人。
正因为如此当调查团开始对他们进行审问的时候很多人感到莫名其妙。
所有人被驱赶到了监狱二楼唱着人名这些高贵的囚犯们被一个个塞进了牢房只有正中央的走廊被空了出来走廊之上每隔几米就站立着一位彪形大汉他们头戴着黑色的头套头套之上只挖出了两个窟窿让眼睛能够露出来。
这些彪形大汉精赤着上身身上除了隆起的肌肉便是粗长的寒毛。
地上则散乱地放置着无数刑具特别是那个熊熊燃烧着的火炉令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感到有些不妙而更为不妙的是他们看到那四位罪行最为严重的人物被提了出来。
预料之中的法恩纳利伯爵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站出来主持审讯的居然是一位没有名气的副官只见他板着面孔站在正中央用一种仿佛是看着死人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着道:“法恩纳利伯爵已然将各位所犯下的罪行向国王陛下进行禀报但是陛下显然并不满意各位的供词过于简单缺少许多非常重要的细节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再一次来到这令人不快的地方。”
“虽然我一都不喜欢这里不过这毕竟是陛下赋予我的使命我希望各位能够尽可能地配合我不要让我感到事情做起来太过苦难。”
到这里那位审讯官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冷笑:“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审讯的程序按照陛下的旨意我先得弄清你们六岁生日那天所品尝过的美味从早餐开始一直到夜宵如果中间有零食也绝对不能隐瞒。”
审讯官的话立刻招来了一阵嘲笑和辱骂显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以为他的脑子出了毛病不过当他们看到那四位曾经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被八个大汉吊了起来当他们听到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响彻整座监狱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出任何一声息事实上已然有十几个人昏厥了过去不过他们非常不幸地立刻被冷水泼醒。
……
而此刻在监狱外面的广场之上无数人围拢在那里他们并非是自己愿意来到这里他们完全是被驱赶而来。
那一阵阵惨叫声令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而更为毛骨悚然的是一位官员宣布了国王陛下的旨意同样他也宣布了正在审讯的内容显然陛下并不认为审讯的主题是不能够为人所知的秘密。
和那些被关在监狱之中的人不同广场之上没有人嘲笑更没有人敢于漫骂因为他们听到陛下的旨意是在那阵阵惨叫声响起之后的事情。
显然那凄厉的惨叫声令原本听上去非常可笑的事情变得一都不可笑而更不可笑的无疑是这些站立在广场之上的人也已然想起了自己的命运。
毕竟每一个被一大清早吵醒并且被守卫推搡着来到这里就像是一群无助的囚徒一般的人在听到阵阵惨叫声在看到那简陋肮脏到处爬满了苔藓地上堆满了垃圾的监狱都会胆战心惊地思索起自己的命运。
除了那阵阵惨叫声四周没有丝毫声息此刻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岌岌可危大难临头的感觉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至于那些心思最为敏捷脑子最快的人此刻已然开始思索起刚刚特使大人提到有关塔特尼斯伯爵的那令人讶异的善举的用意。
事实上勃尔日城里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塔特尼斯伯爵会为了国家利益而慷慨大方地拿出一百万金币。
这位前任守备大人在勃尔日城里的风评远远没有他在京城拜尔克那样好。
特别是那些曾经在塔特尼斯家族工作过的佣人从他们的嘴里听到的伯爵大人根本就是一个惟利是图并且冷酷无情的伪君子。
就连塔特尼斯伯爵的岳父岳母在谈到自己女婿的为人的时候也经常显得有些不以为然那显然和认同有着极大距离。
如果这位前任守备大人和此刻正惨遭酷刑的郡守比起来有什么差别的话那或许就只有两者的智力有所不同而已。
塔特尼斯家族的智慧原本就为勃尔日城里的每一个人所认可同样被他们认可的还有这个家族所拥有的胆略。
正因为如此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塔特尼斯伯爵拿出这一百万金币肯定是在进行一场举足轻重的投资。
不过此刻当那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萦绕在他们耳边的时候突然间众人对于塔特尼斯伯爵的慷慨捐献有了另外一番更为深刻的认知。
那些最为聪明的人很快便意识到或许自己也应该捐献一些金钱出来此时此刻勃尔日城里没有一个官员敢于自称自己绝对不会和那件贪污渎职案件有所牵连。
那被瓜分和挪用的军费之中的大部分被充填进入了蒙森特郡历年的亏空之中而这些亏空显然已经被至尊的陛下牢牢地扣在了所有蒙森特人的头上。
只要听听那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没有一个人有自信出惨叫的人不会变成自己正因为如此广场上站立着的这些人全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此刻的他们根本不像是身处于温暖的初夏反而像是赤身**站立在寒冬的雪地之中。
……
当然在勃尔日仍旧有人对外面所生的一切好不关心并非每一个家族都有人被驱赶到那座监狱前的广场聆听那独特的“音乐会”。
而温波特家族便是其中的一个温波特伯爵本人便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盛产女儿的名声更给他带来了很多强有力的援助者。
而那些强有力的女婿之中有一个正是此刻大红大紫的塔特尼斯伯爵因为这个原因法恩纳利伯爵自然将温波特家族另眼相看他不允许任何人骚扰到温波特家族的安宁当然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就住在这里。
对于这个孩调查团的大多数成员甚至表现出比对法恩纳利伯爵更多的畏惧和恭敬毕竟调查团的成员大多隶属于国务咨询会而国务咨询会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担任了什么样的职务。
很多人都曾经听到过一个传闻和老亨利有关的所有成员都是由这个孩亲手处置掉的他的工作甚至包括让老亨利无法随意开口。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忧郁的工作干这种工作的人全都会被看作是死神谁愿意去得罪一位死神?
不过这一切并不为外人所知调查团乃至和国务咨询会有关的每一个人都拥有一种美德那便是守口如瓶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够很好地管住自己的嘴巴或许那位死神就将站在自己面前。
正因为如此对于并非国务咨询会的人来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仍旧是一个孩子一个非常奇怪的孩子。
就连温波特家族的佣人也觉得这位时候就经常来的少爷已然变得非常奇怪不过反正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原本就常常被别人看作是怪物这个家伙的父亲就曾经是勃尔日城里被谈论得最多的主题。
幸好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大多数都很和善令人喜欢大塔特尼斯恐怕是唯一的例外温波特家族的很多仆人甚至替沙拉姐暗自遗憾。
和往常一样温波特家族的大厅之中充满了欢笑和喜悦能够制造出这些欢笑的自然非那位比利马士先生不可他是温波特家族的常客特别是当系密特住在这里的时候。
而此刻温波特家族的大厅里面比往日更为热闹除了比利马士先生还来了许多客人不过他们或者可以是这里的半个主人因为他们的妻子全都出生在这里。
和所有家庭一样男人们聚拢在一起高谈阔论而女人们则在另外一个房间聊天有比利马士先生在场大客厅之中永远不会缺少谈论的话题和喜悦的欢笑而另外一个房间里面母亲和她的女儿们好不容易能够凑在一起自然更有着不完的话。
不过此刻最为忙碌的无疑是系密特他不停地在两个房间走来走去一会儿是他的教父召唤他拿他来逗乐一番一会儿是那些女人们将他叫进房间显然她们对于沙拉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如果按照系密特自己的心愿他是绝对不愿意待在那群女人中间的自从那次“受洗”仪式之后他对于聚拢在一起的女人们已然拥有了某种程度的抵触在他看来那对于他来绝对没有什么好处作为一个孩子显然在这个时候最显得不利。
正因为如此他总是千方百计想要躲开那些女人的身边只要他的教父一传唤他他立刻跑得比什么都快。
大客厅里面谈论的那些话题也确实更加吸引他温波特伯爵是出了名的好父亲他挑选女婿的方式显然以女儿们自己的心意为准正因为如此这里的不少人并不拥有显赫的家世和豪富的身家。
对于哥哥的这些连襟系密特并不很熟悉因为蒙森特人大多住在自己的庄园之中除非是那些在政府做事的公职人员要不然不会愿意住在城里蒙森特人对于土地和庄园拥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喜爱。
是魔族将他们聚拢到了一起勃尔日那厚厚的城墙是此刻吸引他们的原因。
在所有的人之中最引起系密特的注意的便是那位骑士系密特知道他的妻子是温波特家族的二女儿罗拉姐--一位年纪不却总是充满着少女青春浪漫幻想的女士。
系密特记得最清楚的恐怕便是这位姐总是喜欢推他荡秋千最令他记忆犹新的或许便是那一次令他飞出去差一摔扁了鼻子的经历。
系密特不知道这位女士在不远的将来是否会和她自己的孩玩这种危险万分的游戏。
已然怀孕的罗拉姐成为了那些女人们围拢的宠儿而她的丈夫那位英俊的骑士自然也成为了大客厅里面的头面人物。
不过系密特之所以会注意到他倒并不是因为那个还待在罗拉姐肚子里面的婴儿而是因为这位先生提到了一件令他关心的事情。
“你能够肯定那两个士兵是被一柄细刺剑穿透了胸膛而并非是死于箭失?”系密特问道。
“我相信我们绝对不可能认错没有那支箭失能够造成如此整齐的伤口即便是锥形箭头的弩失箭头和箭杆结合的部位仍旧会令伤口形成卷曲的破口和皮肤肌肉比起来沾血的木质箭杆就仿佛是一柄粗糙无比的锉刀只有光滑的金属能够令伤口保持如此光滑平整的模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种象长枪一般的东西不过那枪尖必须足够细长因为从伤口看来那两位不幸的士兵已然被彻底穿透而且那枪尖也必须足够纤细纤细得就如同细刺剑的剑身。”那位骑士道。
“那两个受到袭击的士兵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系密特忍不住再一次追问道。
“你对于这一切很感兴趣吗?”那位骑士微微有些疑惑地问道显然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孩子会感兴趣的话题。
“是的心谨慎令我平安地从奇斯拉特山脉通过。”系密特道这番话显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反驳这原本就已然被众人看作是一个奇迹。
“如果你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在我的驻地班莫附近生的事情。”那位骑士淡然地道。
“班莫?为什么你们会在那里?魔族从来未曾在那里起过进攻。”旁边的一位先生讶异地问道。
“我们同样也不知道原因这是上面的命令。”那位骑士耸了耸肩膀道。
“难道葛勒特将军担心魔族会占领那里的温泉难道他害怕那些天然的热水能够令魔族在冬季仍旧充满了战斗力?”另外一位先生调侃道。
“我不知道事实上没有人知道不过听驻扎在班莫的命令并非来自葛勒特将军的意思而是魔法协会的建议。”那位骑士道。
“魔法协会?这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不得不承认那些魔法师都是一些奇怪人物。”温波特伯爵笑了笑道。
“对了系密特听沙拉你好像已然成为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弟子恭喜你未来的魔法大师。”温波特伯爵道从他的脸上绝对能够看得出那是真心的祝福和喜悦。
“噢--魔法师这证明我的教育方式多么成功系密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为你介绍几位实力绝的魔法师他们来自一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建造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师塔这座**师塔里面即便一个魔法学徒都拥有魔法协会之中大魔法师才拥有的能力……”比利马士伯爵立刻开始了他的讲述他滔滔不绝地着他的故事。
系密特津津有味地听着不过现在他已然不会将这一切全部当真了。
就像当初的荒蛮岛一样系密特相信所有这一切都只存在于他这位教父的脑子里面。
正当比利马士伯爵得极为起劲的时候突然间管家走到温波特伯爵身边耳语了几句。
“噢--真是稀客格琳丝侯爵夫人居然前来拜访。”温波特伯爵立刻道。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系密特显然他和那位侯爵夫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为所有人知晓。
“呵呵呵--我早就想见见格琳丝侯爵夫人。”比利马士伯爵立刻停住了他的故事显然**师塔的魅力远远及不上系密特那传闻已久的未婚妻。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显然楼上的那些女士们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系密特从那一张张美丽的笑脸之中看到了一丝揶揄的神情显然女人们的想法就是和男人们不一样。
……
迎接显得异常隆重毕竟十几个人站立在门口怎么也不会显得冷落。
对于温波特家的人来格琳丝侯爵夫人给予她们的印象显然非常不错这位赫赫有名的侯爵夫人比众人想像之中显得年轻许多那些温波特伯爵的那些女儿们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这位侯爵夫人好好私下聊聊以便能够令她们知晓如何令自己年轻美貌的诀窍。
同样侯爵夫人的打扮也令温波特伯爵的女儿们感到羡慕不已虽然温波特家族的家教非常严格贪慕虚荣的性格不会出现在这个家族的人身上不过对于美丽的爱慕毕竟是每一个女人都会拥有的。
而格琳丝侯爵夫人显然非常懂得如何承托出自己的美丽外表。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格琳丝侯爵夫人被请进了大客厅仆人们早已经将客厅迅整理收拾了一遍更搬来了很多椅子。
格琳丝侯爵夫人被安排在正中央的长沙之上她的旁边坐着系密特显然这非常符合她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在温波特家族的人看来这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滑稽毕竟妻子比丈夫的年纪大许多在拜尔克或许极为寻常但是在这里却无疑是一件稀罕事情。
“温波特伯爵这一次前来打扰您是因为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勉为其难。”格琳丝侯爵夫人开门见山地道:“夏姆伯爵因为贪污和渎职而被抓捕受到牵连的官员为数众多而选择接替人选在此时此刻显得责任重大但是无论是我还是法恩纳利伯爵抑或是道格侯爵对于蒙森特都没有多少了解。”
“我们不知道谁真正拥有才能而检验一个人是否拥有真正的智慧而并非仅仅只是聪明并不容易可惜此刻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和能力比起来品德的高低却很容易获得确认特别是某个存在了几个世纪的家族当地人对于这个家族的风评完全能够证实这个家族的成员是否拥有高贵的品质。”
“为了这件事情法恩纳利伯爵和道格侯爵花费了三天时间亲自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去走了一圈拥有着很好声望的家族确实有几个而其中温波特家族更是数一数二正因为如此我们非常希望温波特伯爵您出任蒙森特郡的郡守。”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这番话显然有些出乎众人预料之外甚至连系密特也转过头呆呆地看着侯爵夫人显然他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
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精明干练和她那如同纯熟外交家官一般的气质风度倒是并没有令众人感到惊讶。
“这个--我恐怕不得不加以拒绝我的能力并不足以担任郡守这实在是一个太过繁难的职务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极为懒散的人正因为如此我从来就未曾谋求过担任政府职位。”温波特伯爵连忙拒绝道。
“我非常清楚您喜欢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不过我仍旧要竭力请求您暂时担任这个职务我早已经从塔特尼斯伯爵和系密特这里听过蒙森特人非常看重自己的土地和世世代代继承下来的庄园你们对于土地拥有着深深的爱恋。”
“而此刻就在不远之处的森林里面魔族仍旧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谁都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将再一次起攻击而此刻如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蒙森特的局面我非常担忧北方诸郡是否还能够阻挡住魔族的侵袭。”
“深深爱恋着土地的蒙森特人想必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温波特伯爵难道你从来未曾想过为保卫这片土地贡献一份力量?难道您不在乎您的家人?抑或是您认为自己比博罗伯爵和系密特更为强悍和勇敢能够在魔族击溃军队的防线之后带着您的家人逃往其他地方?”格琳丝侯爵夫人一连串地问道她非常懂得话的技巧虽然不停地刺激着温波特伯爵但是却又不令他感到愤怒或者难以忍受。
这番话令所有人变得沉默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那位达观乐天的教父先打破了沉默:“噢--我的老朋友你就接受这个职务吧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只需要多长几双眼睛别再让哪个官员将手伸到装满军费的钱袋之中便可以了。”
“至于道眼睛你家的眼睛可以算是最多的了勃尔日城里有谁能够比得上你一下子生了这么多女儿而每一个女儿也意味着又增加了多一倍的眼睛。”比利马士伯爵打趣地道。
“比利马士伯爵我们同样也希望您能够给予我们巨大的帮助我早就从系密特的口中听了许多有关您的事情您无疑是北方诸郡最好也是最拥有想像力的设计师。”格琳丝侯爵夫人极尽恭维之辞显然她从系密特那里真正得知的是系密特的这位教父的奇特性格:“制造监督的职位在我看来实在没有人比您更为合适。”
对于这样的提议那位爱吹牛的老人自然不会推却虽然以他的性格他一都不会喜欢那些政府公职不过那番极为动听的恭维之辞却显然非常有效地将他粘在了那个位置之上。
这位达观乐天的老人此刻甚至有种舍我其谁的架式这令在场的所有人哭笑不得。
……
离开温波特伯爵宅邸的时候系密特顺理成章地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一起离开这一次他没有乘坐自己的那辆轻便马车而是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同乘她的那辆马车。
“玩得愉快吗?”密琪笑着问道。
“这里令我感到非常亲切不过唯一令我感到头痛的是他们好像仍旧将我当作孩看待特别是温波特伯爵夫人她甚至塞给我糖果并且拿来了玩具。”系密特愁眉苦脸地道。
只要一想到那一堆精致的洋娃娃密琪就感到好笑她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这个丈夫。
“这真是一个令我感到羡慕的地方充满了温馨和浓郁的家庭气氛特别是凯尔夫人看得出此刻她正沉浸在蕴育新生命的喜悦之中。”密琪微笑着道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拨弄着系密特的耳垂。
这样的暗示系密特自然不会茫然无知毕竟他并非是真正懵懂童十四岁的他早已经品尝过人生的美妙而自从他来到侯爵夫人身边之后便接二连三地交上了桃花运。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格琳丝侯爵夫人最羡慕的是什么刚才她看着罗拉姐的眼神足以证明一切无疑刚才她所的那家庭的温馨完全是有感而。
“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怀孕在自己的体内蕴育新的生命这种感觉一定好极了。”密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或许你应该多多努力。”
完这句话密琪自己便立刻脸红起来这显然不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应该的话。
“今天晚上我是否能够留在您的房间?”系密特轻声道。
“欢迎我的卧室的房门永远对你敞开着。”密琪轻轻地划着系密特的耳括微笑着道。
“不过你不担心那位露希姐会感到太过寂寞?”密琪笑着问道这一次她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醋意同样这也能够从她越来越用力的手指上得到证明。
“不--我和露希姐--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关系。”系密特极力想要争辩道。
“你骗不了我花心而又滑头的东西我或许会相信你和露希姐之间并不存在真正的情义她显然是个不甘寂寞喜欢自由和冒险的女孩我并不担心她会夺走你不过我绝对不会相信你和他一关系都没有。”密琪道她的嘴角仍旧挂着一丝微笑不过还有一丝淡淡的责备的意思。
“她令我感到难以理解事实上原本我以为我替她所属的那个巡回剧团安排好了一个更好的生活她肯定会和汉娜、米琳姐一样脱离现在这种生活方式但是没有想到我居然在来蒙森特的半路之上遇到了她她显然并不喜欢平静的生活。”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我明白了一个喜欢独立和自由的女孩这样女孩非常少见事实上我曾经听过的就这么几个。”密琪了头道。
“不过据我所知这样的女孩一般来非常大胆而且喜欢需求刺激有的时候甚至会显得特别疯狂她又那样年轻充满了青春的活力想必她能够给予你更多也更加强烈的美妙感觉吧。”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差一令系密特彻底蹶倒原来了半天她反而越来越感到嫉妒看来正如哲人所的那样想要让女人不去嫉妒就连圣贤也无法做到。
“没有人比您更能够令我深深迷恋。”系密特连忙道他甚至紧贴着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身体用右臂环抱住那纤细的腰肢左手则轻轻地按在那平顺的腹上并且慢慢地往下滑。
“别这样我可不是你那位兰妮姐她能够从那种偷窃一般提心吊胆的感觉之中得到独特的快感我看得出她喜欢那种靠在‘座垫’之上招摇过市的感觉简直疯狂得令人不可思议。”密琪轻轻地拍掉了系密特的手臂道。
“你不也试过了?”系密特轻声问道回答他的是两根掐住他的脸颊用力扭转的手指。
“不过仍旧必须感谢你和你的那位露希姐她装扮的不知姓名的公主确实非常成功无论是那位郡守还是他那些提心吊胆的手下全都因为那位姐而显得极为悠然原本我们还担心会遇上许多麻烦销毁证据设置障碍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没有想到一切竟然变得如此容易更没有想到自以为得到了公主殿下的信赖那位郡守居然会毫不在意克曼狄伯爵的愤怒他和军方的决裂显然是他失败的真正原因而这一切都是你那位公主殿下造成的。”格琳丝侯爵夫人放开了系密特的脸颊道。
“事实上迄今为止她的身份仍旧没有被蒙森特的官员看破正因为如此道格侯爵想出了一个主意或许能够让那位姐成为最有效的监督者陛下已然同意了这个提议不过真正的麻烦恐怕在于如何服那位姐而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够完成想必此刻你心中极为高兴。”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最后那句充满醋意的话令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服露希姐她喜欢自由极度讨厌受到拘束和压抑。”系密特皱紧了眉头道。
“你或许可以试试用打赌和轻视她的方法去刺激她一下喜欢自由热衷冒险不是同样也是你的性格?让她看到这个使命充满了挑战和无穷的刺激或许这会令她忘却所受到的束缚。”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格琳丝侯爵夫人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会同样对付自己因为刚才那番话显然引起了他的共鸣。
或许他确实和那位露希姐非常相似相似得就像是真正的亲姐弟这令他感到异常尴尬因为那位姐给予他最深刻的印象便是疯狂和放纵。
“我尽可能服露希姐。”系密特了当头道。
对于这样的回答格琳丝侯爵夫人显然非常满意。
“好了我已经完成了陛下交付的使命接下来的时光或许能够被当作是一次度假这里是你的故乡你应该非常清楚什么地方最为漂亮。”密琪笑着问道。
“噢--蒙森特郡到处都能够找到美妙绝伦的景色这里或许是世界上最为美丽的地方我非常愿意陪伴您游遍这里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的时间非常紧迫过几天我或许便要离开这里除了国王陛下之外我还肩负着圣殿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交付的使命。”系密特有些忧愁地道。
这显然令格琳丝侯爵夫人微微感到有些失望她轻轻地皱紧了眉头一只手捻转着系密特的耳垂过了一会儿之后她朝着系密特笑了笑凑到系密特的耳边轻声道:“我突然间想到长途跋涉令我感到有些劳累或许我应该几天不过我对于一件事情非常感兴趣这一路之上你和那位露希姐玩过一些什么样的游戏?她远比我年轻得多想必也拥有着更多青春的漏*而且毫无疑问她的技巧也无疑更好精通的花招也更为高妙。”
系密特一时之间显得非常尴尬他原本以为密琪又在为了这件事情而吃醋但是等到密琪三番五次要求他回答那些问题系密特仿佛渐渐明白了倒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他凑到密琪的耳边声着。
格琳丝侯爵夫人涨红了脸静静地听着她确实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疯狂方法还有如此淫弥的手段。
……
此刻在那座监狱外面惨叫声已然变得嘈杂而又沙哑不过出惨叫声的显然已经不止那四位大人物。
这些令人心惊胆战的噪声显然起到了绝对的作用那些站立在广场之上的贵族们正争先恐后地挤到那位调查团官员的面前那位官员手中捏着的厚厚一叠表单此刻成为了最为抢手的货色。
那些拿了表单的贵族们纷纷跑到旁边的那一排桌子前面他们心翼翼地填写着表单不过在填写捐献金额的时候却左顾右盼。
此刻没有一个人会为捐献多少金钱而显得斤斤计较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无比担忧自己的捐献和别人比起来显得太少。
如果是在已往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即便一分钱都不捐也没有人能够些什么但是此刻所有人都感到人心惶惶他们非常担忧如果自己的捐献太过吝啬会引起钦差大臣乃至国王陛下的愤怒。
而此刻那样的愤怒无疑会变得极为致命只要一想到那座地狱一般的监狱之中会拥有一间为他们而准备的包厢只要一想到他们也有可能加入到那卖力“演唱”着的演员们的行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如果贪婪会变成动力那么恐惧同样也拥有这种功能这只要看一眼那一个比一个巨大的数字便足以证明这件事情。
虽然象塔特尼斯伯爵那样能够轻而易举拿出一百万金币的人物几乎绝无仅有毕竟如此巨大的一笔财富对于蒙森特郡来并不容易看到这里并非是拜尔克虽然同样拥有着无数豪门不过这些豪门世家无论是财富还是影响力都远远不能够和京城之中的那些世家豪门相比。
能够出得起一百万金币的或许有那么几十个家族不过这样一笔钜款对于他们来也绝对称得上是伤筋动骨。
幸好愿意慷慨捐献的人数量一多捐款的数量立刻便扶摇直上对于蒙森特郡的那些家族来一百万或许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数字不过十万八万还未必放在他们的眼里正因为如此捐款的表单之上几乎全都填写着一二十万这样巨大的数字。
这些表单被心翼翼地填写妥当并且打上了家族的纹章最为重要的签名和纹章之上用火漆封了起来这是为了让人无法篡改。
一份份表单又重新聚集到了那位官员的手里而那位官员则立刻吩咐旁边的侍从将这些表单全部用牛皮纸的信封和火漆封上送往远处的一座三层楼房。
在那座简陋不过还算乾净的房子里面法恩纳利伯爵正和道格侯爵悠闲地聊着天那些巨大信封的到来立刻令他们兴奋地跳了起来。
会计师早已经在一旁准备妥当他们是法恩纳利伯爵为了这次蒙森特之行专门从盟友信任财务大臣手里借来的财务部的精英。
那些信封被一个接着一个心翼翼地拆开然后分给每一个会计师这些会计师立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计算了起来而这一切都在两位大人物的严密监视之下完成。
虽然最终的数据还没有出来不过那两位大人物看着那些数字已然眉开眼笑对于他们俩来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那阵阵惨叫声真得就仿佛是最为美妙的乐曲。
这一次筹募到的捐献的金钱显然会远远出陛下原本的预期葛勒特将军所提出的那四百万军费已然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数字。
这两位大人物立刻想到这笔捐款将令原本已然乾涸的国库立刻变得充盈起来同样他们也立刻意识到当他们带着如此巨大的收获回到拜尔克国王陛下将会何等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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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恩纳利伯爵和道格侯爵对望了一眼对方脸上那难以遏制的微笑令他们各自心领神会。
“赞美仁慈的父神陛下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无比宽慰。”法恩纳利伯爵立刻笑着道。
“是的坏事变成了好事怎能不令人感到欣喜?”道格侯爵也连忙道。
“能够拥有如此巨大的收获毫无疑问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功劳他的大公无私感化了他的同乡不过更令人赞赏的或许是他的智慧和远见。”法恩纳利伯爵试探着道他非常清楚担任钦差大臣的自己绝对会得到最为巨大的那块功劳不过给国王陛下的报告之中显然不合适提到自己的功劳如果和道格侯爵互相吹捧又显得过于虚伪容易引人诟病正因为如此他连忙将自己的盟友拉了出来摆在前面。
对于法恩纳利伯爵的心思道格侯爵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这同样也是他认为最合适的方法。
虽然他并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于上流社会的一切茫然无知道格侯爵非常清楚自己已然别无所求他没有成为公爵的野心所需要的只是国王陛下的绝对信任。
同样格琳丝侯爵夫人也不会在乎什么功劳真正需要功劳的只有法恩纳利伯爵一个人。
道格侯爵用呆板的表情笑了笑道:“您得一不错塔特尼斯伯爵的功绩绝对值得陛下的嘉奖不过同样您的功劳也绝对不可埋没毕竟能够得到如此完美的收获除了完美无缺的计划还得有同样完美的执行才能够做到。”
完这一切两个人相视而笑而此刻紧闭的房门再一次打开另外一位侍从已然捧着厚厚一叠牛皮纸信封走了进来。
法恩纳利伯爵和道格侯爵脸上的笑意显得更为浓重了。
“对了你对于那个叫霍德的人怎么看?”法恩纳利伯爵问道。
“就是克曼狄伯爵提名的那个人?我询问过葛勒特侯爵的副官好像葛勒特侯爵对他的印象不错据他在蒙森特郡的年轻一辈里面有些影响甚至有人认为他是仅次于塔特尼斯伯爵的高明人物。”
“不过克曼狄伯爵会提议这样一个人接任守备的职责多多少少令人有些怀疑这位霍德先生是如何取得克曼狄伯爵的支持?”
“从卷宗和履历看来他并没有什么背景他的父亲是个破落贵族但是即便那个贵族头衔也不可能由他来继承因为他有个比他大一岁的哥哥。”
“近三年来对他的提名倒是不少不过都是一些没有什么份量的人物最后一次的提名是让他担任制造监督的职位但是最后却被另外一个人所取代。”
“我非常怀疑是否正是这个原因而令他对于那位前任郡守大人怀恨在心如果是这样的话以他仅次于塔特尼斯伯爵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智慧的名声他完全有可能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挥一定影响。”
“事实上克曼狄伯爵会如此迅而又轻易地抛弃他曾经的盟友原本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现在想来这或许和那位霍德先生有关霍德先生服了克曼狄伯爵让他放弃夏姆郡守作为回报克曼狄伯爵在事后推荐他担任守备。”
听到道格侯爵这样一法恩纳利伯爵了头。
“那么以您看来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法恩纳利伯爵问道一边着他一边朝着远处的阳台走去道格侯爵自然明白这位国王陛下最信任的宠臣担心些什么他连忙跟在后面远远地躲开那些正忙碌于清和运算当中的会计师们。
“法恩纳利伯爵我们这一次的蒙森特之行能够变得如此顺利想必同样也出乎您的预料之外事实上原本我以为我们将会遇到许多麻烦这不能够不是克曼狄伯爵帮忙的结果在刚刚出的时候你我想必都将这位先生看作是最大的阻碍。”
“既然这一次克曼狄伯爵送给了我们这样巨大的一份礼物或许我们可以将这看作是示好的表示即便您不在乎这些不过为了陛下为了国家给予前线的军人们一些安抚总是应该的。”
“出于这个目的我认为最好的选择或许是接受克曼狄伯爵的提名让那位霍德先生坐上守备的位置不过他没有任何爵位我相信克曼狄伯爵同样也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没有爵位却坐在高高的位置之上显然很难以令那些拥有爵位的下属官员服从。”
“不服从或许会招致对立这显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对于这一想必伯爵大人您自己最有体会。”
“除此之外经过这次的事件也已然显示出将巨额的军费和所有重要权力集中在一个人手里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我相信我们拥有足够的理由建议陛下在蒙森特郡组成一个特别的部门审核和调配资金和物资。”
“这样一来原本由守备一个人掌管的职权便可以被分拆开来我相信五人会议是最好的选择即便有所争执五个人进行投票也能够减少许多因为票数相同而令决定拖延下去的糟糕事情。”
“霍德先生无疑肯定是五人会议中的一员让克曼狄伯爵占有一个名额既作为送给他的礼物又能够让他不至于成为阻碍决定的牵制在会议桌上吵架总比私底下做手脚要好得多。”道格侯爵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的宠臣连连头显然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建议。
……
第四章 秘密武器
勃尔日通往班莫的道路两旁全都是低缓的丘陵。这一路上一眼望去就彷彿是清风吹皱的湖面只不过这些波浪永远静止在那里。
山坡上长满了成片苜蓿如同天鹅绒一般的绿色上密布着星星的细碎花。
这条通郡大道显得有些坎坷难行道路上原本铺设的青石板早已经碎裂损坏路面就像旁边的丘陵一样颠簸起伏不过能够用青石板来铺设道路可以想像以往这里有多么风光。
此刻这条通郡大道上正行进着一队骑兵为的是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骑士在他的身边跟随着系密特。
那位骑士看上去三十岁不到的年纪谦逊的气质面容堪称英俊那两撇胡子又令他平添了一些成熟的感觉。
他的身上穿着轻便的铠甲头盔就吊挂在马鞍左侧而马鞍右侧的斜插兜里面插着他的武器一柄长穿刺剑除此之外还挂着一把重型军用弩弓和一壶箭矢。
这已然成为了对抗魔族的标准配备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毫无例外必须使用这种武器。
旁边的系密特虽然看上去不再像是那种洋娃娃的模样不过他的穿着仍旧相当的讲究。
缀满了花边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鲜红色丝绒马甲领口和袖口边绣着金边下身是一条紧身马裤和脚上的那双红色牛皮长筒马靴相当匹配。
这样一身装束显得和身边的骑兵有些格格不入。
只有那位骑士和他笑笑不过从那位骑士有一搭没一搭的拼命寻找话题完全看得出来这显然同样也不是他的本意。
事实上系密特本人也感到非常辛苦。
但是他们俩仍旧得寻找话题谁叫他们是亲戚必须表现出非常和睦的样子。
旁边的骑兵们一路之上始终沉默不语他们的神情之中显得有些好奇全都在注视着这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少爷。
塔特尼斯家族在蒙森特乃至整个北方诸郡都赫赫有名而此刻塔特尼斯家族在国王陛下身边的飞黄腾达更是令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充满了神奇。
正因为如此这个家族的两位主要成员无一不是引人注意的人物。
而这位幼子的身上更是充满了一种神秘感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奇迹以及此刻他之所以跟随众人一起前往前线的原因无不引起骑兵们的纷纷猜疑。
在那些骑兵的记忆之中没有哪个贵族家的少爷会愿意前往危险、荒凉的前线。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因为和赛汶队长之间的亲属关系所以突奇想想要前往营地参观。
但是此刻他们显然现这位少爷居然肩负某种神秘的使命。
“你是否能够透露一下你打算到班莫去干什么吗?虽然钦差大人宣称你带有国王陛下亲自赋予的使命不过我无论如何都有些难以置信。”
那位年轻的骑士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对此极为好奇同样也是因为此刻他再也找不到话题。
系密特直截了当地回答道:“非常抱歉在确认某些我希望知道的事情之前我不能够告诉任何人我的意图。”
系密特此刻之所以要前往班莫主要的目的是想调查那两个被刺杀的士兵的真实死因。
但是就连他也不敢保证那两个士兵是否是魔族所害不过他仍旧希望能够谨慎地对待这件事情。
在前往特赖维恩西侧的群山调查那里是否确实拥有魔族的基地之前能够对那种新的魔族有所瞭解总是会有益处。
更何况既然他奉命深入特赖维恩西侧的群山如果能够得到军队的帮助或许会有些用处。
但是特赖维恩的守卫者克曼狄伯爵显然不是他希望找寻的求援对象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的恩怨在北方诸郡早已成了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打算向赛汶寻求帮助毕竟班莫离特赖维恩也算不得遥远。
夏季对于北方诸郡来是最充满生机的时候对于班莫来也是如此。
满山坡的苜蓿生长得异常茂盛这种植物的茎叶对于牛羊来无异于美味佳肴。
正因为如此以往这里总是能够看到成群的牛羊悠闲地在山坡上走来走去而放养牛羊的牧人则惬意地躺在山坡上享受着阳光的照晒。
对于北方诸郡的人来肥沃的土地、成群的牛羊便意味着延绵不绝的财富而这里原本就是北方诸郡最为肥美的大草甸所以这里也是北方最富有和繁荣的地方之一。
翻过一道低缓的山坡山坡下是一座镇。
班莫拥有许多这样的镇。
和蒙森特不同班莫的财富并非是聚集在像勃尔日这样的大城市里面而恰恰是藏在这些遍布的镇之中。
不过此刻系密特所看到的这座镇根本和财富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在他的记忆之中往日这里总是充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过和勃尔日不一样聚集在这里的是富有的地主、经营牛羊买卖的商人、和日子过得还算可以的牧民。
偶尔也会有一些杂货商人前来这里那个时候便是这座镇的节日。
“我记得以前经常来这里父亲大人非常喜欢这里悠闲的环境他喜欢躺在草地上面倾听牛羊的叫声闻着青草的芳香。”
系密特悠然地道:“不过在我的记忆之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那飘香的烤肉和腌制得美味可口的挂肠。”
“是啊!曾经这里是每个人都会深深迷恋上的好地方这里的牛羊、这里的草甸还有这里的温泉。
“我相信等到魔族被彻底击退之后所有这一切都会再一次回来的这只是时间问题。真令人感到幸运那些魔族并不会毁坏这里的环境。”
赛汶长叹了一声道他在心底抒着自己的感慨不仅仅是班莫整个北方诸郡又何尝不是如此?
看着此刻镇上的荒凉景象系密特不知道赛汶所的那番话是否正确。
镇的地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战马走过立刻在脚下扬起阵阵烟尘。
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也看不到只有市中心广场能够看到几个人影。
这里原本是北方最热闹的牲畜交易市场但是此刻只能够看到那孤零零、空空如也的畜栏。
街道上到处能够看到从石板缝隙之中生长出来的杂草还有那些铺满一地的乾草显然已经有很多时间没有人打理。
这几乎是一座死寂的镇系密特有些怀疑它将会最终变成一片废墟还是像赛汶所的那样重新获得繁荣?
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逗留骑兵们加快了脚步。
镇外边偶尔能够看到几头山羊它们无精打采出两声叫声。
正如赛汶所的那样系密特没有看到这座镇被毁坏些什么魔族并没有将这座镇当作值得袭击的目标不过毫无疑问仍旧有一样东西已被彻底毁灭那便是信心和勇气。
系密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在我看来这些魔族已然毁坏了最为重要的东西这些杂草和这片荒芜便是最好的证明。非常值得庆幸的是勃尔日城没有变成这副模样至少那里还拥有着繁荣和安宁。”
赛汶了头道:“那是因为勃尔日城拥有厚厚的墙壁和众多士兵。我同样也非常期望勃尔日城能够永远保持安宁我最亲密的人都在那里为了他们我愿意献出生命。”
这一次系密特保持沉默。
勃尔日城里之所以能够恢复往日的繁荣确实是因为厚厚的城墙阻挡住了魔族士兵因此给了勃尔日居民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突然间他有所感悟只有像勃尔日这样的大城市才能够恢复往日的繁荣。
同样这也令他明白过来为什么人们拼命想要前往京城拜尔克那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生活的信心和保证。
班莫在北方只是一个较省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这里以往颇为热闹因为班莫的大部分地区都是最为肥美的草甸这里溪水众多。
不过最为宝贵的是北部的温泉。
正是这里遍布的温泉令班莫成为许多喜爱悠闲和乡村景色的贵族们休息和度假的好地方。
特别是到了冬季其他地方已然一片萧瑟凄冷的景象只有这里仍旧郁郁葱葱顺带着班莫其他地方的大草甸也在冬季仍旧能够保持葱郁的绿意。
系密特记得自己的父亲当年带他来到这里时候的景象但是此刻一切都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系密特朝着四周张望着最终摇了摇头道:“这里全都变了一副模样我根本就认不出来了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一片别墅现在那些别墅到哪里去了?”
赛汶举起手臂朝着远处指了指:“看到那座山坡了吗?那里便是你想要寻找的别墅至少曾经有过许多别墅那里同样也是你我正要去的地方。
“这些别墅如果拥有和堡垒一样坚固的围墙我想它们可以被保留下来住在房子里面总比住在帐篷里面舒服得多但是非常可惜它们没有那样坚固正因为如此它们只能够被拆除当作更为坚固的围墙的一部分。”
系密特顺着赛汶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确实有一座要塞这座要塞建造在一道丘陵之上。
虽然外观有了很大的改变不过系密特依稀彷彿还能够看到以前的一丝影子。
以往别墅成群的山坡上面此刻建造起了一排排的环形围墙。从山坡脚下到山坡端这样的防线总共拥有十二道之多。
这些防线虽然看上去简陋不过却组成了一座座独立而又坚固的堡垒那层次推递的样子就彷彿是波浪一般给人以一种层层叠叠的感觉。
系密特猜想这些围墙就是赛汶刚才所那些别墅被推倒成为废墟和瓦砾之后重新建造起来的杰作
不过在通道和门户的地方毫无疑问是由大块的岩石堆砌而成。
这些横七竖八拼结在一起的岩石令系密特想起自己家的宅邸虽然做法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前者根本就是粗制滥造的作品而后者却被誉为最为伟大的杰作之一。
除了那座工事其他的地方显得仍旧那样熟悉山坡脚下到处是蜿蜒流淌的溪。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溪流之上总是弥漫着烟雾一般的水蒸气。
地下的热水从岩石的缝隙之中汩汩地涌出来并且形成了一座座星罗棋布一般的河滩这些河滩永远都像是一个个巨大的锅子聚拢着团团热气。
众多的温泉同样也令这里永远绿草如荫。
那无数溪流旁边只要能够看到土壤的所在总是长满了茂森的青草而青草地颜色永远是那样碧油葱郁。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远处另外一支骑兵队正从那稀疏的树林之中出来。
战马踏着那清清的溪水这队骑兵显然也正往工事赶去。
和系密特看到他们的同时这队骑兵队同样也看到了这边因此这队骑兵掉转方向踩过一片浅浅的、冒着蒸腾雾气的水塘赶过来。
这些骑兵并没有穿着沉重的铠甲甚至没有配备盾牌他们的武器同样简单甚至连长枪都没有看到系密特猜测这是一支刚刚巡逻归来的队。
为的是一位中年骑士他穿着胸前加固的战斗铠甲两边的肩头同样有所加固不过仍旧和骑士真正穿着的铠甲无法相比。
毕竟此刻他在巡逻太过沉重的铠甲对于战马是巨大的负担。
那个骑士的盾牌和赛汶的盾牌差不了多少这也表明了两个人的级别差不多。
两个人骑在马背上互相热烈地拥抱了一下。
看到两个人如此热烈打招呼的样子系密特猜想他们的关系想必相当不错。
中年骑士将手臂搭在赛汶的肩膀上问道:“我的老朋友你的假期过得怎么样?听你的太太已怀孕什么时候你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
“那恐怕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萨科你的夫人让我转告你一个平安的口信你的弟弟巴甫洛已从前线下来据很快就要被调往波尔玫的矿山。”赛汶道。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调往波尔玫至少会安全许多。”中年骑士萨科了头道。
而此刻那一队骑兵也早已经完全散开。
一时之间两支队伍都变得非常混乱两边的人都各自热烈的交谈和问候着他们交谈的内容几乎全都是询问家人和亲友的情况。
那纷乱嘈杂的声音引起了赛汶和那位中年骑士的注意他们喝斥了两句骑兵们总算重新整顿队列不过两支人马却汇合在一起。
和系密特同行的那些骑兵们向他们的询问者转告平安的消息之后而后者总是在悲伤和喜悦之中往前方行进。
不过系密特注意到喜悦的人显然比悲伤的多得多而家人平安的消息总是能够让人感到安心。
询问完家人的情况自然他们开始将话题转向蒙森特最近所生的最大、同样也是最令人震惊的那件事情。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士兵们对于那件事情的关心或许更多是因为他们非常担忧自己是否能够得到军饷和津贴。
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那些官员们的愤怒更显得强烈咒骂的语言也要凶狠恶毒得多。
那位中年骑士显然同样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而他所能够询问的自然只有赛汶:“听夏姆那个老家伙总算罪有应得他和他的同伙终于因为贪得无厌而遭了报应。前几天团长勃尔日许多官员都被抓了起来。你是否听到风声国王打算如何裁决他们?他们是否会被判处死刑?”
赛汶连连摇头道:“这里的消息太过延迟夏姆和他的那一伙被捕已有了一段日子陛下的裁决也早已经下达。
“虽然夏姆他们能够保留一条活命不过我相信此刻他们毫无疑问盼望着能够尽快死去不过陛下显然希望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更大的代价。”
看到老朋友脸上那忿忿不平的神情赛汶立刻明白老朋友根本就没有弄懂他的意思他连忙将自己在勃尔日的所见所闻了出来。
不过赛汶的描述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比起来显然平淡许多。
只听到一个士兵在那里绘声绘色地道:“那场音乐会可真是动听我和几个朋友专程去听那里聚集着许多人监狱内外简直是两个天地里面的人心惊胆颤而我们则大快人心。
“特别是老夏姆他可真能哀号只可惜我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如果能够看到那一幕我愿意付出一个银币。”
听着他的描述几乎所有的骑兵都异常解气地笑了起来。
唯一不在意的就只有系密特一个人。
虽然系密特同样也不喜欢那位贪得无厌的郡守不过对于国王陛下给予这些人的处罚系密特心里颇有些微辞。
在他看来这样的判决太过残忍甚至连当初哥哥在那个镇上所做的一切在这个判决面前都显得温和而又美妙。
这也令他想起当初那位国王的情妇伦涅丝姐为她以前的情敌所设计的惩罚。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原本就是那件事情的执行者系密特不禁淡淡地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位中年骑士转过头来看了系密特一眼系密特的装束令他感到非常奇怪这样的豪门世家少爷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中年骑士凑到赛汶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人?难不成是你的私生子因为害怕你的夫人现所以带在身边?”
“别胡八道我对于我的妻子永远忠贞。
“这位是我的连襟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伯爵的弟弟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名人。
“至于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他肩负着陛下的秘密使命就连那位钦差大臣阁下都不曾知道分毫。
“如果你想要知道原因你可以自己询问他。我同样也期待着答案猜测令我心痒难熬。”赛汶耸了耸肩膀道。
赛汶这样一令系密特再一次成为被注意的对象。
无论是那位中年骑士还是旁边的骑兵们全都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系密特。
他们还不至于像当初那些佣兵们那样好奇也更有礼貌得多。
虽然系密特此刻已不再被打扮成那副洋娃娃一般的模样不过他的装束仍旧引起了骑兵们的各种猜想。
除此之外系密特的那辆马车还有放置在马车上面的东西同样也引起了骑兵们的好奇。
这辆轻便的马车本身就引人注目而马车后面的挂兜里面更是塞满了奇怪无比的东西。
许多手掌般长短的细长铁钉被捆在一起这些铁钉的一端被磨得异常尖锐犀利而另一端被打造得稍稍有些扁平就彷彿是箭矢的翎羽一般。
除此之外车兜里面还塞着一盘盘的钢丝绳索钢丝的表面涂抹着一层厚厚的油脂。
那位中年骑士来到系密特身旁他一边扫视着系密特和他的马车一边询问道:“你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系密特淡然地回答道:“我相信这应该没错。”
中年骑士继续追问道:“你真的像赛汶所的那样肩负着国王陛下的特殊使命?”
系密特道:“这原本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中年骑士更加来了兴致他又问道:“你真的不能够透露分毫关于你来到这里的目的?”
“现在不是适当的时机阁下也不是正确的人选非常抱歉这是军事秘密我必须守口如瓶。”系密特这一次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那位中年骑士颇有些不以为然他转过头来朝着赛汶看了一眼赛汶只是朝着他笑着了头这更令他感到疑惑不解。
带着满腹的疑问和对于家人平安的欣慰众人朝着远处的山坡缓缓而去。
爬上那道山坡跨过深深的壕沟进入了那建造在山坡之上的防御工事里面。
虽然这些防御工事的外表非常简陋和粗糙不过里面倒是错落有致显得整整齐齐。
一排排的兵营紧靠着围墙那些围墙外侧居然是用青石板堆砌而成不过里面全都是破碎的砖瓦混合泥土显然那便是赛汶所的以前的别墅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
一根根斜插的木桩令围墙更为牢固同样它们也成为了兵营的支柱和隔墙。
横搭在那些木桩上面的原木成为了营房的房梁厚实的木板钉在这些原木上面既是房又是作战的平台这样的平台上面能够并排站立不少人。
每座营房门口都有一个木质的楼梯显然这是为了在作战开始的时候能够尽可能迅地让士兵们登上平台。
营地里面到处能够看到地面上挖好的深坑而旁边的围墙边上总是能够看到排放在那里细长的、两头削尖的刺枪。
这样的布置显然是为了防止魔族士兵从天而降。
朝着地上指了指赛汶道:“听这是你的建议。”
系密特仍旧用淡然的语调道:“任何人都会想到这个办法毕竟魔族最令人感到头痛的便是它们可以从我们头上起攻击。”
越往防御工事的中心地面上的坑洞排列越紧密。
当所有人进入最里面的一层围墙赛汶和那位中年骑士同时高声命令部下们下马休息。
系密特同样从马车上下来他将那些成捆的铁钉和一盘盘的钢丝从马车上搬运到地上。
其他的骑兵纷纷从战马上下来令系密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直接卸下了马鞍。
不过当他注意到武器和那沉重的背包全都吊挂在马鞍上面系密特立刻明白了马鞍连同上面所吊挂的东西便是士兵们个人所拥有的一切这些全都由他们自己保管。
而战马则显然有专人负责系密特看到一队士兵接过这些战马牵着它们往后面走去。
这时候一阵刺耳而又难听的敲击声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只见十几个人抬着六口大锅往这里走来。那种声音正是由其中的一个人用长柄勺子敲打着大锅所出的。
看着骑兵们显得极为兴奋的神情系密特自然可以猜得出那是什么。
又是一阵忙乱骑兵们从各自的背包里面取出锡制的杯子系密特猜想这同样也是他们的餐盘。
系密特朝着那些杯子看了一眼他有些怀疑这些骑兵们进餐之后是否清洗他们的杯子因为这些锡制的杯子内侧无一例外全都黑黝黝的不知道堆积了多少污垢。
系密特并不认为自己过于清高不过他仍旧难以忍受这些骑兵们的习惯。
这时候赛汶已吩咐值班的军官为系密特准备营房。
他转过头朝着系密特询问道:“你是否打算和我们一起共进午餐?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想必饥饿了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此刻我还没有感到饥饿。”系密特只是朝着其中的一口大锅张望了一眼便立刻连连摇头道。
“我必须承认这些东西看上去并不怎么样不过我敢保证它们吃起来确实不错。”赛汶微笑着道他拍了拍系密特的脑袋。
“我得再一次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一向认为食物是否美味得由胃口决定而此刻我一胃口都没有。”系密特继续连连摇头道。
此刻他只希望赛汶别像他的妻子和岳父母那样固执尽管自己讨厌那些洋娃娃还总是要硬塞到自己手里。
系密特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想必非常精采因为他听到了旁边的那些骑兵所出的哄笑声。
对于嘲笑声丝毫不在意系密特跟随着那个值班军官前往自己的营房他需要地方放那些带来的东西。
他的营房在最内圈的围墙边上。
和其他营房一样只是外面刷了一层石灰的土墙门口上方挂着一条毡毯就算是房门四周连窗户都没有即便是在白天光线都相当黯淡。
房间里面非常狭只能够放下两张单人床这令系密特想起了巡回演出团的马车不过那些马车上绮丽的美妙风光远不是这里所能够比拟。
床底下是放东西的地方看到那一层厚厚的尘土系密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携带什么行李。
就在系密特收拾屋子的时候一位稍微比赛汶年长一些的骑士从正中央那座最大的营房里面走了过来。
那位骑士三十五六岁光景满脸青胡子令他更显得老气。穿着一身棉布坎肩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做杂务的兵。
不过那些原本正聚拢在大锅旁边的士兵们纷纷站起来朝他行礼显然证明了他的身分。
那位骑士了头让士兵继续用餐而他自己径直走到赛汶的身边。
还没有等到那位骑士开口赛汶从内侧的插兜里面掏出了两封书信。
赛汶将那两封交给了那位骑士然后用低缓的语调道:“我很抱歉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兄长因为这一次生在蒙森特的案子而有所牵连恐怕他凶多吉少。
“或许是命运之神为了让人间的悲伤和喜悦获得平衡因此他同样也赐予你一桩值得庆幸的事情你的妻子为你生下了一个女儿活泼、可爱又漂亮。”
伽马男爵苦笑了一下礼貌性地询问起赛汶妻子的情况:“你的妻子近况怎么样?听她已怀孕。”
“很多人都询问我这个问题或许我该张贴一份告示我的夫人一切平安只是她得继续忍受半年多的辛苦。”这个话题对于赛汶来颇为轻松。
“你希望有个儿子还是女儿?”
赛汶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立刻道:“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会令我兴奋无比。不过平心而论我更加希望有一个儿子将来我可以抱着他叙述我的功绩如果是个女儿的话就没有这样的乐趣了女孩子恐怕不会喜欢这种英雄的话题。”
这样的回答令那位骑士哈哈大笑不过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无比惊讶因为突然间注意到系密特的那辆马车。
这位团长大人惊讶的神情令旁边的人再一次注意到那辆马车。
“真令我感到吃惊或许这只是一件装饰品而并非是家族徽章……”
那位骑士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马车后面那原本被隐藏起来的纹章一边用彷彿是喃喃自语一般的声音道:“如果我前面那个猜测是错误的话难道有一位王室宗亲跟随你来到了这里?”
赛汶耸了耸肩膀这辆马车在勃尔日同样也是最引人注意的话题:“这好像是某位王室旁系的公主殿下的马车只不过此刻借给跟随我前来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不过这件事情又有谁能够弄得清楚塔特尼斯家族总是显得那样神秘此刻又是如此飞黄腾达而且深受国王陛下的信赖。
“当初塔特尼斯家族离开蒙森特的时候又有谁能够想像得到他们此刻所能够得到的一切那简直就是奇迹所以无论他们带回来什么哪怕是一位公主殿下作为新娘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着赛汶简单地描述了一下有关系密特的事情有些语焉不详不过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
“你是否能够透露更多一些他的来意?实话我非常担忧他此行的目的和蒙森特的那个案子有所牵连。
“虽然我和我的兄长没有丝毫共同语言而且身为军人的我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一向不齿不过据我所知国王陛下对于我们这些前线的军人也并非相当满意。
“我担心在收拾完那些有问题的官员之后惩罚的棒子将会落到我们头上。”那位团长大人忧心忡忡地道。
“在这件事情上我同样不敢肯定。虽然我和那个孩多多少少有些亲属关系而且他一路之上都和我同行不过对我来他始终是个无法猜透的谜团。
“正如你所的那样我相信这个孩确实隐藏着某种特殊的使命我甚至怀疑他所拥有的实权还要过那位钦差大臣。
“因为那位钦差大臣无法调动圣堂武士而那些圣堂武士反倒听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调遣。”赛汶无可奈何地道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也大多来自于猜测。
“你的意思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或许是陛下用来制约北方诸郡任何有可能危及局势的势力的杀招?”那位团长压低了声音凑在赛汶的耳边问道。
“我不敢肯定不过在他面前还是心为妙他的年龄可以欺骗任何人。你是否还记得他在那次授勋典礼上的对决?他的武力可绝对不容低估。”赛汶同样低声道。
那位团长神情凝重地了头:“我知道能够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绝对不会仅仅只是一个传奇没有真正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创造出奇迹。”
而此刻系密特已然收拾好自己的营房回到了这里。
那位团长大人思索了片刻之后最终决定直接探询谜底他和赛汶朝着系密特走了过去。
“这位是我的上司兵团的最高指挥官伽马男爵他是安布鲁特战役的英雄因为功勋而受到嘉奖。”赛汶立刻介绍到。
“非常荣幸见到阁下。”系密特淡然地道。
“是否能够让我得知阁下的来意?”那位骑士问道。
这一次系密特没有卖关子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国王陛下亲手签署的公函。
这份公函的封蜡至今还未曾动过因为在勃尔日始终没有机会动用这份公函他所拥有的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头衔已足够在勃尔日畅通无阻。
“这是陛下签署的公函陛下赋予了我一个相对自由而又范围极广的权限。”系密特道。
拧开钢制的套筒上面的火漆纷纷碎裂下来套筒里面塞着一卷羊皮纸。
抖开羊皮纸正面烫印着的金色玫瑰花四周同样也烫印着一圈金边。
羊皮纸上用极为优美而又工整的字体书写只有底下的签名显得稍微逊色不过那是国王陛下亲手签署再差的字都会显得珍贵无比。
伽马男爵一看到那金色玫瑰标记的时候便知道这份公函分量了得等到仔细看了一眼公函上面所写的内容更是令他大吃一惊。
这份公函所赋予的职权几乎意味着眼前这个少年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取代葛勒特将军的总指挥官位置。
这更令伽马男爵疑惑起这个少年的身分来。
“我仍旧希望知道阁下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伽马男爵问道这一次他的语调不知不觉恭敬了许多。
“听这里曾经有两位士兵离奇死去他们的伤痕不像是普通的魔族所造成的。我原本打算前往特赖维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顺道来到这里调查这件事情。”
这番话令伽马男爵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立刻道:“我明白了我将无条件地协助阁下的调查那两位士兵是在巡逻的途中意外被杀这件事情一直被当作是悬案。”
当那位团长大人看这份公函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赛汶探头张望一眼公函上的内容同样令他大吃一惊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始终远远低估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团长大人是否能够告诉我阁下的兵团为什么驻扎在这里?
“班莫附近好像没有什么值得守卫的战略要这里只有温泉和美景我相信魔族并非是懂得享受的生物。”系密特问道这完全是处于好奇毕竟在他眼里班莫实在缺乏值得防守的价值。
这一下那位团长大人感到非常为难这原本是极为高度的机密但是此刻因为那份公函的原因他又不敢得罪眼前这位少年。
他只得采取推诿的办法道:“我虽然是兵团的指挥官不过我真正的职位恐怕只相当于一个看守而已就连我自己也并不清楚我所守卫的这块土地有多么重要。真正号施令的另有其人这里的最高长官是两位来自魔法协会的大师。
“魔法协会好像在这里制造某种秘密武器不过迄今为止即便我也未曾真正见识过那种武器的真面目。”
听到这些系密特的好奇心立刻涌了出来他非常想见识一下那所谓魔法协会的秘密武器。
“我希望能够见见那两位魔法师至于他们正在研究和制造的秘密武器我同样很感兴趣或许它们将对我此行任务有莫大的帮助。”
这一次伽马男爵立刻回答道:“这个——恕我冒昧阁下的要求远远过了我的职权范围我仅仅只是一个守卫者那两位魔法师才是真正的长官除非得到那两位魔法师的肯要不然我的任何承诺都没有丝毫作用。”
对于这位团长大人的推搪系密特倒是完全能够理解。
不过他同样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服那些魔法师们毕竟除了国王陛下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也给予了他极大的权限。
“阁下放心好了只需要您为我转达我的要求。
“在京城的时候我非常幸运地得到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青睐能够有幸在他的身边向他学习高深而又神秘的魔法。
“事实上我这一次所负责的任务正是来自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意愿为了我能够顺利完成这一次的使命波索鲁大魔法师已预先关照过这里的魔法协会魔法协会之中的任何成员都会尽可能地给予我所需要的帮助。”
众人睁着惊奇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男孩只有赛汶早已经从妻子那里得知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新身分。
这一次伽马男爵再也没有什么话他领着系密特前往那个秘密的实验室。
实验室在营地右侧不远处的另外一座丘陵的后面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那里原本是一座采石场建造在山坡上的别墅所采用的石料全都来自那里
因为开采岩石的原因丘陵的另一面成为了一片壁立的悬崖
锈红色的岩石层裸露在外面虽然这种岩石算不上是最好的建筑材料不过到这里来度假的人倒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满意。
和所有采石场一样山脚下铺满了散碎的石子和大大的石块远处是一个快要乾涸的水塘以往那里是用来清洗和打磨开采下来的岩石的地方。
同样有好几道围墙围拢着这片采石场这里的围墙远比系密特刚才看到的那座营地要厚实许多。
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通往那片悬崖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吊索吊索上方十米高的地方是一座巨大的绞盘除了这副吊索之外还有几根绳梯从上面垂落下来系密特相信那是无关紧要的人员上下的途径。
整面悬崖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座要塞那一座座空洞洞的窗户就彷彿是堡垒墙壁上面的射击孔。
从上方那些空洞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金属敲击的声音系密特猜想那里或许有一座制铁工厂。
在悬崖峭壁的端一侧修建着一座极为宽敞的平台只有那里建造着几座巨大的帐篷这些帐篷看上去就和马戏团的帐篷一模一样系密特非常怀疑真正的秘密是否就隐藏在那里毕竟那里显得如此奇特和突出。
同样那里戒备得也最为森严系密特看到帐篷的四周至少安放着六座大型弩床那是用来对付魔族最有效的武器之一。
正如刚才伽马男爵所的那样即便他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够任意行动。
伽马男爵仰起头朝着上方高声叫喊立刻从上方探出了一个士兵的头来那显然是值班的守卫者。
“向卡休斯大师转达国王陛下的钦差塔特尼斯勋爵想要上来参观希望他能够批准。”伽马男爵高声喊道。
系密特看见那位守卫者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就连我本人也没有办法随意上去。”在一旁的团长大人耸了耸肩膀叹息道。
不过他的语调之中并没有对于什么不满的味道毕竟这里所隐藏的秘密关系到人类是否能够在魔族入侵之中生存下来而主持这里的又是拥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的魔法师。
过了好一会儿上那巨大的吊筐缓缓地降了下来毫无疑问这是邀请的表示。
登上那巨大的篮筐系密特相信即便一头大象都能够装进里面吊筐缓缓地往上升去那巨大的绞盘令上升显得极为平稳。
当系密特登上端他看了一眼四周脚下是那壁立的悬崖两旁是挖空而成的走廊靠近悬崖的一面被彻底挖空。
如此巨大的手笔令系密特叹为观止这样的走廊遍布整座悬崖每一层走廊之间都有两人宽的楼梯相连而这一层的走廊显得最为繁忙。
而此刻就在绞盘旁边正站立着一群人为的几位全都穿着魔法师长袍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的是其中的两位魔法师是他所认识的人物。
他们正是当初跟随亚理大魔法师参加那关系战局成败的冒险实验的两位。
那两位魔法师自然也认得系密特事实上刚才当他们一听到钦差大臣到来的时候根本就不以为然不过当他们从监视四周的“魔眼”里面看到到来的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这才令他们如此郑重其事地前来迎接。
“很高兴能够再一次见到你上一次的见面你给我们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卡休斯兴奋地道。
另外那位女魔法师也微笑着了头道:“我非常渴望着能够看到你从波索鲁大魔法师那里学到的奇特本领听老师你已成为对抗魔族的秘密武器。”
对于这样的恭维系密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回答道:“您的夸奖令我无地自容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的绝智慧和高的技艺令我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对付魔族的能力。
“至于到秘密武器我倒是非常渴望着能够知道各位正在进行的工作。各位所研究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进展是否顺利?
“这一次我前来这里其中的一项任务便是调查魔族之中是否出现了某种新的兵种。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现确实令人感到失落和丧气此时此刻我们实在许多强有力的秘密武器。”
卡休斯笑着道:“我们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所有的现早在几个世纪以前已然完成此刻我们只是进一步完善并且找到大批制造的办法而已。
“你是否有兴趣参观一下这里或许你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宝贵的建议我至今仍旧记得当初你的那个现令整个战局生了根本转变。我期待着你再一次给予我们宝贵的建议。”
这些魔法师如此礼貌和客气确实令伽马男爵和赛汶感到惊讶和诧异因为在他们原本的记忆之中这些拥有着神秘力量的绝人物总是显得有些冷漠和傲慢。
当然那种冷漠的傲慢和豪门贵族世家子弟的那种高傲又完全不一样。
看到这些魔法师此刻的神情这两位骑士再一次感到深深的失落或许他们从来不曾羡慕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的身分和地位有多么高贵但是那掌握着神秘莫测的魔法力量的本领却令他们嫉妒不已。
看到那些魔法师急迫地想要带领系密特参观这个研究室伽马男爵和赛汶此刻的心情只能够用感慨万千来形容他们守卫这块土地这么长的时间迄今为止还未曾有幸看到过那正在研究之中的秘密武器甚至连那是什么都丝毫不曾知晓。
卡休斯走在队列的最前方他将系密特带到了上面一层走廊那震耳欲聋的铁锤击打声证明这里就是系密特刚才曾经猜测过的制铁工厂所在。
毫无疑问这个地方被某种魔法所笼罩那刺耳的敲打声才无法传播到太远的距离要不然系密特猜想一公里之内的所有地方都会笼罩在那嘈杂的巨响之中。
和其他所有制铁工厂一样这里显得极为淩乱和拥挤那些铁匠们正在敲打的东西倒是非常简单就只是一个个半圆形的球壳。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碎的金属碎片这些金属碎片随意地堆在一起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座座长满利刺的山。
旁边的工人在球壳的内侧涂刷上一层漆然后将那些金属碎片黏在球壳的内侧。并且垫上几层薄薄的棉絮。
卡休斯指了指那些球壳道:“这里是制造外壳的地方制造的工艺倒是非常简单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料不够。
“波尔玫的铁矿即便用来供应武器的打造和修理都不够。”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系密特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位魔法师为什么出这样的感慨受惯了娇宠的魔法师们总是不屑于使用便宜的材料。
那些堆放在地上的球壳全都是用最好的钢材打造而成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些材料同样也是打造铠甲和刀剑必不可少的材料。
“全都用精钢自然不够使用难道现在连生铁的供应都那样紧张?
“如果用不着考虑坚固问题只需要一个形状的话少量的生铁和波尔玫堆积如山的矿渣或许就已然足够。
“至于那些镶嵌在里面的铁片我相信每一个家庭的角落里面、每一个铁匠铺的四周都可以捡拾到许多边角料。
“还有军队里面破损无法使用的刀剑碎片以往都是用来回炉这样一来损失很大还不如收集起来交给你们。”系密特立刻道这并非是他的智慧而是他想到如果自己的哥哥站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如果这样的建议来自另外一人之口那些魔法师们肯定不以为然不过系密特出来就完全不一样。
卡休斯立刻兴奋地道:“塔特尼斯家族的精打细算确实令我们大开眼界怪不得国王陛下急匆匆地让你的哥哥担任财务大臣想必塔特尼斯家族已然令他节省下了无数金钱。
“这个建议确实不错我立刻给葛勒特将军写信但愿他能够将那些矿渣和生铁尽快运到这里。”
旁边的魔法师们也显得异常兴奋众人带领着系密特朝上面走去。
最上面的那层走廊戒备极为森严甚至有一道闸门将这里和其他地方彻底隔开闸门后面的那道楼梯直通往悬崖上。
悬崖上就只有那座帐篷正如系密特猜测的那样所有的秘密全都隐藏在这座帐篷之中。
那座巨大的帐篷空空如也只有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巨大的实验桌实验桌上面除了天平和量杯就是一堆堆分配好的各色粉末而实验桌的下方则放置着一个个口袋。
那些不知道是工匠还是魔法师的人物正心翼翼地从口袋里面取出那些粉末状的原料精心的秤量着。
只有一个人的工作与众不同他将所有的原料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搅拌并且不时地往里面加入一些盛放在量杯里的红色透明的油。
“这就是你们正在制造的秘密武器?是否能够告诉我这种药剂能够派上什么样的作用?”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卡休斯异常高兴地回答道:“这是一种燃药剂它有两个特不仅燃烧迅无比而且不需要空气也能够维持燃烧。几个世纪以前它最初被现的时候曾经被当作燃烧剂来使用。
“不过对于我们来真正有意义的是这种药剂如果被紧密的压实并且在外面包裹上一层坚硬而又厚实的外壳迅燃烧最终导致爆炸爆炸的威力将相当惊人如果数量达到一定的规模甚至可以称得上无坚不摧。
“更让人高兴的是我们在实验中还现了另外一种用途这完全得归功于黛安娜如果包裹在这种药剂外面的壳体越厚实和坚固爆炸的威力相对越强劲。
“而且炸裂开来飞散的外壳碎片甚至比爆炸本身更加恐怖和可怕其巨大的杀伤力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最厚实和坚固的重型铠甲。”
看了一眼那神奇而又强力的药剂系密特问道:“为什么我在京城的时候不曾听过这种秘密武器?拜尔克不是拥有更多的资源为什么不在那里制造而要冒险将工厂放在前线?”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必须承认这些武器确实威力无穷不过它们同样也危险无比一个不心便会引起爆炸而且在运输途中爆炸的可能性也相当大正因为如此在京城制造再运到这里显然没有太大的意义。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制造这种武器需要特定的矿物而这种矿物并非什么地方都能够找到非常幸运班莫便是这种矿物已知的产地之一。正因为如此在这里制造这种武器自然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卡休斯回答道。
“你刚才这种药剂已在几个世纪以前被现而且拥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为什么从来未曾被运用过?我甚至连听都没有听到过?”系密特又问道。
“那是自然的了别是你就是我们两个人在担任这个职责之前也从来没有听过有这种药剂存在。
“这种药剂是被一位叫哈克恩.贝安的魔法师所现那应该是三百多年以前的事情哈克恩凭藉着这个现成为当时地位最高的大魔法师之一。
“不过魔法协会很快便现这种药剂制作极为简单而且它那可怕到近乎无比接近毁灭的威力同样也引起了魔法协会最高层的恐慌。
“太过强大的东西如果没有某种非常有效的办法加以节制的话那么最终会带来的将不是巨大的利益而是彻底的毁灭。
“这种药剂强大的破坏力想必先会被运用于战争之中非常可悲的是大多数的时间战争的双方都是人类本身。
“这种药剂如果在战争之中得到运用无疑会令战争的双方拥有更加方便的杀戮方法同样这也意味着战争会成为更大规模的、更广范围的杀戮。
“正是因为不希望自己的现成为毁灭人类文明的元凶哈克恩最终选择了封闭自己的现。
“这一次魔族的大入侵显得如此气势汹汹人类如果没有更加强有力的武器恐怕会再一次重蹈当年埃耳勒丝帝国毁灭的覆辙。
“魔法协会上层包括波索鲁大魔法师在内的十几位大师商量了很久最后在深思熟虑之下才最终决定公开这件秘密武器。”卡休斯连忙解释道。
对于那位哈克恩魔法师系密特感到一种莫名的敬意油然而生。他这个拥有着强大圣堂武士力量又不受到约束的人自然最为清楚那位悲天悯人的魔法师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现。
跟随着卡休斯系密特来到另外一座帐篷。
这里同样显得极为宽敞正中央同样放置着一个巨大的长桌只不过这一次地上放置着的是那些镶嵌了金属碎片的球壳、还有那放置在木桶里面配制好的药剂。
除此之外长桌上面还放置着一枚枚细长的菱形晶体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到那些晶体里面包裹着一根根金属细丝。
工匠将两个半球体合在一起只留下一个拇指大的圆孔从那个圆孔之中注入调配好的泥浆一般的药剂然后将一枚菱形晶体插入进去这件武器便完成了。
长桌的旁边放置着一个个的木框那些工匠极为心地将一个个南瓜大的圆球放进木框里面并且塞满棉絮令它无法滚动和摇晃。
看到工匠们如此心谨慎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感到紧张万分不过好奇心驱使他走到桌前他拿起了两枚神秘的菱形晶体。
这一次换成那些魔法师和工匠们异常紧张起来卡休斯连声道:“心心千万不要用力晃动那个晶体更不要让两枚晶体生碰撞它们是那样敏感以至于稍微剧烈一些的震动和碰撞都会令它爆炸。
“实在的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成功的引爆装置不过在还未曾找到有效的替代品之前仍旧只能够用这件东西。”
显然是为了将系密特的注意力从最危险的地方引开卡休斯连忙道:“我是否告诉过你我们将这种秘密武器命名为炸雷?现在就让我带你参观一下用来射这些炸雷的装置虽然有些简陋不过它们全都非常有效。”
从上下来仍旧得经过那一道道的楼梯、使用多个绞盘魔法师们告诉系密特那道山坡上面早已布满了致命的陷阱因此根本就无法通行。
下到地面还没有等到那些魔法师展示杰作他们先看到的便是系密特的那辆马车。
对于这辆马车那些魔法师显然非常感兴趣不过他们和那些骑兵们所感兴趣的东西不同真正令他们感兴趣的是这辆马车的构造。
“那个是你的马车?这倒是非常有趣的设计我头一次看到一辆马车上面安装有如此众多的弹簧不过我相信安装上如此众多弹簧的马车肯定会比普通马车平稳许多。
“实在没有比这样一辆马车更加适合用来搬运那些炸雷的工具了。或许我们也应该制造几辆这样的马车。”卡休斯一边抚摸着那辆马车一边道。
“如果这辆马车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这会令我感到非常高兴。”系密特道:“我唯一希望的便是各位别把我的马车给拆了。”
将那辆马车看了又看好不容易那些魔法师们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干些什么。
其中的一位魔法师朝着旁边如同山一般的散碎岩石走去团长和赛汶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只有系密特彷彿猜到了什么。
只见那个魔法师站立在一块扁平的岩石之上用极为悠长的声音吟诵着神秘的咒文当他缓缓展开手臂的时候只见前方那堆碎石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实上整个悬崖底下除了正中央靠近那条通道的地方堆着一些碎石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是一片平坦的场地。
这对于魔法师来仅仅只是不起眼的把戏不过却令两位骑士目瞪口呆。
在这片广场之上放置着两座抛石机或许是因为投掷那些秘密武器用不着太大的力量因此那两座抛石机显得有些单薄和纤细不过射程毕竟是至关紧要的要正因为如此那条长长的投掷臂丝毫没有因为整体的纤细而显得短。
“为什么不给它们安上轮子?我相信如果这些投石机能够方便地移动到最合适的攻击阵地会更为有用。”旁边始终一言不的那位团长伽马男爵突然间问道。
“这个办法我们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是如果想要给投石机安上轮子就只能够建造规模较的投石机一来是因为轮轴能够支撑的重量十分有限二来投石机的中心往往很高轮子会令投石机前后摇晃甚至倾侧翻倒。
“除此之外重心太高也令太大的投石车移动缓慢这样一来反而没有了任何意义甚至不如拆卸下来重新安装来得容易和简单。
“至于太过型的投石车威力就显得有限要知道投石车最重要的莫过于它的射程。”卡休斯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不给这些投石车安上一个能够迅固定好的基座?当投石车工作的时候让基座来承受巨大的压力而并非是轮子完成这项工作。
“至于重心太高和移动不方便只需要加大底下的底座并且选用半径较大的车轮就可以了就像我的那辆马车它拥有着一副巨大的车轮几乎能够通过任何沟壑和山坡。”系密特信口道。
“没错没错我们为什么不曾想到?”卡休斯立刻兴奋地道而其他的魔法师同样连连头。
看到众人这副模样系密特突然间感到浑身无力这令他想起当初他回到自己的家中甚至受到仆人们怀疑的景象。
时间并没有经过太久他的智慧也没有增加多少但是此刻他所的话却变得有力许多现在想来唯一有所变化的便是他的地位和声望而已。
第五章 新的魔族
在驻地的不远处有一片枫叶林这片枫叶林并不茂密林间的草地异常平整。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片人工种植的树林原本是来这里度假的人最喜欢逗留的地方之一。
但是此刻那原本平坦整齐的林间草地上竖立着几根木桩木桩上面钉着标有名字的铜牌。
无论是那位卡休斯还是伽马男爵和赛汶所有人进入树林的时候都保持沉默这是对于死者应有的尊重。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随着一队士兵此刻这些士兵手里并非握着武器而是用来挖掘泥土的铁锹和铲子。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位神职人员他是团里唯一的牧师而此刻他的职责便是安抚那即将被惊动的死者灵魂。
站在两座坟墓前面那位牧师吟诵起父神的赞美诗篇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出任何声息。
往墓碑和附近的草地上倾洒了一些圣水之后那位牧师朝着众人了头。
士兵们围拢成一圈心翼翼地挖掘起来。
不一会儿底下传来了空洞的声音一个士兵用铲子轻轻地拨了两下只见一具黑漆棺材露了出来棺材旁边的铁环已然锈蚀毫无疑问这是因为班莫的土壤过于湿润的原因。
士兵们一起用力将棺材从土里挖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他们开始挖掘另外一具。
两具棺材并排放在一起牧师在一旁燃起熏香这一方面是为了让死者的灵魂不受到太大的骚扰另外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让腐烂的尸体臭味不至于令人难以忍受。
作为这里的最高长官伽马男爵亲自心翼翼地揭开了棺材的盖子。
尽管众人事先已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过当棺材的盖子被揭开的时候众人的感觉仍旧非常糟糕。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从口袋里面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和嘴巴这倒并不是因为气味难闻的原因那些熏香毫无疑问非常有用他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习惯的缘故。
系密特并没有注意到只有他和那位魔法师这样做而其他人则显得异常平静毕竟那些军人早已经看惯了同样的景象。
正因为如此那些士兵们的眼神之中微微透露出一丝轻慢和嘲讽。
系密特硬着头皮仔细查看着尸体上面的伤口。
尸体已然有些腐烂不过那破开的伤口仍旧非常清晰而且腐烂之后露出了骨头更是令伤口的细节暴露无疑。
其中的一具尸体最为清晰明显他左胸第五节肋骨的一段断折开来那致命的武器同样也在后侧留下了一些痕迹令背后的骨骼穿透裂开。
另外一具尸体的伤口有些奇特他所受到的致命伤在腹部中央不过在他的背后却开了两个大洞。
系密特虽然对于死亡并不陌生不过他却并非熟悉致命创伤的专家无论是他作为一个少年猎手的记忆还是他传承自那些圣堂武士大师们的思想之中都不曾拥有这方面的知识。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任何一位骑士都能够称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因为一个骑士除了需要有高的武技之外还得是一个紧急救护的能手。
系密特立刻转过头来问道:“伽马男爵阁下是运用各种武器的专家以你看来这样的伤口是否是长枪或者细刺剑之类的武器造成的?”
伽马男爵摇了摇头道:“这些伤口腐烂得太过厉害因此很难作出准确的判断不过这些折断的肋骨显然不是阁下所的那些武器所造成的。
“长枪和细刺剑的击刺度十分有限但是力量却相对较大而这段肋骨显然是被一种极为迅疾的武器所折更像是重型弩弓所射的箭矢穿透之后留下的痕迹。
“不过另外一具尸体上面的伤口却令我感到疑惑不解我非常怀疑这个伤口是穿透物在他体内折断之后留下的痕迹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箭矢会穿透人体之后折断反倒是细刺剑有的时候会生这种事情。”
团长所的那番话令他自己越迷惘。
不过系密特却反而从这番话之中有所启迪那些铁钉是他最方便有效的武器因此系密特最为清楚那些铁钉和箭矢比起来是多么不稳定。
他曾经以牛羊作为练习的目标经常现那些铁钉会在射入这些动物的身体之后生翻滚。
“我知道有一种可能会造成眼前所看到的伤痕但愿我的猜测并不正确要不然所有人恐怕都会遇上麻烦。”
系密特道。
着他一翻手腕六根细长的铁钉已然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闪电般一甩手随着一阵轻细的“哒哒”声那六根铁钉整整齐齐地钉穿了前方的一棵枫树。
枫树的树干原本就不粗壮而枝叶又过于茂密轻轻地摇晃了两下那棵不幸的枫树便缓缓地断折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那些士兵们还是伽马男爵本人都不得不承认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确实有本事至少不是那些一无是处的世家纨裤子弟可以相比。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到这两位士兵巡逻并遇难的现场察看一番或许在那里我能够找到进一步的线索。”系密特继续道。
“这绝对没有问题我会让他们俩所隶属的巡逻队密切配合你的行动。西格队长就是第一个现他们遇难的人而且他是我们这里最熟悉四周地形的人有他的协助阁下的行动肯定会变得非常顺利。”伽马男爵爽快地回答道。
之所以会如此爽快除了系密特手里那份国王陛下亲笔签署的授权书之外系密特刚才显露的那手绝技也是原因之一。
再一次进入崇山峻岭令系密特有一种怀念的感觉不过这里毕竟和奇斯拉特山脉完全不同。
如果奇斯拉特山脉巍峨挺拔、充满刚毅险峻的壮丽之美的话那么这里就是以层层叠叠、遮掩和错杂为特色。
这里的山岭并不高耸落差只有数十米左右对于看惯了高山大川的系密特来这些山头只能够被称为丘陵。
不过因为风雨侵蚀的缘故同样也是因为这里的岩石构造松软的原因岁月的流逝令这里沟壑纵横交错。
这些并不高耸的山岭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绿衣那些拥挤在一起的树木茂密交织的树冠将每一寸土地都牢牢地掩盖了起来。
这样的环境巡逻骑兵们并不喜欢不过系密特却有些欣喜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这样的地方肯定拥有大量的动物。
虽然此刻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满足他那狩猎的爱好不过系密特仍旧对身处于这种熟悉而又亲切的环境感到高兴。
但是一路走来系密特越来越感到奇怪这原本应该是鸟兽成群的山岭竟然显得过于寂静寂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山岭之中鸟雀野兽的数量出乎预料之外的稀少特别是体形较大的动物根本就看不到。
正因为如此每当休息的时候系密特就孤身一人站立在突出的岩石上面朝远处眺望。
系密特从魔族那里得到的力量令他能够看清很远地方的东西不过那些巡逻骑兵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这令他们感到到提心吊胆、心惊肉跳。
系密特根本就不管他这样做是否显得太不可思议事实上最近这几天他始终有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
和往常一样当众人在一座山坡之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系密特已然孤身攀上了旁边一座山头朝着四下搜寻着突然间他看到了远处的一片树林聚集着成群的苍蝇这些苍蝇在那里飞来飞去。
数量如此众多的苍蝇聚集在一起有些诡异森林里面拥有众多的野兽有些捕食猎物而有些以吃腐烂的尸体为生正因为如此这种地方不太会有多少东西能够让如此众多的苍蝇聚集。
短暂的休息很快便结束了。
巡逻队朝着系密特刚才看到的那个地方搜索而行虽然那个地方看上去很近不过真的赶往那里颇花费了一些时间。
当太阳刚落下的时候巡逻队终于到达那里所有人看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
无数苍蝇笼罩在一片树林里面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团黑色的迷雾。
在这团迷雾中央躺着好几具魔族的尸体这些尸体已然腐烂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到白色的蛆虫布满了这些尸体。
毫无疑问这些魔族已成了苍蝇最喜欢的美食同样也成为它们居住和生育后代的巢穴。
系密特并没有兴趣靠近那些尸体仔细检查。他远远地站在那里观看着那些尸体大部分几乎被撕碎了。
系密特相信那绝对不会是苍蝇的杰作。
“这或许是肉食猛兽做的山岭里面的虎豹经常将猎物撕碎吞噬。”旁边的一个士兵道。
“不绝对不可能我相信我对于野兽的瞭解绝对不贫乏在我记忆之中没有哪种野兽会将尸体撕扯成碎片却根本不吃。
“而且虎豹很少会将猎物撕碎除非有几头虎豹在争夺食物只有像狼这样的群居野兽会这样做不过我丝毫不相信魔族会被狼群所击败。”系密特连连摇头道。
突然间他注意到有一具较为完整的尸体吊挂在树上。
“去找一根树杈将那具尸体弄下来或许它能够给予我们所需要的答案。”系密特指了指那里道。
那些骑兵们显然并不喜欢这个工作不过他们同样也不敢违抗命令。
燃了一些潮湿的树枝和枯草用呛鼻的浓烟驱散了那迷雾般的苍蝇几个士兵拎着削下来的细长树枝将那具魔族的尸体从树上捅了下来并且拖拽到了那燃的枯草堆旁边。
为的那位巡逻队长检查了一下那些魔族尸体上的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这些伤口和米卡鲁他们身上的伤痕几乎一模一样。”
“噢——只不过它好像已被刺成了马蜂窝。”旁边的一个骑兵不以为然地道。
系密特自己同样也能够看得出来这具魔族尸体简直可以称得上千疮百孔每一道伤口都和那两个不幸的士兵身上的伤口非常相似。
那位巡逻队长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问道:“阁下有什么样的打算?现在您是这里的指挥官所有人都听从您的命令。”
虽然用您来称呼系密特不过巡逻队长面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男孩他的心里实在难以拥有多少敬意。
“看你的建议。”系密特简短地道。
那位巡逻队长想了想道:“按照第二具尸体的伤痕看来杀死它们的恐怕是一支战斗队尽管现在还无法确认那支队伍是由人类组成还是属于魔族。
“不过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这绝对不是我们所能够抵挡如果是我我肯定会选择立刻返回营地向兵团长官报告我的现。”
系密特皱紧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先必须要声明一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强迫各位服从我。
“西格队长无论在何时你都始终是指挥官你的部下需要听取的是你的命令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会逾越。
“对于我来你是我的向导同时也是保镖我会听从你的正确意见不过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我拥有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
“我需要继续前进直到找到足够的线索这件事情毫无疑问会有极大的危险性不过那是我的职责。”
那位巡逻队长默默地了头道:“我佩服阁下的勇气看来阁下能够穿越奇斯拉特山脉、成为一个传奇并非没有道理。
“到职责我同样也拥有自己的职责那便是保护阁下的安全。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别无选择只能够继续跟随你前进。
“不过向团长禀报这里的情况仍旧是非常有必要的德鲁这项任务就交给你完成。”
进一步的搜寻仍旧在继续着只是巡逻队已少了一人。
不过对于系密特来他原本就不在乎因为他非常清楚多一个人也未必能够帮得上他的忙毕竟隐藏在前方的是可怕的魔族。
自从找到了线索之后搜寻的工作变得容易起来系密特已知道自己应该注意些什么。
正因为掌握了窍门在两天时间里面他们已找到不少魔族的尸体。
系密特对于搜寻的效率越来越高感到有些惊讶不过当他看到那位西格队长一直在记录着的那本笔记之后他总算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同样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位团长大人会告诉自己这位队长是他最信赖、也是最得力的部下之一。
系密特此刻有些庆幸他拥有一位不错的向导。
只见那位西格队长的笔记里面详详细细地记录着曾经遇到过魔族尸体的位置同样也记录着它们腐烂的程度。
从地图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条线路显露在那里而此刻他们正沿着这条路线行进。
“按照这些尸体完整的程度显然能够看到一条路线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按照我所画出来的范围搜索可能会有所现。
“不过平心而论我仍旧宁可一无所获这个疯狂的任务或许会令我们丧命。”西格队长面无表情地道。
事实上他始终在怀疑继续这个疯狂的任务是否真的有意义毕竟没有人会愿意在森林里面跟踪、搜寻一支魔族队伍那几乎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
“我过许多次这是我的职责而你完全可以自行选择你已给予了许多帮助。”系密特缓缓道。
“没有什么可以的仍旧是那句话我同样也拥有我自己的职责就让我们继续前进但愿幸运之神自始至终和我们同行。”西格只得了头道。
他此刻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如此固执也许将这个不知好歹的贵族少爷一个人扔在森林里面是最好的选择。
继续往前搜寻大约往前走了两个多时的时间突然间前方传来了一位士兵的惊叫声:“看那里有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恐怕是我们所看到最新鲜的一具看这些是什么?”另外一个士兵所的话立刻令系密特精神大振。
所有人都加快脚步朝着那两个士兵的方向靠拢过去。
只见那里躺着一具魔族的尸体。
和以往所看到的那些魔族尸体完全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根本就没有腐烂的迹象甚至连血迹也未曾乾涸显然是刚刚死去不久。
最令系密特感到兴奋的莫过于其中的几个伤口上面插着的血红色晶体。
系密特不知道那血红的颜色是这种晶体原本的颜色还是因为它们吸满鲜血所致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他们都未曾现那致命的武器——这些奇特的结晶体显然全都会迅融化。
“毫无疑问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凶器真是没有想到这东西吸收了血液之后竟然会融化。”旁边的那位巡逻队长皱紧了眉头道。
系密特摇了摇头道:“不或许用分解来形容更加合适大自然中有许多种晶体会吸收空气之中的水分并且潮解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样子的晶体。”
西格道:“血水还未曾全部渗入泥土也还没有完全凝固看样子我们一直寻找的目标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系密特了头:“从现在开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仔细观察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的使命而受到伤害。
“当然有可能的话我仍旧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标本这或许能够让很多人在即将到来的下一场战役之中保住性命。”
那位巡逻队长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慷慨陈辞他并非没有听到过但是能够站在这种地方面对着眼前这具魔族尸体出刚才那番话的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便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问道:“在继续下一步行动之前我想问一句这是否已拥有足够证据证明我们一直搜寻的是某种全新的敌人?我相信军队里面还没有人打算用某种晶体来取代铁制的箭头。”
系密特立刻回答道:“我希望能够进一步观察在没有看到那些新的魔族之前我并不认为我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作为巡逻兵我相信你们非常清楚准确的情报对于一场战役来意味着什么。”
西格队长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道:“我们只负责巡逻侦察并非是我们的职责和使命。
“不过既然你打算继续冒险保护你的安全原本就是团长赋予我的使命虽然我从本意来更希望能够结束这一次的冒险任务立刻返回向长官报告。”
到这里他转过头来朝着仍旧跟随在身边的那几个人道:“安托姆、米洛、卡撒布你们三个人没有必要跟着我冒险。
“尽可能保全部下的生命同样也是我作为长官的职责。你们已非常优秀地完成了使命我派遣你们三个立刻返回营地向团长报告我们的现。”
那三个士兵虽然显得异常激动不过他们同样也很清楚再继续往前走继续这无比疯狂的使命他们几乎毫无疑问将会丧失性命。
事实上就连那位巡逻队长也确信没有人能够完成这样的冒险即便实力群的圣堂武士和拥有着神奇力量的魔法师在这种情况下也会选择撤退。
此刻他确实感到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作出如此愚蠢的选择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白痴已然足够为什么还要增加他这样一个大笨蛋?
“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你是第二位令我敬佩的军人。”系密特突然间道。
西格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否有这荣幸能够知道第一位让您看重的军人是哪一位?”
系密特道:“阿得维爵士翻越奇斯拉特山脉骑兵团的指挥官一位和你一样勇敢而又优秀的军官。”
西格用异常坚硬的神情笑了笑道:“我同样也想要告诉你你是贵族之中少有的几个让我敬佩的人物虽然你看上去那么不过你的勇气或是你对于使命的坚持值得钦佩。”
系密特伸出了右手道:“很高兴我们能够坦诚相待这或许能够令我们安全完成任务我需要你的帮助同样也希望你能够为我保守一些秘密。”
西格并没有理会系密特的好意他淡然地道:“我并非是多嘴的人物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誓。”
系密特笑了笑缩回手道:“不必了我只需要相互之间的信任。”
傍晚时分阳光渐渐退出这茂密的丛林两个勇敢的冒险者进入一片谷地。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立刻引起他们的注意。
两个人飞快地朝前奔去惨叫声来自于谷地的正中央远处已然能够看到闪烁游移的身影。
心翼翼地慢慢接近那个战场系密特和那位巡逻队长找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他们趴在岩石后面。
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令两个人感到震惊。
只见一队魔族正在围捕六个魔族士兵围捕者之中大部分由魔族士兵组成不过此刻的这些魔族士兵是那些较为稀少、比普通魔族士兵强悍的类型。
但是系密特仍旧感到这些魔族士兵和他曾经看到过的那些强悍魔族士兵又有些不同。
它们头上的那个长角更长也更为尖锐而身上那如同铠甲一般突起的表皮也显得更为厚实。
除了这些显得更为强悍的魔族士兵之外还有几个样子极为特殊的魔族那些魔族正是他从波索鲁魔法师所幻化出来的景象里面所看到的种类。
而受到围捕的魔族士兵则显得非常普通这两天以来系密特一直在猜测它们或许是上一次战争的残余士兵
这根本就称不上是一场战斗或许用屠杀来形容更为合适。
那些曾经在第一次战役之中令军人胆颤心寒的魔族士兵此刻彷彿是等待屠宰的羔羊。
它们的爪子根本就无法穿透那些更为强大的同类它们那曾经令人类感到骇异的强韧生命力在那些更为强大的魔族士兵的面前却显得如此脆弱。
甚至没有看到那些新种类的魔族出手那些上一次大战的漏网之鱼已然变成了一片片的散碎肉块。
屠杀以一方的彻底胜利结束。
西格不由自主地对新魔族士兵的强悍感到无比恐惧他实在无法想像如果魔族再一次起进攻他们是否还能够像上一次那样抵挡得住。
趁着夜色他们潜入了魔族的营地系密特现魔族同样需要休息不过魔族还没有展出人类的战术没有站岗放哨的成员。
看着那些魔族远去的身影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西格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刚才他确实太过害怕和紧张甚至连呼吸都暂时忘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恐怕会想要带走两具尸体。那些魔族确实和我们曾经战斗过的魔族完全两样。”
西格已然渐渐熟悉身边这个孩那满脑子疯狂的念头他淡然地接着道:“我相信你也非常清楚即便能够杀死两个魔族想要带着两具尸体安全逃离魔族的搜捕几乎没有可能。
“除非你能够将这支队全部歼灭。必须承认我始终在猜测你或许确实拥有这样的实力。”
彷彿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西格话里面那揶揄的意思系密特平静地道:“这一次就由我单独行动同样这也是我希望你能够保守的秘密。”
根本就无视于西格那满脸惊讶的神情系密特开始收拾起自己身上所携带的东西。
从背包里面取出一副非常厚实的牛皮马甲马甲上面布满口袋又从背包里面掏出一包铁钉系密特将这些铁钉每二十根一排整整齐齐地插进那些口袋里面。
装满了铁钉这件奇特的牛皮马甲看上去就彷彿是一件特殊的皮铠。
将背包扔给了旁边呆立着的西格系密特此刻除了身上穿着的马甲就只剩下腰际悬挂的两柄弯刀。
跟随在那支魔族队伍的后面系密特心翼翼地往前移动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巡逻队长居然始终跟随在他身后不远处。
看了一眼那渐渐变得越来越阴暗的天色树林里面已经漆黑一片系密特心翼翼地将那两柄弯刀调换到背后的位置虽然这样影响他运用双刀不过却令他的行动变得更加容易。
此刻系密特有信心能够将这些魔族轻易歼灭他从那个垂死的魔族那里得到的力量能够令他无论在夜晚还是白天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东西。
系密特确信那些魔族并不具备此刻他所拥有的这种能力要不然即便他和西格躲藏在岩石后面仍旧会被现。
魔族的眼睛显然能够看透除了水之外的一切这件事情系密特在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已深有体会。
飞掠过前面的那片树林系密特已看到他的目标。
那些魔族士兵此刻正在休息黑夜限制了它们的行动除此之外这些魔族也并非是不知疲倦的机器。
系密特早已经选定了先要对付的目标唯一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些新类型的魔族全都分散在四周。
如果此刻并非是在一片树林里面对于系密特来这或许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是此刻茂密的树木成了最为麻烦的障碍物。
从胸前的口袋里面抽出四根铁钉系密特一挥手臂将这些最为致命的暗器射了出去。
除了其中的一根长钉非常不幸的被树枝阻挡而转变了方向其他的那几根全都命中了目标。
一个新的魔族几乎没有出丝毫声息便丧失了性命;而另外一个魔族因为侥幸只有一根长钉击中了它的要害因此还能够在那里挣扎。
挣扎和惨叫声使得旁边原本正在休息的那些魔族全都惊醒过来。
系密特原本并没有把这些魔族当作一回事毕竟再强悍的敌人如果看不见东西也不会有多少危险。
又抽出两根长钉系密特用脚尖在前方的树干上轻轻一身体如同弹弓射而出的弹丸一般飞越而起。
一声惨叫过后又是一头魔族倒在地上不过此刻系密特根本就没有心思欣赏他刚才的杰作因为他突然间感到到一丝莫名的恐慌。
就在他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系密特感到天空之中彷彿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朝着这里扫视了一眼。
这种感觉绝对不是以往遭遇到那些魔族的眼睛时可以比拟那双无形的眼睛彷彿笼罩住整个天空又彷彿是某位身处于天堂异界的神明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这种感觉是如此诡异但是系密特却偏偏有种非常奇怪的印象好像他曾经被同样的一双眼睛注视过。
最令他骇异的是他越来越感到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突然间一阵沙沙乱响之声将系密特从失神恍惚的状态之中惊醒。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更为嘈杂的声响劈哩啪啦树枝断折的声音哒哒哒如同箭矢钉入木板之中一般的声响不过更多的是那嗖嗖的破空声。
系密特能够感受到无数迅疾如同箭矢一般的东西朝着他电射而来。
将身子往下一沉系密特猛地一蹬旁边的一棵大树在局势未曾明朗之前暂时远离危险显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连串钉穿木板的声音响起那些声音如同雨一般密集系密特只感到浑身冷汗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些新种类魔族射“箭矢”的度竟然会如此迅疾。
他实在难以想像除了圣堂武士有谁可以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幸存下来更何况此刻还仅仅只有数量极为有限的几个魔族。
如果等到魔族再一次起攻击如果有成百上千个魔族射如此迅疾的“箭矢”当这种足以毁灭一切的箭雨洒落在地面之上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势?
系密特越想越感到恐慌突然间一阵劲风从他耳边刮过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沉闷的钉穿木头的声音和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晶体碎裂声。
在黑暗之中系密特仍旧可以看到一根细长而又尖锐的尖刺深深钉在前面的树干上。
系密特信手将那根细刺拔了下来如果加上那段断折掉落到地上的半截这根细刺恐怕有两尺多长。
飞快地窜到那棵大树后面系密特这才感到自己稍微安全一些茂密的树林令他感到困惑和烦恼同样也令他的敌人难以挥优势。
系密特轻轻抚摸着那根尖利的细刺这根东西感觉像是以往曾经见到过的岩盐。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系密特朝着两边张望了两眼令他稍稍感到放心的是这一次摸上来的是那些魔族士兵。
对于这种敌人系密特并不感到惧怕他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弯刀。
甩手把长钉朝着左面包抄上来的魔族飞射而去强悍如同弩弓一般的力量原本就是系密特为了对付魔族而祈求来的。
正如系密特所希望的那样飞奔在最前方的那几个魔族士兵立刻翻身栽倒在地。
又接连掷出了两把长钉能够奔到系密特面前的魔族根本就没有几个。
左手的弯刀闪电般地划出一道道亮丽的弧线这柄刚刚锻造成功的武器终于痛饮了魔族的鲜血。
剩下的魔族显然已经知道眼前的敌人并非是它们能够依靠近战击败的因此那些魔族士兵再也没有冲上来送死。
令系密特感到郁闷的是那些魔族士兵居然守护在他最希望能够尽快杀死的新种类魔族的身旁。
这些魔族彷彿突然间拥有了智慧一般心翼翼地从两边夹逼过来。
系密特相信这些魔族一旦绕过背后那棵大树的阻挡雨一般的箭矢肯定会朝他射来。
看了一眼那缓缓靠近过来的两队魔族系密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极为冒险的做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间从那棵大树后面猛地窜了出去。
一把把的长钉随着他不停挥舞着的右手飞射而出而他的身体则几乎贴近地面朝着那两队魔族正中央的位置疾射而去。
将手里的弯刀舞动成为一个密不透风的圆球系密特的身体平躺在地上。
两边那阵阵惨叫声证明他的方法确实起到了作用这些魔族毕竟不曾拥有和人类相似的智慧。
这些魔族的自相残杀令系密特得到了喘息之机不过更令他感到庆幸的是在一片漆黑之中他终于看到了那种新的魔族作战方式。
那种攻击方式和自己投掷铁钉简直一模一样。
不过此刻那些魔族的攻击已然变得越来越弱那嗖嗖破空的声音也渐渐变得稀疏。
从口袋里面又抽出一把长钉系密特知道此刻胜利已属于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那始终在注视着他的无形眼睛已缓缓闭上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彷彿感觉到那个无形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彷彿刚才的那番表演令那双无形眼睛的拥有者相当满意。
不过此刻系密特根本就没有心思管这些他轻轻地挥着手臂将一根根致命的长钉射向那仍旧在垂死挣扎的敌人。
清扫出一块空地燃一堆篝火系密特四下搜寻了一番。
将一具魔族的尸体拖到篝火旁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唏唏嗦嗦的脚步声。
系密特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始终跟随在我的身后这令我感到敬佩的同时也非常高兴不过你实在有些冒险。”
“和你比起来我的这些冒险又算得了什么?你确实令我大吃一惊这是否便是你要我替你保守的秘密?”那位巡逻队长西格从树林里面转了出来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景象道。
看了一眼四周那密布的尖利细刺西格倒抽了一口冷气道:“平心而论我确实非常害怕这些能够射利刺的魔族绝对是最为可怕的敌人。
“我甚至有些担心在不久的将来在我们的阵地前面面对这些可怕而又致命的敌人我们之中有多少人能够存活下来?”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了头:“此刻我非常庆幸我进行了最后那次冒险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我们仍旧不会知道这种新魔族的强悍和可怕。
“但愿其他人能够找到对付这种新魔族的有效办法要不然我们能将会遭遇到灭之灾。”
“你好像实在没有资格这句话你如此强悍这些魔族全都被你轻而易举地尽数杀掉。
“你毫无疑问是个圣堂武士不过你的体形非常奇怪我所见到过的圣堂武士全都拥有着令人震惊的强壮身躯。”西格摇了摇头道。
系密特同样连连摇头道:“我不是圣堂武士这是我先要声明的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忘记刚才所看到的一切这一次我需要你誓。”
“我能够理解非常庆幸你只是让我誓而并非将我杀掉灭口。
“同样我也非常高兴和你同行我对于你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分。”西格自然明白系密特刚才所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连忙回答道。
系密特微笑着道:“现在我们该返回营地了我将会直接向陛下汇报你的功绩你打算得到职位方面的晋升?还是获得勋章?”
“不如你帮我建议一下对于这方面我并不擅长。”西格道。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已非当初那样天真而又懵懂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伦涅丝姐都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如果你已有孩我会建议你领取勋章因为慷慨的陛下十有**会给予你爵士的称号你的孩子将有机会接受骑士训练。”系密特建议道。
“好就这样决定没有想到我的家庭也能够走上光辉大道。”西格微微有些兴奋地道显然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
用树枝编织成一副拖架所有这一切都是西格一个人动手完成将两具魔族的尸体扔在拖架上面两个人朝着山岭的边缘走去。
和来的时候不同
这一次返回不再需要再绕远路而且系密特也用不着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他甚至不在意让那位巡逻队长知道自己能够在黑夜之中看见东西的秘密。
整整两个夜晚加上一个白天一刻都不曾停留。
当第三天黎明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冠透射进来的时候他们俩已行走在一条山间道之上。
此刻唯一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他没有办法阻止那两具魔族的尸体开始腐烂的迹象卡休斯给他的那些药粉已全部用完系密特感觉到身后渐渐传来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
突然间脚下传来一阵震动的感觉紧接着远处隐隐响起一阵马蹄声。
系密特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会是魔族的队伍。
飞身跳上路旁的一棵大树站立在高高的树冠部系密特透过那茂密的枝叶看到远处的树林之中浮起一片薄薄的尘埃。
突然间他从树木的缝隙之中看到了赛汶和伽马男爵的身影显然那是前来接应的队伍。
更令他感到讶异的是他还看到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驾驭这辆马车的人好像正是那位卡休斯。
系密特连忙出了悠长而又洪亮的清啸声为那些前来接应的队伍指方向。
从树上飘然而下系密特静静地等待着大队人马的到来。
当他看到赛汶和伽马男爵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中确实充满了欣喜。
同样那些骑士们看到他们接应的人平安无事而且还看到前面的拖架上面躺着两具魔族的尸体这里的每一个人同样欣喜万分。
“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我钦佩你的勇气这一次你又创造了奇迹。”伽马男爵笑着跳下马来道。
“这原本就是我的使命真正应该钦佩的是西格。”系密特道。
伽马男爵转过头来对那位巡逻队长道:“先得祝贺你西格你能够平安归来真是不容易。
“除此之外我还得祝贺你这一次的功绩肯定会令你获得晋升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一向慷慨大方而且他们总是有许多办法。”
到最后这番话的时候这位团长大人多多少少有些开玩笑的意思。
“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我们得到你们派遣回来的信使传来的消息得知有一支魔族队出现在这附近因此非常担心你们的安危。”伽马男爵道。
这番话多多少少令系密特感动毕竟他非常清楚当确知有魔族躲藏在森林里面的时候深入森林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
“难道你们不曾担心会因此而丧命?这里实在太过危险。”系密特问道。
“最近这几天每当我想起身为军人的我所拥有的勇气还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就足够令我感到惭愧。”伽马男爵摇了摇头道:“更何况这一次我们还拥有强大无比的秘密武器有卡休斯大师跟随在我们身旁再加上我们已见识过这种秘密武器的威力或许这同样也令我们增添了几分勇气。”
到这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不过此刻确实是有微笑的理由。
第一章 新的战斗
站立在一块孤立的岩石上面系密特眺望着远方这已然成为了他的习惯他总是会在队伍休息的时候担任放哨的守卫。
增援队之中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疑惑和惊奇显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领受过命令不要多管闲事。
朝着东南方看了一眼只需要翻过几座山头便离开了这片山岭虽然兵营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到了那片平原就再也用不着担心受到致命的一击。
此刻聚集在这里的全都是骑兵在平坦的土地上这些骑兵至少用不着担心会被魔族追赶上。
即便魔族派出那些飞翔在空中的眼睛不过此刻无论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所明的飞鸟攻击还是自己手里的长钉都是对付这些最令人头痛的攻击方式的绝妙武器。
正当系密特满心想着如何回到兵营如何将他这一次所看到和遭遇到的一切告诉给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树林里面惊飞起一群飞鸟这些飞鸟不正常地盘旋在空中始终不敢落下。
系密特立刻警觉起来他竭尽全力运用起魔族给予他的那奇特无比的能力。
从树丛缝隙之间显露出一个个靛蓝色的身影那正曾经是系密特最害怕的噩梦的魔族。
一声尖厉而又急促的长啸声令底下原本正在悠闲休息着的士兵们猛然一震。
而那急匆匆从山上猛冲下来的充满神秘的男孩更是令所有人感到某种莫名的紧张。
此刻无论是那位团长大人还是卡休斯的心头全都笼罩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现了一队魔族。”系密特喊道。
“告诉我魔族的方位还有它们正前往的方向。”伽马男爵信手从另外一匹战马的马背之上取下铠甲问道。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回答道:“在我们西北侧七八公里以外的一座山岗之上至于前进的方向用它们的方位来应该是东南偏东。”
旁边的赛汶早已经打开了图纸伽马男爵在图纸上轻轻画了两下了头道:“那些魔族想必正朝着我们的营地进它们肯定早已经注意到了我们或许它们打算给予我们沉重的一击作为攻击那支队的报复。”这位团长大人皱紧了眉头道。
他转过头来朝着那位巡逻队长命令道:“西格你立刻赶回营地让营地里面的所有人做好应战准备并且向葛勒特将军出警报谁都不知道这是否会成为又一次战役的开始。”
紧接着又接二连三的对其他人下达了命令:“赛汶你指挥第三队大师你带来的那些秘密武器这一次是否能够派上用场?”
最后他转过身来对系密特道:“阁下是否能够站得更高一些看看附近有什么可以依托的地形无论是山坡还是丘陵都能够令我们稍微轻松一些。”
系密特刚才就注意到了四周的地形自从那一次侥幸得以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系密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时刻留意四周的地形。
因为他绝对不会忘记是什么令他得以奇迹般地逃生他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些圣堂武士是维琴河令他活了下来。
“南边有一座山岭离这里并不远山壁看上去颇为倾侧。”着系密特朝着地图上指了指。
那紧紧排列在一起的等高线令伽马男爵有些犹豫这可不是一座容易攀爬的山岭不过这样的犹豫仅仅只是一瞬间他马上道:“如果没有比那里更加合适的地形的话那么我们就只好利用那里大师你需要多少时间准备那些秘密武器?”
卡休斯连想都没有想连忙道:“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至少需要这么多。”
“那么我就想办法帮你拖延一刻钟时间。赛汶你引领着一部分士兵前去吸引魔族的注意虽然比较危险不过仍旧希望你能够带着那些魔族绕一个大圈。”
“第二队全体下马集中所有的长矛跟随我一起阻挡魔族。第一队往山坡撤退并且负责将战马隐藏好还得做好迎接我们的准备尽可能多的布置绳索以方便我们撤退到山坡上面。如果有可能的话布置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
这位团长大人迅地作出了决定看到他如此从容不迫的样子以及那迅简洁的作战部署系密特突然间感到有了信心。
或许这一次并不会再像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时一样以悲壮而又凄凉的方式作为终结。
想到这里系密特连忙道:“我可以和赛汶同行。”
至少他希望能够为沙拉姐做事情令她的姐姐不至于变成一个寡妇。
“不请阁下注意此刻我是这里的指挥官我需要阁下的帮助你的眼睛或许会对获取胜利有极大帮助我需要你注意魔族的一举一动。
“此刻我最为担心的是魔族会从空中动攻击除此之外便是魔族之中的诅咒法师这种东西只需要出现一个我们这里所有的人恐怕就得永远地留在这里。”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团长毫不犹豫地否定了他的提议不过团长大人的命令确实令系密特无法拒绝。
看着那支用来吸引魔族注意力的队出远去系密特只能够为这些勇士暗自祈祷不过此刻他自己同样有使命必须完成那便是用他那独特的眼睛守护撤退中的大部队的安全。
从一棵树的树跳到另外一棵树的树系密特的眼睛始终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同时也不停地留意着远处赛汶所率领的那支队的动静。
系密特早已经知道赛汶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骑士而他所率领的队也证实了这种法。
那个队非常巧妙而又成功地完成着他们的任务他们心翼翼却又极为大胆地牵制和吸引着那些魔族。
令系密特感到赞叹的是那支队自始至终都没有和魔族生正面冲突而且赛汶好像总是能够绝处逢生一般从几乎没有道路的地方成功逃脱。
整整半个时过去了那支英勇无畏的队仍旧牵引着大队魔族在山岭之间转来转去。
突然间一阵悠长而又低缓的军号声远远传来虽然系密特从来没有学习过军队之中的联络方式不过仍旧能够猜到那是撤退的信号。
正如系密特料想的那样远处那支正牵制着魔族的队听到这声军号声响起立刻朝着这里飞奔而来。
而那些魔族仍旧跟随在这支队后面紧追不舍。
系密特将隐身的轻纱往身上一罩飞身在树冠上朝着会合的地纵跃而去。
在那道山坡前面系密特看到许多士兵已然登上了山坡数十道粗长的绳索从山坡上面垂落下来每一根绳索旁边都有五、六个士兵守护在那里。
而山脚下一队骑兵正手持长枪站立成极为紧密的队形他们的身上都披着重甲。
至于四周那防御难以顾及的地方全都遍插着一排排倾斜的长枪伽马男爵显然集中了他手里所有能够运用的武器。
不过系密特相信真正能够给予魔族有效杀伤的仍旧是那三排躲藏在手持长枪的骑兵身后的弓弩手。
那些重型军用弩早已经在上一次战役之中证明它们是最强有力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武器。
赛汶所率领的那支牵制队撤退得极为迅转眼间已然进入了大队人马的视线。
“赛汶快快退到后面去。”伽马男爵不停地高声叫喊着。
“全体注意让开一条道路让自己人通过。”他转过身来命令道。
那些手持长枪的骑兵们立刻朝两边分开当中露出了一条缝隙赛汶一马当先冲了过去而他身后的那些骑兵们早已经排成了一列纵队。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拥有着极好的默契这令系密特感到叹为观止这就是经历过真正战场的兵团。
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所有的骑兵迅通过了那道缺口当最后一匹战马冲过了那条防线那些手持长枪的骑兵重新整理好队形。
“将缺口堵住魔族马上就要冲过来了前排准备好长枪互相抵住别露出缝隙你们是所有人的依靠是最为坚固的城墙。”伽马男爵高声命令道。
“后排弓弩准备记住魔族唯一致命的弱便是它们的脑袋千万别浪费你们的箭矢。”他又加了一句不过每一个弓弩手显然都已经知道魔族士兵的弱能够从上一次战役之中幸存下来的绝对不会是生手。
“准备等待它们靠近。”伽马子爵注视着那些潮水一般涌来的靛蓝色身影喊道。
“第一排弩箭射。”
“第一排待命第二排准备。”
“射第二排待命第三排准备。”
“第三排射。”
见惯了战阵的那位团长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一排排致命的箭矢令最先涌出树林的魔族成片倒下不过魔族最令人感到害怕的原本就是它们那根本不惧怕死亡的作战方式。
虽然飞奔在最前面的魔族接二连三地倒下不过后面的魔族仍旧源源不断从树林里面闯出来。
“撞了住。”伽马男爵出了战斗的呐喊:“开始自由射击!”
林立的长枪全都直指着那些冲上来的魔族每一个飞扑上来的魔族士兵全都被尖锐锋利的枪尖刺中。
不过令人感到骇异的是这些强化了许多的魔族士兵再也不会像以往那样被枪尖穿透而过它们那如同铠甲一般的表皮阻挡住了长枪的刺透。
虽然那些重型军用弩所射的箭矢对于这些魔族来仍旧致命但是长枪战阵已然支撑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左侧突然间被疯狂的魔族撕开了一道缺口。
“左侧住左侧弓弩手补位快。”伽马男爵立刻命令道不过他同样也知道一旦防线被攻破想要重新补上缺口几乎没有可能他犹豫着是否要放弃左侧的那些士兵。
突然间一片血雨在那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魔族后方飞起。
虽然根本看不到那里生了什么不过只要想一想自己的手下没有一个能够做到这样的攻击那位团长大人自然能够猜到生了什么。
“噢--我的天啊!简直是疯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紧张地看着那乱成一团的魔族。
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只有成片的魔族突然间拦腰断折成为两截鲜血朝着四下飞溅。
“我的老天感谢仁慈的父神。”虽然仍旧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伽马男爵仍旧感到一丝欣慰。
“巴思、可马鲁你们俩负责侦察特别注意天上。”他转过头来朝着身后站立着的两个副官命令道。
一阵疯狂的厮杀之后最初闯出树林的魔族终于被消灭乾净远处的树林里面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更多靛蓝色的身影。
“好了它们暂时退却了让我们也开始撤退它们很快就会再一次冲过来的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伽马男爵高声喊道。
他命令道:“后排弩箭手先撤退前排长枪手保持队形缓缓后撤。”
那些弓弩手将他们的武器背在背后拉着那些垂落下来的粗大绳索往山坡上攀援。
“上去快上去赛汶让上面的人加一把力。”伽马男爵一边注视着身后的魔族一边朝山坡上面喊道。
突然间树林里面的那些靛蓝色的身影晃动了几下这令所有人感到恐慌。
“快所有人全都撤到山坡上面它们又冲过来了。”伽马男爵命令道不过这一次即便用不着他命令仍旧停留在山坡下面的士兵也开始拼命朝着上面攀爬。
许多人根本就等不及那垂落的绳索他们凭藉着自己的双手抓住石头缝隙拼命想要令自己到达那安全之地。
“上上上上快上。”一边爬着伽马男爵一边吼道他已然看到魔族士兵从树林里面涌出来。
但是这些魔族立刻栽倒在地伽马男爵虽然猜测又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男孩做出了这样的壮举不过他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令这些魔族丧命这一次连一滴血都没有看到这些魔族已然倒在了地上。
不过此刻他绝对不会因为胡思乱想而浪费宝贵的时间这位团长大人飞快地攀爬上了那极为倾斜的山坡。
“真是好险你们总算上来了。”赛汶探出身体一把抓住了伽马男爵的肩膀将这位上司兼好朋友拉了上来道。
看了一眼下方那惨叫着被拖入地狱之中的士兵伽马男爵摇了摇头道:“这是一次失败的指挥。”
“告诉我我们的秘密武器在哪里?”被部下的牺牲所激怒的团长问道他的脸上充满了杀气。
旁边的卡休斯立刻指了指山坡道:“就在你们刚刚爬过来的地方那几块岩石后面难道你没有看见。”
“刚才光顾着逃命了谁会在意四周?”伽马男爵不以为然地道他从山坡上面探出身体朝着下方的士兵们喊道:“手里有武器的士兵站在后排待命弩箭手自由攻击。”
看着脚下那拥挤在一起如同靛蓝色海洋一般的魔族伽马男爵冷冷地加了一句:“射个痛快一会儿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赛汶皱紧了眉头道:“这些靶子比以前坚硬多了有的时候得五、六支箭矢才能够搞定。”
彷佛想到了一些什么伽马男爵凑到赛汶的耳边轻声道:“那个家伙好像杀得非常轻松我敢打赌他肯定是个圣堂武士。”
赛汶同样心翼翼地竭力压低声音道:“就算猜到也不要四处宣扬我相信他的身分如此神秘绝对不会没有原因只要想像一下国王陛下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信赖以及他这一次回到北方身负的神秘使命这种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为妙。”
正当那位团长大人还打算继续从赛汶那里得到一些内幕消息的时候底下传来了士兵们的呐喊声。
只见那些魔族之中竟然有一些已经攀爬上了山坡虽然这些强悍的魔族士兵最终被密集的箭矢射成了刺蝟不过仍旧有越来越多的魔族爬了上来。
“快手里有武器的士兵进入阵地你们得帮我住。”伽马男爵立刻吼道他转过身来朝着那位魔法师道:“大师等到那些魔族拥挤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引爆你的那些杰作我相信那样做效果会最好。”
“没有问题。”那位魔法师微笑着道。
如同一道靛蓝色的墙壁慢慢地往山坡上延伸过来值得庆幸的是这道山坡太过陡峭那些魔族士兵虽然强悍无比也只能够慢慢攀爬不过它们锋利的爪子和强壮的四肢显然令它们比人类更擅长攀登。
如同雨一般密集的箭矢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它们。
更令士兵们感到恐慌的是那堆积起来的尸体渐渐变成了后面的魔族踏脚的阶梯。
无数的魔族拥挤着攀援在山坡上面而在山脚下更是布满了这些靛蓝色的可怕生物。
突然间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靠近山脚的坡壁上响起几乎在刹那之间数十个靛蓝色的身影远远的飞了出去不过在空中更多的是残缺的身体和断落的四肢。
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鸣声响起这一次声音显得洪亮许多随着两道耀眼的火光崩射而起那靛蓝色的墙壁猛地坍塌了半边山坡之上弥漫着一层红色的血雾。
就连站立在山坡上面的那些士兵们也被这威力强劲的爆炸所震惊如此强大而又可怕的秘密武器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士兵们只是呆了一下紧接着欢呼声猛然间轰响起来每一个士兵都露出狂乱的神情显然他们已经因为这属于他们的强力武器而彻底疯狂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一次甚至连山坡都微微抖动起来爆炸的威力不仅仅将魔族的尸体炸得远远飞了出去甚至还有大片的山岩顺着山坡崩落下去。
那些斗大的岩块毫无疑问也是最为强力的武器被它们所砸中的魔族毫无疑问都会倒地不起不过更为可怕的还是那些整块滑落的巨大岩石它们所过之处只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轰!”又一声爆炸声响起这一次站立在山坡上面的每一个士兵都感觉到自己的脚底剧烈地震动起来。
“哇不好这里要坍塌了。”不知道哪个士兵先叫了起来。
彷佛为了证明这个士兵的预言完全正确一般随着一阵震动这面山坡的大半山岩猛地崩塌下来。
“该死的滑坡……”
“快拉我一把!”
“救命啊!”
“……”
瞬息之间原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的士兵们出了无比恐慌的号叫。但是此刻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帮得上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那些站立得较为靠近山的士兵还有可能得救至于那些站在最前方抵挡魔族的士兵几乎全都随着崩落的岩石滑了下去。
不过那些魔族士兵同样损失惨重崩落的山岩如同奔腾不息的河水在瞬息之间将它们彻底吞没。
即便山脚下的那片树林也在片刻之间被奔腾而至的岩石彻底削平只留下一堆延伸出去数百米距离的碎石滩。
在这些崩落的山岩力量所及的范围别是魔族根本就连一样直立的东西都看不到。
看着脚下那片戈壁荒漠一般的土地那些侥幸逃脱危险的士兵几乎个个都瘫软在地。
“还有一些魔族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弩箭手瞄准射击其他人跟随我下去救人。”伽马男爵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之一他立刻命令道。
他身先士卒顺着山坡滑落下来不过就连他自己也相当怀疑是否还有人能够从刚才的那场灾难之中幸存下来。
一阵稀疏零落的箭矢飞射而去显然大部分的弩弓手仍旧没有从震惊状态清醒过来不过这样的攻击对于那些损伤惨重的魔族来已然足够此刻还能够幸存下来的魔族士兵同样也是侥幸站立在比较靠近边缘而没有受到波及的家伙。
一阵箭矢击倒了几个魔族这令那些仍旧懵懂不知道如何行动的魔族士兵醒悟过来它们立刻起了悍不畏死的进攻。
看到那些靛蓝色的身影靠拢过来山坡上的士兵们这才醒悟其中的一些人跟随着伽马男爵滑下了山坡而那些弩弓手则立刻将一蓬箭雨倾泄在山坡下面。
冲过来的魔族在瞬息之间就变成了钉满箭矢的刺蝟。
正当士兵们稍稍放松下来越来越多的士兵滑下山坡所有人开始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人类终于获得了胜利突然间山坡上有人出了警告的呼喊。
只见一群靛蓝色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树林的边缘而这一次出现的全都是那种从来未曾见到过的全新魔族。
这些魔族行动的度并不迅这或许和它们那纤细无力的下肢有关不过它们那异常达的上半身同样也不利于平衡。
不过无论是滑落到山脚下负责救援的士兵还是山坡上正手持弩弓准备射的弩箭手全都提高了警惕因为他们早已经从西格队长的口中得知了这种魔族的可怕。
没有人比弩箭手更加清楚拥有远距离攻击能力的强悍兵种有多么可怕。
“哦--快撤躲到岩石后面去。”伽马男爵高声喊道。
彷佛是在回应他的命令一排迅疾的“箭矢”朝着他飞射而来这些箭矢打在他藏身的岩石上面破碎飞散的晶体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随着一阵凄惨的喊叫几个不幸的士兵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毫无疑问他们成为了这些新的魔族的命中的目标。
看着那惨叫着摔落到自己身旁已然奄奄一息的部下伽马男爵此刻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恐慌他喃喃自语祈祷着:“拜托了仁慈的父神让我从这里活着出去我还想看看自己的女儿。”
“快上面的人继续射击。”突然间他现山坡上根本就没有人还击立刻高声喝令道。
呐喊声并没有令士兵们惊醒却引来了又一阵迅猛攻击。
“哦--我誓下一次一定带上最厚实的盾牌。”伽马男爵咒骂着道。
突然间远处传来的阵阵魔族吼叫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这一次他什么也不愿意探出头去。
不过头上自己的部下开始渐渐清醒过来无数箭矢如同雨一般朝山坡下面飞射而去这多多少少令团长大人感到欣慰同样他也已然猜到是什么令士兵们充满了勇气。
从山坡上心翼翼地滑落下来这支刚刚赢得胜利的兵团看上去丝毫没有胜利者应该拥有的模样。
“胜利了?喔--真是难以置信我居然还能够活着看来父神听到了我的祈祷。”伽马男爵一边看着身边那无比凄凉的景象一边喃喃自语着。
他有些神情恍惚地踏着那散乱的岩石朝着前方走去那里站立着一个浑身上下全部被鲜血所染红的矮身影。
“我实在无法形容我感激的心情你救了我一条命也救了这里所有的人要不然没有人能够在那些从来未曾见过的家伙手里逃脱性命。”伽马男爵有气无力地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系密特的回答非常简单。
这时赛汶也已赶了过来他一边扫视着四周一边用略带哀伤的语调道:“真是一场惨烈的胜利这么多兄弟永远躺在了这里。”
听到这番话伽马男爵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时间紧迫没有办法将他们的遗体运回去安葬了谁知道那些魔族是否会起进一步的攻击反正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记住这些兄弟埋葬在这里等到将来一切太平了再来收拾他们的遗骸吧。”
从远处的树林里面将战马重新拉回来幸存下来的骑兵们纷纷上了战马此刻许多战马都空了出来他们原本的主人已经长眠在了那滑落的山崖下面。
这一幕对于系密特来是那样熟悉因为当初他在奇斯拉特山脉和阿得维爵士相遇的时候也是同样一番景象。
战争的结果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总是会有牺牲。
扔掉了那两具已有些腐烂的尸体因为此刻有太多合适的标本可以选择。
那辆马车仍旧由魔法师驾驭对于系密特来这里有的是多出来的战马。
和赛汶并肩而行系密特悄然问道:“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胜利而喜悦还是因为同伴的牺牲而悲伤?”
赛汶用轻悠舒缓的语调道:“两种情感都有一些不过仍旧是喜悦更多一毕竟能够活着本身就值得令人庆幸而同伴们的牺牲对于我们这些军人来已然司空见惯。
“实在的在战斗之中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同时考虑自己和身旁的战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免失败但是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活着的人都会为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我们甚至已然顾不得为别人悲哀了只有那些刚刚上战场的新兵还充满了过多的感情。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残酷的前线这就是我们这些身处于前线的军人告诉我一句心里话在你的那位陛下的眼里我们是不是个个都贪得无厌?”
系密特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绝对不是他喜欢涉及的话题他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道:“那么平心而论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看来每一个士兵的生命价值几何?军官又是多少?指挥官?前线将官又怎么算?
“将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你认为有可能支付得起所有这一切吗?
“实话你的那个问题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同样我相信你也没有办法回答我的那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事情拥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只是每一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有所不同而非常不幸的是我偏偏对于这两者都只能够视而不见。”
系密特的回答令赛汶完全愣住了赛汶呆呆地看着身旁的男孩好一会儿才用惊奇的声音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的时候看上去就像和你的年纪相差很远。”
能够安全地回到营地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们都感到万分欣慰此刻没有人还为了刚刚获得的胜利而感到兴奋有的只是对于生存的喜悦。不过对于兵团为的那几个人来却还有许多需要烦心的事情。
毕竟没有人知道魔族的再一次进攻是否马上就会到来更不知道这一次北方诸郡是否还能够保得下来。
伽马男爵、赛汶、几位军官一回到兵营立刻便钻进了会议室里面作为最为重要的成员之一系密特理所当然地受邀参加这一次的会议同样受到邀请的还有那位魔法师。
不过这一次出生入死的经历显然令他的精力彻底透支正因为如此那位魔法师几乎毫无犹豫地回绝了这个邀请。
“我得为能够平安无事地坐在这里而感到庆幸这一次只能够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伽马男爵先道:“我已然将今天所生的一切向葛勒特将军报告增援的兵团此刻已经上路正在前往这里的途中。”
赛汶在一旁了头对于这一次的经历他同样心有馀悸:“没有想到那些能够远距离攻击的魔族竟然如此可怕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们并不懂得战术根本不了解支援和配合的意义。”
“确实如此如果那些魔族士兵能够停下来等候那些从来未曾见过的新的魔族一起动进攻或许我们早已经在第一波攻击里面丧失性命。”伽马男爵道。
旁边的一位军官插嘴道:“不过这一次同样也令我们看到了新生魔族的几个弱除了它们不懂得配合无法将战斗力挥到最强的极限之外那些新生的魔族行动度显然跟不上魔族的士兵。”
伽马男爵了头道:“这确实给予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不过大家难道忘记了那如同雨冰雹一般的密集射击?我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这一招。”
“我们不是还有圣堂武士能够依靠?从今天的这场战役看来圣堂武士仍旧是值得信赖的力量。”另外一位军官道他的这番话自然意有所指包括系密特在内的每一个人自然心照不宣。
为了将视线从系密特的身上转移开去赛汶连忙道:“令我最感到期待的还有那种秘密武器虽然只用了六个但是这六件武器所杀伤的魔族恐怕已然占据了大半。”
伽马男爵彷佛想到些什么的道:“这些武器的威力确实令我满意不过真正令我最感兴趣的是它们能够崩落岩石现在看来或许这能够成为我们克敌制胜的新战术。”
“我相信此刻我们所讨论的一切全都应该加入给予葛勒特将军的报告之中我们今天的损失和牺牲或许能够为明天的胜利奠定基础。”
始终在一旁一言不的系密特突然间插嘴道:“大家是否注意到一件事情?今天的战役之中始终没有出现过魔族的飞船从天而降起攻击这原本就是魔族最令我们头痛的战术之一难道现在它们已然放弃了这种极为有效的攻击方法?
“除此之外我始终没有看到最令我感到担忧的飞行恶鬼还有魔族迄今为止为我们所知的、最具有危险性的诅咒法师。从这一次魔族的进攻看起来魔族根本就没有运用出真正的实力。”
听到这番话那些军人个个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伽马男爵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道:“难道是佯攻?魔族拥有那样高的智慧吗?”
“为什么是佯攻?”系密特有些疑惑不解。
赛汶连忙在一旁解释道:“你并不清楚当一种全新的武器或者全新的作战方式被明的时候我们总是会用一次又一次的演练来找出弱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团长刚才所的想必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确实令人怀疑魔族是否拥有如此高的智慧因为在以往的历次战役之中我们并没有察觉魔族拥有智慧和精通战术的迹象。”
系密特连连摇头道:“这件事情最好立刻向葛勒特将军禀报同时我也会向波索鲁大魔法师报告和各位所知的并不相同从魔法协会所掌握的资料看来魔族拥有一个高度智慧的大脑。
“除此之外大家是否注意到这一次魔族出现的方向和以往也有极大的不同。”
伽马男爵彷佛猛然间醒过来一般立刻了头道:“不错以往魔族总是从北方而来它们拥有能够跨越任何地形的飞船因此总是采取最为直接的攻击线路而这一次它们来自西北方向。”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系密特终于打定了主意他缓缓道:“此刻我可以透露一个秘密这一次我来到这里所担负的使命正是调查特赖维恩西北方的一片山脉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手里掌握着一些证据证明那里拥有一座魔族的基地除此之外我还必须找出魔族是如何创造新的兵种的秘密。”
到这里系密特朝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扫视了一眼然后神情凝重地道:“我希望各位不要向任何人提到这件事情。”
第二章 深入
夜幕笼罩下的班莫显得异常寂静只有山坡上的那片营地之中只有星星的亮光不过远处的那些丘陵之上同样也缀着零星的火光。
自从再一次现魔族以来班莫始终保持着极为警惕的状态伽马男爵甚至派出了专门的信使向葛勒特将军报信。
这位心谨慎的兵团长还在四周的山岭和树林里面设立了前沿哨所。
这些哨所的火把和灯光总是彻夜不灭地照耀着那漆黑的夜色。
而此刻那些至关重要的人物也并没有安歇全都聚集在正中央的那帐篷里面商议着事情。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是因为一件在他们看来近乎于疯狂的事情──系密特决定深入森林去完成波索鲁大魔法师赋予他的使命。
毫无疑问在所有人眼里这是一个彻底疯狂的决定。
刚刚经历过那场厮杀对于魔族的强大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那已然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魔族这些拥有着更为强悍实力的可怕生物已然拥有了令人头痛的恐怖能力。
那些能够投掷标枪的魔族的出现让人类士兵原本拥有的那一优势荡然无存而且那些新种类魔族投掷晶刺的度更是士兵们手里的重型军用弩所无法比拟的。
“我必须劝告你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你所要进入的是魔族控制的腹地没有人知道那里会聚集着多少魔族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这一次绝对没有人能够帮得上你的忙你将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援。”赛汶皱紧了眉头道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服眼前这个神秘而又固执的男孩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他的希望极为渺茫。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系密特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是我的职责每一个人都在冒险难道你和你的士兵们不是如此?”
赛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你的话又一次让我感到你的年龄和你看上去的样子并不符合。我此刻所能够做的就只有为你祈祷非常幸运这段时间我经常祈祷因此诸神对于我的祈祷全都作出了回应。”
“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波索鲁大魔法师亲自关照过这里的魔法协会我们所有人都会竭尽全力给予你所需要的帮助。”旁边的那位魔法师显然不像赛汶对系密特那样关心他更为在意的是系密特是否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
事实上他倒是颇想能给予系密特一些帮助毕竟没有人比魔法协会的成员更加清楚魔族的可怕。
当然这种帮助也有其极限他绝对不会愿意进入魔族基地即便靠近那里在他看来都意味着送死。
系密特再一次摇了摇头拒绝了那位魔法师的好意:“万分感谢不过人多未必有用波索鲁大魔法师给予了我隐藏身形的能力再加上我对于魔族的了解这使我得以有信心完成这一次的使命的最大保障。”
“有人跟随反而容易暴露行踪反正我并非是去作战心谨慎和隐蔽就是我所需要的一切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枚炸雷亲眼见识过它们的威力之后我相信它们或许能够给予我巨大的帮助。”
那位魔法师连声答应道:“这绝对没有问题不过难道你打算冒险摧毁魔族的基地?”
“不心谨慎和隐蔽是完成使命的关键我需要那些炸雷只是想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制造一些混乱。”系密特连忙否认道他毕竟还不至于这样疯狂认为凭藉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够消灭整个魔族基地而波索鲁大魔法师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做到这一。
“我只能够替你祈祷但愿幸运之神永远和你同在。”一旁的赛汶只能够用沉重的叹息表示他的无奈和感慨。
看到眼前这个男孩态度坚决一直沉默不语的伽马男爵道:“我知道你的主意已定你的固执我从赛汶那里已然有所了解显然我根本无法动摇你的想法我所能够做的便是尽可能为你提供所需要的帮助。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着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用粗布做成的夹包夹包里面看上去放着厚厚一叠东西。
“这是我手里所拥有的最齐全、同样也是最为详细的军用地图上面标记着一些刚刚探出来的路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将夹包轻轻打开正如这位团长大人所的那样里面全都是整整齐齐堆叠在一起的地图。
他摊开了其中的一张那是班莫北部包括特赖维恩堡在内的地形图。
“你所要前往的具体是什么地方?打算什么时候出是否想过采取哪条线路?”这位兵团长问道。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份图纸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的某一个角落画了个圈道:“我将要搜寻的目标应该在这座山峰附近。”
伽马男爵并没有细看那张地图他只是将头侧转向一旁的西格这里没有人比西格对于地形更加熟悉。
西格自然心领神会他思索了片刻之后道:“我对于那里有印象在这里有一座山口由第二十二山地兵团把守他们隶属于特赖维恩堡管辖你可以从那里进入通过扎昂昆山脊能够一直通到那座山峰的右侧扎昂昆山脊大部分拥有重兵防御行动起来要方便许多。”
一听到特赖维恩堡系密特便有些提不起兴趣他连忙问道:“有没有其他路径?我并不希望惊动特赖维恩堡我不想替他们增添麻烦。”
西格微微了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还有其他几条路线同样能够通往那里。”
系密特连忙打断了西格的话头插嘴道:“是否能够找到一条可以让我的马车通行的路线我需要运送几枚炸雷。太过陡峭险峻的道路恐怕会不太合适而且增加太多风险。”
西格再一次了头他又沉思了片刻道:“既然是这样就只有选择这条较为绕远的路了这里有一条山间溪大部分地方都相当平坦水也并不深。”
一边着这位经验丰富的巡逻队长一边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画着最终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标记出来的。
“只是这条溪的尽头比较难以行走从那里到这座山峰之间全部是悬崖绝壁。”
系密特沿着那位巡逻队长指的线路搜索了一番之后立刻道:“我就选择这条路线这条路线只有靠近目的地的十几公里路程不太容易行走但是不易通行的道路同样也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
系密特转过头来对着伽马男爵道:“团长大人是否能够调配给我几位随从等到了那条溪的尽头我希望他们能够帮我将马车弄回来。”
伽马男爵连想都没有想立刻道:“没有问题我会让西格跟随你他将是最为出色的向导。”
“非常荣幸能够再一次和你同行。”西格挺直了身体朝着系密特敬了礼道他那恭敬的神情丝毫没有虚假的成分在里面。
仍旧是那支队仍旧是那些巡逻骑兵不过这一次所有人都对系密特充满了敬意。
除此之外他们的铠甲上的标记也有了一些不同曾经出生入死的他们终于也体验到了那传闻已久的“国王陛下的慷慨”。
当然他们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有一位幸运之神的使者“国王陛下的慷慨”未必会如此迅地笼罩在他们身上。
正因为如此这些人再也不像上一次和系密特同行时那样无精打采。
和往常不同这一次系密特穿着得非常简洁他外面仍旧套着那件布满了插兜的皮甲里面穿着一件厚布衬衫不过这并非是普通的衬衫两层厚厚的棉布之间镶嵌着一根根编织成网状的钢丝。
宫廷之中的御用击剑师们就是穿着用这种布料做成的防护服进行对战练习。
系密特因为他那特殊的身分弄到了一些这种布料。
他的裤子同样也是用这种布料做成而那双登山长靴则是用极为柔软的鹿皮鞣制而成。
这身装束令他在保持行动轻巧灵活的同时多多少少能够给身体增加一些防护毕竟他要前往的地方危机四伏。
原本拉车的四匹马现在变成了两匹而后面的车兜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置着六个箱子。
无论是系密特本人还是那些巡逻骑兵都无时无刻不对那些箱子心翼翼那里面放置着的正是魔法师们明的秘密武器。
曾经见识过这种秘密武器所拥有的威力的他们自然不希望这些秘密武器因为意外的颠簸和碰撞而生爆炸。
此刻他们正行进在通郡大道之上大道的一边可以看到蜿蜒起伏的崇山峻岭而另外一边则全部是荒野平原。
两边的差别是如此巨大这不能不令系密特感到惊叹造物的神奇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远处一座巍峨雄峻的山峰屹立在山岭之间那鹤立鸡群的姿态甚至给人以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系密特知道那座山峰便是上一次战役之中人类第一次成功阻挡住魔族的所在虽然对于成功做到了这一的那位将领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都不会感兴趣不过系密特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克曼狄伯爵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如果只是在摊开的地图之上或许每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宣称自己也能够守得住这块土地不让魔族轻而易举地通过。
但是驾着马车从班莫来到这里系密特却深知特赖维恩堡在北方诸郡之中显得多么偏僻和孤立。
到达这里之前他们整整行走了四天而且一路之上除了山岭便是荒漠除此之外还有最为危险的丛林。
毫无疑问当魔族肆虐的那段日子里面是绝对不可能有增援部队调往那里的同样驻扎在那里的兵团也不可能得到任何补给。
在班莫在那座山坡底下和伽马男爵所统帅的兵团共同战斗过的系密特不再像以往那样对军队抱有成见正因为如此此刻他多多少少也可以平心静气地看待那位克曼狄伯爵所拥有的功绩。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和那位伯爵大人相处。
看着远处那一道道低缓的山岗看着山岗上那无比简陋的一座座要塞系密特知道特赖维恩堡马上就要到了。
“是否需要在那里逗留一天?从这里往前将再也无法获得补给。”旁边的西格心翼翼地问道不过他非常清楚身边的这个男孩有多么固执。
“我不需要你们有什么需要吗?”系密特问道他并不打算因为自己的成见而令其他人感到困惑。
“那么我们就继续前进吧。”西格耸了耸肩膀道。
这位巡逻队长从背后的背包里面取出地图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番然后对照图纸查看了一会儿之后道:“往前不远处就有一条溪不过地图上看不出什么地方适合下去。”
系密特默不作声地了头他此刻已然非常信任这位优秀的向导。
能够得到这样一位优秀向导的帮助系密特甚至感到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正确的指引能够减少许多麻烦。
一路前行寻找着通往溪的道路终于一条隐藏在树丛当中的路出现在他们眼前。
离开大道拐进了旁边的路进入那一望无际的山脉深处道路变得越来越难行这里的地势虽然没有奇斯拉特山脉那样险峻陡峭不过却显得颠簸难走许多。
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那茂密的丛林原本应该是平整的路面上却到处横亘着纠结的树根。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行进不多远便听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远处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条溪缓缓地穿行在山岭之间。
这条溪显得很浅溪水是如此清澈碧绿如同翡翠一般的水面可以直接看透底部。
系密特看了一眼溪的底部大块的岩石和横亘在溪涧里面的腐烂树木令这里显得不太容易通行。
不过一眼往前望去除了底部坑洼不平无可否认这里已然是最平坦的道路。
将一匹马解下来跟随在马车后面那匹拉车的马的笼头被两个骑兵紧紧拽住而那位队长本人则在前方开道寻找最不颠簸的前进线路。
而系密特本人则成为了清除障碍的苦力反正这些人全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秘密因此他也不再掩盖自己强悍的事实。
所有挡路的树木都被那柄狭长的弯刀轻易斩断而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同样也被他用大块的石头填平。
那些士兵们已然见怪不怪他们彷佛对于前面的孩搬起几个大人都难以挪动的巨石根本视若无睹更对那异样的、和圣堂武士所用的弯刀极为相似的武器视而不见。
从溪进入河流虽然有几段地方水流湍急、地势险峻因此显得稍微难以通过不过对于大多数地方来还算是平坦通途。
进入河流之后众人开始沿着河滩往前行进而马车则被几块浮木承载着显得格外平稳。
这里的河滩深浅不一到了浅滩众人便涉水而行至于那些较深的河滩那些巨大的浮木令马车成为了舟所有人全都拥挤在这条舟上而系密特则一个人攀上四周的山崖用他带来的钢索拉动马车前进。
穿行在河流和溪之间自然不能够和行走在通郡大道之上相提并论更何况必须绕行一段很远的距离。
不过最令人感到不快的还是这里潮湿和布满河面的蚊蝇。
特别是到了晚上几乎每一个人的裤子和鞋子都是湿漉漉的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之极。
因为已然深入险地谁都不知道附近是否有魔族出没因此晚上连篝火都不敢燃所以第二天早晨起来仍旧不得不穿上那湿漉漉的鞋裤这样的滋味苦不堪言。
这条漫长而又绕远的路程整整走了一个星期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肚子里面怨声载道潮湿和蚊虫叮咬令行走在这里成为了最为辛苦的工作。
系密特自己是有苦不出他不知道为了和克曼狄兵团赌气而选择了这条道路是否正确而那些士兵们则想着他们从系密特那里得到的好处也就只好忍耐着辛苦。
幸好无论对于系密特还是对于那些巡逻骑兵来解脱的日子已然到来。
阵阵轰响的声音从山谷前方传来在地图上面标记着前方便是这条“平坦”大道的尽头那里是一道瀑布同样山脉也在此处突然间变得险峻高耸起来。
如果后方由连绵起伏的山岭组成的话那么前方则全是壁立陡峭山崖。
看了一眼两侧越来越显得高耸的山峰那位巡逻队长终于停下了脚步。
“我只能够陪你到达这里前方的道路险峻难行。”西格叹了口气道。
“非常感谢你给予我的帮助。”系密特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西格同样笑了笑道:“我居然没有想到分手会令我感到伤感你是我所见到过最勇敢也是最亲切的豪门贵族子弟我会为你祈祷祝你平安归来。”
到这里他微微愣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眼前这个少年道别。
是用热烈的拥抱来表明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是用一个恭恭敬敬的敬礼来表现他对于这个男孩的敬意。
“看起来我们只能够在这里分手了非常希望还能够再一次和你一起旅行。”系密特着伸出了右手。
西格同样也伸出手来紧紧相握。
那些巡逻骑兵带着系密特的马车离开了不过他们留下了三匹最好的战马系密特让每一匹战马都驮着两枚炸雷。
瀑布的南侧有一条天然的径如果不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话系密特根本就无法找寻到上去的办法。
这条径完全被茂密的树丛所覆盖而且还长满了低矮的植物。
系密特并不打算过于冒险为了安全起见他将炸雷从马背上卸了下来亲自搬运到山之上后才牵着战马从那条径缓缓攀援而上。
这条道路实在艰险难行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当初是怎样现这条路径的。
一直到半山腰四周的植物仍旧是**的枝叶上挂满了瀑布激射飞溅起来的水雾正因为如此同样地上也湿滑泥泞即便孤身一人往上攀援都显得困难重重更何况要牵着三匹战马。
而那些装着蹄铁的马蹄显然并不适合攀爬山路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巡逻骑兵将他们的战马训练得异常优秀。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头系密特站立在瀑布边缘这里是一弯湖荡水异常清澈可以让人清清楚楚地看清底下每一颗石子。
这道瀑布同样也宛如一道分界线在瀑布的这一边到处能够看到如同犬牙交错一般的尖锐山峰那里山峦起伏层层叠叠。
而转过头来看另一边虽然同样是一望无际的山脉不过另一边的山势要低矮平缓许多。
就在那片低缓起伏的群山之中就在这道瀑布的脚下可以看到一条碧绿的河蜿蜒于群山之间那便是他刚刚经过的路途。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巡逻骑兵们正沿着来的路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里挥了挥手彷佛在向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道别。
收拾起那纷乱的心情系密特重新上路。
之后的路途将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前进这令他再一次想起了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时的景象。
在那里在那同样陡峭险峻的山峰之间大部分路途对于系密特来同样是独自一个人行进。
蜿蜒徘徊在山岭之间虽然地图上标记着道路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根本就算不得道路。
尽管没有那道瀑布那里险峻难行不过那些所谓的道路大多只是能够让一人通行的、稍微平坦低缓一些的坡地而已。
即便系密特也感觉到前进过于艰难他可不是那位巡逻队长四周的崇山峻岭对于他来是那样陌生。
这一路之上都多亏了那位团长大人为他准备好的那些地图正是依靠这些标记详细的地图系密特才能够找到前进的道路。
但是仍旧有一件事情令他感到头痛那便是他不得不在随时警惕四周以防备魔族现他的同时还得心谨慎避免那些炸雷生爆炸。
就在这种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心情笼罩之下系密特一路前行当太阳渐渐转过远处的山坳当群山的阴影将前方的道路遮盖起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些险峻陡峭的山峰大部分已然被甩在身后。
此刻他所站立的是一道悬崖山脚下彷佛是地狱的出口肆虐的狂风不停地从那里呜呜刮来。
系密特抬头远眺他已然能够看到远处那道山脉那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高耸山峰已经出现在视野当中积雪和白云几乎连接在一起。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美丽迷人的洁白下面隐藏着何等可怕的危机。
此刻横亘在他和那座山峰之间的是尖利无比的悬崖峭壁那嶙峋的山脊、那蜿蜒于山峰之间的路每每消失在白云深处。
系密特感到接下来的道路将更加难以行走。
心翼翼地牵着战马行进在悬崖峭壁侧的路上脚下是万丈深渊不时的有被马蹄踢落下去的碎石连续碰撞着岩壁出整整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还有那刮过的风被尖利的岩石撕碎出阵阵嘶嘶的声音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正是地狱的出口幽冥深渊的延续。
突然间一阵巨响令系密特感到震惊他猛然转头正看到一匹战马身体渐渐倾侧过来。
“哢……”的一声轻响脚下的岩石出了断裂的声音。
系密特如同闪电一般从腰际拔出弯刀身形一飘飞跃过身后的那两匹战马。
一大块山崖猛然间崩落下来那匹身体倾侧的战马此刻四蹄已然腾空前面的两匹马彷佛同样能够感知到大难临头一般嘶鸣起来。
突然间那根将所有的马连环拴在一起的皮缰无声无息地断开了就好像原本便不曾连接在一起似的。
随着“嘶啦”一声轻响马鞍被整整齐齐地割开成为两半。
系密特身体往下急坠下去他在那匹不幸的战马滑落山崖之前的瞬间抓住了马鞍上的那两个箱子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如同利钩一般往旁边的山崖抓去。
两个箱子其中的一个被系密特牢牢地抓在手里而另外一个被皮带紧紧地系住也不再掉落。
不过那个箱子却朝着山崖荡去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猛然间竖立起来。
当箱子的一角和崖壁轻轻磕碰了一下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停止了呼吸他等待着那剧烈爆炸的到来等待着四周的一切在爆闪的火光之中化为灰烬。
幸好一切都没有生那轻微的磕碰并没有引起爆炸。
将箱子举高系密特突然间感到浑身无力他看了一眼头上方那两匹战马已然安静下来。
用力蹬踩崖壁的缝隙系密特飞身跃回到了那条崖壁径。
他站在悬崖边上朝着下面张望了一眼不曾运用那魔族赋予的能力系密特自然无法看清悬崖底下的情景不过他丝毫没有意思去搜寻那匹战马的踪迹。
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那两个箱子幸好炸雷没有爆炸不过系密特仍旧感到无比恐慌此刻他的心里仍旧感到阵阵虚。
心翼翼地走过这片危险无比的悬崖系密特看了一眼前方那成片险峻无比的悬崖峭壁想要通过那里还不知道会碰上多少可怕的危机。
只要一想到刚才自己差一粉身碎骨系密特就再也不敢将那些炸雷放在马背上。
取出地图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应对四周的那些山峰系密特知道自己已进入了搜索范围的边缘。
在地图上做了一个标记系密特将那些箱子全都从马背上面卸了下来旁边的悬崖边上有许多风蚀而成的浅洞。
把箱子心翼翼地放进一个较深的山洞里面在上面覆盖上一层散碎石块做完这一切系密特拉着两匹战马继续往前行进。
走过一段极为艰险的路程总算看到了一块稍微平坦一些的坡地这块坡地和相连的山谷之中长满了茂盛的青草。
系密特将战马的马鞍以及笼头全都卸了下来他将两匹陪伴他到这里的战马放归了这片山岭。
没有了牵累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在山岭之间跳跃着根本就不必搜寻道路。
此时此刻他总算知道当初的自己对于那些圣堂武士来是多么大的累赘。
虽然没有翅膀不过那强健有力的肌肉令他彷佛能够飞翔一般。从一座山头飞跃到另外一座山头对于此刻的他来是那样轻易。
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掉以轻心他时而停下来站立到高高的山峰之巅仔细搜寻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地特别是那自由翱翔在山峰沟壑之间的飞鸟它们能够为他带来需要的情报。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那些飞鸟带给他的只是虚惊一场不过当落日的馀晖笼罩在附近的山头之上的时候系密特终于看到了那靛蓝色的身影。
那无疑便是他寻找已久的魔族的踪迹系密特心翼翼地跳下山崖他用那件奇怪的“铠甲”将自己身体四周变得和旁边的岩石一模一样。
同样改变的还有他的温度系密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高高在上的魔族眼睛是依靠什么来现目标。
这一身能够欺骗那魔族眼睛的伪装才是他完成这一次使命的信心和保证。
不过系密特仍旧知道一件事情此刻他的行动必须心而且缓慢毕竟一块能够移动的岩石或者灌木仍旧会引起注意。
那个经验丰富的杀手已然给予他一个非常有益的教训他的伪装并非绝对完美。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心翼翼地跟随在那队魔族的后面每当他要前进的时候他总是用那块能够隐形的纱巾隐藏自己的身影。
拥有着双重的保险系密特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躲藏在一块岩石后面系密特变成了这块岩石的一部分他仔细地观察着那支魔族队伍此刻他并不知道这支魔族到底是上一次溃败而逃散进入山岭的漏网之鱼还是新生的魔族。
毕竟这支魔族队伍全都由未曾强化过的魔族士兵组成而且它们之中也没有那种新种类的魔族。
耐心地观察了许多之后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微微有些惊讶因为这些魔族彷佛是在巡逻。
这是他以往所未曾遇到过的虽然他知道魔族有的时候会四处巡视当初在那座镇上的时候他便已然见识过巡视的魔族。
不过在他记忆之中从来没有看到魔族有意识地进行巡逻。
回想到那支佯攻的魔族兵团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想法。
魔族好像拥有一个极为擅长学习的大脑它们好像总是能够在每一次失败之中学到许多东西。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不再急于搜寻魔族的基地他打算仔细地观察一下这些魔族或许这会比现魔族基地更加有用一些。
同样系密特也担心自己过分靠近魔族基地或许会被那些空中的眼睛所现对于那些魔族的眼睛所拥有的能力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这些魔族的眼睛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一里之外看清树上蚂蚁爬动的情景如果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依靠自己身上那并不完美的隐形恐怕无法成功逃脱。
正因为如此如果能够跟随在魔族巡逻队的后面混进魔族的基地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一边心翼翼地跟随在魔族巡逻队的后面系密特一边观察着这种奇特的生物他现了许多原本并不容易现的事情。
不过系密特自始至终没有看到这些魔族互相之间出过一声息他有些疑惑难道这种被证明拥有智慧的生物并不曾拥有语言?
同样他也注意到在这一队魔族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号施令的领。
但是有一件事情系密特非常感兴趣那便是他终于第一次看到这些魔族如何吃东西。
系密特心翼翼地接近了那棵大树他变成了一堆杂乱的灌木的样子此刻的他混杂在四周那丛低矮杂木里面根本就难以被现。
系密特所留意的是那棵大树上面吊挂着的一串串黑色的圆球这些圆球每一个都有拳头大远远看去就彷佛是一串沉甸甸的葡萄低垂着挂在树枝上。
不过系密特绝对不会认为这些黑色圆球是树上自然生长出来的果实。
他轻轻地捏了捏感觉有些硬而且相当坚韧富有弹性。
系密特虽然充满了好奇不过却没有勇气将这种神秘的圆球塞进嘴里品尝一下毕竟就算不考虑那样做的后果又有谁能够知晓这些圆球是否拥有剧毒。
正当系密特打算离开那棵挂满圆球的树木继续跟随在那群魔族身后突然间他感觉到远处的树林里面传来异常的动静。
系密特极力观瞧在茂密的树丛之中他看到了隐约晃动的靛蓝色身影那显然是另一队魔族正朝着这里走来。
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沉入了灌木丛中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那队魔族同样径直来到了这块大树底下这些靛蓝色的生物一言不地摘取着那黑色的圆球。
这一次系密特看得更加仔细这些魔族吃东西的样子跟人类根本没有什么两样它们同样能够熟练地运用双手丝毫看不出笨拙和迟钝的样子。
如果不是那靛蓝的颜色系密特甚至会以为眼前站立着的正是他家庄园里面的农人。
随着一阵沙沙作响又是一队魔族朝着这里走来。
此刻系密特总算是明白这棵树想必是魔族巡逻路线之间的交。
想明白这些再朝着刚才他所跟踪的那一队魔族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确实和他所要搜寻的那座山峰正好在完全相反的方向上。
看来只能够放弃继续跟踪魔族巡逻队返回基地的念头。
等到那些会餐的魔族离开之后系密特继续往前搜索。
这一次系密特更谨慎起来心翼翼地翻过了一座山头系密特不敢站立在山之上明目张胆地搜索。
他悄悄地爬上背阴的山坡之上的一棵大树躲藏在那枝叶茂密的树冠里面将自己的外表变成一团树叶系密特化身为那棵大树的一部分。
运用那神秘的魔族赋予他的独特能力心翼翼地搜索着四周每一个角落。
任何一棵树木任何一块岩石都没有漏过他的视线最引起他注意的自然是那些靛蓝色的身影。
更多的魔族巡逻队进入了他的视野那些魔族巡逻的线路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系密特在这些线路之中寻找着前进的线路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楚自己丝毫都不能够有所差池。
翻过最后的五座山头这里的山脉越陡峭这里的丛林也更加茂密不过真正令系密特提心吊胆的是这里已然无比靠近魔族的营地。
事实上系密特的心头已然拥有了那奇特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如此糟糕。
系密特每往前走一步都心翼翼因为这里的魔族巡逻兵越来越多巡逻的路线交错在一起不过更令他担心的还是那些魔族的眼睛。
他已然感觉到那些魔族眼睛搜索的视线。
翻过山头来到另外一边眼前的景象令系密特彻底震惊。
这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诡异景象。
除了那茂密的树冠仍旧是原来的老样子树冠底下的世界早已经变成了一片紫色。
这些紫色来自于一种奇特的覆盖物系密特甚至不知道如何给予这种东西定义。
它们看上去像是灌木至少在系密特看来它们非常近似于植物而并非其他东西不过从远处看它们又像是霉菌就连那些大树的树干也被这种紫色的东西紧紧包裹起来。
这些东西非常奇怪像是海绵又像是地毯紫色柔软的茎干密集而又细碎的叶片因此看上去毛茸茸的。
那满山遍野的紫色是如此茂盛繁密以至于想要行走其间都显得很不容易这些生长旺盛的植物完全没过了系密特的头。
虽然这令系密特更加安全和隐蔽不过身处于这紫色的海洋之中矮的个头令他根本看不见东西。
系密特不得不将铠甲上那几根神奇的触角延伸到老高用那镶嵌在触角端的水晶替代他的眼睛。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惊讶的事情便是在这座树林里面魔族的踪影随处可见根本不是之前波索鲁魔法师指给他的那番景象。
到处是走来走去的奇特魔族这又是一种他从所未见的种类。
这些魔族和普通魔族士兵看上去有些相似不过它们并没有强健的身躯也没有那样壮硕的个头。
一开始系密特甚至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魔族士兵但是他很快便推翻了那个想法因为他现这些魔族的背后生长着一个天然的囊袋那就彷佛是一个巨大的背包。
这些从来不曾见过的魔族将那些紫色的植物拔下来堆在一起然后塞进背后的囊袋之中。
看着这些奇特的魔族背着鼓鼓囊囊的袋囊来来回回地搬运这些收割下来的紫色植物系密特感到难以形容的惊诧。
系密特还从来没有听过魔族居然也会工作这些奇特的魔族越看越像是人类庄园里面辛勤耕耘的农民。
系密特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种类的、能够工作的魔族是否有工匠、技师和商人同样也不知道这些农民是否拥有可怕的战斗力。
眼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非常重要他并不知道波索鲁大魔法师是否在典籍之中知道这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打算暂时停止前进隐藏在树林的边缘好好地观察一番。
他将波索鲁大魔法?
??交给他的一颗窥探水晶镶嵌在树干上水晶的表面正对着那些异常忙碌的农民、和那片紫色的“农庄”。
当夜晚来临这些魔族的农民也终于停止了工作令系密特感到恐慌的是他突然间感受到无数道搜寻的视线。
那是魔族的眼睛搜寻的目光系密特对此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系密特犹豫着是否需要继续前进此刻他所现的东西已然足以令波索鲁魔法师感到警觉。
这片庄园和那些魔族的农民足以证明魔族基地的存在。
系密特相信波索鲁大魔法师肯定会作出反应或许会派出大军围剿这个魔族基地。
而继续前进毫无疑问会遭遇到更多魔族的眼睛那将具有太大的危险。
正当系密特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那颗窥探水晶。
这样的水晶他的身上还带有几颗当初波索鲁大魔法师交给他这些水晶时便是希望他能够拥有尽可能多的现并且将这些现带给每一个人。
或许魔族还拥有其他秘密武器只要想像一下那些能够射箭矢的新的魔族所拥有的可怕威力只要想像一下在毫不知情的突然袭击下士兵们有可能遭受的巨大损失。
在下一次战役来到的时候任何一种不为他们所知的攻击方式毫无疑问将会成为最为致命的灭之灾。
系密特最终服了自己继续前进。
越往树林深处那些紫色的植物越生长茂密。
系密特永远记得汉摩伯爵告诉他的一件事情那便是越茂密的丛林之中越是隐藏着可怕的危机。
幸好系密特同样也拥有一个猎人的警觉他始终在提防着隐藏在那紫色灌木丛里面的威胁。
突然间一片紫色的树丛之中出沙沙的响声一个魔族士兵的身影从那片紫色树丛之中冒了出来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庆幸。
魔族居然懂得埋伏和隐藏这又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现系密特越显得心谨慎起来此刻他不仅要躲过那魔族的眼睛还要避开那些隐藏在紫色丛林里面的伏兵。
躲过重重的埋伏系密特朝着那座白雪皑皑的山峰行去靠近山脚下有一块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
这里的密林之中虽然同样覆盖着一层紫色的神秘植物不过越接近山脚下那些紫色的植物越低矮稀疏到处留下刚刚收割过的痕迹。
系密特思索了一下将自己变成了那些魔族农民一般的样子。
同样纤细的身体同样靛蓝色的外表他甚至割了一堆紫色的植物同样背在了背后。
混杂在那些魔族的队列里面系密特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
当他来到山脚下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只见靠近山脚附近一圈的树林全都被层层叠叠的薄膜所覆盖远远看去就彷佛是一张张巨大交错的蜘蛛网又像是一从所未见的巨大帐篷。
无数粗壮的巨索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这些巨索既是支撑那层层叠叠的薄膜的支柱和悬梁同样也是让魔族自由通行的楼梯和走廊。
在几条粗壮的巨索之上那些魔族农民正忙碌地上上下下系密特偷偷地从队列之中溜开他并不打算冒险混在那些魔族里面进入那诡异莫测的魔族基地。
转到了一棵大树后面系密特立刻变成了那棵大树的一部分甚至连温度也降得和那棵大树一模一样。
从怀里又掏出一枚窥探水晶系密特将这枚水晶镶嵌在身后的树上他将水晶的正面对准了远处那异常繁忙的魔族基地的入口。
那些巨索之上不仅魔族的农民川流不息还有不少魔族士兵也上上下下忙个不停看到那幅景象系密特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冒失地登上那根巨索。
朝着四周张望了许久系密特最终将目光转移到了那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薄膜之上。
将那面能够令他隐藏身形的神奇纱巾蒙在自己身上系密特如同闪电一般窜了出去他的身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快的躲进一根巨索的阴影之中系密特立刻趴了下来他让那身奇特的铠甲化为一堆紫色的植物这令他完全和四周一模一样。
趴上那大片毛茸茸的紫色植物上面的感觉非常舒服这些紫色的植物摸上去柔软而又细滑丝毫不亚于鸵毛和丝绒。
不过这条厚密的紫色“毛毯”毫无疑问对于被它覆盖在底下的植物极为致命。
系密特看到这些紫色植物的根部铺满了枯草。
心翼翼地爬到薄膜底下系密特从旁边拔了一束枯萎的草茎轻轻地碰了碰那张薄膜。
令他感到放心的是那张薄膜并不像蜘蛛网一样会将猎物沾在上面。
系密特用手捻了捻那种薄膜感觉非常坚韧又轻软滑爽那美妙的手感就彷佛是来自东方的丝绸。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
从背后抽出弯刀系密特立刻让那液体一般的铠甲延伸并且将那柄弯刀彻底覆盖弯刀同样变成了一堆毛茸茸的紫色枝条。
圣堂武士的弯刀原本就以坚韧和犀利闻名不过那层薄膜的坚韧结实仍旧令系密特稍稍有些感到意外。
心翼翼地在薄膜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那狭长的刀身令系密特感觉到不容易施展。
在这种场合下手里的弯刀实在有些显得不太方便他更愿意用一柄锋利的刀完成此刻的任务。
薄膜里面还包裹着其他薄膜这些交叠在一起的薄膜割破了一层还有另一层系密特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巨大的蚕茧。
一连割开十几层这样的薄膜系密特留下了最后的一层透过这层薄膜他完全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
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系密特心翼翼地躲在了一个被阴影所遮挡的角落之中。
这里的视野相当开阔透过头上的那道薄薄的、近乎于透明的网膜系密特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景象……
里面有些凌乱到处是纵横交错的巨索和交织在一起的丝线。
不过隐隐约约仍旧能够看出这里被分割成为了好几块。
靠近山崖的一边布置得如同蜂巢一般那里整整齐齐地堆叠着一排排巨大的球体远远看去又像是放在架子上的鸡蛋。
系密特相信这些东西或许和鸡蛋真的差不了多少因为在这些巨大的球体里面他看到一个个魔族的身影。
为了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同样也为了找一个更加不容易被现的地方系密特朝着那里挤去。
在网膜中间行走感觉确实非常奇特一脚深一脚浅再加上那软绵绵充满弹性的感觉确实难以形容偶尔前方的网膜粘连在了一起系密特就用弯刀将网膜割开。
躲避开那些忙忙碌碌的魔族的视线系密特进到了山崖底下。
他趴在一颗巨大球形底下注视着那些静静躺在里面的魔族。
其中的一些和普通魔族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更多的看上去就像是婴儿正如人类的骸骨和魔族很难区分一样这些婴儿也非常容易被当成*人类的婴儿唯一的区别只是这些婴儿拥有着靛蓝色的皮肤。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两个魔族正朝着他径直走来。
难道自己已然暴露?系密特感到一阵紧张他抽出了一把铁钉攥在自己手中。
令他稍稍宽慰的是径直而来的显然是两个魔族之中的农民。
系密特好奇地看着那两个魔族农民只是隐隐约约之中他彷佛看到其中的一个魔族从背后的兜囊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并且将那样东西放入了蜂巢里面。
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眼睛上系密特的眼睛穿透了那薄薄的网膜同样也穿透了那充满蜂巢的液体。
那个被放入的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胚胎。
这两个魔族所进行的工作是系密特迄今为止所看到过最为重要的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两个魔族拥有较为重要的身分。
从它们的身上或许能够找到魔族之中最为重要和关键的成员。
想到这里系密特打定主意要紧紧跟随在那两个魔族的后面。
但是仍旧行进在那层网膜之中显然很难紧跟那两个魔族系密特不得不割开最后那层网膜。
化身为一个魔族农民爬上了那粗大的绳索系密特心翼翼地跟随在那些魔族农民的身后。
在这个巨大的基地之中几乎每一个魔族都显得异常忙碌只有系密特这一只悠闲游荡的魔族正因为如此他丝毫没有引起忙碌中的魔族的注意甚至连那两个被他跟踪的魔族也根本未曾留意他的存在。
跟在那两个魔族身后系密特自己也数不清看到过多少个蜂巢不过他注意到蜂巢里面的魔族幼体并非完全一模一样而不同的魔族幼体连蜂巢的样子也有所不同。
那两个魔族绕了一圈最终钻进了洞穴之中系密特犹豫了一下之后紧跟了进去。
系密特听过有些山脉里面拥有无数岩洞不过像这里一样拥有如此众多而又整齐的洞穴他倒是第一次见识。
这里几乎称得上千疮百孔系密特猜想整座山脉都已然被挖空在每一个洞穴的正中央都拥有一根巨大的螺旋型的柱子支撑着山洞的部。
这些螺旋型的柱子同样也是阶梯上面是另外一层洞穴。
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前面那两个魔族为什么不会迷路而且它们显然能够牢牢记住每一个需要填补胚胎的巨卵。
正当系密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现自己已然身处于另外一个极为奇特的蜂巢之中。
这个蜂巢里面的每一个巨卵都远比其他蜂巢的要巨大许多任何一个巨卵都比得上一间房间而里面的魔族看上去就像是水母一般。
用不着猜测这样奇怪的魔族只可能是一种那便是那些魔族眼睛。
将一颗水晶对准了其中的一个巨卵系密特继续往里面搜索他希望能够找到魔族之中的指挥官或者是那些制造胚胎的成员。
没有魔族注意到他变成了一个魔族农民系密特悠闲地在洞穴里面钻来钻去。
这里的洞穴四通八达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正当系密特感到有些晕头转向突然间大批的魔族农民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些魔族的农民显得异常忙碌它们排成长长的一串拥挤向一个洞穴。
混在魔族农民的队列之中系密特跟了进去。
这是个极为巨大的洞穴正中央像是一个巨大的泥潭不停地翻滚着紫色的黏液。
那些魔族农民正忙碌着将收割来的紫色植物扔进泥潭之中。
或许这里便是魔族制造食物的地方系密特猜想着。
如果对这个地方下毒是否能够将所有魔族无声无息地杀死?系密特又一次胡思乱想起来。
混在魔族农民的队列之中出了洞穴系密特再一次陷入了难以分辨方向的困境之中他越来越清楚地感到自己已彻底迷失在这个巨大的迷宫之中。
钻进一个布满了异样巨大的蜂巢的洞穴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来到过这里。
正当系密特打算转身离开突然间他看到那个缓缓飘浮起来的魔族的眼睛。
那个魔族眼睛显然刚刚从脚下的那个巨卵之中苏醒开始鼓胀起那巨大的充满气体的身躯。
正当系密特想要看看魔族飞船到底如何飘浮在空中的时候突然间他现那个魔族眼睛已然转过身对准了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系密特感到自己已然暴露他立刻钻进了那粗壮支柱底下的洞口进入到下一层洞穴。
魔族的营地立刻变得混乱和喧闹起来到处是窜来窜去的魔族士兵而洞穴的出入口更是站立着那些能够射箭矢的新型魔族但是原本忙忙碌碌的魔族农民此刻却全部静静地站立着一动不动。
正因为如此变成魔族农民的系密特显得极为突出魔族士兵立刻蜂拥过来。
系密特飞快地奔跑起来他的目标是山洞的一角那里有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连忙往角落里面一藏系密特在瞬息间变成了和四周一模一样的岩石。
魔族士兵蜂拥而至系密特甚至能够感到这些魔族呼出的气喷在他的脸上不过系密特一动都不敢动。
那些魔族士兵搜索了好一会儿但是一无所获的它们最终只能够渐渐散了开去。
系密特趁着那些魔族不注意闪电般地从岩石的模样变成了一个魔族士兵那些渐渐散去的魔族士兵丝毫没有注意到它们之中多了一个原本并不存在的成员。
混入了一队魔族士兵的行列系密特跟随着那些魔族士兵四处搜寻看着四周那些静静站立着、丝毫不敢走动的魔族农民系密特感到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显然魔族仍旧在四处搜寻那可疑的魔族农民。
一路之上系密特始终在寻找机会脱离队伍因为他已然现自己始终沿着一条固定的线路巡逻他趁着这队魔族士兵转过一个弯道看不见自己的空档改变了自己的队列。
混在一队接着一队魔族士兵的身后系密特越来越朝着营地的外侧进。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道亮光毫无疑问那是他进来的那个洞口。
系密特已然不知道自己跟随过多少魔族士兵的巡逻队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迷宫般的洞穴里面转悠了多少圈。
此刻能够重见天日他已然感到无比幸运而更加幸运的是洞口并没有站岗放哨的魔族士兵同样也没有魔族的眼睛在那里看守。
系密特心翼翼地脱离了前面那队魔族士兵的队列他孤身一人朝着外边走去。
为了安全起见系密特暂时保持着魔族士兵的外表令他微微有些疑惑的是四周看不到多少魔族的踪影。
尽管他心中始终充满了疑惑但是系密特仍旧一刻不敢停留他一心想着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看到前方那一片紫色的“农田”系密特感到一丝宽慰这里已然是魔族基地的边缘只要穿越这片农田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生了正当系密特走进那紫色的土地突然间无数道细刺朝着他疾射而来。
闪电般拔出弯刀挥舞成一片坚墙在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晶体破碎声中飞射而来的细刺全都被他击落。
系密特抖手将那张纱巾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如同劲急的箭矢一般飞窜了出去他的身形在半空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彷佛能够听到一阵尖厉而又急促的吼叫系密特几乎下意识地知道那是魔族的眼睛所出的命令。
又是一阵吼叫系密特居然能够感受到那个魔族眼睛的愤怒和无奈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好像能够懂得那个魔族的眼睛的意思。
虽然那个魔族传递出来的精神意志之中大部分的内容系密特根本无法了解不过其中的一部分他彷佛能够明白。
那是魔族眼睛一时之间无法从狭的洞口通过而愤怒的嚎叫与此同时它正在召唤自己的同伴。
系密特相信那个魔族的眼睛绝对不会将那些低等的魔族看作是同伴它的同伴肯定是其他魔族的眼睛。
系密特并没有把握能够逃离几双已然被惊动、变得异常警觉的魔族眼睛的搜索。
任何隐形的方式都只是扩大敌人观察的盲但是当隐形的目标已在对方全神贯注的凝视之下便仍会显露出异常。
正因为如此绝对不可能存在完美的隐形方法更别他那种简陋粗糙的伪装。
既然无法逃离魔族基地令自己得到平安系密特打定主意进行一场赌博他钻进了灌木之中往营地逃窜。
一阵密集如同雨一般的细刺朝着他射来系密特连忙躲藏到最近的一棵树后面。
一连串如同细雨击打芭蕉叶所出的轻响传入耳朵里面紧接着无数晶刺扎在了身旁的大地和树木之上。
彷佛在一瞬之间周围细细地铺上了一层晶针那晶针上反射出的阵阵寒芒令系密特不寒而栗他简直不敢想像被这些尖利的晶体穿透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那细密的晶刺同样也令他看清了安全的、不会受到攻击的死角。那些没有晶刺的地方全都被树木所阻挡。
系密特看到那交织在一起的空档他的心中终于有了主意。
一棵接着一棵树木系密特以它们为依托朝着一侧逃窜他知道自己必须在另外一个魔族的眼睛到达之前进入营地。
当然他也曾经想过用这种办法往外逃不过那漫长的追杀以及有可能被包围都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远远地看到那蜘蛛网一般的外墙系密特知道自己的赌博最终成功了。
之前所了解到的那些新的魔族所拥有的弱终于帮上了他的大忙。
那些新的魔族行动缓慢因此给予了他一个得以逃生的空隙只要能够甩开这些新的魔族就意味着平安无事。
一头扎进那厚密的网膜之中当系密特从另一边钻出来的时候他已然化身为一个魔族标枪手。
那些魔族标枪手正成群结队缓慢地移动过来。
不过此刻系密特已然再也不感到慌张他站立在那些魔族标枪手的身后和它们紧紧混在一起。
随着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缓缓前进系密特从另外一个角度总算看清他刚才的那番逃亡是多么惊险万分。
只见远处的地面上遍插着一根根深深扎进土壤之中的细刺而那些大树更是被扎得和刺蝟一模一样。
还有一些来追捕自己的魔族士兵以及来不及逃离的魔族农民成为了牺牲品它们之中的每一个身上都被穿得千疮百孔。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飘来两个魔族的眼睛系密特无比庆幸刚才没有往外侧逃窜要不然他将正好和那两个魔族之中的一个撞上。
只要看一眼那些魔族眼睛下方吊挂着的密密麻麻的魔族标枪手系密特便知道自己逃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正当系密特为自己的暂时安全而庆幸不已的时候突然间身边所有的魔族都莫名其妙地猛然间趴在了地上。
系密特一时之间还没有醒悟过来不过当他猛醒之后他已然看到一双双回转过来的眼睛。
系密特立刻转身飞逃此刻他只能够逃进了魔族的兵营。
顺手将那能够隐形的纱巾披上系密特紧贴着山崖飞快逃窜。
再一次的逃脱并没有令系密特感到高兴因为刚才的举动显然已经证明魔族的眼睛拥有着高的智慧这不由得令他感到恐惧。
毫无疑问这些魔族眼睛可以轻而易举地下达命令指挥所有的低级魔族如此一来他再也不能够轻易地装扮成为魔族士兵。
除此之外他还非常确信大规模的搜捕肯定很快便会到来这一次或许这个魔族基地之中所有的魔族眼睛都会一起出动。
系密特万分焦虑地思索着如何能够令自己暂时获得平安他无意间抬头看到那些蜂巢这给予了他一个启迪。
心翼翼地摸上了巨索系密特躲在了一排蜂巢后面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看到没有一个魔族靠近这里。
将一个即将成形的魔族从巨卵里面拖出来系密特拔出弯刀割开旁边的网膜。
那个魔族的幼体被扔进了那个空洞之中系密特眼看着它滑落下去这才稍稍放心。
他将自己变成了那个魔族胚胎的模样转身躲进了空出来的巨卵里面。
巨卵里面充满了粘稠的胶水一般的液体这种液体无孔不入渗透进衣服里面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令人讨厌不过更麻烦的是系密特感觉到这种液体正试图涌入自己的鼻孔他可不想未曾死在魔族的攻击之下却溺毙在这里。
此刻系密特总算感觉到这件奇特铠甲的好处他心翼翼地将那根触角伸出了巨卵这根触角成为了他维持性命的呼吸管。
躲藏在巨卵之中系密特总算感觉到一丝安稳他开始注视起四周。
这里是山脉的外侧阳光透过上那厚厚的网膜照射进来。
放置在这里的胚胎全都是普通的魔族士兵不过它们是那种更为强悍有力的类型。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渐渐有些怀疑魔族既然已经能够一下子创造出强力类型的兵种为什么还有如此众多普通的类型。
难道那些更为强悍的魔族士兵和原来的魔族士兵已然是根本不同的两种类型?
难道魔族并不能够改变已然存在的个体只能够产生出更为强悍的类型?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有无数疑问涌上心头。
一大群魔族从各个角落之中涌了出来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大搜捕已然开始。
那些魔族这一次显得无比仔细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面都站立着一个靛蓝色的身影更有那一队队的魔族沿着巨索搜索着。
突然间两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一角系密特彷佛能够感受到魔族眼睛的目光正一遍又一遍地扫过他藏身的地方。
系密特不敢肯定魔族是否最终会想到搜查这些孵化器同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逃离。
他甚至不敢将那来自于魔族眼睛的强大而又敏锐的感知力放出来他担心那些魔族的眼睛同样也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
每一次魔族眼睛的目光扫过都引起了系密特一阵难以遏制的心悸。
要怎样才能够尽可能的令心情保持平静?系密特感到自己快要因为紧张而陷入疯狂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真正的圣堂武士之间存在的差别。
或许进入冥想状态就会好一些系密特想到。
将精神沉入到意识的最底部系密特开始进入内在的世界作为一个圣堂武士这是必须的修炼事实上每一个圣堂武士所极力追求的并非是外在力量的强大而是内在精神的强大。
正因为如此圣堂武士所追求的并非是成为大师而是成为长老甚至最终达到大长老的境界。
系密特同样拥有这样的梦想因为在他脑子里面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大长老之中成就最高的一位已然越了圣堂武士的力量能够像魔法师那样自由运用外界的力量同样也能够像神职人员那样从高高在上的神明那里得到启示和借取力量。
系密特非常渴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拥有那样的实力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忙碌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冥想练习。
突然间一阵精神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系密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进入冥想状态的同时也封闭了对于外部世界的感知。
而此刻外部的精神波动居然能够影响到他已然彻底封闭的内在世界这是何等强大的精神力量!
系密特实在感到讶异他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精神意识蔓延开去搜索着四周。
四周的一切显得有些熟悉这种熟悉的感觉令系密特感到自己彷佛回到了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那座冰洞之中还原成为胚胎的时候。
此刻从底部同样源源不断地涌来纯粹的生命能量这种生命能量远比当初他转化为圣堂武士时所得到的要强大而又精纯得多。
虽然看不到吸收生命能量的魔法阵不过系密特感觉到这个魔族基地本身就拥有着相同的能力。
这座基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只是不知道它如何吸收到如此众多而又强大的生命能量。
虽然明知道会有极大的风险不过系密特仍旧忍不住想要进行尝试他将自己的感知力沿着那脉动的精神波动渐渐扩散开去虽然和当初成为圣堂武士的时候有些微微的不同不过系密特仍旧感到那样熟悉。
他能够感知到那些躺在孵化器里面的魔族士兵的心跳甚至能够感知到它们意识。
对于大部分魔族来是没有任何思想的系密特从它们的脑子里面看到的是空空如也。
继续将精神往更加深邃的所在延伸突然间系密特接触到了他所要找寻的东西无数难以理解的思想一下子灌进了他的脑子里面不过其中的很一部分却已然为他所知那便是如何运用他所拥有的那神秘而又奇特的能力。
系密特立刻肯定他此刻正在接触的正是魔族眼睛。
或许只有魔族眼睛拥有自己的思想暗自猜想着。
既然拥有这样的机会系密特自然不肯随意放弃虽然他丝毫难以理解魔族的指挥不过他仍旧拼命搜索并且尝试着进行研究。
当然系密特所谓的研究猜测的成分更加多一些。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他现那些魔族的眼睛显然拥有着极为高的智慧。
而且它们之中的一些已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无法作出反应。
看起来魔族眼睛的幼体同样已然拥有了感知外界的能力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所拥有的这种力量同样来自这些魔族之中最为奇特的个体系密特便感到有些释然。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惊人的现便是这座基地。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系密特隐隐约约感到整个基地都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这个巨大的生命体没有意识但是却充满了能量。
而且这些庞大的能量并非来自四周的生物并非像他当初变成胚胎时那样依靠不停地吸收周围的生物的生命能量来维持自己的成长。
正当系密特想要进一步搜索那庞大能量的来源突然间他感到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系密特确信这绝对不是那些魔族飞船凝视的目光。
和那些魔族飞船比起来这双眼睛更加神秘而又深邃它所能够看透的已然不只是自己的外表而是直接穿透了自己的意识进入了最深层的内在世界。
那双眼睛彷佛是某种冥冥之中不可企及的存在。
那双眼睛令他感到有些恐慌却又显得那样熟悉。
系密特极力想要挣脱但是又感到那双眼睛令他受到深深的吸引。
第三章 出险
一个无比温馨和睦的景象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母亲和父亲站在一起。
系密特感到极为震惊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本人只是在画像上面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
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副景象中的母亲和父亲看上去是那样年轻而且母亲的脸上挂着无比灿烂的微笑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他同样也从来未曾看到过母亲欢笑得如此轻松。
突然间眼前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景象看上去摇摇晃晃而前方正蹲坐着玲娣姑姑。
系密特只是直觉之中感到那是玲娣姑姑--还只是一个姑娘的玲娣姑姑。
玲娣姑姑伸展着双臂彷佛要拥抱自己。
紧接着景象晃动变成了交替出现的地面和天花板隐隐约约还有哭声和笑声。
正当系密特想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又是一副景象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
这一次系密特终于认了出来那是他幼年时代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件事情。
他的那位教父在他的生日那天送给他一个会自动打开成为花瓣的圆球。
那是他时候最为心爱的玩具。
更多的景象从他的眼前迅滑过。
……
系密特猛然间醒悟过来那个无形的眼睛正窥探着他的记忆。
那迅从眼前滑过的景象正是他脑子里面存在的久远的记忆。
毫无疑问那个无形的眼睛能够窥探到他的心灵。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个眼睛正如同翻越书本一般迅地阅读他的记忆。
系密特感到无比恐惧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猛然间从那个容器之中跳了出来。
匆匆一瞥间系密特看到一群靛蓝色的身影如同潮水一般出现在两侧的巨索之上朝着这里涌来。
在眼角的馀光之中系密特看到一片晶莹闪烁的细密亮正朝着他飞来。
无论是前行还是后退都已来不及系密特毫不犹豫地飞身跳下巨索这是最迅逃离险境的办法。
无数液珠飞落到他的头和脖子上头上突然间飞散开一蓬细雨。
抬头一看只见刚才藏身的那一排蜂巢附近所有的巨卵都已然千疮百孔靠近底下的那一端甚至插满了尖利的细刺彷佛是一个巨大的仙人掌一般。
又是一阵雨一般的利刺飞射而来系密特脚尖一朝着旁边飘去。
细密的晶刺密密麻麻地扎满了刚才站立的巨索不过更多的晶刺朝着更远的地方飞射而去。
魔族的攻击根本没有丝毫顾忌。
系密特看到那从他身边飞射而过的晶刺如同一蓬细雨一般笼罩在了底下那层的蜂巢之上。
没有出丝毫声息底下那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一排排巨卵纷纷被击破。
在一片液珠飞溅之中系密特看到那些还没有成形的魔族幼体从破裂的巨卵之中倒了下来它们之中的许多已然被细长的晶刺彻底穿透。
魔族难道根本就不在意错手杀死自己人?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只能够做出这样的判断。
系密特转念一想感到自己非常愚蠢这些魔族原本就不是人类它们甚至对于自己的生命都丝毫不珍惜更何况是未曾孵化的同类。
系密特飞快地跳下此刻站立的巨索他紧贴着巨索如同一只蜘蛛一般向前滑行。
这令他暂时躲过了魔族的搜寻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只要等到那些魔族的眼睛到来他的行踪立刻便会暴露无遗。
他无意之中扫了一眼底下那凄凉的景象。
一大片巨卵上插满了细长而又尖利的利刺而那些不幸的还未曾成形的魔族幼体全都成为了牺牲品。
鲜血混杂在那种液体之中令一个个巨卵变成了暗红色的圆球。
底下那无比凄惨的景象却给系密特带来了灵感。
既然魔族丝毫都不在乎同类的性命而此刻自己就如同躲藏在瓷器店里面的老鼠一般只不过那个瓷器店的主人是个暴虐鲁莽的大汉而自己又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或许接那些魔族的手可以给予这个基地最为强有力的打击那恐怕是原本一个人的自己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情。
系密特猛地跳下了巨索他一头钻进了那一个个紧密排列在一起的透明巨卵之中。
那些魔族的士兵纷纷跳下了巨索而雨一般的细刺也毫不留情地倾泄而下。
系密特拔出腰际的弯刀急挥舞起来那柄弯刀化作一个无形的护罩将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细刺击碎成为满天的晶屑。
穿行在那一排排巨卵当中头上的细刺一根都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反倒是将他身边的那些巨卵全都穿刺成为了马蜂窝。
系密特看着那些一个个变成暗黑色的巨大球体心中稍稍感到一丝欣慰。
他甚至猜想着在那些魔族幼体死亡的同时这些巨卵是否同样彻底失去了作用。
或许这能够令魔族在一段时间里面难以生产出更多的魔族。
看到魔族士兵开始围拢过来系密特用左手的弯刀朝着底下闪电般划过。
脚下那数十道网膜立刻被整整齐齐地割破露出一条缝隙。
两脚一并系密特从那道割破的缝隙之中钻了下去就在那刹那间数十根尖细的利刺扎透了头上的那层“地板”。
更多的利刺从上方穿透出来不过系密特已然安然地落到下一层。
信手挥舞起那两柄锋利无比的弯刀系密特轻而易举地将身边的两排巨卵全部横切成两段。
又是一阵利刺飞射而来这一次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魔族。
系密特迅地在魔族的基地里面钻来钻去。
这一次他有意让那些魔族标枪兵能够跟得上他的度。
反正那些围拢过来的魔族士兵并不能够对他构成威胁而且那密集如同雨的晶刺同样对那些靠近自己的魔族士兵无比致命。
系密特轻松地操纵着魔族大军他彷佛在和这些可怕的生物游戏。
密集的箭矢跟随在他的身后系密特牵引着这些致命的箭矢扫过每一片他所能够看到的魔族蜂巢。
细密的晶刺如此迅疾和密集将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的巨卵成片击破那雨一般倾泄的液珠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正当系密特感到无比兴奋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一队魔族标枪手朝着他身后绕了过去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徵兆系密特绝对不希望被这些可怕的魔族围拢包夹。
看着那蜂拥而至的魔族士兵脚下已然紧靠地面再也没有逃脱的馀地。
系密特并不打算让自己陷入重围挡住一个方向射来的箭矢或许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从四面八方受到攻击系密特相信自己最终会变成一头刺蝟。
不过更加糟糕的并非是难以格挡那密集的箭矢而是被包围之后他将再也没有逃脱的馀地。
看着四周的魔族标枪手再也不盲目地跟在他身后追赶而是占据最为有利的位置系密特感到心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朝着四下张望了两眼那些正从上一层的巨索匆匆赶来的魔族士兵令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这个办法有些冒险。
系密特将右手的弯刀舞成一片拨打着那越来越密集的刺雨他知道此刻不能够再犹豫不决。
他连忙跃上了一根根巨索一层层地往上跳跃他的目标是最高的那一层那里虽然不能够令他平安无事不过却可以令他得到逃脱的机会。
跳到了最高的地方系密特朝着崖壁边上的网膜奔去。
弯刀轻轻滑过系密特巧妙地控制着力量他只割破了第一层网膜这就是他所需要的结果。
系密特纵身跳了进去他迅撕开粘连的地方往前奔行。
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系密特只能够凭藉自己的感知尽可能避开那些魔族的眼睛至于普通的魔族他打算赌一下自己的运气。
令他感到庆幸的是魔族并没有朝着四面八方胡乱射箭矢原本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
接二连三地割破了几道网膜躲入更加深一层的网膜之中系密特稍稍感到有些放心因为他已然无法看到外边的景象而那些魔族的眼睛和他拥有着同样的能力想必它们也难以穿透这些细密而又层层交叠在一起的网膜。
系密特仍旧拼命往前奔逃此刻他越来越庆幸自己是从最高一层撕开入口因为他已然现想要往下前进非常容易但是往上却几乎无从着力。
跑了大半天系密特估摸着现在已然离开刚才他跳进去的那个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他稍稍停顿下来轻轻在内层的网膜之上割开了一个很的口子。
从那道口子系密特心翼翼地张望着。
他看到魔族此刻已然乱成一团到处是四面八方乱窜的魔族士兵而那些魔族标枪手则紧紧地守卫住每一条“交通要道”。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稍稍松了口气他感到自己暂时逃脱了危险。
突然间一个魔族的眼睛紧紧锁住了他的身形系密特猛然一惊
莫名的恐慌朝着他袭来他立刻连劈几刀将网膜分开急往前奔行。
一阵网膜破裂声从身后传来系密特感到自己的额头布满了冷汗。
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听到接二连三撕开网膜的声音显然那些聪明的魔族眼睛已然想到了对付他的办法。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躲藏多久更不知道现在仅仅只是撕开身后网膜的魔族是否会想到将他前进方向上的网膜全部撕开。
此刻他只能够拼尽全力亡命奔逃一旦他感到魔族的眼睛锁定住他便立刻想方设法加以摆脱。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魔族的眼睛拥挤过来系密特感到自己被锁定在重重罗网之中往往刚刚躲过一道视线便立刻落入另外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下。
看起来依靠这薄薄的网膜根本就无法逃脱魔族的追踪系密特万般无奈之下割破了最里层的那道网膜。
踩在坚实的山崖之上系密特终于能够自由上下他连忙奋力往上攀登。
虽然他并不知道往上攀爬能够挥什么作用不过刚才那番逃亡至少让他知道从上往下要远比从下往上拥有更多活动馀地。
突然间一条手臂粗细的缝隙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这给予了系密特一个逃脱的灵感。
不过那条缝隙实在太过狭窄根本不能够令他藏身。
这座山峰绝对不可能只有细的缝隙系密特想到。
他紧贴着山崖仔细搜索身后那令人恐怖的感觉越来越浓重那是魔族的眼睛渐渐聚集起来的徵兆。
系密特感到魔族眼睛的视线已然交织成为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而这张巨网此刻正渐渐收紧。
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思成为网中的鱼他绝对不相信魔族会优待俘虏毕竟他们也不曾善待过被俘的魔族。
想要活命就只能够拼命奔逃。
远处的角落里面有一道稍微大一些的缝隙靠近地面的崖壁裂隙看上去最宽而此刻系密特感觉到好几道视线已然锁定住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馀地。
那条缝隙同样极为狭窄系密特刚好能够挤进里面从缝隙里面可以看出这道山崖倾斜向上从缝隙间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太阳透进来的白光。
这令他更加兴奋起来因为能够看到白光便意味着这是一条活路至于这条活路是否能够通到安全的所在系密特此刻已顾不上了在他看来没有地方比眼前这个地方更像是绝地死路。
正当他拼命挤进那道缝隙那层网膜突然间被撕扯开无数魔族士兵涌了过来。
看到没有任何人那些魔族士兵显然有些迷惑。
魔族的身影近在咫尺系密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它们一个接着一个从缝隙口晃过系密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现他只能够趁现在尽可能往里面挤。
他极力收缩肌肉令自己变得更为扁平这令他想起了时候看到过一个异国人表演马戏那个人可以将身体钻进一个鸟笼子里面。
此刻系密特非常希望自己同样也能够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会令他更加容易的逃出生天。
如同绸缎撕破时出的声音此起彼伏系密特已然看到越来越多的魔族出现在他的眼前。
突然间最令他讨厌和害怕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一个巨大的靛蓝色的东西从眼前飘过。
系密特更加用力的往里面挤去。
突然间那个刚刚飘过的魔族飞船飘了回来它就停在了那道缝隙出口。
系密特看到一排亮晶晶钮扣一般的东西闪烁着森森的寒光正对着他虽然系密特知道那是这个家伙的视觉器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此刻却令系密特感到没有什么东西比这更具有威胁性。
一根铁钉飞了过去系密特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听到爆炸的声音显然这个魔族眼睛并没有膨胀到足够爆裂开来的程度。
看着那彷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慢慢软倒的魔族眼睛系密特感到一阵轻松不过他立刻醒悟过来此刻他已然到了危机的边缘。
三个魔族士兵扯开那渐渐软倒的魔族眼睛它们睁着狰狞的眼睛极力伸长手臂想要抓住系密特的身体。
系密特和那些极力伸延过来的手臂比赛着度比赛谁能够进入缝隙更深的地方突然间左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系密特看到一根手指正割划着他的手臂。
怒极的系密特又是接二连三出几根铁钉那个魔族的手臂立刻低垂了下去两根长钉穿透了那个魔族的额头眼看它是活不成了。而另一根则深深扎进了上方那个魔族的胸口它还在垂死挣扎着。
缝隙的入口被魔族士兵的尸体严严实实地堵了起来不过系密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自己已然安全他极力往里面挤去。
亮光重新透射了进来那几具魔族的尸体被拉了开去突然间一个再熟悉不过的魔族的身影出现在缝隙的尽头看到它系密特亡魂皆冒他立刻明白自己刚才的攻击令魔族得到了启迪因此它们调动了能够射箭矢的魔族来对付自己。
白痴白痴我真是白痴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这不是反而害了自己?系密特绝望地想着。
他连忙又掷出两根铁钉此刻他只希望能够在敌人射利刺之前先杀死对方。
一阵密集的箭矢击打在山崖壁上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大多数箭矢根本就没有射进缝隙只有两支晶刺穿过缝隙飞射而来。
系密特如同闪电般抓了两下两根利刺一根被他夹在了虎口上另外一根被他的尾指和无名指紧紧夹住。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并不意味着平安脱险
突然间旁边一道垂直的裂缝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令系密特看到了一丝逃脱的希望他拼命朝着那道缝隙挤去。
刚才对准缝隙射箭矢同时也被自己的长钉贯穿了胸口的魔族标枪手已然被推到了一旁另一个魔族标枪手站在了它刚才的位置。
系密特此刻已然顾不上那个家伙他正拼命想要让自己的身体转过来。
那个魔族标枪手已然举起了那畸形的手臂系密特看到手臂前端的爪子上抓着六根晶刺。
这个家伙学乖了它并没有用双手投掷晶刺而是单手对准了狭窄的缝隙。
一连串叮当声响起紧接着无数细密的破碎声传来那些晶刺和两旁的岩石碰撞碎成了无数晶屑。
就在那一刹那系密特进入了那垂直的缝隙看着那无数晶屑在山岩上划出道道细密的深痕系密特便感到浑身软。
看着这道缝隙系密特稍稍松了口气这里要安全许多系密特暗自庆幸那些魔族里面不曾拥有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前者的血雾根本就没有能够躲藏的死角而后者的个头可以通过缝隙。
这道缝隙显然比刚才那个地方宽敞许多不过却异常低矮里面倾斜着只能够让人爬行进入。
这条缝隙的尽头是否会是自己曾经进入过的山峰的内部?系密特暗自猜想他可不希望自己再一次掉落到魔族聚集的中心。
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往前爬行了几步突然间身后传来了阵阵嘶嘶响声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好奇他想回过头来看个究竟但是这条缝隙实在狭窄矮无法转头。
系密特只得再一次退了出来他心翼翼地探头往外张望
令他感到讶异的是这一次站在缝隙尽头的竟然是那些最不起眼的魔族农民。
突然间从那些魔族农民的嘴巴里面喷射出一股液体。
系密特连忙将脑袋缩了回去那股液体擦着他此刻藏身的缝隙口飞了过去挂在了两边的崖壁上面。
只见一阵轻烟顺着那两股液体流淌的痕迹飘了起来系密特立刻闻到一股异常刺鼻的酸味他甚至感到眼睛也有酸痛。
如此恐怖的腐蚀能力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那座山峰会被挖空成为现在这副模样显然那些洞穴原本并非是自然生成而是那些不起眼的魔族的杰作。
此刻已然顾不上里面是否是魔族的洞穴系密特情愿和魔族士兵大干一场情愿在那如同骤雨一般飞射而来的利刺之中逃亡也不想被那无比可怕的酸液喷上一口。
这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大多数地方都异常低矮而且不知道通向何方系密特埋头不见天日地往前爬行不知道经过了几个时系密特渐渐听不到身后的声音。
又往前爬行了片刻突然间眼前变得开阔起来原来他已经通过了缝隙进入了一个低矮的山洞。
这里毫无疑问并不是魔族打通的洞穴洞穴非常窄布满了散碎的岩石靠近湿漉漉的岩石壁耳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叮咚作响的滴水声。
这座洞穴实在低矮狭窄大多数地方仍旧需要爬着通过不过和刚才比起来这已经算是很快了。
系密特不知道那些魔族是否会继续挖掘山崖是否会继续追捕他为了安全起见他堆了一些碎石在自己的身后将那些较大的缝隙堵塞住。
怎样才能够出去?坐在黑漆漆的山洞之中系密特极力思索着这个问题。
虽然他拥有着许多圣堂武士的记忆不过在这些记忆之中可从来没有如何解决当前难题的答案。
难道要挖开厚厚的山崖?系密特想到不过他立刻想到自己可没有那种腐蚀力量异常可怕的酸液。
他开始搜索四周思索着怎样从这里出去。
他用魔族赋予他的那种能力观察着四周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现这根本就没有用处尽管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任何一条不起眼的缝隙甚至连里面的沙砾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毕竟无法穿透岩石看到岩石后面的景象。
正因为如此虽然他看到了无数缝隙但是他仍旧不知道哪一条缝隙能够令他逃出生天。
将目光收转回来系密特感到有些失落他愣愣地趴在湿漉漉的岩石上面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上偶尔有一两滴水珠落到他的脸上和脖颈里面系密特微微缩了缩脖子虽然他并不感到寒冷不过这种感觉毕竟并不舒服。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脸上沾水的地方凉飕飕的沾湿的脸颊感觉到一丝风正缓缓流动着。
系密特将手指伸进嘴里吮吸了一下然后笔直竖立着凭着那敏锐异常的感觉系密特寻找着风的踪迹。
风来自左侧的一条缝隙系密特将手掌轻轻地贴在缝隙口果然从那道缝隙之中传来阵阵凉飕飕的感觉。
不过那条缝隙实在是太过狭窄系密特凑近那条缝隙仔细观瞧。
但愿这道缝隙并不太宽系密特暗自祈祷着他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祈求父神的仁慈和怜悯或许这便是每一个人都拥有的对于生存的渴望吧。
正因为如此当系密特现自己能够看透那道缝隙而缝隙的尽头是另外一座山洞的时候他的心里别提有多么高兴了。
不过这道缝隙仍旧令他感到头痛无比因为想要通过这道缝隙就不得不挖开数米厚的岩石。
系密特拔出弯刀猛力一挥锐利的锋刃分毫不差地砍开了那道缝隙左侧一寸多厚的岩石。
这显然是一个行得通的办法系密特左一刀右一刀地劈砍起那道缝隙来这是他从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些伐木工人那里学到的技巧。
一块块寸厚的岩石被切裂开来不过当最外侧的岩石全部被砍削下来之后系密特愕然现接下去的工作可不容易完成里面根本就没有随意动弹的馀地更别用力挥舞弯刀了。
可惜我不是一头鼹鼠要不然倒是能够对付那些岩石系密特不仅自嘲地笑道他的脸上尽是无奈的神情。
但是他立刻转念一想为什么我不能够化身为一头鼹鼠呢?和鼹鼠比起来我只欠缺一双擅长挖掘的爪子。
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显然都拥有着绝佳的头脑系密特在片刻之间便想好最适合自己的工具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插在胸前插兜里面的铁钉这些无疑都是不错的材料。
将铁钉弯成各种形状如果有钳子和铁锤倒是轻而易举但是此刻只能够用两根手指完成这些工作手指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令系密特叫苦不迭。
虽然他传承自圣堂武士的力量强悍无比不过他的手指可没有钢铁那样坚硬。
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他在手指痛得连伸直都感到困难之前总算是完成了他的杰作。
那是一对用铁钉弯成的爪子前端是五个锋利的铁钩而手背外侧则是一面弧形的护手。
猛地一拳击打在岩石壁上的缝隙之间这显然比挥舞弯刀要容易许多不过拳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令他再一次退了回来。
让那奇怪的铠甲缓缓延伸出去紧紧包裹住那奇特的爪子系密特在岩壁上猛击了两下这一次要轻松许多。
再一次钻进那条缝隙之中系密特临时干起了鼹鼠的工作。
挖开了几块岩石之后系密特已然掌握了对付这些岩石的技巧他突然间现这项工作和他记忆之中圣堂武士对于武技真谛的描述极为相似。
去硬碰硬在坚硬的岩石之中破开一条缝隙显然是最为愚蠢的做法寻找原本就有的缝隙或者在没有缝隙的地方寻找较为薄弱和松动的地方制造缝隙这显然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身处在这窄难以挪动的地方系密特反而更感觉到躯体动作的重要同样因为在这里眼睛派不上多少用场所以用身体的感知能力越显得重要。
除此之外因为难以自由移动如何躲避危险也变得更加困难好几次因为缝隙的松动上的岩石挪动并且崩落下来。
系密特险险地避过了几场危难之中终于懂得如何用耳朵用四肢和身体来感知四周所潜伏的危机。
这里一个非常细微的震动或许便意味着岩石即将崩落。
系密特甚至尝试着像那些长老们告诉他的那样用精神力来感知四周的情况。
不过这对于此刻的他来好像太困难了一些。
有的是时间系密特暗自想着或许应该将这个现告诉给大长老让每一个圣堂武士都成为鼹鼠这毫无疑问会成为最为有效的修炼方法。
系密特隐约感到他此刻所现的一切都能够化作武技这将会对应付那些能够射箭矢的魔族非常有用。
放弃对于灵活高妙的用刀技巧的掌握用简单直接的方法来防御密集的箭矢用迅的移动令自己变得更为安全。
系密特渴望着能够尽快出去施展一下他所想像的这种武技。
因为有所得同样也因为将此刻看做是一种独特的修炼系密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时间正一刻刻地流逝着他所注意到的只是他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收获。
身躯和皮肤变得越来越敏感不仅仅岩石的震动还有那流动极为缓慢的风对于他来也显得越来越清晰。
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能够用触觉来代替耳朵的用处不仅仅如此用触觉能够感知到的东西还远远过耳朵。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并没有找到用精神力搜索四周的办法虽然集中精神令他的感觉变得灵敏许多不过仍旧无法将精神力散到外面。
不过只要想像一下那已然是只有长老们才能够拥有的能力系密特便感到释然起来。
毕竟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寻求力量真谛的道路上还有非常漫长的路程需要迈进。
一阵寒冷的风吹进了缝隙凭着感觉系密特现这股冷风不像他已然非常熟悉了的那缓缓地空气流动没有那样潮湿的感觉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或许出口就在眼前系密特想到这个念头令他感到兴奋不已。
尽管在这拥挤而又狭的山峰缝隙之中他得到了许多收获而且鼹鼠的工作也并非像原本想像之中那样的枯燥和无聊不过能够看到天空毕竟令人感到欣喜。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度不过那阵阵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岩石的晃动令他立刻醒悟过来。
我真是白痴如果被埋在离开出口如此接近的地方就太冤枉了系密特不禁后悔起来。
只要一想到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总是处于一种绝对冷静的心态之下系密特便感到深深的汗颜他居然连任何一个圣堂武士最基本的能力都不曾拥有。
或许自己实在配不上圣堂武士这个身分系密特平生第一次这样想到。
正当他打算伸出头去张望的时候突然间系密特想到一件事情万一外面仍旧是在魔族的严密搜索之下甚至是魔族聚集的中心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换来仍旧身处险境并且更比原来还要糟糕这可绝对不是系密特愿意看到的事情。
此刻系密特总算感觉到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这件奇怪的铠甲有多么难得特别是那几个能够延伸得很长的水晶。
将其中的一根触角缓缓地延伸出去系密特心翼翼地往四下张望。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四周看不到一个魔族的身影甚至那片茂密的丛林也在下方很远的地方。
这里已然是半山腰朝着左右两侧看去简直是一片洁白只是偶尔能够看到几块突兀的岩石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岩石上居然还生长着青草。
虽然看到四周并没有魔族的踪影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打算就这样跳出去刚才那惊心动魄的追捕已然令他感到心惊胆战他可不想再拥有一次同样的经历。
强悍的武技和刚刚领悟到的能力并不能够保证他在这里生存下来只有那件隐藏身形的铠甲才是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让自己的身体渐渐适应外面冰冷的温度系密特将自己的铠甲也变得如同冰块一样寒冷无比。
挖开最后的几块岩石系密特从狭窄的缝隙之中爬了出来这是他几天以来第一次看到阳光。
因为长时间呆在山岩缝隙之中已然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因此突然间看到阳光系密特感到异常刺眼。
不过重新看到太阳又令他感到欣喜无比。
此刻的他感到头上的阳光显得异样亲切和温暖。
趴在雪地之中系密特朝着脚下张望了两眼
虽然被那层层叠叠的树冠所阻挡并不能够看得非常清楚不过系密特仍旧注意到脚下的丛林之中隐隐约约遍布晃动着靛蓝色的身影魔族士兵的数量好像比他之前闯入山脚下那个基地的时候增加了许多。
更他感到头痛的是那些魔族眼睛的数量也显然增加了许多。
系密特能够感觉到这些魔族眼睛正警惕的扫视着四周那无形的目光甚至扫过他身边的那片地方。
看来想要从底下寻求逃出去的机会显然非常渺茫。
山下的丛林里面布满了魔族想要离开这里恐怕只能够挤出去不过那想必和送死没有什么差别。
系密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变成魔族混出去那些魔族眼睛能够控制每一个魔族因此想要从这些眼睛底下蒙混过关根本就毫无可能。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白雪皑皑的山峰
或许可以在山上暂时隐藏行踪等到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设法前来援救他系密特不禁想到魔族应该不会追到那上面去这些可怕的生物拥有着和毒蛇蜥蜴同样的弱寒冷会令它们行动艰难。
系密特甚至希望能够将山脚下的那些魔族引到那白雪皑皑的山上用严寒将它们全部冻死。
不过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这太过冒险。
事实上山上也是唯一安全的所在系密特并不能够肯定魔族之中是否会拥有能够进入并且搜寻狭窄缝隙的特殊种类。
并非所有魔族的体形都和人类相差无几飞行恶鬼便是最好的证明这种最为讨厌和可怕的生物就能够轻而易举地通过他身后的那条缝隙。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打定主意立刻出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些飞行恶鬼同样害怕寒冷。
将身体变成一片洁白系密特朝着山上攀登最初的那段路程非常容易行走虽然坡地较为陡峭不过仍旧能够令身体站稳。
但是一越过三分之二的地方攀登变得越来越艰难不过对于系密特来这还算不得什么特别是那副刚刚制作成功的爪子。
那副爪子无疑是非常有用的攀登工具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山崖缝隙之中领悟到的能力是否能够将那种身体的感觉运用到其他地方?系密特想着。
将在山洞里面爬行挖掘时所领悟的东西印证了一番系密特飞身一纵他用身体感觉着空气的流动感觉着飘动之中的平衡感觉着铁爪抓住冰块时着力的感觉。
所有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以往仅仅只是反射式的作出反应而此刻他却感觉到其中隐藏着无穷的奥妙。
每一次抓住冰岩每一次用力按压雪地每一次蹬踏都是完全不同的全新体验除此之外还有那身体的惯性用力的不同所获得的感觉也截然不同。
系密特敏锐地捕捉到几丝异样的感觉那根本就不像是在跳跃更像是在飞行。
寻找着那隐隐约约的感觉系密特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像是森林里面的一种有趣的动物那便是鼯鼠灵活而又精通滑翔的生灵。
压低身体让风承载自己的体重四肢不再仅仅只是攀登的工具更多得被用来控制平衡。
同样系密特也不再盲目地用力蹬踏他会在最巧妙的时刻令稍稍慢下来的身形重新变得快疾起来。
不过真正令他感到兴奋的是他现了运用肌肉的窍门。
如同劲弩一般强劲有力的爆力确实是一种极为有用的运用力量的办法而此刻系密特又现了另外一种运用力量的方法。
虽然不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力不过伴随着身体的运动恰到好处并且准确地运用力量甚至令他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那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力量永远不会乾涸一般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力量彷佛叠加起来了一般令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轻盈。
不过这同样也令他对于平衡的控制禁受了极大的考验。
系密特现当他的度变得极为迅疾当他的身体被风所承载着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时候丝毫的不平衡都会引起一连串危险到极的闪失。
耳边劲急的风出嘶鸣和尖啸身侧冰岩飞向后滑过当系密特猛醒过来的时候他现自己就如同一支迅疾的箭矢一般围绕着山峰疾飞舞。
这样的度以往只能够在极短的瞬间爆出来根本不可能持续这样?
??的时间。
这种感觉令系密特心旷神怡他甚至想要高声朝天嚎叫。
幸好他毕竟没有忘记此刻自己仍旧在极度危险的境地他飞身跳上了一块突出的冰岩这里能够阻挡住山下那些魔族眼睛的视线。
此刻系密特无比庆幸刚才的失神和疯狂没有引起魔族的注意。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再也不敢冒险他看了一眼那块冰岩冰岩至少厚达数米他甚至看不清冰岩底下的山崖。
如此厚实的冰岩正好适合挖掘一个躲藏的洞穴系密特记得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些喜爱打猎的人之中有一位冒险家先生曾经过在冰雪覆盖的冬季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寒流他会挖掘一个风雪吹不进来的洞穴。
洞穴里面的温度虽然同样寒冷不过却远比外面温暖许多厚厚的冰层在这种时候就如同一张棉被。
挖掘坚硬的冰岩虽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不过和山岩比起来这些冰块显然松软很多而此刻系密特又拥有了非常适合挖掘的工具再加上他刚刚领悟的能力非常适合用于这种类似于鼹鼠的工作。
正因为如此他仅仅只用片刻功夫便在厚厚的冰岩之中挖出了一个适合居住的洞穴。
洞穴拥有倾斜向上的坡道而且里面还有一个折角可以最大程度保持温暖。
看到那深深的洞穴系密特稍稍感到安全了一些不过他立刻又想到刚才那拼命逃亡的景象。
吸取前车之鉴或许应该再挖掘几个逃命的出口系密特不禁想着。
这样一想系密特立刻感到势在必行毕竟他也不认为自己还会有同样的好运能够及时找到躲藏的缝隙。
挖开其他洞口的工作并没有多少困难系密特甚至将其中的一个洞口布置在一百多米的一块冰崖底下。
如果魔族士兵想要从这里抓捕他全都会滑下冰崖活活摔死。
干完所有这一切工作系密特回到自己的冰洞之中。
怎样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急需救援这令系密特颇费脑筋。
此刻他手里唯一拥有能够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联系的东西就是那些窥探水晶。
或许可以写一份请求救援的书信。
不过系密特又开始为没有纸笔而感到犯愁起来。
最终他将注意力放在了背后那平整光洁的雪地之上。
用泥土在雪地上写下了求救的字样系密特将水晶对准了这份特殊的书信。
系密特相信任何人都能够清楚地看到雪地上那个大大的求救字样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波索鲁大魔法师才能够给予他回应。
此刻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静静等待。
第四章 自救
仍旧是那座异常简朴的实验室不过这一次实验室显得比以往要乾净许多正中央的那张大桌子上面原本堆在那里的瓶瓶罐罐此刻都收拾得一乾二净只有一个拳头大的水晶球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桌子前面摆放着一张长凳长凳的正中央端坐着正在施展魔法的波索鲁大魔法师。
他的右侧是教宗陛下。此刻这位教宗身穿便服从他眼角布满的血丝看来他已然几天没有很好的休息了。
而左侧则是圣堂大长老大长老的神情之中也充满了一脸倦色。
三位地位尊贵的老者全都坐在旁边看着水晶球里面映射出来的景象。
随着波索鲁大魔法师信手挥动的右手水晶球里面的影像不停地变换着。
时而映照出一片幽暗的树林树林里面密密麻麻地站立着魔族士兵。
时而是一座空旷、诡异得如同蜂巢一般的地方。在那些巨索之上魔族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不过最令几位老者皱眉的是那些正从巨卵之中苏醒过来的魔族。
最终水晶球停在了那一行写在雪地之上的求救文字上面。
“家伙干得不错他所现的这些对于此刻的我们来至关重要。”大长老道。
他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欣慰毕竟系密特和圣堂的关系极为亲密。
虽然系密特不承认自己的圣堂武士身分不过圣堂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已然将这个家伙看作是他们中的一员。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将家伙救出来?”波索鲁大魔法师叹息了一声道此刻使他最为犯愁的便是这件事情。
“你是否能够派一头大一些的鸟?我知道有一种鹰能够拖动整头山羊家伙绝对不会比一头山羊重太多。”大长老道。
他并非是信口开河虽然不知道这种鹰的名称不过他大致记得这种鹰生长的地方事实上他这番话的时候已然打算只要波索鲁大魔法师一表示同意他立刻吩咐那附近的圣堂设法抓捕那种体形巨大的鹰。
“这可不是一个行得通的办法我虽然可以任意指挥那些飞鸟不过想要做到复杂的控制并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需要花费的时间远远过你的想像。
“除非像当初那样让那些飞鸟和魔族飞船同归于尽那倒是并不太过困难不过想要操纵一头鹰进行搜索和救援那种程度的控制是远远不够的。
“至于用来侦察的鹞鹰它们能够如此听话并非是我的功劳这些鹞鹰是经过精心训练而成的我从詹姆斯那里就得到十几头而已我可从来没有饲养过你所的那种鹰。”波索鲁大魔法师连连摇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实在太糟糕了。你是否能够想一个办法我看系密特可支持不了多久。”大长老道。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了主意他将希望寄托在老朋友的身上。
“难道你也和平常人一样将我们这些魔法师当作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波索鲁大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我现在还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穿越那重重山岭将家伙弄出来。更别那里还有如此数量的魔族。”
着波索鲁大魔法师挥了挥手水晶球里面再一次出现了刚才那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既然你没有什么办法我就只好让北方的圣殿出动冒一次险了。”大长老道他非常清楚自己所的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那几乎意味着让不知道多少圣堂武士之中的精英去送死。
圣堂武士虽然拥有着强悍的实力但是在那个到处都是魔族的地方有着杀不胜杀的敌人。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旁边的教宗突然间道他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你难道打算不惜一切代价用巨大的牺牲去换取救援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机会?”
“系密特是受我们的嘱托前往那无比危险的地方进行这场对于他来原本并非必要的冒险我怎么能够置之不顾?”大长老反问道在这件事情上这位大长老原本就和教宗有所分歧。
“我亲爱的朋友别忘了圣堂武士的职责并非仅仅只是保护一个人而是尽可能的保护最多的人。”教宗提醒道。
“这可从来不是圣堂武士的铭志在我看来这是那些喜欢随意牺牲别人的世俗中人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的理由。”
大长老不以为然地道:“对于圣堂武士来根本就不存在拯救一个人和拯救无数人哪一个更加有价值的法。如果是那样的话最终圣堂必将沦落为以价值和地位来选择行动方针的组织那就完全失去了圣堂存在的意义。
“更何况系密特是在我们的提议和要求之下前往那个令他陷入困境的地方如果圣堂利用了他却在他深陷困境之后抛弃了他这完全和圣堂的宗旨相违背。”
听到这番话无论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和教宗都沉默不语事实上这两个人的想法都差不了多少。在他们看来为了一个人的生命牺牲许多圣堂武士之中的精英实在是得不偿失。
波索鲁大魔法师原本打算提议设法令系密特在那座山峰之上暂时生存下来等到想到如何消灭那个魔族基地的办法之后再将他救出来。
但是此刻他已然非常清楚大长老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办法。
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脑子里面始终没有一个头绪他不得不警告道:“我的朋友你大概没有注意一件事情那便是你即便调用北方领地之中的所有圣堂武士或许也无法逼近那座山峰。”
到这里那个水晶体里面已然变了一副景象那是从高空俯视地面的景象只见到处都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魔族的身影更令人感到忧愁的是那些至关重要的地方已然被魔族所占据。
“我们现在对付的可不是以前的那些魔族我不知道魔族是否懂得军事方面的知识不过至少可以肯定它们已然懂得什么地方需要严密把守。你难道打算攻破这重重封锁到达那座山峰?
“别忘了魔族还有那些最令人讨厌的飞船恐怕不用等到将系密特救出来前往救援的圣堂武士已经被包围。”
波索鲁大魔法师叹道他希望能够用这个事实劝服固执的老朋友事实上这位大魔法师越来越现圣堂武士无论老幼个个都顽固不化。
“或许可以让北方军团随同圣堂起攻击反正我们迟早要设法除掉那个魔族基地这可不同于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个魔族基地这个对于我们实在太过具有威胁性。”
教宗在一旁提议道他这样一方面确实是事实不过更多的是顺着大长老的意思而设想。
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水晶球里面看一眼立刻摇了摇头他再一次转变水晶球里面的景象只见水晶球里面出现了一座稍稍平坦的山岭在这座山岭之上建造着一座简陋的要塞。
从水晶体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岭和要塞上有士兵走来走去。
“这是最靠近那个基地的前哨阵地不去谈论这里是否能够阻挡得住魔族的进攻从这里到达魔族基地有将近七十公里的距离这七十公里全都是无法通行的崇山峻岭。
“我相信之前对于北方领地的增援已然让你们知道在那种地形军队能够挥多少实力同样也知道进攻那座山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看着那片山岭前方嶙峋交错的险峻群峰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教宗一时之间都不出话来他们非常清楚这绝对不是老朋友在耸人听闻。
“你所明的那种隐藏身形的办法是否能够教会其他圣堂武士?”大长老突然间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并没有动声色他显然早就猜到大长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吃惊的是那位教宗陛下因为他非常清楚圣堂武士掌握隐身的能力会引起世俗中人何等的恐慌以及会给圣堂带来何等灾难性的结果而且他同样非常清楚大长老也非常瞭解这一切。
“我亲爱的老朋友你不会不知道这会对圣堂有多么不利。
“圣堂的威望和受到尊崇是因为它那光明正大的形象以及恬淡出世的原则。将身形隐藏起来只会令世俗之中的人们感到不必要的恐慌特别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他们肯定会寝食难安。”
教宗皱紧了眉头警告道当初他看到系密特的时候便已然预见到这个孩将为圣堂带来一丝阴影没有想到预言这样快便要成为现实。
“我知道我的想法会令圣堂在有些人的心中蒙上阴影我曾经和你一样犹豫不决、顾虑重重但是你知道此刻我为什么会下定决心?”
大长老显然并不需要别人来回答这个问题他马上接着道:“让我下定决心的是那个家伙……这种想法来自于系密特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的洞穴里面的决断他成为圣堂武士所祈求的力量完全是为了对抗魔族可以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敢自己比那个家伙更加没有私心。
“现在轮到我进行抉择如果我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放弃一种显然对于抵抗魔族非常有用的力量我岂不是连那个家伙也不如了?”
大长老神情凝重地叹息了一声道:“我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为了对抗魔族任何力量都应该借用。”
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了头显然这一次他完全同意大长老的法:“如果对任何一件事情都犹豫不决恐怕圣堂和整个人类都将带着光辉灿烂的名声成为逝去的遗迹。
“我答应在这件事情上帮你的忙不过我必须事先明一件事情我无法保证能够令所有圣堂武士都能够操纵系密特身上的那种铠甲在我看来成功的可能性不到千分之一。
“我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是调配那种隐形药剂不过你也知道那种药剂并没有办法骗过那些魔族眼睛。”
听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承诺大长老了头:“非常高兴你能够答应我的要求我只需要你帮我调配足够数量的隐形药剂我还得想想如何改变圣堂武士的装束得弄一件能够从头遮到底的衣服只有能够让眼睛露出来。
“除此之外我还希望魔法协会能够派出一些魔法师协助我们前往那个魔族基地或许魔法师能够让我们隐藏身形。你不是还研究出一种隐形方法吗?能够让一定范围里面的所有人隐藏身形而用不着依靠附近的水源。”
对于大长老的请求波索鲁大魔法师倒是非常希望能够给予他帮助但是他最终仍旧摇了摇头道:“我必须向你表示抱歉在这件事情上我或许无法给予你帮助除非你能够自己劝一些魔法师同意帮助你。
“要不然魔法协会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一位魔法师去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不能够欺骗魔法师让他们前往原本可以避免的冒险。”
到这里这位波索鲁大魔法师微微停顿了一下突然间他想起自己对那个孩确实有所亏欠。
系密特正是因为信任自己和大长老才领受了那异常危险的使命现在虽然事实上确实是自己帮不上忙不过仍旧多多少少有一种弃之不顾的感觉。
“我会努力尝试着服一位魔法师如果实在没有人愿意前往那里那么我就亲自去一次好了这是我欠那个家伙的。”波索鲁大魔法师淡然地道。
“疯了全都疯了。”教宗喃喃自语一般道他一边着一边缓缓摇着头。
教宗紧闭起眼睛开始和他所侍奉的神明沟通希望能够从仁慈的父神那里得到一些启示。
看着教宗那专注的模样无论是波索鲁大魔法师还是大长老都不想在此刻打扰他和神灵的沟通事实上此刻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需要来自诸神的指。
波索鲁大魔法师继续察看着魔族的动静而大长老则信手翻阅着军方提交的报告。
这些报告同样也曾经递交到他的手中不过他没有来得及仔细阅读毕竟研究如何对抗魔族的战术并非是圣堂武士们的职责圣堂所拥有的是强悍的实力和丰富的个人作战技巧而并非是如何在规模巨大的战争中依靠智慧和谋略赢得胜利。
信手翻着突然间伽马男爵对于班莫的那场意外而又仓卒的遭遇战的描述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这份报告里面伽马男爵并没有对自己的丰功伟业多加夸张和吹嘘而是将胜利归功于他们的好运气。
杀死魔族的并非是魔法协会的秘密武器也不是士兵们的勇气和顽强毅力而是坍塌下来的山岩。
大长老看了一眼水晶球里面所显现出来的那白雪皑皑的高耸山峰景象突然间变成了藏身于冰洞之中的系密特。
突然间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一个想法从这位大长老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你们两位是否已然看过这份报告?”大长老问道。
“看过了我对于我们的秘密武器相当满意。”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而此刻那位教宗已然睁开眼睛或许是大长老的提问又或许是诸神的启示令他的脑子里面灵光闪现。
“我所指的并非是那些秘密武器你是否能够令那座山峰坍塌下来?”大长老问道他用手指了指水晶球里面的影像。
波索鲁大魔法师一把拿过那份报告他迅地看了两眼立刻明白老朋友的意思。
“非常遗憾我刚才已经过我们魔法师并非无所不能的神明对于如此巨大的一座山峰除非那座山峰原本已然被风蚀得快要坍塌要不然我也无能为力。”
波索鲁大魔法师苦笑着道。这个办法虽然很好但是没有办法做到也是枉然这位大魔法师无奈地摊了摊手。
“也许用不着令整座山峰完全坍塌。波索鲁你难道忘记了那座山峰覆盖着厚厚的冰层?那些巨大的冰岩虽然坚硬无比不过我相信它们要远比岩石容易对付许多。”教宗在一旁提醒道。
“在我记忆之中雪崩同样可怕而且致命更何况那些魔族又畏惧严寒我相信这能够为我们解决许多麻烦。
“除此之外我相信那些冰块凭藉系密特的力量应该可以搞定。让我们为家伙祈祷现在他有一个机会能够拯救自己同时也令整个王国乃至整个人类获得拯救。”这位教宗陛下越越激动起来。
悠然地躺在草地当中享受着阳光照晒的温暖感受着热气从脚趾渐渐升起缓缓向膝盖蔓延的美妙。
在那座山峰上面系密特已然度过了整整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面大多数时间就这样静静地躲在他亲手挖掘出来的冰洞里面只是偶尔才冒险下到山腰附近那段时间对于他来是最为惬意和舒适的时候。
就像此刻他正躺在一丛草堆后面他冒这样大的风险并非是来度假而是为了弄些乾草顺便晒晒太阳。
躲藏在冰洞里面绝对不会令人感到舒适那里寒冷刺骨也就罢了最令系密特感到受不了的是那阴冷潮湿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在冰洞里面铺上一层乾草便犹如将地狱变成了天堂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这些乾草支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变得潮湿阴冷。
所以他不得不每天更换乾草而每当这个时候对于系密特来便无异于悠闲的假期。
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系密特甚至感到浑身上下懒洋洋的此刻他的脑子里面想着的已然不是如何脱困而是如何解决肚子饿的问题。
虽然他尽可能地节省食物不过乾粮已经快要吃完了系密特知道剩下的那东西多能够支撑到明天早晨。
看了一眼山峰上白雪皑皑的景象那里不可能有什么猎物等待他去猎取同样山脚下的那些魔族也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正想到魔族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天空之中有魔族眼睛正将目光扫过这里。
幸好他早已经变成草堆的模样甚至还缀了几朵青白色的花。
在云端之上在那高高的天际有十几个几乎看不见的黑正用难以察觉的度缓缓朝这里飘移过来这些黑的度甚至比云朵飘移得更加缓慢一片厚密的白云迅飘来将那些黑遮盖了起来。
要不要逃回冰洞?现在是最好的机会。系密特立刻想到这些魔族在干什么?那些魔族飞船是否带来了增援的大军?
但是底下已然有那么多魔族为什么还要调集魔族来到这里?难道魔族打算在最近起第二波进攻?
系密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的东西越来越多。
只能再冒一次风险但愿幸运之神仍旧伴随在我身旁。系密特默默祈祷着。
那朵白云渐渐飘散开去此刻魔族的飞船已然降低高度虽然仍旧只是一些黑色的不过那是对于普通人来。
系密特已然能够看清这些魔族飞船所承载的士兵。
看到那些密布着暗红斑的靛蓝色身影系密特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做出如此冒险的选择。
降低了高度之后同样也可以看得出魔族的飞船并非像刚才看上去那样移动缓慢正好相反系密特甚至不敢保证除了他的那辆马车是否有另外一种交通工具能够快得过这些魔族眼睛。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吊挂在底下的诅咒法师系密特只感到自己头皮麻而那如同云雾一般笼罩在魔族飞船旁边的细黑更是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恐慌。
那是数千只飞行恶鬼对于圣堂武士来没有什么比它们更加致命。
系密特从来未曾忘记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是什么令他们几乎全军覆没。强悍的圣堂武士在盖撒尔大师的率领下成功地击退了一波又一波魔族的攻击却无法对付这些邪恶而又卑鄙的生灵。
甚至包括盖撒尔大师也是间接死在这些飞行恶鬼的致命攻击之下就连自己也差一丧命。
看一眼那些如同苍蝇一般、盘旋在魔族飞船旁边的飞行恶鬼系密特只感到浑身冷他甚至屏住了呼吸。
自从从奇斯拉特山脉出来之后系密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自己离死亡如此接近。
突然间他彷彿想起了一些什么心翼翼地、尽可能不引起那些魔族眼睛注意地取出了那枚水晶。
用一枚叶片将水晶大部分掩盖起来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朝着天空。
或许该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看到眼前的景象不过系密特并不知道波索鲁大魔法师看到了这一切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魔族的飞船缓缓地降落在山脚下的丛林里面越来越多的魔族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奇怪。
难道魔族也拥有欢迎仪式?系密特暗自猜想着。
此刻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这突然间增加的十几艘魔族飞船无疑令魔族基地原本就密不透风的监测网变得更为紧密。
系密特相信此刻他只要稍稍动一下便有可能被其中一双魔族的眼睛捕获住到了那个时候数千只飞行恶鬼肯定会蜂拥朝他飞来系密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快得过那些张着翅膀的可怕魔族更别被它们包围。
此刻他只能够静静等待将赌注压在这些魔族飞船会返回远在奥尔麦茫茫森林深处的基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当太阳渐渐朝着西面沉没下去的时候一阵呜呜的轻响令他感到宽慰那是魔族飞船即将升上高空的前兆系密特曾经听到过一两次这样的声音因此他能够分辨得出来。
同样他也能够听得出即将升空的并不只有一艘魔族飞船此刻的山脚下就彷彿是一群巨鲸聚集在那里一般呜呜的嗡鸣声此起彼伏。
和这些嗡鸣声交织在一起的是树叶摩挲着所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树枝断折的声音。
魔族飞船上升的度非常快转眼之间已然消失在云端之上一艘艘飘飞起来的魔族飞船就彷彿是一连串浮上水面的泡泡。
看着那排成一条直线的魔族飞船消失在天际尽头山脚下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系密特这才心翼翼地从草堆里面出来飞快的朝着雪线奔去。
钻进那个冰冷的洞穴系密特这才感到安全了一些让自己那不停跳动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此刻他才注意到背后背着一捆乾草现在想来刚才没有被现实在是太幸运了一些。
这捆乾草让系密特想起他为了什么冒险到底下去。他钻进冰洞最深处将那些已经变得潮湿的草堆抱到一边将新采来的乾草铺在底下。
潮湿的乾草将被埋在洞口的冰雪下面系密特可不想让那些魔族现山上有异常的情况。
但是当他回到洞口的时候看到底下又升起了许多魔族飞船系密特连忙趴在地上用那件奇特的铠甲化作一片洁白覆盖在自己身上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露出来。
通过一条触角系密特心翼翼窥探着外面。
这一次升上天空的魔族飞船数量远比刚才要多得多。系密特极力远眺他并没有看到那些魔族飞船的底下吊挂着魔族士兵。
从它们飞行的方向看来它们正前往奥尔麦森林。毫无疑问这一次升起的是原来基地之中的魔族飞船。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向远方飞去的队列系密特的心中突然间涌起了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觉。
难道真的是魔族即将起进攻?难道魔族打算将这个基地当作是进攻的前哨阵地?
系密特脑子里面乱纷纷的此刻他已然顾不上寻求救援他只希望能够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知道这件事情。
他的警告或许无法令北方领地获得平安不过至少能够让所有人有所准备。
黎明的阳光照进了冰洞洁白光滑的冰岩如同镜子一般将阳光反射进入冰洞的底部阳光的照射令系密特从沉睡之中醒来现在的他已然变得异常警醒。
心翼翼地爬到洞口系密特朝着天际张望。
远处又有一个渺的黑出现在天际尽头系密特下意识地将脑袋缩转回来那或许又是一艘魔族飞船。
将触角伸展出去系密特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渺的黑。
令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个黑好像一直在天空之中盘旋着彷彿在搜索着什么。
这并不像是那些魔族飞船的习惯。系密特悄悄地探出头来他用魔族赋予他的异常敏锐的眼睛注视着那个盘旋在天际的黑。
那是一头鹞鹰。
平常也经常能够看到附近有一些飞鸟它们有的时候也会飞到这里来对于这些飞鸟系密特原本并没有太加以注意他既没有心思和那些飞鸟为伴又不敢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将那些鸟当成猎物。
但是此刻那头鹞鹰的异常举动却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他更加努力地集中注意力仔细观瞧。
鹞鹰的爪子底下好像抓着什么东西这个现令系密特无比欣喜此刻他已然毫不怀疑那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派遣而来的信使。
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抛弃系密特的心中不但感到无比欣喜更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此刻他才感觉到孤独和寂寞原来是如此难熬。
怎样才能够既不暴露自己又能够引起那头鹞鹰注意?
系密特微微犹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冰洞的外面此刻那里已然鼓起一个微微突起、如同丘陵一般的雪包那是淹没受潮了的草堆的地方。
系密特迅跑到那个雪包旁边他挖开雪包将那些已然冻成冰块的乾草挖了出来。
推倒草堆让那些枯草散落开来系密特自己却重新躲回冰洞之中。
系密特等待着那头鹞鹰现这堆枯草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等待好几天时间但是此刻却突然间失去了耐性。
突然间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洞口滑过了那头鹞鹰的身影系密特无比欣喜的将手臂露出洞口挥舞了两下。
那头鹞鹰盘旋了一会儿之后径直飞进冰洞。
系密特一把抱住那头鹞鹰他急不可耐地取下那系在鹞鹰脚上的袋子。
习惯性的一振手臂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有许多先生同样饲养鹞鹰对于猎人来鹞鹰是仅次于猎狗的最好帮手。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曾经从这些人那里学习到驾驭鹞鹰的手法。
那头鹞鹰果然驯良聪明它扑扇着翅膀跳到了系密特的肩膀上。
解开口袋上的那个活结系密特倒拎着袋子底部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口袋里面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没有一件让系密特感到能够令他逃出生天。
这些东西里面最为显眼的便是一个密封着的钢筒和自己怀里的另外一个钢筒比起来这一个只是没有封上火漆而已。
系密特猜想那可能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给他的书信也许上面写有令他摆脱困境的办法。
除此之外便是散落一地、狼牙一般的深蓝色石子。这些石子非常漂亮那美丽的深蓝色表面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又像是最精细的陶瓷一般细腻光洁还有那星星密布的金色细纹。
这是青金石玲娣姑姑最心爱的梳妆镜就是用青金石制作的握柄不过此刻系密特丝毫都不知道这些美丽无比的石头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不过另外一些东西更令系密特感到莫名其妙那是几个线团闪烁着金灿灿的光泽。
系密特从线团里面抽出了一根细丝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居然真的是用黄金抽拉而成。
看起来所有的秘密都在那个钢筒里面系密特暗自猜想。
他信手拧开了那个钢筒。
正像他猜测的那样钢筒里面塞着一卷羊皮纸但是等到系密特抖开羊皮纸他立刻目瞪口呆原来羊皮纸上面没有任何东西雪白一片根本就是空白的!
这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他绝对无法想像波索鲁大魔法师会忙中出错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送到他的手里。
系密特再一次注视着那张羊皮纸突然间一些黯淡的字迹渐渐显露出来字迹变得越来越清晰。
亲爱的系密特:
我知道这对于你或许很不公平不过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体谅。
无论是魔法协会还是圣堂都难以给予你增援此刻只有你自己能够令你脱离险境。
魔族的数量太过庞大和惊人不过它们非常错误地选择了这座山峰作为基地。
这座山峰堆积着数米厚的冰岩那是几千年时间积压而成的冰川。那些冰岩将成为埋葬魔族最为强有力的武器。
事实上你只需要制造一场雪崩便能够顺利地消灭大部分魔族而崩塌下来的积雪和冰岩又会将魔族的基地彻底埋葬到了那个时候大长老将调动圣堂武士前往给予你增援。
信写到这里便结束了。
系密特再一次感到莫名其妙起来虽然他已然知道波索鲁大魔法师打算怎样将他救离险境但是这封信上既没有告诉他如何制造雪崩也没有告诉他这些青金石和金丝线团到底有些什么用处。
系密特再一次阅读起那封信来希望自己能够从字里行间找到一些线索。
突然间羊皮纸上的字迹渐渐消失紧接着另外一些字迹缓缓地浮现出来。
“哦——真是太神奇了这就是魔法。”系密特满怀惊奇地喃喃自语道。
想要一场雪崩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不过我们所需要的是尽可能给予魔族毁灭性的一击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希望尽可能的制造一场大一些的雪崩。
而这就需要你的全力配合和帮助袋子里面的那些工具能够布设一座巨大的魔法阵这座魔法阵唯一的用处便是令我们瞭解这座山峰内部所有的细节。
通过魔法阵我可以知道这座山峰之中的每一道缝隙以及每一寸地面冰岩的厚度。
从这些我可以推断出从何处下手才能够引起最大规模的雪崩当然与此同时还得考虑你的安全。
系密特看着那张羊皮纸越来越入神羊皮纸上面不但清清楚楚地写着波索鲁大魔法师所设想的整个计画还有那种魔法阵的布置方法。
显然波索鲁大魔法师非常担心他是否能够领会那座魔法阵的奥妙因此羊皮纸上对于那座魔法阵的描述无比详细。
详细到不仅布置魔法阵的每一个步骤都罗列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些青金石钉子如何镶嵌在魔法阵上那些纯金丝线如何缠绕在青金石钉子上都画了出来。
除此之外为了万无一失那位心谨慎的大魔法师还写了三种用来验证魔法阵是否布设正确的方法。
虽然这一切令系密特感到太过啰嗦了一些不过他确实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一阵刺痛令系密特从那张羊皮纸上回到了现实之中原来那只站立在他肩膀上的鹞鹰正用力叼啄他的耳朵。
显然这只鹞鹰感到饥饿了它需要奖赏和喂食。
只可惜此刻系密特连自己都无法喂饱他的乾粮口袋已然空空如也。
他拍了拍那只鹞鹰指了指远处山岭间飞掠过的鸟。
那只鹞鹰挥舞着翅膀径直飞出了冰洞。
苦笑着摇了摇头系密特用泥土在雪地上又写下一行文字然后将水晶对准那里。
他并不知道波索鲁大魔法师是否能够看到他的请求。
重新埋头于那张羊皮纸上面突然间系密特看到羊皮纸上显露出一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文字——我很快便会将食物给你送去如果还有什么要求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看到这行文字系密特高兴得差一跳了起来他倒并不在意食物马上会到达他的手里而是他终于拥有了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联络的办法。
虽然通过羊皮纸交谈远远谈不上方便不过系密特已然不再感到孤独和寂寞。
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响起那头鹞鹰终于回到洞中它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那显然是刚刚饱餐了一顿的痕迹。
在那头鹞鹰的爪子上抓着一只斑鸠显然那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食物。
系密特苦笑着从鹞鹰的爪子里面接过这难得的礼物他开始为如何烹调这个猎物而感到犯愁起来。
此刻他的手里可绝对没有火种即便有也不敢燃。
虽然那件奇特的铠甲能够改变温度不过系密特多用它来融化冰雪以便饮用。
他可丝毫没有把握是否能够用这件铠甲烧煮东西。
但是此刻他除了这个也想不出第二种办法除非他愿意和那头鹞鹰一样品尝生肉的美味。
系密特相信自己的味觉和这种猛禽还是有很大区别。
将那只斑鸠身上的羽毛清除乾净这对于系密特来已然习以为常虽然在奥尔麦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由那些仆人们进行这项工作不过他们偶尔兴致上来的时候也会亲自动手尝试一番。
将内脏清理乾净系密特信手将这些东西赏赐给了那头为他带来食物的鹞鹰。
没有调料甚至连盐都没有系密特记得当初还要往斑鸠的肚子里面塞满甘草和茴香现在显然没有那样的条件。
用一团软泥一般的金属将那只处理好的斑鸠包裹起来系密特尝试着令那部分的温度升高到最大程度。
达到极限也仅仅只是烫手的程度不过系密特记得这样也能够令食物熟透只是需要经过几个时的时间而已。
令铠甲化作一团金属圆球系密特将它放在了草堆上面这样就用不着担心底下的冰岩为之融化。
看来赶不上午餐了系密特长叹一声拿起那张羊皮纸并且将那副亲手制造而成的铁爪戴在了手上。
一头钻进冰洞底部系密特再一次开始了鼹鼠和矿工的生涯不过和那坚硬的山岩比起来冰岩要容?
?对付许多。
钻透厚厚的冰岩直到能够看见岩石表面系密特取出一根铁钉用它当作凿子在山岩表面凿出那张羊皮纸上所撰写的魔法文字的样子。
这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工作而且描画的时候不能够有丝毫的差错。
值得庆幸的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显然早已经考虑到了这一他用纵横交错的网格映照在那些魔法文字的背后。
同样先在岩石表面整整齐齐地划好网格系密特感到在如此粗糙的岩石上进行这样细致的雕琢实在有些明珠暗投的感觉。
一边对照着羊皮纸上的样子一边心翼翼地在岩石上雕刻虽然心里有所抱怨不过系密特丝毫不敢马虎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安危。
更何况自从见识了那种秘密武器之后系密特越瞭解到和魔法有关的东西一个不心就有可能让人粉身碎骨他可不想被埋在厚厚的冰岩底下或者让锋利交错的碎冰削成肉片。
这项讲究细致的工作颇花费时间当系密特被饥饿感催促着回到上的时候他仅仅刻好了五个字符。
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魔法文字还有那纵横交错的连线和曲折的纹路系密特便感到头脑胀他不知道自己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够完成这项巨大而又艰难的工程。
不过系密特至少用不着担心食物问题。
几个时的烹煮那只斑鸠倒是熟了而且因为烹煮温度并不高所以品尝起来显得非常嫩只是缺少调料清淡得有些难以下咽。
胡乱填饱肚子系密特让那头鹞鹰再去抓捕一些猎物回来而他则在雪堆上面写下了需要盐和调料的字样。
回到底下系密特再一次干起那枯燥乏味的工作。
第五章 雪崩
系密特根本已经忘记了时间他没日没夜地工作着只有累极了的时候才回到冰洞里面躺一会儿。
在他第二次回到上面的时候那只鹞鹰已然将他所需要的盐和调料带来了系密特总算用不着忍受那淡而无味的野味。
不过工作仍旧枯燥乏味系密特越来越怀疑那些真正的魔法师是怎样忍受下来的只要一想起那些重复而又枯燥的工作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还是成为圣堂武士更加幸运一些。
整天埋头与这些枯燥而又单一的魔法文字在一起同样是一种自我禁锢系密特猜想或许这同样也是世俗中人从来不对魔法师感到恐惧的原因之一。
最初能够学习布设魔法阵的欣喜已渐渐淡去只是每当完成了魔法阵的一部分仍旧令他感到兴奋。
那座魔法阵在系密特看来实在太过复杂根本就不可能全部记在脑子里面值得庆幸的是每当系密特有些记忆不清的时候他只要看一眼那张羊皮纸羊皮纸上总是会显露出他所需要的那一部分内容。
刻下最后一笔系密特终于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是他所完成的第一座魔法阵不过系密特已然在心底祈求不需要再有第二次机会。
从腰际拔出弯刀系密特轻轻一挥平平地削过那块刻着魔法文字的岩石。
就像削苹果皮一般一层极薄的岩石被削了下来一起被削掉的还有那刻得很浅的网格。
这是最后的修正对于系密特来无疑是一件较为轻松的工作。
挥舞着弯刀将岩石一片片地削下来系密特需要削掉的是那些事先打好的网格只留下那些深深刻痕在岩石上面的魔法文字以及纵横交错、卷曲缠绕的奇异线条。
按照羊皮纸上所写的那样将一颗颗青金石镶嵌入魔法阵中心翼翼地用纯金丝线缠绕在上面。
纯金丝线被一根根压入勾勒出来的线条之中……
从那已然多日未曾离开过的冰洞里面爬出来系密特用力伸了个懒腰此刻的他只想舒舒服服地躺倒在山坡下的草地上好好享受一下阳光的照晒最好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
而此刻在遥远的京城拜尔克在一座空旷的礼堂之中许多人正神情凝重地忙碌着。
这座礼堂恐怕比拜尔克城里任何一座建筑物都更加宏伟和高耸站在底下甚至难以看清高耸的屋。
数千根粗壮的立柱笔直向上最终交会在天;一圈螺旋状的楼梯沿着四周边缘一直盘旋而上延伸到礼堂的部。不过这道楼梯长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很难想像会有人愿意通过那里到达上。
礼堂正中央的地面上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魔法阵。这座魔法阵和系密特刻画在山峰上的那座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恐怕就只有制作的材料而已这座魔法阵完全是用纯金浇铸而成的散着耀眼迷人的光泽。
在魔法阵的四周站立着十个上了年纪的魔法师这些老魔法师同样摆弄着用金丝编织而成的、一模一样的魔法阵只是要很多看上去就像是一面精致的盾牌。
一些年轻的魔法学徒们正牵引着纯金丝线将大大的魔法阵连在一起那如同乱麻一般交织在一起的金丝肯定会令一个外行人晕头转向。
所有人之中最为悠闲的莫过于站立在一旁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和他邀请的两位贵宾。
不过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教宗的神情都显得异样凝重。
“我们是否应该先进入自己的位置?”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大长老和教宗了头三个人沿着那螺旋状的楼梯往上走去二楼有一座突出的平台站在这里能够将底下的一切一览无遗。
平台的前端围着一道扶栏平台的一侧站立着一位学徒打扮的魔法师他的身旁放置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盖着一张丝绒布底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波索鲁大魔法师站立在平台中央他稍稍往前走了两步靠在扶栏边上他用双手支撑着栏杆朝下张望。
教宗和大长老并排站在这位即将主持魔法的大魔法师身后。
“菲廖斯大师是否已然知道这里所生的一切?”教宗问道。
“老师前往的那个地方拒绝一切魔法的力量正因为如此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联络。”波索鲁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大师是否能够劝服那个人同样也不知道在那里是否能够找到我们所需要的答案。”大长老在一旁道他的话语充满了一种凄凉的感觉。
“但愿天空一族并非是虚无飘渺的传。此刻我唯一担心的是在找到天空一族之前我们是否还能够支撑得住。
“从家伙的现看来魔族显然拥有非常成熟的催化成长的能力这无疑意味着魔族可以轻而易举地制造出成千上万的军团而且无论我们击溃魔族多少次攻击对于它们来都不会是致命的打击。”波索鲁大魔法师道他的语调之中充满了忧愁。
“更糟糕的是没有人知道是否还会出现新的魔族类型如果每一次失败都能够令它们变得更加强大的话那么最终我们仍旧不可避免地将被毁灭。”大长老提醒道。
他所领导的圣堂并不害怕面对为人所熟知的魔族但是对于魔族之中可能出现新的类型却不能不加以警惕。
“这一次它们已然拥有了能够射箭矢的种群不知道下一次会出现什么样的可怕类型。”教宗也异常凝重地叹息道。
“或许我们还能够支撑一段时间魔法协会又有了一些新的现事实上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打算前往北方。”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底下传来了一个魔法师的声音:“老师我们这里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是否打算立刻开始?”
听到这句话三位至高无上的老者终于停止了他们的交谈大长老和教宗全都往后退开几步。
那个穿着魔法学徒长袍的年轻人揭开丝绒盖布他端着一个装满细砂的金盆走了过来桌子上还留下了一个精致的银壶。
波索鲁大魔法师从金盆里面抓了一把细砂他嘴里吟诵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吟诵那把细砂散出阵阵黯淡的黄光。
细砂猛地被抛洒了出去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散碎的细砂刚刚张扬开来立刻便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所阻挡。
细砂缓缓地朝着下方的魔法阵中央沉落下去。
波索鲁大魔法师始终没有停止过咒语的吟诵他又抓起了一把细砂。
细砂不间断地飘落下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细砂并没有平铺在地板上而是悬空飘浮在那里并且凝聚成一团。
一开始还只是如同云雾一般的一团但是慢慢地却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组成了一座山峰的形状。
站立在魔法阵四周的那些魔法师们也开始一起吟诵起咒语来而那十个老魔法师更是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魔法阵。
山峰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清晰不过仔细看这座山峰是由无数如同蜘蛛网一般的细丝组成。
“这些细丝便是那座山峰里面所有的裂缝和空洞那几团如同核桃一般的结块便是系密特所的魔族挖空的洞穴。”波索鲁大魔法师停下手中的工作在一旁解释道。
“这令我想起白蚁。”旁边的教宗冷冷地道。
“我同样也有这种感觉在我看来魔族的社会构成很像是蜜蜂和白蚁这种群居的昆虫。”波索鲁大魔法师了头道。
“是否能够凭藉这个推测出魔族同样拥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王后?如果是那样的话只需要杀死那个王后便能够摧毁整个魔族。”大长老立刻道。
“据我所知对于蜜蜂和白蚁来确实如此王后便是它们最致命的弱不过想要杀死这个王后恐怕并没有那样容易无论是蜜蜂还是白蚁总是将它们的王后藏在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只要想像一下和蜜蜂、白蚁数量同样众多的魔族而且那里肯定拥有众多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还有无数魔族眼睛时刻警惕四周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闯过如此严密的守卫。”波索鲁大魔法师苦笑着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蚁和蜜蜂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候会分出一些分支而魔族显然已经在北方拥有了一个分支那里是否就会隐藏着一个魔族的王后?”教宗问道。
“这倒未曾现过看起来还得深入那个魔族基地好好探察一番这无疑关系到所有人的命运以及战争的成败。”波索鲁大魔法师皱紧了眉头道。
“反正我将调集圣堂武士前往增援家伙顺便将那里好好搜索一番。”大长老道。
正着那个魔法学徒捧着那个银质的水壶走了上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只得暂时停止交谈和思考继续他此刻最重要的工作。
那座已然凝结起来的山峰上渐渐堆积起一层厚厚的冰霜从上面看上去确实有一股白雪皑皑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那些冰川我甚至看到家伙藏身的那块冰岩。”大长老在一旁道这一次他再也用不着波索鲁大魔法师解释。
“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你会现那个冰洞同样也存在。”波索鲁大魔法师笑着道。
“从哪里下手才能够令冰川彻底坍塌?”大长老问道。
“我还不知道。”波索鲁大魔法师直截了当地道。
“应该从哪里开始下手呢?”大魔法师喃喃自语道他用手指了几下只见那座山峰的影像之上出现了无数细的红。
“先试试这几个地方。”着其中的几个红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起来。
那几个红闪了几闪紧接着覆盖在山峰之上的冰霜崩落下一大块来。
看到这番景象波索鲁大魔法师摇了摇头他显然对此并不满意。
只见他弹了弹手指魔法阵中的山峰猛地抖动了一下等到一切平静下来之后那座山峰已然重新凝结起来冰川也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高森大师接下来就请阁下多多辛苦。”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下方的一位老魔法师道。
后者了头。
“想要找到最佳的方法实在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除了灵感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实验。”波索鲁大魔法师耸了耸肩膀道。
“身为魔法师的自豪和悲哀。”教宗微笑着了头道。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令冰层坍塌?”大长老问道。
“以你看来魔法协会的秘密武器是否能够胜任这个工作?”波索鲁大魔法师反问道。
“但是你又打算如何将这些东西送到家伙的手里?据我所知那些威力强大的玩意儿它们的危险性也同样巨大。”大长老立刻提醒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进行实验找到最佳的方案如何用最少的药剂引起最大规模的雪崩。”
波索鲁大魔法师解释道:“除此之外那些爆炸药剂本身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危险危险的只是引起爆炸的那些晶体。
“我打算再派几头鹞鹰前去帮忙分批将所需要的爆炸药剂运送到家伙的手里至于那些引爆晶体我会单独运输多不心牺牲一头鹞鹰绝对不会引起爆炸。
“炸雷的组装并非是一件相当困难的工作只要心也不会拥有太大的风险可以让家伙临时制造炸雷这只需要稍稍的指。
“除此之外我还曾经想过让班莫的护卫兵团运一些材料到离开那座山峰最前沿的要塞这样一来就只需要我的鹞鹰们飞行几十公里距离。”
“最好将这件事情和家伙商量一下毕竟需要冒险的是他而并非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大长老皱紧眉头道。
“在开始实验之前我已将这个计画递交给了那个家伙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着这位大魔法师从那宽大的长袍袖子里面将水晶球取了出来。
只见那枚水晶球闪过两道朦胧的白光白光散去后一幅清晰的景象出现在水晶球里面。
“呵呵家伙好像已回信了。”波索鲁大魔法师轻笑了一下他仔细看清了水晶球上面的文字道:“这下子有些取舍难决了系密特他在附近山岭上的一个洞穴里面埋着六枚炸雷。
“这样的距离那头鹞鹰只需要来回几趟便可以了用不着费心从班莫冒险运往较为接近的地方。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些魔族什么时候会起进攻。
“不过这同样也要冒极大的风险万一半路上因为晃动和碰撞引起了爆炸最不幸的情况下家伙可能粉身碎骨还会引起雪崩令魔族有所警惕。”
只要一想到这些波索鲁大魔法师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更愿意选择较为稳妥的方案。”大长老在一旁道。
“我同样这样认为不过或许可以让我的助手们按照六个炸雷的药剂分量来计算能够引起的最大规模雪崩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就让那些炸雷继续躺在山洞里面它们无疑能够成为非常有用的后备。
“不过家伙提到和那些炸雷藏在一起的还有几盘钢丝绳索这倒是可以替他送去雪崩的时候他肯定会用得着这些钢索。”
原本空荡荡的冰洞现在却像是一个杂乱的仓库和简陋的手工作坊。
在冰洞的一角堆着一个个皮袋而地上一根根寸粗尺长的空心管子被一条细长丝带捆绑着放在一边。
地上铺着一条兽皮毯子而系密特此刻正悠闲地躺在上面。
他的身上挂着草屑和尘土那是他刚刚到过山腰下面的证明等一会儿他还得到山背后走一趟。
系密特越来越感到自己像是一只鼹鼠因为他整天都在进行着这种生活在地底的生灵的工作。
抖开羊皮纸系密特看了一眼下午的工作。
羊皮纸上标记得极为清楚那是后山山腰上方靠近雪线的一道缝隙。
系密特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道缝隙上面缝隙变得越来越大同样底下的文字也渐渐有所变化。
羊皮纸上出现了一条细裂缝的景象在那道裂缝的末端开着一道凹槽。
系密特知道这便是他要进行的工作底下显露出来的文字上标记着那道凹槽的深浅和大。
“魔法真是不可思议。”
系密特喃喃自语着这已然是他不知道第几次出感慨但是每一次从这张羊皮纸上总是能够找到新的现。
突然间一阵翅膀扑扇的声音响起只见那只鹞鹰径直飞进洞来系密特伸直右手让鹞鹰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看看这一次你又给我带来些什么?”系密特坐了起来将那个系在鹞鹰爪子上的袋子解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敢将东西一古脑地倒出来万一里面装的是那些用来引爆的晶体那岂不是自找苦吃?
心翼翼地将东西一件一件地取了出来袋子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一大一两个量杯一个异常巧精致的天平一把极为锋利的刀。
系密特轻轻地掂了掂分量便已然知道这把刀肯定又是圣堂打造的作品还有漏斗、签冲之类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看到那头鹞鹰似乎并不打算再一次飞出洞口系密特知道恐怕再也没有东西要递交给他。
轻轻展开了那张羊皮纸正如系密特所猜测的那样羊皮纸上渐渐显露出以往未曾见到过的文字。
那是如何组装炸雷的明内容详尽得似乎将系密特当作傻瓜一般。
顺手取过一个皮袋从那捆空心管筒里面抽出一根来系密特开始按照羊皮纸上的指进行他的工作。
制作炸雷同样也是一件异常枯燥的工作不过和雕刻那些魔法阵比起来要稍微有趣一些。
更何况系密特在此之前曾经见识过炸雷所拥有的威力这同样也是令他卖力工作的动力之一。
他从角落里面拖过了一个皮袋打开皮袋将里面的红棕色药粉取一些放在天平上仔细秤量。
羊皮纸上详详细细地标记着药剂的分量令系密特感到吐血的是居然没有一个炸雷需要填充的药剂是相同的。
用签冲将药剂用力压实对于这种体力活儿系密特倒是非常胜任那微微鼓胀起来的管筒正好能够证明他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他丝毫不担心这些爆炸药剂会因此炸开波索鲁大魔法师已然向他作出过保证。
将引爆的晶体插入压实的药剂里面只有这件工作令系密特有些提心吊胆他非常清楚此刻他稍微的疏忽便有可能令他自己和这个冰洞在一声爆炸轰鸣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对于这制作了一半、插入后能引爆晶体的炸雷他更加心翼翼从现在开始这些玩意儿才真正称得上是危险万分的东西。
将纤细的纯金丝线系在引爆晶体的末端将那精致的帽盖紧紧塞住最后一道工序便是用那把锋利的刀将多余的管筒削掉并且在上面刻上记号。
将一根又一根简易的炸雷心翼翼地插进冰雪之中系密特知道这是避免炸雷晃动和碰撞最好的办法他自己绝对不会去碰这些危险而又致命的东西但是他得防着那头鹞鹰毕竟这个家伙可不像是拥有智慧的生灵。
炸雷布满了他所藏身的冰洞系密特再一次看了一眼那张羊皮纸他用那块兽皮毛毯将那些炸雷盖了起来。
戴上铁爪和那卷羊皮纸将身上的那件奇特的铠甲变得如同冰雪一般洁白而又寒冷系密特朝着洞口外面走去他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完成一时还难以摆脱这种类似鼹鼠的生活。
将最后一根炸雷塞进事先挖好的凹槽之中做完这件工作系密特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他心翼翼地朝着最近的洞口爬了回去。
那个靠近雪线的洞口一直通到数百米外一块巨大的冰岩后面之所以这样布置是因为担心被魔族现除此之外也是为了逃脱的时候能够更加容易一些。
系密特越来越感到自己就像是山林里面的兔子和狐狸以往自己最讨厌这些狡猾的动物但是现在却有一种无比亲近的感觉。
现在想来当初那些兔子和狐狸被自己和那些酷爱打猎的人们追捕确实是非常可怜。
不过系密特更感到无比庆幸此刻他成为了四处躲藏的对象而那些扮演猎人的魔族却并没拥有像猎狗一样嗅觉灵敏的帮手。
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那些魔族眼睛拥有着异常敏锐的视力但是它们的嗅觉好像并没有多么特殊。
如同兔子一样钻回自己的洞里系密特一头栽倒在那松软的兽皮毯子上面。
这是那头鹞鹰所带来的物品之中最令他感到满意的一件。
事实上在此之前系密特甚至已然有些记不清躺在床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躺在毯子上面系密特轻轻展开那卷羊皮纸羊皮纸上面又显露出新的字迹。
亲爱的系密特:
想必你和我一样兴奋无比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所有的准备工作应该已然完成此刻可以是胜利在望。
我在拜尔克等候着聆听爆炸的轰鸣同样我也会为你祈祷祝愿你能够在爆炸之中平安无事。
虽然已然通过无数次实验证明那块地方非常安全不过我仍旧要提醒你再周密而又详尽的实验都难以百分之百地符合真实情况当你站立在那个安全之地的时候同样请你提高警惕。
我绝对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
祝愿你平安归来。
将羊皮纸重新卷了起来系密特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虽然阳光仍旧灿烂辉煌不过系密特却非常清楚再过半个时天色将渐渐昏暗下来。
半个时的时间根本就干不了多少事情而到了晚上那些魔族士兵未必会蜂拥而出。
系密特轻轻闭起眼睛想像着满山遍野的魔族涌上山坡想要抓捕自己山脚下更是聚集着无数魔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巨大的冰岩崩塌下来将那些魔族彻底吞没。
只要一想到那壮观的景象系密特便有些心驰神往起来。
每一个男孩时候都会梦想自己能够成为被所有人崇拜的英雄而此刻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
以一个人的力量成功消灭数以万计的魔族如此的丰功伟业即便那些神话传之中都不曾有过。
此刻的系密特已然沉醉于成为英雄的美妙梦幻之中除此之外他还记得一件事情那便是每隔两天魔族的飞船便会将一批新的魔族送到这里其中大多数是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这样算来明天就会有魔族飞船到达如果现在引爆炸雷令冰川崩塌那么明天他或许便不得不面对那些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正因为如此最好的选择是来一场伏击将那些魔族飞船连同它们所携带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一起消灭。
这样一来至少能够保证在两天时间里面不用担心遭到前来增援的魔族的攻击。
系密特可绝对不打算在这崇山峻岭之中和数以百计的飞行恶鬼捉迷藏。
想到这些系密特立刻拿起了泥块转身在雪地上面写了起来。
迎着初升的太阳系密特手搭凉棚朝着远处张望。
天际并没有出现他所期待着的魔族飞船的踪影。
将系在山峰部一块刚硬的岩石上的钢丝又紧了紧这是他活命的保证他可不希望在这上面有所闪失。
所有的钢丝盘成一圈系密特用力一甩将钢丝的另一头远远地甩到山坡底下。
这盘钢丝总共有一百米长此刻系密特有些后悔他原本可以带更长一些的钢丝这样就可以一直延伸到雪线附近。
手牵着钢丝系密特朝着山下滑去这并不会令他更加轻松系密特只不过想要试试钢丝是否结实而已。
在接近半山腰的地方有一块突兀的冰岩系密特在钢丝的牵引下朝着那里荡了过去。
紧紧抓住那块冰岩系密特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冰岩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金光闪闪的线头这些线头的另一段全都消失在冰雪之中。
这里是山坡背阳的一面因此冰岩要比另一边更加厚实那些冰峰也更显得锐利就连系密特也不想在这片冰岩上滑上一跤那绝对不会令人感到愉快。
狂风呜呜地吹拂着冰面刮起阵阵冰屑远远看去就彷彿山峰的这一面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系密特并不喜欢这些冰屑这几天他没有少吃苦头波索鲁大魔法师告诉他的那些必须埋设炸雷的地十有**是在背阳的这一面。
将那些已然缠绕在一起的纯金线头一个个地解开系密特从胸前的插兜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圆环那同样是充满了神奇魔力的魔法师们的佳作。
这是他最后的一件工作将那些金丝缠绕在这个圆环上面。
将缠满金丝的圆环牢牢地埋在雪地里面系密特朝着山坡下方走去。
化成一堆青草躺在一堆草丛旁边系密特懒洋洋地享受着阳光的照晒现在就等着那些魔族飞船的到来。
摸了摸胸前的插兜原本塞满的铁钉已然所剩无几系密特甚至有些后悔应该让那头鹞鹰帮自己运送一些铁钉来。
不过转念想到那些铁钉的分量系密特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实在的这一次无论是波索鲁大魔法师还是大长老都亏欠他许多而他唯一亏欠的就是那头鹞鹰。
如果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去一定要让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头鹞鹰送给自己。系密特在心中暗自想着。
正当他想像着自己带着鹞鹰悠然地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狩猎的时候天际尽头终于出现了他等待已久的细黑。
和往常一样这些魔族飞船渐渐降低了高度系密特犹豫着是等到魔族飞船降落地面再起突袭还是等到它们到达半山腰的时候便给它们致命的一击。
前者更加保险一些只需要躲避那些扑上来的飞行恶鬼但是在这样的高度攻击魔族飞船未必能够引起剧烈的爆炸即便魔族飞船爆裂开来威力也相当有限。
而后者更为冒险不过却能够给予魔族飞船以及它们所承载的魔族毁灭性的一击。
正当系密特犹豫不决的时候魔族飞船的身影已然变得越来越大。
转过头看了一眼山峰上系密特刚才已然将那最后一块窥探水晶放在了那里。
通过那块水晶远在拜尔克的波索鲁大魔法师肯定在注视着这里。
或许还有更多人能够欣赏到自己战斗的英姿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一咬牙关决定进行一场冒险。
无论哪个神话传之中里面的英雄在获得永恒不灭的威望之前全都曾经付出过巨大的代价。
系密特从胸前的插兜里面将大部分铁钉都掏了出来这是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冒险系密特自然全力以赴。
运足了所有力量系密特猛地挥出手臂无数铁钉如同暴雨一般朝着那些魔族飞船疾射而去。
根本就顾不上查看成果和战绩系密特飞身朝着雪线奔行。
只听到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系密特感到背后席卷起一阵劲急的狂风。
他随着那阵狂风轻轻飘起百忙中回朝着刚才站立的地方眺望。
只见那原本青草茵茵的山坡此刻染满了斑斑血迹到处可以看到摔倒在地难以爬起的魔族和断落的肢体、飞散的血肉。
和以往一样吊挂在这些魔族飞船下面的仍旧是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这两种魔族拥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能力但是与此同时它们也毫无疑问是魔族之中最为脆弱最容易受到伤害的种类。
能够从那剧烈的爆炸之中幸存下来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几个。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沙沙声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他顺着声音朝着山脚下望去只见一群飞行恶鬼如同苍蝇一般从树林里面涌了出来在它们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靛蓝色的身影。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事先挖掘出来的冰道冲去。
一冲进冰道系密特接连朝四周蹬踏了几下将冰道的入口掩盖起来这并非是为了对付那些魔族士兵而是为了让飞行恶鬼不至于钻进来。
沿着那滑溜溜的冰壁系密特用双脚猛力蹬踩着往上滑去这是最省力也是最快的逃跑办法。
不过在接近出口的时候系密特放慢了度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着四下张望。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山坡上布满了魔族除此之外还有那苍蝇一般聚拢在一起飞舞着的飞行恶鬼凭藉着能够在空中飞行的本领四处搜索着。
至于那些魔族士兵对于严寒的畏惧令它们裹足不前。
突然间两艘魔族飞船从底下飘了上来那原本四处搜寻的空中恶鬼立刻聚拢在魔族飞船的周围看它们的样子彷彿是在充当这些魔族飞船的守卫。
系密特连忙将自己变成和附近的冰岩一模一样躲藏在一块巨大的冰岩后面观察着。
只见越来越多的魔族拥挤着爬上山坡原本站立在最前方的魔族士兵渐渐被那些能够射箭矢的新型魔族所取代。
在这一片晃动的靛蓝色之中还能够看到星星的血红斑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法师的身影。
突然间一阵嗤嗤的声音从右侧前方传来系密特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
系密特原本期待着被他吸引的魔族越多越好但是此刻他却更希望这些靛蓝色的可怕生物能够退回到山坡底下。
特别是那些飞舞在空中的飞行恶鬼以及那飘浮在高高天的魔族飞船它们是最令系密特感到恐惧和威胁的存在。
那些魔族士兵突然开始有所行动这些原本无比惧怕严寒的生物竟然踏着雪地朝着山上搜索过来。
显然此刻那些魔族也已然知道它们的猎物隐藏在冰雪之中。
它们亦步亦趋缓缓搜索而来。
看着那些能够射箭矢的魔族和最可怕和危险的诅咒法师跟在后面缓缓推进系密特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引爆那些炸雷恐怕他将会成为走投无路的猎物。
紧贴着山坡系密特疾冲而出他如同一只雪貂一般灵活无比的游走在那雪白的山坡之上他又犹如一头白色的鼯鼠轻盈地从这块冰岩滑翔到另一块冰岩。
系密特已然将自己的技巧和力量挥到了极限此刻他是在为自己为能够生存下来而拼命。
头上方传来阵阵尖锐而又难听的嘶叫声系密特回头一瞥那些原本围拢在魔族飞船四周的飞行恶鬼此刻如同看到尸体的兀鹫一般盘旋着飞落下来。
同样的尖锐嘶叫声也从脚下响起系密特偷眼望去那细的靛蓝色身影飞舞着如同迷雾一般涌了过来。在他的记忆之中却对这种声音充满了恐惧。
他所传承的盖撒尔大师在跳进冰寒刺骨的河水之前最后一刻听到的就是这种可怕的声音。
那是飞行恶鬼正在喷射蛊虫的声响。
系密特几乎连考虑都不曾考虑一头栽进了雪堆里面。
当破开雪堆钻出来的一刹那系密特朝着刚才出嗤嗤声的地方猛地一挥手腕两根铁钉疾射而出。
尖锐刺耳的嘶叫声从那个方向传来系密特记得那是飞行恶鬼临死之前所出的惨叫哀嚎。
一阵狂风刮过席卷着无数冰尘晶屑冰屑迷离了系密特的双眼不过他仍旧能够按照记忆之中的方向纵跃在锋利尖锐的冰岩之上。
漫天的冰尘甚至遮掩了阳光的灿烂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无比感激这阵突如其来的狂风以及席卷起来的冰尘。
那些令他感到害怕的飞行恶鬼显然迷失在了那满天的冰尘之中它们那虚弱的身体在冰尘和狂风之中如同落叶一般飘零。
系密特突然间看到一根几乎难以看见的细丝在漫天冰尘之中飘飞着。
那是他此刻唯一能够凭藉的救命稻草系密特飞跃而起死命地牢牢抓住了那根钢丝。
将钢丝缠绕在腰际盘了一圈系密特抬头看去那块突兀的冰岩就在头上不远的地方。
飞身一纵冰岩已然近在眼前身在半空中的系密特猛地抓住那晃来荡去的钢丝运力一拽身形再一次飘高飞起。
一阵尖锐刺耳的吱吱声令系密特感到事态紧急此刻他才感觉到风势已然有些减弱。
左手抓住冰岩系密特甚至来不及爬上那块突兀的坚冰右手猛地往那块埋在冰雪之中的金属圆环拍了一下。
两脚对准冰壁猛地一蹬身体往旁远远荡去系密特知道现在是最为危险的时刻他已然抽出了两根铁钉这是他最后的保命武器。
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从下方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爆炸声。
冰岩开始渐渐裂开出了阵阵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响。
但是系密特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猛地一挥手臂最后的两根铁钉已然穿透了一头飞行恶鬼。
更多的飞行恶鬼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突然间一阵天地崩塌一般的巨响从身后传来无数尖锐锋利的冰晶铺天盖地洒落下来。
尽管用双臂紧紧地掩盖住自己的身体系密特仍旧难以躲避那如同刀子一般锋利的冰晶。
一阵刺痛从双臂上传来这令系密特猛然间醒悟过来他慌忙地让那奇怪的铠甲化为厚实的铠甲覆盖在自己的手臂和头之上。
不过那件奇怪的铠甲毕竟并非以坚固着称系密特仅仅只是感到稍稍好一些他仍旧不敢让大块的冰晶砸到。
“卡拉”一声巨响一大片冰壁如同砍头利斧一般滑落下来。
头上的冰刀更是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直倒了下来。
这一次系密
特再也没有办法躲避开去他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猛地一蹬身边的一块巨冰身形再一次朝着冰尘之外荡去。
强忍着皮肤割裂的疼痛眼看着在这漫天冰刀的外面笼罩着靛蓝色一片云团。
抡圆了双臂猛力挥拍无数异常锋利的冰片晶刀疾射而出。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其中的大部分都被源源不断倾泄而下的冰块所阻挡。
不过仍旧能够听到几声惨叫声远远传来。
系密特并不气馁因为他现这样做既能够让他免受冰刀割裂身体的痛苦同样也能够杀伤那些飞行恶鬼。
无数冰刀被拍飞而出随着阵阵惨叫哀嚎那些飞行恶鬼终于因为害怕而飞散开来。
但是它们仍旧盘旋在那漫天倾泄的冰瀑四周不肯离去。
突然间那如同暴雨一般掉落下来的冰刀渐渐变得稀疏起来系密特愕然现原本远远逃开的魔族再一次围拢了过来他几乎想都没有想立刻回转身朝着雪峰荡去。
一头栽进冰雪之中系密特铁爪连抓将那残留着的大块冰岩剥离开去极力挤进那厚厚冰雪之中。
两脚猛蹬将身后的冰雪踢落下来掩盖住身后的洞口系密特就像是一头鼹鼠一般用两只铁爪开路往前挖掘。
仍旧能够感受到从冰雪之中传来的那阵阵震颤那是冰山正在颤抖。
系密特很想看看底下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此刻他更担心那些四处飘飞的飞行恶鬼。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腰间一紧他这才现原来那根钢丝始终系在他的腰际。
竖起耳朵系密特朝着四周倾听着虽然暂时听不到飞行恶鬼的动静不过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心翼翼地在脚下挖开一个洞口系密特将铠甲上的水晶伸延出去。
只见脚下原本突兀嶙峋的无数壁立冰岩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留下的仅有一片绵软、厚实如同棉胎一般的平坦雪崖。
而山脚下则如同巨浪拍岸波涛汹涌滚滚白浪在瞬息之间将那满山遍野的靛蓝色魔族全部淹没。
没有血迹所有的血迹都被那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没有残忍的景象那些被冰岩砍断磨碎的尸体以及那些失去肢体、难以逃脱的垂死魔族全都被那一片雪浪吞噬覆盖。
滚滚雪浪根本无所阻挡那锋利无比的巨大冰岩轻轻滑过将一棵棵参天大树拦腰斩断击碎的冰岩腾起漫天的冰尘雪雾被削飞的树枝、叶片飞腾而起化作一蓬墨绿色的云雾笼罩在白浪冰雾的外面。
原本遮掩在树冠底下的那些深紫色植物早已经被滚滚的冰雪连根拔起然后被厚厚的积雪所淹没。
这座山峰远比当初在班莫时崩落的那座山坡高耸得多。
而雪峰之上数千年来堆积起来的冰层更是厚达十几米厚此刻尽数崩落坍塌其威力更是当初那的山坡所无法比拟。
正因为如此山脚下的那些树木根本就无法阻挡住冰川崩塌之势。
滚滚冰尘越来越浓密几乎将山脚下全部笼罩起来只有四周的群山能够将冰川崩落的势头阻挡住。
转眼间山脚下那原本葱郁幽深的盆地丛林已然变得如同一个沸腾的蒸锅一般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尘越升越高被四周的群山阻挡住渐渐往回席卷过来。
看着山脚的这番景象系密特知道他已然用不着担心那些魔族。
在如此恐怖可怕的自然力量面前无论是魔族还是其他强悍的生物都不可能存活下来。
让那条触角继续延伸系密特朝着上方的天空张望着。
他看到魔族飞船仍旧悬空、飘浮在头上方的天空之中而那些飞行恶鬼也仍旧在山峰四周盘旋飞舞。
原本心中那种消灭了魔族大军的、舒心惬意的满足感此刻已然荡然无存。
对于头上这些能够飞行的生物系密特感到无能为力坍塌下来的冰岩或许能够埋葬万千强悍的魔族但是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生物丝毫没有用处。
此刻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继续躲藏在冰雪底下。
和他对于这些能够飞行的魔族束手无策一样系密特相信这些魔族同样对此刻的他也束手无策。
那些飞行恶鬼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而魔族飞船甚至没有丝毫攻击的手段。
躲在冰雪之中系密特和那些魔族比赛着谁更有耐心。
第一章 御前会议
魔族终于飞走了它们飞向了远方系密特并不知道它们是否会带着援军回到这里他所知道的只是自己暂时得到了安全。
现在是逃离险境最好的时机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
挖开积雪系密特朝着山峰上攀爬。
没有了那些冰岩四周大多数松软的积雪丝毫没有着力的地方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感到比原来要难以爬行许多。
山峰上是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地方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冰岩凛冽的风吹走了堆积的雪花。
系密特将他安在山上的那枚水晶取了下来塞进了皮甲内侧的插兜里面和这枚水晶放在一起的还有那卷羊皮纸以及那把锋利的刀。
他只带走了这些波索鲁大魔法师让那头鹞鹰送来的其他东西天平、签冲和别的工具全都留在了那个冰洞里面此刻想必已然被埋在那厚厚的积雪下来了。
远处一个极的黑在那里盘旋着毫无疑问是那支鹞鹰系密特朝着那天空招了招手他想着那头鹞鹰能够再一次落在他的手臂之上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那个极的黑朝着远处飞去。
将一切都收拾停当系密特跳下了山崖他一路滑落下去布满松软厚实积雪的山坡成为了最好的滑雪场地。
心翼翼地行走在山脚下的谷地之中这里已然成为了一片洁白不过和山上那平坦光滑的景象完全不同的是山脚下此刻变得坑坑洼洼。
到处能够看到磨盘大的巨大冰块散落在地面上而那些更大一些地冰岩更是令常人难以逾越。
这里原本是丛林但是此刻一棵树都看不见事实上甚至看不到一绿色。
系密特并不打算在这里停留他朝着盆地边缘快步走去。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在盆地的边缘堆积着厚厚的积雪那一堆堆的积雪看上去甚至像是连绵起伏的丘陵。
系密特取出水晶将这一切都映射了下来。
……
而此刻在万里之外的拜尔克波索鲁大魔法师、大长老和教宗正坐在魔法协会的会客厅里面正中央的茶几上放着那枚水晶球。
三位老者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枚水晶球里面映射出来的景象。
“太令人兴奋了家伙的成功至少让我们拥有了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或许这一次胜利能够令平静地局势一直延续到秋后。”大长老笑着道。
“但愿如此入秋之后魔族的行动应该渐渐变得困难起来不过我仍旧担心魔族的动向谁都无法确切地知道魔族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弥补这一次的损失更不知道它们何时会起攻击。”教宗道。
“是否能够让我再看一眼山峰崩塌时最初那段时候的景象?”教宗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并没有任何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水晶球里面立刻出现了那冰雾迷漫白浪滔天的景象。
“让我看看盆地边缘。”教宗道。
这一次大长老也已然明白了教宗的意思他同样有些担忧起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了头他用手轻轻抚摸了两下那颗水晶球。
只见白浪冰尘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只是茂密的丛林和影影绰绰的靛蓝色身影。
看着那如同潮水一般涌出的魔族三位老者纷纷皱起了眉头。
“能够估计得出逃走了多少魔族吗?”教宗问道。
“树冠太过茂密想要得出准确的树枝恐怕非常困难不过可以肯定能够逃脱的只是极的一部分。”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即便是一部分可能也是成千上万啊。”教宗皱紧了眉头无比感叹地道。
“这已然很好了系密特这一次干得非常出色现在应该是我们作些什么的时候了。”大长老道。
“这句话得不错不能够总让系密特独自冒险我们确实应该作些事情除此之外还要让其他人也作出些贡献此刻或许已然是战局的转机。”波索鲁大魔法师赞同地道。
教宗一言不他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有谁愿意和我前往宫廷?”教宗问道。
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站了起来。
……
一辆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停在了苏普利姆宫门前的广场之上。
那三位地位崇高的老者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原本侍立在宫廷门口的那些宫廷侍卫们连忙跑了过来。
丝毫不在意这些宫廷侍从们诚惶诚恐的恭顺模样教宗径直问道:“詹姆斯陛下正在何处?我必须立刻见到他。”
为那位肩上佩戴着勋徽的宫廷侍从长官连忙必恭必敬地道:“教宗陛下国王陛下正在夜空厅召开御前会议各部官员、内阁大臣全都在那里。”
教宗了头他转过身来朝着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看了一眼。
大长老指了指波索鲁大魔法师手里托着的那颗水晶球。
“虽然显得过于匆忙不过我这里的事情非常紧急必须立刻见到国王陛下。”教宗完全明白大长老的意思他斩钉截铁地道。
那位宫廷侍从长官并没有想到教宗陛下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坚决这下子他立刻感到为难起来。
毫无疑问眼前这三位一起到来肯定有重大事情生但是国王陛下召开御前会议同样也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无故打断御前会议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罪名但是教宗陛下也不是他这个的侍从长官所能够撞得起的。
这样事关重大的决定原本应该由宫廷总管阿贝侯爵作出。
万般无奈之下这位侍从长官只能够匆匆忙忙去给阿贝侯爵报信。
三位地位崇高的老人径直朝着宫廷大门走去一路之上根本没有人敢于阻挡他们的脚步。
夜空厅位于第二道宫殿群这座建造与大开拓时代的宏伟建筑曾经是丹摩尔王朝的骄傲。
正因为如此夜空厅成为了第二道宫殿群里面最显眼的一座建筑物它甚至成为了这里的象徵。
不过大开拓时代的建筑风格并不受后世的君王们所喜爱正因为如此在其后的无数个世纪之中历代君王数次重建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物正因为如此这座建筑物的外表已然和当年面目全非。
而当今的国王陛下年轻的时候崇尚精致典雅的后复古风格正因为如此这座建筑物的四周增加了数十根立柱而那个高耸的圆四周多了一圈雕塑。
这座气势恢宏的建筑物真正的名称是大议事厅往常只有召开御前会议和重大外交谈判的时候才会开放这个地方。
而此刻大臣正拥挤在这里心翼翼地等待着国王陛下的质询。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的会议厅侧门突然间打了开来不过底下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只有坐在最上方正中央位置的国王能够看清那站立在门口慌慌张张招着手的侍从长官。
在此时此刻打扰御前会议显然令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非常不满他压低了嗓音用极为冰冷的语调对侍立在身旁的宫廷总管道:“你去看看旁边生了什么事情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这一切这个会议非常重要居然在这个时候令我分心实在是可恶之极。”
听到国王陛下这样一那位宫廷总管这才注意到侧门所生的事情。
他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并且一脸怒容地对准那位侍卫官。
“阿贝侯爵教宗陛下、圣堂大长老陛下、波索鲁大师突然间一起到来他们要立刻面见国王陛下看上去好像生了什么重大事情教宗陛下一刻都耽误不得。”那个侍从长官连忙道他非常清楚此刻如果不尽快将事情清楚他肯定会有许多麻烦。
听到这番话阿贝侯爵微微一愣不过他立刻便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既然这个侍卫官不敢擅自作出决定他宫廷总管同样也不敢随意隐瞒这件事情。
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教宗和波索鲁大魔法师都不是他所能够得罪得起的人物现在他们会一同来到这里肯定有极为重大的事情生。
这位宫廷总管绝对相信眼前的侍卫官肯定告诉过那三位突如其来的到访者国王陛下正在召开御前会议而那三位仍旧旨意要让国王陛下暂时中止会议可见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这位宫廷总管毫不犹豫地转了回去阿贝侯爵站立在国王陛下的身旁凑近那高贵无比的耳朵低声告知了这位威严的君王那三位不之客的到访。
底下那位正在进行报告的大臣早已经停了下来大议事厅里面鸦雀无声。
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然对国王陛下的脾气再熟悉不过这位至尊的陛下对于一切事情都无比严格而御前会议更是不能够有丝毫差错正因为如此大臣们才会显得如此心翼翼而此刻御前会议居然被打断如果是在以往绝对不会被允许生。
难道又生了什么事情?几乎每一个官员的脑子里面都跳出了这个念头。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国王陛下才缓缓地了头。
“请教宗陛下大长老陛下和波索鲁大师进来想必他们给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带来了极为重要的消息。”国王皱紧了眉头道:“但愿不是糟糕的消息。”
听到这番话底下的大臣们几乎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一种异常凝重甚至令人感到窒息的气氛迷漫在大议事厅上方。
……
四周的二十四扇大门完全敞开这是最高标准的迎接仪式。
原本坐在坐位上的大臣们也已然站了起来此刻没有一个人敢于表现得有分毫不恭敬。
而三位地位尊崇的贵宾那显得有些急匆匆的脚步更是令大臣们感到胆战心惊。
“三位在此时此刻来到这里想必有重大事情生魔族即将开始对我们起进攻了吗?”国王陛下也已然站了起来他走下台阶迎上前去问道。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所带来的消息或许应该算是好消息。”教宗陛下微笑着道。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一阵唏嘘毕竟刚才议事厅之中的人们个个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里此刻一下子心情变得轻松下来以至于暂时忘记了国王陛下的威严和这个地方的神圣。
不过此刻国王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刚才他同样心情沉重充满了忧愁。
“是什么样的好消息是否能够让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高兴一下?”詹姆斯七世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了头微笑着道:“陛下想必你应该知道系密特这一次前往北方领地之前我们曾经托付与他一项特殊的使命。”
“我让陛下看样东西一个证明胜过千句解释。”着这位大魔法师将手中的水晶球举了起来紧接着他用手指朝着头上方那缀满天花板的无数盏吊灯划了两下。
那些吊灯突然间全都熄灭了同样原本从巨大原型屋四周的天窗透射进来的阳光也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一般。
不过大议事厅之中并非一片漆黑因为这位大魔法师手里托着的水晶球已然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几乎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仿佛突然间来到了一座一望无际的山岭之中。
这里的山峰连绵起伏这里的丛林繁茂而又密布。
正当众人猜测着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突然间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变。
山岭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光线幽暗得仅仅能够看到十几米外的景象不过那一棵棵参天大树告诉了众人此刻正在树林里面。
不过没有一个人能够得出地面上布满的那些紫色的植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直到突然间一个从来未曾见过的魔族出现在众人眼前。
几声刺耳的尖叫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甚至有人尖叫着救命。
“大家不要慌张你们所看到的仅仅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景象真正的魔族并不在这里各位用不着担心生命受到威胁。”波索鲁大魔法师只得撤去了魔法令光明重新投射在大厅之中道。
但是仍旧有一个大臣在那里歇斯底里地狂喊着救命。
“把这个白痴拖出去。”那位至尊的国王早已经忍无可忍他突然间感到拥有这样的臣子实在是一件奇耻大辱。
“我相信各位接下来还会看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实在不知道各位是否能够承受住那些情景给各位带来的异常恐慌所以我在这里警告各位如果觉得有可能难以承受恐惧和害怕的话请现在便退出会场。”波索鲁大魔法师提高了嗓门道。
众位大臣们互相对望着却偏偏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之中有的对到底生了什么充满了好奇而更多的人则是担心此刻退出会令自己蒙羞同时也会让国王陛下看轻。
看到这番景象波索鲁大魔法师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再一次举起了那枚水晶球。
大议事厅里面的所有人再一次投入了那异样的世界。
不过这一次他们并非身处于密林之中面对着一个从来未曾见过的魔族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如同异世界一般诡异的所在。
突然间四周又是一片惊叫声响起不过出惊叫的人显然立刻想起了刚才的警告。
这种突然间响起又突然间中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如果刚才那突然间出现的魔族令众人感到恐慌的话那么此刻的景象除了令人恐惧得心脾尽裂之外还有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无数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的如同巨大虫卵的东西里面映照出一具具魔族的身躯而更多的魔族就在这阴森恐怖的地方匆匆忙忙地走来走去。
仿佛是为了加深众人心中的恐惧一般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成了那片密林但是此刻这里已然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本空空荡荡只有一片不知名的紫色植物的地方此刻站立着许多魔族士兵。
又是一阵尖叫声显然有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感因为那密密麻麻的魔族看上去就站立在身边仿佛一转身便会和这里的每一个人撞个满怀一般。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一次响彻了大议事厅。
“旁边的人帮帮忙让那些胆鬼住嘴。”大议事厅里面突然间传来了那位国王陛下愤怒的声音。
尖叫声终于停止了只有阵阵低沉的呜咽显然国王陛下的旨意得到了迅的执行。
而此刻景象再一次生了变化只见十几艘魔族飞船从空中降落下来难以计数的魔族纷纷跳下魔族飞船。
这一次倒并没有听到有人出恐惧的尖叫不过倒是可以听到许多人出沉重的呼吸声。
显然这里有不少人完全能够猜到这些被放落下来的魔族意味着什么。
仿佛为了证实那些人的猜测景象又变成了那片密林。
不过这一次又和刚才完全不同如果刚才魔族士兵只是站立在那里那么此刻已然得用拥挤在形容。
那些魔族一个挨着一个紧紧拥挤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得清到底有多少魔族的身影。
仿佛是因为已然习惯了恐惧这一次没有人惊叫也没有人呼吸急促大厅里面鸦雀无声每一个人的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多人相信如果世界即将毁灭末日就要来临用眼前这番景象来形容肯定再合适不过。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景象终于再一次改变这一次众人仿佛突然间站在了高高的山坡之上远远的丛林里面可以看到魔族士兵那晃动的身影。
突然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原本躲藏在树林里面的魔族突然间冲上了山坡。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再一次引起了一片惊叫声特别是当众人看清那些冲上山坡的魔族气势汹汹的狰狞模样以及那满山遍野全都是魔族整个山坡都被靛蓝色的身影所掩盖的景象更多的惊叫声响了起来。
尖叫声带着恐惧同样也带着绝望此刻已然没有一个人认为有谁能够在这样的景象之中生存下来。
魔族全都是魔族到处是魔族如果刚才在树林之中众人还只是震惊于魔族数量之多的话那么此刻这里的每一个人才真正感受到绝望的味道。
突然间令人难以致信的变化出现了只见一片如同波涛般奔腾而下的冰雪洪流只瞬息之间冲刷过山坡那满山遍野的靛蓝色魔族片刻间被一片洁白瞬息掩埋。
没有人话没有人出声息大厅里面鸦雀无声突然间欢呼声如同惊雷炸开一般响彻整个大厅。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恐惧太过强烈或许是因为压抑的气氛持续太久那些原本将冷静和优雅奉为金科玉律的贵族们此刻居然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将欢欣和喜悦用最为激烈的方式表现了出来。
不过这些大臣和官员们毕竟并非平民百姓可比那声爆炸般的欢呼同样也令他们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欢呼声迅平息下来大厅里面恢复到原本那一片寂静地样子。
同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四周那天地间一片洁白的景象也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灯重新闪亮起明亮的光芒阳光重新从天窗之中透射进来。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此刻在大议事厅里面的人们神情之中多多少少有些恍惚有些激动。
大多数人的面孔因为兴奋而红不过也有一些人因为恐惧而脸色苍白甚至有两位看上去奄奄一息。
当一切恢复原状之后人们渐渐恢复了清醒那些看上去脸色非常不正常的人立刻被带离了大厅。
看着那些被拖拽着被夹持着被搀扶着走出大厅门口的大臣仍旧留在大厅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
而此刻那位至尊的国王陛下也已然在几位宫廷侍从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倒并不是国王也受到了惊吓或者精神状态显得不太正常。
这位老人的精神意志居然算得上是颇为强健的那种不过极度的惊吓之后又突然间换成了极度的喜悦这两种相差悬殊的最为激烈的情感突然间加注于他这样年纪的老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吃不消。
此刻这位国王陛下只感到浑身软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兴奋异常。
甚至连他自己也已然忘记刚才那声惊雷一般的欢呼声响起的时候他是否也在那里高声喊叫着。
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之上这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用充满惊讶的语气问道:“你们三位刚才是否过刚才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是你们三位托付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前往北方领地去完成的秘密使命?”
这句话同样也令身处于大议事厅里面的其他人猛然间醒悟过来。
但是即便已然猜到了这个可能这里的每一个人仍旧显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特别是那些和这件事情关系最为密切的人物几乎个个显得震惊无比、呆若木鸡。
其中显得最为惊讶的无疑便是系密特的哥哥这位往日自认为神通广大呼风唤雨只是信手间事的财务大臣此刻张大了嘴眼睛呆愣愣地盯着那三位地位崇高的老者。
此时他的脑子里面已然空白一片如果当初系密特从奇斯拉特山脉奇迹般地回到蒙森特并且为北方领地带来了胜利的曙光那么这一次他的弟弟所作的这一切已然能够称得上神奇了。
而统帅部的那些军人们同样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现身边的人已然纷纷坐了下来。
这些军人对于刚刚所看到的一切也感到难以置信而此刻他们的心里面却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如果这样一个丰功伟绩是由一个军人一个知名的勇士完成或许他们所背负的压力可能会许多但是此刻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的居然是一个孩毫无疑问前线的军人恐怕会受到极大的压力。
几乎每一个在座的将领都非常清楚此刻北方的军官们绝对不能够有丝毫的差错要不然他们将堕入“唾弃的深渊”。
最令这些军官们担忧的是如果国王陛下用刚才所看到的那奇迹般的胜利当作是评价功勋的标准的话那么上一次战役受到奖赏的所有功勋将显得黯淡无光。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暗自猜测这样的功勋将会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更有许多人在猜测经过这件事情塔特尼斯家族在国王陛下心目中的份量将会得到怎样的提升?
每一个人的脑子里面都乱作一团这些深韵官场之道的贵族们纷纷思考着自己应该在此刻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奇迹般的功勋如此清清楚楚地袒现在众人的眼前因此即便打算在其中稍稍染指也必然成为愚不可及的白痴行为。
向国王陛下进言重重奖赏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这根本就只是多此一举的事情更何况提议给予什么样的奖赏将成为一件极为令人头痛的难题。
万一提议的奖赏远远过陛下的心意那岂不是令自己成为陛下恼怒的对象。
如果提议的奖赏远远低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最终所得这算是拉拢塔特尼斯家族还是算是和这个肯定会飞黄腾达的家族作对?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为如何抉择而苦恼着。
而此刻唯一没有任何烦恼的除了国王陛下便是塔特尼斯伯爵。
清醒过来的塔特尼斯伯爵立刻恢复了以往那谦逊低调的样子他甚至没有考虑应该如何让国王陛下给予自己的弟弟尽可能多的奖赏。
他甚至认为一个聪明人根本就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如此巨大的功勋根本就不可能不受到赏赐国王陛下的慷慨尽人皆知反倒是自己千方百计去讨要奖赏会令陛下感到厌恶和讨厌。
既然自己已然花费了一百万金币换来了圣洁的名声那么再加一些忍耐和谦逊令圣洁的名声更加真实岂不是最为完美?
系密特的哥哥在那里做着飞黄腾达的迷梦他一心一意设想着如何趁此机会巩固家族在京城之中的地位和影响他倒并不急着能够爬到更高的位置或者立刻成为丹摩尔王朝地位显赫的世家豪门。
暴户式的突然间崛起往往也会以突然间的败落结束深知这个道理的塔特尼斯伯爵此刻反倒有担忧自从来到拜尔克之后一连串的辉煌和成功是否来得太过频繁和迅。
而此刻另外一位没有任何烦恼的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正详细地询问着有关这件事情的所有详情。
宫廷侍从早已经搬来了三把椅子原本神圣而又庄严的大议事厅此刻成为了各自聚集交谈的客厅和会场。
刚刚亲身经历过那难以形容的恐惧、害怕同样也亲眼看到过那令人震撼同时又毛骨悚然的景象更被那突如其来的胜利转机冲击得气血激荡此刻再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诉详细的经过这位至尊的陛下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那至为危险之地那种紧张和激动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看到詹姆斯七世已然被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叙述的故事深深吸引甚至连情绪和表情也随着叙述的进展而剧烈变化着始终坐在旁边一言不的教宗只能够摇头苦笑。
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波索鲁大魔法师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结果显然会令詹姆斯陛下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勋更加印象深刻。
而此刻他的描述更是将一个勇敢无畏、聪明机智、充满奉献和牺牲精神的形象深深映入了詹姆斯陛下的脑子里面。
这样做的结果只会是令那位陛下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加信任和宠爱。
事实上从内心之中这位教宗陛下自始至终都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充满了警惕虽然他从来未曾怀疑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拥有什么样的私心他甚至认为这个未曾被过多污染的孩要远比大多数同龄人纯洁得多。
不过这位睿智的老人所担心的恰恰是这个此刻还算是纯洁的孩如果得到丹摩尔国王太多的信任和宠爱必然会因此而成为国王身边举足轻重的一员而宫廷、内阁、议院这些东西在那位教宗陛下看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充满污秽和邪恶的地方。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受到污染变得内心充满罪恶这位教宗陛下根本就不会太过在意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原本就充满了罪人增加一个和减少一个根本就没有多少差别。
但是系密特却完全不同教宗真正担忧的是他的力量。
拥有着力武士的强悍力量更拥有着力武士所不曾拥有的奇特能力虽然此刻圣堂大长老还能够约束和压制这个孩但是连大长老自己也承认他根本无法估量这个孩能够取得的成就。
一旦当他成长到越一切强者当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他的时候没有人能够预测选择堕落之路的他能够作出些什么。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虽然同样知道他的担忧但是他们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条道路。
正因为如此这位教宗陛下只能够无奈地在一旁沉默不语。
“无可否认这一次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确实为我们带来了一场奇迹般的胜利不过我们担心仍旧有一些魔族逃脱了出去除此之外我们还担心魔族可能会起报复性的攻击或许应该事先采取一些防范措施。”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虽然成功地杀死了许多魔族不过那隐藏在山峰洞穴之中的魔族基地恐怕仍旧未曾受到丝毫损伤。大长老已然决定派遣圣堂武士达到那里乘此机会给予那个魔族基地以彻底的毁灭。”
“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北方军团能够配合圣堂的行动必须承认一件事情虽然这一次奇迹般地给予了魔族极为沉重的打击但是魔族之中有一个分支几乎没有任何损失那便是能够飞翔在空中的飞行恶鬼而军队的弩弓正好是对付这些令人讨厌的魔族的最好选择。”
听到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一切此刻已然陷入极度兴奋之中的那位至尊的陛下一直在不停地头。
“没有问题我立刻下达旨意让北方军团马上派出增援的人马我相信统帅部能够很好地达成这一次的使命。”詹姆斯七世微笑着道。
他转过头来吩咐身边的宫廷总管将塞根特元帅叫到他的跟前。
那位元帅大人早已经猜到国王陛下会有所吩咐事实上这一次的胜利原本就让他和他的部下们稍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在波索鲁大魔法师所展示的景象之中所看到的一切令他毛骨悚然他仅仅只是粗略估计了一下驻扎在那个基地之中的魔族数量恐怕已然过百万之数。
这已然是上一次战役同样粗略估计出来的魔族数量的一倍实话当他看到那满山遍野挤满了魔族的景象的时候他的心在瞬息之间停止了跳动。
这位年迈的统帅几乎已然看到无数士兵成片地倒下无数城镇和村庄化为荒无人烟的废墟他甚至仿佛看到了京城拜尔克尸横遍野的景象。
正因为如此当那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的时候或许其他人都在兴奋地高声欢呼但是他自己却已然全身绵软地坐倒在地上。
这样的感觉在他的记忆之中只有一次那便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之上获得了胜利那种胜利的喜悦和身心的极度疲惫同时袭来的感觉是如此奇特而又强烈。
这位年迈的统帅对于国王陛下的旨意没有太多的犹豫只不过他对于前去增援的人选有些犹豫不决。
从波索鲁大魔法师刚才所的那个地这位年迈的统帅已然明白那是属于特赖维恩堡驻军的防区。
自然派遣克曼狄兵团前往增援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塞根特元帅并非是对于前方的权势纠葛一无所知的人物更何况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之间的仇怨争执已然成为了众所周知的事情。
事实上京城之中的许多人已然将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看作是军方和豪门世家的代表而这两家的恩怨也已然被看作是军方和豪门世家之间的纷争。
而这一次获得了近似于奇迹般胜利的人物正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就连这位年迈的元帅大人也非常怀疑如果派遣克曼狄兵团前往增援是否会引起纠纷和争执。
“我立刻将这件事情传达给葛勒特将军我会命令他立刻行动。”塞根特元帅最终决定将这个难题推给葛勒特将军事实上他最希望葛勒特将军能够带领人马亲自增援。
葛勒特将军和塔特尼斯家族之间的友谊同样也被京城之中的大多数人所承认事实上就连塔特尼斯伯爵也公开宣称他和葛勒特将军私交深厚。
塞根特元帅的提议同样也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满意这位国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在他看来派遣谁前往增援无异于将一个唾手可得的功勋送给那个人。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葛勒特将军都是唯一合适的人选正因为如此这位至尊的陛下了头。
统帅部连同所有的军人都退了出去此刻最为忙碌的毫无疑问便是他们。
如何调度人马派遣谁尽快给予增援除此之外如何防止魔族的报复性反攻以及如何乘此机会进一步扩大战果所有这一切都必须尽快拿出方案来。
“我们也该离开了。”教宗同样站起来道:“我和大长老必须好好商议一下如何派遣圣堂武士增援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北方领地缺乏得力的神职人员我要亲自安排这件事情。”
“我也要一起离开。”波索鲁大魔法师道:“我或许会亲自前往北方领地亲眼见识一下魔族的基地实在是非常希望能够从那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真是羡慕身为魔法师的你能够通过魔法传送到许多地方而我就没有这种本领。”旁边的大长老笑着道。
笑着三位地位尊贵的老者离开了这座气势恢宏的大议事厅。
被打断了的御前会议终于能够重新开始不过经历了刚才那番激动人心的场面原本的议题自然而然地被所有人遗忘得一乾二净。
除此之外那些原本的议题和刚才所生的事情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正因为如此接下来的御前会议根本就变成了一个歌功颂德的聚会。
唯一的议题就成为了如何论功行赏。
当然奖赏的不可能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个人反正这一次前往北方领地的法恩纳利伯爵以及同行的其他人肯定会受到奖赏为了这件事情早晚也得召开一次会议。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变化无论是长老院还是内阁之中的官员全都比以往开窍了许多正因为如此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出有争议的提议。
几乎每一个有资格言的人都争先恐后地用极为夸大的言词吹捧这一次的功勋和成绩。
当然最大的功臣非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莫属其次便是法恩纳利伯爵不过那些嗅觉特别灵敏而且头脑较为灵活的人立刻想到了同属于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位财务大臣。
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是什么样的关系京城之中绝对不会有人不知道而这一次和塔特尼斯伯爵关系最为密切的两个人全都受到了嘉奖如果独独遗漏了这一位想必有些不过去。
更何况这些头脑灵活的人同样记忆力也相当不错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全都记得塔特尼斯伯爵曾经拿出一百万金币的钜款献给陛下充当军费。
这曾经是
轰动京城的新闻但是此刻却毫无疑问成为了最好的理由。
正因为如此顺理成章地塔特尼斯伯爵的名字也被填在了应该嘉奖人员的名单之上而且他的名字是如此靠前仅次于这一次身为钦差大臣率领调查团前往北方领地的法恩纳利伯爵。
倾听着群臣的意见那位至尊的陛下始终一言不不过从他那舒展的眉头和充满喜悦的眼神之中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对于这一切非常满意。
第二章 中心
浓雾迷漫在蜿蜒的群山之中那蒸腾的浓雾给人以灼热的感觉而且颜色也与众不同别的地方的浓雾全都是白色的而这里浓雾却仿佛染上了墨汁一般灰蒙蒙的。
在这片浓雾之中到处能够听到沉重的铁锤击打铁砧出的声响这种声响此起彼伏、连绵不决。
除此之外还有那嗤嗤的钢水浇注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这令人耳麻的声响更多的浓雾蒸腾起来。
埃隆河--维琴河的诸多支流之一从群山深处远远而来蜿蜒着流淌过那团浓雾所在的地方又蜿蜒着流向远方。
它来的时候带着冰雪覆盖的雪峰的严寒和清澈但是当它离去的时候河面就如同煮开了一般冒着阵阵热气而且河水变得如同墨汁一般。
太阳从群山中升起将浓雾驱散露出了一座蜿蜒环绕在群山之中的城市。
这是一座非常奇特的城市它的街道沿着山脉盘旋而上山坡上建造着一排排低矮的平房。
和街道相互贯通的是一条条铁轨这些铁轨如同丛林里面的树根一般盘绕得到处都是。
河滩边上布满了喷吐着火舌冒着浓烟的工厂那震耳欲聋的噪音全都是来自这里。
城里唯一像样一些的建筑便是那几座山头上的要塞。
这便是被誉为财富之城的波尔玫而此刻从京城拜尔克的统帅部出的紧急命令刚刚到达最高大雄伟的那座城堡。
这座城堡是北方军团的前线指挥部与此同时也是北方军团统帅葛勒特将军的宅邸。
但是此刻那份原本应该由葛勒特将军亲自接收的命令却滞留在了葛勒特将军的副官的手里。
看着这封紧急命令这位副官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为好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坐在旁边办公桌上的一位年迈的老将军看到了他手中的那份文件。
“你手里的是什么?”老将军问道。
“安奥格隆将军这是塞根特元帅以统帅部名义刚刚给葛勒特将军的紧急命令命令葛勒特将军派出兵团增援正在执行紧急任务的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汇合的地是固昆岭。”
“葛勒特将军正在前往索系罗视察那里的防御部署的半路上现在由我暂代指挥官的职责这份紧急命令也由我来处理。”那位老将军不以为然地道。
从那位副官手里取过统帅部的命令看了一眼上面特意加注的紧急字样这位老将军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和延误。
“是否需要询问一下参谋长的意见这里还有一份附函我还没有看过我的级别不够。”那位副官问道。
“全部都拿过来好了我会处理这件事情这是必须立刻执行的紧急命令不能够有丝毫耽搁而葛勒特将军不再这里身为副手的我暂时代替行使统帅权。”
一边翻越着铺开的地图这位老将军一边接过那位副官递给他的文件。
“啊--找到了固昆岭真够远的居然在扎昂昆山脊的尽头从这里派兵前往那里得好几天时间那里是特赖维恩堡垒的防地只有通知克曼狄兵团前往增援才能够赶得上。”
将那份命令重新递给那位副官这位老将军道:“现在你帮我将这份命令转往特赖维恩堡。”
“这份命令上要增援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派遣克曼狄兵团是否?”那位副官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只是通常处理而已至于你刚才所的那些好像不是你我所应该担心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位真正的军人会拒绝执行命令我相信克曼狄伯爵绝对是个真正的军人。”
看着那位副官有些犹豫不决那位老将军的神情变得严厉起来。
将那位副官打走那位老将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里捏着一份文件。
这位老将军想起自己让那位副官转命令但是却忘记了这份附函。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将那份附函扔在了那位副官的办公桌上。
……
那份来自千里迢迢之外的拜尔克的统帅部的命令在晌午时分到达了克曼狄伯爵的手里。
命令被一个字不差得转到了他的手里但是缺少了那份附函这份命令显然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刚刚从兵营之中巡视回来克曼狄伯爵从自己的参谋手里一接过这份命令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朝着自己的参谋看了一眼从参谋长的眼神之中同样也能够看到一丝忧虑。
“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克曼狄伯爵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
“我去召集大家或许能够找到对策。”那位参谋长道。
在特赖维恩堡那狭拥挤深处于地下的会议室里面克曼狄伯爵这位上一次战役的英雄此刻正皱紧了眉头坐在会议室的一角。
而他所信任的军官们同样皱紧了眉头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此刻正传递在他们手里的那张纸条。
纸条上简短地写着“前往固昆岭等候增援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
“大家有什么样的看法不妨出来这里没有其他人。”克曼狄伯爵无精打采地道。
会议室里面的所有人自然知道克曼狄伯爵因为什么原因愁眉不展。
没有人话那张纸条转了一圈之后最终回到了最靠近克曼狄伯爵的那位参谋长的手里。
“我猜也该轮到我们了。”克曼狄伯爵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
“或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那位参谋长安慰道。
“怎么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在勃尔日的盟友已然倒台我相信他们在酷刑下痛苦哀嚎的同时肯定了许多事情而这些事情之中又肯定有很多和我们有关。”
“我同样也相信国王陛下的手里肯定有一份记录我甚至猜测在那份记录的旁边还有对于我们的判决。”
“现在恐怕是将那些写在字面上的判决付诸实施的时刻到了解决了我们的盟友从我们的盟友和感到胆战心惊的其他人手里弄到了足够的军费并且用这笔军费安抚了北方军团之中一部分军官和士兵自认为已然控制住局势的国王陛下显然打算腾出手来对付我们。”克曼狄伯爵用极为低沉的语调道。
“可是不明白让我们前往固昆岭算是什么意思?”底下的一位军官问道。
“几天前圣堂派出了一百多名圣堂武士还来了一个魔法师和一些神职人员突然间来到了固昆岭如果我的设想没有错误的话在固昆岭附近肯定出现了魔族甚至有可能是一支魔族大军。而这一次拜尔克的统帅部亲自下令让我们增援固昆岭显然是打算和魔族进行一场会战。”克曼狄伯爵叹息了一声道。
“各位应该非常清楚和魔族进行战斗除了依托坚固的防御工事就只有依靠隐藏在水幕笼罩之中起突然袭击而在山岭间对魔族起主动攻击从来就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那数次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尝试足以证明这件事情能够从那里活着出来的迄今为止为人所知的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个人而已。”
“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应该最为清楚这件事情而这道命令偏偏让我们增援那个孩同样这也意味着那个孩将是这一次行动的指挥者。”
“曾经成功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他或许有办法再一次逃脱性命而那些圣堂武士只需要紧紧跟随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同样可以保存下来至于那位魔法师神奇的魔法力量令他们最为安全。真正有可能丧失性命的就只有我们这些前往增援的军人。”克曼狄伯爵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另一位军官问道。
“或许是国王陛下并不希望公然判决我们有罪毕竟我们是上一次战役的功臣而且对我们进行公然的逮捕和审判会令北方军团士气动荡甚至导致国王陛下丧失军人们的忠诚和信任。”
“正因为如此只能够假手魔族来施行陛下所希望的裁决如果我们全都死在了魔族的手里只需要一张慰问的旨意只需要追赠几个华而不实的头衔对于国王陛下来他所有的麻烦便彻底不存在了。”克曼狄伯爵道。
“或许陛下最希望的并非是我们全都被魔族杀死而是我们和魔族同归于尽。”一个参谋打扮的中年人突然间插嘴道。
那位参谋长微微了头道:“这同样也是我的看法不过我的看法稍微乐观一些我相信固昆岭那边肯定将生重大事情。要不然不会聚集那么多圣堂武士在那里还派遣了魔法师协助。”
“而且我相信国王陛下会更愿意看到魔族被我们消灭而不是我们和魔族同归于尽毕竟我们和我们曾经的盟友并不一样他们可以全都是有害无益的蛀虫而我们或许未必会令那位陛下喜欢但是毫无疑问我们始终在替他守卫疆土。”
“正因为如此我对于这个命令的看法是国王陛下希望获得胜利却未必会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不得不完成命令惊人的牺牲和巨大的损失在所难免这里在座的各位或许将无法再一次重聚。”
“除此之外我还相信如果这一次的战斗以胜利告终我们所能够得到的将是活下来见到亲人和朋友的喜悦国王陛下的赏赐无疑会给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毕竟我们的职责仅仅只是增援。”
“但是如果战斗以失败结束毫无疑问我们将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聚到了那个时候正如团长刚才所的那样陛下所需要拿出的就只是一份抚慰的旨意而已。”
这位参谋长的话令所有人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克曼狄伯爵打破了沉默:“你是我们的智囊你倒是此刻是否还有一条活路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不打算去要求那无谓的荣耀和塔特尼斯家族的争斗已然令我精疲力竭他们是受到幸运之神眷顾的宠儿幸运的光辉总是笼罩在他们身上。”
那位参谋长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道:“我只能够想到第一步此刻我们根本就连即将面对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无从谈起具体的计划。”
“第一步穿了就是消极对待统帅部的命令我们绝对不能够显露出拒绝执行命令拒绝前去送死的样子这只会令我们的处境更为艰难不过我们可以找寻一些藉口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暂时不派遣大部队前往增援只是一支人数较少的先头部队前往那里即便有所损失损失也不会太大。”
“虽然先头部队有可能全部牺牲但是却能够为后续的部队争取时间和应对的馀地。这并非是搪塞更不是拒绝执行命令心谨慎将是我们最好的藉口而后续的援军更是推搪的理由。”
“不过唯一的难题便是由谁来担当先头部队统帅的职责各位应该非常清楚担任这个使命的人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话音刚落那些军官之中将近半数的人都站了起来向前跨了一步。
那整齐一致的动作甚至令他们自己都感到大吃一惊。
“全都给我坐下这件事情还轮不到你们这支先头部队只能够由我亲自率领虽然我们拥有足够的理由不过仍旧有人会看出我们是在消极对待这道命令。”
“只有我亲自率领那只先头部队才能够推搪国王陛下耳边的口舌除此之外如果真得身陷险境平心而论你们之中有谁比我更加了解魔族的行动有谁比我拥有更加丰富的对抗魔族的经验?”
“即便做最坏的打算这次行动万一彻底失败我丧命身死的消息越早到达国王陛下的耳朵里面对于这支兵团来或许会更多一分获得保全的机会。”
“或许内阁和参议院里面的各位对于克曼狄兵团之中的每一个人充满了愤怒和痛恨不过我相信在国王陛下的心中所痛恨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活着陛下恐怕寝食难安我死了他或许会想保全这支兵团。”到这里克曼狄伯爵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无奈甚至有些绝望。
会议室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人能够站出来给予他们的长官以安慰因为他们知道克曼狄伯爵所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
……
在山岭丛林里面等待了两天时间虽然系密特用狩猎来打时间并没有令他感到寂寞和忧愁。
但是仍旧未曾看到增援的人马到来而那堆积在谷地之中的积雪却已然有融化的迹象却令他感到有些心情焦虑。
毕竟此刻是炎炎夏日虽然北方的天气不象京城拜尔克那样炎热不过却远比维持积雪不融化的温度出许多。
除此之外系密特同样也担心那些魔族从里面挖开厚厚的堆积的碎石和冰岩脱逃出来。
只要回想一下被埋在那座山峰底下的魔族的数量便可以想像那些魔族想要挖开一个逃生的缺口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在焦急之中等待了两天的系密特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焦虑他决定再一次进入那个魔族的基地。
站在一道低缓地山坡之上系密特的记忆之中下方便是那个巨大的洞穴这里同样也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在计算之中特意照顾的地方因此堆积在这里的岩石的冰块远比其他地方更多也更为厚实。
系密特用脚跺了跺地面表层渐渐融化的积雪重新又被冻结了起来使得整个地面冻结成为一块巨大的坚冰。
系密特四处寻找着当初他进入的那条缝隙雪崩的威力虽然震撼人心不过系密特猜想这场雪崩还不至于改变整个山峰的构造。
唯一令他感到头痛的便是他只能凭藉记忆寻找那条缝隙的位置以往的那些参照物那些土坡和草丛早已经被埋在了厚厚的冰层底下。
敲开了**个错误方位的冰层之后系密特总算找到了他极力搜索着的缝隙。
当初从这里逃脱出来他确实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再一次进入这里倒是轻而易举。
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那气势恢宏威力惊人的雪崩并没有波及到山峰内部和当初他第一次通过这里的时候所不同的是岩壁显得更为潮湿而顺着坡道流淌下去的水更多了一些。
事实上到了缝隙的后半部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正浸泡在溪流之中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融化了的雪水带着刺骨的冰寒不停地冲刷着他的身体。
系密特无比庆幸身为圣堂武士的自己拥有精纯而又深厚的生命能量要不让此刻他恐怕已然冻结成为一具坚硬的尸体。
不过那不停冲刷而过的冰冷雪水仍旧令他感到手脚麻木事实上当初他在那个冰洞之中居住了那么久也没有感到过象此刻这样难熬的感觉。
与此同时系密特总算明白当初盖撒尔大师将生命能量传递给自己是多么巨大的决断和牺牲如果不是为了这样的话当初自己恐怕已然死在了奇斯拉特山脉那冰冷的河水之中而盖撒尔大师或许能够活下来凭藉他那雄厚无比的生命能量他完全可以忍受后背的伤势。
顺着湿滑的坡道系密特迅滑落进当初他逃生的那条山壁上的狭窄缝隙。
这里曾经是如此难以通行但是此刻宽敞得足以让系密特站直身体走出去。
原本狭窄的缝隙已然被腐蚀成为一个椭圆形的大洞。
系密特心翼翼地从洞口走出来洞口已然变成了河滩从山岩之中流淌下来的雪水就堆积在这里。
原本被撕裂开来的网膜已然被重新修补好系密特再一次心翼翼地割开网膜不过这一次他再也用不着使用那柄长长的弯刀波索鲁大魔法师让那头鹞鹰给他带来的诸多工具之中有一把锋利的刀。
感受不到魔族眼睛巡视的目光系密特直接破开了一道缺口他从缺口探头往里面张望。
和当初他看到的景象比起来此刻已然面目全非。
大部分地方已然被沉重的积雪压得坍塌下来只有紧靠着山崖的地方还有一些空隙。
那些巨大的孵化器看上去全都已然冻结起来表面蒙着一层厚厚的冰霜孵化器之中还未曾成长起来的魔族显然不可能存活下来。
四周看不到一个魔族的身影也听不到一丝声息。
顺着山崖的缝隙系密特心翼翼地往前摸索着。
一路之上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魔族考虑到那异常寒冷的温度系密特倒是完全能够理解其中的原因。
同样这也令系密特拥有了一丝希望或许那些被捆在山峰里面的魔族同样已然被寒冷全部活活冻死。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声响。
将那奇特的铠甲覆盖在自己的身上为了保险系密特割开了网膜在网膜的内侧穿行。
当他接近了那声音出的所在系密特才心翼翼地割开一个极的缺口将眼睛凑近缺口仔细观瞧。
令他感到震撼的是前方一块很的地方躺倒着难以计数的魔族尸体那些死去的魔族几乎毫无例外地蜷曲着身体。
其中的一些尸体已然蒙上了一层洁白的冰霜看上去已经死去很久。
在这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尸体当中十几个还活着的魔族正奋力往前挖掘着其中的一个魔族士兵看上去行动已然颇为迟缓一副即将冻毙的模样。
看到这番景象系密特立刻便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显然魔族打算不惜一切代价打通通往外面的道路。
但是积雪下的严寒对于这些害怕寒冷的生物却是最为致命的武器。
正因为如此魔族只能够用前仆后继的办法挖掘生路。
不过系密特始终无法弄明白魔族为什么不蜂拥而出一起动手或许那样做早已经挖开了一条缺口。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冰岩碎裂的清响传入他的耳朵里面。
紧接着那些正在挖掘着的魔族头上的冰岩猛然间坍塌了下来。
这一次的坍塌并不能够和那场雪崩相提并论不过仍旧在转眼间将已然挖掘出来的那条通道完全堵塞了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暗自感到庆幸同样他也已然知道是什么阻止了魔族顺利逃脱。
稍稍放下心来系密特心翼翼地变成了其中一个魔族的模样朝着洞口走去。
洞口并没有站立着魔族士兵系密特看了一眼脚下的冰霜立刻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放心大胆地进入那深邃的洞穴不过他仍旧时刻保持着警觉魔族士兵并非是他所担心的对象他唯一担忧的是那些魔族眼睛。
此刻还无法证明这些洞穴之中肯定没有魔族眼睛存在。
按照脑子里面的记忆系密特沿着墙壁心翼翼地往前摸索着。
这一次他拥有足够的时间。足以让他能够悠闲地在魔族基地之中四处游荡搜索上一次未曾现的秘密。
远处一群站立着的魔族引起了系密特注意这些魔族围拢在一个巨大的坑洞旁边。
系密特立刻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围拢在这里的全都是魔族之中的农民。
走近那个巨大的坑洞坑洞底部那仅有的一滩黑紫色的稀泥令系密特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当初他所看到的那个最为繁忙的制造食物的所在。
系密特记得当时自己还感到十分好奇想要知道魔族到底是如何制造它们的食物。
此刻乾涸的深坑终于令系密特知道了其中的奥妙这个巨大的深坑看上去就像是某种生物器官。
那软绵绵的底部仍旧在不停地蠕动着四壁还不停地渗透出透明的黏液那些围拢一旁的魔族之中的农民此刻正一个挨着一个站到正中央的凹坑旁边。
从那个凹坑里面不停地吐出他曾经看到过的那黑色的圆球。
看着这无比巨大而又诡异的器官一般的东西系密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他躲藏在那座孵化器里面时的感觉。
曾经有一霎那他感到自己的精神意志随着那孵化器相连的纽带迅无比地在整个基地之中漫游了一遍。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诡异同时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当初自己被还原成为胚胎进行**重组时候的感觉。
难道这整个基地原本就是一个巨大无比令人难以想像的生物?
如果是生物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肯定拥有致命的弱和要害只要成功地击中那个要害便能够彻底摧毁这个庞大无比的基地。
系密特一想到这一便有些迫不及待起来他要尽快找到那个要害所在的位置。
心翼翼地退出了这个洞穴系密特继续往前搜索着前方渐渐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的魔族有些甬道之中魔族士兵甚至紧紧地拥挤在一起。
这些魔族士兵的数量令系密特大吃一惊他实在未曾想到经过了那等毁灭性的打击魔族的数量仍旧如此众多。
远远看到魔族士兵拥挤在一起系密特便不敢继续前进他绕开那里朝着其他甬道而去。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现靠近中心那个他曾经潜入的洞穴附近全都拥挤着魔族士兵。
那里是否便是魔族的要害和弱?系密特不禁想到。
但是想要证实这件事情除了潜入进去探察个究竟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但是要潜入那拥挤在一起的魔族士兵之中这件事情谈何容易。
系密特费尽心机思索了好一会儿功夫之后才打定主意先将他的现告诉波索鲁大魔法师再。
他退到一个角落之中从插兜里面取出了那枚水晶无意间波索鲁大魔法师给他的那张羊皮纸也给掏了出来。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羊皮纸上居然显现出新的字迹。
心翼翼地抖开羊皮纸系密特将身体背转紧靠着那个角落。
羊皮纸上的内容令他感到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许诺过的增援人马终于到来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北方军团派遣而来的增援兵团。
刚刚在洞中甬道里面看到过那拥挤在一起的无数魔族士兵的系密特此刻确实感到无比欣喜和宽慰至少他终于再也用不着孤军奋战。
顾不上四处搜寻魔族基地的要害所在系密特迅钻出了那深藏在山峰之中的洞穴。
从那条瀑布般的缝隙钻了出去系密特不得不再一次忍受那刺骨的冰寒不过他现这一次水流要了许多。
当他成功地钻出山坡口的那道缝隙他终于明白那是什么原因天空中一轮明月高高悬在那里此刻已然是深夜。
夏季的夜晚虽然算不得寒冷不过却无法令那厚厚的积雪迅融化。
空旷的堆满积雪显得洁白一片的山谷盆地之中仍旧看不到一丝人的踪迹系密特运用那来自魔族的能力极力远眺。
在山谷外的一片丛林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丝火光不过被厚厚的积雪所阻挡他难以看到更多东西。
……
远远地便看到了站立在高高树冠上的魁梧高大的身影那是正在站岗放哨的圣堂武士。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突然间感到异样的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和盖撒尔大师通行的那个时候。
轻轻纵身一跃半空中在一根伸延而出的树枝上用力一蹬借着树枝弹起的力量系密特飞上了那高高的树冠。
远处那名圣堂武士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切同样也已然知道对方的身份。
能够做到这样动作的只有圣堂武士而圣堂之中只有一个不愿意公开承认自己身份的圣堂武士拥有着矮的个头和看上去纤弱的身体。
“塔特尼斯勋爵?”那位圣堂武士尽管已然知道了来者的身份仍旧询问道。
“我喜欢别人叫我系密特。”家伙笑着道:“来了多少增援部队?谁是这支增援部队的领?”
“我们总共八十四人听命于塔登大师二十五名能武士由巴莫雷大师率领冈萨雷斯祭司带领七名神职人员魔法协会也派遣了卡休斯大师协助我们除此之外还有由克曼狄伯爵率领的一支一千五百人的队他们负责保护我们的退路。”那位圣堂武士回答道。
当听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系密特的神情微微有所变化同样他也从那位圣堂武士那语焉不详的话语之中猜到了一些东西。
不过这反而令系密特感到轻松许多他原本就不打算和克曼狄伯爵深入交谈现在连面都用不着见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
一丛篝火边围坐着一圈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系密特都非常熟悉那巨人般异常魁梧的塔登大师是他所见过的圣堂武士之中最接近他的选择的一位圣堂武士。
巴莫雷大师穿戴着全副铠甲坐在一边这倒是系密特第一次看到在他记忆中以往这位大师总是跟随在葛勒特将军身边充当保镖。
而卡休斯魔法师更是老相识唯一令系密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那位冈萨雷斯祭司居然也和他早已经相识他出生时的受洗仪式便是这位祭司主持的。
“你们带来了多少爆炸药剂?”系密特看了一眼堆放在远处用油绸包裹的那几个箱子问道。
“两千公斤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在固昆还有一千多公斤。”卡休斯魔法师笑着道在火光映照下他那颗光头更显得a亮。
“这里的每一个人在临出的时候都受过训练懂得如何制造炸雷。”那位巨人般的大师补充道。
“这是我最感到高兴的消息我刚刚从山峰的裂隙之中进入魔族的基地非常遗憾雪崩虽然将魔族基地的外围部分全部摧毁但是里面的魔族却仍旧安然无恙。”
“我无法继续探察不过可以肯定魔族的数量令人震惊而且此刻魔族正拼命挖掘想要逃脱出去如果不是因为冰岩多次坍塌将它们挖掘出来的洞穴重新堵塞起来的话恐怕此刻魔族已然满山遍野。”
“我们是否能够通过那道裂隙进入魔族基地?”塔登大师问道。
系密特看了一眼塔登大师那巨人一般的个头摇了摇头。
“或许能够将缝隙开得更加大一些。”塔登大师道。
“我们手里有炸雷。”卡休斯魔法师提醒道。
“我不知道是否可行当初我打通那条缝隙花费了好几天时间而且挖掘过程中好几次差一令缝隙坍塌下来。”系密特道。
听到这样一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他们已然明白了此刻的处境。
几天时间或许已然足够魔族挖通冰层而用炸雷打通缝隙或许反而引起坍塌将原来那道好不容易挖掘出来的缝隙封闭起来。
篝火晃动仿佛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时间对于他们来是多么重要。
……
当黎明的阳光将东方的天际照耀得渐渐白西面还仍旧笼罩在一片幽暗和阴沈之中。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杂乱的足迹一队人马围拢在山坡之上。
那位巨人般的大师看了一眼那个洞他知道自己终于不得不放弃那个洞口实在太他甚至连一条腿都塞不进去。
“我们就按照计划在外面防守绝对不会让魔族挖开冰层逃出来里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只能够让你孤军奋战真令人感到遗憾现在我终于现太过魁梧的身体也是个麻烦。”这位巨人般的圣堂武士大师道。
而此刻那位魔法师正心翼翼地将一捆又一捆炸雷用钢丝穿起来。
“我仍旧不敢肯定这些油绸绝对能够将水隔绝在外面可惜我们手里没有腊或者火漆那样就可以稍微保险一些。”卡休斯魔法师满怀遗憾地道。
将钢丝的一头系在自己的腰间系密特脚朝下倒转着钻进了那个窄的洞口。
突然间那位正在忙碌着的卡休斯魔法师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叫住了系密特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道:“带上这个这是波索鲁大魔法师让我给你的。”
系密特好奇地打开那个口袋只见里面满满地装着窥探水晶。
苦笑着将这些水晶塞进身侧的插兜系密特心翼翼地朝着下面滑去。
而在洞口那位魔法师同样神情紧张地拽着钢丝的另一头他看着钢丝一地进入那个洞口同样也带走了那些捆绑在钢丝上的炸雷他的嘴里始终念念有词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这个咒语绝对管用。
顺着那已然非常熟悉的缝隙系密特朝着下方滑落下去无论是冬天还是夏季黎明时分的气温总是最为寒冷正因为如此四周的水也显得比原来稀少这令系密特感到稍稍有些放心。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一件事情夏季的黎明非常短暂他必须在尽快的时间内通过这条危险万分的缝隙。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四周的水流开始渐渐变得大起来这是日出的信号系密特开始和太阳升起的度赛跑但是与此同时他还得时刻注意他的身后拖拽的那些炸雷。
虽然卡休斯魔法师的魔法看起来有效钢丝仿佛被无形的框架固定住了一般总是悬浮在缝隙正中央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肯定这个魔法能够支撑多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系密特终于穿过了那条狭窄的缝隙。
将最后一捆炸雷从那条缝隙之中拽出来系密特猛扯了两下钢丝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证明自己已然平安到达了底部。
钢丝没有再放下来紧接着原本被无形的支架托住的钢丝垂落下来显然那位魔法师已经撤除了他的魔法。
系密特将那些炸雷背在背后朝着洞口走去。
虽然只是一部分不过背上的这些炸雷也有好几百公斤幸好系密特是个圣堂武士这些重量对于他来还算不得什么。
重新钻进了那个山洞令系密特感到更为放心的是洞口的冰层显然又坍塌了一次昨天离开的时候挖开的地方再一次被堵塞了起来。
洞口附近的地方仍旧看不到一个魔族的踪影系密特放心大胆地在这里游荡着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那些空旷而又巨大的洞穴。
这些洞穴显然是半天然半人工挖掘而成的有许多粗壮而又巨大的石柱牢牢地支撑住部。
昨天晚上系密特已然从卡休斯魔法师让他看得影像之中知道那些魔族非常巧妙地将每一层的支柱全都建造地堆叠在一起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山峰之中虽然被挖掘得千疮百孔但是始终未曾倒塌。
不过这些支柱毫无疑问又是魔族基地之中的一个最为致命的弱较底层的支柱如果一旦断折或许整个基地都会彻底坍塌下来。
这真是系密特再一次潜入这里的使命和职责。
将其中的一捆炸雷解开解开的炸雷就仿佛是一条腰带只不过这根腰带是由十根拇指粗细的管筒整整齐齐排列而成。
系密特将这条威力无穷的腰带心翼翼地系在正中央的那根巨大的石柱身上。
一个洞穴接着一个洞穴系密特在洞口附近那些没有多少魔族靠近的地方全都捆绑好了炸雷。
这是昨天晚上他和众人商议的结果即便不能够引起整座山峰彻底坍塌也至少要用崩落的岩石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封闭起来。
这样就算冰雪融化了那些魔族仍旧难以逃脱出来。
留下最后五捆炸雷系密特开始朝他不曾进入的地方走去。
卡休斯魔法师只是希望他尽可能设法进去查探一下而系密特自己也有冒险尝试一下的打算成功地一下子消灭了那么多魔族的他突然间胆子变得大了许多那些飞行恶鬼曾经给予他的担忧已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退。
所有的通道仍旧拥挤着魔族在尝试了好几条道路之后系密特甚至开始有些失望了突然间空?
?之中迷漫着的一股微微的酸味引起了他的注意。
系密特变成了一个魔族之中的农民朝着一群魔族士兵挤去他用那件奇特的铠甲变化出来的兜囊正好掩盖住背后背着的那几捆炸雷。
当他快要接近那些魔族士兵的时候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猛然间揪了起来他丝毫没有信心那些魔族会让开更没有信心不会被那些魔族看出破绽。
挤进那些魔族士兵之中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什么都没有生只是被挤到的魔族会向一旁推开虽然心中仍旧充满了紧张和担忧不过系密特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这些魔族来。
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这些魔族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甚至好像没有丝毫的知觉。
有一些被他挤得歪倒的魔族就倾斜着靠在身边的魔族身上而丝毫没有重新站直的打算。
如果不是从那偶尔睁开的眼睛里面能够看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如果不是耳边尽是一片轻微的呼吸声系密特甚至以为所有的魔族都已然死亡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这诡异莫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议他甚至掏出一枚水晶安在了其中的一个魔族的头上那个魔族只是睁开眼睛无神地朝着四下张望了两眼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冬眠?突然间一个灵感从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从就跟随着姑夫在森林里面打猎系密特自然非常清楚有许多动物拥有着冬眠的习性。
动物是为了渡过严寒的冬季而陷入冬眠不过冬季并不是直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严寒的冬季很难找到填饱肚子的食物正因为如此有些动物就只能够依靠冬眠来减少活动进而减少需要摄取的食物。
系密特立刻明白了问题的根源那已然乾涸的制造食物的器官同样也能够给予他足够的证据。
知道自己暂时还算安全系密特在鼻子的引领之下径直朝着那出酸味的地方挤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还没有接近洞口系密特便已然感到鼻子和眼睛难受异常事实上这里根本就没有魔族士兵只有同样前仆后继的魔族之中的农民一个接着一个冲进那个洞穴之中。
站在远处的角落之中系密特等了好一会儿他只看到这些魔族进入那个洞穴却从来没有看到一个魔族从里面出来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彻底打消了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酸液之中融化。
不过那长长队列的末尾却引起了他的兴趣将一枚水晶对准了那正在挖掘的洞口系密特找着队列末尾对准的方向走去。
那些站立着陷入冬眠的魔族中间露出一条空隙系密特顺着这条道路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突然间他感到了一丝心灵的恐慌几乎在一霎那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僵直那是魔族眼睛扫过他的感觉。
寂静四周仍旧是一片寂静那苏醒过来的魔族眼睛扫视了一圈之后仿佛又沉睡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才敢再一次挪动脚步他犹豫着伸出脚向前迈进但是又犹豫不决地缩转回来。
是勇敢地面对未知名的挑战?还是谨慎地选择撤退?两种念头在系密特的心头不停地争斗着。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决定但是他同样又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是能够犹豫不决的时候。
……
拥挤在魔族之中系密特知道此刻自己只要有丝毫的差错下场必然是尸骨无存这一路之上他逃过了四只魔族眼睛的身边。
有两次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拥挤在一起的魔族士兵阻挡住了魔族眼睛的视线系密特相信自己肯定已然被苏醒过来的魔族所包围。
而此刻聚集在这个洞穴之中的更是魔族之中最为可怕最具有危险性的种类那斑斑如同血迹一般的暗红颜色曾经是无数人最为害怕的梦魇。
还有那些紧贴着墙壁如同蝙蝠一般吊挂在那里的飞行恶鬼更是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对象。
不过最令他感到恐惧的还是漂浮在远处角落之中的那个巨大的魔族眼睛此刻它虽然正在沉睡但是系密特丝毫不敢肯定那只魔族的眼睛是否会在什么时候睁开。
这里应该便是他始终在找寻的基地的中心因为在这座洞穴里面有三个他从来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其中的一个在紧靠一侧洞壁的角落之中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团拥乱麻编织起来的线球。
但是那阵阵忽明忽暗非常有节奏地脉动着的红光又令系密特想起了心脏他甚至隐隐约约分辨出了心房和心室。
另外两个他从来不曾看到过的东西一左一右竖立在洞穴两侧那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巨大的蜗牛的外壳。
系密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要害他又不敢将炸雷捆绑在石柱上面万一引起那魔族眼睛的注意岂不是连他自己也暴露了出来?
……
从那条狭窄的缝隙里面钻出来被外面的寒风一吹系密特感到身上更加寒冷他连忙用生命能量不停地在体内循环。
那些正等候迎接他的人中最先看到的毫无疑问是塔登大师那巨人一般魁梧高大的身躯。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卡休斯魔法师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再配上他那幅急不可耐的神情系密特就想要笑出来。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替你提心吊胆现在我总算相信波索鲁大魔法师你拥有着越常人的胆量是什么原因。”卡休斯魔法师惊叹地道:“实在的当我们看到你挤进那些魔族之中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为你提心吊胆更别你居然敢在那艘魔族飞船的眼皮子底下将炸雷放在那些奇怪东西的下面难道你不知道那艘魔族飞船能够在黑暗之中看到你?”
如果让系密特自己诉当时的情况系密特肯定会告诉别人当时自己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但是此刻卡休斯魔法师既然这样了系密特只能够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这并没有什么那些魔族显然已经陷入了冬眠。”
“噢--我相信我是不可能拥有像你这样的胆量了怪不得你能够成就那许多奇迹一般的功绩。”卡休斯魔法师仿佛喃喃自语一般道。
无论是那位祭司还是圣堂武士们都用赞许的目光盯着系密特唯有两位圣堂武士大师仿佛捕捉到了什么显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好吧让我们赶快退到安全的地方山崩或许会再一次引起雪崩虽然山上的冰层已然所剩无几但是谁知道会生什么样的危险?”卡休斯魔法师连声道。
在他的催促声中众人朝着山谷外急奔行而跑在最后面的自然还是那位魔法师。
……
第三章 争执
昨晚的篝火仍旧冒着轻烟从那座山峰上赶回来的人们此刻正聚拢在一起。
所有人此刻都站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有那位卡休斯魔法师最为忙碌他在地上画了半天的魔法阵还临时堆砌起一座土台。
同样从袖管里面取出一个水晶球卡休斯魔法师却无法象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样信手挥两下便令水晶球显示出影像。
将那枚水晶球心翼翼地放在土台的正中央。
他嘴里念念有词吟诵了好一会儿咒语。
水晶球渐渐显露出一片白光白光散去出现了那个洞穴之中的景象。
洞穴里面原本一片漆黑但是此刻在那个水晶球里面却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晃动的身影还有一些黑色的阴影。
“这些黑影就是那些石柱我的能力只能够令景象变成这样。”卡休斯魔法师无奈地道:“现在我要让那些炸雷全部爆炸但愿我的力量能够穿透那厚厚的山岩。”
众人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这位魔法师而他自己也显然有些不太放心。
“我肯定可以引爆那些炸雷只是未必是全部而已。”那位魔法师连忙加了一句。
这下子众人更加没有信心起来。
这位卡休斯魔法师盘腿坐在了地上他一边吟诵着咒语一边不停地比划着手势。
只见那枚水晶球之中渐渐浮现起几个金色的不过这些仿佛是夏夜随处可见的萤火虫不停地闪烁着时明时暗的光芒。
这种忽明忽暗的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那位魔法师终于睁开了眼睛。
“不行不行看样子得想办法增强力量我记得总共是二十捆炸雷现在却连半数都没有显现出来。”卡休斯连连摇着他那颗光头无奈地道他跳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帐篷奔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拿着一大堆东西跑了回来。
这些东西里面最显眼的便是一根法杖那是一根用不知名的金属打造而成的两米多长的细长直杖端弯成圆环正中央镶嵌着一块拳头大的白玉。
这根法杖的表面刻满了魔法文字而那块白玉上更是刻着一个极为复杂的魔法阵。
仍旧盘腿坐好将那根法杖深深插进前面的土里卡休斯魔法师将十二块刻有魔法文字的符石仔细地放在身体四周。
双手紧紧抓住那根法杖他再一次吟诵起刚才的咒语。
这一次水晶球里面迅浮现出金色的亮这些亮不再显得闪烁不定而且数量也多了很多。
“还差一差五个应该是放在最深处的那五捆炸雷。”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些亮道。
话音刚落只听到卡休斯魔法师大喝一声只见他双目圆睁额头之上青筋暴起。
突然间几个金色的亮同时跳了出来但是却又在瞬息之间消失。
“嗨--”卡休斯魔法师再一次出一声大喝这一次他连脖子都整整粗了一圈脸上更是胀得通红。
但是水晶球里面的那些金色亮并没有因此而买他的帐仍旧是那十五个亮在那里闪亮着。
“算了或许先将出口封闭起来也是不错的选择也许洞口的坍塌也会波及中间那块地方。”冈萨雷斯祭司在一旁劝解道。
系密特也打算上前劝一番但是他无意将碰了一下那根法杖。
几乎在瞬息之间他突然间感到一连串从来没有见过也根本无法理解的魔法文字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同样出现的还有一段奇异的咒语。
下意识地系密特吟诵起那段咒语来恍惚间他并没有现水晶球里面的金色亮突然间散出耀眼的光芒而且原本迟迟不肯显露的那五个亮此刻也同样明亮耀眼。
看到此情此景卡休斯魔法师心中大喜他已然顾不得追究其中的原因另一个异样的咒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与此同时系密特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吟诵那个咒语几乎在一瞬间所有的金色亮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成功了--成功了。”卡休斯魔法师出疯狂般的笑声。
笑声将系密特从恍惚之中唤醒与此同时那难以理解的咒语和魔法文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恍然大悟的系密特使劲在记忆之中寻找如果能够趁此机会学到一种魔法又何乐而不为?
但是任凭他极力回忆但是脑子里面始终空空如也别那段咒语即便那些魔法文字他也一都不记得了。
……
好不容易让那位光头魔法师安静下来众人已然知道这一次他们又获得了巨大的胜利不过在未曾看到真正的成果之前就进行庆祝仍旧有些不太安心。
正因为如此那位光头魔法师在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重新盘腿坐在地上不过这一次他让系密特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抓住那根法杖。
按照卡休斯魔法师的法系密特根本就是一根最出色最神奇的法杖不仅仅如此再好的法杖也只能够令魔法师对于精神力的控制更加精准和凝聚但是系密特却能够增强那股精神力而且相对于卡休斯这样的魔法师来增强的程度甚至达到了原来的十倍。
如果不是因为系密特受到许多高高在上的人物的关注卡休斯魔法师倒是非常希望能够将他弄到自己身边。
拥有系密特帮助的他甚至能够达到大魔法师的程度当然这仅仅只是就魔力控制和强度来不过卡休斯有信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大大提高不足的部分毕竟对于魔法师来最难以得到进展的便是对于魔力的控制和强弱。
看着水晶球里面极为清晰的景象卡休斯实在感到遗憾以他原来的能力绝对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他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够达到这样的成就。
虽然他的内心深处确实有些遗憾不过水晶球里面的景象仍旧令他感到高兴。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然彻底坍塌所能够看到的只是一片杂乱的巨石。
最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连那中心所在也彻底坍塌。
卡休斯并不认为随意扔在那里的炸雷能够将巨大的石柱炸断这显然不符合他的计算。
或许是因为其他地方的坍塌引起了那里的崩塌卡休斯魔法师只能够找到这样的解释。
几乎在一刹那间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树林不过出欢呼的只有系密特卡休斯和那些神职人员圣堂武士们仍旧表现出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样子这令系密特感到一丝汗颜不过他猛然又想到自己其实并不能够完全算是圣堂武士之中的一员这种想法令他又感到泰然起来。
……
对胜利的欢庆在克曼狄伯爵率领士兵到来的时候结束了。
系密特显然并不打算和这位世家仇敌见面他找了个藉口要再一次进入那条缝隙离开了。
虽然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系密特只是寻找藉口不过深知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之间的仇怨的他们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破。
更何况无论是圣堂武士还是那些神职人员都认为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毕竟不想看到自己人生争执。
同样没有看到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然后从冈萨雷斯祭司那里听到解释的克曼狄伯爵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躲开他的原因。
没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一旁这位伯爵大人放心地询问起具体的情况来。
事实上当他刚才远远听到一片欢闹声并且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兴奋的时候这位伯爵大人隐隐约约之间已然感到自己和参谋的推测或许有些出入。
会出如此欢笑会显露出这样灿烂的喜悦的绝对不会是一群知道自己是前来送死的人。
正因为如此当他从冈萨雷斯祭司那里听了所有的缘由克曼狄伯爵暗自为自己的姗姗来迟而感到后悔不及他非常清楚这毫无疑问将是一件极大的功劳如果他早一到达这里即便没有出任何力无论如何功劳肯定会有他一份。
毕竟没有人能够抹煞他前来增援的事实而按照惯例参与行动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够享受到胜利的荣耀。
事实上当初那些未曾出过一力的文职官员用这种办法捞取了不少功劳和好处也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前线拼命厮杀的军人们才那样痛恨分薄他们的功劳的文职官员。
而那些文职官员之中最为无耻的无疑便是那位守备塔特尼斯伯爵他倒是没有替自己捞取多少功劳因为他非常清楚最大的功劳之中绝对少不了他的那一份正因为如此他将拼命捞取得功劳当作人情送给了那些京城之中的豪门世家子弟。
这个无耻而又狡诈的家伙用军人们以鲜血换取的荣耀为他自己未来的前程铺路而接受他那份重礼的人又绝对不是北方军团的军官所能够对付得了的。
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才会成为以他为的前线军官们最为痛恨的仇敌。只要一想到这些克曼狄伯爵便感到恼火原本他的部下之中有半数以上能够得到晋升。
平心而论如果这一次的事情并非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为这位兵团长伯爵未必愿意不顾自己的荣耀去插上一脚捞取功劳。
但是此刻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却令他有一种以牙还牙的念头既然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从前线的军人们浴血奋战所换来的功劳当中抽取了那么多利益为什么他就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捞取一些补偿?
想到这里这位上一次战役的功臣立刻命令他的传令官将留守在固昆岭的后续兵团全部调集到这里来。
“非常高兴能够和各位并肩作战我立刻下令部署防御工事依靠这座山峰我相信绝对能够抵挡住魔族任何形式的进攻更可以毫不夸张地有多少魔族到来就让多少魔族倒在这座山峰底下。”克曼狄伯爵信誓旦旦地道。
冈萨雷斯祭司听到这位兵团长大人既没有增援兵团归属何人指挥也没有他是以驻扎防守的形式呆在这里还是以协防的名义留下更没有询问系密特和圣堂武士们有什么需要他协助的地方一上来便以近乎于接管的口吻话他自然也能够猜到克曼狄伯爵倒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曾经替系密特主持受洗仪式的他自然和塔特尼斯家族私交深厚虽然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他颇有些看法不过这个家族两代女主人以及老塔特尼斯伯爵都是他密友自然而然在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的纷争仇怨方面他更加倾向于后者。
正因为如此这位祭司大人眼看着克曼狄伯爵正在做一件极为愚蠢而且危险的事情他仍旧微笑着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劝解的意思。
……
回到营地和克曼狄伯爵的兵营比起来一百多个圣堂武士再加上几个其他人这样的营地显得很不起眼。
冈萨雷斯祭司将他所知的一切向众人一众人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远处那座山峰。
山坡上已然筑起了一道简陋的围墙克曼狄伯爵的动作倒是相当迅四周的山峰已然被重重把守看上去一副军队已然接管这里的模样。
“你有什么想法?毕竟这次行动以你为主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只不过是增援你而已事实上除了卡休斯魔法师我们这些人几乎没有帮上任何忙。”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道。
“我并不打算和军人们生争执我根本无意卷入克曼狄伯爵和我的哥哥的恩怨之中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魔族是否会打通一条通道逃脱出来虽然我们已然堵塞了那个洞口不过魔族仍旧有可能从其他地方打开另外一条通道。”
“除此之外另一个让我担忧的问题是魔族是否会调派增援的兵团前来虽然这几天始终平安无事但是并不证明魔族不会进行反攻或许魔族的大军此刻正在什么地方秘密集结着。”系密特淡然地道。
“魔族的想法谁都难以诉清楚或许它们正在等待着冰雪融化也不定毕竟这些魔族能够用冬眠的方法令自己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生存很久因此拯救行动对于魔族来在时间方面肯定不成问题。”卡休斯魔法师道。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塔登大师问道:“我所得到命令是前来增援系密特。”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当然知道最终的决定权在自己手里如果此刻在那座山峰之上搭建防御工事的伽马子爵或者赛汶系密特相信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来暂时和他们共同戒备和防守。
但是此刻他却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念头系密特相信无论是他还是那位克曼狄伯爵都未必会高兴看到对方。
“我们或许应该暂时撤退我相信克曼狄伯爵拥有足够的经验对付那些魔族不过我们最好不要离开前线太远万一需要增援从勃尔日赶往这里或许会耽搁太多时间。”系密特道。
“是否暂时撤回固昆岭?”塔登大师问道。
系密特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固昆岭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那倒并不是因为固昆岭隶属于特赖维恩堡管辖而是因为那里和奇斯拉特山脉上的那道山脊极为相似那是绝对不是防御魔族进攻的好地方。
“或许我们应该撤退到更加利于防守的地方找一个既能够及时救援前线又可以阻挡住魔族不让它们骚扰到蒙森特的地方。”系密特道。
众人思索了好一会儿事实上符合这个要求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那便是特赖维恩堡但是这里所有人都非常清楚这绝对不会是一个令系密特能够接受的建议。
过了好一会儿对附近比较熟悉的那位祭司缓缓道:“或许前往索系罗是个不错的选择索系罗隶属于波尔玫管辖是葛勒特将军亲自布防的阵地那里靠近特赖维恩只有七十公里是魔族必须突破的第二道防线。”
抽出地图系密特在上面找到索系罗他看了两眼之后了头道:“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离开前线很近而且正好有两条路一条通往波尔玫另一条更是主干道通往北方几乎最为重要的每一个城市。”
“我们就去那里明天下午应该能到达。”系密特道。
……
两边是蜿蜒起伏的群山这些并不高耸也并不险峻的山脉和在其东南方的奇斯拉特山脉同属于北部山系的分支。
不过在北部山系的各大支脉之中以这道最低矮最不起眼的支系最为闻名遐尔因为当年丹摩尔王朝之所以花费无数心血动用难以计数的人力物力在北方开拓出这片当初看起来非常难以控制的领地并非是因为现在被誉为巨大的翡翠的蒙森特而是这片蕴藏着无数财富的群山。
最初是黄金令这里变得富有而又疯狂挖到黄金变得富有起来的人回到故乡挥霍炫耀以至于引来了更多人来到这里而更多的是没有挖到黄金的人走投无路的他们在北方找到了大片肥沃的土壤。
将近一个世纪的由黄金引起的疯狂最终因为金矿日渐稀少而最终断绝不过原本荒芜的山岭却已然到处是人烟。
村庄变成了镇镇成为了城市越来越多的城市渐渐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有了众多的城市也就有了众多的人口同样也带来了众多的需求。
当人们再一次回到了那已然荒弃了的曾经被誉为宝库的群山的时候幸运的现者再一次打开了宝库的大门。
铜矿、铁矿、煤炭取代了当年的黄金成为了财富的象徵。
在通往那座财富之城的大道上正有一辆马车疾驰着。
道路显得颇为颠簸这座以财富闻名甚至被誉为财富化身的城市却始终只有一条糟糕透的道路。
而此刻坐在马车里面的人的心情同样糟糕透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刚刚到达索系罗便接到了通知紧接着又看到了来自统帅部的那份命令这一次他的那位代理副手并没有忘记将那个附函一同传递给他。
正因为如此当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一听到这件事情片刻都未曾停顿便立刻往回赶不过这一次他的马车上带着一位牧师这一次他只希望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够立刻得到消息。
道路越来越崎岖坎坷葛勒特将军的心情也同样变得越来越糟糕刚才他从随行的牧师那里得到了另外一份报告这份报告是他的副官紧急传递给他的。
报告上克曼狄伯爵递交了一份捷报文书在这份文书之中他宣称自己已然占领魔族基地并且正在完成扫荡魔族的工作除此之外文书之中还详详细细地罗列了他进行的部署和应对可能生变乱的方案。
虽然这份报告上面没有提到太多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葛勒特将军的心中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不安。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颠簸将他从沉思之中震醒马车的行进变得异常缓慢这完全是因为地面已然破损得令人难以想像。
远处已然能够看到一座座间隔稀疏的建筑物那便是他所管理的领地波尔玫。
这座以财富闻名的城市本身却无比破旧毕竟居住在这里的原本就是矿工和拥有一技之长的工匠。
稍微有钱一些的人都会选择在其他地方购置产业。
看着那坑洼不平的道路葛勒特将军暗自怨恨如果不是因为这条糟糕透的道路他怎么会花费这么多时间在往返的路途之中。
但是想要修缮这条道路他又感到有心无力那将是一笔数额惊人的钜款更何况谁都难以清修好的道路能够支撑多久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全都是满载着沉重金属和矿石的破旧大车。
一路颠簸着总算进了城波尔玫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正因为如此城里的道路高低起伏。
同样因为山城的原因波尔玫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城墙有的只是一座座孤立的要塞。
葛勒特将军的宅邸正是其中的一座要塞那曾经是北方领地的第一座城堡拥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
马车径直驶入了城堡之中还没有等到马车停稳下来葛勒特将军已然急不可耐地从马车上面跳落下来。
几乎是闯入宅邸一般葛勒特将军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两旁侍立着的军官们纷纷避让开去他们从来未曾看到过他们的长官显露出如此焦急而又愤怒的神情。
“安奥格隆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猛地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葛勒特将军用近乎于怒吼一般的声音问道。
“葛勒特将军我没有想到克曼狄会这样做。”原本站立在窗口的一位满头花白头的年迈将官连忙站直身体道。
“没有想到?你难道同样也没有想到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之间的关系吗?”泄了一通怒火之后葛勒特将军转过头来对他的贴身副官问道:“克曼狄的那份报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是捷报文书的原本。”那位副官连忙从旁边的文件夹里面取出厚厚的一叠纸道。
葛勒特将军一眼看到那厚厚一叠的数量就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翻阅起来一开始的几页他还仔细地看之后便随手飞快地翻起来。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这份捷报文书上面尽管没有过多的吹嘘和夸张也没有将消灭魔族的功劳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不过字里行间却隐隐约约显示出这场战役始终在克曼狄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一般。
仿佛为了证明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互相不睦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在这份文件之中根本就没有出现一个和塔特尼斯家族有关的文字。
“安奥格隆将军请你出去。”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毫不客气地道他用手里的拐杖指了指门口这在以往是及其不礼貌的表现不过此刻葛勒特将军感到只有这样能够符合他的心情。
等到年迈的副手离开之后葛勒特将军向自己副官询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所有这些事情是如何生的?”
那位副官诚惶诚恐地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了出来临末了又加了一句:“长官平心而论安奥格隆将军让我感觉到他是个非常传统的军人固守着军人的意志和思想。”
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官葛勒特将军自然明白副官想要表明的意思事实上他也已然感觉到他的副手有些看好戏的意思一直以来这位老军人便是军队之中强硬派的支持者。
“洛喀什在吗?他难道未曾阻止这件事情?”葛勒特将军问道。
“参谋长大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安奥格隆将军已然将命令转下去了正是参谋长让我将那份命令连同附函传递给您。”副官连忙回答道。
“他现在在哪儿?”葛勒特将军问道。
“我想参谋长应该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
听到这句话葛勒特将军转身便朝着门口走去。
……
站立在老朋友的书桌旁边葛勒特将军用他的那根拐杖轻轻敲了敲书桌出的声响惊动了正埋头与文案的参谋长洛喀什。
“哦--你总算回来了真是糟糕透。”那位参谋长连声道。
“是啊克曼狄这个家伙又开始给我们惹麻烦了。”葛勒特将军没好气地道他缓缓地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此刻他感到自己那条瘸了的腿痛得简直站不直。
“听你没有能够来得及阻止安奥格隆将军。”葛勒特侯爵问道。
“是的当我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然晚了。”参谋长回答道。
“难道没有试图进行补救?”葛勒特将军微微有些恼怒地道。
“噢--我唯一能够做的补救就是给你去那份信函我是你的参谋长但是并非是代理你职权的人而安奥格隆显然已经老糊涂了。”参谋长摇了摇头道。
“萨尔刚刚告诉我安奥格隆将军或许站在克曼狄那一边。”葛勒特将军道。
“这或许有些成见的味道在里面我相信安奥格隆看到那份命令的时候脑子里面并没有考虑那样多你应该知道他并非是那种擅长思考的人不过当命令被转并且进而执行的时候或许他确实存在了一些私心不过我更加愿意相信这些私心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所差错同样也是因为老人的固执和糊涂。”参谋长靠在椅背上悠然道。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葛勒特将军问道。
“或许我们应该给克曼狄一个警告不能够一次又一次迁就他而他却不停地给我们惹麻烦。”那位参谋长道。
“我也这样认为由你来起草这份警告措辞一定要严厉。”葛勒特将军语气凝重地道。
正当葛勒特将军准备离开参谋长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猛然间被推开了葛勒特将军的那位副官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
“葛勒特将军这是陛下给您的信函。”
副官那慌乱的神色令葛勒特将军和他的参谋长同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缓缓地接过那张纸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朝着纸上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内容异常简单不过从字里行间却能够明显地看出那是国王陛下亲笔书写同样也能够清楚看出的是书写这份信函时那位至尊的陛下所带有的愤怒。
茫然地将那张纸递给了参谋长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感觉到浑身乏力他又走到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这一次的麻烦大了没有想到克曼狄跳过我们和统帅部直接向陛下请功。”那位参谋长冷冷地道。
“现在怎么办?”葛勒特将军有些无力地问道此刻他突然间感到处理这些事情要远比和魔族作战困难得多。
“在我看来这一次反而容易办了许多谁都知道克曼狄伯爵是个‘坏孩子’而这个‘坏孩子’的身边还聚集着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而你始终在充当家长的职责极力想要引导这些‘坏孩子’走向你所希望的轨道与此同时你又极力想要庇护这些‘坏孩子’。”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太过劳累吗?更何况别人未必领你的情眼前这件事情就完全可以证明克曼狄根本就不信任你。”
“克曼狄毕竟不是个真正的孩他能够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这一次他自己进行了选择那就应该由他自己来领受任何有可能的结果。”
“而你--我的老朋友你只是北方军团的指挥官你所需要表现出的仅仅只是公正和严明除此之外你的职责就只是守护北方领地的安全军官们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负责便可以了。”
参谋长的话令葛勒特将军有些意外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一没错不过正如你所的那样我必须表现出公正我将会进行最后一次努力尽可能地让克曼狄得到公正的对待。”
“毕竟是他在上一次战役之中保全了整个北方我所得到的功勋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他和他的那些部下们的浴血奋战。”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军人而不可能象塔特尼斯伯爵那样进入到另外一群人另外一个世界中去作为一个军人我拥有太多需要眷恋的东西。”
参谋长了头道:“我早已经猜到你会这样选择不过作为你的朋友我仍旧要奉劝你一句如果实在不行在适当的时候果断放弃克曼狄作为长官我感到和你的搭档非常令我愉快我实在不希望在原本属于你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难以相处的人物。”
那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微微了头他非常清楚老朋友的担心就连他自己都非常清楚因为克曼狄的事情国王陛下已然迁怒于他要不然这份措辞异常严厉的警告将会直接传递到克曼狄的手中而不是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突然间办公室的大门再一次被猛地打了开来又有一位军官闯了进来那位军官的脸色苍白气急败坏的样子令所有人都不禁吓了一跳。
“报告长官增援兵团和留守在特赖维恩堡的克曼狄兵团同时来紧急警报魔族起了全面攻击。”
传令官的话令两位高级军官大惊失色虽然在这几个月之中他们已然做好了随时可能遭受攻击的准备但是骤然间听到魔族来袭仍旧令他们俩大惊失色。
葛勒特将军猛然间站立起来他正打算下达展开防御和向特赖维恩堡进行增援的命令一连串刺耳的尖叫声从窗外传来。
几乎所有人都立刻快步走到窗前只见远处的天际显露出数十个迅靠近的靛蓝色飞行物。
紧接着四面八方的警钟一起敲响而底下那座简陋而又肮脏的财富之城早已经成为了一片慌乱的世界。
……
在远处在那座白雪皑皑的雪峰之上战斗正在进行着。
不过这更像是单方面的射猎。
躲在一排由冰块和碎石浇注而成的矮墙后面矮墙的上用厚厚的帆布覆盖着。
克曼狄手下的士兵们正朝着山脚下那拥挤着并且不停挖掘山崖的魔族射着致命的箭失。
而那些魔族却丝毫不顾伤亡仍旧自顾自地进行它们的动作。
魔族并非没有起过反击山坡上布满的尸体证明了它们曾经做过的尝试。
不过那陡峭的山峰和克曼狄伯爵所选择的防御地令那些尝试全部成为了徒劳无功的努力。
从上往下士兵们的弩箭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山脚下任何魔族的身体但是魔族之中除了诅咒法师没有任何一种兵种能够威胁到他们甚至那些能够投掷致命标枪的魔族在到达攻击范围之前也已然倒在那密集的箭雨底下。
矮身在那道低墙后面快步疾行克曼狄伯爵时而停下来探头朝底下张望一番。
突然间一阵冷风令这位兵团长打了个寒战他朝着守卫这道防线的队长吼道:“为什么不扎紧蓬?难道你们打算全都死在诅咒法师的血雾底下吗?”
“报告长官我们的帐篷数量不够。”那位队长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那么就稍微缩短防线一条有破绽的防线和没有完全一模一样。”克曼狄伯爵怒吼道。
看到那位队长立刻前去执行他下达的命令这位兵团长大人转过头来对自己的副官问道:“我们到上面去看看。”
“那是否会太过危险?那些飞行恶鬼不能不防。”那位副官连忙道。
但是他的劝告丝毫无法阻挡住那位刚强的兵团长。
如同三道环相隔套在锥形尖峰之上的防御阵线虽然简陋却显然非常有效站在最高的所在克曼狄伯爵眺望着远方。
这是最高的防御阵地同样也是山总共只有二十个士兵却拥有四座弩床对准不同的方向。
此刻只有七个士兵正在站岗放哨其他人都在沉睡之中。
看了一眼下方那道防御线可以看到有零星的几十具魔族尸体躺倒在那里其中的一些是被竖立着的细长刺枪所穿透不过更多的却是死在来自这里的箭失底下。
“魔族没有再次起过突袭?”克曼狄伯爵问道。
“是的我们消灭了一艘魔族飞船它们再也不敢来了。”为的那位军官道。
“那些飞行恶鬼是否引起了一些麻烦?”克曼狄伯爵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始终没有遭到过飞行恶鬼的攻击或许没有其他魔族的配合这些飞行恶鬼没有胆量起攻击。”那位军官道。
“但愿是这样这里是我最担心的一道防线能够给你的士兵只有这些如果你们支撑不足我们的背后就彻底露出来了。”克曼狄伯爵道。
正着突然间他看到下方有一个士兵正朝着上面爬来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黑影急飞了过来。
“快趴下心背后。”克曼狄伯爵怒吼道。
那个人显然听到了这声警告连忙蜷曲身体极力躲藏起来。
正在站岗的士兵中靠近那个方向的全都将箭失扣上了弩槽弓弦早已经拉开随时能够射。
因为对付的是那些脆弱的飞行恶鬼纤细的雀失已然足够致命。
弓弦清响中这些纤细的箭失飞射而出并且在空中分开成为几支。
交织在一起的箭失令那只飞行恶鬼异常忌惮连忙倒转逃了开去而那个士兵则趁此机会拼命奔逃。
刚刚死里逃生那个士兵气喘吁吁地道:“报告长官特赖维恩堡刚刚传来消息驻地已然被彻底包围。”
对于这个消息克曼狄伯爵并没有感到惊讶。
“现在是谁主持防守?”克曼狄伯爵问道。
“是参谋长官。”那个士兵连忙回答道。
……
匆匆回到底下克曼狄伯爵急不可耐地来到那位祭司隐蔽的所在。
“我想知道更加详细的情况请阁下帮我联系特赖维恩堡。”克曼狄伯爵满怀焦虑地道。
那位祭司了头他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道:“此刻您的参谋正在主持特赖维恩的防御他已然向北方军团和统帅部出了警报。”
“你帮我告诉我的参谋他必须清楚地知道孤立的特赖维恩根本就无法守住那里没有足够的馀地让兵团挪移因此只能够和魔族拼伤亡和牺牲这对于我们相当不利。”
那位祭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过这一次他仅仅只是一会儿便有了反应。
“他用不着您太过担心曾经经历过第一次防御战的他非常清楚特赖维恩的局限性他已然将大部分兵力从特赖维恩堡里面拉了出去让那些兵团进入了附近的山岭之中。”
“不过他仍旧留下了三千人马和他一起守卫特赖维恩因为他非常担心如果在此刻将全部人马拉出特赖维恩或许在进入阵地组织好防线之前便会遭到魔族的猛烈攻击那无异于送
死”
听到这番传话克曼狄伯爵总算是放下心来这同样也是他所想到的办法当初他便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将兵团拉进了山岭之中事实证明这是将损失减到最大程度唯一的办法。
“请您再帮我询问一下我的弟弟特立威是否平安?”克曼狄伯爵道。
“刚才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特立威先生被赋予了进入山岭的那只兵团的指挥权这是所有军官的一致意见。”那位祭司道。
听到这番话克曼狄伯爵的神情显得颇为激动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
在远处另一片群山之中一支大军正穿行在沟壑之间。
这条沟壑是专门挖掘出来的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无数洞穴串连在这道沟壑两旁洞穴的出口被建筑成为一座座简陋的要塞。除此之外在每一道山峰突兀高耸的所在同样也建造着孤立的要塞。
而此刻这支大军正竭力将这道奇特的防线修筑得更加安全。
这支大军的领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曾经被誉为北方领地的两颗璀璨明星之一只不过此刻和另外一颗相比显然幽暗了许多。
不过在这里他仍旧充满了威信。
“命令各位队长我给他们半个时修筑好他们的阵地半个时之后我将会对正在进攻特赖维恩的魔族起攻击。”
“我不希望看到先头部队将魔族引来之后士兵们却还没有做好准备。”特立威下令道。
“这是否有悖参谋长官的意愿他肯定更希望兵团尽可能少受到损失而不是消灭相当数量的魔族。”旁边的一位军官提醒道。
“我知道你们想些什么同样也知道其他人的意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如果我的哥哥在这里的话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选择自我牺牲而我同样如此。”特立威道:“现在不到半个时了请各位快进行各自的工作。”
穿行在那狭窄的沟壑和一座座洞穴之间特立威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的哥哥心血的凝聚同样也是第一次战役之中那些牺牲的士兵们用鲜血换取来的教训。
用刀剑和铠甲和魔族抗争根本就没有可能获取胜利只有依靠魔族所不曾拥有的东西才能够对抗魔族。
而魔族最大的弱便是它们不懂得建造正因为如此当魔族占领了防线之后它们根本就不懂得稍稍修改那道防线为它们所用。
正因为如此孤立的防御阵地或许对于这些悍不畏死的生物并非十分有效但是这种连绵起伏互相能够照应的防御形式却能够非常有效的保护自己消灭魔族。
特立威一向认为自己哥哥的选择极为正确对抗魔族真正能够依靠的并非是强悍有力的圣堂武士也不是神秘莫测的魔法力量而是人类所拥有的智慧。
……
激烈的战斗同时在北方领地几乎每一个角落同时展开。
魔族的飞船在北方的上空随意闯荡着而上一次战役之中成功阻挡住这些魔族飞船的功臣此刻却已然被卸下武器放回到大自然之中。
幸好经历过上一次战役磨练的北方军团已然不再象上一次那样束手无策。
密密麻麻竖立在城市和要塞部的尖锐长矛令那些从天而降的魔族损伤惨重。
同样士兵们也不再站立在城楼之上去争夺那毫无意义的数米之地上一次战役早已经让他们知道对于魔族来最好的防御并非是将它们阻挡在厚实的城墙外面而是躲在更安全的地方给予这些悍不畏死的生物尽可能沉重的打击。
长鸣的警钟响彻了北方大地而经历过第一次战役考验的北方领地的民众此刻也已然知道如何在魔族的进攻之中保全性命。
撤退进入一条矿井之中的葛勒特将军焦急地站立在祭司的身边此刻他的心中乱成一团。
从那位祭司口中这位北方领地的统帅已然得知这一次魔族的进攻根本就没有前兆同样也不象上一次那样先攻击较近的地方然后才进攻后方。
毫无疑问力量如此分散进攻的效率绝对不会太高但是令葛勒特将军真正忧愁的是此刻他并不应该在这里主持整个北方的防御。
他应该在蒙森特应该在勃尔日那里才是北方的中枢。
此刻葛勒特将军开始暗自思索自己是否因为上一次的胜利以至于几个月来始终昏头昏脑。
波尔玫虽然是他的领地但是却并不应该成为他的阵地。
更糟糕的是波尔玫偏处于一方而道路又难以通行。
所有这一切都毫无疑问地证明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成为指挥的中枢这是个最容易被困地所在而且无论是增援还是突围都显得如此困难重重。
尽管心中无比后悔但是此刻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也已然无能为力他最为担忧的是勃尔日城的防御。
“长官北城区所有的居民已然全部撤离到矿井之中半数以上的矿井洞口已然建筑好防御工事。”副官飞快地跑过来报告。
“安奥格隆将军那里是否有回应?他那里的撤退情况进展如何?”葛勒特将军问道。
“西城区撤退的队伍遭遇上了魔族的攻击有许多居民在攻击中丧生。”副官回答道。
“是否派一些人前往增援?”旁边的一位军官心翼翼地询问道。
“派遣雪鹰中队增援安奥格隆将军不过不是让他们去攻击魔族而是去协助将居民撤退进入矿井并且在矿坑出口修筑防御工事。”葛勒特将军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他转过头朝着那位祭司道:“请阁下转告驻守在伊斯特兰、米亚伦、撒播丁、班莫、思路特、法森的驻守部队天黑之后向勃尔日运动务必尽快增援勃尔日。”
“同时命令索系罗附近所有城镇的驻军向索系罗移动务必在明天早晨之前到达索系罗。命令索系罗驻守兵团长官随时等待我的命令。”
那位祭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葛勒特将军转过头对自己的副官道:“你记录下我的命令一旦我离开波尔玫由佛德参谋长代替我的一切职权负责波尔玫的防御。”
“难道您打算冒险突围?”那位副官问道他的神情之中充满了焦虑和忧愁。
“我必须前往勃尔日那里才是最为重要的地方。”葛勒特将军道。
正在这个时候刚才紧紧闭上眼睛的那位祭司突然间在一旁插嘴道:“侯爵大人我从索系罗那边听有上百名圣堂武士和一位魔法师驻扎在那里是否需要我和那只队伍取得联系?”
“上百名圣堂武士?毫无疑问那肯定是从前方退回来的那只圣堂派遣的增援部队想必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也正在那里请阁下立刻帮我联系上他们。”葛勒特将军突然间兴奋起来这支队伍简直就是此刻他所能够找到最强有力的援军。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祭司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非常遗憾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已然离去他此刻正在前往勃尔日的路上不过在临行之前他命令那只增援的圣堂武士队伍协助索系罗的防守。”
听到这番话葛勒特将军既感到高兴又深深遗憾。
……
第四章 回援
夜色渐渐变得浓重起来远处的群山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之中只能够看到黯淡的轮廓。不过对于系密特来此刻仍旧和白天没有什么两样。
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山坡、树木和中间的道路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刻不停地往前疾赶。
虽然急行进在那山间路之上系密特仍旧随时注意着头上方。
在黑夜之中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只可能来自头上方的天空之中。
这一路之上他已好几次看到匆匆而过的魔族飞船这些令人讨厌的生物全都赶往同一个地。
夜晚能够看见魔族飞船并不令人感到惊讶当初在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他同样在夜晚遇到过魔族飞船。
不过令他感到讶异的是这一次他居然看到魔族飞船的底下吊挂着魔族。
吊挂魔族意味着将会起进攻但是以往魔族只会在白天起进攻而这一次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中难道魔族同样要奔赴战场?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山脚下显露出魔族的踪影那并非是曾经看到过的零散、或单一的魔族而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魔族队伍。
系密特连忙藏身于草丛之中那飘浮在空中的巨大黑影引起了他的警惕。
又是几十艘魔族飞船飘来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到那些吊挂在它们底下的魔族。
而更多的魔族浩浩荡荡地从四面八方赶来。
系密特注意到这些从地面聚集而来的魔族全部都是魔族士兵而那些行动缓慢的诅咒法师和魔族标枪手都由魔族飞船载来。
面对数量如此众多的魔族系密特也不敢轻举妄动和一群魔族士兵正面抗衡即便强悍如圣堂武士也不敢言必胜更何况此刻的魔族大军之中还拥有圣堂武士最讨厌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躲藏在一块岩石后面系密特将身体变成了岩石的一部分这是最为安全的一种伪装系密特早已经现变成岩石之后那些魔族飞船便无法将他和真正的岩石区分开来。
看着远处那群魔乱舞的场面系密特不禁想起了记忆中那寂静而又欢乐的夏夜。
以前每当到了夏季哥哥总是带着他住到乡下的庄园里面有的时候是自家的庄园也有的时候是沙拉姐的娘家温波特家族的庄园。
在城里系密特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但是在庄园他却拥有许多玩耍的同伴。
同样也是在庄园他懂得了欣赏萤火虫的浪漫、逗弄蝈蝈的乐趣和在夜色下钓鱼的悠闲。
在系密特的记忆中夏夜是宁静而又美妙的但是此刻远处那丛丛黑影却令这里显得阴森恐怖。
系密特静静等待着他等待着魔族开始行动。
月亮渐渐开始向西方落下斗转星移时间一过去魔族的飞船来了又离去唯一的变化就只有魔族的数量越来越多。
如果刚才系密特看到的时候魔族已是浩浩荡荡的一支大军那么此刻错落有秩、排列成群的魔族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支数量庞大的军团。
在系密特的印象中以往的魔族起进攻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术可言那些魔族士兵只懂得前仆后继地往前冲锋一拥而上彷彿是魔族唯一的战术而那些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则彷彿是躲藏在暗处的刺客。
但是此刻看着远处那沿着直线横着展开在自己眼前的魔族军团看着那些魔族士兵拥挤在前方而它们的身后是那些最为致命的标枪手看到那些带有暗红斑的诅咒法师散布在那些标枪手中间看着飞行恶鬼如同黑夜中的蝙蝠一般四处飞舞系密特的心中突然间拥有了一丝不祥的感觉。
虽然魔族的队列看上去有些杂乱无章虽然这个战阵丝毫不像人类军队那样严谨更没有对于右翼和后方的保护和灵活增援的预备兵力但是此刻展现在他眼前的毫无疑问是一支懂得如何进行配合的魔族大军。
难道魔族能够在失败中完善自己?难道魔族懂得如何从对手那里学习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一时之间系密特感到茫然。
如果魔族继续这样学习下去是否最终会成为远远越人类的最强存在到了那个时候人类是否还能够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否会被魔族彻底取代?
所有这一切都是系密特非常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只可惜没有人能够给予他回答。
正在这个时候那浩浩荡荡的魔族军团开始朝前方缓缓开拔。
前进中的魔族大军就彷彿是夜色下的海面起伏的阴影显得异常安静但那却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惊涛骇浪。
系密特跟随在魔族大军的身后他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但是他的心情却随着魔族大军的进而越焦急恐慌起来。
因为这是前往勃尔日的方向此刻魔族正行进在通往勃尔日的征途之上。
勃尔日北郊的卫城已近在眼前系密特暂时只能够看到那高高的城墙他丝毫不知道他的故乡此刻已变成了什么模样同样也不知道魔族是否攻入了城市。
虽然看不见滚滚浓烟不过这并不能够证明魔族未曾起进攻。
而那寂静的城墙同样也不能够证明勃尔日已被占领一切人类战争的常识在此时都没有任何作用。
如何混进城里成为此刻系密特心头最为关心同样也是最为担忧的一件事情。
突然间城墙上出现了一个靛蓝色的身影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猛地振颤了一下。
这是否意味着魔族已取得了胜利?是否意味着他的故乡勃尔日已被占领?
那支浩浩荡荡的魔族军团终于聚集在城墙底下最前面的魔族士兵已开始攀爬墙壁。
虽然没有梯子但是那粗糙的墙面那堆砌起来的岩石缝隙在魔族士兵那强有力的四肢和尖锐锋利的爪子面前无异于一个巨大的楼梯。
一批魔族士兵站立在城墙之上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挡径直翻越了那高高的城墙。
这一幕令系密特心灰意冷与此同时又无比担忧他最热爱和亲近的那些人。
无论是温波特家族的女人们还是他那位乐天达观的教父都是他难以割舍的挚友更何况在勃尔日城里还有格琳丝侯爵夫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揪心般的绝望他无比悔恨原本应该在几天前便赶回勃尔日而并非待在那和他根本无关的索系罗。
正当系密特自怨自艾的时候城里响起的一片喊杀声令他突然间升起一丝希望。
但是此刻他完全被魔族军团所阻挡根本就不可能翻越那布满魔族的城墙更不可能穿越那正在激烈厮杀中的战场。
突然间天空中变得阴沉起来就彷彿一片巨大的云团瞬息间飘过头。
不过系密特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他连忙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土丘。
魔族的飞船几乎擦着地面缓缓飞行那些站立在城墙脚下、难以跨越那高耸障碍的诅咒法师和魔族标枪手纷纷攀在那些魔族飞船上面。
系密特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知道如果让这些最为可怕和致命的魔族加入战场那么勃尔日城里那些苦苦守卫的士兵将遭到彻底的屠杀到了那个时候毫无疑问勃尔日城将彻底失守。
只要一想到最亲密的人将全部遭到杀戮系密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
疾冲而出系密特双手连连挥舞数百支钢钉如同一张巨网一般朝着那些魔族飞船笼罩下去。
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响起那些魔族飞船大多数炸裂开来有一艘如同漏了气的皮球缓缓飘落到地上只有一两艘死里逃生这两艘魔族飞船迅升上高空变成两个几乎看不见的黑。
因为那些魔族飞船紧贴着地面爆炸的威力弱到了极以至于大多数魔族根本就没有丝毫损伤。
不过这些高高在上的眼睛突然间被全部消灭一时之间魔族的阵营变得异常地混乱。
而那两个死里逃生的魔族飞船显然同样愤怒异常它们指挥着那些魔族朝着系密特涌来。
杂乱而又刺耳的一片吱吱尖叫声响起数十只飞行恶鬼朝着系密特冲去。
系密特双臂连连挥洒着从他的手掌之中疾射出致命的钢钉。
又是一阵细密如同雨般的射击那些飞行恶鬼大多数被钉穿在一片刺耳而又惨厉的尖叫声中掉落到地上。
那些侥幸逃脱死亡的飞行恶鬼慌忙飞逃开去和那些悍不畏死的魔族士兵比起来这些讨厌而又卑鄙的魔族简直就是懦夫。
不过击退了飞行恶鬼的系密特同样作出了懦夫般的举动他如同一道疾电一般紧贴着地面飞快逃窜。
身后吱吱尖叫之声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除了飞行恶鬼还有难以计数的其他魔族紧随其后。
突然间远处一颗明亮的火流星从地面上猛然升起系密特的记忆之中拥有这个信号的意思那是圣堂武士聚集的标志。
在百忙中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两眼他想起了此刻站立的位置这样算来那道火流星升起的地方应该是在河边。
一想到河流系密特立刻燃起了希望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河滩旁聚集着圣堂武士更因为河水能够阻挡住那些魔族的视线。
就像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一样系密特此刻只希望能够尽快到达河边。
前方的河滩将成为他最好的庇护所在那里他可以和圣堂武士会合而且他还可以沿着河流进入勃尔日城。
勃尔日城有两道城门和河流相通贯穿整座城市的勃尔日河更是这座城市的命脉和象徵。
信手又掏出一把钢钉系密特猛然间回身一甩那紧追不放的飞行恶鬼又被击落了一大片这一次那些飞行恶鬼终于因为害怕而远远逃了开去。
摆脱了这最靠近、同时也最具有威胁性的追兵奔腾的水声已能够听见系密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仍旧是那条熟悉的河流滚滚的河水涌向前方勃尔日东侧的城门已然近在眼前。
但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并没有看到圣堂武士的踪影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城墙上站立着身穿铠甲的士兵。
系密特疾朝着城门口奔行他看到城墙上的士兵已注意到他并且慢慢聚拢过来。
一道长长的绳索从城楼上面垂落下来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他原本还担心必须花费一番口舌或许还要加上几枚金币。
抓住绳索系密特飞快地往上攀爬突然间一阵骚动从头上传来紧接着城楼两侧的警钟猛然敲响。
只见原本站立在城楼上面的士兵们飞快地朝着城楼下面亡命奔逃。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异常恼火他实在不明白现在到底是谁在主持勃尔日的防御。
不过此刻系密特同样也不敢在城墙上停留他飞快地爬上城墙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刚才跟随在他身后的魔族已然渐渐出现在远处道路尽头那是一支由诅咒法师和魔族标枪兵组成的兵团。
诅咒法师和魔族标枪兵渐渐聚拢在一起不过这一次它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了魔族飞船的它们根本无法翻越高高的城墙而头上那两艘魔族飞船又因为畏惧而不敢下来它们一直在追赶的人类已逃到了城墙之上。
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样的命令几个诅咒法师开始走出队列看它们高高举起的手臂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不祥预感。
他彷彿看到自己被一团血雾所笼罩彷彿浑身上下已沾染上那致命的血。
但是此刻系密特偏偏对它们束手无策只能够跳下城墙以期望能够在血雾蔓延开来之前逃到安全的地方。
突然间原本平静的河面上闪烁出几黯淡白光紧接着一大片肆虐的闪电风暴将魔族连同旁边的土地全都笼罩在底下。
在瞬息之间闪电风暴将四周的一切都化为一片焦土无论是魔族还是旁边的树木、青草此刻都只留下了缕缕轻烟。
河面上渐渐显露出一个岛对于那个岛系密特还有些印象那里是休憩和钓鱼的好地方但是刚才他逃跑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记忆中的岛的消失。
重新显露出来的岛上站立着四位身穿如同山岳一般厚实、沉重铠甲的能武士刚才那毁灭性的一击显然是他们的杰作。而在岛正中央还端坐着一位老魔法师系密特注意到那位老魔法师正在朝着自己挥手致意。
正当系密特也举起了右手那座岛已然渐渐变得黯淡起来最终消失在一片奔腾的河流之中。
“谁是这里的统帅?”
系密特朝着一个手持长枪的人问道那个人显然不是士兵他的身上除了头上的那铜盆盔之外就没有任何一样防护的铠甲。
这是系密特第九次询问这样的问题令他感到无比糟糕的是每一次的答案都完全不同而且显得极为可笑。
“没有什么统帅不过这里暂时由罗艾尔教长和施匹而先生负责施匹而先生是个军人还是一位队长。”那个人回答道。
正着只听到两声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紧接着一群人抬着几扇巨大的铁栅栏走了过来。
看着到处是忙忙碌碌修筑工事的人群系密特不得不承认那位施匹而先生看上去是最像样的一位组织者。
“难道这里已没有总指挥?”系密特有些焦虑地自言自语道。
“谁?你的是那位来自京城的钦差大臣吗?”
“没有比他更加糟糕的指挥官了听这位大人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好友但是他好像没有前任守备大人的头脑。”
“但愿我们能够胜利可是只要一想到我们的胜利会让那个无能的家伙得到功勋就有些冤枉。”
“那么我们只能够祈祷这位大人英勇牺牲我愿意捐献一个金币做为给予他家人的抚恤金。”
“很难这是不是一个玩笑听有钱人聚居的广场区已经交战好几天了反倒是这里只来过那么一队魔族。”
“不过听军队几乎全都防守在那里。”
“可怜的士兵那位钦差大臣居然不允许拆毁任何一幢建筑。”
“有人会真正听从吗?我感到非常怀疑……”
听到那些市民众纷纭系密特只能够继续他无助的搜寻。
这一路上他已听到无数人对法恩纳利伯爵充满抱怨显然这位国王的钦差并非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他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命令几乎彻底断送了勃尔日原本非常坚固的防线。
幸好经历了上一次战役那些源源不断涌入勃尔日的民众个个精通如何应对那些魔族的策略。
其中有许多人甚至是上一次战役侥幸活下来的军人他们或许付出了胳膊或者大腿做为代价不过却换来了丰富的经验知道如何才能够在魔族的进攻中活下来。
正因为如此整座城市虽然已被魔族彻底分隔开来不过却始终未曾陷落。
“轰”的一声响旁边一栋房子的墙壁上露出一个很大的窟窿。
一个拿着大铁锤的大汉从窟窿里面钻了出来而原本躲在远处的人们立刻飞跑过来他们背着装满土的布袋手里拿着泥水匠的工具。
一路之上到处能够听到钉木板的声音房门和窗户全都被厚厚的木板结结实实的钉了起来里面甚至还用家俱堵上。
看着那一幢幢曾经令北方领地的其他城市羡慕不已的整齐楼房在铁锤的敲击声中变成一座座布满了大窟窿的防御工事。
看着那原本布置在街头广场之上的优美雕塑此刻被高高地吊起来充当滚木;看着道路两旁生长了几个世纪之久才变得如此粗壮的树木此刻被砍倒横着架在道路中央充当堵塞街道的障碍物……
系密特感到一阵悲哀此刻的故乡居然变成了如此凄凉的景象。
“家伙快躲到地窖里面去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突然间旁边传来一阵充满焦虑的吼声。
对于这些好心人系密特只能无奈地朝他们笑上一笑。
此刻街道上果然看不到女人和孩子的踪影她们全都是优先受到保护的对象。
地窖是最为安全的避难所唯一的缺就是无法容纳太多人除此之外便是在地窖之中难以躲避太长时间要不然会令人窒息。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警钟声猛然响起系密特感到后领被一双强悍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现在来不及了快躲到里面去。”那个大汉将系密特一把抛给了旁边站立着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抱着系密特钻进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
那个大汉站立在街道中央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和他差不多的壮汉也聚集在那里他们的手中全都握着几把斧头。
从那个窟窿系密特只能够看到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猛然间同时挥起胳膊带着呜呜的风声众多的斧头朝着街口飞掷而去。
飞快地钻进那个窟窿这些勇敢的壮汉退了回来。
立刻一群手持长枪的人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将洞口完全堵住。
系密特终于看到魔族的身影那些想要从窟窿钻进来的魔族全都倒在了长枪的穿刺之下。
猛烈的冲撞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是魔族用力敲打门窗出的声音。
撞击声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担忧但是那木板断折、破裂的声音却令每一个人感到揪心。
突然间一道光亮透了进来那是一块已被击破的门板。
一个人飞快地走到亮光旁边他猛地一枪戳了过去。
一声凄惨的嚎叫声响起紧接着鲜血顺着缝隙流淌了进来。
那个人猛地拔出手中的长枪他仍旧警惕地站在那里。
外面的声音显得越来越嘈杂淩乱突然一阵巨响伴随着无数破碎声和撞击声系密特甚至感到脚下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身后的另外一个窟窿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砖块倒塌声。
“不好了六号的墙壁塌了。”窟窿里面传来一阵充满焦虑的呼叫声。
只听到黑暗之中传来几声咒骂紧接着两三个人转过那个窟窿朝着后面奔去。
系密特挣脱了那个抱着他的人的手臂同样钻过那个窟窿。
这原本是一排连在一起的房屋此刻两栋楼之间的墙壁已被打通前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一丝光线那里想必就是墙壁坍塌的所在。
“四号四号……”黑暗中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惨叫哀嚎的声音那是人类所出的惨叫系密特完全可以分辨出来。
那几个增援的人显然加快了脚步而那越来越显得慌张的呼救声证明情况已然万分紧急。
系密特此刻已顾不上掩饰身分他急从那些飞奔的人身边冲了过去。
弯刀飞旋那些长枪未曾受到丝毫损伤但是站立在洞口的那个魔族已被砍成了几段。
飞身从窟窿里面钻了出来系密特将弯刀挥舞成无数循环往复的圆圈。
在那窄的房间里面魔族几乎拥挤在一起飞旋的利刃将它们强悍的身躯轻易地切开。
带着一阵风系密特从那坍塌的缺口飘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冒冒失失地闯到大街之上毕竟他不敢肯定是否有诅咒法师或者飞行恶鬼等待在外面。
突然间一座巨大的骑士雕像荡了下来这座数吨重的大理石块将一群魔族击飞了出去同时在街道的地面上留下一条极深的划痕。
当这座雕像再一次荡起来的时候已经化作数百块大大的碎片朝着前方飞洒而出。
原本拥挤在这条街道上的魔族转眼间躺倒一大片不过也有些石块砸在四周的房屋的墙壁上面。
系密特此刻总算知道刚才大地的震动是怎么一回事情同样也终于知道这块墙壁是如何坍塌下来。
更多的巨响从其他街道传来显然那里也同样陷入苦战之中。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头上飘过了一道巨大的阴影那是魔族的飞船高高在上的眼睛。
同样系密特也在猜测正是这个家伙在指挥着底下的魔族。
看来这一次魔族打算先占领这个容易控制的街区。
突然间一阵爆炸声从魔族飞船前进的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将上方的屋整个掀飞了开去。
漫天的瓦片和砖块如同冰雹一般倾泻而下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魔族来并非是致命的武器甚至无法令它们受到的损伤。
不过却提醒了系密特头上拥有着他所需要的、用不着担心会用尽的武器。
飞身跳了起来系密特手抓脚蹬转眼间已跳上了屋。
此刻这里已是一片残破只留下屋脊和倒塌的房梁而远处一座房屋的楼天窗口正站立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完全是神职人员的打扮系密特猜想那或许便是这个街区的战斗指挥者。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无从猜测同样无从猜测的是这两个人抬着的弩床到底来自何方。
显然刚才正是这架弩床射出来的箭矢令那魔族飞船爆炸。
突然间天空中飞舞的一片细黑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正如他担忧的那样魔族飞船的爆炸引来了最令人讨厌的东西。
系密特飞身跳上另外一排房子的屋他弯腰半跪在房上信手揭起一块瓦片飞了出去。
一块接着一块的瓦片旋转飞舞着飞向空中系密特的力量来自于他的希望而他的希望正是劲弩一般强悍的力量。
漫天的瓦片带着死亡和毁灭虽然大部分瓦片并没有击中那些异常灵活的飞行恶鬼不过这些瓦片掉落下来之后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削掉底下站立着的魔族的头颅。
系密特时而也刻意地向下方拥挤在一起的魔族队列飞去一串瓦片。
成片的魔族倒了下来但是从街头巷尾总是会涌出新的魔族。
这支魔族大军好像源源不断这令系密特感到更加讨厌起来。
突然间一阵血红的迷雾从旁边的一个街区升腾而起。
系密特顿时感到异样恐慌他抓起一把钢钉从这排屋跳到另外一排屋顷刻间便远离了那血雾升腾的地方。
接连射了几根钢钉将围绕过来、想要包围他的飞行恶鬼或是钉穿或是驱散系密特绕着***寻找着魔族之中那最为致命的种类的踪迹。
又是一阵血雾飞起这一次系密特终于找到了目标。
一连串瓦片飞向那拥挤在一起的魔族之中那些魔族士兵显然是在保护诅咒法师不过正好成了系密特的靶子。
往往一块瓦片都能够带起两三颗飞起的头颅顷刻间魔族队伍之中倒下了一片看到那飞起的、带着卷曲犄角的狰狞头颅系密特终于感到一种复仇的喜悦。
一阵隐隐约约的红光在脚下飞腾而起系密特几乎反射式地脚尖一跳飞开去当他的身形刚刚飞离方才站立的屋时候血雾已然蔓延开来。
看着那沿着街道迅蔓延的一片血雾系密特无比庆幸勃尔日的建筑物全都很高显然这些高耸的楼宇限制了那些最为可怕的魔族生物挥它们原本应有的威力。
用几根钢钉解决掉想要偷袭他的飞行恶鬼系密特一刻不停地在屋之上跳跃、飞舞他绝对不想再一次停下来成为诅咒法师的靶子。
血雾渐渐遍布整个街区的每一个角落不过系密特已然注意到这或许是魔族最后的疯狂。
这些血雾同样对魔族士兵也一样致命而随着风蔓延开来的血雾先将拥挤在街道巷之中的魔族士兵吞没。
一切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虽然仍旧可以看到魔族飞船飞过不过它们全都投向了其他地方。
血雾渐渐变得淡薄最终化成挂在墙头的斑斑血痕。
系密特站立在屋上探头向下张望只见街道上到处趴满了魔族的尸体。
行走在高高的屋上从这里看勃尔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高地起伏的屋就彷彿是浩瀚无垠的海面而那突兀高耸的塔楼和屋便是那海面上的礁石和岛屿。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些建造在屋之上的圆盘架子那原本是用来架设弩床对抗魔族飞船的工事此刻却已然空空如也既看不到士兵也没有那些弩床的踪迹。
突然间一阵哀嚎和哭泣从下方传来系密特探头张望了一眼只见下面一片凄凉哀伤的景象沿着街道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具具尸体而那些出哭泣的人正缓缓沿着街道寻找着死去的亲人。
系密特注意到那些哭泣着的大多数是妇女和孩子。
一个魁梧强壮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正是刚才抓住他后领的大汉此刻他同样静静地躺在路边而在他的身旁躺着的中年人系密特依稀也有些印象。
一阵微微带有一丝忧伤的祈祷声远远传来刚才在天窗口看到的那个牧师此刻正沿着街道缓缓而行朝着两边躺着的那些已然逝去的勇士们倾洒着圣水。
看着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情异常沉重。
朝着远处走去系密特已没有什么心情去顾及那个正站在楼的天窗口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的站岗、放哨的人。
跳过一座又一座屋下方有的显得非常平静而有的却正在激战之中。
勃尔日城的北区原本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因为勃尔日的圣殿就建造在这里。
但是此刻北区早已经沦为最为激烈的战场魔族的每一次进攻几乎全都从这里开始。
悲伤和绝望的气氛同样弥漫在这个曾经是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那个曾经是印象最为深刻的艺术沙龙此刻已挤满了等待救援的伤员。
河岸边的街道上同样躺着一排排死者的尸体只不过这些死者的身上多了一块白布而已。
在两旁那些气势恢宏的建筑物门前的台阶上坐着垂头丧气的士兵他们身上的铠甲已遍布血迹。
不过和那些圣堂武士比起来这些士兵身上的血迹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街道上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圣堂武士他们那高大魁梧的个头令他们看上去就彷彿是传中巨人一族的成员但是和身高比起来更为显眼的是圣堂武士中的每一个人几乎全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系密特的出现同样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个孩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最为危险的地方这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更何况系密特的身上同样沾染着不少血迹。
除此之外还有他挂在腰际的那两柄弯刀几乎每一个看到那两柄弯刀的士兵都立刻想到这又是一个对圣堂武士充满了羡慕和憧憬的孩。
进入圣殿同样也没有一个人阻挡他圣殿仍旧是原来那副模样只不过此刻空地上多了一些笔直朝天的细长刺枪。
“西塞大师和泰隆大师在哪里?我希望能够见到他们。”系密特对一位力武士道。
那位力武士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系密特过了一会儿问道:“阁下是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
系密特了头此刻他顾不上客套。
“西塞大师此刻正在协助防守罗登广场泰隆大师想必正在钦差大人身边保护他的安全。”那位力武士道。
“我正在寻找法恩纳利伯爵你是否能够告诉我他的行踪?”
系密特连忙问道他真正关心的并非是那位哥哥的盟友、国王的钦差而是格琳丝侯爵夫人。
“非常抱歉没有人知道钦差大人在哪里。当魔族开始攻击之初他指挥了几个时魔族就突破了防线紧接着勃尔日就被分隔了开来钦差大人陷入了重围不过他应该已经躲了起来。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和我们所有人失去了联络或许是跟随他的那位祭司生了什么意外。”那位力武士道。
“勃尔日的防线怎么会在仅仅几个时之中便被突破?”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一次谁都没有想到魔族竟然会不顾一切用飞船将士兵强行运送到城里。
“以往魔族并没有这样疯狂与此同时我们也没有准备充分在屋守卫着的巨弩兵因为一直平安无事所以半数以上擅离职守开战之初甚至来不及回到各自的岗位。
“除此之外钦差大人的指挥也有很大问题他随意调度兵团甚至随意从编制好的兵团里面抽调队因此战役一开始指挥便一片混乱每一个兵团的指挥官根本就无法联络自己的部下。”
听到这位圣堂武士如此一系密特已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显然法恩纳利伯爵根本就不信任勃尔日城的守卫部队与此同时他或许还希望能够有所表现。
系密特相信法恩纳利伯爵的战术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错误因为这位伯爵大人经常阅读一些着名军事家的着作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位一心想要表现自己的国王宠臣梦想着能够在战场上一显身手让任何想要压制他的人都没有话。
正因为看了那么多军事着作当初他才能够力排众议坚持北方领地的重要性。
不过拥有敏锐的战略眼光未必意味着就是一个名将这位从来没有指挥过军团的外行显然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成败除了依靠周密的布置还有正确的指挥。
“现在由谁指挥作战?”系密特焦虑地问道。
“没有统领全局的指挥官每一个兵团都在各自为战。”那位圣堂武士道。
“难道没有人站出来组织抵抗?”系密特问道。
“只有几个文职官员起过提议不过现在没有一个军人愿意听从文职官员的命令而各个兵团的指挥官没有一个愿意担任总指挥官的职位全都希望受到别人的领导。”那位圣堂武士道。
系密特了头他能够猜到这是为什么。
此刻总指挥的职位绝对烫手胜利的话功劳无疑归于法恩纳利伯爵一旦失败却必须承担所有责任而且毫无疑问那位指挥失当的钦差大臣肯定会将所有责任推到那个代指挥官身上。
“你是否能够帮我将所有兵团指挥官召集到这里来?”系密特道。
看到那位圣堂武士显露出疑惑的神情系密特从内侧衣服口袋里面取出了那封国王陛下亲笔签署的授权书道:“请你将这样东西带去给各位将军过目。”
一排排的栏杆被拆卸下来到处都竖立着直冲天空的长枪好不容易凑齐了巨弩弩手回到了屋上的阵地。
一扇扇屋天窗后面站立着手持重型军用弩的士兵他们的目标是飞行恶鬼因为系密特刚刚听最初的那轮攻击中守卫在岗位上的巨弩手全都牺牲在这些令人讨厌的可怕魔族的偷袭之下。
已经会合在一起的兵团开始向那些仍旧激烈战斗中的街区推进。
不过令那些兵团军官难以接受的是系密特命令他们将手中多余的武器甚至包括重型军用弩分给自组织起来的平民。
一听到这个命令那些兵团的指挥官不约而同地聚拢到临时充当指挥部的圣殿。
系密特看着这些站立在自己面前远比自己大许多的军官一口一个长官地称呼自己他确实感到有些滑稽不过此刻他必须表现出身为指挥官的威严。
“各位不需要再下去了我相信各位已看到盖博区第七、八、九三块街区的民众自组织起来的防御。
“我相信各位也已看到了他们所获得的战果他们没有任何像样的武器只有一些长枪但是他们所消灭的魔族却绝不比任何一个兵团少。
“各位想必同样也看到了他们的损失我想各位必然能够相信那些牺牲了生命的平民全都是丝毫不逊色于士兵们的勇士。
“现在对于我来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如何尽快将魔族驱逐到勃尔日城外为了这个目的我要让每一个勇士都拿
起最有效的武器。
“至于各位所担忧的那些事情你们所担忧的心怀叵测的歹徒会因此得到强悍有力的凶器这根本就是不必要的因为我亲眼看到过一群歹徒全都装备着重型军用弩。
“各位想必非常清楚在北方领地这种武器的氾滥和流失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各位再以这个原因而拒绝执行我的命令我的手中拥有陛下的全权委托授权不过我并不打算用这来压服各位。”
着系密特转过头来对身边的那位圣堂武士大师道:“泰隆大师所有的圣堂武士是否全都听从我的调遣?”
“是的这是大长老的命令。”泰隆大师了头道。
系密特重新转过头来对那些指挥官们道:“从现在起任何不执行我的命令的兵团将无法得到圣堂的支援而且无论生什么无论结局如何这个兵团的指挥官都必须自己为一切负责。”
看着那些指挥官们离开系密特长长地出了口气。
“或许对一个圣堂武士并不应该这样的话不过我仍旧觉得你长大了一些也变得成熟了一些。”泰隆大师微笑着道。
“以前我总是觉得长大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感到这并不有趣。”系密特叹息了一声道。
“这就是长大的证明不过很可惜你未曾运用你脑子里面的圣堂武士的记忆对我们来无论我们成为圣堂武士的时候是多大年纪在成为圣堂武士之后便已然长大当然成熟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是你在拒绝圣堂武士身分的同时也拒绝了圣堂武士的记忆。或许在你看来圣堂武士的处世哲学就只有自我约束和忍让。
“如果你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记忆你或许会有许多现传承核晶真正的价值并非只是武技的传承而是智慧的延续。
“每一个人的思想都完全不同记忆核晶也同样如此彻底瞭解别人的思想对于其他人来根本不可能这是只有我们圣堂武士才拥有的能力为什么你不试试在宝库之中搜寻一些有用的东西?”泰隆大师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显得有些茫然起来他并不能够完全明白这位大师所的话的含意。
正当他极力思索着的时候一位力武士走了进来。
“勋爵大人魔法协会出了求救信号。”那个力武士道。
“魔法协会?”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会在那里?那个街区早已经被魔族攻占了至于魔法师们早就不在那里了其中的大部分在河滩边伏击另一些则在准备对付魔族飞船的武器。”泰隆大师沉吟道。
“魔法师在抓鸟?”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在他印象中那些所谓对付魔族飞船的有效武器就是从南方过冬回来的侯鸟而上一次战役胜利之后这些侯鸟已然被放归大自然的怀抱。
“不是鸽子不过即便是鸽子这种驯服的鸟类想要彻底控制它们仍旧需要花费时间。”那位大师解释道。
“不知道谁会被困在魔法协会我带一些人去一趟。”系密特道。
“这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既然你令自己成为了总指挥官那么号施令的工作将比任何其他工作更加重要那些指挥官们或许会在你离开的时候有紧急事情需要你作出决定而前往魔法协会只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圣堂武士。”泰隆大师摇了摇头道。
第五章 魔法的力量
勃尔日城。
这座集恬静的田园清丽和典雅的华贵端庄为一体的美丽城市此刻正在魔族的进攻之下出阵阵痛苦不堪的呻吟。
在这座北方领地最为美丽的城市之中有一座最显眼的建筑物这座建筑物高耸却又纤细那便是勃尔日城的魔法协会高塔。
虽然北方领地根本就没有几个魔法师不过作为大城市的象徵勃尔日仍旧建造了这样一座恢宏气派的高塔。
这座高塔除了作为魔法协会的象徵之外还有一个用处便是让魔法师们通过神奇的传送魔法在遥远的城市之间旅行。
这是唯有魔法师才拥有的特权不过能够享受这种特权的魔法师也必须拥有相当的实力。
而此刻在这座勃尔日城最高耸的建筑物里面一位老者正皱紧了眉头朝远处眺望着。
因为这座塔的高度使得这里同样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瞭望哨。
看着脚下那四处走来走去的魔族那排成阵列朝着街道进的魔族兵团那魔族飞船源源不断地将更多的魔族运到这里这位老者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里几乎已然成为了魔族集结并且起规模进攻的中心。
看了一会儿之后这位老者已现问题的所在。
这个地方或许是勃尔日城最为高耸同时也是最为空旷的地方。
前面是横穿城市的勃尔日河旁边是一座比这里稍微低一的教堂这两座突兀的建筑物四周不是空旷的广场就是平坦的草地。
看着那大片平整的土地波索鲁大魔法师摇头苦笑他总算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容易被占领同样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打算反攻这里。
在墙上画了个魔符不一会儿随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纤细瘦弱只是用简单的木杆和伸缩线组成的魔偶跑了上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看了一眼这件简单的制作品摇了摇头。
对着那个魔偶了几个药剂以及配制比例波索鲁大魔法师挥了挥手让那个魔偶离开去工作。
这位大魔法师相信这里应该储存着他所要的那几个药剂因为那都是非常平常的材料。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魔偶拎着一个口袋跑了回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指了指窗口那个魔偶便将袋子径直放在了窗沿上面然后转身离开了。
从搁在窗沿的袋子里面抓起一把白色的粉末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下面张望了一眼然后用力一甩将这些粉末飞散开去。
这些粉末随风飞舞飘飞到很远的地方才缓缓地降落下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淡然地看着窗外看着那微不可见的粉末粘在了底下那些魔族的身上。
在这窄的塔这位大魔法师悠然地转了一圈他吟诵着咒语指引着风将口袋里面的粉末均匀地倾洒向底下的那些魔族。
这并非是什么高明的魔法穿了只不过是一些把戏而已不过这位大魔法师却相信如果能够正确地运用把戏同样能够令把戏成为最为致命的武器。
当初驯服那些飞鸟同样也只不过是一些把戏却给战役带来决定性的转机。
躲在一个角落里面波索鲁大魔法师取出他的水晶球此刻他所要施展的只是一个的幻术。
轻轻地吟诵着一段简单的咒文那些刚才倾洒到地面上的粉末突然间散出一阵黯淡的星光。
紧接着无数似真似幻的人影突然间出现在四面八方那是无数士兵正在浴血奋战、拼命厮杀的景象。
波索鲁大魔法师吟诵着咒语此刻他所施展的是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的简单幻术他等待着那些魔族对于他所制造出来的景象有所反应。
突然间一声惨叫声传进他的耳朵里面这位大魔法师转动了一下水晶球水晶球里面映射出底下的景象。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底下热闹成一团在幻象之中魔族开始相互砍杀起来更有一团团鲜红色的血雾从四面八方涌起那些身上沾染上血雾的魔族多挣扎两下便倒在了地上。
普通魔族在黑夜里面看不见东西而且会受到幻术的影响这原本早已经为他们所知事实上用幻术消灭魔族的实验早已经进行只是虽然能够对付普通魔族却蒙蔽不了那些魔族飞船的眼睛。
突然间水晶球射出阵阵白光那是警告的信号。
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用手轻轻抹了一下那颗水晶球水晶球里面的景象已然变成高塔部的天空。
一艘魔族飞船正悬空停在那里看它的样子就彷彿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指挥官。
而底下那原本正在激烈厮杀中的魔族已然停了下来虽然哀嚎惨叫的魔族已躺倒一地不过波索鲁大魔法师仍旧没有看到他能够逃出生天的可能。
“看起来只能够冒险试验一下这个新的魔法了。”波索鲁大魔法师自言自语道。
他心翼翼地站立在窗口凝视着上方令他感到满意的是头上的魔族眼睛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这座高塔早已经受到了隐形魔法的保护这原本是为系密特创造的魔法不过最后这位大魔法师改变了初衷。
他用那擅长伪装的铠甲代替了这更加完美的隐形。
看到新的隐身魔法确实有效波索鲁大魔法师终于放下心来。
只要魔族的眼睛看不到他的存在他就有信心成功地从这里逃离毕竟在他的手中还掌握着真正的杀手#。
真正的杀手#原本就是为了对付那些高高在上的魔族眼睛虽然它也能够用来对付其他魔族不过显然有些大材用。
创造这件新的武器的灵感来自于那些能武士能武士所射的闪电风暴堪称威力最为强悍的武器。
魔法协会一直试图对这种力量进行稍微的改变毕竟在魔法师们看来将敌人杀死和将敌人变成焦炭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
而前者所需要花费的能量远比后者要许多这样射一次威力强悍的闪电风暴或许足以支持连续射许多威力一些的闪电风暴。
无数次尝试最终以失败告终不过这些实验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轻微的电击能够令生物麻痹而魔族同样也是生物之中的一种。
而受到麻痹的生物很容易被催眠那些受到操纵的飞鸟便吃过同样的苦头。
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根金色的三寸多长的针这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一直在研究的秘密武器。
这件武器唯一的缺便是距离不能太远波索鲁大魔法师估摸了一下他和那艘魔族飞船的距离。
如此靠近的距离实在难得这位大魔法师甚至有些庆幸起自己的运气来。
在天空中的那个巨大的魔族飞船是如此明显这位大魔法师根本用不着担心无法对准。
将意识沉入到精神深处波索鲁大魔法师开始冥想在他的脑力里面渐渐浮现出魔族飞船的影像而那个魔族飞船的正中央显露出一个红色的。
那是神经中枢所在的位置再强悍的生物都拥有同样的弱只需要对准神经中枢轻轻一击即便圣堂武士也肯定倒地不起。
那根金针猛地振动了一下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彷彿是琴弦被轻轻拨动又像是冰柱被用力折断。
波索鲁大魔法师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阵麻紧接着那根金针脱手飞出。
没有爆炸也没有任何其他反应不过此刻站在那高高塔楼上的大魔法师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他的意识已然飞离了身体正紧紧附在那魔族飞船之上。
此刻他唯一感到遗憾的就只是无法理解这个奇特魔族的思想和语言他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让这艘魔族飞船上升和降落。
这就是他刚刚研究出来的成果不过在此之前他只是在其他魔族身上进行过实验却从来未曾运用到这种奇特魔族的身上。
控制着魔族飞船越飞越高波索鲁大魔法师渐渐感到有些吃力随着距离的拉远他的意识越变得模糊和迟钝。
正当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巨大、却没有一种攻击能力的魔族的时候远处又飘来两艘魔族飞船。
这两艘魔族飞船的底下吊挂着成群的诅咒法师而它们的四周更是盘旋着许多飞行恶鬼。
看到这番景象波索鲁大魔法师决定进行一次尝试他指挥着头上那艘魔族飞船朝着远处那两艘魔族飞船撞了过去。
两个皮球互相碰撞会生些什么?这位大魔法师自然相当清楚魔族飞船和魔族飞船互相碰撞只会轻轻弹开根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不过他将赌注压在了那些飞舞着的飞行恶鬼身上。
如果那两艘魔族飞船现撞来的这艘魔族飞船完全失去了意识那么它们或许会命令飞行恶鬼起攻击。
远处传来三声沉闷的爆炸声那剧烈的爆炸证明了这位大魔法师赢得这场赌博。
站立在窗口波索鲁大魔法师重新掏出了他的水晶球再一次令幻影笼罩住底下的魔族。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这些魔族仍旧呆呆地站立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动作。
波索鲁大魔法师感到非常无奈这显然是刚才那艘魔族飞船下达的命令。正当他开始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突然一阵惨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队圣堂武士从远处一条街道之中杀了出来飞舞的弯刀和闪烁的电光在瞬息间将大片魔族彻底吞没。
这突如其来的救援令高高在上的大魔法师感到欣喜不过更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底下的那些魔族仍旧静静地站立着充当着靶子和目标。
这意想不到的收获无疑是最值得惊喜的一件事情。
如果能够想办法彻底控制那魔族的眼睛或许能够令魔族士兵全都站着不动任凭砍杀穿透。
这位大魔法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从高塔之上探出头来拼命喊道:“别全杀光了给我留下几个它们是最好的实验品。”
看到底下的魔族仍旧被成片成片地砍倒波索鲁大魔法师正打算再喊一次并且用魔法将声音扩大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传来一连串轰鸣声不过这一次的轰鸣显然并非是魔族飞船爆炸所引起。
一股浓烟从远处升起城市的一角被熊熊燃烧的大火所吞噬如同沉闷的雷声一般又是一串轰响滚滚而来更多的浓烟升腾起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眺望着那个方向他知道那是班莫的援军终于到了。
魔族的进攻越猛烈起来魔族的飞船几乎整天在城外盘旋着而靠近城墙的地方总是笼罩在一片血雾之中。
不过此刻勃尔日城里的居民已然平静下来恐慌暂时远离他们而去。
所有的街区都已收复回来士兵们重新站立在街口维持秩序。
不过真正令所有人感到安心的仍旧是那一座座投石车这些投石车能够投掷出威力无穷的惊雷。
这些惊雷落下的地方无论是房屋还是桥梁都立刻化作一片浓烟滚滚中的断垣残壁。
不过更多的惊雷落在了魔族的队列中间。
每一声轰鸣都令数十米半径里面竖立着的任何东西——树木、楼宇还有魔族变得千疮百孔。
重新恢复了秩序的勃尔日却已伤痕累累上一次战役之中的幸运天堂此刻看上去却更像是人间地狱。
死者的尸体被抬到勃尔日河的河堤下面。
教堂的钟声几乎一刻不停地敲击着和钟声相应和的是城外炸雷爆裂开来所出的阵阵沉闷轰鸣。
虽然仍旧感到悲哀不过此刻已没有多少哭泣的声音活着的人甚至开始庆祝自己的生还。
突然间一群鸽子猛然间直冲云霄它们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朝着城外飞去。
不过这一次看着那些远去的鸽子人们再也没有像当初那样欢呼。
沉重的伤痛即便用再恢宏的胜利也难以抚平。
清晨浓雾散去之后勃尔日的街道上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不过此刻的热闹之中带有一丝紧张同样也带有一丝忧伤。
更多的支架被安在了房上面曾经被认为不会遭到袭击的勃尔日此刻已然用满身伤痕证明任何侥幸的结果都令人难以承受。
原本露天的支架现在多了一帆布帐篷更多的巨弩被安上了支架。
每一座楼房的楼都被清空了出来三班轮流站岗放哨的士兵成为了这些屋子的主人。
广场和大街的十字路口总是能够看到漆成红色的一座岗哨岗哨之中随时坐着一位军官军官的职责便是听取居民的报告而报告的内容就是他们楼上的士兵是否放松警惕。
惩罚总是异常严厉正因为如此敢于开差的士兵在短短的几天之中便销声匿迹。
勃尔日曾经引以为傲的广场和宽阔的街道现在摆满了尖利狭长的排钉。
那曾经作为富有高贵象徵的马车此刻已然被彻底封存布满利刺的街道根本就无法让马车通行。
不过仍旧有一样东西能够代表富有高贵的证明那就是在宽阔的草坪上挖掘巨大而又通风的地窖。
勃尔日的贵族在一夜间放弃了所有的娱乐如何在下一次魔族进攻之中活命成为了最主要的交流话题。
一个坚固隐蔽同时又准备充足的地窖成为了最为流行的风尚。
同样在街头巷尾也盛行着互相交流的风尚无论平民还是军人都交流和比划着从魔族的攻击之下逃生的经历。
从特赖维恩退役下来的伤兵和来自班莫的士兵用如何依靠工事对付魔族的办法交换放置炸雷堵塞路口、制造滑坡和坍塌以消灭魔族的技巧。
此刻在圣殿在力武士的修练场上一场激烈的对战正在进行之中。
那位巨人般的圣堂武士大师将手中那两柄特别宽大的弯刀挥舞如同两道雪白的墙壁时而有一串火花飞溅而出紧接着便是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和碎裂的声响。
而系密特则不停地射着铁钉他的双手连环不断那击打在刀墙之上的撞击声就如同雨中的蕉叶、岸边的波涛。
“好轮到我了。”
那位一直被暴雨般的铁钉压着打的、巨人般的大师暴喝了一声。
系密特连忙从地上操起一对奇特的盾牌飞快地戴在手腕上。
这两面盾牌比系密特的手臂稍微长一些前端正好齐腕手肘后面稍稍拖出一个尖端盾牌两侧并不太宽不过正好能够阻挡住系密特的身体。
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在地上抓了一把石子这显然是最原始同样也是最容易掌握的暗器。
猛挥手臂那把石子如同骤雨一般撒了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系密特会用那奇怪的盾牌格挡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系密特如同一只雪貂一般飞快地窜到一边。
石子击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将地面上击打出一道道极深的划痕专注于力量的力武士确实不同凡响。
又是一把石子飞撒过去。
系密特再一次表现出了他在那座山峰上面领悟的技巧只见他像极了一头雪貂不停地在四周窜来窜去而且他的身体始终紧贴着地面。
乱飞的石子击打着四周令那些原本只是观战的圣堂武士们一阵忙乱此刻他们全都有殃及池鱼的感觉。
虽然只是石子但是从这位力武士大师的手里射出来可绝对非同可那些旁观的力武士们不得不像刚才的大师一样将手里的弯刀舞成一片银光。
此刻他们总算明白这种被动挨打的感觉有多么无奈。
正因为如此那如同貂鼠一般窜来窜去的系密特令他们感到好奇。
突然间系密特的行动开始有所变化他不再绕着外围转圈而是猛然间朝着那位大师冲了过来。
同时两把石子飞掷了出去这一蓬石子几乎将系密特的所有退路全都笼罩住但是那位大师出石子之后轻轻叹息了一声他闪电般地拔出了腰际的弯刀。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系密特只是轻轻往旁边一滑手里的盾牌微微一挡一连串叮当轻响之中所有的石子全都弹了开去。
轻轻一声清悦的金属击打声这一次系密特非常恰当地掌握了出手的力度。
弯刀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折成两段两位同样以力量擅长的力武士用刀背互相击打了一下。
“非常有趣的想法除了样子难看一些之外我相信在对付密集的箭矢的时候应该会非常有效。
“只不过你制造的这两面盾牌在我看来只是好看而已我们的身材可比你宽阔许多。”那位力武士大师道。
“这东西有很多用处它们还是我的刀鞘这一次在那座山峰的缝隙里面令我领悟了许多东西其中之一便是鼹鼠的伟大。”系密特笑了笑道。
“是的这件事情我绝对相信对于鼹鼠的崇拜已令你快要变成一只老鼠了。”那位力武士大师打趣着道。
“我们或许会改变一下这种有趣的武技。”泰隆大师在一旁插嘴道:“其他人的身材没有那么矮纤细而且那种随风舞动般的技巧也不是这里每一个人都能够领悟和学会的。”
“只要一想到今后不得不带着两面盾牌我就不知道什么才好或许今后还要穿上铠甲也不定。”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情又有谁能够得清楚?或许在下一次战役中魔族将出现更为强悍的种类或许我们确实得穿上铠甲也不定。”泰隆大师淡然地道。
将手里那对奇特的盾牌脱卸下来系密特重新将两柄弯刀插回到固定在盾牌里面的刀鞘之中。
将两面盾牌互相锁在一起成为一个奇特的尖锥系密特转过身来望着那位巨人般的大师。
当初增援的一百多位圣堂武士活着回到圣殿的只有三分之二其他人全都牺牲在特赖维恩堡和那座崩塌的雪峰底下。
刚才那番对战之中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位偏重力量的力武士大师始终未曾施展出所有的力量这并非是他有所保留看上去更像是他的身上带有未曾痊愈的伤痕。
“塔登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们留在索系罗之后怎么又前往增援特赖维恩堡了?”系密特问道。
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直充满了疑问不过无论是葛勒特将军还是其他人都不曾对他解释过这件事情。
系密特自然绝对不会去向克曼狄伯爵询问正因为如此眼前这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是他唯一能够得到消息的来源。
那位大师思索片刻之后神情渐渐显得严肃起来他缓缓道:“有一句话或许你不太喜欢听无可否认克曼狄伯爵在作战方面确实有所擅长。
“无论是上一次战役还是这一次能够守卫住北方诸郡克曼狄伯爵和他的兵团功不可没。
“而且在作战的时候克曼狄兵团的士兵全都奋勇顽强而他们又总是遭受到最为猛烈的攻击增援特赖维恩堡是葛勒特将军向我请求的结果这是他对于克曼狄伯爵的承诺。
“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仍旧还不知道魔族曾经两度重新挖开了那座山峰不过克曼狄兵团拼命又将它们堵上了。
“特别是第二次堵塞洞口我亲自经历那场战役你或许根本想像不到那场战斗有多么惨烈所有剩下的炸雷全都用尽克曼狄兵团的增援部队只剩下一个队那个洞口几乎是用血肉堵塞住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必你同样不可能知道。在此之前克曼狄伯爵曾经做了一件傻事因为这件傻事国王陛下异常愤怒。
“而这一次虽然克曼狄兵团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是葛勒特将军在亲自询问克曼狄伯爵之后让他自己将战役报告全部抽掉也就是付出了如此惨重代价之后的克曼狄兵团将一无所获。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克曼狄伯爵已向葛勒特将军请求解除一切军职不过葛勒特将军暂时扣留了这个请求。”
塔登大师的话令系密特沉默了好一会儿。
圣堂之中静悄悄的那些圣堂武士们全都默不作声身为旁观者的他们自然最能够看清在这里所生的一切。
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和克曼狄家族的对立令他们感到深深悲哀他们原本用不着像现在这样而此刻越加堆积起来的仇怨更是令他们没有转圜的余地。
系密特同样默默地思索着这一切他并非像塔登大师所的那样丝毫不知道克曼狄伯爵所作的傻事。
最先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是那位和塔特尼斯家族关系深厚的冈萨雷斯祭司之后他又从法恩纳利伯爵那里看到了国王陛下给予他的私人书信。
当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系密特确实有那么一丝恼怒但是仔细思考过之后他又变得漠然起来那个时候他的心中充满了对于克曼狄伯爵的蔑视。
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居然变成了这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那位克曼狄伯爵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对于他来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至少用不着他动手便已然报了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丝毫都高兴不起来彷彿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他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
将那对奇特的护盾挂在墙上系密特无精打采地信步朝着外边走去。
大街上每隔一两米便竖立着一排三尺多长的尖锐短矛忙忙碌碌的人群走来走去远处不时地响起钉凿的声音整个勃尔日彷彿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厂几乎每一个人都拿起了斧子和榔头。
一声沉闷的掷地声响起紧接着阵阵白烟弥漫开来系密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他原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走近之后才知道是班莫的驻军正在演练在城市里面投掷炸雷的技巧。
系密特听伽马男爵过他打算给每一个街道和路口编制一分列表这样就可以保证投掷炸雷的时候炸雷的落正好在街道中央而不是将路旁的房屋变成一堆瓦砾。
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那一滩白灰刚才投掷出来的想必是装满白灰的沙包士兵们用这些白灰来校准投掷的落。
远处建筑物上到处布满的斑斑白看着那“满目疮痍”的景象系密特知道这些士兵还需要多加练习要不然当魔族再一次起进攻的时候或许用不着那些魔族动手勃尔日也将被夷为平地。
一阵马蹄声响起只见一辆马车由远而近。
轻巧的马车前面只有一匹马拉行狭窄的车身几乎和两个并排行走的人差不多宽后面的挂斗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个箱子。
这是此刻城里唯一能够通行的马车看着自己的杰作系密特暂时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
他不由得越佩服那位光头魔法师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修改并且制造出了这么多轻便马车。
这些马车几乎能够到达任何地方后面的挂斗里面放着的六枚炸雷足以令一个队损失惨重。
而更多的时候这些马车被用来替投石车运输所需要的炸雷。
令系密特感到自豪的是那位光头魔法师已用实验证明能够可靠运送炸雷的就只有这些装满了弹簧的轻便马车。
正因为如此这种轻盈灵巧的马车早已经成为魔法协会的秘密武器的固定搭配。
勃尔日河此刻是如此热闹道路被彻底封堵之后那条河流就成为了唯一能够使用的通道。
正是因为如此勃尔日河岸两旁挤满了装卸货物的工人。
而那些被装卸的货物大多数是用于构建工事的材料因此曾经被视为勃尔日城富裕繁华象徵的这条河流此刻两岸尘土飞扬。
离开熙熙攘攘的河堤系密特拐进了旁边的街道。
这里稍微有些狭窄也显得较为拥挤不过系密特绝对不会忘记正是因为那略显得拥挤的街道和街道两旁那高耸的楼宇使得魔族之中最为可怕的诅咒法师难以挥真正的威力。
一眼望去这些街道的正中央同样布置着一排排的长钉不过此刻为了让行人通行这些长钉都被连在了一起就像是一道栅栏一般竖立在街道中央。
那些钉死的门板此刻已拆开不过许多人家的门和窗户都多了一道铁栅栏更有人在房子的四周全都布置了这样的栅栏。
系密特相信最近这段日子铁匠铺的生意肯定极为兴旺一路上到处能够看到用车推着铁栅栏的工人们行走在大街上。
那些在房屋墙壁上临时打出的大洞此刻已被修整成为了房门厚实的门板蒙着一层铁皮系密特相信里面同样是一道铁栅栏。
看着四周系密特感到此刻的勃尔日彷彿变成了一个笼中的城市。
一路上系密特没有看到一个欢笑歌唱的人这和上一次胜利时候的景象完全不同或许是因为这一次胜利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或许是因为人们已然知道魔族的进攻还会再一次到来。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能够取得胜利即便胜利又有多少人能够活得下来。
不过人们似乎也没有了忧伤忧伤彷彿伴随着那些勇敢的人的尸体一同埋葬掉了;人们也没有了恐惧经历过那场死亡从魔族的攻击之中侥幸逃生的人们已然变得坚强起来。
远处广场上聚集着一群人大部分是女人和孩也有一些行动不方便的老人。
女人们穿着粗布衣服戴着宽边的围裙她们的手臂上还戴着袖套。
那些孩有大有时而有两个较大也较为顽皮的孩将家伙们惹哭自然引来了一阵怒吼和吆喝。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里走去他身上的那件、内层镶嵌了细密编织的钢丝的厚布衬衫虽然真实的价格昂贵无比远非平常人所能够拥有不过从外表看起来倒是丝毫没有什么特殊。
正因为如此穿着这身衣服的系密特看上去并不显眼。
只有他那白皙的肌肤让他显得和旁边的孩有些不太一样。
这个普通商业街上的广场并没有太多的布置原本广场中央肯定曾经有过一座雕塑不过此刻只剩下一个台基。
广场的四周是五六层楼高的建筑物底下沿街的一面全都开辟成了商铺。
不过此刻那些商铺显然同样在进行改装就连那厚重的招牌也被拆卸下来作为加固的材料。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走到那台基旁边坐了下来。
此刻系密特这才注意到那些女人们正聚拢在一起一边闲聊着一边清理着食料。
地上放满了堆满需要清理和已清理好的食料的盆子还有一口大锅正股股地冒着蒸气大锅的四周到处散布着沾湿的鸡毛。
土豆需要削皮青菜需要摘除烂叶这些全都是那些女人们的工作。
几个大妈在那里拔着鸡毛滚烫的开水冒着阵阵白烟。
不过那里却是孩子们围拢成群的地方那些家伙们显然对于漂亮的鸡毛非常感兴趣。
系密特并没有加入到拔取鸡毛的行列他坐在台基上静静地听着那些女人们的闲聊闲语。
“你家的那个大窟窿什么时候才可以堵上啊?你家隔壁的那个家伙可不是好人啊!”
“没有办法现在只好用一块床板封起来我丈夫已经去订做门板了。”
“这孩子倒是挺乖的不哭也不闹。”
“是啊!他是我唯一的寄托。”
“听又有许多人迁入这里勃尔日有什么好的?刚死了这么多人。”
“已经够幸运了听格苏恩到现在还受到围攻呢!听调过去了两架炮车都不用。”
“不错不错我的妹夫原本住在隆内他刚刚带着全家来到这里现在只能够住在我的家中。”
“现在能够算是比较安全的除了这里就只有波尔玫听波尔玫没有死多少人魔族一来他们就全都躲到矿井里面去了。”
“那么为什么大家不往波尔玫去却偏偏往勃尔日挤?”
“躲在矿井里面不舒服呗……”
系密特静静地坐在广场旁边的台阶上此刻他感到心情渐渐变得宁静起来。
听着那些闲言碎语系密特原本纷乱如麻的感觉渐渐消失。
这就是生活对于市民来魔族入侵只是令她们的生活变得艰难显然这些女人们并不会在意埃耳勒丝帝国是怎么被毁灭的同样也不会去在意丹摩尔王朝是否能够在魔族入侵之中度过危机。
对于这些人来她们所在意的是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一些。
土豆和青菜被扔进了锅里面那些鸡被撕成碎肉条也扔进了锅里系密特看到那些女人扔下手里的活拥挤在锅子旁边。
他正感到疑惑不解不过很快便知道了原因。
只见那些女人们七手八脚将鸡腿全都撕扯下来转眼间几只鸡便被瓜分得一乾二净。
那些原本起劲捡拾着鸡毛的孩们立刻围拢了过来他们拼命踮起脚尖张大了嘴巴那可笑的样子让系密特想起了鸟窝里面等待哺育的雏鸟。
“想不想来一块?”
一个青布长裙的妇人手里捏着一些碎鸡肉走到系密特面前道。
系密特苦笑着摇了摇头。
“客气什么?这年头填饱肚子不容易你在哪家当差?”那个妇人迳自将一些碎鸡肉塞进系密特嘴里道。
“塔特尼斯家族。”
系密特只能够接受这样的好意他一边吞咽着碎鸡肉一边道。
“哇!那可是个飞黄腾达的家族你的前途无量啊不过我记得塔特尼斯家族全都搬到京城去了啊应该没有人留下。
“对了你是以前那批伺候塔特尼斯家族的佣人吧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京城我认识和你一样的人他就住在我们隔壁那幢楼里面他可后悔得不得了。”那个妇人道旁边也渐渐围拢过来几个女人。
“不我现在仍旧属于塔特尼斯家族。”系密特道。
“啊!那真的是前途无量了跟着塔特尼斯家去拜尔克的仆人听个个了财还见到过国王和王后。对了你见过他们俩吗?”
那个妇人问道这样的话题显然很合女人们的胃口系密特看到旁边围拢着的女人们个个显露出好奇的神情。
“经常有机会看到。”
系密特苦笑着道在京城的时候他想不见到国王陛下都非常困难因为那位陛下整天留恋在伦涅丝姐身旁。
正着远处缓缓地传来教堂大钟敲响的声音钟声穿过大街巷到达这里已然显得有些沉闷。
随着钟声敲响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那不绝于耳的钉凿声也渐渐变得稀疏起来。
从街口渐渐聚拢过来穿戴打扮各异的市民这些人的手里全都拿着餐盘和大勺。
系密特这才想起前几天温波特伯爵因为大量难民涌入勃尔日因此下达了一项命令那便是免费提供那些难民三餐。
不过从那些围拢过来的市民身上的穿戴看来他们之中有些应该是颇有身家的人有些则毫无疑问是勃尔日城里的居民。
现在看来并非难民的那些市民也加入了免费三餐的行列。
“快快快拿好还有人没有拿到吗?别人马上就要过来了。”几个女人低声着将一个个食盆塞到此刻围拢在这里的妇人们和孩子们的手里。
系密特同样得到了一份看着那稍微多一些的碎鸡肉系密特只能够再一次摇头苦笑。
远处传来了阵阵喝斥声还有那金属大勺敲击着锅子出的刺耳声音。
刚才围拢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大妈们此刻威风凛凛个个如同凯旋归来的军官而那些领受午餐的人们多多少少在抱怨自己的盘子里面缺少内容。
这就是生活。
看着那些女人看着自己盘子里面
多的那些鸡肉看着抱怨的领取食物的人们系密特彷彿突然间懂得了一个道理。
自私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希望自己过得稍微好一些希望聚拢在自己身边的人过得稍微好一些。
就像这些碎鸡肉每一个人或许都会希望自己得到的更多一些。
但是有的人得到多了有的人就必然会得到较少。
从某种意义上来正是温波特伯爵制造了这些麻烦而所有麻烦的根源却是一片善心。
系密特相信那些真正的难民恐怕最终得到的远比他们应得的要少得多;那些并非难民只是想节省一些的市民;那些负责食物的女人们所有这一切都令他们没有得到原本该得的。
不过系密特相信那些难民绝对不会饿肚子温波特伯爵肯定会派人四处询问那些难民是否填饱肚子他是一个真正善良慷慨的贵族。
毫无疑问温波特伯爵为此肯定多支付了许多金钱。
如果将温波特伯爵换成那位以慷慨闻名的国王陛下;如果将这些碎鸡肉换成土地和爵位;如果将拔鸡毛的大妈换成自己的哥哥和那些占据有利地位的官员所有这一切都豁然开朗。
系密特突然感到异常好笑想明白之后他的那些烦恼根本就没有多么复杂。
正当系密特为自己获得心灵的解脱而感到高兴的时候那群妇人又围拢过来问道:“塔特尼斯家族的人怎么还会留在勃尔日他们不是全都去了京城吗?”
系密特正准备回答旁边一个浑身油铁锈油污看上去像是铁匠一般的矮个子青年插嘴道:“谁塔特尼斯家族的人全都去了京城现在这里的总指挥官不就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指挥官不是那位钦差大臣吗?”妇人们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显然她们从来不关心这件事情。
“屁钦差。”
旁边的一个一身泥灰的中年人啐了一口忿忿地道:“要不是那个白痴这一次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是啊!听那个胆鬼还没有开战自己就躲得无影无踪直到战斗胜利了他还不敢出来。”那个矮个子青年也连连头道。
“以前的指挥官多么出色!我记得只有一群魔族攻入过勃尔日而且立刻就被消灭了大家虽然担惊受怕却没有哪家真的死人。”一个老头道。
“听那位指挥官被调去防守波尔玫了真是弄不清楚上面那些人难道连波尔玫和这里哪一个更加重要也搞不明白吗?”那个矮个子青年不以为然地道。
“怪不得听波尔玫防守得非常好比这里还平安根本没死多少人。”妇人中的一个道。
“这就是指挥官不同的结果如果那位指挥官仍旧在勃尔日哪会像现在这样?勃尔日肯定仍旧像上一次那样平安无事多有一两个街区被魔族攻进来其他地方根本就用不着担心。”那个矮个子青年道。
“但愿那位指挥官能够被调回来守卫勃尔日现在这个白痴连孩都不如!”旁边的那个中年人道。
“那个孩是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塔特尼斯家的人怎么能够相提并论?现在想来塔特尼斯伯爵担任守备的时候勃尔日还真是固若金汤他被挤走之后这里简直是每况愈下。”那位妇人叹息了一声道。
“呵呵有本事的家伙在哪里都能够活得逍遥自在。塔特尼斯家族在京城不是立刻飞黄腾达起来了吗?
“看看留在这里将塔特尼斯家族挤走的那些家伙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欢腾了一阵最终不是全都被扔进了监牢?”那位矮个子青年道。
“以前曾经听军官们提起过塔特尼斯家族好像他们挺恨这个家族现在好像又听到有军官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不错。”妇人中有人道。
“这件事情据是因为军人里面有一派和塔特尼斯家族有怨恨那一派好像也挺厉害全都是拥有军功的将领为的是守卫特赖维恩的指挥官。
“不过守卫勃尔日的指挥官好像和塔特尼斯家族的私交很好。而这一次调来的全都是他的部下。”旁边的老头插嘴道。
听着众人的闲聊系密特感到有些茫然街头巷议显然离事实很远。
不过转念想来事实好像和那些人闲聊的也没有什么两样反正只不过是有人强、有人弱为了利益争争吵吵。
钟声再一次敲响众人渐渐散去那些原本围拢在一旁的妇人们也忙碌着洗刷起锅子和食盆来。
系密特缓缓地站起身来现在是他离开的时候毕竟这里并非是属于他的世界。
在教父比利马士伯爵的宅邸吃了个闭门羹那个喜欢开玩笑的门房告诉他比利马士伯爵正忙着改建勃尔日城那些笼子和街上的长钉就是他的杰作。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前往此刻肯定忙碌得如同市场的温波特家族宅邸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只见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马车那种异常窄轻便的马车只是后面的挂斗改成了可以站立两三个人的、带有扶栏杆的踏脚。
刚才招呼他的人正是葛勒特将军在将军的身旁站立着波索鲁大魔法师。
系密特看了一眼街道两旁两旁没有什么行人。
毕竟这里是贵族聚居的街区显得非常空旷往日住在这里的人虽然也偶尔出来散步不过一般来住在这里的人外出更愿意乘坐马车而此刻普通马车被禁止通行住在这里的人自然只能够待在家里。
看到四下无人系密特飞身跃起他轻巧地跳过了那些由短矛排列成的栅栏。
“我们原本正打算去找你呢。”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葛勒特将军您是什么时候到的?”系密特问道对于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他始终保持着深深的敬意。
“今天早晨我刚刚进城。”葛勒特将军道:“这一次我是为了克曼狄兵团而来。”
到这里这位北方军团统帅紧紧地盯着系密特他希望能够通过观察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神情得知自己此刻是否会一无所获。
葛勒特将军非常清楚克曼狄伯爵之前的那分捷报将他自己推到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地步。
脚下已然是悬崖而悬崖下更是一座即将喷的火山。
此刻能够令火山暂时平息的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因为这一次他的功勋毫无疑问最为卓着。
更何况克曼狄伯爵当初将自己推到火山边也正是因为试图染指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勋如果眼前这个孩能够表现出宽容和善意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没有理由继续追究。
正因为如此这位侯爵大人才匆匆忙忙来到这里他必须在事情无可挽回之前服至关重要的人物。
“我已从塔登大师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
系密特淡然地道他同样也明白葛勒特将军的意图毕竟此刻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孩脑子里面的圣堂武士的记忆、在国王身边的日子无不令他迅变得成熟起来。
葛勒特将军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自己用不着再多废话自己的任何描述都比不上亲身经历过那场战役指挥圣堂武士增援克曼狄伯爵的塔登大师的话。
同样他也非常清楚塔登大师毫无疑问会劝眼前的这个孩圣堂受到世人尊敬的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它的强大。
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更知道一件事情塔登大师的话毫无疑问比他更加有力毕竟自己是个军人不可避免的会为军方几句话而塔登大师则是不偏不倚站立在中间立场上的人物。
“阁下如何认为?”葛勒特将军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本人和克曼狄伯爵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可言。”
系密特用淡漠的语气道:“至于我哥哥和克曼狄伯爵之间的仇怨我同样也不关心正因为如此我并不希望和克曼狄伯爵有任何纠葛。”
听到这样一葛勒特将军既感到一丝宽慰又感到有些担忧。
宽慰的是他此刻可以确信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不会落井下石将原本就已岌岌可危的克曼狄兵团推入火山口里面。
不过令他犯愁的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这样一等于将门紧紧地关上了。
“噢——家伙这可不像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你。”
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以往的你肯定会非常清楚什么是对的而什么是错误你或许会做一些你认为对而你的家人认为错误的事情比如给予恶徒一些教训。
“那时候的你非常天真就像一张色彩鲜明的图画红的是热爱黄的是讨厌黑的无疑是憎恨。
“但是现在你显然成熟了许多不过在你的那张图画上彷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所有的色彩在这层灰的笼罩之下都显得不再鲜艳。”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只能够沉默不语。
而葛勒特将军也禁不住有些汗颜他同样感到自己的心头蒙着一层阴影当初他在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的纷争之中所扮演的角色同样称不上正直和公允。
“我知道有些事情很难凭藉个人的判断进行取舍其中的牵连和纠葛实在是太多就拿我本人来同样有许多事情不得不违背自己意愿去做。不过我至少相信一件事情那便是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对于那些您认为错误但是却不得不违背心意去做的事情您又会如何抉择?”系密特问道。
“如果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那样去做我会做那件我认为错误的事情当然前提是那样做更加值得会给更多人带来更大的好处。
“但是我仍旧会告诉让我这样做的人我认为这样做是错误的并且我会试图对那件错误的事情加以补偿。”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这位大魔法师甚至差一想要告诉系密特当初让系密特冒那样大的风险无论是他还是大长老都并不十分赞成。
不过考虑到当时对魔族的一切瞭解甚少更不知道魔族所建造的那座新的基地是否会给北方领地带来巨大的威胁因为如此他们俩终于放弃了坚持鼓动系密特接受了这个危险万分的使命。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和大长老始终未曾感到过后悔如果不是这次冒险或许北方领地已沦为第二个奥尔麦森林。
做为补偿当初这位大魔法师原本打算在无法劝任何一位魔法师加入增援队伍的时候他就亲自跑一趟事实上卡休斯魔法师会同意成为增援队伍的一员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外。
听到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话系密特陷入了沉思之中刚才在那座广场上的时候看到那些妇人们他已有所感触。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所看到的全都是无奈的、难以从利益和人性的弱之中摆脱的人们。
但是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一切令他想起了除了这些无奈的人之外还有一些并不受到自私和利益所束缚的人。
那些圣堂武士显然就是绝好的证明他们的自我禁锢从某种意义上来正是一种摆脱利益束缚的方式。
即便被世俗和利益蒙蔽了人性但是世人仍旧知道圣堂的可贵和高尚显然真理并不会因为私心而遭到抹煞。
除此之外在他身边同样还存在着许多值得称道的人物他们并没有向人性的无奈和对于利益的追求而放弃正确的抉择。
温波特家族和他的教父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的品格和清高在勃尔日无人不知同样那些聚集在奥尔麦森林里面享受着丛林狩猎的乐趣的人们大多数也是属于这一类。
或许正因为他们的抉择因此他们才自然而然地离开了那繁华喧闹的所在离开了那充满利益纷争的地方过着悠闲平静的生活。
系密特猛然想起了自己那位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父亲显然父亲即便在这群人里面也属于一个异类他甚至放弃了自己优越的地位只不过他所无法放弃的是家庭以及他所属的家族。
难道血脉之中的遗传以及那么长时间的薰陶仍旧比不上短暂的宫廷生活?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非常无奈他愕然现在他的记忆之中住在宫廷之中的那段日子最没有值得回忆的东西。
“你们得对我确实忘却了许多东西许多值得保存的东西。对于克曼狄伯爵如果需要在报告中提到我的名字只要那分报告是公正的我愿意在上面签字。”系密特道。
葛勒特将军稍稍松了一口气显然第一步已顺利完成不过这还不是全部。
“事实上我们原本打算在得到阁下的肯之后前往拜访法恩纳利伯爵毫无疑问他的报告同样至关重要。”葛勒特将军道。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只有你能够劝法恩纳利伯爵。”波索鲁大魔法师在一旁道。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耸了耸肩膀站在了马车之上。
第一章 人性
勃尔日市政厅那震撼人心的位置大变动除了将一大批高官显贵直接扔进了地狱深渊之外同样也令勃尔日突然间多出许多空豪宅。
虽然名义上没有人能够因为一个人的罪责而剥夺他所属家族拥有的财富但是事实证明当一个家族背负上沉重的罪名的时候这个家族是没有力量保护住家族拥有的财富。
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那座历史悠久、而且曾经辉煌无限的祖宅同样也成为了无主的产业。
并非没有人看上这座在勃尔日绝对数一数二的宅邸而是此刻没有人敢得罪塔特尼斯家族。
事实上在众人看来唯一能够买下这座宅邸的就只有和塔特尼斯家族最为亲厚的温波特家族和比利马士伯爵。
其他人虽然有这样的心思却没有这样的胆量染指这座宅邸。
身为钦差大臣的法恩纳利伯爵顺理成章地将特别调查团安置在了这座“空闲”的豪宅之中他甚至吩咐人将塔特尼斯家族恢复成为当初的样子。
任何人都能够猜到这位钦差大臣的意图。
这位钦差大臣和塔特尼斯伯爵之间的友谊原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系密特的房间原本应该在他当年居住的地方但是因为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关系因此被安排到了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卧室旁边这里原本是系密特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的卧室。
至于那位法恩纳利伯爵他占据了那座书房。
此刻系密特正坐在格琳丝侯爵夫人外间的客厅里面这里以前是沙拉姐梳妆打扮的地方。
和以往一样系密特坐在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膝盖上以他们俩的关系来这种样子有些奇怪不过对于系密特来他却能够感到一种温馨的味道。
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和葛勒特将军正在书房之中和法恩纳利伯爵交谈他们显然很清楚如果强迫系密特和他们一起去劝服那位国王的钦差显然有些不过去。
和格琳丝侯爵夫人闲聊着刚才在广场上看到的事情系密特描述着那些碎鸡肉的味道。
“非常有趣你让我回想起很久以前的记忆平民的生活有的时候也非常有乐趣。”格琳丝侯爵夫人用低沉而又缓慢的语调道。
“想必你从这些碎鸡肉之中感悟到了一些什么吧!”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道她是个非常敏感的女人。
系密特和葛勒特侯爵以及波索鲁大魔法师一起回来而那两位一来到这里便径直前往法恩纳利伯爵的房间一直交谈到现在。
再加上系密特和她起刚才的经历但是从那平平淡淡的故事里面她却隐隐约约感觉到系密特的语气中有一种看破人世的味道。
聪明并且通晓人情世故的她自然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一些事情。
“我感到非常无奈或许还是做一个孩更为快乐。”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这似乎是每一个人都曾经感到烦恼的问题并非只有你一个人才拥有。一个人当他长大并且成熟的时候总是会现在他长大并且成熟的同时失去了很多东西。
“正因为如此很多人经常会回忆起童年的往事而且每当这个时候总是会出会心的微笑。
“不过我相信没有多少人会为长大成熟而后悔。那是必然的事情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当你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虽然很快乐、几乎无忧无虑但是却没有权力。
“我相信你同样感觉过自己的选择没有受到认可自己的意见未曾受到重视感到过自己受到大人的忽视。这就是孩的无奈同样也是孩极力想要长大的原因。难道你全都已然忘记?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愿意继续长大还是愿意仍旧是个孩?”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原本他只是想泄一通感慨没有想到格琳丝侯爵夫人居然让他在长大和仍旧是孩之间进行抉择。
平心而论系密特确实感到随着长大成熟烦恼变得越来越多但是和烦恼相比更令自己感到满足的正是获得别人的认同。
而那些认同自己的人之中有国王陛下、教宗、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这些大人物而这一次那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更是那个被玲娣姑姑严格约束的自己所不可能拥有的。
“或许长大确实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系密特叹息着道。
正着突然间有人敲响了房门。
“格琳丝侯爵夫人系密特我是否方便在这个时候打扰?”那是法恩纳利伯爵的声音。
系密特连忙坐到对面的座位上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则轻轻地拉了拉裙边站起身来将房门打开。
“非常抱歉。”那位国王的宠臣年轻的伯爵满怀遗憾地道:“波索鲁大魔法师和葛勒特将军刚刚为我带来了一个难以抉择的难题。此刻我十分希望能够听听两位的建议。”
系密特自然明白法恩纳利伯爵想要询问的到底是什么同样他也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位伯爵大人其实是想探听自己的意思。
听着法恩纳利伯爵的描述系密特已然知道这位国王陛下的宠臣显然从陛下那里得知了有关克曼狄伯爵的事情。
而且他也已然从那位严厉的陛下那里感受到了那股怒气。
正因为如此在描述中法恩纳利伯爵好几次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陛下已然对这件事情有了明确的论断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要违背国王陛下的心意。
完这一切这位国王的宠臣紧紧地盯着系密特。
系密特完全能够猜到哥哥的这位坚定盟友的想法显然刚刚建立起一些人脉的他或许并不在乎军人们的态度不过他并不希望得罪葛勒特将军和波索鲁大魔法师。
正如葛勒特将军和波索鲁大魔法师来找自己一样法恩纳利伯爵同样也希望由自己出面拒绝那两位他不愿意得罪的大人物的请求。
看着系密特沉默不语已然猜到生了什么事情的格琳丝侯爵夫人自然知道系密特此刻正非常为难。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侯爵夫人淡淡地道:“伯爵大人你对于陛下应该非常了解以你看来如果有某件事情已达到了令他痛恨的地步他是否会因为几份报告而改变他原本的决定?”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那位伯爵大人丝毫不敢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有所轻视因为他早已经从王后陛下那里得知这位侯爵夫人的智慧。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他那位盟友塔特尼斯伯爵对于这位侯爵夫人的推崇就不能不令他记在心底了。
他的盟友塔特尼斯伯爵千方百计和这位侯爵夫人拉上关系甚至用自己的弟弟来建立起和侯爵夫人的紧密联系。
当初他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先想到的便是这位侯爵夫人肯定有越常凡的本领。
正因为如此法恩纳利伯爵对于侯爵夫人的话丝毫不敢轻忽他稍作沉思之后才回答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应该不可能。陛下一旦作出决定劝并不足以令他对决定作出变更。”
事实上这位伯爵大人还隐藏了半句话没有出来。
强行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改变主意只会令他感到无比恼怒和痛恨。
当初军方和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们就令陛下整天火冒三丈这件事情法恩纳利伯爵至今记忆犹新。
“我还想问一件事情宽容和记恨哪一个更能够令国王陛下认可?熟悉陛下的脾气、按照陛下的意思话和熟悉陛下的脾气、却出更近似于公正的话哪个更能够取得国王陛下的信任?”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道。
这一次法恩纳利伯爵不出话来了此刻他显然已经明白了侯爵夫人的意思。
给予国王陛下完美无缺的印象原本就是他最希望做到的一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在此之前他总是极力表现出敬业、勤勉和拥有上进心的样子当然对于陛下的忠诚和恭顺同样是他绝对不会忘记表现的优。
事实上在国王陛下的心目中他曾经是拜尔克所有年轻人应该学习的表率不过当塔特尼斯家族来到拜尔克之后便有所变化。
虽然他的表现近乎完美但是和大塔特尼斯一比就差得太远。
大塔特尼斯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早已经为自己抹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而塔特尼斯这个姓氏更已然和天才、聪明、智慧这些字样划成了等号。
而经过这一次的事件塔特尼斯毫无疑问将成为国王陛下心目中最符合勇敢、无畏这一类称号的人选。
而这原本是自己在看到大塔特尼斯的成功之后转而追求的方向。
突然间这位国王的宠臣感到一阵失落。
此刻他已然现最容易被记住、最值得称道的美德全都被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所占据了。
无法成为圣贤和智者而勇士、英雄同样也被人占据现在想来或许公正正直的法官一般的人物真的成为了自己唯一的选择。
看到法恩纳利伯爵沉默不语格琳丝侯爵夫人继续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如何写报告又有什么关系?
“陛下并非是一个容易蒙骗的人物而且任何和这场战役有关的细节毫无疑问最终都会传进陛下的耳朵因此由谁来写这份报告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这份报告与其是向陛下陈述这里所生的事情还不如是向陛下表现自己与此同时这份报告也是写给其他人看。”
侯爵夫人的话令法恩纳利伯爵怦然心动他非常清楚此刻自己除了塔特尼斯伯爵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的盟友。
正因为如此虽然他看上去深得陛下的信任和宠爱而风光无限其实他的根基远比他的盟友浅薄许多。
他的盟友曾经结识了无数狐朋狗友这些人或许没有什么用处不过他们所属的家族多多少少会因为这些关系而对塔特尼斯家族有所倾向。
不过塔特尼斯家族真正强力的援助显然来自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和教宗陛下圣堂大长老以及波索鲁大魔法师之间的关系绝对是别人所难以企及的。
而这些人物的影响和力量绝对不会因为国王陛下的喜好和国王人选的更替而改变分毫。
这样一想法恩纳利伯爵立刻意识到自己此刻想方设法、拉拢尽可能多的盟友还来不及显然不应该为自己增加任何一个仇敌。
想到这里这位国王的钦差自然明白应该如何做才好。
对格琳丝侯爵夫人表达了敬意和感谢之后这位伯爵大人立刻告辞离开他急着给予葛勒特侯爵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回复消息。
“非常感谢你又帮我解除了一次危机。”系密特叹息道。
“你只是想这些吗?”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问道显然她已然看出系密特还有另外一番感慨。
“我想知道刚才你所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吗?”系密特问道。
“毫无疑问难道你认为法恩纳利伯爵是个容易受到欺骗的人物?”格琳丝侯爵夫人并没有表示丝毫的惊讶她平静地道。
“无论那份报告到底如何一切都无法改变?”系密特问道。
“你在那位陛下的身边的时间已然不算短暂了难道你无法判断我们所的是否是事实吗?”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系密特沉思了半晌默默地了头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位国王陛下确实是这样的为人。
“葛勒特将军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还期望着国王陛下能够更改原本的决定看来他们的心思将彻底白费。”系密特叹息了一声道。
“我相信葛勒特将军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对国王陛下的性情和脾气颇为了解我相信他们这样做有他们的理由。
“我曾经听一个人过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有几个方面只是看你从哪一个角度去看待。
“虽然葛勒特将军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坚持和劝告未必会令那位克曼狄伯爵获得原本已然失去的奖赏不过却至少能够令他免于不公正的惩罚。
“当最好的可能不存在时能够避免最为糟糕的事情这本身已然值得庆幸。”格琳丝侯爵夫人淡然地道。
系密特思索了片刻了头:“那个这句话的人肯定是个哲人对于这个世界拥有着透彻的认知。”
“那个人就是我的前夫你不会嫉妒吧。”
格琳丝侯爵夫人微微取笑道:“他是不是哲人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对于这个世界确实拥有着很深的了解。”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看了看这位比自己大许多的未婚妻试探般地问道:“如果陛下并非是那种脾气法恩纳利伯爵未必如此容易劝服你是否仍旧会劝他?”
“你想要问的是不是如果这件事情并不容易我是否仍旧会帮助你?”
格琳丝侯爵夫人一眼便看出了系密特的心思她故作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否希望我帮你?”
“当然。”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那么我的回答也是同样毕竟我没有道理对你的烦恼置之不理那并不能够令我感到快乐正好相反或许同样也会令我感到烦恼。”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道。
“我必须为一件事情而向哥哥表示感谢是他令我认识了你。”系密特高兴地道。
“噢--我比你大那么多我青春不再而且会更快老去但愿到了那个时候你仍旧能够出这番话。”格琳丝侯爵夫人叹息了一声道。
“我丝毫不觉得你苍老反而是成熟的感觉深深吸引着我。”系密特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真诚的神情。
“好了我不跟你玩恋爱游戏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在法恩纳利伯爵忙于写报告的同时我也得思考一下如何撰写我的报告我已经很久未曾写东西了手都已经生疏了。”
格琳丝侯爵夫人道不过从她那充满羞涩的神情之中却显然证明并非是这样。
不过系密特毕竟不知道这些他那圣堂武士的记忆在此刻也丝毫帮不了他任何忙。
看着系密特离开时关上的房门那位侯爵夫人突然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或许你还只是一个孩能够做什么并非是成熟的证明。”侯爵夫人仿佛喃喃自语般道。
盛夏季节的拜尔克往年贵族和官员们会乘此机会请求前往北方或者海滨视察这完全是因为拜尔克的夏季远比其他地方要炎热许多。
最热的日子即便仆人一刻不停地在旁边打扇子也丝毫无法驱除那难熬的热气。
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北上的请求同样也没有人不知趣地想要前往海滨。
北方诸郡告急的警报如同雪片一样飞到了各部的办公室里面。
对于这些身处于千里之遥的京城之中的人们来每一份警报就意味着必须派遣增援作战的兵团同样也意味着必须增加一笔开支。
正因为如此每天从国库里面调拨出去的款项如同奔腾的河水一般。
北方局势的再一次变得紧急同样也使得各地的治安变得紧迫起来。
虽然这一次未曾生像上一次那样的大规模迁徙不过仍旧有许多人涌进了城里。
上一次的人口普查花费了许多精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审核一遍。
而最新的税收修订又令官员们增添更多的烦恼。
更多的工作更多的报表更多的报告但是北方的局势反而越来越紧急。
正因为如此拜尔克最为闷热的日子里面各个部门的办公室的灯光常常彻夜都亮着。
而其中最为忙碌的除了统帅部和参谋部之外便是财务大臣塔特尼斯伯爵府邸。
这里早已经成为了财务部的临时办公室。
不过最近几天这里简直快要成为国王陛下的临时行宫了。
局势的紧张和那位至尊的陛下随时希望知道每一笔开支的用途和动向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自从生了那一连串事情之后前任财务大臣亨利侯爵和蒙森特郡的那一大批官员随意挪用款项、造成巨额亏空的事实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提心吊胆。
这位至尊的陛下对于他的金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关心。
甚至连塔特尼斯伯爵的忠诚也无法令他放松丝毫警惕。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绝对是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极为奇特、用纵横交错的巨大石块堆迭起来的塔特尼斯家族府邸居然奇迹般地成为了拜尔克城里或许是最为凉爽的地方。
这又引起了拜尔克人的一阵惊奇那些建筑师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解释这件有趣的事情。
有的人是塔特尼斯家族府邸当中那个巨大的天井起到了抽离热气的作用。
有的则是那整块堆垒的岩石阻挡住了外面的热浪。
还有人是因为那些开阔的、根本就没有门的结构令气流通畅流动的空气形成了自然的凉风。
更有人认为是这座宅邸各层楼覆盖的厚密植被以及那布满每一个房间的金属管道令整座宅邸远离炎热。
不过不管那些建筑师们如何争论塔特尼斯家族那座奇特的宅邸成为了极为凉爽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国王陛下整天待在这里或许许多大人物会找寻各种各样的机会在最为炎热的时候前来拜访这位财务大臣。
同样也因为国王陛下成为了这里的常客令京城之中许多有势力的大人物打消了购买这座宅邸的念头。
幸好北方的警报在连续不断地传来了十多天之后渐渐变得平息了下来。
一下子被紧张局势弄得提心吊胆的各部官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更令他们感到不知所措的是此刻堆积在他们手头的这些工作。
这些工作有的快要完成有的还只进行到一半但是此刻所有的工作一下子全都成为了毫无意义的白费力气。
为此而忙碌了两个多星期的那些官员们先想到的并非是为了胜利而庆祝而是为最闷热的日子里面的加班加而抱怨不已。
按照许多人的意思这场仗无论如何都应该再持续一个星期到半个月这样才能够不辜负他们在最炎热日子里面的辛苦工作。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番原因。那便是这场战役结束得太过迅以至于他们的工作并没有派上用场自然在按功行赏的时候也就没有他们的分额。
正因为如此各个部门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那些官员们全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请求休假。
而心情突然间变得愉快起来的国王陛下并没有因为北方局势稳定下来就允许如此众多的官员同时休假那将足以造成许多部门陷入瘫痪。
不过这位陛下倒也想到了让那些重臣和重要部门的官员们稍微舒服和轻松一些。
往日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总是会重新打开奥墨海宫的大门让官员们在这个地方办公奥墨海宫前面的湖泊和山上的冷风能够令炎热的夏季变得稍微好过一些。
不过现在塔特尼斯家族宅邸成为了选。
因为那至今无法确定的原因这座奇特建筑的大厅里面任何时候都能够感受到袭袭凉风吹拂而过凉风中还带着一股玫瑰花的清香。
更何况当初塔特尼斯伯爵为了招揽那些狐朋狗友为了让众人对他的宅邸流连忘返花费了无数脑筋和心血。
宅邸里面的布置虽然远比不上那些真正豪门贵族世家宅邸不过论起享受来这里所拥有的一切确实能够称得上独一无二。
再加上这一次是国王陛下提议这位慷慨的陛下拨出了一笔款子对这座宅邸重新进行了修缮。
唯一的改动便是地上的地毯和四周墙壁上的壁画。
这位至尊的陛下唯独对这两样东西很不满意每一次来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他总是暗自认为这两样东西有些煞风景。
不过他既然曾经训斥过这里的主人不应该奢侈糜费自然不能够出尔反尔。
再加上包括这位国王陛下在内京城之中的人们很快便现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在继承了优秀的头脑和高的音乐天赋的同时也继承了一个极大的缺陷。
这个家族的成员对于绘画的欣赏能力和分辨能力到了近乎于无知的地步。
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这位至尊的陛下都只能够对这两件品味拙劣的败笔视而不见。
而这对于他这样一位任何事情都追求完美、并且信奉严格至上的人物来确实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这一次这位至尊的陛下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将这唯一的败笔修改过来。
事实上这一次的修改工作是由他亲自布置的并没有让宅邸的主人插手毕竟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在绘画方面的眼光难以令人信任。
一边修缮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这位国王陛下一边宣布要召开一系列的国务会议。
进行会议的地方自然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又出了名的是财务部的临时办公室。
那些得到暗示的重臣和重要官员们自然带着自己的随从在晌午时分渐渐开始热起来的时候便来到这座著名的豪宅开始整理国务会议的资料顺便处理公务。
塔特尼斯豪宅的享受原本就是拜尔克竞相模仿的时尚这里拥有从来不曾间断的美妙音乐还有味道甜美的葡萄酒更有各种香精随时能够取用。
虽然拜尔克有无数豪门试图模仿这里的生活但是能够做到一半的都少之又少这完全是因为除了这位财务大臣就只有国王陛下身边拥有如此众多的能工巧匠。
塔特尼斯家的仆人中拥有最优秀的调酒师、香料师和药剂师这原本就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其他人哪里有这样大的手笔?
那些大臣们甚至祈求国务会议能够召开得尽可能长一些最好能够度过整个炎热的夏季。
和大臣们的悠闲成为对比的是统帅部中的那些将领们。
北方瞬息万变的局势令他们拥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对于官员们来胜利的捷报只是意味着他们的工作完全白费。
但是对于统帅部那些已然派往北方、此刻却滞留在了半路上的兵团应该如何处置那些下去的物资还有津贴此刻应该如何处理。
所有这一切都令他们感到颇为头痛。
不过最为头痛的无疑是国王陛下对于克曼狄兵团的处置。
统帅部里面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这件事情有非常糟糕的预感。
所有人都知道克曼狄伯爵选择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时机对一个极为糟糕的对象做了一件极为糟糕的事情。
当初在御前会议上从波索鲁大魔法师所展示的幻境之中亲眼看到过那惊心动魄一幕的人单单统帅部就有十几位。
正因为如此当他们看到克曼狄伯爵呈上来的捷报时候已然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在幻境中看到过那一幕的人全都知道这份报告被国王陛下看到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毫无疑问这会令原本就对军人疑心重重的国王陛下更加增强他的不信任感。
所以当那位至尊的陛下愤怒地将那份报告重重地扔在统帅部的官员们面前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得出话来。
国王陛下会如何处置克曼狄伯爵?
这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一般悬挂在统帅部每一个将领的心头。
而随着特赖维恩的频频告急以及克曼狄兵团增援的那座山峰魔族已然挖开洞口的警报更是令所有人的心高高提起。
但是和所有的警报一样仅仅十几天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和其他部门的官员不同统帅部里面的每一个人并没有放下心来因为他们非常清楚真正的难题此刻还没有到来。
如果当初那份捷报刚刚到达的时候立刻给予克曼狄伯将军以处罚一切毫无疑问会好许多。
但是此刻当一切仇怨和纷争、功劳和过失等等全都卷在一起的时候就连塞根特元帅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克曼狄将军这位功勋卓著、却劣迹斑斑的前线统帅。
一切都仿佛是一个谜团等待着揭开谜底。
而此刻北方军团的战役总结报告和北方领地巡视报告的同时到达显然预示着谜底即将揭晓。
那份战役总结报告统帅部里面的高级将领全都已然过目这份出自于葛勒特将军的呈文并没有出众人预料之外。
在这份报告之中先被提及同时也是最为详尽和重要的无疑便是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勋。
至于对克曼狄兵团所有的措辞都显得极为心谨慎。
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用尽可能不涉及评论的语调将克曼狄兵团的所有功绩全都简单地罗列了出来并且单独列出了一份克曼狄兵团之中三支处于不同战场的队伍的伤亡报告。
至于克曼狄将军呈上去的那份捷报葛勒特将军同样没有多做评论他只是将统帅部签的军事令责之中葛勒特将军有所违反的条列写了出来。
这份报告堪称公允。
不过统帅部的高级将领们非常清楚这份报告从分量上来或许远远比不上另外一份报告。
毕竟葛勒特将军代表着军队而克曼狄将军原本就是他最得力的部下谁都不会认为葛勒特将军的报告没有丝毫偏袒。
而任何成见足以轻易抹煞那位北方军团统帅的一片苦心。
但是对于法恩纳利伯爵会在报告上写些什么统帅部之中的大多数人连一的信心都没有。
星期天原本应该是休息的日子但是此刻那些重臣和高官们却偏偏都在加班工作。
不过因为原本是休息日的原因大家的工作全都非常清闲。
许多人聚拢在底楼的客厅里面一边欣赏着宫廷画家为这座气派而又别致的大天井所创作的组画一边享受着塔特尼斯宅邸特有的款待。
事实上那些悠闲的大臣之中正有人轻声嘲讽着那位宫廷画家的工作进展太过缓慢。
而听到这番话的人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那位宫廷总管阿贝侯爵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份名单按照名单召集着群臣。
“刚才叫到名字的各位请留下至于未被叫到名字的先生陛下了各位非常辛苦请暂时休息一天。”
按照那份名单念了一遍之后这位宫廷总管用淡然的语调道。
听到这样一那些没有被到名的大臣们只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此刻外面的太阳正灼烤得难熬地面更是烫得能够煮熟鸡蛋。
正当大臣们留恋地离开这座拜尔克最知名的豪宅时候几辆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匆匆忙忙地驶了过来。
在塔特尼斯家族宅邸原本应该伺候在一旁的仆人们此刻已然被驱赶离开大厅。
宫廷侍从取代了那些仆人们的位置正中央早已经放好了一张宽大的会议桌而桌子尽头放置着一张宽大的沙这张沙显然被临时充当宝座。
毕竟塔特尼斯家族不可能拥有宝座和王冠之类的东西。
无论是早已经守候在这里的官员还是刚刚来到的人全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从空荡荡的楼上传来那位至尊的陛下终于出现在了三楼的楼梯口在他身边陪伴的正是这里的主人财务大臣塔特尼斯伯爵。
而这位国王陛下的身后永远不会缺少两位圣堂武士大师的跟随。
从楼上下来坐在正中央的沙上面那位至尊的陛下扫视了众人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大家应该听了葛勒特将军和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已然递交到我的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一次的战役算是告一段落虽然北方领地还存在一些零星的战斗但是我此刻能够告诉各位这一次对抗魔族的战役我们又取得了胜利。”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北方的胜利不过群臣们仍旧得出一片欢呼声以应和这位至尊的陛下刚才所的那番话。
“这场胜利毫无疑问是许多人努力的结果其中更有许多人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对于这些有功的人我们中的每一个都绝对不会忘记他们……”
这位至尊的陛下开始滔滔不绝地演起来而配合著那慷慨激昂的演群臣个个显露出激动万分的神情。
但是那几位来自统帅部和参谋部的高级军官他们的神情却充满了紧张。
“下面我让阿贝侯爵念一念法恩纳利伯爵和葛勒特将军给予我的报告他们的报告毫无疑问能够令我们清楚地知道谁在这一次的战役之中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等到念完他们两位的报告之后我需要各位讨论一下应该给对这一次胜利具有重大贡献的人什么样的嘉奖?”这位国王陛下悠然道。
那位宫廷总管站到了国王陛下的身旁他优雅地拿起一份报告轻轻舒展开举在眼前用异常清朗的声音朗读起来。
底下的群臣全都屏住了呼吸聚精会神地听着。
所有人都希望知道谁将有幸成为受到奖赏的人能够出现在这两份报告上面的毫无疑问将会摘取最甜美、最丰硕的果实。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所谓的讨论只不过是对于国王陛下心思的揣摩。
事实上在看到这两份报告的时候那位自尊无上的国王陛下肯定早已经想好了给予每一个人的赏赐而此刻陛下只不过是需要借众人的口宣布出来而已。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唯恐漏掉了一个字。
那几位将领同样神情凝重而专注不过他们却是在寻找着法恩纳利伯爵对于克曼狄将军的描述。
这将关系到一支功勋彪炳的兵团同样也将关系到北方领地军人们的士气和斗志。
第二章 论功行赏
优雅的声音回荡在塔特尼斯家族别致的大厅之中那高耸的天井令阿贝侯爵男低音般的声音显得更为浑厚。
毫无疑问当初宅邸的主人费尽心机将歌剧院的设计套用到这里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在场群臣之中的大部分对于阿只侯爵到底念些什么根本就不戚兴趣不过有一群人却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那便是塞根特元帅和他的忠实部下们。
一直以来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对于他们来都是未曾揭开的谜底同样这份报告在许多人看来或许将会成为灾难的源头。
但是此刻听着阿贝侯爵念颂法恩纳利伯爵的陈述这些军方将领们稍稍放下了一些心。
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之中并没有出现他们原本想像的落井下石的言语相反的这份报告甚至能够称得上公正和真实。
塞根特元帅转过头朝着他的老朋友参谋长望去他看到后者同样也正望着他从老朋友的眼睛里面他同样看到了一丝讶异除此之外还有那隐隐约约的一丝忧愁。
同样惊讶的神情也显露在其他大臣们的脸上显然这篇报告上的内容全都出乎他们的预料。
虽然国王陛下最为宠幸的情妇的弟弟从来不是他们所真正了解的人物不过在座的人中没有一个相信这位法恩纳利伯爵大人是一个心胸宽广、品格高尚如同圣贤一般的人物。
那些脑子较为灵敏的人物转念间立刻猜到了这位国王宠臣真正的意图。
这些头脑灵敏的人之中自然包括那位伯爵大人最为忠实的盟友这座宅邸的主人——塔特尼斯伯爵。
此刻系密特的哥哥嘴角显露出一丝微笑。
没有人得清那一丝微笑之中隐藏着的是真实的喜悦还是淡淡的嘲弄。
不过在那位国王陛下的眼里自己此刻手底下最为能干的臣子所表现出来的是对于盟友最为忠实的表现。
事实上他尽管非常痛恨群臣私底下拉拢帮派但是非常矛盾的是他却偏偏希望法恩纳利能够和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组成牢固的联盟。
就连这位至尊的陛下自己也无从得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他心爱的伦涅丝还是因为依维同样也能够得到王后的友谊。
这样一来便能够避免自己不得不在王后和伦涅丝之间做出痛苦的最后抉择。
实在的依维的这篇报告令他感到相当满意。
虽然北方领地在千里迢迢之外不过那里所生的任何事情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道格侯爵每天都会给他一封密函更何况除了道格侯爵之外北方领地还有其他密探会不断将重大消息传递给他。
正因为如此依维在报告里面写些什么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此刻的这份报告却令他有些欣喜现在他总算有了提拔依维的绝奸借口。
以往总是有人在他打算令依维坐在更高座位上的时候提出反对意见。
平心而论他自己同样也认为依维虽然拥有才能却还不成熟更缺乏足够的人脉。
而此刻这封报告已毫无疑问的证明了依维正变得越来越成熟。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至尊的陛下便感到无比欣慰和喜悦。
“在座的各位享受到平安的我们是否应该对令我们平安的英雄们有所表示?”国王问道。
无论是脑子聪明的人还是那些愚钝之人自然全都听得出来这位至尊的陛下真正想要有所表示的是他最为信任的那几个宠儿。
“是的是的。”
“毫无疑问。”
没有人会在此时此刻扮演煞风景的角色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满口叫好。
“……”
看到底下响应纷纷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心头一阵快意。
此刻他感觉到经过了那番整肃现在的他再一次找回了国王的威仪。
如何进行嘉奖他早已经在昨天晚上思索妥当但是此刻被塔特尼斯家族宅邸那凉爽的清风一吹这位至尊的陛下又冷静了下来。
他突然间感到昨天晚上的考虑欠缺妥当。
一直以来他考虑得过多的是如何论功行赏不过上一次胜利之后的赏赐已然证明单单依靠功劳来进行赏赐根本就没有多少用处相反还有可能让那些未曾得到奖赏的人心存怨愤。
看了一眼底下的群臣看到他们目光交错彷佛在无形之中编织成为一张繁复而又巨大的网。
这位至尊的陛下立刻意识到上一次自己失误在哪里。
上一次自己按照功勋的大将恩泽均匀地遍布于所有人的头上。
人性的根本便是难以满足而且对于自己的功勋总是过于夸大却看不到别人的贡献。
这位至尊的陛下转念间突然想起了那位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父神。
毫无疑问在世人心目中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是公正和明智的化身但是他并没有试图让每一个人都拥有同样的幸运和苦恼。
就像此刻正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他们毫无疑问便是命运的幸运儿他们的出身令他们用不着太多的努力便能够拥有别人一辈子作梦都想不到的一切。
如果将命运同样也当作是一种奖赏那么至高无上的父神显然不能够被称为公正。
不过这种不均衡却显得异常平衡。
在漫漫长河的历史之中虽然有许多王朝出现和消失不过这山峰一般的社会结构却从来没有被动摇过。
那高高在上的人或许拥有着各种各样的名称——领、领袖、元、执政宫、国王、皇帝或者是苏丹、可汗、头人但是其实质永远都没有任何变化。
总会有这样的幸运儿统治着无数没有那么幸运的人。
同样也总是有那么一群仅次于最幸运的人的人群来维系那山峰一般的社会。
或许自己此刻应该做的就是学习至高无上的仁慈父神已然做的。
像上一次那样付出为数不少的奖赏却反而惹来巨大麻烦显然绝对不合适只有那些能够令一切变得更加巩固的奖赏才足真正有效的选择。
打定主意的这位至尊的陛下朝着四周的众人扫视了两眼。
在最近几天各种各样的报告各种各样要求赏赐的暗示早已经堆满在自己的面前。
这位至尊的陛下原本对此异常唾弃并且又无可奈何。
但是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却有了一些想法。
毫无疑问这一次得到最为丰厚奖赏的必须是一群能够对自己感恩戴德的人物。
而且这群人必须能够聚拢成为一团。
得到丰厚奖赏本身便令他们成为了其他人嫉妒和怨恨的目标如果他们自己不能够团结在一起甚至互相产生摩擦必然像那个克曼狄那样成为居心叵测者的武器。
这位至尊陛下在脑子里回忆着道格侯爵给予他的那些报告。
毫无疑问这一次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勋最为卓著原本他正打算给予这个奇迹般的少年史无前例的重用和提拔。
但是此刻冷静下来一想这样做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塔特尼斯家族并不需要太多的名望塔特尼斯已是京城之中最引人注目的名字。
事实上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看来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的声望已和这个家族的等级有些不太符合了。
拜尔克绝对不缺乏侯爵和公爵但是没有一个名字能够比塔特尼斯这个名字更加响一兄。
同样这个家族也用不着太多的隆宠。
这个家族的成员以及和这个家族有关的那些人所拥有的才能再加上自己和约瑟对于他们的态度足以让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确信塔特尼斯家族将成为京城之中的豪族。
这一就连依维都难以企及毕竟他还未曾得到约瑟的认同。
给予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过多的奖赏显然是没有必要的举动更何况自己原本还希望这个奇迹般的孩能够替他化解伦涅丝和王后陛下之间的隔阂。
如果此刻便给予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太高的地位显然有些不太合适。
不给予这个孩应有的奖赏反倒正好能够压制那些企望得到太多奖赏的贪婪之徒。
只要将两者之间的功勋进行简单的比较足以将任何反对的声音全部压制下去。
不过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无论如何都要有所表示。
这位至尊的陛下立刻想起了当初财务大臣贡献的那一百万金币。
这显然是一个绝好的借口事实上他原本就感觉伯爵的爵位相对于财务大臣这样一个重要职位来实在太过低微了一些。
财政官署里面原本就有好几位侯爵作为下属他们和大塔特尼斯之间的关系显得有些尴尬。
如果不是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慷慨大方以及在炎炎盛夏之中这座宅邸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避暑场所那几位官员或许早已经心存怨愤。
除此之外和塔特尼斯家族有关的还有那几个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一起从奥尔麦森林里面冲杀出来的人显然他们也是不可多得的勇士。
这样的人物此刻毫无疑问极为需要。
同样他们或许能够成为约瑟将来坐在这个位置上能够用得上的人才。
现在的长老院里面实在有太多一无是处的蠢材能够派上用场的人除了依维和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几乎再也找不到其他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至尊的陛下便感到异常可笑这曾经被他看作是前半生的成功但是此刻他却又感到深深的无奈。
突然间又有一份报告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那份报告之中提到的功勋原本在这一次北方领地的胜利之中显得并不起眼但是此刻这位至尊的陛下现在这上面可以大大地做一番文章。
在那份报告之中唯一显得有些价值的便只有那崩落山岩、令魔族彻底埋葬的部分。
仅仅消灭了一支魔族分队的功勋显然无法和克曼狄兵团和葛勒特将军在矿山所取得的那些战果相匹敌。
不过想要让这个功勋显得异常醒目却是轻而易举。
这位至尊的陛下不曾忘记波索鲁大魔法师告诉过他的那一番话。
或许是因为谦逊或许是因为这些脱世俗的人根本就不在意功勋和荣耀无论是波索鲁大魔法师还是圣堂大长老都将他们的成就归功于从那份报告之中偶然受到的启迪。
这位至尊的陛下相信如果此刻这两位高贵而又睿智的人物正站立在这里他们同样会坚持当初的法。
如果将那个的功勋当作是整个胜利的基石想必有那两位高贵而又睿智的大人物的证实便完全可以当作是确定无误的事情。
这样一想那位至尊的陛下开始思索应该给予那支兵团一些奖赏。
对于那支兵团这位至尊的陛下远比克曼狄兵团要放心甚至在他看来这支兵团的忠诚还要过葛勒特侯爵。
这完全是因为这支兵团显然和塔特尼斯家族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位至尊的陛下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报告中对某个人如此充满了敬意而那个人居然还仅仅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巡逻队长。
而那个兵团的高级军官之中还有一个和塔特尼斯伯爵是连襟。
如果将这样一支兵团扶植上去显然他们将会和塔特尼斯家族保持微妙的联系。
此刻这位至尊的陛下已厌烦透了军队之中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甚至在他看来在这件事情上就连塞根特元帅和葛勒特将军也称不上忠诚。
他越来越渴望着能够在军队之中拥有一股忠诚于他的势力。
而此刻这支原本并不起眼的兵团却因为种种原因被他所注意。
毫无疑问奖赏应该特别丰厚这些曾经做出过贡献的将士已成为了他所看中的幸运儿。
他将如同幸运之神一般将好运降在这些人的头上。
给他们些什么?
从上一次的经验看来给予过多的金钱并不会有太多作用。
再多的金钱分散到一支兵团的每一个士兵手里就已剩不下什么了而且太多的金钱只能够令得到赏赐的士兵变得贪婪。
更何况国库并不宽裕也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去做。
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清楚此刻他手里多的是什么。
绝对不是黄澄澄的金币而是北方领地此刻空出来的大量职位。
同样他也非常清楚对于那些接受赏赐的人来他们更希望得到的想必是职位和爵位方面的晋升而不是金钱。
金钱总是会消耗完毕的但是有了政府公职就完全不同对于普通人来一个安定的公职能够令他们的家庭生活无忧。
而一旦捞到一个美差脑子好一些的家伙或许可以让钱财滚滚而来。
至于爵位更是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哪个平民不曾梦想著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贵族之中的三贝?
原本自己考虑到给予太多的爵位令贵族头衔过于泛滥或许会对王朝的未来有些不利但是此刻最大的危机就在眼前魔族入侵的来势难以抵挡而此刻偏偏后方还有一大群家伙在扯后腿。
如果不解决这些事情或许丹摩尔王朝将会像那曾经同样不可一世、同样辉煌到难以企及的古埃耳勒丝帝国一般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只要和这对比一下给予一些下级爵位付出一些政府职位显然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一想明白这些这位至尊的陛下立刻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此刻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让他的臣子们似懂非懂地按照他的意愿去做。
之所以他希望群臣似懂非懂是因为他绝对不希望再有人站出来反对他的意思。
实在的这位至尊的陛下对于这一次的决断相当看重如果他以往的决断全都是例行公事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决断毫无疑问便是他平生最得意的谋略之一。
詹姆斯七世轻轻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一位正在慷慨激昂谈论著前方所获得功绩的臣子的言。
“列位所提的建议我认为全都非常有道理。”这位至尊的陛下淡然地道:“法恩纳利伯爵和葛勒特将军传来的这两份报告让我们对于前方所生的一切有了最为深刻和全面的了解。
“当然我相信这里在座的各位在之前的御前会议上已几乎亲身经历了那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幕感谢神奇的魔法令我们能够亲眼看清那些可怕的魔族还能够如此完好无损地活在世上。”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甚至有些脸色白波索鲁大魔法师当众展现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对于他这样年纪的老人确实过于刺激和震撼了一些。
现在想起来他还感到有些心惊肉跳。
朝着两旁扫视了一眼这位至尊的陛下从群臣的眼神之中同样看到了一丝震惊和迷惘显然他们也对那一幕记忆犹新。
“正因为如此在座的各位包括我在内也算是亲身经历过了那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可怕灾难让我们一起来对那些令我们从恐怖的梦魇之中解脱出来的人表示感谢。”
到这里年迈的国王陛下轻轻地拿起了那两份报告。
“身为北方兵团总指挥宫的葛勒特将军和以钦差大臣名义巡视北方领地的法恩纳利伯爵显然是魔族突然问侵入北方领地的时候在那里驻守的最高军事和行政长官。
“按照惯例北方领地此刻能够平安无事身为最高军事和行政长官的他们俩都将得到最为丰厚的功勋。
“事实上上一次胜利葛勒特将军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获得了最为丰厚的功勋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葛勒特将军被围困在了波尔玫因此无法顺利指挥整个北方兵团第一功勋原本仍旧应该属于他所拥有。
“值得庆幸的是当葛勒特将军被围困无法脱身的时候法恩纳利伯爵挑起了拯救战局的重担北方的局势没有彻底糜烂想必各位都同意法恩纳利伯爵功不可没。
“大家应该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伯爵前往北方并非是为了抵抗魔族入侵而是为了彻查北方领地所隐藏的那些令人作呕的污垢。
“众所周知对于这项任务法恩纳利伯爵完成得相当出色不但查清了北方领地历年积欠下来的大笔亏空还挖掘出一串肥硕的蛀虫。
“在我看来这丝毫不比成功抵御住魔族入侵的功勋逊色无论是魔族还是那些蛀虫都足以令丹摩尔王朝轰然倒塌。
“正因为如此这两件功勋加在一起我相信足以令法恩纳利伯爵有资格获得这一次胜利的第一功勋。”
到这里至尊的陛下再一次朝着两旁扫视了一眼他最为注意的是两个人。
其中的一个毫无疑问便是年迈的老元帅从塞根特的眼神之中这位至尊的陛下没有察觉到丝毫惊讶的神情。
或许这早已经在那些军人们的预料之中。
这令国王陛下感到一丝宽慰既然早已经在预料之中如果此刻没有反对的声音那么会议之后想必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而另外一个便是塔特尼斯伯爵令他感到宽慰的是他并没有从塔特尼斯伯爵的脸上看到一丝嫉妒的神情。
“既然列位全都同意这项提议大家商量一下对法恩纳利伯爵的功勋给予什么样的奖赏。
“考虑到魔族此刻还未曾被彻底消灭未来的战局仍旧难以预料无论是国库还是北方领地都极度缺乏金钱因此像上一次胜利时那样给予丰厚财富的提议就不必拿出来了。
“我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伯爵的为人他是一个看重荣誉却不在意金钱的人同样他也非常清楚国库充实的情况我相信他绝对会接受我们给予他的任何形式的奖赏。”
这位至尊的陛下为了让群臣们的提议显得更为有效和集中甚至将这种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出来而在座的众人之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的傻瓜。
几乎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伯爵所极力追求的是什么同样也非常清楚他们的国王陛下最希望给予心爱的宠臣的又是什么。
反正丹摩尔王朝绝对不会在乎多了那么一个侯爵以往内阁和长老院之所以极力排斥法恩纳利伯爵与其是因为利益争夺的原因还不如是某些人有些意气用事而此刻在经历了那一连串事情之后每一个人都彷佛开窍了许多。
那位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只是象征性地和身边的另外几个内阁重臣商量了几句便同时站起身来向詹姆斯陛下提议晋升法恩纳利伯爵为侯爵。
看到自己如愿以偿地让最为宠爱的臣子得到了早就想要给予他的东西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脸上显露出欣慰而又得意的笑容。
不过当他看到宅邸的主人塔特尼斯伯爵的嘴角也挂着一丝淡然的微笑的时候这位至高无上的君王突然间感到有一丝愧疚。
毕竟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到应该将这一次的胜利归功于哪一个人的话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必然是理所当然的人选。
此刻依维之所以能够顺利地摘取第一功勋的桂冠与其是因为他的努力还不如是群臣深知自己的意思而投自己所好。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便是依维和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的无比亲密的关系。
虽然永恒的盟约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只要伦涅丝相依维还未曾失去自己的宠爱只要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聪明如塔特尼斯伯爵这样的人物绝对不会放弃和依维的联盟。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同样必须给予足够的赏赐这显然足一件不需要太多考虑的问题。
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清楚此刻内阁和长老院里面真正能够称得上人才真正能够帮得上他的忙的也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以及和塔特尼斯家族有关的那几个家族。
曾经杰出人才辈出的京城拜尔克此刻已然成为了一座充满了虚华和堕落的城市。
如果拜尔克曾经是一座充满了危险、也拥有着无限生机的幽深森林那么在年轻时代的自己的刻意营造之下这里已然变成了一座温室暖棚。
没有大树、也没有必须隐藏在树丛之中躲避危险的猛兽这里只能够生长娇弱的鲜花。
现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都会陷入沉思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平生最为糟糕的选择?
“我相信将第一功勋给予法恩纳利伯爵是公正的不过我同样也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从做出贡献的大来的话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对于我们提出质疑。这个人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
“众所周知是他冒着难以想像的危险深入丛林搜索魔族的踪迹同样也是他令那座覆盖满冰雪的山峰彻底崩塌将那满山遍野的魔族以及深藏于山峰里面的魔族全部埋葬。
“我相信即便将这一次参与战役的魔法师和圣堂武士也算上也没有哪个人消灭魔族的数量能够和系密特相提并论。
“从某种意义上来幼的他以一个人的力量赢得了战役的胜利而其后的争斗与其是战役的延续还不如是收尾来得更为合适。
“我相信大家对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旧记忆犹新我更记得当初有好几位先生甚至难以坚持住将那一幕看完。
“要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当时就在那里没有人能够给予他援助在方圆数十里之内甚至没有第二个人的踪迹。
“我不知道是否曾经有过另外一个人肩负着如此沉重的使命我只知道绝对不会有另外一个同样年龄的孩曾经做出过这样的壮举。
“我想像不出能够用什么样的奖赏能符合这样伟大甚至近乎于神迹的功勋事实上我所能够想到给予系密特的就只有一个称号而已。
“‘英雄’……”
“不过仅仅只有这样一个称号显然有些不过去最近这几天以来我始终在为如何给予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赏赐而烦恼。
“如果他的年龄稍微大一些十七岁或者只要十六岁就好办多了无论爵位上的晋升还是骑士称号甚至让他统帅一支兵团想必也没有人会加以反对。
“但是他偏偏只有十四岁太过幼的年龄令我感到束手无策虽然丹摩尔王朝并不缺少拥有高等爵位的孩不过那些爵位全都是从上一代继承下来的。
“无论是丹摩尔历史还是更古老的记载之中都不曾出现过给予如此年幼孩爵位晋升的记载。
“我并非胆怯于成为第一个开拓先例的人只是我确实有些担忧太的年纪便拥有太高的爵位或许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以及其他人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正因为如此我决定将这个巨大的功勋暂时保存在记忆之中一切等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梢微长大一些等到他的年龄足以和地位相符合的时候我会将亏欠他的一切重新还给他。
“不过在此之前我相信我们仍旧得有所表示。
“在丹摩尔王朝的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位第一公爵众所周知那是我的先祖西赛流三世给予当时同样在王朝最为危险的时期、捍卫了王朝的平安和延续的伯雷元帅的称号。这是从所未有的殊荣在其后的几个世纪里面再也没有人拥有过这样的资格。
“而我现在就将这第一的称号给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虽然并非是公爵而是第一勋爵不过我相信这同样是绝无仅有的殊荣。”
这位至高无上的君王所的一番话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愕然。
如果这也算是奖赏的话那实在是有些不太符合国王陛下慷慨大方的名声。
在众人看来无论是英雄的称号、还是那史无前例的第一勋爵都只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已而那将功勋暂时记下同样也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没有人相信时过境迁之后还会有人愿意旧事重提如果不抓住眼前这个良机毫无疑问这奇迹般的功勋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被世人所淡忘。
几乎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这样的想法正因为如此在座的人全都不知觉地转过头来朝着塔特尼斯伯爵张望。
令所有人感到惊诧莫名的是一向以精明过人而著称的财务大臣面对如此不公正的奖赏竟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满甚至连一失落的神情都看不到。
相反从这位以睿智和精明著称的人的脸上众人还看到了一丝难以遏制的、得意的微笑。
实在的如果塔特尼斯伯爵仅仅只是淡然处之或许众人还能够接受毕竟和拼命为家族争取奖赏比起来让那位不容许别人质疑自己决定的国王陛下恼怒或许显得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此刻这位财务大臣阁下居然显示出喜悦的神情就显得有些令人感到费解了。
众人互相对望着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们同样看到了费解和茫然唯一例外的便只有那位参谋总长大人。
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面总不可能是一个眼光短浅、头脑简单的人物虽然对于这位参谋总长群臣们并没有多少了解作为军方之中数一数二的脑人物他不像塞根特元帅那样显露自己。
此刻那位正在沉思之中的参谋总长显然并没有现自己已然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目标。
他正思索着那位至尊的陛下做出这样一番令人惊讶的决定背后隐藏着的意图。
事实上刚才法恩纳利伯爵的报告令他的心情梢梢放松了一些这篇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偏袒的报告虽然未必会对克曼狄伯爵以及他所指挥的兵团有利不过至少危害减少了许多。
身为钦差大臣的法恩纳利伯爵将得到侯爵晋升原本就是他们早已经预料到的而这更令他的这份报告增添了几分分量。
事实上原本他和塞根特元帅同样准备了几份报告这些报告无一不指出那位钦差大人在指挥防御的时候显得异常无能以至于在战局最初的阶段令守卫勃尔日的兵团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这些报告原本是打算一旦法恩纳利伯爵在他的报告之中对克曼狄兵团起攻击的时候用来反击的武器但是此刻这些报告显然只能够永远被封存起来。
法恩纳利伯爵的这份报告出乎众人预料而国王陛下的赏赐却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但是此刻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奖赏再一次令他感到措手不及。
对于这次战役最大的功臣国王陛下不按照其功勋来进行赏赐的话毫无疑问国王陛下对于在战役之中同样建立了功勋却有所疏漏的人又会怎样对待呢?
只要一想到这些参谋总长的头突然间痛了起来。
他非常清楚如果不阻止这样的决议将会造成灾难般的后果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他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出来阻止这一切。
事实上唯一可以提出反对的就只有因此而遭受最大损失的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本人、或者是和他密切相关的财务大臣阁下。
这位参谋总长朝着塔特尼斯伯爵看了一眼这位精明而又狡诈的家伙的反应就和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而这正是最令他感到担忧的一件事情。
众人的窥视并没有令塔特尼斯伯爵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参谋长大人的那一眼令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了一下。
不过他的脑子里面可没有参谋长大人的那些烦恼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将脑子转到那些东西上面去。
在他看来这位参谋长大人只是看破了他为什么感到高兴的原因。
事实上当他听到国王陛下的决定之初确实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感到有些失落和不满。
不过他绝对不敢为了弟弟应得的那份功勋而向这位至尊的陛下提出疑义熟知陛下性格的他自然非常清楚这只会令他丧失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国王陛下的赏识。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这位财务大臣开始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令他自己都感到错愕的是他突然问现他所罗列的那些理由全都能够得过去而且对于他来显得那样有利。
先自己和弟弟如果坦然接受国王陛下这看似不公的赏赐毫无疑问谦逊和容让的光环将加诸于他们的头上这同样也将成为塔特尼斯这个名字之上笼罩着的光辉就像此刻聪明和喜欢冒险已然成为了外人对于这个家族的看法一样。
而对于国王陛下来毫无疑问还得加上对王室无比忠诚这最为重要的看法。
这是用任何东西都换取不来的而现在他和他的弟弟所付出的仅仅只是一个绝对高不到哪里去的爵位而已。
事实上精明的财务大臣早已经私底下衡量过弟弟有可能得到的奖赏。
毫无疑问只需要自己设法制造一些声势令弟弟得到伯爵的晋升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所能够得到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毕竟再如何破格提拔一下子便达到侯爵的位置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国王陛下再慷慨大方也不可能做得如此过分。
以往这位伯爵大人确实将得到侯爵的位置做为平生最大的梦想但是此刻经历了这么多获得了那一连串从来未曾梦想过的惊喜之后系密特的哥哥早已经将当初的最高梦想当作是早已经囊括于手掌之中的东西。
原本他还曾经想过令塔特尼斯家族成为京城拜尔克之中众所周知的豪族而现在这位精明的财务大臣非常清楚此刻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在京城之中已然闻名遐迩。
但是想要挤进真正的上层交际圈子却仍旧还不足够在那里是否获得国王陛下的赏识或有多么巨大的权势并没有太多用处。
那是个用关系和血脉围拢起来的地方就像在蒙森特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即便再难以得到众人的认可也会受到欢迎一样那是个看重血缘而排斥外部的圈子。
不过系密特的哥哥对此丝毫都不感到着急他知道有一个办法能够令塔特尼斯家族轻而易举地进入那个圈子。
唯一的前提便是他必须拥有自己的孩子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没有关系。
以塔特尼斯家族此刻所拥有的权势以这个名字所代表的那一连串意义想必愿意和塔特尼斯家族缔结婚约的豪门世家将蜂拥而至。
除此之外系密特同样也拥有着这样的能力这位财务大臣甚至认为自己的弟弟事实上已得到了那个圈子的认可只不过弟弟身为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身分令他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而已。
此刻系密特与其成为一个令所有人感到嫉妒的、可能威胁到他们地位的挑战者远不如仍旧像原来一样来得合适甚至还能够因此而得到众人的同情。
而且深知国王陛下为人的他还猜想这位以慷慨大方闻名的君王或许会设法给予自己额的奖赏作为报答。
这位财务大臣甚至在替自己得到侯爵提升是否太过迅而感到担忧。
在他看来成为一位侯爵对于他来原本就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他本来打算在十年之内达成这个目标。
这样既用不着担心别人的嫉妒还能够用连续不断的出色表现令国王陛下加深对自己的印象。
而且身在高位能够参加眼前这样的重要会议却偏偏只有伯爵头衔本身便是一件非常引人注目的事情。
见多识广之后的塔特尼斯伯爵已然不再对爵位和等级像以往那样热衷。
现在他更加在意的是众人的目光特别是身边这些高高在上
的大人物们投来的目光。
这远比仅仅只拥有头衔来得更为有用。
正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财务大臣突然间听到那位至尊的陛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令他猛然间惊醒。
“我相信各位还记得是谁在国库最为匮乏的时候捐献出整整一百万金币填补军费开支的不足。
“更何况前线的战局是如此吃紧但是更为紧迫的却是如何源源不断的供应前线的需要。
“最近这段日子里面各位想必都忙碌得焦头烂额了吧!
“在最为忙碌的时候堆积在我面前的报告之中最多的毫无疑问便是请求拨款的预算。”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朝着两旁扫视了两眼。
当他的目光扫过其中的几个人的时候眼神明显变得锐利了许多。
“胜利的喜悦令我不再打算核查那些大笔预算的必要性最近这段日子我就在这里带着专家看着财政署官员进行清算和整理总数令我大吃一惊。
“当然其中的几笔累计起来的开支同样令我感到大吃一惊我实在不太希望在蒙森特生的一切在这里再一次重演。
“不过吃惊的同时我也对塔特尼斯伯爵的能力感到惊讶我相信没有他出色的谋划这一次的胜利同样几乎不可能拥有。
“如果那些巨额军费是支撑丹摩尔这个巨人始终战斗的血液的话那么这里毫无疑问便是供应血液的心脏。
“令我感到庆幸的是我在此前找到了一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的精明的头脑和这个家族同样拥有的冒险精神一样令我的王国屹立不倒。
“在此我提议给予塔特尼斯伯爵适当的嘉奖。”
这位至尊的陛下所的话同样没有引起群臣们的惊讶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众人原本并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的功劳会被摆在如此前面。
第三功勋的位置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原本应该属于统帅北方军团的总指挥官葛勒特侯爵所有。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联想到刚才国王陛下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奖赏以及塔特尼斯伯爵脸上显露出来的那一丝难以遏制的微笑。
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这是国王陛下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补偿这样一来刚才塔特尼斯伯爵的反应就没有什么不能够理解的了。
想到这里两旁的群臣暗自感慨自己的愚蠢自然也没有什么人站出来反对和阻止。
而那位财务大臣塔特尼斯伯爵本人虽然感到侯爵的晋升到来得太早了一些不过他也不会愚蠢地站出来将这份奖赏推却出去。
向那位至尊的陛下表示了一番忠诚之心这位以精明闻名来自千里迢迢之外的外来者终于得到了他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
一时之间塔特尼斯伯爵难以品味出自己心中此刻的感觉。
虽然侯爵的晋升在他眼里原本就是迟早的事情虽然片刻之前他已然拥有了得到提前达成愿望的预感虽然这一切都来得理所当然。
不过此刻他仍旧感到自己如同身处梦境之中一般。
这位来自北方那如同翡翠般碧绿天地的外来者朝着四周扫视着令他感到有些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找到他正极力寻找的人的身影此刻他多么渴望自己那心爱的妻子能够和他分享这份快乐。
他多么渴望能够告诉沙拉当初他离开那熟悉而又热爱的故乡土地将深深扎在北方土壤里面的根拔出来到这遥远而又陌生的地方。
当年那看上去毫无疑问是最为愚蠢的举动此刻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收获。
但是此刻眼前的一切显得那样陌生虽然这里是他的家虽然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他亲眼看着堆砌起来的。
虽然重新用宫廷画家那真正能够称得上艺术品的绘画装饰一新的大厅显得更为奢华和高雅。
虽然此刻这座宅邸之中充满了丹摩尔王朝最为高贵的大人物。
虽然……
但是这位财务大臣始终没有找到他的妻子。
突然间塔特尼斯伯爵想起来了沙拉早已经前往北方领地她已经离开自己身边好几个星期。
此刻这座宅邸里面就只有他的母亲——他那位已将自己的心灵封锁在孤独和忏悔之中的母亲。
就在这一瞬间塔特尼斯伯爵感到自己有些迷惘。
他非常希望能够看到家人特别是他的夫人向他祝贺祝贺他获得了他毕生渴望的地位。
但是此刻他却偏偏感到非常孤独。
那种难以名状的寂寞感甚至令他产生错觉这里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他真正的家应该在北方领地那座被遗弃的老房子里面。
塔特尼斯伯爵突然问意识到不会有人真正庆祝他的晋升。
沙拉和玲娣姑姑正在前往北方领地的半路上而他的弟弟系密特此刻或许正待在勃尔日的老房子里面。
塔特尼斯伯爵那微微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表现并没有引起众人的质疑虽然有些人暗自为财务大臣的失态而感到好笑不过此刻众人更加关心的是国王陛下对于这次战役之中功勋卓著的人员的奖赏。
这一次几乎每一个人都感到完全出乎预料之外接下来被这位至尊的陛下提到的竟然不是葛勒特将军而是一群从来不曾存在于他们记忆之中的军官的名字。
唯一能够知道的便只有这些军官原本足驻扎在北方领地一个叫做班莫的地方。
甚至就连那位年迈的元帅也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记忆深处找寻到这几个军官以及和他们有关的功勋的记载。
那实在是非常不起眼的功勋其中稍微醒目一些的或许便是他们在勃尔日最为危急的时刻替那里解围。
但是这位元帅大人感到意外的是国王陛下真正看重的竟然不是这笔功劳而是在此之前的那场规模到了极的战斗。
令这位元帅大人同样感到愕然的是他居然找不到言辞来加以反驳。
国王陛下的解释显然有些偏颇他将那场战斗之中的胜利看作是这场艰苦战役之所以能够获得胜利的基石。
虽然有些牵强不过一定要这样的话也确实得过去。
更何况这位至尊的陛下还将圣堂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这两位大人物拉出来作为他的这番决定的证明依据。
这位年迈的统帅绝对不会认为那只是国王陛下的托辞他非常清楚如果他向大长老和波索鲁大师证实这两位一向淡泊名利的人十有**会证实国王陛下所的那番话。
不过这同样也并不证明国王陛下给予的奖赏正确、合理。
在记忆深处将那几份报告重新挖掘出来之后这位年迈的统帅立刻明白为什么国王陛下会突然间给予这些原本并不起眼的功勋如此慷慨的奖赏。
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的原因都足因为那奇迹般的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驻守在班莫的那支兵团曾经给予过这个少年特别的帮助而那支兵团为的几位军官显然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拥有着与众不同的友谊。
一想到这些这位年迈的元帅立刻回忆起了那几个此刻显得异常熟悉的名字:
兵团长伽马、第三骑兵队队长赛汶、巡逻队队长西格这几个从国王陛下的嘴里吐露出来的名字同样也曾经在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递交上来的报告之中出现过。
朝着身旁的参谋长看了一眼从后者的眼神之中这位年迈的塞根特元帅也看到了一丝忧愁和无奈。
这位刚强而又严厉的国王陛下显然越来越依赖于他个人的意愿来分辨和对待他的臣民。
突然间这位年迈的统帅警觉地意识到或者这也意味着国王陛下准备分化军队。
毫无疑问这支原本没没无闻的兵团将取代克曼狄兵团成为北方领地新的王牌劲旅。
同样那几个受到提名的军官也将令克曼狄这个名字再也不会为人所想起。
这些新的英雄、新的勇士同样也将是新的车运儿和当初的克曼狄伯爵不同的是这些军官因为他们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关系显然会受到国王陛下更多的关注。
他们将是北方兵团之中迅崛起的新贵而这位年迈的统帅丝毫看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够压制他们令他们无法崛起。
这位年迈的统帅彷佛已然能够看到北方领地的军人们彻底分化、完全对立的两个阵营。
他甚至能够看到那隐藏在遥远背影之中的冰寒剑光。
一切必然会生同样付出了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而此刻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
对于前线的将士来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有明天正因为如此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今天而尽力争夺哪怕是为此而付出生命。
这位年迈的统帅感觉到从来未曾有过的凄凉和悲哀。
他非常希望能够给予那位至尊的陛下一个严厉的警告不过他非常清楚他的警告所换来的绝对不会是陛下的回心转意。
或许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
第三章 不幸者
盛夏的拜尔克异常炎热。
自古相传的神话之中天气之所以如此炎热是因为诸神之中的火神同时又是锻造之神的埃隆即将开始弛那漫长的整整三个月的工作。
据那灼热的、放射著令人不可逼视的光芒的太阳便是这位锻造之神所使用的火炉。
盛夏季节在丹摩尔一向被世人看作是富裕繁华的季节同样也是金钱翻滚的大好季节。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并没有什么差错炎热的盛夏是海路最为畅通的季节从海外各国运来的货物源源不断地倾泻在丹摩尔沿海的码头之上。
入夏之前按照惯例剪取的丰毛此刻也已在那些外国商人的手中变成了可以兑换成为金币的流通券。
和同样金色的秋季不同盛夏的富裕是属于有钱人而秋季则是穷人们的季节。
而此刻那金灿灿的阳光仿佛真的化作了同样闪亮光、黄澄澄的昂贵金属。
对于许多人来他们真的能够看到无数黄金从眼前流淌而过。
不过这一次却并非是诸神的祝福相反的却是那些可怕魔族给予的礼物。
因为那来自于远方的胜利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听他们那位慷慨的陛下再一次向那些建立了功勋的人敞开了国库。
就像几个月以前京城里面的人第一次知道有克曼狄伯爵这样一个人一样此刻他们又听到了几个以往未曾听到过的名字。
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人到底建立了什么样的功勋事实上拜尔克人真正关心的是他们得到了什么样的奖赏。
街头的酒吧广场上围拢成一团的人群总是能够听到对那些名字羡慕不已的声音。
至于这些“幸运儿”为此而付出了一些什么却丝毫没有人提及。
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不太和谐的音符。
那十有**是为第一次战役之中最大的两位功臣——北方军团的统帅葛勒特将军和那位克曼狄兵团长叫屈的声音。
大多数人对此根本就不会加以理睬那张贴在广场上的布告早已经将获得奖赏者的功勋以及受到惩罚的人的罪行全都罗列得清清楚楚。
拜尔克人更愿意相信布告上的言辞因为那些布告显得更加真实。
先便是那位北方军团的总指挥葛勒特将军。
布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功勋不过在拜尔克人看来这样的功勋根本和这位总指挥不相符合因为他的功勋只是守卫住了北方领地之中、不太为人所知的一个地方——波尔玫。
不过只要稍微一打听就可以知道波尔玫正是国王陛下赏赐给这位总指挥大人的领地。
守卫自己的财富这显然是谁都会尽力去做的事情。
而这样的功勋毫无疑问会令人联想起——以权谋私、渎职、自私自利等等一连串的恶名。
更何况统帅部还在其后罗列着这位总指挥大人的几条差错。
虽然布告上写得相当隐晦不过看布告的人之中总是会有看得懂的人物存在。
那些历数的疏漏和差错同样也指出了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不应该驻扎在波尔玫而放弃了真正重要的北方领地的其他地方。
除此之外还导致军团主力陷入困境难以调动和增援更是让看到这一条的拜尔克人感觉到当初的功臣此刻已然变得怯懦和贪婪。
那些隐晦的辞句自然而然地被看作是军方对于失职将领的偏袒。
而布告结尾国王陛下对于这位上一次战役最大功臣的裁决令所有拜尔克人再一次公认他们的国王陛下慷慨仁厚。
这个被公认渎职的前线统帅竟然仍被认可了他所建立的功勋他所消灭的魔族的数量多多少少挽回了他的一些声誉。
在拜尔克市民看来这位葛勒特将军根本就没有资格再一次获得奖赏但是国王陛下既然认定他功过相抵后仍旧功大于过那又有什么话好谁让这位至尊的陛下以慷慨大方出名呢?
正因为如此对于那位唯一受到处罚的克曼狄将军拜尔克的居民自然更加没有什么好感。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每当有人跳出来为那位曾经的英雄话的时候拜尔克人虽然没有人打算加以阻止不过脸上多多少少会带有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
每当这个时候那是平民百姓便自以为是最为公正的法官他们的判断最为接近真实只不过他们没有力量对于他们所认为的罪行进行宣判而已。
但是又有谁知道在城市的另一边在另一群人的心中不满和怨愤已然像快要烧开的水一般即将沸腾起来。
在统帅部在参谋部在前线指挥部暗藏的怒火如同一条随时有可能泛滥的河流一般咆哮着奔腾而过。
而此刻最感到忧心忡忡的毫无疑问便是那位年迈的统帅。
那次会议之后他仿佛突然间衰老了许多。
站在窗口面对着远处的操场。
在那烈日炎炎的操场之上两队士兵正准备换岗那整齐的命令声让这位年迈的统帅彷佛回到了当年在军校之中的情景。
“我打算向国王陛下辞职。”老元帅用那显得有些衰落的语调着。
“你是否想过有谁能够接替你的位置?”身后的参谋长不以为然地道。
“我打算将葛勒特将军从北方领地召回来他将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了。”老元帅缓缓道。
“我能够猜到你心中的打算不过我必须警告你这样做无论是对于北方领地还是对于你和葛勒特将军都没有任何好处。”
参谋长缓缓道:“陛下现在越来越不信任其他人他又在施展当年那分化瓦解的手段。
“这份奖赏人员名单显然便是他有意在北方兵团之中制造对他效忠的势力我相信其他人也能够看得出。
“最令人感到头痛的毫无疑问便是克曼狄那伙人。平心而论此刻我对于他们是又讨厌又无奈如果当初我还拥有一丝同情那么现在就连这最后的同情都不存在了。
“真正令人感到遗憾的便是葛勒特。你我全都非常清楚葛勒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差错他之所以不待在勃尔日城全是因为不想卷入克曼狄和前任郡守那伙集团里面。
“我相信他同样曾经设想过解决那些人渣只可惜那个时候克曼狄这个白痴卷在里面实在太深弄得葛勒特投鼠忌器。
“你现在打算将葛勒特调回来取代你的位置但是又有谁能够压服得住克曼狄兵团的那些军官?
“事实上此刻已然没有人能够取代葛勒特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收拾得了那个烂摊子。
“平心而论我知道这确实对于葛勒特非常不公正。
“经历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仅仅必须面对隐藏在群山丛林里面的魔族更得住国王陛下那不信任的眼神以及底下的军官们有可能引的各种各样纷争。
“那里是个火山口但是此刻唯一能够令这座火山不至于彻底喷的就只有葛勒特一个人而已。”
老朋友的这番话令年迈的统帅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讷讷道:“难道想要保全葛勒特都做不到?”
“就像蒙森特郡的那巨大的亏空一样其中的积怨由来已久。”那位参谋长叹了口气道。
“看来这一次国王陛下对于克曼狄将军耿耿于怀显然不肯轻易放过他。不过更令我感到担忧的是陛下对于那些英勇牺牲的前线将士表现得如此冷酷无情确实有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甚至连最为基本的怜悯都不肯赐予。我刚刚递交上去一份报告请求陛下对损失惨重的克曼狄兵团给予一笔特别的津贴和抚恤金。
“虽然最终陛下拿出了这笔款子却逼着我一定要让克曼狄将军主动辞去军职。”年迈的统帅有气无力地道。
“这完全可以想像那天陛下在会议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将克曼狄递交上来的那份报告念出来显然已经不打算给他留任何余地。
“而这一次偏偏我们又没有任何话好国王陛下只要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劳以及他所得到的奖赏和其他人进行比较即便我们也只能够哑口无言。
“更何况陛下现在变得越来越精明了那份公告毫无疑问对于我们相当不利最为不利的莫过于陛下勒令我们自己附加的、对于葛勒特将军和克曼狄的行为的陈述。
“现在你我两个人同样被卡在了中间我相信北方军团之中那些受到不太公正的待遇的将官现在绝对不会将我们当作是他们可以信赖的长官。”
“……”
和京城拜尔克比起来勃尔日城显得凉爽许多当清晨薄雾笼罩整座城市的时候人们甚至得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衣。
刚刚经历过一番前所未有的动荡这座北方最为繁华的城市此刻又迎来了另一场轩然大波。
和京城拜尔克的广场上张贴的一模一样的公告同样也出现在了这里。
只不过勃尔日城的居民看到公告之后的反应和拜尔克人完全不同。
事实上最令人感到唾弃的毫无疑问便是公告之中最端的那个名字。
钦差大臣法恩纳利的名字此刻在勃尔日乃至整个北方领地几乎和白痴、蠢货、懦弱者没有什么两样。
勃尔日的街头巷尾原本就流传着有关这位愚蠢钦差的各种各样版本的笑话这毫无疑问绝对是那些在魔族入侵之中饱受惊栗的平民唯一能够表示不满的方式。
和拜尔克完全相反的还有北方领地的平民对待那两位将领的态度。
这里只有很少的人拥有和布告之中同样的认识而大多数人则对那两位曾经的英雄充满了同情。
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如果那个时候葛勒特将军就在勃尔日城那噩梦般的景象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并且至今仍旧困惑着他们。
同样北方领地的居民对于克曼狄兵团也丝毫不感到陌生他们亲眼看到克曼狄兵团从前线驻扎地撤回来的凄惨景象。
更何况北方军团之中许多将士在北方领地有自己的亲属那些人非常清楚这支英勇的兵团遭遇到了一些什么并且在魔族入侵的时候做出了何等的贡献。
正因为如此勃尔日的酒吧之中除了有关钦差大臣的各种愚蠢的笑话之外同样也充满了对于克曼狄兵团同情的言辞。
甚至连那些吟游诗人也用哀怨而又委婉的音乐来诉这支英勇的兵团的不幸的遭遇。
正在这个时候街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鼓声那是公告官员正往这里前来的标志。
随着鼓声越来越近只见一队人正缓缓地朝着广场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个鼓手穿着可笑的宽身大褂头上还戴着一环圈盔。
跟在鼓手身后的正是公告宫和所有的公告官一样那是个身材肥胖、脖子显得特别粗壮的胖子。
公告官需要的只是一副大嗓门因此挑选他们的时候依据的标准正是这副模样。
此刻这个公告官的手里正握着一张策令这正是他即将当众宣读的、来自京城的最新消息。
此刻在勃尔日的大街巷有二十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做着同样的工作而前面的广场正是他的最后一站。
在身材肥胖的公告官的身后跟随着一个张贴布告的随从他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麻袋足以将他整个人包在里面而他的手里则拿着刷子和装满浆糊的水桶。
公告官走到广场中央吩咐鼓手加快了鼓的节奏。
许多人都被这急促的鼓声吸引从酒吧、商店、楼房里面定了出来将广场一圈一圈地围拢起来。
甚至连靠近广场的那些窗户也纷纷打开从窗口探出一张张好奇的面孔。
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个公告官朝着身后指了指旁边的墙壁那个张贴布告的侍从立刻走了过去开始了他的工作。
猛地抖开手中拿着的策令这一手对于他来熟练到了极正因为如此看上去是如此威风。
更为威风的自然是他的嗓门这位公告官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高声朗读起手中的策令。
“国王陛下有令告谕各地民众今局势危急各地官员应竭诚努力各兵团将士应奋勇守卫……
“今有渎职贪婪之官员贪污军费挪用公款罪大恶极又有刚愎私利之将官勾结不肖制造矛盾……
“英明公正的国王陛下以仁厚之心降恩赦于罪人……
“令罪人用以往之功劳弥补此刻之缺失特此宣布撤除驻守特赖维恩要塞之要塞兵团指挥官一切职务特此宣布驻守特赖维恩要塞之三等以上军官尽数降阶一级之处分。”
“……”
将策令卷成一团、塞进衣服上的那个大口袋里面公告官挥了挥手阻止了鼓手的敲击。
把鼓手打走路这位微微有些肥胖的公告官朝着旁边的酒吧走去。
此刻围观的人群已然渐渐散去一阵曦嘘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
原本人头拥挤的广场很快便恢复了刚才的宁静只有那个张贴布告的人还在那面墙壁前忙碌着。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街道尽头急奔跑过来一群人这些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灰色粗布衣服黝黑的脸膛更衬托出那魁梧的身材在他们的腰际全都佩戴着长剑那是军队分下来的制式武器。
这群人跑到那张贴的布告前面其中的一个人三下两下将布告从墙壁上撕扯了下来。
那个张贴布告的人正打算阻止两三个壮汉将他轻而易举地打倒在地上。
那些原本渐渐散去的人们立刻再一次围拢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不过这一次这些普通居民躲得远远的全都站立在街口有的甚至躲在门里面。
“这个世界没有天理啊!”突然间广场上正引起混乱的人之中有一个出了声嘶力竭的哀嚎。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凄凉同样也充满了委屈。
公告被撕扯成为碎片那群人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全都泄在这些被撕扯成为粉碎的纸片之上一般。
另一个成为泄目标的毫无疑问便是那个张贴布告的人。
听着那越来越显得衰弱的惨叫声那个公告官早已经躲到酒吧的最里面怎么也不肯抛头露面。
刚刚还在议论著国王陛下的判决是何等不公但是此刻看到外面这副景象那些勃尔日的居民又不知道应该如何为好了。
如果克曼狄兵团的遭遇令人感到同情的话那么此刻那个张贴布告的可怜人更令人感到同情。
谁都无法得知在这件事情上到底谁对谁错。
这些平民百姓唯一知道的便是马上就要有更大的麻烦了。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们心中的忧虑一般远远地传来了嘈杂的马蹄声。
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平民此刻逃进了房子里面所有的门全都紧紧地关闭着那些充满好奇的人全都凑到窗口朝着外面张望着。
伴随着马蹄声而来的是“铮铮”金属碰撞之声显然这一次到来的士兵全都身穿着铠甲。
那些正站立在广场上、神情之中充满了愤怒和失落的人立刻变得仓皇失措起来。
有人猛然间拔出了腰际的佩剑但是立刻被旁边的人一把拽住。
“铮铮”钟甲碰撞引起了金属之声显得越来越近甚至从街道的另外两侧也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那些撕扯公告的人里面有人开始慌乱起来有人退出队列朝着那还未曾传来金属碰撞声的街口奔逃。
留在广场上的人同样显得茫然更多的人抽出了佩剑。
“别冲动我们只想告诉世人我们所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其中的一个人高喊了起来。
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不过同样也没有几个人将佩剑重新插回剑鞘。
两个骑着战马的军官出现在广场的一侧在他们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一队士兵。
这些士兵身穿着薄钢的胸甲武器也仅仅只是一柄细刺剑不过他们左手臂膀上系着的那面的薄钢盾牌却足令他们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占据优势。
为的那位军官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那些手持武器的家伙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躺倒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的张贴布告的人。
“我知道你们会有怨气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你们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泄怨气。
“这个惨遭你们殴打的人显然是个无辜者我相信绝对不是他令你们遭受冤屈。
“更何况我的职责便是维持治安你们打了人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打人都触犯了法令。
“我很遗憾不得不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军事法庭会听取你们的陈述。”为的那两个军官之中的一个用淡然的语调道。
而这时身穿钟甲的护卫队已将广场围拢了起来。
那些被围拢在正中央的军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们之中有些人非常莽撞不过面对着此刻的情景他们也不得不冷静下来。
这些军人非常清楚他们绝对不可能进行反抗他们虽然骁勇善战但是此刻装备不足的他们无法用勇敢和高的武技来缩短那副钟甲和那个盾牌令他们丧失的优势。
更何况对方的人数也远比自己来得多不过最为糟糕的无疑便是他们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官
长剑纷纷扔到了地上。
一场纷争就这样结束了。
在气势恢宏的大教堂的一角钦差大臣法恩纳利伯爵正等候在一个狭而又低矮的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房门轻轻地打开了里面是一间狭黑暗的斗室只有正中央的上方镶嵌着一块闪亮的晶体。
一个矮的祭司打扮的人物此刻正端坐在这座斗室之中而他的手里正握着一张纸。
法恩纳利伯爵用近乎于抢夺般的度将那张纸拿了过来。
纸上的墨还未曾干透这位钦差大臣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他唯一的盟友远在千里迢迢之外的塔特尼斯伯爵的字迹。
法恩纳利伯爵拿着信飞快地跑到走廊尽头只有那里的窗口才能够透进阳光。
躲在一个角落之中这位钦差大臣心翼翼地将信纸展开他急切地想要从里面知道他刚刚询问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亲爱的依维:
我时刻等待着你能够回到拜尔克我期盼着你的回归而并非仅仅只是一封书信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最为亲爱的朋友隆重的仪式已为你准备妥当就等着你回到拜尔克你我将再也不是伯爵而是丹摩尔王朝的两位新的侯爵。
我已为自己找好了私人卫队是否需要我替你物色一番?
快放下你在北方领地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现在那里对于你来已毫无意义接下来会生的毫无疑问都只会是一些令人头痛的麻烦和纷争就像当初我离开那里之前一模一样。
至于你所认为的那个麻烦在我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或许确实是你的麻烦不过在我看来对于葛勒特侯爵来同样也是他的大麻烦。
只不过此刻你在那里而且你本人又是麻烦的中心和针对的目标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一开始便劝告你赶快离开那个己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是非之地。
如果我有什么可以给予你帮助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必须由你自己定夺的建议。
我从特殊的渠道听到一些对你不太有利的消息。
听你在战局开始之初指挥并不是非常有效甚至有人将勃尔日城所遭受的巨大损失算在了你指挥失误的头上。
我几乎可以确信在陛下的手中同样有这方面的报告而且可以确信报告绝对不止是一个人递交上来的。
这件事情此时此刻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糟糕的后果但是很难将来是否会有人将它拿出来重新翻你的帐。
如果是我我会在离开北方领地之前将这件事情了结清楚。
此刻你是那里的最高行政长官那里对于你来就是最好的表现舞台你既可以充当演员同样也是编剧和指挥。
你可以让那里的人看你想要让他们看的东西同样也可以让他们听不到你不希望他们听到的声音。
不过最重要的是你还定那个舞台的老板此刻的你想必不会为了金钱而犯愁你完全可以尽快将那笔钱花光当然你得寻找最为合适的理由来花这笔钱。
用那笔钱来洗清你的名声我相信没有比这更加合适的花钱方式了。
蒙森特是我的故乡或许这令我稍微对那里偏心一些我希望你能够扔一些钱在那上面。
不过别直接给钱那是没有效率的做法给他们免费的医疗救济那些孤儿寡妇这会比直接扔金币下去有用得多。
更多的钱应该投在那些军人们身上。
当然我指的绝对不会是克曼狄那伙人。
刚刚获得晋升的伽马伯爵和我的弟弟系密特拥有着深厚的友谊那位赛汶伯爵和我本人是连襟在他们身上付出代价你将事半功倍。
除此之外还有莴勒特侯爵直属的那些兵团他们同样走功臣但是所获得的却并不多。
陛下一向以来都非常注重奖赏高级军官对于低级军官有些忽略。而这正是你我的机会那些低级军官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他们可以为你创造名声。
另一个原因是在他们身上你同样不必投入太多金钱他们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成为魔族的牺牲品。
正因为如此对于他们来最为重要的是家人和孩子。
我相信你能够想到让他们对你感恩载德的办法这实在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情。
最后的建议我并不指望你会愿意接受你完全可以自己考虑不一定要听从我的意见因为这或许会令你感到难以忍受甚至感到自尊心受到损伤我并不希望令我最亲密的朋友感到难过。
以我对于北方领地居民们的了解他们的性格多多少少比更南方一些的人要不知好歹。
他们对于那昂挺胸给予他们恩赐和施舍的人或许并不会表示感谢。
这些粗人难以理解圣贤的仁慈和伟大反而比较喜欢那些经常做蠢事的老好人。
只要打听一下勃尔日人喜欢观看的戏剧我相信你很快便能够明白我所的这番话了。
正因为如此如果我处在你此刻的位置上我先会表现出完全不擅长战斗和指挥我会暗示别人当初我所颁布的命令全都是从书本和名人传记里面看来的。
我会装作惊讶为什么那些伟人获得巨大成功的办法到了自己的手里就完全是另外一番结果。
我会一边为自己的失误抱歉一边往外抛洒金币我会让每一个人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弥补我当初的过失而并非是给予他们的恩赐。
是否要采纳我的建议全凭你自己选择我再一次盼望着你能够尽快返回拜尔克。”
这封信令这位国王陛下的宠臣感到一丝深深的犹豫正如他的盟友在信上所的那样这最后的建议令他感到难以接受。
如果将北方领地当作是一个巨大的舞台的话这位钦差大臣最希望扮演的毫无疑问是救世主和英雄的角色但是此刻他的盟友却建议他扮演丑角这如何能够令他高兴得起来?
不过法恩纳利伯爵非常清楚他的盟友绝对不会欺骗他。
至少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欺骗他因为在拜尔克这个更为广阔、更为辉煌的舞台之上他们两个人还有许多掌声等待着去赢得。
他那位睿智的盟友拥有这绝好的头脑不过先哲过越是聪明的头脑越是会令人起疑心。
在当今的国王那位至尊的陛下掌握权力的这近半个世纪的岁月之中并非没有比那位睿智盟友更为高明的人物存在事实上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前夫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而这些高明人物也绝非什么野心勃勃的人物但是他们最终都没有长久拥有陛下的信任。
毫无疑问他们的智慧和聪明便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而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睿智而又高傲的他们从来未曾想过在国王陛下的身旁安插一个能够不时地替他们好话的人物。
或许能够看清这一是自己的盟友比那些人更有智慧的表现同样也是这个原因在自己未曾失去国王陛下的宠爱之前那个盟约将始终紧密地维持着。
正因为如此这位受到陛下宠爱的年轻的钦差仔细地咀嚼着这封信隐含的味道。
他绝对能够确信他的盟友真心希望能够给予他帮助同样他也非常清楚以他的那位睿智盟友对于北方领地的了解他提出的建议无疑将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事实上他一直认为他的那位睿智的盟友足这个世界上最为优秀的演员。
塔特尼斯伯爵将他自己笼罩在一副仁慈、圣洁的外表底下他的行为甚至堪称贤哲圣徒。
而法恩纳利伯爵非常清楚他的盟友真正值得称道的是那高明的眼光和细密的智慧那圣洁的外表只不过是最为成功的表演而已。
这样一位高明演员所提出的建议实在没有不加以听从的理由。
突然间这位国王陛下的宠臣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想起他的那位盟友也并非全都是一副圣贤的模样事实上在某些方面他同样也显得近似于一个可笑的丑角。
那便是塔特尼斯家族固有的缺——对于绘画艺术的无知和弱智。
这位国王陛下的宠臣非常的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这个缺陷早已经成为了京城拜尔克最让人津津乐道的笑料甚至国王陛下还会经常用“塔特尼斯家族的绘画天赋”来开玩笑。
不过法恩纳利伯爵更知道一件事情那位对任何事情都极力追求完美的至尊的陛下对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些绘画早已经有些难以容忍了。
而最近刚刚传来消息陛下果然找了个借口将塔特尼斯家宅邸的这唯一的缺陷弥补了过来。
这位国王的宠臣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宅邸的那些劣质绘画的数量是何等之多更知道如果让他的盟友自己来修改这些缺陷需要花费多么巨大的代价。
而此刻他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分文还能够得到最为高明的画家的呕心之作。
单单这些就已然足够值回那番丑表演的票价了。
一想到这些这位国王陛下的宠臣立刻决定没有任何犹豫地听从他的那位睿智盟友的建议。
两天前勃尔日的大街巷、酒吧和广场上还传扬着那位钦差大臣是个愚蠢透的白痴。
但是此刻这些北方领地居民嘴里的愚蠢透的白痴已然变成了一个好心眼的白痴甚至有人认为他并不是白痴而只是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书呆子而已。
虽然此刻在那些聚拢在一起的人群之中仍旧流传着嘲讽那位钦差大臣的恶毒笑话不过听众的反应已不再那样起劲。
而另外一些笑话也突然间冒了出来虽然在笑话里面这位钦差大臣仍旧显得非常愚蠢不过至少愚蠢得有些可爱。
这完全是因为这位钦差大臣颇能够为民众们考虑的原因。
事实上勃尔日人越来越感觉到这个曾经胡乱指挥、给他们带来了恐怖可怕的噩梦的家伙或许是他们曾经拥有过的、对平民最为亲切的行政长官。
这个来自京城的有些笨拙的公子哥虽然连大麦和麦都分辨不出来甚至对着骡子叫毛驴不过他拿出不少钱来创办了三所免费的医院。
虽然想要得到免费治疗的手续稍微烦琐了一些不过可没有人会认为那是不好的事情。
至于那些救济院显然证明他真心希望能够给予他所造成的一切一些补偿。
要知道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位贵族老爷站出来对普通平民承认过自己的失误。
现在想来这些失误也情有可原毕竟这样一个公子哥怎么能够指望他上过战场怎样能够指望他知道如何指挥战斗。
而这位钦差大臣许诺的让孤儿得到抚养甚至还拥有免费的教育这显然已经大大过了众人原本的想像。
正因为如此当勃尔日城里的居民听他们的钦差大臣即将离开北方领地返回遥远的京城拜尔克一时之间满怀留恋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过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勃尔日城的城门口附近的街道全都可以称得上是这座城市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
不过这种繁华热闹完全属于平民和市中心那林立的、恢宏而又优雅的建筑物交织在一起所组成属于贵族的繁华热闹完全不同。
这里的街道狭窄而又拥挤这里的商铺紧紧挨在一起这里的街上总是能够听到从两旁的酒吧里面传来放肆的笑声。
虽然路面上竖立着的那一排排尖利长剌看上去显得有些森然可怖不过来来往往的人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微笑。
这就是北方领地的民众他们早已经在几个世纪以前就学会了如何面对苦难和悲一只。
一队骑兵穿过了城门前的广场拐进了旁边的路。
路两旁建造着整整齐齐的楼房这些楼房大多数有五六层高朝南的窗户显得颇为宽广有些甚至做成了近乎于落地窗的模样延伸出来的阳台同样显得极为亮堂能够住在这里手里显然必须有一些积蓄才办得到。
这是平民区之中属于中上流人物居住的住宅区而此刻在其中的一幢楼房的前面停着一队骑兵。
这些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那辆马车虽然简陋不过此时此刻能够乘坐马车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物。
那位北方领地的统帅葛勒特将军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他轻轻地接过副官递给他的拐杖。
这个地方已然是他第五次前来实在的他对于克曼狄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隐居心中颇有些想法。
他非常清楚克曼狄虽然辞去了一切职务不过以他所拥有的财产绝对不可能只买得起这样的宅邸。
毫无疑问这显然足一番做作。
而此刻这位北方兵团的统帅越来越感到不耐烦起来如果以往他对于克曼狄的任性只是感到不喜欢的话那么此刻就只能够用痛恨来形容。
但是葛勒特将军非常清楚尽管他讨厌这个桀骛不驯的部下但是他仍旧不得不前来劝服他。
最近勃尔日城里生了好几起冲突冲突的引者全都是克曼狄兵团的士兵而且这些家伙显然有着将冲突越演越烈的趋势。
这位北方兵团的统帅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这一连串事件背后是克曼狄那伸缩不定的手掌。
最近这段时间葛勒特将军始终有某种非常强烈的预感那是非常糟糕的预感彷佛灾难即将来临。
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非常清楚是什么令他感到如此恐惧他即便面对成千上万围攻过来的魔族的时候也从来不曾拥有过这样的感觉。
挥了挥拐杖示意副官上前敲门葛勒特将军静静地等在那里他默数着时间开门时间的长短完全可以印证他所拜访的那位固执的客人心情怎么样。
五六分钟的等待和副官三次敲击房门令那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清楚地知道此刻并非是拜访那个任性又固执的家伙的好时机不过他没有退缩的余地。
门缓缓地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胖女人她是克曼狄请来的厨娘。
走进那幢楼里面虽然布置得颇为优雅不过和任何一座贵族宅邸比起来这里都显得拥挤和压抑。
窄的大厅一侧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旁边的侧门后面是厨房。
每一次来到?
?里葛勒特将军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能够住得惯兵营却总觉得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
此刻他所要拜访的房间的主人正站立在二楼的楼梯口。
“欢迎您的到来您永远足这里最受欢迎的贵宾。”克曼狄伯爵故作姿态地道。
“这里好像显得空旷了一些。”葛勒特将军笑了笑道。
“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我的管家和仆人全都离开了。三天前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显然以为替我这个没落的家伙工作能够获得许多好处现在他们肯定已经知道我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克曼狄伯爵道。
旁边的厨娘眼神之中那不以为然的神情显然证明事实并非像这座宅邸的主人所的那样。
那位北方兵团的统帅非常清楚是什么令那些仆人纷纷辞职。
心情变得越来越差的克曼狄伯爵随时都会变成一座猛烈喷的火山仆人们显然无法忍受这位落魄伯爵的脾气才离开这里。
“噢——对了干什么站着话我此刻虽然什么都没有剩下几把椅子总还是有的请进来坐吧是去客厅还是书房?”克曼狄伯爵道。
“书房。”葛勒特将军淡然地道。
这座宅邸的书房同样窄拥挤书房里面除了两排靠着墙壁的书架就只有一张拐角沙。
一坐在沙上葛勒特将军便直截了当地道:“克曼狄伯爵我无论是作为你曾经的上司还是作为你的朋友都希望你能够站出来阻止你的那些部下不要再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噢——我没有部下我现在一无所有您应该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我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一个需要你保护的无助的人。”
克曼狄伯爵要起无赖来此刻他感到自己需要获取同情。
“至于您所的那些我相信既然引起了骚乱就肯定有原因不是吗?
“你刚才所的那些人或许曾经是我的部下但是此刻他们和我没有丝毫关系我退休了我现在再也用不着对任何人负责。
“正因为如此即便我站出来对我曾经的部下高喊‘不要再感到委屈了不要再因为遭受不公而闹事’难道会有用吗?”克曼狄伯爵耸了耸肩膀道。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始终无法想通。”葛勒特将军试图解释道。
但是他的话头立刻被这座宅邸的主人打断了。
“不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任何未曾想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我全都明白我知道我真正的失误是在哪里?
“我替自己竖立了一个极为糟糕的敌人与此同时我非常愚蠢地和另外一个蠢货结成了盟友。
“我或许该找个医生好好治治我的眼睛该死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使甚至还导致脑子也变得迟钝起来。”克曼狄伯爵用充满了自嘲的语调道。
听到这番话葛勒特将军心中暗骂这个家伙的眼睛确实出了毛病而且非常严重他既然已经知道选择错了敌人现在还和那位受到国王陛下无比隆宠和信任的钦差大臣为敌。
难道他以为对付法恩纳利伯爵要比对付当初的塔特尼斯伯爵更加容易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不过这位北方兵团的统帅嘴里绝对不可能出来他只能够继续用好言劝解。
整整两个时毫无效率的谈话不但令葛勒特将军的耐心消磨得越来越少那个固执任性、刚刚辞职的军人同样显得烦躁不安起来。
突然间如同火山爆一般克曼狄伯爵高声叫嚷起来:“我亲爱的长宫显然您已彻底站在了那位受人尊敬的钦差大臣那边我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他帮你解决了最头痛的麻烦。
“毫无疑问那个家伙非常懂得收拢人心而且他的背后有大塔特尼斯撑腰以至于他甚至能够比国王陛下更加出手大方。
“我知道你一直在为如何令自己的部下满足而感到头痛而这正是当初我曾经感到痛苦的事情。
“您同样从国王陛下那里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这显然令您轻而易举地获得了许多人的同情而那位钦差大人更是给于了您的直属部下们足够的补偿。
“噢——那手法多么高明我没有看到他花费多少金币但是却听到无数拥戴的呼声显然这并非是钦差大人本人的智慧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是大塔特尼斯在幕后为他谋划一切。
“毫无疑问那一对权势和谋略的组合足这一次最大的赢家。
“而您我曾经的长官显然同样也不是真正的失败者上一次胜利陛下赐给您的那座金山足以让您的家族成为丹摩尔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而您也非常清楚陛下绝对不会愿意让王国再增添更多的公爵特别是一个军人出身的公爵您本人也没有这样的野心现在的一切岂不是正符合您的愿望?”
克曼狄伯爵用异常冰冷的语调道。
这番话让葛勒特将军感到很不舒服。
如此漫长的劝告仍旧不起作用令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感到厌烦而此刻克曼狄那不公正的指责更是令他火冒三丈。
“你让我感到非常失望。或许你以为自己非常聪明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样隐秘根本就不会被别人抓到任何把柄。
“我一直都非常清楚老亨利手里的那些魔族是你帮他弄到的你以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以为做这件事情的全都是你的亲信。
“我只能够你太过愚蠢要知道老亨利曾经联络过的并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他甚至找过我的部下而最终接受他的请求的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为了保全你我们谁都未曾提过这件事整个北方军团都在为你保守秘密而你却还在为此得意洋洋!”葛勒特将军愤怒地道。
这番话显然触动了那位退役将领的痛处。
这原本就是他时刻都感到寝食难安的最大梦魇如果刚才便提到这件事情或许克曼狄会一下子变得软弱下来但是此刻正在气头上脑子已然有些昏的他竟然用更加强硬的态度来应对葛勒特将军。
他猛然间站了起来对着曾经的长官怒吼道:“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个人喜欢过我我不仅仅和大塔特尼斯作对事实上我同样也抢走了你的那些部下们的许多功劳。
“我非常清楚那个无能、白痴的法恩纳利令你们产生好感因为他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别人他在军事方面完全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显然在你们眼里他并不会成为你们的威胁。
“噢——还有什么比一个不会抢夺功劳而在国王陛下面前非常得宠的人更容易受到欢迎的呢?”
克曼狄的这番莫名指控令葛勒特将军勃然大怒。
他愤然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道:“既然阁下这样认为我只能够承认自己的失败我就此告辞相信再也不会令阁下受到骚扰了。”
着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位于平民区的宅邸。
第四章 郁闷工作
长长的车队一直伸展到很远的距离外。
因为城里那些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因此车队只能够在郊外展开。
送行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却全都是勃尔日城里的名流。
两队骑兵站立在不远处的前方这并非是一支作为仪仗的队列所有的骑兵全都配备两匹坐骑其中的一匹战马驮着全副重型镗甲。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特殊的队列随行那是由六辆轻便军用马车组成的队伍那些军用马车后面的挂斗里面放置着那致命的炸雷。
不过真正令所有人感到安全的是随行护卫在马车旁边的那些身穿银色长袍的身影这些腰际佩带着狭长弯刀的圣堂武士永远都能够令人感到安心。
虽然是早晨不过那炎热的天气仍旧令在场的所有人感到难以忍受。
甚至连那位道格侯爵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从马车上面下来。此刻的马车在太阳的照晒之下里面热得就像是一口大锅一般难以忍受。
所有人彷佛郊游一般围拢在路旁的树荫底下毡毯和大桌布早已经从马车上面卸了下来。
此刻众人之所以还无法上路是因为此行的主角——那位即将离开勃尔日城、前往京城拜尔克的钦差大臣还没有到来。
在大教堂那道阴暗而又狭窄的走廊之上法恩纳利伯爵正焦急地等候在其中的一个门口后面。
昨天晚上他在离开勃尔日的前一天例行公事一般地向陛下了一份报告原本这种近似于述职报告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是这位钦差大臣丝毫没有想到今天清晨他原本打算在临出之前稍梢睡一个懒觉却被教会的信使从床上拉了起来。
国王陛下居然一大清早便来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显示出那位至尊的陛下非常关注他的报告上所提到的事情此刻这位至高无上的国王正在千里迢迢之外的京城拜尔克思索着对策。
信的结尾轻描淡写了一句让法恩纳利等候进一步的消息正是这个原因以至于早已经准备妥当的远行的队伍此刻不得不停留在烈日炎炎的勃尔日郊外。
而此时此刻心中最为焦急的毫无疑问便是这位钦差大臣本人他原本应该已然在路上京城之中正有那梦寐以求的侯爵的身分在等待着他。
法恩纳利伯爵非常不愿意在这个遥远的北方城市继续逗留正如他的那位睿智的盟友所的那样在他看来这里已不再具有任何利益剩下的只可能是无尽的麻烦。
事实上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勃尔日城里冲突不断紧急军事法庭接二连三地召开但是给予克曼狄兵团的闹事士兵的惩罚却迟迟难以做出。
此刻军队监狱里面已然关满了克曼狄兵团的士兵无论是葛勒特将军还是他本人都越来越感觉到这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突然间那紧闭的幽暗的门打了开来那位身穿长袍的祭司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他的手里捏着一封被封闭起来的书信书信的边沿用火漆紧紧封住。
法恩纳利伯爵连忙迎了上去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位祭司并没有将手中的书信交给这位钦差大人。
“对不起这并非是国王陛下给予您的消息国王陛下给予您的只是一个口信他让我转告您您此刻可以出前往京城了。”
那个祭司淡然地道。
等候了半天的法恩纳利伯爵显然有些愣不过深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性情的他自然不敢出任何抱怨。
“我是否能够知道这封密函是给予谁的。”
恭顺和谨慎并没有彻底战胜好奇心这位钦差大人心翼翼地问道。
“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
那位神职人员直截了当地道。
法恩纳利伯爵了头他并没有试图继续询问陛下给予那个神秘孩的指令。
从内心深处这位受到国王陛下宠爱的亲信大臣对于他最为信赖的盟友的弟弟始终保持着某种敬畏。
事实上这种敬畏的程度甚至还过对于这个孩的哥哥——他的盟友和智囊财务大臣塔特尼斯伯爵本人。
这个孩的身分显然十分神秘那位同样显得神秘莫测的道格侯爵对于这个孩的态度也毫无疑问地证实了他私下的猜想。
这位钦差大臣早就在猜测虽然从来未曾在“国务咨询会”名单之中出现过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名字但是这个孩十有**同样也是“国务咨讻会”之中的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在刚刚离开京城拜尔克的时候这位钦差大臣始终怀疑这个孩和他的那位年长许多的未婚妻一样都是国王陛下的耳目。
不过自从知道这个孩居然深入山岭几乎凭藉着个人的能力摧毁了一座魔族基地之后一个他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的念头突然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或许这个孩拥有着和他的形象截然相反的可怕身分或许他并非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睛和耳朵而是陛下那操纵着雷霆、施加痛苦和毁灭的铁腕。
只要一想到这些法恩纳利伯爵不由自主地朝着旁边退缩了一步他只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远离那彷佛封存着死亡和瘟疫的信封。
已变得受人尊敬的钦差大臣的离去并没有给勃尔日城带来太大的冲击。
虽然众人在聚拢在餐桌前面的时候多了一些话题不过除了几句惋惜人们谈论得更多的还是钦差大臣曾经许诺过的那些东西在他离开之后是否仍旧有效。
偶尔也有人谈论起最近生的那一连串冲突不过和一个星期之前完全不同此刻勃尔日人彷佛已将那些冲突看作是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因为打扰了自己而对那些引起冲突的克曼狄兵团的士兵感到微微的反感。
这些曾经的英雄现在已然变成了令人讨厌又棘手的人物。
而此刻在克曼狄伯爵那座和他的身分完全不相符合的宅邸之中曾经誓再也不登门的葛勒特将军又不得不来到这里。
和他同行的还有另外四位北方军团之中级别最为高的成员他们足北方军团参谋长洛喀什、北方军团副统帅安奥格隆、统帅部特别调查团团长舍维以及军法司最高长宫勒克斯。
不过这一次那位克曼狄伯爵也并非孤身一人在他的身边站立着他的弟弟除此之外还有几位亲信的部下。
当钦差大臣仍旧停留在勃尔日的时候葛勒特侯爵并非是最高长官因此他布任何命令都没有丝毫作用。
但是此刻随着法恩纳利伯爵的离开北方领地的控制权再一次回到了葛勒特将军的手里。
毫无疑问克曼狄伯爵和他的部下们期望着葛勒特将军能够将他们失去的一切都还给他们。
这一次再也没有丝毫的客套而是直截了当地进入话题。
“现在碍眼的人终于离开了此刻整个北方领地都在您的控制之下我希望您能够给予我和我的部下们一个可以得过去的交代。”
克曼狄伯爵淡然地道。
“这同样也是我此次前来的原因我相信我可以在职权范围之内给予一些补偿不过你绝对不可以漫天要价。”
葛勒特将军这一次再也没有以往那拐弯抹角的兴趣他同样直截了当地道。
“如果您为我那些牺牲生命来维护这片土地的士兵们争取他们原本应该享有的权利当作是漫天要价的话那实在是太令我感到失望了。”
克曼狄伯爵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用不着拿这些大义凛然的话来封我的口你我都非常清楚根本不可能给予每一个士兵补偿更别令每一个人感到满意这实在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极好借口不是这样吗?”
葛勒特将军冷冷地道从内心深处他越来越讨厌眼前这个家伙。
“我们可以考虑给予原来的克曼狄兵团一定的补偿事实上我们的标准是让克曼狄兵团和其他兵团享受一样的利益。”
旁边的那位参谋长连忙插嘴道。
“一样的利益?可是我们的兵团所付出的牺牲绝对和其他兵团不一样。”旁边的一位克曼狄兵团的军官忿忿不平地道。
“我知道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不过这已是我们所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即便这样葛勒特将军也将承受巨大的压力这已是在公然违抗陛下的命令。”参谋长乎静地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无法令我的士兵们真正平静下来不公正引起了不满。”克曼狄伯爵道。
“那又是什么造成了这不公正?难道不是个人野心和贪婪以及嫉妒的心理令克曼狄兵团彻底葬送?”
旁边那位来自京城的团长大人用极为严厉的言辞道。
一直以来这位团长大人都希望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待问题但是此刻克曼狄伯爵的态度显然令他都为之震怒。
“我承认这是我个人的失误正因为如此我愿意放弃对于我本人的一切补偿不过我的工兵们却应该得到足够的补偿在这一上我非常坚持。”克曼狄伯爵不以为然地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托辞葛勒特将军越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非常讨厌。
毫无疑问这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事实上在座的每一个人非常清楚地知道即便给予克曼狄兵团与众不同的待遇他们仍旧会因为他们的长官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感到不满。
这些将领们始终在怀疑所有这一切最近所生的一连串冲突都是眼前这个贪婪而又无赖的家伙为了争取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一手策画的闹剧。
那位来自京城的军官此刻对这位曾经的英雄彻底感到失望他正有心作旁边的那位参谋长已然开口。
“看你打算要些什么。”参谋长淡淡地道。
或许是在场唯一还能够冷静思考的人这位参谋长打定主意和眼前这个无赖讨价还价一番他虽然并不企望能够从这样家伙身上取得突破不过或许互相能够做出一些妥协。
“先关押在监狱里面等待审判的我们的士兵必须立刻被释放。”旁边的一位军官立刻道。
这句话先令这边的将领们个个皱紧了眉头显然这绝对是无法允许的要求。
如果闹事的士兵不接受惩罚的话毫无疑问北方军团将再也不会存在遵守军纪的士兵。
“我们希望重新恢复克曼狄兵团的建制希望按照其他兵团的标准安置克曼狄兵团在战役之中牺牲的士兵的家属希望给予那些受伤残疾的士兵双份的津贴。”
旁边始终没有太多开口的那位前克曼狄兵团的参谋长打断了部下的言道。
正当葛勒特将军和他同来的几位高级军官感到这番要求还算合理的时候旁边另一位克曼狄兵团的军官跳出来道:“必须恢复我们原本的军职和等级。”
“至少恢复受伤军官和一线指挥宫的军职等级他们或许并非功勋极大不过在战役之中他们的付出毫无疑问是最为巨大的。”
那位克曼狄兵团的参谋长再一次插嘴道。
对方阵营之中那显得微微有些不太和谐的声音立刻引起了葛勒特将军和他的同行者的注意。
那位参谋所提出的要求显然要合理许多这令他们感到眼前存在着一丝光明。
“单单恢复军职还不够我们会拟定一个名单名单上的人必须获得晋升因为他们在战役之中付出了许多。”又有一个人跳了出来道。
这一次几乎每一个人都皱起了眉头显然这是根本无法考虑的要求。
此刻这些登门拜访的北方军团最为显赫的将领们感到或许克曼狄本人还不是最会无理取闹的人物毕竟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地位相得失但是他的那些部下显然根本用不着考虑这些。
所有人之中葛勒特将军的感觉最为奇怪他突然间感觉到此刻的克曼狄好像就是当初的自己而那些信口开河漫天要价的军官们就像是以往的克曼狄。
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很想看看克曼狄伯爵是如何对待这一切的。
葛勒特将军朝着他曾经的部下望了一眼他看到克曼狄伯爵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紧接着便又显得泰然起来他的嘴角甚至挂着一丝冷笑。
克曼狄的反应令他彻底为之失望显然这个短视的家伙并没有当初的他看得那样遥远。
所有这一切同样也被那位参谋长洛喀什看在眼里他稍稍思索了一下道::晅些要求我们必须好好考虑一下同样我相信你们也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或许明天我们能够得出统一的意见。”
这位参谋长真正的意图是打算私底下先和克曼狄伯爵以及那位比较切合实际的参谋达成谅解。
因为他同样清楚地看到此刻那些失去理智的军官已变成了真正的麻烦。
“别的我并不在意不过第一条先难以做到那些被关押的士兵违反了军纪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他们都应该接受处罚。
“更何况他们之中的一些拘捕、伤人甚至有几个已然能够套用叛国罪的条例这样的人如果随意释放军事法庭就再也用不着存在。”那位军法司的最高长官用异常冰冷的语调道。
这下子原本还算温和的气氛一下变成了火热。
无论是克曼狄还是他的军官们显然无法接受自己的部下被关押在监狱里面即将接受审判的事实。
而那位军中的法官同样也不像是一个圆滑、善于通融的人物。
谈判一下子陷入了僵局葛勒特将军和他的参谋长无奈地对望了一眼。
“或许我们应该告辞了。”
那位参谋长洛喀什缓缓道他知道继续争吵下去绝对不会对解决事情有任何好处他决定暂时离开。
突然间他的身体变得僵直眼睛直愣愣地朝着前方。
所有人对此都感到不可思议众人纷纷朝着这位参谋长大人瞪视的方向将头转了过去。
同样的反应出现在众人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出现在了这座原本应该是彻底封闭的书房之中。
这座幽暗的书房没有一扇窗户唯一的出入通道便是旁边的那扇门。
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都不曾有过书房的房门被打开的印象。
特别是克曼狄伯爵本人更感到莫名恐慌因为他非常清楚地记得将所有人请进书房之后他特意将书房的房门反锁了起来这原本是为了不让仆人们打扰他们的谈话。
几乎在一瞬之间书房里面的每一个人都猜测到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来意。
如此无声无息地突然间出现在别人的家里如果这是友善的表现想必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早已经将这个孩看作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直属部下。
在那场令特立威悔恨不已的对决之中曾经看到过这个孩惊人表现的在座的这些人甚至在猜测这个孩或许是那支国王陛下派遣的特别调查团中最后也是最为强硬的一张王牌。
此刻这个孩那显得异常诡异的出场方式毫无疑问地令那使人毛骨悚然的猜测又增添了几分可能。
“各位我为我的突然到来向各位道歉国王陛下刚刚赋予了我一个令人郁闷的使命。”
到这里系密特从左侧的口袋里面取出了那封从遥远的京城拜尔克所传递来的密函。
轻轻地曲起食指猛地一弹那卷成一团的密函如同一片落叶一般旋转着朝葛勒特将军飘飞了过去。
用不着阅读那封密函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已经能够猜到这封密函之中到底会写些什么。
在场的人之中他可以算是对眼前这个孩最为了解的一个他甚至知道系密特那个不愿意为人所知的秘密。
无精打采地展开那封密函上面只有非常简单的一行字。
这既不是一张判决书也不是一封控诉信上面只是直截了当地指示杀掉克曼狄和任何阻止执行的人。
这封密函是如此简单反倒是下方的署名和那个代表王权裁决的印章占据了更多空间。
那位参谋长探头张望了一眼他的神情立刻变得严峻起来。
突然问他看到葛勒特侯爵显然打算开口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老朋友此刻会些什么这位反应敏捷的参谋长大人一把紧紧抓住老朋友的手臂他有意无意地用食指按住了那封密函中间的几个字。
“任何阻止执行的人”这几个字令葛勒特将军猛然一惊他立刻意识到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的做法显然和以往有着天壤之别。
一向以来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葛勒特将军都以为对犯人进行秘密处决和暗杀几乎没有什么两样而采用这种手段的人物绝对和光明正大有着极大距离。
毫无疑问国王陛下既然开始采用这种阴森隐晦的手段足以证明陛下越来越急着将所有的一切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甚至不惜采用恐怖政治的手法。
从历史记载和许多书籍里面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早已经熟知恐怖政治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同样他也非常清楚在那样一位君王底下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将令自己置于灭之灾的境地。
此刻他已能够看到烈焰熊熊的地狱深渊之中克曼狄正站立在里面。
同样他也意识到他也已踏在了这万丈深渊的边缘事实上就在片刻之前他刚刚差一向前跨出一步。
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缓缓地将那封密函卷了起来。
虽然其他人对于密函里面的内容始终不得而知不过从葛勒特将军那显得无比失落的神情之中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些什么。
同样失落的神情出现在了克曼狄伯爵的脸上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
此刻那严严实实封闭着的书房在他眼中已变成了关押死囚的牢笼。
突然间一股豪情从他的心底涌了出来以往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滑过。
仿佛在片刻之间他又回到了那奋勇厮杀的战场成片的魔族士兵就在他眼前整整齐齐地倒了下来。
仿佛能够闻到满鼻子的血腥味道这令他浑身热血沸腾。
突然间一切消失地无影无踪克曼狄伯爵又回到了他那狭拥挤的书房在他的四周坐满了他所认识和熟悉的人。
他朝着身旁扫视了两眼从部下们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决然的神情。
克曼狄伯爵非常的清楚自己的部下打算干些什么这些人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奸伙伴。
他们早已经对这个不公正的世界和他们所遭受的不公正的待遇感到不满此刻还能够克制住情感的就只有他最亲密和信任、同样也最能够信赖并且拥有智慧的朋友。
克曼狄伯爵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自己弟弟特立威的身上。
他同样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弟弟眼神之中的那丝冲动。
此刻这位曾经的英雄脑子异常冷静了下来他非常清楚这样的冲动有可能引来的后果。
那在教堂举行的授勋典礼至今就如同是眼前刚刚生一样那闪电般的一击以及那一地的碎裂的剑刀仍旧停留在眼前。
缓缓地转过身去这位曾经的兵团统帅从书架上将那柄伴随了他大半生的长剑轻轻地摘了下来。
他如同一位斗士一般将长剑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
“我至今还记得阁下在授勋典礼上击败我的弟弟特立威的那一幕特立威的剑术是我训练出来的他的失败毫无疑义是对于我的讽刺。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以便印证我在剑术方面的缺失现在正好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我在此向阁下起挑战。”
克曼狄伯爵神情凝重地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番托辞。
不过几乎每一个人都认为或许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毫无疑问此刻的对决可以看作是当初在大教堂之中的那场对决的延续。
同样也可以看作是克曼狄家族和塔特尼斯家族最后的清算虽然几乎所有人都已能猜到那必然的结局。
如果当初在场的这些人之中除了葛勒特将军没有一个人认为年幼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有可能获得胜利的话那么此刻在众人眼里必然的失败者已然变成了克曼狄伯爵。
“葛勒特将军一向以来承蒙您的关照在这最后的时刻我希望你能够作为我的决斗见证人。”
克曼狄伯爵缓缓道。
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他同样不喜欢这项令人郁闷的工作此刻的结局显然是他最能够接受的。
所有在场的人对于他来都显得那样陌生最熟悉的就只有葛勒特将军。
“葛勒特将军同样也请你担当我的见证人。”系密特淡淡地道:“哪一位能够借给我一柄长剑?”
话音刚落那位军法司的军官立刻摘下了自己的佩剑那是一柄装饰性显然远远大于实用意义的武器。
系密特轻轻叩了叩那充满弹性的剑身。
剑身显得有些软而且重心的位置也不太合适那优雅美观的护手或许作为艺术品确实价值非凡不过那纤细的、镀金的、编织成美妙图案的金属网格显然并不具有多少防护能力。
挥舞了两下这柄漂亮而又优雅的艺术品系密特试图从中找到正确的感觉他那力武士的本能此刻已开始挥作用。
所有人紧靠着两旁的墙壁将中间那有限的空间让了出来。
两位决斗者此刻已退到了书房的两个角落。
葛勒特将军将一枚金币横搁在右手拇指上面他不时地朝着两位决斗者张望着。
以往作为见证人的他现在应该再一次询问两个人进行决斗的原因和必要性但是他非常清楚此刻已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轻轻地弹出手指金币高高地飞向天花板然后笔直地掉落下来。
“叮”的一声金币掉落在地上出清悦的声响。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道剑光如同闪电一般激射而起。
同样毫无花俏同样的迅疾直接无论是克曼狄伯爵还是系密特都丝毫没有意思拖延时间。
长剑在空中交击在一起出“铮”的一声轻吟。
一溜火花飞窜而起不过那闪亮的火花梢纵即逝。
剑尖带着血从后背冒了出来甚至没有感觉到痛处那位曾经的英雄呆呆地望着自己胸前的那段剑刀。
没有一丝声息直到克曼狄伯爵轰然倒下。
身为见证人的葛勒特将军走到失败者的身边。
他心翼翼地将克曼狄伯爵扶了起来用不着再一次检查伤口这位北方军团的统帅清楚地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剑已穿透了克曼狄伯爵左侧肺部的气管。
看了一眼此刻奄奄一息的部下葛勒特将军感到无尽的悲哀这就是曾经获得巨大功勋的杰出将领的最终结局。
“我的朋友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关照?”葛勒特将军问道。
克曼狄伯爵那渐渐失去神采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弟弟特立威的身上。
“我已然知道你的想法我会尽力去做这是我的承诺。”葛勒特将军道。
这番承诺显然令垂死的伯爵再也没有了心事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将手按在克曼狄伯爵的脉搏之上过了一会儿葛勒特将军用带有一丝淡淡哀伤的语调宣布这位曾经闻名逦迩的英勇兵团长的死讯。
克曼狄伯爵的遗体被平放在书房的沙上面。
所有人都为这个在战场上从来没有被击败过但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却被永远地击倒在地的、勇敢而又执拗的军人默哀。
“我非常希望这能够成为一切的终结我实在不想看到更多悲剧出现。”葛勒特将军用极为低沉的语调道。
克曼狄兵团的那些人木然而没有丝毫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参谋才缓缓道:“团长大人是在一场光荣的决斗之中失去了生命虽然这令人感到遗憾不过没有人会对此抱怨些什么。”
“我会设法将克曼狄兵团完整地保留下来。”葛勒特将军想了想道。
“最好的办法是将克曼狄兵团并入您的直属军团之中。”那位参谋缓缓道。
这个提议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甚至连那些原本隶属于克曼狄兵团的军官也感到极度震惊。
“我请求辞去军职。”那位参谋继续道。
这再一次引起了所有人的震惊。
“我也请求辞去……”特立威立刻跟着道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完那位参谋已然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大家都不在了克曼狄兵团就真的彻底消失了。”那位参谋淡然地道。
克曼狄伯爵的死讯并没有引起想像中的风暴。
这或许是因为葛勒特侯爵全面接管了这支兵团。
或许也是因为那些为数众多的一线军官全都被找了个借口全部恢复了原本的等级。
或许还是因为兵团之中的那些伤兵以及()牺牲者的家属已然得到了抚恤金和战争津贴而他们原本是最感到冤屈同样也是最充满怨恨的一群人。
盛夏的勃尔日并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引来大的动荡而钦差大人的离去同样也令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勃尔日河边上的码头变得异常繁忙靠近勃尔日河的街道两旁堆满了从各地源源不断运来的物资。
整座城市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要塞那连绵起伏的屋上突然问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支架。
原本那些沉重的巨弩仍旧守护在那里而此刻更多稍微一些的大弩被见缝插针般地装在了房之上。
这毫无疑问又是那位比利马士伯爵的建议他的建议显然相当受到欢迎。
制作这种大弩用不着花费太多的材料虽然它们射出来的箭矢的威力远远比不上那些巨弩不过在射程方面的差距并不是很大而它们那快得多的射度显然令它们拥有着特别的优势。
这些难以计数的大弩和威力强劲的巨弩将勃尔日的天空整个笼罩了起来。
此刻这座城市上空的每一个角落部保证至少有六根来自不同方向的箭矢能够同时命中一个目标。
同样固若金汤的还有勃尔日城的街道街道上的那些障碍物足以令从天而降的魔族士兵损失惨重不过更为有效的武器还是那些布置在开阔空地上的投石车。
那隆隆的轰鸣已然成为了此刻最能够鼓舞人心的声音。
指挥这支兵团的军官正是赛汶这一次的功勋令他获得了晋升毫无疑问这成为了他的妻子有喜之外的另外一件大喜事。
原本的兵团指挥官伽马男爵同样获得了晋升此刻任命文书还停留在路途之中统帅部派遣的特使仍旧在赶往这里的途中不过众人已然开始改口用新的爵位称呼这些幸运的功臣。
获得晋升的伽马男爵取代了刚刚死去的克曼狄伯爵的位置此刻他正驻守在特赖维恩要塞。
不过他所指挥的却已然不是原来驻守在那里的克曼狄兵团而是一支由他原本率领的兵团抽掉出来的一部分所扩充出来的全新兵团。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个危险而又棘手的苦差不过一下子越级被晋升到伯爵伽马男爵仍旧感到这样的辛苦完全值得。
自从法恩纳利伯爵离开之后那支国王陛下亲自派遣的特别调查团的成员之中就只剩下系密特一个人还留在这里。
这无所事事的日子对于系密特来却是自从顺利从奥尔麦森林里面逃出来之后最为安宁平和的一段时光。
每天早晨他总是早早起床然后便去拜访他的那位教父比利马士伯爵过了中午敦父总是会到温波特伯爵家作客不是打牌就是和夫人们闲聊毫无疑问他是个非常受欢迎的人物。
此刻系密特正在前往敦父家的半路上突然间他感到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声。
“系密特你是否能够来一趟魔法协会?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声音不可思议地从旁边传来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他猛地转过头去却什么部没有看到。
“噢——用不着惊讶这只是一个很的魔法只是简单地运用空气和声音的特性。”那个声音解释道:“你快来吧有些非常有趣的东西我想让你瞧瞧。”
系密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立刻撒开腿飞快地奔跑起来。
他的身形丝毫不亚于一匹狂奔的骏马不过没有一匹马能够像他那样灵活地飞纵跳跃。
五分钟之后系密特已站立在了那高耸、几乎望不到部的奇特建筑物的前面。
魔法协会的门前竖立着一排形状奇特的金属雕塑。
系密特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过这些雕塑其实是能够活动的魔像只不过驱动这些魔像需要极为庞大的魔力因此显得并不实用。
不过这些魔像用来看门却非常不错转动眼珠、活动臂膀倒是用不着花费太多魔力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在这些魔像那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支撑很久当然这并不包括像系密特这样的圣堂武士。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靠近大门已自动打开。
魔法协会的大门并不是很宽多能够让两个人并肩通过不过这扇大门却显得很高圆弧形的端吊挂着一个精致的、如同灯盏一般的东西。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个看上去巧玲珑的玩意儿是多么危险任何一个侥幸从魔像的攻击下逃脱的人如果打算继续闯入的话先得冒着被那个玩意儿喷射的火焰化为灰烬的危险。
不过他并不担心受到攻击虽然并非是真正的魔法师但是系密特能够控制这种极为危险的装置。
他所拥有的那独特的精神力毫无疑问令他成为了运用那些魔法物品的专家波索鲁大魔法师甚至连他自己也未必能够比系密特做得更好。
走进那敞开的大门魔法协会并没有像人们想像之中的那样奇特。
宽敞的椭圆形的大厅正中央便是那最引人注目的塔楼一道几乎看不见尽头的楼梯通向塔不过魔法师们真正用来上下的通道是那被楼梯所围绕的空心圆柱。
大厅的四周是数十问密闭的房间这些房间有些放置着珍贵的材料有些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其中大部分和魔法以及这个世界构成的知识有关还有一些则放置着进行实验的器材和用来当作实验室。
系密特之前曾经被邀请参观过这些房间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一座令人难以想像的宝库。
正当系密特思索着是否要拉开某扇紧闭的房门瞧瞧或者进入上一次看到的那个房间、拿两样上一次他不好意思拿走的有趣东西突然间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系密特很高兴你的行动非常迅到上面来好吗?我们在第三层。”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连忙收拾起玩闹的心思他朝着正中央那根圆柱走去。
虽然对于身为力武士的他来攀登那高耸的楼梯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系密特仍旧选择和其他魔法师一样通过那根圆柱上下高塔毕竟这是在其他地方绝对难以看到的东西。
圆柱的正中央地板上镶嵌着一面刻有魔法阵的铜盘铜盘已然有些锈蚀显然并不是经常有人站立在它的上面。
系密特心翼翼地站了上去他控制着铜盘升了起来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悬浮着的铜盘承载着系密特的身体朝着塔升去度并不是很快不过对?
??系密特来却是很少有机会体验到的感觉。
从便对魔法拥有无限幢憬的他即便对于再的魔法也拥有着浓厚的兴趣。
铜盘并没有带着他到达塔而是停在了塔楼的中间前方是一扇狭的门正好能够让他通行。
突然间从四周的墙壁延伸出纵横交错的金属支杆这些金属支杆仿佛是地板一般铺设在脚下。
此刻的系密特已然不再感到惊奇不过当他第一次看到这番景象的时候他的心中别提多么兴奋了。
行走在这网格般的地板之上系密特穿过了那道狭的门。
门外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的一切全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朦胧光线之中不过系密特很快便注意到这是一问完全封闭的房间除了身后的这扇门这里连一扇窗户都看不到。
因为这片笼罩一切的白光以以致于系密特一时之间未曾看到站立在远处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和这位大魔法师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位魔法师。
对于系密特来那都已然是老相识了其中的一位还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
“亲爱的系密特我必须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你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波索鲁大魔法师冲着他微笑着道。
他从那宽大的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枚水晶球随着一阵光华流转水晶球里面映照出一幅幽暗的景象。
对于那幅景象系密特感到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毫无疑问那显然是他曾经进入过的山峰之中最危险、同样也是最深邃的洞穴。
那如同心脏的东西看上去是如此熟悉同样熟悉的还有那些正围绕着心脏、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魔族农民。
“没有想到吧我们同样没有想到那个显然是魔族基地之中最为重要也是最为要害的东西居然已经被修复了。”
那位宫廷魔法大师用近乎于自言自语的声音道。
“你是否注意到一些相当特别的事情?”
这位大魔法师问道。
从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口吻之中系密特听到了一丝考问的味道。
他刚才就感到有些不对水晶球上面的景象令他感到有些陌生。
系密特非常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想要考验他些什么仔细观察寻找那深深隐藏起来的、细又不容易被现的真理原本就是魔法师的工作。
仔细地在水晶球中映射出来的景象之上搜索了好一会儿突然问灵光闪现系密特终于知道到底是什么令他拥有着那陌生的感觉。
那个洞穴此刻已空空如也魔族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或许能够理解但是此刻就连那些被炸死的魔族的尸体也全然看不见就显得有些蹊跷起来。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魔族并不会收拾同伴的尸体腐烂臭最终变得一堆白骨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但是此刻那显得空空荡荡的洞穴之中却看不到一具魔族的尸体。
“很高兴你能够找寻到其中的关键。”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出答案波索鲁大魔法师已宣布道:“魔族正是用那些尸体来修补那颗心脏除此之外因为材料不足它们还杀死了许多活着的魔族。”
“亲爱的系密特你是否还记得你给予我们的那份报告?”
旁边的亚理大魔法师插嘴道:“我们对于你在报告上所提到的一切都非常的感兴趣而其中最令我们感兴趣的无疑便是你在那个孵化器里面感觉到的魔族的思想和记忆。
“显然魔族同样拥有着某种社会构成它们拥有着明确的等级和分工它们拥有着智慧迄今为止所知道的最高等级的魔族毫无疑问便是那些能够飞翔在空中的魔族飞船。
“事实上在这之后我们还曾经两次进入过那座山峰这一方面是为了收集有关魔族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将那些洞穴进一步炸塌。
“不过那纵横交错的洞穴无疑并不适合作战我们没有进入太深不过大致搜索了一下能够看到的范围。
“现在有一件事情完全可以得到证实那便是整座魔族基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生物而你此刻所看到的既可能是心脏同时也可能是大脑。
“你所看到的魔族的记忆或许原本就来自那里我甚至猜想正是它令那些魔族一旦从睡眠中苏醒便成为了最可怕的战士。
“我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商量了一下如果我们能够将那颗已然修复的魔族基地的心脏成功搬回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得到许多以往并不曾知道的秘密。
“即便无法将这颗魔族心脏搬回我们也希望你能够再一次前往那里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够读取那些记忆的人。”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令他感到犹豫的是他并不清楚他将会在那座洞穴之中看到些什么。
或许魔族会增派援兵或许进入洞穴的他们将会被彻底围困。
“万一我们的行动令魔族那深藏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主基地有所反应怎么办?毫无疑问我们会遭受最为猛烈的袭击。”系密特问道。
“这件事情你用不着担心我们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波索鲁大魔法师肯定地道:“那座山峰四周百里之内全都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之下靠近山峰的所在已布满了致命的陷阱和炸雷。
“除此之外我们还重新修整了克曼狄伯爵留在山上的那些防御工事这一次绝对能够保证魔族无法攻破这重重设防的要塞。”
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无比肯定的言辞系密特倒是多多少少能够相信。
迄今为止的无数次战役足以证明那些强悍的魔族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它们虽然拥有着恐怖的战斗力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对于死亡的冷漠不过它们的进攻在人类所建造和明的各种防御方式面前显得不太有效。
想到这些系密特轻轻地了头答应了魔法师们的请求。
“非常高兴你能够答应进行这场冒险我要送你一件有趣的礼物作为你答应我们的酬劳。”
波索鲁大魔法师立刻道。
他拉着系密特来到了房间的一角。
只见他挥了挥手臂那浓密如同雾气的蒙蒙白光竟然消散了开来显露出一张宽敞的桌子桌子上放置着一件模样奇特的东西。
那东西就像是一副奇特的骨骸又有像是晒干的海马一根根肋骨般的东西依稀围拢成一个人的模样。
“这东西是我从历年魔法协会的研究记载之中找寻到的一件并不成功的作品魔法师一向被认为是体弱力衰的人虽然这并不完全符合事实不过和真实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正因为如此曾经有人打算用魔法的力量来增强身体的力量最终的结果并不理想人类的这副身躯毫无疑问是最为复杂和精密的东西。
“虽然进行这项实验的魔法师用魔法制造出了令力量和度得到加强的装置不过他们很快便现突然间增加的力量和度如果没有令身体得到协调的办法或许并非是一件好事。
“而魔法师比常人差的并不仅仅只有力量和度还有反应能力、身体的协调能力方面同样也有些缺失正因如此突然间增强的力量和度反倒令拥有它们的魔法师吃尽了苦头。
“除了魔法师之外又没有别人能够用得了这件东西正因为如此这件东西便随着那彻底中止的研究而被封存了起来。
“不过我想这或许会对你有些用处。我记得大长老曾经过对于力武士来强大的力量或许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拥有着更为迅疾的度总是能够在对决之中占便宜。
“我想这早已经被封存许久的东西或许对你能够起到一些作用至少它会在你需要逃跑的时候帮上你的忙。”
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系密特立刻对那奇怪无比的东西戚兴趣起来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已到达了一个瓶颈。
事实上每一个圣堂武士当修炼到一定的时候都会达到某种瓶颈状态。
对于力武士来第一道瓶颈便是力量和度无法在这方面继续寻求突破的力武士只有将修炼方向转向对技巧和战斗意识的增强能够突破这道瓶颈的力武士便被公认为大师。
不过大师同样也意味着遇到了第二道瓶颈对于技巧和意识的追求同样是有其极限。
那位长老正是突破了瓶颈转而追求精神深处的力量这已然是力武士所能够挖掘的最后力量。
系密特亲眼见识过那些突破了瓶颈的力武士的区别一位深谙战斗艺术的大师和普通力武士之间的差距绝对不是用数量能够弥补的。
而这位大师面对一位长老的时候或许战斗还未曾开始便已然分出了胜负。
更何况在那位大长老面前任何一个圣堂武士无论是长老还是大师根本就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彻底丧失。
事实上系密特已尝过突破瓶颈的甜头。
现在的他能够和那位巨人般的大师勉强打成平手这不能不是大长老指他的那种奇特修炼方式的结果。
或许拥有了这件奇怪的魔法物品自己能够再一次突破眼前的瓶颈。
系密特不禁这样想着他从桌子上拿起了那副样子古怪的骨架。
第五章 再入山峰
面对着那巍峨挺立的群山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再一次回到这里回到这座令他感到恐惧的山峰。
那原本崩塌下来、填满了整座山谷的厚厚冰雪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这座山谷已成了一片紫色。
那种被魔族当作食物的紫色奇特植物覆盖了整片大地只有山峰上的那片雪白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颜色。
这些紫色的植物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绵软的天鹅绒地毯。
不过在这张巨大的地毯下面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倒塌的树木毫无疑问这是那场惊天动地的雪崩的杰作。
突然问一片浓烟升起浓烟下依稀可以看到火光。
火光变得越来越多最终连成了一片那熊熊燃烧的火海将那片显得高贵典雅的紫色天鹅绒地毯彻底吞没。
那蒸腾而起的热浪将眼前的景物变得扭曲晃动起来系密特甚至已然感觉到热浪正扑面而来。
显然在这炎热的夏季进行这种烧毁山岭的工作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系密特看到身边的那些士兵们正在渐渐后退显然身为普通人的他们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吃不消了。
一阵急促的军号声响起士兵们立刻欢天喜地排成队列朝着后方退却下去。
突然间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几辆轻便马车驮着巨大的“酒桶”朝着这里缓缓而来。
那排着整整齐齐的队列的士兵们立刻退却得更为迅起来。
系密特同样也跟着一起撤退他非常清楚过一会儿这里将变得如同火山口一般炎热。
那几辆马车心翼翼地行驶在刚才士兵们开掘出来的、防止火焰蔓延的隔离带的中央。
就像是展开的扇子一般这些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原本驾车的士兵此刻已爬上了那巨大的“酒桶”他们抓住酒桶上的杠杆用力的按压起来。
突然间几道长长的火龙从酒桶的一端喷射而出这些火龙瞬息问便将前方的大片紫色地毯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堆。
又是一片火海出现在眼前此刻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总算感受到森林大火是何等壮观。
空气中布满了焦灼的味道以及一股淡淡的松香的气味。
浓烟在狂风的席卷之下朝着上空飘去随着浓烟一起飞舞的还有星星的火光那漫天火星的景象确实令人感到叹为观止。
一声军号声响起数十个巨大的、熊熊燃烧着的火球朝着那被火海圈拢的一片紫色的所在飞去。
火光进现那些火球落地便化作一堆直径数米的火堆。
越来越多的火球被抛射了进去那些投石车的攻击频率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讶。
一堆火焰突然问被一个巨大的火球所砸中立刻化作无数火星飞散开来那些飞散的火星一旦落地立刻将四周全部引燃。
更多的火球更多的火堆眼前的火海几乎已然蔓延在一起。
空气中那烧灼的气味更加浓重起来兵团不得不再一次向后撤退。
飞身跳上山崖看着那壮观的火势系密特同样也注意着远方他可不希望在此时此刻看到魔族飞船的踪影那是最令人感到担忧的事情。
当黎明的曙光将夜色彻底驱散清晨巡逻的军号已然吹响。
几支骑兵队离开了营地。
被军号声惊醒的系密特从帐篷里面钻了出来他飞快地掠到一棵树上朝着远方极力远眺。
此刻已看不到那漫天的火光。
原本静悄悄的营地开始变得喧闹起来不过此刻还不是真正一天的开始。
炊事兵开始在营房的空地之中支起了大锅还有那劈柴的声音同样证明他们正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阵悠长的军号声将所有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
随着那起床的军号响起军营真正变得热闹起来。
一阵烧肉的清香向四面八方弥漫开去最早起床的那些士兵已围拢在锅子旁边。
系密特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在这支兵团之中他和他的那些同伴们显然属于非常特殊的一个群体。
这一次波索鲁大魔法师和他一起同行除此之外还有那位合作已久的光头法师。
波索鲁大魔法师从来不会浪费时间系密特看到他正靠在一棵树的旁边盘腿进行着冥想修炼而那个光头法师显然受到了触动也跟着在远处冥想。
一阵纯正的牛排香随着清风荡漾过来不远处专门派来伺候他们的侍从正心翼翼地翻着那几块搁在炉上面的肉排。
那滋滋作响的声音表明此刻的牛排火候正合适。
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仍旧在冥想之中系密特也不好意思独自用餐。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宫廷魔法大师从漫长的冥想修炼中醒来。
“火灭得差不多了不过那些魔族好像已现外面有所变化。”波索鲁大魔法师淡然地道:“或许我们的行动应该更加快一些。”
匆匆享用完早餐一支由十五个人组成的队悄悄地朝着那个洞穴进。
踏在漆黑的、到处冒着轻烟的大地上系密特感觉到自己的脚底灼热火烫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昨天这里还是一望无际的紫色海洋此刻已变成了一片焦灼的黑十。
背后远处的天空之中扬起了阵阵浓黑的烟尘系密特知道那是伽马团长指挥着他的兵团正在清理这片土地。
这里很有可能成为激烈厮杀的战场但是此刻这片坑洼不平的土地显然对魔族而并非人类更加有利。
全力飞奔之下那座洞穴转眼便在眼前系密特抬头张望那些负责修筑防线的兵团早已经在雪峰之上构筑起了三道围墙。
系密特甚至看到一队人马已然开始安装绞盘和滑轮准备搬运那些沉重的巨弩和投石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位实力最为强劲的大师已然赶到了他的身后。
此刻实力的差距显露无遗在这位大师身后十几米的地方紧跟着五个力武七而更多人则被远远地甩在了几十米外的地方。
“你好像又变强了现在就连我都有些羡慕你的境遇你恐怕想像不到想要突破自我达到更高的境界对于我们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那位巨人般的大师重重叹息了一声道。
“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样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我一件礼物能够用魔法令身体的某些方面得到稍许的增强而我选择了令度上面得到增强不过能够提高的程度极为有限并且想要令那件东西和我的行动完全协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无法用它做出迅疾的反应和动作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它唯一的用途便是令我能够更加快地逃跑。
“不过看到你的度我又高兴不起来了即便用上那东西我的度也仅仅只是比你快一而已。”
到最后这句话系密特显得微微有些失落他非常清楚自己欠缺些什么拥有着强大的精神力的他却并不拥有和精神力一致的强大魔力。
“噢——普通人将这叫做什么?对了叫‘富有人的遗憾’力量、度、技巧、意识之中最难以得到提高和突破的便是度。
“当初我听大长老指你在度方面寻求突破已令许多人感到意外现在你甚至能够用魔法来使得度得到进一步增强你还有什么可以不满的?”那位巨人般的大师道。
旁边那些围拢过来的力武士们也不禁默默头。
将队伍重新整理了一下因为这一次谁都不知道会在洞穴之中遇到些什么因此组成这支队伍的成员包括系密特在内全都是圣堂之中的佼佼者。
在这漆黑一片的洞穴之中只有系密特一个人能够看见四周的情况正因为如此最为危险、充满了无数未知的探路工作理所当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力武士们燃起手中的火把远远地跟随在系密特的身后。
紧靠着四周的岩石系密特就像是一块向前不停滚动着的石块一般前进着。
头上那不停滴落下来的水珠以往并不曾见过。
地上有的地方流淌著积水积水中隐隐散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系密特将那棉质的口罩轻轻戴了起来这令他稍微好受一些。
那腐臭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浓重起来即便隔着口罩系密特仍旧感到臭味冲鼻。
除了那腐臭的味道之外更令人感到讨厌的无疑便是那满地的蛆虫和如同迷雾一般的苍蝇。
看到这副景象系密特同样感到毛骨悚然。
唯一值得庆车的是此刻他的身体被紧紧包裹在那奇特的铠甲之中那件稀泥一般的钟甲根本就不会露出一丝缝隙。
不过尽管明知道这件事情系密特仍旧感到浑身难受特别是当他看到那些蛆虫开始顺着他的脚往上爬行时。
突然间前方的道路被坍塌的岩石彻底堵塞了起来。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是他创造的杰作还是克曼狄兵团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成果。
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里是岩石坍塌最为薄弱的所在从这里可以进入到更深的洞穴。
这是波索鲁大师告诉他的事情。
系密特如同闪电般拔出弯刀刀光交织成密集的网格只见一串串火星飞溅而起火星跳跃之间那坍塌的岩石已显露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整齐印痕。
刀光翻卷三块砖头大的岩石被轻轻削了下来。
几乎差不多大的三个金属圆筒被塞在了原来的地方这些金属圆筒的表面刻着系密特从来不曾见过的魔法文字而它的端更是被研磨、抛光得如同镜子的表面。
轻轻托拽着底部那三根纤细的金属丝线系密特心翼翼地朝着远处的拐角走去。
虽然波索鲁大魔法师告诉过他这些圆筒是经过改良的炸雷爆炸的力量被约束到了一个特定的方向不过亲眼见识过炸雷威力的系密特并不敢百分之百地相信这些魔法师们的话。
躲在拐角系密特看到自己笼罩在火把的光亮之中。
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系密特一边捂住耳朵一边用手猛地一拽那三根金属细丝。
轰鸣声在这封闭的洞穴之中显得异常响亮系密特即便用手紧紧捂住了耳朵也感到有些难以承受。
一蓬浓雾般的烟尘紧随其后铺头盖脸而来系密特此刻无比庆幸他刚才并没有轻信那些魔法师的话。
即便躲在拐角系密特也感到那浓密的灰尘快要将他埋葬那劈劈啪啪四处飞溅的石块更是如同暴雨一般击打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切渐渐变得平静下来系密特抬头朝着远处张望那弥漫的烟尘令他的视线彻底隔绝。
系密特原本打算等待灰尘消散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那弥漫在整个洞穴的烟尘丝毫没有沉淀下去的迹象。
不得已之下系密特只得摸索前行他已将那对奇特的盾牌从背后挪到了手臂之上。
两柄弯刀也已出鞘刀刃朝外倾斜着仲延而出这是他的记忆之中力武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用来探路和戒备的办法。
与此同时系密特也将听觉挥到了极在这寂静而又空荡荡的洞穴里面他甚至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和身后的力武士们的心跳声。
系密特清楚地知道魔族同样拥有心跳声而且它们的心跳比普通人更加强劲有力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完全可以肯定前方并没有魔族。
脚踏着散碎的石层系密特不知道自己行走了多远突然间他的耳朵捕捉到一丝极为微弱的心跳。
又是一声心脏的跳动不过这一次心跳声来自于远处的另外一个地方。
心跳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心脏跳动的声音最初显得极为衰弱不过此刻却变得越来越强劲。
全都是心跳声系密特感到茫然起来突然间他想起魔族那和冬眠极为相似的特性。
猛地扯开口罩系密特高喊起来:“心魔族从冬眠之中醒来了!”
给予身后的力武士们足够的警告系密特将双刀飞旋舞动朝前方杀去。
刚刚从冬眠中醒来的魔族就彷佛是一根根木材般被轻轻削断甚至连惨叫和哀鸣也根本未曾听到。
而对于系密特来这样的厮杀并没有令他感到兴奋和满足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当初奥尔麦森林里的那个调皮孩。
他非常清楚杀死再多魔族都没有任何意义这些魔族根本就不畏惧死亡。
除此之外他更害怕这些苏醒过来的魔族之中万一有诅咒法师存在毫无疑问将是最为致命的灾难。
那些诅咒法师绝对不会因为这里是封闭的洞穴而不喷出那可怕的血雾。
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系密特知道自己的援军已到达而此刻他也已经从烟尘之中冲杀出来没有了那漫天的烟尘便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
令系密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在洞穴的部他看到了无数蝙蝠般吊挂着的身影。
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最可怕的危机就潜伏在自己的头。
幸好从那些飞行恶鬼的样子看起来它们还未曾从冬眠的状态之中苏醒。
“心头上面全都是‘飞行恶鬼’!”系密特再一次出了警告。
“家伙快远远地找个地方躲起来闪电风暴马上就要到了。”远远地传来那位巨人般的大师那显得异常沉闷的吼声。
对于这样的警告系密特绝对不敢置若罔闻。
如果魔族之中最可怕而又强悍的种类是那些能够喷射血雾的诅咒法师的话那么对抗它们的除了那些投掷炸雷的投石车就得算圣堂武士之中用闪电风暴将一切化为灰烬的能武士最为强大。
系密特的身形疾射而出此刻的他根本就没有战斗的心思他甚至将那有限的魔法全部输送到那些古怪的“肋骨”上面。
一阵剌耳的劈啪声从身后传来系密特根本就不敢停下来朝后面观瞧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汗毛全都竖立了起来这并非是因为他的内心所感到的恐惧而是因为四周的空气中充满了闪电风暴那强悍可怖的能量。
突然间一道朦胧的蓝色光芒笼罩了过来那一抹蓝色是如此美妙但是在系密特眼中那却代表着死亡和毁灭。
系密特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逃离他多么渴望能够拥有真正越闪电的度。
就在这时他愕然现自己的身体正急地朝前飞掠而去那迅疾的度甚至令他的大腿以及蹬踏地面的脚感到剧烈的疼痛。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一片山岩已然出现在眼前。
这只是一道梢微弯曲的通道就算是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也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那里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感到自己怎么样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一溜耀眼的火星系密特用右手的盾牌在万分危急的时刻令自己避免和山岩相撞的结果。
此刻他只感到自己浑身的骨骼都仿佛快要散架了一般。
朝着身后张望了一眼那致命的蓝光仍旧在那里闪烁着甚至能够看到几束扭曲的、灼眼的电芒从那片蓝光之中伸缩喷吐着。
在洞穴之中施展闪电风暴竟然拥有如此的威力这显然大大出乎了系密特的预料之外。
他估摸了一下刚才奔逃的距离毫无疑问被拘束在这狭空间之中闪电风暴所波及的范围比空地上要远得多。
心翼翼地转动了一下身体系密特感到浑身疼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挫伤和骨折。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以及那疯似的奔跑度显然不是因为危机感而激出生命的潜力。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便是闪电风暴的强悍能量令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那件奇特的礼物挥了意想不到的用处。
系密特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缠住波索鲁大魔法师千方百计让他帮助自己找寻出问题的答案。
只要一想到刚才那疯似的度系密特甚至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
自从成为力武士以来他并不缺乏对于度的体验。
在此之前全力驾驭那四匹国王陛下赐予他的纯种马坐在那辆纯粹为了追求度而建造的轻便旅行马车上面所感受到的刺激或许是他能够想到最快的感觉。
但是就在片刻之前系密特所得到的显然远远越了那时候的感觉。
如果驾驭着那辆轻便马车全力疾驰的时候仿佛是一只雨燕急滑过水面那么刚才的他毫无疑问已化身为雷电在霹雳声中随着一道闪烁的电芒消逝在远方。
让自己化身为雷电自从在意外中成为了力武士之后系密特还是第一次如此渴望一件事情。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渴望着能够抓住刚才那难以驾驭的强悍力量。
左臂那布满了凹坑甚至还有两道可怕裂痕的钢盾毫无疑问是那股力量多么难以驾驭的证明。
一阵“吱吱”声响将系密特从沉思之中惊醒他在一片漆黑之中看到数十只飞行恶鬼正不停地在洞穴部晃动着。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飞行恶鬼始终没有飞起来。
从腰际抽出钢钉一排钢钉飞射而去将那些飞行恶鬼尽数杀死。
系密特这才想起自己仍旧肩负着使命他心翼翼地用那奇特的铠甲将自己覆盖起来然后往里面摸去。
突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系密特连忙躲到旁边的岩壁之上。
只见远处一支浩浩荡荡的魔族兵团正跌跌撞撞地拥挤着朝着这边而来而洞穴部那些飞行恶鬼也倒吊着缓缓而行。
看到它们那笨拙的行动系密特终于明白刚刚那个令他感到无比困惑的问题。
这些魔族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心——这里有一队魔族。”系密特用足力气朝身后高声吼道他丝毫不敢停留身形立刻朝前方疾射而去。
耳边只听到一连串“沙沙”如同雨击打芭蕉叶的声音响起除此之外还隐隐约约传来了那位力武士大师的呼唤声。
继续往前方摸索前进系密特在那迷宫般的洞穴里面绕行着身后时而响起一连串劈啪霹雳轰鸣之声。
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清楚地注意到这一路之上他并没有看到有魔族的尸体躺倒在地面上。
波索鲁大魔法师那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猜想得到了间接的证实魔族是用同类的尸体来修补那个他即将直接接触的可怕东西。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禁不住一阵恶寒。
越接近那记忆中的山峰的中心系密特便感到这里越空荡荡。
这里几乎没有一个魔族的踪迹当初那无数魔族拥挤在一起的景象此刻成为了过往的记忆。
转过一道曲折的通道前面是当初最为危险和恐怖的路程。
系密特至今还记得在那天然的岩洞之中只有一条狭窄的岩脊能够通行到对面但是两旁偏偏飘浮着五六只魔族飞船这些魔族之中唯一能够看透他的隐形的眼睛即便在沉睡之中也总是会突然间苏醒并且朝着四周扫视一圈。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这条通道他几乎是一步一步紧贴着地面慢慢磨蹭过去的。
他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朝外面张望了一眼。
那些魔族飞船居然仍旧在那里当系密特看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个不之客。
几乎是下意识地系密特转身就想逃跑但是他立刻醒悟过来四周除了这些魔族飞船并没有其他魔族士兵。
而这些魔族飞船仅仅只有它们本身的时候根本就一都不可怕它们甚至不曾拥有能够用来防御的武器。
偏偏系密特对于这些魔族飞船拥有着绝对的优势当初他变成力武七的时候所选择的力量正是为了对付这些飞翔在高高蓝天之上的可怕眼睛以及那些擦掠过树梢、伺机偷袭的飞行恶鬼。
一蓬钢钉朝着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那些钢钉之上无不蕴藏着系密特的愤怒和仇恨。
如果那些魔族士兵只不过是在人世间制造灾难和恐惧的工具的话那么这些魔族的眼睛则毫无疑问便是直接使用那些工具展开屠杀的家伙。
钢针无情地穿透了那些魔族飞船随着几声闷响大部分的魔族飞船爆裂开来。
突然问从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显然不是力武士们的步伐。
系密特闪身躲到了洞穴的部。
只见远处一队魔族士兵晃悠着朝着这里走来。
这一次魔族士兵的数量显得异常稀少系密特非常怀疑或许洞穴里面再也找不到魔族的踪影或许它们便是最后一批魔族的残余。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又从其他地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汇成了一片这是系密特自从进入洞穴以来所看到的最大的一群众拢在一起的魔族。
毫无疑问这些魔族全都是被那几个眼睛召唤到这里来的或许这一次能够称得上是倾巢出动。
系密特静静地等候着他相信那位巨人般的大师肯定能够听得到这里的动静。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系密特仍旧朝着洞穴的边缘挪动过去他躲藏在一片突兀的岩石的后面这里就像是一处天然的保护所。
过了好一会儿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远处传来了那位大师沉闷的声音。
“系密特你在那里吗?给你三分钟时间你尽可能的离开那里远一些。”
系密特探出头去朝着底下张望了一眼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极为宽敞的洞穴此刻已然塞满了各色各样的魔族。
最令系密特感到不寒而栗的便是那些诅咒法师。
此刻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令他根本就用不着在意原本最为致命的飞行恶鬼。
系密特此刻唯一担心的就只有这些诅咒法师如果它们不顾一切用那致命的血雾布满这里虽然这样一来就用不着圣堂武士射那同样致命的闪电风暴不过自己或许就会丧生在这里。
突然间一道朦胧的蓝光映照过来系密特连忙将身体蜷缩到那块岩石的后面。
此刻他清楚地领略到了身处在闪电风暴之中那异样的感觉。
被那道不知名的蓝光映照之后空气之中散着某种奇怪的味道除此之外系密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毛好像一下子分张开来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紧紧箍住他的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礼物突然间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系密特差一受到影响从那块岩石后面跳出来。
幸好他一开始便已然做好了准备他所拥有的、强悍如同劲弩一般的力量终于成功地克制住了那想要令他失去控制的力量。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响在耳边炸裂开来系密特只感到自己是风中的一片落叶又仿佛是大海之中的孤舟丝毫没有凭籍。
原本朦胧的蓝光此刻化为了灼眼亮丽的白色电芒。
不过那灼眼的电芒稍纵即逝转眼问洞穴重新恢复到了原来空荡荡、静悄悄的模样。
系密特心翼翼地探出头朝着四周张望。
原本拥挤在一起的那些魔族此刻全都已然化为了黑漆漆竖立着的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
通过那条长廊魔族基地最为隐秘、曾经令他感到迷惘的所在此刻就在眼前。
这一次系密特几乎大摇大摆地来到这里。
空荡荡的洞穴之中只有几个魔族农民站立在那里那颗巨大的心脏仍旧一跳一跳出阵阵脉动。
但是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剩下。
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毫无疑问那是圣堂武士们正朝着这里赶来。
那闪烁的火炬的光芒立刻将那几个魔族农民惊醒这些魔族农民立刻朝着火光的方向冲了过来。
早已经等候在旁边的系密特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
力武士那快如闪电般的身手用来对付魔族士兵已然绰绰有余更何况是这些魔族之中并不具有战斗力的种类。
那几个魔族农民在瞬息之间便被彻底制服魔族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有极为相似的特性那些用来捆绑人类的方法对于它们同样非常有效。
“看样子用不着我们帮忙。”火光摇曳将那位力武士大师巨人般的身影映照得更为魁伟高大。
“麻烦的是怎么将这个东西运送出去?”系密特指了指远处那颗跳动着的巨大心脏。
走到近前这才现这颗心脏竟然如此巨大它的高度几乎和岩洞平齐如果算上那些盘根错节、朝着四面八方延伸的根系一般的东西这颗巨大的心脏几乎占据了这个极为宽敞的洞穴的六分之一。
“除非那些魔法师能够将这东西变得一些要不然我绝对不认为我们能够搬动它。”那位巨人般的力武士大师道。
“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同样能够做到那就是将它切成块。”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只是开个玩笑因此那位力武士大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或许我们可以开辟出一条新的通道。”旁边的一位力武士建议道。
“这间石室几乎在整座山峰的正中央。”系密特用充满遗憾的语调道。
“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为了这件事情犯愁?这东西或许难以被搬出去难道那些魔法师们也那么难以进到这里来吗?”力武士大师直接道。
系密特几乎下意识想到来的路上所看到的那爬满蛆虫的景象他皱了皱眉头道:“或许在此之前应该先将这里稍微清理一下没有人会对一座巨大的坟场感兴趣而我们可能不得不在这里逗留不少时间。”
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过他的建议最终换来的结果。
近千名士兵被驱赶进了这座阴森可怖的洞穴他们的工作并非是战斗而是充当清道夫的职责。
值得庆幸的是士兵们显然早已惯于在战斗结束之后清理战场的工作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于那些尸体和蛆虫显得并没有像系密特那样反感和厌恶。
力武士们始终守卫在最为边缘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许多通道重新用数量惊人的炸雷令其彻底坍塌。
而此刻那两位魔法师早已经站立在那颗巨大的心脏旁边。
光头魔法师卡休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挖来了一个巨大的孵化器从它的体积可以看得出来这座孵化器原本是用来孵化那庞大无比的魔族的眼睛。
“有必要用这样巨大的东西吗?”系密特看着他即将进入的巨大球体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魔族在孵化的时候是如何进行选择将什么样的知识灌输到哪一种魔族的脑子里面?
“我相信这些魔族飞船能够得到的知识毫无疑问是最多的毕竟迄今为止我们所现的魔族种类之中就以这些魔族飞船最为高级同样也拥有着最为高的指挥能力。”卡休斯一边摸着他的光头一边道。
对于卡休斯的这番言辞系密特不置可否。
在他记忆中当初他进入那个孵化器的时候奸像孵化器并没有将什么东西灌输进他的脑子而当他搜寻到那些魔族的记忆的时候他也并没有现那座孵化器有什么级别的限制。
系密特注意到远处那个正在忙着将孵化器和魔族心脏连接在一起的魔族农民。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感到无比钦佩。
这位睿智而又高的宫廷法师显然又创造出了一件强悍而又伟大的武器。
系密特只要一想到那些最为危险的诅咒法师如果能够受到操纵毫无疑问它们将成为人类手里最为强悍有力的武器。
“你在想些什么?”突然间旁边传来波索鲁大魔法师那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显然此刻他已太过劳累。
系密特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截了当地了出来没有想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脸上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缓缓地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这位宫廷魔法大师轻轻用手指了两下熄灭了两根最为靠近的火把。
他悠闲地将双手埋在脑袋后面仰躺着伸展开身体并且用懒洋洋的声音道:“亲爱的系密特我多么希望你能够为我带来我最为渴望的东西。
“虽然无数谜团仍旧等待着我们去揭开不过此刻我最想要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牵涉到有关魔族繁衍的所有关键事实上此刻我们手里已然掌握了不少线索但是所有的线索一旦牵涉到那唯一的源头便消失不见了。
“当初我现这座基地的时候曾经以为这里能够找到我们极力寻求的答案你绝对无法想像当我在你传送过来的景象之中看到那些孵化器的时候有多么兴奋。
“但是兴奋过后我仍旧感到深深的失落因为那并非是问题的真正答案那些孵化器的功用只是让魔族的胚胎迅成熟但依旧无法给予我所希望知道的答案。
“一直以来我和我的老师菲廖靳大魔法师都渴望着能够知道魔族到底来自何方?它们如何出生?为什么能够拥有如此惊人的数量?
“另一件我们极其渴望知道的事情就是这些魔族是如何创造出新的种类?
“有一件事情出来的话或许很多人会吓一大跳。我和我的老师甚至包括以往的许多魔法师并不希望彻底消灭魔族。
“几千年来在魔法师的世界中都存在着某种想法魔族看上去和我们是如此相似至少最初出现的魔族士兵确实如此。
“而它们那千变万化的能力更是令我们感到惊诧同时也令我们联想起圣堂武士。从某种意义上来圣堂武士正是模仿魔族而出现的、从普通的人类之中分化出来的一支特殊的种类。
“不过那并非是人类自己的成就创造出这样的奇迹的是传中的诸神使者。
“几千年来人类魔法师无不渴望着能够接近并且越这些传中最接近神灵的生命形式。
“但是可惜这些传中的诸神使者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无法从这些诸神使者的身上学习到所需要的东西就只能够将目光转向我们的敌人。
“毫无疑问我和我的老师非常幸运因为你突然间出现在我们眼前。
“你是否还记得当初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我只是感觉到你有些奇怪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你正是我们这些渴望寻求真知的魔法师们等候了几千年时间的答案。
“当然和真正的答案还有些距离毕竟你成为现在这个模样除了那个垂死的魔族的贡献之外基本上仍旧是圣堂武士所传承的。
“我们希望得到进一步的突破而这个突破或许便隐藏在那颗巨大的心脏里面。我非常希望能够知道魔族是如何出生那些胚胎到底来自何方?
“我并不奢望能够马上得到最终的答案不过这毫无疑问能够令我将目光收拢到一个较的范围。”
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地道他的神情看上去是如此悠然神往。
“万一那个最终的秘密就隐藏在奥尔麦森林深处的话怎么办?”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系密特看了一眼他露出了一丝苦笑道:“这或许是最为糟糕的情况不过我早已经考虑过这个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够到那里去寻找答案。我唯一的希望便是你能够帮助我。”
到这里这位大魔法师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巨大的心脏。
“请你答应我尽可能地对?
?个东西仔细搜寻或许一个不起眼的东西便是那个我梦寐以求的答案的一部分只须知道那个答案我们人类毫无疑问便能够在和魔族的对抗之中获得最后的胜利。
“我们已能控制住魔族的个体一旦能够找寻到答案我们便可以同样制造出一支魔族大军。
“让魔族去和魔族互相厮杀我们所需要做的就只是从旁配合并且制订作战计画而已。
“除此之外以人类的智慧和经验或许还能够创造出比圣堂武士更为强大的种类。”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确实有些愕然他刚刚只是想到能够控制魔族的魔法控制住晓族之中最强大、最有控制价值的种类没有想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计画竟然如此庞大。
想像一下两支魔族大军激烈厮杀的景象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赢得胜利的绝好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那个魔族农民已停下手中的工作而那个光头魔法师也正朝着这里定来。
“总算重新连接好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卡休斯朝着系密特道。
不过此刻系密特注意到的却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那充满期盼的眼神。
重新进入那充满了粘稠液体的感觉确实糟糕透透过那些液体系密特看着孵化器外面正忙碌着的两位魔法师。
两道魔法阵将这座巨大的孵化器笼罩在了里面由波索鲁大魔法师亲自守护这两座魔法阵。
看他那神情专注的模样毫无疑问他对于这一次的成败是何等看重。
大魔法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也感染了系密特他渐渐将感知沉入了意识深处。
系密特竭尽全力在意识深处搜索着但是这一次他只感到空荡荡的一片根本就没有一个意识体能够被他所感知到。
这一次就连那虚无飘渺、无所不在、仿佛能够将他一眼看透的神秘的眼睛也没有出现。
系密特渐渐猜想到为什么会这样。
此刻和这颗巨大的心脏联系在一起的就只有他一个而已和这颗心脏相连的或许还有一些孵化器但是那些孵化器里面毫无疑问已然没有魔族存在。
系密特开始感到有些怀疑或许那颗魔族的心脏并非是拥有意识的个体。
或许有其他的途径将知识和意识传递给那些魔族。
正当他感到焦躁不安的时候正当他打算结束这一次的搜索突然间他感觉到一丝微弱的脉动。
感受着那心跳般的脉动系密特再一次凝聚起他的意识。
上一次是因为进入冥想状态令他意外地现能够和魔族沟通。
此刻系密特自然再一次冥想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丝毫能够沟通的迹象那微弱的脉动只是一股纯粹的能量而已。
系密特感到这股脉动的能量是如此熟悉突然间他想起了上一次他躲在另外一个孵化器里面时的情景。
那时候他同样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只不过那时所感受到的能量要强得多。
突然间一个灵感从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既然那些魔族会因为缺乏食物而进入冬眠或许这颗巨大的心脏同样也会用冬眠来减少消耗。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立刻感到头痛起来因为这显然意味着不仅仅要修复魔族基地的心脏还要将嘴巴、胃和肠子修复好。
不过更加麻烦的是魔族用来制造食物的原料那些紫色的植物此刻已在熊熊烈火之中化为了一片焦炭。
系密特感到深深的无奈他绝对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请继续期待魔武士续集
第一章 新的危机
无数盏灯将原本昏暗的洞穴照耀得通明透亮曾经显得空荡荡的石室此刻又变得拥挤和喧闹起来。
不过这一次围拢在这里的并非是魔族而是成功占领这里的人类。
因为这座山峰已被证实相当安全原本预料之中魔族的进攻也并没有出现那些魔法师们终于放下心来聚拢到这里。
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那位护卫的士兵们都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众多的魔法师。
七位大魔法师带着他们的弟子总共十几个人透过那建造在魔法协会高塔之上的传送装置来到勃尔日城。
然后在圣堂武士的保护之下进入这座山峰。
这些魔法师聚拢在一起的智慧果然不可视。
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们已重新布置了一切其中的一位大魔法师甚至现了令那颗巨大的心脏重新强劲脉动起来的办法。
虽然那些紫色的植物已在大火之中付之一炬幸好士兵们在细密的搜索之后找到了许多挂在树枝上的那葡萄般的魔族食物。
而另外一位大魔法师同样拥有着惊人的现那原本只是一个信手而为的实验。
当初他看到那些遭到系密特攻击的魔族眼睛之中有一个还未曾死亡而那个巨大的孵化器又正好空着。
他信手将那个垂死的魔族眼睛放入了孵化器里面令所有人感到惊诧的是那个孵化器竟然能够修补魔族眼睛那残破的身躯。
这个无意中的现对于那些魔法师们来无异如获至宝同样也给波索鲁大魔法师极大的启迪。
系密特相信从这座山峰之中出去之后这位宫廷魔法大师肯定又会明许多奇特而又有效的东西。
整整一个多星期的布置令整座洞穴焕然一新而此刻系密特再一次的进入到一个正好合适他身体大的孵化室里面。
重新进入了冥想的状态这对于系密特来已习以为常感受着四周的一切他立刻捕捉到了那个魔族眼睛的意识。
拥有过两次经验系密特感受到了那个魔族眼睛的精神波动魔族眼睛的精神波动是如此强劲有力即便想要忽略掉都不是那样容易。
令系密特感到讶异的是那个魔族眼睛的精神波动显得异常紊乱和骚动那是恐惧和害怕的感觉。
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体会这个魔族眼睛心中的恐惧。
“系密特你是否有什么现?”突然间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声音直接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系密特知道此刻聚拢在这里的每一个魔法师都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魔族感到无比的恐惧我能够感受到它的害怕和彷徨。”系密特在心中默想道他不知道这样是否就能够和波索鲁大魔法师沟通只能够尝试一下。
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立刻有所反应。
“这你用不着担心我有办法控制住它我会让它绝对服从于我们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是从它的记忆和意识之中尽可能地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道。
透过那粘稠而又透明的液体系密特看到一位魔法师正手持着一个尖端异常锐利的纤细管子朝着旁边的孵化器走去。
那根管子轻轻地伸进了孵化器里面紧接着一阵轻微的波纹荡漾一支细长的银针飞射出来银针缓缓地朝前飞去最终扎进了那个魔族眼睛的身体之中。
就在那一刹那系密特感觉到那个魔族出了刺耳的哀鸣但是转瞬间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重新进入冥想系密特心翼翼地搜索着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那个魔族眼睛仿佛将思想和记忆彻底地封闭起来了一般。
“大师你是否能够将对于魔族眼睛的控制权交给我?”
系密特连忙在心中道。
随着一阵异样的精神波动系密特感觉到自己仿佛和那位宫廷魔法师以一条看不见的锁链联系在了一起。
几乎就在那一刹那间无数思绪朝着他猛然间涌来这一次系密特不再感到难以突破反而是无从下手。
他极力在意识深处搜索着那些较为熟悉的感觉。
一个意外的现令他猛然一惊。
如果他已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些魔族全都彻底地受到某种虚无飘渺的力量所控制的话那么此刻的这个魔族眼睛却显然拥有着自我的意识。
系密特沿着这道思绪追寻着那自我意识的足迹。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股自我意识显然刚刚形成不久至少不会过一个月时间在此之前这个魔族的眼睛就仿佛是一件工具一般在它的记忆里面只有生存和执行命令这两种简单的思想。
系密特不知道波索鲁大魔法师是否会对此感兴趣不过他很想知道这种自我的意识是如何出现的。
他心翼翼地搜索着将那些显然与之无关的信息全部撇掉。
突然间一个的现令他得到了启示。
在那个魔族眼睛的记忆深处居然存在着一段它和那控制一切、不为人所知的魔族幕后指挥者之间的抗争。
系密特感觉到眼前这个魔族曾经有那么一刹那试图挣脱那个幕后指挥者的控制之所以系密特察觉到的抗争是如此微弱显然这完全是因为那个幕后指挥者很快便放弃了对于魔族眼睛的控制。
难道当初他所看到的魔族自相残杀的一幕正是因为那些魔族脱离了幕后指挥者的控制以致那个幕后指挥者想要重新接管一切?
系密特不禁这样猜测起来他开始对于魔族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背叛那位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越感兴趣起来。
他极力在那个魔族眼睛的记忆之中搜索着。
仿佛在翻阅一部厚厚的典籍一般系密特心翼翼地翻阅着魔族眼睛记忆片段之中、那前后难以协调符合的庞大内容。
这番努力并非毫无收获系密特虽然并没有找到这个魔族眼睛背叛的目的不过他却现了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
那便是魔族全都会在暂时失去控制之后的不久彻底背叛。
这样来形成自我意志便是魔族背叛的开始那些被先铲除的魔族显然就是拥有了自我意识的魔族。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当初那些惨遭消灭的魔族流浪者们自地组成了一个个队不知道这些魔族是否在创造出自我意识之后同样也创造出等级和合作关系?
系密特同样也无从得知那些魔族如果能够不受到干扰的继续生存下去是否最终能够成为一支全新的种群?他们是否会演化出截然不同的一种文明?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丝毫无从得知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人类绝对可以利用这一令魔族进行自相残杀。
想到这里系密特继续努力搜寻起来。
正如他想像的那样这些魔族的眼睛被赋予了控制其他魔族的能力。
在系密特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些魔族眼睛并非像兵团的指挥官而更像是那个手拿银针的魔法师。
这些魔族眼睛的能力令他感到咋舌它们能够将精神力伸展到十几公里以外的距离而且它们的大脑仿佛由数百个独立的大脑组成一般每一个独立的大脑又同时能够控制上千魔族。
一只魔族眼睛便能够控制成千上万的魔族士兵这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恐惧。因为他非常清楚对于魔族来士兵的数量从来都不是问题。
不过和那个隐藏在幕后不为人知的指挥者比起来这些魔族眼睛所拥有的能力又算不上什么了。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魔族指挥者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距离的障碍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精神力传递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唯一的弱或许便是和魔族的眼睛比较起来那个幕后的指挥者只能够控制住非常有限的魔族个体。
这样的能力不禁令系密特想起当初大长老对他的那些事情。
当一个圣堂武士的力量达到了最高境界他同样能够突破空间的距离将精神力传递到任何一个地方。
系密特此刻总算有些明白魔族是如何进行作战的。
所有的计画以及战役的组织者和策画者全都是那个幕后的指挥者。
而那些数量惊人又丝毫不惧怕死亡的魔族无论是魔族的眼睛还是最底层的魔族士兵它们全都不曾拥有自我的意识正因为如此它们仅仅只是战斗的工具和用来消耗的武器而已。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毛骨悚然此刻他总算明白这连续两场战役的胜利对于魔族来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战役的胜利仅仅只是砍断了那个魔族指挥者的爪牙事实上却根本就未曾给予那个幕后指挥者实际的伤害。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深深的颓然和无奈。
曾经的辉煌那惊心动魄的、用崩塌的冰峰将成千上万魔族彻底埋葬的喜悦此刻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或许只要攻击那个幕后的指挥者这场可怕的战役将彻底终结。
突然间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不过这个想法仅仅只是令他稍稍兴奋了一下而已。
系密特马上想到如果真存在那样一位指挥者的话毫无疑问它所在的位置肯定是魔族最初出现的奥尔麦大森林。
系密特丝毫不认为在冬季之前人类有可能将足迹重新踏上那片深藏于群山之中的土地。
而在冬季到来之前没有人知道魔族还会起多少次进攻。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前途渺茫。
尽管如此他仍旧极力搜寻起和那个幕后指挥者有关的事情。
这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个幕后指挥者同样也是这个苏醒过来的魔族部落的创造者。
这个创造者是第一个苏醒过来的魔族它创造出了其他的所有魔族同时也创造出了令它们得以生存的基地。
令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意外的是他愕然现在魔族的社会之中并不存在他们原本猜想的那种森严的等级。
除了那个创造者之外其他的所有魔族都只是工具而已就像这个魔族的眼睛它既是运载的工具也是传递命令的工具。
同样它也是用来控制其他魔族令其他魔族无法形成自我意识的工具而这些魔族眼睛自己则是由那个创造者亲自关注。
它之所以能够获得自我意识完全是因为它还有它所在的这个基地已被彻底放弃的缘故。
被封闭在这座山峰之中丧失了大部分兵力而且已然丧失了食物供应的它们只能够进入冬眠状态令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
不过这种冬眠的形式最终仍旧会消耗掉它们身体储存的养料最终令它们步入死亡。
从这个魔族眼睛的记忆之中看到这一段系密特立刻意识到魔族或许还拥有着另外一种冬眠的形式。
或许那种冬眠的形式便是那个创造者苏醒的方式。
但是尽管他费劲心机将这个魔族眼睛所拥有的记忆仔细翻找了一遍但是仍旧一无所获。
系密特到了此时此刻终于意识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另外一个猜测或许是正确的那便是魔族并不是透过传授的方式获得知识毫无疑问它肯定存在着另外一种获得知识的方式。
而这种方式同样也限制了它们可以知道些什么和应该知道些什么这些魔族只能够知道和它们自己有关的东西。
想到这里系密特的意识朝着另一边那个被扔进孵化器的魔族农民摸索了过去因为过去从来不曾有过和魔族农民沟通的经历所以这一次系密特花费了较多的一些时间。
当他好不容易和那个微弱的精神意志取得了联系他突然间感到无比奇怪这个魔族农民居然自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个人的意识。
它就像是一具机器极为忠实的一刻不停地工作着这个魔族农民脑子里所拥有的记忆丝毫不少于魔族飞船。
虽然那都是一些千奇百怪、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例如如何让那些紫色植物迅生长如何注意孵化器的情况不过透过漫长仔细的搜寻仍旧给他带来了不的收获。
其中最重要的收获和波索鲁大魔法师渴望知道的答案有关。
系密特总算知道那些胚胎来自何方。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魔族更像是被制造出来的而并非是像生命一般出生那些胚胎全都来自于那两个他曾经看见过的、巨大的螺旋形的东西。
这颗心脏和那螺旋形的东西则是整个基地最为重要的部分。
前者令整个基地得以生存并且源源不断地向各个“器官”提供能量;而后者却能够生产出魔族。
每一个螺旋形物体能够制造出上百万个魔族它们全都是那个创造者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这个基地的其他部分全都是后来慢慢演变和制造出来的只有这三样东西是来自奥尔麦森林里面最初那个基地的。
无论是心脏还是那螺旋形的物体最初都只有巴掌般大最初的繁衍极为缓慢但是到了后来度就变得越来越快。
突然间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从外面赶来。
身处于孵化器里面的系密特完全能够感受到那个士兵匆忙和紧迫的心情他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冥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个传令兵来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跟前低声耳语了一阵。
“用不着担忧只不过是我们的前哨现了魔族的踪影而已。”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道。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系密特缓缓地破开那粘稠的液体从孵化器里面出来。
“亲爱的系密特当初你在勃尔日城的时候做得非常不错这一次仍旧交给你来指挥好了这里的所有魔法师和圣堂武士都将听从你的调遣。”波索鲁大魔法师走过来道。
“前哨到底现了一些什么?”系密特转过头来对那个传令兵问道。
“第三巡逻队报告在我们的东北方向有一支魔族队伍正聚集在那里。”那个传令兵立刻报告道。
系密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将目光转向了波索鲁大魔法师。
十几个水晶球同时放置在正中央的一张大圆桌上数量如此众多的魔法师在场至少有一件好处那便是想要寻找一样东西变得异常简单。
在大圆桌的正中央放置着一面巨大的地图几个军官正在地图上放置着标记标记之中蓝色的是伽马兵团的防御线而红色的则代表那些魔族的队伍。
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地图上魔族已摆出了一副包围的姿态以往并不精通战术的它们显然又拥有了不的收获。
“看起来除了全数退守山峰没有第二个办法。”伽马团长斩钉截铁地道:“在外面的树林里面我们绝对不会占有优势而且这一次看起来魔族变得更加聪明了它们显然并不打算从空中进行突破。”
“我不这么认为这里魔族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我们手里有不少炸雷这些炸雷足以将它们彻底毁灭。”光头魔法师卡休斯道。
“我刚刚从魔族的记忆之中现魔族之中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睛如果被全部消灭魔族将立刻陷入混乱时间长了甚至会因为产生自我意识而被当作是背叛者。”系密特连忙道。
听到这番话波索鲁大魔法师立刻将手中的水晶球对准那些飞翔在高空之中的魔族飞船。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先起进攻?”这位宫廷魔法大师立刻明白了系密特的建议。
“混乱的结果或许会使魔族起全面的攻击。”旁边的伽马团长立刻提醒道。
“我相信魔族有组织的进攻和它们混乱的攻击比起来前者要致命许多。”系密特连忙道。
“至少得等我将士兵们撤回到山峰周围再。”伽马团长道。
浩浩荡荡地飞鸟兵团再一次出士兵们则早已严阵以待。
而此刻系密特和那些魔法师们正围拢着圆桌从水晶球里面观看着这场厮杀。
那浩浩荡荡的飞鸟兵团在这些魔法师们的指挥之下朝着远处天空中的那些魔族飞船杀了过去。
令系密特意想不到的是那些魔族飞船居然一下子全都降低了高度这令那些鸟儿们也不得不降低了高度。
突然间一阵密集如同雨般的射击穿透了那密密麻麻的树冠将这些勇敢鸟儿的前进道路彻底笼罩了起来。
看到那些飞鸟纷纷被击落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那些魔法师们全都显露出惊诧的表情他们确实没有想到曾经战无不胜的飞鸟兵团此刻居然被如此轻易地瓦解。
当那些魔族飞船重新飞起到空中的时候它们的下方已吊挂着许多魔族士兵。
飞鸟兵团的覆灭显然出乎众人预料之外不过那密集的箭矢总算是弥补了第一回合的失败。
那些魔族飞船显然深知道巨弩的厉害起了几波攻势之后便不再像以往那样前仆后继。
过了好一会儿一艘魔族飞船在众人的头上高高地飞翔了一圈之后朝着远方奥尔麦森林的方向驶去。
这场战斗如此迅的了结确实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在众人的记忆之中魔族起进攻之后除非被彻底击溃很少会选择撤退这一次的情况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不过令系密特和那些魔法师们感兴趣的是他们的那件秘密武器再一次证明了它的威力。
一个较为靠近的魔族飞船被疾射的银针击中最终被一位大魔法师牢牢地控制住这个意外送上门来的实验品自然被设法运进了洞穴。
重新进入那装满粘稠液体的孵化室系密特搜索着这个意外俘虏的记忆。
这艘魔族飞船毫无疑问来自于北方森林深处不过却并非是他所熟悉的奥尔麦森林而是比奥尔麦森林更靠南边的地方。
从那艘魔族飞船所展现的景象之中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那片到处覆盖着茂密树木的广阔森林此刻已成了魔族盘踞的领地。
在茂密的树冠底下所有的地方都被那些紫色的植物所占据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魔族基地几乎蔓延连续在一起。
这些魔族基地能够制造出多少魔族士兵?
系密特根本就没有办法估计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一次的战役人类根本就不能够称得上胜利虽然他们成功的消灭了一座魔族基地但是这同魔族真正的实力比起来或许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突然间系密特的目光扫过了一片极为熟悉的土地那巍峨的群山那时隐时现穿越群山蜿蜒在山脊之上的通道。
那是奇斯拉特山脉他的冒险开始的地方。
系密特连忙顺着这道记忆仔细搜索毫无疑问那确实是奇斯拉特山脉这个魔族的眼睛曾经翻越过奇斯拉特山脉。
在那巍峨险峻山脉的一个不起眼的山坳里面显露出一紫色的痕迹。
系密特的心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魔族眼睛穿透树冠渐渐降落下去毫无疑问那确实是一个魔族的基地。
不过这个魔族基地显得极为原始那颗搏动着的心脏只有一人多高在那颗心脏的旁边还有一些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东西。
其中的一个如同竖立着的圆筒圆筒的端布满了大大的疙瘩。
在这个基地的四周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排孵化器除此之外就只有几个正忙忙碌碌的魔族农民。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异常的揪心。
他连忙搜寻起这个魔族眼睛之前和之后的记忆。
几段记忆的片段令系密特得以确定那座基地建造的时间。
如果顺序没有错误的话那个基地的建造是在此刻他所在的这个基地被坍塌的冰雪所埋没之后不久便开始了。
当时显然建造得极为仓卒以至于建造的前后次序都有些被打乱。
这个魔族飞船的记忆毫无疑问是揭开许多谜团的大宝库。
此刻系密特知道魔族的基地是如何形成的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魔族的基地同样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生物。
不过和其他魔族不同基地并不会产生意识同样也并不存在记忆的载体装载着知识和记忆的是那螺旋形的东西它制造了魔族并且将知识赋予特定的魔族个体。
而布置这一切的则是眼前这个魔族的眼睛。
这个魔族眼睛曾经参与过那座基地的建造它在几天之后便离开了那座建造中的基地。
感觉到这件事情极为严重系密特丝毫不敢拖延报告他立刻从冥想之中醒来从那座孵化器里面站了起来。
“大师我在那个魔族飞船的记忆中现了另外一个基地的存在。”
系密特的话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猛然一惊。
“那个基地是否会造成对我们的威胁?”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问道。
“那个基地在这个魔族眼睛离开的时候还显得非常原始不过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便不敢保证了。”系密特连忙道:“那个魔族基地建造在奇斯拉特山脉深处一个不为人知的山坳之中。”
系密特非常清楚他只须出这些便已足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那座建造在奇斯拉特山脉的魔族基地意味着什么。
一旦魔族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之后丹摩尔王朝的大部分土地都将会笼罩在魔族的攻击之下。
“快去拿张奇斯拉特山脉的地图来。”波索鲁大魔法师高声叫喊道:“我们必须先确定那个魔族基地到底在什么位置。”
一边着这位大魔法师一边从衣兜里取出那枚水晶球一道朦胧的白光将一切都紧紧地笼罩在了里面。
在那个水晶球里面立刻出现了一头鹞鹰的身影那头鹞鹰正悠闲地在树枝上瞭望着。
系密特对于这头鹞鹰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这头鹞鹰帮助他建立了那惊人的功勋。
一直以来他都忘了向波索鲁大师讨要这个最为有用又非常可爱的帮手。
系密特看着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水晶球里面连连比划着突然间那头鹞鹰猛然间一蹬踏树枝身体斜斜地飞了起来。
四周的景色立刻为之改变变得急朝身后飞掠而去。
而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也显然没有了刚才的神采他那紧紧皱起的眉头清楚显示出他的内心无比的担忧。
“大师魔族的基地同样需要时间才能够成长而这个成长的过程在最初的时候相当缓慢。”系密特连忙安慰道。
“但愿是这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波索鲁大魔法师语气低缓而又悠长地道。
新的现令众人突然间丧失了所有的兴趣留下一队士兵守护住那个空荡荡的洞穴其他人开始返回勃尔日城。
在离开之前那些魔法师们重新令那颗巨大的心脏陷入了沉睡之中除此之外他们还在洞穴之中的许多地方放置了威力强劲的炸雷。
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本人则连夜将他们的现告知了远在千里迢迢之外的大长老和国王陛下。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当那位威严的国王陛下听到波索鲁大师的警告时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完全可以想像为什么那位至尊的陛下会显得如此恐慌毕竟奇斯拉特山脉远比此刻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要靠近丹摩尔中心腹地许多。
魔族一旦在那里成功地建立起基地完全可以想像它们几乎能够畅通无阻地进攻任何一个地方。
在奇斯拉特山脉脚下那里是丹摩尔最为繁华的一片土地高耸的山脉挡住了来自北方的寒冷的风同样也挡住了从海面上飘来的带有丰厚雨水的雨云。
正因为如此在那块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河流的地方同样也遍布着人口众多的城市和乡村。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更座落着好几座在丹摩尔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京城拜尔克便是其中的一座。
这样一片肥沃而又富饶的土地谁都不会希望它有所闪失。
每一个人都希望尽快回到令自己感到安全的地方。
伽马团长星夜兼程在黎明的曙光刚照耀到大地上的那一刻便已经回到了特赖维恩山脉。
而此刻的系密特早已驾驶着他那辆轻便迅疾的旅行马车行进在通往勃尔日的通郡大道之上。
不过他们的度和那些魔法师们比起来仍旧逊色许多。
魔法师们好像都有一套用来赶路的办法有所差别的或许就只有赶路的度和效率而已。
波索鲁大魔法师坐在一个金属球里破空飞去他离去的度根本无人能及有几个魔法师乘坐着那闻名遐迩的飞毯但是此刻在系密特看来这些飞毯无疑是最为低等的手段。
虽然羡慕无比不过无能为力的系密特也只好驾驭着他的那辆马车独自启程。
勃尔日仍旧是以往的勃尔日。
中午时分这座北方最繁华的城市渐渐变得喧闹起来。
系密特驾着马车从西侧的城门进来他正好看到城门口有一群流浪艺人在那里献艺表演。
以往这个时候这些流浪艺人早已经前往其他地方总是停留在一处显然不符合他们的名声但是自从北方领地遭受到魔族侵袭之后通往其他郡省的道路就被彻底封锁了起来。
刚刚回到勃尔日的系密特直接朝着市政厅驶去。
此刻的北方领地和他真正密切相关的就只有温波特家族和他的教父比利马士伯爵等有限的几个人而已。
系密特或许会向其他人保守秘密但是他肯定会告诉这几个他最为亲近的人。
此刻的系密特和几个月以前第一次回到这里的他已然完全两样。
塔特尼斯家族的名声非但没有因为这个家族离开了蒙森特、离开了北方领地而变得陌生。
相反的随着这个家族在京城拜尔克的飞黄腾达还越来越受到推崇。
如果当初在北方领地之中还有不少人对于塔特尼斯这个名字不以为然的话那么此刻这些人不是消失在监狱的哀嚎声中便是彻底地转变了看法。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身分同样令系密特在这里畅通无阻。
一路之上系密特看到许多他甚至不认识的人都朝着他头致意这令他感到一丝骄傲的同时又有些烦恼。
当他来到市政厅门前那些门房一口一声“尊敬的老爷”将他殷勤地迎接进那座恢宏壮丽的大楼时系密特心中的这种感觉就越浓重起来。
直到远处传来那熟悉已极的呼唤声系密特这才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
和他打招呼的是温波特伯爵这位擅长生育女儿的老好人还是和以往一样满脸堆着和蔼的笑容。
“噢--我正打算拜访您呢!比利马士先生在哪里?”系密特问道。
“别管你的教父此刻他或许正在实验他的那个连续射击弩弓要不然就是在摆弄那辆马车实在的他对于那次输给你一直耿耿于怀。”温波特伯爵微笑着道。
“对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正要告诉你。”温波特伯爵的脸上显露出神秘的笑容。
对于这样的笑容系密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以往每当温波特伯爵要送玩具给自己的时候总是露出这样的笑容当然那些玩具十有**是系密特根本不喜欢的比如作工精致的洋娃娃。
“你的姑姑和沙拉很快就要到这里来了。”
温波特伯爵突然间提高了嗓门道。
如果是之前知道这个消息系密特肯定会兴奋地立刻跳起来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一丝忧色。
温波特伯爵并非是一个迟钝的人物他一看到系密特的神色不对立刻意识到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拉着系密特来到旁边的一件休息室这位信任的郡守将原本躲在里面悠闲休息着的几个官员全都驱赶了出去。
“有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刚刚现在奇斯拉特山脉的深处有一座魔族的基地。”系密特语气低沉地道。
温波特伯爵微微愣了片刻之后了道:“看样子又有大麻烦将降临在北方领地了。”
“或许这一次并非是北方领地会遭遇麻烦或许骚乱会波及到京城拜尔克。”系密特心翼翼地道。
“情况糟糕到什么程度?”温波特伯爵微微有些焦急地问道。
“我们还无法确定只知道那个基地是在我们成功的消灭了特赖维恩堡附近的那个魔族基地之后建造起来的按照我们对于魔族的了解现在那个基地的规模应该还不大。”系密特连忙道。
“国王陛下知道这件事情吗?”温波特伯爵问道。
“知道我们不敢隐瞒因此当天便向他进行了报告。”系密特道。
“那么你看国王陛下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温波特伯爵越地显得焦虑起来。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位老好人是在为什么而担心。
“或许通往北方领地的所有通道都会被封闭最坏的可能是沿路的所有城市都无法通行。”系密特皱紧了眉头。
“噢--玲娣和沙拉此刻就在括拿角她们俩已在那里停留了整整三天我原本打算今天晚上出前往括拿角和她们见上一面。”温波特伯爵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我简直无法想像哥哥应该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他非常清楚在这个时候让沙拉姐和玲娣姑姑前往北方领地是多么不合适。”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道。
“是文思顿的主意不过文思顿并没有打算让她们绕过沙漠他和括拿角的驻守兵团打了个招呼找各种理由令沙拉和玲娣滞留在那里然后让我前往括拿角去看望她俩无论如何这也算是完成了她俩的心愿。”
温波特伯爵微微有些忧伤地道从他的神情之中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非常希望能够看到女儿的到来。
“在我看来这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玲娣姑姑的性情相对温和或许她能够被您服但是您应该非常了解沙拉姐的性格您有把握同样服沙拉姐吗?
“沙拉姐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只是希望见您一面我相信最终被服的绝对不会是沙拉姐而是您。”
系密特道对于这个老好人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丝毫不亚于他对沙拉姐的了解。
正因为如此在系密特看来文思顿确实出了一个馊主意不过他多多少少也能够猜想到自己的姑夫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玲娣姑姑确实温和而又软弱不过她一旦变得固执起来那软缠硬磨的功夫正好是文思顿的克星。
毫无疑问文思顿在妻子的柔软攻势之下不得不妥协而将麻烦和烦恼扔给了温波特伯爵。
“我必须等候国王陛下的指示不过我会抽空前往括拿角。”系密特道。
“噢--这实在是太好了对于沙拉和玲娣你一向很有办法。”温波特伯爵高兴地拥抱了一下系密特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确实有些哭笑不得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光采的话或许用来作为他懵懂童年顽劣岁月的总结正好合适。
不过既然眼前这位老好人慌了手脚系密特知道此刻确实只有自己能够将玲娣和沙拉劝服回到京城拜尔克。
虽然那里也未必意味着安全不过总比括拿角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好一些。
如果情况真的变得异常严峻或许不得不让她们俩暂时回到勃尔日这里尽管同样是最为危险的地方幸好这里还有坚固的城墙和守卫城墙的士兵。
不过在此
之前系密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必须确认。
魔法协会和市政厅离得并不太远系密特甚至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徒步走来这里。
和上一次一样系密特直接进入了那耸立的高塔。
因为多了不少人这里显得有些拥挤。
此刻那几位实力高的大魔法师正凑在正中央的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前面观看着系密特根本不用太过靠近便知道事态已变得多么严重。
第二章 小玩意儿
古铜色柚木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精致的银质酒杯昏黄的灯光映照在那嫣红色的酒浆之中显得格外迷离和艳丽。
将双手再一次插入旁边的水盆里面水面上立刻漂浮起一片细碎的冰晶。
“魔法师确实令人羡慕无比。”坐在对面的系密特看着波索鲁大师悠哉的模样忍不住道。
将冰晶放进酒杯里面宫廷魔法大师笑了笑问道:“你指的是这个?”他悠然地拿起了酒杯将其中的一个递到系密特的手里。
“噢——你是我所看到过唯一一个让孩子喝酒的人。”系密特道。
“你难道没有偷着喝过?”波索鲁大魔法师反问道。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大人的禁止对于孩子来永远是注意和好奇的原因。正因为如此在他看来如果不是那些大人的禁止或许大多数孩根本就不会去碰酒。
毕竟和甘甜的果汁、纯厚的酸奶比起来酒并非是马上就能够令人接受的饮料。
或许正是因为大人的禁止令酒变得神秘以至于引起了孩无尽的好奇。
轻轻接过酒杯系密特抿了一口他哥哥所收留的人之中有一位相当出色的调酒师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领地之中同样也有几位对酒非常有研究的人物耳闻目睹之下系密特对于这种饮料的了解也远在普通人之上。
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波索鲁大魔法师对于酒拥有着特别的喜爱不过这个家伙只喝好酒对于稍微差一些的酒连碰都不碰一下。
“这一次你不会打算让我再冒险前往奇斯拉特山脉吧。”系密特放下酒杯问道。
“当然不会你已经令我对魔族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而且这一次我也并不认为还能够像上一次那样幸运能够给予那些魔族基地毁灭性的打击那里根本就连一座雪山都没有。”
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这位宫廷魔法师的语调之中充满了遗憾。
系密特听到这番话甚至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绝对确信如果不是这因为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原因眼前这个家伙十有**会让自己再一次前往那险峻难行的山脉深处进行冒险。
“那些魔族基地蔓延和成长的度好像和我在山洞里画感受到的有些不同第一座基地花费了许多时间才拥有如此规模但是现在多一个月的时间那几片山谷里面已然全都被魔族所占据。”
系密特皱紧了眉头道只要一想到那幅影像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系密特甚至感到阵阵寒气顺着脊背涌上来。
“你好像忘记了魔族能够用同类的尸体来修补损坏了的基地核心想必她们同样也能够通过这种办法令基地核心迅成长。”波索鲁大魔法师忧心忡忡地道。“我们是否还有希望?”系密特低声问道。
“希望?”
波索鲁大魔法师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此刻无法给予任何令人满意的答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老师菲廖斯大师都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我对于人类的未来拥有着绝对的信心这种自信来自于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现在已然不是埃耳勒丝帝国统治时代近两千年的漫长岁月令此刻的我们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更加强盛。
“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从凯贝托到拜尔克需要一个月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很短的时间大多数人只能够徒步旅行那就需要花曹一更多的时间。
“或许此刻的士兵未必比埃耳勒丝帝国时代那闻名遐迩几乎横扫整个世界的、浑身都包裹厚厚铠甲的兵团更加强悍不过文明的进步使得此刻的我们能够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漫长的战斗。
“强盛的埃耳勒丝帝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像现在这样源源不断的人力和财力的补给在我看来这便是我们能够获得胜利的关键。”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话令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
系密特原本以为这位睿智的魔法师会将希望寄托在此刻众多的圣堂武士和魔法研究方面的成就。
不过在惊讶的同时系密特确实有一丝感慨。
或许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丝毫没有错误无论是上一次战役还是这一次魔族受到的杀伤之中最多的便是被重箭矢所射杀。
那些重型军用弩和巨弩虽然是士兵们手中的武器不过如果没有成千上万的工匠制造这些武器并且源源不断地制造出供给这些武器射的箭矢单单只有射击技术纯熟的士兵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除此之外系密特还想到了那些威力惊人的炸雷这些炸雷虽然是魔法师们创造出来的东西不过制造它们的大多数仍旧是普通人。
“最近这段时间您有什么打算?”系密特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看了系密特一眼反问道:“你这样问我想必你有什么事打算去做。”
对于这位魔法师的敏锐而又周密的大脑系密特只能够自内心表示钦佩。
“是的我有些私事想要去处理一下有可能会离开蒙森特郡一些时间。”系密特道。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我明白了你是担心国王陛下万一找不到你会认为你擅离职守。你打算用什么样的名义离开是我让你去办事?”波索鲁大魔法师一眼便看出了家伙的心思。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他知道自己绝对瞒不过那几位无论在智慧还是阅历方面都远远过常人的家伙的眼睛。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就将这当作是我让你冒险的补偿。”波索鲁大魔法师了头道。
“我得想想怎么让你随时和我保持联络万一这里需要你的帮助你得立刻回来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波索鲁大魔法师立刻加了一句。
“我时刻都带着你送给我的那张羊皮纸还有那些窥探水晶。”系密特道。
“噢——用那东西联络实在太过麻烦而且谁知道你是否会经常察看上面是否有内容?”波索鲁大魔法师连连摇头道。
他走到旁边的一张布满珐琅镶嵌的白漆矮柜旁边拉开了矮柜的抽屉不停地翻找起来。
矮柜里面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位大魔法师不得不将那些较大也较为碍眼的玩意儿一个个都拿出来放在矮柜上面。
好一会儿之后他的脸上才露出如愿以偿的微笑只见他的手里拿着一颗水晶球。
“我猜这里肯定能够找到这东西。”波索鲁大魔法师微微有些兴奋地道:“用不着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了。”
着他轻轻地转动着那枚水晶球水晶球里面立刻浮现出外面街道上的景象。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你将这带在身边我会通过它随时和你联络以你的力量操纵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枚水晶球递到系密特的手中。
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大魔法师的礼物系密特的心中确实高兴极了他早就对卡休斯手里的那枚水晶球感到羡慕在他眼中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水晶球无疑便是魔法师身分的象征。
“既然有这样方便的东西为什么上一次你不给我?”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任何东西有好的一面总会有不好的一面用水晶球进行联络虽然方便不过距离就没有那些不太方便的方法遥远。
“虽然可以通过设置魔法阵之类的办法令距离大大延长不过那毕竟不太方便。
“正因为如此我建议你仍旧将那张丰皮纸留下或许还能够帮得上你的忙那张丰皮纸还有一些其他用处好好寻找一下也许你会因此而感到无比欣喜。”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道。
“不停地探索是魔法师的天职这我早就知道。”系密特同样笑了笑道:“不过您是否能够给予一些提示?”
“可以给你一个的提示你同样也可以往那张羊皮纸上写东西那张羊皮纸足够让你抄录一整套《丹摩尔百科全书》——三十五本叠起来可以占满一面墙壁那么多的书全都可以被抄录在那张的羊皮纸上这你总能够感到满意了吧。”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那么为什么您和其他魔法师们所阅读的书籍仍旧是普通书籍的样子而并非是这样的羊皮纸?”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再一次令我见识了你那旺盛的好奇心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任何东西有好的一面总会有不好的一面吗?
“用羊皮纸记载的文字无法保存一个世纪以上的时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种羊皮纸无法用印刷的办法记录文字而手工撰写实在是一件令人望而心里的工作。”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探索是魔法师的天职那是否允许我探索一下那个东西?”着系密特指了指那个抽屉还没有关上的矮柜。
不停地将一些玩意儿掏出来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和普通的孩没有什么两样那个精致的矮柜里面的东西对于他来毫无疑问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有趣的玩具。
只不过其中的大部分东西都太过危险波索鲁大魔法师显然没有丝毫意愿让系密特将它们带出魔法协会。
“这是什么?”
系密特看到抽屉的底部放着一堆黑漆漆如同煤块一般的东西不过摸上去的感觉却又像是玻璃。
“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尝试将太阳的光芒众拢和储藏起来?这就是最终的成果这些水晶里面储藏着一天之中照耀在一亩土地上的所有阳光这些阳光可以被缓慢地释放出来当然也可以将这些水晶一下子打碎那将会令一些不幸的人在瞬息间失明。”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您原本是否打算将它们当作是武器令进攻的魔族全都变成瞎子?”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的反应非常敏锐判断也挺正确。”波索鲁大魔法师称赞道:“不过实验并不是非常成功眼睛显然并非像我想像的那样脆弱九成以上的失明都只是暂时的状况只有不到一成的实验品彻底失去了视力。”
“暂时的失明要持续多久?”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多则一个时少则十几分钟。”波索鲁大魔法师回答道。
“这已然足够了啊在我看来它们是相当不错的武器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结束一场战斗。”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这番话令波索鲁大魔法师恍然大悟兴奋之下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系密特已然将这些极为危险的武器偷拿了几个塞进兜里。
“想要让阳光缓慢地释放出来应该怎么做?”系密特问道。
从兴奋之中恢复意识的大魔法师回答道:“冥想并且找到里面的核心然后念颂咒语咒语非常简单‘拉——特’就这样。”
一道阳光突然间从系密特手里跳了出来感受着那微微的温热系密特几乎沉醉在其中。
“非常神奇可以在晚上当作灯来使用也会是一根不错的火把没有烟或许还能够在水里照亮可惜对于我来没有什么用处。”着系密特故作姿态地将手里的水晶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对了我请您帮我的那件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缺乏足够的魔力所以即便能够将那有限的魔力转化成为闪电也根本不足以令你的度有明显的提高事实上这还不如直接将魔力运用到我送给你的那件铠甲上有效。”波索鲁大魔法师淡然地道。
“能武士好像同样不具有惊人的魔力为什么他们就能够出威力惊人的闪电风暴呢?”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完全得归功于他们身上穿着的那件铠甲。此刻的你穿上那样的铠甲或许能够出闪电风暴也不定
“不过因为精神力的特性不同你对于闪电能量的感应绝对不会像他们那样强烈所以在运用方面也不会那样有效。
“我们这些魔法师同样能够通过精神力而并非是魔力来驱动某些魔法你想必看到过我施展一些魔法根本就不用念颂咒语这便是运用精神力施展魔法。
“不过对于比较大的魔法仅仅只是运用精神力将不足以支持魔法的运行这就需要用魔力来维持。
“对于我们来即便运用了魔法阵或者魔法物品如果想只依靠精神力来施展魔法的话仍旧相当困难。
“我曾经告诉过你魔法师、你和能武士在精神力方面的区别魔法师的精神力弱而且不稳定但是拥有着绝佳的可变性:而能武士的精神力强劲稳定却只对闪电能量有感应:你则介乎于两者之间。
“不过在魔力方面你却和能武士极为相似虽然魔力的源泉仍旧是精神力但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清楚地知道其中的真正奥妙所在。
“为什么拥有着强大精神力的能武士并不具有同样强大的魔力?以往我们一直以为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能武士早已经习惯于依赖那件铠甲但是你的出现证明事实显然并非如此。”波索鲁大魔法师无奈地道。
“那么是否能够将能武士身穿的铠甲变得一些?以适合我穿着?”系密特忍不住试探道此刻他仍旧没有死心。
“恐怕无法做到对于和圣堂武士有关的那些魔法阵一直以来都是我们梦寐以求、希望能够揭开的丝题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样的努力始终没有成功。
“无论是圣堂武士育成长的魔法阵还是你们进行精神力锻造的魔法阵抑或是那个召唤闪电的魔法阵其中的奥妙我们始终无法理解。
“虽然运用丝毫没有问题不过不知道奥妙就没有办法修改就拿飞毯和我所乘坐的星辰来它们全都是从能武士铠甲转变而来的那令我们飞翔在空中的魔法阵和能武士身上起到同样作用的魔法阵一模一样。
“而召唤闪电的魔法阵其中的一部分只要稍微更改一立刻就不起作用而那部分偏偏很大。
“如果你不介意整天背着一副车轮的话我倒是能够实现你的愿望。”波索鲁大魔法师回答道。
对于那疯似的度系密特确实无比心动不过当他的脑子里面一跳出那愚蠢而又笨重的模样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虽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系密特甚至想到在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那副巨大车轮四周遍布利刃或许同样能够成为一件威力强劲的武器。
不过这一瞬之间的念头转眼间烟消云散。
微微有些失落地退出了那座尖尖的高塔系密特开始思索起什么时候应该启程来。
是乘坐那辆极为显眼的马车穿过沙漠呢还是孤身一人穿越山脉之间左右摇摆了好久系密特也没有做出最终的决定。
接二连三感觉遭受挫折的系密特独自一个人坐在自家后花园的椅子上面。
自从法恩纳利伯爵离开之后这座宅邸就一直空着。
塔特尼斯家族的威名以及上一任主人那凄惨的命运最终令北方领地之中每一个窥视这座宅邸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因为如此虽然名义上这座宅邸已算是无主之物已然成为了勃尔日城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购买的产业但是此刻却仍旧空着而系密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住客。
有些孤独又有些留恋充满了挫折感的系密特像普通孩子那样坐在椅子上虽然他的脑子里面拥有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不过此刻他仍旧像其他任何一个孩子那样努力寻找着令自己开心起来的东西。
玩弄了一会儿花园里面的玫瑰此刻的花园已然不是当初那个闻名遐迩的花园虽然仍旧种满了玫瑰花不过品种就只有那常见的十几种而已。
丧失了兴趣的系密特开始掏摸起自己的口袋突然间他摸到了一件冷冰冰、有棱有角的硬东西。
掏出来一看正是他从波索鲁大魔法师的眼皮子底下偷出来的那几颗封存着阳光的水晶。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既然阳光能够被储存起来或许闪电的能量同样也能够像阳光一样被储存?”系密特想到立刻他的心中再一次充满期望。
“反正我根本就用不着‘闪电风暴’那样庞大的能量也就用不着那庞大而又沉重的铠甲只是不清楚那令闪电的能量得以储存的魔法阵是否同样很大?”系密特自言自语吾。
虽然有那么一丝担忧不过系密特的心中不禁兴奋起来此刻他最为关心的已然不是他的想法是否可行而是如何驾驭那狂、不受控制般的度。
几乎在下意识中他跳过了失败的可能。
这或许便是孩子的思维方式证明。
在圣堂一堆残破的废物堆里面系密特不停地翻找着。
他刚刚从那座高耸越城里任何一座建筑物的魔法师塔回来令他感到再一次失望的是那里的魔法师竟然告诉他波索鲁大魔法师正在进行一种不能被打扰和中断的魔法修炼。
按照那些魔法师们的法波索鲁大魔法师将会在明天清晨结束修炼。
此刻一心想着拥有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度的系密特根本就等不及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那种狂般的感觉是如此与众不同自从成为圣堂武士以来系密特还是第一次找寻到自己完全驾驭不住的强大力量。
向那些魔法师们询问了一不能武上用来储存闪电能量的魔法阵系密特便急不可耐地赶来了这里。
他在那些圣堂武十惊讶的注视下一头扎进了这片垃圾堆。
扔在这里的全都是破碎到难以修整的铠甲和武器它们中的大部分将被重新熔化并且铸成新的武器。
不过将这些特殊的金属熔化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不是任何一个地方的圣堂都能够做到。
正因为如此圣黛向是等到这些残破的金属堆积到一定的数量之后才一起运往能够熔化和铸造它们的地方。
而北方领地毫无疑问最为偏僻而又遥远运输的不便令重熔再造的周期变得比其他地方更为漫长再加上魔族的进攻令武器的折损大大增加正因为如此这里早已经堆积了不少废品。
令系密特感到失望的是堆积在这里的几乎全都是弯刀偶尔有一、两件能武士的用具也大多是头盔和靴子之类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上面并没有看到他一直在寻找的魔注阵。
看着眼前散乱的一堆金属系密特感到非常失望。
仔细想一想那些巨大得如同岩石一般厚实的铠甲看上去确实不容易损坏。
系密特信手捡起一支靴子无意之间翻了一下仿佛如获至宝一般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着的魔法阵就在靴子里面。
看看这几乎能够容纳得了自己整条腿的靴子靴子完全是用金属打造而成的那两个魔法阵就刻在两侧那两块最为厚实的金属板上。
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腰际一摸系密特这才现他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弯刀。
拎着那几支靴子系密特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那个堆满了垃圾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又要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每一个人都相信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能够令人大吃一惊。
正因为如此当这个孩向一个力武士借取弯刀的时候没有人阻止。
同样当这个孩拿着那几片切割下来的厚实金属块请求一位能武士大师往里面填充闪电能量的时候也没有人感到惊讶。
披着黯淡的月色系密特行走在蒙森特南部那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在夜色笼罩下远处的那一座座山峰如同交错的尖刀利刃。
系密特猜想着自己的突然离去是否会再一次被那些熟悉自己的人当作是塔特尼斯家族那冲动喜爱冒险的性格的证明。
不过他确实感到自己一刻都难以等待。
只不过他有些难以确定无法等待的到底是前往括拿角探望玲娣姑姑和嫂嫂沙拉姐那焦虑的心情还是进行那未知尝试的渴望。
一阵惊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用力甩着那麻痹的手臂刚才那阵猛烈无比的刺痛此刻仍旧未曾彻底消退。
刚才那毕生难以忘怀的一击并没有让系密特找寻到那疯般的度感反倒是令他痛得差一快要疯了。
看着手里的这块金属系密特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尝试下去只要一想到刚才那阵从来未曾有过的剧烈疼痛他便有些丧失勇气。
系密特确信虽然寻求力量的道理充满着艰辛不过在刚才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可怕痛苦之中找寻力量的奥秘或许纯粹就是自虐。
咬紧牙关几次想要放弃但是那曾经刹那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度又让他难以忘怀。
同样每当他咬紧牙关几次打算继续实验下去那痛苦已极的感觉也令他刚刚燃起的勇气立刻泄得一干二净。
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闪电般地在正中央那个魔法阵上轻轻了一下一阵滋滋声中蓝色电芒飞窜而起舔噬着那根可怜的手指。
那可怕的感觉再一次将系密特的所有意识彻底吞没。
或许是因为事先已然有所准备或许足纤细的手指令伤害变得最或许是那迅的一并没有让闪电的能量找到足够的宣泄之处当系密特重新在一片麻痹之中寻找回感觉的时候他感觉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般难以忍受。
不过系密特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渐渐适应这种可怕的痛苦即便再渴望拥有力量也不会用这种办法。
看着手里这副手套正是那厚厚的兽皮令自己的手免受伤害难道要全身包裹在兽皮里面?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那包裹在兽皮里面的手套格外的温热他这才意识到在这炎炎的夏日之中穿着一套厚实的兽皮衣服是多么怪异和不切实际。
继续试验下去对于系密特来绝对是万万不敢的但是就此放弃又令他感到难以做到。
难以取舍令他再一次感到迷惘。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显露出黯淡的光芒那微微晃动着的光线看上去仿佛是一盏灯。
看了一眼头上的天空此刻已是深更半夜系密特想像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赶路。
更何况前方是一片树林自从魔族的踪迹出现在北方以来树林已然成为了危险和死亡的代名词。
与此同时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附近除了几个庄园也没有任何城镇。注视着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黯淡灯光。
灯光并非朝着勃尔日城前进而是往树林的更深处走去。
这应该不会是魔族。
系密特绝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魔族并不懂得利用火。
无论是用火来烹调食物还足用火照明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见过魔族做出上述的任何一件事情。
将精神力集中在耳朵和眼睛系密特从那垂死魔族得到的力量令他穿透了重重的树林。
虽然仍旧难以看清不过他至少已然知道在树林之中正有一队人心翼翼地前行着。
这队人显然是为了令自己不至于暴露因此除了为开路的那个人手里拿着灯后面的人都凑着暗弱的灯光前进。
这些人的行动显得鬼鬼祟祟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他心翼翼地跟了下去。
虽然从来不曾练习过如何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行走那是刺客和杀手才需要练习的课程不过拥有着圣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仍旧轻而易举地做到了这一。
轻轻用脚尖一那强健有力的大腿肌肉所爆出来的力量便令他的身体朝前方疾射出好长一段距离。
而系密特那低伏的身躯紧贴着地面如同乘风滑翔一般时而他用双臂轻轻拍击地面和两旁的树木这只是为了令身体保持平衡或者改变前进的方向。
如同一片树叶般往前飘飞又宛如一阵风掠过地面此刻的系密特看上去并非是在奔跑反而更像是在飞翔。
这种滑翔的感觉原本就令系密特感到欣喜虽然这离他最希望的像魔法师那样在空中飞翔仍旧有一段距离不过此刻他已然稍稍满足了对于飞翔的渴望和憧憬。
就像其他孩子骑着木马幻想着自己骑着真正的战马在战场上驰骋厮杀一样系密特同样也在乘风滑行般的飞掠之中寻找着飞行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此刻的他来总是那样新奇和美妙。
唯一让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这场有趣的游戏很快便结束了因为他已然紧紧地跟随在那群人的身后。
靠近之后系密特终于能够看清这些鬼鬼祟祟的赶路者。
令他微微有些惊讶的是这些人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除了为的那个人手里拎着一根棍棒就只有一个人拿着一把弩弓其他人全都没有任何武器。
这群人只有六个而已除了为的那个人其他人都背着沉重的行李。
引路的人看上去四十上下年纪一脸的皱纹充满了饱经风霜的感觉他手里拎着一盏马灯显然是为了防止灯光外泄因此马灯四周的合叶全都放落下来只剩下正前方那一昏黄的灯光。
就是那一灯光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不过他非常确信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没有办法注意到树林里面有人。
这群人行走得并不迅事实上甚至只能够用极为缓慢来形容一路之上好几次有人跌跌撞撞地差一摔倒在地。
跟随在这群蹒跚而行的人身后系密特同样缓缓地挪动着如果不是此刻他的好奇心战胜了其他的一切或许他早已经离开这群如同蜗牛般缓慢爬行的人。
值得庆幸的是当天空渐渐出现一丝亮光的时候山坡开始变得平坦起来而且这里显然是下坡路那群人的度明显加快了许多。
东方的天际渐渐白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潺潺流水的声音。
“加把劲就快要到了前面就是镇这两天的路你们没有白赶到了那里你们就算是获得了一半的安全。”那个为的人突然间道。
这一路之上始终没有人开过口显然这群人并不打算引起别人的注意。
为的那个人开口之后其他人纷纷取下一支衔在嘴里的木棍正是这些木棍保证他们即便遇到意外也不至于尖叫出声。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去的路程是否更加劳累?”其中的一个人问道。
“不或许可以这样最累的两段路程之中的一段你们即将通过另外一段是翻越山u的路程那是至少需要花费十几个时的山路。”为的那个人道。
此刻系密特终于知道为那个人是此行的向导而他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显然互相之间并不熟悉。
“之后的路程全都是水路吗?”又有一个人问道他的身上带着的行李最少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他是这群人里面最有钱的一个。
“大部分是水路不过有时候也得下来走定毕竟不是在维琴河里行船。”为的人淡然地道。
“水路得走多少时间真的像你们许诺的那样绝对不会遇上魔族吗?”又有一个人问道。
“你们得做好准备将会在一条船上渡过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听一些人那才是旅行之中最为难熬的路程在船上可没有地方让你们四处走动。
“至于会不会遇上魔族是谁对你们这样许诺的?你们最好去问那个人。
“我只负责带路有一件事情可以告诉你们之前的几批确实相当顺利不过也并非没有遇到过魔族。
“曾经有一艘魔族飞船从大家的头上飞过那一次我差一吓傻了不过幸好那艘魔族飞船并没有对我们起攻击而且其后的几天也再也没有魔族出现。
“我只能够但愿我们这一次也能够交上好运你们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到南方甚至坐船前往外国而我可以顺顺利利地拿到我的报酬。”那个向导道。
“你已经带了几批人过山口?”有人立刻问道。
“大概八、九批吧刚刚打完仗那阵子比较多一些现在好像越来越少了。”向导回答道。
“这样算来你已经了一大笔财了为什么还在干这一行?如果我有那么多钱我早就逃到南方去了。”另一个人忍不住问道。
“怎么哪?这样告诉你吧或许你可以我贪婪我还想赚更多的钱要知道我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能够这样容易地赚钱。
“同样你也可以我恋旧无论如何我不想离开原来的地方这里是我的家我的老婆和孩子、我的亲属和我的朋友全都在这里。
“我甚至还打算买几块地也感觉一下做庄园主的滋味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现在好像可以实现了。”那个向导道。
“一座被魔族占领的庄园还会有什么意义?”有人立刻不以为然地道。
“或许你属于那种相信北方领地能够守得下来的人我钦佩像你这样的人。”另外一个人淡然地道从他的语调之中完全可以听得出他口是心非。
“那倒未必如此我只能够告诉你在我看来如果北方领地不安全那么其他地方同样不安全。
“你们看见过那些魔族飞船魔族根本就不需要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攻击下去她们可以到达任何一个地方攻击任何一座她们想要攻击的城市。”
“北方领地毕竟已经两次承受住魔族的攻击单单这就不是其他城市可以比拟的所以如果要我选择要嘛逃亡国外要嘛仍旧待在这里。”那个向导道。
“精辟的论调你拥有着外表所不曾拥有的精明但愿你能够成功。”那个有钱人若有所失地道。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将你们平安地带到地方而你们将剩余的报酬给我。”那个向导道。
话问那潺潺的流水声已然变得很大远处树林的一角显露出一条蜿躯的河流这或许是维琴河的某一条支流反正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条河的存在。
在北方领地这样的河非常众多大多数的地图上甚至会将它们完全忽略只有西格那样的人才会知道这些河流的存在。
这条蜿躯的河在不远处一个急拐朝着东南方向奔行而去自然而然地留下了一片开阔的河滩。
此刻正是盛夏季节是一年之中水量最为丰富的时候河水几乎淹没了整个河滩只留下靠近树林的一片干地。
在那潺潺流水声中。还搀杂着喧闹嘈杂的话声。
系密特心翼翼地掠到一棵大树后面只见不远处的一片并不开阔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地聚集着一些人。
那些人大部分和自己一路跟随的这群人一样带着厚重的行李或者拿着棍棒和马瞪。
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树林里面搭建着一座紧靠着大树的两层楼篷屋蓬屋里面堆着十几个大酒桶。起这座蓬屋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
那只不过是一排木桩上面搁着一层木板屋是用细树枝条简简单单编织在一起弄成的。
这座四面连墙壁都不曾拥有的蓬屋却和四周的树林显得异常和谐就连系密特也对想出这个主意的人感到有些钦佩。
那个令他感到有些与众不同的人正悠闲地坐在蓬屋里面背靠着酒桶打着瞌睡。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的身分毫无疑问是负责站岗放哨的人高高爬在树稍上的他不但将身体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之中身上甚至还披着厚厚的树叶。
看着那个模样诡异的哨兵系密特猜想自己变成树木的时候或许也是同样一番模样。
他所跟随的那群人笔直朝着蓬屋走去。
“扎克你这一次带的人好像又比上次少了一?
?。”那个坐在蓬屋里面的人朝着这边打招呼。
“从北方领地逃出去同样也是一件需要极大勇气的事情。”那个向导不以为然地道。
他立刻转过头来对自己带领的人道:“好的五百金币就交给他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是否愿意交更多的钱他同样会给你们一些不同的服务。”
“我的服务绝对有其价值。”那个坐在蓬屋里面的人现在站了起来道:“当然和这次旅行之中的任何一种服务一样价格或许会令有些人感到贵了那么一。
“船可能会在晚上或者明天早晨到达这里在此期间你们可以选择住在我的旅店里面同样也可以选择露宿。
“为了大家安全起见路途的一路之上都是不能够随意生火的因此各位可以选择在我这里用餐或者享用各位自己携带的干粮。
“除此之外住在我的旅店里面的客人可以优先上船。”
看那个人的样子颇像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就连他话的神态也看上去非常像一张微微有些肥胖的圆脸堆满了标准的商人的微笑。
不过他的眼角之中时而流露出来的目光却又令他有别于普通的客商那是一个优秀剑手才会拥有的锐利目光。
看了这个人一眼系密特多多少少对这里的一切有些了解他猜想这些人的身分或许和当初那个同迪鲁埃抢生意的佣兵头目有些相似只不过这些人幸运地找到了一条更安全、同样也更容易获得金钱的门路。
看着不远处的树林系密特开始思索起自己该怎么做来。
这里离开勃尔日并不太远不过眼前这群人只是希望从北方领地逃出去并没有触犯任何法律。
至于那些向导和旅店老板他们只是从中获利而已同样也丝毫没有触犯法律。
虽然他确信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这里的向导和旅店老板一旦现有人跟踪和窥探他们的秘密为了保证自己的财路不被断绝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人。
不过不想惹是生非的系密特同样也不打算和这些只是想捞取一些好处的可怜虫作对。
或许自己应该继续前进前往括拿角去看望玲娣和沙拉不过好奇心又驱使着他往前一探究竟。
谁都不知道这条河流通往何方同样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山口到底在何处。
或许有朝一日这条道路将成为从北方领地逃离的唯一活路。
当初他奇迹般得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那条冰冷的、到处漂浮着尖利冰渣子的维琴河上游支流对于系密特来是最有价值的安全的保障。
系密特同样也想到或许有朝一日这条隐蔽的没有太多人知道的河流同样也会成为最宝贵的财富。
他或许可以不在意其他人不过万一北方领地真得彻底论陷温波特伯爵还是他的那位天性乐观的教父总会令他有所挂怀。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像当初冒着生命危险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拯救母亲和家人那样再一次来到这片土地来帮助这些他所在意的人。
或许会不过他并不敢作出这样的保证。
找到这条河流的源头并且将它当作是一个在危急时刻可以派上用场的秘密告诉温波特伯爵。
系密特相信从自己这里知道魔族的眼睛无法穿透河水、看到河里面的东西的温波特伯爵和教父毫无疑问会知道这个消息的价值。
刚刚打定主意要跟随在这群人身后的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条河流并不会凭空消失它永远会在那里。
或许根本就用不着在后面跟随这支行动缓慢的队伍顺着河流十有**能够找寻到这些人所的山口。
这样一来既不会浪费时间同样也能够达成他的心愿。
想到这里系密特飞身朝着两旁的树林掠去此刻他唯一不想打扰的就只有那站在树稍上眺望着远方的眼睛。
对于一个除了茫茫无际的大海、没有地方不能够通行的力武士来想要紧贴着一条河而行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那壁立的岩石或许对于普通人来只有两种选择要嘛从远处绕路而行要嘛从水面上过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办法。
但是对于系密特来那些光滑的岩壁那刀片般尖锐锋利的山石无一不是足以让他通行的大道。
对于系密特来在树林、山岭之问飞纵跳跃丝毫不比在一马乎用的通郡大道之上驾马飞驰慢。
突然远处一道河湾逆流飘来一艘船那是山里经常能够看到的平底船。平坦的底部不仅令它们吃水很浅而且在那些没有水无法通行的地方还可以通过架设滚木的方式令它们继续前进。
如果那些行驶在江河、能够漂洋过海的船只是箱式马车的话那么这些乎底船便是在陡峭险峻的群山之中、同样能够行驶的轻便旅行马车。
事实上系密特曾经在他的教父比利马上伯爵那里见到过一艘异想天开的船只。
那正是一艘带有两个大轮子的平底船一艘在教父的计画中能够前往任何地方的船只。
令船得以逆流而上的原因是四个手持细长木槁的船工正轮流撑着船前进。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越有把握前方毫无疑问正是那些逃亡者逃离北方领地的山口。
在一座座山峰问飞掠而过系密特已放弃贴近地面搜索他越来越感受到飞鸟所拥有的自由和开阔的眼界。
站立在山峰之上远处河流的走势清清楚楚地显露在他的眼前。
用不着徘徊于河湾和狭窄的夹壁问也用不着和那密布于河面上的蚊蝇进行无谓的搏斗。
突然间远处的山坳之中那蜿躯曲折的河面之上显露出另一条船的踪迹。
将那来自于魔族的绝视力挥到极致系密特凝视着那条船。
此刻他终于有些明白刚才那个旅店老板为什么会在他的服务之中还包括优先上船。
那些人的重量对于这样一条平底船来并不是太大的负担毕竟平底船的载重能力出了名的高。
不过船上的空间有限要塞下那么多人确实是一件极大的难题。
想必那所请的服务就是正中央的两排座位虽然只要一想到得这样拥挤在一起整整坐上一个星期已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这样的痛苦甚至足以令他感觉到那可怕的电击也并非是最为难熬的事情。
不过和坐在两侧的那些人比起来能够得到中间位置的人实在是幸运无比。
那半蹲半跪的模样甚至令系密特怀疑船上的那些人到底是耐力惊人还是彻底麻痹?
系密特只能够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眼前这群逃亡者不过一想到当初那些跟随在自己的车队旁边拼命奔跑的逃亡者们一时之间系密特又不知道应该到底是谁更加可怜了。
将这些不可能得到答案的疑问全都甩在脑后系密特继续往前赶路他可绝对不想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条崎岖而又隐蔽的河流之中。
此刻他所想的是远方的玲娣姑姑和沙泣姐。
从自己这里得到那个糟糕透的消息的温波特伯爵肯定会将这个消息转告文思顿姑夫即便再怕老婆也总会想些办法让玲娣姑姑和沙拉姐前往更为安全的所在。
系密特猜想或许文思顿同样会采用欺骗的手法。
虽然这个家伙在玲娣姑姑教训自己的时候总是口口声声欺骗是最不好的行为不过这个家伙毫无疑问也非常清楚对于玲娣姑姑来欺骗永远比劝服更能够起到作用。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犹豫的是不知道玲娣姑姑和沙拉姐她们两个女人的智慧叠加在一起是否会过文思顿的那聪明。
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因为在他看来文思顿并不擅长撒谎和欺骗。
第三章 作曲家
阳光从远处的山峰间投射进来为这道山坳带来了一丝光明。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样一座隐蔽不为人知的山坳之中竟然有一座城镇。
这是一座建造在树木和岩壁之问的镇。
从空中绝对不会看到镇之中的景象这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茂密的树冠几乎全部连接在一起。
在树冠底下还有用枝条编成的巨大屋几乎将整座山谷都完全笼罩了起来。
这样做的最大好处除了将所有的秘密全都笼罩在了厚厚的树荫底下便是再也用不着担心风吹雨打。
山谷里面的天气有些变化无常刚刚还阳光明媚突然间天空中下起暴雨来豆大的雨击打得河面啪啪直响猛涨的河水将两旁的河滩全部淹没。
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差一成了落汤鸡的系密特看着那些得以在巨大的绿色屋下藏身的人们他实在是羡慕极了。
此刻他只能够躲在山崖旁边一块突兀的岩石底下一个极为狭的凹洞里面。
心翼翼地将那几块用兽皮包裹的金属块取出来系密特猛地从背后抽出了他的弯刀闪电般地反手朝着山岩劈出两刀。
刀尖一挑一块岩石被挖了下来系密特将那些金属块迅塞了进去。
这是他毕生难忘的教训就是在昨天一场同样突如其来的暴雨令他意识到令这些兽皮湿透将会是多么可怕的灾难的开始。
系密特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他的灵魂曾经从**之中飞出去。
这样的感觉对于他来并非是第一次。
当初在那座祭坛之上他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伦涅丝姐进行那场仪式的时候就曾经生过精神飞离**的现象。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两样。
上一次他的意识仿佛不受控制的被某个意志牵引着现在想来那个意志毫无疑问是来自于魔族之中那神秘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创造者。
系密特根本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是因为那个当作祭品被献祭的魔族眼睛临死前释放自己的能量所造成?
还是因为那个地方原本就是神圣的祭坛是那个获得献祭的可怕神灵引领自己前往那里?
系密特知道如果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最好的办法无疑是请教波索鲁大魔法师但是这件事情偏偏不能够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而这一次的意识脱离**显然和上次并不一样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脱离了**的意识仿佛还能够思考。
至少系密特还记得自己的意识曾经试图令沾湿的金属块掉落出来不过没有**的帮助这显然是难以做到的事情。
对于这次能够活下来系密特确实有些意外他始终弄不清楚那块金属里面储存的闪电的能量为什么会这样迅地消耗干净?
难道是因为这些金属块存储的闪电能量原本就只有这么多?还是因为雨水将大部分能量全都引入了地下?
不过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愿再一次进行尝试那一次的经历已令他终身难忘。
心翼翼将金属块藏好系密特探出头去朝着远处眺望。
远处是两道蜿躯相交的大山如果眼前这道山脉是大地的一道显眼的褶皱的话那么前面那两座山峰在系密特看来无疑便是褶皱上面的褶皱。
这道天然的褶皱令高耸难以逾越的山脉显露出一条蜿躯狭长可以通行的缺口唯一的障碍或许就只有前方那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岭而已。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不得不由衷感叹造物的神奇。
那道皱褶那蜿躯曲折的河流这两件东西组合在一起令北方领地拥有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此刻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便是底下那座镇里面显然聚集着许多人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带着沉重的行李在系密特想来这些人应该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翻越那道山口为什么还要滞留在这里?
难道是在等待向导的到来?
系密特搜寻了片刻便在人群之中找到了几个看上去应该是向导的人物。
突然间系密特注意到一群人正聚拢在一起仿佛在商议着什么。
将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上面虽然从那个垂死魔族那里获得的能力之中耳朵远远比不上眼睛那样敏锐不过也足以让他听到几百米之外的声音。
“我想知道我们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
“用不着担心我们花费不少代价请来的佣兵现在就在半路上明天他们就会来到这里。”
“谁保证得了那些佣兵能够将我们安全地带出去?当初好几支兵团都全军覆没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那些军团还拥有圣堂武士的保护。”
“前面并不存在一支魔族兵团充其量也就只有两三只魔族我们请来的佣兵足以将她们彻底解决。”
“两三只魔族?我们已经知道有两支队伍全都死在了山里我们或许将是下一批牺牲品!”
“那么阁下有什么好的建议我已经过了任何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坐着船回去我们不会另行收取任何费用甚至还可以免费提供干粮。”
“但是我们已经交给你们的那笔钱呢?”
“如果你们想要回去的话是你们自愿放弃这场交易我们好像没有义务退还订金我们的保证是将你们送出去而此刻我们仍旧在努力完成这笔交易。”
“那些死去的人你们又如何交代?是你们这条路非常安全我们才会给你们这样巨大的报酬。
“但是现在已经有不少轻信你们的人死了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没有任何人承诺过什么我们只是告诉别人我们有办法让人逃出去这原本就是一场冒险用性命赌性命。
“而我们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我们花费了巨额代价邀请了许多最为优秀的佣兵前来。”
“谁能够保证你们请来的佣兵确实有本事?又有谁能够保证他们能够猎杀隐藏在山里的魔族?”
“没有人能够保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对于山里的那几个魔族我们要远比你更加关切得多。
“你随时可以放弃并且乘船离开但是有那几个魔族存在就意味着这条逃亡路线将被彻底毁掉这是我们的财富我们绝对不会甘心。”
“但愿你所的那些佣兵真的是有本事的或许他们自己都已成为了魔族的猎她。”
“这位先生所想的问题我们同样考虑过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让那些佣兵通过山口进来。
“他们如果能够顺利到达这里多多少少能够证明他们真的有些本事更何况我们邀请的并不是特定的某一支佣兵团我们出了悬赏高额的悬赏引来了不少非常有自信的佣兵团。”
下面那座隐秘的镇里面生的争论令系密特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情况。
虽然不敢肯定那出没其间的魔族是溃败的魔族的逃兵还是那些新出现的基地之中的成员。
不过按照地理位置来看系密特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突然间他看到自己胸口显露出一阵白光。
微微愣了一下之后系密特终于意识到那是波索鲁大师交给他的那枚水晶球所放射出来约光芒。
系密特背转身体心翼翼地从怀里将水晶球掏了出来。
正如系密特想像的那样波索鲁大魔法师那瘦削的脸庞出现在水晶球之中。
“系密特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或许不得不改变一下你的行程。
“奇斯拉特山脉外围的几个郡省突然间几乎在同时现了魔族的踪迹这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虽然我们向外面宣布那些魔族是战败溃逃的魔族逃兵不过我本人非常担心或许这是某种不祥之兆。
“你的那位国王陛下已询问过你的行踪我告诉他你我都已听了这件事情你正在前往南方的路上。
“我相信此刻你应该已在山脉外围的附近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走你的马车想必是打算翻越山脉走最近的那条路。
“如果你愿意的话把水晶球放在地上这样我就能够确切地知道你的位置。”
系密特顺从地按照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意思去做他心翼翼地将水晶球碰了碰旁边的山岩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符合要求不过脚下那片微微向外倾斜的斜坡显然会令水晶球掉落下去。
“噢——非常有趣看来我用不着替自己撒谎而感到遗憾你现在显然就在其中的一个地方附近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你带来的答案了。
“好好的去做吧我正在设法解决闪电能量的难题我有一个想法等到你成功归夹的时候或许已经成功。”
波索鲁大魔法师再一次抛出了香甜的诱饵。
水晶球之中的白色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最终又恢复到原本清澈透明的模样将水晶球重新揣回兜里系密特看了一眼脚下的那个隐秘的镇。
转过头来眺望了一眼远处那两座山峰系密特静静地等待着暴雨的停歇。
从这座山峰飞掠到另外一座山峰系密特将几十里的山路反反覆覆地搜寻了好几遍。
这里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个魔族的踪影只有一支防守严密的佣兵队正乘着夜色翻越山口。
自从北方领地出现魔族以来普通人想要在没有圣堂武士的保护下穿过魔族出没的地方总是会选择夜晚。
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越是显得安全这早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
在四周转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的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或许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巧合或许那几个魔族确实足战役之中溃败的逃兵她们恰好和那些可怜的逃亡者相遇。
或许此刻那些逃兵已然隐人群山的深处对于魔族已然有所了解的他知道不曾拥有自我意识的魔族确实丝毫不在意死亡但是魔族一旦拥有了自我的意识她们同样会感到恐惧和害怕。
不过波索鲁大魔法师传递给自己的消息是魔族的踪影同时出现在好几个不同的地方。
难道那同样也是巧合?抑或是同一队魔族被不同地方的人看到?
系密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未曾向波索鲁大魔法师打听清楚。
远处的一灯光令系密特想到和波索鲁大魔法师比起来他离现魔族踪迹的所在要近得多。
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或许正期待着他揭开丝底自己反倒本末倒置想要询问他这个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人。
想到这里系密特朝着远处那灯光飞掠而去。
无论魔族是否在附近显露踪迹夜晚的城门永远紧紧关闭。
幸好这只是一座并不是非常有名的城。
虽然从她的规模看起来这里也算是颇为繁华这里或许比不上勃尔日不过在北方领地能够和这座城市的一较长短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整座城市建造在一道低缓的山坡之上被高耸的城墙围拢起来的只是方圆数十亩的一块地方。
看那栉比麟次的楼宇和那些精锐异样的屋系密特相信城墙后面的城区肯定是贵族聚居区和市政厅、教会之类的地方。
在如此拥挤的地方建造这么多漂亮的建筑物自然会多费一番心思正因为如此在系密特看来这座城市或许比不上勃尔日更比不上京城拜尔克但是到精致秀丽即便那两座名城也未必能够比得上这里。
居住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面的人自然而然养成了精致和细巧的习惯这从街道的规划和城墙外的那些建筑物的排列便完全看得出来。
系密特相信这座城市肯定拥有着过勃尔日城的漫长历史因为靠近河边的那些建筑物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各种年代曾经盛行过的风格。
勃尔日城里虽然也拥有着同样的建筑物不过那并不表示勃尔日的历史悠久而只不过是建造者个人喜好的表现。
但是在这里每一个时代的建筑物都连成一片那些老的建筑物被心翼翼地包裹在中间这些不同时代的建筑物组成了一座座天然的广场而这些广场和广场之间则是布满商铺的繁华街道。
和勃尔日不同的是这座城市的建造者显然并不希望将所有的繁荣和喧闹堆垒以至于拥挤在一起。
那星星铺散的灯光足以证明这座城市的财富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显得均匀。
外面这一圈城区原本显然并不设防但是此刻系密特看到了一圈围篱很难想像这些一人多高、用木板搭建起来的东西能够阻挡住魔族的进攻。
系密特猜想就算是一群狂怒的公牛也足以将这里踏成平地。
几游移的灯光显然是骑兵正在巡逻不过系密特仍旧在街道上看见来来往往行走的人群。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这座城市的居民好像太过安然和悠闲了一些。
虽然一听到有魔族出现便歇斯底里地惊叫着准备逃亡并不是他所想像的真正应该有的反应不过如此安静、显得一都不慌乱、仅仅只是竖立起一道篱笆同样也令他感到不可思议。
篱笆口虽然有一队士兵驻扎在那里不过当系密特走过的时候他现那些士兵显然根本就不太注意他。
只是有一个老兵打了个哈欠道:“快回家家伙外边不安全你会成为魔族的心的。”
这座异常松弛的城市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他朝着城里走去。
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思去叩开那紧闭的城门他既不想去拜访这里的市政官员同样也无意打扰驻守在这里的卫队。
随意找了一条靠近的街道此刻仍旧灯火辉煌的大多是酒吧系密特看了一眼两边的招牌。
他可不想进入一家异常拥挤、而且空气中充满了汗臭味和呕吐味的酒吧。
一块夜玫瑰的招牌吸引了他的注意虽然系密特同样也想到这样的酒吧里面或许隐藏着一些对于他这样年龄的孩来并不适合的东西。
尽管如此系密特仍旧选择了这家酒吧因为和街头的另外两座酒吧比起来这里显得高雅和安静许多。
站在那精致的金丝镶边的玻璃门前系密特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声令他微微感到有些惊讶的是那又是他所熟悉的乐曲。
那轻松和谐像是多村乐曲又充满着一种不出的高雅的风格从来就只可能出自一个人之手。
轻轻地推开房门正对着门口站立着的那个酒保脸上微微有些讶异的神情显然证明了他刚才的猜测这里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来的地方。
转过头看了两眼旁边的角落里面那扭动的身体和那许多粗重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系密特现他进来之后这些声音突然间了许多。
系密特无意于打扰那些先生们的好事同样他也知道应该如何对付这样的场面更非常清楚此刻的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这种以提供特殊服务为主的酒吧虽然价格往往稍稍昂贵一些不过在这里十有**能够享用到一顿令人满意的美餐。
虽然系密特并不太过在意食物的美味不过他的不太在意只是相对于那些挑剔已极的贵族而已。
他不会在蓝纹鲽是否在离开水面三个时之内被加工完成并端上餐桌这样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也不会因为盘子里面的牛排并非来自三岁以下的牛而感到不满。
但是他毕竟不是那些什么东西都能够吃得下去的普通平民。
装作精疲力竭的模样他走到那个酒保面前手指一弹一枚金币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酒保面前的柜台上。
那枚金币仍旧在滴溜溜地不停转着这一手系密特曾经练习了很久但是直到他成为力武士之后才能够做到。
系密特非常清楚可以这样做的都是久闯江湖的老手。
正如他所知的那样看到这一切那个酒保微微一愣紧接着脸色就变得正常起来。“有好吃的吗?”
系密特尽可能地令自己表现得粗鲁一些他知道到这里来的人绝对不会文绉绉地把菜单拿来。
“你喜欢鱼还是肉?这里的鳕鱼排和豆豉鲑鱼都非常有名至于肉食不少人很喜欢这里的鸡柳用奶油炸的除此之外这里的牛排也不错。”
那个酒保连忙道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孩是个贵族。
此刻系密特的模样实在和他的贵族血统相去甚远这同样也令系密特相当满意他并个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注意他的身分。
“那好吧就按照你所的那两种鱼我都想尝尝我并不是很喜欢鸡肉不过牛排倒是不错。”
转过头来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系密特继续道:“那个魔肠看上去相当不错除此之外再来一锅厚厚的浓汤汤的主料可以是蛤蝌也可以是牛腰子至于蔬菜我喜欢高苣和生菜甜品你看着办。”
系密特一口气了一大堆东西这下子不单只是那个酒保连旁边的人也呆愣愣地看着他。
“这些是你为自己一个人的?”那个酒保歪着头问道。
“你根本想像不到我已经饿了多久。”系密特看了酒保一眼问道:“你不会以为我付不起钱吧。”
那个酒保稍微思索了一下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一个伙计吩咐了两句。
“你还有什么样的需要吗?”酒保继续问道。
“这里有旅店吗?我只需要一个干净一些的单人房间旅店里面最好有浴室如果房间里面有浴室那就更加好了。”系密特道。
“噢——你真是一位挑剔的少爷看样子你家很有钱但是像你这样的少爷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出来啊。”那个酒保讪笑着道。
“我看上去像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我靠自己的本事挣钱。”系密特故意装成老江湖的腔调道。
“这或许是我今天所听到最有趣的话题。”那个酒保笑着道:“你靠什么样的本事赚钱?”
“靠演唱我是个相当受欢迎的作曲家。”
系密特自豪地道他并没有撒谎在奥尔麦森林他确实因为这样而成为那里最受欢迎的宠儿。
不过系密特多多少少也有些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虽然拥有绝佳的音乐天赋不过始终未曾接受过这方面训练的他毕竟无法和真正的作曲家相提并论。
“有意思家伙你有没有兴趣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表演或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愿意聆听你创作的乐曲。”
旁边座位上一个打扮时髦的公子哥突然间道。
“有没有报酬?”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问道。
“如果你的演奏令人满意你所的那些东西由我付帐不过有一件事情必须事先声明我希望听到的是你创作的乐曲。”那个公子哥笑着道。
“你能够分辨我所演奏的是否是新的作品吗?”系密特问道。
突然间一阵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家伙我原本以为你知道这里才故意自己是作曲家现在看来你对于这座城市简直一无所知。
“我们这座城市虽然未必有名不过却有着缪兹克之称虽然无法和真正的音乐之城‘缪兹克’相比这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音乐家不过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对于音乐的喜好和鉴赏能力绝对不次于缪兹克城。
“虽然不敢对于任何一乐曲都有所了解不过那些美妙的受人欢迎的乐曲肯定会为这里的某位先生所知。”
那个酒保道他的语调之中带着一丝自豪。
看着众人那略带嘲弄的神情系密特微微有些赌气他原本只是替自己找个临时的身分但是此刻他却希望给予别人证明证明他所拥有的音乐天赋。
系密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朝着一旁的表演台走去表演台仅仅只是三个台阶高的一个*平台五六个乐师演奏着不同的乐器。
系密特将那个竖琴师赶到了一边他自己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面。
习惯性地拨了拨琴弦系密特的脑子里面搜索着他所知道的乐曲。
他的父亲留下了不少未曾公开过的乐章其中的一些是在父亲看来并不满意的作品还有一些则是未曾完成的作品。
不过还有一部分却是父亲为母亲专门精心创作而成那是父亲呕心沥血之作。
系密特在脑子里面回想着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的那几乐曲他的手指不经意地轻轻在竖琴的琴弦之上弹奏起来。
有些生涩自从被玲娣姑姑带离了家之后系密特很少有机会再一次接触琴弦技艺上的生疏在所难免。
酒吧里面的人一开始确实因为那微微有些生涩的演奏而流露出淡淡的讪笑但是紧接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呆愣的神情。
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听到过这乐曲他们甚至用那交错的眼神互相询问着。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这是一粗疏、丝毫没有水准的乐曲或许还能够得过去但是此刻从众人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赞赏的目光显然他们已然被那优美的旋律以及隐藏在旋律之中的那种漏*所感染。
一连串嘈杂的、蹬踩楼梯板的声音响起这些杂音立刻引起了正在欣赏那美妙乐曲的人们的不满。
而那些急匆匆赶来的人们显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的反应他们同样是被这美妙的乐曲吸引来的。
原本显得极为宽敞的大厅此刻变得拥挤了起来已没有人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所有人都围拢着表演台静静地站在那里。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在空气之中整座大厅突然间变得无比寂静没有人话甚至没有人出一丝声息。
突然间“啊”的一声轻叹将众人从迷幻之中惊醒。
“有人曾经听过这曲子吗?拉高尔先生您听过吗?夏布特先生您呢?”先回过味来的那个酒保连忙问道。
无论是他所到名字的人还是旁边站立着的众人全都纷纷摇着头。
“如果这曲子曾经流传过那么我只能够承认自己孤陋寡闻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品味得出这曲子的风格和‘自由的风’所创作的那些作品的风格非常相似。
“我自认对‘自由的风’的所有作品都非常熟悉却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一而且这乐曲之美妙和高雅即便在‘自由的风’的所有创作作品之中也绝对能够占据相当的地位。
“这真是太美妙了我为我能够成为第一批听到如此美妙的乐曲的人而感到无比的荣幸。
“尊敬的创作家我无从得知您是如何演奏出如此美妙的乐章我唯一的请求是请你将乐谱抄录一份您可以提出您所希望的报酬。”
这番话的是一位身材瘦长、脸色欠佳的中年绅士从他那布满倦容的脸可以看得出来对于欢乐的追求几乎榨干了他的健康。
不过从周围人对于他的态度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位绅士或许是这里最有影响、地位也最高的一个人。
“用不着什么报酬正是刚才的音乐吸引我进入这里我对于‘自由的风’始终推崇备至一直以来都在模仿着他的风格创作乐曲。
“如果这乐曲能够被各位所演奏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
系密特故作姿态地道。
“泰克这位兄弟的帐算在我的头上。”
刚才那个公子哥突然间提高嗓门道:“我认输了这确实是我所从来不曾听到过的乐曲而且真的相当美妙!”
那个酒保了头他转过头来对着系密特道:“我现在确信你真的可以依靠表演来谋生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自由的风’甚至还有可能越他。”
取过一张乐谱书写纸系密特将那乐曲抄录在纸上。
那份精心烹调的晚餐已端了上来此刻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旁边人的态度已和刚才截然不同。
“听最近这附近出现了魔族的踪影。”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是的确实听了这件事情弄得这里的居民有些紧张起来。”那个酒保轻描淡写地道。
系密特惊讶地看着酒保他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人感到紧张的样子。
“在我看来你们要远比我曾经到过的其他地方平静许多。”系密特道。
“噢——或许是这样不过和以往比起来现在已经可以得上糟糕透城里到处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外来人。
“当然像你这样有才华的音乐演奏者我们绝对欢迎只可惜大部分来到这里的人和你完全两样大部分人是佣兵还有一部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难民。
“无论是这些外来人还是魔族都不会令我们喜欢他们打扰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喜欢自己原本的生活。”
那个酒保悠然地道。
系密特转过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他能够理解这番话因为他从周围这群人的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些邻居们的身影。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座城市的居民和奥尔麦森林别墅里面的那些猎手们是同一种人他们全都拥有着自己喜欢的生活。
“难道你们不担心会受到魔族的攻击?”系密特问道。
“如果魔族真的进攻我们会躲到城里去这里的领主是个不错的人而我们的城墙围拢的范围很因此容易防守。
“从北方领地逃出来的那些外来人多多少少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听在北方领地很多镇的居民和那些魔族完全相安无事。
“只要不对那些魔族起攻击那些魔族同样也不会展开杀戮而这对于我们这里的人来最为合适。
“此刻真正令人感到担忧的反倒是那些佣兵或许应该请领主布公告限制这些佣兵在城里随意行动。”那个酒保道。
“据我所知很快就会布这样的法令了。”旁边的一个看上去像是在市政厅工作的公务员插嘴道。
“领主?”
系密特显然有些意外他确实没有想到这座城市居然是私人领地。
“不错这座城市完全属于史维特侯爵所拥有。”那个公务员道。
“噢——整整一座城市。”系密特悚然动容地道。
“这座城市是史维特家族建造起来的三个世纪以前这里仍旧是一个城堡。”酒保道。
“我相信这里的领主法令肯定相当吸引人这里的税收想必非常轻。”系密特了头道。
“税倒未必比别的地方少国王陛下的税那是免不了的侯爵收的是产业税和还产税没有什么产业的人倒是比较走运。”酒保道。
“怪不得这里的店铺看上去一副得过且过的样子没什么花俏的招牌更看不到招揽生意的海报。”系密特头道。
“那倒并非因为这个原因或许是住在这里的人都只在意能够平平安安地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吧!
“热爱财富、希望拥有更加美好展的人绝对不会在这里找到他们渴望的东西。正因为如此留在这里的人都愿意接受这种悠闲的生活。”酒保道。
“我在哪里能够打听到和魔族有关的事情?”系密特问道。
“为什么只是为了好奇?”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问道。
“不事实上我之所以来到这里部分原因是为了那些魔族我的亲戚在那群逃亡者之中他们告诉我我的家人还没有逃出来此刻被那些魔族堵在了半路上。”系密特道。
“噢——非常不幸对于你的不幸我表示遗憾。”那个中年人道。
“如果你想要知道有关魔族的事情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他是个佣兵不过在那些粗鲁佣兵里面算是一个不错的家伙。”
酒保着转过头去对旁边的伙计道:“问问米蒂斯帕克是否告诉过她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那个伙计飞快地朝着楼上跑去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又跑了回来道:“米蒂他们或许住在弄臣旅店。”
听到这个名字酒吧里面的所有人都显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去把斯帕克叫到这里来那里可不是交谈的好地方。”酒保道。
对于酒保如此帮忙系密特只能够用头表示感谢。
“我现在现你的胃口真是非常惊人。”
酒保呆愣愣地看着系密特的桌子道。
此刻几乎所有的人都注意到系密特差不多已将所有的食物都扫光了。
“我觉得这些菜的味道相当不错是否能够再给我同样来上一份这一次我自己付钱。”系密特道。
几天来忍饥挨饿再加上长途跋涉此刻他只感到自己可以吞下一整头牛。
瞪大了眼睛看着系密特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酒保才了头道:“没有问题你绝对是我所见到过最奇怪的一个孩就看着这的份上这一顿我请客。
“谢谢那么在等待的时候我就再演奏一曲子作为回报。”
系密特渐渐地融入了此刻这个新的身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蛮有趣味的。
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赏识甚至崇拜这种感觉要远比混迹于交际圈里面在闲聊和吹捧之中度过有趣得多。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整天以一个吟游诗人的面貌到处流浪。
实在的有些厌倦了宫廷之中的钩心斗角的系密特真的希望能够像他的父亲那样自由自在地到处旅行。
一曲结束酒吧的门再一次打开在那个伙计的身后跟随着一个打扮得如同花花公子一般的人物。
匆匆一眼系密特甚至以为那个人拥有着贵族身分那时髦的衬衫上面别着红色丝绸做成的玫瑰花衬衫袖口的花边高高地堆垒着。
那个人带着一击剑师礼帽翻卷的船形软帽檐上镶嵌着蓬松的鸵鸟羽毛两撇精致的胡须同样也令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贵族子弟。
“是你找我?”
那个人看了系密特一眼迳自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坐了下来。
“听从你这里可以打听到有关魔族的事情。”系密特道。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那个人不以为然地道。“我的家人被困在了山口的那边我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系密特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可以放心在这座城里有六、七支队伍全都是冲着这件事情而来有一批人已经进去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后天你的家人将和你团聚。”那个人轻轻捻了捻胡须道。
“既然已经有人进去了那为什么你们还留在这里?据我所知山口那边的人给予的报酬非常丰厚不过他们想必不会给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人以任何报酬。”系密特冷冷地道。
“你好像知道许多事情好吧实话实在这里的人分成两种意见那些已经进去的人相信那些魔族并不难以对付多是两三个聚拢在一起的魔族士兵。
“不过另外一些人包括我们并不这样认为因为有消息数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地方同样现了魔族的踪迹。
“或许这是一支魔族的队或许更加糟糕恐怕魔族即将会起全面性的进攻正因为如此我们打算看看风头毕竟和那笔报酬比起来我们的性命更加重要。”那个人道。
“听里面已经死人了。”
系密特再一次问道想必有存活者逃了出来。
“家伙你知道实在太多了一些确实有人死了整整两支队伍总共十五个人逃出来三个人其中的一个是向导。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遭到了魔族的攻击魔族好像从天而降事先根本就没有任何征兆便出现在他们中间。”那个人道。
“侥幸逃脱的那三个人是否有告诉你们是哪种魔族令他们的那支队几乎全军覆没?”
系密特问道。
“没有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那三个人全都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同伴是怎么丧命的只听到旁边的人出一阵惨叫紧接着便一头栽倒在地。”那个人淡然地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微微一愣。
这种近乎于偷袭的战术在魔族之中是那些飞行恶鬼的拿手好戏。
但是飞行恶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起来?
飞行恶鬼用来令人致命的虫豸在系密特的记忆中是力武士最为害怕的梦魇但是对于人数众多的兵团却最为软弱。
一下子令十几个人死于非命这至少需要有五、六只飞行恶鬼。
如果有五、六只飞行恶鬼的话那么没有理由让幸存者成功逃脱。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能够飞行在空中的东西对于用双脚奔跑的猎物来拥有着何等的优势。
“我似乎能够猜到你们的打算。”系密特了头道。
“你们是否打算有所行动据我所知那笔报酬数量相当惊人难道你们愿意坐视这笔报酬落到别人手里?”系密特问道。
看了一眼那个人平静的样子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刚才看到在前面那群翻越者的身后很远的地方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跟踪者。
“或许你们并非没有任何行动自己不进去也许会派几个探子跟进去这样万一前面那批人全军覆没你们也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杀死了他们如果他们平安无事你们的采子便可以公然站出来。”系密特笑着道。
“家伙你确实知道许多事情多得甚至让我感到惊讶。”那个人微微有些意外地道。
“我是否可以和你一起行动?”系密特问道。
“我现在开始有些怀疑起你的身分来你该不会是个探子吧?”那个人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无法证明自己是不是你所担心的那种人我只能够告诉你我将会对你有着极大的帮助。”系密特道。
“我刚才听了你非常擅长音乐是吧?只可惜我们的队伍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会唱歌让大家感到欢乐和轻松的家伙我并不认为有谁能够取代他的位置。”那个人不以为然地道。
“他会些什么?”系密特问道。
“你又会些什么?”那个人反问道。
突然间一阵闪烁跳跃而出的寒光令那个人猛然一惊他飞快的将手搭在自己腰际的剑柄之上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已然知道眼前这个孩并没有多少恶意。
那个人只感到头之上有些凉飕飕的而且领口、袖管和腋窝之上有一种紧绷的感觉。
轻轻地将帽子摘了下来帽子的边沿紧贴着他的头皮的地方扎着一排纤细的钢针这些钢针半尺来长牙签一般粗细尖端锋利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那个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自己的衬衫上同样扎满了一模一样的钢针。
“一只手一次射六根钢针是我的极限我随时带着一千多支这样的钢针我可以不问断地在片刻之间将所有这些钢针全部射完毕。
“到今天为止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在我射完钢针之前还存活着的对手。”系密特故作高深地道。
轻轻地捧着那些心翼翼地拔下来的锋利武器那个人不由自主地缓缓着头。
身为一个经验老到的佣兵的他自然非常清楚拥有这样一手绝活的人物有多么强悍和可怕。
和注重纪律、重视集体作战能力的军队不同佣兵更为注重的是个人的技巧能够令自己最有效地存活下来的本领就是最好的本事。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佣兵都试图拥有属于自己的绝活。
像他这样见多识子的佣兵同样也意味着见识过许多千奇百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绝活。
久而久之他也就练成一套本事那便是看一眼对手的绝活立刻能够分辨出对手在佣兵之中应该拥有的位置和价值。
对于佣兵来玩暗器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很多人包括他本人在这方面部有两手但是将暗器玩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却非常罕见。
“好吧让我们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有什么要求想要在这笔报酬之中分一杯羹?”那个人轻轻捻转着胡须问道。
“报酬是多少?”系密特问道。
“总数是三万如果保护里面的人平安地出来这笔钱就让参与的佣兵团平分不过有另外一个办法可以拿多一些如果能够杀掉魔族就有资格拿四分之三如果几支佣兵团全都杀死了魔族那四分之三在他们之间平分剩下的四分之一再平分。”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道事实上这原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其他人显然有意回避这个地方。
“你知道我创作一曲子能够拿到多少钱吗?”系密待微笑着问道。
“多少?一百?两百?”那个人问道。
“三千至少三千。”系密特道。
“呵呵你骗鬼啊!”那个人丝毫不信讪笑了起来。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的我只需要加入你们的行列其他的我概不在乎。”系密特郑重其事地道。
“这样来我赚大了。”那个人笑着道。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系密特问道。
“没准第一批人恐怕要在明天晚上才能够翻过山脉没有人敢在白天过去我的人会把他们拖住一整天这样算来三天之后我们或许才会进山。”那个人道。
“这样正好我原本就打算在这两天进行一场公开表演我的路费已经花得差不多了。”系密特道。
这显然并不是实话刚才的成功演出令这个家伙有些跃跃欲试。
系密特非常想看看凭借他的音乐才华他可以得到多少喝辨。
“好吧或许我会来为你捧场。”那个人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道。
“如果你想要找我的话就来这里。”系密特道:“系密特这是我的名字。”
“噢——这种地方对于你这个年龄的家伙可不太合适晚上或许会睡不着的。”着那个人站了起来重新将帽子带在自己的头上。
“对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已经两天没有在这里散心过了或许和你做一晚上的邻居也很不错。”那个花花公子笑着道。
突然间他握住剑柄的手闪电般的一抖几道电芒般伸缩吞吐的剑光在系密特的眼前疾闪而过。
“以后别射我的帽子我就不会割破你的衣服。”那个人微笑着转过身去将细刺剑重新插回了腰际的剑鞘。
“相当不错的剑技至少不在那些宫廷剑术师们之下。”
看着那个人走上楼去的背影系密特自言自语般地道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嘲笑轻轻地将那被削断的衣领取了下来。
朝着柜台走去系密特向那位酒保问道:“城里是否有剧院我想进行一场私人演出。”
“拉高尔先生——”那个酒保提高了嗓门喊道:“现在这里有一个财的机会正等着你呢!”
第四章 演出
“啊——欠——”
斯帕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掏出手帕使劲擦了擦鼻子站在这间屋子里面令他感到相当难受。
这间屋子并不算但是此刻却显得极为拥挤因为屋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柬。
斯帕克将手插进其中的一个最大、也是最为豪华艳丽的花束里面掏出一张标有烫金字的卡片。
“布贡·拉芳·史维特侯爵向尊敬的艺术家表示敬意。”这位花花公子般的佣兵队长念着。
从另外一束花束里面翻出另一张卡片其上的赠送者是教长。
轻轻地吹了声口哨他在屋子里面转悠起来。
突然间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身盛装、带着假的系密特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他们的手里捧着满满的花束。
“你可以开一个花铺我相信生意一定兴隆。”那个花花公子道。
“你怎么来了?”系密特问道:“马上就要出了吗?”
“不不不我原本是来给你捧场的我去夜玫瑰找你酒保告诉我今天是你的演出。”斯帕克看了一眼四周的那些花束耸了耸肩膀:“看样子用不着我替你捧场我开始有些相信你前天的那句话了。”
看见那两个杂工离开这个花花公子立刻凑到系密特跟前问道:“演出的收入有多少?我对此有些好奇。”
“现在还不知道因为还有事情我只安排了两天的演出一张门票五十金币这个剧院能够容纳五百的人其中的二、三十张票是送给那些特殊人物的比如这里的领主大人。
“这样算下来演出的收入其实也没有多少我只能够期待着演出结束之后的拍卖会能够好一些乐谱如果能够卖上几万金币或许还算不错。”系密特一边盘算着一边道。
“噢——真是有钱人我的天啊你的乐谱难道是国库债券?竟然如此值钱?或许我也应该去学学写歌你的钱来得也太快了一些。”花花公子惊诧地道。
“这对于你来不正合适?用不着怀疑我是为了那笔报酬而动脑筋。”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我现在反而更加担心因为我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解释你的行为。”斯帕克一边摇头一边道。
“为什么不当作我天生喜欢冒险?”系密特问道。
正着突然间房门再一次打开只见一个满脸堆笑的胖子走了进来从那打开的房门潮水般的喝采声和掌声涌了进来。
“我要上场了。”
系密特从休息的椅子上跳了下来道。
看着家伙远去的背影听着那怒涛般的掌声那个佣兵队长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惑起来。
靠近那道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防御能力的篱笆一支颇为壮观的队伍正聚集在那里这支队伍分成了好几块显然有着各自的领。
刺耳的犬吠声此起彼伏这支奇怪的队伍带着为数惊人的狗。
这些狗大多是以嗅觉灵敏奔跑灵活着称的猎狗不过也有一些足以凶残厮杀出名的大型狼狗。
和这些狗一样显得异常显眼的是这支队伍的外围排列着的那些各式各样的马车。
有些和系密特的那辆轻便旅行马车几乎一模一样显然塔特尼斯家族的头脑能够想到的事情其他人同样也能够想到。
还有另外一些马车就显得有些奇怪了那是普通箱式的马车不过外面还挂着厚重的铁栅栏更有两层的木板外带特制的结实车轮。
那些队伍的领互相看着对方的准备。
“看样子这一次就看谁的准备最为充分了。”斯帕克自言自语道。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个子人显得极为精干同样的两撇胡子长在他的脸上就显得有些猥琐。
“看样子打算稳扎稳打的人并不在少数。”个子看了一眼那些厚重的马车摇了摇头道。
“那些魔族的力气可不是我们所能够比拟的不过她们不会制造物品是最大的弱铠甲和盾牌既然无法抵挡住她们的利爪就算是将要塞和城墙带着身边也是一样。”斯帕克耸了耸肩膀道。
“对了我让你去采的那个孩的底这件事情你干得怎么样了?”这个花花公子打扮的家伙问道。
“那个孩现在挺有名的不过这里的人之前显然从来没有见过他我不敢惊动其他的佣兵团只能够察言观色不过看样子他们对于城里有这样一个孩根本就一无所知。”那个个子道。
“算了反正无论他是谁对于我们都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他如果是官府的探子会受到影响的是这一次出赏金的那些家伙他们的财路或许会因此而截断不过我们只需要收钱走路就可以了。
“如果他是某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的眼线我们只需要心一下同样也翻不了船我不记得附近有什么人能够一下子对付像我们这样规模的五、六支佣兵团的势力整个丹摩尔也不会有吧。
“再加上这里的领主看上去也不像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那个孩又是外路来的生客这里面同样看不出有什么阴谋。”
那个花花公子皱紧了眉头道。
“这样来就真得变成了那个家伙自己想要冒险?”花花公子的脸上显露出迷惘的神情。
“如果按照你所的那样这子只要弹弹琴钱就会滚滚而来他吃饱了撑着和我们一起冒性命危险?”
旁边的个子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他的身手也有些不太像实话我绝对没有把握能够躲得过他射的那些暗器没有盾牌和锁甲的话恐怕得用好几条人命填上去才可以靠近并且解决他。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像出来的办法。”斯帕克再一次皱紧了眉头。
“只可惜那些暗器用来对付我们倒是非常合适对付魔族恐怕连个屁都不值。”旁边的个子不以为然地道。
“难如果这一次出现在这里的确实像我们猜测的那样是飞行恶鬼的话那家伙手里的暗器或许是最为有效的武器。
“我绝对不相信有谁能够射出得比那些钢针更快的暗器更不要必须在瞬息之间作出反应。”那个花花公子道。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一队骑兵缓缓而来令所有人感到诧异的足那队骑兵竟然将篱笆封锁了起来。
一个全身穿戴着战斗铠甲的骑士缓缓地驾着马来到众人的面前。
“我知道各位是些什么样的人我同样也听了各位打算作些什么事情我本领主大人史维特侯爵的命令请各位离开这座城市。
“无论领主大人还是我本人都非常清楚是什么原因将各位引到这里来堪布山谷并非最近刚刚现几个世纪以前这座城市里面的居民已然知道通过那里能够进入北方领地。
“不过我们始终无意于去打扰我们的邻居但是此刻从北方领地前来的逃亡者却破坏了我们的安宁。”
“正因为如此领主大人命令我封锁那座山口我的士兵们将执行这道命令当然对于那些已来到这里的逃亡者领主大人允许他们成为最后一批幸运者。”
一时之间原本嘈杂喧闹的空地上变得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话所有人的眼睛部紧紧地盯着那个骑士。
聚集在这里的佣兵人数并不在那队士兵之下而且各个拥有一手绝活的他们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斗志都远比这些私人领地之中的护卫队要强得多。
事实上即便那个骑士佣兵里面的许多人都未必将他放在眼里这些所谓的护卫骑士根本就不能够和真正从骑士学校里面毕业、接受过正统严格训练、得到真正认可的骑士相提并论。
不过没有一个人打算和这支丝毫没有战斗力的仪仗队伍交手要知道一旦向他们举起刀剑无疑便意味着对丹摩尔王朝的反叛。
叛逆的罪名可不容易承受再神通广大的佣兵团也无法和整个丹摩尔王朝的军队相抗衡。
正当众人面面相颅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系密特从马车上下来同样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想像不到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佣兵会和领地里面的骑兵对峙。
仔细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系密特来到了那位护卫骑士面前。
那位护卫骑士同样纳闷已极面对眼前这个奇怪孩他可没有办法像对待那些佣兵一样生硬。
身为领主贴身护卫的他自然认得这位领主大人的座上宾。
眼前这个孩可以是最近几天城里最声名显赫的一个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在传他将成为“自由的风”之后第二位伟大作曲家。
“我希望能够成为调停这件事情的中间人史维特侯爵那里我会前往加以解释此刻山口那边还有不少逃亡者被困在那里。”系密特道。
虽然他非常清楚自己手里有着许多张王牌国王陛下给予他的那道策令到了关键时候同样会相当有效更何况自己的手里还有一枚水晶球。
只要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脸往那里一露什么样的命令也被暂时压制下去了。
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依靠这些东西来压服别人。
那个护卫骑士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转念一想领主大人的意愿原本就不是那样坚决而且无论是领主人人还是他本人都确实有些担心这些亡命之徒会为了利益铤而走险。
“我仍旧会执行命令封锁那道山口而且从今天起将封锁这座城市不允许来自北方领地的逃亡者和佣兵团进入。”那位护卫骑士固执己见地道。
“我相信这一可以做得到不过阁不同样也应该听过最近附近现了魔族的踪迹那些魔族正是出现在山口附近这些佣兵团正是为了消灭魔族而从千里迢迢之外赶来的。
“我相信史维特侯爵大人同样不希望自己的领地附近有魔族徘徊正因为如此我希望您不要阻挠这一次的行动。”系密特试探着道。
“领主大人无意阻挠任何人的行动不过在我们看来之所以魔族的踪迹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那些逃亡者们的关系他们将魔族从北方引来了这里。”那个护卫骑士冷冷地道。
“据我所知在奇斯拉特山脉附近现了魔族踪迹的并不仅仅只有这里而已随意的猜疑并非是宽容的表现在我看来这座高雅的城市绝对拥有宽广的胸怀。”系密特连忙道。
着系密特转过身来朝着那简陋的城门走去。
他信手从地上摘了一根青草轻轻地折起放在嘴边一苍凉的乐曲随着草笛那略微显得尖锐的声音传递得很远很远。
这原本是他的父亲“自由的风”还留下来的一未曾完成的乐章此刻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他的心中拥有了完整的乐谱。
那微微带有一丝哀伤和遗憾的曲调几乎在瞬息间令那些士兵们失去了战斗的意志过惯了太平日子的他们并不希望和任何人为敌。
“好吧我就当一个旁观者。只不过事情结束之后得有人去向领主大人解释今天所生的一切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那位护卫骑士无可奈何地道。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开始前进不过此刻太阳渐渐向西方歪斜下来。
系密特骑着一匹栗色的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列他看上去就仿佛是这支队伍的领一般。
而此刻那些佣兵们和那位护卫骑士则各怀心事虽然传闻之中的魔族就在前方但是此刻他们更加在意的反倒是事情解决之后应该怎么办。
远处道路一拐渐渐深入山中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山口的路边等候着几辆马车。
这些马车上放置的东西系密特用不着看便知道是什么这种事情大家已然心照不宣。
那些佣兵们朝着骑兵团看了一眼那位护卫骑士知趣地带着手下缓缓地走了开去。
自从魔族入侵以来数量惊人的限制性武器散落到民间各地这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看着那些停在山口的马车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这些佣兵团所拥有的武器确实有些出他的预料之外。
他甚至看到了一架巨弩被装在一辆马车之上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些巨弩的制造全都有专门的部门监督而除了北方领地之外又没有巨弩折损北方领地折损报废的巨弩也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
毫无疑问又有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看到那张巨弩那位花花公子和他的同伴们同样不太自在他们的对手准备得越是充足对于他们来越不是一件好事。
一张张弩弓从那些早已经停在这里的马车上卸了下来那个沉重的巨弩被安在了一辆专门加固的马车上。
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和军队不同几乎每一个佣兵都有自己佩戴武器的方法。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那位花花公子模样的佣兵队长所使用的武器竟然是一杆刺枪。
将一切都收拾停当队伍就地休息起来。
几乎同时看了一眼天色系密特和那位护卫骑士从马上下来。
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食物系密特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那支佣兵队伍此刻他总算有机会看一眼他的合作伙伴。
在他看来这几支佣兵团都不是省油的灯怪不得会有胆量接下这笔风险巨大的交易。
那位看上去就像是花花公子的盟友的队伍十多个人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穿着像样的铠甲即便有两个人穿着锁链甲和皮甲在关节的地方也显然刻意修薄。
毫无疑问这是一支注重机动的佣兵团。
最引起系密特注意的并不是身为队长的斯帕克而是他身边的那个个子那个个子所用的竟然不是常用的弩而是一张弓他的手下显然有四个直属的部下。
在系密特的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存在着这种弓箭组合的形式那并非是丹摩尔人所擅长的技巧。
另外一支引起系密特注意的佣兵团体正足那支拥有着巨弩的队伍。
这个佣兵队的领居然是个残疾而这个队伍的成员无论是身体还是战斗意志显然都比不上其他队伍的成员。
不过这群人的手里清一色都是经过改造、样子奇特的弩弓这些弩弓比其他的弩弓多了个用来拉开弓弦的杠杆除此之外弩槽的底部好像还多了一个盒子。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他们的马车上还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儿这些东西对于他来一都不陌生。
那是猎人用来抓捕猎物的捕猎陷阱和狩猎夹。
自从在京城拜尔克认识了亨特之后系密特已是这方面的行家。
夜晚的山岭显得寂静而又空旷时而能够听到一两声被惊醒的鸟儿出警告的啼就连天色也仿佛特别帮忙一般大团的乌云将那仅有的一丝月光也完全遮住。几乎每一辆马车每一个骑马的人手中都拎着一盏马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前面的道路。
系密特这才注意到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唯一没有带着马灯的他只好装作自己匆匆忙忙问忘记了这件事情。
心翼翼地紧挨着那个花花公子打扮的佣兵队长系密特仿佛无所事事般开口闲聊起来。
“你的手下好像并非是丹摩尔人。”系密特问道。
“如果你想打听别人的秘密好像应该先出自己的秘密作为交换。”斯帕克笑了笑道。
“那么换一个问题你现在是否还有信心能够拿到最丰厚的报酬显然这一次通行的人都打着和你一样的主意。”系密特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数都是精明鬼。”
那个花花公子不置可否地道。
“那些装备确实令我感到惊讶看来有人准备得比你更加充分。”系密特微笑着道他确实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是废物维斯特?这方面是他们最擅长的我没有必要和他们比不过维斯特这个怪老头手下的人全都是些老弱残兵怪老头脑子非常好使就是固执不懂得通融如果他的队伍里面有几个强悍的角色或许他还能够和我们较量一番。”
到这里那个花花公子信心十足地凑到系密特的耳边声道:“只要不至于运气差到那些魔族一旦暴露便被第一波攻击所射杀那些跑不动走不动的老家伙们就绝对抢不过我们。”
“你的信心是否来自于那些亚班人的毒箭?只可惜没有人知道那些箭矢上面的毒药对于魔族是否有用。”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保证有用我们早就实验过许多次只不过毒药在这些冷血生物的身上挥作用的度要远比平常缓慢许多。”那个花花公子充满自信地道。
“除此之外我对于你同样充满信心有没有兴趣从我这里买毒药涂抹在你的钢针上面?
“以你射暗器的度再配上那些效率极高的毒药在这群人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和你相比。”那个花花公子道。
“我对于毒药不感兴趣要不然我会去弄些更好的毒药。”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这确实足事实那些魔法师毫无疑问是最为优秀的药剂师他们所调配出来的毒药远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想像。
那个花花公子耸了耸肩膀显然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毒药能够过亚班人从那些致命毒草里面提取出来的毒药。
就在这个时候系密特感到一阵异样的感觉。
这是附近有魔族潜伏的感觉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的直觉绝对不会有错因为赋予他这种能力的正是魔族之中负责指挥和控制其他魔族的魔族眼睛。
猛地从隐藏在上衣各处的插兜之中抽出十二支钢针系密特警惕得扫视着四周。
“怎么了?你吓人的本事倒是不差那些人受到攻击的地并非在这里而且这里靠着城市如此接近零星的魔族没有道理会跑到这里。”斯帕克讪笑着道。
“最好收起你的笑容我敢肯定魔族就在附近。”系密特冷冷地道他的语气如此僵硬是因为他此刻的感觉非常不好。
因为他虽然清清楚楚地知道魔族就在附近但是他那能够穿透黑暗的眼睛却始终没有找寻到魔族的踪迹。
难道魔族能够和他一样隐藏身形?
这令系密特感到越紧张起来拥有着隐身能力的他自然最为清楚拥有这种力量的敌人有多么可怕。
当初他孤身一人成功潜入魔族基地这证明面对能够隐藏身形的敌人再多的人手、再严密的防御都没有丝毫用处。
甚至即便拥有能够看透隐形的办法拥有隐形能力的敌人仍旧能够千方百计地绕过那些唯一对他们有效的搜索者。
系密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起来但是令他感到恼火的是身边的其他人却丝毫没有将这当作是一件事情。
即便因为系密特的神秘而又诡异的身分、始终保持着警觉的那个花花公子在凝神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却一无所获之后也开始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孩神经过敏。
那看不见的敌人令系密特感到恐慌而身边人的讪笑更是令他恼火他突然间感到自己就像是那个传中无奈的能够看透未来的智者但是身边那些懵懂无知的世俗之人却将他当作是傻瓜。
系密特并不希望那传中的情景出现在眼前传之中的那些世俗中人最后全都用他们的生命来证明他们的短视和愚蠢。
塔特尼斯家族的头脑从来都非常擅长解决难题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显然全都具有表演的天赋。
转念间系密特已然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此刻他所缺少的是别人的信任正是他的年纪阻碍了别人对于他的认可。
不过他有许多办法能够让别人对他俯帖耳甚至达到礼膜拜的程度。
系密特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圣堂武士身分幸好此刻他已然拥有了另一个令人惊叹并且顺从的本钱。
心翼翼地从衣兜里面取出那原本黑漆漆的水晶不过此刻系密特令那颗水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就仿佛太阳突然间从地面跳了出来将四周的一切都照耀得通明透亮。
“非常抱歉我始终未曾透露自己的身分我确实是个作曲家不过与此同时我也是一个正在学习魔法的魔法学徒。”系密特淡然地道。
不过他知道他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呆愣愣地看着他。
“我的老师是宫廷席魔法师波索鲁大魔法师最近生在各地的现魔族踪迹的报告令我的老师感到怀疑正因为如此魔法协会派遣了许多人手调查这件事情我就是被派住这里的人员。
“虽然我并没有太多的能力不过我的老师波索鲁大魔法师在临走之前赋予了我察觉魔族踪迹的能力。
“此刻我可以毫不怀疑地告诉各位正有一个魔族潜伏在我们周围而且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角色或许是我们从来未曾见过的种类。”
如果刚才系密特的反应被当作是笑话那么此刻众人的心中所拥有的便只有无比的恐慌。
没有一个人对于系密特的话提出质疑这个孩手掌之中出的亮光除了太阳还没有人看到过另外一种东西能够相它相提并论。
如果这不是魔法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证明魔法存在了。
而系密特的话同样合情合理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在此刻事态如此危机的时候能够被派到这里来调查的也就只有最底层的魔法学徒了。
世人都知道魔法师是何等珍稀这些人是如此稀少而需要他们的地方又是如此众多。
止因为如此连这样的孩都不得不被派遣出来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此刻没有人因为系密特年纪幼而敢于看不起他拥有魔法师的身分足以令他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魔法师拥有着神秘莫测不为人知的能力而此刻这个孩声称自己拥有能够现魔族踪迹的能力自然就只有听从和相信这一条路可走。
几乎每一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那些笨重的马车被推到了最前方所有人都紧握着武器炯炯的目光扫过身边的每一寸土地。
没有人话只是灯盏的合叶全都被打开虽然这些朦胧的灯光在系密特手中那亮丽的阳光的照耀下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不过众人仍旧下意识地这样做。
突然间一阵猎狗的狂吠从四面八方响起紧接着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马惊叫着出凄惨的嘶鸣高高得飞了起来原本紧紧跟随在那些笨重的马车身后的佣兵连忙朝着四面八方闪避。
一阵轰响一辆厚实的用铁栅栏强化的马车猛地一震紧接着便剧烈地抖动起来马车里面立刻传来了充满恐慌的尖叫声但是尖叫声仅仅持续了一会儿便中断了。
“在底下该死的魔族躲在地底下。”一个眼尖的人先喊道。
听到这声喊叫系密特稍稍放下心来此刻他总算明白原本并非是他的眼睛出现了问题也不是魔族找到了能够彻底隐藏身形的办法。
他的身高令他难以穿透前方的队伍而看到前面大道之上的情景。
一连串弓弦震动声响起紧接着便是咻咻的箭矢破空之声以及夺夺的箭头有入木板的声音。
数百支劲急的箭矢将前方的那辆马车笼罩在了底下。
虽然所有人都确信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之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幸存下来但是对于魔族的恐惧仍旧使得他们不由自主地重新将弓弦拉上。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异常的变化生。
只见那个被射成千疮百孔的马车猛然间震散开来破碎的木板夹杂着几片铁栅栏劈头盖脑地朝着众人砸来。
如此变故完全出乎与那些佣兵们的想像之外。
大多数人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一片惨叫哀嚎之中最前方的那些佣兵被砍倒了一大片。
那些沉重的铁栅栏成了最为致命的武器。
其中的一道铁栅栏余势未尽继续翻滚着往前飞来这件令人恐怖的凶器擦着地面飞起块块碎石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一匹不幸的战马成为了牺牲品那道沉重的铁栅栏将战马砸成了两段。“看!那是什么!”
一阵惊叫声令众人注意到了那神秘的元凶。
一条细长的触角扭曲着卷起了马车的骨架。
对于拥有着圣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来举起马车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些佣兵来这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惧。
忽然间那根触角猛地一抽马车朝着人群最为密集的地方砸落下来。
几乎足下意识的每一个人都压低了身体四处躲避一时之间原本整齐的队伍变得乱七八糟。
“轰”的一声巨响马车彻底碎裂开来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人被压在了底下只知道那些跳跃着的车轮和巨大的车轴同样无比致命。
不过在混乱之中仍旧能够听到咻咻的箭矢声音这些佣兵虽然缺乏纪律不过擅长作战的人也并不在少数。
一蓬飞射的箭矢顷刻间将那蔓藤般的触角射成了一根刺棒。
系密特凭着力武士的直觉知道这样的攻击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着那如同长鞭一般抽过来的触角系密特感到有些后悔自己竟然未曾带着他的那两柄弯刀。
又是一片佣兵被扫倒下去系密特再也无法忍耐。
将手里的那颗水晶收转回来系密特如同一阵风般飞掠出去乘着突如其来的黑暗和此刻无比混乱的局势他闪身朝着最前方纵去。
突然间腿仿佛绊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系密特感到裤腿轻轻地被什么东西往后拉了一下他几乎足下意识地用脚尖往旁一结果令他骇然的是另一根长鞭猛地朝他抽了过来。
对于此刻的系密特来他已无法煞住自己往前奔行的势头于是他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手掌猛地在地上一拍身形朝着一旁飞射而去。
就在他头上脚下那一刹那间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地面上有些与众不同。
地上仿佛支撑着一张巨大无比的蜘蛛网那粗壮的主索延伸出去十几米在主索之间还密布着无数几乎看不清的细丝。
此刻脚下便有一道细丝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系密特猛地踩落下去。
又是一根长鞭从潜伏变成了攻击状态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早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一蓬钢针朝着那巨网的中央疾射而去系密特对准那根长鞭猛力蹬踩下去那迅猛的抽击再加上系密特本身的力量使得他的身体高高地飞了起来。
被抛飞到空中对于他来实在是再幸运不过。
系密特连续不断地挥舞着手臂那密集的钢针瞬息间笼罩在了那巨网的正中央原本始终一动不动的其他那些触角此刻猛地一震紧接着便漫无目的地挥舞起来。
突然间一阵剧烈的抖动紧接着一根断落的触角飞舞着和其他触角的撞在了一起。
就在那一瞬之间渐渐掉落下来的系密特已看清了他的敌人。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的魔族又会是像魔族眼睛那样非人的怪物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看到了一张和人一模一样的脸。
感到震惊的系密特差一没有躲过一条猛抽过来的触角肩膀上火辣辣地挨了一下令他猛醒过来此刻仍旧在激烈的战斗之中。
既然看到了目标自然好对付许多。
而且那漫无目的地挥舞触角同样也令系密特猜测到这个魔族或许同样不曾拥有能够看透黑夜的眼睛。
身形一滑飘向了一旁的山坡系密特的双脚一踏上地面心中终于踏实了许多。
弓起脊背扭紧身躯那一连串“嘶啦”声响是暴涨的肌肉将身上的衣服彻底撑破所出的。
运用所有的力气猛地一甩十二根钢针带着强悍无比的力量朝着那个魔族疾射而这是系密特为了对抗魔族而祈求来的力量如同巨弩一般强劲刚猛的力量。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突然间所有的长鞭都朝着这里猛抽了过来。
虽然这样的拼命反击有些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不过他早就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
他甚至还将那极为有限的魔力输入到了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那件奇怪的礼物上面。
一阵手忙脚乱系密特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他居然再一次地使用了那狂般的度奔跑了起来。
等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系密特现他已然离开战场至少有一公里远。
脚底甚至在隐隐作痛大腿同样像快要散架了一般那阵阵酸痛是上一次所不曾有过的感觉。
就在他回头顾盼的时候突然间他注意到远处那个拥有着无数触角的魔族正伸展开那细长的触角迅地翻越山岭往山脉深处逃跑。
系密特很想捕获住那个魔族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这个魔族和以往的那些魔族并不完全一样这个魔族和魔族的眼睛有些相似系密特感到她们全都是魔族之中拥有智慧的成员。
这个魔族显然非常清楚如何令自己的杀伤力达到最强那辆沉重的马车成为了她最有效的武器。
除此之外系密特还隐隐约约感到他刚才那原本以为必杀的强力一击之所以未曾奏效同样也和这个魔族的智慧有关。
那些强劲有力的钢针原本应该将魔族的脑袋和胸膛刺个对穿但是此刻从她还能够如此迅地逃跑看来那些攻击并没有真正击中要害。
系密特并不认为是因为他的钢针难以穿透魔族那强劲有力的身躯同样在黑暗之中想要躲过那致命的一击也相当困难肯定有其他原因令魔族得以逃生。
此刻山道上充满了悲哀和忧伤虽然佣兵的信条原本就是随时面对死亡但是此刻如此凄惨的景象仍旧令所有人难以忍受。
沿着山坡躺着三十几具尸体不过这些死者和那些此刻正在痛苦哀嚎的伤员比起来或许要幸运许多。
每一个佣兵队都多多少少有些伤亡。
走到那个花花公子面前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损失了多少弟兄?”
斯帕克没有话他只是沉重地伸出了一个手掌。
“能活着就算是幸运的了那个魔族恐怕从来没有人见过。”系密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那东西是被你打跑的?”斯帕克突然间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系密特反问道。
“道理很简单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伤得了那个魔族只有老废物他们弄断了一根触角这已然是非常了不起的收获了。
“所以那个魔族突然间逃跑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差一跪下来祈祷我们原本以为会全部死在这里。
“我注意到你并不在附近过了好一会儿你才从山里出来我相信你的老师那个魔法师肯定给了你某样能够用来对付魔族的武器。”这个花花公子道。
“很遗憾对付那个魔族并非很有效这是我所看到过最难对付的魔族。”系密特充满了遗憾地道。
“这次损失惨重看来待会儿恐怕还有一些麻烦没有杀掉那个魔族那些家伙恐怕不会给我们报酬而已进去的第一批人恐怕也不会愿意和我们分摊报酬。
“我们死了五个人算是损失比较轻的了还有人比我们更惨他们肯定会要更多报酬我担心待一会儿还会有一场战斗。
“我不希望再有人死亡同样也希望能够得到足够的补偿所以这件事情得请你帮忙你是魔法师稍微露两手就可以将别人镇住。”斯帕克道。
“或许我会先成为靶子贴近射出的弩箭可不容易躲避。”系密特道。
“用不着担心会有弩箭对准你佣兵有?
??兵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没有办法在这一行立足。
“更何况还有那些铁皮在这里他们是最好的公正人没有哪个佣兵会愿意得罪他们。”斯帕克压低了声音道。
“看样子你早已经将所有事情全都想好了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从那些人的身上刮到多少油水?”系密特同样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听从山口通过的人每一个人都交给那些家伙三百金币这样算来前前后后他们应该赚了十几万吧要他们拿原来好一倍的数量应该差不了多少。”斯帕克道他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不知道是你的消息不准还是你有意隐瞒单单坐船就不只这个数我相信每个人没有给足一千个金币根本就不可能从那道山口逃出来。”系密特冷冷地道。
听到这句话那个花花公子吹了个口哨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然后道:“我真得没有骗你这个数字是我们从那些逃出来的人那里打听到的看来他们都被事先关照过不许实话。
“既然是这样看样子我得去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牺牲了这么多弟兄这钱根本就不够我们分的。
“不过想要从那些家伙身上挖出更多的油水恐怕就不能够用原来的办法了看样子如果不让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如果不给钱的话或许谁都别想活着回去要不然肯定是没有办法让大家满意的了。
“但是这样一来那些铁皮在这里就有些麻烦这正是令人感到非常为难。”那个花花公子皱紧了眉头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去对付那些骑士?”系密特问道。
“你的反应非常迅而且看待问题极其准确现在谁都知道你是个魔法师再加上他们对于你原本就很尊重我相信他们会愿意听从你的意见。”
系密特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他看到另外几支队伍的佣兵们同样看着这里显然这是早已经商量好了的计画。
系密特原本并不打算管这些闲事但是看了一眼那些躺在山坡旁边的死者突然间他感到一丝愧疚。
如果他带着自己的弯刀或许这一切都不会生对付这些章鱼一般的触手他的钢针并不是非常有效的武器。
自从成为了圣堂武士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没有佩戴弯刀。
从某种意义上来或许可以是他隐藏身分的想法令那些人白白牺牲。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突然间他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告诉过他奇斯拉特山脉附近有好几个地方都现了魔族的踪迹或许同样的战斗也将在其他地方生。
不知道括拿角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这里已然变得越来越危险。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玲娣姑姑和嫂嫂沙拉姐离开这个地方或许这些佣兵能够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系密特了头。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想要雇佣你们帮我办一件事情。”系密特立刻道。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仍旧和魔族有关我相信这一次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工作。”
那个花花公子一般的佣兵队长道。
看着斯帕克那一脸警惕的模样系密特非常清楚他担心的是什么。
“我并不是让你们帮助我完成我的任务只是希望你们能够保护两个人从括拿角前往京城拜尔克。”系密特道。
“噢——这一路之上的路途可不短你的报酬看在这一次你愿意帮忙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优惠。”
斯帕克露出了奸商般的笑容。
“我的演出费全都给你怎么样?”系密特问道。
又轻轻吹了个口哨那个花花公子道:“唷——这可不是一个数目啊看样子可以成交。”
系密特转过头去看着远处另外一支队伍。
“你是不是能够帮我再联络一下那些人?昨天晚上的战斗之中他们比你们干得更加出色。”系密特道。
“噢——不得不你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家伙增加一个竟争对手可以压低许多价钱。”那个花花公子连连头道。
“我只是看中他们的能力而已更何况你们能够活下来他们的功劳绝对不我只是希望能够补偿一下他们的损失而已。”系密特道。
“两家平分你的报酬?”那个花花公子问道。
“别忘了我还有一笔拍卖收入这一路上干得出色的那一队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系密特不置可否地道。
“如果这是必须的选择我只能够接受不过我得你根本就是在白费钱我们是最出色的佣兵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我们。”那个花花公子道。
着他转过头去朝着其他队伍走去。
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些骑士再看一眼他身后那些不知所措的士兵系密特知道自己还有工作完成。
这并非是他喜欢的事情但是此刻他不得不去做。
第五章 魔族的智慧
慌乱的人群正拼命地往一座并不宽敞的大门里面拥挤在城楼上士兵正忙碌着将巨弩推到最前方的射击位置。
远处一队骑兵正慌慌张张地往回疾驰原本留守在要塞外面的士兵正将费力地搬动刺栏。
要塞最高处的城楼之上那报警的钟声正出急促的鸣响。
突然间远处一个怪物般的身影张牙舞爪地往这里飞奔而来那东西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章鱼但是她那细长的触角要远比章鱼长得多同样那些触角的数量也绝对不止章鱼的八个。
这种奇怪的生物行走起来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迟钝只见她笨拙的交替挪动着那些细长的触角。
但是这个看上去行动颇为缓慢的魔物却轻易地追到了那些奋力急奔着的骑兵的身后。
只是轻轻地一卷被那细长触角卷到的士兵立刻就出了令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凄惨嚎叫。
被高高地举起然后猛力一甩那个不幸的士兵如同投石车射出来的弹丸一般朝着正在前方亡命奔逃的另外一个骑兵撞去。
“彭”的一声紧接着便是战马的嘶鸣声以及铠甲的碎片飞散开去撞击在地面上出的声音。
如此恐怖的魔物显然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那些站立在城头上的士兵已恐惧地跪倒在地。
他们甚至闭起眼睛默默地吟诵着仁慈父神的名号。
士兵们开始跟在乎民百姓的身后往要塞里面撤退。
此刻要塞里面同样乱作一团到处是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和哀哀的哭泣声。
“让平民躲到地窖里面去别让他们在一旁碍手碍脚的!”一位军官高声命令道看着底下纷乱的情景这位军官无奈地皱紧了眉头。
更令他无奈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两个女人。
正是这两个女人坚持要让平民们躲进要塞。
实在的身为要塞指挥官的他并不希望增添这些累赘这并非是他的职责这些平民也不是隶属于要塞的居民他们更多的是北方领地聚集在这里的逃亡者还有一些是打算捞一把的商人。
没有人请他们到这里来两个月之前原本就应该将他们驱赶回自己的地方。一边忿忿不平这位指挥官一边朝着要塞上的平台走去。
那里是最好的瞭望。
此刻要塞的部同样剑拔弩张六架巨弩已然掀开了盖在它们身上的盖布那张紧的弓弦在绞盘的拉拽之下出了“滋嘎”的声音。
手臂粗细的箭矢早已经放在了滑槽之上。
“迪鲁埃先生你不该待在这里这是战斗岗位在我看来此刻你应该守护在那两位夫人的身旁。”
要塞指挥官非常不高兴看到这里居然有一个原本并不属于这里的人。
对于这个有些邋遢的佣兵他并不是非常喜欢或者得更加确切一些是他很不喜欢这个佣兵以及他所保护的那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太喜欢指手画脚但是自己偏偏又得罪不起她们。
在几个月前如果他听到塔特尼斯这个名字或许会嗤之以鼻但是此刻塔特尼斯家族的名声已然如雷贯耳。
虽然财务大臣的位置还不至于能够直接命令和指挥这座要塞不过他总不希望这两个女人回到京城之后在国王陛下的面前搬弄是非。
只要一想到这些要塞指挥宫便感到头痛无比。
“那东西好像知道厉害她不肯过来。”
那个佣兵居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令要塞指挥官感到异常恼火不过此刻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
急匆匆地走到平台边缘正如那个佣兵的那样该死的魔族开始在山头上慢慢徘徊。
“这样不是正好?那东西的触角恐怕至少有十几米长要塞的城墙可没有那么高。”指挥官冷冷地道。
“我”那个佣兵耸了耸肩膀:“那些魔族之中千奇百怪的种类还真多你是不是这样?”
“我并非是一个博物学家对于魔族的种类没有丝毫兴趣我只希望知道如何能够将她们消灭。”指挥宫道。
“别整天板着脸好吗?这容易让你的士兵感到紧张。”迪鲁埃不以为然地道。
“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对待下属是我个人的事情用不着阁下来指。”那个军官冷冰冰地道。
“噢——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其实不错就是脸色难看了一些。”迪鲁埃轻描淡写地道。
面对这样一个家伙那位指挥官没有了办法在他看来和塔特尼斯家族有关的所有人都异常难缠。
“那东西堵在那里怎么办?我们不可能不吃不喝不睡觉一直陪着她。”迪鲁埃指了指远处道。
“或许阁不能够有所建议传中你们不是杀死过不少魔族吗?”要塞指挥官不冷不热地道。
“你就别提这件事情了我们之中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件事情起来真相非常丢脸。”迪鲁埃轻轻挠了挠头道。
“噢?也就是那是言过其实的传闻?”要塞指挥官嘲讽道。
“那一路上确实宰了几个魔族不过我们丝毫都没有功劳我们根本就没有和魔族交战等到我们看到魔族的时候她们已是一颗颗被砍下来的头颅。”
迪鲁埃压低了声音道从他的语调之中确实听得出来这件事情被他们看作并不光采的事情。
“那个了不起的战士是谁?”要塞指挥官淡然地问道。
“嘿——我们多多少少也要些尊严。”迪鲁埃拍了拍那个军官的肩膀道:“或许你以后有机会看到那个家伙他是个很容易令人心灰意冷的人物。”
正着突然间那个魔族朝着远方的山岭之间退却。
“所有人员保持警惕。”那个军官命令道。
他转过身来对旁边的一个下级军官道:“你告诉杰伊副官让他将人手配成三组轮流负责警戒。”
完这些他往楼梯口走去。
“你好像并不关心如何作战。”迪鲁埃道。
“我用不着关心这些事情我的部下们非常清楚他们应该如何去做身为指挥宫真正的意义并非是在打仗的时候布命令而是在平时训练的时候令他们知道如何作战最为正确。”那个要塞指挥官立刻回答道。
“那么外面那些受到攻击的你的部下呢?或许他们还活着。”迪鲁埃问道。
“存活的机率非常有限但是那个不为人知的魔族突然间返回的机率却远远大得多我不会让更多的部下去冒险为了一两个人这不值得或许你会我的价值观非常冷酷。”那个要塞指挥官道。
从要塞部的平台之上下来那位指挥宫看了一眼仍旧显得混乱的要塞。
这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一向以来他都将纪律和秩序看作第一位。
随口将一个军官叫到眼前这位指挥宫冷冷地道:“下面乱糟糟的这些是什么?我不是命令你们让平民躲进地窖吗?”
“两位——两位伯爵夫人地窖里面无法容纳下那么多人有人会被憋死的。”那个军官立刻回答道。
“噢——我讨厌多管闲事的女人。”那个指挥官嘟囔着道。
“那么这些人现在在干些什么我好像并没有命令向他们分武器。”指挥官探头张望了一眼再一次询问道。
“非常抱歉或许这确实是多管闲事我们俩在此请求您的原谅。”突然间背后传来一阵清悦的话声。
“我为我刚才所的话感到抱歉。”要塞指挥官连忙转过头来道不过他的面孔仍旧是那样冷冰冰的。
“埃斯爵士我不得不这里的地窖并不适合让人躲藏我正在让人往里面抽换空气也许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够让平民躲在里面。
“不过此刻我希望能够让他们暂时待在上面。我保证他们不会妨碍你的上兵的任何行动而且他们或许还能够派上用场。”沙拉坦然地道。
“尊敬的塔特尼斯伯爵夫人我听过阁下的丈夫所拥有的仁义圣贤的声名显然您拥有着同样的美德如果您一定要这样就如您所愿不过请你别动那些武器它们非常危险或许会伤到什么人。”那位指挥官尽可能彬彬有礼地道。
“我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会对您有所帮助而不是帮倒忙您有没有听过蝴蝶卡?”沙拉姐问道。
“恕我孤陋寡闻。”要塞指挥官淡淡地道。
“那是用丝中和铁丝做成的一种简易的活动钩子猎手有的时候在对付比较麻烦的猎物的时候会用到这种东西。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残忍的武器当箭矢射进肉里的时候那些活动钩子会弹开猎手喜欢用这种武器射击拥有强健体魄的动物的四肢钩子会随着运动不停地割裂肌肉。”
着沙拉姐将手里的一支箭矢递了过去。
那位要塞指挥官冷冰冰地接过了箭矢看了一眼那支箭矢的正中央用丝带系着两根弯曲的铁丝这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武器。
“谢谢您塔特尼斯伯爵夫人为了您的安全我希望您最好让您的保镖始终守护在身边。”那位要塞指挥官着朝底下走去。
当他确认自己走得够远之后冷冷地将那支箭矢扔在一旁。
“看样子他并没有接受您的好意。”楼梯口传来了那个佣兵的声音。
“那颗冰冷僵硬的脑袋瓜的固执是出了名的。”沙拉姐不以为然地道。
“您想让他明白收留这些平民是有意义的事情我得没有错吧。”迪鲁埃微笑着依靠在楼梯口道。
“不这是玲娣的建议天知道她怎么会懂得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沙拉姐耸了耸肩膀道。
“噢——如果你整天和一群喜欢打猎的人生活在一起几年来每天都看着他们带回来各种血淋淋的尸体从中午直到晚上一直听着他们诉自己的辉煌战绩还得显露出兴奋的微笑你同样会知道这些事情。”
突然间另一边的楼梯口傅来了玲娣那优雅婉转的声音。
“我原本以为文思顿足个体贴而又知趣的丈夫。”沙拉姐转过头来道。
“恋爱的时候这些男人确实非常知趣但是结婚之后他们便希望用自己的乐趣来改变我们的兴趣。”玲娣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两个女人正得起劲突然间要塞的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那报警的钟声再一次敲响不过这一次钟声随着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迪鲁埃的反应非常迅他一把拉着那位女士往楼下奔去。
只听到喀嚓一声巨响刚才她们悠闲交谈着的楼梯被伸延进来的一根触角猛力击断。
飞跳到地面上这个粗鲁的佣兵从旁边的一个士兵手里猛地抢过一把扣上弓弦的重型军用弩弓随手从一个平民的手里抓过一把箭矢。
那根触角又一次抽落下来迪鲁埃静静地等着触角猛击在地面上的那一刹那才猛地扣动了板机。
箭矢狠狠地有在了触角上端靠近根部的地方看到那根触角一阵剧烈的扭动迪鲁埃不知道是否是那支箭矢起到了作用。
不过他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根本就没有意思自己拉开弓弦这个粗鲁的佣兵将自己的弩弓塞到了一个呆愣愣的士兵的手中然后从另外一个士兵的手里抢过了另一把上了弦的弩弓。
又是一箭令迪鲁埃高兴的是两箭几乎射在了同一个地方。
那根触角开始痛苦地扭动起来但是此刻显然已经丧失了力量。
正当粗鲁的佣兵微微有些得意的时候突然间两根触角同时从另外两个方向伸了进来。
那两根触角如同愤怒的皮鞭一般对准里面一阵猛烈的抽打。
折断的楼梯破碎的瓦片飞溅得四处都是。
正当众人以为末日来临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那些触角纷纷缩了回去。
又是一声尖叫随着一阵垂死般的猛力抽打所有的触角渐渐地缓慢了下来。
没有哭泣的声音显然此刻每一个人都已然知道哭泣丝毫没有作用。
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那些被摧毁的武器必须尽快得以修复要塞里面的工匠这一次有得忙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平民里面居然主动走出来几个曾经干过木工的人这下子就连那位要塞指挥官也没有什么话好了。
那个造成巨大破坏的魔族被大卸八块这倒并不是因为泄或者残忍而是因为没有办法将她从要塞上完整的弄下来。
致命的一击来自一柄弯刀一柄狭长的力武士弯刀接到警报匆匆赶到的圣堂武士们显然比任何强劲有力的武器都更加有效。
将所有的触角收拢起来众人这才现眼前的魔族看上去并不巨大。
两个军士正在仔细地检验每一个伤口。
“非常奇怪我相信我的士兵不会擅离职守更不会松懈警惕但是为什么无法现这个魔族的靠近?”那位要塞指挥宫疑惑不解地问道。
他所询问的对象自然是那四位赶来增援的圣堂武士。
但是看到这些圣堂武士脸上木然的神情他立刻知道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回答或许并不容易。
“这些东西长得就像是章鱼会不会同样也拥有着章鱼的本领?”突然间房门口传来一阵佣懒的声音。
“章鱼?我对于生物学并没有多少了解。”要塞指挥官立刻道。
“我猜想迪鲁埃先生的意思或许是指章鱼拥有变幻自身颜色以便令自己的身体能够和四周的环境一致的能力。”旁边的副官显然并非那样孤陋寡闻。
“也就是像变色龙一样。”那位要塞指挥官了头道。
听到这番话那四位圣堂武士互相对望了一眼显然他们已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万一再有同样的魔族进攻要塞岂不是仍旧无法被事先现?”那位要塞指挥官皱紧了眉头道。
刚才的突然袭击一下子将平台部的巨弩尽数摧毁这是最令他感到痛心的一件事情。
而那个奇怪魔族一旦占据部平台底下的巨弩根本就没有办法射击到她的要害而那东西却能够居高临下用那细长如同鞭子一般的触角将士兵们巨弩扫得一干二净。
仅仅一个魔族便令整个兵团束手无策以往能够做到这一的就只有那些恐怖可怕的诅咒法师。
“最好将这件事情转告魔法协会只有他们能够找到办法来对付这些新种类的魔族。”其中的一位圣堂武士立刻道。
这一次要塞指挥官连连起头来显然他也感觉到只有魔法师的帮助能够令他们摆脱眼前的困境。
正在这个时候那几个军士已将那个魔族身上所有的伤口检验完毕其中的一位军士拿着检验报告走了过来。
那位指挥宫只是在报告上看了一眼便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偷眼瞧了瞧站在门口的那个邋遢佣兵。
缓缓地走到报告上标记的伤旦芳边那位指挥官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副羊膜手套。
将手套带在右手之上这位要塞指挥官心翼翼地用手指拨开了伤口。
这道伤口从外表看并不厉害甚至那流淌出来的血液也并不比别的伤口更多但是伤口的附近肿胀得极为厉害看上去就仿佛是吞下了一只兔子的蛇的身体。
用力撑开那道伤口这位要塞指挥官终于看到断折的箭矢和一节翻卷绞拧在一起的铁钩。
“请你代我向你的那位伯爵夫人表示问候感谢她的帮助。”那个要塞指挥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能帮得上忙就是一件好事。”迪鲁埃迳自回答道仿佛他就能够代表两位伯爵夫人一般。
对于这个懒怠人物那位要塞指挥官丝毫没有办法。
“看样子除了暂时配备一些这种残酷的武器之外还没有更好的对付这种从来没有人看见过的魔族的办法。”要塞指挥官一边踱着步一边道。
“既然猎手的办法有效为什么不试试猎手的其他办法?”迪鲁埃笑着道不过在别人听来他的语调之中总是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
“请您清楚一些我并非是一个擅长猜丝语的人。”那个要塞指挥官转过头来看着佣懒佣兵问道。
“为什么不试试用夹子?既然眼前这个东西能够改变自己的颜色悄无声息地接近我们在魔法师们找到对策之前想要依靠眼睛来对付她们恐怕没有什么用处。
“或许在要塞外面放置一圈陷阱摆满一地夹子可以让这个东西吃苦头。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东西的触手被大夹子夹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更何况一旦触动了夹子无疑便是给予我们的警报不管这东西有没有被夹子夹住密布的箭矢总是会对它起到一作用。
“这一次非常不幸那些巨弩全都没有派上用场不过我相信这个魔族对于巨弩射出来的箭矢仍旧感到害怕要不然她也不会用这种突然袭击的办法一举消灭掉对她最具有威胁的平台上的巨弩。”迪鲁埃道。
“很高兴阁下提出了一个有用的建议不过从哪里能够弄到如此众多的夹子?万一被夹住的是兔子或者其他东西怎么办?还有我的士兵或许同样也会无意间踩到那些夹子。”那位要塞指挥官问道。
“你的管理不是非常严密吗?在我看来这里的士兵如果没有你的命令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到要塞外面去至于夹到兔子那正好可以用来改善伙食这只要在布置夹子的时候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了。
“到夹子这里不是有许多工匠吗?让他们去做虽然缺少钢片和弹簧要塞里面弩弓可多得是它们完全可以当作弹簧来使用如果再需要人手你所收留的那些平民会证明自己还是有价值的。”迪鲁埃耸了耸肩膀道。
那位要塞指挥官这一次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了头。
“那么就请阁不负责这件事情我相信对于夹子这里没有人比阁下更加了解深刻。”
这位固执的指挥官总算放下了自己的高姿态道。
没有任何的客气迪鲁埃吹了个口哨离开了房间。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家族能够飞黄腾达了。”旁边的那个副官突然间出了一声感叹。
“看起来传闻之中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全都拥有着绝佳的头脑的法并非空穴来风而且那位塔特尼斯伯爵显然非常擅长为自己挑选手下。
“听他到拜尔克的一路上从难民之中找到了很多平日很难收罗的人材。”
那位要塞指挥宫轻轻叹了口气道。
原本冷冷清清的要塞一时之间变得热闹起来到处是“叮叮当当”的锤打声音。那个粗鲁佣兵的嗓门更是响彻了整个要塞。
头儿既然这样卖力那些佣兵们也自然跑上窜下自从出了北方领地以来。他们还未曾像现在这样威风过。
两张弩弓并拢在一起中间撑起一根棍子制作一个简易的夹子并不困难这些佣兵们真正起劲的是怎样让这些夹子更加具有威力。
装上金属碎片布满锋利的倒钩已是最为简单的设计而那些特别恶毒的构思甚至令旁边站立着的士兵和平民感到毛骨悚然。
要塞旁边的山坡上早已布满了尖细的木桩这些木桩是用来搁放活动木板以便让人在上面行走。
迪鲁埃亲自站在上面试了试虽然有些危险不过倒是用不着担心会掉下去。
一个个夹子被放了下去意犹未尽的佣兵们仍旧在思索着更加恶毒和阴险的夹子的制作。
布设下那密集的陷阱防御圈的第一天收获和虚惊同样众多。
从来没有人想到在这座要塞周围居然有如此众多的动物兔子、田鼠、甚至还有一只不长眼的松鸡。
一场虚惊自然引起了要塞士兵们的不满但是当晚餐里面多了一些野味不满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几天仍旧显得异常平静只有那时而生的一场虚惊。
不过此刻那位要塞指挥官的固执和严厉倒是派上了用场尽管接二连三的警报都只是证明那是一场虚惊但是仍旧没有一个士兵敢于掉以轻心。
这天傍晚从远方而来的一支车队停在了靠近要塞的路边。
押送这支车队的是一位高级骑士虽然令人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支车队到底运输什么样的贵重货物。
所有的车夫和大部分士兵得以进入要塞休息。
一队巡逻兵仔细地检查着那些山字枷是否将车轮紧紧地锁住除此之外还要关心的便是遮盖在大车上面的油布是否有松动撕裂的痕迹。
在要塞二楼的军官餐厅里面要塞指挥宫和那位骑士坐在主桌上面两个人时而谈论一下京城里面最近的消息时而介缙一下附近的情况。
对于那位固执而又呆板的要塞指挥官来京城里面的扑朔迷离的局势令他感到担忧早已经从各种各样的传闻之中听过宫廷态度的转变除此之外离开北方领地的他从北方领地传来的那些消息之中多多少少也嗅出了一丝味道。
正因为如此他极力想要从那位来自京城的骑士身上得到最希望知道的消息。
而对于那位骑士来现在是前途未卜毕竟从后方而来的他还未曾亲眼见识过真正的魔族。
和这些驻守在前线、早已经在魔族笼罩的阴影之中变得麻木了的军官比起来他对于魔族的认知还只是处于传和记载之中。
这位骑士询问的最多的便是最近魔族出没的情况因此当他听这座要塞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而且令要塞蒙受重大损失以至于弄得这里草木皆兵的是一个从来未曾见过的神秘魔族的时候那个骑士的脸色显得并不是怎么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嘈杂的铃声响起。
已然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场面无论是那些士兵还是军官都不再像以往那样恐慌不过值班的军官仍旧急匆匆地站立了起来朝着楼梯赶去。
但是还没有等到那个值班军官上楼梯那报警的钟声已然敲响。
几乎每一个人都立刻离开了餐桌。
大厅里面马上变得异常慌乱起来远处已然能够听到士兵们的惊呼声。
一连串窗户关闭的声音响起士兵们争先恐后地将要塞的每一个入口都紧紧封锁了起来。
隔着那厚重的铁栏杆一支支扣上了弓弦的弩箭对准了窗外。
突然间窗外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嘶叫声紧接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在要塞墙壁上。
不过这一次除了一些木片碎屑之外并没有造成多少损失毕竟那个魔族的力量还不足以将厚实的要塞墙壁击倒坍塌。
“马文骑士您非常幸运能够看到这还未曾为人所知的新的魔族。”要塞指挥官淡淡地道他一边着一边命令士兵们准备作战。
“那东西的一条触手被夹住了看样子难以靠近。”那个值班军官站在楼梯口报告道。
“噢——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又得欠那个粗鲁的家伙一个人情。”要塞指挥官嘟囔着道。
“好吧赞美仁慈的父神加把劲把我们的礼物全都射出去。”那个指挥官命令道。随着一连串响亮的弓弦声数十根巨大笔直地射了出去。
这些粗硕的箭矢的末尾拖拽着纠结的绳索。
那个奇特的魔族掹力地挥舞着触角再加上她不停地扭曲着身体那些巨弩想要射中她确实很不容易。
不过那纵横交错的绳索却起到了期望中的作用那猛力挥舞着的触角很快便和那些绳索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蔓藤一般细长的触角渐渐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真是新奇而又绝妙的对策阁下绝对可以获得一枚勋章。”那个骑士看到此情此景不由自主地道。
“这并非是我的主意那个想到这个办法的人显然是从她所擅长的针线活中得到的启迪请别再询问我有关这方面的问题让我保持一男人的尊严。”要塞指挥官皱紧了眉头道。
那个骑士听到“她”的时候便已然闭上了嘴巴他非常清楚指挥官的心情。
一向以来战争都被看成是男人的事情如果胜利将不得不归功于一个女人确实会令许多人感到难堪。
突然间一阵尖叫声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只见那个触角搅在一起的魔族渐渐失去平衡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那位骑士疑惑不解地看到旁边的几个士兵都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样子看上去非常痛苦但是脸上却带着欣喜的微笑。
“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位骑士向要塞指挥官询问道。
“这下子有那个魔族受的她倒下去的地方是陷阱区以她的个头底下至少有二十几个夹子正等着她。”那个要塞指挥官道。
正着只听到外面出了一连串凄惨的哀嚎。
这下子就连那个骑士也显露出痛苦的神情在他看来如果他处在这样的处境他或许宁愿让一支箭矢夺取性命。
一阵剧烈的翻腾紧随而至的是又一连串的惨叫声翻腾变得越来越衰弱显然那个魔族已然没有多少力气挣扎了。
箭矢如同雨一般倾泻而下面对着这难以动弹的魔族每一个士兵都仿佛感到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勇士。
正当众人感到无比欣喜的时候突然间另一根触角从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伸了过来。
几声凄厉的惨叫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那猛力乱抽的触角将那些没有提防的不幸的士兵扫落到了那高耸的墙壁下面。
此刻再调转巨弩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几道亮丽的刀光交织在一起朝着那个魔族笼罩过去。
力武士的强悍再一次显露无余不过那个不为人知的魔族显然非常清楚力武士们的厉害。
硬挨着被削断了两根触角那个魔族扭动着触角飞快地朝着后面退却而去。
一路之上这个可怕的魔族还不停地卷起路边的马车她仿佛是泄似地将马车随意投掷。
“攻击它站立的触角。”
不知道是谁在看到力武士们几次飞跃而起却无功而返之后猛然问叫了起来。
醒悟过来的力武士们开始追逐着那纤细的触角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但是令人感到无奈的是这宛如是一场猛虎和鹞鹰的较量。
那个居高临下的魔族不停地更换着着地的触角与此同时还用其他触角卷起四周的东西猛抽猛砸。
这种疯狂的攻击方式甚至令从来未曾在近身战斗之中落过下风的力武士们感到郁闷不已。
这个跳舞着的章鱼无疑是最为难缠的对手。
要塞上的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下方的力武士们孤军奋战却丝毫帮不上此刻他们早已经出了普通弩弓的射击范围。
“调转巨弩射箭矢用绳索将那东西的触角缠住。”
突然间要塞指挥官命令道。
一粗硕的箭矢带着系在后面的绳索飞了出去。
那个魔族显然对于这些箭矢带有一种异样的恐慌但是就在所有人感到胜利即将到来的时候突然间为的一位力武士倒了下来。
其他力武士奋力地挥舞着弯刀步步倒退。
士兵们或许还未曾反应过来同来的圣堂武士之中的那位仅有的能武上显然已经知道同伴们遭遇到了什么。
带着一阵“滋滋”怪响身穿着厚重到不可思议的巨大铠甲的能武士缓缓地伸到了
蓝色的电光围绕着他的身体正在越聚越多底下所有的士兵看到此情此景全都知道那最为强悍而又致命的闪电风暴即将出现在他们眼前。
但是令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是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那显然并非是人类所能够出的声音。
紧接着一阵耀眼的扭曲着的蓝色的电芒猛然间笼罩在了前方的山坡之上没有任何声息被闪电风暴击中的任何生物毫无疑问就连出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此刻那位飞翔在空中的能武士显然情况也不好他的身形扭曲着摇摆着那蓝色的电芒显得匆明匆暗。
让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理解的是那蓝色的电芒缓缓地朝着前方飘去。
而此刻那几个力武士已然艰难地逃了回来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这些伤痕全都来自一些纤细而又锋利的晶刺。
虽然晶刺并没有击中要害不过很多穿透了他们那强健得令人难以想像的肌肉这些魁梧如同巨人一般的身躯上此刻全都布满了斑斑血迹。
不过这些身受重伤的力武士却没有一个试图让别人帮他们包扎伤口他们全都仰望着天空目送着他们的那位同伴的远去。
那位飞翔在空中的能武士此刻已变成了一个蓝色的。
突然间远处的天际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蓝色的闪电将很大一块范围都紧紧地笼罩在里面。
那个奇特的魔族就在闪电笼罩的区域里面她的半个身体被飞窜的闪电包裹了起来。
一阵蓝色的黯淡火焰将那挥舞着的触角尽数吞没还没有等到触角放落下来她们已化为飞散的灰烬。
正在这个时候刺耳的尖叫声再一次从天空中传来这一次在要塞火把和灯光的映照之下那丑陋的元凶终于显露出踪迹。
猛力地挥拍着那蝙蝠般的翅膀那个飞行恶鬼正打算重新脱离众人的视线。
五、六支箭矢同时朝着她射来其中的两支将这个卑劣的生物变成了一具坠落的尸体。
但是这一切已然来不及一位刚强勇猛的力武士倒了下来。
看着漆黑的夜空剩下的那两位力武士不由自主地站到了要塞的门沿底下。“这和以往魔族的行动好像并不太一样。”不知道谁喃喃自语道。
这番话提醒了旁边的所有人。
“魔族好像开始懂得配合作战了她们甚至能够设置圈套。”要塞指挥官看着远方同样自言自语一般地道。
“我担心接下来的战斗将更为艰难。”旁边的那位骑士充满了忧愁地道。
正当众人为了未来而担忧的时候突然间远处黑暗中仿佛有一片阴影在缓缓晃动吾。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刚才那位勇敢而又可敬的能武士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那惊心动魄的闪电能量的全部释放并没有意味着战斗的结束。
无论是士兵还是其他人都感到气氛无比凝重。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间出现在他们的心头。
如果魔族真的拥有了战争的智慧那么毫无疑问能够在空中飞翔、能够将士兵放落在任何地方的她们会设法将北方领地和其他地方的联系截断。
虽然此刻丝毫看不出魔族有大举进攻的架式但是对于魔族的以数量取胜的战术极为熟悉的他们此刻面对着截然不同的作战方式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感到微微有些恐慌起来。
那黑暗和阴影越来越接近。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甚至有人开始感到恐慌起来或许那黑色的阴影定缓缓弥漫过来的、诅咒法师所喷吐的血雾。
一阵慌乱要塞的所有窗户都被紧紧地封闭了起来就连那两位幸存的力武上此刻也退回到了要塞里面。
“几支火失。”那位要塞指挥官命令道。
随着几零星的黯淡光芒众人终于看清远处那缓缓而来的一片阴影那片阴影确实如同云雾一般看到此情此景的士兵们更感到恐惧起来。
“关上门快关上门。”
不知道是谁先慌乱地叫了起来。
“关上门就只有等死!”
那位要塞指挥官高声?
?骂道不过此刻他自己心中也没底根本就不知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
“让平民全都进入地窖。”要塞指挥官斩有截铁地道。
他转过头来对着那位骑士道:“您和您的部下并不属于我的管辖也没有义务守卫这座要塞您同样有权力进入地窖。”
那个骑士冷冷地看了要塞指挥宫一眼道:“如果此刻不是在战斗之中我会为阁下刚才所的这番话要求决斗。”
到这里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要塞指挥官同样伸出右手紧紧握了一下然后了头道:“很荣幸能够和您并肩战斗。”
“我同样荣幸能够见到像阁下这样英勇无畏的军官。”
要塞里面乱作一团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众人此刻已不再为即将到来的命运而哭泣。
两位伯爵夫人指挥着平民们钻进地窖她们俩并不希望在此时此刻表现自己的勇敢因为她们非常清楚此刻两个女人的力量根本对于扭转战局于事无补。
此刻要塞里面只有一个人显得极为悠闲他溜溜达达地来到了那位指挥官的身旁。
“迪鲁埃先生为什么你不进入地窖?”那位指挥官问道。
“那里没有我的位置让女人们待在里面好了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什么帮忙我和我的兄弟们可都已经准备好了。”迪鲁埃笑了笑道。
那位要塞指挥官看了一眼往日极为厌烦的佣兵此刻这张仍旧显得迈遢佣懒的面孔突然间变得顺眼了许多。
“把所有的出入口全部堵卜每一个出入口都站两个士兵准备泥土和水如果那真的足诅咒法师的血雾也没有什么好伯的。”要塞指挥官突然间高声喊道。
“我们两个人待在里面不会有任何作用。”那两个仅剩的力武士道。
着他们飞身出了要塞消失在夜色之中。
要塞的门在隆隆声中紧闭了起来光线一一的消失最终整座要塞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那两位力武士虽然拥有着强悍的力量但是他们同样无法看透黑暗。
凭着那黯淡的星光以及身体异常灵敏的反应这两位勇敢的力武士悄悄地绕过那片云雾朝着远处摸去。
突然间那团云雾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引起了他们俩的注意那是脚步声还有阵阵强劲有力的心跳。
“那不是血雾。”其中的一位较为年长的力武士压低了嗓音道。
“是用来阻碍视线的烟雾就像我们用来对付那些魔族眼睛的办法一样。”另外一位力武士道。
“你返回去通知要塞里面的人。”年长的力武士命令道。
没有任何的迟疑和争辩两位力武士各自进行着他们的工作。
那位年长的力武士直接朝着那团迷雾冲去。
他无从知道魔族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制造了这些迷雾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如果让这些被浓雾所笼罩的魔族接近要塞结果将是一场杀戮。
视觉已然变得毫不重要只有听觉还有一的用处不过用处同样极为有限听觉能够告诉给他的就只有哪个方向的魔族数量较多。
已不存在任何招数这位年长的力武士将两柄弯刀盘旋舞动如同风申一般。
这是此刻唯一有效的做法将身边的一切都砍成两段反正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底下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引起误伤。
突然间左侧远处传来了刀刃劈开空气的声音。
这位年长的力武上稍稍放下心来他的那位同伴显然已经完成了警告的工作返回到他的身边帮助他一起解决这些魔族。
虽然脑子里面这样想着但是他的手中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你是否还能够坚持得住?外面有几只飞行恶鬼我先将她们解决掉只可惜那个魔族的眼睛所在的位置实在太高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构到她。”
浓雾之中传来一阵稚嫩的声音显然绝对不是来自自己的同伴。
不过这位年长的力武士立刻猜到此刻在浓雾之中和他并肩作战的到底是谁。
看着天空中那远去的魔族眼睛系密特感到有些无奈无法飞翔在空中的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逃离。
虽然战斗仍旧在继续但是没有了那个空中的眼睛此刻那些隐藏在浓雾里面的魔族士兵简直就是瓮中之鳖。
那个躲藏在暗处、最令人感到恐怖和讨厌的诅咒法师已被劈成两段那些伺机偷袭的飞行恶鬼也已被钢针所有穿。
除了那仍旧未曾消散的浓雾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存在。
朝着远处那个匆匆赶来的年轻力武士打了个招呼系密特拔出了背后的弯刀。三个人工作总是远比一个人工作来得强。
一阵旋风般的砍削系密特忘记了自己到底杀了多少魔族士兵那弥漫的浓雾阻隔他们的视线的同时也令这些魔族士兵变成了瞎子。
而在黑暗中对战注重技巧胜过于力量的力武士自然占尽上风。
战斗已然变成了单方面的杀戮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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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意外的消息
看到一个原本异常神秘、令人感到难以理解的奇迹般的人物突然间改头换面变成另外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显然会令每一个人都感到非常好笑。
事实上现在那座要塞里面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著那位传闻已久、此刻才刚刚看到本人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在此之前始终未曾从系密特那里得知他真实身分的那群佣兵们从迪鲁埃和他手下的口中得知这个神秘少年便是闻名遐迩、孤身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奇迹孩时虽然有些惊讶不过联想到系密特身上那一连串神秘、令人不可思议的感觉并没有人对此感到怀疑。
但是当他们看到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擦着粉红色的面霜头被油抹得光滑油亮嘴上着鲜艳的口红身上被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缀满丝绸和蕾丝的孩衣服紧紧包裹住的系密特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如果当初他们不曾看见过这个孩原来的样子这副洋娃娃一般的模样肯定会令他们怀疑那奇迹般的名声是刻意吹捧出来的结果。
不过这也令他们对于贵妇人们的恐怖有所了解此刻他们才真正相信传闻是如此正确在贵族***里那些贵妇人从来不在意某个人的名声和地位对她们来对待的态度和相处的方式只是在于她们的喜好和认可。
如果传中的英雄王德里查顿被他心爱的王后请求扮演恶龙只是一个故事的话那么此刻眼前这个被打扮得惨不忍睹的孩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几乎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为被当作玩具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感到悲哀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一旁看热闹。
甚至可以正是因为有这样一出有趣的好戏才使众人暂时忘却了刚刚经历的可怕战斗。
不过魔族那显然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作战风格仍旧给每一个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狭的作战指挥室同样也是平时的会议室。
对于这样一座以往并不是最重要的后方要塞来能够像现在这样塞下近千名士兵已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要塞里面许多房间都是重新分隔过的原本这座要塞拥有一个宽敞的会议室但是此刻却被分隔成现在这座狭的作战室再加上旁边的一间资料室和后面的要塞指挥官休息的卧室。
对于系密特来这里是唯一的避难场所只有这里是玲娣姑姑和沙拉姐绝对不会前来。
此刻系密特越来越感到她们将他打扮成这副模样或许原本就是为了捉弄他又或许这根本就是女人们的劣根性的表现。
系密特并非不想反抗只不过他有太多的软处被她们捏在手里。
每当他想要拒绝的时候玲娣姑姑就会显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然后在他的耳边不停地诉当初他欺骗所有人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那段日子里她有多么的担忧和悲伤。
系密特无从知道这到底是玲娣姑姑自己拥有的智慧还是沙拉姐在一旁指的结果反正他对于这一招一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除了顺从他实在没有第二个办法但是顺从又意味着被其他人看笑话。
就像此刻除了那位总是整天板着面孔的要塞指挥官几乎每一个看着他的人脸上都带着一丝难以遏止的微笑。
“我已向统帅部报告了这里所生的一切。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统帅部难以给予我们确切的答覆无法证明他们将会派遣援兵这里的地理位置虽然非常重要不过并不适合防守。
“括拿角附近没有较大的城市所属的郡省更是丹摩尔最为贫穷和被忽视的所在这里甚至比不上山脉另一边的北方领地。
“正因为如此此刻我能够依靠的仍旧只有各位和我的那些部下们。
“统帅部已作出决定那些平民将暂时留在这里他们不会被驱赶回北方领地不过他们同样也不能够离开这里逃往其他地方一路上的其他城市已受命戒备一旦现逃亡者将会立刻被遣送到这里。
“而此刻我的工作便是扩建和加固这座要塞统帅部给予我的命令是在一个月之中将要塞加固成为一座二级要塞。”
听到这句话那位骑士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他非常清楚要塞指挥官所的代表什么。
“马文男爵统帅部对于您和您的使命同样有所变更一支扩充的兵团正在卡其关口接受整编您将成为那支兵团的指挥官您的使命便是负责两座关口的安全从现在起我们便是邻居了。”
要塞指挥官缓缓地着他刚刚获得的消息。
“看样子这里没有我们的事情了。”斯帕克耸了耸肩膀道:“不会让我们留下来修建要塞吧?”
“这要看统帅部的意见统帅部已开始考虑颁布紧急征召法令丹摩尔境内的任何佣兵团都将受到征召为王国出力。”要塞指挥官淡然地道。
轻轻地吹了声口哨那位花花公子般的佣兵朝着他的同行看了一眼问道:“那么他们是否同样受到影响?”
“迪鲁埃先生和他的部下并不在此例作为塔特尼斯家族的护卫队统帅部无权对他们进行任何征召和调动。”要塞指挥官缓缓道。
“噢--我同样希望能够成为你家的护卫。”
那个花花公子般的佣兵突然间装出一副可怜相对系密特道但是当他看到头油光、脸上涂抹着面霜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再也无法装出刚才那副模样。
“反正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才能够上路大家不如各尽所能虽然未必一定要各位出力不过以各位的见识或许能够想出一些好办法令这座要塞变得更为坚固和稳妥。
“几天之后我的老师波索鲁大魔法师将来这里看一下或许他会带来一丝转机也不定。”系密特在一旁道。
虽然此刻他的模样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不过这并没有令他所的话减少丝毫分量特别是他提到宫廷席魔法师波索鲁将前来这里无论是那位要塞指挥官还是那位骑士都眼睛一亮。
“非常高兴能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此刻或许只有魔法的力量能够帮助我们摆脱那些用眼睛无法捕捉的可恶魔族。”那位骑士道。
“别想得那么好或许你们还是做好依靠夹子和猎狗的打算据我所知那些魔法师们并不能够做到彻底解决问题。”迪鲁埃突然间插嘴道。
“迪鲁埃的不错魔法师并非是万能的而此刻我们对于那些魔族也并非是毫无办法猎狗无疑是最好的哨兵虽然猎狗用鼻子找寻那些擅长隐藏身形的魔族的踪迹必须靠得非常接近不过这已能够令我们避免受到最致命的偷袭。
“而布设在要塞周围的陷阱同样也证明了它们的价值。
“这些夹子能够让我们用不着兼顾所有的方向将大门前的那片地方交给猎狗去防守在要塞四周遍布陷阱和夹子这样的布置或许无法禁受住魔族大军的进攻不过应付偷袭至少绰绰有余。”系密特在一旁道。
“谁知道下一次魔族之中还会出现什么样全新的兵种。”斯帕克轻轻地挠了挠头道他的话立刻令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何必想那么多如果这个世界注定要毁灭在魔族的手里我只需要能够活到世界彻底毁灭的那一刻就至少比其他的人更为值得。”
旁边的迪鲁埃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一个他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道。
“我去让兄弟们再想一些制作夹子的办法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对于干这活越来越上瘾。”迪鲁埃道。
“老废物同样是这方面的行家他或许能够帮上一些忙除此之外这个家伙的手下好像有好几个技师或许他们可以帮忙改造要塞。
“只可惜在这里的是塔特尼斯伯爵夫人而并非是传闻中的财务大臣众所周知他是丹摩尔公认最好的建筑设计师如果他在这里想必事半功倍。”
如果以往听到这句话那位要塞指挥官会感到不以为然的话那么此刻对于这神乎其神的传闻他已然不存在任何怀疑。
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个女人和为这个家族服务的佣兵都拥有着如此精明的头脑传闻或许并没有夸张。
除此之外这位要塞指挥官同样也已从那位远道而来的骑士口中听了那传闻之中的豪华宅邸。
对于那座豪宅马文骑士的描述和称赞同传闻之中的形容并没有什么两样。
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那个令人惨不忍睹的孩此刻他倒是非常期望擅长建造的天赋同样也存在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另外一个成员身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每个人的脑子都想着同样的念头。
看着那不约而同一起望过来的目光系密特自然能够猜到众人脑子里面想的事情。
非常幸运的是格琳丝侯爵夫人介绍给他的那几位家庭教师之中有一位优秀的建筑设计师正因为如此他对于这方面也并非完全陌生。
想到这里系密特了头。
让一个洋娃娃般的孩指挥着做这做那确实有些滑稽可笑不过此刻正在工作之中的那些佣兵和平民们并不敢稍有偷懒。
事实上自从得知这个看上去稚嫩而又文静的孩是那位传闻之中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而要塞里面临时停留在那里的两位美貌而又善良的夫人正是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和姑姑大多数人都刻意表现出一副勤奋和努力的模样。
如果能够被塔特尼斯家族挑上那无疑是最为幸运的一件事情。
早已经流传着这样一种法在塔特尼斯家工作的仆人也能够受到国王陛下的关注而这毫无疑问代表着飞黄腾达的机会。
看着远处那渐渐隆起的墙壁系密特感到相当满意。
罗莱尔教给他的这种黑大6土著用来修建土堡的方法确实非常有效虽然这些土堡并不能够接受漫长时间的考验强度也远比不上用巨大的石块堆垒起来的建筑。
但是在系密特看来这已经足够在他的记忆之中魔族从来没有进攻过城墙。
它们拥有着能够到达任何地方的飞船而魔族军团那浩浩荡荡的数量同样也令它们只需要踏着牺牲者的尸体就足以攻入一座城市。
“你有办法对付那些长着许多章鱼手臂的魔族了吗?”背后突然间传来沙拉姐那异常悠闲的声音。
系密特注意到自从离开京城离开哥哥身边之后沙拉姐的精神仿佛变得越来越好了起来。
这或许可以是一件好事不过又可以没有那么幸运系密特并不希望嫂嫂和哥哥的关系出现隔阂。
“迪鲁埃和他的佣兵们制作的夹子应该能够起到效果而且我相信就在最近这两天波索鲁大魔法师或许便会到达他肯定能想出办法解决这个难题。”系密特道。
“昨天晚上玲娣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沙拉姐微笑着道。
“为什么姑姑自己不告诉我?”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起来。
“因为她没有自信你知道的玲娣对于任何事情总是顾虑再三她虽然感觉到这种办法有效但是在没有事实证明之前她始终感到忐忑不安。”沙拉姐不以为然地道。
“其实穿了办法极为简单只需要在要塞的周围缠绕上几圈绳索便可以了如果有必要的话要塞的里面同样也能够这样布置。
“绳索之上可以绑上一些铃铛只要有东西触动了它们便会出警报不过这些绳索真正的用处是绊住那些触手。
“那些触手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条威力无穷的皮鞭如果任由它们尽情挥舞只要想像一下就让人感到害怕。
“不过这些力大无穷的触手一旦被缠住就没有手拿鞭子的人那样幸运那些触手不可能任意切断而那些魔族看上去并不像是会随身携带剪刀的模样。”沙拉姐悠然地道。
“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我感到奇怪为什么玲娣姑姑会想到这些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她并不是非常喜欢表意见啊。”系密特微微有些奇怪地道。
“不表意见是矜持的表现而并非是从来没有思考至于为什么玲娣会想到这种办法你是否曾经做过针线活?
“想必你不会有这方面的兴趣那么你又怎么能够知道那些丝线是何等容易缠绕在一起在你完全不曾注意到的时候丝线或许已在某个地方打了个死结。”
沙拉姐淡然地道她的神态看上去颇为无奈。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禁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便醒悟过来或许这便是那所谓的生活之中的智慧。
“那些箭矢和这个主意一样也是玲娣姑姑想出来的?我记得她对于文思顿在打猎方面的沉迷颇有些不以为然。”系密特忍不住道。
“为什么你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文思顿本人我猜想他或许始终认为自己的妻子对于他的爱好同样非常喜欢。”沙拉不以为然地道。
突然间她的神情变得惊诧起来那双亮丽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那是什么?”沙拉姐问道她的语调显得有些急促。
转过头来朝着沙拉姐盯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天际的尽头正有一亮丽的红光朝着这里缓缓地飘来。
虽然那红光移动的度是如此缓慢甚至连底下的白云飘移的度都比它快得多不过系密特却非常清楚这仅仅是因为高度的不同而给人带来的错觉。
此刻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叫显然同样也有人注意到了这一。
紧接着原本在工作着的人们突然间变得慌乱起来人们开始慌不择路地朝着要塞奔去甚至有人冒着被推倒在那致命的夹子堆里的危险踩着那些晃晃悠悠的踏板亡命奔逃。
警报的钟声随之敲响系密特看到士兵们飞地爬上要塞那紧紧遮盖着巨弩的厚重帆布被撩了起来。
“那是什么?”那位平日里总是板着冰冷面孔的要塞指挥官此刻急匆匆地跑了出来问道。
“用不着慌张你所看到的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驾驭着星辰往这里赶来的景象。”系密特轻松地道。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或许让大家稍微退开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
曾经亲眼见识过星辰的能力的系密特同样也绝对不会忘记他那位光头朋友告诉他的话。
如果飞毯是魔法师的坐骑那么波索鲁大魔法师所驾驭的星辰毫无疑问是所有坐骑之中性格最为糟糕的烈马。
“或许还可以请波索鲁大魔法师帮我们一个忙你不是一直认为远处那道山坡妨碍视线吗?而且那座山坡拥有足够的泥土只不过考虑到工作量的问题我们并不打算去动它。
“现在请你派几个士兵在那座山坡上用石灰标记一个靶子的模样只需要一个带有圆心的圆圈就可以了并且在旁边标上一个尽可能大一些的‘9’。
“我相信波索鲁大魔法师如果在天空中能够看到这个标记他会明白应该怎么做的。”系密特道。
那位要塞指挥官听到这番话多多少少感到其中有些恶作剧的味道不过他并不打算对此多加追问。
听到危险并不存在天际的那淡红色星光不但不是令人恐惧的魔族而是被他们看作是救星的魔法师几乎每一个人都感到兴奋不已。
除此之外能够亲眼看看真正的魔法师的想法令几乎所有人都站立到了要塞的墙壁和窗口前。
毕竟对于他们来系密特还不能够算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那红色星光移动的度变得越来越快与此同时那星光也变得越来越亮丽灼眼。
突然间星光化作一道流星拖曳着长长的红色尾巴朝着这里飞落下来。
看到此情此景几乎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为什么你不能够做到这样?”旁边的沙拉姐突然间用带有一丝嘲讽的语调问道。
“即便是魔法协会之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驾驭星辰。”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我们最好退到要塞里面去当然如果有人希望自己身上蒙上一层厚厚的尘土也可以就这样站立在这里。”
这番警告自然是对他的嫂嫂沙拉姐出的不过那位要塞指挥官显然同样不希望自己身上那件笔挺的军服蒙上一层尘土。
沉重的要塞大门被紧紧地关闭了起来这是系密特的吩咐。
那些佣兵之中为的人物如迪鲁埃和斯帕克之类的人物全都学着他们那位神秘的雇主躲在了窗户的后面。
远处那亮丽的星光此刻已然变得如同太阳一般灼眼而那嗡嗡的轰鸣声同样令大多数人感到震撼和惊惶。
那单调而又嘈杂的轰鸣声甚至令一些人开始感到恐惧起来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那星光正朝着这里掉落下来。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远处那道山坡猛然间炸裂开来微微起伏的地面此刻就仿佛是投下了一颗石子的水面一般。
冲天而起的尘土就像是那飞溅的水花那朝着四面八方迅弥漫开来的尘土就仿佛是激起的水中的涟漪。
系密特是第一个将窗户紧紧关闭上的人反应迅、并且早有准备的两个狡猾佣兵头目同样迅地将窗户关闭起来。
只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从旁边一刮而过那紧紧关闭的窗户上传来了阵阵咚咚的敲打声。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风暴来得迅去得也异常迅窗户只是剧烈地敲打了一番之后便变得无声无息起来。
飞快地跑到要塞底下打开那厚重的大门系密特朝着那道山坡奔行而去。
他打算成为第一个迎接波索鲁大师的人有许多事情他必须和这位魔法大师单独商量。
一对金属锁扣突然间弹开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灼热的金属网格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分开。
莲花正中央一张金属丝编成的椅子上面坐着那位宫廷席魔法师。
系密特并非是第一次仔细观瞧星辰的内部不过每一次他都能够感到异常的喜悦。
不过此刻他仍旧不敢太过靠近那灼热的金属网格所散出的阵阵热浪逼着他远远地离开。
“是你让人准备了这个迎接仪式?”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这座山坡挡住了要塞观察的视线要塞的四周可以用陷阱和夹子来加以警戒但是正前方却仍旧得依靠哨兵的眼睛。”系密特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道。
“噢--你这个家伙居然让我这样一把老骨头以临界的状态着6虽然这不会引起多少危险不过我的这身骨头有些受不了。”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地摇着头道。
话间那灼热的温度渐渐变得好受了一些随着一阵金属滚动摩擦的声音响起靠近大魔法师的最里层的那道金属网格渐渐被撤了开去。
系密特并没有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吟诵什么咒语也没有看到他做任何动作只见原本盛开如同莲花的星辰渐渐收拢起来。
那些原本伸展开的金属网格此刻渐渐蜷缩并拢在一起。
一个仍旧喷涌着阵阵逼人热浪的金色圆球最终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嗡鸣那个金色圆球跳到空中并且悬停在了半空。
系密特偷眼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仿佛猛然间醒悟一般连忙以最快的度朝着一旁逃窜。
随着一声轰鸣响起系密特感到脚下的大地正在剧烈地抖动着紧接着尘土扑头盖脸地从身后追了上来。
“既然你担心哨兵的眼睛被这道山坡所阻挡的话我就帮你将这道山坡彻底铲平。”远处传来了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悠然的声音。
不过此刻系密特可丝毫没有心思管这些虽然他确信波索鲁大魔法师绝对不会用那灼热的星辰碰到自己的身体不过被星辰炸裂开来的尘土或许会将自己彻底掩埋。
系密特并不打算品尝被埋葬的感觉不过他的双脚无论如何都难以快过以度著称的星辰。
万般无奈之下系密特只好将他那仅有的魔力输送到贴身包裹着的那件骨骼一般的铠甲之上。
此刻他已找到了一些窍门能够令那些狂暴的闪电的能量成为推动他前进的力量只不过他的研究并不完美那狂野的度甚至足以将他的身体撕碎。
正因为如此不到万不得已系密特并不打算拥有这件武器。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所准备但是那沉重的蹬踏仍旧令系密特脚底痛得厉害。
不过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之后确实令他得以从星辰的追击之中逃脱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度令星辰难以追上而是操纵星辰的那位大魔法师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看样子你已开始变得像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了对于一个魔法师来摸索着寻求答案要远比单单拥有强大的魔力更加重要当然后者是前者的基础同样也是制约。”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道。
将星辰召唤回身边这位宫廷席魔法师朝着系密特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来朝着要塞走去。
听了众人的布置再看了一眼那遍布在要塞四周的夹子这位大魔法师出乎众人预料之外并没有给予任何答覆。
晚餐之后波索鲁大魔法师让系密特带着他到附近转转这令原本感到灰心丧气的众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要塞四周的夜色显得格外寂静远处是奇斯拉特山脉那犬牙交错的阴影身后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
远处森林边缘的地方有几亮光那原本是守林人的木屋但是此刻却是堆积木料的仓库。
要塞的哨兵站立在要塞部那高高的岗哨之中能够凭借着远处那一亮光看到木材仓库附近的情况同样的火把也遍布在四周的每一个地方。
夏日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如此众多的昆虫特别是这荒无人烟的所在各种各样的虫子更是令人厌烦。
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显然都丝毫不在意这些虫子的骚扰他们的身体四周仿佛布设着某种看不见的屏障将那些恼人的虫子全部阻挡在外面。
“系密特你知道当我听到你传递给我的那些消息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面第一个感觉是什么吗?”波索鲁大魔法师先打破了沉默。
系密特只能够摇了摇头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第一个感觉便是那个新出现的魔族所拥有的能力实在和你太过相似。”波索鲁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里系密特微微吃了一惊不过他并不明白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这些代表着什么。
看了一眼显得颇为迷惘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这位睿智的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
“迄今为止魔族已出现了两种在过往的记载之中从来不曾见过的种类。
“当初我第一次现那些能够射晶刺的魔族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便是这些魔族的出现是模仿人类的弓弩手的结果。
“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之所以未曾出现这种魔族是因为当时的人类所用来进攻的远程武器梭标并不能够给予魔族足够的伤害因此对于魔族来才没有模仿的必要。
“但是这一次当那些能够改变自己身体的颜色、藉以隐藏身形的魔族的出现却令我感到当初的设想或许有些出入。
“现在想来那些射晶刺的魔族与其像射弩箭的士兵还不如像是为了对付它们、而作出与众不同的选择的你。
“除此之外你曾经好几次告诉过我们你有好几次清楚地感受到某种无形的目光正监视着你这同样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地道。
此刻的系密特已不由自主地心惊肉跳起来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寒毛正一根根地竖立起来。
他甚至感觉到眼前这位拥有着神秘而又强大力量的老者随时有可能出一道闪电或者冰冻之气将自己击倒并且制服。
看到系密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恐慌波索鲁大魔法师完全能够猜到他心中会想些什么。
“用不着害怕无论是我还是大长老都无意对你采取任何行动毕竟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而且你也给予了我们极大的帮助。
“虽然我们确实猜测你或许已成为魔族创造者观察的对象甚至当初你在进行圣堂武士抉择的时候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异变也非常有可能是那个创造者进行的一项实验。
“但是我们并不会因此而伤害你因为这并不能够令我们的敌人受到损伤相反却会令我们自己损失最为重要的一个成员。”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话显然令系密特感到稍稍安心虽然心中仍旧拥有着一丝犹豫系密特仍旧忍不住问道:“您和大长老陛下是否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大魔法师皱紧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非常遗憾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可行的办法。
“广阔无垠的精神世界并非是我所探索的方向在这个领域之中我仅仅只比其他人稍微了解一些而已即便那一了解也只是和魔法的原理有关我相信这对于你来不会有多少帮助。
“大长老虽然同样对于精神世界有所了解不过圣堂武士的传承之中所拥有的仅仅只是如何对精神力进行修炼和增强有关精神世界的本源他们同样未曾涉及。
“只有教宗能够在这方面给予一些值得借镜的启示不过他的启示却令我和大长老感到有些心惊肉跳。”到这里这位宫廷魔法大师盯着系密特。
“能够告诉我教宗陛下的法吗?”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看着家伙那忐忑不安的神情这位大魔法师自然明白家伙最担心什么。
无论是他还是大长老都非常清楚家伙一直都对教宗拥有着某种难以遏止的恐惧感。
“神力和信仰这就是教宗的解释。
“就像教廷的神职人员只要达到一定的级别便能够聆听神的教诲和指同样也能够借助神的力量和远方的神职人员沟通一样。
“教宗将你此刻所显露的情况和神的力量联系在一起。
“无论是魔法师还是圣堂武士我们能够将精神意志传递到多远的距离完全取决于我们本身的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就像是那些火堆火堆燃烧得越旺盛能够将光明传递到的距离也就越远。
“以往那些魔族对于每一个个体的控制和操纵同样被我们看作是这个模样但是你此刻的状况令我们有所怀疑。
“而神力和信仰就仿佛是天空之中的太阳和月亮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它们站立在太阳和月亮底下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分享那一线光明。
“以往的我们全都将魔族的创造者想像成为了力量达到极致的圣堂武士一般的人物但是此刻想来或许它更像是教宗那样的某种强大力量的代理者。
“正因为如此当你潜入魔族基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它的注意但是你身上所拥有的变化却被它窥探并且原样照搬。
“这是一双随时在旁窥探的眼睛所无法做到的除非这双眼睛像教宗那样能够看透时间的流逝寻找到消逝或者还未曾出现在时间长河之中的东西。”年迈的老魔法师缓缓道。
“神?魔族拥有它们的神灵?魔族拥有自己的信仰?”系密特感到无比奇怪这是他绝对难以想像的事情。
“你的迷惘或许是因为你对于信仰的误解信仰并非是对于神灵的赞颂也不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进行某种仪式。
“信仰是对于某种精神意志的追随当拥有信仰的人的精神意志和他所信仰的那个神灵所代表的精神意志达到某种和谐之后便会产生平常所的神的意志的启示。
“所掌握的神力的多寡只是同达到和谐的程度有关正因为如此从某种意义上来当某个人的精神意志和神灵所代表的精神意志达到了完全的和谐统一的时候那个人就成为了传中的神灵的人间化身。”
波索鲁大魔法师仰望着天空缓缓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岂非无法摆脱那个监视我的眼睛了?”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倒未必我虽然没有办法并不代表着绝对没有办法。刚才我已经过精神世界并非是我所擅长的领域不过每一个领域都有各自的专家。
“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只是我不敢肯定他会愿意插手这件事情那个人即便在以行为奇特著称的魔法师之中也是一个奇怪的另类。
“或许是因为对于精神领域的探索使得他的精神意志大大的异于常人。”
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稍稍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否听过十几年前曾经生过的一场叛乱叛乱的组织者是一位魔法师。”
系密特连连头事实上这件事情他还是从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的交谈之中得知的。
“在处置叛乱者这件事情上国王陛下确实表现得比较仁慈他赦免了大部分参加叛乱的人只是处死了几个为人物而对于那个挑起叛乱的魔法师仅仅将他囚禁在了那个被看作是魔法师监狱的地方。
“不过这场叛乱如果追溯源头却和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个奇怪的魔法师有关正是他灌输了那些引起叛乱的意志同样也是他影响了那个挑起叛乱的魔法师。
“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叛乱生之前他突然又宣布自己的现完全是错误和失败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被那场叛乱所波及。
“事实上当初令那场叛乱生的原因正是和诸神信仰有关他宣称诸神并非在父神之下同时又宣称无论是诸神还是父神都并不拥有自我的意识仅仅只是像太阳和月亮一样的固定能量的载体。
“他成功地令许多并不拥有信仰的人得到了神的启示更近乎于人为地创造出了一个神灵那个被创造出来的神灵所代表的意志是自由许多人都得到了神的启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人们对于他的现深信不疑。”
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系密特看了一眼从他的眼神之中完全可以看得出一丝犹豫和抽搐。
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系密特去见那个老怪物对于那个行为举止都异常奇特的家伙无论是他还是教宗都深怀警惕。
已经有一个非常优秀的魔法师受到了他的诱惑波索鲁大魔法师并不希望再让家伙同样面对一场难以想像的考验。
但是此刻除了这个办法他已没有了其他对策。
“我现在所担忧的是魔族之中是否还会出现拥有着和我相似能力的种类?”系密特突然间道。
这显然有些出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预料之外他并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家伙居然还会为这件事情而担忧。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道:“这我无法肯定不过我相信你所拥有的那种驾驭风的行动方式或许那些魔族并没有办法模仿和抄袭因为那纯粹是对于技巧的领悟而魔族最为擅长的是改变自己的身体以创造出适合的力量。
“至于隐藏身形的能力自然界之中原本就有许多范例变色龙和章鱼就是其中最好的证明魔族能够借镜的样本实在太多。
“此刻我真正担忧的是魔族会从你的身上得到启迪创造出行动和攻击度惊人的种类这只需要改变它们的肌肉构造和部分骨骼强度便可以了。
“只是现在还不敢
肯定魔族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毕竟令你拥有这种度的原因除了魔力的运用还有便是你身上的那件特殊的装置。”
系密特犹豫了一下心翼翼地询问道:“自然界之中是否同样拥有着能够借镜的样本?”
年迈的魔法师缓缓地了头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有而且这样的样本为数众多在自然界之中有许多生物拥有惊人的度和灵活性体积越是庞大的动物越是笨重而那些巧的生物之中有些动作快如闪电除此之外还有蜥蜴的舌头毒蛇的头颈它们同样能够在瞬息之间作出极为迅的动作。
“只不过自然界之中的生物为了得到惊人的度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急的运动需要额外的能量支撑想要令像人类这样体格庞大的生物拥有那样的度所需要花费的能量是异常惊人的。”
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语气渐渐舒缓了起来显然一想到这些他又不像刚才那样焦虑起来。
“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是从这一次的战斗看来魔族好像开始渐渐懂得运用战术我无从得知没有独立意识的个体是否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年迈的老魔法师道。
“我不是已通过窥探那些被控制的魔族而证实了这一吗?”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他确实感到无比奇怪当初为了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少花费力气。
在系密特看来波索鲁大魔法师此刻的怀疑显然表示他们当初的那番努力完全是白费。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可否认我们确实从那些实验品的意识之中得到了刚才的答案但是魔法协会之中的一位却以一种极为独特的方法证明了我们的现在之前的魔族身上确实没有多少差错但是最近的这一连串生的事情却并不符合原本的结论。”
看到系密特的神情之中显露出一丝迷惘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我曾经过魔法师全都致力于某一个领域的研究。
“我和我的老师菲廖斯大师更注重于对充斥于这个世界的各种各样的能量的研究幻术、隐身和控制鸟群所有这一切其实都并不是我最为擅长的行当。”
着他指了指远处的星辰。
“那是我年轻时候最得意的作品之一同样也是我晋升大魔法师的时候拿出来的证明。
“亚理大魔法师所擅长的是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及其变化同样隐身魔法也不是他们所最为擅长。
“而魔法协会之中还有一些魔法师研究的领域在普通人看来更为古怪其中的一个专注于研究生物的行为。
“他是我的好友当初我能够想到控制那些飞鸟完全是依靠他的帮助。
“他一直在做一件事情那便是描绘魔族的行为和社会构成如果能够准确地掌握这两再加上教宗陛下所拥有的有限的预知能力我们或许能够准确地把握住魔族的动向。
“最初我的那位好友以蜜蜂和蚂蚁作为基础构建了一个魔族的社会依据的基础便是历史记载之中对于魔族的描述除此之外还有你的那些现。
“而你从那些魔族的意识之中所窥探到的信息更是给予了这个构成最为重要的部分。
“当我现魔族早已经在我们未曾注意之际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建造了另外的基地的时候我不得不拜托我的那位好友尝试用他建造起来的那个构成预测魔族有可能的动向。
“这件工作在教宗的帮助之下在一个星期前刚刚完成预测的结果显露出一些我原本并没有注意的事情我用我的那些空中的眼睛加以证实其中的大部分预测已然得到了证实。
“但是这几天所生的一切并没有出现在那个预测之中我将你的报告作为补充传给了我的那位好友原本希望能够从中预测到更多的细节。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最终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最近所生的一切被证明和原本的构架完全抵触。
“其中最大的矛盾之处便在于魔族并不具有独立的意识只有拥有着自我思考能力的队伍才能够进行那样的伏击。”波索鲁大魔法师重重地叹息道。
系密特自然知道这位年迈的魔法师所担心的是什么一直以来人类之所以能够在魔族的每一次进攻之中占据上风只是因为魔族并不能够充分运用数量上的优势。
这或许是因为魔族之中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也没有擅长指挥作战的军官。
但是此刻这个意外的消息对于此刻的人类实在是太过糟糕。
拥有独立意识的魔族的出现毫无疑问将成为一个转折的开始。
看着系密特凝重的眼神波索鲁大魔法师了头:“我的那位好友已从新建立起来的构架之中现了许多可能零星的袭击或许仍旧经常生这或许是魔族即将开始再一次全面进攻之前的演习那些在伏击战中幸存下来的魔族或许将成为下一次全面进攻时的指挥官。
“不过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或许是推算出来的一个极端的可能你的存在以及在这一次战役之中的贡献显然已经证明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能够关系全局在最为关键的所在给予凶猛有力的一击要远比持续不断地给予伤害要有效得多。
“如果你是这一次战役之中我们这一方的胜利关键或许魔族在下一次战役之中同样也会创造出它们的英雄。”
这对于系密特来显然又是一个意外但是突然间他又隐隐约约感觉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担忧即将成为现实。
“能够告诉我那个可以帮我解决问题的魔法师的情况吗?”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摆脱那随时窥探的眼睛。
第二章 寻找的旅途
虽然按照时间算来夏季最热的一段日子应该已然过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天气变得越来越酷热难当起来。
如果几个星期之前白天可以被形容成为蒸笼的话那么此刻就是烤箱。
或许是因为心理因素灼热的空气仿佛带着一股焦味。
这炎热无比的天气再加上魔族四处出没而引的坏消息很多人将这异常炎热的天气归究于末日即将来临之前的征兆。
或许是因为那闷热的天气熬干了人们的意志的同时也令大家没有一丝精力正因为如此虽然恐慌的言论散布得到处都是但是却看不到有什么人因为恐慌而迁徙。
在那烈日炎炎之下的大道上甚至看不到几个行人和马车同样那些按照从京城拜尔克紧急传达下来的命令在通郡大道上增设的关卡此刻也没有任何一个守卫者。
无论是卫兵还是巡逻的军官都不希望在这异样闷热的天气履行自己的职责。
此刻在空荡荡的大道之上只有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地行驶着无论是赶车的车夫还是那几匹拉车的马都显得有气无力。
这是一辆普通的驿站马车不过马车的车上那原本放置行李的金属架子此刻搭着一块木板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正仰天躺在那里再高一些的地方搭着一块宽大的毡布棚正是它替这个佣懒的家伙和前面的车夫遮挡住了火辣辣的阳光。
赶车的那个人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一张可以算得上英俊的脸上长着两撇胡子胡子梳理得整整齐齐尖翘的下巴显得棱角分明。
无论是那个躺着的家伙还是车夫都只穿着一件衬衫厚重的衣服被扔在了一旁同样放在一旁的还有两把长剑。
他们俩正是迪鲁埃和斯帕克此刻他们作为两位伯爵夫人名义上的护卫和保镖。
虽然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工作不过和那些不得不在要塞着毒辣辣的日头修固要塞的工人们比起来他们显然要幸运许多。
此刻马车并非是行驶在前往拜尔克的路上系密特不得不前往南方而他的嫂嫂和姑姑自然找到了一个借口用不着回到京城。
对于玲娣来是否回到京城倒是一都没有关系虽然没有能够回到蒙森特见到那里的熟悉朋友确实有些可惜不过她同样也有些割舍不了文思顿。
真正不希望回到京城的是沙拉姐显然她对于此刻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感到非常满意。
跟随系密特一起前往南方是她的提议而系密特本人也确实有些担心那些佣兵或许并没有办法将任性的嫂嫂带回京城。
一个星期的漫长旅行令每一个人都变得异常佣懒虽然尽可能减少运动而且总是选择清晨和傍晚这两个较为凉爽的时候赶路但是那炎热的天气仍旧令人感到精疲力竭。
更何况沙拉姐和玲娣姑姑又不能够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这是身为贵族的她们无论如何都作不出来的事情。
突然间只听到前面的隔板传来了阵阵敲打的声音。
“前面好像有条船想必那是从安卡拉前往格森或者维斯顿的货船他们前进的方向应该和我们差不了多少是不是有兴趣赶上去想办法和他们商量一下让我们搭一段顺风船?”
斯帕克的话令系密特眼睛一亮。
他正为如何才能够到达目的地而感到头痛按照现在的度恐怕就是再走半个月也无法到达那里。
“好的我不在乎花多少钱。”系密特道。
听到这番话就连躺着的那个佣懒家伙也一下子有兴趣起来他一骨碌坐了起来。马车明显加快了度贴着河岸飞奔起来。
“喂——船上的人你们是往哪里?”迪鲁埃站在马车上扯开嗓门高声喊道。过了好一会儿远处船尾的一扇窗前才露出一张少年的面孔。
“我们不打算载乘客。”
那个少年用还未曾完全育成熟的嗓音回答道。
“如果带我们去格森给你二十五金币如果到维斯顿给你五十。”迪鲁埃立刻慷慨大方地开了个相当高的价钱。
听到这个价钱前面那艘船上的少年一下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换成了一个满脸皱纹、黝黑脸膛的中年人站立到了窗口位置。
“去维斯顿六十如果你们想要带上那辆马车的话。”那个中年人高声喊道。
“这个价钱你是否能够接受?”
站在马车上的迪鲁埃对底下的系密特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来十个金币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看着办吧。”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他趴在窗口看着远处那条船。
继续往前走了十几里路才找到一处上岸的斜坡不远处有一排风车磨坊显然这道斜坡是为它们准备的。
心翼翼地将马车停在船上这是一条运河上经常能够看到的单桅三角帆船。不过此刻推动船只前进的是流淌的河水那闷热的天气根本就连一丝风都没有。那个脸膛黝黑的中年人显然是船主从迪鲁埃手里接过四十个金币的订金之后他从船舱里面招来了两个伙计。
粗硕的缆绳将马车紧紧地捆绑住马车的车轮底下还塞上了木坎。
那两个伙计正在忙碌着的时候系密特一行已被带到船舱里面。
和所有行驶在内河之中的船只一样这艘船低矮而又狭所有人之中只有系密特能够站直身体除此之外就连那个少年也不得不微微弯着腰。
“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两位女士再加二十个金币我把船上最好的房间让给你们。”
那个饱经风霜的船主只是稍微打量了系密特和两位伯爵夫人几眼已看出这些乘客绝对不是那种在意金钱的人。
几乎想都没有想系密特从钱袋之中掏出了三十个金币放在那个船主的手中。
“二十个作为出让房间的费用另外十个作为不要打扰我们的报偿。”系密特淡然地道。
所谓船上最好的房间就是船尾那问船长室。
和所有内河航船一样船长室显得异常狭甚至还比不上甲板上那辆驿站马车的车厢宽敞。
一条狭长的走廊再加上那个窗口底下一张椅子的地方便是所谓的船长室那位中年船主吩咐手下七手八脚地搬来两张新的吊床挂在了钩子上面。
吊床虽然有用过的痕迹不过床单却是全新的看到这副情景系密特猜想这位船长或许经常赚取这样的外快。
“玛丽你来照顾这三位客人晚上做些好吃的。”那个船主人朝着前方喊道。
随着一声回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弯着腰从船舱的前端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显得巧玲珑虽然算不得漂亮不过却颇讨人喜欢一头卷曲的红色头显得台些狂乱手上戴着一个看上去像足黄金的结婚戒指。
“这是我的婆娘同样也是船上的厨娘。”船主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你们两位跟我来我现在得给你们安排睡的地方前往维斯顿的旅途可并不短暂。”着那位船长拉开了房门。
系密特很快便在这个狭而又拥挤的船舱里面安顿了下来不过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叫玛丽的女人竟然用更快的度便得到了沙拉姐和玲娣姑姑的认可。
那个女人毫无疑问能会道从她的嘴里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从来未曾听到过的新鲜
有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感觉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那些话题所吸引。
就像此刻那个女人突然间拿来一匹布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异国刚比特运来的变色纱。
系密特记得哥哥曾经送给沙拉姐将近一打用这种织物做成的纱中而沙拉姐却把它们全都送给了女仆们。
但是此刻从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嘴里这样一块变色纱成了稀罕而又有趣的东西。
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出数十种纱中的系法更可以证明每一种不同的系法配上不同格调的花纹能够令女人的容颜增添什么样的魅力。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个女人在厨艺上面倒是确实有些货真价实的手段。
晚餐是一条近五公斤的红纹鲑鱼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显然并不打算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委屈自己待在厨房里面。
从来没有尝试过吃生肉的系密特一开始面对那纹理整齐如同精美花瓣一般鲜艳的新鲜鲑鱼肉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下口。
不过等到他品尝过这些切成薄片的生鱼肉的美味之后一路之上因为天气炎热而消失的胃门一下子又突然间回来了。
和妻子一样那个船主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家伙。
在餐桌上他几乎一刻都不曾停过嘴巴从他的话中系密特总算知道那个少年就是他和玛丽的儿子。
令系密特微微有些失落的是这个比他高整整两头的少年竟然只比他大两个月。
谈论中那个船主同样也询问系密特一行的来历不过对此他并不是非常坚持因为在他看来这群人显然是某个有钱人的家眷这样的人他看得并不少。
而将系密特行划入贵族之中的念头又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毕竟他从来没有听过哪个贵族会这样好话。
突然间那个船主问道:“你们去伽登干什么?听你们的囚不像是那里的人。现在去伽登可不是好时间这样炎热的天气听城里花园里面的花大多数都枯萎了。”
“我们到伽登去是为了找一个人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安纳杰的魔法师?”沙拉姐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的话让系密特吓了一跳平心而论他并不希望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找那位性格奇怪的魔法师。
“安纳杰?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样一位魔法师伽登虽然算是一个大城市不过我并不记得它的魔法协会里面有什么魔法师啊。”
那个船主显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虽然这件事情早已经为系密特所知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告诉过他那个能够帮助他的魔法师就住在伽登但是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确切行踪。
“伽登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和有趣的人吗?”沙拉姐继续问道。
“有趣?我从来不认为伽登人有任何有趣的地方无可否认那确实足我所看到过最为美丽的城市不过它就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只能够被用来欣赏而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那绝对不是我们这样的人适合居住的地方只有那些有钱又希望享受悠闲的人会愿意住在那里。”
到这里船主连连摇头叹息。
“我听住在伽登的人之中有很多艺术家。”沙拉姐问道因为系密特打算再一次装扮成音乐家的模样打算用这样的身分打动伽登的居民以便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海一户人家。
“艺术家?虽然我对于艺术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在我看来那个地方并不存在真正的艺术家。
“对于画家来布雷叙和潘汀或许是更好的地方那里有真正欣赏他们的人存在而音乐家们毫无疑问会前往缪兹克那里是闻名遐迩的音乐之城。
“我刚才过住在伽登的都是一些悠闲的有钱人正因为如此他们确实会需要一些美丽的图画和优美的音乐来缀他们的生活不过想要他们对艺术作出贡献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够临摹几幅名家的作品会演奏一两流行的乐曲对于伽登人已然足够了。
“当然在那样一个全都是有钱人聚居的所在艺术家确实能够得到不少慷慨资助不过伽登人谈不上富有真正的富翁不会出现在那里正因为如此那些艺术家们与其在这座悠闲的城市寻求资助还不如凭借自己的才华前往真正欣赏他们的地方。
“布雷叙是画家的天堂、潘汀是剧作家和画师们向往的地方而对于音乐家来没有什么地方比缪兹克更适合他们。”
那个船主侃侃而谈道他的见多识子令系密特感到愕然不过只要一想到拥有这样一艘船这位船主自然到过许多地方便感到释然。
“这艘船上装的是什么?”
系密特随口问道他并不打算再听这位船主高谈阔论下去事实上他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石炭整整一船运往密斯特利的石炭。”船主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这种天气运送石炭?”
旁边的迪鲁埃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旁边的斯帕克脸上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
“一开始拿到这笔生意的时候我和你们两个人的感觉一模一样谁会在这样热的时候还燃烧大量石炭即便为了做饭不得不弄一些燃料密斯特利周围山上的干柴足够满足他俨的需求。
“我后来听密斯特利城需要石炭的原因是为了对付突然间出没于附近海面的海贼。”
最近的局势不大太平珀斯和拉乌伦的海盗又开始变得猖狂起来而且有人甚至传这件事情并不简单那些海盗有可能受雇于某个国家。
魔族的突然间出现对于有些人来不但不是末日来临的征兆在他们眼里反倒成为了可以大捞一把的机会。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忍不住大吃了一惊他确实未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生。
“教廷应该会出面阻止这样的行为。”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如果出现在密斯特利附近的海面上的是哪个国家海军的战舰或许教廷会因此而运用它的影响力但是此刻是海盗在抢劫和骚扰没有人会为那些海盗的行为负责。”那个船主淡然地道。
“难道你不害怕会遇上海盗吗?”玲娣好奇地问道。
“海盗再厉害也不可能进入到这里来河口的那些要塞可不是吃素的二十公斤重的灼热的石炭掷弹可以让一艘战舰在顷刻间化为灰烬而一旦进入内河性能再好的船只也没有回旋躲避的余地。”那位船主不以为然地道。
“那么海军呢?海军难道对此袖手旁观吗?”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海军?我只是听了一些传闻海军和那些海盗好像曾经生过冲突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反倒是他们吃了一些亏。
“这件事情始终没有报告上去南部统帅部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那个船主压低了嗓门心翼翼地道仿[]佛他非常害怕有旁人躲在一边偷听。
“为什么会这样?”系密特感到难以理解。
“噢——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北方领地出没在那里的魔族才是最大的威胁再加上已经有五、六个世纪没有哪个国家敢打我们丹摩尔的主意了这个大6之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和我们较量。
“海军统帅部如果将这件事情向上面会报结果只会给自己添麻烦此刻所有的军费紧张他们不会因此捞到一好处相反会被勒令解决海上的危机。
“而那场不为人知的失败或许会令某些将领因此受到处分可能更令那些将领们担忧的是他们或许会被调往北方领地毫无疑问在北方领地拥有着众多立功赎罪的机会只不过这些将领未必会对此感兴趣而已。
“正因为如此最好的选择便是隐瞒南方所生的一切反正凭那些海盗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攻上岸来。
“唯一的麻烦只是对那些海岛的供应变得麻烦起来不过众多海岛之上真正有用处的也没有几个。”那位船主滔滔不绝地分析道。
“恕我直言你的眼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
那个花花公子一般的佣兵头道他的神情之中微微显露出一丝惊诧和疑惑。
“这件事情我得实话我同样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听这些最初是出自密斯特利商会的一位理事之口密斯特利商会正在组建护卫队打算对付那些海盗。”那位船主连忙道。
“我不知道丹摩尔能够允许建立私人的军队即便那些公爵和侯爵也多能够拥有一支象征意义的护卫队而已。”迪鲁埃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丹摩尔王朝对于这些护卫队的控制是何等严密。
即便以他的雇主塔特尼斯伯爵如此受到国王的器重和宠爱他所能够拥有的也只是一支受到严格限制的队而已。
不能够拥有重钟就连钢盾都在禁止之列更不要披在战马身上的马钟了
他们手里的武器同样受到严格的控制弩弓只能够用重型以下的链枷、战锤、双手大剑、双刀战斧之类在战场上最为有效的武器同样也在禁止之列。
最清楚这一的迪鲁埃确实对于那些商会的成员所拥有的理智感到无比怀疑。
他确信叛乱的帽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扣在这些人的头上虽然那位国王陛下的眼睛此刻并没有盯着这里北方的局势牵制了他大量的精力不过这些商会毕竟不是北方山岭里面的那些魔族能够比拟。
根本就用不着派遣军队只需要一纸命令就可以让那些商会中人进入监狱。
“当然没有人敢这样干国王陛下可不会管其中的原因那会令所有人都担上背叛者的罪名不过如果商会雇佣海盗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没有人会因为雇佣海盗对付其他海盗而承担罪名国王陛下同样也不会命令海军去剿灭受雇于丹摩尔的海盗这只会对那些危害王国海上航线的家伙最为有利。”那位船主笑了笑道。
“雇佣海盗?难道不担心那些海盗拿了钱并不干活甚至拿了钱反过来和他们原本应该对付的敌人合作?”迪鲁埃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船主露出了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海盗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谁的手里会拥有一份详尽的海盗名单?反正海盗问的战斗只会生在海上商会也用不着指正谁是他们所雇佣的海盗。”
船主所的这番话对于那些头脑迟钝的人来或许太过含蓄以至于难以理解不过坐在餐桌前面的这些人甚至包括两位女士又有哪个人是那种头脑迟钝的家伙。
那两个佣兵理所当然地了头而系密特虽然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他同样也没有兴趣在这件事情上多加追究。
毕竟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看作是国王陛下的眼线和耳目。
生平第一次在船上过夜对系密特来确实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情。
只不过此刻他却不得不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因为他如果醒着的话显然会感到非常尴尬。
虽然夜晚的气温比白天要凉爽许多虽然这间狭拥挤的船舱大部分位于水线之下因此比那闷热的马车车厢要好受许多。
不过此刻的船舱里面仍旧是那样闷热难熬。
平日到了晚上他们总是会寻找一个镇在镇上的旅店之中寻找几问房间那酷热的天气令旅行者的数量大大减少正因为如此在的旅店里面都有许多空闲的房间。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同沙拉姐和玲娣姑姑挤在一个狭的舱室里面。
没有人能够在如此酷热的天气里面穿着厚重的衣服睡觉。
而对于系密特来那单薄的丝质睡袍以及这单薄睡袍底下映衬出来的纤细腰肢、尖翘**以及那浑圆的臀部同样也令他难以睡着。
他这样年纪已不能够算是孩更何况自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确立关系之后他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一都不陌生。
正因为如此面对眼前的绚丽风光系密特更感到难熬起来。
但是偏偏露出这番美妙风光的那两个女人对于他来别碰都不能够碰甚至仅仅只是在下意识之中幻想一番也无疑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他感到如此尴尬反倒是沙拉姐和玲娣姑姑将他当作是不存在一般?
“玲娣你打算什么时候替文思顿生一个孩子?”因为炎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沙拉突然间问道。
“我非常希望能够尽快拥有一个宝宝但是很遗憾想要做到这一好像并不容易。”同样睡不着的玲娣犹豫了一会儿道。
“难道是文思顿不太努力的结果?”沙拉姐问道。
听到这句话玲娣有些紧张起来。
“别乱万一被系密特听到。”玲娣不满地道。
“家伙好像已经睡着了他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更能够忍耐别忘了他拥有圣堂武士的能力。”沙拉不以为然地道。
“为什么你不你自己你和雪夫特结婚了这么久不是同样没有任何怀孕的征兆?我知道雪夫特非常希望拥有一个继承人。”玲娣反问道。
这一次换成了沙拉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她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或许他将太多的精力花费在了获得更高的地位的事情上面。”沙拉道她的语调微微有些冷淡。
“和我比起来玛丽或许要幸福许多她拥有她所需要的一切一个关心和爱护她的丈夫一个听话的孩子。”沙拉有些无奈地道。
“雪夫特其实非常爱你他希望给予你幸福。”玲娣在一旁劝解道。
“你用不着安慰我你所的我同样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心中仍旧有那么一丝爱存在我根本就不会跟着他离开蒙森特离开我的父母姐妹。”沙拉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那么你还期望些什么?”玲娣疑惑不解地问道。
“谁知道?或许我始终未曾从幻想之中解脱出来当初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原本以为他是我倾慕已久的梦中的白马王子但是结婚之后我却现这一切都只是幻觉。”沙拉仿佛在回忆一般缓缓道。
“因为雪夫特的市侩?还是他的虚伪?在我的记忆之中以往的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至少他时候确实如此。”玲娣问道。
“我不记得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他并不是我所期待的那样。”沙拉不以为然地道。
“是否愿意你原本期待的白马王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玲娣突然间来了兴趣。
“勇敢、潇洒总是对一切都充满热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他金钱和地位对于他来都只是不屑一顾的东西但是那又不是清高和孤傲。
“脸上总是带着真诚的微笑不是那些肤浅的毫无内容的笑意他的眼睛里面总是能够看到一丝深邃的光采。”沙拉悠然道她的语调之中充满了沉醉的感觉。
“听起来非常像是我那位酷爱冒险的哥哥。
“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不会是雪夫特的父亲吧成为了自己父亲的替代品这样来雪夫特确实有些可怜。
“更可怜的是他永远也无法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因为他们选择的道路完全背道而驰这同样也表示他永远也无法达到你心目中的要求无法成为你倾慕的王子。”玲娣叹了口气道。
“或许是这样时候老塔特尼斯伯爵的形象对于我来印象深刻无论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都只是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不过我却从其他人那里听到老伯爵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对于许多人来是了不起的传奇或许正是那些传奇深深地影响了我。”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玲娣突然间变得沉默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间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只记得时候对于哥哥感到非常难以理解甚至还有一丝怨恨因为哥哥的原因周围的许多人对我颇为疏远但是等到他去世之后我突然间感到非常失落那时候我才现他给予我的东西是多么珍贵那便是自由。”
到这里玲娣有些哽咽起来。
“‘自由的风’这是一个多么贴切的名字在北方在蒙森特这个名字反倒很少有人提起但是出了北方领地之后我经常能够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字。”沙拉姐缓缓道。
“等到系密特长大之后或许他会像他的父亲那样现在他就那样喜欢冒险实在的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我整天都在替他担心他离开我们身边独自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那段日子里面我更是天天黯然神伤。
“不过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同样也已彻底明白我是没有办法束缚住他的他就像是他的父亲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无法捕捉也不会受到束缚。
“或许命中注定他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走上一条传奇般的道路我此刻只能够祈祷那降临在他的父亲身上的厄运不会落在他的头上。”玲娣仿佛呓语一般低声道。
“我听到过一些传闻老伯爵并非是因为意外而去世是某个居心叵测的人布置了这场意外将谋杀的真相掩盖在了事故的表面底下?”沙拉突然间问道。
玲娣稍微犹豫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弗里德的死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谁都知道那个女人对于弗里德不忠但是偏偏谁都未曾见到过那个神秘的情人。
“弗里德虽然喜欢冒险不过他同样也是一个谨慎的人每一次旅行前他总是会让人仔细保养一下他的马车而家里的仆人从来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偷懒。
“所以我绝对不会相信那根车轴是因为磨损厉害而断折的同样我也不相信经历过无数冒险的哥哥会因为从奔行并不太快的马车上摔下来而丧命。
“虽然当事故生的时候有好几个人亲眼看到那一幕不过他们之中同样也有人证明弗里德摔倒在地之后曾经试图爬起来。
“但是众所周知导致他丧命的是他的脖颈因为冲撞而折断这样的伤势应该令他当场丧命而不是还能够试图站立起来。
“当初那几个目击者和他们叫来的那个医生都曾经成为我怀疑的对象作为接受求婚的条件我让文思顿调查过这件事情。
“但是结论是那几个人都不可能令弗里德丧命更不会和那个女人存在任何嗳昧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情在我心中渐渐地淡忘了看到那个女人整天生活在黑暗之中这多多少少也令我感到一宽慰。
“或许这一切得等到系密特长大之后才能够揭开丝底。
“不过我非常怀疑他是否能够从他的母亲那里得到那个保守了许久的秘密。”玲娣缓缓地道。
此刻的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加了跳动他从来不曾知道他父亲的死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内情。
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确实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但是正如玲娣姑姑所的那样当他想到为了这件事情他不得不面对那曾经生活在黑暗和忏悔之中的母亲又令他感到踌躇起来。
毕竟和早已经故去的父亲比起来母亲对于他来更加亲切和重要系密特甚至不知道和母亲比起来沙拉姐和玲娣姑姑这两个他生命之中同样拥有着特殊分量的女人谁更加重要一些。
这样一想系密特原本的那股冲动突然间烟消云散。
平心而论他确实希望能够揭开真相但是如果这样做的结果是令另一个他深爱的人受到致命的创伤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巨大巨大得令他难以承受。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此刻的系密特已知道珍惜每一件值得珍惜的东西要远比努力去寻求那不曾拥有的更加重要。
或许让曾经生的一切仍旧只是曾经生的而已这样会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系密特继续躺在吊床上装作睡着的样子。
“那么系密特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曾经听过一些对他身世的怀疑这种怀疑一直持续到他四岁之前直到生那件事情之后众人才渐渐打消对于他的身世的怀疑。”沙拉突然间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件事情同样奇怪无论是医生还是为系密特进行降生仪式的牧师都认定系密特是顺利出生而并非早产。
“但是按照时间推算那段日子弗里德并不在勃尔日没有人见到过弗里德在那段日子回到过勃尔日他的归来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
“不过系密特的脸形轮廓毫无疑问地全都证明他的身上流淌着弗里德的血脉而那件事情同样也证明了他和弗里德一样酷爱冒险家伙远比雪夫特更像是弗里德的儿子。”
玲娣道她的语调之中充满了迷惘和疑惑。
“这显然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我敢肯定至少我的父母和比利马士伯爵从来没有怀疑过系密特的身世。”沙拉道。
“除此之外我同样也始终未曾怀疑过这件事情他出生之后我就注意到他拥有着一双和他父亲同样深邃的眼睛。”沙拉缓缓道。
旁边的玲娣隐隐约约从这番话之中听到一种沉醉的感觉她笑着道:“噢——这件事情可不妙但愿系密特不会因此而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王子。”
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并非不能原谅。”
对于玲娣的玩笑沙拉自然不会默然承受她立刻伸出手在玲娣的腰际轻轻的呵起痒来。
两个女人顿时打闹成一团。
系密特只能够继续装作已睡着的样子。
和大道上比起来河面上显然多了一生气。
一路行来系密特至少看到五六条船从眼前滑过。
虽然仍旧没有一丝风不过在河水的推动之下船只前进得并不缓慢虽然未必赶的上飞奔的马车不过在如此炎热的天气没有一辆马车会着毒辣的太阳在最为炎热的白天飞奔。
正因为如此乘船显然要远远快过马车的度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河水都载着这艘船往前奔行。
系密特相信这条河往日肯定相当繁忙因为每隔几里便能够遇到一座城镇这些建造在河边的城镇大多并不大不过流淌的河水毫无疑问为它们带来了繁荣。
在镇的码头两旁总是能够看到一排排的店铺岸边耸立着一根根部装着滑轮的吊杆。
和所有的码头一样河岸两旁堆满了货物不过这艘满载着石炭的船只显然对于那些货并不感兴趣。
他所乘坐的这艘船始终未曾停泊靠岸过即便船主的妻子要上岸去买些东西也只是从船上放下一艘无那两个伙计会划着无带着船主妻子上岸而大船仍旧顺流往下游漂去。
不过今天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船居然在码头上停靠了下来。
这是个并不的城市按照系密特的猜测这座城市或许比勃尔日城更大不过这里显然没有勃尔日那样繁荣一眼望去看不到几幢高耸的建筑物。
“是否愿意上岸看看?太阳再一个时就要下山了城里的集市非常有名虽然现在天气太热不过傍晚时分集市应该会开始。
“我打算晚上十之后启航在此期间可以到岸上逛逛。”那位船主悠然地走了过来道。
系密特注意到他的胸前口袋里面好像鼓鼓囊囊的。
“这里的集市有些什么?”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这一次那位船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摇了摇头道:“这就要看你对于哪些东西感兴趣了不过上岸之后最好心一些这里比较乱。”
着船主上岸而去远处的码头上早就停着一辆马车那两个伙计之中的一个正坐在前面车夫的座位之上船主儿子的那个少年紧靠着窗户往外采着头。
“我早就听过这个地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城市而且逗吴离开海边如此遥远。”
旁边传来迪鲁埃话的声音他晃晃悠悠地从船舱里面出来先做的一件事情便是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你知道这个地方?”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里叫恩比盖是有名的集市之城因为这里是三个郡省的交界处往下游不到一百公里就是被称作为贸易之城的格森所以这里就成为了?
??现在看到的模样。
“听这里货色的齐备丝毫不在格森之下只不过到这里来办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来路不明。”那个花花公子般的佣兵已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
系密特先注意到他身上已更换了最好的一件衬衫下面穿的裤子同样也是最高级的这么热的天居然还穿上了靴子。
“你打算把佣金全部花光?”系密特好奇地问道他非常清楚这个家伙打扮成这副模样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打算采办一些货物至于你所猜想的那些只需要这身衣服已然足够了。”那个花花公子微笑着道。
“看样子你对于这里倒是非常熟悉。”迪鲁埃在一旁道。
“什么意思?想要我当你的向导吗‘。”斯帕克立刻明白了同伴的意思。
“我只是想问问哪里能够买到我所需要的东西而已。”迪鲁埃耸了耸肩膀道。“能够待在那位人人身边难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见识过吗?”斯帕克惊奇地问道。“见过有什么用?那又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迪鲁埃道。
“那倒也是或许你反过来能够当我的参谋待在财务大臣身边的日子肯定让你学到很多东西或许我需要用到你的眼光。”斯帕克稍微思索了一下了头道。
“如果按照你所的那样这里足一座外表和内在完全不协调的城市难道就没有人打这里的主意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此刻的他对于人心的贪婪拥有着无比深刻的认知。
“当然会只是这座城市拥有着一些强有力的守护者当然其中的一些或许是传闻。”那位花花公子耸了耸肩膀道。
和沙拉姐、玲娣姑姑打了个招呼之后系密特也上了岸。
一路而行这无比陌生的所在确实令他感到新奇。
正如那位船主所的那样随着太阳渐渐朝着西方落下每家每户的门前开始渐渐有了人影。
原本令系密特感到荒凉和萧条的城在短短的半个时里面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间钻出来这么多人原本空空荡荡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拥挤了起来到处是喧闹的声音不过耳边却听不到任何吆喝。
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贩卖着差不多的货色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价钱和货物的成色而已。
从北方来的矿石南方的海货西北的工艺品还有新鲜的水果海水和淡水的鱼类这里都能够找到。
虽然在京城拜尔克和他的故多勃尔日系密特同样见到过这些货色不过数量如此众多、种类如此齐全就做不到了。
此刻他总算相信刚才斯帕克所的那番话这里确实能够和传闻之中的贸易之城相提并论。
正当系密特看得有趣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只见旁边的那些货摊的店主立刻慌慌张张地将货物往屋子里面搬不过他们的神情之中却丝毫没有惊诧和害怕。
这份慌乱显然是因为他们担心会被殃及池鱼而蒙受损失而那份镇定显然是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对此都司空见惯除此之外便是不曾担心这会危及他们的性命。
转眼间原本喧闹拥挤的街上让出了一条空荡荡的道路系密特总算能够看到道路的尽头正有两队人马在那里激烈厮杀。
这些人大多都穿着短衫甚至有人精赤着上身他们手中挥舞的武器也并非是刺剑和长矛而是砍柴的利斧和雪亮的厨刀。
虽然他们的武器并不怎么样不过战斗的激烈程度却丝毫不亚于真实的战场。
那挥舞的利斧每一次落下随之而起的便是一声惨叫。
飞溅的鲜血和躺倒在地出阵阵惨叫和呻吟的受伤者给这个战场平添了一丝异样的残酷和惨烈。
此刻这两支正在激烈交战之中的队伍胜负已非常分明其中的一支明显处于下风而那支占据上风的队伍竟丝毫没有因此而显露出一丝怜悯他们仍旧疯狂地砍杀着。
特别是其中的几个人最为凶悍骁勇他们的双手全都各持着一柄利斧那毫无招式的挥砍却异常有效地夺取着人命。
“看样子又是铁拳会赢了他们的伤亡并不大或许这一次用不着交纳太多的行会费。”旁边传来铺子主人的窃窃私语声。
“不知道斧头卓克还能够风光多久?现在算来他已是除了钢钩曼都之外在行会老大的位置上坐得最久的一个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会被另外一个行会干掉还是死在觊觎他位置的手下的暗算之中。”旁边的一个看上去非常知情的人声道。
话间街头的争斗已渐渐结束其中一个挥舞着两把斧头、满脸横肉的大块头显然是战斗的胜利者们的领此刻他正指挥着手下结束战场。
而所谓结束战场的工作只不过是给那些倒在地上、此刻还奄奄一息的敌人致命的一击。
“这里经常会生这样的争斗吗?”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旁边的人问道。
“是啊单单码头上就有十几个行会城里大大的行会恐怕不下一百个这里的税并不重可以算是一个没有什么人管的自由地带同样也就没有人出来阻止这些行会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也是这些行会在维持着这里的秩序。
“这些人都是些人渣他们全都是混乱的代表不过又正是因为有他们存在这里才会保持相对的独立和自由曾经有人试图接管过这里也有官员想要加重税收不过部被这些人给解决了。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和谐至少交给他们的行会费远比格森的税要少许多而且在这里做生意没有其他地方的那许多限制。
“而统治行会能够占有将近一半的行会费这可是一笔数量相当惊人的收入正因为如此每一个行会都期望能够挑战统治行会成为新的老大。
“这样的争斗几乎每半年会有一次你所看到的这些人他们的老大已在他的位置上坐工:年我们现在全都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退下来或者是被别人干掉并且取代。一旁边那个知情人立刻道。
“那些人并不厉害啊许多佣兵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难道这里的行会头目们从来没有想到过雇用职业高手来增强他们的力量?还是真正的战场足在另外一个地方?一系密特奇怪地问道。
“雇用佣兵是破坏规炬的做法没有人会这样做更何况就算有哪个人打算用这种办法夺取行会老大的位置想要让佣兵们混进来也不容易。
“这里到处遍布着各个行会的眼线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到来早就为那些行会头目所知而对于统治行会来这样的争斗是最为重视的事情绝对不会没有调查清楚便贸然接受挑战。”
系密特此刻总算有些明白这个野蛮而又黑暗的城市原来遵循着这样的规矩。
反过来想想这好像和他所熟悉的世界没有什么两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当初那位蒙森特郡郡守和克曼狄伯爵结成的联盟显然是一种破坏规矩的行为正因为如此虽然在最初的时候他们占据上风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悲哀和凄惨。
正当系密特因此而感慨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大哥老大刚才传来话老鼠他们在第十一街碰到两个扎手的家伙看样子是那群王八蛋买来的佣兵。”
一个精赤着上身、身上染满了鲜血的人一边朝这里狂奔一边高声喊叫着。系密特原本并不在意这场骚乱但是他的匆匆一瞥却令他大惊失色。
那个飞奔而来的报信者的胸口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痕那是一个十字记号。系密特对于这个记号相当熟悉因为这是那个花花公子恶劣的喜好之一。
事实上当初迪鲁埃曾经为此而取笑过他但是他口口声声这是他一定要坚持的个人标志。
第三章 认知自我
用残破的砖块铺成的地面上此刻沾满了血迹。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经紧紧地关上了大门两个佣兵此刻只能够背靠背站在一起互相为对方掩护背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城里的街道全都异常狭窄倒是用不着太过担忧受到包围和夹击。
原本斯帕克还抱着戏要的心情但是此刻他手中的细刺剑已染满了血迹。
和斯帕克比起来旁边那个平时看上去总是有气无力的家伙此刻显露出从来未曾有过的骠悍和骁勇。
当初在北方领地的时候迪鲁埃用的同样是细刺剑但是自从离开了那里之后他总觉得和细刺剑比起来圣堂武士手中的那种弯刀更为凶悍有力。
不过双手的技艺并不是那样容易掌握此刻他一手握着一柄弯刀另外一只手仍旧反握着护手短刀。
和斯帕克不同这个家伙一上来就没有掉以轻心或许正是因为他不像斯帕克对于这个地方如此熟悉所以也不至于因此松懈警惕。
刚才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妙那群流氓原本互相打斗着突然间其中的几个人冲着这里过来。
迪鲁埃绝对能够确定是那个酒吧老板给那个为的流氓某种暗示。
毫无疑问是斯帕克这个家伙过度卖弄造成了这个结局。
虽然不知道这里的底细不过迪鲁埃非常清楚和这些地头蛇为敌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此刻他只想着应该如何尽快逃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家伙。
只要一旦找到家伙再多的流氓也不会成为问题深知系密特底细的他绝对可以确信只要系密特愿意他可以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背靠着背往前推行此刻迪鲁埃只想尽快退到街口街口虽然因为宽阔而显得危险不过从那里通往码头足一条宽敞却并不长的街道。
突然间一把斧头飞了过来迪鲁埃用护手短刀挡了一下他不敢随意闪避因为他的身后便是斯帕克。
猛烈的撞击令他感到指骨都快要折断了此刻他最为担心的是再有一柄斧头投掷过来。
或许正应了那句老话“最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对面的歹徒仿佛得到了启迪纷纷抡出了手中的斧头。
“快躲开飞斧。”
迪鲁埃朝着背靠着他的斯帕克猛拍了一下紧接着他飞身朝着旁边窜去。旁边足一家餐馆迪鲁埃一把抄起了门前放置菜单的立桌。
飞掷而来的斧头不是砸在了餐馆的窗户上面就是被迪鲁埃手里的桌子所挡住。
而往另一边闪避的斯帕克就没有那么幸运对面的墙根前面没有隐蔽的地方他只能够在地上翻滚躲避。
虽然身上并没有受伤不过这也弄得他灰头土脸。
那些飞踯而来的斧头在地上、墙壁上擦出道道火星甚至弹跳着朝着远处飞去。
“啊***别扔斧头差伤到自己人。
身后原本围拢着的那群歹徒尖叫着纷纷向两旁逃窜。
突然间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正当那些歹徒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他们这才注意到他们所围拢的猎物之中那个长满落腮胡的佣兵从窗台和手中的桌子上拔下了有在上面的斧头。
这些回掷而来的斧头可就不像他们刚才投掷的那样简单了。
沉猛的力量不仅将那来不及躲开的同伙击倒在地那强劲的冲力甚至将尸体带出很远一段炬雏。
这就是真正的佣兵远不是他们这些在街上混的人可比。
这下子原本堵塞在街口的歹徒们突然间失去了勇气。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头儿马上就到了别让两个王八蛋逃跑一定要将他们大卸八块。”
这声呼喊令原本打算躲避的歹徒们踌躇了一下他们可不敢在此时此刻有所退缩。“所有人都给我围上去瘦皮猴你带几个兄弟从房上爬过去就用斧子从上面招呼他们。”一个粗大的嗓门喊道。
听到这番话无论是迪鲁埃还是斯帕克都面如土色。
到了这个地步迪鲁埃只觉得保命最为要紧他再也不管其他事情了。
猛地一脚踢开旁边一扇紧闭的大门这个平日里看上去佣懒无比的佣兵此刻却灵活得像头泥鳅。
看着迪鲁埃手里那明晃晃的弯刀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虽然所有人都相信眼前这两个人已是一对死人但是他们同样相信这两个死人在临死之前能够带着其他人一起步入地狱。
“别给他们跑了绕到后面去堵住他们告诉所有的人关紧大门如果再有人将人放跑就将他们垫刀。”那个粗大的嗓门再一次叫嚷起来。
从街道另一头钻出来的迪鲁埃一刻都不敢停留他朝着对面的一扇大门猛踹。
但是令他感到恐慌的是这一次里面的人显然已用桌子之类的东西将门给堵上了。
几乎连想都没有想迪鲁埃立刻朝着刚才他闯出来的那个门闯去。
虽然被堵在屋子里面同样无法逃脱不过至少用不着担心头上会落下一把致命的斧头。
刚刚从门里面窜出来的斯帕克丝毫不明白为什么同伴还要往死路上闯不过当他看到对面房间窗口之下露出的一张张警惕的面孔他立刻明白他们此刻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正当他打算转身逃跑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吆喝声和劈劈啪啪重物投掷的声音。
刚刚闯进去的迪鲁埃此刻退了回来跟在他身后飞出来的是一张硬木椅子。
看了一眼前面渐渐围拢过来的那些面带狰狞的歹徒斯帕克和迪鲁埃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然来临。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呼啸声从头之上传来紧接着一颗硕大的火球在那群歹徒中间砸落下来。
火球在碰到地面的瞬息之间化为一团红云离那团火云靠得如此接近迪鲁埃和斯帕克全都感到那热浪扑面的感觉令人难以忍受。
正当所有人为这意外变故而感到无比惊讶的时候突然间又是一颗硕大的火球从天空之中砸落下来。
这一次火球落在了另外一堆歹徒中间。
惊惶失措的尖叫声痛苦哀嚎的惨叫声立刻充斥了这原本就显得异常狭的街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感到诧异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们绝对可以肯定那便是铁拳会这一次无疑是踢到铁板上了。
一颗颗火球落在了那狭窄的街道之上到处是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试图将身上的火焰扑灭的歹徒。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此刻却在熊熊火焰之中惨叫哀嚎。
看着那翻滚着痛苦又无力趴在地上或墙上连哭号力气也没有身上燃烧着火焰的人形没有看过此情此景的人都确信这是最接近地狱深渊的景象。
正当所有人猜测铁拳会将全军覆没这个行会将随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化为灰烬的时候一道薄薄的雾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
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雾气笼罩之下变得越来越微弱蒙胧。
到处是灼热的蒸气原本躲在房间里面的人们此刻再也无法忍耐。
打开另外一侧的门所有人纷纷逃离。
而两个造成这片大混乱的佣兵也跟在众人身后逃跑那条街上的热浪同样也烫得他们吃不消。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毫无疑问那便是这股浓雾确实能够扑灭火焰。
没有什么人知道此刻在房上系密特却陷入了苦斗之中。
令他难以摆脱的是一蓬暗红色的火星。
不过他绝对可以肯定那不是普通的火星这些火星能够消逝一切有形的东西。
他用那柄刀试探过那柄刀和他的弯刀同样出自圣堂里面那座神奇火炉的锻造。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过如此坚不可摧的金属会像冰块沾到火一般迅消融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只是沾染上了一火星整把刀都消融得无影无踪。
如此恐怖的凶器系密特怎么敢让它们沾染分毫。
“你是个非常有趣而又奇怪的标本你好像并不是魔法师。”
正当系密特左闪右避的时候那些火星突然间聚拢在一起收缩成为一团的火星此刻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朦胧的光球。
“不要以为你能够隐形就能够逃脱在我的面前任何隐形的手段都没有任何效果。”
那个蒙胧的光球再一次出了声音。
系密特绝对不会以为是这团光球拥有意志他猜测在那颗光球的背后或许是某位了不起的魔法师。
“从你所拥有的精神力来看你绝对不是魔法师至少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魔法师不过能够运用部分魔力的你毫无疑问远比普通人要强大许多为什么你要依仗这股力量作出如此残忍的事情还有什么比活活烧死更令人感到痛苦?”那团光球问道。
“我只是希望能够援救我所认识的人我承认我原本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火球的伤害竟然如此可怕。”
系密特缓缓地道此刻他的心中仍旧打着逃跑的念头。
“为了你所认识的人就可以杀死如此众多的人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能够得过去的理由。
“生命的价值应该是一模一样的按照你所的话此刻我同样有理由将你杀死为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报仇。”那个光球不以为然地道。
虽然仍旧是咄咄逼人的口吻不过系密特却感到那个藏在光球后面的魔法师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他无法给予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或许那些致命的火星仍旧会落在他的身上。
除了那几次冒险系密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努力思考脑子里面那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告诉他有关生命价值的讨论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准确的结论。
对于一个无解的命题来谁的理由显得更加充分无疑便是更强有力的回答。
“或许在您看来生命的价值完全是一样的但是我的观却和您完全不同。
“当然我并不认为地位高贵的人的生命拥有着更大的价值不过我同样也不认为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凶手和一位拯救世人的灵魂、治疗世人**的神职人员他们的生命同样拥有着一样的分量。
“我至少知道我所杀死的这些人他们所干的坏事远多于干过的好事因为他们的罪孽而死去或者生活在痛苦煎熬之中的人数不胜数。
“而我所认识的这两个人他们最大的毛病也就只是贪财和好色而已他们两个都是和魔族战斗厮杀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勇士我无从推算因为他们俩而使得多少人得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管阁下的看法如何我始终认为我的朋友的生命要远比那些流氓歹徒有价值得多。
“更何况您刚才您拥有足够的理由为那些暴徒报仇但是您是否想过我同样拥有足够的理由向那些暴徒报仇。
“刚才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些人和另外一个行会的人展开血腥争杀我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我在替那些被杀死的行会成员报仇。
“我相信如果那些被杀的行会成员和我所杀的这些人的生命价值差不多这倒是完全得过去而此刻您想要杀我我自认我的生命的价值要远比那些歹徒要多这当然并非是因为我能够运用魔法我曾经杀死过成千上万的魔族而且我将继续和那些可怕的生物作战这是我的职责。
“除此之外我杀死那些人的动机除了报仇之外还有拯救自己的同伴而您的动机又有些什么?”
到这里系密特闭上了嘴巴他静静地等待着对方作出答覆。
“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确实名不虚传。”
那团火光突然间出了一阵笑声:“刚才你的手段确实令我感到有些残忍即便此刻我对于你所的这番话也并不表示完全赞同不过你犀利的言辞至少令你获得了安全。
“我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件事情上对于你进行判决。不过我必须警告你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相当令人讨厌的味道。
“令我感到讨厌的并非是你的手段的残酷而是你的态度的冷酷虽然生命的价值确实没有一个准确的法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虽然没有人能够得出生命的价值是否有所不同但是生命的价值毫无疑问比其他任何东西的价值都更为珍贵。
“正因为如此法律对于剥夺别人生命的惩罚才显得那样郑重你不是认为你所杀死的那些人随意杀戮的行径过于血腥和野蛮吗?但是刚才你和那群人又有什么两样?”
那个光球虽然不再显示出敌意不过语气并没有因此而缓和多少。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立刻沉默不语他思索了好半天之后才问道:“您是谁?我并不认为这样一座城市里面会建造着魔法协会。”
“我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感到我所的话有道理那么就好好反省一下你有所觉悟的话我会因此而感到自豪和高兴。
“如果你仍旧坚持自己的看法那么我是谁对于你来又有什么意义?难道你打算因为刚才那番话而先制人杀死我?”那个光球不以为然地道。
“您知道我是谁想必您是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相识的某位大师。”系密特试探着问道不过此刻他真正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刚才他的脑子里面突然间跳出了一个令他感到恐惧和害怕的念头。
既然那个魔族的创造者能够在他的身上布置窥探的眼睛或许波索鲁大魔法师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波索鲁大魔法师并非像他所的那样对于自己完全放心。
如果那团火星更是用来制约自己的武器就更令人感到恐怖了。
“波索鲁?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我并非像你想像的那样我和魔法协会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为什么能够知道你的名字塔特尼斯家族的名声和塔特尼斯家幼子的传奇在丹摩尔已然不是什么新闻。”
那个光球的话令系密特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落下来不过这番话之中有些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或许您正是我想要寻找的人此刻的我遇上了一些麻烦波索鲁大魔法师让我找寻一位叫安纳杰的大师寻求帮助你是否便是那位安纳杰大师?”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那个光球显然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再一次出声音。
“安纳杰?你要去找那个怪物?非常遗憾在这件事情上我丝毫都帮不上你的忙。”
到这里那个光球沉吟了半晌:“找安纳杰?他所研究的是诸神的领域难道北方领地所生的事情和神力还有什么关联?”
自言自语了片刻那个光球转过来对系密特道:“我现在突然间有兴趣和你面对面谈谈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你是否愿意来一趟?”
着那个光球沿着屋脊朝着远处飘去。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有这样拥挤的房间这座两层楼的房子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桶。
这里远比御用工了的制造间更加杂乱到处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
角落里面还堆着一堆材料碎片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醋和酒精的气味。
这座房子在码头的一角从二楼的窗口可以看到远处停泊在河面上的船只。
系密特无从猜测此刻迪鲁埃和斯帕克是否已回到船上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是否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以至于将灾祸引到沙拉姐和玲娣姑姑的身上。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绝对可以肯定那便是眼前这位年迈的老魔法师肯定拥有着比波索鲁大魔法师更老的资格。
此刻系密特最感到好奇的便是这位老魔法师到底多大年纪岁月的流逝甚至掏空了他脸上的肌肉无论是眼皮还是脸颊都仿佛是破漏的口袋一样瘪瘪的低垂着。
这个年迈的老人此刻就躺在床上他那两条纤细的畸形的腿令系密特非常怀疑这位老人是否还能够下床走动。
“把桌子上的东西搬下来吧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访因此也没有准备座位。”那个老魔法师缓缓道。
系密特环视着四周这个房间原本或许还算宽敞但是此刻除了那张床以及床前的一条窄的走廊根本就没有其他空余的地方。
房间主人所指的显然是那张桌子不过系密特看到此刻桌子上摊着东西他连忙摇了摇头。
“您研究的领域是什么?”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自从波索鲁大魔法师告诉了他那些事情以来系密特已知道每一个魔法师都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等级的高低。
“看得出来你对于这一切很感兴趣你身上的这些东西是波索鲁送给你的?”那位年迈的老魔法师缓缓地道。
系密特只能够了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所研究的是如何让没有生命的东西拥有意识。”
着老者朝着房招了招手。
“看看我的哥毕他是我最为忠实的助手的仆人。”
系密特仰头看去只见一个样子奇特的金属人形正从天花板上缓缓地伸展开来。
那个人形看上去就像是薄薄的一层拼版不过和拼版比起来它的身上多了许多螺丝和插销。
除此之外便是和任何一件魔法物品一模一样的密布魔法文字。
“好吧告诉我波索鲁叫你找安纳杰干什么?据我所知波索鲁对于那个家伙一向非常头痛没有原因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叫你去找那个怪家伙。”那位年迈的老魔法师问道。
系密特并不打算隐瞒任何事情他将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一切都告诉给了眼前这位年迈的老魔法师。
“你的身世确实非常有趣也就是此刻的你既不能够算是人类也不能算是魔族同样和圣堂武士沾不上边。”那位老魔法师打趣道。
“我对于自己的身体和所拥有的力量并没有任何不满。”系密特连连摇头道:“此刻令我感到担忧的是魔族对我的窥探我绝对不希望随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的同时令魔族同样也变得强大起来。”
“我很高兴能够听到你这样现在我总算对刚才没有杀了你而感到庆幸了。”那位老魔法师笑了笑道。
“正如波索鲁所的那样在这件事情上我丝毫帮不了你什么忙如果窥探你的力量真的和神力相似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给予你帮助的确实就只有那个奇怪的家伙。”
老魔法师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他的举动令他的表情变得更为奇怪和诡异。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我将要去寻找的那位魔法师是个非常奇怪的人物?”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他试图从眼前这位刚刚相识的魔法师这里得到答案波索鲁大魔法师显然非常忌讳那个人因此并没有告诉他太多的东西。
“我必须要警告你对你来此行或许拥有着巨大的风险在魔法协会里面从来就没有人真正了解那个家伙。
“安纳杰确实能够称得上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物从某种意义上来他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在稍微年轻的一辈里面他和波索鲁以及崔特是公认的最优秀、最拥有潜力的魔法师。
“三个人全都有各自的特波索鲁是他们中最为勤奋的一个崔特的思维极为缜密而安纳杰所拥有的却完全与众不同他的特是奇特的灵感。
“虽然他的灵感之中有大部分最终被证明是错误或者不可实现的但是那剩下的成功例子已经令他足以成为最受人推崇的魔法师之一。
“不过正是那些灵感令安纳杰成为一个危险人物当初魔法协会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时刻提防着他。
“随着他的地位的提高同样也随着他的能力的增强他的灵感并未曾枯竭不过却往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方向滑去。
“他开始研究起一些从来没有人研究过的东西事实上当初在许多魔法师看来那根本就不属于魔法世界的领域。
“比如他想要研究为什么会存在信仰?诸神是什么?为什么古往今来的诸神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总是存在着神职人员而且他们同样也能够借取到神力。”没有人想到他居然对他的研究有所现不过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最终放弃了自己的研究而且之前他曾经证明过的东西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如何实现的。“我们所知道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研究导致了一场叛乱。
“从某种意义上来他在此之前所作的一切是将那些不幸的叛乱者当作了实验品。
“但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研究的否认以及宣布自己的现彻底失败又使得无论是魔法协会还是丹摩尔王朝都没有办法对他进行判决。
“不过从此之后安纳杰便自行从魔法协会之中退了出去住在伽登这样一座平静的城之中。
“据我所知这许多年以来魔法协会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始终过着平静的生活他甚至仿佛彻底忘记了魔法一般。
“十几年来他甚至连最为简单的魔法都没有施展过一个。”那位老魔法师缓缓道。
“魔法协会始终在监视着我所要寻找的那位魔法师但是为什么波索鲁大魔法师却告诉我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行踪?”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是因为你并不了解魔法协会的做法虽然魔法师拥有许多种监视和窥探的手段但是我们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这样做更别用来对付魔法协会里面的同伴。
“每一个人都拥有维护自己**的权利同样每一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正因为如此绝对不会有人时刻紧盯着安纳杰的门口。
“魔法协会之所以知道他在那里是因为魔法协会藏有每一个魔法师的血印这是任何一个人在成为正式的魔法学徒的时候都必须做的一件事情。
“因为魔法师拥有着常人不曾拥有的力量因此一个肆意为恶的魔法师将比任何一个凶徒都更加可怕。
“通过操纵血印便能够暂时封闭一个魔法师的力量血印的另外一个用处便是能够大致确定某个魔法师所在的位置。
“我相信波索鲁既然叫你去伽登找安纳杰那么就表明他从来未曾离开过那里。
“不过我担心你如果没有特别的指将很难找到那个家伙因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布设在安纳杰的魔力探测器从来就没有探测到丝毫魔力释放的痕迹。”那位年迈的魔法师详细道。
到这里老魔法师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系密特。
“或许是命运让你来到这里并且见到我我打算送给你一件见面礼。”着老魔法师对身边的那拼版一般的人形吩咐道:“去帮我将芙拉找来。”
那个奇怪的人形紧贴着墙壁走了出去这令系密特感觉异常诡异他甚至觉得头和脚底仿佛翻转过来了一般。
“我现在无意和你争论你刚才的行为的正当性塔特尼斯家族的头脑显然都非常好使我确信在辩论方面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
“不过我仍旧不认为你的行为是正确的和那些被你杀死的人比起来你拥有着绝对强大的力量我绝对不认为他们能够伤害到你分毫同样也不认为如果你想要在那种情况下援救或者保护什么人又有谁能够伤害得了他们。
“你完全可以仅仅只是折断他们的手脚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这更加残忍同样你也可以用更为痛快的方法令他们死亡被一把弯刀劈成两半显然要远比被活活烧死幸运许多。
“既然你你打算隐藏自己的身分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你拥有圣堂武士的力量装作自己是个魔法师或许是个非常好的主意不过并非用地狱的烈火将敌人全部化为灰烬才是魔法师的手段我希望你能够采取更加温和的手段。
“在身边砸两个火球或者在你和对手之间布下一道燃烧的墙壁用它来震慑对手我并不反对这样做但是当你准备给予对手真正的打击的时候或许有许多更好的办法。”
话间那个奇怪的人形倒挂着踩着天花板缓缓地走了回来在它的身后晃晃悠悠地飞舞着一个蝴蝶般的东西。
那仿佛是传中的仙灵头上却长着一对尖锐而又细长如同羚羊一般的椅角那对修长的翅膀显得异常美丽那金色的羽毛闪烁着丝绸般的光泽。
“这孩子是我年轻时候的作品那时候的我仍旧不能够避免一些俗套比如对于外表的追求。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拥有一个梦想便是制造出一个和能武士一模一样的战士芙拉就是我所制作出的最完美的模型。
“因为能武十身上的许多魔法阵根本就没有办法加以缩正因为如此我对此进行了大量的简化。
“芙拉并不能够召唤闪电的能量这个工作必须由另外一个魔法阵来完成她同样也无法储存太多的能量能武士用来储存闪电能量的魔法阵同样无法缩。
“不过既然是模型就用不着那样危险我并不希望自己创造出来的是用来屠杀的武器芙拉体内的闪电能量只有圣堂武士的干分之一不过这对于我来已然足够。
“传导和射闪电的魔法阵能够被任意缩但是没有足够的能量闪电无法被放射得太远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再一次有所改变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比空气更容易传导闪电的东西并不少。
“水便是其中最多、同样也是最容易找到的东西而让水飞出去并且雾化并非是什么难事。
“按照这种想法我创造了芙拉不过我很快便现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仍旧要用另外的魔法阵来召唤闪电的能量令那个魔法阵运作的仍旧是强大的精神力晓法师显然并不适合承担这项工作但是让能武十来做这件事情的话那和原来的一切又有什么两样?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放弃了研究不过我并不打算销毁芙拉我就像对待其他孩子一样始终带着她。”
到这里那位年迈的老魔法师轻轻地摸了摸那个飘浮在空中的仙灵。
“我将她送给你好好地对待她她会给予你许多帮助芙拉射出来的充满了闪电能量的雾气能够让你的对手浑身麻痹失去战斗的能力虽然那只是简化的闪电风暴对你来却已足够反正你不是用来将对手化为灰烬。
“同样这对于芙拉来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她再也用不着整天待在储藏柜里面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弄到闪电的能量而芙拉的需求也一向不多。”那位老魔法师道。
他缓缓地伸出手来朝着系密特招了招:“你用来唬人的那块石头拿出来给我看看你从波索鲁那里偷来的这件东西同样是一件凶器眼睛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器官失明甚至比手脚折断是更为可悲的事情。”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感到有些后悔他后悔刚才不应该将这件事情也一起出来。
无可奈何地从兜里将几块水晶全都掏了出来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将永远失去它们。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那位老魔法师了头道:“我明白波索鲁是怎么做到这一的这真是一件很有趣的玩意儿不过它应该给人们带来光明而并非是反过来制造黑暗。
“作为一个魔法师你显然缺少一根属于自己的魔杖既然你只是想要唬人魔杖就用不着太过复杂。”
着他朝着天花板上的那个奇怪人形吆喝了两声。
只见那个人形缓缓地从天花板上爬了下来人形在桌子底下摸索了两下抽出一根纤细的金属棒来。
突然间它的手腕一翻原本缩在另一边的一块拼版翻到了前面那块拼版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人形已然飞快地挥舞起手臂在那根纤细的金属棒上面切削起来。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迅而又精密的动作那个人形落刀丝毫不曾有过一刻的犹豫而每一刀落下之后也总是恰恰好好切削掉那必须去除的部分。
意外的一瞥令他注意到此刻的那位老魔法师正皱紧眉头仿佛冥思苦想一般不过系密特马上意识到老魔法师正控制着那个人形制作他想要制作的东西。
看了一眼老魔法师那衰老而又臃肿的体态系密特此刻总算明白为什么看上去连行动都异常困难的这位老人仍旧能够继续他的研究。
魔法协会之中的魔法师们会让自己的弟子担当助手而这位老魔法师显然更加信任他一手创造出来的这些非生命的作品。
正当系密特思索着这一切的时候那个人形已将手中的金属棒切削完毕。
此刻他所看到的是一个相当气派的魔杖魔杖的四周布满了神秘莫测的魔法文字一端锋锐而又犀利如同一柄刺枪而另一端则仿佛是一座祭坛祭坛的四周篆刻着一圈魔法文字端正镶嵌着一颗水晶。
“拿着你的魔杖它所能够做的和一根火把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你现在再也用不着始终维持着对它的控制就像火把一样只要你将它燃就算是离开它或者将它交给其他人也丝毫没有关系。
“我能够为你做的全都做了现在请你离开我家我无意和你共进晚餐。”那位年迈的老魔法师下了逐客令。
“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您到底是谁?您为什么住在这个地方?”
系密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忍不住问道。
“谁?这很重要吗?名字只不过是一种符号如果你认为我对于你有所启迪就遵照我所的去做便行了我不需要口头的敬仰和尊崇。
“至于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这实在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这里是我的故多我和大多数魔法师一样都是出身于平民我的父母和这座城市里面的大多数人一样终身都在为生活而奔忙。
“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以前是仓库底不就是我家的店铺时候我就在门前替父母看过铺子而我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这里而已。”
那位年迈的老魔法师用异常平静的语调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显然一愣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再一次问道:“难道这里对您拥有着特殊的意义?是您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为什么这样?真是奇怪难道你认为一定要有特殊的意义才能够留在某个地方吗?这里是我的家啊!仅此而已。”老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带着一脸的迷惘系密特从那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房子里面走了出来。
这里临近码头但是位置却相对闭塞狭的街弄里面像这里一样门口没有摆着货摊的房子并不在少数。
一边思索着系密特一边朝着远处走去。
突然间远处码头上的喧闹和嘈杂引起了他的注意。
码头上远远的围拢着一群人而那包围的中央正是码头上的那些船只。
数十根火把将夜晚的码头照耀得通明透亮。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群气势汹汹的家伙正登上那些船只仔细检查着。
到处是尖叫声、吆喝声和咒骂声躲在船舱里面的人被一个个赶了出来被赶出来的人们无助地拥挤在一起恐惧和害怕显露在所有人的脸上。
突然间无意中的一瞥令系密特在瞬息问失去了理智他看到那群人里面有玲娣姑姑和沙拉姐此刻她们俩正满怀恐惧地紧紧拥抱在一起而她
们的身边正围拢着一群不怀好意的流氓。
沙拉背后的衣裳已被撕扯成了碎片雪白的背脊几乎全都裸露出来而玲娣姑姑稍微好一些因为沙拉姐显然始终在保护着她不过玲娣姑姑的外裙仍旧已然被撕成了碎片。
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刚才那位老魔法师的教诲早已经被他彻底扔在了脑后。
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系密特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飞快奔跑起来他的身形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同样也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手里拎着的那几罐子的火油。
哭泣着、满怀恐惧的玲娣姑姑和愤怒的破口大骂、脸上带着一丝伤痕的沙拉姐令系密特丝毫没有犹豫。
他毫不留情地将火油朝聚拢在一起的那些流氓的身上泼去。
随手弹出的那一火星令聚拢成球状的火油立刻化为一颗从天而降的火流星。这颗致命的火球砸在地上立刻将那些丝毫没有防备的流氓彻底吞没。
“头上大家睁大眼睛这一次不能够让他给跑了。”为的人疯狂的吼叫着。
但是尽管每一个人都看到那致命的火球从天而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这此火球来自何方。
“见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有人破口大骂起来但是还没有等他骂完一颗火球已然将他吞没。
哀嚎声、惨叫声再一次响起吃过苦头的那些流氓们这一次迅往两旁的街道亡命奔逃。
突然间一道灼眼亮丽的白光出现在码头之上。
这道白光将那些熊熊的火光全都压了下去。
亮丽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等到众人好不容易稍微适应了一些他们这才看到那亮丽的白光来自于一个孩手里握着的一根一米多长的手杖之上。
对于这诡异莫名的景象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突然间那个孩高高举起了手臂一团亮丽的金光出现在他的身旁。
随着一阵奇怪而又诡异的吟唱声响起那团金光飞射出一道亮丽的细丝。
一阵劈啪声响起有些像是闪电雷鸣的声音但是却要比闪电雷鸣轻得多。
细丝化作一团朦胧的光雾被光雾所笼罩的人立刻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
一道道飞丝朝着前方射去被光雾所笼罩的人一个都不能够幸免于难全都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突然间不知道是谁先高声喊道:“是魔法师那艘船上有个魔法师那些人是给魔法烧死的。”
一时之间码头上立刻变得纷乱起来。
那四散奔逃的流氓们原本躲在人群之中还准备着伺机反扑但是此刻已然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
刚才他们还以为有人站在房上往下倒火油这种破坏规炬的做法令他们怒不可遏。
从那个店主那里听两个佣兵里面的一个起他们是坐船而来今天刚刚来到这里船上还有三个同伴。
原本准备守在码头上等着那两个佣兵白投罗网顺便搜出那两个家伙的同伙好好折磨一番以便震慑对手。
没有想到竟然惹来了夺命的煞星那两个佣兵的同伴里面竟然有一位魔法师。
这些流氓或许并不害怕和一队佣兵作对他们自信自己人多势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和魔法师作战这些拥有着神秘力量的人任何一个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整座城市夷为平地。
更何况伤害到魔法师将是一件更加麻烦的事情。
那个魔法师只要到附近的任何一个地方告一下旁边的三个郡毫无疑问都会派遣大军前来围剿。
谁都知道任何一个魔法师的地位都比一个伯爵更为重要。
只要一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些流氓就恨不得快一逃出城去。
此刻这座城市是绝对待不住了几乎每一个流氓都在思索应该到什么地方去躲避风头。
船重新行驶在河面之上好不容易安慰玲娣姑姑平静下来系密特将玲娣姑姑交给沙拉姐照顾。
从船舱里面出来仰望着夜空系密特远远地看到几暗红色的火星正跟随着船只飘荡。
“我并不后悔那样做那些人是不折不扣的人渣他们让我最亲的人受到了侮辱和伤害我确实不是一个法官没有资格对他们进行裁决不过当我的亲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我突然间醒悟过来我不可能也没有必要成为法官。
“如果您认为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错误的话您可以展开追杀不过我同样会为我的生存而拼命抵抗甚至会采取反击的手段。
“我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加克纳会罪犯面对最公正的法官也不会认为给子自己的判决是公正的无论是公正还是生命的价值都只是相对面的东西自己和亲人的生命价值永远过其他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多么伟大的圣贤更别是危害自己的敌人。”
那团始终飘浮着的暗红色火星听到这番毅然决然的话仿佛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它掉转头朝着原来的方向飞去。
看着那一远去的红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中再也没有一丝恐慌。
就连波索鲁大魔法师告诉他的那件事情在他心中留下的阴影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系密特感到自己不再恐惧任何东西。
无论是那随时都有可能窥探着他的魔族创造者的眼睛还是其他任何东西此刻都没有办法令他动摇分毫。
突然间伸直了背脊系密特仰天长啸他只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舒畅过。力量系密特感到自己渴望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他的心中已没有了任何畏惧和犹豫但是同样也令他清楚地知道想要真正获得解脱就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力量。
他的生命所拥有的价值不能够由别人来确定。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不希望让那个随时能够窥探到自己的魔族创造者因此而变得更为强人。
怎么才能够尽快找到那个奇怪的魔法师?那位叫安纳杰的家伙到底在哪里?系密特皱紧了眉头开始思索起来。
第四章 射偏的目标
路边的树木全都耷拉着显得有气无力。
同样显得有气无力的是玲娣姑姑的精神。
系密特知道经过那场惊吓之后玲娣姑姑已然有些心动想要回到姑夫文思顿身边塔特尼斯家族成员所拥有的冒险精神显然并没有被女性所继承。
不过此刻令她唯一有所动摇的是她担心文思顿会察觉些什么。
系密特始终不知道姑姑在担心些什么那件事情并不是她的错同样他也绝对不会认为姑夫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觉得玲娣姑姑丧失了尊严。
不过在玲娣姑姑的情绪彻底的稳定下来之前不去刺激她显然是所有人都有的想法。
同样禁受了惊吓沙拉姐的状况倒是非常好系密特知道她最在意的是其中的一个流氓打了她一个巴掌。
正因为如此在脸颊上的伤痕没有完全消退下去之前她甚至不愿意出来见任何人。
系密特无从得知船上的那些人是否会替他们保守秘密自从他们认定自己是个魔法师以来他们始终显得异常拘谨和恭顺。
或许临走时候的那笔酬金能够令他们闭上嘴巴不过系密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那番恫吓会起到更多的作用。
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真的相信他们一旦将这件事情出去就立刻会变成一具干尸。
系密特虽然觉得自己装神弄鬼的本事越来越大但是他仍旧对于那些人的嘴巴不太放心。
他唯一能够确信的是迪鲁埃和斯帕克这两个罪魁祸不会泄漏秘密。
系密特知道那天晚上迪鲁埃非常害怕自己会将他劈成两半正因为如此当那一巴掌将他的槽牙都扇落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反而带着一丝笑容。
至于斯帕克系密特猜想至今这个家伙都在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变成一只青蛙在他的眼中自己完全就是一个魔法师。
平心而论对于能够吓唬到这个花花公子系密特感到相当满意自从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家伙收敛了许多同样也总算懂得了管住自己的嘴巴。
当初在酒吧里面他就是因为随意吹嘘而惹来麻烦。
生了这些令人遗憾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还算不错。
那些认定自己是个魔法师的船主和他的家人以及伙计一路之上不仅加倍心还一直将自己送到了离伽登不远的地方。
要不是从这里到伽登没有水路连通系密特相信船上的那些人会将自己一直送到想要去的地方。
重新登上6地的感觉并不令人兴奋已然习惯了船舱里面的凉爽的众人此刻在那毒辣的烈日底下立刻感到异常辛苦。
系密特一直在计算着时间这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炎热已延续了整整一个星期而且天气丝毫没有迹象证明会渐渐凉爽起来。
突然间远处传来的一阵钟声令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精神振奋起来。
有钟声便是有人烟的迹象。
不管那是一座城镇还是仅仅是一座建造在野外的修道院此刻马车上的每一个人都不想继续前进。
能够在厚厚的墙壁后面躲避那酷热的天气毫无疑问成为了此刻每一个人最希望的事情。
就连原本精神最差的玲娣姑姑此刻也显得振作了一些。
马车不知不觉之中飞驰起来系密特听到前面传来迪鲁埃不停催促拉车的马并且不停挥舞着长鞭的声音。
心翼翼地带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热风外面的空气居然比里面还要热而且风中好像还夹杂着一粒粒极为细微、但是灼热的尘土沙砾。
通郡大道在前面转了一个大弯两边的山坡阻挡住了前方的景物不过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那是一座城镇十有**那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被称为花园城市的伽登。
因为远处的那两座山坡之上全都能够看到农庄和苗圃。
只不过那闻名遐迩的鲜花此刻大多枯萎只有那些最耐热的品种还盛开着。转过那个缓慢的弯道系密特总算看到了远处城市的边缘。
远远望去伽登并不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
从山坡上看下去这座城市就像是一座镇城里看不见几幢高耸的建筑物大多数的房子只有两三层楼。
这里的街道也并不宽路面只能够让两辆马车通行。
同样这里也看不到其他贵族聚集的地方全都会有的奢华的宅邸。
除了市中心可以看到几座拥有宽敞草坪、庞大花园、以及长长的走廊的建筑之外散布在整座城里的全都是一些普普通通、仿佛平常有钱人家的宅院。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伽登是一座名副其实的贵族之城。
没有人敢看任何一座宅邸的主人在这里甚至连爵位都不能够决定一个家族的地位和威望。
这里一位听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子爵或许他的家族能够追溯到胜利王理查德或者是征服者约瑟夫的头上。
这些宅邸主人的家世大多数都要比京城里面的那些伯爵之类的家族要高贵得许多。而那几个最为庞大家族的血统甚至比丹摩尔王室更加久远。
这座悠闲的城市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就已然存在在这座城市的中央曾经耸立着那逝去的帝国皇室的行宫。
靠近城市中心有一些此刻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房屋但是它们在一千多年以前却是当时最为流行、最高贵奢华的豪宅。
看着这座被时间和岁月所遗忘的城市一时之间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才好。
伽登并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即便它最喧闹和辉煌的年代人口也没有过七万人。
而此刻按照系密特的估计居住在这座平静而又悠闲的城市里面的人能够有四万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这个数字已算上城外庄园苗圃里面的农民和仆人们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猜想自己真正需要寻找的范围应该只有两、三干人。
这些人是城市真正的居民。
系密特虽然不敢十分肯定但是他猜测那位魔法师即便再显得古怪也不可能在某个宅邸之中担当佣人的角色。
马车缓缓地朝前驶去但是到了城门口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虽然伽登是一座悠闲的城市不过和大多数贵族聚居的地方一样这里并不欢迎看上去又破又旧的驿站马车。
幸好此刻炎热的天气就连在城门口站岗的卫兵都受不了除了一道落下的栏杆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迪鲁埃将那个花花公子从马车上赶了下来后者骂骂咧咧地踩着那烫的地面去搬开栏杆。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座屋子的窗口探出了一个脑袋。
“干什么的?没有通行的证明不许进入这座城市如果你们想要投宿再往前赶十几里那里有一座镇。”
那个显然是卫兵的人有气无力地道。
系密特从窗口探出手来随意地挥了挥示意停顿下来的斯帕克继续搬动栏杆而他自己则早已经拍了拍左侧胸前的口袋。
那个有趣的东西扑煽着翅膀飞了出去原本因为炎热而精疲力竭的两位女士看到那个东西微微有了一些精神或许女人天性就喜欢这些有趣的东西无论什么样的年纪都难以转变。
不过系密特丝毫没有意思让芙拉成为沙拉姐和玲娣姑姑的洋娃娃他指挥着东西朝着远处的岗哨飞去。
此刻那个卫兵已缩回头去当他在门口出现的时候已戴上丫头盔手里握着长矛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卫兵。
“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较为警醒的卫兵注意到了飞来的东西。
当每一个人都看清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的时候他们全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没有人注意到栏杆已经全部拉起同样也没有人注意到马车已驶入城里。
直到系密特从窗口伸出手臂而那个仙灵则扑扬着翅膀坐在他的手指上的时候那些卫兵这才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
系密特的另外一只手握着那根魔杖他让魔杖放射出比太阳更加明亮的光芒。“啊!我的眼睛瞎了!”
“我也是!”
“啊——”
那些卫兵突然间惊叫了起来。
“用不着担心马上就会好的现在别再捂着眼睛将眼睛慢慢地睁开。”系密特用淡然的语调缓缓道。
这一次那几个卫兵没有一个敢不听从他们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眼睛能够看见东西但是景象之中仍旧有一块巨大的暗斑。
“我可能要暂时住在这里一个星期……或许一个月甚至一年告诉我什么地方有能够落脚的地方这座城里是否有旅店要不然有出租的房子也很不错。”系密特用极为平淡的语调道。
那些卫兵早已经听惯了这样的声音那些贵族们作出决定的时候经常会采用的语调。
毫无疑问眼前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上乘坐的不仅仅是一个年幼的魔法师而且还有可能是一位贵族。
“您如果想要在城里找到一家旅店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里并非是一个适合旅行者的地方城里的居民也不太喜欢从外地来的陌生人。
“虽然我不敢城里肯定没有一家旅店不过至少我们几个并不知道如何去找您如果想要暂时落脚的话可以到市政厅询问一下。
“市政厅的驿馆里面总是会有空闲的房间那是为前来处理公务的其他城市的官员而准备的住所。”为的那位士兵心翼翼地回答道。
“市政厅就是市中心那幢红色屋的宅邸?”系密特问道。
“不那是以前的总督官邸当然那是一千多年以前帝国还存在的时候的事情现在那里是高等学院。
“您如果要找市政厅得沿着大道再往前走有一排赭红色砖墙的建筑物那就是了。”
随手扔了一把银币系密特催促着马车继续前进。
按照那几个士兵的指稍稍安顿下来的系密特开始思索起应该如何寻找那位神秘而又诡异的魔法师。
一时之间各种各样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从制造一场混乱到挨家挨户拜访系密特几乎想到了所有的可能。
不过此刻他唯一不敢肯定的便是那个魔法师是否会按照他所想像的那样作出反应。
自从在那座混乱的城市遇到了那位隐居的魔法师之后系密特对于这些拥有神秘力量的人越来越没有把握。
和那个安顿他们住下的官员闲聊了两句系密特确信这个魔法师绝对没有显露自己的身分。
“波索鲁大魔法师不是那个魔法师研究的领域是诸神的力量吗?他会不会装扮成为神职人员?”旁边的沙拉姐提醒道。
“也有可能躲在某户人家担任家庭教师之类的工作。”稍稍恢复些精神的玲娣姑姑同样思索着道。
“或许他就躲在这座市政厅里面在这样一个悠闲的城市想要制造出一份证明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沙拉姐继续转动着她的脑筋。
“我知道那位魔法师长什么模样我也知道他的年龄以及他来到这座城市的时间或许我该先去查查在那一年、以及那年前后来到这里的人的名字。”系密特自言自语着道。
“你是否能够保证他绝对不会是这里的人?更何况他还可以冒名替。”沙拉姐不以为然地道。
“我确定这里不是他的故多魔法协会之中拥有每一个魔法师的出生记录至于冒名替这件事情倒是无法确定不过别忘了丹摩尔王朝的税收单里面总是会有每一个人的记录。
“除非那个魔法师将自己变成像我这样的孩那么他如果冒充一个曾经离开过这里的人在税务记录之中总是能够找到一丝踪迹。”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你打算核查税务记录?这可是一项非常繁重的王作这或许会花去你几个月的时间。”沙拉忍不住道。
虽然她并非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在丈夫身边这位财务大臣夫人多多少少知道财政税收记录是多么令人头痛的东西。
“我并不需要自己动手这里肯定有这方面的专家如果人手不够我可以让他们从府调税务专家过来。”系密特笑了笑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用什么样的名义?”沙拉姐惊讶地问道。
系密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开封的信筒轻轻地摇了摇道:“我可以用国王密使的名义下达命令。”
“这里的官员只要向上报告从府到内阁最终总是会令国王陛下得知我不知道一旦他听了你的胡闹会怎么办?是将你关进监牢还是撤去你那个第一的头衔?”沙拉不怀好意地笑着道。
“既然是密使我所携带的自然是密令。”
系密特稍稍拉开了那张羊皮纸的一角在那个角落上面盖着国王陛下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我丝毫看不出来是什么令你如此有把握。”沙拉姐摇了摇头道。
“这封密令上的印章是‘国务咨询会’的印章。”系密特缓缓地道。
在市政厅的办公室里面伽登市政厅的三位最高官员正愁眉苦脸地盯着一份授权证书。
“是否证实过这份授权令的真实性?”
其中的一位胖胖的、脑门微微有些秃的官员犹豫着问道。
被问的是一位神情严肃、面孔呆板戴着一副眼镜的官员。
“我请教长亲自来了一趟他已经证实了这份授权令的真实性。”那位官员冷漠地道。
“授权令虽然是真实的但是那个孩所的话未必是真实的啊。我的市长大人现在北方领地那样吃紧国王陛下干什么派人特意到这个地方来检查税收记录?”另一个中等个头的老者皱紧了眉头道。
“伯爵大人依您看来应该如何做?”那位面孔呆板的市长缓缓地问道。
“让那个孩稍微缓一缓我们联名向郡守写一份紧急报告请他向上面尽快核实是否确有这样一件事情。”那个中等个头的老者连忙道。
“勒格伯爵请你仔细看看授权书上的那个印章。”那位市长没有好气地道:“这份授权书是以‘国务咨询会’的名义颁出来的那个孩了这件事情的详情如果让任何一个其他人知道我们三个就必须亲自向‘国务咨询会’进行解释。”
听到这番话另外两个人全都伸长了脖子再一次仔细端详起那张授权书来。
“如果各位想要进行证实的话只有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位亲自往拜尔克跑一趟并且亲自向‘国务咨询会’的最高五人组成员证实。”那位市长斩有截铁地道。
另外两个人立刻面面相戏。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其中的一个人猛然问站了起来用一种义无反顾的语调道:“为了不至于出事我就勉为其难承担这项使命。
“不过前往京城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的天气是如此反常我相信至少要一个星期时间才能够到达那里还不知道要见到五人组成员需要多久在这段日子里面两位千万拖住那个孩。”
看着同僚急匆匆地离开那个胖子心翼翼地凑到市长面前问道:“您我们该怎样做才能够尽可能拖延时间呢?
“听和那位第一勋爵一同前来的还有塔特尼斯侯爵夫人和塔特尼斯伯爵的姑姑或许在她们身上打些主意让城里那些有身分的家族轮流举行一场招待宴会?”
那位古板的市长大人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
“甘度伯爵最近伽登是否动乱频频?你的署里面是否积压着无数未曾破解的案件?监狱里面是否关押着众多受到冤屈的犯人?”市长用异常阴沉的语气问道。
“没有啊——这怎么可能?伽登一向都太平无事一年到头有人报案的话十个有九个是丢失了他们家的猫狗。”那个胖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担心害怕?”那位市长冷冷地问道。
这时候那个胖子才恍然大悟过来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然后指了指门口。
“勒格伯爵会如此紧张自然有他的原因正因为如此他极力希望能够阻止核查税务记录的工作我相信此刻他匆匆忙忙的离开或许是去布置手下的官员应该如何应付。”
那位市长道:“你我两个人既然没有做过需要心惊胆颤的事情为什么要陪着他去做那极为冒险的勾当?”
“我明白了陛下刚刚处置了前任财务大臣或许此刻要彻查这里的税务记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胖子一边头一边道。
“这件事情并不需要你我去操心自然有应该操心的人去烦恼我们只需要别让自己卷进这场风波中去就可以了。”那位市长泰然地道:“等到勒格一离开城里就让那位钦差去检查帐目。”
“我是否需要做什么?虽然这件事情弄不到我们头上不过难勒格狗急跳墙会不会将我们两个人卷在里面。
“就算他不攀咬我们俩只要将国王陛下彻查税务帐目这件事情向四外一张扬再弄个人心惶惶恐怕我们两个人就脱不了千系。”
那个胖子立刻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他连忙道。
“这倒是不可不防勒格肯定和他的手不会有所交代等到勒格一走你就把勒格的那些手下全都控制起来最好从他们u中能够知道勒格到底关照了他们一些什么。”那位市长道。
旁边的胖子连连头他那张肥胖的脸蛋上显露出阴狠的神情。
宽敞的房间此刻散着一股呛人的味道那是成年的积灰再加上霉以至于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和那炎热的天气比起来这些味道或许还好受一些。
此刻六位会计师不得不坐在门窗都紧紧关闭着的房间里面面对那厚厚的一叠税务记录。
这些税务记录全都是十几年前的陈年老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需要核对的并非是每一笔数字而仅仅只是上面的姓名。
因为担心有人搞鬼这问房间的门窗全都被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房间里面的那些会计师们只能够依靠脚底下木盆里面的冷水来让他们的身体降温。这并非是一个绝好的办法不过此刻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敢有所怨言。
因为就在刚才伽登财政署的几十个官员已被秘密拘禁起来这对于一向太平无事的伽登来绝对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大事。
不过如果和此刻这些会计师所感觉到的恐怖比起来刚才的那一连串震惊又算不得什么了。
那个主持核查的会计师轻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朝着旁边罗列出来的那串名单看了一眼突然间他从桌子前站了起来在四周兜起圈子来。
看着每一不会计都罗列出一串名单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感到一股冷气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冒了起来。
“大家先停一停。”
这位为的会计师道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颤抖。
其他的会计师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和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没有什么两样。
轻轻的抖了抖手里的那份名单为的会计师压低了嗓门道:“大家想必应该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吧?”
那些会计师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由自主地将手里的名单往前一凑。
“我们是住在一个充满死人的城市里面。”不知道哪个人低声了一句。
其他的人全都默默地了头。
“现在已经整理出多少人了?”那个主持核查的会计师心翼翼地问道。
一不会计师信手将所有的名单全都收拢在一起然后用一支笔比对著名单将上面重复的名字一一划掉。
他将最后剩下来的那些名字稍微数了数。
“总共四十八个。”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脸色微微一变。
“大家都核查了多少报表?”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低声问道。
“半年。”
“五个月。”
“我也是五个月。”
“我是七个月。”
“半年。”
坐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面这些会计师们互相张望着对方。
此刻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再感到天气炎热一阵寒意从他们心底涌起这阵寒意甚至令他们感到浑身冷。
一就算最多的那个七个月时间就多出四十八个人大家想必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再继续查下去名单会越来越长而我们毫无疑问会看到更多死人的名字。“那位主持核查的会计师心翼翼地道。
“别查下去了赶快会报上去吧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够耽搁在自己手里烫手啊!一旁边的一位最为年长的会计师连忙警告道。
几乎每一个人都了头干惯了这种事情的他们自然最为清楚这种事情越早推脱出去越好。
在市政厅最、也是最为隐秘的一间办公室里面三个人正脸色阴沉地看着那张名单。
那两位大人物虽然明知道肯定会查出一些事情来但是他们仍旧没有想到丝底会如此令人震惊。
“你是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面有将近五十个死人以各种名义成为了伽登的居民?”那位市长皱紧了眉头问道。
“是的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差错。”那个责任会计师异常肯定的回答道。
“愚弄死人有什么意义吗?”
旁边的那位胖胖的官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起来虽然一想到自己居然和众多死人住在同一座城市不过他仍旧不明白其中的蹊跷。
“想必这些死人不是官员就是贵族。”旁边的那位市长反倒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十几年来丹摩尔王朝为这些死人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津贴。”
听到这句话那位肥胖的官员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
“我明白了人死了只要名单上还活着国库里面照样会为那个死人放津贴这些津贴全都养肥了经手这件事情的家伙。”
到这里他凑到那个名单前面指著名单上面的名字问道:“你们查过这些死人部是什么身分吗?从他们的税收记录上应该可以知道他们到底拿多少津贴。”
“我们不敢疏匆虽然无法杏一清楚毕竟税务记录之中只能够查出国库出来的日常津贴各个地方还有自己的额外津贴那是绝对没有办法核查的日常津贴平均下来每个月总共是三万七干五百六十六金币。”那不会计师心翼翼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那位甘度伯爵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愣了一会儿之后结结巴巴地道:“这一年下来岂不足要、岂不要……”
“四十五万零七百九十二金币。”
那不会计师连忙将最终的数字了出来。
“我的天啊十几年来几百万金币已经从国库流出去了。”甘度伯爵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呆愣愣地道。
“恐怕不止还有多少死人我们还没有全部核算出来按照现在的情况算来如果将十几年来的记录全都核算一遍的话恐怕会有几百个死人被找出来。
“除此之外我刚才已经了税务记录上能够看出来的仅仅只是日常津贴两位大人想必比其他人更为清楚这些日常津贴对于官员们的生活根本是不足够的真正丰厚的是地方上和各个部门的津贴。
“如果算上这些津贴恐怕就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了。”
会计师的这番话令那位市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那旁边的甘度伯爵更面如猪肝。
两个人都被那隐藏的数字吓了一跳。
虽然伽登悠闲而又闭塞不过他们并非对于外界事物充耳不闻。
最近在京城生的那一连串事情以及其后在北方领地揭开的财政黑幕无不令人触目惊心。
但是前任财务大臣手中的亏空能够算得到他头上的多就只有两、三百万金币;北方领地的那场惊天大案数额达到了五六百万那已经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
但是此刻这里所生的一切单单浮出水面的数额就已然比北方领地的巨大亏空吓人得多。
更何况按照会计师所的在这个表面数字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加惊人的数额。
这怎能令他们俩不感到震惊和害怕?
国王陛下对于前任财务大臣的判决和他对于北方领地那些官员的惩罚是有目共睹的此刻更大的案子轮到自己的头上他们俩又怎么能不好好思索一下。
越想越感到害怕甘度伯爵的下巴已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斗大的汗珠从他的头、脸颊、脖子上冒出来迅沾湿了他的衬衫。
而那位市长的脸色越来越显得阴沉可怕。
“不能再查下去了要不然勒格那个家伙是肯定没有好结果但是我们两个人十有**也会被搭上毕竟我们三个人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北方领地的那些官员就是最好的榜样。”那位肥胖的伯爵嘟嘟喃喃地道。
市长朝着旁边的会计师看了一眼问道:“你看呢?”
二中长大人国王陛下派遣的这位密使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竟然是一个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才好这个孩给我的感觉是他对于这里所生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他的手法直截了当根本就不管税收记录里面的那些数字金额而是仅仅核查人的名字。
“平心而论如果核查的是税收记录之中的金额那大量的数字毫无疑问会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没有人会注意到多出来一群原本不属于这里的人我相信最终的金额并不会有所差错而这显然足以将一切都掩盖下去。”
那位会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圈子道。
“你的意思是国王陛下早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了这里所生的一切?”胖子伯爵猛地站起来问道。
“甘度伯爵别人或许不太清楚难道你也不知道那位特使是什么样的人物吗?别忘了他的哥哥是谁?这一次跟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又是一些什么人物?难道你真的以为那两个女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是来度假的吗?”那位市长用极为严厉的口吻训斥道。
“市长大人您刚才所的到底是什么?能否透露一些给我知晓?一旁边的会计师犹豫了好半天才心翼翼地问道。
市长看了他两眼思索了片刻之后将身体凑到会计师面前他尽可能压低嗓音道:“那个孩来头非常大他足以‘国务咨询会’的名义下来的也就是他根本就不受内阁的约束直接听命于国王陛下。
“而那位孩本人正是此刻京城之中最为飞黄腾达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啊——不对现在应该是塔特尼斯侯爵便是现任的财务大臣。
“不过这个孩并不需要凭借他哥哥的地位和影响力他本人就是一个非常惹眼的角色。
“他曾经孤身一人翻越魔族出没的奇斯拉特山脉迄今为止能够做到这一的就只有他一人甚至连圣堂武士和魔法师也无法完成的事情被他实现。
“正因为如此这个孩在北方领地、在京城都是一个传奇人物。
“不过更为惊人的是这一次战役传闻中他再一次孤身一人深入山岭寻找到魔族基地的踪影他再一次凭借个人的力量令整座雪峰崩塌雪崩压死的魔族数量比这一次战役之中其他人的收获总和都更大。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国王陛下授予他第一勋爵的称号。
“而这一次和他一起前来的那两位女士一个是他的嫂嫂财务大臣的夫人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姑姑另一位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
听到这番话那位会计师倒抽了一口气。
“塔特尼斯侯爵?就是那位成功平息亨利侯爵的挤兑风潮并且用黄金预售券替国王陛下众敛了数百万金币的那个人?”会计师心翌羹一地道。
他对于京城拜尔克生的事情孤陋寡闻不过对于他这一行所生的事情却知道得非常清楚。
“挤兑风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更别黄金预售券了我甚至没有听过这样东西不过我相信只有大塔特尼斯的头脑能够想出这样的子。”那位市长了头道。
“两位大人现在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毫无疑问国王陛下已对这里所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派来的这三个人恐怕都是专家。”那位会计师的语调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更何况这件事情或许还有其他内幕那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问题。”那位会计师此刻已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听到这句话那位甘度伯爵满脸的肥肉猛然一抖刚才他所听到的那些已令他亡魂皆冒几百万金币的窟魔在他看来足以将他彻底埋葬但是此刻听会计师的口气这或许还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
看着那不会计师犹豫不决的神情这位伯爵大人只感到自己仿佛是在滚烫的油锅里面忍受煎熬一般。
“两位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些死人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多的阴暗勾当。
“先便是这些死人生前所拥有的还产既然他们的死亡都能够被彻底掩盖想要窃取他们的还产显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无法估计这些死人所拥有的还产到底有多少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金额绝对不会少于帐面上的这些数字。
“不过这还不是我所能够想到的最可怕的事情两位大人是否想过或许这些死人的爵位早已经转移到了其他人的头上。
“比如一个无望晋升却拥有巨额财富、并且有些门路的人或许能够从这些死人的身上继承一个令他满意的爵位我相信这得花费一笔数量相当惊人的钱不过两位大人想必非常清楚拥有爵位成为贵族是花费再多的金钱都难以得到的。”那不会计师心翼翼地道。
“偷窃还产出售爵位——偷窃还产出售爵位。”
那位甘度伯爵在一旁喃喃自语着显然他已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甘度伯爵你立刻将那些被暂时看押的有关人员和他们的家属全都拘禁起来伽登的监狱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你立刻派人去好好打扫一番。”那位市长斩有截铁地道。
事到如今那位胖伯爵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够隐瞒下去虽然黑幕一旦被揭开或许自己会因为离得太近而受到牵连但是如果隐瞒下去当事情暴露别他恐怕他的家人也难逃凄惨下场。
想到这里他连忙了那肥胖的头颅。
系密特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面对那长长的名单他只感到自己快要昏噘过去了。
他并非是来这里核查税收记录的那仅仅只是他为了找出那位奇怪而又诡异的魔法师而采用的手段而已。
但是此刻当这一连串名单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同样也隐隐约约能够猜到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
等到那位会计师将他估计的数字了出来其中包括这些死人有可能吞没的地方津贴的数额他们生前可能拥有的财产以及这些爵位有可能的标价。
系密特立刻意识到此刻显露在他眼前的或许是丹摩尔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贪一行案件。
虽然系密特并不愿意搭手这个案子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事情展到这个地步他已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平心而论我并没有想到事情有如此严重。”系密特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缓缓道。
无论是那位市长还是他身边的会计师都连连着头。
“我相信市长阁下对于这件事情已有所处置。”系密特继续道。
那位市长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道:“塔特尼斯第一勋爵和这件事情
有关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拘捕起来不过最重要的一个人勒格伯爵却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伽一我会将这件事情立刻禀报给国王陛下我相信陛下会给予每一个人公允的对待。”系密特看到那不会计师那充满恐慌的眼神多多少少能够猜到眼前这两位心中的想注。
“我想知道如何能够找到教会的信使?”系密特问道:“当然我同样也可以通过晓法协会传递消息反正我希望能够用最快的度让国王陛下看到我的报告。”
听到这番话那位市长和旁边的会计师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俩丝毫未曾想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会是一个魔法师。
不过这样一来显然就算足想要隐瞒或者搪塞对他们不太有利的东西也变得毫无可能。
在京城拜尔克中央大道尽头那拥有着鹅卵形屋的宫殿里面在苏普利姆宫那宽敞而又幽深的会议室里面詹姆斯七世正坐在他的宝座上面皱紧眉头听着内阁总理大臣的报告。
那冗长的报告令他感到越来越不耐烦因为这些报告听来听去就只有两个字——要钱。
奇斯拉特山脉沿线的城市需要加固城防这无疑需要钱。
北方领地的军费开支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
但是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讨厌的是各部门居然不约而同地列出了数量惊人的开支和预算。
这些东西在这位国王陛下看来根本就是不必要的花费。
对于底下那套巧立名目的做法他心中早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此刻他根本就腾不出手来收拾这些家伙。
另一个令他无可奈何的事情是他非常清楚想要将这些弊端全都处理干净除非将手底下的那些官员全部撤换掉。
但是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此刻的他手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取代那些人的位置。
“陛下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向您求证。”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的话打断了国王的沉思:“伽登财政署的官员向我求证您是否曾经派遣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前往伽登核查税收记录?
“那位官员向我报告塔特尼斯第一勋爵声称自己是本‘国务咨询会’的命令调查这件事情的。”
佛利希侯爵的话令那位国王陛下微微一愣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情。
几乎在刹那间这位至尊的陛下脑子里面立刻闪过那封自己亲笔签署的权力极大的授权书。
与此同时塔特尼斯侯爵以及他的家人对于那个孩的评价也随之从他的记忆之中浮现了出来。
敢于隐瞒和欺骗一群成年人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塔特尼斯家的幼子毫无疑问是个传奇般的孩不过无可否认他的大胆和调皮也和他的传奇一样令人不敢看。
毫无疑问此刻又是一个绝好的证明。
令这位国王陛下感到有些恼怒的是塔特尼斯家幼子的行为显然彻底辜负了他的信任和期望。
不过这同老亨利和北方领地之中的那些官员又有些不同。
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看来这显然是塔特尼斯家幼子调皮捣蛋、同时又胆大妄为的个性所致。
此刻这位至尊的陛下打定主意等到那个调皮孩回到京城一定要给予他适当的惩罚。
当然更加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得立刻取消这个调皮孩手里的授权书。
詹姆斯七世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示。
事实上他同样对佛利希侯爵的态度也感到有些不耐烦。
从他的这位总理大臣的语气之中詹姆斯七世非常清楚地听得出来显然佛利希侯爵对于“国务咨询会”没有丝毫的好感。
这位至尊的陛下早已经听内阁大臣们全都反对设置“国务咨询会”甚至有人声称“国务咨询会”是影子内阁。
而这位总理大臣毫无疑问是所有反对者之中最为坚决的一个。
詹姆斯国王非常清楚这个家伙早就渴望着能够抓住一个把柄以便对“国务咨询会”存在的必要性起猛烈的攻击。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了头道:“确实足这样塔特尼斯第一勋爵确实在履行我所赋予的特殊使命你最好转告那个官员做好他应该做的工作。”
“陛下您是否能够澄清一下您打算核查一些什么吗?我相信我们同样能够做好这件事情迄今为止从各地传递上来的消息已然证明有许多人着气国务咨询会‘的名义肆意干扰工作。
“‘国务咨询会’的职权实在太过庞大而能够对他们起到有效监控的手段又极为有限我希望陛下慎重对待这件事情。”
佛利希侯爵的话原本就在国王陛下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此刻总算是借题挥当众了出来而已。
看到底下内阁重臣们纷纷显露出想要言的样子这位至尊的陛下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转过头来对佛利希侯爵道:“塔特尼斯第一勋爵正在进行的调查是最高的机密之一我没有理由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佛利希侯爵我现在反倒要问你对于这种秘密调查的核实同样应该采取秘密的方式那个官员或许不懂这件事情身为内阁总理大臣的你难道也不明白这一吗?”
这位国王陛下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原本跃跃欲试的内阁大臣们连忙安静了下来。
陛下态度的强硬令佛利希侯爵微微有些意外不过之前他已想到了应答的办法。
“陛下我承认我的失误不过这种失误在所难免毕竟第一勋爵的年纪是如此幼大多数人在他这个年纪还经常会作出一些恶作剧的事情。
“让如此年幼的孩职掌这样重的权力我相信往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生因为对年纪幼的孩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佛利希侯爵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孩?这个孩做出了无数大人都不曾做到过的壮举他两次拯救了王国。”那位王尊的陛下提高了嗓门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原本守候在会议室门口的阿贝侯爵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在这个地方快跑和缓缓走路是不会有多少区别的但是这却是事情是否紧急的证明。
此刻每一个人都停止了话全都紧张地看着阿贝侯爵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信纣。
“魔族又起进攻了?”詹姆斯七世坐直了身体神情严峻地问道。
“不陛下这是第一勋爵从伽登传来的紧急报告。”阿贝侯爵连忙回答道。带着疑惑不解的神情那位至尊的陛下取过了那个信封。
将信封轻轻地层了开来。
突然间他的面容变得异常阴沉起来。
第五章 迷蒙的幕
闷热的天气丝毫没有因为这里是宫廷而稍微减少一分热度。
而此刻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更是沉闷异常许多人甚至感到透不过气来。这完全是因为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他的脸色显得越来越难看。
那些内阁大臣们非常清楚国王陛下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意味着什么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就生过同样的事情。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猜测这一次将会是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突然间一声沉重的敲击声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
更令他们感到恐慌的是他们看到制造出这样巨响的竟然是国王陛下手中的那根象征王权的权杖。
硬木的长桌被权杖端那用黄金铸成的神像砸出了一个很深的印痕。
没有人敢想像如果这一击落在某个人的头上那个人是否还能够继续活在这个世界
“佛利希候爵那个向你报告的官员此刻在哪里?”詹姆斯七世阴沉着脸问道。
那位总理大臣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让国王陛下感到愤怒因为那毫无疑问将会令自己成为风暴的中央。
“那个官员是在林伯瑞尔出的报告我猜想此刻他正等待着答覆吧。”佛利希侯爵连忙回答道。
“立刻命令林伯瑞尔的警务署将那个家伙拘捕起来用最好的囚车、最安全的方法立刻押送到我面前。”
那位至尊的陛下命令道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已近乎于咆哮:“如果那个人在半路上死了林伯瑞尔警务署的所有官员就自己坐着囚车到京城来见我!”
“陛下我是否能够得知第一勋爵的报告之中到底些什么他又是被派往核查什么事情?”
总理大臣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冒一次风险。
那位至尊的陛下用异常凶厉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此刻最讨厌的人。
不过转念之间这位至尊的陛下又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他用异常冰冷的语气道:“让你知道这件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有一件事情你最好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泄漏出去你将因此担下极大的关系。
“此刻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第一勋爵、阿贝侯爵和你我两个人第一勋爵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执行者他不会泄漏阿贝侯爵这么多年以来从来就没有泄漏过一件秘密我相信你不会以为我会泄漏机密吧。
“所以一旦我听到有人传出风声你最好能够明白你的处境!”
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将手里的信封折好信手一推。
信封紧贴着桌面滑了过去停在了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的面前。
带着一丝犹豫不过最终佛利希侯爵仍旧轻轻打开了手里的信封但是当他的眼睛看清信封里面的内容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间变得僵硬起来。
这并非是他原本所想像的有可能生的事情。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所调查的并非是伽登这个不起眼的城的财政亏空。佛利希侯爵突然间感到双腿一软他缓缓地坐倒在了座位之上。
坐在他下的那个内阁官员立刻转过脸去尽可能远离那此刻变得异常烫手的报告。“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突然间那位至尊的陛下出了一声无比沉重的叹息他同样缓缓地靠在宝座的椅背之上神情显得那样的落寞和无奈。
“我立刻着手查办这件事情。”
佛利希侯爵仿佛突然间猛醒过来一般立刻道。
“用不着你那样费心只需要你别将事情泄漏出去就可以了。”
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感到自己完全占据了上风他思索着应该如何令胜利变得更为彻底。
“刚才你不是宣称‘国务咨询会’阻挠了你们的工作吗?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现过伽登所隐藏的问题?
“对了这就是你们的工作毫无疑问伽登所生的一切和你们丝毫脱不了关系此刻我非常庆幸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些能够信得过的人他们为我现了许多致命的危机。”
那位至尊的陛下的嗓门变得越来越响亮起来。
“是的我不应该给我最为忠实的部下们太多的权力我给了他们什么?他们任意从国度里面掏去巨额费用?还是在记录文件里面随意做手脚?
“没有他们只是奉命核查一些事情但是这已令许多人感到恐慌为什么?因为有许多东西实在是见不得人。
“我相信丹摩尔王朝上上下下有很多人希望我是个聋子、瞎子即便我不是也希望能够将我的眼睛蒙蔽起来耳朵堵塞起来。
“我只是派人去核实情况就有人口口声声他们的职权太过庞大为什么庞大?还不是因为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内心之中充满了恐慌?”那位至尊的陛下怒吼道。
和他的咆哮声相对应的是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那苍白的面孔。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国务咨讻会’非常有效而且绝对有必要存在真正令我感到不安的是我找不到更多适合的人手。
“我在此本劝各位各位可以死了那条心我不会由你们所愿限制‘国务咨询会’相反我还要增添更多人手去充实它。
“五人组至今还缺少一位成员而且四处奔波能够任由调配的就只有第一勋爵一个人这些困难我会设法一一解决而且我还要扩大他们之中的某些人的职权!”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朝着一旁唯一显得镇定自若的财务大臣看了一眼。内阁之中就只有塔特尼斯侯爵能够令他感到放心。
“从北方领地回来的调查团或许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最好人选。
“法恩纳利侯爵隶属于议院他并非‘国务咨询会’成员他应该能够做出令人信服的裁决而这件事情又事关大量财政税收上面的问题我除了报告里面的几组数字其他并不太能够明白。
“塔特尼斯侯爵你也参加进来调查团必须拥有一位专家而我同样也需要一个能够向我加以解释的人。
“佛利希侯爵此刻你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你同样也加入进来吧拘捕抓人这样的事情由你来完成最为合适这样就不会有人‘国务咨询会’权力过大。”
那位至尊的陛下不怀好意地道。
“原本今天打算核实并且通过各个部门的开支预算现在突然间生这样一件事情显然再继续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北方领地和山脉沿线的城防加固是不能够拖延的事情财务大臣你按照报告上的金额将款子下去。
“至于其他的款项我会让‘国务咨询会’核实之后放。”
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语调之中带着一丝阴冷和淡漠。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完全能够猜测国王陛下这番话背后隐藏的意思。
不过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因为谁都不知道那封突如其来将一切都打破的神秘报告上面到底写些什么。
不过看到总理大臣那失魂落魄的神情显然那封报告里面的东西异常恐怖。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猜测或许刚刚过去的那段令人胆颤心惊的日子将再一次来临。看到底下的群臣战战兢兢的模样突然间那位至尊的陛下想到此刻毫无疑问是他彻底巩固手中王权的最好时机。
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掘出来的这个案件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所为更加不可能是几个人在背地里面策划的事情。
这些死人的挑选毫无疑问是最为关键的难题。
除此之外将这些死人的名字划到伽登同样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因为这个死人还得在原来的地方领取津贴。
内阁和拜尔克之中十有**有人和这件事情有所牵连能够做出这件事情的还不是一个人物。
更何况出售爵位并且令爵位变成完全合法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冒名替便可以完成的事情。
只有那些一等高官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再一次朝着身旁的总理大臣看了一眼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这位臣子完全有可能便是这件案子的知情人。
用锐利的目光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除了塔特尼斯侯爵因为进入内阁的时间短暂的原因绝对不可能与此有所牵连之外其他的内阁大臣各个都像是知情人和罪犯。
或许这个案子足以将拜尔克各个部门甚至包括内阁彻底动摇。
只要抓出一条线索和这条线索有所牵连的人全都难辞其咎。
或许借着这个名义对这些部门的记录进行一番整肃就可以让许多家伙变得安稳一心里变得高兴起来的詹姆斯七世开始思索起应该如何嘉奖那最大的功臣来。此刻他仍旧感到疑惑不解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怎么会看透这个黑幕的呢?
无可否认塔特尼斯家族的头脑敏锐而又周密不过身处北方领地却能够现隐秘在万里之遥的伽登的阴影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这个家伙确实是奇迹之子吧。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开始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为王国做出的贡献绝对不在少数但是他所得到的赏赐显然和贡献不成比例。
给予他爵位上的晋升并不是自己所愿意的选择塔特尼斯家族又不缺乏金钱想来只有赏赐领地最为合适而且蒙森特人天性喜爱土地。
想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转过身来朝着内阁重臣们道:“虽然足奉命核查不过塔特尼斯第一勋爵仍旧功不可没上一次因为各种原因在封赏上我不得不朽所保留而这一次如果再不给予有功之人公正的对待或许会令我失去我慷慨和公正的名声。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并不打算给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以爵位上的晋升为了报答他的忠诚和服务我将赐予他安格雷尔庄园的拥有权。”
听到这番话所有的群臣里面最感到震惊的无疑便是财务大臣系密特的哥哥塔符尼斯侯爵。
这又是一个令他感到羡慕不已的赏赐。
这个赏赐就和那个赐予弟弟的纹章一样都是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非同可的恩赏。
安格雷尔庄园是众所周知的王室庄园而且是拜尔克周围的王室庄园之中最有名的一座。
异常肥沃的土地上种植着丹摩尔第一流的葡萄用那些葡萄酿制出来的葡萄酒以往都灌满了王室酒窖里面的酒桶。
没有人比这位来自蒙森特的侯爵人人更加清楚这块肥沃的土壤这些优质的葡萄能够为庄园的主人带来些什么。
塔特尼斯家族从来不缺乏栽培植物的经验而他的仆人之中正好有擅长这方面的专家。
此刻这位财务大臣已为弟弟的好运而感慨不已就像当初他希望得到那个纹章一样现在他同样也很想用自己所有的领地来换取这座王室庄园。
京城之中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系密特正和沙拉姐整天在伽登最显赫、血统最高贵的那些家族之中转悠。
原本玲娣姑姑也在邀请的行列不过还未曾从惊吓之中恢复过来的她只希望待在驿馆之中。
在伽登的贵族圈子里面转了一圈的系密特此刻已知道这座以悠闲闻名的城市其实并不像外表所显露的那样恬淡。
住在这里的人并非是没有什么欲求的圣贤虽然这里看上去和奥尔麦森林里面那些因为相同爱好聚拢在一起、住在木头别墅里面的贵族很像。
不过等到在餐桌之上和伽登的居民们攀谈之后系密特突然间现住在这里的人其实和住在那些繁华城市里面的贵族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这里的居民所住的房子看卜去相当普通不过在系密特看来它们仍旧是贵族豪宅只不过四周缺少了一圈高高的铁栅栏而已。
他所拜访的每一座宅邸里面的布置都远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拥有的。
不过这些布置全都拥有着相同的特那便是带着一丝故旧和沧桑的感觉时尚的风潮显然无法吹进这被时间所遗忘的地方。
同样这里贵族家里的佣人虽然数量很少多的也就只有十几个佣人少的甚至只有四、五个而已。
不过在这里绝对找不到自己的教父比利马士伯爵家那种淡漠等级的感觉。
即便少到只有四、五个仆人这些仆人之中也肯定会有一个管家在系密特看来这样一位管家其实已成为了那座宅邸真正的主人。
至于餐桌上的交谈更是令系密特感到自己仿佛回到了京城拜尔克。
就像此刻这位只有七个仆人、餐桌上只能够看到烤鱼和咸猪手的宅邸主人却在那里高谈阔论着他的祖先在落日森林战场上所建立的丰功伟业。
对于这样的话题系密特早已经感到腻味透同样他对于这些只能够从过去的辉煌之中获得满足的贵族一兴趣都没有。
唯一能够令他引起一些兴趣的就只有这位子爵所描述的史汪特伯爵的婚礼虽然他早已经从传奇故事之中听过这个故事不过能够听到一个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人的后裔叙述当时的情况这多多少少也能够算得上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噢——没有人会想到至少我的那位祖先就未曾想到那位走投无路、看起来为了能够稍微体面一些活下去、才向富有的黎丝酲拉姐求婚的落魄伯爵最终会成为英雄王?
系密特出于礼貌只能够在一旁头不过他心里却在猜测或许这位宅邸的主人其实真正希望的是他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好运但是他和王室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而詹姆斯七世陛下也已然拥有了一位健康的继承人这个愿望显然难以实现。
系密特偷眼观瞧他看到嫂嫂沙拉姐同样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至于那位市长大人他整天板着一副面孔。
“布培特子爵听您是十几年前来到这里的在此之前您想必到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东西吧。”系密特问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于爵显得有些不高兴起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系密特丝毫不感到陌生住在这座城里面的人不会在豪富和时尚方面进行攀比不过却对家族拥有多么悠久的历史非常在意。
“那只是我年轻时候一时冲动的结果我原本以为能够在外面得到认可但是当岁月流逝年华退去我愕然现我所丢失的东西是多么宝贵因此十多年以前我回到了这里更令人感到高兴的是我终于找回了最为宝贵的东西。”
那位子爵淡然地道不过他的解释显然有些模棱两可。
对于这样的回答系密特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希望能够证明自己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个城里面。
为了获得认可他们会等待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一两个世纪之久正因为这样系密特才感到异常滑稽聚拢到这里的人难道不是寻求一种解脱?而是将自己包裹在另外一副虚荣之中。
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是因为什么。
他所拜访的大多数家庭部和这里一样四周堆满了古老的装饰还有一些算得上昂贵的艺术品不过房屋和那些艺术品的修缮和保养就完全不上了显然宅邸的主人并没有这么多闲钱。
眼前这位子爵的津贴十有**刚刚足够维持眼前这样的生活。
系密特猜想这对于他们来或许也是一种不得已的办法或许同样这也是一种自我麻痹让他们既能够生活在以往繁华的幻象底下同时又用不着为了如何维持这一切而费尽心机。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无比失望这位布培特子爵并不像是他想要寻找的那位奇怪的魔法师。
虽然这位子爵所表现出的一切或许全都是一番假相但是这副假相所需要掩盖的显然并非是他身为魔法师的身分。
此刻的系密特对于各种各样的伪装已然变得相当敏感因为他自己就擅长此道而他的哥哥财务大臣阁下更是这方面的专家。
“塔特尼斯第一勋爵恕我冒昧我想询问一下伽登最近所生的这一连串骇人听闻的事件是否会令这座平静和谐的城市变得不再安静?”宅邸的主人心翌羞一地问道。
对于这样的问题系密特已感到有些疲倦了这座城市里面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想从自己的口中探听到这方面的情况。
有好几次在餐桌上的时候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餐桌上的其他人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兴趣特别是那些真正拥有着高贵血统、拥有漫长悠久历史的家族他们的傲慢几乎清楚地显露在脸上。
令他们出邀请并且表现出礼貌和恭顺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希望能够从自己口中得到令他们安心的答案。
虽然这个地方是如此闭塞这里的大多数人甚至未曾听到过“国务咨询会”这个名称但是漫长悠久的历史让这些家族非常清楚那些出现在国王陛下身边、拥有庞大的职权和绝对信任的组织到底足一些多么可怕的东西。
系密特清楚地感觉到住在这里的人对他与其是恭顺和礼貌还不如是恐惧和害怕更加贴切。
“对于这件事情我无法作出任何回答这全要看国王陛下的心意。
“陛下的慷慨众所周知不过却未必宽容以我个人的意见陛下或许会对这件事情追根究底。
“不过住在这里的人其实用不着担忧毕竟这里和京城拜尔克以及北方领地完全不同即将受到处分的仅仅只是那些贪婪的罪人。”
系密特和往常一样平静地道。
同样宅邸的主人布培特子爵的反应也和他曾经拜访过的那些人一模一样这些人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感到平静反倒更显得紧张起来。
系密特猜想这座城的居民或许大多是知情者正因为如此他们非常害怕国王陛下的愤怒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系密特已开始有些怀疑那位安纳杰魔法师是否会在他们之中。
伽登的夜晚同样炎热得令人不堪忍受系密特尽管拥有着与众不同的忍耐力不过他仍旧希望能够脱掉那拘束无比的外套。
可惜此刻马车里面除了坐着沙拉姐还有那两位作陪的伽登的高官。
令系密特感到非常疑惑的是那位市长大人是怎么做到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在系密特看来能够做到这一绝对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不过对于这种天生冷漠的人系密特擅长与之交往。
和那位市长比起来旁边的警务署长就显得正常许多此刻他已解开了最上面的衣拙并且不停地用手里的毛中擦抹着汗水。
“这是您名单之上的最后第七个人您是否有所现?”
那个胖子伯爵急匆匆地问道此刻的他只需要系密特一声令下立刻便会去抓人。虽然算不上戴罪立功不过这位警务署长同样也非常清楚只要他表现得越是积极那滔天的罪名就离开他越远。
“不我没有看出任何可疑的迹象甘度伯爵您用不着如此担忧我从不曾怀疑过这些人之中有什么问题我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番而已这是陛下的命令。
“从我本人的意愿我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牵连进这件事情。”
系密特平淡地道不过他的语气之中的分量足以让那位警务署长感到胆颤心惊。
“是否接着去下一位的住所现在离约好的时间也已然不远。”
旁边那位始终板着面孔的市长突然间问道。
“这位施渥德勋爵是十四年前也就是六o九年七月来到这里的据住在他周围的人自从这位勋爵定居在这里之后他一直深居简出是个十足的神秘人物。”那位胖胖的警务署长连忙在一旁道。
为了这件事情他确实花费过一番心思。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禁眼睛一亮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或许已找到了渴望见到的人物。
有什么人比一个深居简出的神秘住客更像是一位隐居的魔法师呢?
马车行驶在炎热的夏夜街道之上两旁那昏暗的路灯显得异样昏黄。
突然间远处巷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夏季的夜晚是最好的散步的时间但是此刻那异常酷热的天气却令大部分人宁愿待在自己的家中。
当然系密特同样也不会认为有人正窥视着城里某户人家的财产。
正如那位警务署长所的那样偷窃抢劫这类案件在这个平静的地方已销声匿迹几个世纪之久。
突然间那隐藏在巷阴影里面的人腰际所佩戴着的利剑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拉德曼查四世时代之前或许佩剑确实是身分地位的证明不过自从这位第一个将马车设计得富丽堂皇的国王执政之后贵族男子佩戴长剑已然不再是流行的时尚。
事实上此刻的贵族们为了将自己和侍从护卫很好的区分开来大多数人是绝对不会携带佩剑的即便必须这样做也只会配上一柄装饰异常奢华、握柄制作极为精巧美观的长剑。
但是此刻系密特所看到的却并非是那样的武器。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一次脚步声来自另外一个方向。
系密特再一次看到了佩剑的踪影此刻他感到有些不妙起来因为这一次人影晃动的所在是马车后方的一条巷。
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此刻马车已被前后包围。
将窗帘缓缓拉开系密特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明亮的白光立刻将四周的一切都照耀得和白天一样。
突然间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系密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魔杖信手一拨只听到“夺”的一声一支力量强劲的弩矢有在了窗口上方的车厢上。
半寸厚上等红胡桃木的车厢壁被这支劲急的箭矢几乎彻底穿透。
看着那突然间从头上冒出来的一箭箭头那位警务署长一时之间还未曾反应过来不过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后已然脸色刷白。
又是几声轻响紧接着咻咻破空之声紧随而至。
系密特几乎没有思考他的身体已做出了反应将一旁的沙拉姐猛地拉倒在座位上这是他唯一担心的一件事情。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那根魔杖猛然间放射出令人无法睁开眼睛的白光。
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骤雨击打在车厢的棚之上一阵轻轻的击打声接二连三传来。
不过那一根根穿出的箭头却令坐在里面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箭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围拢成一圈有在并不是那样有威胁性的也方。
不过尽管如此那位警务署长从失明之中恢复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仍旧差一吓得瘫倒在地。
而此刻车厢里面早已经失去了塔特尼斯第一勋爵的踪影。
系密特非常清楚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他虽然拥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从对手的包围之中顺利逃离但是想要带着沙拉姐逃跑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将背后的那批人交给芙拉系密特如同一阵旋风般刮到那群躲在巷之中的偷袭者面前。
这些人手里拎着的清一色是重型军用弩大多数人的手里还握着另一正准备扣上弦的箭矢。
刚才那道灼眼的白光显然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
此刻这些人全都痛苦地捂住眼睛显然一时还难以恢复视觉。
对于这些偷袭者系密特从来不会加以客气不过他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随意夺定人命、残忍而又冷酷的刽子手。
顺手从其中一个偷袭者的腰际抽出了他的佩剑这并非是士兵在战场卜用的普通长剑也不是用来决斗和装饰的细刺剑细长的剑身却丝毫没有弹性靠近握柄的地方缠绕着螺旋型如同蔓藤一般的东西。
不过此刻系密特丝毫没有时间对这件武器进行鉴别他抖手将剑朝着那个偷袭者的肩膀刺去。
系密特对于力量的控制多少有些自信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随着一声惨叫那个人的背后显露出一个巨大的撕裂口的时候他差一惊呆了。
就在这一刹那一阵轻微的劈啪声令他醒悟过来。
系密特原本以为那轻微的劈啪声是那个没有生命的东西芙拉起攻击的信号但是当一道明亮的梭形光芒飞射到他眼前的时候系密特这才真正警醒起来。
手腕一抖那柄形状奇特的剑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罗网。
那不知道底细的光梭并不能够穿透这密集的罗网一头撞了上去那个光梭炸裂成一团朦胧的白光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并不响亮的爆炸。
无数金属碎屑朝着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系密特以最快急的度往后飞窜但是仍旧无法彻底躲过这些细碎的金属碎屑。
愕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柄奇形长剑长剑从被光梭击中的地方折断。
突然间他的眼睛的余光看到又是一串光梭朝着这里飞射而王。
这一次系密特再也不敢大意虽然他并不愿意再运用那有可能替所有人带来麻烦的力量但是此刻的情况却逼着他不得不这样去做。
将魔力输入到那件奇特的衣服系密特变得比闪电更加迅疾他的身形诡异到了极瞬息间已逃出了那些光梭笼罩的范围。
又是一串轻响随着四散飞溅的金属碎屑还有那崩碎的街道地面上的砖块。
不过此刻系密特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他偷眼看到几道朦胧的光影在街道另一头闪亮。
那是芙拉负责的方向。
系密特并不希望这个有趣的东西变成一堆碎屑虽然无法和这个没有生命、却拥有着一意识的东西成为朋友不过他仍旧不舍得让芙拉受到损伤。
再一次化作那迅疾的鬼魅系密特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度奔到街道那头。
他信手抓住飘在空中的仙灵。
光梭几乎擦着他的背脊飞了过去系密特甚至能够感觉到光梭炸开之时空气被撕裂而出的颤抖。
不过此刻他丝毫没有兴趣欣赏这一切。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传来那滚滚的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证明那是几辆狂奔的马车。
突然间一道灵光从系密特的心头闪过他转过身想要朝着那些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偷袭者急冲过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幽暗的拐角出现了另外一些身影。
这些人的身上好像穿着钟甲不过并不是骑士用来防身的那种在系密特看来更像是能武士所穿着的、那能够招来强悍无比的闪电风暴的钟甲唯一的区别只是没有那么厚重。
这些人的手里全都拎着一样极为奇特的东西有像是竖琴但是从他们拿在手中的样子看来这些奇特东西的作用应该和弩弓差不了多少。
系密特猜测刚才那差一令他丧命的光梭或许就是这些东西射出来的。
虽然系密特有自信能够对付得了这些诡异的武器但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是其中的两个人显然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所乘坐的那辆马车。
沙拉姐还在马车上系密特绝对不打算用沙拉姐的安危来换取这一次的胜利。
“你很强强得有些奇怪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便是我们全都低估了你的实力显然想要对付你并不容易。
“别轻举妄动让我们离开这同样对你也有好处。”
一个身穿铠甲、躲在巷角落里面的人突然间道。
“显然这是最好的选择。”系密特了头道。
话问一辆马车出现在巷尽头的街道之上那是一辆用来运货的四轮拖车。系密特眼睁睁地看着车夫将那些视力渐渐恢复过来的人引上了马车。
那些身穿钟甲的人也一个个都站了上去只有刚才话的那个人仍旧站厅在巷门。
“我本劝你一句拥有这样好的身手也没有必要替你的国王如此卖命他不会记住你的功劳反倒是太过强大的力量将会引起他的恐慌。
“曾经为他卖命的那些人从来没有一个最终得到了好下场。”那个人用充满鄙视的语气道。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要袭击我?”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不如果事先知道你的实力我们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仅仅只是现在这番排场迎接你的将是更为隆重的场面。
“我们之所以要杀你原本只是为了给詹姆斯七世一颜色因为传闻中你是他最喜欢的宠臣之一。”那人淡然地道。
着那个人一步一步退着州到了马车之上。
看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系密特尖然问感到丝恐慌。
他并不担心有人想要暗算他八足刚才那一幕却令他感到难以接受。
他感到自己卷进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毫无疑问这是丹摩尔最大的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就是王权。
这是他以往根本就连想部想下到的事情。
身为家族幼子的他对他来所谓的在途原本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部门的一间办公室。
如果顺利的话二十岁左右他便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然后花费整整一生的时间慢慢爬到那个部门的主管位置。
当然还有其他的机会比如被派遣到外国去担任外交官。
这就只需要花费不到十年的时间周旋于那些外国贵族和王子公主之间偶尔也担任一下间谍用得到的那些可行可无的情报来换取国王陛下的注意。
这就是身为家族幼子的他原本应该走的在途。
那已然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情了要知道京城和蒙森特有多少千方百计谋求一个职位而不可得的人等待在那里。
但是此刻一切部已改变只是白己始终没有多加注意。
拖着沉重的脚步系密特朝着马车走去。
那位在十四年前定居在这里的神秘人物已离去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他离去得多么匆忙。
伽登这座迟钝而又缓慢的城市今天晚上却异常忙碌起来。
恐惧和猜疑再一次出现在这座城的居民心头。
而这一切全都来白那位显得行些歇斯底里、谁都看得出来已然到了崩溃边缘的警务署长
同样这份恐惧和猜疑也随着一份份紧急报告朝着四面八方散播开士。
先被惊动的无过于进入沉睡的国王陛下这位年迈的国王已经很久没有三更半夜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了。
因为有资格这样做的人或事简直少之又少不过眼前这件事情偏偏就是例外。
做出这个判断的是那位宫廷总管阿贝侯爵。
而阿贝侯爵之所以做出整个判断的理由足伽登警务署最高长官甘度伯爵的紧急报告后面附带的一幅画画面上所描绘的是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把折断的模样奇怪的长剑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身穿着奇特钟甲的人他的手里举着一件古怪的武器。
正侍从的服侍下已起来的詹姆斯七世此刻已没有丝毫的睡意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书上的那两样东西。
“你是否证实过那些袭击者所携带的正是这两件武器?”
这位至尊的陛下用异常严厉的口吻质问道。
不过显然这并非是针对那位宫廷总管大臣。
“已经证实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敢疏漏。”阿贝侯爵连忙回答道。
“受到攻击的塔特尼斯第一勋爵?”国王问道。
“同行的马车上还有伽登市的市长和那位警务署长以及塔特尼斯伯爵夫人。”阿贝侯爵连忙回答道。
“他们都是根本不相干的人物没有什么理由对他们下手真正的目标毫无疑问仍旧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想?
?这里这位王尊的陛下突然问道:“塔特尼斯家的幼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受伤?此刻在干些什么?”
“陛下真是仁慈宽厚塔特尼斯第一勋爵除了受到一些金属碎屑的擦伤之外几乎完好无损此刻他正在休息这件事情我同样已向伽登方面核实过了。”
那位宫廷总管心翼翼地答道。
“休息?这个家伙居然还睡得着觉?”那位至尊的陛下显然有些惊讶。
“第一勋爵一向胆量群。”阿贝侯爵连忙回答道。
“塔特尼斯家的幼子是否知道他所面对的敌人是些什么人?”詹姆斯七世皱紧了眉头问道。
“这件事情我无从得知只有等到第一勋爵醒来之后向他核实我猜想第一勋爵应该知道一些事情要不然他就不会出乎所古人预料之外往伽登这个地方去。”阿贝侯爵回答道。
“地方?现在看来那个地方一都不不仅行令人难以置信的财政黑幕居然还隐藏着漏网的叛逆。”
那位至尊的陛下愤怒地猛一拍椅子的扶手道。
这一次宫廷总管再也不敢出任何议论。
“伽登定否有圣殿?”那位王尊的陛下问道。
“没有。”阿贝侯爵立刻回答道。
“那么就从最近的地方调配除此之外还必须下令将伽登附近——啊不——是整个郡严密的封锁起来对于过往的行人必须严密盘查。”那位至尊的陛下斩有截铁般道。
“陛下这件事情是否需要通知魔法协会?”阿贝侯爵连忙问道。
“其他人也就算了不过得让波索鲁人魔法师立刻知道这件事情想必他会采取一些措施。”
那位王尊的陛下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道。
“对了既然那些叛逆者这十几年来就躲藏在伽登会不会这一次揭开的财政黑幕就是他们暗中搞的鬼?”
做出所有安排的这位国王稍稍冷静不来之后立刻想到了一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可能:“那个叛逆者制造这样的黑幕一方面可以腐蚀和毁坏丹摩尔王朝的根基另一方面可以令他们聚敛大量的财富但愿这笔财富不至于成为他们的军费。”
只要一想到那些致命的武器这位至尊的陛下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陛下您或许太过多虑了您难道忘了核查下来这个黑幕在二十多年前就已开始而二十多年前那场叛乱就连影子都还没有呢。”阿贝侯爵连忙安慰道。
“你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不过有一件事情仍旧无法肯定虽然之前那些叛乱者未曾插于这件事情但是又有谁能够担保之后的那些钱没有落到他们手里?
詹姆斯七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反倒更加忧愁起来。
“不能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纠缠在伽登的事情上那里太过偏远也太过危险和那些狡猾多端的叛逆比起来或许魔族还更加可爱一些。
“告诉他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伽登的事情就交给即将接替他的人完成便可以了。
“另外你将我给予他的赏赐也一并告诉他。”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这位至尊的陛下决定道。
将宫廷总管打出去这位至尊的陛下仍旧显得心烦意乱他轻轻拉开窗帘看着夜空之中的星辰。
“肆虐的魔族——巨大的财政亏空——现在这些该死的叛逆者又出现在眼前神啊——难道您真的想要在我离开人世之前给子我一个极大的考验吗?”
看着那匆明匆暗的星辰这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感到这些星辰仿佛化作了无数窥视着他的眼睛。
第一章 选择信仰
用不着窗外那阵阵嘈杂而又刺耳的蝉鸣几乎每一个从睡梦之中醒来的人都知道今天将又是一个异常酷热的天气。
如此炎热的天气即便以系密特的体质也感到有些吃不消。
最主要的是在如此热的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白天总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和前几天相比这两天的气温不但没有稍微降下来一些的迹象反而变得愈加酷热起来。
一阵嘈杂的马车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木桶和水盆互相碰撞所出的声息。
系密特知道那是送水的马车。
酷热的天气已然令城里的许多水井为之乾涸只有几处深井还可以打上水来。
那几口井的旁边几乎随时都排满了等候取水的人。
市政厅取水的马车每天会来这里送三次水。
这对於喝水和洗脸来倒是足够不过想要在这个时候洗个澡就变成了一件相当奢侈的念头。
而此刻系密特确实想洗个澡他甚至感到身体都有些臭了。
系密特从床上爬起来无精打采地完成每天早晨都必须做的那几件事情。
炎热的天气甚至令他的胃口变得极差只是往嘴里胡乱地塞了两块烤饼就算是吃完了早餐。
原本空空荡荡的市政厅里面显得颇为热闹到处能够看到敞开着门、坐在椅子上聊着天的市政官员们。
系密特非常清楚他们这样早早地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公务繁忙或者其他任何原因为的只是在这里能够领取到额外配给的“壶清水。
他们家的仆人此刻或许正等候在那几口水井旁边。
不过即便等到那些仆人取水一户人家每四个人一天一桶的配给仍旧令这额外的一壶清水显得珍贵无比。
上班的时间虽然是在九有的甚至要喝过晌午茶之后才会开始不过没有人会愿意在那个时候着毒辣的太阳走在街道之上乘着清晨天气还较为凉爽的时候提早上班就成了所有人的选择。
系密特看着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对於这些人谈论的话题他一都不感兴趣。
此刻在这座城市能够被当作话题的除了那惊天动地的案子便是前几天所生的那场战斗。
而到这两件事情自然会提到他。
系密特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已成为这座城市之中最为神秘、同时又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人物。
如果以往对於这些赞誉系密特虽然并不感到相当兴奋但还是微微感到有些满足的。
然而自从那一次在街上遭到狙杀此刻的他已对这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唯一令他感到庆幸的是自从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沙拉姐终於注意到了这个世界并非像她以往所认为的那样太平更知道冒险和四处闯荡需要何等的勇气因为根本就无从猜测会遭遇到什么。
正因为如此从那之后沙拉姐虽然未曾提起打算回转京城拜尔克不过从玲娣姑姑的暗示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沙拉姐心中的想法已然有所改变。
或许冒险的生活确实不适合女人。
更何况此时此刻已不是他父亲当年四处游荡的时候魔族的出现彷佛打开了地狱的大门令这个世界突然问充满了污秽和罪恶。
到处是挺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虽然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或许同样也是被这个世界所逼迫而走向亡命的道路不过对於系密特来对於用外表并不足以震慑住那些人的他他只能够运用他所拥有的力量来维护自己的平安。
更何况此刻对於他来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那位神秘莫测的魔法师应该就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但是此刻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将他找寻出来。
突然问胸口一阵轻微的跳动引起了他的注意系密特心翼翼地从口袋里面将那枚水晶球取了出来。
一阵淡淡的白光闪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注意到水晶球所放射出的这道白光引起了走廊上许多人的注意。
看着他们脸上那充满敬畏的神情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彷佛已找到了一种令居心叵测者退却的好办法。
或许应该向波索鲁大魔法师讨要一些有趣的东西以便令其他人更加坚信自己的魔法师身分。
“系密特先得祝贺你从国王陛下那里获得了一份丰厚的奖赏很快你便会知道那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奖赏我相信你的哥哥会非常乐意暂时替你经营和保管那份奖赏。
“不知道你那里的天气怎么样?
“京城可有些太热了一些我甚至担心再这样下去用不着魔族来找我们麻烦这个冬天我们便会很难熬。
“拜尔克附近的农田几乎都乾涸、枯萎了摆在眼前的一件明显的事情是秋天我们将颗粒无收。
“不过非常庆幸的炎热的天气对於我来却是天赐良机。我和其他几位魔怯师已制造出了几件奇特的魔法装置。
“如果如此炎热异常的天气能够再持续一个星期的话我们相信那几件魔法装置足以令隐藏在奇斯拉特山脉深处的那一片魔族基地也像拜尔克附近的农田那样枯萎、乾涸。”
水晶球里面映照出波索鲁大魔法师那精神奕奕的模样系密特非常清楚对於这些魔法师来炎热的天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他们总是能够弄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来令自己感到舒适。
弄一大块冰或者让风不停地对着自己吹对於他们这些人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此时此刻系密特多么渴望自己也拥有着同样的能力这比听到国王陛下的赏赐更令他感到欢欣和喜悦。
“亲爱的系密特我听你最近遇到了麻烦。
“你所遭遇的情况我已听国王陛下过。
“或许你本人并不知道你所遭遇的是什么我虽然可以解释不过想要解释清楚得花不少功夫。
“更何况在你身处的那座城市里面还有一个人远比我更适合向你解释这一切现在我能够给予你的最好帮助便是将那个家伙找出来。
“毫无疑问的他应该仍旧躲在伽登的某个地方我甚至有些怀疑他是有意躲藏在那里。
“原本按照规矩魔法协会应该尊重每一位魔法师自己的选择如果有人希望隐居没有人会逼他显露身分不过这一次无疑是例外。
“你所遭遇到的那群人的出现令魔法协会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有些担忧我的老师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安危。
“菲廖斯大魔法师已和我们失去音信太久长得令我们感到怀疑他是否已然遭遇不测?
“而那个地方对於我们魔法师来又是一个绝对的禁地正因为如此能够有所作为的就只剩下你。
“除此之外当初所生的一切也令我们非常怀疑你所寻找的那个家伙和这一切有关。
“甚至有可能他始终都和那个被关押在遥远的监狱里面的人物保持着联络。我们希望能够通过你确定这些事情。
“此刻我们正在进行一些准备傍晚时分一切准备工作将会完成我们将运用一个特殊的魔法帮助你找到那个你一直在寻找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仍旧需要你的配合。
“非常幸运你始终带着那张我送给你的羊皮纸我会通过那张羊皮纸传送一个魔法阵的绘制方法给你由你来完成那个魔法阵。”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面没有人愿意工作。
正因为如此即便以临时钦差的身分再加上魔法师的面子系密特才好不容易将名单上的那些东西全部凑齐。
系密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他有所准备拉着那位古板而又严厉的市长大人同行伽登的那些官员们是否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愚弄自己。
至少那个管仓库的个子肯定会找藉口偷懒。
系密特现在还记得他被那位市长严厉训斥一番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取来钥匙到几百米外的仓库将系密特所要的至关紧要的两样东西拿来。
正因为如此当系密特跳下那闷热得如同烤箱一般的马车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那位帮了他大忙的市长大人。
“用不着表示感谢我很高兴能够为你服务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弄不明白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既然是想要找某个人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出来?”那位市长板着面孔道。
系密特无从知道这位古板的人是怎么看出他真实的意图。
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我所想要寻找的那个人显然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已隐居在这里十几年了打扰他令我感到过意不去。
“更何况是弄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里隐居着一位实力绝的魔法师。”
“既然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直截了当地寻找那个人并不会成功?或许你高喊一声某某先生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想要找你那个人早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位市长不以为然地道。
如果不是熟知眼前这位市长大人的性情系密特甚至会以为这位先生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只能够耸了耸肩膀无奈地道:“许我接下来会尝试一下一边骑着马一边高喊安纳杰魔法师我希望能够有幸见到您。”
正当系密特为他的敷衍功夫感到满意的时候突然问他愕然现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市长大人正慢慢地改变着自己的面貌。
虽然有时候那些巡剧团或者马戏团里面的演员同样也会表演一番变脸的功夫不过那多是将面孔变成一副怪模样而并非像此刻这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登的那些官员们是否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愚弄自己。
至少那个管仓库的个子肯定会找藉口偷懒。
系密特现在还记得他被那位市长严厉训斥一番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取来钥匙到几百米外的仓库将系密特所要的至关紧要的两样东西拿来。
正因为如此当系密特跳下那闷热得如同烤箱一般的马车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那位帮了他大忙的市长大人。
“用不着表示感谢我很高兴能够为你服务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弄不明白你来到这里的原因既然是想要找某个人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出来?”那位市长板着面孔道。
系密特无从知道这位古板的人是怎么看出他真实的意图。
他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我所想要寻找的那个人显然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他的行踪。”他已隐居在这裹十几年了打扰他令我感到过意不去。
“更何况是弄得满城风雨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座城裹隐居着一位实力绝的魔法师。”
“既然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直截了当地寻找那个人并不会成功?或许你高喊一声某某先生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想要找你那个人早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位市长不以为然地道。
如果不是熟知眼前这位市长大人的性情系密特甚至会以为这位先生在和自己开玩笑。
他只能够耸了耸肩膀无奈地道:“或许我接下来会尝试一下一边骑着马、一边高喊安纳杰魔法师我希望能够有幸见到您。”
正当系密特为他的敷衍功夫感到满意的时候突然间他愕然现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市长大人正慢慢地改变着自己的面貌。
虽然有时候那些巡剧团或者马戏团里面的演员同样也会表演一番变脸的功夫不过那多是将面孔变成一副怪模样而并非像此刻这样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我过直截了当的办按或许能够起到作用有的时候拐弯抹角只能令事情变得更加困难和麻烦。”
那位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市长先生仍旧板着一副面孔道。
而此刻系密特已然彻底呆住了他的身体僵直在那里。
这显然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如果这座城里有什么人是他从来不曾怀疑过的话那么这位市长大人无疑便是其中的一个。
甚至就连那位胆怯懦的治安长官他都曾经有所怀疑毕竟在他心目之中扮猪吃老虎是那些局明的隐士经常会采用的手段。
“我相信魔法协会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对我有所误会。
“我丝毫无意将自己隐藏起来只是想脱於一切之外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欣赏一部好戏。”
坐在那装饰优雅的客厅里面那位显露出真面目的魔法师缓缓道。
他的面孔仍旧显得那样呆板系密特甚至怀疑这或许是因为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太久的缘故。
“为什么您要等到我将所有的材料全都收齐之后才告诉我这件事情?”系密特无可奈何地问道。
此时此刻他越感到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一都没有错误眼前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脑子异於常人的怪胎。
“在这样热的天气里面赶如此长的路是否令你感到相当冤枉?
“不过你至少学到了一种新的能力我完全可以猜到波索鲁教给你的那个魔法阵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仔细研究一下会现这里面还有许多奥妙等待着你去研究和尝试。”那位显露出真实身分的魔法师淡然道。
“你来到这里不会是为了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休吧我原本以为你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为你解答。”
那位魔法师悠然的道。
此刻他才显得不再像刚才那样呆板和冷漠。
用您显然非常清楚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找您。您刚才您丝毫无意将自己隐藏起来是什么意思?“
系密特此刻的脑子里面毫无疑问充满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此刻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情。
面对着这位诡异莫名的魔法师系密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彷佛坠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一般。
“就是那个意思我相信波索鲁肯定以为我住在这座城市是为了隐藏些什么但是事实偏偏是他并没有现这里生了些什么。
“我住在这里与其是隐居还不如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注意这里所生的一切。
“但是令我感到失望的是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才有人想起我这个人才因此而注意到那些事情。”
安纳杰魔法师用异常平静的语气道。
“注意这里所生的一切?您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是指那些名单上逝去、却仍旧活着的人的名字还是那群莫名其妙袭击我的人?”系密特不由自主的追问道。
“两者都是。”
安纳杰魔法师缓缓地了头道。
“这座看上去宁静祥和的城在我年轻的时候便已然是黑幕笼罩最深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除了昔日的辉煌之外就剩不下什么。
“许多人对丹摩尔生了些什么根本就不感兴趣甚至有不少人连他们身边的闲事都不想管他们所希望的就只是自己别惹上麻烦。
“还有什么比这里更不容易受到别人的打扰?
“实在的那些死人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倒是一都不错。
“这座城市是多么适合他们一眼望去到处是美丽的花园到处是盛开的鲜花和绿油油的草坪每一天都平静得如同是昨天的翻版。
“丹摩尔没有任何一块地方比这裹更像是一块巨大的公墓。
“至於埋葬在这座公墓底下的东西同样和其他那些公墓没有什么不同丑陋、腐斓而且令人感到恐惧。
“我年轻的时候是这样而此刻这里仍旧一成不变事实上我甚至以为或许埃耳勒丝帝国时代这里便已是这副模样。
计那些曾经袭击过你的人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选择了这裹这座巨大的公墓可以掩盖一切同样也可以掩盖他们这几个活人。“
到这里那位魔法师盯着系密特。
他非常清楚此刻系密特的心中产生了新的疑问。
“那些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袭击我?他们所使用的武器又是什么东西?是魔法还是**”
系密特不知道怎样形容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间想起当初所看到的那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强力武器从某种意义上来和赛汶他们所使用炸雷非常相似。
“这件事情如果要详细解释起来会很长其中有”些东西并不适合让你知道我只能够告诉你一些你现在可以知道的事情。
“你想必听过十几年前曾经生过一场叛乱。
“在魔族未曾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之前那起叛乱可以称得上是当今国王执政以来所生过的最大一起事件。
“从规模上来看那场叛乱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连一个郡都不到只是三个行省的麻烦。
“不过这场叛乱之所以被认为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件是因为在叛乱之中叛乱者一方突然间出现了一些实力强劲的兵种。
勿明白“些就是那天袭击你的那两种人。
“我相信你已经现了那些人手里持有的长剑的诡异之处。
“那些长剑会令最的伤口也显得致命除此之外它们还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开最为坚硬的锁甲。
“你或许可以想像军队里面的那些骑士面对手持这些武器的叛乱者是多么的恐惧和害怕。
“但是和另外一种人比起来这些手持利刃的叛乱者又显得可爱许多。
“‘面对血腥匕的恐怖快祈祷仁慈父神的宽恕;看到闪烁光辉的光芒请等待仁慈父神的关爱。’这是当初流传在军队里面的两句话同样也是军队士气低落到极的证明。
“统帅部前前后后投入了数十万兵力但是仍旧对只有一千多人的武装叛乱者无可奈可。
“最后是在魔法协会插手并且获得了教廷的支持之下这场叛乱才被平息下去。
一不过仍旧有数百叛乱者从重重包围之中逃亡。那个你原本打算拜访的人正是当时统领叛乱军作战的指挥官他的真名确实也叫施渥德不过那是他的名字而并非姓氏。
“他真正的姓氏是萼钜一个非常古老的姓氏像是阿隆塔时期便已存在的某个家族延续下来的分支。
“你现在总算可以想像为什么当初遭到伏击了吧?
“想必以你的身分突然问作出那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所有人都会暗自猜想你是在针对他们。”
看着那位魔法师此刻一副平淡、彷佛早已经看透了一切的模样系密特的心中突然间有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
“如果波索鲁大魔法师未曾运用魔法的力量将你找出来你仍旧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吗?”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给予他的提示是完全肯定的。
这位被所有人都看作是怪胎的魔法师选择居住在这座外表平淡、里面却笼罩着重重厚幕的城市绝对不会是此刻他所的那些原因。
“难道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撒谎?事实上我原本就在等待着你来找我和你的相遇是早在十几年前已然布置好了的。
“我甚至在那个时候便已然知道你将会成为那个揭开黑幕、挖出底下埋葬着的骨骸的人。”
那位魔法师用极为平缓的语调道。
“您拥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系密特惊诧地叫了起来。
突然间他想起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过的那件事情眼前这个魔法师当时甚至创立了一种全新的信仰。
那个信仰的核心是一位被称作为自由之神的神只而预知未来的能力原本就是供奉神明的祭司所能够掌握的最高能力。
“我相信你听过有关我的事情我甚至知道你之所以来找我是因为只有我才能够将你从困境之中解脱出来。
“正如你所知的那样我曾经创立过一种全新的信仰正是那位自由之神赋予了我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过那并不受我的控制我根本就无法选择想要看到什么。
“事实上我并没有看到多少未来的奥秘其中的一个预知便是你的到来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预知令我选择居住在这座城市。”
到这里那位魔法师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预知未来就是这样一件古怪事情有的时候很难分清原因和结果它们总是会互相交缠在一起难以分离。”
“放弃对於那位自由之神的信仰同样也是神灵的指?”系密特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信仰过任何一位神灵也就谈不上放弃我所放弃的是我的理论事实上之所以放弃的原因是我突然间失去了对那些神灵的感应。”我原本以为自己已捕获了那最隐秘、不为人知的魔法世界的根源。
“在魔法师之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种观神职人员所运用的诸神的力量同样也属於魔法力量的一部分·”我并非是第一个研究这个课题的魔法师。
“我曾经拥有的那短暂的成功确实令我欣喜若狂不过那时候的现显然并不正确至少应该称得上并不完整。
“失去了对神的感应的我只能够依靠残留的一神力施展注入变化外表之类的把戏。
“事实上我-直等待着你的到来那段预示令我怀疑你或许会成为令我的理论获得补全的关键。
“虽然此时此刻我仍旧无徒感应到那曾经出现在我眼前的神的声音但是我却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丝我当年的痕迹。”
听到这些系密特立刻变得振奋起来从那随时窥探他的眼睛的监视之下摆脱出来原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您既然已看到我的烦恼就请您帮我从束缚之中解脱出来·”系密特微微显得有些焦急起来。“得付出努力的是你而并非是我不过有一件事情得让你知道你如果希望我能够帮助你的话你就必须要了解、甚至学习我的理论我猜想波索鲁肯定是反覆考虑权衡利弊之后才让你来找我。”
这番话的时候那位魔法师显露出一副微微有些得意的模样这不由得令系密特猜想起这几位魔法师当年是否有什么未曾解开的恩怨来。
“我的理论解释起来恐怕不止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不过我可以让你有些简单的了解如何选择得由你自己作出。
“刚才我已然过我从来不曾拥有过任何信仰我一直以为诸神只是虚无飘渺的存在他们或许根本就只是某种秩序或者规则我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像人们认为的那样拥有意识和理智。
“我之所以会作出这样假设的原因是此刻我们所信奉的诸神甚至包括父神并非是从远古时代便传承下来的信仰。
“对於现今诸神的信仰只是从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中期才刚刚开始而对父神的信仰更只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而在此之前被信仰受到崇拜的神灵之中最有名的有赖尔特王国的太阳神和其统帅的诸自然神以及动物神萨隆王国的天堂山一系的诸神阿哥伦时代的和生命有关的神灵。
“并非只有父神赐予人类以不可思议的神力其他的那些神灵同样在他们盛行的年代展现过无数神迹。
“这些信仰的出现往往是某位被世人认定为先知的人或者是诸神在人间的代理者慢慢在范围之中传播开来最终蔓延并且摧毁或者取代了原有的信仰体系。”有意思的是在历史上同样也存在两种信仰体系共存的现象两种神灵全都会显示自己的神力同样也会给予信仰他们的人以赐福和保佑。
“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便存在这样的现象。
“事实上甚至有许多人同时信仰两种不同系统的神灵其中的一些人获得了两种神灵的恩赐。
“埃耳勒丝帝国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位赫赫有名的大神官帕拉克·西斯他就同时拥有两种信仰历史记载上对他描述最多的便是征服大海彼岸的安卡顿战役。
“在那场战役中这位神力凡的大神官不但成功地向天堂山诸神之中的月亮神罗祈求到致命的瘟疫降临他的敌人同样也成功的从此刻为我们所信仰的生命之神莱佛那里祈求到无尽的勇气和强悍的战斗力。
“我相信教廷里面的那些人对此肯定会有另外的解释不过我的理解却是诸神并非是实质性的存在他们或许更类似於某种能够引起共呜的力量虽然我始终无从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所谓的信仰只是达到能够引起共呜的程度就像这个世界之中其他的共呜现象一样共呜的步调越显得整齐能够获得的力量也越强大想必这便是那些神职人员用来划分等级的标准。
“按照教廷的法对於教义的了解越是深邃就会和诸神拥有更多的沟通而我的理解却是那只不过是他们在无尽的摸索之中恰好找到了和神灵所代表的教义相协调的规则和秩序而已。
“作为一个魔按师我自然不会对那有限的神力感兴趣一个技艺熟练的魔法师可以远比教廷的主祭在大多数事情上做得更好真正令我感兴趣的是从诸神那里获得力量并不存在对天赋的要求。
“我看到过不少高级祭司丝毫不存在对魔法能量的感应而且他们的脑袋看上去也不像拥有着足够的机智和灵敏不过他们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
“另一个吸引我的原因是那些传中的先知和诸神的代理人撇去那些夸张令人难以置信的部分这些人所拥有的力量令我非常感兴趣。
“传闻之中的一些神迹运用魔法并非不能够做到不过那必须依靠几位、甚至十几位魔法师共同努力才能够完成。
用而魔法师的数量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都是极为稀少的丹摩尔王朝最繁盛的那几个时期魔法师的数量也从来没有突破过两百这个数字。
“乐观地估计一下当今世界上能够有七百到一千位魔法师已相当了不起了这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数字。
“在丹摩尔历史上曾经有过几段时间魔法师的人数只有十几个以如此稀少的数量想要实现稍微大”些规模的魔法几乎就不可能。“到这里安纳杰魔法师稍微思索了一下。
继续解释下去将会变得太过烦琐和漫长在他看来仅仅这些已足以令眼前这个孩作出选择。
“我想了解得更加清楚些那些曾经袭击过我的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系密特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他继续追问道。
“这件事情起来同样很长到这件事情就不得不提起我和波索鲁以及崔特之问的竞争。
“或许年轻时代的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得过於目光远大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被认为是年轻一代之中最有天赋的魔法师。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必然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想到要令整个世界因为我们而改变让魔法不再仅仅只是少数人的特权让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都能够因为魔法而受益。
“不过在如何做到这一上我们三个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就像你此刻所知道的那样我将目标放在了诸神的力量上面。
“而波索鲁更希望将魔法的运用有效地进行拆分在他的设想之中魔法的运用之中最为主要的工作仍旧由魔法师来完成只是将最后的使用之中非常有限的一部分给予普通人。
“在他看来对於普通人来真正有用的魔法并没有许多双手和双脚以及这个世界上已存在的一切对於普通人来足以让他们生活得相当舒适只有长途旅行夜晚的照明消息的传递这些非常有限的地方还显得不太足够。
“波索鲁的设想是创造出某种魔法装置由魔法师令它运作起来仍旧交给普通人去控制。
“那天看到你手里的魔杖我相信波索鲁在这方面应该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
“至於崔特他的想法和波索鲁其实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他的性格令他更加崇尚自由正因为如此他并不认可波索鲁那种不完全的做法。
“在他看来普通人同样拥有探索魔法世界奥妙的权力他们同样应该能够控制魔法运用的整个过程而并非仅仅只是马车的缰绳。
“崔特的设想构筑在对大脑进行有限的手术之上。
“这多多少少有一些危险而手术的失败更是为他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他的名声曾经一度跌落到最低。
“几乎可以确信如果不是因为他最终成功地创造出了‘血腥惩罚者’和‘光辉裁决者’他十有**早已经被所有人遗忘。
“不过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两种武器被成功地创造出来使得他和他周围的那些人被视为危险的叛乱者。
“当今的国王对於出异样的声音或许还能够容忍但是一旦这种异样的声一来自於一个手持利刃的人口中将会立刻引起他的警惕。
“最终的结局虽然还算平和不过那位陛下之所以没有采取血腥的手段或许和他担心血腥的镇压和惩罚会令那些成功逃脱的叛乱者对他进行同样血腥的报复有关。
“只有一件事情是毫无疑问的那便是当今的国王并没有从崔特那里获得他的成就或许那位国王陛下是故意让崔特的成就被彻底埋没毕竟现在的丹摩尔已用不着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至少在魔族出现之前能够威胁到丹摩尔安全的敌人并不存在。”那位魔法师用一种充满嘲讽的语气道。
听到这些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突然间跳出了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菲廖斯大魔法师已前往那座囚禁叛乱者的监狱难道菲廖斯大师认为从您所的那位崔特魔法师那里可以获得他所需要的答案?
“还是大师原本就只对那座监狱以及那座奇特的监狱里面隐藏的秘密感兴趣?”系密特不由得问道。
“我相信你所的那两种原因或许全都正确。在魔法协会之中崔特原本就是众所周知的研究魔族的专家改变人体的构造原本就是他在研究魔族的过程之中所受到的*迪。
“更何况和魔族有关的传之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圣堂武士的出现毫无疑问圣堂武士便是被改变了身体构造的人类无数个世纪以来不知道有多少魔法师渴望着能够重现这个辉煌。
“想必曾经受到过攻击的你完全能够看出崔特所创造的‘血腥惩罚者’和‘光辉裁决者’和圣堂武士之中的力武士以及能武士非常相似。
“按照现有的模本创造出相似的东西原本就是魔法师在研究之中最经常采用的办法。
“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创造出圣堂武士的并非是人类而是被称作为神侍、或者天使的特殊生命体。
“从仅有的那些传和记载之中可以确定这些神侍和天使本身并不具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它们所拥有的只是远远乎人类想像之外的极冯高的魔法成就而已。
“圣堂武士的创造以及和圣堂有关的一切迄今为止都无法为魔法师们所真正理解。更别这些神侍自己驾驭的传中的‘空中战舰’正是这些庞大的、能够飞翔在空中的武器将掌握了绝对主动的魔族消灭殆尽。
“我和波索鲁曾经听崔特亲口过他的心中拥有着两个目标。”其中的一个就是刚才我告诉你的那个而另外一个目标便是能够找到传中的诸神的使者。
“按照教廷的法那些诸神的使者在拯救完人类之后早已经回归神界不过无论是崔特还是我都不相信神界的存在那些所谓诸神的使者肯定仍旧逗留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有一件事情可以确信崔特曾经花费了许多精力用於收集有关诸神使者的情况值得讽刺的是他曾经好几次前往那最?
??用来囚禁他的魔法师监狱。
“不过这或许同样也令他拥有从那个监狱之中逃出来的可能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那裹的情况。
“菲廖斯想要用最短的时间获得有关诸神使者以及魔族的资料的话最好的选择确实是前往那座魔法师监狱寻找崔特毕竟那个家伙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问收集那些资料菲廖斯可没有时问再干一次同样的事情或许还未曾等到他找到诸神使者的踪迹魔族已彻底占据了这个世界。”
那位魔法师不紧不慢地道。
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奇怪。
难道这位被魔法协会之中的其他成员看作是怪胎的人丝毫都不担忧如果魔族起全面进攻他的生命将受到威胁?
系密特并不打算向眼前这位奇怪的魔法师询问这个问题眼前他有着更为迫切的麻烦需要解决。
“您是否能够告诉我您有几分把握能够将那锁定在我身上的窥探的眼睛驱逐开?”系密特问道。
“这并非由我决定。先得知道那个始终窥探着你的家伙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不过我们最好假设那个家伙拥有着降神者一般的实力。
“而它施展在你身上的那种力量就当作是生命枷锁类的神力。至少在我的印象之中没有比这更难以驱除的了。
“按照记载和传之中的描述类似这样的情况也曾经有过几个先例最着名的莫过於洛莫罗大帝的洗赎。
“那位大帝原本是战神拉亚的最坚定的信奉者为了获得战神的祝福他的父亲让战神的降临者也是赖尔特时代最强大的祭司萨隆在他的身上种下了力量的印记。
“力量的印记和生命枷锁一样是同时拥有着誓约和血脉两种最为强大束缚力的神力拥有着力量印记的洛莫罗大帝确实称得上战无不胜。
“他的洗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个传想必你早已经听过虽然我未必真正相信那所谓的十九次磨难和考验更不相信先知拉德尔用一头巨龙的血液为他进行洗赎不过我确信过程确实充满了艰辛·”传中当洛莫罗大帝彻底清洗了那印刻在自己身上的血印的时候先知拉德尔将传播诸神教义的重任赋予了他正因为如此洛莫罗大帝成为了第一位主祭他所供奉的是智慧之神。
“同样的例子还有萨尔王的悔悟以及圣贤匹马德的故事不过禁锢这两个人的神力虽然和生命枷锁拥有着同样的威力但是施展它们的人却并非是降神者。
“前者只是一个高级祭司。
“而后者虽然是职掌死亡和生命的神灵瓦尔的代理人不过他毕竟未曾达到降神者的境地。
“从传之中可以看到萨尔王成功地从束缚中解脱出来之后被授予了传承者的称号。
“虽然传承者的头衔多多少少有些荣誉称号的味道在里面不过获得者至少也得达到相当於牧师之中的中阶者程度。
“而匹马德则直接拥有了圣贤的称号。
“从这些例子看来想要摆脱这一类的束缚先得确立另外一种信仰这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除此之外便是得到某种境界。
“按照我的理论来便是用一种同步来取代另外一种同步并且让前者过后者的程度。”到这里那位魔扶师看着系密特问道:“现在你可以选择你所希望信仰的神灵我不想让波索鲁对我产生太大的敌意。
“我打算用他能够接受的方式给予你帮助而不是让他以为我又在用异端邪引诱你成为另外一个崔特。”
系密特仅仅只是稍微思索了一下便立刻回答道:“天空之神斯凯如果我能够选择的话我希望选择他。”“为什么是斯凯?虽然是一等主神却是个二流角色。
“为什么不是父神?他可以赐予你许多能力或者智慧之神、命运之神和生命之神信奉他们的好处最多。
“天空之神斯凯可给不了你太多东西天空、大地、海洋三位主神之中就以他赐予的能力最为稀少·”
那位魔法师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问道。
“迅疾的闪电和飘浮在空中的白云至少这两样东西属於天空之神的管辖范围而我最希望能够掌握的便是闪电的力量以及能够在空中翱翔。”系密特忍不住道。“闪电的力量很有趣的想法我相信你之所以拥有这样的念头是和你身上的那件衣服有关。”那位魔法师道。
“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或许波索鲁也开始有些转变方向。此刻穿在你身上的这件铠甲崔特也曾经改进过在他的设想之中是希望能够依靠外力令普通人拥有接近力武士的力量和度。
“这样一件铠甲再加上‘血腥惩罚者’将会令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成为能够和力武士匹敌的强大战士。
“我甚至怀疑你身上穿着的这件东西原本就是崔特曾经改良过的作品或许波索鲁自己又做了一些改进也不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铠甲并非是一件独立的武器和它相配的其实还有一件武器。”
还未曾等到那位魔法师完系密特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题道:“我并不在意强而有力的武器事实上我拥有着自己最为趁手的兵器而且我暂时也没有更换武器的想法。”
“为什么不听我把话完?
“那并非是你所想像之中的兵器崔特将它称作为‘大惩罚者’事实上那是‘血腥惩罚者’和‘光辉裁决者’的综合体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大惩罚者’拥有远比两者大得多的威力。
“‘大惩罚者’拥有着类似於‘血腥惩罚者’一般撕裂伤口的能力与此同时它又拥有着‘光辉裁决者’那极为有效的爆炸力。
“另一个‘血腥惩罚者’和‘光辉裁决者’无法比拟的本领在於‘大惩罚者’能够像‘光辉裁决者’那样攻击远处的目标差距仅仅只是距离的远近而已。不过它却能够像‘血腥惩罚者’那样起连续不断的攻击。”
听到那位魔法师如此一系密特突然问对他所的“大惩罚者”感兴趣起来。
自从那次受到伏击之后他经常在思索一件事情那便是如果再一次面对那种闪烁着朦胧光芒的箭矢应该如何应对。
逃跑显然并不是最好的回答。而无论是格挡还是用盾牌进行防护最终的结果无疑都会是武器的损坏。
曾经亲眼见识过能武士大师如何轻而易举将断落的刀尖残片融化成为液体的他自然非常清楚即便强如力武士弯刀在强大而又集中的能量之下也显得相当脆弱。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越感到力武士的前途越来越渺茫。
或许力武士在以往的无数岁月之中是战无不胜的但是此刻随着人类越变强力武士最终会失去绝对的优势。
第二章 狡猾和忠诚
就在系密特获得启示的同时在京城在王宫后侧的花园之中詹姆斯七世正面带怒意地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之上。
四周那密布的喷泉逼退了那炎热的天气从凉亭上喷出的水雾将整座凉亭完全笼罩在了里面。
这座查理王时代所建造的巨型喷水池原本就是为了在最为炎热的夏季消署、降用的。
那位赫赫有名的、丹摩尔历史上最大的花花公子曾经建造过许多别出心裁的建筑物不过最终被保留下来的就只剩下这座巨型喷水池而已
詹姆斯七世并不经常让那些喷泉开数。
以往只有在特殊庆典的时候在邀请重要官员和贵族们前来参加盛宴的时候才会让这些喷泉工作起来。
这完全是因为要让这些喷泉工作所花费的金钱数量相当惊人。
远处树林里面的那座巨大的水塔即便装满水也只能够维持所有喷泉连续喷水一个时而灌满那些水塔却需要几乎一整天时间。
但是此刻那炎热无比的天气却令他不得不躲进这厚厚的水的帷幕之中现在即便是塔特尼斯家族那座奇特的宅邸也热得令人感到难以忍受。
能够借光享受到这难得凉爽的自然就只有这位至尊的陛下最信任的臣子。
不过此刻无论是道格侯爵还是财务大臣和他的盟友更希望能够快离开。
总之他们自然非常清楚此刻的话题是多么敏感。
“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那位至尊的陛下缓缓地道他的语气显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三位红得紫的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平心而论系密特的哥哥即刚刚受到正式晋升的塔特尼斯侯爵对补能够收拾那位不知好歹的内阁总理大臣绝对举双手赞成。
不过这只能够私底下想想而已。
深知政治游戏的奥妙的他自然非常清楚如果这件事情被内阁之中的其他人知道将会有何等可怕的后果。
但是此刻却容不得他有所保留事实上他非常清楚国王陛下此刻最希望听到的便是他的言毕竟揭开那个可怕黑幕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塔特尼斯家族奇迹一般的幼子。
稍微思索了一下塔特尼斯侯爵用充满犹豫的语调道:“陛下恕我直言或许掩盖在伽登之上的那层厚厚的黑幕并非只是在陛下您职掌权力之后才存在那里。
“我甚至怀疑掩埋在伽登之中的死人要远比这座城市的居民人数还要众多而且往那座城掩埋死人的也绝对不会只有您所认为的那一部分人。
“得不好听一些或许整个丹摩尔王朝所有能够被数得上的职位都曾经有人往那里掩埋过死人。
“再得耸人听闻一些我甚至怀疑堆垒起王宫的某些砖墙就是那些掩埋在伽登的死人烧制而成。
到这里这位精明干练的臣子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那位至尊的陛下国王陛下那紧皱的眉头和深思的模样令他感到稍稍放心了一些。
塔特尼斯侯爵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在进行一场赌博。
用陛下对他的好感和他以往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无比忠诚的形象来赌他能够在将来的仕途之中平静无波。
已比期望之中要早许多年获得了侯爵晋升更稳稳坐在了财务大臣的位置上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此刻这位来自北方领地的投机者自认为已没有更加远大的目标能够令他极力追求。
现在对于他来如何平稳地坐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面如何让周围的人接受他并且进而跻身于拜尔克真正的上流贵族之中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受到他们的承认已成为他真正希望得到的东西。
这一次在遥远的那个不起眼的城币所生的一切对于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以及内阁之中的其他官员来几乎已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此刻只要稍稍用力推一把毫无疑问内阁之中的大部分重臣都将掉落到那无底深渊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这或许是他最为期望的事情。
但是此刻感到自己已站立在人生颠峰的塔特尼斯侯爵并不希望如此剧烈的震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即便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这位侯爵大人也不得不考虑到那些因为这件事情而粉身碎骨的人他们的家人以及亲属十有**会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如果那个隐藏的黑幕真的被彻底揭开或许他将会被京城之中将近半数的家族看作是永远无法和解的仇敌。
而这偏偏是他此刻最不希望得到的结果。
不过这同样也是一个契机只要手法运用得当这也能够令自己迅获得那些人的承认。正因为如此这位深受国王陛下宠幸的财务大臣才下定决心进行这场赌博。
此刻看到国王陛下的神情之中并没有立刻显露出厌恶和不满塔特尼斯侯爵感觉到自己的赌博已拥有了成功的苗头。
他连忙继续道:“陛下如果知情不报是不可饶怒的罪行为陛下您管理国库的我绝对不敢自己清白。
“事实上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国库里面隐藏着多少亏空和漏洞如果将这一切全都揭露出来足以将几倍于伽登的死人掩埋在里面。即便此刻我同样不敢手中的帐目里面没有丝毫的亏空。
“陛下您想必最为清楚各部提出的那些预算申请到底有多少真实成分。我非常清楚这令您极为恼怒。
“但是我同样也知道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的弟弟系密特偶然间揭开了掩盖在伽登的那道黑幕您并不会扳着面孔将所有的预算申请都阻档回去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政治。
“众所周知绝对不可能存在一个完美乾净的世界总是会存在着藏污纳垢的地方政治更是如此。
“我相信陛下您绝对不可能下令将所有的垃级场和粪池全部堵塞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必然是令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巨大的垃级堆和粪池。
“当然我相信如果某一座垃级堆已然草生出致命的瘟疫陛下仍旧会毫不犹豫地将它焚烧并且掩埋。在我看来此刻您所需要做的也正是这样就像许多亏空由来已久一样伽登的死人堆恐怕也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想必那个巨大的粪坑就像是其他任何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财富一样在知情人之中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
“我不敢肯定佛利希侯爵对此是否确实知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用心追查下去他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整个内阁里面没有一个人脱得了干系。
“但是这难道是您所需要的吗?将整个内阁清理一空您打算用谁填充进去?北方领地的勃尔日此刻还有许多职位完全空着更有无数职位上坐着毫无经验的年轻人。
“如果同样的事情生在这里陛下您打算如何收拾这样的局面?更何况别京城里面的各个部门牵连的有关人员即便内阁之中涉嫌的人和他们有关的家族恐怕已然占据拜尔克的一大半了吧。
“如此剧烈的震荡是否会令丹摩尔王朝的根基为之动摇?
“除此以外陛下是否想过当天平的一端高高跷起的时候另一端无疑会垂落下。”
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连忙闭住了嘴巴。
虽然这里除了道格侯爵便只有他最为忠实的盟友不过聪明如他这样的人仍旧不希望落人口实。
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那位至尊的陛下能够够懂得他的意思。
虽然身处补内阁之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他早已经看出相对于佛利希侯爵以及他所领导的内阁来统帅部和军方更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愤怒和不满。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国王陛下沉默了好一会儿。
从那深锁的双眉这位财务大臣清楚地感觉到这位至尊的陛下此刻心中已然顾虑重重。
心中大定的塔特尼斯侯爵开始考虑起接下来应该如何为下一步铺路了。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位盟友法恩纳利侯爵都曾经遇到过替别人作嫁衣让别人获得了丰厚的利益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捞着的事情。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四处无门的年轻人如果没有真正的实惠他绝对不会帮任何人的忙。
事实上此刻他甚至在思考着是否要毁灭几个有分量的人物以便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白痴变得聪明一些。
“你们俩怎么看?”
詹姆斯七世并没有回答塔特尼斯侯爵的话他转过头来朝着另外两个最为信任的重臣问道。
“我虽然并不完全认同财务大臣阁下的言不过在北方领地还笼罩在魔族威胁的阴影下的时候身为政治中枢的京城确实不宜生重大的动荡。
“不过对于那些贪婪成性的家伙如果不给予严厉的教训而使他们仍旧丝毫不知道收敛这同样也不是一件好事。”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连忙回答道这是他早已经和好友商量好了的。
“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认为和这件事情直接有关的官员如果不给予严厉惩罚将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先例。”道格侯爵同样出了自己的看法。
“塔特尼斯侯爵你是我们之中最富于智谋的一个你看如何才能够令一切显得最为合适?”
那位至尊的陛下立刻追问道道格侯爵和汰恩纳利侯爵所的那些话原本就是他刚才也已然想到的此刻不过是又得到了一番印证而已。
听到那位至尊的陛下郑重其事地向自己质询塔特尼斯侯爵的心中别提有多么兴奋了。
问题的答案他早已经准备妥当。
为了这个答案他反反覆覆思索了两天两夜其中最花费心思的是如何准确揣摩陛下的心思。
“陛下我认为道格侯爵所的那句话最至关重要和这起事件有关的主犯毫无疑问全都要得到严厉的惩罚。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有可能涉及出售爵位的人无论是否是核心人员都必须严惩爵位的晋升是国家的根本他们那样做是对陛下您所拥有的权威的袭读这绝对不能够容忍。
“那些因为死人而受益的人可以勒令他们将因此而侵吞的钱财归还出来除此以外还得再加上一笔重重的罚款。
“至于比较次要的那些有关人员可以用拘审的名义扣押起来让他们自己表示给予什么样的惩罚。
“与此同时只要和这件事情稍微有关的人员全都罚没一年的津贴
“罚没的津贴和罚款自然可以充实国库而那些受到构抑的有关人员也可以令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感到害怕。
“不过陛下并没有像处置勃尔日的那些官员一样给予太过严厉的惩罚又不至于引起各部官员的恐慌。
“前面所的这些仅仅只是表面之上能够获得的东西真正的关键在补感到害怕并且为自己命运感到担忧会让那些原本贪婪而又蛮横的官员们不得不暂时低下他们的头。
“陛下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将驾的缓绳套在他们的头上‘国务咨询会议’原本就是最为有效的缓绳只不过那些官员原本极为杭拒而且他们显然在私底下联合在了一起共同抵制‘国务咨询会议’对他们的监督。
“现在正好是让他们接受这一切的时机。
“那个私底下的联合之所以能够成立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便是佛利布侠爵的强硬他原本就是内阁之中的强硬派不过此刻他想必是最惶恐担忧的一个。”除此之外另一个原因是那些官员们为了共同的利益使得联盟异常紧密不过此刻只要陛下您暗示这些官员之中的某一个人站出来罪就放过其他的所有人毫无疑问他们将会刻互相进行攻击和利诱。
“陛下您所需要的是一群忠诚于您、并且懂得财务核算的会计师在每一个部门的每一个重要环节安插一个这样的会计师他们直接向您进行汇报。
“只需要做到这一那些令人厌烦的、明显膨胀的预算申请将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地方上同样也可以这样做既然可以有巡法官同样也可以有巡检审核会计师陛下还可以下令限制地方津贴并且取消一切部门津贴。
“如果您担心各地方会群起而攻或者消极以待的话您完全可以威胁他们您打算彻查地方帐目。
“我相信任何一个地方的帐本翻开来总是能够找出一大堆的亏空如果深谙政治的人绝对会暂时顺从并且缩减开支以便渡过眼前这段困难时期。
“至于那些愚蠢的家伙陛下您难道还担心一群白痴吗?您想必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原本皱紧了眉头的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脸上已微微带有一丝笑意他确实未曾想到过如此遥远。
此刻他越感到塔特尼斯家族从北方领地迁徙到京城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唯一令他感到为难的是财务大臣的提议之中最大的难题是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会计师?
更何况还得保证他们个个忠心耿耿而不至于和底下的群臣流瀣一气。
十个、二十个倒是轻而易举不过按照塔特尼斯侯爵所在各个部门最为至关重要的所在安插一个会计师单单粗略算来至少也要近千会计师。
京城拜尔克绝对可以找到如此数量的会计师不过空闲没有工作的恐怕没有多少一个会计师几乎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一个饭碗。
虽然可以用国家的名义下令徵召会计师不过那样一来徵召来的会师的忠诚之心便值得怀疑。如果用高昂的薪金吸引那些会计师为丹摩尔王朝服务近千名会计师每一个月的薪金再加上津贴无疑是一笔不的负担。
虽然考虑到他们能够起到的作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也值得不过能够为利益所吸引的人同样也会因为利益而背叛。
只要一想到那些数额惊人的预算报告这位至尊的陛下完全可以肯定他想要对付的那些家伙将会比他更加慷慨地对待他派去的会计师。
“你有什么具体实施的办法吗?”詹姆斯七世再一次询问道。
“陛下只需能够湊齐足够数量的会计师如何令他们忠诚于王国忠诚于陛下您绝对不成问题。”
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猜到这位至尊的陛下心中犹豫不决的到底是什么。
“众所周知有竞争才会有压力有进取才会有动力等级制度无疑是前人明的最为有用的工具在那些会计师里面同样有必要设置一些等级。
“最高等级的将是那些最得到您信任、最忠诚、同时又最擅长从一团乱麻般的预算报告之中抓出疏漏来的那几个会计师。
“陛下您以慷慨和公正为世人所闻您自然非常清楚应该如何对待这几个等级最高的会计师。
“其他的等级可以随意设置人数可以相对一些不过最好能够令他们看到获得爵位晋升的希望毫无疑问这将会是最大的动力。
“不过无论哪个等级的会计师都只能够直接向您汇报至补工作的分配倒是可以让那些等级的会计师负责。
“毫无疑问这会令事情变得最为简单。
“陛下您本人用不着去管那些极为烦琐的事情完全可以放手让那些会计师们为您管理王朝的财富您只要听取他们的报告这同样也能够避免已站立在高位上的那些会计师联手蒙骗陛下您。
“除此之外还可以让他们经常互相交换监察的部门这可以避免那些会计师和各部门官员互相勾结。
“您还可以制订特殊的法律来约束和惩罚那些不忠于您的家伙这会令他们真正感到畏惧。”
塔特尼斯侯爵一边着一边偷眼观望那位至尊的陛下脸上的神情。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甚至看到国王陛下微微了两下头这对于一向以严厉和保守闻名的詹姆斯七世陛下来是极为少见的事情。
“陛下您甚至可以拿出一些奖赏比如找到一个财政亏空就奖赏那个现者千分之一的金额这肯定会令那些会计师恨不得将历年的旧帐本全都翻找出来看上一眼。
“这样做并不是让那些亏空全都暴露出来我相信如果所有的亏空全部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恐怕将整个国库都填进去都不够。
“这只是为了让那些会计师不至于和各部门官员勾结因为谁都会希望获得那千分之一的金额而那些会计师又无法保证他们的继任者绝对不会查找他们的帐目。”
听到财务大臣所的这样话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已然没有了丝毫的疑惑现在看来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塔特尼斯侯爵大人所设想的方案果然精采。”
旁边的道格侯爵赞叹着道:“我记得安德雷恩大帝时代那位赫赫有名的宰相里奥拉曾经过让一座仓库远离盗贼的办法既不是多加几把锁也不是增加警卫的数量而是让每一个警卫睁大他们的眼晴竖起他们的耳朵。
“毫无疑问塔特尼斯侯爵大人堪称当代的里奥拉您的设想在我看来简直无懈可击我甚至认为单单将这用在一群会计师身上无疑是巨大的浪费这个设想绝对有史为广阔的施展空间。”
道格侯爵的话令那位沉思之中的国王陛下猛然一惊这是他原本丝毫未曾考虑过的但是此刻道格侯爵的提醒立刻触动了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思绪。
当初老亨利的那件事情已令他愤怒无比。
而北方领地的巨大亏空更是令他到了爆的边缘。
再加上最近这一两个月以来内阁和各部门的那些官员联合对自己施加压力一股郁闷之气早已经郁积在他的心头。
平心而论他早就期待着给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一颜色看看这一次原本打算以伽登的事情挫折一下他的锐气。
不过现在想来这种意气用事的做法丝毫没有用处如果没有办法给子各部门和内阁重臣以有效的制约他们仍旧会再一次联合起来。
现在想来他们联合起来并非像以往那样是为了对付军方此刻他们的目标显然转向了“国务咨询会议”。
从这一看来成立“国务咨询会议”确实是正确的做法不过也暴露出了它的不足之处。
“国务咨询会议”在智慧方面并不缺乏如果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而将财务大臣算上“国务咨询会议”至少拥有两位智囊。
而这两个智囊一个擅长计画和谋略而另外一个拥有的是敏锐的政治感觉和丰富的阅历。
除此之外道格侯爵也经常能够提出一些高明的意见他虽然不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材不过却是难得的助手。
同样“国务咨询会议”在忠诚方面也丝毫不缺乏曾经生过的忠诚危机已然将那些不忠的成分完全剔除乾净。
正因为如此此刻“国务咨询会议”最显得缺乏的便是维护威信的手段。
一直以来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可以派上用场这个奇迹之子确实神通广大不过仅仅只有一个人显然根本就不够调配。
更关键的是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年龄令他丝毫没有震慑力政治毕竟不是战争有的时候成功的威吓要远比强大的实力更加有效。
组建一支直接隶属于自己、仅仅听从王室调遣的行动灵活迅的兵团这个念头早已经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
但是令他顾虑重重的是如何有效地控制这支兵团如何获得绝对的忠诚怎样令他们不至于权力过大而变得有害?
所有这一切都是令他犹豫不决的原因。
但是此刻道格侯爵的那句话提醒了他。
财务大臣所设想的这个架构用于那些会计师确实有些题大做。如此有效的架构应该用来组建那支他梦想已久的兵团。
按照这样的设想忠诚和约束都丝毫不成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让谁来担当这支兵团的统帅?
先从这位至尊的陛下的脑子里面跳出来的人选正是那位道格侯爵。
支撑不住这样只有消耗却少有充填的局面。
真正对付那些海盗倒是用不着依维亲自动手他只需要弄清楚南方到底生了些什么以及为什么海军会屡屡失败。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打定了主意。
从那座被水包围的凉亭出来那酷热的天气令每一个人更感到难以忍受那火辣辣的空气就仿佛烧热的烙铁一般灼烫。
离开王宫道格侯爵自然是一个人独行法恩纳利侯爵则和财务大臣共乘一辆马车。
透过那敞开的窗尸看着窗外虽然迎面吹来的是阵阵热风但是此刻如果将玻璃窗关上的话绝对没有人能够忍受住里面的闷热。
“对于陛下给予我的任命你怎么看?”
四下无人法恩纳利侯爵直截了当地问道。
“毫无疑问这样的想法对于陛下来由来已久只是这一次他正好有机会令它成为现实你我想必都最为清楚谁会是最强有力的反对者。”塔特尼斯侯爵笑了笑道。
“平心而论这个职位应该属于你的弟弟在勃尔日生的一切证明他比我更加合适统帅一支军队。”
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这位深受国王宠爱的侯爵对于盟友丝毫没有隐瞒事实上他甚至担心这件事情会令盟友不开心。
“不千万别这样做。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那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忧虑没有什么比你我之间的友谊更为重要而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相同的血脉让我对我的弟弟拥有着无人能比的了解。
“我相当怀疑如果我未曾下定决心离开蒙森特来到这里如果未曾认识你并且进而获得陛下的恩宠我的那个喜欢自由的弟弟是否会走上和我父亲相同的道路。”
塔特尼斯侯爵耸了耸肩膀道这一次他倒是实话实。
“我有些在意的反倒是你是否能够令陛下感到满意?
“我最亲爱的朋友那些海盗南方所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陛下真正所关心但是对你却确确实实是一场考验。
“你绝对不能够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时问这是最关键同样也是最糟糕的地方更为糟糕的是南方所生的那些事情要远比你上一次的北方之行复杂许多。
“在北方领地你去之前已非常清楚谁是你必须要对付的敌人他们就摆在那里既不会隐藏又不会逃跑而且你更知道他们的弱所在。
“事实上你原本就是带着陛下赐子你的屠刀前往那里对他们的判决书早在你还未曾离开京城的时候已填写清楚。
“但是这一次前往南方可绝对不同。亲爱的依维你不会以为你的敌人是那些海盗吧?
“我相信陛下绝对不会让你孤身一个去面对那些亡命之徒那简直就是让你去送死。
“那些海盗自然有海军去对付真正令陛下感到恼火的想必是那连续的失败。
“世人有一种误解总是认为我对军人并不友善事实上我对军方以及统帅部并没有任何成见这从我能够获得葛勒特将军以及他的家族的友谊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无论是葛勒特将军还是那位死去的克曼狄伯爵他们都不是白痴和无能之辈我相信南方的海军应该差不了多少他们欠缺的或许是政治头脑不过到打仗他们应该有一手。
“他们的连续失败肯定有原因而你最有可能获得国王陛下赞赏的机会便是找出那些他们始终不曾知道的原因。
“然后你将不得不作出取舍你将有两种选择或是设法在海军之中竖起威信这比较困难至少要拥有一次胜利而胜利又和运气以及时机有关但是你偏偏不能够在南方逗留太久。
“另外一个选择便是顺着陛下的心意令他感觉到海军的无能。这样做会令你即将掌握的那支兵团显得更为重要因为无能的军队会令陛下更加强收拢军队权力的念头。”靠在马车的座椅上财务大臣悠然地道。“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些明确的指对我难道还要显示谦逊?还是老兄你吝音你所拥有的智慧?”扶恩纳利侯爵用半开玩笑的口气道。
“我虽然有些建议不过怕引起误会。”塔特尼斯伯爵摇了摇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否注意到陛下并没有明确地出在这一次的任命之中你和我的那个调皮的弟弟谁才是主导者?”
“以你对陛下的性格的了解你认为他会出现这样的疏忽吗?如果这并非是疏忽那又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处在你的境地我会让我的弟弟在前面对付那些海盗。
“毫无疑问他要远比我合适得多由他去作出决定或许你的南方之行会变成又一次奇迹之旅也不定。
“除此之外我能够给予你的另外一个忠告就是尽可能低调地前往南方。
“气势恢宏的车队丝毫无益于收集那些海盗的情报而公开的钦差身分只会令你感受到军人们充满敌意的目光。
“反倒是微服私访的奇特行径会加重你在那些海军将官心目中的分量万一运气好在路上你还有所现毫无疑问你还将获得更多更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可以考虑是否施行。我曾经劝告过你在蒙森特人的面前装傻同样你在那些南方人面前也可以这样表演这绝对可以减少许多针对你的敌意。”塔特尼斯伯爵微笑着道。
“噢……我只能够你的建议完美无缺在北方的时候我已深谙表演之道看到那些被我所愚弄、却以为我是傻瓜的真正的傻瓜无疑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位按恩纳利侯爵连声赞叹道。
正着那座样于奇特的宅邸已近在眼前。
从闷热的马车里面出来一走进塔特尼斯家族那闲名遐迩的宅邸立刻就感到一阵凉爽。
虽然这位着名豪宅里面的温度并不比外面低多少不过仍旧令扶恩纳利侯爵感到舒服许多。
这座宅邸里面永远显得极为热闹大厅里面聚拢着正在闲聊的官员他们看到两位侯爵进来这才有所收各自回去进行自己的工作。
两个仆人端着脸盆、里面浸着毛巾走了过来对于这一切法恩纳利侯爵早已经习以为常在这座宅邸里面总是能够享受到最好的招待。
看了一眼装出一副忙碌模样的官员们再看一眼那些走来走去的仆人这位宅邸的常客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连忙压低了声音凑到塔特尼斯侯爵的耳边轻声道:“我突然间想起你刚才向陛下提议组建一支由会计师组成的财务核查团想必你打算向陛下推荐你的那些仆人们吧。
“据我所知你的仆人当中精通会计的绝对不在少数。”
对于盟友的提问塔特尼斯伯爵连连摇头。
他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能够听到他话的声音这才同样低声道:“我绝对没有那个想法毫无疑问那些会计师将成为招人怨恨的对象。”
听到这样一解释法恩纳利侯爵连连头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盟友此刻最希望的是什么事实上那原本也是此刻他所渴望的东西。
“除此之外我的仆人里面有很多精通会计的人那完全是外面的谣传我的仆人们确实都懂得一些会计方面的东西这是我让他们能够在宅邸里面工作而制订的规矩。当初之所以这样作是因为要让财政部搬到这里来懂得一些会计知识的仆人会有一些帮助。至少他们不会在搬运报表的时候将报表的次序打乱。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让我的仆人之中懂得会计的那几个人挑了一些原本就是识字、而且会数字计算的人又花费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教会了他们一些基本和常用的会计核算方法。
“你所谓的精通会计的仆人就是这样造就出来的。
“不过我现在非常庆幸当初做了这件事情你绝对可以想像一个手艺精堪的匠人和一个农夫比起来谁能够替我创造更多的利益。
“同样一个懂得会计的仆人哪怕他仅仅只是懂得一会计核算的方法他能够起到的作用也远比仅仅只是服侍我有用得多。
“一个真正的会计师如果用学徒的办法培养大概需要年事情即便会计学校也至少需要完成两年的学业但是会计师真正能够派上用场的东西也就只有那几个。
“我的这些仆人为我节省了许多金钱。你知道我在京城里面原本就有一些产业现在更是经营着不少东西原本我的那些店铺全都聘用真正的会计师我给他们的报酬就不去它了更令我感到忧虑的是这些会计师对我的忠诚。
“两个月里面我就现了六个在帐目中做手脚的更有人和店铺掌柜联手来蒙骗我。
“现在我已经将所有的会计师用我的仆人取代他们拿的酬劳要少得多而他们的忠诚和勤奋却无庸置疑。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仆人已是第五批人财政部总是有无数能够让他们练习的东西而我的属下们也乐得有人代劳他们的工作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轻松地闲聊。
“唯一令我感到遗憾的是这批人的素质远远比不上前面几批我那么多仆人里面能够识字的也并不是很多更别懂得算数实在的要不是现在时机并不合适我倒是希望能够劝陛下……”
“劝我什么?”
突然间出现在背后的声音令两位大人物吓了一跳他们连忙转过头来原来那位至尊的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他们的身后。
“你们走了之后我突然间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所以就赶来了现在继续下去你原本打算劝我什么?”那位至尊的陛下用异常温和的语调道。
“陛下无论什么事情也不值得您亲自跑一趟您只要吩咐宫廷侍卫追赶我们的马车就足够了。”塔特尼斯侯爵连忙诚惶诚恐地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此刻我期待着听到答案。”那位至尊的陛下不以为然地道。
“遵命陛下我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请求您增加一项教育预算开办一些免费的国家学校让这些学校传授一些基本的阅读、写字和数学运算的课程。”财务大臣连忙回答道。
“这个建议非常不错等到那些魔族从丹摩尔彻底消失之后我肯定会加以考虑。”那位至尊的陛下满意地了头。
这个回答令他非常高兴虽然他猜想十有**并不可行丹摩尔王朝历史上并非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尝试最终的结果全都以花费惊人、收效甚微而告终不过能够有这样的想法足以令他感到欣慰。
朝四周扫视了一眼这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转过头盯着他的财务大臣道:“我刚才突然问想到的那件事情便是一时之间想要找到近千名会计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不过据我所知你的仆人之中倒是有许多精通会计的人而且数量有两三百之多。”
听到这句话塔特尼斯侯爵立刻显露出一副有些为难的神情。
当然他绝对不敢将刚才对自己最忠实的盟友解释的那番话再一遍他的藉口只能够是那些仆人仅仅经过一的训练而且他同样也担心仆人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出现漏。
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了头他又朝四周看了一眼之后道:“先让你的那些仆人暂时帮一些忙吧等到找到替代的人我会把他们归还给你。
“对了我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听你在京城里面开办了一座香水厂开张不久就生意兴隆不但生产出来的香水刻销售一空那些没有能够买到的人下的订单也堆积如山是不是有这样一件事情?”
那位?
?尊的陛下显露出一副刚刚想起这件事情的模样道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丝犀利的目光。
“陛下确实有这件事情。”
塔特尼斯侯爵连忙回答道。
他非常清楚想要对这位至尊的陛下加以隐瞒是绝对不可能的京城之中到处都充满了这位至尊君王的眼线。
“你应该非常清楚现在的局势到底怎样难道你的精力充沛得无处泄?为什么仍旧在做这种引导时尚、令众人追求奢侈享乐的勾当?”
这一次那位至尊的陛下话的口吻变得异常严厉了起来。
实在的他对于这位忠心耿耿的财务大臣最感到不满的就是这个地方。
“陛下您或许漏过了我最近递交给您的一份报告即便再贪婪和渴望金钱我也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引起陛下您的不快。
“平心而论我确实希望我的香水经营能够为我带来丰厚的利润不过那并非是现在而是将来。
“我非常希望等到魔族彻底消失之后我所经营的香水或许还有葡萄酒、珠宝饰能够成为塔特尼斯家族最值得骄傲的产业。
“不过此刻我从香水厂以及几家属于我的珠宝店获得的金钱仅仅只是令它们得以维持下去而已。
“陛下您完全可以派人核查那几家店铺的帐目它们缴纳给国库的税金比例是七成利润。
“事实上我的那份报告之中最主要的内容便是建议您提高奢侈品的经营税既然我的店铺能够承受七成的税收额度其他店铺同样也能够承受。
“陛下您是否认为没有我所经营的那几家奢侈品商店京城里面便不会存在向夫人、姐们出售香水以及珠宝饰的商店?
“既然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那些贪图奢侈享乐的人仍旧会继续他们的生活和乐趣那么何不让他们把钱交给国库?”财务大臣连忙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没有什么话好了。
他倒是记得自己的财务大臣有那么一份报告只是当时看到上面提到将奢侈品税额提高到七成令他感到有些难以做到。
“七成的税额那些店铺难道不会关门不再经营下去?或者令奢侈品涨价也是一个办法。”詹姆斯七世疑惑不解地问道。
“陛下您或许对经营那些价格昂贵的奢侈品的店铺并没有什么了解这些店铺并非是随意便能够招揽生意从中获得丰厚的利润。
“去这些店买东西的顾客全都是十几年、几十年、甚至祖祖辈辈就保留下来的老客户一旦停止经营很难等到奢侈税降下来、再重新开张的时候曾经的顾客是否还来光临他们的店铺。
“至补到涨价经营这些买卖的商家都非常清楚制订价格的规矩随意涨价只会令他们的顾客从此彻底抛弃他们。
“更何况京城里面还有我所经营的店铺在那里可以作为比较如果其他店铺的商品价格明显高于我的店铺这对补他们来无疑是自取死路。
“正因为如此陛下您可以放心地增加税收经营这些商品的店家都拥有着相当丰厚的家底为了世代经营的产业同样也为了未来他们都会咬着牙忍受下去。”塔特尼斯侯爵连忙解释道。
如果刚才那位至尊的陛下心中确实有许多的不满那么现在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
虽然从心底他确实讨厌无谓的奢侈浪费不过这位至尊的君王同样也非常清楚他无力阻止这种风气的蔓延。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仆人走了过来。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看到财务大臣远去国王陛下凑到法恩纳利侯爵的身边低声问道:“你是否知道塔特尼斯侯爵所提出的那个建议会不会是为了让他的仆人获得重用并且占据重要位置而提出的?”
听到这样的问题法恩纳利侯爵连忙回答道:“陛下据我所知侯爵对于他的那些仆人全都看得很重。
“他在这些仆人的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血进行了许多投资让这些仆人掌握会计的技巧无疑便是诸多投资之一。陛下应该有所耳闻塔特尼斯侯爵擅长经营和理财他在京城之中投资了许多产业以侯爵的精明和才能这些产业毫无疑问能够为他带来丰厚的利润而管理这些产业的无疑便是他的那些仆人。想要找到如此忠诚而又勤奋的经营管理者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塔特尼斯侯爵并不希望他的仆人获得重要的位置这只会令他失去所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
“陛下想必最为清楚塔特尼斯侯爵从来没有奢望过达到更高的位置同样也没有奢望能够有朝一日取代佛利希侯爵主导内阁。
“据我所知他非常在意同时也最为希望能够停留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因为这是一个最能够体现他所拥有的价值的职位。”
法恩纳利侯爵顺便将刚才他的丰友告诉他、但是却未曾向国王陛下禀告的话了出来。
听到这样一原本存在补那位至尊的陛下心中的最后一丝怀疑也荡然无存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完全可以肯定依维并没有在为他的丰友美言。
当初他一见到还只是伯爵的大塔特尼斯便已然知道这个年轻人钻营的是什么正如依维所的那样他绝对不可能拥有着太大的野心。
而塔特尼斯侯爵擅长经营也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早已经听闻他所投资的产业遍布整个拜尔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依维得丝毫没有错误塔特尼斯家族最令人垂涎欲滴、最拥有价值的财富便是那些能力出众的仆人。
想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不仅轻轻地叹了口气并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绝对的忠诚确实只是理想之中才会拥有即便像塔特尼斯侯爵那样的人也会拥有自己的私心。”
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注意到身边的法恩纳利侯爵显露出惶恐的神情他立刻醒悟到这番话无疑将自己最信任的这个重臣也包括了进去。
不过此刻再改口已然不可能这位至尊的陛下只好轻轻地拍了拍法恩纳利侯爵的肩膀道:“亲爱的依维放心好了我并非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事实上我始终认为能够拥有你、塔特尼斯侯爵的忠诚是我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
到这里他再一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过这一次却是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远处正对仆人们吩咐和交代着的塔特尼斯侯爵听到了那隐隐约约的叹息声他的嘴角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此刻这位财务大臣终于完全放心他确信自己已然在国王陛下的心中站稳了脚跟。
他只需要让那位至尊的陛下知道他是个没有太多野心、对金钱充满了渴望、却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去赚取金钱的人。
除此之外还想让陛下知道的便是他所拥有的忠心他的忠诚之心并非强烈得夸张却很实际而且稳固。
而此刻那些对自己感恩戴德、并且很快便会飞黄腾达的仆人们将成为他牢牢占据此刻位置的强援。
这位年轻的财务大臣非常高兴看到自己已在盘根错节的京城里面撒下了无数蔓藤的种子。
不管原来的那些繁复的根系是否愿意此刻他已和他们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第三章 惊人的秘密
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童年而童年时代总是拥有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梦想。
梦想着有朝“日能够在天空之中翱翔梦想飞行在空中俯视大地的感觉这样的经历许多人都曾经拥有过。
那位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拥有过这样的梦想但是此刻他却清楚地知道飞翔在天空之中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有趣的事情。
他丝毫没有兴趣往下方张望那只会令他感到头晕眼花和胆颤心惊曾经看了那么一眼直到现在他还感到整个人好像马上要翻落下去一样。
此刻他正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像“只巨大的蜗牛一般厚厚的棉袄包里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仍旧感到浑身上下寒冷得难以忍受。
他甚至连脑袋也丝毫不露出来那呼呼的凛冽风声夹带着无限的寒意直往那细的缝隙之中挤进来。
法恩纳利侯爵感到自己的头和眼睫毛上全都挂满了冰晶而他的脸早已经冻得麻木了。
只要“想到在他脚下无数人正为了天气的酷热而抱怨不止的时候他却在期望着能够拥有一丝温暖他便感到既不可思议又哭笑不得。
不过和寒冷比起来更令他感到难捱的还是那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位侯爵大人从来就没有如此受罪过他实在想像不出那些以身体虚弱出名的魔法师是怎么能够忍受住所有这一切。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要伸出头去看一眼那个坐在他前面的魔法师不过那呼啸的风声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刻如果有什么人最令他感到痛恨的话毫无疑问便是他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友。
对於这次南方之行他那位忠实的盟友给予他的建议是低调和快去快回正因为如此借助魔法协会的力量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众所周知魔法师们的飞毯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迅和快疾的交通工具但是偏偏很少有人知道乘坐飞毯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
此刻法恩纳利侯爵才突然间想起当国王陛下听到自己请求他代为要求魔法师帮助的时候为什么那位至尊的陛下显露出一副诡异而又神秘的微笑。
显然这位至尊的陛下年轻的时候肯定同样尝试过这种极为特殊的旅行方式显然正是因为那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回忆这位至尊的陛下才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此时此刻法恩纳利侯爵也同样下定决心这次的旅行也将成为他永远保守的秘密不过有机会倒是应该怂恿他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友尝试一下这种快疾的旅行方式。
正思索着寻找一个什么样的藉口能够令他的丰友和他分享这一次的“快乐”的时候法恩纳利侯爵突然问感到自己的身体往下一沉。紧接着他感到蜷缩的背脊被人轻轻地按住。
“侯爵大人我们已经到达伽登下降的过程对於普通人来或许会感到有些难受不过你用不着害怕和紧张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只是在下降的过程之中或许你会感到有些不舒服比如头昏、头胀、眼球凸出、耳呜甚至耳鼓痛的想像你同样用不着担心那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你试着作吞咽口水的动作便能够让那些不舒适的感觉减轻甚至消失。”
凛冽风声之中传来了那位魔法师话的声音。
此时此刻已然感到胆颤心惊的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在心底咒骂他那位“可靠”的盟友。
此刻他感到那位魔法师所的那些不舒适的症状他全都可以感觉得到。
但是他那麻木的大脑偏偏忘记应该如何吞咽口水。
喉咙口出轻微的呜呜此刻这位飞黄腾达、深受国王陛下重用的大人物只能够用这种办法来令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在数千米下的地面上系密特正手捧着毛巾擦拭着脸颊他要擦去的并不是脸上的汗水而是画在脸上、身上甚至头上的那些魔法符号。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那光溜溜的脑袋系密特并不喜欢这副模样现在就连苦行僧也用不着剃光脑袋。
但是他同样知道如果不剃头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将那些魔法符号和文字画在上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拥有那件铠甲的他并不需要别人帮忙也可以在头和背后那些眼睛看不到的地方进行描绘的工作。
在这件事情上系密特绝对不希望别人帮忙他非常清楚无论是迪鲁埃还是那个花花公子对此都非常起劲。
看着脸上那不管怎样用力擦拭都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淡蓝色墨迹系密特越后悔自己听信了那个魔法师的意见。
虽然随时都身穿着一件奇特的铠甲会显得异常古怪也总好过现在这副诡异的模样。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脸上和头上隐隐约约显露出淡蓝色印记的他看上去就和那些魔族如此相似。
用力甩了甩头系密特将这个可怕的念头远远抛开。
他又用力抹了一把脸从镜子里面看到那收效甚微的模样系密特忍不住将毛巾狠狠地扔在了水盆之中。
不经意地将右手举到眼前系密特轻轻地吟诵起那段不知道念过多少遍的咒文随着一阵轻微的“劈啪”声响起一道淡蓝色的电弧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之间跳动着。
没有魔法阵的帮助就只能够召唤出这一闪电的能量。
看着那被闪电的能量吸引而来的那个鸽子般模样的东西系密特无奈地摇了摇头。
将那个可爱的东西抓在手里系密特知道他所召唤出来的这一闪电的能量根本就不足以让家伙饱餐一顿。
披上放在一旁的浴袍系密特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一定要这样吗?再这样下去我的皮肤会彻底染上颜色现在已经洗不乾净了。”系密特抱怨着道他抱怨的对象自然是那位安纳杰魔法师。
“那些符号和魔纹并不难看它们令你看上去更为威严和神秘。每一个看到你的人都立刻会知道你是个魔法师他们会对你保持敬畏和顺从。”那个被称为怪胎的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这可太古怪了甚至让我想起了那些魔族我现在的模样和那些魔族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或许就只是我的皮肤并非像他们那样是靛蓝色的而已。”系密特仍旧用抱怨的语气道。“并不古怪很多魔法师都像你这样。
啊事实上五个世纪以前你此刻的装束在魔法师之中非常盛行越是实力高深的魔法师身上绘画的魔纹就越多。
“最终这种技艺被岭展到了极致用不同性质的魔法药剂配合特殊的运用方法甚至能够在身体上描绘好几层完全不同的魔纹和符号。
“这样做的好处极为明显对於那些附着的魔法根本就用不着全部的咒语同样也用不着始终维持冥想状态只需要引那些描绘在身上的魔法符号便会立刻产生效果。”不过这种特殊的魔法后来被称作为咒法以这种方式运用魔法的魔法师同样也就被称为咒法师。
“虽然此刻的丹摩尔王朝已然很少能够看到纯粹的咒法师咒法多会在需要很长时问或者需要好几个人配合的仪式上才会被用到不过在其他国家或者地方仍旧有相当数量的咒法师存在。”安纳杰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咒法师在丹摩尔渐渐消失?”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难道你忘了?五个世纪以前丹摩尔正好处在最为动荡的时期咒法师未必是魔法师之中的最强者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咒法师是魔法师之中最好的战斗者。”安纳杰魔法师回答道。
“那么魔族呢?它们身上的斑纹看上去就像是魔纹。”系密特连忙追问道。
“这个问题你显然问错了对象我对於魔族一都没有研究。”那个魔法师耸了耸肩膀道。
“你教我的算是咒法还是神力?”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当然是神力我相信你对於召唤闪电的魔法阵丝毫不会感到陌生我教你的那些魔法文字之中是否有和它们相类似的?
“那些魔法文字和闪电丝毫没有关系它们只是让你能够和天空之神斯凯取得沟通。至於那段咒文仅仅是用来引导出你所需要的力量当然你同样也可以用祈祷和诅咒来做到同样的事情。
“对於借取斯凯的神力我同样毫无把握能够如此顺利和成功同样乎我的想像。
“只是现在我无从得知如此顺利的原因是你对於斯凯原本就拥有崇拜和信仰还是我的方法确实能够有效的让斯凯将力量赋予任何一个用上这种办法的人。”那位魔法师淡然地道。
“我现在这样不会被那个始终紧盯着我的眼睛窥探到吗?”系密特有些担忧地问道。
“据我所知斯凯对黑暗系的神灵是绝对排斥的至少你用不着担心你施展斯凯的力量的时候会被你所担心的那个东西窥探到。
“当然你可以选择随时保持此刻的样子这同样能够有效阻止那双窥探的眼睛而不需要达到高级祭司的程度。”安纳杰魔法师笑了笑道。
“在我看来那些被世人看作是根本无法靠近的能武士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怜的一群人。”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那么就尽快达到高级祭司的程度吧那是你唯一可行的选择。”安纳杰魔法师道。
“如何做到这一?”
“除此之外我又怎样证明已达到了高级祭司的程度?请教宗陛下进行评定吗?”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只要一想到为此他得再一次面对教宗陛下他便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既然是斯凯的信徒能够召唤出斯凯的指引就算是达到了高级祭司的程度这同样也是父神论确立之前教廷对於天空之神斯凯的高级祭司进行判定的标准。”那位魔法师道。
“斯凯的指引?”
系密特再一次感到迷惑起来这又是一件他从来未曾听到过的事情。
“那是一种指引方向的神力。天空之神的高级祭司能够通过向他所信仰的神灵的祷告而获得斯凯的指斯凯会用一道贯通天空的闪电来指引方向祷告的内容可以是寻找一个地方同样也可以是寻找某样东西。
“斯凯的指引的祷文你可以到教廷的图书馆去自己查询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安纳杰魔法师解释道。
“听上去那同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力。”系密特用不以为然的语调嘟嚷着道。
“噢——家伙别用轻视的眼光看待教会教廷可绝对不是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简单教廷能够战胜其他的信仰能够屹立数千年而没有丝毫削弱的迹象绝对不是轻而易举便能够做到的。
“事实上教廷的胜利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撇开它的教义不教廷的结构也是有史以来最为完美、如同艺术一般的作品。
“或许在你心目之中魔法协会、圣堂和教廷这三者就以教廷力量最为薄弱那么我只能够你的想法完全错误事实上最为强大的到目前为止应该是教廷。
“之所以会让你产生这样的假相正是因为教廷的结构决定了一切。
“魔法协会从来不被认为是威胁那是因为魔法师数量的稀少而圣堂就只能够以严格的自我约束和绝佳的形象来消除怀疑和误解。”同样教廷也存在这样的麻烦漫长的历史上掌握众多信徒的集团和国家统治者之问生摩擦纷争的例子并不稀少。
“正是因为如此当今教廷才会拥有此刻这样的结构。
“你显然并不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教廷和圣堂一样始终约束着自己的实力不过教廷与圣堂不同的是只需要有教宗一个人存在便能够约束住所有神职人员的力量。
“教宗所拥有的最为强大的力量其实并非是世人所知的预知未来的能力而是能够向父神上帝祈祷让教廷之中的每一个人神职人员感应得到多少诸神的力量。
“只要教宗认为这个世界已然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教廷如果不拿出所有的力量就无汰阻止秩序的彻底崩毁他就会做这样的祈祷。
“而后果便是达到高级祭司程度的你原本只能够祈祷到斯凯的指引但是现在却可以获得裁决之雷。
“同样是雷电攻击魔法师和能武士的力量来自他们所能够召唤到的闪电能量而斯凯的祭司召唤的闪电却是自然界原本就存在的力量。毫无疑问威力自然是后者更为巨大。”更恐怖的是神职人员所施展的神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和仪式之中一起祈祷的信仰者的数量有着直接的关联。
“波索鲁不可能召唤出像闪电风暴那样强大的魔法而圣堂之中即便一个能武士长老也多能够连续射十次闪电风暴。
“但是一个能够感应到天空之神斯凯的高级祭司可以在几百、几千甚至上万虔诚信仰者的祈祷之下召唤来狂怒的闪电不间断地攻击敌人。
“最强悍的神术便是那些传中的天谴能够轻而易举毁灭整座城市的天谴并非仅仅只是神话传而已。
“事实上自从一千年前父神论占据上风教廷不再分开崇拜诸神而是全都信仰至高无上的父神教廷便已然达到了从所未有的强大与和谐。
“在父神论确立以前想要施展威力强劲的神术必须凑齐一群信仰那位神灵的信徒除此之外还有相当数量在旁协助的侍奉那位神灵的神职人员。”虽然直接信仰某位神灵的信徒能够获得更多的神灵的感应这种感应即便比父神的信仰者强两三倍但是父神的信仰者的数量可绝对不仅仅只有两三倍之多。“你或许可以想像一下无数人跪在地上向他们所信仰的至高的父神虔诚祈祷而几位专修的高级祭司则各自进行着裁决之雷、制裁之风、审判之光、惩罚之火这几种最具有攻击力和毁灭威力的神术将会是一副何等的模样。”
安纳杰魔法师道他的眼神之中居然显露出一丝憧憬的目光。
“难道这便是你研究这个课题的原因?”系密特忍不住问道:“或许对於教廷那完美的构架你并不是那么在意你所在意的是拥有众多信仰者之后的神术的力量。”
“我否认你的指控我从来未曾那样想过和崔特不同我并不存在任何政治方面的追求和理想我只是对神术的奥秘感兴趣而已。”那位魔法师连连摇头道。
突然问他彷佛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
“好像有我的一个同伴正朝这里降落下来。”安纳杰魔法师喃喃自语道:“他好像还带着一个并非是魔法师的普通人。”“普通人?难道那些飞毯上面能够承载并非是魔*师的普通人?”系密特忍不住问道他早就渴望着能够有机会乘坐飞毯。
“是的不过大多数乘坐过飞毯的普通人可绝对不会第二次那样做。”安纳杰耸了耸肩膀道。
“在天空中飞翔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噢**没有哪个魔法师喜欢载着别人飞行魔法师可不是车夫。正因为如此魔法协会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一件能够飞行的魔法器具上面虽然未必只能够带一个人但是却绝对只有一个位置能够令人感到舒服。
“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的请求即便我们也难以拒绝不过那地狱之旅般的飞行经历会让任何一个曾经尝试过让魔法师当车夫的人永远不会有第二次尝试的兴趣。”安纳杰魔法师笑着道。
系密特稍稍转念想了一下他便有些怀疑那个乘坐着飞毯前来的普通人有可能是针对他而来毕竟能够像眼前这位魔法师所的那样令他们也无法拒绝的请求只可能来自於国王陛下。
“你是否能够提些建议如何才能够掩饰我脸上的那些痕迹?”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找块布包上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曾让你像真正的咒法师那样将那些符咒变成皮肤上的刺青已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了。”那位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能否改变一下颜料的配方让它更容易清洗乾净或者让这些颜料变成透明?”系密特忍不住又问道。
“方法确实有不过我并不知道。
“那是最高等级的咒法师才会使用的手段他们在皮肤上绘制好几层不同的魔纹并且运用一种特殊的手段让那些魔纹任意浮现在皮肤表面。
“实力越高的咒法师能够描绘的魔纹层数就越多同样能够施展出的魔法数量也就越多。
“不过你根本就用不着这些方法描绘在你身上的那些魔纹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有效地约束自己的精神令精神尽可能和天空之神开始获得同步等到一切都变成自然存在的本能的时候你根本就用不着那些魔纹的帮助。
“我告诉过你神力和魔法完全不同神力的强弱并非取决於你所拥有的自身的力量而在於信仰同步的程度。”安纳杰魔法师平静地道。
系密特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虽然他非常清楚这番话一都没有错不过他最担心的是或许在他达到那种程度之前他的脸早已经被那些颜料彻底毁了。
看到包里着棉袄、浑身哆嗦着的被恩纳利侯爵系密特不知道应该为他感到不幸还是应该嫉妒他的好运。
系密特甚至怀疑哥哥的这位忠实的盟友今天晚上是否会大病一场·旅途之中的寒冷或许不会带来疾病不过从极度的寒冷突然间变成酷热难当能够忍受这样的煎熬的人可绝对不会是眼前这副单薄而又虚弱的身体。
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张羊皮纸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对此表现出欢欣还是苦笑。
毫无疑问他的权力再一次获得了提升。
他手裹的这份授权书和他拥有的另外一份授权书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这-次的授权书并没有限制他只能够在北方领地运用。
也就是拿着这份授权书他可以接管任何一个地方的行政和军事上的职权。
“您是侯爵我怎么能够指挥您?”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这是陛下的命令你知道陛下之所以让我来这裹只是一个稻草人的身分我所需要做的便是装装样子让海军部和南方的那些官员听从命令。
“这件事情非常紧急事实上陛下希望我们立刻起程我们最好能够在半个月里面完成这次使命。”要知道真正的威胁并非在南方而是隐藏在北方那连绵无际的森林和群山之中。“
对於法恩纳利侯爵的话系密特倒是完全能够了解。
事实上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为什么此刻一切都显得如此太平。
炎热的天气在令众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同时也令那些魔族受到致命的伤害。“那么这里所生的事情呢?我原本以为您的到来和上一次的北方领地之行一样是以钦差大臣的身分前来处理伽登的案件。”系密特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这裹所生的一切对於陛下来仅仅只是事事实上佛利希侯爵已亲自赶来解决这个案件。
“陛下对於这个案件的重视程度甚至没有您受到袭击的那次事件更加关心毕竟和实力强悍的叛逆者比起来贪婪的国家蛀虫要好对付许多。”法恩纳利侯爵笑着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知道再也没有转园的馀地他虽然并不情愿离开这里不过他的理由显然并不能够令别人知晓。
系密特总不希望告诉眼前这位侯爵自己被魔族的创造者始终窥视着那几种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全新魔族的出现正是和他获得的力量有关甚至魔族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一种新的兵种那个兵种行动快似闪电。
系密特确信即便眼前这位侯爵大人和自己的哥哥拥有着坚固的盟友关系想必也不会为了这而向国王陛下隐瞒。
至於那位至尊的陛下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系密特别没有丝毫把握他甚至不敢随意去猜测和揣摩更谈不上尝试。
“法恩纳利侯爵您知道伽登之行仅仅只是顺道而已我原本打算将嫂嫂和姑姑送回京城。”系密特道。
“对於这件事情您根本用不着有丝毫的担忧侯爵夫人完全可以暂时逗留在这里反正我们原本就打算在半个月之内回归。
“陛下已请求最近的圣殿派出圣堂武士我相信他们会在几天之内到达到了那个时候这座城市将固若金汤。”法恩纳利侯爵连忙道。
“那些曾经袭击过我的叛逆者呢?”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这下子那位侯爵大人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只有这件事情连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没有把握事实上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亡命之徒去往何方。
所有的关卡和道路全都被严密地封锁起来这个郡的每一座城市都经历了严密的盘查但是那些叛逆者就如同突然间蒸了一般。
除此之外对於那些叛逆者这位侯爵大人从内心之中充满了畏惧。
在离开京城之前那位至尊的陛下曾经反覆告诫过他那些叛逆者的可怕。
那位对他宠爱有加的国王陛下甚至告诉他有一种情况他要立刻停止行动并且以最为迅的办法撒回拜尔克那便是万一现了那些叛逆者的踪迹。
用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话来那些亡命之徒虽然没有圣堂武士一般厉害不过同样也已是非人的存在他们或许还不至於能够毁灭一座城市不过想消灭一支兵团或者在重重保护之下杀死某个人倒是轻而易举。
正因为如此这位至尊的陛下同样建议他采取微服私访和低调的做法。
“那些叛逆者丝毫不足以畏惧陛下对他们早已经有所布置。”法恩纳利侯爵最终决定对自己盟友的弟弟撒谎毕竟他有一定要前往南方的理由。
即便没有他那位盟友的提醒这位侯爵大人也完全能够看得出来这趟南方之行后陛下会让他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同时负责“国务谘询会议”的行动。
这对於已然栖身於议院的他来毫无疑问是坐稳位置的最好时机。
法恩纳利侯爵非常清楚他的那位丰友早已经依靠智慧和才能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塔特尼斯家族已然是京城之中最受欢迎的家族之一但是他却没有那样的优势如果他的盟友所拥有的是赞叹和羡慕的话那么他所赢得的便是嫉妒和不屑。
就在那位侯爵大人犹豫不决的时候系密特正听到那位安纳杰魔法师传来无声的心语。“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离开我能够给予你的帮助已然全部给予你了接下来该怎么干并不是我的事情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有进一步令精神和天空之神斯凯同步。
“不过在此之前你只要在作最重要的事情之前召唤斯凯的神力就足以蒙蔽那想要窥视你的眼睛。
“另外还有一个更加容易的解决方案。
“据我所知有许多神灵拥有着净化和抚佑的祷文至少生命之神、幽冥之主还有戒律之神都是存在这种祷文的如果我让你挑选信仰的神灵的时候你选择他们之中的一个现在事情就好办许多。
“至於你的嫂嫂和姑姑这件事情你用不着担心有我在这里她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系密特虽然并不知道这无声的心语到底是怎么做的不过他猜测十有**和安纳杰所研究的神力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感觉到这个神秘而又奇怪的魔法师始终隐瞒了某些事情。
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自由之神的那次失败并没有令他彻底放弃他的研究。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魔法师的研究已获得了极大的进展而此刻他既是在帮助自己与此同时也是在用自己进行实验。
系密特无从得知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实验更不知道这个实验是否会给他带来危害不过此刻他最关心的是是否能够从那个魔族创造者的窥视之中逃脱。
系密特并不担心那位神秘的魔法师在自己的身上布下另外一种窥视的魔法。
即便那位奇怪的魔法师隐藏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野心即便最终的研究成果能够令他站立在权力的颠峰系密特也丝毫不会在意。
毕竟这个世界再怎样变化都仍旧是人类的世界真正令系密特感到担忧的是魔族会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侯爵大人我对於这一次的使命几乎一无所知。”系密特连忙道此刻他才真正开始考虑那即将执行的使命。
对於系密特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行李可言他所需要的就只有他身上的那两件奇特的铠甲除此之外便是那藏有弯刀的盾牌。
同嫂嫂沙拉姐和玲娣姑姑道过别系密特往外走去。虽然那位法恩纳利侯爵对於乘坐飞毯前往南方有种谈虎色变的感觉不过最终他仍旧不得不妥协毕竟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到达目的地那是最好的选择。
正当系密特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叫住了他。
只见安纳杰魔法师正站立在旁边的房间门口。“我有些事情想要最后和你谈谈。”
着这位魔法师将系密特让进了那个房问。
系密特一走进裹面立刻现房问被重重神力所隔绝这绝对不是安纳杰魔法师平时所的那仅有的一感应所能够做到。
“我有样东西想要交给你是否接受全凭你自己的选择。”着那位魔法师轻轻的递过来一个笔记本·硬质的皮封面从皮质看来像是来自於鳄鱼或者蜥蜴之类的大型爬虫从笔记本的纸张颜色看来这本笔记已有些年头不过还算不上古董笔记本的一侧用丝线系着显然是为了在旅途之中不至於散落开来。
接过那本笔记系密特稍微翻了翻脸上不禁显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您不是曾经许诺过不诱惑我信仰那位自由之神吗?”系密特问道。
“这件事情让我犹豫了很久事实上下定决心并不容易至少有一件事情我非常清楚如果波索鲁知道这件事情他肯定会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我实在不希望令毕生追求的目标被彻底湮没更不想让揭开谜底的最后可能从我的手心里面溜过。”
到这里安纳杰魔法师用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目光凝视着系密特。
“我可以告诉你会和你在这里相遇是我早已经预知的事情但是当我现那个预言之中必然会到来的人是你的时候我同样曾经犹豫不决过。
“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个秘密?”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禁犹豫起来。
这一次倒并不是他的好奇心在起作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到眼前这位魔法师此刻的态度和往日截然不同这并非是一个教导者面对曾经教导过的人的感觉而是有更多的东西隐藏在里面。
了头系密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头之后显得犹豫不决的反倒换成了那位魔法师。
过了好一会儿安纳杰魔法师彷佛好不容易理顺了思绪一般用极为低缓的语调道:“我和你见面的第一天就曾经过我、波索鲁、崔特三个人曾经拥有让每一个人都能够因为魔法而获益的梦想。
“不过另外还有一个梦想我们从来未曾告诉过任何人。
“那个时候的我们全都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贵族和平民的区分。这是一件令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初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我们隐藏着同样的梦想。
“特别是对崔特那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要知道波索鲁拥有这样的想法完全有可能他的出身非常贫苦被菲廖斯魔法师看中对於他来原本就是人生之中一个天翻地覆的转折。
“而我和崔特全都拥有着贵族的头衔在整个魔法协会之中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极为稀少我会拥有那样的想法或许还情有可原毕竟我所属的家族到了我祖父的那个时代已然变得相当没落。
“我的父亲是次子没有能够继承爵位不过现在想来即便继承爵位生活也不会显得多么美妙。也正因为如此我从就生活在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环境之中。
“但是崔特的身分完全不同他的家族非常有名虽然他本人并非是家族的长子但是他根本就不必为自己的前途和爵位担忧他的姐姐是第一任王后他的家族在议院和宫廷之中全都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即便他没有成为魔法师光明灿烂的未来也对着他敞开正因为如此他拥有着那样的梦想令我和波索鲁感到相当奇怪。
“而且最终的事实证明对於那个梦想的追求他是我们之中最积极和努力的一个而他的所作所为甚至称得上偏激。
“崔特想要创造一个自由的、消除贵族和平民界限的世界他用他所拥有的领地进行实验不过却惹怒了他的兄长和其他所有人。
“现在想来那场风波之中隐藏着许多私心和阴谋如果当时便让那场风波沾上一些血腥的味道或许就不会有之后的杀戮和纷争。
“不过最终的结果是令崔特彻底走向偏激他将他摒弃在他所属的世界之外并且将那个世界当作是敌人。
“而我则希望能够创造出一个类似於宗教信仰的东西用感化和自愿的形式来消弥那道隔阂。
“我的成功曾经令我感到无比喜悦我用我自己的信仰创造出了自由之神但是令我未曾想到的是当我将我的成就向波索鲁和崔特炫耀之后崔特竟然用我的成就开始了他复仇和战斗的征途。
“不过时至今日我开始有些怀疑我是否拥有愤怒的理由因为自由和平等原本也是崔特的信念从某种意义上来他同样也是我所创造出来的自由之神的信徒。
“信仰再加上一些神迹没有比这更加能够吸引人心崔特很快便拥有了一支庞大的信仰者的队伍而上一次的教训让他自以为学到了许多东西。”同样我所采用的方织给予了他极大的数迪通过改进他创造出了‘惩罚者’和‘裁决者’这两种强大的战士。
“对崔特的愤怒令我做了一件事情。
“要知道我创造自由之神除了我对於自由平等的追求和渴望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不希望受到教廷的控制。”正因为如此我便是自由之神信仰的教宗愤怒令我彻底关闭了对自由之神的感应并且宣布自己的研究成果完全不正确。
“而这恰恰造成了崔特的致命伤在征讨到达最关键的时刻当教廷和圣堂出面讨伐当崔特和他的起义者形势显得最为严峻的时刻突然问自由之神消失得无影无踪立刻引起了从所未有的恐慌。
“感受到自己被抛弃的信仰者们立刻转过头来攻击崔特和他的传导者们而那时陷入内外交困之中的崔特只能够让他的助手们逃离他自己则因为是个魔法师根本就不可能逃离魔法协会的追踪因此自愿成为俘虏。
“我事先表明的立场令我躲过了成为同谋的嫌疑而在关闭对自由之神的感应的时候、将力量提升到最强的我意外获得了一些对未来的预知。
“关闭了对自由之神的感应之后即便是我也只能够运用很少一部分的神力不过这同样也证明了我的理论完全正确因为我甚至做到了教宗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但是恰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现令我的理论真正为之动摇。
“那个意外的现便是仍旧有一个自由之神的信徒能够运用被禁锢的一部分力量事实上在这之前那个?
?早已经拥有并且在运用那种力量他是我进行实验最初的志愿者之一。
“只不过那个时候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毕竟他所拥有的力量一都不显眼仅仅只是稍微高等一些的对自由之神力量的感化和传导。
“而且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所采用的感化和传导的方式与众不同事实上那个拥有这力量的人根本是无意识的在运用这种力量。但是当其他所有人都失去了对自由之神的感应的时候他就变得极为显眼。
“有关他的事情是在几年之后一个相当偶然的机会为我所知晓但是令人感到异常可惜的是从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人的口中我得知那个人已然在意外之中死去。
“不过那个人的现令我对原本的理论产生了怀疑我继续开始了研究的工作而刻意封闭自我为了不让人现原本的身分下定决心不使用任何魔怯的我对神力的感应变得越清晰。
“这部笔记上面记载着我前前后后的所有现还有我所未曾揭开的秘密我非常希望你能够接受它或许有朝一日你能够找到最终的答案。”那位魔怯师用异常低沉的语调缓缓道。
系密特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他将那本笔记本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面。
“我很抱歉不能够答应您的请求因为在您之前我已然答应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要求。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绝对能够保证我不会向任何一个人起刚才听到的一切。事实上无论是那位崔特先生还是您你们所拥有的梦想令我感到敬佩。”系密特着朝安纳杰魔法师轻轻地鞠了个躬然后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正当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间听到身后的那位魔法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那个人的名字叫‘自由的风’。”
系密特的身体猛然问变得僵硬起来他原本要拉开房门的手缓缓地垂落下来。
满怀惊诧的眼神系密特转过身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那位魔法师显然是在确认这是否是一个玩笑。
“当初他成为志愿者的时候是因为他对於我的想法很感兴趣而我则根本就没有在意志愿者到底是什么身分。
“等到我再一次听到他的事情并且听到有关他的噩耗的时候我这才对有关他的一切有了兴趣。
“他的身分令我想起了崔特虽然他远不曾拥有崔特那样高的地位不过毫无疑问他应该属於和崔特同一类人。
“他用他所创作的音乐来传递自由之神的感化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能够欣赏他所创作的乐曲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感受到他的思想和对自由的追求。
“虽然没有任何宣扬自由之神的教义不过每一个曾经获得过自由之神感应的人都能够从他的音乐之中获得同样的感觉。
“神力能够通过没有生命和意志的东西传播这是我之前从来未曾想到过的事情不需要身为自由之神的信徒任何一个不是太差的音乐演奏者都能够清清楚楚地传递出自由之神的感应。
“一无疑问这便是我从一开始就追求的东西但是此刻我对此仍旧充满了谜团当然原因或许是我是个丝毫没有音乐天赋的人。”
被安纳杰魔法师所的这番话完全震惊了的系密特呆愣愣地走到了老魔法师的身旁。
他重新接过那本笔记这一次他阅读得如此仔细彷佛要在片刻之内便吸收所有精华一般。
笔记本的后半部果然能够找到许多他非常熟悉的东西那是他的父亲——自由的风最广为流传的几作品。
令系密特感到惨不忍睹的是那些作品被彻底割裂开来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加以研究。
那位丝毫没有音乐天赋的魔法师显然打算通过音符的排列组合来找出令人感应到自由之神的原因。
那些用各种假设和理论排列起来的乐章根本就无法演奏出音乐系密特试着默默地在心里演奏了一段便立刻停止了这无比可怕的尝试。
他绝对可以确信那些出自眼前这位魔法师之手的乐谱能够令人感受到的只可能是死神的意志。
“我会研究一下这本笔记不过我不敢保证自己会成为自由之神的信徒。”系密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没有关系我相信你的父亲当初愿意成为实验者十有**并非是因为对自由之神的信仰而是他对於自由的追求。
“自由地选择是否拥有信仰原本就是自由之神最为根本的教义之一。某种意义上来自由之神是一个相当矛盾的神灵我创造他原本就是为了证明对神灵的信仰可有可无。”安纳杰魔法师淡然地道。
这番话令系密特多多少少有些莫名其妙此刻他越来越确信波索鲁大魔法师对眼前这位魔法师的评价丝毫没有错误。
“感谢您给予我的帮助。”系密特缓缓道这一次他的语调之中充满了真诚“同样也感谢您告诉我这一切。”
看着神情之中第一次显得恭敬而又尊崇的系密特那位魔法师稍微思索了一下用极为低沉的语调道:“我要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你的父亲‘自由的风’他的死亡令我感到异常蹊跷或许他的死亡隐藏着什么内幕。”
这番话令系密特再一次浑身一震他神情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位魔法师。“我会将一切调查清楚。”系密特缓缓地道他的语调之中拥有着某种义无反顾的感觉。
第四章 海滨
从海洋上吹来的风稍稍吹散了一些酷热的空气。
这是一座规模非常庞大的城市不过同样也是系密特曾经看到过的最为凌乱的地方。
这里的道路就像是盘根错节的树根。
可以看得出来原本城里确实有几条主斡道但是此刻那些主干道有的已修造了建筑物有的则被杂乱的货物所堆满。
这座闻名遐迩、被称为丹摩尔南方最繁华的港口的城市确实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上的优势这座城原本的位置显然是坐落於一惆凸出的半岛之上不过此刻那里已成为了码头区。
这座凸出的半岛两边是两个巨大的港湾远远望去那两道月牙形的港湾裹面到处能够看到延伸出来的船坞。
在远处左侧港湾的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排全新的码头区正在建造之中。
城裹的码头区并不仅仅只有那突出的半岛围拢海湾的所有地方全都是码头区的范围。
事实上在那位法恩纳利侯爵的眼中这座巨大的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大码头这裹的建筑物看上去全都像是仓库而这里的街道同样也和码头上没有什么两样到处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从衣兜裹面取出酒壶这位侯爵大人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他感到自己现在和那些来来往往的水手越来越相似了尽管他并不愿意这样不过那仍旧滞留在他体内的风寒酒是最好的驱除良药。
事实上他已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打好了招呼。
如果事情结束之后他情愿让四个车夫轮流驾驶马车日夜兼程将他送往拜尔克也绝对不再麻烦那些魔法师们用飞毯送他。
这一次的旅行再一次令他感受到他和盟友的那位充满神秘和奇迹的弟弟之间的差口刀。
不过令他有些弄不明白的是既然要以低调的形式完成陛下的使命为什么那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孩还要弄出那样大的动静?
更令他感到疑惑不解的是在他看来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显然已经忘记了国王陛下的使命。
他整天沉溺於音乐创作来到这座城市已然三天他丝毫没有显露出想要追寻海盗踪迹的样子。
不过那位侯爵大人不得不承认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拥有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音乐天赋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这个家伙的名声已传遍了这座城市。
沿着街道走到尽头从一座半开的房门里面透出阵阵悦耳的音乐声那又是一个全新的曲子法恩纳利侯爵相信为了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整整弄到半夜两。
听到那优雅而又带着一丝狂放的乐曲这位侯爵大人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相当糟糕的话或许会和那些聚拢在里面的人们一样沉溺於此。
推开那扇画着一条红色鲷鱼的门这家名字叫做“赤鲷”的旅店正是他们住的地方。
和城里的任何一座旅店一样这里同样也是提供食物的餐厅和买醉的酒吧。
港口永远不会缺少胃口极大的水手和兜里面揣着几个大钱的醉汉同样也总是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客商他们的口袋里面永远最为丰满。
法恩纳利侯爵自己就装作是一位落魄贵族子弟他来到这里的藉口毫无疑问便是想要用手里仅有的一些钱好好地赚上一笔。
这同样也给予了他一个非常好的藉口让他可以顺理成章地到处打听有关那些海盗的消息。
今天一早他就离开旅店前往货币兑换处那里同样也是船主们招揽生意和打听行情的好地方。
在那里逗留了整整一天这位侯爵大人也没有获得丝毫的信息他所问到的每一个船长都声称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海盗。
仅有的厂信息来自於一个外国商人之口他他向一个叫伦特的人付了货款的百分之三一路之上就未曾遭遇到海盗的袭击。
这位侯爵大人立刻向其他人打探那个叫伦特的人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同样也没有一个人知道有关这个叫伦特的人的消息。
不过这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进展。
走进旅店和昨天一样旅店之中挤满了人。
这些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堆一堆靠近窗口他们所关注的或是他们面前的酒杯或者便是此刻他们正在商谈的生意。
而另外一堆人则围拢着旅店的一角法恩纳利侯爵非常清楚在最里面的角落之中坐着塔特尼斯家族的奇迹之子。
自从第一天来到这里每天这个时候他总是会进行两个时的表演表演的最后是以他新谱写的一件作品作为结尾。
靠着柜台这位侯爵大人找了一张空位置坐了下来。
“来什么?”旅店掌柜殷勤地问道。
法恩纳利侯爵知道这个家伙喜欢音乐每当这个时候这位掌柜总是会站在这里而平时他十有**在忙别的生意。
“帮我灌满。”
法恩纳利侯爵拿出了酒壶道。
这个酒壶是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在靠近城市边缘的一个摊子上购买的扁扁的像是铜质的酒壶外面镀着一层白银。
不过真正令这位侯爵大人感兴趣的是酒壶侧面那精美的雕刻那像是用镀银的金属片手工焊出来的在京城拜尔克很少看得到这种手艺。
“您今天又不太顺利?”那位掌柜的显然看出了法恩纳利侯爵脸上那显得有些僵硬的神色。
“是的我在京城就听这里的海盗猖獗异常但是在这裹我却丝毫都听不到有关海盗的任何消息。”法恩纳利侯爵抱怨着道。
那位掌柜自顾自的往酒壶裹面灌着酒一边倾听着系密特演奏的音乐。
将酒壶递给法恩纳利侯爵这位掌柜既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没有讨要酒钱。
轻轻地扣了一枚银币在桌子上面汰恩纳利侯爵抿了一口酒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好酒也没有经过长时问的窖藏不过味道还算不错。
过了好一会儿音乐渐渐停息了下来原本围拢在一起的人群终於散了开去有人走出了旅店。
看着那些人接二连三走出去的背影那位掌柜的微微露出了一丝不满的神情。
而此刻系密特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在扶恩纳利侯爵的身边坐了下来。“又不顺利?”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位侯爵大人的眼神立刻问道。
耸了耸肩膀那位国王的宠臣露出了一丝苦笑。
“为什么你对海盗那样感兴趣?”掌柜突然问问道:“既然知道海上不大太平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来到这裹?”
听到这样一问那位侯爵大人微微一愣他确实未曾想过应该如何回答这些问题。“赚钱啊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旁边的系密特已然接口回答道。
“赚钱?实在的这位先生的样子可不像是为了赚钱一心赚钱的人不会对海盗那样在意。
“如果三天裹面有谁花费了大部分的时问到处打听有关海盗的事情但是对生意行情丝毫都不感兴趣这肯定会让人怀疑。”那位掌柜的看了一眼左右低声道。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在意生意行情更关心的是一路之上绝对不能够遭遇到海盗。”系密特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他的回答令法恩纳利侯爵吓了一跳原本在他设想之中既然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怀疑自然应该尽可能的平息这种疑虑。
“噢?能不能让我听听你们的想法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那位掌柜弯下腰用胳膊支撑着柜台桌面脸凑到系密特的面前问道。
系密特装作朝着法恩纳利侯爵看了一眼的样子然后思索了一下同样将身体凑近了过来。
看到这副架式栖恩纳利侯爵也不由自主地俯下了身子此刻他当然看得出来那位平日默默无闻的旅店掌柜其实就拥有着牵线搭桥的门路。
此刻法恩纳利侯爵才恍然大悟原来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整整三天丝毫无动於衷是为了等待猎物上钩想必他选择这家旅店也并非是为了当初他所的这座旅店旁边的几条大街令他比较感兴趣。
毫无疑问这个奇迹之子早已经知道这家旅店的掌柜拥有着特殊的门路更知道如果自己四处打听只会引起当地人的怀疑。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侯爵大人便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此刻他总算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能够成为塔特尼斯家族唯一真正的盟友对於他来是最大的幸运。
“面粉、麦子、咸肉这就是我们要做的生意我们对於行情根本就不感兴趣反正对於我们来所要做的只是把能够买到手的全部买到手。
“除此之外还有潘顿、夏内、安莎雷克这些离我们比较近的国家他们手裹只要有我们所需要的货物我们全都要买下来。”系密特用异常平静的语调道。
“噢?全都是没有什么利润的生意。”那位掌柜微微愣了一下道。
不过当他轻轻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他的眼神之中立刻拥有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方你们打算赌今天的收成?“
那位掌柜心翼翼地问道:“这恐怕会让你们大失所望丹摩尔别的或许缺少但是烂在仓库里面的面粉却有得是。”
州丹摩尔的仓库裹面有多少东西我们比你更加清楚问题是那些仓库会不会为了饥民而敞开?“系密特用异常冷漠的语调道。
“有太多人吃不饱或许会引起叛乱。”那位掌柜的不以为然地道。
“我敢打赌等到了秋天你就可以在这座城的郊外看到浑身靛蓝的魔族国王陛下或许会非常欢迎有人叛乱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用不着分出力量去保护那些叛乱者。”系密特的语调仍旧是那样冰冷。
这一次那位掌柜的再也没有刚才那样强硬了他皱紧了眉头了头。
门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们到底想要些什么。海盗确实是你们最担心的麻烦这些货费不了多少钱却占许多船舱位。“那位掌柜压低了嗓门道:”看样子你们是打算等到冬天的时候抬高价钱出售这种生意倒确实只有两位可以做要不然上面只要下令严禁囤积其他人就丝毫没有办法。“
“我们并不打算囤积抬价即便这批货物的价格增长五六倍对於我们的好处也十分有限事实上我们只计画获得一倍的利润粮食的价格毫无疑问肯定会过现在的一倍。”而我们用一倍甚至一倍半的价格出售手里的粮食到了那个时候根本就算不得囤积居奇事实上那叫作维持粮食价格是为国王陛下分忧解难的好事。“系密特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
这一次那位掌柜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系密特和法恩纳利侯爵他的脸上充满了惊诧的神色。
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他将旅店的领班招呼了过来让他接手旅店的经营。
系密特和法恩纳利侯爵租下的是靠旅店最右侧的一问独立的房问。
这问房*有两个卧室还有一个不大的客厅。
此刻这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面。
“毫无疑问两位是我所见到过的最为高明的人物我相信你们俩的设想绝对能够成功不过如果没有一个熟悉行情的人从中参与的话两位想要成功恐怕非常困难。”那位掌柜直截了当地道。
“请您得详细些。”法恩纳利侯爵道。
“我相信两位只要一开始动手收购面粉、麦子和咸肉立刻就会有人明白两位的想法。
“在这里所有的货物其实全都掌握在几个人的手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私下交易每一笔交易都有人清清楚楚正因为如此没有人可能收购光所有的货物这便是这里的游戏规则。
“你们是外来人如果没有打通路子的话没有人会卖给你们任何东西同样也不会有任何一条船装载你们的货物。
“得更清楚一些即便你们神通广大弄到了货物和船只海盗也会在半路上面等着你们。”那位掌柜的道。
“我早已经听过这里存在着某种私下的规则但是没有想到这些私下的规则居然还牵涉到海盗。
“如果阁下所的那些通道和海盗有所关联我们可不敢领教和合作对於我们俩来没有什么比乾净的名声更为重要。
“除此之外我们更不希望随时都得担心曾经的合作者会成为威胁勒索我们的人。”系密特连忙道。
这再一次令那位侯爵感到奇怪在他看来此刻好不容易搭上了线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绝对不能够丧失掉。
不过现在他对於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所拥有的大脑和智慧充满了敬畏因此他立刻顺着意思摆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开不我敢用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和海盗有任何牵连港里面除了几个和那些海盗有联系的人就只有海盗安插在这里的眼线和内应会真正喜欢那些家伙。
“我刚才所的那几条线全都是真正的商人他们只是向海盗派驻在这里的代理人交纳一笔款子让那些海盗不至於去打劫他们的船队。”那位掌柜连忙解释道。
“据我所知这并不是最近几天出现的规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但是最近海上却显得特别不太平那些海盗好像不太在意原本的游戏规则了。”法恩纳利侯爵连忙道。
“这样确实没错其中另有内情不过无论那些海盗闹得多么凶他们也不敢过於破坏规矩他们所打劫的大部分是没有经过那几条线的船只。
“我刚才了大宗的买卖绝对不可能不经过那几条线获得交易不过买卖就不是这样了。
“而港口里面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宗生意虽然那些宗生意的商人同样也会去找海盗的代理人交纳一笔钱不过他们是否会遭到抢劫就得看他们的运气如何了。
“大宗的货物并且由几条线上的大人物亲自关照过那些海盗倒还一次都未曾抢劫过。”那位掌柜再一次解释道。
“你刚才另有内情?是否能够向我们透露一下?”法恩纳利侯爵道。
“阁下这样话会让我感到阁下像是密探。”那位掌柜毫不迟疑地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侯爵大人微微一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
“成为密探确实是我们的愿望你应该听过成为国王陛下的密探是飞黄腾达的捷径。”旁边的系密特突然问插嘴道。
他看了那位掌柜一眼用压得极低的语调道:一这就像是一笔生意有多少利*作多少交易。
“我的父亲是阿得维爵士第三军团第四十七骑兵团的团长他死在了增援北方领地的途中。他的死换来了一块不大的领地和爵士头衔的得以继承。
“我的朋友和我拥有着同样的不幸不过他的家族要高贵许多他的家族拥有着男爵的头衔几个月前他继承了这个身分。
“京城里面所生的一切以及北方领地同样的情况让我们确信现在是飞黄腾达的最好时机所需要的只是头脑再加上一的胆量。
“唯一令我们感到遗憾的是我们并不曾拥有我们的父亲的勇武和威猛我的父亲曾经希望我能够继承他的职位成为一名骑士但是我更喜欢音乐而并非是骑马战斗。
“我的朋友的大致情况也是如此事实上如果[]他的父亲未曾有那个意外的话十有**轮不到他继承男爵的头衔他的姐夫是个孔武有力的骑士而且是老头子的副手深得老头子的喜爱。
“正因为如此军功这条路我们连尝试都不可能而想要获得一个公职又是如此困难再即便极为幸运地获得了一个公职又有什么用处?
“难道还有哪个公职比蒙森特守备更吸引人但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伯爵像扔破鞋一样放弃了那个位置我相信那个时候肯定有很多人嘲笑他的愚蠢但是现在还会有人嘲笑吗?
“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更明问题?想要飞黄腾达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国王陛下注意然后就是实实在在地做几件事情。
“为了这件事情我们两个策划了整整一个月最好的机会毫无疑问是在北方领地不过那里有魔族实在太过危险只有这里既安全又拥有着机会这既是我们的机会同样也是你的机会。
“那位塔特尼斯伯爵的成功还让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让国王陛下看到拥有一大群帮手或许比显示自己是个凡人物要高明得多。
“我们无从得知阁下在这座城里是什么样的角色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在这座城里你还未曾达到能够呼风唤雨的境地。
“但是如果这一次我们成功的话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当你我三个人成为国王陛下真正的心腹密探的时候如果你仍旧想待在这座城市你完全可以想像一下那时候的风光。”系密特用充满诱惑的语气道。
看着那位掌柜陷入沉思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此刻已然心服口服他总算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飞黄腾达丝毫不是一件侥幸的事情。
大塔特尼斯的头脑全都精明而又高明得令人恐怖这是他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明白了这件事情同样也令这位侯爵大人知道接下来他应该如何选择前进的方向。
“好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就像你们刚才所的那样有多少利润做多少交易我可以告诉你们的和你们此刻能够给予我的大致相同我不会冒着被别人灭口的危险透露太多的东西。”那个掌柜道。
“还是由你自己来确定筹码你就你可以的事情反正第一份报告我们用不着太过详细只需要能够引起国王陛下的注意便可以了。”法恩纳利侯爵道。
“好这样合作就有希望成功。”那位掌柜松了口气道:一我刚才了那些海盗在城里有几个代理人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抢劫者全都是海盗也不是所有的抢劫都是为了金钱。
“有很多原本并不是海盗的人现在也会客串一下海盗的角色除此之外附近的潘顿、安莎雷克好像在私底下都有些动作。
“前一段时问海盗动作异常大的原因是我刚才告诉你的那几个商会他们自己互相拆台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能够控制更多的地盘最终的结果却让他们现这只会两败俱伤。”现在这种事情已被严格禁止不过那些海盗之中却有些人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有人就像是沾了血腥味的鲨鱼现在已无法遏制住对於抢劫的渴望。
“不过你们的货物倒是用不着担心面粉、咸肉之类的货物脱手困难而且赚不了多少钱再加上只要我们暗示这些货物拥有着特殊的背景那些海盗就不会来沾惹这种烫手、又没有多少利益的买卖。”
无论是法恩纳利侯爵还是系密特都始终保持着沉默。毫无疑问这确实是他们原本不曾知道的事情不过这些情报还远未曾达到他们期望中的程度。互相对望了一眼法恩纳利侯爵道:“这些东西并不足以吸引陛下的注意你至少要告诉我们一件事情那些海盗怎么可能有胆量和海军交战?正规的舰队又是怎么会败给海盗的?”
“这个问题好像有出了范围。”那个掌柜立刻道。
“高额的利润往往来自一定的风险你可以控制风险的程度但是如果丝毫没有投入的话高额的利润又从何谈起。”系密特立刻道:“我再透露一件事情给你知晓我们这个联盟并非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此刻就等候在拜尔克他随时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可以确信用不着多少时问就可以知道这笔生意是否值得继续作下去。
“我知道兰德尔区就有一座教堂从你嘴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多明天晚上便能够出现在国王陛下的办公桌上为此我们花费了不少代价买通了一个宫廷侍卫。我们投入的代价要远比你多得多。”
系密特的话显然将那个掌柜彻底唬住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了头道:“舰队里面的水手原本就是临时徵召来的海军虽然从来未曾吃过士兵的亏空不过他们在水手身上却从来不客气。
“听传闻海军部的那些人也已猜到了这一他们正在设法清理水手不过这件事情可并不容易办到一直以来所有舰队的水手人数都在满编制的六成以下打仗的时候全靠徵召队临时抓水手充数。
“另外还有一个传闻好像海盗当中有人开始联合起来他们和商会之问的关系暂时不错不过对海军舰队却有些显得不太寻常。”
到这里那位掌柜稍微思索了一下就闭上了嘴巴显然在他看来他下的代价已然够多。
法恩纳利侯爵和系密特同样也知道如果不能给这位掌柜先生看到更多实际的利益的话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显然不可能。
“我立刻去通知塔希。”法恩纳利侯爵站了起来道。
“我是等待确切的回应?还是立刻为你们牵线搭桥?”那位掌柜立刻问道。
“先我想知道具体的游戏规则比如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从牵线搭桥之中你可以获得多少报酬?我们必须搭上几条线?为此我们得付出多少代价?”系密特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那个掌柜稍微思索了一下最终了头道:“对於普通的顾客有些问题我原本并不应该不过既然真正的利益并不在这里我愿意全盘托出。
“像我这样的人在这座城裹到处都是我们既是掮客又是那些人的耳目。”一般来我们这些人可以得到的报酬在几十到上百之问特别大宗的交易再碰上那些大人物高兴或许我还可以从中得到的抽头。“至於要搭上几条线像这样大的买卖至少要三到五条线。不过如果不和每一个人都打声招呼恐怕会有人从中捣乱。
“越是大宗的交易越是划算那些大人物会给出他们希望的报酬大主顾可以从中挑选对他来最合适的合作者。
“当然在做出决定之前你们也可以和那些人当面讨价还价不过有一件事情最好别做那便是骗他们另外一家的出价更低这种事情一问就全部知道那只会令所有的大门为之关闭。”
从教堂回来已月上树梢。
虽然夜晚的海风令酷热又减轻了几分不过法恩纳利侯爵仍旧感到浑身不舒服此刻他只希望能够立刻洗个冷水澡。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旁边的房问里面仍旧亮着灯家伙十有**又在创作新的作品。
轻轻地敲了敲门这位侯爵大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消息出去了?”
从自己的房问里面出来系密特立刻问道他并没有询问法恩纳利侯爵将消息给什么人或许是道格侯爵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哥哥。
“我必须承认你做得实在太完美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裹的掌柜就是一条线索?”法恩纳利侯爵问道这个问题他已然忍了很久了。
系密特当然不可能告诉眼前这位侯爵大人他脑子里面所拥有的圣堂武士的记忆告诉他旅店的掌柜和夥计驿站马车的老板和车夫那些走南闯北的船长十个里面有九个通过贩卖消息充当掮客来赚取一些额外的收入。“眼神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和他拥有着差不多身分的人不同的职业总是能够造就出不同的气质。”系密特胡八道着。
不过那位侯爵大人倒是信以为真他在那里连连头。“你打算什么时候挑明身分?”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陛下不是让我们尽可能低调地进行这件事情吗?我们只需要有所收获将所现的一切转告陛下然后让陛下来解决就可以了何必挑明身分?”系密特回答道。
“那么怎么处理那位掌柜到时候抛弃他?”法恩纳利侯爵压低了声音问道。
“为什么要那样做?只要向国王陛下和我的哥哥一下今天生的所有事情他们肯定会汇一大笔款子过来。
“毫无疑问如此炎热而又漫长的夏季肯定会令大多数地方颗粒无收事先有所准备总是一件好事此刻收购那些货物绝对不可能亏本。”系密特道。
听到这样一那位侯爵大人差一跳了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连这些事情也要报告。
看到法恩纳利侯爵的神情系密特自然能够猜到那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立刻解释道:“我对那位掌柜先生所的话丝毫没有虚假这是一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亏本的买卖。”
听到这里那位法恩纳利侯爵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来一个念头这不但不会是一个亏本的买卖还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圣贤的名声。
几乎在刹那间这位国王陛下最信任的宠臣已然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他那位足智多谋的兄长画了个等号。
显然赚取无穷财富的同时还捞取圣洁的名声是这个家族不为人知的另外一个特徵此刻这位法恩纳利侯爵无比庆幸这一次他同样参与其中。
系密特并不知道这位侯爵大人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他继续道:“而且这笔数额惊人的交易毫无疑问将会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同样那些海盗也会注意到这笔交易或许他们会对此有所行动。”
这番话令那位法恩纳利侯爵恍然大悟。
不过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有些忧虑地问道:“如果那位掌柜先生的游非常成功海盗丝毫没有来骚扰怎么办?”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这不是很好吗?尽可能地收购粮食顺便打听。些有关海盗的消息不是有多少利润做多少交易吗?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总能够得到”些内幕消息吧。
“既然那些海盗没有动我们的交易就明南方的秩序还过得去再加上那些内幕消息我相信足以让我们交差。
“如果海盗动了我们的交易我们搭的那几条线就难辞其咎到了那个时候逼着他们将所有的内幕交代清楚这并非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如果那几条线确实和海盗没有什么联系那么就逼着他们和海盗决裂他们比我们更加清楚怎样才能够给予那些海盗最为沉重的打击。”
听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如此详细地加以描述法恩纳利侯爵突然问感到自己实在有些白痴。
“好吧那么告诉我下一步我该做些什么。”这位侯爵大人不知不觉地道。
“我还没有想到下一步现在得看那位掌柜能够给我们带来些什么不过如果能够弄到几张爵士爵位授予书的话我相信事情会变得容易许多。”系密特道。
法恩纳利侯爵微微了头这对於他来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是议院评审委员会成员有权提出爵位申请提名而国王陛下那里更不会有任何阻斓一个不能够世袭的爵士头衔对於丹摩尔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将布设在四周的那几块刻有特殊魔纹的符石收了起来并且用沾湿的毛巾将脸上的那些符号和魔纹全都擦乾净信手戴上放在旁边的假套系密特将他已完成的新作品放在了桌子上。
此刻他的心中越来越显得迷惘他曾经答应过波索鲁大魔法师绝对不会受到安纳杰的诱骗成为自由之神的信徒。
但是此刻他显然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诺言。
不过现在的系密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自由之神的信徒。
对於那本笔记越了解便令他越感到疑惑。
在他看来自由之神的信仰实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教义那是个自相矛盾的神灵最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是对自由之神的信仰到达最高程度就是没有任何信仰。
显然这是一个让人放弃一切信仰的信仰从道理上它一都不过去但是偏偏确实能够获得感应。
行走在港口的大街之上夜晚的海风居然仍旧带着一丝酷热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其他地方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兰顿的夜晚竟然如此喧闹繁华确实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
不过那晃动的灯影、到处可以看到的摇摇晃晃的醉汉以及那些亲密搂抱在一起的男女令他多多少少有所了解隐藏在这片繁华和喧闹背后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另一捆让系密特感到意外的事情便是这座港口城市并非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样到处是来自异国他乡的货物。
那拥挤的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数都是出售日常使用的用品根本就不能够和拜尔克甚至勃尔日相提并论更别当初那座他曾经路过、并且令他终身难忘的城恩比盖。
这一袋唯一最为丰富、系密特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便是鱼。
那种类繁多数量庞大的鱼令这座城市整天都笼罩在一种充满腥气的味道之中。
除了那海鱼特有的浓重的腥味之外还有那无法形容的腌咸肉的味道。
系密特并不喜欢这里这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他心翼翼地闪避着街道地面上的坑洞坑裹甚至能够看到积水要知道此刻炎热的天气一盆水浇在路面之上用不着半个时的时问就蒸得无影无踪。
街道全都显得那样拥挤不过更令人感到讨厌的是没有一条街道是笔直的系密特甚至怀疑这座城里的人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盖房子。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杂乱没有秩序。
系密特不经意地回了下头在街道的拐角站立着的那个瘦削青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座城里到处都充满了这样的人物这令他想起了当初的拜尔克系密特无从得知那些因为他而被投入监牢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系密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丹摩尔的法律不是为了他们而制订的想必没有人会在意将那些人送进苦役营里面是否显得有些过分。
系密特甚至怀疑那些人之中的一部分或许早已经埋葬在了拜尔克郊外的乱坟岗上。
前面又是几个这样的人物不过他们正在注意的显然是两个身穿异国服饰的人。
令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他看到那两个异国人的腰际挂着和力武士的武器非常相似的弯刀。
不过那两柄弯刀上面镶嵌的五颜六色的珠宝和玉石以及那异常精致的用金银丝编成的花纹是力武士的弯刀上永远看不到的东西。
系密特继续往前走去突然间他听到身后响起了一连串“叽里咕噜”的声音那声音显得异常愤怒。
转过头来一看刚才那两个外国人已和将他们当作是目标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站立在旁边的人群立刻围拢了上去系密特隐隐约约地看到围观的人之中有几道跃跃欲试的目光。
突然间刀光一闪在系密特看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高武技不过想要制服几个街头流氓已然足够。
一声惨叫令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此刻战斗已然结束那群流氓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他的背上显露出一道极长的伤痕。不过系密特清楚地看到那道伤痕并不严重显然那两个异国人只是想给予警告。
一阵呼唤声从远处响来那两个异国人听到呼唤显然一愣。
一个慌慌张张的人挤进了人群他对那两个异国人“叽里咕噜”了一通那两个异国人立刻收起出鞘的弯刀往外挤去。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凶厉的喝骂声人群立刻往两旁闪避。
这令系密特再一次想起了当初在恩比盖时看到的景象。
“会死人吗?”系密特朝着身边问道。“或许吧那两个外国人看上去也不简单。”一个人摇了摇头道。
“会有人出来管吗?”系密特再
一次问道他尽可能令自己话的方式和别人一样。
“只要不出大事有谁会来管?除非那两个商人大有来头不过那也只会是事后补偿。”另外一个人道。
“怎么补偿?”系密特问道。
“这要看后台的强硬程度和他们自己的想法了或者是将凶手交出来当然如果遇到有钱有势的主他们一定要追究到底的话拿几十条人命作为赔偿都完全有可能这种事情并非没有生过。”那个人用习以为常的语气道。
系密特并没有继续询问兰顿警务处和当地法官会作出什么样的裁决如果这些东西还能够有效起到作用这座城市又怎么会凌乱到如此程度。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连串惨叫刚才还气势汹汹赶杀而去的那群人此刻已然抱头鼠窜。
在他们身后追赶的是几个手持利剑的人物从他们的动作和那犀利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那都是真正拥有强劲实力的佣兵。
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显然对这些佣兵丝毫都不感到害怕反而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往前行去。
两具尸体倒在靠近码头的广场之上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好几滩血迹随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几个显然是流氓的人正倒在地上翻滚着而五六个佣兵正围拢着他们这些佣兵用脚使劲地踢打着他们的俘虏。
从他们踢打的架式来看这些佣兵丝毫没有意愿让这几个流氓存活下来。
系密特看到围观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这件事情突然问他的意识之中那些圣堂武士的记忆跳了出来圣堂武士的责任感催促他去阻止此刻正在生的残忍、极度违背人道的做法。
但是在另一边理智却在阻止他毕竟他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管这种闲事。
另一个在他脑子里面不停冲突着的东西便是以往的认知告诉他这些流氓都是没有价值活在世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益处的人渣。
但是另一种意识却告诉他任何一条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没有人能够擅自决定另外一个人的生存还是死亡。
这两种想法在他的脑子里面激烈地冲撞着到了最后甚至互相对决起来系密特感到一时之间浓浓的罪恶感和疾恶如仇的冷漠交替向他涌来。
他实在没有办法回答到底哪个才是他所拥有的真正的意识更不知道哪一种回答更加接近於正确。
那几个流氓渐渐变得一升落下来的惨叫声令系密特最终从痛苦的意识的冲突之中突围了出来。
看着那渐渐散去的人群看着那仰天躺在地上、已失去了生气的尸体系密特突然间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不过立刻这股自责被毫不留情地被抹去。
就像当初他无法令那些抢夺者从苦难之中解脱出来一样此刻他也无法改变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虽然他可以凭藉自己的力量做出一些改变不过这和那位隐居在恩比盖的老魔法师又有什么区别。
系密特并不认为那位老魔法师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事实上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那位可敬的老魔法师所做的一切还远没有波索鲁大魔法师、安纳杰魔法师和那位从来未曾见过、却闻名已久的叛逆者崔特所进行的尝试要有意义得多。
跟随在那渐渐散去的人群后面系密特隐隐约约注意到有人正盯着他。
轻轻地摸了摸腰带里侧的那一排钢针系密特对於自己的安全拥有着绝对的信心这里并非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魔族的荒原正因为如此虽然弯刀并没有带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他?这就是你所怀疑的官方的探子?”
在远处一个酒吧一一楼的包厢里面从包厢的窗口一个满脸皱纹、嘴边满是微微的青胡子的中年人正眺望着远处从这里正好能够看到整条大街和广场同样也可以看到系密特所住的那家旅店·在那个中年人的身旁正坐着旅店掌柜此刻那位掌柜的神情显得异常恭敬。
“你干得稍微鲁莽了”些那两个人早已经惊动了一大群人只不过我们互相之问都有默契没有人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插手这对於我们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
“更何况到了秋天粮食价格会猛涨又不是没有人想到过早已经有人开始囤积粮食了等到天气稍微凉快一些这肯定会变成一股风潮。
“那两个人许诺了你什么样的好处?”那位中年人不以为然地问道。
“东家他们事成之后让我也成为国王的密探。”那个掌柜立刻回答道不过他并没有其他的那些好处。
“密探?国王的密探能够值多少钱?”那个中年人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东家您的意思是不是把有关他们俩的事情转告给那几个代理人让他们来处理这里的事情?”那位掌柜试探着问道。
那个中年人立刻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他用略微带有一丝斥责的语气道:“你对这件事情是否太起劲了”些?这种事情哪轮得到你话?“
稍微思索了一下那个中年人皱紧眉头道:“我们没有必要得罪这些官方的探子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无论对官方还是对那些海盗我们都始终保持着中立这就是我们的立场。
“加文那个家伙不是非常起劲想要组建护卫队吗?他们和海盗公然叫板你就将那两个国王的密探介绍过去这样一来那几个代理人自然明白谁是他们必须对付的威胁。”那个中年人淡淡地道。
“东家万一密斯特利商会的那些人因此而真得获得了官方的支持那可怎么办?”那个掌柜连忙问道。
“一个商会难道还想和所有人斗?就算他们得到了官方的支持难道我们在官方就没有人?
“就像当初沙贝尔虽然和海盗搭上了关系也没有办法将我们全部吃掉一样躲在当中这个不偏不倚的地方是最合适的选择。
“没有人可以将我们一口吃掉拉萨罗是海军部的供应商他甚至和上层都有关系塔尔曼的女婿在省里面拥有着非常巨大的势力。
“更何况市政厅里面的那些家伙怎么会愿意这里生事情?这毫无疑问会令他们的口袋彻底乾瘪。
“我相信密斯特利商会的那些人同样知道这件事情加文也不是沙贝尔那种鲁莽、只图眼前利益的人物他更加清楚这样做根本就没有好处。”那个中年人笑了笑道。
“记住别在这件事情上陷得更深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准备和加文联手。你为商会工作很久了退休的年金足以让你过上舒适惬意的生活作官方的密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好处他们只会死得不明不白。”那个中年人用淡漠的语调道。
第五章 成功的一半
看着手里的爵位授予书那位掌柜甚至想要擦擦自己的眼晴。
他原本就没有相信系密特所的那个故事那个故事听起来确实像是真的事情不过几十年的阅历让他情愿做出简单的设想而不会去相信传奇一般的故事。
他原本想像之中这两个人只是普通的角色他们或许确实是某个贵族的次于或者破落贵族之中的一员。
但是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份爵位授予书这位掌柜刻知道他原本的设想十有**错误。
这张纸片到底有多少分量他心里最为清楚城里的七大行会里面只有塔尔曼因为他女婿的原因获得了爵士的头街。
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为了这件事情上面来了三批负责审核的官员为了伺候奸这些官员塔尔曼所花费的金钱如同流水一般。
特别是最后那批从京城拜尔克来的大人物塔尔曼为了那位伯爵能够舒舒服服地到达这里花费重金建造了一艘布满了精致雕刻、装饰奢华得无与伦比的游艇。
而那位伯爵到达的盛况更是从所未有的隆重郡里、省里全都派遣了重要人物前来迎接往日气高志昂的币政厅里面的那些官员在那天有资格站立一旁的人也没有几个。
如此隆重的仪式让城里多少人嫉妒不已。
极力钻营想要成为第二个爵士的人在这座城里不在少数不过就连和海军部关系密切的拉萨罗都没有成功更别是其他人。
正因为如此当他一眼看到这两位神秘人物抛出来的诱饵并非是他想像之中的空口许诺也不是一笔数量不的钱的时候他原本思索了一天一夜的对策刻变得不合时宜起来。
商会的退休金虽然颇为丰厚但是和爵士的头街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原本以为那两位神秘人物仅仅只是空口许诺而已没有想到这两位居然如此种通广大。
只要一想到这笔交易能够为他带来的利益这位掌柜刻打定主意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如果老东家在世的时候他或许还会有所依恋不过老东家去世之后这位新东家的自以为是早已经令他们这些老人物不满已久。
这近十年来就看到一个个原本在他们手底下工作的新人窜上来取代他们的位置那退休金只不过是让他们放弃位置的补偿而已。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旅店掌柜再没有任何犹豫。
听完那些掌柜所描述的一切无论是法恩纳利侯爵还是系密特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们早已经猜想到这件事情会有些复杂不过确实未曾想到竟然会复杂到如此程度。
城里的商会竟然分成完全不同的三个派系而这三个派系之中竟嫉是支持海盔的一方更占据优势。
“以你看来其他港口的情况又是如何?”
法恩纳利侯爵先问道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虽然兰顿是丹摩尔最大的港口不过并非是唯一的港口。
“有的地方要比这里稍微好些不过同样也有的地方更糟糕甚至有两个港口已完全被海盗所控制那里的商会其实由几个代理人控制着。”掌柜连忙回答道。
“对于这件事情难道当地的官员丝毫都不知情?”
法恩纳利侯爵追问道他不知不觉之中已显露出往日的威风。
那位掌柜心知肚明他只是视而未见地回答道:“这些事情原本就掩盖得很深只要不出大事又有谁有兴趣将它们揭开。
“即便大人物们在商会有所投资什么样的损失都轮不到他们头上百分之五的受益永远固定不变即便商行倒闭他们也可以拿回所有的投资。”
听到这里法恩纳利侠爵表示理解地了头。
他思索了片刻转头向系密特望去。
“和海盗公然对着干的除了你所的那个密斯特利商行还有其他什么人?”系密特问道。
“佛斯特商行因为是海军部的承包商的原因和那些海盗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过他们显然并不打算和海盗公然为敌。
“其他的几个商行除了兹克商行和海盔联系密切之外之外的几个商行都保持中。”
系密特立刻追问道:“怎样才能够称作为保持中立密斯特利商行又是为什么要和海盗对抗?”
那位掌柜暗自想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授予书。
那位新东家往日自以为是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他眼前。
他想到自己为了这家商行辛辛苦苦干了近半个世纪从十二岁开始就在结算处跑单于十几年前好不容易坐到了买办的位置没有想到老东家一死自己刻落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更何况现在就连这最后、也是最清闲的位置都快要保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掌柜的心头便升起了一丝杀机。
“所谓中立往往是两边捞好处。两位想必用不着我多加描述了吧。”
那位掌柜笑了笑回答道令他感到欣喜的是他从扶恩纳利侯爵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意。
“至于密斯特利商行这得从他们的历史和经营的买卖起在七大商行里面密斯特利商行绝对能够称得上是新贵他们的出现和崛起还不到三十年。
“密斯特利商行经营货物的范围极为狭窄他们只经营香料、茶叶、丝绸瓷器两位应该非常清楚这些货物只有遥远的东方才能够进到。
“这几样商品全都有季节性第一批到岸的新茶和生丝全都能够获得最为丰厚的利润而这些商品的利润原本就高得惊人。
“密斯特利商行成以来就只做这几样生意而且每年利润最冯丰厚的、第一批到岸的新茶和生丝也总是他们的货物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季的收入往往是别的商行大半年的辛苦所得。
“密斯特利商行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他们的船与众不同城里的其他商行曾经千方百计想要弄到其中的秘密但是始终没有人能够知道密斯特利商行在哪里造船?更别弄到造船的工匠和设计图纸。
“正因为如此弄到一条船成为了唯一的选择不过密斯特利商行从来不出售他们的船只万般无奈之下就有人想到让海盗抢一艘船。
“据我所知那些海盗手里肯定有暗中的赏格正因为如此密斯特利商行和海盗成为了世仇。
“密斯特利商行的创者就是死在海盗的手里创商行的那几个主要投资人的家族全都遭遇过海盗的绑架勒索三十年时间至少有十几条生命扔在了里面。
“也因为如此密斯特利商行成为了城里最排斥他人的商行。不过他们和海盔之间的仇恨却无庸置疑。”
听到那位掌柜所的一切法恩纳利侯爵不由自主地了头他看了一眼盟友的弟弟从这位第一勋爵的眼神之中他同样着到了一丝肯定的神情。
“密斯特利商行的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快。那个商行的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船只。若拉的游艇或许在短途中可以追得上那些船不过密斯特利商行的船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长包冠军每五哩的航程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他船至少抛开一哩的距离。
“最厉害的是这些船可以在七级风的时候仍旧张满帆航行那度只能够用震撼来形容海盔的快船根本就追不上他们。”那位掌柜立刻回答道。
“除了密斯特利商行还有哪几家商行较为可靠?你不是曾经过想要闽积那些货物至少要三四家商行参与其间。”法恩纳利侯爵再一次问道。
“如果让我推荐的话佛斯特商行和萨洛维尔商行是最好的选择。
“前者是海军部的承包商他们和海盔之间的关系的紧张程度仅次补密斯特利商行而且海军部也有压力令这家商行不敢和海盔接触太过亲密。
“至于萨洛维尔商会这家商行的主席是塔尔曼爵士他非常不希望和海盔有所牵连因为他担心那会令他的名声受到损伤。”旅店掌柜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那么就请你帮我们联络一下这三个商会。”法恩纳利侯爵立刻道。
那位掌柜刻显露出困难的神情。
他犹豫着道:“佛斯特商行和萨洛维尔商行我敢保证绝对没有问题而密斯特利商行表面上肯定会附和不过想要让他们真正合作却相当困难我刚才过密斯特利商行非常排他。”
法恩纳利侯爵朝着系密特看了一眼后者脸上那深思的神情令他稍稍感到放心当然他自己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思考这位侯爵了头道:“这件事情我们会考虑你先去联络那三个商行。”
“你的心中有什么样打算?”等到那位掌柜离开之后法恩纳利侯爵刻问道。
“阁下不是已然有所打算了吗?”系密特回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仿佛能够读取到别人的思想一般就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他的脑子里面已然跳出了这个念头。
这个回答令那位侯爵大人吓了一跳。
刚才他还在以为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有所收获已然能够思考出些东西来没有想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连这都一眼可以看穿。
换成大塔特尼斯还不知道多么高明刚刚以为自己有所收获的侯爵大人刻因为这迎头一击而感到灰心丧气起来。
“我想这裹的事情用不着我们太过花费心思那些海盔就交给那几个商会去解决我们所需要做的就仅仅控制住局势将那些并非站在我们一边的商会全部铲除掉。”虽然灰心丧气不过法恩纳利侯爵仍旧道。
这同样也是系密特所能够想到的办法正因为如此他微微了头
“由谁出面?”系密特问道。
他并没有问那位侯爵大人打算怎么进行这件事情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此刻他俩的手里掌握着多么大的权力。
事实上国王陛下给子他们的几乎是完全不受限制的权力是不受约束的钦差同样也是至高无上的国王的替身。
系密特虽然并不知道法恩纳利侯爵拥有什么样的权力不过他非常清楚国王陛下授子他的那张授权书意味着什么。
那张授权书最令人感到震撼和惊悸的地方便是它赋予了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证据给子任何一个官员以任何形式裁决的权力。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令人郁闷的职位他所扮演的角色就仿佛是幽冥之神身旁随侍的那些死亡使者。
系密特相信绝对没有人崇拜死神不过想必没有多少人不害怕死神的降临。
虽然不清楚法恩纳利侯爵类似于哪位神灵不过相信也绝对不会是生命之神之类的角色。
手中职掌着几乎不受制约的权限的他们自然不会去徒劳无功地收集证据并且通过漫长而又效率极低的调查审理最终才将判决交给那些几个金币就能够被彻底收买的执法官去执行。
国王陛下授子他俩这样巨大的职权就是为了让他能够更有效率地运用王权。
根本用不着证据事实上系密特非常清楚对补他来连审判和裁决的过程都可以免除他原本就是国王陛下手里的一把屠刀。“这件事情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合适。”法恩纳利侯爵道。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办理起来简单而又风光他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更何况他非常清楚系密特的身分对于几个商人或许还有一些地方官吏根本就用不着这样一位死神一般的人物出场。
“不过不敢肯定那些商行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势力或许可以将海军部拉进来一议他们来执行对那些商行的封闭和商行人员的抓捕关抑。”法恩纳利侯爵用喃喃自语般的声音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并非是北方领地。”系密特问道:“更何况我们不是没有多少时问吗?抓捕、关抑、审判、并且裁决恐怕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吧如果太过迅的话是否显得仓卒和草率?
“虽然血腥和人命或许确实会引起别人的畏惧和服从不过同样也会招致仇恨甚至是暗杀。
“陛下和我们并不缺少敌人如果这些敌人全都联合在一起我非常担心局势会变成什么样于。
“既然那些想要冒犯陛下的权威而愚蠢地认为站在陛下和海盔之间才是最好选择的富有的商会那么就该用对付商人的办法来对付他们。
“罚款是最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付不起罚款就变卖商行的财产我相信这会令许多商行站在我们这一边只要我们暗示支持我们的商行可以用折扣价格购买到那些被变卖的财产。
“这笔钱可以用来囤积粮食经过这样一场风波想必没有人会和我们抢夺我们需要的物资吧。
“这样一来甚至可以省下陛下从国库里面划出来的那笔款子。”
听到系密特所的一切那位法恩纳利侯爵已没有任何话奸。
这就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头脑总是能够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最复杂的难题而最为至关紧要的是他们总是能够赚到很多钱。
“现在就只剩下怎么能够让那个密斯特利商行接受我们所设想的一切我相信他们更愿意单独采取行动而并非是和其他人合作甚至包括和海军部合作。”法恩纳利侯爵思索着道。
系密特稍微想了想立刻有了主意。
“这并不难一个最为简单的魔法足以解决这一切。
“密斯特利商行排斥别人的原因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秘密如果我们早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再加上我们拥有着令他们心动的东西我相信他们会非常愿意和别人合作。骗系密特理所当然地道。
还没有等到傍晚时分那位掌柜已回来禀告消息从他脸上兴高采烈、得意洋洋的样子完全看得出来他带回来的全都是好消息。
系密特并没有遇到这位掌柜先生他独自一个人离开旅店前往码头了。
正因为如此当那位掌柜看到房问里面只有法恩纳利侯爵一个人的时候他微微有些愣。
“您的同伴到哪里去了?”掌柜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他感到有些不满难道这家伙也知道在他们两个人之中年纪更的那一个话的分量更加重一些。“是这样的我刚刚从塔尔曼爵士那里来我非常幸运地成功劝他加入我们的联盟事实上他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联络另外两个人的绝好机会。
“今天晚上有海关次长西斯于爵大人的一场宴会佛斯特商行的主席拉萨罗先生和密斯特利商行的主席加又先生肯定会出席宴会。
“事实上塔尔曼爵士原本就打算派人到这里来不过并非是他对补我们的联盟有所耳闲而是您的那位同伴在这座城里已然有名气他原本希望能够邀请您的同伴前往宴会。
“西斯子爵本人虽然并不擅长艺术和音乐不过他的夫人来自缪兹克您知道那座音乐之城出生的人即便自己不是一个音乐家也毫无疑问是个音乐鉴赏家。”旅店掌柜连忙道。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连想都没有想立刻朝着系密特的房间走去他知道在卧室床边的桌子上肯定能够找到家伙昨天晚上刚刚创作好的那新的作品。
作为丹摩尔王朝上流贵族的一员音乐自然是他必须掌握的技巧之一虽然这位侯爵自认为自己在音乐方面没有什么天赋不过在那位宫廷乐师的教导下他对补几种乐器的掌握还是能够令人满意的。
在旁边的便条上顺手留下了自己去的地方这位侯爵大人将床头桌上放着的那些乐谱搜罗一空。
突然间旁边放着的一本笔记本引起了他的注意法恩纳利侯爵微微有些犹豫最终好奇心让他轻轻翻开了那本笔记本。
出乎他想像之外的是笔记本里面所记载的并非是盟友弟弟的日记而是一大堆他根本就看不懂的东西。
不过那布满了千奇百怪的符号和魔纹的笔记里面有些东西令他感到异常惹眼。
“自由之神”这是一个并不为人所知道神灵至少教廷的典籍里面绝对找不到这个称号。
不过对于能够看到许多别人绝对禁止接触的秘密又件的法恩纳利侯爵来“自由之神”这个名字虽然显得陌生却并非毫无所知。
至少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那便是自由之神对于丹摩尔王朝、对于宫廷来是一个绝对的禁忌。
盟友的弟弟居然藏着这样一件东西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他将笔记本从头到底快地翻阅了一下那上面的东西丝毫不为他所能够理解。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会是自由之神的信徒?
还是这本笔记是他下一个要调查的目标?
这位侯爵大人感到自己遇到了平生最头痛的抉择。
在脑于裹面搜索了一下对自由之神的记忆那一鳞片甲对补自由之神信徒的描述令他非常怀疑那个充满了神秘和奇迹的孩确实是个自由之神的信徒。
家伙那崇尚自由的喜奸和性格却是和自由之神信徒的描述非常符合以他对补塔特尼斯家族的了解如果老塔特尼斯伯爵和那个家伙全都是自由之神的信徒这丝毫不会令自己感到惊讶。
不过这位侯爵大人同样也绝对可以肯定一件事情他的那位盟友财务大臣绝对不会是自由之神的信徒是否要向国王陛下告这件事情?这个想法令法恩纳利侯爵犹豫不决。
如果告的话毫无疑问会令陛下对自己更加信任。不过这位侯爵大人同样也非常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自由之神的信徒对补丹摩尔王朝来绝对是一个不能够碰触的禁忌毫无疑问塔特尼斯家族的幼于将会因此而失去国王陛下的信任甚至有可能成为陛下眼中的敌人。
这样的看法或许同样也会延伸到自己的丰友身上法恩纳利侯爵从来未曾将那位至尊的陛下当作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物。
毫无疑问这会令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重要性进一步增强。
但是此刻法恩纳利侯爵已感到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也太过仓卒了一些。
曾几何时他确实意气风地看着内阁和议院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在他眼中他如果坐在佛利希侯爵的位置上肯定能够令陛下感到满意还会让内阁之中蔓延的那种推搪和陈腐的气氛为之一清。
那时候的他确实目空一切唯一能够引起他重视的或许就只有统帅部只有军队之中的那几个将领。
但是此刻他知道比自己厉害的人还有许多。
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就不用了那位宫廷侯爵夫人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这令他无比庆幸从来未曾得罪过这个女人。
就连那个以往自己并不怎么看得起的佛利希侯爵自从和他暗中较量了一下之后同样感到这个老家伙并非想像之中的那样简单怪不得陛下虽然对这个老家伙不满已久但是始终没有将他撤换下来的意思。
实在的身处于从来未曾跻身过的真正的上层这位侯爵大人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得意和兴奋。
此刻唯一令他能够感到安心的便是他和塔特尼斯侯爵的联盟。
陛下对他的绝对信任再加上塔特尼斯侯爵的智慧和手段令这个联盟无人敢于尝试撼动。
如果自己的盐友因此而失去国王陛下的信任法恩纳利侯爵想像不出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此刻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在丹摩尔王朝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他们俩空出来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替上去。
更糟糕的是自己将孤立无援。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侯爵大人刻将那本令人恐饰的笔记本心翼翼地合了起来。
急匆匆地走出了那个卧室法恩纳利侯爵直觉中感到越快离开那里或许会更安全一些。
“为什么我们不刻启程?千万别让那位于爵大人等候得太久。”法恩纳利侯爵将乐谱一把夹在腋下道。
法恩纳利侯爵再一次翻看了一遍那些乐谱他在心中默默地练习过好几遍当他轻轻放下乐谱的时候已拥有了几分自信虽然未必比得上那几他早已经练熟了的曲子不过他仍旧有信心绝对不会出现漏。
朝着窗外张望了一眼看着窗外林荫道两旁那栽种整齐的树木这位侯爵大人感到有一丝熟悉和亲切。
这条道路比他原本想像的要长得多法恩纳利侯爵实在有些怀疑这里的人是否有必要住得离开城币如此遥远。
在路上奔行的并非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长长的车队就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般。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波涛拍击的声响随着那阵阵拍击声远处隐隐约约显露出橘红色的一片。
那是连绵起伏的屋法恩纳利侯爵终于感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世界他轻轻地打开了马车的窗尸。
越来越多的橘红颜色显露了出来那并非是一幢独的建筑而是一大片错落有致的别墅。
对于法恩纳利侯爵这样见惯了大币面的人来这些别墅或许能够称得上精巧不过和京城拜尔克特别是他经常出入的王宫和塔特尼斯家族宅邸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马车绕了一个很大的圈于最终停在了一座靠近最部的豪宅门前。
远处可以看到一片峭的悬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悬崖边上建造着一圈平台两队巡逻兵正来来回回地在那里走着。
再联想到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圈围墙以及围墙底下那道深深的沟壑想到那唯一能够让马车通过的吊桥这位侯爵大人总算明白这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座独二的城币让当地贵族和官员们居住的城市。
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番刚才经过的那个拐角果然延伸出另外一条道路从那两旁整整齐齐的屋法恩纳利侯爵刻想到那或许便是这座城币唯一的商业街道。
转过身来再看一眼他即将登上的舞台那座豪宅是一幢此刻已然不再流行的田园风格的别墅从屋檐旁边的水管以及门口围栏的诱性程度看来这座宅邸的历史并不很长。
宅邸门前是一大块草坪不过此刻草坪上铺着厚厚的木桥显然宅邸的主人不希望让众多来宾令他心爱的草地受到践踏。
而受到邀请前来的那些客人显然非常清楚宅邸主人的意思正因为如此虽然宾客众多不过大多数人都心翼翼地拥挤着站在木桥之上。
那些抱着一盒盒礼物的显然全都是受到邀请的来宾随身带来的仆人。
法恩纳利侯爵开始猜测起那位于爵大人这一次到底能够收到多少礼物来这无疑是一大笔收入怪不得京城里面的一些不太得志的官员千方百计想着能够外调出去在地方上任职。
这位侯爵大人原本以为自己也要像其他人那样在这里慢慢等候轮到自己没有想到那位旅店掌柜拉着他直接穿过草坪往侧门走去。
宅邸的大厅早已经收拾得乾乾净净。
从桌子的摆放和四周悬挂的装饰法恩纳利侯爵猜测这里的主人曾经在教会学校之中接受过长期的教育不定还拥有教廷功珊封。
四周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仆人不过他们忙碌的原因是为了摆放礼物。
对于法恩纳利侯爵来这倒是他从来未曾见到过的古怪风俗。
不过转念之间他刻明白这样做的原因。
显然宅邸的主人是想让大家看看别人送的礼物是多么丰盛或许这能够让那些性情吝音的人下一次能够变得聪明和慷慨一些。
在那张异常精致豪华的大竖琴旁坐了下来这位侯爵大人轻轻拨了拨琴弦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金光闪闪的琴架竟然并非他原本想像的用金漆涂刷出来而是全部用金属制造而成。
那些精美的花纹装饰全都是精心焊接上去的看上去美轮美奂。
这倒是要花费不少金钱法恩纳利侯爵摇头叹息着。
“您在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儿。”那位旅店掌柜连忙道:“我去找找拉萨罗先生和加文先生。”
“塔尔曼爵士他会前往邀请这两位先生同行他们三个人待在一起应该是相当显眼的目标特别是塔尔曼爵士他是用不着在外面排队等候的此刻他想必应该在客厅里面。”
急匆匆地从法恩纳利侯爵的身边离开那位掌柜向一位仆人询问了一下刻朝着二楼的休息厅走去。
休息厅里面并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坐在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塔尔曼爵士虽然城里七大商行之一的主席如果不曾拥有那个爵士的头街也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那位商行主席先生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之中在他的身旁还坐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中等个头四方的下巴高耸的额头显然里面装着不少东西鼻梁上架着的那幅玳瑁边的眼镜令他显得异常斯文。
当旅店掌柜看到塔尔曼爵士的时候那位爵士同样也已然看到了他那位爵位微笑着招了招手。
看到塔尔曼爵士脸上的笑容以及他邀请自己过去的样子旅店掌柜的心情突然间变得激动起来因为这显然意味着那份授予书完全是真的并非是用来欺骗他的伪造品。
“我得向你祝贺甘布尔你见到了幸运之神本人我更得向你致谢你让我也有幸见到那位幸运之神。”还没有等到旅店掌柜话那位爵士立刻满脸堆笑道。
着他指了指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奢佴子爵郡里审议厅的最高长官之一。”
那位旅店掌柜此刻总算明白为什么塔尔曼爵士会和这个人坐在一起审议厅的官员自然对授权书、委任状之类的东西最为熟悉请他们辨别那张爵士授予书的真伪甚至比请教会帮助核查更加迅。
除此之外这位来自府的子爵大人或许是所有来宾之中身分最为尊贵的一位。
塔尔曼爵士直接跳过那些不相干的大人物们直接找到这位官职最高的于爵大人显然他的心里早已经有所打算。
“甘布尔你是否能够向我们透露一下那两位到底是什么身分?”塔尔曼爵士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只能够肯定一件事情那便是他们和任何一个部门都不相干他们直接向国王陛下负责。”旅店掌柜连忙回答道。
“国王陛下肯定拥有许多直接听命补他的探子不过能够轻而易举地授子别人爵士头街的整个丹摩尔也没有几个。”那位子爵喃喃自语着。
“不知道塔尔曼爵士是否向您提到过这两个人一袋面有一个是孩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而且看起来在这两个人里面他奸像是主导者而另外那个成年人反而像是随从。”
听到这番话那位爵士先生丝毫无动于衷但是奢佴子爵却猛然间脸色大变。
事实上刚才他就在隐隐约约怀疑拥有如此权力的或许正是那被称作为影子内阁的“国务咨询会议”。
最近南方海盔猖撅一时海军清剿不力这些事情十有**会传到那位至尊的陛下的耳朵里面去。
郡府上层早已经在为这件事情忧心忡忡而最糟糕的结果便是国王陛下派遣“国务咨询会议”的成员下来调查这件事情。
在这个成员人数极少、权力却庞大得令人不寒而栗的机构里面恰恰就有一个十四岁的孩。
这位子爵大人刻想到传闻之中那个孩不久之前刚刚在伽登彻查出一件惊天动地的案子部里和郡府之中都在暗自议论这个案子或许将会成为丹摩尔有史以来牵连最广、影响最为巨大、同时因此而被处决的人数最多的案件。
那个案子生的地方在伽登和北方领地和京城拜尔克比起来伽登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南方城市。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充满神秘的第一勋爵就在南方如果他此刻来到了这座丹摩尔最大的海港城币一都不会令人感到奇怪。
一阵心惊肉跳之后这位子爵大人在心底之中暗骂塔尔曼爵士该死。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漏掉!
那位第一勋爵绝对是厄运之神的代表是死亡使者的化身他的名字比瘟疫和疾病更加恐饰他所到之处带来的毫无疑问是一片死亡。
看到奢佴子爵神情大变无论是那位旅店掌柜还是塔尔曼爵士立刻明白那两位神秘人物所拥有的身分远远过他们原本的想像。
不过这两个对察言观色早已经无比精通的人同样也知道绝对不适合向眼前这位脸色苍白的子爵大人询问那两位先生的身分。
甚至不能够继续打听下去这两个阅历丰富的商人早已经看到过太多因为知道了原本并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而招致灭之灾降临的例子。
“是否要向这里的主人稍微提醒一下?”塔尔曼爵士心翼翼地问道。
“不要。”那位子爵大人刻用粗重的语气否决道。
“或许现在该同拉萨罗和加文两位先生商量一下。”旅店掌柜立刻道:“据我所知那两位大人物时间非常紧急这件事情最好越快办成越好。”
听到这番话那位子爵连连头知道底细的他自然最不希望一个可怕的瘟神整天徘徊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
独自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的法恩纳利侯爵此刻感到有些无所适从这里的气氛令他感到熟悉令他感到陌生的是他此刻的身分。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从内心之中他对于四周的一切都感到不以为然这座宅邸的主人在以往想要见到他都非常困难。
法恩纳利侯爵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现在这样充满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便当初他获得梦寐以求的晋升终于获得侯爵头衔的仪式之上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和以往的昂扬比起来此刻他心中的那股优越感更显得深沉和凝重就仿佛是那多年窖藏的奸酒显得异常醇厚。
这位侯爵大人一时之间被这种感觉所陶醉他甚至怀疑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欢整天混在普通人中间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难道自己也会染上这种癖好?这令法恩纳利侯爵猛然一惊。
那光滑如镜的竖琴架上映照着他的影像。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那上面的自己他原本拥有着一张白哲的脸此刻却显得苍白而又青那个该死的飞毯那次该死的旅行给他的并不仅仅只是终身难忘的记忆。
看到竖琴架那光洁如镜的表面上映照出来的自己这位侯爵大人禁不住感到一阵阴寒即便此刻酷热的天气也无法抑制住阴寒的扩散。
再一次暗自骂着那该死的旅途法恩纳利侯爵掏出了酒壶只有这东西能够驱散阴寒。
突然间他从“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潦倒的自己苍白带着病态的面孔微微有些凌乱的头手里拿着流浪汉的酒壶。
法恩纳利侯爵将了将头头有些乱毕竟他从来未曾尝试过自己照顾自己以往即便在那段最为困苦的日子里面也有他的姐姐在照料着他姐姐总是告诫他一个人容光焕会令新的一天更加顺利和美好。
令这位侯一爵大人感到遗憾的是他的头显然不肯乖乖听话。
突然间他注意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奸像并非像他刚才想像之中的那样糟糕。
他那略带病态的潦倒模样居然隐隐约约之间有一丝艺术家的气质。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气质这同样也是京城之中最新流行的时尚当然和大多数时尚一样这同样来自?
?他那位睿智的盐友财务大臣阁下。
塔特尼斯侯爵所拥有的那种被称作为“智者的谦逊”的气质曾经令他垂涎欲滴。
正当法恩纳利侯爵在思索着是否要保留这种“潦倒艺术家”的气质突然间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满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江湖乐师吗?塔尔曼爵士你相当不错不过我有难以确信你最好心一些别弄坏了我的琴。”
法恩纳利侯爵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位脸上带着愤怒的姐这样的场面他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的姐姐温柔而又决断法恩纳利侯爵还从来未曾看到过姐姐为什么事情而光火。
至于那些宫廷贵妇人们在他的眼一装这些女人简直就是毫无生气的木偶当然自从对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有所了解之后他多多少少有些转变看法。
京城里面的那些豪门世家的千金他同样见识多了不过在他看来那些姐们拥有的只是一堆莫名其妙的骄气。“这是你要演奏的乐谱吗?得带着乐谱才能够演奏看来你的本事并不怎么样。”那位姐不以为然地道。不过在法恩纳利侯爵的感觉之中这位姐只是在挑刺罢了。
看着这位姐直接取过乐谱翻看起来这位侯爵大人感到微微有些无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刁蛮的女孩同样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才巴他吓了一跳。
法恩纳利侯爵仓皇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经质的姐他丝毫不知道到底生了一些什么。
“这不可能噢……我的上帝噢……仁慈的父神。”那位刚才还满脸愤怒的姐眼神之中突然间闪耀起崇拜的光芒。
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的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而四周原本忙忙碌碌在准备着宴会的仆人们此刻也早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令法恩纳利侯爵感到忧心忡忡的是他看到那些仆人正缓缓地朝着这里走来他们的脸上布满了迷惘但是却下意识地撩起了袖管。
又是一声惊叫那位姐飞快地朝着楼梯口跑去一边跑她一边用最高亢的声音尖叫着:“妈妈妈妈。”
如果法恩纳利侯爵刚才仅仅只是担忧那么此刻他心中就只有恐慌因为他看到那些仆人已朝着他扑了过来。
第一章 出航
行走在码头的栈桥之上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海风的凛冽而是蒸腾的热浪。
这令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从海洋吹来的风毕竟要远比6地上的风凉爽的多虽然仍旧感到热不过和伽登那如同地狱一般的酷热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远处的太阳终于落下虽然天空仍旧被夕阳的昏黄所笼罩不过东方已然渐渐变得黯淡下来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弯新月散出朦胧的光芒。
随着一阵钟声响起码头上的那些搬运工人显得更加忙碌起来从他们那急匆匆的神色看起来好像是在追赶时间。
“快快大家全都加快度你们俩别愣在那里把今天搬运不完的货物全都封包如果少了什么东西就找你们算帐。”
“大家加快手脚你们想早休息我也是快还有半个时。”
“把那些东西推回仓库真是该死今天是来不及了。”
“懒虫们给我加快度只有最后一些了快干完要不然我就让你们摸着黑加班你们应该尝过那个滋味。”
“……”
随着那阵钟声各种各样的催促声充满了整个码头。
而原本显得不紧不慢的那些搬运工们此刻也随着催促声变得粗鲁和焦急起来。
不过很快地周围的声息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加快脚步完成了工作的搬运工人开始渐渐散去。
码头上只看得到一、两艘船还在那里忙碌着。
又是一阵钟声响起码头上立刻变得平静下来此刻天色已然变得更加黯淡夜空中的星辰在那里不停地眨着眼睛。
和天空中的星辰相呼应的是地面上的一盏盏亮起的明灯那交织在一起、散落在整个城市的灯光就仿佛是一颗颗星辰掉落人间。
两个手里拎着数米长的搭杆的人用搭杆部的蜡烛将码头边上栈桥旁的那一排灯盏全都亮。
一时之间原本杂乱显得异常拥挤的码头立刻换了另外一副模样。
系密特这才注意到码头边上原本画着一条他并没有注意到的白线此刻白线里面那数米宽的范围看不到任何东西堆放在那里。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刚刚变得安静下来的码头又热闹了起来。
各色各样的人涌上了码头大多是三两成群更有的是全家都聚拢在一起。
这些人带着椅子和板凳有的甚至带来了一张宽大的木板木板上铺着草席。
这些人显然是来享受海风的吹拂码头在片刻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集市。
看着那悠然坐着、躺着甚至酣睡着的人们系密特甚至怀疑此刻兰顿半数的人都在码头之上。
这令他感到有趣不过也感到头痛他原本打算趁着夜色登上密斯特利商行的船看个究竟。
事实上他刚才已然寻找好了目标那是停泊在码头上的一艘两桅帆船。
那并不是一艘大船从外表也令系密特丝毫看不出这艘帆船为什么会像传闻中的那样快。
码头上比这条船威风和巨大的船有的是有很多船拥有着更大、更多的风帆在系密特看来它们应该要快得多。
在那艘船的前面坐着一大群人。
在系密特看来即便他想要在人群之中插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感到有些灰心的系密特忍不住想到不知道法恩纳利侯爵那里进展得怎么样?
看着龇牙咧嘴脸上挂着五、六道瘀痕的法恩纳利侯爵无论是那位旅店掌柜还是塔尔曼爵士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竟然生了这样的意外。
但是此刻他们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这可怎么办?”塔尔曼爵士为难地搓着手道。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忠告我会告诉你别去管这件事情这是一场意外和你们没有什么相关。”旁边的那位子爵警告道。
“或许结局将会不错。”那位旅店掌柜看着这座宅邸主人的千金脸上那充满歉意和焦急的神情道。
“噢——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西斯子爵是个非常注重门第的人不知道真相的他会将任何一个企图染指他女儿的穷光蛋的腿打断。”塔尔曼爵士在那里愁眉苦脸地道。
“这件事情你用不着担心刚才是意外接下来绝对不会再有意外生。”奢佴子爵不以为然地道。
“塔尔曼先生偏劳阁下和加文先生、拉萨罗先生取得联系我还是跟在那位大人身边为好。万一再出什么事情我们可都脱不了干系。”那位旅店掌柜连忙道。
“请您原谅这全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的误会。”那位姐道她的神情显得忐忑不安仿佛在担心她最崇拜的艺术家会记恨她刚才的行为。
听着那委婉温和的低声细语法恩纳利侯爵虽然仍旧感到伤口阵阵疼痛不过心里却拥有着一丝淡淡的得意。
唯一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些曲子的创作者并非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十四岁大的家伙。
不过这件事情他自然不会出来。
“噢——我从来未曾想过您是如此年轻或许您所拥有的才华让仁慈的父神特别降恩令您永远不会衰老。”那位姐用充满了崇拜的眼神紧紧盯着法恩纳利侯爵道。
“我——我相信您完全误会了我并非是您想像的那个人我不是‘自由的风’我只是他的一位崇拜者。”法恩纳利侯爵连忙道不过话刚刚出口他就感到有些后悔了。
那位姐微微皱起的眉头和脸上那充满失落的神情令他感到后悔不已。
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想起那位真正的“自由的风”已然去世多年即便有人冒名替这位已然躺在坟墓之中的先生也绝对不可能站出来反对。
更何况自己还是他儿子最为忠实的盟友。
看着那位姐法恩纳利侯爵只希望能够令她的眼神之中重新燃烧起那崇拜的火焰。
这位获得幸运之神祝福的命运的宠儿从来就不缺乏逢迎和敬仰之类的恭维。
不过那全是因为他所拥有的地位和国王陛下的宠幸从来没有人因为他所拥有的才能而对他感到赞赏。
在此之前这位侯爵大人唯一感到得意的便只有成功服国王陛下守卫北方领地。
不过那已然是他仅有的一丝光采不久之后随着塔特尼斯家族迁徙到京城再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刚才那充满了崇拜的目光令他感到异常满足虽然这位侯爵大人自己清楚真正应该获得这一切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孩。
“我相信我毫无疑问会成为另一个‘自由的风’我的信心来自于我的努力和才华这全都是我所创作的乐曲。
“无可否认我确实对‘自由的风’进行模仿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创造出自己的风格。”法恩纳利侯爵立刻道。
正如他期待的那样那位姐原本渐渐黯淡下来的目光此刻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我确信您会实现您的愿望甚至会越‘自由的风’。”着那位姐又将手里的乐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愈显得清晰、亮丽。
“在我看来您或许已然越了你、我所崇拜的那位伟大的音乐家您所创作的这几乐曲完全可以和‘自由的风’最广为流传的那几名作相媲美。
“噢——我确信您将是另外一位更为伟大的音乐家您的名字将随着您的乐曲永留史册。”
看着那位姐那兴奋得难以形容的神情法恩纳利侯爵的心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仅有的那一丝愧疚早已经被他远远地扔在了脑后。
此刻他想着的是如何请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帮助他将这个令人感到飘飘然的身分继续延续下去。
就在那一刹那间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感到自己和他那位亲密的盟友有一个地方完全不同。
他所最需要、最期望能够得到的或许并非是崇高的地位虽然那同样也是他极力追求的东西。
事实上他最希望获得的是别人的肯定和称赞如果是崇拜和敬仰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这位侯爵大人立刻运用他从财务大臣那里学来的思考问题的方法迅思索起来。
毫无疑问能够对他有所帮助的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两位成员。
法恩纳利侯爵完全可以肯定他那位忠实的盟友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因为在音乐方面受到别人的崇拜获得众人的赞赏绝对不会是财务大臣阁下所需要的。
事实上法恩纳利侯爵早已经注意到他那位忠实的盟友对于父亲老塔特尼斯伯爵并不喜欢提起太多。
这一对父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一个热衷权势和地位而另外一个对于这一切丝毫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很难他始终感到这个孩非常神秘不过在这一上倒是和同样神秘莫测的老塔特尼斯伯爵非常相似。
这位侯爵大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服第一勋爵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比谁更像是一位艺术家答案绝对不会是年幼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想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兴奋地打算立刻显示一下他所拥有的才华。
但是当他的手指令竖琴出一声轻响之后手腕上传来的刺痛令他想起他的手腕此刻还肿着那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留下的杰作。
“噢——我得再一次为此而感到抱歉我的仆人们实在太过粗鲁而手又是一位艺术家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用我的手来替代您的手让我在您的指导下演奏您所创作的这几乐曲。”那位姐歉然地道她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期待和想望。
听着那悠扬充满了情感几乎能够将任何一个人感化的美妙无比的竖琴声那位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真正的音乐鉴赏者的法恩纳利侯爵被彻底陶醉了。
他无从得知到底是因为那美妙的旋律令他感到陶醉还是因为身旁那神情专注已然融化在音乐之中的女孩令他心驰神往。
平心而论这位姐并非是他所见到过最美丽的女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能够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以往从来未曾感受到过的感觉。
难道这便是恋爱?法恩纳利侯爵猛然间想到。
他几乎不敢想像这件事情对于像他这样身分、地位的人来恋爱的代价无比高昂。
法恩纳利侯爵非常清楚一件事情王后陛下正在为他物色合适的新娘。
虽然并不知道谁将是那最终的幸运女孩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个女孩必然拥有美丽的外貌和显赫的身世。
这样的婚姻或许不会存在任何爱情的成分不过却能够替他带来很多他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爱情和婚姻已然成为了一个筹码其重要程度有的时候甚至要远远过他自己多年的努力。
这位侯爵大人的内心之中正在不停地挣扎着。
而此时此刻宅邸的主人那位往日和善而又安详的子爵却有些坐立不住。
女儿当着众人的面显示她所拥有的音乐天赋并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不过以往的那些客人全都是一些身分高贵、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但是此刻他所邀请来的宾客之中虽然也有不少大人物存在不过大部分都是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平民商人。
女儿这样做令他感到大丢面子只有酒吧里面的歌女会为那些身分低下的商人表演。
可是令他难以作的除了有许多大人物在场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夫人显然也在一起疯。
这位子爵大人坚信那个叫什么“自由的风”的年轻人对于喜欢音乐的人来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会令她们变得神魂颠倒令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位子爵大人确信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那位宝贝女儿已然缠在那个危险的年轻人身边或许他的妻子另外一位音乐的狂热爱好者此刻已然坐在那个年轻人的身边。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情景这位子爵大人就感到不寒而栗。
此刻他多么希望把那个不怀好意的年轻人尽快赶出去。
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打断他的手脚或者还得在他脑袋上狠狠来一下让他彻底变成一个白痴。
漫步在码头之上系密特一心想着怎样才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偷偷地潜入那艘船。
他坐在栈桥尽头的木桩上就连这里也坐满了人这些人大多上了年纪他们带着渔竿和水桶享受着垂钓的乐趣。
虽然系密特完全有把握可以趁着他们不留神时滑入水中不过他丝毫没有自信能够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爬上对面的那艘船。
“天气可真够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凉快下来。”一个正在垂钓着的中年人抱怨道。
“听传闻将有重大灾祸降临人间这从来未曾有过的异常天气就是灾祸降临的预兆。”旁边的一个年轻人立刻道。
“这样的道听途难道你也会相信?”那个中年人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这句话远处的一个老头立刻插嘴道:“道听途?恐怕未必更何况这样的天气也并非从来未曾有过。
“比尔想必是记不起来了赖德你应该不会忘记啊十几年前也出现过这样漫长的酷热天气。”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一年有整整一个半月热得令人难以忍受丹摩尔的农田几乎全都枯萎三分之一的河流干涸、断流。
“那时候同样有许多人传将有重大的灾难降临人间到了秋天果然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一年三个省突然间动叛乱听为了平定叛乱前前后后搭上了数万条人命。”
这番话令所有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而系密特更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刚才那位老者所的一切令他心头一动对于十几年前的那场叛乱他比大多数人都知道得更加清楚。
系密特并不认为如此炎热的天气是灾难即将降临的征兆肯定存在着另外的原因引起了这异常的天气变化。
不过那场叛乱毕竟离开现在已然如此遥远并不曾亲身经历过那段时光的他自然无从知晓到底是什么令天气异常。
正思索着系密特突然间听到那些垂钓者的人正在议论著另外一个话题。
“看罗巴尔又带着大笔税金走了。”
“是啊看那一个个大箱子不知道这家伙搜括了多少。”
“不得好死啊!这些家伙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
那充满了怨恨和敌意的声音令系密特从思索中醒来他抬头看着远处只见远处有一艘船正张开船帆。
在码头上五、六个搬运工人正将几个大箱子搬运上那艘船从他们吃力的样子可以看得出来那些箱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异常沉重。
“税金?难道兰顿的税金不是通过税务马车从6地上运走?而是用船只走水路前往京城?”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那并非是给国王的税金罗巴尔是海盗的代理人之一他所代表的是那个最为疯狂和凶残的拉兰德的独眼龙。
“那一个个箱子里面装着的就是各个商行为了保证海路上的平安而缴纳给独眼龙的买路钱。”那个年轻人忿忿不平地道。
看着那张满了帆的船系密特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这些人选择在夜晚启航是为了避免别人跟踪他们的行踪?”
那个年轻人连连摇头道:“不独眼龙的老巢在拉兰德这件事情谁都知道但是知道是一件事情想要成功地抓捕独眼龙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拉兰德其实是由一大片岛屿组成的地带那里海流湍急而且密布暗礁出入的航道四通八达但是如果没有熟悉那里的领航员四百多海里的拉兰德简直就是进入船只的坟墓。
“更何况在前往拉兰德的航线上总是密布着来回巡逻的海盗船它们既是独眼龙的眼线同样也是伺机扑向猎物的鲨鱼。
“另外几个海盗团也差不了多少暴风海上的飓风马内耳四通八达的港湾和海峡几内沙的河流、湖滩密布的沼泽三角洲那些海盗藏身的巢穴哪个不是亡命之徒的天堂?可对于抓捕者来却是地狱般的噩梦。”
“我听有一个叫伦特的人……”系密特追问道。
“伪君子伦特?他是几内沙的海盗联盟的代理人。”那个年轻人立刻回答道。
“几内沙的海盗联盟和拉兰德的独眼龙比起来哪个更加厉害?”系密特继续问道。
“那自然是几内沙的海盗联盟厉害听那个海盗联盟由十几支海盗团组成但是很多人都相信潘顿的海军常常也会披上海盗的外衣客串一下亡命之徒的角色。
“不过拉兰德的海盗是所有海盗之中最为凶残的他们常常只是为了乐趣就将船上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从那些箱子的分量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收获是多么丰厚但是偏偏他们仍旧经常抢劫过往的船只。”那个年轻人回答道。
“听最近其他的海盗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这个月已经有五艘船失去了音信他们全都缴过税可还是无法保住船只和船上人的性命。”旁边的中年人唉声叹气着道。
而此刻系密特已然看到那艘船正渐渐地从水里拉起沉重的锚链。
系密特朝着四下张望着此时他非常希望能够设法混上那艘船跟随着那位海盗的代理人前往海盗的巢穴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系密特甚至已然想好了解决的办法那些海盗可不是毫不畏惧死亡的魔族同样也不是那些神秘而又强悍、千人就能够抵挡住几十万大军的叛逆者所可以比拟的。
系密特丝毫不介意在海盗巢穴之中施展一下他的身手而在此之前毫无疑问得先令他们的船只无法航行。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立刻有些后悔自己浪费了时间他原本应该将弯刀和盾牌带在身上。
如果跑回去拿来他的武器那艘船十有八、九已然启航。
或许随便抢夺一件武器也足以让他对付那些海盗当初他只用一把生锈的短剑就杀死了许多盗贼。
突然间海湾的尽头一艘样子极为奇特的艇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我从来未曾看到过如此奇怪的船。”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所有人全都转过头来突然间那个年轻人笑了起来。
“噢那并非是什么船而是海鸥船的侧翼它们能够让海鸥船在海浪中显得更加平稳在那纤细的骨架上铺上木板或者张开一张结实的大网还可以运载许多东西。
“拥有远远延伸开去的一对侧翼的海鸥船原本是海上最快的快船之一比起那里的密斯特利商行的劈浪船它们的载重要大得多。
“只可惜海鸥船不能够在太大的风浪之中航行它们是近海短途最好的帆船之一。”年轻人解释道。
“家伙你可别冒险哟!那些人是为了能够钓到更多的鱼才坐在这东西上面不过这样做非常危险。
“这东西非常不稳定稍微大一些的风浪就可以让它翻转过来。敢坐在它上面的人全都是整天在海上飘的水手。”旁边的一个老头突然间道。
造船区无疑是码头上唯一漆黑一片、丝毫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那满地的木屑显然令在这里灯变得极为危险。
系密特知道那些垂钓者的“船”就是来自这里。
拎着那刚刚从旅店里面拿来的盾牌和弯刀系密特纵身一跃跳过了那高高的围墙。
到处是堆放着的粗壮木头还有那如同巨大骨骸一般的船的骨架排成一排竖立在那里。
看了一眼渐渐沉落到地平线下方的桅杆系密特不得不加快度。
他那在黑暗中和白天没有任何两样的眼睛扫视着四周。
那纤细、狭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眼前。
系密特飞快地奔了过去手臂上、大腿上的肌肉渐渐隆起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早已经变成了一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模样。
举起那搁在木架上的“船”这东西从宽度上看来只能算是艇但是十米多长的身材令它丝毫不比那些大船逊色分毫。
不过它的分量却令系密特有些惊讶它可不像看上去那样轻盈。
心翼翼地将这艘船扛到海边系密特的脚踏着海滩海水浸湿了他的鞋子和裤腿。
看了一眼远处那桅杆已然消失的地方系密特轻轻地将“船”放了下来。
那艘船随着波浪摇晃着好几次几乎翻转过来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相信刚才那位老先生所的话这显然不是一艘适合航行的“船”。
远处还有几艘帆板不过系密特看了一眼那遥远的海天相连的所在他可并不认为划着帆板能够追上前面那艘船。
那显然是一艘快船虽然十有八、九比不上密斯特利商行的“长跑冠军”不过想要把普通的船甩在远远的后面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系密特之所以看中这艘样子奇特的“船”正是因为它奇特的外形。
他虽然不是一个船舶设计师不过在他想来纤细如同标枪前部尖锐如同利刃的船总能够比其他船快上许多。
或许是血液之中冒险的成分起到作用或许是圣堂武士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令他充满了自信系密特最终决定冒险尝试一下。
他把盾牌和弯刀往船里面一扔以最快的度朝着远处一排巨大的船桨冲去。
等到他扛着十几根五、六米长的船桨回来的时候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原本一个极为轻微的浪就可以让它倾侧的“船”此刻正在海浪推拍间晃来晃去却丝毫没有倾侧的迹象。
不过系密特此刻丝毫没有研究的兴趣把船桨往上面一扔只留下手里的两根他轻轻跳上“船”用桨在海滩上一撑。
船缓缓地朝着外侧荡了开去不过迅地摇晃了两下后很快便恢复了平衡。
船桨一左一右分别放在两边系密特令他那件奇特的铠甲缓缓伸延出两条触须将船桨紧紧缠住。
稍微用力一扳此刻系密特最担心的是船桨承受不了他的力量而折断。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船桨支撑住了他的力量而那艘“船”本身也如同他预料的那样往前滑去。
系密特又稍微用了力量正如他原本设想的那样“船”如同一支脱弦的箭矢往前飞射而去。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他已然很久未曾运用那窥探水晶了此刻的他正极力将那奇特的铠甲化为一根纤细的、向上延伸的触角。
前方那露出海面的桅杆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系密特已然记不得自己第几次这样做了每隔几分钟他就要高高竖起他的触角找寻前方的目标。
将触角变成遮阳的篷此刻系密特才感觉到他的这件铠甲确实方便。
看着天空中那渐渐泛起的白光系密特虽然并没有感觉到困倦不过肚子却有些饥饿起来。
毕竟划了一晚上的桨体力的消耗必须用食物来加以补充。
往身旁的大海看了一眼系密特将一根触须伸进了海里。
海洋之中的世界显得格外神奇。
这是他从来未曾领略过的景象感受着那随着波浪微微的摇晃从水底仰视海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布满皱褶和波纹的一片透明令系密特禁不住想起了明斯克教堂那巨大的玻璃屋不过海面比那个玻璃屋要广阔得多而且那些皱褶和波纹始终在不停地变幻着。
他将窥视的水晶转向其他方向。
令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海底并非像他以往想像的那样深邃和遥远。
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海底看到海底那些密布的海葵;看着五颜六色的鱼群在礁石间游荡;看着龙虾和海蟹从岩石缝隙中伸出巨大的钳子;看着章鱼在海床上舒展着四肢。
所有这一切是如此的新奇。
最终是咕咕叫的肚子令系密特想起了他原本的目的。
从那件奇特的铠甲延伸出一条触须触须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纤细。
系密特开始搜索起他的猎物那些漂亮的海葵和成群五颜六色美妙无比的鱼被他排除在了选择之外。
虽然对大海一无所知不过森林之中获得的知识让他决定远离那些看上去非常漂亮的东西。
美丽的外表或许隐藏着致命的剧毒。
那些巨螯的主人显然是最为理想的美味但是它们全都深藏在海底礁石的缝隙之中这令系密特只能够在想像之中享受奶油龙虾和清炒海蟹的滋味。
一条肥硕而又不太奇怪的鱼从旁边缓缓游过系密特计算了一下触须的长度最终将它当作了猎物。
那条纤细的触须猛地一抽锋利的尖端闪电般地破开海水如同一支箭矢般刺穿了那条不幸的鱼的身体。
看着那不停挣扎着的猎物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和那个身上长满触角、如同章鱼一般的魔族是如此相似。
不过他绝对可以肯定在此之前他从来未曾想到过如此运用他身上的这件铠甲。
难道是魔族的那位创造者在模仿的同时寻找到了这种用法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不寒而栗起来。
以往的他虽然猜想过魔族的创造者拥有高的智慧不过仅仅只是模仿并不令人感到担忧和害怕。
系密特一直以为人类是凭借着创造力而成为万物之灵而创造的能力一向以来都被认为是仅有人类才拥有的诸神最伟大的恩赐。
只要一想到魔族或许同样也拥有创造力系密特便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突然间想到或许应该将这个猜想告知波索鲁大魔法师。
但是那本来自于安纳杰魔法师的笔记又令他犹豫不决起来。
将那个猎物拖拽过来系密特再一次享受着久违的生肉的味道不过令他感到庆幸的是生吃鱼肉要远比鸟兽的生肉容易下咽得多。
再一次将触须伸到空中远处海面上出现了两根桅杆令系密特猛然间一惊其中的一道风帆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显然那是一条笔直驶来的船只。
系密特用力一扳船桨此刻最好的办法无疑便是远远地避开不过这毫无疑问会令他绕很大一段路程。
更何况系密特无从得知在今后的航行当中是否会遇到躲避不开的情况。
此刻系密特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的鲁莽。
或许他应该留在兰顿等候法恩纳利侯爵从宴会上归来只需要让那三个商行接受他们的条件只需要建立起对抗海盗的联盟他们的工作已然可以算是完成。
系密特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他丝毫没有把握能够找到返回岸边的航线。
虽然从时间算来现在应该离开海岸并不遥远不过系密特看着那茫茫无际的大海心中一片惶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他看到右侧远处笼罩着一团薄雾这显然是一种他从来不曾了解的海洋现象。
不过系密特先想到的是这对于他来无疑非常有利如果他躲进那团薄雾里面就用不着担心被那艘笔直而来的船现。
想到这里系密特立刻掉转船头朝着那团雾气驶去。
系密特不知道是自己的疑心还是那团薄雾确实在往前移动虽然他感觉到自己离那团薄雾越来越近但是距离却远不是他原本所想像的那样短。
几乎已然运用到船桨能够承受的极限的力量那尖锐无比的船头破开水面的浪花没上了船头在船尾更是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航迹。
这样的度令系密特感到满意他终于看到前方的薄雾变得越来越接近。
突然间一团暗红色的火球从薄雾之中飞了出来。
系密特根本就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他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用力一扳右侧的船桨船立刻朝着一侧轻轻滑去。
那团暗红色的火球掉落在他原本应该经过的地方海水将它轻轻地吞没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嗤”的一声响。
突然间又是五、六团火球朝着他飞射而来这一次那些火球将他前进的方向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此刻显然容不得系密特多加考虑。
他只能够将那件奇特的铠甲化作数条纤细的触须朝着那些飞射而来的火球猛抽过去。
几乎无声无息火球被猛然间抽裂开来漫天的火雨劈头盖脑地倾泄了下来。
系密特连忙令仅剩的铠甲化作一面薄薄的盾牌。那张开的、如同巨伞一般的盾牌将火雨全部阻挡在了外边。
飘散的火雨沾染到了他所乘坐的这条船。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船是如此狭窄那漫天的火雨也没有令它沾染到多少火星。
系密特挥手拍起两团浪花飞溅的水花将掉落在船上的那些火星全部熄灭。
用力往前一扳系密特让船倒退着远离开那诡异而又充满危险的薄雾此刻他越来越无法明白那团薄雾到底是什么东西。
从后面的那面盾牌中抽出一把弯刀系密特用右手的手肘继续着划桨的工作此刻他随时警惕着那团薄雾有可能起的攻击。
突然间那团薄雾之中露出了一条正对着他的、极为狭窄的缝隙。
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诧的是那团雾并非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样厚实和巨大同样也并非像他想像之中的那样稀薄。
那条缝隙看上去只有一米多深缝隙的里面露出了一艘船的尾部。
那高耸而又巨大的船舵那暗绿色爬满了锈斑的铜皮无不证明前方隐藏在那团诡异薄雾之中的是一艘巨大的战舰。
警惕地看了一眼那裂开的缝隙系密特犹豫了一下然后心翼翼地驾着船朝前划去。
当系密特进入那团薄雾之中的时候他忍不住朝着旁边的雾气抓了一把。
毫无疑问那是某种魔法的力量虽然并非是隐形的魔法不过用处想必和隐形差不了多少。
“这是丹摩尔海军第一特遣编队正在执行秘密任务阁下是否能够告知您的身分。”头上突然间传来喊话的声音。
系密特抬头张望只见一个海军军官正从船舷探出身体朝着这里喝问着。
那个军官戴着船形的帽子柔软的鸵鸟羽毛迎风飘摆着从他身上的制服看来他应该是这艘船上的作战指挥。
系密特几乎可以确信在船舷的后面正站立着一排手持重弩的士兵。
如果他的回答不能够令对方满意的话那劲急的弩箭十有八、九立刻会如同雨一般朝着他倾洒下来。
“我的名字是系密特.塔特尼斯陛下赐予我第一勋爵的称号这一次我奉命前来调查有关南方海盗猖獗的情况。”系密特立刻如实地回答道。
这样的回答显然远远出那位作战指挥的预料之中。
系密特看到那位海军军官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并且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最终将脑袋缩了回去。
将手中的弯刀放回原来的地方系密特尽可能地显露出友善的模样突然间他看到桅杆部的桅楼之中有人不停地打着旗语。
那不为系密特所知的旗语从一艘战舰传递到另外一艘战舰过了好一会儿那位消失的军官再一次探出头来。
“塔特尼斯勋爵请您往前司令长官正在旗舰上恭候阁下请您跟随指引。”那位军官道。
“遵命。”系密特道。
他轻轻一撑手中的船桨那条梭镖般细长的船如同箭矢一般朝前疾射而去。
只见前面那条船靠近他这一边的船舷边上另外一位军官正手握着蓝、红相间的旗帜不停往前挥舞着。
虽然对船上的?
??语一无所知不过系密特至少能够猜到那是让他继续往前的意思。
一路之上全都有人为他指引着方向。
那薄薄的雾气令系密特丝毫看不出这到底是一支多么庞大的舰队默数一下现在他已然经过了七艘战舰这已然是一支不的舰队。
突然间他看到头上的旗帜挥舞的方式有些与众不同并非是往前挥着而是两根旗帜交错飞舞。
系密特再对此一窍不通也多多少少可以猜到这艘船便是舰队的旗舰。
正当他思索着怎么上去的时候突然间从上面抛下了一根绳梯。
“第一勋爵请您上来。”船舷边再一次探出了一位海军军官的身体。
那个人同样戴着船形的帽子笔挺的蓝黑色礼服上面吊挂着金色的勋带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军官显然只有一条手臂。
看了一眼那条灿灿生辉的勋带系密特猜想这位或许便是这支舰队的最高统帅。
“我的船怎么办?”系密特问道。
不过他立刻便感到有些后悔因为已然有两根绳子抛落下来还有两个水手正顺着绳子往下爬。
看着那两个水手熟练地用绳索将那细长的船只紧紧系住系密特终于放心地拎起他的武器拉住绳梯往上攀爬。
轻轻跳上甲板系密特微微一愣甲板上早已经站满了人。
从这些人身上的服饰看来全都是些大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位身披红色长袍、满脸皱纹的老者。
系密特早就在猜测这支舰队之中有魔法师存在。
虽然知道有些无礼不过系密特为了用最快的度消除怀疑他先朝着那位老魔法师毕恭毕敬地道:“这位大师是否能够告诉我应该如何称呼您?
“我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弟子不过因为时机不太凑巧迄今为止都未曾正式成为魔法协会之中的一员。”
系密特原本以为船上的那些人会显露出惊讶的神情。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大人物居然个个镇定自若仿佛他们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一般。
“我是大魔法师劳伦刚才我们已然看到了你所拥有的力量正因为如此才请你进来。”那位老魔法师缓缓道。
“第一勋爵的大名我们早已经如雷贯耳阁下单人独舟想必辛苦了请先进来休息一下。”那位独臂海军司令道。
系密特从来没有登上过战舰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船舱里面远比他想像的要宽敞许多。
地上是黑、白菱形格纹的地毯正中央放着一张样子异常奇特的八角形桌子四周放着一圈沙墙壁上交叉吊挂着细刺剑和马刀。
“阁下是否能够告知您的来意?”那位舰队司令问道。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反问道:“您是打算知道我来到兰顿的意图还是此刻我在海上飘流的意图?”
那位舰队司令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绝非傻瓜。
事实上当他从旗语之中得知突然间出现在舰队后方的是神秘而又诡异的孩而这孩竟然是丹摩尔刚刚出现的第一勋爵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对此多加怀疑。
他甚至已然隐隐约约猜测到这位第一勋爵在这里的原因。
“陛下想必对我们最近的那几次失利感到有些担忧因此才派遣阁下来调查这件事情。”那位舰队司令不紧不慢地道。
“您多虑了平心而论陛下对于南方沿海的局势并不是太过放在心上众所周知真正的威胁存在于北方。
“陛下让我来只是为了估计一下这里的局势是否有可能恶化是否会对整个局势有所影响。
“这一次和我同行的还有法恩纳利侯爵此刻他正在兰顿组织商行联合对付那些海盗虽然这未必能够给予那些海盗致命的一击不过至少可以对他们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
“兰顿的那些眼线和海盗的代理人显然是一个非常巨大的麻烦而此刻我就是在跟踪其中的一个海盗代理人。
“我原本打算跟随着他前往拉兰德或许我可以给那些海盗一些的打击。”
听到系密特这样一那位舰队司令和身边的老魔法师互相对望了一眼后者微微地了头。
“我确信阁下能够做到这一阁下孤身一人消灭千万魔族的威名早已经传遍了丹摩尔的每一寸土地。
“我想知道此刻阁下是否仍旧继续原本的打算还是愿意稍微变更一下计画?”那位舰队司令问道。
“赫勒谢将军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能够得知这支舰队打算前往何方?”系密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舰队航行的方向是马内耳不过最终的目标还无法确定下来。”那位舰队司令道。
看到系密特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连忙解释道:“我相信以阁下的能力显然已经打探到前两次失利的原因。
“我们这支舰队由十一艘战舰组成这显然算不上一支庞大的舰队不过这支舰队的每一个水手都值得信任可以这支特遣舰队是此刻海军唯一可以动用的舰队。
“此刻还有一支舰队正在前往马内耳不过那支舰队并不像我们这样隐蔽和不为人所知那支舰队半数以上的水手都是临时征召来的谁都不清水手之中有多少是海盗的眼线。
“可以那支舰队是放给海盗的诱饵而选择马内耳作为目标是为了赌海盗之中那些身分特殊的家伙会跳出来并且聚拢在一起。
“威胁丹摩尔的那些海盗大多聚集在四个地方你原本打算前往的拉兰德便是其中的一个。拉兰德的特征是岛屿众多暗礁众多和地域广阔那是个难进、易出、没有办法包围的地方。
“而马内耳却是个容易防守难以攻克的所在那些海岛上全都布满了海盗的要塞入口狭窄、里面却宽敞的港湾在马内耳到处都是那简直就是防御者的天堂。
“除此之外马内耳位于西北湾的正中央几条最繁忙的主航道就在它的旁边马内耳离安莎雷克只有五十多海里虽然自从三个世纪以前的安葛勒特海战之后安莎雷克和夏内放弃了对海上航线的控制不过我们也没有占领马内耳。
“这一次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确信安莎雷克和潘顿在幕后煽动和怂恿海盗甚至还让海军装扮成为海盗抢劫。
“攻击马内耳就是为了引它们出来进行一场会战虽然我们未必拥有自信能够获得绝对的胜利不过如果安莎雷克不派出正规的舰队而是仍旧装成海盗的话那些轻型快船将没有办法战胜我们的战舰。
“如果那些海盗选择离开控制住马内耳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威胁安莎雷克同时也切断了几内沙的海盗联盟进入西北湾的航线。
“而几内沙的海盗联盟原本就是潘顿饲养的一群恶狼但是几内沙毕竟是潘顿的领土进攻那里将会背上侵略者的名声。
“同样马内耳的陷落也意味着拉兰德的海盗失去了最近也最安全的逃亡线路。他们唯一可去的便只有暴风海。
“但是暴风海的危险只要是生活在海上的人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暴风海上的那些海盗并不欢迎别人和他们分享他们的港湾。”
那位舰队司令详详细细地解释道。
“您难道就不担心安莎雷克以国家的名义阻止您前往马内耳?”系密特问道。
“必须感谢我们的先辈他们给我们留下了珍贵的遗产根据协议马内耳属于丹摩尔王朝所拥有。
“以往之所以不在上面驻扎舰队是因为这里离开丹摩尔的海岸实在太过遥远同样也担心会令安莎雷克感到太过难堪。而安莎雷克的铜矿和木材是丹摩尔最渴望的贸易商品之一。”那位舰队司令道。
“如果安莎雷克公然向丹摩尔宣战甚至联合潘顿以及那些海盗一起对抗您的舰队您打算怎么办?”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战胜一切敢于挑战丹摩尔王朝海上权威者原本就是我加入海军的时候便已然过的誓言。”那位舰队司令平静地道。
“您是否预测过最糟糕的情况下您将不得不面对什么样的困境?”系密特继续追问道。
“我确信如果动决战此刻是最好的时机无论是安莎雷克还是潘顿在魔族的踪迹出现在丹摩尔土地上之前肯定绝对不曾拥有过现在的奢望和野心。
“安莎雷克受限于那个协议不曾拥有一支庞大的舰队唯一能够令我们感到担忧的就只有潘顿的舰队。
“不过潘顿离开马内耳毕竟太过遥远即便我们派遣作为诱饵的舰队早已经为他们所知他们要赶在那支舰队之前到达马内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安莎雷克和潘顿公然联手的话安莎雷克只有派出仅有的战舰组成一支舰队安莎雷克所拥有的最大的战舰比我们低两个等级即便这样能够派出来和我们作战的战舰也就只有三十多艘。
“至于海盗最大的海盗船也只有五百吨左右大多数海盗船排水量都在两百吨以下我们的战舰只要有所防备根本就不会让这些海盗靠近。
“安莎雷克和那些海盗除非一部分死守马内耳而另外一部分则负责骚扰等待潘顿的战舰前来会合。
“如果是这样的话关键就变成了如何在潘顿的战舰到达之前占据马内耳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拥有马内耳的一方将占据优势。
“最不幸的情况或许是在潘顿的舰队到达之前我们和海盗各占据马内耳的一半到了那个时候将会成为一场混战。
“没有人能够准确预测混战的结果。”那位舰队司令道。
“您是否将魔法师也计算了进去?万一安莎雷克拥有一批愿意为国家付出全力的魔法师战局或许会因为他们而生变化。”系密特问道。
“这是最令人感到难以预料的事情不过我非常有幸获得劳伦大魔法师的帮助他为我另外请来了三位实力高的魔法师。”那位舰队司令微笑着道。
第二章 海战
轻轻抚摸着那刚刚钉上去的沉重的腹鳍那冰冷的钢铁的感觉让系密特感到颇为满意。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船放到水里去试试。
“我实在难以明白你打算用这东西来干什么?我甚至怀疑它是否能够漂浮在海面上。”那位劳伦大魔法师疑惑不解地看着这艘上上下下全都包裹着铜皮的古怪艇问道。
系密特微微耸了耸肩膀。
虽然他口口声声是为了试验一件秘密武器不过在内心之中他只是想要建造一艘这个世界上最快的船。
对于度他拥有着一种异样的沉迷正因为如此当初他才会设计出那辆样子奇特的马车。
那辆马车除了度快之外几乎一无是处别运载货物就连人也多只可以挤得下两个。
不过那辆马车的度无疑已然达到了极致。
“您为什么会帮助赫勒谢勋爵?”系密特并没有回答老魔法师的问题反而提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如果我回答我和他的父亲是老朋友你会相信吗?”那位老魔法师叹了口气道。
这一次系密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实在的他确实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他非常清楚没有哪个魔法师喜欢站立在战场之上当初亚理大魔法师帮助葛勒特将军是因为国王陛下的请求和魔法协会的意愿。
而这一次显然魔法协会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眼前这位老魔法师仅仅只是一个人参与这次的远征或许还得过去但是他偏偏还邀请了另外几位魔法师。
如果这是交情的话系密特已然无从知晓什么样的交情能够达到这种程度。
“赫勒谢勋爵是因为什么而获得勋爵的称号?”系密特另外找了一个话题问道。
“他的那条手臂是五年前在班查战役之中失去的。
“那场战役令他获得了现在这份荣耀他和你一样是家族之中的次子。”劳伦魔法师缓缓道。
“正因为如此赫勒谢勋爵便渴望获得显赫的战功?”系密特仿佛能够理解一般地道。
“我相信这并非是原因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我至少知道一件事情他渴望的并非是战功和爵位而是像他曾经崇拜过的那些英雄一样有所建树。”那位老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这些系密特愣愣地看着身边的那位老者他从劳伦大魔法师的神情之中看到的只有肯定。
“是因为这样你们才愿意帮助他?”系密特轻声问道。
“这样的人现在已然越来越少了。”劳伦大魔法师仿佛自言自语地道。
“我想知道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冒险?”老魔法师突然间问道。
系密特茫然地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道:“我不知道。”
“很高兴听到这样的回答像你这样的人现在也越来越少了。”那位老魔法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
“为什么?”系密特更加感到疑惑不解起来。
“我并不认为传闻有所夸张你所作的一切已然远远过你应该做的。
“事实上你并没有义务接受那些冒险的使命即便为了虚荣或者爵位你所进行的冒险也已然远远过了有可能的获得。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赫勒谢对你才如此客气在海军里面他可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气。”劳伦大魔法师轻笑了一下道。
“平心而论在我看来赫勒谢勋爵这一次的行动好像非常冒险。”系密特忍不住道。
“孤身一人潜入魔族基地难道就不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冒险举动?还有翻越奇斯拉特山脉那一次不也是一样?”劳伦大魔法师反问道。
这下子换成系密特不出话来。
将船轻轻地放到海里那几乎没入水中的船尾令所有人唏嘘不已。
系密特甚至听到船舷边围拢的那群水手已然开始下起赌注来。从赔率看来相信那艘奇特的船会沉没海底的人占据绝对多数。
再看一眼包括赫勒谢勋爵在内的那些海军军官们的神情。
他们嘴角边上虽然显露出一缕微笑不过系密特几乎可以确信这些人同样相信自己一旦登上那艘船船肯定会沉下去。
顺着绳梯系密特心翼翼地下到水线他轻轻地用脚尖了一下那艘船。
船微微往下一沉系密特自己也开始担忧起来此刻就连他自己也不太自信或许这艘船确实太过沉重。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系密特最终仍旧放开了抓紧绳梯的手。
船尾微微往下一沉随着那一阵阵拍击过来的海浪海水一浪接着一浪地从覆盖在船上方的铜皮上掠过。
此刻系密特感到自己或许确实应该感谢那位赫勒谢勋爵是他劝告自己将整艘船弄成几乎全部密封要不然此刻海水十有八、九已然涌入船舱。
将那两根用铜筋加固过的船桨固定在两边系密特用足了力气使劲一撑。
船头立刻轻轻地抬了起来激起的浪花飞溅出好远。
飞快地滑动着船桨系密特感受着度给他带来的快感。迎面吹拂而来的海风带着无数细碎的水珠吹在脸上感觉到湿漉漉的。
系密特飞快地划着船桨船径直穿过那笼罩在舰队外侧的薄雾。
一大群军官站立在船舷边上他们之中的不少人脸上露出了灰心丧气的神情。
“总共两万五千金币这是你们欠我的等到返航之后我会向你们讨取。”那位老魔法师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道他轻轻地拍了拍那位舰队司令的肩膀。
“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在打赌之前原本应该再加上一条。我确信只要有三级以上的海浪那艘船就将因为太过沉重而沉没海底。”那位舰队司令无奈地道。
他身旁的那些军官也连连头。
显然对于这一次的惨败他们实在有些不太甘心。
“是否愿意再打一次赌?我赌就算是在五级海浪之中那艘船照样可以前进。”那位老魔法师信心十足地道。
那些军官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人显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但是那位舰队司令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摇了摇头道:“失败过一次如果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岂非显得太过愚蠢?
“和你们这些魔法师打赌已然被我当作是绝对不能够再一次生的愚蠢事情。”
看了一眼远处那艘如同箭矢一般飞滑过海面的奇怪的船这位舰队司令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转过头来朝老魔法师询问道:“此刻我非常渴望知道一件事情到底是那艘船本身造成了我的失败还是那个有趣的驾船者导致了这一切?”
那位老魔法师仿佛早已经猜到会有这样一问般了头道:“对于我们魔法师来解除疑问最好的办法便是试验我相信这对于其他人同样有用处。”
“长官您难道打算建造那样的艇?”旁边的一位军官疑惑不解地插嘴道。
“不那样的艇根本就是孩子的玩具不过如果它的成功并非仅仅只是侥幸那么这个玩具无疑拥有著令人难以想像的意义。
“一直以来战舰的建造都遵循最佳比例曾经进行过的那些改动全都被证明是失败的举动。
“以往海军战舰所需要面对的是敌国的舰队正因为如此拥有着强大攻击力载重量巨大的战舰总是能够占据上风。
“而那些逃起来飞快打了就跑骚扰比硬仗更加擅长的海盗全都归海上缉私团去负责他们拥有着和海盗一样适合迅作战的快船。
“但是这一次足以证明海上缉私团根本对付不了联合起来、而且拥有着特殊背景的海盗而海军同样也不适合进行这项工作那不是我们所擅长的作战方法。
“此刻那艘玩具一般的艇恰恰给予了我极大的启迪如果能够证明那艘艇的设计是正确合理的话按照那艘艇的比例放大十几倍建造而成的战舰在我看来将同时能够胜任对抗战舰和追捕快船的使命。
“那艘艇的长、宽比例要远比我们此刻乘坐的战舰大得多我相信如果那艘艇按照同样比例加长到和我们这艘战舰同样的长度它的度肯定远远过我们的战舰。而这正是追捕那些快艇最至关紧要的要素。
“而那狭长的船舷将会令那艘无比轻盈的战舰拥有我们这艘庞大战舰三分之一的攻击力这和那些海盗所拥有的快船比起来要厉害许多。
“但是建造这样一艘船的造价绝对没有我们这艘战舰的三分之一或许不到十分之一或许更少。
“只要想像一下用同样建造一艘战舰的预算能够建造十艘跑得更快、需要水手数量更少、总体攻击力整整出三倍的战舰将会是怎样一番情景更何况这只战舰不仅仅能够对付敌国的舰队同时也是打击海盗的最佳手段。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我跃跃欲试那艘玩具一般的艇全部被铜皮所包裹而它的度又是如此快疾。我相信它在战斗中被灼热弹攻击到的可能性要远于普通战舰而浑身覆盖的铜皮令一般没有坚硬内核的灼热弹无法给予它分毫伤害。
“而那些拥有坚硬内核的灼热弹它们那可怜的射程使得任何想要射它们的人都不得不*近那艘舰船我实在无法想像在混战之中要怎样才能够*近那样一艘快疾而又灵活的舰船。”
到这里那位舰队司令出了一声重重的感叹之声。
“这是您刚刚才想到的吗?”旁边的一位高级军官问道。
“不如何建造同时兼具度、灵活性和强大攻击力的战舰这样的想法我由来已久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非常注意那些有名的快船。
“但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那些快船全都是以牺牲体积和载重来换取度。短的船舷和紧凑的设计对于建造战舰根本没有太多的用处。”那位舰队司令摇了摇头道。
和那一阵阵连绵不断拍来的海浪玩得正起劲的系密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正渐渐远离舰队而去。
突然间远处一道风帆的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此时此刻他才感觉到离开舰队有些遥远。
一阵远比刚才大得多的浪头击来。
系密特连忙掉转船头这并非是他刚才领悟到的技巧而是从战舰上的海军条例之中了解到的知识。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面对比船更大的巨浪的时候应对的办法并非是躲藏或者掉头逃跑而是掉转船头正面相迎。
用那奇特的铠甲将身边的缝隙全部堵上系密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并且屏住了呼吸。
在他感觉之中船头猛然间抬了起来。
当船倾斜到将近三十度的时候船头猛然一震紧接着巨大的压力朝着他劈头盖脸涌了过来。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船头随着海浪轻微起伏着。
系密特重新睁开眼睛他朝着背后张望了一眼只见一道矮墙一般的潮水朝着远处席卷而去。
不过翻卷汹涌的浪潮之中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缺口就在他身后显然那里便是他分开海浪的所在。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刚才他看见了什么。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此刻那艘船显得更加接近了。
那艘船的船帆上居然破了一个不的、焦黑的窟窿这引起了系密特的一连串猜测他将触须再一次伸到了空中。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在那艘船的后方有五艘船正紧紧追赶着。
那五艘船的桅杆上面全都悬挂着黑色的骷髅旗帜。
白色的骷髅符号在海风的吹拂下扭来扭去显得异样地狰狞、可怕。
在这几天无所事事的航行途中系密特除了花费了一部分时间在他的那艘艇上之外其余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阅读之中度过。
存放在战舰上的书大部分是和海战有关的教材。
这些教材原本是那些希望获得晋升的海军军官借阅以便学习而此刻却成为了系密特用来消遣的读物。
不过系密特只是为了打时间拥有着圣堂武士力量的他从来未曾想过要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上一显身手。
在这无从落脚的大海之上想要挥出他所拥有的那强大的力量实在是太困难了他唯一的选择或许就只有设法跳上敌舰。
系密特拥有着绝对的自信只要让他站立在任何一艘战舰的甲板上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牢牢控制住那艘战舰。
但是从那些海军教材上他多多少少也明白一那便是一个人的力量在海战之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事实上当十几艘乃至几十艘战舰互相混战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某一艘战舰彻底失去了作用对于整个战局也未必会产生多少影响。
而此刻的海战也早已经不是几个世纪以前那种将撞脚当作是最强有力的武器并且试图登上敌人的战舰用血肉之躯决定最终的胜利者的那种海战。
现在海战的胜负取决于谁占据最为有利的位置其次是哪一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射出更多的灼热弹。
主宰海战的已然不再是冷冰冰的刀剑而是那灰黑色的石炭以及它所化作的熊熊烈火。
同样看了那么多海军教材系密特也知道一件事情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上想要逃脱追击远不像6地上那样简单。
风向和海流的影响使得能够逃脱的就只有几个方向而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又根本不存在可以凭借的地形。
而用劲弩射的灼热弹可以远达数百米一艘船想要从五艘船的包围和夹击之中逃跑要远比一个人骑着战马在6地上甩开五个骑兵困难许多。
看了一眼前面那艘快船悬挂着的那张烧焦的风帆系密特倒是很希望能够结识一下那位逃亡中的船长看看他是怎样一位人物。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那张风帆异常地鼓动了两下紧接着从烧焦的破口那里整张风帆猛然间撕裂开来。
系密特微微一惊。
不过他立刻看到那逃跑中的快船一片白影晃动立刻有一张辅助帆在劲急的海风吹拂之下张了开来。
强烈的海风将软绵绵的辅助帆吹得鼓胀起来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船上的水手正拼命地将那撕裂的风帆拉扯下来。
从刚刚获得的航海知识系密特猜想这些人或许正忙着换另外一副风帆毕竟辅助帆能够令船迅逃跑但是想要控制方向并不容易。
而后面紧跟不放的那几艘海盗船十有八、九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仿佛为了印证系密特的猜想一般那五艘海盗船果然有两艘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而去那显然是为了抢占上风。
就连系密特都可以看得出来的事情前面那艘快船上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此刻他们是有苦不出来。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帮助那艘被海盗追赶着的快船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胸前一亮。
轻轻掏出那枚水晶球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他从水晶球里面看到的并非是波索鲁大魔法师而是劳伦魔法师那苍老的面孔。
“有件事情请你帮忙希望你能够堵住那几艘海盗船的退路。”劳伦魔法师简短地道。
前一刻那些海盗们还显得气势汹汹但是当那些海盗突然间看到凭空出现了围拢成包围圈的十几艘战舰的时候他们立刻显得不知所措起来。
海盗船的操控确实远比大型战舰要灵活许多奈何舰队早已经在暗中抢占了最有利的位置。
瞬息之间飞起的数百颗灼眼、亮丽的火球如同一蓬火雨一般将两艘海盗船笼罩在了里面。
那两艘不幸的海盗船就仿佛沾到火星的酒精一样蓬地一下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另外一艘海盗船总算及时掉转了船头不过强行掉转方向是以牺牲度作为代价的。
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战舰分出两艘夹击而来这一次换成了那艘海盗船品尝一下逃跑的滋味。
不过它在这方面显然不如刚才它追捕的那艘快船。
还没有跑上三海里更没有等到它达到最快的度两艘战舰已然一左一右将它夹在中间。
看着那明显有意瞄准前方和后侧的几枚火球那艘海盗船非常识时务地将主帆缓缓地降落了下来。
那两艘抢占上风而改变航线的海盗船原本或许能够顺利逃脱它们只需要继续以最快的度往前疾驶从舰队边缘擦过然后再等待时机改变方向就足以让占据有利风势的它们摆脱包围和追击。
但是其中的一艘海盗船却偏偏选择掉头逃跑被三艘战舰追赶着的它径直朝着系密特驶来。
迅地划动双桨系密特的船以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度朝着那艘海盗船驶去。
此刻他唯一感到为难的就只有如何给予那艘海盗船有效的一击。
是在吃水线上给它来上一刀?
还是用钢针攻击甲板上的海盗?
系密特无从得知哪种攻击方式会更加有效。
坐在这艘艇上可着不了什么力随着对海洋的越了解系密特越肯定力武士绝对不是为了海战而存在的战士。
同样系密特也没有多少自信能够给予甲板上的海盗以多么巨大的杀伤除非他亲自跳到甲板上去。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海盗船系密特可绝对不想和那艘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船互相对撞。
他轻轻一拨船桨艇从海盗船旁边不远处擦身而过。
一阵呼呼声劈空而来系密特顺手一操紧紧抓住了那柄迅疾飞来的斧子。
“叮”的一声响一支箭矢在铜皮上划出一串火星朝着旁边飞窜开去。
来而不往绝对不是系密特的信条。他再一次磕飞了一支笔直射来的弩箭猛地抡圆了手里的斧头飞了出去。
那沉重无比的双刃斧头出低沉的呜鸣盘旋着、紧贴着海面朝着海盗船飞去。
随着异常沉闷的“砰”的一声响船舷爆裂开一个非常巨大的创口。
不过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这根本就不足以对一艘船造成致命伤这显然不是他已然遭遇到的那些敌人所能够比拟的。
系密特拥有着绝对的自信如果刚才的一击命中的是一辆马车那辆马车肯定早已经四分五裂。
但是此刻他的全力一击甚至没有令海盗船的度稍微有所减慢。
“砍它的船舵。”突然间胸前那枚水晶球传来了叫嚷声。
系密特立刻从刚才的无奈和彷徨之中醒悟过来船舵是一艘船最薄弱的要害。
用力一扳船桨艇轻而易举地追上了那艘亡命奔逃的海盗船。
虽然时而有一、两枚火球朝着他飞来不过系密特根本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再一次和那艘海盗船擦身而过系密特早已经从背后的船舱里面取出了他的弯刀。
只是轻轻的一挥。
那犀利无比的力武士弯刀如同切布丁一般无声无息地将船舵削成了两截。
看着那断落并且漂浮在水面上的半截船舵系密特微微一笑。
从那些海军教材上他早已经知道没有船舵仅仅只有风帆同样可以改变方向但是却会显得笨拙许多。
看着那慢慢偏离原本航线的海盗船系密特更加感到高兴起来刚才那并没有多少实际损伤的全力一掷此刻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道破口令海盗船朝着一侧开始转弯不过系密特丝毫没有兴趣等待看到它的结局。
他将船头一转朝着另外一艘海盗船疾驰而去。
突然间一团诡异的暗红色的云笼罩在了他正打算继续追赶的下一个猎物头上。
那团暗红色的云隐约闪烁着淡淡的红光。
没有丝毫的声息那艘海盗船突然间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团。
系密特从来未曾看到过如此迅猛的火势。
那根本就不像是在燃烧不停喷吐的火舌令他联想到铁匠的锻炉但是那迅猛的火势令锻炉也相形失色。
在如此迅猛的火势之下那艘海盗船显然没有多少东西能够用来支持燃烧。
仅仅只是片刻间那艘海盗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一片漂浮着无数黑漆漆的炭块的海面就只剩下海面上蒸腾起来的阵阵水气。
系密特将手插进水里海水是滚烫的。
怀着对于魔法师的敬畏系密特朝着舰队划去。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波索鲁大魔法师从来未曾在他面前挥过全部力量。
同样也令他确信当初在那座城恩比盖如果不是因为他理直气壮的自我辩护他十有八、九已然成为了一堆灰烬。
只要一想到就在片刻前拥有着越普通力武士能力的他还在为如何对付海盗船而烦恼系密特便隐隐约约感到还是直接从自然界召唤来力量的魔法师更加强大一些。
看着原本漂浮在海面上的那些残骸全都被卷入到那巨大的漩涡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系密特再一次感受到魔法的强大和不可阻挡。
“劳伦大魔法师您的力量在我看来甚至比波索鲁大魔法师更加强大。
“刚才那令海盗船在瞬息之间化为灰烬的魔法是否能够运用在对抗魔族的战斗之中?”系密特径直问道。
“我亲爱的孩子你显然误会了我的实力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刚才的魔法确实可以运用来消灭魔族不过那同样也意味着北方的森林将全部化为火海。
“燃烧的石炭化作的焚云可以烧死魔族不过如果没有其他燃料的话必须让那些魔族站立着不动任凭我们烘烤上几分钟我相信你绝对可以想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焚云或许是海战之中最有效的用来攻击的魔法不过想要对付其他敌人却有些勉强。
“至于到强大魔法师并不以强大来区分实力的差别事实上最擅长战斗的毫无疑问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咒法师。
“不过现在魔法师以及魔法协会大多并不愿意将咒法师当作是魔法师来看待在我们看来咒法师更像是能武士只不过他们能够施展出来的攻击手段要远比能武士多得多。
“作为魔法师我们更加注重于对于各自领域的认知和进展我研究的领域是魔法对于物质的影响和改变在这方面我和另外两位魔法师是绝对的专家波索鲁大魔法师绝对不会在这个方面向我提出挑战。
“同样我也不会在魔法的实际运用、魔法阵研究以及魔法能量的储存控制以及变化方面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较量。
“当然对于魔法师来并非完全没有一个标准来评论成就的高低按照那个标准来波索鲁大魔法师确实胜过我一筹。
“这是因为在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心中拥有着一个实际而又远大的目标他无时无刻不在为那个目标奋斗。
“正因为如此他非常清楚自己还缺少一些什么同样这也令他可以通过各种不同的办法得到他所需要的一切比如请某位在那个领域的专家和他一起研究。
“波索鲁大魔法师堪称是当今魔法协会之中涉及面最广、最为博学的一位魔法师在这一上就连他的老师菲廖斯大师都无法比拟。
“而包括我在内的魔法协会之中的其他人我们并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尽可能地在魔法世界摸索进展自然比不上波索鲁大魔法师。
“或许用另外一个方法来解释能够让你更容易明白波索鲁大魔法师获得的一切成就除了其中很少一部分他不愿意为别人所知的我全都能够施展出来。
“同样我的研究成果也很少保密事实上魔法协会非常鼓励魔法师们互相验证最新的现。
“当然魔法协会仍旧会按照能力的差异划分一些等级不同等级的魔法师确实拥有着非常明显的实力差异。
“学徒和见习是用来称呼那些对于魔法还没有完整的了解或者对于魔法能量的感应还不太稳定的人除非是浪费天赋不愿意努力的人不会有哪个学徒或者见习无法成为魔法师但是想要进一步成为大魔法师却有些困难。
“大魔法师并非仅仅只是一种称号从某种意义上来魔法师有像能武士能武士依*自己的精神力生成或者召唤闪电的能量将它们储存在那件奇特的铠甲之中最终化为强悍无比的闪电风暴。
“而大魔法师起来更像是侍奉神灵的神职人员我们并不像魔法师那样直接运用魔力而是依*魔力来控制自然界之中的魔法能量。
“这令我们能够做到一些远远过我们所拥有的魔力范围之外的魔法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魔法师可以借取其他魔法师的魔力来完成一个人无法完成的魔法。”
听到这里系密特陷入了沉思。这番话和安纳杰魔法师告诉过他的有关宗教和信仰的研究是何等相似。
唯一不同的只是对于神职人员来他们所借取的是他们所信仰的神灵的力量而对于大魔法师们来那位神灵便是自然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宇宙。
如果那些被信仰的神灵最终借取的同样也是宇宙那无所不在的力量归根结底大魔法师们和神职人员岂不是没有什么区别?
系密特甚至怀疑当初那位安纳杰魔法师之所以会拥有那个奇特而又与众不同的想法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存在比大魔法师更加高的程度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有啊。”劳伦大魔法师想都没有想立刻回答道:“驾驭自然的力量仍旧要消耗自身的魔力在咒法师盛行一时之前曾经有过另外一种潮流那是七个世纪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无论是魔法师还是大魔法师都极力追求拥有庞大的魔力。
“有整整两个世纪魔法师们极力将自己弄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魔力容器在魔法协会的典籍和资料里面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许多增强魔力、迅恢复和补充魔力、扩大魔力容量的研究成果。
“其中大部分是极为严苛的修炼方法这些修炼方法之中有许多在今天看来近乎于自虐为了达到魔力的极限得摒弃一切私心杂念甚至放弃对魔法世界的探索和追求。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依*手术或者其他东西达到同样的程度不过这些更为极端的方法同样也意味着活动余地狭。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同样也是一种研究那么多人集中在这一项研究之中而且前前后后有两个世纪之久自然会获得一些成果。
“最终的成果有些意想不到强大而又雄厚的魔力永远也比不上没有魔力没有损耗;这就像再拥有众多虔诚信徒的大神官、主祭和法王也比不上降神者。
“能够从神灵那里获得再多的护佑和神力也不如神灵本身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分身或者人间的代理人。
“但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魔法协会并没有留下有关零魔力消耗的详细记载留下的就只有一个称号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号──大魔导士。
“而且只有一位大魔导士他最终结束了长达两个世纪之久的魔法师们对魔力的不懈追求。
“几乎在一瞬之间魔法协会重新回到了对于世界进行探索和研究之中去魔法师们仿佛突然间完全放弃了对魔力的追求。
“在那位大魔导士职掌魔法协会的时期魔法协会再一次迎来了繁盛同样那也是唯一一段整个世界的魔法协会都合并在一起的时期。
“他的猝死被公认是最令人感到遗憾的一件事情同样也被当作是乱世的开始这个结束了一个时代、开创了另外一个时代的人在又一个时代即将开始的时候被杀害了。
“这位大魔导士的死亡同样也被当时代的人看作是咒法师强大无比的象征就像当初一夜之间再也没有人追求强大的魔力一样又是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几乎所有魔法师全都变成了咒法师。”
到这里那位老魔法师出了沉重的叹息显然这段历史令他感到太过哀伤。
“那位大魔导士叫什么名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夜空。”劳伦大魔法师道。
系密特惊诧地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这是他的外号吗?”
“不那位大魔导士就叫夜空你好像和其他人一样总是拥有着成见以为这个世界上丹摩尔最强也最大所以只要是最强大的一定属于丹摩尔所有。”
“事实上八个世纪以前丹摩尔还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王国土地也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不到此刻属于丹摩尔王朝的土地上那个时候有几十个王国而你的故乡北方领地那个时候根本就是一片荒无人烟、不为人知的所在。
“即便那位大魔导士存在的那个时代丹摩尔王朝仍旧还在往西方和南方挺进打通萨尔热河和打通海上航线还只是一个梦想和期待。
“那位叫夜空的大魔导士出身于东方临海的一个国和大多数东方各国一样他们所信奉的并非是父神而是莫拉。”
“魔神莫拉?信奉他的不是荒蛮人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我无从得知如何区分荒蛮人和文明人难道赤脚和手持刺枪就算是荒蛮人而穿着鞋子、手握弩弓便是文明人那么那位大魔导士确实是一个荒蛮人。
“不过那个时候这些荒蛮人还占据着东方大片领地他们那还未曾适应沙漠的脚上也穿着鞋子我们还在向他们学习漆器和珐琅制作的技术并且雇佣这些荒蛮人担任我们的会计。
“事实上我更愿意称他们为莫拉的信仰者他们和我们所不同的仅仅只是宗教信仰而已。”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他未曾从安纳杰魔法师那里得知那与众不同的、对信仰的理解的话他或许对劳伦大魔法师所的这一切未必能够理解。
毕竟连那些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也不存在对魔神莫拉的赞美。
舰队仍旧在迷雾的笼罩之下缓缓前进着经过一番忙碌对于俘虏的海盗的严密审讯终于有所收获。
并没有系密特想像之中的拷打和刑讯令系密特感到讶异的是无论是那些海军军官还是被俘虏的海盗看上去远比国王陛下和他的政敌们要仁慈、和善了许多。
这不能不令系密特再一次思考起文明和野蛮的定义显然阴森的监牢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给人带来可怕痛苦的刑具确实称不上是文明的证明。
至于系密特早已经顺理成章地在那艘获得援救的船上转了一圈连他自己也未曾想到那受到追捕的快船恰恰隶属于密斯特利商行。
对于系密特的搜查密斯特利商行的那些伙计和水手们丝毫没有阻拦的胆量。
不过系密特对于这艘船的船长倒是有些意外在此之前他从来未曾想到一个女人能够成为船长。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位女士无疑是最为优秀的船长之一。
自从上了船之后系密特还是第一次进入作战指挥室。
这件房间比他预料的要窄许多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四周可以折叠、延伸的桌子在背后的格子橱柜里面放满了卷成一团的海图。
每一份海图占据一个格子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些海军军官们好像从来不需要翻找也从来未曾失误、拿错过一次。
此刻正中央的那个桌子上就摊开着一张最大比例的海图。
一些削尖的木块被放在海图上面系密特知道每一块木块就代表着一支舰队。
所有木块里面只有两块漆成了红色其中的一块毫无疑问便是代表着
自己此刻所在的这支舰队。
“看起来我们的诱饵吸引了不少猎食者。”轻轻敲击着那块稍微*后一些的木块那位舰队司令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他们招供的情报是否正确?如果全都是轻型快船的话只要心警惕倒是没有什么危害怕只怕安莎雷克的海军突然间加入进来虽然我们早有准备而且迄今为止安莎雷克还没有能够和我们相抗衡的战舰。
“不过一旦战斗开始伤亡和损失在所难免而我们的战舰一旦受创那些原本并没有多少危害的海盗船立刻会变成麻烦。”留着短须看上去最为沉稳、老练的那位舰队作战指挥道。
“我们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大型战船。”那位有幸参加会议的女船长插嘴道。
“汉密尔顿夫人在您成功地闯过封锁线之后或许情况已然有所改变一天一夜足以让许多东西为之改变。”那位舰队作战指挥连忙打断了女船长的话题道。
“噢夏来这里每一个人的建议都非常宝贵。”赫勒谢勋爵微笑着对他的作战指挥道。
后者立刻了头他非常清楚自己的长官这番话的意思。
“汉密尔顿夫人我不得不情况确实非常有可能为之改变特别是您成功地闯过了封锁线之后那些在前方设置了陷阱、虎视眈眈的敌人非常有可能因为单是情报泄漏而改变部署。”赫勒谢勋爵温和地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至少可以肯定潘顿的舰队还来不及到达。我相信口供里面提到有人要他们支撑一个星期所指的有极大的可能是等待潘顿的舰队到达这和我们的计算也完全吻合。
“诱饵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够到达战斗位置也就是我们必须在四天时间里面占据整个马内耳这还不包括有可能会和安莎雷克的舰队进行一、两次交锋。”这位舰队司令缓缓道。
看到那些海军军官们气定神闲的模样系密特知道他们肯定早已经对这一次的计画反覆推演了无数遍。
“汉密尔顿夫人您告诉我所有路过那条航线的船只全部被海盗扣留了下来那些船上的人现在怎么样了?”赫勒谢勋爵问道。
“我猜想那些船只里面的快船此刻或许已然成为了海盗船不过船上的人十有八、九不会有多少事情马内耳的海盗以往还算遵守规矩。
“不过您别指望您派人解救了那些商船的水手之后他们会为您作战我相信除非您以刀剑逼迫他们前进他们肯定会选择中立。”那位女船长道她的神情显得刚毅而又自信。
“我并不会逼迫任何人成为士兵我一直确信一个勇敢而又忠诚的战士要胜过一队没有心思作战的人。”
赫勒谢勋爵道:“不过我想如果他们得回自己的船想必他们不会继续留在马内耳吧。”
“那是当然有谁会愿意待在战场之上?”那位女船长立刻回答道。
系密特忍不住看了这位女士一眼他对于她的大胆倒是深表钦佩显然这番话同样也出了她自己心中的想法。
“非常抱歉等到战斗开始之后我保证让您返航但是此刻我不得不请您和我们同行。”赫勒谢勋爵道。
“劳伦大师此刻最令我感到担忧的是敌人之中或许有魔法师存在而这只能够依*您。”
听到舰队司令这样一老魔法师了头。
“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数倍于我们情报无疑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这位舰队司令到这里将目光停在了系密特的身上。
毫无疑问那艘灵活、迅异常的艇给予他的启迪并非仅仅只是建造新型战舰的模本。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耸了耸肩膀。
他知道自己会摊上一个好差事无论是教宗、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还是眼前这位舰队司令好像全都一眼认定自己是个天生的眼线、职业的哨兵。
“劳伦大魔法师或许您可以给予我一些帮助我身上的这件奇特的铠甲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作品这件铠甲上镶嵌着几块窥视水晶它们是最值得依赖的眼睛。
“不过在此之前无论是我还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都从来不曾想到过有朝一日我会来到这茫茫无际的大海之上。
“原本对于我来五米的极限已然足够但是此刻在大海上五米简直是微不足道的距离我希望您能够帮我改进一下。”系密特道。
那位老魔法师稍微想了一会儿之后了头。
“汉密尔顿夫人我还有一个请求我想知道密斯特利商行的船只为什么会比其他快船快那么多?”系密特转过头来向那位女船长问道。
看着那位女船长一脸犹豫不决的神情系密特立刻道:“我确信此刻密斯特利商行已然和我的同伴结成了联盟。
“我一直未曾有机会告诉您我并非孤身一人来到兰顿和我同行的还有法恩纳利侯爵我和您一样此刻站在这里完全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
“原本我们打算获得各个商行的支持以对抗那些海盗当然现在看来这种想法显得有些愚蠢和幼稚。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等到我们回到兰顿不应该是回到丹摩尔局势已然彻底改变。
“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未曾告诉各位丹摩尔沿海的港口城市将很快受到整肃在我们和海盗之间将不会存在中立者。
“任何试图保持中立的商行将会被视为海盗的同谋而这一次如果一旦确认那些海盗和其他国家联手那么很有可能中立的商行将被进一步确认为丹摩尔的叛逆。”系密特道。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不过那些海军军官们很快便平静下来。
早已经熟知眼前这个家伙是何许人的他们早就在担忧一场令所有人感到震撼的风暴将出现在自己身旁。
唯一仍旧显露出怀疑神情的就只有那位女船长。
虽然她确实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不过就像大多数商人一样对于政治并不是非常敏感而且对许多消息都一无所知。
正因为如此在这位女船长听来系密特的话更像是针对她的恐吓。
第三章 偷袭
看着那一只如同巨大的水蟑螂一般在海面上迅滑过的淡蓝色艇那位年轻的女船长绝对不会相信这样单薄的船也能够在海面上航行。
双手支撑着身体*在船舷之上眺望着远方总是能够感觉到一丝惬意和兴奋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她对大海如此留恋。
不过此刻她却并非是为了享受这丝惬意而是为了散心中的郁闷。
密斯特利商行保守了四十多年的机密此刻却从她的嘴里流了出去。
对于这些仰仗着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就知道欺压别人的家伙这位女士充满了痛恨和鄙视。
“在想什么呢?”
突然间身边传来的一阵低沉和缓的声音令这位女船长微微一愣不过她立刻便认出出声音的正是她最痛恨的两个人之一。
事实上对于那个孩她倒还可以原谅在这位女士的记忆之中任性和仗势欺人好像是孩子的天性。
但是那位舰队司令显然是为了讨好这个不这就令她感到不齿和格外痛恨。
“原来是司令大人我只是到甲板上来呼吸两口空气我马上回自己的船舱。”着那位女船长径直朝舱门走去。
赫勒谢勋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虽然这样做看上去稍微粗鲁了一些。
“汉密尔顿夫人有些事情我希望您能够听我解释我非常清楚自己在您的心目之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这位舰队司令将倔强的女船长的身体扳转过来道:“您对于塔特尼斯第一勋爵拥有多少了解?”
被舰队司令的举动所震惊的年轻美貌的女船长原本以为这位舰队司令动着某种肮脏的脑筋但是当她看到那充满凝重的蓝灰色的眼睛她突然间意识到根本就不是这样一回事情。
“听过一些传闻京城拜尔克此刻最飞黄腾达的家族的幼子他的哥哥是财务大臣拥有着国王陛下的信任并且获得国王陛下的重用因为拥有许多功勋但是给予世袭爵位又显得太早因此被授予了第一勋爵的头衔。”那位女船长不以为然地道。
“想必您内心之中认为他所获得的一切是因为他的哥哥财务大臣阁下。”舰队司令异常温和地道。
“我可从来未曾这样认为。”那位女船长道。
“你的眼神让我知道刚才那句话也同样是谎话。”赫勒谢勋爵微笑了一下道。
“我无比钦佩您的毅力和勇气同样我对密斯特利商行也有所耳闻密斯特利商行是唯一从来未曾和海盗进行妥协的商行仅仅这一便令我无比钦佩。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希望您弄糟和塔特尼斯第一勋爵的关系他绝对不是您原本所想像的那种人物同样他过的那些事情也绝对不能够当作是耳边风。
“据我所知塔特尼斯第一勋爵从来不擅长威胁别人这或许是他最大的弱因为他的年纪令他的任何话都缺乏分量。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确信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政治较量之中死在他手底下的人要远比征服者理查德王和屠夫宰相阿司寇多得多。
“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昨天晚上是这几天以来我睡得最香、最熟的一夜我相信对于船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因为在此之前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担心将遭到整肃的是海军。”
听到赫勒谢勋爵所的这番话那位女船长感到震惊无比她想了好一会儿仍旧难以置信。
她非常清楚这位舰队司令的言下之意更令她无比震惊的是按照这位舰队司令的意思岂不是一场血洗将在兰顿生。
“这不可能兰顿的势力盘根错节许多商行直接联系着京城甚至是内阁之中许多大人物的利益。
“更何况这些商行联合起来可以调集起数以万计的工人而他们的背后还有海盗和各种各样的黑道势力。”那位女船长连忙道。
“这一切对于您来或许不可能不过这只是因为您对于第一勋爵以及他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一无所知而已。
“我可以告诉您我们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陛下显然打算用阿司寇主义来加强他的统治和王权。正因为如此他设置了一个叫做‘国务咨询会议’的机构如果您稍微了解一些历史应该能够联想到这个机构类似于阿司寇时代的什么东西。
“而那个为您所轻视的孩正是这个机构之中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公开的执行者剪除前财务大臣及其党羽总共涉及京城之中的五百多位贵族而彻查蒙森特财政亏空更是令近千人受到牵连。
“不久之前这个孩在伽登又掘出一起巨案现在所有人都在猜测这起巨案将会牵连多少人是五千还是一万。”
到这里连这位舰队司令也不得不停了下来他的心中积聚着太多的郁闷。
“别去招惹第一勋爵除了你和劳伦大魔法师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将他看作是死亡使者和厄运之神。”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之后那位舰队司令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女船长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她并非是历史学家不过对于赫赫有名的屠夫宰相阿司寇多多少少总是有些了解。
这位手上沾满了丹摩尔人和丹摩尔敌人的鲜血的可怕人物其职掌朝政的时期是丹摩尔王朝最黑暗压抑同时也是最光辉灿烂的一段时期。
纵观历史很少有哪段时期同时符合这两种特征。
更何况正是从这位屠夫宰相执政之后丹摩尔开始了它东征西讨长达五个世纪之久的兼并别国的战争。
可以没有阿司寇就没有今天的丹摩尔王朝。
正因为如此这位屠夫宰相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要过历史上的那几位征服者和英雄王。
不过这位女船长同样也确信不会有人宣称自己愿意生活在那位屠夫宰相职掌朝政的时代。
正当这位年轻、美丽的女船长陷入深深思索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钟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和她一样旁边的赫勒谢勋爵也猛然吃了一惊他朝着四周张望只见一群人涌向了另一侧船舷。
朝着那里奔了过去推开两根站在船舷边上的水手这位勋爵大人看到远处两个水手正拼命地划着艇往这里而来。
那是昨天晚上连夜建造的六艘侦察艇中的一艘。
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设计虽然暂时不可能变成真正用于战斗的战舰不过这些灵活而又迅的艇用来收集情报倒是再合适不过。
低矮的船舷令他们难以被现尖锐纤细的船身令它们成为唯一能够追赶得上舰队的划桨船。
“你确认那是潘顿海军的战舰?”赫勒谢勋爵用异常严厉的语气问道。
“是的长官我敢肯定那是潘顿海军的战舰虽然桅杆上挂着的并非是潘顿海军的旗帜。”那个水手立刻回答道。
“你看到了一艘一级战舰和三艘三级战舰?”赫勒谢勋爵再一次询问道。
“是的长官。”
“你们确信自己没有被现?”赫勒谢勋爵问道。
“无法确认长官一看到桅杆我们就披上了给我们的伪装在我们侦察的过程中并不曾有任何一艘船朝着我们的方向*拢过来。”那位水手回答道不过这一次他的回答显得并不是那样坚定。
看了那个水手一眼这位舰队司令了头道:“下去吧。”
皱着眉头走到那张铺在桌子上的地图前此刻那位舰队作战指挥官同样正低着头看着那新添加的标记。
“我们应该想到可能有潘顿的战舰离开马内耳非常接近只是无从知晓到底来了多少艘战舰特别是一级战舰那才是真正的障碍。”舰队作战指挥喃喃自语着道。
“我更担心的是敌人会不会和我们一样将一部分实力隐藏起来?”赫勒谢勋爵用手在前方那岛屿密如蜘蛛网一般的海域划了个圆圈道。
“最好派一个人到上面去看看。”那位舰队作战指挥道。
听到老朋友这样一赫勒谢勋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万一那位大人物出了些什么事情我恐怕担当不起。”这位舰队司令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出事?你瞒得过别人难道还瞒得过我吗?”舰队作战指挥官叹了口气道:“那位第一勋爵真的是个魔法师吗?三个最壮实的水手用力划动船桨也没有他一个人快。
“我绝对不相信那是魔法造成的要是魔法能够做到那样我相信每一个魔法师都会穿上一套那所谓的铠甲。
“我看到那艘艇的时候便已然确信他的那些奇迹全是凭借实力获得能够轻而易举地砍杀那些魔族难道你真的认为海盗可以给予他任何伤害?”
赫勒谢勋爵只能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非常清楚老朋友拥有着敏锐的眼光。
“只要想像一下就感到恐惧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统帅部、议院和内阁里面有那么多强硬人物为什么明知道‘国务咨询会议’的存在将会成为牢牢套在他们脖子上的锁链却没有人敢跳出来反对原来陛下的手里早已经掌握着一把无可阻挡的屠刀。
“一个不受限制、能够施展魔法力量、强悍如同力武士的御用杀手只要一想船上竟然存在着这样一位角色晚上简直别想睡着觉。”舰队作战指挥叹息着道。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
“劳伦大魔法师让您去他那里。”传令兵在门外报告道。
看着水晶球里面闪烁着的无数斑斑赫勃谢勋爵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他们正在集结当中。”旁边的一位军官道。
“毫无疑问我们的诱饵将他们吸引住了一支主力舰队进入到足以被全体歼灭的海域如此的诱惑确实令人难以抵挡。”舰队作战指挥叹了口气道。
“不得不改变原定计画真是令人感到可惜。”赫勒谢勋爵显然已经打定主意。
看着众人微微有些惊讶和疑惑的神情这位舰队司令连忙解释道:“敌人此刻集结显然是打算在明天对诱饵起进攻在我们原本的部署当中并没有一艘一级战舰存在无论足我们还足诱饵都没有一艘能够和它正面抗衡的战舰。
“正因为如此最稳妥的对付它的办法是请劳伦大师出手不过众所周知任何一艘一级战舰都会有魔法师守护。
“现在始终未曾看到有魔法师的迹象再考虑到安莎雷克到这里对于魔法师来足极为短暂的路程。
“可以猜测当敌人集结好之后那些魔法师将会赶到到了那个时候战斗将异常辛苦。正因为如此我打算立刻起进攻。
“这次作战由爵士号担任先锋爵士号的使命是插入那艘一级战舰和另外两艘二级战舰之间让那两艘三级战舰无法支援和保护旗舰。
“骑七号和夏季号负责牵制其他战舰用不着太过在意抢占有利的攻击位置只要能够将敌人分割开来就是胜利。
“月光号和镰刀号负责对付那两艘三级战舰爵士号的命运只能够依靠你们来掌握。
“而我会以最快的时间将那艘一级战舰彻底解决。
“跳跃号、王冠号和征服者号负责扫荡那些海盗船我可不希望他们在混战中靠近。
“一旦击沉那艘一级战舰立刻帮助月光号和镰刀号对付另外两艘三级战舰爵士号如果损伤严重就脱离战场。
“只要解决掉潘顿那三艘增援的战舰就抢占决战位置和安莎雷克的舰队交战他们虽然有十五艘战舰但是吨位都比我们一些我有绝对的信心能够在诸位的配合下战胜他们。”
天边的那一抹红霞彷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但是此刻对于系密特来那水与火的战场和他无缘。
和以往一样他奸像命中注定要孤军奋战而这一次他的战场便是那航道、港湾四通八达的群岛。
虽然从来未曾到达过马内耳但是系密特早已经将每一个岔道都牢牢地记在了脑子里面。
这是那位舰队司令的请求不过系密特觉得那更像是委婉的命令。
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海盗躲藏的地方竟然如此庞大。
同样令他感到怀疑的是就凭这样一支舰队想要在几天之内占领如此广大的一片群岛。
别几天之后会有一支来自潘顿的庞大舰队来袭单单是临近的安莎雷克就十有八、九会派遣增援的战舰和士兵。
系密特挪动了一下位置已然令自己能够舒服一些此刻这曲着一条腿的姿势实在是太不舒服了。
那台用脚蹬踏的抽水机实在人不方便了系密特并不认为自己的艇会受到攻击并凡造成致命的损伤同样也不认为他会让艇撞上暗礁。
这东西令他感到颇为不满更何况为此还不得不拆除了一些铜皮。
看着那两条丑陋的管子系密特无所事事地轻轻踢了两脚。
将那枚水晶球从怀里取了出来水晶球丝毫没有反应。
系密特开始感到无所事事起来他猜想着那即将到来的海战的情景他更想看看被世人称作为庞然大物的一级战舰到底是什么模样。
要知道在他的眼里他所乘坐的那艘战舰已然算得上是庞然大物了。
从衣领里面拉出伦涅丝姐送给他的那能够知道时间的玩意儿那繁复的星盘告诉他还有整整一个时。
把那根魔法项链塞回到衣服里面去系密特无所事事地甩弄着抽水机的那两根管子。
没事找事的他将那进水管仲进了水里轻轻地蹬踏着抽水机看着海水从出水管里面喷出来。
系密特越来越用力地蹬踏着他非常高兴地看到从出水管喷出的水柱射得越来越远。
突然间系密特感觉到船好像在不知不觉之中转了个方向。
他愣愣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管子。
心翼翼地将出水管也放人了水中系密特用力地蹬踏着抽水机。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
没有划桨艇仍旧朝前飞驶而去只是方向有些不太笔直。
对于系密特来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全新的玩具。用不着划桨也没有风帆却可以行驶的船绝对足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
系密特越起劲地蹬踏着这部刚刚还感到无比厌烦的抽水机。
令他感到更为高兴的是艇的度令他满意虽然比他全力划桨仍旧要慢一些不过系密特已然计画着做一个更大一些能够令他运用出更多力气的抽水机。
进水管和出水管也可以开得更大一些毫无疑问那会令度变得更快。
差一遗漏了进攻开始的信号的系密特总算被越来越亮的水晶球所出的光芒惊醒。
将艇心翼翼地划到一处并不高的悬崖底下系密特将那个出前临时用铜皮和铁钉做成的船锚抛进了海里。
轻轻飞身一跃系密特几乎到达了悬崖的部。
他还未曾等到身体向下滑落已然抓住岩石的缝隙微微用力系密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如同鼯鼠般在空中滑翔的感觉。
无声无息地飞落到悬崖上系密特朝着下方张望了一眼悬崖边那湍急的潮水果真把他心爱的艇推出了好远幸好有那条船锚要不然艇肯定会漂走。
系密特来不及多想他摘下那系在腰际的绳索。
心翼翼地收着绳索将艇吊上来此刻那曾经令系密特感到无比舒畅的海风成为了最大的威胁。
艇每一次在悬崖壁上撞击一下都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担忧。
把艇塞进一丛茂密的灌木之中系密特拔出了久违的弯刀。
那两面巨大的盾牌早巳经佩戴整齐虽然此刻他所需要对付的仅仅只是海盗不过系密特并不认为心谨慎是什么坏事。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远处的天际闪亮起一阵朦胧的红光远远看去就彷佛是那已然逝去的红霞再一次笼罩天际。
不过这道红光仅仅只是闪亮了片刻便黯淡下去不过一团亮得多的火光却直窜云霄。
系密特知道他们的舰队已然和敌人交手刚才那团红光毫无疑问便是劳伦大魔法师召唤出来的焚云。
最值得焚云攻击的无疑便是那艘一级战舰看着这冲天的火光系密特只能够在心里想像那从所未见的熊熊烈火。
稍微愣了一会儿系密特朝着山下冲去他并未曾忘记自己的使命。
看着远处那道港湾看着港湾之中聚集在那里的海盗船。
一眼望去那简易码头之上挤满了快船在系密特看来这里甚至比兰顿的码头区更加热闹。
正在生的激烈战斗显然已经传到了这里不过赫勒谢勋爵成功的偷袭令这些海盗们显然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码头上到处部是慌乱的人群有些海盗船已然开始启航。
看了一眼那最为宽阔的出口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这些海盗确实肯花血本。
出口两边竟然各建造着一座要塞并列一排虎视眈眈、朝着外侧海面的巨弩至少有二十多座。
守卫在要塞上的海盗显然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一批人此刻那一张张巨弩已然张开了弓弦。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越佩服起那位舰队司令来他居然连这也已然算到。
转头望向码头越来越多的海盗船正在启航。
它们之中的大部分正朝着那最宽的出口驶去不过还有一些海盗显然比较聪明他们朝着另外两个出口航行。
看了一眼那几艘海盗船系密特只能够感叹他们的幸运虽然那几个出口同样有要塞和巨弩严密防守不过他却已然来不及赶到那里。
系密特轻轻抽出弯刀他将身体尽可能地压低那乘风滑行的感觉再一次令他陶醉。
与此同时他那擦着地面、飞快掠过的身影也突然问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轻轻地吟诵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不知道是斯凯响应了他的召唤还是因为那令他变得迅异常的魔法铠甲起到了作用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和迅疾。
轻盈的感觉确实美妙但是太过迅疾却令他感到有些难以控制和驾驭。
那显得异常陌生的迅疾令系密特无法像以往那样无声无息但是这对于海盗们来却并没有什么区别。
循环往复、盘旋飞舞的利刀轻轻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但是这一切偏偏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些神情紧张的海盗始终将注意力聚集在远处的海面上却丝毫没有觉死神此刻就站立在他们身后。
没有刀光同样也看不见杀戮者的身影只有那一颗颗飞起的头颅以及一具具躺倒在地上的尸体。
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这诡异莫名的景象正是系密特的杰作。
系密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海盗们的脖颈。
如同一阵风般席卷过一侧的要塞他丝毫没有停留右脚在要塞的边缘用力一踏身体飞纵而起朝着十几米外的另一侧跃去。
毫无疑问在茫茫大海之上空有一身强悍力量的他丝毫没有用武之地。
即便在混战之中战舰和战舰之间往往也隔着几十米的距离而这对于他来实在太过遥远。
不过在地面上拥有着圣堂武士力量的系密特却绝对是最有效的杀戮者。
而港湾的出口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虽然这已然足他所能够跨越的极限不过系密特仍旧感到安心。
因为此刻他正在6地上作战而拥有着绝力量的力武士无疑是6地作战之中的
因为距离实在太远落地的瞬息系密特的身体顿了一下他的身形在那一瞬间暴露无余而且沉重的落地的声音引起了海盗们的注意。
不过系密特的弯刀仍旧在大多数海盗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以前削断了他们的脖颈。
只有最靠近要塞边缘的那几个海盗看到系密特落地的身影而其他的那些海盗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一颗颗飞起的头颅只是偶尔能够看到一个矮的人影轻轻一晃而过。
不过那瞬间出现的身影同样也立刻在瞬息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惊讶、恐惧和绝望那些仍旧活着的海盗绝对确信九幽深渊之中的最为凶厉的魔鬼已然从地狱的枷锁之中逃脱。
而此刻这头凶魔正贪婪地抢夺着它来到人间之后的第一批祭品。
无比的恐慌令那些海盗彻底丧失了勇气。
他们或许有胆量和围剿他们的军队较量但是面对非人的力量他们的脑子里面只有逃跑。
可惜即便这样也无法令他们保全性命。
看着那密密麻麻朝着出海口涌来的海盗船系密特绝对不希望被一个出警报的海盗破坏了整个计画。
那体积庞大的巨弩绝对不足一个人能够搬动的武器不过对于系密特来却是一个例外。
将一侧所有的巨弩掉转方向那粗硕的箭矢笔直正对着出海口。
做完这一切系密特再一次往对面的要塞急奔而去。
虽然仅仅只有几分钟但是系密特却感到太过漫长。
他看着最前面的几艘海盗船通过出海口这是那位赫勒谢勋爵的建议不过系密特所拥有的圣堂武士的记忆同样也告诉他这样的建议完全正确。
那几艘顺利通过峡口的海盗船无疑令后面的那些海盗船感到放心和安全。
一张张原本未曾完全张满的风帆此刻终于拉了起来。
看着拥挤成一团的海盗船纷纷朝着峡口驶来系密特从旁边的墙壁上摘下一根火把。
一支支粗硕的箭矢终于被燃系密特猛地扳下了锁紧弓弦的机关。
在一连串“崩崩”的轻响声中几个明亮、耀眼的火球朝着拥挤在峡口的海盗船飞去。
目标是如此拥挤而那一张张竖立着的风帆更是如同茂密的森林朝着森林里面射出一箭箭矢钉在某棵树上的机率远远大过掉落在地上的可能。
而此刻那些灼亮的火球同样也证明了这个道理每一个火球都撞在一艘船上爆散开来的火团几乎在瞬息之间将许多船帆燃。
不过那些海盗们的手脚也异常迅疾那迅变得黯淡下来的火光同样也早已经在系密特的预料当中。
他朝着对面的要塞飞身跃起那里还有一排早已经准备好了的箭矢。
又是一排火球掉落在已然拥挤在一起的海盗船当中。原本已经黯淡下来的火光又再一次显得明亮起来。
不过这样的攻击对于数量如此众多的海盗船根本算不得什么。
系密特原本就未曾期望过依靠这样的攻击便能够将那些海盗全部消灭。
看着那拥挤成一团、已然无法动弹的船队。
有些海盗船拼命试图通过峡口而另外一些海盗船则正在掉转船头。
这才是计画之中所需要的结果。
拉开那原本需要四个壮汉用绞盘绞半天的弓弦系密特一支接着一支射着那致命的箭矢。
不过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样的攻击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此刻已然有不少海盗船分散开来这些幸运地较为靠近边缘的船只大多数掉转船头朝着另外两个出口驶去。
对于它们系密特根本无可奈何。
突然间一阵随着一阵的嗖嗖声几支箭矢朝着他飞来。
系密特轻轻挥舞着弯刀将逼近他的箭矢削落下来。
看着那些朝着要塞气势汹汹杀来的海盗系密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再一次令身体消失在空气之中。
突然间火光映红了港湾正在厮杀中的系密特只看到无数火球跳跃着、飞舞着化作爆散的火光。
同样灼眼的亮光也来自另外两个峡口。
看到火光四起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那些海盗全都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厮杀。
不知道谁先惊叫了一声那些海盗立刻四散奔逃显然这些家伙已然知道港湾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扫了一眼那些海盗系密特朝着要塞边缘走去。
从那些战舰上射出来的火球远不是他刚才那零零落落的几支可比。
那飞舞着、交织在一起的火球就犹如夏夜里的萤火虫又彷佛是城里夜晚的灯光紧复而众多。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堵住峡口的只是一艘战舰但是一艘战舰一侧的攻击力已然足够令所有想要靠近的海盗船化为熊熊燃烧的火炬。
偶尔也有一、两艘海盗船想要反击但是这些海盗船上能够射出的火球明显得要了许多而且大多数都落在了战舰前方几米的地方。
偶尔有一、两颗砸落在船舷侧面除了闪过一团火光就什么也没有剩下。
只有几个极的火球能够击中桅杆但是战舰上的水手马上就用水将火焰彻底熄灭。
这根本就是一场完全不足同一档次的较量。
越来越多的海盗船停靠在了港湾里面看着那些蜂拥逃跑的海盗系密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随着黎明的曙光照亮了港湾战斗的呐喊终于渐渐停息。
火光已然熄灭港湾里面仍旧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味。
除了两艘战舰之外其他的战舰此刻正停靠在港湾里面而一艘艘海盗船却正在进行着扬帆启航的准备。
而此刻的码头上正聚拢着许多人。
看着士兵们吆喝着、将拥挤在前方的人群驱向两边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这不由得令他想起了一句老话占领者比国王更加威风。
码头边上十几个海军军官正坐在长桌的后面在他们的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身分。”
“马丁·埃德文我是瑟恩思的贝克莱商行的商务代表。”
“有能够证明你身分的证件或者证人吗?”
“有有这是我的商务代表证明。”
“你有自己的水手吗?”
“有有。”
“那好把你的水手们找来到码头上去领一艘船。如果有多余的船你还可以带走一艘作为补偿的损失。”
“……”
“身分。”
“……”
“证明。”
“……”
和这里的嘈杂相呼应的是码头上那叮叮当当的声音。
昨天晚上的那场胜利实在显得太令人感到意外几艘战舰全都只是有些轻微的损伤不过即便再轻微的损伤也必须修理。
更多的工人在拆卸那些海盗船上的巨弩。
赫勒谢勋爵让那些被解救的商人们驾船离开不过在此之前解除那些快船的武装显然是必不可少的工作。
“您如何能够确定没有海盗冒充被扣留的商人?”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他询问的对象自然是和他一起散步的那位舰队司令。
“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即便有人冒充被骗走的也只会是两、三艘船而已我原本就希望那些海盗知道此刻生了些什么。”赫勒谢勋爵微笑着道。
“您定否能够向我解释一下您的意图?”系密特问道。
“我必须承认我非常幸运幸运地得到您的帮助同样也幸运地正好赶上海盗们集结在这里更幸运的是我们没有遇到原本最为担忧的魔法师的攻击。
“可以确信马内耳近三分之一的海盗集结在这座港湾也就是留在港湾里面的海盗船是马内耳海盗团近三分之一的船只。
“但是我们所消灭的海盗却远远没有那么多大部分海盗全都放弃了他们的船从岛上逃往了同伙那里。
“也就是现在有三分之一的海盗并没有自己的船只。而此刻我的决定或许已然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面。
“我希望让那些海盗们知道即便他们夺回港湾也无法得到他们的船只。
“我相信昨天晚上的挫败会令那些海盗意识到他们未必能够像原本预期的那样获得胜利或许他们还可能猜想丹摩尔将起对他们的全面围剿。
“对于他们来没有船并不仅仅意味着失去了最重要的本钱更意味着连逃跑都做不到。
“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尽可能取得胜利另外一种便是从同伴手中抢夺船只而我将赌注压在了后者身上。”那位舰队司令道。
“是什么令您拥有着这样的把握?”系密特问道。
“如果在一支即将走向战场的队伍之中有人确信自己能够逃跑而另一些人非常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除非预先早作准备我相信这样一支队伍生内乱的可能要远比团结一致大许多。”赫勒谢勋爵道。
“或许安莎雷克会重新武装那些海盗毕竟安莎雷克离这里是如此接近。”系密特皱紧眉头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需要再一次的胜利我的士兵们将会在三个时之后醒来那将是我们再一次起进攻的时候。”那位舰队司令微笑着道。
系密特从这位勋爵的微笑之中看到了一丝计画得逞的神情他只能够装作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
看着远处那些围拢过来的士兵系密特知道自己已然暴露。不过他原本就没有想过能够隐瞒魔法师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样的魔法寻找出来系密特并没有将这放在心上。
他嘴里吟诵着对斯凯的赞美。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他现自己对于斯凯的感应比以往要强烈许多轻轻将右手举到眼前系密特让蓝色的电光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跳跃着。
蓝色的电光交织成一张网在以往他不在脸上描绘那丑陋的魔法阵就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件事情。
看着那受到吸引、又像以往那样停留在他手指上的那的“仙灵”系密特只能够苦笑着将它推开。
将闪电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那件奇特的衣服里面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四肢仿佛不受控制想要动起来。
虽然仍旧担心会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不过系密特最终还是选择了依靠那不可思议的度。
并非像以往那样无声无息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踩下的每一脚都令泥土深深凹陷令石板纷纷碎裂。
迎面而来的风甚至令他感到窒息这对于身为力武士的他来几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他的目标是一座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用岩石堆砌的屋。
那座屋的四周站立着一圈守卫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真正厉害的防御并非是这些守卫者。
突然间密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无数道细丝将那座屋团团笼罩住。
围拢在屋四周的那些守卫者先变成了牺牲品。
随着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那些守卫者纷纷倒了下来但是当他们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堆碎块。
那些细丝彷佛是最为锋利的利刀般将他们切成了碎块。
这番场面同样也令系密特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战胜得了这些细丝。
从劳伦大魔法师那里他早已经知道眼前他所需要对付的魔法师在建筑物四周布下了一道光的结界。
但是系密特怎么也想不到光会变得如此恐怖。
眼看着就要撞上那细密交织在一起、如同蜘蛛网一般的无数光丝之中系密特只感到自己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变得异常缓慢起来。
那交织的光线仍旧显得如此细密不过系密特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光线扫过的轨迹。
虽然他的度不可能快过光但是系密特感到自己可以躲开这些缓缓扫过的光线。
原本对于他来快得难以驾驭的度此刻反倒显得仍旧慢了半拍。
不过对于这系密特已然非常知足。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空去考虑到底生了些什么他所能够做的便是让?
??体不自然地扭曲以躲过每一条光线。
那些实在难以躲过的密集的光线就只有依靠那两面厚实的盾牌去抵挡。
一切都变得如此缓慢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盾牌被光线扫过并且熔化。
那熔化的金属表面冒起一个个细的气泡最终像水蒸气一般蒸得无影无踪。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大腿之卜传来但是他实在躲避不开只能够擦着边缘过去。
又是一阵烙铁般的疼痛传来值得庆幸的是此刻他已然到了墙壁边缘。
看着手臂慢悠悠地挥舞起来看着墙壁被缓缓撞开看着那被他撞飞的石块诡异地飘浮在空中缓缓地朝前飘去看着一个身穿魔法师长袍的人正面对着他脸上的神情正慢慢地从惊诧向恐慌转变。
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不过系密特知道此刻不是探寻究竟的时候他令手中的弯刀盘旋飞舞将那个危险无比的魔法师切成了十几块。
一切渐渐恢复厂正常那撞飞的石块纷纷掉落下来看着那破开的洞门那密集交织的光网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系密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下来。
回想着刚才所生的一切突然间系密特感到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如此熟悉。
当初他在勃尔日的圣殿之中在那座魔法阵上锻造自己的精神的时候不是同样也曾经感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得极为缓慢。
原来精神锻造相这件奇特的衣服是最相配的一对。
正当系密特为厂自己刚刚拥有的现而庆幸不已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那个已然被他劈成碎块的魔法师旁边横倒着的一根权杖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变得越来越亮的光芒系密特的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没有多想系密特转身从那个撞开的窟窿逃了出去。
他那用来隐身的纱巾此刻早已经被割裂得粉碎不过外面的海盗仍旧难以看清他的身影。
突然间原本已然停息的光网再一次闪亮起来但是这一次光网再也不是笼罩住建筑物而已而是四面八方随意横扫。
较为靠近的房屋在一阵轰响声中倒塌而那些不聿停留在光网笼罩范围之内的人没有一个能够侥幸躲过。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广阔而又黯淡的红云将码头和停泊在码头上的许多船只全部笼罩在底下。
熊熊的烈火立刻像地狱打开了一个缺口般笔直地朝着天空喷涌起来。
在那片火光之中到处能够听到凄惨的哀嚎还有那绝望的惨叫。
到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浓烟几乎将整座岛屿笼罩了起来远处的海面上全都是显得慌乱而又匆忙的海盗船。
港湾里面到处漂浮着尸体蓝色的海水围拢着一滩鲜红。
这并非是舰队的杰作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港湾里面已然血流成河。
这是马内耳最后一个大型港湾。
虽然这个岛屿密布的地方适合停泊的港湾数不胜数不过看到眼前的景象系密特确信没有什么海盗还会有胆量停留在这个地方。
系密特甚至怀疑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面这些海盗看到丹摩尔海军是否还拥有勇气起挑衅。
看着那远去的船帆系密特多多少少知道那位舰队司令对于那些海盗有些网开一面的意思。
不知道这是为了下一步对付潘顿和安莎雷克还是为了让猖撅一时的海盗因为恐惧而有所收敛。
远处几艘战舰正缓缓地朝港湾驶来那是姗姗来迟的“诱饵”。
“牧师为您治疗过了吗?”身后传来那位舰队司令温和地问候。
“只是一伤而已。”系密特末置可否地回答道。
“劳伦大魔法师请我转告他的道歉他并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强大的一个魔法师。
“他察看了一下那个魔法师身上的遗物非常有可能是潘顿的宫廷魔法师之一。”赫勃谢勋爵满怀歉意地道。
系密特总算明白他九死一生杀掉的竟然足一个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的角色。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豪但是在下一刻当初和大长老相遇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波索鲁大魔法师绝对是和圣堂大长老同样强大的人物。
更何况在恩比盖遇到的那位大魔法师所展现的实力足以证明这些对魔法世界拥有着透彻认知的人绝对不足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
现在想来那个潘顿的宫廷魔法师实在死得冤枉。
毫无疑问他绝对不会想到有自己这样一个拥有力武士的力量却不受圣堂控制的人存在;同样也不会想到那能够令魔法师拥有越常人的力量和度的魔法铠甲穿在自己的身上竟然会创造出如此令人不可思议的级快疾。
再加上当时他十有八、九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和他拥有着同样等级的劳伦大魔法师的身上因此才会被自己乘机杀死。
突然间系密特的脑子里面滑过一个念头或许劳伦大魔法师早已经算到了这一切。
和一个同样定大魔法师的人物对抗胜负显然难以预料。
以劳伦大魔法师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自己隐藏的身分。
这样一想系密特更感到怀疑或许这位狡猾的老者让赫勒谢勋爵转达的歉意并非足他对于敌人的低估而是让自己去冒生命的危险。
“第一勋爵我同样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阁下。”
舰队司令的话打断了系密特的思绪。
“我将尽力而为。”系密特道这同样也是一句不置可否的话。
“我必须承认从战术上来到现在为止我们还算顺利不过除了第一个港湾我们成功地援救了关押在岛上的、被拙押的无辜者之外在另外两个地方这些人全都死了。
“特别是前面那座港湾我们事先并未曾得知那些无辜者就关押在码头旁边的几幢建筑物里面。
“那景象实在令人难以描述这无疑是令我最感到痛心和自责的一件事情不过考虑到如果实情泄漏出去或许会引起那些死难者家属对于王国的痛恨我希望您能够帮我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看着赫勒谢勋爵虽然他只有十四岁不过此刻的他已然不足当初那个顽皮胡闹的孩。
拥有着圣堂武士记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早已经变得极为成熟。
系密特丝毫不认为这位舰队司令会拥有多少自责和痛心在一场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战役中还投鼠忌器的话那无疑是在送死。
同样系密特也非常清楚这位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勋爵大人想要自己帮什么忙。
“我明白既然海盗为了争夺船只连自己人都随意砍杀那么因为泄愤而杀死所有无辜者原本就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事实上那些无辜者十有八、九自己也有责任为什么当海盗扣押他们的时候他们不选择抵抗和逃跑?汉密尔顿夫人就是最好的榜样她原本就应该被当作是船长们的楷模。
“这里所生的一切我会告知法恩纳利侯爵此刻他想必正在联系各商行组成对抗海盗联盟。
“岛上的惨剧应该能够让那些原本期望在我们和海盗中间保持中立的人们猛醒过来。
“如果这还不能够让他们醒悟的话您更用不着担心真相的揭露会对王国不利。”系密特平静地道。
看着那被鲜血所染红的海面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自己太过冷酷。
第四章 登陆
对于离心式抽水机和活塞式抽水机之间有什么样的区别系密特丝毫不感兴趣。
事实上他对于眼前这个光会、不会干活的工匠已然厌烦透了。
他只要一台强劲有力的抽水机一台让他的脚踩上去能够感到有些阻力的抽水机。
“好吧我知道你经验丰富一天是二十四时对吧如果你能够立刻完成我的要求我就给你二百四十个金币每耽误一个时就从中扣除十枚金币一直等到扣完为止我的建议怎么样?”系密特问道。
当那位工匠听到二百四十枚金币的时候他的喉咙口传来了“咕噜”一声响。
稍微愣了一下之后他立刻问道:“大人您的要求是什么?需要多少出水量?曲轴的压力又是多少?”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一无所知他看了一眼那个工匠身边的那一堆工具和零件。
掏出手帕拿起了一把那个工匠所的曲轴打造曲轴的材料显然是上好的精钢最细的地方也有拇指粗细。
系密特用手比了比道:“曲轴的半径最好这么大这样可以让我的脚尽可能伸直至于压力……”
到这里系密特用力一拗那精钢的曲轴立刻被拧成了麻花“你可以按照这大致估计一下。”
看着那个工匠张大的嘴巴系密特很想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只可惜他的身高令这样做成为奢望。
系密特知道自己根本用不着看着工匠干活有那二百四十个金币的承诺这个家伙绝对不会偷懒不过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
如果他对于被利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一个大魔法师而丝毫不感到介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正因为如此他下意识地不想见到那位利用过他的老魔法师。
而船上以往能够和他梢微上两句话的除了那位老魔法师就只有赫勒谢勋爵但是此刻那位勋爵如果不是忙于进行作战部署的话就肯定是待在汉密尔顿夫人身边。
舰队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那并不是长久在海上航行很少看到女人才产生了迷恋。
同样那位女船长原本已然可以离开此刻却仍旧停留在这极为危险的地方也绝对不是因为那所谓的索要战争补偿。
系密特并不打算管这种闲事事实上从旁观者的眼光他倒是觉得那位刚毅顽强的年轻女船长和赫勒谢勋爵相当相配。
坐在山坡上朝着远处眺望在岛的另一端可以看到舰队司令和那位女船长欢乐的身影。
“大人我帮您装的是离心式抽水机而您想要抽取的又是外面的海水我就不帮您安设进水管直接在艇旁边的侧壁上打两个窟窿吧。”那个工匠不合时宜的询问打断了系密特的观察。
“你是专家如果你认为合适的话就那样做好了。”系密特无所谓地回答道。
“您要将出水管做成两根能够转变方向的软管这实在比较麻烦为什么不并拢成为一根出水槽我帮您安在船底然后在出口的地方安上一排能够改变流水方向的舵。
“这显然要容易许多零件都是现成的。”那个工匠再一次喋喋不休地问道。
“你看着办好了如果不行的话再改也可以。”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突然间他的目光被远处海面上的一个吸引住了。
那是一艘张满风帆的快船。
将目光凝众在那艘船上系密特运用起那垂死魔族赋子他的特殊能力。
远处的一切立刻变得如同近在眼前令系密特感到宽慰的足他并没有看到桅杆之上飘扬着骷髅旗帜。
虽然这并不能够证明船上的人不是海盗不过即便那确实是一艘海盗船系密特也并不认为能够对战局起到什么作用。
除非那艘船上的乘客之中有好几位魔法师但是系密特确信那位劳伦大魔法师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利用自己杀死了一个和他拥有着相同等级的大魔法师的这位老者早已经将马内耳附近的海域笼罩在了异常严密的监视之中。
同样系密特也确信这位老魔法师早已经准备好了强大而又致命的魔法。
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快船系密特开始猜测乘坐在那上面的到底是海盗的眼线还是被解救的商人。
那艘快船靠得越来越近两艘巡逻的快船已然迎了上去。
突然那艘快船转变了方向不过仍旧固执地朝着另外一座岛屿驶去。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有些愕然。
这诡异的举动无疑已然表明了那艘快船充满了敌意不过此刻马内耳全部被丹摩尔海军占领这艘快船的行为无异于送死。
系密特转过头去朝着远处眺望正如他预料的那样那位赫勒谢勋爵同样已然注意到这件事情。
系密特转身朝着岛上最高耸的山峰奔去。
爬上那高高的、木质的了望塔系密特看着远处那艘行迹诡异的快船。
“铛——铛——铛!”
身边的那位哨兵已然敲响了警钟不过那缓慢的钟声并没有引起远处舰队的慌乱。
不过可以看到一些士兵朝着地势较高的山坡跑去显然是为了知道到底生了些什么。
几颗亮丽的火球朝着那艘快船飞去射火球的是紧紧追赶的那两艘巡逻快船。
两颗火球准确地命中了船帆。
那艘快船再一次令系密特感到疑惑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试图扑灭大火。
除此之外那艘战舰足笔直朝着海岸航行在系密特看来如果此刻那艘快船再不改变航线最终的结果就只可能是撞上海滩搁浅在那里。
就在这时候突然问底下的港口之中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钟声。
系密特微微一愣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位哨兵从那位哨兵的神情之中他同样看到了一丝惶惑。
但是当系密特重新将注意力转到远处那艘诡异快船上的时候他已然知道港湾之中为何警钟长鸣。
几道黯淡的白光朝着紧追而来、此刻正试图改变方向的巡逻舰飞射而去。
系密特对于这些黯淡的白光实在熟悉已极因为他在不久之前就曾经在同样的攻击底下逃脱性命。
离开如此距离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不过系密特仿佛能够感觉到耳边传来一串爆炸声。
虽然当初那场袭击已然证明他所拥有的实力远远过这些手里拿着奇特武器的叛逆者不过眼前的景象却令系密特不得不承认在大海上在海战之中那些叛逆者要比他有用得多。
只见一连串白光闪现两艘巡逻快船的船头便化为了飞散的木屑。
其中的一艘巡逻船的船柱被击成粉碎而另外一艘船损失的足几乎整个前甲板。
不过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始更多的黯淡白色亮飞舞着朝那两艘巡逻船飞去。
那些白色亮所到之处立刻暴闪起一片白光。
虽然每一次攻击给予巡逻船造成的伤害并不是非常严重但是那木片纷飞顷刻问桅杆断落风帆被撕扯成碎片船舷变得千疮百孔的景象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正当系密特盘算着应该采取些什么行动的时候那艘快船猛然问街上了海滩。
一辆模样看上去极为诡异的平板车从那艘快船上被拖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令系密特熟悉已极的暗红色的云团笼罩在了那些叛逆者的头之
叛逆者们显然知道焚云的厉害只见他们拖着、拽着那模样奇怪的平板车尽可能地想要远离那艘搁浅的快船。
火焰匆地便直窜起来那艘快船在瞬息间被熊熊烈火所吞没而走在最后的两个身穿厚重铠甲的叛逆者身上同样窜起了一股火焰。
那两个人拼命想要脱掉自己身上的钟甲其中的一个幸运地做到了这一。
系密特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和头正喷射着愤怒的火焰那个叛逆者蹒跚着、趴在了那诡异的乎板车上他的那些伙伴拉着他离开了那致命的焚云笼罩的范围。
而另外那个不聿的叛逆者此刻已然停止了挣扎从他的铵甲之中窜出的火焰更旺、更显得明亮。
正当系密特以为那些叛逆者会尽可能逃远又一件令他感到诡异莫名的事情生了。
只见那些叛逆者之中的一个将那身受重伤的同伴扶到一旁而其他人一起用力扳动着那辆平板车一侧的绞盘。
系密特无从得知那到底是什么在他的感觉之中那辆平板车仿佛是一座弩床。
只不过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五米长的滑槽好像实在太长了一些而且那根滑槽有半米宽系密特想像不出放在上面的弩箭到底有多么粗。
难道如此宽的弩床用以射的并非是一支弩箭?
但是此刻这张弩床所瞄准的方向令系密特丝毫不感到有所威胁因为它正对的方向是一片悬崖悬崖的后面是茫茫大海。
突然问远处一道黯淡的红光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他看到劳伦大魔法师的三位助手之一此刻正站立在最靠近那座岛的山坡上他的于里高举着一根细长的魔杖魔杖的端散出亮丽的红光。
那致命的焚云再一次出现在那群叛逆者的头但是就在那一刻系密特看到叛逆者之中的一位将一个银光闪闪的圆盘放在了滑槽之上。
一道从来未曾见到过的灼眼的白光从那圆盘正中央散出来在瞬息问那面圆盘划出一道圆弧朝着山坡上的那个魔法师飞去。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魔法师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慌慌张张地往山坡下狂奔。
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灼眼的白光令系密特不得不闭上眼睛。
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那座山坡原本覆盖着厚厚的草皮此刻翻卷的泥土将绿色全部盖没原本站立在山坡上的那位魔法师和几个水手此刻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鲜血更看不到尸体有的只有山坡上那朝四面八方延伸开去的泥上圆环。
突然间又是一道白光飞起这一次飞行的弧度更加大。
那诡异的白光仿佛拥有着生命一般直追着一艘巡逻船而去。
满天飞舞的木屑断成两截的船体仅仅只是一击便令那艘巡逻快船彻底解体。
另一艘巡逻船看到此情此景不顾一切地亡命而逃。
但是当那灼眼的白光再一次闪亮无论是船上的人还是站立在高高了望塔上的系密特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他们已然没有逃生的希望。
又是一阵朦胧白光笼罩海面折断的桅杆飞起五、六米高飞散的木质呈扇形洒落在十米之外的海上。
如此可怖的威力令系密特也不得不倒抽了一口冷气。
转头看向远处在那团焚云之下叛逆者们挣扎着往四周逃窜。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一个已然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炬的叛逆者竟然动作艰难地将另一面银色的圆盘放在了滑槽上面。
他那焚烧着的身躯最终倒在了那辆诡异的平板车上不过倒下的他显然在生命彻底消逝之前的那一瞬间将圆盘射了出去。
一道微微的圆弧那致命的武器最终落在了围观者最为密集的所在。
又是一声沉闷的轰鸣这一次山坡下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
远处的山坡上又闪现起一道暗红色的亮光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竟然是劳伦大魔法师本人。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看到暗红色的焚云笼罩在对面岛的上方而是一道笔直的火柱不停地烧灼着。
“情况非常严重吗?”站立在山坡之上看着远处那焦黑、扭曲的东西赫勒谢勋爵问道。
他询问的对象自然不是系密特也不是那位第一舰队的司令官而是神情凝重、手中紧紧握着法杖的劳伦大魔法师。
“我必须承认情况对我们相当不利那艘搁浅在那里的快船以及被我们消灭的这批人显然是打算偷袭我们以便最有效率地给于我们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这并非是对手唯一的招数还有另外几艘船已然在其他岛屿上登6看样子他们是打算稳扎稳打。”劳伦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那些叛逆者用的是什么武器?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那位年轻而又冷漠的第一舰队司令罗萨克子爵问道。
“没有人知道十几年前的叛乱之中还未曾出现过如此可怕的武器如果那个时候这种武器已然被创造出来无论足国王陛下还是数宗陛下都不会给予如此轻松的裁决。
“要知道当初那些叛逆者的实力虽然强大却并不足以和魔法协会以及圣堂相抗衡。
“但是此刻各位所看到的那可怕威力显然丝毫不比魔法师或者能武士逊色分毫。而且从实用性方面来还要远过我们。”老魔法师用充满无奈的语调道。
“该死的叛逆者居然和海盗以及敌国勾结在一起唉我们原本就该想到这些家伙是一丘之貉。”那位第一舰队司令愤怒地道。
“此刻撤退是否还来得及?”赫勒谢勋爵问道。
“现在我已然没有丝毫把握这一次叛逆者的踪迹突然间再一次出现在丹摩尔但是从此刻的状况看来我们对于他们近乎于一无所知。
“我们不知道他们已然拥有了什么样的全新力量单单那件不为人知的可怕武器我们的所知就极为有限此刻我们已然知道的只有它那可怕的威力但是又有谁知道它的最大射程又有多远?
“又有谁知道那件武器是否能够在船上射虽然从眼前的情况推算答案应该是否定要不然那艘快船根本就用不着强行登岸。”劳伦大魔法师道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起来原本的计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不得不彻底中止我不希望舰队全军覆没在这个地方。
“大师您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些建议毕竟我对于魔法世界一无所知而此刻又没有时间让您解释透彻无知会令我作出错误的判断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能够获得确切的建议。”赫勒谢勋爵道。
那位老魔法师皱紧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些犹豫不决地道:“我的建议同样是立刻撤退不过全部撤退恐怕反而会被一网打尽。
“必须有人留下来牵制那些叛逆者不让他们对舰队起追击与此同时撤退的舰队尽可能绕开马内耳的任何一座岛屿让莫雷跟你们一起离开他会用迷雾给予你们掩护。
“我留在岛上我希望能够留下至少三艘战舰一幻术会让三艘战舰显得就像是一整支舰队。
“如果决定撤退就立刻行动不过你们行动的同时我会对那些登6的叛逆者起进攻只有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在他们自己身上你们才有可能逃离我会事先布设好幻术魔法阵以便让一切都显得像以往一样平静。”那位老魔法师道。
劳伦大魔法师的话显然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原本在他的设想之中这个狡猾的老者应该像上一次那样让另外一位魔法师留在这无比危险的地方。
“第一勋爵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也留在岛上你的本领要比任何力量都更加有效。”老魔法师缓缓道。
朝着另外两个人看了一眼系密特缓缓地了头。
“大师一旦舰队获得平安您打算如何离开这个地方?”赫勒谢勋爵问道:“我并不记得您带着飞毯。”
“即便有飞毯也没有任何用处三百公里以内如果不存在一座魔法师塔的话飞毯无法起到作用除非我打算冒险前往安莎雷克再从那里辗转进入丹摩尔。
“不过我确信还未曾等到我的飞毯进入安莎雷克的边境安莎雷克的魔法师或许已然纷纷出动拦截我的通行。”
劳伦大魔法师缓缓道:“如果得到你们平安的消息我会从海上设法返回。”
到这里这位老迈的魔法师朝着系密特看了一眼“虽然带一个人会显得稍微辛苦一些不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并不知道这位老魔法师所的最后那番话是否为了安慰自己不过系密特仍旧对当初的那次利用有些耿耿于怀他摇了摇头道:“我有自己的办法可以回到丹摩尔只需要在你们离开之前那个喜欢多话的工匠能够完成我的委托。”
写了一张一百九十金币的欠条欠条上签署着他的名字旁边还有劳伦大魔法师和赫勒谢勋爵作为证人的签名。
看着那急匆匆飞奔向战舰的工匠系密特非常怀疑今这个家伙如此起劲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丰厚的酬金还是因为害怕被留在这座荒芜的岛上。
突然间系密特注意到一群人正朝着这里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赫勒谢勋爵。
“我必须再一次我非常抱歉。”这位舰队司令道。
“没有什么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我所能够做的就是贡献出我的力量而您同样拥有您的使命您所负责的是舰队的安全返航。”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该是我们暂时分手的时候了我是来向您道别的有一句话我想对您如果有机会再次见面我希望能够像对待一位朋友一般款待您。”赫勒谢勋爵道。
“我们不是已然是朋友了吗?在海上航行的那段时光将令我终身难忘。”系密特回答道。
虽然这全都是惯用的客套言辞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赫勒谢勋爵都感到确实有—丝友谊存在于他们中间。
朝着远处的码头走去码头上此刻已然只剩下一些正在做启航准备的水手。
在那艘极为熟悉的旗舰的边上系密特看到了劳伦大魔法师和他的魔法师同伴以及几位神职人员在那里交谈着。
从他们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得出来劳伦大魔法师正在对那两位嘱托一些事情。
或许是对后事的安排或许是一路上需要心的地方系密特无从猜测老魔法师在叮嘱些什么此刻他自己的心中也充满了忐忑和动荡。
那不知道为何物威力强大得令人恐怖的武器此刻已然成为了他梦中的魔魇。
自从今那座雪峰崩塌埋葬了数以千万计的魔族之后他还未曾如此担忧和害怕过。
或许正是那场胜利令他感到无比自信但是当那银色的圆盘闪亮着耀眼白光的时候那种自信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再一次明白自己虽然拥有着强悍的力量不过仍旧是血肉之躯。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令他彻底毁灭的强大力量数不胜数而他的成功与其是因为他的力量还不如是来自于他的谨慎。
看到众人走过来劳伦大魔法师转过身来朝着他们微微了头道:“我正在告诉莫雷一旦舰队到达安全海域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能够和我联系上如果无法联系上我如何和第一勋爵联络。”
“大师您看我们此刻启航是否会遭受不测?”赫勒谢勋爵问道。
“我并非是教宗陛下无法对未来进行预测我只能够向你保证到现在为止我还未曾现有人试图对我们进行窥探或许那些叛逆者并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迅地决定撤退。”劳伦大魔法师道。
“我只能但愿如此。”赫勒谢勋爵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可惜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具体的仪式要不然或许我可以用斯凯的指引获得一些预示。”系密特信口开河道。
“噢?第一勋爵竟然是斯凯的信徒?这我倒是一都不知道。”一旁边的一位牧师惊诧地道。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在信仰父神的同时也崇拜另外一位神灵不过据我所知受到崇拜最多的应()该是生命之神和智慧之神也有一些是命运之神的崇拜者倒是比较少听有天空之神的信徒。”一位祭司立刻道显然这位拥有着较高等级的神职人员同样也拥有着更多的见识。
“只是想知道仪式方法的话这倒是非常简单我可以立刻向教廷的智慧殿请求援助他们立刻会找寻到完整的仪式方法我相信这里有足够的神职人员能够帮助阁下完成这个仪式。”那位祭司想了想道。
“斯凯的指引到底是什么?能够给子我们多少帮助?是否会令启航被延误?”赫勒谢勋爵问道。
“斯凯的指引是预言类的神术只能够用来指引方向不过对我们此刻倒是很有帮助。”
另外一位牧师连忙解释道他看了一眼正在默想的那位祭司道:“至于是否会耽误很久得等到了解仪式的复杂程度才可以知道。”
“我相信并不会耽搁多少时间。”从默想之中迅恢复过来的那位祭司道:“只需要主持仪式的人达到那种程度再加上虔诚的祈祷。”
听到这番话那位舰队司令朝着系密特看了一眼转过头对他的副官吩咐道:“命令所有战舰上的士兵、水手和军官停止手中的工作让我们在启航前为我们能够安全返航而祈祷。”
一道扭曲的、深紫色的闪电滑过天际伴随而来的是隆隆的轰鸣声。
这道闪电的出现是如此突兀天空中连云朵都没有几片更别是孕育雷霆的积雨云。
那眨眼间消逝得无影无踪的闪电同样也令系密特彻底愣在那里。
此刻的他早已经扔掉了那个假那奇异的魔纹和符号令他显得极为诡异。
“这到底是什么?魔法?还是神术?”那位莫雷魔法师凑到老魔法师的耳边低声问道。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他擭得的回答是一阵缓慢的摇头。
同样的疑惑也存在于那些牧师的心中显然他们也难以确定他们所看到的到底定魔法的能力还是神术的奇迹。
唯有那位祭司彷佛心中有所领悟他朝着系密特看了两眼。
不过此刻最感到震惊的无疑是系密特本人因为他非常清楚他是硬着头皮进行这个仪式的系密特绝对不认为自己已然达到了天空之神斯凯的高级祭司的等级。
隐隐约约他彷佛捕捉到了些什么但是又不敢非常肯定。
“天空之神给予了什么样的指?”站立在一旁从祈祷的状态恢复过来的赫勒谢勋爵立刻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刚才急于询问仪式过程的他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司令官阁下请您放心好了我已然将天空之神的指引牢牢记在了脑子里面。
“看起来天空之神为我们指引了一条相当冒险的航线我们将不得不朝着安莎雷克航行并且紧贴着安莎雷克的一座港口转向正常的航道。”那位祭司缓缓道。
这样的回答令所有人微微一愣不过那几位高级军官显然立刻有所领悟。
同样那有所领悟的神情给予了看到这一切的每一个人无比的信心刚才在那灼眼、明亮的奇怪武器之下几乎消失殆尽的勇气和希望突然间再一次回到了众人心中。
每一个人无论是军官还是水手都开始进行着启航的准备。
看着那匆匆忙忙、同时又带着兴奋的人们那位祭司突然问走到系密特的面前。
“这是我所见到过最为成功的一次仪式对生存的渴望令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从来未曾有过的虔诚。”那位祭司缓缓地道。
系密特犹豫了一下问道:“难道这便是我能够成功完成仪式的原因?”
“不这当然不可能你知道我刚才向谁请教仪式的过程?”那位祭司问道。
“我无从得知。”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是教宗陛下我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下虽然因为这样的事打扰教宗陛下令我感到非常不安但是一个并非是祭司的人声称自己能够主持高级祭司的仪式这令我感到非常惊讶。
“不过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显然教宗陛下对于阁下非常关心他不但立刻给予了我回答而且通过我参与了这场仪式。”
看着系密特眼神之中那难以置信的目光那位祭司了头道:“是的刚才敦宗陛下就在这里当然并非是他的**而是他的意识。
“教宗陛下赐予了你对于天空之神斯凯特殊的感应正因为如此你才能够成功地完成刚才的仪式。”
“教宗陛下解除了对于诸神感应的限制?”系密特惊诧地叫了起来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他会有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
“是的不过神力的完全解放还需要具体的仪式此刻只有高级祭司和红衣团一类身分的人获得了这样的恩赐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认为你实在是个幸运儿。
“在临走之前给予你一个忠告趁此机会尽可能多去感应天空之神的意念此刻的你简直就像是被天空之神凝视着一般无论是祈祷还是默念的效率都要比以往强千万倍。
“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或许我会试图在一个星期之中达到高级祭司、甚至更高的境界。”着那位祭司转身朝着战舰的舷梯走去。
看着那远去的舰队看着高耸的船帆消失在海平线上突然间系密特再一次感到那久违的失落和孤独。
他甚至开始怀疑或许失落和孤独原本就是他固有的命运。
看了一眼此刻正盘坐在山坡上闭目冥想着的劳伦大魔法师系密特并不打算有所打扰。
此刻岛上看上去仍旧像刚才那样喧闹码头上到处是走来走去的水兵战舰上水手们正忙碌工作着旁边的山坡上6战队的成员正在军官的率领下进行着操练。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而已此刻这座岛上就只有他和那个正在冥想的魔法师两个人而已。
系密特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苦笑什么留下来负责牵制的人员根本就只有他和劳伦大魔法师两个人。
虽然又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不过劳伦大魔法师的留下令系密特稍微感到舒服一些。
“准备得怎么样了?”
正当系密特为了命运而出感叹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大魔法师已然从冥想之中苏醒了过来。
“准备?我需要准备些什么?”系密特转过身来问道。
“拿起武器准备作战我已然感觉到那些叛逆者派出了斥候。”那位劳伦大魔法师缓缓道。
“我们的敌人拥有什么样的实力?他们之中是否有魔法师帮忙?”系密特问道。
“我并没有现魔法师的存在正是这个原因令我忽视了那些快船的敌意。”
劳伦大魔法师叹了口气道:“至于我们的敌人拥有什么样的实力我只能够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总共是十艘快船登6的所在几乎遍及整个马内耳我此刻能够察觉到的就只有他们好像在这些荒芜的岛屿上设置了许多分散的要塞。
“要塞的数量在刚才的几个时之中始终在增加我只能够我们已然被这些要塞彻底包围。
“十艘快船里面只有三艘停泊在不同的港湾之中其他的快船始终在四周的海域之中不停巡逻游弋。这显然是一个值得庆幸的迹象明我们的敌人并不拥有窥视四周的魔法。”
听到这里系密特忍不住插嘴问道:“监视和窥探的魔法难道非常艰难吗?”
“艰难?这件事情非常难就拿你的触须和窥探水晶来那同样也能够称得上是某种用来监视和窥探的魔法而我的办法类似于海市蜃楼通过水气的折射将景象映射到眼前。
“这种方法显然不能够运用在沙漠之中在海洋之上实在足再得心应手不过但是这种方法也存在许多缺会被幻术迷惑无法感应到特定的人。”劳伦大魔法师道。
“那个被我杀死的魔法师同样也是依靠这种办法搜索到我的行踪?”系密特问道。
“一个魔法师无法对另外一个魔法师隐藏行踪。我们总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同样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力量是否强大除非其中的一方有意隐瞒。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魔法师之间很少互相战斗知道对方的存在和强大同样也意味着除了正面交锋没有取巧的办法偏偏魔法师所研究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全部是取巧的办法。
“无论如何你可以算是一个修炼魔法的人自然会被一位实力高的大魔法师感应到事实上正是这种先人为主的想法吉死了他。
“毫无疑问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你身上的魔力非常稀少和弱以你的实力即便作为魔法的释放者都根本作不到正因为如此他对你没有太大的警惕。”劳伦大魔法师解释道。
“对于这一次的敌人您有什么样的感觉?他们算不算得上修炼魔法的人?”系密特问道。
“非常遗憾我对于那些叛逆者所知甚少不过他们毫无疑问绝对称不上魔法师要下然这些叛逆者绝对不可能平安无事地潜伏十几年而不被现。”劳伦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起攻击?”系密特问道。
“先拔除他们的斥候这会令我们的秘密保持得更久一些除此之外便是看看这些叛逆者到底在岛上布置了些什么。
“不过进行这项工作必须十分心见识过那种武器的你想必不打算亲身体验一下它的威力吧。”劳伦大魔法师道。
用脚将地上的尸体拨转过来系密特心翼翼地将那家伙手里样子古怪的剑取了下来。
剑尖轻轻地在尸体上了一下平常这样做只会留下一红色的血痕。
但是此刻面对着那一寸长、血肉翻卷的伤口系密特感到汗毛直竖他绝对不想被这样的凶器所伤那无疑将是最为可怕的噩梦。
将那具尸体浑身上下翻找了一遍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除了几个银币和一串钥匙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那串钥匙或许会有些用处系密特把它放进了右侧的口袋里面。
掏出那枚水晶球看了一眼系密特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眨眼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杀掉三个斥候对于系密特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他此刻在猜测那位老魔法师如何对付他的那些目标。
不过此刻系密特却没有多少心思管劳伦大魔法师的事情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的那三张“转椅”。
见识过那个“平板车”的威力之后系密特对于这些从来未曾见过的奇怪东西都充满了警惕。
那东西看上去确实像是一张转椅牢牢抓住地面的、向四面八方伸延开去的稳定的底盘上面是一个金属边条编织成的圆盘圆盘上固定着一张样子奇特的弩弓。
这张弩弓很容易令他联想起他失落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张连弩只不过这张弩要比他从汉摩伯爵那里得到的礼物大许多倍。
对于这样一张巨弩系密特倒是并不感到害怕令他犹豫不决的是他不知道这些巨弩能够射出什么样的箭矢。
如果射出的箭矢是和那个巨大的圆盘一样能够自动咬住目标不放击中之后威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艘战舰化为飞散木屑的话系密特绝对不打算过去尝试一下滋味。
看着那些在巨弩旁边走来走去的叛逆者那些叛逆者之中有一个正坐在那张“转椅”上面而另外几个正悠闲地在一旁聊着天。
过了一会儿那个躺在转椅里面的家伙好像开始打起盹来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估计了一下自己和那些叛逆者之间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让自己到达他们的面前。
虽然有些冒险不过这无疑是一个诱人的想法。
正当系密特为?
??而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些叛逆者之中的一个仿佛感觉到有些不对。
系密特看着那个人对其他几个人了些什么那群原本在闲聊着的叛逆者之中有一个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山坡下走去。
那是港湾的方向显然这又是一个被派去刺探情况的斥候。
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刚才那个人对着显得异常悠闲的叛逆者斥责了两声那些闲散的叛逆者讪讪地朝着各自的座椅定去。
那个已然坐在圆盘之上的人微微睁开的眼睛以及他那半睡不醒的模样令系密特知道此刻是他最后的机会。
披上隐身的纱巾如同一支劲急的箭矢般飞射而出系密特早已经将弯刀握在手中。
突然间那些转椅散出黯淡的白光。
那突如其来的白光将系密特吓了一跳同样吓了一跳的还有那些懒散的叛逆者们。
不过这些人在瞬息之间便醒悟过来只见他们用最快的度跳上了自己的座位。
此时此刻系密特才注意到每张转椅上可以坐两个人。不过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一道蒙胧的白光已然朝着他疾射而来。
系密特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暴露目标不过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那便是绝对不能够被这道白光碰到分毫。
往旁急闪因为吃过一次亏再加上刚才已然见识过那散出白光的银盘所拥有的可怕威力系密特绝对没有胆量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去格挡、迎击这不为他所知的东西。
突然间那道白光折转了方向这令系密特亡魂皆冒。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系密特朝着一侧狂奔飞逃。
但是他猛然间看到另外两蒙胧白光已然朝着他疾射而来。
这更令他感到毛骨悚然但是就在那一瞬间系密特感到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起来。
令他感到喜悦的是他有一次进入了这种神奇的状态但是令他感到无比沮丧的是同样变得缓慢下来的还有他的动作。
不过此时此刻可绝对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学习走路系密特只能够试图操纵此刻的身体去躲避那致命的箭矢。
看着一切都变得如此缓慢看着那致命的箭矢缓缓飘来仿佛一闪身便能够躲过但是偏偏身体丝毫不听从控制作出反应。
在那极短又显得无比漫长的时问里面系密特再一次体会到了恐惧彷徨、悔恨和绝望。
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箭矢系密特多么渴望此时此刻他的身体能够变得像上一次那样快疾。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在他的脑子里面滑过最后看了一眼那缓缓飘来的箭矢系密特开始在心中默念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
如果是在以往这样的默念肯定不会获得感应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清清楚楚地感到闪电的能量正在他的身体四周迅汇聚起来。
就在那一刹那系密特真想跪在那位他曾经无比恐惧和极力避开的教宗陛下面前用最虔诚、恭顺的言辞对他进行赞美。
感觉到突然间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的系密特最先看到的是一支箭矢已然快要击中他的身体。
系密特只能够举起手臂用那厚实的盾牌去格挡而他的身体则往旁极力扭转。
一道朦胧的白光笼罩在那厚实的盾牌之上。
那令人感到惊恐万分的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盾牌再一次显露出熔化和销蚀的迹象值得庆幸的是这蒙胧的白光显然比当初那纤细的光线稍逊分毫。
一阵从来未曾感受过的灼痛差一令他昏厥过去用力甩脱那面盾牌系密特朝着远处的悬崖落荒而逃。
看着那严重灼伤的手臂看着手臂上密布的燎泡系密特还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疼痛他的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此刻仍旧身处险境系密特真想放声大哭一场。
突然间一道朝着他飞射而来的白光令他再一次感到恐惧。
系密特连忙往旁飞窜而去与此同时他挥舞着弯刀朝着那道白光迎击而去。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响起那从来不曾受到过损伤的弯刀此刻断折成为了两截。
但是这已然令系密特感到宽慰无比因为那并非是刚才给予他巨大痛苦的白色亮光。
又是几白光飞射而来这一次系密特可再也不打算用手中的弯刀加以格挡。
此刻的系密特也绝对没有勇气爬上悬崖他同样害怕跳进大海只要一想到那仍旧感到剧痛的手臂碰到海水的景象系密特甚至不敢继续想像下去。
不过那飞射而来箭矢同样也给予了他警告如果不赶快设法逃离他将成为射击的靶子。
把心一横系密特身形往旁一闪与此同时闪电般地又往身上罩了一张隐形的纱巾这是他最后的一条隐形纱巾。
再一次默念起对天空之神的赞美系密特身形一纵飞了出去。
一阵“浙沥哗啦”声响起悬崖边上的岩石纷纷崩塌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雨般的攻击朦胧的白光几乎连成一片。
但是对于系密特来最令他感到恐惧的仍旧是那从座椅之中射出来的白光。
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那令他恐惧害怕的白光并没有出现。
更令他感到惊异的是那些叛逆者仍旧聚拢在悬崖边上朝着那岩石纷纷坠落的崖壁射着一支支笼罩着白光的箭矢。
难道刚才完全是偶尔的事情?难道这些叛逆者并非能够看破隐形?
系密特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但是手臂上的伤痛令他最终放弃了再一次冒险的决定。
系密特朝着港湾飞奔而去此刻他只感到那里是唯一安全的所在。
毕竟那里还有一位伙伴存在尽管那个家伙有些狡诈而且曾经利用过他。
第五章 敌友?
看着那被烧成灰烬的支架看着那已然不成模样的弩弓再看看受伤严重的手臂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灰心丧气。
“我必须向你道歉让你陪我留在岛上是我最大的错误显然这里的一切对于你来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对着那些焚烧过后的残骸检查了老半天的劳伦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我无法明白您的意思。”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道。
“非常抱歉事先我并不知晓叛逆者拥有这样的武器对于你来它们的威力并不可怕糟糕的是这些武器能够破除隐形的魔法。”劳伦大魔法师道。
“破除隐形?”系密特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件事情实在太令他感到震惊和恐慌了一直以来他就将隐形的能力看作是自己最可以信赖的力量。
他对于这种能力的关注甚至还要过他所拥有的圣堂武士的力量。
以往只有魔族的眼睛能够破除他所拥有的隐形能力虽然在此之前他还有一次失误不过那次失误显然是因为对手足个极为狡诈而又高明的猎手。
系密特并不认为这样的人物会存在很多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一次的失误并没有引起他的恐慌。
但是此刻却截然不同那些叛逆者肯定不可能拥有魔族眼睛那奇特的能力那么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毫无疑问便是魔法的力量。
而且这种魔法还能够为普通人所使用。
系密特从来不会忘记那位叛逆者的领最富于天才的魔法师之一他毕生的愿望便是让普通人能够运用魔法。
系密特呆呆地看着劳伦大魔法师而后者却从山坡的草堆之中拉出一根纤细的金属丝线。
“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误的话这样的金属丝肯定将四周围拢成一圈这座连射巨弩本身还拥有召唤闪电能量的作用。
“这些闪电的能量除了输送到箭矢之上令这些箭矢变得威力无穷之外还有便是令被围拢的金属丝里面的地方笼罩在一片极为稀薄的闪电能量之中任何进入这里的东西都立刻会被查探出来。
“任何隐身的魔法用来迷惑的都只是人的眼睛而这些东西偏偏根本就不依靠光线来察觉目标再高明的隐身魔法在它们面前也没有作用。
“除此之外按照你刚才描述的情况看来沾染在你身上的闪电的能量还会吸引箭矢跟踪在你身后朝你飞来。
“不过从这些连射巨弩还需要架设在这种转盘之上看来能够改变方向的程度还极为有限至少不像是那些奇怪银盘。”着这位老者朝着远处指了指那里翻倒着一辆平板车那诡异的银盘此刻就躺在一旁。
“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好像它们都是活的。”系密特看着远处犹豫不决地道。
“我也怀疑它们或许是活的我检查了那辆平板车没有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劳伦大魔法师缓缓道。
“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些东西?仍旧用你最擅长的焚云?”系密特一边包扎着那可怕的烧伤一边问道。
“你的提议倒是不错只可惜焚云的距离实在太过接近我或许会施展一些攻击距离远一些的魔法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你来对付他们。
“这些能够探测隐形的东西最大的缺是不能够栘动。在找到更好的破除隐形的办法之前他们如果打算进攻将会成为刀下的亡魂。”劳伦大魔法师笑着道。
“除了焚云您还有些什么攻击的手段?我记得好像还有一种能够燃烧起熊熊火柱的魔法也相当厉害。”系密特问道他可不想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而孤军奋战。
“火柱只是比焚云容易施展一些不过距离反而比焚云要近一些对付这些叛逆者还是简单的连环火珠要显得有用得多。”劳伦大魔法师道。
“您难道除了火焰之外就没有另外一种攻击手段了吗?”系密特问道。
“魔法原本并非是用来作战的武器用它们杀戮对于大多数魔法师来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事实上有效的用来制造死亡的魔法并不是很多大自然最常见的能量之中能够用来杀戮的也就只有火和雷电除此之外还有毒药和强酸不过那并非是能量形式的存在。
“相对来我更擅长运用火这和我研究的领域有关。”劳伦大魔法师解释道。
“您不我倒是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想来用来攻击的魔法除了闪电的能量也就只有火的魔法。”系密特了头问道:“这两者之间谁更强一些?”
“你能够刀和剑哪一个更强一些吗?它们的强弱无疑在于它们的拥有者和驾驭者的实力。
“对于火和雷电也同样如此它们拥有的是不同的特而并非强弱的差异。
“火的本质就是燃烧而燃烧所需要的除了空气便是燃料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感到空气匮乏因此想要施展火的魔法就只需要带着燃料。”着那位老魔法师轻轻拍了拍他胸前挂着的那个口袋。
系密特知道那个口袋里面塞满了磨成粉末的石炭。
“而闪电的能量却可以凭空召唤出来不过存储和释放却是巨大的难题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像能武士那样直接运用闪电的能量。
“这些储藏着闪电能量的箭矢仍旧是依靠弩弓才能够被释放出去而这无疑也限制了射程和威力。”劳伦大魔法师道。
对于这位老者的话系密特此刻可不敢苟同手臂上那仍旧未曾消失的剧痛令他对这些武器耿耿于怀。
“这些武器或许在您眼中不堪一击但是却令我焦头烂额。”系密特满怀惆怅地道。
“那完全是因为你事先对此一无所知手中的王牌突然间消失无论如何都会让一个人失去胆量。”劳伦大魔法师笑着道。
“这些连射弩箭对于你来根本就不会是什么威胁它们无法挪动是最大的致命伤而被闪电的能量所笼罩的范围也极为有效甚至连这些巨弩的射程都未曾达到有两、三百米已然非常了不起了。
“而以你的度只需要心谨慎眨眼问便可以冲到他们的近前我相信贴身肉搏在此刻的马内耳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胜得了你。”劳伦大魔法师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梢梢放下心来。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舰队到达安全的航线恐怕需要两天时间在这两天时间里面那个幻术绝对不能够让人识破。
“为了让那些叛逆者不至于识破或许还得装出一些反应至于那些前来侦察的斥候就麻烦你加以解决。”劳伦大魔法师道。
看着远处那突然间出现的新的要塞系密特的心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座要塞极为靠近港湾而另外一座要塞正在更靠近的地方匆忙建造着。
此刻的守卫显然要远比昨天要森严许多不再仅仅只有三座“转椅”。
那令系密特尝到极大苦头的东西居然有五座之多而且互相之间隔开了至少十几米的距离。
不过最令系密特感到恐惧的还是那两辆平板车看着那已然放在滑槽之中的银色圆盘系密特丝毫没有勇气冒险试探一番。
看了一眼那仍旧在建造之中的要塞再回头看看那两辆平板车。
有一件事情可以确信那正在建造之中的要塞绝对在强有力的保护之下。
毫无疑问这些叛逆者打算用这种谨慎的方法一步又一步“爬”到港湾那里。
垂头丧气的他正打算回去和劳伦大魔法师重新商量应对的办法或许还是让这位大魔法师自己来应付眼前这一切。
当然对于系密特来更好的选择是那位劳伦大魔法师能够敦他一种他能够运用的魔法。
系密特知道这个愿望实现的机会极为渺茫或许劳伦大魔法师的实力丝毫不次于波索鲁大魔法师但是在传授魔法方面他显然远远比不上波索鲁大魔法师。
昨天晚上试了半夜最终也没有学会一个魔法而想要让劳伦大魔法师为自己做一个魔法装置显然出了这个家伙的能力之外。
突然问那些叛逆者的反应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只见所有的叛逆者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全都遥望着海面。在海天相接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列船帆朝着这里缓缓飘来。
系密特再一次运用起魔族赋予他的能力远处桅杆上飘扬着的旗帜立刻清清楚楚地显露在他的眼前。
那是安莎雷克的国旗。
正当系密特感到无比头痛正当他想着如何尽快赶回劳伦大魔法师的身边突然间他看到了一幅原本绝对无法想像的景象。
只见那些正在忙碌着的叛逆者们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十字铁镐和铲子拿起了那残忍而又凶悍的长剑带上了那能够射出致命箭矢的臂弩。
一辆平板车已然被推到了海滩旁边毫无疑问这是最为明显的敌对的证据。
这下子系密特彻底糊涂了在此之前无论是他还是那位足智多谋的舰队司令都确信这些叛逆者此刻已然彻底背叛了王国。
他们此刻会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是和那些海盗的猖獗以及潘顿、安莎雷克的野心相互辉映。
但是此刻系密特所看到的一切却显然无法用这来加以解释。
难道是因为分赃不匀?
难道这些叛逆者拥有着特别的野心?
难道盟友的无能让他们感到有机可乘?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从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但是对于这些问题他根本连一个可信的假设都无法找到。
躲在一堆岩石之中系密特打定主意暂时充当一个旁观者。
和那些匆忙穿上铠甲的叛逆者不同的是原本负责守卫的那些叛逆者开始脱掉他们的衣服。
看着那些被远远地抛到一旁的衣物系密特更加可以肯定这些叛逆者打算和安莎雷克人放手一战。
昨天晚上劳伦大魔法师已然告诉过他对于海上的作战来最有效的攻击魔法便是焚云。
而那些叛逆者脱掉身上的衣服显然是为了令伤害减少到最。
系密特正想着远处的一座岛上空已然显露出黯淡的红光。
正当系密特思索着是否要挪动到一个更高、视野更加开阔的地方去的时候突然间一团黯淡的红云笼罩在了这座岛上空。
对于这种可怕的魔法系密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但是在此之前他始终未曾品尝过这种魔法的威力。
就在那一瞬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彷佛赤身**行走在沙漠中一般又仿佛是回到了酷热难当的伽登。
看着那离开自己近百米远的黯淡红云系密特已然感觉到它那可怕的威力。
与此同时系密特也看到数道灼眼的亮光紧贴着海面朝着前方飞射而去。
曾经见到过那恐怖的景象再一次呈现在眼前。
那纷飞的木屑那断落成两截的船只遭受到突如其来打击的安莎雷克海军显然被这—次的攻击打得完全失去了方向。
舰队开始掉转方向但是紧接而至的一阵攻击又将三艘战舰化为了漫天飞散的木屑。
而这时那些在燃烧的红云笼罩下的那些叛逆者们显然也开始支撑不住了。
只见他们纷纷跳落到海中试图用藏在海水之中来躲避焚云的烧灼。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只能够令他们自取毁灭。
他脑子里面的圣堂武士的记忆告诉他从灼热突然间进入冰冷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承受住如此巨大的温度差异。
看着那一个个跳入海中的身影系密特突然间产生了一丝感叹。
但是立刻一幅令他难以置信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些跳落到海里的人之中确实有些再也没有能够看到他们浮上来但是浮出海面、大口呼吸着清醒空气的叛逆者仍旧不少。
普通人绝对不能够承受住如此剧烈的温差变化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对于圣堂武士来轻而易举。
毫无疑问这些叛逆者已然不能够称为普通人看着浸泡在海里的这些人系密特感觉到他们已然非常接近魔族和圣堂武士。
又是一阵零星的白光飞起擦着海面掠过的白光最终将安莎雷克的战舰全部送进了海里。
除了海面上匆沉匆浮的舰只的残骸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飘浮在空中的黑。
那是一个生长着一对翅膀的座椅座椅上面拥挤着两个魔法师。
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飞毯看着那不停扑編著的翅膀系密特相信那并非是摆设。
看着此刻浸泡在海水之中的那些叛逆者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趁此机会杀出去?
那笼罩岛的焚云将那些叛逆者全部逼迫到了水里现在显然是摧毁这座基地最好的机会。
但是想到那些叛逆者朝着安莎雷克的舰队起攻击系密特又有些犹豫起来。
显然这些叛逆者并非是他们曾经想像的那样无可救药至少他们还未曾彻底背叛丹摩尔。
而此刻马内耳实在需要强有力的守卫者在系密特看来无论是海军还是叛逆者只要是丹摩尔人控制住这片海域就可以了。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些叛逆者之中有人开始爬上海滩那个人步履蹒跚地朝着平板车走去。
系密特立刻醒悟过来此刻他正处于生死关头如果他一旦放弃了眼前的机会那么这些缓缓推进、次第向前的要塞最终将令他寸步难行。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不再感到犹豫他朝着那个步履蹒跚的人冲杀过去。
摧毁了五座基地连同昨天晚上令他锻羽而归的那座基地也彻底铲除最终是一朝着他急飞来的灼亮白光令他不敢继续前进。
不过此刻系密特的心中终于拥有了一丝勇气因为刚才在他全力奔逃之下那曾经令他感到无比恐慌的白光根本就无法追赶上他。
看着那堆叠在一起的战利品系密特突然问感到非常满意安莎雷克的舰队和叛逆者之间的战斗最终的胜利者显然变成了自己。
不过系密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那些平板车七辆完好无损的平板车是他最为得意的战利品。
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他成功地尝试着将那银色的圆盘射了出去但是却无法令它散出白光更没有引起那威力惊人的爆炸。
整整过了两个时当系密特感到有些忧虑和怀疑的时候劳伦大魔法师的身影才出现在山坡之上。
那些战利品是如此显眼对于他来一眼就可以看见。
这位年迈的老魔法师此刻显露出和他的年纪完全不相符合的冲动只见他飞快地奔下山坡。
“噢我得你的收获远比我丰厚。”那位老魔法师一边抚摸着那光洁如同镜子一般的平板滑槽一边道。
“您让我有些担心了。”系密特毫不掩饰地道。
“到收拾战场魔法师怎么可能和圣堂武士相比我真是老糊涂了刚才应该把你叫来的为了毁掉那些难以带走的战利品我简直已然筋疲力竭。”劳伦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您能够让这些武器为我们所用吗?”系密特充满期待地问道。
“真可惜你的老师波索鲁大魔法师不在这里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劳伦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只有那些叛逆者拥有运用这些武器的能力这种能力来自于特殊的手术刚才我解剖了一具叛逆者的尸体现他们的体内埋设着许多奇怪的魔法装置。”
“我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联络了一下他对于这些魔法装置之中的一些有所了解不过绝大多数对于他来也是全新的现。”
“您摧毁了几座基地?杀了多少叛逆者?”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两座肯定没有你多我过收拾战场的工作并不适合魔法师来做。”劳伦大魔法师回答道。
“我摧毁了五座基地我相信那些叛逆者前前后后至少已然损失了两百多人据我所知当初叛乱生的时候叛逆者总数是在千人左右但是现在我却感觉到远不止这个数字。”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让那些叛逆者的人数扩充到难以想像的地步。”劳伦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更何况这十几年来所生的一切足以让许多人对这些叛逆者充满了怀念和好感。
“事实上魔法协会之中至今有不少人存在着一种想法如果当初那些叛逆者没有遭到镇压此刻丹摩尔的阴暗和丑陋是否会变得少一些?”
到这里那位老魔法师闭上了嘴巴显然他也注意到继续讲下去话题将显得太过敏感。
“您想过我们是否应该改变一下策略?在我看来继续固守在这座荒岛之上已然没有什么意义。”系密特连忙转变话题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难道足因为那些叛逆者和安莎雷克的舰队生冲突让你感觉到这些叛逆者并非像我们原本想像的那样危险?”劳伦大魔法师反问道。
系密特指了指那些战利品耸了耸肩膀“还包括那些东西它们此刻在我们手里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但是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来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继续留在岛上我担心那些叛逆者们马上会起疯狂的报复如果他们不顾生死强行像上一次让快船强行登6然后起同归于尽的攻击你、我两个人绝对不可能对付得了。
“我相信在此之前叛逆者之所以不打算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对损失有些在意但是这一次我们的偷袭无疑告诉他们如果再有几次成功的偷袭他们所遭受的损失将远比拼命攻击大得多。”
系密特的话令劳伦大魔法师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了头。
“现在看来叛逆者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并非是同伙我们的牵制显得不太必要我无从猜测这些叛逆者为什么要不惜损失突袭这里或许他们的愿望同样也是歼灭我们的舰队不过没有安莎雷克和潘顿的帮忙此刻已然变得绝无可能。
“此刻我们的舰队或许还未曾到达安全的航线但是安莎雷克已然没有能力给予舰队伤害而拥有这种能力的那些叛逆者又无从得知舰队的行踪。”系密特继续道。
“好吧平心而论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勇敢无所畏惧的人如果打算逃跑的话最好快一些。”老魔法师道。
“这里离开丹摩尔最近的海岸至少有八百海里您有什么办法能够安然到达那里?”
到这里系密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远处的那几辆平板车“更何况还有那些东西。”
“码头上不是还有三艘战舰吗?”劳伦大魔法师道。
“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操纵一艘战舰?”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除了火焰之外我最擅长操纵的便是大海之中无所不在的水。”
劳伦大魔法师微笑着道:“根本用不着风帆我可以让海水推动船只前进这只需要在船底布设一些魔法阵而这项工作我早就在舰队离开之前完成了。”
“那需要多少魔力?更何况您难道不打算休息?”系密特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大魔法师能够用有限的魔力来调动大自然本身的力量还未曾达到这种境界的你自然以为推动船前进的是我的力量。
“而事实上我所要做的和那些水手并没有什么两样水手同样不是用自己的力量推动船前进真正的动力来自于那张开的船帆。”
看到系密特仍旧显得迷惘和疑惑的神情这位年迈的老魔法师只得长叹了一声道:“你所拥有的强大无比的力量显然阻碍了你去探寻自然界本身的力量而你力武士的本质同样也令你更愿意从自己的角度去运用和操纵力量。
“我只能够这一切令你显得与众不同同样也令你难以成为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如果你愿意听从我的劝告的话我建议你寻找一条适合你自己的运用力量的道路。”
劳伦大魔法师的话令系密特微微一愣。
这番话对于他来是如此熟悉当初太长老同样也过这样的话只不过大长老的劝告是让他不要死守力武士的修炼方法。
而此刻劳伦大魔法师告诉他的这些话显然为他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
“您是否能够给予我更加具体的建议?”系密特连忙追问道。
但是这一次他从劳伦大魔法师那里得到的是一阵叹息和摇头。
“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过波索鲁的实力在魔法协会之中数一数二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是他从一开始便拥有着自己的理想和希望。
“事实上此刻我们正在面对的那些叛逆者创造他们和令他们拥有力量的那个人同样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还有一个秘密始终隐瞒着或许将波索鲁称作是你的老师还不如另外一个人更有资格算得上是你的老师。
“据我所知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令修炼魔法的人得到诸神的感应并且召唤神灵的力量就只有一个家伙一个相当奇怪、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的人。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正是因为他的理想和愿望使他拥有越别人的成就。
“而你的理想和愿望又是什么?探索魔法世界的奥妙吗?让普通人能够掌握和使用魔法的力量?”
劳伦大魔法师问道:“你刚才的问题就仿佛是在问我你应该走哪条道路但是你是否想过你希望到达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着这位大魔法师转过身朝着那片幻术笼罩的所在走去。
坐在山坡上系密特一直在愣。
他并非从来未曾作出过选择事实上他成为力武士本身就是他这一生之中作出的最大抉择。
而此刻他所用的与众不同的力量同样也是选择的结果。
放弃了对于境界的进一步追求为了能够更加有效地杀死魔族他选择了近乎于纯粹的力量。
但是此时此刻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
对付魔族仍旧是他最大的愿望不过虽然拥有着明确的目标系密特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成就。
让普通人能够因为魔法而受益?系密特自认自己从来未曾这样想过。
甚至在他看来魔法原本就是少数拥有特殊天赋的人才能够掌握的力量自认自己身为魔法师之中的一员曾经令他感到无比的得意和骄傲。
探索魔法世界的奥妙?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如果真的成为了一位魔法师之后或许并不会愿意整天待在实验室里面面对一大堆仪器和材料。
和广袤的魔法世界比起来系密特对现实世界更加感兴趣。
事实上无论是以前还是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能够像他的父亲那样摆脱尘世间的一切拘束和束缚自由自在地四处旅行。
“快过来帮我一下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远处的吆喝声将系密特从呆之中惊醒他站起身来朝着码头走去。
“我没想到那些女船长竟然会将她心爱的船留下。”系密特惊诧地道。
“亲爱的系密特现在时间不多请你先帮我把桅杆弄下去对于我来它是个难以搬动的累赘。”劳伦大魔法师道。
系密特闪电般抽出弯刀“嚓”的一声那坚硬而又粗壮的桅杆被拦腰砍断。
倒塌下来的桅杆对于普通人来无疑是最危险的东西但是系密特却仿佛是拿一块劈柴一般将高耸的桅杆轻轻托在手里。
“把它扔到水里还有另外一根桅杆。”劳伦大魔法师催促道。
“这艘船恐怕承受不了叛逆者的攻击。”系密特忍不住道。
“那些战舰同样如此事实上如果启航的时候我们被现了就意味着死亡。”劳伦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难道没有办法承受住那银色圆盘的攻击吗?”系密特问道:“或许有什么魔法能够做到。”
“办法并非没有比如一副半径五米、飘浮并且自由移动的盾牌盾牌外侧就像拜尔克的城门那样包裹上六厘米厚的钢板。”劳伦大魔法师了头道。
“是否还有更加方便的办法?”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想要阻挡住锋利无比的长剑就必须拥有更厚实、坚硬的盾魔法世界和现实世界遵循着同样的原理防御的力量过攻击的力量才能够令防御获得成功。”劳伦大魔法师道。
“那也未必要用包裹钢板的大盾啊难道就没有魔法的盾牌?”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魔法的盾牌?”劳伦大魔法师笑着摇了摇头道:“魔法的世界并非足孤立于现实世界的另外一个世界。
“事实上魔法世界原本就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在这个世界之中并不存在某种叫魔法的东西有的只是物质和能量魔法只是对于物质和能量的一种特殊的操控方法。
“让我来教你魔法师研究和探索这个世界的方法你想要的是能够承受那东西的爆炸攻击我相信爆炸的力量来自于储存在银盘之中的闪电能量而爆炸的伤害来自于三个方面:闪电的烧蚀空气的震荡以及银盘的碎片。
“对于闪电的烧蚀最好的办法是一块石棉不过石棉的质地太脆弱无法承受住那剧烈的空气的震荡当然对付空气震荡有许多其他的办法或者吸收或者引向其他方向不过对于那些碎片最好的办法仍旧是用厚实的钢板除非……”
到这里劳伦大魔法师好像受到了启迪在那里喃喃自语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道:“很高兴你能够执着于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崔特所创造的武器也并非绝对无法破解。”
看到系密特满脸期待的样子这位老魔法师充满遗憾地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已然拥有了思路不过眼前却难以做到。”
系密特了头道:“我知道我们仍旧得冒险逃出去。”
“你是否愿意再帮我一次忙?我得再一次向你抱歉那无疑会将你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劳伦大魔法师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早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脑子稍微转了一下便已然能够隐隐约约猜到这位外表忠厚沉稳的老魔法师想到的主意。
“您是否打算让我吸引开那些叛逆者的注意?”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过我感到相当抱歉。”劳伦大魔法师微笑着道。
把艇放进水里系密特轻轻跳了上去。
挪动一下身体让自己显得更加舒服一些系密特摇动了一下右腕旁边的摇把那是用来改变方向的舵轮舵轮的感觉还算灵活。
用力地蹬踏着曲轴系密特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往后一仰。
那原本就高高抬起的船头随着度越来越快也渐渐越抬越高。
海风呼呼吹拂着脸颊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此刻强敌环视系密特真想仰天长啸。
看着那尖锐无比的船头劈开海面飞溅的浪花如同一对透明的翅膀般生长在船头。
系密特忘乎所以地用力蹬踩着踏板这风驰电掣的感觉丝毫不亚于坐在那辆马车里面狂奔。
这种极致的度的感觉令他沉迷突然间系密特想到或许追求度的感觉能够称得上是他的理想。
或许他有朝一日能够创造出一种魔法让他不受海洋和高山的限制能够到达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
正当他设想着应该如何做到这一的时候突然间从他胸前的口袋里面能传来了劳伦大魔法师的声音。
“玩够了吗?我们的敌人已然开始行动有六艘快船正靠近海滩显然他们打算采取你过的那种办法。”
轻轻摇动右侧的摇柄系密特将艇掉转了方向。
看了一眼身后那长长的一串舰队系密特暗自咒骂着那个此刻不知道在哪里的老狐狸。
不过系密特立刻将心思收转了回来他可不打算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远处已然可以看到一艘快船的桅杆系密特相信那艘快船肯定也已然看到了他。
虽然这艘艇并非是显眼的目标但是那用魔法幻化出来的舰队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靶子。
此刻的系密特对这些快船倒并不是很担心他自信以这艘艇的度想要将那些快船扔在远远的后面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以前他用桨划的时候艇和那些快船比起来就仿佛是马车和牛车之间的差别的话那么此刻这艘艇无疑是狂奔的骏马。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不得不扮演一支庞大的舰队。
看到那艘快船朝着最近的岸边驶去系密特便知道大事不好他连忙让艇尽可能地远离海岛。
一道亮丽的白光令系密特感到一阵害怕他不由自主地加快度。令他感到欣慰的足那道白光笔直地朝着他身后飞了过去。
一声沉闷的轰鸣从身后右侧传来。
海面激起了数米高的水柱系密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空气的颤动不过那毕竟离他有距离。
毫无损令系密特稍微放心了一些。
但是当他看到五、六白光同时从海岛上擦着海面飞掠而来他再一次感到恐惧起来。
白光再一次掠过幻影在海面上激起了数米高的水柱。
系密特等待着白光的再一次出现此刻他的心中总算平静了许多刚才的射击全都远远地抛在他的身后。
现在想来想要在近一海里长的幻化出来的舰队之中击中只有十米长、半米高而且隐藏在一片白雾之中的自己确实不足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怎么样?”突然间胸前响起了劳伦大魔法师的声音。
看了一眼身后两白帆已然在天际尽头显然那些叛逆者已然放弃了追逐。
“很不错只是风浪大了一些而已。”系密特悠闲地道。
“我就在你身后右侧不远的地方。”劳伦大魔法师透过那水晶球道。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立刻道:“谢谢您的好意我觉得这样颇为不错我想试试我的艇我确信我的艇能够比您更早到达丹摩尔海滩。”
看到胸前的水晶球散出来的白光渐渐黯淡了下来系密特自言自语地道:“上你的船谁知道是否还有命下来每一次都只一声抱歉却让我去冒九死一生的危险。”
仿佛突然间轻松了许多一般系密特用力地蹬踏着踏板享受着度给他带来的快乐。
“按照这样的度想必用不着多久便能够回到丹摩尔吧。”系密特仰望着天空心里想着。
有那位赫勒谢勋爵海盗应该不会成为最令人担忧的威胁真正的威胁反倒是那群叛逆者。
只要一想到那些叛逆者和他们所拥有的武器系密特便感到无比头痛起来。
用军队去对付叛逆者显然已经证明是最糟糕的选择十有八、九会请魔法协会和圣堂出面。
系密特突然间拥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他将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些可怕的敌人。
见识过那些叛逆者奇特而又威力恐怖的武器之后系密特更愿意去面对魔族。
在他眼中魔族要容易对付许多。
轻轻地叹了口气系密特知道这一切无可避免。
他想起了刚才劳伦大魔法师那到一半的话。
显然这个家伙巳然想到了对付叛逆者手中那件异常恐怖的武器的办法。
帮了这个家伙那么多忙系密特已然打定主意尽一切可能从那个家伙那里捞取好处作为补偿。
不过在此之?
?得设法完善那今身体变得飞快的魔法原本被他当作是护身符的隐身能力既然失去了作用此刻这个魔法成为了新的杀手锏。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需要些什么如何让精神和**获得协调显然是重。
除此之外便是让脚和腿骨更好地承受那疯狂的度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承受住长时间的高度。
但是此刻所有这—切都难以实现最多能够做的便是通过水晶球向波案鲁大魔法师请教。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自己至少可以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向天空之神斯凯祈祷。
或许尝试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斯凯的指引也是一种打时间的办法。用最快的度达到高级祭司的程度至少能够让他远离那个魔族创造者的监视。
想到这里系密特将双手缓缓地合拢在一起他的嘴里吟唱着对斯凯的赞美。
第一章 回港
艇轻轻地划开海浪身后是长长的白浪翻卷的航迹看着天空中那一只只展翅飞翔的海鸥系密特感到无比的振奋。
这些优雅的海鸟预示着6地离此不远。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整天在海上航行的水手们总是亲切地称呼这些海鸟作“伙计”。
远处一群盘旋飞舞着的海鸥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那群海鸥大的如同鹞鹰一般回旋盘绕的就像是那风中的雨燕灵活无比的变换着方向上下翻飞。系密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叫声中充满了欢乐和兴奋。用力蹬踏着踏脚迎面而来的海风变得劲急甚至令人感到窒息。
狭长的船身劈开海水出“嗤嗤”的声响那飞溅起来的浪花击打在脸上竟然能够令系密特感到一丝疼痛。
远处确实宽大的船身使得这条船显得异常肥硕而那低矮的吃水同样更令这艘船看上去就象是一个乏力的胖子。
那两条高耸的桅杆显然无法令这样一艘船跑得太快。
这绝对不会是一艘快船。
系密特虽然不知道这是一艘什么样的船不过至少能够确定一件事情那便是这绝对不可能是一艘海盗船。
没有哪个白痴海盗会用跑不快、追不上的慢船当作海盗船四处撩夺。
那群海鸥就是围着这艘船盘旋飞舞它们的目标正是船舷边上站立着的一对少女。
从她们的装束上来看显然不是那些经常出海航行的水手宽大的长裙甚至还戴着宽底软帽或许是哪家商行的千金。
此刻两个少女正不停地朝着天空抛掷着一条条鱼那些海鸥争夺的正是这个战利品。
“我想知道往兰顿是哪个方向?”系密特高声喊道。
他询问的自然不是那两她们俩恐怕连6地在哪一边都会搞错。
随着一串嘈杂的脚步声从船舱里面钻出来五六个人。
为的一个穿着短袖子衬衫看上去像是一个航海士模样的人用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往那儿一百五十海浬左右。”
听到这个答案系密特暗自庆幸他估算的目标竟然如此准确对于一千多海浬的航程来十分之一的偏差绝对算不得什么。
看着远离的艇看着那劈开的浪花那艘船上的一个水手吹了个口哨。
“噢一一那是什么?一条鳟鱼吗?猜猜看度是多少?二十五节还是三十节?”
“至少三十节那艘艇是用什么东西推动前进的?难道是一群鱼在水底下推动艇前进?”
“哦我们的船要是有那么快就好了四天时间可以在安莎雷克打一个来回。”
“白痴啊!如果有这样一艘船还有必要弄安莎雷克的矿石吗?直接去远东作茶叶买卖恐怕早已经赚翻过来。”
“……”
系密特丝毫没有听到这些议论的话语他早已经驾着他的艇远去。
熟悉的港湾、熟悉的码头、熟悉的那启航的景象唯一不熟悉的是停泊在外海巡弋着的那十几艇快船。
每一条即将进入港口的船只都被这些巡弋的快船所拦截看着那通过跳板登上船只、身穿护卫队制服的士兵系密特猜想所有这一切或许是那位法恩纳利侯爵的功劳。
突然间一个恶作剧般的想法从系密特心底跳了出来。
他轻轻地咏颂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闪电的能量被灌注于那奇特的铠甲之上系密特用力蹬踏起来。
轻轻地滑过一条条船只的间隙飞溅起的浪花有两米多高艇如同一条游鱼一般穿梭在码头那无数刚刚启航的船只中间。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毕竟眼前如此稀奇的景象从来没有人见到过。
兰顿的人虽然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快船不过快到如此程度的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许多人甚至在怀疑船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度。
轻轻地放慢了度让艇直接滑入造船厂旁的船坞一个星期以前系密特就是从这里借走这艘艇的此刻虽然称不上完璧归赵不过至少将艇还了回来。
飞身跳下艇系密特将行李背在了身后。
此刻他所拥有的就只剩下一把弯刀和一面盾牌那面盾牌还伤痕累累、残缺不全。
看了一下那胡乱包扎起来的手臂系密特只希望尽快找到一座教堂。
他所信奉的天空之神斯凯并不拥有治愈伤口的神力。
系密特并没有注意到当他离开那艘艇之后原本在远处看着的工匠们突然间争夺着拼命地往那艘艇奔去。
仿佛那艘艇埋藏着无数财宝又好像艇是用无数金币缀成。
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怎么也想像不到还有人比他伤得更重。
不过最最想像不到的是那个受伤惨重的人竟然是与他同行的侯爵大人。
正因为如此当他看到坐着轮椅来看望他的法恩纳利侯爵时系密特大张着嘴一时之间难以合拢。
看到法恩纳利侯爵那凄惨的模样系密特此刻无比庆幸自己的运气毕竟他受的伤只是一条手臂上的一些烧伤。
而那位侯爵大人不但双手双脚都打着石膏那原本笔挺的鼻梁此刻看上去也有些走样。
系密特非常清楚一件事情神职人员对于皮肉损伤的治疗最为擅长而骨折之类的损伤则无法迅见效。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法恩纳利侯爵对于他的伤势丝毫不以为意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受到那的烧伤就差一哭出来的景象系密特忍不住有一丝汗颜的感觉。
“亲爱的系密特我必须向你祝贺陛下已从海军部那里获知了你的新的功勋没有想到那些海盗不但私居心叵测的邻国有所勾搭还和那些叛贼流瀣一气通过统帅部陛下已得知了一切。
“陛下命令我们回京不过非常可惜恐怕这一次我们不得不乘坐缓慢的马车。”着那位侯爵大人轻轻举了举打着石膏的双臂。
“您怎么会受伤的呢?难道是受到了那些海盗代理人的偷袭?”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轻轻地咳嗽了两下法恩纳利侯爵微微有些尴尬了头道:“是啊我实在太没有用处受到袭击之后甚至连到底是谁袭击我都不知道。”
“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些海盗代理人。”系密特立刻道:“您的伤势要紧吗?要不然……”
“啊!不不没有什么问题。”法恩纳利侯爵连忙打断了系密特的好意道:“巴斯曼祭司已为我治序只是调养还需要一时间。
“我的骨折其实也并不严重已调养了一个星期大部分都治愈了如果再加上路上可能花费的一个多星期时间等到了京城拜尔克这些石膏十有**就可以拆卸。
“您的勇气和毅力令我感到钦佩。”系密特道这一次倒不是恭维事实上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这位侯爵大人竟然有如此英勇的一面。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有所认知的法恩纳利侯爵自然知道这位幼子可不像他的哥哥那样喜欢口是心非正因为如此这句恭维令他微微有些尴尬。
突然间法恩纳利侯爵想起了一件重要事情。
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这位侯爵大人压低了嗓门道:“亲爱的系密特我拜托你一件事情请你帮我做几曲子。”
看到系密特那疑惑不解的眼神法恩纳利侯爵装出一副无奈而又仿徨的神情道:“我并非想要窃取阁下艺术家的头衔这实在是一件万不得已的事情。”
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闭上了嘴巴他自然不能够将自己拿着系密特创作的作品招摇撞骗骗取美丽少女欢心这样的丑事出来。
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些蹊跷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得罪这位国王陛下最宠幸的臣子。
突然间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或许将眼前这位侯爵大人推到世人的眼前是一个天赐良机。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他所创作的那些作品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对于他来那全都是用来研究的实验品。
随着试验的越深入系密特非常怀疑那个所谓的“自由之神”或许原本就应该被称作为音乐之神。
想要谱写爱情的乐章只需要回忆一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一起的时光。
想要谱写有关春天的乐章只要想像一下那鸟语花香。
想要谱写战争更只要稍微闭上眼睛让以往经历过的血腥场面重新浮现眼前。
杂凑上几段旋律再用惯用的音乐技巧将这些旋律组成乐章。
接下来只要设法变动细节以便令乐章能够和那位无中生有的奇怪神明引起共鸣。
这样搞出来的东西毫无疑问便是一部能够吸引人的乐章。
对于干这个活系密特感到越来越熟能生巧他也越感到迷惘实在难以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过系密特始终不会忘记对于丹摩尔来“自由之神”绝对是最大的禁忌。
原本他还在担心会因此招惹麻烦既然法恩纳利侯爵想要占有那音乐家的头衔对于系密特来再高兴不过。
“绝对没有问题。”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这个一一是否能够稍微快一些我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欠下了一些许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设法推托拖延。”着这位侯爵大人稍稍举了举那打着石膏的双手显然这便是他搪塞的理由。
“多少时间密特问道。”
“最好就这两天三天之后恐怕我们就要出离开。”法恩纳利侯爵满怀歉意地道。
“这么紧急?联盟的事情怎么办?”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噢在你出航的这一个星期里面我并没有闲着非常幸运一切都显得异常顺利没收了两家商行的财产兰顿的海盗代理人也大部分被逮捕那些侥幸逃脱的家伙他们和他们的党羽已受到通缉。”
“你的那天才设想也正在进行陛下专门拨出了五十万元的专款用于囤积食品现在兰顿三分之二的商行都在忙于食品交易。
“原本有些妄想保持中立的商行现在也乖乖地加入了联盟从他们头上罚到的款项全都被我用来囤积粮食。这件事情是经过陛下特许才得以进行。
“被宣布为敌国的潘顿和安莎雷克的航线已全部停航我以国王陛下的名义给各个商行掠夺敌国的许可证。
“非常幸运的是因为你的关系海军部对我表现得非常友善他们帮了我不少忙作为回报。我将缉私队的控制权交给了他们反正现有的那些缉私队面对海盗表现得异常怯懦反倒是勒索合法商船的时侯趾高气昂。
“原本我还应该前往另外几座港口在那里按照这里同样布置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国王陛下得知了我此刻的状况他派出了十几个特使前往各个港口此刻那些港口全都暂时由海军部控制着。”
那位侯爵大人侃侃谈道。
听到这些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法恩纳利侯爵竟然如此高明。
组织商会联盟囤积食品原本是自己的念头这用不着。
让海军部控制其他港口将海上缉私的职权交给海军部管辖这绝对是了不起的想法。
海上缉私一向以来都是一个肥差。
系密特绝对能够想像用这样一件东西作为交换眼前这位侯爵大人能够得到些什么。
虽然在丹摩尔王朝海军部的拥戴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不过得到军人的认可这毕竟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更别在此之前无论是他还是法恩纳利侯爵原本以为会和海军部成为难以化解的仇敌而此刻这轻而易举地不花费分文、慷他人之慨的举动无疑令海军部成为了他们的盟友。
如此高明的手段实在有些不像是眼前这位公子哥所能想像出来的。
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讶。
看着远处那前来送行的浩浩荡荡的人群系密特不禁出了一丝苦笑。
他猜想法恩纳利侯爵恐怕会将此刻当作是一生之中的颠峰这位在京城受到百般排挤的侯爵大人想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受欢迎过。
仔细想来关在书房里面埋头创作乐曲的自己实在是一个替他人作嫁衣裳的傻瓜那位手脚全都用石膏包裹着的家伙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即便当众表演都是别人代劳但是却被无数人追捧。
看着远处仍旧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脸洋洋得意的法恩纳利侯爵系密特就感到实在没有话好。
不过有人出面应酬对于系密特来倒是一件相当不错的事情。
将那柄弯刀塞进马车座椅底下的抽屉里面由于抽屉太过狭窄那宽大的盾牌只能够放在行李架上面。
“您对这辆马车还满意吗?”
身后传来那位旅店掌柜的声音。
“不错。”系密特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眼道:“我非常满意回头我就把款子结清。”
“这就不必了这辆马车是在下孝敬两位大人的一心意。”那位旅店掌柜连忙头哈腰道。
“怎么能让你破费这得花不少钱。”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道。
“承蒙两位大人的关照在下才得到了爵士的称号这是我一辈子都未曾想像到的东西不过对于我来更值得庆幸的是能够得到您两位的赏识侯爵大人已答应我跟随他身边。”那位旅店掌柜眉开眼笑地道。
系密特微微一愣不过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隐隐约约猜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将海上缉私这个肥差送给海军部想必是你的主意吧。”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第一勋爵您真是睿智非凡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那位旅店掌柜连连头道。
“法恩纳利侯爵正需要一个参谋你的前途无量。”系密特道。
“是是是那还不是托了您的福吗?”旅店掌柜兴奋地道。
“对了。”旅店掌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立刻道:“塔尔曼爵士和加文先生让我转达他们对您的衷心问侯除此之外他们还希望得到您的认可是否能够让他们的船按照您的那艘艇进行改造?”
“塔尔曼爵士对此也感兴趣?”系密特又感到疑惑起来。
“这个——塔尔曼爵士和加文先生经营的都是高档商品塔尔曼爵士的商行实力雄厚不过一直以来利润最丰厚的买卖都被密斯特利商行占有着。
“塔尔曼爵士早就在琢磨着设计出更快的船只只是做不到而已至于加文先生拥有最快的船只简直性命彼关。”那位旅店掌柜详详细细地道。
看了一眼那位旅店掌柜稍微想了想系密特问道:“你仍旧留在兰顿还是和侯爵大人一起前往拜尔克?”
“自然是随侍侯爵大人左右不过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替侯爵大人打理或许一个月后才能够启程。”
旅店掌柜立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一边回答着这位精明干练的掌柜一边心中暗喜第一勋爵不曾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的行程如果猜测没有错误的话这将是自己的又一个机遇。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情就全权委托给你钱我不在乎我需要的是商行的股分。”系密特淡然地道。
着他朝着远处眺望了一眼看到法恩纳利侯爵仍旧被送行的人们所围拢只得自己登上了马车。
马车里西州长常宽敞按照系密特的意思前后两排座位被换成了左右方向车厢的两边全都开有车门正中央放置着一张长桌。
四周的装饰非常简朴只是用棕色的油漆在木板上漆了一层外表和普通的驿站马车看上去没有什么两样。
“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甚至包括侯爵大人什么时候启程听从侯爵大人的吩咐。”系密特探出窗外对马车车夫吩咐道。
完这一切他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从长桌底下的隔板上取了一本书厚厚的封皮上贴着金箔金丝的镶边看上去就仿佛是繁复而又美妙的花纹。
不过金碧辉煌的外表并没有令这本书显得庸俗反而显露出一丝神圣的气息。
这是系密特从教会图书馆借来的《圣礼典籍》。
心翼翼地翻开那厚厚的书页系密特仅仅只对和天空之神斯凯有关的那些仅式感到兴趣。
先随手翻了翻所有的仪式都不可避免的由几部分组成。
繁琐而又冗长的咏唱系密特无从得知这些咏颂是否和魔法之中的咒语拥有着同样的用处。
仅式的布置最能够理解看上去和魔法阵差不多。
最终也是最重要的或许就是那段祷文系密特无从得知这算是和神灵沟通还是某种咒语。
在系密特看来这本典籍之中的每一个仪式都繁复而又复杂就拿治愈他手臂烧伤的那个仪式来那已能够称得上是最为简单的仪式仍旧花费了他一个时的时间来咏颂生命礼赞和半个时的祷告。
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能够称得上是最强大的力量的神力在他看来如此繁琐的过程即便威力无穷也显得很不实用。
飞快的往后翻阅着越往后面记载的仪式就越复杂不过只要看一眼那些仅式的名称就知道那全都是些不得了的玩意儿。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最后那几章之中所描述的仪式动不动就需要两三百名祭司再加上五六十个高级祭司共同完成。
特别是最后的那个神恩更需要一个圣级祭司奉献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才可以完成。
系密特对于教廷并没有多少了解不过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圣级的祭司肯定不会很多十有**就只有那位教宗陛下一个人。
系密特猜想那位严厉而又冷漠的教宗陛下未必有勇气牺牲自己的性命。
把厚厚的书页翻到有关天空之神的目录和其他的神灵比起来这位天空之神管辖的范围实在有限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斯凯的神力之中倒是有不少强有力的东西。
其中最强悍有力的一个仪式能够招来足以撕碎破坏一切的龙卷风。
系密特对于风一向不太感兴趣正因为如此对于斯凯神最强大的神力他丝毫没有在意。
当然除了不感兴趣之外系密特也并不认为找一百九十五位祭司合作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拥有如此数量的祭司生命之神的圣辉守护战神的热血精神光明神的意志之火和神圣裁决无疑是更为实用的神力。
系密特前前后后不停翻着令他越来越感到失望的是那些稍微能够看得上眼的神力全都至少需要三四个祭司才能够得以施展。
哪里去找这么多祭司?更何况还得让他们跟随着自己。
怪不得安纳杰会有创造神灵的念头要是神力能够像魔法一样容易施展就好了。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突然间跳出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在以前他肯定会立刻感到警觉并且马上约束自己的思想。
但是此刻在马内耳群岛之上亲眼体验过那些叛逆者所拥有的强悍而又可怕的力量之后系密特比以往任何时侯都渴望拥有强大的力量。
系密特倒是并没有野心想要创造一个新的神灵只是想要创造出新的神术。
同样也未曾奢望能够获得像闪电风暴和焚云那样威力强悍的力量这显得不太现实。
威力不需要太大能够远远地攻击到敌人就可以。
一边翻着那本厚厚的典籍系密特一边寻求着他所需要的答案。
除此之外系密特始终未曾忘记在舰队返航的时侯那位神职人员告诉他的话。
此刻对于他来或许确实是一个好机会那位教宗陛下未必还会拥有如此的好心或许一回到拜尔克教宗就会收回他曾经的赐予。
系密特无从得知在一个星期的旅途之中是否有可能达到高级祭司的程度不过此刻显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突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音乐除了用来抒情感同样也能够用来表达某种含意这本典籍之中对于诸神的咏烦同样也是一种音乐。
虽然用“自由之神”的力量来承载和挥其他神明的能力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耸人听闻不过最终能够成功也不定。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底下又抽出了一张空白的乐谱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心中默默回想着蓝天的美妙和闪电的威严与此同时他的嘴里还不停咏颂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赞美。
“亲爱的系密特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宗教神学感兴趣。”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眼前的乐谱道双手打着石膏的他自然得由别人代劳帮他翻动那些乐谱。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系密特缓缓道。
看了一眼路边那长长的、丝毫没有移动分毫的马车再看一眼那几乎望不见尾巴的长龙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轻轻地长叹一声。
此刻他就算不想将精力花费在音乐上面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好做。
那刚刚结束漫长的、炎热无比的兔天气显然令每一个丹摩尔人都耽搁下了许多事情。
现在天气一凉爽下来所有的人都忙着追赶那失去的光阴以至于一路之上到处都能够看到这种令人寸步难行的堵塞。
平心而论因为那爱屋及乌的原因最近他确实对音乐充满了兴趣不过实话他所感兴趣的音乐绝对不是眼前这种东西。
看了一眼眼前这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法恩纳利侯爵实在难以想像这个孩怎么突然间转变得如此迅他原来所谱写的那些音乐充满了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气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作品才如此令人着迷。
但是此刻……
在法恩纳利侯爵看来实在没有什么比宗教神学更缺乏自由、更多约束。
事实上他甚至为自己童年时代未曾接受过教会学校的教育而有些沾沾自喜虽然对于这一他从来不敢公然出来毕竟在拜尔克童年时代未曾在那阴森冰冷的修道院里面接受训练会被看作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
虽然内心之中颇不以为然不过恩纳利侯爵并不打算和潮流相抗衡。
“我必须表示抱歉我对于宗教音乐实在没有什么研究。”法恩纳利侯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你怎么会想起谱写这样的乐曲这好像和你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位侯爵大人最终仍旧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想尝试寻求改变我以往的音乐并不能够令每一个人受到感动在我看来这并非是我创作的音乐不够好而是因为音乐的主题无法打动人心。
“就像眼前这繁忙道路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上的人们我并不认为一心追求利益的他们能够被我的音乐所感动。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进行尝试尝试感动那些原本不为我所动的人们。
“我将这种尝试的突破口放在了那些虔诚于宗教的人们这是一群和我以往的听众截然相反的人群不过既然他们能够被诸神所感动或许我也能够用我的音乐做到同样的事情。”系密特撒谎道。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用耸耸肩膀作为表示这样的理由他实在难以理解。
事实上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这种念头颇令他感到头痛要知道他原本还奢望着这一路之上能够得到一些乐谱以便让他那音乐家的头衔显得更加名副其实。
但是法恩纳利侯爵现他的设想或许将要泡汤他总不可能拿着这些对神明进行赞烦的乐章对世人进行表演。
或许这会令教宗陛下、主祭和大主教们对他另眼看待不过却丝毫无助于他取悦那热恋之中的情人。
这位侯爵大人绞尽脑汁拼命想着如何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放弃那古怪的念头不过又要不动声色地做到这件事情。
从他的那位盟友那里法恩纳利侯爵听了许多有关这个孩任性固执的传闻他可没有把握劝服一个敢于孤身一人翻越魔族严密控制下的奇斯拉特山脉的人物。
“我并不认为这能够成功。”法恩纳利侯爵皱紧了眉头道:“你试着创作一咏颂战神、祈求神力的乐章我敢打赌即便你榨乾自己所有的才华也比不上一阵嚓亮的号角声更能够鼓舞士气。
“在我看来无论是竖琴还是弓琴全都只能够用来表现那些细腻的、充满柔情蜜意的东西要知道它们所出的声音原本就像是流水难道你还能够用流水塑造高山和岩石?”
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沉醉于爱情和音乐之中的这一个星期里面他每天都绞尽脑汁想要令自己显得像是一个真正的音乐家。
正因为如此他确实花费了不少精力在音乐方面。
或许是因为仅仅只是半个内行的原因或许也是因为真正喜欢上音乐的时间太过短暂他始终感觉到那些为世人所称道的乐章之中缺少些什么。
如同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一个隐隐约约的模糊景象渐渐浮现在他的脑子里面。
“对了是单一。”法恩纳利侯爵突然间醒悟过来道他习惯性地想要拍一下手掌直接后果便上痛得脸色青。
“你不要紧吧我去将牧师请来。”系密特连忙站了起来道。
因为法恩纳利候爵身士的伤势不得不请一位神职人员跟随他们一起前往京城拜尔克。
“用不着用不着好很多了。”法恩纳利侯爵面孔扭曲着道显然这番话完全是硬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恢复过来。
“亲爱的系密特你是否感觉到无论是你的音乐还是前人遗留下来的创作即便拥有再美妙的旋律也显得太过单调了一些?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鸟语花香和风夕阳还有许多东西。
“而以往的那些乐曲最为成功的也仅仅只是对某一部分尽情描绘那些不是太优秀的作品就更加谈不上了。
“除了内容显得单调之外在我看来用来演奏音乐的那些乐器也实在有些单调。
“我无从得知为什么竖琴会被当作是最合适表现音乐的乐器虽然无可否认高级的竖琴拥有近百根琴弦能够演奏出的音调没有第二种乐器可以比拟。
“不过在我看来竖琴用来表现那些柔美的主题或许不错但是又怎样用它来表现惊雷闪电、惊涛骇浪、沙暴飓风?
“有一段时间我对于马戏团和巡回剧团比较了解从他们那里我看到过许多有趣的乐器。
“比如用手拉动的鼓风琴、鼓、笛子还有排箫马戏表演之中最离不开的是钢号。
“除此之外还有些千奇百怪的乐器能够演奏出奇特的声音。
“无可否认这些乐器在音色和音调的丰富方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和竖琴相比拟。
“不过这些乐器却往往能够拥有竖琴无法表现出来的魅力。
“你可以尝试一下将这些乐器组合在一起或许能够创造出一种全新的、与众不同的音乐。”法恩纳利侯爵道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沉醉不过沉醉之中又带着一丝迷惘显然在寻找着那种草名的感觉。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侯爵大人他仿佛从来未曾看到过这个人。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这位侯爵大人虽然还称不上是一个草包不过和自己的哥哥比起来显然差得远。
至于其他方面系密特从来不认为法恩纳利侯爵拥有独到的天赋。
当然那装模作样、栩栩如生足以欺骗世人的表演或许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天赋。
不过系密特从来不认为这位侯爵大人能够称得上是真正的音乐家。
从他的身上更看不到一丝睿智高明的特征。
但是此刻那番侃侃而谈令系密特感到无比震惊。
事实上这彻底颠覆了他对于法恩纳利侯爵的看法。
原本在他眼里这位侯爵大人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此刻他甚至怀疑这位侯爵大人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贵族之中的另类。
或许“橱柜”的外表只是用来迷惑他人的幌子而他的内心或许比真正的壁炉更加接近下层。
至少系密特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那些马戏团的音乐表演事实上为了这件事情在宁静安详的英芙瑞他还曾经和斯巴恩争论过一番。
不过有件事情绝对可以肯定斯巴恩从来未曾想到过将各种乐器组合在一起。
和法恩纳利侯爵不同的是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几乎拥有了一些影子。
因为斯巴恩的原因系密特对于那些稀奇古怪的乐器丝毫不显得陌生事实上他甚至能够称得上是这方面的专家。
对于每一种乐器的特以及演奏出来的效果系密特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在面。
当初只不过是当作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他确实从心底之中就瞧不起这些乐器不过因为好奇和有趣使得他也不是非常排斥这些乐器。
轻轻地闭着眼睛耳边回荡着各种乐器的声音。
对于创作音乐已熟能生巧的他来这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在脑子里面回想着他最喜欢的一乐曲。
青青的原野一望无际的草地脚下碧波荡漾远处的芦苇丛中鸟儿在那里飞来飞去野蜂和蝴蝶追逐着花香……
原本在系密特看来这已然近乎于完美甚至连每一个音符都没有改变的余地。
但是此刻他愕然现用箫更能够表现草地的飘逸用笛子更能够表现鸟儿的欢快用斯巴恩刚刚明的那种拉弦琴更能够表现出野蜂乱舞的景象只有那湖水用竖琴最为合适。
所有的音符全都交织在了一起系密特的耳边回响起那悠扬的乐曲声。
突然间他感到还有许多东西能够放进去近处的树林、远处的庄园、山坡上的牛羊忽然他感到自己仿佛附身于一只鸟的身上转眼间他已翱翔在蓝天。
四周只有那迷雾般的白云在钻出云层的一刹那间灼眼的阳光迎面而来。
一阵乱风吹过鸟顺着风势滑翔笔直如同闪电般滑落下来。
猛然间一个转身贴着水面划了过去。
随着一阵轻轻的涟漪荡开系密特又仿佛进入了水中此刻他便是一尾悠闲的游鱼在水草之间游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有人轻轻地晃动他的身体。
这令他猛醒过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他的梦幻之中但是那梦幻般的景色令他沉迷。
回想着刚才的音乐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以往他所听到过的那些音乐都仿佛是没有颜色的素描。
“法恩纳利侯爵我相信您无愧于音乐家的头衔我确信今天所生的一切必然会载入史册您为音乐打开了另外一扇广阔的大门。”系密特郑重其事地道。
这番话得那位侯爵大人一愣一愣的他实在有些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如此伟大。
但是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凝重的神情之中他同样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刚才那番话绝对不是空泛的恭维之辞。
看着那匆匆忙忙回到马车之上的系密特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些什么才好。
飞快地铺开谱纸将鹅毛笔捏在手里系密特丝毫没有停留他的手仿佛不听使唤地飞舞着一行行的音符迅填满了那整齐的横格。
刚才出现在他脑子里面的那一幕此刻已化作无数音符留在了乐谱纸上。
甚至连他刚才未曾感受到的此刻也随着喷涌的思绪跃然纸上。
风的潇洒、草的飘逸、云的悠然、蜜蜂的繁忙还有那对生命气息的赞美以及那对于天空美妙的畅想。
所有这一切不知不觉中全都
凝聚在纤细的笔尖。
系密特奋笔挥洒着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只有那些音符所有以往的音乐创作的规矩和约束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系密特感到自己浑身瘫软他仿佛感到自己所有的生命力已然转移到眼前那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上。
将鹅毛笔插入墨水瓶系密特扫视着那每一个音符。
他的脑子里面此刻正回响着用这些音符构成的乐曲。
这显然是一部从来未曾有过的长篇系密特猜测将这乐曲从头到尾演奏一遍恐怕得花费四五个时。
突然间他感觉到光线有些黯淡虽然他的眼睛能够穿透黑暗不过在黑暗之中看清字迹完全是两码事情那个垂死魔族赋予他的能力并不包括这一。
看了一眼另一侧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再看一眼散落得到处都是的乐谱纸。
想要跨过这些乐谱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此刻系密特感到浑身乏力懒得去做。
系密特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是一位魔法师恐怕信手一弹油灯就亮了。
突然间从他的手指之间飞窜出一道电光随着那淡蓝色瞬息即逝的一闪远处的油灯呼的一下亮了起来。
系密特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
不过立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狂喜了一阵之后系密特有些疑惑起来刚才的景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显然那道闪电绝对不是来自于力武士的力量同样也看不出是那个垂死魔族给予他的天赋。
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系密特试图感知闪电的能量。
努力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最终放弃了这样的尝试。
现在就只剩下对天空之神斯凯的信仰。
事实上系密特一开始就怀疑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
不过令闪电飞窜出去不止一米距离即便是高级祭司也未必做得到。
神力并非是魔法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地加以运用。
难道是刚才那无意间的想像被当作是祈祷?
轻轻地在口中咏烦起对天空之神的赞美系密特伸出手指朝着油灯又指了一下。
突然间指尖冒出一黯淡蓝光不过电光仅仅吐出一寸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确实是斯凯的神力起到的作用系密特并不认为无心的闪念比郑重其事的祷告更加有效。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可能是对天空之神的咏颂方式有所不同。
系密特突然间想到刚才他所沉醉的音乐之中确实拥有着对天空之神斯凯的或许神灵更喜欢真心的赞美而并非是空泛无意义的咏颂。
对于风、对于云、对于蓝天的美妙的喜爱或许比记载在那本厚厚典籍之中的咏唱更为有效。
回想着那几段和天空之神有关的乐章。
在加上手边就有一份被法恩纳利侯爵看得一文不值的、对天空之神斯凯的咏颂。
心中拥有了明确想法的系密特想要杂凑出一部新的乐章对于他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晚霞的黯淡、秋风的萧瑟、北方呼啸的暴虐冰寒天空之神拥有着无数种表情到底表现哪一种最为合适?
系蜜特思索着。
或许闪电雷鸣风雨交加那暴怒的景像最为合适。
系密特在脑子里面回想着天空之神震怒的景象时侯的他原本就害怕暴风雨中的闪电。
回想着幼时的恐惧和仿徨回想着在幼的他的记忆之中那令人颤栗的景象。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身体四周出劈啪的响声还没有等到他伸出手指飞窜的电芒已扫过燃的油灯。
只听到一连串“叮当”声响油灯上罩着的玻璃灯罩已化作无数碎片。
就连系密特自己都吓了一条这可绝对不是他希望的样子。
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一阵狂喜。
此时此刻沉浸于新现之中的他早已经忘却了对于“自由之神”的警惕和仿徨。
在他的眼中“自由之神”已成为了和至高无上的父神一般强悍有力的神本身没有什么神力的“自由之神”可以承载其他神灵所拥有的神力。
或许这个无中生有的神灵可以被看作是诸神和人类进行沟通的中间人。
虽然系密特非常清楚他的想法对于教宗陛下来或许绝对是离经叛道。
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公然宣扬这种理念。
突然间另一个念头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既然可以用音乐承载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是不是同样也可以作用于其他诸神?
想到这里系密特抽出了那根吓唬人的魔杖。
在这片大地之上光明无处不在就像召唤天空之神斯凯的神力一样召唤光明之神的神力同样容易。
更何况火就是由光明之神所控制曾经见识过焚云的系密特自然最为清楚火是多么好用的武器。
想像一个星期之前那毒辣的太阳想像着那灼热阳光的可怕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对光明之神森的敬畏。
突然间魔杖散出朦胧的光芒虽然远没有用魔法时那样亮丽不过系密特已感到非常满足。
诸神的力量强大不可思议不过却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召唤出来。
不可能奢望施展神力能够像魔法那样有效和强悍。
系密特思索着如何让他的现派上用场。
或许得找一个机会试验一下这些乐章对于其他人的作用。
明天就是礼拜日前方的城镇肯定会进行弥撒。
此刻系密特唯一担心的是他和法恩纳利侯爵所拥有的钦差大臣的头衔未必能够让城里的教会听命于他。
虽然神职人员一般来不会刻意拒绝官员和贵族的要求不过事关宗教仪式就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找一个借口用请求教会帮忙进行仪式来试试。
再加上法恩纳利侯爵的头衔肯定有很多人会争着拍马屁。
用为法恩纳利侯爵的早日康复而祈祷的名义或许可以聚拢上千信徒。
到时侯自己在一旁演奏音乐看看赞烦生命之神的乐章是否能够起到作用。
想到这里系密特从长桌的隔板下拿出那本典籍。
从这上面肯定可以找到较快令人康复的仪式。
兰顿虽然并非是一个城不过那里的神职人员能力毕竟有限。
系密特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侯爵原本打算回到京城拜尔克之后再请求教宗陛下为他治疗。
兴致勃勃地翻阅着那厚厚的典籍系密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仅式之上。
“万物复苏”是个并不复杂却很难施展的神术和斯凯的指引一样仅仅需要两三位祭司就可以完成这个仪式。
不过仪式的效果取决于祈祷的虔诚程度以及参加仅式的人对于生命之神的赞美。
正因为如此这个经常能够创造出奇迹的神术同样也经常以效果低微而结束。
将典籍轻轻合上系密特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担忧
拜尔克仍旧是以往的拜尔克只是一夜的寒风令它平添了一丝萧瑟。
或许是因为大地积聚的热量渐渐消散的翩酥-去几天之内所有的一切都换上了一片秋季的景色。
令系密特感到愕然的是号称几个世纪不曾彻底关闭的拜尔克的城门此刻紧闭着。
那高大的城门甚至连粗重的铁栅也已放下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值得庆幸的是法恩纳利侯爵出于谨慎的目的今天早晨请同行的牧师将即将到达的消息向议院和宫廷进行禀报。
正因为如此可以看到前来迎接的人正站立在高耸的城墙之上守侯着。
从马车上下来系密特低头钻过厚重铁栅一侧的那低矮窄的门。
不过这对于法恩纳利侯爵来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门太窄他的轮椅无法通过。
幸好站立在城门口的那些守卫个个孔武有力站在铁栅两边的守卫们共同协作好不容易将这位国王的宠臣弄了进去。
不过轮椅显然无法从那窄的门洞之中塞进来。
“国王陛下非常高兴能够得知两位回到京城的消息。”那位匆匆忙忙从城墙上跑下来的特使远远地便兴奋地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法恩纳利侯爵将那位特使拉到身边心翼翼地问道。
“几天前在拜尔克附近现了几艘魔族飞船的踪迹陛下已下令奇斯拉特山脉附近的所有城市按照北方领地的方式布置防御攻势。”那位特使毕恭毕敬地道。
到这里这位特使稍微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对系密特道:“第一勋爵您的家人已搬进拜尔克此刻就下榻在红鹤旅店有魔族的威胁住在城外实在太过危险。”
系密特轻轻地了头事实上当他看到那厚重的铁栅时他已猜到了这一。
“陛下此刻在干什么?我想立刻向他报告此行的结果。”法恩纳利侯爵立刻道。
“侯爵大人真是我等的楷模不过陛下吩咐让我先安排两位休息。”
到这里那位特使看了一眼法恩纳利侯爵身上的石膏问道:“或许在此之前往安菲尔教堂走一趟更据合适侯爵大人您身上的伤势比什么都更加重要。”
看着那些守卫们七手八脚地用绳索将轮椅吊上城头系密特忍不住问道:“难道此刻拜尔克已完全封闭?城里居民必须的食物和商品以及用水怎么办?还有城里的垃圾难道任由它堆积起来?”
“您所的那些全都走西城门进入关闭城门是三天前陛下下达的旨意除了西城门之外所有其他城门都只能够让人通行只有西城门可以出入车辆。”那位特使毕恭毕敬地道。
“原来如此可惜我们原本应该从西城门进来。”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别您是不知道现在所有的车辆全都挤在西城门附近长长的车龙使得想要出城至少需要三四个时的时间。
“不过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些拥挤在西城门之中的大车有许多不仅污秽不堪而且散着恶臭。
“您只要想像一下每天拜尔克城里要消耗掉多少猪肉会产生多少垃圾就可以猜测此刻的西城门是多么可怕的景象。
“更可怕的是一旦陷入了那长长的车流之中即便想要退出都没有可能。
“最初的两天确实有人打算坐马车从西门通过不过现在可就没有什么人愿意活受罪再此刻有什么地方比拜尔克更为安全。”
正着远处又有一辆马车飞疾而来当马车停在了城门口一位身穿长袍的年轻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这位突然来客系密特感到无比欢欣而法恩纳利侯爵的脸色却有些青。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位青年正是送他们前往南方的年轻法师。
只要一想到在飞毯上的经历这位侯爵大人都感到心惊胆寒在他看来这次旅行最不堪回的便是这次痛苦的飞行。
“法恩纳利侯爵塔特尼斯勋爵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两位我奉教宗陛下、圣堂大长老陛下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命令来请第一勋爵阁下。
“至于侯爵大人教宗陛下已为阁下安排好了治疗的人员。”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微笑着道。
对于系密特来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他最不愿意面对其中的一个无疑便是教宗陛下。
每一次见到这位理论上地位仅次于诸神、高贵无人可及的陛下系密特便感到有无穷的压力。
而此刻笼罩在他心头的并不仅仅只是压力还有无尽的恐慌。
事实上曾经有那么一刹那他动了逃跑的念头不过只要看一眼四周的那些圣堂武士再想像一下波索鲁大魔法师的神奇力量还有大长老那对于他的精神锁定系密特立刻将那丝想法掐灭。
仍旧是在这异常熟悉的圣殿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在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实验室。
这里是他未曾来过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布设着一座祭坛。
那毫无疑问是向诸神祈祷的祭坛而并非是魔法阵。
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轻轻挥了挥手斥退那位将他带到这里的年轻法师。
听到那沉闷的关闭房门的声音系密特忍不住心头一震。
他越忐忑不安起来。
“别紧张也用不着感到害怕对于你我们丝毫没有恶意。”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道。
“系密特无可否认我们确实曾经对你有所担心担心你成为魔族的眼睛担心你成为安纳杰那匪夷所思的理论的信徒担心你再一次走上那些叛逆者曾经走过的道路。”
大长老接过了话题道:“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们对你进行了观察或者是监视。
“通过观察我们至少可以确信一件事情那便是你虽然碰触了禁忌不过和崔特以及安纳杰比起来你不像他们那样危险。”
到这里大长老转过头来看了身边的教宗一眼。
教宗自然清楚最合适解释这一切的就是他本人。
稍微思索了一下这位令系密特恐惧不已的老者缓缓道:“在我告诉你一切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知道此刻你听到的所有东西不要向另外一个人泄漏。”
看着系密特缓缓地头这位教宗陛下继续道:“当初教廷和魔法协会之所以出面对付崔特并非是因为他们散布危险的言论。
“对于父神的信仰来自人们的需要而不是因为强求古往今来没有哪一种宗教像教廷那样散布广泛而又深入人心。
“正因为如此事实上教廷对于‘自由之神’和对神灵存在的猜疑根本就不关心。
“我们之所以阻止崔特是因为他太过激进除此之外便是他的现打破了力量的微妙平衡。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你最熟悉的圣堂、魔法协会还有解开力量束缚的教廷。
“我相信其中任何一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横扫整个世界事实上在无数世纪之中并非没有这样的野心家存在。
“除了圣堂之外教廷和魔法协会都曾经拥有过令人难以想像的野心。
“不过正是因为我们三方力量的微妙平衡灾难性的毁灭从来未曾出现虽然在许多个世纪之中仍旧有无数人死于战争和各种各样的苦难不过和因为绝对力量的出现而引的死亡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而崔特所希望的偏偏就是以绝对的力量来推行他的理想。
“对于世俗的制度的优劣圣堂和教廷并不关心或许按照崔特先生的理想确实能实现完美的世界不过实现理想的手段只能够缓慢而行。
“事实上当初他如果采取圣堂的自我封闭或者采取教廷的力量限制仅仅只是在自己的领地之中进行尝试仅仅只是拥有自保的武力我们并不会对此作出反应。
“但是很可惜最初的克制被连番的进攻所瓦解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崔特的脑子里面他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而你显然令我们放心许多从种种迹象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希望改变一切的人你更加在意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你对于‘自由之神’的全新现同样也不存在什么危险的因素我倒是非常愿意将这当作是父神论取代诸神崇拜之后最伟大的成果。
“只不过‘自由之神’这个名字不能够再被使用毕竟它的影响太过巨大和恶劣。”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总算放下心来。
“最重要的是你对对于我们来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旁边的大长老笑着道他朝着系密特挤了挤眼睛。
系密特总算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还是大长老陛下最为坦率。
“那些背叛者的大肆活动以及他们所拥有的新的力量毫无疑问可以证明一件事情那便是远在万里之遥那个深藏于群山之中的用来囚禁魔法师的监狱生了意外。
“不过最令我们担忧的是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安全对于崔特我们并不打算与之为敌。此时此刻魔族才是所有人的敌人。
“但是因为那个地方所拥有的独特性魔法师在那里只可能是累赘而那片崇山峻岭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人烟虽然教廷已解开了力量限制但是缺乏众多信徒仅仅只有高级神职人员同样没有任何用处。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仍旧只能够依靠圣堂武士的力量。
“系密特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孤身冒险我们为你准备了一支队伍。
“十四位力武士任由你调配他们全都是从数万圣堂武士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特殊成员为了让他们能够操纵和你身上那件一模一样的铠甲这些力武士全都进行过特殊的精神力训练。
“现在这支队伍就交给你来指挥由你来判断是否要对那些背叛者进行裁决。”
对于大长老所的一切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他始终静静地倾听着。
“那么魔族怎么办?”系密特突然间插嘴道。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不过我们只能够祈求冬天尽早到来。
“教宗陛下已为我们拖延了许多时间我们早就知道解开对于诸神感应的束缚会引起气侯的异常变化。
“酷热的天气对于我们来意味着秋季将颗粒无收不过对于魔族来则是进攻的延退。
“现在秋季已只剩下两个月不到进入冬季我们将安全许多甚至我们有可能起反攻乘着严寒的冬天将那些可怕的魔族全部铲除。
“此刻对于我们来无疑争分夺秒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你能够尽快完成赋予你的使命无论是成功解救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喜讯还是他的死亡噩耗我们都希望能够尽快得知。”大长老道。
“北方领地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知道那出现在拜尔克附近的魔族飞船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波索鲁大魔法师您不是已烧毁了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魔族基地为什么此刻局势显得越糟糕?”系密特忍不住出了一连串的询问。
“草原上的野火迅猛而又可怕但是却无法彻底剥夺自然界的生机而那些魔族显然拥有着同样旺盛的生命力。
“毫无疑问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魔族确实损伤惨重不过我并没有能够令它们彻底毁灭。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魔族的数量被大大的遏止住了而且大火之后这些基地全都被暴露在我们的注视之下。
“魔法协会经常会对那些基地进行骚扰和偷袭虽然我们对于深藏于山脉洞穴之中的魔族无能为力不过烧毁它们的食物和暴露在外面的建筑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出现在拜尔克附近的飞船或许魔族会采取一些报复的手段拥有畅通无阻的飞船的它们原本就没有什么前线和后方。
“如果战争再一次开始至少我们三个人非常担忧或许魔族会放弃对北方领地的进攻转而直接攻击拜尔克和丹摩尔腹地的其他城市。
“从来未曾经受过魔族洗礼的那些城市或许会显得岌岌可危这一次北方领地可能成为最为安全的所在。
大长老的话再一次令系密特陷入了忧虑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此时此刻只能够等待时间证明一切。
“大长老这一次的使命太过重大而且在我看来太多的力武士或许用处不大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隐身的能力对于那些背叛者来并没有多少用处他们拥有一种破除隐身的办法。
“更何况那些叛逆者拥有的武器也不是力武士弯刀所适合应对我的两把弯刀之中已折断了一把就是被叛逆者的武器所击断。”系密特皱紧了眉头道。
“亲爱的系密特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我们无法在那里给予你任何支援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你能够带领一支队前往那里虽然十四个力武士算不上是强大的增援不过至少要比孤立无援好很多。”大长老连忙劝解道。
“对于破除隐形魔法你倒是用不着太过担忧。”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也插嘴道:“你所要去的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在那里大部分魔法都起不了作用正因为如此力武士强悍的力量在那里是能够起到决定意义的武器。”
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位大魔法师思索了片刻之后道:“我知道你最担忧的并非是那些探测隐形的装置而是叛逆者手中拥有的新的武器。
“力武士的刀对付那些武器确实不太有效事实上这件事情当年之所以未曾现是因为圣堂没有介入当初的动乱要不然我们肯定早就设法解决这件事情。
“劳伦大魔法师曾经和我通过话他对我起了他的设想他的设想令我想起了一样东西。
“我知道安纳杰告诉过你那件能够令你变得迅无比的铠甲原本是崔特精心改进之后的作品。
“和铠甲相对应的还有一件武器那件武器被称作为‘大惩罚者’将闪电的能量充填‘大惩罚者’这件可怕的武器能够射出致命的电芒。
“劳伦大魔法师的想法是既然能够向武器充填能量同样也可以制作出能够充填能量的盾牌。
“这确实给予了我极大的启迪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一起进行一些试验我相信很快便能够有所成果能量护盾并不是什么令人困惑的难题反正你所要抵挡住的是强大的能量而并非是劲急的弩箭和疾刺的长枪。”
“那需要召唤多少闪电的能量?”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身边的圣堂大长老看了一眼后者稍微犹豫了一下道:“系密特事实上在你回到京城拜尔克之前我已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以及教宗陛下商量过这个问题。”
到这里圣堂大长老看了一眼波索鲁大魔法师和教宗两位老者都轻轻的头表示了认可。
“系密特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国王陛下在听到叛逆者的行踪重新在丹摩尔出现的消息之后秘密请求波索鲁大魔法师研究和‘血腥惩罚者’以及‘光辉裁决者’同样的武器。
“这原本不能够被允许但是此刻面对着魔族的进逼也无法顾虑太多。在这件事情上圣堂和教廷也暗中插手帮忙。
“除了按照崔特的办法我们还非常心地试验了另外一些办法。
“因为你成功获得力武士传承的关系我们同样也尝试用圣堂武士核晶令普通人拥有圣堂武士的力量。
“我们并不曾奢望能够创造出力武士力武士的力量来自于**的改造仅仅拥有核晶根本没有丝毫的用处。
“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将普通人改造成能武士能武士的数量原本就稀少而且在战场上也比力武士更能够挥力量。
“试验进行得还算成功经过改造、嵌入能武士核晶的普通人确实能够召唤闪电的能量但是聚集的能量和真正的能武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而且也没有办法出闪电风暴。
“没有人能够得出这算是失败还是成功不过毕竟是一大进步。”
听到大长老这样一系密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打算让我接受另外一颗能武士核晶?”系密特问道。
“最终的决定权仍旧在你的手中。”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道。
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系密特猜想着波索鲁大魔法师在这上面到底解剖过多少生物。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知道为什么神甘想都没有好好想一下便答应了这个要难道是好奇抑或是天生对于冒险的渴望?
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变得强大起来的愿望?
系密特无从得知自己到底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从此之后他总算可以为自己的强大力量寻找一个得过去的理由。
看着四周那围拢成一团的人们系密特无从猜测他们之中有多少是魔法师又有多少是神职人员。
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干些什么用手术的方法嵌入圣堂武士核晶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但是偏偏身为当事人的自己没有可能亲眼看到这一切。
那块能武士核晶会被镶嵌在哪里?是不是会和另外一块核晶相互干扰?
嵌入能武士核晶之后自己的脑子里面是否会有多了一部分记忆?
那部分记忆是否会和力武士核晶里面的那些记忆互相混淆?
不知道历代能武士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
好像每一个力武士都显得冷漠而又孤傲能武士就显得和善许多。
是否因为修炼方法不同而导致最终的结果也截然相反?
能武士之中是否同样出现过大长老他们不知道是如何修炼到达那样的境地。
躺在手术台上的系密特一刻都未曾停止过他的胡思乱想。
此刻在拜尔克另一端在气势恢宏的拉瓦雷教堂金碧辉煌的琉璃大厅里面法恩纳利侯爵正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他实在没有想到国王陛下竟然会来看他。
深知陛下性情的他自然知道陛下喜欢别人对他毕恭毕敬而此刻自己的手脚全都打着石膏只能够坐在轮椅上面就算想要表现得较为恭敬也做不到。
看到詹姆斯七世那阴沉的脸这位侯爵大人心中立刻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怎么会受这样重的伤?”那位威严的国王陛下皱紧了眉头问道。
听到这句话法恩纳利侯爵暗自吐了口气。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用不着这样难道在你的印象之中我如此不近人情?你的手脚是怎么受伤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难道没有保护好你的安全?为什么你在给我的报告之中根本就没有提这件事情?”詹姆斯七世缓缓地摇了摇头问道。
此刻法恩纳利侯爵的心总算是彻底平静下来了在官场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这正是博得陛下赞赏的最好时机。
不过自从认识那位足智多谋的盟友之后法恩纳利侯爵越清楚怎样做才能够令功劳显得最为显著。
最好的办法无疑便是将自己的功劳得一文不值反而极力为另外一个人的功勋进行推荐。
而推荐的人越多对于人才有着天生收集**的国王陛下来越能够得到他的信任和看重。
这种信任和看重和以往的信任看重完全不同那并非是因为姐姐的原因而是自己的才能获得认可。
不过法恩纳利侯爵也非常清楚空泛的推荐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那只能够令国王陛下猜疑自己在建立私人的团体。
大量的事实和准确数字或者再加上一些对不久之后的局势的猜测这才是国王陛下最喜欢的东西同样也是最容易成功的推荐方式。
想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连忙回答道:“我必须实话实第一勋爵丝毫没有任何失职那个时侯他正在前往马内耳的征途之中我和第一勋爵原本就有所分工我的职责是对付那些海盗代理人。
“和第一勋爵比起来我的职责要轻得多海盗的代理人就只有五六个而已愿意为他们服务的亡命之徒也不是很多。
“事实上原本一切都相当顺利我的受伤完全是因为一些预料之外的疏忽不过这件事情对于我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从中学到了许多原本很难获得的经验。
“为此仅仅只是付出手足骨折的代价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收获。
“不过和我本人的收获比起来更值得庆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些对于丹摩尔非常有用的人才……”
詹姆斯七世静静地听着最信任的臣子的报告。
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不过他的心里却感到非常满意。
以往对于依维他虽然同样充满信任和宠爱但是依维的不够成熟同样也令他感到头痛。
在他眼中依维最令他喜爱的品质就是上进心不过平心而论他从来没有将依维看作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但是此刻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他詹姆斯七世甚至有些怀疑那并非是他所熟悉的依维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仍旧能够看得出细碎伤痕的脸那略微凹陷的眼神所有这一切都能够令人感到一股苍凉成熟的感觉。
这实在令詹姆斯七世感到讶异离开京城的时侯依维还像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此刻却仿佛平添了十岁的年龄。
一边观察着自己所喜爱的宠臣一边听着报告。
显然这一次的报告也足以证明法恩纳利的成熟没有了以往的闪烁和怯懦没有了空泛的修饰有的牙是简单扼要却又详实确凿的叙述。
虽然从依维嘴里叙述出来的报告显得如此平静但是却足以令他在脑子里面构建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
毕竟自己年轻的时侯同样拥有过冒险的经历不过却从来没有一次折断过这么多手脚。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位国王陛下便有些后悔或许当初他派遣依维跟随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命令实在太过轻率。
那个家伙实在太过危险从依维这副惨状看来那个家伙或许比传闻之中更加喜欢冒险。
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在一起能够活着回来或许已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你刚才所的那个旅店掌柜以及那个商行的会长对于他们你是否有所安排?”詹姆斯七世随口问道。
“这个我没有权力给予他们任何许诺我原本打算在正式的报告之中向您推荐以他们为的几个人。”法恩纳利侯爵连忙道。
“你刚才那个旅店掌柜非常擅于收集打听情报?更擅长整理和从这些情报之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那位威严的国王沉思着问道。
法恩纳利侯爵自然明白陛下为什么提到这件事情不过他并不打算令自己显得太过急迫正因为如此他只是了头。
“让他尽快赶到京城如果他真的如同你所的那样我会重用他。”至尊的陛下淡然地道。
不过听在法恩纳利侯爵的耳朵里面足以令他感到心花怒放。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朝四周扫视了两眼确认没有人在偷听这才继续道:“当你和塔特尼斯家族幼子在兰顿对付那些海盗的时侯我让波索鲁大魔法师为我制造了一批和那些叛逆者拥有着相同能力的士兵。
“这件工作十几年前就应该进行但是那个时侯我始终有些犹豫毕竟那种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我非常担心一旦被居心叵测之徒夺取将会是一场可怕到难以想像的灾难。
“但是现在北方丛林里面隐藏着魔族的威胁南方还有那虎视耽耽想要趁火打劫的敌国此刻那些该死的叛逆者又冒了出来如果我们手里没有一件强大的武器仅仅依靠圣堂和教廷恐怕很难维持下去。
“这样一支兵团我绝对不敢放在不放心的人手里。”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看了一眼法恩纳利侯爵。
这一下子法恩纳利侯爵真的吓了一跳此刻他所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感到震惊无比。
“和叛逆者一样的士兵?”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道。
在离开京城之前他曾经翻阅过有关当年叛乱的所有绝密资料正因为如此他非常清楚那些强悍到能够用不到一千人压制十万兵团的叛逆者到底是一些什么东西。
“难道我们也试验了人体改造?”法恩纳利侯爵压低了嗓音心翼翼地道。
那位至尊的国王神情凝重地了头。
“噢一一仁慈的父神。”法恩纳利侯爵轻轻地呻吟着道。
突然间他意识到此刻不是失魂落魄的时侯国王陛下就坐在他身旁而且等待着他的回答。
“陛下请恕我刚才的失态我一时之间还没有能够适应这个消息。”法恩纳利侯爵忐忑不安的道。
“我知道这对于任何人来都是骇人听闻的消息如果此刻局势不是如此糟糕我根本不会考虑这样做。
“不过亲爱的依维你应该能够体谅我的苦衷。”那位至尊的陛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陛下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沉重心情对于刚才您的问题在我看来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最合适的选择。
“塔特尼斯家族对于王朝和陛下您的忠诚无可怀疑大塔特尼斯的能力更是无庸置疑。您想必还记得教宗陛下曾经亲自为王子殿下和塔特尼斯进行了替身骑士的典礼。
“教宗陛下拥有着能够看透未来的能力他这样做显然拥有着深意。
“陛下您难道未曾现?塔特尼斯家族以及和这个家族有关的那些人就仿佛是上天赐予您让您对付魔族的武器?
“您想想没有大塔特尼斯此刻国库恐怕已然被蛀蚀干净内阁还在和军队互相争执以至于将对方看作是比魔族更强大的仇敌。
“而您所熟悉的格琳丝侯爵夫人也仍旧只是王后陛下的密友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光采。
“至于塔特尼斯只要历数一下他创造过多少奇迹就可以知道他的作用是多么巨大。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总是孤军奋战我确信如果他掌握着这支强有力的兵团将足以扫平那些威胁陛下、威胁丹摩尔平安的隐患。”
法恩纳利侯爵的话显然深深打动了那位至尊的陛下。
他同样也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身为君王的他仍旧担心王国的经济和军事同时掌握在一个家族手中将会危及王权。
不过法恩纳利侯爵刚才所的那句“上天的恩赐”确实令他心头一跳。
仔细想来塔特尼斯这个名字确实像是从天上突然间凭空掉到眼前一般那奇迹般的崛起就仿佛是一阵席卷的风暴在刹那间便改变了拜尔克的一切。或许这真的是上天的恩赐。那位至尊的国王开始犹豫起来。
“依维你的确实不错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出任这支兵团的督察官。
“你应该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喜欢独来独往那不受约束的性格令他难以成为一个合适的指挥官。
“但是我又无法命令他不去冒险波索鲁和教宗也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完成事实上波索鲁在你们还未曾归来之前曾经多次催促我让系密特立刻返回菲廖斯大师的安危确实令人揪心而探明究竟的工作恐怕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能够胜任。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只能够默默地头。
“波索鲁大师是否过什么时侯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启程?”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恐怕就是这一两天里面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最好不要令你那位盟友得知。”那位至尊的陛下威严地道。
到这里这位国王缓缓地站起身来。
“尽快将伤势养好还有你脸上的那些伤痕也请大主教一并帮你弄好你此刻的这番模样我可没有办法向你的姐姐交代。
“实在的这一次你让我感到很不满意你不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为什么要像他一样疯狂和冒险那些事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去拼命你的职责重大有许多更为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你去完成。”
那位至尊的国王用最为严厉的语气对自己的宠臣训斥着。
法恩纳利侯爵一脸受教的模样不过他的心里却暗自窃喜这种口是心非的训斥恐怕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那甚至比夸奖还有意义。
双腿盘拢两手微合系密特跌坐在一面青铜平台之上平台的四周描绘着奇特的不为人知的魔法阵。
突然间一道电光盘旋卷起紧接着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
忍受着那阵阵刺痛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志深处有一样东西变得越来越大。
又是一道电光飞窜而起这一次那飞舞的电光显得更为明亮。
此刻一群老者正站立在青铜平台的四周每一个人都显得神情凝重。
“不知道这到底是必然还是巧合。”大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又是纯粹的强大看样子这孩根本就不知道平衡是什么东西。”旁边的一位长老摇了摇头苦笑着道。
“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波索鲁大魔法师忍不住问道虽然这次的手术由他主持不过对于能武士的修炼他丝毫没有了解。
“力武士常常会在力量和技巧之间寻求平衡而对于能武士来需要平衡的是压缩闪电能量和对这股力量的运用。
“前者决定闪电能量的强度而后者则是将能量化作闪电风暴的关键。
“家伙此刻的情况显然又走上了极端的道路不知道是因为魔族赋予他的能力的原因还是因为力武士和能武士原本就有共通之处他的情况要远比受到试验的普通人好得多。
“虽然他吸收闪电能量的度远没有真正的能武士那样快毕竟能武士的身体构造、肌肉皮肤甚至毛都有助于闪电能量的吸收不过家伙能够储存的能量强度丝毫不比普通能武士差。
“但是他显然无法将闪电能量转化为闪电风暴他只能够吸收和压缩闪电的能量却无法运用它们。
“不过令我最感兴趣的是家伙还能够多少次对闪电能量进行压缩。
“过度的压缩会令闪电能量变得难以驾驭闪电能量最终要存储在电甲之中太过密集的能量对于电甲是一种危险。
“我甚至怀疑叛逆者所运用的那种威力无穷的银盘正是填充入太过浓缩的闪电能量的大块电甲。”
大长老的解释令老魔法师不禁了头他的脑子里面开始恩索起解决之道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原本就不需要系密特能够像能武士那样操纵闪电能量。
轻轻的一分手臂上的石膏裂成了两半。
法恩纳利侯爵看着自己那显露出异样绯红的手臂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才好。伸缩蜷曲着的手指这位侯爵大人寻找着感觉。
或许是因为被石膏封闭得太久的原因整条手臂始终木木的。
就在这个时侯一面一尺方圆的镜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法恩纳利侯爵愣了一下不过立刻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朝着镜子里面张望了一眼脸上的伤痕已然彻底消去原本结有伤疤的地方此刻也显得平整光滑只是伤口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皮肤的颜色有些不同。
那原本显露出瑕疵的鼻梁此刻也已然恢复了以往平整高挺的模样。
法恩纳利侯爵确信以往那令他颇为在意的英俊的面容总算彻底恢复。
不过此刻的他和以往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不同。
最显眼的便是以往那如同白玉一般细润滑腻的脸领此刻显得苍白而且透着一层?
?色这令他显得身体虚弱。
另一个变化是以往神采飞扬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深邃和黯淡。
或许是因为消瘦的缘故以往圆滑丰满的两腮此刻微微凹了下去不过凸现出棱角分明。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熟悉同时又显得陌生的脸法恩纳利侯爵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虽然变化并非多么巨大不过毫无疑问非常显眼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感到镜子里面的那个他和以前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突然间另外一只手臂传来的一阵刺痛令他醒悟到此刻并不是欣赏自己容貌的时刻。
不知道为什么另一只手微微有些有浮肿法恩纳利侯爵朝着身边的那位主教大人疑惑不解地望了一眼。
“你尽管放心好了只需要一夜的静养等你从酣睡中醒来之后你就会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那位主教微笑着道。
“赞美仁慈的父神同样也要感谢阁下我原本以为还得带着这些石膏至少半个月之久没有想到现在便能够摆脱它们。”法恩纳利侯爵兴奋地道。
“噢一一你这样一反倒令我感到惭愧你的双腿仍得保持这样的状态一段时间阁下腿上的伤势显然要比手臂严重得多。”那位主教连连摇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侯爵大人简直是有苦不出他总不能够自己的手脚是那些粗鲁的仆人因为误会而折断的而双腿则是情人的老爸因为愤怒而偷偷差遣职业打手留下的杰作。
“这里的神职人员真是能力非凡我前前后后接受过好几次治疗没有一次像这样功效显著。”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转移了话题道。
没有想到那位主教的回答令他吓了一跳。
“阁下的判断力令人惊叹。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你来到这里或许还无法用此刻这样的仪式来为你治疗。
“我们的主仁慈的父神赐予了我们强大的神力同样也赐予了我们虔诚的信仰就在这一个星期里面近百位祭司、中级祭司升格到了高级祭司的境界。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动用十一位高级祭司为你举行这个仪式。而在一个星期之前即便拥有如此数量的高级祭司也没有办法施行这个仪式。
法恩纳利侯爵自然不像系密特那样熟知底细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奇迹吗?”
“你就将这当作是奇迹好了至高无上的父神降恩于我们。”主教缓缓道显然和那些魔法师们不同这些神职人员更愿意用这种方式来隐瞒真相。
正当法恩纳利侯爵想要对主教大人些恭维和称颂并且许诺一些募捐的时侯突然间远处响起了一阵音乐之声。如果是在以往他对于这一切或许并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那段乐曲令他心头猛然一跳。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以往每当他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那里拿到新的乐章每当他在心底随着乐谱默默吟诵总是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隐约间法恩纳利侯爵感到那段乐曲是如此熟悉突然一道电光从他的脑子里面闪过。
这位侯爵大人绝对可以确信他知道那乐曲的来历。
事实上他或许是第一个看到那份乐谱的人。
此刻正在演奏的乐章正是当初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让他品提、但是他却并不太感兴趣的诸多创作之中的一个。
“侯爵大人用不着太过在意每一个人对于事物的欣赏方式是截然不同的那几段乐章对于阁下来或许无法欣赏不过对于教会来无疑是无价之宝。”旁边的那位主教淡然地道。
这番话显然将法恩纳利侯爵吓了一跳。
显然这正是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创作而自己对这些作品的评价显然也已经准确无误地传到了位主教的耳朵里。
看了一眼满脸疑惑不解的法恩纳利侯爵那位主教淡然地道:“诸神的神力无可限量至高无上的教宗陛下无所不知。”
这显然是一种解释不过这个解释令法恩纳利侯爵浑身一震事实上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就仿佛是**裸地坐在这轮椅之上。
突然间原本轻柔和谐的竖琴声之中响起了一串轻脆悦耳的金属敲击声法恩纳利侯爵就仿佛看到无数亮丽、却显得柔和异常、充满了圣洁气息的光芒从天而降。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那并非是幻觉。
看着远处笼罩着的亮丽白光这位侯爵大人一时之间不出话来。
“教宗陛下非常希望能够有机会当面向阁下表示感谢阁下对教会所作出的贡献将影响久远如此的善行足以令阁下的名声流传永久。”那位主教大人微笑着用意味深长的语调道。
这下子法恩纳利侯爵又是浑身一震不过他更加在意于主教大人所的最后那句话。
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出这句话法恩纳利侯爵肯定将它当作是一句恭维但是教宗陛下拥有着看透未来的能力。
“你用不着怀疑这确实是教宗陛下的意思虽然此刻你的名字远没有达到显眼的程度不过几个世纪上千年之后当此刻威名赫赫的那些名字一个接着一个隐没的时侯阁下的名字仍旧为世人所称道。”那位主教大人道。
听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显露出恍然的神情他看着远处那圣洁的光芒突然间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升起。
就在这一刹那间这位曾经为了权势和地位费劲了心机的国王的宠臣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注定要去完成某项神圣的使命。
随着那越来越高亢洪亮的音乐声法恩纳利侯爵感觉到自己的热血渐渐沸腾。但是就在达到最高的一刹那间他的心情突然掉到了谷底。
因为他想到一件事情那些才能并非是他自己所拥有。
或许那拥有决定意义的灵感来自自己的设想不过真正的才华却是那个孩所拥有。
法恩纳利侯爵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第三章 婚礼
一下子涌入几十万人原本就是人口最为众多的拜尔克此刻更显得拥挤不堪。
不过自从魔族的踪迹出现之后严密甚至近乎于苛刻的禁令使得京城反倒显示出以往所未曾有过的秩序。
和北方领地的城市一样拜尔克的屋上也堆满了放置着巨弩的木架。
在北方领地使用的所有措施这里一都不少。
此刻马路的正中央全都竖立着端尖锐无比的栅栏。
和蒙森特比起来拜尔克的工匠显然手要灵巧得多。
一个叫考丰的工匠居然想出了一种全新的活动栅栏平时这种栅栏紧紧折叠成为长条形的一排一旦生危机只需要两个壮汉在几分钟之内便可以将收束起来的栅栏变成一片笔直朝天的枪林。
那个工匠因为这而受到了很重的赏赐这同样也再一次证实了詹姆斯七世那慷慨大方的名声。
正因为如此拜尔克城里的工匠们现在个个都挖空了心思想要做出一些特别的东西。
此时此刻显然是最容易崭露头角的时刻同样也是收获最为丰厚的季节。此刻的拜尔克同样也是结婚的季节。
魔族的威胁显然令那些相爱、却还未曾想到结婚的情侣们不得不进行人生的选择。
大多数情侣的选择是共同面对即将来临的灾难在他们看来这至少能够让他们在人类彻底毁灭之前品尝到一丝爱情的甜美。
因为禁令不允许随意令钟声鸣响所以在这个异常敏感的时刻只能够在沉静中举行婚礼牧师用手里摇动的手铃来取代鸣响的钟声给新人们带来祝福。
另一个被禁止的是在露天举行的婚礼庆典。
以往拜尔克人总是在广场或者是偏僻的马路上安放许多桌椅用精美的食物、欢快的音乐以及热情奔放的舞蹈来欢庆婚礼的举行。
但是此刻因为担心一旦魔族进攻那些碍事的桌椅或许会妨碍铺设障碍的工作所以被全部取缔。
当然身分高贵的贵族家庭仍旧会进行盛大的婚礼庆典反正在那些高雅奢华的宅邸之中总是有宽敞巨大能够容纳下数千人的大厅。
而此刻拜尔克城里最豪华最热闹的一场婚礼早已经在筹备当中。
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婚宴的请帖早已经了出去不过此刻那地位高贵的主显然不得不再增加两份请帖。
平心而论那位年迈的老元帅并不想向塔特尼斯家族和法恩纳利侯爵出邀请。
他和这些比刻最飞黄腾达的人物实在没有什么交情。
但是海军部刚刚送来的一份报告又令他不能不向那两位远去南方的钦差表示友谊。
至少在对付海盗和叛逆者的联手这件事情上军方确实亏欠那两个人很大的人情。
更何况冲着葛勒特将军和北方兵团面子也至少得向塔特尼斯家族显示一丝友谊。
塞根特元帅府邸以往总是冷清得令人感到压抑但是此刻却热闹得让人头昏脑胀。
元帅府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仆人大部分仆人是从参谋部里面的那几个好友家里临时借来的。
不过作为宅邸主人的老元帅对此没有一好心情虽然他期盼着看到儿子将那个从就令他感到欣喜和满意的丫头迎娶回家虽然对于今天他已然等待了很久甚至迫切的心情远比他那个慢性子的儿子要迫切得多但是面对那人来人往嘈杂的景象这位见惯了战阵的老军人实在难以习惯。
看着那些讨厌的仆妇甚至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来竟然连这里也不放过塞根特元帅微微有些着恼。
有谁会没事跑到这里来?
一阵吆喝甚至加上了低沉的咆哮在那些老妈子的低声嘀咕声中年迈的元帅总算找回了一丝清静。
把窗户轻轻地关上外面那嘈杂的声音透过玻璃仍旧隐隐约约传进耳朵里。
“是你儿子的婚礼又不是你要结婚。”一直在旁边看笑话的那位多年好友轻笑着道。
“这就是最重要的原因婚礼是为我儿子举行的但是却始终在骚扰我。”
到这里这位老者突然间用手轻轻指着他的参谋长道:“特别是你的老婆她实在令我感到头痛。我实在有些弄不明白结婚的又不是她的儿子迎娶的也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这样起劲?”
“哦一一得了吧对安妮这个女孩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妻子始终将她看作是我们的女儿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参谋长挥了挥手道。
“好吧这算是一条理由不过这里毕竟是我的家但是此刻我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塞根特元帅嚷嚷道。
“让一个总务官去率领一支骑兵团你看会怎么样?算了吧我的老朋友如果没有我的妻子你会将婚礼办成什么样子?是阅兵式还是演习?”参谋长笑了起来道。
“唉一一不这些了。”老元帅突然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和我这些事情是为了让我从烦恼和困惑之中解脱出来。
看到老朋友已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参谋长了头。
“情况确实非常糟糕不过也并非没有希望魔族的全面进攻虽然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我们所做的那些准备难道全都是白费?”
“七千多座巨弩近三万架大弩虽然无法和魔族数以亿计的规模相比不过我们的优势在于防守而那些魔族野战尽管强悍而又可怕但是面对城墙它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魔族原本最有效的进攻方式此刻我们也拥有了应对之策再加上教廷已解除了对神力的限制前几天的那场祈祷仪式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回想一下那种力量什么样的生灵能够抵挡得住这样的攻击?”参谋长缓缓道。
“正是因为教廷解除了对神力的约束才令我感到犹豫。你我都非常清楚教宗陛下拥有看透未来的能力我相信他之所以解开那个约束正是因为从未来的景象之中看到不那样做战局就难以支撑下去。
“可以想像当魔族再一次起进攻局势将变成什么模样如果前两次是试探性进攻的话那么这一次毫无疑问便是总攻。”
“在魔族浩浩荡荡的大军面前我们即便拥有强悍而又坚固的防御工事又怎么样?拜尔克可以防守得下来北方领地能够安然无恙丹摩尔的其他地方呢?
“更何况此刻除了魔族之外还有另外一群家伙在添乱。
“那些叛逆者无疑是更令人担忧的敌人毕竟魔族所擅长的并非是阴谋而是悍不畏死的进攻。
“你我都是当年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物最为清楚他们的可怕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然拥有了新的、威力更为恐怖的武器。”老元帅比心忡忡地道。
“国王陛下不是拜托魔法协会进行同样的研究据我所知研究已有所成果。”参谋长连忙劝解道。
“是的这件事情我比你更加清楚当年你虽然在后期参加了那场战役但是你毕竟无法接触最上层的机密事实上战役结束之后我和伯雷恩就曾经向国王陛下建议一定要拥有同样的一支兵团。
“但是那位陛下显然并不希望军方掌握更加难以制约的强有力武器断然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不过我却知道秘密的研究早已经在进行。
“正因为如此我丝毫不曾怀疑魔法协会能够拿出像样的东西事实上我更确信一支由魔法士兵组成的兵团此刻正在组建之中。
“但是由谁来掌握和控制这支兵团?这个问题就有些奥妙了我绝对不会认为陛下会将这样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放到他手臂及不到的地方。”塞根特元帅着露出了一丝凄凉的苦笑。
“你是‘国务咨询会议’”参谋长道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显然这是个非常敏感的间题。
“你的预测一向比我准确不是吗?”塞根特元帅苦笑着道。
“这原本就是必然的事情不过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件事情而得罪此刻最为当红的权贵更何况那个孩的才能也算不错这样一支兵团由他指挥总好过另外一个白痴。”参谋长冷笑着道。
老元帅自然非常清楚朋友嘴里的那个白痴指的是哪一个。
因为和财务大臣打的交道比较多军方之中的将领对于那个年轻却心机深沉、不过确实能干的家伙多多少少有些好感。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是受到了不少军人的认可特别是南方的海军部对于他的评价之高令人感到讶异。
不过只要一想到在众人撤退的时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留下来担负起掩护的使命获得这样的称烦倒是非常合平情理。
“那两份请柬出去了吗?”
参谋长的提问打断了老元帅的思绪。塞根特元帅了头。
看着空中漂浮着的那数百个球系密特感到自己差一抓狂。
他已连续练习了许多遍但是同时控制如此数量的物体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波索鲁大师我想或许只需要一面盾牌就可以了实在用不着将四面八方全部围拢起来。”系密特道不过他的语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些抱怨的感觉在里面。
“没有耐心的家伙这是不可能的必须是有限却没有边缘的球体才能够令能量得以均衡和受到束缚。
“如果想要将那东西做成一面盾的话先不理论上是否能够成功即便真的能够做出那样的东西即便闪电的能量可以暂时平衡地约束在那个表面但是稍微有些动荡平衡一旦被打破就立刻会暴散开来。
“只有球体是最为平衡的结构任何一上的平衡被打破其影响环绕一周之后最终仍旧会作用在那一上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特性。
“而且这种特性可以被有效地加以控制只需要计算准确以至于循环一周之后回到原的影响正好能够弥补不平衡的损失整个球体就可以在这种平衡补偿之中变得稳定而又固若金汤。
“周身两百三十五颗魔法珠里面最外围的一百零八颗内侧的七十二颗就是用来维系整个能量结界。
“它们的控制并不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困难事实上你根本就用不着去控制它们之中的任何一颗它们拥有着各自的位置只要结界被撑开它们就会固定在那个位置上面。
“至于用于聚集闪电能量用来令你漂浮和移动的魔法珠和魔法阵就更不需要你去控制了。
“和外围的魔法珠子不同它们用不着承受可怕而又强烈的闪电能量所以我让你的那件铠甲记住了每一颗法珠的具体位置。
“现在你只不过是因为没有找到窍门所以看着数百颗法珠就感到头痛等到你掌握了诀窍之后你就会现一切是如此简单而有效。”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
看着那散落了一地、在地上滚来滚去闪烁着金色光彩的弹珠系密特便感觉到头痛起来。
“对了我差一忘记一件事情刚才你的哥哥派了一个仆人将一份请柬转交给你请柬是塞根特元帅所邀请你去参加他儿子的婚宴。”波索鲁大魔法师突然间道。
对于这种交际应酬系密特一向不感兴趣但是此刻头昏脑胀的他倒是非常愿意找一件事情来调剂一下精神。
“为什么不早我还得去准备礼物。”系密特抱怨着道。
“我原本担心这会令你分心现在看来担心完全是正确的此刻你就在找借口偷懒不过这一次我就原谅你好了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你根本就没有一休息。
“就放你一个下午的假先回家看看我相信你的家人会感到非常高兴。”波索鲁大魔法师微笑着道。
系密特有些后悔应该让魔法协会用专用的马车送他回家。
他所拦截下来的这辆出租马车每过扮条街道都会被拦截下来。
罪魁祸便是那安插在街头巷尾的金属细杆这些金属细杆显然是用来感应能量的特殊装置而他的身上偏偏拥有着易于常人的能量。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样的布置是为了防止叛逆者潜入京城不过这同样也令他感到为难。
看着那朝自己毕恭毕敬鞠躬敬礼的官员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骄傲任何一个人被拦截下来十几次之后都会对这些恭敬感到麻木。
这几天毫无寸进的烦恼再加上此刻的遭遇令系密特的心里感到异常烦闷。事实上因为没有丝毫的进展原本设想好的行程已被延误。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内心之中最为焦急的并非是他而是波索鲁大魔法师。
毕竟这一次他们的使命是寻找菲廖斯大魔法师并且设法将他带回来而菲廖斯大魔法师正是波索鲁大师的老师。
突然间“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马车的玻璃窗上敲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到前面的车夫用愤怒的声音吼道:“没有教养的东西再敢对准我的玻璃来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和那愤怒的声音相对应的是一阵孩子肆无忌惮嘲笑的声音特别是其中的两个声音显得特别放肆。
“咚”、“咚”、“咚”接二连三在马车车厢上响起的撞击声无疑便是回透过窗户玻璃系密特看着远处。
只见马路旁边一群孩正挥舞着手臂将一个个拳头大的球朝这里扔来。
这些球的后面系着一条纤细却弹性十足的皮筋。
那一投一招手之间是如此熟练和轻巧显然这些孩对于这种游戏早已经到了娴熟无比的程度。
特别是几个年纪看上去最大的孩他们手掌翻飞不停地变换着花样。
这几个孩甚至用不着将球重新收回手中随意轻拍便能够令球改变方向时而盘旋往复时而朝着另一侧击飞不过所有的花招显然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令皮筋重新拉紧并且再一次朝着马车飞来。
随着一阵劈啪声响起马车车夫开始用那细长的马鞭朝着远处抽击而去。
不过那些调皮玩闹的孩显然对此丝毫不感到害怕。
在一阵呵呵笑声之中马鞭和球斗在了一起。
对于系密特来这显然是一场有趣的打斗不过他立刻注意到其实马鞭和那些球的攻击方式极为相似。
那细长的马鞭同样需要用回旋来聚集力量。
而猛然击出的那一刹那更是和那些球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间那一阵劈啪束火耳的鞭击声在系密特的耳边化作了霹雳雷鸣·他的身体僵直在那里眼睛愣愣地看着远处。
为什么那些法珠一定要静止在空中?
反正需要在意的只是它们的相对位置为什么不能够让它们飞舞起来?
除此之外那些用来控制漂浮和飞行的魔法阵在系密特看来也没有什么必要。
曾经见到过能武士如何在空中飞翔的他对于那退缓而又笨拙的飞行方式一都不感兴趣。
更何况在他记忆之中还没有哪种飞行方式比他身穿那件奇特铠甲的时侯全力飞奔起来更加迅疾。
魔法师们的飞毛毯也未必比得上他的那辆轻便旅行马车。
只不过在天空之中飞翔根本就用不着担忧地面上的障碍能够用笔直的方式前往目的地。
既然那些法珠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球而滚动原本就是球体最基本的特性或许这样可以更加容易做到与此同时控制起来也方便许多。
看着那翻飞的圆球系密特突然间又想到一件事情。
在武技之中不是同样讲求循环往复?为什么这个在武技上最为有用的道理就不能够被运用到其他方面?
此刻豁然开朗的他突然间感到无论是闪电风暴还是叛逆者手中的那些可怕的武器从力量的运用方面来无疑太过浪费。
闪电风暴和那银色的圆盘毫无疑问都拥有着强悍无比的杀伤力但是想要杀死它们笼罩范围之内的敌人真正需要的能量或许还不到千分之一。
那些翻飞的圆球和劈啪击打着的长鞭令系密特充满了遐想。
想要控制这样的武器并不困难附着在武器上的闪电能量并不需要何等强悍只需要能够拥有相当的穿透力并且给予敌人足够的杀伤。
那个被叫做“大惩罚者”的可怕武器所拥有的撕裂的特性显然足以做到这一。
就像力武士对付魔族一样在方量相差悬殊的时侯杀死魔族的效率高低取决于度和技巧。
控制那种想像之中的武器显然不太容易在度和技巧方面挖掘潜力不过既然控制这种武器如此方便或许只需要增加数量也差不了多少。
只要想像一下数百颗攻击性的法珠在他的控制之下连续不断地起攻击而那些用来攻击的法珠能够消融这个世界上最为坚硬的金属又有谁能够支撑住这样的攻击?
就连那原本令他感到恐怖害怕的银色圆盘和那架设在转盘上的闪电弩此刻在系密特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危险。
只不过攻击范围需要有所考虑太短显得毫无意义而太远又会露出破绽。
系密特绝对不会忘记当他的身体被加到最快而他的意志达到极至的时刻那种几乎所向无敌的感觉。
毫无疑问能够主宰时间的人肯定能够获得战斗的胜利。
虽然此时此刻还不曾现另外一个能够拥有书蹄椭泛力的人物不过系密特并不希望自己万一遇上这样的家伙连能够用来抵抗的武器都找不到。
“把你们手里的东西给我我用每个一个银币购买。”系密特突然间打开了车厢的窗户道。
刚刚还在和车夫打闹之中的那些孩突然间停了下来。
毫无疑问一个银币对于他们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或者你们去把卖给你们这些玩具的商贩叫到这里来让他带着所有的货色给我看看我给你们一个金币的酬劳。”系密特继续道。
欢叫了一声那些孩飞也似的朝着一头奔去只留下两个孩显然是担心系密特逃走。
不一会儿一个拎着两个大篮子、二十三四岁的女贩子被那群孩拉扯着跑了过来。
微笑着将身体探出窗外系密特的手里早已经抓了一把银币。
轻轻地往外一洒随着“叮叮当当”的一串鸣响那些孩尖叫着趴在地上抢夺起来。
时而还有孩因为争夺而互相打斗起来至于那些手脚最快、抢到银币最多的孩自然掉头就往远处跑去。
那些没有什么收获的孩自然不肯吃亏纷纷咒骂着追赶而去。
系密特招了招手将那个贩子叫到眼前。他信手在那两个篮子里面翻找了起来。
篮子里面有弹弓、圈螺、木剑、竹刀之类的许多玩意儿不过最多的还是那些孩手里玩的球显然此刻的京城里面在孩之中这种玩具最为流行。
那些球大多数是用皮质和木头制作而成拳头大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不过也有一些看上去颇为精致只有拇指般大外面用牛筋细细缠绕弹性和韧劲无可挑剔里面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或许是铁块显得沉甸甸的底下系着的皮筋看上去也更出色一些。
系密特猜想这些或许是高级货色是专门卖给那些有钱孩的玩具。
连价钱都没有询问一声系密特直接挑了十几个最为精致的球。
站立在广场中央将皮筋末端的圆环全都套在右手中指上面。
寻找着刚才的感觉系密特轻轻挥舞起手臂。将意识提高到极至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下来。
那些原本飞舞跳跃的圆球此刻看上去就仿佛是在缓缓漂移。
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拨弄着对于比四周的一切都快上许多的系密特来控制那些圆球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啪”的一声远处的树枝被劈掉了一个枝杈紧随而至的三个球将那击飞的枝杈凌空折成了几段。
弹开的球朝着一旁跳飞开去不过很快便被紧绷的皮筋拽回了原来的方向“夺、夺、夺”一连串的敲击声响起厚实的木质栅栏最终禁受不住那连续不断的攻击而碎裂分散开去。
一阵清脆的劈啪声“响过”旁边原本还着一绿色和红色的花坛此刻变成了泥土飞扬的秃花坛的四周散落一地的残花败叶。
系密特微微吐了吐舌头他知道这一次有些过分了。
将那些圆球全都收转回来此刻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够马上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看到他的成就。
不过转念间他又想到了此刻他在这里的原因那份请柬仍旧揣在他的怀里。
看了一眼天色系密特急急忙忙朝着马车车夫在被他打走之前指的方向奔去不过这一次为了避免那些耸立在十字路口的魔法探测装置的麻烦系密特一头钻进了那黑暗阴森的巷。
在家门口被拦截住系密特对于那些魔法探测装置已然厌烦透尽管他已然尽可能选择幽深的巷仍旧被拦截下来三次。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装置唯一的受害者或许就只有他一个人。
红鹤旅店仍旧是以往那个熟悉的红鹤旅店唯一的不同就只有那竖立在门口的魔法探测装置。
按照旁边那个卫兵的法此刻拜尔克的每一家旅店只要还在做生意的全都竖立着这样的装置。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旅店里面的掌柜和那些伙计居然还记得他不过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却已然和以前截然不同。
系密特很快便现了另外一个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此刻的红鹤旅店显然比当初他们刚刚来到拜尔克的时侯更加拥挤大斤里面到处是嘈杂的人群聚拢在那里外面的草坪上也满是跑来跑去的孩。
这些孩显然将耸立在草坪上的那些支架当作是游戏的道具叫着笑着在那些笔直耸立着的支架之间钻来钻去。
但是即便有如此众多的住客旅店也为他的家族整整空出了一个楼层。
那风景最为优美的南侧楼宇最层的房间此刻全都属于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
“噢——亲爱的系密特你总算回来了。”突然间传来的惊叫声令他感到浑身一震。
“快去叫玲娣和沙拉系密特回来了。”
“啊——系密待实在是太想你了。”
“……”
原本显得还算安静的层突然间变得嘈杂无比从一扇扇房门里面涌出来一群人。
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兴奋和喜悦不过那些女人们显然更加激动一些。
“噢一一亲爱的系密特很高兴你能够回来。”
文思顿站直在楼梯口他的神情虽然平静不过系密特仍旧能够看到平静底下的激动。
“我很想你真的我誓。”系密特缓缓道。
“那你有没有想我?”旁边立刻传来莫莱而伯爵那洪亮的嗓门。
“噢——撒丁我当然很想你我还想和你一起去打猎呢。”系密特兴奋地道。
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他被簇拥在中间。
一时之间这里充满了欢笑和喜悦。
突然间随着两声充满喜悦的惊叫声系密特感到脖子被紧紧勒住。
毫无疑问会这样干的就只有沙拉姐。
在这个充满了欢笑和喜悦的地方只有一间房间笼罩在幽暗和苍凉之中。
系密特轻轻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从妈妈平静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同样看到了一丝喜悦和激动。
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在沉默的拥抱中泄着那浓重的亲情。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毫无疑问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温暖、需要关怀、需要呵护的孩一个刚刚经历了千辛万苦、从遥远的地方回到母亲身边的孩子。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从激动和喜悦之中恢复过来。
看着虽然头上没有罩着黑纱、但是仍旧仿佛隔着什么东西一般的母亲的脸庞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位怪异的魔法师告诉过他的那些事情。
“妈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父亲大人真的是因为意外而去世的吗?”系密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立刻便感到后悔万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母亲大人的身体猛然间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身体才重新放松。
“你想必是听了些什么。”那位母亲用淡然的仿佛看破了红尘一般的语调缓缓道。
“父亲大人是否曾经告诉过您什么秘密?”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这句话显然令母亲微微一愣这并非是她预想之中的提问。
事实上她非常清楚在此之前每一个对于她丈夫的死亡抱有怀疑的人全都将怀疑的焦放在她的身上。
正因为如比当最心爱的儿子突然间提出那个问题的时侯她确实感到一阵仿徨和深深的失落。
但是此刻无尽的疑问突然间出现在了她的脑子里面。
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既是一种逃避又是一种惩罚的日子令她渐渐淡忘了往日的那浪漫而又愉快、甚至充满了疯狂的岁月。
但是此刻所有这一切这些原本在她看来已然渐渐淡忘的事情却突然间被一句话翻了出来。
“你知道了些什么?”那位母亲突然间显得紧张起来。
这十几年来在厚重的窗帘在幽暗和阴影之中她一直隐藏着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尽管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不过她却从来没有出卖过丈夫的那些秘密。
“我在一个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得知父亲是‘自由之神’的信徒更确切地他是‘自由之神第一个信徒。”系密特试探着道。
这如同晴天霹雳落在了头那位母亲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居然会泄漏。
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知道这个秘密的是自己的儿子。
“是的我相信你非常清楚这个秘密不能够为任何人所知。”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实在是乱极了。
十几年来被隐藏起来的东西此刻重新被翻找出来但是偏偏连她自己对于当年的一切也感到迷惘。
坐在马车之中系密特仍旧浑浑噩噩的刚才所听到的一切令他感到迷惘·在此之前他从来未曾想到人的感情可以如此复杂。
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遗憾从某种意义上来母亲并非像别人想像之中那样背叛了他的父亲。
不过对于母亲大人坦诚承认的那段无法拥有的爱情确实令他有些茫然。
系密特无从得知母亲对于那个突然间闯入她的生活的人所赋予的感情是否大于对父亲的感情。
他更无从得知父亲那喜欢自由爱好冒险的性格是否正是令母亲移情别恋的原因。
不过有一件事情系密特有些怀疑那个突然间闯入了母亲的生活、极力想要诱惑母亲的神秘人物到底是出于爱情的目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之所以这样认为完全是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母亲的为人。
毫无疑问外边的风言风语并不足以相信系密特更愿意相信母亲那郑重其事的誓。
系密特无从知道仅仅是在**上没有背叛而心中已然充满了爱情这是否算得上是对婚姻的背叛。
不过他至少知道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母亲绝对不应该背负上此刻的恶名。
当初在花园里的时侯沙拉姐曾暗示过的那一切显然不是此刻他所知道的情况。
没有人会刻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而沙拉姐也不像是那种喜欢造谣生事的恶毒女人。
即便这件事情被哥哥有所知晓以哥哥的为人绝对不会到处张扬。
更何况当初安纳杰魔法师就曾经过父亲的死亡显得异常蹊跷其中的内幕始终未曾为外人所知。
可惜就像当初不愿意在**上背叛自己的父亲一样母亲显然同样也不愿意意在精神上背叛她那位神秘的情人。
无论怎样询问母亲就是不肯出那个人的身分。
甚至当自己出心中的怀疑母亲虽然有所犹豫但是对于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不肯放松。
在一路的惆怅和迷惘之中系密特乘着马车来到了塞根特元帅的府邸。
马车是请人从魔法协会叫来的系密特已厌倦了不停地被阻挡和骚扰。
作为一位公爵的府邸这里显得朴素了一些。
没有宽敞的草坪只有一段狭长的草地一段没有任何装饰的金属栅栏。
所有这一切和四周的那些缠绕着美丽的金属蔓藤缀着漂亮纹饰的栅栏比起来甚至有些格格不觉。
宅邸的大门倒是非常宽敞不过从大门到房门之间的走廊很短只有十几步路的距离。
扁平的三角形车道虽然同样也能够让马车直接行驶到门廊前面不过和其他宅邸所拥有的圆形转廊比起来这显然要简陋许多。
门侧只有一层的宅邸显得有些低矮。
不过塞根特元帅府邸也并非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奖励。
在那狭窄的草地之上就堆垒着几座雕塑。
这些雕塑上留下的痕迹证明它们饱经风雨不过即便如此它们仍旧散着无穷的魅力仅仅从这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雕塑全都是真正的珍贵艺术品。
同样珍贵的还有门廊两旁那带有浓重异国风味的野兽浮雕石像。
系密特猜想那或许是哪个部落所崇拜的图腾。
此刻一个头花白的老者正站立在门口迎接着到来的贵宾。
系密特从那位老者笔挺的腰杆以及凝练的眼神之中能够看得出来这位老者年轻的时侯肯定是在军队服役的士兵。
从那位老者轻轻飘荡着的左脚裤腿系密特同样也有所猜测那底下十有**是一根假肢。
从衣着上看来这只是一个管家。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至少应该派总管站立在门口迎接贵宾。难道那位元帅大人故意怠慢来宾?
看了一眼左右前来拜访韵贵宾大多数都是军官。难道塞根特元帅真的是那样傲慢的人物?
系密特不禁疑惑起来。
吩咐身边的仆人将礼物交到那位管家的手里。走进元帅府里面的布置和外面一样简朴。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在简朴的外表之下这里或许拥有着比他家那座宅邸多出好几倍的“价值”。
宽敞的走廊通向左右两座大厅就在这座门廊两边不但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绘画每隔几米远还放置着一套精美无比的铠甲。
虽然系密特对于美术和绘画没有什么了解不过看到眼前这些他至少能够肯定比他们家里的那些绘画作品要高明许多。
而那些铠甲毫无疑问都是在隆重庆典之上用的那精美的纹饰那精致的造型无不令这些冰冷的东西变成了一件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
镏金搪涂雕刻镂花甚至还有那珐琅镶嵌漆器浮雕几乎能够想像得到的精美工艺全都能够在这些铠甲上面找到。
或许是因为走廊的光线显得有些幽暗因此无论是那些绘画还是摆放在两旁的精美铠甲都充满了某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突然间左侧的大厅里面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那里走去系密特自然不想显得太过不合群。
大厅里面早已经挤满了人被簇拥在正中央的正是穿着婚礼盛装的那对新四个打扮得就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孩牵引着新娘的婚纱。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着摆在角落里面的一面晶亮的盾牌张望了一眼令他庆幸的是这一次他总算没有和那四个孩一样凄惨。
徘徊在拥挤的大厅之中四周的那些人给予他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笔直站立的姿势时不时轻轻蹬踏地面的习惯迅转动脑袋炯炯有神的眼神所有这一切无不证明到?
?的宾客拥有着相同的身分一一军人。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局外人。
走到旁边的餐桌前如果是在自己家中此刻的餐桌上早已经摆放上可口的心和一些开胃的食物但是在这里宴会的时刻还未开始显然意味着除了饮料甚至吃的东西都没有。
而饮料除了酒之外便是清水。
看了一眼左右没有什么人盯着他。
以最快的动作从比自己还稍微高一些的桌子上拿走了一杯酒。
系密特的身手无愧于力武士的实力如此迅的动作居然能够做到滴酒不洒。
系密特并非从来没有喝过酒文思顿曾经背着玲娣姑姑让他偷偷喝过并不怎么厉害的葡萄酒。
不过因为来的都是军人而柔和的葡萄酒显然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可正因为如此放在那里的全都是味道比较浓烈的白兰地。
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系密特轻轻地晃悠着酒杯浓烈的酒味令他感到有些难受。
轻轻地尝试了一口那股直冲喉咙的辣味令他感到异常疑惑这种东西难道能够让酒鬼流连忘返?
尝试了一口系密特有些后悔不过他并不好意思将酒杯偷偷塞回去。
事实上他现此刻他已然成为了众人注意的目标。
大厅里面虽然并非只有他一个孩但是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的可就只有他一个。
晃悠着酒杯系密特朝着墙边走去。
“国王陛下驾到。”
突然间远处传来的高喊声令大厅里面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不过立刻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整理起自己的装束来。
系密特也同样如此他从来不曾忘记那位国王陛下对于外表的要求是多么苛刻。
原本站立在大厅中央的军官们纷纷走到墙边几乎每一个人都高高挺起了胸膛甚至连那些孩都全都这样。
这令系密特微微有些手足无措因为他的手里还拿着酒杯。
忍受住那辛辣的味道系密特一仰脖子一将所有的白兰地全都灌进了肚子里面。
他丝毫没有愉快的感觉反倒是感到喉咙和胸口仿佛要燃烧起来了一般。
用力压下这种难受的感觉系密特移到了比较靠近大斤门口的地方。
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那位威严的陛下果然出现在了眼前。
“祝国王陛下身体健康。”突然间大厅之中的每一个军人都齐声道。
那份整齐再加上军人们中气十足的声音直震得大厅的玻璃窗都出了阵阵颤抖。
就连系密特也吓了一跳不过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却显得泰然自若。
难道国王的镇定功夫如此了得不过系密特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看到旁边的哥哥和坐生轮椅上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显得镇定自若。
系密特绝对不相信这两位拥有比他更为强韧坚定的精神意志。
仔细一想他立刻恍然大悟显然无论是陛下还是哥哥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和以往一样在那位国王陛下的身边跟随着六个宫廷护卫不过在系密特看来真正能够依靠的仍旧是那两个站立在门口附近的圣堂武士大师。
那两位大师魁梧高大的身躯在这里同样显得异常显眼。
“陛下亲自前来简直是我的家族天大的荣幸。”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走到那位至尊的陛下面前毕恭毕敬地道。
系密特总算注意到这位宅邸的主人。
即便没有穿着军装这位年迈的元帅仍旧一眼可以看得出是个军人。他拥有着军人特有的刚毅和一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的眼睛。
虽然穿着一身华丽的盛装不过系密特始终感觉到无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这位老者的身上都仿佛是军装。
“今天的主角应该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不请两位新人过来我带来了教宗陛下的祝福圣水。”詹姆斯七世道。
“能够得到两位陛下的垂青真是倍感荣幸。”老元帅显然并非是在恭维他自然知道祝福圣水是什么样的东西。
那绝对能够称得上是最为珍贵的礼物。
对于客套和交际系密特从来没有兴趣他站立在人群边缘。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法恩纳利侯爵居然因为视线角度的原因看到了他。
“系密特原来你早已经来了。”法恩纳利侯爵朝着这里打着招呼。
这下子原本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的系密特一下子成为了焦。
“你喝酒了?”闻到一股酒味塔特尼斯侯爵皱紧了眉头问道。
“噢——雪夫特有什么好惊讶的他已经差不多到年纪了喝酒又算不得什么。”反倒是那位至尊的陛下显得平淡。
“对了既然到酒我们应该为新人祝福。”那位至尊的国王提议道。
这个提议自然没有人会反对那位年迈的元帅微笑着挥了挥手四周的仆人们早已经端着放满了酒杯的盘子走了过来。
系密特稍微犹豫了一下也拿了一杯酒此刻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喝下去。
实在的他确实非常后悔不过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
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酒灌下肚去系密特感到那团刚刚熄灭的火焰再一次在体内燃烧起来。
还没有等到他平息下这股窜起的火苗旁边的仆人已经往空杯子里面又倒满了酒。
闻着那刺鼻的味道系密特感到快要呕吐出来了但是此刻他却偏偏只能显露出微笑。
“噢一一酒量不错最近你在忙些什么?”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脑袋问道。
“我正在熟悉一种全新的力量。”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系密特丝毫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
“新的力量?啊!那非常不错事实上我正好要赋予你一项使命。”那位至尊的陛下了头道。
“陛下或许会让您失望我已接受了波索鲁大师、大长老和教宗陛下赋予的一项使命事实上原本昨天我就应该出。”系密特连忙道。
听到这句话几乎每一个人都微微一愣如果在几个月以前毫无疑问大多数人都会将这当作是天方夜谭。
“想必又是一个充满危险的使命这一次你又是孤身一人?”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带着一丝失望问道不过他并不打算为了这件事情和那三位大人物生争执。
事实上他知道那三位大人物赋予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什么样的使命。
“不大长老陛下专门抽调了一支圣堂武士兵团。”系密特淡然地道。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暗自倒抽了一口冷气。
第四章 暗杀
再宽敞的大厅塞进十几条长桌也会显得拥挤。
眼前的景象立刻令系密特联想起军营。军营里面军官们会场就和这有些相似。
背贴背的两排长桌中间空出一条走廊那些盛装的仆人们端着盘于在长桌前走来走去。
长桌上每隔一米放置着的一盏烛台此刻已然亮虽然看上去远没有巨大的水晶吊灯那样明亮和气派不过却别有一番韵味。
作为一位公爵的宅邸自然不可能连吊灯都没有但是那昏暗浑浊的玻璃显然除了用来证明这些吊灯的历史有多么悠久之外实在没有其他用场。
灯光透过那些玻璃投射下一片朦胧的光芒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吊灯或许是前帝国时代的产物。
他同样也怀疑此刻他所坐着的长桌是否也是从军营里面借来。
从四周的摆设可以看得出来宅邸的主人并不富有这显然令他有些奇怪。
虽然葛勒特将军同样简朴好像每一个他曾经看到过的军人都差不了多少但是以爵位和地位来这位公爵大人实在显得太过寒酸。
“噢……那是安哥芮马的作品。”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和塔特尼斯侯爵正凑在一起聊得起劲。
“安哥芮马?”财务大臣眯着眼晴仿佛想要将吊挂在大厅一侧的那幅画看个清楚不过对此丝毫没有擅长的他显然看不出任何名堂。
不过这并非他对于绘画一无所知相反在某些方面这位财务大臣拥有着特别的擅长。
“如果是安哥芮马的真迹这样大幅面我枯价至少值二十五万。”塔特尼斯侯爵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道。
“毫无疑问那肯定是真迹。”詹姆斯七世插嘴道:“在这座宅邸里面你恐怕找不到多少金币不过肯定能够看到许多珍稀的艺术品。
“这里不仅仅有安哥芮马还有索勒、阿格雷恩、桑尼、贝尔德等等许多家的作品。
“你们是否注意到院子里面的那几座雕塑?那原本是布理士安宫廷里面的摆设至于门口的那两座浮雕更是贝康王朝全盛时期南方土着奉献给那位宽仁王的礼物。”
今天这位至尊的陛下显然心情相当不错因此颇为健谈。
“走廊上面的那些铠甲其中有一些也大有来历正对门口、最显眼的那件铠甲原本的主人正是我的先祖征服者理查德。
“几个世纪以前这个家族的富有在拜尔克、乃至整个丹摩尔都赫赫有。
“开疆拓土对于丹摩尔来得到的更为广阔的天地和强盛的实力对补这个家族来就是巨大的财富。
“所有这一切除了从被吞并的敌国缴获而来的战利品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我的先祖给予的赏赐。
“不仅这些历代先王还将拜尔克附近的许多矿山赐予了这个家族。矿山的收入加上领地的收入塞根特家族曾经富可敌国。”那位至尊的陛下微微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看着四周的一切系密特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大多数军人世家想必都是如此。”系密特的那位足智多谋、思绪敏锐的哥哥立刻道。
看到国王陛下微微地着头他立刻知道自己所的一切恰好是陛下喜欢的话题。
“那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插嘴道因为他也看出来那位至尊的陛下有借题挥的意思。
“财富来的太过容易失去的也就轻易。丹摩尔王朝的开拓时代确实令将领们获得了惊人的财富缴获的战利品和赏赐的矿山确实几辈人花销都用不完但是开拓时代到今天这些家族不止经历了几代而已几个世纪以来子子孙孙、孙孙子子已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
“当年的财富难道还可能留到现在?即便那些矿山几个世纪开采下来也总有乾涸枯竭的时候。
“此刻这个家族日常的花销除了王国给予每一位公爵的津贴和统帅部的津贴之外就只剩下领地上的税收。
“不过据我所知军人世家之中没有哪个能够将自己的领地经营得很好。
“这倒并非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婪或者不称职而是他们全都缺乏经营头脑他们总是喜欢将领地里面的佃户当作是部下和士兵。
“塞根特家族的领地恐怕是拜尔克附近经营的最差的土地之一真是可惜了那些肥沃的土地。”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陛下您是否想过将爵位和领地脱钩?虽然拥有领地的人未必会将领地卖出去不过至少陛下用不着担忧肥沃的领地被不善经营的人所占有。
“这样一来还可以解决许多问题事实上据我所知对于北方领地的那些军官来贵族的头街足以安抚他们的心。”塔特尼斯侯爵压低了嗓门心翼翼地道。
那位至尊的国王眉头一皱毫无疑问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封奉贵族给予一个头街的同时赠与一块土地。
让那些贵族保有并且经营各自的领地这既是他们的收入同样也是他们的义务。
可以无论是丹摩尔王朝还是以往的那些帝国和王朝全都是以这为基础和磐石。
“那不是会让贵族的头衔突然间暴涨几百倍?”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同样惊诧地问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现在子爵一级的贵族在丹摩尔难道还少吗?即便伯爵也数量众多在蒙森特就至少有两百多个伯爵头衔。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征服者理查德的时代封建大吏也只不过是个子爵三位帝国宰最高的也只是拥有伯爵头衔。
“丹摩尔王朝已维持了一千多年贵族头街的泛槛早已经成为了无庸置疑的事实只要看一眼那些等候公职的名单足以证明众多的贵族已是王朝最为巨大的累赘。
“各地财政方面的亏空和漏洞除了人性的贪婪之外贵族泛滥同样也是原因之一”大多数贵族子弟因为拥有家族产业这笔产业虽然并不丰厚却能够令他们维持生机所以他们并不担心活不下去以至于将大多数时问花费在等待公职上面。
“而职位缺乏等待人数众多不可避免就有贿赂收买之类的弊端出现。
“底层的腐化势必造成上层的堕落。而每年财政收入就只有这些自然就只能够在帐面上做些又章。
“而贵族头衔一旦和土地不再有所联系只需要把握住伯爵的名额子爵和男爵头衔的泛滥反倒是好事情。
“那些能够获得这些头衔的人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十有**会比那些等候公职的世家子弟优秀。
“把公职给予他们无疑能够用来补偿他们没有领地的损失。而给予他们公职毫无疑问会令原本苦苦等候的那些世家子弟耿耿于怀。
“正因为如此那些没有领地的贵族肯定会遭到排斥并且被认为是异类而排斥和歧视无疑会令他们难以融入地方上的政治格局之中。
“或许这些矛盾会令地方上办理公务的效率大大减弱不过同样想要再在财务帐本上做手脚也将不那么容易。
“只要在这个基础上能够保证拥有才能的人确实得到重用最终那些拥有才能的人将会占据在重要位置。
“只需要持续一段时间肯定会有失意的家族将领地出售。
“陛下只需要制订法律让出售的家族领地变成国有土地就可以慢慢地将那些被白白占有、却缺乏管理的领地获得复苏。
“同样这也能够治好那些世家子弟悠闲懒散的个性没有土地没有收入贵族也有可能饿死街头。”
塔特尼斯侯爵心翼翼地着自己的设想。
那位至尊的陛下始终紧皱着眉头。
毫无疑问这是他所听到过最为大胆的设想。
而那位国王的宠臣法恩纳利侯爵则睁大了眼晴瞪视着盟友显然他丝毫没有想到盟友竟然会拥有如此疯狂的念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贵族自己养活自己。”詹姆斯七世微微了头。
这一次换成了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感到震惊显然他们全都没有想到这位至尊的陛下思绪竟然如此敏锐准确。
“陛下的一没错我确实是打算让那些贵族自己养活自己。
“您知道每年国库的开销是多少?你知道其中的几成被用补支付津贴?
“每年税收的大部分被用来养活各级官员和众多贵族子弟而他们还拥有着自己的领地。
“特别子爵和男爵虽然高等爵位的津贴更为丰厚不过高等爵位毕竟数量有限加起来也及不上这两等爵位的十分之一。
财务大臣的话显然打动了那位至尊的陛下他稍微思索了一下竟然了头。
“这样做是否会令政局为之动摇?”法恩纳利侯爵在一旁忧心忡忡地问道。
“亲爱的依维你想想看如果爵位和土地无关如果能够增加爵位授予的名额如果撒调底层官员让没有土地的贵族获得那些职位从中能够获得最多好处的会是些什么人。”到这里这位财务大臣朝着四周瞥了一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微笑。
“而此刻魔族就在北方虎视眈眈有人想要反对想必那些军人们正求之不得只需要稍微进行一些军事调动让城墙上看不到一个士兵第二天早晨那些执迷不悟的官员就会妥协。
“至于占据了那些底层要职那些人从此之后便是丹摩尔的官员他们即便和军队仍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真正的利益所在已然不同。
“到了那个时候军队只是他们强有力的外援真正的靠山仍旧是陛下。”
塔特尼斯侯爵微笑着道他显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这一次连法恩纳利侯爵也没有什么话好不过他从心底里感到疑惑。
自己的盟友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念头此时此刻他和自己已达到了人生的峰而那个建议却显然会令贵族的头衔变得不太值钱。
那岂不是削弱自己的地位?
法恩纳利侯爵绝对不相信伯爵乃至侯爵的名额能够真正受到控制。
一旦领地和头衔互相脱钓毫无疑问大量的头衔将会被赐予前线的将士。
毕竟像塔特尼斯家族幼子这样的藉口并没有多少。
只要那些前线军官立下卓着的功勋肯定会被授予伯爵的头衔。
而各方面的总指挥如果能够成功守住各自的防区这样的功劳如果不能够被晋升为侯爵显然难以令众人臣服。
以往领地和头衔紧密联系在一起还能够找到一些藉口但是如果这样一来显然想要不破坏陛下那慷慨大方的名头大量封赏高等爵位将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盟友从财务大臣的脸上法恩纳利侯爵丝毫找不到任何提示这更加令他感到疑惑不解起来。
法恩纳利侯爵在那里疑惑不解那位至尊的陛下双眉紧锁正陷入沉思只有系密特的心里是雪亮的他已猜到了自己哥哥的意图。
不过对此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家族的荣华高贵的地位对于此刻的他来还不如全新的力量更加有吸引力。
事实上系密特对于那些钩心斗角感到有些厌烦。
他将大部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那些食物上去。
不仅仅宅邸的布置风格充满军人的味道在系密特看来就连端上来的菜肴也充满了军队的风格。
不能够这场婚宴不够丰盛一眼望去桌子上密密麻麻摆满了菜肴。
有整只烧烤的火鸡和羊羔金黄色的外皮散着诱人的香气。
有那肥美的牛排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一起滋滋地冒着油脂。
还有整块的熏肉大个的猪蹄。
系密特毫不怀疑这些食物的美味不过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看就感到有些饱了。
显然这些食物绝对能够受到军人们的欢迎而系密特更希望看到精细烹调的烧烤滋味鲜美的美味佳肴。
山鸡和鹌鹑远比火鸡羊羔更符合他的胃口。
还有那刚刚在兰顿品尝到的美味生蚝和巨大的龙虾只要一想起它们的滋味系密特忍不住就要流口水。
系密特左顾右盼最终叉了块牛排不知道为什么以往非常不错的胃口此刻变得很。
轻轻地拿起右手边上的酒杯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里面仍旧是那味道苦辣浓烈的白兰地。
看到四周那些军官们朝着这里看了一眼看到他们之中的一些轻轻举了举酒杯系密特感到进退两难。
总不能够不在意别人的好意再将酒杯放下。系密特只能够再一次硬着头皮将那烧心的酒喝进嘴里。
突然间一阵不清楚的晕眩感觉直冲脑门。
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奇慢无比。
原本嘈杂的大厅突然间变得安静了许多那吱吱喳喳的吵嚷声此刻听起来就仿佛拖得很长的牛叫。
不过这对于系密特来原本就求之不得此刻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花钱买醉。
在那浓浓的醉意之中确实能够逃避许多东西。
系密特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虽然因此稍微消失了一些不过很快他又感到天地仿佛正在慢慢地旋转。
几个端着盘子的侍从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看着盘子里面那油炸得酥脆的土豆片系密特很想告诉他们桌子上已放不下东西了。
但是突然间一切都生了改变。
一蓬土豆片飞散开来就仿佛狂风吹落了无数金黄色的花瓣。
不过系密特却清清楚楚地看到飘飞的花瓣之中夹杂着十几道闪亮的寒芒。
系密特自己最经常用的武器就是钢针正因为如此他自然最为清楚这些武器的可怕。
几乎是下意识地舞动手中的刀叉。
虽然感觉和用惯了的弯刀差得很远不过以他所拥有的越普通圣堂武士的能力仍旧击落了那些阴狠毒辣的暗器。
看着那渐渐变得惊讶起来的一张张脸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醉意全消。
看着盘子被扔了过来看着那无数金黄色的土豆条漫天飞舞看着正面相对的那两个刺客抽出细长的匕。
对于这两个刺客系密特已不太关注他更在意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个侍从。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突然间又是一蓬寒芒射了过来不过这一次角度有些倾料。
系密特身体一侧打算前往救援但是他的眼角余光已看到自己的哥哥操起了桌旁的那只火鸡。
仅仅瞥了一眼哥哥的手势系密特就放心地掉转身对付另外两个刺客。
突然间又是一声轻响这一次从那拥挤的、还未曾完全反应过来的人群之中传来。
几道寒芒从另一侧飞来系密特尽管极力格档仍旧无法令缓慢的身体追上那角度刁钻的射来的暗器。
乱舞的刀叉拨开了几道寒芒。
一阵低沉而又缓慢的声音响起声音来自那渐渐歪倒在地上的法恩纳利侯爵。
漏掉的暗器有两支钉在了他的身上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为他默默祈祷但愿那些暗器上没有涂抹毒药。
突然间一阵洪亮、甚至显得震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一个高大的身影高高跃起朝着这里落下。
飞舞的刀光卷起一片白亮的涟漪。那剩下的漏网的暗器最终消失在了翻卷的刀光之中。
所有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是如此缓慢但是对于其他人来却如同闪电划过一般快疾。
事实上大多数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连法恩纳利侯爵也仅仅只是下意识地闪避不过他显然判断错了闪避的方向替那位至尊的陛下档住了射来的暗器。
而那位年迈的国王更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唯一及时反应过来的除了系密特和那位身为保镖的力武士大师就只有急中生智的财务大臣。
那些刺客同样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刺杀行动居然一收获都没有。
“为前线阵亡的将士讨一个公道。”
突然间一个刺客疯般叫嚷着冲了过来。
那显然是一个暗号其他的刺客随着那声喊叫一起急冲过来。
“当”的一声盛放火鸡的大盘子被锋利的匕轻易洞穿。
而系密特则用餐叉别住了那两柄刺来的匕那划出的餐刀割断了那两个刺客的手筋。
另外一个刺客同样也被围观的人之中的一个奋力扑了上来紧紧抱住。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那个人显然有些愚蠢。那简直就是将身体往匕上送。
此刻他就算是想要救援也已然来不及而那位力武士大师显然同样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这时候四周的那些军人们才反应过来。
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感到是那个愚蠢的扑上来挨刀的家伙的举动促使他们有所反应。
十几个人扑上来那些刺客刻被扑倒在地上。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此刻已然荡然无存。
那位至尊的国王被两位圣堂武士大师夹在中问。甚至包括系密特在内所有的人都被隔离开来。
刺客全都被按压在地上他们的嘴巴被用力捂了起来。
因为刚才从他们嘴里出来的全都是“为了前线将士拥护塞根特元帅”之类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只有两个人在刺杀行动之中受伤。
其中的一个是法恩纳利侯爵不幸的他刚刚治愈好双手又被暗器刺穿了肩膀。
更要命的是那些暗器之上显然涂抹了毒药。
不过和另外那个受伤的人比起来这位侯爵大人显然要幸运许多。
令系密特意想不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参谋总长如此有勇无谋的人居然是参谋部的最高长官。
但是当系密特看清那深深刺入腹部的致命伤口看到那些军官们脸上充满哀伤和愤怒的神情看到那抓住刺客的军官们咬牙切齿的模样——系密特突然间忧然大悟。
那位参谋总长并非是有勇无谋的蠢货相反他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迅思绪也比其他人更加填密。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叹的是那毫无畏惧的栖牲精神。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除了挺身而出挡下那致命的一刀恐怕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证明军方的清白。
系密特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位至尊的陛下。
从詹姆斯七世的眼神之中系密特看到了一丝闪烁游移的目光。
那是不信任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乏力他只希望能够坐下来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拿起了一个酒杯。系密特连想都没有想一口将酒灌了下去。
那种醉眩眩的感觉再一次向他袭来但是此刻系密特却现这种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看着那些神情凝重的神职人员。
看着那阵阵黯淡的白光笼罩在两个受伤者的身上。
看着为的那两个祭司头上冒出的大颗汗珠。
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位祭司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什么话都没有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突然间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厅之中传来了一片呜咽之声。
从军官们无比哀伤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那位参谋长拥有着众多的敬重。
又过了一会儿正在治疗法恩纳利侯爵的祭司叹了口气道:“毒已然解了接下来需要的是休息。”
听到这句话那位始终沉默着的国王陛下微微了头从他那凝重的神情看不出任何东西。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回宫。”那位至尊的国王用冰冷的语调道。
突然间他转过头来对着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道:“你们俩跟我来。”
“今天我能够平安无事全亏了你们两兄弟。”
一路之上始终沉默一言不的那位至尊的国王直到下了马车才开口话。
“陛下这是我等的荣幸。”系密特的哥哥自然是那冠冕堂皇的话。
“我没有想到你的身手也这样好那个火鸡耍得不错看起来反应灵敏身手矫健同样也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天赋特。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创造万物的父神真是特别锺情于你的家族啊!”
听到这样的话系密特的哥哥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窃喜不过国王陛下心情的好转让他放心不少。
“你们俩看对于刚才那场刺杀行动的看法。”那位至尊的国王突然间又阴沉下来道。
“这个。”系密特的哥哥迟疑了一下道:“反正刺客已然被抓到严刑拷问之下肯定会有所收获即便那样也不行请魔法协会帮忙总可以知道那幕后的主使。”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冷冷地摇了摇头。
“对于行刺和暗杀你显然没有什么了解事先洗脑用诅咒在远处操纵刺客的性命事先服下延时死亡的毒药各种各样的花样多着呢。”那位至尊用异常冷漠的语调道。
“陛下怒我愚昧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够依靠猜测。不过值得怀疑的对象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刺杀行动既然选择在塞根特元帅的府邸元帅大人先无法脱却嫌疑虽然参谋长大人用自己的生命来洗雪军方的清白不过仍旧不足以令塞根特元帅从嫌疑犯的名单之中剔除毕竟那同样也有可能是刺杀阴谋的一部分。
“除了军方之外内阁大臣之中恐怕也有人值得怀疑。
“据我所知为了伽登的那件案子虽然陛下为了大局考虑并没有深究这件事情不过仍旧有一些人整天担惊受怕。
“狗急跳墙因此派遣刺客也并非是毫无可能事实上据我所知财政预算里面有几笔花销确实显得不明不白有几笔看上去好像是安家费。”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猛然间心头一动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刻道:“不管是否属实也用不着刻意去核实你把()那些值得怀疑的东西整理成专门的报告我希望能够尽快看到你的报告递交到我面前。你亲手交给我懂了吗?”
得到国王陛下的旨意财务大臣自然毕恭毕敬地连连头。
“想必还能够怀疑的就只有那些叛逆者和居心叵测、虎视眈眈的敌国。”
詹姆斯七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反倒魔族最显得清白它们不会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
一阵无声的苦笑令那位至尊陛下显得异常衰老和苍凉。
“陛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也并非不是一件奸事这场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至少能够令陛下知道在这特殊的时刻对于您来最重要的是保重自身的安危。
“这一次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侥幸那些刺客最大的失误恐怕就是选择了这场婚礼在塞根特元帅的府邸法恩纳利侯爵和我们两兄弟毫无疑问是没有人格理的特殊人物。
“如果是在另外一场宴会之上至少法恩纳利侯爵和我会离开陛下您的身边我们多多少少会有些交际应酬。
“那样的话即便系密特的武技再娴熟高也绝对难以格挡下来自三面的突然袭击。
“而对于我来同样幸运之神始终眷顾与我实话如果那只大火鸡离我再远一些的话我就只能够像依维那样用身体来掩护陛下您。
“最不幸的恐怕就是依维了腿上的石膏还没有去掉折断的双臂刚刚疹愈此刻又不得不接受治疗。”塔特尼斯侯爵连忙道。
“可怜的依维看样子最近他正在走霉运。”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故作轻松地道。
从王宫出来那位财务大臣自然急急忙忙前往财政部。
独自一人的系密特只要“想到回到红鹤旅店肯定会被那些满心焦虑的女人们围拢成一团问个不停他就有些兴趣索然。
因为记得早晨三步一停接受检查的麻烦系密特请宫廷总管替他准备了一辆宫廷专用马车。
当他回到那座圣殿的时候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陛下和大长老已在谈论刚刚生的刺杀。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波索普大魔法师打趣着道。
“教宗陛下您知道那些刺客的来历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神灵可不会去管这些世俗之中的事情。”那位教宗陛下淡然道。
“系密特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那几个刺客全都死了他们事先就服下了毒药被捕之后不久便全部毙命。”
波索普大魔法师缓缓道从他的语气之中系密特能够猜想眼前这三位或许早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与其那些刺客还不如你自己的现。”
大长老道看到系密特的神情有些变化他立刻补了一句:“这一次我们并没有监视你是教宗陛下在无意间有所感。”
听到这样的解释系密特稍稍放下心来他耸了耸肩膀什么也没有只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几个球。
轻轻挥舞起手臂让那些球在掌心和指尖来回往复跳跃着。
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和圣堂大长老这三位无一不是智慧高远睿智非凡之人看到系密特耍的把戏他们刻就明白了家伙的意思。
“非常有趣的玩具‘在简单中隐藏着真理’这句话还真得一都没有错误。”大长老感叹着道。
“是啊与其让法珠静止固定在空中还不如让它们在不停地运动中保持平衡这样控制起来反而容易。
“而且也用不着再费脑筋让‘大惩罚者’派上用场只需要再制作一些专门用于攻击的法珠所有控制的方式全都可以弄得一模一样。”波索普大魔法师连连头道。
“我还想去掉飞翔的能力。”系密特插嘴道。
“噢?你有更好的设想?”波索普大魔法师显然来了兴致他坐直了身体道。
“难道不能够让‘球’滚起来滚动肯定比飞行容易做到也会比能武士飞得更快。”系密特道。
“这倒是有趣的想法一个能够自动滚动的圆球。”波索普大魔法师皱紧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了头道:“这不难做到。”
系密特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圣堂武士除了自己几乎个个都拥有着异常魁梧高大的身材但是偏偏大长老看上去并不比平常人魁梧多少。
看着那随着阵阵“咯咯”爆响原本蜷缩着的身躯突然间如同魔术一般变得异常高大魁梧的大长老系密特此时此刻才知道令肌肉常收缩并非只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奇的是大长老原本显得皱纹堆垒那副饱经风霜的苍老模样令他看上去远比波索普大魔法师和教宗陛下更为年长。
但是此刻如同巨人般站在他眼前的大长老原本满脸密布的皱纹因为皮肤彻底张开的缘故消失得无影无踪。
配上那黑色多于白色的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系密特我非常期望你有朝一日能够达到、甚至过我此刻的境界。”熟悉的声音从那显得有些陌生的大长老的口中传了出来。
“是啊系密特我们三个人都对你抱有特殊的期望。”旁边的波索普大魔法师也道。
“诸神的力量需要依靠数量众多的信徒才能够被召唤到人间单独的一个神职人员的力量非常有限。”而魔法师并没有所谓最高力量的极限魔法师最擅长的是借助外力而召唤出强大的力量。
“不过力量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表现出来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无论是神术还是魔法抑或是力武士的武技和能武士的闪电最终都是精神力的体现。”
“神职人员依靠精神力召唤诸神的力量魔法师同样也依靠精神力来调控魔法元素或许力武士看上去并不需要精神力的帮助但是你应该非常清楚敏锐的感觉招式的变化对策的思索无一不需要精神力的支撑。
“当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力量的增长便达到了尽头这种情况在圣堂武士身上显示得最为清楚正因为如此圣堂武士后期的修炼往往转入对于精神力的修炼。
“我此刻要向你展示的是力武士在精神力修炼方面有所突破的结果从力武士的修炼获得突破的大长老历代圣堂也将我们称作为力者因此对于能武士来也存在最高的电者。”
到这里那位仿佛巨人一般的大长老双手一圈手掌相对抱拢在那虚悬的双手掌心之中仿佛抱着什么东西似的。
突然间大长老双手往外一推那推击的方向直冲着系密特而来。
但是系密特偏偏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一阵沉闷的撞击将他的身体打飞了出去。不过系密特仍旧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所击中。
那绝对不是风同样他也能够肯定那不会是某样隐形的武器。
刚才攻击他的那东西感觉起来根本就没有实质。
有什么比风更加虚幻难以捕捉。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思索明白突然间他又感到身体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抓了起来。
紧接着那股力量又变成了左右相反的两股力量在那无形却又巨大无比的力量夹逼之下系密特如同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
四周的景物飞快得旋转着从那稍纵即逝的影像之中系密特看到远处的大长老双手轮换循环推移着。
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都是大长老的力量运用的证明。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大长老时候的情景那一次大长老连手都未曾动一下就将他全身上下紧紧地锁定住。
“和你想像的有些出入当初我所运用的力量和此刻并不相同当初用来锁固你的力量是仅仅对圣堂武士有效的精神攻击。而此刻我所运用的一切对于每一个人来都能够有效。”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的话的正确性大长老双手齐推。
随着系密特的身体再一次被远远撞飞一连串喀嚓巨响声中两旁的树木突然间横七竖八地倒了下来。
系密特偷眼看去折断的所在全都破碎不堪仿佛被用力反复揉搓过那样没有留下一整块。
“运用你刚刚获得的全新的战斗力让我见识一下你最强悍的力量。”大长老高声喊道。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大长老提醒系密特早已经双手一挥令无数法珠围绕着他盘旋飞舞。
随着他嘴里吟唱着的那神秘的咒语那些法珠渐渐散出朦胧的蓝光。
笼罩上蓝光的法珠渐渐开始互相排斥起来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蓝光笼罩的范围越来越大。
“嘶嘶”声响偶尔飞起一道电芒在蓝光之中穿梭流淌那副模样看上去无比诡异和神秘。
蓝光看起来越来越像是一个圆球而系密特则被不知不觉地抬高了一些他的双脚二地半米看上去就仿佛是悬浮在巨大的蓝色圆球中央。
嘶嘶飞射的电芒显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亮丽最终朦胧的蓝光变成了灼眼的白光。
而系密特的身形在灼眼的白光之中显得朦胧黯淡。
突然间从巨大的白色光球之中飞射出一蓬如同萤火虫、又仿若万星辰一般的白色亮。
这些亮有的宛如随风飘舞、轻轻荡漾的柳叶有的就像那狂风席卷之中飞盘旋的尘暴还有的就像是闪电流星瞬息之间划过天际。
不过越来越多的亮变成了迅疾的流星这些流星毫不留情地朝着大长老击去。
“好。”随着一声暴喝系密特看到大长老双手连连抓出。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一把萤火虫轻轻地抓在了手里。
系密特看到那悬浮在大长老收拢成拳的手臂前面一米的那团白光。
看着那在极为狭的空问里面不停地以惊?
??的度窜来窜去的白色亮系密特一时之问什么话都不出来了。
“我要进攻了你最好心。”大长老轻笑着道。
突然间他手掌猛地一张那紧缩成一团的十几颗法珠飞的逃窜了出去。
又是手腕一翻又是刚才一模一样的双掌齐推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可绝对不敢再有所怠慢。
对于这种纯粹精神力的攻击系密特无从得知周围的这些法珠组成的防御阵是否能够抵档得住。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躲避系密特飞快地朝后逃去。
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大长老的度一都不比他差。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他只有穿着着那加的铠甲全力施为的时候才能够拥有这样的度。
原来力武士的最高境界便是那群的度。
看着大长老那轻巧的动作系密特知道依靠捷径得到的东西毕竟没有那一一滴修炼而来的可靠和灵活。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大长老又凌空虚抓了一把。
那稍微靠近一些的攻击扶珠又一次落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这一次大长老丝毫没有停留立刻随手一挥将那些法珠射了出来。系密特看到那些直冲着自己而来的法珠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就在这时稍微的一疏忽大长老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连忙朝两侧张望但是就在那一刹那间又一阵沉闷的撞击击中了他的胸口。
巨大的白色圆球化作灼眼的彗星被远远地抛射了出去一路之上所有阻档的树木全都被折断并且燃。
旁边的波索普大魔法师连忙施展起魔法将树林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火光映红了雾气不过却渐渐黯淡了下来。
“感受如何?系密特。”大长老缓缓道。
“这就是力者的能力?那么电者的力量又是怎样?”系密特彻去了保护自己的白光问道。
“电者可以凭空召唤出闪电的能量你的防护罩同样没有任何用处。不过和力者比起来电者的数量极为有限。”
到这里大长老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同伴。
“事实上通过这次对战我最希望告诉你的一件事情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所拥有的能力恐怕不会起到多少用处。
“并非仅仅只有圣堂能够做到自由运用精神力事实上在过往的岁月之中有些魔法师同样能够做到这一同样因为信仰而对精神进行磨练也可能达到这种境界。我无从得知那个魔族的创造者到底是哪一种类型不过我至少不希望你对于自己的力量太过自信。”大长老神情凝重地道。
“教宗陛下是否达到您这样的境界?”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他寻求的另外一条道路纯粹的精神力攻击是力量的峰却并非是唯一的峰。”大长老微笑着道。
“还有很多种强大的力量吗?”系密特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自己去寻求答案。你要远比我们三个人拥有更多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或许会现越来越多的秘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寻求力量颠峰的人是相当寂寞的需要抛却很多事情。”
听到大长老这样一系密特感到犹豫不决起来他非常清楚有许多东西是自己绝对不可能抛弃。
事实上当初令他走上这条寻求力量的道路的原因正是为了保护远在蒙森特的亲人。
母亲、沙拉姐、玲娣姑姑和文思顿对于这些人的亲情怎么可能割舍。
还有格琳丝侯爵夫人此时此刻她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占有很大一部分意义。
这又怎么能够割舍?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越感到仿徨。
他茫然地看着大长老。
第五章 再上征途
这里同样是丹摩尔的北部但是和繁荣的北方领地以及郁郁葱葱充满了生机被厚密的森林所覆盖的奥尔麦比起来这里实在是太过荒凉。
这里已经是比奥尔麦更北的北方不过却在丹摩尔的另一端。
不过和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比起来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温暖的南方。
四周全都是高耸的山脉和这里的山月水比起来系密特曾经翻越过的奇斯拉特山脉简直就是一座低矮的山丘。
这片土地拥有许多名称一一塔干高原天之台阶大地屋脊死亡之地流放所。
这里名义上是丹摩尔的土地不过丹摩尔王朝并没有将这里划分给任何一个省分因为没有人愿意迁徙到这里。
这里甚至没有一座城币方圆几千公里的土地上只有一座古老废弃的营地。
这座营地是当年将这片土地当作是流放地的时候建造的不过自从丹摩尔王朝普遍用苦役代替流放之后这座营地就渐渐被荒废了。
站在营地的门口系密特朝着四周眺望着。
一眼望去这里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是红色的这种红色来自那裸露的岩石和依附在岩石表面的红土。
因为尘土是红色的所以那肆虐的狂风也笼罩在一片红色当中。
天空看上去也是红通通一片。
朝着四周张望系密特居然没有看到一丝绿色。
狂风吹拂着裸露的红色山岩仿佛在告诫外来的人想要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相当困难。
这荒凉的景色令系密特感到一丝疲倦。
走进营地营地的大门早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四周的篱笆也残缺不全不过那些还剩下的栅栏已经变成了岩石一般坚固。
所谓的营房只是几座土堡只有这种低矮的建筑物才能够在长年累月的风化侵性之下残存下来。
在那些土堡围拢的正中央有个十几米宽的院子不过最重要的是那里开着一口井。
此刻用来封闭井口的条石早已经被清理乾净这对于十几个力武士来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里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最后一处水源正因为如此用不着系密特吩咐所有人都将水壶尽可能装满。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些进入更北面的群山之中的流放者是如何寻找水源生存下来的他同样也无从知晓那位菲廖斯大魔法师又是如何通过眼前这段旅程。
事实上一进入这座营地他就吩咐力武士们四下搜索过菲廖斯大魔法师有可能留下的踪迹。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土堡积起的厚厚灰尘足以证明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到过这里。
系密特无从猜测为什么菲廖斯大魔法师不取道这里前往群山深处或许在菲廖斯大师手里的地图上面拥有着另外一条捷径。
低头钻进了一座土堡除了正在值班的那两个人之外他的部下此刻全都聚拢在这里了。
和寻常的力武士身穿的银色衣服完全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甚至连他们头上戴的也不是帽子而是一副除了两个眼晴全都被严严实实遮盖起来的头罩。
“今天晚上谁负责值班?”系密特问道。
“八、九、十、十一前后夜两个人一班。”
系密特不置可否地了头。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字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这是为了什么。
毫无疑问当他们被挑选出来披上这件黑色的衣服的时刻他们已不再属于圣堂。
圣堂绝对不会承认他们的存在因为那会引起世人的恐慌。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他们的过去彻底斩断联系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二、三、四的代号。
“有人拥有有关这里的情报吗?从明天开始我们将只有地图作为参考。”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包括他在内这里虽然只有十五个人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都拥有着数十位圣堂武士的经历。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是否有人进入过禁魔监狱?”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其中的一个人了头这令系密特感到心情轻松了许多。
地图被铺开在了地面上地图的死角上压着油灯。
那个拥有着进入禁魔监狱记忆的力武士用弯刀的刀剑在地图上轻轻地画着。
“禁魔之地的范围大致是如此。”他用弯刀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系密特看着那最近的所在显然在到达那里之前还有许多路要走。魔法召“在这一路之上很难找到水源在没有进入禁魔之地以前还可以用魔法召唤出清水不过一旦进了那里就只能够依靠我们所携带的饮水。
“这里并非没有任何生命运气不好的话会碰上变异生物大多数变异生物都非常强悍。
“不过变异生物大多栖息补峡谷之中因此我建议沿着山峰前进。
“在这里并不存在所谓的道路对于我们来只要方向正确就能够到达目的地。
“考虑到我们的敌人有可能会对我们进行伏击我建议绕开正面的方向。
“只要进入禁魔之地我们就相对安全许多虽然靠近边缘的地方只能够称得上是弱魔之地只有四百公里范围之内才是真正无法施展任何魔法的禁魔领域。
“不过即便是弱魔法反应想要运用强有力的攻击魔法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但是我们却能够挥出应有的实力禁魔之地对补我们来没有多少影响。”那位力武士道。
“我补充一在禁魔之地里面有几块所谓的死地那全都是特别危险的所在。
“我对于这片土地的认知正是来自于一支调查队这支调查队的使命正是探索那些死地。
“那支调查队最终全军覆没不过覆没的原因并非是遭受袭击事实上调查队虽然受到过几次变异生物的袭击那些变异生物不是被杀死就是被赶走而最终杀死他们所有人的力量却没有任何人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所继承的那段记忆的拥有者因为是力武士的关系强行支撑到回到城里才死去。”另外那个人插嘴道。
“你是否能够标记出那些死地所在的位置?”系密特连忙问道。
“我能够记得几个不过不是很全。”那个人犹豫了一下道。
“把你所知的全都标记出来我们虽然冒险但是用不着送死。”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吞咽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回到了自己的土堡。
这或许算得上是身为长官的他所拥有的特权。
事实上除了这个特权之外他和那些部下没有什么两样就连铺盖也得自己背负。
卷起的铺盖只有手臂大粗细但是铺开却显得很大。
那面幸存下来的盾牌正好用来当作枕头因为时间仓卒根本就来不及将武器配齐。
不过拥有了新的力量系密特倒并不在意原本的那柄弯刀。
曾经和大长老对战过的他虽然最终以惨败告终不过这仍旧令他感到满意至少此刻他正大光明地进行对决足以和大长老见个高低。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最好的选择是偷偷潜入禁魔监狱察看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平安并且伺机将他救出来系密特倒是更愿意带着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圣堂武士兵团前往围剿那些叛逆者。
躺在柔软的鼹鼠皮铺盖里面系密特透过那狭窄的土堡缝隙看着外面的天空。
已经历过无数次的冒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这一次他的心里最没有把握。
无论是那些叛逆者还是这个荒凉的土地都给他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突然间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系密特知道他和他此刻的那些部下绝对不会出这样的声响。
事实上这些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式样随身携带的物品携带的方式以及那罩在弯刀外边的刀鞘无一不是他在历次冒险之中积累起来的经验再加上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学到的东西的总结。
系密特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更加用心地侧耳倾听起来。
声音毫无疑问来自营地外面。
又是一下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一次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像是某样东西放在金属板上所出的声息。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那些致命的银色圆盘那些银色圆盘被放在巨大的平板滑槽上面的时候肯定会出碰撞声。
一想到这里系密特刻冲出了土堡。
看到系密特出来看到他神情凝重地一下子扑到土堡上那两个正在值班的力武士自然能够猜到即将有事情生。
而且那十有**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汇聚起全部的注意力系密特眺望着远方的那片黑暗阴影。
那些叛逆者显然没有想到黑夜之中仍旧有人能够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窍门的他们更想像不到有某种肉眼看不到的光线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正因为这样那些蹑手蹑脚晃来晃去的敌人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系密特那警惕的眼晴里面。
叛逆者全都聚集在对面的山崖上面为了这一次的行动居然动用了两辆平板车这不能不令系密特感到惊诧。
不过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这些叛逆者即便能够知道他们的到来又是怎样如此迅地将沉重的平板车运输到这里?
难道叛逆者在这里已守候许久?
想来想去系密特只能够相信这个可能。
“站在那里别动装出什么都没有现的样子。”系密特吩咐道。
他心翼翼地爬下土堡。
没有出丝毫的声息所有的部下全部召集了起来。
用不着太多的语言几个动作足以让所有人明白此刻的情况。
如何进行夜战对于力武士来根本就是熟得不能够再熟的事情。
更何况在离开拜尔克之前系密特早已经将他所知道和叛逆者有关的一切都详详细细地整理成了报告。
而大长老和波索普大魔法师也根据这份报告研究出了一些应对之策。
在出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那些应对之策牢牢地记在脑于里面。
虽然在黑夜之中变换成四周一样的颜色显得有些不太必要不过包括系密特在内的每一个人仍旧那样做了。
躲藏在阴影之中一行人从漆黑一片连月光都照耀不到一的山阴溜了下去。
心翼翼地躲藏在对面山头的底下。那些力武士一个个作起了壁虎的勾当。
突然间两道白色的光芒从众人的头上滑过。
远处早已经有所准备的那两个当作诱饵的力武士飞跳下了土堡。
随着两声沉闷的轰呜远处刚才他们待过的所在已然沙石漫天、尘土飞扬。
那两道银光同样也是信号已然爬到山头之下的力武士们一跃而出朝着那些叛逆者杀去。
七八道朦胧白光朝着跳上山头的力武士们疾射而来。
不过这一次力武士们早已经有了响应的对策。
他们手里的弯刀早已经涂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岩胶。
那阵阵轻微的爆炸声那漫天飞舞的炸裂开来的电芒虽然声势惊人不过却对力武士们迎击的弯刀分毫无伤。
没有了这唯一的杀手锏战斗的胜利毫无意外地朝着系密特一方倾料。
正当系密特感到即将结束战斗突然间他看到一个叛逆者举起了银盘朝着地面砸去。
“散开!”
系密特奋力吼叫着。
扫视着刚才的战场除了一个一米宽的凹坑还有那如同被犁过的地面就只有四周那一圈残肢碎肉。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没有损失一个力武士事实上就算他没有出警告那些力武士也已注意到那个打算同归于尽的叛逆者。
所有这一切当初在拜尔克的时候便已然分析到正因为如此众人对于叛逆者悍不畏死的决心丝毫不感到奇怪。
此刻那两个当作是诱饵、留守在营地里面的力武士也被召唤了过来。
看到部下只有一个受到了一些轻伤系密特的心中总算有一丝宽慰。
此时此刻他总算能够理解当初盖撒尔大师的心情。
身为队长并非是一种荣耀而是沉重的职责。
现在想来当初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还真是令人头痛的累赘。
系密特无从得知如果自己处在盖撒尔大师的位置是否会愿意带上这样一个累赘。
“连夜前进?还是另外找地方休息?”一个力武士问道。
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系密特丝毫没有看到有任何生物存在的气息。
“仍旧回到营地我相信我们不会再受到第二次打扰。”系密特轻声道。
看着那仅仅只是飞去一层土皮的土堡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才好。
那些银色的圆盘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艘坚固无比的战舰化为飞散的木片可见威力是多么强悍但是却偏偏难以撼动这些低矮的土堡。
一物降一物的法还真是没有错误。
看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至少还可以修建这样的土堡用来抵抗叛逆者们的攻击。
不过系密特但愿这种机会不会到来。
回到营地这一次系密特命令值班者用暗哨的方式隐藏身形在那里值班放哨。
此时此刻系密特在赌那些叛逆者绝对想像不到他们会回到这座营地。
除此之外系密特同样也是在赌叛逆者会前来为他们的同伴收尸。
毕竟能够令部下如此视死如归那些叛逆者的领绝对不会是连捐躯同伴的尸体也不愿意善待的人物。
拿了一块清口胶在嘴里嚼着系密特一边透过那低矮的长条形的缝隙朝着外面张望。
那些粉碎的尸体仍旧散落在对面山崖之上。
心翼翼地走到门口系密特朝着外面的天空中张望了一眼。
从波索普大魔法师那里获得的经验让他知道想要在暗中窥视的话肯定要有一双眼晴。
那双眼晴或许来自天上的飞鸟同样也可以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非生命的东西。
没有人能够凭空看到一切魔法师毕竟不是神灵。
朝着天空扫视了半天系密特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他朝着门外走去。
走进对面的土堡里面的人没有出一丝声息。
此刻大部分人正在进行着自我修炼只有几个人正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并且心翼翼地修补涂抹着岩胶。
系密特走到了那唯一受伤的力武士身旁。
后者非常清楚系密特为何而来。
轻轻的舒展了两下手臂突然间拔出弯刀舞了两个盘旋。
“很不错恢复得很好。”
系密特了头道。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损失吗?”系密特问道他所要询问的对象正是那几个在保养武器的部下。
昨天是它们格挡了飞射而来的箭矢。
看到底下一片沉默系密特稍微放下心来对于力武士来武器就是他们的第二条生命。
往嘴里塞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双腿盘坐开始起他的精神力修炼。
自从见识到大长老那神乎其神的本领之后系密特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更何况在他的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奢望。
此刻他所拥有的并不仅仅只是圣堂武士的力量。
他拥有着力武士的强悍同样也拥有着能武士驾闪电的能力。
除此之外从波索普大魔法师那里他虽然没有学会系统的魔法不过至少能够施展几个魔法。
再加上那个莫名其妙的“自由之神”令此刻的他等同于一个天空之神斯凯的祭司事实上只要他愿意还可以成为生命之神、智慧之神、死神等等所有神灵的祭司。
大长老陛下曾经过精神力的极至无论对于圣堂武士、神职人员还是魔法师都是一样的存在。
或许将精神力锻链到大长老那样的程度自己自然而然便能够成为和波索普大魔法师、教宗陛下一样的人物。
只要“想到这些系密特的心中便充满了动力。
事实上他从来未曾有过想此刻这样努力修炼。
令四周的一切变得极为缓慢系密特让自己身处于这种与众不同的奇特状态之中修炼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修炼办法。
此刻的状态已令他的精神力挥到了极在系密特看来这样最容易取得突破更何况处补这样的状态之中一分钟的修炼就相当于十几分钟的成果。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感到有人在轻轻地碰触他的身体。
令意识回归原位系密特睁开了眼晴。
凑近那狭窄的缝隙系密特看着远处的情景。
对面的山头上停着一个像乌龟一样的白色的东西。
那东西相当大看上去就和此刻所住的土堡差不多。
那个巨大龟壳的一侧打开着一道门。
五个叛逆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他们在山头之上转了两圈就开始收拾起那些残缺的遗骸。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刻进攻或许将那个巨大的龟壳斓截下来也是不错的收获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天际散出两道银白色的亮。
亮显得越来越清晰明白。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东西魔法协会的典籍之中从来未曾拥有过类似的记载。
毫无疑问那两个奇怪的东西是能够飞翔在天空之中的飞船。
它门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是卷曲着翅膀的鹞鹰不过却拖着一条尖细的尾巴。
从那银白色的外表系密特猜想它们是用某种金属制造而成。
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些东西不大像是那位崔特先生的创作品事实上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像是任何一个魔法师的杰作。
那浑圆的外表那精细的花纹还有无数描述不尽的细节所有这一切都和那些魔法师的作品截然不同。
对于那些魔法师来他们的作品只需要能够实现预先的功能就足够。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在圣殿看到的那座传中诸神赐予的熔炉还有那会出刺耳声音的打造台。
这两样东西倒是和眼前所看到的叛逆者们驾驭的飞船有些相似。
只要一想到那有可能是诸神创造的作品系密特一时之问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道这些诸神创造的作品拥有什么样的威力?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开始犹豫是否要深入那荒凉之地。
思索了好一会儿系密特最终仍旧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枚水晶球。
他将意识对准拜尔克的方向。
令系密特感到失望的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感应到波索普大魔法师的魔法波动。
显然这里离开拜尔克实在太远系密特突然间想起波索普大魔法师好像对他起过水晶球互相联络的距离。
无可奈何之下系密特只能够掏出那卷羊皮纸。
他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时间没有碰过这件曾经令他欣喜不已的东西。
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并且用寥寥数笔将远处山头上那如同龟壳一般的东西以及漂浮在空中那宛如大鸟般的飞船描绘了下来看着羊皮纸上的墨迹渐渐消失系密特心中的忧愁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那大鸟一般的飞船缓缓地朝着这里飞来。
系密特虽然知道外面已没有任何人不过他仍旧有那么一丝担忧。
谁知道这些奇怪的飞船是否能够穿透厚实的土堡看到里面的景象。
那嗡嗡声越来越近系密特感觉到飞船就在头上不停盘旋着。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碰触地面的声音传来显然有什么东西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系密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令系密特知道那是一个士兵。
从脚步的频率和踩下去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得出来那是个个子矮身体轻盈的士兵。
不过此刻他的手里铃着一个相对于他来显得有些沉重的武器因此中心微微有些往前倾。
对于应付侦察兵的策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系密特朝着门口的墙壁轻轻一靠他的身体已然和四周融合成为了一个整体。
土堡里面的另外两个力武士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对于系密特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运用隐形的能力。
此时此刻他只感到诡异和滑稽只见对面的墙壁之上镶嵌着几对圆溜溜的眼珠。
如果是在以往或许他已笑出声来但是此刻危机临近令他保持沉默。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间一个脑袋伸了进来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那是个个子士兵不过那个个子士兵的怀里却抱着一个一米多长、看上去颇为沉重的东西。
那东西前端看上去像是一根叉子四根尖细修长的尖端两两相对占据着四个角落正中央是一根极为细长、端尖锐无比的金属杆。
系密特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玩意儿不过他绝对不打算尝试一下这东西的威力。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士兵甚至没有意思进来仔细看上一眼只是朝着四下扫了两下便将头缩了回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却朝着另外一座土堡而去系密特的心突然问提到了嗓子眼。
那座土堡里面有十几个人能否躲过那个侦察兵的双眼绝对是一件不太有把握的事情。
“来拉我上去那些家伙早就已经离开了。”
那个侦察兵突然间高声叫道:“我刚才就过连井都重新封死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
“好了别罗嗦了是头儿让我们心谨慎我马上拉你上来不过你先帮我把雷叉归位。”
“那么你把吊索放下来吧这东西可实在是太沉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咕噜咕噜”拉动滑轮的声音。
系密特的心里立刻有一种冲动此刻显然是起攻击的最好时机。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种武器的威力只要一想到昨天那高举着银盘、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那个叛逆者系密特又不敢轻易冒险。
毕竟还有另外一艘飞船在那里虎视眈眈谁能够保证那艘飞船上的叛逆者是否会不惜误伤自己人也要消灭他们。
静静地等待着。
听着那阵阵嗡嗡的声音远去。
系密特再一次窜到那条缝隙边上探头朝外张望。
远处的山头之上那些残缺的肢体已然收拾乾净只留下那一滩住灼的痕迹以及四周黯淡的和岩石几乎混为一体的血迹。
看着那些血迹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疑问这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地所笼罩着的红色是否是乾涸了的血液。
那个巨大的白色龟壳同样缓缓地飘浮在空中。
这一次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惊诧在这无比荒凉的地方根本就连一条路都没有除了能够在空中飞翔之外没有第二种办法可以解释它如何来到这里。
看着那移动中的巨大龟壳系密特感觉中那显然比当初魔族最早的飞船要快一些不过肯定比不上现在的魔族飞船。
所有能够在天空飞行的东西里面似乎以魔族的飞船最为迅接下来便是魔法师们驾驭的飞毯。
当然最慢的毫无疑问便是依靠铠甲漂浮在空中的能武士。
看着那一左一右、仿佛是保镖一般的两只“大鸟”如果能够成功捕获到一只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刚才并没有觉得此刻那巨大的龟壳和大鸟并肩而行系密特这才现那些大鸟其实并不是很大。
虽然那伸展开来的翅膀显得颇为宽大不过那个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制作的身体却狭拥挤系密特在脑于里面想像着如何将两个人塞进里面的模样。
现在想来那个从大鸟上跳下来的侦察兵是个矮子确实并非没有道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想要塞进那里面去确实显得有些困难。
看着那远去的飞船看着飞船已然只剩下天边的一个系密特朝着身边的力武士吩咐道:“准备出。”
毫无疑问这片荒凉之地只有力武士能够在其中自由的穿梭移动。
此刻在一片壁的山崖之上系密特这群人全都如同编蝠和壁虎那样吊挂在那里不过无论是编蝠还是壁虎都不曾拥有他们那和四周融合在一起的能力。
看了一眼那渐渐变得昏黄的天色再看了一眼远处那显然丝毫没有意思想要降落的三艘飞船系密特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从几个部下轻微的喘息声中系密特知道想要让每一个成员不至于掉队显然只有放弃追击。
事实上他有些犹豫毕竟曾经拥有过在天空中翱翔的经历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昼夜不停顿地飞行对于飞毯来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拜尔克到兰顿如此漫长的距离对于驾飞毯的魔法师来只不过意味着稍微辛苦一些需要花费几颗提神的药丸回来之后再补上两、三天的睡眠而已。
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下系密特知道这对于力武士来根本做不到。
“大家休息一下二号你去找一个适合过夜的地方四号五号你们两个确定一下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系密特轻声命令道。
他的命令刻被执行不过系密特自己也并非无所事事。
从右侧口袋里面取出星仪折叠好的星仪只有手掌大不过轻轻撑开却是一个圆球。
将天空中的那几颗最为明亮的星星准确地套住系密特记下了四周刻度盘上的数字。
半山腰一块凸出的平台便是二号找寻到的休息的地。两侧微微凸出的山崖正好将这里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里肯定长满了植物因为这样的地势很容易蓄水。
但是在这个地方一条沿着山壁攀爬而上的乾枯的蔓藤就是所谓的生机。
不过这已是系密特进入这座荒原之后所看到最大株的植物。
两个力武士跃上了峰他们担负着站岗放哨的使命。
而系密特则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地方那是最靠近平台的一块裂缝的后面平台上没有什么别的缺就是风稍微大了一些而这里是风最不容易吹到的地方。
看着那被晚霞映照得格外殷红的天空如果是在以往此刻无疑是最为美好和欢乐的时光。
但是现在面对着那一张张隐藏在头罩后面什么都看不见的面孔系密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绝对没有意思去打破这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
在出之前大长老、教宗和波索普大魔法师警告过他这支队伍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是一个整体在平时每一个人都是独二的个体。
不能够有太多的情感更不能够让他们想起自己的过去。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所事事他再一次闭上了眼晴开始进行精神方面的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此刻这样烦躁。
一会儿想要进行冥想联系一会儿又尝试着那经过大长老指的精神方面的修炼又过了一会儿系密特在脑于里面默默吟诵着诸神的咒文。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拥有太多的力量也并非是一件好事一旦在某一种修炼上无法取得进展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换一种修炼方式。
但是这走马灯一般的轮换下来除了令他感到心烦意乱之外根本没有一丝好处。
系密特极力想要收束心神但是令他感到头痛的是那纷乱的思绪好像并不受到他的控制。
猛然间睁开眼晴系密特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恐慌。
刚才的感觉非常可怕虽然大长老从来未曾提起过会生这样的事情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意识到如果刚才他没有及时停止修炼恐怕他已然成为了没有意识的尸体。
精神力的紊乱能够杀死自己?
这对于系密特来倒是一个全新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到底是恐慌而产生的错觉还是刚才真的处补危机边缘?
系密特感到非常犹豫。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天色仍旧没有黯淡下来显然刚才的冥想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吞下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朝着山崖边缘走去。
席卷的狂风总算令他那纷乱的大脑变得稍微好受一些。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系密特在平台四周转了一圈。
对于他那些部下来此刻同样无所事事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和他一样选择修炼。
作为一个力武士呼吸应该是节奏缓慢而又沉稳。
但是系密特却感觉到有两个人的呼吸特别微弱。
系密特在记忆之中迅翻找着他最终找到了如何打断别人修炼而又不至于令对方有所损伤的办法。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系密特对准那两个人的天灵盖轻轻地拍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已然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分出来一些击了过去。
“啊!”
一声轻呼其中的一个人终于清醒了过来而另外一个人则缓缓地歪倒在地上。
这样惊醒了大多数人不过仍旧有几个人处于无所知觉的状态之中。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就熟练多了。
他右手连拍将那些浑然忘我的力武士一一惊醒。
几乎每一个曾经修炼过的人都知道刚才所生的异常。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刻铺开地图查找起来。
事实上所有人最先想到的便是那神秘不为人知的死地但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离这里最近的死地也有五十多公里距离。
“他醒了。”
负责守护那晕倒成员的力武士轻声道。
“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那个“伤员”问道。
那个人并没有刻回答而是凝神静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道:很奇怪我没有感到伤害反倒好像刚刚突破了瓶颈。“
“突破瓶颈?”
系密特感到有些惊奇是因为这个地方诡异的力量还是因为刚才自己拍入的那股生命能量创造的奇迹?
系密特无从解释其中的原因。
“我的精神力好像也有一些增长。”另外那个差一昏过去的力武士也道。
“还有谁的精神力有明显的增长?”系密特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些力武士们刻纷纷潜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处。
最终那几个被系密特惊醒的人里面又有一个人精神力有所增加。
“这难道就是那神秘死地的力量?”一个力武士问道。
“或者这是那些叛逆者设下的圈套是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武器造成的结果。”另外一个力武士道。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系密特显然都在等待着系密特做出决定。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自己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惑着。
在那两个疑问之中他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用某种只有在他们进行精神修炼的时候、才能够挥作用的武器来暗算他们实在难以想像有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策划。
“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只要不进行精神修炼就没有什么问题我会试着找寻一下可能的原因二号你担任我的守护士一旦我有异常反应的话你就立刻唤醒我。”
着系密特仍旧盘腿坐在了原来的地方。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对于那纷至沓来的景象丝毫没有感到焦虑。
一开始他还试图坚持波索普大师传授的冥想训?
??因为冥想比其他任何修炼方式更加简单。
但是当系密特现这一切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他再也没有刻意去驱散任何一种想法。
事实上最终系密特根本就放弃了干预他只是在意识深处吟唱着对“自由之神”的赞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感觉到原本纷乱的意识变得平静了下来。
所有的意识都归拢于一个整体。
一个从所未有、系密特甚至连想像都想像不到的奇怪的组合。
就往常一样系密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沿着气息血脉运行的轨迹而移动着不过此刻除了气息和血脉之外还有无数繁复无比的波动到处是不安分的跳跃着的能量这是以往只有在冥想之中才能够感知到的东西。
不过那些纷乱的能量却在有意识地进行着某种特定的排序。
那种排序看上去有像乐谱。
随着意念的转换那些乐谱突然间被打乱并且重新组合。
重组最终打乱打乱又进行重组在那些纷乱的能量波动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随着气息血脉移动的意识却显得越来越缓慢仿佛凝滞住了一般。
罪魁祸显然是那些聚拢成团、包裹在意识之外的魔法能量。
不过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从那凝滞变得缓慢的意识体中分离出一丝极为精纯的生命能量。
这股生命能量被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血脉和身体。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再熟悉不过。
魔法师的冥想正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不过魔法师的冥想转化成的是魔力。
突然间一团来自外界的生命能量波动将所有的景象都消抹得乾乾净净。
系密特刻清醒了过来。
四周已然漆黑一片从一团朦胧的黯淡红光之中可以勉强的分辨出他的那些部下。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这已经是第四声爆炸了。”
旁边一直守护着的那位力武士压低了嗓门道。
系密特了头他飞身向上跃去。
令他感到骇然的是他居然估计错了力量。
跃过头的系密特差一因此而失去了平衡。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身体充满了一种不出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无所不在更仿佛没有穷尽。
毫无疑问刚才那与众不同的修炼给他带来的好处远远乎他的想像之外。
不过此刻系密特知道自己没有功夫探索到底自己的身上生了些什么。
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系密特飞快得站在峰。
远处又传来一阵轰呜那划破夜空、滚滚而来的轰呜声令系密特想起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雷呜。
爆炸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白天那三艘飞船消失的地方。
难道那些飞船就在停泊在离这里并不远的地方?
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事情不可能这样巧合。
只要想像一下今天他们飞跃了多少崇山峻岭只要思索一下从那个营地达到这一袋的距离。
踩着阴影在山峰和山崖间跳跃前进虽然系密特隐隐约约猜测到前方或许是一座巨大的陷阱不过那沉闷的爆炸声仍旧令他不得不去仔细侦察一番。
突然间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
这一次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只“大鸟”映照着黯淡的火光从两侧翅膀中间激射出一道道纤细却灼眼的白光。
正当系密特疑惑不解猜测着那些叛逆者正在和什么东西作战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地面上也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不过和刚才的爆炸声不同的是这一声爆炸显得异常响亮从山谷之中飞窜起无数亮丽的火花那飞散并且徐徐降落的火花交织辉映如同一株光的巨树。
那艘孤零零翱翔在天空之中的飞船显然知道大势已去掉转了方向朝着远处飞去。
一阵阵低沉的爆炸声仿佛在证明战斗仍旧在继续。
不过很快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
正当系密特想要往前稍微娜动一下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突然间他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一阵悸动。
这种心灵的悸动很久未曾出现不过系密特绝对不可能将它忘记。“心隐蔽前方有大群魔族。”系密特命令道。
一边着他一边将身体尽可能紧贴着岩壁的缝隙。
那心悸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魔族那高高在上指挥战斗的眼晴此刻开始指挥魔族士兵打扫战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离那座战场有不少距离因此魔族的飞船始终没有光顾这里。
即便如此系密特也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他朝着四周张望着。
“所有人都将铠甲的温度降低两度你们看上去太过显眼了。”系密特命令道。
原本那黯淡的微弱红光渐渐消失在漆黑之中。
“七号再降低两度。”
令那最后一显眼的红光消失在夜幕之中系密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
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山谷的时候系密特来到了昨晚的战场他知道这太过冒险。
令他感到幸运无比的是他最担心的魔族显然已经撒退。
底下那凄惨的景象令他感到心惊胆战。
叛逆者削平了一座山峰将一座要塞建造在一个宽敞的平台之上。
此刻无论是平台之上还是平台下方的山谷之中全都填满了鲜血以及散蓝色的尸体。
到处坍塌的山岩显然当初北方领地偶然现的战法那些叛逆者已然全部学会。
不过那几乎被夷为平地只有一些扭曲支架的要塞同样也证明了叛逆者们的最终惨败。
毫无疑问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些魔族都拥有着毫不畏惧死亡的性格。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系密特几乎可以凭藉想像知道昨天晚上所生的一切。
搜索着这惨烈无比的战场。系密特的注意力被一具“大鸟”的残骸所吸引。
他心翼翼地从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更感觉到这具残骸的狭。
那银白色的金属出乎他预料之外的轻薄。
那层金属软绵绵的全部依靠一些坚韧的框架支撑着整个结构。
那只大鸟里面正如他所想像的无比拥挤人是躺坐着挤进里面去的系密特看着那两具几乎被压扁了的尸体胃里实在难受之极。
看着那扭曲变形的翅膀看着那烧灼得漆黑的骨架系密特知道想要修复这东西几乎没有可能。心翼翼地将吊挂在右侧翅膀底下的那具雷叉却了下来系密特正打算去却另外那个。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劲风朝着他的后脑勺袭来。
第一章 高原
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被偷袭得手的恐怕就是圣堂武士之中的力武士了。
正因为如此虽然毫无防备系密特仍旧以最快的度作出反应。
他的身体往前一纵躲到了那具坠毁的“大鸟”残骸的后面。
“梆”的一声响亮那沉重而又令人出其不意的一击狠狠地落在了那片残骸之上。
系密特看着残骸之上显露出三条手臂粗细的印痕看着那漫空挥舞的无数根触角他感到一丝挫折感。
这已是他第二次受到蒙蔽上一次或许还得过去毕竟那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魔族。
突然间系密特的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念头。
当初虽然他同样没有现这个魔族的身影直觉之中却感受到了这个魔族的存在。
但是刚才他丝毫没有感到魔族就在身旁的征兆。
系密特微微一愣不过那猛抽过来的触角彷佛在提醒他此刻不是愣的时候。
系密特往旁急闪这一次他对于四周的地形不敢有丝毫疏忽他猛地用脚勾起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块双手劲击去。
那个长满触角的魔族显然对于这种兵器没有太多认知那些粗硕的触角轮流在岩石上猛击了一遍之后看到飞来的岩石丝毫没有受到损伤这才想要逃跑。
“砰”的一声巨响岩石砸落在地上!
那个魔族的触须接二连三被压在了岩石底下那滚动的岩石甚至差一把那个魔族的身体也卷了进去。
尽管最终那如同章鱼一般、能够斩断四肢逃跑的能力令眼前这个东西逃出了生天不过丢失了好几条腿对它无疑是非常巨大的损失。
那个魔族看到不妙再一次施展起那奇怪无比的逃跑功夫。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早就有所准备。
他一抖手腕从袖管里面抖出了一条前端带着十字弯钩用精钢打造而成的飞索。
用力一挥飞索将那亡命奔逃的魔族一下子缠了个结结实实。
那个魔族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地断折触须不过对于系密特来收回飞索再一次起攻击显然是更加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个魔族显然拥有着不错的智慧知道自己无法幸免它转过身来起了疯狂的攻击。
系密特对于那如同雨一般的鞭打确实有些头痛更何况他还要时刻兼顾四周的情况。
就在这时突然间又是一根触手猛然抽来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早已经有所现。
整座如同地狱又犹如坟墓的谷地之中潜伏着五只这样的东西。
躲过那迅疾抽来的雨般的鞭击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两只魔族那无数漫舞的触角此刻已然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许多触角已断折的魔族显然吃了大亏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一柄锋利的弯刀轻而易举地削掉了它的头颅。
用力蹬踹那缓缓掉落的尸体系密特将自己细的身形隐藏在了那个魔族的身后。
他的手仍旧搭在腰际弯刀的刀柄之上。
又是闪电般地拔刀出鞘跳起的刀光一闪即没那原本还算完整的尸体此刻已变成了两半而那两片尸骸的后面还有那个睁大着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神情的魔族。
那个魔族瞪视了系密特片刻之后终于轰然倒下在它的胸前显露出一条从左肩一直拖到右侧肋骨的可怕伤痕。
系密特反手又是一刀将那个魔族的头颅削掉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够令他感到安心。
看了一眼远处那已然显露在他眼前的几暗影此刻他可没有丝毫的兴趣再进行一场对战。
和它们正面交锋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周而复始雨般的攻击让它们在正面交战之中占尽了优势和它们作战系密特丝毫不感到比和一个力武士交战更加轻松。
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系密特仍旧走到了那片“大鸟”残骸的旁边。
他心翼翼地从残骸之上摘下一柄“雷叉”。
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用手握持沉重的雷叉显得有些勉强不过对于系密特这样的力武士来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系密特将那叉子一般的部朝着别处仔细地观察起手里的这件武器来。
能够活动的部位并不是很多其中的一处显然是扣的扳机。
除此之外还有一段插销用途显然是将某种形状极为特殊的晶体插入并且固定在那里。
系密特猜想正是这种晶体提供这柄雷叉毁灭性的强大威力。
当最后一个充满弹性的滑槽被系密特拨动之后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起。
系密特将嗡嗡作响的雷叉举到眼前他对准了远处一个仍旧潜伏着的魔族扣动了扳机。
令他感到困惑的是扣动扳机之后竟然什么都没有生。
系密特又扣动了一下这一次他更加用了些力气。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这仍旧是一场徒劳。
突然间原本嗡嗡的震响随着一阵轻轻的嘟嘟声响起渐渐平息了下来。
原本并不引人注意的一侧此刻亮起了两淡蓝色的光斑。
鬼使神差一般系密特再一次举起了那把雷叉他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一连串“滋滋”声响随着一阵轻微而又急的震颤无数道幽蓝色的光线划破了空气朝着远处射去。
那个不知道大祸临头的魔族猛然间一震紧接着那无数触手猛抽狂劈了一通之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系密特彷佛明白了些什么似的了头他将目标再一次锁定在了另外几头魔族的身上……
每一具尸体上都布满了食指般粗细的孔洞。
这令系密特吓了一跳虽然他自信以他最快的度能够躲闪过那密集的射击不过只要想像挨上一下的后果他便不由自主地感到毛骨悚然。
将另外一侧的雷叉同样心翼翼地拿了下来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些雷叉好像还有一根可以背在肩上的带子。
考虑到那漫长的旅途系密特立刻在那些已微微散出一丝臭气的尸体里面翻找起来。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他不仅仅找到了带子还找到了两包二十多根插入雷叉的晶体。
这样的现令系密特再一次振奋起来。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一件事情以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将所有的东西都搜罗一遍是不可能的。
因此系密特将目光转向了那些叛逆者留下的残骸。
除了一只“大鸟”系密特未曾现另外一架叛逆者的飞船残骸特别是那令他最为在意的龟壳一般的东西。
不过在要塞的端系密特又找到了四把雷叉这些雷叉显然被用来阻挡住那如同潮水一般的魔族的攻击。
只要看一眼要塞前堆积如山的魔族的尸体就可以想像这些武器的效率是多么高。
尽管如此要塞仍旧被魔族攻破。
系密特对每一把雷叉都检查了一遍显然失败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雷叉的晶体消耗完而来不及装填。
那些叛逆者们的失败显然是魔族悍不畏死冲锋陷阵的结果。
除了雷叉之外还有十几把连射快弩这原本是系密特最喜欢的武器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运用这种武器的专家。
不过此刻这些武器对于他来丝毫没有用处那些叛逆者或许能够依靠他们的特殊力量令那些箭矢变成一支支带着毁灭性闪电能量的利器但是他和他的那些部下们却丝毫没有这样的能力。
越往后魔族的尸体就越少显然这再一次证明如果不能够有效地将魔族阻挡在强悍而又坚固的防御之外以魔族那恐怖的力量单打独斗绝对是人类的噩梦。
看着那一张张仓皇失措的面孔看着那一副副死不瞑目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了一丝深深的无奈。
要塞并不是很大只有一个百米平方的平台和一排颇为坚固的矮房那平整的房之上同样横着许多尸体显然那里也曾经是战场。
系密特并没有走那狭又被尸体塞满的门而是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
在他的左手牢牢抓住窗台的同时系密特用右手握着雷叉指着前方。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阴影之中窜出无数鬼影般的触手。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他双脚一蹬身形向后飞去。
雨一般的光丝将幽暗的房间映照得一闪一闪而那疯狂挥舞着的触角更是令那里显得如同地狱深渊。
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更伴随着阵阵锐利无比的尖叫。
不过当系密特飘落到地上一切再一次变得静止。
重新跳到窗沿之上看着那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靛蓝色身影系密特稍稍吐了口气。
举起雷叉对准那个魔族的头颅又是一阵猛射。
直到那个魔族的颅骨爆裂开来系密特这才停止了射击。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这是一间卧室因为墙壁上有一张放折下来的水手床。
这里同样有可能是一个办公室因为除了床头的那张矮柜上面放了些杂物之外就只有一个放满了文件的书架和一张杂乱的写字桌。
系密特翻了翻那些文件。
大多数东西都不能够引起他的兴趣这座屋子的主人显然是管理帐目和货物的会计。
不过系密特找到了一张标记得非常详细的地图毫无疑问这是最大的收获。
这张地图并没有他们自己手里最精细的那份地图准确不过在上面却清清楚楚地标记出了许多东西其中那些红色的所在系密特隐隐约约记得和那传闻之中的死地非常吻合。
除此之外还标记着要塞和补给的位置其中的价值系密特自然再清楚不过。
心翼翼地将地图收进怀里系密特朝着门口走去。
突然间他抽出弯刀闪电般一个横斩。
锋利的弯刀轻而易举地切开厚实的墙壁和木质的门板。
“吧嗒”一声门板掉落了下来随之一起垂落的还有一条断折的触须……
将整座要塞搜索了一遍居然杀死了五个魔族潜伏者。
这一次的收获在系密特看来相当不错。
那六枝雷叉显然能够大大提高他所率领的这支队伍的战斗力。
更何况还有那张地图。
有了那张地图就可以令他们躲过重重危机更避免了在半路之上遭到伏击。
从那座要塞找到的地图并不只一份对于系密特来这甚至让他免于重新标记地图之苦。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玩意儿令他很感兴趣。
那件玩意儿来自于一个叛逆者军官很显然它和雷叉是差不多的武器只不过威力要比雷叉了许多和威力相对应它的体积也了许多拿在手里简直就像是一个玩具……
回到临时营地系密特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掏出那卷神秘的羊皮纸。
从那个废墟之中找到的地图显然是最为重要的情报和资料。
但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羊皮纸上写满了字迹那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给予他的回信。
亲爱的系密特:
必须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我们核查了你所描述并且画下来的那两种神秘飞行器最终现那并非是魔法协会之中某位魔法师曾经的作品而是传中诸神的战车。
看来我们的敌人已然远远走在了我们的前面他们已经找到了和诸神有关的线索。
因此我、大长老和教宗陛下共同商议之下的结果或许会令你感到困惑。
我们非常希望你和你的部下能够在救援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同时尽可能多收集和诸神有关的情报。
最好能够捕获崔特想必他掌握着所有的关键……
看着羊皮纸上来自于远方的信息系密特突然间感到无比的困惑。
事实上原本的任务就已然令他感到难以实现而此刻这意外的变更更加令成功的可能性显得异常渺茫。
系密特虽然对于那位崔特先生并没有多少瞭解不过他却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位崔特先生是个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以及安纳杰魔法师齐名甚至有可能更为高的智慧绝的人物。
更何况谁都没有把握那位崔特先生仍旧留在这里毕竟这个地方对于魔法师来是最难以挥出力量的诅咒之地。
不过转念一想这或许又是一件好事找寻不到目标可不是他没有尽到职责和使命。
而且现在自己的手里已然拥有了叛逆者的详细情报如果那三位大人物愿意的话大可以派遣成千上万的圣堂武士和魔法师对这里展开围剿搜索每一个据总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想到这里心情变得好了许多的系密特轻轻的舒展开那张羊皮纸他摸了摸羊皮纸的表面将所有的字迹全部擦去然后掏出了那浸满了神秘墨汁的鹅毛笔。
想要将整张地图丝毫无误地描绘一遍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幸好这对于系密特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在奥尔麦的时候大家就经常描绘一些简易图纸。
事实上每一个季节猎物的分布总是会有所变动而绘制和分享自己亲手绘制的猎物分布图原本就是奥尔麦森林里面建立友谊、获得认可的最好办法。
系密特迅地将所有的标记按照方位位置的大致情况在羊皮纸上画了个简图。
不过他在每一个标记底下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地标上了地图坐标。
这是最为完美的简图标注方法是汉摩伯爵在他十一岁生日那天当作礼物教给他的本领。
把六把雷叉全部分了下去简单教了一下雷叉的用法系密特便让那些力武士们心守护而他自己则再一次进入了沉思和冥想。
系密特并没有急于赶路他打算再留一夜的原因对那些力武士来是为了看看魔族和叛逆者们的反应而他内心深处却是想要探索一些昨天晚上那被打断的奇特境界。
系密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虽然并没有实质性的增加但是却拥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双腿交叠盘拢系密特进入了修炼之中没有昨晚的犹豫和旁徨几乎立刻进入了难以言喻的状况。
仍旧是那沿着血脉缓缓流动的魔法团不过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和昨天的魔法团比起来此刻那流淌在体内的魔法团显得浓稠浑厚。
不过令人困惑的是转化成生命能量总是那么有限。
系密特试图刻意用自我意识去改变那自然而然的能量流动和转换但是他马上现令循环变得更加迅聚集更多的魔法能量丝毫不显得困难。
但是转换成为生命能量仍旧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事实上用意识推动循环本身就需要消耗生命能量正因为如此生命能量非但没有得到增强反而渐渐削弱。
不过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生命能量并没有太多的用处除了可以将沉睡之中的人没有伤害的惊醒就只有在生命垂危的时刻令人保住一线生机。
而且在他的印象之中生命能量太多会迅损耗太少的话一场恬美的酣睡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补充。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系密特并不是非常在意相反倒是认为能够用来推动循环的度或许是生命能量此刻最大的用途。
不停地推动着但是随着那团魔法能量聚集体变得越来越浓稠循环的运行变得越来越缓慢。
不过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随着生命能量越来越多的消耗仍旧有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涌出来。
这些生命能量只有很一部分来自于魔法能量的转化大部分是从身体血液之中涌出来。
系密特再一次从修炼之中醒来不过这一次他并非是被别人所惊醒。
那聚集得过于稠密的能量块彷佛堵塞一般变得寸步难移这令系密特感到后悔不已对于一个力武士来实在没有比无法令气脉流转更令人感到头痛的事情了。
带着一丝烦恼更带着一丝忧虑系密特看着远处的天际。
夜色已然笼罩群山在月光笼罩之下那些嶙峋的山峰就彷佛是扭曲的妖魔。
系密特无从知道这无比丑陋令人感到恐怖的景色到底是因为这里原本就是穷山恶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此刻他的心情实在欠佳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往前方的道路将更加坎坷难行……
当东方稍稍可以看到一丝光明力武士们已然上路。
按照那张地图上的指系密特一行决定紧贴着那些叛逆者的路线而行。
一路之上总是派出两个前哨在前方搜索他们的手里全都配有那种雷叉按照系密特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射杀沿路上所看到的任何一只飞鸟。
这里毕竟是那些叛逆者的地盘而训练飞鸟充当眼线又是一件顺理成章而且轻而易举的事情。
除了射杀飞鸟之外另外一个隐藏身形的办法就是在崇山峻岭之中翻越而行从一座山峰跨越到另外一座山峰从一条山脊翻上另外一道山脊。
这支与众不同的队伍不仅仅根本就不从任何一条道路通行事实上他们甚至连山间的路也根本不走。
那些对于力武士来用跳跃和飞跨难以到达的地形这支与众不同的队伍就用他们手里的飞索渡过至于更远的连飞索都难以企及的距离还有专门用来架设索桥的工具。
不过在所有力武士之中只有系密特一个人能够运用这件工具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件工具原本就是为他量身订做而成。
那件工具是一根尾部拖拽着细长绳索的梭镖不过梭镖的端却大有名堂。
就像此刻系密特正站立在一座孤立的山峰手里托着那支梭镖。
在他的身后两个力武士早已经将绳索盘好理顺只有这样绳索才不会纠缠在一起。
系密特的目标是远处的那座山峰那座山峰距离这里大约有两百多米虽然可以通过下面的山路绕过去不过系密特仍旧打算用最为直接的办法到达那里。
将所有的力量灌注于手臂肩膀背脊腰部和大腿系密特的身体在瞬息之间变大了将近一倍此刻他的样子看上去还算接近于一个真正的力武士。
猛地一力他将手里的梭镖远远地投掷了出去。
看着梭镖钉在了对面的山峰之上系密特用力拽了两下。
绳索还算牢固显然那弹开的巨爪牢牢地钩住了对面山头上的树木和山崖。
系密特轻轻地挥了挥手一个力武士已然飞身跳上了那尾指粗细的绳索。
任凭绳索在狂风之中飞舞飘摇那个力武士始终紧贴着绳索朝着远处山头滑去。
平衡和轻盈的动作原本就是力武士的特长就连系密特这个在这方面最不擅长的半吊子想要做到这样也轻而易举。
一个接着一个力武士从那震动飘摇不停的绳索滑到了对面的山头之上而那被对面山头的力武士用力拖拽绷紧的绳索对于后面的队员来就更显得平坦而又轻松。
系密特并非是最后一个毕竟最后那个人需要冒和第一个人同样巨大的风险……
突然间一阵轻细的嗡嗡声引起了所有人的警惕。
几乎在瞬息之间这些训练有数的力武士们便将自己融合在了四周的环境里面隐藏了起来。
那轻细的声音来自山腰附近。
轻轻拨开阻挡在前面的一片树叶系密特看到一艘“大鸟”正如同一阵风般从山腰旁掠过。
又是一阵嗡嗡声响起这一次的气势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过了一会儿环绕在远处群山之间的那薄薄的雾气如同沸腾的锅子一般喷涌翻卷着白茫茫的雾浪。
嗡嗡声变得越来越近最终变成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噪音。
令所有人感到惊诧的是一大群“大鸟”浩浩荡荡地朝着刚才那只“大鸟”前进的方向追逐着。
这浩浩荡荡的“飞鸟”大军以雁群一般的姿态排列成整整齐齐的阵形但是所给人的感觉并非是迁徙的匆忙而是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
突然间一阵非常不和谐的异常低沉的轰鸣声令群山为之震撼。
那缠绕在群山之间的雾气在低沉的怒吼声中化为片片飞絮。
看着那时隐时现在迷雾之前快飞掠而来的巨大阴影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那些力武士们都一时之间不出话来。
系密特稍稍探出头去向下方张望。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不过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那东西像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鲇鱼。
有一个巨大的脑袋系密特觉得那东西的脑袋圆溜溜的前端似乎和鲇鱼一样生长着触须。
身体虽然没有脑袋那样巨大却显得异常修长。
系密特估计至少有两三百米长。
稍微思索了一下系密特连忙掏出那卷神奇的羊皮纸。
看了一眼羊皮纸上面没有任何字迹不过系密特仍旧用手抹了抹这至少能够令他用不着担心在写信到一半的时候受到远方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打扰。
仍旧是那简单的描述仍旧是那粗糙得令人难以想像的草图。
突然间系密特惊诧地现他刚刚写下的那些墨迹已变成了灰色这是远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已看过这份信的证明。
匆匆忙忙地落款系密特迅地将羊皮纸变成了空白。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一团墨迹神奇的从羊皮纸中浮现了出来那熟悉的笔迹令系密特感到欣喜。
亲爱的系密特:
你所看到的东西令我感到惊诧显然叛逆者已然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你所描述的那个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诸神所造的冲锋舰那是仅次于战舰级别的舰只。
以往你所提到的龟壳形状和大鸟形状的飞船全都并非由人操控让人搭乘其上恐怕是崔特的杰作。
但是诸神的冲锋舰却是少有的曾经让人类搭乘过的战舰。
事实上在诸神使者的恢宏兵团之中除了主力战舰就只有冲锋舰曾经搭载过人。
不过至关重要的是传中那些龟壳和飞鸟的操纵者是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智慧的生命体只有冲锋舰和战舰上的指挥官才是真正的诸神使者。
波索鲁大魔法师最近这段日子显然对神话传里面的诸神使者以及他们的创造物进行了非常深刻的研究。
正因为如此在信的后半段摘录了大段大段对于那些使徒创造物的描述。
其中对于冲锋舰的描述更是令系密特大惊失色因为从记载之中的描述看来这种等级次于战舰的飞船拥有着在他看来过战舰的威力。
看着那支舰队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远去的方向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祈祷但愿他们所前往的并非是丹摩尔的哪座城市……
将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那份信传阅了一遍系密特压低了声音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此刻我们所面对的将是力量悬殊到根本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叛逆者所拥有的已不仅仅只是一些异乎寻常的强悍武器而是能够轻而易举毁灭整座城市的诸神作品。”
就算系密特不解释那些力武士看过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回信之后也已清楚此刻的情况。
互相张望了一眼二号用异常平静的语气道:“尽管此刻我们已和圣堂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仍旧记得当初传承上一代核晶之时的誓言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出生之日开始便非常清楚自己以及自己的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
“圣堂之中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女孩都非常清楚我们是保护其他人的刀剑和盾牌我们并非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但是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被这种恐惧所动摇。
“事实上此刻我们跟随你担任你的部下早已经有所准备你的经历我们深有瞭解能够成为你的部下我深感荣幸。”
听到这委婉却坚定的话语系密特已然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回答。
心翼翼地取出了地图系密特确定了一下方向。
用手指比着刚才那支气势汹汹的舰队远去的方向系密特搜寻着那一路之上被标记出来的要塞。
那并非是当初他们所看到的那座被彻底摧毁并且废弃的要塞。
“去看看热闹还是继续前进?”系密特问道。
“那个地方离我们好像远了一些。”一个力武士轻声叹道。
“不过那些战舰前来的方向倒是离我们相当靠近。”二号指了指地图上标记出来的一个道。
临时变更了前进方向之后系密特一行越显得心。
尽管满心不愿意不过为了避免被现因此不得不在山脊之上心翼翼地走着。
那幽静的空谷只要山崖上掉下一块岩石“劈哩啪啦”撞击山崖的响声就足以将所有敌人吸引过来。
而行走在山脊之上以力武士们轻盈的脚步绝对能够做到无声无息再加上那附着特殊涂层的外衣足以令飞奔起来的他们丝毫看不见人影。
这一次系密特布了六道观察哨每一个哨兵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雷叉面对那传之中能够将整座城市轻易铲平的强悍武器他的心里丝毫不敢有所大意。
那源源不断消散不去的雾气令系密特感到诡异这一路之上根本就看不到一水的痕迹这些雾气的出现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这些雾气这片山脉之中居然少有的充满了生机。
不过能够在这里存活下来的几乎全都是昆虫没有飞鸟甚至连老鼠都没有一只在这片到处笼罩着迷雾的所在最高等的生物恐怕就只有那潜伏在路旁的蜥蜴以及盘踞在山脊之上的蛇类。
系密特从内心之中讨厌这个地方作为一个喜爱自然的人他喜欢自然界之中的大多数生灵却唯独不喜欢蛇和爬虫。
虽然未必像那些女人一样将这些丑陋、带着难闻气味的生物看作是邪恶的化身不过系密特仍旧下意识地远离这些异样的生物。
这同样也是他在前方布设下六道前哨的原因系密特命令他们做的事情之中除了搜索和打探之外还有便是清除沿路之上的蛇类。
以力武士的行进度那个地图上标记出来的所在已然近在眼前不过出于谨慎的考虑系密特并没有让众人靠得太近。
离地图标记所在位置三公里外的一座中空的山峰成为了他们临时落脚的所在那是一座受到风蚀部崩塌了的山峰正因为如此那里自然形成了一个漏斗状的环形。
不过对于系密特一行来这里无疑是最好的隐蔽所和藏身的要塞。
从这座山峰的北侧透过重重山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们想要搜索的那座要塞。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张地图上标记出底下有一座基地的话根本没有人会想到在那茫茫的雾气之中居然隐藏着秘密。
看了一眼白亮的天色此刻显然不是搜索那个隐藏在浓雾底下的基地的好时机。
将三号四号招呼过来站岗放哨系密特径直走到一处背风的所在。
和往常一样大多数力武士已然进入了修炼的状态当然因为吃过亏总是有一个人清醒着以便随时将其他成员唤醒。
系密特同样盘腿修炼起来这一方面是为了打时间不过另一方面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对于此刻的他们来无疑是更多一分平安的保障。
令系密特再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原本显得太过浓稠、连动弹一分都显得困难的那个能量团此刻彷佛变得稀薄了一些不过气血血脉的运行循环附近却堆积残留着一层淡淡的魔法能量。
系密特尝试着用那个能量团将魔法能量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绝对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些已附着残留在气脉附近的能量体显然极力排斥新加入的夥伴。
不过原本近乎于停滞的循环此刻再一次流淌起来唯一令系密特感到苦恼的是这需要花费的生命能量显然有着入不敷出的趋势。
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之中魔法能量已充满了他的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个脏器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魔法的能量。
系密特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最终因为吸收的魔法能量实在找不到卸放的所在以至于再一次堆积在气脉血管之中令循环再一次变得停滞。
系密特这才感觉到有些异常。
那几乎干涸的生命能量正通过能量的转换一的积聚起来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参与到这种能量转换之中所以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生命能量恢复的度要比以往快得多。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循环如果力武士修炼的气血循环对于他来无比熟悉的话那么此刻这种魔法能量和生命能量的循环显然从来不曾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
更令系密特感到诡异的是这些魔法能量随着转化和聚集开始变得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均匀。
那些魔法能量显然正按照不同的特征聚集成团而且不同的脏器所聚集的能量团的属性也显然有着极大的偏向。
系密特从来未曾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起过冥想能够令魔法分类并且存储于身体内部脏器。
按照以往的常识魔法能量应该仅仅存在于大脑偶尔会有一部分聚集在四肢和皮肤。
系密特无从得知此刻蕴藏在自己体内的魔法能量到底有多少他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此刻的他肯定已能够施展许多以往根本无法施展的魔法。
另一个完全有把握的事情便是他比其他魔法师更加容易聚集魔力。
当然看看魔法能量转化成生命能量的度系密特同样也知道他的魔力会不断减少。
系密特无从得知什么时候这些魔力会消失殆尽。
无所事事的他从胸口的插兜里面拔出了几根细长的钢针。
这些钢针都是他请工匠精心打造而成每一根都有三寸来长左右两边挖了两根血槽。
嘴里轻轻地吟唱着一段神秘的咒文这是离开拜尔克之前波索鲁大魔法师教给他的几个特殊的本领之一。
一边吟诵着咒文一边系密特飞快无比地将一支手镯、三枚戒指套在了右手之上。
除了这几样东西之外系密特的手掌心上还托着一块精心雕琢的钢块钢块的正面被抛光得如同镜子一般明亮光滑。
随着一阵极为轻微的“吱吱”声响那如同镜面一般光滑的表面凭空印出一个并不繁复却精细至极的魔法阵。
构成魔法阵的每一条纹路以及上面的魔法文字的每一个笔划都如同丝一般纤细。
那个突如其来的魔法阵在阳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金色的光彩。
系密特心翼翼地将手里的银针紧贴着镜面那如同丝一般的魔法阵居然被挑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将魔法阵包裹在钢针的表面此刻那并不繁复的魔法阵如同缀在钢针上的花纹显得异常漂亮。
看着手中的杰作系密特丝毫没有把握毕竟那个魔法阵原本应该贴在一个拇指大的钢珠之上而并非贴附于纤细狭长的钢针表面。
将嘴里吟诵着的魔法咒文变换成为另外一条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系密特的食指尖端聚拢起一团米粒大的灼眼亮光。
用钢针轻轻地一成功和失败就在此一举。
突然间米粒般大的灼眼亮光消失在针尖端。
系密特丝毫没有停顿咒语的吟诵同样他也一刻未曾停止对手里的钢针输送闪电的能量。
所有这一切持续了整整三分钟最终那根钢针再也难以将闪电的能量灌入其中。
系密特轻轻?
?将钢针朝着地下一甩。
如果是在以往他绝对可以肯定钢针或许被崩开或许会深深插入岩石缝隙。
但是此刻随着一阵暴闪的电光以及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爆响令系密特感到惊讶这一次钢针并没有被崩开更没有插入土壤而是在那声清悦无比的爆音之中化为了碎屑。
而底下那块岩石同样也被这毫不起眼的爆炸震出了无数道裂纹。
这就是魔法武器的威力此时此刻系密特的心中别提有多么高兴了他的脑子一转一个新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系密特不得不承认手里的这块微型的神之铁砧是件了不起的神器用它可以轻而易举地制作出最为精细的魔法阵。
系密特一连制造了十个聚能阵和十个震荡撕裂魔法阵所有这一切都被心翼翼地贴在钢针之上。
将第一根钢针充满能量系密特这才注意到一个该死的问题他没有办法令两根以上的充满闪电能量的钢针和平相处。
百无聊赖地将钢针朝着山崖一角掷去系密特怎么也未曾想到随着一阵轻微的霹雳雷鸣远处山崖之上的大片岩石纷纷滑落下去。
随着一连串嘈杂的劈啪声响坠落的石板在半空之中便已因互相碰撞摔得粉碎。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端截断的所在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平整光滑。
毫无疑问这就是撕裂的威力。
如果手里有一把这样的暗器对准敌人倾泻而出即便未曾击中要害恐怕对手也没有什么还手或者活动的能力。
可惜系密特实在想像不出如何存放这些危险至极的武器……
看着天色渐渐变得黯淡下来看着月光替代阳光将那些微的光明照洒人间系密特让所有的部下从修炼之中苏醒。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扭手晃脚做着适应的练习。
随着系密特的一阵轻喝一个个矫健魁梧的身影没入了那宁静的夜色之中。
不过当系密特渐渐靠近那片云雾笼罩的所在所有人都已然现夜色其实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宁静。
稍微靠近一些系密特就听到那隐隐约约金属敲击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沉闷的钟声同样也像是在打铁。
继续往前摸索而行越靠近那个基地那打铁的声音就变得越清晰。
突然间一阵极为轻细的呜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原本就雾气蒸腾的山谷立刻喷涌出一股波涛海浪一般的水气。
在普通人的眼里这股水气和四周的雾气或许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系密特的眼中那股水气之中夹杂着庞大的热能。
系密特轻轻打了个手势所有的力武士连忙跟了下来。
山涧谷地的地面郁郁葱葱到处可以看到一人多高的蔓藤和杂草。
系密特命令部下将草地之中清扫出一块空地四个哨兵站立在四个角落不过他们需要注意的反倒是草丛里面隐藏的毒蛇这是系密特的命令。
从这里已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基地如果上一次看到的那座基地更像是一座要塞的话那么这里显然就彷佛是一座矿山和工厂。
在草丛之中穿行显然很不容易被现系密特一行心翼翼地靠近着那座基地。
因为讨厌那些蛇类系密特用那奇特的铠甲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缝隙。心翼翼地趴在草丛堆里系密特和那些力武士们观察着四周。
这座基地全部建造在谷地之中基地的地面是用某种矿渣铺设而成上面浇注着厚重的沥青。
两排高耸的支架上挂着能够任意滑动的滑轮七八根两三个人环抱粗细的圆形金属管子正不停地往外吐着白茫茫的水气。
那水气时而缓缓蒸腾而起彷佛那天边的白云;时而喷涌而出如同那劲急的喷泉。
“叮叮当当”嘈杂的敲打声从底下传来系密特东张西望甚至将那异样的眼睛伸出很远才总算找到那往底下伸延的通道。
在基地的一角整整齐齐地排着十几辆平板车它们之中的一部分已然彻底完成不过大多数还缺少一些零件。
除了这些平板车之外令系密特最感到惊诧的还是那吊挂在滑轮之上的“大鸟”。
难道这些叛逆者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够仿造诸神的作品?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叛逆者真的拥有这样的实力显然他们将毫无疑问地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仅仅想像一下一千多只“大鸟”在拜尔克上空肆虐数千把雷叉将那致命的雨一般密集的攻击倾洒向大街巷系密特几乎无法想像下去那将是何等可怕的景象。
“你们守候在这里。”系密特吩咐道。
如同闪电般窜了出去系密特的身形在瞬息之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刚才将那触须一般的眼睛搜索四周的时候系密特已想好了进入的办法。
尽管这座基地显得异常繁忙尽管到处是忙碌着的工人以及走来走去负责巡逻的哨兵不过对于系密特来这一切都丝毫阻挡不住他的脚步。
不过为了心起见系密特仍旧选择紧贴山崖从那些喷着水气的金属管子的后面进入基地。
那几根管子旁边显然是最为安全的所在四周别巡逻兵就连一个工人都找不到。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那几根管子散出来的热量即便在这深秋时节也令他感到煎熬般难以忍受。
特别是当那些金属管子喷涌出那一股股向上激射、数十米高的水气的时候四周的空气灼烫得如同油锅蒸笼里面一般。
系密特一步不敢停留飞窜到一排金属架子的旁边这里是最为靠近那个入口的所在。
那个入口是能够令四个人并排而行的、向下延伸的台阶那里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戒备森严。
入口两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守卫在四周还不停地有人巡逻者。
系密特粗粗地估计了一下紧盯着入口的固定哨卡就有五个人之多还有那时而瞥来的眼睛。
在如此严密的注视之下想要蒙混进去显然并不容易。
看样子只能够等待时机的到来。
第二章 工厂
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工人推着一辆大拖车朝着这里而来。
系密特丝毫没有犹豫飞身往旁疾闪这里是不起眼的角落系密特只是希望能够蒙蔽这个工人的眼睛。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工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地将支架搬运到车上。
系密特乘着那个工人没有注意闪身钻进了那辆大拖车里面。
“***居然装不下了。”
那个工人疑惑不解地看着那剩下的一堆支架不过对此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拉着拖车来到一道滑槽那个工人踩了一下拖斗的卡钩。
随着一阵淅沥哗啦的声响那些支架连同系密特一起滑入了滑槽之中。
早已经将那层奇特的铠甲变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再紧紧抓住两侧的几根支架系密特倒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只不过那条滑槽的长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令他感到有些晕头转向。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四周一片漆黑系密特稍微犹豫了一下用力猛地一蹬飞身跳到了空中。
几乎在他跳起的同时一股汹涌的热浪将他刚才藏身的所在彻底吞没。
闻着那刺鼻的酸味系密特暗自庆幸刚才及时逃脱危机。
心翼翼地沿着墙壁往上攀爬系密特终于摸到了部边缘。
飞身跳上墙头系密特让那件新生的奇特铠甲自己清扫了一般将所有的灰尘和杂质抖落到一旁。
令自己重新和四周融为一体系密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这里显然便是基地的底部只是不知道是在第几层。
旁边就是一道连同上下的楼梯这里用人来人往加以形容丝毫不会感到有所夸张。
这座大厅看上去甚至要比勃尔日的市政大厅更为宽敞数百根粗硕的立柱牢牢地支撑着天。
大厅的天花板上安装着许多滑轮挂勾每一个滑轮挂勾的底下都对应着一个平台。
吊挂在那些滑轮挂勾上的东西对于系密特来已然非常熟悉就是那些“大鸟”。
不过大多数吊挂在滑轮挂勾上的大鸟和他曾经见过的有些不同。
这些“大鸟”的身体显得很而且非常匀称别塞下两个人就算半个人都没有办法塞进里面。
看着那些瘦削的“大鸟”再看看房间一头整整齐齐放在那里的熟悉的“大鸟”系密特终于知道这些工人正在干些什么。
显然那些叛逆者还远没有能够做到仿造诸神的作品他们只不过是幸运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批废弃的诸神的作品。
这些叛逆者只是将诸神的作品加以改装变成能够由两个人来驾驶和操纵。
毫无疑问刚才随同自己一起滑落下来的那些支架就是用来改装“大鸟”的躯壳怪不得刚才就感到如此熟悉。
系密特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叛逆者的一举一动。
这些叛逆者的技艺显然已经达到了非常纯熟的境地只见他们轻而易举地便切割开了那些“大鸟”的身体丝毫没有碰坏那些浮刻在金属板上的魔法阵。
就像人体身上拥有着无数器官和血管一样这些胸膛被铺开的大鸟同样也裸露许多系密特根本无法猜测其用途的零件还有那乱如满团的各种丝线在系密特看来丝毫不比人体的血管来得简易。
但是这些其乱如麻的东西对于那些叛逆者们来显然并没有多么复杂。
只见他们轻轻地剪断那一根根连线然后再用其他的连线重新将它们连接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让连线变得更长。
其中几个身强力壮的工人专门干那将金属框架和“大鸟”组合成为一体的工作。
趁着没有人注意系密特心翼翼地爬上了旁边的扶梯他如同一阵风般地刮入了下一层。
那隆隆的巨响正是来自这一层面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这里竟然是一座令他难以想像的炼钢厂。
和上面几层不同的是这里显然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穴到处都布满了粗硕的金属管子。
这些金属管子接口的部位非常古怪系密特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这里的一切并非是那些叛逆者所建造而成。
这些奇怪的厚重的金属管子不停地出沉闷的隆隆的声音。
“卡寇把六号和十一号的闸门打开。”远处楼梯口一个看上去像是监工模样的人用极大的嗓门吼道。
“头儿不行啊!已经到极限了地下河的水位已降到了危险。”一个矮个从对面的房间里面探出脑袋来高声喊道。
“那么你想办法限制其他的管道我需要六号十一号的水卡寇你总不希望让十几条钢锭变成废料吧。”
“知道了头儿我把循环冷却管道的水给你不过只能够支撑几分钟。”
“我明白一分钟之后你把九号管子的水量减一半就可以了。”
看着底下忙忙碌碌的人群听着那些对话系密特突然间对于这个地方异常感兴趣起来。
显然那整日不消散的迷雾就是这座冶炼厂存在的原因。
不过令系密特怦然心动的是刚才所听到的地下河流。
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叛逆者能够在这个荒凉的所在存活下来的原因了。
有水就意味着能够种植粮食同样也意味着能够让人生存下来。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继续进入的时候突然间一阵热浪迎面而来。
在那片热浪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那并非来自一个人的抱怨。
“好了兄弟们我马上就会把水还给循环系统大家稍微忍耐一下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那个站在平台上的监工立刻道。
同样感受到热浪翻滚系密特正犹豫着是否要退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人正往这里来。
为的那个脚步轻盈却又不失沉稳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样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想到这里系密特连忙找寻躲藏的所在他想到了那个监工站立的所在那里显然是最好的观察同样也是负责指挥的中心如果有人想要视察的话那里显然是最好的位置。
想到这里系密特如同一阵风般地飞掠而出。
紧贴着墙壁纵身而上系密特将身体紧紧靠在山崖之上此刻他的身躯已然和山崖融合为一体。
“好热怎么回事?”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那个从楼上下来的大人物开口道。
“啊!大统领您怎么会来这里?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那个大嗓门的监工诚惶诚恐地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这里的温度这样高?”那位大统领冷冷地问道。
“是我命令将循环系统的水暂时借给六号和十一号冷却室。”那个监工心翼翼地回答道。
“快改回来我不希望为了一产量让任何人受到损失这样热下面的工人会受不了的。”那位大统领语调稍微温和了一些道。
“这个我尽可能吧不过任务吃紧更何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由“号能够尽快完成。”那个监工道。
“我明白大家的心情我也渴望能够看到”自由“号完成这样我们就有两艘级战舰不过对于我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同样也是无可替代的财富我不能够为了”自由“号而损失任何一个人。”
到这里那位大统领看到监工还要坚持连忙摆了摆手问道:“那罗对于我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远比其他任何东西要宝贵。
“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于自由军的忠诚无可怀疑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宝贵的呢?特别是你手下的这些工人他们全都是自由军未来的希望他们的父母全部在起义中丧生为了保全和抚养他们我们花费了无数心血和代价。
“对于我来无论是”缅怀“号还是”自由“号都只不过是为了实现我们伟大理想的工具和手段。
“而他们才是自由的主体真正的自由需要他们去获得并且掌握同样也需要他们用一生的时间去诠释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我并不希望看到舍本求末的事情生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件事情。”那位大统领缓缓道。
“如果想通了的话马上将水接回来。”大统领命令道。
随着隆隆的水管注水之声响起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热浪终于渐渐消散开去。
“我这一次来原本是想问问你如果要把这里整个搬迁需要多少人手这件事情身为厂长的你想必最为清楚。”那位大统领拉着那位“监工”走进办公室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之后问道。
“搬迁?您是在开玩笑?到哪里去找和这里同样的条件?
“水源或许还比较方便但是熔炉需要抽取地底岩浆的热量即便同样也能够做得到是否能够将这套由神明设计创造的系统照样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有谁拥有这样的把握?除非作出保证的是领他老人家。”那位厂长犹豫不决地道。
“或许这一层并不搬迁领已考虑占有一座矿山和炼钢厂虽然效率远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高不过等到”自由“号完成之后想必也用不着仍旧需要如此众多的钢铁。
“真正需要搬走的是上面两层特别是对”雷鸟“进行改装的那一部分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搬走。”
“我不知道老爷子想干什么如果一定要搬的话最短给我一个星期时间。”那位厂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从他的叹息声中可以听得出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从一开始摸索每一根管子到炼出第一炉钢你花费在这上面的心血就不去算它时间也至少有近十年了吧。
“但是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那些魔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放着丹摩尔那么大一片土地不进攻偏偏把目标放在我们的身上。
“你虽然不是军政处成员不过毕竟也是二十四人组成员之一有权知道一些机密。
“实话告诉你无论是我还是领对于防守住这里并没有多少信心。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们最致命的弱就是人数太少特别是战斗人员奇缺。虽然我们的每一个战士都勇敢无畏但是血肉之躯的他们仍旧会死亡。
“另一个原因是领担心魔族有可能直接进攻禁魔领域之中的基地。
“在那里魔族仍旧可以凭藉它们的力量横冲直撞但是我们却只能够用弩箭还击无论是雷鸟还是级战舰在那块地方都毫无作为。
“而你这里虽然离禁魔领域还有些距离不过对于能够从空中起攻击的魔族来这一距离根本就无法设置有效的防御线。”
那位大统领用异常低缓的声音道。
“里面的人全都撤了?”
那位地位比外表看上去高得多的厂长心翼翼地问道。
“差不多只有塔里还没有撤完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是领还希望在最后的时刻研究出一样重要东西。”
那位大统领道。
“现在还研究?领他老人家不是已经研究了十几年现在这极短的时间里面还能够有什么收获?”
那位厂长有些不以为然地道。
“难道你忘记了自己刚才还留恋不舍?更何况领在那座塔里花费的心血远比你对这里要多得多。
“不过最为重要的原因是此刻他并非一个人在埋头研究那个前来劝降的人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你是否知道领和另外两个人被称为并驾齐驱的三大天才?”那位大统领问道。
“这是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其中的一个家伙曾经和领走得很近对了我想起来了起义的失败和那个家伙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个家伙在最关键的时刻暗算了我们一下令我们失去了许多有用的力量。”
那个厂长忿忿不平地道。
“那个家伙叫安纳杰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叫波索鲁他们和领并称为魔法协会的三杰而那个此刻在塔里做客的魔法师正是波索鲁的老师。”
那位统领平静地道。
听到这番话最感到兴奋的莫过于躲藏在扶栏底下的系密特。
自从进入这片荒凉无际的高原之后几乎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而此刻他所听到的或许是最近最好的一个消息。
不过听那位大统领的口气叛逆者们显然打算以最快的度撤离这样算来从现在开始他们恐怕就得争分夺秒赶在叛逆者们撤离之前赶到那远在群山深处的基地。
正当系密特考虑着应该如何加快脚步突然间听到那位大统领出一番令他更感到惊诧无比的话。
“大统领如果您和领已决定将上面几层全部搬迁我是否能够知道搬迁的目的地到底是何方?”那位厂长心翼翼地道。
大统领显然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道:“那个地方是在偏远的海外事实上那里原本是领所猜测的诸神使者隐蔽之所为了求证这件事情还令我们折损了许多人马。”
听到这番话那位厂长毫无疑问仍旧无从知晓那即将搬迁的所在到底处于何方。
但是对于躲避在一旁偷听的系密特来情况则完全不同。他几乎用不着思索便能够立刻出那个地方的名字。
马内耳拥有着无数岛屿和港湾历来被海盗们当作是乐园在刚刚经历过的浴血奋战之中被自己杀死了无数生命的所在……
虽然此刻的系密特已归心似箭但是那位大统领不曾离开站立在外边的那几个护卫不挪动地方他可不敢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从他们身边逃离。
听着那位厂长开始进行自己的报告听着那位大统领对于撤退的安排虽然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如此重要但是此时此刻系密特的心里已然装不下这些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楼梯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统领在哪里?”
还没有下楼那个人焦急的声音已传了下来。
“生了什么事情?”那位大统领自然能够猜到有大事生他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问道。
“报告大统领西面十八号基地刚才突然间出警急警报他们遭到了魔族的袭击。”那个人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牺牲是否巨大?”
那位大统领没有询问其他东西先询问这个问题。
“只有两架巡逻的雷鸟逃了回来其他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那个人胆颤心惊地回答道。
“我不是命令一旦受到攻击就立刻撤离吗?难道连撤退都来不及?”
那位大统领恼怒地吼道不过从他的声音之中可以听得出浓浓的痛惜。
“那四个活着回来的人这一次魔族的进攻和以往有些不同事先根本就没有任何预兆而且魔族的数量也不是很多好像根本不过一百个但是这些魔族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度。
“那两架雷鸟曾经试图进行压制但是那根本没有用处即便交叉密集扫射也难以压制住那些快如闪电的魔族。
“不仅仅如此那些魔族的攻击方式也和以往的魔族士兵全然不同它们根本就不停顿下来只是一冲而过就杀死了我们的一个成员。”那个人回答道。
“全新的魔族种类?”大统领喃喃自语着。
而底下躲藏着的系密特则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在担忧这种新型魔族的出现。
拥有着同样的能力事实上身为范本的他自然最为清楚那近乎于极端的度拥有何等可怕的威力。
“快的度真是该死这令我想起另外一个家伙那个人同样拥有这种能力。”那位大统领满怀怒意的道。
系密特自然能够猜测到那位大统领这番话的意思。
不过他的心头立刻跳出一个怀疑或许那位大统领是他所认识的某个人。
系密特很想探出脑袋张望一眼不过最终还是忍下了这种好奇。
毕竟和刚才他所听到的一切比起来这位大统领的身分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那批进入荒原的圣堂武士的行踪是否有了一些眉目?”大统领问道。
“迄今为止都没有任何消息。”那个慌张前来报告的人回答道。
“但愿那些家伙能够和魔族遇上这可以省下我们许多心思。”旁边的一个人骂骂咧咧地道。
从那个守卫森严的基地里面溜出来已是另外一批工人替换岗位的时刻。
系密特乘着那混乱的人群如同闪电又宛如一阵风般地掠了出去。
仍旧通过那酷热难熬的金属管道的后侧系密特回到了力武士们潜伏的草丛。
“告诉大家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好消息是菲廖斯大师此刻仍旧平安地待在我们原本要去的地方至于那个坏消息我不得不告诉各位我们已没有多少时间。”
通过那卷羊皮纸系密特最后一次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取得了联系他将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都通过那支沾满了神奇墨汁的羽毛笔告知了远方的大魔法师。
将所有这一切都做完系密特长长的吐了口气他将那卷羊皮纸郑重其事地塞进了钢管里面放在了最贴身的插兜之中。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进行联系前方就是禁魔领域那是一个彻底排斥魔法的所在……
将地图轻轻抖开系密特检查着坐标从坐标上看来他们已然进入了那令魔法师束手无策的所在。
将手掌提到眼前系密特冥想着他试图聚集一团元素。
但是很快他便知道一切只是徒然。
正如传之中形容的那样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所有的魔法元素都彷佛突然间变得懒惰了起来。
虽然四周聚集着如此众多的魔法元素但是任凭自己花费出最大的力气也没有办法令那些魔法元素动弹分毫。
这完全违背常理但是却确确实实存在于眼前。
在离开拜尔克来到这里之前系密特曾经幻想着自己或许能够创造出奇迹但是此刻看起来自己仍旧只是平凡人。
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力武士从现在开始这支队伍终于能够展现出不平凡的实力。
四周的荒漠和大地似乎同外面没有什么两样同样天空星辰的排布也没有丝毫差别。
再一次看了一眼地图禁魔领域之中的标记和符号显得稀疏而又缺少。
这里看不见几座基地也只有三个地方标记着危险的记号。
“我们最好在两天之内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各位是否有信心?”系密特问道。
没有人回答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些部下变得越沉默起来……
在山峰间飞跃着系密特已然不再忌惮行走在山峰端会暴露行踪。
魔法在这里没有任何效果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再也不用担忧会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
再也用不着担心和害怕那些飞鸟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系密特现想要将那些飞鸟射落下来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此刻他手里的雷叉并不比烧火棍子强上多少。
当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系密特终于命令众人停下脚步。
想要找到一块过夜的空地并不困难这里到处都是干燥而又布满缝隙的岩壁。
已然习惯了这种生活的系密特再也不会去挑剔平整的、能够容纳得下所有部下的平地。
在一座如同莲花般布满了横的和竖的褶皱的山峰之上系密特找到了容身的所在。
他自己找了一块能够将身体藏进去的缝隙把厚重背包放在胸前既可以用来遮蔽侦察又可以用来阻挡山上凛冽的寒风。
将双腿盘坐在一起系密特立刻进入了修炼的状态这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但是这一次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是往日稍稍吸引便立刻蜂拥聚集过来的魔法能量此刻却如同凝滞一般丝毫不肯动弹。
事实上连魔法能量向生命能量转化也已然彻底停止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
反倒是气脉的流转以及那化为音符的诸神的赞美此刻仍旧在延续着。
或许是因为禁魔之地里面魔法能量挥不了作用的原因原本堆积了太多魔法能量显得停滞不前的血脉修行此刻也显得轻而易举。
看着气脉川流不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心里显得落寞。
或许这便是尝试过不凡之后对于平凡再也看不上眼的缘故。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体内的那些魔法能量之上。
此刻散布全身的魔法能量越显得泾渭分明起来原本混杂在一起的魔法能量团此刻聚拢成为一个个球。
突然间系密特感觉到他所注意着的那个球跳动了一下这令他喜出望外。
按照以往的经验系密特知道生命能量对于这些魔法团有些作用因此他将推动那个能量团的精神力用生命能量取代。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些能量团开始往里面收缩这种收缩好像根本就没有停止的迹象。
不过这样的收缩却引起系密特的恐慌因为他不止一次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起过魔法能量的过度收缩会引起爆炸。
系密特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身体爆炸!
他立刻停止了这场冒险。
但是无所事事和好奇心又驱使着他找些事情来做而此刻能够让他做的或许就只有将那些魔力聚集体一个个都浓缩成为。
系密特很想看看将所有的魔力全都浓缩成这样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这片禁魔领域从某种意义上来非常类似于力武士进行精神力锻造的那座魔法阵。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精神力的锻造不会产生什么危险的后果但是魔力过度被压缩却有爆炸的危险……
强迫自己睡了一觉当系密特醒来的时候立刻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生命活力。
此刻他有所怀疑或许将魔法能量转换为生命能量并非毫无作用或许转化而成的生命能量在不知不觉之中增加了生命能量的总量。
不过他立刻醒悟过来此刻可不是追索生命能量奥秘的时刻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到达那座原本用来囚禁魔法师的监狱。
想到这里系密特挥了挥手臂他纵身一跃率先朝着远处的一座山头跳了过去……
一样的嶙峋险峻的群山一样的壁立陡峭的山崖一样的幽深阴暗的山坳如果在这样一片丑陋冷漠的荒凉之地突然间出现一片长满绿树、青草、鲜花的谷地谁都会以为那是人间天堂是世外桃源。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的心中便有着这样的感受。
一直以来禁魔监狱在他的想像之中始终和死亡、恐怖、无尽的孤独联系在一起就算不像那些乱石成堆的苦役营至少也应该是一片戈壁荒原的模样。
但是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就是禁魔监狱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是的。”那个拥有着禁魔领域记忆的力武士平静地道。
“我记忆之中的禁魔监狱就是这番景象这片谷地就是当年诸神的战舰坠毁之后遗留下来的痕迹。”着那个力武士指了指一旁的一座看上去非常诡异的山崖。
那片山崖看上去像是一道卷曲的波浪又彷佛是一块碎裂的巨大的贝壳。
“那就是诸神战舰碎落下来的一块残片。”那个力武士道。
“那里是否有人居住?”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力武士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确定虽然在我的记忆之中那里从来没有被涉足过。”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了头。
“二号你带三个人搜索一下看看是否有人驻守在那里;十一号你负责调派防御和警戒的人员。
“四号你对于这里最为熟悉我要你为我带路其他人原地待命。”系密特简短地命令道。
系密特已经忘记自己多少时间未曾用双脚踏上松软的泥土此刻的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人类对肥沃的土地对大地和田野充满了某种异样的沉迷。
突然间一阵鸟鸣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一开始或许是一阵警惕但是转念想到这个地方根本就是魔法禁止之地系密特突然间又感到放心了下来。
此刻的他感觉到平和安详甚至有一丝亲切的感觉。
在他眼中前方彷佛不再是危机四伏的敌人的中心而是久别之后好不容易才得以归来的故土家乡。
系密特甚至有些奇怪就连他当初从奇斯拉特山脉之中出来看到蒙森特那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也未曾拥有过同样的感受。
或许那是因为当初的自己还太过稚嫩根本无法理解这平凡之中的美妙。
看着那郁郁葱葱的山林看着那碧绿的草地突然之间系密特跳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他再一次回到繁华的世界如果将那些魔族全部肃清干净他是否会再一次回到蒙森特回到那片充满绿意的故土?
轻轻地甩了甩头将那纷乱的思绪全都抛在脑后系密特朝着树林走去。
这里的树林让系密特想起了奥尔麦树木的排列同样密集树林里面同样幽暗无比。
但是这里的树木远没有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些巨树那样高大挺拔。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生长在这里的大多数是槐和黄杨之类的树木它们之中最细的也有大腿粗细能够长成这样意味着它们全都经历了几个世纪之久的风霜雨雪。
系密特猜想如果一个雕刻家来到这里或许会感到喜出望外因为这里的每一棵树木都能够成为一件美妙的艺术珍品。
不过如果是一个樵夫进入这片树林的话恐怕他会抱头而逃这些全都是异常难啃的植物。
心翼翼地绕着这些树木脚下的感觉奇怪极了如此众多的树木令这里的根系盘根错节而且大多数都裸露在了地表。
正因为如此每一脚踩下去都感觉到高高低低、坑坑洼洼。
不过那木质的感觉又完全异于岩石和泥土。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众多的树木同样也意味着众多的生机。
宁静显然和这座树林搭不上任何边因为这里每时每刻每一个方向都能够听到唧唧喳喳的鸟叫声。
还有那扑扇翅膀在树林里面飞翔的声音透过高大的树冠显得更加清晰。
这是个充满生命的地方。
在这一脚深一脚浅的树林里面走了一个多时系密特终于看到了他期待的目标。
透过树冠的缝隙可以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峰。
即便没有人告诉他这座山峰的不凡系密特相信自己也绝对不会将这看作是一座普通的山峰。
这显然是一座违背所有自然规律的山峰它的底部和部比起来显得颇为狭而且那倾斜的姿态也同样不像是自然界的产物。
这座山的表面显得异常光滑看不到四周山峰全都拥有的那嶙峋的缝隙不过却多了许多皱褶。
那巨大的部看上去显得颇为整齐显然是个非常规则的几何形状。
整座山峰估计有三百多米高这令系密特想起了当初曾经看到过的那隐藏在浓雾底下的硕长阴影。
那艘冲锋舰看上去也有三百多米不过从宽度看来绝对比不上这座山峰。
从这片残骸系密特极力回想着诸神的战舰当年飘浮在大6上空的景象毫无疑问那肯定是一幅气势恢弘的景象。
系密特所想像的诸神的战舰有一公里长庞大的身体黑压压地遮盖住大片天空。
这样的战舰有上万艘之多那恢弘壮丽的气势足以令系密特心驰神往……
躲在一株黄杨底下系密特眺望着远处这里出乎预料之外的寂静一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人烟的踪迹。
难道他仍旧晚了一步?难道人已经全部撤走?系密特不禁这么想着。
“你去叫几个人来顺便问问二号他那里是否有所现?”系密特朝着身边的那个力武士命令道。
那个力武士答应着迅离开半个时之后他带着十个人回到了这里。
“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人曾经住过的痕迹。”一看到系密特二号立刻报告道。
对于刚才那个力武士一下子拉来这么多人马系密特感到有些无奈。
不过看了一眼那座巨大的山峰他最终放弃了坚持。
“留下两个人作为联络和增援其他人全都跟着我。”系密特命令道。
着他飞身一纵跳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形并没有凭空消失自从进入了这个领域之后所有隐藏身形的魔法都失去了作用。
不过系密特用最快的度奔跑身影原本就如同虚幻的阴影。
而他所率领的那些力武士同样个个技艺精湛这短短的距离对于他们来同样轻而易举。
紧贴着墙壁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这才注意到这座山峰简直就是一座耸立于地面之上的城镇。
山峰的底部就彷佛是一座敞开式的大门正中央是一道直达部的高耸而又独立的天井。
正是这座天井给四周带来光明。
那高耸的部肯定安装着什么魔法装置因此照耀进来的光线显得异常柔和而且没有方向的感觉。
系密特猜想这或许是某种用镜子组成的艺术杰作。
环绕着天井是一圈楼梯楼梯直接通到天。
系密特并不打算从那道显眼的楼梯上去他猜想着这里肯定有另外的地方能够上去。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天井之中传来不过因为那层层回响系密特根本就无从得知这声咳嗽来自何方。
与此同时这也令他感到警惕。
对于音乐和建筑全都有所瞭解的他自然知道一些特定的构造会引起共鸣。
共鸣的结果便是哪怕最为轻微的声音也会被所有人听到。
这显然是最有可能暴露行踪的原因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立刻对自己的部下出了警告。
高举着手臂抡圆挥舞了一圈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拥有着力武士的整套联络的方式。
那些力武士们立刻散去开始对四周的搜索。
十几个人的效率确实远远大于一人。
不一会儿那些力武士们无声无息地聚拢过来他们之中有些人的手里拿着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其中的两个力武士用手势告诉系密特在角落那里还有两道楼梯。
而那些搜索出来的东西里面有两份报告报告的内容竟然和那两艘巨大的战舰有关。
另外有一张各个楼层的示意图这份示意图原本显然是贴在墙壁之上此刻被那个力武士撕扯了下来。
心翼翼地一层接着一层搜索上去。
看到那一间间闭锁的房门看着那整整齐齐叠好的东西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曾经住在这里的那些叛逆者完全有条不紊地撤离了这里。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头上响起脚步声中还夹杂着笑的声音。
几乎无声无息地所有力武士全都朝着系密特的方向聚拢了过来而系密特则闪身躲在了一道栅栏的后面朝着上方张望着。
那是一群叛逆者六个人全都穿着笔挺、看上去较为高阶的制服。
他们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个也只有二十多岁大多数甚至不能够称得上青年当然比起系密特自己要大得多。
这群人正沿着天井正中央的这条楼梯一边笑着一边往下走。
看到这群人系密特甚至有种冲动以他带来的那些部下的实力绝对可以在这些人有所反应之前将他们全部击毙。
或许甚至用不着?
??毙只需要打昏就可以。
将这些昏迷过去的家伙剥掉身上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到达最上的那几层。
正当系密特做着周密的打算突然间又是一阵嘈杂喧闹的声音响起更多的人更多的脚步声从头传来。
稍微思索了一下系密特立刻醒悟到此刻应该是到了晚餐时分。
虽然从天色看起来还稍微显早了一些不过他倒是听过有些郡省的人喜欢早早地结束晚餐。
显然这些叛逆者们的习惯就是如此。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犹豫起来万一这些叛逆者到了底下看到那被撕扯掉的楼层示意图看到那被打开的原本应该是紧锁的房门是否会意识到已有人闯进了这里?
正当系密特感到忐忑不安右手甚至已握上了刀柄那最先出来的一群人在部靠近五分之一的一层楼消失了踪影。
系密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道楼梯。
此刻天井里面的那道楼梯上已排满了人这些人从各个楼层出来他们之中的大部分穿着那怪异的铠甲。
只有一部分人和最前面的那些人一样身穿制服看上去像是军官模样。
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所有人都聚拢在那一层楼。
看一眼那高耸的楼想想这确实也没有错如果为了填饱肚子每天需要上下三百多米的楼层三次恐怕只有圣堂武士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
想必这里每隔几层楼就会有一座餐厅。
系密特原本打算数一下楼梯上的人数但是一想到还有两道楼梯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闪身回到众人之中系密特仍旧示意众人分头搜索前进。
心翼翼地搜索着每一层楼头上的喧闹声变得越来越冷清渐渐那道楼梯不仅仅只有朝下的人流。
突然间系密特听到头上有脚步声和笑声显得越来越近他再一次凑到一根柱子后面探头往外张望。
两个军官模样的家伙笑着朝着下方走来系密特无从猜测这两个人到底是打算到底下散散步还是有特别的公干?
但是此刻他却没有多少考虑的余地不能够放任何一个人到下面去。
朝着部下招了招手系密特指了指那螺旋形的扶梯和这一层楼接口的地方。
两个力武士立刻会意地蹲在了一旁而其他的力武士则各自寻找躲藏的地方。
系密特自己也闪身躲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系密特甚至已看到他们露出的双脚。
当那两个人从自己的身边通过系密特悄悄地探出了脑袋他紧盯着这两个不幸的猎物。
这两个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落入一群凶猛强悍的“猛兽”包围之中的“羚羊”仍旧在那里悠闲的漫步并且交谈着。
突然间两道黑影从旁边的阴影之中窜了出去。
那两个力武士嫺熟的动作和举重若轻的手段令系密特自愧不如。
如果让他亲自下手或许他的度可以更快不过想要做到这样无声无息的效果恐怕就有些困难。
更别最后如同轻描淡写一般夹着人质走。
看着那两个被迅制伏的军官系密特原本打算将他们的制服剥下来但是转念间想到自己的这些部下那异常魁梧的身材显然根本就没有任何化妆改扮的余地。
长叹了一口气系密特打消了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然后命令那两个力武士将那两个被击昏的军官锁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仍旧像原来那样一层接着一层往上搜索不过当来到那餐厅下面一层的时候系密特命令他的部下们停止了搜索。
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这几层对于此行来简直就意味着千里之末的一寸但是偏偏这一寸比以往的那一千里更加困难复杂。
系密特并不打算大开杀戒如果面对的是以往的那些、能够射出致命武器的叛逆者出乎防卫的目的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但是此刻在这片魔法丝毫起不了作用的所在他和他的这些部下如果随意出手的话那便不再是援救而是一场屠杀。
除此之外此行最为重要的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屠杀这些叛逆者而是为了救援菲廖斯大魔法师。
或许顺便将那个叫崔特的叛逆者领抓捕在手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因为如此在系密特看来此刻最重要的事情并非是控制住每一层楼面以及那些叛逆者而是找到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的行踪。
想到这里系密特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
包括自己在内总共十四个人偏偏这里有三道楼梯想要确实可行地控制住一层楼面至少要三个人这样一来就只有四层楼面可以彻底控制和把守。
看了一眼头上方那里至少有十二层楼。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最终作出了决定。
心翼翼地躲进了一间房间铺开那份各楼面分布图。
“四号、五号、六号你们三个人给我守住上面的餐厅肯定还会有人前来用餐你们得不动声色地将每一个人都控制住。
“七号、八号、九号你们控制这一层这一层至关重要通往外边的索道滑缆是至关紧要的地方因此你们得把这一层清理干净。
“十号、十一号、十二号你们控制标记着红色的这一层我有种感觉一旦将那些叛逆者逼急了他们可能会作出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举动而这片标记红色的所在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十三号、十四号、十五号你们三个到达最层虽然不知道那里有些什么不过叛逆者有可能会从那儿逃脱。
“至于二号、三号你们俩跟着我我们的职责是搜寻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踪迹。
“在这里除了我这一组其他每一组最重要的职责便是守住每一层的三道楼梯。第二组的职责相对更加艰难一些毕竟他们还要盯住索道。”
系密特对他的部下们交代着最后的命令。
“中间的这条楼梯最为麻烦如果想要逃生最快的路径并非是沿着楼梯螺旋前进而是从就近的楼层一格一格翻下去。”
二号立刻指出了计画之中的漏洞。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了头道:“既然是这样计画稍微作一些更改一旦我们之中任何人的行踪彻底暴露每一组立刻设法破坏正中央的楼梯。”
第三章 基地
看着部下一个个飞快地窜上楼梯系密特的心中感到一丝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一个领导者而作出了决定。
心翼翼地抬头朝着上面看了一眼系密特轻轻挥了挥手。
第一组成员如同闪电又宛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教宗陛下一看到自己便立刻警告大长老自己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
看着这些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看着那无声无息就被彻底制伏的叛逆者力武士强悍的力量一旦以这种并不光明正大的方式运用出来其效率己然只能够用恐怖来形容。
被弄昏过去的叛逆者们聚拢在一起被塞在了柜台的底下。
系密特仔细地扫视过每一个人可以肯定其中没有一个人是他们所要拯救的菲廖斯大魔法师同样也没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崔特。
朝着第一组了头系密特径直向楼梯走去……
扫过了一层又一层除了那些按照计画必须被占领的楼层系密特在搜索其他楼层的时候尽可能不惊动任何人。
从那半开的窗口从那忙忙碌碌走来走去怀抱着大叠文件的军官从那堆垒在低矮的平板推车上面的那些积满了灰尘的图纸系密特可以猜想此刻仍旧留在这里的叛逆者十有**是叛逆者中管理层次一级的重要人物。
系密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将这些人全部杀掉毫无疑问对于叛逆者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能够将这些人捕获并且送往拜尔克对于波索鲁大师、大长老陛下来肯定会是一件最值得庆幸的好事。
这些人的经验和堆积在这里的文件肯定能够让他们俩减少许多模索和失败。
毕竟这些叛逆者研究这些东西己有十几个年头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模索研究。
不过最终系密特仍旧放弃了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
因为他突然间想起那些隐藏在奥尔麦那茫茫无际大森林里面的魔族那些魔族才是此刻最大的危机。
在系密特看来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位国王陛下他们之间无论谁占据上风对于他来或许都没有什么两样。
即便塔特尼斯家族从那风光无限的位置上面跌落下来系密特相信自己仍旧不会感到丝毫惋惜相反或许会因为获得自由而感到高兴也不定。
至于哥哥系密特同样相信无论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哥哥都会很好地适应周围的环境并且令自己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如果有朝一日这个世界不再需要贵族哥哥仍旧会以最高明的商人、管理者的形式令世人围着他转为他而疯狂……
一层接着一层突然间系密特眼前一亮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位领和菲廖斯大魔法师要么不在这里如果在这里的话肯定就是在这一层。
之所以会令他有这样的想法原因是这一层的布置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虽然这里几十层的楼面拥有好几处实验室和图书馆特别是实验室的数量甚至过了餐厅。
但是没有哪座实验室会像这里一样布置得高贵典雅。
当然系密特感觉之中的高雅绝非是奢侈。
事实上放置在这里的书架和其他几座图书馆的书架没有什么两样四周的墙壁上也没有浮雕和刻画天花板未曾看到精致的吊。
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只有这一层全部铺设着猩红的地毯除此之外还有那每隔几米摆设着一盆植物。
但是就是这两处不同令系密特感到那一丝难以明言的高雅意趣。
心翼翼地绕著书架系密特朝着前方缓缓走去两排耸立的书架之间显露出一块空地。
空地的四周是一圈藤制沙而正中央的台基之上放置着一具模型那是眼前系密特所在这座塔缩比例的模型。
那四周的每一株树木、草地的质感甚至那四壁岁月堆积的痕迹也维妙维肖地表现了出来。
系密特只感到这就是他刚才走过的地方他甚至俯下身体刻意朝着树林里面张望了一眼或许还期望着能够看到躲藏其间的自己……
轻轻地了那两条楼梯始终紧随在他身后的那两个力武士会意地把守住了那里。
系密特心翼翼地朝着前方模去。
突然间他敏锐无比的眼睛捕捉到一丝异样的痕迹。
那是一根纤细的丝线甚至比头还要细一些。
这根丝线横亘于书架背后的阴影之中系密特确信除了自己这双能够分辨出温度的眼睛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躲过这个机关。
系密特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个巧妙而又隐蔽的机关背后隐藏的是什么一串警铃?还是一支激射而出的、涂抹着毒药的纤细箭矢?他对此漠不关心。
对于一个孩来一格一格的书架就是楼梯更何况是系密特这样一个拥有着力武士能力身体轻盈的家伙。
轻轻地在书架上了几下系密特飞身站立在书架上。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就不得不葡旬前进但是对系密特来只不过稍微弯一下腰而己。
和其他地方的书架不同这里就连部都一尘不染。
毫无疑问那位痛恨贵族特权力求创建一个公平世界的先生本身仍旧带着一丝贵族的自觉。
这近乎于洁癖的一尘不染显然是贵族常有的通病。
系密特甚至猜想这位崔特先生是否每夭要洗两三次澡夭夭更换新的内衣甚至在洗澡水里面倒入牛奶和蜂蜜……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的一座房间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系密特四下确认再也没有那种机关这才轻飘飘无声无息地跳落到地上。
书架前面是一块空地这块被两排书架夹在正中央的空地有四扇门宽那是四扇玻璃门透过那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系密特相当怀疑这一层楼就只有一间房间因为他极力透过玻璃门往里张望除了看到一个个用布置和装饰物形成的天然隔断根本就没有看到一堵墙壁。
正对门的地方被布置成为一个独立的厅转角沙上披着骆驼绒的座垫四个角落各放置着一株植物。
这种简洁之中能够体会出高雅意境的布置并不会引起别人对奢华的反感不过系密特无从知晓这算不算得上是某种特权。
虽然还未曾亲眼看到那位崔特先生但是系密特直觉之中感到这个人或许是一个和安纳杰魔法师一样人格中充满自我矛盾的人物。
事实上系密特己做好了大吃一凉的准备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和安纳杰魔法师见面的情景。
这些人格自我矛盾的人物总是会令他感到意想不到和震惊不己。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接下去应该如何进行的时候突然间有脚步声朝着这里接近。
还没有等到他闪身躲到书架后面其中的一个人己开口道:“来自远方的朋友既然己经来到了我的门口就请进来谈谈。”
那个声音听上去并不年轻但是却丝毫没有老人含糊的感觉。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最终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几米外正有两个人缓缓地朝着这里走来两个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者不过其中的一个稍微显得年轻一些。
对于菲廖斯大魔法师系密特虽然只有当初匆匆一瞥的印象不过仍旧能够认得出来。
至于另外一个人用不着多加猜测也自然能够猜到是那位叛逆者领崔特。
系密特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传奇人物。
令他感到疑感的是这个人看上去和他以往在奥尔麦所看到的那些贵族没有什么两样。
也就是他应该是一个令人不会感到反感的那一类的贵族。
这位传奇人物没有穿着外套而是里外套着两层马甲里面还穿着对于这个季节来显得太厚的羊绒衫裤子外面还搭着一条水牛皮的保暖护围这身打扮给子系密特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眼前这个人非常怕冷。
不过那在常人之中显得高耸的个头魁梧的身躯粗壮的手臂又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并不虚弱。
“我很怕冷因为我大半辈子都待在南方而且以往这里二十时都温暖如春。因为暖气被关闭的缘故我不得不多穿一些衣服。”那位叛逆者领显然猜到系密特心里的想法主动解释道。
“阁下是否能够告诉我您是如何现我的行踪?”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那位领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吹了个口哨。
只听到一阵急促而又欢快但是却轻微几乎不可听闻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只浑身披着金红色拖地长毛忽悠着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张开着嘴不停地伸着舌头的狗出现在了系密特的眼前。
“波蒂向客人问好。”那位叛逆者领弯下腰将那只模样可受的狗轻轻抱在手里道。
“赛巴托犬?最好的猎犬之一不过大多数人都将它当作是观赏犬类。”系密特丝毫不犹豫地道。
“传闻一没错你是个非常优秀的猎手。”那位叛逆者领了头道。
系密特丝毫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如果此刻这位崔特先生还不知道他的身分那才叫奇怪。
再加上自己的简历原本就没有多少十四岁的光阴实在谱写不下多少内容。
正因为如此想要调查他的生平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反倒是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之后的他在众人的眼中显得无穷神秘。
“幸好除了这里其他地方没有这样的猎犬。”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这件事情你就错了事实上这里原本有一支猎犬巡逻队那是我的一私心你想必不知道我曾经拥有着和你相同的受好。
“不过为了我的理想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受好。
“很显然将住的地方弄得稍微舒适整洁一些并不会让别人感到反感但是骑着骏马赶着一大批猎犬在乡间的土地上肆意践踏只是为了抓捕一群可怜的狐狸这实在是只有贵族才能够享受到的权力。
“所以我最终放弃了这个爱好不过我也舍不得我的那些猎狗正因为如此我稍微用了一些特权组织了一支由猎狗组成的巡逻队。”
那位叛逆者领直言不讳地道。
“为什么此刻我没有看到其他的猎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此时此刻这或许是最好的进择当我听有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组成的队伍出现在这片荒凉高原我就将那些猎狗全都撤离了。
“在这个魔法能量受到禁锢和干扰的地方我想不出能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付一支由十五个力武士组成的队。
“不过我敢打赌圣堂武士的准则会令你们尽可能避免杀戮当然前提是你们并不感觉到自己陷入困境。
“在禁魔领域之外能够令你们感到陷入困境的东西很多不过因为那块地方范围太广阔没有人能够在如此大的范围之内找出十五个非常隐蔽的目标。
“所以我相信即便我希望令你们陷入困境也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并不打算太过高估我的部下们的实力更不打算低估一个能够孤身穿越奇斯拉特山脉曾经一个人消灭了一整座魔族基地的强悍人物。
“至于在领域之内能够令你们感到困惑的就只有我那些可爱的猎狗不过我不想让我的部下白白受到损失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猎狗离开。”那位叛逆者领悠然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微微一愣紧接着便是一股挫败感。
仅仅在片刻之前他还感觉到自己掌握着绝对的主动但是现在看来能够如此顺利完全是对手刻意的安排。
“为什么你不进择离开?”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在有信心通过谈判获得更好结果的情况下为什么要进择离开?”那位叛逆者领笑了笑道。
“即便我己然将大部分人马转移到其他地方也并非是因为你们的原因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同样我也拥有此刻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那位叛逆者领继续道。
“前者的理由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恐怕是因为魔族即将侵入到这里。我想听听后者的理由。”系密特道。
“能先告诉我你对于前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吗?”那位叛逆者领第一次显露出对某件事情关注的样子。
“在进入高原之处我们便亲眼目睹了阁下的一座基地被魔族摧毁的情景。您的部下个个英勇战斗之惨烈令我感到哀伤。”系密特缓缓道。
那位叛逆者领思索了片刻之后了头道:“想必你们跟踪了运载遗体的飞船毫无疑问你和你的部下全都拥有隐藏身形的办法。”
听到那位叛逆者领如此一系密特吓了一跳。
“好吧我出我的理由但愿我们能够成为暂时的盟友而并非是立即为敌。”那位叛逆者领着指了指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我相信与其让我来还不如请大师代为转达更能够令你们相信。”
旁边的那位辈分极高的老者了头道:“不错我们确实拥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系密特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尽可能多的资料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远远出我的预料。
“崔特在这十几年以来花费了无数心血收集了许多有关诸神使者的资料他的部下探勘了周围许多地方意外地挖掘出了许多越我们理解之外的诸神的作品。
“不过崔特并没有判断出诸神使者最终返回的所在他缺少一些资料而这些资料之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原本收藏在教廷的手中。
“我带着资料来找他我们的计算得出的结论几乎一致那便是诸神使者最终出现的地方是在海上而且是在环度四十八左右的某一个地方。
“事实上这同样也符合教宗的预测在我临走的时候教宗告诉我他预感到诸神使者并没有离开丹摩尔的领地。
“系密特从地图上你想必可以看得出来环度四十八度左右的地方除了安莎雷克其他的地方大部分是海洋。
“再加上我们并不认为诸神使者真如神话中所的那样前往那虚无飘渺的神界我们确信空间的大门可以被敞开不过我们实在无法相信如此巨大的一支舰队能够通过空间的缝隙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正因为如此我们的猜测是诸神的使者将战舰停泊在了某一个地方。
“因为考虑到那些战舰的数量以及战舰的大很有可能在无数个岁月之中那些战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土壤成为了岛屿和暗礁。当然其中也不排除诸神的使者刻意伪装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最初的猜测是马内耳群岛。之所以这样认为的原因是马内耳群岛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的地图之上并没有出现。
“如果这是在海洋的中心或许还可以理解但是那座群岛离开安莎雷克只有几十海浬。
“第一张标记有安莎雷克的海图是帝国灭亡之后的两百年从地质构造理论上来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个世纪里面出现如此巨大的一座群岛。
“正因为如此我们将马内耳群岛当作是目标但是结果令我们感到遗憾。
“马内耳群岛的出现确实极为诡异或许确实是诸神使者的作品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保证马内耳群岛底下绝对没有诸神使者驾驭的战舰。
“因此我们不得不将目标转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在环度四十八度上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所在那就是限风环圈。
“在埃耳勒丝帝国的记载之中就有限风环圈的存在事实上这个环圈的存在之谜一直以来都是魔法师们研究的对象。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能量支撑这个环圈存在达千年之久更令人感到疑惑的是环圈的四周充满危机但是在其中心却相对安全那里的岛屿甚至充满了生机。
“不过我们己没有太多时间去一一搜索谁知道诸神的战舰不会沉没在海洋底部。
“魔族己不再打算给子我们充分的时间进行研究正因为如此我们不得不作出几种不同的考虑。
“一方面崔特的部下们沿着环度四十八度线搜索。
“值得庆幸的是这片领域仍旧属于浅海诸神使者的战舰全都是用金属建造而成绝对比安莎雷克最大的铁矿山更加显眼。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支队伍正前往限风环圈。
“眼下是至关紧要的时刻我们之所以不能够离开就是为了等待反应的信号。”
着菲廖斯大魔法师站起身来朝着系密特招了招手径直朝着远处走去。
正如系密特所预料的那样这一层楼根本就没有任何隔断完全是一个整体。
在房间的另一头完全是另外一番模样。
虽然所有的东西仍旧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过堆满各种各样仪器的实验室无论如何都谈不上贵族和平民的区别。
这种实验室的正中央并非是一张巨大的实验桌而是一个样子极为奇特的魔法装置。
底部是一个平台上面浮刻着一座神秘莫测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与众不同看上去像是无数道朝着四面八方喷着的火焰。
在这座平台的上方县浮着一块晶盘随着系密特观看角度的不同晶盘散着绚丽的色彩。
看到这东西系密特大吃了一凉在他印象之中在这里魔法能量受到彻底的千扰而眼前这件东西显然正维持着某种魔法效果。
“这并非是魔法至少不是我们所知的魔法我猜想它之所以能够运作的原因或许和诸神有关。
“这个东西在以往的一千多年之中始终被认为是损坏和无法运作的东西事实上有无数魔法师曾经试图弄懂并且修复它。”那位叛逆者领微笑着道他的笑容之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但是我没有这样做我被囚禁在这里的第一年虽然也曾经研究过底下的圆盘但是因为那众所周知的缘故我对于诸神的信仰有所研究同样更涉及到诸神信仰和魔法的结合。
“正因为拥有这样的认知我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和诸神感应的装置并非在魔法研究的领域范畴。
“我很快放弃了对于这个装置的研究而是致力于那上面的这些信息的解读。
“毫无疑问在历代先辈的眼中这些信息是无序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因为它们的变化几乎没有规则。
“但是我却确信这些信息并非无中生有的东西它们肯定代表着某种意义。
“一个偶然的意外替我解开了谜团我的部下为了让我重获自由千里迢迢前来解救我那时候的他们就像你们现在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没有你们那样幸运有一队人进入了高原之中密布的无数死地之一。
“他们的意外闯入引起了这个装置的变化而那个变化被我所捕获我的部下总共牺牲了三队人马同样也意味着我得到了三个信息。
“我的部下用他们宝贵的生命给子了我极大的启迪和现。
“事实上我们此刻之所以能够拥有这样的成就归根究底是那三队人马牺牲的结果。
“事实上我们眼前看到的这件东西实际上是某种接收装置或许同样也是显示地图至少我现在己能够通过上面的信号获得出消息的所在位置偏差每一千公里绝对不会大于一尺。
“而那些所谓的死地十有**是当年曾经生过激烈战斗的所在埃耳勒丝帝国时代这片荒原原本是最繁华、最肥沃被茫茫无际的原始森林所覆盖的地方。
“而魔族最早就是在这里出现这块地方就是当年的奥尔麦。
“完全可以想像当初的战斗是何等激烈绝对不可能像传之中的那样诸神使者轻而易举地驾驭着战舰从空中横扫了地面上的所有魔族。
“历史肯定有其另外真正的一面要不然不可能在这块土地上拥有如此众多的死地那全都是曾经激烈厮杀过的古战场。
“我从这些古战场之中挖掘出来许多武器它们无疑是诸神使者曾经使用过的武器。
“值得庆幸的是我虽然无从知晓它们之中大部分东西的原理却成功地修好并且将它们更改成能够为我们所用。”那位叛逆者领道。
看着那全无规则的绚丽光采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果以往最令他敬佩的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的话此刻又不得不增加了眼前这个家伙。
虽然对于他的理想自己丝毫无法理解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单单以成就来毫无疑问他的成就己过了当初和他一起并称为三杰的另外两位……
刚刚还剑拔弩张刚刚还心翼翼此刻却己从阴暗之中走了出来。
十四个力武士环绕着楼层守卫在那里。
系密特知道无论是他们还是底下的那些叛逆者都毫无疑问不会信任对方。
事实上此刻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是否能够信任那位叛逆者领。
系密特唯一可以承认的就是他确实暂时被那位崔特先生服。
没有人能够知道人类是否能够在魔族的全面进攻之下支撑下来。
正因为如此那传之中曾经将人类从灭亡的边缘拯救过来的诸神使者显然成为了此刻的救世主。
既然成功即将出现在眼前系密特同样不想功亏一篑。
悠闲地半躺在沙上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实验室居然放置着如此众多的沙而且沙的式样全都是卧榻的形式。
此刻两位魔法师也丝毫没有兴趣进行别的研究只是躺在那里盯着正中央的那个晶盘。
事实上原本他们俩的分工是每一个人盯十二时现在增加了一个系密特这项工作显然清闲了许多。
“你们俩像这样己经支撑了几天?”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己经一个星期了。”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们两位的毅力。”系密特连忙道。
“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了不起等一会儿你试试就知道了。
“用不着每时每刻都盯着那个东西用冥想的方式可以检查以往的记录只不过不能够过一个时这个东西能够记录的极限好像是一个时零七分左右不知道是因为损坏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菲廖斯大魔法师道。
“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来?”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里原本就只有我们两个魔法师而己。”
菲廖斯大魔法师笑了笑道:“魔法师的眼睛可以轻而易举地掠过那些不需要的光线变化普通人就有些困难更别进行冥想。”
“为什么自由者十多年时间就没有出现过第二个魔法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显然没有在魔法协会待过更没有参加过几次学徒挑进。”躺在另一边的那位叛逆者领轻轻摇了摇头道。
“是的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菲廖斯大魔法师也笑着摇了摇头。
“家伙你想必听过我、波索鲁和安纳杰三个人年轻时候的志愿我们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希望能够让更多人拥有魔法天赋。
“可惜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各自都有成就但是离夙愿的实现仍旧无比遥远甚至希望渺茫。
“我何尝不希望自由者之中能够增加一些魔法师事实上我原本以为通过手术的办法令一些人能够部分掌握特定的魔法力量最终会唤醒他们的魔法夭赋。
“但是事实非常严酷我有的时候暗自安慰自己或许我己然令比例大大增加。”那位叛逆者领出了一阵苦笑。
系密特听得莫名其妙他丝毫不明白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看到系密特迷惘的眼神菲廖斯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系密特想必你不知道魔法师的比例是多少吧。
“世人总喜欢用万中无一来形容但是事实上按照真正的比例来十万个人里面也未必有一个人能够成为魔法师。
“而自由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十万之众甚至连一万都不到因此就算崔特的这种办法确实有效没有足够的试验体也没有办法证听到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话系密特默默了头。
“丹摩尔或许有一件事情还算做得不错那就是魔法资质挑进每一个到了年纪的人都必须参加国家负担一切开销。”
那位叛逆者领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有多少家境贫寒的人因此而获得转机在这种时候这个比例倒是显得非常公平毕竟穷人的数量永远过于贵族许多。
“我还记得第一次参加挑进的时候我才刚刚学习魔法三年我披着连级别都没有的长袍却受到最为隆重的迎接和接待。
“现在我还能够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充满期盼的每一张脸庞他们只比我三岁但是对我的恭敬和崇拜却无以复加。
“但是那一年偏偏连一个拥有资质的人都没有找到我记得当时的我非常遗憾甚至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回来之后我问了波索鲁和安纳杰他们俩的感受和我几乎一模一样。”那位叛逆者领缓缓道。
“学习三年魔法?”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时候的崔特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成就。
“大概比你还差一些你的运气让我都羡慕不己虽然对于魔法理论的了解你远不如一个正式学习了半年的学徒但是你的魔力却接近于一个中等等级的魔法师至少我现在看你是如此。”那位叛逆者领道。
“你们在这里己经研究了许多时间我想知道诸神使者到底是什么?他们是哪一位神灵的使者而这艘战舰到底是诸神亲手创造的作品还是诸神使者制造的战舰?”系密特问道。
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领互相对望了一眼显然都希望对方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叛逆者领道:“家伙我们并非是神职人员我所感兴趣的是这艘战舰本身而并非是考证它们到底属于哪位神灵所有。
“事实上就连诸神使者这个称号如果我猜测没有错误的话恐怕是后人给子他们的赞誉。
“我更愿意将他们当作是另外一种生物就像魔族一样只不过他们所拥有的特长显然更加接近于建造而魔族则是通过对自身的不停演化而达到更加强悍的地步。
“非常值得庆幸那些诸神使者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对于我们来非常友善。
“至少他们曾经拯救过我们一次虽然无从知道之所以这样做的理由而且他们显然也没有丝毫野心想要取代我们人类的位置。
“有一件事情非常可惜我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一具诸神使者的遗骸无论是在那些死地还是在这座坠毁的战舰从来未曾现过一具令人感兴趣的尸体。”
“有几成把握如果一旦找到诸神使者他们会愿意再一次帮助我们?”系密特再一次追问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事实上我们甚至连上一次那些古怪的家伙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的原因都一无所知所有有关他们的记载都毫无例外的表示那些诸神使者忽然间出现在走投无路的人类面前。
“不过教廷也遗留着另外一个版本或许也是事实的一部分。
“传当时的教宗啊!对了那个时候还未曾拥有教廷也不曾拥有教宗而是神教主祭大神官。
“这位大神官拥有着绝的力量他在人类最为危急的时刻领。晤了诸神的密言最终召唤出了诸神使者。
“不过这件事情菲廖斯大魔法师曾经请教过教宗得到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
显然这番话根本无法解决系密特心中的疑感不过他同样也己然清楚眼前这位叛逆者领对此同样所知有限。
“又寸了有一个问题我是否能够提问?”系密特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来听听。”
那位叛逆者领丝毫不感到介意。
“这里原本是囚禁魔法师的监狱是否有狱卒之类的人物阁下获得自由的同时将他们怎么样了?”系密特问道。
“狱卒?哦!是的他们此刻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坚定的部下。”那位叛逆者领微微有些得意地笑着道:“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理想是什么。而会被派到这里来的人想必不可能是贵族。
“在这片荒凉无际的所在除非夭生享受孤独要不然时间稍微长了一些自然而然会变得熟悉和理解。
“而让平民理解我的思想显然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在到达这里的半路之上我己然获得了自由我相信这绝对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完全想像不到的事情。
“施浪德就是我最忠实的部下我的大统领还是他们帮忙带路引进来的要知道没有向导这片荒凉的高原绝对是最接近地狱的所在。
“我的大统领曾经劝告我离开这里事实上我曾经动摇过不过那时候我己然沉醉于眼前的这项研究。
“而这项研究终于有所结果之后自然我更加离不开这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现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真是我们所希望的福地。
“在这里没有人会来压榨我们同样也没有那些充满警惕的眼睛。
“我在这里建立起了希望建立起了平等建立起了理想。”那位叛逆者领直言不讳地道。
“您或许还期望着能够通过您的现将您的希望传播到丹摩尔的所有地方。”系密特淡然地道。
“是的这确实曾经是我的理想不过当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之后我却对此有所犹豫起来。”那位叛逆者领缓缓道。
到这里他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地看着系密特。
“你想必对于当年的事情己经有所了解我最早是从施浪德的口中听到你的事情。
“不过当施浪德你己现他的行踪的时候我先想到的却是你真正在搜寻的应该是安纳杰。
“家伙你是否相信宿命?
“这或许是你的宿命命中注定你会走上你父亲当年走过的路途。
“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自由之神不过我却从很多收集到的传闻之中知道你己然找到了你父亲当年的现。
“而且从你创作出来的那些乐章看来你对于这方面的理解和现己然越了你父亲当年的成就。
“如果我未曾猜错的话你的父亲当年只是凭借自己的夭赋和直觉走在了一条靠近的道路之上而你肯定己找到了路标。
“事实上正是你的父亲令我改变了我原本的设想最初我将你的父亲看作是和我、和安纳杰相同的一种人。
“在很多事情上我们拥有着共同语言。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三个人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对于这一你用不着感到奇怪。
“你应该非常清楚在贵族之中能够拥有像我们这样的想法并且愿意走出一步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但是很快的我们中间产生了分歧虽然我们的经历和思想、我们的身分和作为都非常相似但是毕竟我们是三个不同的人。
“分歧最终令我们分道扬镰事实上我和安纳杰甚至己然走上了对立正是这个家伙当初在背后扯了我的后腿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封住了对自由之神的感应。
“但是这个世界上仍旧有一个人没有受到限制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他虽然不是魔法师同样对于自由之神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却凭借着自己的夭赋找寻到了另外一条路径。
“但是非常可惜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而?
?我知道的时候己经太晚了。
“我的一个部下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之下现了这个秘密事实上那个时候你的父亲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己然成为了唯一一个仍旧能够令信奉自由之神的人感应到自由之神存在的人物。
“显然那些歌曲之中就隐藏着最大的秘密不过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更愿意认为能够创作出这种乐曲的人肯定知道更多秘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造成了不幸;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我不得不反省。
“我平生第一次意识到强行推行我的希望或许将是一场悲剧强迫接受显然己经彻底违背了我们曾经兴奋的对自由的崇尚。
“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或许确实要用鲜血和生命去追求和维护但是那绝对不应该是拥有着同样的思想只是意见稍微不同的人的鲜血。
“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私心作祟的痕迹。
“看到自己的理想背离了最初的原看到被歪曲的美好理想夹杂上私心和**变得血腥和残忍我不得不重新思索。
“最终我也没有找到完美的办法不过我决定在找到完美的做法之前我不会仓卒地实施我的计画。”
一边听着系密特的心一边变得冰冷。
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够知道父亲死亡的秘密但是这显然是一个禁忌令他不敢触模。
最令他伤感的并非是父亲的死亡而是母亲的背叛但是系密特有的时候又感到茫然他无从知晓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母亲是个背叛者?毫无疑问她背叛了圣洁的受情但是母亲显然是无辜的她至少没有背叛神圣的婚姻。
或许父亲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的阶层四处流浪的他将母亲独自一人抛弃在家里这是否是对于家庭的背叛?
系密特绝对不愿意用背叛来裹淡他的父亲父亲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同样他也不想将这个字眼放在母亲身上生活在自责和懊悔之中的母亲甚至要远比父亲悲惨许多。
在这件事情上他唯一无法容忍的就是那个毁了这个美好家庭更夺取了父亲生命的凶手。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是因为母亲对于那个人仍旧进行庇护不肯出他的名字系密特才对母亲带有一丝怨愤。
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在这荒凉高原的中心在这囚禁魔法师的监狱之中得知了渴望己久的谜底。
但是此刻这个谜底还不够完全系密特还想要一样东西。
“很抱歉我不能够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是因为我不想背叛我的良心同样我也不想背叛我的朋友。”那位叛逆者领淡然道。
“系密特别冲动。”
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立刻站起身来道。
“别太冲动系密特报复并不能够令仇恨消失只会令仇恨变得更深。
“听我一个建议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有更加容易的一种办法你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魔族变得无比强大到了那个时候魔族肯定会把你的仇敌撕成粉碎。”菲廖斯大魔法师用极为低沉的语调道。
看到系密特冷漠的眼神那位大魔法师知道自己所的一切家伙丝毫没有听进耳朵里去。
一时之间这位大魔法师感到异常恼怒他无从知晓崔特这个家伙在此刻为什么要提到这件事情。
杀父之仇足以让最为坚固的联盟为之瓦解更何况眼前这个脆弱的组合。
菲廖斯大魔法师无从知晓这个智慧绝的家伙怎么会变得如此愚蠢。
难道他有意想要起挑衅?
但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挑衅一个率领着一支全部由力武士组成的队的领实在是无知的证明。
偏偏在他的眼中崔特从来就不是一个无知愚蠢的人物。
难道他别有目的?难道他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
菲廖斯大魔法师越来越感到头痛起来。
但是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他都不能够允许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对于那位叛逆者领有所伤害。
令他感到痛苦、忧郁的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塔特尼斯家族勇敢的幼子还是叛逆者领崔特都是绝对不能损失同样也是他损失不起的人物。
痛苦地长叹了一声菲廖斯大师张开双臂拦截道:“系密特刚才我所的并非是玩笑模模你的心那里此刻是否住着一个魔鬼?
“想像一下被愤怒和冷酷所驱使的你;想像一下不顾一切血腥杀戮的样子那不是魔族又是什么?
“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身分?难道忘记了你此刻所拥有的力量的源头?
“我和波索鲁一直相信你是带来光明的天使但是不可否认一旦滑入人性的阴影你同样也会成为力量的恶魔。
“难道你忘记了最初大家对你是多么担忧我听过那个预言你会为圣堂带来黑暗但是你难道愿意任由自己被黑暗所吞噬?”菲廖斯大魔法师神情凝重地道。
看到系密特显露出犹豫的样子年迈的老魔法师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或许应该回想一下当初你选择拥有这身力量的心愿你的心愿想必不会是复仇吧。”菲廖斯大魔法师道。
此刻系密特的脑子里面己经是一团乱麻一时之间仇恨和对于未来的迷惘同时向他袭来。
现在他甚至有些后悔去获得那可怕的答案。
不过这与其是因为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劝解还不如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看待当年的背叛或许此刻自己所选择的同样也是一种背叛。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论怎样选择都不可避免地对某个人有所背叛或者是死去的父亲或者是可怜的母亲。
在背叛和背叛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第四章 背叛
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钟声将痛苦不堪的系密特和忐忑不安的菲廖斯大魔法师彻底惊醒。
而那位叛逆者领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墙壁前面他往墙壁上面一按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此刻变成了百叶窗的模样。
百叶窗在缓缓地转动系密特知道这显然又是某种镜子的艺术。
但是很快他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只见远处黑压压一片魔族飞船正朝着这里急而来系密特甚至己看到有魔族士兵从飞船上跳落下来。
“哦!我的天啊!没有想到它们会来得这么快!”菲廖斯大魔法师惊诧地道。
旁边的那位叛逆者领则紧紧皱起了眉头。
随着他手指的转动突然间百叶窗之中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显露出来的是这座监狱的影像。
随着不停的按动和旋转这里的每一部分都显露在眼前。
突然间系密特注意到许多地方生了细微的变化仿佛有些东西伸延了出来而另外一些地方则竖立起了一面面盾牌。
正当系密特想要看清楚那些伸延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突然间景象又切换到了最初的方向。
只是片刻之间魔族的飞船己然将四周围拢但是却仿佛害怕什么似的并没有靠近。
那些跳落下来的魔族己穿过树林朝着这里奔来令系密特感到脑袋胀的是跑在最前方是一群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魔族士兵但是它们奔跑起来却形如鬼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凭空出现了无数红色这些圆的四周套着一层稍微黯淡一些的圆环。
很明显这些圆紧追着那些从树林里面窜出来的魔族。
突然间无数黯淡的丝线充斥了眼前就仿佛是无数细雨倾泻到地面。
不过这些细雨所播撒的显然不是生命的希望而是死亡的预兆只见冲出树林的魔族一片接着一片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飞快地窜来窜去的红色亮系密特无从知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不过此刻他总算能够猜到那些伸延出来的无疑就是雷叉。
“这里不是无法使用魔法吗?”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的不过有些是例外独立的电晶棒虽然派不上用场但是这座监狱本身能够提供能量这些能量可以用来推动雷叉甚至可以推动更加强大的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师连忙解释道。
“为什么不攻击那些魔族飞船?”系密特继续问道。
“非常遗憾那些飞船在射击的范围之外除非我们使用另外一种武器一种毁灭性的可怕的武器不过那将是无穷的灾难无论对我们还是那些魔族都将不会存在胜利者。”菲廖斯大魔法师道。
“噢!先别管那些飞船有更大的麻烦。”旁边的叛逆者领皱紧了眉头道。
只见影像一闪又变成了监狱的全景只见那些如同鬼魅一般的魔族己开始疯狂的攻击大门。
大门口原本用来防御的雷叉己全部被摧毁却只有两个魔族的尸体躺在地上。
这样的结果和那成片躺倒的尸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时系密特总算能够看清这些魔族。
毫无疑问这些魔族和普通的魔族士兵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身体显得更为纤细一些两条大腿却更为达大腿表面像是铺盖着一层网一般密布着纵横交错的血管。
没有突起的角没有其他太过显眼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眼前的这几个魔族比以往的任何一种魔族更接近于完美。
“是否有第二层防御和隔断?既然你们武器没有办法对付它们几个我想放它们进来。”系密特冷冷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非常希望能够来一场战斗或者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腥屠杀。
“你们有把握对付这些家伙吗?它们的度要远比力武士更快。”那位叛逆者领问道。
“度并非是绝对力武士追求的是力量、度、技巧的平衡。”系密特淡然地道。
原本紧闭着的大门猛然间敞开数道寒芒宛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正在猛力击打大门的那两个魔族立刻便切成了两段不过追击的刀光却全部落空。
系密特和他的部下们缓缓地从大门里面走了出来。
除了系密特之外其他力武士仍旧是运用那招牌式的两把弯刀。
此刻四周的“细雨”仍旧在不停地倾泻着将试图靠近的魔族纷纷击杀。
但是那稍微退开的魔族显然拥有着非常优越的头脑它们好像很清楚不会受到攻击的极限正因为如此虽然退开了几步却始终站立在雷叉的死角。
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立着。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些魔族为什么不有所行动看它们站立的姿态和角度仿佛是训练有素的斗士。
但是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魔族根本就不会进行训练它们的强悍与其是在于越人类的躯体还不如是因为那难以想像的数量。
看着眼前这些魔族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仿佛从来对这种生物没有丝毫了解。
正当他思索着应该如何打破僵局突然间对面的一个魔族起了攻击。
几乎在同一时刻站立在门口的九只魔族和十五个力武士全都动了起来。
在如此狭的空间里面一时之间尖锐的呼啸声、锋利的破空声交织成为一片。
虽然施展不出那越一切的度不过系密特早己经将精神意识提高到了极致。
但是当他看到七只尖细的靛蓝色的利爪同时朝着他抓来的时候系密特总算体会到身体的度无法和意识相符合的痛苦。
不过有一件事情非常取巧系密特的手上有一面盾牌另一件取巧的事情是他的个头远比旁边的任何一个力武士和魔族都矮得多。
毫无疑问这无论对于力武士们还是对于魔族都是没有事先预料到的但是系密特自己却早己经想好了对策。
对于他来这一战赌博的性质恐怕还大于正式的战斗。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很有可能成为率先攻击的目标。
正因为如此他的使命也就显得非常清楚阻挡住魔族的攻击让他的同伴去消灭它们。
范围地猛力推挡钢铁的盾牌立刻凸起了许多五爪形的凹坑不过系密特可以肯定那些魔族比他要难受得多。
右手从盾牌底部轻轻横削过去这一招的目的并非是杀伤对手。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最靠近他的魔族立刻弯腰躲避而它身后的那些魔族立刻受到了千扰。
闪电般的疾退鬼魅般的横移三个魔族各显神通跳到了一旁但是更多的魔族被绞入了一片刀光之中。
同样有两道刀光紧接着墙壁削了过去这些力武士丝毫没有因为地方拥挤而显得碍手碍脚。
想必那些等候很久的圆总算找到了目标一阵密集的雨丝倾泻而下之后又是一个魔族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两个魔族作出了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反应只见它们转身就逃片刻间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几乎在同一时刻系密特感到一阵从来未曾有过的警兆。
“回去!”大吼一声系密特朝着门口窜去。
事实上和他拥有同样感觉的并非一两个而己能够成为他的助手自然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而且他们原本就比其他力武士拥有更加强大的精神感知能力。
当系密特闪电般退回来的同时早己经有人推拉第二层门板就在这时眼前一片红光笼罩过来。
四双强壮有力的手同时将大门猛力合了起来而此刻第二道门也己然打开……
看着那溜进来的一缕血雾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就在片刻之前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九死一生的感觉。
看了一眼四周没有一个人有所损失确实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正在这时原本充满光明的监狱里面突然间被一团红光所笼罩。
对于力武士来走那些楼梯远不如直接攀登来得迅只见他们飞身急纵朝着上方越去。
“别慌大家别慌诅咒法师的血雾根本没有办法渗透进来被血雾团团笼罩反倒让它们自己难以起进攻。”
楼上传来那位叛逆者领的声音显然他并不是为了安慰系密特一行人而是为了让那些普通叛逆者感到安心。
“我们被血雾包裹住了?”系密特问道。
“是的不知道那些魔族还想要千什么不过刚才多亏了你们。”那位叛逆者领微笑着道。
对于这样的恭维系密特根本就不感兴趣。
看着那不停转换着的百叶窗整座监狱都被笼罩在一片棕色和红色相互混杂的烟雾之中。
同样这也令魔族无法进攻不过看外面的情形这些魔族显然正趁此机会源源不断地增加兵力。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魔族并没有聚拢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布满了整个山谷。
远处的山峰之上也己然显露出魔族的身影。
突然间影像再一次切换到刚才门前附近令系密特感到讶异的是那幸存下来的两个新的魔族竟然毫不留情地厮杀了起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一片脍胧的黑影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显露出靛蓝色的、令人感到恐怖的身形。
但是在系密特的眼里这两个魔族各出绝招争斗得不分胜负。
如此激烈的打斗绝对是他在以往想像不到的在系密特以往的印象之中魔族依靠的是强悍的身体显然对技巧和招数一无所知。
系密特惊诧地看着眼前的对决他隐隐约约可以从那一冲一撞、一格一挡之中看到骑士们的身影。
但是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这两个魔族偶尔还会施展出一两招力武士的招数。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魔族猛地停顿了下来它的左臂猛地往外一震右爪从左臂下穿出。
这显然是刚才自己运用过的那招。
不过这信手拈来的招数显然并不管用那个魔族被对手狠狠抓了一把。
但是意外的变化立刻生那个受伤的魔族诡异地不顾一切地起反击这些反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显得极为高明。
接二连三的几爪将那个刚刚占据上风的魔族击倒在地。
“我们刚才的联手。”二号道。
听到二号这样一系密特立刻醒悟到那诡异的攻击正是模仿刚才他和他的部下们的联手。
只不过那个魔族将联手变成了一个人施展的招数。
这种依样画葫芦显然并不高明不过能够在战斗之中如此迅地加以学习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诧无比的事情。
一道血光飞去倒地的魔族己然断折了一条大腿正当系密特以为战斗己结束的时候那个获得胜利的魔族猛然间抱住了倒地魔族的头颅。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感到恶心的事情那个胜利的魔族竟然打碎了失败者的头颅而且挖出了脑子塞进嘴里大口吞咽起来。
“非常奇怪不是吗?”
正当系密特以为身边的大多数人会和自己一样感到血腥和残忍的时候那位叛逆者领的话令他感到疑感。
“是啊!实在太过奇怪。”
更令系密特惊诧的恐怕是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回应。
不过看到菲廖斯大魔法师双眉紧皱的模样系密特知道这绝对不是虚妄之言。
“魔族从来没有善恶的想法同样也不存在仁慈和残酷的标准。
“从行为上来它们单纯得就像是爬虫除了本能和按照命令去做事情它们不应该作出没有意义的事情才对。”菲廖斯大魔法师喃喃自语道。
“而且有谁会在大战即将生之前自相残杀。
“以魔族那严密到了极的秩序这样做的家伙应该会被立刻杀死才对但是四周的魔族对此却丝毫没有反应这只能够所有这一切都是控制这些魔族的指挥者的决定。”那位叛逆者领道。
“或许这会令那个胜利者变得更强不知道那个失败者的脑子里面会有些什么?力量?还是技巧?”菲廖斯大魔法师叹道。
听到这里系密特和那些力武士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他们可以肯定彼此全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力武士传承但愿那被吃下去的东西里面没有类似力武士核晶的东西。”系密特鼓足了勇气道。
“力武士传承?对啊这样来确实差不多不过脑桨吃下去是否能够起到力武士核晶的作用实在有些值得怀疑。”那位叛逆者领一边摇头一边道。
“我们现在好像还身处险境。”系密特连忙打断了这两个家伙的思绪。
他非常清楚一旦一个真正的魔法师陷入了某个问题往往就会忘记当前的情况。
而眼前这两个老人正是魔法师中的魔法师一旦他们沉迷进去系密特实在难以想像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对看样子我们得设法撤退。”那位叛逆者领皱紧了眉头道。
“难道最终不得不运用那种武器?”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不到万不得己我也不想伤害这里的一草一木毕竟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多多少少对这个地方有些感情。”那位叛逆者领了头道。
“硬冲出去是否可行?”菲廖斯大魔法师问道。
“成功的可能性恐怕只有三成而且多第一、二批人能够冲得出去而后面的人肯定会被拦截下来那些魔族从来不畏惧死亡。”那位叛逆者领道。
“这里还有什么武器未曾动用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是的这里所拥有的最为强悍的武器是一种能够射出能量爆裂弹的装置。
“一颗能量爆裂弹可以让直径四百米之内的所有物体全部抹杀。
“更厉害的是爆炸引起的气浪那股气浪能够令直径五公里之内的所有直立物体全部坍塌至于人和魔族更是不在话下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如此强烈的打击。”菲廖斯大魔法师道。
“这并非是最为恐怖的地方这种能量爆裂弹最可怕的地方是爆炸之后会残留下可怕的污染会令方圆十几公里之内的所有生命体渐渐消失最终变成荒无人烟的土地。
“事实上这片荒凉的高原正是因为当年的攻击以至于迄今为止都无法恢复元气事实上我甚至认为这里将再也不会存在生机。”那位叛逆者领叹息道。
“那些所谓的死地就是这样造成的?”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大多数确实如此不过也有一些是因为其他原因。”那位叛逆者领回答道。
正当两位老者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胜利的魔族己然将失败者的大脑啃噬千净只见满目狰狞的它缓缓地站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当系密特接触到那冷酷的眼神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股眼神底下隐藏着某种令他不寒而栗的东西。
突然间另外一个魔族缓缓地靠近了过来对于那个魔族系密特甚至不出是否曾经见过。
那个魔族样子看上去颇为纤细没有魔族战士那样魁梧的身躯更不像那些射晶刺的魔族那样畸形同样也不像诅咒法师那样骨瘦干枯。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接近人类的魔族那靛蓝色魔族身上密布的魔纹更是令他感到诡异和其他魔族身上的魔纹完全不同这个魔族的魔纹是完全不规则的系密特无从知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魔族的身体四周缠绕着无数纤细的触须对于拥有众多触须的那种魔族系密特倒是丝毫不感到陌生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系密特有些犹豫不决无法确认它是否是那些触须魔族的同类。
“这看上去像是什么?”那位叛逆者领问道。
“好像是两巨头之间正在交谈。”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皱紧眉头道。
“我的感觉也是如此不过刚才那个魔族显然还未曾达到巨头的程度要不然不会一下子出动五个它只是其中的一个。”那位叛逆者领道。
“进化?还是升级?这些魔族显然能够通过战斗提高能力只是无从得知达到哪种程度能够得到认可。”菲廖斯大魔法师头道。
“以前的记载里面是否拥有同样的叙迷?”那位叛逆者领问道。
“没有至少在我的记忆之中没有这样的描迷。”菲廖斯大魔法师摇头道。
“这就对了一直以来我便在怀疑魔族是一种能够依靠不停的进化增强整体力量的种族。
“只是上一次战役的时候人类的实力过于弱以至于魔族并没有获得完全的进化而仅仅只拥有几种种类。
“如果我记得没有错误的话最初出现的就只有普通的魔族士兵等到诸神使者降临人间或者等到人类之中出现了圣堂武士之后相对应的魔族之中才出现了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
“但是现在魔族增加的不仅仅只是魔族的种类更令人担忧的是它们显然掌握了另外一种进化的方式。
“寻找适合的全新的种类显然没有在原有种类之上进行提高来得容易而且这种进化的可控制性更强。
“更令我担忧的是一旦这种进化得以定型对于我们来恐怕将是一场灭之灾。”那位叛逆者领缓缓道。
“在我看来胜利仍旧掌握在我们这一边阁下的那些‘雷鸟’对于这些魔族来显然仍旧是无法对敌的武器。”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不过当他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了一个疑问既然是这样眼前这艘战舰又是怎么会坠毁地面的呢?
“‘雷鸟’并非向你想像之中那样没有天敌魔族拥有着对付它们的致命武器。
“当年战争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些武器令诸神的使者措手不及正因为如此在其他地方没有丝毫损伤更没有什么惨烈的厮杀但是在这里在这片高原之上战斗的伤痕迄今为止仍旧难以平复。
“值得庆幸的是那种武器丝毫无法移动据记载那种东西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座型的要塞这种要塞能够射出致命的爆弹不过真正令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要塞射爆弹的度几乎能够追得上雷叉。
“面对这些要塞诸神的战舰还好一些它们那庞大的体积令它们能够承受住众多打击但是对于单薄轻巧的‘雷鸟’来一爆弹足以将它彻底摧毁。”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气此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幸运曾经在魔族的基地之中转了一圈但是真正厉害的武器并没有碰上。
正着笼罩在监狱外的那层红色的迷雾渐渐散去。
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天井之中传来一阵欢呼声紧接着那无数红色再一次出现在百叶窗上。
又是一阵致命的细雨这一次那些身上布满了红色斑的可恶魔族成为了优先照顾的对象。
那位叛逆者领手指飞快的按动着他最关心的显然便是大门。
门口的武器己然被毁外侧交织成的密网将任何试图闯到门前的魔族全部射杀但是仍旧有漏网之鱼。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刚刚受到“提升”的特殊魔族显然没有再一次参战的意思它和另外那个神秘的魔族飞退到了攻击范围之外。
此刻系密特总算确定那个神秘的魔族肯定和那些潜伏者有关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撤退的方式和潜伏者一模一样全都是依靠细长的触须以最快的度逃离险境另一个原因是那个神秘魔族在遭受攻击的片刻之间原本靛蓝色的身体变成了和四周的草地一模一样的绿色。
不过这个可能是从“潜伏者”提升上来的神秘魔族显然要比普通潜伏者厉害许多。
那细长的触须卷着两个魔族将它们当成是抵挡攻击的盾牌在系密特看来这无疑非常冷酷不过确实是聪明的做法。
事实上系密特早就有过感觉这些潜伏者好像要比普通的魔族聪明许多此刻看来这些家伙绝对与众不同。
突然又是一阵血雾阻挡住了视线那位叛逆者领虽然飞快地切换到另外一个角度。
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再一次被血雾所包围只是时间问题只要有一面被喷射到这令人讨厌的雾团那些诅咒法师就会从那个地方靠近过来最终将整座监狱笼罩在血雾之中。
一阵漫无目的的密集射击显然有过一次经历那些操纵武器的叛逆者们己然有了对策。
看着一个个对于魔族来颇为重要的诅咒法师倒在那致命的雨之中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连续不断、没有间隙的打击恐怕是最难以破解和抵挡的攻击手段。
不过那密集的射击毕竟不可能遍布眼前这样广阔的一块地方很快红色的迷雾再一次渐渐地彻底笼罩。
“嗤嗤—”
雷叉射的声音仍旧没有间断看着那些倒在碧绿草地上的诅咒法师的尸体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样毫无意义的进攻魔族还会进行几次。
同样无从得知的是魔族是否仍旧像以往那样把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看得那样珍贵。
万一诅咒法师变得像普通魔族士兵那样轻贱系密特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便感到不寒而栗。
“僵局真是令人头痛的僵局。”旁边那位叛逆者领喃喃自语着。
此刻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如果再这样进攻下去将是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僵局。
等到血雾一旦消散这里的人便能够依靠犀利的武器消灭大量魔族但是只要漏掉一个诅咒法师监狱立刻会被血雾所笼罩。
对于魔族来损失和牺牲的是大量的诅咒法师。
而对于里面的人来没有援兵和无法突围是最头痛的事情。
正当所有人都皱紧眉头思索着对策的时候突然间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十几个诅咒法师。
又是一层血色迷雾笼罩在了监狱外面。
“这下麻烦了魔族想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叛逆者领轻轻挠了挠头道。
“阁下不是拥有一种能够爆炸的银盘为什么不拿来用用?”系密特问道。
“除了由这里的能量核心提供能量任何独立的魔法能量都无法运作。”菲廖斯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旁边的那位叛逆者领重重地长叹了一声他满怀·比郁地朝着另一端走去。
看到此情此景菲廖斯大魔法师同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准备突围。”大魔法师用低沉略显无力的语调道。
“为什么?”系密特问道。
“只有动最后同时也是最强的武器才能够令我们逃脱困境。”菲廖斯大魔法师有气无力地道他的语调之中带着一丝哀伤。
“大师可以帮我转换到部吗?我这里无法看到。”远远传来那个叛逆者领的声音。
菲廖斯大魔法师答应了一声他飞快地切换到了特定的景象。
“大家注意了所有成员放下手里的工作紧急事务组立刻进行突围准备。”突然间从天井中央传来了那位叛逆者领的命令。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听到底下响起了一片无奈的叹息声显然舍不得这片世外桃源的并非只有一两个人而己。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独自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几乎是无意识地他朝着那个晶盘扫了那么一下突然一个从来不曾有过的亮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照菲廖斯大魔法师传授的方法系密特心翼翼地搜寻着那个晶盘之中的记录在己然流逝了一半的记录之中他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系密特偷偷地看了菲廖斯大魔法师一眼此刻菲廖斯大魔法师显然正全神贯注于部那样貌奇特的装置至于那位叛逆者领更是远在房间的另一端。
将那一连串的数字牢牢地记在脑子里面系密特突然间感到命运之神实在是太眷顾于他。
系密特甚至犹豫自己是否应该改变信仰或许转而信奉命运之神以命运之神对于他的眷顾他立刻能够成为命运之神的高级祭司。
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领等候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令自己身处险境为的不就是这串数字?
但是偏偏在不得不撤离之前在被疯狂的魔族所包围之后这串数字才姗姗来迟。
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突如其来的进攻令所有人都忽略了原本应该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自己无意间的行径或许这个有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秘密将从此彻底隐没。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禁不住一阵长叹。
离开这个秘密彻底消失还有半个时系密特己然在脑子里面酝酿着应该如何令这个秘密成为仅仅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秘密。
虽然暂时结成了同盟虽然那位叛逆者领口口声声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会让菲廖斯大魔法师和自己一行离去但是系密特仍旧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信任。
更何况当他知道阴谋暗害自己的父亲、设计拆散父母感情的那个卑鄙该死的家伙就在叛逆者中间系密特更加不愿意让他们得知这个消息。
系密特甚至怀疑这些叛逆者想要找寻诸神使者的目的。
或许这些叛逆者根本就没有想要拯救人类让魔族和丹摩尔的子民两败俱伤让丹摩尔的土地躺满两族的尸体让丹摩尔的王权彻底消失。
甚至这些叛逆者还但愿魔法协会、教廷和圣堂这些有实力阻止他们的组织全部被魔族所毁灭。
既然命运之神将有关诸神使者的秘密单独告诉了他一个人系密特绝对认为这同样也意味着这个秘密原本就不应该为这些叛逆者所知。
稍微思索了片刻系密特己然想好了主意他要设法拖延时间至少让那位叛逆者领在房间的尽头再逗留半个时。
想到这里系密特朝着对面走去……
看着那位叛逆者领满脸犹豫地坐在一张摇椅之上在他的眼前同样开着另外一扇“百叶窗”。
不过这上面投射出来的并非是外面的景象而是一具看上去非常奇怪的武器。
最醒目的是正中央一个巨大的刻度盘显然是用来调整那具武器转动的角度。
看着那如同张开的鳄鱼的前吻一般的古怪武器看着底下不停跳动着的一串数字再看着旁边缓慢增长着的一道道条系密特虽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不过却清清楚楚感觉到一丝压力。
“为什么不再等待一会儿或许魔族同样也会看出继续下去将是一场僵局。”系密特问道。
“你认为魔族会因此而撤退?”
那位叛逆者领怎么会听不出话语之中的含意。
装作思索了片刻系密特实质上只是在拖延时间。
他想了想道:“或许我对于魔族的历史远没有你和菲廖斯大魔法师来得了解不过我对于它们的认知肯定在你们之上。
“据我所知魔族之中拥有一个创造者它是所有魔族的统帅和核心而这个创造者绝对拥有着绝的智慧如果那个创造者意识到再继续围攻下去只会是一场僵局的话我相信它肯定会撤退。
“魔族并非不累不死的怪物它们同样需要睡眠和食物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件事情太过长久的离开基地魔族最终会失去控制。
“正因为如此对于久攻不下的地方魔族会进择撤退而并非是继续毫无意义的拉锯战。”系密特半真半假地道。
这番话显然令那位叛逆者领内心更加的动摇。
“你的意思是等待?”叛逆者领问道。
“这件事情必须由你来决定。”系密特立刻回答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由自己做出劝告或许会得到相反的答案而让一个犹豫不决的人自己进择或许会令他更加犹豫不决。
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那位叛逆者领越难以作出决定。
看着那奇怪的武器再看一眼那冥思苦想、犹豫不决的叛逆者领系密特突然间转移了话题。
“这些全都意味着什么?”系密特指着从中心散出来的一条条虚线问道。
“这是射击的方向虚线最外圈的下面的那两个数字一个表示角度另外一个表示距离。”
心里如果很烦肯定不会多话但是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反而愿意用话来转移思考的方向。
“要射这么多次?”系密特异常惊诧地道。
“为了遍及每一个方位至少要向八个方向射能量爆裂弹只有这样才能够令我们彻底安全。
“射一这里的一切都将毁灭射八也不过如此反正只要动用了这件武器最终的结果便是毁灭。”那位叛逆者领满怀无奈地道。
“为什么没有威力中等的武器?那些魔族飞船看上去并不远。就算是没有办法攻击它们如果有一件武器攻击的距离是诅咒法师的一倍以上同样可以令这里得到充分的保护。”系密特道这一半是胡扯不过另一半确实是真话。
事实上无论是巨弩还是投掷炸雷的投石机无不因为射程的原因令它们的作用受到限制。
系密特早就梦想着找到一种能够射击得足够远的武器能够让他自由自在地攻击别人而没有人能够攻击到他自己。
只见那位叛逆者领不以为然地连连摇着头。
“你的梦想曾经也是其他魔法师的梦想不过现在任何一个系统学习过魔法的学徒都可以告诉你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一个规律制约着魔法的远近按照一个公式你可以计算出几个阀值这几个值是己然现的每一种能量等级能够达到的最远距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个值是七厘米第二个值是三米左右第三个值是三百六十二米第四个值是二千四百米。
“只需要能够冥想能够聚集魔法能量就可以达到第一个值但是想要突破却是一个学徒在拥有见习资格之前必须努力做到的事情。
“而想要突破第二个值需要过四百戈尔的能量有不少攻击魔法属于这个范围下一个等级需要的能量至少是一万戈尔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那些威力强大的魔法。
“突破第四个值需要三百万戈尔左右的能量亲爱的家伙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几乎全都是毁天灭地的恐怖东西那也绝对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够施展。
“当然我所的是射类攻击魔法;监视魔法通信魔法传送魔法许多魔法都并不受到这种规律的限制如果你有办法用那些魔法杀死敌人或许可以创造出另外一番夭地。”那位叛逆者领淡然地笑了笑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用飞禽作为武器取得了不的胜利。”系密特连忙道。
“是的这一没错所以我刚才对你在别的方面打些主意只可惜一直以来无论是我还是波索鲁都从来未曾好好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位叛逆者领苦笑着道。
正当系密特脑子里面拼命想着再找些什么话题的时候突然间夭井里面传来了一阵惊叫声。
紧接著有人高喊起来:“撤退了魔族撤退了。”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清醒过来他己然被那位叛逆者领粗鲁地推在了一边只见那个家伙急匆匆地往回跑去。
远处在武器难以射击到的地方那些魔族的飞船一个挨着一个飘落下来。
等到它们再一次起飞的时候这些魔族飞船之上全都挂载了许多魔族。
一支看上去像是搜索队的魔族队伍将受伤倒在地上但是显然还未曾死亡的魔族全部杀死系密特无从知晓它们为什么这样做显然这是以往从来未曾看到过的事情。
成群结队的魔族朝着远处退却它们之中的一些等候着飞船将它们接走而另
外一些进入了那无比荒凉的群山之中。
“是否现在突围?”菲廖斯大魔法师问道。
“等一等再等到看不到魔族踪影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等到魔族撤退却因为我们的过早行动而令自己被魔族包围。”那位叛逆者领立刻道。
“不过做好撤离的准备总不会有错。”叛逆者领道。
“你是否打算将外面的那些雷叉全部取下来?”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员的工作。”令系密特惊诧的是他得到的回答居然完全正确。
“好吧让我们计画一下行程毫无疑问先我们得通过索道到达外圈不过在那里看起来也不保险我将转乘一艘型飞船前往马内耳。
“虽然己经证实那里并非是我所想要寻找的地方不过那里对我和我的部下们颇为合适。
“马内耳旁边有安莎雷克那是个以矿石丰富闻名的国度。而且那里的气候对于我来正好合适虽然在北方住了这么多年我仍旧渴望南方的温暖。
“我不想引起恐慌这只会给我自己惹来麻烦我将会尽可能贴着边境前进不过我会朝佛恩绕一下那里有魔法协会菲廖斯大师你可以通过那里传送回拜尔克。
“至于其他人我只能够抱歉不过对于各位来这路程应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那位叛逆者领道。
“通过索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到达外围?”系密特问道。
“噢……索道有些慢。”那位叛逆者领有些为难地道:“为了安全不可能太快恐怕得花费三四夭时间在这段并不漫长的道路之上。”
“我有些担忧如果那些魔族并不打算全部撤退而是留下一两只眼睛在夭空之中监视我们的行踪那怎么办?”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位叛逆者领微微了头他又在墙上按了两下百叶窗上显示出整座山谷的俯视图。
影像变得幽暗下来不过却浮起了一些橘红色的细微许多朝着一侧游移。
“那些是魔族?难道它们打算从地面走回去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不过他的话立刻便有了答案只见影像渐渐移动突然间一块拇指大的橘红色斑显露在他的眼前。
“一个基地。”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叛逆者领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这东西恐怕是在我们战斗的时候建造起来的这样快的度只可能是用活的魔族加建造的结果真是一种令人讨厌的生物。该死的建造和繁殖度。”那位叛逆者领咒骂道。
“不过距离却正好尽可能在它的边缘来上一至少用不着担心会波及这里。”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道。
“看样子只能够这样千了。”那位叛逆者领了头道。
“就是那种威力无穷的武器?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留下来在最后一批离开。”系密特连忙道。
他表现得仿佛充满了好奇不过他脑子里面真正的意图是不希望和那位叛逆者领一起走。
这个请求令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叛逆者领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显然没有多加怀疑毕竟对这样一个年纪的孩来爱看热闹和浓重的好奇心原本就是常有的特征。
“或许我无法同意你的请求最后留下的这批人将和我们走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
“事实上当我们离开之后通往南方的索道将在我们通过的同时被收回这完全是因为安全的缘故毕竟没有人希望魔族沿着索道找到我们乘坐的缆车。
“另外一条索道是通往北方冰寒之地在那里有一个营地储备有能够让一个队渡过漫长冬夭的物资。
“不过即便是这样最后一批离开的成员也非常清楚前途对于他们来并不光明。”那位叛逆者领道。
“用不着索道我相信自己翻越群山的度无论是从北方冰寒之地绕过去还是追赶上你们对于我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从北方冰寒之地绕过?”菲廖斯大魔法师惊诧地问道。
“一般来不大可能。我在拜尔克还有使命必须完成前往北方只是罢了。”系密特故作轻松地道不过他的内心之中早己经确定要踏上前往北方的路程。
对于叛逆者他丝毫不放心更何况此时此刻他的手里还掌握着一个更加重要的秘密。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使系密特更加愿意前往北方。
如果最终难以找到诸神使者或许就只剩下直接攻击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魔族最初的基地这一条道路。
事实上看到这片荒凉高原凄惨的景象即便拥有诸神使者的帮助系密特同样希望能够依靠直接杀死那个魔族创造者来获取胜利。
毕竟美丽的奥尔麦那悠闲又有趣的生活给他留下了无数美好的记忆。
他绝对不希望记忆之中的天堂成为荒凉没有生机的地狱。
这种心情就和那位叛逆者领迟迟不愿意作出决定用那致命武器杀死周围的魔族一样。
对于熟悉而又美好的东西任何人都希望它能够永恒地存在下去……
夜幕渐渐降落下来按照系密特的提议那位叛逆者领神通广大地弄来了许多冰块那狭长的缆车全部被冰水所浇透剩下的冰块堆在了缆车部。
系密特用他独特的眼睛扫过所有的缆车虽然仍旧不是非常满意还能够看到一丝朦胧的阴影不过系密特猜想那些魔族的飞船想要在如此远的距离看到这些缆车恐怕也不容易。
大门缓缓地开动起来系密特看着窗外那黑漆漆一片。
轻轻招手将二号叫到一边系密特紧贴着他的耳朵将那牢记在脑子里面的那串数字念了出来。
“等到和他们分手之后你再将这串数字告诉菲廖斯大魔法师让他推演出诸神使者所在的位置。”系密特最终关照道。
完这些系密特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他不准备为任何人送行因为真正应该被送行的是他自己。
回到那熟悉的楼层他刚才躺过的沙上此刻正坐着一个人。
看到那个叛逆者队员假惺惺地起来让座系密特摇了摇头。
这原本就在他预料之中正如他不信任那些叛逆者一样叛逆者也显然不信任他。
这些聚拢在这里的人显然在监视他。
那位崔特先生无疑是在担心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或许他的远征队正好有所现。
但是他偏偏想不到那意外的现己然被他漏过。
正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反倒打算避嫌他朝着房间的另一头走去。
透过眼角的余光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几个叛逆者军官正在做些什么显然那位崔特先生隐瞒了他某种联络的方法。
第五章 逃亡
那冲夭而起的紫色火焰仿佛仍旧近在眼前。
系密特极力地摇着头让自己不要再一直想着刚才的景象。
那毫无意识的手指己不知道第几次模在那拨动的旋钮之上。
只要这样一按顷刻间这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山谷将立刻化为和刚才一样的人间地狱。
透过那扇百叶窗可以看到远处的熊熊火焰仍旧在继续燃烧着只不过此刻的火焰并非刚才那诡异的深紫色而是普通的亮红。
那侥幸存活下来的魔族和以往一样朝着这里朝着它们最后的目标涌来但是系密特丝毫没有动弹的念头。
他的心里始终犹豫不决犹豫着是否应该毁掉这个地方。
虽然早己经从菲廖斯大魔法师的嘴里听过这件武器的威力但是一连串数字怎么也无法和亲眼目睹相比。
如果留着这个祸害或许有朝一日在那深紫色的火焰之中垂死挣扎的就会是拜尔克和勃尔日。
“我们是否立刻撤离?那些剩余的魔族己然开始进攻这里。”留守的那些叛逆者之中的一个打断了系密特的思绪。
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叛逆者系密特突然间想起那无比恐怖的武器并不仅仅只有一件至少还有两件武器正安装在更为灵活而成力无穷的战舰之上。
那两艘战舰没有能力消灭魔族但是却能够轻而易举地令丹摩尔王朝彻底毁灭。
只要一想到这些这座世外桃源是否要毁灭就变得没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系密特将手抽了回来神情凝重地了头。
为了避免嫌疑他甚至没有到那一边和那些负责监视他的人物会合而是径直朝着下方走去。
二十几个人己然等候在楼下敞开的间门外面是黑漆漆空荡荡的一片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外面飘浮着的雾气。
五个像是技师的叛逆者正忙碌着将两辆缆车挂载到手臂粗细的钢索之上。
这种缆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诸子正中央是一根细长的把手两边是两排座位。
“但愿能够防住诅咒法师的血雾。”系密特轻轻地念叨着。
“这可以放心只要关闭通气孔诅咒法师的血雾绝对无法穿透进来。”旁边的一个叛逆者信誓旦旦地道。
就在这个时候夭井之中的最后一线光明也彻底暗了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四周除了那些魔族击打着那坚固外壁之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突然间一阵凄厉而又惆怅的叹息声响起这令人悲哀的气氛显然非常容易传染更多的叹息声随之而起系密特甚至隐隐约约听到鸣咽和低声哭泣的声音。
一道微亮的光明从前面传来不知道是谁亮了油灯。
仿佛是一个信号那些叛逆者们垂头丧气却有条不紊地登上了缆车。
另一辆缆车上的油灯也亮了起来。
系密特自然坐在后面那辆缆车的最后一排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
虽然菲廖斯大魔法师对这些叛逆者表示信任但是他却作不到……
随着一阵“咯咯”声响紧接着是一串金属摩擦出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缆车轻轻地滑了出去不过那缓慢无比的度令系密特异常担心。
“关闭通气孔关上灯。”系密特命令道他无从得知那些叛逆者是否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通气孔早己经关闭了。”最前面的一个叛逆者回答道不过他还是听从命令的将油灯的火光熄灭。
立刻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前方那一脍胧的光明。
突然间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虽然这些声音显得颇为稀疏不过仍旧令黑暗之中的每一个人感到毛骨慷然。
这在系密特预料之中但是对于叛逆者们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显然令前面那部缆车上的人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终于也醒悟过来。
那唯一的一光明也熄灭了耳边只有那阵阵金属击打声……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系密特注意到四周己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缆车行驶出的声音的时候夭际己然引来了一道黯淡的白光。
此刻他才感觉到缆车里面有些憋气。
“醒醒大家全都醒醒把通气孔打开。”系密特立刻命令道。
有人被他的命令所惊醒但是大多数人仍旧昏昏欲睡。
那些惊醒的人之中立刻有人走到前面弯下腰按照系密特命令将通气孔打开。
随着一阵清新的空气涌进里面无论是苏醒的还是那些昏昏欲睡的人们全都重重吸了口气。
系密特同样从来没有感到过呼吸居然是如此令人愉快的一件事情。
不过当他的大脑因为充满了清新活力而变得敏锐起来之后他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虽然对于叛逆者他并不信任不过此刻既然同舟共济至少应该互相协助。
这辆缆车上因为自己及时清醒过来所以才避免了窒息而死的危险但是前面那辆缆车上可没有像自己这样的力武士。
想到这里他立刻走到缆车前面唯一的门在最前方右侧的那个位置旁边。
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强劲的风猛然间灌了进来。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感受着缆车在风中的摇摆缆车上的每一个人都变得脸色白……
系密特轻轻一跃身体如同游鱼一般顺着风滑了过去当决要接近前面那辆缆车的时候他的手腕一翻三根手指紧紧的抓住缆车底下一块突起的角铁。
所有这一切对于一个力武士来或许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那些普通人来却看得惊心动魄。
事实上用三根手指抓住角铁是系密特精心算好的结果但是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惊呼声。
让身体随着风轻轻摆动起来然后一个鲤鱼大翻身双脚在那块角铁上轻轻一踩整个人腾空而上稳稳地站在缆车上。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千净俐落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办那封闭的缆车根本就没有从外部打开的可能。
虽然打碎玻璃或者在金属外壳上切开一个缝隙对于系密特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只要一想到魔族可能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只要一想到那无孔不入的诅咒法师的血雾系密特就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力地猛敲缆车的金属外壳。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确实起到了作用但是看到那一张张显然因为缺少空气而显得呆滞的神情系密特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不停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暗示令系密特头痛的是打开通气孔显然不是一种很容易就能够用手势传递清楚的意思。
看着那一张张茫然的脸系密特快要打算放弃了。
突然间一个神情呆滞的叛逆者猛然间走到前面将车门打了开来。
那突然间灌进车里的寒风一下子令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
“打开通气孔。”系密特有气无力地叫道。
他的心里有一丝挫败感他居然一心一意执着于通气孔却根本没有想到要打开大门。
看到有人弯下要去打开通气孔系密特转过身朝着自己的缆车走去。
这一次一切都容易许多两部缆车原本就靠得很近系密特轻轻一跳就跳到了自己缆车的上。
当他滑落进门的时候他显然感觉到了那些叛逆者的眼神之中仿佛有些什么东西。
那或许是倾慕也有可能是感激不过系密特此刻并不打算对此多加研究……
在半空中俯视底下这片广漠的高原显得格外苍凉或许是越往北越显得寒冷的缘故远处依稀可以看到一片白色。
到处是嶙峋的山峰在无数山峰之间只有那一条孤零零的索道。
唯一可以称得上显眼的就只有每隔几公里耸立在山上的支撑塔。
这些钢钉一般笔直朝着夭空的高塔那精密细致的设计在系密特看来也绝对不是人类自己的功劳……
高原的荒凉不仅仅容易让人视觉疲劳同样对于心理来也有着催眠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除了系密特一个人之外缆车里面的人们个个昏昏欲睡。
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人轻声交谈他们交谈的内容也只不过是对于那座监狱的回忆。
“你们之中有谁到过北部冰原?”系密特提高了嗓门问道。
这多多少少令缆车里面的人稍微振奋了一些不过从他们的沉默之中系密特己然感觉到有些不妙。
“难道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在那里逗留过?”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据我所知安罗队长对于那里非常熟悉他在前面那辆缆车上面。”另外一排的一个人回答道。
“你们的领什么时候会来接你们?”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我们奉命在那里停留一年在北部冰原的基地里面有足够让我们生存几年的物资。”另外一个人道。
“北部冰原的那个基地以往是用来做什么的?”系密特试探着问道他并不认为那些叛逆者会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那些叛逆者们立刻回答道:“猎取海豹和北极熊啊以前还曾经饲养过驯鹿整片高原根本就没有一出产北方冰原算得上是我们最大的财富来源。”
“驯鹿?”系密特问道:“饲养它们千什么?”
“为了鹿肉啊往南即便到塞美尔也很难见到成片的牛羊虽然南面的基地要多得多但是想要采购到足够的食物路途实在太过遥远还远不如前往北方冰原来得容易。”
“你刚才到曾经难道现在不饲养驯鹿了?”系密特继续问道。
“太花费人力而且总得有人在这里看护这对于被派到这项任务的人来实在太不公平。
“更何况我们在北方冰原找到了更适合的食物来源!
“在海里在厚厚的冰层底下有着体积巨大的鲸鱼还有数十米长的巨鳗它们的味道虽然比不上鹿肉不过用来填饱肚子绝对没有问题再加上用海豹皮和雪熊胆换来的食物对于我们来己然足够。”那个叛逆者回答道。
“巨大的鲸鱼也是用缆车运送?”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啊切割开来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另外一个叛逆者道。
“那么你们如何回去?”系密特问道:“你们的领会派‘自由号’前来吗?”
那些叛逆者稍微思索了片刻或许是因为系密特连“自由号”的存在都己然知晓这令他们再也没有多少戒心。
显然在他们想来“自由号”的存在是领故意告诉他以便向他所代表的那群人示好。
“或许我们无法指望‘自由号’的到来既然魔族己然进攻到基地往西的方向恐怕己被它们所占据而继续往东是嘎拉昆但高原那里平均海拔五千米以上从上面飞跃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选择绕道的话‘自由号’一次加满燃料也无法绕过嘎拉昆但高原想要到达南方和领会合恐怕只有走海路往东穿过巴林达海峡走亚迪斯海或者往西穿过马格勒海峡走西海这两条道路。
“不过这全都是充满危机和艰辛的道路还不如在北方冰原逗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你们没有想过往西绕过西北部的森林经过沙漠前往安莎雷克?”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沙漠那是莫拉的地盘只有信奉他的土著才能够在那片沙漠之中生存饶了我们吧从那里走远比走海路更加危险。”其中的一位叛逆者笑着道他笑声之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不过系密特却非常清楚这对于他来将是最合适的进择。
事实上他甚至不打算直接回到拜尔克顺便探望一下北方领地的朋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打算……
正当系密特计画着他的行程突然间有一个人惊叫了起来。
“快快看有一艘魔族飞船在追赶我们。”
系密特连忙转过身来他这个位置看得最为清楚。
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艘魔族的飞船正沿着索道而来。
系密特甚至用不着猜想就可以肯定在那艘魔族飞船的底下肯定吊挂着许多魔族士兵。
轻轻闭上眼睛冥想没有丝毫魔法感应的迹象显然此刻还没有逃离领域的范围。
此时此刻系密特越感到这缓慢无比的缆车令人厌恶。
“还有多少时间到达边缘?”系密特问道。
不知道那些叛逆者如何知道答案两个叛逆者不约而同地道:“十七个时还有十七个时才能够到达外围显然我们来不及赶到那里。
“十七个时。”
系密特喃喃自语接下来他只能进择沉默。
此刻在他看来别十七个时即便十七分钟也难以坚持下来。
“看样子只有放手一搏了。”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但愿没有地方让那些魔族放下来。”一个凑到窗口的叛逆者神情紧张地道。
“前面的吊塔恐怕是容易受到袭击的目标。”另外一个叛逆者惊叫道。
“那些吊塔建造的山峰全都太过狭而且那个魔族飞船不怕被吊塔的尖端戳破?”又有一个叛逆者道。
正着那艘魔族飞船突然间降低了高度。
系密特下意识地将身体蜷缩了进去他在嘴里默默地吟诵着对于天空之神的祈祷。
虽然那祈祷声传到了那些叛逆者的耳朵里面令他们感到有些疑感不解但是并没有人因此而提出疑问。
将祈祷辞反覆吟诵了好几遍系密特的心情稍微变得轻松了一些他猜想此刻那魔族的创造者应该无法窥探他的精神意志。
从胸前的口袋里面心翼翼地拿出几根纤细的钢针系密特心翼翼地弯着腰朝着门口走去。
随时准备打开那紧闭的窗户系密特甚至己计算好如果魔族飞船从另一侧擦身而过他可以采取的对策。
但是正当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那艘魔族飞船猛然间掉转了方向。
飞船远远地偏离了索道追赶到了缆车的前面。
看着那迅远去的飞船系密特感到一阵心悸。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想法被那个魔族的创造者所窥探难道此时此刻自己仍旧无法摆脱那个魔族创造者的手掌心?
系密特感到无比的茫然和困感。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心头一动虽然身体仍旧停留在车厢里面但是他的意识去仿佛飞也似地飘到了前方。
只见几个魔族士兵高高的攀在吊塔之上而两个诅咒法师早己经在索道的后方制造了大团的血雾。
第一辆缆车到达了那里一个魔族士兵飞身朝着缆车撞去。
随着玻璃四散飞溅当缆车冲过红云的时候致命的红云从破碎的窗口往里喷涌而入。
系密特被那无比恐怖的一幕所惊醒此刻他才注意到什么都没有生。
探出头去远处吊塔的身影依稀可见但是上面丝毫没有魔族的踪影。
那艘魔族飞船仍旧在不停地往前飞行此刻己然将两架缆车远远地甩到了后面。
难道刚才是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幻影?系密特禁不住想着。
或许那就是对于未来的预知系密特知道教宗陛下拥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他对于未来的预知曾经是系密特最恐惧的噩梦。
另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便是教导过他的安纳杰魔法师。
他的预知虽然远没有教宗陛下那样准确却同样令人感到叹为观止。
飞身跳上车不过这一次系密特佩戴着所有的武装。
他如同一只飞鸟一般在钢索之上轻轻了几下急往前掠去。
系密特无从得知自己是否比那艘魔族飞船更加快疾事实上当他跳上车的时候己然失去了魔族的踪迹。
不过对于何去何从系密特非常清楚反正只要看住每一道吊塔就可以了。
一边足狂奔一边扫视着远处的每一座吊塔。
高耸的吊塔绝对是显眼的目标只不过极力远眺收入到眼底也就只有几座吊塔而己。
突然间远处一座吊塔山脚下红影一闪系密特更加尽情的飞奔起来此时此刻他得和那些魔族赛跑用自己的度和它们比试爬山的度。
飞身朝着山峰跳去还没有等到他落地系密特就感到一阵警兆。
身体顺势放下一翻然后抓住岩壁往旁边一滑只见一团血雾当头笼罩过来。
一阵惨叫声响起那些冲上山峰的不幸的魔族士兵连挣扎都做不到便己然倒在了地上。
看着一具从身边滑落万丈深渊的血红色的尸体系密特无比庆幸那并非是他自己。
不过刚才那无比惊险的一幕更令他有所触动。
毫无疑问诅咒法师绝对是必须立刻解决的祸患。
身形轻盈如同一只蜘蛛一般在壁立的山崖之上迅移动系密特心翼翼地试图靠近那些诅咒法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身影朝着这里飘了过来。
系密特几乎没有考虑身体立刻平移用最快的度逃离了刚才所在的位置。
几乎同时两团红色血雾将那个地方团团笼罩了起来。
怒极的系密特信手掏出一把钢针。
钢针是如此密集而那个魔族的眼睛又是如此接近根本就没有无法命中的道理。
一声低沉的爆响随之而起的便是系密特那无比后悔的心情。
气浪在瞬息之间将血雾炸散了开来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那密布缝隙的山岩大块大块掉落下来。
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亡命奔逃值得庆幸的是在逃跑方面一个力武士拥有特殊的优势。
看着那剧烈抖动着的吊塔看着那如同狂风中颤栗的钢索系密特只能够对那些仍旧在缆车上的叛逆者一声抱歉。
用力一推避开一块巨大的山岩系密特跳到了另外一座山崖之上。
不过他丝毫不敢停留用力一蹬朝着远处纵去。
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响起随着几声沉闷的巨响刚刚停留的那座山崖上大片山岩也崩落下来。
系密特闷哼了一声他的背脊承受了一块颇大的岩石猛力撞击。
一股碱味突然间涌上舌尖。
“噗”的一口吐掉嘴里的淤血系密特拼命地往前奔去此时此刻他在心底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这块剥夺了魔法力量的土地。
身后崩塌的声音此起彼伏那渐渐远去的声响令系密特感到安心。
从高空俯冲下来此刻他的度几乎达到了极致。
虽然仍旧逊色于那运用神奇魔法所获得的闪电般的度不过此刻的轻盈却是运用魔法的时候所无法体会到的感觉。
此刻几乎每一记蹬踏都可以让他的身体飞跃到十几米远的另外一座山峰的山脚。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甚至在想或许以后需要赶路之前应该在附近找一座最为高耸的山峰从上面跳下去。
感受着风的狂放感受着度的刺激系密特在这片荒原之中疯般的奔驰着。
他只是时而抬起头来朝着夭空看上一眼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为了不至于迷失方向。
站立在高高的山峰之上看着远处夭际尽头丝毫没有那缆车的痕迹。
难道他最终仍旧没有令那两辆缆(^网)车逃脱覆灭的命运?系密特禁不住想着不过他的心中没有一丝内疚毕竟他从来未曾将那些叛逆者看作是真正的同伴。
看着天边那渐渐西下的太阳系密特己然打定主意如果在太阳的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下时还未曾看到那两辆缆车的踪影他就独自一个人前往北方冰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天际尽头那一抹淡红也即将消失的时候系密特终于看到远处显露出一个。
那正是他等候己久的缆车。
但是当系密特做好准备就等着缆车来到眼前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一串黯淡的排成一直线翱翔在夭空之中。
系密特确信如果是在白天他或许会遗漏幸好此刻黑漆漆的夜色令这黯淡的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仅仅只是一颗系密特或许还会放手一搏但是这一连串至少七颗亮令他连一丝对抗的意思都没有。
此时此刻他只能够在内心之中劝告自己那两辆缆车肯定完蛋了。
与此同时系密特还不忘记在心底对这个可恶的、排斥魔法的地方出一声诅咒。
轻轻默念起天空之神的祈祷文系密特再一次飞身跳下山崖。
这己是今夭第二次跳落山崖的经历。
撒开腿疯狂地逃跑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祈祷那些魔族会将注意力放在那两辆缆车上面而并非是盯住自己。
不过他同样也知道这多多少少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既然他注意到了那飞翔在天空之中的魔族飞船那些魔族飞船就没有可能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如果这片荒原充满了生意如果这里能够多一些生物或许那些魔族飞船会受到蒙骗但是偏偏这里能够找寻得到的生命迹象实在稀少得近乎于没有。
放弃了那条索道系密特知道此时仍旧沿着索道前进将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毫无疑问那些魔族己然将索道当成是跟踪的线索。
此时此刻系密特甚至有所怀疑或许那位叛逆者领当初设置两条索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一个诱饵将危险的敌人引诱离开。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感到不寒而栗。
正当系密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头上出现了三个暗红色的。
这令他感到一阵气苦居然为了他一个人分兵一半加以追赶这实在太看得起他了。
眼看着那暗红色的变得越来越大系密特心中感到无奈。
这己是他依靠自己能够达到最快的度但是那些魔族飞船显然要比他决上那么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哩哩”跳下十几个魔族居然从如此高的地方就让士兵跳落下来系密特不得不感到惊诧。
但是惊诧马上变成了恐惧因为他愕然看到那些跳落下来的身影的背后张开了一副副狭长得如同海鸥一般的翅膀。
“飞行恶鬼!”
几乎在刹那间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从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虽然同样也在一瞬之间这个念头被他彻底否决因为“飞行恶鬼”从来就没有如此巨大的身体不过系密特仍旧感到异常恐慌毕竟这些能够在天空中飞行的魔族原本就是圣堂武士天生的克星。
猛地往后洒出了一蓬钢针系密特连战果都顾不得观看疯一般绕着山脚亡命奔逃。
突然间一阵惨叫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和山壁碰撞的声音。
系密特正在猜想那到底是他用钢针射落的魔族掉落在地上还是那些能够飞翔的魔族撞上了山崖。
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嗤嗤”声音响起紧接着他的四周山壁上爆开朵朵诡异而又黯淡的暗红色炎团。
只有轻微的气浪夹杂着爆碎开来的石屑。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背后一股热浪冲来他连忙用左臂的盾牌格挡。
“砰”的一声响系密特感到手臂仿佛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似的。
看样子威力并不怎么样系密特稍稍有些放心。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轻松下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叫声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是“飞行恶鬼”的声音不折不扣的“飞行恶鬼”。
系密特连想都没有想一头栽进了那最为幽暗、几乎漆黑一片的山谷之中。
此刻夭色也彻底黯淡下来几乎在片刻之间刚才还能够依靠微弱光芒依稀看到一些东西现在己然伸手不见五指。
一连串“砰砰”撞击之声从身后传来这些声音令系密特颇感到心满意足。
看来那些魔族仍旧不曾拥有能够看透黑夜的眼睛。
看着头上那虎视眺眺的三艘魔族飞船系密特琢磨着是否爬到山上给它们两下。
不过只要一想到那些魔族飞船上面挂着不知道多少“飞行恶鬼”系密特就感到事情难为。
更难为的便是无法逃脱。
他的度比不上那些魔族飞船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条河流甚至连水塘都看不到一个。
那曾经令他成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绝招在这座千旱却广漠的高原之上难以施展。
这正是最令他感到头痛的事情。
系密特一个劲地低着头狂奔。
微微感到有些气喘吁吁系密特把这归咎于今夭太过劳累。
突然间他想到如果再这么跑下去到了白夭肯定精疲力竭。
更何况即便有力气逃跑那些能够在夭空中飞翔的魔族仍旧是他最头痛的敌人。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朝着天空看了一眼。
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三颗亮系密特心情烦闷地跳到山腰上找了块凸出的岩石坐了下来。
两脚交错盘在一起系密特打算令身体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他己准备好白夭和这些高高在上的魔族进行一场殊死搏杀。
反正没有希望逃跑就试试看是否能够弄个鱼死网破。
打定主意的系密特迁自修炼起来但是立刻他便感觉不对。
自从进入禁魔领域之后他根本就没有感应到过魔法的能量但是此刻的情形却完全不同。
系密特感到自己就仿佛浸泡在魔法能量的海洋里面一样。
不仅如此这些浓密到了极的魔法能量还显示出一种从来未曾见到过的狂暴和侵略性。
这些不上哪种属性的魔法能量排斥着其他的魔法能量对于那些排斥不了的就无情地加以吞噬。
系密特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但是他的身体己然按照以往的经验自然而然的运转了起来。
吸附流转储存所有的一切根本就用不着系密特的意识来维持。
那千渴了许久的身体在不停地吸收着魔法能量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除了吸收还有排斥和吞噬。
如果是在以往按照强者吞并弱者的原则那些原本储存在系密特体内的弱势能量早己经被吞噬千净。
但是系密特偏偏在禁魔领域里面无所事事的时候将这些能量全都压缩到了极致。
这些压缩到极的能量显得坚固异常不可动摇以至于那些往日强悍无比的异种能量反倒落了下风。
越来越多的异种能量挤进了系密特的身体此时系密特只想着如何将这一切停止下来。
可惜一切并不如他的所愿系密特仿佛感到身体正一寸一寸地肿胀起来脑袋仿佛快要裂开了一般。
突然间那些被吞噬被挤压着的能量质全部猛然间爆裂开来。
就在那一刹那系密特感觉到四周那沸腾的喧闹魔法能量一下子朝着他涌来。
而那爆裂开来的无数质则如同无底深渊一般将所有涌入他体内的能量尽数吸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疯狂的能量的涌动才渐渐平息。
举手抬腿系密特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有所增强。
反倒是原本所拥有的那一魔力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就只有那能够感受到的密布全身的。
不过系密特立刻想到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须完成至于身体的变化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寻找出答案。
看着夭空之中那三个暗红色的系密特抽出了那支他和雷叉一起找到的武器。
那六把雷叉全都交给了那些部下这支武器因为精巧轻便因此令他钟受既然现在己经逃出了禁魔领域手里的这支武器就可以派上用处。
系密特抬起了手臂瞄准了其中的一个亮。
“嗤”的一声轻响随着一道亮白细丝划过夭际一声沉闷的爆炸声随之而起。
又是一道光丝另外一艘魔族飞船也在爆炸声中毁灭。
但是剩下的那艘魔族飞船己然有所反应。
看着那飞远的魔族飞船系密特仍旧不肯死心他飞快地跳上山朝着远处那变得越来越的亮扣动了扳机。
不过这一次显然并没有什么用处。
正当系密特感到有些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间头上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往山崖下一跳这几乎己然成为了他的习惯不过正是这个刚刚养成的习惯救了他一命。
一阵密集的爆闪将他刚才站立的山峰炸飞起无数石屑。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些长着翅膀的畜生到底是那两艘爆炸的魔族飞船的乘客还是那艘逃跑的魔族飞船给自己留下的礼物。
值得庆幸的是夜色对于他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而奥尔麦森林之中狩猎的经历更让他将此刻的战斗看作是往日的狩猎游戏。
事实上无论是苍鹰还是鹅鹏在系密特眼里都没有这些长着翅膀的魔族来得更加有劲。
更令他感到兴奋的是此刻他的手里正好拥有着性能最优良的弩弓。
这东西的射击比轻弩更加准确和轻巧但是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都不是重弩可以比拟。
在系密特看来这东西唯一的缺就是射击的度比雷叉慢了一些。
不过只要想到雷叉那雨般的射击系密特又觉得缺少了一分打猎的乐趣。
正当系密特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在奥尔麦森林里面那往日的岁月突然间手掌心上传来的一阵灼痛令他猛然间撒手将那件武器扔了出去。
一听到“砰”的一声响那件武器掉落到一半便化作无数星光和火花炸裂开来。
这样的情况系密特以往也经历过特别是那些重弩弩臂和弓弦有时会意外折断甚至还生过伤人的情况。
系密特汕汕地跳到了山谷底下那灼热的温度令系密特想要收集所有零件变得轻而易举。
炸裂开来的地方是能量转换系统。
系密特知道这是自己没有办法修理的损坏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件武器丢弃掉。
像所有的孩子一样系密特将零零碎碎的零件装在了一个口袋里面。
只留下那仅剩下的那叉子一般的射口在手里不停地把玩着。
看了一眼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那些长着翅膀的魔族它们的“指挥官”显然将它们留在这里不管它们了。
看着这些将自己追逐了一整天的讨厌家伙系密特将那节射器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瞄准其中一只尖叫着的“飞行恶鬼”系密特用嘴巴轻轻的出了“嗤”的一声。
突然间一道亮丽的光丝飞射到空中那个“飞行恶鬼”出一声惨叫掉落了下来。
这下子把系密特吓了一跳他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这节射器。
从理论上来只要有魔力确实可以启动这件武器。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节射器和魔法师手里的权杖以及某些拥有特殊能力的戒指没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系密特自然不肯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他伸展手指朝着天空之中连了几下嘴里不停出“嗤嗤”的声响。
但是这一次令他感到异常失望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生。
难道还需要意念来控制?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
他再一次伸直了手指默想着一缕光丝激射而出。
突然间光丝直射天空因为没有瞄准自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到。
不过能够掌握其中的诀窍系密特自然是欢喜万分他伸直了手指对准空中乱了一气。
横七竖八的光丝纵横交错将那些漫天飞舞的魔族惊得出一连串尖叫。
玩了好一会儿之后系密特定下心来对准?
?中连了几。
随着一道道激射而出的光丝那些飞舞在空中的魔族最终如同落叶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心中吐了一口恶气系密特这才想到此刻应该上路。
既然此刻己经到了外圈系密特自然不想在山峰之间跳来跳去。
轻轻地吟诵起那冗长的咒语让一颗颗金属珠子盘旋飞舞在半空之中随着一阵“劈哩啪啦”的响声无数电芒在系密特的四周飞窜起来。
这是当初他并未曾见到过的景象。
虽然偶尔也会散出两道电芒但是如此粗大而又密集的电芒却是从所未见。
更令系密特吓了一跳的是四周被照耀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以往那笼罩四周的白光绝对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那笼罩住自己的白色光球此刻就如同实质一般。
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情景令他不得不思索这一切是否来自于那充斥此地的怪异而又狂暴的能量。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些什么。
那腾空而起的紫色火焰而毁灭一切的凄惨景象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难道四周充满的这些诡异的能量就是几十个世纪以前那毁灭性的爆炸遗留下的残骸?
难道这个自己意外闯入的所在就是那传闻之中致命的死地?
回想一下当初的感觉系密特仿佛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猛然间醒悟过来。
或许正是因为他当初的游戏正是因为那些被压缩到了极的能量才令他在这狂暴的能量之下幸存了下来。
要不然体内的魔法能量被彻底吞噬排斥身体的平衡被这种狂暴的能量所打破确实只有死路一条。
感到一丝害怕又感到一丝兴奋。
一颗太阳般明亮灼眼的光斑在群山之间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度迅移动着。
那光斑飞驶而去的方向正是那冰寒极北的冰原。
包围在光茧中央的系密特只感觉到两边的山崖不停地擦身而过但是以往急奔行的那种狂风压迫的窒息感此刻却丝毫都没有出现。
最初那惊险刺激的感觉己经荡然无存系密特己然现除非他有意要撞到山崖上面要不然总是有一股力量将他轻轻弹开。
系密特曾经听波索鲁大魔法师解释过令圆球滚动起来的原理在光球的外围还有另外一圈能量场其用途就是为了令光球迅地紧贴和地面滑动。
但是现在那突如其来的强大魔力令这圈能量场生了质的变化显然此刻不仅仅能够令光球飞驰还可以拥有一定的抵挡力。
看着四周飞驰而过的山崖看着自己如同皮球一般轻松地穿行在山峰林立的这片高原系密特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虽然将那段神秘的数字告诉了二号但是系密特仍旧有些不太放心这种不放心是针对那些叛逆者。
想到这些系密特心翼翼地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卷羊皮纸。
和羊皮纸卷在一起的还有一支方便笔。
系密特默默祈祷但愿笔里面充满了墨汁。
或许是祈祷起到了作用羊皮纸上清清楚楚写下他所要转达的内容。
“诸神使者隐秘之所895723菲廖斯大师知道换算的方式不过可以肯定是在环度四十八度附近的某一个地方风暴海湾的可能性非常大。”
将羊皮纸塞回自己的口袋系密特此刻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第一章 冰原
黯淡的天色令人感到心情郁闷此刻的系密特就有这种感觉唯一令他稍微显得高兴一些的便是这块被世人当作是几块极限之地的广大冰原并非他原本想像的那样荒凉。
事实上这里甚至远比他刚刚逃出来的那片荒漠要充满生机得多。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皮这些草异常短不过密密扎扎看上去就彷佛是一块松软的绿色海绵。
这里甚至生长着不少树木最高的是那些雪松它们不知道生长在这里已经几个世纪之久至于那些稍微矮一些的同样令人感受到某种坚忍不拔的精神。
能够生长在这里的树木全都拥有着同样的特征那便是尽可能地向太阳求取温暖正因为如此即便只有一棵树也显得枝繁叶茂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拥有这么多植物自然也少不了动物系密特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看到过几波鹿群。
那些体格硕大的驯鹿显然正前往南方渡过这即将到来的冬季。
迁徙的驯鹿往往成千上万系密特很难以想像它们全都来自同一个家族如果真的是这样驯鹿的家族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曾经生长于森林之中的他多多少少可以算得上是半个生物学家。
因此他非常清楚当一个族群的个数过千头除了拥有更加高级的社会构成要不然这样的族群肯定会分解拆散开来。
在这片冰原之上除了驯鹿另外一种经常出没于系密特的视角的生物便是熊。
这里生活着好几种熊。
个头较、体态圆润的棕熊;身材魁梧、胸前有着一道白月牙的黑熊;还有那身材修长巨大、雪白憨厚的白熊。
令系密特感兴趣的是这些熊同样懂得成群结队它们总是成群聚集在驯鹿群必然会经过的所在伺机捕杀那些巨大而又美丽的动物。
系密特原本打算将这些猛兽当作是猎物但是他很快便想起自己的使命现在虽然是猎熊的大好机会但是那漫长的跋涉那些体积庞大而又笨重的猎物显然对旅途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是巨大的拖累。
而系密特又不想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去打猎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有这样一个规矩打到的猎物不能够丢弃必须全部带回来。
这条规矩就是为了防止猎手单单为了爱好而对森林里面的动物展开杀戮要知道打猎的大部分时间主要花费在寻找猎物和追捕猎物上面。
正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很快便现和那些笨重的熊比起来那些驯鹿是更好的目标。
虽然鹿肉的美味比不上熊掌不过一头驯鹿身上的肉毕竟远远多过那四只熊掌。
鹿皮不仅仅可以垫在地上当作毯子同样也可以支撑起来作为帐篷。
系密特虽然对于北方冰原的寒冷还能够忍受他那件奇特的铠甲也能够令身体保持温暖但是地面的阴冷潮湿令他在晚上难以睡着。
系密特原本打算着以最快的度用两三天的时间横穿北部冰原但是出了荒漠之后他才现这并不容易做到。
找了一块岩石坐了下来之所以这样是为了避免那些不识好歹的熊前来打扰。
系密特早已经从奥尔麦的那些猎手嘴里听过熊看到人一般不敢起攻击因为熊非常清楚人并非是容易袭击的物件。
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感到有必要加上一些补充那就是熊同样也可以分辨得出成*人和孩不过它们却无法分辨出一个拥有力武士能力的孩和其他孩的不同。
斜躺在那块鹿皮上面系密特双手环扣聚精会神地冥想起来。
突然间一团亮丽的电弧从他的手掌心里面跳了出来电弧扭曲着、交缠着变得越来越亮最终化为了一个灼眼的白色光球。
但是随着光球变得越来越大系密特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彷佛不受控制的感觉。
源源不断的魔力从他的身体里面从那些散布在身体各个角落之中的原涌了出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遏止的亢奋感觉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彷佛要跳起来一般。
随着一声暴喝系密特用力一推那灼亮的圆球朝着前方飞了出去这由无数电弧所创造的圆球原本就没有重量此刻自然是笔直朝着前方飞去。
随着一声轻微而又低沉的爆音十几米远的一棵环抱的雪松突然间倒塌了下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断折的地方就彷佛从里面爆裂开来一样变成了无数细碎的、炸开的木丝。
和上一次一样突然间聚集的魔力突然间消逝那仍旧不停涌出来的魔力开始在身体之中暴怒地乱窜甚至互相争斗着。
系密特感到眼前一阵黑胸口更是烦闷得令他难以忍受。
猛然间一口血喷了出去那些狂乱的魔力这才渐渐平息下来虽然这些魔法能量并没有消散开去但显然因为某种原因迅对受创的身体进行修补自然而然那些多余的魔力也渐渐变成了生命能量。
系密特非常清楚让身体重新获得平衡是多么“漫长”的事情。
系密特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魔力太多而感到烦恼。
从口袋里面取出那卷羊皮纸再一次反反覆覆将羊皮纸上面的东西读了一遍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仍旧没有弄懂分毫。
显然波索鲁大魔法师同样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在系密特看来羊皮纸上的东西都只是一些不能够确定的假设他同样也知道此时此刻让波索鲁大魔法师马上找出答案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所有这一切都和那座荒原有关而那座荒原里面原本就隐藏着无数秘密。
再加上波索鲁大魔法师即便有心在此时此刻丹摩尔就连都也处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显然前往荒原寻找答案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按照羊皮纸上那令人值得怀疑的指系密特再一次进行了冥想不过和以往一样当他重新睁开眼睛一切都仍旧是老样子。
未曾完全转化的魔力仍旧滞留在身体之中。
把那节雷叉的射管套在了右手食指上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所适从。
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他的刀仅剩下的唯一的一把刀已然折断。
系密特非常清楚他运用力量的方式并不正确再加上一直以来都在进行着异常激烈的战斗现在算来这把刀是伴随他时间最为长久的一柄弯刀。
拿过那面盾牌系密特检查了一下蒙在上面的那两层鹿皮原本的盾牌已然支离破碎只能够当作骨架派上用场。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样的盾牌能够坚持多久。
值得庆幸的是迄今为止在这冰冷的荒原之上还未曾见到过一个魔族的踪迹。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魔族最远只会追击到外极圈附近。
这道与众不同的环圈彷佛是一条隐蔽的交界魔族那高高在上的飞船从来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过外极圈里面的环境令系密特感到郁闷。
这里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被黑夜所笼罩白天有限的两三个时也仅只是眼前这种黯淡的天色。
虽然拥有着一双能够看透黑暗的眼睛但是系密特仍旧喜欢在阳光下漫步的那种感觉。
当系密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然黯淡下来从那高高挂在天边的月亮他知道这一觉已然睡了五六个时。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郁闷的原因就是这件事情为了避免那些愚蠢的狗熊的骚扰他不得不放弃仅有的白天的那几个时而选择在黑夜之中旅行。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凉的狼叫声那是冰原雪狼另一个让人头痛的物件这种以凶残闻名的动物甚至还没有那些熊来得聪明。
它们喜欢倚仗众多的数量不管什么猎物都一拥而上而且那种悍不畏死的架式足以令系密特想起魔族。
将那两张驯鹿皮卷起来用鹿皮带子捆成了一捆。
从那块岩石上跳落下来系密特运用起他那力武士的力量在北方冰原上迅地飞跑起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感觉到还是力武士的力量显得最为可靠。
不知道奔跑了多少时间系密特只能够依靠天上的星星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跑错方向。
在这块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很难找到一个足以让他当作是地理标记的东西当然这并非是因为北方冰原太过平坦事实上这里同样有高山和峡谷。
但是这片冰原根本就看不到人烟几千年以来也没有几个人到过这里更别对这里的地理进行仔细的勘查。
在系密特的手里有那么一张地图但是令人遗憾的是这张地图有和没有差不了多少。
广阔的北部冰原除了标记了一条河和几座山峰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系密特无从得知一路之上看到的那些山峰和地图上的那些山峰有什么样的关系而秋季的北方冰原河水早已经枯竭干涸系密特至少肯定自己没有看到过一条足够长的河流。
正当系密特茫然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方的时候突然间脚下踏空令系密特的神经猛然抽紧。
随着一连串弓弦声响起只见旁边的岩石后面飞射出一排梭镖。
拔出背后那用驯鹿角磨成的弯刀虽然无论是重量还是长度都无法和他原来的那柄弯刀相提并论不过想要格挡这些并不是太快的梭镖仍旧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顺手拨了两刀所有的梭镖都远远飞了出去。
看了一眼脚下几根横七竖八的树枝上面铺着一层碎石两条鹿皮隐隐约约藏在了乱石底下。
十几米之外的岩石上面一堆刚刚砍伐下来不久的松枝后面可以看到几座木架。
系密特飞身跳上那块岩石用脚扫了两下。
那木架上面搁着几把木弓木弓是用粗大的松木削制而成看上去粗糙无比。
系密特拉了拉那鹿皮绞成的弓弦这些木弓全都很松怪不得射出来的梭镖看上去如此有气无力。
系密特丝毫没有因为受到袭击而感到气恼正相反这些粗糙的木弓证明周围显然有人存在。
有人同样也意味着可以打探到道路。
系密特为自己指定了一条回到丹摩尔的路线但是此刻他偏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转向南方。
他可不想随意尝试此刻整片北部森林无论是奥尔麦还是谷斯塔法抑或是巴尔雷系密特相信所有的森林都已然变成了魔族的乐园。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担心更往西奥尔麦以北的森林和山脉同样已然成为了魔族盘踞的所在。
此时此刻唯一显得安全的通道就只剩下连接沙漠的梅法尔峡谷。
平心而论对于梅法尔峡谷系密特也不是非常放心。
这条峡谷无论是在那些沙漠子民还是在丹摩尔人的神话传之中都拥有“地狱入口”和“恶魔峡谷”这两重令人不寒而栗的意思。
之所以选择那里的原因是传闻中这座峡谷到处席卷着来自地狱深渊的寒风。
除此之外那座峡谷里面还居住着一种不为人所知的异族他们被称作为“地狱的守卫者”。
而传之中“地狱的守卫者”和“诸神使者”以及“魔族”并称为“神秘三族”众所周知魔族是所有种族的敌人。
站立在最高大的一棵雪松之上系密特眺望着远方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片黯淡的红色。
这片红色只有系密特一个人能够看见他猜想那底下或许是几堆篝火篝火散出黯淡光线的同时也散出更多的热量。
从一根雪松的树梢跳到另外一根树梢这显然要比在山崖间纵跃要困难许多因为树梢不像岩石那样容易接力。
一道蒺藜篱笆出现在眼前在篱笆的围拢之中有十几座帐篷这些帐篷围拢成一团正中央燃着一道篝火。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帐篷这些帐篷很扁一个成年人恐怕很难在里面站直身体。
帐篷的边缘极为倾斜在北部冰原被夜晚那寒冷而又强劲的北风折腾了好几天的系密特自然可以明白这样的构造是为了什么。
最大的帐篷只有一座却几乎占据了营地的一大半不过这最大的帐篷同样也是唯一看不到火光透出的地方。
其他的帐篷大致差不了多少一团朦胧的火光从帐篷里面透射而出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晃动。
看着这个简陋而又朴素的营地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心里感到一阵喜悦他径直朝着那座营地走去。
突然间一阵狂乱的犬吠之声从营地里面传来。
随着那疯狂的狗叫一时之间原本显得寂静安详的营地立刻变得嘈杂慌乱起来。
从那些帐篷里面纷纷钻出人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手里都拎着梭镖和弓箭。
这些梭镖有长有短长的近三米而短的只有一米多长偶尔有一两个人拎着弓箭不过系密特猜想在这个地方弓箭或许只不过是陪衬而已。
“我没有敌意我只是一个旅行者!”
系密特连忙高声喊道。
他的喊声显然再一次引起了一阵慌乱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串他根本无法理解的叽哩咕噜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几道明亮的火光驱散了原本漆黑的夜色。
随着一阵“兹嘎”声响那道高大的门板翻转放了下来原本的门板立刻变成了一道桥梁足以让系密特通过那尖利无比的蒺藜栅栏。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居然有人能够听懂他的话。
在他原本的想像之中这些生活在北部冰原的冰原人应该仍旧处在使用着粗糙的、用石头磨制而成的武器。
用梭镖和土制的弓箭猎杀着冰原之上的猎物而他们的钱币应该是海里捞取上来的贝壳。
所有这一切都是从几本传记和游记里面所知道的事情。
在那些传记之中曾经到过北部冰原的旅行家们将这些还未完全开化的当地土人称作为“冰原人”。
不过系密特一直感到有些困惑因为在那些传记之中对于冰原人的描述并不是非常相同。
有些传记里面声称这些冰原人住在用冰雪搭建的半球形的屋子里面;但是另一些传记之中却声称冰原人就像眼前这样住在防护严密的帐篷里面。
不过在那些传记之中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那就是冰原人并不会丹摩尔话那些闻名遐迩的旅行家无不用极其详尽的方式描述他们是如何同这些冰原人取得沟通。
但是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显然令系密特感到困惑不解。
不过他至少可以肯定冰原人将他称作为“朋友”应该是友善的象征。
看着四周那一张张异样的脸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这些冰原人是否真的像游记上描写的那样和善。
在那些游记里面旅行家们常常用玻璃珠子匕、挂着圣像的项炼之类的玩意儿换取到大批品质上乘的海豹皮和熊皮。
此时此刻系密特只感到可惜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传中能够引起这些冰原人好奇的玩意儿。
看到那个面孔皱巴巴、脸色黝黑的老妇人端过来一盆热腾腾、散着真正诱人香味的肉糜时系密特只是了声“谢谢”就急不可耐地抢过盘子吃了起来。
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到底吃了多少时候的“行军丹”即便前几天打到了几头驯鹿得以有新的食物但是偏偏找不到盐不得不忍受了好几顿淡而无味的烤肉。
此刻实在没有比一盘普普通通的肉糜更能够令他惊喜的了。
“朋友或者我应该称呼你朋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的马队呢?遭到袭击还是你被丢弃了?”
坐在正对面的那个身材高大看上去像是部落领的人问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猜到为什么这些冰原人能够听懂他的话。
很显然在那些旅行家现了冰原人的存在并且将他们写进自己的书里之后的几个世纪里面看过那些书的无孔不入的商人从那些夸张却又充满了诱惑的描述之中找到了丰厚的财富。
如此来这些冰原人想必不再像以往那样闭塞至少能够听懂丹摩尔话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系密特无比庆幸自己用不着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从树、天空、大地、食物之类的单词一个个尝试着沟通。
从口袋里面取出了那份一直在翻阅的地图系密特指着他来的方向道:“我从这里而来不过只是孤身一个人我没有任何同伴此刻希望能够到达这里。”
系密特将手指向了地图上用红色标记出来的一道峡谷郑重其事地道。
“哦真是难以想像你居然孤身一人从这里来到我们这个地方你没有骗我吧这一路之上有多少熊和狼它们难道对你视而未见?”
从四周的冰原人的眼睛里面系密特看到了一丝不以为然。
可以想像能够在这种环境之中存活下来的他们肯定对于冰原拥有着与众不同的瞭解。
他们想必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冰原的可怕而自己的年龄又恰恰无法令他们信服。
不过系密特并不担心这件事情他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将那节雷叉头套在了食指上面。
“你们是否听过魔法师?”
系密特微微有些得意地问道。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茫然地摇着头。
这下子系密特有些为难了。
于是他只能够绞尽脑汁地解释道:“所谓魔法师就是拥有着常人不曾拥有的神秘力量的人物他们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实际上却非常强大普通人力量再强大人数再众多在他们面前也根本没有一办法。”
“我明白了你所的就像是康祖大巫那样的人物。”
立刻有人恍然大悟着道。
这一次换成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起来他连忙问道:“康祖大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你刚才所的那样康祖大巫是这片冰原上最为强大而又神秘的人物他拥有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这片冰原上任何一个角落里面所生的事情都隐瞒不了他除此之外他还能够让火在水中燃烧。”
“大巫的火可以烧穿一切还可以飞行百里将别的部族的帐篷全部化为火海除此之外大巫还是我们的保护神。
“每年春天他都负责祈求一年中的福气和幸运为我们指出哪块土地能够令部族繁衍生长哪块土地在严寒的冬季不会彻底冻结。”
那两个能够丹摩尔话的冰原人连忙解释道。
“这就对了我和你们的大巫是差不多的人物只不过他运用的是火而我的力量来自于光和闪电。”
到这里系密特将手指对准一个已然熄灭了的火盆。
随着两道黯淡的光丝飞射而出陶土制成的火盆被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两个细的窟窿紧接着一蓬火焰飞窜而起那两道穿透而入的光丝在瞬息之间燃了火盆里面的木炭。
随着一声充满惊诧的轻响四周的那些冰原人立刻变得充满了敬畏起来。
“不过我的力量还不够成熟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进行这样一次旅行。”
系密特装模作样地道。
“阿刚6库!”
那两个能够听懂丹摩尔话的人同时惊呼了起来。
显然这句话蕴涵着某种含意因此四周的那些冰原人也同时充满惊诧地叫了起来。
看到系密特一脸迷惘那位部族领连忙解释道:“伟大的大巫您是否是在进行修行之旅?旅行的终是否就是您成为大巫的地方?”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多多少少可以猜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显然误打误撞和冰原人的那位大巫必须经历过的旅行联系到了一起。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却并不打算加以解释无论是被供奉成神灵也好还是被当作是恶魔来敬畏只要能够知道前往那条峡谷的路线一切都好。
“尊敬的来自远方的大巫我们恐怕帮不上您的忙我们的部族从来未曾到达过刚科河以西的地方不过我们可以带你去灰山那里不但居住着康祖大巫也是前来交换货物的商人们聚集的所在。
“同样想要交换货物的部族会派人前往那里交易你只要到那里去问问肯定能够找到位于那片峡谷附近的部族。你可以跟着他们走也可以雇一个向导。”
听到那位部族领这样一系密特只能够了头不过他立刻又烦恼起来因为他并不记得身上有任何东西可以用来和这些冰原人做交易。
那些鹿皮显然派不上用场只有几颗熊胆看上去值钱。
“你们这里怎么进行交易?”
系密特问道一边问着他一边摸索着身上的东西。
那些和魔法有关的东西自然不会随意往外掏。
犹豫了半天系密特将那装有飞钩的绳索取了出来除此之外还从内侧的插兜里面取出了一排钢针。
那些冰原人显然对于飞索并不太感兴趣不过那些钢针显然有些对他们的胃口。
“这些东西是否足够用来雇佣一个向导?”
系密特问道。
那位部族领用手指轻轻弯折着其中的一根钢针强劲的弹性和韧劲令他感到相当满意。
“这是我所见到过最好的金属毫无疑问它是用来制作鱼钩的最好材料而且看起来还很锋利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扎透冻结的鱼。”
一边着那位部族领一边着头。
“十根这样的东西应该可以交换一张熊皮。”
到这里那位部族领轻轻叹了口气。
“在一般的情况下一个向导的价钱只相当于两张熊皮不过现在偏偏是打猎的最好季节恐怕你即便花费十张熊皮的价格也没有人会愿意充当向导。”那位领道。
“当然您如果能够得到康祖大巫的认可任何一个部族都会给些面子或许你能够用平常的代价得到一位向导也不定。”
躺在一个单独为自己准备的帐篷里面系密特仰天看着帐篷部呆。
自从进入了荒漠以来系密特还是第一次晚上睡在如此温暖舒适的帐篷里面。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这些冰原人的帐篷里面原来还有两层帐篷。
最里面的这层帐篷正好能够容纳得下两个人。
朦胧的灯光就是从这里显露出来那居然是一道取暖用的火沟。
三层厚厚的鹿皮足以将所有的寒冷阻挡在外面那腾空架设的皮床更是令人感到舒适无比。
躺在里面系密特很快便睡着了。
一阵清脆的铃声以及嘈杂的吆喝声将系密特吵醒。
钻出帐篷只见营地里面已四处冒起了炊烟。
几个冰原人正从那座最大的帐篷里面往外驱赶着驯鹿更多的冰原人正忙着将原本吊挂在四周的皮革心翼翼地取下来。
远处那位领正指挥着五六个老人拼接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支架从支架的形状看来那彷佛是一艘船的模样。
系密特走上前去问道:“这是什么?”
“雪橇舟。”
那位领解释道。
轻轻地摇晃着那些纤细的、软软的骨架系密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东西牢靠吗?难道没有结实一些的木头吗?我看这里松木挺多的啊。”
“呵呵太过结实的骨架没有办法将鹿皮的蒙皮套上去如何制造雪橇舟是这片土地上的部族流传了几千年的技巧。
“我知道你们这些南方人拥有着许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技术不过在制造雪橇舟上我敢你们绝对没有我们擅长。
“削制好的鹿皮三层叠在一起比钢铁还要坚硬而相对柔软的骨架不但轻盈而且可以避免和巨大的浮冰相互碰撞。
“就是这些雪橇舟令我们得以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生存下来因为它们保证了我们迁徙之中的安全。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能够迁徙到一块肥沃之土是保证部族生息繁衍的关键。”那位领自豪地道。
不过此刻系密特的注意力早已经被眼前这种奇特的造船方法所吸引。
曾经拥有过一艘在海上最为快疾的艇的他脑子里又突然间跳出了新的构思。
只要一想到那串代表着方位的神秘记号系密特相信自己在不久之后肯定还得往海上去一趟。
见识过叛逆者那些强悍而又致命的武器系密特绝对不认为那些巨大的战舰适合用来完成使命。
只有像当初那样巧轻盈而又快疾无比的艇才是最为适合的选择。
不过还得找到一种适合的攻击手段系密特绝对不认为驾着艇挥舞起弯刀砍断别人的船舵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蒙上了一层鹿皮之后船的样子渐渐显露了出来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那样子正是他最喜欢的艇的样式。
不过和当初他的那座艇比起来这艘艇封闭得更加严密。
成捆的鹿皮、鹿茸和鹿鞭被塞进了艇里面至于那些更加贵重一些的狼皮、熊皮和熊掌、熊胆之类的东西则被包裹在密封的鹿皮口袋里面放在了船上。
四头健壮的驯鹿被套在了前面的拖杆之上系密特总算明白那些塞在艇后半截的草料是为了什么而准备。
除了那位领之外的另外一个能够听懂丹摩尔话的人被挑选了出来作为向导和这个叫渣山的人同行的除了系密特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十几根梭镖、四副投矛器、两把粗糙的木弓、以及五六壶共两百多支箭再加上一根套索这便是艇之上的所有武装。
从口袋里面数了一百根钢针系密特甚至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想法当初在面对魔族的时候他扔掉了多少钢针哪里会想到这些钢针在这里居然如此值钱。
好歹才让那位部族领接受了这些礼物看到他那欢天喜地的模样看到部族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满脸堆笑地领取那属于自己的一份系密特实在不知道什么才好。
送出这些礼物的最终结果便是当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营地里面几乎所有人都站立在门口欢送他们远去。
看着那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系密特感到一丝遗憾或许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从插兜里面又数了十几根钢针系密特把这些礼物送给了与他同行的那三个人。
那个听得懂丹摩尔话的中年人显得特别客气而那两个年轻人倒是二话没就将礼物收了下来。
坐在最前面的地方倾听着阵阵整齐的铃铛之声。
雪橇行驶在厚实坚硬的冻土之上显得异常平稳和轻快。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有些明白那些柔软的支架的好处。
这些支架就彷佛是弹簧一般将剧烈的震动全都吸收掉以至于坐在上面仅仅感到一阵轻微的晃荡。
那刷刷往后飞掠的景色告诉系密特此刻的度并不比他足狂奔缓慢多少。
“带着这些梭镖和弓箭是为了什么?”
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狼和熊。”
向导渣山虽然听得懂丹摩尔话不过起来显然没有那位部族领流利不过系密特也能够听懂这便足以令他感到高兴。
“你们用这些皮子和药材交换些什么?”系密特继续问道。
“盐巴粮食还有铁。”渣山回答道。
“粮食?难道你们不是吃鹿肉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我们和冰上部族换鱼和你们南方人换面粉今年驯鹿下崽子太少所以只能够用往年剩余下来的鹿皮换吃的东西只要熬过冬天就好了。”渣山一边叹气一边道。
“为什么你们不走出这片冰原到南方去?”系密特难以理解地问道。
“有的部族活不下去前往了南方不过从此之后没有消息。”渣山连连摇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感到一丝伤感他不想追问那些前往南方的部族最后的命运。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悠长的狼啸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扒夸勒!”
渣山用系密特听不懂的土话大喊了一声原本悠闲坐在船上的那两个年轻人立刻跳了起来。
甚至连那些驯鹿也彷佛听懂了那句话的意思一般飞快地朝着雪橇聚拢过来。
那些驯鹿异常听话地紧紧挨着雪橇排成两排一面巨大的用鹿皮做的栅栏顷刻间将它们围拢在里面。
无论是渣山还是那两个年轻人看上去都是一副久经战场的模样只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拎着一个投掷器一米多长的梭镖早已经安在了那上面。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些冰原人不喜欢用弓箭而喜欢梭镖。
随着三声轻喝嗖嗖嗖纤细的梭镖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了远处。
对于投掷的准确度系密特只能够用惊诧来表示。
虽然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梭镖投掷到比这远一倍的所在但是在这样的距离想要命中目标恐怕得靠运气。
不过只要转念一想他原本想要对付的是那些巨大的魔族飞船心中也就变得释然面对那些魔族飞船的时候系密特绝对有信心能够百百中毕竟那些魔族飞船的个头明摆在那里。
看着一支支梭镖将一头头狂奔而来的狼钉在地上看着投掷完梭镖所换上的弓箭将一头头已然靠近的狼穿透系密特不由得也举起了他的右手。
在白天那朦胧阳光的照耀之下从食指射出来的那一根根光丝更显得黯淡而难以看清。
不过那些成片倒下的狼足以证明这些纤细而又黯淡的光丝拥有着多么可怕的杀伤力。
或许是因为损失惨重或许是因为被杀得怕了原本气势汹汹的狼群渐渐退了下去不过这些凶残而又狡诈的生物始终在远处巡视着彷佛是在寻找破绽以便再一次起攻击。
但是几道难以辨析的光丝将那些探头探脑的狼毫不留情地击倒这一下子那些狼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突然间一阵狂嚎声响起原本已然变得慌乱起来的狼群再一次安静下来不过这一次它们再也不敢探头探脑。
“头狼在那边杀掉它就没事了。”渣山一边着一边跳下了雪橇他的手里握着弓和两支箭。
“吾嘎……”
那两个年轻人同时了一句系密特听不懂的话也争先恐后地跳了下去。
渣山欢叫着跑了回来在他的背上背着一头硕大雪白的狼。
狼群早已经落荒而逃显然领的死亡对于它们来是最为沉重的打击。
“雪狼十五张熊皮。”将那头雪狼往雪橇上一扔渣山咧开大嘴笑着道。
“路上打到的猎物算是谁的?你们三个人的?”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大家的。”
渣山的豪爽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是你们三个人的?其他人没有出过力气。”系密特再一次追问道。
“大家的部族里每一人的收获都是大家的收获私心会毁了自己也会毁了部族。”渣山神情凝重地道。
突然间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几根钢针道:“只有礼物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我们三个非常感谢你。”
看着那两个年轻人坐在摇摇晃晃的尾部手里始终不停地做着剥皮的工作系密特更感到不可思议起来。
“为什么你们对于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这样感兴趣?用这些礼物猎获的猎物又不可能归你们所有。”系密特凑到渣山的身边问道。
“猎物是大家的礼物是我自己的骄傲你的礼物我可以传给我的孙子、曾孙子还可以让孙女当作是陪嫁这是非常体面和稀罕的陪嫁?
?
“除此之外虽然猎物是大家的但作为得到猎物的人可以多得一份而你的这些礼物能够让我的家人在部族之中过得更好。”渣山兴奋地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声他和这些冰原人实在是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
“灰山也是一个部族吗?”
系密特找了另外一个话题问道。
“部族?不灰山只是一个地方那里不属于任何一个部族没有哪一个部族能够停留在灰山附近。
“灰山只是一个镇一个集市我们冻土部族和冰上部族在那里相会交换东西有的时候也有南方人来南方人的货最受欢迎不过南方人狡猾。
“当然你不是你很大方给了我们这么多礼物。
“南方人全都害怕康祖大巫大巫是我们的守护神他和你一样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过我觉得大巫比你厉害你只会一种力量而且你的力量只能够用来杀戮不像大巫能够预言还能够治病。”渣山道。
“有几个大巫?”系密特问道。
“一个大巫康祖大巫的两个弟子一个正在学习另外一个和你一样在修行旅行之中。”渣山回答道。
这个数字已然令系密特感到太多了一些他绝对不会忘记菲廖斯大师和那位叛逆者领所的魔法师的数量和比例。
“你们的大巫是如何挑选弟子的呢?”
系密特好奇地问道他确实关注这个话题因为他绝对不相信冰原上的所有部族加起来有三十万之众。
“预测大巫可以预测自己的弟子出现在何方大巫作出了预测只要吩咐一声那个部族就会将刚刚降生的孩子送到灰山。”渣山解释道。
“你们的部族出过大巫吗?”系密特问道。
这一次渣山没有话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空气中到处是飘散不去的血腥味道这股味道又引来了几支狼群不过这些狼群都只是七八只一群看上去根本不成气候。
将那些剥了皮的狼的尸体扔了下去那些狼群欣然地接受了这份礼物。
看着那被迅撕碎的狼尸系密特突然间感到在这片冰原之地能够生存下去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静静地坐在雪橇之上倾听着那阵阵鹿铃他的脑子里面始终想着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然耽搁了好几天系密特原本计画用五天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从那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回到北方领地或许还赶得上防御魔族的作战。
但是现在五天就快要到了但是他连沙漠的影子都还未曾看到。
更令他感到忧郁的是他身体上的变化。
他无时无刻不在祈求强大的力量但是强大到无法控制的力量令他感到恐慌和害怕。
那种身体彷佛要炸裂开来的感觉此刻仍旧时常会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甚至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感到那恐怖的景象就在眼前。
心翼翼地试着在手指尖端聚集起魔力只是一刹那间系密特就感觉到魔力有些失控。
最初只是指尖上的那些飞快地涌出魔力紧接着手掌、手腕甚至整条手臂都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魔力。
虽然及时停止了这一切但是那微微有些麻木的手臂却无疑在告诫他他的状况仍旧没有丝毫改变他的力量仍旧丝毫不受到控制。
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系密特闭上了眼睛。
他只能够在心底祈求但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切都能够变得正常。
第二章 神山
灰山毫无疑问是一座镇一座非常荒凉和简陋的镇。
但是穿越过高原荒漠、走过冰原大地的系密特却绝对不会将这里等同于那些普通的镇。
灰山名副其实是一座山一座几十米高、孤零零耸立于一片平原之上的山丘。
许多的帐篷围绕着山丘一眼看去确实有些杂乱半山腰以上渐渐显得整齐了一些建造着一排排木质的房屋。
不知道是因为附近没有狼群和野兽的缘故还是为了让南来北往前来做交易的部族方便这里看不到冰原部族的那围拢防护的蒺藜围墙。
所有的一切都证明这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
渣山所属的部族显然在这里颇有些地位一路之上总是可以听到有人和渣山打着招呼。
绕着灰山转了一圈渣山随意找了一块地方让雪橇停了下来。
那两个同行的年轻人手脚麻利地从雪橇上往下搬运货物而渣山则在一旁独自一个人竖着帐篷。
无所事事的系密特和渣山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往外面走去。
这座镇对他来显然又是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到处都显得非常杂乱、喧闹和忙碌。
大大的帐篷散乱得到处都是系密特猜想那些大帐篷十有**也是用来关押驯鹿的。
这样来作为交易的除了鹿皮、鹿茸和鹿肉之外活的驯鹿同样是受欢迎的商品。
系密特稍微留意了一下就现在那些大帐篷门口买卖驯鹿的显然都是冰原人他们手握着手至于紧握着的双手表示些什么系密特无法看清因为这些冰原人用袖管将手紧紧的掩盖了起来。
从那些大帐篷里面牵出来的全都是母鹿和鹿系密特听渣山起过在部族里面母鹿和鹿被看作是最为珍贵的财富。
在一座又一座帐篷间转来转去这里的路原本就显得狭而又拥挤却偏偏还有那么多人往地上随意铺开一张鹿皮毯子就将各色各样的货物放在上面。
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显然没有吆喝的习惯。
那些坐在地摊前面的货主要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彷佛一尊塑像要么就是和旁边的货主起劲地闲聊着。
这些货摊同样也令系密特大开了眼界走了一大圈竟然看不到一件档次较高的货色。
摆在这里最多的就是熊胆、熊掌、鹿茸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陶土罐子粗陶盆子等等玩意儿。
偶尔可以看到几个人头拥挤的货摊那十有**是从南方来的商人。
系密特费尽心机挤进了其中的一群人之中令他感到失望的是那些商人出售的东西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垃圾。
卖得最多、生意最为红火的莫过于那些刀。
对于那些用削尖的木棍当作狩猎的工具一把头上镶嵌着颇为锋利石片的梭镖已然算是宝贝的冰原人来这些刀毫无疑问是难得的宝物。
站在一旁旁观了那些冰原人和商人做了几笔交易之后系密特已然知道那位看上去憨厚钝拙的部族领多多少少耍了一些心眼。
一张熊皮在这里肯定换不到自己手里的十根钢针系密特甚至怀疑或许一根钢针反倒能够换取十张熊皮。
不过转念想了想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对于任何人来都是难免的更何况如果真的到了南方任意找一个城市一张熊皮不知道可以换取多少根钢针只要这样一想其实占便宜的仍旧是自己。
看着那些铁片系密特突然间现自己对于人生和人性拥有了从所未有的感悟。
在靠近山的地方系密特总算找到了一些令他感到有趣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在冰原人眼里灰山的山是圣洁的所在因此靠近山的那一圈木质的屋子外面摆设的东西显然要高雅许多。
不过在这里交换货物的反倒全都是冰原人。
系密特站在了其中的一个货摊前面这里围拢着的人显然最多货色也比旁人更加出色。
货摊之上琳琅满目摆放着的东西在系密特看来都是从来未曾见到过的有趣的工艺品。
十几根细长的白玉一般的纤细杆子杆子四周布满了精细的雕刻;几把雪白如同象牙一般匕表面散着圆润晶莹的光泽。
还有一蓬不知道用十几种什么鸟的尾翎编成的羽毛束看上去颇为优雅漂亮。
不过最令系密特心痒的却是一座精雕细琢的驯鹿角远远看去那仍旧是一对驯鹿角但是走近细看却可以现这对鹿角早已经雕镂一空只剩下无数螺旋状的纹路纹路之间布满了无数通透的花卉和网格。
身为丹摩尔财务大臣的弟弟整天出入于宫廷系密特的眼光早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给训练得无比尖利敏锐。
对于什么是真正的珍宝系密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怎么换?”
系密特指着那对鹿角问道。
摊主看上去非常年轻扁塌的鼻梁、的眼睛证明他是冰原上的土着不过却没有那种饱经风霜的感觉。
那个摊主没有任何话迳自伸出了右手。
呆愣愣地看着那伸到眼前的手臂系密特摇了摇头道:“我不会。”
“你用什么交换?”
那个年轻的摊主问道。
系密特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了几根钢针放在了货摊之上。
“很不错的钢针看来你不是专程前来的商人我愿意和你交换但是这东西对于你是否有用?”
那个年轻的摊主问道。
“有用?用来做什么?”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是个外来人看来对于这里一无所知这里所出售的所有货物全都是用来给部族祈幸避灾的圣物。
“就像这些用鲸须雕刻的箭可以用来保佑旅行平安;这用锯齿鲸尖腭骨制作的匕可以用来消除疾病避免瘟疫;用红鲑鱼鳍刺制作的骨针可以化解难产。
“至于你想要交换的鹿角是用来祈求保佑部族绵延永恒对于这里的人来部族的绵延是至关紧要的一件事情不过你们南方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摊主一边着一边详细地介绍着自己的每一件货色。
“如何祈祷部族绵延?”
系密特追问道只要和魔法有关的东西全都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举起鹿角并且在地上砸每碎裂出一块就代表着你的部族能够延续一年。”
听到那位摊主这样一系密特感到一丝受骗上当的味道。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大巫的力量他从心底对这种力量嗤之以鼻。
讪讪地从山上下来系密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他忘记了渣山的帐篷在什么地方这个镇又没有什么门牌号码。
事实上他的脑子里面根本连一印象都没有走的时候渣山还没有竖起帐篷所以连帐篷到底朝南还是朝北都一无所知。
麻烦的还不仅仅只有这些此刻已然变成漆黑一片的天色令系密特连方向都分辨不出。
绕着镇的周边系密特一圈一圈地转着在他眼里任何一座帐篷都像是渣山所搭建的。
正当他为此感到无比头痛的时候几个人悠然地走了过来从他们的装束可以看出这些人全都是丹摩尔人。
“迷路了?家伙?”
为的一个瘦削却显得异常精干的人问道。
“只是找不到帐篷了。”
系密特苦笑着耸了耸肩膀。
“你跟着哪个部落的人一起来的?”
个子问道。
系密特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他并没有问起这件事情原本在他的想法之中这匆匆而过的部族知不知道名字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明天早晨之后就要彻底分手。
“这就有些麻烦了不如你先到我们那里去坐坐吧我们回头帮你想些办法。”
个子道。
看了一眼四周系密特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邀请在他想来这些和冰原人打惯了交道的丹摩尔人应该比自己更有办法在如此众多的人群之中找到渣山一行。
想到这里系密特了头。
坐在那杂乱不堪的帐篷里面那些味道难闻的干粮系密特连动都没有动。
四周的一切渐渐令系密特感到怀疑除了那已然出了帐篷的个子帐篷里面的其他人全都显得很不友善。
一锅肉糜散着诱人的香气帐篷里面其他的人也正吃得起劲但是他们却扔给自己这有些馊的干粮。
特别是其中的几个人他们的眼神里面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目光。
系密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平心而论他更愿意相信那些冰原人因为贪婪和欺骗在那些收获猎物全部归于部落的冰原人的世界并不会孳生蔓延得太过茂盛。
系密特从来不曾忘记在他真正开始懂事情在他逃离那地狱一般的奥尔麦森林的时候他最先领悟到的便是人性的冷酷和丑陋。
他甚至隐隐约约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苦难和灾祸降临的时候只有那些最为冷酷最为奸诈的人或者最强有力的人才能够活下来并且活得更好一些。
突然间系密特意识到自己除了那些钢针之外就只剩下绝对不希望动用并且始终没有找到控制办法的力量。
盾牌和那柄用驯鹿角做成的弯刀此刻都放在雪橇上没有拿下来。
看了一眼四周帐篷里面挤着八个人显得颇为狭这些人的腰际都别着匕和短剑帐篷的角落里面放着几根长枪墙壁上挂着一排弩弓。
几乎在瞬息之间系密特已然猜到了这些人的身分除了商人之外只有一种人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情为了巨大的利益敢于四处冒险那就是佣兵。
当初在勃尔日在那狭的酒吧里面曾经生过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帐篷的门帘再一次被撩开只见那个个子低头钻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三个冰原人。
其中的两个显然和渣山的部族差不了多少最后那个身上穿着得异常厚实是那种被称为冰上人的冰原部族子民。
那个个子此刻不再进行任何伪装只见他朝着系密特指指并且不停地和那三个冰原人着什么。
系密特一句都没有听懂不过他完全可以猜到个子此刻谈论的恐怕是自己的身价。
从渣山那里听到过冰原部族有的时候会买一些人和购买驯鹿一样买来的大部分是女人和孩。
虽然从渣山那里所知的情况是这些买来的女人和孩能够得到部族之中其他人一样的待遇不过系密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件商品。
一股怒意在他的心底默默燃烧着。
商量了好一会儿用搭手的方式讨价还价过好几次之后那个个子笑着拍了拍其中一个冰原人的肩膀。
这是成交的意思系密特在镇上逛了一天对于这至少有所瞭解。
“你们听得懂我的话吗?”
系密特朝着那三个人问道。
那三个冰原人转过头来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系密特可以看得出他们感到茫然。
“我保证他们一都听不懂我们所的语言他们的部族离灰山很远只有较近经常能够来做交易的部族才有能够听懂丹摩尔话的人。”
个子在一旁解释道。
“你不应该这样做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系密特淡然地道。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虽然看得出你应该是某个显赫家族的少爷不过我却非常清楚你的将来会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渡过我相信下一次来的时候我肯定会认不出你来。”
听到这番话帐篷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哄然笑了起来。
“片刻之前我还想着给予你仁慈和宽厚的处置但是现在我恐怕不得不拥有一颗铁石心肠。”
系密特用异常冰冷的语调道。
“哦!亲爱的少爷伟大而又威严的少爷我感到害怕请怜悯我并且饶恕我的罪行。”
那个个子装模作样地道。
“只可惜我对你是否能够杀得了我感到怀疑即便你是那传之中的天才武者拥有杀死我们的实力但是在这里在灰山任何杀人者即便是令他人流血都将被视为是对冰原人信奉的神的亵渎。
“不过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少爷或许有本事将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到这里那个个子再一次笑了起来。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希望和这些冰原人为敌毕竟他还想找一位向导打听路径。
不流一滴血将别人制服的办法在他的记忆之中倒是有一大堆不过那熊熊燃烧的怒火需要熄灭。
更何况制服这些人之后仍旧面临着如何让冰原人震慑的问题。
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特别是经历过家族被驱逐并且迁徙以及时来运转重新崛起之后系密特根本就一都不相信讲道理。
他确信无论是人和人之间还是面对那些魔族强大的力量都是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的保证。
想要显示自己的力量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事情不过想要让那些冰原人感到震慑却不是那样容易的事情。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当初在渣山的部族之中曾经得到的礼遇。
从集市回来之后系密特就对那所谓的大巫充满了蔑视。
在他眼中那个大巫恐怕和招摇撞骗的神棍没有什么两样冰原人的憨厚和淳朴正是他们容易上当受骗的原因。
而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恐怕在这些冰原人的眼中就像是神灵一般强大。
系密特倒是并没有想过改变冰原人的信仰让自己成为他们所崇拜的神。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什么顾忌。
并没有将那节雷叉套在手指之上雷叉射出来的光丝太过黯淡而且烧灼穿透的威力虽然很强不过却缺乏震慑的感觉。
除此之外想要不动用太多魔力而能够引起别人注意的就只有那件能够变形的铠甲。
想到这里系密特伸出了手臂。
突然间他的手臂之上延伸出螺旋型的护腕那镂空并且布满了繁复而又美妙的魔纹的样式完全借鉴于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对鹿角。
护腕一直延伸到手掌之上紧贴着手心手背的地方布满了美妙而又神秘的镂空花纹。
五根寸长、闪烁着阵阵寒芒显得锋利无比的指甲出现在系密特的指尖之上。
这令他的那条手臂看上去就彷佛是某种魔兽的爪子。
看着那渐渐变得恐慌的一张张面孔系密特突然间身形一晃。
那漂亮同时又显得诡异的爪子顷刻间搭在了那个个子的肩膀之上。
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系密特的动作眨眼间那个个子就躺倒在了地上痛苦不堪地满地打滚但是他的嘴里却只能够出“呵呵”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莫名的景象所震惊不过呆愣了片刻之后帐篷里面的人立刻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只听到“嗖嗖”的两声响尖锐的破空之声朝着系密特径直而来。
闪电般地抬起另外一只手臂同样的护腕、同样的爪子出现在另外一只手上。
此刻食指和拇指之间正紧紧地夹着两柄飞掷而来的匕。
系密特原本以为这一手足以震慑住所有的人。
但是当他看到那些佣兵全都争抢着墙壁上挂着的弩弓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举动还远远不足以令别人感到害怕。
现在想来那天在酒吧之中那个曾经见过自己的佣兵之所以害怕地扭头就跑显然是因为他曾经看过自己杀戮那些魔族的疯狂举动。
此时此刻系密特终于明白想要震慑别人就必定要让对手看到令他彻底绝望的力量。
虽然非常不愿意但是系密特不得不运用出那最强的、却变得难以驾驭的力量。
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声响起帐篷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耳朵肯定要聋了。
但是紧接着这些手握着弩弓的盗贼便知道刚才的暴喝还远不是他们即将面对的最为可怕的东西。
随着一道异常明亮的光芒出现在他们面前片刻之间这些异常明亮的光芒交织成为一个巨大的光球。
一个矮的人影在光球之中隐约可见。
看到此情此景那些曾经强悍并且蔑视一切的佣兵渐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人惊叫一声随着那歇斯底里的惊叫声而来的是一支劲急的弩箭。
弩箭射在那灼亮的光球上的那一瞬间猛然间飞窜而起的火焰吞没了箭矢紧接着一团燃烧着的火球朝着一旁弹了开去。
那些佣兵们原本就不认为自己手里的弩弓能够对付得了眼前这个古怪无比、从来未曾见到过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些脑子最为敏感的佣兵甚至有一种预感那就是灾难即将生。
还没有等到他们作出反应一道一尺宽的黯淡蓝弧朝着刚才那个冒失鬼劈了过来。
那蓝色弧光比什么都要迅毫无声息地从那个佣兵的正中央一掠而过。
“崩”的一声刚刚上紧的弓弦在瞬息之间就被切成两段;同样被切成两段的还有那个佣兵自己只见随着一道血线他的身体一左一右朝着两边分别倒去。
又是一道蓝色弧光劈来不过这一次弧光夹带着霹雳雷霆一般的声势。
随着一声巨响原本非常结实的帐篷猛然间化作了纷飞的碎片。
这一次没有一个人再敢于举起手里的弩弓。
刚才还争抢着的弩弓此刻已然被远远地扔了开去。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那些佣兵此刻一个个面如土灰匍匐在地。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同样也震撼了灰山的所有人。
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呼声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那异样灼眼的白色圆球。
圆球之中那隐隐约约的人影更是令质朴的冰原人感到无比恐慌。
一圈接着一圈人像那些佣兵一样匍匐在地上。
此时此刻夜晚那凛冽冷风带来的寒意远远比不上他们凝聚在心头的恐慌。
又是那异常难受的感觉虽然还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连站立都难以做到不过得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系密特仍旧感到相当辛苦更何况他所要掩饰的人之中还有一位大巫。
只是看到第一眼系密特就感觉到这位康祖大巫并非是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靠欺骗为生的神棍。
这位康祖大巫看上去极为衰老头几乎是秃的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白和其他冰原人一样这位大巫长着一对眼睛但是系密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犀利的眼神。
那眼神彷佛能够在瞬息之间将自己彻底洞穿一般如果是在以往系密特肯定无从猜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此刻他却非常清楚他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对面的那位老人拥有着乎想像的强大精神力。
“很好。”那位老者用快要掉光了牙齿的嘴巴吐出漏风的声音道:“欢迎你的到来来自于外面世界的魔法师。”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猛然一惊。
“你想必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魔法师的存在。其实这非常简单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四处旅行到过很多地方不仅仅是丹摩尔我甚至到过帕兰和瑟冷特。”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得不感到肃然起敬。
他虽然自认为在同龄人之中已然算得上见多识广甚至连大部分成年人也未必能够过他但是远在东方的瑟冷特和南方孤立大6的帕兰对于他来仍旧只是传和书本上的地名。
“库库你给伤者治疗一下虽然他们确实做错了一些事情不过在这里他们毕竟是客人。”
到这里那位康祖大巫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死者无法复活。”
看着从那位老者身后走上前来的年轻人系密特感到有一些惊讶因为那个人正是他原本想要用钢针交换驯鹿角的摊主。
灰山的部除了一座平台之外就只有一排狭的山洞。
这些山洞只能够容纳得下几个人此刻系密特就和那位康祖大巫面对面坐着。
对于盘腿而坐系密特丝毫没有什么不习惯力武士修行的时候常常要保持这样的姿势。
山洞的四周甚至包括天花板和底部全部用厚厚的鹿皮包裹着地上还垫着蓬松柔软的熊皮毯子。
“年轻人你的实力非常强悍不过你是否觉得自己太过高傲?虽然这些人确实因为贪婪和愚蠢而冒犯了你不过你对于他们的惩罚是否太过随意了一?
“特别是那个被你杀死的人按照你们的法律在这件事情上他并非是主谋对于主谋你未曾判处他死刑为什么却随意杀死一个帮凶?”
康祖大巫缓缓道。
“他朝着我射箭矢这是事实而那位主谋只是想要将我卖掉对他下杀手不符合法律。”
系密特整编道。
“呵呵年轻人狡辩的本事倒是不那么我来问你比他更早攻击你的人并不是没有为什么你仅仅只是接住了飞刀却并没有回敬过去?
“为什么你支撑开防御屏障明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你的时候才对那个不幸的人加以杀戮?
“你敢你完全经过缜密的判别才施加惩罚?你敢你不是为了令所有人感到害怕以至于将你看得高高在上而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知道你在你的世界之中拥有着非常高的地位在你们那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面别像你这样就算是比你低许多级只要能够达到那被认做是高贵的阶层就可以随意决定一个普通人的命运。
“我去过你们的世界所以非常清楚你在你的那个世界里面还算是平和仁慈的那类人但是无可否认你的地位影响着你的观念。
“就算你不是刻意去认为你仍旧感到自己比你所杀死的那些人高等而且优越。
“我甚至猜想你曾经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杀死所有的人反正一个和几个在你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正因为如此你随意选择了一个倒楣鬼将他杀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需要一具尸体来证明你的手段和决心同样也是为了泄你的怒火是不是这样年轻的魔法师?”
康祖大巫言辞犀利地道。
这一次系密特被问得哑口无言他非常清楚自己无法辩驳。
康祖大巫的那番话令系密特感到汗颜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然成为了那些曾经令他最为讨厌的“橱柜”之中的一员。
系密特甚至怀疑刚才作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在他的意识深处已然将他所面对的那些人打上了“贱民”的烙印。
“贱民”对社会是一种危害:“贱民”不应该享受公民的权力;处死“贱民”即便不能够作为一种法律也至少应该成为贵族们自觉回应的共识。
所有这一切都是上流社会的那些“橱柜”们最喜欢的话题以往自己总是对此嗤之以鼻甚至认为这些人缺乏人性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隐藏着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回往事系密特彷佛找到了其中的原因。
和文思顿与教父他们不同自己从来没有真正选择过自己的阵营只是因为以往身边都是些较为开明的人所以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而自从来到了京城拜尔克之后整天面对的不是宫廷便是圣堂和教廷之中的人物自然而然便拥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康祖大巫刚才所的那番话系密特在脑子里再次回想了一遍。
突然间系密特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康祖大巫因为刚才那番话里面有些东西康祖大巫应该并不知道。
“您能够直接读取我的思维和记忆?”
系密特有些紧张地道。
“不你显然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我无法从你那里得知任何东西要知道在你的那个世界之中只有修行达到一定成就的少数一些人能够阻挡住我的窥探虽然你显然没有达到那种地步但是你却比任何人都守卫得更加严密。
“刚才我确实窥探了别人的思想因为作为这里的守护者我同样要作出裁决幸好在我看来你除了稍微傲慢一些并没有太大的错误。
“而且按照你的世界的法律那个已经死去的人也确实有被杀的理由我不可能强迫任何人按照这里的标准去判断更何况你原本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虽然我未曾窥探你的思想不过我倒是现了一些东西你对于力量的追求显然走入了歧途过度追求力量使得你失去了对于力量的控制。
“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堤坝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康祖大巫毫不客气地道。
“您是否能够给予我一些指?”
系密特连忙恭敬地问道。
“我已然见识过你的力量无可否认你们的那个世界对于力量的挖掘绝对无与伦比你们能够想出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念头并且将之变成现实。
“据我所知对于力量的掘和运用方面没有谁能够越过你们但是我同样也注意到你们对于力量的追求到达了极高的程度但是对于力量的根源却鲜有研究。
“我相信你肯定向教导你的那位导师询问过眼前的状况我相信你的那位导师应该没有办法帮你解决问题因为他没有看到你的情况而你们的体系完全是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验上面。
“我们和你们有着极大的不同从血统上我们其实和遥远东方的瑟冷特非常接近正因为如此我们对于力量的追求也更类似于那些东方人。
“不过在无数岁月流逝之后定居于遥远东方温暖地带的同血缘的分支建立起了另外一套繁复奥妙的体系而我们这些漂泊到北方这无边冰雪地带的人仍旧遵循着古老的自然的法则。
“按照我们的法你的问题在于你缺乏一个根。
“在你的世界里面据我所知始终把精神的力量定位于大脑而将身体的力量定位于心脏和脊髓。
“而对于我来精神的力量在于胸口正中央身体的力量贯串于”中脉“。
“和我们同血缘的东方瑟冷特人在他们的理论之中精神的力量凝聚在眉心而身体的力量来源于下腹部。
“虽然每一种力量的来源和定义都有所不同但是这些力量全都有其固定的根基。
“但是你身上的这些力量却完全不同它们散落在你的身体四周没有一的联系甚至互相之间还会生冲突。
“如果我猜测得没错你的力量想必是非自然的产物这股力量恐怕是得自于意外要不然你的导师也不会任由你冒险旅行。
“此时此刻的你就彷佛是一个得到了无数飞来横财的暴户如果无法将这笔庞大的财富化为你自己的东西就很有可能替你带来灭之灾。”
听到康祖大巫所的这番话系密特已然不出话来。
高的智慧来自于广博的学识系密特确信眼前的这位老者所拥有的见识是他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个人所无法比拟的。
“怎样令我的力量拥有一个根?”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此时此刻他已然确信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够帮助他的话那么眼前这位老者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对你有所帮助的就只有你自己不过我确实可以给你一些指。
“在我看来一切力量都来自于自然而你的力量并非来自自然所以你必须在你的身体里面再造自然。
“先你得创造出你的根你同样也可以将它想像成为力量聚集和控制的枢纽有了根必须要有茎在我的印象之中茎最好能够形成回圈。
“拥有了根和茎之后才能够花繁叶茂连接你身体之中的那些散乱的力量原让它们成为分支成为源源不断提供力量的源头。
“其实任何一种力量都是如此。我相信第一位大巫同样也绝对不是自然的产物你的世界的魔法、瑟冷特人所谓的天道所有的这一切都应该不是自然的东西但是最终它们全都渐渐融合于自然之中。”
康祖大巫道。
“可惜我的时间不多我所处的世界正处在危难之中很可能这场危难将遍及大地不过你们或许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系密特忍不住叹道。
“我知道你所的危难从某种意义上来威胁你们的魔族算得上是我们的邻居。
“不过你显然对于一切都太过悲观即便你那个世界的历史记载也充满了偏颇在你们的历史记载之中上一次魔族的入侵几乎将人类彻底灭绝。
“但事实上真正损失惨重的只是一部分人而已;不别的就那东方遥不可及的瑟冷特魔族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瑟冷特人拥有一种奇特的技巧叫做”阵法“对于依靠数量而每一个体又强悍称雄的魔族”阵法“无疑是最有效的武器。
“还有一块地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就是孤立的大6帕兰。
“帕兰人拥有着极为独特的文明他们的武器全都是巨大无比的石头兵器。
“在几千个几十米高的巨大石像上万个能够自由滚动的、半径十米的石球组成的庞大战阵面前魔族成为了被随意碾压的对象。
“不同的文明拥有着截然不同的生存方式从其他的文明或许能够获得与众不同的启示。”
年迈的大巫缓缓地道。
“阵法和巨石?”
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别奢望着能够获得其他人的帮助我相信去请求瑟冷特人或者试图登上帕兰还不如寻找你们的诸神使者。
“瑟冷特人保守而又封闭他们对于自己的力量极为珍惜甚至在同胞之中都互相隐瞒;帕兰人讨厌一切外来人当初我之所以能够旅行到帕兰完全是依靠隐藏和伪装。
“魔族每一次都最先出现在你们的世界而那个诸神使者显然和其他文明格格不入我猜想这绝对不会是巧合或许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于这番话系密特除了头找寻不出任何驳斥的理由。
“你能够来到这里能够见到我按照我们的话来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我多多少少要有所表示我知道你的时间非常急迫我虽然无法帮你解决所有的问题不过我或许能够花费一两天时间引领你去感悟自然的规律。
“最终一切仍旧在于你自己的努力我所能够给予你的只是一些指引。”
康祖大巫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原本无比失落的心再一次燃起希望的火焰。
从渣山那里拿来了所有的随身物品系密特暂时占据了灰山上的一座洞穴。
仅仅只是稍微凝神冥想了一下系密特便立刻明白为什么历代大巫将这里当作是居住的所在。
这里的魔法能量出乎预料的富足却又不像高原荒漠的那些死地里面的魔法能量充满了狂暴激烈的锋芒。
“我相信你已然现了这里的好处这里的底下是一座巨大的水晶矿无论是风雨闪电无论是极光星爆这些强大无比的能量多多少少会对这些水晶有些影响无数个岁月之后这些水晶聚集并且凝结了庞大又浑厚的魔法能量。
“第一代大巫在几千年之前现了这里相对于灰山形成的亿万年岁月这几千年简直就是匆匆一瞥所以此刻你感觉到这里的魔法能量彷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大巫在自己的洞穴里面道。
系密特无从知晓康祖大巫的这番话是否是意有所指不过这番话确实触动了他的灵机。
“所谓无穷无尽的力量?
??本是因为以往积累得极为丰厚而被使用的数量却相对有限?”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倒不一定就那这座山起来底下的水晶矿每年仍旧从大自然源源不断地吸收着能量而我所消耗的却又非常有限更何况自从第七代大巫感悟到这座神山力量的来源之后就在部布设了这个聚灵阵。
“或者用你们的世界的法那是一座兼具魔法阵和祭坛双重作用的平台它可以令神山吸收能量的效率大大提高。
“所以谁都不清楚这几千年以来我们这些大巫是在不停地抽取神山的力量还是维持并且令神山变得更为”强壮“。
“这同样也适合你的状况散布在你全身的那些力量的原毫无疑问是非自然的大量能量的聚集不过它们同样也能够效率极高的吸收和转化能量。”
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感到越来越困倦他的眼皮异常沉重慢慢地搭在了一起。
在朦朦胧胧之间系密特现有许多东西缓缓地进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那彷佛是一滴液滴又像是一颗种子。
即便是在朦胧之中系密特也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异常凝聚的生命的气息。
这并非是他所熟悉的生命的能量有些相似但是那实质感是生命能量所不曾拥有的。
那个充满生机的亮渐渐降落下来最终沉在了尾椎附近的地方。
令系密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亮并没有像生命能量那样消散在**之中相反却如同一颗种子一般生根芽。
系密特从来未曾遇到过这种事情但是突然间他现自己的意识深处已然知道应该如何进行下去。
一些原本并不属于他的知识突然间出现在他的脑子里面虽然这些东西同样显得朦胧和模糊。
系密特稍微有些犹豫从那朦胧的印象之中他知道这颗种子育出来的大树应该经过所谓的“中脉”那是人体正中央虚无飘渺并不存在的一样东西。
但是圣堂武士的理智却告诉他强悍力量的来源是脊柱。
内心的摇摆不定同样也显露在那颗种子的育上面。
之前那生长出来的幼苗犹豫着、弯曲着、盘绕着不知道前往何方。
反倒是那些根系显得长势旺盛。
这株生长在体内的种子显然丝毫用不着在意自然界中植物生长的约束那纤细的根系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彷佛是一株巨大的蒲公英。
而那在犹豫和踌躇之中生长的幼苗此刻已然进入了不可逆的生长势头就宛如一根蔓藤一般弯弯曲曲地在脊柱和中脉之间盘旋缠绕。
而那无数的分支同样卷曲着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那生长的势头根本令人感到难以想像。
在朦朦胧胧之间系密特并没有下意识地去引导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
生长旺盛的蔓藤很快便爬满了他的全身此刻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那无数纵横交错的脉络之中显露出心、肺和大脑的形状。
更不可思议的是系密特愕然现生长在他身体之内的蔓藤居然和自然界之中的蔓藤一样拥有着无数气根。
突然间一阵寒风吹来系密特忍不住一阵哆嗦他从朦胧昏睡之中醒来。
这时他才现自己并非是在那座狭窄的洞穴之中而是坐在灰山上的那座平台中央。
在不远处的地方那个叫库库的年轻人正盘腿坐在那里系密特完全可以猜到他始终在守护着自己。
“非常有趣你的这种情况是我从来未曾见到过的这也算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康祖大巫扫视了一眼系密特笑着道。
“我用在你身上的这种法术叫”生命种子“是历代大巫给弟子施行的一种密术只有感悟并且养育出生命之树的人才有资格继续修行。
“对于生命之树的感悟既是一种挑选也是一种培养近万人之中只有一个能够令生命种子芽想要长成大树就更加困难。
“不过只要有毅力那些芽但是未曾长成大树的人十有**会在某一天突然间开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片冰原之上从来未曾断绝过大巫的传承。
“平心而论我确实从来未曾见到过像你这样能够在短短两天里面令生命种子彻底成长的例子同样我也从来未曾见到过蔓藤模样的生命之树。”
到这里康祖大巫朝着他的弟子比划了一下。
那个叫库库的年轻人立刻双手环抱冥想起来不一会儿他的身体便散出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突然间一切变得清晰起来系密特感觉到耸立在他眼前的是一棵高大的雪松。
另一股能量波动从另外一侧涌起不过这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棵枝叶茂盛的冷杉。
“这便是我们的生命之树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之树库库的资质并不是很好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令生命之树得以成长他的师兄就强得多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不过你显然比他们更快。
“不过从力量的聚集来你的蔓藤显然并不是非常有利而且我有些担心蔓藤初期成长异常迅但是却再也难以成长高大。
“但愿你能够成为那神话传之中的魔藤巨大无比甚至能够穿透云层呵呵。
“既然你已经生长出了生命之树我所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接下来得看你自己的努力。
“或许有些自夸不过生命之树确实是最好的对力量进行控制的方法你只要让那些遍布于身体的原和生命之树有效地连在一起你就可以随意控制那庞大无比的能量。”
到这里康祖大巫又对着系密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然后道:“我相信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因为在成长的过程之中你的生命之树自然而然地就会和一些穿过的原融合在了一起。”
第三章 雪暴
单腿跪在地上系密特心翼翼地摸索着地板上的每一条纹路。
如果有什么东西他想要带走的话眼前这座聚灵阵毫无疑问便是最为迫切的东西。
越是享受到聚灵阵的好处系密特就越希望能够得到它。
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康祖大巫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除了那位布下了这座聚灵阵的第七代大巫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位第七代大巫是从瑟冷特人的帝国逃亡出来的人不过他始终没有将瑟冷特人的那套本领流传下来。
“没有用的瑟冷特人的‘阵法’非常复杂如果你把它当作是你所熟悉的魔法阵的话你所能够得到的仅仅只是表面的东西而已它的内在还有一层东西和力量的平衡有关。
“据我所知你所熟悉的魔法阵里面同样也拥有着类似的东西一些实力强悍的魔法师能够设计出维持几个世纪甚至上千年的魔法阵。
“想要做到这一无非要找寻一种极为稀有而又能量强大的东西作为核心有些核心甚至还拥有吸收和转化能量的特性只要再为它设置一个聚集能量的魔法阵就能够达到更为完美的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里也是同样如此那巨大的水晶矿可以看成是魔法阵的核心。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座聚灵阵比普通的魔法阵更加巧妙那些东方人显然并不需要这样一颗核心他们可以通过巧妙平衡几种不同的魔法能量来达到那些稀有的核心也不曾拥有的能力。”康祖大巫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突然问想起了圣殿之中的那些传中诸神赐予的神奇物品。
那些用来聚集能量的魔法阵、那些神奇无比的锻炉所有这一切彷佛和这座聚灵阵有着极为微妙的联系。
同样轻轻地叹了口气系密特终於想起历代魔法师们在那些东西上所花费的时问和代价。
想必这座聚灵阵同样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寻出所有的奥秘。
盘腿坐在平台的正中央系密特看了一眼天色。
他已然决定再在这里停留一天但是希望探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令他有些难以取舍。
这是当初他刚来到灰山时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或许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等到魔族被彻底消灭他会经常前来这里。
不过此刻系密特非常清楚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令自己能够控制那股强大的力量。
无论是今后的旅行还是面对那些魔族强悍无比的力量都是唯一的保证。
将意识沉入精神的深处系密特开始了最后的修行。
几乎所有的黑都被贯串了起来它们就像是-颗颗地果实一般挂在了巨大蔓藤的所有部位。
系密特催动意识心翼翼地聚集起魔力正如康祖大巫所的那样蔓藤确实不太有利於魔力的输送和储存。
突然问系密特感到左侧手臂附近的魔力开始有些不受控制起来虽然早已经停止了能量的聚集但是没有想到左侧手臂聚集的魔力充满了火的特性。
来不及转化、聚集起来的魔力会还原成为原本魔法能量的性质这倒是系密特从来未曾想到过的事情。
更令他想像不到的是这些充满火特性的魔力根本不肯往根流动系密特感到手臂越来越热。
此刻系密特只能够暗自祈求不要像那些修炼出了问题的魔法师一样因为魔力失控遭到反噬而**。
几个世纪以前这原本是魔法师们最为担忧的一件事情幸好后来明了限魔环让这个所有魔法师的噩梦再也不会出现但是系密特手边偏偏没有限魔环。
以他的魔力原本根本就没有达到有可能出岔的地步。
突然间一阵清凉的感觉从肩膀直通到手腕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股力量来自於“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毫无疑问这无比及时的救援来自於康祖大巫。
“不能让紊乱的能量蔓延开来!”
耳边响起了康祖大巫的喝声。
系密特不停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但是他偏偏不知道怎么去做魔力的聚集早已经停止下来但是现在糟糕的偏偏是这些停滞下来的魔力正渐渐恢复为原来的状态。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手臂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到处都出现了失控的情况。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朝着系密特涌来就在那一刹那间原本被蔓藤所包裹的左臂上最密集如同一串葡萄一般的核突然爆裂了开来无数纤细如同根丝一般的触须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去。
同样的爆裂紧随其后在那魔力失去控制的所在生。
那遍布全身的根丝不停地吸收着那失去控制的魔力。
无数个极为细的迥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身体之中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诧不过转念间他立刻想到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对於丛林并不陌生的他非常清楚森林里面许多巨大的蔓藤类植物全都能够随意分离出完整的根系。
正因为如此森林裹面甚至能够看到长达十几公里的老藤这些老藤的根系盘根交错重重叠叠。
想到这里系密特毫不犹豫让那些连成一串的核全都爆裂开来这一次延伸出来的不仅仅是根丝甚至还有新芽。
根丝缠绕交叠在一起藤蔓交缠环绕无数的气根将它们连接成为了一个整体。
始终闭着眼睛的系密特无从得知此时他的身体被一层五颜六色的光芒所笼罩。
无论是盘腿坐在系密特身后的康祖大巫还是站立在聚灵阵外面的库库都感到一丝惊诧。
就像系密特能够看到他们的生命之树一样他们同样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系密特那诡异无比、从来未曾见到过的蔓藤。
更何况现在那株蔓藤已然变得更加杂乱、更加不可思议。
不过最令他们感到惊诧的还是那源源不断聚拢和散出来的庞大能量。
这并非是普通的魔法能量也不是魔力即便见多识广的康祖大巫也无从得知这到底算是什么。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那便是在聚灵阵的作用下这种能量丝毫没有办法散出去。
除了有一部分被吸入聚灵阵永远地存储在了神山之中更多的能量越来越凝聚、越来越浓缩。
“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库库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只能够猜测我们的客人或许无意识问正在将他原本囫囵吞枣吸收进来的魔法能量以及那些不稳定的、随时有可能变回原来模样的魔力逐出身体而用经过转化的纯粹的魔力填补了留下的空白。
“但是那些原本应该飞散的异种魔力却被聚灵阵所凝聚起来现在只是不知道其结果是这些魔力撑破聚灵阵能够凝聚的极限而爆散开来还是被凝聚起来重新为我们的客人所吸收。
“库库这对於你来或许是非常不错的机会这些异种的魔力要远比普通的能量容易吸收许多。”
听到老师这样一原本站立在聚灵阵外面的那个年轻人连忙走了进来盘腿坐下。
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四周便同样笼罩起了一层五彩神光。
看到此景康祖大巫也不再话他闭上了眼睛吸收起这难得的力量。
大的的无数杂乱的迥圈遍布於整个身体密布的藤蔓甚至比血管都更加繁复源源不断的魔力在这些藤蔓之问迅流淌着虽然它们之中的任何一条都显得如此纤细但是聚集在一起却如同奔腾的江河。
在这无比繁杂的蔓藤之间又增添了一些原本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那是遍布全身的十几个亮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些亮之中充满了庞大的魔力。
系密特尝试着调运那些魔力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这些亮彷佛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洞。
更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对这些亮仔细扫视了一番之后他愕然现这些亮凝聚而又稳固就彷佛是固体一般。
这倒是防止魔力失控的好办法他曾经在书里面看到过挖掘泄洪湖的作用这十几个亮无疑便是十几个防止魔力泛滥的泄洪湖。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那庞大的能量看得着却不能够加以运用令他感到无比困惑。
这样子就像是面前摆放着许多模样诱人而且味道肯定极为美妙的水果却偏偏无法吃进嘴里。
系密特只能够出一丝苦笑这些亮或许真的是果实也不定。
重新将身体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系密特这时才现除了果实这棵诡异的蔓藤还生长出了块根。
这些块根就包裹在根系四周这些块根里面充满了精粹的魔力。
和那些果实比起来这些块根的魔力倒是随时能够运用。
轻轻吐了一口气感到神清气爽的系密特终於睁开了眼睛。
康祖大巫和那个叫库库的年轻人此刻就盘坐在他的身旁那个年轻人显然仍旧处於冥想之中。
康祖大巫轻轻地碰了碰系密特并且指了指旁边。
系密特心领神会地站起身来朝着外边走去他曾经听大长老过有不少修炼方式不能够受到外界的打扰。
“我由衷地感谢您给予我的指。”
一边缓步往山下走去系密特一边道。
“这算不得什么我和库库也并非是毫无收获我甚至猜想再过一些时间库库或许就可以进行他的修行之旅而原本他至少还得经过三年才能够达到要求。”
康祖大巫笑着道。
事实上康祖大巫自己也感到收获不只不过这些突然问增加的力量对於他此刻的修炼的境界已然没有多少影响。
“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向导。”
一边着康祖大巫一边仰天出了一声尖利的长啸。
随着啸声一只绿色的飞鸟从山脚下那无数帐篷之中飞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停在了旁边的一块岩石上面。
这只飞鸟看上去颇像是一只鹦鹉但是系密特知道鹦鹉只能够生活在南方温暖和湿润的气候最为这种动物所喜。
“这是海亚奇一个调皮的捣蛋它几乎认识北方冰原的每一个角落它会带你到你想要去的地方。”
康祖大巫笑着道。
系密特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想要抚摸一下这只漂亮的鸟·但是这个绿色的家伙毫不留情地在他的手指上啄了两下。
“海亚奇不喜欢别人捉它你只需要跟着它它不会随意乱飞不过为了避免它为了觅食而将你引入歧途你最好在去的路上好好喂养它我想你最好买些鹿肉这家伙的口味有些刁钻。”
康祖大巫道。
“我不知道怎么能表示我的感谢。”
系密特忍不住道他越来越感到对於这位年迈的冰原长者充满了亏欠之情。
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也是他们亏欠自己多过自己从他们那里获得的东西。
“用不着将这些放在心上按照我们的话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如果你愿意听从我还可以给予你另外一个指。”
看到系密特那连连头的模样康祖大巫笑着道:“我曾经过年轻时候的我到处旅行也曾经到过瑟冷特人的国度。
“令我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我不曾有幸见到真正拥有力量的修行者不过有一件事情却给予我极大的启示。
“在一个叫漳州的地方有一座庙宇或者更确切地是类似於你们的修道院的所在居住在那里的是一群僧侣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仅只是拥有较为高的武技如果作为武士的话在你们的世界之中就只有那些圣堂武士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不过在这座修道院里面却供奉着一件法器那件法器完全不同於你们所谓的魔法物品这件法器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不需要太强的精神力那些武技高强的武者同样能够运用。
“从瑟冷特人那里我得知他们将这种法器称作为‘法宝’瑟冷特的修行者总是会制造并拥有各种不同用途的法宝这些法宝可以自己用也可以送给力量弱者让他们防身。
“回到灰山之后我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你看到过库库做的那些东西那就是我制作出来的法器只不过还远没有达到法宝的程度。
“那一天你所施展的力量令我感到相当震撼我甚至可以猜测出这种力量的目的显然你被你的那个世界的人当作是一件极为强有力的武器。
“毫无疑问仅仅从威力上来你的那种力量是我所看到过最强悍的力量我相信即便面对帕兰的巨大石头战士你也不会落在下风。
“我同样相信你拥有驾驭这种强大武力的力量但是你是否想过更加有效地运用你的能力?
“在那座修道院我所见到的那个法器就拥有着许多不同的能力它可以用来传递消息也可以用来指方向而它本身就是一件强有力的武器不过那些僧侣却最常用它替别人寻找水源。
“我相信这同样也可以给予你许多启迪你的那种力量同样拥有着好几种能力。
“或许那些被分拆开来的能力同样拥有非常绝妙的用处我甚至祝愿你有朝”日能够像那些瑟冷特人那样将这些能力变成一件‘法宝’。“
康祖大巫的话令系密特感到心驰神往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於那传中遥远东方国度的渴望。
他同样确信波索鲁大魔法师如果听到这番话也会被这番话所打动。
显然“法宝”正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
不过系密特转念间又感到犹豫起来雷叉和雷乌算不算得上是法宝?这些东西普通人同样也能够运用。
茫茫的冰原一望无际告别了康祖大巫告别了那热情洋溢的灰山系密特踏上了新的旅途。
虽然原本的那张时问表已变得一塌糊涂但是系密特并没有感到这些逝去的时间是浪费。
大长老一直都鼓励他寻找属於自己的修炼方法和力量但是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都无法提出明确的建议。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荒凉冰冷的极北之地在这不得不走上的逃亡之路上找寻到那渴求已久的东西。
不过和拥有力量比起来更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他突然问现了追求的目标。
他曾经羡慕过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努力羡慕过安纳杰魔法师的成就羡慕过那位叛逆者领的执着他曾经为自己的追求而感到迷惘。
但是在这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原之上他却突然问现原来他所景仰所羡慕的那些人也仅仅只是在知识海洋的很一片海域游弋着。
在系密特看来即便那位成就最大的叛逆者领和康祖大巫比起来眼光也要狭窄许多。
瑟冷特人那神奇的阵法、帕兰人强悍无比的战斗机器所有这一切对於他来都是那样陌生。
此刻系密特的心中已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能够见识所有这一切。
他并不奢望能够从保守的瑟冷特人那里学到“阵法”的知识但是至少要亲眼见识一些这无比神奇的东西。
至於那个对於一切外来人都加以提防的孤立的大6拥有着变形和伪装能力的系密特对於登上那个大6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藉着树梢弹起的力量飞跃到半空之中一棵棵高大的雪松在脚下滑过迎面而来的风令度渐渐变得慢了下来。
系密特暂时撤去了维持在身体四周的静力场原本轻若无物的身体朝着下方落了下去系密特开始寻找下一个落脚的树梢。
那只绿色的乌显然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能够这样在树梢上飞行正因为如此它显得异常兴奋彷佛卖弄一般地在前面打着圈飞翔。
就像这只鸟弄不懂系密特一样系密特同样感到这只绿色的、像是鹦鹉的鸟有些莫名其妙它看上去太过聪明根本就不像是一只乌儿的样子。
除此之外长期在森林里面生活的系密特非常清楚大多数鸟类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看不到任何东西。
难道那家伙是猫头鹰的远亲?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猜测了起来。
突然间脚下一空那看上去颇为高大挺拔的雪松树梢竟然支撑不住这力量。
不过想要让一个力武士失去平衡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乎在瞬息之间静力场再一次笼罩全身。
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系密特朝着天空看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他的又一次尝试不过显然已经被证明没有什么用处。
唯一的好处就是几个时连续不断地操纵静力场令自己对於静力场的控制变得非常熟练。
朝着天空打了个呼哨系密特从背包里面掏出一块乾鹿肉信手往天空中一扔他非常清楚那只与众不同的怪鸟能够迅飞过来抓住这块奖励品这件事情他已试验过许多次。
一阵冷风吹过大地系密特不禁哆嗦了一下夜晚的冰原异常寒冷对於这块土地来秋季就意味着寒冬。
不过这阵突如其来的冷风仍旧令系密特感到一丝压抑。
从这阵冷风之中他感觉到了别样的寒意。
突然问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只见那只原本活跃异常的绿色鸟儿慌慌张张地朝着他落了下来。
那只鸟迳自落在了他身后的背包里面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东西显然仍旧不大太平它不停地用爪子刨着背包的搭扣。
“想吃东西?”系密特问道。
他又掏了一块乾鹿肉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那只鸟根本睬都不睬仍旧不停地刨着背包。
系密特感到有些好奇他拉开了搭扣想要看看那只乌打算干什么。
那只鸟一下子就钻进了背包并且极力往里面挤仅仅只露出一个的脑袋。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更感到疑惑不解起来。
“喂!出来你要干什么?快出来给我带路……难道你想要休息?”
系密特绞尽脑汁希望能够和这只奇怪的鸟沟通但是他很快便现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任凭他如何努力那只乌就是不肯挪动分毫甚至当他想要将它捉出来的时候那只鸟拼命的用尖锐的嘴巴加以抵抗。
系密特被这只混帐鸟儿弄得连一丝脾气都没有了他倒是很希望将这只不知好歹的乌放在篝火之上变成美味的烧烤不过这偏偏得冒着失去向导的风险。
万般无奈之下系密特只得考虑宿营休息反正那张时问表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也不在乎这半天的功夫。
找了一块高大的岩石系密特跳了上去铺开那鹿皮的毯子盖上鹿皮的被子让那件奇特的铠甲变成令人感到最为舒适的温度。
只要一个人旅行的时候系密特总是这样睡觉之所以选择大块的岩石作为床榻是为了避免狼群和熊的骚扰·他并不在乎这些家伙的偷袭只是不想在睡梦中被打扰。
身为力武士的系密特自然拥有着力武士的本事而力武士的诸多能力之一便是随时随地都能够睡着。
但是这一次刚刚睡着系密特就立刻警醒过来。
他的头一碰到毯子就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彷佛波涛海浪一般的声音。
这里绝对不可能靠近海滨。
此时系密特想起了那只怪乌不正常的反应。
他连忙爬到毯子的边缘将耳朵紧紧贴在石头上仔细倾听。
那声音确实像是海浪拍岸不过系密特用那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在片刻问波涛声显得越来越响亮彷佛一股巨浪正朝着这里奔腾咆哮而来但是此刻系密特已然听清了隐藏在底下的那不和谐的声音那是巨石沙砾和树木倒塌出的声响。
猛然间抬起头来系密特看着远方在那漆黑的夜色之中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滚滚的尘烟。
系密特一把抓起毯子和被褥拎着背包跳下了那块巨石。
鹿皮毯子和被褥紧紧地卷了起来塞在了巨石底下背包被调了个方向紧紧抱在胸前此刻那只乌显得异常安静和乖巧。
背靠着巨石系密特蜷缩起身体他默默等待着。
就在片刻之前他总算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传记。
传记之中提到冰原荒漠之上的一种令人恐惧的天灾撰写那篇传记的人亲身经历了那场天灾那可怕的灾难将他的队友和他暂时居住的部落彻底地从大地上抹去。
幸运地存活下来的他甚至没有找寻到一具尸体无论是人还是驯鹿甚至包括帐篷的残骸都看不到一丝。
大地剧烈地抖动着树木开始狂乱地摇动起来看上去彷佛是在颤栗。
四周的风呼呼地席卷着不过对於躲在巨岩后面的系密特并没有多少影响。
震动变得越来越激烈那波涛一般的声音已然清晰可闻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将那件铠甲延伸出无数纤细的利刺。
下方的利刺深深地钉进了那坚硬的冻土之中而身后的利刺则紧紧地钩住了那块巨大的岩石。
就在完成所有这一切的那一瞬之间“轰”的一声巨响背后的巨石猛然间震动了一下。
几乎在眨眼问那些高大的雪松纵横交错的枝干被削得乾乾净净稍微纤细一些的雪松如同镰刀割草一般被轻易折断。
那些幸存下来的雪松也并不意味着逃出生天系密特亲眼看到他身旁的两株雪松被一棵盘旋飞舞着的大树撞上那株大树毫无疑问化为了飞散的木屑但是那两棵雪松一棵被连根拔起另外一棵断折成为两截。
突然问接二连三的几声轰响从身后传来系密特感觉到背后的巨石又往前挪动了两分呼啸的狂风席卷着无数散碎的木片在他的四周到处乱撞。
散碎的木片、席卷的沙砾、跳跃着的碎石不停敲击着地面和那些孤零零耸立着的雪松。
风仍旧在呼啸着那席卷的细碎的残骸仍旧不停地撞击着出“劈啪”的响声虽然没有了那些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满天飞舞的大树和不停跳跃着的巨大石块不过系密特却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问变得异常寒冷起来。
咆哮的风声之中那嘈杂的飞砂走石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轻那撩人的狂沙碎石、那击打得四周劈啪作响的木屑不知不觉之中被无声无息、柔软却冰冷的雪花所取代。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声变得轻微不可闻原本狂乱席卷着的沙尘暴已然变成了飘然落下的雪团。
系密特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立刻就感觉到了温度的不同一开始冰冷的感觉还如同利刃刮脸但是在片刻之问却变得没有感觉起来。
这绝对不是好兆头将那件奇特的铠甲变换出一层薄薄的紧贴着脸孔、双手和脚踝的保护膜。
抖开那厚厚的鹿皮毯子在毯子正中央划了一条缝隙。
将自己的脑袋从缝隙之中钻了过去原本厚实的毯子变成了披挂在身上的斗篷。
把挂在胸前的背包打开系密特用手指戳了戳那绿色的怪鸟。
“没有危险了给我在前面带路。”
系密特轻声道。
那鸟彷佛能够听懂他的话一般一边出“咕咕”的叫声一边连连摇着头。
系密特才不愿意和它废话一把将那只乌从背包里面抓了出来往天上一扔。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只绿色的鸟立刻飞了回来一头钻进背包裹面死活不肯出来。
“如果你不给我带路我就把你烤了。”
系密特威胁道。
那鸟朝着他看了两眼突然间拍拍翅膀飞了出来然后在半空中朝着一个方向飞出了十几米然后再一次一头扎进背包里面。
看着那“咕咕”直叫的绿色鸟儿系密特试探着问道:“你是想告诉我应该往那个方向?”
绿色乌儿连连头这下子系密特完全可以确信这乌能够听懂他的话。
看了一眼四周那足以摧毁一切的风暴将成片的山林变成了荒芜的废墟。
一眼望去原本还是树木挺拔、遮天蔽日的森林此刻已然变成了只有孤零零几棵树木耸立在那裹的荒原。
不过对於系密特来还有一件更加令他感到困惑的事情。
那漫天飘摇的大雪令他那能够在黑夜中看见温度颜色的眼睛变得朦胧和模糊。
无论是远处的大山还是近处的巨石全都被这漫天大雪所遮盖。
除此之外仅仅只是片刻之间大地上便已堆积起薄薄一层积雪。
轻轻地叹了口气系密特双手结成了一个特殊的形式随着一阵轻微的咻咻声响起无数金属珠子自动从系密特的口袋里面飞了出来。
这些金属珠子渐渐散出银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展开最终化为了一个将他浑身上下紧紧围拢的圆球尽可能压抑住那强悍无比的闪电的能量系密特告诫自己现在不是去战斗。
将笼罩在四周的亮光一降再降不过却丝毫没有减少静力场的能量。
随着一声轻喝一条黯淡的光影在大雪纷飞之中狂奔了起来。
被笼罩在黯淡光球里面的系密特仍旧能够感觉到森森寒意这就是减弱防护罩的代价。
不过席卷的狂风和那些雪花却丝毫没有办法闯进来虽然威力减到了最弱不过最基本的功能仍旧存在。
绿色的鸟在天空之中飞了一圈钻回了背包之中只见它睁大着眼睛出无奈的“咕咕”的声音。
而此刻在黑漆漆的夜色之中系密特多能够看到十几米内的东西一过这个距离远处的一切都变成了漆黑一片。
此时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对於魔族来冬天是最为可怕的季节。
显然不仅是因为在冬季里面它们会被严寒所冻僵甚至丧命更重要的恐怕是作为魔族前线指挥的那些空中的眼睛在冬天根本就看不到一件东西。
失去了对於温度的感应那些魔族的眼睛就等同於瞎了而魔族的作战和指挥又偏偏太过依赖於这些眼睛的作用。
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系密特总算有些体会到那些魔族对於冬天的苦闷。
现在该怎么办?
在黑暗中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着。
此刻唯一能够等待的就是天明即便漫天大雪会影响视野不过白天总能够看到“些东西。
系密特马上又想到在这极圈之内的地方白天的时问太过短暂。
难道一天之内仅仅只能走那么三四个时?
虽然对於那个被大大拖延的时问表他已不再放在心上不过系密特仍旧不希望让时问白白浪费。
想要抓紧时问就只有延长白天的时间。
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往南行不过这同样也令他犹豫不决因为他丝毫无法保证什么时候会遇上魔族。
“你倒是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系密特朝着那绿色的乌苦笑着问道。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那只乌突然问转过头钻进了背包里面一通翻找过了好一会儿叼着一枚不知道什么时候扔进去的铜币飞了出来。
满怀着惊讶又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系密特接过铜币。
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手指轻弹铜币飞了起来。
跳飞的铜币翻转着掉落在地上露出在上方的是铜币的正面。
系密特如释重负地轻轻吐了口气他转过身来再一次召唤出笼罩四周的光球。
虽然漫天的大雪让十几米外的景色变得一片漆黑不过那不问断落下的雪花却偏偏替系密特指着方向。
只要背对着风雪飘摇的方向就是南方。
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一个黯淡的圆球在雪地之中飞驰着。
从冰原往南就彷佛是在追赶光阴系密特甚至有一种太阳渐渐升起的感觉。
突然问远处一片凄惨无比的景象令他感到震惊只见一眼望去十几公里的范围之内到处都是断落的树枝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裹毫无疑问原本是茂密的森林但是此刻森林裹面的树木大多都被摧折刮倒。
但或许是因为地形的缘故更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山脉的边缘昨天那肆虐的无可阻挡的狂风终於在这里得到平息。
那狂涛般席卷整片冰原的飓风将一路之上夹带的东西全都填没在了这裹。
只见那些还挺立着的大树几乎三分之一被埋在厚厚的垃圾下面而露出在外面的是光光的看不见枝杈的树干。
漫天的大雪将所有这一切都掩埋在了底下如果不是因为那横七竖八的、断折的木头还没有被厚厚的积雪彻底覆盖系密特甚至怀疑他是否能够想像这片丘陵是在昨天晚上刚刚生成。
那散着黯淡光芒的圆球轻轻碾压过那松软的雪地在雪地里留下了一片融化的痕迹。
那松软的残骸同样被碾压得微微凹陷下去幸好在静力场的作用之下系密特并没有多少重量。
毫不停留地通过了那片废墟树木渐渐变得茂密了起来不过在狂风暴雪之下那些巨大的树木仍旧彷佛在瑟瑟抖。
并没有翻越过那道山脉系密特丝毫没有把握山脉后面会有些什么。
这里已然是外极圈之外那灰蒙蒙的天色至少比漆黑一片能够看到更多东西。
沿着半山腰迅的行进着系密特重新开始布置起他的时间表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他的意识深处升起了一股异样的警兆·那是魔族逼近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然无数次拯救过他的性命。
几乎用不着多加思考系密特立刻散去了那围拢四周的蓝色防护他的身体一沉陷入了那松软的堆积层里面。
胡乱拨了几堆雪系密特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不过他仍旧留了一个细的窟窿足以令他延伸出一根纤细的触角。
正如同他所猜想的那样一排五个魔族的眼睛从山脉那一边一掠而过。
显然它们正在搜索些什么不过系密特相信那漫天的大雪对於这些眼睛来也是致命的打击。
正当系密特猜测着这些魔族到底在搜索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其中的一个魔族的眼睛正缓缓地朝着这里降落下来。
系密特还不曾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彷佛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在他的意识深处响起来。
“你好我的第一个改造品我原本以为已经失去了对於你的控制你身上有许多东西令我很感兴趣我不想杀死你所以你最好投降。”
那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意识深处的声音出了威胁和警告。
此刻系密特已然知道自己的行踪彻底暴露不过并非是被这些魔族的眼睛所现现他的那个家伙拥有着更为强大而又诡异的能力。
这同样也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难道这里已如此接近奥尔麦森林难道翻过那片山脉就是自己原本熟悉已极的地方?
不过系密特已顾不上惊诧和怀疑知道继续隐藏下去已没有必要他飞身从松软的木屑和冰雪混杂而成的“松软的地底”跳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灼眼亮丽的白色光芒将他浑身上下彻底笼罩了起来。
那艘魔族飞船彷佛早已经知道厉害一般猛然问升到了高空之中。
“既然你选择抵抗我只能够给你些伤害。”
那莫名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系密特的心头。
随着那声音落下远处的天边突然出现了几阴影。
系密特原本以为又是那长着翅膀的魔族但是当那些阴影飞近至可以看清的时候他愕然现这一次出现的并非是他原本见到过的那种魔族。
事实上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魔族和上一次看到的那能够飞翔在天空中的魔族确实非常相似?
?
唯一有所不同的便是这些魔族的背后生长着六对巨大的翅膀。
有那么片刻系密特以为自己看到传中诸神的侍仆——天使。
眼前这些诡异的生物和传中的天使有所不同的就是无论是它们的身体还是翅膀都是靛蓝色。
面对着这些蓝色的六翼天使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才好。
当初在高原荒漠之中面对那些两支翅膀的魔族的时候系密特在内心深处仅仅只是将它们看作是放大了许多的“飞行恶鬼”而已。
正因为如此他的心里几乎没有丝毫负担但是此刻看着那些上下拍舞着的翅膀系密特感到心里有些虚。
他心翼翼地将“雷环”套在了右手食指上面。
蓝色六翼天使在天空中将底下的系密特团团围拢它们将双手交叉紧握一颗黯淡的赤红色的圆球出现在了抱拢的手掌心中间。
底下的系密特同样能够感受到这一切虽然并没有浓密的魔法波动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和魔族打了那么多交道系密特非常清楚魔族所擅长的魔法并不会引起多少魔法波动但是如果因此而认为其威力不强那样的家伙只配在诅咒法师的血雾里面获得侮悟。
计算了一下高度和距离系密特无奈地现他只能够闪避。
当初在荒漠高原上遇到的那些一对翅膀的家伙的攻击距离和这些背后长满翅膀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突然间红光一闪那些黯淡的赤红圆球先后朝着他飞了过来。
催动围拢身体四周的防护罩系密特在瞬息之间滑到了百米之外的地方。
第一颗赤红珠落在了地上立刻化作一团火光爆裂开来那温度毫无疑问非常高只见四周的积雪几乎在瞬息之问化作蒸腾的雾气。
接二连三的赤红球落在了地面上那底下全都是木片和碎屑只听到轰的一声一条火柱直窜天空。
系密特被这意外的变故所震惊浑然没有现第二波攻击已然袭来。
一声轻微而又低沉的轰呜声响起赤红的火焰在防护罩外面炸裂开来。
白色的光芒和红色的火焰瞬问交织在一起显露出一片异样的光彩。
当那异样的光彩散去原本浓密的白光显得黯淡了几分。
而此刻被白光围拢的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枚赤红火球的灼热·他连忙再一次催动防护罩朝着一侧滑去。
又是一连串赤红火球落在了刚刚经过的地面之上两道火柱再一次冲天而起。
看到不妙系密特连忙转身就逃。
一边逃他始终不忘记往后观瞧那些长着六个翅膀的家伙其中有一个显得与众不同异样灵活而且一看到自己逃跑并不像其他的六翼魔族傻傻的跟随在身后追赶而是迅攀上了一艘魔族飞船。
那该死的魔族飞船实在太过快疾系密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甩开这个家伙。
突然问刚刚飞走的另外几艘魔族飞船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只见它们之中的一些远远地就降落了下来雪地之中立刻显露出无数蓝色的身影。
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这些蓝色的身影一旦奔跑起来立刻带起一串虚影·看着这些从自己身上获得了度的作用而生成的魔族系密特感到一丝嘲弄。
他无从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看着那围拢过来的包围圈系密特咬了咬牙。
那数百把飞舞的刀刃全部放了出来此时系密特不打算再保留任何实力。
突然他的眼角馀光看到了一些东西。
有两队魔族被放落在了那松软的土地上那柔软的、无处接力的大地令它们的行动变得艰难和缓慢。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的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飞舞的“刀刃”先将那艘想要展开援救的魔族飞船切成了碎片然后面对着那些陷在松软的地里的魔族系密特展开了短暂而有效的杀戮。
这些魔族根本无法躲闪那乎想像的度在这里根本无法施展。
其中的几个魔族很明显已懂得了简单的招架和攻击的技巧有两个魔族联手进攻到了防护罩的前面。
这显然不是那些木头木脑仅仅只懂得用数量往上堆的普通魔族。
但是魔族的智慧毕竟比不上人类系密特朝着另外一群魔族杀了过去。
那艘魔族飞船救下了几个魔族之后立刻升到了高空之中。
至於那些留下的魔族则拼命朝着天空之中的六翼魔族靠拢。
一颗赤红色的火球砸落在身旁。
系密特着那些六翼魔族的攻击他的目标是那些开始四散奔逃的家伙。
这些家伙的聪明令他感到了一丝恐慌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位魔族的创造者为了捕捉他下了不的血本。
这一次被派来的这些魔族显然其中有不少拥有相当的智慧。
十几道火柱在四周燃烧身处於防护罩里面的系密特也已然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灼热。
看着那远离的几个靛蓝色的身影他知道那些猎物再也难以捕捉到。
系密特非常清楚什么时候应该放弃更何况在火堆里面烧烤着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在那些火柱之中重新确定了方向系密特催动防护罩划着之字亡命而逃。
在外侧的冰原之上那些魔族正以同样的度拼命追赶着不过这一次它们再也不敢跨进那松软的土地一步。
正当系密特思考着应该如何甩掉这些可恶的家伙时突然问前面猛地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
那网极为细密又有些透明系密特直觉之中感到并不陌生。
催动飞舞的“刀刃”在瞬息将那片罗网切割成碎片系密特一刻不停地往前直窜。
不过此刻他已然多了个心眼。
指挥着“刀刃”朝着不远处雪地上的一片黯淡白影一通切削雪地上立刻喷涌出许多鲜血。
随手又是一指另外一只埋伏在雪地之中的魔族被切割成为了碎片。
那些仍旧埋伏着的魔族显然知道这种战术根本无效只见它们伸延着无数触须飞快地朝着四周逃去。
系密特稍微偏了一些方向朝着几个魔族杀去。
突然问几张巨大的罗网迎头飞来这一次系密特看得清清楚楚这些罗网全都是从那些魔族的手里射出来的。
这时候系密特总算想起他在哪里见到过这些罗网。
建造魔族基地的那些网膜不就是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这些罗网看上去更为坚韧上面还有一些粘乎乎的玩意儿。
上百把“刀刃”一阵乱划将所有的罗网都割成碎片。
此刻系密特再也没有兴趣和这些魔族继续纠缠下去他一心想着如何从这里逃离。
第四章 凶灵
一道碎石的深涧两边长满了青黑色的苔藓和野藤山涧中始终弥漫着一层寒雾仅仅只是走到近前就感觉到阴气逼人。
在山涧的外侧到处都布满了高大挺拔的树木树枝和树叶早已经被冰冻凝结成为了无数洁白晶莹的冰花。
看着四周那银装素里的景象看着四周一片洁白再看一眼山涧之中那阴森的景象他似乎有些犹豫起来。
“咕咕”两声叫声将他从沉思之中召唤了回来那只一路之上尽心地履行着向导使命的绿色的怪鸟早已经从背包里面跳了出来·系密特将所有的鹿肉乾全都轻轻地捻碎撒在了雪地之上。
绿色的鸟丝毫不客气一口一块将鹿肉乾叼进了嘴裹。
将鹿肉乾吃了一大半之后绿色的乌朝着系密特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像是在道别又像是感谢然后扑扇着翅膀朝着远方飞去。
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那条鹿皮的毯子留在了这片冰原之上系密特朝着山涧走去。
突然间又是一阵警兆袭来系密特立刻召唤起他的防护罩。
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系密特在心底出了一丝哀叹上一次能够从魔族的包围之中逃出来完全是因为那漫天飞雪的严寒令这些魔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只要一想到那些在追赶之中突然问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的魔族系密特就感到由衷的喜悦严寒确实是魔族最大的天敌。
但是现在虽然四周堆积起厚厚的积雪虽然连树冠都完全冻结但是气温反倒比前两天风雪交加的日子暖和了许多。
系密特没有多少信心能够再一次让那些魔族冻死在雪地之中难道要自己带着那些魔族四处遛圈子?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感到难以做到。
从树冠的缝隙之中系密特看到了一艘魔族飞船缓缓地飘到了头之上。
竟然只有一艘魔族飞船这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
一直以来魔族的任何做法好像都和庞大的数量有关上一次的狙杀已然算得上是只派出精锐也仍旧多多少少有些依靠人多势众的味道。
看着头上的那艘魔族飞船系密特越感到疑惑起来。
“嗖嗖嗖**”
从上面突然跳下了三个魔族。
这不由得令系密特又吓了一跳。
他刚才之所以没有起攻击就是因为那艘魔族飞船在他所有的攻击手段所及的范围之外。
在那样的高度除了那些长着翅膀的魔族恐怕都会摔成重伤。
更何况这里是茂密的丛林虽然没有笔直朝天的尖锐利刺但是到处是树干和枝杈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来只要稍稍碰到这些树干枝杈最终的结果和掉落到尖锐的利刺上面也没有什么两样。
难道魔族已解决了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系密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从树林深处缓缓地走过来三个诡异的身影。
那并非是他曾经见到过的任何一种魔族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接二连三看到了许多强悍有力的新型魔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三个家伙令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与众不同。
和其他的魔族不太相同这三个魔族没有那招牌式的靛蓝色身体。
它们的身上看上去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布满了弯曲的、暴起的血管这些浮现在脸上和手臂上的血管就彷佛是无数纵横交错的树根又像是爬满了扭曲的蚯蚓。
这些魔族的身上好像长着与众不同的骨片如果不是因为非常清楚魔族从来不穿着衣服系密特肯定以为那是轻便的铠甲。
这些骨片非常奇怪看上去像是龙虾的甲壳层层交叠在一起。
在它们的背后系密特看到了一对样子非常奇特如同摺扇一般的短翅膀这下子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些魔族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你好塔特尼斯勋爵很高兴能够在这里和你见面。”
那三个魔族之中的一个开口道。
这下子系密特吃惊不不过转瞬问惊讶便被疑惑所取代。
虽然他知道那个魔族的创造者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在窥探他但是系密特绝对不认为那个魔族创造者竟然会对人类社会的爵位划分也感兴趣。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当对面那个魔族这番话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站立在他面前的是某个人某个和他一样拥有着贵族身分的人。
“我必须感谢你成功地甩掉了那些愚蠢的家伙要不然我们的创造者也不会让我们来收拾你迄今为止她都对我们不是很放心。
“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一个了结把这当作是当年我们的那场对决的延续。”
那个魔族的话令系密特感到莫名其妙不过此刻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思索和分析这些话的含意。
不知道为什么从三面包夹上来的这三个魔族令系密特感到从所未有的压力。
如同狂风又宛如闪电背后两侧的那两个魔族果然率先动手。
看到它们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度系密特就感到有些不妙。
数十把“刀刃”在树林之间迅穿梭着将身后的大片空间笼罩了起来。
那无形的、锋利无比的“刀刃”交错而过眨眼问树叶枝条如同下雨一般纷纷掉落。
系密特是故意这样做他直觉中感到自己必须制造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那个魔族也终於动了。
它的动作迅疾而又诡异只见它两只手各抓着一个鸡蛋一样的东西在树林之间环绕穿行着朝着自己靠近过来。
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身后那两个魔族手里同样捏着一模一样的东西。
从这架式看来那个蛋应该是某种投掷的武器。
系密特一向都对魔族远程攻击的手段感到头痛无比诅咒法师的“血咒”飞行恶鬼的“虫蛊”最近又见识了蓝色六翼天使的赤红火球。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最讨厌的莫过於同时拥有着快度和远端攻击能力的组合这样的对手虽然未必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六翼蓝天使来得麻烦也没有那喜欢躲藏在一边随时伺机偷袭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来得危险但是却最为难缠。
纷纷落下的树枝将另外两个魔族的视线彻底掩盖系密特最终决定先对付眼前那个魔族。
比拚度系密特从来不害怕任何对手经过一连串的追杀之后他多多少少拥有了一些把握。
就像以前依靠闪电的能量加一样那些魔族同样也只不过是血肉之躯惊人的度是以巨大的消耗作为代价。
而此刻自己脚踩着“圆球”实在没有比这更加轻松的移动方法。
虽然从灵活性上来看稍微有些欠缺不过如果到持久那些魔族肯定远远不及。
同样绕着树木急地转来转去系密特努力寻找着杀死那个魔族的机会。
树林里面到处是树枝折断掉落的声音以及无数“刀刃”盘旋飞舞岭出的“咻咻”破空之声。
突然问数十把“刀刃”对准一个从树后闪出的身影蜂拥而去。
眨眼间环抱的大树变得伤痕累累削飞的树干和树皮飞散得到处都是幸存下来的树干之上到处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痕。
但是如此密集的攻击却仍旧无法杀死那鬼魅一般的身影。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魔族的半边身体被鲜血所染红。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担忧或许魔族获得的不仅仅只是级的度还有那能够和快度天衣无缝配合在一起的反应能力。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这两种能力组合在一起是何等强大。
系密特信手一招那些刀刃立刻收转回来他正准备再一次起攻击。
那个魔族抖手将那紧紧攥着的武器甩了出来。
按照一向的习惯系密特驾驭着防护罩往“旁滑去。
令他绝对想像不到的是那东西猛然间炸裂开来。
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呜声响起防护罩猛然间抖动了一下外层的护罩先被击破。
系密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当胸打了一锤般痛叫了一声他的身体连带着那薄薄的内层防护罩一起飞了出去。
被炸散的并不仅仅只是系密特的防护罩那片森林同样在轰呜声中化为漫天飞散的木屑两三个人都环抱不过来的巨树在那剧烈无比的爆炸之中化为了一堆面粉。
“哇”的一口系密特把闷在胸口的淤血吐了出来。
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呜声在他的不远处炸响。
这一次系密特刚刚好来得及反应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启动了那件能够令他迅异常的衣服。
凝聚的心神令四周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缓慢当“绝对防御”被越一切的强力攻击所破解的时候系密特只能够运用起他最后的那招——“绝对逃跑”
比闪电更加快疾比狂风更加迅猛系密特感到自己是在和身后的爆炸赛跑。
又是一阵轰呜不过这一次他感到爆炸声虽然洪亮却异常低沉转眼问身后和左侧的火光已然出现在眼角。
令系密特感到幸运的是山涧近在眼前他飞身朝着山涧跳了下去在他身后那爆炸的火光几乎擦着他的头飞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
系密特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却没有一力气。
连忙闭上眼睛花了好半天时间才得以将精神凝聚在一。
将意识聚拢在眉心看了一眼自己的生命蔓藤。
蔓藤的许多地方都断裂损坏而损伤最为严重的莫过於蔓藤主干所缠绕的脊柱通过生命蔓藤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心、肺和脾脏都有不的损伤体内更是充满了许多淤血。
微微睁开眼睛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显然离山涧入口有一段距离四周的迷雾显得更为浓密躺在山谷底下看着山涧两边也更显得阴森。
这时他才感觉到身体湿漉漉的四肢冰冷甚至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毫无疑问他躺在水里或许是山涧的溪流将他从入口冲走并且带到了这里。
几乎用出了最大力气系密特才得以转了转脖子。
现在他总算看清原来他躺在溪流正中央的河滩之上。
喉咙里面咕噜了两下系密特费劲地吐出了一丝血沫爆炸引起的内脏破损令他的体内充满了淤血。
轻轻地闭起了眼睛系密特看着他的生命蔓藤他多么渴望自己是一个技艺高的园丁可以修补那受损的蔓藤令之尽快恢复。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感到非常无奈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蔓藤缓缓地延伸着修补着断折的伤痕。
看着生命蔓藤懒洋洋的样子系密特多么渴望身体里面能有多一些生命能量。
只要多一些生命能量器官和组织就会多一丝活力无论是排除淤血还是修补损伤都会迅许多。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除非有奇迹生受损的身体想要释放出大量的生命能量几乎毫无可能。
此刻除非有一位实力高的神职人员替自己治疗请求生命之神赐福用圣灵之力令生命能量迅复苏。
当然如果身边有一位圣堂武士同样没有问题圣堂武士能够将自己的生命能量输送给其他人。
正当系密特到处寻求着生命能量的时候突然间他的生命蔓藤上那如同果实一般的十几个亮渐渐涌出纯粹的生命能量。
这令系密特大吃一惊。
因为一直以来无论是他还是康祖大巫都以为聚集在这些果实之中的是纯粹的魔力没有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无论自己如何调运和召唤这些果实都丝毫没有释放出一魔力。
如果是在以往系密特肯定会感到如此数量庞大的魔力被转化为生命能量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为此而欢喜雀跃。
痛、酸、痒、麻各种各样的感觉同时朝着系密特涌来。
但是他却无比兴奋因为这些感觉是身体得到治愈的徵兆。
身为一个力武士系密特的忍耐力自然极为高。
极度的痛一浪接着一浪向他涌来不过和那片刻都不曾停息的痒比起来系密特更加愿意选择痛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系密特狂笑了起来但是从他脸上的神情绝对可以看得出来他笑得非常痛苦。
无数血丝不停地从他的鼻孔和嘴角流淌出来眼泪也始终没有停顿过流淌但是他仍旧忍不住出那狂笑的声音。
原本缓缓流动着的白色的迷雾突然间聚拢了起来迷雾中渐渐显露出一张冷漠的彷佛没有丝毫感情的面孔。
那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盯着静静躺在河滩之上的系密特。
忽然那张脸凑到了系密特的胸口只见这个幽灵一般的东西轻轻吸了口气系密特的身上浮现出一道黯淡的白光转眼问被那个幽灵吸走。
此刻将意识沉入精神深处的系密特正注视着生命蔓藤的修复但是他突然感到生命能量飞泻出体内。
不仅仅是这样彷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抽取着他体内的生命能量一般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正治着那刚刚修复的生命之藤涌向那个缺口。
系密特猛然间睁闻了眼睛他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幽灵。
幽灵同样也注意到系密特已醒来但是它只是朝着系密特扫了一眼仍旧低下头抽取起生命能量来。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此情此景肯定已然吓昏了过去但是系密特的意志显然没有那么脆弱。
眼前这个东西毫无疑问最容易令人联想起幽灵而系密特的脑子裹面偏偏拥有对付幽灵的办法。
他轻轻吟唱起光明神的礼赞双手艰难地合拢在胸前比划出光明神的印记。
突然问从他的指尖散出一道朦胧的金光和雷环岭射的光丝不同这阵金光显得如此柔和。
那雾气凝聚成的脸被金色的光芒射了个正着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张脸只是扭曲了一下并没有像系密特想像的那样退散开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传之中的地狱守护者但是地狱守护者难道不是亡魂?
系密特对於自己身上凝聚的生命能量多多少少有些自信更何况传闻之中光明烙印对於幽灵鬼魂最为有用。
他同样不会认为那本法典会弄错和精神意志有关的事情教廷的那些神职人员绝对是毫无疑问的专家。
那么不是眼前这个幽灵太过强悍就是这东西根本就不是幽灵。
地狱守护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在教廷的典籍里面并不存在相关的描述。
一直以来这里都从来不被认为是文明世界的范畴这座峡谷又没有什么人烟正因为如此即便以宣扬教义为己任的教廷也不认为这里有被感化的价值。
和北部冰原一样唯一的记载全都来自那些旅行家。
不过在诸多的游记之中和这里有关的记录甚至远远比不上北方冰原。
梅法尔裂谷并不是某位旅行家给它起的名字而是那些沙漠部族对於这座峡谷的称呼。
系密特原本并不认为这座峡谷之中真的存在地狱守护者在他想来那些沙漠部族之所以对於这座裂谷充满畏惧想必是因为这座裂谷终年阴冷冰寒。
寒冷总是会令人想起地狱、幽灵之类的东西更何况裂谷的另一头原本就是在炎热无比的沙漠之中巨大的变化自然令那些未曾开化的沙漠部落中人以为这里通往幽冥世界。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那诡异并且充满恶意的凶灵系密特不得不替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又是一记光明烙印但是这一次系密特却意外现那个凶灵不但不害怕光明烙印甚至直接吞噬了这对於普通亡灵来极为致命的一击。
看到那显得更为狰狞的凶灵将脸庞凑到自己的胸口看到凶灵张开的嘴准备将自己体内的生命能量吸走焦急和愤怒同时朝着系密特涌来身为力武士对任何事情都不应感到震惊和恐慌理智的外壳却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溃。
“不!”
系密特出了惊叫。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对於光明烙印丝毫不感到害怕的幽灵却被这声惊叫声撕扯成了碎片。
组成那张面孔的雾气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开去这样的结果同样也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
飘散的雾气很快又再一次凝聚起来看着那渐渐显露出的面孔系密特再一次出了和刚才一样的惊叫。
但是令他再一次感到意外的是刚才还卓有成效的攻击这一次却连丝毫的效果都没有。
难道这个凶灵已拥有了防御的能力?系密特不禁思索起来。
他挣扎着半坐起身来。
那渐渐成形的面孔再一次凑了过来系密特愤怒地看着那张开嘴巴又打算吸取生命能量的凶灵。
“去死!”
系密特咬牙切齿的对那个凶灵出了诅咒。
突然间凶灵的半边面孔彷佛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般飞散了开去。
看着那仅剩下的半张面孔系密特彷佛领悟到了什么。
他猛地用眼睛一瞪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彷佛都凝聚在这无形的瞪视之中。
凶灵的另外半边面孔再一次飞散开来。
“是精神力原来精神力作用於外是这么一回事情。”
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但是他很快便想到那些长老绝对不会像自己一样因为控制不住情感而领悟到精神力作用於外的办法毫无疑问肯定有更加正确和可靠的方式。
不过系密特暂时还管不了这些愤怒的意志被连续不断地释放出来每当那个凶灵彷佛要重新凝聚起来的时候他都会把它击成粉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个丝毫讨不到便宜的凶灵终於再也没有出现。
强忍住钻心刺骨的疼痛系密特将双脚盘了起来。无时无刻不想着早一寻找回自己的力量的系密特立刻开始了他的修炼。力武士的修炼同样也是一种治疗因为在修炼过程之中会源源不断地产生生命能量。此刻仅仅依靠从生命之藤的果实之中散出来的生命能量已然不能够令他感到满足。和刚才一样只要稍微推动一下血脉全身上下就痛痒难当。系密特只“能够用牙齿咬紧嘴唇忍受着那堪比任何酷刑的痛苦。接二连三吐了好几口血河滩四周全都沾染着那紫色的血液。血腥的味道渐渐飘散开去。虽然始终盯着生命之藤不过这一次系密特仍旧保留了一分注意力来观察四周。突然问一阵极为轻微的沙沙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沙沙声来自於前方岩壁之上。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沿着岩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正缓缓朝着这里游来。在这种极度寒冷的所在怎么会有蛇这种冷血爬虫出没?
系密特一边诅咒着一边疑惑不解地想着。
无尽的愤怒再一次对准那条爬在悬崖边上的爬虫释放出去。
但是那微弱无比的精神力显然对於这种拥有实体的动物并没有太大的效果。
那条巨大的蛇越爬越近而系密特的恐慌也随着那条蛇的接近而越加强烈。
当他看清那条蛇长着一颗狰狞的三角形的头并且看到蛇的嘴里还长着两根细长的毒牙的时候系密特的恐慌和害怕已到达了极。
快的吟诵着咒语系密特确信只要召唤出那些“刀刃”眨眼问这条粗硕的毒蛇就会变成蛇段。
但是当他念颂完咒语甚至结起法印也没有看到“刀刃”被召唤出来。
此时此刻他才想起昏迷并且被冲到了这里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还在身边此刻那些威力无穷的金属珠子肯定躺在山涧入口的那片雪原之上。
猛地一把抓住口袋令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那枚雷环仍旧还在。
幸好在对付那三个家伙的时候没有将这件武器拿在手里要不然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翼翼地套上雷环系密特尽可能将手指对准那条毒蛇。
随着一道道光丝飞射而起那条蛇被击穿了一个个窟窿。
系密特从来没有自己洗过衣服以往都是佣人的工作除了衣服还有一样需要清洗的东西那就是他的身体一个多星期的污垢或许能够忍受但是那些血水却必须清洗乾净。
虽然明知道这座裂谷绝对不可能有人但是系密特仍旧对光着屁股感到无比害羞。
峡谷里到处都是清澈的溪水和碧绿的水塘。
溪水的来源十有**是北方冰原融化的冰雪而系密特的伤势又没有痊愈浸没在水里的他忍不住瑟瑟抖。
胡乱地揉搓了几下将那些血迹清洗乾净系密特连忙将这些湿漉漉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非常幸运的是那件奇特的铠甲护住了他伤势还未曾痊愈的胸腹之地。
变得稍微热一的那件奇特镜甲将湿漉漉的衣服渐渐蒸乾。
行军丹已化为了一片稀泥这让系密特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那条蛇的尸体。
不过此刻他更感到头痛的是应该如何前进。
把所有的东西都倒在了河滩之上仅剩下的金属珠子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防护罩同样也就没有办法以最快的度前行。
系密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那个新的时问表再一次彻底作废。
如果没有这些伤势想要走出这片峡谷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此刻别在峡谷间跳跃飞纵即便想要快步奔跑都有可能引起伤势恶化。
当务之急显然是从这里出去然后找到足够的金属。
系密特摸了摸那些工具只要有这些工具他就不至於太过慌张。
找了一块乾涸的河滩用溪里面的鹅卵石堆砌了一个炉灶在这个到处弥漫着迷雾的阴冷所在想要找到乾柴显然有些困难不过此时此刻对系密特来施展一些魔法并不太困难。
火焰魔法所需要的媒介是燃料峡谷四周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和纵横交错的蔓藤。
对准这些碧绿的、充满生机的植物施展了一个“汲取水分”的魔法一堆柴火就准备好了。
系密特甚至有心情将柴禾变成木炭离开那个慷慨的部族时他还拿了些冰原人特制的调料因为从来没有打开过又是用肠衣包裹因此丝毫没有进水。
在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有着对於蛇特别是毒蛇的充分利用的方法系密特一口将蛇胆吞了下去不过他没敢轻易尝试蛇毒和蛇血的组合。
那两根尖细的蛇牙被串了起来这是战利品显然在系密特的心目中战胜毒蛇要比杀死魔族更令他感到高兴。
剥下来的蛇皮被扔进了火裹和蛇肉一起烧烤涂抹上那冰原人特制的调料四散的香气立刻令他感觉到饥饿起来。
抓起焦香四溢的蛇肉丢进嘴裹那美妙的感觉令系密特暂时喜欢起这种爬行的冷血长虫来。
只可惜蛇的身上原本就没有什么肉对於系密特来只勉强可以算得上填饱了肚子。
一路走来对於这座峡谷系密特总算有了一些了解。
他终於知道为什么这座峡谷被称为地狱入口。
并非是因为那阴森恐怖的气氛也不完全是为了那些诡异的神出鬼没的凶灵。
越往下游走除了蔓藤、野菜杂草生长得越来越旺盛蛇也变得多了起来。
这座峡谷裹面生存得最繁荣的动物显然就是蛇以及另外一些爬虫。
而蛇好像-直以来都被当作是充满神秘和危险的动物许多宗教裹面都将它和死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现在对系密特来蛇已算不上是这里最为危险的动物虽然他仍旧非常害怕蛇不过系密特已经知道至少三种比蛇更加可怕的生物。
这座峡谷裹面生活着一种赤红色的青蛙系密特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凶悍的毒蛇一看到这种漂亮的动物就远远躲开。
他高兴地以为自己总算能够调换一下口味改吃青蛙肉:-…
能够活下来是系密特先感到庆幸的一件事情圣堂武士的身体显然对於剧毒有着强力的化解能力。
但是为了解这种剧毒总共消耗了生命之藤的两颗果实不过也并非一无所得至少从那以后系密特现所有的蛇都远远地躲开他。
又是一个夜晚身体渐渐复苏的系密特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出这条峡谷。
从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奔跑已不成问题不过对於内脏器官多多少少都有些负担。
对於继续等待身体复苏系密特并不认为是好主意此刻体内的淤血基本排除乾净受损的地方得到了修补正是那所谓的恢复时期。
正当他感到取舍两难突然间漫天的迷雾迅地凝聚成一团。
一张张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
看到四面八方全都被凶灵所围绕系密特知道这一次来者不善最近几天虽然他一直尝试着寻找精神力运用的方法不过到底成效如何心里毕竟没有什么把握。
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令大脑一片空明这一次系密特并不打算再用怒火来引燃意志夹杂太多的情绪恐怕对於修行不利。
猛然间将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眉心中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系密特想起康祖大巫曾经过那些远在东方的瑟冷特人就是将眉心作为精神意志的中心。
他之所以这样选择只不过是因为凝神於眉心显然比凝神於整个大脑要容易许多前者仅仅只是一个极的。
一个凶灵瞬息间被打散开来系密特将注意力对准了下一个目标。
彷佛是得到了开战的信号那些凶灵同时扑了上来。
看到一张张凑到眼前的冰冷而又狰狞的面孔系密特感到一丝毛骨悚然·随着他视线扫过一个个凶灵化为了飞散的雾气。
但是其他的凶灵显然丝毫都不在意同伴的命运它们纷纷张开了嘴巴。
几乎在瞬息之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再一次浸泡在了冰水之中一般生命的能量如同泉涌一般从体内倾泻而出。
无力、疲惫、劳累此时系密特只想躺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会儿。
但是与此同时在他的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急切地呼唤着……
“别睡!千万不能睡着!一旦睡着就只能任那些凶灵宰割!”
这呼唤声让系密特抱有一丝意志但是此刻即便是这唯一的一丝意志也难以抵挡四周不停贪婪地吸噬他的生命能量的凶灵。
寒冷、孤独、虚弱、疲倦。
迷迷糊糊之间系密特感到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原本围拢在四周的那些凶灵此刻已消失了许多但是仍旧有六七个凶灵飘浮在四周。
和身体比起来最先恢复的无疑是意识。
心翼翼地内视了一番除了那几颗果实其他的生命能量已然被吸收得七七八八幸好伤势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加沉重。
正在这个时候那几个凶灵显然现了系密特醒来的迹象这些凶灵再一次围拢了过来。
其中的一个凶灵紧贴着系密特的额头看着那张如同无底深渊的嘴巴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同样张开了嘴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彷佛想反过来吞噬这个令他感到无比绝望和厌恶的家伙。
突然间面前的那个凶灵扭曲抖动了一下在系密特的眼里那原本冷漠没有一丝情感的面孔此刻更显得恐怖起来。
紧接着那个凶灵便渐渐消散组成那张冷漠面孔的脸重新恢复了原本缓缓流动着的迷雾的模样。
就在那一刹那问系密特感到自己意识深处彷佛多了些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经意地扫过另外一个正飘飘而来的凶灵和刚才一样那个凶灵微微一抖彷佛荡起了一圈涟漪一般晃动了一下然后也渐渐消散成原来的雾气。
这一次系密特终於捕捉到了那个神秘的感觉彷佛是某种能量突然间钻进了他的大脑。
难道凶灵被自己所吞噬?系密特立刻想到。
看了一眼四周那两个散去的凶灵并没有再一次出现。
系密特将目光转向了仅剩下的那几个凶灵他开始吞噬起来。
原本静悄悄的峡谷彷佛突然间变得热闹了。
虽然身体仍旧显得那样虚弱但是感觉从来没有这样清晰。
以往的内视他只能够看到生命之藤和模模糊糊的脊柱的印象但是此时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脉动着的心脏原来胃囊竟然是这种模样而肺的蠕动是如此恶心。
连忙将意识放出到体外。
令他感到恐惧的是他立刻现四面八方都围拢着凶灵。
这些凶灵并非是雾气幻化出来的人脸而是虚无飘渺的飘飞在空中其中的大部分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但是有些却笼罩着一层生命能量。
那些笼罩着生命能量的凶灵显得异常平静。
看着那些笼罩着生命能量的凶灵系密特知道昨天晚上就是这些家伙袭击了他。
他用意念紧紧地锁住了其中的一个凶灵然后运用出吞噬的能力。
这一次系密特看得再仔细不过就彷佛有“只无形的手一般将那个凶灵猛拽着吸入了自己的眉心。
再一次将一只曾经偷袭过自己的凶灵紧紧锁住不过系密特这一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意识内部。
和刚才一样那个可恶的凶灵被拽了过来但是在通过眉心进入体内的那一刹那间那个凶灵被一层彷佛是防护罩的薄膜打散开来。
其中的一部分被迅地吸入了大脑深处一块核桃般大的区域另外一部分则被排斥在外那部分看上去仍旧是凶灵不过却彷佛缺少了什么。
不停地吞噬着一开始还仅仅只是那些曾经攻击过他的凶灵成为目标当那些凶灵被一扫而空之后系密特开始吞噬起其他仍旧游荡着的凶灵。
感知的范围变得越来越大四周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更多的凶灵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系密特这才现自己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之中脱离了**。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一次经历不过那次绝对没有此刻这样清晰·几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精神意志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开去。
左侧那弯曲起伏无穷无尽的山岭右侧相对平坦的平原尽数落在他的“眼睛”里面。
那一草一木一树一石所有这一切丝毫没有漏过。
系密特甚至看到了魔族的踪迹不过魔族好像对这座峡谷充满了忌惮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
正当系密特享受着那异常的感知力突然问庞大得令他感到骇异的能量体正渐渐在他的面前凝聚成形。
连忙收回意识系密特睁开了眼睛。
就在他头斜上方十米的地方一团灰影正渐渐成形。
那团灰影看上去绝对不像是四周的雾气而那凝结起来的东西也绝对不像是那些凶灵。
最先出现的同样是一张脸同样的冷漠却多了一丝威严。
那是一张苍老的面孔瘦削的脸颊却显得精神矍铄。三络胡须笔挺的鼻梁配上“双细长而又威严的眼睛眉头之问凝聚着隐隐的愤怒。
灰影渐渐凝聚成形一双手清清楚楚地显露在眼前除此之外的东西都有些模糊就彷佛是披着一身隐形的斗篷。
聚拢起来的人形有两米多高系密特无从猜测这到底是刻意而为还是老者原本就那样高大。
正当系密特猜测即将生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脖颈被别人牢牢抓住。
极力想要掰开手腕但是偏偏那里?
?有任何手腕。
曾经见识过大长老的力量的他自然清楚他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只有强大无比的精神力能够做到这一而且必须是像大长老那样变成实质性的精神力才能够令自己吊在半空。
“你闯入我们的领地我早已经知道。用你的精气作为报酬抚慰一下受到你惊扰的人们这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你的力量如此强大。
“你吞噬那些吸收你精气的家伙我原本不想管你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你不该为了力量而吞噬没有冒犯过你的灵体。”
到这里那个奇特的家伙更显得愤怒起来。
在这件事情上系密特知道自己理亏更何况此刻他已被眼前这难以形容的力量所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系密特才道:“你是真正的地狱守护者?”
“地狱守护者?”
那个巨大的凶灵露出了一丝苦笑。
“或许可以这样我的职责确实是守护一些东西把它们叫做地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那个强悍的凶灵冷冷道。
“您如果是地狱守护者的话我想请您帮助对付魔族我们的世界正受到魔族的蹂躏正处在毁灭的边缘。”
系密特连忙以进为退道。
“帮助你们?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你们的生存和毁灭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巨大的人影冷冷道。“地狱守护者和魔族不是互相憎恨的对头吗?”
系密特追问道此时此刻只要将话题远离惩罚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心愿。
“对头?真正的对头并非是我们我们根本无意和任何人为敌。我们聚集在这个远离喧嚣尘世的地方就是为了避免打扰。”
那个巨大的人影淡淡地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魔族又是什么?还有诸神的使者又是什么?”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这一次他确实是真心想要知道这些事情。
被一团浓雾笼罩着不知道飞行了多少路程当系密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身处於一个空旷的洞穴之中。
巨大的洞穴高低至少有几十米弯弯曲曲两三公里长最宽的地方有五六百米。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和疑惑的是在洞穴的四周墙壁上深深地插着无数结晶。
这些结晶之中的大部分闪烁着黯淡的草绿色光芒只有偶尔几颗熄灭了。
在洞穴正中央放置着一座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是用某种淡灰色的金属铸造而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金属表面仍旧闪烁着光芒似乎永远都不会诱蚀的样子。
此刻那座魔法阵上聚拢着许多极度虚弱的凶灵那些凶灵正是他刚才吞噬过的目标。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一阵无形的波动原本因为虚弱而畏缩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因灵一个个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欢迎你来到地狱。”那个巨大的年迈的人形缓缓道:“你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地狱之门。”
“难道每一个人死后都来到这里?”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这是一座早已经关闭了的地狱之门而我则是个早已经退休了的死神。”
那个自称死神的老者道。
“幸亏您是退休了的死神。”
系密特笑着道看到那些凶灵一个个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系密特的心已平静许多。
现在一切都已恢复到了原系密特知道只要自己不惹怒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死神他的命十有**可以保住。
“你不要太过得意我丝毫不介意重操旧业。”
那个年迈的人形道。
“您是否能够先回答我渴望已久的问题?”
系密特忍不住催促道。
“为什么你想要知道这些?难道你打算拯救整个人类?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在你的那个世界之中还算不上一个真正成年的个体难道现在的人类不得不借助幼体的能力?”
那个年迈的人形不无讽刺地问道。
“我只是凑巧肩负起一些越我年龄的使命。”
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好像越得实在太多了一些显然你经历过多次改造你的身上存在着许多不和谐的力量你是一个实验品一个尝试着将许多种强悍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的实验品。
“现在的人类显然非常疯狂竟然用幼体进行**再造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幼体接受记忆植入是如何避免精神和人格分裂的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你进行了两次记忆植入。
“而且很显然进行**再造的时候你还被加注了魔族基因。
“事实上你在峡谷入口进行战斗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和你的对手舍弃技巧和柔韧性追求快的度。
“你用快的度配合全面的防御再加上连续的攻击而你的对手显然用快的度搭配爆炸攻击胜了你一筹。
“显然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对手都是实验品用来寻找最强大的战斗方式的实验品。”
那个年迈的人形用一种异常冷漠的口吻道。
“我为我所拥有的力量感到自豪同样也为能够付出一份力量而感到骄傲。”
系密特不为所动地回答道。
“奉献精神和英雄主义无论反覆轮多少次无论在哪一个时代总是会重复同样的事情总是存在相同的理念。”
那位退休的死神用异常苍老的语调叹息着道:“家伙对於奉献和英雄我恐怕比你更有资格作出定义因为我同样曾经是一个英雄在最初的一千年之中我仍旧为这个身分而感到自豪但是现在我宁愿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没没无闻。”
第五章 诸神
“我们是神因为这个世界确实是我们所创造而成不过我们并非是你们所想像的那种神我们并没有你们想像出来的那些神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事实上我们原本只是茫茫宇宙之中一群失去了回家路途的可怜流浪者。
“我们花费了几个世纪的时间在宇宙之中旅行在我们快要彻底绝望的时候找到了这座星球。
“这里到处是喷的火山星球的来面笼罩着剧毒的空气漫天的灰尘遮盖了整个天空飓风和闪电充斥了天地之间的整个空间。
“如果按照你们的法那时候整个星球就仿佛是地狱或者魔界。
“不过这座星球之上偏偏拥有着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先是适宜的阳光照射这颗星球和它所属的恒星的位显令它成为了机率极为微的幸运儿。
“除此之外在这座星球之上拥有着我们所需要的所有物质。
“唯一不好的是星球上多了一些阻止生命存在的元素。
“不过这已然是我们搜索过的广阔领域之中唯一一颗最为接近我们故乡的星球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对这颗星球的改造。
“在这片四处都流淌着岩浆到处是火山喷的大地上我们建立了最初的一个基地那裹便是你们的神话传之中所形容的神界、灵山、伊甸、天堂。
“确实可以这个世界就是从那里开始不过真相恐怕反而会令你们感到难以想像。
“那个基地只有不到三公顷根本没有你们的神话之中所描述的那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以及那些雄伟壮丽的宫殿。
“那个基地最初的用途是用来收集我们所需要的物质除此之外便是从大气之中吸收那些阻碍生命存在的危险元素。
“同样那个基地也负责生产生产出来的东西就是其他的基地。
“就是这样依靠一座又一座基地的帮助花费了五十多年的时间终于净化了大气。
“接下来我们在这座星球开出了许多裂口让滚滚的岩浆和星球核心的能量得以宣泄与此同时我们开始进行最为重要的工作那就是造水。
“水是一切生命的来源更重要的是水的存在是维护生命必不可少的关键。
“和第一步工作比起来造水要困难许多那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整整一千年的岁月就为了凝聚那一的水最终是一个意外令我们解决了难题。
“一颗靠近的彗星被设法引入了这颗新星的引力圈我们把那颗彗星切割成块坠落在了大地之上这些彗星带来了丰厚的水气最终形成现在的海洋和云层。
“又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大地开始渐渐变得稳定了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开始了第三个计画那就是创造生命。
“在我们乘坐前来的飞船里面保存着数量丰富种类详尽的基因岸
“最初被创造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浮游生耘和藻类因为在那个初生的世界之中只有这些非常低等的生命形式才得以生存。
“不过浮游生耘和藻类全都被事先植入了制造叶绿素的基因毕竟我们并不打算州几十亿年的时间令高等的生命形式出现在这片大地之上。
“那些浮游生耘和藻类非常高效率地执行着我们赋予它们的使命只用了一个多世纪这个星球便充满了氧气。
“最初的空气得以形成空气是除了水之外生命存在的第二个要素。
“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生命形式被创造了出来。
“不过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们之中开始生了分歧。
“分歧来自于我们之中的一个她认为应该用自然淘汰和进化的形式让这个初生的世界选择自己的生命之路。
“但是其他人包括那时的我在内都更希望按照我们故乡的样子塑造这个星球。
“分歧最终被强行压了下去但是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想到这导致了最终的决裂。
“事实上那个提出异议的成员正是我们之中掌管基因库并且最初负责生命创造计画的专家。
“按照你们神话传里面的诸神来她就是掌管生命和万物的女神。
“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表面而已在你们的神话传之中她还代来着另外一个神祇.
“那位在最终表决中被强边压制的成员显然并不打算放弃她原本的主张她在暗中进行着她的计画。
“事实上最初在我们之中谁都没有现她所隐藏的秘密。那个秘密就是在其后创造出来的每一个物种之中都隐藏了一段被牢牢掩盖住的基因这段基因此刻就存在你的身上。
“这段基因非常奇特在没有被启动之前它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一旦被意外启动这段基因就会自动分解并且衍生出一串极为复杂的基因这串基因的根本就在于进化。
“拥有这种基因的物种能够以令人难以想像的度加以进化。
“并不知道这一切的我们当时正致力于令物种覆盖满整个大地以便让这个世界看上去更像是我们原来那个再也无法回去的世界。
“但是事情并非像我们想像的那样不久之后我们便现我们所创造的生物开始渐渐脱离了我们原本所希望的轨道。
“事实上那些应该和我们原来星球上的基因提供者一模一样的生物渐渐显露出与众不同的特徽共中的许多特徽甚至令当时的我们也感到难以理解。
“创造生命的计画因此而暂时停顿了下来我们企力寻找着那引起变化的根源。
“我们将捕猎的变异标本和基因库里面的资讯作了全面的比对很快那组被故意设置进去的基因被寻找了出来。
“毫无疑问就是这份报告造成了我们最终的决裂。
“决裂的最初原因是为了如何惩罚那个将这段基因加入生物种群的成员。
“上一次的分歧根本就是一个人面对全体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一次我们之间却分成了好几个派别。
“有一群人希望平静地解决问题在他们看来大家同开共济才能够拥有今天这番成就没有必要对自己人施加太过严酷的惩罚。
“而另外一群人则非常愤怒因为他们意识到这已然不可能是他们一心一意想要拥有的原来的世界。
“特别是其中的一个成负他通过模拟社会和模拟进化的验算最终得出了令人震惊同样也令人沮丧的结论。
“那段基因最终将令这个星球产生难以想像的可怕怪物这种怪物最终会占据并且控制整个世界。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怪物最终将变成我们必须面对的可怕强敌。
“这个验算最终令我们之中的所有成员至少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所有的高等级生物甚至包括那些用我们自己的基因创造出来的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屠杀我相信在你们的神话传之中肯定也有这样的记载就像你们的神话之中所的那样这样的屠杀并非只是一次。
“第一次屠杀我们将目标放在了智慧生命和高等生命体上面。
“我们并不希望毁掉这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是我们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作品但是一场意外让我们失去了一位成员。
“事实证明我们不应该在没有了解物种变异的根源和物种变异的详细情况时贸然进行这场杀戮。
“我们忙于改变这个世界却丝毫没有现这个世界和我们原来的世界有一个根本差别。
“或许是因为这个星球原本的特徽也可能是那颗彗星带来的礼物在这个星球之上存在着某种磁共振现象。
“这个星球上自然繁衍的生物体经过几代之后便会变异出对磁共振拥有着特别感应的个体。
“这些精神力异乎寻常的强大个体衍生出许多奇特的、当时并不为我们所知的能力其中便有意念力和能量元素聚集调控能力。
“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的创造物已拥有了并不为我们所知的强大武器悲剧性的结果自然无可避免。
“但是我们却偏偏忘记了最可怕的悲剧并非是失去对于局势的控制而是失去对于情绪的控制。”那个意外死去的成员的丈夫将关押着的那个生物专家杀死在了囚禁室里面不过这并非是悲剧的结局。
“长久的和平令我们变得迟钝即便已然散出来的血腥味也未曾令我们醒悟。
“正当大多数人在商议着给予杀人者什么样的惩罚时那个杀人者早已经冷静下来为自己的命运而思考。他从记忆库里面调出了所有暗杀格斗的技巧并且植入了自己的大脑。
“与此同时他强化了自己的**以便自己能够徒手格杀任何一个手持武器的成员。
“做完所有这一切他这才向其他人投降投降令他避免了一场追杀我们所拥有的武器足以保证他的任何抵抗都不会起到作州而审判大会更是给了他将所有反对者一网打尽的机会。
“反对者之中有些是那位生物专家的朋友而另外一些则是法律的维护者。在审判大会那天那个杀人者坐在被告席上始终一语不反倒是公诉方和辩护者们言辞激烈针锋相对。
“事实上即便没有接下去的那一连串悲剧我们的彻底决裂也在所难免。
“在那临时的法庭上那激烈的争吵已将所有的分歧都重新翻了出来。”显然和那位杀人者一样认为那个生物专家该死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最终的裁决仍旧按照杀人罪审判的常规偏尚于公诉方一边。
“审判长绝对没有想到他的裁决同样也是他对自己的裁决。
“那位杀人者轻松地击倒了唯一持有武器的两个守卫并且在瞬息之间将他冷眼旁观对他不利的所有人尽数击毙其中也包括审判长和担当审议会成负的正副两位队长。
“我记得当时那个杀人者面对着一地的尸体仅仅只是冷漠的转过身来对我们:”欢迎来到这个血腥的、适者生存的陌生世界。“临时法庭的录像被往了每一个基地正如那位杀人者所的那样从此之后我们便身处于一个血腥的、适者生存的陌生世界之中。
“那个杀人者开始了更加彻底的毁灭计画他融化了两极的冰雪将这个世界的六分之五彻底淹没紧随其后的是长达千年的冰封无论是6地还是海洋全都冻结在厚厚的冰层底下。
“我们和另外一些各自独立出来的群体冷漠地看着那个杀人者所做的一切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并不希望引起争执那毫无疑问将导致战争。
“事实上我们已然默认了那个杀人者的行为对于这个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世界彻底失去控制我们也感到无比惋惜。
“从某种意义上来存活下来的人多多少少认为那个生物专家的死亡不值一提不过我们同样也时刻提防着那个杀人者。
“我们非常担忧杀人者和他的追随者或许会因为精神错乱而对其他人展开攻击。
“在漫长的冰封的岁月之中我们开始各自研究。
“正如杀人者所的那样这是个适者生存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之中又拥有着某种我们原本不曾了解的力量。
“真是极大的讽利身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我们现在却反过来得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先便面临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得到新的力量就必须进化而进化就必须拥有**。虽然方式各自不同但是我们最终都走上了进化这条道路。
“在这之前我们的身体是通过固定的基因库不断复制而成至于我们的意志和记忆则是依靠特殊交换装置进行转换因此只要大脑没有受到破损性的伤害我们根本就不会死亡。
“我们的身体正常能够使用两个世纪左右不过从来没有人将身体用得过二十个生理年。
“但是如果想要进化的话肯定要放弃这种生命形式。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很快便现无论是意念力还是你们所谓的魔力全都需要身体慢慢积累。虽然有许多办法能够加这个过程但是一具使用得越久的身体总是能够现越多的能力。
“强大和年龄成正比这令我们不得不重新寻找最为适合的生命形式。
“对于这种全新的力量所知越多我们的现也就越多不过我们同样也现如果有更多的人的话无疑可以现更多东西。
刻意的修炼能够令这种力量变得非常强烈因此智慧越高的生物拥有的特殊能力也就越多越强除此之外智慧生物之间还能够互相学习和沟通。
“正因为如此在冰封时期还未曾结束我们便不约而同开始了新的人类的创造。
“这些新人类最初大多数来自于我们自己的基因后来又从基因库里面提取了许多着名人物的基因。
“我所属的这群人所创造的第一批新人类有三千多人我们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基地。
“或许是因为第一批人全都来自飞船上的基因库所以我们下意识地将他们当作是同一类人。
“我们和他们交融在一起给予他们和我们一样的知识那段日子很容易让我们想起故乡的生活。
“因为考虑到自然繁衍在创造第一批新人类的时候我们已考虑到男女的比例分配。
“第二代新人类很容易便产生他们的异种能力远比第一代要强大得多。不过正是因为更为强大的异种能力和特殊的天赋令我们不由自主地以不同的眼光来看待他们和他们的父辈。
“事实上证明这非常愚蠢我们自己令自己变得孤立。
“而我们所创造的第一代人类里面有许多人因为血缘的关系更愿意站立在第二代人类那一边。
“这引起了我们的恐慌因为第一代人类拥有着和我们一样的知识而且因为第一代人类能缩自由地接触通讯系统他们很快便现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万同样也存在着和他们一样的人类。
“已彻底决裂的我们所创造的人却选择了联合在一起。
“值得庆幸的是我所在的这一组和创造出来的第一批人类相处还算融洽我们和平地让那些愿意跟随我们的人和我们一起离开至于那些希望独立的我们给予了他们足够用来生存下去的食物和工具。
“或许是因为那个杀人者的基因之中拥有着太多的固执和抗争他们那一组是最不顺利的一组他们的创造物联合起来反抗他们拥有着同样的基因或许也拥有着同样的狡诈。
“那群新人类经过了充分的准备之后才突然难。
“叛乱十分成功除了有几个人得以逃脱那个基地几乎被叛乱者完全占领不过基地之中的自动毁灭装置最终将一切变成了废墟。
“这场叛乱令我们感到恐慌因为此刻我们终于意识到我们的**太过脆弱于是我们开始思考如何拥有永恒不死的生命。
“事实上在这之前积累起来的新现已然令这成为可能。”我们已经现不用传递装置仅仅依靠强大的意念力本身也同样能够完成身体的转换;我们甚至现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意念力许多生命体都能够成为我们的意识载体甚至连某些非生命体也可以承载我们的意识。
“毫无疑问后者对于我们的吸引力要远远过前者。
“那个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侥幸在叛乱中逃生的另外一组同样开始了这方面的研究。
“因为那次叛乱令他们对于创造人类再也不感兴趣除此之外另外一个后果就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基地以及自己手里的武器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执着。
“最终的结果是他们的研究越来越偏离了生命的范畴。
“当我们无意间再次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甚至连想都想像不到的存在。
“他们显然决定放弃生命的感知和生命的乐趣而将自己直接连接在了基地的中央处理系统之上。
“金属成为他的皮肤合金框架变成了他们的骨骼他们彻底地把自己和机械联系在了一起机械成为了他们身体的大部分他们成为了一种机械。
“而那场叛乱更是令他们对于武力充满了执着他们将身体几乎变成了战舰拥有着强大的战斗力。
“他们的意识可以随意复制和传送从某种意义上来没有人能够真正令他们死亡。
“虽然我们选择了相同的道路不过和他们完全不同的是我们对于人类并没有彻底绝望。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很快便有人千万百计和我们取得联系。
“毕竟我们存在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几乎无忧无虑但是我们的离开令他们不得不面对冰封的大地。
“我们开始有选择地让一些人前往一个巨大但封闭的基地。
“这同样是一种讽利那座封闭基地的生活远没有以前那么好但是吃过苦头的那些人却将那里看作是天堂。
“在你们的神话传之中那些人被看作是幸运无比的诸神的选民而我们之所以需要这些选民是因为我们的现。”这个现便是群体共振想像?这种想像能够带来的力量令我们感到震惊。
“在其后的几个世纪之中我们始终扮演着诸神的角色。
“与此同时大地的冰封也渐渐消退一些地方先开始解冻文明再一次复苏。不过最初的那些拥有我们植入知识的新人类早已被我们66续续以选民的方式挑选了出来。
“正因为如此新生的文明重新得经历荒蛮无知的时期。
“你想必现在已然明白为什么神话传之中诸神最初的子民在他们背叛了诸神之后最终仍旧得到了赦免并且得以回到天堂。”当然也有知识被保留下来的文明那个文明便是以暴力驱逐了创造者的那群人不过在基地自行毁灭之后在严酷的冰封时期能够幸存下来的人也极为有限没有工具甚至没有记录的方法得以保留下来的技术也少之又少。
“冰封时期结束之后那群人的后代依靠记录在岩石上的一些技术在一块孤立的大6之上建立了自己的王国。
“不过作为杀神者他们被我们这些创造者永远地抛弃了因此他们的文明完全走另外一种与众不同的模式。
“令人感到讽利的是他们居然和他们的创造者一样走上了一条纯粹的机械的道路。”和这支被抛弃的种群相反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其他人类始终在我们的关注之中。
“不过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身为创造者的我们再一次分裂开来而这一次的分裂完全是因为对于如何和人类相处的选择。
“那支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战舰的队自然不会再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他们同样开始了自己的进化之路。
“而我们则因为一个现而作出了不同的选择。
“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们先现了地脉核晶和地脉能量的存在这个现令我们对于精神力的运用有了惊人的突破可以这时候的我们终于拥有了符合神灵这个称呼的实力。
“仅仅依靠精神力我们便能够做到许多事情为了更加容易和轻松地运用这股力量我们建造了六十六座飘浮在星球周边的天轮这些天轮形成了天脉。
“地脉浑厚强悍不过位置固定就像这里这便是一个地脉能量异常丰厚的所在那些插入石璧之中的晶体就是依靠丰厚的地脉能量延续着虽然在我看来这种延续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而天脉能够将能量输送到这个星球表面的任何一个位显借取和运用天脉的能量相当容易。
“事实上你们的大部分魔法以及所谓的神术全都是来源于天脉的能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那六十六颗飘游在宇宙之中的天轮便是你们所信奉的神灵。
“非常有意思你们对于从天脉提取能量的研究在许多方面甚至连我们这些创造者也难以想像。
“相对于新人类文明的灿斓辉煌我们这些创造者却在联手创造了最后一个奇迹之后走向了衰亡。
“强大的力量只能够令我们感到片刻的振奋。”事实上振奋过后我们开始思索如何生活在这个世界之中。
“我们无让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即便我们并不存在造物主高高在上的意识我们仍旧和人类截然不同。
“我们拥有漫长的生命我们拥有着近乎于不死的身体。”如果我们和人类生活在一起我们将看着四周曾经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并且死亡。
“如果我们爱上了某个人那更加凄渗的事情就会降临。
“我和我的同伴们最终现了所谓进化的终极那就是近似于能量体的存在。
“依靠强大无比的地脉我们令自己的精神力变得强大而又凝聚最终放弃原来的**附着于一团特殊的能量上面。
“不过为了保留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至少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我们能够通过特殊的粉尘或者迷雾凝结成为一团实体。
“这在当初的我们看来是最完美的形态。没有**就不存在诸多**也就没有烦恼;没有**就用不着担心受到伤害;没有**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档和捕获我们。
“再加上没有**的我们能够在瞬息之间飞行数万公里除了光没有什么能够比我们更快。
“但是很快我们就现没有了**自以为已达到了进化的终极我们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兴趣甚至我们最终对于我们自己的存在都开始不感兴趣。
“不过这并非是最糟糕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在我们创造了这种生命形式的时候我们错误地取消了一样非常重要和有用的东西那就是睡眠。
“没有了睡眠就没有办法渡过那漫长得没有意义的时光。”当我们醒悟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然丧失了身体想要重新改变已没有可能。
“虽然我们早已经对自己的精神意志动过手脚以便适应那漫长的生命不过仍旧难以忍受这份孤寂。
“一开始我们用寻找追随者让更多人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来打这种孤寂但是很快我们便现这并不能够令我们感到快乐那些新生的个体比我们更加不如他们很快便厌倦了这种生命形式。”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其中的一个新生的个体居然找到了一种类似于睡觉的万法这种办法能够令意识变成一片空白当然如果他们愿意随时可以醒来。
“有谁能够想像睡眠居然会成为最令人想望的事情不仅仅那些新人类甚至连我们之中的大部分成员也渴望着能够拥有这种能力。
“不过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一个保待清醒的守护者而我非常不幸地担任了这个使命。不过谁知道呢?或许这同样也是我的幸运也不定。”最初的一千多年他们还经常醒来有的时候一醒就是几十年甚至有人还到外面的世界旅行但是岁月流逝三千年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几个人醒来。最后一次有人清醒已然是近一万年之前的事情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整个世界不知道生了多少变化但是这里却越来越变得死气沉沉这里是真正的地狱而我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地狱守卫者。”我无从知晓这种活着和死了有什么两样我唯一能够想的是或许有朝一日有人会想到苏醒。
“现在的我倒是很羡慕那些没有失去身体的同伴。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甚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他们做得非常巧妙既避免了以往的悲剧却又能够体验人间的欢乐他们隐藏自己只是挑选一些令他们感兴趣的人作为弟子给予他们近乎于永恒的生命他们用冷眼旁观的心情看待人世间的风雨变迁。
“不过他们也并非一都不插手人间的事务很多巨大的灾难就是依靠他们才得以暗中化解共中有好几次便是魔族的祸乱。
“事实上魔族的存在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我甚至有些怀疑在那个生物专家死去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继续她的研究。”在漫长的冰封时期里面我们对于那种魔族基因的研究并非没有任何进展。
“事实上天脉的建造其中最大的一个用途就是为了压制这种基因的被引。
“当冰封时期过去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那些拥有魔族基因的生物仍旧普遍存在。
“不过因为天脉的压制最终它们的种群和数量变得越来越、越来越少。
“我们曾经观察过在第一个世纪里面高智慧的、拥有魔族基因的生物先自然灭绝;在其后的三个世纪之中除了一些极为低等的生物其他拥有魔族基因的生物几乎彻底消失。
“但是突然间魔族这种明显是高等智慧生物的存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更诡异的是它们仿佛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数天敌所以很难生存因此它们拥有着乎想像的繁殖能力就连蜜蜂和白蚁这种擅长繁殖的种族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高效率的繁衍能力。”而且魔族对于能量的利用简直到了难以想像的高效率自然界的生物绝对不可能像这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基因合成之后为了特定的目的而专门生产的某种生物。
“另外一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这些魔族显然有一个创造者。
“创造者这个称呼很容易让我们想起我们自己因为我们曾经自称为创造者那个魔族创造者的能力同样令我们想到我们自己。
“正因为如此我们曾经对魔族进行过几次清剿但是魔族显然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它们总是能够从清剿之中一次又一次逃脱。”但是突然间这些魔族沉寂了下来并且一下子沉寂了好几千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开始了自我的进化当我们进化完成到一半的时候那些魔族又再一次跳了出来。
“在其后的岁月之中这些魔族进化得相当缓慢这或许是因为它们被消灭得太过迅以至于根本就没有进化的时间。
“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厌倦和懈怠显然令这些魔族得到了一次绝好的机会那就是上一次的魔族入侵。”魔族第一次拥有了足够的生存时间它们在这段时间里面进化出了几个兵种。
“那个时候这里除了我全都陷入了死亡般的沉睡而我也无意去显示自己的实力。
“最终是那支将自己全部变成了机器的队直接出面对付魔族。
“不过最早进入进化彻底放弃**甚至放弃情感和自觉的他们显然进化得最为拙劣到了后期他们之中的一些甚至还在魔族的坚固防御之中损失惨重。
“当然这显然也是和他们没有参与天脉的建造有关。
“从某种意义上来天脉是终极的、最为强悍的机械是机械达到颠峰的成就。
“这一次魔族的出现更引起了我的关注毕竟这次魔族最初出现的基地和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邻居。
“非常有趣的是这一次新人类居然已经成长到足以抵抗魔族的程度而魔族的进化度远远乎我的想像显然新的魔族创造者非常清楚魔族所应该遵循的进化方向。
“不过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人类居然能够赶得上魔族的进化度。
“从你们拿出来的东西里面我不得不承认在你们展起来的漫长岁月之中确实找寻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东西。
“此刻我倒是非常期待能够看到结局我很想好好看看我们所创造的作品是否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胜我们所创造的另外一个噩梦般的作品。
“如果结局是成功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再也用不着担忧那些失败的作品。
“毫无疑问也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个体的进化远远比不上群体和社会的进化。
听着那个年迈的人形侃侃而谈系密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地狱的入口居然同样也是诸神的坟墓。
原来创造这个世界的真正历史是这个模样原来创造这个世界的诸神只是一群落魄的流浪者原来创始的传蕴藏着这样的无奈和忧虑。
平心而论听完这一切系密特感到非常失望。
这无疑是最令人感到难以想像的创始神话系密特甚至确信自己即便将刚才这番话传出去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但是这又是一个最令人感到可信的创始神话。
在这个创始神话之中并不存在越一切的神这个世界并非是从虚无之中所产生而是像任何一座建筑物一样用一块砖一块瓦一一被堆砌和建造出来。
在系密特看来没有比这更加现实存在的世界。
实话听到这个创始神话系密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这个创始神话给人的感觉是所有的一切都灰暗没有光明。
这个世界是无奈的产物创造这个世界的这些神的心里充满了绝望和灰色这些神付出的努力几乎每一项都令人感到失望最终连神自己都陷入了黯淡无光的厌倦颓废之中。
如果这个创始传唯一能够令系密特感到振奋的那就是他感觉到人类总有一天能够越这些创造了他们的颓废神灵。
面对着那金属的墙璧系密特有些犹豫。
墙壁无声无惑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的一切都显得异常整洁。
环成一圈的数十把椅子这些椅子和外壳一样也是用金属浇铸而成。
毫无疑问这是系密特所看到过最为复杂的座椅那厚厚的椅背不知道设显了多少机关椅子内侧还有一排排的圈孔。
在椅子的左右扶手之上还隐藏着许多形状各异的按钮按钮上标注着从来未曾见过的文字。
这些座椅前方是一圈环形的桌面这个非常奇特的环形桌子和四周的墙壁浑然一体。
桌子上面同样布满了形状各异的按钮除此之外还竖立着一些薄薄的、玻璃一般的东西。
在房间正中央还有前后两张椅子从这两张椅子独立的位显多多少少可以看得出来坐在上面的人的地位与众不同。
此刻那个年迈的人形就站在后面那张椅子的旁边从他那落寞的神情之中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他就是那张椅子原来的拥有者。
这样来这个家伙就不应该是死神而是管理幽冥地狱的冥王。
不过当所有的神灵都厌倦了他们的地位甚至厌倦了永恒的生命这位孤零零的冥王和坟墓的看守又有什么不同?
系密特不禁暗自叹惑了一声。
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房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令系密特感到惊奇。
他甚至猜想再经历几千年的演变或许人类便能够达到眼前这样的成就。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人类也能够建造自己的飞船到达其他的星球并且成为那里的诸神。
不过系密特同样有些怀疑几千年之后的人类是否还会走上当年创造者们的老路?是否会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对于一切都感到淡漠?
如果是这样的话系密特情愿看到一个拥有人情味但是稍微落后一些的世界。
如果力量的终极就是虚无如果进化到最后便是对死亡的追求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让进化停留在某一步会更好一些。
轻轻地长叹了一声系密特停止胡思乱想缓缓地走到了一座魔法阵前面。
那位冥王的慷慨令他感到惊诧不过更令他感到兴奋的是他的好运或许他是几万年以来唯一获得注入知识的新人类。
虽然注入的知识极为有限只是对于如何运用这里的某件东西的明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现那位冥?
??慷慨大方地让他随意运用的工具和圣殿的那座神奇的锻造台拥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
此刻他的手中还有一件型化的锻造台如果能够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那将是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伟大收获。
按照记忆之中的方位在右侧墙璧的按钮之上轻轻按了几下原本光滑平整的墙壁突出了一格抽屉。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轻轻软软、薄薄的透明盒子盒子被同样透明的格子分隔开来每一个格子里面故显着一种金属粉末。
心翼翼地将盒子端了出来系密特对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就连这个盒子都被他看作是空物毕竟在他的那个世界之中根本就没有这样神奇的东西透明却不像玻璃那样脆弱。
不过系密特毕竟没有忘记他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记忆之中的配万系密特将那些粉末按照比例均匀地铺撒在平台之上。
随手在桌子旁边的一个按钮之上轻轻地按了一下一张椅子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的墙壁之中滑了出来。
系密特摸索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椅子的内侧软垫居然慢慢膨胀最终将他正好嵌入了里面一个巧的盒子滑到了他的面前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副眼镜和一双奇特的银光闪闪的手套。
在系密特刚刚获得的记忆里面拥有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和用途他将眼镜和手套戴了起来。
系密特的手里有他所需要的魔法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般他想要试试用这个奇特的机器制作出他所需要的东西。
那些圆球几乎是他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共同研究出来的作品正因为如此对于圆球的原理他了解得非常清楚透彻。
从记忆之中系密特早已经知道那个平台里面有一个用来类比的装显它可以类比几乎所有完成品所能够达到的效果和威力。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失败系密特都无法在摆脱那个魔法阵的基础之上令圆球飞舞起来。
“如何才能够做到?”
系密特忍不住叹了口气。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突然在他眼前跳出了一行文字那是创造者的文字不过此刻系密特却已然能够阅读。
“是否委托进行设计?”
这行文字的意思简洁明了不过却令系密特喜出望外。
“是的当然。”
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几乎话音刚落一排二十多个减缩的图形排列在眼前。
系密特下意识地知道那便是答案但是他仍旧被如此快的度和这样多的选择而震惊。
要知道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才研究出这样东西。
这样算来眼前这个玩意儿轻而易举便能够抵得上无数个拥有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样实力和智慧的人物。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又感到有些气馁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多少年人类才能够到达这样的境界。
满怀着心事系密特随意挑选着那些方案观看着。
这些方案五花八门其中确实有一种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办法非常相似不过那上面要完善许多。
匆匆一看大致能够看得出这些方案大多分为两种做法。
一种是依靠自身拥有的能量那些圆球内部的制作极为繁复;而另外一种办法则是依靠天脉的力量这种办法大多数只需要一些简单的魔法阵或者一些奇特的符号。
当然还有一些介于两者之间系密特隐隐约约有些怀疑这些东西或许便是康祖大巫曾经提到过的所谓的“法宝”。
系密特正打算挑选那最熟悉的一种突然间他想起了在峡谷入口的那场战斗。
显然眼前的防御力仍旧不太足够既然此刻拥有这样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能力变得更加完善一些?
想到这里系密特再一次向那座平台提出了要求。
又是眨眼之间新的答案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新鲜的地方想要令防御力变得更强只需要增加金属珠子的数量。
金属珠子的数量越大它们之间的距离越防御力就能够变得越高。
除此之外还可以增加层数这无疑是更好的办法。
“需要一个终极的方案。
系密特命令道。
话音落下一个图形已然出现在眼前。
那几乎就是一个圆球不过将其中的一部分放大无数倍之后却可以看到这个圆球是由亿万如同灰尘一般大的珠子所组成而且里面还有无数层这样防护罩。
系密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倒真的是终极的方案。
不过除了拥有这样的铸造台用普通的方式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此时系密特开始有些理解这些创造者的神通广大因为他们拥有着乎想像的工具用这些工具还能够创造出更多更令人难以想像的工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群体和社会的进化。
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被植入了同样智慧的第一代新人类一旦被驱逐出基地就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失去了那些强有力的工具他们也仅仅只是普通人类。
“损坏和遗失如何解决?如果遇到强力爆炸被炸飞又该如何?”
系密特再一次下达了命令。
这一次的答案只是在原来的图形上多了一个暗红色的标记旁边多出了另外一个图形在那个图形的下方用创造者的文字写着“母球”。
看了一眼对“母球”的描述以及它所拥有的所有功能系密特的心中彻底为之叹服此时此刻他已然确信全世界的魔法师集中在一起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东西。
与此同时系密特也肯定了一件事情。
如果想要让人类的文明能够赶上创造者们的奇迹其中的关键便是尽快明出类似于眼前这件东西的物品。
在那被植入的记忆之中有对于核心的描述那东西的核心叫做“人造模拟智慧”这个法显然有些拗口系密特更喜欢创造者称呼它的前身的那种叫法一一电脑。
坐在椅子前系密特心满意足地下达了制作的命令。
他等待着。
第一章 真神莫拉
热无比的闷热在这烈日曝晒之下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能够感受到最明显的一件事情就是热。
系密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炎热显然这和他刚刚从一个异常阴寒凉爽的地方出来有关。
温度剧烈的差别令他感到格外难受。
朝着天上那异常火热的太阳看了一眼系密特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已然决定白天暂时休息等到了晚上再连夜赶路。
走到一片沙丘后面系密特伸出手指在沙地上面笔画着。
顷刻间一座魔法阵出现在了砂土之上。
这是他从那座神奇的锻造台里面偷学来的本领之一。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居然阻止了自己继续探索的意图而值得庆幸的是在此之前自己已然找寻到了两样非常有用的秘密。
其中的一样直接和魔法运用有关。
那些创造者们掌握天脉奥秘的他们根本就用不着运用什么咒语同样也用不着那繁复的祈祷仪式。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运用从天轮传输过来的能量。
之所以这样的秘密好像在于那些插在岩石之中的结晶。
这些创造者显然和自己一样拥有着一颗核晶这颗核晶同样也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不过他们的核晶显然远比自己脑子里面的这颗要强大许多储存在那里的不仅仅只是记忆还有召唤闪电的力量。
系密特怀疑这些核晶就是用来召唤和控制天轮以便获取天轮传递而来的力量。
令系密特最感到遗憾的是在那座锻造台里面他并没有搜索到有关创造者核晶的任何情况。
双手紧握夹住一块巴掌大的水晶方印高高举过头紧接着猛然间朝着远处的那座魔法阵击了过去。
只见白光一闪魔法阵里面立刻闪亮起一土黄色的光芒。
光芒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
在这个土黄色的光团正中央慢慢显露出隐约的轮廓。
那是一个仅仅能够容纳得下一个人的房间圆溜溜的屋一道低矮的门。
一刻钟的功夫过去之后土黄色的光团渐渐散去只剩下那座奇形怪状的屋子留在沙丘底下。
将水晶方印心翼翼地塞进怀里系密特钻进了屋。
屋里面是一个很深的坑正好能够躲过那炎炎的烈日。
这凭空出现在沙漠之中的屋四壁如同陶砖一般坚硬整齐紧贴着底部更有一丝凉意。
从头上那个洞口透射进来的些许阳光足以让他知道外面的天色。
看了一眼那仍旧显得颇为明亮的头系密特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串淅淅沥沥的沙砾流动声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声音很有规则像是两个人正朝着这里走来。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已然能够将意识释放到室外。
三、四十米远的地方正有两个沙漠土著心翼翼地朝着这里接近着。
这两个沙漠土著手里全都拎着那招牌式的长枪他们那习惯与沙地直接接触的双脚显得如此轻盈及稳健。
那两个土著显然对于这突然间出现在沙漠中央的怪东西充满了警惕。
系密特虽然恼人在他休息的时候有人吵惹他不过他并不打算和这些沙漠土著生冲突。
无论如何对于北方领地的人来这些沙漠土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邻居。
系密特从就被告知只能够在心底里面轻视和讨厌这些粗莽的土著但是面子上绝对不能够显露出来。
在魔族的踪迹出现在北方领地之前这些沙漠土著曾经是北方领地的早期开拓者们的噩梦。
这些皮肤黝黑的、长满了黑色短的种族曾经许多次侵入北方领地给北方领地带来了极为重大的损失。
但是令人感到尴尬的是每一次侵入都是因为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
要么是出售劣等货物骗取钱财的骗子要么就是捕捉土著卖到矿山当作奴隶反正北方领地总是会出现一些唯利是图、不计后果的家伙总是去招惹这些可怕的种族。
正因为如此几个世纪之前罗门四世花费了大量的代价沿着沙漠边缘修筑了壁垒要塞。
这些要塞与其是为了阻挡和警戒沙漠土著还不如是为了让那些喜欢惹是生非的亡命之徒少生一些事端。
至于另外一个举措便是花费了大力气修建了那条穿越森林的通道那条通道远比走沙漠要容易许多。
因此几个世纪以来北方领地的居民才得以和那些沙漠土著相安无事。
从就记得的事情现在怎么可能忘记?系密特暗自告诫自己和这些邻居尽可能保持友好。
从屋子的底部跳了上来系密特钻出了洞口。
那两个土著显然对于有人从巨大的沙蛋里面出来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当他们看到出来的只是一个孩他们的脸色立刻为之一变。
紧接着其中的一个土著立刻显露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对身边的那个人叽哩咕噜一番之后转身就往沙漠里面跑去。
系密特知道附近肯定有一个沙漠人的部族。
即便以这些沙漠土著对于这片广阔无垠的沙漠的了解他们也不敢仅仅只有一、两个人就进入沙漠深处那几乎和找死没有什么两样。
……
一阵狂沙飞腾而起从这副架式看来往这里赶来的绝对不是三、四个人而已。系密特甚至能够感觉到大地的震动。
正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不一会儿一支庞大的骆驼队出现在眼前。
这些骆驼后面拖着无数细长的沙橇远远看去沙橇之上男女老少什么样的人都有毫无疑问这是个庞大的部族。
虽然吵吵嚷嚷不过看得出这个部族的每一个人都井然有序片刻之间沙橇已经围拢成为了一座要塞。
曾经见识过冰原部落的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这些沙漠子民要比冰原人更加聪明更加擅长利用工具。
这些沙漠土著显然非常清楚滑轮和杠杆的用途。
甚至在系密特看来那些细长的沙撬能够称得上是奇思妙想和工艺颠峰的杰作。
几乎每一辆沙橇就是一个家庭也是一座住宅。
沙橇的后端大多支着一口大锅锅子的四周被灶台所围拢毫无疑问这是个简易而又方便的厨房。
紧紧挨着厨房的或许是仓库或许是杂物间前面是帐篷看上去既舒适又精致。
等到这些沙橇围拢成一团之后沙橇的一侧树立起无数栅栏而另外一边则延伸出来一遮檐。
遮檐底下铺着一块巨大的毛毯系密特猜想这或许就是大厅。
沙橇的部显然非常结实系密特看到已经有人在上面走来走去巡逻放哨。
从那敞开着的门里面走出一队人为的是一个身穿着红色坎肩的壮汉他的头上戴着盘成一圈的圆形布帽。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差不多打扮的人物只不过他们所穿着的坎肩全都是没那么鲜艳的红色而且头上戴着的是平帽。
不过系密特更感兴趣的是他们腰间佩戴的弯刀。
这些弯刀和他往常所用的弯刀非常相似差不多的弧度只是长度稍微短了一些当然这非常容易理解毕竟普通人并不拥有圣堂武士那般高大的身材和颀长的手臂。
除此之外弯刀越长刀的分量也变得越大而这种刀想要用好原本依靠的就是过人的技巧太过笨重对于普通人来难以承受。
“我是呷桑部族的族长阿仆度勒.哈桑我想询问您您是否拥有改变外形的能力?”那个为的壮汉问道。
此时系密特才注意到这个壮汉虽然没有留胡子不过看上去也至少有五、六十岁的年纪。
同样这番话也引起了他的警觉。
系密特突然想起当初第一次踏上这片沙漠曾经见到过另外一个部族。
那个部族原本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他们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佣兵所收买干着类似于庇护和销赃的工作。
但是当自己意外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之后特别是当那个部族的领和自己进行了一场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对话后这个部族的态度立刻生了彻底的变化。
他们不但轻而易举地出卖了自己原来的盟友甚至还愿意替他担当看守。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对于邪神莫拉以及这位邪神所作出的预言丝毫不感兴趣而且因为自己身上肩负着国王陛下的使命所以并没有按照那位老者的意愿在沙漠之中逗留更没有前往他们的圣地去聆听邪神莫拉的教诲。
但是此刻已然知道了神话传之中一切不为人知的真相的他立刻想到那位所谓的邪神或许同样也是一个创造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现在的系密特对于那些诸神比以往的任何时候更显得虔诚这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知道诸神并非是虚无飘渺的存在。
虽然这些所谓的神灵只是一些高于自己、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存在。
不过亲眼见识过这些创造者曾经拥有过的成就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在内心之中对于这些创造者充满了敬畏这种敬畏甚至出了普通人对于诸神的崇拜。
想到这里系密特微微了头。
他退后了半步让那奇特的铠甲覆盖全身然后突然间一切都变得和四周一模一样他的脸、头、衣服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和沙砾一模一样彷佛他就是一个用沙砾堆砌起来的塑像。
一阵惊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些沙漠土著的脸上全都带着深深的敬畏。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日程表彻底完蛋了。
坐在软绵绵的织毯上面这种轻轻一按下去就可以把整个手掌给掩没的锦毯系密特的家里也有几块不过没有这样大也没有这样漂亮。
他盘算着铺在正中央的这块毯子无论如何都有半亩见方再加上上面那栩栩如生的万马奔腾的图案这样一块织毯至少可以卖到几万金币。
再看一眼四周端着盘子穿梭不停的侍者手里那些散着阵阵香气的美食系密特此刻已经有些犹豫。
显然这些沙漠土著并非他以往所想像的那样粗疏和愚蠢。
更别他们的生活简直一都不输给丹摩尔任何一座庄园里面管家以上的人物。
朝着站在角落里面的一个侍者招了招手那个侍者立刻转过身去用锋利的刀在一头烤得色泽金黄的羊身上割下了几块肉放在盘子里面端了过来。
一边品尝着酥软肥嫩的驼掌一边啃着焦脆喷香的烤羊刚刚从冰原荒野和阴森峡谷里面出来的系密特差一在这些精美的食物面前忘却了自己应有的修养。
不过最令系密特欣赏的还是那些奶酥那酸酸甜甜的味道令他感到回味无穷。
“我曾经在沙漠的另外一端遇到过另外一支沙漠部族那个部族好像和阁下的部族有些不同和他们比起来你和你的部民们实在是穿得太少了。”系密特径直道。
“是的有关你的消息正是从穆拉尔族传递到沙漠之魂然后才从沙漠之魂通告到我们这里。
“我们和穆拉尔部族分别属于两个派系不同派系的打扮自然完全不同我相信今后你还会看到更多与众不同的部族。
“不过你只要注意一件事情就很容易区别不同的部族。
“沙漠上的部族先分成两大系我们是北方派系而穆拉尔部族属于南方派系。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沙漠部族原本都是动荡年代东部各王国的后裔而东部各国之中的沿海诸国和山地王国无论是风俗还是习惯都拥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虽然我们同样信奉真神莫拉不过对于莫拉教义的诠释根本完全不同。
“当东部各国纷纷灭亡当我们的祖先被驱赶到这片沙漠之中失去了王国的我们祖先仍旧保留着各自的传统。
“原本南方沿海的王国他们的守护神就是莫拉手下掌管水的左尔而我们的守护神却是真神手下掌管风的泰英。
“实在的在这茫茫的沙漠之中左尔的守护之力实在微弱正因为如此南方部族全都浑身上下包裹在厚厚的长袍之中他们需要遮挡阳光和储存水分。
“而北部部族全都像我们这样穿着短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好地和风进行沟通。
“除此之外我们的武器也截然不同。左尔的力量来自真神莫拉赐予他的‘浪穿’‘浪穿’是一把威力无穷的长枪。
“而我们的守护神泰英手里所用的同样也是真神莫拉赐予的神器‘冰翎’‘冰翎’是一把刀就像你所看到的这样的弯刀。
“不过你还要注意衣服的颜色颜色的不同决定了部族的作风每个部族是全然不同的。
“白色代表理智穆拉尔部族就是这样;红色代表勇气我们的部族选择了这件礼物;黄色代表执着紫色代表公正橙色代表光辉青色代表强悍黑色代表不择手段。
“不同的部族受到真神魔法特定的祝福就像我的部族总是能够涌现出勇敢无为、武技高的战士。
“现在沙漠之魂里面便有七个战士是我们部族送去的其中甚至有一位已然达到星空战士的境界。”那位族长详详细细地介绍道。
“不择手段的部族居然也能够存在?”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有正义就肯定会存在邪恶而沙漠之中的环境异常恶劣想要繁衍生息极为困难所以没有不择手段的本领根本无法在这茫茫无际的沙漠之中生存。
“事实上历代沙漠之魂的脑人物许多出自这样的部族。”那位族长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是否同样相信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伟大的神莫拉的旨意?他让我们来到这里让你们和我相遇。”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当然。沙漠之中的任何一个成年人对于这个预言全都能够背诵出来事实上这个预言和另外一个预言是联系在一起的两个预言。
“它们同时出自九百多年以前一位伟大的先知之口前一段预言是一段警示但遗憾的是没有人听从他的警示。
“那时候正是我们的祖先东方国度的居民最辉煌灿烂的时刻。
“同样也在这个时候你们的祖先正在努力令所有的神灵成为一位神灵的部下。
“那位先知警示我们的祖先当西部的世界被一位神灵所统治莫拉的信徒将流离失所并且被驱逐到荒凉的异土他乡。
“只可惜我们的祖先根本就没有听从这个警示最终灾难毫不留情地降落到我们的头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的祖先才醒悟到那位先知的警示庆幸的是那位先知的遗稿全都完好地保存着。
“从遗稿之中我们的祖先获得了许多启示其中的一个启示便是在荒凉的沙漠之中寻求生存。
“仍旧有人不肯听从启示两支兵团各自朝着东方和南方起了远征前往南方的军团最终在瘟疫之中走向了死亡只有几百个人得以返回而东征兵团更是全军覆没一个人也没有活着回来。
“因此再也没有人敢违背先知的启示并且按照启示修建了沙漠之魂。
“就在那里我们的祖先接触到了莫拉的意志虽然莫拉再也没有给予我们什么预示不过各种各样神迹的存在令我们更加不敢违背先知和魔法的意志。
“我们的先祖在沙漠之魂建立了莫拉神殿而先知诺罕的启示永远得被我们奉为圣典。
“我们每天早晨、中午、晚上都必须进行虔诚祷告祷告文就是这部圣典。
“也就是我们每天都要念颂圣典之中的三篇在一年之中我们还有一个月是斋月在斋月里面我们每天都背诵圣典、祈祷并且忏悔。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四岁的时候已经能够背诵圣典而且绝对一个字都不差。
“在圣典之中大多数启示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已然成为了被验证的历史只有一条还未曾实现偏偏这条对于我们来最为重要因为它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和命运。
“我可以为你背诵原文。”
接着那位族长开始吟诵圣典。
“从远方走过沙漠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勇士他是你们等待已久的未来他将为你们的厄运画上一个终结他将带着你们走出沙漠回到那肥沃而又富饶的土地。
“记住不要弄错不要在那个勇士来到你们面前的时候茫然不识。
“他没有魁梧的身材甚至很矮没有任何令人信服的外表甚至跟随他会令人感到可笑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印痕甚至连胡须都没有。
“但是不要蔑视他的力量他是黑暗之子同样也是光明的宠儿他如同变色龙擅长变换和躲藏他拥有着强大无比的力量。
“让他前往沙漠的中央去寻找那失落已久的灵魂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要强求。”
吟诵到这里那位族长停了下来。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预示。”系密特想了想不由得笑了起来道。
“莫拉的旨意无人能够完全猜测他的意图无人能够彻底得知不过他的意图也无人能有丝毫违背。”那位族长立刻神情严肃地道。
系密特非常怀疑这同样也是圣典之中的某句因为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曾经听过同样的话语。
“看样子我只能够往沙漠之魂走一趟。”系密特叹了口气道不过他的内心之中倒是充满了期待想要知道在那个沙漠的中心到底能够找到并且现些什么。
“你正在做的事情原本就是伟大的神明莫拉的安排要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里来到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那位族长笑了笑道。
“这同样也是圣典之中的原话?”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差不多。”那位族长再一次笑了笑。
“我记得上一次那位族长曾经过莫拉的预示之中并没有让他强迫我去做任何事情的意思所以我如果愿意跟随他们前往沙漠之魂我将省却很多麻烦。
“但是我如果拒绝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强迫我不过当我再次进入沙漠就只能够凭藉我自己的力量找到隐藏在沙漠之中的沙漠之魂是不是这样?”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你得完全正确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帮不了你什么忙。”那位族长道。
“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件事情在你前往沙漠之魂接受真神莫拉的指之前或许你会遭遇到一些考验你所接受的考验越是艰难你的收获将越多你的成就也会越大。”那位族长彷佛想到些什么的道。
看着那布满星辰的夜色系密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原本他可以躺在松软而又珍贵的羊毛织毯上盖着真丝织锦的被子睡在舒舒服服的帐篷里面。
但是只要一想到原本计画之中的乘着夜色赶路系密特不得不放弃了那诱人的想法。
唯一让他感到无奈的是那位无比慷慨的族长却偏偏不肯给他一份地图。
显然让自己在茫茫无际的沙漠之中找寻那传之中的沙漠之魂是那位真神莫拉的意志而这些沙漠子民们丝毫不敢违背那位真神的任何一意思。
不过系密特在自己的心里却打着另外的算盘。
他再一次给自己设置了一个时间表如果在时间表的预定范围之内他仍旧没有找到沙漠之魂那么他就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个捉迷藏的游戏。
反正已经知道了有关魔族的秘密而且连诸神使者的下落也弄到手了再加上那位地狱守护者万一情况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不愁他不站出来帮助人类度过危机。
再加上从康祖大巫那里了解到的事情在遥远的东方在那茫茫沙漠的尽头还居住着另外一支创造者的族群。
这些创造者拥有着绝对的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收拾魔族。
原本在系密特的眼中这个世界已然难以保存人类将再一次面临灭亡。
但是此刻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那么多的力量能够轻易的消灭魔族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多一个真神也不多少一个莫拉也不少。
但愿那位真神莫拉像峡谷里面的那位地狱守护者一样干脆俐落系密特在心里暗想道。
每隔几十里系密特都会停下来用那块水晶方印在沙地上建造出一座高高的尖塔而他自己则跳到高高的塔朝着四周张望。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如果能够飞翔那实在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他既不会飞也没有看到丝毫像是沙漠之魂的所在。
当天色开始渐渐变亮之前一路之上倒是找到一些人烟的踪影不过每一次靠近核实都只不过是一些商队和部族。
“或许该设法弄一本圣典来还不知道所谓的沙漠之魂到底长得什么样。”系密特喃喃自语着他看了看渐渐升高的太阳心里在琢磨着又是一天过去了。
此时他已经在倒数时间真神莫拉的秘密确实深深吸引着他但是丹摩尔的局势更令他感到忧心忡忡。
再一次掏出那卷羊皮纸羊皮纸上仍旧是自己向波索鲁大魔法师询问情况的话已经整整四天波索鲁大魔法师没有回过任何信息。
这不能不让系密特感到忧心忡忡。
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开始蒸腾起阵阵热气系密特无奈地在沙地上再一次耸立起一座高塔。
飞身跳上高塔站立在几十米高的部眺望着远方。
远处的一绿意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片绿洲。
系密特非常清楚有绿洲就肯定有沙漠部族。
只要一想到那焦香四溢的烤羊只要一想到那酸甜可口的奶酥他感到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飞掠下高塔系密特甚至没有召唤出防护罩脚踩着沙砾朝着记忆之中的目标飞驰而去。
沙漠里面的绿洲总是那样清澈虽然仅仅只是一汪湖水四周只是几丛矮草五、六棵沙棕再配上一圈绿色但是在一望无际的金黄色沙漠的陪衬之下这座孤零零的绿洲显得异常美丽。
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在绿洲的四周停着三个部族其中的两个看上去只是匆匆停留。
让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三个部族就拥有三种颜色不过其中的一种令他感到一丝警惕因为那个部落的人看上去钟情于黑色。
即便没有那位族长的解释对于一群身穿黑色衣服、全身上下都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部族系密特同样会保持警惕。
黑色总是和一些不好的东西联系在一起而畏惧黑色原本就是人之常情。
但是当系密特看到那率先迎上前来、那样热情洋溢的身穿黑色长袍的人们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着远处同样迎了上来但是显得有些慌张和畏惧的另外两个部族他完全可以想像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来自远方的勇士请到我们的帐篷里面休息一下我们厚实的毡毯会为你遮挡那毒辣的阳光我们松软的地毯上将铺满丰盛的佳肴。”那位为的、身穿黑色长袍的部族领先道。
系密特微微感到讶异的是那位部族领居然是一个年轻人。
在系密特的印象之中这些沙漠部族很少让年轻人担当领毕竟领导一支部族更多的是需要经验而并非是力量和勇气。
看着身后远远站着但是就是不敢过来的那两支沙漠部族领系密特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为什么不把帐篷搬到这美丽的绿洲边上来呢?”
三种颜色的帽子三种颜色的头巾散布在的绿洲旁边倒是一番别样的风采。
不过此刻系密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食物上面。
正前方的巨大织毯上每一个部族都轮流献舞这些充满了异国风味的舞蹈对于系密特来并没有多少吸引力。
突然一连串金属碰撞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舞台上一群身穿黑色长袍连脸也遮盖起来只露出眼睛以上部位的少女们双手挥舞着纤细狭长的匕。
在刀光闪烁之中匕互相交击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音。
系密特对于舞蹈本身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少女所展现的武技。
力武士并不擅长匕之类的武器不过作为天生的武技大师他一眼就看出这些舞蹈之中参杂的匕技巧绝对是杀人的利器。
“你们的部族好像看不到什么老人。”系密特不由得向身旁那个浑身隐藏在黑色长袍之中的年轻人问道。
“应该是一个老人都没有我们是被分割出来的部族原来的部族已经太过庞大如果不加以分离会抑止部族的成长所有将近三分之二的年轻人都被分离了出来。”那个年轻人回答道。
“你的领位置又是如何而来?以前的部族任命的吗?”系密特好奇地询问道。
“竞争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领导整个部族。”那位年轻的族长淡然地道。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番话里面隐藏着杀气。
“以水灵将作为守护神的你们不是应该用长枪吗?”系密特换了个话题问道。
“在战场上用的确实是长枪不过我们现在平常的冲突里面匕要比长枪有用得多。
“和我们同一色的每一个部族都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格斗武器这或许是给予我们的补偿。
“我们和沙漠之中的其他部族完全不同早在进入这片沙漠的时候便已经规定我们不能够在特定的地方定居多能够逗留半年以上。
“我们同样也不能够放牧更不能够前往南方海边打鱼。”那位年轻的族长冷漠地道。
“那么你们以什么生活?”系密特惊讶地问道。
“贸易这个规定让我们这一色的人成为了专职的商人当然有时我们也作些盗贼的勾当。
“在这片沙漠之中贸易充满了极大的风险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找到一块像眼前这样的绿洲或者前往南方海边靠打鱼为生。
“但是如果我们这些沙漠部族全都走上了这两条道路恐怕只需要一个世纪的时间早已经退化成为真正的荒蛮部族。
“我们的作用就相当于鱼群里面的鲇鱼让所有的鱼全都活动起来虽然活得非常痛苦不过却不至于死亡。
“正因为是以贸易为主所以我们的部族绝对不可能太过庞大因此每到一定的程度都会分离出一部分。”那位年轻的族长坦然道。
气氛变得越来越热烈绿洲旁边同样也显得越来越热闹。
突然间耳边传来那位年轻族长压得异常低沉的声音。
“尊敬的莫拉的使者我知道你此刻最焦急的是什么。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并不想在意那些废话。
“如果你愿意和我做一笔交易我和我的部族可以充当你的向导。
“我所需要的对于你来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只需要从沙漠之中出去之后能够获得一块靠近南方某个海港旁边的土地。”
“难道你不害怕因为违背莫拉的旨意而引来灾祸?”系密特问道。
“如果不冒一风险又怎么能够获得丰厚的收获?不过我也并不打算完全违背莫拉的意愿对于圣典我和我的部族拥有着自己的理解。
“在我们看来圣典之中虽然预示莫拉将会给予你一些考验不过真神莫拉的考验应该偏向于力量方面而不是和你做捉迷藏之类的孩游戏。
“沙漠之魂的那些长老们的决定纯粹就是在浪费时间而我和我的部族子民早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实底我们并非完全是因为部族太过庞大而被分离出来魔族的出现阻碍了我们和你们之间的交易买卖。
“原本我们打算依靠这座绿洲稍微缓一口气事实上我们甚至打算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对那两个部族起攻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对于我们感到畏惧的原因。”
“不过你的到来令一切都得以改变我们看到了更加美妙的未来正因为这样我们绝对不打算像那些愚蠢的老头一样。
“既然莫拉大神已然预知了你的到来想必不会将你拒之门外而你能够来到这片绿洲更是命运的安排。
“而我拥有这样的念头由来已久莫拉大神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肯定早已经预测到了这一。
“因此此刻的我拥有足够的确信沙漠之魂的那些固执老头全都曲解了圣典的内涵。”那个年轻的族长坦然地道。
这番话令系密特微微感到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沙漠子民从来都没有展出系统的法律辩护制度因此也就不存在诡辩学一系密特几乎要将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年轻族长看作是一位能言善辩的诡辩大师。
这个家伙居然用莫拉的伟大和无所不能加上坦然相告自己的别有用心再将偶然之间的相遇看作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将所有这一切都组合在一起无论作什么事情看上去都像是那位真神莫拉的安排。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不敢否认这是否确实出自莫拉的意志这些和冥冥之中的命运有关的事情原本就难以清。
此外他也确实不希望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漫漫无际的寻找沙漠之魂的路上因此系密特和那些不择手段的沙漠部族子民几乎一拍即合。
“那些老家伙们让你四处寻找沙漠之魂也并非完全是刁难之辞在这片茫茫无际的大沙漠的正中央我们的先祖确实按照先知的指引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城市。
“这座城市毫无疑问便是沙漠之魂不过真正的沙漠之魂却始终没有被找寻出来。
“虽然在城里建造着一座神庙不过那完全是按照后人的理解建造起来用来供奉我们至高无上的真神莫拉。
“除此之外这座神庙同样也是用来收藏并且保留我们祖先曾经拥有的光辉成就神庙之中供奉和服侍真神莫拉的僧侣同样也是沙漠之中最为强悍的勇士。
“虽然我们始终不知道真神莫拉所指的沙漠之魂真正所在地但在这许多世纪里我们之中仍旧有许多人获得了莫拉的指引。
“为了让我们走出这片沙漠为了让我们回到富饶的世界真神莫拉令我们始终积聚着力量。
“我相信这股力量便是我们得以前往你那个世界的筹码你的世界正面临着被魔族攻陷的危机。
“破开沙漠之魂让几个世纪以来我们所积聚的力量得以释放这便是预言之中你的使命。”
到这里那位年轻的族长取出了一张地图。
轻轻抚摸着那张地图地图的质地丝毫没有令系密特感到讶异他惊讶的是这张地图的精细程度。
即便丹摩尔所出售的最为精致的地图也没有丈量和标记得如此精细能够和这样一份地图相比拟的地图他只在叛逆者的那座监狱营地里面曾经看到过。
这份地图给予他的第一个感觉便是绝对不可能是这些沙漠子民绘制出来的物品十有**来自于那创造了这个世界的文明。
“用不着惊讶这是神官们按照星盘和地盘描绘出来的地图这不仅仅来自于莫拉的指引地盘原本就是莫拉赐予的宝物它记录着这个世界的全貌。
“至于星盘沙漠之上的一切播种、收获、迁徙和贸易所有的一切都由星盘决定时间。
“此外星盘还令我们得以在漫漫沙漠之中确定所在的方位。”
着那位年轻的族长指了指地图上面所指的七块淡紫色的原道:“这是七块圣地每一块圣地都拥有着
各自的守护者即便沙漠之魂的大神官也没有办法号令驻守在圣地的修行者。
“这些修行者所拥有的使命之一便是冷眼观察沙漠部落的动向特别是沙漠之魂和沙漠之魂中的诸多长老们是否偏移了莫拉的旨意和教诲。
“另外一个使命便是感应并且守护真神莫拉的七位灵将的意志。
“他们只能够对一个人也就是预言之中必然会来到沙漠的你透露那些灵将的意志七个意志最终将把你引领向真正的沙漠之魂令你感应到真神莫拉的伟大和崇高。”那位年轻的族长语气之中充满了虔诚地道。
对着地图系密特皱紧了眉头地图上那七个紫色的地方标记得极为清楚但是这些标记之间的距离实在令人感到难以恭维。
要把所有标记的地方都转一圈单单需要花费的时间就令他感到难以取舍。
正当系密特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他胸前散出一片灼眼的亮光。
那是久已没有信息的水晶球散出来的光芒系密特感到异常疑惑用水晶球进行联系必须距离相对较近才能够做到。
看了一眼地图唯一能够猜测到的可能便是此时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正位于离开这里最近的北方领地。
连忙将水晶球取了出来系密特轻轻吟诵起那几乎快忘却的咒语。
随着一片白光闪过水晶球里面显现出波索鲁大魔法师疲惫而又苍老的面孔。
“你好亲爱的系密特我意外地注意到沙漠之中有你的反应。”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系密特朝着身边那位身穿黑色长袍的年轻族长看了一眼后者知趣地离开了帐篷。
将意识放了出去确认是独自一个人没有其他人靠近帐篷之后系密特心翼翼地将这段日子以来他所遇到的事情向波索鲁大魔法师进行详细的报告。
系密特甚至没有隐瞒在那座峡谷之中遇见那位地狱守护者的情景同样也没有保留那令人感到骇人听闻的、有关创造者同样也有关人类的历史。
在远处原本已然精疲力竭并且显得意志极为消沉的波索鲁大魔法师随着听到越来越多他不曾听过的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疲惫和消沉立刻被驱赶到了九霄云外。
波索鲁大魔法师丝毫没有怀疑系密特所的一切他不是神职人员原本就对所谓的诸神抱着一种可信可不信的态度。
他同样对于创始父神在七天里面创造了这个世界的神话有些不以为然。
而现在从系密特的嘴里听到的这番话虽然骇人听闻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但是一群拥有着远远越于此刻文明的创造者花费了几千年的时间将一座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星球改造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这显然要可信得多。
“非常感谢你系密特能够听到这些就算马上死去我都感到不虚此生。
“现在你听我先让我告诉你眼前的情况。
“从某种意义上来眼前的情况相当不妙魔族起了两次大规模的进攻三百多座城市已然毁灭更别村镇的数量。
“沿奇斯拉特山脉一线除了拜尔克之外就只有三座较大的城市仍旧得以幸存在山脉以南五百公里的范围内四十七座大城市组成了一道防线此刻魔族还无法绕开这条防线。
“相比之下反倒是北方领地所遭受的损失最为微不过这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几次魔族都将主要进攻的方向放在了奇斯拉特山脉一线的缘故。
“最令我们感到担忧的是魔族之中出现的几个全新种族其中你所的那种长着六对翅膀的魔族和那拥有着惊人度的魔族最令我们感到头痛。
“原本炸雷是我们手里最强有力的武器用投石机投掷的炸雷完全可以遏制住魔族的疯狂进攻但是那些六翼魔族却偏偏是投石车的克星它们高高在上除了鸟群根本就没有第二种武器能够威胁到它们。
“而现在是秋季鸟类大多迁徙往南方虽然找了些信鸽代替不过魔族之中那些普通双翅魔族偏偏令那些勇敢的信鸽损失惨重。
“至于那些度惊人的魔族能够和它们相抗衡的就只有力武士不过面对它们力武士的压力很大圣堂的伤亡极为惨重已经有五千多圣堂武士牺牲在战场之上。
“至于你所的那种度惊人还拥有着远距离射能力射的武器爆炸威力惊人的魔族迄今为止还未曾出现在战场上要不然那将是绝对的噩梦。
“不过自从最近自由军的雷鸟出现在战场上以后前者的威胁了许多迄今为止那些雷鸟被证明是最为强大和有效的空中作战武器。
“除此之外作为陷阱埋设的炸雷也让我们暂时能够稍稍松一口气。
“不过现在最大的依靠还是教会最近几次战役最终都是教会联合无数信徒引禁咒将进攻的魔族击退。
“最近我们和魔族在中部地区和奇斯拉特山脉之间进行着反覆的拉锯现在我们的武器就是禁咒魔族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基地几乎被我们彻底铲除。
“不过魔族常常飞跃无数城市直接将成群的魔族放落在最为繁华喧闹的城市外面这令我们损失惨重。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看来仍旧必须拜托自由军陛下已然和崔特作出了妥协割让了西南部三个郡作为自治区。
“我的老师菲廖斯大魔法师仍旧受命同崔特合作我们正在联合研究更为有效的武器。
“有一件事情必须向你道歉为了取信于双方我已经将你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告知了自由军。
“此刻我们组织了一批人手搜寻诸神使者的踪迹。
“同样在这里我也要劝告你既然你已经找寻到另外一条非常有用的线索就不要急于回来。
“以你的力量即便再出现某种奇迹也最多能够杀死几批魔族而已。
“现在看来杀死再多的魔族也没有什么用处真正重要的是消灭魔族的根基而这是我们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反倒是此刻的你很有可能有所现甚至足以扭转乾坤。”在水晶球里面波索鲁大魔法师关切地道。
第二章 圣地
一望无际的绿洲到处都是星罗棋布的农田那纵横交错的田垄埋着一条条陶质的水管一条弯曲的河流就是这片欣欣向荣的绿意来源。
而此刻系密特就走在这片少有的生机勃勃的土地上。
自从那天被波索鲁大魔法师开导一番之后系密特早已经扔掉了那张时间表。
他花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来到了这最为遥远的南端。
要知道在这两天里面他始终忙着赶路几乎没有片刻停息。
白天的酷热是以无比坚强的意志坚持下来的两天两夜的时间所经过的路程即便没有万里之遥也差不了多少。
在七个圣地之中除了其中的一个其他几乎每一个都比这里要近得多。
系密特之所以将这里选择为第一个目标完全是因为那个年轻族长的建议。
七个圣地除了这个之外其余都深藏在茫茫的沙漠之中想要找到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系密特的手里虽然有用星辰来确定位置的工具不过一来他并不知道如何将丹摩尔记录位置的那套办法和这些沙漠子民用星盘确定位置的方法进行换算。
二来即便知道换算的办法没有一个能够当作参照物的坐标有办法却也不知道如何运用。
正因为如此这个离开最远却最容易找寻到的圣地成为了最好的选目标。
和沙漠之魂一样那座圣地位于城市的中央。
系密特确信自己距离那座城市并不遥远因为一路上到处都能够看到成群结队的沙漠子民。
他们有的骑着骆驼有的沿着那条河乘坐着不知道用什么水草编织而成的船只单单从船只的造型和运用上来看这些沙漠子民显然比那些冰原上的部落有着极大的不足。
不过转念间系密特想到生活在这片沙漠之中用到船只的时候实在有限这倒也不能够怪他们对此没有什么作为。
和以往经过的那些部族不同这里的人虽然好奇地看着自己但是却并没有人热情洋溢地迎上前来。
系密特暗自猜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还未曾传递到这个最为南方的所在。
河水转过一道河湾变得缓慢许多这显然和河道瞬间变得宽敞起来有关。
突然间一座城市出现在前方系密特确信这绝对是他所见到过最为奇怪的一座城市。
这座城市被河流分隔成为左右两部分但是偏偏在正中央的河道之上一座岛露出水面。
无论是岛还是两旁的城市都极为低矮除了几座尖锐的塔尖和显露在树冠部的洋葱形状的奇怪屋之外整座城市都彷佛被埋在沙棕林底下一般。
沙漠里面的河水原本就不是很湍急再加上沿路的沙砾容易被冲刷下来因此河道拓宽之后河床立刻变得异常浅。
看着水底那清晰可见的碎石沙砾系密特确信他如果跳进水里河水未必会没过他的头。
不过这时的系密特丝毫没有玩闹的心情。
七圣地之一毫无疑问就在正中央的那座岛之上。
那些粗糙的草船早在进入河湾之前已经停泊在河岸边上系密特非常怀疑这些草船或许就此被彻底丢弃了因为河滩旁边根本就没有一个留守的人物。
所有的草船都被翻转过来任凭炎炎烈日曝晒着那湿漉漉的船底。
所有的人无论是坐船还是骑着骆驼而来此刻都下了坐骑。
城外的一大片草地显然是引来放牧的所在不过从那些远道而来的沙漠子民心翼翼地将牲口的嘴巴用口袋套起来可以看得出来这座城市拥有着特定的规矩和秩序。
离开城市不远的地方总算看到了久违的道路。
沙漠之中的道路是用河里捞取上来的大块鹅卵石铺设而成五彩斑斓样子看上去颇为美丽不过走在上面的滋味就不怎么样了。
长途跋涉再经过连番的激战和逃亡系密特出之前准备的靴子此刻已破旧不堪只有靴面还看得过去不至于令人产生一种破落户、叫化子的感觉。
城里的街道同样是用鹅卵石铺成至于那些房屋看上去却是用砖块堆砌而成。
所有的房屋都并不高大不过也看不到只有一层的平板房。
即便再破旧简陋的房屋都至少有两层下面是一间大房间上面的房间要许多多出来的那一块就算是阳台。
系密特没有看到一个斜坡屋这里所有的房屋都有一个大平平的四周造着一圈如同箭垛一般的东西。
房前屋后全都种植着高大挺拔的沙棕这种生长着巨大叶片的植物成为了沙漠之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些沙棕见缝插针的生长着除了房屋和道路之外所有空余的地方都长满了这种植物。
沿着那细碎的路往前而行靠近河边的居然是热闹的集市这倒是令系密特有些意想不到。
原本从灰山得到的经验让系密特以为这里应该同样都是一些令他看不上眼的货物。
但是在那充满了完全听不懂的吆喝声的摊子旁边看过了两眼之后系密特不禁有些惊讶起来。
如果冰原人的贫困令他感到惊诧那么此刻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这些沙漠子民的富有。
系密特虽然并非是一个财迷不过出于本性对于财富总是会非常感兴趣。
所以他立刻被这里的五光十色所迷惘。
这里最多的就是金黄颜色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之下到处都可以看到亮晶晶、黄澄澄的光芒闪烁照耀。
虽然其中大部分是铜的制品不过系密特在其他地方倒是没有看到过如此数量众多的精美铜器。
这里的任何一件铜器都充满了精雕细刻的图案有的甚至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玛瑙水晶。
系密特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件毫无任何修饰的素面铜器。
在那一片金黄光泽之中也少不了黄金的反光。
系密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这里的黄金居然和铜器在一样的摊子上叫卖。
此时此刻系密特才想起他一路上所见到过的那些部族在他们那盛情款待的宴会之上每一个人无论男女都戴着黄金戒指、项炼和耳环。
现在看来那并非是为了款待自己而特意穿戴上所有的黄金装饰品。
系密特甚至猜想这些沙漠子民或许会为了部族缺乏食物而烦恼但是他们想必不会烦恼没有黄金。
除了黄金之外其他昂贵的货物同样为数众多。
那些轻柔地随风飘舞的织锦如果能够带回丹摩尔肯定能够大大地赚上一笔。
河面上架着五座石桥。
沿着石桥系密特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那位于河中央的圣地。
同样的鹅卵石铺就的地面同样密密麻麻的沙棕但是这里却和刚才的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一排排高耸的围墙在围墙的正中央、在如海一般的沙棕的部露出几许高耸的屋。
那洋葱一般尖圆的屋被油漆成为蓝色不过正中央的尖永远是金色。
这些洋葱一般尖圆的屋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在它们的四周是面向四方的细长尖。
系密特确信这些细长尖的装饰作用远远大过它的用途。
和修道院一样这里充满了低沉而又缓慢的吟诵声声音来自于正前方那一排围墙的后面。
信步朝着那里走去系密特感到了一阵无形的、不知道来自何方的窥视。
但是当他猛然转过身来身后却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沙棕林。
转回身来朝着前方走了两步突然间那种感觉又从心头跳了出来。
这一次系密特再也没有转过身来他立刻放出了自己的意识。
他的意识立刻捕捉到一道黑影不过那并非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物体更像是某种精神体稍纵即逝。
怀着心系密特朝着那个宫殿的大门走去。
突然斜伸出来的两把战戟交叉挡住了系密特前进的道路。
“这里是圣地外国人不允许进入参观。”阻挡住系密特的两个守卫其中的一个训斥道。
那个守卫二十五、六年纪有些幼稚和冲动站立在他对面的驼背老头就显得谨慎许多只见他眯着眼睛始终一言不。
这番响动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围墙里面立刻有一群人围拢了过来。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是否同样也算是莫拉的考验他更无从知晓如何通过才算是正确的答案。
正当系密特犹豫不决的时候走过来一个头戴高冠、身穿雪白长袍的老者他的手里拎着一串念珠。
原本围观在一旁的众人看到这位老者立刻毕恭毕敬地站到了一旁。
系密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意识放了出去。
那位老者意志的强大和他体内蕴藏的力量令系密特微微吃了一惊眼前这位老者的力量居然丝毫不亚于波索鲁大魔法师能够达到如此修为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阁下想必就是圣典之中预示的、来自于远方的贵宾我是这里的主持我们一直在等候阁下的到来。”那位老者道。
系密特收回自己的意识原本想客气几句但是就在意识归于原位的一刹那他感觉到刚才那个在暗中窥视他的精神体此刻就站立在距离他身后不远的地方。
但那仍旧是匆匆一瞥当他更加关注于那里的时候那个精神体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跟随着那位主持走进圣地。
和所有供奉神灵的地方一样这里到处都是充满了虔诚信仰的信徒和悠闲的神职人员。
不过和教堂不同的是在正中央那座恢宏的大殿里面看不到神像和雕塑更看不到教堂里面常有的壁画和装饰。
那座大殿除了正前方的墙壁上用金漆浮刻着一段看不懂的文字就只剩下三面素白的墙壁。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之上横七竖八地放着无数各式各样的织毯这些织毯很每一块仅仅只能够让一个人坐在上面。
从空气之中散的**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到来或许打扰了一场颇为重要的宗教仪式。
穿过大殿无疑便是这些沙漠子民守护的圣地。
令系密特感到遗憾的是他仅仅只是看到了一座池塘。
池塘很浅池水显得异常清澈不过系密特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座池塘有什么地方值得被称作为圣地。
无论是池塘还是池水都丝毫不能够令他感到能量的波动。
“至高无上的真神莫拉早已经预言了阁下的到来不过你必须禁受重重的考验身为七圣地之一水灵圣殿的主持我希望见识一下阁下对于‘真实之力’的理解。
“在真神莫拉的七位侍从之中身为七灵将之的水灵将所拥有的是最为实在的力量。
“无论是江河湖海无论是波涛狂浪水依靠的就是它本身的力量这股浩然磅礴的力量足以令桑田化为海洋凝万物于冰川。”
完这一切那位老者指了指四周。
在他的四周站立着九个和他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神职人员他们的胸前全都垂挂着两条银色的丝带显然这是某种力量和地位的象征。
“水灵将最强的力量看似是汹涌澎湃的海啸事实上冻结一切、缓慢改变着一切的冰川的力量才是最为强大。
“正因为如此从水灵将那里借取力量的我们以水之心作为力量源泉的‘真原力’派修行者所拥有最强的力量便是冻结一切的‘冰封’。
“如果阁下可以承受住我们联手出的冰封的话你便通过了我们的考验。”那位主持缓缓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只能够硬着头皮了头。
实在的他对于冰封根本就连一常识都没有。
虽然他曾经看到过波索鲁大魔法师将清水冻结成为冰块但是系密特想到自己只要不下到水中即便对方能够将温度降得再低也不可能冰冻住自己。
更别支撑起防护罩之后防护罩的能量可以在瞬息之间将厚实的钢板彻底融化除此之外还有那经过改进的强大攻击手段。
站立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面系密特召唤出他的防护罩这一次他不敢有丝毫的托大防护罩被挥到了极致灼眼的白色光芒几乎将他的身体彻底掩盖起来那隐隐约约的人形显得更加黯淡。
而此刻围拢四周的那些真原力派修行者个个双手举天嘴里不停地吟诵着咒语。
系密特绝对能够确信那是咒语而且是用神文吟诵的咒语。
这确实完全出乎于他的预料之外。
原本他以为这些莫拉的侍奉者应该和那位教宗陛下是同行而他们所施展的力量十有**是所谓的神力。
现在看来这些莫拉的侍奉者更像是一群魔法师这让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不解起来既然是魔法师为什么需要信奉神灵?
但是系密特很快便现自己不能够再胡思乱想了因为就在片刻之间四周的空间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无数水元素包围四周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就彷佛池水违背引力的束缚飘浮起来并且围拢在他四周。
随着一段悠长的结尾音符的完成四周的水元素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这些水元素疯狂地汹涌而来在涌向这里的同时它们已然改变了原来的性质。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彻底清醒过来他就被一团巨大的晶莹剔透的冰块严严实实地冻结在了里面。
那原本飞旋转着的数以亿万计沙砾一般的水珠此刻也同样被瞬息之间凝结而成的坚冰所冻结。
身处于冰块的正中央系密特只感到自己连眼皮都被冰冻起来甚至连转动眼珠都难以做到。
即便面对成千上万的魔族系密特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恐慌。
他的恐慌除了来自于对这种力量的难以理解同样也是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信心。
谁知道这些沙漠子民是否会因此认为自己没有通过考验?
系密特对于没有通过考验者到底会得到些什么一把握都没有。
接二连三催动防护罩此时此刻系密特丝毫不敢顾惜魔力的损耗庞大的魔力波涛般汹涌澎湃地涌了出去。
令他感到绝望的是吸收了如此众多的魔力那无数沙砾一般的细珠子只是放射出更为亮丽灼眼的光芒。
但是这些光芒对于外面那层厚厚的坚冰却一用处都没有。
正当系密特感到彷徨和恐慌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
“难道你就拿不出实实在在的力量来对抗同样是实实在在的力量?难道拥有了强大而又方便的能力之后就忘了自己原来所拥有的力量?”
那声音显得虚无飘渺彷佛就在耳边回响又彷佛在那遥远的天际尽头。
但是却令系密特感到无比震惊。
这番话就彷佛是从天而降的甘露令他醍醐灌一般猛醒了过来。
对于那神秘的声音所的一切系密特完全可以理解所谓的实实在在的力量应该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那强悍无比的身体的力量。
是谁给了他指?
系密特先想到的便是那位主持或许这里的主持和那位年轻的族长拥有着同样的想法或许临阵放水早已经成为了那些准备给予自己考验的考官们的共识。
想到这里系密特立刻定下心来他将意识渗透进精神深处。
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被生命蔓藤那无所不在的触须和枝叶吸收并且汇聚起来。
这些生命能量凝成一股注入了被当作是力量源泉的脊柱。
将身体的力量提升到最大系密特甚至感到血管快要爆裂开来但是被紧紧冻结住的肌肉却难以膨胀分毫。
虽然被冻结在坚冰里面根本不出任何声息不过系密特却在心底里面高声呐喊。
突然间迅鼓动的血脉令所有的血管都浮现在了皮肤表面。
系密特看上去显得面目狰狞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浑身上下的肌肉竟然不停地蠕动起来。
这种蠕动看上去又像是抽搐随着抽*动度的越来越加快只听到“吱吱”一连串声响那巨大而又晶莹剔透的坚冰露出了一道道裂纹。
这些裂纹最初只是像一层白毛覆盖在系密特的身上慢慢地白毛蔓延开来四面八方全都爬满如同一道细密的蛛网一般。
就听到“哗啦”一声晶莹剔透的冰晶满天飞舞起来在炎炎烈日的照耀之下看上去五光十色美艳动人。
但是在这五彩缤纷的美丽景色之中却夹杂着一丝令人不愉快的景致。
不知不觉之中一缕血丝在那清澈纯净的水池之中化散开来。
脱出坚冰的冻结的系密特此刻的情况看上去相当不妙那浮现在脸上的血管丝毫没有得以平复反倒是毛孔之中渗透出来血红色的汗珠。
一口血冲口而出血水染红了大片池水。
系密特缓缓地倒了下来。
这一次系密特并没有昏迷过去只不过他的状况和昏迷过去也没有什么两样。
那些信奉莫拉的神职人员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去。
令系密特感到郁闷的是莫拉的侍奉者不像父神的牧师那样拥有令人迅复苏的神力。
连一种神圣魔法都不会的家伙也好意思当神职人员?系密特暗自嘀咕着。
连最基础的治愈魔法都不传授那位真神莫拉已经令系密特感到大大不妙起来。
不过系密特稍稍静下心来他感觉到房间里面充满了一种温和而又柔顺的能量这种能量感觉有些像是水。
“尊敬的贵宾很高兴你能够成功通过我们的考验这里的灵气非常强盛对于你的伤势会非常有好处。”为的那位主持缓缓道。
“据我所知通过了考验的我可以在你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任意向你们提出请求?”系密特试探着问道这些完全是那位年轻的族长告诉他的情况。
“是的获得我们的承认我们将听候阁下的差遣。”
那位主持毕恭毕敬地道:“不过在你成功获得所有七个圣地守护者的承认在你找到沙漠之魂并且从真神莫拉那里获得启示之前我们只能够给予你帮助却不能够离开这里。”
“也就是你们不能够帮我完成接下来的考验?”系密特笑了笑道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借取这些人的力量。
“阁下一针见血。”那位主持了头道。
“我从来未曾奢望借取各位的力量我只是希望能够拥有掌握星盘和地盘的能力。”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道这同样也是那位年轻族长的建议而系密特之所以万里迢迢来到这里这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之一。
“怪不得阁下没有前往北方的风之峡谷没有拜访最靠近你的火焰海不远万里先来到了我们这里。
“不过想必会令阁下感到失望侍奉水灵将的我们从来不去关心星盘和地盘这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水灵将的力量并非是智慧之力在这个沙漠之中只有两个地方保管着你所需要的知识。
“其中的一个所在便是沙漠之魂那里是智慧的中心那里储藏着我们最为珍视的瑰宝。
“另外一个所在是彩虹绿洲那里是光灵将的驻守之地也是沙漠中智慧的源泉。”那位主持并不打算隐瞒直截了当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感到有些泄气他看过那个地图脑子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得彩虹绿洲和沙漠之魂所在的位置想要到达那两个地方看来又得有一番奔波。
现在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先测量一下这里的位置然后按照地图上的方位进行一番换算。
当初原本就有过这样的打算这座城市的附近正好还有两座城市它们的坐标在那张地图之上标记得清清楚楚。
拥有三个坐标应该能够推算出准确的方位在他的记忆之中保存著有关这方面极为详尽的指示要知道几乎每一个力武士都是一位能力出众的地理学专家。
“你们所施展的力量算是魔法还是神力?”系密特没有获得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忍不住问道。
“这怎么呢?因为你们那里的教廷的存在魔法和神力被分割了开来但是对于我们来只有一种力量。”那位主持缓缓道。
对于这位主持的话系密特完全有着另外的理解已经知道魔法和神力真相的他自然明白无论是教廷割裂两者还是这些莫拉的信徒将其混合为一全都能够看作是正确的理解。
事实上所谓的神力只不过是恰好启动天脉之中现成的某种力量感应越强释放的能量也就越大。而魔法则是让天脉仅仅只是释放能量至于效果如何全凭魔法师自己的能力。
莫拉的信徒显然更加明了力量的本质而教廷的做法无疑更拥有效率。
不过系密特仍旧希望能够摸清这些莫拉的信徒到底对于力量甚至对于天脉地脉以及高高在上的天轮知道多少。
想到这里系密特装模作样地连连摇头道:“魔法必须依靠魔力才能够成功而神力只要仪式正确、信徒精力集中就可以不停歇地召唤出来这两者怎么可能一样?”
“那是对于你们来在我们看来你们的魔法师大多数都显得力量单薄而且你们培养一个魔法师的效率之差简直无以复加。
“至于你们那所谓的神力不得不承认确实强大但是越是强大的神力召唤起来越是困难。
“不过我们这些真神莫拉的信徒并不存在所谓的神职人员就拿我本人来平时我并不住在寺院里面寺院是朝圣和祷告的所在。
“正因为如此在久远的古代我们一直和你们的魔法师相互交流但是却和你们的教廷以及神职人员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们的魔法师将我们这些修行者当作是同行来对待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们的魔法协会非常羡慕我们所拥有的成就。
“在我们的历史上总共有五位受人敬仰的先知其中的两位作为魔法师而被你们所熟知。
“其中的一个甚至被你们的魔法协会尊称为大魔导士而另外一个人曾经被尊称为咒巫王。
“前者之所以受到世人的瞩目是因为他解决了力量来源的问题在此之前无论是你们的魔法师还是我们这些修行者都非常困惑于力量会随着释放而变少、最终枯竭这个令人头痛的难题。
“这位伟大的先知找到了解决这一切的办法他使得我们从此之后用不着担心力量还会枯竭只需要有节制地不是相当频繁的抽取力量力量就永远使用不尽。
“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这一次前来寻求的有关星盘的知识就是他一手创立而成。
“不过令人感到非常遗憾这位伟大的先知在晚年陷入了一场争端。
“这场争端的起源来自于另外一位先知那位先知得到了真神莫拉的指引他感悟到七大灵将的力量。
“这位先知就此创立了一种方法能够直接将灵将的力量加注于修行者的身上。
“被加注的力量非常单一却极为强大至少效率无与伦比。
“不过当时仍旧高高在上的先知夜空对于力量所持有的态度正好和咒巫王法雷背道而驰。
“夜空希望修行者探索和寻找更多的知识和力量而法雷却更加关注于自身的修行和力量。
“很可悲的是晚年的夜空变得有些固执而年轻的法雷又极为暴躁最终的悲剧是受到排斥的法雷暗杀了夜空。
“法雷强行为自己争取了一片展的天地而他因为压抑忍气吞声的经历此刻彷佛火山爆一般窜了出来。
“法雷的力量越来越强大身为咒巫王的他被所有人看作为是瘟神甚至包括他的弟子们也是如此。
“最终他的结局和夜空没有什么两样令人感叹的是他所倡导的一切却保留了下来此时此刻我们这些修行者通过感应七灵将成为七灵将的分身来舒展力量就连沙漠各部族的划分同样也是法雷曾经确立的办法。”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立刻精神万丈。
“大魔导士夜空的最高成就难道没有失传?无限魔力仍旧存在于这个世界?”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不过所谓无限的魔法并非真的能够无穷无尽地召唤力量只是在消耗和恢复之间达成一定的平衡而已。”
“我是否能够拥有这种力量?”系密特立刻问道。
“这完全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肯定毫无保留地将所知道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不过是否能够拥有就只能够看阁下自己的努力和运气。”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心花怒放他感到刚才拼死的努力总算获得了回报。
“对了刚才你们所施展的冰封的力量应该不是咒法吧?据我所知施展咒法用不着吟诵咒文。”系密特问道。
“这确实不是咒法因为刚才根本就用不着咒法你愿意接受考验所以我们根本用不着担心受到反击同样也不必担心你会闪避在这种情况下施展咒法毫无意义。
“更何况用咒法来释放力量威力上原本就要打个折扣而且咒法很难做到将几个人联手施为的力量统一在一。”那位主持解释道。
“用咒法施展冰封的效果怎么样?”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用冰封凝结而成的冰晶和普通的冰块截然不同以几个人的力量施展出来的冰封从某种意义上来等同于将几块冰压缩堆叠在一起。
“刚才那块将你冰封在里面的冰块恐怕相当于同样体积的一块锡的重量而它的硬度更远比钢铁浇铸而成更为坚硬。
“至于用咒法召唤出来的冰封的力量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层冰块的重量和强度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冰晶还会升华并且消失。”
“冰封是否能够被连续施展?”系密特再一次追问道因为他立刻明白了这种魔法背后隐藏的价值。
“如果指的是以咒法的办法施展的话即便拥有无限的魔力也难以支撑住这样的运用。不过如果是用吟诵咒语的方式倒是勉强能够跟得上力量的恢复。”那位主持了头道。
“那么这里到底有多少人能够运用冰封魔法?”系密特微微有些焦虑地问道。
“这件事情非常有意思答案刚好和刚才的回答相反如果需要能够依靠咒语凭空召唤出冰封的人员的话我相信绝对不会过十五个。
“但是如果以咒法的方式引导出这种力量的话只需要给我一个星期时间立刻就可以拥有两百人左右。”那位主持异常自信地道。
“这些人同样也能够拥有无限魔力?”系密特问道。
“如果我们这十五个人并不亲自施展魔法而是专门负责召唤力量的话只需要注意节奏可以做到近似于令每一个人拥有无限魔力。”
“水灵将的力量之中是否还有其他更加有用的能力?”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有不过不划算我相信你肯定对于水灵将的力量有所误解以为和魔法一样越威力强大的魔法所需要花费的魔力也越多。
“事实上因为咒巫王的关系我们将越实用越有效的魔法看作是强大的魔法。”
“在水灵将的诸多力量之中完成冰封花费的力量算是中等偏下而威力却数一流而且还是有限几个可以联手叠加的力量。
“不过最为重要的是施展冰封的距离像我这样的修行者可以冰封住肉眼所及范围之内的东西普通的修行者也可以轻而易举冰封住一、两公里以内的物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禁了头这倒是省却了他许多麻烦。
“我不打扰你的休息了就让老埃克服侍和照顾你他和伊布是这里的守卫两个没有根、没有家庭的孤家寡人不过我相信你是不会希望伊布来招呼你的。”那位主持笑了笑道。
让那个驼背的老看门人将自己扶起来坐直身体系密特按照当初康祖大巫指的方式呼吸吐纳了一番。
和上一次伤筋动骨还受了内伤损伤了内脏比起来这一次仅仅只是用力过度而已。
浑身上下的肌肉全都有些轻微的撕裂再加上皮肤表层的血管受到了损伤。
系密特暗自计算着这些伤势需要多少时间可以痊愈。
他令自己渐渐平静下来进入了内视冥想之中。
生命之藤虽然有些萎顿不过并没有受到严重损伤更令他感到放心的是作为力之源泉的脊柱同样没有丝毫损伤。
肌肉上的那些细撕裂此刻已然慢慢愈合系密特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生命能量正附着在那些伤口之上。
随着呼吸和吐纳随着血脉循环源源不断的生命能量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涌了出来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并没有试图将它们聚拢起来。
阵阵轻微的麻痒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从每一条肌肉、从每一个细胞传来。
这令系密特想起了以往那恐怖的经历。
那身体复苏时的疼痛感觉还算能够忍受但是那如同万蚁噬心的奇痒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看到体内的生命能量越聚越多用不着担心身体的修复会中止下来系密特渐渐将意识脱离出体外。
这是他能够找寻到最好的忍受那奇痒难忍感觉的办法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这算是一种逃避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作无畏忍受痛苦的英雄。
此时此刻系密特更清楚地感觉到刚才那位主持所这间房屋灵气充足的意义。
用身体去感觉和用纯粹的意识去感觉完全截然不同。
现在的系密特就感到自己彷佛全身浸泡在水里或者得更加具体一些是浸泡在被照晒得暖洋洋的海水之中。
那轻轻起伏荡漾的感觉还有那柔柔的拍抚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的意识彷佛要随着海水融化开来。
他的意识缓缓地朝着四面八方流淌着流淌过墙壁流淌过天花板流淌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终顺着门和窗户的缝隙淌了出去。
外面虽然没有如此强烈而又浓郁的灵气不过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在无数沙棕轻轻地摇曳挥舞之下系密特感到了另外一种力量的波动那是生命能量的波动虽然显得有些稀疏黯淡不过那欢快的感觉和自己体内的生命能量完全不同。
绕过树干戏弄着池水那所谓的圣地那一汪池水此刻总算显露出一丝神奇。
在池水上方一寸的地方一切都显得如此平静安宁那无数沙棕所散出来欢快的生命波动如同水中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荡漾但是到了池水上方那一寸的地方却偏偏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无影无形的屏障彷佛能够阻挡住一切虽然可以看到池水荡漾甚至能够看清水里的每一块石子沙砾但是系密特那无处不能够渗透的意识却无论如何都难以突破那一寸的屏障。
围绕着池塘打了个转系密特用自己的意识将整个池塘彻底抱拢不过即便他设法朝着岸旁的沙砾底下渗透下去只要一碰到水立刻便被拒绝在外面。
失望之下系密特的意识朝着四周淌去。
此刻的大殿里面正挤满了虔诚的信徒系密特猜想此刻正在进行的十有**就是刚才那被意外打断的宗教仪式。
系密特流淌过整个大厅他挨个儿观察着大厅里面的每一个人。
那几位刚刚和主持联手的修行者以及另外两、三个人显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感觉的不同作出的反应也各有不同。
那位主持看透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因此他始终无
动于衷和他一样的还有两个力量强大的修行者。
那些次一等的修行者要么有些惊奇要么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微微显露出一丝恐慌。
正当系密特想要继续观察下去的时候突然间那些虔诚信徒一起祈祷的祷告声将他的意识在瞬息之间彻底击散。
甚至连原本围拢在大殿四周的意识也猛然间被激荡回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齐声祈祷的声音彷佛带着某种强大无比的威压这股威压笼罩在大殿四周。
将意识渐渐收拢回来生命之藤已经轻轻舒展开枝叶生命能量消弱并且变得黯淡下来。
正如系密特所想像的那样那种令他不堪回的感觉再一次朝着他袭来。
迅地将生命能量散去系密特从冥想之中苏醒过来。
屋子仍旧是刚才那间屋子不过那弥漫的灵气彷佛少了许多。
那个被招来服侍他的驼背老看守此刻正斜靠在椅子上面轻轻地打着鼾。
这个老头如此好睡这里的主持居然让他来照顾自己。
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让他来照顾这个老看守或许还得过去。
听到那忽轻忽重的鼾声系密特甚至有些庆幸刚才他内视冥想的时候这个老头居然没有打扰他。
“可以给我弄吃的东西吗?”系密特朝着那个老看守喊道。
那个老看守眨巴着朦胧的睡眼缓缓地从椅子上站立起来径直出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老看守才托着一个大盘子走了回来盘子里面放满了精美的佳肴。
不过对于这一切系密特不再感到惊奇他非常清楚这些沙漠子民对于生活享受的理解和追求丝毫不比丹摩尔人差劲。
“主持邀请阁下参加晚上的典礼你是沙漠之中每一个人的希望是我们盼望已久的救世主。”那个老守卫转达着主持的话道。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系密特立刻问道。
“什么都用不着只是见个面庆祝一下而已真神莫拉的教义之中并没有太多烦琐的仪式多就是颂经和朝拜我们的神能够直接沟通每一个人的心灵直接给予指因此用不着所谓的神职人员。
“而你虽然是预言之中令我们走出沙漠的希望不过最好不要奢望有人将你当作是神灵来供奉。
“对于我们来你只是最为尊贵的宾客而已我们将用对待最为尊贵的宾客的礼节来对待阁下。”那位老守卫直言不讳地道。
夜晚降临之前的时间系密特在冥想和对身体进行修复之中度过一直到那位老守卫再一次将他叫醒。
系密特早已经听到了外面喧哗热闹的声音。
只见四周到处都铺着厚厚的毯子在路口的地方更是许多人围拢在一起。
此时此刻这里显然并不存在某个中心只是大殿前面围拢的那群人显得特别热闹而已。
沙棕林中央的空地上插着一根根火把正是这些火把给四周带来光明。
陶质的火炉正喷着明黄色的火焰被切割成块状的羊肉和牛肉正哧哧地在火上冒着油肥腻的油脂滴落到炭块上面立刻爆闪起一团明亮的火光。
“各位想必已然知道今天我们是为了什么而庆祝预言之中那位带领我们走出沙漠的勇士此刻已万里迢迢来到我们这里。
“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们的苦难我们的忧虑即将成为过去。
“我们将回到几个世纪以前我们的祖先背井离乡、逃离的故乡。
“那里或许没有随处可以采取的金沙那里或许也没有此刻所拥有的财富不过那里毫无疑问拥有着能够令我们种族繁衍和兴旺所需要的环境。”
到这里那位主持凑到系密特跟前压低了嗓音声道:“你是否也应该表示些什么或者露一手本领。”
“什么样的表演算是合适?”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下午的时候你是否曾经令意识出窍?心灵的沟通就是最好的表演因为那是真神莫拉最基础和伟大的诸多力量之一。”那位主持道。
按照主持的意思系密特将自己的意识空间全部打开他再一次将自己的意识朝着四面八方散出去。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有意让人感觉到自己意识的存在。
原本喧哗吵闹的岛此刻变得一片寂静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些惊讶声和祈祷声响起。
如同随着水一般缓慢流淌的意识在穿过每一个人的身体的时候都在那个人的记忆深处留下了一些东西。
系密特并没有去招惹那几位实力高的老者他知道那难以做到同样也根本不必要。
突然间一片空无将他彻底阻挡住这种空无的感觉和那个池塘非常相似。
有些惊诧地收回了意识系密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令他感到惊诧的是他看到了那佝偻的驼背身影。
同样在转瞬之间系密特想起了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窥探的眼神那高深莫测连自己都难以捕捉到的一瞥。
此时此刻他也终于想起这个驼背的老头整个下午都和他在同一个房间但是意识出窍的时候偏偏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回想着那个被称为圣地的池塘给予他的感觉系密特猛然间一惊。
被封印在冰晶里面的时候那出现在他耳边的提醒从他的心底翻了出来。
“原来是你难道你才是真正的这片圣地的守护者?”系密特满怀惊诧地指着那个驼背老看守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话令周围的每一个人都为之一愣不过更多的人显然打算出嘲笑。
但是在眨眼间那佝偻的身体还有那弓形的驼背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挺直了身体的老守卫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所有的人都惊诧地目睹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改变。
“不错来自于远方的来宾你总算真正通过了考验就像那不为人知的沙漠之魂一样在寻找沙漠之魂之前的考验便是将我们所有的七个守卫者全都找出来。
“当然既然有考验同样也意味着拥有奖赏你是否愿意接受水的力量和秘密?”那位老看守缓缓道。
“我愿意。”系密特毫不犹豫地道。
第三章 真实幻影
一道亮丽灼眼的白光闪过在一片惊呼声中那片清澈见底的池塘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池塘的所在此刻只留下了一座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平台平台正中央刻着一个系密特从来未曾见到过的文字。
“这就是圣地真正的面目。”那位老看守缓缓道。
“这、这不可能我们抚摸过圣池里面的沙砾更饮用过圣水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旁边的一个人惊惶失措地道。
“是的我相信很多人这样做过不过那只是幻影真实的幻影。”老看守用一种淡然的语调道。
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臂一个金色的盘子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盘子悬空飘浮着里面盛满了清水。
“把手伸进去体验一下我可以保证你们会拥有湿漉漉的感觉同样也会碰到坚硬的盆地。”老看守着将手从盆子的底部插了进去只见他的手掌穿透了金色的盆子从水里伸了出来。
“这会令你们能够更加容易地体验什么是真实的幻影。”老看守嘴角抽了抽道。
第一个将手伸进水盆之中的是系密特。
他轻轻拍打着水面看着水花飞溅而起溢出的水珠滴落到地面。
那沾在手掌之上的水令他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沿着那光盘平整的盆底滑去系密特最终摸到了老看守那穿透出来的手掌。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老看守的手掌居然是干燥的就仿佛此刻他们俩正热情地握着手一般。
“是对水的控制对水的绝对控制。”系密特惊诧地道。
“一都没错所谓的真实的幻影确实是对于水的绝对控制。就像你曾经体验过的冰封一样难道你以为那坚硬无比的冰晶是虚幻不存在的东西?
“它存在因为那原本就是由召唤而来的水所构成而眼前的这个幻影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简单的控制能够创造出坚硬无比的冰晶而绝对的控制甚至能够复制整个世界。
“拥有着强悍力量同时又是最为伟大的幻术大师正因为如此在真神莫拉的诸多随从之中水灵将被尊称为第一。
“同样也是因为能够将本质隐藏在如同真实一般的幻影之中所以这座圣地才是七圣地之中唯一一个为人所知的圣地。
“因为真正的圣地隐藏在一片幻象之中。”那位老看守微笑着道。
被牵引着走到那座平台的正中央没有任何征兆四周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一回事?”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我们现在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所在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和你同样惊诧。”那位老看守回答道。
“这是另外一个空间?刚才那个魔法就是传送?”系密特继续追问道。
“我相信两者都不是破开另外一个空间并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传送魔法也不是这个样子。
“更何况无论是操纵空间还是传送魔法都不是水灵将的能力。
“事实上我更加愿意相信这里仍旧是岛上的某一个地方只不过此刻我们看不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的人也同样看不到我们。
“预言之中行走在黑暗之中能够像变色龙一般变幻身形和颜色的你不会猜不到真实幻影真正的价值所在吧。”老看守用带着一丝揶揄口吻的语气道。
“隐形?”系密特灵机一动。
“是的就是隐形。我可以预先告诉你如果你能够成功通过考验你将拥有完美无缺的隐形能力。”老看守道。
“完美的隐形?难道你还有什么考验等待着我?”系密特问道。
“不我的考验只有一个你已经完成不过从我这里获得的隐形还不能够称得上是完美。
“你将会在接下来的旅途之中找到完美隐形的另外一部分。”老看守缓缓道。
“我是否还能够学习冰封?在我看来那是非常有用的能力。”系密特追问道。
“完全可以。”老看守了头。
“这需要多少时间?”
系密特连忙问道因为他非常清楚掌握一种魔法是何等艰难除非像波索鲁大魔法师那样能够为他专门制作一套容易运用的魔法物品。
“用不着担心如果只是想要获得这两种能力的话只需要几个时的时间便足够不过你是否打算令你的身体获得一些改善?
“在我看来你就仿佛是一盆大杂烩拥有着许多非常有用的力量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显得割裂互相毫无联系。
“你的身体非常强大不过同样也非常容易受伤你的体内有两颗属性完全不同的核晶其中的一颗只能够起到有限的作用。
“你显然在什么地方受到过强大能量的伤害不过这种伤害最终反而被你所吸收成为了你身上那密布全身的力量来源。
“再加上你在无意之间构建了内能量支系但是因为那散布全身的力量来源的原因你的内能量支系乱作一团犹如一团杂乱无章的乱麻。
“咒巫王所明的咒法就是一种改变身体构造的方法而七个圣地之中在这方面最卓有成效的就只有这里和土灵圣地。
“这里和土灵圣地各有所长不过土灵圣地的守护者所拥有创造和改变核晶的能力在这方面我无能为力。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重新塑造身体和能力虽然未必会令你拥有更大的力量不过却对于你将来获得新的能力会大有好处。
“不过施展这种术法对于你来可能会感到有些痛苦事实上咒法本身就是依靠刺青和改变经脉的办法令自己的身体成为能够直接感应力量的神器。
“不需要念颂咒语不需要冥想迅无比的施展力量所有这一切是用巨大的痛苦所换取。
“力量越强大的咒法师身上的刺青也越多越复杂。”
到这里那位老看守轻轻脱卸下自己的上衣只见他双手高举过头随着肌肉的渐渐隆起原本黝黑的皮肤上面渐渐显露出淡蓝色的花纹。
令系密特感到越来越惊诧的是随着这些刺青花纹变得清晰起来那位老看守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一片稍微大一些的空白皮肤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淡蓝的部分甚至要比原本的颜色还要多上一些如果不是因为那淡蓝的颜色和魔族的靛蓝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恐怕早就吓得远远逃开。
“身为圣地守护者的我或许有些极端普通的咒法师绝对不会有如此众多的咒法在身上。
“不过也并非没有比我更加厉害的人物沙漠之魂的长老院里面有好几位身具七圣力量的咒法师他们身上的刺青一层叠着一层这是咒巫王传承下来的秘诀就连身为圣地守护者的我都无从知晓。”那位老看守道。
“这些刺青全都能够任意隐现?”系密特连忙问道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他在考虑是否要断然拒绝。
拥有新的力量无疑是一种诱惑但是如果这种力量必须以从此难以见人作为代价系密特仍旧宁愿选择放弃。
“是的一般来即便施展咒法的时候也只是相关的那部分咒纹显露出来就拿冰封来显露出来的咒纹在脑后、胸前、双臂和手掌外侧。”老看守道。
系密特**裸地悬空躺着飘浮在半空之中。
只有一块毛巾轻轻地搭在他的腰际将那要害部位遮盖起来。
那个老看守此刻正捏着刺青用的钢针在系密特的肩膀之上轻轻击着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张雪白的纱布时而轻轻擦去那渗透出来的血水。
所有这一切毛巾、纱布还有钢针全都是幻化出来的幻影不过却又是那样真实至少系密特确信自己此刻正在被一根钢针不停地扎着。
“我帮你保留中脉不过那散布于全身的生成和汇聚力量的浮就帮你归拢到、眉心、太阳、喉间、乳中、横膈中、脐以及下阴等这几个地方这样既容易控制又容易循环。
“虽然暂时生成力量的度会比以往慢上许多不过等到中脉拓宽并且形成天地轮循环之后你的力量自然而然永远消耗不尽到了那个时候也就用不着散布全身那么多浮。
“为了接下来的七个考验还有你通过考验之后获得的力量我再帮你重新分配一下原力。
“原力的多少和位置关系到身体复苏的度。你显然很容易受伤而且接下来的考验恐怕会遇到一些困难七圣守护者并非个个像我这样好话特别是火和暗这两关就不容易过去。
“你的身体结构极为奇特肌肉的弹性和皮肤的张力越平常我就给你再加一层‘滑移软铠’这可是好东西虽然对于利刃切割没有多少保护作用不过对于重击和冲撞则拥有绝佳的防护能力。
“骨髓和骨骼也帮你活化一下你到了老土那里再让他帮你加固一下这会对你很有好处。
“按照你的要求冰封的咒法先给你纹上然后就是‘真实幻象’得给另外两个家伙留下空位置。
“按照预示上看来隐形和那个防护罩将是你最常用的两种力量我就帮你直接建立两道脉络通往天地轮。”
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那位老看守一边做着自己的工作。
在这四壁空无的所在系密特饱受着折磨此时此刻他一心想着尽快结束这场磨难。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系密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回到了原来的那间屋里面。
“兹嘎”一声屋的门被拉了开来那个老看守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跟随着那位主持和曾经对自己进行过考验的修行者不过此刻他们个个显得无比恭顺显然老看守的真实身分令他们颇受打击。
“我知道你醒了情况怎么样?我顺便帮你将伤势也一起治好了你应该感谢我。”老看守看上去仍旧是那样喋喋不休。
“我睡了几天?”系密特问道。
一苏醒他便感觉到身体和以往有着极大的不同。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有一种浑身浸泡在水里的感觉。
除此之外无论是聚集魔力还是进行血脉循环都比以往快了好多倍。
更不可思议的是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头之上又多了一道独立的循环而在他的双脚脚掌心同样存在着两个模样相同、但是方向相反的循环。
“你的身体我帮你改造好了看在你即将把我们带到外面的世界去我多送给你了一个用来防身的力量。
“‘滑移软铠’是仅次于‘虚无甲胄’最强而有力的身铠随着你力量的增强你会现我送给你的这件礼物非常有用有了它你就等于多了一条命。
“至于运用这些礼物的方法就得由你自己去寻找只有当你找寻到基础的用法之后我才会传授你进一步的技巧。”
告别了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头告别了那座沙漠之中充满了生机的城市系密特开始了下一个圣地的旅程。
不过在临走之前他并没有忘记用测定方位的那个装置将这座城市的位置记录下来。
此时系密特正沿着河流前往下游的另外两座城市他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能够得到那两个城市的坐标以便验算出剩下的那六个圣地。
从那个喋喋不休的老看守的警告之中系密特大致确定了他的行程。
从某种意义上来他的行程有些浪费时间因为他在地图上依次画出的连线并非是最短的线段。
按照那位水灵将的守护者的警告系密特至少知道七圣守护者的力量虽然没有什么强弱的区分但是脾气却有着极大的差别。
那位水灵将守护者虽然喜欢喋喋不休、唠叨个不停不过脾气却无疑是七个人之中最好的一个系密特无比庆幸自己选择得正确。
而接下来的选择最合适的原本应该是土灵圣地这不仅仅是因为土灵将的守护者虽然固执却同样也是一副好脾气更重要的原因是系密特希望能够将那两块圣堂武士核晶融合成为一个整体。
那位喋喋不休的老者曾经告诉过自己只有彻底的融合才能够令自己身上能武士的力量百分之百地释放出来。
但是因为一个原因系密特不得不将这个美好的打算往后拖延。
因为按照那位老看守所的话土灵圣地是七圣地之中排名第二位的隐秘所在即便拥有坐标想要找到那里也不容易。
按照自己的验算能力验算出来的坐标方位十有**会令自己徒劳无功正因为如此想要找到土灵圣地至少得等到从彩虹绿洲回来之后。
而彩虹绿洲几乎是所有圣地之中离开这里最为遥远的所在系密特对于将时间浪费在来回赶路之上有些怵。
因此他选择了一个相对折中的行程。
七圣地之中最迷离而不容易找到的便是暗灵圣地虚无境再加上那位好心的老看守警告过暗灵将守护者是出了名的反覆无常因此毫无疑问的被放在了最后的位置。
其次难找的土灵圣地至少得等到光灵圣地彩虹绿洲之行结束以后。
剩下的就只有火灵圣地火焰海、风灵圣地风之峡谷和诞生之城。
那位好心的老者曾经警告过火灵守护者是个可怕的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越晚见到越好虽然火焰海距离这里最近不过系密特仍旧决定绕道而行。
前往诞生之城再去风之峡谷那里离开彩虹绿洲看上去就靠近了许多。
打定主意的系密特开始寻找起那些圣地周围较为醒目的目标来。
一路奔波再加上稍微走了一些冤枉路系密特感到有些疲惫不堪不过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无论是诞生之城还是风之峡谷都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困难。
在诞生之城所遇到的唯一麻烦便是按照地图换算出来的方位有着极大的偏差诞生之城真正的位置和算出来的坐标竟然相差近两百公里远。
就是这两百公里的距离令他花费了四天时间加以寻找值得庆幸的是诞生之城毕竟是一座城市而且是沙漠之中数一数二的大城市甚至比水灵圣地的那座城市还大好几倍。
正因为这个原因仅仅用了四天时间他便找到了目标。
系密特庆幸自己幸好没有将土灵圣地当作是先考虑的目标。
听那位喋喋不休的老看守土灵圣地是一座被风沙一夜之间埋葬在底下的城市地面之上只有一个入口而且这个入口还十有**被沙丘所淹没如果不能够准确地计算位置的话花费一生的时间都别想找到那里。
随手一拍烈日曝晒的沙漠之中突然间出现了一片池塘池塘边还生长着一圈青草两、三棵沙棕耸立在池塘的一角。
对于自己创造出来的这片绿洲系密特感到相当满意不过魔法的消耗也确实有些吃不消。
“真实幻影”是一种非常耗费魔力的魔法特别是在沙漠中央施展需要召唤大量水元素的幻象的时候那需要耗费的魔力更是难以想像。
这样规模的池塘就是系密特此刻能力的极限不过无论是再往北还是往南一些他就能够召唤出更多的水元素变换出更大一片水塘。
感觉到体内的魔力即将枯竭系密特连忙将“滑移之铠”停止了下来。
“滑移之铠”在这个极度缺乏水的沙漠之中运用同样也会不停地消耗他的魔力如果是在以往消耗的魔力和源源不断补充回来的魔力正好抵销但是此刻魔力几近于枯竭也使得天地轮脉吸收和聚拢魔力的度变得缓慢了许多。
随手一招一团清澈透明的水飘浮在空中朝着这里缓缓飞来。
居然能够在诞生之城找寻到渴望已久的精神力转化为意念力的办法这倒是系密特原本未曾想到过的。
不过也仅有这些果然付出的越多所得到的收获也就越多付出的越少得到的也就越少。
仅仅只是回答了几个问题得到的也就只有这些。
躺在那幻化出来的草地上躲在沙棕的树荫里面系密特思索着或许那位水灵圣地的守护者完全是看在自己浑身是血、肌肉全部轻度撕裂的惨状上面才如此爽快地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帮助。
或许接下去的几场考验里面自己应该装作千辛万苦才勉强通过的样子或许还可以用一些苦肉计让自己显得凄惨一些这样一来就可以令最终的收获变成更加丰厚些。
不过万一再遇到像诞生之城的守护者那样的人物只需要回答一些问题这个计策就没有办法成功。
难道还得让自己表现出绞尽脑汁、呕心沥血才寻找到答案的样子?这难度实在太高了一些。
想到诞生之城的守护者系密特立刻又联想到那位风灵圣地的守护者。
前者虽然仅仅只是给了自己精神力转化为意念力的办法毕竟还是一件实实在在的回报;后者虽然告诉了自己许多东西并且送给了自己两个印记不过却始终没有告诉自己如何运用这两个魔法印记。
虽然那位喋喋不休的老看守同样喜欢故弄玄虚不肯将事情得透彻不过老看守至少还肯透露一些线索。
系密特翻转了双手他呆呆地看着手背手背之上缓缓地浮现出一对青色的印记这两个印记一左一右互相对称看上去就像是两把镰刀又像是一对翅膀。
虽然不像在水灵圣地那样浑身浴血甚至昏迷倒地不过为了这两个印记系密特仍旧吃了不少苦头因此他绝对不认为这两个印记没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那位风灵圣地的守护者还曾过和老看守一模一样的话这两个印记只不过是某种力量的一部分而已。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七场考验的回报仿佛是几件早已经为他打造好了的武器。
至于“滑移之铠”之类的东西恐怕是那位老看守和自己投缘因此附带赠送的礼品。
正因为如此这两个完全看不懂的印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滑移之铠”来得差劲。
想到这里系密特不禁回忆起当时他进入风之峡谷后的情景。
系密特从来没有见到过依着壁立的悬崖而建造的城市。
因此一走进风之峡谷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两边的悬崖峭壁上各自开凿了一条之字形的狭窄山道。
在山崖之上开凿了许多窑洞挂帘的门织毯盖上的窗。
和水灵圣地比起来这里别有一番味道。
如果水灵圣地是一座恬静温和的城市那么这里便是北方充满肃杀之气的兵营。
当系密特看第一眼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丹摩尔回到了圣堂。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两边山崖上总是能够看到腰际佩戴着弯刀、身穿着五颜六色的坎肩的沙漠子民。
从山谷的深处还隐隐约约传来阵阵吆喝声和刀剑相互击打的声音。
从窑洞里面钻出来越来越多的人这些人站立在两旁的悬崖之上朝着这里观望着系密特完全能够猜到这些人肯定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并且明白自己是为何而来。
一直往前走着那幽深而又狭长的峡谷已经告诉他他所要寻找的目标肯定在峡谷最深的所在。
这倒是免去了他寻找的麻烦不过经过那位老看守的事情之后系密特也多长了一个心眼谁知道那个所谓的圣地底下是否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真正的圣地。
正因为如此他在诞生之城的时候就将那里的每一个人都用意识搜寻了一遍直到确信那位守护者所拥有的力量远远越其他人的时候他这才下定决心挑明来意。
和上一次一样一边往前走一边将意识释放了出去。
扫过悬崖两边系密特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令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这里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没有而且大多数都是青年只有十几个年长一些的人物他们在这里显然拥有着特殊的身分。
毫无疑问这确实是一座兵营一座用来训练士兵的兵营。
顺着那隐隐约约金属击打的声音系密特加快了脚步。
系密特想像不到的是峡谷的尽头竟然是一片石林所有的声音全都来自于头上方。
这些天生的石柱每一根都有五、六人环抱粗细高度更是不下二、三十米。
石柱和石柱之间的缝隙看上去颇为狭窄不过实际上足以让好几个人并肩而行。
看了一眼高耸的石柱系密特舒展了一下身体。
把身上的东西收拾妥当重新紧了紧那破旧靴子上的皮带系密特纵身跳了起来。
当身体开始渐渐落下去的时候系密特猛地朝着旁边的石柱抓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的手上戴着那特制加工过的手套。
锋利的弯曲成钩的钢针牢牢地卡在了岩石缝隙之中。
手脚并用三两下系密特来到了石柱端。
这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架设着两道绞盘绞盘底下挂着用来上下升降的吊索。
看着绞盘旁无所事事的人们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出一丝苦笑。
从一根石柱跳到另外一根石柱对于身为力武士的系密特来这座石林实在太过平坦了一些。
虽然比在马路上行走要困难一些不过在系密特看来也困难不到哪里去。
这片石林看上去大致有七、八公顷正中央的地方集中着一群人。
这群人已经注意到系密特的到来。
一阵布匹飘动抖震的声音响起十几道轻盈如同树叶、飘摇如同风一般的身影从石林底下飞纵了上来。
系密特原本对于自己的身手颇有些自信但是此刻看到这些轻盈飘逸的身影他的心里感到有些失落起来。
和这些人一比自己的跳跃动作丑陋得就像是池塘里面的青蛙。
不知道这算是武技还是咒法?系密特开始打起主意来。
和刚才一模一样这些飞纵上来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开口话系密特总算明白那位喋喋不休的老看守风之峡谷的守卫者喜欢摆臭架子的意思。
毫无疑问这些拥有着像风一般飘逸的身手的人们同样也拥有着风的孤傲。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动作颇为难看不过系密特仍旧纵跳着来到了正中央。
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正中央的地方悬空飘浮着一块岩石这块岩石有十米见方圣地的标记就在这块悬浮的岩石上面。
一个身材瘦削、四肢看上去颇为细长的老者正站立在岩石之上。
眼前这位老者和其他人一样穿着短的青灰色坎肩下身是肥大宽松的裤子这条裤子令他那瘦削的身材显得更为古怪。
这位老者的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头巾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把眼前这个老头和沙漠之中最经常看到的沙棕进行了一番比较两者之间居然能够找到许多相似之处。
那个老头的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尖头鞋子对于系密特来这倒是难得的现。
一直以来他就没有看到过这些沙漠的子民有穿鞋子的习惯无论是男女老幼总是赤着一双光脚。
事实上许多丹摩尔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认为这些沙漠子民是未曾开化的蛮族。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把注意力转到了其他地方因为他担心盯着老头的鞋子会令老头以为他刻意讽刺沙漠子民是不穿鞋子的野蛮民族。
他可不想引起这样的误会。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不想再遇上第一次水灵圣地那样的误会想到这里他立刻将意识释放了出去朝着那个老者一扫而过。
结果再一次令他感到惊诧莫名。
眼前这位老者便是他此行要找的风灵圣地的守护者。
有了两次经验系密特早已经知道这些守护者全都拥有着与众不同的特性。
那位老看守的特征是让人难以看透他的身边笼罩着一层特殊的屏障。
而诞生之城的苦行修者整个身体就仿佛是由生命的能量所构成。
而眼前这个老者根本就无法探测每当他将意识靠近这位老者就立刻被猛力拽了过去紧接着就透身而过从背后钻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卷进了一股强大无比的龙卷风里面还没有等到靠近就被吸了进去然后卷呀卷呀最终被抛了出去。
“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你我都不希望拖延时间。如果你想得到你所要的东西你必须作出努力完成我给予你的考验。”那位孤傲的老者酷酷地道。
“水灵将的力量被称作为‘真原力’除此之外还有一手绝技那便是‘真实幻影’风灵将的力量同样也有一种特征我给予你的考验便是将那个特征寻找出来。
“当然单单思考是没有办法找到答案的我会让我的弟子们和你交手让你一边交手一边思考问题的答案。”
着老头朝着四周招了招手。
系密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暗地里面第几次咒骂那个可恶的老头了。
此时此刻他连呼吸都感到异常困难四周早已经被狂沙所覆盖更别睁开眼睛。
虽然从魔族那里继承了敏锐的感觉不过在此之前他一直更依赖于视觉失去了视觉的他别攻击就算是躲避攻击都作不到。
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时刻不停地改变方位在石林之中没有规则地四处乱窜。
一边逃跑系密特一边在脑子里面回忆有关风系魔法的知识。
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他突然间感到对于风的认识丹摩尔的魔法师和这些沙漠之中的修行者拥有截然不同的理解。
在丹摩尔魔法协会之中风无疑是四种魔法体系之中最有用也最经常用到的一种魔法师们驾驭飞毯在空中飞翔所依靠的就是风的力量。
除此之外魔法师们拿个东西或者开关门窗总是使唤风的仆人代劳这是没有意念力的魔法师想要耍酷或者偷懒的唯一手段。
正因为如此魔法师的实验室十有**会事先布设召唤风仆的魔法阵。
但是在系密特记忆之中风的魔法之中拥有攻击力的魔法好像并不是很多而且这些魔法都是威力极大非常难以控制和驾驭的高级魔法。
为系密特所知的就只有“毁灭飓风”、“龙卷”、“狂龙乱舞”这三种魔法系密特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因为他旁听波索鲁大魔法师、教宗陛下和大长老商量过对付魔族的办法。
按照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法后两种魔法一般用来摧毁防御工事或者在攻城的时候打开一道缺口的时候会被运用。
而前者更多是用来出其不意地屠杀平民百姓想要用来对付满山遍野、生命力极为顽强的魔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但是现在系密特却在这弥漫的沙尘之中有些抓狂起来。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沙漠之中的修行者居然将风运用到这种方面用沙尘暴来迷眼睛实在是太过恶毒的损招。
而那轻灵无比的动作显然同样也是对风的力量的运用。
拥有着同样的灵活和迅的系密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些紧贴地面快乱窜的对手要远比飞翔在空中的目标难以对付许多。
但是最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这些沙漠之中的修行者找到了一种最为合适和有效的组合。
他们并未曾受到风沙的阻挡总是能够捕捉到目标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他们可以从风声中听到需要的信息。
这些沙漠修行者掌握了在这种情况下最合适的攻击手段。
在无法看清和瞄准目标的情况下最为有效的攻击手段便是爆炸。
系密特身形急转随着一阵轻细的爆音响过四面八方再一次飞来无数尖锐的破空之声。
此刻系密特无比后悔根本不应该答应那个狡猾的老头如果此刻他根本不在乎是否损伤这座石林打开防护罩的话那些碎片根本就难以令他受到丝毫损伤。
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狼狈躲避虽然这些碎片并不能够给予他真正的伤害不过系密特毕竟不想让裸露的皮肤留下划破的印痕更不打算让衣服变成碎片。
隐隐约约捕捉到几道衣角掠空的震动声系密特连想都不想双手连扬两道冰封打了出去。
几声惊呼传入他的耳朵里面不过此刻系密特自顾不暇。
随手撑起了两面盾牌这个时候“真实幻影”总算起到了作用。
不过系密特知道并不能够仰仗“真实幻影”的保护毕竟一片看上去威武无比、内在只是冰墙的盾牌防护能力极为有限。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沙漠修行者的爆炸攻击威力同样有限。
听到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细碎击打声系密特稍稍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系密特想到一件事情当初他在水灵圣地禁受考验的时候完全是依靠蛮力取得了胜利。
或许蛮力同样也能够对眼前这场考验有效。
一想到蛮力系密特立刻在记忆之中努力搜索起来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找到了答案。
不过有些尴尬的是这个答案既不是来自圣堂武士的记忆也不是来自学到的知识。
系密特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沙砾。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沙砾都是那些高耸的石柱风化剥落下来的碎片因此沙砾非常粗糙甚至可以是一颗颗石子。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将一把石子撒了出去石林之中立刻充满了劈哩啪啦的声响。
那些细碎的石子漫无目的地被抛洒了出去十有**撞在了石柱上面。
但是系密特的力量是如此前进撞在石柱上面的碎石沙砾立刻又被弹了开来。
随着这劈啪声响立刻一片惊呼声响起。
系密特听到惊呼声微微有些惊讶他绝对没有想到那些不停攻击他的沙漠修行者距离他竟然如此接近。
既然事实证明有效系密特自然不再客气他一手一把沙砾抓在手里。
反正抛洒沙砾用不着在意目标甚至连方向都用不着多加考虑。
系密特越扔越起劲他甚至忘记了原本应该干些什么。
石林之中到处是劈哩啪啦的声音原本时不时还有两声轻微的爆炸现在也已然消失不见。
不过风中的沙尘却越扬越厉害到了最后变得如同黑夜即将来临一般幽暗。
如此厉害的沙尘系密特有些受不了了他不得不走出石林。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几乎所有人都站立在了石林外面。
系密特转过头来一看背后的石林此刻仿佛充满了凶厉的妖魔漫天的烟尘将整座石林团团拢住甚至还不停地翻滚着浓黑的云雾。
“很高兴你找到了正确的答案。”那个老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道。
系密特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考官认为自己已经通过他自然不会对此加以反驳。
“不过实话你的回答虽然正确却并不能够令我感到满意所以我虽然把奖品给你但是却不打算告诉你那是什么。
“等到你真正弄懂了这次考验的答案你自然会明白我送给你的是什么。”
回想着老头当时所的那番话系密特翻来覆去看着手背上的这两个花纹。
直到现在那场稀奇古怪的考验仍旧令他感到如坠五里云雾之中。
风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怎么会被认为是正确答案?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作对了什么唯一能够猜测的是那应该和自己抛洒沙砾石子有关。
扔砂子可以扔出一个正确答案系密特怎么也想像不到其中的原因。
最令系密特感到郁闷的是想着那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但是想着想着他的脑子就转到了幼时的那些游戏上去。
在勃尔日城外的湖边上
放风筝玩风车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闲着没事还会用纸片折叠一些船放进水里看着它们远去更有趣的是在河滩边捡起石子将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纸船一一击沉。
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打了个响指立刻原本平静的水塘中央漂浮起一艘船。
船随着系密特的想像而改变着形状最终变成了一艘海盗快船的模样。
看着那漂浮在水面之上、栩栩如生的海盗船系密特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是时候的他绝对梦想不到的本领。
但是此刻他却丝毫没有办法从中获得乐趣幼时的一切已然离开他如此遥远。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系密特随手一招。一块晶莹剔透水晶般的石子出现在了他的手指尖端。
只是轻轻地一弹那颗石子就如同劲急的箭矢一般飞射了出去。
这同样是幼时的他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但是此刻系密特同样也没有了当年的感觉。
身为力武士的他非常清楚尽管刚才并没有刻意瞄准但是在如此的距离仅仅凭借着感觉他也绝对不会失手。
水花四溅石子和船在轻轻的撞击之下最终恢复成为了原来的组成它们之前的状态成为了一片远远飞散开去的水花。
但是在水花飞溅的一刹那系密特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
他心翼翼地捕捉着那片刻间闪现而过的灵感。
“借物。”系密特猛然坐直了身体。
“原来是这样。”想明白了一切他高兴地跳了起来。
刚才那片飞溅的水花令他醒悟过来想必在那些修行者看来风本身并没有什么攻击力除非是强大到如同龙卷风一般的程度。
但是风已然借用其他物体来展现它的力量可以将它的力量转变成为强劲有力的攻击。
飞砂走石能够淹没一切的沙尘暴之所以令人感到恐惧并非仅仅只是风的威力而是风卷起沙石令自己的杀伤力十倍百倍得以增强。
现在想来那些爆炸也是同样的道理。
那轻微的爆炸声本身就足以证明爆炸的威力并不是很强但是那飞散开来的碎片却令人异常讨厌。
自从在冰原遇到那三个魔族追击并且身受重伤之后系密特对于爆炸攻击始终感到莫名心惊。
再想到他曾经用过的炸雷以及叛逆者那致命的、在轰鸣声中将四周的一切都彻底抹杀的银盘系密特越感到爆炸攻击的可怕。
但是炸雷之所以能够爆炸是因为装填在里面的特殊药剂而银盘的爆炸需要压缩进大量的闪电能量。
强大而又可怕的威力来自于庞大的能量在系密特看来这绝对不是个人能够驾驭的力量。
以个人的力量能够施展的多是那些六翼魔族所射的火弹。
那些火弹同样也会爆炸不过火弹真正的威力仍旧来自它本身的高温。
但是此刻他看到了一种纯粹的爆炸攻击方式。
这种依靠爆炸之后飞散的碎片来杀伤敌人的攻击无疑非常可怕。
将双掌轻轻合拢掌心之中不停地闪烁着冰封的白光片刻间一颗白色如同雪球一般的东西出现在系密特的手中。
将意识全部灌注于手背那两个青色的魔纹再一次浮现了出来。
系密特感到手里的雪球内核之中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那是风的能量来去不定的风被强行地封在了里面系密特清楚地感受到它的挣扎。
连续不断地催动那两个魔纹越来越多的风被封在了里面。
突然间系密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外一抛。
只听到一声沉闷的轰响十几米外凭空炸开了一片白雾。
紧接着一阵细碎而又密集的晶屑击打了过来系密特连忙用双手挡住了面孔。
不过**的双手和没有遮挡到的地方仍旧感到了阵阵刮痛。
第四章 彩虹绿洲
系密特终于看到了远处无数沙丘之中一座矮而又破旧的城市。
当他看到这样一座城市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先想到的一件事情便是这一次他又找错了地方。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地方和圣地实在难以联系起来。
更何况他要寻找的圣地被称作为彩虹绿洲。
如此沧桑破败的景象实在和彩虹的称谓相差太远。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不过系密特仍旧快步跑向城门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一个旅店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毕竟这里实在是太过遥远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将最靠近南方的水灵圣地当作是第一个目标这一路之上所有奔波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长。
只要想到回去的时候还有一番奔波系密特便感到有些精疲力竭。
干渴和饥饿催促着他飞快地跑进那座破旧的城市。
和沙漠之中曾经看到过的其他城市一样这里显得非常宽敞正中央的大道可以让四五辆马车并行通过。
和其他的城市一样的还有那遍布两旁的狭深巷。
系密特现在知道这些沙漠子民远远不是他以往所听的野蛮落后的民族。
事实上在系密特看来这些沙漠子民是天生的商人他们的商业头脑已然到达了令人感到惊讶的程度。
这同样也可以从他们的城市之中看出来。
在这些城市里面沿着街道的那些房屋肯定全都被打通成为店铺而想要找寻旅店只能够到那些巷深处。
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沿街的房屋变成店铺更加有利可图而深巷里面的旅店对于匆匆过客来更显得清静。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钻进了一条深巷里面他不信任那些围拢在城门口带路的同龄孩。
这些孩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是沙漠各部族的救世主因此在来的路上他遭到过两次抢劫和一次诈骗。
按照以往的经验系密特拐进了一个巷口站满了脚夫和厮的巷子。
这条巷和其他的巷显然有着很大的不同这里并非是泥地土路道的正中央用青砖交错铺成菱花纹的样子。
巷的一旁有几户人家其中的一户破开围墙扯起了饭馆的招牌不过看了一眼那肮脏油腻的窗台系密特一胃口都没有。
再往前走十几步就是一道宽沿铺门那一块块门板居然制作得极为讲究镂空雕花的木板上镶嵌着铜条这些铜条既是加固又是不错的装饰品。
此刻铺门三分之一敞开着门廊里面是两尺高的地台身穿青色短袄、头戴白色帽的店主正趴在一张矮桌前面打着瞌睡。
反倒是旁边的厮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到来。
和大多数沙漠上的人一样那个厮知道他是丹摩尔人立刻站起身来用丹摩尔话招呼道:“远道而来的客人您需要些什么?我们这里是城里最好的旅店除此之外我们这里还是远近闻名的澡堂。”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突然间有了兴趣。
拥有着“真实幻影”的他倒是再也用不着为洗澡而犯愁。
不过他早就听过这些沙漠子民因为难得洗澡更因为水的缺乏所以他们将洗澡看作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久而久之洗澡变成了一种文化一种沙漠上独有的文化。
在那个厮的带领之下看了几间房间最终系密特挑了一间位于最高层、价格也是最贵的客房。
这是难得见到的三层楼房楼两间连在一起的房间看上去不大却连带着一片极为宽敞的阳台。
系密特的那间房间三面都带有窗户揭开木板的窗门透过纱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平心而论这座城市实在没有什么景色可言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到一绿色。
不过从这里倒是可以看清旅店的全貌。
这座旅店看上去确实不后半条街几乎都被它占据。
每四幢房舍围拢一块狭的天井这样的布置倒是异常别致有趣。
在这一圈圈的房舍靠近北侧临近街面的地方有一间非常宽大耸立着高高的烟囱甚至还有一个大圆的建筑物。
系密特猜想那应该就是澡堂。
“有什么吃的吗?我饿坏了。”系密特问道。
“您想必是第一次住店旅店并不供应食物如果您感到饿了的话巷子里面就有一家饭馆。
“要是您对此感到不满意您可以从后面穿过澡堂到那边街上去看看那里是城里最热闹的所在随处可以找到饭馆。”那个引路的厮连忙回答道。
“只可惜我不想出去你是否能够帮我代劳?”着系密特信手一弹一枚金币画出一条优美的曲线落到了那个厮眼前。
那个厮异常熟练地淩空抓住了那枚金币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恭顺了许多。
“您想要些什么?”厮毕恭毕敬地问道。
“随便不过我有些饿坏了。”系密特道。
“我会尽快满足您的需要。”那个厮着飞也似地往楼梯奔去。
听着那急促的脚步声系密特感到非常满意。
将身上肮脏透了的衣服扔在一旁在房间里面找了半天竟然找不到一面镜子这令系密特感到非常遗憾。
解开皮甲踢掉靴子他飞身一纵跳到了床上。
床板很硬被褥却异常滑软被子的内衬居然是用丝绸作的这确实有些出乎预料之外。
躺在床上背靠着枕头系密特思索着此行的目的。
地图就摊开在床沿边上中间夹着的纸条上面布满了计算符号。
这是经过反覆修正的计算公式虽然仍旧不是非常精确不过最近几次验算下来误差多就是五、六公里而已。
难道这座破城就是彩虹绿洲?
系密特感到有些怀疑不过他立刻又想起了当初在水灵圣地的经历。
难道又得捉一番迷藏?
系密特感到头痛起来。
此时此刻他越来越感到这些沙漠子民太过喜欢绕弯子搞脑筋。
在水灵圣地是这样在风灵圣地同样也是这样。
彩虹绿洲顾名思义肯定和光有关再加上星盘就是这里创造出来可以想像彩虹绿洲的修行者全都精于计算。
再加上和光有关的东西很容易让他联想起幻术和隐形系密特越确定寻找这个彩虹绿洲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
想要解开谜题先便是要找到线索系密特打定主意等到休息够了之后就出去收集线索。
那个勤快的厮头上着一个大篮子跑了回来。
他像变魔术一般从篮子里面不停地取出东西。
“我原本打算买条羊腿不过烤羊腿要半天时间我担心贵客你等不及所以就拿了一条烤肋排。
“这些细碎羊肉又脆又香是最上乘的美味配上这罐子酸奶那更是没有话。
“扒羊肝是我们这里最为有名的特色佳肴我敢保证您尝过一口之后就再也不会忘怀。
“这儿还有一锅羊肉抓饭足够让您吃饱。
“新鲜水灵的马**葡萄味道比蜜糖还甜。”
看着很快便放满一桌的食物一时之间系密特不知道什么才好。
他并不是傻瓜一眼就看出那个厮耍了不少心眼。
羊肋排和羊腿的价钱的差别系密特虽然并不清楚不过肚子里面也有一个数目。
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烤好的羊腿卖?
至于那些细碎的羊肉系密特知道那些全都是下脚料。
虽然并不知道扒羊肝是否是这里的特色名菜不过系密特倒是非常清楚内脏一般来的价格。
很显然剩下的钱全都落入了那个厮的腰包。
不过此刻系密特倒是真的感到有些饥饿了。
等到厮出去之后他随手一招羊排和盛放的铜盘一起飞到了手里。
品尝着这些食物平心而论那个厮的选择确实精明。
羊排便宜不过味道确实不错那些细碎的羊肉经过了特意的炒制那个厨子往里面加足了香料确实称得上是又香又脆。
至于那扒羊肝味道特殊而又浓郁肥而不腻倒是从来未曾尝过。
虽然都是一些次料不过和他尝过的驼掌羊筋之类的珍奇美味比起来也没有多少逊色。
打了两个饱嗝系密特将乱七八糟的锅碗扔在了一边他朝着窗外打量了片刻。
远处的太阳落到了一半的位置此刻正是最为炎热的时刻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个时候总是行人最为稀少。
系密特往床上一躺先睡上三、五个时等到夜幕降临等到外面变得凉爽下来之后再出去转一圈或许会有所收获。
想到这里系密特将脑袋往枕头上一靠立刻进入了甜美的酣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系密特自己醒来透过纱窗此刻月亮已然升到树梢。
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把房门锁上系密特朝着澡堂走去。
一走到楼下就看到一群人一边着一边朝着同样的方向走去一路之上同行的人越来越多。
五个铜子一个人看着前面的人个个拿着一把铜子系密特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掏出了一枚银币系密特扔在了帐台上面。
“这里有上等包间您想不想试试?”那个掌柜的显然并没有找钱的意思。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些正站立在门口拥挤在一起脱衣服的人们他连忙了头。
“那么再加两个银币。”掌柜的微笑着道。
包间的入口在最里面门口居然站立着两个守卫。
马赛克的地面白漆的墙壁所有这一切和外面看起来确实不一样。
不过让系密特奇怪的是所谓的包间竟然并非像他想像的那样一人一个房间。
这是个直径十几米的圆形房间马赛克的地面正中央是一个大理石的浴池。
四周一圈是镀金的金属靠椅那些金属丝条被任意弯曲编织成为优美的样子。
这个宽敞而又巨大的房间里面蒸腾着白色的水雾走进里面系密特立刻感到又湿又热。
此刻在这个充满了水雾的房间里面还有十几个人在那里。
这些人都赤条条的或是躺在正中央浴池边的大理石平台上面或是悠然地躺在那些金属躺椅之上。
身为贵族的系密特对于当着别人的面赤身**感到有些羞怯不过尴尬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还是将衣服塞进了外面的箱子。
将箱子外面的钥匙系在手腕之上系密特钻进了那弥漫的水雾之中他飞快地跑到一张空着的椅子旁边。
金属躺椅湿漉漉的还有一丝温热的感觉。
不一会儿系密特就感到浑身湿透那凝结在皮肤表面的水珠不知道是雾气沾在皮肤上留下的露珠还是蒸出来的汗水。
信手扯过头前方架子上的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
“要按摩和搓背吗?各位老爷们?”
突然间一个身材高大、体态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问道他**着上身腰际围着一条大毛巾。
系密特朝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躺在他隔壁的一个光头胖子随手挥了挥毛巾。
系密特照样学样他原本就是来享受的。
享受着轻轻的拍打系密特感到身体里面淤积的劳累正在被一一地挤压出去。
“还要用力吗?”身后的那个大汉问道。
“可以。”系密特回答道。
“噢——你比我想像的要强壮许多。”
按摩师倒抽了一口冷气刚才的力道足以让一个和他一样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呼叫着跳起来但是眼前这个孩居然一都不在意。
那位按摩师早已经现眼前这个孩不是平常人肌肉的弹性筋腱的柔韧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
“对了你听过彩虹绿洲吗?”系密特猛然间问道。
“这里就是彩虹绿洲沙漠之中智慧的源泉。”那位按摩师一边拿出吃奶的力气一边道。
“我没有看到绿洲也未曾见到过彩虹啊。”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传闻这里以前确实是一片绿洲但是现在绿洲已经干涸幸好在很深的底下还有水源所以我们还可以住在这里。”那位大汉道。
“消失?那么彩虹绿洲的圣地是否同样已经消失?圣地守护者又去了哪里?”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圣地仍旧是圣地只是我们这些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圣地到底在哪里至于圣地的守护者我相信也应该存在不过就是难以找到。”大汉道。
“这里有神庙吗?”系密特问道。
“有怎么可能没有?
“神庙就在旁边的市中心广场上进城之后正对着的那个就是不过我想那不会是彩虹绿洲那座神庙建造不久原本的神庙十几年前就倒塌了。
“如果神庙是圣地的话长老们不会允许圣地挪来挪去。”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又感到绝望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花钱买消息的话或许能够打听到有关彩虹绿洲的确切情报也不定。”按摩师停下来道。
“在这座城里还有专门从事情报贩卖的人?”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不能专门从事情报贩卖就拿我这样的人来经常伺候像你这样的大老爷承蒙老爷们看得起有机会攀谈上一两句所以会知道一些事情。”
那个按摩师笑着道:“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有时候我们也顺便帮客人去打听些事情。”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
“这会需要多少代价?”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这个——价钱非常难一般都是卖家出价。”按摩师连忙回答道。
“至少给我一个范围如果按照你的标准应该给个什么价钱?”系密特问道。
“这件事情不好不过如果按照我的标准这种传奇轶闻不会有人漫天要价事后又不用代为保密多五百塔罗实。”按摩师稍微想了想道。
听到这里系密特了头五百塔罗实并不是一个数目他的钱袋里面根本就没有携带那么多钱。
不过只要找到彩虹绿洲他绝对有自信筹到这笔钱救世主的名头无论如何不可能连五百塔罗实都不值。
那个按摩师叫来了一个伙计对他耳语了片刻。
系密特悠然地躺在躺椅之上他安心等待着别人来告诉他彩虹绿洲的所在。
系密特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注意到人好像又多了不少。
到这里来的除了他一个之外全都上了些年纪从他们的身材和样子看来都是有些身家的人物。
这些人有的聚拢成一堆聊得起劲有的和自己一样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那个按摩师父正在替另外一位客人搓着背。
看到系密特醒来那位按摩师父朝着这里了头打了个招呼。
一刻钟之后按摩师父结束了手里的工作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消息有了有人知道你感兴趣的消息而且那个人可以带你去不过那个人想要自己和你谈价钱。”按摩师道。
“能让那个人来这里吗?”系密特问道。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按摩师显得有些尴尬道。
“好吧带我去见他。”系密特继续道。
“这个恐怕同样不太方便。”按摩师那尴尬的神情丝毫没有改变。
“要不这样办你先回去休息我让那个人到你的房间来找你。”按摩师道。
“可以我告诉你我住哪里。”系密特立刻道。
不过那个按摩师马上打断了话头道:“我已经知道你的住处要不然还怎么干这一行。”
着那个按摩师拉着系密特从躺椅上起来带着他到正中央的那片浴池边上。
浴池里面是清澈的温水那个按摩师又施展了一番手段帮系密特上上下下搓了个干干净净。
带着一丝悠闲带着十二分的疏懒系密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突然间他现自己的床上坐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相当漂亮而且带着一丝野性的女人。
和沙漠之中的其他女人一样她的浑身上下被紧紧包裹着只露出一双迷人的眼睛。
但是偏偏那紧紧包裹住身体的并非是厚厚的棉布而是薄薄一层轻纱这令她显得更加迷离和充满诱惑。
“你是谁?”系密特问道。
“苏姗娜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听你在寻找彩虹绿洲?”那个女人淡然地道。
“你就是那个知道确切消息的人?”系密特惊叫了起来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按摩师让那个人去澡堂不太方便。
“你打算要什么价钱?”系密特问道看着那个女人的样子他已然能够猜到对方的职业正因为如此他板起面孔准备讨价还价。
“我所要的是我的自由。”那个女人立刻道。
“自由?”系密特感到有些意外这并非是他原本预料到的答案不过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往往这种事情所需要的代价远远过五百塔罗实。
“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干什么的没有哪个女人天生愿意干这一行干这一行的女人全都没有自由。”那个女人道她的眉眼之间充满了忧愁和哀伤。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系密特问道。
被这股哀伤忧愁所感染系密特的语调变得轻柔了起来不过他立刻醒悟到自己的失态。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那个女人道重新坐在了床沿之上她的眼帘一垂仿佛要哭泣起来。
“那么你最好长话短长途跋涉之后我最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系密特连忙装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道。
此时此刻他并不打算在这种地方倾注太过情感:“如果不违反我所遵循的道义的话我愿意帮助你。”
“我的部族遭了天灾最后无法支撑下去不得不被并入其他的部族我和另外几个貌美的姐妹被人阴谋算计他们强迫我们嫁给了破落无赖汉那些破落无赖马上又将我们转卖给了妓院。”
那个女人仿佛完全猜到了系密特的想法一般收转了那哀伤悲泣的神情咬了咬牙直截了当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稍微想了想道:“你是否能够将所有的人全都召集在一起包括你那些同样命运的姐妹、那些令你痛恨的人还有那些无赖汉。”
他已经明白了那位苏姗娜姐到底想要些什么系密特相信以他身为救世主的威望给予这个可怜人一公正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更何况这还能够替他省下一大笔钱。
身为财务大臣的弟弟对于用正义的名义巧取豪夺早已经司空见惯虽然以往他有些不齿于这样的行径但是耳闻目睹的他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经是这方面的专家。
“可以不过那几个无赖汉有两个已然死去。”那个女人回答道。
“死去的就不去管他活着的将他们全部召集到一起。”系密特道。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感谢你或许我可以为你作些什么。”那个女人微笑着凑了过来她的眼眉之中充满了妩媚。
阅人无数的她自然极为清楚眼前的孩已然踏入了成年人的边缘而这个年纪又令他们对一些事情最感到好奇。
但是这一切系密特全都当作没有注意到他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除此之外现在他确实感到非常疲倦。
“如果你一定想要为我作些什么的话请帮我按摩一下脚底我实在是赶了太多路程你们这里实在太过遥远。”系密特嘟嘟囔囔着抱怨道。
当清晨的阳光投射进房间系密特终于睡醒了过来他微微伸了个懒腰立刻感到浑身上下精力充沛。
只是连番赶路而且不但要驾驭防护罩以最快的度奔行最炎热的白天还要用魔法降温每一次魔力近乎于干涸才只能够稍微休息一会儿。
这双重的疲劳一时片刻还无法完全恢复。
力量和精力的恢复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魔力的总量却比出前要了许多。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枕边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之上用纤细的笔迹写着。
“不知风情的家伙你想要知道彩虹绿洲位于何处的话可以到城西侧的一座抄经馆去看看。在这座物欲横流的城市里面如果还有那么一丝智慧的话就只有在那里可以找到。”
破旧的街道破旧的房舍城西这一片地方显得格外破败不堪。
在这片破败的街道尽头系密特终于找到了纸条上所写的抄经馆。
令他难以置信的是这座抄经馆竟然早已经被分割成好几块沿街的一面变成了店铺后面原有两排房舍现在其中的一排变成了仓库。
从正门竟然还进不了抄经馆系密特不得不从旁边的巷里面挤进去。
不大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经文。
房舍的正中央只有一块磨得滑滑的青石板一个身穿着打满了补丁的灰色长袍的老者正坐在青石板前面画着些什么。
在窗前光线较好的地方还有几个人聚拢在那里抄写着经卷为的两个是中年人在其中的一个中年人的身边还有一个孩其他的人大多二十三、四岁上下年纪。
和以往一样系密特将意识朝着那位老者扫了过去。
令系密特惊诧的是眼前这位老者除了大脑居然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老者的大脑就仿佛是一盏明灯散出耀眼的光芒系密特即便收回了意识仍旧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光芒越来越刺眼明亮。
“你好尊敬的贵客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不过请恕我无礼让我完成手里的工作。”那位老者道。
堆在一起的书籍经卷被整整齐齐地放到一旁房舍原本就显得拥挤现在好不容易让众人坐了下来。
此时系密特注意到青石板下的地面正是那圣地的标记。
“阁下想必已然看到我并没有其他守护者那样强悍的能力在莫拉的诸多部下之中光灵将参文担任的是策画和谋略的工作。
“光灵将的力量便是‘智慧之力’不过这个‘智慧之力’实在难以用来给你考验如果出一个难题让你解答但是那也算不上真正的智慧多是哗众取宠的聪明而已。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同样也等于给予你一个考验在此之前你已经到过好几个圣地并且成功地通过了守护者的考验从他们那里你得到了许多礼物。
“我现在给予你一个机会能够让你选择令那些能力之中的一个得到完善和提高。”那位老者平静地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立刻变得头痛起来。
他曾经到过的地方最慷慨的无疑便是水灵圣地的那位老看守不算身体方面的改造那位老看守不但给了“真实幻影”和“冰封”还好心好意附送了“滑移之铠”。
平心而论迄今为止获得的礼物之中就以“真实幻影”最为有用。
而且老看守也曾经过在接下来的旅途之中“真实幻影”还有机会获得进一步的完善最终它应该成为完美的隐形。
难道老看守的提示就应该在此刻得到印证?系密特对此心动不已。
除了老看守之外就只有风灵圣地的那位老者赐予的那爆炸的符文最为有用。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符文其实并不完全应该还有些什么。
也许那个符文就是应该在这里得到完善系密特心里想到。
所有的礼物之中最不起眼的便是诞生之城的那个家伙替自己开启的意念能力。
正当系密特在爆炸符文和“真实幻影”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无意间想到这一次的考验实在太过简单如此简单的考验就只有那个诞生之城也是如此。
系密特感觉到这两者是何等相似眼前这个不茍言笑的老者无论是神情还是样子和诞生之城的那个光头是如此相似。
更何况这两个人的力量也非常相近所有的能力全都来自大脑只不过一个还能够用意志感应外部世界而另外一个完全执着于意识的内部。
想到这里系密特更加犹豫起来。
两个选择充满了诱惑而第三个选择或许更加接近于正确。
“我希望您能够帮我完善意念的力量。”
系密特一咬牙将宝押在了最充满风险的选择之上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前两者无论他选择了哪一个将来都有可能会感到后悔。
而最后那个选择无论结果怎样他的心态都会稍微好一些因为他已然做好了后悔的打算。
“非常高兴听到你的选择我无比确信这是莫拉的旨意。”眼前那位老者了头道。
“真神莫拉拥有七位灵将但是世人却只知道其中的六位诞生之地的那个并非是灵将而只是一个替补空缺的次一等灵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七灵将之中的那个空缺者狂妄自大背叛了同伴同样也背叛了真神莫拉。
“那个曾经的灵将所拥有的能力便是意念之力意念之力原本无法和其他的能力相抗衡因此那位灵将的等级在七灵将之中排名最低。
“但是那位灵将找到了终极的能力这种能力甚至对真神莫拉都是一种威胁。
“这种能力被称作为‘力量反噬’越是强大的灵将这种能力对于他们的威胁就越大。
“除了‘力量反噬’这个终极的意念之力外这位居心叵测的灵将还找到了另外一种邪恶的能力那便是‘控制’。
“只需要巧妙地运用‘控制’和‘力量反噬’就连真神莫拉也会受到伤害正因为如此那个灵将变得野心勃勃。
“最终那个灵将被真神莫拉除掉‘控制’和‘力量反噬’也被封印起来力量受到了大大的压制。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将‘控制’和‘力量反噬’的力量传授给你事实上‘控制’原本就是由两种能力组成一个叫‘定身’另外一个叫‘洗脑’。
“在诞生之城的修行者几乎全都能够拥有‘定身’的能力但是‘洗脑’因为太过邪恶和可怕一直被封印在这里。
“我们这些光灵将的守护者没有什么力量因此最受到真神莫拉的信任要知道我们即便拥有‘洗脑’和‘力量反噬’的秘密也无法修炼。
“此刻我将这三种力量全都交给你但愿你能够很好的运用这三种能力。”
到这里眼前那位老者从青石板底下抽出了一份卷轴卷轴是用亚麻布制作而成在系密特眼里这就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给予他的那卷神奇的羊皮纸没有什么两样。
“我是否能够学习星盘的用法这会令我的旅行方便许多。”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星盘的用法并非是能力而只是知识的学习这并没有什么问题。”眼前的老者了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感到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居然比水灵圣地的那位老看守更加慷慨。
“彩虹绿洲为什么会变成眼前这种样子?”完成了考验心情变得轻松许多的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是个充满悲哀、令人感到无比遗憾的事情曾几何时彩虹绿洲是如此美丽但是某位守护者却想到了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这无与伦比的美丽是否应该独自享有还是应该和其他人分享?
“大凡智者都会有一种悲天悯人的胸怀越是智慧高就越是认为自己应该为别人作些什么。
“从此彩虹绿洲就变得不大太平起来最初搬来的都是一些真正需要拯救的人他们渐渐生活了下来。
“彩虹绿洲变成了城镇并且越来越大一开始一切都显得不错但是人性邪恶一面也不可避免地在此孳生。
“历代智者都曾经尽心竭力开出过无数良方想要改变这个所在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只是绿洲的消亡和罪恶的横行。
“终于某位守护者放弃了对于改变的努力选择了与世无争的生活。”那位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我原本打算拜托你们一件事情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必须得由我亲自来完成。”系密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
他开始为苏姗娜的事情而感到犯愁很显然这是一座为了利益连信仰的神灵都敢于欺骗的城市。
和包容并且曾经拯救过他们的彩虹绿洲的历代智者比起来自己这个救世主又拥有多少分量?
更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是从哥哥财务大臣阁下那里系密特早已经非常了解这种人可以在正义与法律、在公理和实际之中翻找出多少条对他们绝对有利的理由。
伶牙俐齿和敏锐的头脑绝对是这种人的共同特征而擅长煽动周围人的情绪同样也是他们最有效的手段。
系密特在内心之中想像着如果他和他的哥哥站在审判庭的两端他到底有多少把握能够获得胜利。
毫无疑问胜算近乎于渺茫。
市中心广场旁边是一片集市不过集市正中央的一片空地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这片空地常常被用来竞价拍卖不过当有什么事情需要裁决的时候这片空地也会派上用场。
此时此刻空地上面就挤满了人从四周围拢起来的人群的议论之中可以听得出来这些围观者正在为最终的裁决下着赌注。
系密特和那位浑身打满补丁的智者信步朝着那片空地走去。
还没有到达那里就听到人群之中传来恶毒、令人不堪入耳的咒骂声。
“你们几个臭婊子居然还敢生是非老娘我从来也没有亏待过你们特别是你苏姗娜你亏心不亏心?
“老娘我往日把你高高供起甚至从来不逼你接你不愿意接的客人你的报酬我也从来没有少给你半分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东西?
“这城里恐怕就数你最富得流油你还要拿腔作调老实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再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再想我像以往那样宠着你没门。”
“……”
“就是就是这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卖你们的是你们的丈夫虽然嫁给这样的丈夫冤枉了一些不过这是你们的命不好。”
“……”
“我们不知道你到底找到了什么样的靠山不过在法规面前任何靠山都不起作用。
“苏姗娜往日你怎么看都是一个聪明人为什么这一次如此冲动?平心而论我并不希望你挑起这场争端因为我虽然很想维护你但是我先得维护法规的公正。
“不过如果你愿意就此平息我倒是愿意从中调停我们大家都将今天所生的一切当作是什么都未曾生过。”
“……”
拼命挤到前方这对于系密特本人来并没什么困难他所需要顾虑的是身后那位智者。
当他俩好不容易拨开人群系密特终于看清空地当中的情景。
空地当中挤满了人左边的那群人大多充满了迷惘和惶惑只有苏姗娜的神情之中满是期盼和焦虑。
而另一边的那群人个个气势汹汹特别是站在正中央的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人两手叉腰脸孔紧紧地绷着。
在这两群人的后面放置着一排长桌长桌后面坐着五个老头。
此刻正中央的那个老者正极力进行着调解。
看到系密特从人群之中挤进来原本充满了焦虑的苏姗娜立刻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因为她神情的变化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系密特的身上。
随之而来的显然是一阵无比的惊诧。
“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杂种就是你的靠山?苏姗娜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吃童子鸡吃懵了心眼?”那个老妇人立刻破口大骂起来。
骂完了苏姗娜她转过头来面对着系密特。
“杂种”三个字刚刚吐出口一道黯淡的青光在她面前一闪。
无论是那个老?
??人还是周围的其他人都微微一愣但是紧接着那个老妇人的脖颈显露出一抹血痕。
暗红色的鲜血迅流淌了下来那个老妇人身子一软便倒了下来那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一旁。
惊恐和骇异在人群之中传来。
不知道谁先出了一声尖叫声拥挤在一起的人群立刻变得混乱了起来。
混乱中原本站立在长桌两端的六个手持长枪的卫兵朝着系密特围拢过来。
但是等待着他们的仍旧是一道道黯淡的青光。
六个卫兵立刻变成了九具尸体多出来的三具是刚才人群之中冲出来的三个人。
这些尸体毫无例外被整整齐齐地割掉了脑袋九个头颅在地上跳跃着翻滚着。
一时之间尖叫声混成了一片原本拥挤围拢着的人群立刻朝着四面八方飞散了开去。
而站立在正中央的那两群人同样面如土色甚至连苏姗娜也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同样的神情也出现在那位智者的脸上。
事实上那位老鸨的死他多多少少还能够理解。
这位智者猜想老鸨的咒骂之中侮辱了系密特的母亲或许这便是取死之道。
但是对于之后的九具尸体他就难以理解了。
这九个人都是普通人而这位真神莫拉预言的救世主毫无疑问拥有着绝的实力。
这位智者毫不怀疑系密特拥有无数种办法能够在瞬息之间制服这九个妄图对他不利的人?
为什么选择杀戮?
智者的心头开始跳动不已难道真神莫拉预言的救世主原本就是一个嗜杀成性的魔鬼?
“从远方走过沙漠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勇士他是你们等待已久的未来他将为你们的厄运画上一个终结他将带着你们走出沙漠回到那肥沃而又富饶的土地。
“记住不要弄错不要在那个勇士来到你们面前的时候茫然不识。
“他没有魁梧的身材甚至很矮没有任何令人信服的外表甚至跟随他会令人感到可笑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印痕甚至连胡须都没有。
“但是不要蔑视他的力量他是黑暗之子同样也是光明的宠儿他如同变色龙擅长变换和躲藏他拥有着强大无比的力量。”
在众多惊惶失措的尖叫声中传来了一个人喃喃自语一般的吟诵声。
这些沙漠的子民对于这段吟诵实在是再明白不过。
几乎在一瞬之间每一个人都已然明白了系密特的身分。
“尊敬的莫拉的使者请暂时平息阁下的愤怒没有人能够想到您会降临此地更想像不到您便是苏姗娜的保护者。
“不过真神莫拉赐予您力量并非让您任意施展权威我们所遵循的神圣法规是真神莫拉的意志您不应该妄用暴力来对抗。”长桌后面坐在正中央为的那个老者道。
但是谁都未曾料到振振有辞的他得到的回答是暴闪的青色光芒。
又是一颗头颅飞起落下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出惊呼。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终于想起预言之中的那句话“他是黑暗之子”。
“够了你不应该滥用你的力量。”原本并不打算有所作为的那位智者此刻忍不住道。
他从右手食指摘下一枚戒指往地上一扔。
只见一片灼眼的金光闪过空地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身披金甲、手持金戟的武士。
“喜欢运用大脑的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力量不过我们却能够制造出拥有强大战斗力的武器。”那位智者冷冷地道。
系密特看了一眼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家伙问道:“你对于这东西的实力很有自信?”
“金甲战将能够对抗任何一位守护者而不落下风。”那位智者淡然道。
“只可惜在我看来它拥有着致命的破绽。”系密特不以为然地回答道完这句话他身形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没有等到那位智者反应过来一把利剑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正如你刚才所的那样喜欢运用大脑的你们没有什么力量现在把这个家伙好好地收回去吧我不想令你受到伤害。”系密特道。
“我实在感到怀疑真神莫拉为什么选择了你作为救世主在我看来你的内心充满了邪恶和暴力。”那位智者愤怒地道。
“不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既不邪恶也不善良把那个东西收回去我再向你作出解释。”系密特淡然地道。
随着金光一闪那个巨大的金甲战将又变回到了戒指的模样。
系密特看了一眼四周瑟瑟抖的人们以及脸上充满了迷惑和彷徨的苏姗娜他耸了耸肩膀。
“我必须要承认一件事情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事实上在您的那间窄的房舍里面听您诉完有关彩虹绿洲的历史之后我便打定主意这样做。
“在我原来的计划里面这些人就已经死了任何敢于站出来对抗我的人也是死路一条控制和管理这里的人如果不肯与我合作也得死对我即将作出的决定提出疑意同样得死。
“在我们的世界之中有一种动乱叫做革命在我的记忆之中历史上记载的任何一次革命都充满了血腥。
“革命之所以起的原因一般来都是因为原来的社会运行生了问题有一群人看到了这个问题并且想要解决它。
“解决的办法就是颠覆原来的社会至少是部分颠覆这就需要原来社会的上层管理者全部退位。
“当我听您起有关彩虹绿洲的历史的时候我便找到了你的历代前任的错误。
“其实想要改变一切非常简单你们感到原来的东西是错误的那么就来一场革命将原来的一切彻底推翻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如果仍旧是错误的就再一次推翻再一次塑造。
“经过反覆的改变总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系密特缓缓地道。
“你难道认为你的革命就完全是正义的?难道你的所作所为就没有差错?
“在我看来你任意杀戮残忍嗜血本身就是邪恶和非正义我很难想像在邪恶和非正义的土壤之上能够结出正义的果实。”那位智者冷冷地驳斥道。
“我从来未曾声称我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平心而论我已经很久想不起正义的存在了。
“我并不打算将自己看作是高高在上、公正无私的神明我甚至以为真正的纯粹的正义是根本不存在的。
“在我看来革命的双方并不存在正义与否有的只是不同的阵营。
“非常遗憾在这里我站在颠覆者的阵营。”
完这一切系密特左手轻轻一洒随着一阵低沉的爆响刚才还气势汹汹此刻变得瑟瑟抖的那群人立刻化作了一片飞散的血花。
“我所凭借的是强大的力量和坚定的意志。
“因为我非常清楚这个地方生了差错而且错得非常严重我相信你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情。
“原本我可以置身事外这里的一切并不关我的事情但是很可惜我意外地被卷了进来。
“我必须还一份人情我并不喜欢欠债。”
完这一切系密特朝着四周喝问道:“现在还有什么人打算对此表示置疑?”
看着那充满惶惑的人们系密特朝着那位智者摊了摊手。
“现在你可以摘下你的戒指让它变成金甲战将然后告诉这些人你所设想的完美城市是什么样的。
“我相信他们会听从你的命令将这里建造成为一座美丽的城市至少比现在这副模样要美丽得多。”系密特淡然地道。
他转过头来对苏姗娜笑了笑:“我相信此刻你的麻烦已然彻底解决你已经自由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帮助这个脑子动得太多了的家伙在我的家乡有一句俗话‘白痴和智者往往只有一线之差’。
“昨天晚上你的所作所为你未曾见到过便已经猜到我的身分你能够得知破落不堪而已然没有人知晓的彩虹绿洲的秘密所有这一切都足以证明你拥有着非凡的智慧。
“我相信你们两个人联手能够将这座城市变得非常美丽至少能够恢复它往日的生机。”
第五章 终极强者
“这里应该被称作为黑水河为什么却叫火焰海?”系密特暗自嘀咕着。
一边嘟囔着系密特一边看着脚下这条充满了黑色污水的溪流。
这样的溪流在不远处还有一条在这片五、六公顷的盆地之中这样的溪遍布得到处都是。
不过真正令系密特感到讨厌的是那臭气熏天的味道。
他已经将这片盆地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但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圣地的标记更没有看到所谓的修行者。
难道火灵圣地和刚刚经过的土灵圣地一样建造在地下?甚至连门口也深深埋在沙丘底下十几米的深处?
系密特感到有些犯愁起来。
让他挖沙子倒并不是什么难题有那块水晶方印系密特有足够的自信甚至可以在一天里面建造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但是这里的臭味令他感到难以忍受。
而且他确信越往下挖肯定会挖掘出更臭的东西。
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不过远离肮脏和腐臭原本就是人之常情。
迅地逃离这片令人厌恶的土地系密特甚至不愿意站立在盆地四周的山头。
在山脚下找了一个背阳的地方系密特又施展出拿手好戏。
不过这一次他只是变出了一片极的池塘池塘边上是一帐篷。
钻进帐篷里面系密特再一次验算起方位来但是令他感到头痛的是无论是用星盘还是用他带来的仪器得出的结论全都一模一样那片腐臭污水满地横流的谷地便是火灵圣地。
系密特咒骂着那该死的考验看样子这一次又得玩捉迷藏的游戏。
但是这一次偏偏什么线索都没有最近的城市也在两百公里以外的地方想到这里系密特更加感到束手无策。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沙漠上的温度变得越来越高。
突然间“轰”的一声巨响这样巨大的响声系密特从来没有遇到过那远比九天的惊雷或者爆裂开来的炸雷要响得多。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大地在剧烈的抖动着这种剧烈的抖动只有当初在那座雪峰之上冰雪崩塌的时候才感受到过。
一阵狂风卷起系密特立刻散去帐篷。
只见远处那盆地此刻正翻腾着滚滚浓烟烟云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那席卷的狂风正从四面八方朝着山谷涌去那滚滚的浓烟在这股狂风的吹拂之下缓缓地朝上升起。
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通往地狱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地狱之中的亿万魔鬼正从那巨大的门洞之中蜂拥而出。
滚滚浓烟越升越高并且渐渐地蔓延开来。
此时此刻头上就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乌云原本应该是正午但是此刻看上去却仿佛是深夜。
四周变得越来越黑只有几公里之外的地方还能够看到一丝亮光。
突然间原本被黑暗所笼罩的盆地升腾起万丈火光。
熊熊的烈焰舔噬着那低压的云层。
系密特并非没有看到过大火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惊人的火势。
在此之前系密特一直以为被焚云所笼罩的战舰所燃的烈火已然达到了极致。
但是此刻面对着那绵延数公里看不到尽头、火舌舔噬云层底部的大火海系密特才知道焚云根本就只是意思。
他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找错地方那个到处是黑色的污水、臭气熏天的地方正是火焰海。
地方毫无疑问已然找到但是系密特开始为是否再一次进入而感到犹豫起来。
平心而论他绝对没有丝毫的意思想要闯入这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在系密特看来进去就只有一种结果那便是变成一堆灰烬。
在如此强烈的火势之下什么东西都不可能留下坚硬的金属会被烧熔成为液体岩石会被烧灼成为散碎渣滓。
面对着大火系密特眉头紧锁现在他终于感受到这场考验的艰难。
看着熊熊烈火丝毫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系密特试探着往盆地靠近。
他将防护罩打开到极限灼亮的光球几乎将他的身形彻底湮没。
朝着前方的地面打出了一连串的冰封倾斜的山坡立刻覆盖着一层冰晶但是转眼间冰晶便溶化消失。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喉咙有些涩。
但是他仍旧不得不硬着头皮向上攀登。
光球终于停在了山谷的端脚下是熊熊的烈火厚厚的火墙阻挡住了一切他的视线。
系密特感到自己仿佛被挂在火炉子上面灼烤一般空气烫得要命甚至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勇气几乎在瞬息之间彻底崩溃系密特用从来未曾有过的度逃了回来。
散去防护罩他站立在沙漠之中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海系密特承认自己被恐惧彻底击败他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势渐渐变得了一些但是系密特已经失去了再一次进入火海的勇气。
火势越来越又持续了一个多时之后终于熄灭。
试探着往盆地走去山坡仍旧能够感觉到滚烫灼热。
系密特放了一连串的冰封他那双能够看见温度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到蒸腾起的水雾带走了大量的热量那被冰封过的山坡比其他地方的温度低了很多。
飞快地奔上山脊那滚烫的热浪令系密特不得不再一次打开防护罩。
有防护罩的阻挡终于好受许多。
盆地之中正蒸腾着阵阵白烟这些白烟有着刺鼻的味道即便隔着防护罩系密特也能够隐隐约约地闻到。
系密特心翼翼地滑下山谷。
刚才到处流淌着的黑色污水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白烟从地面的缝隙之中冒出来。
棕红色的地面到处冒着气泡系密特注意到他驾驭着防护罩滚过的地方全都留下了一道微微的印痕。
地面居然像是一块软糖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液体一般的东西往中间聚拢流淌。
随手往地上打了几个冰封令系密特意想不到的是剧烈的温差造成的结果是爆炸爆炸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虽然隔着防护罩系密特仍旧感到灼烤难忍他连忙朝着盆地的正中央飞驰而去。
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在盆地的正中央有一块地方和四周有些不同。
毫无疑问这里便是火灵圣地但是却偏偏空空如也。
不敢稍作停留系密特连忙从这地狱般可怕的地方逃了出去。
躺在沙丘上看着天空中渐渐散去的乌云乌云散处可以看到昏黄的天空傍晚已然来临。
远处的山谷已经变得黯淡下来。
太阳渐渐西下温度也渐渐变得低了下来。
此刻是秋季秋季沙漠白天如同火炉烧烤但是晚上就仿佛是严冬。
和以往不同系密特并没有用“真实幻影”变出厚厚的毛毯。
他必须积攒起每一分魔力。
当月亮爬升到天的时候系密特再一次到盆地里面转了一圈盆地里面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流淌出那黑色污水。
系密特用食指指着地面画了个圈细碎的石屑四处飞散一块整整齐齐的圆形岩石被切了下来。
右手轻抓岩石片自己飞到了他的手中。
那片轻易被剥离下来的岩石看上去像是玛瑙又像是玻璃岩石片大约有指甲宽。
系密特继续朝着正中央那块圣地走去。
此时圣地早已经被玛瑙玻璃质岩层所掩没根本就看不到丝毫痕迹。
看着那光秃秃的地面系密特重重地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已然明白只有在那熊熊烈火之中这片圣地才能够称得上是火灵圣地。
远远地离开那片山谷系密特找了个休息的地方。
养足精神积聚魔力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第二天的到来。
系密特已经打定主意明天无论如何要闯入那片火焰之海。
不过他打算避其锋芒等到火势稍微一些的时候再进入其中。
系密特盘起双腿闭目开始冥想起来此时多聚集一魔力明天的火海之行就多一分把握。
对于四周丝毫无所知觉直到远处传来轰鸣巨响系密特才从冥想之中醒来。
看了一眼远处翻滚着的浓烟系密特开始着手准备。
食指轻画系密特在眼前的沙丘之上布设下了一座巨大的魔法阵。
掏出那块水晶方印系密特在脑子里面构建着他需要建造的东西的模样。
随手一挥一道白光射在了那巨大的魔法阵中央立刻一团黄色的光团渐渐聚拢成形。
一座巨大的沙橇渐渐显露了出来这座沙橇二十多米长、五六米宽沙橇上面高高地堆叠着一块块的石板。
看一眼天空之中滚滚的乌云再看一眼那渐渐成形、但是此刻仍旧是一团黄色光团的沙橇系密特再一次坐在地上冥想起来。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巨大的沙橇已然停泊在消失了一半的沙丘边缘。
双手环拢冰封的白光在巨大的沙橇上接连闪现。
构成沙橇的青灰色岩石表面渐渐覆盖起白色的冰晶。
系密特一口气将积攒起来的魔力用去了十之**这才稍稍停下手来朝着远处的火海看了一眼系密特继续盘腿冥想起来。
经过了那个老看守的改造领悟了天地轮循环的系密特魔力的恢复原本就比普通魔法师要迅许多。
当系密特再一次从冥想之中苏醒他已经对这一次的挑战拥有了信心。
火仍旧熊熊燃烧着不过系密特知道离开火势的减弱已然不远。
信手招出一团水系密特将浑身上下彻底浇湿。
用那件奇特的铠甲覆盖全身并且令它的温度降到最低到此为止系密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随着一声暴喝他的身体突然间膨胀起来鼓起的肌肉令系密特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将脚猛地往沙地上一跺系密特推动着那巨大的沙橇往大火海奔行。
任何一个看到这番景象的人肯定会被此彻底震惊只见那巨大的沙橇一路上破开挡路的沙丘飞驰狂奔。
当沙橇和那环形的山脊相互碰撞随着这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沙橇倾斜着飞了起来。
系密特再一次出一声暴喝他如同闪电般掠上山腰双脚牢牢踩住地面双掌对准飞起的沙橇底部猛力击去。
巨大的沙橇终于掠过了山脊朝着盆地滑去。
系密特丝毫不敢怠慢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间打开了防护罩灼眼的白光将他的身体彻底遮没。
白色的光球化作一道灼眼的弧光朝着火海一头扎了进去。
一阵剧烈的爆炸响起。
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无数道重叠在一起的冰封进入这熔炉一般的火海必然会引起爆炸。
同样他猜测得一都没错的便是平整如镜的盆地淌满那熔化状态的玻璃质流浆肯定如同镜子上涂抹着厚厚油脂一样滑腻。
再加上沙橇那巨大的惯性肯定一路前进无可阻挡。
又是一声爆响系密特的眼睛可以看到温度的变化在他眼中前方的火海突然间一片黯淡。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成一片沿着那变得黯淡的通道系密特终于追赶上前方的沙橇。
沙橇的一边已然炸飞那堆叠在上面的石板全都倾洒了下来这倒是系密特原本未曾想到的事情。
此刻接二连三爆裂开来的正是那些厚重的石板不过每一声爆炸都令那熊熊的火势明显减弱一分。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前方的火海之中隐隐约约仿佛有什么东西。
正当他想好好看个究竟那座巨大的沙橇在一声轰响之中炸裂开来。
爆散开的气浪非常明显地将四周的火势压了下去。
“家伙实力不怎么样倒是诡计多端。”
火海中传来一阵异常沙哑的声音。
一个诡异的火焰般的人形跳到了系密特的眼前。
那个人形根本就看不出男女老幼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他的手里拎着一柄长大的武器。
巨大的沙橇显然就是被这件武器劈成了碎片并且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火灵圣地的守护者?”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你想要通过考验?”那个人形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能够进入到这里并且见到你是否能够算是通过了考验?”系密特连忙问道。
“我和其他守护者不同对于我来力量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就让我们来一场对战想要得到我的承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击败。”那个人形毫不犹豫地道。
系密特还想讨价还价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一股灼烫的热浪已然扑面而来。
一边回敬了一个冰封系密特一边向后滑去自从在那个峡谷口经历了那场九死一生的激战之后系密特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战斗方法。
只有不停地运动并且在运动中作出攻击才能够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滴溜溜围着那个火焰人形转了一圈系密特现了对手的优势和缺。
那柄不知道是巨剑还是长刀的武器拥有著令系密特感到恐惧的威力系密特绝对不会怀疑那柄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防护罩并且将他劈成两半。
不过和所有强力战士一样眼前这个对手在度和灵活性方面拥有着不的缺陷。
对于这样的战士系密特一都不感到陌生因为当初刚刚成为圣堂武士的时候他就是这种类型的战士。
一直到拥有了那件能够令自己的动作快如闪电的铠甲自己才彻底地从一个纯粹追求力量的武士转变成追求度和技巧的灵敏型武士。
正当系密特为战术的正确而感到庆幸的时候突然间一连串的爆炸将他的防护罩击打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
如果在平常对于这样的爆炸他倒是并不在意但是此时此刻在这广布十数公顷的火海之中一旦防护罩失去了作用他就只剩下化为灰烬这唯一的一条道路。
想到这里系密特只能够尽可能逃离对手攻击的范围。
值得庆幸的是此刻火势已然减弱了许多沙橇通过的那条道更是明显不过。
冰封和四周这熔炉一般的高温极为抵触因此根本就不会缓慢熔化而是以爆炸的形式将最大的威力在瞬息之间爆出来。
尽管那些岩石坚硬而又致密但是激烈并且频繁的爆炸再加上瞬息之间冷热的巨大差异令它们纷纷化为碎屑再被熊熊烈焰一番灼烤碎屑之中的石英先熔化成流淌的液体。
这细细铺散在地面上的沙砾令火势变得越来越。
虽然时而随着一个个浆泡的爆裂飞窜起一股足以烧熔一切的烈焰不过大部分地方火势却被明显的压服了下去。
对于系密特来火势的减弱让他渐渐能够看清对面的人影。
那是个浑身包裹在一件黑色的、古怪无比的紧身衣服里面的人物系密特丝毫看不到他的脸这个人甚至连眼睛都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
令系密特感到困惑的是那件武器那仿佛是一把以火焰组成的长剑又像是剑身能够射出灼眼的白光。
那是一柄光芒四射的长剑长度在五尺到七尺之间事实上系密特根本就无从确定那柄长剑的长度因为那柄长剑的剑身显然能够任意伸缩。
能够确定的只有宽度令系密特又一次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柄长剑的宽度有一尺左右。
这实在是一柄突破常规的武器。
眼看着这场消耗战即将结束偏偏在这个时候系密特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已然不够消耗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朝着边缘飞驰去。
只要离开这片火海就用不着一边为了维持温度而消耗魔力一边还要将防护罩支撑到最强的状态。
让系密特高兴的是那位火灵圣地的守护者竟然跟了过来。
这让原本已经绝望的系密特看到了希望他不敢跑得太快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迅地“滚”上山脊那位守护者此刻已然赶到了山脚遗憾的是这里显然已经是守护者打算到达的极限。
“既然你想要见识一下我的真实实力有没有兴趣到外面来交手?”系密特引诱道。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那位守护者根本就无动于衷甚至掉头走了回去。
系密特原本还想坚持一会儿但是魔力的枯竭让他不得不放弃他朝着山下滚去。
就在他刚刚到达半山腰的时候突然间系密特感到了一丝警兆他下意识地飞身跃起。
几乎擦着防护罩的边缘一道亮丽的光影飞掠而过。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反应过来大片山崖朝着他滑落下来。
横七竖八的几道光影交错掠过原本整片滑落的山崖被分割成为了十几块。
在那碎裂崩塌的巨大山岩的后面显露出那熟悉而又诡异的声音。
那位令人感到恐怖的守护者高高跃起他手中高举的那柄异样的长剑居然延伸出二十多米长。
此时此刻的系密特就像是高高抛起的皮球四处无法着力他只能够朝着下方掉落下去。
那亮丽灼眼的巨剑猛然斩落下来系密特最后看到的便是一道刺眼的白光。
系密特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回忆着刚才那几乎致命的一剑。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败了彻底败了败得没有任何话好。
即便通过考验的承认也丝毫无法令他从那浓重的失败感之中恢复过来。
“坐起来很高兴你陪我打斗了一场。”火灵圣地的守护者道。
拉掉了那用石棉制成的黑色面罩之后这位守护者也仍旧显得黑漆漆的黑得紫的脸庞再配上极短的花白头和胡子令他的尊容显得狰狞可怕。
系密特无精打采地坐了起来。
“我得把通过考验的奖励给你我是个喜欢率性的人我能够给予你的奖励有两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就是你看到的我所使用的武器不过这并非真正的武器而是一种能力操纵并且实体化火的能力。
“对于火我们这些修行者和你们的魔法师有着截然不同的理解。
“从定义上就完全两样你们称作为火的玩意儿在我们看来应该被更加准确地称作为‘燃烧’而我们所称呼的火在你们的定义之中应该是温度或者‘高温’。
“我非常清楚你们的魔法师同样拥有许多操纵火的能力不过想要操纵火必须使用媒介也就是提供燃烧所需要的燃料。
“平心而论你们的火魔法威力很强而且范围广大不过有两个缺第一个缺便是温度并不高第二便是离开媒介就几乎没有办法施展火魔法。
“就像你所看到的我的那柄巨剑能够轻而易举切开岩石你们的魔法师想必无法做到这一。
“真正的高温并不是燃烧所能够达到数千块镜子将阳光聚集在一的温度即便燃烧一吨煤也没有办法达到。
“我的长剑实际上是由无形的能量所组成它无法用来格挡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切割开一切东西。
“第二样奖赏则是完善你已然拥有的能力至于应该如何将它彻底完善成为你最为有效的武器我相信对此我就用不着多加插手。
“这一次你和我的对决想必你也有所现在火海之中你只能够依靠冰封这种最不适合的手段对我进行攻击。
“你原本拥有的那些攻击武器却丝毫不敢拿出来因为你担心那些武器只会被火海的高温熔化。”那位火灵圣地的守护者淡然地道。
“我非常期待能够看到你迅掌握这一切这将会对你接下来的行程拥有着非常巨大的影响。
“我知道你将这里和影老鬼的地盘作为最后的选择我们两个都是实力派的人物我们的考验全都是真实的战斗。
“我非常渴望能够看到你将影老鬼打翻在地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警告你影老鬼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在未曾理解和熟悉你所获得的所有力量之前你最好不要急于赶着通过考验。
“在今天这场对战之中你的设想和预先准备令我赞赏你的实力也算是不错如果不是最后打了你一个措手不及想要将你置于死地恐怕未必可能。至少你的逃跑功夫无与伦比。
“不过这场对战同样也显露出你许多不足之处。
“从头到底你唯一能够拿出来的攻击手段就只有水鬼传授的冰封而已在大火海里面施展冰封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这简直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办法。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七灵将的异能之中最具有威力的并非是我的聚能刃而是力量反噬。
“虽然在我们这些守护者的对战之中力量反噬受到了极大的约制不过如果你在刚才的对决之中施展力量反噬的话我将不得不把所有的能力约束在四成以下。
“因为力量过四成的话一旦被你的力量反噬击中即便有所约制也多多少少会受到伤害。
“而力量反噬这种念能类的攻击又无影无形想要防范和躲避要远比对付冰封困难许多。
“如果你不想使用力量反噬这样危险的能力或许还得过去但是在对决之中你一次也没有使用过定身就不对了。
“你一直不停地使用冰封从某种意义上来冰封和定身是差不了多少的东西但是在火焰海里面施展冰封费力又不实用而且我刚才也过念能类的攻击无影无形定身远比冰封难以防范。
“七灵将的能力各有所长如果你只注重于某一两种能力你将会现自己损失惨重。
“更何况你将要面对影老鬼。
“七灵将之中以水灵将为不过并不意味着水灵将的力量最强最强的应该是创造了‘力量反噬’的那个叛逆的灵将但是最终真神莫拉命令影灵将诛杀了那个叛逆的灵将。
“从这你应该可以想像影灵将在七灵将之中的地位。”那位老者道。
“如果你希望成功通过最后的考验的话你最好在这里好好修炼一下将所有已经掌握的能力重新进行整理。
“而最好的修炼和整理能力的办法便是实战毫无疑问我是最合适的交手的对象。”
那位火灵圣地的守护者一边着一边流露出充满兴奋和得意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看着那丝微笑心中立刻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很显然他落到了一个狂热渴望战斗的变态强者的手里。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到处是令人看不见前方的风沙到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
在系密特的估算之中他已然进入这片暗影之地五十公里有余但是似乎还远没有到达中心。
令他感到烦恼的是在这片灰暗的世界白天有光却看不到太阳在何处晚上可想而知是见不到星星的。
看不到日月星辰无论是星盘还是他自己带来的测量范围的仪器都丝毫起不了作用。
这无疑令系密特感到非常困惑。
不过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他即将面对的那最后的考验。
虽然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有所准备在找到水灵圣地的那位老看守的时候他已然知道火海和暗影这两块地方最难以闯过。
而暗影比起火海又更增添了几分凶险。
一边心翼翼地往前行系密特一边将意识释放出去。
用心灵的眼睛搜索这个世界远比用**的眼睛能够看到更多东西。
这是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给予他的诸多指之一当然为了得到这些指系密特没有少吃苦头。
平日隐藏的那些魔纹此刻几乎全部浮现在他的皮肤表面这同样也是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操练下来的结果。
那如同地狱深渊一般的日子系密特确信绝对不可能忘怀即便他刻意想要那样做都难以做到。
不过平心而论他不得不承认经过这番训练此刻的他和当初刚刚踏入沙漠时候简直完全两样。
毫无疑问在他所见到过的诸多强者之中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绝对算不上最强不算那位隐居于死亡峡谷之中的孤独的地狱守护者即便圣堂大长老恐怕也要比他强上那么几分。
但是系密特绝对相信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对于力量的理解在其他所有人之上。
那位神秘莫测的地狱守护者显然已经脱于人类的范畴因此他的力量虽然最为强横但是真正能够给予系密特的帮助却极为有限。
而大长老尽管是武技和精神力运用方面的专家但是他毕竟不曾拥有那千变万化的战斗方式。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一样对系密特的战斗方式产生影响。
短短两天过后系密特突然间现以往的许多在他看来强悍无比的敌人其实能够轻而易举地击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对他最后一场考验作出预测之后系密特对于即将面临的对手更增添了一丝忌惮。
心翼翼地往前摸索突然系密特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他释放出去的意识感觉到前方的地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缝这些裂缝又宽又深更糟糕的是没有任何规则可言。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了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对于最后一位考验者的评价。
“影老鬼最擅长的便是布设陷阱再加上暗中偷袭。”
一股劲急的风从右后侧袭来。
系密特无从知晓袭击者是如何凑到如此接近的范围而不为他所察觉。
他几乎是反射般接连释放出定身和冰封。
左侧胸前一阵刺痛令系密特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死了一次。”
用意念力往前一探左侧前方是一道裂缝难道那位守护者刚才就躲藏在裂缝之中?
系密特立刻用“真实幻影”将自己的身形隐藏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无声无息地往外侧飞掠而去。
脚下传来微微的震颤系密特还没有想到是怎么回事情一柄利刺已然穿地而出。
刚才受到袭击之后系密特已经将意识调整到高度的状态将魔力输入迅疾铠甲闪电般往后挪移右手召唤出无所不破的聚能刃。
光芒四射的刀刃无声无息地穿透了大地但是系密特却感觉到背心一阵刺痛。
“这是第二次死亡。”
那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身后立刻令系密特感到无比的挫败迅疾铠甲加上快意识一直以来都无往而不利可以一旦运用到这个组合他还未曾失败过。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还没有等到那声音完立刻反手一刀撩去。
系密特感到头碰到了什么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下一蹲左手的聚能刃也刺了出去。
“反应很快。”
右侧远处传来了赞许的声音。
系密特无从知道他的对手怎么能够如此迅地移动位置。
当第五次死亡来临的时候系密特已经知道对手是如何给予他伤害。
虽然不知道那个隐藏在阴暗之中的对手到底如何快却毫无声息地到处移动不过有一件事情却可以肯定那便是大多数的“刺杀”来自于某种奇特不为他所知的陷阱。
那个狡诈的隐藏在阴暗之中的敌人总是用虚张声势的攻击令他作出反应而反应的结果便是落入真正的陷阱。
有两次刺杀是自己凑上去遭受伤害另外三次虽然是对手主动攻击不过击刺的动作绝对不会过两寸。
很的幅度缓慢的动作却足以令拥有着快度和反应的自己束手无策。
系密特此时此刻终于相信那位“热情洋溢”的老者所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有效的能力。
想到这里系密特打开了防护罩他并不指望防护罩能够令他的敌人无能为力只不过光球笼罩的范围之内再想要布设什么陷阱就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打开防护罩同样也有缺地面上那密布的裂缝对于此刻的他来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限制。
四周被防护罩映照得一片白亮不过一米开来的东西仍旧一都看不清。
突然间四周一片亮白之中闪过一个朦胧的黑影。
系密特丝毫没有为之所动已然上了五次当的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他所看到、听到、感觉到的一切都有可能只是诱饵。
将所有的感知尽可能地遍及身体周围每一个角落。
那无数“刀刃”缩拢到五米之内的距离就像是防护罩之外的另外一个防护罩一般盘旋飞舞着。
不过这些有形的防御并不是系密特真正的杀招他非常清楚这些有形的防御并非无法破解。
真正有所准备的一手是随时可以放出的定身。
无影无形的意念攻击原本就防不胜防定身所消耗的魔力又格外少。
系密特早已经打定主意一旦对手再一次起进攻他立刻对准来袭的方向一串定身放过去。
又是人影一闪系密特仍旧没有动弹不过那飞掠盘旋的刀刃自然而然地画过人影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生那个人影仿佛根本就是一个虚影。
但是就在一瞬之间一根细长黑色的利刺毫无征兆地突破了防护罩刺了进来。
背脊再一次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第六次死亡。”
几乎和声音同时动的是系密特释放出去的定身。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击中了什么但是当他将意识搜索过那里的时候却偏偏什么都没有现。
意念搜索失去了作用。
系密特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到底生了什么飞舞的刀刃将那块地方盘旋切割了一遍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不过他丝毫没有因此感到失望事实上一无所获本身就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
飞舞的刀刃聚集在那个方向绝对是从其他方向起攻击的最好时机但是那狡诈而又机敏的敌人却偏偏放过了这个绝好的机会。
唯一的解释便是刚才的定身确实击中了目标。
“我明白了你的武器和聚能刃非常相似同样也是以能量形式存在只不过你的武器并没有聚能刃的威力所拥有的能力只是伸缩用近乎于光的度伸缩。
“除此之外你还有一手隐形的能力你的隐形无论是肉眼还是意识都难以探知。
“在这两种能力以外想必你还有一种无声无息、迅无比、不过得事先确定方向和位置的移动方法。
“这种移动的每一个落必须事先设置好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即便被定身也根本不受影响。”
系密特突然高声叫嚷起来。
四周一片沉默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出现在了白光笼罩的迷雾之中。
“你虽然仍旧无法破解不过已然看透了本质刚才还差一击中我就算你通过吧。”
在烟雾弥漫、抬头看不见阳光的暗影之地正中央却没有一丝迷雾。
和火灵圣地的守护者正好相反暗灵圣地的这位守护者却面孔苍白他的身材只能够以骨瘦如柴来形容。
“我相信你在黑鬼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的那些东西很花俏讲求变化而我则和他截然相反你已然看到我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么几招。
“不过一旦我掌握了主动一旦战斗在我所选择的战场上进行我拥有着绝对的把握能够取得战斗的胜利。
“对于我来取得战斗的胜利只不过是做一番计算而已。
“敌我的情况能力特征精神意志的强弱习惯和选择的方式当我知道了所有这一切最终的结局就已经确定。
“在七灵将之中?
?灵将所扮演的正是杀手的角色。
“按照规定我应该给予你奖励我的奖励非常简单就是我所拥有的技巧。
“我可以让你自由挑选。正如你所的那样我拥有三种技巧。
“其一是和聚能刃非常相似的武器它最远可以达到四十米比聚能刃最长的长度多一倍。
“其二是隐藏身形的能力我知道水鬼已然传授了你一种隐形的办法那种办法和我的能力相互融合就是真正完美的隐形。
“最后一种能力便是瞬间移动不过我的瞬间移动和你们的魔法师所擅长的瞬间移动完全两样。
“我的瞬间移动只能够到达三公里以内的地方不过却用不着那布设在固定地的魔法阵的帮助。
“我不像水鬼和黑鬼那样慷慨你只能够选择一个而放弃另外两样。”那骷髅一般的暗灵圣地守护者用异常冰冷的语气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也没有兴趣去讨价还价。
平心而论他对于这三种能力全都很有兴趣。
暗灵圣地的守护者不愧为诸守护者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他的能力确实令人垂涎欲滴。
特别是那瞬间移动的能力系密特非常清楚这种能力意味着什么再快的度也比不上瞬间移动拥有这种能力就算想死都显得很不容易。
虽然每一次瞬间移动的最大距离只有三公里不过看“骷髅老头”在对战之中运用瞬间移动的方式看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连续运用瞬间移动跑来跑去。
只要稍微想一想一百多个瞬间移动就是千里之遥那已经要比自己现在最快的度迅许多。
如此方便的能力却失之交臂系密特确实感到有些心痛不已。
不过他最终仍旧毫不犹豫地道:“我想要学习隐身的能力完美的隐身才是我的选择。”
“我能够猜到你会这样选择而这偏偏是我最不希望的选择因为我将不得不多给你一样东西。”暗灵圣地的守护者不冷不热地道。
“你是指聚能刃?”系密特立刻反应过来他已然隐隐约约看到七个考验最终为他打造的“武器”。
“是的正是聚能刃一个隐藏身形在暗中下手的人应该用不显眼的武器。聚能刃实在是太刺眼了。”那位骷髅般的老者缓缓道。
第一章 不负责任的神
在系密特的猜想之中沙漠之魂应该是一大片绿洲因为在沙漠之中拥有水才能够活命只有少数一些家伙比如那些圣地守护者之中的几个才能够不需要从固定的水源汲取水分。
系密特从传闻之中得知沙漠之魂居住着许多平民百姓虽然无法和拜尔克或者勃尔日相提并论不过听也有十几万人口。
看着眼前那长长一串运水的骆驼队看着这些骆驼拖曳的沙橇少卜矽着的巨大的水缸系密特哑口无言了。
长长的运水队伍显然并非来自同一个部族五颜六色的衣服令系密特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读早花在进行服装款式的展示。
随着运水的驼队系密特走进了这号称沙漠之中最为气势恢宏的城市。
毫无疑问这是他所见到过最为奇怪的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几乎全都是用长条的花岗岩堆砌而成。
一座城市的工程有多么浩大不去它如此数量众多的花岗岩从哪里获得同样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
不过和这一切比起来更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还是这座城市的模样。
在系密特看来这座城市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宅邸从某些方面看来还真的和他那个位于拜尔克名闻遐迩的家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毫无疑问这座城市遵循着沙漠之中任何一座律筑物的风格上面的建筑总是比下面的建筑物要缩进并且窄一些每一层都多出来一些空地。
这样的建筑风格原本并不会令系密特感到惊诧但是当任何一个人看到整整一座街区便是一幢气势恢宏的大房子而那重重香香的房屋居然有十几层之多想不感到惊讶都不可能。
走在底层的街道之上系密特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走进了一片树林这里和树林之中一样都显得阴沉而且缺乏光线。
街道两旁有许多阶梯通往上面的楼层同样在两条街区之间在街道的上还有无数道飞跨的梯子横在那里从这些梯子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上去甚至比街道上还要热闹。
红色的花纹蓝白相间的图案或是一匹栩栩如生的骆驼在街道两旁的墙壁上到处能够看到这样的图案住在这里的人好像竭尽全力表现着追求美好的心愿。
行走其间系密特被这诡异却迷离的城市深深地吸引住了。
不过他毕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是来寻求真神莫拉的指引而真神莫拉显然最有可能栖身的地方便是神庙。
系密特知道在这座沙漠之中并不存在王宫王宫的位置被神庙所取代他笔直地朝着正前方走去。
一道十几级的台阶将这座城市分隔成为了内城和外城两个部分。
外城的布局有些浚乱而内城里面的一切看上去都整整齐齐。
两道长廊正中央显露出一条笔直的通道通道的前面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这座金字塔每隔几级便建造着一座神殿而端最为高耸的那座神殿自然最为气势恢宏。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靠近一阵号角声响起两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己然迎接了出来。
一直以来系密特始终认为那几位守护者己经是这片沙漠之中最强有力的人物但是此刻当他看到走在队伍前面那几个神官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并不为他所知晓。
那几个神官最年轻的看上去也有八、九十岁的样子至于最老的系密特甚至怀疑那是否是一具复活的僵尸。
从外表上看起来这些老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家伙除了脸上的皱纹多了一些之外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但是自从在那座名不副实的彩虹绿洲在无数典籍和那位虽然脑筋转不过弯来却颇为博学广识的光灵将的守护者的传授之下令他那原本就尖锐无比的眼睛拥有了看透细微的能力。
就像此刻在他的眼睛里面那几位老者无论是脸上还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之上都布满了一层又一层五颜六色的魔纹。
当初那位喜欢絮絮叨叨的水灵将守护者也曾经让他见识过刺青是如何能够覆盖住整个身体但是那位水灵将守护者在这几位老者眼前绝对是巫见大巫了。
那些密布的魔纹按照不同的颜色一层叠着一层魔纹的复杂程度以及密度好像和年纪也有些关系越年轻的身上的魔纹就稍微少一些而那个年长如同僵尸一般的神官身上的魔纹简直就仿佛是严严实实包裹在他身上的一件衣服一般。
没有外面世界的客套也没有对于莫拉预言的降临者的恭维那些神官们就像是迎接从远方归来的族人一般将系密特接引了进去。
和所有供奉神灵的地方没有什么两样越往里走越显得幽深和阴暗。
不过与教堂不同的是这里看不到一座塑像大多数墙壁都是素白的多浮刻着几行文字这些文字全都被涂成金色显得颇为庄重。
走了好半天系密特才在那几位老者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那座金字塔最接近部神庙的一层。
环顾四周系密特并没有看到有台阶通往上一层正因为如此那座神庙在系密特的眼中越显得神秘莫测。
为了支撑住神庙的重量底下原本非常宽敞的房间被一道厚厚的墙壁分隔成为两部分。
狭长的屋子除了靠近西侧墙壁的地方用砖块砌成一圈平台平台上铺着厚厚的毡毯还放置着桌几之外其他地方空荡荡的只是地上铺满了块的毡毯。
“这里是我们讲经和进行仪式的地方后面是我们的卧室同样也是我们修炼的场所。
“我们这几个人实际上己经不需要睡眠和休息了修炼对于我们来就是最好的休息睡觉仅仅只有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才偶尔需要。”
一眼看透了系密特的困感为的那位最为年轻的老者解释道。
着他将系密特领到了那座平台前面盘腿坐了上去。
这样的床或者是椅子令系密特感到稀奇不过他只能够按照这里主人的愿望脱下那残破不堪的靴子也同样坐在了上面。
另外几个老头也66续续坐好其中的一个人挥了挥手臂将始终侍奉跟随在一旁的随从打了下去。
“你好远方的来客真神莫拉预示的解放者我们等候了你许久正因为如此当我们得知你己然通过所有的考验我们近乎于岩石般的心也居然兴奋起来。”那位较为年轻的老者道。
“那完全是我的侥幸而且诸位守护者也没有刻意为难。”系密特连忙谦逊地回答道。
“我们都知道每一位守护者多多少少都有些放水就连最后那位最为冷酷的暗灵圣地的守护者原本我们以为他是最不通情理的一个难免会令你遭受挫折。
“事实上单单让你在黑雾笼罩之下找寻到暗灵圣地的标志就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但是他却在暗灵圣地周围布置了陷阱那些陷阱与其是考验还不如是提醒。
“看来连最为冷漠不关心世事的人也希望沙漠的子民能够早日离开这个严酷的世界。”那位年轻的老头道。
“你或许己现每一次考验通过之后赠送给你的礼物组合在一起便是两套强有力的武器而这两套武器仅仅是在你原有的实力之上令你有所提高。
“你原本就是隐藏身形挥舞锋利双刀的好手我们只是令你拥有了更好的隐藏身形的手段和更加锐不可当的一对弯刀。
“你同样也是披着光明之恺正面面对无数强敌的骑士此刻我们给子了你更加坚固的恺甲和更加有效的武器。
“不过你是否知道这些考验本身同样也赋子了你许多东西?
“在水灵圣地你是否领悟了真实背后的假相和假相背后的真实?在土灵圣地你是否领悟了正确的方位未必代表正确的目标真实或许和你仅仅只有几米的差距但是却偏偏难以找到。
“在光灵圣地你显然非常清楚依靠别人的智慧和情报找寻目标在火灵圣地你想必己经懂得目标或许非常明确但是想要达到却异常困难这个道理。
“而在暗灵圣地就算没有告诉你你也己然知道在追寻目标的同时时刻保持警惕。
“只有风灵圣地的那个老鬼实在太过放水不过考虑到七大圣地之中只有他和水老鬼需要照料自己的部族而他的部族生活之艰难远非水灵圣地可以比拟我们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那位最为年轻的老者道。
“为什么你们那么急着离开沙漠如此漫长的岁月沙漠难道还不能够被你们看作是故乡吗?”系密特疑感不解地问道。
“身为一个外来者你肯定想象不出沙漠之中生活的艰难你用不着试图解释你不可能否认你是一个强者而且是强者之中的强者。
“任何拥有像你一样实力的人都可以在任何环境下生存下来漫步走过茫茫无际的沙漠对于你来只是稍微辛苦一些的旅程而己。
“你绝对没有尝试过在沙漠之中绝望等死的恐。喻你绝对不可能想象为了维持生命喝牲畜和自己的尿液的滋味。
“但是沙漠之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体验过这种绝望的痛苦。
“我们还知道第一个放水的并非是水老鬼而是你偶然间遇到的一支部族。
“这种被分离出来的部族有许多你是否知道真正的原因?和大多数部族的结局?
“在这片沙漠普通人独自根本难以生存只有部族能够生存而且是那些强大的部族最有把握得到生存的机会。
“人数众多是部族强大的标志之一所以每一个部族都拼命希望部族成员繁衍壮大但是沙漠能够给子的供给只有这些。
“沙漠无法养活太多的人口正因为如此当部族达到一定的规模就必须被强行拆散剔除的那一部分往往意味着死亡。
“你知道这片荒芜的沙漠养活着多少人口吗?有七百多万最多的时候有可能达到一千万不过那己然是极限。
“七百多万人仅仅相当于你们丹摩尔较大也较为繁华的一个行省的人口你的故乡北方领地恐怕就有那么多人。
“我知道你从北方冰原过来对比一下北方冰原所拥有的物产和生物种群再想想那里的人口你就会感到惊讶这里居然能够养活如此众多的人口。
“那些冰原人选择了远离人世他们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简朴的文明和生存方式但是我们这些沙漠子民却并非如此我们的文明构筑于丰富的物质和财富之上我们无法忘记往日美好的生活。
“沙漠是我们暂时避难的所在在几个世纪之中我们始终在等待等待有朝一日能够重现辉煌。
“如果没有那个预言或许在这几个世纪之中我们己然使用武力朝渴望的土地推进。
“我相信见识过我们的力量的你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没有圣堂的参与丹摩尔是否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抵挡住我们的攻击。
“更何况我们并不需要直接抗衡大6之上的最强国度在南方还有许多弱得多的目标足以令我们占据生存的土地。”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没有什么话好。
他只感到自己遇到了大麻烦他原本就对那位教宗陛下有些隔阂而此刻一旦他答应这些沙漠子民担当真神莫拉的特使毫无疑问他将更多地陷入到世俗和宗教这两重深深的漩涡之中。
仿佛完全能够猜到系密特心中的想法一般最苍老如同僵尸一般的那个老者咳嗽了一声道:“既然是真神莫拉的旨意而且莫拉也没有预示会因此而引战争我相信我们走出沙漠并不会引起人们的恐慌。
“更何况我们还可以考虑占据那些并非是丹摩尔的国家的领地在此之前我们并不打算这样作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和你们的教廷生冲突。
“事实上我们并不害怕你们教廷的参与而是担心和教廷关系密切的圣堂会介入进来。
“虽然圣堂名义上是公正对待一切不过毕竟圣堂的源头那己然消逝的庞大帝国并非是真神莫拉的信徒几千年以来圣堂和教廷始终保持着温和的友谊这不能不令我们感到忧虑。
“但是此刻魔族的出现令所有人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这些邪恶而又强悍的生物身上而身为人类一分子的我们自然也会出一把力。
“我们将派出令圣堂和教廷甚至包括你的那位陛下满意的援兵。
“在这里在这座沙漠之魂聚集着沙漠各部族的精英当你出现在沙漠边缘当消息传到我们的耳中我们向真神莫拉确认过之后一个庞大的计画就始终在施行。
“在短短的几个月里面在将近十万精英之中我们挑进并且训练出三万咒法师。
“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不幸在七位灵将之中有一个叛徒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使得七灵将之一的头衔空着。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有人都可以修炼他所创造的能力而他所留下的秘法之中偏偏就有那么一篇邪法能够在极短暂的时间里面让众多人拥有他的力量。
“这种邪法依靠缩短寿命来换取力量。
“五年之后沙漠子民之中将增添三万寡妇但是此刻在对抗魔族的阵列之中却能够多出三万拥有特殊能力的勇士。”
听完这一切系密特哑口无言他确实未曾想到这些沙漠上的“游牧民”居然花费了如此众多的心思并且愿意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
“除此之外风灵圣地和水灵圣地的修行者也将赶赴丹摩尔他们加起来虽然没有一万人不过也相差不多。”那位老得让人不知道年纪的老者补充道。
“我如何才能够见到真神莫拉?”
系密特问道他终于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给子你帮助你甚至要自己找寻出真正的沙漠之魂。”那位最为年轻的老者道。
“真正的沙漠之魂?”系密特诧异地问道。
“是的这是一个预示同样也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众所周知有关你的预示记载在一段广为流传的经文之中这部经文来自于那位预示了我们的灿烂文明的毁灭和不得不远走他乡、进入荒芜人烟的沙漠躲避的先知。
“当初我们的先人带领着第一支部族历经三年时间终于来到这片土地。
“某一天晚上这支部族的两位领同时梦到真神莫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真神用手指着大地这里便是他为他的信徒准备的庇护所。
“毫无疑问那两位领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他们从梦中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让自己的部民们用双脚丈量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方圆的一块土地这是先知在预示之中所的神殿的大。
“兴奋的部民以最大的热忱完成着这神圣的工作他们甚至平整了土地。
“那两位领吩咐完之后便一头钻进帐篷里面规画着神殿的建造和部民的安顿。
“当他们重新走出帐篷的时候眼前己然是一片平整的空地在这片空地上根本看不到一丝可以当作标志的东西。
“真神莫拉曾经指过的一块突兀尖锐的岩石同样也早己经被铲平更糟糕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那块岩石原本在哪里。
“正因为如此莫拉指的沙漠之魂从此再也不被人所知为了不至于裹读真神莫拉从此之后这座神殿所在的范围之内没有一座厨房和厕所同样也不准有多余的、有可能裹淡真神的物品。
“现在你得将那失落的沙漠之魂找出来只有那样你才能够和真神莫拉沟通。”另外一位老者微笑着道。
“难道之前的那番考验原本就是让我熟悉找寻东西的技巧?”系密特感到无比苦恼地叹息道。
到处转来转去系密特己经感到有些厌烦了。
和当初寻找那些灵圣地的时候完全不同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提示只有一个传。
系密特甚至怀疑传本身的真实性。
这一路之上给子他最为重大的一个教训便是神话传的真实性永远值得怀疑。
以往系密特也曾经不停奔波却从来未曾像现在这样感到劳累。
这或许是因为以往的奔波总是会有结果而此刻系密特深深怀疑或许他无论怎么样努力都不可能将那个被遗忘了几个世纪之久的所在找寻出来。
看了一眼四周原本有许多好奇张望着的神官此刻这些神官也己然失去了原本的兴趣四下散了开去。
系密特飞身跳上了一座建筑物的屋这里仅仅只比那座神殿稍微矮一些而己。
看了看四下无人系密特开始琢磨着怎样偷懒起来。
现在他对于见到神灵特别是那些喜欢打哑谜让别人找东西的神灵一好感都没有。
正当系密特琢磨着如何编造一套让人信得过的谎言时突然间他的脑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陌生声音。
“我或许应该给你一顿雷霆霹雳以便清除你脑子里面对于我的轻蔑和嘲讽。”
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系密特吓了一跳。
他猛然间坐了起来呆呆地望着天空。
“难道这里便是沙漠之魂难道这么巧就让我歪打正着?”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胡思乱想起来。
“既然我是万知万能的真神难道我想要和某个人联系都作不到?”那个真神用充满笑意的口吻道:“只是有的时候稍微麻烦一些而己。”
“那么你为什么让我寻找所谓的沙漠之魂?还让我经历那些无聊的考验。”系密特忿忿不平地质问道。
“那些考验真的如同你所的那样无聊吗?难道你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收获?
“至于沙漠之魂我原本想要告诉那些可怜的家伙如果他们感到累了就在这里停下脚步休息好了这片沙漠就是他们栖息的所在是他们最好的庇护所。
“让劳累的心得以暂时宁静这便是沙漠之魂所拥有的意义同样只要能够做到这一只要劳累的心宁静下来沙漠之中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是沙漠之魂。”那个声音解释道。
偷懒反倒正中目标系密特暗自想着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位至高无上的真神或许和他的守护者们一样对自己大放其水。
“你这个顽皮的家伙居然敢如此腹诽于我我知道你见到那群幽灵之后对于神灵之类的事情己然不再感到惊奇。
“不过你是否想到过我们被你们称作为神灵并没有丝毫过分。
“虽然这个星球并非是我们所创造但是此时此刻这座星球上所拥有的一切却确确实实出自我们的智慧和努力你们这些家伙难道连最为基本的感恩戴德都不知道?
“更何况无数个世纪之中我们始终在默默守护着你们这份情感又何曾是你这个家伙所能够理解?
“你知道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神灵这个虚妄的头衔?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沙漠子民或许还有理由得到我们的怜悯毕竟他们所信奉的是我。
“而你们的那些宗教那根本不存在的父神到底值得我们守护还是让我们把你们毁灭干净更加合理?
“对于你们我们所拥有的只是一份情感一种职责这里的一切一草一木无不是我们费尽心血的创作品我们如何忍心破坏这花费了无数时间和心血的作品?
“至于到给子你的考验那确实是我的安排我想看看你是否符合我的进择。
“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我们这些神灵的底细我可以告诉你你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神原本是我们还只是作为人的时候的领。
“他是舰队的总指挥。可以他曾经是我们的心脏而我也并非是无名之辈我是这支团队之中的大脑。
“我所管辖的是情报分析处理以及资料管理的工作身为舰队一员的我受到他的管辖。
“不过我还有一个头衔便是考察团的团长因此从名义上来所有人都应该听从我的命令。
“你恐怕不知道我并非是一个喜欢号施令的人我强硬坚持过的唯一一项决定就是在这颗星球上登6并且花费上千年的时间将这里改造成为适合我们居住。”
“您真神莫拉竟然是创始神?”
系密特无比惊诧他甚至叫了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我确实能够称得上创始神因为最初的设计和整个计画的实施都是由我一手操控着的。
“这个世界拥有着许多我们原来那个世界所没有的东西在短短的几千年的时间里面我们这些人渐渐掌握了这个世界独有的力量渐渐成为了你们所认为的神。”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有些惊讶起来。
他原本以为这些神灵在降落到这个世界上之前在他们创造生命并且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之前他们己然是高高在上拥有着凡力量的诸神。
但是听真神莫拉的口气好像这些神灵是在创造了这个世界的同时拥有了此刻的力量。
“难道你们原本并不能够称得上神灵?”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物大多来自于我们原本的世界而你们更是我们的翻版或者更为确切地应该是我们的后代。
“你们拥有什么样的力量身为你们祖先的我们同样也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最初的我们并不比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普通人更加强有力。只不过我们所拥有的文明的程度远远过你们所能够想象的高度。
“我们建造了许多工具来帮助我们完成力不能及的工作正是这些工具改变了这个世界。
“从某种意义上来那时候的我们就像是大脑而我们的四肢则是金属和有机材料。”真神莫拉解释道。
“但是你们能够存活千年之久仅仅这一就远远不是我们所能够比拟为什么身为你们的后代的我们就没有这种能力?”系密特怀疑地问道。
“我们的寿命并不比你们长多少只不过我们可以依靠某种特定的工具延长我们的寿命。
“这些工具原本就是为了在宇宙之中旅行而创造其中的一种能够令我们进入冬眠状态就像冬季的蛇和青蛙。
“将身体技能所需要的一切减到最少这能够令我们轻而易举地睡上几个世纪。
“另一种工具能够令我们受到损害的身体得到全新的更换只需要有一滴血液用这种工具便能够创造出一副全新的身体在我们成为神之前唯一难以做到的便是更换大脑。
“再加上有一种药物能够令大脑的衰老大大延迟依靠上迷这些办法我们能够将原本将近两百岁的寿命延长到几千年之久。
“你恐怕想象不到我们如何进行改变世界的工作。
“我们预定在某一个时刻同时从冬眠之中苏醒所有人遥控着无人探测器——就相当于你们的魔法师制做出来的魔偶我们遥控它们将这个世界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遍。
“按照汇总的情报由我制订好大致的方案然后整个方案被无数遍细化最终把每一部分交给最合适的专家去完成。
“而各方面的专家所需要做的也仅仅只是完善计画而己具体的实施全都交给机器人去完成。
“在这之后我们便进入了睡眠每隔几个世纪会有一个人苏醒过来看看情况检查一下进度是否和预期的目标相吻合。
“一旦现了差错只需要将相关的专家从冬眠的状态复苏过来让他重新进行计画就可以了。
“所以你或许难以相信这个世界的创造原本就是在我们的睡梦之中渐渐地完成的。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事实上最初的时候我们的计画是完成这个世界的改造然后留下我们的基因将我们的文明播种在这个远离故土的地方。
“按照计画完成整个星球的改造的时候我们十有**己然死亡为此我们制订这个计画的时候己然留下了我们的基因甚至大多数成员都在互相认可的情况下留下了结合的后代。”
听到这里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立刻浮现出一片淫荡迷乱的景象。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面传来一阵刺痛痛得他差一从房上面摔下去。
“别把我们想得那样龌龊我们的文明早己经拥有了更为高效的生育后代的方法。”那位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声音骂道。
“我们的准备原本几乎要完成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现令我们拥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希望。
“对于第一批试验性地被放养到这个世界的生物的监视和检查令我们现这些生物大脑之中的一部分生了异常的生长。
“这种普遍存在的现显然成为了令我们感兴趣的课题我和另外一位专家开始对此进行研究研究的结果令我们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能力。
“这种能力最初被我们称作为‘意念共振’这种共振显然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磁场有些与众不同受到这种异常磁场的作用生命体拥有了强大到足以影响外界世界的精神能力。
“不过最为重要的关键是灵魂能量和意志载体的被现以往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复制身体但是我们无法将意识转移到另外一具全新的身体上去。
“但是现在我们却拥有了绝对可靠的办法令我们的意识获得转移。
“而这一对于我们来毫无疑问代表着永生。就这样我们迈出了成为诸神的第一步。
“找到了获得永生的办法不仅仅令我们从无尽的长眠之中解放出来更令我们感到安全了许多。
“作为储备的身体永远不会有所缺乏只要灵魂未曾飞散就用不着担心真正的死亡。
“而这个由我们一手创造的世界显然并不存在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存在。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念头导致了其后那一连串的可怕灾难。
“我知道你从死神那里己然听过那差一毁了我们所有人的灾难我不想再重复叙迷一遍那只会令我自己感到难过和悲哀。
“不过有一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在当初还是现在我的想法都和死神完全不同在有关这个世界的生命形式展的设想之中我属于分歧中那一部分人之中的一个。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彻底陷入了绝望因此才想到留下自己曾经存在过的标志那就是一个和故乡一模一样的世界。
“但是当我们现了摆脱死亡束缚的方法当我们拥有了最终甚至令许多人厌倦的漫长生命的时候我的想法完全转变了。
“事实上我非常希望能够看到另外一种生命形式的演变进化过程这个世界存在强大意念力本身就意味着绝对会生和我们那个世界截然不同的物种演变。
“身为一个科学家的我非常渴望能够见到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星球而并非是一个己然知道完全依靠人工复制而创造的世界。
“但是对于故乡的期盼和思念令大多数人坚决希望能够按照我们那个世界的模样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非常糟糕在我们那个世界存在着一样东西叫做‘民主’最终的结果以我们的失败告终。
“之后生的一切令我感到既悔恨又遗憾。
“平心而论我对于任何形式的操纵生命都没有好感正因为如此当我得知有人在这个世界的生物基因之中强行加入改变进化的代码同样令我感到怒不可遏。
“这显然是最缺乏思考的不负责任的行为更令我感到担忧的是这或许会导致某种强势种群的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之中己然有很多例子证明强势种群的存在对于其他物种的生存是一种可怕的威胁。
“为了弄明白所有的可能我按照生物演化的过程推算了有可能生的变化。推算下来的结果令我非常忧虑所有的结果都显示最终这种基因将演化为一种掠夺性极强的智慧生物。
“这种生物能够改变自己的体形令自己的身体获得某种特殊的能力以便更好地适应四周的环境。
“更糟糕的是如果拥有这种基因的生物走上了群居的进化道路毫无疑问那对于其他生命体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群居会令个体的演化度降低但是却会令破坏力大大加强。
“可以想象当我宣布了我验算出来的结果的时候大家有多么震惊和恐慌。
“震惊和恐慌让人失去了理智最后会生那一连串血腥暴力事件未尝不是因为这种震惊和恐慌所引起。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们显然并没有考虑完全我所获得的结论完全基于让那些基因觉醒的物种自由展的前提之下。
“我们甚至忘记了我们自己的存在足以影响到这个星球之上任何一种生物种群的进一步展。
“如果那真的是一种祸患以我们的力量仍旧能够将这种祸患减到最的范围。
“反倒是其后的那一连串血腥和暴力成为了我们最大的隐患和那些拥有着危险基因的生物比起来来自同一种文明、拥有差不多力量的那些人才有可能成为真正危险的敌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其后的分裂与其是因为意见无法统一还不如我们这些诸神开始互相警惕甚至仇视。
“死神那个家伙之所以感到颓唐和孤寂很大程度上可以是他自找的。
“那个制造血腥的疯子是团里负责安全和防卫的队长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他和死神走得比较近两个人曾经是非常好的朋友。
“正因为如此对于那次杀人事件从感情上讲他多多少少有些站在那个疯子那一边但是身为指挥官他又不得不保持公正和维护秩序。
“这令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最终进择了避嫌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那场血腥杀戮之中他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不过这足以让他感到深深内疚和自责据我所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陷入了自我放逐的境地。
“和他一起离开的人大部分和他一样对于夹在朋友和同事之间的仇恨中感到。比虑和厌倦因此进择了逃避和隐藏。
“不过他们所担心的报复甚至是战争并没有生。
“跟着那个疯子离开的那群人将自己改造得几乎武装到了牙齿他们将自己变成了战舰变成了最为强劲有力的武器。从某种意义上来当时的我们确实对于他们的武力感到为难。
“除此之外我们这一边留下的人大部分对于研究更加感兴趣我们并非是战士甚至对暴力天生就有某种排斥。
“不过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们很快便现那个引起争执的罪魁祸在她被关押的时候显然己经准备和我们所有人对抗。
“就像那个疯子一样她同样暗自作了布置人为地创造了一个启动那种基因的装置并且按照我的验算之中最为糟糕的情况制订了一种进化的程式。
“可以正是她一手创造了魔族群居、自我进化、高度分工协作、统一的领还有强盛的繁殖力。
“不过正是她对于生命演化的干预令我受到了启迪而这正是我希望和需要你去完成的事情。”真神莫拉道。
“干预魔族的演化?”系密特无比惊诧地问道。
“是的。”真神莫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难道不是彻底消灭它们?”系密特惊奇地问道。
“彻底的消灭很难做到就像烈火焚烧草地但是当春季来临的时候野草将会再一次茁壮成长一样想要彻底消灭魔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真神莫拉叹息道。
“那么需要我怎么做?”系密特问道。
“现在还没?
?到时机到了时机你自然会明白这一次的考验以及在考验之中你所获得的东西己然让你拥有了达到目标的能力。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向你隐瞒毫无疑问你将拥有机会彻底解决魔族的危机让这种困扰着你们和我们无数岁月的噩梦从此彻底消失。”
“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你将付出许多代价你将失去所有的亲人和朋友甚至从此离开这个熟悉的世界。”真神莫拉轻声道。
“我必须用生命来换取魔族的消失?”系密特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真神莫拉的预示将他吓了一跳。
不不过那或许会比死亡更加可怕。“真神莫拉淡淡地道。
“难道人类得以继续生存的命运要用我的亲人和朋友们的生命来换取?”系密特愤怒地喊道。
“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亲人和朋友都可以在这次动荡之中幸存下来不过即便所有人都活着你也将无法再和他们相见。”真神莫拉道。
听到这句话系密特的心里虽然感到很不是滋味不过至少要比原来好了许多。
他绝对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人死亡哪怕是像他哥哥那样有些令人讨厌的家伙。
“为什么会是我?”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并非由我决定这完全是命运的安排即便此刻的我们拥有了近乎于无穷的力量但是我们仍旧在命运的掌握之中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一个家伙。”真神莫拉道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这番话背后的那一丝苦涩。
“我原本要前往寻找的你口中的那些疯子现在岂不是变得毫无意义?”系密特问道。
“不你就将这一次的旅行当作是一个插曲并且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收获原本你打算干些什么就尽管去做。”真神莫拉不以为然地道。
“为什么您不能够帮助我呢?同样是诸神而且您刚才不是过您拥有近乎于无穷的力量?”系密特连忙问道。
“并非是不能而是不想自从生了那一系列事情之后我们决定不再直接干预这个世界的事情要不是担心魔族最终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噩梦我们甚至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
“当然按照个人的喜好我们之中的一些人也会对某个特定的种族甚至是某个特定的人给子更多的关注就像我对于信奉我的信徒多多少少有那么好感正因为如此我会为他们安排一条出路。”真神莫拉回答道。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此刻我己然知道你们至少存在四个分支我曾经见到过的死神虽然此刻仅仅只有一个孤家寡人但是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个分支。
“你让我去寻找的传之中的诸神使者显然又是一个分支再加上我曾经听过但是从来未曾见到过的那些隐居在遥东方的诸神。
“我非常想知道你们之中到底哪一道分支更加拥有力量?
“除此之外我总觉得你们对于我所生活和熟悉的那片土地最为关注。但愿这并非是我自作多情的证明。”系密特问道。
“谁更加拥有力量我相信这件事情并不难以理解。
“我曾经过那个直接导致分裂的疯子原本是护卫队的队长我相信在你们的社会之中同样也存在相似的职位毫无疑问他们是最为优秀的战士并且对于所有的武器都了若指掌。
“跟随死神的那些人大多数是技师和飞船控制人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拥有星际、地质地理、环境方面的高等学历和专长你可以将他们看作是船长、领航员和高级技师。
“至于我们和那些隐居在东方的人我们都是考察团里面的专家我们的工作便是研究对各种不同领域的东西进行研究我相信你对于我们这些人应该非常熟悉我们就像是你们的世界之中的魔法师。
“毫无疑问当初在那场血腥暴力生之后在那个疯子带着他的支持者离开之后带走了几乎所有战斗武器的他们拥有着最为强大的不过时间在不停地流逝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之中他们始终没有多少提高和进步几乎仍旧停留在当初分裂出去不久的程度之上。
“至于死神他和他的同伴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探索而存在他们的职业便是不停探索只可惜当他们在这个星球上降落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他们己然退休。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一些事情可以去做不过他们毕竟不是像我们这样的科学家他们的目的性实在太强一旦现无事可做便陷入了迷惘和仿徨。
“据我所知在我原来的世界那些名闻遐迩的年轻时代四处探险的探险家在他们的晚年都显得庸庸碌碌无事可做。
“而这一在科学家之中正好相反我己然记不清有多少科学家在临死之前还在验算最后一段公式对于我们来研究本身便拥有着无穷无尽的魅力。
“此时此刻如果我们想要对付当初那些分裂出去的家伙那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漫长的岁月己然令我们拥有了你完全想象不到的力量和那些将身体改造成一堆金属和电路的结合体的家伙们比起来现在的我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神灵。
“我甚至有些担心无数岁月之中未曾进步分毫的他们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现在的人类追近并且赶。
“更别那些魔族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魔族的演化之中己然预先被编入了对付那些家伙的办法。
“正因为如此上一次魔族入侵虽然远没有将进化的本能挥到极限但是仍旧给那些家伙以想象不到的重创。
“至于到为什么如此关注这片土地每一个人都会对自己所熟悉的东西投入更多的关注。
“在这个世界上分别展起来的几个文明群体之中这片土地上的文明对于我们来最为熟悉和亲切因为在我们的世界上我们文明所经历的演化也大致和这差不了多少。
“我们的文明是基于机械和工具渐渐演化成熟起来而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样特殊的力量。
“那些分裂出去的家伙曾经试图强行创造一个和我们的世界一模一样的、高度达的机械文明只可惜他们的做法最终以失败告终。
“而那些隐居在东方的我们的同伴他们将那里的文明引向了另外一种同样来自于我们原本世界的文明进化的路程。
“既然这个世界被我们创造成为了故乡的翻版我们之中的每一个都对于各自所熟悉的故土更加表示关注。
“我相信你对此完全能够理解。”
第二章 试验力量
从内心深处将那个吝啬的真神骂了个头破血流和顽固的死神比起来这位真神莫拉简直就是一个气到了极的守财奴。
这一次的荒漠之行虽然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不过全是沙漠子民所支付的酬劳在系密特的感觉之中和那位真神莫拉没有任何关系。
对于那几位年迈的神官系密特倒是实话实他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们自己感到劳累并且躺在不远处的房上却得以和真神莫拉沟通当然系密特并没有那是因为他偷懒的结果。
除此之外还有真神莫拉和他所的那些话他同样也未曾泄漏出来事实上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和沙漠子民并没有太多关联。
不过系密特的理由却是真神莫拉让他保密对于这种裹淡神灵的做法是否会遭到天遣系密特显然并没有多加考虑。
或许是暂时放下了心事那天晚上是系密特一年多来睡得最为香甜的一个夜晚。
当第二天清晨系密特从睡梦之中醒来的时候他突然间感觉到这座巨大的神殿充满了某种难以名状的力量。
这种感觉有类似于当初在灰山上感受到灰山所蕴藏的强大灵力。
不过此刻笼罩在四周的这股强大的气息和那轻灵而又充满生机的自然之力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
因为听那几个老头神庙范围之内没有厕所也没有厨房连洗把脸所需要的水也得从外面临时打来所以昨天晚上系密特死活不肯睡在那神圣庄严的真神莫拉护佑的圣域之中。
匆匆梳洗了一番系密特穿着神殿里面的工匠为他修补好的靴子带上所有的装备朝着神殿赶去。
当他刚刚跨上台阶的那一刹那系密特就感到身体被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压迫住了一般四周的空气仿佛在瞬息之间变成了凝胶状态。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本显得稍微有些冷清的内城神殿区此刻挤满了人这些人和他一样行动缓慢而又迟钝。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不过系密特毕竟不想这样“爬”到“那些老头”的面前他暗自将闪电的能量输入到那件奇特的恺甲之上。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力量充满了全身这股外来的力量一下子打破了平衡。
不过和以往那种闪电般的度比起来此刻系密特仅仅只是比以往稍微快那么一而己。
信步走在缓缓而行的人群之中系密特的心里颇有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当然潇洒也需要付出代价系密特直感到随着自己漫步而行大腿和臀部的肌肉越来越酸就仿佛狂奔了上百公里一般。
除此之外那输入到恺甲之上的闪电能量也飞的流逝着仿佛那件恺甲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不停抽取魔力的无底洞。
当他艰难地走到昨天那座殿堂的时候系密特感到魔力己然消逝一空。
此刻的殿堂之中简直挤满了人正前方的一长条台阶上不但坐着那几个老神官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些守护者此刻也一个不缺地坐在那里
看上去最为年轻的那位老者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他用系密特所听不懂的语言着什么。
从底下那群神情庄严肃穆的高级神官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看来那个老头十有**在以真神莫拉的名义布着重要的决定。
转过头来看着那些高级神官。
这些盘坐在地上显得毕恭毕敬的人之中有一些并不比台阶上坐着的那几个老家伙年轻不过无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无法和那几个老家伙相比。
反倒是其中有两个三十几岁看上去比较年轻的神官从他们的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重叠在一起的两三种魔纹。
从他们所坐的位置多多少少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在那群高级神官里面有些与众不同。
随着一阵悠长而又清悦的吟诵声响起只见无论是端坐在台阶之上的那些老头还是坐在地上的高级神官纷纷转过身来跪在地上朝着一个方向。
随着那个较为年轻的老者嘴里一声声悠长的咄喝众人整整齐齐地趴在地上。
看着这些充满虔诚的真神莫拉的信徒系密特倒是很想出他所知道有关诸神的那些秘密。
不过他又有些担忧一旦他这样做十有**这些真神莫拉的虔诚信徒会将他捆绑起来放在柴禾上精心烧烤要不然就是扔进油锅里面炸个酥脆。
无论是哪种结局系密特都不想尝试。
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够进择在一旁沉默不语。
接下来的场面更令系密特感到惊奇只见那些老头纷纷站立起来在底下的人群之中走来走去并且一个接着一个抚模过那些人的头。
系密特非常怀疑这几个老头是否在手掌心里面暗藏了一把剃须刀因为只要他们那苍老干枯的手掌抚摸过一个头那颗脑袋上面生长的所有头就会随着手掌的轻抚掉落在地上。
看到水灵圣地的守护者和土灵圣地的守护者同时站了起来系密特隐隐约约己然猜到即将生些什么。
等到他俩各自模出一根银针和一盒刺青的颜料系密特更加确信那些光头今天恐怕个个得添上一些记号。
喜欢喋喋不休的水灵圣地的守护者动作如同行云流水那潇洒飘逸的模样令系密特感到好像并非仅仅只是在刺青而己那轻轻划过不留痕迹的动作之中仿佛还隐藏着一些令他无法看透的东西。
反过来再看土灵圣地的守护者只见他一板一眼动作沉稳厚实虽然看上去好像很慢但是系密特仔细一看他的度丝毫不下于水灵圣地的老者。
看着他们俩的动作系密特若有所思起来。
系密特感到自己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些什么但是他却又无法弄明白这种感觉很显然这和力量的运用有关。
“咒法从某种意义上来便是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是特殊的材料炼制成魔法物品那些刺青在身体表面的刻痕不仅仅拥有魔法阵的用处同样也是对人体经血气脉的改变。”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看上去最年轻的老者走到了系密特的身边道。
“你不是通过来自东方的修炼方式在自己的体内建立起属于你自己的生命之树吗?据我所知水老还曾经替你整理过你的生命之树。
“咒法其实就是将生命之树和外在世界巧妙联系在一起的方法那些法符就是内外联系的。
“一直以来你们的那些魔法师太过依赖外界的力量这使得那些魔法师在对力量运用的技巧方面无可挑剔但是却没有办法凭借自身的力量持续不断地施展魔法。
“不过无可否认正是因为魔法师本身力量的弱使得你们非常精通如何借取大自然的力量。
“我知道你曾经在几位魔法师的帮助之下令一座雪峰为之坍塌这便是你们的魔法师擅长运用力量的证明。
“不过大自然的力量并非是随时随地都能够任意借取更何况能够借取的力量也有多有少。
“如果你希望能够令自己更进一步的话你最好趁现在的机会好好了解一下我们的力量也就是咒法的力量。
“你最为熟悉的魔法我们所擅长的咒法还有东方国度的那些修炼者隐秘不为人知的道法是三种截然不同的对于充斥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汲取和利用的方法。
“非常有趣的是咒法恰恰相当于魔法和道法的折衷。
“在我们看来你们的魔法就仿佛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驾驭着一辆拖曳着沉重货物的马车。
“你们本身薄弱的力量就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人但是你们擅长借取外界的力量更擅长寻找出用最少的力量驾驭最为庞大能量的方法。
“同样在我们看来那些东方隐居在深山之中与世隔绝的修炼者他们就仿佛是放在磁石旁边的铁块。
“和你们以及我们都不同那些隐居于东方的修炼者将外界那庞大无比的力量看作是强劲有力的锻锤他们用这柄锻锤不停地锤炼自己令自己变得更为强大与此同时更是像磁石旁边的铁块那样不停地吸收着力量。
“我们的历代先辈曾经有幸见到过那些修炼者之中的少数几个令我们感到惊诧的是这些东方的修炼者几乎每一个都拥有着和你差不多的特征不仅仅拥有着强悍的武技同时也拥有千变万化的法力。
“武技和法力两者之间虽然并没有什么冲突不过想要将两者修炼到极高的境界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在我们这里只有火老、风老、影老三位武技和法力同样高强而水老、土老两位则更倾向于法力方面的修行。
“至于我们几个长老虽然称不上对武技一无所知我们微薄的武力实在难以和所精通的咒法相提并论。
“从这方面来不得不承认那些东方的修炼者比我们更强不过或许也是力量平衡的缘故他们的强大和他们数量的稀少成正比。
“虽然那些东方的修炼者任何一个都能够和我们之中的最强者相互抗衡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少。
“夹在西方和东方中间这片广漠沙漠之中的我们恰恰拥有着介乎于两者之间的对力量的运用。
“我们注重修炼自身不过我们并不像那些东方的修行者那样将自身变成拥有无穷无尽能量的怪物而是更接近于你们那些魔法师用自己的力量去引自然界更为庞大的能量。
“这三者全都是对于力量运用的方法你可以参照并且考虑一下找寻到一条最适合你的道路。”那位老者语重心长地道。
一边思索着刚才那位老者所的一切一边看着眼前那些正接受刺青的“僧侣”们。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或许也应该藉此机会锤炼一下所拥有的力量。
虽然他隐隐约约己然看到每一次考验给子他的奖励联系在一起应该是代表着明、暗这两种极端特性的两件截然不同的武器。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仅仅只是对于其中的一件武器己然有所了解。
至于如何将那件“明器”变成实实在在的强力武器系密特还丝毫没有把握。
离开沙漠之魂十几里之外有一片山脉建造沙漠之魂的花岗岩全都来自这里。
到这个地方进行修炼是那位火灵圣地的守护者的指。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先想到的便是在这里操演一下他所掌握的第一件武器。
将双手平平伸展开去系密特催动魔力突然间一个咒文如同闪电般在他脑子里面划过原本白嫩光滑的双手立刻浮现出两道蜷曲盘绕的血红色魔纹。
系密特的双手掌心和手掌边缘同样血红一片仔细看去那同样也是扭曲盘绕复杂的魔纹法咒。
突然间两道如同新月一般的弯弧一左一右出现在双手前端巴掌宽的弯弧放射出灼眼亮丽的光芒。
不过和那位火灵圣地的守护者手中的那柄巨剑不同系密特变换出来的这两柄弯弧并非放射出橙黄色的光芒颜色反倒有些青。
无从知晓这青色的火苗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显然只有经过试验才能够有所知晓。
幸好这里到处都是用来试验的绝好材料。
一个飞身系密特跳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台之上这里以往显然曾经采取过花岗岩到处都是阶梯模样的凸起。
花岗岩那坚硬无比的质地令它们在几个世纪之久的风蚀之下仅仅只是被磨圆了棱角而己。
将左手的弯弧撤去系密特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灌注于右手之上只见弯弧随着力量的灌注渐渐延伸开去。
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弯弧都无法延伸到他曾经看到过的二十多米的距离系密特感到他最多能够令手中的“弯刀”延伸到十米不到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办法前进分毫。
看了一眼那显得细长的弯刀系密特的心中也终于释然了。
轻轻一抖手腕这完全用能量幻化出来的弯刀迅无比地切入了面前的花岗岩之中。
“刀刃”过处就仿佛是烧热的刀切割奶油一般无声无息之间一道笔直而又清晰的缝隙显露在岩石表面。
系密特再一翻手腕对准缝隙的末尾笔直便是一刀紧接着他撤去那幻化出来的刀刃双手用力一拍。
那块巨大的岩石“轰”的一声就掉落在平台之上。
系密特心翼翼地将那块巨大的岩石翻转了过来他仔细地察看着方才那切割的所在。
只见无论是割下的岩石还是原本底下的台基表面全都如同玻璃一般平整光滑。
对于这一刀的威力系密特自然没有任何话不过他同样也知道这仅仅只是他所拥有的武器的一部分而己。
将右手再一次平伸出去那青色的弯弧又凭空跳了出来。
不过眨眼间那灼热而又致命的弯刀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原本那柄弯刀所在的地方背后的景物微微有些扭曲。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一丝无奈用能量幻化出来的弯刀实在太过灼热如此神奇的隐形魔法也无法令它彻底隐藏不露丝毫痕迹。
再一次朝着花岗岩连挥了两刀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并没有散去右手的弯刀而是用左手轻轻一拍。
那光滑如同玻璃一般烧熔的表面令花岗岩的移动变得极为轻松刚才他差一收势不住将第一块花岗岩击落到山下去。
看着那容颜光滑平整的表面系密特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不过那欣慰的笑容马上又渐渐凝固了起来。
将那无形的弯刀撤去系密特双手抱着脑袋躺倒在那刚刚切割下来的花岗岩平台之上。
另外那件武器要比这柄无影无形的聚能刀令他感到费脑筋得多。
风灵圣地的那个守护者让他得知了这些沙漠子民对于风的看法同样也赋子了他一种极为独特的操纵风的能力。
在火灵圣地自己又学会了另外一种对于火的控制办法这两者显然能够相互结合在一起。
想到这里系密特轻轻闭上了眼睛一道青色的法咒从他脑子里面一闪而过立刻一团淡淡的白色气旋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掌心里面。
系密特另一只手朝着那团气旋一指青色的气旋之中立刻闪现出一亮红。
看到自己的设想居然成功系密特颇感到高兴不过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用力地捏紧右手气旋立刻被压缩成一团体积虽然了许多但是中间的那一亮红以及四周包裹的青光却显得更加亮丽起来。
系密特转了转手腕将掌心对准远方。
那包裹着一亮红的青光立刻被射了出去或许是因为只是一团气体的原因那道青光飞得很远很远一直飘落到山脚下才随着声低沉的轰鸣声爆裂开来。
看到这样的攻击距离系密特颇有些心动如此看来远端攻击并非不能够突破那位叛乱者领曾经提到过的那个能量和距离的公式。
想想也是那个能量公式应该仅仅只适合于直接的能量射对于本身就拥有飘移和飞翔能力的武器好像并不能够完全起到作用。
不过那爆炸的威力实在令系密特没有丝毫兴奋的感觉。
系密特用不着跑到山脚下去确认他那继承自魔族眼睛的能力可以让他轻而易举地看清山脚下的一颗沙砾。
刚才的爆炸是在沙地之上爆炸的中心居然仅仅只是一个巴掌大的浅坑四周的波及范围也不过一米。
在系密特看来这样的爆炸根本连一只鸡都炸不死更别是以生命力顽强著称的魔族。
仿佛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系密特再一次聚集起了一颗“雷丸”这一次他把目标对准了不远处的山岩。
又是“轰”的一声轻响正如系密特原本猜测的一样那块花岗岩石壁上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或许是因为太的缘故。”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想到这里一个更为巨大的青色气旋立刻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里面这一次的气旋有人头般大中间的那亮红也大如拳头。
但是令系密特灰心的是最终的结果仅仅只是令爆炸的范围稍微扩展了一些真正令系密特感到在意的威力却丝毫没有增长。
将火的能量包裹在外面让火的能量和风的能量均匀混合系密特不知道试验过多少种做法但是令他感到灰心丧气的是虽然不同的方式确实会带来一些不同的变化不过其间的区别显然并没大到能够令他感到满意的程度。
最强的威力也仍旧无法在花岗岩石壁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平生第一次系密特感到自己想要放弃某件事情。
他苦笑着看了一眼旁边堆起的一堆碎石这原本是他第二步计画。
那些沙漠子民所认为的风所拥有的真正力量只有假借外物才能够真正挥出来。
这些碎石便是系密特原本打算假借的外物。
系密特非常清楚以极快的度飞散开来的石块拥有着何等的杀伤力他曾经用自己强劲无比的力量投掷过石子那的石子轻而易举地便洞穿了一棵成年大树。
轻轻抓起把碎石这些花岗岩质地的碎石感觉异常锐利扎手。
不过转眼之间那些棱棱角角的花岗岩碎石变得如同稀泥一般这是系密特独有的能力这种能力来自那位孤寂无聊的死神。
很快一颗拳头大的圆球出现在系密特的手掌之中这颗圆球表面光滑无比甚至能够映照出四周的景象那黑色和白色互相混合交错在一起的花岗岩所拥有的特质更是令这颗圆球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和神秘。
百无聊赖的系密特随手将两个法咒打了进去将风和火的能量封固其中的圆球并没有因此而显得和刚才有什么两样。
这原本就早系密特设根少中的完成的作品不讨此时此刻他几乎已然灰心丧气。
他非常怀疑风和火的力量是否能够令圆球爆裂开来。
信手将石球扔了出去因为没有用什么力气所以并没有扔到太远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当凉天动地的爆炸声在不远处响起当滚滚气浪夹杂着无数尖锐的碎片在四周的花岗岩石上擦出阵阵“嗤嗤”的响声的时候系密特确实吓了一跳。
他猛地站立起来。
只见不远处一道低缓的山崖之上炸开了一道白色的印痕虽然才仅仅比巴掌稍微宽一些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些花岗岩有多么坚硬能够炸出一印痕己然非常了不起了。
除了那道白色的印痕之外围绕这道印痕到处能够看到纤细而又密集的道道划痕这些划痕呈辐射状朝着四周延伸开去所波及的范围远远不是正中心那块印痕所能够比拟。
看到眼前这番景象系密特总算明白假借外物显示威力到底是什么意思。
爆炸的成力显然并没有什么特别惊人之处但是这股力量一旦被传递到碎片之上那漫天的碎片立刻将爆炸的成力凭空放大十几倍甚至是几十倍。
除此之外系密特隐隐约约仿佛明白了原本之所以接连失败的原因或许那坚硬的、将能量紧紧束缚和封闭在其中的外壳便是关键之所在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抓起了一把碎石块。
爆炸形成的碎片太过细碎就缺乏成力而炸裂的块数太少同样有许多不足更令系密特感到烦恼的是他现用沙砾变成的石球远远不如花岗岩来得威力强劲很显然重量越重、越是坚硬的碎片越是能够挥爆炸的威力。
石块显然并不是最好的外壳或许用金属会更好一些不过金属绝对没有石块那样能够随意获取除非炸散的金属会自动返回。
系密特又开始冥思苦想起来或许可以在外面再附着一层威力强劲的闪电的能量。
拥有了能武士核晶此刻己然能够挥出绝大部分那颗闪电核晶能量的系密特先便想到了这种强大无比威力无穷的力量。
不过如何将闪电的能量运用其中倒是令系密特感到颇费周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尽可能远地将雷丸射出去用手臂的力量投掷显然是最糟糕的想法。
见识过爆炸的威力之后系密特己然明白依靠手臂投掷的力量是多么缺乏效率的做法。
手臂的力量有其极限更何况为了投掷石块却得将额外的力量花费在手掌和手臂的重量上面。
系密特确信他如果能够找到一把适合他那强大无比的力量的弩弓肯定会比他用手臂投掷更来得轻易也会更远一些。
不过再强劲的弩弓也显然比不上雷丸自己能够飘移或者飞翔更为完美。
灵光一闪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突然间跳出了一个念头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很多原本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东西突然间充斥着他的大脑。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着天空之中看了一眼他有些怀疑这些念头和想法是否是隐居在不为人知的某个地方的那位所谓的真神将这些东西塞进了他的脑子里面。
回到沙漠之魂系密特这才现这些沙漠子民显然太过依赖于咒法的力量拥有强悍无比力量的同时显然大大地约制了他们的进取心。
显然在那些所谓的修行者的心目之中尽可能地提到自己的能力有朝一日能够达到像那些守护者或者长老一般的成就己然是他们最美好的愿望。
正因为如此在这里所有人都执着与修炼而忘却了研究整座沙漠之魂居然找不到一座实验室更没有大多数魔法协会都会拥有的材料和矿物。
在沙漠之魂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系密特现他对于这些沙漠子民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这些沙漠子民显然过于现实或许是因为严酷的生活令他们不得不将每一分精力都花费在生存上面。
“我听你在找寻一些材料。”
正当系密特闷闷不乐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走的时候突然间背后响起了那位水灵圣地的守护者的声音。
“感到非常失望吧。”那位老者道:“我们是一个曾经获得过无数现曾经充满了探求知识的渴望的民族在你们还仅仅只是模索到沙漠边缘的时候我们己然走过沙漠和遥远东方的富裕国度进行交易。
“曾经的我们崇尚探险和开拓因为那会给我们带来惊人的财富很可惜你不喜欢要不然你就会现我们的和诗歌里面
很多是在歌颂探险家他们最终无不以满载而归、成为富翁、享受无比的繁华和荣耀而告终。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丧失了这一切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离开这片沙漠对于我们来继续留在这里意味着死路一
条这片荒芜的沙漠不可能生长出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大树。“
到这里那位老者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我有些担心外面的世界是否能够真正接受你们特别是教廷。”到这里系密特欲言又止。
“我知道和教廷有可能生的纷争对于教廷来我们这些真神莫拉的信徒永远不会受到欢迎。”老者了头道。
“如果你们前往南方占领那里的土地但是你们是否想过那里的民众同样信奉父神教廷会将他们看作是同血缘的兄弟。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在他们的眼里你们的危险性还远远在那些魔族之上。”系密特犹豫着道。
“是的我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正因为如此我们希望你能够出面制约教廷的力量。”那位老者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睁大了眼睛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这位水灵圣地的守护者。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制约得了教廷?这简直比蝗臂当车更为可笑。”系密特连连摇头道。
“不情况应该完全反过来事实上教廷根本就无法和你相提并论。”那位老者不以为然地道。
此时此刻系密特己然认为身边这位水灵圣地的教导者彻底疯了他现在所听到的完全是一个疯子的满口胡言乱语。
看到系密特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位老者笑了笑道:“我无法理解你对于诸神都不感到害怕为什么却会对藉助于诸神名义的教廷充满畏惧?”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稍微想了一想好像事实确如眼前这位老者所的那样。
不过转念之间他己然知道了答案。
答案非常简单他所害怕的并非是力量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充其量只能够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煞系密特非常清楚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接受圣堂武士传承的那一刹那他便己然对于死亡不再胆怯。
但是生活在这个人世之间他仍旧有他所担忧的事情。
事实上当初他冒险穿越奇斯拉特山脉就是为了他的母亲和家人。
他有他所属的家族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是背离了自己的家族不过他无论如何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家族。
系密特做不到而他的那位为世人、甚至自己的亲人所无法理解的父亲同样也做不到。
能够做到这一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叛逆者的领。
系密特非常清楚此刻身边这位老者让他做的事情无异于和那位叛逆者领走同样的道路。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这条道路是什么。
令系密特感到无比讽刺的是这条道路和这些沙漠子民的神话传之中那七位灵将之中的背叛者所进择的道路何其相似。
凭借着自己手里所掌握的强大力量试图挑战权威颠覆原来的一切建立全新的秩序。
这条道路背后隐藏的理由或许多种多样有可能是对于现实世界种种丑陋和肮脏的反抗有可能仅仅只是因为个人的野心和**。
从某种意义上来任何一个叛逆者都拥有叛逆的理由反倒是循规蹈矩用不着任何理由和想法。
既然知道身边老者的意思不过系密特也只是将这一切看作是一种异想天开的念头。
系密特承认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这一次的漫长旅行令他的力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增长。
不过他绝对不会狂妄到认为自己能够和教廷相抗衡即便这些沙漠子民即便那数万实力高的修行者站在他的背后作为他的靠山系密特也并不认为拥有向教廷起挑战的实力。
更何况和教廷决裂同样也意味着他必须面对丹摩尔的仇视他的家人和亲友又会做出什么样的进择。
系密特仿佛己然看到整天泪流满面生活在悲伤和自责之中的玲娣姑姑和不得不进择逃避的沙拉姐。
唯一无从知晓的便是他的母亲系密特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即使自己进择了叛逆的道路母亲也会在暗中为他祈祷。
系密特的反应显然也在那位水灵圣地的老者的预料之中他用淡然地语气道:“真神莫拉在和你沟通的同时也跳过其他人和我进行了沟通。
“平心而论在所有人之中我恐怕是最不希望利用你的一个人。或许这是因为我所生活的那个地方是沙漠之中最为美好和繁华的所在正因为如此我偶尔还会有自己的梦想而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过得下去而活着。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原因或许是我和其他守护者以及长老不同我一直在扮演一个普通看门老头的身分以至于我最终己然难以区分我到底是一个看门老头还是神圣的守护者?
“真神莫拉让我转告你他会令你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哪怕是那些固执的红衣主教和你们的教宗无所不在的他会随时注意你只要你念头一转他就会立刻关闭对于教廷之中的所有成员对于神力的感应。
“每一个神职人员将会在一瞬之间变成没有任何能力的凡人你同样也可以赋子他们对于神力感应的能力。”老者缓缓道。
“那是教宗独有的能力。”系密特惊诧地道。
“教宗的力量肯定无法和你相提并论真神莫拉赋子了你指任何人成为降神者的能力。”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再一次楞了一下他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身边的这位老者。
“看什么看?”老头一瞪眼不过紧接着便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或许这同样也是真神莫拉进择我作为转告者的原因在几个老家伙之中我恐怕是对神最不恭敬的一个这或许是因为平常总是扮演看门人的角色用不着整天板起面孔在别人面前念颂经文的缘故。”
看着水灵圣地的守护者看着那略带着惆怅的神情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才好。
太过忠诚反倒令自己变得盲目太过虔诚会变得固执反倒是那些退开一步的人能够看清更多的东西。
一时之间系密特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他无从知晓自己是否同样也应该向后退开一步。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却非常清楚这一次的沙漠之行令他不得不站立在浪头风尖之上。
对于这些沙漠子民的命运系密特倒是有那么一丝同情不过他更加在意那位真神莫拉的想法。
如果真神莫拉真的是一位虚无缥缈的神灵那么或许事情还好办一些。
偏偏此刻己然能够证明所有的神灵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类这些人毫无疑问拥有着远远越于普通人的力量从力量方面来他们被称作为神灵丝毫没有差错。
但是迄今为止所生的一切足以证明这些神灵在道德和人格方面未必比他所敬佩的那些智者圣贤更加高明。
很显然从真神莫拉那天和他沟通的言语之中系密特完全可以听得出来这位真神莫拉的立场远比死神要拥有更多激进和偏颇。
毫无疑问在他的心目之中那些诸神的使者是不折不扣的叛逆者、疯子和血腥的凶手。
而且从他的只言片语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来这位此刻拥有着最为强大的力量的真神莫拉并非完全没有想到过将那些诸神的使者用武力全部消灭。
系密特无从得知如果教廷阻止沙漠子民南下西进的意图就像当初残酷对付异教徒那样对这些沙漠子民展开杀戮那位真神莫拉是否会勃然大怒运用雷霆霹雳般的手段加以干涉?
尽管这位高高在上的真神过他和他的那群人曾经决定绝对不直接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情。
但是只要关闭教廷对于神力的回应与此同时给守护者或者那些长老之中的某一位一些指毫无疑问丹摩尔就会面临灭之灾。
“对了为什么真神莫拉要通过你将这件事情转达给我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我得知?”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他忘了。”水灵圣地的守护者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真神莫拉有太多事情要告诉你以至于忘记了这件事而他之所以选择我进行转达是因为和身为他的信徒的我沟通要远比和你沟通容易许多。”
到这里水灵圣地的守护者露出了一丝苦笑。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总算又知道两件事情。
其一便是那位真神莫拉也并非是全知全能他如果想要将意志直接传递到某个人的脑子里面显然也并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舍难取易或许当初让自己累个半死就是为了容易侵入自己的大脑。
至于第二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位真神莫拉像是一个年纪太老以至于有些年老痴呆的老人这样的老人最为难以伺候。
水灵圣地的老看门人走了但是他却把一大堆麻烦留了下来。
只要一想到老头刚刚所的那番话系密特就感到头痛欲裂。
当初他仅仅只是将沙漠之行当作是一段可有可无的插曲他甚至从来未曾好好想过带领这些沙漠子民离开这?
?的预言。
当时的自己一心一意想着魔族想着岌岌可危的局势而丝毫未曾想到过一旦让这些沙漠子民出现在教廷势力范围之内的土地上或许立刻便会引起一场人类自己的纷争。
系密特绝对不会认为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教廷会放弃成见。
他反倒更加愿意相信排斥异己是植根在人类内心深处的固有特征。
事实上那段有关诸神的真正历史己然证明无论文明达到了何等境界这种劣根性都永远难以清除。
只要看一眼自己的四周何处不存在排斥异己的争斗?
当初在北方领地在勃尔日最为激烈的争斗并非是在那连绵起伏的山脉而是在繁华的勃尔日城里在那欢歌笑语的宴会舞厅之间。
毫无疑问那位卑鄙而又短视的郡守大人千方百计排斥和打压自己的哥哥不过自己的哥哥也未必显得清白他不是同样千方百计排斥那些底层军官只不过他的手段看上去高明许多而己。
前者显然是为了蒙森特郡的控制权而后者却是为了军功和利益。
哥哥的暂时退却显然是因为对北方领地的安全失去了信心同样也是为了获得更加广阔的展天地。
到了京城拜尔克之后自己所看到的排挤难道还少?
和蒙森特郡比起来京城拜尔克更是无处不存在排挤异己的事情。
而且拜尔克的动作更加激烈和凶猛失败的一方甚至连退却的可能都没有死亡和毁灭是唯一有可能的结局。
内阁、议院和军方之间的排挤和倾轧显然是最为巨大的一个噬人漩涡。
而为了自己的哥哥上台而进行的那场波及范围极广将许多人卷入其中的挤兑风波显然己经将排斥异己的行为展示到了颠峰的境界。
一直待在国王身边的系密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在那位至尊的国王的心目之中那些魔族或许远没有军方和内阁重臣之中的有些人来得令人厌恶。
系密特甚至怀疑那位至尊的君王更希望看到军队和魔族同归于尽而并非是魔族被彻底击溃。
不过所有这一切的纷争和排斥都仅仅只是围绕着个人的利益和威望而眼前即将生的纷争却足以套上宗教和国家利益的名头。
更令系密特感到痛苦的是以往他仅仅只是作为旁观者站在排挤和纷争的旁边冷眼观看即便有那里一两次他多多少少被卷了进去不过那也仍旧只是被当作工具而己。
他从来未曾主动介入过任何一场纷争但是此刻为了这些沙漠子民他却不得不站在最为巨大的那个浪头面前。
更何况教廷远远不是军方或者几个内阁重臣可以比拟无论是比权势还是比影响力系密特都难以和教廷相抗衡。
系密特痛苦地抱紧了脑袋他感到异常痛苦。
或许能够通过大长老和教宗疏通一番系密特想到不过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非常清楚即便大长老愿意承担这个使命那位教宗陛下也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再就算那位教宗陛下突然间回心转意愿意暂时接受来自沙漠的帮助但是那些教廷里面的神职人员也不可能答应。
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利益即便身为侍奉神灵的神职人员也绝对不可能避免。
更糟糕的是每一个人都会将自己所受到的损失看得比任何东西都大。
和人类即将灭亡比起来或许自家的庄园被占去了一块更加糟糕许多。
人性的贪婪和自私永远是最大的绊脚石因为无论什么办法都没有能力将它们彻底抹煞。
系密特非常清楚应对人性自私贪婪的办法要么就是用更大的利益加以收买自己的哥哥就是这方面的好手另外一个办法就是用强硬的手段子以镇压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那位叛逆者领显然都十分喜欢这种手段。
稍微冷静下来想了一想系密特突然间现他或许可以有办法收买教廷之中的一些较为重要的人物。
那位真神莫拉不是许诺自己可以让任何一个人成为某位神灵的降神者?
纵观历史在教廷之中降神者的地位就算不能够压倒教宗一头也至少能够做得到分庭抗礼。
如果同时创造出几位降神者教廷本身恐怕便己然分崩离析。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是否是一件好事情面对魔族的大肆入侵自己不想着团结所有的力量对抗魔族反倒谋求力量的分化。
想到这里系密特开始有些鄙视自己。
因为他的想法令他感到和那位曾经受到他暗自鄙视的国王陛下和那些自私自利的权臣一模一样。
现在想来或许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和那些权臣也有自己的苦衷也不定。
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感到自己仿佛跌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潭他满眼所看到的都是肮脏和丑陋。
以往神圣庄严的教廷此刻在他眼里也只是一群满口大义而内心却充满了私利的群体。
而自己如果坐视不管置沙漠子民于不顾那么毫无疑问自己将和那些教廷中人一样肮脏。
如果自己卷入这场风波如果不采取邪恶肮脏的手段自己将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毫无疑问最好的进择便是让自己变得肮脏甚至有可能血腥残忍就像当初哥哥在那个镇上扮演神圣庄严的法官的时候一样。
系密特甚至己然可以预见最终的结局或许能够令他站立在从来未曾想象到过的高度。
他可以将自己装扮成拯救世人的救世主这可以令他摆脱一切曾经令他感到困感的麻烦。
只要这样做他再也用不着担心那位教宗陛下会对他不利。
事实上系密特甚至非常清楚他可以先下手为强将这个令他感到提心吊胆的人物彻底铲除。
一直以来令他敬畏的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也将不再能够制约他分毫。
事实上系密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现在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己然对他无可奈何。
这并非是因为他拥有高的能力和强横的实力系密特仿佛越来越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个人的实力再强横也丝毫没有用处要不然脚踏万民、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应该是圣堂大长老或者大魔法师之中的某一位。
事实并非如此足以证明和个人的力量比起来势力和权威影响的范围才是真正强大的所在。
如果当初军方和内阁不是强大到足以令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难以有分毫动作以那位脾气暴躁又严厉的国王的为人哪会容忍到那种程度?
同样的如果不是因为哥哥和法恩纳利侯爵的联盟再加上格琳丝侯爵夫人暗中的帮助令长老院和内阁团结的势力分化瓦解那位国王陛下又怎么可能拥有现在的权势和威严。
反过来想想那位叛逆者领之所以获得仁慈宽恕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他的手里没有那些能够在瞬息之间轻而易举毁灭一座城市的空中战舰如果他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没有令圣堂和教廷都不敢随意有所举动的实力单单凭借魔族入侵怎么可能令国王陛下低头?
在权势和道德的泥潭之中挣扎打滚的系密特感到越加头痛起来。
第三章 魔族的攻势
看着眼前这座死一般寂静的城市看着远处那层层叠叠的楼宇看着那一条条四通八达的街道系密特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以往繁华喧闹的景象。
但是一转眼间再一次看到的是那破落凋零的凄惨的现实。
很显然这座城市并非毫无抵抗街道中央那一排排枪尖笔直冲天的栅栏还零零落落地竖立在那里。
那些尖锐的枪尖之上时而还可以看到一、两具深度腐斓、四周聚满苍蝇的魔族的尸体。
在那些屋和高楼之间也能够看到坍塌的木质平台有的上面还能够看到完好无损的巨弩。
不过大多数的屋全都掀了开去将近大半座城市可以看到焚烧的痕迹。
系密特已然无从记忆这是他所看到过的第几座被彻底摧毁的城市一路之上他经过的大部分地方只要是城市几乎都毫无例外被彻底毁灭。
反倒是那些镇和村庄因为没有人进行反抗的缘故得以幸存下来不过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些镇和村庄的居民对于外来者充满了警惕这种警惕有的时候甚至已然算得上敌意。
系密特暗自庆幸自己未曾往北方领地绕道而行如果他所熟悉的那片土地如果他的故乡勃尔日也已然变成了眼前这样凄惨的景象系密特无从得知自己的心情会变得怎么样?
此刻他只有在内心深处猜想已然经历过多次考验受到过魔族进攻的磨练他的故乡勃尔日城的市民或许能够在这场毁灭性的灾难之中挺过来。
至少系密特对于葛勒特将军就充满了信心更何况那里还有亚理大魔法师和许多圣堂武士系密特暗自安慰着自己。
强行令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系密特继续往前奔行他不知道这一路之上还会遇到多少座像眼前这样凄凉的、被彻底毁灭的城市。
系密特一刻不停地往前奔行一边驾驭着光球飞奔一边计算着离开京城拜尔克还有多少距离。
当他感觉到快要到京城拜尔克两边的农田和道路渐渐变得熟悉起来的时候系密特的心情突然间一下子变得糟糕起来。
他非常担心会看到一座和之前一路之上的那些死亡之城一模一样的、被彻底毁灭的拜尔克。
事实上随着越接近最终的目的地系密特心中的担忧便越显得厉害。
一离开那座荒芜的沙漠踏上丹摩尔的土地他就曾经试图和波索鲁大魔法师取得联系。
但是无论他用那颗水晶球还是在羊皮纸上留下资讯都丝毫没有得到来自于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任何回应。
没有比这更能够令他的心中产生不祥之兆的了。
突然间一阵从远方传来的奇特能量波动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这种能量波动和他以往所熟悉的任何魔法都完全不同。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敏锐无比的感知之上。
前方那阵能量波动传来的所在同样也聚集着他最为熟悉的感觉那是无数魔族聚集在一起给予他的压迫感。
连忙将白色的光球撒去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个目标是多么显眼。
将那近乎于完美的隐形笼罩在自己的身上系密特在瞬息之问消失了踪影。
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拢系密特无从知晓此刻的自己是否能够真正做到像那位暗灵圣地的守护者所的那样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
以着那“风的脚步”系密特如同在空中飘行一般。
这并不能够令他比以往更加快疾不过那轻盈如同落叶一般在地面上的轻轻一足以令他不留下任何痕迹。
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轻若无物的系密特径直掠上了树梢他在树冠之巅轻轻划过仅仅只是让树梢的枝叶稍稍有所晃动。
脚下踩着沙沙的轻响就仿佛一阵清风穿过树丛摩娑着树叶。
尸体、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魔族的尸体这些靛蓝色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树林边一片广阔的原野之上。
远处是一座城市一座远比他一路之上看到过的那些被彻底摧毁的死亡之城要大许多的城市。
虽然比不上京城拜尔克不过眼前这座城市如果和勃尔日比起来勃尔日恐怕只能够称得上是一座镇。
系密特对于这座城市并不感到陌生他虽然从来没有进入过这座城市不过却好几次和它擦身而过。
塞德是它的名字和京城拜尔克仅仅相差七十公里的它从名义上是一座独立的城市其实却是拜尔克的卫城。
这样的卫城还有两座塞德还不是其中最大的一座。
这座卫城忠实地守卫着奇斯拉特南麓通往京城拜尔克的唯一通道。
另外两座城市一座守卫着北麓的通道那也是自己和哥哥来到京城拜尔克所走的那条熟悉已极的道路至于另外一座则把守着通往南方和西面的要冲。
看到这座门户城市安然无恙系密特原本担忧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系密特非常清楚那三座卫城的防御力量和它们所保护的京城拜尔克比起来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些卫城既然能够安然无恙守卫更加森严的拜尔克没有理由会遭到毁灭。
从徐徐飘来的风中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阵阵钟声整座城市都仿佛在呜响难道那是在对胜利进行庆祝?
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魔族正在远去。
心翼翼地走过那片布满了魔族尸体的旷野系密特不敢放松丝毫的警惕。
这片旷野除了满地的靛蓝色尸体还到处可见斑斑的圆形凹坑。
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些凹坑是怎样形成的他可绝对不希望让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的炸雷炸飞上天。
同样他也没有撒去身上的隐形魔法在这种非常时刻在魔族刚刚撒退每一个人的神经想必还紧紧绷着的时候冒冒失失地出现在战场前面的他十有**会引来一阵密集的箭矢。
系密特丝毫没有兴趣在自己人面前展示他那高的身手更何况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一从天而降的炸雷面前完好无损。
迈开清风掠过一般轻盈的脚步系密特来到了墙根底下。
和当初的勃尔日一样所有的门户都被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系密特甚至怀疑在那厚重的城门和坚固沉稳的巨闸的后面或许还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青条石。
不过这次系密特并不打算让城墙上的吊索将他带入城里他双手攀住岩石的缝隙如同一头壁虎一般向上攀行。
站在城墙之上系密特看着城里。
和其他地方一模一样这座庞大而又繁华的卫城到处密布着笔直朝天的长枪。
一眼望去街道上那整整齐齐望不到尽头的枪尖就仿佛是一座异样的森林不过这座森林所拥有的并非是勃勃生机而是阵阵肃杀之气。
在城墙内侧墙根底下整整齐齐地竖立着一排投石机这些巨大的攻城机械此刻担负着的却是防守的职责。
正对着战场一面的投石机有十几座已然损坏倒塌损坏的地方仿佛被焚烧过一样四周的街道两旁的楼宇也多有残破损毁的痕迹。
这些毁坏的痕迹大多数看上去已有一段时问不过也有几座此刻仍旧在徐徐冒着轻烟。
同样有所损伤的还有城墙上竖立着的那些巨弩。
系密特以往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巨弩这些巨弩围绕城墙每隔八、九米建造着一座它们拥有伸展开去长达两三米的弩臂所射的箭矢纤细而又轻盈很难看出会有什么杀伤力。
这些弩弓抬得很高几乎直指着天空这令系密特怀疑或许它们的目标原本就是那些飞翔在空中的东西。
和城墙下的投石机比起来这些巨弩的损失更加惨重显然它们受到了格外的重视被当作主要攻击的目标。
城墙上到处是焚毁倒塌的支架在这些支架旁总是躺倒着一群受伤的士兵。
到处是忙忙碌碌的牧师和医师空气中散岭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呛鼻的药油的气味。
时而有实在无法救治的伤员被担架抬了下去。
同样忙忙碌碌的还有手拿工具的工匠。
这些工匠们的职责显然是修复那些巨弩还有另外一群工匠在尽可能地修复投石机不过后者的希望显然颇为渺茫。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城门里面并没有被大块的条石堆死此刻上百辆轻便马车正等候在那里。
每一辆轻便马车的后面挂斗之中都堆放着几颗炸雷。
听不到哀嚎也看不到忧伤无论是那些士兵还是忙忙碌碌的救护者和工匠们他们脸上全都流露出麻木的神情。
一直呜响着的钟声终于停了下来街道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晃动的人影。
城门终于敞开那些轻便马车蜂拥出城。
系密特心翼翼地攀着内侧的墙壁爬下了城墙他一直跑过了两条街区之后才彻去隐形显露出身形。
独自一个人走在街道之上感到有些空空荡荡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那些坐在屋支架上面背靠着巨大的弩弓休息着的士兵。
靠近周边所有的房屋显然已经撒空地上堆积着的垃圾和瓦砾显然许多时候没有清理所有房屋的门窗也紧紧封闭着。
在每一座广场和十字路口还可以看到和城墙上面耸立着的一模一样的朝天巨弩。
走过了好几条街区之后系密特才渐渐看到没有用木条和家具堆死门窗的房屋。
在一座教堂附近系密特终于看到了普通平民的身影。
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人在一座教堂旁边的广场和街道上休息着这些人大多独自一个人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在一个很的范围之内走来走去。
偶尔有几个人凑在一起闲谈不过气氛也不是非常热烈。
在那座不大的教堂里面还拥挤着许多人这些人全都虔诚地跪倒在那里像是在祈祷又仿佛是在忏侮。
穿过大街巷系密特越感受到一种凄凉和充满了压抑恐慌的气氛。
除了在教堂和那些公共祭坛其他地方绝对看不到一个人影此时此刻这些原本用来侍奉诸神的所在成为了平民们的庇护所。
系密特甚至注意到许多临时改建的教堂这些临时教堂有的原本是大的商场和店铺有的看上去像是公寓它们的共同特征无一例外都拥有一座巨大却粗糙的十字架和门前吊挂着的钢钟。
在一些十字路口有卫兵把守着系密特被拦下来过几次第一次的时候系密特倒是白费口舌解释了半天不过他很快现只要在这些把守的卫兵的面前施展一下隐身的魔法这些卫兵立刻变得毕恭毕敬?
有卫兵把守便意味着附近有一座大型的教堂那是为城里的有钱人和贵族准备的庇护所。
能够住在塞德的人物虽然无法和京城拜尔克那些真正的豪门贵族相提并论不过在丹摩尔也绝对能够算得上有些分量。
和那些普通甚至是临时教堂不同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人在广场上溜达。
那些大教堂的旁边总是会有公园和草坪即便在这局势最为糟糕的时刻那些贵族们仍旧有心情嬉戏和聊天。
放置在花园和草坪上的刺枪栅栏自然是那些可以轻易折叠收拢起来的高级货色虽然收拢起来的栅栏竖立在正中央看上去颇为煞风景不过那些贵族们倒是丝毫不在意仍旧有有笑。
草坪上铺着一张张毡毯毡毯上面放满了精致的食物如果系密特不是非常清楚此刻的局势有多么糟糕他肯定会以为这里正在进行异常盛大的野餐聚会。
当然虔诚的信徒也并不是没有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虔诚的信徒好像都是一般模样全都拥挤在教堂里面进行着祷告和忏侮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
对于那些仍旧嘻嘻哈哈仿佛生活仍旧像以往那样美好的贵族们系密特倒是没有什么反感。
在他看来至少在面临困境和绝望的时刻这些平时无所事事的贵族们要比平民表现得好一些。
毫无疑问聚拢在这裹的人同样害怕死亡不过即便知道明天死亡即将来临他们也十有**会千方百计享受最后一分一秒的美好时光。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勇敢。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钟声从远处传来转眼问整座城市到处响起那短而急促的呜响。
那并非是教堂祈祷的钟声而是魔族再次起攻击的警钟。
贵族们不紧不慢地鱼贯进入教堂所有人显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慌乱。
草地上仆人们正迅地收拾着毡毯和刺枪栅栏从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这项工作已然非常熟练。
很快教堂祈祷的钟声响起缓慢而又祥和的祈祷钟声和急促的警钟混杂在一起令人感到一种别样的味道。
从教堂之中传来舒缓而又悠扬的神圣礼赞随着赞美诗的吟诵系密特感觉到刚才引起他注意的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再一次聚拢起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是什么击溃了刚才魔族的进攻。
毫无疑问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正聚集着上百名高级祭司进行着某项仪式以便召唤出强大无比的神力。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在城市的上空缓慢地凝聚着显然此刻城墙上的防御是否能够支撑得住是成败的关键。
正当系密特打算有所动作的时候一阵极为熟悉的嗡嗡声从远处响起五架雷鸟正朝着刚才他来的方向缓缓飞去。
当系密特飞奔到城头的时候那些轻便马车刚刚全冲进城里显然出警报的前哨是在很远的所在。
二十几个士兵分成两队将那沉重的大门缓缓关闭了起来而城头之上的士兵也在拼命搬动绞盘那巨大的铁闸慢慢地降落下来。
其问的配合简直可以用完美来称赞那些士兵用巨大的门闩将城门锁上并且退回来之后铁闸门在轰然声中放落下来。
此刻系密特总算看到了刚才未曾见到的场面。
只见所有的投石机和弩弓全都被调整到准备射的状态。
一队队士兵钻进了射击壕而城头之上一排力武士站立其上锋利的弯刀虽然还未曾出鞘但是那逼人的气势已然散并且凝聚在四周。
更令系密特感到咋舌的是近百位能武士正排列成前后三层横队守候在一条街区之后的地方。
在他们稍微前方一些的位置那五架雷鸟正虎视眈眈地守候在那裹。
远处已然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团黑压压的乌云系密特用他那独有的视觉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里聚拢着上千艘魔族飞船无数张拍打着的翅膀。
突然间一阵整齐而又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系密特转头望去只见一队队士兵从远处奔行而来这些士兵在军官的分配之下钻进了那些门窗被紧紧封锁着的房屋里面。
从那些木板的缝隙以及系密特原本没有注意到的破窟窿里面一根根森冷的箭矢冒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下达的命令那些原本守卫在城头的力武士立刻分出将近三分之二下了城墙守卫在街头。
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四周的士兵出阵阵咒骂声仿佛他们已然知道魔族将要起什么样的进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突然间远处的魔族开始有所行动树林的边缘蜂拥而出潮水一般的靛蓝色身影。
潮水在一道围墙前面被阻挡了一下那道靛蓝色的围墙正是用刚才散布在旷野之上的魔族尸体堆砌而成。
那靛蓝色的潮水开始翻越靛蓝色的围墙那情景令系密特感到不寒而栗。
突然间一连串密集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只见那道靛蓝色的围墙以及围墙后面的那片旷野猛然间炸裂开来。
到处是翻飞的尸体到处是残缺的肢体到处是鲜血到处是死亡。
但是在翻卷的浓烟和飞溅的尘土中间迅冲出一队高大并且强壮的靛蓝色身影。
那是系密特从来未曾见到过的新的魔族这些魔族各个都拥有着近十米的身高魁梧的身躯看上去就仿佛是放大了好几倍的力武士。
这些身形庞大的魔族和其他魔族截然不同它们的身上布满了角质的凸起仿佛披着一层厚实的铠甲。
另一个和力武士非常相似的是它们的双臂前端延伸出两道弯月形的骨片像极了力武士手里的新月弯刀。
“是泰坦!”
“魔族的泰坦攻过来了。”
“这一次居然有泰坦……”
到处是充满恐慌的惊呼声显然士兵们对于这些身形庞大的被称为“泰坦”的魔族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甚至连城墙上守护着的那些力武士也显得有些紧张原本隔开一段距离站立一个的队形渐渐收拢起来显然力武士们不得不集中力量和那些巨大的人形进行一场殊死搏杀。
突然问轰的一声巨响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巨大的魔族显然一脚踩在了一个炸雷上面。
爆炸的威力立刻将那庞大的身体掀了起来那被称为“泰坦”的魔族身上原本就挂着不少伤痕此刻更是整条右腿被炸得血肉模糊。
听到那阵阵低沉却令人心悸的怒吼声系密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直接踩到炸雷居然也无法令这东西丧命这被士兵们用神话传之中的远古神裔命名的魔族实在太难以消灭。
系密特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当初的奥尔麦森林仿佛再一次面对那全身插满了箭矢却仍旧往前冲锋的魔族士兵。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另外一头泰坦倒了下来但是刚才倒地的那头泰坦已然站立了起来一条腿血肉模糊令它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与此同时那数千艘魔族飞船如同乌云一般压了过来在它们的身边围拢着无数拍打着翅膀的魔族。
一片紧密交织在一起的密集电网将前方的天空笼罩了起来。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几乎连成了一片在这一片爆炸声中飞在最前面的魔族飞船和那难以计数的“堕天使”在瞬息问被彻底吞没。
能武士的威力仍旧那样强悍而又有效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出如此强劲的一击之后大部分的能武士不得不飘落到地面等待力量缓慢恢复。
天空之中只有零零落落的几片电网在“乌云”之中闪烁。
几乎同时地面上密集的箭雨和天空中冰雹般砸落下来的光球交错在一起那五架雷鸟也毫不客气地射出一道道致命的光丝。
天空中不停的有长着翅膀的魔族打着转飘落下来更有那一声轰呜夹带着无数魔族的身影翻滚着掉下来。
地面上的损失同样惨重片刻间十几座笔直朝天的巨弩化为熊熊燃烧的火炬那些巨大的投石机也在爆炸声中焚毁倒塌。
一声震耳欲聋的哀嚎将系密特的注意力再一次拉回了地面上的战场。
只见远处一头泰坦正狂乱地挥舞着那巨大的弯刀它的眼睛好像瞎了一般像一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闯。
在旷野上只有三个力武士在和那些巨大的魔族周旋从他们的身影动作之中系密特确信他们绝对拥有大师的身分。
这些大师们显然并不打算和那些身强力壮更披挂着厚实铠甲的巨型魔族比拚力量攻击眼睛这个难以防护的弱显然是唯一有效的手段。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这有多么危险这些大师毫无疑问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赌博。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知道自己无法再袖手旁观下去他飞身跳了出去。
系密特感觉到旁边的那个力武士想要拉住他不过以他的度那个力武士根本无法拦截。
身体飘飞在空中这一次系密特并没有运用隐形的力量他的双手一展两柄青色的弯弧如同飞乌伸展开来的翅膀。
系密特并没有像那几位大师一样躲避那些巨大魔族的锋芒他笔直朝着最近的泰坦冲了过去。
几乎同时挥舞起手臂四把弯刀也差不多大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完全两样。
那巨大魔族的刀形骨板虽然坚硬角质铠甲虽然牢固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花岗岩更加坚不可摧。
而系密特手里的那两柄聚能刃切割起花岗岩也如同切奶油一般。
那巨大的魔族在瞬息间被分成四块。
系密特丝毫没有停留奔向下一个目标。
转眼问旷野上只剩下四头瞎了眼睛到处乱撞的泰坦而此刻从树林里面蜂拥而出的魔族也已然冲到了近前。
随手将自己变成白色的光球隐藏在厚实的防护罩里面的系密特并没有听从那三位大师的劝告返回城墙上面他朝着森林边缘直杀了过去。
系密特将自己的感知力远远地放了出去他最为注意的是那些诅咒法师和那曾经令他身受重伤的不知名的魔族现在就只有这两种魔族能够令他真正受到伤害。
如同一把盘旋飞舞着的锋利镰刀系密特划过哪里哪里便躺倒一片魔族的尸体。
而他那敏锐无比的感知始终搜索着唯一能够对他致命的魔族正因为如此那些诅咒法师喷射出的致命血雾总是无法笼罩住他灵活而又快疾的身形。
那密布的血雾反倒将成群从树林里面钻出来的魔族彻底葬送经过几次教训之后那些诅咒法师也不敢再随意喷吐那致命的血雾。
而此刻其他人也在激烈战斗之中。
随着又是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旷野上最后的一片炸雷带着无数魔族的血肉灰飞烟灭。
能够在如此密集的爆炸中逃生的大多是那些度惊人的特殊魔族士兵这些魔族士兵同样也拥有着惊人的弹跳力它们和城墙上的力武士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一方拥有的是技巧和平衡的力量而另一方拥有的是绝的度曾经战无不胜的力武士遇上了难缠的对手。
不过最为激烈的战斗仍旧是空中和地面之问的对决魔族拥有着数量方面的优势但是地面上的每一个士兵手里全都握有弩弓而且街道和房屋全都能够用来隐藏他们的身形。
早已经千疮百孔的街道再一次经受了磨难但是防守一方事先进行的大量准备显然在此时此刻起到了作用。
虽然有房屋渐渐倒塌不过却看不到连绵的火势那些六翼魔族所射的光球最为可怕的破坏力并没有得到展现。
士兵们显然已经经历过这样的战斗洗礼他们非常清楚什么才是最有价值的目标那些魔族飞船优先遭到攻击在一阵阵轰呜声中靛蓝色的魔族出凄厉的喊叫纷纷掉落下来。
当然更多的魔族是主动跳落到地面之上经历过无数场战斗魔族同样也知道只能够往房上跳虽然房上同样也竖着长枪不过要稀疏很多。
靛蓝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街道之上不过它们立刻成为了两边房屋里面那一支支箭矢射杀的对象。
突然间一片血雾在城里弥散开来城里立刻显得有些慌乱起来力武士的身影在一条条街道之闲翻飞跳跃寻找着那潜入城里的诅咒法师的踪影。
片刻间原本仅仅只是在城市边缘进行的战斗渐渐蔓延到三分之一的地方魔族显然因为兵力分散的缘故渐渐失去了最初的优势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那些魔族飞船也大多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从系密特原本并没有太多注意的一幢幢楼宇之中射出来的致命的箭矢令那些飞翔在空中的魔族纷纷飘落下来不过敢于深入的大多是两翼魔族和飞行恶鬼那些真正具有威力的六翼魔族并没有陷入混战之中。
那些六翼魔族的目的非常明显它们远远的围拢着城墙边缘射着一颗颗暗红色的光球将一座又一座投石机化为灰烬。
城墙前的战线渐渐崩溃大队的士兵从城墙上面撒了下来就连力武士也开始撒退经过刚才那番厮杀力武士已然损失惨重。
突然间从后方两个街区之外的地方一座座楼房的屋被掀了开去显露出隐藏其中的真正杀招。
无数炸雷在城墙前面十几米的地方炸裂开来此刻这里是魔族最为密集的所在。
那些原本并不愿意飞近害怕遭受损失的六翼魔族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移动不过它们立刻成为了底下无数箭矢的标靶。
损失了几十只六翼魔族之后这些高高在上的“堕落天使”开始纷纷后撒。
越来越多的魔族聚拢在前方的旷野之上不过就是不敢进入十几米之内的范围。
原本黑压压如同乌云一般的空中战队此刻只剩下那些六翼魔族。
系密特早已经隐藏身形他朝着魔族源源而来的方向飞奔。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见一个巨大的、宽度和京城拜尔克中央大道差不了多少的洞穴出现在一片农田之中。
洞穴出口翻卷的泥土看上去还是全新的泥土堆积得有十几米高。
源源不断的魔族大军就是从这里浩浩荡荡地走出来。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四周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感觉起来并不危险他朝着四周张望。
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才注意到那股气息来自旁边的一条河河面之上有一处地方水波显得太过平静。
系密特立刻明白那到底是什么这原本就是他最初的现。
钻进那片水幕里面是一群他完全不熟悉的人只有其中的一张面孔好像曾经见到过。
两个力武士一个能武士支撑着这个隐形魔法的是两个魔法师这倒并不令人感到奇怪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一个神职人员。
从他的年纪和手里握着的权杖看起来显然应该是一个祭司但是这位祭司的身上却穿着容易行动的短衫。
只见他压低了声音在那里默默吟诵着什么听起来像是某种仪式的前导。
没有人敢妨碍那位祭司的工作就连不知道任何底细的系密特也暗自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这位祭司正在进行一项非常重要的使命。
突然间那两个魔法师之中的一位若有所觉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枚水晶球。
不知道他从水晶球上面看到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怎么回事情?有什么新的现?”旁边的那位魔法师连忙问道。
“伊文那群人成功潜入进去了。”原来那个魔法师笑着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魔族投入这么多的兵力全力攻打京城周围的三座城市防御自然空虚。”旁边的魔法师道。
“只是不知道另外三座城是否能够支撑下来。”其中的一位力武士轻轻叹了口气道。
“即便能够支撑得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即便将弥而顿森林里面的那片魔族基地乘机毁灭又能够拖延多少时间?现在魔族的基地已然在北方连成了一片就连西北荒漠也全是魔族的身影。”
旁边那位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那也未必魔族想要进入奇斯拉特山脉的企图不是已然被彻底毁灭我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几个月之前北方的领地还是我们不敢进入的禁区现在不是打算先消灭弥而顿森林里面的魔族吗?
“就算西北荒漠被彻底陷落那又有什么关系魔族在那里建造基地简直就是白废心机那片土地根本就无法养活任何生物同样也难以为它们提供兵力。”第一个魔法师连忙道。
他的声音显然稍微响了“些以至于嘴巴立刻被两只手同时轻轻捂住。
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间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原本争执着的那些人此刻都被这道光芒所吸引。
“别恩那里竟然比我们先出手。”
“恐怕是塞德那面的要求他们恐怕快要支撑不住了毕竟这个运兵洞离他们最近。”
原本整整齐齐的魔族兵团突然间潮水一般向两边涌了过来从洞口仍旧源源不断出来的魔族只能够拥挤在洞口四周。
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才看清楚原来从前面逃回来一大群魔族士兵只见它们之中的绝大部分身上都带着伤有的看上去伤势颇荡沉重。
这些受伤的魔族全都退到了后面洞口前一时之间变得混乱无比。
原本闭着眼睛默默吟诵着的那个祭司猛然间举起了手臂看到此情此景四周的每一个人都精神一振。
只见那杆权杖端微微闪亮起一白光那白光仿佛是夜晚天空中的星辰闪烁着阵阵光芒。
突然间前方的旷野上暴射出一片刺眼的蓝光系密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当他再一次睁开眼睛只见亮丽的蓝光已然化作一片淡蓝色的光雾。
光雾翻腾之中无数魔族四下奔逃此刻原本在最周边的魔族显然成为了幸运儿它们之中的大部分得以从光雾笼罩之下逃生只不过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伤。
至于那些深处光雾之中的魔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跑不了几步动作就变得渐渐缓慢了下来笼罩在光雾之中的魔族全都呆呆地站立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之后便纷纷栽倒在地上。
蓝色的光雾仍旧没有散去只是颜色变得淡了许多而且光的强度也远没有刚才那样高。
又有从洞口闯出来的魔族这一次系密特看得清清楚楚只见那个魔族的身体突然间异常鼓胀起来就仿佛浑身的肌肉猛然间绷紧这种紧绷一直持续到这些魔族失去生命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肌肉也失去了控制而松弛下来。
所有人一动不动地躲在隐形魔法之中四周到处是散乱走来走去的魔族不过这些魔族显然没有丝毫的打算让脚沾上河水。
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雨般密集的光丝倾泻而下。
地面上幸存的魔族之中虽有能够射箭矢的种类奈何根本成不了气候至于那些以往在任何攻击之下都能够率先逃脱的度惊人的魔族它们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雷鸟显然早有了对策。
密集交错的攻击没有令任何一头魔族得以逃脱。
仿佛是在挑衅一般这些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近百架雷鸟悠然地扫荡着四周的一切。
系密特看到那位祭司再一次念念有词吟诵起来立刻猜到还将有一番攻击。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从洞口浩浩荡荡地钻出来一大群那种射利刺的魔族而空中也从四面八方聚拢来无数魔族其中至少有上千艘魔族飞船。
毫无疑问这既是为了对付雷鸟的战阵同样也是紧急调运而来的援兵。
但是这偏偏落入了事先挖好的陷阱。
这一次接连两道蓝光闪现上下两团光雾连成了一片。
那些射利刺的魔族原本就跑不快几乎被一网打尽而能够飞翔在空中的魔族身体上的脆弱显然是它们共同的特征。
正当系密特和所有人一样感到欢喜雀跃的时候突然间站立在他前面始终喜怒不形于色的力武士猛然间放手一抓。
如此近的距离系密特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将肌肉猛然间绷紧。
那个力武士同样一惊他刚刚抓住的那一刹那已然辨别出来始终站立在身后的应该是一个身材矮的家伙而抓住的地方瞬息之间变成如同钢铁一般坚硬更是令他感觉到这个不知不觉之中闯进来的不之客是个身手不凡的高手。
看到自己身形已然暴露系密特也不打算再继续隐形下去他立刻彻去了笼罩在身上的真实幻影。
除了那位力武士之外的其他人显然吓了一跳不过当他们看清?
?系密特的样子大多数人立刻猜到了他的身分。
“第一勋爵?”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这群人之中为的竟然是那位祭司。
“是的很高兴能够回到京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系密特笑嘻嘻问道。
“情况恐怕非常糟糕不过或许很快便会有所转机。”魔法师之中的一位道。
“已经联络到诸神的使者了?”系密特问道。
“这件事情好像还有一些麻烦诸神使者所在的地方居然深藏在飓风之海我所的转机是你刚才所看到的力量。
“我们现在已然可以对于北方森林里面的魔族进行反击。”那位魔法师道。
“但是魔族的数量好像也增加了不少。”
系密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
“这很难至少它们原本进入过奇斯拉特山脉但是此刻却不得不退了回去。
“听北方领地也干得不错一连拔除了北侧山麓的好几片魔族连营。”那位魔法师道。
“北方领地还安然无恙?”
系密特问道他对于自己的故乡充满了关切。
“是的奇斯拉特山脉一线以这里、中部的马诺尔郡和北方领地三块还仍旧固守着现在我们和北方领地正在朝森林里面推进。”那位魔法师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现在怎么样?我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和他失去了联络。”系密特突然问问道。
“此时此刻波索鲁大师恐怕是最为忙碌的人之一至于失去联络恐怕是因为在前一段时间里面魔法协会中部被魔族彻底摧毁的缘故。
“那些魔族好像受到了高明指一般现在一旦对某座城市起进攻肯定会先攻击魔法协会。
“失去了魔法协会的高塔对于我们来最为麻烦的是无法进行传送有的地方甚至连飞行都变得困难用水晶球进行消息传递的距离变得近了许多。”那位魔法师抱怨着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原本充满担忧的心情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那位魔法师胸前又闪亮起阵阵白光。
掏出水晶球看了一眼那位魔法师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家最好做好准备让我们暂时退到河底下去从多安方向传来的消息有至少六支魔族大军正朝着这里迅聚集。”
“为什么不设法堵住前面那个巨大的地洞?”系密特突然问问道。
“没有用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个运兵洞的另外一头直通弥而顿森林的深处想要堵塞如此长的通道几乎没有可能而仅仅堵塞一段对于能够挖掘如此长的洞穴的魔族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损失。”那位魔法师连连摇头道。
“更何况现在我们就埋伏在这裹刚才偷袭的效果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另外一位魔法师道。
他一边着一边对面前的那片河面比划着一连串奇特的手势突然间河水从正中央轻轻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河底并不是很高看上去也就多能够没过头的样子那位魔法师招了招手为的祭司第一个朝着那道裂缝跳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跳入了河裹那个魔法师这才变换了一下手势。
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另外一个魔法师信手将一面轻柔的纱巾抛洒了出去那面纱巾迅伸展开来将众人团团围拢住奔腾的河水被这层薄薄的纱巾轻而易举地阻挡在了外面。
无论是那个祭司还是魔法师和圣堂武士用不着招呼全都坐了下来头上的那片河水也随着他们身形变矮而低了下来。
空闲下来的那两个魔法师其中的一个迅吟诵了一段咒语只见前方的水墙之上立刻显露出外面的景象。
过了将近一个多时之后天空中再一次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不过这一次魔族显然有备而来只见十几艘魔族飞船沿着河流四处巡视跟随在这些魔族飞船身旁的是数百六翼魔族。
暗红色的火球如同雨一般洒落在河面之上仿佛播种一般每隔一段距离便命中一颗。
除了河面同样受到攻击的还有河岸旁边的那片土地。
“魔族变聪明了。”系密特道。
“不过仍旧没有我们人类聪明。”那位健谈的魔法师回答道。
正着突然间众人感到地面一阵轻微的抖动只见上百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显露在众人眼前。
“噢——这一次魔族好像要下血本了。”那位魔法师喃喃自语道。
“确实是下血本快看那些可恶的叛徒。”
那位祭司指着景象之上的一道。
系密特顺着手指看去只见那位祭司所指的魔族飞船底下吊挂着两头样子奇特的魔族。
对于这两个魔族系密特倒是并不陌生他绝对不会忘记那场差一令他丧命的战斗。
更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那猛烈无比的爆炸。
系密特无从知晓当他再一次面对这些魔族的时候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那猛烈爆炸的威力。
“它们是什么?为什么它们是叛徒?”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些家伙是人类的耻辱它们原本应该都是人类但是却投身到魔族那一边令人感到讽刺的是它们丢弃人类的尊严换取来的却是被那些魔族当作牺牲品。
“它们虽然拥有绝的度但是唯一能够用来进行攻击的武器却只有两枚爆炸弹除此之外另外一件武器便是它们的身体它们的身体同样也是一颗爆炸弹而且威力远比另外两颗猛烈得多。”
魔法师之中的一个用异常轻蔑地语气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立刻想起当初他在那道峡谷入口第一次看到这种魔族时候的景象。
系密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当初那个为的魔族所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语那番话语之中所蕴藏的深深的仇恨始终困惑着他。
但是此时此刻系密特突然问感到豁然开朗他已然知道这些魔族原本的身分同样也知道当初那个魔族对于他的仇恨到底来自何方。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心中并没有感到丝毫快慰有的只是一丝深深的忧伤。
第四章
到处是残垣断壁激烈的战斗令京城拜尔克满目疮痍不过在看到破坏的同时系密特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修复创伤的度。
这种度无论是在人们的神情之中还是拜尔克的那些破败的瓦砾之问到处都能够看到。
一回到京城系密特最先前往的并非是神殿而是红鹳旅店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最令他感到关心的仍旧是他的亲人。
和拜尔克其他所有巨大而又显眼的建筑物一样红鹳旅店在战斗之中遭受了极为厉害的损毁。
原本风景最为美丽装饰最为豪华的靠南的一面已然大部分倒塌其他的几面也有不同程度的损毁。
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显露在外的红色柱子能够证明这裹往日的奢华繁盛。
令系密特感到高兴的是留守在这裹的伙计居然还认得他从那个伙计的嘴裹系密特终于知道了家人的去向。
从道尔大街到维斯汀大街这里曾经是拜尔克最繁华最值得骄傲的明珠。
当初在这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玩物饰品装扮成少不更事的孩引诱那些贪婪的偷和流氓上钩的景象仿佛仍旧停留在眼前。
但是此刻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
和塞德的大街一样这里同样空空如也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裹的街道看上去要干净许多那些残垣断壁都有专人清理。
至于那些曾经被视为聚宝盆只要拥有一幢单单吃住客的租金就可以享受富裕生活的公寓此刻也同样只剩下一个空壳。
或许是因为暂时魔族无力再起猛烈的攻击拜尔克的大街上到处可以看到行人不过这和以往人来人往喧闹繁华的景象已然无法比拟。
走过巴塞卢大街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再往前走那就算是市中心了。一直以来对于京城拜尔克来这里和另外三条街道所围拢的所在被认为是贵族和平民的分野。
在市中心除了王宫和各个部门之外京城之中那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那些有头有脸的世家豪门宅邸都位于这裹。
从这条街道开始豪宅一座接着一座宽敞的草坪、精致的花园几乎全都连接在一起。
这里没有喧闹繁华的商业街不过京城里面最为有名的建筑物有三分之二都聚拢在这里。
这里金钱也已然失去了意义和作用能够住在这里的家族互相攀比的是悠久辉煌的历史和对于宫廷内阁的影响力。
但是此刻一道垃圾山一般的围墙令这条赫赫有名的街道显得黯然失色。
这道围墙是用那些残破散落的石块瓦砾堆砌而成一左一右两条只能够允许一辆轻便马车通行的活动斜坡成为了连接内外的唯一通道。
这道简陋的围墙之上布满了笔直朝天的尖锐刺枪。
飞身跳上围墙看到围墙后面那如同海洋一般的人群系密特无比惊诧的现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人居然全都聚集在这里。
在那道简陋的围墙的墙根底下开着一排门洞旁边则是一道道射击孔式的窗口。
系密特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如此简陋的避难所居然可以让如此众多的人暂时居住在其中。
平心而论这个避难所其实相当狭窄仅仅只是那巨大围墙的一部分而已紧靠着门洞和窗户的是一条走廊这同样也是围墙里面的唯一通道。
除了走廊就是狭的舰船之上水手们所躺的那种可以翻起来的靠壁床因为要装下那么多人这些床只能够叠在一起最高的床铺离开地面至少有两米多高只能够通过旁边的铁梯子上下。
这道铁梯子显然同样也起到了栅栏的作用省得那些睡相不好的家伙从上面掉下来。
系密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样从那座庇护所里面逃出来的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一切系密特感到这些人活着简直比死去更加痛苦。
或许能够这样活下来比用不着担惊受怕的死亡好的地方就只有活着还拥有希望虽然痛苦但是或许正是这种希望令住在这里的人默默忍受着那难以想象的苦难。
一连跑出去几条大街系密特终于隐隐约约看到了红鹳旅店的伙计所指的安德瓦尔花园。
系密特并不常来这里不过他却知道哥哥是这里的常客。
这里曾经以密布的人工河流精致的喷泉和搭配得极为巧妙的水边植物而闻名被誉为京城拜尔克最充满柔美浪漫的所在。
但是此刻系密特几乎看不出这里曾经是花园。
河流和池塘全都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抽干了水的它们显然是天然的庇护所。
只需要在部铺上一层厚实的木板再盖上一层泥土无论是人还是魔族都丝毫看不出下面有人居住。
而往日那四通八达的河道此刻被分隔成为段住在里面虽然远没有以前那么舒服但是和那些平民所居住的地方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这样的庇护所在整个城市里面还有许多处只要有河流景观的所在就会被开关成为庇护所因为这是最安全同时也是最为省力的做法。
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猜测得出这恐怕是出自于自己哥哥的头脑。
显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家才能够在京城诸多庇护所里面得到这样一块绝佳的所在。
不过即便位置再好的庇护所也不能够给予人美好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和那些平民们一样躲藏在这里的人同样也从庇护所里面走了出来散布在这原本是花园的所在。
突然间系密特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召唤他转头观瞧只见他一直在寻找的人们正聚拢在一片草坪上。
再一次感受到那种比什么都更加浓厚的亲情系密特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然快要受不了了。
他好不容易从那令人感到窒息的亲热之中脱逃出来。
此时此刻他感觉到只有坐在文思顿和撒丁这群男士中间自己才能够稍微平静下来。
“我哥哥呢?”系密特问道。
“呵呵尊敬的财务大臣阁下自然公务繁忙。”
和塔特尼斯侯爵没有太近的关系正因为如此只有撒丁可以用这种略微带有调侃口吻的语调话而他的夫人自然用责备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哥哥确实很忙。”文思顿轻轻拍了拍系密特的头道:“无论是城里还是丹摩尔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解决他已经在内阁庇护所待了整整半个月了中间只能够回来一趟。”
“为什么不你自己你是否又有了许多新的故事和传奇?”旁边的沙拉姐立刻插嘴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是假话得让我想想如果是真话我相信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动人的故事。”系密特轻轻叹息道。
听到这番话每一个人都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对眼前这个孩相当熟悉。
虽然完全不知道细节不过这里的所有人都大致能够猜测得到系密特被赋予的都是一些多么危险和艰难的使命。
特别是文思顿和撒丁他们俩曾经见识过那段名闻遐迩的雪峰崩塌的景象和其他人从中感受到的恐慌和惊吓不同他们的心里感觉到的却是一番苦涩。
系密特突然间现他再一次被那些女人们搂在怀里。
不过和刚才的惊喜不同的是此刻无论是母亲还是沙拉或玲娣姑姑她们的神情之中所充满的全都是悲哀。
“你还要去冒险吗?”
玲娣轻声间道她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哭腔。
系密特同样也清清楚楚地听到另外两阵低沉的呜咽他很想撒一个谎就像他以往总是那样做的。
但是当谎话刚刚到了嘴边他已然看到文思顿和撒丁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哀伤甚至连撒丁的夫人也是如此显然他们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系密特只能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系密特再一次逃也似地离开了那座庇护所他非常清楚这会令他所关心同样也深深关心着他的所有人感到哀伤但是他不得不那样做。
来到那熟悉的圣殿门口站立着的力武士显然早已经知道他的到来。
用不着通报那个力武士将他一路引到了议事厅里面。
议事厅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人显然正在商议些什么此刻在正前方言的正是波索鲁大魔法师。
大魔法师朝着走进来的系密特招了招手并且指了指最末尾那些空着的座位。
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随着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信手指变幻成不同的比例。
“迄今为止我们已然丧失了邻近中部平原的大部分城市不过幸存下来的少数城市已然证明魔族的进攻并非强不可破。
“魔族在数量方面的优势因为教会的力量变得并非那么明显而魔族缺乏强力的攻城力量是到现在为止最值得我们庆幸的一件事情。”“不过魔族显然也已经现了这方面的弱在这几次的进攻之中魔族泰坦的数量越来越多足以令我们感到警惕。
“按照以往的经验魔族之中一旦出现某种全新兵种在半个月之内这种兵种就会变得相当普及。
“不过越是强有力的兵种能够占据的比例就显得越诅咒法师至今仍旧在魔族兵团之中只有相对较少的数量就是绝好的证明。”从各方面汇总的情报可以看得出来普通魔族士兵仍旧是魔族大军的主要组成部分一旦城市的防御工事被攻破它们所造成的破坏无疑最为强大但是只要防御工事安然无恙这些魔族士兵就不足为虑。
“数量仅次于普通士兵的魔族是那些飞刺兵对此我原本并没有预料到这种魔族要远较第一种魔族大得多不过事实证明坚固的防御工事对于它们来同样也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高耸坚固的城墙加上炸雷和投石机足以抵挡住这两种魔族的主要兵种。
“而接下来的兵种就显得麻烦许多其中要的麻烦就是那些疾魔至少有将近九成的城市是被这种魔族先攻破。
“对于它们无论是教会的强力神术还是自由军的空中武力都没有太大的作用唯一被证明有效的就只有圣堂的力武士和排成密集战阵的长枪兵。
“不过城墙的防御对它们多多少少仍旧能够起到一些作用事实上依托高大的城墙圣堂的力武士能够有效击退这种魔族的冲击。
“不能够飞行的魔族之中最令人感到担忧的就是泰坦可以认为它们是魔族迄今为止最强大的地面兵种。
“它们的身体肌肉构造和疾魔相同因此同样拥有着极快的度不过真正令人担忧的并不是度而是它们所拥有的强大防御力。”无论是力武士还是能武士或许巨弩、炸雷等武器都无法迅杀死或者重伤这种魔族。
“现在证明对付这种魔族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由力武士长老冒险上前进行贴身格斗以期弄瞎它们的眼睛。
“当然这也可以由魔法师使用闪光弹达到同样令它们眼盲的目的只不过我所制作的闪光弹只能够令它们暂时眼盲也没有力武士长老那种能够令它们疯狂乃至于自相残杀的能力。
“虽然攻破城墙的是疾魔和泰坦不过所有情报都证明攻破我们的防御工事的真正罪魁祸应该是魔族之中的六翼堕落天使。
“如果没有这种魔族只要我们拥有足够的炸雷和投石机依据高耸的城墙即便再多的魔族都可以被阻挡在外面。
“但是这只是美好的愿望魔族的那两种堕落天使足以让美好的愿望变成可怕的噩梦。”和魔族比起来我们缺乏强有力的空中力量事实上我们甚至缺乏能够制衡魔族空中力量的武力。
“那些六翼堕落天使能够在我们的箭矢杀伤得了它们的范围之外用腐蚀火弹将我们的投石机甚至是对空巨弩一一毁灭。
“即便自由军的雷鸟也不是对付它们的有效武器唯一能够威胁它们的就只有能武士的闪电风暴。
“不过对付魔族我们也并非毫无建树正好相反和以往比起来我们拥有了极大的突破。
“就像我们对于魔族的疾魔、泰坦、六翼堕落天使毫无办法一样它们对于我们的高耸城墙、隐形魔法特别是对于教会召唤的强大神力同样没有任何办法。
“隐形队配合神力指引已然被证明是对付魔族的最佳武器以往北方茂密的森林被看作是绝对无法进入的禁地但是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弥而顿森林里的十六座魔族基地已然被我们彻底摧毁这意味着魔族最前沿的阵地被彻底摧毁。
“再加上这一次魔族的进攻被我们完全挫败这其中隐形队同样是胜利的关键所在。”从被消灭的魔族数量来看在半个月里面魔族想要再一次起全面攻击几乎没有可能。“魔法协会对北部森林的探察同样也证明原本和弥而顿森林相连的其他位于前沿的魔族基地此刻都处于相对空虚的状态。
“现在反倒是我们起反攻的好机会弥而顿森林、康鲁尔森林、喀贡森林这三处都是相对稀疏和安全的林地最主要是这些领地之中都有较为复杂的水道足以保证隐形队的安全。
“而这三座森林里面所拥有的魔族基地数量加起来有将近百座之多即便对于整个魔族都是无法忽视的一个巨大的数字。
“同样各位想必也已然知道在寒冬降临彻底封杀魔族行动之前魔族还有一次进攻的机会。
“如果这最后一次机会魔族仍旧选择像这一次一样将注意力放在猛攻我方这些难以摧毁的城市的话那么我们简直幸运极了。
“但是万一魔族像上一次战役那样跳过所有难啃的骨头直接横扫下去直到丹摩尔最南的海边丹摩尔恐将彻底灭亡。”前前后后五场战役伤亡的人口将近五千余万但是几乎有四千余万是上一次战役魔族不顾一切襞起南攻时所造成。
“而从北方各城市逃往南方的难民的数量恐怕至少有三千余万再加上一直以来南方远离魔族的威胁虽然最近几个月每一座城市都把加强防御当作是头一件重要使命但是我个人认为能够抵挡得住魔族进攻的恐怕也就只有十几座而已。
“北方城市的人可以往南方逃亡南方城市的居民又能够往哪里逃?
“如果南方的大部分城市再为魔族所灭只剩下近百座城市的丹摩尔是否还能够在魔族的进攻之中支撑下来?反正我本人没有抱太大的乐观。
“正因为如此我们只能够寄希望于两件事情其中之一便是我们的隐形队能够尽可能多地摧毁魔族相对较为空虚的前沿基地。
“另外一个希望的所在便是我的老师菲廖斯大魔法师能够尽快找寻到诸神使者的踪迹。
“在此之前我们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我们自己。”
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如大师所的那样眼前我们的局势非常严峻不过让我来两个好消息调节一下气氛。”
坐在会议桌一旁的大长老笑着道。
“我们和自由军达成了一项新的协定自由军将调拨仅有的两艘战舰以及两百架雷鸟补充到我们的防御之中。
“这两百架雷鸟就是为了防范魔族不顾一切进行南侵。”
听到大长老这样一两旁的众人的脸上稍微有了一丝笑容。
“不知道从远方归来的我们的英雄有什么看法和建议?”突然间坐在另外一边明显是军方代表的人道。
系密特这才留心此刻坐在会议桌两旁的所有成员。
这里的很多人他都并不认得事实上最感到陌生的便是那几个身穿制服的军方代表。
这些人个个都显得非常年轻而且脸上都布满着某种年少得志、趾高气扬的感觉。
刚才言的那个人语气之中显得异常轻佻不过系密特同样也看到那个人身旁的军官显然在暗地里提醒他注意分寸。
和那些陌生的军方代表坐在同一排的还有另外一些陌生的人物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感到这些人对自己倒是充满了恭顺。
而和自己坐在同一排的除了圣堂和魔绒协会的人之外便是教廷的代表这些人系密特倒是个个都很熟悉。
“那我也来几个好消息不要让太多的坏消息令气氛变得太过糟糕。”系密特笑了笑道:“我的第一个好消息就是我拥有对付泰坦的办法。”
系密特的话还未曾完四周已然传来一片轰响。“这绝对是一个大好的消息。”大长老立刻兴致勃勃地道:“系密特快使来看看我和波索鲁从塞德前线战士的口中早已经听过有那么一回事情。”系密特原本就不打算藏私他微微伸了伸手臂一弯青色的刀刃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好像是早已经失传的塑能类的魔法。”波索鲁大魔法师皱紧眉头思索了片刻道。
“这种魔法对于泰坦什么样的效果?”那位沉默而又谨慎的军方代表问道。
“据我所知可以将泰坦轻而易举地砍成碎块是不是这样系密特?”大长老笑着道。
“是否能够让更多魔法师学会这种魔法?”那位军方代表追问道。
“据我所知塑能类魔法非常讲求天赋并非人人都能够学会除此之外即便有相当数量的魔法师学会这种魔法但是我无法保证魔法师之中有多少人能够冲到泰坦的面前将它们砍成两半。”波索鲁大魔法师苦笑着道。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看了一眼系密特手里的那柄青色的“弯刀”再转念想了想全都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要知道魔法师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弱不禁风实在没有比让他们手拿武器贴身肉搏还来得可笑的事情了。
“数量虽然并不是很多不过能够做到这一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具体的情况等一会儿我再报告。”
系密特连忙道他的话再一次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刚才我只是了第一个好消息另外一个好消息便是我找来了一批援军这批援军的数量和圣堂武士相当不过他们更接近于能武士近战格斗并非是他们的擅长。
“在我看来他们无疑是所有魔族的克星他们的能力对于任何一种魔族都相当有效。”
“是否能够具体一下详细情况?”
那位军方代表立刻坐直了身体道。
“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够。”
系密特摇了摇头道他朝着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看了一眼两者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心领神会地了头。
“除了以上这两件事情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可能的好消息不过我至今仍旧无法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或许那只是存在于我脑子里面的幻觉或者梦境。”到这里系密特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来听听或许我们可以对你有所帮助。”波索鲁大魔法师立刻道。
系密特故作犹豫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道:“我在旅途之中曾经经过死亡峡谷在一场意外中我获得了至高无上的父神的预示父神指引我前往一个地方寻找共同对抗魔族的援兵除此之外还许诺降临神迹以拯救人类。
“仁慈父神许诺的神迹便是他赋予了我一种能力能够指引一位高级祭司成为他所信奉的神灵的降神者。
“降神者的数量总共应该有二十四位因为父神总共赐予了我二十四颗赋有神恩的种子除了众所周知的十二位主神还有十二位侍神。”
系密特心翼翼地将他一路之上苦思冥想的谎言了出来。
在来的路上他已然想明白要让任何人妥协先要让那个人相信自己手里掌握着让他妥协的筹码。
以他所拥有的第一勋爵的名头和塔特尼斯家族此刻的威望对付普通势力或许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将教廷当作是谈判的对手这显然根本就不够。
此刻他手里掌握着的唯一筹码就是那位真神莫拉所许诺的事情。
系密特非常清楚如果那位真神莫拉真的兑现了他的诺言让自己所指的神职人员成为降神者毫无疑问他在教廷之中的地位将一下子越那位曾经令他感到恐惧和担忧的教宗陛下。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系密特看到此刻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他就连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这样见多识广的大人物脸上也显露出无比震惊的模样。
“亲爱的家伙你能够肯定你的理智是完全清醒的吗?”波索鲁大魔法师先开口道。
“平心而论我同样怀疑过所有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不过当我按照父神的指引找寻到了那批援军我已然有些相信那确实是父神给予我的预示而并非是神经错乱的表现。”系密特连忙道。
“这件事情实在令我太难以理解我必须将这件事情立刻报告教宗陛下。”教廷的代表和系密特算得上相当熟悉的一位红衣主教呆呆地道。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第一勋爵你是否能够详细地明一下至高无上的父神是如何给予你预示你又是如何寻找到你刚才所的援军?”另外一位神职人员立刻追问道。
“很抱歉有些事情我不能够随意乱在真正的时机到来之前我只能够保持沉默。”系密特连连摇头道。
“那如何能够证明你所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位神职人员问道。
“这或许并不困难既然第一勋爵声称能够让高级祭司成为降神者为什么不让他试试?事实永远胜于雄辩。”对面坐着的军方代表插嘴道。
“教廷的威严绝对不能够允许被随意用来试验特别是和诸神直接有关的事情更是不能够随心所欲。
“降神者对于教廷来地位崇高而且极为重要如果有某位神职人员有征兆能够成为降神者一般来会需要经历非常漫长而又繁复的仪式才能够成功。
“而按照阁下刚才所的话好像阁下已然成为了父神的代理人甚至可以阁下刚才的那番话非常可笑而且狂妄如果你随意指一个人就能够令那个人成为降神者至高无上的父神岂不是显得太过轻率?
“更何况我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至高无上的父神在你的面前降临给予你预示这个世界上更为合适的人选恐怕数不胜数。
“我更无法相信至高无上的父神为什么不曾给予教宗丝毫预示我相信父神如果想要和人沟通的话教宗陛下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那位教廷的代表冷冷地道。
“你显然是在指控我肆意亵渎父神的名义但是如果这一切确实是真的是否你此时此刻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对诸神的亵渎?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能够妄自揣度父神的智慧但是按照阁下所的意思好像父神的所行所为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至于成为降神者需要什么样的资格需要进行何等仪式我无从得知是否是父神当初的指引我仅仅知道如果至高无上的父神没有欺骗我的话我只需要将神恩的种子交给有资格接受它的人那个人就将成为某位神灵的降神者。
“我所知道的办法远比阁下所知道的办法简单直接得多如果大家对于至高无上的父神有所质疑可以试验一下以做证实。
“事实上我本人最迫切希望能够知道真相父神在梦境之中给予我的指并不仅仅只有这些我非常渴望能够知道这一切是否是真的。”
系密特所的一切显然令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暗自接受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确实太过离奇但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原本就拥有奇迹之子的称呼更何况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离奇反倒不太容易是一场骗局。
但是那位教廷的代表显然是个例外他连连摇头用不以为然的语气道:“我绝对无法相信这样的事情至高无上的父神即便需要寻找一位代理人也应该是一个虔诚可靠的信徒而绝对不会是一个身分隐晦、家族的血脉之中又充满了异端和叛逆的人选。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教廷早就有所注意放弃贵族的身分和骄傲的老塔特尼斯伯爵曾经是自由之神的忠实倡导者。
“此刻教廷对于当年自由之神的信徒虽然显示出足够的宽容不过异端仍旧是异端如果自由之神的信徒不涉及教廷的事物教廷也不打算管自由军的事情。
“但是此刻第一勋爵显然做出了危险万分的挑衅可以公开地教廷一直以来都非常关注勋爵你的言行举止有许多的迹象足以证明阁下的脑子里面充满了异端思想。
“更何况我们甚至有所怀疑第一勋爵的家族血统是否纯正在北方领地在勃尔日流传着很多对阁下不利的传闻。”
听到最后这番话所有的旁听者都紧紧皱起了眉头甚至连另外那位教廷的代表也不停地拉扯着那个人的衣角。
“我知道父神的教义不允许神职人员参与决斗但是我仍旧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对于我、对于我的家人进行肆意侮蔑。”系密特愤怒地道他只感到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他的胸膛里面焚烧。
“不。”
“别冲动。”
“……”
几乎每一个人都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靠得最近的几个人甚至围拢过来想要让怒气冲冲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冷静下来。
与此同时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住那是大长老的能力。
看到大长老居然也站出来阻止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的内心深处突然问感到了一丝深深的遗憾。
事实上在来这里之前系密特已然想到过有可能遭遇到的反对教廷对他始终保持警惕系密特也并非毫不知情。
在系密特的心目之中教廷以及那位教宗陛下一直以来都不能够被他看作是自己人对于这些人他总是保持着警惕。
正因为如此这些神职人员会用任何办法对他起攻击系密特都早已经拥有了心理准备。
那个教廷的代表所的话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愤怒不过他愤怒的原因是这些话不应该出自于一个神职人员之口。
平心而论他确实打算教训一下那个傲慢无理、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系密特同样也知道要有所分寸他并不打算将事情闹大他所需要的是最后的结果而并非是用武力维持自己的尊严。
但是此刻这无形的束缚却令系密特感到彻底失望一个奇怪的、从来未曾有过的念头猛然问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自己和教宗很有可能生激烈的正面冲突和摩擦到了那个时候大长老是否同样也会猛然问在暗中将自己牢牢束缚起来?
系密特隐隐约约仿佛已然看到在决斗场上呆呆站立着的自己胸前插着染血的权杖权杖的另一头紧紧握在那位教宗陛下的手里。
一种莫名的恐慌在瞬息之问取代了刚才的愤怒系密特猛然问运用所有的意念力往外挣去。
那无形的束缚一下子被撑开了几分不过这已然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叹息那无形的束缚突然问消失了。
此刻会议厅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显露出一副忧愁凝重的神情只有那个神职人员仍旧是趾高气扬的模样。
“非常抱歉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就不奉陪各位了。”系密特淡然地道。
完这一切他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系密特有些事情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
大长老连忙道从刚才那猛然问往外撑的强力意念之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丝深深的怨愤和委屈。
虽然圣堂武士远离世俗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懂得人情世故。
大长老非常清楚这股怨愤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引起平心而论那个教会的使者的行为确实太不应该。
但是如果那位教会的使者因此受到损伤只会将这件事情搞得越糟糕。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有自己私下和教宗商量让这个只会惹麻烦的目中无人的家伙从此不要再出现在这种重要的场合。
至于系密特那里回头再好好安慰他一下顺便再把有关父神的预示以及那突如其来的援兵的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这场会议暂时中止吧大家回去休息一下。”波索鲁大魔法师突然问道。
听到这番话大多数人都显得有些惊讶。
“如此重要的会议恐怕不应该为了刚才这的意外变故而中止吧。”军方的代表先道。
“是啊现在形势非常紧急原本我们不是有很多议题需要商量吗?”大长老也连忙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无论如何都难以静下心来总是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袭生。”波索鲁大魔法师摇了摇头道。
“刚才的事情确实令阁下感到不快为此我必须表示抱歉。”那位一直沉默的神职人员立刻道。
“老朋友还是以大局为重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长老轻轻拍了拍大魔法师的肩膀道。
听到这番话波索鲁大魔法师微微了头他重新展开了那虚幻的地图继续起刚才被中止的会议。
会议整整持续进行了五个时当众人从会议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晚餐时问。
那些前来参加会议的各方代表匆匆散去会议室里面只留下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
波索鲁大魔法师看上去颇为劳累他用手臂支撑着脑袋静静地坐在那里。
“放心好了明天我就派人去把系密特叫来这件事情确实需要好好安慰他一下。”大长老道。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件事情恐怕会变得异常糟糕。”波索鲁大魔法师缓缓摇了摇头道:“就拿刚才这件事情来很明显教廷之中有一部分人对于系密特存在着特别的看法。你想必不会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大长老微微了头。
“这件事情和我们的老朋友不无关系系密特身上所拥有的来自于魔族的力量他的身世以及和自由之神的关系所有这一切都令他非常容易成为教廷潜在的敌人。”大长老道。
“仅仅只是这些吗?”波索鲁大魔法师摇了摇头。
“好吧实话我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崛起引起了教廷的警觉有很多人担心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会成为新的更强大、也更难以对付的崔特那样的人物。
“大塔特尼斯懂得收买人心而且他擅长收买所有人他能够在短短的时问内成为风靡拜尔克的偶像这不能不他确实相当高明。
“至于塔特尼斯原本就和他们若即若离甚至已然充满了敌意再加上众所周知塔特尼斯得到丹摩尔王室两代成员的信任他已然确信无疑被内定为丹摩尔最强大的一支世俗力量的领导者。
“同时拥有这两者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如果要进行像崔特的那种变革恐怕会远比现在的自由军容易和有效得多。
“据我所知圣堂对于自由军的排斥是因为他们当初所采取的行动而教廷则和他们拥有着本质的冲突。
“教廷可以允许信徒对诸神不太虔诚但是绝对不能够允许普通人决定自己是否拥有信仰。
“就像我平心而论我对于诸神更愿意敬而远之但是我出生的时候却必然受过洗礼同样我如果要结婚也必须受到教会的承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是一场战争一场争夺信徒的战争如果在这场战争之中失利毫无疑?
??将危及教廷的存在。”波索鲁大魔法师重重地叹息道。
正当这位大魔法师在会议厅里面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间会议厅的大门猛然问被打开。
只见从门外闯进来一群人他们之中的大部分神情显得异常紧张。
“大长老陛下、波索鲁大魔法师出了大事情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神力都突然问消失了教会现在正急得焦头斓额无论是高级祭司还是最初级的修士没有一个人能够感应到诸神的回应。”为的魔法师焦急万分地道。
“已然派往前方的隐形队此刻也充满了焦虑他们传来消息询问是否能够让他们暂时退回到拜尔克?”另外一位魔法师连忙补充道。
听到这个消息波索鲁大魔法师如同被雷霆所击中一般愣在那里大长老则皱紧了眉头。
“为我们准备马车有谁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在哪个庇护所?”大长老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一路之上只有马蹄声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无论是大长老还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都始终一言不。
马车在安德瓦尔花园前面停了下来站在那狭窄的拖板之上大长老并没有下车他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着问道:“我的老朋友以你看来我们劝的成功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这得取决于系密特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我相信你已然现在刚才会议上处理那件事情的时候你的做法有些差错。
“这种差错显然是因为对系密特的定位有所错误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他当作是一个力武士和魔法师而你我恰恰是力武士和魔法师的领导者。
“这个世界完全是依靠实力话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不得不听从我们的意愿但是这一次无从得知他在这趟旅途之中到底遇到了些什么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他所遭遇的一切使得他在不知不觉之中跳出了我们掌握的范围。
“事实上我们原本应该对他进行重新定位他既然告诉我们他获得了父神的预示而且父神赐予他指二十四个人成为降神者那个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用原来那套对付他绝对行不通。
“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只要能够证明他所的一切完全是真的毫无疑问系密特将越所有的人成为最接近诸神的人物他的地位只可能在国王陛下和我们的朋友教宗之上。
“而此刻所生的这无比糟糕的事情恐怕已然证明系密特所的并非是谎言他确实拥有越一切的神力。
“事实上最令我担忧的是这或许并非仅仅只是泄怒火而是为了让教廷和教宗彻底妥协的示威。
“单单只是怒火以我们俩对于他的影响再加上低姿态或许能够令他回心转意但是如果系密特是冷静地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恐怕不会有丝毫动摇。”
波索鲁大魔法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是我最担忧的一实在没有什么比宗教争斗更加恐怖可怕的东西宗教争斗的结果很少能够看到和局而对于失败者往往意味着十字架和柴火堆。
“不过那或许已然是最好的结局我更加担心的是万一教廷不肯妥协恐怕毁灭的将不仅仅只是丹摩尔的教会而是整个人类。”
听到老朋友这样一大长老只能够无比沉重地了头。
事实上大长老的脑子里面非常清楚此刻最有效的并非是劝服系密特而是让另外一个人屈服。
窄的洞口隐藏在一块石板底下精致的滑轨令石板能够被一个没有任何力气的女子轻易推开但是里面一旦锁上想要从外面强行打开却显得异常困难。
看到四周还有许多人聚拢在一起在草坪上悠闲地散步和聊天但是这裹却已然紧紧关闭了大门两位身分高贵的老者立刻知道情况正在往他们所预料的最为糟糕的方向展。
当大长老接触到那异常冷漠的目光并且看到隐藏在冷漠背后的那一丝敌意他立刻知道此行十有**以失败告终。
回想起当初和眼前这个孩第一次见面回想起一直以来看着他迅成长回想起离别之前的那场对决大长老突然问感到一丝哀伤。
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为了那个傲慢而又愚蠢的主教这实在不值得。
大长老绞尽脑汁想要找到某种办法来表达歉意但是令他感到遗憾的是系密特已然将友好的大门彻底封闭。
“两位的来意我非常清楚我可以告诉两位确实是我将神力彻底封闭这是至高无上的父神赋予我的权力。
“事实上至高无上的父神也同样清楚教廷已然被彻底腐蚀成为了私心和肮脏聚集的所在神职人员在神圣的名义下做着追名逐利的勾当。
“更加糟糕的是原本充满宽仁温和的教义被居心叵测的人篡改得面目全非教廷肆意以父神的名义进行着狭隘的统治。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至高无上的父神让我指降神者的同时对教廷进行一番整肃让真正的教义得以推广而不是让那狭隘的、被扭曲的谎言继续流传。”
系密特用一种异常冷漠的语调着这一切他丝毫没有提到打算什么时候结束对神力的封锁。
“亲爱的系密特我知道你所经历的艰辛和受到的委屈但是你应该知道此刻诸神的力量对于我们来是多么重要特别是数十支隐形队已然被派往森林的深处难道你想要看着他们眼睁睁送死?”
波索鲁大魔法师只能够动之以情他非常清楚如果仅仅只是安慰和道歉将于事无补。
“您好像忘记了我同样也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魔族基地的近侧暂时的潜伏只会让结果变得更好。”
系密特淡然地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肚子里面充满了一股怨气当初孤身一人潜入魔族基地在他的心目中是最感到值得骄傲但是此刻所感觉到的却是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和被当作实验品的愤怒。
不过系密特也并不打算将话彻底死。
稍微想了一下然后道:“我并不打算窃取父神的权威太过长久就请你们两位转告教宗陛下就我希望尽快将父神的权威归还给真正虔诚的信徒让他做好准备挑选出二十四位高级祭司当然必须是侍奉特定神灵的高级祭司。
“我相信十二主神就用不着我再来多嘴另外十二位侍神分别是魔力之祖罗伦、锻造之神米雷斯、幸运之神高得、治愈之神安芮佴、破坏之神邦斯、战斗之神里昂、寒风之神列萨洛、冰雪之神瓦内、闪电之神卡朗、山岳神西恩科、森林神崔里、河川神维尔特。”
对于系密特所的那些神灵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连忙牢牢地记在脑子里面。
这些神灵的身分绝对不能够搞错虽然不是神职人员不过他们俩非常清楚降神者拥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更清楚一位降神者能够对眼前这无比糟糕的局面产生何等重要的影响。
第五章
在漆黑宁静的京城拜尔克的大街之上两位老者缓缓地走着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跟随着一辆轻便马车。
两位老者的神情之中充满了忧郁。
“家伙让我感到非常陌生。”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道。
“这恐怕是因为他开始懂得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事情平心而论一直以来你我都把他看作是一个孩你想要让他知道些什么就告诉他些什么虽然孩也会自己思考不过大致的方向却总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但是现在家伙突然间稍微长大了一些他开始明自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我所的那样他甚至现以往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实际上是在利用他。
“无法否认当初我们让他孤身一人前往魔族基地实在太过冒险你或许可以命令另外一个圣堂武士去做这件事情不过我却绝对不可能这样去指挥一个魔法师。
“就拿现在的隐形队经历过多少次的证明他们才敢于进入森林靠近魔族的基地。
“不过我们做得最为错误的一件事情恐怕就是一直以来希望家伙单方面对教廷表现出信任。你我都非常清楚我们的朋友教宗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家伙的警惕事实上我们甚至从来未曾对此进行规劝因为我们非常清楚那是自费力气。”波索鲁大魔法师垂头丧气地道。
“如果时问能够倒退的话你是否会做出另外的选择?”大长老抬头仰望着夜空问道。
“我想不会对补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无能为力你应该非常清楚就算能够劝服我们那位朋友也没有丝毫用处。
“教廷在这种事情上特别敏感特别是自从征服者收拢权力令世俗的权威越信仰的光辉之后教廷对于有可能削弱其影响力的任何事情都变得更加警惕。”波索鲁大魔法师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难道这一次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大长老满怀忧虑地问道。
“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而是做还不如不做我绝对不认为你会看不出来既然在系密特的身后站立着的是父神既然他的手里掌握着二十四位神灵既然他控制着对于教廷来最为根本的神力。
“我们的朋友教宗陛下已然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即便他和家伙之间不存在任何敌对和仇视当教廷突然间拥有二十四位降神者并且这些降神者全都由家伙任命头上着父神在人间的代理人的家伙用不着任何确认和证明他将毫无疑问地被世人乃至教廷当作是最高的领导者。
“当高高在上的天使从天定的座位上掉落下来之后他们就被称为魔鬼宗教斗争绝对不会存在失意者光辉难以照耀到的地方就是黑暗。
“你我都非常清楚失败者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更可怕的是对于失败者的处决根本就用不着罗织罪名。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的朋友同样已然知道了所有这一切在个人的生死荣辱和整个人类的存亡之间进行选择恐怕是最为围难的事情。”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沉默不语。
大长老也低着头缓缓而行他非常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并没有将话彻底完。
对于这一切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并不打算将系密特看成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物同样也不想把教宗看作是不惜一切为了自己活命而做出垂死挣扎之徒。
同样这位大长老也知道波索鲁未曾完全出来的一层意思。
在眼前的局势下教宗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无法改变他的命运但是却有可能大大影响到整个人类的命运。
这时候圣堂和魔法协会的立场就显得至关紧要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他必须对老朋友落井下石。
只要一想到这些大长老便感到满嘴苦事情就是这样令人感到讽刺当初教宗曾经怀疑过系密特所拥有的魔族力量更因为他的精神意志同魔族创造者的联系而倍加警惕。
虽然最终这种令人担忧的情况得以解除不过却又引出了系密特以及他的家族同自由之神的联系。
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上虽然自己和波索鲁始终都对家伙充满信任但是仍旧不得不顺从教宗的意思对家伙加强控制。
但是此刻一切都反了过来曾经被怀疑和压制的对象此刻手里握着神圣无比的正义之剑而当初高高在上的神圣化身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然背上了人类背叛者的罪名。
当初系密特受到压制的时候他确实替家伙感到委屈但是他却仍旧得为了局势考一考高高在上的天使从天庭的座位上掉落下来之后他们就被称为魔鬼宗教斗争绝对不会存在失意者光辉难以照耀到的地方就是黑暗。
“你我都非常清楚失败者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更可怕的是对于失败者的处决根本就用不着罗织罪名。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的朋友同样已然知道了所有这一切在个人的生死荣辱和整个人类的存亡之间进行选择恐怕是最为困难的事情。”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沉默不语。
大长老也低着头缓缓而行他非常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并没有将话彻底完。
对于这一切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并不打算将系密特看成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物同样也不想把教宗看作是不惜一切为了自己活命而做出垂死挣扎之徒。
同样这位大长老也知道波索鲁未曾完全出来的一层意思。
在眼前的局势下教宗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无法改变他的命运但是却有可能大大影响到整个人类的命运。
这时候圣堂和魔法协会的立场就显得至关紧要不过这同样也意味着他必须对老朋友落井下石。
只要一想到这些大长老便感到满嘴苦事情就是这样令人感到讽刺当初教宗曾经怀疑过系密特所拥有的魔族力量更因为他的精神意志同魔族创造者的联系而倍加警惕。
虽然最终这种令人担忧的情况得以解除不过却又引出了系密特以及他的家族同自由之神的联系。
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上虽然自己和波索鲁始终都对家伙充满信任但是仍旧不得不顺从教宗的意思对家伙加强控制。
但是此刻一切都反了过来曾经被怀疑和压制的对象此刻手里握着神圣无比的正义之剑而当初高高在上的神圣化身虽然还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然背上了人类背叛者的罪名。
当初系密特受到压制的时候他确实替家伙感到委屈但是他却仍旧得为了局势考虑而不得不探取压制的手段。
而此刻系密特的冷漠和报复心令大长老感到好像根本就不认得这个家伙一般但是偏偏面对此刻这令人鄙薄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却必须顺着其意思对老朋友施加压力。
同样这也令大长老对补自己的行为感到鄙视在教宗和系密特这件事情上他从来就没有做对过每一次他都不得不做出错误的选择而这种错误的选择不仅仅无按化解两者之间的仇视只会令敌对变得更为加深。
一想到这些圣堂大长老就感到无奈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先辈们会选择这种自我禁锢的做法或许这并非仅仅只是让世人感觉到安全和放心更是为了避免世俗之中那些重重困惑和无奈。
而此刻在拜尔克的另一头在原本是宫廷花园的大草坪底下一座极为隐蔽的地下室里面那位越显得老迈的国王陛下此刻正听着心腹大臣们的报告。
报告的那个大臣正是刚才在圣殿会议厅里面系密特所感到陌生不认识的几个人之中的一个。
这个地下室显然比原本的会议室要窄许多正因为如此六个人坐在里面显得颇为拥挤。
更何况此刻那位至尊的国王因为连日忧急身体早已经无法和一个多月之前系密特离开的时候相比。
以往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总是笔直坐着而此刻这位国王陛下不得不躺在斜榻之上。
这张斜榻就占据了很大一块空间。
同样如果是在以前这位国王陛下绝对要看到书面报告之后才会听臣子亲口复述但是此刻他那显得昏黄浑浊的眼睛已然连人都快要看不清了。
轻轻地闭着眼睛此刻没有人能够知道这位至尊的陛下到底是否听到了刚才那番报告。
事实上在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生大臣在汇报情况的中间听到国王陛下出阵阵鼾声。
“依维你看对此的看法。”
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开口道。
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陛下教廷之中有些人确实太过分了不过以我看来在眼前这种情况之下不宜将事情闹得太大。
“此刻教会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至关重要如果没有教会的神职人员召唤的神力拜尔克和幸存下来的这几个城市根本就没有可能继续固守下去。”法恩纳利侯爵连忙道。
“我的财务大臣你的看法毕竟这件事情还牵涉到你的父亲。”国王仍旧闭着眼睛道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陛下正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我的家族所以我最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加以回避不过我非常在意我的弟弟系密特所带回来的消息。
“如果我弟弟所的一切能够证明确实是事实或许对于我们、对于丹摩尔将意味着安全和稳固。”
塔特尼斯侯爵并没有打算为自己的弟弟进行开脱同样他也丝毫不打算对任何人进行攻击只是非常轻巧地出了最重要的关键所在。
正如塔特尼斯侯爵所预料的那样那位至尊的陛下眼角抽*动了两下显然对这番话有所反应。
“道格侯爵你呢?谈谈你的意见我非常清楚依维和塔特尼斯侯爵对补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所顾忌你却没有任何关联。”国王继续追问道。
“陛下如果要我选择我情愿信任塔特尼斯第一勋爵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他所带来的有关降神者的消息同样也不是因为此刻所有的神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勋爵在对抗魔族的历次战役中功绩甚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他所获得的远远少于他所做到的丰功伟绩。
“教会确实举足轻重不过至少我可以肯定那个口出狂言的主教对于战胜魔族的建树绝对比不上第一勋爵。
“事实上这样的情况我们早已经见得多了现在的教会和当初的统帅部何其相似?
“在我看来那位主教和那些此刻关押和降职的高级军官简直一模一样。
“我们同样也曾认为控制着统帅部和参谋部的那些高级官员在对抗魔族的战役之中功勋显赫没有他们丹摩尔立刻会陷入崩溃和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是现在我们已然看到即便将他们全部撒换士兵们仍旧在英勇作战那些兵团并没有因为长官换成了更为年轻的人物而丧失战斗力。
“正因为如此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陛下应该对教会施加压力给第一勋爵一个公正的交代。”
道格侯爵用异常平淡的口吻道。
“道格的话较为中肯可惜格琳丝侯爵夫人不在这里。”那位至尊的国王轻轻叹了口气道。
着那位至尊的国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并且指着刚才那个报告的臣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看着那个臣子走出门去那位至尊的国王突然间坐了起来道:“你们三个是我最信任的大臣阿贝也是我最相信的心腹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要告诉你们四个人对于教廷我不满了许久。”
完这番话那位至尊的国王仿佛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怨气一般精神一下于振作了起来。
“和对统帅部、内阁、议院的不满和愤怒不同如果没有系密特带来的这个消息我恐怕到死也不敢将这件事情透露出来。”
到这里那位国王陛下显得越来越激动了他那原本苍白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抹淡红。
“陛下您实在不宜激动。”
“是啊陛下或许我们先告退。”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慌乱起来因为他们非常清楚眼前这位老人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事必躬亲整天琢磨着如何收回手中权力的威严的国王。
“安静!”
国王怒喝道此刻他的脸上重新显露出那久违的威严的神情。
“今天我难得非常高兴你们最好不要扫我的兴致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显然是幸运之神身边的天使总是能够带来令我喜悦的好消息。
“我终于可以不必将这个烦闷的事情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再找人宣泄一直以来对于教廷我都充满着一种愤怒。
“就拿最近的事情来在我们拼命抵杭魔族的入侵在我们用无数牺牲担负着人类命运的时刻在我们的背后潘顿和安莎雷克却试图抢夺我们的土地。
“这样的行为怎么能够不受到惩罚?
“我曾经请求教廷对潘顿和安莎雷克这两个卑劣的人进行处罚但是教廷却拒绝了我的请求。
“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教廷并非没有这样的实力所有人都已然看到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拥有足够的实力。
“但是为什么偏偏在最需要正义的时候标榜自己是神圣和正义化身的教廷没有执行他们的正义?
“我很清楚他们要为自己保留退路一旦丹摩尔彻底失陷还可以退守到海的另一边。
“对于教廷来利益远远过正义更何况和圣堂不同教廷一直以来都充满了野心他们不但希望能够掌握人们的信仰还希望插手世俗的权力。
“他们非常渴望能够回到征服者威廉之前的时代。谁担任国王抑或是国王作任何事情都必须得到他们同意内阁相必须由红衣主教来担任税收的一部分必须归于教廷队金库所有。
“众所周知普佛斯二世就曾经干过蠢事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并没有得到父神的认可他没有能够令教会的神职人员拥有现在这样令人感到恐怖的实力。
“他的圣战成为了历史上最大的笑话虽然他本人最终成为了这个笑话的牺牲品不过我非常清楚一直以来和普佛斯二世拥有着同样想法的大有其人。
“另一个让我感到愤怒的事情是这片大6之上毫无疑问以我们丹摩尔最为庞大和强盛但是一直以来曾经有多少位教宗出生于丹摩尔?只有三个六十多个教宗里面只有三个!
“三分之一的教宗是施威纳人这或许还可以得过去毕竟教廷的总部在施威纳两千多年以前就是如此。
“但是拉米西、夏内和潘顿这样的国家也各自拥有比丹摩尔多得多的教宗这实在太不过去。
“我和我的历代祖先都非常清楚丹摩尔王室是教廷的敌人我们互相之间拥有着的更多是敌视和仇恨。
“但是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天哪!二十四位降神者足以让施威纳的教廷总部见鬼去了。
“二十四位降神者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京城拜尔克这毫无疑问是父神为了拯救世人所展现的神迹。
“拜尔克是父神亲手拯救的福地这里才应该成为真正的教廷的中心。
“如果施威纳仍旧坚持教廷中心的地位那么好我们拥有二十四位降神者和一位至高无上的父神的代理人就请他们在拜尔克建立一个中心丹摩尔的教会绝对会听从这个位于拜尔克的教廷。”
那位至尊的陛下兴奋地握紧了拳头他突然间转过头来看着塔特尼斯侯爵:“雪夫特你的弟弟实在是了不起事实上此刻我非常后悔当初没有给予他符合他功勋的奖赏。
“不过显然从现在开始他再也用不着别人给予他奖赏了公允而又仁慈的父神已然给予了他最好的奖赏。
“这件事情由你去办我想最为合适你必须让你的弟弟系密特令那二十四位元降神者全部都是丹摩尔人。
“即便无法做到也至少要保证过三分之二的席位三分之二是强行表决通过的底线。
“除此之外你还要设法尽可能地提高系密特的威信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父神在人间的代理人。”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皱紧了眉头喃喃自语起来:“只可惜约瑟实在太过年幼要不然我可以宣布退位让系密特为约瑟进行加冕。
“反正不管怎么样一旦系密特成功地令神迹得以降临我们就尽一切可能架空教宗这次那个主教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恶去攻击就是最好的藉口。
“道格侯爵你负责作一些非常应变计画谁都不知道事情是否会生什么意外同样谁也难以清教廷是否会挺而走险选择同归于尽的道路。”
听到这番话道格侯爵始终保持着沉默而塔特尼斯侯爵和法恩纳利侯爵则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让伦涅丝姐到我这里来。”看到所有大臣都出去了之后那位至尊的陛下对一旁服侍着的宫廷总管道。
“陛下您的身体?”阿贝侯爵关切地问道。
“放心好了我并没有放纵自己的打算对伦涅丝姐我有一些事情想要交代。”那位至尊的陛下道。
※※※※※
虽然和以往一样美艳动人虽然经过精心的打扮这位国王的情妇比平常甚至更漂亮几分。
但是落在此刻的国王的眼睛里面也只是一片朦朦脆胧的景象而已。
让宫廷总管退出去这位至尊的国王将他最为宠爱的情妇轻轻拉到跟前。
“最近还过得好吗?”
往日总是高高在上的国王此刻显得无比温柔。
“能够和您在一起这无疑是我最为快乐的日子。”
那位美艳迷人的姐道。
“你总是这样会讨我欢心。”国王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这并非完全是实话。
“兰妮实话我知道自己已然时日无多生命活力正在渐渐离我而去在这最后的一段日子里面我不想再听空泛的奉承我想听一些实话。
“我同样也非常清楚即便我这样要求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实话能够满足我的愿望的恐怕除了阿贝就只有你。
“我知道我这样一个老头绝对不可能得到你真正的爱慕爱情这东西在我三十岁的时候已然不复存在。
“不过我同样也知道和其他人比起来你对于我确实多几分真心我知道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你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浅薄和虚荣你要的并非是光辉和繁华而是一种安稳平静的生活。
“我甚至知道你一直在向我隐瞒着你和依维的身世。
“你不惜搭上自己不惜自身受辱也要报复的那个女人和你来到京城这一路之上禁受的磨难其实我早已经知道。
“我甚至知道在那座祭坛之上曾经生过一些什么你吩咐系密特进行的那些花招并不能够真正骗过我。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已然感受到身边美人那轻微的颤抖他轻轻拍了拍伦涅丝姐的手背道:“你用不着害怕到了我这把年纪非常清楚什么事情用不着太过在乎。
“你应该记得为了这件事情我曾经惩罚过你并且让系密特旁观事实上这就是对你们的惩罚只不过我把系密特那份算在了你的身上。
“我非常清楚除了你一直以来隐藏在心中的那些秘密之外你和依维是对我最忠诚的人。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对你和依维如此喜爱有你在身边我至少能够感受到平静和安详或许你并不知道正是因为你对于平静安详生活的追求令我这个老头得到了最大的宽慰。
“至于依维他很有上进心而且对我极为忠诚最令我感到高兴的是经历过苦难的他和你一样心中并没有太大的野心。
“正是因为如此我信任他并且栽培他现在你总算知道这并非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兰妮我从来未曾对你提出过任何请求我只希望你能够在我临死之前答应我唯一一个要求。”那位至尊的陛下出低沉的鸣咽声梗塞地道。
而此刻伦涅丝姐也早已经泣不成声虽然她确实从来没有真正爱过这位国王陛下虽然以往的亲热和恭顺都是为了活着而装扮出来的假相不过她对于詹姆斯七世并非全无感情。
在宫廷之中的日子里面毕竟快乐多过悲伤在她的记忆之中只有童年待在父母身边的那段时光能够和这相比拟。
正因为如此在她心里始终隐藏着一丝阴影那是对詹姆斯七世的亏欠之情。
看着伦涅丝姐连连头的样子那位至尊的陛下终于显露出欣慰的笑容。
“兰妮我现在终于能够彻底平静下来了我知道你绝对会信守承诺。”
那位至尊的国王突然间压低了嗓门用仅仅能够令伦涅丝姐听到的声音道:“兰妮我唯一的请求便是你设法和系密特远离拜尔克远离丹摩尔的中心。”
“我相信你对于今天所生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所知晓我可以告诉你就在片刻之前我们正在商量如何将系密特奉为父神在人间的代理人毫无疑问他将会拥有史无前例无与伦比的权势和威严。
“一直以来系密特就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存在虽然从来没有人明不过我非常清楚。
“他应该是一个圣堂武士与此同时他又是一个魔法师这双重身分令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圣堂和魔法协会的支持。
“从教宗的口中我早已经得知系密特在获得力武士传承的时候受到魔族的干扰和影响他拥有魔族的能力而此刻他又被至高无上的父神选择成为代言人。
“此刻就算有人告诉我有朝一日系密特能够掌握并且统治魔族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但是我希望系密特能够成为世人心目中的父神的代言人而绝对不是现实之中的父神代言人。
“平心而论我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没有丝毫的不放心。
“你应该比其他人更加清楚即便当初在那座祭坛之上生了那件事情我仍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
“事实上当初我将系密特带去见你的时候已然决定默许任何有可能生的事情这是我能够给予你的唯一补偿。
“虽然我从来没有对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有所怀疑不过我绝对不想看到一个在精神上、权势上乃至于智慧上和外交上都远远越王室的家族在丹摩尔里面出现。
“但是一旦系密特被捧上父神代言人塔特尼斯家族的威望无可避免地会远远越王室。
“而且从施威纳的情况看来曾经出过教宗的家族在教廷里面总是会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因此系密特必须成为传之中的伟人和圣贤他必须像那些伟人和圣贤一样在人生最为辉煌和灿烂的时候悄然隐退。
“实话如果那个人不是系密特不是一个拥有着圣堂武士和魔族的力量、令我找寻不出能够与之对敌的人物的话我或许会用另外一种更为阴狠肮脏的手段。
“为了王室为了丹摩尔我不得不这样做。
“而此刻我只能够请求你请求你的帮助只有你能够压制得住他在那座祭坛之上所生的事情对于系密特来永远是一道沉重的枷锁。
“平静和安详的生活不正是你所希望和追求的吗?你和系密特肯定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活。
“我非常清楚系密特和他的哥哥不同他没有丝毫的野心而且对地位和仕途也没有多少兴趣他更像是他那位传闻中的父亲渴望自由享受平淡。
“和他在一起你肯定会获得你渴望已久的幸福无论身处何方我都会为你们祝福。”
“这不可能系密特有格琳丝侯爵夫人我非常清楚没有人能够拆散他们之间的感情。”伦涅丝姐连连摇头道。
“不这没有任何关系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格琳丝侯爵夫人同样对任何人都隐藏着一些秘密。
“从某种意义上来你们俩简直一模一样同样生活在谎言和谎言被拆穿的恐慌之中同样在追求着一种宁静安详仅仅只属于你们的生活。
“你可以和她好好谈谈我相信你们肯定会互相理解事实上我甚至猜想你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之间或许能够达成某种协定。
“去吧到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去我相信此刻她正需要一个人能够和她谈心对于一个肚子里面怀有婴儿的女人来这样的情况总是会让她感到孤独而她的孤独已然持续了十几年。
“以你的聪明肯定能够非常容易地获得她的友谊。”
看到伦涅丝姐微微了头那位至尊的陛下终于显露出满意却无比疲倦的微笑。
“去吧走的时候把阿贝叫进来。”
那位国王缓缓道最后他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直到她消失在门口。
侧耳倾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詹姆斯七世突然间一下子变得苍老了许多他甚至没有看忠诚的宫廷总管一眼。
詹姆斯七世用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阿贝你告诉我我这一辈于是否算得上活的有意义?到了时候你用不着再敷衍我我想听听真正的评价。”
听到这番话那位宫廷总管微微一愣不过当他看到自己侍奉了一辈子的国王一脸风烛残年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
“陛下如果是在一年之前的话毫无疑问我会告诉您您是一位英明的君王您的一生相当成功。
“我至今还记得在您刚刚登上王位之初丹摩尔豪强四起内阁和议会被两大家族分别把持在外地几位公爵甚至将他们所在的郡省划归自己的势力范围。
“您花费了半生的时问将这一切彻底解决虽然一年之前军方、内阁和议会仍旧多多少少有些互相倾札集团和内部势力范围从来就没有被彻底肃清过不过这一切和您登上王位之初那会儿简直不能够相提并论。
“如果没有魔族的出现毫无疑问丹摩尔在您的手中已然进入了另外一个辉煌的时代。
“但是魔族这个人类最大的噩梦却将这一切轻易打破。
“魔族本身或许并没有什么可怕但是魔族的进攻却将隐藏在丹摩尔繁荣景象底下的那片黑暗全部翻了出来。
“众所周知人性贪婪自私国库和各地财政存在巨额亏空同样也早已经为世人所知而这一切在魔族起进攻在丹摩尔处在生死存亡关头的时刻彻底显露出来更显得触目惊心。
“平心而论这并非是陛下您的疏漏那些亏空和肮脏勾当在丹摩尔恐怕已然存在几个世纪之久如果不是这一次被挖掘了开来我相信它们仍旧会完好无损地继续掩盖下去。
“不过毫无疑问这个窟窿会变得越来越大总有一天会把整个丹摩尔彻底葬送不过绝对不会是在您的手里。
“陛下我只想对您一句话您已然尽力了换任何一个其他人在您这个位置都未必能够比您做得更好。
“您的慷慨在丹摩尔尽人皆知但是任何一个了解您的人都知道您的节俭能够起用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足以证明您的非凡眼光和开明的头脑。
“您的严厉让那些居心叵测之徒不敢公然放肆不过您又是那样的宽容据我所知没有哪位君王会像您这样对伦涅丝姐那样安排。
“陛下您确实已然尽力了您这一生可以没有什么差错如果有差错的话那便是您不应该身为这个时代的丹摩尔国王。”
听到宫廷总管的话那位年迈的国王缓缓地了头他的眼角渗出了几忧伤的泪珠。
“是啊!或许正像你所的那样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生在这个时代并且身为这个时代的丹摩尔国王。”
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的老国王叹息道。
同样凝重而又哀伤的叹息声也在另外一座地下室里面响起。
和宫廷草坪底下的那座地下室比起来这里显得更加狭窄而又拥挤。
以往的河道改成的地下室显得弯弯曲曲一道道厚实的、中间是一尺多宽的泥土、两边还堆砌着砖块的墙壁将河道分隔成为一个个房间。
一道窄得只能够让一个人弯腰通过的门连接着一条窄的通道
这些通道只是在范围之间贯通这便是系密特临时的家。
和其他家族比起来他们家的“宅邸”算得上颇为奢侈和庞大的。
一条弯曲的河湾被分隔成为九个房问其中的一间被开辟成为会客和游艺室以往系密特的那间屋子又总是空着这使得一些仆人也能够住在里面。
所有这一切自然是因为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位此时此刻显得炙手可热的财务大臣的缘故。
正因为如此原本对于塔特尼斯侯爵颇有些看法的文思顿和撒丁现在也不得不时而对这位财务大臣赞颂上两句。
不过此刻这两位颇为正直的先生却散步在拜尔克那满目疮痍的街头之上生着闷气。
“人一一为什么是人这种好斗的生物为什么能够称得上万物之灵?”文思顿用充满苦涩的语气吟诵着那著名的诗篇:“现在我总算能够理解夏翁当年的心情。”
“是啊在魔族的威胁还未曾消失的现在我们那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已然开始计画着对教廷开战。”
撒丁也在一旁摇头叹息道。
“平心而论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然彻底迷失了方向教会对于系密特的怀疑以及对老塔特尼斯伯爵的侮蔑同样也令我感到愤慨。
“就在一个时之前我还在思索着应该如何令正义获得伸张但是现在我已然没有任何话好。
“如果教会针对系密特绝对称不上正义和公允那么现在那位至尊的陛下和财务大臣阁下的所作所为好像更加远离正义。
“可怜的系密特他不是被当作攻击别人的武器就是被当作往上爬的楼梯。”文思顿苦笑着道。
“我好想念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段生活啊!那段无忧无虑没有任何钩心斗角的生活。”撒丁用满怀憧憬的语气道。
“我又何尝不是我相信在系密特的心目之中恐怕那段时光同样最为恬美温馨。”文思顿连连头道。
“但愿我在有生之年能够回到那里这一次无论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出来了。”
“我也一样。”
“很不愉快是吗?”
轻轻地抚摸着系密特的头沙拉姐用低缓而又温和的语气问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突然间感到一丝慌乱平心而论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怎么样。
这件事情原本就隐藏着许多谎言和不实原本他只是希望能够令教廷妥协退让。
但是现在的情况远远出了他当初的预料。
系密特绝对没有想到丹摩尔的上层原来早就对教廷有所不满只是始终没有机会而已。
刚才哥哥所的那一切确实令系密特感到目瞪口呆。
推翻教廷建立另外一个宗教中心这样一个庞大的计画竟然在魔族还聚集在北部森林之中在教会的力量对于人类的安危举足轻重的时刻进行实在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议。
这不由自主地令他想起了那段有关诸神的历史。
或许人类内心深处所隐藏着的那对不同类的敌视和仇恨原本就传承自那些创造了这个世界同样也创造了人类的神灵。
内心深处彻底变得一片迷惘的系密特只能够表现出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这既是伪装又是保护。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自己最需要的便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但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偏偏在?
??个时候沙拉姐和玲娣姑姑显得有些爱心泛滥。
“我越来越怀念当初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那段时光了。”旁边的玲娣姑姑叹息了一声道。
“是啊。”系密特出了同样的感叹:“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回到拜尔克我打算远离这里远离这个充满了权力争斗和**的世界。”
“为什么?”
沙拉姐惊奇地问道反倒是躺在另一边的玲娣没有出任何声息显然她的心里也存在着同样的想法。
“我很害怕我害怕有朝一日我会成为哥哥的仇敌。
“我所看到的一切足以证明只要一旦站在地位和权势的端肯定会招致无数仇视。
“我甚至清楚地看到在大多数的情况下这种仇视根本就不是个人的原因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事情。
“除非我选择圣堂那样的生活选择那种自我禁锢、自我约束的方式来减少外界的敌意但是那种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的生活实在不是我所希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情愿舍弃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我打算远离这个是非的中心过平凡却充满自由的生活。”
系密特出了自己心目之中的想法这一次他确实没有丝毫的谎言。
听到这番话沙拉姐原本打算规劝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道如何出口因为她非常清楚系密特所的一切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还是离开的好事实上文思顿和我同样打算在事情过去之后离开这里或许我们也不会再回来。”
从玲娣的口中也出了同样的话语。
“你们走了的话我会感到空虚和寂奥没有了你们这里就像是一座坟墓。”沙拉轻轻的叹息着。
“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能够像格琳丝侯爵夫人一样你或许还能够拥有一丝生活的寄托。”
玲娣轻声道她非常清楚自己是在暗示些什么如果是在以往她绝对不会将这番话出口这令她感到深深的内疚和沉重的负罪感不过最亲密的好友那凄凉的命运令她深深同情。
完这些玲娣爬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在离开房间之前她信手放下了门锁上面的弹簧插梢。
第一章 降临
一夜之间枯黄的落叶将拜尔克的大街巷缀成一片金黄城里无论是妇女还是孩童都被召集起来打扫街道这些枯黄的树叶很容易成为魔族再一次起进攻时令火势蔓延全城的元凶。
不过城外的那些落叶就没有人去管它了事实上城里的落叶也全都被堆积在城外的旷野之上熊熊燃烧的火海是阻止魔族前进最好的武器这在前几次战役之中早已经得到证实。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清扫得干干净净那些空荡荡的贵族宅邸总是堆满了落叶。
因为经历过几次意外在魔族的突袭之下死了不少人现在拜尔克的居民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学聪明了许多在魔族还未曾销声匿迹威胁还没有过去之前还是住在庇护所里面比较安全。
此刻在靠近市中心的巴尔登大道旁的一幢沿街公寓之中在楼的阳台之上系密特正悠闲地躺在一张斜榻之上。
这里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京城拜尔克的住所同样这也是她在京城里面最大的一笔投资。
这片占据四分之一街区的七层高级公寓以往每年都能够为侯爵夫人带来将近两万金币的收入。
正是这笔收入支撑着格琳丝侯爵夫人在英芙瑞的庄园中那并不奢华却异常悠闲的生活。
但是现在这里却显得空荡荡大部分住客此刻都挤在两个街区之外的庇护所里面那里原本是赫赫有名的星光公园是拜尔克数一数二的名胜之地。
格琳丝侯爵夫人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在这幢公寓后面的花园里面原本就有一座庇护所。
这座庇护所由来已久系密特并没有询问格琳丝侯爵夫人当年建造这座庇护所的意图。
从那极为隐蔽同时又四通八达的几条通道还有每一个通道转弯处都存在的暗室以及暗室正对通道外侧的那细的见识孔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想最初建造这里的那个人恐怕在这里进行了许多阴谋。
曾几何时他对于这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无比唾弃和瞧不起但是此刻当他自己起了一场阴谋并且成为了阴谋的中心的时候系密特这才现原来有很多阴谋根本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和京城拜尔克的其他高级公寓一样楼阳台是住客们最喜欢的日常交际场所。
格琳丝侯爵夫人将这里布置成了一座花园不过住在这里的住客并没有多少真正高贵的人物存在所以布置在这里的都不是真正的鲜花而是一些精致细巧的丝绸和绢做成的贗品。
正因为如此在这种时候这座阳台仍旧显得美丽妖娆或许这便是假的东西比真的东西具有优势的所在。
虽然四周春光一片不过那笔直竖立着的密密麻麻的长枪以及不远处架设着的朝天巨弩仍旧显得大煞风景。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系密特甚至能够听到夹杂在脚步声之中的一、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托着精致的银盘银盘之上放置着精美绝伦的茶具这些散着珍珠光彩的美妙瓷器很显然是从海上而来的那遥远东方的杰作。
这并非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珍藏格琳丝侯爵夫人除了她的卧室其他的布置和用品无不以简洁为主。
这些精致而又昂贵的器具全都来自于伦涅丝姐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私底下又谈成了一个协议。
系密特多少可以猜到这个协定的内容不过此刻的他已然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深究下去。
托着银盘的果然是伦涅丝姐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那些面孔冷漠呆板的女仆并没有跟来这令系密特感到舒服许多。
格琳丝侯爵夫人心翼翼地跟随在后面从她双手轻轻托住腹部的样子很容易得知她心的是什么。
不过系密特感到有些太过了事实上仅仅只有三个多月沉睡在侯爵夫人肚子里面的那个婴儿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但是侯爵夫人脸上那充满母爱荣光的神情又令系密特感到难以开口他甚至暗自猜想他的孩子出生之后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得到过多的宠爱。
或许他的孩子同样会被侯爵夫人当作洋娃娃来精心打扮同样稍微有一冒险的举动就会受到惩罚。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感到一丝温馨以往的他总是想着如何从这种溺爱的束缚之中挣脱出去但是现在他却已然知道那种束缚是何等珍贵。
他同样也非常清楚这种宠爱的感觉已渐渐离他远去。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沙拉姐忘情的癫狂只要一想到第二天清晨沙拉姐看着他的眼神系密特就有一种既心醉又心碎的感觉。
平心而论他从来未曾对沙拉姐存有任何奢望沙拉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与其是嫂嫂还不如是姐姐更为确切。
对于他来最熟悉的除了那板着面孔生气的神情之外便是和玲娣姑姑一起对自己多方盘问的模样。
但是现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完全两样系密特并非是毫无知觉的傻瓜他早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沙拉姐对自己隐藏着一份与众不同的情意。
他同样也非常清楚这份情意并非是对于他而是自己的父亲在沙拉姐幼年的时候留下了太深的影子。
系密特非常怀疑沙拉姐之所以会嫁给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因为哥哥的爱情打动了她还是因为父亲的影子起到了作用?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结婚之后沙拉姐现哥哥和父亲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两种人这令她感到彻底的失望。
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隐隐约约之间走上了和父亲当年一样的道路现在想来从那个时候起沙拉姐对自己的亲昵往往带着一丝忧伤和遗憾。
不过那天晚上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沙拉姐的神情之中没有丝毫的遗憾。
但是正是那种神情令系密特难以承受他只能够选择逃避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身边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庇护所。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得到最希望的宁静……
“阿芳索主教让我转告你你所需要的那二十四位祭司实在太难寻找那十二位主神还比较容易就算不依靠那边单单是丹摩尔的神职人员里面就可以找到适合的人选但是那十二位侍神就麻烦得多了。
“只能够找到四个那边塞了五个进来不过这也已然是他们的极限魔力之祖罗伦、破坏之神邦斯和河川神维尔特的直属祭司怎么也无法找到。
“除此之外寒风之神列萨洛、冰雪之神瓦内、闪电之神卡朗、山岳神西恩科、森林神崔里的直属祭司也实在找寻不到高级祭司其中两个是中级祭司其他的恐怕只能够称得上祭司的水准。”
伦涅丝姐一边着一边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则悠然地坐在床沿边。
“我并不在乎他们的等级难道在偌大的教廷里面竟然找不到信奉那三位神灵的神职人员?哪怕是一个牧师也好?”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最好死心能够找到那么多侍神的信奉者已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对于至高无上的父神的独尊早已持续了近千年之久以那些主神作为自己信奉神明的神职人员在教廷之中已算是值得敬畏的牺牲者要知道他们很难晋升到主教一级的位置。
“至于那些对侍神充满信仰的人恐怕只能够将他们看作是和那些神灵特别有缘在教廷之中他们永远是受排斥的对象我听那两个信奉山岳神和森林神的神职人员原本就是山民和猎人完全是因为突然间的变故而放弃了原来的职业成为了牧师。
“你总不可能希望这样的奇迹再出现一个以至于突然间跳出一位原本是渔夫的河川神的祭司更不要破坏之神邦斯他是位邪神虽然还没有被看作是诸神之中的叛逆者虽然还没有打上魔鬼的烙印不过邦斯是不折不扣的邪神教廷怎么可能拥有他的信徒?
“至于魔力之祖罗伦虽然他并非是邪神不过保佑和看护魔法师以及魔法力量的他对于教廷来始终是一个忌讳。”
伦涅丝姐用轻蔑地口吻道。
“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能够凑齐这二十四位神明从妳转达的意思国王陛下不是也不在乎这一吗?只要保证三分之二的席位掌握在丹摩尔教会手里才是最至关紧要的事情。”
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确实如此三分之二的席位不过现在还不能够称得上十拿九稳谁都不上丹摩尔教会挑选出来的那些人就是铁板一块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倒向教宗那一边情况就会变得不受控制。”
伦涅丝姐道。
“这是国王陛下的想法是内阁和议会的需求和我根本就没有直接的关系。”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不要将自己得那样清高。”那位美艳迷人的姐捏住系密特的脸颊拉扯了两下道:“难道你在这件事情上就没有一私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于教宗始终感到惧怕至少在这之前确实如此。
“你现在之所以能够故作清高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背后有至高父神撑腰而在现实世界里面又有王权和圣堂支撑着你。”
听到伦涅丝姐所的话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由衷的宽慰或者是被拆穿的尴尬他再一次叹息了一声。
“我确实未曾想到国王陛下会这样做更想像不到圣堂居然会站在国王陛下这一边。”系密特喃喃自语着道。
“这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由利益所驱动旁观者清我早就看出来圣堂和魔法协会在对你的看法上和教廷原本就有些不同。
“只不过那个时候你所拥有的价值还远远没有达到让他们因为你而和教廷对立的程度反倒是国王陛下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关系向教廷打过招呼。
“你或许不知道一件事情当你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你已然受到了教宗的特别注意事实上就连和你在一起暗中受到了你的影响开始对音乐产生浓厚兴趣的我的弟弟依维同样也被列入了教廷关注的名单之中。
“而这件事情被国王陛下所知陛下曾经为此愁眉不展了好几天最终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将赌注压在信任依维和你身上。
“对于依维或许有部分原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过我相信更大程度上的原因是陛下非常清楚自由之神的那套东西绝对不可能为依维带来任何利益。
“而依维又并非是那种理想主义者他绝对不可能背叛他自己的利益也就不会背叛他所属的这个群体。
“至于你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个热衷仕途希望令自己的家族成为丹摩尔众多显赫家族之中的一员的家主所以更加不可能出现彻底的叛逆者。
“事实上国王陛下在瞭解了你父亲的一切之后对你父亲颇为欣赏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是在他看来虽然你父亲和那些自由之神的信徒走得很近但是所采取的行动足以证明他并不打算和宫廷内阁进行对抗。
“只要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国王陛下还是相当宽容的他可以接受各种思想只要这些思想没有付诸危险的行动。
“这就是利益从某种意义上来国王陛下比那位教宗陛下在某些方面显得更加谨慎和灵活。
“平心而论他想要对付教廷想要在丹摩尔组建另外一个宗教中心这件事情在之前根本没有人知晓连我也不知道可见他将这件事情隐藏得多深。”
伦涅丝姐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显然她同样也被国王陛下的深沉和隐忍所震惊。
只要一想到离开之前陛下在床榻边对她所讲的那番话她的心中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令自己远离政治这个巨大而又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但是没有想到最终她仍旧没有能够躲避过去。
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倒并没有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位至尊国王精心布置的结果。
她确实相信将系密特放在自己的身边是陛下给予自己的一种补偿。
当然她同样也可以想像得到这同样多多少少也有些笼络和约束塔特尼斯家族的意思。
不过她确信在国王陛下的心目中前者的意思更多一些。
毕竟陛下并不缺乏笼络和约束的手段而那个时候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还远没有显露出其后那样巨大的价值。
更何况此刻的变故早已经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恐怕连那位能够看透未来的教宗也没有预见到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里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开始感到有些失落起来正如她刚才所的那样当利益的天平其中一端有所改变的时候整个天平将不得不重新挪动砝码才能够令它再一次变得平衡。
而自己毫无疑问被当作是一枚砝码用了出来一枚重要却又轻贱的砝码。
“这就是政治。”在旁边始终一言不的格琳丝侯爵夫人突然间道她的神情仍旧显得那样悠然安详。
不过那无意之间的一瞥却令伦涅丝姐浑身一震她立刻明白这位眼光和头脑异常敏锐的女人显然看出了许多事情。
“这就是政治我一直试图远离的政治政治的原则就是和强者一起玩游戏。弱者要么被当作棋子要么被淘汰出局。
“除此之外政治还像是雪崩最初或许只是一阵清风一声音一块飞雪但是很快许多东西就被不由自主地卷了进去。
“任何人都别想声称自己牢牢掌握着政治的走向那不可能每一块岩石、每一颗冰晶都拥有着自己的能量无可抵挡的大雪崩只不过是这些能量累积起来一下子挥出来的表现而已。
“我相信系密特此刻最清楚这件事你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情况会像现在这样吧?
“你看一个固执得缺乏头脑的主教对你的侮辱引起了你的愤怒那位主教的看法显然由来已久而你的愤怒恐怕同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你对教廷的挑衅一下子击中了国王陛下的要害从来没有人能够想到丹摩尔的王室对于教廷居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不满。
“如果仅仅只有陛下对于教廷的不满影响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大事实上丹摩尔教会里面那些土生土长的神职人员心中早已经充满了积怨。
“而丹摩尔的信徒真正尊崇的并非是高高之上的教廷而是那些为他们进行弥撒和忏悔的牧师这些和他们最为靠近的神职人员更加受到他们的信赖。
“这便是形成雪崩的巨大能量这些能量早已经聚集在那里当然也有一些想要保持原本的平衡和稳定的力量这就像生长在雪峰之上的巨大树木和那些深深扎在泥土之中的笨重岩石一样。
“圣堂和魔法协会就是树木和岩石或许还有丹摩尔教会之中的一部分较为理智的神职人员。
“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了这些树木和岩石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雪崩的力量如果它们足够强大或许雪崩会因此中止不过反过来一旦它们被冲走雪崩将更为难以抵挡。
“而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此虽然不想遵循和强者游戏的规则但是圣堂和魔法协会却不能不正视魔族的威胁。
“这就使得他们不得不站出来警惕有可能生的过激反应而此刻会做出过激反应的就只可能是处在下风的教廷。”
“这样一来圣堂和魔法协会就不得不对教廷施加压力其结果就是眼前这种状况。
“我相信有很多人并不希望情况变成眼前这样但是偏偏迫不得已做着自己讨厌甚至痛恨的事情。”到这里格琳丝侯爵夫人满含深意地朝着系密特和伦涅丝姐瞟了一眼。
“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他越来越感到此刻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可以做为他的参谋。
“如果你愿意听从我的建议的话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现在的局势早已经出了你能够预想和控制的范围。
“不过有一可以保证魔族威胁的存在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同时也会起到刹车的作用只要魔族威胁一天没有消除争斗的结果就不会太过惨烈。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当初法恩纳利侯爵和你的哥哥被迎入议会以及内阁的情景将再一次重现。
“教廷肯定会承认位于拜尔克的另外一个中心不过现今教廷所掌握着的外交和各国调停的职权仍旧会得以保存。
“而丹摩尔将获得独立的宗教裁判的权力位于丹摩尔的宗教中心其权威将仅仅只局限于丹摩尔本土而已不过考虑到丹摩尔所占的土地以及人口数量从某种意义上来丹摩尔的宗教中心或许才真正能够称得上教廷。
“这样一来毫无疑问的教会的力量被再一次大大削弱就拿这一次令国王陛下感到最为愤怒的事情来面对安莎雷克和潘顿的挑衅他再也用不着获得教廷的允许就可以对两国全面开战。
“教廷的存在又足以制约丹摩尔吞并其他国家我相信现在的丹摩尔已然不是征服者理查和胜利王威廉时代的丹摩尔众所周知仅仅拥有庞大的土地和众多的人口并不意味着富有。
“现在没有人还会渴望着吞并别国领地战争的目的已然不再是吞并土地而是为了掠夺财富和开拓贸易。
“只要重新取得一个微妙的平衡所有人都会暂时感到满意事实上雪崩的结果正是为了泄出那些积聚起来的危险能量雪崩之后的山峰将显得安全和令人放心很多。
“至于你亲爱的系密特在你的命运之中冒险好像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你不是要再一次进入海洋找寻那诸神使者的踪迹?
“我相信当你找到那些传之中的诸神使者严寒的冬季也已然来临或许那个时候就该是我们人类起反击的时刻。
“而你无疑便是父神派遣到人间来拯救人世的代理人我相信冲锋在最前列的军团之中肯定会有你的身影。
“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再烦心未来好了在此之前你还有许多事情好做。”格琳丝侯爵夫人温和地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必须尽快办理。”旁边的伦涅丝姐突然间插嘴道她指了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腹部。
“现在恐怕不是合适的时候。”
格琳丝侯爵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她转过头朝着系密特道:“既然教会已将合适的人选找出来了你还是尽快令他们成为降神者吧这件事情拖延得越久越有可能引不必要的变化。
“寻找诸神使者的事情也最好抓紧一些我担心晚了的话或许当你回到这里的时候拜尔克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二十几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巴尔登大道旁的这幢沿街公寓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全都将身体严密地包裹在厚实的斗篷里面甚至连面孔都没有显露出来。
所有这一切都是系密特的吩咐教会原本打算为了这件事情大张旗鼓地举行一场仪式毕竟突然间出现二十多位降神者这在教会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的提议令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不过此刻没有人敢于违拗塔特尼斯家族的这位奇迹之子。
如果这件事情并非是一场闹剧如果二十多位祭司真的成为了降神者毫无疑问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将被当作是至高无上的父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而受到无比的尊崇。
这种情况和当初鉴别他的身分以及后来让京城里面的上层贵族接受塔特尼斯这个外来家族完全不同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质疑。
因为一旦那二十多个祭司成功地转变成为降神者那么毫无疑问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名义上将是当今世界上地位最为尊贵崇高的人物。
无论是教廷的教宗还是丹摩尔国王都将被他的光辉所抹煞。
考虑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以往和丹摩尔王室、魔法协会和圣堂之间的关系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面对这个奇迹之子的时候恐怕会显得异常尴尬。
或许不想太过声张选择这种秘密进行的方式就是为了避免那种尴尬几乎每一个人都这样想到。
和城市边缘的那些房子比起来市中心的楼宇大多完好无损显然魔族也非常清楚对这些空空荡荡的房子进行攻击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在这幢别墅的二楼楼梯口便是一个大厅这个大厅是用来让住客日常聚会的所在两圈沙围拢成一个环形四周缀着一些美丽的绿色植物左右楼梯口放置着两个巨大的花瓶。
此刻所有的人都聚拢在这里除了那二十几位即将成为降神者的神职人员就只有丹摩尔教会的两位主教。
又过了一会儿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也来到了这里他们既是观礼者同时又带来了一些护卫。
四周的街道之上早已经站立着身材魁梧高大的圣堂武士而在两旁的楼房上也隐约可以看到能武士和魔法师的身影。
所有这一切不能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而防的到底是谁此刻已然不言而喻。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周弥漫着某种紧张和压抑的气氛。
身为主人的系密特最后一个出现在大厅里面事实上此刻他的心中正感到异常滑稽。
就在片刻之前他正在和那位真神莫拉取得联系。
那位真神在教廷的眼中一向都是不予以承认的邪神。
或许只有系密特一个人知道正是这位邪神掌控着这个世界的魔法和神力。
“非常抱歉让各位到这里来或许这会令各位感到我过于傲慢不过这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希望让这件事情太过声张。”
系密特连忙道。
“尊敬的第一勋爵您用不着客气我们非常清楚您的难处。”为的那位丹摩尔教会的主教连忙毕恭毕敬地道。
系密特从来未曾得到过这样的恭敬和尊崇看着四周那满含敬畏的神情突然间他感到此刻的感觉相当不错。
看着那毕恭毕敬的眼神刚才的困惑和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就在片刻之前他从那位真神莫拉那里获得了如何令人成为降神者的办法。
那种办法对他来相当熟悉根本就是他从沙漠子民那里知晓的生命之树和力量脉轮那一套东西。
每一位降神者只不过是拥有着特定生命之树和力量脉轮的修炼者而已。
事实上在系密特看来任何一个人只要拥有足够的运气都可以成为降神者。
这多多少少令他有些心动他犹豫着是否让母亲、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有玲娣姑姑和沙拉姐都成为拥有特殊力量的降神者。
不过转念间系密特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突然间拥有的能力肯定会令人生的旅程彻底改变。
而这些他无比关心同时也关心他的最亲密的人们恐怕未必会希望自己的生活得到太大的改变。
而另外一个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问题便是他不知道如何令眼前这些人接受生命之树和力量脉轮这种完全难以理解的东西。
正是那些恭顺的眼神令系密特抛弃了疑虑他突然间想到只要假托神灵的名义这些一心渴望着成为降神者的神职人员无疑会进行任何形式的尝试。
“我必须声明一件事情我无法保证降神者的仪式绝对能够成功能够成为降神者除了虔诚之心外还和体质有着极大的关系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体质最为合适所以我只能够告诉各位能否成为降神者和幸运之神对各位的祝福有关。”
到这里系密特走到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朝着两旁看了一眼众人围绕着他坐成一个圆环这无意间的布置倒是隐隐约约和那个着名的神话传有些相似。
至高无上的父神所派遣的那位救世主在用自己的生命救赎世人之前的那个晚上不正是和他的弟子们围拢在圆桌前面享用那闻名遐迩的最后的晚餐吗?
想到这里系密特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已然可以想像今天这一幕或许在几个世纪之后将会和那着名的最后的晚餐相提并论。
平心而论他并不打算模仿那位传之中的救世主不过系密特不得不承认他接下去将要做的事情和那位救世主在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所作的事情确实有几分相似。
抽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锋利的匕系密特无从知晓这把匕是否会成为传之中的神器。
用匕轻轻地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割了一道口子伤口之上迅凝结起一滴暗红色的血珠。
甚至令系密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一滴暗红色的血珠眨眼间变成了一颗晶莹闪耀的血色结晶。
“这--这个便是神圣力量的种籽至高无上的父神授予我神奇的力量通过我的血液将诸神的力量赐予你们。至于是否能够承受强大的神力就全在于你们自身。”
着系密特轻轻地挤着手指伤口立刻又凝结起一滴暗红色的血珠……
和往常自己修炼的时候一样系密特令生命之树舒展开放但是这一次却和以往完全不同。
就在生命之树完全展开的那一刹那间他感到四周突然间笼罩着一股强大而又浓密的能量。
与此同时四周隐隐约约传来一片轻微的共鸣那是用他的血液化成的血珠所引起。
随着那阵阵轻微的共鸣那些被吞入肚里的血珠真的像是种籽一般渐渐伸展芽。
不过这些种籽芽的度和形状截然不同有的迅无比而且枝干粗壮笔直有的看上去缓慢却始终不间断地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这些无一相同的生命之树和系密特曾经看到过的其他生命之树也完全不同以往系密特看过的生命之树全都被约束在身体里面而此刻他所看到的这些生命之树许多甚至延伸展开到身体外面。
这显然是系密特无法理解的不过他灵机一动立刻试着将自己的生命之树朝着外面伸展开去。
笼罩在周围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强每一个身处其间的人彷佛都现了什么一般圣堂大长老先盘腿坐直了身体。
从直觉之中大长老隐约猜想到这股强大而又奇特的能量或许能够令他获得某种程度的突破。
紧随其后那两位主教也开始闭目念颂起祈祷诗无法通过修炼获得力量的他们只能够期望至高无上的父神能够赐予他们一力量。
而波索鲁大魔法师则不停地变幻着各种手法试图凝聚并且收集这种能量。
大厅里面一片寂静……
再一次感受到那飘摇晃荡的感觉系密特知道自己的意识又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不过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上一次那样的好奇和恐慌。
一开始向上飘飞的度还显得非常迅疾先是公寓接着是街道迅变得越来越很快整座拜尔克都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过片刻之间拜尔克也变得极为渺落入眼帘的是远处的群山和近处的旷野。
或许是因为飞得较高的缘故系密特感到四周景物的缩变得缓慢了许多不过当他穿过云层之后大地被厚密的云层所阻挡一眼望去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连绵起伏、如同大海波涛一般的厚密的云层。
系密特感到自己继续往上飞升着。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就连云层也显得模模糊糊远处的地平线也已经不再是熟悉的一条直线而是一道弯曲的圆弧。
地平线的下方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而在其上则是一片漆黑这绝对是系密特不曾见到过的景象。
又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脚下那个熟悉的世界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飘浮在空中的圆球。
圆球的表面稀疏地飘浮着一片片白色那是云层从这里看去那些云层就像是一块块破碎的棉絮。
那深绿色的所在显然是大片森林从这里望去系密特才感觉到覆盖在大地之上的森林并非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那样广阔。
最为广阔的毫无疑问是那蓝色的部分那里应该是海洋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海洋居然占据如此大的面积6地就像是漂浮在广阔海洋之上的几座岛屿。
大多数“岛屿”都聚拢在圆球的北部并且靠得很近几乎连成一片在那广阔无垠的南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岛。
这些岛屿最经常能够看到的是大片的棕红色看着脚下的大地系密特总算明白丹摩尔人到底有多么幸运那片淡淡的绿色一眼看去就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突然间系密特眼睛一亮他隐约看到一条细丝将整个巨大圆球环绕着。
又是一根细丝那细丝如同由一串细的石英组成一般原本就细微难以看清只是偶尔会反射一朦朦胧胧的亮光。
系密特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面一条接着一条细丝被他捕捉到。
现在他终于现脚下那个巨大的圆球那片充满生机的土地彷佛被一个无形的笼子笼罩了起来一般。
或许用笼子来形容并不是非常确切那更像是一座魔法阵一座立体的、繁复无比的魔法阵。
系密特只能够隐约分辨出其中很一部分那些朦胧的细丝所构成的图形实在太过复杂而且好像还在不停地变幻着。
系密特只看清了其中的两组魔法阵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两组魔法阵和他所知的魔法阵完全不同这些魔法阵就像是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一般一刻不停地变幻着。
正当他全神贯注于魔法阵的万千变化的时候突然间真神莫拉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几乎同一时刻一道虚幻的影像凭空出现在眼前。
曾经见识过非生命形式存在的系密特自然不会再感到惊诧因为他非常清楚既然那位死神能够以非生命的方式渡过千万年的岁月和死神一派比起来拥有着更高成就的真神莫拉又怎么会没有这般能力?
“这是您的真身还是映射出来的幻影?”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怎么呢?”
那个虚幻的影像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可以将现在的我看作是我的诸多分身之一。”
“分身?”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所谓的分身其实是一个独立的思想体自从我们这个团体分裂之后身为科学家和研究者的我们不得不从事一些情报收集之类的工作。
“此外也是担心再一次受到致命的攻击而死亡曾经生过的残局令我们极为警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完善了分身分身其实是将原本的意识重新复制一个你可以将它想像成为分裂出另外一个灵魂。
“只要有任何一个意识体存在我们就用不着担心死亡此外分身还是最好的助手正是分身技术的开使得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工作效率。
“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分身技术达到了极至的成就我们可以在瞬息之间产生一个分身并且令他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任何地方。
“因为这里是太空之中**的形式显得毫无意义所以我便以能量体的形式出现在你的眼前。”
真神莫拉道。
“**的形式?”
系密特问道。
“宇宙之中的一切物体都是由你们所不知道的微粒组成人的身体也是一样对于现在的我们来在瞬息之间创造一副身体丝毫没有困难只要将意识体附着上去就是一个**形式的分身。
“当然也可以创造一个由金属和电路组成的机械身体有的时候我们也这样?
?。”真神莫拉笑着道。
听到这一切系密特哑口无言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创造者确实拥有足够的资格被称为诸神。
事实上他们所拥有的能力比神话传之中的那些诸神还要神奇和伟大。
“是您将我带来这里?”
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不将你带到这里的是你自己的力量。”着那虚幻的身影幻化出一条手臂指着下方那卷曲着、变化着的魔法阵。
突然间一阵金色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原本朦朦胧胧的细丝此刻已变成了一条条纤细却清晰泛着闪闪金光的丝线。
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彻底哑然脚下那巨大的圆球几乎被金色的细丝完全缠绕着那细密紧凑的程度远远乎他的想像之外。
事实上那些细丝并非仅仅只是一层而是像沙漠之魂的那些长老的身上一般层层叠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这些缠绕交错着的细丝所组成的图案更是繁复得令他难以想像刚才他全神贯注的所在看到的仅仅只是最粗略的那些变化而已。
“难道这就是天轮?”
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是的这就是天轮是我们在千年岁月之中不断完善增添的杰作。只要能够掌握其中万分之一的变化你也可以成为一个神灵。”
真神莫拉微笑着道。
“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感到疑虑您到底想要得到些什么?仅仅只是让崇拜您的沙漠子民获得一个安稳的生存空间吗?”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我们或许是希望能够对我们曾经犯下的一些错误进行纠正而已魔族的存在毫无疑问是许多错误之中比较明显和容易恶化的一种。
“不过我们并非仅仅只是生了这一错误我曾经过我甚至怀疑重建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源于我们对于故乡的思念。
“当然此刻我无意去改变这个错误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人类从我们身上传承的基因太过顽固甚至连一些错误都被顽固地继承了下来。
“有一件事情或许你并不知道此刻在这片土地上所生的一切在我们所熟悉的历史上同样也曾经拥有过相同的身影。
“另一件你肯定难以想像的事情是我们之所以背井离乡原本是为了在茫茫无际的宇宙之中寻找另外一颗合适我们居住的星球。
“我们所拥有的高度的文明最终破坏了养育我们的土地虽然我们改造了一些星球作为迁徙地不过那些星球的环境并不是特别理想。
“你应该可以想像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间找到一颗如此完美的星球心情会是多么激动。
“正因为如此我们实在无法坐视这颗由我们亲手创造的星球重新步上我们故土走向毁灭的道路。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秘密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创造了魔族的我的那位同伴拥有着我们所没有的远见。
“她显然已经预见到人类必然会走上的道路我实在有些怀疑她创造魔族这种生物就是为了在情况变得恶化的时候将一切终结让这个世界回到最初的轨道。
“事实上魔族并非是自然存在的生物它们的生育方式并不遵循自然的规律你甚至可以将魔族看作是一种机器和我们当初创造世界的时候所运用的一模一样的机器。
“这种机器能够自动适应环境并且对环境进行改变。
“你想必已然现魔族对于那些安静的不进攻它们的城镇并不加以摧毁和破坏事实上这原本就是事先固定在它们基因里面的特征。
“现在看来魔族并非是我们最初想像的那种具有强烈侵略性的生物种群令魔族存活的那种紫色的植物能够在任何险恶的环境下生存。
“你或许不知道那些茂密的紫色植物甚至对覆盖的青草和灌木都没有任何影响它们拥有一种分享阳光能量和固定土壤养分的能力。
“不过无论魔族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存在的生物我们都无法接受这种做法再精密高效的工具只有在受到严密控制的情况下才有用。”
到这里真神莫拉闭上了嘴巴。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真神还有很多话没有出口。
“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你们所的『诸神的使者』所拥有的武器能够造成的结果我们的世界很大程度就是被同一类的东西所毁灭。
“所以你可以想像我对于那些家伙并没有什么好感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家伙还懂得节制毕竟他们也非常清楚我们自己的世界是如何毁灭的。
“我知道你很快便会出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不要指望他们帮你们消灭那些魔族这只会令充满生机的土地变成另外一片荒漠。
“你可以告诉他们只需要他们保护好人类将那些冲出森林的魔族全部消灭而那些深藏于森林深处的魔族基地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决。”
真神莫拉指道。
“依靠教会所拥有的力量?”
系密特问道。
“不你们召唤天轮所出的那种力量并不能够将魔族彻底消灭每一座魔族基地最为重要的部分总是深藏于地下这就是为什么当年连我们都难以将魔族彻底消灭的原因。
“那些深藏在地下的魔族在适合的时候就会苏醒过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片大6之上一直能够看到魔族的身影的原因。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能够决定一切的关键从现在算起七十天到九十天之间的这段时间将是最关键的时刻足以决定人类和魔族的命运。
“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关键就隐藏在魔族最初出现的所在深藏在魔族最深也最为严密的地方。”
完这一切真神莫拉就像他突然间凭空出现一样从系密特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章
一夜之间枯黄的落叶将拜尔克的大街巷缀成一片金黄城里无论是妇女还是孩童都被召集起来打扫街道这些枯黄的树叶很容易成为魔族再一次起进攻时令火势蔓延全城的元凶。
不过城外的那些落叶就没有人去管它了事实上城里的落叶也全都被堆积在城外的旷野之上熊熊燃烧的火海是阻止魔族前进最好的武器这在前几次战役之中早已经得到证实。
当然也并非所有的地方都清扫得干干净净那些空荡荡的贵族宅邸总是堆满了落叶。
因为经历过几次意外在魔族的突袭之下死了不少人现在拜尔克的居民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学聪明了许多在魔族还未曾销声匿迹威胁还没有过去之前还是住在庇护所里面比较安全。
此刻在靠近市中心的巴尔登大道旁的一幢沿街公寓之中在楼的阳台之上系密特正悠闲地躺在一张斜榻之上。
这里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京城拜尔克的住所同样这也是她在京城里面最大的一笔投资。
这片占据四分之一街区的七层高级公寓以往每年都能够为侯爵夫人带来将近两万金币的收入。
正是这笔收入支撑着格琳丝侯爵夫人在英芙瑞的庄园中那并不奢华却异常悠闲的生活。
但是现在这里却显得空荡荡大部分住客此刻都挤在两个街区之外的庇护所里面那里原本是赫赫有名的星光公园是拜尔克数一数二的名胜之地。
格琳丝侯爵夫人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在这幢公寓后面的花园里面原本就有一座庇护所。
这座庇护所由来已久系密特并没有询问格琳丝侯爵夫人当年建造这座庇护所的意图。
从那极为隐蔽同时又四通八达的几条通道还有每一个通道转弯处都存在的暗室以及暗室正对通道外侧的那细的见识孔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想最初建造这里的那个人恐怕在这里进行了许多阴谋。
曾几何时他对于这些见不得光的阴谋诡计无比唾弃和瞧不起但是此刻当他自己起了一场阴谋并且成为了阴谋的中心的时候系密特这才现原来有很多阴谋根本就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和京城拜尔克的其他高级公寓一样楼阳台是住客们最喜欢的日常交际场所。
格琳丝侯爵夫人将这里布置成了一座花园不过住在这里的住客并没有多少真正高贵的人物存在所以布置在这里的都不是真正的鲜花而是一些精致细巧的丝绸和绢做成的贗品。
正因为如此在这种时候这座阳台仍旧显得美丽妖娆或许这便是假的东西比真的东西具有优势的所在。
虽然四周春光一片不过那笔直竖立着的密密麻麻的长枪以及不远处架设着的朝天巨弩仍旧显得大煞风景。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系密特甚至能够听到夹杂在脚步声之中的一、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托着精致的银盘银盘之上放置着精美绝伦的茶具这些散着珍珠光彩的美妙瓷器很显然是从海上而来的那遥远东方的杰作。
这并非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珍藏格琳丝侯爵夫人除了她的卧室其他的布置和用品无不以简洁为主。
这些精致而又昂贵的器具全都来自于伦涅丝姐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私底下又谈成了一个协议。
系密特多少可以猜到这个协定的内容不过此刻的他已然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深究下去。
托着银盘的果然是伦涅丝姐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那些面孔冷漠呆板的女仆并没有跟来这令系密特感到舒服许多。
格琳丝侯爵夫人心翼翼地跟随在后面从她双手轻轻托住腹部的样子很容易得知她心的是什么。
不过系密特感到有些太过了事实上仅仅只有三个多月沉睡在侯爵夫人肚子里面的那个婴儿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但是侯爵夫人脸上那充满母爱荣光的神情又令系密特感到难以开口他甚至暗自猜想他的孩子出生之后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得到过多的宠爱。
或许他的孩子同样会被侯爵夫人当作洋娃娃来精心打扮同样稍微有一冒险的举动就会受到惩罚。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的系密特感到一丝温馨以往的他总是想着如何从这种溺爱的束缚之中挣脱出去但是现在他却已然知道那种束缚是何等珍贵。
他同样也非常清楚这种宠爱的感觉已渐渐离他远去。
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沙拉姐忘情的癫狂只要一想到第二天清晨沙拉姐看着他的眼神系密特就有一种既心醉又心碎的感觉。
平心而论他从来未曾对沙拉姐存有任何奢望沙拉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与其是嫂嫂还不如是姐姐更为确切。
对于他来最熟悉的除了那板着面孔生气的神情之外便是和玲娣姑姑一起对自己多方盘问的模样。
但是现在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完全两样系密特并非是毫无知觉的傻瓜他早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沙拉姐对自己隐藏着一份与众不同的情意。
他同样也非常清楚这份情意并非是对于他而是自己的父亲在沙拉姐幼年的时候留下了太深的影子。
系密特非常怀疑沙拉姐之所以会嫁给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因为哥哥的爱情打动了她还是因为父亲的影子起到了作用?
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结婚之后沙拉姐现哥哥和父亲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两种人这令她感到彻底的失望。
而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隐隐约约之间走上了和父亲当年一样的道路现在想来从那个时候起沙拉姐对自己的亲昵往往带着一丝忧伤和遗憾。
不过那天晚上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沙拉姐的神情之中没有丝毫的遗憾。
但是正是那种神情令系密特难以承受他只能够选择逃避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身边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庇护所。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得到最希望的宁静……
“阿芳索主教让我转告你你所需要的那二十四位祭司实在太难寻找那十二位主神还比较容易就算不依靠那边单单是丹摩尔的神职人员里面就可以找到适合的人选但是那十二位侍神就麻烦得多了。
“只能够找到四个那边塞了五个进来不过这也已然是他们的极限魔力之祖罗伦、破坏之神邦斯和河川神维尔特的直属祭司怎么也无法找到。
“除此之外寒风之神列萨洛、冰雪之神瓦内、闪电之神卡朗、山岳神西恩科、森林神崔里的直属祭司也实在找寻不到高级祭司其中两个是中级祭司其他的恐怕只能够称得上祭司的水准。”
伦涅丝姐一边着一边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则悠然地坐在床沿边。
“我并不在乎他们的等级难道在偌大的教廷里面竟然找不到信奉那三位神灵的神职人员?哪怕是一个牧师也好?”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最好死心能够找到那么多侍神的信奉者已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之外对于至高无上的父神的独尊早已持续了近千年之久以那些主神作为自己信奉神明的神职人员在教廷之中已算是值得敬畏的牺牲者要知道他们很难晋升到主教一级的位置。
“至于那些对侍神充满信仰的人恐怕只能够将他们看作是和那些神灵特别有缘在教廷之中他们永远是受排斥的对象我听那两个信奉山岳神和森林神的神职人员原本就是山民和猎人完全是因为突然间的变故而放弃了原来的职业成为了牧师。
“你总不可能希望这样的奇迹再出现一个以至于突然间跳出一位原本是渔夫的河川神的祭司更不要破坏之神邦斯他是位邪神虽然还没有被看作是诸神之中的叛逆者虽然还没有打上魔鬼的烙印不过邦斯是不折不扣的邪神教廷怎么可能拥有他的信徒?
“至于魔力之祖罗伦虽然他并非是邪神不过保佑和看护魔法师以及魔法力量的他对于教廷来始终是一个忌讳。”
伦涅丝姐用轻蔑地口吻道。
“我原本就没有想过能够凑齐这二十四位神明从妳转达的意思国王陛下不是也不在乎这一吗?只要保证三分之二的席位掌握在丹摩尔教会手里才是最至关紧要的事情。”
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确实如此三分之二的席位不过现在还不能够称得上十拿九稳谁都不上丹摩尔教会挑选出来的那些人就是铁板一块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人倒向教宗那一边情况就会变得不受控制。”
伦涅丝姐道。
“这是国王陛下的想法是内阁和议会的需求和我根本就没有直接的关系。”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不要将自己得那样清高。”那位美艳迷人的姐捏住系密特的脸颊拉扯了两下道:“难道你在这件事情上就没有一私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于教宗始终感到惧怕至少在这之前确实如此。
“你现在之所以能够故作清高只不过是因为你的背后有至高父神撑腰而在现实世界里面又有王权和圣堂支撑着你。”
听到伦涅丝姐所的话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由衷的宽慰或者是被拆穿的尴尬他再一次叹息了一声。
“我确实未曾想到国王陛下会这样做更想像不到圣堂居然会站在国王陛下这一边。”系密特喃喃自语着道。
“这又有什么难以理解的?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由利益所驱动旁观者清我早就看出来圣堂和魔法协会在对你的看法上和教廷原本就有些不同。
“只不过那个时候你所拥有的价值还远远没有达到让他们因为你而和教廷对立的程度反倒是国王陛下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关系向教廷打过招呼。
“你或许不知道一件事情当你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你已然受到了教宗的特别注意事实上就连和你在一起暗中受到了你的影响开始对音乐产生浓厚兴趣的我的弟弟依维同样也被列入了教廷关注的名单之中。
“而这件事情被国王陛下所知陛下曾经为此愁眉不展了好几天最终在权衡利弊之下决定将赌注压在信任依维和你身上。
“对于依维或许有部分原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过我相信更大程度上的原因是陛下非常清楚自由之神的那套东西绝对不可能为依维带来任何利益。
“而依维又并非是那种理想主义者他绝对不可能背叛他自己的利益也就不会背叛他所属的这个群体。
“至于你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个热衷仕途希望令自己的家族成为丹摩尔众多显赫家族之中的一员的家主所以更加不可能出现彻底的叛逆者。
“事实上国王陛下在瞭解了你父亲的一切之后对你父亲颇为欣赏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是在他看来虽然你父亲和那些自由之神的信徒走得很近但是所采取的行动足以证明他并不打算和宫廷内阁进行对抗。
“只要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国王陛下还是相当宽容的他可以接受各种思想只要这些思想没有付诸危险的行动。
“这就是利益从某种意义上来国王陛下比那位教宗陛下在某些方面显得更加谨慎和灵活。
“平心而论他想要对付教廷想要在丹摩尔组建另外一个宗教中心这件事情在之前根本没有人知晓连我也不知道可见他将这件事情隐藏得多深。”
伦涅丝姐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显然她同样也被国王陛下的深沉和隐忍所震惊。
只要一想到离开之前陛下在床榻边对她所讲的那番话她的心中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令自己远离政治这个巨大而又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但是没有想到最终她仍旧没有能够躲避过去。
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倒并没有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位至尊国王精心布置的结果。
她确实相信将系密特放在自己的身边是陛下给予自己的一种补偿。
当然她同样也可以想像得到这同样多多少少也有些笼络和约束塔特尼斯家族的意思。
不过她确信在国王陛下的心目中前者的意思更多一些。
毕竟陛下并不缺乏笼络和约束的手段而那个时候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还远没有显露出其后那样巨大的价值。
更何况此刻的变故早已经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恐怕连那位能够看透未来的教宗也没有预见到现在的情况。
想到这里这位美艳迷人的姐开始感到有些失落起来正如她刚才所的那样当利益的天平其中一端有所改变的时候整个天平将不得不重新挪动砝码才能够令它再一次变得平衡。
而自己毫无疑问被当作是一枚砝码用了出来一枚重要却又轻贱的砝码。
“这就是政治。”在旁边始终一言不的格琳丝侯爵夫人突然间道她的神情仍旧显得那样悠然安详。
不过那无意之间的一瞥却令伦涅丝姐浑身一震她立刻明白这位眼光和头脑异常敏锐的女人显然看出了许多事情。
“这就是政治我一直试图远离的政治政治的原则就是和强者一起玩游戏。弱者要么被当作棋子要么被淘汰出局。
“除此之外政治还像是雪崩最初或许只是一阵清风一声音一块飞雪但是很快许多东西就被不由自主地卷了进去。
“任何人都别想声称自己牢牢掌握着政治的走向那不可能每一块岩石、每一颗冰晶都拥有着自己的能量无可抵挡的大雪崩只不过是这些能量累积起来一下子挥出来的表现而已。
“我相信系密特此刻最清楚这件事你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情况会像现在这样吧?
“你看一个固执得缺乏头脑的主教对你的侮辱引起了你的愤怒那位主教的看法显然由来已久而你的愤怒恐怕同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你对教廷的挑衅一下子击中了国王陛下的要害从来没有人能够想到丹摩尔的王室对于教廷居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不满。
“如果仅仅只有陛下对于教廷的不满影响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大事实上丹摩尔教会里面那些土生土长的神职人员心中早已经充满了积怨。
“而丹摩尔的信徒真正尊崇的并非是高高之上的教廷而是那些为他们进行弥撒和忏悔的牧师这些和他们最为靠近的神职人员更加受到他们的信赖。
“这便是形成雪崩的巨大能量这些能量早已经聚集在那里当然也有一些想要保持原本的平衡和稳定的力量这就像生长在雪峰之上的巨大树木和那些深深扎在泥土之中的笨重岩石一样。
“圣堂和魔法协会就是树木和岩石或许还有丹摩尔教会之中的一部分较为理智的神职人员。
“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了这些树木和岩石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雪崩的力量如果它们足够强大或许雪崩会因此中止不过反过来一旦它们被冲走雪崩将更为难以抵挡。
“而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此虽然不想遵循和强者游戏的规则但是圣堂和魔法协会却不能不正视魔族的威胁。
“这就使得他们不得不站出来警惕有可能生的过激反应而此刻会做出过激反应的就只可能是处在下风的教廷。”
“这样一来圣堂和魔法协会就不得不对教廷施加压力其结果就是眼前这种状况。
“我相信有很多人并不希望情况变成眼前这样但是偏偏迫不得已做着自己讨厌甚至痛恨的事情。”到这里格琳丝侯爵夫人满含深意地朝着系密特和伦涅丝姐瞟了一眼。
“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他越来越感到此刻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可以做为他的参谋。
“如果你愿意听从我的建议的话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现在的局势早已经出了你能够预想和控制的范围。
“不过有一可以保证魔族威胁的存在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同时也会起到刹车的作用只要魔族威胁一天没有消除争斗的结果就不会太过惨烈。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当初法恩纳利侯爵和你的哥哥被迎入议会以及内阁的情景将再一次重现。
“教廷肯定会承认位于拜尔克的另外一个中心不过现今教廷所掌握着的外交和各国调停的职权仍旧会得以保存。
“而丹摩尔将获得独立的宗教裁判的权力位于丹摩尔的宗教中心其权威将仅仅只局限于丹摩尔本土而已不过考虑到丹摩尔所占的土地以及人口数量从某种意义上来丹摩尔的宗教中心或许才真正能够称得上教廷。
“这样一来毫无疑问的教会的力量被再一次大大削弱就拿这一次令国王陛下感到最为愤怒的事情来面对安莎雷克和潘顿的挑衅他再也用不着获得教廷的允许就可以对两国全面开战。
“教廷的存在又足以制约丹摩尔吞并其他国家我相信现在的丹摩尔已然不是征服者理查和胜利王威廉时代的丹摩尔众所周知仅仅拥有庞大的土地和众多的人口并不意味着富有。
“现在没有人还会渴望着吞并别国领地战争的目的已然不再是吞并土地而是为了掠夺财富和开拓贸易。
“只要重新取得一个微妙的平衡所有人都会暂时感到满意事实上雪崩的结果正是为了泄出那些积聚起来的危险能量雪崩之后的山峰将显得安全和令人放心很多。
“至于你亲爱的系密特在你的命运之中冒险好像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你不是要再一次进入海洋找寻那诸神使者的踪迹?
“我相信当你找到那些传之中的诸神使者严寒的冬季也已然来临或许那个时候就该是我们人类起反击的时刻。
“而你无疑便是父神派遣到人间来拯救人世的代理人我相信冲锋在最前列的军团之中肯定会有你的身影。
“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再烦心未来好了在此之前你还有许多事情好做。”格琳丝侯爵夫人温和地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必须尽快办理。”旁边的伦涅丝姐突然间插嘴道她指了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腹部。
“现在恐怕不是合适的时候。”
格琳丝侯爵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她转过头朝着系密特道:“既然教会已将合适的人选找出来了你还是尽快令他们成为降神者吧这件事情拖延得越久越有可能引不必要的变化。
“寻找诸神使者的事情也最好抓紧一些我担心晚了的话或许当你回到这里的时候拜尔克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二十几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巴尔登大道旁的这幢沿街公寓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全都将身体严密地包裹在厚实的斗篷里面甚至连面孔都没有显露出来。
所有这一切都是系密特的吩咐教会原本打算为了这件事情大张旗鼓地举行一场仪式毕竟突然间出现二十多位降神者这在教会的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的提议令每一个人都感到意外不过此刻没有人敢于违拗塔特尼斯家族的这位奇迹之子。
如果这件事情并非是一场闹剧如果二十多位祭司真的成为了降神者毫无疑问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将被当作是至高无上的父神在人间的代言人而受到无比的尊崇。
这种情况和当初鉴别他的身分以及后来让京城里面的上层贵族接受塔特尼斯这个外来家族完全不同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质疑。
因为一旦那二十多个祭司成功地转变成为降神者那么毫无疑问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名义上将是当今世界上地位最为尊贵崇高的人物。
无论是教廷的教宗还是丹摩尔国王都将被他的光辉所抹煞。
考虑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以往和丹摩尔王室、魔法协会和圣堂之间的关系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物面对这个奇迹之子的时候恐怕会显得异常尴尬。
或许不想太过声张选择这种秘密进行的方式就是为了避免那种尴尬几乎每一个人都这样想到。
和城市边缘的那些房子比起来市中心的楼宇大多完好无损显然魔族也非常清楚对这些空空荡荡的房子进行攻击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在这幢别墅的二楼楼梯口便是一个大厅这个大厅是用来让住客日常聚会的所在两圈沙围拢成一个环形四周缀着一些美丽的绿色植物左右楼梯口放置着两个巨大的花瓶。
此刻所有的人都聚拢在这里除了那二十几位即将成为降神者的神职人员就只有丹摩尔教会的两位主教。
又过了一会儿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也来到了这里他们既是观礼者同时又带来了一些护卫。
四周的街道之上早已经站立着身材魁梧高大的圣堂武士而在两旁的楼房上也隐约可以看到能武士和魔法师的身影。
所有这一切不能不是为了以防万一而防的到底是谁此刻已然不言而喻。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周弥漫着某种紧张和压抑的气氛。
身为主人的系密特最后一个出现在大厅里面事实上此刻他的心中正感到异常滑稽。
就在片刻之前他正在和那位真神莫拉取得联系。
那位真神在教廷的眼中一向都是不予以承认的邪神。
或许只有系密特一个人知道正是这位邪神掌控着这个世界的魔法和神力。
“非常抱歉让各位到这里来或许这会令各位感到我过于傲慢不过这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希望让这件事情太过声张。”
系密特连忙道。
“尊敬的第一勋爵您用不着客气我们非常清楚您的难处。”为的那位丹摩尔教会的主教连忙毕恭毕敬地道。
系密特从来未曾得到过这样的恭敬和尊崇看着四周那满含敬畏的神情突然间他感到此刻的感觉相当不错。
看着那毕恭毕敬的眼神刚才的困惑和烦恼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就在片刻之前他从那位真神莫拉那里获得了如何令人成为降神者的办法。
那种办法对他来相当熟悉根本就是他从沙漠子民那里知晓的生命之树和力量脉轮那一套东西。
每一位降神者只不过是拥有着特定生命之树和力量脉轮的修炼者而已。
事实上在系密特看来任何一个人只要拥有足够的运气都可以成为降神者。
这多多少少令他有些心动他犹豫着是否让母亲、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有玲娣姑姑和沙拉姐都成为拥有特殊力量的降神者。
不过转念间系密特否定了这个想法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突然间拥有的能力肯定会令人生的旅程彻底改变。
而这些他无比关心同时也关心他的最亲密的人们恐怕未必会希望自己的生活得到太大的改变。
而另外一个令系密特感到头痛的问题便是他不知道如何令眼前这些人接受生命之树和力量脉轮这种完全难以理解的东西。
正是那些恭顺的眼神令系密特抛弃了疑虑他突然间想到只要假托神灵的名义这些一心渴望着成为降神者的神职人员无疑会进行任何形式的尝试。
“我必须声明一件事情我无法保证降神者的仪式绝对能够成功能够成为降神者除了虔诚之心外还和体质有着极大的关系不过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体质最为合适所以我只能够告诉各位能否成为降神者和幸运之神对各位的祝福有关。”
到这里系密特走到正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朝着两旁看了一眼众人围绕着他坐成一个圆环这无意间的布置倒是隐隐约约和那个着名的神话传有些相似。
至高无上的父神所派遣的那位救世主在用自己的生命救赎世人之前的那个晚上不正是和他的弟子们围拢在圆桌前面享用那闻名遐迩的最后的晚餐吗?
想到这里系密特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已然可以想像今天这一幕或许在几个世纪之后将会和那着名的最后的晚餐相提并论。
平心而论他并不打算模仿那位传之中的救世主不过系密特不得不承认他接下去将要做的事情和那位救世主在临死之前的那个晚上所作的事情确实有几分相似。
抽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把锋利的匕系密特无从知晓这把匕是否会成为传之中的神器。
用匕轻轻地在自己的手指上面割了一道口子伤口之上迅凝结起一滴暗红色的血珠。
甚至令系密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一滴暗红色的血珠眨眼间变成了一颗晶莹闪耀的血色结晶。
“这--这个便是神圣力量的种籽至高无上的父神授予我神奇的力量通过我的血液将诸神的力量赐予你们。至于是否能够承受强大的神力就全在于你们自身。”
着系密特轻轻地挤着手指伤口立刻又凝结起一滴暗红色的血珠……
和往常自己修炼的时候一样系密特令生命之树舒展开放但是这一次却和以往完全不同。
就在生命之树完全展开的那一刹那间他感到四周突然间笼罩着一股强大而又浓密的能量。
与此同时四周隐隐约约传来一片轻微的共鸣那是用他的血液化成的血珠所引起。
随着那阵阵轻微的共鸣那些被吞入肚里的血珠真的像是种籽一般渐渐伸展芽。
不过这些种籽芽的度和形状截然不同有的迅无比而且枝干粗壮笔直有的看上去缓慢却始终不间断地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
这些无一相同的生命之树和系密特曾经看到过的其他生命之树也完全不同以往系密特看过的生命之树全都被约束在身体里面而此刻他所看到的这些生命之树许多甚至延伸展开到身体外面。
这显然是系密特无法理解的不过他灵机一动立刻试着将自己的生命之树朝着外面伸展开去。
笼罩在周围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强每一个身处其间的人彷佛都现了什么一般圣堂大长老先盘腿坐直了身体。
从直觉之中大长老隐约猜想到这股强大而又奇特的能量或许能够令他获得某种程度的突破。
紧随其后那两位主教也开始闭目念颂起祈祷诗无法通过修炼获得力量的他们只能够期望至高无上的父神能够赐予他们一力量。
而波索鲁大魔法师则不停地变幻着各种手法试图凝聚并且收集这种能量。
大厅里面一片寂静……
再一次感受到那飘摇晃荡的感觉系密特知道自己的意识又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不过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上一次那样的好奇和恐慌。
一开始向上飘飞的度还显得非常迅疾先是公寓接着是街道迅变得越来越很快整座拜尔克都出现在他的眼前不过片刻之间拜尔克也变得极为渺落入眼帘的是远处的群山和近处的旷野。
或许是因为飞得较高的缘故系密特感到四周景物的缩变得缓慢了许多不过当他穿过云层之后大地被厚密的云层所阻挡一眼望去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连绵起伏、如同大海波涛一般的厚密的云层。
系密特感到自己继续往上飞升着。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就连云层也显得模模糊糊远处的地平线也已经不再是熟悉的一条直线而是一道弯曲的圆弧。
地平线的下方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而在其上则是一片漆黑这绝对是系密特不曾见到过的景象。
又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脚下那个熟悉的世界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飘浮在空中的圆球。
圆球的表面稀疏地飘浮着一片片白色那是云层从这里看去那些云层就像是一块块破碎的棉絮。
那深绿色的所在显然是大片森林从这里望去系密特才感觉到覆盖在大地之上的森林并非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那样广阔。
最为广阔的毫无疑问是那蓝色的部分那里应该是海洋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海洋居然占据如此大的面积6地就像是漂浮在广阔海洋之上的几座岛屿。
大多数“岛屿”都聚拢在圆球的北部并且靠得很近几乎连成一片在那广阔无垠的南部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岛。
这些岛屿最经常能够看到的是大片的棕红色看着脚下的大地系密特总算明白丹摩尔人到底有多么幸运那片淡淡的绿色一眼看去就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突然间系密特眼睛一亮他隐约看到一条细丝将整个巨大圆球环绕着。
又是一根细丝那细丝如同由一串细的石英组成一般原本就细微难以看清只是偶尔会反射一朦朦胧胧的亮光。
系密特将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面一条接着一条细丝被他捕捉到。
现在他终于现脚下那个巨大的圆球那片充满生机的土地彷佛被一个无形的笼子笼罩了起来一般。
或许用笼子来形容并不是非常确切那更像是一座魔法阵一座立体的、繁复无比的魔法阵。
系密特只能够隐约分辨出其中很一部分那些朦胧的细丝所构成的图形实在太过复杂而且好像还在不停地变幻着。
系密特只看清了其中的两组魔法阵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两组魔法阵和他所知的魔法阵完全不同这些魔法阵就像是咬合在一起的齿轮一般一刻不停地变幻着。
正当他全神贯注于魔法阵的万千变化的时候突然间真神莫拉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耳边。
几乎同一时刻一道虚幻的影像凭空出现在眼前。
曾经见识过非生命形式存在的系密特自然不会再感到惊诧因为他非常清楚既然那位死神能够以非生命的方式渡过千万年的岁月和死神一派比起来拥有着更高成就的真神莫拉又怎么会没有这般能力?
“这是您的真身还是映射出来的幻影?”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这怎么呢?”
那个虚幻的影像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你可以将现在的我看作是我的诸多分身之一。”
“分身?”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所谓的分身其实是一个独立的思想体自从我们这个团体分裂之后身为科学家和研究者的我们不得不从事一些情报收集之类的工作。
“此外也是担心再一次受到致命的攻击而死亡曾经生过的残局令我们极为警惕。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完善了分身分身其实是将原本的意识重新复制一个你可以将它想像成为分裂出另外一个灵魂。
“只要有任何一个意识体存在我们就用不着担心死亡此外分身还是最好的助手正是分身技术的开使得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工作效率。
“现在你所看到的就是分身技术达到了极至的成就我们可以在瞬息之间产生一个分身并且令他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任何地方。
“因为这里是太空之中**的形式显得毫无意义所以我便以能量体的形式出现在你的眼前。”
真神莫拉道。
“**的形式?”
系密特问道。
“宇宙之中的一切物体都是由你们所不知道的微粒组成人的身体也是一样对于现在的我们来在瞬息之间创造一副身体丝毫没有困难只要将意识体附着上去就是一个**形式的分身。
“当然也可以创造一个由金属和电路组成的机械身体有的时候我们也这样?
?。”真神莫拉笑着道。
听到这一切系密特哑口无言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创造者确实拥有足够的资格被称为诸神。
事实上他们所拥有的能力比神话传之中的那些诸神还要神奇和伟大。
“是您将我带来这里?”
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不将你带到这里的是你自己的力量。”着那虚幻的身影幻化出一条手臂指着下方那卷曲着、变化着的魔法阵。
突然间一阵金色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原本朦朦胧胧的细丝此刻已变成了一条条纤细却清晰泛着闪闪金光的丝线。
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彻底哑然脚下那巨大的圆球几乎被金色的细丝完全缠绕着那细密紧凑的程度远远乎他的想像之外。
事实上那些细丝并非仅仅只是一层而是像沙漠之魂的那些长老的身上一般层层叠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这些缠绕交错着的细丝所组成的图案更是繁复得令他难以想像刚才他全神贯注的所在看到的仅仅只是最粗略的那些变化而已。
“难道这就是天轮?”
系密特喃喃自语道。
“是的这就是天轮是我们在千年岁月之中不断完善增添的杰作。只要能够掌握其中万分之一的变化你也可以成为一个神灵。”
真神莫拉微笑着道。
“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感到疑虑您到底想要得到些什么?仅仅只是让崇拜您的沙漠子民获得一个安稳的生存空间吗?”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我们或许是希望能够对我们曾经犯下的一些错误进行纠正而已魔族的存在毫无疑问是许多错误之中比较明显和容易恶化的一种。
“不过我们并非仅仅只是生了这一错误我曾经过我甚至怀疑重建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源于我们对于故乡的思念。
“当然此刻我无意去改变这个错误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人类从我们身上传承的基因太过顽固甚至连一些错误都被顽固地继承了下来。
“有一件事情或许你并不知道此刻在这片土地上所生的一切在我们所熟悉的历史上同样也曾经拥有过相同的身影。
“另一件你肯定难以想像的事情是我们之所以背井离乡原本是为了在茫茫无际的宇宙之中寻找另外一颗合适我们居住的星球。
“我们所拥有的高度的文明最终破坏了养育我们的土地虽然我们改造了一些星球作为迁徙地不过那些星球的环境并不是特别理想。
“你应该可以想像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间找到一颗如此完美的星球心情会是多么激动。
“正因为如此我们实在无法坐视这颗由我们亲手创造的星球重新步上我们故土走向毁灭的道路。
“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秘密虽然我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创造了魔族的我的那位同伴拥有着我们所没有的远见。
“她显然已经预见到人类必然会走上的道路我实在有些怀疑她创造魔族这种生物就是为了在情况变得恶化的时候将一切终结让这个世界回到最初的轨道。
“事实上魔族并非是自然存在的生物它们的生育方式并不遵循自然的规律你甚至可以将魔族看作是一种机器和我们当初创造世界的时候所运用的一模一样的机器。
“这种机器能够自动适应环境并且对环境进行改变。
“你想必已然现魔族对于那些安静的不进攻它们的城镇并不加以摧毁和破坏事实上这原本就是事先固定在它们基因里面的特征。
“现在看来魔族并非是我们最初想像的那种具有强烈侵略性的生物种群令魔族存活的那种紫色的植物能够在任何险恶的环境下生存。
“你或许不知道那些茂密的紫色植物甚至对覆盖的青草和灌木都没有任何影响它们拥有一种分享阳光能量和固定土壤养分的能力。
“不过无论魔族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存在的生物我们都无法接受这种做法再精密高效的工具只有在受到严密控制的情况下才有用。”
到这里真神莫拉闭上了嘴巴。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位真神还有很多话没有出口。
“我相信你已经看到你们所的『诸神的使者』所拥有的武器能够造成的结果我们的世界很大程度就是被同一类的东西所毁灭。
“所以你可以想像我对于那些家伙并没有什么好感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家伙还懂得节制毕竟他们也非常清楚我们自己的世界是如何毁灭的。
“我知道你很快便会出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不要指望他们帮你们消灭那些魔族这只会令充满生机的土地变成另外一片荒漠。
“你可以告诉他们只需要他们保护好人类将那些冲出森林的魔族全部消灭而那些深藏于森林深处的魔族基地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决。”
真神莫拉指道。
“依靠教会所拥有的力量?”
系密特问道。
“不你们召唤天轮所出的那种力量并不能够将魔族彻底消灭每一座魔族基地最为重要的部分总是深藏于地下这就是为什么当年连我们都难以将魔族彻底消灭的原因。
“那些深藏在地下的魔族在适合的时候就会苏醒过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片大6之上一直能够看到魔族的身影的原因。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能够决定一切的关键从现在算起七十天到九十天之间的这段时间将是最关键的时刻足以决定人类和魔族的命运。
“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个关键就隐藏在魔族最初出现的所在深藏在魔族最深也最为严密的地方。”
完这一切真神莫拉就像他突然间凭空出现一样从系密特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章 临终
“至高无上的父神借塔特尼斯第一勋爵之手将奇迹带到人间拯救世人于危难之中令我们看到了战胜魔族的希望。
“十九位神灵的代言人降临在我们中间毫无疑问这是自从救世主将真理之声带到我们中间以来最为伟大的奇迹……
“如同中流砥柱一般抵挡住魔族入侵的拜尔克十九位降神者同时出现的拜尔克受到至高无上父神的祝福和抚佑是父神亲自展现奇迹的圣地。
“为了纪念父神降下的奇迹我们将要在这里在拜尔克建造一系列的教堂、修道院这里将成为另外一个中心……”
站在高高的圣坛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袍领子上镶着金边、头上带着主教冠的老者在那里起劲地着。
在他身后围拢成扇形坐着一圈人坐在正中央的仍旧是那位教宗陛下不过原本不可能和任何人平起平坐的他此刻却显得没有什么突出。
事实上他身旁坐着的任何一个人看上去都比他庄严神圣这些人身上穿着的长袍五花八门显然代表着不同的神明……
在远处在大教堂外面的广场之上系密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教堂里面原本为他准备了座位却被他拒绝了。
很显然这同样也令许多人稍稍松了口气毕竟他这个获得至高父神直接恩赐的奇迹之子出现在那个场合恐怕会令许多人感到尴尬。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就已然深深感觉到自己处于一种极为尴尬的位置。
自从那场降临仪式完成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大长老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以往每当自己回到京城国王陛下总是会让自己前往晋见但是这一次宫廷里丝毫没有传出让自己晋见的消息。
而伦涅丝姐的到来显然更能够明问题。
虽然伦涅丝姐没有对自己任何事情不过无言有的时候同样也能够传递很多东西。
更显得清楚明白的事情是连哥哥和法恩纳利侯爵也未曾前来探望一次不过系密特转念一想他们两个如果来到这里情况恐怕会显得更加尴尬。
如果他们以官方的身分前来那么自己就得拿出父神的代言人的身分只要在脑子里面想像一下那场面就令系密特感到滑稽。
但是如果抛开官方身分用私人身分前来拜访他们又如何能够开口将真正的来意出来如果不出真正的来意那他们的拜访也就显得毫无意义。
更何况此刻的系密特也并不希望见到自己的哥哥因为沙拉姐的事情他始终对自己的哥哥存有一丝深深的歉疚。
正在这个时候系密特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从大教堂里面走了出来。
就像系密特看到他们一样那两个人同样也看到了系密特他们俩微微愣了一下最终仍旧走了过来。
“没有想到你会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苦笑着道。
“我原本不想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不放心。”
系密特淡淡地道。
听到这番话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微微了头。
“我们能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大长老道。
“我们知道有许多事情你是无心的事实上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受到任何人的控制我相信你现在已然明白在许多事情上我们也有不出的苦衷。”波索鲁大魔法师叹息了一声道。
系密特了头将心比心此刻的他非常清楚波索鲁大魔法师所的一切没有丝毫的虚伪和差错。
“别站在这里话不如找一个地方坐坐。”
波索鲁大魔法师提醒道。
看着远处教堂门口侍立着正往这里探头探脑着的卫兵圣堂大长老和系密特都了头。
沿着旁边的路走过三条街区远远地传来一片喧闹的声音。
只见一排卫兵沿着街道站立在那里。
系密特依稀记得在这条少有喧闹的街道不远处应该是文艺广场那是拜尔克城里最大的一座公园不过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有最大的一片湖泊。
那些封锁街道的卫兵就算不认识系密特也绝对不可能认不出波索鲁大魔法师身上的魔法长袍更别大长老那身与众不同的装束。
更何况他们的职责原本就是封锁街道不让任何人进入圣父大教堂附近的地方有人从里面出来就不属于他们管辖再有资格参加典礼的人又哪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够阻挡?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一行丝毫没有受到阻拦。
文艺广场附近的街区俨然成为了此刻最为热闹的贵族聚居区。
那些贵族显然在任何情况下都闲不住京城浮华贪图享乐的风气至少在此时此刻显露出好的一面那些深韵享受的真谛和美好时光的贵族们即便在这个时候也能够像没有任何事情生一样。
或许这反倒令他们拥有更多时间聚会和交际文艺广场周围有的是空闲的房子而这里又不像城市边缘那里到处是受到攻击的破败景象。
走进最近的茶馆三个人找了最靠边上的座位坐了下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翻手掏出几块拇指大的石头他将那些石头信手放在了沙和茶几的角落上面。
系密特非常清楚只要没有人闯入其中他们身边的这片领域将和外界隔开。
“亲爱的系密特或许我们有必要重新建立起相互之间的信任感我相信你此刻已然知道有许多事情并不在任何人的掌握之中。
“无论魔法协会还是圣堂不管我们是否与世无争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只要身处于人群之中我们就不得不遵循一些最为基本的规律。
“你可以对这个世界、对这个规律感到不满不过面对这种规律你只有三种做法。
“第一种做法就是离开人类的世界到荒山野岭之中过隐居的生活只有彻底的隐居彻底地逃离人类的社会才能够避免这种规律的束缚要不然我和大长老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便我们也无法逃脱那条束缚。
“第二种做法就是顺从从某种意义上你可以将这种规律看作是一种无奈和束缚不过有更多人却将这看作是舒适和享受。
“而以你现在所处在的位置对于你来束缚远没有能够获得的享受来得多。
“想必用不着我你也已然现只要你愿意现在的你可以得到任何东西事实上如果你此刻你想要取代教宗仅仅凭藉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将这件事情确认下来。
“你同样也可以要求魔法协会或者圣堂的任何位置你拥有这个实力和权力。
“平心而论此刻你甚至想要丹摩尔的王权也并非难以做到。我无从知晓这对于你是否充满了诱惑。
“至于第三种做法对你来已然毫无必要第三种做法就是推翻原有的一切依靠自我的实力确认一种全新的规则不过我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规则最终都难以逃脱那最为基本的规律。
“所能够改变的仅仅只是束缚的程度和谁站立在权力的峰而已。
“挑选第三条道路最为艰难至少我本人就难以做到只有像崔特那样充满了幻想和固执的家伙才有可能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
“我曾经也准备走这条道路但是我却是第一个退缩的人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真像一条可怜虫。
“我不得不走第二条道路事实上当我在魔法协会被誉为天才的那一刻起第二条道路对于我来就显得异常宽敞和平坦。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这个原因而背叛我最初的信念虽然我只是一条可怜虫但是利益的诱惑我仍旧能够抵挡。
“很可惜我能够抵抗利益的诱惑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同样也能够抵挡住这一切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并非出生在富裕的家庭。
“但是当我被老师挑选出来成为当时丹摩尔席魔法师的弟子的时候我的家人就已然跳过了富裕阶层直接成为了上流社会之中的一员。
“虽然终其一生我的家人都没有令上流社会真正接受他们不过无可否认他们绝对彻底地抛弃了他们原本所在的阶层。
“年轻的我抱有自己的理想我想要选择的是那第三条道路但是我的亲人却不允许我走那条道路。
“继续我的方向就意味着必须背叛我的家庭、我的亲人;放弃我的方向同样也意味着背叛自我。
“两种都是背叛最终我选择了现在这条道路。
“我实在无法背叛我的亲人束缚着我的是亲情或许是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少的缘故越是穷困的人互相之间的亲情就显得越珍贵。
“我的母亲早亡我的父亲是个车夫为了赚取更多的钱来维持家庭他不得不走那些远而且危险的路线。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父亲有一个自认为最为美好的计画他希望能够赚够钱买下一辆出租马车这样就可以供我上会计学校。
“三年之后我从会计学校出来找一个贸易商行从学徒做起花了五、六年的时间升到出纳或者买办的位置。
“而在这五、六年里面所赚取的钱也足以让两个姐姐拥有一份体面的嫁妆虽然这无疑令她们的青春为之蹉跎但是拥有一份充足的嫁妆可以让她们的婚姻拥有更多的挑选余地。
“像当时我们那样的家庭没有可能去追求罗曼蒂克的爱情对于两位姐姐来理想的物件是那些一心希望生活变得更好未来拥有潜力的商行职员丰厚充足的嫁妆足以让他们动心。
“或许你会感到非常可笑但那就是我的家庭我清楚地记得为了帮助父亲完成那个计画我的大姐找了好几份帮佣的工作顺便接一些衣服清洗的工作二姐则负责照顾这个家顺便作些手工活。
“而我的职责就是学习我必须自学阅读和书写同时还需要学习算数。
“现在想来那恐怕是我这一生之中唯一感受到浓浓亲情的时候正因为如此我无论如何都难以做到背叛他们。
“这就是我的经历不为人知的经历同样也是我的无奈。
“至于圣堂你应该更加瞭解圣堂之中的每一个人终其一生都生活在束缚之中。强大的力量丝毫无益于令他们挣脱这种束缚在这个世界上强大的力量并不代表一切。”
波索鲁大魔法师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的我知道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是这样哪怕是在神界天堂这种束缚也仍旧存在。”
系密特同样有感而。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到那些创造者按照他们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实在是一件最为糟糕和愚蠢的事情。
这显然是一种原罪这种罪恶继承自那些创造者这些创造者本身就是罪恶的根源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格被称作为诸神魔鬼更加符合他们的身分。
“接下来你打算怎样选择?”
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我有我的使命和职责先我得去寻找那些诸神的使者不管你们是否愿意相信我从至高无上的父神那里知道这些诸神使者并不能够真正帮上我们的忙解救人类的关键在魔族的源地在它们最初出现的所在。
“不过详细的情况我并不知晓那位至高的父神的爱好是兜圈子和制造谜题。”系密特用一种不以为然的口气道。
听到这番话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这样看来寻找那些诸神使者的事情原本就得由你来完成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寻找诸神使者的工作进行得非常不顺利。
“按照你所的那个座标我的老师菲廖斯大魔法师找到了一座岛那座岛位于暴风海之中最为危险的区域但是无论是我的老师还是崔特都翻遍了那里的每一寸土地但是始终没有找寻到诸神使者的踪迹。”
波索鲁大魔法师道。
“你们难道没有怀疑过我或许是在吹牛?即便菲廖斯大魔法师没有起疑心难道那位自由军领也没有起过疑心?”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如果你贸然出那个座标或许我们确实会有所怀疑但是你并没有打算和任何人分享这个现并暗中通过两种手段试图让我得知这个消息所有这一切足以证明这绝非一场骗局。
“事实上无论是菲廖斯大魔法师还是崔特有所怀疑的反倒是你或许看错或者记错了那一连串数字之中的一个正因为如此他们按照有可能的排列组合搜索着附近的区域。
“另一个令他们相信你的原因是在暴风海里面崔特现了诸神使者所驾驭的那些飞船类似的能量残余。正因为如此他们确信诸神使者应该就存在于那片暴风海的某个地方。”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立刻他的脑子里面跳出了好几个可能这倒完全得归功于那趟沙漠之旅在那片茫茫无际的大沙漠里面系密特别的本事没有学会倒是练就了一身捉迷藏、挖宝藏的本领。
一想到沙漠之旅系密特又想起了这一次他将事情弄得如此之大的真正目的。
想到这里系密特连忙道:“我打算尽快动身前往暴风海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完成另外一个使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肯定是一件非常重要而且相当棘手的事情。”圣堂大长老莫名其妙地跳出这样一句话刚才他心念一动就拥有了这样的感觉。
“是的相当正确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是诸神之间的纷争这次见鬼的旅行使我知道了许多事情你们绝对想像不出这些事情有多么淩乱和令人难以置信。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卷进了一场最为古老的纷争这场纷争开始的时候我们人类还未曾诞生。
“你们是否还记得我曾经过我找来了一批援军这批援军的数量在三万左右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恰好和圣堂互相补充。
“这批援军来自沙漠他们是真神莫拉的信徒至高无上的父神和真神莫拉互相妥协决定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
“而做为至高父神的代理人我同样也和真神莫拉的大神官进行了谈判我作出了一定的让步这个让步对于丹摩尔来肯定算不得什么或许在许多人看来还是一件大好事不过教廷恐怕不会这样看。”
系密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原来压制教宗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原因。”大长老微微了头道。此时此刻他已然明白最近所生的一切并非仅仅只是一个不成熟孩一时之间的愤怒的泄。
“很显然你长大了。”
波索鲁大魔法师也了头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退让想必是将安莎雷克的土地让给那些沙漠之中的莫拉的信徒。”
圣堂大长老问道:“你是否想到过安莎雷克人将不得不背井离乡或许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将会在颠沛流离之中死去?”
“据我所知那些莫拉的信徒同样也曾经背井离乡那时候圣堂为什么没有站出来?”
系密特反问道。
面对他的诘问大长老一时之间难以回答。
旁边的波索鲁大魔法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
“我们刚才不是提到有许多事情是万不得已吗?既然神灵之间已做出了决定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管这些事情我相信魔法协会肯定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中立圣堂也大可不必搅进这件事情之中系密特既然事先已经向我们提醒我们或许应该稍微布置一下。”
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暗示那位大长老自然心知肚明他甚至能够预见到接下来会生的一切。
正当三个人沉默不语的时候四周的空气彷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
系密特猛然间抬起头来他惊讶地看到沙拉姐和玲娣姑姑正站立在一旁她们俩被一座无形的墙壁阻挡在了外面……
系密特离开了只留下两个皱紧了眉头的老者。
“唉--”
波索鲁大魔法师长叹了一声道:“我现在非常想知道家伙在这一次的旅途之中到底遇到了些什么?”
“恐怕你会感到失望我相信家伙不会出口你我虽然并不知道详细情况但是从刚才的只言片语之中绝对能够看得出来家伙肯定见识过至高父神甚至有可能他连真神莫拉也见到过。”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些神灵全都是各种宗教虚幻出来的崇拜偶像而已没有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从家伙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对于这些神灵并没有什么好感事实上他甚至连敬畏都谈不上。”
“你我都非常清楚家伙的脾气他对于强大的力量总是充满了敬畏但是从此刻他的样子看来无论是父神还是莫拉都并不能够令他感到敬畏很显然这并非是因为力量的原因恐怕他刚才所的那诸神之间的纷争有着某种令他感到不齿的内幕。”
“我记得刚才我们提到人性的无奈的时候家伙曾经漏出过一句话好像诸神之间同样也是如此。”
“你难道忘记了传中诸神就是按照他们自己的样子创造了人类或许人类所拥有的种种劣根性原本就源自那些创造人类的神灵身上。”
“这件事情既然和魔族有关或许魔族同样也是诸神之间纷争的产物而这一次至高父神和莫拉取得妥协或许就是和魔族的再一次苏醒有关。”
“既然至高父神指家伙关键所在想必真正的转机应该在魔族的源地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够单单依靠家伙一个人如果这意味着最终的决战我们最好做好充分的准备。”
“既然真正的关键并不在诸神使者的身上为什么系密特还要去找寻那些诸神使者的踪迹我感觉不出这是为了逃避我们的藉口。”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不过以诸神使者的力量他们应该能够保护人类。”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那些诸神使者始终不太有把握按照我的老师菲廖斯大魔法师的法在上一次魔族苏醒的时候在诸神使者对魔族开始反击的过程之中攻入当时魔族聚集的所在现在的西北荒漠的战役中诸神使者损失惨重可谓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是据史料记载当时的魔族仅仅只是在后期出现了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这两种兵种我丝毫看不出这两种兵种能够给予那些雷鸟给予那些巨大的、飘浮在空中的战舰以什么样的打击。”
“这样来魔族还隐藏着专门用来对付诸神使者的强大武器?”
“或许是这样要不然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
“这样一我开始有些头痛起来真是可惜所有的真相对于我们来恐怕永远是巨大的谜团家伙十有**不会将真实的情况出来即便他出来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相信。”
到这里两位老者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禁摇头苦笑了起来……
沙拉姐和玲娣姑姑手里挽着阳伞并肩而行系密特被夹在了两个人的中间。
他们刚刚告别了那对年轻的西赛流伯爵夫妻和可怜的伊尔维伯爵夫人这就是玲娣姑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
在京城拜尔克除了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撒丁夫妻就只有一起从奥尔麦森林里面逃出来的西赛流伯爵夫妻和伊尔维伯爵夫人同她最为亲密。
那位威严的国王听了系密特一行从奥尔麦森林里面逃亡出来的故事之后便下定决心重用这些勇敢之士。
西赛流伯爵夫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得以来到京城拜尔克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也算得上是京城之中最为飞黄腾达的人之一。
当初在红鹳旅店的时候他们同样也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座上宾原本神通广大的财务大臣也打算让他们和自己的家族待在一起不过这对年轻的夫妻无意间知道可怜的伊尔维伯爵夫人的落脚之处就搬来了这里。
那个幸运地从魔族手底下逃生的婴儿此刻已然能够跌跌撞撞地在地上走两步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位曾经对生活彻底失去了兴趣的伊尔维伯爵夫人此刻的眼睛里面又显露出希望的光芒。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世人总是孩子就是生活的寄托是未来的希望。
对于人类来孩子无疑是生命的延续是自己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的证明。
同样系密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创造了这个世界的诸神执意要创造出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类。
那显然并不仅仅只是对于故乡的思念同样也是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够通过这种形式得以延续。
如果那些诸神、那些创造者未曾现永生不死的方法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纷争。
“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
系密特突然感到自己的耳朵被一只手轻轻的拎住紧接着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这多多少少令他有些诧异不过这种诧异显然令他心中深藏的那丝尴尬变得淡了许多。
“妳们还好吗?”
系密特问道。
“还算不错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或许你会因此而感到非常高兴。”玲娣姑姑微笑着道:“我们和你的母亲已然和解了。”
这个消息令系密特感到大吃一惊不过正如玲娣姑姑所的那样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系密特确实感到欣喜无比。
事实上一直以来有一件事情令他感到颇为遗憾那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互相之间不能够理解并且坦诚相待。
不过转念间系密特已然猜到之所以这样的原因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
“平心而论有很多事情我们仍旧无法理解也难以原谅只不过因为一件事情我们无法再坚持以往的立场。”
着玲娣姑姑轻轻地拉了拉系密特的耳朵。
“我感到自己对哥哥有很深的亏欠。”
系密特突然间道。
令他惊讶的是他感到左右两只扯住他耳朵的手同时用力扭转了一下。
“你的亏欠好像对错了人。”
玲娣姑姑不以为然地道。
“到亏欠你哥对你的亏欠恐怕永远都无法补偿。”
旁边的沙拉姐也叹息道。
“只不过你哥永远都不会意识到他对于别人有所亏欠那只会是他计算的一部分而已。
“你真正亏欠的是你不该不告而别对于那件事情没有人会责怪你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沙拉是同谋从某个角度来你应该是被害者。
“不过你实在不应该不辞而别更不应该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们你是在逃避但是你的逃避伤害了许多人。”
系密特无从得知玲娣姑姑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犀利的伶牙俐齿。
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便是这番毫无道理的话语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彻底开脱了责任。
系密特不知道这有什么用处不过他倒是觉得那丝尴尬之情已然不像是一开始的时候那样强烈。
“系密特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彻底抛下我们就当作我对你的请求你至少要来探望我们。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和文思顿对你倾注的感情你的不辞而别令我们感到哀伤对于沙拉和你的母亲这或许还好一些因为她们已然习惯了孤独。
“不过这里毕竟是你的家至少是你曾经的家从你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你父亲的身影。
“显然正是这吸引着沙拉同样我们也能够猜到你和你父亲一样将会是不受束缚的人。
“事实上从你离开我独自一人走上前往蒙森特的旅程的时候我已然有所觉悟你将离开我们的身边有你父亲的先例我知道用不着为此而哀伤即便哀伤也没有用。
“我相信你的母亲同样也早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觉悟所以每一次你离开的时候我们看不到她眼睛里面有一滴眼泪。只有在你回来的时候才会哭泣因为那并非是哀伤而是高兴的泪水。
“你的一次又一次经历完全证实了我们的看法你甚至比你的父亲更显得不受约束你的世界远比你的父亲更加宽广而此刻你甚至已然闯入诸神的世界之中。
“我们已然习惯了生在你身上的任何奇迹同样我们也已做好了随时送你离开的准备。
“事实上我和文思顿已商量好乘着这段悠闲的时光我们要设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当然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像你那样令人提心吊胆我们会培养他成为一个高尚的普通人。
“至于沙拉我必须向你表示抱歉我实在找寻不到第二种方法令她获得解脱。
“对于沙拉来她所需要的先是了却心中的那一丝遗憾另外一便是她同样需要一个孩子。
“孩子将会成为她心中的寄托至少在家伙翅膀长硬远走高飞之前将会是安抚人心的最好『物品』。
“此外我们唯一的心愿便是你无论旅行得多么遥远有机会就回来探望我们一下让我们分享一下你旅途之中的收获同样你也能够分享到我们的喜悦我相信这至少能够令你不感到孤独。”
到最后玲娣姑姑捂住了嘴巴轻声呜咽起来系密特的心里同样酸溜溜的异常难受……
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从街道的拐角飞奔而出一匹样貌神骏的马骑在马上的卫兵身着全副王家护卫队装束。
那位宫廷侍卫显然是冲着系密特而来。
在那位宫廷侍卫的身后还有两骑此刻他们同时放缓了度。
“第一勋爵阁下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在哪里?”为的宫廷侍卫跳下马来问道。
系密特朝着身后的那座茶馆指了指另外两位宫廷侍卫立刻朝着那里驾马飞奔。
“出了什么事情?”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事实上此刻周围的人全都将注意力聚拢在了这里。
那位宫廷侍卫犹豫了一下他看了看紧随在系密特身边的两位女士他很快便认出了塔特尼斯侯爵夫人或许是这个原因令他下定了决心。
“陛下请您立刻到宫廷里去一趟。”
到这里那位宫廷侍卫凑近系密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声道:“陛下好像快要不行了。”
这个消息显然令系密特感到大吃一惊。
在此之前他仅仅知道那位威严的陛下精神显得不再像以往那样振作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糟糕到如此的程度。
看到那个侍卫将马拉了过来系密特缓缓地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去只见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已然从那个茶馆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大长老飞身一纵转眼间便消失在那层层叠叠的楼宇屋之间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更是凭空召唤出一阵两米高的龙卷风带着他从空中飞去。
“晚上再见。”系密特朝着沙拉姐和玲娣姑姑道话音刚落眨眼间已然失去了踪影。
在那座临时的会议厅外面等候着不少人但是此刻这里却显得鸦雀无声。
系密特朝四周张望着他看到哥哥和法恩纳利侯爵正站立在一起这显然证明他们之间的联盟仍旧非常紧密。
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也总是站立在一起以往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之下总是不可能缺少的那位内阁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此刻却看不到踪影。
另外一个未出现的是塞根特元帅不过系密特早已经从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听因为那场刺杀事件统帅部和参谋部的所有重要官员全都被撤职和更换了。
原本应该到场的教宗陛下此刻也已然换成了那个刚刚在众人面前慷慨激昂言的主教。
以往丹摩尔不仅缺少在教廷的高层服务的神职人员甚至连本国教会最高层的那几个职位也为教廷直接委派。
系密特非常清楚对于原来的大主祭和拜尔克城里的六位祭司长那位至尊的陛下心中早就存有怨言。
很显然只要魔族的威胁消除丹摩尔肯定不会再存在任何一位并非是土生土长的丹摩尔人的祭司长。
就像对内阁和军方一样那位威严的陛下早就渴望着能够收回对于丹摩尔人宗教信仰的管理。
父神的威望和权力或许能够高于王权但是那位威严的陛下绝对不会愿意承认一个代理人的权力能够越于他。
未曾看到王后和王子殿下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讶不过考虑到王子殿下的年纪系密特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不让他到场……
随着宫廷总管的召唤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进入了那紧紧封闭着的房间最先进去的居然是波索鲁大魔法师这多少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波索鲁大魔法师朝着四周众人看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以往那位宫廷总管总是会守候在国王陛下的身边但是此刻他却心翼翼地退了出来守护在门口。
房间里面显得异常阴暗只有一盏灯闪烁着微黄的光芒灯就放在詹姆斯七世的枕头旁边。
凑着那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这位曾经以威严和古板令所有臣子感到敬畏的国王此刻一脸颓然的样子。
眼睛和脸颊可以看到明显的浮肿那散乱的目光之中更彷佛蒙着一层厚厚的死气。
“波索鲁大魔法师……你和你的老师菲廖斯大魔法师一直以来……都是我最为尊敬和信赖的人当然圣堂大长老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我对大长老不像对你们那样熟悉……
“因此我只能将约瑟托付给你除了你即便是他的母亲我都难以完全信任。
“我请求你就像当初雷维尔大魔法师教导我那样成为约瑟的老师教导他……让他懂得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国王如何去领导他的臣民……
“我请求你……在约瑟成年以前将他时刻带在身边除了你和菲廖斯大魔法师不要让任何人太过靠近他……甚至包括他的母亲。”
听到这里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插嘴问道:“难道陛下您对于王后不太放心?”
“不我并非对王后不放心……王后从来没做错过任何事她没有干预过政治但这同样也意味着……在政治方面她没有任何经验……
“在我去世之后王后无论如何都肯定会被推到政治的前沿她会听从谁的意见……这是我最担忧的一件事情……
“能够对王后产生影响的除了她哥哥、她所出生的家族之外……恐怕就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和法恩纳利侯爵……
“他们三者代表着三种完全不同的利益如果……王后懂得权衡的话我就用不着如此担心但是这恐怕非常困难。
“对于未来的一切我已然无法加以任何约束我所能够做的……就只有替约瑟的未来加以安排。
“这个决定我也已告知了王后和阿贝我相信他们会尊重我的意愿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让你为难……”
第二批被召进那个房间里面的人同样也令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大吃一惊。
就连圣堂大长老和道格侯爵这两个被提到名字的人也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他们俩实在难以想像有什么样的遗嘱会同时和他们俩有关。
不过道格侯爵毕竟不敢有所怠慢他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大长老、道格你们俩一向是我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道格……我非常清楚在所有的大臣里你是最没私心的一个因此我挑选你作为我的遗言的执行人。
“大长老一直以来圣堂都保持着中立和不介入世俗事物的立场正因为如此圣堂得到了世人的敬畏和尊崇……我请求您充当见证人我非常清楚我的遗命会令道格陷入无比的困境……
“原本……魔法协会应该是更好的选择但是我已然请()求波索鲁大魔法师成为我的儿子约瑟王储的导师担负教导和抚养他长大的职责所以无论是?
?法协会还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本人都不宜介入这件事情太深。
“大长老我相信你能够看得出来此刻……最令我感到担忧的……就是崔特和他的自由军。
“我曾经给予过他所需要的承诺但是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我这个承诺在我去世之后无疑便意味着失去了约束。
“平心而论我从来不认为崔特是邪恶的魔鬼我很清楚……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不过他却是一个危险的理想主义者……
“更令我担忧的是他的那些部下……甚至比他更加危险而且其中不乏充满私心的邪恶之徒。
“除了教会和圣堂已然没有人能够约束得了崔特因此我不得不为丹摩尔的未来考虑。
“道格如果有朝一日崔特将手伸向拜尔克伸向整个丹摩尔你就向世人宣布我的遗言只要崔特承认约瑟继承丹摩尔王朝国王的职位只要他保证丹摩尔王室得以延续他可以得到整个丹摩尔的统治权……
“我知道这恐怕会令你难以接受不过你要知道或许这会是最好的选择崔特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丹摩尔人他不会让丹摩尔分裂同样也不会让别的国家夺取丹摩尔的土地。
“更何况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丹摩尔王朝延续到我的手中已然像此刻的我一样……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刻……
“数量众多的贵族一心一意钻营公职而拥有公职又贪婪捞取利益为了利益也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互相倾轧……或许我应该对魔族表示感谢因为它们一下子替我解决了一大批麻烦。
“至于军队对于现在的世界来丹摩尔的军队已太过庞大不过更糟糕的是即便没有那些贪婪的官员在一旁碍事丹摩尔也拿不出足以填饱军队的费用……
“道格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对于自己即将死去一也不感到哀伤……事实上我更加担忧和害怕的反倒是魔族被消灭……
“而我却不得不面对巨额的亏空各地财政的崩溃以及民众重建家园的希望的破灭……
“让别人去面对这一切吧或许是塔特尼斯侯爵我亲爱的财务大臣或许是崔特他不是一心渴望着……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吗?”
法恩纳利侯爵被单独召唤了进去这多少令人感到有些奇怪同样的疑问也存在于这位年轻的侯爵的心中。
“依维……我不得不我已支撑不下去了无论是丹摩尔的局势还是我的身体状况都已到了极限。
“你知道我一向对你充满信任这并非仅仅是因为你姐姐得到我的宠爱你身上有许多优令我感到满意……
“现在……我需要你的回报我希望你像我对你那样对约瑟我已请求波索鲁大魔法师来教导约瑟但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是睿智又淡泊的人他能够给予约瑟的只有智慧和阅历……
“但是身为一个储君仅仅拥有智慧和阅历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手里捏着王权才能够称得上储君。
“我请求你代约瑟暂时保存我唯一能够交付给他的遗产原本这件事情我打算请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完成但是现在看来……这已没有可能……
“依维当着我这个垂死老人的面请你誓……誓等到约瑟长大成*人的那一天将我今天托付给你的东西转交到他的手里……誓不管丹摩尔王朝生什么样的变故你都忠诚于王室。”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语气显得越来越激动和之前的那些嘱托不同这一次他完全是在赌博。
“我誓。”
法恩纳利侯爵举起了右手道。
从法恩纳利侯爵的语气之中捕捉到一丝真诚那位至尊的陛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法恩纳利侯爵出来之后进去的是系密特的哥哥这位财务大臣站立在国王的病榻前面。
“雪夫特我非常庆幸能在最后这段日子遇到你和你弟弟你是我所见过最好的缝纫师而你弟弟则是最神奇的救火队员。
“你们俩的出现使得这个原本应该迅崩溃的世界得以苟延残喘我必须我很感激你们俩……
“雪夫特你是否知道……我最羡慕你的是什么吗?”
那位至尊的国王问道。
这个问题令聪明而又敏锐的财务大臣感到莫名其妙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您羡慕我的不会是我所拥有的那些人才吧?”
“那只是一部分到了这个时候我可以向你坦白你有很多地方令我感到嫉妒……真正令我感到嫉妒无比的是那些仆人对于你……简直是自内心的忠心耿耿。
“我在国王的宝座之上如此之久可以确信对我忠诚的恐怕就只有道格和依维两个人而已在这一上我根本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但是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你最令我感到嫉妒的是……此刻的你所拥有的名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往的为人虽然你早已经不在自己的嘴角上粘贴假痣还总是穿着朴素的衣服但是你以往是什么样子想要打听的话实在再容易不过。
“以你的性格和为人居然拥有此刻的名声实在令我感到不可思议我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我对自己比对别人严格好几倍我对每一件事情都兢兢业业……你知道我所希望的是什么吗?
“我希望被世人看作是一位英明君王但是这实在是太难了。
“而你……却轻而易举地拥有了这一切圣贤、睿智、谦逊而又慷慨所有这一切你唾手而得……”
到这里那位至尊的陛下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的脸上显露出茫然的神情……
看着财务大臣若有所思离开的背影那位苍老得已然走到了尽头的老人露出了一丝淡然的冷笑。
这是他最后一次运用心机他用一种虚幻的、看上去无比美妙的东西套住了一个聪明却贪婪的家伙。
一个什么都能够得到的伪君子当他一心一意在历史上留下一个圣洁而又伟大的名声之后或许这个伪君子会做得比真正的君子更像是君子。
但是当这位至尊的陛下看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另外一个成员走进来的时候那丝冷笑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平心而论这位国王陛下一直感到奇怪同样的血统为什么会拥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性格?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清楚任何拐弯抹角的阴谋诡计都显得没有必要。
“系密特……你是否还记得你曾经帮我杀过一个人……此刻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在必要的时刻再帮我杀一个人……”詹姆斯七世直截了当地道不过此刻他的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系密特微微一愣他实在没有想到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这位至尊的陛下居然会惦记着另外一个人的生死。
不过对于这个要求确实足以令他大大犹豫一番。
“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和你关系密切的人我希望你杀的是那位自由军的领。
“我去世之后如果人类被魔族所毁灭那就没有任何话好但是一旦人类最终获取胜利除了圣堂和教会没有人能够制约得了崔特……
“我相信你不会愿意看到人类没有被魔族毁灭却毁灭在自己手里吧……
“圣堂虽然很有可能保持中立但是教会对自由军却不会妥协……到了那个时候很有可能原本用来对付魔族的强大力量……会被用在了人类自己的身上……
“所以我请求你一旦生这样的事情请你下手杀掉崔特避免一场人类自己引的灾难……”
听完这一切系密特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
此刻他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从那些创造者到现在所看到的一切令他感到无比失望。
微微了头系密特道:“我会的塔特尼斯家族原本就和他有一笔帐需要清算。”
听到这个承诺那位垂死的老人终于彻底轻松了下来。
他默默地吐了口气用几乎细微得难以听到的声音道:“我很高兴……终于能了却所有的心愿照顾好兰妮告诉她我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刻……心里想着的只有两件事情……
“一个是我的王国这是我一生下来就背负着的沉重使命……而另外一个……便是她……这是我这一生中……所拥有的……最为深厚的感情……”
完这些那位至尊的国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第三章 冷酷
站立在海边系密特眺望着那波涛汹涌的大海所有这一切显得那样熟悉又看上去如此陌生。
回想着离别时的景象如果不是因为那位国王陛下的去世系密特猜想他的欢送仪式原本应该异常隆重和热闹才是。
不过这并不是他所感兴趣的事情对于系密特来只要有那些他所关心并且关心着他的人前来为他送行就已然满足了。
事实上此刻他甚至不再奢望自己的哥哥会出现在他的欢送仪式上。
或许是因为沙拉姐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他确实长大了系密特越来越感觉到哥哥在他心目之中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看着这片毫无印象的海岸系密特知道自己再一次迷失了方向。
他摊开地图寻找着或许是在哪个三岔路口拐错了方向但是从拜尔克到达这里如此漫长的路程很难看出到底在哪里生了错误。
和上一次前往南方不同因为沿路之上众多魔法协会的高塔被魔族所摧毁魔法师们空有飞毯也只能够进行短途的飞行。
从拜尔克飞到那几座靠近的卫城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想要一路前往南方那是万万不能。
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建议系密特乘坐雷鸟不过在系密特的眼里雷鸟的度显然远远比不上他驾驭光球在地面上飞奔。
此刻系密特开始有些后悔或许最近这段时间一连串生的事情令他变得过度自信而过度自信显然带来了错误的结果。
守在路边系密特等候着马车通过。
原本他打算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但是转念想到自己那快如闪电的奔行度系密特最终决定还是耐心等待为好。
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等多久从远处传来了马车的声音。
总共三辆马车驾驭着马车的车夫衣服笔挺头上带着皮质的大沿帽为的那辆马车油漆成醒目的明黄色。
副手座上的那个人手里握着一把弩弓那可不是用来吓唬人的玩意儿而是士兵们配备的制式武器。
一眼看到这些飞奔而来的马车系密特就已然知道坐在里面的是什么样的人物。
马车的主人在这片土地上恐怕能够称得上是大人物。
而对于这些大人物系密特是再熟悉和瞭解不过。
径直走到路中间系密特非常清楚站在路边招手像这样的马车根本就不会搭理。
系密特甚至知道就算有人站在路中央这样的马车有的时候也会毫无顾忌地直接驶过死一、两个人对他们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会这样做的人毕竟是少数这倒并非是因为人命可贵或者心存仁慈而是死人会令赶路者感到晦气而飞溅的鲜血更有可能玷污他们珍贵漂亮的马车。
正如系密特所预料的那样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不过副手座上面的那个护卫却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是手握着弩弓神情警惕地四处张望着。
“你好向你问个路这条道路通向何方?哪边的城市离这里最近?大概有多远?最好是港口城市。”
系密特朝着车夫问道。
那个四处张望的护卫此刻才将目光转向系密特不过他的眼角仍旧不停地瞟向四周彷佛道路两边躲藏着埋伏的暴徒一般。
突然间从车窗伸出了一个脑袋那是一张涂抹得异常苍白的面孔下巴上粘着一颗黑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装饰这张苍白的面孔看上去颇为苍老。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橱柜一个系密特以往一向都感到讨厌的橱柜。
“很抱歉妨碍了阁下的旅行我是个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的迷路人我仅仅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系密特用异常平淡的语气道。
系密特的样子令那个人微微一愣很少有人敢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话更别是孩子。
不过系密特的出现实在太过突兀而且从系密特眼神之中那位马车的主人隐约看到了一丝高傲和轻蔑。
系密特的样貌和气质又无不证明他是个贵族不过是贵族之中那部分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的异类。
“瓦克他要去哪里?”马车的主人问道。
“大人他只想要前往最近的港口。”马车车夫回答道。
听到这样一那位马车的主人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道:“前面就是瑟恩思离这里多一个时的路程我正要回那里去阁下是否愿意和我同行?”
系密特原本打算一口回绝不过当他听到瑟恩思这个地名时微微一愣。
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来过却并不感到陌生因为瑟恩思是那位年轻的西赛流伯爵的故乡。
那对年轻的夫妇显然对于他们的故乡的景色充满了浓厚的感情所以每次提到瑟恩思总是会长篇大论详细描述一番。
既然是瑟恩思那么眼前这个人应该认识西赛流伯爵和他的妻子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感到眼前这个人并不像一开始看到的时候那样讨厌……
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系密特掏出了地图他用手比着海岸线寻找着瑟恩思的位置最终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他已然确信离开拜尔克没有多远他就已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马车里原本就已经坐着很多人除了马车的主人还有两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以及一个看上去比自己稍微大一的男孩。
那两位少女面目清秀不过却学着京城妇人打扮成流行的式样挽着高高的髻原本应该是娇嫩透红的面孔也涂抹得苍白。
那个男孩是个胖墩他的神情显得异常拘束他的目光只有扫过系密特身上的时候才隐约流露出一丝高傲。
“你是在逃亡还是在旅行?”
那个稍微大一些的少女突然问道显然她看到系密特将地图从拜尔克一路翻找到瑟恩思。
“算是旅行吧。”系密特回答道。
“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敢四处旅行倒是很不简单你没看到这一路之上冷冷清清如果是在以往这个时候前来瑟恩思过冬的人早已经络绎不绝。”
听到这里系密特了头从西赛流伯爵夫妻的身上他早已经知道这座城市里面的每一个人对于这里总是充满了感情。
“我所熟悉的一个住在这里的人也总是这样。”
系密特了头道。
“喔?那个人是谁?或许我们认得。”另外一个年纪稍微一些的少女一下子来了兴致。
她们在见到自己的叔叔邀请这个陌生的男孩上马车的时候就已然对这个和弟弟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充满了兴趣。
系密特是个贵族她们自然感觉得出来而系密特那旁若无人的样子原本令她们微微有些不满但是当系密特掏出那份地图册的时候她们就感到有些惊讶同样从叔叔的眼神之中也清清楚楚地显露出这一。
对于地图的精细程度两位少女并不瞭解不过纸张的质地和印刷的程度她们还能够分辨得出来。
这样一份地图肯定价值不菲原本应该被陈列在某个书房里作为装饰和收藏而不是像眼前这样当作普通地图来使用。
“西赛流伯爵他曾经在货币兑换处供职。”系密特回答道。
那两位姐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感觉西赛流这个姓氏对她们来显得有些陌生。
瑟恩思虽然算不上一个很大的港口不过因为美丽的景色和舒适的气候吸引了许多贵族家族在那里定居正因为如此在别的地方已算得上颇为显赫的伯爵头衔在瑟恩思却多如牛毛。
至于货币兑换处虽然是一个油水丰厚的职位不过也仅仅只是能够捞些外快而已一般来供职在那种职位上的人都没有什么远大前程。
不过当那两位姐的目光无意之中扫过她们的叔叔的时候她们现叔叔的脸上充满惊诧的神情而且惊诧很快又变成了谨慎。
“听西赛流伯爵在京城之中已然飞黄腾达。”
那位马车的主人试探着问道。
“好像没有啊!他大多数时间都闲着虽然有一阵子受命帮办过军事物资的协调曾经忙过那么一段时间……”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听到这样一那位马车的主人已然确认眼前这个孩绝不简单事实上他甚至猜测起这个孩的身分来。
但是那个隐藏在他心底的猜测实在太过惊人正因为如此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出口。
“据我所知西赛流伯爵因为圆满完成了这个使命而获得了国王陛下亲口嘉奖。”那位马车主人连忙道。
“这倒没有错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更何况陛下已然去世了。”系密特摇了摇头道。
听到这句话那位马车主人猛然间心头一动他急急忙忙赶回瑟恩思正是因为得到了国王陛下驾崩的消息这个消息是通过教会的信使直接从拜尔克传来可以外面的人对此还一无所知。
能够知道这件事情的肯定是大人物而众多大人物之中好像只有两个是孩一个便是名义上继承了王位的年幼王储而另外一位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奇迹之子……
一个时的路程转眼间便已到达但是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马车并没有进入城市却停了下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只见一队骑兵由远而近迎了上来那些骑兵穿着轻质锁甲不过看上去却并不像是正规士兵。
只见为的一个大胡子队长朝着马车走了过来他弯下腰向马车主人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
“前面的道路被那些逃亡者给封死了吗?”马车主人冷冷地道。
“是的监察长大人这些家伙直接在道路正中宿营把道路堵塞得死死的从瑟恩思出来的六条道路除了最南面通往采石场的那条路因为有严密把守所以无法阻拦之外其他的道路全都阻塞成这样。”
那个队长连忙回答道。
“看来只能够从采石场那个方向走了。”那位马车的主人叹了口气道。
“麻烦的是那些逃亡者同样也在通往南边通道的路上设卡他们就是想捣乱。”那个队长咬牙切齿着道。
“捣乱?我明白了他们是想要逼迫我们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不是指定了一个地方让他们落脚吗?”
那位监察长明知故问事实上他对于眼前的一切瞭若指掌要不然他也不必让保镖那样警惕。
他所、所问的这些事情原本就是为了让马车上的那位不之客明白眼前的情况。
“那些该死的难民想要寻求城里的庇护。”那位队长连忙道。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系密特自然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那些逃亡者他根本就不感到陌生当初他从奥尔麦森林里面逃出来的时候最先遇到的就是那些逃亡者。
那些逃亡者的遭遇令系密特感到同情不过他同样也不曾忘记他最初杀死的那三个人就是试图抢劫他的逃亡者。
系密特更不曾忘记当初他的哥哥是如何驱使那些逃亡者洗劫了一座城镇在那三天时间里面他所看到的绝对是人世间最为凄凉的悲剧在这场悲剧之中所显露出来的是人性的黑暗和扭曲。
而此刻系密特已然对这种人性的黑暗拥有了更为深刻的瞭解他非常怀疑在那些包围着城市的逃亡者之中也包藏着某种祸心。
这些失去了一切的人非常容易被煽动起来这是系密特早已经见证过的事情。
当系密特一听四周的道路全部被堵塞和封锁的时候他已肯定在这群逃亡者之中隐藏着别有用心的煽动者。
不过当初他哥哥在前往京城的道路上的所作所为同样也令系密特非常清楚对付这些逃亡者的最好办法就是反过来欺骗和煽动他们。
人类的天性之中就存在着盲从的因素而最容易令人盲从的物件除了利益便是强权。
“聚拢在这里的难民大概有多少人?”系密特淡然地问道。
“二十万左右大致和城里的人数相当。”那位监察长回答道。
“这些难民以什么生存他们自己带着食物吗?”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为了食物这些难民曾经闹过一次我们的市长因为担心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所以下令给这些难民放食物我们甚至划了一块区域让他们居住那是一道陡峭的山坡原本是当年为了对付海盗而建造的要塞。”那位监察长忿忿不平地道。
“那么为什么这些难民还不满足那座要塞极为简陋容易攻破?”系密特问道。
“不那座要塞极为坚固只是这些家伙贪生怕死不想自己保护自己而希望躲藏在瑟恩思的羽翼底下。
“另外一个原因或许是这些难民之中有些居心叵测的家伙据我所知在魔族进攻的时候有一些不肖之徒居然干起偷窃甚至是抢劫的勾当。
“在那座要塞之中没有东西能够满足他们的贪婪**而瑟恩思里面却拥有着许多财富。”
那位监察长出了自己的判断。
系密特微微了头他知道这完全有可能生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人性贪婪地一面远比人性善良的一面更加容易占上风。
更何况用利益引诱也远比善良的规劝要更具有煽动性也更显得有效。
“城里的食物是否足够养活如此众多的难民?”系密特问道。
“这件事情我们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瑟恩思虽然不出产粮食不过从班加和蒙曼多可以轻易地购买到整船的粮食更何况渔船还能够给我们带来足够的食物。”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再一次了头。
马车继续向前进马队骑兵在前面开道不过他们的职责是拆毁阻挡在道路前方的障碍物。
没有人站出来阻拦他们因为阻挡在队伍前方的每一个人都突然间变成了一具一动不动的雕塑。
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肌肉几乎在一瞬之间失去了作用。
这些难民每一个都保持着片刻之前的姿态那些不幸阻挡在道路中央的家伙立刻被当作是障碍物一起搬到了一旁。
所有这一切都是系密特施展的手段这是他第一次施展那次沙漠之行所获得的能力。
这里所生的变故立刻引起了那些难民们的注意难民们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手里甚至握着石块和树杈更为精良的武器是那些从附近的农场里面找到的农具。
不过这些从难民转变成暴徒的家伙并没有能够抵挡住系密特的力量他们一个个被定在了那里。
马车一路无恙地进了城里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暗中煽动无数难民拥挤到城门前不过已然吃过苦头的他们这一次倒不敢放肆。
因为他们知道马车里面有一个魔法师对于魔法师所拥有的神秘力量这些难民仍旧感到敬畏和恐惧。
系密特并没有跟着马车一起进城他飞身跳上了城墙朝着四周张望起来。
瑟恩思是个背靠群山、面向大海的港口城市系密特曾经听西赛流伯爵夫妻不只一次提到山间和海面完全不同的两种景色。
四周的群山陡峭而又险峻再配上满山重重叠叠的树木确实美不胜收。
不过四周大多数山石是脆弱的石灰岩质地正是它们造就了瑟恩思闻名遐迩的美景不过这些石灰岩显然不是质量上乘的建筑材料。
看了一眼脚下的城墙系密特非常怀疑这些质地松软的城墙是否能够抵挡得住魔族的攻击至少他可以肯定那些身材巨大体格硕壮的泰坦绝对不是这样的城墙所能够阻挡。
想到这里系密特突然间伸出食指随着他手指划过数百米之外尘土飞扬飞溅而起的泥土和石块砸得那些逃亡者四散奔逃。
沿着城墙系密特画出一根巨大的黄瓜一般的东西这条巨大的黄瓜正好将瑟恩思并不临海的三面包裹了起来。
那些难民隐约感到待在这个画出来的范围之内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所以全都远远地躲了开去。
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那块水晶方印随着一道黯淡的蓝光投射在地面上那被圈拢的所在立刻蒸腾起一道淡淡的土黄色的薄雾。
系密特并没有打算呆呆地站立在城墙上等候结果连他自己也无从知晓这样庞大的工程需要花费多少时才能够顺利完成?
从城墙上下来瑟恩思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早已经恭候在那里。
此刻那位和系密特同行的监察长显得颇为得意。
“阁下是否是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
站在众人最前列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老者系密特猜想这个人或许便是那位宽厚的市长大人。
对于这位市长系密特多多少少抱有一丝好感无论是懦弱也好还是胆也好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尊重人命足以证明这位市长是个好人。
“是的阁下可以称呼我为系密特。”系密特道。
但是显然底下围拢着的那些人并不打算直呼其名事实上对系密特的称呼颇令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烦恼。
一般来称呼爵位是最为妥当的办法但是这件事情偏偏对系密特并非如此。
教会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件事情本身丝毫不比魔族入侵为之逊色瑟恩思人自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地方上的那些牧师和祭司们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刻就召集信徒们告知他们从今以后教廷再也不是教会最高的象征丹摩尔的教会将通过自己的代理人和至高无上的父神直接沟通。
而此刻那个代理人毫无疑问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奇迹之子。
从至高无上的父神那里接受使命令二十四位诸神降临人间这足以被当作是自从救世主升天以来从来未曾有过的神迹。
遍布丹摩尔各地的教会早已经令每一个丹摩尔人相信塔特尼斯家族的奇迹之子是仅次于救世主远远越任何一位教宗的圣者。
正因为如此如果此刻再称呼系密特为第一勋爵那绝对不会被认为是恭维反倒肯定会被教会当作是亵渎。
但是糟糕的是教会偏偏没有来得及给这位奇迹之子加冠没有一个合适的称呼实在是最要命不过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这些人费尽心机苦思冥想之后最终决定用大人来称呼这位奇迹之子。
对于那一片毕恭毕敬的“大人”的称呼系密特感到有些头痛起来。
“我需要出海所以需要一艘船。”系密特连忙道。
“我马上去办瑟恩思最好的舰船和最为优秀的水手任由大人挑选。”那位市长信誓旦旦道。
系密特原本打算感谢几句突然间他的心念一动不由得想起了他曾经拥有过的那艘属于他自己的战舰。
系密特绝对不认为有哪艘船能够比自己的那艘战舰更加出色。
看着旁边被拆开的骨架系密特在脑子里面思索着他自己的战舰。
在他的另外一边整整齐齐地放置着铁条和铜皮那些铁条从手臂般粗细一直到尾指般大倒是颇为齐全铜皮稍逊一些不过厚厚薄薄也有不少规格。
拎起一根拇指粗细的铁条系密特比着旁边拆卸下来的龙骨用手弯了起来那拇指般粗细的铁条到了他的手里立刻变成了柔软的面条。
转眼间龙骨和一根根肋条整整齐齐地放置在一旁干这一切系密特仅仅只用到他的双手他的手比最大号的强力钳要有力得多而聚能刃更是没有任何一把割刀或者锯条能够比拟。
至于那些需要焊接的所在普通的工匠要把铁块烧红拼命锤打上半天而系密特只需要聚能出一团火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拳头大的铁块熔化成汁液。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的这件手工作品简直称得上天衣无缝毕竟没有哪个铁匠能够做到像他这样对于那些稍微感觉到有些不满意的地方甚至能够召唤出聚能刃像是一把刻刀一般精雕细刻。
完成了骨架铺设铜板就显得轻而易举他手里的聚能刃无疑是最好的剪刀裁剪下来的铜皮甚至连卷边和毛刺也没有分毫。
交错层叠的两层铜皮也令系密特用不着担心焊接不够细密那交错开来的两层铜皮原本就弥补了有可能存在的缝隙。
不过等到系密特将上层甲板的铜皮铺设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这才想起还未曾将那个离心抽水泵装到船体里面去。
为了这个错误系密特不得不重做而这令他白白浪费了将近三刻钟的时间以及三张最上等的铜皮。
座位是现成的原本就有牛皮的座垫里面衬着的竟然不是棕麻而是硬质羊毛毡。
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甚至弄了一个高高的靠垫。
为了将座位弄得舒服一些系密特倒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反倒是之后的工作显得轻而易举。
船体两侧的进水口上覆盖了一层铜网罩这是为了避免将海草卷进去。
看着一艘金光闪闪的尖翘如同锋利匕的艇出现在眼前系密特感到心满意足这就是他所需要的战舰。
召了一个皮匠对他吩咐了两句之后系密特走出了船厂立刻有人飞奔着去给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送信。
不过系密特并没有兴趣等候那些大人物们的到来他径直朝着城门走去他非常清楚肯定会有人指引那些大人物们来找他毫无疑问这便是功成名就、高高在上的诸多好处之一。
站在城楼之上系密特满意的欣赏着他的另外一样杰作。
此刻瑟恩思的城外又多了一道城墙。
这道城墙远比原来那道城墙高大而且厚实仿造拜尔克的城墙端的设置这道城墙同样布设了射击战壕城头之上还专门建造着五、六米高的塔楼这些塔楼正好能够将那些笔直朝天的巨弩塞到里面。
不过这道高近二十米厚度有几十米的城墙真正令人瞩目的是朝着内侧的这面开着无数大门和窗户。
这道城墙并非完全出自系密特的智慧他只是将在京城拜尔克看到的那座平民的避难所照样设计并且加以改进而已。
系密特相信京城的那道避难所庇护的人数绝对远远过二十万这个数字。
很显然这样的设计绝对足以装下城外的那些难民。
而这里既不属于瑟恩思城里又不能算是城外毫无疑问驻守在瑟恩思的士兵会给予那些难民足够的保护但是难民之中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也别想混进城里为非作歹。
这座巨大的围墙里面并非完全贯通而是被分隔成为无数独立的块这同样也有利于对那些难民加以管理。
系密特非常清楚那位仁慈的市长或许看不出这种布置的好处但是那位敏锐的监察长大人肯定明白如何令这些难民无法互相串联。
因为这道紧贴着的城墙原本从瑟恩思出去的六条道路除了南面靠近港口的一条其他全都被严严实实地封锁了起来。
原来的城墙和现在的城墙只见由伸延出来的石桥相连这些石桥之坚固足以让那些笨重的投石车顺利通行。
只见在一位军官的指挥下几队士兵站立在了石桥之上他们的手中全都握着已上好弦的重型弩弓。
明晃晃的箭尖直指着从底下缓缓通过的那些逃亡者。
那些逃亡者里面偶尔也有人抬头观瞧不过那森然的景象令他们感到心惊胆颤也有一些看到此情此景不愿意进来的家伙这些人不是太过怯懦便是心怀鬼胎。
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那些不愿意进入那奇特“城墙”的人有一些聚拢在一起商量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各自分散开来钻进人群之中。
站在城楼之上系密特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信手从旁边的一个士兵手里夺过一把重型弩弓。
即便没有经过那一系列冒险当初的系密特已然是一个绝佳的射手在瞬息万变的森林之中射杀一头不知道深藏何处的鹈鹕或者山猫要远比在战场之上射杀一个敌人来得困难许多。
稍微瞄准了一下系密特扣动了扳机他的举动令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震惊。
显然这和众人听到过的有关塔特尼斯家族奇迹之子的传闻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看着神情冷漠的系密特站立在他身边的那些大人物们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奇迹少年到底是至高无上的父神的代理人还是冷漠凶悍的死神的代言者?
不过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疑虑毕竟没有哪个人敢于站出来对系密特的行为进行挑战。
而此刻底下的人群早已经慌乱地四散逃开只留下正中央一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那具尸体直接被射中了头颅锋利的箭矢从脑后一直贯通到面孔前面。
系密特根本就用不着蹬踏将手里的弩弓拉开对他来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不过这却足以令旁边站立着的那些士兵大惊失色此刻他们那苍白的脸色甚至快赶上那些贵族老爷们的面孔。
站立在城墙之上系密特静静地等待着他等待着煽动起民众们仇恨的家伙跳出来。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突然间有几个人操起了手中的武器不过他们并没有傻傻地面对手持弩箭站立在高高城墙之上的系密特而是朝着正在组织难民排队进入的卫兵们。
那些卫兵显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他们连忙操起武器背对背围拢成一圈令他们感到害怕的并非是那几个暴徒而是围拢在身边的难民。
扣动扳机又是一箭矢激射而出跑在最前面的一个暴徒闷哼一声身体飞了起来等到他重新落下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一具尸体。
“所有士兵。”系密特高喊道。
他用魔法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了无数倍那震雷一般的声音令除了他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恐惧和颤栗。
“精准射击--准备。”系密特下令道。
虽然他实际上没有任何职权根本没有资格对那些士兵下令不过已然知道了他的身分再加上那震耳欲聋的喝令声那些士兵们全都诚惶诚恐地遵照命令行事连丝毫抗拒之心也没有。
一时间无数支箭矢森然地瞄准了那几个手持武器的逃亡者。
“目标--下方手持武器者。”
系密特再一次下令道。
那雷鸣般的声音令所有人感到颤栗有几个脑子稍微聪明一些的暴徒立刻将手中的武器抛到了一边。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思索着是否给下面的人一个警告能够不流血、不死人毕竟是一件好事。
但是一个暴徒怒吼着继续冲向底下的卫兵令系密特没有时间犹豫下去他轻轻地挥了一下手臂。
那个怒吼着的暴徒倒下了他的身体几乎被射成了一个刺猬至少有一、两百支箭矢钉在了他的身上。
和他一起倒下的还有那些愣在那里没有来得及丢掉武器的逃亡者他们的身上同样不只插着一支箭矢。
一时之间城墙底下一片宁静无论是逃亡者还是维持秩序的卫兵或者是站立在城墙之上的士兵没有人出任何声息。
那些逃亡者退了开去他们围拢着那几具尸体站立着有的人脸上显露出哀伤悲泣的神情不过更多的确实犹豫和恐慌。
“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进行选择没有人会强迫你们你们可以进入庇护所在这里你们将得到瑟恩思城军队的庇护你们还可以得到食物食物或许不太丰盛却能够令你们渡过这段噩梦般的日子。
“当然你们同样也可以拥有别的选择你们可以前往其他的城市或许在那里能够获得慷慨的招待同样你们也可以隐藏在群山之中。
“不过如果选择了这条路你们将不得不为自己的生存而考虑你们必须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去猎取食物但愿群山和大海像瑟恩思的市民一样慷慨。
“从现在开始只有一件事情你们不能够做那就是占据道路瑟恩思的巡逻队将会把任何一个试图挡住道路的人当作是匪徒加以射杀。”
完这一切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那位市长问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那位市长呆愣愣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神情慌张地了头。
“大人这……这是否太过冷血了一些?那些难民都是一些可怜人……”那位市长试探着问道。
“可怜还是可恨都是相对而言的事情对我来采取什么行动并没有冷血或者仁慈的顾虑我所关心的是最终的结果。
“阁下曾经做出的决定并没有什么错误但是最终的结果却证明阁下的做法没有什么用处而无效的行动显然令事态更加恶化。
“我相信尊敬的市长先生也同样清楚如果让这些人滞留在外边最终将是什么样的结局同样你肯定也非常明白让他们进城又将会变成什么模样。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为了那些难民你的身上已然背负了许多压力你为了这些难民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但是他们并不领你的情甚至还在给你增添麻烦。
“在我看来阁下的失败就在于你希望任何事情都尽善尽美很可惜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生你把那些难民看作是可怜人因此希望能够让他们获得拯救。
“正因为如此你刻意忽略了隐藏其中的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人性邪恶贪婪这样的家伙总是会存在而且数量惊人。
“我同样也能够猜想在阁下的同僚之中有很多人将外面的那些难民全都看作是贱民看作是比魔族更加凶险的敌人。
“我相信阁下之所以不愿意动用强硬的手段就是因为害怕这些人会跳出来令情况滑向另外一个极端不要试图否认你我都明白这是肯定会生的事情。
“得再明白一些如果不是阁下担任这座城市的市长恐怕我来到这里之后所需要做的并非是将箭矢对准城外将那些混在难民之中的贪婪之徒予以射杀而是对随意杀戮难民的凶徒进行镇压和整肃了。”
系密特用异常平淡的口吻着但是底下的大多数人却在微微颤抖此时他们暗自庆幸幸好来不及踢开那位懦弱的市长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手段丹摩尔人早已经有所瞭解。
当初在京城之中这位奇迹之子就已然令许多官员心惊胆寒不过毕竟所有这一切都出自于国王陛下的授意。
即便其后的北方领地之行前前后后牵连了那么多人这位奇迹之子也还没有显得像其后那样令人恐惧。
真正令众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次伽登之行从此之后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出现在哪里那里的官员十有**会事先留下遗嘱。
最令这些官员胆寒的是眼前这位奇迹之子不仅眼光敏锐、武技群还是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魔法师。
而此刻他更是成为了至高父神的代理人对于这样一位人物杀手和刺客任何形式的强硬手腕都没有用处。
这同样也意味着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挠这位奇迹之子办任何事情即便拧成一股劲采取不合作的态度也丝毫没有用处这位少年拥有着足够的实力和手段进行调查和裁决。
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系密特朝着那位市长继续道:“我现在已然将这些难民强行区分开来接下来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暂时收起你的怜悯之心对于那些不愿意接受最好选择的难民别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原因也别管他们有多么可怜。
“没有食物饿着肚子会令他们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到了那个时候你所需要赐予他们的仁慈便是给予他们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真正的难民就会安安静静地住进?
??为他们准备的庇护所之中。那些居心叵测想要趁着混乱捞一票的恶徒十有**会放弃这座城市另外去寻找猎物。
“再明一件事情那圈庇护所我是按照京城拜尔克的庇护所的样子建造而成不过后来添加上去的那些石桥除了为了让士兵通行更多的是参照闻名遐迩的伊尔罗思死囚营的设计。
“这座庇护所还没有彻底完工我希望阁下在上面再铺设一层铁栏杆这一方面是为了更好的抵挡魔族的进攻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那些居心叵测的歹徒翻越城墙。
“阁下绝对想像不出居心叵测者有可能设计出的险恶伎俩他们可以继续煽动然后秘密组织无知的民众我敢向你保证煽动仇恨要远比让人感恩戴德容易许多倍。
“而任何严密的看守总是会有致命的疏漏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像真正的监狱一样将危险彻底隔离。
“一张铁网绝对比得上一队尽职的看守和监狱不同的是你可以延长他们放风的时间我相信此时此刻城里的居民应该非常清楚局势的险恶想必不太会愿意到城外去游玩吧!
“所有这一切都是我能够给予阁下的建议此外我还想给阁下几个进一步的建议不过这未必会令你喜欢。
“如果是我我会在那些人之中挑选出一些人充当耳目和眼线还会挑选另外一些人代为管理我会在这些人里面建立起一个等级。
“第一等的自然是那些领他们可以进城可以采购一些东西。
“第二等是那些耳目和眼线他们同时也是成为第一等人的候选者只要他们能够证明那些管理者之中有谁不称职他们就可以取代那个管理者。
“第三等是可信赖者。
“这三等的家庭之中妇女和孩子能够获得优厚的待遇他们可以定期进城逛街购物。
“除此之外便是普通人。
“金字塔永远是最为稳固的典范只要善于运用等级晋升和安抚的手段那些难民之中即便隐藏着再多心怀叵测之徒也没有办法煽动起其他人跟随他们铤而走险。”
系密特缓缓地出自己的看法不过在他内心深处他对于这一切根本就嗤之以鼻。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自己已然脱于物外像哥哥那样的“圣贤”他同样也可以做到哥哥所拥有的那些智慧在他的眼中也算不得神奇。
所有这一切无非是利益引诱和对敌人区别分化这两种手段而已只要知道那些人之中哪些人需要些什么哪些人容易满足哪些人贪得无厌。
对于不同的人群下不同的药剂拉拢大部分孤立部分然后用雷霆霹雳的手段将那一部分难以妥协的敌人送进地狱深渊。
只要看透哥哥所使用的那些手段的本质其实一都不显得神奇想要做到同样成功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天赋和聪颖只要花费一些功夫进行调查和布置就可以。
系密特耸了耸肩膀走下了城墙只留下一个个如同冻僵了的瑟恩思城里的大人物和那些卫兵站立在那里。
不知道是谁先轻轻吐了口气四周立刻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塔特尼斯家族京城之中盛传的奇迹家族在一年不到的时间这个家族就从没没无闻的北方领地守备职位变成了关系丹摩尔存亡胜败的显赫世家。
“这样细致的算计如此严谨的布置仅仅只是在片刻之间已然作出这样的家族无法脱颖而出飞黄腾达实在是没有可能。”
那位监察长倒抽了一口冷气道。
“听这位奇迹之子还不是以智慧和谋略着称呢!他的哥哥代理内阁总理大臣兼财务大臣阁下被誉为当今丹摩尔最富有谋略的智者。
“而另外一位在拜尔克盛传能够和那位塔特尼斯侯爵在智慧方面相媲美的正是这位奇迹之子的未婚妻格琳丝侯爵夫人。
“我现在实在想像不出那两位以智慧着称的大人物所拥有的智慧有多么惊人了。”那位市长大人也道他的神情仍旧未曾从呆愣和茫然之中恢复过来。
第四章 暴风海
如同一支箭矢一般掠过海面每当一个巨浪打来那利剑一般的艇便轻而易举地将海浪撕裂开来。
飞溅而起的浪花和水珠迎面冲来的海水全部被那层柔软的水獭皮的软垫给阻挡在外边。
这层水獭皮的软垫是唯一一件系密特让别人来制作的重要物品上一次出海的经历让他懂得了不少东西。
上一次的出海给他的印象非常不错唯一令他讨厌的便是飞溅而起的水花和涌入艇的海水。
正因为如此大多数时间衣服和裤子总是湿漉漉的而被海水打湿的衣物很难晾干所以这一次系密特干脆让皮匠把艇唯一留下的空隙用水獭皮的软垫包裹起来就连面孔的部位也镶嵌着一块厚实的玻璃。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现这样周密的设计仍旧有遗憾的地方。
那块玻璃很少被派上用场那飞溅而起的水花迎面涌来的海水总是令玻璃显得模糊不清。
事实上系密特更信任他的那些触角他的触角可以升到二、三十米的高度可以看清很远距离上面的东西。
突然间原本一望无际的海面在海天相交的地方显露出一道朦胧黯淡的雾气。
系密特将脑袋缩了回来他看了一眼镶嵌在船沿边上的罗盘。
罗盘之上那原本永远指向南北方向的指标此刻激烈地抖动着。
轻轻抖开沙漠之行弄到手的一份地图这份地图并不是非常精细不过系密特在意的并非是地图的精细程度而是那些沙漠子民用来定位的座标。
平心而论和他原来所熟悉的那种需要搞半天才能够大致计算出座标位置往往还有极大偏差的办法比起来那些沙漠子民测定范围的手段显然要高明许多。
如果不是因为这张地图的比例实在太大以致于根本就找不到瑟恩思的位置他根本就不会迷路……
系密特可以确信那片雾气弥漫的所在正是他寻找的目标。
对于他的艇来目力所及的范围转眼间便已然到达。
当系密特看清那迷雾的真相他再也不敢贸然靠近。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迷雾只见面前如同一道看不见两边的墙壁一般黑压压阴沉无比的乌云和海面完全连接在一起从上到下同样的漆黑同样的阴暗。
在那一片阴沉之外飘浮着一层浓密的雾气刚才看到的迷雾就是这些东西。
不过再仔细观察就可以现那并非是雾气而是被狂风卷起的海水虽然还离很远但是系密特已然感受到那无穷的威严和压力。
看着那阴森恐怖的景象看着那一望无际似乎根本就没有边界的巨墙系密特突然感到无比困惑起来。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件事情那便是如何进入风暴之海。
或许是因为曾经迷路过的原因在出海之前他做好了许多准备。
其中至关紧要的一便是用那份并不是非常详细但是却来自于沙漠之旅的地图代替他手里原本就拥有的那份王室刊印的精细地图册周密的准备令他没有再迷失在茫茫无际的海洋之中。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大大出乎系密特的预料。
在系密特原本的想像之中暴风海确实是一片危险的海洋这里应该以经常产生巨大的风暴而着称。
系密特甚至在脑子里面勾画了一幅景象他驾着自己的艇在狂风巨浪之中劈开一条通道艰难的前进着。
时而一阵巨浪将他的艇猛然间盖没沉重的浪头令那些用钢筋铁条制作而成的龙骨出“吱吱”的呻吟。
但是那钢筋铁骨的身躯和坚韧厚实的铜皮令狂风巨浪无能为力而那完全密封的船体以及封闭严密的水獭皮软垫更是令艇固若金汤底部那中空灌铅的护板又令艇用不着担忧会翻转过来。
在系密特的想像之中自己驾驭着这艘坚固异常的艇顽强地穿行在那令常人感到心惊胆寒的风暴区域之中。
但是眼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他绝对没有想到暴风海居然是一块被巨大的、从未见过的飓风紧紧包裹住的区域。
系密特有些怀疑他的这艘轻盈的艇是否会像一片树叶般被飓风卷起抛到空中。
他更无从知晓被高高抛起的艇再一次落到海面上的时候可怕的撞击力是否会令船体变形。
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起来他实在难以想像那些海盗以及菲廖斯大魔法师的探险队是如何进入这片恐怖的飓风之中。
难道是菲廖斯大魔法师或者自由军领崔特施展了什么魔法暂时令飓风驯服?但是难道那些海盗之中同样也存在着实力高的魔法师?
系密特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他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了另外一个念头。
或许在这片飓风围拢的某个地方有一个能够进入的缺口也不定。
这一望无际的阴森的巨墙虽然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头痛不过以他这艘艇所拥有的惊人度环绕暴风海一圈倒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用力地蹬踏着金属曲轴驾驭着那艘如同箭矢一般飞驰的艇系密特绕着那庞大的飓风搜索着他心翼翼地试图尽可能地靠近飓风。
被疯狂地席卷起来的海水化作漫天的雨雾豆大的水珠击打着艇表面的铜皮出连续不断的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响。
虽然藏身在厚厚的水獭皮里面系密特仍旧能够感觉到雨雾的威力那厚厚的水獭皮紧贴着他的身体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有水不停地往下流淌着这全都是沾染在水獭皮表面上的雨雾。
着瓢泼大雨系密特继续往前往更为阴森的飓风深处行去。
艇激烈地颤抖着时不时就是一阵乱风值得庆幸的是那狂乱的风毕竟还比不上系密特用力蹬踩而向后激射的海水的力量艇仍旧维持原来的航线并没有随着狂风像四周的那些海水一样打起漩涡。
在这片阴森的飓风底下最令人感到恐慌的便是这些漩涡。
这里有无数漩涡大的可以轻而易举吞没系密特所看到过的任何一艘战舰那些的之中也有许多足以将这艘艇彻底吸入进去。
对于这些漩涡系密特倍加警惕他总是尽可能地远离那些巨大的漩涡。
此刻虽然是正午但是阳光照射到这里已然没有多少威力凑着那黯淡的阳光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飓风里面的漩涡更多而且也显得更大。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令他打消了更加靠近的念头。
另一个令他打消继续进入的念头的原因是系密特看到飓风的深处时而闪亮起一道瞬息即逝的蓝光而伴随着蓝光而来的便是沉闷的轰鸣声。
轰雷闪电是狂风暴雨的朋友对于这个常识系密特从就已然得知。
系密特并不打算考验一下自己禁受闪电攻击的能力同样他也不想去证明在暴雨之中金属的船体是否容易受到闪电的攻击。
就在他驾驭着艇和大大的漩涡进行较量的时候远处突然间出现了一艘船的阴影。
这令他感到大惑不解那艘船是一艘并不很大的双桅远洋快船虽然是海洋上最为优秀的商船之一不过却绝对不能够和自己的艇相比。
自己的艇如此靠近风暴没有什么大问题而那艘快船却十有**做不到。
难道那是一艘没有人驾驶的死亡之船?不过看到船帆逆着风向缓缓转动系密特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除此之外唯一的解释便是那艘船上的人全都疯了他们显然是在找死。
正当系密特这样以为的时候突然间一溜火光出现在他的眼前。
六颗火球转眼间钻进了风暴之中弥漫的雨雾令它们迅变得黯然失色狂乱的风令它们完全不遵照原来的飞行方向其中的一颗火球被越卷越高。
又是一排火球飞了过来这一次其中的一颗命中了目标不过仅仅只是火光一闪转眼间就被瓢泼的大雨压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艘快船的影子显露在系密特的眼前。
从那艘快船的航向系密特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那艘快船正笔直冲向前面那艘受到攻击的快船。
是海盗在攻击商船还是武装商船或者海军的缉私船在围攻海盗?对此系密特无从得知不过系密特感觉到自己不能够袖手旁观。
更何况他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一位熟悉这里的海员好好询问一番有关这片奇怪海域的事情。
避开一个较大的漩涡系密特掉转了船头狂乱的风和无数漩涡组成的乱流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
不过他的精心设计最终证明是完全有效的任凭狂风席卷乱流涌动艇也仅仅只是剧烈摇晃。
样子看上去好像凶险万分不过系密特倒是很清楚艇里面连一滴水都没有渗漏进来。
又是一片火光飞来这一次攻击者们显然换了拥有沉重实心的弹丸燃烧的火光显得黯淡了一些不过那肆虐的狂风却对之无可奈何。
一连串火光闪耀那些火球之中的一部分命中了目标虽然火势迅熄灭不过船帆已然被烧掉一副。
赫布恩已然彻底绝望了他透过舱门看到那越来越靠近的海盗船他为自己的太过托大而感到后悔竟然以为暴风海驻扎有丹摩尔海军的庞大舰队那些被打散的海盗不敢出现在周围。
现在看来一切都晚了还有至少一个时这该死的风暴才会暂时停息那危险的通道才会显露出来不过他和他的船只肯定支撑不到一个时的时间。
一脚踢开他的床板露出了床板底下那些茶杯粗细的箭矢。
转过头朝着那几个弩手看了一眼这位走投无路的船长摇了摇头叹息道:“瞄得准一些最好能够挂下它的那两道风帆能够拖一艘船垫底也是一件好事。”
那些弩手们并没有回答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同样清楚此时此刻只有生奇迹他们才有可能活下来。
突然间一阵“砰砰”的撞击声传来在这片撞击声之中还夹杂着木板折断的脆响。
很显然船又被击中了很显然接下去的攻击只可能越来越准确。
就在所有人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道亮丽的蓝色光芒照耀着他们的眼睛。
紧接着那气势汹汹笔直而来的海盗快船的船头绽放出一道灼眼的白光光球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仅仅只能够笼罩住船像。
不过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却足以令最为勇敢的人不由自主地颤抖。
在轰鸣声中那艘快船的船头木片纷飞系在船头的辅助风帆更是化作了片片飞舞的碎屑。
又是一声轰响这一次白色的光芒在船甲板上闪亮却看不到任何的损伤不过非常明显那艘快船已然失去了控制。
这时候他们终于看清一艘奇怪的金光闪闪的艇从暴风海里面钻出来这艘艇上面不知道放着一堆什么玩意儿看上去黑乎乎甚至还可以看到微微在扭动。
那蓝色的光亮正是从这艘艇上面射出来虽然不知道那射的到底是什么不过看上去这件武器的声势不但是威力好像并不是很大。
在赫布恩看来这声势惊人却没有什么威力的攻击倒是用来对付船帆的好手段只见转眼间那艘快船的船帆已然变成了丝丝缕缕星星的破布条。
不过最令赫布恩感到惊诧的还是那艘艇的度不过转眼间他立刻想到那些能够飞翔在空中的装置那些如同战舰般巨大却能够飘浮在高高天空之中的金属物体。
很显然眼前这个东西同样也是那些自由军建造的武器这位船长甚至猜想之所以建造这种艇或许就是为了在风暴笼罩期间能够自由出入暴风海而建造。
那些原本守候在暴风海外侧的海盗船正慌慌忙忙地掉转船头不过这些整天奔波于海上的亡命之徒也绝对不会忘记将准备好了的火球射出去。
将“惩罚之雷”换成聚能刃系密特同样也不希望被这些弹丸击中。
虽然这些中型投石机能够投掷出来的实心弹丸即便命中那双层的厚实铜皮也未必能够给自己的艇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过系密特甚至不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艇上面出现一个凹陷。
不过那准备在手中的聚能刃丝毫没有派上作用缓慢之中射出来的弹丸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头。
大多数弹丸全都远远地掉落在艇前很远的海面之上只有两、三靠得稍微近一些不过即便是最靠近的弹丸所溅起的水花也根本没有飘落到他的身上。
看着那慌乱成一团拼命掉转船头的海盗船系密特只能够报以一丝冷笑。
全都是整天靠大海吃饭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们的那些船根本就不可能逃脱自己的追击呢?
为什么这些海盗就想不到放下武器挂起白旗乖乖投降难道是因为自己仅仅只有一艘艇以至于令他们感到没有必要对一艘艇投降?
系密特感到自己好像只有这样进行解释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些海盗船。
用力蹬踏着曲轴艇立刻飞驰起来那些海盗船上的海盗看到此情此景其中脑子较为灵活之辈立刻抱着木桶翻身跳下大海至于那些脑子不太灵活的家伙还四处扳转投石机进行最后的抵抗。
信手将一颗弹丸削成两半系密特打定主意不再更换成“惩罚之雷”。
刚才的攻击足以令他现“惩罚之雷”用来对付成群的敌人或者是那些飞翔在高空之中的敌人非常有效但是用来对付这种体积庞大的目标显然远没有聚能刃来得有效。
这同样也令他有所怀疑如果目标换成是那些泰坦是否也会同样如此?
那些泰坦个个皮糙肉厚即便是以往无坚不摧的炸雷对于它们也显得不是非常有效。
虽然自己的“惩罚之雷”和炸雷各有所长不过论威力仍旧还是炸雷的威力强劲得多。
现在想来好像只有聚能刃对付它们最为有效只要一刀就可以将它们砍成两段。
一边想着将来对付魔族泰坦的景象系密特一边驾驭这艇从那些海盗船旁边一掠而过。
上一次他面对同样的对手用的也是同样的手段很可惜圣堂武士的弯刀对于那厚实的木板实在显得没有什么威力。
但是这一次延伸出去十米多长的聚能刃足以将这些海盗船削成两半。
系密特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聚能刃竟然如此之快他飞掠而过划出的一刀仅仅令船舵掉落到了海里而海盗船本身却彷佛丝毫无损。
不过这些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的海盗船只要是互相之间稍稍一碰上面一半船身立刻会和下面一半船身分离开来。
这样的结果别系密特自己没有想到那些在海上漂泊了半辈子的海盗们也绝对想像不到。
这下子不管是受到攻击还是完好无损的海盗船全像是炸锅了一般只见那些海盗们放救生艇的忙着放救生艇直接跳进海里的更是大多数。
看着这一片热闹的景象系密特反倒没有兴趣继续攻击下去了他信手招出“惩罚之雷”将那些完好无损的海盗船的船舵轰击成漂浮在海面之上的木屑。
看到一切都收拾妥当系密特掉转船头朝着那艘商船驶去。
一个战战兢兢的老头顺着绳梯从上面爬了下来不过这个家伙怎么也不敢将脚踩在那铜皮包裹的狭长甲板之上。
而此刻的系密特早已经松开了搭扣将大半个身体显露出来。
幸好这里已然离暴风海的边缘有一段距离所以系密特也用不着担忧软垫里被飘来的雨雾打湿。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拍来的海浪不过待在一艘体积大得多的商船旁边海浪拍击的力量显得了许多。
“我是系密特.塔特尼斯我想进入这片海域你知道怎么进去吗?”系密特问道。
那个老头微微一愣他原本已经确定这艘艇肯定是从暴风海里面出来的没有想到事实竟然并非如此。
看了一眼那细长的艇用脚试探着了那金属的表面赫布恩在心底再一次确定眼前这个孩肯定和那些叛逆者有关只有那些叛逆者总是制造出这种全部是金属的、充满神奇的东西。
看着那金光闪闪好像是用黄铜建造而成的艇这位长年在海上航行的船主心里如何能够平静?
刚才这艘艇飞驰电掣的度他亲眼所见更何况这艘艇一没有船桨二看不到风帆掉头转弯根本就没有任何迟疑和笨拙的感觉。
如果能够将这样一艘艇等比例放大实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海船了。
“我想知道如何进入这片海域。”
系密特看到老头呆愣愣的样子提高了嗓门道。
感受到系密特有些不耐烦那位船主立刻心翼翼地回答道:“您用不着担心我们同样也要进暴风海不过还得等一会儿这座暴风海每天只有三个时的时间能够通行不到时间整片海域都被这道飓风之墙所笼罩。”
“进入的通道就在这里?”系密特问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条而已谁也不清到底有多少条通道最清楚这件事情的恐怕得数那些曾经将这里当作是巢穴的海盗。”那个老头连忙回答道。
“阁下是否愿意到船上休息虽然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心和饮料还是有一些的您可以尝尝克拉伦的乳酪也可以试试潘顿的蜂糕。”
系密特朝着那一望无际的飓风之墙望了一眼反正他丝毫没有看到飓风将要消逝的迹象更看不出那隐藏在飓风之中的通道。
“既然你们也要进入暴风海我们正好一起同行不过最好将这艘艇拉上去。”系密特了头道。
这原本就是那位船主最希望的结局他二话没立刻爬上船头吩咐将起降救生艇的吊索放了下来。
朝着艇里面张望了一眼那位老者吩咐水手们用厚实的帆布将艇遮盖了起来艇里面的布置居然如此简单确实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令这艘艇前进的竟然是他非常熟悉的装置船上用来抽水的抽水泵。
轻轻摸了摸那罩着铜网的进水口再摸了摸艇底部那扁扁的、里面装着一排细密舵的出水口那位老者彷佛已然捕捉到了其中的奥妙脸上显露出异常得意的神情。
在船舱里面系密特享受着最为精心的款待这是他第三次上船和那狭拥挤的内河航运帆船以及战舰上面宽敞得甚至还分隔成会议室和卧室的战舰比起来这里显得大适中。
从放置在桌子上面的地图和绘图工具以及翻倒在一旁的床板看来这里既是船长的办公室也是卧室。
原本朝后的巨弩现在已被拆开推到一旁窗户下方正好可以当作靠背长凳好像所有的船只都是如此利用这块空间。
甚至就连一旁当作是桌子的翻板也一模一样而此刻那些丰盛的食物、精致的心正是放置在这张简易而又牢固的桌子上面。
突然间从船舱外面传来一阵欢叫声正在一旁伺候着的一个水手连忙从窗户探出头去这意外的举动同样也吸引了系密特。
模仿原本就是孩的本能虽然系密特已然算是成熟的大人不过他此刻的年纪毕竟是人一生之中最充满好奇的时刻。
从窗户探出头去系密特立刻现他所乘坐的这艘船正在转弯远处那原本从天空一直连接到海面的阴沉的墙壁此刻就彷佛是剧院之中缓缓拉起的大幕一般下方渐渐变得明亮了许多。
“风暴马上就要消失了?”系密特问道。
“还没呢。”
那侍奉的水手显然带着浓厚的南方口音:“笼罩在暴风海的飓风从来就没有听停止过多是在每天的这个时候变得稍微一些。
“当飓风变得最的时候同时也是退潮的时分海水退潮之后会露出原本浸没在海面之下的礁石这些礁石会阻挡住那些巨大的漩涡一条天然的通道就会出现在无数暗礁之中。
“当然这些通道仅仅只为对熟悉这里的人所知不知道真正航道的船只肯定会葬身于这片危机四伏的海域。
“要知道这里有些地方好像能够将船开过去其实底下隐藏着暗礁而另外一些通道尽头则是巨大的漩涡等候在那里在这无法转身()的礁石群里面一旦陷住根本没有活路即便不被漩涡卷入进去时间一到暴风海恢复原状同样是死路一条。”
听到那个水手的解释系密特确实有些心惊肉跳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鲁莽。
不过转念间系密特又想到自己的那艘艇那艘艇几乎能够在任何水道通行倒是用不着太过担心那些暗礁和漩涡。
更何况他还拥有聚能刃实在不行时用蛮力破坏的方法用聚能刃削断暗礁开出一条航道来也并非什么难事。
“什么时候风势会变得最?”系密特问道。话刚刚出口他便感到后悔了因为他立刻想起那个服侍他的水手曾经过风势最的时候也就是退潮的时候而退潮好像应该是在黄昏时分。
朝着窗外面看了一眼那个水手道:“还有半个时吧虽然现在也可以进去不过那得冒很大的风险船长原本就是打算趁现在这个时候冒险闯入暴风海后面的海盗想必得好好考虑一番是否愿意和我们一样拼命。
“只可惜最后还是没有逃过他们的包围他们的船是空的比我们快那么一。”
“你们经常进入暴风海吗?”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这个……怎么呢?很少有和海盗绝对对立的商会一般来大家都和海盗有所联系和海盗作交易的利润相当丰厚。”那个水手道他的神情之中没有丝毫尴尬彷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什么他们还攻击你们?”系密特惊讶地问道。
“海盗攻击商船抢劫货物难道还需要理由吗?”那个水手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更感到糊涂起来。
“你们和海盗作交易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会遭到抢劫?”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怎么可能?走海路的人总是会担心遇到海盗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从那些海盗身上赚钱不过我们相信我们的船和船长的技术这一次是没有办法不能够将货物扔掉要不然那些海盗们很难追上我们。
“即便追上一般来也只是损失一些货物杀人越货的事情并不是经常生只要这种事情不生在我们身上。
“我相信海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只要死的不是我们自己这个游戏就会永远继续下去。”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又是一阵沉默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些逃亡者那些在逃亡的路上变得贪婪的暴徒现在想来或许那些逃亡者之中的大部分都是暴徒绝望和痛苦令他们变得贪婪。
之所以这样最为重要的原因或许正是这个水手刚刚所的那番话只要死的不是自己这个游戏就会永远继续下去。
水已然退去坐在船舱里面系密特看着窗外的景色。
天空仍旧显得阴沉不过或许是因为黄昏的原因在这片阴沉之中带着一丝黯淡的红色。
远处的海面正如刚才那个水手所的那样仍旧布满了一个又一个漩涡。
身后驶过的航道确实布满了暗礁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脚下的海底就彷佛是一道山脉此刻他们正行驶在无数山峰之间
从暗礁密布的情况看来也正符合刚才的猜想这片山脉和延伸到拜尔克附近的奇斯拉特山脉的旁支差不了多少。
对于海路系密特是一窍不通但是对于山脉他却可以称得上绝对的专家。
有了这样的念头系密特渐渐看出那隐藏在无数暗礁之中的航道。
那些突出海面的礁石看上去杂乱无章不过仔细观瞧仍旧能够隐约看出许多礁石的走向连成了一片就彷佛一座大山头很少有孤零零只存在一个尖峰一样海面上总是可以看见蜿蜒起伏彷佛连成一片的暗礁。
这时候至少稍微注意一下那些未曾相连被海水淹没的所在十有**能够看到隐藏在海面底下阴森的礁石的身影。
这些危险万分的暗礁同样也是最为明显的目标就像是两座山峰之间总是存在着深深的山谷一样紧贴着这些成片暗礁的便是那隐藏在无数礁石之中的航道。
不长的航道却偏偏走了将近一个时当系密特回头望去的时候刚才激烈战斗过的战场彷佛仍旧在不远处的地方。
突然间一阵欢呼声从船舱外响起系密特连忙从窗口探出了一根触角。
只见海面上缓缓行来几艘战舰为的是一艘他曾经乘坐过的那种三层大型战舰在其后跟随着四艘轻型的护卫舰。
在这些战舰的上空还紧紧跟随着十几架雷鸟这样一支舰队想要对付大型的舰队或许还难以做到但是用来对付海盗却已然绰绰有余。
随着船只继续前进越来越多的船只出现在海面之上。
系密特绝对想像不到暴风海里面居然如此繁忙他曾经绕着暴风海寻找进入的道路所以知道这片海域非常广阔甚至有三分之一个蒙森特那样大但是他却绝对想像不到里面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象。
一片巨大的6地出现在眼前这片6地已然不能够被称作为岛屿无数风帆正游弋在这片6地四周在远处在一片悬崖边上建造着一座港口。
栈桥是用粗壮的木板和乱七八糟的石块搭建起来的就像一道从悬崖上延伸出来的堤坝看上去至少有一公里长。
不过相对于这里的船只数量这座码头显得了一些码头两边早已经停满了船。
这艘船的船主围绕着码头的周边转了两圈看到实在没有进入的位置不得不讪讪离开。
系密特看着那位船主掉转船头朝着另一头的沙滩驶去这片6地东侧显得微微高耸。
四周到处是悬崖峭壁虽然也有一些地势较缓的所在不过围绕在周围的那些礁石令任何一艘船只不敢靠近除了这片悬崖其他的地方都是平坦的沙滩。
黄昏的阳光将美丽的金红色光芒洒落在这片沙地之上令沙滩上就彷佛铺了一层黄金一般漂亮。
船远远地就停了下来抛下去的锚链一下扎进了沙地里面就连系密特也可以感觉到这里的水非常浅目前能够保证这艘快船不至于搁浅。
而此刻那些水手们正心翼翼地往下放着舢板这艘船上有六艘划艇这件事情原本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疑惑在他看来船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一旦遇险只要一艘艇就足以将所有人都装上。
不过此刻系密特却已然知道那位船主为什么准备了这么多的艇只见艇被放到海面上之后水手们忙碌的将船上的货物往艇上吊运。
那些装满了货物的艇甚至令系密特感到担忧每一艘艇的船舷都多离开海面一寸左右好像稍稍一晃就会沉到海里一般。
“先把我的艇放到水里我可以在哪里找到守卫这里的舰队的司令?”系密特朝着那位船主问道。
“暴风海总共有六座岛屿全都离得很近眼前您所看到的这座岛屿是所有岛屿之中最大的一座所以这里就成为了暴风海里最为繁华的城镇。
“在这座岛后面的萨摩岛曾经是海盗王居住的地方后来纵横四海的海盗王死了之后就成为了暴风海的海盗联盟聚会的所在我想这里被攻陷之后那些大人物们应该住在海盗王的行宫之中吧。”那位船主连忙回答道。
系密特并非立刻前往那座萨摩岛他先绕着这片繁华的海域转了一圈那位船主的没有错误他最先看到的这座岛屿确实最大萨摩岛就和这座主岛遥遥相望。
不过和主岛比起来萨摩岛显得陡峭许多四周到处是壁立的悬崖更有那无数礁石围拢着整座岛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馒头。
不知道是天然还是人为岛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远远望去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密密麻麻的树冠。
虽然此时此刻已然是深秋但是对于这里对于这片南方的海域来一切仍旧显得郁郁葱葱欣欣向荣。
在岛屿的最端可以看到一排红色的屋那高低起伏的屋充满着一种浓郁的南方味道。
显然是因为水深的问题所有的战舰全都只能够停留在岛外的海面之上那如同梭子鱼一般来回游荡的划艇满载着战舰上的官兵。
和这两座岛屿比起来另外几座岛就显得了许多也远没有这两座岛看上去那样热闹。
正当系密特打算继续在海上转悠一番两架雷鸟已然朝着他飘了过来。
登上萨摩岛这里看上去就彷佛是一座植物园登岸的码头上早已经等候着两个熟悉的人。
一位便是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面对海盗的舰队司令赫勒谢勋爵而另外一位正是菲廖斯大魔法师。
在他们的身后停着一辆马车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那些贵族的派头系密特又感到释然起来。
既然这里曾经居住过一位自称为海盗王的家伙这座岛屿就是他的王城拥有一辆马车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和那两位熟悉的人物寒暄了几句之后系密特坐在了马车之上。
“系密特你能够保证你所看到的那组数字没有错误吗?”菲廖斯大魔法师忍不住问道。
“我敢誓我绝对相信自己的记忆力。”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我们虽然称不上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找了一遍但是如此巨大的目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没有现。”
菲廖斯大魔法师忧心忡忡地道。
“最近这段日子我对于寻找线索、挖掘宝藏有了不少心得或许我可以将诸神的使者找寻出来。”系密特笑了笑道。
看着系密特的样子无论是菲廖斯大魔法师还是那位舰队司令都有些惊讶眼前的少年和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好像有着某些不同。
但是他们俩无论如何都不知道这种不同到底在哪里?
京城之中所生的那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传到这里对于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舰队司令来他们所瞭解的系密特还仅只是那个第一勋爵。
“菲廖斯大魔法师您的那位朋友是否也在这里?”系密特问道。
“崔特先生一早就出去寻找线索了我刚刚派人请他回来。”菲廖斯大魔法师回道。
从码头到山的距离看上去并不短没有想到马车居然也走了十几分钟。
当马车停在那座海盗王的“行宫”门前的时候远处正有一架雷鸟正缓缓地降落在后院的草坪上。
跟在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身后系密特走进了这座行宫海盗王的行宫确实是按照南部风味建造而成。
别墅被围廊所包围到处是被细碎得分隔开来的天井和院子令这座原本就占地很大的行宫拥有着大大难以数清的天地。
而此刻他们正沿着一条走廊往应该是后院的地方走去。
令系密特想像不到的是后院居然是一块草坪不过转念想来在这片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到处都是奇景的地方一块普普通通的草坪反倒是非常难得的缀。
草坪旁边放置着一张长桌和几把藤椅在长桌的一头放置着一些精美的酒具一瓶看不出什么牌子的白葡萄酒塞在冰桶里面。
长桌旁早已经坐着一个人正是那位自由军领波索鲁大魔法师当年的至交。
“很高兴你能够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候着你来揭开谜底。”
那位自由军领崔特先生丝毫没有站?
??来打招呼的意思他坐在藤椅之上悠然地道。
“为什么不来让人胃口大开的前现在离开晚餐时间已然不远。”系密特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道。
看到系密特的模样那位自由军领同样微微一愣他疑惑地看了系密特一眼从系密特那坦然的神情之中他彷佛现了什么。
“好像没有经过多少时间你看上去成熟多了看样子在这趟旅行当中你得到了不少收获。”自由军领微笑着道。
“我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呢。”
系密特道:“我确实得到了不少收获其中有好有坏有些令我怀疑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有的则让我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视一切人社会乃至这个世界。”
“很不错虽然早了一些。我拥有像你这样的转变的年纪好像是在十九岁的时候做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一个忠告不管你拥有什么样的现在你确认这种现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之前最好把它藏在心底。”
崔特的话令系密特感到一丝讶异他微微愣了一下道:“谢谢阁下的好意不过这次旅行的收获已然令我能够从任何束缚之中解脱出来。”
“家伙别那样自信我也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受到任何束缚这样的自信显然是建立在对自己的地位太过高估的原因。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比我高的人多得是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未必摆脱得了加诸在他们身上的束缚最好的例子便是你所熟悉的圣堂。”崔特郑重其事地道。
“阁下现在不是自由自在吗?看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束缚您。”系密特不置可否地道。
“那是因为我的手里掌握着令人忌惮的力量另一个原因是我已然懂得如何令束缚转变成为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妥协。”崔特缓缓摇着头道。
“看这次旅行你所拥有的收获我猜想这一次国王陛下肯定给予了你晋升。”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显然感到这个话题太过敏感立刻转了个方向。
“这里的消息太过隔绝。”系密特笑了笑道:“先有一件事情得告诉各位国王陛下在几天之前离开了这个令他烦心的世界。”
正如系密特预料的那样听到这个消息长桌前的每一个人都猛地坐直了身体。
“这是真的?”崔特抢先问道。
“我没有必要散布这样的假消息这只会对我非常不利虽然现在我已然用不着在乎这一切。”系密特淡然地道。
看着那三个人若有所思的模样系密特突然间拥有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他想要看看这些人再受到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打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消息你们是否想要听听?”系密特悠然地问道。
“不会是京城拜尔克被毁灭了吧?”崔特问道。
“或许没有那么严重或许在某些人眼里比这更加重要得多。”系密特笑着道:“教廷分裂了。”
毫无疑问这个消息远比前面那个消息更令在座的各位感到震惊即便以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物此刻也张大了嘴巴显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教宗掌握着对教廷之中每一个神职人员的控制权。”崔特喃喃自语着道。
显然他对于这个消息最感到关心毕竟对于他来教廷是远要比丹摩尔王室更加值得注意的可怕对手。
“如果京城之中一下子出现了二十几位降神者的话是否足以令教宗的权威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系密特淡然地道。
“二十几位降神者?”三个人同时惊叫了起来。
其中那位自由军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他看着系密特的脸突然间神情凝重地问道:“这是否就是你在逃亡过程中得到的收获是否就是你令那二十几位诸神降临人间?”
看着这第一次见到的咄咄逼人的眼神系密特总算明白这位在魔法师之中的佼佼者是如何领导那些渴望自由的“叛逆者”这绝对是一个高明的领导者所应该拥有的眼神。
如果是在当初自己还没有走上沙漠之旅的时候或许这样的眼神能够令自己慑服不过此刻对他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系密特感到自己在进入那广阔无垠的宇宙看到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的那一刹那已然得到了升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权势和威压对于他来都只是枉然。
迎着那锐利的眼神系密特了头。
“那么你现在身分算是什么?丹摩尔方面教会的教宗?”那位自由军领问道他非常关心这件事情。
和单纯的魔族入侵比起来教廷的分裂显得复杂许多原本势力庞大的教廷在丧失了对世俗的控制权之后现在又突然间分裂成为两部分。
这样的分裂以及其后肯定会生的对立毫无疑问会对这个世界产生难以想像的影响。
而自由军能够从中获得些什么这就得看对于局势的把握无数种可能突然间从这位自由军领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不过在这些可能的背后同样也隐藏着无数危机。
无论为了什么原因他都要将这件事情搞一个水落石出。
“我丝毫没有兴趣参与到对教义的无数遍诠释和理解之中对于教会的事情我既然做好了了结更何况真神莫拉的信徒不久之后也会走出沙漠他们将和丹摩尔人共同努力对抗魔族。”系密特继续道。
“真神莫拉?那些沙漠子民?除了至高的父神你还获得了莫拉的援助这一次你得到了什么?莫拉的灵将们的协助吗?”崔特立刻问道。
“不是诸神的力量而是你、我和菲廖斯大魔法师最为熟悉的魔法的力量此刻有三万之众的咒法师正赶往拜尔克他们就是沙漠子民的援军。”系密特道。
对于那位舰队司令咒法师显然是个无从得知的名词但是对于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来他们非常清楚这样一群咒法师将会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看了一眼系密特崔特默默地了头。
他此刻总算明白眼前这个男孩为什么显得自信而又沉稳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上能够撼动得了他的地位的力量已然少之又少。
第五章 真相
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置着一幅极为奇特的地图。
这幅地图就彷佛是一个缩的世界。
那碧蓝的海水耸立于海面之上的礁石那一座座岛屿甚至岛屿上覆盖的植物孤立延伸出去的码头岛上的建筑物所有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显露在桌子上面。
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岛屿确实高出于海面四周的飓风也和真的一样狂乱地席卷着。
毫无疑问这是个模型一个和真实世界一模一样的模型此刻那位曾经和系密特见过面曾经布局对他进行狙杀的自由军将领正手指着模型地图上的一那一恰恰位于风暴圈里面。
“众所周知我们在这片领域已然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因为确信某个人提供的绝密情报不可能有错所以我们仍旧坚持在这里挖掘着。
“迄今为止我们仍旧没有现有关诸神使者存在的任何直接迹象唯一能够找到的就只有探测到一些和『空中堡垒』所使用的能量结晶相似的能量反应。
“不过这也并非不能够用另外一种方式加以解释我们的空中堡垒经常进出暴风海虽然从来没有经过那里不过这笼罩暴风海的飓风很有可能将我们的空中堡垒通过时泄漏的能量席卷到我们方向能量反应的所在。”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系密特的身上。
“看挖掘宝藏的专家你有什么样的建议?”
那位自由军领指了指地图问道。
在这座大厅里面此刻坐着三十几个人其中大部分是舰队将官和自由军之中的上层军官不过正中央的桌子前面坐着的六个人里倒有四个是魔法师。
刚才那番话令系密特感到特别的刺耳。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位曾经袭击过自己的先生系密特丝毫没有好感他有心针锋相对但是却又感到毫无意义。
朝着地图看了一眼系密特往椅子靠背上面一靠道:“我确信这个座标绝对准确之所以一无所获原因恐怕并非是座标不对而是寻找的方法并不准确。
“因为某种原因我确信诸神都有捉迷藏的爱好他们给出的座标往往和真实之间存在着一距离。
“这距离很有可能是在垂直上下之间我曾经为了找寻某个目标在一堆砂子里面往下挖掘了好几米深。”
系密特道。
话音刚落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菲廖斯大魔法师缓缓地摇着头道:“亲爱的系密特我们可以确信无论是下方还是上方都无法找寻到诸神使者的踪迹。
“这个标记所在的位置正是出入暴风海的诸多通道之一我们计算了当时所使用的仪器能够有所反应的范围在这段日子里面这个范围之内的所有地方都被我们翻了个遍。
“我们同样也想到过诸神使者有可能长眠于海底正因为如此我们冒险在海底钻了许多数十米深的孔但是却根本没有找寻到诸神使者的痕迹甚至连纯粹的金属都未曾现。
“我们也曾想到过那些诸神使者或许在上方的高空之中为此我们专门制作了一个装置命专人昼夜不停地巡视搜索但是最终的结果同样毫无成效。”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陷入了深思。
他看着模型之中那一圈肆虐的暴风圈。
这个模型制作得如此逼真甚至连昼夜变幻暴风的消减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突然间一个想法从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这个想法显得有些突兀甚至连系密特自己也无从知晓那到底是自己的想法还是那位无所事事的至高无上的父神将答案直接塞进自己的脑子里面。
系密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枚金币将它轻轻地放在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与此同时又掏出了另外一枚金币。
系密特指着第一枚金币道:“我相信当初自由军派遣的诸多搜索队被赋予的任务便是携带着能够现诸神使者踪迹的装置按照预定的线路航行。
“我猜想那些搜索队自己并不知晓他们已然捕捉到诸神使者的踪迹只有远在荒漠之中的那个装置能够得出最后的结果。”
着系密特用手指将第一枚金币拨到了刚才所指的位置。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平着捏着那枚金币悬浮在第一枚金币的上方。
“毫无疑问这便是在那一刹那我所看到的景象那个将各位引到这里的座标就这样出现在了那个远在万里之外的装置上面。”
到这里系密特又推了推底下的那枚金币金币突破了暴风圈进入了内部海域。
“搜索队继续他们的航程而在这一个时之后当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我们也不得不准备逃离。”
系密特缓缓转动着另外那枚金币让它在暴风圈的上沿绕着圈子滑行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各位认为如何?
“我无从知晓那些诸神使者环绕一圈需要多少时间同样我也无从知晓诸神使者的航线是否和暴风海一致我更不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诸神使者是否在飞行的过程之中将自己的身形彻底隐藏。
“在此我唯一能够建议的便是将搜索圈扩大这座暴风海的存在本身就令我感到怀疑。
“这绝对不像是自然现象风是喜好自由的是到处飘荡的除了这里我实在难以找到位置固定不变的风。
“我记得曾经听到过这片暴风海形成还未曾过千年这就更加值得怀疑。”
系密特一口气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番话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互相对望了一眼。
“这倒是很有可能这座暴风之海便是诸神使者环绕飞行留下的痕迹。”菲廖斯大魔法师先头道。
“如果情况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要搜索遍暴风海笼罩范围之内的每一寸天空?”自由军之中的一位插嘴问道。
“我最为担忧的并非是这件事情真正的麻烦是没有人知道这些诸神使者是否隐藏自己的身形另外一个极大的麻烦是这些诸神使者万一就躲藏在暴风的端怎么办?”菲廖斯大魔法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难道不能够飞到暴风的上方去吗?”
系密特问道。
“非常遗憾无论是空中堡垒还是雷鸟都无法飞得那么高事实上与其将雷鸟和空中堡垒称作为飞行装置还不如它们仅仅只是飘浮在地面上方更为合适。
“它们能够到达的最高高度是离地面七百米左右不过可以确信空中堡垒能够达到更加高的高度。
“因为在空中堡垒之中除了令堡垒飘浮行进的装置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大显然更加强劲有力的装置。
“不过这个装置迄今为止对于我们来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那位自由军领叹息了一声道。
“难道你们研究了如此之久也没有丝毫头绪吗?”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你恐怕将这件事情想像得太过容易了在这几千年的岁月之后从诸神使者保留下来的如此众多的东西里面我们又何尝弄懂了多少东西?
“他们所遗留下来的魔法装置之中就以圣堂所拥有的最多但是圣堂对此又有什么进展?
“更何况这些装置还得区分成两类其中的一类对我们来虽然神奇奥妙却还并不陌生所使用的仍旧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些力量。
“但是有那么一部分却令我们一筹莫展仅仅从外表上观看就可以肯定那绝非是我们以往熟悉的魔法力量而是另外一种知识的产物。
“而那个庞大的飞行装置显然就属于后者之类我们不知道它如何才能够工作我们甚至连它有可能的原理都仅仅只能够通过猜测来获得。”
崔特道。
“那也就是即便能够确定那些诸神的使者就隐藏在暴风之中我们也仍旧没有丝毫的办法将其寻找出来?”
系密特问道。
他看了一眼菲廖斯魔法师又看了一眼崔特崔特低垂着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儿。
“办法并非一都没有对于飞行的魔法我们并非完全陌生只不过需要事先建造塔楼但是即便建造了塔楼也无法保证能够在暴风之中飞翔。
“之所以这样除了我们所探测到的那股能量存在之外暴风本身的威力也限制着飞毯之类的飞行器的进入。
“或许像波索鲁自己所用的『晨星』一样的飞行装置能够尝试一下不过成功的可能仍旧微乎其微。
“另外一个办法显得更加冒险在空中堡垒之中有那么一种装置能够用来飞行不过这种飞行方式显得非常不保险。
“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这种飞行装置应该类似于战舰之上准备用来逃难的救生艇。
“这些特殊的救生艇上面拥有着某种装置能够进行短暂的飞行但是这种飞行方式几乎是不受控制的。
“我们曾经将这种装置取下来进行研究研究的结果令当时的我们非常失望这种飞行装置需要事先增添某种燃料这种燃料和从石炭里面提炼出来的焦油有些相似。
“一吨这样的燃料能够令那个装置持续飞行两个时和从雷鸟之上我们已然获得的飘移的能力比起来这种飞行要毫无效率得多。不过现在却可以试试这种装置恐怕是眼前唯一能够符合要求的飞行载体。”
那位自由军领缓缓道。
“那东西是否太过危险?”
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试探着问道。
“反正这里有这么多魔法师为什么我们不能够集中一下大家的智慧找出一个合适的改进方法?”
崔特问道。
一艘“海龟”将刚才所提到的飞行装置运了过来这东西仍旧得放置在院子后面那空旷的草坪之上。
那东西的模样并不能够令系密特产生一丝好感在系密特看来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爬满了蔓藤和枝条的水缸。
一个看上去极为笨重的铜质的大圆桶和那水缸直接相连将它们连接在一起的是一根手臂般的铜质管子。
看着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系密特再一次感到好奇起来此时就看到那些自由军们正忙忙碌碌地将这个水缸横着搁在一个巨大的架子上面这个巨大的支架被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一切彷佛已然准备停当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忧虑的是原本在一旁观看的人们开始渐渐向两边退开更令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东西的两边甚至支起了两张巨大的铜网。
唯一一个站立在那奇特装置旁边的是一位自由军的士兵只见他猛然间拉下了一根红色的杠杆。
随着一阵沉闷的轰响那个如同水缸一样的玩意儿猛然间喷射出一条十米长的火柱。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火柱火焰的颜色如同天空一般湛蓝实在是美极了不过更为美丽和奥妙的还得数那条火柱里面那一串连在一起的火球这些亮白色的火球就宛如一串明亮无比的珍珠。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不满的就只有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就彷佛是一头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的魔兽所出的怒吼怒吼声甚至令心脏为之震颤。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装置出了莫名其妙的“嗤嗤”声响那位站立得最近的自由军战士猛地拉起了杠杆紧接着便是扭头就跑。
原本围观着的众人此刻也各自朝着自认为安全的所在亡命奔逃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也加入到逃亡者的行列。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不过这一次和那惊人声势相符合的是它所显示出的威力。
一道亮红色的火球猛然间炸裂开来紧接着黑漆漆的、浓密的乌云腾空而起就彷佛是一把巨伞一般笼罩在头。
当一切稍稍平静下来只见那围拢在四周的铜网早已经鼓胀变形即便如此整个草坪上仍旧散满了乱七八糟的金属碎屑刚才放置在这里的躺椅和长桌此刻更是被爆裂开来的金属碎片击打得伤痕累累。
草坪上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痛苦呻吟他们个个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而其中伤势最为沉重的便是那位自由军勇士他的背上深深地钉着好几块金属碎片。
伤员被心翼翼地抬了下来崔特和其他人绷着面孔走到了那炸裂开来的奇特装置的近前。
“这次确实有些意外不过情况就是这样糟糕当然事先将每一个即将使用的装置都试一试足以保证不再生今天的事情。
“除了这个装置本身是个巨大的麻烦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大麻烦用这东西推动的飞行装置并没有办法和飞毯以及雷鸟一样停在空中。
“它只能够前进前进的度非常惊人在我看来用它来撞毁某样东西或许非常管用但是用它来当作是飞行工具搭乘其上的人最好拥有死亡的准备。”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沉默看到刚才的那番景象没有一个人会以为那只是危言耸听。
带着重重心事系密特感到心情烦闷隐约之中他拥有着一种感觉诸神的使者就隐藏在那暴风的深处。
虽然明明知道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自己却偏偏无法找到通向成功的道路眼前只有一片悬崖峭壁。
心情烦闷令原本颇为丰盛的午餐都显得食之无味他手里端着餐盘在走廊之上走来走去。
很显然同样心情烦闷的也大有人在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位自由军领和菲廖斯大魔法师正皱紧眉头在那里商量着什么他们身边的茶几上同样放置着几乎没有动过的午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自由军军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原本径直朝着他们的领走去但是看到领正陷入沉思之中这位军官微微一愣旁边的那位自由军之中的第二号人物那位施渥德先生走了过来。
只见那个军官在那位自由军的统帅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之后那位统帅的眼睛里面立刻闪烁起慑人的寒芒。
系密特感觉到这个家伙的眼神正紧盯着自己这令他微微感到了一丝警惕。
“司令官大人我的部下刚刚向我报告沿海的港口城市此刻正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残酷手段对付可怜和无辜的难民不知道阁下对此如何看待。”那位自由军统帅并没有先对系密特难而是转过头来朝着赫勒谢勋爵质问道。
那位舰队司令赫勒谢勋爵听到这样的诘问微微一愣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他根本无从对当前的局势加以推测。
这显得颇为激烈的诘问令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即便原本正愁眉苦脸商量着的崔特和菲廖斯大魔法师都抬起了头来。
看着施渥德的眼神那位自由军领微微一震他显然已经明白到底生了些什么他不由将原本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我刚刚得到消息丹摩尔的港口以及海边的城市此刻全都正在对那些孤苦无依的难民施加暴力很多难民被冠以暴徒的名义残酷射杀其他的难民则被变相的加以囚禁失去了人身的自由。”
到这里那位自由军统帅转过头来盯着系密特。
“据我所知这个灭绝人性的命令是你下达的。”
那位自由军统帅质问道。
当那位自由军统帅表现出激烈的神情系密特已然知道这个地方即将刮起一阵什么样的飓风。
对于这位自由军统帅系密特丝毫不在意因为他非常清楚真正对于自由军能够有所影响的只有他们的领崔特。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始终将目光放在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先生的身上。
看到那位自由军领脸上显露出一丝若有所思同时紧紧皱起眉头一副不太满意的神情系密特终于放下心来。
他转过头来鼓了几下掌用一种异样慵懒的语气道:“非常了不起的表演施渥德先生怪不得阁下能够在伽登扮演贵族一扮就是十几年居然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拆穿。
“您刚才的表演绝对称得上是悲天悯人只不过其中夹带了太过愤世嫉俗的成分令人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出阁下另有图谋。
“不是这样吗?据我所知在自由军所宣扬的教义之中从来没有拯救众生这样的条款自由和平等一向都是你们的口号不过你们好像从来没有强迫别人去接受。
“而此刻阁下好像将尘世间所有陷入苦难者当作是你们的同伴但是我倒是比较清楚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对于你们的那些自由平等的口号并不是非常赞同。
“阁下刚才的慷慨激昂好听一些是多管闲事如果深究下去未尝不是有所图谋?我记得国王陛下生前刚刚和自由军作出承诺给予自由军成长的空间不过我记得有一个重要前提那就是互不干涉和不可强求。
“所谓的互不干涉是指自由军不插手于丹摩尔其他郡省的政务同样宫廷和内阁也不插手承诺给你们的那几个郡省的事物。
“至于不可强求对于宫廷和内阁来只要是相信你们的教义的人都可以迁往你们的郡省。
“不过这同样也并非是单方面的约束同样对于没有宣布承认你们的教义不愿意迁徙到你们控制的郡省的人来你们也不能够强行将他们虏作你们的信徒。
“而此刻阁下的所作所为好像和这两条完全不相符合我知道了国王陛下刚刚驾崩而继承王位的王储年纪非常幼想必阁下认为此刻时机非常合适所以打算趁机废弃已然做出的承诺。”
看到那位自由军统帅试图反驳系密特猛然间站立起来加快语道:“阁下想必要声称自己是站在人道和公理的立场我无从得知阁下的人道和公理是否刻意要加上自己的标准。
“人性善良纯真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坏人我相信自由军之中没有哪位会拥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我就要问阁下你怎么就确信那些难民无依无靠、纯真可怜你怎么就知道远在数百海里之外被杀死的那几个难民不是试图煽动别人从中渔利的歹徒?
“为什么我这一路之上所看到的难民之中如同圣贤一般扶助孤苦挽救苍生的人一个都未曾看到?
“为什么我见到成群结队的难民在道路上抢劫任何可以抢劫的东西为了一片面包不惜杀人越货?
“我甚至要诘问阁下为什么给那些难民放食物的是你们口口声声残酷对待那些难民的南方城市的管理者自由军的援助物资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你想要些什么不过是自由军没有什么物资自由军在为对抗魔族而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但是好像军队、教会和圣堂武士同样也在流淌着每一滴鲜血自由军未必比他们做得更好。
“在这种情况下阁下又有什么样的资格来悲天悯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会比此刻正在疏导和安置难民的那些人做得更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诽谤他们?
“背井离乡生活的苦难确实令那些逃亡者成为可怜人但是无可否认一无所有和希望生存下去同样也令他们非常容易被煽动被一群居心叵测者当作是工具来使用。
“而此刻南方正在进行的只不过是非常正常的重新建立起秩序逃亡者确实可能失去了自由道理非常明显坏人和好人的标签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额头上。
“逃亡者确实暂时失去了自由但是他们所获得的却是生存下来的可能我不相信有谁会在暂时失去自由和生存下去之间选择前者请听清楚是暂时失去自由阁下没有机会再这上面大做文章。”
系密特振振有辞的言令在场所有的人哑口无言那位自由军统帅原本早已经想到的诘问之辞此刻全都派不上用场。
他不得不临时想出其他的法但是令他感到烦恼的是系密特显然已经将所有反击的可能都全部堵塞住。
平心而论他本人原本最擅长的就是进行煽动而煽动的准则便是找出一个突破口激化矛盾然后获得众人的同情。
但是此刻却并非是煽动能够奏效。
事实上煽动能够奏效的机会已然失去这令他感到非常后悔不应该看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此刻真正需要的是条理清晰强而有力的辩论。
但是这位自由军统帅对此充满了怀疑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对付得了塔特尼斯家族遗传的敏锐头脑和细密思维。
“施渥德不要再给我们大家找麻烦了现在的目标应该是如何找到诸神的使者丧失了这个目标或许整个人类将彻底灭绝到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无所谓难民不难民的了。”
那位自由军领微愠地道。
即便是那位自由军统帅也没有能力反驳他们的领一个个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菲廖斯大师你看是否下定决心冒一次险?”
崔特一边摇着头一边问道。
“太过危险除此之外让谁来冒这个险呢?”
菲廖斯大魔法师同样愁眉苦脸地道。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位自由军统帅站出来道:“如果必须要冒险的话就由我来我对于这件事情以及需要找寻些什么比其他人要瞭解得多正因为如此我相信我是最好的选择。”
到这里这位自由军统帅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冷冷地道:“是不是悲天悯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绝非空有口齿之利的人更要让别人知道自由军为了人类的未来流的血、作出的牺牲没有任何一方能够比得上。”
这番话系密特怎么会听不出其中所包含着的挑战的味道他稍微思索了一下。
刚才的爆炸仍旧令他有些揪心不过只要想到这一次的任务是何等重要一旦失败那位自由军统帅牺牲性命也就罢了但是如果因此而认为诸神使者并不在暴风圈里面那就太过糟糕。
想到这里系密特也缓缓地站了出来。
“是否能够准备两部飞行装置一双眼睛总比不上两双眼睛来得有效。”
雷鸟只是样子看上去像是鸟但是眼前这两个东西就绝对太像鸟儿了。
得更清楚一些这两个飞行器就像是两只金属的海鸥。
一对延伸开来将近五米的翅膀显得微微有些向上翘起浑圆修长的身躯在尾端微微翘起。
尾巴看上去不像是海鸥倒有几分像是燕子朝着两边分叉倾斜着竖在那里。
那个刚才在轰鸣声中化为滚滚火球的东西就固定在肚子底下靠近尾巴的所在。
系密特飞身跳上了那东西的脊背和雷鸟差不多这东西的前端同样也有一个座舱。
座舱的盖子就像是一面拉长了的塔盾前面固定着后面可以掀开从开口可以滑入到座舱里面。
座舱里面的东西更是简单得不可思议那狭座位的正前方竖着一根杠杆系密特轻轻摇动了一下那根杠杆可以前后左右晃动。
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左一右两个刻度盘两个刻度盘几乎一模一样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上面的刻度左面的刻度盘上的度数是从零到一万而右面刻度盘上的度数是从一百到零。
正当系密特坐在舱室里面东摸西摸的时候后侧的盖突然间被打了开来那位自由军领的面孔显露在眼前。
“这是当初最为成功的两架实验品你的这架按照海鸥的样子设计所以更稳定也更加灵活另外一架的原型是雨燕所以从度o上讲另外一架占据优势。
“想要操纵这东西非常简单那根杠杆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往左往右想必用不着我来告诉你。
“将杠杆往前推能够令它下降而往后拉就是上升不过我必须警告你无论是下降还是上升都非常危险甚至有可能让这架东西翻转过来我相信你绝对不希望脑袋朝下掉下来吧。
“除了透过前面的玻璃窗观察外面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经常看着眼前这两个刻度表左面的刻度表告诉你高度我们曾经升到过七千多米不过你最好不要进行这样的尝试。
“另外一个刻度表更加至关重要它告诉你燃料还有多少少于百分之二十就必须返航。
“在这里我给你一个忠告即便你打算掉进海里也最好降落到一百米以下再进行尝试要不然你会现水面坚硬得简直就是石块。这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到这里这位自由军领显得非常犹豫起来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嗓门道:“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最好心一下你的竞争者我不敢保证他会在这次冒险途中对你做出些什么。”
“阁下难道不能够约束他禁止他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
系密特冷冷地问道。
“这件事情和我无关同样也和自由军没有任何关联。”
崔特长叹了一声道。
他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件事情是他和你们塔特尼斯家族自己的纠纷我相信到这里足以让你明白我所的是什么意思。”
系密特微微一愣他惊诧地看着那位自由军领。
“我这样做根本就意味着出卖他不过考虑到此刻他的意气用事会令我们甚至整个人类陷入危机这或许多多少少能够减轻我心中的负疚感。”
系密特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当初不肯告诉我这些?而现在却彻底抛弃了你最忠实的部下?”
崔特回应道:“你想要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此刻的地位有所不同此刻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讨好于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我对于利益和价值有了一些全新的认识。”
系密特道。
“你确实拥有自傲的本钱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并非是像你哥哥那样的人我并不打算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的兄弟。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同样也是一个非常自傲的人物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一方面我确实对他的所作所为无法赞同我和他拥有着同样的梦想和愿望但是有一不同那就是我从来不往里面夹杂私心而他的私心有的时候太过严重。”
“你感到了威胁?你的副手是一个你驾驭不住的人物因此你不得不将他牺牲掉。”
听到系密特的质疑崔特出了一声冷笑:“对于其他人我或许会拥有这样的担忧但是对于他我并不担心他不听号令甚至篡夺我的权力。
“有一件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刚才所的兄弟并非是泛泛之谈施渥德确实是我的兄弟他的身上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我会尽一切可能保护他。”
系密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自由军的领导者对于这位赫赫有名的先生他曾经详细瞭解过。
众所周知这位大人物是家中的独子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立刻明白了许多没有出来的意思。
很显然那个咄咄逼人的家伙是个私生子这种事情在丹摩尔的贵族圈子里面早已经司空见惯。
不过这同样也令系密特相信无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崔特都没有必要牺牲掉自己的弟弟。一个抛弃了一切包括自己的家族和地位的人恐怕会比平常人更加注重亲情和血缘。
“等到这件事情完了之后我会向你索取你们亏欠我父亲的一切。”系密特冷冷地道。
“我并不认为我和我的弟弟对于你或者你的父亲有任何亏欠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我始终有两件事情想要告诉你第一件事情便是你父母的婚姻并非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幸福美满。
“我们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关系也并非仅仅因为对自由之神的理解而产生事实上我弟弟和你父亲在他们还非常年轻的时候便已然相识有一段时间他们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好朋友。
“他们俩的志向和兴趣差不了多少对于自由的追求令他们更谈得来但是最终因为一件事情决定他们俩不可能继续成为朋友那件事情便是他们俩同时遇到了你的母亲并且同时深深爱上了她。
“他们俩一起展开了追求你的父亲浪漫而又热情奔放而施渥德的特征是沉稳凝重他们俩一直平分秋色谁都没有真正战胜对手。
“终于你的父亲忍耐不住爱情的考验他运用了一些并非属于爱情的手段他按照贵族的礼仪和规矩向你的外祖父母提出了请求请求他们允诺这场婚姻。
“对于婚姻和爱情我不想三道四我从来未曾品味过其中的感觉唯一知道的是我弟弟在这件事情上受了相当大的创伤。
“更令人遗憾的是他对此始终不能够忘怀以至于仍旧经常出没于你的母亲身边当然他不敢让你的母亲现。
“你父亲天性喜好自由从某种意义上来他是个和我一样的人反倒是施渥德我从来不认为他真正懂得自由和平等的意义和价值。
“你父亲开始追求他那自由的生活却将孤独留给了你母亲而我弟弟自始至终无法忘却他的爱情。
“世事就是这样可笑如果你母亲和我弟弟想要有什么真正亲密的举动的话他们可以做得非常隐蔽但是这种精神上的爱情反倒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我可以在此对你誓我弟弟拥有的只有一片痴情而没有堕落和**但是这并不能够令其他人相信。
“更令人遗憾的就是连你父亲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你父亲用温柔委婉却足以伤透任何一个女人的心的话语暗示了他已然知道了一切。
“非常凑巧的是那天我弟弟恰好前往你家更令人感到讽刺的是他原本的意图是打算和你母亲告别因为他从此要隐名埋姓消失踪迹。
“为了躲避国王的耳目他只能够偷偷潜入你家的宅邸却恰恰听到了那番斥责。
“不久之后你父亲愤然离开不过他为了掩饰从回到家中进入家门那一刻起就刻意显示出一副高兴的模样离开的时候同样笑容满面。
“毫无疑问从某种意义上来你哥哥的虚伪和你的真诚全都继承自你的父亲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我完全无法看透的话你的父亲便是其中的一个。
“悲剧就在那天晚上生在马车旁边这两个当年的情敌重新见面施渥德提出用决斗解决问题。
“你父亲不愿意让别人当作是笑柄他提出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决斗方式他将驾着马车离开蒙森特而施渥德从这条大道的另一边过来。
“当他们俩互相接近的时候便用一种在近距离有效可以令人内脏受损的武器互相射击。
“我敢再一次誓我弟弟并没有在决斗之中作弊非常不幸在半路上在他即将和我弟弟决斗的时刻另外一辆马车迎面而来马车上的乘客是他所认得的熟人更可悲的是对方朝着你的父亲头致意。
“你的父亲追求自由但是偏偏在生命之中的最后时分选择了世俗的约束他微笑着回礼却没有举起武器之后所生的一切你已然知道。”
到这里这位自由军领重重地叹了口气。
舱盖被轻轻地放下系密特透过前面的玻璃看着远方他突然间伸长脖子从转角那一地方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那架飞行器。
令他意外同时又在他预料之中的是他看到了一双紧盯着他的眼睛那显然是挑战的眼神。
“就让我代替我的父亲来了结当年那场令他感到遗憾的决斗。”系密特低声自语着他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面双手轻轻地握住那竖立着的杠杆。
突然间一阵在不久之前刚刚听到过的低沉的轰鸣令系密特感到一阵心悸紧接着便是那悠长而又刺耳的轰响。
系密特倒是很想再看一眼那气势恢宏的蓝色火柱。
但是四周的景物渐渐往后移动系密特知道他即将飞上蓝天。
滑移的度明显越来越快不?
?坐在座舱里面却显然是一件苦差事系密特几乎肯定底下的那三个轮子没有任何弹簧衬垫所以地面的颠簸传递到座舱里面就变成了剧烈的颠簸。
另一个让人感到很不舒服的便是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金属的外壳令轰鸣声变得更大更为响亮更讨厌的是听到这种轰鸣声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慌。
此刻系密特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正坐在一座熊熊燃烧的炼炉上面那蓝色的火柱和轰轰的声响使得这种感觉显得如此真实。
正在这个时候他无意中看到右侧前方一个银色的阴影拖着长长的蓝色的火羽朝着云层飞去。
彷佛在一瞬之间恐慌和忧虑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就是他的父亲他的家族的仇敌而此刻这个仇敌正驾驭着他的决斗机器赶赴那幽暗阴沉的决斗场。
看着那乌云笼罩、电芒闪烁的前方那里就是了结一切进行生死对决的斗场。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有多么愚蠢他绝对有自信在除了这里之外的任何一个决斗场上将对手杀死。
他传承自力武士的力量他所拥有的武技和魔法所有这一切都足以令他站在不败之地。
但是此刻在那片乌云底下驾驭着这种第一次见到的古怪机器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里没有丝毫把握。
那是一个他所不熟悉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的决斗场。
第一章 决斗
感受着那轻轻被挤压进座位的感觉耳边那隆隆的轰响显得更加刺耳。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越往里显得越是阴沉幽暗。
突然间一道亮白的闪电从旁边一划而过系密特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缕电芒扫过了右侧的翼梢。
握住杠杆往后猛地一拉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升高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所有的这一切仿佛是早已存于脑子里的知识不过系密特实在无法区分这些突然间跳出来的认知是来自于历代魔武士的传承还是来自于那位真神莫拉。
不仅仅只有这些系密特甚至知道按照两架飞行器的构造进行决斗的话自己的这架飞行器要吃亏许多。
无论是灵活性还是度他的对手所驾驭的飞行器都要比自己稍胜一筹。
身为一位力武士的系密特自然知道在对决之中度和灵活性是多么重要。
苦思冥想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搜索着对策在记忆的深处系密特好不容易翻找到了一丝获胜的契机。
自己驾驭的这架飞行器在度和灵活性上确实稍逊一筹不过有一却比那架飞行器强上那么一那就是能够飞得更高。
那不知道怎么就存在于脑子里面的记忆隐藏着一段模糊的片段这些片段好像是极为久远但是又好像从来未曾生过的事情。
和自己所驾驭的一模一样的飞行器在广阔的天空之中互相追逐着、盘旋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刺耳的哒哒声互相交织在一起。
一条条黯淡的光丝划破天空被光丝击中的飞行器不是被穿出一个个窟窿便是被击沉飞散成碎屑。
在那残酷却华美、如同伴随着悠扬的圆舞曲跳起宫廷舞的对决之中想要获得胜利至关紧要的一便是占据更高的位置哪怕仅仅只是相差一尺往往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系密特用力地握紧杠杆他驾驭着飞行器往高空飞去。
指示高度的刻度盘指标持续不断地朝着一边转动着最终停在了一万米的终但是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仍旧继续在往上升高。
厚密的云层此刻就在脚下远远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飓风的所在。
暴风海的中央非常清楚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漂移在海面上的船只和战舰那座海盗王的行宫从这里同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从如此高的高度看下去那错落有致的屋那被分隔成为无数个的庭院看上去别有一番意趣。
系密特轻轻地吐了口气。
片刻之前接受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世仇挑战的那一刻积聚在心中的愤怒和忧郁此刻在这广阔无垠的蓝天白云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仿佛明白了许多事情突然间他感到这种仇恨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有许多敌人到克曼狄兵团的那些底层士兵大到教宗以及所有的魔族。
但是和眼前这个家伙的仇恨却截然不同甚至连系密特自己也无从得知在这件事情上到底谁才是正确的?
以往系密特总是将自己的父亲看作是最为悲哀的、受到创伤的一方但是现在系密特已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判断了。
系密特并不打算去评论母亲和那位叛逆者统帅之间的感情正确与否。
事实上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色拉姐之间那种不清、道不明的越轨关系母亲和那位叛逆者统帅的情感简直纯洁得如同爱情的典范。
但是系密特又绝对不希望令父亲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有丝毫的损坏。
一直以来父亲在他心目之中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伟大的音乐天才而是一个英雄一位看破尘世间一切的哲人。
清理了一下思绪系密特令心情镇定下来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想清楚了许多东西。
此刻徘徊云层之中寻找着他的踪迹的那个人不再是他的敌人所有的仇恨原本就应该在自己的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彻底了结。
而对于他自己本人来那位自由军统帅和他并没有直接的仇恨仅仅只是提出挑战的决斗对手。
系密特令自己的心情变得无比冷静即便他最终杀掉了那位自由军统帅也只是作为一个决斗对手那样去做并非是怀着满腔的仇恨杀死一个仇敌。
握着操纵杠杆系密特一边沿着云层前进一边熟悉着这从来未曾见识过的飞行器当然他的眼睛也一刻没有闲着。
底下那厚密的云层以及上方的天空是他一直盯着的目标这不仅是为了找出对手的踪影同样也是为了找寻到诸神使者的行迹。
系密特并不是一个为了私事、将公事扔在一边的白痴。
他早已经盘算好将最后半个时用来进行对决而在此之前即便天赐良机就在眼前他也不会进入战斗。
远处的云层有一条仿佛被船头劈开的浪花一般的痕迹系密特看到他的决斗对手就如同一条海豚一般时而翻到云层上方时而又钻进云层里面。
凝神观察了好一会系密特原本还以为这是对手所设想的某种战术但是当他看到劈开云层的那一瞬间挂在两侧翼梢上的云雾总是有一侧迅地震散开去。
系密特确信云雾被震开十有**是因为翅膀震动的原因而之所以引起翅膀震动显然是因为力不从心。
如此看来云端的部便是那架飞行器的极限。
看了一眼那仿佛近在咫尺的决斗对手系密特轻轻地扳转了操纵杆飞行器微微一斜朝着外侧划了半个圈转头飞了回去。
既然他的对手和他取的是同一方向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云层之中系密特非常清楚如果诸神使者是在云层上方那也就只有被厚密云层所阻挡的那数百米的距离之内才是从下方无法察觉的死角。
再往上除非那些诸神使者像鸽子一般大要不然肯定会被底下那无数双眼睛所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云层之中电光闪烁、雷霆翻滚。
虽然耳边嗡嗡的轰鸣声令系密特什么都听不见但是看着那猛然间如同激烈的波涛翻卷起来的云层看着那在云层深处时隐时现的蓝色电芒系密特仍旧感到十分震撼。
脚下原本极为安静的那一圈飓风此刻乌云翻卷无论是近处还是远处好像都是如此。
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离开他大约有四分之一圈的距离之处那里的云团变化显得特别激烈。
一道接着一道闪电令那里始终笼罩着一片白色或者是蓝色的光芒那些电芒时而还会飞窜出来。
不过所有的这一切在下方绝对难以看到。
从地面上仅仅只能看到那低压的乌云那圈云层如同一把巨伞一般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遮蔽住。
看到了此情此景系密特扳动操纵杆直接朝着那个方向飞去直线显然是最近的距离。
短短的距离片刻即至稍微离得近些系密特便已然知道他和底下所有人苦苦寻找着的诸神使者的线索便隐藏在那团云雾之中。
从上面往下看就仿佛是一个型的飓风深藏其间云雾的正中央是一个半径数十米的圆孔四周则是席卷着的螺旋型的云团。
那密集交织成一片的雷电之网毫无疑问便是那狂卷的飓风和笼罩暴风海的巨大的飓风团互相摩擦迸出的火花。
看着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有些怀疑到底是这个飓风的存在最终形成了那独一无二的暴风海还是诸神使者原本就打算用暴风海来隐藏自己的踪迹但是它们的存在本身导致了这个飓风的出现。
系密特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琢磨他的问题他轻轻地按下了操纵杆飞行器掉转方向直冲着那裸露出来的飓风眼冲了过去。
越靠近飓风系密特就感到飞行器越难以操纵。
狂乱的风猛烈地击打着飞行器的外壁甚至连那持续不断的轰鸣声也掩盖不住四壁咚咚的敲响。
剧烈的震动令系密特感到了一丝恐慌他害怕的并非是别的而是这架飞行器是否会散架。
随着飓风眼的越来越临近飞行器抖动得越激烈起来。
突然间一切都变得平静下来。
就在系密特穿过飓风眼的那一刹那咚咚的敲击声四壁剧烈抖动出的吱嘎声以及那从缝隙之间钻进来的狂乱的风出的嘶嘶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就连那嘈杂的轰鸣也显得了很多。
刚刚看清眼前的景象系密特立刻大吃一惊。
他猛地拉住操纵杆尽可能地往后拉。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就在他前方不远的所在飘浮着一艘巨大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空中战舰。
系密特绝对没有兴趣和如此巨大的家伙比试撞击的威力毫无疑问那会令他彻底地粉身碎骨。
看着变得越来越大的战舰表面系密特甚至能够看清那如同尖刺一般、笔直竖立着朝向上方的金属杆。
那艘战舰的表面布满了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系密特甚至怀疑这些金属杆的作用和丹摩尔每一座城市的大街巷所竖立着的那些锋利的长矛拥有着同样的用途。
不过此时此刻他最关心的一件事情便是如何能够从这危险万分的境地逃生。
一阵刺耳的金属割划声传入系密特的耳朵立刻从右腿的下方露出一条食指宽的裂缝。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猛烈的撞击不过这一记撞击令飞行器猛地弹跳而起朝着上方飞去。
又是一阵刺耳的金属割划声。
这一次声响来自左侧不过左侧的舱壁并没有被划开任何痕迹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担忧他最为担忧的便是飞行器的翅膀受到损伤。
值得庆幸的是系密特很快地便感觉到自己正在稳定地升高他心翼翼地紧贴着飓风的边沿围绕着那些庞大无比的战舰飞行着。
系密特敢誓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见到过如此众多的战舰。
只见飓风眼里面是一个高五、六公里、宽半径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巨大的圆桶形空间。
这样一个空间原本应该称得上颇为巨大但是此刻却被重重叠叠的巨型战舰拥挤得几乎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
系密特并非是没有见过数量众多、气势磅礴的景象哪一次魔族进攻不是满山遍野、浩浩荡荡?
平心而论魔族的数量和声势肯定远远过这些诸神使者的战舰但是这些庞大无比的战舰却给予系密特从来未曾有过的危机感。
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令系密特感到惶然。
但是更令他感到焦急的是飞行器完全失去了控制旋转着朝着那猛烈的飓风边缘冲去。
系密特极力令心情平静下来。
他稳稳地扳住操纵杆只可惜这样做丝毫没有用处飞行器仍旧一头扎进了狂暴的飓风之中。
一时之间系密特感到天翻地覆。
和飓风比起来他驾驭的飞行器只是可怜的不这不起眼的不自然被强劲的风任意摆弄着。
此刻系密特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海上的飓风里面没有席卷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除了风就是被卷起的海水。
四壁到处是“咚咚”“匡匡”的撞击声那强悍的风和夹在风中的海水就如同无数把大锤不停地击打着外壳。
突然间又是一阵强劲的风将飞行器高高地卷了起来但是就在一瞬之间原本不停翻转着的飞行器稳定了下来。
这显然是天赐良机系密特下意识地将操纵杆用力往前一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居然让飞行器往下冲。
坐在舱室里面的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往上飘起这个毫无重量同时也没有丝毫着力的感觉令他微微有些担忧。
飞行器几乎是笔直头朝下冲着海面急冲而去。
一开始的时候席卷的狂风还令他感到剧烈的晃荡但是随着度越来越快剧烈的晃动变成了猛烈无比的颠簸震荡系密特甚至能够听到金属难以承受负荷而出了‘吱吱’的响声。
不知道降落了多少高度系密特猛地一拉操纵杆飞行器一个侧转如同一把利刃般割开飓风的厚壁冲了出来。
看着蓝天白云系密特感觉到一种死里逃生的兴奋。
突然间他的视线扫在了海面上。
海面上清清楚楚地映射出飞行器的倒影但是就在他的身后还有另外一个正迅地接近。
几乎在一瞬之间系密特已明白刚刚的撞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一次他再也不敢大意。
将操纵杆往下一压飞行器朝着海面飞去。
大海显得越来越清晰海面上张扬着片片白帆那是暴风海之中最为繁忙的航道之一。
将一根触角伸出窗外向后张望系密特看到他的决斗对手正在迅地逼近过来。
面对着决斗的对手那位自由军统帅同样焦虑万分。
此刻他最感到遗憾的便是这架飞行器上没有任何武器。
虽然他从来未曾驾驭过这种飞行器不过以往操纵雷鸟的经历令他非常清楚想要依靠撞击将对手置于死地成功的可能性之又对手只要不打算和自己对撞总是能够找寻到逃脱的机会。
看着那紧贴着海面飞行的对决者这位自由军统帅暗自愤恨对手的狡猾这使得他不能够飞得太高要不然一个俯冲十有**会掉落到海里。
正因为如此他内心之中的杀机变得更加浓烈起来。
这种浓烈的杀机来自于十几年前的那场决斗而在那场决斗之中他并非完全毫无损。
如果这一切都是在决斗之中生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但是那个在十几年前和他决斗的家伙同样是个无比狡诈的混蛋只要一想到那天所生的一切他便感到异样的怒火在胸膛之中燃烧。
带着满腔的怒火施渥德压低了操纵杆从后面往前直追了过去。
空荡荡的会议厅里面只有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两个人他们面前的长桌上面放着一枚水晶球。
此刻在海面上所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地显露在水晶球之中。
“他们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诸神使者的踪迹已找到就隐藏在那片云层之中。”崔特叹息了一声道他显然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高兴。
“你怎么能够如此肯定?”菲廖斯大魔法师轻声问道。
“你是否注意到施渥德驾驶的飞行器的舱门口飘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那就是我和他约定好的联络信号一旦现诸神使者的踪迹就将红色的丝带挂出来这样即便他们的飞行器全部坠毁仍旧能够令我们得知这一次探索的结果。
“除此之外我非常清楚施渥德的脾气他是个公私分明的家伙我确信如果他始终无法找到诸神使者的踪迹的话也会继续寻找下去直到仅仅只有最后半个时的时候他才会开始自己的对决。”崔特道他的语调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加以阻止?”菲廖斯大魔法师试探着问道。
“为什么要阻止?为什么不让他们将这场恩怨彻底了结?这十多年来施渥德始终生活在自卑和仇恨之中今天无论最终是什么样的结局对于他来都是一种解脱。”崔特叹息着道。
听到这番话菲廖斯大魔法师微微犹豫了一下道:“老塔特尼斯伯爵不是死在施渥德的手里在我看来任何恩怨都应该已经化解。”
“不你恐怕将这看作是一场谋杀事实并非如此那不是一场谋杀而是一场决斗。”崔特连连摇头道:“那是一场公正的决斗老塔特尼斯伯爵缺乏的是运气不过施渥德原本并不打算令他的决斗对手死亡所以他拿出来的并非是绝对致命的武器。
“当然这种武器如果击中了大脑和心脏之类的致命部位仍旧会死亡不过我非常清楚当时他射击的是肝脏。”
“那里同样致命。”菲廖斯大魔法师插嘴道。
“是的不过不像大脑和心脏那样致命之所以选择肝脏下手恐怕是因为肝脏受损难以痊愈即便教会的神圣力量也很难做到彻底恢复。
“施渥德原本的打算是希望他的对手下半辈子躺在床上这里面确实隐藏着私心不过却是善良的私心但是没有想到老塔特尼斯伯爵不但错过了出手的机会还从马车上翻了下来他的脖子受到了挫伤不过这并不致命致命的是内出血会导致受损的肝脏变得恶化。
“那个家伙做了一件傻事他并不希望决斗对手死亡他居然打算救他的情敌但是没有想到仍旧保持着一丝清醒的老塔特尼斯伯爵扣动了扳机。”到这里崔特停了下来他忧郁地轻轻用手按压着太阳穴。
紧贴着狂卷的飓风往上升去。
此时此刻系密特终于现他这架飞行器的另外一个好处那便是上升的度要比底下的那架飞行器快了那么一。
虽然仅仅只是一米的距离却足以使得他暂时保持优势。
不过系密特并不打算俯冲攻击对手刚才的连番攻击已令他明白想要依靠撞击致对方于死地根本就没有想象之中那样容易。
想到这里系密特决定放弃对决的方式还有许多种机会也多得是。
此时此刻他另外一件感到后悔的事情便是如果那枚从“雷叉”上拆解下来的指环仍旧在手里的话他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对手击落。
但是那件玩意儿已送给了波索鲁大魔法师让他研究并且试验如何仿制。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他的对手不再盘旋而是抬高头部笔直朝着上空飞去这不由得令系密特眉头紧皱用那种方式他的对手将再一次夺取高度上的优势。
想到这里系密特毫不犹豫地反其道而行。
他猛然间一压操纵杆令飞行器俯冲向下方不过他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贴近海面那电光闪烁的所在就在前方。
再一次钻进狂暴的飓风当中不过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尽管飞行器抖动得一样激烈但是他始终紧紧地把握着操纵权。
从飓风之中一下子冲了出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自然心了许多他驾驭着自己的飞行器在那些庞大无比的战舰群之中穿梭着。
看了一眼显示燃料的刻度盘已接近八十的指标让系密特知晓此时此刻他的决斗对手如果仍旧打算和他做最后对决的话肯定会冒险闯进来。
要不然按照那位自由军领所的少于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想要顺利着6会显得非常艰难。
系密特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心里早已经想好了所有的一切他打算就在这里就在这些庞大无比的战舰上着6。
既然他的飞行器已圆满完成了它的使命就再也用不着担心突然将防护罩放出来是否会对飞行器造成严重的损坏。
系密特甚至选择好了着6的目标。
在那些庞大无比的战舰上面在那如同森林一般密密麻麻、耸立着无数利刺的甲板之上就在正中央的位置有那么一条窄的、没有利刺的通道。
这条纤细的径并不足以令整架飞行器进入不过如果将那两个翅膀切下来的话倒是正好。
系密特竖起了耳朵他在那隆隆的轰鸣声中捕捉着任何一丝杂乱的音符。
突然间一丝杂音从右后方传来。
那是同样的轰鸣声交杂在一起而引起的共鸣系密特握住操纵杆让飞行器绕着一艘战舰缓缓地掉转方向。
耳朵、眼睛、甚至包括触觉系密特将一切能够动用的感知能力都动用了起来他绝对不打算放过这一次仅有的机会同样他也预感到他的对手想要和他一决胜负。
一丝黯淡的阴影投射在前方一艘战舰的甲板之上系密特终于捕捉到了对手的踪迹。他预测了一下对手有可能的航线在这密布的无数战舰之中能够选取的航线并不是很多。
绕过一艘身形庞大的战舰突然间战舰上那高耸得如同灯塔一般的突出部位旁显露出对手所驾驭的飞行器的身影。
显然他的对手同样也打算调转方向而并非他原本想象的那样笔直前进。
看着那飞快地接近、马上要撞在一起的情景系密特握住操纵杆往外侧一拐他的对手显然也并不打算同归于尽。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系密特的预料当中他原本选择靠近外侧就是为了将内侧的通道让给他的决斗对手。
看到对手越来越近同时看到对手选择向下避让系密特紧紧地握住操纵杆轻轻地压了下去。
一阵剧烈的震动虽然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充塞了耳朵不过仍旧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玻璃撞击和金属破碎的声音。
又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响起随之而起的便是一阵爆响原本显得有些幽暗的飓风眼里突然间闪现起一阵火光。
等到系密特掉转方向火光已然渐渐熄灭不过那飘散的、燃烧着的碎片以及金属碎屑仍旧令人感到一种难以遏制的恐惧和毁灭。
系密特并没有找到他的对手他所看到的是那艘战舰表面一()串被撞击得东倒西歪的金属利刺以及末端一堆散落着的、燃烧着的破碎残骸。
原本显得异常寂静的飓风之眼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之所以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那些庞大的战舰之上全都亮起了无数盏明灯。
突然间一道桔红色的光芒从最近的那艘战舰上投射了过来将系密特的飞行器连同他自己笼罩了起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变故系密特确实拥有那么一丝恐慌不过他立刻现那桔红色的光芒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危害仅仅只是将他渐渐拉近了过去。
恍然间系密特现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已停息了下来他低头一看指示燃料的刻度盘并没有到达零刻度的底线这证明燃料并没有用完。
或许能够将这一切看作是某种特殊形式的邀请这样一想系密特立刻变得坦然起来。
桔红色的光线将他越拉越近在那艘庞大无比的战舰的正中央突然间隆起了一个正好能够令飞行器停靠在上面的平台。
在那桔红色光线的牵引之下飞行器稳稳地停在了那个平台之上而这个时候系密特才现平台的一侧显露出扶梯的模样。
并没有走那条扶梯系密特将身体一纵跳到了甲板上面。
随着一阵轻微的咯咯声响起甲板上的两块金属板朝着两边滑移开来显露出一条倾斜地伸延向下方的楼梯。
所有的一切都是用金属制造而成甚至连那些楼梯也是如此走在那僵硬的金属上面那咚咚的脚步声远远传去又远远地飘荡回来显得特别诡异。
正当系密特感觉到里面漆黑一片显得有些阴森可怖的时候突然间四周的墙壁放射出异样柔和的光芒。
这不由得令系密特想起了波索鲁大魔法师收集的那些阳光很显然这里也拥有着同样的装置。
从楼梯上下来前方是一条宽敞的信道信道的正中央居然铺设着猩红色的地毯这倒是系密特绝对未曾想到的事情。
他绝对没有想到那些创造者居然和现在的人类拥有着相同的审美观念和眼光。
不过令他有些犹豫的是他并不知道应该去往何方在他看来这艘巨大的战舰丝毫不比沙漠之魂那座奇特的城市多少。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如同夜明珠一般、亮晶晶如拳头般大的珠子从走道的尽头飘了过来。
“请你跟我来。”从那颗珠子上面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出的响声。
四周的一切如果是第一次看到或许会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惊奇。
这里的一切都是用金属制造而成无论是四壁还是天花板无论是大门还是桌椅凡是稍微占据一些体积的东西全都是金属质地。
但是系密特早已经在穿越死亡峡谷的时候见识过差不多的东西正因为如此此时此刻他更加感兴趣的是两者之间的区别。
同样环拢成圈的金属长桌桌面上同样镶嵌着无数大大看不懂的按钮还有正前方那巨大的荧幕。
所有这一切都显得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区别的便是在这间控制室的正中央他所看见的并非是一张空着的靠背椅而是一颗闪烁着晶莹光泽的圆球。
那颗圆球有头颅般大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条卷曲缠绕的金属细丝紧紧地贴附在上面。
所有的这一切令这颗圆球看上去就仿佛是一颗用丝绸和宝石精心编织而成的节日圣典彩球。
正当系密特仔细地观察着那颗光芒四射的圆球的时候突然间从那颗圆球的中心放射出一道亮丽的白光。
白光闪过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出现在系密特的眼前。
当那个人影突然间出现的那一瞬间系密特原本以为又是那种神奇、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分身。
但是当他仔细地观瞧立刻现那突如其来的人影虽然无论是面目还是服饰都远比那个分身显得清晰许多但是却有一种虚幻和不真实的感觉。
凭着直觉系密特感觉到站立在他眼前的仅仅只不过是一副看上去颇为逼真的幻影而已。
“非常不错看来你们在这段时间里面大有进步或许大展的时代即将来临。”那个虚幻的幻影喃喃自语般地道。
“从你的来访看来你们已忘却了你们的祖先和我们约定的联络方法。”那个幻影朝着系密特问道。
“联络方法?”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不过他立刻明白了那个幻影的意思显然这种方法在漫长的岁月之中被彻底丢失得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人知道还有这种联络方法存在。
“是的在我们帮助你们的先祖从魔族的恐怖阴影之中解脱出来并且帮助你们的先祖创造出了两种足以抵抗魔族的强力兵种之后我们返回了这里不过在临走之前我们将联络的方法告诉了你们的先祖。
“不过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那些就显得不重要看来为了找寻我们的踪迹你们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刚才那个不幸机毁人亡的你的同伴想必就是最后一位勇敢的牺牲者。
“不得不你们的勇气值得钦佩居然敢驾驶着如此粗糙、拼凑起来的飞行装置闯入到这里值得你们这样做的原因想必是那些魔族已然再一次复苏。”那个虚幻的人形喋喋不休地着系密特非常怀疑这是否是因为长期的沉睡令这个家伙拥有太多的话语。
“是的我确实是来请求援救魔族已侵占了我们大片土地更令人担忧的是它们的再一次全面进攻即将开始。”系密特连忙道。
听到这样一那个虚幻的人影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等待了片刻。
从那虚幻的人影所显露出来的神情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个人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整整一刻钟时间过去之后那个人影这才了头只见他朝着前方看了一眼。
系密特无从得知到底生了什么他连忙掉转头来。
只见身后的荧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显露出从上空鸟瞰的丹摩尔的图像。
系密特暗自比较着这幅图像和自己当初灵魂脱离**、飞到太空之中所看到的情景。
很显然所没有的仅仅只是那些飘浮着的白色如棉絮般的云层。
“果然不错你们的进步非常巨大没有想到你们能够支撑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那个虚幻的人影道。
随着他的赞叹眼前的图像不停地变幻着。
对于那一幅幅变化着的图像系密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那正是魔族所使用的所有兵种的模样。
“很有意思这一次的魔族也令我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它们居然能够进化到如此程度。”那个虚幻的人影道不过他的语调却是冰冷而缺乏温度。
突然间那个虚幻的人影抬起了头来他盯着系密特凝视了好一会儿之后问道:“家伙我刚才没有太过注意你。
“没有想到你居然同时拥有着我们赐予你们祖先的那两种力量除此之外看上去你还能够获取并且操纵天轮的力量像你这样的人在你们之中到底有多少?”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立刻感觉到眼前这个家伙和死亡峡谷里面的死神以及那位真神莫拉之间所存在的差距。
毫无疑问那位真神莫拉最为了得他早就在千年以前已然预测到自己的存在以及将会生的事情。
至于那位死神虽然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过他却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很抱歉或许会令您感到失望没有第二个人和我一样能够获得如此众多的能力完全是无比幸运的结果。”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有些可惜。”那个虚幻的人影了头道。
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系密特突然间心头一跳他想起了那位真神莫拉闪烁其辞就是不肯清楚的那一段话。
“至高无上的诸神的使者我们的教宗花费了无数心血和精力去预测未来最终得到了一个令人感到难以理解的结果。
“对于未来的预知告诉我们对付魔族的关键就在几个月之后的某几天之中如果能够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北方领地和那茫茫无际的森林就能够免于被彻底摧毁的危险而魔族也能够被一劳永逸地解决掉。”系密特立刻问道。
一听到系密特提到预知未来那个虚幻的人影马上显露出厌恶的神情。
不过等到听到系密特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完那个虚幻的人影微微皱起了眉头又经历了片刻的停顿他缓缓地了头。
“我能够告诉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或许这确实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从魔族散布在各地的基地进化的程度看来魔族即将进入最为关键的时刻那便是‘分巢’。
“就像蜜蜂和白蚁一样当魔族的群体达到了某种程度便会分离出去一支新的分支这便是‘分巢’。
“不过和蜜蜂、白蚁不同的是魔族‘分巢’并非是为了个体的数量太过众多群体太过庞大的缘故而是遵循一个固定的周期一个将近却不到一年的周期。
“大致应该在魔族苏醒之后的三百天左右第一批‘统治者’将分散到各个基地从那个时候起魔族将以十倍的度和效率增长。
“如果能够赶在‘分巢’开始之前潜入魔族最初的基地将魔族的领和那些‘统治者’全部杀死甚至不需要起进攻魔族自然而然会渐渐衰老并且死去。
“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失去了许多机会在魔族出现的最初阶段如果你们不畏惧牺牲对魔族的基地起攻击的话根本就不会令魔族的危机泛滥到眼前的这种状况。”那个虚幻的人影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怦然心动他知道应该如何去做。
看了一眼系密特显然那个虚幻的人形同样也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微微了头道:“如果加紧时间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很显然你便是完成这个使命最佳的选择当然我们可以依照你作为原型用那些级战士创造出和你一样的幻影刺客。
“看得出来你拥有许多非常有用的能力但是很显然对于这一次的使命只需要强大的武力和隐形的能力或许强化的骨骼和**同样也非常有必要还有你所拥有的能量实体化的本领不过这种能力有些麻烦必须依赖天轮的力量而这正是我们最不愿意去做的一件事情。
“对了这件事情完全可以靠配备等离子刀来解决还有灵敏感知同样也可以依靠手术植入来完成。”那个虚幻的人影自顾自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道。
虽然和死神以及真神莫拉一比眼前这位诸神使者确实被比了下去不过此刻他所的这番话却不由得系密特不出一声叹息。
这些诸神使者仍旧不是此刻的人类所能够望其项背。
自己所拥有的那些力量在对方的眼睛里面根本就一览无余而且这些诸神使者显然可以轻而易举地仿造出同样的效果。
没有人比系密特更加清楚他的这些力量是多么来之不易但是此刻从这些诸神使者的嘴里出来仿佛想要获得这一切是何等地轻易。
“家伙你已完成了你的使命对于任何为了大众而付出努力、做出牺牲的人都应该获得嘉奖。
“你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如果不太出格的话我们会尽可能地满足你。”那个虚幻的人影突然间道。
系密特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
平心而论此时此刻对于他来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想要得到这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是此时此刻这些早已经不可能令他动心。
甚至连曾几何时那些令他心驰神往的魔法知识以及大长老所拥有的奇特的意念的力量此时此刻也丝毫不能够将他打动。
曾经见识过那位死神更从真神莫拉的口中得知了这个世界创造和存在的始末系密特已不再对任何东西感到惊讶。
不过最至关重要的是系密特亲眼看到过赋予强大力量的源泉那高高在上将整个星球团团围拢的天轮。
和天轮比起来无论是魔法师们的智能还是这些诸神使者所掌握的技艺都显得毫无意义。
就仿佛当初系密特来到京城不久便卷入宫廷上层并且在伦涅丝姐身边跟随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到他再一次从京城拜尔克出来原本那些令他感到恢弘奢华、令他感到叹为观止的东西已然变得浅薄和乏味一样。
此刻的系密特同样想不出有什么东西是他特别渴望得到的。
不过转念间系密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刚才那九死一生的对决至今仍令他感到心惊肉跳。
系密特想到大地对于他来显然早已经被他彻底征服只要双脚踏在坚实的大地他根本就不惧怕任何对手。
海洋从某种意义上同样也能够被他所征服事实上那艘用黄铜和铁条所建造而成的艇被系密特看作是平生最为得意的杰作。
但是唯独对天空系密特根本无能为力毫无疑问那是最为难以征服的领域。
听到系密特这样一那个虚幻的人影不知道为了什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过从他嘴角微微流露出来的那一丝笑容之中系密特感觉到这并非是坏事。
“想要在天空中飞翔?呵呵人类迟早会希望踏出这一步。”那个虚幻的人影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地道。
“我可以给你一架飞行器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功能?”那个虚幻的人影微笑着问道。
一听到飞行器系密特立刻感到有些不大满意。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问道:“是否能够更加方便一些?再轻巧的飞行器想必也不大容易隐藏。
“而我常常需要前往最为危险的地方难以隐藏和很可能没有机会取回这两种可能都是我不得不先考虑的问题。”听到系密特这样一那个虚幻的人影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了头显然他已确认系密特所的这些话非常有道理。
“我让另外一个人来解决你的问题。”那个虚幻的人影突然间一晃眨眼之间便变幻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那个人看上去相当年轻眼神之中有一种轻浮跳脱的感觉他的头显得乱糟糟的好像很久没有梳理一样。
“你不想要一架飞行器因为感到麻烦有两种办法解决一种是给你做一套特殊的护甲依靠护甲令你能够在空中飞翔另外一种办法更加容易那便是给你一个飞行背包。”听到那新出来的人影如此一系密特思索了片刻无论是护甲还是背包全都不能够令他感到满意。
此刻他的身上已穿着两套护甲。
值得庆幸的是其中一套护甲是一圈圈如同肋骨一般而另外一件护甲如同水银一般地能够任意改变形状两套护甲穿在身上就如同一套护甲。
放弃其中一套护甲的念头系密特从来没有想过。
虽然那件原本用来伪装的护甲此刻已没有了多少用处不过伴随了那么多时间系密特对于这副护甲充满了感情。
至于那件能够令他变得迅无比的护甲那简直就是防身逃命的最后法宝系密特绝对不会放弃也不敢放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难道不能够更加简单一些?”
“简单?怎么简单?你希望简单到什么样的程度?”那个看上去颇为流气的人形不以为然地问道。
“据我所知悬浮在空中是非常容易做到的事情。”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不错无论是反引力还是利用风或者是电和磁的力量都能够办到其中有几种非常简单。”那个人影了头道。
“那么是否还有另外一种办法能够朝着某个方向前进就算是像箭矢一般被弹出去也没有关系。”系密特连忙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听到这里那个人影微微一愣。
他稍稍思索了一番突然间笑了起来‘这倒是一种非常有趣的想法你并不是想要飞行而只是希望能够从天上‘通过’现在的人倒是很有意思。”着那个家伙扳着手指计算了起来“只需要悬浮单向移动用不着中途改变方向也就用不着控制系统不需要转向系统或许连动机也用不着。
“这哪是飞行岂不是和悬浮列车差不了多少?好吧家伙就按照你所的做我会尽可能地将东西做得巧一些。”完这些那个人影再一次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立刻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人的样子。
“这下你想必满意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吗?如果没有什么需要的话我立刻叫一架飞行器送你回去。”那个人影道。
系密特稍微想了一想。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对于这些诸神使者并没有太多好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感觉到这些已将身体和四周那些金属紧紧结合在一起的人要远比那位死神以及那位真神莫拉更能够令他产生好感。
事实上他甚至感觉到这些诸神的使者比起底下住在暴风海那些诸多岛屿之上的叛逆者们更显得亲切和蔼。
“对于我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有趣和令人惊奇您是否能够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希望能够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系密特道。
这个请求显然有些出乎那个人影的预料。
不过他没有丝毫的停顿便回答道:“如果你喜欢这样的话尽可能随便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你的到来不定还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丝快乐。”
第二章 诸神使者
静静地站立在甲板最前方的尖端脚下便是暴风海不过此刻围拢在四周的飓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非常清楚脚下的海面离开他至少有几千米之高即便以他身为力武士的强悍就这样跳落到海面上也毫无疑问地会粉身碎骨。
从侧面吹来的狂风在他耳边留下了呼呼的、劲急而又尖锐的声响不过他的脚跟却仿佛牢牢黏在了甲板上面一般竟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虽然这景象对于任何一个力武士来都是必然能够做到的事情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丝毫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和害怕。
此刻真正令系密特感到提心吊胆的是他即将进行的试验。
突然间一声暴喝灼眼亮丽的白色圆球在瞬息之间将他的身体彻底笼罩。
紧接着一道亮丽的电光飞窜而起。
那是一道倾斜指着上方笔直的闪电不过伴随那灼亮闪电的是确实显得非常不和谐的、极为低沉和轻微的雷声。
当那灼眼亮丽的电芒从视线之中消失的时候原本静静站立在甲板尖端的系密特此刻正飘浮在那数百米之外的空中。
看着脚下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海面系密特猛然间高声叫喊了起来那是自内心的欢呼系密特感到自己终于征服了天空。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对于眼前的景象系密特仍旧感到很不习惯。
为了令他能够在天空中飞翔那个叫拜尔的诸神使者之中的一员将一个核桃大的东西装在了他的身上除此之外便是在他的眼睛上面动了一些手脚。
按照拜尔所的只是在自己的眼睛里面安装了一个“内视网膜萤幕”。
系密特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他看任何东西都多出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玩意儿。
这些东西有的是五颜六色的圆圈有的是纤细的直线不过无论是什么图形旁边总是少不了一些奇怪的数字。
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东西系密特唯一知道用途的便是和飞行有关的那一而已。
他掉转头看着刚才站立的位置一个淡蓝色的光圈突然间跳了出来罩在了那个地方光圈的底下立刻标出了一个由三个数字组成的座标。
又是一道亮丽的电芒。
电芒闪过系密特已站在了原来的地方不过有些不幸他的脚底在甲板上狠狠地撞了一下令他感到一阵异样的疼痛。
“在着6之前最好稍微蜷曲一下身体这样也好有个缓冲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地就可以熟悉这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飞行或许会变成你的本能。”站在旁边观看着的拜尔立刻指道。
此刻的拜尔并非是第一次看到时候那样仅仅只拥有虚幻的身影此刻他正附着在一具身体上面。
那具身体从外表看上去和真人似乎没有任何两样但是系密特却知道那摸上去像是常年操劳微微有些粗糙的手里面有的只是一堆质地轻盈的金属骨架和一团乱麻般的导线。
用这些东西做成栩栩如生的人偶的方法显然和魔法师们所熟悉的制作魔偶的技巧完全不同。
毫无疑问那又是他所无法理解的技术这种技术显然来源于那个久远的异世界的文明。
系密特并不打算去理解这种文明事实上他感觉到对于那个文明知道越多他便会对这里的一切感到越陌生。
但是恰恰是这些和人类显得差异最大的诸神使者却令他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
就拿眼前的拜尔来如果不是事先看到过他一被制造出来系密特毫无疑问会将他和迪鲁埃、亨特他们归为同一类人。
在这里在这些冰冷的金属战舰群中他所看到过的每一个人虽然都只有一个虚幻的身影但是却令他清清楚楚感觉到那是实实在在的人拥有着人的情感和脾气。
背靠着高耸的舰桥系密特和他新认识的朋友悠闲地坐在那里。
“你们的故乡是什么样子的?听环境很糟糕。”系密特问道。
在稍微熟悉了一些之后他便没有再隐瞒对于这个世界的创造以及他们的来历的认知。
当然系密特将这一切都推在死亡峡谷的那位喜欢沉默和孤独的死神的头上。
从真神莫拉那里他早已经知道那位死神和眼前这些诸神使者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那里曾经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和这里一样美丽。
“当然除了母星之外还有一些殖民星那里的景色同样很不错或许应该是各有千秋吧。”
拜尔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用充满了情感、同时又满怀忧伤的神情道。
“殖民星就是和这里一样的地方?”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事实上我们原本就是一支为了寻找新的殖民星球而四处远航的探险队我们曾经现过三颗能够被改造、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当然没有一颗能够和这里的条件相比拟。”
“改造一颗星球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吧?
“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你们找到了永生不死的方法你们原本应该看不到此刻这番景象这仍旧值得你们去为之而付出一生?”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或许你难以理解但如果你和我和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一样从就出生在被巨大的圆形罩子笼罩住的庞大城市里面四周除了房子仍旧是各种各样的房子能够看到的树木全都经过所谓的艺术表现手法加工过。
“你就会感觉到那样的生活远没有我们这种随时能找到新的漏*、拥有着某种寄托的冒险来得有趣。
“不过有一件事情你没有对改造殖民星球的工作并非一定需要漫长的时间事实上没有人会愿意等待如此之久只要一现适合人类居住拥有改造价值的星球我们的使命便宣告结束。
“将会有专门进行星球改造的舰队来接替我们的工作他们会迅地运来相当数量的人口一般来第一批至少是十万在二十年的时间里面便会6续增加到两千万左右。
“一座座巨大的罩子将出现在那颗殖民星球上这原本就是我们最为擅长的事情在被隔绝的空间里面城市会渐渐成形而在罩子外面同时进行着的便是对于环境的改造。
“先改变大气的成分其中最至关紧要的便是制造出氧气然后便是创造出水有了水就拥有了调节气候的手段所有的这一切在这里同样曾经生过花费了我们那么多的时间。
“但是在那些殖民星上就完全不是如此在遍布整个星球的上百个殖民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努力工作改变着星球的面貌事实上在一边改造大气成分的同时对于植物的培养也在进行。
“一般来一颗星球在短短的一、两百年的时间里面便可以达到殖民的要求上亿的人口将6续前来。”
拜尔长叹了一口气用思念的口吻道。
“所有人都是在母星出生的吗?”系密特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整个联邦之中母星的人口占据三分之一我们这里的很多人并非出生在母星不过联邦的中心仍旧在母星正因为如此那些最为重要的机构以及最为高等的学府也仍旧以母星最多。
“我学的是机械工程在这方面母星永远是技术的源泉事实上除了宇宙航行的中心并非是在母星之外所有最先进的技术全都是出自母星。”拜尔道。
“为什么会这样?”系密特问道。
“道理很简单飞船的频繁起降对环境有所破坏母星已脆弱得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
“除此之外另一个原因是母星的重力显得偏大从母星起降需要损耗太多的能量。”拜尔解释道。
“你认为有朝一日母星会现这里吗?”系密特再一次问道。
事实上他更希望知道的是那所谓母星上的人会如何看待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的人类。
是作为同类还是作为另外一种看上去有些相似的种族。此时此刻系密特对于人类的本性之中那种排斥异己的习惯已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正因为如此他倒是很想看看拜尔这个与众不同的“人”的看法。
“这或许没有什么可能别把我们看得那样神通广大广阔的宇宙之中还有许多东西并不为我们所能够理解。
“我们当初之所以会迷失了方向绝对是一场意外一场迄今仍旧不为我们所知的意外造成这种意外的力量来自于宇宙本身。
“我们迷失的甚至不仅仅只是空间上的某一个位置很显然那场意外令我们滑入了另外一条时间轴。”
看了一眼系密特那迷惑的眼神拜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道:“这种事情我们都无法弄清楚你就更加不可能明白。
“更何况对于空间和时间模型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因为那并非是我所擅长的课题。”
“对了我一直想弄明白西北荒原是怎么造成的上一次魔族仅仅只进化出了三种兵种即便对于此刻的人类来也足以克制为什么却给你们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损失?”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一定要寻找原因的话那只能够我们低估了魔族的力量和它们的狡猾魔族显然原本就拥有对付空中战舰的手段但是却直到最后才一下子用出来。
“你可以想象一个身穿最为坚固的铠甲、手里握着最为锋利的武器的勇士陷入了无数弓箭手的包围之中的感受不过损失并非像你想象之中的那样巨大我们仅仅损失了四艘战舰其中的一艘还是有意撞击魔族最初的那座基地而坠毁。
“之所以会令你感觉到战局惨烈恐怕是因为那片土地全部变得荒芜了的缘故这件事情全得归罪于老大。
“那个家伙特别容易冲动再加上他原本和那些魔族就有着深仇大恨被那样没头没脑的一阵打击弄得他心烦意乱和怒火中烧这两样加起来那片土地自然再也没有生机了。”拜尔耸了耸肩膀道。
“对这样冲动而容易爆的家伙你好像还挺认同的。”系密特惊讶地道。
“这种事情不清楚当事情过去之后反过来想想老大确实太过冲动了一。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正在被魔族从四面八方攻击根本就没有办法躲藏甚至连撤退的余地都没有。
“在那种情况下老大的绝对在我们看来简直再英明不过。”拜尔不以为然地道。
“那么当初的杀人事件以及在听证会上杀死那些审判员这件事情呢?”系密特继续问道。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跟随老大的所有人绝对支持老大。”
看到系密特疑惑的眼神拜尔坐直了身体解释道:“从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最终得到的答案总是截然不同。
“先不去杀掉那个臭女人的事情对于那个听证会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认为那场听证会有哪怕一公正的成分在里面。
“公正的听证会应该听取所有人的意见而做出的决定至少要让大部分人通过但是事实偏偏并非如此。
“听证会由十几个人组成更无耻的是竟然以公正的名义排斥我们这一方的人员参加当然倾向我们的人也并非没有但是这些人要么就是两面不想得罪要么就是感觉到没有获胜的希望都退缩了。
“在这种情况下老大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显然早已经定了下来这件事情别老大不肯服气就算我们同样也咽不下这口气。
“反过来再杀人事件我们也死了一个同伴她绝对可以看作是因为那个臭女人而被杀那个臭女人同样应该受到审判但是事实是我们提出进行公开裁决但是被有些人以各种各样的名义推拖掉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在这支探险队里面看上去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地位的不同仍旧令某些人的心里存在着高低、上下的分别进而这种看法被延伸到了对于生命价值的看法。
“我们就是那些地位低下的一群人在某些人眼里我们是车夫是工匠是保镖是佣人我们的生命一钱不值而他们却是不可替代的精英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一群人他们的大脑、他们的智慧是无价之宝。
“或许有些人把这看作是意外但是我们并非如此看待老大只是用他自己的力量来捍卫他的权力和尊严。
“我并不想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咎由自取这种事情谁都不上在我所熟悉的人类的历史上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拜尔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哀伤。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彻底沉默了他躺在那坚硬的甲板之上仰望着蓝天。
拜尔的话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自己算是哪一种人。
是那种和真神莫拉一样高高在上将自己真正看作是神灵的类型?
还是和那位冲动容易爆平时却和蔼可亲如同邻家长者一般的人物?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和那两方面全都沾一边却又并不是很像。
更令他感到困惑的是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像那位孤独的死神。
事实上系密特早就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怪胎他和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他鄙视那些“橱柜”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受到教父、文思顿这些“壁炉”们的影响。
不过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和文思顿他们一样对于未来看得非常淡漠系密特现自己一直非常在意次子的这件事情。
这显然意味着他不可能像文思顿那样逍遥他得为自己的前途而拼搏。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受到赏识的时候自己并不像文思顿和撒丁那样洒脱。
系密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于地位的提高和受到别人的重视感到高兴虽然力武士的恬淡令这种暗自高兴没有被别人所知不过系密特自己最为清楚那种骄傲和自得感的存在。
在瑟恩思所生的那件事情同样也证实了这一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没有错误但是问题恰恰就在于他这种明确的感觉。
想到这里系密特甚至有一丝疑惑。
他知道对于那位自由军统帅所拥有的仇恨或许并非是因为那所谓的世仇而是因为自己隐隐约约地将那个人看作是对立的仇敌。
系密特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搜索了片刻他愕然现原本那位自由军领崔特在他的心目中便隐然当作敌人来对待。
“我的那位不幸牺牲的同伴的遗体你们是否在收拾残骸的时候现?”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非常可怜尸体甚至无法拼凑完全你们居然敢驾驶那样简陋的飞行器闯入这里那具遗体已被冰冻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拜尔连忙道。
“不用不着了我不希望打扰他的安眠。”系密特连忙拒绝道。
“那倒也是我相信你的同伴早就渴望着能够得到解脱。”拜尔轻叹了一声道。
“什么意思?”系密特皱了皱眉头问道。
“或许不太恭敬出来有损你的那位同伴的形象。不过我们现你的同伴曾经受过重伤那种伤对于男人来非常难以容忍。”拜尔压低了声音道。
“是什么伤?”系密特支撑起身体问道。
“和男人的命根子有关很显然你的朋友试图用各种方式掩饰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他甚至黏贴上胡子还用变音器改变自己话的声音。”拜尔数落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终于放下心来。
此时此刻他终于肯定他的母亲和那位自由军统帅并没有撒谎他们之间确实只有一丝未曾彻底断绝的感情而没有那令自己难以启齿的事情。
想到这里系密特甚至为那位自由军统帅感到悲哀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家伙实在能够称得上是个悲剧性的人物更可悲的是在这段感情纠葛之中他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迷失在那混乱的感情之中那曾经令他感到困惑过的问题再一次跳了出来。
在这场感情纠葛之中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谁受到的创伤最为沉重?
以往令系密特感到难以取舍的是父亲的死亡和母亲那彻底毁灭的生活。
他无从得知父亲和母亲之间谁更加可悲。
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那原本被他所刻意忽略甚至异常仇恨的第三个人同样也是一个令人叹息的可怜人。
系密特朝着海盗王的行宫看了一眼。
系密特原本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着6地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他那只被改造过的眼睛居然看到了坐在草坪边上的靠椅上的那位舰队司令甚至清楚得连这位司令手里捏着的茶杯上面印着花纹也看得一清二楚。
系密特的眼睛原本就非常犀利这是继承自那个垂死魔族的特殊能力之一但是绝对不能够想象居然犀利到如此的境地。
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当他的脑子里面刚刚转了个念头想要找到那位自由军领和菲廖斯大魔法师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一转菲廖斯大魔法师那张苍老的面孔立刻显露在他的眼前。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了一个想法这只被改造过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显然比自己所见到的要多得多。
系密特甚至怀疑这颗眼睛还能不能算是他所拥有不过此刻他却没有空闲来管这些事情。
他必须降落到地面上必须和菲廖斯大魔法师还有那位自由军领打个招呼。
很显然返航的时刻已然来临不过如何返航还得稍微商量一番。
朝着那片草坪望了一眼在草坪的正中央找了一块空地几乎是转念之间一连串暗绿色的已然出现在那颗被改造过的眼睛之中。
系密特还是第一次使用魔眼的这种功能。
那一连串的便是飞行通过的节平心而论这些诸神使者所使用的东西确实简单而且方便。
随着一声低沉的霹雳声响起淡蓝色的电光闪过原本站立在那高高的金属甲板上的系密特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一阵并不响亮的雷鸣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等到所有人都转过头来之后才看清站立在草坪正中央的系密特。
那位舰队司令立刻站了起来随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菲廖斯大魔法师的身影也出现在众多围拢过来的人中间。
“祝贺你再一次创造了奇迹。”菲廖斯大魔法师推开众人走上前来道。
“大师如果我一件事情恐怕您会出沉重的叹息那些高高在上住在巨大战舰里面的诸神使者早在千年以前便留下了联络的办法那种装置不但能够用来联络他们同样也是最为有效的传递消息的办法。
“现在无从知晓到底哪一位圣堂武士现那个装置对于精神力的锻炼非常有效更令人感到无奈的是如此重要的关键居然并不存在于任何一块记忆结晶之中漫长的岁月使得这件事情被渐渐淡忘。”系密特微笑着道。
正如系密特所的那样听到这番话菲廖斯大魔法师用右手捂住了额头显然这对于他颇有些打击。
可以他花费了大半年的心血不畏艰难险阻进入荒原又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寻到诸神使者的踪迹。
但是此刻他却听到所有的这一切原本并不需要如此辛苦。
在拜尔克、在勃尔日在许多地方只要那里建造有一座圣殿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唤醒那些诸神使者。
“噢——这是我所听到过最具有讽刺味道的事情。”从人群外面传来了那位自由军领有气无力的声音。
拨开众人这位老人走到系密特面前他看了一眼系密特用低沉还带着一丝忧伤的语调问道:“施渥德死了?”
“是的我感到非常遗憾他没有能够在战舰甲板上成功着6。”系密特模棱两可地道。
“这样的结局我们早已经预料到此刻你想必是作为诸神使者的特使前来。”崔特轻轻地摇着头问道。
“可以这样我相信阁下也非常清楚现在应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系密特道。
“到会议室里面去商量站在这里算是什么名堂?”崔特皱着眉头道。
海盗王的这座行宫之中并非只有一座会议室找了一个会议室系密特、菲廖斯大魔法师和那位自由军领围拢成了一圈。
环形的沙显得非常宽敞而这三个人刻意地远远隔开坐着。
“好吧我相信我们之间用不着太多的废话现在来摊牌吧。”崔特不再是以往那副悠然的模样此刻他的神情显得异常凝重。
“确实如此有些事情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显露出来更好一些。”菲廖斯大魔法师了头道。
看到这两个人的神情变化系密特丝毫没有惊讶他已不再是一年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
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面变化最大的反倒不是他的力量而是他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社会以及对于人性的认知。
“阁下显然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对于詹姆斯七世陛下已做出的妥协你显然还感到不足你想要些什么?丹摩尔的王权吗?”系密特问道。
“如果波索鲁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能够明白我的想法。”崔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相信即便波索鲁在这里情况同样不会有什么变化别以为那些想法只有你们三个人心里面曾经拥有过。
“任何一个能够看透这个社会以及这个社会所拥有的种种弊端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想法其中甚至包括我本人。”
菲廖斯大魔法师用低沉而又委婉的语调道。
“波索鲁生长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魔法协会之中和他同样出身的魔法师比比皆是他们之中有些人或许会因为身分的改变而沾沾自喜不过绝大部分所拥有的感觉其实和波索鲁没有什么两样反倒是你和安纳杰是两个另类。
“但你是否知道你们当年轰轰烈烈打算推翻这个社会重新塑造一个全新世界的时候我们之中的大部分对此都感到极为警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和穷困比起来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是战乱任何一个穷人都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唯一不会对你的只有那些因为你挑起的战争、而获得丰厚利益的那些人。
“或许他们之中的某些曾经也是穷人但是当他们跟随在你身后的时候起他就不再是穷人。或许当年的波索鲁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但是这一次魔族的进攻肯定会给他带来深刻的印象。
“这个世界在你、在波索鲁的眼里或许充满了黑暗、不公和贪婪但是穷人至少还有一丝希望我相信波索鲁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家庭当初的日子确实艰苦但是他家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希望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是一旦生战争他们的希望恐怕就不是过上幸福生活而是如何活下去对于那些难民你不会视而不见吧那才是真正的痛苦和绝望。
“从那些难民的身上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些东西当绝望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人会变得盲目和暴力稍微的煽动就会引难以想象的暴行。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一是除非你能够监视每一个人的内心思想要不然你根本无法确定谁是和你一样为了大众的幸福而跟随着你谁又是投机者心里怀着贪婪和丑恶的心思谁又是两者都沾上一些边又有希望又夹杂着私心。
“你更不能够保证人心不会生蜕变那些曾经高尚的不会变成贪婪之徒。
“别忘了还有波索鲁这个最好的例子最终会令你的希望彻底崩溃的是你绝对不可能保证那些能够证明是高尚的人他的亲人不是贪婪丑恶之徒。
“所以从一开始你的所作所为在我和许多人看来只是异想天开而已。
“不过这种异想天开却令我们感到恐惧因为你用来推行和坚持你的异想天开的办法是依靠暴力强大的暴力。
“而且你还一心一意寻求能够压倒一切的暴力。
“你渴望用压倒一切的暴力来推行你的理想在我们看来这并不比一个蛮横鲁莽的暴君好到哪里去。”菲廖斯大魔法师紧盯着崔特平静地道。
“或许在你们看来这个濒临死亡、苟延残喘的世界非常可爱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它已走到了悬崖尽头?
“看看那些贵族他们的数量多得数不清他们之中那些可以算是最好的仅仅只是无所事事偏偏这样的已经是凤毛麟角除此之外的更是一个比一个贪婪、残酷。这群蛀虫吃掉了大量的财富而且他们还在不停地吃、越来越多地吃。
“我无从得知魔法协会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我只知道离最终的崩溃已不远既然崩溃总是会到来那不如就由我来担当那制造雪崩的吼声至少我相信自己还有能力可以控制住局势。”那位自由军领回答道。
“没有人能够控制住真正的雪崩没有亲眼看到过那幅景象的你绝对无法想象。”旁边的系密特不以为然地插嘴道。
崔特并没有接口。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曾经制造雪崩将成千上万魔族彻底埋葬这件事情几乎人尽皆知。
不过他绝对想象不到系密特所的并非是这件事情而是另外一场雪崩一场刚刚生不久的重大雪崩。
“那么你打算怎么样?把你的想法出来听听。”菲廖斯大魔法师道。
“共和创建一个共和的丹摩尔。
“废除贵族阶层把私有领地还归国有公开选举议会成员由议会选出并且组成内阁将一切权力控制在人民的手中而并非一位独裁的君王。”
崔特终于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这不可能你显然低估了贵族阶层的实力这只会造成一场全面的战争。”系密特立刻道。
“如果没有你、没有魔法协会、没有圣堂、没有教廷站出来打扰我可以做到这一甚至用不着流太多的血。”崔特道。
“这同样不可能想象永远不能够成为真实希望往往和现实有着极大的差距只要你让大家看到了运用暴力的好处就不可避免地会有人站出来仿效暴力只会越来越蔓延壮大最后甚至将你自己一口吞掉。
“更何况正如你所的那样魔法协会、圣堂和教廷不可能不有所行动我还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那些诸神使者绝对不可能为你所利用。
“所谓的诸神使者并非你所想象的圣徒或者天使也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生物他们是人至少原本是人是一群曾经钩心斗角以至于生死亡惨剧最后导致分裂的人。”
系密特的话令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同时一愣不过两个人立刻猜到系密特对于那些诸神使者肯定知道的非常清楚。
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俩并没有太多怀疑在他们的心目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原本就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
看到两个人沉默不语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道:“既然牌摊到了这种程度我可以告诉两位一个秘密就在詹姆斯七世陛下去世之前他刚刚签署了一份档案这份档案原本是打算在魔族被彻底消灭之后在丹摩尔全境所要施行的变革。
“那份档案大部分由我的哥哥所起草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件事情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这份档案最主要的内容便是将进一步扩大贵族的成员那些在对抗魔族的战斗之中做出过贡献的人都将有幸获得贵族的头衔。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只要有贡献就有机会贡献越大获得的地位同样也越高除此之外有资格得到贵族头衔的还不仅仅只是直接战斗的前线将士只要对战胜魔族有极大贡献哪怕他只是一个在作坊里面制作弩弓的工匠也将会被授予贵族头衔。
“不过从今以后贵族头衔将和赐予领地无关与此同时国家将不再向贵族放津贴以往的那些贵族特权也将被删减更改。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贵族同样也必须交纳税收。对了想要继承贵族头衔同样也要交纳一笔重税。
“另外一个较为重要的改变就是各地的官员将不再按照爵位任命甚至平民同样也能够成为郡守和内阁大臣每几年还将进行一次官员的考评考评的内容除了在任期之内是否有所建树之外还有官员本身的能力。
“除此之外将建立起独立于地方、彻底脱开的监察体系和财政税务管理机构地方官员将不再能够随意支取地方税收当然擅自征税更是罪无可恕的行径。
“最为至关紧要的是这份报告上已签署了前国王陛下的名字更得到教廷、丹摩尔教会、圣堂和魔法协会的承认。”系密特淡然地道。
这番话对于那位自由军领显然是绝对意外同样又极为沉重的一击他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从系密特所的档案内容之中这位毕生渴望着变革的老人自然能够听出其中隐含的宗旨。
很显然这对于丹摩尔王朝来是一剂猛烈的药剂不过要远比自己开出的那一帖温和了许多。
这两帖药剂的核心内容全都一样那便是削弱贵族阶层和贵族特权。
只不过自己所使用的方法是强行去除而大塔特尼斯开出的药剂却是添加大量的水分稀疏冲淡。
至于不同之处自己的这帖药剂还注重共和并且将权力归于人民这是从根源上消除等级。
而大塔特尼斯开出的那帖药剂显然更多关心的是该如何令丹摩尔的政体变得稳固。
至于坐在决定一切的那个座位上的到底是一个独裁暴君还是一个代表民众权力的维护者他显然并没有加以太多关心。
这样的区别确实非常符合他们两个人的不同身分。
自己是抛弃了一切希望给这个世界带来彻底变革的改革者而大塔特尼斯却是个一心一意想要维护丹摩尔王朝稳固的相。
两个人同样看到了丹摩尔存在的最大危机所以开出的药方针对的病症差不了多少。
但是因为地位不同所以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相同自己希望持续到永远而大塔特尼斯恐怕只想到顾好眼前。
想到这里这位自由军领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他非常清楚在拥有那份档案的情况下想要强硬推行自己的那套理念将会变得异常困难。
同样的两剂良方就连他自己也不敢肯定能够服更多丹摩尔人接受自己的那一套。
这显然令他丧失了推行自己那套变革的理由。
两个教廷一个圣堂再加上魔法协会的支持从实力上来他的对手的力量也显得更为强大。
想到这里那位自由军领平生第一次决定用谈判的方法讨价还价。
“非常不错的想法但是当幼的国王长大了之后会怎么样呢?塔特尼斯侯爵是否能够保证他仍旧在现在的位置上面?
“丹摩尔王朝从来就不缺乏谋略和眼光缺乏的仅仅只是能够坚持下去的君王和大臣。所以只有依靠共和才能够真正事先平等。”崔特坚持道。
“共和?阁下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尝试你所的共和为什么你不那样做试试看在你所控制的土地上施行共和让当地的平民选择是由你来决定一切还是让他们自己推选出一位领。
“我想阁下自己也没有那样的自信吧虽然有几个郡肯定会欢迎自由军但是周围更多的郡省恐怕未必如此十四年前那里是战场有不少人因为战争而失
去了亲人毫无疑问大多数人将这笔帐算在了你们的头上。
“阁下凭借什么来推行你的理想?是民众对你的理解?还是自由军的强悍?”系密特轻笑着问道。
这番话再一次令那位自由军领默然他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所的一切非常有可能变成现实。
此时此刻已然划归于他掌握之中的那些郡省其中的一些确实是将他和自由军视作仇敌。
虽然当年自己并没有袭击和骚扰那些郡省不过被调派前来征剿的那些兵团大部分是从周围的郡省抽调出来。
单单是正规军就损失了六、七万之后为了应急临时征调的后备队将近十一万更是全军覆没。
在这些人之中大部分是来自周围那几个郡省因此而成为孤儿寡妇的更是大有人在。
即便没有那么深厚的仇恨仍旧有一些地方居住着一些非常拥有人望的世家贵族其中的不少人甚至还是自己年轻时代的朋友。
如果真得施行彻底的共和他确实有些担心或许当地人未必会买自由军的帐。
看到崔特陷入沉默旁边的菲廖斯大魔法师插嘴道:“或许我们应该各退一步共和未必不能够推广推广共和在我看来十有**会令地方上那些乌烟瘴气的情况获得极大的改善。
“但是在拜尔克倒是没有必要急着那样做塔特尼斯侯爵的高明手腕众所周知让他放开手脚或许对丹摩尔会更好。
“再平心而论丹摩尔王室算得上是兢兢业业将王室彻底抛弃好像并没有这个必要。
“对于国家的变革完全可以慢慢来就算作试验还有失败的危险我们三个人都是魔法师应该非常清楚试验失败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我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失败落在丹摩尔的头上。
“正因为如此我赞成温和并且渐进而你则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进行激烈一些的试验如果证实卓有成效再推广普及也未必来不及。
“除此之外你和自由军的存在对于丹摩尔王室和内阁同样也是一种督促所谓旁观者清系密特刚才所的那些条陈最终是否有效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
“如果那些条陈不但没有对丹摩尔有利甚至令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我相信你只要举出证明我们、教会和圣堂绝对会施加压力。”
那位自由军领又沉默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显然他知道再讨价还价下去也无法得到任何东西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且了头。
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菲廖斯大魔法师还是系密特都如释重负。
“现在让我们商量一下该如何返航。”系密特高兴地道。
一队队的水兵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登上了那倾斜伸延而出的舷梯。
不过他们并非是回到自己的战舰上去而是登上那从来未曾见过的、庞大无比的空中战舰。
在甲板上最先安顿下来的水兵正拨弄着那刚刚下来的武器这些武器对于他们来绝对新奇。
更有一些水兵早已经等候在那临时开辟出来的、靠近战舰后侧的靶场边上。
一道临时的栏杆悬挂在战舰边缘因为这些空中战舰上面多的是延伸出来的纤细、尖利的金属杆子。
所以制作这道栏杆倒是轻而易举只需要将渔网折叠三层然后挂在那些金属栏杆上再用绳子系牢便算是完成了。
而此刻系密特和那位只有一条手臂的舰队司令官正站立在这样一道简陋的栏杆旁边眺望着脚下那片岛屿。
“一切都解决了人类终于得救了。”那位司令官微笑着道。
“但愿如此。”系密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你好像另有看法。”舰队司令问道。
“当初我从奥尔麦森林里面逃出来的时候确实认为魔族的出现对于人类来是一场致命的考验。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确信那些魔族迟早能够被消灭反倒是人类社会本身充满了重重危机。
“特别是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越感到可悲有不少人显然更愿意面对魔族而并非是另外一群同类。
“更令我感到悲哀的是在许多人的眼里魔族同样也不是最危险、最值得注意的敌人真正全力防备甚至急着下手铲除的却是人类自己。
“而此刻正如你所想的那样魔族已不足为虑但是这恰恰正是我所担忧的事情。”当魔族的威胁仍旧存在的时候有些人还因为受到同样的威胁而不至于公然地撕破脸皮。
“但是当这种威胁突然间消失之后更加激烈和残酷的冲突恐怕会立刻到来。”系密特无奈地道。
“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情胜利之后的封赏恐怕又会成为争执的重。
“还有那些空闲出来的土地那毫无疑问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土地和财产纠纷恐怕会成为纷争的主题。”那位舰队司令苦笑了一下道。
“是啊我们刚刚解决了有关地位和等级的麻烦却还有利益和贪婪的问题。
“等候在那里、创造出人类的诸神实在是一群不负责任的家伙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创造出了一种多么麻烦的生灵?”
系密特同样只能够出苦笑。
第三章 暴乱
从上空鸟瞰拜尔克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连绵起伏的屋显露出完全不同的气象那一座座广场居然没有看上去较为相似的这颇令系密特感到赞叹。
“你的家在哪儿?”拜尔在一旁悠然地问道。
当那些水兵登上这庞大无比的空中战舰的时候这些诸神使者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靠近海岸水兵们下船之后这个家伙才再一次地钻了出来。
拜尔的问题令系密特微微犹豫了一下。
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哪一个才算得上是他的家倒底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还是母亲、玲娣和沙拉姐躲藏的那个隐蔽所。
最终系密特指了指郊外毕竟那被暂时丢弃的奇特屋子确实是闻名遐迩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宅邸。
“非常不错相当有品味。可惜现在里面恐怕是空荡荡的吧为什么不建造在城里?”拜尔问道。
“我的家族对于这里来是新来乍到。”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看得出那些石料还几乎是全新的你们搬来了多久?”拜尔问道。
“不到一年现魔族的踪迹的几个月之后我们才离开祖祖辈辈所居住的北方的土地。”系密特轻叹了一声道。
“唉——非常有意思的经历你的家族倒是和我们有些相似只不过你们只要愿意有朝一日可以回到离开的故土要不然经常回去看看也没有什么。
“但是对于我们来就不是这样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故乡位于何方。”拜尔微微有些伤感地道。
“有一件事情我感到很难以理解我同样看到过许多远离故土在异地谋生的人为什么他们远没有你们那样怀念故土。”系密特问道。
“这或许是因为你所见到的那些人远没有我们这样苍老吧别忘了我让你看到的只是我最满意的外表我真实的年龄和这颗星球一样古老。
“像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可以称得上是越活越没有意思生活的漏*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磨殆尽了所剩下的就只有回忆。
“你知道的所有回忆之中最清晰、最令人感动、最值得回味的往往也是精力最为充沛的时候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哦我可怜的第一次。”
“是花钱去找的那种还是又老又丑的农妇?”系密特突然间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哦——两者都是虽然不是你所的农妇不过那确实是一场噩梦幸好除此之外都还算是蛮不错的。
“美好的、心酸的、喜悦的、哀伤的所有这些回忆大多和故乡有关对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对于故乡的憧憬其实就是对于往昔的追忆。
“当什么都能够得到当什么都已失去的时候往昔的美好记忆就是我们最珍贵的财富。”拜尔少有地显露出一副郑重的神情道。
“你们没有因此而自杀真是令我感到非常惊讶。”系密特惊叹地道。
“那倒不至于虽然生活对于我们来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我们还有互相之间可以信赖的伙伴。
“除此之外有些家伙更加幸运除了友情之外还有额外的爱情我们这里就有十几对夫妻在我看来对于生活唯一还拥有一些漏*的恐怕只有他们了。”拜尔道。
“你们平时怎么打时间?睡觉吗?”系密特问道。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对于我们这些人来早已经习惯了漫长的睡眠当我第一次在长达一个世纪之久的睡眠之中醒来的时候我确实曾经感到惊诧和难以想象仿佛四周的一切都生了巨大的变化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但是当我这样过了一千年在此之后我就对时间没有任何感觉了。”拜尔不以为然地道。
正当两个人聊得起劲的时候突然间舰桥之上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呜呜”声。
“狗娘养的魔族来了。”拜尔咒骂了一声道。
“你用不着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吗?”系密特问道。
“岗位?对于我们这样的生命形态来根本不存在岗位的法。
“就像现在我看上去在你身边正和你聊天实际上真正的我微得用肉眼几乎看不到的我在一个你根本不知道的地方。
“而那个我可以通过连接于各个战舰的通讯器控制所有这些战舰以及战舰上的每一件武器我可以分身亿万而且其中的一个正在和你聊天。
“更何况这里并不只有我一个任何一个家伙都可以像我一样这样你还感到担忧吗?”拜尔悠闲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知道自己根本是杞人忧天了这些越了平常生命形式的诸神使者绝对不是他用平常的思路所能够理解的。
正着突然间从舰桥上再一次传来“呜呜”的声响不过这一次响声和刚才比起来显得短促了许多。
系密特感到自己被拜尔一把拉住了以他那越力武士的强悍力量居然丝毫无法挣脱。
被拖拽着飞快地跑到入口附近只见拜尔微笑着道:“你可以在最近的距离清楚地看到魔族大军的覆灭接下来的景象将是你想象不到的壮观辉煌。”
话音刚落就听到四面八方响起了一片金属滑动的声响。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原本平整如同一块的巨大甲板此刻显露出整齐密布的无数孔洞。
突然间随着一声低沉而又轻微的“砰”的声响一个阴影从其中的一个孔洞之中射了出来。
紧接着那个阴影尾部喷射出一道亮白色的光芒这时候系密特才看清那个阴影原来是一个车**如同蝙蝠一般黑漆漆的东西。
又是“砰”的一声另外一只蝙蝠射了出来而此刻前面那只蝙蝠早已经张开翅膀“嗖”的一声窜上了天空。
“砰砰”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嗖嗖”的响声交叠在一起眨眼间天空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盘旋飞舞的大蝙蝠。
那番景象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蜂群出巢。
“怎么样?还算不错吧所有的这一切大部分是我的功劳。
“上一次意外受到魔族攻击令我们现了一个原本未曾想到过的弱那便是蚂蚁虽数量众多也足以咬死大象所以我们就决定用数量来对付数量。”
看到天空中显得黑压压一片又如同蜂群一般遮天蔽日的景象系密特一时之间不出什么话来了。
从奥尔麦森林里面成功逃脱出来以来系密特从来没有哪一次在魔族进攻的时候还能够显得如此悠闲。
那个巨大的萤幕上映射出魔族清晰的景象在萤幕的右侧显示出一幅地图地图上面那斑斑的红色就是聚集在一起的魔族。
“好像这些狗娘养的并不打算进攻这里看来它们打算放弃坚硬的骨头去对付那些容易对付的嫩肉。”拜尔笑着道。
“不过这些算是什么?”拜尔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看上去不太起眼的那个红居然位于拜尔克的里面。
随着他的指指萤幕上立刻跳出了一幅图像。
只见一队将近六十多头的泰坦正站立在城墙下方。
在它们的四周站立着神情严肃、警惕着的士兵在更后面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几个沙漠修行者站立在那里。
“那些魔族恐怕是上一次战役被控制住的俘虏那些泰坦拥有着相当强悍的战斗力。”系密特稍微想了想立刻回答道。
“呵呵什么都敢养这个脾气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不过为什么控制这些家伙?它们并非是最有价值的魔族。
“难道你们不知道俘虏一个指挥官要远比俘虏一群士兵有用得多吗?”拜尔不以为然地道。
“以你们的力量想必能够建造出更为巨大、更坚不可摧的战士为什么你们不这样做却制造出这么多如同蜜蜂一般的东西?”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大就意味着强吗?至少我们的世界早已经证明这是非常危险的误解能够灵活变化才至关重要。更何况灵活并且以数量取胜对于我们来是早已经经历过无数证明的正确做法。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被证明极为有效的方法便是隐藏身形给予敌人最致命的部位以迅猛的一击。
“除此之外我们也并非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尝试虽然体积庞大的武器对于我们来毫无意义但是对于你们来却仍旧是非常有效的武器。
“但是最终的结果令人感到非常遗憾能够驾驭庞大的武器最显著的结果便是让那些操纵者变得狂妄无比他们甚至还愚蠢地相信能够凭借武力反过来征服我们。”拜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知道你们最终放弃了那块孤立的大6。
“不过听那些庞大的武器确实有效至少他们成功地依靠自己的力量抵抗住了魔族的进攻。”系密特道。
“那算不得什么他们之所以获得胜利或许得归功于他们所在的那片土地那里除了沙漠便是平原没有地形的阻挡那些巨大的武器才能够挥最大的威力。
“不过如果这一次让魔族蔓延开来单单凭借那些飞翔在空中、长着六对翅膀的家伙就足以将那个大6清扫一空。
“我忘记一件事情能够操纵庞大的武器除了让那些家伙变得自负另一个坏处便是他们不再寻求进步那些庞大的武器成为了阻碍他们前进的阴影。”拜尔叹息着道。
“听起来你对于他们挺有感情对了到体积庞大的武器这好像是你的专长在那些人的身上想必你花费了不少精力。”系密特连忙道。
“在你们的身上我们也没有少花力气别忘了你们全都是我们所创造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对你们的那份心意。”
到这里拜尔朝着系密特笑了笑。
“家伙你到家了回家去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按照你们现在的实力我确信你们还不敢离开城市的依托和这些狗娘养的在旷野上进行对决。阻挡魔族的工作就只能够由我们来完成。”
随着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一个白色的光团出现在拜尔克以往最为繁华的巴尔登大道之上。
那耀眼亮丽的白光渐渐散去显露出系密特的身影。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系密特之所以不直接降落在公寓楼的花园之中是因为他看到公寓门口停着长长的一串马车。
那绝对不是此刻唯一允许通行的轻便简易马车那精致的外表和正前方的王冠图案无不显示出这辆马车主人的身分。
在公寓的门口站立着两队宫廷侍卫在这个非常时刻这些曾经以外表美观而作为第一重要的侍卫们此刻也穿戴起了厚实的铠甲。
原本他们手里握着的应该是长戟或者精致的刺剑但是此刻重型的军用弩成为了最为标准的配备。
看着那一副神情凝重心翼翼的模样系密特立刻猜到此刻到底是谁正在拜访格琳丝侯爵夫人。
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到其他地方去转一圈等到那位尊贵无比的王后陛下离开之后才回到那个虽然算不得是家、却是更合适的落脚的地方。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犹豫的事情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按照伦涅丝姐所暗示的那样和格琳丝侯爵夫人进行正式的婚礼。
在那座公寓里面在那间装饰朴素优雅的客厅里面三个女人坐在那里她们脸上的神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之所以会如此尴尬是因为其中她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微妙。
对于那位尊贵的王后陛下来原本她是来探望好朋友顺便向这位足智多谋的好姐妹寻求一些指和看法但是她绝对未曾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最为她所痛恨的那个讨厌的情妇。
和依维不同她能够原谅依维是这个女人的弟弟但是她绝对无法原谅她原本认为是最好、最亲密的姐妹和这个女人走得如此接近。
事实上当这位王后陛下看到她所讨厌的情妇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她甚至想扭头就走但是仅有的那一丝理智阻止了她这样做。
而此刻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来实在没有比眼前的这种情景更令她感到头痛的了。
原本她就不是非常情愿让伦涅丝姐留下和这位前任国王最为宠幸的情妇成为室友会给她带来多么大的麻烦恐怕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但偏偏她没有办法拒绝和推拖那位看上去柔弱而又无助的姐的投靠。
事实上当初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位能够获取那位以喜新厌旧闻名的前任国王陛下宠爱的女人是个非常高明、眼光异常敏锐的人物。
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自己虽然和王后陛下极为亲密却始终避免卷进这件事情中去。
正因为如此好几次王后陛下向自己询问对付这个女人的计策自己都不置可否。
此刻詹姆斯七世陛下虽然已经去世但是格琳丝侯爵夫人仍旧不敢丝毫看这个女人所拥有的能量。
她确信这位姐手里肯定藏有强而有力的护身符。
格琳丝侯爵夫人倒并不在意这位姐和系密特之间那不清不楚、十分见不得光的关系。
事实上她反倒很庆幸有个人能够替她分担一部分艰辛。
系密特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更糟糕的是他仍旧脱不了孩子的性格玩得疯狂起来时令人难以忍受。
在这座客厅里面唯一毫不在意的就只有伦涅丝姐一个人。
她悠然地坐在那里虽然不再像以往国王陛下仍旧健在的时候那样用眼神向王后陛下挑衅不过她那安然自得的模样仍旧足以令王后失去理智。
她之所以如此悠然是因为非常清楚身为这里主人的格琳丝侯爵夫人肯定会设法解决她们之间的矛盾要不然最终损失最为惨重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另外她同样也想看看传闻之中能够在谋略方面和塔特尼斯侯爵相抗衡的智囊到底厉害到何等程度。
“密琪我还能够将你当作是最好的朋友吗?”沉默了好一会还是那位王后陛下先开口她扔出了第一个试探。
“王后陛下我从来都珍视您的友谊那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之一对于这件事情我敢誓。”格琳丝侯爵夫人立刻回答道她的语气显得诚恳无比。
“我不知道伦涅丝姐也住在这里。”得到了稍微令她感到放心的回答之后她立刻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格琳丝侯爵夫人非常清楚她迟早都得面对这个问题而恰恰是这件事情令她感到最为头痛。
伦涅丝姐和系密特之间那秘密而又暧昧的关系绝对不适合让其他人知道正因为如此伦涅丝姐即便对她的弟弟也未曾透露丝毫的口风。
“如果我这是国王陛下临终之前的安排您是否愿意相信?”格琳丝侯爵夫人只能够透露出一半实情。
正如她预料的那样听到这样的答案王后陛下猛然间睁大了眼睛显然这个答案令她感到非常惊奇。
看着曾经是最可靠、最亲密的姐妹但是此刻却最无法令自己信任的格琳丝侯爵夫人那位王后陛下陷入了深思。
对于这个答案她并非完全能够接受不过这也绝不代表丝毫都不相信。
历代国王的情妇在作为靠山的君王去世之后要么就是被砍下头颅或者绞死要么便是在修道院之中度过余生。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情妇在身居高位的时候惹来了太多嫉妒的眼神以致于一旦失去了王权的支撑立刻会被众人从高高的位置上拉下来同样也是因为这些情妇在国王健在的时候往往知道了太多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平心而论王后陛下非常希望看到她曾经的情敌老死在修道院里面之所以不打算砍掉她的脑袋完全是看在依维的面子上毕竟这个女人是依维的姐姐。
但是也绝对不能够否认眼前这种可能。
一般来那些多情的国王往往会在临死之前给自己的情妇安排一个较好的下场虽然这往往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不过成功的实例也并非没有。
这样想来格琳丝侯爵夫人所的话倒是很有可能因为对于这位国王情妇来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这里和依维那里更为安全。
不过两个地方仔细地比较起来这里显得更为合适。
这位王后陛下非常清楚自己虽然能够板起脸来以好朋友的名义向格琳丝侯爵夫人起责难但是她绝对不敢对此刻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显露出任何不满的表示。
即便她的丈夫国王陛下在他仍旧健在的最后那段时间里面也曾经过从现在起丹摩尔最拥有影响力和权势的再也不是他这个国王而是头上带着诸多桂冠的塔特尼斯家族的神奇之子。
“王后陛下我相信您到这里来绝对不会是因为伦涅丝姐的关系您显然甚至不知道她现在就住在这里。”格琳丝侯爵夫人道这显然是试探试探王后对她还存在多少信任。
只见那位王后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我原本是打算向你寻求智谋方面的援助就像当初你曾经给我过的那些帮助。
“不过我原来对此就有些犹豫和踌躇毕竟我所要提到的事情和此刻丹摩尔最拥有权势的那位先生有关。”
到这里王后陛下紧紧地盯着她曾经最为信赖的好友。
“是塔特尼斯侯爵?”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当然这完全是明知故问此刻在丹摩尔能够称得上最拥有权势的毫无疑问地便是突然间崛起的这个来自北方领地的家族。
而这个家族之中的幼子又是众所周知对政治不感兴趣的人物。
“谁都不清楚塔特尼斯侯爵打算做些什么他变得实在是太多了变得令人感到难以理解。
“甚至他连一直以来唯一的盟友法恩纳利侯爵也彻底地抛弃了他好像打算和每一个人为敌。”王后陛下忿忿不平地道。
“王后陛下恕我孤陋寡闻最近这段日子里我几乎过着半隐居的生活除了系密特偶尔回来看望我之外这里就只有我和伦涅丝姐两个人。
“我丝毫不知道外面到底生了一些什么您是否能够告知我一、二?”格琳丝侯爵夫人连忙道。
看了一眼曾经的好友又看了一眼曾经最为讨厌的仇敌突然间这位王后陛下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
“密琪你是否打算在事情过去之后和我们道别在英芙瑞或者另外某个地方隐居?”王后试探着问道此刻她终于显露出一丝好友的情意。
格琳丝侯爵夫人轻轻地了头道:“这件事情在陛下还未曾去世之前已然决定下来。
“或许这一次将是我能够为王后陛下出谋划策的最后机会。”
听到这些话王后微微感到有些忧伤和心酸此时此刻她多多少少已猜到一些陛下的安排。
尽管如此这位王后陛下仍旧不敢再像以往那样对曾经的好友付出她所有的信任。
她犹豫了一会儿道:“密琪你离开权力的中心实在太久现在京城里面已经彻底变了样。
“不过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塔特尼斯侯爵自从暂时代理了总理大臣的职位之后他变得随意和跋扈起来。
“以往所有人都以为塔特尼斯侯爵并非是野心勃勃的人物但是此刻他所表现出来的野心远远越了历史上任何一个野心家。
“他以变革的名义提出了一连串令人无法容忍的政策而以往任何重大政策的施行都必须经过议院的通过但是这一次塔特尼斯侯爵显然丝毫不将议院放在眼里。
“更令人感到无法容忍的是在丹摩尔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位总理大臣试图插手军务同时掌握内阁和军队他岂不就是丹摩尔王朝真正的国王?现在只不过没有将王冠带在头上而已。”
到这里那位王后陛下从提包里面取出了厚厚一份档案用力地扔在了茶几的桌面上。
接过档案格琳丝侯爵夫人缓慢而又仔细地翻阅着不过她并没有真正地将内容看进去。
对王后陛下所的孤陋寡闻仅仅只是为了消除敌意同时给自己定下一个中立的位置而已其实外面到底生了一些什么她的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格琳丝侯爵夫人早在国王陛下去世之前已然预见到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生。
如果刚刚刮过的那场飓风所席卷和摧毁的是宗教的权力那么这一次将被彻底摧毁的便是世俗贵族的特权。
所有的事情当中唯一令她感到意外和惊诧的就只剩下塔特尼斯侯爵和法恩纳利侯爵这一对坚固联盟的拆散。
非常缓慢地将文件看完格琳丝侯爵夫人同样也是在考验王后的耐心而答案令她感到非常满意。
显然王后的表现证明她确实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看法虽然这些看法之中有多少能够令她感到相信就不得而知了。
“是埃莲给您这份文件的吧。”格琳丝侯爵夫人信心十足地道。
王后微微一愣这样的开头有些令她感到意想不到。
“是的确实是埃莲告诉了我这一切要不然我至今仍旧被蒙在鼓里。”王后陛下忿忿不平地道。
“塔特尼斯侯爵和法恩纳利侯爵交恶又是怎么一回事?”格琳丝侯爵夫人继续问道。
她非常清楚必须将这件事情彻底搞清楚既然这件事情是她原本没有料到的变数那么按照她的前夫的话来这个变数很有可能导致所有的一切生颠覆性的变化。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塔特尼斯侯爵打算为所欲为此刻他显然希望获得就连国王陛下也未曾得到过的权力他要将一切都掌握在手里。
“京城里面有很多人都在猜测接下来塔特尼斯侯爵是否打算让他的那些仆()人们接替内阁大臣和议会成员们的位置或许不久之后他得从北部领地的农庄里面再召来一些仆人好让他们进入各个部门。”那位王后陛下用又酸又冷的语调道。
听到王后陛下辞不达意的话语格琳丝侯爵夫人立刻明白想要将一切事情都整理清楚必须请法恩纳利侯爵到这里来一趟。
宫廷的信使片刻即回跟着他一起而来的还有曾经最受到宠爱的年轻大臣。
或许是因为法恩纳利侯爵的到来使得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就连王后陛下对于伦涅丝姐的敌意也减却了几分。
听完法恩纳利的描述格琳丝侯爵夫人陷入了深思她轻轻地用手指在桌子上面画着圆圈。
看到这幅景象无论是那位王后还是法恩纳利侯爵都不敢出任何声息。
他们都熟知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这个习惯只有遇到了非常复杂的事情她才会做出现在这样的举动。
至少过了一刻钟格琳丝侯爵夫人才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她朝着王后陛下笑了笑道:“王后陛下此刻我或许再也无法获得您以往的信任不过我希望至少能够得到您的耐心和容忍。
“我相信有一件事情法恩纳利侯爵想必应该非常清楚那便是这份档案之中的部分内容对了还得加一句是最为重要、最为关键同样也是最为基本的那部分内容虽然出自塔特尼斯侯爵的大脑却早已经得到了国王陛下的认可。
“也就是从某种意义上来他是在按照国王陛下的意思做事。”格琳丝侯爵夫人道。
这显然又是一件令王后无比惊诧的事情她愣愣地看着曾经的好友过了一会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她所信任的依维。
法恩纳利侯爵稍微犹豫了一会了头道:“是的虽然一开始未曾提到取消贵族十二项特权爵位拥有者必须交纳税金不过让领地和授予爵位脱钩增加爵位名额确实是早就被提出来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几分钟之后国王陛下就遭遇到那场迄今为止都未曾抓获元凶、甚至连怀疑物件都没有确定的刺杀事件。”
“就是那场令你差一丧命的婚礼?”王后陛下满怀同情地道。
“是的那段时间爱情之神伴随着厄运之神在我的身边跳舞。”法恩纳利侯爵苦笑着道。
“王后陛下现在您是否再仔细地看看这份档案或许没有了偏见能够令您从里面看出更多的东西。
“这份档案大体上列出了几个目标最主要的那个便是削弱贵族特权并且让闲散的贵族自力更生从今往后拥有正式头衔的贵族将不得不像我们这些拥有宫廷贵族头衔的人一样生活。
“王后陛下您应该最清楚不过国王陛下没有给我放过一分津贴我的领地英芙瑞更是一个自由领地几乎没有任何出产我生活的来源就是这幢公寓每年的房租令我得以过上并不富裕却极为悠闲的生活。
“王后陛下您是否认为塔特尼斯侯爵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他蛮横跋扈、目中无人甚至野心勃勃的证明?”格琳丝侯爵夫人顺手扔给了王后一个难题。
王后对于政治并非真的一无所知特别是国王生前最为担忧、忧虑和痛恨的那些问题更是了若指掌。
因为她虽然没有多少谋略却也知道如果这些问题不得到解决的话将来她的儿子将不得不同样痛苦地面对它们。
而这位王后陛下又不敢保证她的儿子约瑟能够比他的父亲做得更好。
国王健在的时候执政的勤勉和对宫廷的严厉、对自我要求的克制甚至令她感到简直是一种自虐。
正因为如此原本从四面八方听到种种对塔特尼斯侯爵咒骂、唾弃的声音令她不知不觉也感到这位此刻权威熏天的大臣不再像以往那样忠诚而变得令人厌恶和痛恨。
但是此刻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一下子突破了她心中那一团固执强硬的壁障。
“王后陛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塔特尼斯侯爵肯定会将提议变成详细的计划而这个计划肯定会呈给国王陛下。”格琳丝侯爵夫人试探道。
不过她所试探的并非是王后而是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
“确实有这件事情我曾经看到过陛下签署的命令不过直到陛下去世他都没有颁旨意推行变革。”
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想了想道:“不过具体的事情最好询问阿贝侯爵只有他最清楚国王陛下所签署的每一份档案的去向。”
听到这里王后陛下基本上已经有七分确信无疑了但是她仍旧谨慎地召唤了一位宫廷信使进来。
阿贝侯爵的回信立刻证实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国王陛下好几次打算推行变革但是却最终没有下定决心不过他在遗嘱之中将这份档案交托给了塔特尼斯侯爵。
这不仅仅是一封回信更是强有力的证明看到这里那位王后陛下已然哑口无言了。
“陛下为什么犹豫再三不敢推行变革?”格琳丝侯爵夫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道。
不过那位王后陛下倒是浑身一震因为此刻就连她也已然清楚其中的原因。
再刚强严厉的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更何况那个人已然到了风烛残年而且一生顺利却偏偏在人生的暮年接二连三遭受沉重打击。
稍微翻了翻那份档案王后突然间想到当初自己一看到这份档案的时候同样一下子感到怒不可遏。
这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同样也出身贵族她的家族是丹摩尔最为古老和庞大的贵族世家。
只要一想到她的家族在突然间将完全失去以往那高高在上的尊贵地位又怎么能不令她感到愤怒?
但是此刻这位王后陛下意识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分更至关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将是丹摩尔的国王。
这样一想这位王后陛下突然间感到塔特尼斯侯爵所拥有的并非勃勃野心反倒是一颗赤诚的忠心。
更令她感到可悲的是居然连她都无法理解这片良苦的用心有了这样的想法那些所谓飞扬跋扈自然成了诽谤。
既然被彻底孤立四周全都是敌人自然只有拼命杀开一条血路闯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被别人感觉到和善那才叫怪事。
想通这些这位王后陛下转过头来朝着法恩纳利侯爵道:“依维为什么你会和塔特尼斯侯爵对立?
“对于很多事情一无所知但是你应该最了解不过我刚才心中的愤怒想必不是你所拥有的理由。”
听到王后陛下这样一问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伦涅丝姐都盯着被提问者。
格琳丝侯爵夫人阅历丰富自然早就看出其中的蹊跷而伦涅丝姐撇开那敏锐的眼光不对于自己弟弟的了解也足以令她查找出蛛丝马迹。
现在两个人就想看法恩纳利侯爵如何回答。
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最终法恩纳利侯爵才显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道:“我并不希望和塔特尼斯侯爵生对立这甚至令我感到痛苦因为我非常清楚他的孤独和忧郁同样也非常清楚这原本是国王陛下未尽的心愿。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实在难以做到塔特尼斯侯爵希望借助当初为国务咨询会议而设立的独立调查机构和独立执行机构的力量。”
“为什么不呢?我想象不出你不愿意帮助塔特尼斯侯爵的理由。”王后陛下皱紧了眉头问道。
“我只能够作为中立者、作为旁观者因为我手里的力量绝对不能够泄露更不能够被另外一个人控制这一切并非是我的私心这是我在国王陛下临终之前向他做出的承诺。
“我向陛下过誓言这支力量将完整的、干净的交还给长大的王储殿下这是国王陛下临终之前付出极大心血唯一可以信赖的力量。”法恩纳利侯爵毅然决然地道。
那位王后陛下听完这一切用手轻轻地捂着自己的嘴。
但是这仍旧无法阻止呜咽声流露出来虽然她强忍住眼泪但眼泪却仍旧夺眶而出。
“我必须告辞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带着哭腔那位王后陛下站了起来她看上去一刻都不能够停留急着想要找一个地方痛哭一场。
看着王后陛下忧伤的身影房间里面的三个人同时轻轻地叹了口气。
“依维很高兴看到你终于长大了你的表演非常精彩。”伦涅丝姐轻笑着道。
“并不是我的表演精彩而是我们的对手太过稚嫩。”到这里法恩纳利侯爵再一次叹了口气道:“其实王后陛下是个好人。”
正当三个人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间她们听到楼下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法恩纳利侯爵第一个冲到窗前。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街道上满是嘈杂的人群这些人里面有些看上去像是贵族但是更多的却是侍从和仆役。
此刻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围拢在公寓门口如果不是因为门口站立着那些宫廷侍从恐怕早已经冲了进来。
过了整整一个时回来看到那辆宫廷马车仍旧没有离开系密特终于失去了耐心。
虽然面对沙拉姐有些尴尬不过回家仍旧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之上系密特感到四周的气氛有些诡异。
内城区是上等阶层居住的区域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贵族也至少是有钱人但是此刻街上走来走去的看上去大部分是仆役、马夫一类的人物。
偶尔有一、两个仆役还算得过去城里的贵族们总是要有人照顾就连自己的家里也留着两个仆役但是如此众多的仆役在大街上行走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感到奇怪不过系密特也不可能随意抓住一个仆役询问他到底生了些什么更何况此刻他最关心的是尽快回到家中。
从格琳丝侯爵夫人?
?公寓到安德瓦尔花园并不太远转眼间便来到了那里。
虽然这里已经来过许多次但是系密特仍旧感到极为陌生更令他感到陌生的是四周人的眼神。
以往他每一次来到这里总是能够看到那些贵族们悠闲地在草地和树林里面娱乐着那些较为大胆的家伙也会占据附近的房屋开聚会。
当那些贵族们享受快乐时光的时候很少有人会特意望向这里。
在这个朝不保夕、生命的火花随时有可能熄灭的时刻虚伪的官场奉承和恭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活着然后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但是此刻系密特感到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这里这些眼睛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诧甚至还带有一丝恐慌。
这完全是系密特所无法理解的但是已到了家门口他没有兴趣再多管闲事。
等到系密特的身影消失在那道独立而又隐秘的入口的时候原本悠然地等待着看好戏的贵族们这才回转头来他们全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恐慌。
“我的天啊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难道那位侯爵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件事情反正和我们无关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们的头上。”
“这句话恐怕只有你自己相信这里哪个人不知道消息?不通风报信就可以算是同党更何况塔特尼斯家是否会听你的解释都未必知道。”
“那么阁下有什么高见?”
“高见是没有现在通风报信同样得罪一大批人更何况塔特尼斯家族也未必会因此领情。”
“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京城里面那么多贵族难道塔特尼斯家族会把我们全部杀光?”
“那可未必听传闻在来拜尔克的路上这个家族曾经血洗过一个镇那些镇上的居民全都被杀戮个干干净净。”
“是啊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些成员可不是见不得血的人物。”
“和大塔特尼斯比起来这个幼子更加厉害恐怕今天晚上这里会血流成河传他是父神亲自赐予力量的神卫拥有力武士、能武士和魔法师的全部力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回到下面去躲躲。”
系密特的出现令所有人感到惊喜被母亲逼着将一路上的经历了一遍旁听的所有人都感到唏嘘不已。
“那些诸神的使者在哪里?我倒是很想好好看看。”撒丁兴致勃勃地嚷嚷道。
“就在我们的头上不过想要看到恐怕并不容易那些诸神的使者并不希望令世人感到震惊。
“在我看来他们甚至不打算在普通人面前显露行踪所以这些诸神的使者用隐形的魔法将自己笼罩了起来。”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哦——真是太可惜了。”旁边的文思顿立刻叹道。
“对了外面是怎么一回事情?邻居好像显得有些古怪。”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别提了你是否感觉到一丝敌意?此刻塔特尼斯家族恐怕已成为京城拜尔克不是整个丹摩尔所有贵族的敌人你的哥哥侯爵大人刚刚颁布了一项令丹摩尔震撼的法令从今往后授予贵族头衔和晋升贵族等级将不再赐予领地。
“而原本已赐予的领地转化为私有地产因此不能够再收取领地之中的税收多只能够收取一些房租除此之外贵族津贴也彻底取消而且不但拿不到钱还得为这个贵族头衔缴税。
“看样子我们这些家伙不能够再如此悠闲下去了得找一份差事干或者做经营谋生。”撒丁道。
不过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凄苦的样子很显然他对此根本就不以为然。
“是啊为了这件事情雪夫特得罪了大部分贵族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对他不满的呼声。
“最麻烦的是军队里面好像也有极大的怨气军人们担心自己的功勋换来的将是毫无用处的空头衔军人们拒绝接受没有领地的贵族头衔。”文思顿在一旁道他的神情之中倒是带有一丝忧虑。
“没有想到哥哥这么快便颁布了法令原本我以为他会等到魔族被彻底消灭之后才这样干。”系密特道。
“看样子你原本就知道会生这件事情居然一都没有向我们泄露要不然我们也好有所准备。既然那些领地没有用处早就该卖给那些肯花大价钱的家族。”撒丁装作无比懊恼地道。
系密特自然不会将这件事情当真他思索起哥哥的举动来。
他非常清楚自己哥哥的为人哥哥绝对不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物。
即便当初哥哥放弃蒙森特的一切将整个家族迁徙来这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进行了将近半年的准备之后才进行的。
“我明白了。”灵光一闪系密特一下子看透了其中的奥妙。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特别是卷入到几场钩心斗角之中此刻他的眼光同样变得异常敏锐“现在魔族的危机未曾解除各个城市之间无法互相沟通此刻颁布法令虽然未必有人尊崇但是却也可以少去许多麻烦。
“除此之外魔族的危机就犹如悬挂在众人头上的一把利剑此时此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教会、圣堂和魔法协会也绝对不会坐视局势变得混乱而不加理睬。
“等到魔族的危机过去之后这条法令也已颁布了许多时日即便会引起冲突也绝对不可能像一开始听到的时候那样剧烈。
“更何况在这段时间里面足以让哥哥有时间对那些有可能跳出来并且拥有相当实力的群体进行分化瓦解并且各个击破比如那些军人们哥哥肯定早有服军人们的诱饵。”
对于他的分析无论是文思顿还是撒丁都连连头这令系密特感到少了什么东西。
如果沙拉和玲娣在这里的话毫无疑问自己的脸颊或者耳朵肯定已然被狠狠地揪了起来并且耳边响起“真狡猾”、“好阴险”之类的笑骂。
“玲娣姑姑和沙拉姐到哪里去了?”系密特问道不过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到她们俩的行踪。
“还会到哪里去肯定在西赛流伯爵夫妻那边玲娣和沙拉已经邀请过西赛流伯爵夫妻好几次让他们搬到这里来你哥哥警告过她们最近京城可能不大太平但是这对年轻夫妻实在太过固执不肯离开伊尔维伯爵夫人。
“那位夫人同样是个非常固执的人物她不希望被人可怜不希望因为怜悯而给予的施舍。”撒丁摇着头无奈地叹息道。
撒丁的话令系密特猛然一惊。
他盯着撒丁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间问道:“最近内城里面是否总是聚集着许多仆役和走卒之类的下人?”
“不可能啊禁令从来没有解除过每一个家庭只能够有两个仆人啊。”撒丁回答道。
几乎在同一时刻系密特、文思顿和撒丁同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显然他们全都已经想到些什么。
“霍博尔和肯普森和她们俩在一起但愿能够起作用。
“西赛流伯爵那里还有两个仆人就是和我们一起从奥尔麦森林里面冲出来的那两个他们的身手和胆量都相当不错。”文思顿尽可能地安慰道这不仅仅是在安慰其他人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
“文思顿撒丁这里只能够指望你们俩防守。”系密特焦急地道。
从庇护所里面出来系密特随手朝着四周一划一个直径十米的半圆将整个庇护所圈了起来。
随着手中的水晶方印白光一闪圆圈里面立刻升腾起淡黄色的光雾。
朝着四周那些显得犹豫踌躇的仆役狠狠地瞪了一眼系密特信手一个“雷神之怒”放了出去。
随着雷霆霹雳般的一声巨响灼眼的白色光球在三、四十米的空中爆裂开来。
那无数飞散的碎片最远迸出去百米远近这些尖锐无比的碎片如同雨一般地掉落在底下那些仆役、佣人们的头上。
聚拢在这里的全都是一些普通人又何曾见到过这样的场面立刻便如同看到了魔族出现一般四散亡命奔逃。
此时此刻这些人终于想起有关塔特尼斯家族的传闻那位奇迹之子曾经用一场雪崩埋葬了远远过拜尔克人口的魔族。
他们疯狂而又匆忙地逃着仿佛魔鬼即将对他们进行报复。
第四章 平定暴乱
悬浮在数百米的高空中系密特俯视着脚下他所担忧的事情已经生。
刚才那些被自己的示威而吓得四散奔逃的家伙显然令那些原本就守候在各个路口居心叵测的家伙以为是动手的信号。
只见几股浩浩荡荡的人群正朝着三个方向聚拢过去。
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当他扫了一眼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之后他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那些宫廷侍卫仍旧守护在门口显然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至于自己刚刚出来的庇护所逃跑的人群和围拢过来的人群正好相遇很显然自己回归的消息正在逐渐蔓延开来。
正因为如此逃跑者的大军变得越来越壮大只有最先赶来的一部分人正犹豫不决地面对着那越来越显得浓密的黄色光雾。
因此系密特打定主意朝着文艺广场落了下去。
文艺广场早已经混乱作一团。
刚才在天空之中系密特看到一个人正奋力地抵挡着许多人的围攻他隐隐约约地感到那张面孔相当熟悉但是一时之间有些记不清楚。
以最快的度释放出定身魔法眨眼之间正在围攻着的那些人全部停止了动作所有的这一切令紧随其后围拢过来的人感到诡异并且恐怖。
轻轻地推开那些围拢在一起的人系密特看着他们就像是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顺势倒下。
摔倒在地的人群很快地便清理出一片空地系密特干脆踩着那些人的背脊往正中央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家伙叫嚣着跳了出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拆下来的木棒。
系密特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他随手召唤出聚能刃侧转过来平拍了过去。
能够轻而易举地将花岗岩如同豆腐一般切割开来的聚能刃对于血肉之躯来自然更加不在话下。
只见那个押错了赌注的暴徒仍旧快步狂奔了几步然后猛然间倒了下来而此刻他那紧握着木棍的手臂刚好掉落在地上。
令四周所有人感到恐惧无比的是那个人的头颅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突然间变成了蒸气散到了空中。
看到此情此景再加上前面那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们原本围拢过来想占些便宜的那些人此刻各个都噤若寒蝉。
推开那些被定住的人群系密特走到正中央刚才极力抵抗的仆人面前此刻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仆人曾经和他一起从奥尔麦森林里面冲杀出来。
“你好你想必还认得我吧。”系密特解开了定身的魔法将那个仍旧保持着最后一瞬间动作的仆人释放了开来。
“哦——我怎么会不认得您呢?系密特少爷。”那个仆人道。
只有他们这些曾经从奥尔麦森林里面活着出来的仆人才敢也才有资格在这位塔特尼斯家族神奇之子的面前采用这种称呼那绝对是身分和地位的象征。
“我的嫂嫂沙拉姐和玲娣姑姑是否在这里?你的主人此刻是否还安全?”系密特连忙问道。
“有您在这里老爷和夫人肯定会平安无事不过侯爵夫人和您的姑姑恐怕有些麻烦她们刚刚乘坐马车离开。”那个仆人立刻回答道。
实在没有什么比这个对于系密特来称得上更坏的消息了他用最快的度扭头狂奔。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仍旧没有忘记朝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出了两记“雷神之怒”。
不知道是因为泄心中的怨愤和焦虑还是为了令西赛流伯爵夫妻能够更加安全一些这一次他不再是示威性地将“雷神之怒”扔到高高的空中而是直接射入人群最为密集的所在。
连着两声霹雳雷霆一般的轰响紧随其后的便是一片鬼哭狼嚎。
就像刚才在安德瓦尔花园旁边一样那些仆役、佣人们看到如此恐怖的景象原本充塞心头的勇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化作闪电、化作雷霆系密特带着冲天的怒气和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杀意降落在地面上。
他的愤怒来自于他所看到景象强壮的肯普森此刻如同血人一般站立在一幢单薄破漏的房屋门口。
他的双手死死地扳住门框一群狂暴的人正围着他用沾满了血迹的木棒和铲子击打他。
从房子里面传来沙拉姐愤怒的惊呼声更令系密特感到焦急的是肯普森虽然死守住门口却有许多人正从那破碎的窗户往里面爬。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的胸膛之中熊熊燃烧他愤怒地挥舞起那无可阻挡的利刃。
几乎无声无息原本拥挤着、叫嚣着的一片人群倒了下去不过他们绝对不是唯一倒下去的人眨眼之间靠近那幢房屋的人全都拦腰断折成两截。
只有最靠近房门的那几个家伙仍旧疯狂而又残忍地击打着血肉模糊的肯普森不过他们在眨眼之间便被从头到脚平拍而下的聚能刃彻底蒸。
系密特没有时间照顾肯普森不过他又不想伤到这个忠心耿耿的仆人随手在旁边的墙壁上开了个口子系密特钻了进去。
房间里面只有三个暴徒沙拉姐正站立在楼梯口努力地抵挡着他们不过仍旧有一个家伙溜了过去那个家伙疯狂地抱着玲娣姑姑。
连忙一个定身魔法放了过去所有人都立刻静止了下来。
系密特用最快的度冲上前去他先拉开了那个紧紧抱着玲娣姑姑的暴徒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和沙拉姐坚强的性格比起来玲娣姑姑要脆弱许多。
更何况当初在那个镇曾经受到歹徒袭击以至于心灵受到的创伤直到现在都未曾完全愈合系密特很难想象玲娣姑姑如何能够经受得住再一次的打击。
想到恨处系密特拎住那个暴徒的脚猛地一抖手腕那个暴徒就像是用薄纸片糊成的一样从正中央撕扯开来。
暴虐的手段令系密特感到释放了许多怒意但仍旧还是不够他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了另外两个家伙。
将三具尸体扔到了房间的角落之中系密特这才解开释放在沙拉姐和玲娣姑姑身上的定身魔法。
令系密特没有想到的是一获得自由沙拉姐和玲娣姑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趴在楼梯口拼命地呕吐起来系密特隐隐约约地从她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找到了一丝恐惧。
这令系密特感到无比后悔他情愿让沙拉姐和玲娣姑姑感到自己胆大妄为调皮捣蛋而不希望像此刻这样对自己感到害怕。
“霍博尔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系密特连忙调换一个话题。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番话玲娣姑姑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就连一向坚强的沙拉姐也显露出悲泣的模样。
此刻系密特已用不着回答他能够猜到答案。
心翼翼地从那个临时开出的洞口走了出去系密特十分不愿意让玲娣姑姑和沙拉姐看到肯普森此刻的模样这毫无疑问会令玲娣姑姑和沙拉姐感到更加的悲伤。
因为刚才他虽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不过也已知道肯普森之所以还能够站立在那里原本就已然是一个奇迹。
正如他猜想的那样当玲娣姑姑一看到肯普森的样子立刻昏厥了过去而沙拉姐则抱住了肯普森跪在肯普森用生命捍卫的门廊之下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系密特手忙脚乱地将生命能量输送到玲娣姑姑的体内。
“对了还有霍博尔。”沙拉姐哭泣着摇摇晃晃朝着那堆被腰斩的人群走去她爬在地上拼命翻找着。
过了好一会突然间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霍博尔和肯普森这两个名字。
抱起玲娣姑姑系密特朝着沙拉姐那边走去。
只见一直以来对塔特尼斯家族最为忠心耿耿的老总管同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眼睛愤怒地圆睁着他的双臂张开着显然临死之前正在阻挡着什么几乎和肯普森一模一样在他的身上致命的伤口随处可见。
正在这个时候玲娣姑姑幽幽地苏醒过来听到沙拉姐哭泣的声音刚刚醒转过来的玲娣又流下了眼泪。
看着两个伤心欲绝的女人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焦虑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便是将沙拉和玲娣安顿在某个安全的所在文思顿那里已令他不太放心更何况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同样不知道生了些什么。
但是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离开玲娣姑姑和沙拉姐她们实在太过柔弱而四周却又充满了冰冷和残酷。
同样的焦虑也存在于另外一个人的心里塔特尼斯侯爵愤怒地咒骂着他用最为恶毒的语言诅咒着伊尔维伯爵夫人和那个该死的孩。
“雪夫特镇静请你稍微镇静一下或许事情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样糟糕你即便不愿意相信其他人你至少应该相信你的弟弟系密特吧他已去找寻沙拉和玲娣。”文思顿连忙道。
疯狂地泄了一通塔特尼斯侯爵终于累了他用手捂住脸坐在沙之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滴水珠从他的下巴滴落到地上。
看到此情此景无论是文思顿还是撒丁都只能沉默不语他们总算知道再冷漠功利的人心里也隐藏着一丝温情。
大概过了几分钟塔特尼斯侯爵缓缓地放下了捂住面孔的双手此时他的脸看上去无比狰狞。
“我只知道有人要对付我没有想到所有人都想和我为敌那么好既然想玩得大一些那我就奉陪到底。”
用沙哑的嗓门这位丹摩尔王朝最拥有权势的大人物恶狠狠地道。
“雪夫特你平时的冷静现在到哪里去了?即便抛开生命的可贵和眼前的局势至少为了你渴望、奋斗了一辈子的光明前程考虑一下。”撒丁连忙劝阻道这一次他丝毫没有讥讽的意思。
但是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塔特尼斯侯爵疯狂地摇着头。
“我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族不过我至少要有一个人来和我分享这一切那个人就是沙拉如果我没有了她拥有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猛然间冲出了房门。
守候在门口的那对卫兵被他们的总理大臣阁下吓了一跳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拥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站立在轻便马车之上四周有士兵们开道拜尔克已进入了初冬夜里的寒风更是阴森凛冽。
灌了两口冷风原本因为怒火而过热的大脑渐渐冷却了下来。
此时这位侯爵大人终于想起了刚才文思顿和撒丁对他所的那番话。
文思顿的话显然并非完全是安慰对于弟弟系密特的能力塔特尼斯侯爵一向都颇为信任同样他也非常清楚系密特绝对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伪善之徒。
早在当初前来拜尔克的路上在那座镇外面他已然见识过弟弟的手段非常清楚在母亲、玲娣和沙拉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弟弟会变得非常冷酷和血腥。
想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原本无比担忧的心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而平静下来之后他立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事实上未来的蓝图早已经描绘清楚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那位刚刚去世的国王陛下临死之前的那番话确实给予了他极大的启迪事实上那段日子里面他正好处于一个不知道未来走向何方的徘徊期。
平心而论他自从做到财务大臣并且得到了侯爵的晋升之后确实已感到满足他的野心也就到此为止。
至少那个时候他还未曾想过占据更高的位置也没有想过成为丹摩尔那些公爵之中的一员。
但是当国王陛下的身体彻底垮掉京城里面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位威严的陛下时日已然无多当自己的弟弟隐然凌驾于教宗和所有人之上的时候这位侯爵大人突然间感到一切对于他来都有可能。
甚至在他眼中丹摩尔的王权离他只有咫尺距离毫无疑问这是无比的诱惑但是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他篡夺了丹摩尔的王权将彻底遭到人们的唾弃到了那个时候能够决定一切的就只有自己的弟弟系密特的支持。
塔特尼斯侯爵丝毫没有信心能够得到弟弟的忠心这不仅仅是因为此刻弟弟系密特所拥有的地位和威望已远远越了他同样也是因为他非常清楚弟弟的为人他的弟弟原本就和自己不是同一类人要比自己正直许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位侯爵大人陷入犹豫不决的境地但是国王陛下临死之前的那番话给予了他灵感。
此时此刻他确实能够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毫无价值正因如此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诱人的光采。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难以得到那便是后人在历史之中给予自己的评价。
这位侯爵大人和那位威严的国王虽然相处连一年都不到但是却非常清楚那位国王陛下之所以一辈子都那样兢兢业业、简朴谨慎为的就是能够在历史中得到漂亮的一页。
既然人世将没有什么东西再能够令自己感到满足或许只有在历史上留下光辉灿烂的一笔是唯一的选择。
国王临死之前的指让塔特尼斯侯爵看到了一丝曙光不过很快他便已然不再满足于仅仅只是在历史之中留名。
因为书写在厚厚史册上的名字实在太多如果他不能够做出一些对后世深有影响的事情他的名字恐怕会被一笔带过。
只要一想到丹摩尔历史上的那些著名君王塔特尼斯侯爵便立刻想到无论丹摩尔被治理得再好甚至找寻借口吞并周围那些国都不会令他的名字越那些著名的君王。
只有彻底打破一切令这个世界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模样才有可能让他的名字为世人所知。
那他就不能够仅仅只是一位贤明的宰相而要是一位伟大的变革者越时代的思想家、引导者。
想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但是这位侯爵大人深韵剽窃的奥妙他非常清楚在这个世界上肯定不只他一个聪明人肯定有人已经拥有变革的思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变革的思想加以收集整理并且删除那些过于激进和不合理的地方留下精华并且尽可能地利用这些精华为自己谋取威望。
被冷风一吹头脑冷静了下来。
这位侯爵大人开始为自己考虑起来正如他刚才含怒而的那句话既然对手玩得如此之大他自然也愿意奉陪。
此刻他突然间感到眼前的景象和当初亨利侯爵煽动拜尔克人挤兑国库时何其相似。
塔特尼斯侯爵自然绝对不会忘记当初自己是如何应付对手的这一招那绝对是他毕生难忘的成功之作中的一个。
既然对手用制造混乱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也同样可以利用混乱来让他们自食恶果。
突然间塔特尼斯侯爵想起了自己的另外一个成功之作当初那座混乱无比的镇和眼前的拜尔克是何等相似。
想到这里这位侯爵大人的心头有了妙计。
不得不躲藏在窄拥挤的出租马车里面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不满按照他的心意原本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和文思顿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会合但是清醒过来的玲娣姑姑却死活拉着他不肯让他继续杀人。
系密特确信不会有人骚扰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出租马车公司的马房自从魔族开始进攻拜尔克之后那些拉车的马匹全都被征用即便再贪婪的暴徒也知道这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油水。
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就放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所殡仪馆里面这同样也是他不得不躲藏在这里的原因。
系密特很想回安德瓦尔花园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去实话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
就在安放好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从那个殡仪馆出来时系密特就看到另外一批暴徒在街头上行进着。
之所以是另外一批暴徒是因为系密特清楚地记得之前那些聚集在内城区的暴徒全都是贵族家里面的仆役和佣人但是此刻那浩浩荡荡行进在大街之上的却是一群普通平民。
不仅仅是这些不同刚才那些仆役和佣人给人的感觉是心事重重并且焦虑不安但是此刻系密特感觉到的却是一股腾腾杀气。
好不容易令沙拉姐平静下来对于自己时候稍微表现得顽皮一些便立刻会神经过敏的玲娣姑姑此刻系密特并不抱有幻想。
和沙拉姐暗中使了个眼色系密特悄悄地从马车车厢的窗子无声无息地跳了出去这是为了尽可能不惊动玲娣姑姑。
在楼宇和屋之上迅飞奔着此时此刻系密特知道肯定有一个极为庞大的势力在暗中主持这一切。
之所以有这样的认知是因为以往内城区的屋上总是有士兵驻守着操纵那些放在平台上的巨弩是他们的职责但是原本应该在那里的士兵此刻却早已经撤走只留下无数孤零零耸立在那里的巨弩。
毫无疑问军队里面肯定有人卷入到这个阴谋之中这实在是一个极为愚蠢的阴谋系密特丝毫看不出制订阴谋的人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或许所能够得到的仅仅只是令哥哥和自己彻底激怒。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屋上出现了一个个和自己一样矫健的身影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情变得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当系密特以为这些力武士们会从天而降将疯狂的人流彻底隔断并且依靠圣堂的名义将所有人强行疏散时一件令他感到难以理解的事情突然生。
只见那些正迅占领临近各个广场位置的力武士们仿佛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一般重新聚拢在一起。
这下子系密特忍不住了他飞身从躲藏的角落里面窜了出来眨眼间便来到了那群力武士当中。
“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不将底下那些暴乱的人群彻底隔断?”系密特离开还很远便愤怒地质问道。
“你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为的一位长老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系密特问道。
“是的请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你们好像来得太晚了一些。”系密特有些不满地道。
在他看来这样的责难丝毫没有错误他甚至有时间将霍博尔和肯普森的遗体加以安葬并且安慰下沙拉姐和玲娣姑姑圣堂这才有所反应确实有些不过去。
“我来回答你的这两个问题你刚才问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将人群隔断阻止正在生的暴行我能够告诉你的是我们原本正打算按照你刚才所的那些去做出的时候大长老就是这样命令的。
“但是就在片刻之前大长老再一次下达命令他给了我们一份名单让我们拯救并且保护名单上面的人物却默认正在和即将生的暴行。”
到这里那位长老停顿了一下系密特知道此刻这位长老正在通过心灵之间的感应聆听大长老出的命令。
“大长老让我转告你这是你的哥哥塔特尼斯侯爵的请求。”那位长老回过神来立刻道。
“至于第二个问题刚才大长老同样给了我明确的答案我们之所以会有所延误是因为被告知暴乱不会太过强烈已有人采取较为有效的隔离措施而我们的职责是随时警惕魔族的进攻。”
到这里那位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最终仍旧将所有的事情了出来:“大长老让我转告你那个让我们坚守岗位的人正是教宗陛下。”
心中充满了忧郁系密特回到了那个出租马车站。
他能够猜到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显然所有这一切针对的不仅仅只是变革的法令更多的是针对塔特尼斯家族。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情上插手阴谋的不仅仅是原本以为的一群愤怒的贵族他们是直接出手的前台人物与此同时军队里面也有人卷入其中此刻系密特唯一无从知晓的便是那位教宗陛下到底处于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帮凶还是主谋。
不过此时系密特一都不想再管这些事情这里面的钩心斗角已到了不惜一切代价抛弃一切人性的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丑陋了。
看到系密特垂头丧气地回来沙拉姐显得颇为惊讶这绝对不是她预料之中应该看到的表情。
在她的预想之中如果安德瓦尔花园的庇护所或者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公寓受到了攻击那些对于系密特来最至关紧要的人之中有谁受到了伤害的话系密特肯定会显得极为悲伤甚至是绝望如果一切都平安无事则应该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
“到底生了什么事?你的母亲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是否安全?”沙拉姐尽可能压低嗓门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圣堂已派出圣堂武士保护她们想必不会生什么意外。”系密特意志消沉地道。
“现在局势控制住了?”
沙拉姐问道她竖起耳朵倾听着从远处街道仍旧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好像不太像啊。”
“圣堂武士接到命令只保护一些名单上必须保护的人物其他事情他们不管。”到这里系密特看了沙拉姐一眼叹了口气道:“这是哥哥向大长老提出的请求。”
听到这番话沙拉姐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此时此刻她同样能够勾勒出整幅剧目甚至包括某些细节。
对于她来所有这一切丝毫不令人感到陌生。
“没有想到他已洗劫了一座镇居然还嫌不够过瘾现在要洗劫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城市这一次他想要用那无数生命换取什么?想必不再是几箱子金币而是整个王国了吧。”沙拉姐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们还是到更加安全一些的地方去吧这里对你和玲娣姑姑来实在没有什么好处。”系密特叹了口气道。
“不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待在那个满手血腥的伪善刽子手身边我相信这对于玲娣来同样只会更加糟糕。
“此刻对于我来最好的是能够尽快忘记所有这一切忘记今天所生的一切。”沙拉姐轻轻闭着眼睛道。
“但是玲娣姑姑怎么办?她受到太多的惊吓现在最需要安定的环境和一张舒适的床。”系密特连忙道。
“安定?这座城里面还会有安定的地方吗?在我看来不会有比这里更加安定的地方因为此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们躲在这里只有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才能够给予我们安定。”沙拉姐用略带自嘲的口吻道。
“至少也要设法让玲娣姑姑平静下来。”系密特道。
沙拉姐稍微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有用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着她伸手轻轻拉上了车窗的窗帘。
到处是哭喊的人群那些悲凄哭泣着的人这些人或是为自己不幸的遭遇而哭泣或是为了亲人的不幸而痛哭流涕。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即便城外到处都是魔族的身影也丝毫不妨碍他们渡过每一刻美好的光阴。
但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为之改变最令人感到可悲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居然不是那些残忍的魔族而是人类本身。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够弄清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反正在每一个人的记忆之中有的只有那狰狞的面孔和疯狂的眼神。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想看那令人讨厌的暴户出丑的样子但是没有人想到那原本应该被控制得很好的局势居然会变成此刻这般模样。
没有人知道情况是如何失控的反正那些原本应该冲向塔特尼斯家族的人们突然间变成了真正的强盗。
这些强盗甚至连沾染上血迹的衣服也不肯放弃那些被扔在街道当中的尸体许多是赤条条身上什么都没有穿。
悲惨的遭遇和暴徒的残忍令那些幸存下来的受害者哭泣不已内城之中充满了一片哀鸣。
原本应守护在城墙上的那些士兵此刻将弩弓指着平民区的那道环形的庇护所。
庇护所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勒令趴在门前的地上一队队的士兵在庇护所里面进进出出出来的时候他们的手里往往拎着一些金光灿灿的钱币或者珠宝饰。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令下立刻会有另外一队士兵扑上前去将某个人抓捕起来。
虽然也有人试图反抗但是那些时刻守护着的重弩总是在那个人有所行动之前射穿了他的双手双脚。
那些痛苦扭动着出阵阵哀嚎的人令那些趴在地上的人各个浑身抖胆战心寒。
在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从两边的屋子里面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那些被抓捕起来的犯人一个个被架着拖了进去当他们出来的时候大多数已血肉模糊。
看到此情此景即便那些士兵们也感到胆战心惊他们之中没有哪个人曾经看到过地狱的景象但是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地狱最多也只不过是眼前这样。
所有的口供被迅整理集中到最边上的一家商行里面此刻那家商行里面的东西已搬空换来的是一张张长桌二十几个从监察署紧急调来的破案老手正埋头于那些口供当中。
而一脸冷漠的塔特尼斯侯爵正躺在商行后面的会计室里面他的脸色白带青两眼布满无数血丝。
站直在一旁的那些官员们各个噤若寒蝉甚至连不归他统属的几位将军也感到自己的心底阵阵寒。
“几位将军对于你们手里的供词如何看法?”塔特尼斯侯爵用沙哑的嗓音道虽然听上去显得有气无力但是不少人却感到一阵寒战。
“侯爵大人我们一定会严惩这些败类。”为的那位将军立刻回答道。
“但愿你们能够再一次获得我的信任平心而论我并不希望对军队进行彻底的清洗。”塔特尼斯侯爵淡然地道。
这番话令那几位将军有些怒形于色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作。
昨天晚上京城拜尔克一片混乱因此许多消息并不为众人知晓但是等到清晨暴乱结束从塔特尼斯家族最为亲密的那些人的口中所有人都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神奇幼子已回归而且他还带着诸神使者一起前来。
得到这个消息原本蠢蠢欲动的势力立刻偃旗息鼓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立刻打定了主意站在塔特尼斯侯爵的一边。
原本军方是绝对不会像此刻这样恭顺但是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当塔特尼斯侯爵来一道和最后通牒差不了多少的命令之后这些刚强倔强的军人屈服了。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于保证塔特尼斯家族不会如同那道命令之中所威胁的那样以违抗命令的名义将军队彻底歼灭。
几乎每一个军人都知道塔特尼斯家族完全能够做到这一虽然没有詹姆斯七世陛下那样的威严和权势但是塔特尼斯家族却拥有着王室从来未曾有过的力量。
此时此刻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所拥有的实力已不再是什么秘密同时拥有力武士和能武士的力量这已足够令每一个人倒抽一口冷气更何况他还是一个魔法师最为精通的是无法破除的隐形能力这更是令每一个还存在一丝侥幸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更不用站立在他背后的还有至高无上的父神谁都不知道父神赐予了他什么样的神通不过那十几位降神者所显露出的力量足以令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和他对抗。
而此刻诸神使者也受到他的调遣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所能够想象得到的便只有神话之中世界末日来临的那天从天而降的几万亿天使兵团。
正是因为拥有这样的认知军方最终不得不低头。
“口供整理得怎么样了?”
塔特尼斯侯爵轻轻闭着眼睛躺在榻椅上问道。
“大人还有许多人需要审问不过从现在得到的这些口供之中可以看出一些眉目。”旁边一位身材瘦削、身穿监察署制服、戴着假的老头连忙道。
“这些口供很明显可以分成两大类其中的一类显然来自最先制造暴乱的那些歹徒这些人的身分无一不是豪门世家的仆役他们的口供几乎一致他们之所以悍然触犯法律完全是听从他们主人的挑唆有的甚至是直接下达命令。
“毫无疑问这些人的目标是侯爵大人您的家庭和亲友原因在供词上面同样罗列得非常清楚是为了您刚刚颁的变革法令。
“有些人在供词上他们的主人只是让他们帮忙泄愤但是也有一些供词清清楚楚到要取阁下家人和亲友的性命让您沉浸于巨大的悲痛和哀伤之中。
“事实上原本我们已打算按照供词提到的名单抓捕那些在背后挑唆的贵族或许这便是诸神公正严明的审判我们将名单同教会刚刚整理出来的在暴乱之中死亡的贵族名单进行核实很多名单上有的人已证实丧生在了暴乱之中。
“显然这些居心叵测的恶毒之徒最终品尝了他们自己酿造的毒酒而且不仅他们自己身亡还连累了他们的家人和许多无辜者。
“至于那些杀死了他们的暴徒他们的供词同样非常类似完全可以被归于同一类显然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最先现内城的守卫已然撤除内城成为了不设防的状态与此同时他们也现内城之中生了暴乱这些人之中的胆大妄为者开始乘机抢劫。
“好几份供词提到他们看到有人搬着整箱的金币跑回来还有的人衣服里面塞满了金银珠宝。
“正是这些令他们失去了理智变得贪婪特别是当有人开始煽动起来之后他们便一起涌入了内城。”
塔特尼斯侯爵突然间打断了那位官员的话问道:“教会已核实出在昨天的暴乱之中到底死亡了多少人吗?”
“是的数字令人感到无比震惊除去一些很明显被非常人所能够拥有的力量所杀死的人从衣着上证明这些人全都是前一批暴徒总共找到了七千五百多具尸体。
“其中证实他们之中将近五千人是贵族除此之外还有六百多人失踪士兵们正在搜索每一间房间试图找到这些失踪者或者他们的遗骸。”那位官员立刻回答道。
塔特尼斯侯爵不置可否地了头不过在内心之中他却在为死者数量太少而抱怨不已。
不过转念之间他立刻想到很快就又有一批人要被绞死这或许能够填补上一些数字。
一夜未曾睡眠再加上焦虑、忧愁、痛苦、欢欣、迷茫、彷徨还有胆怯和犹豫种种乱七八糟的情感令此刻的系密特感到精疲力竭。
但是更令他感到精疲力竭的是两旁的景象。
即便经受了魔族连番的进攻京城拜尔克也从来未曾像今天这样悲哀、凄凉。
到处是哀哀痛哭的人这些人当中十有**是年轻的女人她们大部分头散乱显然令她们痛哭流涕的并不仅仅只是亲人的死亡。
对于系密特来眼前的景象看上去是何等熟悉系密特甚至能够猜到在平民区恐怕还有另外一番令他感到无比熟悉的景象那同样是在已化为灰烬的镇上曾经看到过的场面。
此刻系密特唯一不知道的便是他的那位哥哥到底扮演公正的法官还是悲伤的受害者的角色。
远处又是一队士兵走了过来这些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着但是系密特并不担心他们会闯入那家出租马车铺子因为此刻那里早已经被魔法所笼罩能够看到的只有一片被高大的栅栏拦住的草坪。
系密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沙拉和玲娣但是他突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完成?
??
一直以来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笼罩着一层阴影而此刻系密特终于打定主意将这片阴影彻底抹去。
曾经辉煌显赫的安德鲁大教堂此刻被悲哀和哭泣所笼罩教堂的大厅上整整齐齐地放置着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
在白布底下的那些人曾经在丹摩尔威名显赫他们之中有的权倾朝野有的在拜尔克乃至在整个丹摩尔王朝都拥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这些人活着的时候各个相信自己牢牢掌握着一切以为家族的根基坚如磐石以为这个世界上哪怕是国王陛下都没有办法令他们动摇分毫。
恐怕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连国王都难以撼动的他们最终丧命于一群他们原本根本就瞧不起的贱民之手。
一根生锈的铁锹一把长着钉子的木棒就夺走了他们高贵的生命。
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以往只要稍微动动嘴唇立刻有无数人为他们奔忙效劳但是在昨天晚上在他们生命之中的最后时刻却不得不孤身一人用那高贵的双手去和手持武器的暴徒拼搏。
最终这些曾经拥有无穷权势的人们全都躺在了这里躺在了教堂冰冷的地板上。
安魂弥撒已然完成那位教宗陛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无比哀伤所有这一切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预示之中。
最令他感到痛苦的是在预示之中根本就未曾提起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归来这位年迈的教宗平生第一次对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父神产生了怀疑。
他不敢怀疑父神的公正他所怀疑的是父神已然将他彻底抛弃。
将双手合拢在胸前这已是他今天以来第五次向父神请求预示。
这个数字实在太过频繁了一些一向以来一天之中两次寻求预示对于以往的他来都是很少的事情。
虽然教规上从来没有对请求预示的次数有所规定不过历代教宗都延续一种法那便是太过频繁地请求预示将失去至高无上的父神的信赖预示的能力也将渐渐退化最终消失。
但是此刻他已顾不得这些如果无法找到预示之中为什么没有能够看到全部未来的原因这位教宗陛下绝对难以放心。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片洪亮而又悠扬的唱诗声不过那并非是赞美生命之神的礼赞也不是安慰死者灵魂的净化乐章而是对于智慧之神的赞颂。
不过那些伤心欲绝的被害者家属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对于他们来能够得到教宗陛下亲自进行仪式可以算是对于自己不幸的亲人唯一的安慰。
一道金红色的光芒从天棚部那玻璃圆罩之上投射到地面就在那一瞬间浑身沐浴金色光辉的那位年迈的教宗轻轻地睁开了他原本紧闭的双眼。
他的眸子里面闪烁着一金色那金色便是智慧之神的意志。
令那位教宗稍稍放心的是这一次他又成功地获得了预示。
他看到了系密特的身影看到系密特正缓缓地走在大街上突然间家伙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这对于通过预示看到一切的教宗来没有丝毫问题因为虽然他的眼睛无法看穿隐形魔法但是智慧之神穿透时光的眼睛永远不会被任何隐身魔法所蒙蔽和摆脱。
看着眼前的图像在飞后掠看着景象从街道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屋这位教宗陛下绝对可以肯定在那片景象的正中央便是那隐藏了身形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看到这个越来越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的少年如此迅飞奔在楼之上这位教宗陛下立刻确信肯定又要有重大事情生。
突然间眼前的景象停住了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站立在一座看上去颇为豪华隐隐约约又有些眼熟的建筑物的屋。
看着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动不动这位教宗陛下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他再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已失去了父神的信任。
要知道搜寻未来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以往他总是能够在预示里面看到最为关键的那些事件但是此刻花费了许多时间却只看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在房上奔跑以及站立在那里眺望。
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暗这是预示的时间即将过去的征兆。
正当这位教宗陛下打算结束这一次徒劳无功的预示他突然间看到眼前的景物朝上一晃显然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跳了起来。
那最后的一幕令这位教宗陛下彻底为之震惊他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拥有着金色圆的教堂。
对于这座教堂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但是此时此刻给予他的却是难以遏止的恐慌。
猛然间坐倒在地上这位教宗陛下神色慌张地朝着两旁招着手对于教宗的意外举动站立在两旁的那些神职人员无不感到莫名其妙。
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教宗陛下猛然间浑身一震紧接着他缓缓地弯下了腰。
教宗圆瞪着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我——真的——已被——至高父神——所抛弃。”面对这眼前的空白一片那位教宗断断续续地道。
四周的那些神职人员越感到奇怪起来有的甚至渐渐围拢过来。
教宗微微前倾跪倒在地上他的脸苍白得像是一个死人但是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
此刻那些神职人员显然看出了不正常立刻从几个祭司的手上飞出金黄色的圣光这神圣的光芒能够令一切显现出原型但是令那些祭司们感到疑惑的是神圣光芒笼罩之处居然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教堂天的巨大吊架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救世主的塑像被沉重的吊架击成了碎片祭奠台上那些引领死者灵魂的蜡烛四处飞散。
沉重的金属吊架毫无理由地在半空当中解体这些锋利而又致命的金属碎片如同冰雹一般砸落在那些神职人员的头上。
一片灰尘飞扬、烟雾弥漫但灰尘和烟雾渐渐消散之后一片凄凉的景象显露在众人眼前。
第五章 壮志凌云
拜尔克这座曾经被称作人世间最为美丽、高贵、典雅的城市此刻却变成了一座被死亡和绝望所萦绕的坟场。
在帕丁广场一座高大的断头台耸立在那里。
恐怕不会有多少人知道塔特尼斯侯爵为什么选择这里作为行刑的场地只有几个人明白就在不远处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最为忠实的仆人为了保护他们的主人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两排士兵背靠背围绕成环形他们手里紧握着长戟被他们所隔断的是两个人群里面是排成长队、等候着登上断头台的被宣判了罪名的人们。
他们之中有很多就是那些被搜出赃物而逮捕起来的平民他们的罪名是抢劫贵族不过还有不少人本身便是贵族将他们送上断头台的罪名是煽动暴乱。
此时此刻在这人生的尽头在那冰冷却高效的杀人机械的面前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不再在意他们的地位这些人混杂在一起有的甚至互相交谈。
这些即将面对死亡的囚犯们反倒显得大度更多的哭泣和呜咽来自四周围观的人群这些人之中大多数是来为亲人送行生离死别的悲伤和对于未来生活的绝望令这些人痛哭流涕。
在广场四周还竖立着上百根绞架每一根绞架上面都吊挂着一具尸体这些人才是真正赫赫有名、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人物他们所背负的罪名也显得更重。
临时组建的法庭以叛逆的罪名宣判了他们的死刑叛逆者除了死亡之外还将被剥夺爵位和领地那位威严的国王一辈子都想给那些令他无比痛恨的大臣们安上这个头衔但是他始终没有做到。
远处在康丝勒斯大街和洛必安大街之间在中央大道两旁那原本是兵营的所在此刻所有士兵都集中在一起名。
在兵营的周边一圈手握重弩的士兵冷漠地守卫在那里这队士兵并非隶属于军方他们身穿红色的制服头上带着金色的头盔这是国务咨询会议特别执行队的标志。
不过真正令兵营里面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是那些围拢成一圈漂浮在空中的能武士以及站立在特别执行队后面那些身上布满花纹、来自沙漠的咒法师。
同样的原因也令此刻正聚拢在统帅部作战会议大厅里面的那些军人们不敢轻举妄动。
坐在正中央主座之上的塔特尼斯侯爵脸色阴沉这原本就令他们感到有些担忧更何况这一次他带着六位圣堂武士而来其中两个站立在他的身后保护他的安全而另外四个站立在会议大厅的四个角落里面。
这样的布置即便那些勇猛无畏的骑士们也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无从知晓眼前这位牢牢控制住丹摩尔局势的侯爵大人此刻要做些什么。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塔特尼斯侯爵做出任何疯狂的、不可思议的举动他们都不会感到惊诧。
不仅仅是他们那些等候着登上断头台的人们那些围观为亲人送行的人们他们同样知道这件事情。
事实上当几天前教宗以及他身边的十七位高级祭司、大主教同时遇刺的噩耗传遍整个丹摩尔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明白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来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障碍也已消失。
连教宗都敢刺杀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所畏惧的?
更何况现在看来圣堂和魔法协会显然已经站在了塔特尼斯家族这一边还有那些来自荒漠的、莫拉的信徒的帮助除了魔族这个世界上显然已经没有另外一支力量能够和他们相抗衡。
正因为如此此刻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沉默不语他们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狭长的会议桌两旁可以看到不少熟悉、但是在国王陛下最后那段日子失去踪影的面孔。
前全军统帅塞根特元帅第一军团军团长施盖尔第三军团军团长瓦勒便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
拉开那沙哑的嗓门塔特尼斯侯爵缓缓道:“各位想必在猜疑我为什么将各位召到这里是不是打算将你们一网打尽?
“从现在起你们可以用不着担忧了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要向你们解释一些东西解释那份让你们恼火的变革法令。
“不过我只会解释这一次下一次如果还有谁对此表示质疑我就不管了我将强行推行我所拟定的变革。”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那些军人们沉默不语并不令塔特尼斯侯爵感到满意他非常清楚自己最需要的是让这些家伙听进去而并非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当成某种催眠曲。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决定弄一些令人震惊的消息让大家振奋一下精神。
“我可以告诉各位从今往后军方将不再效忠于丹摩尔王室和某位国王。”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听到这句话底下立刻传来了嘈杂轰动的声音看到众人的注意力被吊了起来塔特尼斯侯爵继续道:“当然你们也用不着误会以为我打算让军队向我效忠。”
看着底下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塔特尼斯侯爵用沙哑的嗓音道:“从今往后军队需要效忠的是丹摩尔本身或者军队将听命于由丹摩尔人民直接选举出来的议会。
“只有议会能够调动军队同样也只有议会能够对军队的事务进行干涉不过军队的最高长官将由内阁成员担任。
“由议会组成内阁内阁的成员不是固定不变的每五年重新更换一次内阁成员这样一来像席尔瓦多侯爵和前任财务大臣亨利侯爵那样霸占内阁席位培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的情况将被杜绝。
“虽然有可能某个内阁成员会因为特别称职而受到接连提名但是最多能够得到三次提名也就是在内阁的位置上担任某个职务十五年然后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够再继续做下去。
“议会同样是如此议会的更替将会和内阁的更换相互错开。
“我相信各位已看过我颁布的法令各位想必看得最为仔细的便是令你们感到恼火的那些内容。
“你们是否看到议会成员的提名和认可并不以地位和爵位为标准?任何人只要胜任并且得到众人的认可他就可以进入议会甚至进入内阁。
“你们之中难道没有人从中看到机会?一直以来军方多多少少和丹摩尔的国王有些对立据我所知能够担任公职的少之又少而进入议会和内阁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但是现在没有这个烦恼了是否能够得到更高的权力是由所拥有的实力了算的。
“除非各位连竞争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变革法令对于你们来确实毫无意义不过如此怯懦的军人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也让我感到怀疑。”
塔特尼斯侯爵看着底下的反应他非常满意这番嘲讽再一次引起了那些军人们的注意。
“现在再让我来解释一下那些令你们感到愤怒和仇恨的变革法令。
“毫无疑问最令你们感到愤怒的肯定是爵位和土地完全脱了钩你们觉得这是为了等到击退魔族论功行赏的时候可以仅仅只给你们空头衔而用不着拿出任何实惠的东西。
“我可以告诉各位如果是在魔族出现的初期或许确实如此但是此刻丹摩尔北方的领土几乎荒无人烟几千万人被魔族杀死更别那些失去了继承人的领地。
“反过来该深究一下为什么要赐予领地我相信像塞根特元帅这样的军人世家应该最为清楚。
“最初的贵族们全都负有效忠国王、为丹摩尔作战的使命而赐予他们领地一方面是将领地交给他们管理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让他们自己维持一支军队。
“但是丹摩尔早就不需要私人来维持一支军队了现在私人军队根本就只是一种仪仗而已同样也用不着代为管理土地丹摩尔拥有足够的官员。
“正是这个原因多出来没有事情做的贵族数不胜数一直身居拜尔克的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那些无所事事、依赖爵位的懒虫整天都是如何生活。
“我的法令并非是针对你们只是不想继续养活那些懒虫事实上你们如果注意看我所颁布的法令你们就会看到我为你们做出的安排。
“给予你们土地不如给予你们公职军人如果选择退役他的功勋将会变成相应的公职。
“我并没有削减公职津贴从公职上得到的收入将远远多于土地的出产公职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省得你们的子孙变成让我和此刻的你们厌恶的蛀虫。
“从今往后一个人的地位将看两件事情其一便是他的头衔伯爵的头衔总是会让子爵、男爵羡慕无比更何况我虽然取消了许多特权但是仍旧还保留了一些。
“另外一个便是他担任什么样的公职一个平民坐在总理大臣的位置上我相信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他。
“我所颁布的这条法令的目的是尽可能的立刻兑现各位的功勋而不是通过领地一缓慢地给予你们财富不过我同样也留下了一部分让你们可以留给子孙后代的东西。
“当然在座的各位之中大部分早已经拥有了领地刚才的法令对于那些渴望用功勋换取爵位的底层将领更为有效。
“对于各位来想必你们更加愤怒我剥夺了你们的领地那么我就来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于领地你们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我知道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对居住在领地之中的领民收取一份税收这份税收大致和其他地方交纳给国库的税额差不了多少有些甚至还要低一些。
“毫无疑问这令国库失去了许多收入除此之外在我看来这同样也是一个饲养蛀虫的原因。
“据我所知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想过经营塞根特元帅在这里您所拥有的领地最大而且那全都是最为肥沃的土地其中甚至有两个八个世纪以前便已存在的镇。您知道我为这些土地粗略的估价是多少吗?
“绝对不少于二千两百万金币。”
听到这个数字底下的那些军人们再一次出了一片低沉而又喧闹的惊呼声毫无疑问这个数字令他们颇为惊诧。
事实上将近半数的军人立刻怀疑塔特尼斯侯爵是否故意夸大其辞。
不过另外有半数的军人倒是相信这个数字的准确性因为塔特尼斯侯爵在经营方面的精明众所周知。
“如果我猜测得没有错误的话塞根特元帅您恐怕连五十万不——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我没有错吧。
“您在您的领地定的税收比国税少七个百分这在这里的诸位之中已是相当低的了。
“您的领地大部分是农庄用来耕种作物那些佃户里面将近有三成世代居住在那里最长的居然有将近千年历史这实在太厉害了。
“您每年从他们的身上能够获得十万左右的收入再加上您的津贴让您能够维持您的家庭。”
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冷笑了一声这声冷笑令在座的军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几年前我曾经有幸经过您的一处庄园您知道那里的人给予我什么样的感觉吗?他们和拜尔克的那些蛀虫们同样懒。
“塞根特元帅您恐怕想象不到您的佃户们将田地租给别人耕种愿意耕种那些土地的都是自己拥有土地的临近的居民您庄园之中的收成对于他们来都是额外的外快收入。
“您的领民们过着清贫却悠闲的生活他们不用耕种却坐享其成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已持续了几个世纪。
“从某种意义上来您和您的祖先做了一件丹摩尔历代国王同样做过的事情那便是养了一帮懒虫其中或许还有一、两条蛀虫我自然不方便帮您去找出来正因为如此您的财富和您所拥有的领地并不符合。
“这种情况对于在座的诸位来相当普遍正因如此让你们直接收取领地之中的税收对于你们根本就没有好处。
“同样的情况在其他贵族之中也非常普遍京城里面许多生活奢华、挥金如土的世家其中真正懂得经营的也少之又少他们的财富并非来自自己的领地而是通过其他途径而来。
“现在颁布的法令将领地变成私有土地大家将不能够再从税收上面捞取财富而加强监督和税收直接交纳国库财政开支从国库另行划拨将极大地杜绝地方财政亏空和漏洞。
“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得自己养活自己你们得经营你们的土地如果你们只是吃田租的话要么自己经营自己耕种支付给农庄的工人工资交纳税收当然拥有爵位的你们要比普通平民的税收轻许多这对于你们相当有利。
“要么你们仍旧将土地交给佃户耕种看紧一些他们或者干脆更换一批更加勤快的人你们可以从税收的差额之中得到一些财富或许可以和以往持平。
“不过我的劝告是你们还是找一些产业来经营这对于你们和国库都会有好处与其让你们经营不善还能够苟延残喘还不如让你们那些愚蠢的子孙因为不够开销而将田产卖掉。
“以往因为领地远比私有田产难得因此这令大家难以下定决心现在好了我替大家解决了难题愿意卖田产的尽可以全部出手得到的钱可以用来经营其他利润更加丰厚的产业同样也可以用来挥霍。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一些几个世纪以来依靠苟延残喘或者歪门邪道维持生活的家族将彻底垮掉、消亡并且永远从我们眼前消失。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虽然不善经营不过你们大多都很节约毫无疑问你们会稍微支持得久一些久到足以让你们看到当初那些令你们愤恨和嫉妒的肆意挥霍奢侈家族的毁灭。”
到这里塔特尼斯故意加重了语气之中嘲讽的感觉。
“如果你们和你们的家族想要幸存下来我给予你们一个建议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学会和商人打交道。
“我可以在这里郑重其事地告诉各位往后丹摩尔王朝将不再以门阀和地位来决定职权和势力金钱和威望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我可以保证各位在损失了许多东西的同时将拥有更多的机会只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得依靠你们自己。”
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闭上了嘴巴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了厚厚一叠档案这些档案分别装订成册档案的封面上写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轻轻拍了拍那叠档案旁边的文书连忙走过来将这些档案分了下去。
一开始那些军人们各个都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当他们打开属于自己的那份档案看了一眼不是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便是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想必从这里面你们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我知道你们之中的许多人对于以前的内阁和议院里面的那些老家伙们有着何等的蔑视在你们的眼里那些人都是愚蠢的白痴而且白白占据重要的位置。
“现在你们想必已经看到你们其实并不比他们高明多少只不过他们千方百计替自己捞足了油水而你们却连骨头都没有啃到。
“无论是他们还是你们在我的眼里全都是一群白痴全都是占据着丹摩尔最为珍贵和重要的财富却不懂得好好利用的蠢货。
“如果塔特尼斯家族的领地不是在偏僻闭塞的北方领地如果将你们之中四分之三的家族的领地和我的那片领地交换十几年的经营恐怕早已经让我足以买下拜尔克的很大一部分。
“丹摩尔王朝对于战争功勋的付出确实很慷慨你们所拥有的全都是最珍贵的财富。
“就将这当作是我给予你们的礼物吧这或许会让你们看清你们手里到底拥有多少财富。
“再想象你们那可怜可悲的生活我可以毫不客气地告诉你们就连我的那些诸多仆人之中也有几个活得比你们更加惬意和舒适而他们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多余的赏赐他们所拥有的只不过是一个的机会。”
塔特尼斯侯爵离开了原本一心想着为自己的尊严而抗争的那些军人们此刻各个显得垂头丧气他们仿佛输了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塞根特元帅才重重叹了口气他非常清楚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然丧失了士气。
“各位有些什么看法?”年迈的元帅重重叹息了一声道。
“我打算照着这上面写的先试试看平心而论我确实想要过稍微宽裕一些的生活。”先开口的是那位第三兵团的团长他并不打算给别人看有关他的那份文件上写了些什么。
“这或许是在场绝大部分人心里所想的事情。那位侯爵大人显然击中了我们的要害。”新任的那位年轻的参谋长苦笑着道。
“是啊他用将我们和内阁议院里面的那些家伙归为同类来打击我们身为军人的骄傲但是偏偏他所站立的角度令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
“最让人恼火的是他可以拿出许多强有力的例子来(电脑网)对我们冷嘲热讽却让我们感到非常有道理。”塞根特元帅无奈地道。
“对于这一大家全都明白这位侯爵大人在他选择好的地在他挑选的时间用他最为擅长的兵种对我们起了进攻。”那位参谋长道。
“那么你打算怎么应对?”塞根特元帅问道。
“还能够如何应对?此刻未来对于我们来漆黑一片眼前的局势已告诉我们一脚踏错就有可能掉进无底深渊现在那位侯爵大人在远处了一个火堆甚至还替我们标上了一路上的记号在这种情况下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尝试着走走看。
“而这一走就完全进入了那位狡猾的大人的圈套他正需要有人跟着他走而毫无疑问我们是最佳的选择。
“我相信我们手里的这份东西十有**确实有效以那个家伙的精明肯定会给最先跟随他的那些人一些甜头平心而论不得不承认他的诱饵非常吸引人就连我也忍不住想要上钩。
“除此之外他这一次来另外一个目的恐怕是想要通过我们的嘴巴告诉世人更重要的是告诉丹摩尔王室塔特尼斯家族对于丹摩尔的王权并没有丝毫企图不过毫无疑问他将会弱化王权。
“从今往后丹摩尔王朝在某种意义上已然终结丹摩尔的历史将翻开新的篇章。
“大家可以从以往的历史之中获得借鉴同样的事情也曾经生过那便是教廷从诸神走到父神独尊的变革塔特尼斯侯爵显然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在历史之中能够和那位至高无上的救世主相提并论。”那位年轻的参谋长出了自己的看法。
从兵营出来站立在轻便马车后面的扶栏之上塔特尼斯侯爵扫视着四周在他原本的想象之中自己应该感到意气风、踌躇满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内心之中却异常平静。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一辆马车靠了过来站在马车后面的正是他曾经的盟友——法恩纳利侯爵。
两个人几乎同时命令马车停了下来这对共同进退、一起飞黄腾达的同盟者相视笑了一笑。
从马车上下来塔特尼斯侯爵打随从们远远离开这两个此刻在丹摩尔几乎可以称得上一不二的大人物缓缓漫步在笔直宽敞的中央大道之上除了楼上时隐时现的力武士的身影四周可以没有一个人影。
“你是否记得我们俩也曾经像这样走在这条大道之上?”法恩纳利侯爵叹息了一声道。
“记得那时候我刚来拜尔克不久我们俩联手平定了挤兑风暴那天实在太高兴了居然从萨尔梅广场一直走到天星大道。”
塔特尼斯侯爵同样无比感慨地道。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俩一边走着一边为自己的未来做着各种各样的计划现在想来那幅景象仿佛就在眼前。”法恩纳利侯爵道。
“原本就离得不太远多也就只有半年时间但是这半年变化实在太过巨大。”塔特尼斯侯爵缓缓地摇着头道。
“是啊变化实在太大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时我们设想和计划了那么多但是却丝毫没有想到能够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这甚至是我们连作梦都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一切却已生。”法恩纳利侯爵叹道。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将这一切看作是你原本就应得的奖赏你我并没有对詹姆斯七世陛下有所亏欠我竭尽全力维持着那个千疮百孔的国库而你更是救了他一命虽然那并没有令陛下延长多少寿命。
“在这个贪婪而又充满黑暗的世界里面我们两个人充当着用砂子填补决口大堤的救险者的角色。”
塔特尼斯侯爵冷笑着道此时此刻他已可以抛开对那位去世的、威严的国王陛下的敬意。
“所以你想要将一切推倒重来?替丹摩尔构建一个更为巩固和稳定的基础?”
法恩纳利侯爵疑惑不解地问道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朋友并非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贤。
“如果我确实如此你是否会相信?”
塔特尼斯侯爵反问道他看了一眼同伴那迷惘的眼神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拥有绝对唯一的理由决定一件事情往往是许多不同方面影响的结果。
“我不否认我的主要目的并非是你刚才所的那些不过你所的也是原因之一。
“我下定决心进行变革的理由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便是我一直以来存在于心底的恐惧我相信你同样也曾经拥有这样的恐惧那便是有朝一日失去那位至尊的陛下的信任。
“看看他的一生慷慨和勤勉确实是那位陛下最为宝贵的优但是多疑和喜新厌旧却是他始终难以改变的致命弱。
“在那位陛下执政期间他并非缺乏得力的助手和优秀的智囊正因为如此他也曾经有过一段无比辉煌灿烂的时期但是最终丹摩尔却病入膏肓这不能不认为是那位陛下自己的过错但非常可悲的是那位陛下临死之前还未曾意识到这一。
“正是因为他的多疑和喜新厌旧才使得大臣们不得不拉帮聚堆通过联手来对抗王权从某种意义上来造就佛利希侯爵令内阁和议院变成后来那种样子绝对是陛下自己的责任。
“依维你想必不知道一件事情当初我刚刚坐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的时候便已然打定主意同样要走以势力对峙和要挟陛下的道路。
“我让仆人们学习会计知识一方面是为了从他们的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是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那个目的而积聚力量。
“但是现在我终于有机会彻底抛弃这种恐惧即便再有一位像那位陛下一样的国王丹摩尔也不会受他的任意摆布和那些贵族的头衔一样国王将只是一个更加崇高一些的爵位而已。”塔特尼斯侯爵道。
“架空国王的权力然后通过操纵议会和内阁来获取并且控制权力但是那十五年的期限又是怎么一回事情?难道你打算扶植一个傀儡或者喉舌接替你的位置?”法恩纳利侯爵问道。
“我可不会这样做我已经对这场变革下了所有的赌注我绝对不能够允许这场变革以失败告终亲爱的朋友别忘了除了内阁之中的总理大臣议会议长同样拥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从总理大臣的位置上下来我完全可以设法取得议长的宝座更何况我希望你能够出任议会议长与其同别人合作我情愿选择你。
“等到十五年之后我们再互相交换由你来控制这个国家我负责监督。”塔特尼斯侯爵笑着道。
“那也只有三十年时间啊。”法恩纳利侯爵道。
“我亲爱的朋友你就不要太过贪心了整整三十年风光无限的时间难道仍旧不能够令你感到满足?
“难道这个世界上仅仅只有掌握权力、控制一切才能够令你感到快乐?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仍旧想要继续追求权力的满足我只能够不再奉陪下去我将寻找自己的生活和欢乐。
“我相信我的后半生将会在写作和教育之中渡过余生事实上不久之后我就将开始动笔题目已拟定好就叫做《平等论》。”塔特尼斯侯爵道。
“但愿不是宣扬自由和平等你将被看作是那位崔特先生的同党。”法恩纳利侯爵郑重其事地告诫道。
“实话告诉你这个主题确实是从那位崔特先生那里剽窃来的你应该很了解我我并非是一个充满创意的人我所擅长的是汇集和采纳别人的意见并且通过整理完善将它们变得更加系统、更加有条理。
“我保证等到我的书出版之后我会令那位崔特先生感到汗颜因为他的思想在我的理论面前就仿佛是一个孩面对一个成*人。
“另外一部我也已然拟定好名字叫《论经济》我同样剽窃了别人的思想对此真正花费了无数心血的是理士顿先生我的几位智囊之一。
“事实上他已完成了原稿的将近三分之一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为了令世人感到震惊这部原本可以先出版的作品将不得不等到《自由论》出版之后进行。”塔特尼斯侯爵对自己的盟友坦然地道。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已无话可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同样也有所打算吗?”塔特尼斯侯爵突然间道。
“我的打算?”法恩纳利侯爵微微一愣他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盟友。
“我亲爱的朋友你不是曾经想过在音乐方面有所展?你难道忘记了你所‘谱写’的那些乐曲受到多么隆重的欢迎?
“难道你没有想到过等到魔族的威胁被彻底清除之后继续当初的辉煌?”塔特尼斯侯爵微笑着道。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底细我也用不着向你隐瞒那些乐曲全都是你的弟弟系密特所谱写我实际上是篡夺了他的名声而已。”法恩纳利侯爵苦笑着回答道。
“别管到底是谁的贡献你所获得的名声永远属于你拥有作为你最为忠实的朋友我给你一个忠告你最好将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当然这样才永远不会露出马脚。
“就拿我来难道你让我向世人承认我剽窃了崔特先生的、理士顿先生的智慧结晶不即便他们俩站出来和我对峙我也绝对不会松口。
“除此之外另外一个我希望能够给予你的忠告便是尽可能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再有所提高你不是过系密特最后谱写的那篇与前人之作完全不同的乐章是出自你的提议和灵感?
“在我看来这就是你可以选择突破的方向。
“一直以来音乐总是被看作是用来吸引别人注意的工具以及跳舞时候取代单调节拍的替代品虽然前前后后出现过几位音乐家赋予了音乐一些特殊的内涵和生命但是和诗歌、绘画比起来音乐的地位仍旧偏低。
“但是我却在那篇乐章之中看到了巨大的潜力虽然没有诗歌那样直接虽然没有绘画那样精细但是音乐或许会比它们更加恢弘和感人。
“除此之外还有戏剧在我看来戏剧不应该仅仅只是巡回剧团的演员们那些浅薄浮躁、用来给人逗乐的东西或许能够拥有更多内容更能够煽动观众的情绪。
“亲爱的依维事实上这些事情原本我打算自己去做但是我的时间表实在排得太满更何况就像表演得太过火反倒会引起别人猜疑一样如果我同时干太多的事情肯定会令人猜疑我在贪别人之功。
“正因为如此我把它们让给了你相信我这会令你的名字清晰并且平凡地出现在历史书上。
“你试试能够背诵出几个丹摩尔王朝有史以来著名政治家的名字然后再想想你所知道的著名诗人、画家和哲学家又有多少。
“除非开创一个时代政治只能够影响一时但是那些著名的诗篇那些价值连城的绘画那些令人深省的哲学智慧却能够流传永久。
“你我都已到了不应该再将眼光局限在眼前利益的地步只要你我之间没有什么纷争我们联手几乎可以得到一切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塔特尼斯侯爵轻声道。
此刻在远离京城的一座荒弃的庄园里面一位老者正行走那长满杂草的草坪之上甚至还有几棵树木长了出来。
这位老者正是自由军领崔特此刻他的手里正拿着通过教堂传来的驿报。
驿报之中详详细细地叙述了最近几天生的那场暴乱除此之外还着重介绍了这次暴乱生的根源那刚刚颁布、足以令世人感到震撼的变革法令。
虽然没有登载法令的全文只是那引起争议的几部分不过仅仅只是从介绍以及那几篇节略之中这位睿智的老人已能够猜想到法令的全部。
神情之中显得有些黯然那充满失落的背影令周围那些跟随了这位老人十几年的自由军战士感到疑惑不解。
“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怀念这个家。”
突然间街道对面有人提高了嗓门道。
那些自由军战士微微一愣立刻将手伸向系在腰间的武器。
崔特同样微微一愣他转过头来朝着对面张望。
对面的门口站立着一个和他差不了多少年纪的老者崔特感到极为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却辨认不出来。
“匆匆一别已将近二十年现在看看我们的样子再想想我们当初那凌云壮志唉——世事无常回间岁月已然流逝。”
那个老者满怀感慨地叹息道。
“安纳杰是你这个家伙。”自由军领惊诧地叫了起来。
两位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曾经辉煌一时此刻却没没无闻的老者漫步在落日余晖照耀的街道之上。
“你还在作着年轻时候的梦?”安纳杰笑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该到了梦醒时分不过我仍旧打算继续看看看看天是否快要亮了。”崔特苦笑着道。
“你这个家伙倒是特别心。”安纳杰笑骂道。
“经历了那么多不能不变得心一些啊。更何况我对于那个家伙始终没有太多的信心。
“我绝对不相信那位塔特尼斯侯爵会是一个能够理解地位平等和权力归于人民的人如果是他的弟弟我倒是愿意信任。”
崔特不以为然地道:“我丝毫看不出那个家伙能够从中得到些什么。”
“你无法理解的并不代表不会生至于能够得到些什么我相信有更多人难以理解你能够在你的梦想之中得到些什么。”
安纳杰同样不以为然地道。
“你这一次来不会是和我探讨这个问题的吧。”崔特道。
“我这一次来是想问你年轻时候的那番雄心壮志仍旧没有淡化?你还未曾现你的观念太过理想化?”安纳杰问道。
“我好不容易争取来一收获难道你专程来试图服我放弃?”崔特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
“你的弟弟和自由的风之间的恩怨你不会一无所知。
“你的弟弟违背你的意思乱用力量你好像从来没有阻止这样下去自由军总有一天会彻底堕落。”安纳杰摇头叹息道。
“我会对自由军有所约束。”崔特立刻回答道。
“那么你死了之后呢?”安纳杰停下了脚步看着曾经的老友。
“你打算让我解散自由军?”崔特问道。
“这确实是我此行的目的此刻自由军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太过庞大远远出了维持自身安全的需要更何况你我都非常清楚自由军的退化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当自由军还处于艰难困苦的时期所有这一切或许不会显露出来但是我相信在不久之后自由军的腐
化堕落将是你所无法阻挡。”安纳杰冷冷地道。
“我会设法改变这一切我会重新塑造一个全新的自由军。”崔特固执地道。
“看样子我无法劝服你但愿你别忘记当初我们的理想不要以实现思想的名义做出完全相反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只能够认为你同样也已然腐化和堕落了。
“就和那些攥紧了手中的特权不肯放弃为了令自己多捞取一些好处无所不用其极的贪婪之徒没有两样。”安纳杰加重了语气道。
这番话令那位自由军领猛然一惊他紧紧皱起了眉头。
第一章 最后的征程
眼前的路虽然非常陌生但是感觉之中却又是那样的熟悉。
茂密的森林仍旧是那副老样子。
和北部冰原不同这里并非仅仅只是生长着挺直如同尖塔一般的雪松柏树、白杨这类阔叶树种的数量也不在少数。
一眼望去在一片片深邃的墨绿色之中到处都可以看到斑斑的深黄和淡红色缀其中地上更是铺满了黄褐色的落叶厚厚的落叶完全遮盖住了大地。
这里已然是北方森林的深处用现在的度再往前行进两天便可以看到奥尔麦丝河。
看着眼前那显得越来越熟悉的森林系密特的心忍不住激烈地翻腾起来将近一年的时间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这里回到这个最开始的起。
但是一切都已然转变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一年前那个无忧无虑还沉浸在快乐和玩闹之中的孩童。
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声叹息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和当初从奥尔麦森林里面逃离出来的时候一样这一次他同样并非孤身一人这对于自从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之后就很少与别人结伴同行的自己来倒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情。
和他同行的有一位是专门用来给予那些魔族毁灭性一击的高级祭司系密特和教会里面的神职人员很少有非常谈得来的不过这个家伙却是一个例外。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力武士和一位能武士或许是因为他们此行即将进入最为深入也最为危险的所在因此圣堂大长老派遣了三位长老跟随在自己身边。
圣堂都如此慷慨魔法协会和那些真神莫拉的信徒自然也不可能落后所以那两位魔法师和一位咒法师全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当然这支队伍之中也并非每一个人都实力非凡如果没有熟悉山林生活和地形的向导恐怕队伍里面的大部分人早已经忍受不住森林之中的艰难生活而逃了出去。
和这样一支精英队伍同行的自然绝对是最为优秀的向导当初系密特第一次看到他们俩的时候便已然肯定这两个人是世代生长在丛林山野之中的猎手在奥尔麦森林里面的时候他经常能够看到这样的人物。
和当初的自己以及文思顿、撒丁他们不同这些真正的猎手并非将狩猎当作是爱好而且他们也很少使用弩弓这一方面是因为丹摩尔的法律禁止平民使用弩弓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对于这些猎手来一张完整的皮子的价值远远过那些上面有一个窟窿的皮毛。
系密特无从知道这样的队伍总共还有多少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们这群人是最后一批进入森林不过他们即将前往的却是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深入的所在。
重新确认一遍那笼罩在身边十几米方圆的隐形魔法此时此刻能够令他们这群人得以平安无事就全靠这近乎于完美的隐形了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丝毫不敢怠慢每隔一个时他都会检查一遍。
“是不是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
恩格哈突然间问道这个家伙是那两位魔法师之中的一个同样也是这群人之中最为没用的家伙。
当然这指的是他的体力和耐力在所有人之中是最差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所拥有的实力以及在队伍之中的作用。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同时精通诅咒魔法和专攻病理疟疾方面的难题的魔法师这个家伙所能够挥的威力恐怕只有系密特与那位祭司能够和他相比拟。
“你研究的那些阴损玩意儿显然将你的身体变得极为糟糕真是弄不懂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东西可以研究为什么你偏偏挑选这些东西?”
那位祭司卡奔立刻道。或许是因为他的职业在这支队伍之中就数他和恩格哈最针锋相对。
不过同样有人怀疑这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恩格哈和他显然是同一类型的人物那便是嘻嘻哈哈互相开玩笑然后什么都不会记在心里的那种人。
“你这个生命之神的信徒没有理由批评我我所研究的东西原本就已然告诉别人我是个危险的家伙不要随便惹我。
“你们这些生命之神的信徒平时看上去倒是非常和善有礼但是谁能够想像得到你们居然拥有专门对某一种生命体有效、能够成千上万进行屠杀的强悍武器?
“如果我是个邪恶之徒那么你们这些家伙显然个个都可以毫不愧疚地得到伪君子的头衔。”
恩格哈立刻针锋相对地和祭司卡奔争论起来。
其他人早已经停下来倾听他们俩的争论而这个时候唯一显得忙碌的就只有那两位向导。
他们俩七手八脚忙着整理空地一个掏出了铲子和斧子之类的工具而另外一个则在树干上系着绳索准备吊挂帐篷在这支队伍里面他们俩既是向导同时也是杂役、挑夫和侍仆。
“我们还有多少食物?是否足够接下来的路程?”
那位精于诅咒之类邪恶魔法的魔法师问道他感到饿了事实上甚至可以饥饿难忍。
或许是因为健康的原因他非常容易感到疲劳和饥饿不过更麻烦的是偏偏这个家伙胃口又不好吃的东西特别少。
“去肯定足够至于回来??那就未必了不过我们原本不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吗?”系密特叹息了一声道他并没有听懂那位身体虚弱的魔法师的暗示。
“能不能回来我倒是并不太在乎令我感到痛苦的是为什么不能够弄一匹坐骑?我非常担心就这样前往目的地或许还没有等到我们到达那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恩格哈愁眉苦脸地道。
这样的抱怨对于他来的确是事实。那些不为常人所知的诅咒魔法往往对施展魔法的人有一种同样不为人所知的反噬作用。
长年的魔法反噬使得他不但骨瘦如柴而且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甚至青长期的魔法研究虽然还未曾令他显露出明显的病症但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看得出他的身体状况和健康离得很远。
“别抱怨了再训练有素的战马也没有人那样的理智万一遇到魔族飞船毫无疑问的你知道只要待在隐形魔法的范围之内就可以平安无事但是一匹马可就未必这样认为万一有一匹马惊惶乱跑那岂不是暴露了所有人的行踪?”祭司卡奔永远和这位看不上眼的邪恶魔法师针锋相对。
“魔族会那样聪明吗?难道它们不会以为那仅仅只是一匹野马或者和主人失散了的坐骑?”
恩格哈自然当仁不让在这一路上他一次也未曾在面对卡奔的嘴仗中失败。
“如果一切只需要依靠假设便能够确保无误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存在。”卡奔用轻蔑的口吻嘲讽道。
“好吧就当作是我满口胡言但是我确实感到这样一直走下去会先筋疲力竭。”虽然仍旧有心争执下去但是极度的饥饿却让恩格哈不得不闭上嘴巴。
“洛山从明天起请你带着恩格哈同行。”系密特转过头来道。
他吩咐的对象是那两位力武士长老之中的一个此时此刻只有身材魁梧的圣堂武士有余力带着别人长途跋涉。
恩格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两位力武士长老他的身材并不算矮但是和这两位一比他的头刚刚能够和对方的胸口平齐更别那宽阔厚实的肩膀。
恩格哈的脑子里面立刻出现了一番景象他像是一只猫咪一般被拎住脖颈吊挂在半空之中。
恩格哈连连摇着脑袋道:“算了我用不着享受这样的好意我更愿意脚踏实地缓缓爬行这对于我的健康来或许更加有益而被人拎着飞奔恐怕会令我的全身骨骼都震动松开。”
“不是前面就有条河吗?只要到了河边我可以设法让大家更快也更加方便地前进。”旁边的咒法师突然间道。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无论是在水里还是在水面之上迅移动前进的魔法并不少最不济哪怕做一条船也是轻而易举。
“用隐形魔法遮盖住船同样不容易被那些魔族现。”另外那位稍微年轻的魔法师道。
正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向导之中较老的那一个插嘴道:“各位大人如果是以往这个时候或许根本就用不着制造船每年到了这个时节北方森林里面的树木早已经在两个星期之前所有的叶子全部掉落干净从北方刮来寒冷的风早已经将这片土地全部冰封起来。”
“这确实令我感到奇怪不久之前我还在北方广袤的冰原上奔逃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识了可怕寒流席卷大地的恐怖但是为什么现在这里仍旧显得如此温暖?”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只要一想起在冰原上遭遇那场风暴的景象系密特仍旧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和大自然的无边威力比起来无论什么强大的神术还是诸神使者的力量都变得不值一提。
“大人这便是最不正常的地方您所的寒流也曾经席卷过一阵听丹摩尔北部一下子冻死了不少人。
“那个时候魔族的一波进攻刚刚消退很多地方房屋破损无法容身不少城市并非被魔族所攻陷却在寒流猛然袭击之下成为了一座死亡之城。
“至高无上的前任国王陛下就是在这突如其来的寒流之中染上了风寒以至于未曾治愈而离开人世。”那位年长的向导连忙回答道。
另外那个较为年轻的向导忍不住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一切恐怕和前一段日子那漫长而又炎热的反常天气有关。”
系密特微微了头不过他在内心深处甚至怀疑天气的异常变化或许是天轮的力量被过多运用的结果。
没有人注意到那位年长的向导微微一惊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四周张望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跑到一棵树的旁边在树干上查找着什么。
“大人天气恐怕也快冷下来了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误的话也就在今后这两、三天里面第二波寒流即将到达。”过了好一会儿那位老者突然叫道。
“为什么你能够这样肯定?”
系密特问道他知道这些长年累月居住在山林里面的猎户对于天气变化的把握之精准足以让人感到惊叹。
“大人您或许没有注意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树洞和泥地上打出的洞穴全都被蓬松的土盖了起来那些土大多还有些潮湿显然是不久之前的事情。这是松鼠、鼯鼠之类的东西为了抵御严寒而作的准备。
“这些没有智慧的生物显然拥有着我们不曾拥有的直觉它们可以预知危险的到来同样也能够感觉到寒流的来临。”老头连忙解释道。
“怪不得这一路上竟然很少看到那些靛蓝色的、令人厌恶的生物的踪迹难道这些魔族同样也拥有预知气候的能力?”那位年轻的魔法师立刻联想到迄今为止行程的顺利这在出之前绝对未曾料到。
“或许真的是这样严寒的冬季对于魔族来同样意味着致命不是有很多人将魔族归类于需要冬眠的生物?”
恩格哈了头道:“魔族的冬眠一向都是我和波索鲁希望解开的谜题这些看上去和人类非常相似的生物却采用近似于蛇和青蛙之类低等生物的方式冬眠。
“这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再怎么也应该近似于熊和鼠之类更为高级的生命体才算合理啊。”
众人瞪了恩格哈一眼几乎都将这个魔法师看作是一个不可救药的疯子。
“幸好魔族拥有这种缺要不然我们如何能够得以生存?但愿严寒将这些令人讨厌的虫豸全部杀死。”
西马尔叹息了一声道和他的同行比起来他显得正常许多。
“不过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既然那些魔族并非没有智慧为什么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之中它们就没有进化出抵御严寒的种类?
“在我看来这远比创造出泰坦这样的怪物要容易许多仅仅只需要一身厚厚的皮毛而已。”祭司卡奔突然间插嘴问道。
“只有皮毛并不会产生什么作用真正成功抵御住严寒的并非是皮毛而是脂肪松软的皮毛仅仅只是起到保暖的作用就像你冬天里面穿着的棉袄。
“魔族之所以畏惧冬天是因为它们的身体缺乏脂肪这种生物看上去和我们非常相似但是那靛蓝色的皮肤显然是最大的不同之处。
“魔族的皮肤特别坚韧就像是硝制过并且上了胶的皮革显然生长出这样的皮肤就是为了战斗而并非是保暖过冬。”这一次恩格哈没有同他的老对手抬杠而是详详细细地解释道。
“不愧为研究生命和死亡的魔法师你的这些听起来倒是非常有道理这样看来魔族之所以无法产生能够抵御严寒的种类并非是它们不想拥有而是因为它们不知道如何才能够成功的抵御严寒。”卡奔难得赞扬了恩格哈一句不过他的赞扬里面同样也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为了单一目的而创造出来的战斗机器这样想来那些魔族倒是显得有些可悲它们看上去更像是蜜蜂而并非是人类。”那位年轻的魔法师叹息着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向导结束了休息前的准备工作看到那一圈帐篷和正中央的空地以及空地上的背包众人围拢过来背包里面放着为此行准备的食物不过没有人会对此感兴趣。
食物的内容并不丰富除了干粮就只有几块风干的肉脯众人无精打采地走上前去从背包里面掰下一块干粮外加几片肉脯。
没有人提出将食物进行分配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这里的人大多数拥有着高尚的品格和风度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没有人对这些食物的味道感兴趣。
那位年老的向导给每一个人分了几个水果。
这些水果外表布满了麻颜色也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半路上从哪里摘采下来的但是此刻却是这些尊贵人物眼中最珍贵的美味。
“你们知道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一边啃着干粮恩格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问道。
“协会每年一度的宴会还是到各地招收学徒时受到的款待?”年轻的魔法师西马尔问道。
“呵呵你也想到这些了。”恩格哈笑了起来。
“魔法协会就只有这样两次机会吗?那和我们教会比起来可就差多了教会几乎每个月都有机会大吃一顿一月新年那自然是用不着了二月平安祭三月呵呵那简直忙不过来。
“连着四月头上的祝丰节简直就是不让人休息嘛接下来就是夏日祭至于下半年的节日就更多了。”
祭司卡奔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和恩格哈争论一番不过等到他扳着手指计算着一年之中的节日回想着节日圣典的晚餐他的口水就忍不住源源不断流了出来。
“怪不得教会里面的神职人员个个都像你这样脑满肠肥原来一年到头你们就忙着吃喝啊。”对于卡奔恩格哈也总是不会忘记适时抬杠。
“这种话可得心要是三个世纪以前你恐怕就得被架在木材堆上面烧烤了。”祭司卡奔用凶悍的语调道。
“那也未必就算是教廷权力最为庞大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公然和我们魔法协会以及圣堂为敌谁不知道我们这些魔法师以及圣堂武士从来都不是宗教信徒?”
恩格哈立刻用不以为然的语调回敬不过他立刻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立刻改口道:“对于圣堂武士我不敢十分肯定但是至少我非常清楚魔法协会的许多魔法师并不相信神灵。”
“对于这件事情我是没有办法彻底服你想要让一个不相信神灵的可怜罪人明白父神的慈悲无所不在这显然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在这方面我倒是更欣赏芒德虽然他所信仰的神灵和我所信仰的父神截然不同。”卡奔轻轻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道。
平心而论虽然身为一位高级祭司但他对于魔法师和圣堂武士并不相信神灵这件事情倒也不是非常在意。
“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位亲眼见到过神灵并且由至高无上的父神赋予奇迹般力量的成员存在吗?为什么不听听最为正确的回答?”年轻魔法师西马尔突然兴致勃勃地提醒道。
对于这样的提议系密特并不打算拒绝事实上他最近确实被这些问题所困惑。
稍微思索了片刻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系密特道:“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的看法全都是对的事实上最近这段日子我一直感到犹豫和困惑诸神到底是什么?”
看到众人疑惑不解的神情系密特早已猜到自己的话非常难以理解他连忙问道:“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
“如果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曾经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拥有家庭、伴侣和朋友这些人也和我们一样因为地位和利益的不同存在着一个又一个团体和阶级。
“他们同样因为各自的地位不同形成了各自的群体他们之间也存在着纷争甚至还曾经激烈到难以调和的程度你们他们是否能够称得上诸神的称号?”
看到有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摇了摇头系密特继续道:“但是和我们有所不同的是这些人拥有着我们难以想像的力量以及漫长近乎于永恒的生命我们此刻所生存的这个世界就是他们按照自己故乡的模样所创造的作品。
“而我们即将面对的可怕魔族便是这些人之中的一员出于自己的私心和想法所制造出来的祸端。
“因为某个原因或者更直接地是因为地位和利益的不同导致这些人内部生了分裂甚至生了流血的争端。
“从此之后他们互相之间绝无往来虽然漫长的岁月已抹平了裂痕但是却难以抹平那根源之中的差异。
“这群人之中的一些创造了各种各样的力量此刻我们所拥有的奇特异能便是他们所创造诸多力量之中的很一部分。
“这些人因为当年的纷争以及从这场纷争之中得到的教训再也不直接过多地插手这个世界的事物不过他们之中的一部分始终注视着我们。
“我想问各位你们如何看待那些人?是把他们看作和我们一样的人类还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这下子众人的眼神之中显露出来的是迷惘和疑惑。
“这对于我来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创造了我们赐予我们力量观察着我们守护我们平安这不就是诸神?
“至于你所的诸神之间因为纷争而引起了分裂我相信这恐怕就是我和芒德所信仰的神灵之间的差异。”卡奔或许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他立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对于我们来真神莫拉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和维护者我们信奉真神莫拉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力量。
“不过我们并不打算强求别人认可我们这完全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信仰真神莫拉能够令我看到真理的天堂但是这真理的天堂仅仅只是存在于我的心中无法和别人分享。”来自沙漠的咒法师同样拥有着坚定的信念短暂的迷惘之后反倒令他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我无从得知这一切是否是真的不过如果按照刚才所的那样这些人或许确实能够用神灵来称呼他们的力量令我感到憧憬我会尽我的所能去探求和接近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层次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崇拜他们就算我们是他们所一手创造也无法令我这样做。”
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恩格哈叹息了一声道。他知道自己的回答等于是一种回避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确实有些混乱。
这或许已然包括了所有人心中的想法正因为如此其他人并没有话。
“既然那些魔族确实如同神话传的那样是诸神创造出来的失败作品那么父神是否向你提到对付它们的办法?”那位很少话的能武士问道。
“我确实知道一部分答案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会聚拢在这里的原因不过具体应该怎样去做我对此根本一无所知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显然是个非常喜欢吊别人胃口的家伙。
“我倒是从那些诸神使者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事情。
“就在今后的几天里面在魔族最初出现的所在魔族的领将会创造出许多特殊的魔族它们的身分就像是领主。
“这些新生的领主在效忠于最高君王的同时它们将各自扩展自己的领地也就是如果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的话魔族将以几十倍的度展壮大。”系密特尽自己的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这好像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指现在已然不是刚刚现魔族的那个时候了经过将近一年的防守早已证明这些魔族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更何况此刻解放了所有力量的教会从沙漠远道而来的援军还有那诸神使者庞大无比的空中战舰魔族灭亡的日子已近在眼前。
“我相信此刻那些和我们一起进入这一望无际、茂密森林的其他队正在用熊熊燃烧的生命火焰将那些魔族连同它们似生命体一般的奇特基地全部毁灭。
“至于那些试图冲出来的魔族就算它们进攻的势头再多么浩大也丝毫无法突破诸神使者那强大无比的防御网。”那位年轻的魔法师不太在乎地道。
“我刚才不是了吗?我仅仅只知道答案的一部分不过我从父神那里得到的启示却是如果仅仅想要依靠诸神使者的力量你们此刻所看到的这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将会变得和西北荒原一样贫瘠和荒凉。
“至于生命之火无可否认那确实是一种用来杀死魔族的极好武器但是它仅仅只能杀死暴露在地表之上的魔族但是对于深藏在地下的部分却无能为力。”
系密特自己也并不清楚这一次前往那个最大的魔巢到底能够做些什么不过他仍旧将当初从真神莫拉那里听到的一切了出来。
听到这番话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有的人在一旁苦苦思索着只有那三位圣堂武士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般显得颇为安然。
“你是不是能够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们所有的一切或许那会对我们对此行有着意想不到的好处。”那位来自沙漠的咒法师突然问道显然他无法从如此少的线索之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事实上从头到尾他都对这一切充满了怀疑。
最令他感到怀疑的无疑便是那位真神莫拉告诫他的话。
亲眼见识过诸神使者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能力再加上拜尔告诉他有关当年那场战役的详情系密特并不认为诸神使者没有其他更好的、对于森林不会造成太多破坏的消灭魔族的办法。
毫无疑问真神莫拉的那番警告其中所包含的偏见远大过真实的情况。
想到这些系密特思索了片刻他自然不会告诉他的这些同伴有关真神莫拉以及诸神使者那段恩恩怨怨他得好好整理一下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告知。
听到系密特详详细细将经过的一切叙述出来大多数人都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对于那两位向导来能够亲耳听到有关诸神的事情令他们激动并且兴奋而对于其他人来这场不知道最终目的地的远征令他们感到头痛。
“既然你不知道具体应该如何去做那么我们应该怎样配合你完成这一次的使命?”恩格哈皱紧了眉头道。
虽然平时看上去不太正经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非常清楚如果系密特是这支队伍的队长那么恩格哈就是参谋。
“平心而论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我是打算孤身一人前往那里。”系密特无奈地道他确实曾经这样想过自从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以来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孤身冒险。
“知道知道所有这一切确实是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的请求西马尔和我是应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请求我相信其他人恐怕也差不了多少。”瘦(手机网)削孱弱的魔法师连忙打断了系密特的话。
他朝着众人看了一眼继续道:“既然谁都不知道具体应该干些什么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商量一下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其他人作为一个优秀的参谋他非常清楚应该尽可能的听取别人的意见毕竟这支队伍之中的每一个人甚至包括那两个向导都不是普通平凡之辈。
一到正事卡奔也不再和恩格哈抬杠他稍微想了想道:“从刚才的描述听起来此行的关键恐怕得深入魔族那最根本的巢穴这恐怕是最危险的一步。”
“对此我倒是并不感到担心我曾经深入过另外一座魔族基地那时候的我还远没有此刻这般能力更何况我所擅长的隐形魔法可以称得上近乎于完美。”系密特连忙回答道他并不担心进入魔穴而是到了那里却不知道干些什么。
令系密特感到意想不到的是没有等他完两位力武士长老中的一位打断了他的话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完美无缺的东西你刚才不就过即便诸神自己也曾经犯下错误?”
系密特微微一愣突然间他感到自己最近这段日子确实太过自信。
“是啊既然这件事情和人类的命运息息相关就不能够有丝毫疏漏和差错我相信菲廖斯大魔法师和波索鲁大魔法师请我们这些人来帮你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恩格哈轻轻咳嗽了一声道。
有一件事情他并没有出口这同样也是在离开的时候菲廖斯大魔法师和波索鲁大魔法师特意警告过的话。
想到这些人的身分系密特不得不了头此时此刻的他虽然很有自信但是还未曾达到目空一切的程度。
“我相信刚才你对我们所的一切两位大师早已经听过并且熟知底细既然他们邀请我们这些人出马显然两位大师心中早已经有所成算就让我来试着猜测一下两位大师的计画。
“平心而论在魔法协会里西马尔和我并非是最擅长那些能够用于战争的魔法的魔法师。我所研究的是疾病原理以及古老的几乎失传的巫术和诅咒。
“我承认这些魔法一旦施用之后威力很大不过那需要时间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显然这对于我们没有多少作用。
“不过波索鲁知道我拥有一种能力我在十几年前现过一种极为细的生物这些生物能够寄生在其他生物的身上非常有趣的是这种生物对于寄生体并不会造成太多的危害。
“这种生物引起我注意的原因是它们互相之间能够通过某种方式传递消息只要一个生物找到了栖息之所很快的一大群那种生物便会蜂拥而至。
“我研究并且找到了控制这种微生物的方法我可以用它们来作最好、最难以察觉的眼线。
“在邀请我的时候波索鲁专门提到了这件事情我相信我完全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毫无疑问在这一次的行动之中我的责任是充当队伍的耳目。
“至于西马尔他所擅长的是各种各样的幻术而隐身魔法或许是幻术之中最有用处的一种除此之外制造幻想引开魔族的注意同样也是非常有用的能力。
“对于芒德的用处我或许也能够猜到一二我早就听咒法师之中拥有极高成就者能够凭空施展许多原本必须有庞大而又复杂的魔法装置才能够运用出来的魔法。亲爱的芒德看你所擅长的是哪一类?”
听到恩格哈的问题那位来自沙漠的咒法师自然不会隐瞒。
“传送但却不是完整的传送我无法传送太多人同样地也没有办法传送太远的距离。
“除此之外我所能够进行的传送仅仅只能将别人传送到我的身边并不能够像真正的传送魔法那样随意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进行传送。”芒德立刻回答道。
系密特、恩格哈和西马尔几乎同时出了一声充满羡慕的唏嘘声身为魔法师的他们自然再清楚不过传送对于魔法体系来意味着什么。
羡慕了好一会儿之后恩格哈终于了头他非常清楚这个来自沙漠的异族对于这支队伍的意义。
“我明白了芒德你就相当于用来紧急逃脱的秘密安全通道。不得不承认有了你让我感到安心和放心许多不过我只能够祈愿别遇到必须用到你的力量的时候。”
听到这番话其他人也暗自头大家都非常清楚当芒德挥力量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两位大师你们之中谁将随同进入魔巢?还是两个人一起去?”恩格哈转过头来问道他必须知道每一个人肩负的使命。
“我因为我是个阴影武士虽然隐藏身形并非是我最为擅长的手段不过想必我应该能够帮得上一些忙。”
一位力武士长老缓缓道他的脸长得有些阴沉淡淡的眉毛眼睛也很不过目光却显得异常敏锐。
系密特原本不是非常注意这位力武士长老相对来能武士较开朗而那位叫洛山的力武士长老剑眉挺立样子看上去威猛得多虽然不太话不过系密特和他靠得比较近。
“好留下一个保镖也好虽然深入魔巢的人显得太少了一些不过那个地方原本就不是人多能够派得上用场的我们这些人就负责退路的安全反正有卡奔在这里退路的安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卡奔你是否能够保证及时出‘生命之火’?据我从许多队那里听到的消息常常会生准备了半天却不出‘生命之火’这样的事情。”恩格哈转过头来对他的老对手问道。
“这倒用不着担心之所以准备了半天却不出生命火焰的原因是生命火焰已被另外一组的人抢先了出去在战事非常激烈的时候常常会生这种情况。
“不过我们这一次却截然不同我手中的这根权杖拥有着最高的权限而且教会专门留出来一‘生命之火’让我召唤除了我手中的这根权杖没有任何一位神职人员能够调用那‘生命之火’。”卡奔信心十足地道。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但愿我们用不着闪电风暴来保护我们的安全更用不着让洛山长老的弯刀沾染上血迹。”恩格哈显得颇为轻松地笑了笑道。
匆匆结束那并没有什么滋味的晚餐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系密特自然不可能整夜维持着让众人隐藏身形的状态这项使命自然而然落在了熟悉幻术魔法的西马尔的身上。
西马尔围绕着营地布设下魔法阵很快四周开始聚集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和系密特所擅长的“真实幻影”不同这个经过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其他六位大师耗费数月时间改良的隐形魔法必须聚集四周的水气才能够有效运作正因为如此那片茫茫荒漠成为了他们的禁区。
众人各自钻进了自己的帐篷虽然天色还早不过赶了一整天路对于大多数人来都有些劳累。
这些帐篷全都是用两层厚实的帆布做成底下是一块厚实的皮垫子垫子里面吹足了空气。
这些帐篷可以算得上是他们所携带的最主要的行李之所以这样麻烦自然是因为天气寒冷虽然和往年比起来此刻显得温暖许多但毕竟是冬天晚上的耳边总是能够听到猎猎风声那是北风示威的咆哮。
躺在帐篷里面的系密特辗转反侧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到心头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堵塞在那里但是最令他感到烦闷的是他偏偏找寻不到这块石头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绵羊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倦意反倒觉得脑子越来越清醒。
虽然?
??了一整天但是对于曾经翻越过奇斯拉特山脉几乎走遍了丹摩尔王国的他来今天的旅行显得太过悠闲和轻松。
躺在帐篷里面反觉气闷系密特拉开帐篷的蛇骨锁钻了出来。
不知不觉中已是夜晚天空阴沉沉的别是星星就连月光都看不见四周简直可以是漆黑一片。
幸好系密特从来就不害怕黑暗。
夜晚的狂风呼啸着刮过树林那些雪松互相推搡着出波涛拍岸般的声响时而还有一两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突然间旁边的一座帐篷透出了一股黯淡的白光紧接着帐篷被拉了开来没了那厚实帆布的阻挡白光变得明亮起来。
白光下显露出恩格哈那苍白虚弱的脸庞。
“你不是赶了一天的路很累吗?”系密特轻声问道他尽可能压低声音以便不吵到别人。
“是的很累事实上刚才我睡得很熟不过你知道的身体虚弱的人往往有许多毛病失眠、容易被惊醒这些症状早已经陪伴我多年刚才你在外面走动的声音吵醒了我反正睡不着所以就出来看看。”恩格哈苦笑着道。
“非常抱歉。”系密特道。
“用不着其实就算你不吵醒我再过一会儿我也会自己醒来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如此我已经很久没有心满意足地好好睡上一觉了。”恩格哈无可奈何地道。
“对了你又是怎么了?睡不着?太过紧张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感到紧张的呢。”恩格哈朝着系密特问道。
“如果我我之所以睡不着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困惑你是否愿意相信?”系密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困惑?为什么?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意见。”恩格哈在一旁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道。
“白天的话让我想了很多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确实感觉到如果没有我们魔族仍旧会被消灭。
“此刻的魔族已经不是当初那神秘不为我们所知的生物它们的弱以及强势我们早已熟知而我们的力量也足以保证将它们彻底击败。
“然而那位父神既然告诉我这个关键所在肯定另有原因但是此刻我丝毫都想像不出到底会是什么原因令他对我有所隐瞒。”系密特皱紧眉头出了自己心头的困惑和苦恼。
“在我看来你根本就用不着担忧既然那位父神让你前往那个地方或许到了那里你自然就能够明白其中的原因即便仍旧一无所知那位父神也十有**会告诉你应该做些什么。
“现在你应该想的是如何进入那里而不是胡思乱想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那个身体虚弱的魔法师不以为然地道。
略微犹豫了一下这位魔法师径直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他钻进帐篷翻找了半天等到他重新钻出帐篷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拎包。
“这东西我原本不打算拿出来但是又不想辜负了波索鲁的一番嘱托你是否知道魔族迄今为止最为强悍的种类并非是那些巨大的泰坦而是另外一种拥有着绝的度并以威力惊人的爆炸物作为武器的魔族?”恩格哈问道。
系密特了头对他来那种魔族绝对令他记忆深刻迄今为止他感到最接近死亡的无疑是同那三个魔族交战之后的那一段日子。
“非常侥幸我们抓获了其中的一个不过和其他魔族不同它虽然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却并没有受到我们的控制。”到这里那位虚弱的魔法师将手中的白光凑到系密特眼前。
他仔细地观察着系密特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道:“你肯定想像不出其中的原因更猜测不出这些新种类魔族的来历。”
看到系密特仍旧没有丝毫反应恩格哈这才道:“这些魔族和其他魔族完全不同它们原本都是人类甚至曾经是人类之中的英雄此刻却投靠了魔族。
“可悲的是它们所投靠的生物并不信任它们还把它们改造成为威力惊人但是战斗方式近乎于送死的士兵。”
“什么人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系密特满怀惊诧地问道但是就在话出口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知道了最后的答案。
死亡峡谷入口那原本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对话以及为的魔族充满了仇恨和怒火的眼神所有这一切显得如此熟悉系密特确信他曾经看到过同样的眼神。
“起来那些人和你们塔特尼斯家族还颇有些联系你是否还记得曾经和你们家族作对最终落得个悲惨下场的克曼狄伯爵?那群人就是克曼狄军团的部下被成功改造成魔族的大约有两百多人。
“而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就是用从那些家伙的身上抽离出来的腺体所制造出来的爆炸物波索鲁让我给你的这些足以将一座山头彻底夷为平地。”
恩格哈道显然他并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曾经的人类英雄变成了背叛人类的叛徒或许有人会感到讽刺但是在恩格哈看来这绝对是一场悲剧。
“这东西非常容易操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它扔出去不过如果你打算这样做的话最好尽可能地将这东西扔得远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更为可靠也更为安全的方法那两个东西上面有一个拨盘拨盘上的每一格代表一个时最长的时间是六个时这应该足够让你撤到安全的地方。”
“东西我交给你了。用不用由你自己选择没有人会勉强你正如你刚才所的那样和魔族的战争已到了最后的阶段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最终都可以获得胜利。”恩格哈道。
完这一切他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第二章 危险的障碍
清晨对于有些人来是美好的开始但是对于系密特他们则无疑意味着另外一段征程。
从睡梦中醒来之后除了恩格哈之外几乎每一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
和往常一样在这支队伍之中最为忙碌的莫过于那两位向导。
一张张帐篷被收了起来卷成一捆装进了那个巨大的背包里面。
魔法师西马尔召唤出一股清泉让众人洗脸漱口随便结束了那没有味道同样也缺乏营养的早餐之后众人重新上路。
在出之前系密特和恩格哈取出地图仔细审视了一番接下去的路程将不得不穿过连绵延伸开去的被魔族所占据的土地。
知道自己已深入危机四伏的所在和昨日不同每一个人都显得心翼翼。
祭司卡奔不再和恩格哈抬杠斗嘴他的手里始终攥着一尊神像嘴里无声却看上去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祈祷至高无上的父神赐予他幸运还是在进行自我忏悔。
原本隐形的工作由系密特一个人完成此刻或许是为了更加保险西马尔又在内侧布下了一道隐形魔法。
而恩格哈并不打算让别人驮着他前进但是此刻也不得不顺从系密特的好意令他感到庆幸的是那位力武士长老显然不会拎住他的脖颈前进。
洛山长老伸出了右臂让恩格哈紧紧攀在上面虽然恩格哈的脚还能够到地面而且看上去好像也在行走但是实际上他丝毫没有花费力气。
三个时之后西马尔和卡奔也同样攀在了洛山长老的手臂之上解决了恩格哈之后他们俩成了队伍的累赘。
没有了这三个人的拖累队伍前进的度一下子快了许多。
突然间一艘魔族飞船从头上迅飞过这对于系密特一行人来早已经司空见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仍旧停了下来心翼翼地等候着魔族飞船远去。
正当所有人以为那艘魔族飞船会像以往那样安然离去的时候令人感到难以想像的事情生了。
只见那艘原本已渐渐远去的魔族飞船又折了回来更令人头痛的是它在他们的头之上停了下来。
难道魔族已经能够看透他们的隐形?
难道两种隐形魔法叠加在一起反而会露出马脚?
系密特的心中翻腾了起来如果是在以往他早就射出雷神之怒将头上这艘令他感到强大压力的魔族飞船化为雷霆般的轰鸣但是此刻并非是他孤身一人系密特不得不为那几个没有他这般身手的人考虑。
屏住了呼吸系密特想像著有可能暴露目标的地方他轻轻地眯起眼睛在白天他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够“看到”温度和热量。
系密特总算知道为什么会引起那个天空中的眼睛的注意在他们的身后隐隐约约拖着一条黯淡的踪迹。
系密特绝对未曾想到通过一个地方留下的除了脚印居然还有热量!
看了一眼那两位汗流浃背的向导系密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往日他们“悠闲”而又“缓慢”地前进席卷的风早已经吹散了他们身上的热量但是此刻加快度之后风来不及将这些聚集的热量吹散自然引起那些敏锐无比的空中眼睛的注意。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魔族从那高高在上的眼睛上面跳了下来系密特朝着众人看了一眼他已经开始聚集闪电的能量。
“别慌让它们去搜我们尽可能凑在一起将隐形魔法笼罩的范围缩躲开这些家伙并不是什么难题。”恩格哈冷静地道。
“西马尔大魔法师你是否能够刮一阵风?暴露我们行踪的是我们身上散出来的热量。”系密特道。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话完那位来自沙漠的咒法师已然抬起了右手没有繁琐的咒语也没有默念吟唱随着一声轻喝一股不知道从那里席卷而来的风将凝聚在身后的身影徐徐吹散。
风越刮越大真实幻影所笼罩的范围变得越来越。
“把身体吊在半空双脚不要碰到地面。”洛山长老轻喝一声众人微微一愣不过立刻便明白了这位高大魁梧的力武士长老的意思。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外那位长老也一把抓住了两位向导的背带拎了起来一行人就这样心翼翼同时又极为缓慢地朝着一旁移动。
直到离开原本站立的地方二、三十米远躲藏在一棵高大挺拔的红杉树旁众人这才站定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头上方那仍旧停留着的魔族飞船看着那心翼翼如同梳子一般搜索过每一片土地的靛蓝色身影众人轻轻吁了口气。
很显然魔族对于他们的隐形仍旧未找寻到破解的办法只要笼罩在隐形魔法之下那些高高在上的空中眼睛就仿佛是瞎了一样。
而对于一个瞎了眼睛的敌人来即便它再强壮有力也显得没有那么可怕。
整整搜索了半个多时那高高在上的眼睛甚至命令魔族士兵如同农夫一般将四周的树林仔仔细细地犁了一遍最终仍旧是一无所获。
六根细长的触须从空中的眼睛上垂落了下来那些魔族抓住“绳梯”攀援而上。
那魔族的眼睛又巡视了片刻最终确定实在找寻不出什么破绽这才缓缓地朝着远处飞去。
看着魔族飞船远去的身影看着那令众人担惊受怕的东西变成了天边的一个靛蓝色那三位趴在手臂上的人物一下子软了下来精疲力竭的他们径直坐在泥地上面。
“芒德看样子得拜托你帮个忙了你注意一下我们的身后让风把我们经过的痕迹全部吹散。”系密特道。
那位来自沙漠的咒法师微微了头显然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使命。
休息了一刻钟之后众人重新上路这一次大家变得更加心起来。
仿佛为了证明系密特的担忧并非毫无理由一路上接二连三遇到了好几艘魔族的巡逻飞船吊挂在那些巡逻飞船底下的魔族也从普通的魔族士兵变成了诅咒法师这更令人感到头痛的种类。
值得庆幸的是系密特一行人一路心谨慎倒是再也没有遇上危机大多数魔族飞船丝毫没有停留擦着树梢从他们的头迅掠过。
中午时分系密特终于进入了真正意义上被魔族占领的土地前方的道路被彻底地堵塞起来大地甚至是树干之上覆盖着厚密的紫色植物这些诡异莫名的植物将整座森林染成了一片紫色。
除了系密特之外其他人还未曾见到过这样的景象。
紫色的如同海面一般显得蓬松柔软的大地和墨绿色的树冠互相映衬紫色和绿色浑然一体这副模样不出的诡异但是在诡异之中却又有一丝绮丽。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便是原本森林中开辟出来的道路此刻已然生长出一棵棵树最高的甚至长到一人多高。
如果经历了十年或者二十年时间看到这番景象系密特绝对不会感到惊诧但是仅仅一年不到大道上就生长出了树这实在有些离奇。
系密特亲眼看到这条道路被彻底贯通这里的每一寸泥土都曾经用一吨多重的压路锤用力夯实更何况在土壤层的底下还覆盖着一层一寸厚的石灰住在这里的几年之中他还从来未曾看到过这条大道之上生长出过一棵草。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当初那位真神莫拉曾经对他过的那些话那位真神莫拉曾经猜测创造了魔族这种与众不同生物的那个人当初或许是为了创造一种能够和自然环境和谐地融为一体而设计了这种生命形式。
看到眼前的景象系密特感觉到或许那个猜测确实是真的或许那个人原本要创造的是传之中美丽的精灵但是最终却变成了令人恐惧的恶魔。
用手轻轻抚过那蓬松柔软的紫色“海绵”底下露出了一片绿色甚至还有那嫣红缀其间那是原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草莓很显然这片诡异的紫色海洋给予了这些植物特殊的保护。
看到草莓好几个人同时出了欢喜的惊呼如果路边的野果对于他们来是美食那么这些草莓就更是难得的珍飨。
突然间又是一声惊呼但是这一次惊呼声中丝毫听不出欢欣喜悦的味道而是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所有人调转头来只见那两个向导之中年长的那个正指着前方。
顺着那指的方向望去系密特只看到一片墨绿色的树冠不过他知道那位老人绝对不会没事大惊怪。
飞身跳上旁边一株最为高大的树木踩着枝杈爬到树干的端拨开阻挡视线的树枝系密特朝着远处眺望。
从树上看这片森林就仿佛是在海边看着波涛起伏的大海只不过这片海洋是绿色的而已但是此刻在这绿色的海洋之中却显露出稀疏的“暗礁”。
系密特确信自己从来未曾见过这些东西远处几百米开外茂密的树冠之中可以看到一节淡绿色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根粗大的烟囱但是系密特绝对不会以为真的就是一根烟囱那样简单。
远处还有许多这样的礁石这些礁石稀疏而又均匀的散布在这片树海之中。
正当系密特打算继续观察下去的时候突然间他的内心深处猛然一跳一丝不祥的警兆涌上心头。
匆匆忙忙跳下树梢系密特一把抓住恩格哈和卡恩嘴里连声道:“快快撤。芒德吹散身后的踪迹。”
着系密特飞身往来的道路奔去。
那急匆匆惶然的样子令其他人立刻感到警觉起来那两位力武士长老反应极为迅灵敏他们一把抓起剩下的那三个人紧跟在系密特的身后。
刚刚离开数十米远树林深处已然显露出魔族的踪迹最为迅的自然是擦着树冠赶来的空中眼睛这些冷漠而诡异的眼睛迅飞往前方。
看到魔族飞船毫不停留再看到还有靠近的几艘魔族飞船并非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而是展开成为扇形系密特立刻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显然魔族也变得聪明起来懂得用包围的方法来对付看不见的敌人。
正当系密特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突然间一片血雾笼罩住他们原来在的地方。
又是一片血雾这第二片血雾喷在前一片血雾旁边的位置。
更多的血雾连接延伸了开来在血雾的外侧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无数蜂拥而至的魔族。
一块块血雾铺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几乎所有人都能够猜想得到魔族已然找到了对付隐形的办法。
用最快的度飞奔大家在和血雾的蔓延赛跑但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站立着密密麻麻的魔族看着天空中晃来晃去沿着一道圆弧巡视着的魔族的眼睛看着身后远处黯淡的渐渐逼近过来的血色光影。
每一个人都已知道想要逃跑几乎没有可能。
站立在一片灌木丛中系密特将刚刚拔起来的几株冬青重新种下用脚将泥土踩严实之后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两眼。
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得和旁边一模一样没有能够看得出这片灌木和其他的灌木有什么不同更没有人能够看得出灌木丛底下有一个空洞。
虽然对召唤风的力量并不是很熟不过系密特还是能够做到让四周刮起一阵风这阵风将维持到他消失。
远处的血雾渐渐逼迫了过来就在血雾即将逼近到十米左右的时候系密特的身影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血雾将那片灌木彻底吞没。
在灌木丛底下刚刚被传送进来的系密特感到一阵气闷此时此刻他才现这个匆匆忙忙挖掘好的庇护所实在太、太过拥挤了一些他的脚甚至无法落地只能够踩在洛山长老的肩膀上。
系密特丝毫不担心头上的土层被某个运气绝佳的魔族踩落一道拱形的大梁足以承受住哪怕是魔族泰坦的重量那是芒德的杰作。
不过那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传送魔法不但需要花费庞大的魔力显然体力的消耗也不算看着精疲力竭的咒法师系密特只求但愿他们的布置有效。
空气变得越来越闷洞穴之中的气温也变得越来越高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出丝毫声息。
西马尔此刻正捧着一枚水晶球通过水晶球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满眼看到的是血红一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些美丽的红光到底有多么致命、多么可怕。
看到血雾还未曾消散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其他人都不敢在地面上开出一条通风的管道仅仅一丝血雾透入进来就足以令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空气变得越来越污浊就连系密特也感到呼吸渐渐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众人的反应更是各有不同。
原本身体就虚弱无比的恩格哈此刻的情况自然是最为糟糕他之所以能够撑得住没有昏迷过去完全是依靠洛山长老搭在他背后的手掌源源不断输入到他体内的精纯无比的生命能量。
每一个人都瞪着眼睛看着那枚水晶球等待着那血色红光散去。
用魔法凝结而成的冰块已然化为一滩水除了圣堂武士之外其他人都昏迷过去事实上就连洛山长老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他输送了太多的生命能量。
血雾终于散去透过那枚此刻握在系密特手里的水晶球可以看到魔族渐渐散开开始进行搜索。
那件奇特的铠甲上伸延出一根触手触手的端迅钻进了泥土之中。
对于系密特来破开土层是如此容易他轻而易举地钻透出一个洞洞的出口在一株大树的树根底下一个不容易现的地方扭曲盘绕的树根和厚密的地衣苔藓将所有的视线都遮盖了起来。
将触手变成一根管子为了避免被现系密特将管子变得冰冷。
一股清新的空气流淌进来。
咒法师芒德是所有人之中最早醒来的一个刚刚苏醒他立刻无比贪婪地大口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
“把管子给我让我好好吸上两口。”
芒德用沙哑的嗓音道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如果不是身体仍旧太过虚弱或许早已经扑了过来。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从铠甲上又延伸出一条管子管子的一头如同喇叭一般。
一把拉过管子芒德将喇叭口凑到嘴边大口呼吸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灵机一动他又伸展出几根管子??
每一个人都将嘴巴凑在各自的喇叭口前大口呼吸着此时此刻如果有人问这里的每一个人什么东西最为珍贵的话答案恐怕毫无例外将是空气。
苏醒过来的众人聚拢在那枚水晶球边上一边贪婪地呼吸着一边看着水晶球里面魔族的景象。
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但是那些魔族丝毫没有停止搜索的迹象从水晶球里面看去四周的森林里面魔族遍布每一个角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深深吸了口气卡奔问道。
“这还用肯定是那近乎于完美的隐形魔法还不够完美因此被魔族现了踪迹。”恩格哈用淡然的口吻道。
“那些魔族的眼睛好像仍旧看不透我们的藏身之处难道魔族除了那些空中的眼睛又创造出了新的用来监视和侦察的种类?”旁边的西马尔插嘴问道。
稍微思索了一下恩格哈道:“既然后来我们未曾被现从这一我们或许能够作出假设这种全新的用来监视和侦察的种类存在着固定不能够移动的缺。”
恩格哈的话令系密特感到一阵心动他突然间想起了那耸立在树海之中的高耸的“烟囱”。
这些细长而又巨大的管子是他未曾见到过的东西。
“看来不能够仓卒行事卡奔你是否能够和菲廖斯大魔法师或者波索鲁大魔法师取得联系向他们询问是否有其他组也现了同样的情况再问问他们是否已找到了破解的关键?
“系密特你试着和诸神使者或者那些神灵之中的任何一个联系看看从他们那里是否能够获得答案。
“而我和西马尔要商量一下如果从外面取得我们所需要的答案我们该怎样找寻出一条通路。”恩格哈吩咐道最后一个苏醒过来的他此刻反倒是最清醒的一个。
系密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诸神的使者虽然告诉过他联系的方法但是却必须在圣堂才能够做到。
值得庆幸的是卡奔那边已有收获。
只见这位祭司大人愁眉苦脸地对众人道:“告诉各位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菲廖斯大魔法师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立刻联络了其他的组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将近半数以上的组已失去了联络此刻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听到这番话众人立刻沉默了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失去了联络意味着什么。
看到众人沉默不语卡奔只好继续关注于和京城拜尔克的联络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菲廖斯大魔法师正在通过圣堂联络那些诸神使者。”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卡奔突然叫道他的声音之中略微带着一丝兴奋。
系密特轻轻击打了一下额头他只能够责怪自己为什么连这样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到。
众人守护在一旁静静等候着从卡奔的口中听到来自京城拜尔克的消息。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魔族能够建造一种高耸的魔筒这种魔筒散出一种无形的能量被这种能量笼罩的所在任何隐形都没有丝毫用处;除此之外这种魔筒还有一个作用便是对付空中的飞行目标。
“当初魔族就是用它们来对付诸神使者的空中舰队菲廖斯大魔法师正在询问如何破除的方法。”
躲藏在洞穴之中每一个人都竖起耳朵等候在那里。
这一次仅仅只过了一会儿卡奔又得到了消息。
“告诉各位一个不幸的消息这种探测装置只能够避开无法破除那东西的四周就仿佛笼罩着一个无形的巨大无比的筒形罩子任何东西一旦闯入这个罩子里面就会被现菲廖斯大魔法师还了一大堆什么震荡、共振、空间变形引起共振变化之类的东西反正我是一也听不懂。
“对了菲廖斯大魔法师警告我们不要试图从地下通过那个东西同样能够深入底下感觉到任何变动除非我们能够挖掘下去十几公里深完全避开那东西的探测范围。”
听到这番话众人彻底沉默了。
“大家别垂头丧气既然已经知道原因我们就可以找寻出应付的办法那些魔筒是如此醒目我们只要找寻出它们笼罩的范围就可以找寻到一条通道。”卡奔看到情况不妙连忙打气道。
“万一四周全都被覆盖了起来呢?”系密特问道。
“那就设法找到最为薄弱的所在然后制造幻象在其他地方起进攻而我们则以最快的度迅通过。”非常少见的卡奔的脑子变得异常好用起来。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办法。”从卡奔的话里面受到启示系密特想了想道:“如果笼罩的范围不是太大的话我可以迅冲进去将威胁我们的那根巨大的魔筒彻底毁灭。
“不过在冒险进行尝试之前我必须知道如何才能够令那东西失去效果是仅仅只需要将地面的部分砍断?还是要将那东西连根铲除?”
“这实在太过冒险了吧。”洛山长老先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最为关键的那段日子已经近在眼前。”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不过在这群人之中就连那两个向导都知道这次的使命有一个无法拖延的时间表众人只能够选择沉默而祭司卡奔已然开始向远在万里之外的菲廖斯大魔法师提出询问。
过了一刻钟之后卡奔转过头来道:“只需要砍断表面的部分就可以了最关键的同样也是最为致命的所在是地面到地面之上一米左右的地方那里集中着大脑、心脏和几乎所有的感觉器官。”
“除此之外那东西还有一个弱对于空中眼睛有效的那个致命弱对于这种东西同样有效那就是河水奔腾的河水能够掩盖一切。”
“因此除非靠得很近要不然那些烟囱对于河水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感觉不到除此之外河面之上经常冲刷下来巨大的木桩所以对于河面之上一定高度的东西这些烟囱很有可能也会视而不见。”
“不过这些情况对于我们来或许没有太多的用处菲廖斯大师刚才告诉我诸神的使者正打算替我们扫除眼前的障碍虽然他们拥有能够攻击得到那些魔筒的武器数量有限不过替我们打通道路还是能够做到。”
这个消息显然令众人感到高兴狭的洞穴之中响起了一片哄然之声。
在一株高大挺拔的毛榉粗壮的分杈上吊挂着许多人这些人之中的四个紧紧地抱住树干他们的样子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系密特原本并不打算让这几个家伙到树上来但是一听到诸神使者将使用他们那神秘的武器对付从来未曾被人见识过的魔筒那三位魔法师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至于卡奔完全是在凑热闹。
等候了整整半个时随着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从远处天际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缓缓飞来十几个黑色的。
这些黑色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它们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细长的箭矢箭矢的尾部拖着一条长长的看上去颇为美丽的淡蓝色尾巴。
曾经见识并且亲自驾驭过诸神使者留下的飞行器的系密特一眼便看出那蓝色的尾巴正是喷出来的灼热火焰那条火焰的长度比他曾经驾驭过的飞行器喷吐的火焰足足长了三倍有余。
毫无疑问正是这个原因使得那刺耳的轰鸣声也远远过当初他曾经驾驭过的飞行器。
当那细长的箭矢从众人面前通过的时候大家这才现这些箭矢的度并非他们原本想像之中的那样缓慢。
事实上那度之快远远出了他们的估计那些魔族飞船已然堪称快但是和这些细长箭矢一比简直就像是蜗牛和快马的差别。
正当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原本静悄悄耸立在树海之中的魔筒全都调转了方向一个个黑洞洞的筒口全都对准了细长箭矢飞来的方向。
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令整个大地为之震颤大地的抖动顺着树干传递到树梢之上震得树叶瑟瑟抖。
那四个趴在树杈上的家伙差一被震落下去幸好系密特和两位力武士大师及时抓住了他们的手臂。
被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弄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系密特他们甚至不知道生了什么。
又是一声爆炸轰鸣这一次轰鸣声稍微离开得远了一些。
因为有所准备众人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狼狈不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圆筒的四周弥漫着大片淡绿色的烟雾。
又是一声轰鸣一条数十米长的绿色浓烟猛地喷出来系密特的眼神可算是这群人之中最好的即便他也仅仅只能够看到浓烟喷处一个墨绿色的被迅无比地射了出来。
那个墨绿色的转瞬之间消失在天空和白云之间。
就在这个时候云端之上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一朵墨绿色的云团猛然间炸裂开来紧随其后又是一团墨绿色的云团轰然炸开那两团墨绿云团连成一片。
那些迅飞来的细长箭矢仿佛非常害怕那两团墨绿云团一般纷纷调转方向。
就在此刻那被系密特跟丢了的细黑对准其中的几支细长箭矢迎头撞了过去。
又是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但是这一次两支箭矢被绿色云团裹了进去随着两道灼眼的闪光那两支细长的箭矢在同样显得沉闷的轰鸣声中化为了飞散的碎屑。
远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成了一片刚刚还显得极为平静的树海此刻如同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起伏跌宕。
大片的淡绿色迷雾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而天空之中同样是朵朵墨绿色的云团将蓝天白云染得斑斑时而还有一、两团火光闪烁火光过去只留下灰黑色的烟云。
虽然天空之中绽放出的墨绿云团几乎连成一片但是仍旧有近十支纤细的箭矢从云团的缝隙间闯了出来。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其中的一支箭矢笔直朝着那高耸的魔筒冲了下去。
随着一声轰响树海之中窜起了一团滚滚浓烟浓烟中火光舔噬着茂密的树冠。
又是一声轰鸣沉闷的轰鸣高亢的轰鸣震耳欲聋的轰鸣。
树海燃烧了起来到处都可以看到升腾而起的浓烟从浓烟渐渐蔓延开来的架式看来火势已经失去了控制。
“告诉菲廖斯大魔法师请那些诸神使者不要再帮忙了我们非常担心还未死在魔族的手中却被森林大火化为灰烬。”
看着远处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系密特冷冷地道此时此刻他总算相信那位真神莫拉所的话语请诸神使者出手并非是一个绝好的主意。
卡奔朝着系密特看了一眼就连他也感觉到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不过他自然不会对菲廖斯大魔法师那样的话更不会请大师向诸神使者转达。
值得庆幸的是火势渐渐被控制住看着前方的森林之中那如同标记一般冲天而起的黑色烟柱这番景象令众人感到不可思议。
“走吧对我们来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但愿在天黑之前能够到达奥尔麦丝河边。”系密特喃喃自语着他飞身跳了下去。
两位力武士长老每一个人都抓住两个人队伍以最快的度通过了刚才激烈战斗的战场。
因为那里聚拢着无数魔族他们不敢太过靠近那些被彻底化为灰烬的魔筒不过所过之处仍旧能够看到那被烧秃了的树干整整齐齐地耸立在一片黑色和紫色混杂在一起的“灌木丛”中。
到处是焦灼的味道到处是呛鼻的浓烟大火过后的森林看上去就仿佛是一片墓地。
顺着潺潺流水的声音众人加快脚步飞奔着芒德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使命此时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渴望着尽快到达河边。
一直以来被当作是女性来形容的奥尔麦丝河确实拥有着女性的温柔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显得那样文静恬淡。
另一个像是女性的地方便是无论冬天还是夏季奥尔麦丝河的河水总是那样丰盈她不会在夏季变得热情洋溢、奔腾氾滥同样也不会在冬天变得瘦骨伶仃、干涸枯竭。
站立在奥尔麦丝河边一路上的劳累和艰险都仿佛化作流水随着奔腾的奥尔麦丝河一起冲走了一般。
那位年轻的大魔法师西马尔从袍子的口袋里取出了一面精致的水晶圆盘只见他飞快地吟诵起冗长的咒文那个水晶圆盘散出晶莹亮丽的蓝光。
将光的晶盘往水里一扔河水一下子凭空凹陷了下去就仿佛流动的水被劈开了一条缝隙一般。
那两个向导看到此情此景暗自啧啧称奇不待系密特的吩咐就飞身跳了下去。
底下是一片淤泥但是那两个兴奋的向导丝毫都不在意这些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早已经被这神奇的景象所吸引。
看到河水在自己眼前壁立着并且迅流过实在是一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更别那些不知道情况的鱼儿一不心就从那壁立的河水之中掉落出来片刻之间淤泥中已然挣扎蹦跳着五、六条一尺来长的大鱼。
“哇这样钓鱼倒是轻而易举肥美的大鱼会自己送上门来。”卡奔惊叹着道。
除了那两个同样感到惊奇的向导之外没有人搭理他。
西马尔朝着晶盘指了指晶盘浮起了一些随着晶盘的浮起水面升高到腿肚子上那几条挣扎跳跃着的大鱼连忙逃了开去。
从年长向导那里要过背包西马尔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条地毯这张奇特的地毯被轻轻地铺在了水面上地毯丝毫没有下沉的迹象反倒是像一条船一般漂浮在那里。
“干什么?难道这东西能够代替船?”卡奔惊诧地问道。
“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没有魔法师去不了的地方你所看到的就是我们魔法师经常用来渡河的办法当然顺流而下的时候常常也能够用得上。”没有等到西马尔回答恩格哈已然插嘴道。
“我们此刻是要逆流而上啊。”卡奔提醒道。
“这还不容易只要找一个人趴在毯子上面往后用力一蹬还能够有比这更加直接和迅的办法吗?”恩格哈不以为然地道。
卡奔朝着那两位力武士长老看了一眼显然这里最适合这项工作的便是他们俩。
“另外一位大师就请守护在前方好了谁知道前面的河道之中是否会伸延出一根树枝或者横着一块岩石什么的。”恩格哈径直吩咐道。
众人登上了那奇特的地毯为此那两个向导还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脚。
这张魔法地毯能够承受住这么多人的分量这多多少少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讶。
西马尔盘腿坐在地毯正中央他不但要维持所有这一切还得兼顾头上那薄薄的一层水面。对于这件事情无论是系密特还是恩格哈都帮不上忙。
反倒是那位来自沙漠的咒法师能够派上用场他的职责便是不时的更换一下新鲜的空气。
地毯在水面上迅无比同时又无声无息的滑行起来。
魔毯在水面上滑行得非常平稳而且迅唯一的缺恐怕就只有鱼经常会从四面八方飞进来。
众人坐在毯子上尽可能的压低了身体毕竟现在是冬天河水没有夏季那样丰厚有些河段河床显得很浅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些较浅的河段并没有遇到魔族巡逻的飞船。
在水里航行另外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难免会沾染到河水正因为如此所有人的身上都显得湿漉漉的。
突然间一颗暗红色的光球从天而降掉落在头的水面之上。
“怎么回事?”原本躺在魔毯上面的卡奔猛地支撑起了身体。
稍微思索了一下恩格哈用淡然的语调道:“这还用问?肯定是附近有一根能够探测出我们行踪的东西。”
“诸神使者刚才的进攻不是已经为我们扫清了障碍吗?”卡奔疑惑不解地问道。
“或许是些漏网之鱼。”恩格哈道。
一直在后面推动魔毯前进的那位力武士长老仰天躺了下来他仍旧用脚蹬踩着河底令魔毯迅滑行但是他的双手早已经拔出了腰际那两把细长的弯刀。
系密特半跪着而其他人全部尽可能伏低身体。
突然间透过水面看到魔族士兵飞身跳落下来一时之间四把弯刀和两把聚能刃盘旋飞舞绞成一片。
跳落到水里的魔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斩成数段。
那些躺在毯子上的人七手八脚地将掉落下来的魔族尸体扔到水里那血腥的味道让人感到阵阵作呕。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粗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随着一双大脚落下水花飞溅如同炸裂开来一样。
“洛山补我的空位。”系密特大吼了一声。
挥舞起聚能刃系密特正打算冲出水面和魔族泰坦正面交锋但是谁都未曾想到有人比系密特出手更快。
只见那个来自沙漠的咒法师朝着透过水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泰坦那巨大的身影一指。
随着一声怒吼那原本阻挡在前方的庞大魔族一个侧身让过了魔毯透过水面可以看到这个巨大的生物挥舞起那尺寸惊人的两柄弯刀朝着河边另外一个正打算跳落下来的巨大身影击去。
另外那个魔族泰坦显然没有想到同伴会临阵倒戈身体刚刚跳起恰好是最没有办法作出反应的时候。
巨大的弯刀狠狠地劈砍在胸口即便拥有最巨大和厚实的护甲也无法承受住如此强悍猛烈的一击
。
正当众人因为消灭了一头魔族泰坦而兴奋不已的时候突然间明亮的火光乍现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
即使躲藏在水中众人也仍旧能够感受到爆炸的冲击如此狂暴的威力确实令所有人吓了一跳。
火光飞腾如同细雨一般散碎的血肉掉落下来最大的一块是半个手掌那巨大的手掌显然来自泰坦的身上。
看着那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肉块系密特和恩格哈同时对望了一眼他们俩非常清楚到底是何等可怕的敌人出现在了眼前。
又是一声爆炸爆炸声从身后响起系密特毫不犹豫地用真实幻象组成了一道厚实的护盾将四周严严实实地封闭了起来。
原本显得极为平静的河水突然间剧烈翻腾起来不但河面掀起一米多高的巨浪河底的水流也狂猛咆哮起来。
系密特感到一阵从来未曾体验过的冲击狂猛地将他制造出来的护壁瞬间击溃不过强悍无比的冲击波也随之化为飞散的泡沫。
看到此情此景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洛山更加用力地推动魔毯前进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尽快远离这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又是一声爆炸声爆炸声仍旧来自身后远方这一次甚至更远以至于威力传递到这里时已到不足以让他们担忧。
系密特尽可能地将眼睛凑近水面透过水面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身后火球飞舞星星的火光连成了一片倾洒在那狭长的河面之上。
正当系密特感到自己安然无恙突然间他的眼角看到无数魔族正聚拢到河边。
“它们想干什么?”系密特喃喃自语着。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也连忙凑了过来。
“不好这些家伙打算搜索这条河。”恩格哈惊叫了起来。
“快老办法在河床边上开个隐蔽所。”祭司卡奔连忙道。
甚至用不着提醒系密特已取出水晶方印。
“来不及了用你的刀吧西马尔你负责解决那些挖出来的泥土。别让污染的河水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恩格哈吩咐道。
此时此刻自然只有听从恩格哈的命令因为有上一次的教训系密特连挥几刀削出了一个足以轻松容纳下所有人的洞穴。
众人连同那张魔毯全都钻进了这个新挖出来的洞穴之中系密特这才取出水晶方印制造几道拱形石梁显然花费不了太多时间那些挖出来的泥土有些被用来堵塞洞口洞口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用他那奇特的铠甲化作触角钻透出用来呼吸的孔。
每人一个喇叭口用不着再担心像上一次那样差一窒息。
“只能够在这里稍微待上一段时间了等到事情平息下来之后我们再继续前进不过我最为担忧的是我们的行踪已经引起了魔族的警觉或许它们会在河道之中布设下观察哨。”稍稍安定下来之后系密特皱紧了眉头道。
“怎么布设?让那些魔族站立在水里吗?”祭司卡奔疑惑不解地问道。
“尊敬的‘牧师’先生你难道忘记了魔族之中有一种长着无数触须擅长隐蔽和偷袭的种族吗?它们那张开的触须绝对不会比罗网逊色分毫。”恩格哈立刻用嘲讽的语调道。
卡奔虽然有心争辩两句但是他又非常清楚这确实是事实。
恩格哈很少在这种事情上判断错误魔族十有**会这样对付他们。
每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洞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卡奔用平静且淡然的语调道:“那就让我们祈祷吧但愿那些魔族没有你所想像中的那样聪明。或者请求至高无上的父神降下奇迹让阻挡在我们面前的危机彻底消失。”
完这一切这位虔诚的神职人员端端正正地跪在了魔毯之上他双手紧握开始了虔诚的祷告。
知道夜色降临魔族也没有从河里撤退正如恩格哈所的那样魔族调来了那些拥有着无数触角看上去像是人形蜘蛛又仿佛是章鱼的魔族。
正因为它们的到来系密特甚至不得不堵上了那唯一的缝隙。
一天就这样过去没有其他办法他们只能够休息。
和昨天不同的是大多数人并不感到劳累更何况这座洞穴虽然比之前的那座洞穴宽敞许多却不足以容纳下支撑起来的帐篷这样拥挤在一起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其他人都难以入睡。
浑浑噩噩、半睡半醒之中系密特感觉到身体变得越来越冷寒冷令他迅清醒了过来那两个向导也同样醒来。
“大人好像天气变冷了。”那位老者心翼翼地道不过他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连忙将另外一根触须伸了出去这一次穿透泥土受到的阻力显然大了许多仿佛泥土一下子变得坚硬了起来。
将一粒窥探水晶伸出地面系密特朝着四周张望。
白天森林还是紫色和绿色的世界但是此刻满眼都是厚厚的、蓬松的积雪。
因为没有一丝光芒系密特虽然知道外面的世界被积雪所覆盖但是他真正能够看到的只不过是深深浅浅的大片黑影而已。
对于他这段来自于那垂死魔族的眼睛纷飞的大雪最令他感到无奈但是此刻系密特的心里却充满了欢欣。
“你得一没错外面正在下雪雪势好像很大。”系密特兴奋地道。
“如果按照往年的规律这场雪恐怕要连续下一个多月两、三天里河面就会全部冻结用不了半个月这条河的大部分河段就连河底都会彻底冻住。”那位老者道。
“我们最好把其他人全部叫醒要不然温度继续降低下去恐怕有人会被冻死。”那位叫萨格的脸色阴沉的力武士长老提醒道。
“是啊!我们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真是该死!
“大人当务之急是唤醒大家这里又阴冷又潮湿在这样的地方睡着最危险不过了。”老向导用力拍着脑袋无比懊悔地道。
听到他们俩一提醒系密特也想起刚才感觉到寒冷连身为力武士的他都感到冷其他人自然更不必没有人醒来显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清醒着的人把其他人全都叫醒过来。
“看样子我的祈祷终于起到了效果。”一清醒过来知道眼前的情况祭司卡奔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
“是啊和魔族比起来我更喜欢寒冷。”这一次就连恩格哈也不打算抬杠他叹息了一声道。
“这里有四个实力群的魔法师为什么不燃一团火用来取暖?”那位年纪较轻的向导问道。
“热量会传递到地面这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更何况对付严寒还有其他办法我带着一些药油只要涂抹在皮肤表面就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你们会现这比身上穿着一件棉袄还有温暖许多。
“除此之外药油和棉袄比起来还有另外一样好处那就是用不着担心被打湿这对于此刻大家的状况最为合适。”
恩格哈一边着一边拉过背包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从背包的底部翻出一个铜质的罐子。
罐子看上去非常精致螺旋盖子好像为了密封还张贴着一层胶皮。
听到恩格哈这样一众人感觉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变得越来越冷。
第三章 回到起点
浑身涂抹着滑腻的油膏系密特确信这种油膏绝对没有恩格哈所的那样有效虽然比刚才确实好了许多不过仍旧和穿上一身厚实的棉袄无法相提并论。
系密特仍旧感到有些冷事实上除了他和那几位圣堂武士其他人个个都显得有些瑟瑟抖。
最后还是依靠咒法师芒德召唤出的一道暖风让众人好不容易熬到了清晨。
天稍微显露出一丝亮光系密特就迫不及待地伸出触角朝四周张望。
只见外面狂风呼啸大块大块的积雪并非是飘落简直是砸落在地面上。
仅仅一夜之间整座森林已然变成了一片雪白沉重的积雪甚至将树杈压得弯折了下来。
系密特心翼翼地让触角藏在雪地之中朝着河边的一株水樟游移沿着水樟的树干那根纤细的触角爬到了最高的端。
系密特朝着四周张望着。
那微亮的天色对于他来恰好是最适合的照明即便一丝光线也足以让他看清四周与此同时他那得自魔族飞船的天赋也不会受到影响。
非常仔细地辨认着系密特绝对不会忘记那些拥有着许多触角的魔族令人防不胜防的特征。
这些奇特的魔族是根据他的能力而被创造出来它们同样能够改变身体的颜色甚至令温度和四周非常相似。
搜索了将近半个时之后系密特确信没有一个魔族隐藏在雪地之中。
重新上路寒冷让所有人对四周的河水失去了昨日的兴趣尽管身上涂抹着抵御寒冷的油脂碰到水的感觉仍旧怪异之极。
乘坐在魔毯之上和昨天不同的是此刻西马尔再也用不着顾及头按照那位老向导的估计河面冻结原本需要两、三天时间但是现在河面已冻结一寸有余。
头上的这层冰并不是很厚刚刚冻结显得特别透明众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此刻自己正透过一面玻璃屋看着外面的世界。
不过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看满眼只有皑皑白雪随着天色变得越来越亮洁白的雪地看上去甚至有些刺眼。
除了厚厚的积雪外便只有那源源不断从天而降的雪花往日的雪花如同棉絮但是此刻掉落下来的简直能够称得上是棉块。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便是一路上都看不到魔族的身影。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心头一动一种熟悉的感觉朝着他靠近过来。
那是一艘魔族飞船。
连忙施展出真实幻影透过头上的冰层系密特看着那缓缓飘过的魔族飞船。
“难道那些魔族飞船不惧怕严寒?”祭司卡奔在一旁问道这同样也是系密特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件事情你就不懂了吧在数千米的高度非常寒冷而那些魔族飞船大多数都飞行在这个高度附近如果它们没有抵御寒冷的能力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飞到那样的高度。”恩格哈用得意的语调道他蔑视地看着卡奔。
“那么为什么魔族之中其他的种族仍旧不能够抵御寒冷难道那些魔族飞船的经验不足以借鉴?”卡奔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占据下风他立刻追问道。
“并非是不想借鉴而是无法借鉴那些魔族飞船之所以不害怕严寒是因为它们会散出大量的热量而这无疑要消耗相当数量的能量。
“我相信你已经现到在每一次魔族进攻的队伍之中这些魔族飞船的数量总是无法和魔族大军的总数相提并论。
“魔族养不起数量太多的空中眼睛如果所有的魔族全都按照这些空中眼睛的方式抵御严寒魔族大军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如此众多的数量。”恩格哈解释道。
“这些魔族的眼睛倒是用不着担心但是万一再遇上昨天的事情怎么办?”卡奔问道。
这一次恩格哈难以回答了。
一旁的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道:“我到外面去我们不能够盲目的前进必须有一个哨探在前方开路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比我做得更好。”
系密特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拥有矫健的身影近乎于完美的隐形能力再加上一双伸缩自如能够伸到十几米高的地方的眼睛所有这一切都足以让系密特成为最好的侦察者。
在冰面上割开一道裂缝系密特从冰层底下爬了出来。
冰层的厚度并不足以支撑住他的身体系密特只能够用真实幻影制造出一个一米多宽的滑板全身的重量被平铺开来之后冰层终于承托住了他的重量。
将真实幻影的两边翻卷覆盖在头上他的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这也令他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用不着担心因为身后留下的体温而被魔族现。
趴在冰层上面迅滑行真实幻影原本借助的就是水的力量正因为如此滑行起来不但迅异常而且无声无息。
不过系密特不敢放任自己的滑行度每隔一、两公里他都会停顿下来伸出他那与众不同的触角让窥探水晶露出树冠之上朝着远处观察。
冰层底下的众人则完全依赖系密特的反应系密特停他们就停系密特迅向前滑行他们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几乎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大片的雪花飘落在河面的冰层上面幸好那呼啸而过的强劲之风将大部分飘落在冰层上面的雪花全都吹走。
这些雪花全都堆积在一侧的河岸旁边正因为这个原因河岸两侧明显看上去高低不平。
至于那些未曾被吹走的雪花迅溶化在水滑板之中冰面看上去更为光滑平整。
或许某一个特别聪明的魔族飞船会从中看出破绽不过这已然是系密特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将触角再一次升高到树冠部以往看到的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面此刻却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正因为如此在这一片白色之中一绿色就显得特别醒目。
系密特往冰面上用力一击冰块被敲裂开来。
“怎么了?前面有危险?”一颗脑袋从碎裂的冰窟窿里面伸了出来。
“把地图给我。”系密特道。
恩格哈连忙让向导从背包里面将最为仔细的一份地图翻找了出来。
从地图上可以看到这一段的河道弯弯曲曲河道两边还有不少陡坡和悬崖。
“这一段看起来挺危险的。”伸出脑袋来的恩格哈看了一眼地图道。
“你们只要一心一意往前冲其他的事情由我负责。”系密特思索了片刻决定道。
“好吧你的实力足以获得我们的信任只是要心一些。”恩格哈信心十足地道不过这番话在系密特听来却有一些慷他人之慨的味道。
仍旧趴在冰面之上系密特心翼翼地向前滑行靠近他时而透过冰层看着下面时而又升高触角观察远处的目标。
估计着可能到达了那座魔筒能够探测到的范围的边缘系密特朝着冰层底下的众人打了个手势然后纵身飞上了河岸。
看到商量好的信号洛山长老用力蹬踏着河底此时此刻他已顾不上那飞溅淤泥和搅成一团的河水一心一意推着魔毯以最快的度前进。
坐在魔毯上面的众人大多数只能够趴着他们的手全都紧紧揪住魔毯表面的长毛唯恐一个不心被摔落出去。
只有最前面的那位萨格长老和西马尔仍旧保持着端坐的姿态前者负责清楚一切威胁安全的障碍而后者得维持魔毯逼开四周的河水。
两旁河水激起的那阵阵波浪耳边那湍急的哗哗声响似乎在用另外一种方法证明西马尔的工作是多么辛苦。
而此刻的系密特早已将他的同伴远远地抛在后面虽然洛山长老同样力狂奔但是仅仅依靠力量又如何比得上力量和魔法的结合?
系密特如同一道闪电般朝着目标射去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奋力狂奔上面系密特多注意身边的情况。
全力放出聚能刃那高耸的魔筒看上去七、八个人都围拢不过来但是在近十米长的聚能刃面前仍旧显得不堪一击。
系密特十字交叉迅即无比地劈出了两刀这是最适合用来砍倒对手的招式正如他预料的那样高耸的魔筒立刻倾斜倒塌下来。
收回聚能刃闪电般地跳开隐身这一连串动作对于系密特来已然熟得不能再熟了。
直到这个时候系密特才现四周根本就看不到魔族蜂拥而至的迹象虽然有几队魔族朝着这里赶来虽然两片血雾笼罩住了刚才他站立的地方但是所有这一切和他最初预料的那天罗地网一般的景象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寒冷的天气对于魔族的影响很快显露了出来系密特注意到阻碍魔族行动的并非是寒冷而是那厚实的积雪。
当初在北方雪原上的那场夺命狂奔或许是因为参加围剿的都是魔族之中最强悍的种类所以看不到步履蹒跚的景象。
但是这一次从附近的魔族基地匆匆赶来的魔族大部分都是普通魔族士兵多还有一、两个诅咒法师夹杂其间。
厚厚的积雪让这两种魔族行动缓慢特别是那些诅咒法师更是缓慢得如同爬行的蜗牛。
天空之中魔族飞船渐渐聚拢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它们并没有作出其他的反应多扔下几个魔族士兵。
没有昨天的严密搜索也没有漫天飞舞的“堕落天使”将雨一般的火球砸落在冰面之上。
甚至连那些诅咒法师也显得懒洋洋的只吐了四片血雾就马马虎虎了结了。
看着这奇怪的举动系密特越感到疑惑不解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早已经知道魔族并不懂得用策略让对手麻痹大意他肯定会以为其中另有蹊跷。
看到魔族不紧不慢的样子系密特失去了兴趣他心翼翼地朝着河边走去一路上还用一根捡起的树枝扫掉身后的脚印。
重新用真实幻影变幻出一块滑板仰天躺在滑板之上系密特隐藏起身形继续沿着冰面向前滑行。
没有了那些高耸的长筒魔族飞船根本就找寻不到隐形的敌人这些空中眼睛无所事事地在河边转悠了半天最后飞散了开去。
继续这样的且行且走接下来的行程之中倒是再也没有遇到过足以威胁到他们的情况。
有两处河岸边可以看到焦黑的烧灼痕迹。
这样算来那座魔筒要么就是昨天的攻击之中的漏网之鱼要么就是在他们躲藏在洞穴里面的夜晚连夜被建造起来。
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波折这令系密特产生了多赶一些路的念头正因为如此直到天色几乎完全黯淡下来底下的人快要看不清他身影的时候这才敲开冰层让众人爬上岸来。
这里是少有的能够稍微休息一下的地方两岸是高耸的壁立的悬崖头上甚至连一线天光都看不见。
河滩旁边有许多天生的岩洞河面虽然未曾完全冻结那些岩洞里的河水却早已经冻得硬邦邦的。
那两个向导和祭司卡奔早已经冻得有些受不了三位魔法师则幸运的拥有抵御寒冷的特殊办法。
看到一行人饥寒交迫的模样系密特不得不同意冒险生火。
毫无疑问这对于其他人来是最令他们感到兴奋和愉快的决定除了圣堂武士之外其他人立刻变得精神奕奕。
祭司卡奔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直不曾动用的大块干肉条。
西马尔用魔法着了火并且烧开了几杯热水。
恩格哈更是了得他用西马尔的水晶圆盘从水里捕捉了五、六条鱼用冰作的厨刀将鱼肉剔了下来煮了一大锅汤。
当那鱼肉的香味伴随着腾腾的热气飘散开来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留下口水。
有这锅鲜美浓郁的热汤晚餐自然算得上相当丰富鲜美的鱼汤倒入肚子里面大家立刻感到舒服了许多。
祭司卡奔和那两个向导争先恐后地收拾着残局系密特从背包里面取出了地图而胃口原本就不怎么样喝了几口热汤、尝了五、六块鱼肉就感到非常饱了的恩格哈也凑了过来。
“从地图上看这两天的行程颇为迅奥尔麦镇离这里不会太远。好像这一次我们丝毫没有受到攻击。”
恩格哈道他突然间想起了今天这一整天的赶路虽然有一段路对大家来都显得有些紧张也非常辛苦不过和前两天比起来简直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或许是因为我出手足够快疾以至于那些魔族根本就没有现我们的踪迹。”系密特猜测道他倒并不是有心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这显然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魔族不愿意从巢穴之中出来。”恩格哈补充道不过谁都知道这个理由不够有力。
“胡乱的猜测又有什么用处我们真正应该关心的是接下去要如何进行。”嘴里塞满了鱼肉的卡奔在远处嚷嚷道。
“先进入奥尔麦。”恩格哈道。
他看着四周疑惑不解的眼神解释道:“在我们出之前还通过诸神使者确认过在奥尔麦镇还有不少幸存者。只要进入镇混在那些幸存者中间我们就用不着担心被现。
“更何况魔族最先出现的那座山脉就在奥尔麦镇不远的地方可以确信在那座山脉附近布满了重重杀机所以去再多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因此我认为作为接应的我们最好躲在镇上当然前提是芒德是否能够在这个距离之内将深入魔巢的系密特传送出来。毫无疑问这是进入魔巢的人得以平安的最根本保证。”
听到这样一芒德放下了手中的餐盘。
他接过地图用手指比画了一下从奥尔麦镇到地图上标记出来最为显眼的那个红之间的距离。
“没有问题不过如此远的距离以我的力量只能够完成一次传送想要恢复力量至少需要三十个时。”芒德神情凝重地道。
“我们肯定会尽可能地心但愿用不着麻烦你出手。”
系密特连忙道平心而论他确实不希望借助芒德的力量因为那显然意味着他们已然陷入了绝境。
“我们是否计画得太过理想万一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先这一路上我们显得太过顺利大家是否对此感到怀疑?
“其次按照以往曾经见到过的先例越是遭受魔族灾害严重的地方人性贪婪丑陋的一面越是清晰地显露出来。
“有谁能够肯定进入那个镇之后我们将会是当地人热烈欢迎的英雄?更不用那些已投靠了魔族的前克曼狄兵团的成员证明了向魔族投诚或者告密的可能性并非完全不存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西马尔突然插嘴道。
听到这番话众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虽然没有人希望这一切成为事实但是此刻没有一个人敢有这样的把握魔族的入侵仿佛一下子将人性之中贪婪和丑恶全部翻了出来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见识过许多贪婪、残忍和背叛。
“或许我们在进入镇之前便应该有所布置那种能够用来探测四周的微生物是否同样也对人类有效?”系密特叹息了一声问道他非常清楚邪恶暴君的角色必须由他来扮演。
“它们对于任何生物都绝对有效不过有一件事情必须在前面这种微生物寄生在人体之中虽然危害并不是很大但是积少成多对于健康仍旧会有所影响。
“更麻烦的是这种微的生物一旦寄生在生物体内就很难彻底清楚它们将会像白化病和精神病一样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恩格哈虽然显得颇为平静不过从内心之中他并不希望将他的力量用在人类的身上但是此刻的情况却逼迫他不得不作出最糟糕的选择。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系密特的内心在良知和使命之间不停地摇摆着最终他也没有找到平衡的位置。
强烈的使命感占据了上风他决定道:“换个方式我们在镇四周布置一圈陷阱如果有人一旦偷偷摸摸跨越出这个范围那么就让这些微生物沾染在他的身上。恐怕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将危害降低到最。”
“那倒用不着我会将寄生物在镇四周抛洒一圈只要不是我们之中的成员一旦有人经过那个圈子就会沾染到他的身上。
“不过你是否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未曾想过?或许我们到了那个镇上会立刻遭到镇民们的敌意。
“我相信至少有两个理由让他们这样做第一个理由是我们的到来或许会引来魔族的仇恨。
“另外一个理由便是不久之前在丹摩尔各地到处生的那些事情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谁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在无意间损害了某人稀奇古怪的利益。”恩格哈问道。
系密特又不得不苦苦思索起来他并不在乎是否运用暴力但是他不希望在他熟悉的这片土地对他曾经熟悉的那些人使用暴力。
系密特已然厌倦了将他那为了对付魔族而寻求来的力量用在他的同类身上但是偏偏在这个对于丹摩尔乃至对于整个人类最为关键的时刻他却不得不先面对自己同类的贪婪和仇视。
这就像当初他的那位教父对他起巨大的利益和微的利益之间的关系一样。
众所周知如果不得不在巨大的利益和微的利益之间作出选择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选择前者。
但当那个微的利益被放在眼睛的前面它将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看上去都更加的大人们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进入镇之后尽可能心一些大家不要各自散开除此之外尽可能的让镇上的人知道这里有三位圣堂武士其他则全都是魔法师。
“这虽然会暴露我们的实力不过我相信对于那些有可能存在的居心叵测的人来震慑的作用将显得更大。
“在这里我们最好定下几条规矩先就是刚才所的那样任何人都不能够擅自离开。
“我无从得知各位的喜好或许有人喜欢美色或许有人难以抵御丰盛食物的诱惑各位在这段日子里尽可能克制一下。
“第二便是别响应任何请求比如有人某个病人已然奄奄一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他这里有一件事情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命运所以不能够离开如果那个病人需要救治抬着他到这里来。”
恩格哈显然看出系密特内心之中的犹豫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接过了那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沉重的担子。
“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我看上去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吗?”卡奔嚷嚷着道。
“好吧我道歉另外举一个例子就一辆马车翻倒了吧有人来请求将马车翻转过来救出底下的人必须用刚才同样的理由加以拒绝让他们另外去找一群人将马车抬起来。”在这个时候恩格哈并不希望和卡奔争吵他连忙退让道。
“我从来未曾想到自己必须变得这样冷酷。”祭司卡奔沉重地摇了摇头道。
“魔族的入侵使得这个世界隐藏着的丑陋和肮脏一下子都涌了出来身处于这个无比肮脏的世界里难免会被污染。”恩格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老对手同时也是老朋友的肩膀道。
这番话显然同样也给予系密特足够的劝慰系密特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众人便启程。
和昨天一样一路上平安无事。
正因为如此前进的度迅异常中午还没有到奥尔麦那几座熟悉的高低起伏的丘陵已显露在眼前。
按照原来的计画应该直接进入奥尔麦镇毕竟镇原本就在河边从码头上岸会显得安全许多。
但是系密特的心思并不在镇上。
对于那座镇他并没有多少感情在住在这里的几年之中系密特很少前往镇对那里甚至没有什么印象。
和系密特同行的所有人自然看得出系密特的心思仍旧由恩格哈提议众人早早地上岸朝着系密特熟悉和热爱的他曾经的家走去。
但是当快要靠近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系密特感到震惊。
这已然不是他所熟悉的所在。
虽然那几道低缓的丘陵仍旧丝毫没有变化但是原本错落有致、建造着许多别墅的山坡此刻变成了一堆废弃的焦灼残骸。
这些残破的、焦黑的、横七竖八的残垣断壁此刻被厚厚的积雪掩埋这幅景象看上去更显得凄惨苍凉。
这里没有一幢房子是完整的虽然在这一片废墟瓦砾之中还有几幢房子耸立在那里但是即便这几幢建筑同样显得破损不堪。
其中的一幢房子的屋显然曾经被烧毁此刻用几根木条简单地钉起来对于那幢房子系密特非常熟悉他曾经是这里的常客。
事实上对抗魔族的第一场战役就是在这里进行此时此刻系密特再一次回想起当初他第一次看到魔族的景象。
那身上插满箭矢的魔族仿佛仍旧近在眼前。
系密特转头望去在那树林边上仿佛还能够看到倒在地上呻吟哀嚎的被扯断了手臂的骑兵以及那个被杀死的魔族。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刨地的声音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
站立在丘陵的上就看到一个身上仿佛套着一个麻袋一般身材颇为高大的中年人正抱着一根端削尖的木桩在雪地冻土里面用力刨着。
那个人的身影令系密特感到非常熟悉。
“哈里恩。”
系密特叫了起来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惊喜。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个正在刨地的中年人愣愣地转过身来。
在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面系密特虽然改变了许多但是他的外貌却丝毫没有改变那个中年人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当初系密特住在这里的时候绝对称得上是大大的名人了。
“哦——我的老天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不是系密特少爷吗?”
哈里恩大叫了起来他感到难以置信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全都以为博罗伯爵一家已然在不幸之中丧生。
“大家以为您和博罗伯爵一起失踪了呢。”哈里恩显得非常激动他一边着一边快步跑了过来。
不过哈里恩立刻又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奔到刚才刨土的地方捡起了几块看上去像是蕃薯的黑乎乎的块根。
“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有多少人幸存了下来?”系密特盯着哈里恩手上的块根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想找找看有些什么吃的我们种了些野花生和土豆秋天收割的时候并不是非常仔细或许还能够找到一些幸存下来的东西。
“对了看我高兴得居然忘记了请您到别墅里面去这狂风大雪的天气您一定感觉很冷吧我相信看到您的到来伯爵大人肯定会感到非常高兴。”哈里恩激动的道他的声音甚至有些梗塞起来。
“汉摩伯爵平安无事?”
听到这个消息系密特一下子兴奋起来。
汉摩伯爵是这里除了文思顿之外他最喜欢的一个人事实上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将汉摩伯爵当作是榜样。
“老爷您看谁回来了。”
一推开房门哈里恩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外面已然是中午但是房间里面显得颇为幽暗。
和以往系密特所熟悉和喜爱的那座拥有各种各样奇怪而又有趣东西的别墅完全不同此刻这里显得空空荡荡。
那曾经令系密特大开眼界的玻璃橱不见了吊挂在墙壁上的那些标本和皮毛也不见了银质的烛台精美的餐具甚至屋上那旧式的车轮吊灯全部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这空荡荡的房子和几把粗糙的座椅。
别墅的主人奥尔麦曾经的领主静静地躺在其中的一张躺椅上。
这位一年之前还满山遍野追赶着猎物飞奔的老者此刻显得老态龙钟往日的神采早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最令系密特感到忧伤的是他注意到了汉摩伯爵右侧的袖管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伯爵夫人就坐在丈夫的身旁她的手里拿着两根棒针仿佛是在编织着毛衣不过系密特注意到那并非是毛线而是类似麻绳之类的东西或许穿在哈里恩身上的就是这玩意儿。
“哦——”
“系密特系密特文思顿呢?你们一起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房间里面的那两位老人才认出系密特贫困的生活令他们的脑子已不复原来的灵敏不过看到系密特的归来仍旧令他们欣喜万分汉摩伯爵一下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不只有我一个姑夫搬到了拜尔克那里还算安全。”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你身后的这几位是?”
伯爵夫人显然比她的丈夫更加清醒她已然注意到站立在门口的那些从来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他们是我的同伴。”系密特回答道。
汉摩伯爵这时候才渐渐变得精神起来他立刻注意到这群人之中有三个的身材异常魁梧。
和妻子不同汉摩伯爵毕竟是个开过眼界的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三位是圣堂武士能够和圣堂武士同行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物。
再加上恩格哈那干枯瘦削的模样和芒德一脸诡异的刺青汉摩伯爵立刻猜到其中另有蹊跷。
“哈里恩去拿些吃的来。”汉摩伯爵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他用旧日习惯的语调吩咐道。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哈里恩也没有动作。
汉摩伯爵微微一愣他立刻想起家里已然没有任何吃的东西。
老人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满怀伤感地道:“非常抱歉现在不像以往再也没有那些丰盛的野味了。”
听到这番话伯爵夫人掩住嘴巴轻轻呜咽了起来。
乘着汉摩伯爵夫妻招呼其他人的时候系密特一把拉住哈里恩闪到了厨房里面。
此刻的厨房同样凄惨除了一口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这里的餐具和器皿一向(电脑网)都是最齐全的因为汉摩伯爵是个非常大方的人物几乎每天打猎归来他都要请客住在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曾经是他的座上宾。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食物这样缺乏吗?我记得以前地窖里面有许多腊肉灌肠之类的东西。”
系密特问道事实上他完全可以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这样的情景他并非第一次看到。
“这件事情来话长。”哈里恩语气沉重地道。
“我有的是时间。”系密特回答道。
“你们逃离之后这里死了不少人所有躲在马车里面或者暴露在外面的人几乎全都被杀死了只有躲藏在屋子里面的人逃过了一劫。而得以幸存下来的人之中大部分是仆人。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算相安无事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在忙于葬礼。但是不久之后分裂生了。
“有些仆人开始偷窃甚至公然夺取财物那大多数是没有了主人的家伙们不过他们无法无天的举动很快吸引了更多的人特别是镇上面的那些伐木工加入到这群仆人们的行列后他们更变得肆无忌惮。
“这些家伙抢走了所有的食物以及值钱的东西老爷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而被打断了手臂。”哈里恩一边叹息着一边道。
“他们难道不担心魔族被消灭之后会遭到清算吗?”系密特问道。
“平心而论在见到系密特少爷您之前就连我也不相信还有可能再一次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正因为如此那些家伙才这样肆无忌惮。
“就连老爷也默认了这种行为他第一个交出所有的财产和大部分食物和镇上那些家伙约定的唯一底线便是不能够污辱妇女。
“为了这件事情我们和镇上的那些人打了好几仗他们在人数上占据优势我们的武器要好一些。
“老爷连夫人陪嫁的珠宝饰都肯拿出来但是那些弩弓是唯一的例外而且常年狩猎让我们成为了不错的士兵。”
哈里恩自豪地道。
系密特无从得知他是为了拥有这样的主人而自豪还是因为自己是一个不错的士兵而感到骄傲。
“你们现在快要饿死了如果这个时候镇上的暴徒再一次起进攻你们如何抵抗?”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老爷也正在为这件事情伤神他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考虑不周不过我们全都知道如果当初老爷不这样答应下来的话我们恐怕会被全部杀死。”哈里恩显然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主人的批评他连忙道。
“这里还有多少户人家?”系密特问道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一件事情。
“不到三十户。”哈里恩回答道。
哈里恩的话令系密特感到无比悲哀。
过去这里是多么热闹这里没有其他地方那种虚伪的繁华能够聚集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差不多的人曾几何时都已不再。
“真是可怜。”系密特叹息了一声。
系密特的归来显然成为了这个凄凉忧伤的冬天最令人感到振奋的消息。
汉摩伯爵重新振奋了精神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和往常一样向他的邻居们出了邀请。
这毫无疑问是自从悲哀和忧伤笼罩这里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召集聚会。
每一户受到邀请的家庭全都欢天喜地用最快的度跑了过来。
这一方面是因为好久未曾聚会了汉摩伯爵的邀请令众人想起了当初那美好的时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们非常希望能够从这些神秘莫测的外来者的嘴里听到外面世界的消息。
奥尔麦实在和外界隔绝太久了。
废弃的长桌终于再一次派上了用场这时候才显得这空荡荡的别墅也并非没有好处如此众多的人依旧容纳得下。
汉摩伯爵的别墅里面放置着三排长桌长桌的两旁坐满了人这即便对于好客的汉摩伯爵来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烧得很旺的壁炉将别墅里面哄得暖洋洋那一块块厚实的木材全都是两位力武士长老刚刚从树林里面砍来的那原本是一棵最上等的黄檀。
不知道哈里恩从哪户人家借来了几支烤叉叉子上烧烤着的是一尺多长的白腹鮠捕来这些鮠鱼的是西马尔和恩格哈。
这是系密特唯一能够想出用来招待众人的食物。
晚餐的食物并不丰富只有三个菜肴。
前餐是用盐浸过的几片干肉和涂抹上黄油的硬质干面包那原本是系密特一行人的干粮。
然后是鲜美的鱼汤这是恩格哈和卡奔两个人的杰作鱼汤的味道甚至比昨天晚上的更好显然他们对昨晚的晚餐做过了总结因此鱼汤的水准有所提高。
至于主食自然是烤鱼。
无论对于长途跋涉、历经艰险的系密特一行人还是对于以块根为生很久的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来这些以往很难令他们看上眼的食物此刻成为了难以忘怀的美味。
熊熊燃烧的壁炉驱散了寒冷鲜美的鱼汤更是温暖了众人干涸的肠胃汉摩伯爵的别墅一时之间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和系密特一桌的除了这里的主人汉摩伯爵夫妻之外就是往日他所熟悉的几户人家令系密特感到意想不到的是塞福利伯爵夫妻和墨菲居然也在。
系密特原本以为他们一家早已经丧生在魔族的手里。
因为他从这里逃亡出去的那一天塞福利伯爵一家也已经准备好马车他们家的马车就停在门口按照汉摩伯爵所的那样上了马车的人除了那些逃出去的之外全都丧失了生命。
或许是因为劫后余生就连这位往日最令他反感的女士也显得不再特别令人厌恶了至少系密特的感觉上确实如此。
“可以是我们?
??爱的墨菲救了我们的命那天魔族突然出现的时候墨菲钻进了房子里面现在想来那实在是太幸运了毫无疑问那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塞福利伯爵道。
“我可怜的父亲没有想到他们反而还没有我们走运。”塞福利伯爵的年轻夫人悲伤地哭泣了起来。
在晚餐开始之前系密特告诉了在场的那些人哪些城市得以保存下来在那些幸存城市的名单里面没有那位女士的故乡。
同样的哭声也从其他的餐桌上响起。
“博罗伯爵、莫莱而伯爵、莱贝尔伯爵和西赛流伯爵还好吗?你们既然是一起逃出去的肯定有所联系。”汉摩伯爵试图转移目标他并不希望悲哀和忧伤毁了这好不容易的聚会。
“逃出去之后莱贝尔伯爵一家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不过其他人此刻都在拜尔克应该算是非常不错吧。”系密特回答道。
系密特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莱贝尔伯爵已然去世这里已经有太多的悲伤他不想在其中再增加一分。
更何况在他看来莱贝尔伯爵的死亡完全是一种解脱。
老头虽然从奥尔麦逃了出来但是他的心却随着儿子和媳妇的死亡永远地埋葬在了这片森林之中。
“那么你为什么回来了?总不至于让你这样年纪的孩充当向导吧。”汉摩伯爵问道他感到奇怪很久了他一开始就怀疑这支队伍与众不同。
“这三位想必是尊敬的圣堂武士另外几位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吧。”汉摩伯爵试探着问道。
事实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位来自沙漠的咒法师在这群人里面这位咒法师毫无疑问显得最为显眼也最为诡异。
“这位是恩格哈大魔法师魔法协会八位理事之一西马尔大魔法师当代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卡奔祭司曾经是罗维尔地区的大主教芒德先生真神莫拉的神官。”系密特一一介绍道。
系密特自己丝毫没有感到这些人的名头有多少值得惊奇但是听到这些身分和头衔在场的众人个个大吃一惊。
“系密特想必这一次你们来到这里的使命极为重大。但是我无法理解肩负如此重要的使命为什么你会跟随一起?”汉摩伯爵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继续问道。
“汉摩伯爵有一件事情想必您不太清楚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我有了一些变化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
系密特硬着头皮道他倒是想出自己此刻的身分但是令他感到怀疑的是这些人是否会相信。
系密特相信答案十有**是否定的这些人几乎全都可以称得上是看着自己长大他们肯定更愿意相信他们记忆之中的那个自己而并非是从自己嘴里或者从别人嘴里出来的那个充满神奇的自己。
“看得出来你好像长大懂事了许多而且还变得深沉了起来。”汉摩伯爵了头道。
和系密特同行的那几个人听到这番评论忍不住在一旁流露出笑意因为他们非常清楚系密特所的一些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于汉摩伯爵的评语系密特只好选择沉默。
幸好这个时候那位年轻的塞福利伯爵夫人替系密特解了围这位刚刚因为失去了父亲而感到悲伤的女士开始为她年幼弟弟的未来感到忧虑。
“你们住在京城拜尔克将近一年肯定结识了不少朋友吧等到逃离出去之后我们也要前往京城到了那个时候还请你引见一些认识的朋友。
“唉如果父亲大人平安无事的话那该有多好他在京城之中交游广阔。”这位年轻的女士充满忧愁地道。
“完全可以事实上我打算介绍墨菲认识一个和他同龄的朋友。”系密特耸了耸肩膀道。
“对了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汉摩伯爵看了那位年轻的女士一眼他非常不喜欢被别人扯开话题特别是他非常感兴趣的话题。
系密特转过身来朝着恩格哈看了一眼后者显然无动于衷。
“我们即将深入赫居山脉目标是古雷特峰那里就是魔族最初出现的地方也是这场浩劫的根源。”
系密特最终决定和盘托出反正就算不过几天众人也会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大多数人都大惊失色而停了下来不过汉摩伯爵并不显得非常吃惊事实上他原本就存在这样的猜想。
“这无疑是我所听到过最为疯狂的举动进入魔族的巢穴?那里隐藏着成千上万的魔族即便进入那片密林在我看来也和送死没有什么两样。”
那位年轻的夫人惊叫着喊道亲身经历过那地狱一般的场面魔族的强悍和可怕早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灵深处。
“是啊这实在太过冒险系密特我此刻再一次感到怀疑你是如何加入到这个队伍之中?文思顿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你是否隐瞒着玲娣?”汉摩伯爵道。
“你们对于这个家伙倒是非常了解知道他胆大妄为。”坐在对面的恩格哈抓住机会用揶揄的语调笑着道。
系密特那一连串奇迹的开始便是成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丹摩尔人大多数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仅仅将这看作是奇迹之子与众不同的表现只有魔法协会和圣堂武士知道其中的底细。
“看来让我给猜中了亲爱的系密特难道你不知道这会令玲娣多么担忧和伤心?刚才你还自己和以往已有所改变但是现在在我看来你仍旧是那个调皮捣蛋的惹祸精灵。”汉摩伯爵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
能够忍住没有将嘴里的食物喷出来恩格哈他们这群人确实称得上能力不凡不过他们那一脸诡异的笑容足以让在座的众人感到惊诧和犹疑。
而系密特则感到无奈。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您误会了这个家伙所指的并非是这一次而是我和文思顿他们刚刚从这里逃离出去的一段经历我离开了玲娣姑姑踏上了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前往蒙森特的路途。”系密特只能够解释道。
“蒙森特?对了那是你的故乡你回了一趟故乡你的家人难道也迁往了拜尔克?”汉摩伯爵顺口问道。
“是的。”
系密特立刻答道和刚才的问题比起来这个问题很好回答。
“我记得你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是蒙森特郡的守备他竟然如此舍得这样难得的职位。不过现在看来也很难能够保全性命丢失一个职位也非常值得。”旁边那位年轻的夫人立时抛出自己的看法。
“真正高明的人物自然与众不同现在已经不再是塔特尼斯伯爵了而是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侯爵。”对面的恩格哈不以为然地道。
“离开领地举家迁徙竟然还获得了晋升?系密特你是否也已经获得了贵族头衔?”汉摩伯爵问道。
系密特了头。
“哇你实在是太幸运了你的领地是在哪里?在蒙森特还是拜尔克?对了你的哥哥因为什么功勋而获得晋升?他想必担任非常重要的职位。”听到这样一那位年轻的夫人急切地询问起来。
对于身边这位年轻的女士系密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任凭怎样询问只是笑而不答。
坐在对面的卡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系密特原本打算出口的话缩回来一半。
“唉——塔特尼斯家族京城——啊——不整个丹摩尔此刻最为显赫辉煌的名字各位与世隔绝自然不会知道詹姆斯七世陛下已然去世原本的内阁和议院已然彻底解散塔特尼斯侯爵已然是新任内阁总理大臣与此同时还兼任财务大臣的职责。
“此刻的丹摩尔王朝与其是掌握在王室手中还不如由塔特尼斯家族代为管理。”
这个消息对于在场的各位显然拥有着绝对的震撼力几乎每一个人都停止了动作愣在那里。
第一个清醒过来的或许就是那位年轻的女士只见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异样的色彩。
看到此情此景卡奔再一次叹息了一声。
他暗自苦笑要知道他还没有眼前这个孩的身分如果塔特尼斯家族长子的身分令人感到震惊的话那么这位奇迹一般的幼子就更难以形容了。
第四章 人性的失落
夜色下系密特独自一个人漫步在墓地之中。
这座荒凉的墓地显得如此简陋又有谁知道此刻躺在这简陋无比的墓地里面的人大多数生前拥有着显赫的名声。
系密特在寻找寻找他一个他无法弥补的遗憾。
缓缓地走在墓地之中系密特的目光扫过每一根刻有名字的木桩。
突然间他看到了一根木桩上写着雪娜的名字。
轻轻抚去积雪系密特看到那作为墓碑的木桩旁边已然生长出一束雏菊。
看着那干瘪凋零的雏菊他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雪娜的身影在跟随文思顿和玲娣生活的几年中雪娜可以是他最好的朋友后来又成为了情人。
系密特忧伤地将他编织的一桂冠轻轻挂在了木桩上面。
桂冠是用雪松的枝条编织的他和雪娜经常带着这样的桂冠在河边散布在山坡上嬉戏。
正当系密特沉浸于往日的回忆之中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并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感到内疚。”
那是汉摩伯爵的声音。
系密特转过身来他看到汉摩伯爵在哈里恩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立在那里哈里恩的手里还拎着一张油灯虽然有玻璃罩子罩着但是在狂风吹拂下油灯仍旧显得忽明忽暗。
系密特连忙展开真实幻影将汉摩伯爵连同哈里恩一起笼罩了起来。
风停了雪止住了虽然对于魔法丝毫不精通但是老人和他忠心的仆人仍旧能够感到如此明显的变化。
“啊——你得不错你确实变了许多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居然已经是一个魔法师了。”
汉摩伯爵赞叹道。
“这样冷的天气您不该出来如果有个意外闪失我无法向伯爵夫人交代如果您感到担忧完全可以让我的同伴们来找我。”
系密特连忙道。
“我既然能够猜到你在这里就同样也知道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够安慰你别感到自责这并非是你的错。”
汉摩伯爵轻轻地拍着系密特肩膀道。
“不当时我原本可以救她她就在离开马车不远的地方我知道我来得及救她。”系密特一边摇着头一边哽咽地道。
“人生的每一段经历或许都包含着无数悔恨和无奈如果对此太过于执着人生将充满了痛苦和黑暗。”汉摩伯爵叹息道。
“汉摩伯爵我永远都无法忘却雪娜最后那悲伤而又忧郁的眼神这并非仅仅是因为私人的情感也不仅仅只是因为感到太多亏欠。
“雪娜的遭遇让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平心而论这个世界令我感到无比的失望。
“您是否知道就在马车甩开雪娜之后不久在我们的马车旁边伊尔维伯爵的马车突然车轴断裂倾侧翻倒文思顿停下马车援救马车里面的伤员侯爵本人当场死亡不过伯爵夫人和她的孩子得以幸存。”系密特深吸了一口气道。
站立在这位老人面前系密特感到自己仿佛拥有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勇气这番话一直都深藏在他的心底因为系密特非常清楚他拥有这样的想法显然意味着对最亲近和尊敬的某个人存有批评的看法那个人正是文思顿。
“伟大而又勇敢的行为我为认识文思顿而感到自豪。”汉摩伯爵显然丝毫没有听出言下之意他反倒赞叹道。
“我也是如此认为不过当时的我却在想既然能够救出伊尔维伯爵夫人和她的婴儿为什么不带上雪娜?
“那要比救伊尔维伯爵夫人和她的孩子容易许多甚至用不着冒险冲出马车只要稍微停一下或者放慢一下度。”
系密特终于出了那一直闷在自己心头的想法。
汉摩伯爵立刻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他不知道如何去劝慰。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无法明白。
“就在不久之前京城里面生了一场暴乱暴乱的起因是我哥哥颁布了变革法令法令的内容是取消贵族的领地、公职的授予不再以贵族头衔的高低来安排、取消贵族津贴、继承头衔者必须缴税。
“毫无疑问这些举措显然惹恼了许多人这些人设计对付我的家人其中也包括文思顿和玲娣。
“伊尔维伯爵夫人是知情者她并没有事先提醒我们反而设法将玲娣引诱了出来让她置身于无比的屈辱和威胁之中。”
系密特用尽可能淡然的语调起这件事情。
以往他并没有对伊尔维伯爵夫人存有任何敌意但是这一次当暴乱生当沙拉和玲娣再一次受到伤害他第一次对那位夫人感到厌恶不过当时的厌恶仅仅只是感到那位夫人不识时务。
但是没有想到哥哥那范围广泛的审讯和拷问居然引出了暴乱背后的一些内幕最令系密特感到寒心的无疑是伊尔维伯爵夫人的背叛。
但令他感到愤怒的是这位夫人背叛的理由那份变革法令显然使她感到利益受到了损害她担心她的孩子将来长大之后会因为没有财产支付继承爵位的税收而沦落为一无所有的平民。
听到这件事情汉摩伯爵沉默半晌。
对于伊尔维伯爵夫人他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他却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孩的性格和为人。
正因如此他连忙问道:“玲娣还好吗?”
“幸好随行的仆人忠诚而又勇敢他们用生命保护了玲娣玲娣只是受了一些擦伤和惊吓。”系密特回答道。
这样的回答足以让汉摩伯爵想像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急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恐吓。
与此同时他也非常清楚生命的代价必须用生命偿还特别是当这个受到攻击的家族拥有掌控整个丹摩尔实力的时候。
老人又沉默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他仿佛才想起了自己刚才想要询问的另外一个问题。
“伊尔维伯爵夫人呢?她最终怎样了?”
“针对我的家族的暴乱升级成为了整个京城平民对贵族的暴乱纵火之人最终丧生于火海。”
系密特用丝毫没有情感的语调冷冷地道。
看到汉摩伯爵的脸上显露出悲伤和忧郁的神情系密特只能够无奈地道:“我刚才过自从离开这里之后我改变了许多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我。”
在那些曾经辉煌此刻已然破败的别墅里面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众人走上了前往镇的道路。
镇那厚实的木门紧紧关闭着木门和四周两米多高的围篱都是用来阻挡森林之中的野兽而设置的。
森林里面的野兽非常聪明它们从来不会去招惹别墅里面的那些酷爱打猎的猎手那里有的是锋利的猎叉和致命的弩箭。
正因为如此镇上虽然多的是身体强壮的伐木工人森林里的野兽仍旧将这里当作是狩猎场。
高耸的木门自然挡不住一群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物系密特身形一纵便轻而易举翻过了木门。
拔掉门闩打开木门系密特将其他人放了进来。
进入镇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熟悉令系密特感到陌生的是这里的气氛。
往日的镇总是充满了生机即便在最寒冷的冬天也总是能够看到工人们在锯木场工作着对于伐木工人来冬天绝对不是意味着休息。
要知道冬天一旦过去木材商人就会带着满口袋的金币前来到了那个时候整个冬天堆积起来的木板立刻可以变成黄澄澄的金币。
一年之中的这第一笔交易总是最为爽利很少有木材商人会讨价还价要知道对于这些木材商人来能够拿到木料能够最快运走意味着更多的金币。
但是此刻那些锯木工厂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倾斜的门板锈蚀的铁链证明已经很多时间没有人用过这里。
往日那曾经令他感到讨厌的兹嘎兹嘎锯木头的声音更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喧闹声、吆喝声、调笑声和咒骂声。
系密特原本以为镇上的居民同样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但是此刻他却清清楚楚地闻到一股烧酒和烤肉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正中央的大道两旁每一户窗沿下都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空酒瓶。
突然间从一扇门底下的让狗进出的门里面窜出一条样子颇为凶悍的猎狗这条狗冲着系密特不停地狂乱地吠叫着。
刺耳的狗叫声显然让屋子里面的人感到厌烦房门一下被踢了开来一个满脸落腮胡子身材虽然稍矮却显得非常粗壮厚实的大汉拎着一大块腊肉狠狠砸在了那条狗的身上。
“叫什么叫再叫就宰了你!”
那个大汉骂道。
等到他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一群陌生人已然进入了镇。
看到系密特那个人微微一愣立刻气势汹汹走过来但是刚走两步他立刻注意到站立在系密特身后那三个身材高大的圣堂武士。
圣堂武士的身材比他至少高两个头魁梧厚实的肌肉更是令他感到汗颜那个人不由自主地连退几步。
“我的担心恐怕将要成为现实。难道不能够放弃这里?那些别墅也是不错的落脚。”恩格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啊虽然稍微远了一不过仍旧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只不过距离越远传送定位的时候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也越长。”芒德自然也看得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沙漠子民也并非个个淳朴善良。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一旁的卡奔无可奈何地问道。
“那也未必啊难道你们没有吃厌了干肉和干粮?”恩格哈指了指那条猎狗不屑一顾的腊肉问道。
他转过头来又对那几位圣堂武士道:“作这种事情最好由两位大师出面你们的身材足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
“让主持公正和正义的圣堂武士施行抢劫?你这个家伙简直邪恶透。”卡奔用极为不屑和极端蔑视的口吻道。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和公正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并且活得稍微舒服一些也许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系密特道。
看着那块腊肉系密特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另外一座镇的景象。
那座镇上的每一个人同样拥有着丰盛的食物但是在镇外面却有无数难民忍饥挨饿在这些难民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用抢来的东西从那些镇民手里换取哪怕是一块霉的面包。
曾几何时系密特对于哥哥的贪婪和洗劫感到不齿但是随着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
杀人的并非仅仅只是镇上那极少数的几个人那座镇上的每一块面包都涂抹着厚厚的鲜血。
系密特径直朝着旁边最大的一间屋子走去。
屋子里面原本喧闹嘈杂不大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十几张方桌方桌的四周至少围拢着五、六个人骰子叮当作响的声音纸牌劈啪甩在桌面上的响声还有那赢家得意的欢笑和输家的咒骂。
屋子里面充满了刺耳的声音。
但是当系密特这群人走进来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渐渐停息下来那些仍旧在赌博着的家伙也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
不知道是那三位力武士长老魁梧的身躯给予了这里的众人强大的压迫感那些人不知不觉之中纷纷站立了起来这些人的神情各异但是系密特还是看到其中有几个人悄悄地拎起椅子。
系密特并不打算搭理这些赌徒他径直走向后面的仓库。
突然间一个光头交叉着手站了出来阻挡在系密特的面前那个光头看看系密特又看看力武士们满脸横肉摆出一副好不在乎的样子。
“主持正义的圣堂武士什么时候变成了强盗的帮凶?”
那个光头理直气壮地道。
系密特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的家伙这个家伙居然以为用一句话就可以挤兑住圣堂武士圣堂武士判断事物自然有其特定的标准除此之外圣堂武士行事还有一个特征就是从来不对无关紧要的人物作出解释。
对于圣堂的这种做法系密特一向非常欣赏。
如同闪电般的一拳拳头重重地击在光头大汉胸前的神经结上这同样也是力武士记忆核晶之中记载的手法。
力武士的手法永远有效光头大汉身体一晃就倒了下来。
看着昏倒在地的光头系密特嘴里念念有词。
他吟诵着毫无意义的乱七八糟的咒语这些咒语唯一的用处便是让那些跃跃欲试的家伙感到疑惑和犹豫。
随之食指的一指一道白光过处那晕倒在地的光头大汉立刻变成了一只癞蛤蟆。
看到这番景象旁边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立刻从心底感到恐惧那些拎着椅子试图行凶的家伙立刻扔掉了武器所有人纷纷站立起来退到墙边。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系密特用手一划立刻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出现了一条毒蛇这些毒蛇扭曲缠绕着喷吐着血红的蛇信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丝丝声响。
没有一个人会把这当作是幻觉因为盘旋缠绕着的毒蛇的身体不但凉飕飕的甚至还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鳞片的蠕动。
看到没有人再站出来阻挡系密特径直走到仓库前面仓库的门口被一把大锁紧紧锁住不过这丝毫难不倒系密特。
轻轻一拉连门轴带锁一起像是破布烂线一般被扯断。
看到这番景象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家伙们此刻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
将门板扔在一旁系密特朝里张望仓库里面吊挂着许多食物。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系密特朝着最靠近的几个人指了指:“帮我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出去。”
“这样抢来抢去很有意思吗?”恩格哈不以为然地道。
“你难道能够改变这一切?任何的变革不都是建立在强大力量的基础之上我没有兴趣去做那样伟大的事情我所能够做到的就只有为朋友抢回一些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系密特看着恩格哈一眼道。
完这些系密特再也不搭理自己的这位同伴自从刺杀掉那位教宗陛下之后系密特已经不再愿意听别人无谓的教。
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他对任何将道德、正义或者公正反正诸如此类的东西挂在嘴边的人物完全失去了好感。
在系密特看来这些人不是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就是居心叵测的伪君子还有更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两者都是。
从系密特的语调之中恩格哈明显感觉到一丝敌意聪明如他这样的人物立刻闭上了嘴巴。
对于今天所生的一切他虽然有些看不惯但是让他为了那些人渣而冒著令队伍分崩离析并且竖立一个近乎于拥有无限力量和影响的人物为敌他绝对不会愿意。
系密特监视着那些“苦力”那个昏迷过去的光头身上的幻术魔法已被解除掉既然控制住了局面多生枝节显得完全没有必要。
一边看着那些整整齐齐搬到平板拖车上的食物系密特一边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如何进入那座山脉。
正因为如此他丝毫没有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街道上已然围拢过来许多人。
和那个赌场里面那些满脸横肉一眼看去就不是善良之辈的人物不同围拢过来的这些人看上去都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镇民。
这些围拢过来的人的脸上显露出的并非是凶悍和暴虐而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清醒过来的系密特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内心深处系密特并不希望将事情搞得太大他原本只想取走汉摩伯爵以及他所熟悉的那些人被抢夺走的东西的一部分。
但是有人并不打算让事情就这样得以平息他倒是丝毫不介意以谁的实力更加强横来决定谁拥有正义。
毫无疑问正是刚才那块扔给狗吃的腊肉令系密特对这个镇上的每一个人都产生了一种敌意。
就像当初他讨厌那些盛气凌人将普通人当作猪狗牛羊一般的“橱柜”们一样此刻他对于这个镇上那些不给别人留下一条活路的人感到愤怒。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见识了那么多人性的表露现在的他已不再相信正义和公理同样他也不相信崔特所的平等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拥有绝对的平等。
正因为如此对他来只有一个被放低到了极限的标准只要不触犯这个底线他对于一切都渺然视之那个底线便是让别人活下去的权力。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底线是如此的低想要作出判断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甚至不可能有丝毫的差错。
看着四周这些触犯了那条底线的镇民系密特显得平静而又冷漠。
“强盗!”
“你们这些老爷比魔族更加恶毒。”
“把他们赶出去。”
四周充满了愤怒斥责的吼声甚至有人用充满煽动性的言辞挑逗众人动手但是那些镇民们虽然显得怒不可遏仍旧没有一个人诉诸武力毕竟被召集到这里来的众人全都知道了“入侵者”的身分。
同圣堂武士和魔法师为敌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除非白痴任何人都能够想到。
此时此刻他们之所以围拢到这里并非是想要凭借实力击退这些不可能战胜的强敌仅仅只是希望表现出一种强硬的姿态让“入侵者”屈服这样才能够保全住此刻他们手中拥有的“财富”。
每一个人都因为私心而聚拢在一起同样的私心也让他们理智地明白站在一旁气势汹汹地喊喊口号可以但是动手绝对不干。
系密特丝毫没有看着那些围拢过来的人群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那些同伴。
经历过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的前后变化亲手刺杀掉那位教宗陛下之后系密特再也不担心那些没有什么力量只能够随着事态的变化而挣扎的普通人。
真正令他注意的只有那些同样拥有力量的人们他们作出的任何选择都很有可能令情况生巨大的变化。
刚才恩格哈的不满和嘲讽足以令系密特感到警惕。
系密特的警惕或者是敌意显得那样明显而与他同行的无一不是智慧深远之人每一个人都能够猜到此刻系密特心中的想法。
或许对平民来教宗的死亡是难以破解的谜题但是对于魔法协会、教会和圣堂都很清楚教宗是怎么死的是被谁所刺杀。
从这件事情上清清楚楚地显露出塔特尼斯家族幼子不为人知的另外一面而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圣堂大长老的妥协再加上教廷和丹摩尔教会的低调显得为大家作出了一个榜样。
正因为如此祭司卡奔自顾自握着神像在那里祷告。
来自沙漠的那位咒法师闭着眼睛仿佛在冥想一般。
西马尔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
只剩下恩格哈在那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间一盆水朝着众人泼了过来系密特连想都没有想手一张真实幻影将泼过来的水全部阻挡了在外面。
围拢过来的那群人之中靠在最前面的一排人成了受害者那居然是一盆洗猪肉、褪猪毛的脏水。
被浇了一头臭水的人们立刻破口大骂起来当然针对的仍旧是系密特很显然暗中有人组织并且维持着这一切。
泼水的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女人此刻她正双手叉腰泼辣地站立在门口廊檐下面。
但是接下来所生的一切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只见系密特一翻手腕显露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四方水晶从水晶的正中央射出一道白色的亮光亮光对准那个女人一照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已然变成了一具叉腰站立着的石像。
手里举着水晶方印系密特对准四周的众人。
只见方印对准哪里哪里的人就惊惶失措一下子“炸”了开来站立在外围的众人落荒而逃在里圈逃脱不了的人们纷纷跪地求饶。
乱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从街角那里十几个人推搡着一个矮瘦弱的老头走了过来。
那个老头哆哆嗦嗦走了过来用尽可能严厉的口吻朝着恩格哈他们问道:“各位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难道是用来对付我们这些可怜人的?”
看到这番景象恩格哈只能够摇头苦笑。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系密特表现得如此强硬或许欺软怕硬原本就是人性的可悲之处。
“这个问题为什么不问我?”系密特淡然地问道。
“你问我想要干什么?如果我此行的目的是杀光这个镇上的所有人你认为如何?”
系密特用异常平和的语调道不过周围的那些人却个个面如土色显然没有人将这当作是威胁或者开玩笑。
“至于你所问的第二个问题这里是魔族的中心可以算得上是最为危险的地方既然我们这些人能够到达这里自然拥有我们的使命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顺手将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杀掉。”
系密特恐吓这完全是**裸的恐吓。
这是他所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想要压服一股力量就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和决心。
自由军就是如此如果他们的手中不是掌握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空中战舰或许他们早已经被圣堂、教会和丹摩尔军队的联手围剿之下被摧毁。
诸神使者也是如此要不然他们的那位脾气暴烈的领恐怕早已经在无数年头以前被宣判有罪并且判处死刑。
那位真神莫拉同样如此。
在无法对付和约束诸神使者的时候他们只能够选择沉默而单单从真神莫拉的语气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这些神灵早已经做好了随时能够消灭当年叛徒的布置只不过他们缺少一个借口而已。
哥哥是如此波索鲁大魔法师和大长老也是如此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教宗陛下也同样如此。
力量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
系密特的强横令周围的众人感到恐惧这种深深的恐惧完全不亚于面对之前蜂拥而至的魔族。
此时此刻这些镇民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能够轻易杀死他们的力量在这些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仅仅只是可怜的蝼蚁。
“您是否能够告诉我们您杀死我们的理由?”那位被推选出来的老者还想争辩个几句。
“那么你先回答我你们肆意抢劫镇外的人们又是出于什么理由?但愿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缺乏食物而他们食物充足。”
系密特冷笑着道。
突然间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好像得太多了有些事情根本用不着理由。
想到这里系密特干脆将水晶方印压在那个人的额头之上。
感觉到死亡的威胁那位老者反倒变得硬气了起来他再一次争辩道:“他们往常剥削我们也应该让他们尝尝挨饿的滋味。”
“你用不着给我来这一套我并非是从外面而来事实上我原本就住在这里哥毕尔先生我对于这里甚至对于你本人都非常了解。
“我颇感到惊讶为什么现在大家对你这样尊崇和信赖居然推选你为领显然大家已然忘记了你如何压低木材的价格如何拖延货款的往事。”
到这里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众人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害怕全都避开那锐利眼神。
从那群人之中系密特找寻到几个显得稍微熟悉一些的面孔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人问道:“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雇主法尔农先生呢?他不是镇长吗?”
那个人的眼神显露一种出深深的恐慌突然间他惊叫一声逃进了旁边的屋子里。
其他人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恐慌和疑惑甚至有不少人往外侧退缩系密特几乎立刻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商会主席巴格呢?”
系密特提高了音调问道这一次他刻意显露出一股怒气。
众人显得更加畏缩起来。
“好吧将镇上的人全都召集起来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系密特轻轻放开了那个老头他朝着众人吩咐道。
“你挺冷酷我原本以为有关你在瑟恩思的所作所为不太可信现在看来那真有其事。”卡奔稍微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里已成了暴徒的乐园?”
系密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想要重新建立秩序有两种办法除了暴力还有感化。”
卡奔试图加以规劝。
“我知道那是哲人康斯特尔的话。”
系密特了头道。
“你为什么不试着采用后者?”
卡奔感到有些希望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时间不够。”
恩格哈淡然地回答道这番话显然是在替系密特回答正因为如此他的语气之中仍旧显得有些僵硬。
“不我根本就不相信康斯特尔所的话。”系密特丝毫不理睬恩格哈他转头朝着卡奔直言不讳地道:“你是否知道这位被世人誉为近一千年以来最伟大的哲学家他的生平和理论给予我什么样的感觉吗?”
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办法回答不仅卡奔其他人也连连摇头。
“我感觉看到了我的哥哥看到了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系密特苦笑了一声道:“我同样相信在几个世纪之后我的哥哥雪夫特。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将同样被冠上哲人思想家的头衔他的名声绝对不会比康斯特尔逊色分毫。”
到这里系密特冷漠地转过身躯。
在他身后众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没有人能够加以反驳因为后面那一半显然是事实甚至用不着几个世纪之久雪夫特。塔特尼斯这个名字就会被当作圣人来传颂。
这里又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哲学家康斯特尔知道的仅仅是传中他的生平正因为如此没有人敢保证康斯特尔并非是系密特所认为的那种伪君子。
镇上的居民渐渐聚集了过来聚集在正中央的街道之上。
系密特朝着这些人看了一眼转头对力武士道:“我确信还有很多人没到场麻烦两位亲自去请。”
那两位长老头答应了一声便各自走开不一会儿就像是赶鸭子一样赶出了一群人。
这些人大多数神情慌张其中很多人系密特都认得。
系密特一下子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躲着不肯出来因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仆人甚至有一些他们家的仆人。
“系密特少爷。”他们家的一个仆人惊惶道。
“你好拉瓦德。”
系密特用异常冷漠语调道他的冷漠让所有人感到一阵寒颤。
朝着那瑟瑟抖的人群扫了一眼系密特用令人感到震耳欲聋的嗓门道:“法尔农先生不在这里巴格先生不在这里银行家安西匹司利先生同样不在这里他们三位是我和我朋友们最为尊重的镇上的居民请告诉我他们怎么了?”
众人低头不语这里面仿佛有某种默契。
“谁来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你们忘了是谁千辛万苦创建了这座镇?又是谁令这座镇变得比一些城市都要繁华?又是谁总是在你们最为困难的时候借给你们低息贷款让你们度过难关?”
系密特挑衅般地朝卡奔看一眼此刻他就是在用感化的手段。
没有人话这个无情的事实令卡奔脸色苍白。
系密特指向拉瓦德道:“你来告诉我。”
私下达成的默契其力量显然过了曾经的主人的威严正因为如此那个仆人畏惧地低着头但是就是什么都不肯。
看到这副模样系密特露出了微笑。
但是他的行动却显得完全两样只见血红的火焰在他的左手手掌之中跳跃着紫色的雷电在右手手腕四周闪烁盘绕。
拉瓦德这下子终于想起自己的主人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整天受到女主人训斥的孩了而是一个眼睛眨也不眨就将别人活生生变成青蛙和石像拥有着恐怖可怕的力量的魔法师。
或许私下达成默契的力量确实过曾经的主人的威严但是绝对不会过死神的召唤。
这个曾经的仆人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他们都死了法尔农先生和安西匹司利先生是被哥毕尔杀死的哥毕尔纠集了一帮人马他想要控制镇。
“巴格先生就不知道是被谁杀的了有可能是商会的保镖也有可能是哥毕尔原因肯定是因为商会的财产巴格先生死后商会的财产就被抢劫瓜分一空。”
走到了卡奔的身边系密特抽了抽嘴角他仿佛笑了笑那或许是对于人性的无情嘲笑。
在事实面前无论是卡奔还是恩格哈都只能够闭上了嘴巴。
“现在你们站成三个队列第一个队列以哥毕尔先生为凡是哥毕尔先生的手下请站到这个行列。
“其他人暂时站在第二个队列有谁指认出哥毕尔先生的任何一个未曾站立出来的部下他就可以站到第三个队列。”
系密特用那充满震撼力的声音喊道。
刚才的强行压制已然起到了作用接下来自然是分化瓦解对于这一套系密特已熟得不能再熟了。
对于他来应该怎么做简直成了一道公式一道穿了没有多少奥妙但是却极为有效的公式。
镇里面立刻再次变得喧闹起来。
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吆五喝六聚拢在一起赌博而是五、六个人死命拽着一个人往那显然此刻意味着死亡的队列之中拖去。
站立在系密特身后和他同组的众人看到这番景象只能够无奈地摇着头出重重的叹息。
喧闹渐渐变成了混乱原本几个人拖拽着一个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每个人都想方设法出卖同一行列的队友。
很显然此刻镇上的每个人都可以被认为是哥毕尔的手下。
同样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受到挑唆是迫于无奈而跟着哥毕尔因此争抢着往第三个队列挤。
看到这番混乱的景象系密特大吼了一声而震耳欲聋的吼声将原本喧闹纷乱的人群全都震慑住呆呆地站在那里。
“拉瓦德杀害法尔农先生和安西匹司利先生的时候哥毕尔先生拥有多少手下?”系密特问道。
“十二个不好像是十五个人。”那位曾经的仆人这下子再也不敢耍心眼他立刻回答道。
“那么就这样给你们十五个名额让你们推选出和哥毕尔先生走得最近的人。”系密特冷冷地道。
众人再次喧闹起来不过这一次变得有秩序了许多。
众人站成了两排左面是一群面如土色的人们右面的那一群人气色虽然看上去好一些不过仍旧可以看出许多人在那里瑟瑟抖。
风出了呜呜的呼啸大雪堆积在他们的头和肩膀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有所抱怨。
看着那些瑟瑟抖的人们系密特从内心深处感到蔑视那当初何必跳出来与自己为敌?
“随便分成两队我有事情让你们去做。”
系密特挥了挥手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又要生什么事情不过这次没有人敢违抗大家乖乖地排成两条长队。
“左边的队依序站立到一幢房子前面一个一个慢慢来想要打乱秩序的人就请他站立在哥毕尔先生的这条队列之中我想哥毕尔先生不会介意增加一个名额。”系密特将目光扫过队列中的每一个人用异常冰冷的语调道。
听到这番话众人立刻预感到即将生什么很多人想要调换队形但系密特那锐利无比的眼神让他们不敢稍微有所动作。
“搜查每一个房间并且向我报告那幢房子现在的主人是哪一个。第一批搜索的人最好仔细一些别漏过那些有可能用来藏东西的隐蔽角落。
“等一会儿我会让第二批人同?
?进行搜索如果第二批人有幸找寻到一定数量的财物那前面那位先生将不得不站立到哥毕尔先生的队列之中。”
系密特命令道。
每五个人一组人数太多让系密特感到混乱他紧盯着每一个进入房间搜寻的人。
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搬了出来食物、家具、皮毛、金银器皿、珠宝以及钱币每一户的家中都多多少少能够抄出一些东西正因为如此当系密特的目光扫过人群的时候许多人甚至昏倒在地。
搬出来的东西数量越来越多特别是有几堆显得异常显眼。
系密特站立在显得最多的这堆财物旁边那里面有不少金银珠宝系密特甚至认得其中的一部分。
核对了一下抄录在笔记本上面抄出这些财物的房屋主人的名字系密特转过身问道:“请大家指一下索尔西米先生是哪一位?”
他并没有让那位索尔西米先生自己站出来因为那只是浪费时间。
众人一下子全都用手指着正中央那条队列之中的某个人队列一下子变得紊乱起来许多人仿佛躲避瘟疫一般躲开那个众手所指的人物。
当然系密特同样也注意到有人乘机调换了自己的位置。
那个被众人指着的人物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这是个粗壮汉子在系密特看来很有恶霸打手的气质。
“你原来是干什么的?”系密特问道。
“锯木工。”
那个人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系密特微微了头毫无疑问一个锯木工绝对不可能有钱收购如此众多的珠宝。
“很好请站到哥毕尔先生那边去”系密特淡然地道。
“不我没有杀害法尔农先生和安西匹司利先生也没有抢劫所有这些都是我赌博赢来的。”
那个大汉尖声叫嚷着争辩道。
系密特微微一愣皱紧眉头想了想不过他立刻打定了主意用非常平静的语调道:“委屈你站过去因为我同样讨厌赌博。”
完这一切系密特朝着另外一堆看上去非常众多的财物走去。
他拿起了那张名单。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突然间一个被到名字的人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一甩手匕笔直地朝着系密特飞了过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系密特同样挥了挥手那把匕仿佛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般猛地弹了回去不偏不倚地扫过了那个人的眼睛。
看着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痛苦不堪的那个家伙系密特无可奈何地道:“真是可惜原本我并没有想杀死你。
“在我的计画之中哥毕尔先生必须以生命清洗他的罪名其他人大部分仅仅只是帮凶监禁比死刑合适得多但是此刻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我不得不判处你死刑。”
这番话毫无疑问令哥毕尔和此刻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偷袭者感到绝望不过其他人特别是那些已经以为自己没有存活希望的那群人却无比欣喜。
毫无疑问这给予了每个人一股动力第一批人很快便搜索完成。
随着系密特的命令第二批搜索开始。
不过这一次不是五人一组二十几个人占据一条街道这完全是为了让效率更高。
第二遍搜索几乎没有现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查抄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不过却都是一些值钱的玩意儿系密特扫了一眼名单他放过了这幢屋子的主人而是将那位第一次负责查抄的人叫了出来。
“不我没有注意是因为这些东西隐藏得太深。”那个人哭喊着、嚎叫着就是不肯到另外一边。
“把他推过去。”系密特摇了摇头命令道。
原本站立在那个人身边的五、六个人一拥而上连拖带拽但是那个家伙始终挣扎着就是不肯就范。
他声嘶力竭地号啕大哭起来身体更是不停地扭转一时之间五、六个人都制服不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白光一闪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那个人变成了一座样子极为诡异的塑像。
看到这般场面众人无不悚然动容。
原本那些还存在着一线奢望想要制造混乱以便浑水摸鱼的人此刻个个丧失了希望乖乖地站在了那里。
第二遍搜索终于完成又有两个人被拉了出来系密特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些人正是刚才乘乱调换队列顺序的人物。
系密特悠然地转头朝着和哥毕尔站立在一起的那些人他非常清楚分化的工作已经顺利完成。
这些人被其他人所出卖有过这样一次出卖和背叛的经历之后那些人将再也不可能达成默契。
即便再美妙的煽动也不会起到作用这就是人性背叛和出卖过别人的人将会时时刻刻警惕自己被别人背叛和出卖。
他所想要的都已做到对于眼前这些人是否应该给予惩罚或应该给予什么样的惩罚其实系密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公正的法官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放了眼前这些人。
眼前这些人必须受到惩罚这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公正和法律更和正义没有任何关系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震慑。
死亡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震慑手段不过和哥哥不同系密特并不认为杀死更多的人能够令震慑的力量得到叠加。
走到那条充满恐惧和绝望的队列前面系密特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告诉我巴格先生是如何被害的谁应该为此负责。”
稍微思索了一下系密特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你们还可以告诉我一些能够令我感到有价值的东西。我会按照收获来减轻对于提供情报者的惩罚。”
毫无疑问在此刻这个承诺远比教宗陛下的特赦令更加有效那些原本陷入恐惧和绝望之中的人们争先恐后地抢着站出来言。
而另外两个队列里许多人早已面如土色。
一行人离开了镇刚才还喧闹无比的镇此刻重新陷入了沉寂。
镇门口的横木门廊上吊挂着二十具尸体系密特原本并不打算绞死这么多人但是从汇集起来的指控以及证词看来这些人确实十恶不赦。
正因为如此绞死他们系密特的心里丝毫没有负罪感。
“非常高明的手段你巧妙地把握住了这些人拚命想要保全自己的私心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们抱成一团没有人能够给予他们惩罚即便你打算动手我们这些人也会阻止你。”恩格哈在一旁叹了口气道。
“并不存在什么手段高明不高明的事情从这片土地逃离的那一天开始我已然看到太多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惜一切的事情。”系密特缓缓地道。
恩格哈这下子只能够沉默了这番话足以让任何一个听到的人感到寒心。
“为什么不让别墅里面的那些人搬到镇上来既然已经牢牢控制住了这里这样做不是更加简单而且这里离开魔巢的距离也更近一些。”祭司卡奔连忙插嘴道他试图让气氛变得稍微柔和一些。
“那些人是不会来的就像当初他们风光无限的时候绝对不会踏足镇一样即便此刻他们落魄到只能够依靠挖掘草根过活他们也仍旧不会放下所谓的尊严。”系密特叹息着道。
“那么为什么我们不留下?”卡奔继续问道。
“我不希望生活在被四周人仇视的地方。距离稍微远一些或许可以用不着在乎。不管怎么样此刻我们这些人已被镇上的居民看成是与他们对立的阶级。”系密特叹道。
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系密特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来看着恩格哈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低沉但显得沉稳的声音道:“如果刚才你们阻止我我确实会选择放弃。
“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最好祈祷我在完成使命中死去要不然一旦完成我肩负的使命我将会把试图阻止我的人杀掉。
“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我对于所谓的正义和公正没有丝毫兴趣但是我曾经誓尽我的全力去保护我所深爱的家人以及朋友。”
第五章 前进
天还没有亮系密特已起身所有的东西昨天晚上就准备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除了一身极为单薄的劲装恩格哈用来装那种神秘细生物的皮囊就只剩下波索鲁大魔法师通过恩格哈交给他的那两包东西以及昨天晚上西马尔用一整夜时间制作成功的三个幻影傀儡。
身上早已经涂抹了那种防御寒冷的油膏对于系密特来厚厚的油膏除了防寒外还可以用来阻止体味散。
虽然系密特从来没有见到过魔族之中有什么嗅觉灵敏的种类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也不得不防。
即将和他同行的那位萨格长老也已收拾整齐这位长老除了两把弯刀就多了一根细长的绳索。
别墅的主人汉摩伯爵显然仍旧在沉睡之中系密特之所以这样早出就是为了不想和老人道别。
和同行的每一个人都道别之后系密特走出门去。
天色仍旧显得极为黯淡只不过风显得了一些连续几天的大雪早已经将道路彻底封死厚厚的积雪几乎到达系密特的腰际。
“系密特少爷你要走了?”
身后传来哈里恩忧伤的声音。
“照顾好汉摩伯爵明年春天我们一家还要回到这里文思顿和撒丁一直渴望着和汉摩伯爵一起打猎。”
系密特转过身来安慰道。
完这些他和萨格长老钻进了雪堆之中。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决定在雪堆中滑行。
系密特在前面用真实幻影变化出来的尖锐触角开路圆形的雪洞足以支撑住他们的身体重量。
向前滑行了大约一刻钟系密特突然感到前方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将触角伸出雪地只见正前方挡着一棵大树。
厚厚的积雪从树杈上纷纷掉落下来堆积成一座白色的山。
“这样可不行离开较远或许不会惊动魔族但是近了肯定危险。”那位长老摇头道。
系密特轻轻按了一下底下的雪堆雪堆出极为轻微的咯吱声立刻印出了一个浅浅的手印。
“那怎么办?我的记忆核晶里面没有如何在雪地上不留下脚印的办法。”系密特叹道。
“或许可以用另外一种变通的办法别忘了这里是树林我们可以向猴子学习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
萨格长老道。
“这显然还不如在雪地底下穿行来得安全只要我心一些别撞到树就不会显露行踪但是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树干肯定会受到震动震动会将树冠上的积雪震落下来这就会引起魔族的注意。”
系密特否定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把握住技巧好好搜索一下你的记忆你肯定会现变化力量方向的办法。
“别以为这仅仅只能够用在刀法之中我相信你听过力武士从来不将弯刀当作是武器那仅仅只是身体的延伸是身体的一部分我们的武器就是我们的身躯。
“你试试将记忆中原本运用在控制弯刀上的改变力量的方法运用到跳跃和落地动作中。
“记住用脚蹬踩树干的时候要用巧劲千万不要横向用力那会令树干剧烈摇晃尽可能地将力量引向下方落到对面那棵树上的时候也同样如此让树根而并非是树干去承受所有的力量。”
着这位力武士长老轻轻跃起停在了那棵高大挺拔的雪松之上。
他飞身一纵那高大魁梧的身躯跃起三米多高紧接着在半空之中一个折转朝着五米之外的另外一棵雪松飞去。
但是当快要接近那棵雪松的时候他的身体又猛然间落了下来最终稳稳地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是那样缓慢而又清晰对于系密特来这丝毫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奥妙只要知道了其中的诀窍如何用力如何改变方向如何着6所有这一切都自然而然从他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学着那位长老的样子系密特飞身纵了起来。
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事实上到了后来他根本就用不着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停留在一棵树上轻轻一便朝着另外一棵树飞纵过去。
这样的前进方式确实迅而且隐蔽雪地之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也没有震落任何积雪。
不过系密特毕竟不敢大意他时不时停下来用风将身后有可能留下的踪迹全部吹散。
就这样飞纵跳跃般地往前行进了将近一个时魔族基地的踪影渐渐显露在眼前。
趴在一棵树的树梢之上系密特尽可能地将触角晚上延伸。
透过那雪白的如同泡沫起伏的树冠可以看到远处他们即将进入的那道山间裂谷。
从这里到山峰绵延起伏不知道有多远一路上到处能够看到千奇百怪的建筑物这些魔族创造的作品有的如同层层风帆有的又宛如海边的贝壳不过更多的像是盛开的鲜花。
在所有这些千奇百怪的建筑物之中最显眼的或许便是几座高耸的塔楼。
即便在这绵延起伏的树海之中这些高塔看上去也显得鹤立鸡群这些高塔看上去又细又长端仿佛挂着一串长长的葡萄不过仔细看可以现那些葡萄其实是圆形的如同鸟巢一般的东西。
在这些高塔的四周“堕落天使”在那里不停地飞舞翱翔这些魔族天使显然和天空的眼睛一样并不惧怕寒冷。
系密特微微眯缝起他的眼睛那些飞舞着的“堕落天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变成了一团飞舞着的烟雾一般的东西那是飘散开来的热量。
正当系密特仔细观察着那些漫天飞舞的“堕落天使”的时候突然间靠近他们的一座“风帆”的端伸出了一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头颅。
系密特紧紧盯着那颗脑袋只要那颗脑袋稍微有所反应他肯定会用最快的度逃跑。
要知道那东西正是诅咒法师。
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魔族之后转过头来反倒是这种最早便出现的魔族种类对他最具有威胁性。
就在系密特心警惕的时候他终于看到那座风帆的背后隐约露出一根高耸的绿色的烟囱。
系密特非常后悔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如此危险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己的行踪已暴露那个诅咒法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伸出头来巡视。
系密特深吸了一口气他等待着那个魔族喷射出致命的血雾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仍旧丝毫没有动静。
这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怀疑。
“或许这些高耸的圆筒只能够现有人进入而无法辨别进入者的身分。”攀爬在他头上方的萨格长老猜测道。
“但是当初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难道就能够辨别进入者的身分?那个时候四处乱窜的魔族比现在要多得多。”
系密特否定道。
“难道这是个陷阱?我们是前进还是撤退?”
那位长老问道。
“既然来到了这里即便是陷阱也要闯一闯。现在对于我们来最需要担心的就是诅咒法师其他的都有办法对付。”
系密特斩钉截铁般地道。
“继续往里走?”
长老问道他做势就要纵起跳到对面的树上。
“不我先要布置一下该把恩格哈饲养的宠物放出去了。”
系密特连忙叫道。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颗药丸塞在嘴里系密特将另外一颗递给了萨格长老。
这是恩格哈给他用来防止微生物寄生的解药。
从背后腰际取下那密封着的皮囊心翼翼地打开盖子一股淡绿色的烟雾飘了出来和普通烟雾不同的是这淡绿色的烟雾并不会飘散开去而是随着系密特指引的方向缓缓飘移。
系密特从劲装的口袋里面取出一副眼镜这同样也是恩格哈亲手特制虽然是眼镜却没有镜片将这个精致细巧的金属圆环凑到眼前系密特看到这片烟雾闪烁着淡绿色的荧光。
这淡绿色的荧光远远飘去不一会儿便沾染到了一些东西的身上。
令系密特感到有趣的是这些淡绿色的荧光只会沾在生物体的身上。
另一个让他惊讶的事情是一旦沾染上这些细的散着淡绿荧光的生物哪怕寄生体隐藏在岩石和树木后面也会被他清清楚楚地看到。
穿透茂密的树冠穿透那千奇百怪魔族的建筑物成千上万闪烁着滢滢绿光的魔族显露在他的眼前。
眼前的景象显得非常有趣透过那奇特的眼镜系密特注意到那些魔族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尖塔一般的模样挤在一起偶尔有一些魔族从禁止状态苏醒过来开始巡逻从它们的巡逻路线系密特仿佛看到了一朵盛开的鲜花。
毫无疑问这就是魔族得以度过漫长冬季的秘密。
在这些尖塔之中除了普通魔族甚至还有那些空中的眼睛这些空中的眼睛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蜷缩着挤在一起。
系密特还注意到那些苏醒过来四处巡逻的魔族几乎全都是诅咒法师偶尔看到一些魔族标枪手。
仔细观察了许久系密特终于收回了那副与众不同的眼镜他已经对魔族的布置了如指掌。
显然在建筑物外侧的只有那些“堕落天使”和空中的眼睛在四处巡逻不过“堕落天使”巡视的范围明显要得多。
而在那一座座魔族的奇特建筑里面站岗放哨的是那些诅咒法师这些最为危险的魔族时刻警惕着四周随时准备着喷出那致命的血雾。
系密特牢牢记住了一条防卫最为疏松的道路他朝着那位力武士长老打了个手势两个人继续跳跃着往里行进。
没有人会想到最安全的道路是直接通过那些魔族的建筑隐藏起身形的系密特简直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的选择其实极为明确那便是聚集的魔族数量越少的建筑就越显得安全。
正因为如此他挑了一座泰坦的兵营这些身体庞大的种族一个足足抵得上二、三十个其他种类。
潜入魔族巢穴熟悉的景象再一次进入他的眼前。
到处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孵化器不过这些用来孵化泰坦的孵化器要比以往他曾经看到过的其他孵化器庞大许多。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从孵化器里面走出来的泰坦并非像他以往见到过的那些强悍的战争机器一样身披厚重铠甲手臂上更没有那延伸出来的骨片弯刀。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身旁的那位长老轻轻推了推他。
顺着那位长老的目光系密特看到一根离开他们藏身之处不远的柱子。
那根柱子里面翻腾着紫色的烟雾系密特刚才没有注意此刻凝神观瞧才现在紫烟缭绕之中站立着一个魔族。
这个泰坦既不像是刚才看到的从孵化器里面出来的光秃秃的泰坦同样也不像是在战场之上见到过的那些威猛强悍的泰坦。
它的身上已经能够看到初生的铠甲那骨片弯刀也伸出了一段弯弯的牙。
很显然这座巢穴先是生成泰坦然后转移到另外一个孵化器里面生成铠甲和武器。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大师面面相觑突然他们的脑子里面跳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系密特用最快的度再一次取出了那枚奇特的眼镜透过眼镜仔细搜索着四周他终于找寻到了他想要找寻的目标。
忙忙碌碌的“工蜂”将一具又一具介乎于魔族士兵和那种度惊人的闪电魔之间的尸体抬下去。
在这里同样整整齐齐竖立着上千座柱形孵化器只不过这些孵化器要比刚才看到的那根柱形孵化器了许多。
进入这些柱形孵化器的是系密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普通魔族士兵。
虽然没有看到一个孵化完成的魔族从柱形孵化器里面出来不过从那些失败的作品身上系密特完全能够猜到这些普通魔族如果能够幸运的从里面出来它们将会变成什么。
此时此刻系密特只能够在心底暗自庆幸这种强化方式的成功率实在不高只要一想到满山遍野的闪电魔蜂拥而来系密特就感到头皮胀。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闪电魔从远处径直走了过来。
从四周的魔族特别是同样的闪电魔对这头闪电魔充满畏惧的样子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朝着这里径直走来的可怕魔族应该是那种在激烈的战斗中幸存下来吸收了其他魔族的力量以至于产生了智力的种类。
几乎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往后退了几步躲藏在一排孵化器的后面。
或许是他的举动造成了新的破绽那个闪电魔加快了步伐。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无奈地举起右手聚能刃猛然间从他手掌之上跳了出来。
“别冲动让我试试。”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动手身后的那位长老按住了他的肩膀道。
系密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达到长老境界的力武士到底拥有何等身手。
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萨格长老显然丝毫没有动刀的意思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那个加走来的闪电魔一下子停住了它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开始在原地打转。
又过了片刻这家伙无所事事地走开了。
“那是意念的威力?你运用意念打了那个魔族?”
系密特好奇地问道。
“是的意念最多的用处便是精神控制。”
萨格长老头道。
“和咒法师所精通的一样的精神控制?”系密特问道。
“不无论是原理还是效果都相差很多。”
“我不知道咒法师是怎么干的不过我觉得咒法师的精神控制对於越是低等的生物越是有效但是想要控制人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圣堂武士的精神控制更多是混淆和扰乱对方的思维和感觉所以越是高等的生物越是容易受到控制。
“除此之外圣堂武士的精神控制很难被察觉不过和咒法师的那种精神控制比起来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无法维持长久的控制。”
经历过这场意外之后接下来的行程倒是非常顺利。
魔族的建筑之间总是拥有连接的通道而除了那些高耸的魔筒又没有其他魔族能够看透系密特的隐形。
不过当系密特到达山脚下的时候一帆风顺的旅行中止了。
从山脚下到裂谷之间隔着一道悬崖峭壁系密特知道有一条道路能够直通山脉深处然后可以从山背后的缓坡到达那道裂谷不过进山的通道有几段异常艰险系密特担忧的是他没有把握不露出行迹。
比如有一段通道是一道将近三百米长的山脊山脊仅仅只有一尺多宽系密特倒是不在意地势有多么危险但是山脊上可没有树木能够让他攀援跳跃而此刻这纷飞的大雪肯定在山脊上铺上了一片白雪。
系密特同样也未曾想过如何隐藏住脚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系密特最终放弃了那个诱人的念头。
当然选择并非唯一除了冒险翻过这片悬崖从山谷口进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再一次充当鼹鼠的角色从悬崖边上打出一条隧道。
这更是一个诱人的想法拥有聚能刃的他绝对能够称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鼹鼠。
看了一眼高耸的悬崖再看了一眼突出于树海之上那令系密特最感到担忧的魔筒最终他选择重新作一只勤奋而又沉默的鼹鼠。
在京城拜尔克上一次战役之中被彻底摧毁的魔法协会此刻已然恢复不过施工的脚手架还未完全拆除。
魔法协会最显眼的标志自然是那耸立的高塔。
高塔的塔布设着传送魔法阵这也是每一个魔法协会都必然建造一座高塔的原因这些魔法阵才是魔法师们最为喜爱的“马车”。
对于魔法师来乘坐飞毯旅行同样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除了短途没有哪个魔法师会挑选这种交通工具。
除了传送魔法阵之外这样的高塔总是还有许多独立的静室。
此刻在高塔中央的环形静室里正端坐着三个人。
这里空空荡荡甚至连桌子也没有只有地上铺设着厚厚的草垫那三人盘腿席地而坐在他们的中间还站立着另外一个人或者更准确(手机网)地是竖立着一道虚幻的影像。
那个人像只有一尺多高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正是那个叫拜尔的诸神使者。
围拢在他周围盘腿而坐的是波索鲁、菲廖斯和崔特这三位在魔法协会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过此刻他们的神情之中全都充满了无奈甚至是黯淡的忧伤。
“你们的损失到底有多少?”
拜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损失非常巨大将近三十个队彻底失去了联系那意味着一下子损失了近百位圣堂武士将近三十位魔法师和将近三十位高级祭司。
“那些魔法师都是颇有一定成就的人物魔法协会没有几个世纪的休整恐怕难以恢复元气。”
菲廖斯大魔法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在这里他的地位可以是最高的正因为如此大部分问题全都由他来回答。
“除了系密特他们一行人其他的队已然被召了回来。”波索鲁大魔法师连忙补充道。
“实话让你们感到棘手的那些东西同样让我们感到讨厌。”
拜尔了头道。
“阁下所的准备工作是否已然做得差不多了?”
波索鲁微微显得有些忧虑地问道。
“别不耐烦平心而论我们也希望尽快拔掉这些讨厌的钉子当初我们也曾经因为这些东西而损失惨重。
“如果这颗星球不是被那些讨厌的东西所包裹着对我们来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升高到魔族根本就没有办法构到的地方然后从空中将需要拔出的目标一一敲掉。
“很可惜这只不过是假设事实上你们的头上有一个你们看不见的罩子。正因为如此我们只好运用另外一种古老的甚至连我们自己都快要忘记的办法来对付那些讨厌的目标。
“不过这种办法因为太久没有用过别是现成的武器就算是制作武器的原料都没有。
“这两天来我们已用最快的度进行准备想要对付那些防空塔必须要拥有足够的弹药那些防空塔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拜尔回答道。
“什么时候能够全部准备完成?”波索鲁大魔法师忧心忡忡地问道此刻他最关心的便是系密特一行人。
“两天之后不过到现在为止制造好的武器已足够用来支援那个家伙你们最好立刻和家伙取得联系我可不希望他被我们的武器误伤到。”拜尔道他的神情看上去非常轻松。
“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们已然看到那些魔族修复损失的度是如此惊人是否有办法让那些魔族无法重新修复?”
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有办法如果你不在乎那片森林变得和荒原一模一样的话。”拜尔不负责任地耸了耸肩膀。
“那算我没。”
波索鲁大魔法师只能够选择放弃。
“可以理解我们也希望能够保全这个美丽的世界不过我们也会尽可能延长魔族修补损失的时间。”
“在攻击那些防空塔的同时我们还将攻击和建造修复防空塔息息相关的魔族要害这会大大延迟魔族进行修补的时间。”
“除此之外有一件事情我们已然在做了那就是从北部海洋源源不断地向这片森林输送水气。
“我可以保证笼罩在北方森林上方的云团在整个冬天都别想散去随着时间推移降落的冰雪将足以把那些魔族彻底掩埋。”拜尔道。
“用积雪阻止魔族的行动?”
那位自由军领问道。
“不仅仅如此寒冷会让魔族的工作效率变得很低暴露在外面的魔族会迅丧失生命活力。
“除此之外魔族中所有能够飞行的种类都必须消耗大量的能量以便让自己产生热量这需要消耗额外的食物。
“寒冷和积雪会使得那些紫色的植物无法生长这就逼得那些魔族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收割暴露在外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被冻死。”
拜尔用恶毒的语调道。
“如果下的是雨或许会更好。”
崔特稍微思索了片刻道。
“这个建议不错或许是应该试试将整个大地全都冰封起来不过我担心树木和森林里的动物将会因此而死去不少。”
拜尔了头。
尖锐刺耳的轰鸣声将系密特埋头从事的挖掘工作彻底打断。
和萨格长老一起从那刚刚挖掘好的洞穴之中钻出来两个人飞快地爬上一旁倾斜的山坡。
从岩石的缝隙之中伸出头去只见远处天边再一次飞来了那如同流星一般的细长箭矢。
不过和上一次不同这些纤细的箭矢并非穿透高高的云层而是紧贴着连绵起伏的树冠飞来。
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令整座森林都在颤抖原本堆积在树梢上的厚厚积雪全都震落了下来露出一片绿色。
这副景象不出的诡异。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淡绿色的烟雾四处弥漫在远处墨绿色的云团接二连三炸裂开来这番景象远不是当初在来的路上见到的所能够比拟。
看到那些喷出来绿色浓烟系密特总算知道魔族母巢的防卫是何等严密。
一眼望去山脉周围布设的魔筒至少有上千座之多。
轰响几乎连成一片系密特只感觉到大地不停地震动着远处那朵朵绿色浓烟同样迅覆盖树海。
爆炸的火光直冲云霄墨绿浓烟之中随时能够看到四处飞溅的火星不过更多的是被炸断震飞得老高的枝叶和树杈。
无论是那些急飞来的细长箭矢还是炸裂开来的墨绿云团这两种武器的威力对于树木和森林来实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过这也有一样好处那便是刚刚看到一棵大树被飞散的火星所燃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炬但是在下一瞬间猛烈的爆炸汹涌的气浪就将熊熊大火震散吹熄。
突然间一声沉闷的轰鸣声在山崖边响起熊熊的大火一下子飞窜了起来森林被着了。
又是一声爆炸声这一次爆炸声离得很近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总算知道那细长箭矢的爆炸并非他听到的那样沉闷。
爆炸四周的树木显然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够环抱的大树在那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变得粉碎。
折断的枝条碎裂的木片劈哩啪啦地击打着四周的树海那番景象已无法用震撼来形容。
仿佛感受到痛苦仿佛在仰天哀嚎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淡绿色的烟雾更加弥散开来甚至连系密特躲藏的地方也笼罩在这片烟雾之中。
这东西有一种呛鼻的味道。
为了躲避这些讨厌的淡绿烟雾同样也是为了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加清楚系密特飞快地朝着山上爬去。
爬到比树冠高的地方四周的景象尽收眼底那咆哮着、怒吼着喷吐出淡绿浓烟的魔筒仍旧数量众多不过爆炸声也同样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魔筒化为烧焦的残骸。
从山峰的裂谷之中从那些千奇百怪的建筑里面难以计数的魔族蜂拥而出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它们之中大部分是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工蜂”。
不过系密特很快便明白为什么是它们而不是魔族士兵跑出来。
显然这种与众不同的、根本看不到敌人的战斗其他魔族没有一个能够插得了手。
轰鸣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眼前可以看到的地方只有孤零零的几根魔筒耸立在那里。
又过了半个时远处再一次响起了那刺耳的轰鸣声。
面对这一次的进攻剩下的那些魔筒所作的还击显得颇为软弱那些细长的箭矢几乎没有受到阻挡就飞了过来。
仅有的那几根魔筒也被摧毁剩下的那些细长的箭矢开始摧毁其他目标系密特看不出什么东西成为了它们优先选择的对象只看到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
熊熊燃烧的大火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正当系密特为了这座熟悉而且热爱的森林而感到担忧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头上下起了雨。
随着隆隆雷声的响起闪电如同蚯蚓一般在云层之中爬行刚刚还是零星的雨此刻已是暴雨连绵其中还夹杂着冰雹一开始冰雹仅仅只是豆大的粒但是转眼间就变成了拳头大的凶器。
值得庆幸的是当感受到头上飘落雨的时候系密特已拚命往回跑那个刚刚挖掘出来的洞穴显然成了最好的庇护所。
没有什么比严寒冬天里的大雨更令人感到讨厌和害怕单单只有寒冷或许还没什么但是寒冷加上潮湿就完全不同两者的结合足以致命。
躲在洞穴之中系密特朝着外面张望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令森林大火得到了控制火势渐渐平息了下来。
刚刚经受过爆炸和大火考验的这片森林此刻又不得不经受冰雹的打击不过被冰雹打得更惨的无疑是那些暴露在外的魔族。
系密特亲眼看到许多魔族跑着跑着突然间一头栽倒在地上它们之中有的是被从高空砸落下来的冰雹所击中有的则是因为雪地变得冰冷湿滑而摔倒。
虽然大部分魔族仍旧能够挣扎着站起来但是也有一些永远躺在了地上。
风越刮越猛烈夹杂着暴雨的风甚至直灌进洞里来。
系密特和那位长老只能够往后挪但是很快系密特就现洞穴的深处开始有水渗透进来。
“看来得等到暴雨过后再了。”
萨格长老摇了摇头道。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他忙了一整天的工作算是白费了他绝对不希望浸泡在水里进行挖掘工作特别是现在这个冰寒彻骨的冬季。
当初在另外一座山峰在另外一个岩洞之中他已尝过苦头更何况那个时候还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夏天。
“这天气变化得实在有些蹊跷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系密特皱紧眉头道。
“如果住在这里且对这里无比熟悉的你感到天气变化非常蹊跷的话那么这或许不是自然的结果而是人为的布置。”
萨格长老淡然地道。
“人为?”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是的难道你没有感到奇怪为什么天气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寒冷?原本要两、三天才能够冻结的河水一夜之间已冰冻达一寸之厚。
“更何况按理如此寒冷且大雪纷飞的天气根本就不会下雨更不会下这样大的暴雨暴雨里面夹杂着冰雹也绝对不是常见的情况除此之外你是否注意到外面的冰雹形状?”萨格长老问道。
“形状?”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竖起你的耳朵用心去倾听不必用眼睛也能够看到许多东西。”那位长老道。
按照萨格长老所的那样系密特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耳朵之上。
最刺耳的自然是那呼啸的风声不过此刻又多了一些细碎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尖锐如同刀锋一般的冰雹?”系密特问道。
“你的耳朵不错现在你总算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这异常的天气变化有可能是人为的。”萨格长老道。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此刻被冰雹击杀的除了那些来不及回来的空中眼睛其他大多只是一些没有战斗力的魔族。”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当然有用难道你未曾现无论多么强大的魔族都必须由它们来供养?
“再问你一句话如果最终圣堂、魔法协会和教会都得以幸存下来但是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死亡你这样的胜利是否有意义?”萨格长老板着那阴沉的面孔淡淡地问道。
系密特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第一章 意念的力量
冷洞穴里面变得越来越寒冷而且这并非是一种普通的寒冷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划着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块皮肤。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几乎将整个人都包裹在了那奇特的铠甲之中铠甲出的热量替他驱散严寒。
看着头上那如同钟乳石一般垂吊下来的冰柱冰柱表面竟然还裹着一层冰霜这足以证明洞穴里面有多么潮湿。
四周的墙壁和脚下的地面也早已经牢牢地冻结了起来这里已然成为了冰的世界。
“你冷吗?”系密特看了一眼身边的力武士长老问道。他分出一部分铠甲那一部分铠甲立刻徐徐张开变成了两尺左右如同纱巾一般的薄膜这已然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此刻系密特有些后悔他应该在来到这里之前向波索鲁大魔法师再讨要一些组成身上这件铠甲的原料。
系密特隐隐约约记得同样的念头他也曾经拥有过但是每一次到了最后总是忘得一干二净。
“用不着我有自己的办法。”萨格长老摇了摇头道他的神情仍旧显得那样木然彷佛永远都不会表露出感情一般。
看着盘腿静坐在自己身旁的萨格长老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奇怪他完全能够感觉得出萨格长老并没有调用生命能量来维持自己的生机。
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
系密特在他的那两块记忆核晶里面迅搜寻起来但是最终的结果令他感到非常失望在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样的方法。
不过这同样也给予了他一个启迪不存在于他记忆之中的有关力武士的能力或许和那神秘莫测的意念有关。
已然拥有了许许多多新的、而且更为强大的力量的系密特对于意念这种并不为他所知的神秘力量倒并不是十分热衷。
如果这生在几个月以前那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不过意念毕竟是圣堂武士到达了高级境界才能够拥有的力量系密特对此仍旧有所关心也就并不显得非常奇怪了。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试探着问道:“我以为你会依靠活动身体或者调用生命能量来维持体温你是怎么做到抵御寒冷?难道你不惧怕寒冷?”
“不这只是意念的作用而已意念的诸多作用之中最基础的便是控制意识和**不仅仅是别人的意识和**也包括自己的因此我对于身体的控制可以比你更加精确和灵敏同样的我也能够模拟出近似于冬眠的状态。”
“意念还有这种用处?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有关意念的事情?”听到萨格长老的解释系密特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此刻的他并不在意新的能力但是新的知识却永远为他所喜爱和向往。
“你想必知道圣堂武士是诸神使者在上一次魔族复苏的时候用人类的幸存者改造而成的特殊战士。
“有一种传闻诸神使者创造最初的圣堂武士的时候借鉴了魔族的力量正因为如此力武士看上去和魔族士兵如此接近而能武士则和诅咒法师相类似当时的圣堂武士仅仅只拥有这两种力量。
“最初没有人现意念的存在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圣堂武士都未曾现这种力量的存在。
“直到魔族消失之后的第二个世纪中叶某位圣堂武士之中的佼佼者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情况下现了意念这种不为人知的力量不过当时仍旧不知道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运用。
“这件事情很快被告知了魔法协会和教廷经过了上千次测试最终好不容易搞清了意念之力的性质意念的作用显然非常奇特类似于魔法和神术又同任何魔法和神术没有丝毫关联从那个时候起圣堂武士便刻意地进行意念方面的修炼。”
“圣堂之中难道没有人怀疑过意念的来源?”系密特想起了那个魔族创造者和魔族天空的眼睛立刻插嘴道。
“猜测早就存在你肯定也已然想到那便是意念这种力量或许同样来自魔族。”
萨格长老一眼看出了系密特脑子里面的想法。
“您是怎么领悟意念的呢?”
系密特连忙改变了话题。
“在我的记忆之中原本就拥有意念的存在事实上我所做的就是找寻到令意念成长并且突破的办法对于每一个人来意念成长和突破的方法都不一样。”那位力武士长老轻松地道他甚至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系密特。
“你令我感到羡慕在我的记忆核晶之中并不存在意念的修行。”系密特垂头丧气地道。
他显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到底有多么运气却在为这的失意而感到惋惜。
不过那位力武士长老丝毫没有安慰他的意思反而进一步道:“能够继承一位长老的记忆核晶确实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事实上对于圣堂武士来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成就确实这并不是很公平就拿你来你所传承的是一位大师的记忆核晶。
“想必在这块记忆核晶里面你能够看到许多大师的武技和心得只要天赋不是太差最初挑选的时候又没有挑错能力拥有这样一块核晶成为大师的可能性通常在七成左右。但是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十二分的努力再加上绝佳的天赋或许才能够在有生之年达到大师的境界。
“但和你比起来我们这些记忆核晶传承自某一位长老的人就更为幸运了意念的作用之一便是能够比普通圣堂武士更为精确地把握肌肉的运动、平衡以及神经的反应。你肯定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更快地掌握力量和技巧用非常短的时间达到大师的境界。”系密特了头道当初他最早得到力武士的能力并且独自一个人将这种能力提高到一定境界的时候他便遇到过难以突破的瓶颈。
现在想来他根本从来就没有突破过那个瓶颈仅仅只是依靠其他方面的力量弥补了这个瓶颈造成的不足。
“是的虽然不一定比别人少一些努力但是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是绝对能够确定的事情。
“不过更为幸运的是从某位长老那里获得传承记忆之中已然存在着对于意念的感觉这样的记忆伴随你多年之后你自然而然会变得对意念的存在非常敏感。
“捕捉并且聚拢那些离散的意念当这种意念成为了一种能够让你任意运用的力量的时候那便意味着你已然达到了长老的境界。”
萨格长老彷佛是在进一步打击系密特一般详详细细地解释道。
这番解释却令系密特的心头怦然一动。
毫无疑问他确实没有有关意念修炼的任何记忆但是意念的存在对于他来也并非是完全陌生、丝毫不存在的东西。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了当初他在另外一座和此刻一样令人感到寒冷的洞穴之中的情景。
那段已然被各种各样的记忆掩埋在极为深处的所在的记忆再一次被翻找了出来。
那个出痛苦而又绝望的哀嚎的天空中的眼睛还有那曾经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的窥探的目光这是否便是意念?
对于这个问题系密特无从知晓这个问题又不能够直接询问眼前这位长老。
“原来如此传承长老的记忆核晶是成为长老的捷径那么大长老呢?是否拥有大长老的记忆核晶就比其他人更容易成为大长老?”系密特只能够敷衍着寻找起另外一个话题来。
那位力武士长老显然并不知道系密特脑子里面真正在思考着的问题立刻回答道:“或许有这种可能不过机会远没有前两者那样大。
“我刚才了意念的成长和突破每一个人都拥有不同的经历和方法记忆核晶之中拥有更高层次的意念等级只不过能够让一个人预先知道突破了现在这个等级之后的道路应该如何前进少的只是摸索的过程。”
系密特对于这样的回答倒是相当满意他继续问道:“当对意念的掌握达到了峰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和身处在任何地方的圣堂武士对话可以越视觉和听觉的范围任何地方生的任何事情都将如同近在眼前是不是这样?
“但我相信没有哪位圣堂武士曾经达到这样的境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这样的追问听起来显然充满了不信任的意思或许正因为如此萨格长老立刻详详细细地解释道:“这并非是传闻关于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事实上我曾经拥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不只一次。
“那全都是在我突破原来的境界进入一个新的层次的瞬间我的意志不受控制的飞散出去有两次我所看到的是我出生的圣堂另外一次则是我所关心的正在生血腥屠杀的城市。”
这番话显然又令系密特感到微微一愣之所以这样显然是因为他同样拥有过这样的经历不过他的经历并非是因为力量有所突破而是每一次都有某个强有力的“人物”在远处召唤自己。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对于这个话题极感兴趣连忙追问:“仅仅依靠这些就能确信意念修行的最高境界便是如此?”
“确实如此随着层次的递进在突破的那一瞬间意识飞离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最后一次我甚至能够对意识进行有限的主动控制。
“除此之外在我的记忆之中当意念力完成第五次突破就可以在有限的范围之内重现那种奇迹诸如能够看透门板之后的东西能够感知到几百米甚至几公里之内的生物的活动。”那位力武士长老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你忘了运用意念力还能够获知别人的思想和记忆并且控制别人的行动。”系密特立刻道他亲自感受过这种力量正因为如此他绝对不可能忘记。
令系密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萨格长老一听到这番话竟然立刻连连摇头。
“不即便大长老也无法控制普通人的行动这就像磁石并不能够吸取铜和铅一样意念对于普通人同样起不了什么作用。
“意念力并非是魔法或者神术它只能够在同样拥有意念力的个体之间传递我在突破的那一瞬间所看到的一切并非是任意的所在。
“我出生的圣堂自然用不着解释那里拥有着众多圣堂武士他们能够接受到我的意念同样也能够对我的意念作出回应而那个正在生血腥屠杀的城市已然有一批圣堂武士入驻其中的一个便是我的儿子。
“我相信我之所以能够看到他们完全是因为他们能够回应我的意念……这怎么呢?或许还是磁石来得容易我相信他们就像是一块磁石能够对我这块磁石有所感应。”
那位力武士长老的解释显然仍旧不是太过清楚毕竟他们无法和整天研究力量根源的魔法师相提并论不过即便如此系密特也已然能够弄明白其中的涵义。
“那么刚才那个魔族呢?”
他突然间又感到难以理解起来。
“我只能够告诉你刚才那样做对于我来同样毫无把握事实上从来没有人尝试过用意念来控制魔族因为那没有效率而且用处也不大。
“至于我的成功只能够证明一件事情那便是圣堂武士所拥有的意念之力或许确实和魔族有关。”那位力武士长老坦言道。
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闪过将大地照亮那出其不意的轰响将系密特吓了一跳他感到自己的头有些胀但是却不知道之所以这样到底是因为刚才那阵雷声还是因为眼前这位长老告诉他的这番话。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到底第几次走到洞口了洞口外面仍旧在飘着雨丝虽然外面的雨已然没有最初时候那样大但是对于任何暴露在外面的生物来仍旧是最为致命的威胁。
即便包裹在那层微微温热的铠甲之中系密特彷佛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寒冷。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寒冷抑或是刚才所听到的那番话系密特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
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面装满了有关意念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对于这种神奇莫测的力量充满了好奇。
夜半洞外隐隐约约传来狼嚎一般的呼号呼号声显得如此凄厉悲哀。
呼号声此起彼伏渐渐连成了一片系密特被这些嘈杂的呼号声吵扰从洞口探出头来张望。
经过暴雨的冲刷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面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黑漆漆的。
系密特这才想起那枚神奇的镜片将镜片重新放到眼睛前面透过那薄薄的镜片系密特看到无数淡绿色的身影在那里晃动着。
在这些缓慢晃动着的淡绿身影之中有许多已然变得非常迟钝甚至有些已然栽倒在地上。
它们躺在那里匍匐着仰天躺着缓慢爬行着挣扎着甚至有的已经一动不动。
“不顾惜那些被认为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生命的价值魔族最终会因此而付出巨大的代价。”突然间身后传来那位力武士长老淡然的语调。
“人类好像同样如此。”系密特轻轻叹了口气道。
“是的值得庆幸的是每一个人都存在着自己的想法人们会为了自己的权力而选择抗争而那些魔族却不会它们只能够在临死之前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那位力武士长老语气低沉地道。
那真正哀嚎和凄惨绝望的景象令系密特难以忍受他只能够强迫自己睡着。
但是那绝望的哀嚎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系密特彷佛再一次听到了那无声的求救在另外一个冰洞里面在另外一个冷酷严寒的世界那个拥有着强大精神力的魔族在那里出同样绝望的嚎叫。
毫无疑问那个空中的眼睛在魔族之中的地位远远比外面冻死在风雨之中的魔族农民要高得多但是在那位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魔族的创造者眼里两者没有什么样的区别。
迷迷糊糊之间系密特彷佛又突然间回到了当初那座充满**的祭坛。
那座令他魂飞魄散那座令他心驰神往的祭坛在那座祭坛之上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魔族创造者的凝视。
不知不觉之中他彷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双神秘的眼睛那双眼睛显得如此美丽却又那样高傲和冷酷。
所有这一切是如此清晰系密特从来就没有如此清楚和仔细地凝视过另外一双眼睛。
那深凹陷的眼窝那微微上翘的眼梢细长向上翻卷的睫毛不过最显眼的仍旧是那一双紫红色的眸子。
那双眸子彷佛充满了好奇又显得如此高傲还有那丝冷酷更是令他永远都无法忘怀那是一双与众不同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盯着这双神秘的眼睛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岩洞再一次变成了胎儿的模样。
系密特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彷佛有一根无形的线联系着他和那座山峰的裂谷口彷佛有一股强大而又精纯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从那根线输送到他的体内。
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剧烈他猛然间醒来洞穴仍旧是那刚刚挖掘开的寒冷洞穴一旁的萨格长老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怎么了?”萨格长老问道。
“不没有什么刚才只是幻觉或许可以算是一个梦吧。”系密特缓缓地摇了摇头叹道。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天空中再一次飘起了鹅毛大雪。
洞穴四周全都挂满了冰柱洞口更是被冰柱严严实实地冻结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雨停了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坚固的冰块将整个洞穴封了起来因此里面得以保持温暖清晨起来系密特并没有感觉到昨天那般的寒冷。
不过当他对准洞穴的底部再一次劈出了聚能刃之后一股清泉从狭窄的岩石缝隙源源不断的流淌进来。
“看样子昨晚的雨水已然储藏在岩石和土壤之中变成了地下水。”萨格长老叹息了一声道。
系密特绝对不希望自己的身上沾满积水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面。
正因如此他不得不将目光转向了洞口。
洞口早已经冻结起了厚厚的冰块外面灰蒙蒙的天色一照上来就彷佛罩着一块半透明的玻璃。
手腕轻轻一划聚能刃无声无息地将冻结在洞口的厚厚冰层割裂开来。
钻出洞口系密特脚下一滑幸好力武士的本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面令他得以恢复平衡。
萨格长老擦着系密特的身边出了冰洞和系密特不同的是他彷佛丝毫没有受到地面上溜滑冰面的影响。
系密特微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惊讶变成了羡慕。
“意念用意念可以感知许多东西依靠意念熟悉意念的操纵让意念来控制身体可以作出最为精确的动作。”萨格长老解释道。
“大长老能够将意念直接作用于外显然更加厉害?”系密特轻轻叹道。
“在圣堂历史上成就最高的一位大长老甚至能够自由操纵物质和能量做出一些近似于魔法和神术的事情。”萨格长老微微思索了一下道。
“那么传闻之中的那最高的境界能够制造出什么样的奇迹?”系密特立刻问道。
“魔法和神术之中被认为最高等级的成就是什么?”萨格长老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这个问题令系密特微微一愣毕竟魔法的世界太过广阔任何一个魔法师或许都会声称自己研究领域的最高境界便是整个魔法世界的最高境界。
不过和魔法比起来神术倒是有一个并不是非常确信的定论至少此刻的教会已将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所拥有的力量捧为最强的神力。
“穿越时空预知未来。”系密特回答道。
“你已然得到了答案。”萨格长老了头道。
跟随在那位长老的身后系密特心翼翼地找寻着意念的感觉他同样希望能够依靠意念来控制自己的行动。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聚精会神的结果并非是令他感觉到意念的存在而是将他带入到那神奇的、时间彷佛变得非常缓慢的境地。
这是否便是眼前这位长老刚才所的“操纵时间”的能力对此系密特无从知晓。
“你忘了施放隐形魔法。”突然间那位力武士长老提醒道。
直到这个时候系密特才猛然间清醒过来他连忙抛开脑子里面那些不切实际、乱七八糟的念头毕竟此时此刻对于他来有着远比寻找到意念的感觉还要更加重要的使命。
打开“真实的幻影”一路之上还要注意脚下此刻系密特有些后悔没有带来他已经制作的那用来攀登的工具。
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壳而早晨飘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层积雪更是将这层坚冰变得更加溜滑。
令系密特感到困惑的是他偏偏不敢太过用力无论是冰壳剥落还是大片积雪滑落都有可能令他们俩暴露行迹。
系密特心翼翼地攀爬着他甚至不敢用脚蹬踩崖壁毕竟和脚上的力量比起来手掌和手指更加容易控制。
轻轻呼出一口气冰寒的天气使得呼吸立刻化为一阵白色的雾气。
系密特抬起头来看着上方在他头上数百米的地方正是他们前往的山峰之中的裂谷罅隙。
那里便是目标的入口这次万里跋涉的终结同时也是这次冒险的起。
从底下看那道裂缝就彷佛是盛开着的一朵美丽的花拥有着玫瑰的妩媚和娇兰的优雅。
那层层叠叠的“花瓣”显然并非是天然的产物而是那座神秘莫测的魔巢的延伸。
正当系密特凝视着、观察着的时候突然间数百个曾经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身影出现在他的头之上。
越来越多的魔族飞船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云集而至的那无数眼睛令系密特的心底产生了一种极为糟糕的预感彷佛有什么事情即将生。
系密特微微有些吃惊他四处寻找终于在右上方的不远处找到了一道不太起眼的山崖缝隙。
系密特用最快的度朝着那里爬去他将右侧手掌化为聚能刃轻轻一挥一阵淡淡的灼烤的气味徐徐散去那道山崖的缝隙一变成了一个能够容纳两个人的台阶。
不过这一切从外面看来却仍旧是原来那副模样真实幻影使得原本那条盖满积雪的山崖缝隙没有显露出丝毫改变。
趴在山崖缝隙之中系密特眺望着远方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些诸神的使者继昨天的那一连串攻击之后今天将再一次起攻击。
正当系密特眺望着四周扫视着这个大雪纷飞、狂风呼啸的冰冷世界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一群身材巨大无比的身影出现在森林里面它们所经过之处树木出颤抖凝结在树冠之上冻结的冰晶和积雪纷纷抖落下来。
突然间“叮”的一声响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敲击着那厚厚冰层一般。
“叮叮当当”的声音随之响成了一片透过树冠的缝隙系密特看到那些巨大的泰坦正在凿开厚厚的冰层。
那庞大的身体以及厚实的铠甲毫无疑问令它们比其他魔族更加能够抵抗寒冷不过这些身材庞大的魔族在寒冷无比的天气里面仍旧会渐渐变得缓慢迟钝每当这个时候天空之中的一艘魔族飞船便会飞落下来将它们以最快的度运走。
就这样一批轮换着一批透过树冠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紫色的大地此时此刻系密特终于能够猜测到魔族的意图。
又是一群魔族飞船降落下来不过这一次从魔族飞船上跳落下来的并非是那庞大的泰坦而是最为普通的工蜂。
这些工蜂虽然仍旧为数众多不过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它们显然是来自于魔族母巢毫无疑问昨天晚上那一夜寒雨已然将远近那些魔族基()地和兵营之中的工蜂尽数冻死。
透过树冠的缝隙可以看到那些工蜂之中的大部分正在忙碌着抢收森林里面的紫色植物。
至于另外一些魔族农民则忙着在森林中一座座炸裂出来的坑洞里面建造一种奇怪的东西。
看着那深紫色的边缘以及在昨天的攻击之中爆炸翻卷出来的部分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正是魔族用来制造食物的那种奇特的坑洞。
令系密特惊诧魔族农民居然是在用自己的血肉变成那种装置的一部分看着那不停蠕动着最终和四周融合在一起的靛蓝色的身影一时之间系密特只感到自己的肠胃在激烈地翻动着。
系密特并不知道同样的景象也出现在京城拜尔克那高塔楼中的房间里面。
在那座与众不同的环形实验室里面那几位大人物正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难缠的生物。”波索鲁大魔法师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阁下有什么打算?”崔特问道他所询问的对象显然就是那位诸神使者投射在这里的幻影。
“用不着搭理它们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挂在山壁悬崖上的那个家伙吗?我相信在前往寻求我们的帮助之前他已然从另外一个地方得到了指他的手里肯定掌握着彻底解决魔族祸患的绝招。”那位诸神使者指了指悬崖峭壁上的一个道。
只见波光一闪原本除了一道缝隙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悬崖之上显露出系密特和萨格长老的身影显然这种近乎于完美的隐身魔法对于诸神使者来并没有多少用处。
“系密特曾经过他得到了一些启示但是到底应该怎么做他并不知晓。”菲廖斯大魔法师在一旁解释道。
显然这位老者非常期望能够从诸神使者那里获得一些启迪。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用不着担心到了时候一切自然会明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家伙将再也得不到任何提示。
“从他进入那片森林的时候开始一切都已注定他将会按照命运之中的安排一步一步接近那最终的目标。”诸神使者拜尔轻松而又淡然地耸了耸肩膀道。
“命运?难道阁下同样也相信命运?”对于这番话那位自由军领显然感到非常奇怪。
“是的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命运就彷佛是一部巨大的齿轮而我们仅仅只是齿轮上的一个微粒不由自主地随着这个齿轮运转前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并不拥有看透命运齿轮运行轨迹的能力这至少能够让我感到舒服一些。”
拜尔了头他的神情少有的显得凝重而又沉稳起来。
“阁下所指的是预知未来?”波索鲁大魔法师在一旁插嘴问道。
“是的只有疯子才梦寐以求的能力同样也只有疯子能够忍受清楚知道明天却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对于像我们这样看着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拥有着无限生命的家伙来活着早已经变得近乎于虚无飘渺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之所以没有选择死亡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觉得自杀更加没有意义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确实想看看这个世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是重复我们曾经有过的悲哀还是寻找到一条新的道路?
“如果过早地知道了答案那就连最后一丝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拜尔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番话其他人除了感叹已然不出任何话来。
事实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想过生活的意义特别是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和那位自由军领来在他们慷慨的一生之中不知道已然反覆思考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会有一些新的现。
同样每一次都能够令他们陷入一种深刻的反思。
但是对于拜尔那种与众不同的对生活的理解他们绝对难以想像。
毫无疑问这便是他们这些仅仅拥有著有限而又短暂生命的人和拥有着漫长近乎于无限时光的非人类之间的区别。
“不过帮东西一些忙还是可以的我相信这甚至会很有意思。”拜尔突然间打破了沉默微笑着道。
只见他轻轻一招手一面圆盘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个圆盘之上浮现出各种各样不为人知的符号和影像。
这些影像看上去大部分就像是一根根箭矢只不过有些显得特别粗壮而有些更为细长一些。
只见拜尔在那个圆盘上轻轻了几下就见那浮现在众人面前、来自远方的影像之中突然间出现了数百个红色的圆。
躲在悬崖的缝隙之间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吹过漫天的大雪不停地飘落下来这令系密特感到情况越来越糟糕他甚至觉得现在的处境比昨天还要糟糕几分。
正当他苦苦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头上那些天空中的眼睛的时候远处再一次传来了那熟悉已极的轰鸣声。
此刻站立在这道悬崖缝隙之上已远远高过树冠正因为如此对于远处的景象系密特看得格外清楚。
只见远处又飞来一群火流星那长长的淡蓝色的火焰以及之后拖得老远的白色烟雾一般的细长尾巴紧擦着树冠急飞来。
在那震耳的轰鸣声中一夜之间冻结起来的白色树冠再一次恢复了绿色的原貌。
只不过这一次满眼绿色之中仍旧挂着一丝丝白色的痕迹毕竟和昨天比起来这一次数量少得多。
不过系密特却感觉到这一次来袭的这些细长的箭矢同样也和昨天的那些有所不同它们看上去更为粗壮一些。
正当系密特辨认着这些箭矢的不同之处的时候飞在最前面的那几枝粗壮的箭矢随着一声低沉而又轻微的爆音猛地飞散射出无数极为细的箭矢。
按照系密特的估计这些箭矢仅仅比重型军用弩射的最大号箭矢稍微长和粗壮一些。
那漫天的箭矢并非像昨天晚上那样直扑魔族盘踞的营地而是对准天空那拥挤在一起的魔族飞船撞去。
对于魔族来能够有效阻挡住这些来自空中进攻的魔筒已然在昨天的战役之中尽数被毁那些工蜂拼尽了全力也没有能够将这些魔筒恢复多少。
正因为如此那漫天的箭矢对于魔族飞船来无异于致命的灾难。
随着几乎连成一片的轰鸣爆炸火光和爆裂开来的烟雾将系密特头之上的那片天空彻底遮没。
而此刻紧随其后的第二波火流星也同样在一连串沉闷的爆炸声中化为飞散的尘埃不过这一次暴散开来的并非是无数细的箭矢而是从那粗壮浑圆的端吐出一枚红色细长的箭矢。
这些红色箭矢所出的轰鸣声更为刺耳和响亮它的尾部喷吐出的火焰也更长更亮。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这些怒吼着、咆哮着的红色箭矢已飞到了系密特眼前不远的地方。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其中的一根箭矢闪电般地撞击在山崖之上。
又是一声沉闷的轰响又是一根细长的箭矢消失在了坚硬的岩壁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系密特眼看着一枚红色的箭矢直冲着他而来系密特下意识地连忙躲闪。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面跳出了一个不祥的预感他连忙用力蹬踩岩壁身体朝着一边飞纵了出去。
几乎擦着他一枚喷吐着蓝色的、长长的火焰的细长箭矢猛地扎进了离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多只有两米的山崖。
系密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蓝色火焰灼热的气浪。
还没有等到他再一次落到悬崖边上一道井口粗细明黄色的火焰猛地从刚刚钻入岩壁留下的洞口喷出来那笔直的火焰喷射出去将近五米多远。
完全是预感指引着他的行动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脚轻轻地在悬崖边上猛力蹬踩了一下他刚刚落下的身体再一次飞了起来不过当他飞身跳到半空之中只见萨格长老早已经跃到了他身后比他更远的地方。
“意念的力量。”
那位力武士长老萨格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能力和闲空话这令系密特感到敬佩不已。
随着一阵咯咯声响起山崖轰然崩塌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此刻显露出身为力武士的度和反应。
他们不但没有随同山崖一起落下相反还在崩落的山崖石块上用力蹬踩藉着这些崩落的石块当作踏板他们的身形丝毫没有下落反而朝着悬崖上跃去。
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在四周此起彼伏一道道细长的火焰喷射而出。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切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悬崖表层的岩石几乎全部剥落了下来露出了底下灰黑色、从来未曾经过风雨侵蚀的新岩层。
狂风也重新席卷而过带来了连绵不断的飞絮一般的雪花。
而天空之中原本停留在那里的空中的眼睛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显然全都没有能够幸存下来那第一波密集的箭矢对于它们来毫无疑问绝对致命。
在京城拜尔克那座环形的奇特屋子里面看到刚才的那番景象特别是看到其中的一火箭差一击中系密特众人只能够在那里连连摇头。
“您好像并不是在帮系密特他们。”
菲廖斯大魔法师微微有些不满地道他所针对的对象自然是那位看上去最为年轻、有些流里流气的青年。
“家伙的反应和运动能力非常不错。”拜尔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不过他立刻微微显得有些严肃地道:“你错了我确实在帮那个家伙刚才只不过稍微有些意外。”
着他用手一指影像之中的那座山脉外表立刻变得透明起来显露出山脉里面那纵横交错的景象─和当初那座被雪崩所覆盖的山脉一样这里几乎已然被彻底挖空。
“你们看这座山几乎被挖空了里?
??的魔族数量恐怕有上亿因为深藏于山脉里面你们曾经采用过的那种手段根本起不了任何用处而我刚才的那番攻击是经过准确计算之后的结果虽然用来攻击的武器对于我们来太过原始不过用处倒是恰好。
“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这些武器能够钻透厚实的岩层进入很深的山脉内部爆炸刚才的攻击目标是针对那些四通八达的通道我并没有堵死主通道。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那是系密特必须去的地方但是大部分魔族却被暂时困住了无法出来制造麻烦。”拜尔解释道。
“阁下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肯定也能够直接攻击魔族的要害消灭魔族的领。”那位自由军领立刻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是的我们确实可以做到这一上一次的魔族复苏令我们遭受了一些损失不过同样也让我们拥有了了解和研究它们的机会。
“既然知道了它们的社会构成以及它们最为致命的要害又有如此漫长的时间当然足以让我们找寻到对付它们弱的方法。
“至于制造出武器那一向就是我们的特长。刚才你们所看到的那些武器连我都忘了已经制造好放在那里多久了!
“按照原来的计画只要用这种武器对准魔族的母巢射个几枚直接杀死魔族的领这场战役就彻底结束了。
“按照魔族的特性失去了领的魔族会按照各自出生的所在分裂成为不同的群体那些靠得比较近的两支魔族会互相攻击直到彻底消灭其中的一方。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没有我们的帮助你们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魔族全部消灭那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不过那个家伙的存在却令这一切为之改变虽然我并不知道在那个家伙的身上到底会生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既然他得到了暗示前往魔族母巢就绝对不会是仅仅解决眼前的这场魔族之乱那样简单。
“虽然我们确实非常讨厌另外一群家伙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拥有着我们所没有的能力除此之外那群家伙同样也对魔族的存在非常关注。
“经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他们想必已然找到了对付魔族的答案。正因为如此我们商量下来将这件事情交付给那个家伙去完成反正即便他失败我们也拥有足够的手段能够化解这一次的危机。”
系密特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洞孔洞口并不是很大只有普通井口那般粗细但是却显得很深。
系密特甚至不知道这个洞孔到底有多深因为在离开洞口一百多米的地方断落的岩石将它的一部分堵塞住了。
正当系密特研究并且思索着挖大洞口爬进去是否会比从原本计画的山峰裂谷进入更加合适并且安全的时候原本藏在他胸口插兜里面的那颗水晶球出了滢滢白光。
将水晶球捧在手里里面立刻显露出恩格哈的头像。
“你们还算平安无事吧刚才那番动静把我们吓了一跳告诉你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刚才的攻击将那座几乎被挖空的山脉炸得一塌糊涂许多通道被彻底堵塞绝大部分魔族都被分隔开来不过魔族好像在千方百计的试图重新挖开通道。”恩格哈急匆匆地道。
“你是否能够估计出那些魔族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挖开通道?”系密特连忙问道他最为关心的无疑便是这个问题前方的征途如果能够少一些敌人无疑是此刻他最希望听到的消息。
“这无法做到我能够感知到魔族的存在以及它们正在干些什么但是我无法知道那些岩洞的损伤情况不过你的动作最好迅一些魔族显然是挖掘洞穴的能手它们喷射的酸液甚至比精钢制作的十字镐效率更高。
“对了别忘了我给你的那两包东西现在这个山峰就彷佛是一座随时有可能坍方的矿山只要再有一些东西受到破坏矿山就会被彻底埋葬。不过对于拥有聚能刃的你来用不着担心被困住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你效率更高的矿工。”恩格哈半真半假地道。
心翼翼地收起水晶球系密特非常清楚这是他们得以安全返回的保障恩格哈拥有许多神奇的能力但是他只能够通过这枚水晶球和自己取得联系同样那位咒法师芒德施展传送魔法也必须用这枚水晶球来定位。
将水晶球塞进一个用琥珀做成的盒子里面系密特打算继续前进。
既然恩格哈已然告诉他山脉之中的通道大部分被断落的岩石堵塞住系密特自然选择从原本计画的正门进入。
要不然谁知道是否会恰好深入一处被堵塞的魔族数量众多、守卫森严的所在。
系密特刚刚一动便感到肩膀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牢牢按住。
“把那东西给我。”
身后的那位力武士长老用低沉的语调道。
“什么?”
萨格长老所的话令系密特微微一愣他丝毫没有听懂这位长老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恩格哈所的那样东西我相信和你比起来我是更加合适的使用者。
“更何况你虽然得到了圣堂武士的传承但是你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对于圣堂武士来他的一生真正的意义实际上便是牺牲而你的生活之中肯定有更多值得珍惜的东西。”
萨格长老仍旧板着那双阴沉的面孔道。
但是此刻系密特却深深感觉到隐藏在这副阴沉面孔之后的是和当初他所传承的那块力武士核晶的原来拥有者盖撒尔大师一样慈祥而又睿智的面容。
愣愣地看着力武士长老好一会儿系密特始终不出话来。
同样的寒冷同样的景象令此时此刻的系密特的心头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真正将自己看作是圣堂武士正因为如此也就从来未曾思索过圣堂武士的意义但是此刻他彷佛对一切都已然有所了解。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虽然我同样也能够为了别人、为了某个崇高的目标而牺牲自己。
“平心而论我早已经拥有这样的觉悟但是我仍旧会有所迟疑和犹豫而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显然不是这样无论是你还是将力量传承给我的盖撒尔大师即便是一个孩的生命也值得你们用生命换取。”
系密特重重地叹息着道。
第二章 深入险境
选择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所在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攀上了那陡立的悬崖峭壁。
这里是一丛灌木林昨夜的暴雨和清晨的大雪令此刻的这里变成了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躲藏在灌木林里面系密特注意到那银白色的冰晶牢牢地将枝叶和树杈全部冻结了起来甚至那茂密的枝叶底下稍微显得粗壮的枝干也被坚冰所冰封。
这些灌木之上原本肯定覆盖着那厚厚的紫色植物但是此刻这些植物显然已被收割一空只留下稀稀疏疏的一些纵横交错约食指粗细的茎藤。
显然天气的严寒使得这里看不到任何一个魔族守卫。
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大意他从口袋里面再一次取出恩格哈给他的那枚镜片在四下搜索着。
或许是因为已然摸索到了魔族母巢的门口系密特越担心那隐藏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之中的敌人。
马上他就为自己的心谨慎感到无比庆幸。
在洞口密布着无数纵横交错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触手这些触手甚至沿着洞口那如同层层叠叠的花瓣一般的特殊褶皱而远远地伸延开去。
在这些褶皱之中显然充满了温暖的空气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魔族之中最擅长潜伏偷袭的种类时而舒缓地伸延一下那细长的触须。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不打算再从正门公然进入虽然他有把握不至于触动那些纵横交错并且不时蠕动着的触手。
但是他却没有把握自己的行动丝毫不会引起风的波动。
朝着那狭窄的缝隙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条缝隙狭窄而又险要很多地方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风蚀剥落看着那一条条横贯而过的裂缝看着那被雨水侵蚀在山崖上自然形成的坑坑洼洼的岩壁洞穴系密特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计策。
用那枚神奇的镜片仔细观察着魔族潜伏者的踪迹过了好一会儿系密特才最终确定应该怎么去做。
他心翼翼地贴着岩壁朝着上方攀登做这件事情他最须心的就是不能引起那些魔族潜伏者的注意。
将手掌化为聚能刃系密特尽可能地调整着聚能刃的长度长度要刚好能够切开岩石却不会从另外一头冒出来。
系密特没有去动那些“花瓣”他只选择那些坚硬的岩石下手。
突然间山崖微微有些震动系密特连忙朝一旁跳去和那番惊天动地的爆炸不同山岩坍塌的过程显得非常缓慢。
他亲眼看着其中的一块岩石断裂剥落上的山岩磕碰着另一边的山岩岩石互相之间的碰撞又引起了更多刚刚被切割开的裂缝彻底断开。
随着一阵不规则的碰撞声那道仅仅露出一线天光的山峰上的狭缝隙此刻渐渐坍倒崩塌。
巨大的、形状各异的岩石砸落下来虽然听不到那垂死的惨叫声但是通过那枚神奇的镜片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魔族潜伏者痛苦的扭曲扰动。
大块崩塌下来的岩石敲击着斜坡撞击的力量更是传递到了那刚刚剧烈坍塌的悬崖突然间一声清脆却响亮的“哢嚓”声闯进系密特的耳朵里面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刚才他经过的那道斜坡猛地往下一沉紧接着缓缓地滑落了下去。
一阵飞砂走石系密特立刻闻到一股不出的呛鼻味道大块的岩石继续接连不断地滑落山崖和那片巨大的斜坡比起来这些岩石掉落的度显然要快得多。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纷纷掉落的乱石山岩之中裹带着蠕动着、挣扎着的魔族潜伏者。
但是很可惜它们的力量显然不足以从强大而又可怕的滑坡之中挣脱出来。
当一切显得平静下来之后系密特甚至用不着将那神奇的镜片贴在眼前也可以确定阻挡在门口的那些魔族潜伏者已然全部消灭。
事实上消失的不仅仅是这些魔族潜伏者原本那条山峰裂缝到斜坡这里便已然中止但是刚才的这一连串崩塌却使得这条原本就已然非常狭长的裂缝一下子贯通到山底下。
不过缝隙的下半部大半都被掉落下去的大大的岩石给完全堵死。
原本那条深藏在缝隙深处的、狭的刚好能够让泰坦通过的洞口此刻已然变成了一个十几米高倾斜的窝形洞穴。
很显然那原本是魔族挖掘出来用来驻扎“士兵”的兵营当初系密特在另外一座山脉、另外一个魔族巢穴之中就看到过不少这样的“兵营”。
看着那乱石密布的裂缝和悬崖底部系密特无从得知刚才的坍塌到底埋葬了多少魔族。
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当初那场雪崩之后他所取得的最好的战绩。
一下子就埋葬了如此众多的魔族恐怕丝毫不比那些高级祭司所召唤的“生命之火”差上分毫。
将那枚神奇的镜片架在眼睛前面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心翼翼地朝着洞穴深处摸索了过去。
不知道是刚才的坍塌还是因为来自远方的攻击一路之上的通道有许多地方被堵塞系密特不得不经常干鼹鼠的工作值得庆幸的是聚能刃的效率非常高。
即便那些没有彻底坍塌的通道大部分地方也只能够侧身而过。
透过镜片系密特随时注视着前方。
那枚神奇的镜片常常令他看到不远处拥挤着数量惊人的魔族但是当他走近之后才现那支魔族大军和他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岩壁。
不过仍旧有一、两次他所看到的魔族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格挡幸好系密特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隐形的状态。
更何况以他和那位力武士长老的身手无论是岩洞的四壁还是天花板对他们来都是可以通行的通道唯一的区别就是度的快慢而已。
但是这一路之上也并非完全顺利虽然系密特的隐身魔法再加上他和萨格长老的敏捷身手令他们躲开了魔族的视线特别是对于那些聚集着大量魔族的兵营系密特更是尽可能远远地绕开。
但或许正是因为他绕开了太多地方以至于走了半天最终现他们回到了刚才经过的地方。
“你知道应该怎么走吗?”
那位力武士长老问道。
系密特连连摇头他确实对此一无所知与此同时在他的记忆之中又没有一种能够指引他前进的魔法。
“你是否知道你正在找寻什么?”看到这番景象那位力武士长老只能够慢慢给予系密特启迪。
“魔族的领。”
系密特微微想了想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或许我已然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够见到它。”萨格长老斩钉截铁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这又是意念的作用?”
“是又可以不是至少我并不认为是我的意念之力在作用。”萨格长老皱着眉头缓缓道。
身处于真实幻影之中尽管四周没有一亮光这位力武士长老也能够看清四周的景象同样也能够看到系密特神情之中的迷茫和彷徨。
“开放你的意识去感觉四周在这个山峰里面充满了无数拥有强大意念的个体其中有一个足以令你感到震撼。如此强大的意念和它比起来其他的意识体就彷佛是篝火旁边的萤火虫。”
萨格长老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立刻明白了萨格长老的意思。
不过他仍旧有些犹豫当初那被窥探和彻底看透的阴影至今未曾从他的心头彻底抹去。
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系密特最终还是选择冒险一试。
当然在进行尝试之前没有一准备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这里到处都是堵塞的通道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在一段两头都显得较为封闭穿透四周厚实的岩壁之后也看不到什么魔族的通道之中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干脆将畅通的那一头彻底地封死反正对于拥有聚能刃的系密特来想要开出一条道路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做完这一切准备的工作系密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从伽登回来之后他的意识便已然被彻底封闭而此刻要重新打开却也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就像当初站立在圣殿那座锻造精神的魔法阵之中一样系密特将意识朝着上方朝着意想之中的天空散放开去。
突然间他彷佛感觉到了什么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彷佛仍旧在那座初生的冰冷洞穴之中一切都宛如在梦中一般四周充满了熟悉的气息。
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是虽然没有那垂死的天空眼睛所出的无声哀嚎却仍旧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强大而又精纯的能量朝着他涌来将他紧紧地包裹在里面给予他养分令他迅成长。
这种感觉是如此奇特却又令人感到沉迷。
系密特甚至觉得自己彷佛再一次变成了一个未曾出世的婴儿全身都浸泡在羊水之中。
正当系密特保持着惶惑中又带着一丝隐隐的忧虑时突然间那丝感觉为之一变原本包裹着他的那股精粹而又强大的能量突然间拉扯着他。
几乎在一瞬之间系密特彷佛看到一条通道蜿蜒曲折、盘旋环绕最终伸延至地下。
系密特微微一愣他猛然间清醒了过来就在他清醒过来的同时所有的感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彷佛真的只是在梦中一般唯一留下的就只剩下那条盘旋曲折的通道而已。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要将他感觉到的一切都告知身边的那位力武士长老没有想到萨格长老已然了头道:“非常奇怪是吗?我也感觉如此。这里的主人好像在邀请我们前往。”
系密特无从得知萨格长老所指的“非常奇怪”到底意味着什么在他的心中隐约有一种感觉那个出意识的魔族那个神秘而又强大的魔族创造者或许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到来。
这不由得令他想起他们在山脚下意外闯入那些高大魔筒的作用范围却丝毫没有看到任何反应。
当时的自己仅仅将这当作是那高大的魔筒作出了错误的判断但是现在想来魔族或许在一开始就未曾想过阻挡他们的到来。
“这或许是一个圈套。”
系密特忧心忡忡地道。
听到这句话那位年迈而睿智的力武士长老微微皱紧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或许这同样也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启示。
“引领你来到这里的是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他所拥有的力量之中被认为最为强大的便是穿越时空看透未来或许他让你来到这里便是领受此刻的召唤反正我们的目标原本就是那位神秘不为人知的魔族领。”
听到萨格长老的这番话系密特无从回答他甚至无从知晓这到底是迈向成功的起还是步入死亡的通道。
不知道前面对于他来将会是一帆风顺还是充满了波折?
但是他却隐隐约约感到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只有继续往前行进他的背后已然没有了退却的通道。
用那块神奇的镜片朝着四周扫视片刻确认在封死的通道外面没有魔族的踪迹系密特挖开了通道继续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不知道多少路程突然间那块镜片之中显露出密密麻麻的淡绿色身影那显然是一座“兵营”。
难以计数的各种各样魔族拥挤在一座巨大的洞穴之中。
系密特虽然看不到岩石但是却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些吊挂在洞岩壁之上和飘浮在半空之中的斑斑的淡绿颜色。
系密特朝着四周望去他希望能够找到一条绕开那里的通道或者找寻一个较为容易、能够挖开一条隧道的地方。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那座兵营的四周同样布满了其他大大的兵营这些兵营之间的岩壁和兵营那庞大的体积比起来简直可以用鸡蛋壳来形容。
看到这番景象系密特知道想要挖开一条隧道前进反倒更为危险。
看着那条笔直通过“兵营”的通道系密特彷佛看到那位悠然躲藏在终的魔族创造者嘴角正挂着一丝满含轻蔑的嘲笑。
放弃了充当鼹鼠的念头系密特朝着那座兵营仔细搜寻着他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条合适的、比较安全的通道。
但是令他感到非常失望那座兵营显得如此拥挤以至于再好的隐形魔法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系密特原本打算从四周或者头上的岩壁攀爬过去但是那密密麻麻的、附着在岩壁表面细的淡绿色阴影令系密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魔族之中只有一种种类拥有这样细的身形那便是飞行恶鬼对于系密特或者圣堂武士来这些卑鄙的生灵是最为阴险和可怕的敌人。
沿着岩壁攀爬显然成为了不可能令系密特感到烦恼的是他现即便想一个人飞过去也毫无可能。
因为空中还飘浮着无数魔族飞船这些巨大的空中眼睛严严实实地阻挡住了对面的通道。
正当系密特感到无比烦恼正当他为了如何通过那里而头痛突然间那站立得密密麻麻的魔族作出了奇怪的举动。
只见它们朝着两边挤去正中央一下子空出了一条两米宽的通道。
“你的隐形难道失去了作用?”
萨格长老凑到系密特耳边轻声问道。
“这里的主人已然知道了我们的到来。”
系密特立刻否决道。
“隐形还拥有意义吗?”
萨格长老问道。
“在严寒的冬季如果身上只有一件根本不足以御寒的背心你会将这件背心脱掉吗?”
系密特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听到这个回答那位力武士长老稍微思索了一下了头。
“也好继续前进。”
相对于萨格长老的淡然和豁达显然系密特本人要顾虑重重许多他左思右想总是感觉到眼前的这条通道充满了危险和杀机。
“我觉得还是心一些为妙即便我们得到了这里的主人的邀请不过到达那位好客主人的面前的方法有许多种这样一路悠然走过去毫无疑问是其中的一种。
“但是被绳索捆绑架到那里同样也是有可能生的情况之一而我绝对不希望选择后者。”系密特犹豫着道。
“你打算怎么办?直接飞过去?还是我们两个人杀出一条血路?”萨格长老摇了摇头问道。
这句话令系密特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实在有太多无法确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或许会变成关系成败存亡的关键。
系密特绝对不希望自己在临死之前后悔。
“这里的主人早已经现我们但是不知道它是否能够看透隐形。”系密特满怀忧虑地道。
“圣堂武士之中有一句名言当你无法确定情况的时候最好做好最为糟糕的打算。”那位力武士长老用异常缓慢而又深沉的语调道。
“用最快的度通过。”系密特道。
他非常清楚以自己的度想要通过那里或许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于身边的这位力武士长老来却难以做到。
难道此刻对于他们来便已然到了分手的时刻?系密特忍不住想道。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萨格长老显然丝毫没有让他孤身一人继续完成使命的想法。
他立刻道:“你知道如何达到最快的度吗?我听过你的度你尽全力的时候度比我快得多好好搜索一下你的记忆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除了传授给你强大的武技之外还有许多东西。
“圣堂武士也并非是万能的有许多时候也需要密切的配合才能够做到某些事情比如迅翻越十几米高的围墙。”
“两人合作技能?”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他之所以感到疑惑不解是因为在他的记忆之中那些合作技能当中仍旧不存在能够大幅度提高别人度的方法。
显然看出了系密特的疑惑萨格长老立刻解释道:“是的你总算想起来了密切合作的两个圣堂武士往往能够做到单单两个圣堂武士无法做到的事情。
“等一会儿我尽可能跳跃起来等我快要落下的时候你用最快的度飞奔到我的脚下你用手托住我的脚让我藉你这块跳板再一次跳跃。”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拉着你通过?”系密特继续问道。
“你显然没有什么经验如果你拉着我飞奔你的度和我的度相差太远我的力量根本就挥不出来而你却需要付出远远过双倍的代价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被马车拉扯住在后面奔跑和在一辆辆马车上跳跃前进难道是同样的效果?”
萨格长老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对于他来这里彷佛根本就不是危机四伏的魔族母巢而是在圣殿那庞大的练习场中面对一群没有经验的学生。
系密特默默了头此时此刻他已然知道作为一个圣堂武士他欠缺的东西还有许多。
萨格长老开始他的准备不过所谓的准备也仅仅只是将挎在腰际的那柄弯刀换成背在背后。
完成这项简单的准备长老正打算开始行动但是他彷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转身来朝着系密特道:“我一直在观察你有一件事情或许此刻告诉你已然晚了一些。
“一直以来你都在追求更为强大的力量这确实丝毫没有错误但是这毫无疑问令你不可能去精益求精地挖掘已然掌握的力量的精髓。”
完这一些萨格长老重新面对前方透过真实幻影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前方的通道同样也看到了那些让出通道的显得密密麻麻的魔族。
以最快的度飞奔看着那矫健的身影系密特不得不承认如果他不依靠闪电的力量如果他没有那件奇特的铠甲他的度绝对无法和萨格长老相比。
看着萨格长老已然飞身跳起系密特开始召唤自己最为擅长的闪电的力量一道黯淡的白光轻轻将他的身体笼罩系密特感觉到那件闪电铠甲已然充满了能量。
系密特疾狂奔他无从知道此刻到底是他的双腿在蹬踩着大地还是那一道道充满了闪电能量的环箍推动着他的双脚。
系密特只感到两边的魔族眨眼间被甩在后面而前方萨格长老的身形已然快要落下。
对准那落下的双脚系密特的双臂猛然间推了出去令他感到惊讶又佩服的是这位长老仍旧脸朝前方但是他却彷佛早已经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般准确无误地落下了双脚。
更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萨格长老彷佛连自己力量爆的时间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他的双腿力的时候正是自己推出的力量到达了极限的时刻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双臂绷紧的那种感觉。
如同闪电两道闪电并行疾驰。
什么都没有生没有设想当中的魔族的围拢同样也没有飞行恶鬼的致命追杀当系密特的身体飞掠出那座巨大的洞穴就在那一瞬之间他的心彷佛飘荡了起来又轻轻地落下。
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萨格长老都非常清楚此刻绝对不是进行庆祝的时刻两个人继续往前飞奔着。
萨格长老直接飞身翻越到了洞穴部那强大的冲力以及此刻的度足以让他在洞穴部疾飞奔。
两个人一上一下随时警惕着身后毫无疑问这样的配合令他们拥有着最为广阔的攻击方向。
一直往前奔行了数百米系密特这才稍稍停下脚步他透过镜片朝着身后张望。
那些魔族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过没有一个追赶过来。
轻轻吁了一口气系密特朝着洞穴部打了声招呼萨格长老无声无息地跳落下来。
一堆杂乱的碎石堵塞了前进的通道系密特透过那特殊的镜片扫视着通道四周前方那堆乱石所堵塞的地方显然原本算得上是一个交通枢纽从那枚镜片里面可以看到两边都有许多魔族正不遗余力地想要重新打通隧道。
稍微令系密特感到放心的是昨天的攻击和魔族原本对最低层的工蜂的轻视使得那些最为擅长干这些工作的工蜂几乎消耗殆尽。
至于那些同样能够称得上是绝好挖掘工人的泰坦它们想要进入到这样深的所在绝对算得上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从那无数淡绿色的身影可以看得出此刻充当苦力的是那些普通魔族士兵它们正用双手一块接着一块将岩石挖走这显然是非常缺乏效率的做法。
系密特再一次召唤出聚能刃随手一挥聚能刃那黯淡的锋芒轻而易举地切入了那坍塌崩裂的岩石之中。
和刚才一路之上经过的那些地方比起来这里的碎石显得稍微多了一些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碎石太过众多的缘故系密特感到挖掘通道的工作比起刚才要困难许多常常一刀下去刚刚挖开缺口头上的岩石就掉落下来重新将通道堵塞起来。
“你显然没有在矿山待过。”
身后那位力武士长老摇了摇头道。
只见他搬过几块狭长的石块在了系密特刚刚挖开的洞口。
三块石块恰好组成一个框架看到萨格长老的举动系密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和那位力武士长老比起来系密特干这些工作显然更加擅长他甚至可以用聚能刃将形状无法令他感到满足的岩石变成一块块方方正正的石板。
每挖掘出一块空隙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就合力用那些粗制滥造的石板将上方的碎石岩层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一步一步往里面进入进入的距离变得越来越深。
正当系密特琢磨着这处被碎石所堵塞的通道到底有多么长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岩石断裂的声音。
在这寂静无声的洞穴之中那声音显得格外清脆和响亮同样也将正在往前挖掘着的系密特吓了个冷汗直冒。
身后传来一片淅沥哗啦的声响洞口附近横架在上方的一块石板先断落当一块数米高的岩石出“砰”的一声巨响将洞口彻底堵塞之后身后头上的那些岩石随之像推到骨牌一般折断坍塌。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完全愣住了不过他立刻被萨格长老的举动所唤醒。
只见这位阅历丰富、见多识广的老者飞快地从地上搬起一块块事先削好了的石板这些石板被一块接着一块住了头上的那些石板。
“哢嚓、哢嚓!”
折断的声音不绝于耳灰尘和石屑不停地从那些变得越来越大的岩石缝隙之间掉落下来。
系密特的手里抱着石板每当头上增加一条裂缝他立刻就用一块石板上去同样萨格长老也在做着这种补救的工作。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一切才渐渐平息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系密特才注意到他们所躲藏的这个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安全的庇护所只剩下三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很短一段。
在这狭的空间里面还竖立着十几根石板这些石板乱七八糟地支撑着天花板。
看着那横七竖八的支撑石板突然间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已然明白了些什么既然用石块能够支撑住坍塌下来的岩石或许同样也可以……
难道这便是那位真神莫拉让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系密特开始犹豫和猜疑起来他无力地坐在地上。
突然间系密特感觉到萨格长老在轻轻地推着他。
“你有没有办法让这里变得更加坚固一些?”那位力武士长老问道。
系密特微微一愣不过他立刻想起了那块水晶方印此时此刻他非常后悔刚才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被塌方弄得手忙脚乱。
将手伸到怀里一摸系密特的神情立刻变得僵硬起来。
那用来保护重要物品的琥珀盒子此刻摸上去软软的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已然全都变成了碎玻璃渣。
到底什么时候弄坏的都无从得知系密特凭借手指尖的感觉知道不仅仅那面水晶方印甚至包括至关重要的、用来和外面保持联系的水晶球也已然变成了碎屑。
水晶方印的毁坏对于他来或许还算不上是极大的损失但是那枚水晶球就完全不同了系密特非常清楚失去了那枚水晶球对于他来意味着什么。
低垂着脑袋系密特出了痛苦的叹息声。
那位力武士长老显然已经明白到底生了些什么他看了看四周道:“我们最好另外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里并不安全甚至可以这里是最为危险同样也是最为麻烦的所在。
“我不知道这些石板能够支撑多久更麻烦的是只要稍微触动一下就有可能引起其他的变化最终导致难以抵挡的灾难。”
“您有什么办法能够应对眼前的困境?”系密特无精打采地问道他仍旧没有从打击之中清醒过来。
萨格长老并没有管士气低落的系密特他心翼翼地在四周的岩壁上摸索着。
四周大多是崩塌掉落的岩石这些岩石大多数都并不是很大不过也有一些有数米方圆。
轻轻敲了敲其中一块看上去最为巨大而又结实的岩石萨格长老道:“看样子只有从这些大石头上打些主意但愿岩石足够坚固即便在上面挖开一道口子也不会让上的岩石落下来。”
稍微思索了一下这位力武士长老显露出他处世谨慎的一面只见他沉思了片刻之后又道:“让我先做一个临时庇护所。”
着这位力武士长老搬起脚下仅剩下的那些石板这些石板被一块接着一块竖立了起来死死住头上面的天花板。
系密特彷佛感到自己的身上也渐渐凝聚起了一丝勇气他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这块岩石上打一个洞。”
萨格长老拍了拍旁边的一块山岩道。
“哧”的一声随着一阵轻烟冒起原本那块山岩上面显露出一个巴掌大、手臂深的洞。
狭的空间里面立刻弥漫着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那是岩石被聚能刃所汽化散出来的气味。
心翼翼地控制着聚能刃系密特并非像往常那样在岩石上任意切割而是缓缓地转动着聚能刃的刀刃。
随着“哧哧”连声作响一股股热浪从那狭的洞口喷出来。
洞口终于变得如同碗口般大斜过刀刃系密特如同切削苹果一般按照螺旋状的线路缓缓进刀。
洞口变得越来越大系密特轻轻一掰将一块块薄如蛋壳的石片从洞里面抽取出来扔在地上。
突然间“哢”的一声脆响那块巨大的岩石显露出一条裂缝这道裂缝贯通那个刚刚挖出来的洞口。
看着那条裂缝系密特感到犹豫起来他不敢再往外扩开洞口即便现在他也不敢保证岩石不会彻底断裂那个洞口不会坍塌崩落。
“可以看到对面吗?对面是否是出口?”身后的那位力武士长老问道。
“不应该是另外一块岩石。”
一边着系密特一边朝前探出他的触手。
试探着在对面的那块岩石上面用聚能刃钻了一个孔系密特指挥着自己的触手进去察看。
孔越挖越远从触角上的那块窥探水晶系密特看到孔四周没有丝毫裂痕。
“看上去像是一块很大的山岩。”系密特道他的语调之中微微带有一丝兴奋。
“把它挖开至少我们可以将那里当作是一个较为安全的庇护所。”萨格长老立刻道。
系密特了头他竖起聚能刃正打算继续挖掘但是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了那条令他感到不寒而栗的缝隙。
这下子系密特感到犹豫了起来挖通那块岩壁先得通过眼前这块岩石但是眼前这块岩石实在令人感到提心吊胆系密特甚至在脑子里面想到自己被拦腰截断痛苦挣扎的血腥场面。
越是提心吊胆越是感到恐惧恐惧令系密特犹豫不决起来以往他总是信任萨格长老的判断但是这一次他却畏缩不前丝毫没有动手的想法。
“或许可以试试往下挖?”系密特蹬踩了一下地面道。
那位力武士长老显然能够猜到系密特的心中到底在恐惧些什么他转过头来用少有的柔和的语调道:“你感到害怕?”
“我只是担心。”
系密特连忙否认他绝对不希望被看作是一个懦弱胆的家伙。
“那就是害怕我已然过你并非是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正因为如此你的精神远没有达到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那样的坚韧和冷静。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面对此刻的情况他先会考虑通过这个洞口脱险的机率和往下或者往其他方向挖掘而得以脱险的机率到底哪一个更大答案显然是毫无疑问的。
“为什么你会感到犹豫?那恐怕是因为岩石上的这条裂缝让你感到非常危险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你失去了准确的判断能力或许换一种方式眼前的这条通道和上面的那条裂缝逼迫着你不得不做出另外一个判断。
“这个判断的重就是一旦失败便意味着死亡你有没有勇气面对失败?成功和失败的机率同样相等在这个选择面前你动摇并且退缩了。”
这番话显然恰好命中了系密特的心事但是系密特偏偏不肯承认自从他进入冰原并且从那里出来以来系密特第一次显露出不成熟的一面。
系密特固执地寻找着其他理由他并不希望自己在萨格长老的眼里是个懦夫因此道:“不我犹豫的是你以我的身材或许能够勉强通过但是你肯定没有可能。”
平心而论这番话也并非毫无道理系密特刚才挖开的那个洞口看上去仅仅能够容纳他那瘦的身体通过而萨格长老的身躯又是如此魁梧那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怎么看都难以通过这狭的缝隙。
“这你用不着担心显然你对于圣堂武士的能力也不是完全清楚据我所知你曾经见识过大长老的武技难道你忘了大长老真正的身材是何等魁梧?”萨格长老不以为然地道。
“任意操纵肌肉和皮肤?”系密特惊诧地问道。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原本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的力量而他之所以能够拥有这种力量是因为那个垂死的魔族。
“并非任意事实上只能够收缩肌肉和骨骼将身体变当然这同样必须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够做到。”萨格长老解释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知道自己继续拖延下去没有任何理由。
咬紧牙关将恐惧和疑虑全部驱逐出去系密特心翼翼地钻进了那狭的洞口他感觉到肩膀受到挤压幸好胸口前面还有一些缝隙正是这些仅有的缝隙令他能够凭藉双手往前爬行。
背脊擦着洞穴的壁系密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此刻他唯恐岩石坍塌下来。
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好像蹬踩到了什么东西转念间系密特已然明白十有**萨格长老已然跟随在他的身后钻进了这个洞。
系密特无从得知萨格长老为什么这样急不可耐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倒是非常清楚那便是他只能够继续前进后面已然没有了退缩的余地。
艰难地往前爬行岩石仅仅只有两三米厚度但是却令系密特感到彷佛有几公里那样长。
突然间一阵“吱吱”声响闯进他的耳朵里面系密特看到洞壁的缝隙错开并且变得更宽了一些。
几乎是下意识地系密特加快了度当他摸索到前面的岩壁系密特长吁了一口气。
心翼翼地将对面岩壁的洞口挖大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有些后悔这个工作刚才就应该完成。
好不容易?
?出了一个能够勉强容纳下他和那位力武士长老的浅洞系密特以最快的度钻了出来。
躲在浅洞的最里面系密特转过头看着身后。
眼前的景象显得颇为诡异萨格长老几乎紧随他身后从那个狭的洞穴里面慢慢地钻出来。
这位力武士长老的身体变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他双手前伸用手臂保护住脸部肌肉一松一紧地蠕动着。
看上去这种虫子般蠕动的度丝毫不比自己缓慢多少那被洞口紧紧约束着的魁梧身躯一旦脱离洞口立刻像吹足了气一般鼓胀起来。
但是当这位长老上半身全部脱离了那狭的洞口之后他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
系密特并不知道萨格长老打算干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感到自己实在还欠缺许多东西。
“心我要出来了当我出来的时候或许便是这块岩石崩塌的时候。”萨格长老用沙哑而又低沉的嗓音道。
话音刚落只见这位老者用双手猛力一撑洞口岩壁他的下半截身体一下子从那个狭的洞口之中拔了出来。
那副模样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起用开瓶器打开软木塞的情景唯一欠缺的或许就只有那“波”的一声轻响。
彷佛为了证实那位老者的预言一般刚才经过的那块岩石哢嚓一声折断了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那块岩石从裂缝处断成两截之后便停住了甚至连刚才那个通过的洞口也没有被彻底封死。
看了一眼身后的景象萨格长老露出了那很少看见的笑容道:“刚才我并没有告诉你其实在那种情况下根本用不着害怕只要那个洞口原本就能够支撑得住当你钻进洞口之后有你的身体支撑着那个洞口就更不可能坍塌。”
听到这样的解释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位老者如此急不可耐地紧跟在自己身后原来是为了支撑住洞口不让洞口坍塌。
“这同样也是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所拥有的内容?”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不这只是矿山救援的常识圣堂武士的记忆核晶并非是那么完美许多从生活之中精粹出来的真正智慧往往会被记忆核晶当作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反倒是那些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有关武技修炼的记忆会反反覆覆被记录进去。”萨格长老轻轻叹息了一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再一次哑口无言曾几何时他还在为拥有了新的力量而沾沾自喜但是此刻看着眼前这位老者看着身后那坍塌的洞口系密特陷入了沉思。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探求知识寻找真理的大好时机系密特绝对不会忘记此刻他们俩仍旧未曾脱离险境。
对于接下来的路程系密特倒是显得非常轻松他时而感知一下前进的方向时而在岩石之中尽情挖掘一番既然有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庇护所找寻出路显得容易了许多。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时的挖掘系密特终于看到了岩壁的尽头这里已然是更深的所在四周显得更加深沉幽暗。
虽然这里的气氛令人感到压抑和恐惧不过能够重见天日仍旧令他感到欣喜万分。
靠在一块岩石边上坐了下来系密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些浓缩的食物这东西比他们当初吃的那些“行军丹”要好得多至少在口味上面出色许多。
往嘴巴里面塞了一颗浓缩食物系密特用刚才萨格长老的口气同样道:“有一件事情刚才我没有告诉你芒德恐怕帮不上我们的忙了。”
“生了什么事?”
那位年老的力武士长老问道。
“用来联系的水晶球碎了虽然我还拥有其他的联系方法不过失去了水晶球芒德无法确定我们的位置。”系密特轻轻叹了口气道。
刚才在那个万分危险的境地系密特确实感到紧张甚至还有一丝绝望的感觉但是此刻从那些乱石堆里面死里逃生之后他已然心平气和下来。
系密特已经想到就算没有芒德的帮助在最不济的情况下他们也可以挖透岩层逃出去。
“用不着担心只要解决了至关紧要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在我看来既然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让你来到这里那至关紧要的关键想必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位盛情邀请我们前往的魔族领。”
萨格长老朝着洞穴深处看了一眼淡然地道。
“我或许已然猜到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的原因。”系密特轻轻叹了口气道。
刚才那座危机四伏、随时有可能坍塌下来的洞穴之中他便隐隐约约已然有所感悟此刻从险地出来拥有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思考一番系密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完全正确。
“控制住那个魔族的领让它命令所有魔族放弃抵抗?”萨格长老问道。
很显然系密特能够想到的事情这位阅历丰富的力武士长老早已经想到。
“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两个人才会来到这里。”系密特了头道:“您能够用意念暂时封锁对手的行动而我则拥有能够彻底控制其他生物的魔法只是无从知晓这种魔法是否能够对那个魔族领起到作用。
“但是既然至高无上的父神让我来到这里想必不会生这种令人厌恶的意外吧不过我记得那些诸神使者曾经过不久之后魔族将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新的前往那些分支巢穴的领将会出现。
“我非常怀疑它们此刻就在那位魔族领的身边或许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让我们控制并且操纵的并非是魔族此刻的领而是那些还未曾完全成长起来的未来的继承者。”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道。
“想要揭开答案就只有亲自揭开谜底。”
萨格长老神情凝重地道。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这位力武士长老所担忧的是什么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人见到过那位魔族的创造者甚至连那些诸神的使者都对此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谁都不清楚魔族的创造者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只能够但愿那并非是一个强大而又可怕的对手。
第三章 对决的延续
虽然琥珀盒子里面的那两样最为要紧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堆水晶碎屑系密特仍旧不想将它们随意丢弃。
那块神奇的镜片理所当然也碎裂成为了几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镜片的功能和完整与否并没有多少关系。
将其中最大的一片心翼翼地举到眼前再也不能够架在眼眶之上或许是唯一的麻烦。
透过那块残缺的镜片系密特看到远处已经看不到多少淡绿色的踪影。
是那些微生物没有能够到达这里以及更深的所在还是因为从这里开始魔族的数量就只有那么多对于这个问题系密特无从知晓正因为如此他只能够选择较为稳妥的做法。
取出那个皮囊这东西虽然同样也受到了挤压和冲撞却丝毫没有损伤。
拔掉塞子系密特干脆拎住袋子的底部轻轻抖动了两下。
从那块举在眼睛前面的镜片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片淡绿色的烟云看似缓慢其实却相当迅地朝着前方蔓延开去。
将袋子重新放回兜里系密特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起来那些细生物的扩散和蔓延需要一些时间而这段时间正好让他稍微休息一下刚才连番惊心动魄的经历确实令他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像刚才那样惊险万分。”
系密特轻轻叹了口气道。
“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误的话我们的冒险只是刚刚开始。”身边的那位力武士长老不动声色地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恢复了那不带任何感**彩的语调。
不过这番话足以令系密特感到一惊。
“难道您已然接近了意念的最高境界能够突破时间的束缚看到未来的景象?”系密特连忙问道。
“不。”
萨格长老非常直接并且简单地回答道。
“当然我刚才所的也并非是空泛的感慨。”
这位力武士长老连忙补充道:“我非常信任我的直觉正如你所的那样这确实是意念的功劳。
“据我所知你能够感觉到魔族的存在这是你独有的天赋当初你就曾经因为这个天赋而在京城拜尔克的闹市之中现了隐藏的魔族的踪迹这曾经令你声名大噪。”
“是的但是这里四周全都是魔族令我的感觉变得非常迟钝。”系密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
“看样子确实是这样天赋的能力在某些方面毕竟不能够和后天苦练出来的本领相提并论因为后天掌握的能力在获得这种能力的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之中拥有者已然明白什么是最为重要必须得到什么是次要或者没有意义的东西。
“就拿我此刻的感觉来我并不拥有你的那种天赋所以我无从知晓身边到底隐藏着多少魔族。
“但是我却拥有一种相当不妙的感觉在我们的前方正有一些强大的敌人在等待着我们我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它们的气息以及从它们身上散出来的敌意。”萨格长老冷冷地道。
听到长老这样一系密特也试着放开了自己的意识。
但是令他感到无奈的是除了那位魔族创造者强大而又纯粹的能量系密特什么都无法感知到。
事实上在这个充满了那位魔族创造者强大无比、近乎于无所不在的气息的洞穴之中系密特根本连那些魔族飞船的存在都丝毫感知不到如果没有了那块镜片恐怕他早已经一头栽进了魔族的包围中。
“萨格长老我已然确信自己确实还存在着许多欠缺之处正因为如此我非常渴望能够得到您的指。
“您是否能够告诉我以您的判断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最为合适?”系密特问道。
刚才的那番死里逃生显然已经磨去了他曾经有过的那一自命不凡的感觉。
“算不上什么指我只是凭藉直觉感到如果我们两个人不能够很好地联手将最大的力量完全挥出来的话恐怕我们连近在眼前的那一关都别想闯过。”萨格长老缓缓地道。
他的语气听起来彷佛是在沉思又彷佛是在犹豫。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将手里的镜片再一次举到眼前令他感到更加诧异的是镜片之中的那些淡绿色身影并没有增加多少在这些淡绿色的身影之中更没有像魔族泰坦那样特别高大魁梧的存在。
难道是一群诅咒法师?
只要一想到如果诅咒法师不分青红皂白同样也不顾自己的死活用血雾将前进的通道彻底堵塞系密特确实感到自己浑身冒出了冷汗。
透过镜片系密特心翼翼地辨认着虽然淡绿色的身影看上去全都像是聚拢在一起弥漫飘荡的烟雾显得那样虚幻不可捉摸不过像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这类身形显得特别单薄的魔族还是能够被分辨出来。
从那片黯淡的幻影之中系密特隐隐约约可以分辨出几个诅咒法师不过它们的数量倒是并没有令系密特感到特别恐惧。
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魔族数量原本就不是很多这几个诅咒法师就显得格外稀少起来。
除了这些诅咒法师之外其他的看上去只不过是普通的魔族不过系密特注意到这些魔族和普通魔族比起来好像稍微粗壮一些。
难道是那些经过特殊改造度惊人如同闪电飞驰的闪电魔?系密特忍不住想道。
不过即便是闪电魔此刻的他也并不是非常放在心上。
毫无疑问闪电魔的度确实令他感到头疼在度方面系密特并没有多少自信能够占据上风。
但是除了度之外无论是力量还是战斗技巧这些闪电魔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更何况此刻他又拥有了聚能刃这样的攻击利器。
正当系密特思索着前方有可能存在着什么样的威胁的时候一个曾经令他深刻难忘的身影闯进了他的意识深处。
几乎在一刹那间系密特感到浑身寒毛直竖。
死亡峡谷入口的那生死搏杀那令自己难以抵挡的惊天动地的爆炸再加上那丝毫不比自己逊色分毫的度但是最令自己印象深刻的或许便是那浓浓的杀意。
“爆炸狂魔!”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你已经想到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正是那些人类的背叛者因为愤怒和仇恨不惜投靠曾经的敌人换取了近乎于同归于尽的可怕能力的那些家伙。”萨格长老道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
“近乎于同归于尽的力量?”
系密特疑惑地问道。
“是的他们的身上充满了一种奇特的腺体这种腺体能够分泌出那种爆炸威力惊人的特殊物质虽然这使得他们拥有著令所有人感到恐惧的强大战斗力但是这同样也使得他们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炸得粉身碎骨。
“听一位曾经解剖过那些家伙之中的一个魔法师这些家伙几乎一碰就爆炸正因为如此锋利的弯刀反倒远不如一块随手捡起的石块更加有用。”萨格长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了出来。
“麻烦的是他们所拥有的度令他们非常难以被击中。”系密特紧紧皱起眉头道。
“还不只这些更麻烦的恐怕是他们还能够将腺液包裹在一种角质般的壳体里面投掷出去那些蛋同样一碰就炸除此之外即便被非常心地接住没有爆炸一刻钟之后那些腺液也会变质而变质引起的自燃仍旧会将其引爆。为了这个教训我们损失了两位身手非凡的成员。”
萨格长老满怀忧郁地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必须好好准备一番了。”
系密特眼前一亮既然萨格长老如此一肯定圣堂早已经设想过应该如何对付那些人类的背叛者。
“此刻隐形对于我们来无疑是最大的优势那些背叛者并不能够看透隐形这是他们最为致命的弱不过这里的地方过于狭窄又令他们占据了不少优势。
“我刚才已然过他们的攻击方式近乎于同归于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更是如此以我看来爆炸的余波足以令他们也粉身碎骨。正因为如此我们可以在这上面打些主意。”萨格长老道。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位力武士长老的言下之意。
“对了我这里有西马尔制作的几个幻影傀儡用它们可以吸引那些叛逆者的注意等到他们对这些幻影傀儡出手之后我们再下手将他们一网打尽。”系密特道。
“我们最好再准备一些称手的武器你的聚能刃和我的这两柄弯刀并非是对付他们的利器。”
萨格长老一边头一边补充道。
返回刚才那被乱石所堵塞的地方系密特和萨格长老搬走了一些看上去较为坚硬的石块。
在搬动这些石块的时候两个人尽可能的心翼翼唯恐令头上的岩石再一次滑落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生。
切割石块的工作自然由系密特来完成他手中的聚能刃轻而易举地将这些巨大的岩石割裂成为一块块正方形的石块。
“您看多大比较合适?”系密特问道。
那位力武士长老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弄成核桃大吧这样投掷起来也方便一些。”
“圆的?”系密特继续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又用不着以那些棱角来杀伤对手。”萨格长老道。
听到这样的建议系密特立刻动手开始工作他将那些正方形的石块全部切割成为合适的大。
这项工作倒是轻而易举可是接下来的工序显得颇为麻烦得一个一个将那些棱角全部去掉还得稍微修整一番。
看着系密特在那里工作萨格长老终于忍不住道:“看样子你除了不太精通矿工的技术之外对于制作也不太精通。”
这样的指责显然不能够令系密特接受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在工程设计方面的天赋而感到自豪。
此刻京城里面谁不知道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天生就有设计制造方面的天赋他的那辆马车他家宅邸之中的那些用来控制温度的水管无不证明了这一。
“我可无意冒犯你。”萨格长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制作圆球有一种非常容易的办法只要将正方形按照圆形的轨迹横竖各切两次出来的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圆球。”
着这位力武士长老拿起一块正方形在相临的两个面上各画了一个圆圈。
“试试看我相信你会现这和你原本的方法比起来要容易许多。”
听到萨格长老这样一系密特将信将疑手腕稍微转动了一下横竖两刀。
随着多余的石块崩落地上一个虽然不是很完美却还能够令人满意的圆球出现在系密特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这颗圆球这玩意儿可比他刚才修整了半天弄出来的那些棱角分明的玩意儿漂亮多了。
系密特显得有些惊诧紧接着他便感到忧郁黯然就像刚才那样此刻的他彷佛又领悟到些东西。
曾经有过的那些自豪和骄傲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可笑那辆马车毫无疑问被世人认为是天才的杰作但是此刻系密特终于领悟到之所以这种马车能够受到称赞完全是因为明和制造它的是他本人。
那些制造了一辈子马车的工匠们并非不能够设计出同样甚至是更好更加轻快的马车只不过他们的设计不会受到别人的重视。
平心而论他的那辆马车除了度惊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作用对于平常的旅行者来那或许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交通工具。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感到默然。
此时他开始庆幸自己拥有一个不错的出身他的家族所拥有的贵族头衔让他比起普通人要容易获得成功许多。
系密特一边叹息着一边垂头丧气地切割着石球。
既然知道了窍门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几十块正方形的石块整整齐齐排列在一起随手几刀就全都变成了标准的石头圆球。
聚能刃切割过的表面使得这些石球光滑平整如同最为上等的大理石制品。
转眼间搬来的石块变成了一地的石球。
这个时候系密特才想起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如此众多的武器搬走。
“好像稍微多了一些。”系密特问道。
“这倒用不着担心反正你的隐身并不会被他们所识破用一个幻影傀儡吸引他们的注意你我两个人就带着这些武器隐藏身形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就当那里是武器库也好。”萨格长老道。
“真实幻影”能够自由操纵水让召唤出来的水变成任意模样此刻系密特终于现拥有真实幻影是多么方便。
将那些石球冻结在冰里这确实花费了系密特不少时间不过效果确实令人感到满意。
和萨格长老一起抬着那巨大的冰块两个人笼罩在隐形魔法的作用之下在他们的前方一个黯淡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行走着那东西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半透明的玻璃。
看着那个似真又假的幻影傀儡系密特不得不承认真正的魔法师确实能够做到许多他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令系密特再一次想起当初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对他过的一句话─一个受到公众承认和赞颂的魔法师真正的伟大之处并非是他能够施展什么强力的魔法而是他能够创造出一种方法让其他人至少是其他的魔法师做到以往梦寐以求但是却无法做到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终于意识到自己和一个真正的魔法师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别。
将那块残破的镜片凑到眼前系密特注意到前方那些淡绿色的身影渐渐聚拢到一起难道他们已然现了自己?
系密特忍不住猜疑起来。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亮起了几光明。
这绝对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系密特绝对没有想到在这深邃的、到处布满魔族踪迹的洞穴深处居然能够看到灯光。
同样的惊诧也存在于那位力武士长老的心头。
两个人走到近前往下观望那是一条近乎于笔直的通道通道显得颇为倾斜至少有四十度左右。
这条通道显然不是为了让泰坦进出而被挖掘出来正因如此部仅仅只有两米多高不过宽度却相当惊人足以让一支兵团排成方阵整整齐齐地进入里面。
这道如同地底罅隙一般的通道显得如此诡异。
系密特拿着残破的镜片朝着四周张望着前方的魔族就只剩下那一些头上却是淡绿颜色朦胧一片重重叠叠数量众多。
“我们好像已然身处于地下深处。”
系密特压低了嗓门对身边的力武士长老道。
“看得出来这里已然非常接近魔族的中心。”
萨格长老了头道。
正当两个人犹豫着应该如何下去从那宽敞的罅隙之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欢迎尊贵的客人特别是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
听到里面的话声无论是系密特还是萨格长老都并不感到惊讶他们早已经猜到此刻守候在里面的那些“人”的身分心中早已经有所准备。
看到没有人回答底下的声音继续传来。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是否知道我是谁?”那个人显然并不打算从系密特那里获得回答立刻道:“我想你或许还记得当初在勃尔日在庆功典礼之上和你进行对决的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吧那就是我。”
“特立威。克曼狄!”系密特惊叫了起来不过他的声音被隐身魔法所阻挡并没有传递出去。
“或许你已然忘记得一干二净毕竟我们这些人对于你对于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家族来只不过是不起眼的、曾经阻挡在面前的障碍而已。
“我们只是一群被人利用的白痴平白地和你们这个潜力无穷的家族为敌却让那些利用我们的人获得了真正的利益很可惜他们得到好处并不太过长久。
“我知道平心而论我和我的哥哥并没有理由憎恨塔特尼斯家族因为从头到尾塔特尼斯家族就没有将我们当作是真正的敌人来看待。
“就像当初授勋典礼上的那场对决一样对于站立在对决场上的你来我仅仅只是一个活动的靶子而已但是我却还在自以为是地想要进行一场精采的表演。
“从某种意义上来那场对决同样也是我的哥哥和你的哥哥暗中的对决令人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我的哥哥和我一样全都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毫无疑问这令我们成为了笑柄和令人憎恶的反角国王陛下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退让和迁徙而对我们感到憎恨。
“在他眼中我们不再是替他保全了整个北方领地的功臣反倒是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
“令人遗憾的是同样的观居然也存在于那些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前线将士的心中至关紧要的是葛勒特将军也对我们产生了不满。
“现在想来那确实是我们太过愚蠢而犯下的错误不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影响好像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我最为尊敬的对手我无从知晓你是否知道一件事情到底是谁将那些被俘虏的魔族送往京城又是谁让那些愚蠢的、后来全部被秘密逮捕并绞杀的家伙们相信用魔族进行活祭能够令人面对魔族却得以保全性命。
“所有的指控都对准了我的哥哥是的我们确实往京城运送过魔族可是那条通道早就已然存在而且最初是负责那条通道的代理商主动找上我们。
“我的哥哥直到死都不知道他踏入了一个精心挖掘出来的陷阱而挖掘这个陷阱的毫无疑问正是你的哥哥蒙森特郡的守备塔特尼斯伯爵大人。
“早在我们还在特赖威恩苦苦支撑的时候他已然开辟了这条商路那些魔族的价码就是他亲手确定下来。
“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已然查到了一些确凿的线索只可惜这些线索全都被你和你的哥哥假借国王的名义抹煞得干干净净。
“真是巧妙怪不得你的哥哥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一切前往京城可笑的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的哥哥疯了现在想来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疯狂事实上他早在魔族出现之初已然做好了全家迁徙的准备。
“他开辟了那条秘密的通道将魔族运到京城他制造谣言引诱那些无知而又胆的京城贵族相信荒诞无稽的黑弥撒。
“他显然早已经掌握着许多人的把柄而他的目标毫无疑问原本就放在了当时的财务大臣亨利侯爵的身上。
“是啊又有哪里的职位能够像财政署更能够满足塔特尼斯伯爵那黑暗而又贪婪的心呢?
“只不过他根本没有想到还未曾等到他动他已然准备好的力量幸运之神已然提早将国王陛下的恩宠投在他的身上而国王陛下让他对付的恰恰正是那位亨利侯爵。
“多么幸运啊!用不着施展阴谋诡计便能够得到预期的一切而那条早已经布置好的暗线还可以派上其他的用场。
“毫无疑问你的哥哥将目光投向了我们投向了曾经得罪过他同时又掌握着实际权力的我们。
“那位商人前来找寻我们显然是塔特尼斯伯爵的授意只可惜当我们醒悟过来想要收集线索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死在塔特尼斯家族的手中名正言顺地被送上了绞架。
“亨利侯爵也死了听他死去的时候非常凄惨。我的哥哥也死了他几乎等于是被军队彻底抛弃甚至受到所有人的唾弃背负着污名死去。
“虽然我们在无意之间现了真相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们的话我甚至为此去见过葛勒特将军他很客气地接待了我但是我完全看得出来他将我所的一切都看作是又一次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恶意诬陷和攻击。
“我们试图让民众看到真相但是两天之后北方领地每一个城镇都张贴出了塔特尼斯家族和我们之间的纷争恩怨。
“我甚至亲耳听到酒吧里面充满了对我的家族以及我的哥哥的咒骂和嘲笑那些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证据反倒成为了另一个背负在我们身上的污名。
“一个星期之后原克曼狄兵团中级以上的军官全都被撤职并且踢出了军队我们成为了人渣的象征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让我们容身。
“这就是北方领地的人们对于曾经保护过他们的英雄的回报克曼狄兵团在特赖威恩的流血牺牲得到的却是遭到无情驱逐的下场。
“在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反倒是魔族接纳了我们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是如此魔族并不攻击没有敌意的人类甚至当我们进入它们的地盘却并不是很深的时候也是如此。
“正因为如此我们最终决定冒一次险非常可笑的是当时的我们居然还打着消灭魔族领用荣誉来洗刷污名的念头。
“直到我们见到了至高无上的主宰我们那完美无缺的女神她是强大和高贵的化身。当我们见到她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我们终于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我们的女神给予了我们恩赐她赐予了我们强大无比的力量并且让我们充当她的守卫。
“而此刻她再一次表现出了宽容[]和仁慈虽然她非常希望能够见到你们但是她仍旧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在这里和你再一次进行一场决斗一场公正的对决。
“或许你可以将这当作是当初我们在庆功典礼上的那场对决的延续。
“我确信当初的那场对决肯定不能够令你感到满意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充当你的决斗对手我缺乏力量缺乏足以和你匹敌的力量。
“但愿现在的我能够令你感到满意。”
对于底下那个语调温和斯文但是言语之间却充满了浓浓怨气的曾经的对手系密特丝毫生不出对决的念头。
虽然有关那些魔族俘虏的事情确实令他感到惊诧不过系密特倒是愿意相信这一切并非谎言以他对于哥哥的了解哥哥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些曾经身为人类甚至被当作是英雄来崇拜的克曼狄兵团的幸存者并没有引起他的同情。
甚至也没有愤怒的感觉有的仅仅只是一丝淡淡的悲哀。
系密特无从得知那些已然彻底背叛了人类的家伙对于那位所谓的女神到底拥有多少敬意。
如果那番充满了溢美之辞的赞颂仅仅只是违心的、不得不作出的吹捧系密特只感到眼前这些曾经的人类已然堕落得令人作呕。
如果那全都是自肺腑的真心话系密特只会感到更加悲哀。
毫无疑问的这些被改造成为同归于尽的武器的人类根本就没有得到一丝信任甚至连最起码的利用都谈不上。
要不然以这些曾经是军队之中数一数二的优秀军人再加上魔族强悍的攻击力或许根本就等不到诸神使者的援军到来人类已然被魔族彻底消灭。
系密特并不认为那些曾经的人类丝毫看不出这一能够现哥哥隐藏得那么隐秘的布置却无法看清如此显眼的事实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此时此刻系密特丝毫没有兴趣去追寻真相他的脑子里面所想的只有如何应对眼前这场殊死搏杀。
系密特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公正的对决。
决斗这种用来解决纷争的形式只对拥有自我意识和尊严的人类有效而那些东西根本已经丧失了被称为人类的资格。
再一次扫视了一眼那宽阔的地底罅隙系密特将残破的镜片举在眼前他注视着底下每一个淡绿色身影的位置。
紧贴着罅隙的边缘系密特和萨格长老心翼翼地往下走着那块残破的镜片始终举在左眼前面。
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时刻注视着远远地延伸在前方的那条纤细的触须传递回来的景象。
灯光一亮透过触须端的窥探水晶系密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底下是个巨大的岩洞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个绝好的战场这个岩洞四壁光滑没有自然溶洞那到处可见的吊垂的钟乳石和底下笔直朝上的石笋。
看到这番景象系密特原本以为这又是一座魔族工蜂挖掘出来的洞穴但是当目光转向岩洞的四周系密特看到五个不知道伸向何处的洞口。
那些洞口并不像普通的通道那样拥有着规则的形状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光影交错之处有犬牙交错的钟乳石的痕迹。
这样看来眼前这个被当作是决斗场的洞穴或许是自然生成的溶洞又经过魔族的修整也不定。
正中央的那条通道便是通往那位神秘的魔族创造者的正途系密特倒是很想看看被这些人类的背叛者称作高贵女神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扫视着四周系密特先注意到的便是那明亮的光线和他原本所预料的完全不同这些光线并非是来自于燃烧的火把或者油灯之类的东西而是直接从四周的墙壁上放射出来。
系密特曾经见识过波索鲁大魔法师收集阳光不过眼前的这些光亮显然并非来自阳光那微微的桔红色的光芒比太阳所出的光芒要柔和许多。
系密特绝对不喜欢这样的决斗场能够隐藏住身形令他感到安全和放心。
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些黑漆漆的空洞望去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战场不过系密特从那残破的镜片之中隐约看到在那些洞口后面全都守候着诅咒法师。
很显然这些黑漆漆的洞口是一种陷阱眼前的这些敌人虽然放弃了人类的身分和尊严但是他们所拥有的智慧丝毫没有减弱。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感到一阵庆幸他为他拥有恩格哈的帮助而感到兴奋如果能够成功闯过眼前这道关口那些细的生物绝对占据最大的功劳。
看了一眼残破镜片之中的景象再看一眼从触须端的窥探水晶返回的决斗场的情况系密特的脑子迅运转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洞口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那个洞口显然有一段曲折而守候在那里的诅咒法师为了能够封锁洞口只能够站立在一段拐角附近。
那个地方恰恰在他的聚能刃能够达到的范围之内他根本就用不着接近洞口只要对准一块岩壁刺出那无坚不摧的聚能刃就足以将隐藏在拐角的诅咒法师在瞬息之间予以击杀。
一个详细的计画在系密特的脑子里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召唤出三个幻影傀儡系密特将其中的一个放在了萨格长老的身上这下子幻影傀儡不再是用来吸引注意的目标而成为了用来隐藏身形的工具这原本就是幻影傀儡所拥有的能力之一。
另外两个幻影傀儡一个仍旧保持着那鬼鬼祟祟的模样而另外一个同样隐藏起身形。
和萨格长老重复了一番刚才制订的计画系密特心翼翼地将那两个傀儡释放了出去几乎同一时刻萨格长老也闪电般地朝着通道的另一边窜去。
召唤出闪电的能量系密特跟在所有人的身后他的行动极为缓慢始终不曾暴露在那些人类背叛者的视线之内。
“很高兴再一次见到阁下阁下的胆量令我钦佩居然敢这样站立在我的面前至高无上的女神告诉我阁下非常擅长隐形的魔法你所拥有的隐形的能力甚至能够蒙骗过天眼的侦察。
“为什么阁下不为我们表演一下那非比寻常的隐形魔法?当初你之所以得到奇迹之子的称号之所以获得令人想像不到的功勋以致我因为嫉妒而作出那不可饶恕的蠢事不正是因为你所现的那个能够欺骗天眼的秘密?或许阁下是为了……”
原本正在喋喋不休着话的那个系密特的曾经的对手突然间猛地一甩手。
一颗黑漆漆的圆球朝着那原本隐藏起身形紧贴着通道一侧的墙壁缓缓而行的傀儡飞去。
几乎与此同时系密特闪电般快跑几步当他看到远处那仍旧保持着攻击姿态的敌人系密特立刻双手猛推。
原本抱拢在他怀中的那近百颗石弹如同冰雹又仿若闪电扑头盖脑朝着敌人砸了过去。
那位力武士长老也在同一时刻起了攻击同样密集的石弹将洞穴的另一边彻底笼罩。
无论是系密特还是萨格长老根本就未曾费心瞄准那如同飞蝗一般的石弹足以让人躲无可躲。
但是令人感到可惜的是数百颗核桃大的石弹一旦铺开在一块极为广阔的地面也就不再显得那样密集了。
而那些人类的背叛者在拥有惊人的爆炸威力的同时也拥有了足以和系密特匹敌的度。
连续不断的爆炸将系密特刚刚露头的那片通道炸得坍塌崩倒幸好系密特早有准备在出石弹的瞬间他便以最快的度朝着计画之中的目标冲去。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令系密特的身形一个踉跄紧接而至的那越来越近的黑色圆球让系密特在瞬息之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他的对手不知道依靠什么办法居然能够看透他的隐形。
不过那投掷而来的雷弹明显有些歪斜系密特并不认为那是因为对手捕捉不住他的动作。
当初在死亡峡谷入口的时候他已然对这些对手有所了解他们绝的度同样也令他们的攻击精准而且快疾。
值得庆幸的是在下来之前系密特已然想好了有可能生的所有意外他信手将真实幻影化为了一片水的墙壁。
水幕轻轻一引那颗致命的雷弹朝着一旁划了开去在一声轰鸣巨响之中将身后的一道墙壁炸得坍塌倒下。
所有这一切全都是眨眼间的事情闯过这两次未曾成功的阻击系密特已然到达他早已经预定好了的位置。
随着一声大喝聚能刃脱手而出根本来不及确定具体方位系密特只好随手一挥一条三米多长的切口立刻出现在前方的墙壁上。
系密特立刻朝着洞口飞奔而去百忙之中他还不忘记将那块残缺的镜片放在眼前扫视了一眼。
令系密特感到欣喜又感到宽慰的是那个躲藏在拐角处的诅咒法师此刻已然身分两截倒在地上。
正当系密特为此而感到兴奋的时候突然间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身边响起。
只感到眼前一阵黑身体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一记猛烈的撞击令系密特清醒了过来不过撞击同样也令他胸口一阵甜。
还没有等到他吐出嘴里的鲜血又是两道威猛令人心惊胆战的爆炸迎面而来。
这一次系密特看得一清二楚并非是他的水幕未曾挥作用而是两枚雷弹直接撞在了一起。
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爆炸的气浪将系密特瘦的身体远远地抛了出去。
当系密特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之后他这才现幸运之神始终还是抚佑着他他竟然被炸进了那唯一安全的洞口里面。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将嘴里的血吐到地上洞口摇曳的亮光之中显露出一个身影根本来不及考虑完全是下意识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石弹奋力投掷了出去。
根本就没有目标那些石弹胡乱地在通道四壁乱弹乱撞。
突然间人影一闪不过还没有等到系密特看清那魁梧的人影已然化为刺眼的光球。
以闪电的能量催动身体系密特用最快的度飞奔。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系密特只感到眼睛闪过一片亮白他原本就感到痛入骨髓的后背更是仿佛被猛击了一锤似的。
紧接着腿上后背和腰上全都感觉到仿佛被榔头敲了一下。
摸了一下嘴唇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反应不过?
?果却是满手都是粘糊糊的血迹。
系密特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咳嗽引起了肺部的抽*动而肺部的抽*动令系密特感到难以忍受的刺痛。
远处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爆炸声听那声势萨格长老的苦战显然还未曾结束此时此刻系密特不得不佩服这位力武士长老。
不曾拥有自己一般的度没有聚能刃这样强劲的武器老头居然能够支撑到现在而且看起来比自己干得更加出色。
吐出一口碱腥的淤血系密特摸索着那些残破的镜片镜片变得更加残破不堪系密特好不容易找到指甲盖大的一片。
镜片虽却足以让系密特看清外面的动静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十几个淡绿色的身影就守候在洞口。
朝着旁边的那个山洞扫了一眼那个诅咒法师躲藏的位置对于他来并不合适。
只能够拼一场系密特非常清楚如果被堵死在这里除非他挖开厚厚的岩壁逃出去要不然仍旧是死路一条。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疑惑的便是那些爆炸狂魔是如何看透他的隐形。
不过此刻显然没有机会让他思索这个问题。
朝着旁边的石壁随手一划石壁立刻被切开了一个足以让他通过的洞口。
穿过洞口系密特心翼翼地朝着那个诅咒法师摸去。
一切都显得如此顺利这反而令系密特更加感到紧张起来。
正因为如此站立在十几米开外的所在系密特再也不打算前进了他猛地挥出聚能刃。
暗红色的刀刃挥出却没有看到那个诅咒法师被劈成两截聚能刃只伸出了三米就消失不见了。
暗红色的光亮闪过反倒吸引了那个诅咒法师的注意看到那渐渐回转过来的丑陋的面孔系密特闪电般的朝前一扑。
再一次挥出聚能刃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仓卒还是因为消耗太大挥出的刀刃甚至连三米都没有到达。
幸好暗红色的刀刃仍旧将那个阴险可怕、最擅长暗处杀人的魔族一剖为二。
精疲力竭的系密特一时之间竟然爬不起来背后和腰际的阵阵刺痛令他知道自己已然损伤惨重。
又吐出一口淤血系密特深深吸了口气眼前阵阵黑令系密特感到大事不妙这显然是即将昏倒的前兆。
一手扶着墙壁系密特朝着洞口移动。
心翼翼地指挥着触须朝着外面窥探最显眼的无疑是不远处紧盯着一片散乱崩塌的石屑的那些爆炸狂魔。
这些家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逃出生天。
这件事情令系密特无比高兴那位魔族的创造者这些人类叛徒口中的女神显然并不知道有关聚能刃的事情。
朝着四周其他的地方扫视了一眼系密特并没有看到萨格长老的身影而来的那条通道口同样守着一群爆炸狂魔毫无疑问那位力武士长老成功地退了回去。
看着这样两拨人马系密特思索着对策。
正当系密特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一阵嘈杂的“哒哒哒”的跳跃弹动的声音。
同样那些已然放弃了人类身分的家伙也听到了这些声音虽然放弃了人类的身分但是人类固有的好奇心仍旧在起著作用。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里甚至有几个爆炸狂魔朝着通道走去。
突然间几个爆炸狂魔翻身狂奔但是他们的度仍旧显得太慢。
一阵轰鸣声响起虽然有石壁的阻挡系密特感到没有刚才那种难以承受的感觉。
不过四周的石壁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却清清楚楚地表明此刻的爆炸远非刚才所能够比拟。
突然间一阵极为熟悉的哢嚓声传来系密特看到身边的石壁显露出五、六道渐渐延伸开来的裂缝。
“轰”外面传来一声震响“哢嚓”又是一声清脆的折断声。
紧随而至的便是淅沥哗啦的坍塌声此起彼伏。
此刻的系密特只能够紧盯着头上的石壁只要有一折断的迹象他就立刻躲避开去。
突然间脚下也微微一沉虽然没有矿工的经验不过系密特也能够猜到底下十有**也是空洞。
系密特原本就感觉到这片空洞太过宽广此刻他开始担忧如果全部坍塌下来他是否能够逃脱过这场劫难。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崩飞起来的岩石碎屑击打着四壁出啪啪的轻响。
系密特这下子总算相信那些爆炸狂魔多么禁不起碰撞看样子有一个不幸的家伙没有躲过头上掉落的石块而被石块所击中。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随着一声剧烈的震动一切都渐渐平息了下来。
系密特摸索着从乱石堆里面爬了出来。
四周早已经变了模样原本阻挡在面前的那些四壁早已经坍塌但是崩落下来的巨石却阻挡住了视线。
掏出那得不能够再的镜片系密特四处巡视。
那些淡绿色的身影已然少之又少而且大多聚拢在一起这倒是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讶。
如此天摇地动的大崩塌居然仍旧不能够杀死这些一碰就炸的家伙实在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惊诧。
更令他感到惊诧的是居然还有一个诅咒法师在远处垂死挣扎这个可怕的生物的一只脚卡在了掉下来的岩石底下。
看了一眼那痛苦挣扎着的诅咒法师再看了一眼那些大多聚拢在一起的爆炸狂魔系密特想到了一个主意。
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上面调运起生命的能量系密特开始修补起残破而又疲惫的身体。
清理了一下淤塞的血管和脉络同上一次和这些可怕的对手交手而遭受的重创比起来这一次的伤势要轻得多。
系密特回想起刚才受伤时的情景依稀能够感觉到在他的皮肤和肌肉之中仿佛凝聚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能量。
这种能量就和他变化出来的水幕一样将强劲而又致命的集中在一上的打击力量化解到四周很大一片地方。
即便这样还令他受到如此重的伤系密特不敢想像如果没有这件无形的“滑移软甲”他将会是如何一番凄惨景象。
清除出体内的淤血系密特终于站起身来他朝着那个已然奄奄一息的诅咒法师走去之所以此刻才做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系密特担心那个诅咒法师会在临死之前和任何靠近的生物同归于尽。
爬过一块块错落的岩石转过其中狭的缝隙在那些缝隙之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朦胧的光芒透射出来。
此刻系密特根本就管不了这些。
他隐隐约约猜到那些爆炸狂魔之所以能够识破他隐形的秘密就在于这些看上去极为柔和的亮光之上。
站立在那个垂死魔族的跟前系密特将手掌对准了诅咒法师的头他的手掌结成特殊的印记那是他从沙漠之中学到的最有用的魔法之一。
随着一道黯淡的白光从系密特的手掌心射出那个奄奄一息的诅咒法师停止了痛苦的挣扎。
“起来我的奴隶我需要用你的血雾对付一群危险的敌人你即便要死也得在喷完血雾之后才可以死去。”
系密特轻轻挥出聚能刃将那个诅咒法师压在岩石底下的腿砍断下来他抓住诅咒法师头上那如同山羊一般的犄角朝着一堆光影朦胧的乱石走去。
第四章 魔神
静静地等待着血雾散去那没有用处的诅咒法师被信手扔在了一旁系密特并没有留下它的性命毕竟这里已然是魔族最为隐秘的中心。
突然间一阵非常有节奏的“哒哒”敲击石块的声音响起系密特立刻竖起了耳朵。
那清脆的敲击声显然是圣堂武士请求救援的暗号在这个地方能够出这样的消息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和他同行的力武士长老。
知道萨格长老仍旧平安无事系密特确实从心里面感到高兴。
顺着那敲击岩石的声音搜寻过去系密特心翼翼地挖开了那散乱的岩石。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系密特自然知道要用东西支撑住上的石块这里到处都是石头为了避免像上一次的失误系密特特意将那些石板弄得又宽又厚。
“是系密特吗?能够再一次看到你实在是太令人感到高兴了。”
乱石之中终于显露出萨格长老的身影和上一次一样他用长条形的石块替自己制造了一个庇护所。
“您受伤了吗?”系密特问道。
“是的而且伤得不轻那实在是一群可怕的敌人。”
萨格长老轻轻地吐了口气道。
将两块粗大的石板传递进去那位力武士长老用石板支撑住头上倾斜下来的巨石之后这才心翼翼地爬了出来。
一得到自由两个人就连忙远远地离开这个危险万分的所在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些石板是否能够支撑得住坍塌下来的部。
“您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事情其实非常简单几乎在你起攻击的同时我也按照预定的计画行动但是很显然我们的敌人拥有着能够看透隐形的能力。
“幸好我一开始就没有对隐藏身形抱有太多奢望所以当那些敌人起攻击的时候我完全有时间作出反应。
“按照计画我的使命除了佯攻之外便是尽可能吸引敌人的注意不过这显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工作。
“幸好我一开始就翻越到头的岩壁之上而我所面对的那些对手又度太快一下子就近乎于冲到了我的眼前。
“他们在底下而我在他们的头上面等到他们对我展开攻击爆炸崩飞的石屑差一将他们之中的一个击打爆炸之后我的敌人这才不敢再起攻击。
“虽然他们的攻击方式近乎于同归于尽不过显然这并不代表他们自己喜欢和别人这样做。
“而你那个时候又干得声势浩大我故意往这些家伙之后最为密集的所在行进我的对手更加不敢出手顾虑令他们丧失了准确的判断。
“我乘机逃回了通道不过即便这样我也受了不的伤。
“守在通道口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他们看不到我我同样也看不到他们但是他们所使用的那威力强大的武器不能够绕过弯来攻击我而通道上面有的是我们放在那里的石球这些石球和岩壁撞击可不会引起爆炸。
“更何况他们背后的那些亮光也暴露了他们的身形我只要一看到人影晃动立刻起攻击绝对不会有错就这样一连消灭了两个家伙原本准备冲上来的敌人最终放弃了进攻。
“我非常清楚他们就守候在通道口既然我的手里有那么多石球为什么不利用一下这唯一的优势就这样我把你削制的那些石球全都扔了下去没有想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很显然有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还凑上前来观察更幸运的是他们爆炸的气浪将那些石球击飞了起来那度可远不是我投掷的力量所能够比拟。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确实有些失策我没有想到这些敌人站立在通道入口爆炸时威力竟然足以将洞炸得坍塌下来。
“我相信他们自己也绝对没有想到这一山洞坍塌没有将你我埋葬却令他们全军覆没。”
萨格长老详详细细地着自己的经历。
系密特同样也将自己的事情了一遍。
当到他控制住了一个诅咒法师用血雾笼罩住那些幸存下来的爆炸狂魔的时候系密特忍不住将那些残缺的镜片翻找出来。
这些镜片已然碎无可碎系密特好不容易挑出来一块稍微大一些的。
将那块镜片举起在眼前透过镜片系密特可以看到所有淡绿色印记全都变得很浅很浅系密特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沾染上那些微生物的魔族已然死去那些微的生物依靠流动的血液之中储存的氧气而得以生存所以当寄生体一旦死亡这些微的生物也会渐渐死去。
“全都死了?”萨格长老问道。
“是的全都死了。”
系密特语调凝重地叹息了一声道:“或许那个人得并没有错误塔特尼斯家族确实是克曼狄家族天生的死敌他们因为我和我的哥哥而丧失了一切甚至最终失去了身为人类的尊严。”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用不着放在心上没有人能够强迫另外一个人变节和背叛既然他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只能够他们一开始就拥有背叛的潜在可能。
“想一想其他人想一想圣堂难道圣堂武士天生就喜欢那种自我封闭、自我囚禁的生活?
“难道我们的妻子女儿绝对不可能成为圣堂武士的她们就那么愿意让自己的一生局限在那狭的、如同牢笼一般的地方?
“如果只要有理由就可以背叛恐怕圣堂早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下了。
“或许我们还不是恰当的例子想想那位自由军的领或许在某些人的眼里他同样也是一个背叛者但是你我都非常清楚他从来没有背叛任何人以及任何事情。
“他没有背叛自己没有背叛自己的理想这绝对是最难能可贵的品性之一用平常心去思考你绝对能够想像为了做到这一他必须付出多艰辛的代价。
“同样他也从来未曾背叛丹摩尔他是叛逆者只是因为他不肯向丹摩尔国王一个人、向王室低头效忠不过那并非是背叛。
“但是那些人却并非如此我知道你显然被他们刚才的那番话所影响不过这恐怕只是真相的一面而已。
“对于克曼狄伯爵以及他的部下们的所作所为圣堂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们曾经浴血奋战不过同伴的流血牺牲却被幸存者当作是讨价还价的筹码。
“事实上当他们受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煽动的时候他们已然堕落了我相信以克曼狄伯爵这样精明的人物不会看不出有人在利用他们但是他甘心被别人所利用这又何尝不是为了反过来利用那些人?
“为什么要这样利用来利用去?还不是为了多获得一些利益既然存在着这样的想法那么当他们被盟友抛弃当他们在这场利益和权力的纷争之中失去了一切的时候就不应该表现出那种受尽委屈的样子。
“我相信当初的国王陛下以及葛勒特将军之所以对克曼狄伯爵以及他的部下表现出反感并非是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诡计和中伤而是因为他们看透了这根本就是一场利益的纷争。
“平心而论我并不喜欢你的哥哥他是个虚伪、贪婪的伪君子对于这一京城里面的大多数人都非常清楚。
“虽然塔特尼斯侯爵现在看上去很正直受到许多人的爱戴但是他在故乡蒙森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一件很难打听的秘密。
“据我所知对于这一眼线和暗探遍布整个丹摩尔的前任国王陛下肯定也十分清楚但是他却始终信任和重用你的哥哥我相信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哥哥所拥有的才能。
“我们几位长老也包括大长老曾经谈论过这件事情我们的看法是前任国王陛下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的哥哥至少有一个优那就是他从来不随意破坏游戏规则。
“他无疑很贪婪对于金钱和土地有着与众不同的占有欲我想你最清楚这件事情你同样也非常清楚你的哥哥不会做偷窃国库这样简单而又愚蠢的勾当他做得远比这要巧妙得多。
“你的哥哥利用手中的权力让自己的生意遍布整个京城这些生意给他带来了丰厚的收获。
“更高明的是你的哥哥所经营的生意看上去并没有仰仗他手中的特权京城之中每一个人都认为是塔特尼斯家族天才的精明头脑使得你的哥哥拥有如此众多的财富。
“据我所知就连前任国王陛下都是如此认为他那无数暗探和眼线给予他的报告之中充满了羡慕的言辞。
“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的辉煌之中不可能没有特权的成分只不过你的哥哥做得非常心和隐蔽塔特尼斯侯爵显然非常注意维持自己的形象在蒙森特的时候是如此此刻更是如此。
“只不过以往和现在他作为榜样的目标并不相同这个令人感到意外的转变显然来自于前往京城拜尔克的半路之上那场闻名遐迩的意外和善心。
“老实话塔特尼斯侯爵现在越来越虚伪越来越接近于一个完美无缺的伪君子他甚至开始肆无忌惮地破坏起原来的游戏规则不过这一切在我们看来却是一件好事。
“事实上圣堂和前任国王陛下所摆出的姿态足以证明在塔特尼斯家族和克曼狄家族之间谁会被选择答案毫无疑问是你和你的哥哥。”
听到萨格长老坦诚的话语系密特终于平静了下来。
游戏规则系密特忍不住想到长老刚刚提到过的这个辞这令他想起当初格琳丝侯爵夫人同样提到过的政治的真谛。
系密特感到自己突然间懂得了许多。
血雾已然消失大部分被岩石所吸收透过那朦胧的光影可以看到那坍塌的乱石全都变成了一片血色。
所有的尸体全都背靠着岩壁坐在那里这些人类的背叛者居然拥有一个很有骨气的死亡方式。
“为什么要挖开这里你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他们全都已然死去?”萨格长老疑惑不解地问道。
系密特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此刻洞穴之中最为显眼的那几块断壁。
正是其中一块山峰一般的断壁将整个洞穴支撑着没有彻底断折倒塌。
系密特并不打算用自己的双手去碰触那些全身血红的尸体对于诅咒法师的血雾他始终保持着一丝警惕。
用真实幻影变化出一双水作的双手一具具尸体被心翼翼地运了出来。
萨格长老眼看着系密特用聚能刃在那块巨大的岩石底下割裂出一个颇深的墓穴并且将那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整整齐齐地堆叠在那个墓穴之中。
看到此情此景这位力武士长老已然明白系密特想要干些什么。
他忍不住暗自猜测或许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并非仅仅只是塔特尼斯侯爵的专长。
或许京城里面的那些传言有些正确那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全都擅长这一手。
“您曾经要走的那两包东西可以给我吗?”系密特问道。
萨格长老当然知道家伙打算干些什么他了头。
看到萨格长老拿出来的那两个完全没有丝毫损伤的包裹系密特总算明白他和眼前这位力武士长老真正的差别在哪里了。
或许在面对那些庞大的泰坦、在面对那些能够飞翔在空中的魔族自己确实比眼前这位长老有效得多。
但是在激烈的、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这位长老多年积累起来的丰富经验和对于力量的精妙把握仍旧不是自己所能够比拟。
心翼翼地将安在那两个包裹上的旋钮转到系密特朝着萨格长老看了一眼。
“我们已然没有退路了。”
那位年迈的长老了头语气坚定地道。
“是的我们已然没有了退路不管见到那位魔族的创造者之后一切是否顺利我们恐怕就没有足够的时间从原路返回。”系密特道。
“反正是你干鼹鼠的工作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萨格长老难得开了个玩笑。
重新上路两个人全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人话。
因为无论是那位力武士长老还是系密特本人都无从知晓前方到底将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站立在唯一正确的洞口面前其他所有的洞穴全都已然坍塌但是这里却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除了洞口部掉落了几块石片之外四周甚至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疑惑而又好奇他召唤出聚能刃朝着岩壁削了过去。
一道亮丽的火花飞窜而起这和以往绝对完全不同一向以来用聚能刃切削任何东西都是无声无息一刀而过根本就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动静。
暗红色的刀刃划过岩壁上显露出一道纤细的刀痕刀痕看上去很深但是却并没有如同系密特预料的那样被完全切透。
转过头来看着那位力武士长老系密特从萨格长老的眼睛里面同样看到了一丝惊诧。
“再坚硬的岩石都不可能挡得住你的聚能刃唯一的解释恐怕就只有这个地方受到某种强大力量的保护。”
萨格长老用低沉而又凝重的语调道。
“难道这便是他们所的女神所拥有的神力?”系密特问道。
“这恐怕是最有可能的假设你对于魔族的历史以及有关它们的传了解多少?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神和你所接触的诸神使者是否曾经提到过不为我们所知的有关魔族的奥秘?”萨格长老问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他立刻平静了下来。
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咒法师芒德或者是祭司卡奔和真神莫拉、诸神使者以及创造魔族的那位“神灵”有关的事情他根本连一个字都不会。
即便面对的是恩格哈和西马尔这两位魔法师系密特虽然不至于什么都不不过也会尽可能谨慎。
但是眼前这位圣堂长老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必要或许是因为他最初得到的力量便是来自盖撒尔大师的传承。
一直以来系密特将自己看作是一位不被承认的圣堂武士要远多于将自己看作是魔法师。
圣堂的自我约束同样也令系密特感到放心毫无疑问圣堂武士是最好的保守秘密的对象。
将那隐瞒在自己心中许久的秘密了出来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心情愉快了许多这或许是因为他终于能够找到另外一个人负担这份压力。
任何一个圣堂武士毫无疑问都是最好的听众当系密特在着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插嘴同样既没有表示惊讶也没有表示出疑惑或者让系密特停下来对某个细节详细解释。
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听完萨格长老皱紧眉头思索着。
任何一个骤然听到这一切的人都会被这从来没有人想到过的诸神创世的真相所震惊。
要知道就算像恩格哈那样没有特定信仰的魔法师也总是会认为如果真的有神灵存在这些神灵创造了这个世界的话也肯定是郑重其事做这件事情。
没有人会想到创造世界的那些神灵居然是一群迷惘得彻底失去了方向、远离故土无法回去的流浪者。
高高在上的诸神和穷途末路的流浪者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也实在太过巨大。
更何况诸神的世界在人们的想像之中即便有战争和对抗也肯定是为了占有整个世界这种常人绝对不可能拥有的绝大野心所造成。
没有人会想到那些诸神之间并不存在什么野心他们之间的冲突更像是一座不起眼的镇上生的纠纷而其中最大的罪行也只不过是一场并不复杂的谋杀案。
任何一个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的人都会对这些诸神嗤之以鼻同样也会对那段创世的历史感到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圣堂长老总算好不容易消化了系密特所的那番话。
“我绝对没有想到诸神创世的历史竟然是这番模样我相信即便我将这个真相告诉世人会相信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萨格长老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不过从这段真实的历史之中仍旧能够寻找到和神话传相吻合的影子在神话之中诸神和平繁荣的黄金世代的结束是因为那位创造了魔族的黑暗女神玛兹对于诸神的背叛。
“虽然神话之中对于玛兹的背叛有其他的解释不过撇开那些黑暗和光明的纷争撇开贪婪**和野心这类显然并不真实的原因黑暗女神玛兹创造了魔族确实是诸神战争开始的原因之一。
“和你所的真实的历史相互比较毫无疑问那位黑暗女神玛兹确实存在令我感到怀疑的是那些背叛者口中的女神会不会指的就是那位传中夜晚和死亡的执掌者繁衍和诞生的控制者黑暗女神玛兹。”萨格长老神情凝重地道。
“从传中玛兹所执掌的神职来看繁衍和诞生确实和她真正的身分非常吻合至于夜晚和死亡想必是为了符合她那黑暗女神的身分而被放在她的身上。
“不过按照真神莫拉所的那些话真正的黑暗女神玛兹应该已然被诸神使者的领所杀她不可能还活着。”系密特争辩道。
萨格长老沉默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道:“神话之中那些诸神大多拥有一些分身或者化身象黑暗女神玛兹就有许多化身诸如瘟疫散布者安莎夜晚步行者夏弥撒内耳等等不同的法或许魔族的创造者同样也是她的诸多分身之一。”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沉思起来他的手指轻轻的剥着岩壁上那道缝隙。
能够阻挡住聚能刃的、不为他所知的力量令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怵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起来。
他曾经对于这次深入魔族母巢之行充满了自信但是此刻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这些自信全都显得如此盲目。
那些所谓的诸神以及诸神使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拥有何等的能力系密特最清楚不过那绝对不是他所能够抵挡的力量。
“如果那真的是黑暗女神玛兹她又何必依靠魔族来征服大地?诸神的力量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够阻挡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铲平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座城市。”突然间旁边再一次传来了萨格长老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话。
“是啊!那些诸神使者不是曾经战胜过魔族?如果他们需要面对的是黑暗女神玛兹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获得胜利。”系密特立刻高兴地叫了起来但是立刻他又感到无比的沮丧。
平心而论那些诸神使者的胜利绝对称不上轻而易举以他们所拥有的能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系密特突然间想到这或许并非完全是因为那些魔筒令诸神使者的舰队突然间受到措手不及的重创或许那位隐藏在母巢深处的魔族创造者才是最为重要的原因。
只要一想到最终诸神使者牺牲了一艘战舰和魔族母巢同归于尽才赢得了那来之不易的胜利系密特就感到心底阵阵寒他绝对不认为自己的力量能够过诸神使者驾驭的空中战舰。
“前进还是就此撤退你最好尽快作出决定我不希望当剧烈的爆炸令这里彻底坍塌的时候我们才做出选择。”萨格长老道。
最后看了一眼那条岩壁上的刀痕系密特朝前跨出了一步虽然他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蹒跚而又笨拙。
长长的通道微微有些向下倾斜四周的岩壁放射出柔和而又朦胧的白光就如同夜晚最为美丽皎洁的月亮。
不知道走了多少距离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丝异样的光明就如同星辰镶嵌在一片月色朦胧的天空之中。
将身体隐藏在真实幻影之中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心翼翼地朝前缓缓挪移。
走到近前系密特终于看清那闪闪亮的星辰其实是一颗颗镶嵌在墙壁上的如同宝石又宛如眼睛一般的东西。
系密特正打算抠出一块来仔细看看但是他的手刚刚举起来却被旁边的力武士长老轻轻压了下去。
“别惹不必要的麻烦你是否知道这些东西是派什么用场的会不会引起里面那位的警觉?”萨格长老问道。
系密特将手放了下来不过他还是凑到其中一颗宝石眼睛的前面仔细观察起来。
令他感到惊诧的是仔细观瞧那东西居然像是活着的一般那晶莹剔透的宝石般的透明晶体中央如同瞳孔一般的金色圆环在缓缓地转动着。
继续往前走头和两旁的墙壁上全都布满了这些如同宝石眼睛一般的东西走在这样的一条通道之上系密特从心底感到毛骨悚然。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轻微而又嘈杂的呼吸声系密特完全能够分辨得出那绝对不会是一、两个生物呼吸出的声音。
几乎是一步一挪地往前走去前面的通道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起来。
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系密特和萨格长老都尽可能地伏低了身体这样能够令他们尽早看到前方的敌人。
当系密特看清前方的一切的时候他一下子惊呆了。
二、三十个女孩聚拢在前面不远处她们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光景身上赤条条的没有一丝一缕。
没有魔族那招牌式的靛蓝色的皮肤也没有那密布的斑纹这些女孩和人类的女孩几乎没有任何两样唯一的区别或许便只有那条拖在身后的尾巴。
“那些恐怕就是诸神使者所的即将分出并且前往其他巢穴的分巢的领。”萨格长老压低了嗓音在系密特的耳边道。
除了头系密特已然没有任何事情好做很显然答案只可能是这样。
那些女孩绝对不可能是被那位魔族创造者所改造的人类女孩原因除了那条细长的尾巴还有便是这些女孩长得完全一模一样。
她们就像是用同一个模子成批脱模出来的作品一样无论是容貌神情还是身体的曲线比例全都是如此一致。
或许这种一致性同样也可以看作是魔族特有的标志。
就像那靛蓝色的皮肤和密布的斑纹一样系密特迄今为止还没有看到过哪个魔族和它们的同类存在着任何的不同。
即便是那些被改造过的人类背叛者他们身为人类时候的所有个人特征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甚至不知道最后死在他手中的那些家伙之中是否有他当年的宿敌在里面。
朝着前方心翼翼地缓慢而行系密特甚至连那件奇特的铠甲上拥有的他已然很久未曾动用的变色能力都运用上了。
但是系密特立刻知道所有这一切隐藏身形的手段都已然丧失了作用。
只见那些女孩一个个睁大了好奇的眼睛朝着这里看了过来。
无论是那些坐着、躺着休息的女孩还是原本在走来走去散步的女孩此刻全都紧盯着系密特和那位圣堂长老。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丝毫没有围拢过来的意思事实上系密特早已经注意到这些魔族女孩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栅栏阻拦着一般她们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
正当系密特不知所措犹豫着是否还要维持这已然被证明、丝毫没有用处的隐形魔法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脑子里面一阵刺痛。
当他从那阵突如其来的刺痛之中解脱出来的时候系密特愕然现真实幻影已然撤除连他身上那件奇特的铠甲也缩回了原本的状态。
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又是一阵刺痛传来不过这一次随着那阵刺痛而来的并非是某种用来防御的力量被解除而是一个邀请的资讯。
就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召唤一般不过和以前他曾经感受到过的那些精神联系完全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对方强行打开了那精神上的联系。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位真神莫拉是否拥有同样的能力当初在沙漠之中自己和那位真神取得联络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连那位神灵自己也过想要和特定的人联络并不容易。
这样一想系密特开始犹豫起来他渐渐有些怀疑就这样面对那位魔族创造者或许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朝着身边的圣堂长老看了一眼后者显然同样也受到了那突如其来的邀请。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前进或者和萨格长老稍微商量一下对策突然间一道虚幻的、靛蓝色的身影骤然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是一个从来未曾见到过的魔族细长的脑袋、拉长的山羊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头再加上卷曲的犄角所有这一切看上去有像是诅咒法师。
不过系密特绝对可以肯定眼前所看到的魔族并不为他所认知眼前这种从来未曾见到过的魔族显然拥有著令人震惊的行动能力要不然自己绝对不会连它如何出现都没有看清。
这突如其来的魔族自然引起了系密特和那位力武士长老的敌意。
两个人纷纷退让了一步系密特准备召出聚能刃而萨格长老也已然将手按在了腰际的刀柄之上。
但是还没有等到两个人有所反应他们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俩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不再是那条通道而是一座样子看上去非常奇怪的殿堂。
这里居然有桌椅对于系密特来这绝对是非常新鲜的现。
更令他感到意想不到的是这里并非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那样空空如也虽然不上拥挤不过这里仍旧有许多魔族。
各种各样的魔族有很多系密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和其中的一些魔族比起来刚才将他们带到这里的那个魔族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朝着那些千奇百怪的魔族扫视了一眼系密特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这里每一种魔族好像都只有一只。
突然间系密特的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其中一个的身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只有她看上去和其他魔族完全不一样。
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女人一个美艳迷人的人类少女或许是因为坐着的原因系密特丝毫看不到她身后是否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
她没有那靛蓝色的皮肤除了眉心正中央有一道血红色的魔纹其他的地方丝毫看不到斑纹。
另一个让系密特注意到她的原因是其他的魔族都仿佛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只有她正兴致勃勃地注视着自己。
那眼神仿佛是在好奇又仿佛是在观察。
难道这便是魔族的创造者?难道这便是神话传之中的黑暗女神玛兹?
眼前这个看上去美丽清纯的少女怎么看都无法和那些令人胆战心寒的头衔相提并论。
这绝对和系密特原本想像之中的黑暗女神截然不同没有一丝威压没有凶悍冷酷的感觉同样也没有令他感到敬畏和恐惧。
站立在那里系密特就感到自己面对着的仅仅只是一个邻家女孩一个比他大几岁的陌生的姐姐。
“我记得你你是我所创造出来的一件作品。”那个少女道她用的竟然是纯正的丹摩尔语这确实令系密特又吃了一惊。
“不过你也给我惹了很多麻烦我赐予你的能力却被你用来对抗我你让我受到了不的损失。
“你该庆幸我对此并不是非常在意事实上相对于你让我感兴趣的程度这些损失我丝毫不感到可惜。”
一边着那个少女朝着系密特走来她围绕着系密特转了一圈。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的紧张和那莫名的恐惧系密特或许会因为眼前这位少女动人的姿态而血液沸腾。
要知道他并不是十二岁的毛孩子他已然知道了许多事情也拥有着许多值得回味的记忆。
更何况眼前这个少女无论是美貌还是身材都足以和他所见到过的最美丽的女人相媲美。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一切他有心召唤出聚能刃将眼前这位看上去清纯而又温柔的少女劈成两半但是一来他不知道如何下手另外则是因为四周那些魔族令他感到有些担忧。
系密特没有任何动作并不代表那位力武士长老没有丝毫的动作只见他不知不觉地已然转到了那个少女的身后。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萨格长老朝他投来的眼神就在那一刹那老者闪电般地出手系密特的反应同样不慢他虽然并不打算如此冲动不过毕竟不想让萨格长老一个人孤军奋战。
萨格长老甚至没有去拔腰际的弯刀他的左手朝着少女的后颈击去而右手猛锁脊柱这样的出手远比拔刀更加快疾。
系密特的反应是用最快的度释放出聚能刃两柄弯刀交叉着平平推去。
毫无疑问他们俩的进攻已然封锁住了对手所有能够躲避的方向。
但是就在系密特出手的那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一切显得相当不妙。
为了令联手夹攻更加有效系密特甚至运用出他最珍稀同时也是最为重视的那种战斗的技巧。
眼前的一切几乎在瞬息之间变得缓慢起来。
令他惊诧同时也令他感到恐惧的是唯一没有变慢的除了他自己依靠闪电的力量以及那件奇特的铠甲催动之下的度之外还有便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清纯而又可爱的敌人。
系密特确信自己的动作迅无比在此之前他绝对不认为有谁能够比他更快即便魔族之中以度见长的闪电魔也没有可能。
但是当他看到即便在此时此刻看上去仍旧疾如闪电一般的身手系密特彻底感到绝望了。
曾经令他近乎于无敌的技巧这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敌人手中。
系密特眼睁睁的看着那双纤细粉嫩的双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的脑子已然有所反应但是手臂却来不及动作。
没有任何技巧那双搭在他双臂上的手仅仅只是收拢起来。
系密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臂骨折断的声音聚能刃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没有等到他的叫喊声出口他的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当系密特倒飞出去的那一刹那他的意识还算清醒他看到他们夹攻的对手已然转过身去对付他的盟友。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当他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个感觉便是胸口剧痛难忍双臂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拥有力武士丰富记忆的他非常清楚这是最为糟糕的情况骨折的手臂如果什么感觉都没有或许就意味着再也不会有所感觉。
系密特极力想要坐起来但是这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显然太过困难。
挪动着身体转了半圈他看到了同样躺倒在地上的萨格长老这位一路之上给予他许多帮助的力武士长老此刻生死不知。
“你终于醒了。”
系密特突然间听到一阵冷漠并且带着愠怒的声音他连忙转过头来那位魔族的创造者就站立在他头前面从下往上看那绮丽的风光确实值得欣赏不过此刻系密特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念头。
“你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按照你的力量创造出一个种族我相信你如果这样做的话早已经占领了地面杀光了所有人类。”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那位魔族创造者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把抓住他的头拎了起来。
那看上去纤细而又柔美的手臂居然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这绝对令人感到难以想像。
“感觉怎么样?或许我得赞扬你几句我用来对付你们的能力正是你给予我的启示对于你的问题我只能够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过杀光所有的人类这并非是我所想要的东西。
“对了刚才在你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我读取了一下你的记忆自从你遮罩住自己的意识之
后我就和你断绝了联系。
“那段记忆里面有很多东西让我非常感兴趣没有想到你居然去找寻我的仇敌更没有想到你是受到那帮自以为是的老顽固的挑唆而来到这里。”那位魔族创造者冷冰冰地道。
“难道你……”
系密特一时之间惊诧地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刚才你和你的同伴对于我的身分的猜测我同样已然从你的记忆之中得到。
“你们猜测的和事实确实差不了多少我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你们的神话传之中的那位黑暗女神的分身。
“或者应该更加确切地我是那位黑暗女神分身的分身我的前任也就是在很多年以前被那些诸神使者所杀死的那个母体创造了我。
“你肯定已然在外面看到过我所创造出来的分身或许不能够是创造因为和其他的成员不同她们完全是我的翻版或者是我的一部分。
“她们真正成长起来之后将是和我拥有同一个意识的整体她们就是我我就是她们。
“我和我的前任同样是这种关系当我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毁灭的时候我的前任或者可以我们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让我保留全部的记忆并且退回到胚芽的状态。
“我在这里在这座山峰之中沉睡了许多年直到再一次醒来。
“这就是我的身分我相信用人类的关系是没有办法很好地解释我到底算哪一个同样我的前任也是另外一位前任所创造出来的分身这种关系可以一直上溯到你所知的那次事件的时候。
“最初的前任就是被那位真正能够称得上是黑暗女神的人所创造除了一些特殊的基因最初的前任几乎是那位创造者的翻版。
“事实上当时那位创造者原本计画用这个改造过的身体作为她的延续对于灵魂转移你不是知道得非常清楚那些被你们称作为诸神的人最初就是依靠这种办法获得漫长的生命。
“很可惜那位真正的黑暗女神在拥有新的身体之前遭到了谋杀她留下了一个没有她的意识却拥有着她的全部记忆和知识的‘载体’。
“甚至连我也记不得了最初是什么时候拥有了自我的意识这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
“不过一开始拥有记忆的‘我’并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除了生存下来的本能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任何念头。
“在我的意识深处原本就存在着许多记忆最初的我开始在这些记忆之中寻找最初的目标寻找生存下来的意义。
“后来对于记忆的搜索和整理终于有所收获那个创造我作为分身的人早就将完整的计画藏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我的存在有两个意义其中的一个便是繁衍和进化那位创造者将很多有关进化的知识放在了记忆之中各种各样不同的星球上面的生物是如何进化而来他们又是怎样在另外一个世界出现并且最终成为一大片宇宙的主宰。
“不过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对于她和她曾经见到过的其他星球合适而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拥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所以人类未必会是最终进化的作品。
“正因为如此按照自己的方式进化不停地进化成为了最为主要的使命。
“至于另外一个使命便是在人类成为自然的灾害成为危害这个世界的祸端的时候抑止他们的展。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我的前任并没有失败她成功的阻止了当时人类的肆意扩张。
“可恨的是那些被你称作为诸神使者的家伙他们将一大片美丽的土地变成了荒凉的、没有任何生命能够生存的荒漠。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肯定能够将那片荒漠恢复成为原来的模样这同样也是我们被赋予的使命。”
那位魔族创造者所的一切令系密特微微有些吃惊。
已然知道当初所生的一切对于这位魔族创造者的身分系密特原本就有所猜测刚才的那番话并没有出他的猜测范围之外事实上那几乎可是最为合情合理的解释。
不过系密特突然间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他忍不住问道:“不对啊据我所知创造了你的那个人是因为她创造出一种被认为是极度危险的生物杀死了你所仇恨的人的妻子之后才被杀害而那些极度危险的生物最终被统称为魔族这和你所的并不一样。”
“你是否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诉你人类不管是那些此刻被称作是诸神的家伙还是你所属的那个种类总是将令他们不满甚至反感的东西看作异类。
“非常有趣的是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之中魔几乎已成为那些异类之中最受到痛恨和唾弃的代名词。
“人类还有另外一种奇特的个性那便是如果有另外一个更加受到痛恨的物件存在那些次要的痛恨物件反倒变得能够被接受。
“再加上人类拥有一个糟糕的记性漫长的岁月会让人忘记他曾经痛恨过什么更糟糕的是人类还有偏执的毛病当他用极为漫长的时间去记住一个仇恨往往到了最后他都已然忘记了最初痛恨的原因。
“我们的那位创造者并非创造了一种生物而是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的身上加入了一段基因。”
“这个动作很快便被现因此之后被放养繁衍的生物便再也没有那个基因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个星球上存在的最初的生物全都能够称得上是魔族其中同样也有人类的分。
“对整个星球进行物种灭绝的计画仍旧未曾将所有拥有这种基因的最初物种彻底杀死!正因为如此事实上无论是你所的那些诸神使者还是那些老顽固全都默认了拥有这种基因的物种和其他物种的共同存在。
“经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此刻那种基因恐怕已然遍布于这个星球之上的每一种生命也就是你自己才是杀死了那个家伙妻子的魔族的后代!而我、我们则只是着魔族这个名字的替罪羊而已。”
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魔族创造者系密特彻底的不出话来了他绝对没有想到最终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第五章 意念的真相
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令刚刚支撑起身体的系密特重新倒在了地上。
系密特非常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
此刻唯一令他感到担忧的是他无从知晓那位魔族创造者会如何面对这件事情。
就看到那个一开始将他们带到这座大殿之中、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魔族稍微晃动一下身体。
那靛蓝色的身躯立刻变成了一团朦胧的、迅散开的蓝色雾气。
转眼间连靛蓝色的雾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他没有看清那个家伙的身影了虽然不清楚这算是传送还是某种特殊形式的飞行魔法。
不过系密特却不得不承认用这种办法突然间出现在别人的面前确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看到那奇特魔族的消失系密特开始感到疑惑起来。
很显然魔族并非他原本想像的那样无力为什么却未曾在战场之上看到过那种类型的魔族?
难道眼前这位魔族创造者同样拥有着人类君王擅长猜忌的固有缺陷越是强悍有力的部下越是不肯轻易放出去?
正当系密特在那里思索着这个问题突然间他看到那位魔族创造者的脸色变得冷漠而又愤怒。
“你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难道和我同归于尽能够令你感到骄傲和自豪?不过你用不着高兴我有的是部下它们很快就会把我们挖出来。”
那位魔族创造者冷冷地道。
“你难道没有其他脱身的办法?你不是有一个能够传送的部下?”
系密特问道。
“你不是同样有一个同伴能够进行传送只是非常可惜任何传送的能力都有其缺陷。”
那位魔族创造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似的平静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只要有缺陷就可以找寻到突破口此刻系密特最希望知道的便是那位魔族的创造者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弱。
实在的那快如鬼魅幻影一般的度确实令他感到无比头痛曾经依靠同样的本领躲过许多危机的他自然最为清楚这种能力的可怕和强大。
艰难地盘坐起来系密特开始接续他那断折的手臂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受到了那魔族创造者的窥探。
很显然魔族创造者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或许她将从中再一次得到灵感和强大的力量。
不过此刻系密特没有另外的选择他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的手臂彻底坏死。
生命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骨骼断折的地方再加上水灵圣地的守护者传授给他的那种治疗伤势的秘诀系密特很快便感到断折的所在渐渐变得越来越热。
“非常有趣不过我有一种更加有效的办法你是否想要试一试?”意识深处那个一直在窥探着的魔族创造者问道。
“想必需要对**进行改造。”
系密特不以为然地道。
“如果我打算这样做的话根本就用不着得到你的同意。”
魔族创造者冷笑着道。
几乎只一瞬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当系密特重新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现自己正双手支撑着倒立在那里他那原本已然折断的手臂此刻居然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你刚才控制了我的行动?”
系密特丝毫没有因为手臂的复原而感到高兴那片空白以及那片空白之中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令他感到恐惧。
“意识控制原本就是我所拥有的最为根本的力量之一事实上当你们对我出手的时候我原本可以用这种办法将你们击倒只不过我想用你来试验一下你给予我的全新的能力那确实是非常有趣的能力虽然并不强大却非常有效。”恢复了清纯少女一般模样的魔族创造者道。
“创造了你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赋予你这种力量难道她原本就是为了控制其他生命体才创造了你创造了这个能够主宰意识的分身?”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显然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所谓意识控制就是你的同伴和你了半天的意念而意念就是这个世界和其他的星球完全不同的根源。
“意念就是你们称作为神术和魔法的那些东西的原始力量一切的开始全都来自意念。
“那些老顽固们将这称作为精神共振或者生物体意识共鸣还有一些其他的名字不过对于你来比较容易理解的仍旧是意念这个称谓。
“而意念力的根源显然来自这个奇特的星球来自这个星球的内核并且依靠大地传递散出来。
“无论是你们所的诸神使者还是那些老顽固他们全都是依靠从他们自己原来的故乡带来的那种方法来研究和运用这种意念之力。
“那种方式是通过间接的办法将这种意念之力引出来并且直接作用于其他物体之上这便是你们所熟悉和了解的神术、魔法。
“而我的创造者并不认可这种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做法她认为通过自然的进化这个世界进化到最后的生物肯定拥有直接运用这种力量的能力。
“毫无疑问这就成为了引争论的根源依靠间接的方式运用意念的力量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这种力量的运用将受到控制理所当然控制的权力在那些家伙的手里而对于后者他们却无能为力。
“对于那些以创造了这个世界的诸神之名自居的那些家伙来有可能脱离他们的控制总是会令他们感到担忧。
“有人死去只不过是将这种担忧变成了一种恐慌这种恐慌造成了最终的灾难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事实上在他们自己的远古的神话传之中同样也存在着类似的法只不过那种被认为是禁忌的力量并非是意念而是智慧。
“拥有智慧令他们脱却了造物主的控制成为他们自己的世界的主宰显然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面他们对于世界的掌控并不成功。
“贪婪、浪费和仇恨几乎将他们最初所在的星球彻底毁灭正如那些家伙告诉你的那样他们成为了流浪者在茫茫无际的宇宙之中寻找新的能够生存的所在。”那位魔族的创造者用异常平静的语调道。
这番话令系密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相信眼前这位魔族创造者并没有撒谎或许违背主宰者和创造者的意愿原本就是人类的宿命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道。
“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治愈了我?”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那同样也是意念的力量吗?”
“可以这样。除了控制意识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我的前任们还寻找到了控制生命体成长的方法。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创造我们的那个人最为擅长的就是这种工作她放入我们脑子里面的知识大部分也是有关生命、细胞、基因以及进化。
“我可以直接操纵每一个细胞甚至那些比细胞更加微的东西。
“虽然用这种方法创造一种全新的种族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用来治疗伤口之类的事对于我来却是轻而易举。至少要比你那种间接的方法有效得多。”那位魔族创造者道。
“会不会有副作用?我感觉到嘴巴里面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指了指前面的墙壁那位魔族创造者道:“你之所以感到苦涩应该是吃下去那东西的原因修补受损的骨骼需要能量和活性细胞我不想拆东墙补西墙所以就喂了你一颗那东西。”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壁那原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那里如同眼睛一般的晶体此刻确实少了一颗。
“那是什么?”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可以把它们看作是我产的卵。”
那位清纯少女模样的魔族创造者道。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自己的嘴巴不但苦涩甚至连胃部都在不停翻滚。
他终于忍不住在那里干呕起来。
干呕了老半天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朝着萨格长老走去。
轻轻搭住萨格长老的脉搏脉搏虽然微弱但却仍旧在跳动着。
系密特绝对不会认为眼前这位魔族创造者会好心的连萨格长老一起解救他将自己体内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了过去。
“你用不着白费力气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他没有你那些有趣的能力不过非常奇怪他可以封闭自己的意识让我的力量无所施展毫无疑问这便是他曾经告诉过你的意念的力量。
“到这件事情倒是令我感到非常奇怪这些被称作为圣堂武士的家伙全都是你所的诸神使者所创造出来的、用来对付我们的士兵。
“诸神使者居然创造了一群他们原本最为忌讳并且痛恨的直接运用意念的人类。而另一个让我非常感兴趣的事情是这些圣堂武士显然是用你们所痛恨的东西所改造而成的。
“我们所痛恨的东西?”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创造部下是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你看到我放置在墙壁里面的那些卵吗?它们的中心不是有一个如同瞳孔一样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所谓圣堂武士的核晶恐怕就是用那东西制造而成。
“事实上当初你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并且令我产生兴趣就是因为你的成长和我的部下们极为相似。
“或许有一件事情你并不清楚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早已经死在了那个山洞里面很显然你们所的那些诸神使者运用的办法并不正确他们从来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
“正因为如此原本你根本就不可能成形哪怕拥有足够的能量也不可能诸如细胞分裂变异和排斥作用恐怕早已经将你彻底杀死是我改变了这一切我的力量最大的用处就是通过意念控制生物的成长。
“是我让你存活了下来而并非仅仅只是你所认为的提供给你成长的能量。
“我甚至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成长所得到的能量并非完全来自那个天眼。一个真正垂死的生物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并且能够支撑如此之久?难道这件事情你从来未曾怀疑过?”
那位魔族创造者的话令系密特感到惊诧。
“为什么你要这样?这对于你来拥有什么样的好处?”
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好处?人类就是这样奇怪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和利益牵扯上关系我仅仅只是对你感到好奇你的成长方式并不为我所知可以当时的我对于你的观察就仿佛是在研究一只青虫如何变成蝴蝶。
“除此之外我还用你做了一些试验我设法改变了你的成长过程一直以来你都将这一切当作是那个天眼给予你的恩惠。”
那个魔族创造者“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
系密特喃喃自语着。
“没有什么不可能这原本就是我所独有的能力我最擅长的便是改变生物的生理构造有的时候甚至会对他们的大脑以及意识进行一些改变。
“你无疑是最令我感兴趣的一件标本这完全是因为你是唯一并没有按照我的意志进行改造的样本。
“原本我并未曾赋予你天眼所拥有的红外视觉、感官能力、以及拥有常弹性的肌体。
“我无从得知所有这一切你是如何得到的事实上我曾经用其他个体甚至包括人类进行过相同的试验结果却无一成功看来这或许和你那颗核晶有关只可惜我始终未曾捕获到活着的圣堂武士。”
那位魔族创造者悠然道。
“你希望用这种办法创造出更多更为强大的部下?”
系密特问道:“但是我并不觉得你缺乏强力的部下这里就有许多我从来未曾见到过的强有力的……”
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字眼来形容那些魔族。
“你错了这确实是我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不过我更加感兴趣的是你之所以得到那些能力的原因。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你是通过什么办法得到这种能力要知道在你的成形过程之中我一直在仔细观察着你。”
那位魔族创造者思索着道。
这样的回答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希望得到些什么?”
“希望得到?”
魔族创造者微微一愣“我并没有特定的目标或许从目前来我已然得到了我想要的大部分东西。
“这片大6上的人类数量已然大大减少最令我感兴趣的是这片大6上最大的、拥有着绝对言权的政治体系已然受到了削弱。
“按照人类的习惯当失去了最大的约束和压制力量的时候纷争将会变得频繁这样虽然会令自然受到一定的破坏不过总比平稳并且迅繁衍壮大的人类群体要好得多后者几乎就像是一群蝗虫。
“对于我自己来我已然获得了远远过我的前任的成就我的前任创造出了构成你们称作为‘魔族’的群体繁衍过程。
“她令‘魔族’成为一支足以令所有人感到敬畏的力量。不过她成功创造的种类只有两个远远没有我来得多。
“平心而论这种庞大的、迅繁衍的群体并没有什么效率我可以非常容易地创造出拥有各种不同能力的种族。
“但是那仅仅只是个体的存在让创造出来的特性稳定下来并且变成一种固有特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在这里的大部分样品都远比我已然拥有的那些部下强大得多。但是非常可惜它们无法稳定地延续它们所拥有的能力。
“现在有你情况就有所不同了在你身上生的一切或许会令我得到意想不到的突破。
“不需要去特意注意每一个个体的成长只要通过创造一个样本就像那个赋予你能力的天眼一样就可以让通过样本而成长起来的个体拥有特定的能力。
“我甚至认为这才是我、我的前任和创造了我们的那个人寻求许久、梦寐以求的真正适合这个星球的繁衍进化方式。
“个体的演变和进化受到父本和母本的影响通过漫长的一代代的变异的积累成为一种独特的种类这就是原来的那个世界的进化规则。但是那个星球并不存在意念。”
魔族创造者道她看上去显得有些兴奋。
“即便如此又有什么用处?你刚才不是过你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难道你突然间拥有了野心希望能够取代人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系密特问道。
“成为主宰?什么是真正的主宰?人类吗?
“你难道没有想到过那些你们所的诸神那些诸神使者们当他们看到人类失去控制看到人类再一次地走向毁灭自己同时也毁灭别人的道路的时候他们是否会采取行动?
“对于他们的行动人类是否能够违背?这样一想你仍旧认为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吗?
“你已然明白了吧这个世界的主宰并非是人类而是那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流浪者。
“我无意和他们较量为此我甚至不得不躲着他们。
“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寻求生存为此我一直在躲着他们就像现在我已然不打算再有什么作为。
“既然你们所的那些诸神使者已然出现我相信我即便想要获得胜利也没有什么可能我已然为自己准备好了最终的退路。
“在你来到这里之前我的几个分身已经被重新退回胚芽的状态她们就是我拥有着我、我的前任乃至创造我们的那个人的所有记忆和智慧。
“那些胚芽早已被运到安全的所在并且被埋在很深的地下就连我也不知道她们将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我相信当我的分身醒来的时候她将会比我更加有经验她会知道事先蛰伏积累起足够的实力然后一下子将一切全部摧毁。
“她或许会拥有更多的现甚至找寻到这个世界的根源之力的更多秘密。
“对于作为一个整体的我来这就是我的打算那些老顽固有一没有错那便是无论是最初的魔族还是此刻背负魔族这个称谓的我们都不是那样容易被彻底消灭的物种。
“不过刚才所的是永远不会被彻底毁灭的我对于作为那个群体之一的我;作为个体的我来我将尽一切可能活下去。
“我不知道这座坍塌的山峰是否能够重新挖通以及什么时候能够被挖空我所担心的是氧气虽然这里的空间并不不过存储的氧气恐怕仍旧不足以供应我们长时间的呼吸。
“我已然召唤所有能够赶来的力量能否成功就看接下去一天进展的情况了如果进展顺利我将会带着这里的一切逃脱寻找一个不为人知的所在蛰伏一段时间。
“如果进展不顺利的话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或者便是我将自己再一次退回到胚芽状态等待再一次复苏的机会或者就是押着你挖掘出一条逃生的道路。
“我从你的记忆之中找寻到许多非常有趣的东西其中之一便是你能够轻而易举地割裂开大部分的固体。
“你喜欢将自己比喻成一只优秀的鼹鼠此刻我只能够但愿这并非是夸张的言辞。”那位魔族的创造者道。
在忐忑不安之中系密特只能够静静地等待着。
他绝对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居然会这样他居然会成为他一心想要消灭的敌人的唯一救星。
系密特非常清楚此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杀只要没有了这条退路眼前这个魔族创造者就只能够选择第一条路。
但是系密特无论如何都无法鼓起自杀的勇气。
他已然好几次用为了人类和其他一些辉煌灿烂的名义劝自己但是最终生命的可贵仍旧战胜了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死去甚至就连眼前这个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拥有着近乎于无限生命的奇特生物也渴望能够生存。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初在那座死亡峡谷他看到如此众多仿佛是幽灵游魂一样的东西。
那些意识体早已经厌倦了漫长得毫无意义的生命所以选择了这种近似于死亡的存在形式。
那个时候的系密特还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意识体不选择真正的死亡而是保持这种近乎于死亡的状态。
现在想来那些已然厌倦了漫长生命的家伙或许仍旧害怕死亡虽然厌倦但是对于生命他们仍旧有着那么一丝眷恋。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对于那个魔族创造者有些理解起来。
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然无从知晓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
那位真神莫拉指引他来到这里现在看来一切都显得颇为顺利但是偏偏他不知道应该走向何方。
躺在地上系密特思索着。
他已然没有了最初那种对于魔族的仇恨剩下的或许是一丝淡淡的悲哀。
系密特确信自己绝对不会愿意帮助魔族创造者逃生。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他自己逃生而顺便带上那位魔族创造者的话这样一想就令他感到释然。
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惊诧于心态的变化对此他感到非常迷惘。
他有些怀疑或许正是那句“人类才是真正的魔族”令他感到不知所措进而彻底迷失了自我。
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仍旧是没有丝毫头绪系密特只好将转移注意力到萨格长老的身上。
老者仍旧和刚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半毫的动静但是无论是脉搏还是呼吸都非常正常。
系密特试着用呼唤拍击甚至是输入生命能量等等方法仍旧无法令萨格长老恢复清醒。
正当他打算进行其他尝试的时候那位看上去仿佛是清纯少女一般的魔族创造者坐直了身体。
在此之前她一直悠然地背靠着躺在那张斜榻之上那张斜榻显然是为她一个人所准备。
坐直身体的魔族创造者看上去如此冷漠令系密特自心底感到一阵寒意。
“时间到了。”
突然间那位魔族创造者用冰冷的语调道。
“什么时间?”
系密特疑惑不解地问道。
“一天的时间我的部下已然尽力但是很可惜它们刚刚挖开一条通道却很快崩塌又重新将那里堵塞起来再加上天气寒冷挖掘者很快便被冻死。
“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显然有人并不希望我们成功逃出生天。
“我已然不打算继续这样等下去了此刻就看你是否愿意同我合作我们自己挖开一条通道出去。”
那位魔族创造者缓缓地道。
“如果是从这里开始的话恐怕有困难这里的岩石受到某种力量的保护我的聚能刃并不能够顺利地将它们切开。”
系密特连忙道。
“这你倒是用不着担忧这样的岩层不过三米阻挡你的正是我的力量是我布设在这些岩石之中的能量。”
那位魔族创造者淡然地道。
“你难道不能够将这种力量撤走吗?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也好。”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不能这并非是你想像的用来防御的能量外壳在你的记忆之中不是存在着地脉的能量?
“你不是同样在那座被你称为死亡峡谷的地方在那座和这里差不多的山洞之中看到过和眼前类似的景象?”
魔族创造者问道。
听到这样一系密特猛然间想起那位死神的洞府那座宽阔的、四周镶嵌着无数一闪一亮的淡黄色晶体的洞穴。
和这里比起来那座洞穴显得更加阴森更有那浓浓的孤独寂寞的感觉远不能够和这里的“热闹”相比不过四周的岩壁以及岩壁之上镶嵌满东西就这一上来两者确实非常相似。
“你布置这一切就是为了吸取地脉的能量?”
系密特恍然大悟道。
“这一次你得非常正确而我释放入这些岩石之中的能量正是为了引地脉的共鸣。
“我只是往岩壁之中注入了很少的一能量经过一年的时间它们已然变得如此强大。
“要知道那些镶嵌在岩壁之中的每一颗卵都将分裂成数百万个幼体这些幼体最终会成为我的士兵、我的兵团。
“再加上催幼体成长需要花费大量的能量你难道以为这种能量仅仅通过有限的食物就能够提供?
“事实上每一座基地都是一个对地脉的能量产生共鸣的共鸣体甚至连提供我们食物的紫草也同样是依靠地脉的能量成长而并非是依赖阳光。
“那些紫草才能够称得上这个星球的植物其他的那些植物无论是树木还是青草其实全都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依赖于太阳能量的世界。
“算了这些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个世界原本就掌握在一群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诸神手中而没有一个属于这个星球自己的神灵。”
那位魔族创造者叹道。
系密特心头猛然间一动他试探着问道:“你是否曾经想过成为这个星球自己的神灵?”
“按照你所的那样我已然是一位神灵至少是黑暗女神的化身之一。”那位魔族创造者用揶揄的口吻道。
完这些话她缓缓地站立了起来。
“不和你废话了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话音刚落只见她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系密特完全不知道这位魔族创造者想要干些什么但是接下来的场面立刻令他感到震惊。
只见原本静静站立在四周的那些千奇百怪的魔族突然间互相争斗厮杀起来。
看到那些魔族凶悍无比的攻击顽强而又严密的防御系密特只能够暗自庆幸这些种类从来未曾出现在魔族的大军之中。
或许它们的威力没有诅咒法师那样强劲而又恶毒或许它们也没有泰坦那样无坚不摧但是那形形色色的奇特能力一旦被有效的组合在一起毫无疑问即便拥有诸神使者的协助人类恐怕也仍旧得遭受无比惨重的损失。
“为什么要这样?”
系密特满怀惊诧地喊道。
“既然要放弃这里它们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我可以非常容易地重新创造一批新的、更为强大的实验体有关的资料早已经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除此之外我也不希望让它们白白浪费此刻显得最为宝贵的氧气。”
魔族创造者用异常冷漠的语调道。
“那么你的那些分身呢?难道你同样会因为她们在和你争夺呼吸的权力而将她们全部杀死吗?”
系密特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已然让她们全都处于半冬眠的状态这样就可以将呼吸量减少到最的程度当然到了必要的时候我同样也可以杀掉她们这或许可以被看作是独立个体的我的自私吧。”
那位魔族创造者不以为然地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原本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如同清纯少女一般的神灵存在的那一丝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此时此刻系密特突然间想起这位魔族创造者对于她所创造出来的生命是多么的冷漠而又残忍。
或许创造了她的那个人原本确实打算创造出一个守护这片土地、守护大自然、守护大自然之中的每一种生物的女神。
毫无疑问她成功了一半但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她所创造的或许只是一具冷漠的魔偶而并非是一个活生生的女神。
她在这个魔偶的脑子里面放入了守护大地、守护自然的命令但是她却忘了放入仁慈和怜悯。
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却冷漠的“生物”系密特突然间再一次想起了此行的使命。
不让人类重新走上毁灭之路这听起来是何等动听的话语系密特醒悟到刚才他之所以迷惘就是因为被这番话所迷惑。
或许迷惑他并非是眼前这位冷漠的魔族创造者的意愿。
她自己也已然固执的、无可救药地迷失在了这个在创造她之前已然放置在她的意识深处的使命之中。
正是那血腥的杀戮令系密特再一次回想起他曾经的痛苦、绝望和恐惧让他想起已然埋葬在冰冷大地之中的雪娜。
他曾经看到过的那如同地狱般的情景。
蜂拥而下的魔族挥舞着利爪将一辆辆马车击打成纷飞的木片惊恐的人们出绝望的尖叫。
大道之上眼神黯然无光、身上肮脏不堪的人群随着队伍缓缓而行路边的树上全都吊挂着一具具腐臭的尸体。
一座座城市化为了废墟乌鸦成群地在上方盘旋飞舞空气中散着浓浓的臭味。
曾经看到过的一幕幕景象在系密特的眼前划过。
他突然间想起来了所有这一切尘世间太多的悲哀和痛苦、绝望和死亡最初的根源都是眼前这个冷漠的“生物”。
系密特想起来她刚才过那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诸神主宰着这个世界的人类。
对于那些诸神系密特同样没有多少好感不过这些诸神至少没有给人类带来如此巨大的苦难。
或许魔族之所以被看作是异类并非是因为它们属于哪个世界而是因为它们造成的后果。
魔族仍旧是魔族人类也仍旧是人类。
厮杀已平息只有一个魔族实验体存活了下来它看上去最为强悍不过身上也已是伤痕累累。
那个外表清纯可爱如同少女一般的魔族创造者朝着那最终的幸存者轻轻扫了一眼。
系密特看着那个强壮的魔族抬起粗壮的手臂。
突然间系密特仿佛听到了一阵熟悉无比的嚎叫那是无声的自心灵的惨号是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求救声。
这一切是如此熟悉就仿佛当初他在那个冰冷的岩洞之中感觉到的那个垂死魔族的呼号。
粗壮的手臂猛然间落下锋利的爪子几乎击碎了头盖骨那个最为强壮的魔族轰然倒下。
那个魔族创造者缓缓走了过来系密特朝着萨格长老身边靠了靠他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冷漠的生物打算做些什么。
“你打算反抗我?”
魔族创造者用冰冷的语调道。
“我不知道创造你的那个人是否在你的意识之中加入了人性我只能够告诉你除了生存对于人来还有一些更加珍贵的东西。”
系密特同样用冷漠的语调回答道。
“你想要反抗我?你是否想过反抗我的后果你又是否想过你是否有能力和我作对?
“凭借力量?我的力量比你更加强大。
“凭借度?你已然见识过我的度。
“凭你从那些老顽固那里得到的能力?我同样有许多能力未曾施展出来。”
魔族创造者笑了笑道。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系密特已然将自己化为一个白色亮丽的光球此时此刻他只有用这一招来尝试一下。
但是当亮丽的光球刚刚将他的身体完全笼罩光球的正面就仿佛是平静的水面被投下了一颗石子一般荡起了阵阵涟漪。
这从所未有的状况令系密特感到猛然一惊他连忙抬起右手雷神之怒在瞬息之间出现在他的手掌中央。
灼亮的电芒并没有按照系密特预想的那样飞射出去反倒是刚刚飞出光茧之外就猛然间炸裂开来。
只听到“波”的一声轻响光茧就四散爆开炸散开来的光雾就这样朝着四面八方徐徐散去。
“我过所谓的魔法和神术仅仅只是意念的间接运用而已而我对于意念的用法要更为直接得多直接同样也意味着迅。
“虽然我没有把握战胜那些强过我许多的老顽固们但是对付你不甚至对付我的那些仇敌只要他们不使用那些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武器我就有把握战胜他们更何况是你。
“其实我甚至用不着花费这样大的力气只需要直接对你的意志进行控制会更加容易你以为那个光球就能够阻挡得了我的意念控制?”
系密特几乎在听到这番话的同时已然感到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不过和之前的那一次不同他的意识仍旧保持清醒。
系密特非常怀疑这是那个魔族创造者有意如此。
或许这个冷漠而又残酷的生物想要让自己眼看着同伴遭到杀戮。
努力想要挣脱那令他无法理解的意念控制但是系密特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他甚至没有办法转动一下眼珠。
看着那个冷漠的生物走到萨格长老的身边系密特在那一瞬之间感到无比绝望他已然放弃了拼命援救的念头对于他来此刻唯一的想法便是能够闭上眼睛但是偏偏连这也没有办法做到。
看着那纤细美妙却生长着锐利指甲的右脚轻轻抬起……
看着那线条柔和优美的脚如同一把利剑般插向萨格长老的咽喉……
看着……
第一章力量
一弯亮白的弧光飞窜而起带着一串飘飞的血珠。
盘旋飞舞的双刃几乎瞬息之间在那个曼妙优美的身躯之上划过了数十刀。
被这意外的变故弄得一时间呆住了的系密特甚至未曾现那紧紧束缚着他的精神力量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很快他便醒悟过来因为萨格长老的突然袭击所创造出来的优势已然在转眼间消失殆尽。
那个看上去温柔可爱如同美丽少女一般的魔族创造者她身上肌肤看上去柔嫩得彷佛能够捏出水来一般却拥有著令人难以想像的坚韧程度。
系密特非常清楚以一位圣堂武士长老的实力全力劈出的一刀足以将最为厚重的钢制铠甲轻而易举地分成两半即便对上那些身材高大的泰坦也至少能够在它们的身上劈出一尺多深的伤口。
但是此刻那对锋利的弯刀竟然只能够划开一道道口子令那丰腴美妙的身躯之上平添许多纵横交错的血痕之外不能够真正给予致命的杀伤。
系密特来不及多想他伸手召唤出聚能刃就打算冲上去加入那激烈的对决之中。
可惜当他出聚能刃的那一刹那他已然知道自己丧失了唯一的机会。
同样也就在那一瞬之间系密特感到他的身体被一把长剑穿透但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除了飙出老远的鲜血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那无形的利剑穿透了他的腹部不过那显然并非是致命伤。
系密特仍旧打算帮助萨格长老但是在下一刻又是两柄看不见的利剑穿透了他的膝盖。
同样不是致命的伤害但是却足以令他难以行动。
倒在地上的系密特所看到的最后一眼便是陪伴他一起冒险、在好几次危机中令他逃出生天的圣堂长老此刻身体悬空倒飞而出。
魔族创造者双眼圆睁愤怒地站在那里她一动不动但是那双眼睛却如同最为锋锐的利剑的寒芒系密特终于知道他是被什么所击倒。
萨格长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应系密特挣扎着坐直身体他这才看清那位值得尊敬的长老他的眉心正中显露出一道极为纤细、几乎难以看清的伤口。
“非常不错居然能够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能够令我受伤你的同伴即便死了也足以因此而感到自豪。”
刚刚还显得愤怒无比的那位魔族创造者现在却非常平静地道。
“我必须为你刚才的迟钝而感到庆幸就差那么一你们的计画已然成功。”魔族创造者朝着系密特道。
她的语气显得那样冷漠好像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对她来仅仅只是一场旁观的表演而已。
不过真正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他看着那丰腴柔嫩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看上去是如此狰狞恐怖的一道道伤口正在以他肉眼能够清楚看到的度愈合著。
即便在那些生命力堪称顽强的魔族士兵的身上他也从来不曾看到过如此迅而又强劲的再生能力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拥有这种能力。
一阵刺痛从腹部传来这令系密特想起自己也受了伤很显然滑移软甲并不能够保护他免受那无形利刃的伤害。
此时此刻他对那无形无迹、无可躲避的诡异又犀利的攻击已有所猜测曾经见识过圣堂大长老运用意念进行战斗的他同样也完全可以想到如果意念能够被当作是一把沉重的锤子来使用或许同样也能够被打造成为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放弃了抵抗毕竟他的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意念的转动。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算不算得上是意念这种神秘莫测力量的最高境界的运用他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绝对没有办法抵挡这样的攻击。
“你难道打算就这样趴在地上?”
那个魔族创造者突然间问道。
只见她用极为轻盈的脚步扭着那纤细美妙的腰肢走到自己的眼前。
如果不是已经非常了解眼前这个外貌近乎达到了完美的生物拥有着何等可怕的实力和冷酷的手段系密特甚至怀疑自己会彻底地沉迷于那非人的美貌之中。
魔族创造者轻轻摊开了手掌在她那如同玉葱般的纤细指尖端捏着一枚从墙壁上挖下来的“眼睛”。
此时系密特已知道这东西是眼前美丽迷人的雌性生物所产下的卵。
虽然系密特可以毫不犹豫地吃下一打鸡蛋咸咸的鱼子酱更是他的最爱但是眼前的这个雌性生物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人类他感到犹豫而又恐慌。
“吃下去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
魔族创造者冷冷地道。
当她看到系密特仍旧无动于衷她一把抓住系密特的下巴将那枚卵塞进了他的嘴里。
和之前迷迷糊糊、没有感觉的时候完全不同这一次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到随着一阵难以形容的腥味扩散开来一道暖流顺着他的脊髓向全身流淌开去。
这种感觉实在奇妙非常更不可思议的是那股暖流之中充满了生命能量。
系密特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什么东西拥有如此浓厚丰富并且纯正无比的生命能量即便那些圣堂长老他们身上也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此众多和醇厚的生命能量。
随着这股暖流的游转伤口附近渐渐变得热了起来同样的奇迹令系密特惊诧地睁大了眼睛那细微的、被无形利刃所伤的创口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了。
系密特转过头来此刻他才现魔族创造者的身体早已经恢复原来那完美无缺、艳丽动人的模样别伤口就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
“怎么可能有如此迅的治愈能力?”
系密特喃喃自语着。
“这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生物科技的体现再加上这个星球独有的地脉能量而已。
“你不是曾经在那个被你称作为死亡峡谷的地方看见过那些镶嵌在墙壁之中的灵魂结晶吗?
“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要那样做?
“和你此刻所看到的一样无论是我把卵放入这些岩壁之中还是那些灵魂结晶插在石壁上面全都是为了最大程度吸收地脉的能量。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个星球的大地才是真正的子宫是大地赋予了这些卵充足的能量令它们能够分裂成亿万最终成为一个个能够活动甚至能够思考的个体。
“如此充沛强大的能量用来治疗伤口自然更是轻而易举如果不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放弃这里这些镶嵌在岩壁上的卵只有百分之一才能够在没有我照料的情况下存活并且育成长我才不会用它们来给你治伤。”
魔族创造者漠然道。
“育成长?难道这些卵可以凭藉自身的变化最终成为许多你的部下?”系密特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没有特定的装置无法分裂成为许多个体不过却可以生长成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分身。
“但是这样形成的分身并不拥有共同的意识。
“正因为如此对我来它们是一个威胁在离开这里之前我会将它们全部毁掉。”魔族创造者道。
“不允许另外一个意识体存在不允许拥有思想的部下这就是创造你们的那个人在创造之初就给予你们的性格?”
系密特忍不住质问道。
“这是我们在漫长的岁月中所得到的现不同的个体拥有不同的思想最终会导致分裂甚至是争夺你们人类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证明难道不是吗?”魔族创造者反问道。
“现在开始工作吧在氧气消耗殆尽之前挖出一条通往地面的通道来。”魔族创造者结束了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对话。
无论是系密特还是魔族创造者都没有料到挖掘隧道的工作没有多久便不得不停顿下来。
之所以这样原因是系密特无法长时间维持聚能刃。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存在这样的局限不过反过来想想他倒是从来没有长时间用聚能刃进行战斗。
再漫长的战斗也多持续一个时事实上大多数人根本就无法坚持如此长的时间一刻钟连续不断地劈砍足以让最为健壮的士兵手臂酸软。
毕竟在战斗中每一次砍杀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这可绝对无法和在矿山或者工厂中做苦力相提并论。
但是此刻对于系密特来想要挖开一条通道并不是一、两个时就能够完成的工作。
更何况想要破开四周的岩壁是那样的困难。
一个多时的艰苦努力虽然勉强挖开了那最为厚实的岩层但是聚能刃也在破开那层浸滞着强大地脉能量的岩层之后消失了。
系密特无从知晓需要经过多少时间才能够再一次召唤出聚能刃。
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便是当聚能刃迅消耗光他体内的能量时是一种多么不舒服的感觉。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个魔族创造者既没有骂他也没有做出其他过激的行为只是冷漠地回到了那张宝座上面。
看着那轻轻闭着眼睛、看上去颇为安然、彷佛传中的睡美人一般的魔族创造者系密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两种冲动。
其中的一种或许是出于男性看到美貌而又**的女孩十有**会产生的生理上的反应而另外一种冲动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杀机。
但是系密特很快将这两者全都驱散。
前者对他来自然是想都不敢想像而后者系密特在动手之前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所拥有的实力。
不那远比自己更加快疾的动作和反应那招将意识化为无形利刃的本领更是令眼前这个美丽却诡异的生物处于不败之地。
世人常常用“动念间令灵魂升上天堂”来形容君王的威严和君权的可怕但是那仅仅只是比喻不过眼前这个魔族的女王却确确实实拥有这样的能力。
系密特绝对不认为自己的身手能够比动念更加迅。
想要对付眼前这个可怕而又强大的女王除非同样拥有将意念实体化的能力。
只要拥有了这种能力其他方面的差距就显得没什么意义身为圣堂武士的他自然最清楚不过。
在战斗中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的并非是平均实力的高低而是谁拥有的最强手段更为高。
在那种无形无迹、瞬息即至的意念利刃的面前无论是高的身手还是近乎于瞬间转移的异能抑或是那威力无穷的爆炸全都显得毫无意义。
任何攻击手段都可以看作是在和时间赛跑而意念利刃在这场赛跑之中毫无疑问远远将其他对手抛在了脑后因为它几乎不需要任何时间。
默默地走到萨格长老的跟前系密特少有地跪在地上虔诚祈祷。
系密特和大多数丹摩尔人一样是父神的信徒不过这并非是他本人的信仰而是受到其他人影响的结果其中最大的影响者便是他的姑姑玲娣玲娣姑姑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
但是当他逃离奥尔麦并且在前往蒙森特的途中得到了力武士传承之后系密特已然可以算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对他产生了更大的影响。
但是此刻系密特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向诸神祈祷祈祷眼前这位勇敢而又睿智的圣堂武士长老能够得到安息。
怀着沉默和悲伤的心情系密特知道作为一个圣堂武士他不应该被这些情感所左右事实上真正的圣堂武士不应该拥有这些情感但是他仍旧做不到。
同样系密特也知道此时此刻他正在做的事情并没有错误这是圣堂武士的传统但是十四年之中建立起来的人类感情仍旧令他感觉到这样做是对于死者的亵渎。
充满了犹豫系密特将手指插入了萨格长老眉心的那条裂缝。
他脑子里面的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告诉他应该怎样做。
系密特摸索着找到了那块保存着萨格长老以及他无数前任的记忆核晶。
额头的骨片被挖了开来系密特取出了那块沾满血迹的记忆核晶。
对于记忆核晶系密特早已经不感到陌生但是此刻却是他第一次非常仔细地观察这种记忆着圣堂武士思想的神秘晶体。
从记忆核晶之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道细密整齐的晶丝这些晶丝看上去确实和那些镶嵌在岩壁上的眼睛有几分相似。
系密特犹豫不决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那枚记忆核晶举到了自己的额头。
记忆核晶的前端有一个非常锐利的尖角。
系密特无从得知将这样一块记忆核晶直接插入额头是否会起到作用他甚至无法确定那是否会令他立刻死亡。
虽然在他的大脑之中已存在两块记忆核晶而其中的第二块同样也是之后通过手术的方法植入不过那毕竟是波索鲁大魔法师亲自动手在好几位魔法师的帮助下才完成的事情。
而此刻自己根本就连是否能够成功也不清楚。
正当系密特犹豫着将那块记忆核晶从额头取了下来的时候他看到那悠然躺在座椅中的冷漠的魔族女王正用不以为然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眼神彷佛是在嘲讽他的懦弱和无能。
那冷漠得彷佛充满了轻蔑的眼神令系密特重新振作他再一次将那枚记忆核晶紧贴在了额头。
锐利的尖角刺破了头皮系密特感到一股热流从伤口流淌了下来这一次他并没有停止而是用力往额头按去。
眼前微微有些黑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是否是因为压迫到了某条神经而引起的失明。
几乎是一边摸索着一边爬到岩壁旁边系密特心翼翼地摸着岩壁上的那一颗颗眼睛。
这是他原本就想好的计画系密特一开始就将他的性命押在了这些奇特眼睛所拥有的醇厚的生命能量上面。
他并没有本事像那位魔族女王那样将这些镶嵌在岩壁之中的眼睛抠出来他甚至不知道那位魔族女王是如何做到这一的。
系密特能够想到的办法就只有将这些眼睛捅破他将嘴唇紧紧地贴在岩壁上用力吮吸着那腥咸的液体。
和刚才一样充沛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流淌于他的全身。
系密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无论是在进来的时候被掉落的岩石砸到的淤伤还是那激烈爆炸引起的震伤抑或是刚才那几下意念利刃造成的创伤全都在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度愈合著。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朝着系密特的心头涌来。
就好像在一瞬之间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张开了一般但是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又和以往的并不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抖动着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些镶嵌在石壁上的眼睛这些眼睛全都闪烁着妖异的寒芒。
突然一道锐利的光芒朝着他射来这道与众不同的光芒轻而易举地穿透了他的身体根本用不着回头系密特就已知道这道锐利无比的光芒肯定来自于那个悠闲地躺在靠椅之中的女王。
和其他的一切一样那道光芒在抖动着、扭曲着它所穿透的位置正是自己的额头那里除了大脑就只剩下那三颗圣堂武士核晶。
系密特非常清楚那个家伙又在窥探他的思想他极力想要挣脱但是无论他作出什么样的努力那道锐利的光芒仍旧准确无误地穿透他的额头。
系密特无从知晓应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这令他回想起当初的恐惧和无奈。
或许安纳杰教给自己的那种办法此刻仍旧能够起到作用系密特开始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再一次构建起那从来不曾存在过的自由之神。
不知道为什么和当初他所看到的完全不同那位纯粹凭空捏造出来的自由之神并非是虚无缥缈的朦胧身影。
那清晰的轮廓那恬淡的笑容还有那熟悉而又显得陌生的面孔系密特惊讶地看着存在于他意识深处的那位自由之神此刻的自由之神不正是他所知道的那位从来未曾谋面的父亲?
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一直看到的父亲肖像完全一模一样。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系密特感到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真实而并非是一张没有生命的画像。
随着一声冷冰冰的、微微有些愤怒和不满的哼声响起系密特这才想起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同样也令他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体四周泛起一道黯淡的、微弱的光环。
这道光环并没有将那锐利无比的光芒彻底阻挡在外面但是却使得那道光芒变得散以至于没有那么集中。
看着那光环和光芒交接之处看着那如同池水之中的两道波纹交织在一起形成无比复杂的网状扭曲系密特彷佛有所领悟。
但是当他想要继续搜寻并且捕获那一丝隐约感觉的时候突然间那道锐利无比的光芒暴涨起来。
眨眼间萦绕四周的黯淡光环被撕扯开一道裂缝而在下一时刻系密特已然丧失了所有的感觉。
“很有趣你所得到的指确实能够有效地阻挡住我的力量只可惜此刻的你实在是太过靠近我。”
那个魔族冷冷地道。
不过系密特并没有注意到那位魔族女王所的话就在那道光环以及意识深处那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自由之神被击成碎片的那一刹那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多了许多原本并不拥有的东西。
那显然是记忆但是这些记忆看上去乱七八糟毫无疑问其中的大部分是来自于萨格长老的那枚记忆水晶但是却有另外一些肯定不可能是萨格长老所拥有的模糊朦胧意识闯入了他的大脑。
系密特原本还感到有些迷惑但是很快他便开始猜测这些朦胧的意识或许来自那位魔族创造者。
系密特连忙放弃搜寻那些朦胧的、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意识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不希望被那位魔族创造者现。
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萨格长老的那块记忆核晶所记载的内容之中系密特用最快的度从中找寻出他所需要的东西。
那些记忆令他感到愕然不过在愕然之中又包含着无限的欣喜。
因为系密特现意念对他来原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更没有他以往所认为的那样不可思议。
事实上按照那些记忆之中的感觉他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接触到了意念好几次甚至是非常高深的意念层次。
只不过以往的他仅仅将这一切看作是幻觉或者其他一些东西更从来没有仔细找寻过这种奇怪幻觉产生的过程。
按照萨格长老的那块力武士核晶中的记忆将注意力集中在意识的深处系密特渐渐找寻到了片刻之前那奇怪而又诡异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虽然仍旧那样清晰但是系密特仍旧能够看到那如同水中波纹一般的抖动那景象就彷佛是在透过一面沾满了水迹的透明玻璃看着外面一般。
“你好像找到了窍门意念的世界是否相当奇妙?祝贺你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你所看到的正是这个星球独有的、无所不在的神奇力量。”远处那个斜躺在座椅之中的魔族女王用听起来懒洋洋的语调道。
系密特转过头来他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如果那些镶嵌在岩壁上的诡异眼睛拥有的意念波动已令他感到吃惊的话那么从眼前这个雌性生物的身上散出来的波动能量足以用庞大来形容了。
两者的区别丝毫不比皓月和星辰之间的亮度差异逊色分毫。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感觉到你的力量已然恢复去继续你的鼹鼠工作吧这会令我感到满意同样也对于你有好处。”
那魔族的女王道她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柔和动人但是却足以令系密特感到不寒而栗。
以最快的度连几刀无坚不摧的聚能刃在岩壁上切下了一个足以让他爬出去的方块。
系密特并没有考虑那位魔族女王是否能够像萨格长老那样将身体缩成一团事实上他最希望的便是将那位冷漠的女王扔在这个到处布满尸体、像地狱一般的可怕地方。
那一块块被切下来、细长且呈三角形的石块被他远远地扔到了一边系密特有意将这些散碎石块堆积在靠近那座殿堂的那一面他甚至希望碎石能够多到足以将那里堵塞。
平心而论萨格长老的死亡对他来也可以算是一种解脱。
系密特有自信能够凭藉个人的力量逃出生天但是他绝对没有自信带着那位圣堂长老一起离开。
不停地切割着岩壁在聚能刃消失殆尽之前系密特感到自己至少开辟出了几十米长的一条通道。
系密特打定主意以这样的度再开辟一、两百米的距离到了那个时候应该离地面不远了。
除了洞口之外稍微往上一些的通道可以稍微挖得宽一些系密特甚至想好在通道的四壁再开一些狭长的松散石槽到时候只要折断四壁开凿出来的这些石条掉落下去的石条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底下的洞口再一次封闭起来。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就感到干起活来充满了动力。
只可惜此刻他已然精疲力竭召唤出聚能刃所需要的能量显然远远比他原本想像之中要巨大得多。
从洞口滑落下来系密特四处游荡着他希望能够找寻到一些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
事实上他原本带着一些特制的浓缩食物但是这些食物早已经在之前的连番战斗中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
系密特只是想填饱肚子倒是并不太在乎补充生命所需要的能量多次品尝过那些镶嵌在墙壁上的眼睛的滋味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里绝对不缺乏维持生命的能量。
空空如也的胃的蠕动令系密特感到难受在万不得已之下他不得不回到那个令他感到厌恶的大殿。
一回到那里系密特就愣住了原本到处布满了尸体和血迹的大厅此刻一尘不染空空如也。
“那些尸体呢?”
系密特朝着那悠然坐在躺椅之中的魔族女王问道。
“我并不在意那些尸体也不在乎尸体腐烂有可能产生的气味但是却不希望腐烂的过程消耗此刻最为宝贵的氧气。”那个魔族女王道。
系密特并没有询问她是如何处理那些尸体的系密特非常担心答案会令他感到胃部更加难受。
“这里想必有食物吧。”系密特问道。
“你饿了?”魔族女王道。
“是的除非你没有胃或者消化器官早已经失去了作用。”系密特连忙道。
“从某种意义上你刚才所的有些准确消化系统占据身体的比重极大但是从提供身体活动能量的角度来效率又显得糟糕透。
“我的第三位前任就已然弱化了这种效率低下的做法通过吸取血液而不是咀嚼食物来获取能量以及维护身体所需要的物质。
“你记忆之中魔族吸血的传就来源于此不过我们早已经摒弃了这种做法血液能够提供的能量甚至没有脂肪和糖来得多得到补充的物质也很少。
“我们创造出了更加高效的食物不过很可惜对你来没有任何用处。”
着那个魔族女王招了招手原本在角落如同宝石一般的一堆结晶缓缓地飞到了她的手中。
轻轻一弹那块结晶到了系密特的手里。
系密特用力捏了一下那块结晶那绝对不是玻璃也不是宝石微微有些弹性不过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他能够消化得了的东西。
“有没有其他的食物?一些我能够消化得了的东西。”系密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那个魔族女王轻轻用手指了指岩壁上的那些诡异眼睛。
“我相信那些对于你来完全能够消化或者你到外面去挑选一个我的分身我并不介意用其中的一个分身来填饱你的肚子。”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番话到底是一种玩笑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感到自己的胃更加不舒服起来。
将脸凑近岩壁系密特再一次吸吮起那些奇特的卵腥咸的感觉再也不像最初知道这些东西来历的时候那样令他感到想要呕吐。
醇厚的生命能量流淌全身系密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拥有使用不完的力量不过和力量完全相反的是那咕咕直叫的肚子。
这些眼睛和里面略带咸腥的汁液显然并不()能够非常有效地填饱他的肚子系密特甚至有些怀疑是否应该尝试一下那如同宝石般坚硬的食物。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他的脑子里面再一次跳出了一段奇特的朦胧记忆。
系密特愣愣地回转头来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从那魔族女王身上投射过来的意念刺针。
既然看不到那也就是并不存在他刚才想像之中的、那意识方面的联系。
这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系密特开始思索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回想着刚才所做过的一切事情。
突然间他将目光对准了那些镶嵌在墙壁上的诡异眼睛。
令他有所领悟的是刚才那个魔族女王所的一番话。
这些眼睛能够变成她的分身一个与众不同的分身一个不具有共同意识的分身但是不具有共同的意识并不意味着不可能拥有共同的记忆。
回想着刚才那奇异的感觉捕捉着那朦胧模糊的记忆那里面有许多晃动的身影或许是魔族也或许是那些创造了最初的魔族女王的诸神。
系密特仔细地搜索着有关意念的知识。
那些记忆太过模糊和意念有关的更是少之又少系密特感到难以满足他立刻又戳破了一颗镶嵌在石壁上的眼睛。
将那颗眼睛一口吸到嘴里系密特轻轻咀嚼着悬浮在正中央的、那颗瞳孔一般的晶体。
当舌尖住那块晶体的一瞬之间他彷佛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一次的景象清晰了许多。
正当系密特沉醉于这个全新现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只纤细而又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掐住。
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然贴在了他的额头上面。
和那些眼睛有关的记忆以及在那挖开的、狭的通道里面的布置全都飞快地在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迅划过。
一阵剧烈的刺痛令系密特感到身体彷佛被一寸寸地撕裂又彷佛无数钢针不停地扎着他的每一块肌肉。
毫无疑问这是他从来未曾体验过的可怕酷刑系密特想要大声喊叫但是却什么声音都不出来他多么渴望能够昏迷过去但是意识始终如此清醒。
撕裂和针刺的感觉越来越深系密特感到身体内部也承受着这非人的煎熬。
“非常有趣的计画如果你不是那样贪心刚才就选择动手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巨大。但是很可惜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计画。”身后传来了魔族女王冷酷的如同寒风刮过一般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之间系密特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意识渐渐回到**之中但是当他完全清醒过来之后系密特却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于**的控制。
他的身体彷佛是一具行尸走肉或者得更加确切一些就像是那些没有思想的魔族一般在那狭的通道中干着苦力的工作。
用不着回头系密特凭藉着敏锐的感觉就可以知道那个冷漠的女王正站立在脚下死死地盯着他。
双手传来的阵阵刺痛令系密特意识到聚能刃早已经消失刚才吸收了那么多镶嵌在岩壁之上的眼睛的能量现在却再一次变得空空如也。
此刻他正在用双手挖着那坚硬而又冰冷的岩石。
令系密特自己都感到难以想像的是他居然能够用血肉之躯对付那些岩石不过这同样也令他的双手变得惨不忍睹。
系密特眼睁睁地看着那已然完全剥落、血肉模糊并且显得光秃秃的手指用力最多的食指和中指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露出的骨头。
那凄惨的模样令系密特的心底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
突然间他感到自己又夺回了对于身体的控制不过稍微一愣之间刚刚夺回的控制权力再一次失守。
毫无疑问是那股悲愤的力量起到了作用系密特再一次试图燃起愤怒。
但是这一次却远没有刚才那样成功虽然没有继续挖掘那些岩石但是他同样也无法令身体作出任何动作。
在他和那个魔族女王之间出现了僵局系密特无从得知自己能够支撑下去多久。
事实上他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强大无比的意念正在将他的意识驱逐出这具身体。
系密特感到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重浓浓的倦意朝着他袭来。
对于应该如何对付意识控制如何进行意念对抗系密特一经验也没有但是对于如何与困倦搏斗他倒是有所认知。
剧烈的疼痛有助于大脑的清醒将那血肉模糊的双手朝着粗糙的岩壁抓了两下刺骨的痛楚令困倦的感觉一下子驱散了一些。
几乎在同一时刻系密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不满的怒哼他非常清楚自己已然令那位冷漠而又高傲的魔族创造者产生了一丝怒意。
紧接着一阵大力的拉扯令他滑落了下去系密特想要在四周的岩壁寻找一个支撑但是却丝毫无助于阻止身体的滑落。
那拉扯的力量是如此巨大以至于虽然他用膝盖、用脚踝、用肩膀、用背脊、用身体能够用到的每一个部位死死住岩壁但是最终的结果只不过是令接触部位的皮肤转眼间变得血肉模糊。
不过这番挣扎却使得那丝倦意彻底消失系密特只感到疼痛难忍那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那个魔族创造者正满脸愤怒地叉腰站立在他的面前。
但是令系密特感到讶异的是那分怒意很快又不见了。
“站起来你应该非常清楚如何令伤口迅愈合快去治疗吧然后继续你的挖掘工作。”
系密特并没有试图反抗此时此刻他已然非常清楚自己和眼前这个冷漠的生物在实力方面拥有的差别。
毫无疑问他的对手根本就用不着施展出全力便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收拾。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系密特自然不打算再一次受到来自背后的攻击他躲得远远的。
反正即便在大厅外面在那条长长的通道中四周的岩壁上也镶嵌着足够数量的诡异眼睛。
同样因为曾经有过的教训系密特每吸一口那腥咸的汁液便转过头来朝着大厅入口看上一眼。
他可不想再一次在瞬息之间被那个恐怖的魔族女王从背后制服。
手掌和身体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迅愈合了甚至连那光秃秃的手指头也重新长出了一层新的、软软的、薄薄的指甲。
系密特试着召唤出聚能刃令他感到遗憾的是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哪一部分没有修复还是因为精力过度消耗的原因居然不能够召唤出聚能刃来。
尽管如此系密特仍旧不想在这里多待现在反倒是那刚刚挖掘出来的、狭幽暗的通道令他感到一丝安宁。
通道里面充满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顺着那倾斜的通道艰难地往上爬和那些不能够自我思考的魔族一样后面那段挖掘出来的通道坑坑洼洼显得极为粗糙。
毫无疑问那位魔族创造者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控制自己正确运用聚能刃的力量。
系密特突然间眼睛一亮他的脑子里面立刻跳出一个可能。
不过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他吓了一跳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担心再一次惊动那位冷漠而又残?
?的魔族女王。
系密特提心吊胆地躲在那里静静地等着令他感到庆幸的是那个令他不寒而栗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底下的洞口。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系密特再一次在自己的意识之外筑起了一道意念的围墙。
系密特所想到的办法就是将底下的通道彻底堵死隔着那些岩石他足以和那个魔族创造者对峙。
刚才那番对于他的意识控制的争夺令他产生了这样一丝希望只要稍微隔开一距离他有能力和那位魔族女王稍微抗衡一下。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犹豫的便是将底下堵死之后他怎么才能够继续往上挖掘?
系密特早已经注意到挖掘出来的散碎石块总是显得比原来多出许多体积。
当然如果快要挖到部的时候这将不会成为困惑他的麻烦不过系密特确信到了那个时候那位魔族女王肯定会非常心谨慎。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担忧的便是那位魔族女王口中所的氧气。
虽然他并不知道氧气到底是什么不过系密特多多少少能够猜到那肯定是和呼吸有关的物质。
以他对于魔族的了解系密特确信那位魔族女王即便无法呼吸也能够通过进入类似冬眠一般的方法生存下来这几乎是任何魔族都拥有的本能。
更别她可以通过退化成为胚胎来保住性命按照她曾经过的那些变成胚胎的模样能够令她轻而易举地度过千年的岁月。
系密特非常清楚自己绝对没有这种能力他绝对不可能变成胚胎他只会成为一具埋葬在岩石堆里的尸体。
朝着头看了一眼失去意识后的效率非常之差按照这样的进度或许得经过二十几次休息才可以挖掘出一条通往地面的通道。
系密特马上意识到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认知那位冷漠的魔族女王才放弃了对自己的控制甚至没有因此给予自己任何的惩罚。
如果那位魔族女王确实如此聪明的话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自己加以警惕?
系密特迅地估算了一下如果按照他清醒时候的工作效率三到四次休息之后那位冷漠的女王就会感到警觉。
毫无疑问那位魔族女王除了冷漠之外还有谨慎和多疑的特征考虑到这些系密特将数字定在了三次上面。
突然间一个较为完整的计画在他的脑子里面渐渐成形。
心翼翼地爬回到底下系密特确信那位魔族创造者并没有注意着他。
贴在岩壁边上系密特仔细观察着其中的一颗诡异的眼睛。
那东西就像是真正的眼球镶嵌在眼眶之中一样事实上岩壁上原本就存在着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圆孔这些圆孔里面稍微大一些而口却反而些。
系密特原本并没有想过如何将它们挖出来反正有用的只是那些汁液和瞳孔一般的晶体直接吸取和取下来扔进嘴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为自己储备足够的“食物”。
系密特并不记得那个魔族女王是怎么做的了他原本并没有注意不过按照系密特的猜测十有**仍旧和意念有关。
既然与意念有关从萨格长老那里得到的记忆便显得极为有价值系密特仔细地搜索起来。
居然真的让他找到了答案在那些记忆之中确实提到了意念的一种用途那便是力量的传递。
这种用途更进一步便是改变力量的形式从某种意义上来大多数的魔法都是来源于此。
不过系密特此刻并没有兴趣深究意念的高深奥秘他只需要基础之中的基础。
用手指轻轻地着那颗眼睛系密特轻轻地按压下去他在寻找着那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感觉。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失败系密特甚至感到自己已然有些气馁。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警觉令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那个令他感到恐惧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的入口。
“我刚才还在想你难道在偷懒?原来你居然有空在这里寻找意念的存在。不过你的方式显然并不准确我相信那十有**是因为你刚刚得到的那块记忆核晶对你产生的误导。
“那些被你称作为长老的人类在他们的身体力量达到了难以继续进步的情况下才寻求精神方面的突破正因为如此他们将意念看作是力量的升华。
“但是你是否想到意念的力量原本就存在当这个星球还未曾拥有任何一种生命形式之前便已存在那些人类并非是通过力量的升华产生了意念的力量而是现了意念力量的存在。”
着那位魔族女王将手轻轻地贴在旁边的岩壁上面突然间在她那纤细柔嫩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掌周围一米半径的墙壁上那些原本深深镶嵌在岩石之中的诡异眼睛全都激射飞跳了出来。
“我没有用任何身体的力量我的手仅仅只是聚集和传导意念力量的媒介。”那位魔族女王道。
就在刚才那一瞬之间系密特看到一阵波纹从那玲珑巧的手掌中涌了出来这些波纹紧贴着墙壁迅流淌着虽然仍旧无法看清这些奇妙的波动到底是如何将那些镶嵌在岩壁上的眼睛推出来不过足以令系密特受到启迪。
但是他立刻又感到疑惑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传授我有关意念的知识?难道你不担心我拥有了新的力量反过来对付你吗?”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可以将这当作是在我们被创造出来之初便已然固化在我们意识深处的烙印。
“我曾经过创造了我们的那个人给予我们的第一个使命便是寻求这个星球独有的力量的奥秘。
“事实上这个使命还有其他一些附带的事情让尽可能多的其他生物知道这个星球以及这个星球独有的力量的真相这同样也是使命的一部分。
“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这原本就是创造我们的那个人和她的同伴们最初存在分歧的根源。
“所以你用不着惊讶也用不着感谢我至于到用意念的力量对我起进攻可以告诉你我随时都保持着警惕更何况我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有那么一丝自信你先得拥有和我抗衡的资格。”
第二章蜕变
一个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波动终于成功凝聚在手指尖端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指尖皮肤的震颤。
将指尖贴在了那镶嵌在岩壁上的诡异眼睛之上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那种波动已然随着相连的部位传递到了那颗眼睛的表面。
微微的震颤令那颗眼睛变得不安宁起来。
突然间随着“波”的一声轻响那颗眼珠爆裂了开来粘稠的浆液飞溅得到处都是。
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岩壁系密特知道他再一次失败了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挫败感而放弃努力。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那些圣堂长老们为了探索更深层次的、有关意念的奥秘无不付出了极大的艰辛。
在他的记忆中能够找寻到各种各样的失败情况其中的一些甚至导致了死亡的结局。
系密特知道自己至少用不着担心用意念控制的波动会令他自己爆裂开来他非常心而且意念的力量也显得非常弱。
清理了一下头脑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重新在指尖上凝聚起一个的波动系密特不经意地改变着波动的幅度和频率。
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手指仿佛受到了极快的挤压不过那种挤压的感觉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这令系密特完全愣住了。
“我明白了。”
系密特猛地跳了起来他高兴的挥舞着手臂。
“波动意念产生了波动波动引起震颤然后是共振。”系密特自言自语地兴奋道。
“一切原本就源自于共振意念本身就是一种共振现象那些间接运用意念的所谓魔法和神术同样也是另外一种共振的表现。”从远处大厅里缓缓地传来那位魔族女王悠然的声音。
心翼翼地调整着指尖的波动同样也极为心地感觉着那诡异眼睛的震颤旁边那些浆液飞溅的空穴仿佛在证明系密特曾经有过多少次失败。
不过这一次感觉却有些不同系密特感到指尖上的抖动变得越来越剧烈那颗诡异的眼睛剧烈地伸缩跳动着突然间“泼”的一下那东西从岩壁之中跳了出来。
一把接住那飞跳而出的眼睛系密特忍不住又出了一声欢呼。
一颗接着一颗诡异的眼睛被系密特从岩壁上取了下来。
不过因为那些眼睛的数量是如此众多即便系密特已然收集了一大堆仍旧显得未曾减少多少。
既然用不着担心浪费系密特自然不会客气。
他这一次不再是一颗接着一颗而是一把接着一把将那些“营养丰富的眼睛”塞进自己的嘴里。
精纯浑厚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流淌于他的全身系密特甚至感到再也难以吸收更多他不得不稍微停顿一下。
盘坐在地上系密特展开他那如同蔓藤一般的生命之树自从从沙漠回来之后他一直没有机会进行长时间的冥想。
那些如同葡萄一般的生命之树的果实原本就可以用来储存生命能量只不过在此之前总是会达到某种平衡然后就再也无法继续将多余的生命能量储存起来。
但是此刻系密特却现他甚至没有动念那些充沛的、精纯无比的生命能量已然迅凝结起来。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精纯的生命能量显然并非单单变成了生命之树的果实反而更像是在精粹或者是提炼。
那些如同“葡萄”一般、累累挂在“枝头”的生命之果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在渐渐萎缩不过那些生命之果的核心却仿佛燃烧一般变得越来越亮。
所有这一切是如此迅系密特甚至能够感觉到原本如同江河一般充沛雄浑的生命能量正在以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度干涸。
完全是下意识的系密特将手朝着旁边的那堆眼睛伸去处于冥想状态的他可以这样做不过并不表示他同样也能够做到抓起、张嘴、塞入嘴里、咀嚼、吞咽这一系列更为复杂的动作。
但是系密特却突然间感到原本正在迅干涸的生命能量又再一次变得充沛起来。
源源不断涌来的生命能量又源源不断地被迅消耗掉。
那挂在“枝头”的生命之果的核心显得越来越亮。
突然间其中的两颗随着一阵耀眼的闪光合为了一体新生成的已然称不上是生命之果它就像是砂子里面一粒石英般细却要远比石英、远比星辰、远比火光明亮许多。
又是一闪亮星星的闪亮如同夜空之中闪烁的繁星。
一开始还只是那些萎缩到极的生命之果在那瞬间的闪亮之中合并成为一体渐渐地那些原本已合并起来的亮星又再一次和其他的亮星互相吞并。
正当系密特震惊于那不为他所知的变化时突然间一切都静止了下来那源源不断涌入的生命能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干涸了。
系密特连忙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同样令他感到讶异。
原本堆放在他身旁的那些诡异的眼睛此刻已然只剩下很少的一部分那些剩下的都离开他右手一尺之外的距离。
而他的右手更是令他感到惊诧莫名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镀上了一层亮丽的金色。
系密特无从知晓这金色的手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生命之树生的变化引起了身体外表的变异?
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剩下的诡异眼睛的时候那金色的瞳孔令系密特在一刹那间有所感悟。
他突然想起当生命能量即将干涸的时候那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涌入的新的生命能量。
难道这些生命能量就来自自己的手臂?
难道根本就用不着经过吞咽和消化?
难道他的手臂、他的皮肤能够直接吸收那些诡异的眼睛?
看着此刻同样显得诡异万分的金色手臂系密特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像是一个人类仿佛和魔族变得极为相似。
将袖管轻轻撩起系密特想看看金色的部分到底延伸到多高的位置但是他立刻再一次被惊呆。
金色一直延伸到上臂三分之一的地方令系密特感到骇然的是他甚至能够看到金色正在消退下去。
但那并非意味着金色正在消失反而像是溶解在他的血液之中随着他的血管朝着身体的其他部位流淌。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是否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某种危害事实上此刻后悔显然是来不及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右手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只是指甲并没有恢复以往的半透明的颜色而是如同用成色最好的黄金打造而成的一般。
将那特殊的铠甲延伸出一条触角没有镜子系密特只能够用这种办法看自己的模样。
他看上去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唯一的变化便是那双金色的眼眸。
金色的眼眸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诸神的象征但是此时此刻系密特怎么看自己都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既然无论是内在还是外表都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力量是否同样也有所变化?系密特忍不住想道。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召唤出聚能刃此时此刻这已然成为他所信赖并且依靠的最根本的绝招。
两道熟悉的暗红色弯弧猛然间跳了出来长度并没有延伸系密特同样也不敢保证会比以往更加持久。
不过当他收回聚能刃的那一瞬之间倒是现自己的手掌之上那两个用来召唤聚能刃的咒符刺青原本应该是血红的颜色但是此刻却显得金光闪闪。
红色代表火的力量是火灵圣地的颜色系密特曾经听那些圣地守护者们过咒法和普通魔法比起来要迅快疾和方便许多不过却绝对容不得法咒或者咒符存在丝毫的差错。
想到这里系密特连忙施展出他最为熟悉的“真实幻影”。
将手臂转过一些角度系密特注视着那两道显露出来的刺青原本应该是淡蓝色的刺青此刻同样显露出亮丽的金色。
系密特并不认为只有这一变化不过此时显然并不是追根求源的最好时机想到这里系密特开始再一次考虑起自己刚才的计划。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重复曾经做过的事情就显得容易了许多。
只用了一会儿功夫系密特就收集了一大堆那诡异的眼睛现在他同样能够和那个魔族女王一样将手掌轻轻地贴在岩壁上就让四周的眼睛从岩壁中自己跳出来只不过他能够影响的范围连一尺都不到。
朝着那堆拢在一起的眼睛招了招手那些眼睛聚拢成一团悬空飘浮在半空中这是系密特刚刚找寻到的对于意念的另外一种运用方式。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引起他的欢呼和兴奋。
对他来原本就有好几种办法能够做到同样的事情事实上用真实幻影或许会显得更加容易甚至会做得更好。
先将那堆眼睛塞到了挖掘出来的通道的最端系密特在自己的脚下横着开出了一条新的通道。
这条通道比原本的通道要宽得多以便能够装下挖掘出来的岩石碎屑。
这就是他想好的计策用不至于引起那个魔族女王猜忌的两次休息的机会事先挖出一个能够用来容纳垃圾的空间。
除此之外这同样也是他给自己留下的、用来呼吸的气孔。
那条新挖掘的通道是朝着岩壁的方向而去最远的地方将和大厅的部相差十米左右的距离。
系密特只打算打通一道缝隙一道狭的让人无法通过的缝隙令他免于窒息。
当然那条缝会被弄得极为隐蔽或许出口还不只一个系密特并不希望通风孔的出口被他所害怕的那位女王给找到否则那将会是最为糟糕的一件事情。
无论是堵住通气孔还是往里面灌烟反正能够想到的办法实在太多每一种都足以令他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道工作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明显感到这一次聚能刃保持的时间比以往要长得多即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感到能量即将枯竭干涸。
或许完全能够一口气挖到地面系密特忍不住想道。
这个念头显然非常有诱惑力不过只要一想到那位魔族女王这个念头就显得不太美妙起来。
将那些诡异的眼睛塞到刚刚挖掘出来的新的通道里面系密特开始了他原本计划之中的工作。
只不过原本他计划着在两次休息之后才堵死身后的通道但是刚刚的那丝犹豫令他产生警觉。
毫无疑问最好的选择便是从现在开始就堵上身后的通道。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不再辛辛苦苦地清理底下的通道他任由滑落下来的石块堆积在那里。
“你的工作效率好像提高了不少你似乎和刚才有些不同是因为掌握了意念的正确运用还是因为你的那位同伴留下的记忆核晶令你产生了这些变化?”
底下突然传来询问的声音很显然那位魔族创造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感到了警觉。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令系密特感到一阵犹豫他朝着底下看了一眼。
身后的通道到处被乱七八糟的岩石碎屑所堵塞不过堵得并不是那么严密仍旧有许多缝隙系密特甚至能够透过那些缝隙看到魔族女王的身影。
“你好像有些偷懒了将通道堵塞成这样居然也不清理一下难道你的心中另有打算想要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逃生?”
那位魔族女王仍旧用柔和的语调道不过系密特完全能够听得出这一次的措辞有些严厉。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迅地劈出几刀原本早已经刻好的石槽纷纷断折崩落下来的石条眨眼间将身后的通道彻底堵塞。
“啊呀!对不起我马上就将通道重新打通堵塞的地方很快就会被疏通。”系密特朝着底下高声叫喊着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却正好相反。
倾斜的通道部越来越多的岩石大块大块地滑落下来在一串碰撞、折断、碎裂声中将底下的通道迅地堵塞了起来。
“用不着担心你做你的工作好了我来帮你疏通通道。”
底下再一次传来了魔族女王的声音此刻的她听上去就仿佛邻居家的姐姐正帮忙做家务。
但是系密特却丝毫不感到高兴他甚至连回答都顾不上拼命地往上挖掘起来。
突然间那熟悉的、令人感到难以抵挡的拖拽的力量再一次凭空出现。
有过一次经历系密特绝对不敢像上一次那样用手臂和身体去撑四周的岩石那只会令他再一次变得皮开肉绽。
系密特朝着那新挖掘出来的通道滑去那个通道同样也是一个台阶一个足以让他落脚的台阶。
当系密特滑落到那个台阶之上的时候撞击甚至令他的脚底感到阵阵生痛。
同样也在一瞬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块金锭一般又像是有数吨钢铁压在他的身上。
幸好对于系密特、对于他这个原本就以力量见长的力武士来几吨的重量还不足以将他压垮。
听着脚下那嘎吱吱的摩擦声听着那劈里啪啦连续不断地折断的声音实话系密特的心里确实充满了恐慌。
艰难地伸出头去朝着下方看了一眼令他感到骇异的是原本横七竖八互相搅在一起的细长石条此刻连一根都没有看到最长的石条也就只有手腕到指尖那距离。
这些被那巨大而又可怕的力量挤压断裂甚至粉碎的岩石正用肉眼看得清的度往下降落。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骇然。
他可不认为通道一旦被疏通那位魔族女王会像邻家姐姐那样仅仅只是轻轻掐掐他的脸颊或者在他的鼻子上刮两下。
那位冷漠的魔族女王残酷的手段足以令系密特感到毛骨悚然。
“运用你的意念这是你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突然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但是系密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到底是谁。
“快按照我告诉你的去做是我指引你来到这里。”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
系密特仿佛眼前一亮他总算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指引他来到这里的便是真神莫拉。
“我应该怎么去做?”系密特焦急地问道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从那位吝啬的神明那里得到任何启示。
断折声已然消失但是摩擦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万般无奈下系密特只能够采取上一次的做法那就是先看懂那位魔族女王是怎么做的。
无数的波动突然间展现在他的眼前不过这一次的波动远比上一次要复杂许多。
看着那有规则的波动看着那波动组成的繁复的图案系密特想起了什么。
是魔法阵?
是法咒符?
是魔纹?
系密特微微有些愣。
是天轮!
系密特恍然大悟那繁复的不停变化着看上去非常规则但是每一个都拥有着不同、拥有着各自奥妙和变化的图案就和他当初在那个如同梦境又恍若真实的幻象之中看到的天轮的真面目一模一样。
天轮就是一个最大的意识体?
天轮就是这个星球独有的、拥有着那特有能力的生灵?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但是此刻的情况却由不得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他连忙照着那繁复得不可思议的波动释放出自己的意念力量。
和那位魔族女王比起来系密特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这件事情。
为什么真神莫拉让自己做这种螳臂挡车的愚蠢事情?一时之间系密特无法明白。
但是很快他便完全愣住了只见那不停拉扯着的强大力量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以至于最表层的那些岩石层因为失去了向下的强大的作用力而被他拉扯的飞了起来。
一时间狭的通道之中满是灰尘和石屑毫无疑问这就是他的力量系密特为自己的弱而感到汗颜。
但立刻他的心中就再也没有惭愧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恐慌因为系密特感受到一阵令他难以忍受的穿刺迅猛并且无可阻挡地朝着他袭来。
系密特曾经为自己依靠疼痛抵抗住了那位冷漠的女王的意念控制而感到自豪但是此刻系密特已确信那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有的力量。
那如同钢针一般甚至有一种实质感的穿刺令系密特感到一阵剧痛甚至还没有等到他感到困倦眼前便一阵漆黑仿佛在瞬息之间意识被彻底剥离。
系密特一下子倒了下来仰天倒下倒在了那堆眼睛上面。
就连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挣脱那强大几乎难以抵挡的精神控制一下子充塞体内、仿佛要炸裂开来的强大能量令他精神一振。
同样也完全没有意识的控制系密特看着对手的攻击方式然后依样画葫芦进行反击的习惯再一次作出了反应。
同样的一道精神控制朝着那看不见身在何方的魔族女王射了过去。
系密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有可能成功即便拥有强大而又精纯的生命能量的补充他仍旧不认为自己能够与那位冷漠的女王相抗衡。
她和他之间意念力量的差别远比一个成年人和刚刚出生的婴儿在体力上的差距还要大得多。
或许正因为如此系密特突然感到自己眼前一亮意识已然飞出通道之外的时候他一下子愣住了。
他最初的反应是自己突然拥有了瞬间移动的能力但是却非常糟糕地移动到了最不应该前往的方向。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真正弄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一股强大无比的意识朝着他涌来。
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在一瞬之间他的意识便返回了原来那个狭拥挤的通道。
也同样在他的意识离开刚才的那个位置的时候系密特无意之间闪电般地搜索了一下记忆。
那杂乱的如同一个个片段一般的记忆令他感到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圣堂武士的记忆核晶同样给予他类似的感觉记忆核晶之中记录的是无数前辈在一生之中认为最为重要的东西的凝聚而那个他匆匆一瞥的记忆显然也是如此。
陌生的感觉是来自于那些记忆本身系密特确信那绝对不可能是他或者是某位圣堂武士的记忆。
系密特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刚才到底生了些什么那位冷漠而又强大的女王从来未曾想到她会受到精神攻击。
或许正是这种自大令她一时失守以至于在那极为短暂的瞬间自己的意识控制占据了那位魔族创造者的身体。
这样的认知令原本惴惴不安的系密特欣喜无比也没有比这更加鼓舞人心的事情了。
这至少能够证明那位魔族女王并非是不可战胜她同样会失败甚至可能败在自己的手中。
更令系密特感到兴奋的是在那短暂的一瞬之间在那无意的搜索之中他居然找到了一些至关紧要的东西─有关意念的秘密。
突然间脚踝一紧系密特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还没有等到他有所反应一个强大无比的力量将他拉了出去。
紧接着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对面的通道岩壁上面。
剧痛令系密特清醒他试图挣扎那仍旧自由的另外一只脚不停地蹬动着但是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现任何东西。
又是一记猛烈的撞击这一次受创的是后脑勺眼前金星乱冒。
不过这沉重的一击却将他打醒毫无疑问那又是意念的另一种用途。
朝着四面八方胡乱地射着意念力系密特并没有想过这会起到多少作用他所希望的仅仅只是给予对手干扰。
将意念聚拢在眼睛之上系密特满怀恐惧地看着眼前。
那里悬浮着魔族女王玲珑美妙的身形但却是由无数繁复的波纹所组成。
虽然从未见过同样的景象但是系密特立刻猜到他所看到的便是那位真神莫拉曾经提到过的分身。
这是个由意念体创造出来的分身一个虚幻的、不成熟的分身。
这个分身显然不能够施展出那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的各种意念攻击不过单单凭借蛮力就已然令系密特感到痛苦不已。
如同波涛又仿佛罗网系密特接二连三、漫无目的的释放出意念波他只求能够将那透明的、波纹般的身影阻挡在外面。
突然对面的身影一晃如同瞬间移动一般转眼间突破了那层层罗网。
毫无花招的猛力一拳将系密特直接打飞了出去。
但是没有等到系密特的身体撞到对面的墙壁那双无形的手已然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
对于这样的攻击系密特丝毫没有应付的办法。
他令自己的精神意识达到最为迅的奇特状态但是那由意识变成的分身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够抵挡的。
没有**的束缚这个纯粹由意念形成的分身动作之迅疾早已经远远出了闪电或者其他任何一种系密特能够想像得到的度。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和延迟所有的一切是在瞬间完成系密特刚刚看到她举起手臂拳头已然重重地击打在胸口。
之后系密特感到后脖颈受到猛烈的斩击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不过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还来得及做一件事情那便是萨格长老曾经做过的将自己的意识连同大脑彻底封闭起来。
连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他唯一的感觉便是胸口闷。
“感到呼吸困难是不是?”
头前面传来一阵冷漠的话声。
系密特这才注意到此刻他就躺在那张躺椅的跟前。
“你对此是否感到相当满意?你很快就会死在这里而我将不得不退回胚胎的状态陷入无法预料多久的长眠。”
那个魔族女王用冰冷的语调道。
“生了什么事?”系密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却感到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全都折断了一般。
“氧气已快要耗尽按照现在的消耗度最多还可以支撑四到五个时。”那个魔族女王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的脑子里面立刻变得犹豫起来他从来没有如此犹豫过。
对于死亡的恐惧令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原本曾经以圣堂武士的精神计划过和眼前这个冷酷的魔族同归于尽他曾经想过用自己的牺牲换取人间千年的安宁但是当死亡的阴影真正笼罩在他身上的时候系密特感到深深的恐惧和犹豫。
“你不是曾经过在最后的时刻你会杀死我和你的那些分身以便节省一氧气损耗吗?”
系密特苦笑着问道。
“并非只有你们人类懂得赌博事实上当你昏迷过去的时候我一直在猜测你真的想死吗?”
那位冷漠的女王微微低下头来朝着系密特道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我相信你应该非常清楚即便我被困在这里对于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任何益处你毫无疑问会死去而我只不过再一次沉睡千年当我重新醒来的时候游戏将再一次开始。
“但是如果你带着我一起离开结果对你来是继续生存下去而对我来我将会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安静的生活下去。
“从目前的状况看来我不会在短时间之内有所作为我会等待反正对我来时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一个世纪和一年没有什么两样。”魔族女王淡然地道。
这番话令系密特更加犹豫不决起来。
拥有着无数圣堂武士记忆的他虽然能够控制住对于死亡的恐惧但是那并非是一道坚固无比的大坝而魔族女王所的那番话在这道大坝之上敲开了一条细的裂缝。
躺在地上系密特的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有儿时有趣的记忆和那位乐天的教父在勃尔日河边郊游到温波特家做客被众人所簇拥在奥尔麦森林里面和众人打猎一幅幅曾经是那样熟悉的景象在眼前划过。
不过更多印象深刻的还是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这些熟悉的景象一遍又一遍划过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对于生存越加留恋。
他不想死系密特在内心深处不停地服自己他的死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眼前这位魔族女王并不会因为他的死亡而被彻底毁灭甚至就连这个分身也不会真正死亡。
“治好我的伤势。”
系密特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在意识深处他知道自己输了他输给了对于生命的留恋。
他并非一直是意志坚强的人或许自始至终都是那些圣堂武士的意志在支撑着他而他自己最终也没有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
那些纷纷划过的印象渐渐消散开去但是却有一幅留在了他的眼前那是盖撒尔大师在取出自己额头中的记忆核晶时那一瞬之间的神情。
突然间系密特完全弄懂了盖撒尔大师当初对他讲的那番话。
他终于明白了那并非是盖撒尔大师对于他的忠告事实上盖撒尔大师从来就没有认为他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圣堂武士。
大师将那枚圣堂武士核晶传承给他并非是将圣堂武士的身分以及力量由他延续下去而是为了在自己死后能够尽可能地保护他让他安全的翻越奇斯拉特山脉。
大师即便在临终之前都在尽着一位真正的圣堂武士的义务圣堂武士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在那一瞬之间系密特仿佛对一切都已然明白。
或许漫长的岁月令那些诸神使者淡忘了当年的仇恨。
或许那些固执的不肯认输的家伙们已和那位真神莫拉一样对于当年那个任性创造了魔族的女人的最初想法有所理解。
意念的力量并非是圣堂武士被按照魔族的方式创造出来的残余而是那些诸神使者刻意保留的力量。
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圣堂武士并非是他们用来对付魔族的武器。
或许圣堂武士原本就是另外一种魔族只不过圣堂武士的使命是尽可能的保护人类人类同样也是自然存在的一部分。
那位魔族的女王了头她的神情仍旧显得那样冷漠好像能够脱身并不令她感到高兴一般。
只见她朝着四周轻轻地招了招手原本镶嵌在四周岩壁上那难以计数的诡异眼睛全都纷纷跳了出来。
“我已准备好离开这里这些东西全都不再拥有作用我原本就要将它们彻底毁掉现在就便宜你了。”那位魔族女王道。
系密特无从知晓那位冷漠的女王难道丝毫不害怕自己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难道一都不担心变得强大的自己对她不利?
不过此刻他没有空闲思索这些问题他需要尽可能多吸收并且转化那精纯无比的能量。
打开生命之树原本纵横交错的枝条此刻已萎缩到了极变成了一根根纤细的丝线。
这些丝线拉扯着那分散在各个角落的生命之果此刻那些生命之果看上去就仿佛是一颗颗亮丽的繁星。
怒海狂涛般涌来的生命能量不停地挤压着那无数繁星那些已然变得极为纤细的枝条纷纷收缩了起来。
繁星和繁星碰撞在一起最终变成了一个更加亮丽的星辰。
那幅景象看上去仿佛是生命之树迅枯萎但是纷纷合并的星辰却放射出越来越亮丽的光采。
到了最后那耀眼的光芒甚至难以逼视。
不知道又经过了多少时间生命之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比太阳还亮千百倍的星星。
“还有两个时氧气将被消耗殆尽。”
柔和的声音打断了系密特的冥想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原本充满生机的大厅此刻死气沉沉四周的岩壁只剩下一个个空洞。除了身边的那位魔族女王这里没有一丝生命的波动。
聚能刃一刀紧接着一刀劈着那厚实的岩层十几米长的石条还没有等到滑落下来便已然断折成为了碎块。
对于这样的合作系密特从来未曾想过正因为如此他同样也没有想到效率竟然如此之高。
不过那渐渐变得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同样也令他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岩石纷纷崩落突然间一阵清新的空气从前方透了进来。
“挖通了。”
系密特兴奋地叫道。
“不离开地面还有一段距离你挖通的应该只是和外面相连的某个洞穴而已。”那位魔族女王稍微感知了一下便立刻道。
“既然有岩洞就可以更加容易地出去。”系密特道。
那清新的空气令他原本紧紧揪住的心稍稍平复了下来。
右臂猛地一旋大块的岩石滑落了下来。
从破开的洞口系密特迅地攀爬到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那微微带有一丝青草和泥土气息的空气对他来是如此充满了诱惑力。
但是突然间一种莫名的警兆从系密特的心底涌起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系密特立刻转过身来朝着那破开的洞口在这里唯一能够令他感到害怕、威胁到他生命的就只有那位冷漠的女王。
“你感觉到了我要杀你?”那位冷漠而又残忍的魔族女王悠然地从洞口缓缓走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魔族居然也懂得过河拆桥。”
系密特一边警惕着一边道。
“我们原本就是仇敌你为了自己能够活命而令我也逃出生天这并不能够让我不杀你。更何况你的力量已然非常强大让你活着离开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成为我的威胁。”魔族女王道。
“你不是根本就不在乎继续沉睡千年吗?”系密特心翼翼地问道。
“如果你那样好奇的话我就告诉你我曾经过我的分身和我的前任都和我拥有共同的意识所以我们完全是一体的。
“在这件事情上我并没有撒谎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你拥有的那个意识是主导者的意识。
“从某种意义上来我的那些分身其实和我其他的部下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她们更加强大而且和我的联系更加紧密而已。
“正因为如此当我们从沉睡之中苏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前任留下的其他分身全都找出来消灭掉。
“对我们来那些还未曾苏醒的个体是极大的威胁。
“因此只要有继续存在的希望我就绝对不会愿意将自己再一次退回到胚胎的状态。
“我不知道你对于蜜蜂是否有所了解当新的蜂王第一个孵化出来之后她就会将其他的姐妹从抚育室拖出来扔到外面去。
“有一件事情非常值得讽刺那个创造了我们的女人显然并不认为人类是令她满意的物种。
“她最为欣赏的便是蜜蜂蜜蜂为植物授粉令树木花草得以繁荣和延续。
“正因为如此她认为蜜蜂是最接近完美的种群拥有着所有值得赞美的品性也因此她在我们的基因中加入了蜜蜂的特征。”那位魔族女王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真神莫拉和那些诸神使者对于这种被他们称作为魔族的生物如此警惕。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感到一丝深深的悲哀那位创造了魔族的人口口声声要遵循自然不插手和干涉这个世界物种的演化但是她偏偏自己前前后后创造了两种被称作为魔族的生物。
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够称得上是肆意干涉物种的演化?
毫无疑问太过执着于某一件事情最终变成了偏执自认为把握住真理的人一旦走上歧途远比其他人更加难以回到正?
??的方向。
所有这一切显得如此熟悉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位教宗陛下对于刺杀那位年迈的教宗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任何遗憾。
平心而论系密特并没有足够的理由杀死那位教宗在他和教宗之间的纷争和不信任之中他并不占据上风正义也并非完全掌握在他手里。
他之所以刺杀那位教宗完全是因为那位教宗陛下的心里存在着对他的偏执的看法。
系密特确信如果当时这位教宗陛下能够和他稍微沟通一下各自作出一些妥协和退让他会非常愿意和教廷保持友好至少是互不侵犯的关系。
只可惜那根源之上的对立使他所希望的妥协不会有存在的可能。
而那位教宗陛下所拥有的影响力以及他手中掌握着的实力更是令自己感到深深的威胁。
更何况除了威胁的感觉之外还有以往那些积怨系密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宽宏大量的圣人。
再想想那些诸神想想那段奇异的创世历史。
很显然无论是真神莫拉还是创造魔族的那个人以及后来分裂出去的那些诸神使者当时的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无不是将自己的看法当作是绝对真确的真理。
现在看来他们没有一个完全真确同样也没有一个完全错误。
但是可悲的是当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一方真正懂得妥协的好处。
即便是不得不象征性的做出妥协仍旧会在私底下搞些动作。
看着眼前这位动人、却令知道真相的他感到毛骨悚然的魔族女王如果在此之前系密特对于那位创造了魔族的人还有一丝好感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心情恐怕并不比当初的那位诸神使者的领好多少。
一个偏执的念头一个个人的喜好最终创造出来的就是眼前这个冷漠的生物。
系密特曾经还在猜测眼前这个美妙的生物身上人性的比例到底有多少。
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极为可笑的一件事情。
强大的意念在瞬息之间聚集了起来。
在那一瞬之间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下来。
系密特能够感觉到空气的波动但是却丝毫听不到声音他的意识所拥有的度早已经过了声音的度。
此刻能够比他更快的就只有光光是他所无法越的而此刻他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一个黯淡的红色人影。
在这漆黑的没有任何光线透射进来的地方他只能够看到这些常人根本看不到的黯淡红光。
突然间空气搅动了起来一道锐利而又快疾的意念波朝着他穿刺而来。
仅仅只比光稍微慢那么一几乎是眨眼间那无形的锋刃已近在眼前。
系密特虽然可以看得见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能够阻挡一阵轻微的抖动那无形的锋刃已然破开他布设在身体四周的意念护膜。
不过这完全被动的防御仍旧起到了一些作用。
那无形的锋刃在刺透意念护膜的那一瞬之间稍微化散了开来。
同样也在那一瞬之间系密特知道了这种意念剑的特征他用自己的身体感知了这种强有力的武器的运用方法。
一模一样的一道意念剑疾刺而出。
一阵刺痛一阵被穿透的感觉令系密特知道此刻他已然受伤。
但是当他看到自己出的意念剑同样也穿透了那位恐怖的、不怀好意的魔族女王美妙的胸膛的时候那阵刺痛变得根本就没有什么了。
没有阻挡也没有任何散开的迹象意念剑扎扎实实地穿透了对手的身体系密特原本还在为此而暗自庆幸他感到自己押对了赌注以那位魔族女王迅疾妖异如同鬼魅幻影一般的度也无法闪避开瞬息即至的意念攻击。
但是马上系密特就感觉不到一丝兴奋了只见空气中又是一阵波动三个分身同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系密特并不能够用意念凭空创造出一个力量的分身更不用同时对付三个。
他唯一能够作出的反应便是朝着正前方的那个分身刺出一道意念剑。
但是这显然丝毫没有作用除了一阵晃动和扭曲那个分身没有任何损伤。
即便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就连声音也缓慢的如同爬行一般但是那些分身的动作仍旧没有一丝缓慢。
系密特只能够在那里苦苦支撑他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
突然间一阵感觉不到痛苦的轻刺令系密特的身体僵在了那里。
那些朦胧虚幻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和滞塞的分身那些散着黯淡红光的本尊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凝固在了那里。
但是却又那样奇怪系密特感到停止的并不是外面那个世界而是他本身。
那一刹那系密特感到那生命之树蜕变浓缩而成的如同恒星一般灼亮耀眼的生命之火随着一阵灿烂的爆最终归于平静。
第三章重生
“我死了?”
系密特思索着。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难道这里就是死亡之后的世界?他越来越感到无法弄明白。
但是如果死了的话为什么还能够思索?
记得那位死神曾经过人之所以思考是因为大脑的存在而人死了之后灵魂脱离**虽然灵魂作为意识的载体仍旧保存着一部分过往的记忆但是失去了大脑应该不可能思考。
难道自己昏了过去?
系密特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感知朝着四周延伸开去。
四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感觉更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系密特并非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继续搜索着突然间他彷佛看到了一个黑色的。
系密特第一个感觉便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要知道四周一片漆黑那是真正的黑暗绝对不存在一丝光线。
但是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完全黑暗之中他居然感觉到有一个更加黑的存在这无论如何都不过去。
但是一切又显得那样真实那里确实是一个黑一个比无尽的黑暗更加黯黑无光的黑。
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无从知晓怎么会存在这样的感觉。
这种难以理解的奇怪感觉引起了他的好奇最好的办法无疑是靠近过去好好观察一下。
但是当他朝着那比漆黑更加黑暗的移动的时候一种他从来未曾遇到过的事情生了。
系密特感到自己一直在往前移动但是却彷佛根本就没有移动多少距离。
他停下来想要仔细观察一番但是令他感到讶异的是他停下来了但却仍旧能够感觉到身体在向前移动着非常缓慢地移动着。
彷佛这个世界彷佛四周的一切都在朝着那个看不见、但是却能够明显感觉到的黑移动聚拢。
更令他感到讶异的是虽然移动的度显得非常缓慢但是却好像和他刚才往前行进时候的度没有什么两样。
不知道是为了好奇还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系密特往前狂奔起来。
度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是偏偏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在飞快地奔跑系密特确信如果自己闭上眼睛的话肯定会以为此刻的度比刚才迅许多但是睁开眼睛一切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所有这一切是如此诡异令他甚至感到异常疑惑系密特怀疑此刻的自己是否仍旧停留在原来那个熟悉的世界。
或许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漆黑得连一丝光线都没有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尽头只有一个无限、比任何黑暗都显得黯淡的。
转过身来系密特想要离开这个奇怪得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但是他立刻现无论他如何用力狂奔身体仍旧以原来的那种极为缓慢的度朝着正中央的黑色原移动。
一种绝望的感觉从他的心底涌了起来。
或许那个黑色的便是真正的死亡世界或许自己此刻就是即将进入死亡世界之前的情景。
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挣脱他已然无所适从。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想起了意念的力量意念这种属于这个世界独有的力量是否在此刻仍旧能够有所作用?
他一都不在意会生些什么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种程度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
系密特原本最为担心的是灵魂的状态无法挥出意念的力量正因为如此当他感觉到自己彷佛化为了一阵无形的波动那繁复的波动又渐渐变得轮廓清晰重现组成了他的身影时他已不仅仅只是兴奋对他来更多的是意外。
这根本就和分身没有什么两样系密特非常清楚对于意念的掌握来能够依靠意念的力量凭空创造出一个分身意味着什么。
系密特搜索着自己的记忆他想要看看萨格长老的那块记忆核晶里面历代前辈之中是否有人同样曾经达到过这样的境界。
但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什么都没有找到。
无论是最早传承的来自盖撒尔大师的那块记忆核晶里面的记忆还是萨格长老的记忆核晶所有熟悉的和陌生的记忆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能够想起的全都是自己的记忆自己以往的经历自己对于武技的理解和如何一步步拥有那令他感到骄傲的力量。
圣堂武士的记忆核晶令他得到传承并且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此刻他已然死去那颗记忆核晶带着他的一部分记忆继续等待下一个传承者。
这样的认知令系密特感慨万千他真正感到有些忧郁的是这三块记忆核晶或许再也不会被另外一位圣堂武士所拥有。
正当系密特为此而深深叹息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吸了进去。
一切都在那瞬间停顿了下来那是真正的停顿甚至连时间也停下了它的脚步。
当系密特再一次感觉到时间流动的时候他先感觉到的便是清新的空气那略微带有泥土和青草味道的空气如此熟悉。
系密特想要抬起头来朝着四周看看这时他才现自己好像找寻不到脖颈在哪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系密特抬起了手臂但是仍旧是空空如也。
稍微犹豫了一下系密特试着用意念创造出了一个分身。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在岩洞的角落之中他最为宝贵的那两件铠甲随意地扔在地上。
稍微远一些的地方丢着他已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那双靴子之中的一只。
系密特并不认为那位魔族女王会没有事情做把他剥个精光系密特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相信的可能。
轻轻地用幻化出来的那个分身的手抚摸着系密特不想相信这一切但是事实却令他不能欺骗自己。
他的身体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块样子极为奇怪、他从来未曾见到过的记忆核晶以及沾染在那块记忆核晶旁边的一些血肉。
这就是他就连系密特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应该算是什么。
当初在那座冰冷的洞穴中他至少还是一个胚胎虽然最初的时候那个胚胎的大并不比此刻的这血肉大多少不过毕竟有脑袋、身体和四肢的影子甚至还有一个不完全的心脏。
但是此刻他却仅仅只是一些血肉。
系密特无从得知此刻的意识到底是存在于那血肉之中还是存在于这个与众不同的记忆核晶。
事实上他连进行尝试寻找出答案的兴趣都没有。
看着那颗核晶这种感觉令系密特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就彷佛以往的他能够看到自己的大脑在微微跳动一般奇怪。
那颗核晶样子并不规则有像是远古爬虫类生物留下的脊柱骨架又有些像是一堆扭曲在一起的绳结。
这东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但是表面却偏偏布满了繁复的金色花纹。
那些花纹看上去像是活的一般不停地变幻着图案。
难道这东西就是那三块圣堂武士核晶融合在一起之后剩下的残留?这个细长的、不规则的玩意儿比任何一块记忆核晶稍微大一些却绝对比三块加起来上许多至于那金色的花纹显然来自那无数的眼睛。
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感到无比滑稽。
当初他获得圣堂武士传承便是受到了那位冷漠的魔族女王的影响借那个垂死魔族的手改变了自己的成长过程。
这一次是否又是那位可怕的魔女所施展的手段?
对此系密特绝对不敢肯定。
正当系密特为自己的外表而感到迷惘的时候思索着这样复活是否还不如死去更好一些的时候那沾染在记忆核晶上的一残余身体组织以令人感到难以想像的度生长着。
那副模样实在是不出的诡异。
当初系密特在获得力武士传承的时候整整花费了几个星期来重新塑造身体那已经能够算得上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但是现在几分钟之内细密而又繁复的血管已遍布身体每一个角落而肌肉恢复得就稍微慢了一些。
眼睛、耳朵、头所有容易生长出来的部分迅生成转眼间系密特已有了两、三分原来的模样。
只不过没有骨架和肌肉的支撑他的样子看上去显得稀奇古怪就彷佛是一个充气玩偶还没有打足气一般。
不过系密特的身体始终不停地以非常显眼的度变得丰腴充实起来先是脸颊接着是骨瘦如柴的食指最终是身体最为厚实的部分─躯干。
将那两件铠甲重新穿戴在新生成的身体上面倒并非是想要借助它们的力量系密特非常清楚真正强大的敌人是无法依靠它们战胜的。
聚能刃、真实幻影……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力量一个接着一个被试了一遍。
起死回生脱胎换骨显然并没有令他原本的能力得到进一步的增长这确实令系密特感到有些失落。
呼唤出意念剑锋利的剑刃能够穿透一切阻挡但是却并不能够给予对面的岩壁多少实质性的损伤。
看着那淡淡的划痕系密特再一次有所领悟显然意念这种独有的力量直接被运用虽然又快又难以防御但是从力量上来远远没有间接使用来得强劲和广泛。
或许根本就没有必要强行区分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拥有的特征系密特突然意识到人类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自然演变而来的产物又何必偏偏执着于如何运用意念这种独有的力量上面?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立刻豁然开朗起来曾经有过的那些踌躇和烦恼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密特的脑子里面跳出来一个从来未曾有过的想法或许他可以将这个世界的奇特能力和那个世界的强大力量结合在一起。
召唤出一个分身系密特将自己的意识移动到那个分身的身上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把握因为这个由无形的波动组成的身体并不拥有那些奇特的刺青。
用那无形的双手比划了一个特定的手势。
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中突然跳跃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弯弯的如同初生新月一般的光芒。
系密特原本以为看到这一切自己会兴奋地跳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却显得如此平静。
另外三道聚能刃凭空出现洞穴被照耀得更加明亮。
系密特和他的分身面对面站立着他们的双手各持有一柄无坚不摧的聚能刃。
自己瞪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那完全不是透过镜子观察自己或者用那件奇特铠甲上的窥探水晶所能够比拟的。
原来这就是分身的感觉真正的分身而并非是那些仅仅互相共用意识和记忆的分身。
那用意念产生的分身并非是本尊的奴隶而更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虽然通过分身感知到的外部世界显得与众不同并且诡异不过那仍旧是他的感受而并非是通过分享而得到的情况。
轻轻叹息了一声收回了那个分身同时收回的还有手臂之上的聚能刃。
看着再次回复到漆黑一片的洞穴系密特长叹了一声现在应该是出去的时候了。
他放开了自己的意识让他的感知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只要能够寻找到生命的气息哪怕是一条蚯蚓、一只野鼠都有可能为他指明出去的方向。
突然间系密特的心头一阵颤抖他刚刚释放出去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熟悉而又令他感到恐惧的气息。
系密特甚至清楚地感觉到几乎在同一时刻那个冷漠的令他恐惧的生物同样也现了他的存在。
那个生物微微一愣但是马上就以最快的度朝着这里赶来。
“你居然能够复活这确实令我感到惊讶。”匆匆赶来的魔族女王仍旧是那样一副淡然的模样她不紧不慢地道。
“我也未曾想到看样子我也已经不能够被当作是人类了。”系密特苦笑着道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过后此刻他的心情极为平静。
那位魔族女王稍微思索一下便有了答案。
“没有想到我竟然两次改变了你的生命形式。
“第一次是在你接受那个传承的时候我的介入令你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能力迄今为止我仍无法弄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意念的传递会将天眼的基因刻痕在你的身上?
“而此刻显然又是一个令我难以理解的变异毫无疑问那些原本就打算处理掉的卵再一次改变了你。
“事实上我原本就在注意着你我确实想看看吸收了那些卵会令你产生什么样的变异。
“没有想到真正的变异需要经过**再一次的被重新塑造成形平心而论我现在非常后悔我杀死了你并且毁灭了你的**却反而令你成功变异。
“很有意思看样子你已然拥有了与我匹敌的能力我完全可以感觉到在你的身上已存在着和我一样的意念力黑洞。
“你或许还未曾意识到意念力黑洞存在的真正意义这恐怕就是我唯一的优势虽然你站在了和我同样的起之上但是你对于全新的身体以及力量还不熟悉。
“就让我将你彻底毁灭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差错我会让和你有关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位冷漠的魔族女王道她的语调听上去颇为温和缓慢但是话语却如此咄咄逼人。
话音刚落三个分身再一次朝前急奔而来。
幸好系密特早已经有所准备虽然他在对分身的控制上处于弱势仅仅只能够分出一个分身但是聚能刃的存在令他占了不少便宜。
无坚不摧的聚能刃虽然不能够给予那些没有形质的虚幻分身真正的伤害但是长达十米的锋刃轻易割开四周的岩壁并且朝着那位魔族女王的本尊划去却是最为致命的一击。
一声轻微的闷哼令系密特知道一直以来他都无法真正给予伤害的、那冷漠而且强大的女王终于受到了伤害。
聚能刃的攻击可不是萨格长老手中的那两柄弯刀所能够比拟即便不能够将魔族女王拦腰斩断也至少重创了内脏器官。
正当系密特思索着应该如何加强进攻那三个原本正交缠争斗着的对手的分身极为诡异地轻轻一晃。
刚才还是三个分身眨眼间爆散开来成为漫天的细刺这些细刺同样拥有著令人感到难以抵挡的度。
正因为如此和其他的意念攻击一样那扑面而来的雨一般的穿刺根本就没有办法躲过。
此时此刻系密特已然对意念力有所了解。
对于意念攻击来任何实质性的防御都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除此之外对于意念力的掌握并非是看能够运用出来的力量大而是能够精确控制意念攻击的数量多少。
那位魔族女王能召唤出三个分身而自己却只能够弄出一个这就是差距而此刻他所看到的更是意念运用的极致。
系密特同样也能够放出无数根“针”起攻击不过对他来那无数根针其实只是一根带着无数尖刺的“针”而已。
但是那位魔族女王所操纵的“针”每一根都拥有着各自的意志就仿佛是一个独立、能够思考的分身一般。
面对这样的攻击系密特根本就无力阻挡他只能再一次选择纯粹的防御。
用来防御的意念力组成的防护膜正如他预料之中的那样被轻易刺破不过系密特原本就没有想过依靠这能够抵挡住对手的进攻。
毕竟意念攻击的强度并非是根本控制的精准以及范围才是真正决定成败的胜负关键。
那层防护膜原本就是为了令攻击稍微停滞并且削弱。
用双手尽可能地保护住面孔此刻对于系密特来最不希望受到伤害的便是头颅。
那些尖利无比的“针”纷纷刺入了他的身体剧烈的刺痛仿佛在烧灼着系密特的神经。
不过真正令他感到害怕的是他清楚地感到有十几根“针”刺进了他的大脑。
此刻他只能够拼命挤住那些“针”不让它们爆裂开来。
虽然对于意念的控制他远远比不上那位魔族的女王但是此刻的战场毕竟在他的体内这令他占据了许多便宜。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即便这样他也仅仅只能够和对手保持势均力敌。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个分身能够在他失去对局面的控制之前将他的对手杀死。
突然另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生了当那手持聚能刃的分身刚刚出现在魔族女王面前的瞬间当那黯淡的红光眼看就要穿透那挺立优美的胸膛一枚漆黑的圆球凭空出现在聚能刃弯曲的刃弧之上。
同样没有任何时间上的停滞刹那间系密特的分身连同他手中的聚能刃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正在系密特体内激烈厮杀着的那两股力量也同时消失不见。
好像在一瞬之间所有的意念能量全都被那诡异的黑色圆球所吞噬。
“非常有趣你竟然能够逼我施展出这最终的手段令意念黑洞出现在外部世界的代价是几个星期不能够运用哪怕最为基础的意念力。
“平心而论你的反应和对于意念力的掌握确实不错居然能够想到依靠**的帮助用这最为消极的方式来抵挡我的攻击。
“但是只可惜你还差了一步我知道你可以靠承受攻击来迅学会对于意念的运用迄今为止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还从来未曾看到过另外一个生物拥有这种能力这同样也是你被我看作是极大威胁的原因之一。
“正因为如此只有意念黑洞是用来对付你的最好武器意念黑洞拥有一种特性那便是只要有它存在一切意念力甚至包括间接运用意念力的魔法和神术都将失去作用。
“这又导致另外一个特性那便是意念黑洞是排他性的谁先出手谁便掌握胜利。”
话音刚落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猛然间变得极为沉重起来那是他从来未曾感受到过的巨大力量。
对于身为力武士又偏重于力量的他来原本举起数吨重的东西也轻而易举系密特也从来未曾试过他到底能够举起多重的东西但是此刻他却感到两条腿仿佛连他的身体也难以支撑住。
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身体内部的器官全都难以承受住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系密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此时此刻系密特总算明白当初他堵塞那座狭的通道的时候那位冷漠的女王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
很显然那同样也是类似的能力只不过两者的威力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正当系密特感到绝望正当他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一切都停止了下来那诡异得令人难以想像的重压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一下子消失不见。
以最快的度抬起头来系密特原本正打算乘机起进攻他以为那诡异重压的消失或许是对手力量有所不足而招致的意外。
对他来这是唯一也是绝对不能够错过的机会或许这将决定他最终是死是活。
但是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系密特一下子愣住了。
根本就不是他所猜想的意外那位冷漠而又强悍的女王此刻已然倒在了地上。
闪耀着黯淡红光的聚能刃将她从正中央一斩为二平整的切口甚至没有沾染上一丝血迹。
站立在她身后给予她致命一击的正是自己的分身。
系密特一下子感到糊涂了他绝对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释放出分身更何况还有那个意念黑洞存在于那里。
那个意念黑洞不是会排斥任何意念力量吗?
一阵轻微的抖动那个分身消失了系密特确信自己绝对没有试图收回那个分身。
看着刚才分身存在此刻却已然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片漆黑以及黑暗之中的那个黑色的圆球。
操纵者已死去但是那个意念黑洞仍旧存在着只不过变得越来越。
几乎是下意识地系密特试图召唤出一个分身他想要试试那个意念黑洞是否真的如同他猜想那样失去了作用。
但是什么都没有生没有出现分身意念的力量刚刚被召唤出来便立刻被那个黑洞所吞噬。
看着那漆黑一片系密特彻底迷惑了。
刚才会是谁救了他的性命?
又是用什么样的办法破解了那个意念黑洞的力量?
系密特费力地猜测起来。
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黑色圆球迅缩渐渐消失。
“这是怎么一回事?”
系密特仍旧身处于那个狭黑暗的洞穴之中但是却显然完全不是原本所在的那个地方。
视线被一个比他高、曲线美妙动人的身影所阻挡。
是那位魔族女王此刻他正站立在那位女王的背后。
那位女王不是已经死了?
不是被那个突然间神秘出现在她背后的、自己的分身劈成两半?
系密特越迷惑起来但是他马上现此刻的他竟然只是一个由意念力形成的分身。
这是怎么一回事?系密特完全惊呆了不过他已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魔族女王就是被他所杀死的。
刚才那莫名其妙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救援确实来自于他本身而此刻刚才的他或者他的本体正在承受着可怕而又致命的攻击。
根本就来不及多加思考无坚不摧的聚能刃激射而出。
干净俐落地轻轻一挥前面阻挡着的、那个强大得几乎难以战胜的敌人就这样分成了两半。
一切是那样的诡异看着那徐徐倒下的尸体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猛然间抬起头来的自己系密特感到越迷惑起来。
他根本无从知晓这个胜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朝着远处的另外一个自己看了一眼系密特至少对一件事情非常清楚那便是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仿佛就是为了前来拯救他自己。
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那位冷漠的女王的身后终结那从远古时代延续至今的错误和梦魇。
系密特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消失。
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那个黑洞消失的所在就在刚才那一瞬之间就在黑洞消失的那一刹那间一段不曾存在过的记忆突然出现在系密特的脑子里。
那是另外一个他他的分身杀死魔族女王的记忆。
静静地坐在那里系密特将这些令他疑惑不解的记忆努力拼凑在一起。
这些记忆之中的每一个都令他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但是当它们全都聚拢在一起系密特仿佛捕捉到了一丝脉络。
他想起了萨格长老曾经对他过的一句话意念最终的成就应该是对于空间和时间的控制。
那位魔族的女王也曾经过意念黑洞是意念运用的终极。
或许所谓的意念黑洞排斥任何意念作用并非是意念的力量被它所吸收而是被扔到了不知道哪个空间或者时间之中。
或许因为失去了控制意念黑洞将出口开在了时间的前方。
正因为如此释放出的那个分身被吸入了意念黑洞并且穿过时间的长河逆流而上了短短的几分钟。
但是正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足以改变一切。
毫无疑问所有这一切令系密特感到无比的讽刺那位根本难以战胜的女王最终等于死在了自己的力量底下。
系密特想起了一件更加令他感到讽刺的事情杀死她的自己根本就是她亲手创造出来的作品。
无论是最初获得圣堂武士传承还是此刻变成了另外一种、令他自己都不知道算是什么的存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那位女王运用力量的结果。
只要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一种世事无常和一切命中注定的感叹。
缓缓地站起身来系密特走到那位曾经令这个世界充满了死亡、恐惧和悲伤的强悍生物旁边。
他将两半身体拼合在一起。
令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惊讶那张美艳迷人的脸上并没有想像之中的愤怒或者恐惧的神情有的反倒是一丝淡然甚至是解脱的感觉。
系密特不想继续追寻下去他召唤出聚能刃横着轻轻一挥。
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生物立刻化为一缕轻烟彻底消失。
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系密特朝着那个狭的通道走去。
聚能刃喷吐着暗红色的光芒那弧形的锋刃如同海浪一般轻轻波动着。
屠刀虽然已经出鞘但是面对着那些看上去和普通人类女孩没有什么两样的、魔族女王的其他分身面对着这些长大之后将会变得无比冷酷和强悍的生物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根本难以下手。
因为通道挖通的关系清新的空气从那个通道涌入进来这些还未曾成熟的幼体早已经从冬眠一般的昏睡之中醒来。
看着那一双双忽闪着的纯洁清澈的眼睛系密特怎么能够挥舞下手中的利刃?
或许那位魔族女王能够冷漠地对待除了她本身之外的任何生命但是系密特却没有办法做到。
就算明知道这些幼体长大之后十有**仍旧会变得那样冷漠仍旧会威胁人类的生存但是此刻系密特只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如果他将这些稚嫩的、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幼体全部杀死那样的他无疑和那位令他感到愤怒同时又无比悲哀的魔族女王一样冷血残忍。
集中意识系密特尝试着用意念对这些幼体进行控制既然那位冷漠的女王能够做到这一此刻的他同样也能够这样做。
虽然操纵意识令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但是这却是他此刻所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
按照记忆之中曾经受到过的攻击将意念凝聚成一根尖利的长针针尖迅无比的穿透了其中一个幼体的大脑。
不过和实质的攻击不同系密特仅仅只是想要和那个幼生体取得精神方面的联系。
心翼翼地搜索着那个幼体的意识令系密特感到疑惑同时又感到欣慰的是那个幼生体所拥有的记忆看上去并不是他原本想像之中的那样“邪恶”。
虽然那蜂王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生活方式确实存在于她们的意识深处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的部分倒并没有令他感到有什么特别警觉的地方。
事实上幼生体的记忆远比他想像之中的要单纯得多那些记忆和圣堂武士核晶之中的记忆倒是有几分相似大部分是奇怪而又颇为有趣的知识这些知识对于系密特来不但闻所未闻甚至连想像都想像不到。
那些诸神的智慧以及他们那不可思议的被称作为科学的知识体系甚至远比魔法更加深奥。
不过对他来最宝贵的还是那些对于意念和这个世界奇特力量的解释。
这些解释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那些历代的女王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慢慢摸索出来的。
从那些记忆之中系密特稍微感到一丝欣慰虽然以往的那些女王同样冷漠却并没有此刻这样危险。
虽然她们的生存方式全都偏向于朝着蜜蜂这种群居而又简单的生物靠拢不过最初的时候她们之中的大部分始终在寻找一种较为平衡的生存方式。
一切直到上一次魔族之灾才生了变化。
产卵并且在体外育这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繁衍方式的现使得那位女王迅建立起了一支庞大的军团。
这令系密特想起当初波索鲁大魔法师曾经过的一句话个体的力量再强大也不至于拥有多少危险但是群体的力量再弱也能够孳生野心。
当时这番话原本是暗指那位固执而又严厉的前任国王陛下但是现在看来用在这些非人类的生物身上或许更加贴切。
悄悄地抹去了那些令他感到担心和恐惧的记忆系密特稍微思索了一下将自己的那些值得回味的记忆印刻到了那些幼生体的脑子里面。
虽然这毫无疑问会令她们感到混乱但是系密特自信他的记忆之中那些美好的、充满了温情的回忆或许能够唤醒这些冷漠生灵从来未曾拥有过的人性。
那位引起了无数纷争并且最终导致了巨大灾难的真正的黑暗女神在创造这些化身的时候显然忘记了那最为重要的关键。
她原本打算创造这个世界的守护女神但是却没有将人性之中美好的东西放入进去。
系密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弥补那曾经生的重大错误他根本不认为那所谓的守护女神有存在的必要。
和高高在上的守护女神比起来或许蜜蜂更令他拥有一丝好感当然蜂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特征并不能够算在里面。
或许应该让眼前这些生灵重新变回对这个世界、对人类有益的蜜蜂而不再是那带来无尽灾难和毁灭的魔族。
挥舞着聚能刃将一块块阻挡在前方的岩石切削下来那位冷漠的女王已然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系密特甚至有些难以想像依靠那些对岩石没有多少作用的意念攻击那位女王到底是如何开辟出这样一条通道?
不过此刻脱困在即系密特倒是没有多少心思对此加以研究。
突然间随着一阵朦胧的阳光透射进来凛冽的寒风从劈开的缝隙直钻而入。
冷风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阵寒战系密特连忙让那件铠甲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稍微暖和一些之后他立刻想起了身后跟随着的那些“公主”们。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这些幼的魔族公主被冷风一吹全都拥挤成一团在那里瑟瑟抖。
“看样子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堆衣服。”
系密特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先回到原来的地方让自己睡着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怎么做这样能够令你们不感到饥饿和寒冷我很快就会带着食物和衣服回到这里。”系密特吩咐道。
那些魔族公主并不能够听懂他的语言但是因为精神上的联系全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看着那些转身离开的“公主”们系密特不由自主地出一声感叹。
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好像已取代了那位刚刚死去的冷漠女王的位置此刻他正在()做的事情不正是那位魔族女王已然所作的事情——通过意念力量控制和操纵服从命令的魔族部下。
行进在那熟悉又显得陌生的山路之上眼前的一切令系密特感到震惊。
远处便是当初他们进入的山崖缝隙此刻东侧的一边已经坍塌几乎三分之二的山峰全都坍塌了下来。
那剩下的部分孤零零的耸立在那里就仿佛是一柄直刺天空的利剑。
不过真正令系密特感到震惊的并非是山峰坍塌的景象在那一片狼藉的如同废墟一般的岩石堆里面拥挤着无数魔族的尸体。
这些魔族全都是被冻死在冰雪之中它们之中的大部分即便冻结在那里也仍旧保持着搬运石头的模样。
那耸立着的孤零零的山峰旁边居然已经被挖掘出一个极为深邃的盆地但是最终这些魔族仍旧没有办法抵抗大自然的威力它们在凛冽的寒风中、在肆虐的冰雪中倒下并且变得僵硬。
系密特无从得知那里到底有多少魔族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原本到处都充满了魔族气息的这片森林此刻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将意识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开去无论是扫到哪里全都是一片死寂。
唯一还活着的好像就只有那些空中的眼睛失去了指挥者的它们漫无目的地四处飘扬着。
系密特的意识扫过一座接着一座曾经被他看作是灾难和梦魇的魔族基地。
偶尔能够感觉到一、两个活着的魔族此刻这些魔族也和那些空中的眼睛一样无所适从。
迅地扫视了一番?
?位冷漠的女王曾经控制着的疆土唯一能够找到的就只有那些空中的眼睛这些空中的眼睛仿佛已然知道大势已去生存的本能令它们纷纷朝着南方进。
北方寒冷的天气令它们不停地大量消耗能量只有逃往南方才能够生存得稍微长久一些。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些空中的眼睛即便再幸运也多能够存活几个星期。
那位冷漠的女王创造了它们但是并没有赋予它们独立生存的能力。
它们没有爪子和牙齿无法捕猎甚至连像牛羊一样吃树叶都做不到等待着它们的将是凄惨的死亡。
系密特收回了自己的意识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此刻的景象和当初的他们是何等的相似。
只不过当初他们还梦想著有朝一日能够回到这里回到这片熟悉但是此刻却令他感到忧伤的森林。
朝着山脚下走去系密特并不急着和他的那些同伴们会合他需要食物和衣服后者只能够从那座镇上得到。
但是当他刚刚接近那座镇一片破败狼藉的景象令他感到震惊。
那用木板拼成的围墙早已经变得支离破碎镇如同经历了一场龙卷风般惨不忍睹房屋横七竖八地倒在那里毁坏的原因无一例外全都是因为墙壁被拆毁。
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任何一丝其他的声息到处可以看到血迹但是却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毫无疑问这是那些魔族的杰作是那位冷漠的女王下达的命令系密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能够决定一切那些魔族绝对不会冒着寒冷以及被冻死的危险进行这种无谓的杀戮。
看着眼前这副凄惨的景象系密特想起了当初那些镇民之中的一个曾经振振有辞地这些魔族远比自己、远比居住在别墅区里面的那些贵族要仁慈友善得多。
系密特不知道那个人此刻如果还活着的话是否还会拥有同样的想法。
当刽子手未曾露出屠刀当猛兽未曾伸出利爪它们看上去都有可能显得无害甚至是温顺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在适当的时间露出原本的面目。
系密特并不想在镇上多做停留这已然没有任何意义。
坍塌的房屋之中倒是能够找到一些食物但是衣服却全都和这个镇上的其他一切一样被彻底撕扯成粉碎。
转过身来朝着那熟悉的家走去。
有卡奔这位实力高的高级祭司有西马尔和恩格哈这两位拥有独特擅长的魔法师还有芒德这位战斗力惊人的咒法师存在那片看上去毫不设防的别墅区反倒难以被攻破。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还没有等到靠近别墅区雪地之中便已然看到几十具冻结在那里的尸体。
虽然那靛蓝色的外表早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系密特仍旧不会将它们错当成自己的同类。
系密特并没有贸然闯入进去他可不希望被自己人当作靶子。
将意念远远地出去迅扫过每一座别墅甚至连那些地窖也没有放过但是却偏偏未曾找到一个人的气息。
系密特有些害怕他不想看到一副尸横遍野的景象他用最快的度闯入了汉摩伯爵的宅邸。
宅邸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尸体同样也没有他熟悉的身影有的仅仅只是一张压在桌子上的纸条。
他缓缓地拿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亲爱的系密特:你能够看到这张纸条令我们、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欣慰我们时刻都在为你祈祷盼望着你的回来。
不过我不得不向你一声抱歉我们无法等待你的平安回归有飞船来接我们离开我们会在京城等候你的到来。
底下是一连串的签名系密特甚至看到了那几个仆人歪歪扭扭的名字很显然这场灾难在毁灭了许多非常宝贵的东西的同时也毁掉了一些隔阂。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系密特将那张纸条捏在了手里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此刻奥尔麦真正变得没有一丝人烟仿佛回到了一个世纪以前的模样。
系密特无从得知这里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和往日一样繁华喧闹。
不知道这里是否仍旧会成为那些没有野心、喜欢打猎、一心一意过着悠闲生活的贵族们的天堂。
或许时间能够弥合一切创伤人是非常健忘的生灵这或许是一种缺陷但是在有些事情之中却又能够被看作是优。
转身走出那曾经非常熟悉的宅邸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或许不会再回到这里。
第四章新的开始
往南方飞去的魔族飞船引起了沿路上人们的注意。
一开始的时候恐慌在民众之中迅散播开来那些原本就是被魔族从北方驱赶过来的人们最快作出反应。
他们原本就做好了随时上路的准备所以在传闻还未曾完全散布开来之前他们已然动身上了通往更南方城市的大道。
这些逃亡者用自己的行动将魔族南侵的恐慌迅传播了开去一时之间大道之上再一次充塞了逃亡的人群和满载的马车。
但是不久之后便有一些人掉转了马车往回赶。
原来有人看到了魔族飞船掉落在地上更有人看到这些曾经令他们感到恐惧的身影漫无目的地在四处游荡。
一开始许多人猜测那是又一波进攻之前的侦察行动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魔族飞船掉落到地上这样的担心显得没有多少服力。
终于众人开始明白过来那曾经令他们感到无比恐慌、曾经是他们难以入眠的噩梦的魔族已然到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有人将这归功于冬季严寒的天气但是更多人却认为是诸神使者的到来使得战局生了转机。
尽管各种各样的猜测和传闻散布的到处都是但是没有人会愿意为此而争吵。
对他们来杀死魔族的不管是寒冬还是诸神使者的武力都丝毫不重要战争结束了他们的生存得到了保障这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
不会再有什么能够令他们朝不保夕随时担心着明天是否还能够活着更没有什么能够令他们背弃生长的土地抛下财富和辛辛苦苦得到的地位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甚至没有特定目的地的流浪汉。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之中丹摩尔的每一个角落只要那里还有人存在只要魔族被消灭的传闻能够到达那里那里就如同节日一般。
所有人都沉醉于喜悦之中到处有人在吟唱歌颂人类胜利的乐曲。
更有许多诗人、画家宣布他们计划创作描绘人们和魔族英勇抗争的作品并且相信这些作品将会不朽。
不过更多人与其是在庆祝还不如是一种自我泄自从奥尔麦最早传来魔族入侵的消息以来几乎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好消息。
在一个甚至连是否能够活下去都不敢肯定的日子里忍受极度的恐慌和巨大的压力就成为了生活的主旋律。
而此刻这种令人感到压抑和窒息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这怎么能够不好好庆祝一番。
普通的市民们可不会在意什么不朽的艺术、美妙的诗篇、精美的绘画甚至就连那些乐曲的歌词都不是他们所感兴趣的内容。
他们所能够想到的庆祝方式就是掏出口袋里面大部分的钱买以往不敢买的食物再换上身边能够找到的最为漂亮的衣服在大街上和其他人一起热闹一下。
年轻人成群结队地跳啊闹啊在街头放声歌唱在广场上尽情舞蹈不过更多的则是乘机寻找异性。
虽然此刻是冬季最为寒冷的日子但是对于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年轻人来春天已然到来。
稍微上了一年纪的人们则大多在闲聊之中打日子正因为如此酒吧和餐厅成为此刻生意最兴隆的行当。
特别是在这个令人高兴的日子里时不时有兴奋过头的人站出来请在场的每一个人喝上一杯那自然更加收入丰厚。
街头巷到处都洒满了切成一段段的稻梗和干草。
既然是欢庆不能没有飞洒的纸片和五颜六色的彩带但是很可惜对于现在的人们来即便一张纸也显得极为宝贵。
所以就有人想出了那些替代品不过身上沾满了干草碎末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高兴的事情幸好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为此而着恼。
同样的庆祝也在京城拜尔克进行着不过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的气氛远没有那么热闹。
这或许是因为刚刚死去了那么多人无论是在“平民的暴乱”还是其后的“清算”全都令鲜血沾满了拜尔克的街头。
许多家庭还未曾从亲人去世的阴影之中解脱出来此刻魔族被消灭的消息虽然让他们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但是到庆祝许多人并没有那个兴致。
正因为如此此刻的拜尔克或许是整个丹摩尔最为平静的城市。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保持平静庆祝胜利的人还是有不少而此刻丹摩尔堪称最威名显赫的塔特尼斯家族无疑是最为热烈的庆祝者之一。
那座曾经被当作是时尚的豪宅此刻被重新修缮一新回到宅邸之中的新任内阁总理大臣恢复了以往的慷慨和热忱。
那座豪宅一下子又变成了拜尔克最为热闹的所在每天都有许多人前来拜访。
从喧闹的大厅退身出来塔特尼斯侯爵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和当初在勃尔日的时候不同现在的他绝对不会去强行规定哪些房间禁止某一等级的人进入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一个非常不得人心的做法。
正因为如此这座宅邸之中除了几间房间不欢迎不请自入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限制。
书房是那几个不能够随意进入的地方之一。
不过此刻里面却挤满了人那些人都是这位总理大臣阁下最为重要、同时也是被他看作最大财富的仆人是那些在来到京城拜尔克的半路上骗来的拥有一技之长的逃亡者之中的佼佼者。
这些人之中的一些在京城之中被他们的同行看作是相当了不起的人物。
比如那个设计了这座宅邸的年轻人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有人私底下出一万金币委托他设计房屋。
塔特尼斯侯爵同样也非常清楚自己那圣贤一般的名声或许能够瞒得过其他人瞒得过那些脑子稍微愚笨一些的仆人但是却隐瞒不过这些家伙。
没有哪个白痴能够在公平竞争之中迅脱颖而出此刻能够站在他面前的全都是聪明人之中的聪明人。
他早就知道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心里有所活动只不过当初签的契约令他们无法摆脱自己。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此刻自己所拥有的地位这些人即便拥有私心和野心到底也害怕自己的愤怒将他们彻底毁灭。
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塔特尼斯侯爵此刻最为关心的不再是财富和地位他拥有绝对的自信在这两方面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此刻他真正在意的便是他的名声正如那位死去的国王陛下所的那样拥有了一切甚至远远出了原本的想像之后他开始考虑起历史以及后人对于他的评价来。
塔特尼斯侯爵并不担心过去的经历、在勃尔日的行径被世人所知那时候的自己确实肤浅而且短视不过毕竟没有留下什么污。
再那时候的自己毕竟还未曾站在光辉耀眼的“舞台”之上没有哪个历史学家会去在意未曾登上政治舞台之前的自己的经历。
对他来此刻才是最为真实、最为至关紧要他可不希望从这些仆人们的嘴里流传出对于自己的不满。
要知道自己那圣贤般的名声就是从他们的口中传出去的别人无论怎么都可以被解释为因为不满而作出的恶毒诽谤但是他们嘴里传出的不满之辞却极为致命和可怕。
他倒并不担心一个、两个仆人散布他的坏话那可以被解释成为人性之中的忘恩负义所表现出来的结果。
但是如果大多数的仆人都那样想要堵住他们的嘴巴或者其他人的耳朵就绝无可能。
虽然此刻还没有传闻伤害到他的名声但是这位凡事谨慎的侯爵大人又怎么可能等到受到了攻击才设想应对的方法?
走进书房塔特尼斯侯爵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阻止了众人的问候和行礼以往的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那个时候在他看来恭顺的行礼是对他的主人的地位表示服从而尊重不过此刻他已明白面前的恭顺远不如背后的敬仰对他更加有益前者仅仅只能够满足一下他的虚荣而后者却会给他带来无尽的好处。
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塔特尼斯侯爵朝着那些仆人们道:“我知道大家都很忙所以我打算长话短。
“虽然到京城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据我所知你们都已经有身家这相当不错足以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极为正确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们尽心竭力地在为我工作替我和我的家族服务我非常感谢你们。”
看着底下那些仆人们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塔特尼斯侯爵暗自感到满意他在为自己感到满意这段花费了一晚上时间想出来的开场白无疑非常成功同样他也对这些仆人感到满意至少此刻还看不出对他存在太多不满的迹象。
“不过现在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忙。”塔特尼斯侯爵用右手托住下巴靠在书桌边道。
“听凭大人吩咐。”
“老爷您有什么需要我们竭尽全力去完成。”
“您吩咐好了。”
底下那些仆人们纷纷道这种混乱的场面在以往只会令塔特尼斯侯爵感到不悦但是此刻他的心里有的只是欣喜。
以往的他只注重表象而此刻他更加注重实惠。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然听到过一些传闻传闻我进行的那些变革只是为了让我的家族成为丹摩尔最为富有的家族。因为我早已经将家族的利益来源从领地的出产变成了商业贸易的收入。
“我的种种举措剥夺了领地取消了对于领地出产的支配权力却并没有涉及商业贸易甚至给予了商业贸易极大的优惠这无疑便是那些人用来攻击我的论据。
“我并不害怕诽谤但是我担心这种诽谤会动摇我所主持的变革这是我所不能够容忍的。
“不过与其去堵塞别人的口实不如让他们没有攻击的借口所以我打算结束我的所有生意。”
话音刚落书房里面立刻响起了一片喧哗声那些仆人们的脸上全都充满了愤怒和惊讶。
当然这种愤怒绝对不可能是针对那位狡诈的、早有预谋的主人的。
“我非常清楚我的那些生意之所以能够获得成功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里面更多是你们的心血。
“当初我们刚刚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你们为了报答我同样也为了令未来变得更加美好几乎拼尽了全力我不打算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令你们的梦想彻底破灭。
“因此我决定如果你们之中有谁愿意可以盘下他正在经营的生意。
“塔特尼斯家族将不再在任何一家商铺占据主导权事实上我打算将这变成一项法令一项对于所有担任公职的人以及他所属的家族的法令。
“只要是担任政府公职就不能够拥有任何商铺的拥有权或者主导权这完全是为了避免权力和金钱的紧密结合而造成在经营或者贸易方面拥有特权。
“众所周知我从来不反对贵族阶层也不反对地位等级的划分我所反对的只是特权任何特权都将是我的敌人。
“取消领地是我做出的第一项努力而那些诽谤我的人又令我现了另外一个疏漏我将从我本人做起。
“虽然我从来未曾运用过任何形式的特权但是我仍旧希望创造出一种制度来保证特权不可能产生。
“从今天起在你们所经营的商铺之中我将最多只占有三分之一的份额如果你们之中有谁愿意可以单独也可以和人合资盘下其他的股分。
“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些钱但是却并不足以买下所有的股分钱可以从我这里借。
“当然我要按照当前的利率收取利息你们也可以向别人借钱向别的商行、向银行借取。
“而既然我将产业盘给你们你们将不再是我的仆人当初签署的契约你们可以赎回。
“契约上有你们赎回的数额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公事公办我相信这对于我们之中的任何一方都没有不公平的地方。
“如果有人眷恋我的家族不想赎回自己的契约这会令我感到非常高兴不过为了我的变革我不能够给任何人以攻击的把柄。
“不赎回契约也就不能够盘下他正在经营的产业那个商铺将盘给其他人。”塔特尼斯侯爵郑重其事地道。
看着底下众人的反应那位侯爵大人感到相当满意。
那些仆人们显然并没有看出自己的意图他们对于自己的赞颂和敬意丝毫看不出虚假的成分。
这些人毫无疑问全都是聪明人里面的聪明人但是却仍旧没有自己那样高明。
一帮怨声载道、背心离德的仆人即便用契约紧紧约束住他们也丝毫没有用处这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当初在勃尔日塔特尼斯家族的仆人并不少但是当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愿意跟随着他的并没有几个。
而跟他同行的那些仆人之中反倒大部分都是当初父亲在世的时候归还了契约的老人。
这件事或许是令他感到有所触动的原因而之后在来到京城的半路上的那场表演或许是他下意识希望有所改变的结果。
曾经的经历令他非常清楚单单依靠一份契约并不能够将别人牢牢绑在自己身边父亲当初做的那一套在这方面无疑更加成功当然这位侯爵大人绝对不会忘记在给予恩惠的同时再用利益进行加固。
如果以前的他绝对不相信善良和忠诚的存在那么此刻的他多多少少对此有些信任不过在信任忠诚的同时再加上一些一致的利益忠诚将会变得更加牢固。
看着那些毕恭毕敬地朝着他鞠躬行礼、一步步退出书房的仆人们这位侯爵大人的心中充满了得意他已然有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这些仆人的衷心恭敬了。
轻轻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之中塔特尼斯侯爵开始计算起即将获得的利益来。
此刻他已获得了这些仆人们的忠心想必他们在估算那些产业价值的时候不会设法压低价格。
只有蠢货才会做出这种没有远见的事情为了表示忠心并且为了继续向自己示好十有**那些产业还会被高估一些这一高一低就是一笔不的收入从哪里去寻找这样好的买家?
更何况将产业盘出去之后并不意味着自己将一无所有那三分之一的股分仍旧足以令塔特尼斯家族每年获得丰厚的利润。
不过此刻这位侯爵大人不再将目光放在这些的利润上面魔族的灭亡随之而来的毫无疑问是北方的渐渐复苏而其中拜尔克将会是复苏最为迅的城市。
在这种时候与其将大量的金钱滞塞淤积在财富缓慢的生意上面还不如拿来进行投机。
用于投机能够迅得到大量的回报而丰厚的利润会被看作是奇迹塔特尼斯这个名字不正是奇迹的代名辞?
只要一想到自己即将再创造出一番令人羡慕、同时又令人垂涎的奇迹这位侯爵大人便按捺不住想要兴奋的欢呼。
站起身来塔特尼斯侯爵朝着房门走去此刻他要进行下一笔投资一笔更加庞大的投资。
而这一次他要对付的对手远没有刚才那些仆人来得恭顺不过更没有那些仆人来得聪明事实上那根本就是一群目中无人的蠢货。
这位侯爵大人拉开书房的门他已然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去收拾那些蠢货了。
一辆马车停在了统帅部的门前马车上的徽章是一面由玫瑰花瓣组成的盾牌。
即使变得再宽容内阁总理大臣也仍旧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家徽─那个愚蠢的牛头感到非常不满意。
他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弟弟的徽章给偷了过来反正现在那个第一勋爵的头衔在拜尔克人的眼中早就是一个没有必要提起的笑话了。
如果塔特尼斯侯爵的飞黄腾达被世人当作是奇迹那么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身分变化早已经越了奇迹那是神迹真正的神迹。
没有什么人还会再一次提到第一勋爵这个头衔那简直就是一种亵渎至少在那些教会信徒的眼中确实如此。
更令人感到尴尬的是无论什么样的头衔哪怕是公爵甚至亲王都拿不出手这样一来那个珍贵的令人垂涎的家徽自然也失去了意义。
对于塔特尼斯侯爵的做法颇受到不少人的鄙视。
但是以塔特尼斯侯爵此刻的地位再加上这件事情并没有损害其他人的利益所以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在统帅部门前早已经有一队军人站立在那里为的正是塞根特元帅自从重新整肃军队之后在塔特尼斯侯爵的提名之下原本因为刺杀事件而被冷落的塞根特元帅再一次被起用。
无论是统帅部还是军队对他们来塔特尼斯家族从来就不是真正的敌人。
这一方面是因为北方兵团的统帅葛勒特将军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全都抱有好感。
另外一个原因是自从塔特尼斯侯爵接手国库之后军费开支和各种物资确实充裕了很多。
这和其他那些没有任何作为、总是千方百计捞取好处、还整天惹麻烦的内阁大臣比起来实在已经好了许多。
当然也从来没有哪个军人将塔特尼斯侯爵看作是自己人。
大部分军人都相信塔特尼斯侯爵之所以比其他内阁大臣通情达理是因为他来自北方领地因此真正清楚那些魔族的恐怖以及魔族一旦获取胜利的可怕想要活下去令他和军方站在同一立场。
不过在政治方面他和军方却绝对不可能拥有同样的利益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只可能在战场上成为他们的盟友而此刻魔族被彻底消灭唯一能够令他们携手的原因已不存在。
几乎在场的每一个军人都认为他们和这位侯爵大人马上就会进行一场战争当初那位以慷慨大方闻名的国王陛下曾经面临过的难题此刻再一次出现在了这位总理大臣阁下的面前。
虽然没有哪个军人敢声称是军队令丹摩尔获得保全和魔族浴血奋战正面抗衡的除了军队还有魔法协会、教会和圣堂后期又增加了那些来自沙漠的咒法师以及最终决定胜负的诸神使者。
毫无疑问无论是杀死魔族的数量还是对于这场战争的贡献那些魔法师、那些神职人员、那些圣堂武士、那些咒法师全都更有资格宣称是他们抵挡住了魔族的进攻。
不过他们并不会在胜利之后提出任何要求但是军队不可能像他们那样然。
虽然那些军人们确实感到有些惭愧不过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已然准备和总理大臣好好讨价还价一番。
要知道就算他们不这样做他们的部下也会因此而对他们产生不满。
走进这座历史悠久但却显得最为破烂的统帅部大楼塔特尼斯侯爵从那些军官们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一丝仇视。
他非常清楚自己从来未曾得罪过这些家伙之所以对他产生仇视和他所处的位置有关。
任何人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全都会受到这些蠢货们的仇视这些除了懂得舞刀弄棒之外、什么都不懂得的白痴只能够将自己的性命当作唯一的投资而战争便是他们唯一懂得的经营。
偏偏最令人感到讨厌的是这群家伙就像是那些彻底垄断某种交易的商人那样希望尽可能地获得利益因此总是想要任意设定交易的价码仿佛一切都操纵在他们手里一般。
进入大厅塔特尼斯侯爵在正中央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显得如此气定神闲这是他的历任前任全都做不到的。
两位从圣堂请来保护他安全的大师站立在房间的角落之中这同样是以往的任何一位总理大臣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毕竟自从那位屠夫宰相之后还未曾有过总理大臣比国王更加重要的时候。
“我知道大家都很忙所以我打算长话短。”同样的开场白从塔特尼斯侯爵的嘴里跳了出来。
“虽然到京城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我却非常清楚一直以来统帅部和内阁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糟糕。
“我同样也非常清楚其中的原因事实上我本人就经历过同样的敌视并且不得不为此而远离故乡。
“正因为如此我希望能够改变这种局面我曾经和葛勒特将军合作得非常愉快所以我对于军人并没有太多的偏见。
“毫无疑问正是军人们的浴血奋战令丹摩尔得到保全至于谁的功劳更加大一些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对于各位为了丹摩尔、为了民众做出的牺牲在此我表示感谢。”
这样的开场白很显然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不过在出乎预料的同时也令原本充满着的敌意消减了几分。
“接下来就让我言归正传我到这里来的目的并非仅仅是为了表示感谢大家都非常清楚此刻真正至关紧要的是各位在这场魔族入侵的战争之中做出的贡献应该用多少报酬来进行补偿。
“我相信这里没有哪位先生会认为战胜魔族主要是因为他的功劳所以在这里我再申明一次我的看法谁的功劳更加大一些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深究的必要。
“我同样也相信没有哪个军官会口口声声用为了牺牲的将士讨回公道的借口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看到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塔特尼斯侯爵在内心深处出了一声冷笑。
“丹摩尔会厚待那些做出了牺牲的将士们除了按照军队的惯例牺牲者的家属获得抚恤金之外我知道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还留下了未曾成年的子女抚恤金并不足以令那些不幸的孩子得到应有的成长和教育。
“我希望统帅部能够将这些人列出来他们的子女将由国家抚养会有专门的学校给予他们最好的教育。
“其次我们应该关心那些在战斗之中伤残的军人据我所知他们同样有抚恤金同样我也非常清楚这些抚恤金对于他们的生活来并不足够。
“至于那些在战斗中幸存下来的士兵他们无疑是幸运儿在这个无数人凄惨死去、北方几乎变得荒无人烟的时候他们能够活到最后无疑得感谢至高无上的父神的仁慈和关爱。
“据我所知按照以往的惯例士兵除了一些津贴之外并没有什么报酬这显然有些不过去毕竟他们浴血奋战为国家出过力。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再加上之前盘踞于各地的官员之中的蛀虫对国家财政的侵吞已然令国库消耗一尽而很快就将到来的重建更需要大量的金钱。
“所以我没有办法拿出足够的金钱不过现在北方最多的便是空余的土地。太多人在这场灾难中死去毫无疑问北方将会有许多土地没有人耕种。
“等到稍微稳定下来逃往南方的人回归故乡之后我将对北方的土地起清查这同样也是为了核查贵族拥有的领地并且将它们转变成私有土地。
“这恐怕需要用一年的时间清查出来的空余土地百分之八十将会用来对军队进行奖励。
“这其中的半数将会分给曾经在第一线作战过的士兵伤残者获得普通士兵的三倍牺牲者获得普通士兵的五倍。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得过去的比例。
“另外半数将会用来奖励各级军官土地将以功劳的大加以划分当然有可能有人会认为取消了领地土地失去了价值如果他们认为贵族头衔会比土地更加有吸引力的话也没有问题。
“众位应该已经知道经过一番努力此刻爵位已然不再是关键和难题对于统帅部拟定的晋升者名单只要没有太大的出入我都会认可。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选择在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之后除了清查土地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做那便是清查地方财政和官员是否称职。
“在拜尔克、在勃尔日、在伽登曾经生的那些事情足以证明这次清查将会令许多职位空缺出来和土地以及爵位一样这些公职将会被划分为不同的等级。
“不希望得到土地和爵位的军官可以申请担任公职当然这种选择比前两种选择需要冒一些风险。
“所谓的风险便是刚刚颁布的法令之中提到的职务考核这种考核每隔五年将进行一次如果被证明不合格那便意味着一无所有。
“这个选择是三个选择之中最具有吸引力未来最光明远大的选择不过与此同时挑战性也不。”
再一次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看到那些军官们全都显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塔特尼斯侯爵感到非常满意。
他完全可以猜到大部分军官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一直以来他都确信这些粗鲁的家伙之中没有几个真正拥有勇气毫无疑问最后的那个选择会被他们摒弃。
就算自己再多几遍那个最后的选择最有利只要一个稍微懂得一算式的家伙按照魔族入侵之前的地价计算一下以往会给予一位男爵的领地大土地的价格。
再计算一下在五年时间里一个四等公职能够得到的工资和各种津贴收入就应该明白即便在五年之后被认为不称职而失去那个公职也不比拥有土地的人损失多少。
更何况用不着多想清查之后空出来的公职肯定数量非常多用普通平民上去十有**无法压服得住同僚和部下。
即便换上一个闲散贵族也未必有什么用处那个时候拥有军队背景的官员将会是声音最为响亮的一群人物只要稍微聪明一些飞黄腾达并非是什么难事。
这位总理大臣十分确信这些军人之中肯定会有人选择这条充满挑战性的道路不过他们无疑将会是极少数但是最终这些人将成为令人羡慕同时也令许多曾经的同伴悔恨不已的榜样。
他需要这样的人存在因为这些被看作是幸运儿的家伙无疑会成为那些失意的军官们最为注意的目标与此同时也将会被用来解释他们大部分人不得意的原因。
朝着旁边的书记官看了一眼塔特尼斯侯爵确信那位书记官已然将刚才自己所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这将成为日后令那些军官哑口无言并且更加后悔不已的证明他终于出了那准备了许久的话。
“我知道你们之中肯定有许多人对我刚才所的一切并不以为然或许在你们看来那些话全都是空泛之辞一切都至少要等到一年或许更久之后才能够兑现。
“为了表明诚意想要得到奖赏的人立刻能够得到兑换按照各地的报告而作出的预计整个北方几乎三分之二的土地失去了拥有者。
“就拿这三分之二的土地当作是奖赏不过在未曾确认哪块土地没有主人之前要求提前兑现的人只能够拿到等量的钱。
“我相信以魔族出现之前去年一年之中交易所得的平均地价作为即将支付给士兵们的地价没有人会站出来反对吧。
“统帅部拟定的报告我已然看过牺牲人员名单、伤残者名单以及各级功勋名单已然拟定按照这些名单马上可以对功勋进行兑现。
“想要获得土地和公职的另外开列我只能够对他们一声抱歉得让他们稍微等待一段时间。
“对于爵位的授予立刻便能够进行我甚至愿意就在这里签署爵位授予证书至于那些希望能够兑现成现款的我这里已经拟定两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便是持有等量的国家债券内阁已然通过了我的议案将以国库的名义行两亿建设债券。
“债券的利息是一年百分之七这无疑是一个非常诱人的利率我希望各位选择这种方式这对于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至于第二种选择国库没有足够的钱因此只能够寻找别人买下这些土地为了以身作则我已命令内阁之中的各位大臣尽自己的可能购买土地或者以信誉担保向资金宽裕的商行借款购买土地。
“同样我也希望在座的高级将领也多多少少尽自己的能力购买一些土地。
“我可以向各位做出承诺我会尽我的全力让曾经出过力的人因为他对国家的再一次贡献而得到报偿。”
完这些这位年轻的内阁总理大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四周郑重其事地鞠了几个躬。
两天之后的中午一份只有十几张纸的报告放在了内阁总理大臣的面前将那份报告略微扫了两下塔特尼斯侯爵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统帅部要求奖赏的人员名单?”坐在对面悠然喝着茶的塔特尼斯家族最为忠实的盟友不紧不慢地问道。
“差不多我相信这份名单已将所有愚蠢、短视并且缺乏耐性的人罗列在上面这些人将会为他们今天的选择而后悔不已。”
塔特尼斯侯爵畅快地大笑着道。
“从来不曾有人能够令这群人感到后悔你又是怎么做到的?亲爱的朋友你是否介意告诉我真相最近这段日子以来我对于你所做的一切实在有太多不解。”法恩纳利侯爵连忙问道。
“不解?为了什么?啊!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我盘出了那些店铺或许还有让那些仆人获得自由。”塔特尼斯侯爵道。
“还有你给予统帅部有关奖赏的计划以及你向十几家商行商量抵押贷款的事情你显然将所有的产业之中的股分全都抵押了出去甚至还包括你的这座宅邸以及在蒙森特的土地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真的想要用自己的财富来酬劳那些军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你比国王陛下更加慷慨。”法恩纳利侯爵一口气问道。
“我的朋友你看到过我做赔本生意吗?我相信你已经看过我给予那些军人们的建议你难道没有现我商量抵押贷款的全都是远离京城的商行你难道以为我是因为你的介绍而选择他们?
“不我之所以选择他们是因为他们不太有机会看到我给予统帅部的那份建议要不然我未必有信心能够隐瞒得过那些商人精明的眼光。
“实际上这笔交易最大的奥妙便是土地的价格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北方领地空闲的土地十有**并没有我所的那样多所以等到真正进行土地丈量和清算的时候帐面上我将是最大的损失者这是我有意而为。
“和帐面上正好相反我并不会有任何损失相反的我有信心从中赚取令人想像不到的利益。
“我相信你以为在魔族出现之前丹摩尔的地价肯定最为昂贵那你就完全弄错了。
“没有人会出售城市附近的土地也没有人会出售最为肥沃的农田、能够饲养羊群、收入丰厚的草场。
“会被卖来卖去的大部分是出产并不丰厚的土地更何况我绝对不相信没有人在交易之中作手脚。
“而这种手脚绝大部分是豪门压低价格兼并土地我在蒙森特对于这种事情看得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紧挨着的土地全都是其他豪门所拥有或许我也会动些手脚也不定。
“一旦交易变得规范起来土地的价格只会迅增长再加上领地的取消将会拉平土地的价格前者会大幅度下跌而后者十有**会上涨。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些仍旧幸存下来、手头比较宽裕的贵族豪门肯定会为了抵销领地被取消的损失而购买一批土地。
“恐怕他们会和你拥有着同样的想法那便是拥有大量空闲的土地土地的价格将会显得极为便宜。
“而这又正是我为什么要将土地作为奖赏分给那些军人们的原因同样也是我刻意高估空余土地面积的原因只有土地紧张才不会令土地?
?正变得廉价。
“我相信此刻没有要求兑现的军人是真正希望拥有土地的人他们不会和我抢着出售那些土地所以价格就完全控制在我的手里。
“我会慢慢出售一些不太有价值的土地以便归还贷款不过那些真正拥有潜力的土地我绝对不会出售至少不会在潜力未曾挖掘出来之前出售。
“我相信这样的地方会非常众多特别是一切都由我掌握手中的时候。”塔特尼斯侯爵微笑着道。
“但是你不可能买下如此众多的土地即便抵押你所有的财产也做不到这一。”法恩纳利侯爵立刻充满疑惑地问道。
“我亲爱的朋友从头到底都不曾有过真正的土地但是这笔交易已然在进行也就是这些此刻还不存在的土地无论是那些军人、我、还是贷款给我的商行全都承认这些土地的存在。
“所以我同样也可以用这些还不存在的土地当作是抵押物品这样就能够令我得到更多的贷款去购买其他的土地。
“你看实际上我并没有花费多少金钱但是只要用这种办法就可以将整个丹摩尔全都买下来在这笔交易之中我投入的仅仅只是我的信誉。
“亲爱的朋友我曾经非常遗憾自己未曾出生在征服者理查的时代非常遗憾和胜利王失之交臂非常遗憾错过了丹摩尔开疆拓土的岁月。
“但是现在我对于那一切已然丝毫不在乎我甚至为能够生在这个年代而感到兴奋从来没有人拥有过像我这样绝好的机会。
“没有人敢我将土地给予那些军人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毫无疑问用不着我站出来辩解那些军人们就可以封住批评者的嘴巴。
“古往今来更没有哪个时代有如此众多的人愿意出售土地你应该非常清楚那将是多么可观的数字。
“而偏偏整个丹摩尔王朝只有我是唯一愿意收购这些土地的买家更美妙的是价格完全由我来定夺。
“最为重要的是在丹摩尔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哪个人像此刻的我这样拥有绝对的信誉而且依靠信誉便能够借取难以计数的金钱。
“当然这同样也得归功于富裕阶层的人数众多理查王朝之后丹摩尔变得越来越富有。
“之所以国库和地方财政虽然有着巨大的亏空却仍旧能够支撑下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此刻我则依靠我的信誉让这些钱全都为我所用。
“我将是丹摩尔有史以来最大的地主而我又拥有着绝对的优势能够将这些土地变成利益暂时的以及世世代代能够传承下去的利益。”
法恩纳利侯爵立刻插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国库需要充盈而进行彻底清查之后各地财政亏空将纷纷显露出来丹摩尔将陷入财政恐慌最简单的办法无疑便是大量行货币这样做的后果便是货币贬值物价随之飞涨。
“而那些和生存有关的物资比如粮食、木材和棉花早已经在国家的掌控之下也就是平民可以熬过这场恐慌就像度过漫长的魔族之灾一样而真正会担忧自己命运的便是那些稍微有些身家的商人们。
“他们手中的金钱一天天变得不值钱再加上贸易萧条而转嫁这种损失的唯一办法便是将金钱变成能够保值的实物黄金和白银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土地将是更好的选择。
“我的债务看上去庞大得令人难以想像但是这笔债务其实每一天都在减少而我手中所拥有的土地则会变得越来越值钱。
“那些贷款给我的商行如果愿意用土地抵兑债务将是最为聪明的选择但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反倒未必愿意那样做。
“我之前不是过还有那些贵族豪门会将目光投向我手中的土地他们无疑是最激烈的竞争者。
“到了那个时候完全可以确信我将拥有除了财务大臣这个官方身分之外另外一种力量来控制丹摩尔的经济我相信只要不出现错误的话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便可以度过难关。
“空虚的国库烂帐一堆的地方财政为了救活这个千疮百孔、病入膏肓的王国总得有人做出一些牺牲谁作为牺牲者最为合适?
“在我看来那些军人不是整天将牺牲挂在嘴边他们想必对此没有什么怨愤再让那些整天钻营利益的商人和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豪门做出一些贡献也是应该的。
“而我到时候再拿出一些金钱来安慰一下那些变得一无所有的商人乘这个机会将我那本关于经济的书出版我相信无论多少个世纪之后这本书都将会被世人奉为经典。”
塔特尼斯侯爵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名利双收创造辉煌雪夫特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的头脑充满了嫉妒。”法恩纳利侯爵羡慕地道。
“噢─我不得不努力一些我的朋友告诉你一句实话我对我的那位神秘的弟弟同样存在着你所的感觉。”
塔特尼斯侯爵充满了无奈和惆怅地叹道。
“对了你的弟弟系密特怎么样了?和他同行的那些人听已安全返回但是并没有你的弟弟的踪影。”法恩纳利侯爵连忙轻声问道。
稍微犹豫了一下塔特尼斯侯爵最终决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自己的这位盟友。
“我打算和你分享一个秘密那便是我的弟弟已不再是凡人在见到至高无上的父神并且从他那里得到启示的时候他便注定将成为诸神之中的一员。这是对于他结束了魔族之灾的奖赏。”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惊诧地张大了嘴巴。
“这个消息是否确定无疑?”他问道。
“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是波索鲁大魔法师你是否能够确信?”塔特尼斯侯爵反问道。
“真是令人感到羡慕能够成为一位神明拥有强大的力量以及无限的生命或许我这样会受到诸神的责罚但我实在是嫉妒极了。”
法恩纳利侯爵无比感叹地道:“对了你的弟弟系密特现在是什么样的神明他掌管哪些神力?我相信以他和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的祈祷无疑会比其他人有力得多。”
看到盟友兴奋无比的样子塔特尼斯侯爵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相信你不会希望自己用得着他的力量。
“波索鲁大魔法师告诉我魔族之乱的根源是那位黑暗女神玛兹在奥尔麦森林之中在魔族的中心系密特成功地杀死了黑暗女神玛兹的化身此刻的他取代了以往黑暗女神玛兹所拥有的位置他所掌管的是诅咒、暗杀、瘟疫和死亡。”
听到这番话法恩纳利侯爵倒吸了一口气他的面孔显得有些僵硬但是过了一会儿便又恢复了常态。
“这也不错在诸神之中黑暗女神玛兹无论是力量还是地位绝对算得上高更何况既然你的弟弟掌管着这些神力他会保佑我们免受诅咒和暗杀。”
“到黑暗女神不知道我的弟弟是否继承了她那管辖生育的能力我的妻子沙拉终于怀孕了。
“或许这正是他拥有了那强大的神力的功劳而此刻我最希望的便是他能够为他的嫂子祝福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缺就缺少一个继承人我愿意用一半的财产去换一个儿子一个健康聪明的男孩。”
塔特尼斯侯爵继续道:“我绝对不是在撒谎如果我能够得到一个男孩我一定捐出一半的财产救济穷人无论到了那个时候那笔财富将有多么惊人我都会这样做。”
“难道你不喜欢女孩?”
法恩纳利侯爵摇了摇头笑着道。
“不即便是女孩我同样感到高兴但是这样一来我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外孙身上而这不但更没有把握还需要耽搁太长的时间。”塔特尼斯侯爵回答道。
“我有些怀疑。”法恩纳利侯爵仍旧摇着头道。
“正好相反我倒是颇为期待会是一个男孩因为希望有个孩却始终未曾得到的并非仅仅只有我一个文思顿也一直在努力却始终没有结果但是就在最近就在我的妻子确认怀孕不久玲娣也现自己怀孕了。
“你不能不相信神力的存在而我更相信对于沙拉和玲娣我的那位弟弟绝对不会吝啬他所拥有的力量。”
到这里那位塔特尼斯侯爵已然眉飞色舞此刻的他看上去比当初登上内阁总理大臣的宝座更加喜悦和兴奋。
第五章许多年后(全书完)
岁月流逝沧海桑田这片曾经饱受磨难的土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座座毁于那可怕灾祸已成为废墟的城市重新被建造起来曾经有过的喧嚣和繁华也渐渐回到了这片土地之上。收藏~**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十年过去了新的一代纷纷降生在度过了一段异常艰难甚至还有些动荡的时期之后各地渐渐复苏起来。
二十年过去了仿佛因为蛰伏得太久财富如同喷涌一般令每一个丹摩尔人眼花撩乱同样也令他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繁忙当然收入变得富裕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曾经的乡村已然变成了城市。
那些城市变得越来越大而那些原本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城市更是变得繁华和美丽。
三十年过去了持续的富裕造就了一群新的上流阶层而此刻掌控着丹摩尔的大部分是那些在魔族之灾后出生的一代。
他们对于以往的一切并没有多少经历和回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贵族庄园里面黑牢的可怕更不知道路旁的那些树上曾经吊死过许多平民。
和当初的那些贵族一样自然形成了一个圈子的丹摩尔新贵们开始渐渐疏远了他们原本所属的阶层新的对立和微妙的平衡再一次建立起来。
作为这个全新时代的丹摩尔人年轻一辈已很少谈论历史谈论以往的经历谈论那些丰功伟绩对于他们来今天、现在、此刻才是最为现实的话题。
正因为如此对于丹摩尔人来无疑是突如其来的灭之灾的魔族入侵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而变成了不再经常提起的过往的经历。
只有那些在人们看来上了年纪的老头还会在闲聊之中偶尔提到那段灾难一般的岁月而对于此刻的年轻人、甚至是刚刚踏入中年的人们来魔族之灾早已经是不存在于记忆之中的历史。
毕竟魔族之灾已过去了三十年当年亲身经历了那场灾难并且目睹那时苦难的人就算是一个孩此刻也快要步入垂暮之年。
更何况自从魔族之灾过去后仿佛每一个人都有许多做不完的事情为了生活而奔忙同样也令大家没有时间去缅怀过去恐怕只有那些历史学家、诗人和画家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段过去的经历之上。
不过今天有些与众不同魔族之灾成为了众人们再一次想起来的话题因为今天是十二月十七日人类战胜魔族魔族之灾彻底被平息的日子。
正如过去历史上的所有意义重大的日子一样这一天被永远当作是节日而且是丹摩尔的国定假日之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用官方的话这是为了显示丹摩尔的辉煌毕竟能够在魔族之灾中保存下来足以证明丹摩尔王国的不凡。
无论是在教会的典籍还是历史书之中都将这看作是神迹。
不过对于丹摩尔王国的普通人来他们更加在意的并非是辉煌和不朽对于他们来更加有意义的是今天这个日子意味着丹摩尔王国的重生。
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虽然名义上丹摩尔王国仍旧是以往那个丹摩尔王国但是此刻的丹摩尔并非是以往的延续而是一个完全新生的国家一个充满了勃勃生机的王国。
自从平息了六月政变和不久之后的南部四省独立君王和贵族决定一切的那个丹摩尔王国早已经轰然倒塌。
在那看不见的废墟之上虽然仍旧竖立着无数贵族的徽章不过那已然仅仅只是一种出身的证明。
虽然贵族的头衔仍旧显得光辉耀眼显得那样有诱惑力不过现在已用不着朝着这些头衔低头鞠躬行礼。
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曾经在丹摩尔赫赫有名的豪门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许多曾经令人无比敬畏甚至害怕的名字早已经消失。
至于那些彻底破产并且被剥夺了爵位的曾经的贵族更是比比皆是二十年前还有人千方百计想要为这些曾经的贵族找寻一条出路。
事实上有两次政治危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产生但是此刻即便这些家伙饿死街头也不会引起当地官员的注意。
现在已然不是当初无论是地方还是内阁真正的贵族数量不足一半而这些人原本就被当时的人看作是开明贵族一类。
其他的人虽然大部分也拥有贵族的头衔不过这些头衔十有**是后来从某个败家子手里买来的。
在此刻的丹摩尔贵族的头衔不再能够作为是否值得别人尊敬的证明因为贵族能够随意买卖。
而且这样的交易变得越来越多所以每当提到贵族头衔总是会令人感到怀疑这个头衔的纯正性。
正因为如此伯爵大人、侯爵大人、贵族老爷之类的尊称渐渐变得稀少起来更多是用市长先生、郡守大人这一类的职位来显示恭敬之情。
事实上现在丹摩尔人仍旧用贵族头衔来称呼以表示尊敬的恐怕就只有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在前一个丹摩尔王朝时代便已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俩早已经成为了传奇。
在这三十年时间里面有关他们俩的所有事情全都令所有人感到关注而此刻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无疑便是这两位联手职掌了政局三十年之久的老搭档同时宣布在神恩日过去之后放弃一切公职退出政坛。
这个消息就如同晴空霹雳令许多人彻底懵住了。
虽然大家在年初的时候就一直在猜测那两位此刻在丹摩尔举足轻重的老人在任期满了之后将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大多数人的猜测是这两位老人会担任政府顾问的角色另一些人则认为或许会修改法案令任期延长。
毕竟他们俩一个只有六十多岁一个还没有到六十这对于政治家来还有很长的政治生涯。
但是此刻的消息却令所有人感到震惊还没有人已经准备好迎接没有那两位睿智老人存在的时代的到来。
在这三十年的时间里丹摩尔人实在太过习惯于塔特尼斯侯爵那睿智的智慧以及他所创造的连续不断的奇迹很多人甚至以猜测下一个奇迹是什么为乐。
丹摩尔人同样也早已经习惯了由法恩纳利侯爵来协调和解决矛盾他所拥有的人脉、他的威望都足以令所有事情迎刃而解。
正因为如此当丹摩尔人听这两位老人宣布他们将在几天之后退休的时候所引的纷乱自然可想而知。
反应最大也最为强烈的自然是拜尔克人对于拜尔克人来塔特尼斯侯爵是他们崇敬的偶像是他们敬仰的智者。
几乎每一个拜尔克人都确信塔特尼斯家族的到来是最为幸运的一件事情。
因为随着这个家族而来的是一连串的神迹和简直像地下水喷涌出来般的财富。
如果当初的拜尔克是丹摩尔王国的一颗明珠那么现在拜尔克人已然用钻石来形容他们的这座城市。
大部分拜尔克人都相信塔特尼斯侯爵或者这个奇迹一般的家族的存在至少占据一半功劳。
而现在那位睿智而又决断的老侯爵大人居然宣布退休这实在令每一个拜尔克人感到极度不安。
所以在这个丹摩尔最重要的节日之中前来劝告的人简直络绎不绝。
和所有其他地方一样在大家忙于节日或者是公事的时候孩总是被驱赶到一边不过在这里在这座闻名遐迩的宅邸之中却有些与众不同。
众所周知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个奇特的传统那便是孩也有自己的工作从八岁开始他们便是这个显赫家庭的总管。
这个家族拥有着庞大的产业更有无数忠心耿耿的手下和仆人甚至还拥有三支佣兵团。
这在贵族的特权被极大削弱、不再允许拥有私人武装的此刻绝对是一件非常稀罕的事情。
所有这一切即便对于一个成年人来也无疑是一件沉重的使命但是塔特尼斯家族却由孩来执掌更有意思的是拜尔克人尽皆知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总是能够胜任任何工作。
但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老侯爵丝毫没有意思让自己的儿子进入内阁。
此刻许多前来劝阻老侯爵不要退休的人同时也拥有着另外一个念头或许让另外一个拥有塔特尼斯这个姓氏的人进入内阁也是一个可以认同的选择。塔特尼斯家族的独子所拥有的敏锐头脑和出色的能力早已经被许多拜尔克人所熟知。
甚至有人开始将期待的目光转向了年仅十岁、却已然能够指挥这个显赫而又庞大家族的第三代成员。
虽然法律规定担任公职需要达到特定的年纪但是大多数丹摩尔人并不认为这条限制对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拥有意义。
事实上许多部门全都非常欢迎塔特尼斯家族的任何一个成员成为他们的同事哪怕挂一个名也好。
无论那位显赫家族的子孙年龄有多塔特尼斯家族独有的精明以及几十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威望人脉都足以让他们做到许多别人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而这往往被看作是奇迹。
将所有来访的客人全都驱赶了出去已经上了年纪、看上去有些老迈的塔特尼斯侯爵坐在正中央的摇椅上面。
和其他丹摩尔人不同塔特尼斯家族庆祝这种重要节日的方式是举行一场家宴当然也会邀请一些宾客。
不过邀请的圈子极为狭窄除了亲戚便是那几个在魔族之灾时认识的、最为亲密的朋友。
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种高傲但是没有人敢塔特尼斯家族没有这种高傲的资格不这个显赫家族此刻拥有的地位魔族之灾得以平息这个奇迹般的家族确实在这件事情上拥有许多功劳这个家族笼罩着神迹的光辉。
和往常这个时候一样仆人们正忙忙碌碌地进行着准备平时总是显得颇为喧闹的大厅此刻正中央放置着一张长桌而宅邸的主人和他邀请的宾客们则在大厅一旁那围成一圈的沙上面闲聊着。
“唉─三十年了三十年前我们这些人风华正茂但是现在全都垂垂老矣。”法恩纳利侯爵环视着四周轻轻叹息了一声。
之所以会拥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当初的他是京城之中赫赫有名、年轻英俊同时又飞黄腾达的公子哥。
但是此刻他尽管极力保养因此看上去像是个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但是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仍旧难以彻底掩盖。
“是啊我们全都老了。”
宅邸的主人微微了头道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
“实在的越是到了现在我越是羡慕我的弟弟羡慕他拥有着无限的生命而我不知道还能够主持多少次这样的宴会。
“先是我的岳父温波特伯爵接着是比利马士伯爵之后是我的母亲几年前撒丁也离我们而去能够邀请的人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里塔特尼斯侯爵显露出一丝深深的伤感。
“你用不着羡慕系密特我相信拥有漫长生命的他未必对此感兴趣。”沙拉姐摇了摇头道曾经美艳动人的她此刻也已然见老。
在场的每一个人全都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两年之前一辆灵车突然间出现在英芙瑞那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灵柩。
“别这些沉闷的令人感到哀伤的话题好吗?”
玲娣连忙大声道:“你自己雪夫特你为什么宣布退休我一直以为你很在意那些职位。”
“我承认自己贪图虚华不过三十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对权力和高高在上的感觉感到麻木更何况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依维可以为我作证在我原本的计划之中就打算在这个时候退休。”
塔特尼斯侯爵连忙辩解道。
“是的雪夫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打算全身心地投入到写作之中至于我我准备将后半生放在音乐和戏剧艺术上面。”法恩纳利侯爵接口道。
“很不错的计划你们俩是否愿意到我的学院之中担当客座教授?”一直沉默不语的文思顿开玩笑地道。
“那也不错和年轻人待在一起或许也会变得年轻文思顿我不得不你看上去比我要年轻许多。”
塔特尼斯侯爵轻轻叹了口气道。
“我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不过如果你们两个人真的愿意来我的学院我将非常高兴地郑重提出邀请。”
文思顿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虽然他无论对于法恩纳利侯爵还是雪夫特都没有太多好感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两个被所有丹摩尔人歌颂的大人物了。
不过若这两个人真的成为他所创办的学院的顾问将会对他的学院有多么大的好处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自从魔族之灾被平息之后这位曾经显得无比悠闲、享受平淡生活的人也变得实际起来。
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得不如此失去了领地就只能够靠他自己养活这个家庭。
当然另外一方面塔特尼斯家族的地位也逼得他不得不对新的政局有所回应毕竟就算他自己从来不这么认为但是别人全都将他、将他的家族看作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同盟。
正是因为这种看法令他早早地放弃了自己的公职。
他以他在绘画方面的些许天分以及当初闲暇时候的一些与众不同的创意得到了一些虚名。
再加上那些在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寻求庇护的学者艺术家们聚拢到他的身旁有人又有些钱就这样创建了以他的家族命名的学院。
不过一直以来这个学院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在以文学和艺术为主的学院之中他创办的这所学院名声相当响亮只可惜除了名声之外其他方面不尽人意。
“我非常清楚你需要什么。”塔特尼斯侯爵笑了笑道:“我仍旧建议你把学院交给一个财务专家来经营。”
“我不希望让市侩的气氛影响到我的学生们至少希望他们在学院之中能够保持纯洁。”文思顿连忙回绝道。
“文思顿我必须我一直以为你并非是担心功利的气氛影响到你的学生他们迟早会在学院之外受到污染。
“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的学生离开学院之中的大多数以什么为生**女人永远比静物绘画受欢迎得多你害怕的只是看到这一。
“你不像其他人你非常清楚我给予丹摩尔带来的并非全都是益处你选择了逃避但是你挟制着你的学生和你同行在我看来这可不是什么高尚的举动。”塔特尼斯侯爵摇了摇头道。
“我不打算和你在这件事情上争论下去你尽你的努力做了应该做的事情不过每一个时代都需要不同的声音我只是按照自己的音调在演奏。”文思顿轻叹着道。
“我知道你为什么计划退休。”
各自散开之后沙拉姐冷冷地对丈夫道。
“我知道瞒不过你你很敏感而且头脑并不比我差。”侯爵笑着道。
“三十年的时间已然令你用尽了所有奇迹事实上在最近十年财富积累的度明显放慢了下来。
“不过毕竟这十年是法恩纳利侯爵担任总理大臣他能够延续你的辉煌已被看作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我非常清楚法恩纳利侯爵的那些举措之中大部分是你在幕后指的缘故而此刻你已没有能力再令丹摩尔继续以往的繁荣。
“所以你打算在情况变得糟糕之前急流勇退。
“这样做能够令你的名望停留在最为辉煌的或许继任者的无能还可以将你的名气再推高一层。”
沙拉姐用不以为然的口气道。
“我过你的心智并不在我之下。”塔特尼斯侯爵笑着道。
“不过这样也好去整理那些你剽窃来的思想总比在众人面前装扮出一副圣人模样要好得多。”沙拉姐微微笑了笑道。
“我很高兴能够获得你的谅解至于到剽窃我承认确实剽窃了许多人的思想不过你同样也得承认我对那些东西进行了整理将它们系统化并且做了总结。
“这就像是棉花十公斤棉花只值两个银币但是去除棉籽整理成棉絮纺织成纱锭编织成布匹你应该非常清楚布匹到底是什么价钱。”塔特尼斯侯爵道。
“崔特先生和理士顿的思想仅仅只是原棉吗?”沙拉姐问道。
“好好好我承认我只是稍微做了一些整理实话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是非常在意那些虚名了。
“你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年我在努力扮演圣贤角色的时候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我现在甚至难以分清哪些是我刻意而做出的表演哪些完全是我的本意。
“如果三十年前的我迷失在对无趣而又肤浅的上流社会所谓高雅的虚华之中那么此刻的我或许已然迷失在思想的海洋里面。
“你即便不承认我像别人所的那样贤明但是你是否同样也不承认我确实拥有那些贤明的思想哪怕那些思想大部分来自于剽窃。”
塔特尼斯侯爵轻轻叹道。
此刻的拜尔克城里最为繁华热闹的无疑是圣光辉广场没有人还记得这座广场以前叫什么名字自从三十年前这里便已改成了这个名字。
这里早已经成为丹摩尔教会的中心主日大教堂、萨博雷修道院、丹摩尔神学院就座落在广场的三个角落。
但是真正受到世人关注的反倒是另外一个角落之中那幢和拜尔克其他地方的楼宇没有什么两样的公寓。
在这幢公寓之中曾经降临过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神迹。
在这里所生的一切使得宗教的中心从教廷转移到了拜尔克十九位降神者的出现一下子便架空了教廷和教宗的权威。
再加上这三十年来丹摩尔王国刻意的压制以及从沙漠之中兴起的德拜王国占据并且侵吞大6南部的三个王国教廷的势力几乎一下子被削弱了四分之三。
每年的这一天总是有无数人从各地聚集到这里他们之中有虔诚的信徒也有仅仅只是来开开眼界的普通人不过更多是为了获得祝福或者治愈疾病的人们。
因为在这一天那些高高在上、平日根本看不见的降神者们会再一次来到这里他们将显示诸神的神力而诸多神力之中颇有不少能够给旁观者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房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甚至包括茶几上的那几个杯子也还在原来的位置甚至连角度都没有挪动分毫。
沙仍旧套着那个格琳丝侯爵夫人亲手刺绣的天鹅绒罩子上面居然一尘不染很显然这幢屋子有专门的人守护并且整理。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系密特坐在了原来最喜欢坐的位置。
他的外表看上去仍旧和以前一模一样岁月的流逝令别人变得苍老但是对他来时间仿佛完全停止了一般。
将身体陷进沙之中看着眼前这一切系密特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昨天”突然间他想起来了那已然是三十年前。
英芙瑞几乎被彻底毁了他曾经到过那里但是却丝毫感受不到当初他在那里的气息同样也没有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气息。
能够感觉到格琳丝侯爵夫人存在的恐怕就只有这里。
系密特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在这里令那十九位神职人员成为降神者这里的一切同样无法保存。
自从格琳丝侯爵夫人去世之后他便感到孤独虽然侯爵夫人并不能够算得上是和他最为亲近的人不过系密特一直相信最了解并且理解他的肯定是她。
在格琳丝侯爵夫人去世之后伦涅丝姐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她一生之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拜尔克。
她进了一家修道院却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的身分甚至包括她的弟弟法恩纳利侯爵。
系密特非常清楚伦涅丝姐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她已经老了无论怎样保养快要六十岁的她脸上清楚地显露出皱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不同一直以来她都非常(电脑网bsp;除此之外的另外一个原因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衰老之后她越来越感觉到当初那位老迈的国王对她所拥有的那片爱意。
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自从格琳丝侯爵夫人去世之后系密特不敢再面对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人。
他非常害怕看到他所亲近的人老去但是他自己却仍旧那样年轻。
拥有永恒的生命或许不错但是毫无疑问的孤独将永远伴随着他。
对于这一系密特非常清楚那座死亡峡谷之中孤独的死神便是最好的证明。
此刻他同样也可以算是一个神灵和那个死神同样孤独的神灵。
格琳丝侯爵夫人原本和他有一个儿子但是那个子十七岁的时候勾引着那些魔族公主逃跑了整整三十个女人而且她们还长得一模一样系密特无从得知这子打算如何应付。
系密特并没有想过要将儿子找回来只要一想到此刻他的儿子看上去甚至能够做他父亲所有的念头都打消了。
至于那些魔族公主他倒是从来没有担心过那些魔族公主不再是以往那个冷漠的女王。
她们对人类已经非常了解甚至喜欢上了人类的生活要不然也不会受到那个子的勾引。
除此之外系密特的另外一个自信来自于这三十年来对于这个星球独有的意念力量的现。
此时此刻即便当年那位冷漠的女王复生他也有足够的把握在瞬息之间令她再一次长眠。
突然间一阵奇特的警觉令系密特精神一振这种感觉有些与众不同之所以令他产生警觉是因为有一种类似于魔族的气息。
将意念放出去眨眼间便捕捉到了那丝诡异的气息散出这股气息的是一个孩一个在人群里面挤来挤去的孩。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三个和他差不多年龄、脸形轮廓也有些相似的孩那三个孩的身上同样也存在着相似的气息只不过这股气息要淡得多。
心念一动系密特便把感知力提高到最为敏锐的状态在拜尔克远处的一角在一座式样颇为奢华的别墅之中他终于找到了怀疑的目标。
在这幢别墅之中充满了那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但是令系密特迷惑的是数量并非是当初离开的时候那么多。
稍微扫视了一下那座别墅系密特便可以确认那个偷偷跑掉的子生活得不错他并不打算继续搜索那些魔族公主。
毕竟他并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此刻他已然回到了这里哪怕能够知道这一的同样不能够算是人类。
这个意外的现令系密特感到有趣他倒是想看看用自然交配的方式创造出来的物种到底是什么样子。
随着心念一转他的身影立刻从房间里面消失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已出现在街道拐角的一条没有人注意的巷里面。
对于此刻的他来瞬间移动不是什么神秘且困难的事情。
系密特刚才就现那个孩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并不是毫无目的他拥有着其他兄弟不曾拥有的天赋他的天赋令他能够看透别人的口袋。
而那敏捷的身手不知道是来自自己的身上还是来自生育这子的那位魔族公主这异常敏捷的身手足以令他挑战一位圣堂武士但是此刻却被他用来划开别人的口袋。
系密特确信他的那些兄弟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甚至不知道他所拥有的能力。
看准那个子想要离开系密特堵了上去几乎和那个子擦身而过的一瞬之间他的手迅疾无比地动了动七、八个钱袋一下子落在了他的手里不过系密特故意轻轻地碰了碰那家伙的身体。
正如预料的那样家伙极为警醒立刻感觉到自己辛辛苦苦猎获的战利品已离他而去这自然令那个家伙怒不可遏。
“子别走。”
那个家伙老气横秋地道他的手掌立刻搭了过来。
和他话语气完全不同的是家伙一个肘拐朝着系密特的肋下撞来他倒是非常清楚抢先出手的重要。
家伙的出手倒是令系密特感到有些赞赏他一眼便看出来家伙并没有练过武技就和当初那个魔族女王一样完全是凭借群的力量和惊人的度来获取胜利。
不过家伙的态度令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恼怒圣堂武士的精神令他明白越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越是要设法克制自我。
一个掌切迎了回去在击退那个家伙的一瞬之间系密特迅无比地侵入了他的大脑。
从家伙的记忆之中他对于那个花花公子儿子倒是还算满意。
这家伙凭借着那些魔族公主所拥有的能力经商最初经营的是风险巨大的投机后来买下了几支车队经营起来往于南方港口和拜尔克之间的奢侈品生意最初的客人仍旧是依靠那些魔族公主的精神暗示强行拉拢过来之后便越做越大。
对于这种随意运用意念力量系密特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倒是还未曾招致他的不满。
但是眼前这个家伙的另外一部分记忆引起了他的警惕。
很显然他的儿子并非是一个擅长教育的父亲就在刚才那一瞬之间这个家伙曾经产生过杀意。
系密特从他的意识深处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自大而又冷漠藐视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轻轻叹息了一声系密特在内心深处感到无奈和遗憾一股强大而又尖锐的意念力迅疾无比地击了过去。
扔下那群充满骇意和焦虑的子孙系密特独自远去他感到自己同样变得无比冷漠变得没有一丝人情味。
无意间他的目光扫过前方的街道街道的远处可以看到那里耸立着一根菱形的立柱那是圣堂的标志。
系密特突然想起了当初他第一次看到那些圣堂武士的景象无论是盖撒尔大师还是其他圣堂武士给予他的感觉全都是冷漠仿佛没有丝毫感情。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的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冷漠仅仅只是圣堂武士的外表其实他们的心比任何一颗心都更加炽热。
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为什么会这样那些外表冷漠的圣堂武士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珍重和热爱。
这完全不同于内心之中仅仅只有自己将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生命都看得轻贱的魔族。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宽慰刚才的他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他是这个星球独有的意念力量的守护者他的职责便是防止一切滥用这种力量者的存在。
沿着那熟悉的道路系密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无论哪一个时代人们欢庆节日的方式都差不了多少唯一有所区别的或许就只有热闹的程度而这显然完全取决于富裕的程度。
系密特并没有忘记三十年前的那场庆典平心而论那时候的人们远比此刻的人们要有理由更加高兴和兴奋但是魔族之灾却令他们一无所有。
看看眼前的景象路旁的巷里面停满了马车街道之上到处都是人群每一个人身上都穿得光鲜体面。
就连孩们手里的零用钱也要比以前多得多这完全可以从他们手里拿着的玩具的数量以及精致程度中看得出来。
而那些装饰在街头、用来衬托节日气氛的丝绸彩带也显得比以往宽大厚实了许多更有一些非常亮丽的颜色。
诸如蓝宝石色、金红色的绸缎被用来装饰成镶边那在以往除非是豪门贵族世家用来显示豪富才会做的事情。
不过和以前比起来这座城市显然多了一丝市侩的感觉以往那些宁静高雅的让人漫步其间、能够感受到一丝城市之中少有的悠闲的街道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又一条喧闹繁华的商业街。
两旁的店铺倒是极尽所能想要显得典雅高贵但是那种用昂贵的贴金花体招牌艺术品、古玩装出来的高贵总是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非常清楚这种风格的出处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宅邸便是最好的扮演。
另一个变化无疑便是拜尔克人的态度以往的拜尔克充满了一种扭曲的高傲和谦卑。
那些店铺掌柜们对上门的贵族们鞠躬行礼时身体前倾绝对过九十度屁股明显高出头显然被看作是恭敬的标准。
而他们平日面对店铺里面的伙计或者是那些供应商的时候又总是保持着微微后仰的姿态。
现在却完全不同虽然那些高傲自大或者过分谦卑的人仍旧存在不过大多数商铺掌柜仿佛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他们的脸上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无论是和人交谈还是面对手下身体都是挺直着。
这些看上去确实令人感到非常舒服唯一令系密特感到反感的便是他们时而会摆出一副优雅的动作但是这些动作却显得做作。
系密特同样非常清楚这是谁的做法他的那位哥哥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侯爵正是这种优雅的创始者。
不知不觉之中那座熟悉的宅邸近在眼前。
系密特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孤独令他渴望见到往日熟悉的身影。
但是站在这里他却再也无法走近一步远远地看上一眼系密特感到自己的孤独感少了几分。
突然间一阵粗鲁的骂骂咧咧声音响起一个身材高大、脸色红润、外表有些不修边幅的老头掐着另外一个干瘦却显得矍铄的老头一边咒骂着一边朝着那座他所熟悉的宅邸走去。
系密特感到非常眼熟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以及那不修边幅的模样实在印象太过深刻除了那个粗鲁的佣兵笛鲁埃绝对不会是第二个人。
但是另外一个老头他却感到有些陌生。
“斯派克你得告诉你的那些兔崽子们他们得对我表示尊重。”那个粗鲁佣兵怒吼着。
“知道知道可你总是和他们开玩笑如果你板着面孔他们也不敢和你无礼。”那个老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
“老子对他们和颜悦色还不好?你这个家伙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救了你的性命你和你家的崽子们应该对我表示感谢。”笛鲁埃怒气冲冲地道。
看着这两个人争吵在一起的样子系密特感到既可笑又无奈这两个人的性格竟然到现在还没有一改变。
不过令系密特感到悲哀的是他居然已经认不出斯派克想当初斯派克是那样风度翩翩但是现在已是一个干瘪老头子了。
“笛鲁埃、斯派克你们俩总算来了我原本还打算派人去找你们呢!”远处传来了一阵稚嫩却充满了兴奋的声音。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孩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路之上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朝着他头致意。
“噢─我的少爷最近这几天不太自在吧看看你噢─真是凄惨身上包裹得这样严实还有这一脸厚厚的乳霜嘴上居然还涂了胭脂噢─真可怜你家的女人天生就有折腾孩的癖好。”
笛鲁埃大声嘲笑道。
那个孩听到这番话立刻显露出一脸万般无奈的神情但是他却什么都不敢抱怨。
“家伙别一脸愁眉苦脸的模样这算不了什么要知道就连神也躲不过你家女人的魔掌。至少我们两个人知道有一个比你了不起得多的大人物也曾经被迫打扮成这样那个??”
旁边的斯派克连忙出来打圆场但是突然间他的眼角扫过旁边的街道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令他惊得呆住了。
“我的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斯派克兴奋地叫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身形已然暴露系密特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停留下去意念一转便瞬间移动到了拜尔克郊外的旷野上。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回转过头来的笛鲁埃疑惑不解地问道他什么也没有看见至少没有看见能够引起他注意?
?东西。
仍旧愣愣地看着刚才系密特消失的地方斯派克非常清楚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因为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张仍旧显得稚嫩、岁月丝毫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印记的面孔同样他也看到系密特的神情那是充满了孤独和忧伤的神情。
斯派克在一瞬之间知道那个不再是人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副神情。
“没有什么我只是有些眼花了老了唉——”斯派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已猜到那个人既然来到这里却为什么不踏入家门的原因这位老人暗自决定将这一切永远地藏在心底。
在拜尔克郊外的旷野上系密特独自一个人往前走着他并没有目的地。
突然一声清越的钟声响起顷刻间拜尔克城里钟声响成一片这是庆典开始的信号。
系密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来他朝着拜尔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继续朝着远方走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