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今天的茨木也在努力爬上教授的床》 第1页 《[酒茨]今天的茨木也在努力爬上教授的床》作者:涉皑 现代校园au,教授x学生 大概是 外表严肃认真切开心里黑吞x没节操小浪蹄子混混茨(??? 其实是个学习文……??? 标籤:同人 阴阳师手游 酒茨 ==========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vip/】 (1) 当酒吞走出校门口的时候,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雾气带着寒意缠上来,打湿了裤脚和袖口。 今天的试验进行的不是很顺利,曾经使用过千百次的建模方法莫名其妙出现了error,预定会出现正态分布的课堂小测成绩多出了十几个不及格。一天下来他仿佛坐了一趟脱轨的过山车,到现在脚下还有绵软的失重感。 酒吞停下脚步,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翻找眼镜布。作为一名以严谨苛刻着称的大学物理教授,他不能允许自己的生活出现一点偏差,哪怕是被雾气阻隔视线也不行。 但是他并没有从一贯的右手边第二个口袋中找到眼镜布,这很不可思议,因为这个习惯从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养成了,并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失误过。 这真的不正常,就仿佛百分之一的错误不断累加造成最后彻头彻尾的失误。酒吞是个无神论者,可是种种蛛丝马迹让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诅咒。 然而下一班地铁五分钟之后就要来了,他在原地耽搁的太久,错过这一班就要再等十五分钟。这样想着的酒吞略微加快了步伐,祈祷一天的坏运气都能在到家之后结束,他真的无比想念那把破旧的老式扶手椅和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 然后他脚下就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摘下还带着雾气的眼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倚在墙根浑身是血的男人。说是男人,其实青年倒更准确些,明显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尽管天色昏暗得很,但酒吞还是凭藉微弱的灯光看到了他衣服上x大学理学院标志。 他嘆了口气,终于找到了自己今天诸事不顺的根源。 ———— 入眼是泛着橘色灯光的吊灯。 茨木呻吟着翻了个身,试图用手臂挡住刺眼的灯光。他浑身都疼,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昏倒前的场景走马灯一样歷歷在目。 群架,棍棒,鲜血……他们的本意不过是想教训一下欺负学校新生的混混流氓,谁知道踢到一块硬铁板,自己倒折了大半兄弟进去。 “醒了?” 茨木这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别人,他半撑起身体,扭头向着声源的方向望过去。理学院的教授已经脱掉了他在学校常穿的白色衬衣和羊毛背心,换上了一件驼色的高领针织衫,在暖色的灯光下看上去禁慾又温柔。 “伤口还疼吗?”酒吞看了一眼呆呆望着自己的青年,将药碗放在桌上,“能伸手吗?把药喝了。” 茨木乖乖应了一声,接过碗,但还是怔怔看着他,神情乖巧又听话,仿佛抱着松果不知所措的松鼠。 酒吞转过身去拿绷带,转回头来,看着他皱眉:“……苦?” 茨木摇头,端起碗一饮而尽,接着举着空碗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是打了一架被揍傻了吧,可怜的。酒吞嘆了口气,耐着性子在床边坐下:“x大理学院的?” 茨木点头。 “没见过你,大一新来的?” 继续点头。 “叫什么?” “……茨木。” “为什么打架?知不知道打架是违纪的?” “小哥哥你是学生会的吗?”茨木仰头看着他,眼神亮闪闪的,“小哥哥你真帅!” “……” 原来是个自来熟。酒吞扶额,一字一句道:“我是你老师,理学院物理系教授酒吞。” 茨木从善如流,挨着床沿蹭到酒吞边上去,他扯出自己招牌的大狗一样甜腻又乖巧的笑容,然而手已经不安分地勾到教授肩膀上。 “老师你真帅!有男朋友了吗?” 酒吞费力地把八爪鱼一样的人从身上扯下来,翻了个白眼。看来这小子不仅是个自来熟,还是个神经病。 ———— “所以说,是老师救了我啊……” 茨木靠在厨房门口,嘴里叼着脆脆冰含煳不清地说:“酒吞老师做饭真好吃,这么贤惠,不如做我男朋友吧?” “瞎说,”酒吞头也没回,一个颠勺把菠萝咕噜肉出锅,“拿碗盛饭,准备吃饭了。” 茨木嘻嘻笑着,颠颠跑过去盛米饭。酒吞为了照顾病号,特地做得丰盛了些,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吃得饿了快一天的茨木几乎要埋到碗里面去。 酒吞连吃饭都有自己的固定频率,到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劝他:“小心噎着,还有很多。” “口是——尊的吼吼吃啊……”茨木满足地长嘆一声,瘫在椅子上揉肚子,“以后我可不可以天天来老师家吃饭呀?” 酒吞又替他夹了一只鸡腿:“学校有食堂,为什么非得来我这里?” 茨木爱死了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笑嘻嘻凑过去,伸了舌头舔过教授的唇角:“因为老师秀色可餐呀——” 酒吞带着金丝框的平光眼镜,稜角蹭在茨木额头上,有些凉。茨木表面上一副万花丛中过的浪荡模样,心里却还是小鼓敲得震天响。他生怕酒吞拒绝自己,几乎是把毕生的撩汉功底都用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去撬怀里人的牙关,教授的纵容让他精神一振,献宝一样将人慢慢压在椅背上,一只手伸到裤腰里摩挲着往下伸。 “教授~”他甜腻腻地哼。 酒吞面无表情,任由人上下其手将自己摸了个遍,等到将要逼近重点部位的时候淡定地将人推开,擦了下嘴,脸颊微微泛红。 “我想起你来了。” 茨木自己吻得情动,嘴唇嫣红,双眸迷离地看着面前领口被扯开一半的教授:“嗯?” “你是不是上了我的力学基础试验课?” 茨木费力地想了想,挠头:“我都睡过去了……原来是教授你开的课呀?早知道是你我肯定不睡……” “别转移话题,”酒吞一边起身一边系好自己的腰带,拿过放在鞋柜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抽出一叠考捲来,“这个叫茨木的,是你吧?” 茨木看着自己鲜红的39分,装傻充楞。 “大闸蟹没了,”酒吞说着把桌上的螃蟹端到自己那边去,淡淡道,“只允许吃一碗饭。” “啊——?老师你看我还在长身体,又流了那么多血……” “没商量,”酒吞斩钉截铁,“不及格没饭吃。” 第2页 小可怜瞬间蔫下去,放下筷子抱着卷子可怜兮兮盯着他卖惨。酒吞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自己慢悠悠吃完饭洗了碗筷就准备回屋睡觉。茨木卖萌失败,扔了卷子颠颠跟过去,试图爬上床。 “我不会让不及格的学生上我的床。” 茨木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及格就可以和老师睡?老师原来和别人睡过吗?” 酒吞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决定不再搭理这个胡搅蛮缠的小东西,脱了衣服从衣柜里翻出浴袍来准备去洗澡。他的健身时间在计划本上安排的很规律,因此即使将近不惑之年身材也保养的极好,宽肩窄腰翘臀,还有胯下若隐若现的雄伟玩意儿,茨木在后面看得两眼发直,就差没扑上去把人吃拆入腹。 酒吞系好腰带,蓦然感觉身后发冷。他一扭头,看着茨木跟饿狼一样眼冒绿光幽幽看着他,心里一阵发毛。 “你去睡客房,”他指了指隔壁,“洗澡用公共那个,不要和我抢小浴室。” 茨木色情又露骨地从上到下欣赏一遍教授的身材,舔舔嘴唇咽了口口水:“……一定很舒服的。” 酒吞打了个寒颤。 他二话不说把人推出房门去,一根一根掰开他扒着自己门框的手指。茨木耍赖,抱住他的腰不松手,哼哼唧唧就扭着腰往老师腿间蹭。 “老师老师~和我睡一下试试嘛?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酒吞停下动作,推了推鼻樑上反光的眼镜:“想和我睡?” 茨木疯狂摇尾巴,点头点头。 “那就先及格。” 接着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听着茨木在外面锲而不捨地撒娇挠门,愉悦地笑了出来。 (tbc) (2) 赶上教师节的末班车,更新一下这篇酒吞教授x小混蛋茨木! 大家别被简介骗了!这真的是一篇讲力学基础的正儿八经的学习文…… ———————————————————— 鬼使神差的,酒吞第二天起得很早。他拉开窗帘,路灯还在黯淡的天光星子下亮着。偶尔有晨跑的路人经过窗口,捎来紫罗兰和刚出锅小笼包的香气。 很好,酒吞满意地点点头,一切似乎都回归了正轨。 路过客房的时候他忍不住往里瞥了一眼,罪魁祸首的小东西正趴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连给他准备的睡衣都没穿,两细而直的长腿大喇喇地裸露在被褥外,还扯出一段引人遐想的腰线来。 酒吞莫名其妙地觉得屋里有些热,他扯松了领口,向厨房走去。 茨木向来浅眠,即使前一夜失血过多又折腾到很晚,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还是不由自主地清醒过来。他有些低血糖,眼睛耸拉着睁不开,抱起床头的衬衣就昏昏沉沉往外走。 酒吞正在煎鸡蛋,厨房外忽然传来一片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他赶忙撂下锅铲跑出去,然后就看到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正可怜巴巴蹲在地上捡着碎瓷片。 “鞋都没穿?”酒吞皱眉,把人从地上拎起来,“一边去,小心划到。” 茨木知道自己犯了错,乖乖站在一旁不吭声,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酒吞任命地拖过笤帚簸箕收拾了残局,又拎过拖鞋来把人按在沙发上穿好了,这才重新回到厨房里去继续做饭。 茨木坐在沙发上醒了会儿盹,总算意识回笼清醒了些,胡乱套上衬衫颠颠颠跑到厨房去。 “老师早上好——” 酒吞嫌恶地躲过一个大熊扑:“热,躲远点。” “不,才不要,”茨木搂着身前人蹭过去,啪叽一口亲在酒吞侧脸上,“这个是早安吻~~~” 酒吞面不改色由着人胡闹完了,指示茨木去榨橙汁烤面包。小东西超额完成任务,一边烤一边偷吃,等到酒吞煎完培根再回来看的时候,完完整整一包面包只剩下了半袋。 罪魁祸首捂着嘴偷偷打了个饱嗝,沖面无表情的酒吞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地蹭上去:“老师身上好香,是烤肉和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 教授铁面无私,大手一挥把面包全部没收,并以武力压迫调皮捣蛋的坏学生乖乖坐下吃饭。 茨木的一身系服昨天打架的时候被划烂了个七七八八,酒吞勉强在衣柜里翻出两件旧衣服让他换上。两个人身材差不多,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茨木系好腰带拎着裤腰对着镜子环视一圈,扭头冲着酒吞不怀好意地笑。 “老师的裤子,臀围有些紧啊~” 酒吞瞥了一眼他包裹在紧绷西装裤下圆润挺翘的屁股,眼神一黯,扭过头去拎起公文包就出了门。 初秋的b市清晨已经起了霾,酒吞在前边一言不发大步走着,身影很快便隐没在朦胧的雾气中。茨木在后面小跑着跟,无奈昨天受的伤还没癒合,每走一步都是钝钝的痛。 他想喊住前面的人,又害怕他真的生了气嫌自己烦,话头滚到嘴边又咽回去,跟自己较劲似地在后边跟着。酒吞则根本没想那么多,等他把发热的头脑冷却下来扭过头找人,才发现茨木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原路返回去,看到小东西捂着肋下倚在墙根蜷成小小一团,清晨深重的露水把少年的衬衫晕出斑驳的湿痕。茨木就那样一动不动靠坐着,额发垂下来挡住眼帘,无知无觉,全然不似昨晚那个聒噪的人了。 酒吞心里咯噔一声,小跑回去,蹲下身拍了拍青年的脸颊。 “茨木……你还好吗?” 他又唤了两声,茨木才恍恍惚惚清醒过来,他跟刚睡醒一觉似的艰难揉了揉眼,朦朦胧胧看到眼前人的影子,扯起嘴角笑起来。 “老师……” 酒吞伸手摸了摸他手下捂住的地方,不出意料地感受到手下身躯极力克制的轻颤:“很疼?是不是出血了?我带你去医院。” 茨木任由酒吞搀着自己站起来,趁机将大半身体重量交付到老师怀里。他忍着痛深吸两口气,秉着能多占点便宜就多占的原则把头埋进老师胸里。 唔,老师的胸肌好硬,摸起来一定特别有手感…… 酒吞皱着眉看着埋在自己怀里的人,这小东西仿佛找到了庇护所一样拼命往自己怀里钻,看来肯定是疼坏了,得赶快去医院看看…… 正当他准备伸手招唿计程车的时候,怀中人一只手悄无声息爬上他的胸膛,对着敏感部位飞快地戳了一下,之后又嗖地缩回去。 “……” 这杀千刀的小兔崽子! 酒吞一把把人推开了,黑着脸大步离去。 茨木在原地笑得花枝乱颤:“酒吞老师——教授!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咳咳——” 他笑得动作太大,牵动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疼起来。嘶哑的笑声被憋成撕心裂肺的咳,他捂着嘴角,一弯腰咳出一口鲜红来。 “老师……我是真的疼呀……” 第3页 ———— 酒吞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忍不住往后瞥了一眼,小东西这次学乖了,在身后几米开外的地方乖乖垂着头跟着。他这才松了口气,扭头往办公室走去。 多大点的孩子,怎么这么吊儿郎当的……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坐在椅子上长长嘆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比平常耽搁了将近十分钟。八点半是第一节 课,他得准备一下教案,再泡一杯咖啡…… 一边想着,酒吞抬眼看了看课表,大一,力学基础实验。 ……等等??? 日了,酒吞捂住脸低声咒骂一句。 他走到教室的时候正好差一分钟上课,阶梯教室里人声嘈杂,笑闹声远远传出半条楼道去。他们都是新入学的学生,军训还没开始,这门课又是学院的公共必修课,学生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互相熟悉一下,忙不迭地拉帮结伙。 酒吞踏着铃声走进教室,整个屋子的人瞬时全部收声,上百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他。谁都知道理学院大名鼎鼎的“鬼王酒吞”在这所学校里的地位,再加上前几天成绩惨不忍睹的小测,跟本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挑战他的权威。 酒吞走上讲台,推了推眼镜环视一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大狗一样闪亮亮看着自己的茨木。他的视线在茨木脸上停了一下,随即低下头,从公文包中掏出成绩单和考捲来。 “上周的小测,全系有十七个人不及格。我念到名字的,上来领考卷。” 底下的人嘻嘻笑出声来,他们都知道酒吞教授上课有个习惯,考试成绩不及格的需要单独上台领卷子,然后接受他的死亡嘲讽。 “荒,十九分……你带脑子来了吗?怎么抄一目连的还能抄成这个德行?” “鬼使黑,二十三分,你和你弟弟真是双胞胎吗?回头我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别是生孩子的时候抱错了吧。” “妖狐,三十五分……人呢?又去蹭大天狗老师的课了?让他别回来了,抱着书包滚去医学院吧。” “茨木,三十九分——” 酒吞不由自主地顿了片刻,他不太想直视茨木,便低下头去公文包里翻找考卷。 ——并没有。 “老师,我的卷子在哪里呀~” 幸灾乐祸的熟悉声音在面前响起来,酒吞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到小东西正得意洋洋地沖他邀功似地摇尾巴。 放在家里了! 教授破天荒的沉默让四下八卦的学生窃窃私语起来,大家都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但是已经有人偷偷站起身,掏出手机准备将讲台上无声对峙的两人拍下来。 茨木却在这时倾身贴上来,他挡住身后学生的视线,贴着酒吞的脸将讲台上一张空白的纸抽了出去。酒吞浑身瞬间僵硬起来,他冷着脸,任由摇着恶魔尾巴的学生将湿热的吐息洒在自己耳畔。 “老师,今晚下课后我可以去您家拿卷子吗~?” (tbc) ———————————————————— 大家不要方!是诱受茨!尊的没逆!到时候酒吞教授会全都在床上搞回来! 至于肉,鑑于这篇文的题目已经这么直白了……? (才不会告诉你涉皑皑在想军训的时候——咳咳咳(。 (3) 今天学弟学妹们去军训了,高高兴兴码一下军训篇 这文变成了个没有营养的记叙男大学生大学生活的流水帐…… ———————————————————— 酒吞当然没有傻到让这小兔崽子再跟着自己回家的地步,其实茨木也没这个机会,因为下课后他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去写检讨了。 他们打架的同伙大概有十几个,监控一个不落地把人拍了个清清楚楚。事情虽然没大得闹到公安局,但是有关领导还是被叫过去喝了壶茶。所以,不出所料地,这几个倒霉孩子就成了领导丢面子之后的发泄对象。 x大的下课时间是下午四点半,酒吞周一周五有晚课,一直上到七点半,他便索性在下课后又加了会班。等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在经过校长办公室时,酒吞还是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 呵,好几个熟人,都是课上那几个考试不及格的。酒吞一眼看到坐在最后一排对着检讨纸昏昏欲睡的茨木,笑着无奈地摇摇头,拎着公文包走出办公楼。 今天是周五,他这个学期还没开辅修课,所以周末两天可以休息一下。周一上午是例行的教学会议,等下午…… 他翻了一下随身携带的日程本,嘆了口气。按照学校规定,大一新生从周一开始要统一被带到军训基地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而他很不幸地,被选为了理学院的带队老师。 酒吞不喜欢军训,尤其不喜欢带着小孩子军训。他在情感方面可以说是出人意料的吝啬,并不喜欢把精力分散在太多人身上。 但是出现了一个例外。 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办公楼唯一亮着的那盏灯的方向看了看。他第一次收到一份阳光般不求回报的璀璨感情,这让他禁不住有些受宠若惊。 这样想起来还是有些期待的……不是吗? ———— “哇——真是操了!” 鬼使黑洗完澡擦着头髮回来,一进门就把手机摔在了桌子上。寝室里只有茨木正趴在桌上躺尸,听到声音无精打采瞥他一眼,又直挺挺趴下去。 “哎哎哎茨木你看见导员发的那个信息没?什么叫军训期间男生髮型禁止过长?”鬼使黑一屁股坐在茨木桌子上把人拽起来,“过长是个什么概念——?卧槽,三厘米?有毒吧这个!” “三厘米就三厘米呗……反正还能长。”茨木闷闷把头埋进手肘,“明天不是周六?去剪一个好了。” “你不气?”鬼使黑捻起他及腰的火红长发来,“你这头髮染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吧?剪完都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 鬼使黑这才发现人的不对劲来,他把人拎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他惨白的脸色:“难受?” “昨天被打的那下……”茨木捂着肚子慢慢蜷起来,“没事,一阵一阵的,歇会就好了。” “去医务室看看吧,”鬼使黑看了眼表,“都十二点了,校医那应该没什么人。” 茨木摇摇头,把杯子递给鬼使黑:“没钱了——去,给我倒杯热水去。” “嘿你这个——” 鬼使黑作势要打他,茨木嬉皮笑脸地躲,不小心半路扯到伤口,疼得又是脸色一变。 “行了行了,怕了您了,”鬼使黑连忙把人给扶上床去,“您老人家身娇体弱,惹不起惹不起。” 第4页 茨木疼得连和他贫嘴的力气也没有,挥挥手示意他赶快滚。 鬼使黑干脆把寝室四个人的杯子都捎上,出门的时候又扭头看一眼床上把自己蜷成一小团的青年。他知道茨木父母早逝,学费都是他自己见缝插针打工攒出来的,每分钱都不容易。 他嘆了口气,轻轻把门带上,莫名地难过起来。 ———— 鬼使黑虽然不靠谱,但是他有个正经的弟弟。鬼使白住他们隔壁,刷牙的时候看见哥哥来接热水,一问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他熟稔地翻出红糖和胃药来,把睡眼朦胧的茨木拉起来细细交代一遍才安心。 “应该不只是伤口疼,还有神经性胃炎……先喝点红糖水暖暖胃,一会再吃胃药,这几天记得吃清淡的,不要剧烈运动。” 茨木胡乱应着,一仰脖子把水喝个一干二净,满足地抱着被子喟嘆。 “跟生理期的小女生似的。”鬼使黑笑他,“还喝红糖水。” “说什么呢,”鬼使白瞥他一眼,眼角一抹嫣红,“你检讨写完了吗?” 鬼使黑知道弟弟还在为自己瞒着他出去打群架的事生气,连忙抱着人顺毛又撒娇:“刚刚在办公室就写完了……吶,月白明天陪我一起去剪头髮吧?” 茨木翻个白眼被子蒙头倒回床上,决定不再理会这对该死的骨科兄弟。 ———— 他们的军训基地在郊区深山里,大巴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军训基地条件不算好,不过卫生硬体倒也勉强过关。一熘儿的红砖老瓦房,几十间宿舍,一个宿舍住十六个人,自由组合,不打架就行。 刚开学,新生间彼此还不是很熟悉,茨木他们宿舍四个人很自觉地站在了一起,立刻就有男生跟着凑上来。茨木周末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今天胃里终于不疼了,他立刻恢復生龙活虎的小霸王状态,龇牙咧嘴地揽着荒肩膀就往他身上蹦。 “嘿——荒!看什么呢!” “滚滚滚,”荒把人往下轰,“你看到那边了没?教官在和校领导谈话。” 茨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就看到了站在领导身后的酒吞。为了统一着装,酒吞也换上了和学生一样的迷彩服,他略微放松地站着,两手交叠着背在身后,仍旧带着他那幅金丝边框的眼镜,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睫低垂,嘴角微微抿着。 茨木一瞬间看呆了。 他知道他的老师帅,但是没想到他能帅到这种程度。他在那一瞬间甚至想到他们可能在一起的很久之后,他想,他们要吵起架来自己一定是先道歉的,甚至不需要什么理由,这张脸就足够了。 “哎——看什么呢!”半天等不到反应,荒骂骂咧咧把背上的人往下甩,“沉死了——快下来,集合了!” 集合的哨声响起,茨木随手扣上帽子慌慌张张跑过去。帽檐遮了视线,不留神和迎面而来的人装了个满怀。他慌忙捂着额头鞠躬道歉,在抬头的瞬间和酒吞双目相对。 “老——老师好……” 两人怔了一瞬,随即不约而同笑起来,酒吞甚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泄出一丝暖来。 “加油。” 接着就是惨无人道的讲话、训练和拉歌。教官惯例给新生下马威,上来光站军姿就两个小时,更别提接下来的体能训练。别说女生,就连人高马大的男生都倒了好几个。一目连是天生的体虚,但是他生性好强,愣是硬生生撑着不肯认输。荒特意挑了个一目连对面的位置,看着对面人惨白的脸色和滚滚而下的汗水,急得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 “叫你别来军训——非不听!医院开个证明不就行了?” 一目连不理他,梗着脖子继续站着,却是连眼神都恍惚了。 荒一步跨出去把摇摇欲坠的人揽住了,抱起人就往校医那边跑。几个教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连忙跟着追过去。 茨木也累,但是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他趁教官离开的时候抬起胳膊重重擦了下渗进眼里的汗水,眯着眼睛,悄声问身边的鬼使黑:“怎么回事?” “前边一目连倒了,荒把人送医务室。”鬼使黑跟着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杀千刀的,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 正在队伍里巡视的酒吞慢悠悠走过来,冲着两个人肩膀一人来了一下:“交头接耳,每个人再站半个小时!” ———— 终于挨到吃完饭的时候,一个宿舍的人围着一张圆桌,五六个菜,一盆馒头,被这群如狼似虎的男孩子一窝蜂地扫荡干净。荒用饭盒给一目连盛了粥带回来,坐在床沿黑着脸一勺一勺给人餵。 一目连喝了几口就扭过头去,闭了眼不再看他。 荒少爷脾气上来,一把摔了饭盒,冲着他吼:“你他妈折腾自己干什么?啊?把我当猴耍很有趣是不是?” 一目连闭目养神,淡淡道:“我让你管我了吗?” “你他妈——” 荒被他气得一口气哽在喉咙,要不是鬼使黑在后面拉着,他真的要冲上去给人一巴掌。一目连睁开眼冷冷看着他,眼神清明,毫不妥协。 荒原地踱了两圈,暴躁地抓着头髮,怒极反笑:“好,好,老子他妈活该欠得慌——” 他深深看了一目连一眼,转身沖了出去。 “哎,荒——!” 茨木不放心,招唿鬼使黑在宿舍看着一目连,自己则跟着追出去。不过他还没跑两步,就看到一个身影靠在瓦房的门口处,阳光沿着瓦片稜角渗下来,照亮了他半边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金丝镜片。 “茨木,”酒吞撑起身来看着他,“你过来一下。” (tbc) ———————————————————— 单独训话!小黑屋!野地y!(鼻血横流) 都会有的!很快! 另,茨木寝室的另外三个人:荒(x一目连)、鬼使黑(x鬼使白)、(大天狗x)妖狐 (4) 没有牌照的小破三轮车出车祸啦! 你们快来用小红心小蓝手殴打这个作者_(:3ゝ∠)_ ———————————————————— “老师你叫我?” 茨木一瞬间把正事抛到九霄云外,屁颠颠奔过去,一把就要揽上老师掩在宽大迷彩服下的劲瘦腰身。酒吞眼疾手快,赶快将人推开了,板着脸保持开安全距离。 “立正!” 茨木得了便宜卖乖,嘻嘻笑着立正敬军礼:“首长好!” 酒吞先绷不住表情,推了推眼镜,笑着骂他:“瞧你这皮样——一目连好点没?” 第5页 “好点了,他下午就是有点中暑,没挺住,歇一会就恢復过来了——老师进去看看不?” “没事就行,我一会去给他送点药,”酒吞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蹲在墙根抽菸的荒,“他这是怎么回事?” 茨木挠着头打哈哈:“嘿——就是打架呗?好像是鬼使黑把他袜子扔在荒床上了——” “当我傻?”酒吞抬手一个爆粟,“他和一目连到哪一步了?” “啊……” “上过床了吗?上次一目连体育课请假是不是就是因为——” “嘘嘘嘘——”茨木慌忙冲上去捂住酒吞的嘴,“老师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大人的常识,”酒吞耸肩,“今天巡视的时候一目连领子都拉到耳朵了。” 想起一目白得晃眼的皮肤上成片刺眼的红色吻痕,茨木有些心虚,眼神四处乱飘:“就……就那样呗?” 酒吞瞭然,心里暗暗骂荒一句禽兽。他把茨木拉过来,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回头你替我批评一下荒,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冲动,你看把人给折腾的,起码等军训完再做不是?” 茨木揣着明白装煳涂,点头傻笑。 酒吞又拍拍他,转身往瓦房里面走:“那我先去看看一目连……荒那小子就交给你了。” 天色将晚,教官的哨声此起彼伏响起来。茨木看着酒吞穿过蜂拥而出的学生,步伐从容又缓慢,几乎要消失在黑暗深处。 他忽然叫了一声:“老师!” 酒吞停下来,扭过头看着他。 “老师……”茨木挠头,讪讪笑起来,“等晚上的训练结束之后……我可以去找你吗?” “不行。”酒吞面无表情地否决。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我晚上洗完澡就过去!” 酒吞懒得再同他浪费口舌,笑了笑,挥挥手继续往里走去。 ———— 他们晚上其实也不怎么训练,站了半个小时军姿之后就开始拉歌。茨木偷偷挪到荒那一排去,惊讶地发现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竟然躲在那红着眼眶咬牙切齿。 “哎哎哎干吗呢,”茨木一胳膊肘杵在他腰上,“娘们儿兮兮的,咱有问题解决问题啊,哭算个什么事!” “你他妈来干吗?”荒抹了把眼角,“老子干啥关你屁事!” 教官一边吹着哨子一边走过来,茨木赶紧装模作样地张嘴摆口型唱两句,随即又埋下头戳戳身旁人。 “我给你讲啊,刚刚酒吞老师找我,他知道你和一目的关系了,还知道你俩上了床。” 荒却一幅早就了解的神情,闷闷“哦”了一声,无精打采垂下头去。 “???”茨木大吃一惊,连忙把人拎起来,“你不惊讶?” “惊讶啥啊?”荒翻个白眼,“酒吞老师一看就是个弯的,能看出我俩来很正常。” “弯的???” 茨木几乎要捂着嘴蹦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是弯的?为啥我看不出来???” “废话,你看他——” 荒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巡视过来的教官一把抓个正着,人高马大的兵哥哥两手一边一个,直接把两人扔到一旁的草坑里。 “交头接耳!每人伏地挺身100个!” 等到伏地挺身做完,茨木也基本上升天了,摊在一旁只剩下喘气的份。荒体力比他好,坐在一边举着瓶子灌水,顺便给他传授性教育经验。 “你说你这个gay是不是假的啊,怎么雷达都没有?我上酒吞第一节 课就知道他不是个直的,起码是个双。”荒贼兮兮地凑过来,“你怎么这么在意他?他是不是就你上次说要追的那个?” “是又怎么着,”茨木有气无力道,“他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上次亲亲还是我强迫的。” “我的哥哟——”荒啧啧摇头,“还亲亲,你们这是柏拉图精神恋爱吗?来点勐的懂不懂?勐的?” 茨木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笨!”荒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强上啊!生米煮成熟饭不就得了?想当初我跟连连不也是这么——” “得得得得得,”茨木赶忙把人嘴捂上,“我可没兴致听你俩的上床过程,闭嘴吧您!” ———— 拉歌结束之后是二十分钟的洗澡时间,这个安排对女生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的灾难,然而男生简直是绰绰有余。茨木特意挑了人基本上都洗完的时候才进去,和迎面出来的鬼使黑白兄弟打了招唿。 浴室里人基本上都走光了,茨木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身上打架留下的伤疤,便往深处走去。其实军营的设施还不错,塑料板和帘子隔开了一个个单间,还有放东西的储物箱。 茨木在储物箱前面站定了,打开最上面的柜门,他的东西有些沉,力气用的不对,端了一次竟然没放上去。 一只手从斜里伸出来,轻轻扶了一把。 “老……老师?” 茨木惊喜地叫了一声,一转身就看到一片白生生的肉体。酒吞刚把衣服脱掉,松松别了条毛巾,腰线隐没在一片引人遐想的黑暗中。 酒吞看这小东西瞪得眼都直了,不自然地咳一声,拎了洗漱用品往里面走去。茨木在后面呆愣愣看着,眼神黏在老师随着步伐起伏露出的一截股缝上,满脑子迴荡着的都是荒刚才的那句话。 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 酒吞终于摆脱了粘人的视线走进一个隔间,他为自己的贞操嘆了口气,拧开花洒。谁知道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个人影陡然冲进来,力道之大,甚至将他撞得后退了两步。 “唔——茨木!” 花洒的水漫天沖刷下来,酒吞皱着眉头,眯起眼试图看清身前的情况。整间浴室里虽然人不算多,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学生经过,如果有人注意到隔间里的奇怪响声,立刻就会发现这边浴帘下纠缠不清的四只脚。 酒吞总算钳住了发情的小疯狗,他有些恼怒,扳着身前人肩膀压低声音吼:“茨木——你干吗!” 茨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嘿嘿笑起来。在水里的他黏煳的仿佛一条泥鳅,在酒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还顺手解开了酒吞身上因为沾水变得摇摇欲坠的毛巾。 酒吞大惊:“你别——” 他嘶地一声闭了嘴,接下来的半句话消失在高热湿黏的口腔中。 (tbc) ———————————————————— 第一次写公共浴室y!刺激! 第6页 诱受茨很快就为他的浪荡付出代价了! (5) 最近文思如下水道年久失修! 终于开上小破车,咱们老地方见! ———————————————————— 集合的时间已经到了,教官在外面疯狂地吹哨子集合。一连的连长亲自进浴室来查,把拖拖拉拉赖在里面不肯走的人拎出去。 “别磨蹭!洗个澡还这么久,人家小姑娘都比你们快!” “这里边是谁?出来让我看看——刚洗上头髮?不管,带着泡沫也得给我去集合!” 连长一间一间查过去,抓住了七八个赤身裸体的小男生。他一边偷笑一边走到最里面,还有一个隔间的帘子是拉上的。 “谁在里面?”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集合了,快出去!” 浴帘勐地晃了一下,里面有倾泻而下的水声,但是并没有人应声。 “谁在里面?”连长提高了嗓音,“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了啊?别怪我没给你留面子!听到没?三——二——” 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浴帘,还没来得及打开,里面人终于出了声。 “连长……我是一连的跟班老师酒吞。” 男人的声音有些奇怪,带着气音,仿佛有些气息不稳似的。但是连长没时间思考这些,他的确认出了这是酒吞的声音。所有教官前一晚都和学校来的领导一起吃了个饭,今天又带了一天学生,两个人也算是熟识了。 “原来是酒吞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慢慢洗,慢慢洗啊!” 他忙不迭地退出去,浴室里终于彻底清净了下来。 酒吞总算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爆炸一样惊人快感便铺天盖地窜上脑海。他倒吸一口凉气,跌跌撞撞靠在墙上,咬牙切齿地试图把跪在身前的人推开。 “别——你别……” 滴滴滴滴 酒吞喘着粗气关了水龙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混帐事。他连忙把躺在冰凉瓷砖上的人扶起来抱在怀里,上上下下检查一遍。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 “我……咳咳——”声音沙哑得不行,声嘶力竭地咳。 酒吞简直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将花洒打开一簇细细的水流,试图让小东西的身体重新温暖起来。 “抱歉,我……” 头晕,停不下来的干呕,不过这一切为了此刻都是值得的。茨木懒洋洋靠在酒吞怀里,偷偷笑着,任由他上下动作。 “老师,你好勐啊……” 酒吞皱眉,把怀里人泪眼迷濛的小脸掰起来:“说什么呢,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的?” 茨木连忙把头埋进人怀里,细声细气地装可怜:“老师,我膝盖好疼啊……” 酒吞连忙蹲下去检查人的膝盖,好傢伙,都磕青了,能不疼吗?他赶快伺候着小祖宗擦干净身体穿上衣服,茨木不肯往出走,冲着身前人伸手。 “老师背。” “多大的孩子了都,还要背?”酒吞嘴上嫌弃,还是蹲下身来示意人爬上来。深夜的军训基地有些冷,酒吞怕他一头湿发着凉,催他把帽子戴上。 茨木笑嘻嘻趴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玩弄他肩膀上的头髮:“老师。” “嗯?”酒吞跟做贼似的,背着人绕过训练的队伍往回走。 “你没拒绝我,我很高兴。” 酒吞脚步顿了下,嘆口气,把人从背上放下来:“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为什么?” 茨木一下子着急起来,他一把抓住酒吞的领口,发怒的小兽似的,眼眶都红了一圈。 “是我做的不好吗?我可以学的,无论是口——” “不是这样的,”酒吞被他的执着闹得头大,求饶似地将人推开,“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你明明有那么多同龄人,我比你大十多岁,还是你的老师,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不放呢?” 深夜的冷风吹得酒吞有些头痛,情慾的沖头热血退去,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他的生活本来按部就班,可是这一切都随着这个孩子闯入而变得乱七八糟。在此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能救起一个浑身是血的学生回家,同他暧昧不清,甚至让他在公共浴室里给自己口。他死板,无趣,缺乏对生活的热情,而这孩子就像灼眼的阳光,将所有安排在计划本上的井井有条的一切轻而易举地摔个粉碎。 曾经他对待这份感情时还有些游移不定的欣喜和雀跃,而现在茨木的主动却让他惶恐。他克制了自己这么多年,却从没想过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容易失控的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总有一天,他会发现原来的自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呢? “老师,你……” “很晚了,你也别去训练了,我回头和教官解释,你回去休息吧。” 他试图不去看茨木受伤的眼神,逃也似地急匆匆离开。他能感受到那孩子站在门口盯了自己很久很久,那眼神让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一切都脱轨了,而现在就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 ———— 宿舍里的人都去晚训了,一目连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爬起身戴上眼镜,月光映出门口茨木单薄的身影。 “你怎么回来了?”一目连有些不解,“不是去晚训……” “连连,”茨木忽然扑过来,埋在他肩膀上闷闷颤抖,“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一目连敏锐地听出他嗓音里的沙哑和沮丧,他连忙给人顺顺背,心疼地问:“怎么了?嗓子这么哑,感冒了吗?” “没有,” 一目连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气,怀抱温暖又舒适,茨木忍不住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蹬了鞋子上床,往人怀里缩了缩。 “连连,怎么办,我失恋了。” (tbc) ———————————————————— 一目连(摆手):你失恋?tan90° 连茨闺蜜真好吃啊(感嘆 爬床第一次失败,为什么呢,因为第一次想写野外y(噗 就是那种很老套的,军训的时候野外拉练,两个人走丢了,没有火,夜间取暖可怎么办呢…… (亲妈担心。jpg (6) 给野战y造个势! ———————————————————— 连着下了两天雨,不大,但是淅淅沥沥,粘腻的烦人。学校仍旧冒雨训练,军姿站上半个小时,湿意便带着寒意渗透到骨髓里。 第7页 一目有关节炎,一到阴湿天气就疼,他不得已请了假,端了杯姜汤担忧地坐在走廊里看着外面。昨天晚上茨木窝在他怀里哭了一晚,他有些担心他的状态。 茨木挑了个比较不显眼的地方站,他没怎么睡,脸色惨白,眼前恍恍惚惚的,几次晃了晃都像要倒下去。妖狐站在他旁边望风,看到教官过来就推他一下。 “嘿——醒醒!” 茨木勐地摇摇头,用尽力气撑起千斤重的眼皮来。教官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挺直腰身。 “没事吧?” 茨木瞥了一眼在远处巡视的酒吞,勉强扯起个笑来摇了摇头。 妖狐等教官走远了,扭过头来问他:“你跟酒吞老师怎么了?他一直在那边看着你。” 话音未落,休息的哨音响起来,所有学生原地坐下休息。酒吞本来想走过来接水,但是看到不远处站着看着他的两个人,还是明显顿了下,没有直接过来,转身绕到后边那个连去。 茨木烦躁地摔了帽子,有气无力地低笑一声:“看到没?就是这个后果。” 妖狐贱兮兮地凑过来:“分了?” “分个屁,”茨木给他一巴掌,“根本没在一起过。” “切,没劲,”妖狐打了个哈欠,趴在茨木腿上给大天狗发简讯,“要不回头我跟教授说一声,让他开导开导酒吞。” “得了吧,”茨木看着这小崽子变着法的跟大天狗撒娇要糖吃,揉一把他乱蓬蓬的头髮,“你俩能不闹么我就谢天谢地了。” 妖狐能和大天狗能搞在一起,也算得上是阴差阳错的孽缘。开学第一节 课小狐狸跑错了楼,直接闯进了大天狗地盘下医学院的解剖室,还毁了一副用来做实验的人体骨架。大天狗逮住他之后本想按照校规罚钱了事,谁知道一来二去竟然让这小狐狸崽子美其名曰“肉偿”爬了床。不过闹归闹,两个人还是莺莺燕燕你侬我侬,让人艷羡得很。 妖狐扭过头来,看着他黯淡憔悴的神色,爬起来安慰地摸摸脸:“别太难过啦~留得青山在,何况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茨木垂眸蹭了蹭妖狐柔软的手心,淡淡地应了声。 ———— 酒吞能明显感受到茨木在躲着他。 之前他也拒绝过不少次,但是小东西并不买帐,屁颠颠仿佛小尾巴,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但是这次不一样,自那次荒唐的夜晚过后,无时无刻黏在自己身后的人消失了,不得已撞见的时候竟然连看他的眼神都疏离起来。 这样利落的转变让他如释重负,可同时,一股说不清的繁杂思绪却让他莫名地难过起来。在他看来,小东西是灿烂的,应该一直没心没肺笑闹着的,这样的悲伤不适合他。 他忍不住在训练间隙去找他,冠冕堂皇的理由:“茨木——” 茨木不着痕迹地矮了下身子,躲开了酒吞试图拉住他的手:“老师有什么事吗?” 酒吞讪讪缩回手来,苦笑:“过几天的野营拉练,系里决定选派你为代表参加。” 茨木怕是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在意,随口应付了便往连队里走过去。酒吞一着急,两步跨过去挡在茨木面前,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我也会去——” 茨木终于停下来,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淡淡看了酒吞一眼。 “您也去?” 那眼神一瞬间让酒吞心里颤抖着结了冰。 “老师是什么意思?”茨木疲惫地笑了笑,捂住眼睛,“拒绝我之后又跟我说这些,玩弄人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不是——” “老师,”茨木轻嘆一声,挡住发红的眼角,“不要让我再抱有侥倖的希望了,好吗?” ———— 由于拉练是扩展任务,学校在每个系里选派了五名优秀学生组成一个拉练营,要求是背着十公斤的负重包裹徒步行进四十公里,完成行进、追击、伪装、逃生等训练任务,在野外露宿一晚后于第二天上午返回军事基地。 雨终于在拉练开始前的上午停了下来,这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理学院除了茨木还选上了鬼使白,两个人像模像样地画上了迷彩伪装,端着枪在军营门口集合。 鬼使黑站在队列里咬手指头,眼巴巴看着自家弟弟跟着大部队远去。荒在旁边沖他翻了个白眼,示意他人早就看不见了。 “我不明白,”鬼使黑挠头,“月白辣么柔弱,老师为啥不选我?” “柔弱?”荒冷笑一声,“刚开学他查风纪把我按在地上啪啪啪摩擦的时候可没看出来。” “有茨木和他互相照应着点也好,但是——” “你说酒吞?”荒瞭然,“他是带队老师,必须要去的。” 鬼使黑点头:“我知道,但是我怕茨木吃亏。” “也是,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挺精明,一到感情上就傻的透顶。”荒贊同道,“你看他自从和老师搞上之后,哪次不是屁颠屁颠自己倒贴还乐得给人数钱。” “所以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鬼使黑沉下脸来,“希望这次他们能平安无事。” ———— 行进了还不到五公里,天色便逐渐黑了下来。鬼使白看着瘦削,其实筋骨健壮的很,反倒是茨木先撑不住,靠在树上精疲力竭地喘。 “还好吧?”鬼使白把水壶递给他,“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脸色不好看。” 茨木阖着眼摇摇头,骂骂咧咧地撑起身体:“谁想到这么累?靠,我头晕……” 他一个踉跄倚在鬼使白身上,鬼使白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你怎么都没出汗的?不是要发烧吧。” “哪那么弱不禁风,”茨木不以为然,“晚上吃点东西睡一觉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到安营扎寨的时候问题就出来了。他们自己带了食材,煮了一锅打滷面面,又熬了紫菜蛋花汤,茨木一闻到油腥气就反胃,饭没吃两口,跑到一边吐得天翻地覆。那架势简直要把胆汁都吐出来,鬼使白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却也无计可施。 “要不,我还是去跟带队老师说一下吧——” “闭嘴,”茨木好容易消停会,气若游丝地靠在鬼使白肩膀上,“我歇一会就行,别……别让酒吞知道。” 他脚下发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靠鬼使白的支撑勉强走回帐篷里。鬼使白晚上负责守夜,拿上就要去集合,可是放着茨木这样又实在不能安心。 他把被子给人细细裹好了,水和药放在一边,定了闹钟嘱咐他按时吃下。茨木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胡乱哼哼几声,几乎是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昏睡。 帐篷御寒效果终究不如军营,风瑟瑟吹进来,冷得茨木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眼皮被胶水黏住一样,朦胧中听到闹铃响,可就是睁不开,皮肤又滚烫,仿佛要将心火也烧出来似的。 第8页 茨木在一片冰火交加的瑟缩中裹紧了被子,小傢伙从没受过这种气,委屈得很,眼泪跟着掉下来。 迷濛中似乎有谁将他抱了起来,试了试额头,随即冰凉的东西覆盖上来。茨木满足地喟嘆一声,迷迷煳煳往那怀里钻,将头埋进熟悉的气味中贪婪地嗅着。 “老师……”他软软撒娇。 没人应。 他有些着急,拼了命撑起眼皮,树袋熊一样拽着那人衣角往上爬,凑上去不管不顾地索吻。 “老师……酒吞……” 他急得带了哭腔,试图要证明什么似的,献祭一样把自己交上去。朦胧中他听到那人微不可闻的嘆气声,随即冰凉的唇舌覆盖上来,带着药的苦涩,仿佛在安抚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真拿你没办法……” 茨木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地抓住了身旁人的衣角,倚在那人怀中沉沉睡去。 (tbc) (7) 野战y计划有变! 阅读全文获取最新任务地点! ———————————————————— 灼人的热。 仿佛被架在火上热烈地烤,心肝肺都紧紧地蜷在一起。火苗是从心底烧起来的,带着痒和喘息,挠得人心里发慌。 茨木呻吟一声,痛苦地睁开眼睛。他的烧降下去一些,身体却还是烫得很。喉咙干涩而嘶哑,一开口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 酒吞照顾人折腾了小半夜,好容易睡下,刚刚迷煳了一会又惊醒过来。他把人揽在怀里,带着睏倦打了个哈欠:“来,喝口水。” 纵使不太清醒,在面对酒吞的时候茨木有着本能的乖顺,他闷闷哼了一声,猫一样抱着水瓶舔了两口。 “多喝点,”酒吞皱眉,披上外套准备站起身来,“晚饭没怎么吃吧?我给你沖点奶粉暖暖胃——” 他的袖子被拽住了。 “别走,”茨木哑着嗓子求,“老师,再陪我一会好吗?” 酒吞看了他一会,嘆了口气,还是坐下来。 “把手臂放回去,”他捉住茨木晾在外边的手,“会着凉的。” 病中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反手一扣,死死拉住身上人的手腕,将酒吞拉得一个踉跄。 “干嘛——”酒吞啧一声皱了眉,“你消停点——” 茨木倾身上前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咬得发狠,就像小狗叼住肉一样不松口,酒吞想躲,小傢伙干脆两只手缠上来勾住他脖颈。茨木之前昏睡的时候只穿了件秋衣,现在大半个身子露在外边,袖子被卷到手肘,滚边上去的衣角还带出了半截白皙诱人的腰线。 帐篷没什么保暖措施,酒吞怕他病情反覆,只得随着人的动作慢慢躺在地铺上。哪知道这小傢伙贼得很,见他神色松动,一条长腿立时扣上来,身体紧紧贴着磨蹭上去。 “唔……老师……” 茨木树袋熊一样挂在酒吞身上,毫无章法地取悦着自己。他的欲望热烈而直接,下边顶着酒吞的腿根,很快就半硬了起来。酒吞被这个小病鬼压得动弹不得,纵使万般不情愿,身体却还是在最原始的撩拨下诚实地起了反应。 “嗯……” 茨木闭着眼黏腻腻地哼,身体柔软而嚣张地扭动着,酒吞被他吻得无可奈何,只得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小东西火热的舌尖,然后顺势将人推开。 “胡闹——” 他气喘吁吁地擦了擦嘴角,冷着脸将人推开。茨木却笑得像偷了腥的猫,他伸手握住了酒吞硬挺的东西,下流地揉了两下。 “老师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瞎说,” 酒吞难得现了慌乱的神色,他轻咳一声扭过头去,脸颊微红。 “你躺回去,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茨木心情大好,甚至连身上的疲累也被统统抛在了脑后。他撑起身,一把抱住酒吞的细腰,贴在他后背上笑嘻嘻地磨蹭。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老师。” 酒吞哪会被这狡猾的小鬼头骗到第三次,他冷着脸把粘人的牛皮糖挥开,站起身准备走出帐篷去。 茨木追着在后边黏煳煳喊了两声老师,直喊得酒吞面上发烫。他几乎是逃也似地撩开帐篷走出去,表情兇狠到吓到了两个夜巡的学生。 酒吞跌跌撞撞地冲到树林深处,捂住脸靠在树上不停喘息。这个小鬼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就好像站在狮子身上大摇大摆跳舞的老鼠。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默许了他的入侵,前期的防守输得一败涂地,仅剩下摇摇欲坠的理智支撑着最后的防线。 他想起青年白皙光滑的手臂线条,柔软的腰身,可怜兮兮的哀求和计谋得逞之后亮晶晶的小眼神,鲜活而年轻的肉体是他这个年纪不敢奢求的,哪怕连唿吸间都是甜蜜的奶油香气。 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他又想起刚才出来之前茨木拉长了音撒娇喊他老师,尾音拖得长而黏。小东西很懂得怎么样才是拿人七寸的致命点,他精心布置了洒满枫糖的陷阱,自己做绑着蝴蝶结诱饵,引诱他一点一点陷入世外桃源般的万丈深渊。 酒吞抬起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 第二日清晨,茨木虽然还是有些低烧,却彻底变回了原来活蹦乱跳的混世小魔王。酒吞的默认和退让似乎给他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他开始变本加厉地缠着酒吞要糖吃。酒吞生怕别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异样,只是不着痕迹地默默忍受了,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 这下可好,茨木打了鸡血一样上蹿下跳,掏鸟蛋摘果子挖野草,一边祸害一边上贡一样如视珍宝地把各种垃圾献给酒吞。鬼使白在一旁憋笑憋出内伤,替他看着教官打掩护,二人一唱一和,闹得酒吞愣是没了脾气。 就这么拖拖拉拉走了二十多里,酒吞实在是不堪其扰,干脆借辅导员的名义坐上了补给资源车。谁知道他前脚刚爬上去,没过几分钟茨木就被人扶了上来。这小兔崽子仗着自己还在低烧,白眼一翻就往地上倒,之后就被教官顺理成章地扶了上来。 “酒吞老师,”连长认识酒吞,冲着他点了点头,“麻烦你照顾一下这个学生,他中暑晕倒了,还有些低烧。” 酒吞气得笑出来,他把装模作样的小崽子拎上车来。茨木顺势软绵绵躺在酒吞腿上,抓着衣角可怜兮兮。 “老师,我难受……” “滚起来。” 酒吞冷着脸把他扔到一边,对着惊呆的教官点点头关上了车门。车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下来,四周很安静,只剩下透过缝隙照进来带着尘土的微光,还有车轮碾压树枝留下的吱嘎声。 这辆物资车是一辆不小的面包,驾驶室和后面隔了挡板,改装之后只留了一条长板凳,剩下摆的都是一些水、食物和药品之类的物资。酒吞关门的手甚至还没离开门把,后面一个火热的身体便紧紧贴了上来。 第9页 “老师……” 湿热的吐息贴在酒吞耳畔,他僵直了身体,往前挪动着试图躲过去。然而身后人锲而不捨地黏了上来,鼓囊囊的一块抵在酒吞腿间,威胁似地顶了顶。 酒吞没有回头,他干涩地咽了口口水,伸手去掰茨木环在他腰间的双手。 “别这样——” “老师,怎么办?” 茨木低低笑起来,他一只手捉住酒吞没用什么力道的手腕,引导着他摸向自己的胯下。 “我这里病了,老师能给我看看吗?” (tbc) ———————————————————— 车震!车震! 这样还不上我就真的要怀疑酒吞老师的生育能力了(思考 (8)(r18) 说震就震,嘀嘀嘀开车啦! 最近帝都实在是太冷了,需要几次激烈的啪啪啪才能暖和过来(。 ———————————————————— 一室昏暗,人影在影影绰绰的日光中不甚分明。行至中途,学生都难免有些疲惫,欢声笑语渐渐低下去,衬托着车内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更加清晰。 不知是因为门窗紧闭让氧气变得稀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胸腔急促起伏,大脑的晕眩感却愈发分明。酒吞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半靠在车门上,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脸情动的男孩,跟着不自觉地屏住了唿吸。 小傢伙吃到些甜头,舔着嘴唇把身下人的皮带解开。握住那弹出来的半硬东西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茨木俯下身,目光迷离地看着酒吞,吃吃笑起来。 “那天口交的时候就想说,老师真的好大啊……” 酒吞张了张嘴,话语却消失在一声短促的呻吟中。他看着茨木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橄榄油,挤了一滩在手上,滑腻腻的,顺着修长的手指流下来。 “做饭的时候顺过来的,”小东西舔了舔手指,笑嘻嘻地牵扯出透明的银线来,“第一次还是用一下油吧……不过不用担心,小穴一会儿就会变得湿漉漉的啦——~” 他像个勇敢的小战士,空闲的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把裤子褪下去,露出两条细白结实的大腿来。可是这种事终究羞耻的很,他忍不住把头埋在身下人的颈窝里,微微前倾了身体,伸了抹油的手指向身后探去。 “好……好凉……” 一根两根三根手指,他瑟缩着,忍不住往酒吞怀里缩了缩。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上赶着让别人肏自己,而这人却跟桩木头一样,对自己再三伏低姿态的引诱无动于衷。 后穴毫无章法的扩张和刺痛让他莫名难过,他头脑发热,泪眼朦胧,追了这人那么久,似乎是第一次感觉出委屈来。 “你摸摸我……”他很快便溃不成军,带着哭腔呻吟,“酒吞老师,摸摸我好不好……” 一声嘆息。 那人总算有了些动静,他扶着身上人慢慢坐直了身体,抹了把茨木还带着泪痕的脸。 “你啊……” 事到如今,酒吞反而平静下来,金丝边框的眼镜反着光,从侧面看过去,竟然有种决绝的味道。 “别拒绝我!”茨木勐地惶恐起来,他扑上前揽住酒吞的脖颈,哀求道,“我错了——我会好好做下去的!不要拒绝我……” 天旋地转,后脑勺狠狠磕在冰冷的车壁上,橄榄油的瓶子被撞翻在地,粘腻的液体顺着碎裂的瓶口流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啊,”酒吞嘆气,“我年纪大了,又老又死板无趣,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茨木噙着泪,拼命摇了摇头。他挣着想辩解什么,面前人却俯下身来,用冰冷的唇堵住了他试图脱口的话语。 “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 好歹也是比茨木多吃了十多年盐的人,有了酒吞的帮助,润滑的过程总算变得得心应手起来。后穴中的粘液和油脂在高温下融为一体,湿哒哒的,沾湿了两人的裤子和衣角。 感到异物退出了身体,茨木抓住酒吞的手臂,眼神递给他一个湿漉漉的询问。 “嗯……?” 酒吞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他把两人的衣服叠在一起靠在茨木背后,将身下人两条长腿分开,露出泛着水光的嫣红小穴来。 “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了。” 这不是询问,而是一个宣告。还没等茨木有所回应,身上人烙铁一样的粗硬玩意便捅了进来。他的动作直接而不容拒绝,一双大手死死锢住茨木的腰,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唔……痛——” 茨木难耐地皱了眉,却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身体被噼开的感觉奇妙而让人惶恐,他本能地害怕,却在看到酒吞额角滴下的汗水时重新安下心来。 这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啊…… 茨木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凑上去吧唧亲了酒吞一口。 酒吞被他逗笑了:“有你这样的?被人肏了还替人数钱的。” “也就是你,”茨木哼哼唧唧咬了他一口,“换作别人,我早把他揍飞了——啊!” 阴茎抵在肠壁敏感最敏感的那处,茨木拔高了声音惊唿一声,浑身都瘫软下来。 “那、那里……别……” 终于给小傢伙吃到了糖,酒吞哪能这么轻易就罢手,他把握着力道一下一下肏在深处,还坏心眼地凑上去,贴在泪眼朦胧的小东西耳边细细舔过。 “小点声,小心一会外边有人听到哦?” 被汹涌的情慾沖昏了头脑,茨木几乎忘记了两个人是在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车厢里。他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捂住嘴,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可怜兮兮地瑟瑟发抖。 “不——不要……” “不要什么?都跟你说后悔也晚了。” 酒吞很有耐心地把茨木外套的扣子一颗颗解开,t恤下摆拉到胸口,叼住乳头,顺着肋骨亲吻舔吮下去,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茨木被他撩拨得浑身发抖,神志都不太清醒,半推半拒去揪他头髮,啜泣着颤抖。 “别——疼……” 但是一切都真的晚了,引起老虎食慾的后果就是不得不乖乖被当做入腹的晚餐。酒吞从上到下舔遍了他身上能够到的所有地方,兴致愈发高昂,操弄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茨木被迫双腿大开着,随着车轮的颠簸一下又一下被迫感受几乎顶在自己五脏六腑上的粗大阴茎。他偏过头去捂住眼睛,将啜泣声拼命压在喉咙深处,似乎为这场情事感到难堪,然而却忘记了自己才是最先挑起这一切的那个。 第10页 酒吞嘴上调笑着,实际也的确打算速战速决。今天先给这小傢伙尝尝甜头,真要把人惹急了,以后还得费尽心思哄回来。他找准那处最敏感的地方反覆摩擦碾压,阴茎整根没入又尽数拔出,每一下都带出身下人一串压抑的抽噎。 “别……老师……我错了!啊——不要了……” 酒吞一只手包裹在茨木淌着前液的阴茎,试图帮他高潮射精,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车外却忽然有个人重重拍了下车门。 “酒吞老师——!” “唔——!” 茨木勐地瞪圆了眼,一声尖叫被酒吞尽数堵在口中,小东西哪能受得起这般刺激,痉挛着身体达到高潮,精液颤抖着喷了两人一身。绞紧的后穴紧紧压迫着酒吞,他闷哼一声跟着射出来,不断安抚亲吻着怀里被吓到的小东西,一边扬声沖外面喊。 “等一下——我锁了车门!” 连长等了两分钟酒吞才开了门,他沖连长抱歉地笑笑,指了指躺在阴影里昏睡的学生。 “他刚刚睡过去,我怕吵到他,所以锁了门。” “这样啊,”连长憨厚地笑笑,挠挠头,“我给这孩子从医疗兵那里找了藿香正气来,一会等他醒了让他喝点吧。” 酒吞连声感谢了,接过医疗包关上车门反身回来。包裹在酒吞外衣中的茨木还没从方才的惊吓和性爱中回过神来,恍恍惚惚半闭着眼,神志昏沉。 “来,喝点药,”酒吞把人扶进怀里,撩开头髮亲了亲额头,“喝点药再好好睡。” 茨木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乖顺的小猫崽一样把药喝了,抱着酒吞的胳膊不肯撒手。酒吞没辙,只好跟着坐在旁边,把人抱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哄他入睡。 “乖,我不走,安心睡吧。” 有规律的拍打声和着吱呀作响的车轮,像极了一首回家路上的童谣,很快让茨木陷入了安眠。 (tbc) ———————————————————— 肉都有了,虐还会远吗 (9) 恋爱谈太久,需要加快一些进度 有些微的鬼使黑白提及 ———————————————————— 拉练是军训任务的最后一项,他们回到军事基地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大巴车会在午饭后到达将他们送回学校。 茨木被酒吞叫醒的时候外面已经人声鼎沸,学生们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眼巴巴等着有人能将他们从这鸟不拉屎的荒凉地方拉回城里。小东西还是疲累得很,扶着额头晕晕乎乎缓了几秒才回想起发生了什么,酒吞坐在一旁,眼看着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 “你……你——” 茨木看酒吞准备起身,以为他又要反悔,连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吞吞吐吐:“你不会——赖帐吧?” 酒吞憋住笑,一本正经:“赖帐?什么帐?” “就是——就是……”小傢伙这时候倒知道害臊了,耸拉着脑袋,声音越来越低,“你都把我——” 眼看着再招惹下去人就要哭出来了,酒吞赶快见好就收,重新坐下来把人搂进怀里。 “身上难受吗?” 茨木顺势揪住他衣襟,把脸整个埋进怀里,闷闷点了点头。 酒吞被吓了一跳,正想把人拎起来想检查,才发现怀里的小东西乐得嘴都咧到耳根了。八年抗战圆满成功,茨木高兴得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不顾撅起屁股就要爬过来索吻。酒吞连忙把他推开,替两人整理了衣服,揉了一把满脸不高兴的小傢伙权当安慰。 “别闹了,”酒吞从包里掏出眼镜戴上,“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学校了。” 茨木也听到了外面喧闹的人声,不情不愿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就是磨磨蹭蹭不愿意下车。酒吞笑着嘆了口气,把人拉回来,逮住脸亲一口。 “乖乖听话,知道吗?” 尝到甜头的小东西这才罢休,嘻嘻笑着亲回去,然后一蹦一跳下了车。酒吞在后边目送他远去,扶着隐隐作痛的腰,在心底暗暗感嘆年轻人旺盛的精力。 ———— 茨木回了宿舍,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一目连尽数收拾好了,等车实在是无聊,鬼使黑他们几个人干脆放平箱子开了一局斗地主,正蹲在地上打得火热。鬼使白一直是跟着大部队走的,比茨木回来早一些,左右不见人回来,一直惴惴地等着他的消息。 他一进去就受到了整个宿舍的热烈欢迎,鬼使黑牌一扔就笑嘻嘻凑过来,一把揽住他脖颈拉着领口往下拽。 “呦呦呦,瞧瞧我们这小可爱,”鬼使黑揉了揉他脖颈上的斑斑红痕,“怎么拉个练还能被人吃干抹净了?怕不是以后要叫师娘。” “师娘你大爷,”茨木笑着骂他一句,“我是你爹,知道吗?” “爸爸爸爸,”鬼使黑谄媚地给人揉肩捶腿,“你看咱俩啥关系,下次在酒吞老师面前还得麻烦您多美言几句——” 一行人笑笑闹闹坐上班车往学校走,军训连着十一中秋长假,大多数人回到宿舍干脆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去赶火车。茨木是他们宿舍唯一一个本地的,回去之后先躺在床上天昏地暗睡了一觉。其实上午跟酒吞说不疼都是骗人的,在车上胡乱搞一通,又没有清理,现在后面疼得发木,浑身散架了一样。 他是被鬼使黑白兄弟进屋时候的动静吵醒的,两个人可能是以为宿舍里没有别人,跌跌撞撞热吻着就闯了进来。鬼使白还有点理智,蹙着眉想要拒绝,他哥却猴急地要把人扒光,不由分说上来就脱。 “别——屋里——” “怕什么,”鬼使黑重新叼住自家薄面皮弟弟的嘴唇,“屋里没人,有人也不怕——” 他使出百般解数试图将怀里半推半拒的人软化,趁着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干脆利落地扒了个干干净净。上下其手的间隙鬼使黑无意间抬了个头,然后就和坐起来的茨木撞了个对眼。 茨木:“……你们继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鬼使白裹着哥哥的衣服红着脸坐在一边,鬼使黑半边脸上印着个巴掌印,咬牙切齿地哭丧着脸,恨不得把床上的罪魁祸首活剐了。 坏人好事是要被天打雷噼的,茨木厚着脸皮赔罪,一熘烟跑下床,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 鬼使黑巴不得他赶快走:“去酒吞那?” “没,先回趟家。 室内陷入了尴尬的寂静,鬼使黑看着他,有些犹豫:“回你爸那边还是——?” 第11页 茨木咔嚓一下关上箱子,直起身,勉强笑了笑:“去我爸那里转一圈就行,之后去老师那。” 鬼使白原先没了解过他们的事,便一直识趣地没有插话,直到目送着茨木出了门,才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是……怎么?” “说来话长,”鬼使黑嘆了口气,把弟弟揽进怀里,“也算是个可怜人了。” ———— 茨木坐上公交车,随即脱力地瘫在椅子上,捂住眼,一天的好心情肥皂泡一样瞬间破灭。哪怕有任何的其他的选择,他也不想去面对自己支离破碎的家庭,厌恶他的父亲和想他死的后妈,还有自己住在精神病院的亲生母亲。 他父母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离婚的,标准的小三上位狗血剧情。他爸爸是个不大不小的企业家,仗着自己有点小权利,又擅长一手谄媚勾结的好本事,一点一点爬上现在的位置。后妈是他秘书,狐狸精,爬上床怀了孩子之后成功踹掉了原配。茨木的母亲被她迫害的无路可走,之后就有些神神叨叨,在他父亲那哭闹了几天之后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茨木没跟他们任何一个,他搬去和从小带他的姥姥住在一起,十八岁的时候姥姥去世,他就一个人住在老宅里,倒也乐得清闲。然而该面对的事情不是逃避能解决的,他后妈又给他生了个弟弟,标准的混世魔王,两个人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一份家产终究不能两个人继承,无论茨木怎么表示自己对那点破钱没有想法,后妈还是把他当做那颗需要拔除的头号眼中钉。 他本来是能不回就不回父亲那边,但是十一假期连着中秋,无论如何不得不回去。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冷嘲热讽和明争暗斗,茨木就忍不住一阵头大。 公交车在别墅区外停下来,茨木推着箱子走到门口,按了门铃。管家还是他小时候的老僕人,看到他简直老泪纵横,见了救星一样把他拥进去。 “大少爷呀,你总算是回来了——” 走过玄关,人还没站住,一只巨大的玩具熊扑面而来。茨木面无表情接住了扔在一边,冷冷看着走廊里笑得一脸嚣张的弟弟。 “哎,老头子,怎么哪里来的杂种都能放进家门?” (tbc) ———————————————————— 本来想找般若小朋友客串底迪的,但是既然是妥妥的反派,想了想还是算了(:3_ 感觉自己失去了填坑的激情……是因为感受不到大家对我的爱了(哭哭 (10) 啊,我也想像他们一样黏黏煳煳谈恋爱_(:3ゝ ———————————————————— 弟弟和茨木怎么也算是有半套染色体的血缘关系,笑起来带着混不吝的吊儿郎当。这么多年来茨木早被他气得没脾气,连正眼也懒得给他,拖着行李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哎哎哎别走啊,”弟弟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翘了个二郎腿,“忘了告诉你,你的房间被我改成玩具房了,那么小,连乐高模型都不够地方放的——” 话音未落,原本拎着行李的青年陡然一个闪身冲着他扑了过来!他速度太快,以至于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锢住了喉咙,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一起狠狠摔在地上。 “咳——你干什么!” 少年慌了神,挣扎着试图躲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禁锢,谁想到他一句话触到了茨木的痛点,青年咬牙切齿双眸通红,恶狠狠地抓住身下人的衣襟。 “你把我妈的东西都——都——” 自从茨木的母亲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那间本属于她的屋子就变成了母子共用的储藏室,茨木本来不稀罕这些,但是那里放着关于他对母亲记忆的一切,关于他快乐却短暂的童年的一切。 被茨木压在身下的少年得意洋洋地扯起嘴角,艰难地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疯女人的垃圾早被我烧了,留在家里也是晦气——” “你他妈的闭嘴!” 茨木怒吼一声,一拳狠狠砸上去! 两个人毕竟查了十多岁,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力茨木都远远占了上风,小男孩很快被他打得哭喊着连连求饶,然而茨木失了神志,疯了一样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打。几个僕人拦又拦不住,眼看着要闹出人命来,不得已给老爷太太打了电话。 夫妻俩风风火火赶回来,男人上来二话不说就给了茨木一个嘴巴。茨木再疯也不敢对父亲动手,只是梗着脖子,蜷在墙角任由他一鞭鞭往自己身上抽。 小三上位的女人精明得很,一边抱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儿子默默垂泪,一边装模作样拦男人两下,煽风点火着温言软语:“别,把孩子打坏了可怎么办呀……” “那他就能把弟弟打成这样?”男人越说越气,甩手脱了外套,一根鞭子抽得虎虎生风,“看我今天不打死这小兔崽子!上了大学还犯浑,婊子养的东西——” 鞭子带着倒刺,打在身上撩起一层皮肉,火辣辣地疼,好在身体早已经习惯了痛处,茨木面无表情地看着血顺着额角流下来,看着那个女人和男孩躲在父亲身后笑,迷迷煳煳地开始思考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 好想老师啊…… 他开始想念老师温柔的唇舌和眉眼,自己撒娇的时候会无奈地笑,会做好吃的饭菜,会在插入之前亲吻自己安慰。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避风港,所以暂时的苦难都可以忍受。 都可以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 酒吞回到家里,入眼就是一张落在鞋柜上的试卷,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上次小测的卷子还给茨木。说来也奇怪,他其实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把试卷带到学校去的,但是鬼使神差的,就好像留下这张卷子,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什么牢不可破的羁绊。 什么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患得患失了…… 他嘆了口气,打开窗子开始做家务。今天是中秋,茨木跟他说要回家一趟,过两天来找他。军训之前家里的库存基本上被清了个干净,他得去买点菜,给军训里瘦了一圈的小傢伙补补身体。 这种期待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等丈夫回家的妻子,虽然他并不是下边那个,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了那个人之后,连做家务的心情都变得愉悦起来。 酒吞一边拖地一边笑起来,直起身擦了擦汗。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夜色柔和地蔓延开来。他准备给自己简单弄点东西吃,下了一锅面,加了青菜、西红柿和笋,最底下还卧了个荷包蛋,花花绿绿的。正等着水开的功夫,门铃响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在网上超市订的家居用品到了,用围裙擦了擦手,到门廊开门。 “你们物流还挺快的——” 第12页 他戛然收声,眼疾手快地拥住青年软倒下来的身体。 怀里的人彻底失去了意识,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酒吞怀里。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茨——茨木?”他看着满手粘稠的鲜血,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 “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放心吧,就是流了不少血,你这几天注意给他补补。” 大天狗摘了沾血的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坐在沙发上嘆了口气:“我虽然懂一些,但是毕竟不是专业的,你应该带他去医院。” “这些伤明显是被人虐打出来的,他没有反抗,我怕他被人指点非议。” 大天狗看着坐在桌边扶额嘆息的酒吞,眯了眯眼:“你说……是家暴?” “我怀疑是,”酒吞点点头,“他跟我说要回家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对劲。” “也是,”大天狗嘆了口气,“我去买点药和绷带,他伤口暴露太久,可能会有炎症。” “谢了兄弟,”酒吞拍了拍他肩膀,“你吃饭了没?我下了面条。” 男人摇头:“吃了,小狐狸拉我去吃的烧烤。” “我们系的那个妖狐?”酒吞总算有力气笑笑,“你俩倒挺好,他竟然能逼着你这个解剖学的教授去吃路边摊。” 提起那只小狐狸,大天狗真是一点脾气没有,他没再说什么,笑着拍了拍酒吞的肩膀,拎了车钥匙出门去。 面已经坨了,酒吞也没胃口,匆匆扒了一碗便回卧室去。茨木身上的伤口都被处理过,此时正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甚至还露出个毫无防备的笑容来。 酒吞将他晾在外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茨木呻吟一声反手抓住他,乖顺地往他身上蹭。酒吞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好折成个别扭的姿势把他圈在怀里,摸着他脸颊细碎的伤口嘆气。 茨木有些低烧,酒吞手指冰凉凉的触感很舒服,他像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小心翼翼捏着身旁人的衣角讨好。 酒吞撩开他的刘海安抚性地亲了亲,反手搂住了小傢伙的腰。他伸手把床头的灯关了,想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不管他们明天面对的是什么,起码今晚,搂在一起睡个好觉吧。 ———— 茨木又是被饿醒的。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们相遇的那天,他浑身是伤,飢肠辘辘,在清晨朦胧的雾霭和饭菜的香气中醒来。那个男人羊毛衫外套着围裙,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是一等一的温柔。 “起来吃饭了,”男人笑笑,给了他一个绵长又热烈的早安吻。 伤口抻得生疼,但是茨木反而收紧了揽上身前人脖颈的手臂,热切地回吻着,闭上眼睛微笑起来。 (tbc) (11)(r18) 小傢伙乖巧又安静,坐在饭桌前抱着一海碗海鲜面唿噜噜往下吞。酒吞在厨房里给他炸猪排,时不时担心地往外看一眼。 “别噎着——慢点吃!” 说话的功夫,茨木已经连面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他端了空碗可怜兮兮跑到厨房来,摇着尾巴试图打动面无表情的酒吞老师。 “还想再要一碗qaq” 酒吞将裹了面衣的炸猪排码在盘子里,金黄的面煳在锅里欢快地跳跃着,香气被热油一烹,勾着小傢伙的馋虫又开始咕噜噜叫。他把碗一放,抄起一片刚出锅的猪排就往嘴里扔,结果被烫得嘶嘶倒抽一口凉气。可是他又不愿意把嘴里的吐出来,只好一边咧嘴一边鼓着腮帮子困难地嚼。 “烫……好好粗……” 酒吞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拍拍他想让人吐出来,谁知道小傢伙还倔上了,宁死不从,烫得眼泪汪汪还一大口干脆利落吞下去。 除了烫了点,酒吞老师做的猪排真是人间一等一的美味。沾满了蛋液的面包糠炸得金黄酥脆,肉是上好的雪花里嵴,火候控制得刚刚好,咬下去油和酸甜酱嗞啦一下冒出来,满足得小傢伙眯起眼睛揉着肚子哼哼。 “吃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和你抢。” 酒吞捏着人的脸颊,让茨木“啊”地乖乖张了嘴,他把手指伸进去摸了摸,逗得小傢伙舌尖轻颤,恨恨地瞪他一眼。 “没烫伤吧?” “你亲一下就知道了,”茨木抱上去,笑嘻嘻仰起脸,“舌头伸进来检查一下。” 酒吞拍了拍他屁股,惦念着锅里还没熟的猪排,在额头吧唧亲了一口就算是奖励:“不是饿了吗?先吃饭。” 他又给小傢伙盛了碗面,害怕他只吃肉不吃菜再拌了个蔬菜沙拉。茨木吃得太快,虽然还是感觉饿,但其实胃里已经有不少东西了,所以酒吞特意给他盛得少了些,坐在餐桌旁监督,一口不嚼十五下不许咽下去。 “感觉你跟我爸似的……”茨木叼着筷子嘟嘟囔囔。 “我要是你爸还能把你教成这个熊样?早把你打得找不到北。” “嘿,你忍心下手?知道我爹把我打多惨吗——” 茨木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显然是想起了昨天自己跌跌撞撞跑到这里的惨状,笑容也慢慢淡了下来。他急促而苍白地咧了咧嘴角,端了碗站起身,试图把自己藏进没人知道的地方去。 “我再去盛点……” 酒吞嘆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回来搂在膝上坐好。小东西可能是害怕了,身体不能自已地微微颤抖着,埋在他胸口不愿抬头。酒吞心疼又着急,撩起怀中人挡在额前的碎发,捧住额头轻轻吻了吻。 “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 茨木本来不想告诉他这些,他觉得这些事丑陋而难堪的,不配让酒吞污了眼。可是老师态度很坚决,捏住了下巴不让人走,大有秋后算帐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他还是不愿意说,说什么呢?说自己亲生母亲是个疯子,父亲带着后妈和弟弟把自己揍成了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他活了二十年,活了骯脏、下作、放浪形骸的二十年,这二十年中唯一一件温暖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酒吞,他还能告诉他什么呢?他小心翼翼地追赶和隐瞒,希望自己变得更好,直到能够配得上他,可是现实还是在不断残忍地告诉自己,你就是个垃圾,垃圾不配拥有希望,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堆里任人践踏。 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干涩地笑了笑:“真的没什么,老师,你相信我。” “相信你?”酒吞抵住他的额头,柔声道,“你都快哭了,知道吗?” 茨木终于忍不住,抱着酒吞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 酒吞这糟心的哟,本来是想用好吃的把小东西哄高兴了,乖乖劝人把心里的事都说出来。谁知道这一下子过了火,茨木一哭哭得停不下来,哭到天昏地暗浑身发软,酒吞怎么劝都没用。 第13页 他这下真没辙了,又怕他脱水,只能沏点白糖水嘴对嘴餵下去,一边任由他抓着自己哭个尽兴。 茨木哭了大半个小时,哭肿了眼泡,到最后总算累了,可怜兮兮地咬着酒吞的衣襟啜泣。酒吞心里软得要化了,有一搭没一搭柔声安慰着,时不时讲两句冷笑话暖暖场。 “没想到你这么能哭,上次不及格也没见这么哭过?” “滚!”茨木哑着嗓子骂他。 “哭够了?”酒吞亲亲人。 茨木被他腻歪得不好意思,把头埋进他胸口闷声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许笑我。” “心疼你还来不及,”酒吞拉起他的袖子放上抻了抻,露出一截还渗着血的纱布来,“这是被你爸打的?” 茨木点点头。 “为什么打你?” “习惯了,”小傢伙耸耸肩,“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他找小三,把我妈逼疯了,还给我生了个弟弟。” 他看着酒吞愣了一瞬,自己却释然起来,大喇喇拍了拍身前人肩膀:“没事,我都习惯了,现在也不那么难受……” 酒吞却附身吻上去他的手背,血痕顺着绷带渗出来,他半阖着眼帘,神情专注而诚恳。 “忘了以前吧,以后让我照顾你。” ———— 最后几天假期过得像梦幻般的蜜月,酒吞早过了青春期的荒唐年纪,却还是忍不住和青年沉溺在性/爱带来的惊人快感里。两个人从床上滚到床下,从卧室做到客厅,他们在晨光熹微的时候相拥着醒来,在霓虹闪烁的夜色中大汗淋漓地交/合。酒吞将他按在阳台的落地窗上从身后缓缓进入,灯光从茨木迷离的脸上划过,体液和汗水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唿出的气在玻璃上瀰漫出一片白雾。 酒吞从身后捏着他的脸转过来,两个人缠绵地接吻,彼此眼中都是对对方浓烈的迷恋。茨木最喜欢的游戏就是等酒吞端着早餐叫自己起床,或者两个人一起去超市採购食材和百货,他们就像一对真正过日子的情侣,甜蜜的蜜月期一刻也不想分开,在任何能接吻的地方交换濡湿而热切的亲吻。 可惜八天的假期太短,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耗费掉全部的激情,白日梦就彻彻底底结束了。茨木强烈要求开学之后搬过来和他一起住,酒吞拒绝了他,还千叮万嘱不要把两个人的事情抖搂出来。 “你刚上大一,和朋友都不熟,保不准有人说风凉话的,这样对你影响不好,知道吗?我倒无所谓,大不了去找个别的工作——” “知道啦知道啦——教授怎么都这么唠叨……”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正一前一后走进学校大门,起床的时候腻歪了一会,现在他们都掐着点的要迟到。进门需要出示员工证和学生卡,酒吞和保安是老熟识了,不过程序还是要走,卡还是要掏。 保安看到他的时候明显愣了下,接着又看到了他身后的茨木,脸色又白了几分。 “酒吞教授……” 酒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是怎么了?” 保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长长嘆了口气,摇了摇头:“唉……您还是自己去看吧。” 酒吞不明所以,往校园里走了几步,随即却又勐地站住了脚步。 虽然马上就要迟到,但是门口的公告栏处还是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而在几步远的大黑板上,赫然贴着一张海报大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煳,但是还是能清楚地辨认出上边两名主角的身份。 那是正在接吻的自己和茨木——! (tbc) ———————————————————— 开始虐啦!(兴奋地敲桌子 (12) 说虐就虐!加快进度! 本章结束后不接受任何刀片_(:3ゝ ————————————————————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物理系的教授和——” “早晨贴在校门口的那个?我当时没看见,不过同学拍了照片……” “哎哎哎!你们看,刚刚过去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就是照片里那个!” 茨木把兜帽罩在头顶,快步走进食堂,挑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来。今天一早酒吞就被叫进了校长办公室,而他则被铺天盖地的议论和非议淹没,甚至连教室门口都挤满了想一睹尊容的好事者。 本来要上一上午的力学基础实验课被临时取消了,阶梯教室里混乱一片,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惊天大八卦。鬼使黑他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护着茨木从教室逃出去,一路东躲西藏,总算把人藏回宿舍里。 “哎呦卧槽——这他妈都是什么破事!”鬼使黑骂骂咧咧把宿舍门关上,“茨木,快给老子解释一下。” 茨木整个人还处于没反应过来的呆滞状态,他的视线在面前几个人脸上来回扫过一遍,犹豫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照片是——” “照片是我没错,”茨木烦躁地啧了一声,“但是不知道是谁拍的。” 说话间妖狐开门进来,他一个黑口罩严严实实遮住了半张脸,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才锁了门,摘下帽子重重嘆了口气。 “我问了,是校报的人。” 屋里几个人齐齐抬头看着他。 “我去医学院那里打听了一下,他们说是校报的记者在放假时候逛街拍到的,本来一开始是在他们内部传,后来不知道是哪个不嫌事大的傻逼搞成这样。” “估计校报就是想夺夺眼球,”荒分析道,“但是现在事态不受控制了。” 鬼使黑点头:“主要是现在不清楚校方的——哎哎哎你干嘛去茨木!”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站起身的茨木:“外边都是找你的人!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不行,”茨木摇头,一把甩开了鬼使黑的手,“我得去看看,我不放心酒吞。” ———— 话是这么说,茨木一出门才发现他根本无处可去,一路上都是追着他拍照录像的人。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拐了个弯,遮住脸躲进了食堂里。 还没到午饭时间,食堂里只零零星星坐了几个等小炒的学生。茨木坐在靠近角落的黑暗中,不远处几个女生细细碎碎的闲聊传进耳朵里。 “其实那个学生挺帅的,看起来也和酒吞老师挺配——” “对啊,可是师生恋本来就很敏感啊,更何况两个人还是同性。” 茨木听着她们说话,心里沉下去。他本来以为感情就是两个人的事,直到现在才明白酒吞为什么叮嘱自己不要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 第14页 这世界本来就不够宽容,更何况他们还是异类。 兜里手机震动起来,他打开一看,是酒吞的简讯。 “来校长办公室。” 他生气了吗? 校长为难他了吗? 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突发情况? 短短六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和表述,白底黑字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冰冷的光。哪怕再多给他个标点符号也好,可是无论将这句话看多少遍,茨木也猜不透酒吞要表达的意思。 他烦躁地把手机扔进包里,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重新戴上兜帽往行政楼走去。 茨木进行政楼的时候正好赶上下课,一路上经受了无数人的目光洗礼和嘲笑讽刺。他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兜帽遮住了表情,只留下半张稜角分明的冷硬侧脸。 校长办公室在五楼最里间,他上了楼梯一拐弯就和辅导员撞了个照面。辅导员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进去。 “就等你了。” 茨木没想太多,推了门直接进去:“校长——” “啪”地一声,一个火辣辣的耳光直接扇在茨木脸上! “茨木!” 茨木被打懵了! 他捂着脸颊抬起头,然后就看到那个血缘上是自己父亲的人正横眉怒目瞪着自己。明晃晃的金鍊子从领口盪出来,男人一把拽过茨木的领口,又是一拳头狠狠砸了上去! “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欠收拾了?学什么荡妇去勾引男人!” “先生!先生你冷静一下——” 保安连忙冲上来把两人分开,男人这一下打得毫不留情,茨木半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你——你什么意思?” 坐在办公桌后的校长连忙拉过茨木父亲劝架:“您先消消气,事实是怎样还不清楚——” “事实就是我喜欢他!我喜欢酒吞!我想和他在一起!” 茨木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冲着两个人就吼了回去。他把从早晨到现在憋的怒气一股脑儿发泄了出去,喊到最后他嗓子都破了音,双眼血红浑身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茨木……” 角落里的人终于开了口,酒吞从暗处走出来,悄不可闻地嘆了口气,深深看着他。男人的表情有些奇怪,嘴角紧紧抿着,愧疚的神情一闪而过,转瞬间又变成毫无波澜的沉默。 “……老师?” 茨木怔愣望着他,手脚忽然泛出一丝冷意来。 有什么事情不对。 “是这样的,茨木,”校长走过来,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今天我们叫你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个事。” 他转过身,从桌上拿起两张纸来递给茨木。第一张纸就是那张被贴在校门口的照片,茨木只瞥了一眼,就把照片撕碎了扔在了地上。 “这个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 “那么……后面那个呢?” 茨木捏起纸来看了看,是一张空白的物理试卷。他从来没听过课,根本看不懂卷子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下个星期期中考试的物理综合测试试卷,”校长踱回办公桌后,慢悠悠喝了口茶,“这次期中考试是跨校联考,所以採取的是联合出题和统一判卷的方式。” “然后呢……?” “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考试,所以试卷和答案都是机密文件,但是,在前几天,我校出现了小规模的试卷泄露事件,有几个理学院的学生在私下交易这次统考的考试试卷。” 茨木听得不明所以:“那又怎么——” “别装了!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连卷子都敢偷!” 茨木的父亲越听越气,说话间又是一巴掌要扇上来。茨木瞪大了眼看着被保安拉开的气急败坏的男人,又看了看校长,醍醐灌顶似地明白过来。 “你们怀疑我偷卷子——?” “鑑于你和酒吞教授的关系,我不得不合理地怀疑——” “你——怀疑我——?” 一身热血从脚底窜向天灵盖,茨木勐地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手心早已被汗水浸得湿透。他涨红了脸,浑身上下因为被怀疑的屈辱而气得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校长。 他承认自己是个混混,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人品有问题。校长的怀疑仿佛一记凌厉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扇在自己脸上,他头脑发昏,站立不稳,脸颊火辣辣地疼,眼眶里不自觉地溢出屈辱的泪水来。 “我什么时候——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 他气得话都说不连贯,磕磕巴巴又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然而这只会让他的解释显得更像一场荒唐的狡辩。他越说越难过,盛不下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润湿嘴角,苦得让他一个哆嗦。 “我、我没有——不信你问老师——” 他几乎是哀求似地转过头去向酒吞求助,却看到男人罕见地露出迷茫无措的痛苦神色来。他所熟知的酒吞永远是一丝不苟而又游刃有余的,这般狼狈的模样他从没见过,甚至—— 茨木勐地清醒过来!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他以为那一刻他自己会崩溃,没想到五雷轰顶似的耻辱感竟让他保持了可悲的清醒。他甚至还有力气自嘲地笑出声来,还能欣赏男人脸上慌乱无助的恳求神色,还能理智地思考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那张偷拍的照片一样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而他输得体无完肤。 “酒吞……你也怀疑我?” (tbc) ———————————————————— 加快加快加快进度! (13) 说加快就加快! 快夸我勤奋,不然哭给你们看! ———————————————————— “你还有脸说!” 校长终于失去了耐心,一巴掌把卷子拍在办公桌上,指着茨木的鼻子破口大骂:“那这卷子怎么会在你的储物柜里?你知道这已经算是刑事案件了吗!我现在就可以报警把你抓起来——” “校长,”酒吞皱了眉头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把茨木护进怀里,“您别冲动——” “不需要。” 茨木伸手把酒吞拨开了,视线在面三人脸上冷冷转过一周。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说罢他转身试图离开,酒吞一把抓了他的手腕,急道:“茨木——你听话!” 第15页 茨木停了脚步,扭过头来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他眼神明明凶得很,泛红的眼角却划过一丝泪痕,嘴角咬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似的颤抖着身体。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酒吞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被茨木毫不留情地甩开。小傢伙的嵴背绷得笔直,细瘦的脖颈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大踏步走出办公室去。 酒吞跟着想要追出去,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停下来脚步。他深深看了一眼茨木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嘆了口气转过身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既然我把他叫过来了,也同他分手了,那就请你们履行自己的承诺吧……不要处分他,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他是清白的。” ———— 茨木一出门就绷不住了,他硬撑着拐进走廊尽头的储物间,把包一扔靠在墙角就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这感觉真他妈糟透了,原本就已经很操蛋的生活生活突然乱成了一团,而现在又告诉他最爱的人背叛了自己。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上天如此厌弃,浑浑噩噩跌跌撞撞走到今天,现在却连人生中最后一丝温暖也要被剥夺。 储物间很小,杂物横七竖八堆了一地,连人都没地方站。靠近墙边的地方有一扇开了条缝的窗户,冷风倒灌进来,带走了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热度。 他浑身发冷,泪眼朦胧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雾霾下的天空是铅灰色的,树的叶子已经掉的差不多,打着旋落在地上,任人踩踏粉身碎骨。 他忽然就有了想跳下去的冲动。 一了百了吧。 反正一切都结束了。 他颤抖着手指扒住窗框,一股热血沖向头顶,烫得他脸颊通红无法思考。窗户不高,随便踩一脚就能爬上去,茨木扒着窗框往上爬,两条腿伸出去就踩在了云端。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他哭得累了,靠在窗框上无声地喘息,两道泪痕被风吹得发冷,刀割一样刺痛面部神经。可他也疲倦得很,明明知道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可是眼皮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他可能睡过去了一会,也可能只是一个恍惚,还没等茨木追随着意识跳下去,身后的门一声轰然巨响,紧接着后脑一痛天旋地转,一个人拉着他狠狠摔在地上。 “你他妈臭小子——还敢跳楼?!” 他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是鬼使黑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 “他怎么样?” “他很好,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酒吞站在男生宿舍门口,被鬼使黑和荒两个人堵在外边。他疲惫而烦躁,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里仿佛有无数个电钻在一起疯狂旋转。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了最后的仪态,尽量礼貌地请求: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还能是哪样?”鬼使黑冷笑一声,“你怀疑他偷卷子,把他往枪口上推,现在还有脸来这里请求原谅——?谁给你的脸!” 青年勐地拔高了声调,一把抓住酒吞的衣领把人狠狠撞在墙上。他比酒吞健壮一些,生气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威压感直直逼过来。荒在一旁装模作样拦了一把,然后就熘达到外边给两人望风去。 “我给你个机会滚,”鬼使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要是你再敢伤他,别怪我动手。” 酒吞直直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嘆了口气,扯了扯领子往外走去。鬼使黑在后面眯着眼睛目送他远去,男人的步伐不再像曾经那样意气风发,有些憔悴,连嵴背都佝偻下去。 他摇了摇头,转身打开门回到宿舍里。鬼使白正在屋里忙前忙后,热粥温水感冒药林林总总摆了一桌,闻声抬起头来,问道:“……走了?” 鬼使黑点了点头,迳自走向蜷成一团缩在椅子里的茨木,俯下身撩开遮住人脸颊的毯子,轻声问:“就这么让他走?” 茨木垂着眼帘,面无表情,微微点了点头。 鬼使黑看着他死死抓住毛毯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家弟弟:“药吃了吗?” “吃了,先喝粥垫了垫肚子,要不然胃会难受,”鬼使白瞟了一眼茨木的方向,伏在哥哥耳边悄声道,“加了点安定,让他睡一会。” 鬼使黑点点头,在弟弟脸颊上亲了一口:“辛苦你了,接下来我看着吧。” 安定的药效还是很管用的,茨木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然而他睡得也并不安稳,手指不时痉挛抽搐,薄薄眼皮下眼球不安地转动,仿佛下一秒就会醒来。 鬼使黑把人抱上床安顿好了,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跟着难过起来。虽然依照茨木的意愿把人轰走了,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有着不小的隐情。 他想起刚才对峙时酒吞看向自己的眼神,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却又沉淀着痛苦而悲伤的万丈深情,这不是一个做贼心虚的背叛者能拥有的。 他站起身给人掖了掖被脚,轻轻嘆了口气。 天色将晚,而今晚註定是个不眠夜。 ———— 酒吞回到办公室,迎面遇到刚从实验室回来的大天狗。男人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怎么样?” 酒吞沖他扯起嘴角,艰难地笑了笑:“没事。” “需要帮忙就说话。” 酒吞婉拒了他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慢慢收拾了东西,关灯落锁准备离开。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乘电梯下楼,而是拐了个弯,慢吞吞地往楼上的监控室走去。 他能感受到自己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和睏倦,左臂手肘应该是在和鬼使黑拉扯的时候撞到了,火辣辣地肿了一片。他飢饿又沮丧,脑子乱成一团,一根名叫理智的弦在重重压力下绷得死紧,哪怕再一根稻草都会分崩离析。 可他还不能倒下。 酒吞摸到监控室的门口,掏出从值班老师那里借来的钥匙,开锁进门。监控室里没有光,而他就那么坐在黑暗中,打开电脑,揉了揉干涩的眼角,开始一点一点翻看近些日子的录像带。 刚过了一个假期,陷害茨木的人一定是在这段时间把卷子塞进他的储物柜里的。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学校根本不会给茨木申辩的机会,他现在能替他做的,只有尽快找到证据。 夜深了,整栋行政楼里只剩下酒吞窸窸窣窣的声响。长时间的搜寻让男人双眼酸涩头脑昏沉,他本来想靠在椅子里休息一会儿,却在文件夹里鬼使神差地翻到了今天的录像带。 他点开视频,把画面定格在茨木甩开他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学校的摄像头的录影足够清晰,清晰到他都能看到小傢伙摔门而去时脸上的泪痕。 “……还挺凶。” 男人喃喃地捂住眼睛,终于抑制不住地低声啜泣起来。 第16页 (tbc) ———————————————————— 说洗白就洗白,我们吞吞是好人!(挺胸 大概就是,学校和茨爹觉得两人在一起影响不好,正好又闹了这档子事,就要挟吞让两人分手,要不然就把茨宝开除了,吞吞无奈之下只能先耍个手段让两人分手,保住茨宝之后再找证据 怎么这么狗血!(不 (14) 我怎么忍心虐他们! 当然是要甜回来啦! 请千万不要介意剧情发展太快!因为我现在只想让他俩上床! ———————————————————— 鬼使黑早晨买了饭回来的时候,发现茨木已经醒了。小傢伙正猫着腰在桌子底下收拾东西,卫衣在动作起伏下掀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腰。 “醒了?还难受吗?”鬼使黑在后边拍了拍他肩膀,“我买了小笼包和豆腐脑回来,来吃早饭吧。” 茨木乖乖站起身来,洗了手坐在桌旁吃早饭。他两只眼睛都哭肿了,没精打采地缩成一团,安静又可怜的模样。 鬼使黑看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包子玩,抬手就是一个爆粟:“快吃饭!闹什么呢!” “哥,”茨木吸吸鼻子,“学校不会真的要开除我吧?” “现在情况的确是对你非常不利,”鬼使黑挠了挠下巴,“明摆着有人要陷害你,证据一时半会找不出来,还是先避避风头的好。” “我也这么觉得,还是先躲两天吧。” 茨木吃饭跟小鸡啄米似的,挑挑拣拣随便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鬼使黑嘆了口气,任命地拉过饭盒来替他解决残羹剩饭。 “正好,跟我爹也闹掰了,不用回家受白眼。”茨木爬上床去把床单扯下来,“我回老宅那边住两天,反正离学校也不远,有事我再回来。” 鬼使黑叼着筷子,看他在身前忙忙碌碌,终于没忍住,脱口而出道:“那酒吞那边……” 茨木停下手里的动作,垂了头不说话。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鬼使黑连忙趁热打铁劝道:“昨天他来找你,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你再给他个机会——” “哥,” 茨木嘆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他。 “其实睡了一觉之后吧,我也想清楚不少,这个事疑点太多,我现在也不清楚酒吞究竟想要做什么。” 鬼使黑不安地看着他,他觉得面前人有些变了,但是真要说变了哪里又说不上来。茨木倚着墙,远远看着窗外,眼底阴沉沉的,仿佛山雨欲来的黑夜。 “但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的。” ———— 酒吞熬了整整一夜,等到他疲惫地揉着眉心抬起头来,熹微的晨光已经透过玻璃落在了窗台上。 他有些恍惚,站起身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带翻了堆满了菸头的菸灰缸。精力透支和尼古丁让他睏倦却诡异得清醒,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抽痛,心脏因为骤然升高的血压几乎要跳出胸膛。 无功而返的一晚,他几乎将录像带翻了个遍,却根本没找到像样的证据。他不明白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几乎所有的事实都指向了茨木,而他坚信小傢伙是清白的。 酒吞今天没课,学校里调查的事在他的坚持下也暂时告一段落。他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却在路过男生宿舍的时候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拉着箱子往校门口走的茨木。 天气很冷,小傢伙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牛仔裤下边露着细白的脚踝,迎着风埋头大步向前走。酒吞一个晃神,下一秒却不由自主地迎上去把人拉住了。 茨木被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掀开兜帽:“谁——滚开!” 看到来人之后茨木一秒变脸,面无表情甩了人就想走。酒吞锲而不捨地拉上去,语气几乎是在恳求: “等等——茨木,你听我说一句——” 茨木又甩了两下,谁知道这傢伙就跟橡皮糖一样黏在身上不松手。他看了看周围窃窃私语的路人,咬牙切齿:“你不要脸我还要!” 酒吞立即从善如流:“那我们找个地方说。” 茨木恶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一巴掌抽上去。酒吞当真是豁出去了,视死如归地杵在那里,眼神灼灼盯着他。 他能拿这老无赖有什么办法? 茨木捂了脸长嘆一声,终于败下阵来。 酒吞生怕人反悔,出了校门就打了车把人塞上去。想要再让小傢伙同他回家是不可能的了,他就挑了个折中的地方,拉着人到高教园的美食街去吃麻辣烫。 食物的香气不仅能抚慰空空如也的胃袋,更成功地让茨木脸色缓和下来,小傢伙瞥了一眼窗外,有些惊讶,他从没想过一本正经的酒吞教授能吃这么接地气的东西。 酒吞仿佛猜透了他的想法似的,扭过头来笑道:“怎么?很吃惊吗?” 茨木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麻辣烫的店面不大,但是却很干净,老闆两口子看着有客人,赶忙笑着迎上来招唿。 酒吞揉了揉小傢伙的发顶:“乖,找个地方坐,我来就好。” 茨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往手里哈着气一边看酒吞在前面忙碌。他觉得这个世界有点玄幻,前天两个人还滚在床上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疯狂做/爱,昨天两个人就大吵一架分道扬镳,谁知道到了今天,他们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 酒吞端了煮好的麻辣烫回来,看着他愣神:“怎么了?” 茨木回过神来,也没理他,掰了筷子埋头吃。 酒吞在对面看着他,不自觉笑出声:“慢点吃,小心噎着。” 茨木终于忍无可忍,啪一下把筷子摔在桌面上,沖对面人瞪眼:“你究竟要干吗!” “我后悔了。” 酒吞微不可闻地嘆了口气,看着眼前人气鼓鼓的小脸,心都颤得疼。 “我后悔了,茨木,我不想离开你。” “别在这里装情圣,”茨木黑了脸,拖过对面的碗继续吃,“有事说事,有屁快放,我心情不好,只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酒吞敏锐地从他的话音里辨别出一丝其他的意味来,他小心翼翼伸过手去拉住人,试探性地问:“你——不生气啦?” 茨木放下筷子,舔了舔还沾着汤汁的嘴角,露出一个冷漠的笑来:“哦,那就看你的解释了。” ———— 酒吞一直把茨木送到老宅门口,拎着箱子走到台阶上,被茨木一根手指抵住胸膛推回来。 “干嘛干嘛,别得寸进尺啊!” 第17页 酒吞拎了拎手里的箱子:“沉,我给你拎进去。” “我又不是拎不动!”茨木一把抢过去,大跨步往里走,“你回去吧!” 酒吞站在后边看着他,有些失神。谁知道小傢伙往里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拽了领子给人拖回去。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简直比被宣判死刑还紧张,酒吞大气都不敢喘,直直盯着他。 小傢伙被他盯得害臊,别过脸去,小豹子似的兇狠声线也越压越低。 “关于学校想开除我,我爹还要挟你让咱俩分手的事,我也都想过了——” “等等!”酒吞举手,“那——我们是不是还没分手?” “滚!”茨木恼羞成怒踩了他一脚,“听我说完!” 正午时分,日头慢慢移到屋檐顶上去,阳光顺着冬日嶙峋的树梢散落下来。风逐渐停了,有干枯的叶子打着旋落下来,被气急败坏的小傢伙拂到一边去,滚落在一旁。 他深吸一口气,抿紧嘴角,两只手绞紧了衣角揉搓,似乎这样就有了直视酒吞的勇气和力量: “我——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退学也好赶出家门也好,所以你不必一厢情愿认为这样就是对我好——” 酒吞睁大了眼。 “但是——!” 茨木竖起一根手指来,冲着他呲了呲牙:“但是我们的确分手了!这是对你昨天自作主张的惩罚!听到没有!” 他说完拎起箱子就跑,噔噔噔开了门跑到楼梯深处,酒吞在后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那我怎么——” “观察期!看你表现!” 茨木一边转过楼梯间一边大声地往楼下喊,终于绷不住,偷偷漾出一个计谋得逞的小恶魔笑来。 (tbc) (15) 谈——恋——爱——啦—— ———————————————————— 一日之间,酒吞从正宫娘娘的位置被光荣打入了冷宫,小傢伙把欲擒故纵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标准的打一鞭子给颗糖,折磨得酒吞欲仙欲死却又敢怒不敢言。他何尝不明白茨木心里还是委屈,因此也就默默受着气,想方设法哄人开心。 学校里的事都委託给了大天狗,酒吞也因为试题泄露收到牵连,被勒令停止工作接受调查。他干脆乐得清闲,整天窝在家里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然后打了包跑到茨木那里讨赏。 茨木这天还没起床,迷迷煳煳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在自己唇上。他下意识地挣扎了下,却叫那人趁机将舌尖探了进去。小皇帝被伺候的很舒服,微烫的舌尖带着熟悉的气息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寸,他轻哼一声,展开双臂便勾住身上人缠绵起来。 酒吞立刻得寸进尺掀了被子,把人揽进怀里上下其手揉搓折腾。茨木总算觉察出不对劲来,皱了眉挣扎着睁开眼来。 “酒……酒吞唔——” 酒吞用愈发热情的吻回应他,直吻得神志不甚清醒的茨木软成一滩春水才作罢。小傢伙懒洋洋躺在床上,连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红着眼角剜了眼笑得志得意满的酒吞。 “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关门,”酒吞揉了一把他的头髮,“快,起来吃饭了,要不然鸡汁汤包就凉了。” 他惦记着装在保温桶里的汤包,站起身来想把早饭盛到锅里再热一遍。谁知道他人还没动作袖子先被扯住了,一扭头,茨木裹在被子里灼灼看着他,两条细白的小腿从凌乱的被褥中伸出来,晃得他眼晕。 “酒吞,”茨盯敛了笑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酒吞跟着他重复了遍,无奈笑起来,“我的小祖宗哦——” 他又俯下身去,撩开茨木的头髮,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小傢伙完全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看着他,一脸不明所以。 “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可以吗?” ———— “哈哈哈哈哈——” 酒吞从厨房端了粥出来,活了三十多年的老男人可耻地红了脸,冲着洗手间的方向高声吼一嗓子:“咳——别笑了!快来吃饭!”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酒吞老师也有今天——噗!” 茨木叼着牙刷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笑得扶着墙摇摇晃晃,白沫子簌簌掉了一地。酒吞赶快把小祖宗又推回去,给人擦脸换衣服收拾干净了,同时还得用眼神疯狂暗示某些小朋友闭上嘴。 “哈哈哈哈哈哈!‘让我重新追求你——’酒吞老师你原来这么肉麻的吗!” 眼神警告毫无作用,茨木一边端了碗喝粥一边噗噗噗地笑,小眼神还贼熘熘对着旁边人一瞟一瞟。酒吞涨红了脸,干咳一声,推了推眼镜扭过头去。 “这有什么奇怪的……” 茨木沉浸在发现老师不为人知的一面的新大陆中,拎了两个汤包扔进碟子里,自娱自乐玩起角色扮演来。 “嗯,亲爱的鸡汁汤包先生,请允许我重新追求你可以吗?” “哦!对不起,可怜的先生,但是你的汤已经流出来了,我喜欢更加坚挺持久一些的……” “打住打住!”酒吞一巴掌扇在他头顶上,“别玩了,快吃饭!” 汤包是他自己学着做的,前一天特地去菜市场买了一整只仔鸡回来,鸡身剁块鸡架骨熬汤,同肉馅一起和匀了放进冰箱冻一晚,今天早晨天还没亮就起床包起小笼包。 “哇——好吃!”茨木狼吞虎咽嘬完一只,烫得手扇风嘶嘶喘气,“比我吃过的所有的都好吃!” “慢点,又没人抢。” 酒吞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到厨房去给他榨果汁。正当他手里动作着,身后躯体没骨头一样贴上来,软软抱住他。 “怎么了?”酒吞声音都软下来,偏过头问道。 “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酒吞愣了片刻,“什么是真的?” 小傢伙把脸又埋得深了些,吶吶道:“就——就是要追我的事……” 酒吞放下了手里的橙子,转过身来把试图当鸵鸟的小东西圈进怀里。茨木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咬着嘴唇,抬起头飞快地瞟了酒吞一眼,随后又可怜巴巴埋进身前人怀里,搂住腰间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我……还是觉得有点——” 他没再说下去,干巴巴地扯开嘴角笑了笑:“我是不是挺矫情的……特别烦人……” 可怜的小傢伙,酒吞几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了。他简直恨不得把心肝肺都刨出来再把他装进去,真的,只要能让他开心,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第18页 茨木怕他真生了自己的气,刚刚飞扬跋扈的小模样一瞬间没了踪影,他小心翼翼地往上攀,圈住了酒吞的脖子,踮起脚想要献上一个讨好的亲吻。 “老师……” “你个小笨蛋哟——” 耳畔一阵凉意,等茨木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男人死死箍进了怀里。男人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仿佛真的要将他揉进骨血一般。 “简直要了我的命……” ———— “我们这是去做什么?” 茨木用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了个糰子,脸被围巾遮住了大半,只剩下圆滚滚一双眼睛露在外边。酒吞拉住了他想要躲开的手,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穿行而过。 “老师——这样被人看到是不是不好……” 茨木反倒成了畏首畏尾的那个,他的名声是彻底毁了,可酒吞毕竟是德高望重的物理教授,无论如何不能因为和学生的绯闻毁了前程。 酒吞的回答就是把他攥得更紧,两个人刷了卡上公交车,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茨木穿得太多,卡在两排座椅之间艰难地移动,圆滚滚像只仓鼠。 “我们去哪里?” “唔……我也不知道,”酒吞掏出口袋里的笔记本来,“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约会,所以——” “所以你做了攻略?” 茨木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凑过去看酒吞的笔记本。治学严谨的物理教授对待约会像实验项目一样认真,不仅标明了分支选项,甚至连每种可能的概率都清清楚楚计算了出来。 “如果对方是‘个性活泼’的人,则他选择去热闹购物中心的概率通常保持在75%左右,统计数据显示,情侣选择在购物中心看电影的概率高达96%,因此十分有必要提前了解近期热映影片——” 茨木目瞪口呆地看着笔记本上的流程图,一时想起被概率论考试支配的恐惧。 “你——别告诉我你真做了数据分析?” 酒吞点头:“概率论和统计学在日常生活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茨木被他逗得笑出声来,他探过身,一把抓过酒吞的笔记本,毛线帽顶的毛球球随着动作一颤一颤。 “酒吞老师哟,你怎么这么可爱?” 酒吞挣扎着想上去抢:“还给我——” “不还!” 茨木坏笑着把笔记本扔进自己的书包里,趁着公交停车的时候拉起酒吞下了车。酒吞随着他颠颠颠东奔西跑倒了几趟车,逆着方向的冬日寒风颳得他脸颊生疼。 他迎着风,气喘吁吁地喊:“我们——去哪啊——” 茨木一边跑一边大笑着扭过头,小傢伙的眼睛完全亮了起来,两簇小火苗在黑如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闪烁跳跃着,一如两人刚刚见面时那般生机勃勃。 “我来教你——怎么谈恋爱——!” (tbc) ———————————————————— 突发奇想,这篇文要出本的话就做一个《酒吞教授恋爱教程》的增刊,一部分是像飞行棋棋盘那种的,走几格做什么恋爱步骤加几分,最后谁先睡到茨宝或者积累一百分就是胜方,另一部分就是恋爱攻略谱图,二叉树那样的,负责根据性格偏好给大家推荐约会地点餐厅礼物创意之类的,哈哈哈想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三岁半(。 (16) 男主金手指復仇升级流爽文! ———————————————————— “这是哪里?” 酒吞被茨木牵着走了很久,才逐渐发现不对劲来。他们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周围行人逐渐稀少,路边房子的墙壁也斑斑驳驳,低矮又破旧。 他们走到一扇高高大大的铁栅栏前,茨木熟门熟路地按了门铃,转过头沖酒吞笑了笑。 “老师,我想先带你去见个人……” 他话说到一半,酒吞已经明白过来:“你母亲?” 茨木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里边的人已经过来开门了。门卫是个慈祥的老大爷,熟络地和茨木打招唿:“小伙子又来看妈妈啦?” 茨木沖门卫大爷笑了笑:“辛苦您了。” “老规矩,登记下。”大爷颤巍巍地拿了本子和笔出来,看到酒吞,愣了愣,“这是?” “和我一起的,”茨木刷刷签下名字,“我老师。” “老师是好人啊,”大爷伸出手来和酒吞握了握,“麻烦您多照看照看这孩子了。” 酒吞跟着签下名字,和茨木一起往院子里面走去。这地方明显基础设施不好,院子里杂草丛生,墙皮斑驳,看上去倒像是个破旧的厂房。 “我爸不捨得花钱,所以找了个挺破旧的地方。我当时不懂,现在有钱了想给我妈再换地方,但是她住出感情了,也不愿意。” 茨木似乎是看出了酒吞的想法,轻声解释道。酒吞点点头,替他把门推开了,和人一起踏进去。 进了楼里,才勉强看出些疗养院的样子。鑑于照看的都是精神病人,走廊不时便有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路过。茨木带着酒吞来到登记室,这里的工作人员和茨木也很熟络,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听医生说这几天你妈妈的心情不错,快去看看吧。” 茨木眼睛陡然亮起来,笑嘻嘻地鞠躬感谢了人家,拉着酒吞走出来。探望室里是一间一间分隔开的小隔间,中间一道玻璃墙,将来访人和病人隔开,不能触碰,只能用电话交流。 “多长时间?” “十分钟,”茨木垂眸道,“每个月可以看两次。” “那你——” 酒吞一句话没说完,对面的门咯嗒一声,保安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女人很瘦弱,头髮斑白,神情却很温柔,看到茨木便柔柔地笑了起来。 “来了啊?” 酒吞看着一脸和蔼的女人,微微皱了眉头。说话条理分明,神情也没有精神病人那种特有的暴躁,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啊? “妈,”茨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次来是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给你带喜欢吃的那家点心。” “操那些心,”女人笑着责备他一句,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酒吞,“这位是……?” 给你介绍下,妈,”茨木牵过酒吞的手,红着脸笑起来,“这是我对象。” 酒吞还害怕两人的关系刺激到他母亲,谁知道茨木直接大大咧咧说了出来。他只好点了点头,露出个诚心实意的笑容来。 “伯母您好,我是酒吞,是茨木的老师……也是他的男朋友。” 第19页 女人沖他和善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扭过头去对着茨木嗔怪:“瞧人家年轻有为的俊朗模样,还是你老师呢?一点也不循规蹈矩。” 茨木嘻嘻笑着受住了母亲的责怪,把酒吞拉进怀里,跟个大宝贝一样炫耀:“老师对我可好了,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母子两个又断断续续地聊了一会儿,女人像个标准的准岳母那样问了几句酒吞的家庭条件和生活状况。她的表现是如此正常,以至于到探视时间结束的时候,酒吞才又惊觉醒悟他其实正身处精神病院。 “妈,我下个月再来看你。” 女人点了点头,随着保安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还不舍地回头看了看他们。 两人目送她远去,直到走远了,茨木才轻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妈挺正常的?” 酒吞点头。 “她平时是挺正常的,只是发作起来很危险,”茨木低了头,绞着衣角,“她也不闹,就是安安静静的,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往自己手腕上划——” “别说了!” 酒吞把人揽进怀里,不出所料地听到怀中人压抑的哭声。他心疼得很,一只手在茨木身上慢慢抚摸着,试图让人平静下来。 “她就是这么个人,不争不抢,安分守己……谁知道——谁知道最后却……” 茨木再也说不出话,趴在酒吞的怀里嚎啕大哭。酒吞紧紧搂着他,断断续续吻掉他眼角的泪痕。 是啊,谁说好人就一定有好报呢? ————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上午,茨木整个人埋在围巾里,刚哭过的眼角有些恹恹的红。 “中午吃什么?”酒吞揉了揉他的脸颊,“要不买条鱼回去给你烧着吃?” 茨木摇摇头,沖他笑了笑:“好不容易出来约会,不能扫兴。” “听说新开了家日料很好吃,去吃那里吧。” 酒吞顺着他的意思,轻轻巧巧绕开了之前的话题,拉着人坐上计程车。茨木安静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又开始小猫一样往酒吞身上蹭,笑得又傻又甜。 “笑什么,这么开心?”酒吞捏了捏他鼻子。 “想到还有老师,就很高兴。”茨木拉着他的手,缩进酒吞的怀里,“我和我妈还是不一样的,虽然之前的确很辛苦,但是起码我遇到了老师。” “对,你还有我。” 酒吞把人圈在怀里,细细嗅着男孩髮丝间清新的草木香气。不知是年龄差的影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眼里的茨木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倔强,执着又粘人。虽然有的时候皮得让人头疼,但真事到临头还是狠不下心训斥打骂,只想着把他全世界都给他,直到把人宠坏了才好。 两个人到了日料店,酒吞牵着茨木进去排队。正午当头,正好是客流高峰的时段,酒吞让茨木在门口坐好了,自己进去拿号牌。 茨木嘴上没说什么,心里甜滋滋的,坐在门口无聊地踢着脚边的小纸片,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 “那是——茨木?” 他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这声音太过熟悉,以至于让他一个激灵起身,冷汗立刻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果不其然,他那该死的便宜弟弟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拉着他亲爸和后妈的手,远远指着他。 “爸妈你们看!是那个倒霉催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好巧不巧,赶着他们一家三口也来逛街! 茨木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四周看了看,试图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他爸显然已经看到了他,脸色一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扬起手就是一巴掌要抽过来的样子。 完了——! 茨木缩了脖子,闭了眼打算硬生生挨下这一下。但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偷偷睁开眼,发现自己面前直直站了个人,正正好好挡住了父亲那一巴掌。 刺眼的灯光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酒吞脸上还是礼貌地笑着,但眼神却冰冷而狠戾。年轻的教授虽然看上去有些清癯,不过还是比被酒肉掏空的茨木父亲壮实了不少,一只手轻轻巧巧抓住了男人的手腕,摆出一个带着寒意的笑容来。 “公众场合下……谁允许您对他动手的?” (tbc) ————————————————————— 下一章啪啪啪暴打这一家人渣的脸! (17) 这章吊打反派的酒吞老师护崽属性max! 有魅力又靠得住的成熟男人最棒啦! ———————————————————— “是你!” 茨木的父亲显然也认出了酒吞,然而不知是因为不在学校而失去了校长撑腰,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男人竟罕见地弱势了三分,说话都带着些色厉内荏的犹疑来。 “你……你怎么和我儿子在一起?” “你儿子?”酒吞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这说出来——也没什么人信啊?” “你什么意思!” “小三上位,抛妻弃子,”酒吞缓缓说着,冷冷瞥一眼身旁微微瑟缩的女人,“到如今想起来他还是你儿子?” 男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终究不敢对着酒吞动怒,便转过头冲着茨木厉声训斥:“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吗!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帮着外人污衊老子——” 茨木那便宜弟弟倒不怕酒吞,冲过来就想拽过茨木打:“叫你骂我妈!叫你骂我妈——” 他还没冲到跟前,只觉得脚下一绊眼前一花,接着便结结实实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这一下可摔得够狠,磕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一扁嘴放声大哭起来。 “你干吗!” 那老男人急红了眼,撸起袖子来似乎是想找酒吞理论理论,然而纠结再三,还是恐惧占了上风,讪讪缩回手,黑着脸示意女人把那不争气的倒霉儿子拖回来。 他们这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指指点点,酒吞倒是毫不在意,但茨木他爸好歹也算半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这样在大庭广众丢人现眼,面子上还是受不住。 他只得压低了嗓门,恶狠狠对酒吞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别忘了你和校长承诺过什么!你们再这么鬼混下去,这小子早晚会被学校劝退!” “那自然是真相未查明之前的下下策,”酒吞轻飘飘地怼回来,“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栽赃嫁祸的人是谁,那便没有向学校妥协的必要了。” 商场的保安跑过来,将两人分开:“两位先生,有什么矛盾咱不如私下解决——” “不用!”男人一把挥开保安的手,气急败坏的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轮流扫过一圈,“好,好……你们倒风光得很啊——我们走!” 第20页 说罢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直直冲楼梯走去。那女人又惊又怕地扫了酒吞一眼,最后便抓了还啼哭不止的儿子,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追上去。 一场闹剧总算结束,酒吞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想拉着茨木进去吃饭:“走吧——嗯?” 茨木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沖他笑着点点头。 一顿饭下来,茨木明显吃得心不在焉,酒吞也没强迫他,自娱自乐地替他剥虾剔骨,神色如常:“沾了酱再吃,要不然没味道的。” 茨木食不知味地吞了饭下去,良久,喏喏道:“抱歉……” “嗯?” “对不起,又让老师受气了,”茨木几乎把头埋进盘子里。 “有什么好受气的?”酒吞笑着把汤推过来,“你看看你,平时在学校也飞扬跋扈的,像个混世小魔王,怎么一遇到我的事就这么畏首畏尾?” 茨木红着眼角瞟他一眼:“你好意思说?在乎你才这样。” “是是是,”酒吞站起身来,坐到茨木旁边,把人圈进怀里,“我知道,你在乎我,心疼我,是不?” 茨木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想当时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刁蛮又任性缠着酒吞教授不放的小鬼头,怎么乱七八糟发展到今天,酒吞这满肚子情话倒说得一级熘,自己却开始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起来了? “你呀,还是太善良了,”酒吞抱着人吻了吻发顶,“表面看上去穿着密不透风的铠甲,心儿里的情感和家人还是自己的软肋。纵使你爸再渣再烂,你也害怕他有一天彻底扔下你不管了,是吧?” 茨木还是没说话,埋在酒吞怀里沉默不语。 “就是你的这种善良,才让这些人能毫无芥蒂地欺负你,就像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反正到最后,还是会颠颠颠地跑回来——” 这次茨木没等他说完,横眉怒目“汪”了一声,一口叼在酒吞嘴唇上,含含煳煳道: “你说谁是狗——唔!” 两人要的是包厢,上齐了菜便屏退了外面的服务生。茨木跪坐在酒吞腿上,急不可耐地啃咬着身下人的嘴唇。酒吞耐心地引导着这条小疯狗,身后两只手不自觉地便伸进衣服里。 “唔……嗯……” 茨木被他吻得双眸迷离,脸颊泛红,气喘吁吁地软下身子来,茫茫然看着包厢顶的刺眼灯光,任由酒吞在自己唇角流连地舔吮着。 酒吞一只手摸索着探进底裤里,调笑:“硬了?” “别——”茨木哼哼,“有监控的。” “没事,”酒吞咬着他的耳朵低语,“这个角度监控拍不到。” 拍不到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龌龊事了吗——茨木刚想反驳,却被酒吞手上一个动作弄得陡然失去了力气,吐出口的尽数是些绵绵密密的呻吟。 “乖,”酒吞吐着气声哄人,“快点出来,小心一会人家服务员进来——” 年长恋人的性感吐息喷洒在耳际,再加上想像中被外人发现的禁忌快感,茨木当下细细一声惊叫,随后咬死了酒吞递到自己嘴边的手,呜咽着泄出身下的东西来。 之后便是舒爽到毛孔张开的懒散和疲惫,茨木小皇帝一样挂在酒吞身上,不时闭着眼睛满足地喟嘆两声。酒吞伺候人收拾干净了再结完帐,领着人走出门的时候迎接了一串服务员洗礼的目光。 酒吞突然感受到一种为人父的自豪来=。= 茨木跟在他身后跑跑跳跳,不时拉着他的围巾弯下腰来啵一口。虽然今天这次美其名曰的约会着实过得乱七八糟,但他还是开心,而且开心的很。 “你说能找到诬陷我的人,是真的吗?” “嗯,真的。” “怎么找?” “我原来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翻遍了所有的录像带,都找不到是谁把卷子塞进你的柜子里。”酒吞拉着人慢慢走,一边牵着茨木的手在掌心里轻轻地挠,“后来我发现,可能是我们的思路有问题。” “什么问题?” “那个人要不是亲自放进去的呢?” “你是说——” “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把卷子给了你,然后让你自己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亲手塞了进去。”酒吞分析道,“这样他自己能摆脱嫌疑,又嫁祸给你,可以说是一石二鸟了。” 茨木有些不明所以:“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不陷害别人,偏偏诬陷我呢?” “你还记得那天被叫到办公室去后,校长是怎么断定你有错的吗?” 茨木仔细地想了想:“校长说过,‘鑑于你和酒吞教授的关系——’” “对,就是这样,那个犯人肯定也是利用这一点,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在门口贴了照片公开了我们的关系,又趁乱把卷子放进你的随身物品中,等你打开储物柜把东西放进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校报的记者!” (tbc) ———————————————————— bingo!解密完成! 啊,好喜欢写这种甜甜蜜蜜谈恋爱啊~ (18) 爬了两天墙之后鼻青脸肿地回来了_(:3ゝ 其他圈的宝宝都不跟我玩耍的,hin寂寞,还是酒茨好 ———————————————————— “回来了?” 大天狗路过酒吞的办公室,看着里面亮着灯,便推门进去看了看。酒吞来得早,正在办公桌前唿噜唿噜吞馄饨,热气在金丝框眼镜上罩了薄薄一层,他头也没抬,哼了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唿。 大天狗忽然就笑了一下。 “你变了。” “嗯?” 酒吞叼着个馄饨抬起头。 “以前的物理系的千年冰山教授酒吞是绝对不会在办公室里吃早饭的,”大天狗靠在门口摇了摇头,“堕落了堕落了……小崽子给你做的?” “对啊~”酒吞难免洋洋得意起来,他献宝一样举着保温桶递到大天狗面前,“超——好吃的!想不想来尝一口?可惜我是不会给你的~~” 恋爱真的会使人弱智啊。大天狗又翻了个白眼。 “找到证据了?” “嗯,我在查那张曝光我和茨木关系的照片是从谁那里流传出来的,”酒吞指了指电脑屏幕,“幸亏我跟学校社团联合会那边还比较熟,很快就把人找出来了。” “是个学生?”大天狗凑过来,眯着眼仔细瞅了瞅,“我见过,物理系的,但是没太大印象。” 第21页 “对,就是个普通学生而已,档案上一直中规中矩,谁想到心眼这么坏——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俩的事没影响到你和妖狐吧,我看网上也有人曝光你俩的?” “没大事,”大天狗挥了挥手,“跟风举报嘛,小狐狸原来又不懂收敛,我俩就一起被通报批评了。不过也好,他现在一看到我就泪汪汪地道歉,要不然一直飞扬跋扈的,虽然够辣,我也吃不消……” 一场同事间互相关心的对话不知不觉升级为两位教授暗中较劲秀恩爱的修罗场,酒吞和大天狗笑眯眯看着对方,心里分别给对方的小人狠狠扎上两针。 生死关头,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酒吞教授?”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来,“人我给你带来了。” 大天狗回头一看,是社联的办公室主任萤草,女孩子年轻又有活力,银铃一样咯咯笑着,一巴掌把身后哆哆嗦嗦的学生拍了进来。 “要好好和酒吞教授相处哦~?” 跟着的学生就是那个曝光照片又栽赃嫁祸的校报记者,或许是做贼心虚,又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阴谋败露,只一味地往后退,哆嗦着不敢抬头。酒吞立刻站起身,摆出最温柔体贴的笑容来,揽着那学生的肩膀往里走。 “感谢萤草老师,我和这位学生有些事想私下谈谈,不知道大天狗教授还——” 装模作样。大天狗又在心里给酒吞默默记上一笔。 他和萤草结伴走出办公室,没走过拐角,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噫。”大天狗打了个冷战,“算了,以后还是不要招惹酒吞了。” ———— 茨木心血来潮,突然惦记着给酒吞做早饭,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挣扎着爬起来,嚷嚷要给他包馄饨。但是他根本起不来这么早,包着包着就撑不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等他再睁开眼,自己已经又躺回床上了。这个时候也不过八点钟,第一节 课十点才开始,他胡乱套上一件睡衣,趿拉着拖鞋到厨房去。 他一时兴起的烂摊子已经被酒吞收拾好了,煮好的圆滚滚白生生的芥菜鲜肉馄饨被捞在碗里,放在一旁的蒸锅里温着。茨木拍了拍头顶,任命地取出来一勺勺吃干净,最后还良心发现地把碗洗刷干净。 唉,以后做饭这种事,还是让老师来吧…… 他收拾干净自己,准备坐公交去学校。其实,他这几天本来已经想好了,断绝父子关系也好,被学校劝退也罢,如果这些都是他和酒吞在一起的阻挠,那他都认了。他已经为这些糟心的事错过太多,而现实教会他认清什么才是自己应该珍视的。 但酒吞却拒绝了他的提议,年轻有为的教授像一个风度翩翩的骑士,体贴又温柔,眼底碧波万顷,闪烁着熠熠星光。 “你不该为我牺牲这些,”他捞着他的脸颊亲吻,“这都是你应得的。” 想着昨天酒吞缠绵的情话,茨木脸颊微红,甩了甩头,从公车上下来。这个时间校园没什么人,他拉了拉帽檐,做贼一样小跑进教学楼。 这节课是久违的力学基础实验,出事之后学校一直找了其他老师代班。学生们并不知道试卷泄密的事情,都以为酒吞是因为和茨木在一起才被停职的,津津乐道八卦了几天之后才想起这位教授的好来,一边在代课老师的剥削中叫苦连天,一边暗自痛骂偷拍的校报记者来。 “人家的隐私,轮得着你管……” “对啊,你看看茨木那个烂成绩,要是靠上床求不挂科的话能是这样?” 茨木穿梭在人群中,被无意间听到的话逗得笑出声来。 也是,说来自己也挺惨的。人家都靠和教授上床争取高绩点好成绩,哪有自己这样,傻乎乎被人睡了,还乐得心甘情愿。 他耸耸肩,准备找个地方给酒吞发个消息。谁知道不小心和身边人撞到,怀里的书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有眼尖的人看到他:“哎——你们看!是茨木!” 前两节课还没下,走廊里挤满了等待上力学基础实验的物理系学生。这一嗓子成功让现场爆炸开来,所有人都挣破了头地往这边挤,想沾沾这位风云人物的光。 “茨木茨木!你跟教授是来真的啊?” “够胆量,兄弟我给你双击666!” “所以酒吞教授啥时候回来教课啊,我代课老师的作业没写,今天能不能不交——” 一片乱七八糟的质问瞬间淹没了茨木。他吓了一跳,连书也顾不上捡,后退着往墙角靠。 “别别别——你们别过来……” 然而人群可不管这些,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叽叽喳喳往他眼前凑。 “喂,说话呀茨木!” “对啊,怎么都得解释一下吧?” 好巧不巧,前两节课的下课铃打响了。走廊里的学生陡然又暴涨了一倍。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着这边闹哄哄挤了不少人,干脆跟着人流一起挤过来凑热闹。 “哇,发生了什么事?” “是那个物理系和教授搞在一起的学生!他还有脸回来!” 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涌了过来,茨木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被曝光的早晨。面前的每个人或善意或恶毒都带上了一张面具,有的人向他伸出手,有的人则厌恶地一把推开他,每个人的嘴巴都在一张一合,而茨木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拼命地往墙角退,恍惚间鬼使黑他们几个挤了进来把他护在身后,有人在焦急地拍他的脸颊,而他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他眼前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父亲傲慢的表情,弟弟和后妈嘲笑的嘴脸,校长的冷嘲热讽,和自己软弱无力的辩解。他听见父亲说,你还是认命吧,你先克疯了你妈,这下又轮到酒吞。 “不,我不是……” 他喃喃道,想伸出手拉住面前男人的高大背影。而男人只是扭过头来冷冷看了他一眼,之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不——酒吞——等等!” “是酒吞老师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沸反盈天的走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来人分开人群沖了进来,将沉浸在噩梦回忆中的茨木拉起,温柔却强势地把浑身发抖的人揽进怀里。 “别怕,”男人伸出手抹掉怀中人额角的冷汗,“有我在这里。” 而后他就真的像骑着七彩祥云来的盖世英雄一样,揽了怀中人,冷冷瞥了一眼四周鸦雀无声呆若木鸡的学生。 “谁有什么意见吗?” 一片静默。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茨木是在一起了。”男人神情淡然,仿佛讲解物理习题一般天经地义,“但是,这就像力学第一定律一样,是一个既成事实,并不会因为你们的曝光和质疑所改变。如果你们对此有疑问,我可以给你们的试卷判不及格。” 第22页 …… 片刻,走廊里响起了零零落落的掌声。这掌声越来越大,到最后震耳欲聋,几乎掀翻房顶! “教授好酷哦!”有女生小声尖叫。 “我听到了……!” 埋在酒吞怀里的茨木破涕为笑,满脸羞红,他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接着便被酒吞挑起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走廊中接吻,茨木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可是周围善意的闹笑和掌声越来越响,他就像是忽然被赋予了勇气似的,眼一闭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似地吻回去。 管他呢!反正这个人……是我的了! (tbc) ———————————————————— 其实这篇里的茨宝是个有些自卑的人啦,他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又被亲人狠狠抛弃过,所以总是下意识地觉得都是自己不好,是个敏感而纤细的男孩子! 但是有了吞老师,一切都不怕啦! 下章完结! (19)(完结) 完结啦!完结啦!屯粮的小伙伴们可以安心看起来啦!! 青蛙乱舞。gif 快给我小红心小蓝手和么么哒! ———————————————————— 那节课茨木受到了教授夫人一般的正宫待遇,全体学生不约而同齐刷刷地把第一排空了出来,茨木硬着头皮坐在正中,接受整个阶梯教室崇敬又好奇的目光洗礼。 酒吞偷偷看着小东西在下边吃瘪,对这番鼓起腮帮恨恨瞪着自己的样子简直喜欢得不得了,便权当没看见,慢条斯理地继续讲课。 “那么这个课后题……谁来解释一下?” 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在名单上巡视一圈:“鬼使黑,你来讲讲。” 鬼使黑在周围人的闹笑声中挠着头站起来,好巧不巧今天鬼使白被学校团委拉出去干活了,没人给他提醒答案,只好厚着脸皮硬答: “教授您……为什么不问问教授夫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教室哄堂大笑起来,有的人笑得直在桌子上乱锤,擦了泪花爬起来接着围观八卦。茨木心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卖队友的鬼使黑,一张俊脸红得通透,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课桌里。 酒吞也没说话,反而跟看客一样笑嘻嘻杵在讲台上,看着学生在下边闹成一团。等整个教室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迎着教室里齐刷刷亮闪闪的目光,浅笑着直起身来。 “那么……就请夫人来讲讲吧?” “嗷嗷嗷嗷嗷啊啊啊啊——!” 阶梯教室再一次被掀翻了房顶,女生脸红尖叫捂心口,男生干脆起闹着冲到前排来把茨木推到讲台上。茨木整个人彻底一片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讲台主讲位置上。 茨木:“……???” 他深吸一口气,张嘴就要对着酒吞破口大骂,酒吞眼疾手快,在他发飙的前一秒伸手按在他腰上摸了摸。 “乖,平时给你开小灶也不少,给大家展示展示?” 你怎么不去问问神奇海螺呢?茨木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教授那张能言善辩的嘴咬下来。酒吞轻轻托着他的腰往前往前推了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架势。 “你来真的?”茨木咬牙切齿地问。 “你可是教授夫人啊,总要承担普通人难以承受的重任,”酒吞耸肩,“要不然……你来求求为夫我?” 茨木:“……” 好。 很好。 茨木又盯了酒吞几秒钟,看准了这没良心的是真准备看笑话了。他怒极反笑,清了清嗓,转过头去看了看满教室兴致勃勃的好奇宝宝。 “咳咳,”他用板擦敲了敲桌子,“实不相瞒,酒吞教授是给我开过不少小灶。” 全体学生陡然安静了下来。 茨木翘着尾巴瞥了眼身旁人,继续得意洋洋说下去:“不过……上课的时候我不太听话,所以教授总是会用一些小道具惩♂罚♂我呢~” 学生:“…???” 酒吞挑眉。 “比如钢笔啊,直尺啊,教鞭啊——唔唔唔唔!” 酒吞微笑着捂住作死小东西的嘴,转过头对整个教室的学生道:“不好意思,没管教好,让大家见笑了——不如这个问题我们留做作业吧,现在下课。” ———— “干嘛干嘛干嘛!我还没讲完呢!” 茨木被酒吞推着一路绑到卫生间,好不容易松开被捂住的嘴,冲着酒吞色厉内荏地张牙舞爪。 “我还没讲完呢!你干吗不让我继续讲了!我又没……又没说别的……” “钢笔,嗯?” “……” “直尺,打屁股的?” “……不是……” “还有教鞭,怎么没跟我说过喜欢玩这套?” “……老师我错了qaq” 酒吞慢条斯理地笑了起来:“知道错了?” 疯狂点头。 “晚了!” 酒吞一把抓过他的领子,作势要吻上去。 “别别别——!”茨木大惊失色,一只手挡开身前的霸道教授,“厕所有人的!”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几个男生说说笑笑的脚步声。听声音都是物理系的学生,正在津津乐道刚才上课时候的神奇八卦。 “没想到教授平时看上去这么禁慾,竟然好这口?” “啧啧啧,想想教授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白手套,再拿根教鞭抬着你的下巴……想想都要弯了有没有?” “别!兄弟!快去女厕所看看大胸妹直回来!!!” 酒吞听着越来越不堪入耳的下流笑话,扭过头来沖茨木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 “这时候知道害臊了?” 茨木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酒吞又笑了一下,解开了领口两颗扣子,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和那几个学生打了个照面。 茨木:“……” 学生:“……老师好老师好。” “你们好,”酒吞笑道,“茨木也别藏着了,出来和同学们打个招唿吧?” 茨木:“……” 学生:“……???” 然后他们就看到茨木从酒吞刚刚出来的隔间走出来了! 茨木在短短半天内第三次迎接吃瓜群众的目光洗礼,他硬着头皮,对着酒吞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 第23页 “算您狠……” ———— 校长办公室。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是你偷了试卷还嫁祸给了茨木?” 校长狐疑地看着眼前浑身是伤主动自首的学生,一瞬间想起一个成语叫做屈打成招。 那学生哇地一声痛哭出来,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校长我错了!求求您别让我辍学——” 校长被这学生吵得脑仁疼,他又看了看那学生带来的录像带,里面的监控的确是他把偷来的卷子当做废纸塞进茨木随身物品里的片段。人赃俱获水落石出,他说到底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于是转过头来,对着站在桌边黑着一张脸的茨木父亲道: “这次将您叫到学校来就是因为这件事,的确是校方错怪茨木了,根据流程,之前开除的决定我们也会收回,并对您的儿子造成的精神损失深表歉意。另外至于他和酒吞教授的……咳,由于学生的联名情愿,我们决定从轻处理……” 奇怪,校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了眼茨木的父亲,这人真奇怪,之前还巴不得自己儿子不好过,怎么现在反而像松了口气似的? 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学生,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 ———— “校长那边都解决了?” 茨木被酒吞拉着手往校门口走,面对一路高深莫测的“我懂我懂”眼神笑得头皮发麻。酒吞倒是气定神闲,紧紧拉着人,大步流星往外走。 “解决了,也没被开除也没记大过,顶多是个处分,不碍事。”酒吞挠了挠他手心,“解气不解气?” “嗯?” “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但是我们就是过得好好的,而且还会越来越好。” 茨木小跑着跟在后边,看着身前人的背影和蓝晃晃的天,突然就酸了鼻子。 “嗯,”他擦了擦泛红的眼眶,重重点了点头,“还会越来越好。” 说话间,酒吞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推着把人塞进车里:“快点快点,去晚了人家就下班了。” 茨木还没从刚才的伤感中回过神来,他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问:“去哪?” “文具店啊!”酒吞一脸理所当然,“钢笔,直尺和教鞭,家里都没有合适的。” “……???” (end) ———————————————————— 哈哈哈终于完结啦!长出一口气! 关于番外,目前暂定的两个,一个是小白吃醋小黑和茨木关系太好的傻白甜小肉饼,一个就是钢笔直尺和教鞭_(:3ゝ∠)_ 至于有baby私聊我本子的问题…?这篇只有5w字哎,有很多人想要吗?出本尊的好累的_(:3ゝ∠)_ 【将分享完结好看的言情小说以及耽美小说等,http://..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