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攻》 第1页 重生之渣攻 作者:笔乐戈聆 文案 精心布置的圈套,以恨为名的接近,攻心为上。 当那个高傲的男人完全沦陷时,他才知道,恨的背后,是满满的绝望。 席彻:哪怕就是伪装,你也不曾爱过吗? 项安:爱,如何不爱。上辈子花了十年去爱一个人,最后,他亲手送我入地狱。 假恨为名开始的爱,终将如何始终…… 1v1,偏执鬼畜攻vs骄傲男神受。 註:重生主攻復仇文,有虐,结局he。 防雷: 1.受变攻 2.伏笔太多,后方剧情复杂。 内容标籤:重生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项宁;席彻 ┃ 配角:于冰 ┃ 其它:娱乐圈;重生;虐渣攻;受变攻 ( 附: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 ☆、十年的结果 “那么,我们最后揭晓今年的最高人气王是——席彻!这位最年轻的影帝,近年来新晋男神排位首榜,被连续五年排名娱乐圈最想嫁的唯一男神席彻!让我们掌声欢迎!” 随着台下热烈的掌声响起,吶喊爆棚,疯狂的粉丝瞩目下,升降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出现,聚光灯下,慢慢露出那张完美的容颜。 “啊啊啊啊啊!!!”台下又是一阵疯狂的吶喊。 “席彻!席彻!席彻!”在那疯狂的声音下,任何人都成为背景,席彻的一上来,压轴之意明显,旁边的几位明星简直成为炮灰一般的存在。 乌黑的发没有染上杂色,纯正的亚裔,深邃的眼眸,自带眼线,五官无不是上天的杰作,精緻而毫无女气,天然的眉线微微上扬,不属于那种浓墨的剑眉,却是映着那张脸多了几分柔和之意,使他几乎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亲切的感觉,嘴角微带玫色,没有那些男星涂的清泽红润妖娆之感,却让那完美的唇角线条让人忍不住遐想,多了几分禁.欲之感。 席彻的脸偏白,却没有特意用护肤品保养出来的感觉,也不是白人的那种肤白,而是带着亚裔天生的白,整张脸简直完美却又丝毫没有人工雕刻过的痕迹。更难得的是他的身材,不像当前奶油小生一般的细腰窄肩,而是腰线不窄不宽加上平直的肩膀完美的突出了男人的挺拔有力,双腿也是修长笔直,黑色的特制礼服完美的包裹着他的身体,白色衬衣繫到最后一颗扣子,不但不会显得保守,而是让人忍不住由那突出的线条流畅的喉骨到脖子再到脸,完完全全的欣赏着这个人。 禁.欲,完美,这两个词完完全全诠释着这一位娱乐圈的人气王,真正的国民男神,,不止是颜值,更高的是他的人品,近年来捐赠福利院的第一良心明星,演技才华甚至歌唱无一不接近完美,更难得的是,在圈内数十年,这位国民男神不仅没有沾上任何花边新闻,并且从来不靠任何绯闻炒作自己,低调华丽,简直像是来自梦中的完美情人,简直迷倒了男女老少,不少从来不追星的人都表示,这不是一个只赚钱的戏子,而是一位真正的演员,一位真正的艺人。 “首先,恭喜你再次获得了今年的最高人气王,这也是你第五年获得最高人气王的称号了,更是成功的打破了上一任天王左翼连续四任最高人气王的记录,我想问一下,你有什么感想 吗?”主持人是老练的前辈了,可是面对席彻,却还是忍不住惊嘆席彻的气场,这绝对是上天打造的最适合站在舞台上的年轻人了。 “首先,我感谢一直以来喜欢我的粉丝,其次,感谢经纪公司对我的培养,更感谢所有人的支持。”席彻一如既往官方的语言,可是,那磁性低沉的性感声音却还是让下方再次轰动起来,席彻很少在公开场合说话,所以,能在现场听到他的声音简直就是值得疯狂的事情。 主持人继续问道:“那么,新的一年也快要到来了,你在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呢?” “愿望?”席彻听闻竟然出奇的嘴角扬起一丝幅度,似笑非笑,却蛊惑人心。 “是呀,说出来的话,今年会有粉丝节目组为你实现的哦!”女主持人俏皮一笑。 呵呵,我的愿望?你们能实现?席彻的嘴角勾起冷漠而讽刺的幅度,偏偏在粉丝看来却是男神某种性感表情。 根据节目组的安排,下一刻应该是席彻说自己想要过一个完美的生日,然后有粉丝为他准备蛋糕,接下来应该是某种什么什么的男神与“粉丝”的互动。 可是,席彻却偏偏这次难得脱离了安排,耍起了大牌,他轻轻的开口:“那么,如果你们真的知道我的愿望,就听我唱一首歌吧。” 主持人愣了一下,可是,台下观众的疯狂反响立刻让他回过神来——席彻竟然亲口要求在某个节目典礼中唱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众所周知,席彻每年都会发一个专辑,里面只有一首歌,可是,里面填词作曲,演唱全部是他个人制作,出道以来,只有七首歌,却迷倒了千千万万的粉丝声控,可是他却似乎一心一意在演绎事业上走,唱歌作为副职,所以,他从来不会有什么个人演唱会,何况是节目组要求的现场演唱。 所以,主持人马上问道:“请问我们席男神今天是要带来哪一首歌呢?我们专业乐队已经准备好了!” “不必,就这样就好,我只要安静,这是我的新歌,纪念我十年出道,献给某些人,当然,这也是我的心愿。”席彻难得解释。 而下方沸腾了!惊喜!这简直就是惊喜!男神的个人独唱,而且是清唱!看谁还敢说男神没有个人演唱会是因为假唱! 随着台上人清空,低暗的灯光照耀起来,整个偌大的会场一片安静,台上优雅而完美的男子拿起了麦克风,薄唇微启,低沉的旋律台词从席彻的嘴巴里响起。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 我的生命完全改变, 偏离的轨迹, 变得越来越离奇, 不知愁的年少, 慢慢懂得了命运。 我一无所有, 开始向上爬走, 无根的脚步下, 逐日的光辉, 慢慢绽放的完美, 就像璀璨夜空里的恆星, 永恆而不自由。 …… 如何才能放过, 你不知道厌恶, 束缚着躯壳, 却是得不到人心。 就像诅咒, 不属于你的, 不再温柔。 …… 什么是爱过, 你不曾想过, 什么是美梦, 终究破灭, 无边的湮灭, 那是来自恶魔的诅咒。 …… 恍若灵魂深处, 寂灭无色。 谁曾想过, 光鲜背后, 不过是繁华如烟。 …… 我不想束缚, 何时解脱。 不再疯狂, 如何自得。 …… 一曲终了,却是余音缭绕,完美的嗓音,没有丝毫的乐曲旋律,却是动人心魄,几乎感染了整场。 此刻的会场,一片寂静,很多人都许久回不过神来,他们回味着那似乎单恋如痴又似乎自己束缚的情感,简直让人莫名的低落和难受。 而此刻,前排,某个捧着一束百合的年轻人却突然脸色苍白地俯下身子。 “项少,你怎么了?”旁边的人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一脸喜悦的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就算被这首歌给感染了也不必如此吧!这副死人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那被称为项少的年轻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台上的人,然后狠狠的将手里的花扔在地上。 “好,很好!很好!”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说着就怒气沖沖的离场了。 当然,对于这一小插曲,自然不会影响到典礼的继续进行,反而在沉默之后,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与吶喊。 “席男神,原谅我的情商低,恕我直言,我想知道这首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呢?听起来像是某种求而不得但束缚着自己灵魂自由的恋情,难道是男神你暗恋的人?”某个主持人开起了玩笑。 暗恋的人?席彻再次冷笑,却是表面依旧迷人:“我只能告诉你们,这首歌名叫《束缚》。” 束缚,无法解除的束缚,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他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十年,十年!是该彻底的结束了,无论一切!也将不惜一切代价!席彻想到刚刚那脸色苍白离场的年轻人,眸中闪着报復的快意,在耀眼的光灯下,向来黑色冷漠的眸子竟然显出几分难得的妖异之感。 束缚,自由,疯狂,解脱,改变一切,湮灭,恶魔,诅咒……由那个人口中而来的歌词似乎在耳边一遍遍响起,那人高傲的笑容,讽刺的声音,简直直到他的灵魂深处,别人听懂了没有他不知道,可是项宁绝对知道,这首歌是席彻故意唱给他听的!十年!十年!十年来的,不是他的演绎生涯,而是自己! 这是席彻的报復,最大的报復,在他面前,在全世界面前,席彻亲口唱出了那首歌,表达对自己彻底厌恶的歌——就算前一夜,自己还在那个人身下痛苦而忍耐地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情,痴迷在那人完美性.感的外表之下,诉说着自己的爱意和十年纪念日的准备。 他知道席彻不爱自己,可是没想到会是噁心,十年,他以为自己倾尽一切的温柔足够把任何的铁石心肠融化,可是,就算席彻再怎么讨厌自己也绝对不会在公开场合这般表达,项宁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终究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房间的电视。 “没错,这是我写给我一生挚爱的歌,我追了她十年,守了十年,而在今天,我想向全世界宣布,我要给她一份完美的爱情,然后,求得整个世界的祝福……”席彻的声音低沉迷人,那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头一回散发出那种逼人的感情,炙热而又迷人,眸眼情深,可以让任何人心动。 十年,甚至在于他完完全全的结合在一起的十年中,项宁第一次看到那张完美的脸上涌出那样的表情,生动而迷人,眼中,是他奢望了十年的爱情,他相信,若是那个人肯为自己如此,自己就算死也无憾。 可是,随着那人的开口,却是完完全全让项宁绝望了起来:“她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于冰。” 此话一出,简直让所有人轰动加不可思议。 聚光灯照耀到了台下,一张秀丽完美的脸显示出来,玉女于冰!竟然是玉女于冰! 如果说席彻是男神之首,那么,玉女于冰则是当之无愧的娱乐圈纯情女神,出道以来,零绯闻,集聪慧容颜一身的纯洁女神!大众的梦中情*人! 而此刻的于冰,却是在席彻缓缓向他走来之际激动得几乎流泪。 “冰儿,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席彻单膝跪下,将钻戒拿出,将所有人奢求的幸福给予了那个万人妒忌的女子。 “好。”幸福的泪水从于冰的眼中流出,就在席彻将戒指戴入于冰的中指时,两个人紧紧相拥而吻。 “砰!”随着一声响,项宁将电视狠狠的砸下地上,此刻的项宁,俊秀的脸简直狰狞无比,他从口袋里拿出那装着一对戒指的盒子拿出,死死的捏着,直到血流了出来,他恍若不觉,然后发疯地将盒子抛向房间,将蜡烛花束等等东西都砸向周围,最后布置得浪漫无比的房间毁得一塌煳涂,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增加了多少伤口。 “席彻!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俊秀的脸上狰狞地流血,眸中恨意简直湮灭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入坑须知: 1.主攻的报復文。 2.席彻绝对是骄傲难驯的,情路坎坷。 3.作者君就是双洁党,不管虐身虐心主角不会出.轨。 4.此文怨念来源于为什么受重生之后还被压,这不科学!没错,这是受重生变攻的文。 5.作者君脑洞奇葩,若有雷点请右上,作者君不屑抄袭,所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喜勿喷。 ☆、死去的爱与人 之后,项宁疯狂地拨打着席彻的私人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想到席彻吻着那女人,想到席彻亲自为那女人戴上戒指,想到席彻用那种自己奢求的眼神看着那女人,项宁简直一股噁心感而来,他捂着肚子,拼命地干吐着,几乎要把胃吐出来——席彻,你怎么敢,怎么敢用我吻过的唇去吻另外一个人!你怎么敢对那个女人说出那三个字!你怎么敢有胆说婚姻!你怎么敢如此辜负我!你怎么敢在十年之后说出这种话! 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呢?这位偏执的公子哥,原本是该吃喝等死混着奢侈的日子的真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项家小少爷项宁,从第一次遇到席彻开始就陷入不可自拔的爱恋甚至痴恋中,不惜一切接近他,追逐着那个人的一切。 十年前那场约定,项宁开始利用自己家的权势助那人一步步进入演艺圈然后顺利步入神坛,那人也终究属于了自己,项宁成为了所谓的金主——却是最窝囊的金主。 为了接近他,不惜降低身段走进那贫苦生活,为了他一笑,不惜的抛下一切愿做丑旦,更是为了他所谓的事业,周旋在京城势力中迎头奉承,为了他的骄傲,甚至是愿意俯身低下小公子骄傲的头颅趟其身下——十年温柔,倾尽了项宁所有,抛弃锋芒与原本的桀骜不羁,用那奢侈的温柔与耐性做够了一切一位完美的情.人。 他以为够了,真的以为够了,十年,再走走就是一生,然后他们会到最后,就算他不说爱他,他也不介意,只要自己付出爱就行了,他们会拥有着彼此,一生一世,直到老去死去…… 第2页 为了今年十年的纪念日,项宁专门定做了戒指,布置了浪漫的房间,甚至不惜露脸亲自去会场捧着席彻最爱的花等待,可是,从那一首曲调开始,那人残忍的告诉了他一切,用最讽刺的方法向全世界嘲笑着了项宁十年的爱情——看吧,你如此爱我,我却厌恶着你,你只是一个束缚而已,我不会属于你,从今天起,我会属于另外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到老,许下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得不到……得不到……得不到……自己将在今天失去一切……就算来自于那十年前用冰冷金钱堆砌的关系也将此次不復存在,不復存在…… 许久之后,项宁终于回过神来,他抹掉脸上的血痕,通红的眸子却并没有眼泪,然后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终于在那抽屉里找出了一枝手.枪,质地冰冷的器械精巧无比,却让人不寒而慄。 项宁笑了起来,手抚.摸着那手.枪,像是情.人般的亲昵与温柔,然后放进了口袋中。 “席彻,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开你的。”男子消瘦的身体终究还是消失了在这一片狼藉的豪华套间里,里面一片凌乱,原本布置得暧.昧华丽奢侈的情侣套间变得一片的刺目,血红的玫瑰花瓣和着浓郁的红酒洒了一地,两只染着血迹的对戒却是早已分离,诉说着刚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颁奖会场外面,早已因为那场男神告白的直播而围满了人,不管是双方粉丝还是记着,总之几乎是水泄不通,就连那后门处的安全通道也是挤满了人,众人大有根本不让席彻离场的意味。 接近夜晚十二点的时候,那围观的人群终于少了些,在赶过来的治安警.察和保安的努力下,那边,终于是有了一条通道,四边的车和武装的治安围着,席彻终于在经纪人等等的围住下出现,而他的手,紧紧地牵着今晚那位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于冰,两个人似乎没有不耐烦,而是都难得的微笑着,充分地表现出被幸福女神眷顾的一对金童玉女的样子,完完全全地证实了那场直播的真实性。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想这个应该可以证明一切,我希望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包括你们。”席彻举起了于冰的手,一对钻戒闪着刺目而华丽的光芒,彻彻底底的宣告着一切,此刻,甚至有些坚持留下来的粉丝已经流泪。 完美的情侣,互相配得上彼此,简直让人也妒忌不起来。 “男神,女神,我们祝福你们!”终于,异口同声地,粉丝们忍痛说出了那句话。 席彻与于冰微笑着,似乎对此早已是理所当然,他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牵着手一起走进了为他们准备的车里。 而他们,都没有看到,人群散动中,那位眸中疯狂的青年。 …… 低调,华丽,两个字可以完完全全地形容这间房间,织绣的地毯,高档的家具,精緻的茶几,精细的玻璃大窗,午后的阳光照进来,斑驳的墙影,似乎无形中将那份高贵与奢侈的感觉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里,本该有一位那么高雅迷人的主人,安静地捧着热腾腾的咖啡看报纸,享受午后生活,可是,此刻,那张沙发上,坐着一位全身狼狈的年轻人,未经过打理的发凌乱无比,脸上甚至带着未搽干净的血迹,惨白的脸竟然显出苍青色的模样,而那双木然而通红的眸子简直恍若死人一般,整个人悄无声息,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甚至给人的感觉是连唿吸都微弱了一般。 直到那门轻轻响动,修长挺拔的人影出现在房间里,那人的眼珠才木然地转动着,看着那拥有着完美容颜的年轻人慢慢走近。 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动着钱包,手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愈发精美,似乎与手的主人的确很配。 项宁就那么默不作声地盯着席彻的手,或者说盯着他手上的钻戒。 席彻难得地主动走近他,然后,将一张支票放在了项宁面前的茶几上,完美的唇微启,甩下残酷的声音:“十个亿,十个亿,还你十年所谓的帮助,你我之间就这样结束吧。” 安静的空气中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更加安静。 项宁抬起眼,一双冰冷的眸子却是含着笑意,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指,苍白,消瘦,骨骼分明,然后,夹起了桌面上分量极轻拿出去却可以让世界上大部分人疯狂的“纸张”,然后开口,冰冷而怪异的声音简直像来自地狱:“怎么,我们之间,只值这区区的十个亿,还是说,你——现在的国民男神,被我睡了十年,才值这么十个亿?” 某个字一出现,简直就是直接戳了席彻心底的痛,完美的俊颜终究还是忍不住露出与在大众面前的完美男神完全不同的情绪,恼怒,厌恶,看着项宁的眼神简直像是看某个耻辱一般:“项宁!我不管你想怎么样,但我告诉你的是,我们之间今天彻底的结束了!” “结束?呵呵……项宁,是你死了还是我死了?怎么能说结束呢?什么叫结束,你是指你终于找到另外一个可以给你压在身下发泄的?还是说,你大概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或许,你甚至忘记了我当初说过什么!那我提醒你,我当初说过,在我身边,你绝对不能碰任何人!告诉我,席彻!告诉我,你难道忘了吗!你怎么敢,怎么敢砰别的人!还是那个噁心的女人!” 最后几句,简直从像是从喉咙里里挤出来,项宁勐然间就站起来,苍白的手死死地抓住席彻的衣领,那里,洁白的脖子上,隐约露暧.昧的红色唇印痕迹,而这一扯,里面却似乎露出更多,甚至与还有女人的香味。 项宁的双眼含着无尽的怒意与疯狂,就那么直勾勾地与席彻对视。 项宁其实不避席彻矮了多少,只是身体相对消瘦,显得整个人也小了一圈似的,此刻站起来,削挺如竹,似乎一夜之间瘦骨如柴的身子,却让他整个人都显示着锐利的锋芒,甚至席彻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怯意,就像是头一回认识那个人,甚至他忍不住问自己,印象中那消瘦温顺的人也会如此吗? 可是,与某种惧意相反的,席彻却是更加强硬了起来,不甘心在这个几乎“毁了”自己一切的人面前表现丝毫的懦弱:“那又如何?项宁,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从前不是,今后更不是,我与什么人在一起,和什么人睡觉完全不关你的事!没错,昨晚,我和于冰在一起了,比你更加亲密,什么事都做完了,而不是和你这个噁心的同性恋!你知道吗?碰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噁心的事情!她与你不同,柔软漂亮,更重要的是,她是去我爱的人,所以,我亲了她,抱了她……怎么,你想知道更详细的吗?想知道我与她是如何融为一体,如何相爱的吗?你想知道……” “够了!”项宁脸色更加的难看,堪比死人,死死抓住他衣领的手颤抖了起来,挣扎着终究还是放开了席彻,然后忍不住俯下身子干呕了起来。 席彻看着这样的项宁,眼中却是闪着报復的快感。 没错,项宁有洁癖,而且是非常严重的洁癖,他从来不碰任何席彻之外的人,甚至无意中接触到了别人的肌肤也会有噁心的感觉,所以,相对来说,项宁对席彻这方面的控制简直达到了变.态的地步,不许席彻碰任何人,甚至连普通的戏份中也绝对不允许他与别人接触,特别是吻戏床戏等等。十年,席彻根本不明白,一个噁心的同性恋却是敢这样束缚着自己,噁心,想到自己被迫拥抱这个人,想到自己所谓被他强迫与他亲密,想到这样的变.态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他就忍不住想吐。 十年,他早就受够了!所以,他特地选了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公开宣告着自己的反抗——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么,我就偏偏去爱别人。你不是讨厌我砰别人吗?那我偏偏要去砰别人。 “怎么,感觉噁心?我不过就是碰了一次别人而已你就这样,那么,如果我再告诉你,这十年中,我不止一切碰过她呢?你只不过是看不到而已,你难道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早就和于冰在一起了,而且,十年,整整的十年,和你在一起多久,就和她在一起多久了,如果不是先抱过她,你以为我对你有任何感觉吗?我根本无法对你这种人有任何欲.望!甚至,你以为我第一个抱的人是你吗?在你之前,我交过不知道多少个女朋友!而你,笑话,一个干巴巴的死同性恋而已,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喜欢女人,真正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变.态!你有多噁心,我就有多噁心,我甚至巴不得将自己的皮剥下来,就因为碰过你!”席彻的脸上掩盖不住疯狂的笑意,将内心早就想说的话一次性吐出,某种疯狂的快.感也涌来,十年,十年,终于要结束了,不顾一切的结束了!就让这个人自己噁心死算了! 项宁终究抬起头,整个身体因为某种莫大的痛苦而产生痉.挛,可是他站在席彻前面,眸中却是闪出不甘屈服的光芒,他咬着牙,用尽了此生的力气,然后狠狠地扇了席彻一个巴掌。 “那么,恭喜你!爱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噁心的事情!”项宁冰冷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屋内,坚定而又绝望,终究是为自己的十年痴恋画了一个残酷句号。 也就在那一刻,席彻心中某块石头终于落地,然后,他知道,某些东西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可是,直到自己的额头被一个冰冷的东西指着,他才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个变.态的执念。 冰冷的枪口指着那完美的额头,拿枪的年轻人面目清秀却恍若死人,他的眸中死寂一片,语气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柔,他面目含笑,说出来自地狱的话:“席彻,你信吗?我们之间,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出这个门。” ************************* 许久之后。 “砰!”枪声响起,血溅在了绣纹的地毯上,年青人的身子终究慢慢含恨倒下,眼中再无一丝光亮。 席彻那张完美的容颜终究是浮现出裂痕,他闭上眼,扔下了手里的抢,耳边,无比无尽地循环着项宁死前的话—— “席彻,我的爱,不容玷污。” “我所受的痛,迟早会在你身上还回来。” …… ☆、重生之项家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 “敢,怎么不敢!席彻,我说过,我们之间,只有死亡可以结束!” “不要逼我!” “那又如何?你不是说我是一个变.态吗?那我就变.态给你看!” “疯子!是你逼我的!” “砰!” 两把枪,同时举起,到头来,声响就只有一个。 最后一刻,项宁还是心软了,如何才会举枪毫不犹豫地将子弹射.入爱过的人心脏?如何捨得让那拥抱过的胸膛涌出热血?如何才会放弃那曾经爱过的人? 恨?那又如何,只有恋人亲自给予的痛,才能真正的结束这一份扭曲的恋情。 随着那一声枪响,冰冷的子弹穿透了心脏,就如那人的神情,没有犹豫,没有留恋,只有解脱。 席彻……席彻……席彻……我死了,你就真的那么开心了吗? 痛,如何不痛,项小少爷从小就怕痛,可是,此时此刻,身体的痛楚却完全被那人的无情所湮灭。 十年,十年,就算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倾尽一生的温柔,终究还是换取这么一个下场,被玷污的爱情,让他的爱恋成为一场笑话。 恨意,全部是恨意,有多爱就有多恨…… 不甘心……不甘心…… 你怎么敢如此毫不犹豫?你怎么敢如此毫不留恋?你怎么敢如此无动于衷?哪怕是看到你眼中有一丝不舍,我愿意瞑目! 可是,席彻,我见不到你眼中和我一样的绝望,见不到你心中和我一样的痛,我不甘死去!我不甘留下你在世上毫无愧疚的生活下去,更不甘让你堂而皇之的去拥抱别人! “席彻,我的爱,不容玷污。” “我所受的痛,迟早会在你身上还回来。” …… “我不甘死亡,只有恨才会让灵魂不灭,才可以让你也享受一下地狱之痛!” “席彻!你欠我的!我一定会还回来!” …… “席彻!” 微弱的声音从少年口中出来,声音不大而且嘶哑不清,却是包含恨意,恍若来自地狱恶魔的低语,宣告死亡的祭曲。 病床前打瞌睡的小护士被这一声给吓醒,抬眼,却见病床上的少年皱着眉头挣扎,双眼还闭着,可是似乎陷入了什么巨大的痛苦中。 小护士吓了一跳,急忙轻轻地去拍少年的脸,终于,少年醒了过来。 漆黑的眸子却恍若刺目的暗色,饱含着说不清的恨意与疯狂,冰冷得不像人,直逼人的心灵,似乎窥见了那内心深处的黑暗与扭曲。 小护士简直被这眼神吓呆,什么时候这小孩会有这样的眼神! 不过,也就一眨眼而已,床上的少年敛下了眸子,轻轻地开口:“这是哪里?” “哎呦,小祖宗呀!你终于醒了!”那小护士如梦初醒,终于回过神来,然后却是盯着少年勐看。 床上的少年一脸稚嫩,眸子清澈得恍若天使,精緻的小脸苍白无比,加上头上的绷带,简直可以激起任何女人的母性,小护士急忙告诉自己——刚刚的眼神一定是幻觉!果然是幻觉! 不过……等等……刚刚这位爷说什么来着?他问自己这是哪儿?我的天,果然还是处于幻觉当中!可怜的小护士急忙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是因为自己上班期间睡觉所以产生了幻想症?天啊!这可不得了,自己这份轻松而又赚钱的工作可是许多人求也求不来的,千万不要是什么精神科的幻觉综合徵什么的? 第3页 不过,在下一秒,床上的少年皱眉,再次开口:“这是哪里?” “你……你……你在……在说话?”小护士再次惊醒,毕竟那一巴掌挺狠的,脸上那一个大红印不是看着玩的。 项宁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女人难道是个傻子?耐着心,他再次开口:“这是哪里?” 这一次,小护士不再犹豫,急忙按醒了床边的紧急按钮,然后大喊起来:“医生,医生,快来,发生重要的事情了!三号房间的病人他开口了!三号房间的病人开口说话了!” 这时,立刻涌进来一堆的医生和急救人员,见到少年好好地在床上,不由松了口气,然后领头的那医生狠狠地敲了一下那小护士的头:“你鬼叫什么!还按急救,吓得我还真的以为他死了呢!幸好……还有,他会本来就会说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哎呦……”小护士捂头,泪眼汪汪,“不是……他,他不是那样说话,而是……而是很正常在说话啊……” “什么鬼?你见过人不正常说话吗?我早就说过做事要靠脑子,不能光靠……”那老医生无奈。 不过,项宁实在受不了他们毫无营养的对话了,忍不住开口:“我说,这是哪里?” 清晰的话语,准确的措辞,简直立刻让两个人的争吵停了下来。 “这……是这样?”医生呆了两秒,然后又是欣喜若狂,急忙吩咐旁边的人,“快!准备仪器,我们检查一下,另外去通知病人家属,他们家的孩子好像恢復正常了!” 所以,不等项宁了解情况,他就被无数的检测机器给淹没了,等完全结束之后,他简直觉得自己丢了一条命——完全顾不上再想席彻的事情了。 等一切结束,项宁脑袋已经是放空,然后,暗老医生笑眯眯地坐在他旁边,开口就问道:“你还好吧?” 项宁:“……” “咳咳,来,再说一句?刚刚检测,你可是奇蹟般的恢復了,就连脑子中的磁场异常也没有了,这简直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蹟啊!我现在见你眉目清明,所以应该是听得懂我的话吧?不过,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反正你送过来时小学还没有读完……不对,是幼稚园没有读完?咦,还是不对,好像你的病是先天性的……好吧,年代太久我忘记了……”老医生开始唠唠叨叨的讲起来,试图让项宁和他讲话,不过可惜的是,项宁几乎被他折腾掉半条命,根本就不想理他。 旁边的机器上显示着今天的日期2015年12月20日下午三点54,星期日,很好,他死亡之后的几个小时,时间正好对上了。 想到这里,项宁闭眼,分析出了自己的处境,没有死,然后或者是所谓的灵魂或者是记忆到了一个或许之前事智障儿或者白痴的身上,不过没关系,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没有死! 生命,多美好的词,能唿吸着,能心跳着,能思考着,还能——恨!还有什么吧这更美好的事情呢? 他几近贪婪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感受着生命运动,然后竟然是出奇地平静了下来,只要能活着,只要可以活着……席彻,又算什么?欠他的,迟早要还,他还活着,还有大把的时间!足够有一天把他拉入地狱! 仇恨的火焰跳跃在紧闭的眸子下,正疯狂地燃烧一切…… ************************** 不久,另外一个年轻的医生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见到床上闭眼的少年,松了口气,然后开口:“主任,我刚刚打电话通知了,不过这孩子的家人不会来了。” “什么?你说他的家人一个也来不了?”老医生有点惊讶,“照理说不会啊?他们以前不是应该很关心他吗?何况,以他们家的权势,就算自己不来,也应该会派人来吧?” 那另外一个医生摇摇头,凑近了老医生,低语:“听说他们家出事了,据说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项家小少爷死了,而且貌似是被人用枪谋害的……现在项家老爷子项家当家的,项家大少三个男人简直是暴怒中,而且已经发布了消息发誓一定要找出兇手,正忙着向各方面施压破案,怎么会有空来管一个智障?” “怎么可能?项家权势滔天,怎么有人敢谋害项小少爷,这不是找死吗?就项家那几个护短的性格,不搅得天翻地覆才怪!”那老医生有点惊讶。 “哎哎,我也不知道……不过新闻里都这样说了,还有假,不信您出去看看电视?”年轻的医生讲老医生拉了出去。 而此刻,病床上的项宁则是睁开了眼,眸中难得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项家?家人?难道这个身体是……” 想到这里,项宁急忙挣扎着从床上下来,然后站在了那合金窗户前面。 光亮的合金板子照出了前面少年清楚的轮廓,秀气精緻的眉眼,眸子清明,额头饱满,上方硬朗而完美的眉毛清清楚楚的显示出了项家人特有的气质。 下一刻,项宁笑了,他慢慢地抚.摸着这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终于还是明白了命运的安排——他还是留着项家的血,骄傲偏执,他还是顶住与“上辈子”相差不大的容颜,然后,再次回到了项家。 项安,现在这个身体的名字,一个智障痴儿的名字,甚至项宁“上辈子”也见过两次,模模煳煳没有什么映象,之依稀记得这个孩子眸中的迷茫与空白。 项老爷子一辈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项厉军生了项宁和他大哥项齐,二儿子项厉平却英年早逝,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也就是项安,不过,说起来,项安几乎是项家不对外提的隐私,因为项安的母亲在得知项厉平死亡的时候简直是要疯掉了,偷偷躲起来酗酒抽菸放纵醉生梦死,甚至好几次自杀,等项家人处理完项厉平的事情时才发现晚了,项安出生时在母体时营养跟不上母亲的坏习惯,生下来时就是一个智障儿,而且在项安出生不久,他的母亲就去世了。 项家想尽办法可是也无法挽救这个孩子,只能想办法好好养着这个孩子,加上怕项老爷子见项安触景生情,于是,项安干脆得几乎是放在医院里派人养着,一边找最好的医生治疗着。 可是,百密一疏,这个痴儿却在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在了坚硬的地上,几乎千辛万苦才抢救过来,却面临着成为植物人的结果。 这也就是为什么项安突然之间“清醒”会让他们如此激动,一个不可能恢復的孩子恢復正常,能不让人开心吗?这绝对是奇蹟。 “这样,就更好了……”项宁低喃着,几乎是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 熟悉的铃声响起,属于小叮噹的欢快幼稚主题曲,也就在这一刻,项宁几乎要流泪,这是他亲手设置的铃声,想到那个冷硬的大哥用这么幼稚的铃声,他每次都要恶趣味的嘲笑,而且坚决不让他换,而项齐虽然无奈,却是到现在也没有换过这个铃声。 真正爱你的,只有家人……也就在这一刻,项宁才真正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 “餵……”项齐习惯性接起电话,毕竟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 项宁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项齐低沉冷硬的声音,却不介意透出几分疲惫之意,恍若隔世,他知道,那个人急急忙忙从公司里赶回来了,正在调查自己的事情,这一刻他终于恨起自己的无能和软弱,为了一个男人死亡,多么的可笑! 少年清澈的眸中渗出了泪水,项宁轻轻地开口:“大哥,是我……” 而也就在那一刻,对面的青年冷硬的脸终于是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世界上会叫他大哥的人只有一个——刚刚死去的项宁!不过,这怎么可能! “小宁?”熟悉的唿唤带着怀疑。 眼泪从少年接近透明的脸上划过,项宁终于还是在至亲的人面前露出了脆弱:“大哥,是我,项宁,你听我说……” ☆、我要你们放过他 “……我是项宁…… ……我的确死了…… ……也许你不相信…… ……我现在在项安身上…… ……大哥,你过来……” 随着项宁断断续续的解释,项齐眼中的愤怒逐渐消失。 虽然震惊甚至怀疑,不过,项齐却还是马上赶到了医院。 病床上的少年眉目清明,脸色苍白,眸中却隐藏着不容忽视的骄傲,也就在那么那么一瞬间,项齐似乎看到了多年前少年时期的项宁,没有错,这绝对是项宁!那个痴呆儿绝对不会如此,何况,项宁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 “小宁?真的是你!”项齐走近床边,轻轻开口,冷硬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柔和。 身材高大的青年一身风尘僕僕,身上甚至穿着还没有换的西服,靴子上还沾着泥,项宁可以想像自己大哥在得知自己“死讯”的时候是如何不顾一切地赶回来的。 项宁再次忍住了眼泪:“大哥……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绝对是项宁这辈子第一次和项齐说,在项齐的印象中,项宁是倔强难驯的,要他道歉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此刻,面前的少年苍白着脸,低下头认错的样子简直让项齐有几分心疼,然后,是愤怒:“到底谁干的?” 青年的眸子里全部是愤怒,深不见底,自己家的人,怎么能够如此窝囊地被人杀害!何况…… 项宁低头,他知道,项齐不过是在确认而已,以项家的实力,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而且,只有项齐一个人来,那就更加说明,爷爷和父亲——绝对是在抓所谓的“真兇”。 “小宁,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人?”见项宁的样子,项齐愈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证据虽然不够,可是,所谓的自杀绝对不可能,项家人,是绝对不可能自杀,而且,项宁虽然“无能”,却绝对不是一个轻易坐以待毙等死的人。他杀,笑话,向来以强势闻名的项家出生的项宁就算没有接手家族,处理各种各样的家族事务,作为项家的子孙,也绝对不可能被正中心脏,除非心甘情愿,而这个世界上,能让项宁“心甘情愿”的人只有一个——那个该死的花瓶! “那个人?”可是,出乎意料的,项宁却似乎没有太大感触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爱人亲手杀死的仇恨,“你是说那个人?” 项宁指着的是房间里的电视,这是不久前应项宁的要求特地搬过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位突为什么然好了就知道要看电视,可是医院里还是为他准备了。 此刻,正是新闻直播,而被採访的主角正是——席彻。 席彻的脸色说不上好耶说不上坏,依旧是板着那张完美的脸,似乎很难看出什么情绪,而此时,他正被特警压着走出娱乐公司,门口,已经是围满了记者和粉丝。 巨大的标题显示着:男神席彻昨夜刚刚求婚成功,今日却面临指控谋杀。 “席先生,请问你对于项家指认的您谋杀项家二少有什么看法?” “席先生,这件事是真的吗?” “席先生,有消息显示昨夜项二少曾经来过会场,在你向于冰求婚时砸花离场,是否他的死因和您公开与于冰小姐的恋情有关?” …… 忽略那些质问的记者,下方的粉丝简直是沸腾。 巨大的横幅和声音布满了整个场地。 “男神!你一定是冤枉的!” “那变.态一定是自杀的!” ——抵制强权,还我们男神清白! ——那种人死了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上我的男神! …… 整个场景简直是失控无比,但围绕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项家指控娱乐圈人气男神席彻谋杀项宁。 可想而知,项老爷子和项厉军的动作迅速,甚至能够如此快的发出拘捕令,对方还是影响巨大的公众人物,绝对是难得的动用了某些人脉。 项齐点点头:“没想到父亲动作那么快,看来已经是有足够证据了。小宁,虽然我们绝对不会要求你亲自去指控,可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敢……” “敢?有什么不敢的呢……”项宁突然就笑了,也在那一刻,他的眼神一变,那温文无害的眼神不见,有的只是完完全全的冰冷与黑暗,在那张稚嫩的脸上,简直显得愈发可惧,恍若恶鬼。 不过,若对方是项齐那就另当别论了,他看着自己的幼弟露出那般的神色,只是莫名的心疼,他轻轻地摸了摸项宁柔软的发,露出几分只有在亲人面前才有的温和:“告诉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和那人在一起,我绝对不反对,可是,若连你的生命都无法确保,那么,就算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的确是他,亲手把子弹打进了我的心脏。”项宁闭上眼,控制住自己内心涌出的仇恨,“大哥……你知道多痛吗……” “小宁……”项齐握紧了手心,这回,不惜一切代价,那个人是绝对死定了! 可是,下一秒,项宁睁开眼,眸子恢復了清明,看起来甚至是纯净无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连项齐也忍不住心里一寒:“所以,我要你们放过他,让他——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第4页 项齐看着项宁的样子,却出其的皱眉,这副样子绝对比满眼仇恨要让他担心得多,他太了解项宁,或许说,他了解那种隐藏在项家血脉深处的偏执,他不贊同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项宁抬头,看着项齐,然后露出一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纯洁的笑意:“你知道吗?只有死过一回,你才会知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不行!我不会在让你见他,甚至父亲也不会再同意。”项齐语气不容置疑,当初就是因为项家的纵容才会造成今日的项宁,甚至步入死亡,所以,他怎么可能会让失而復得的人再次接近那个毁了自己弟弟的人身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绝不会是好事,他甚至觉得,如果项宁再次见那个人,没准就是一出同归于尽的场景了。 “不,”项宁摇摇头,“大哥,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可是,我没说过我现在要去找他,还有,你竟然觉得我可能会去找他同归于尽?” “可是,不管怎么样……” 项宁再次打断了项齐:“大哥,五年,我需要五年。五年之内,我绝对不会去找他,而且,你们也绝对不可以去打压他,所以,你们要保证,这次,他能完好无损……哦,不,应该是风风光光的出来,让他继续当那个万人崇拜的明星。” “你……” “你知道吗?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告诉他,我可以把他捧上神坛,更可以把他拉入地狱!” “可是父亲和爷爷那边……” “我会亲自去说。”项宁的语气不容置疑。 项齐嘆了口气:“小宁,我只希望我今天做的决定就对的。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我从来不会阻止你,可是,我的底线是,你不会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而且,那我也告诉你一句,如果五年之后你还是不能保护自己的话,我会亲自去找那个人,送他入地狱。” 项宁点头,算是承诺——大哥,谢谢。 而同时,项齐也拿起手机,打通了父亲的私人电话。 “父亲,关于小宁的事,我有一事相求……” ………… 2015年12月20日晚,国民男神席彻被指控谋杀被暂时拘留调查,可是,第二天,他就被无罪放出,而死者项宁则被定为自杀。 2015年12月2日上午,席彻的经纪公司举行记者发布会,对此戏剧性的一事件进行了官方的解释——死者项宁为席彻的狂热爱慕者,因为无法接受席彻与于冰的恋情而自杀身亡。 而更多项宁的事情,挖出来的只是京城项家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哥而已,当然,最后,项宁则被众粉丝归于席彻的变.态噁心爱慕者而已,甚至黑他的人不计其数,例如这位少爷养什么和席彻相像的mb…… 而后来,项宁的事情也被完全遗忘,或者说被打压下去,当然,更多的是导向了别的地方。 2016年1月1日,在新的一年里,男神席彻与玉女于冰正式订婚,看起来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一对,几乎刷屏了大大小小的娱乐版块,自然,无人再去理会曾经某个自杀的“变.态”粉丝。 *********************************** 暧.昧的灯光下,巨.大的五星级宾馆的奢华床边,是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 女子有着完美的魔鬼身材,修长的腿露出白皙的肌肤,引人遐想,乌黑的髮及腰,因为某种热情而随意散乱在身上,却将那完美的身材更加若隐若现地显示出来,而上,是一张精緻无比的脸,明明是一副清纯的容颜,却露出情.动的模样,完完全全给予了自己身上这个男人所有的热情——这样的尤.物,绝对可以让天下男人心动。 可是,再看那男人,你却一定会忍不住惊嘆造物主的不公,乌黑的发,精湛的眉,深邃的眸子,挺拔的鼻樑,白皙的肤色竟然近看也没有一丝瑕疵,甚至连毛孔也看不到丝毫,与化妆修饰出来的感觉完完全全的不同,绝对完美的容颜,毫无雕琢的痕迹,每一分都是堪称上天的杰作,加上那修长挺拔的身材,或者是因为女人的热情而微微动容的唇角,简直性.感到无以復加,甚至和他一比,那绝色尤.物也似乎黯然失色。 “彻……彻……”女人充满情意地叫着与自己亲密无比的恋人,简直觉得自己要化了一般,事实上,在席彻的面前,她总是失控,总是无法保持那个冷艷矜持的玉女形象,不过,没关系,终于,这个人,终于是自己的了,她甚至产生了某种死而无憾的念头。 “我们……到床.上去好吗?”于冰终于是放下了最后一丝矜持,对着席彻开了口,此刻的她双颊通红面目含.春,再加上这样明目大胆的邀请,绝对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拒绝,甚至包括席彻,他想了那么一秒,然后拥住了面前的女人。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拥有一个完美的女人,结婚生子,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拥有着一切,然后再无任何忧虑。真好……真好……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吗? 想到这里,席彻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于冰的唇——柔软细腻,带着某种唇膏的芬芳,这才是他该品尝的味道,真正的女人…… 而不是……而不是…… 他突然加重了这个吻,试图让自己的思想回到正常——怎么会再想到那个人呢?怎么会再想到那个变.态呢?那个人,他从来不会这样热情,明明是一副痛苦的样子,却偏偏要摆出一副献祭的模样,明明是晴涩的身子,偏偏要主动,明明是…… 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怎么会再去想起一个死人,一个永远再也纠.缠不了自己的死人…… 席彻再次加重了动作,试图让身.边人的热情湮灭一切,不要,不要,再也不要想起那个人,那只是一个噩梦,只是一个过去了的噩梦——席彻,你解脱了,你亲手将子弹打入他的心脏,你亲眼看着他的鲜血流出,你亲眼看着他不甘地死去…… “彻……”于冰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突然主动了,虽然是好事,可是,席彻的力道却简直要让他窒息一般,甚至可以称得上粗鲁,唇角一定是被咬出血,压在自己肩上的力道也简直可怕地要将她的肩膀压断一般,男人全身的力道简直是毫无保留压制着让她无法动弹。 于冰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终于受不了的于冰只能在席彻好不容易缓一会的时候死命地推开席彻:“先放开……我……我很痛……” 席彻终于回过神来,尽管他尽量想表现得温柔,事实上他的眼神却变得说不出的有点可怕:“怎么了?” 于冰突然就觉得有点畏惧,甚至不敢说席彻弄疼了她:“等……等等……我,我背后好像有什么咯着了,有点痛,你看看是什么?” 席彻松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往于冰身后的床.上摸去。 竟然还真的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环状的物体甚至因为不注意而几乎要戴进席彻的手指。 戒指? 席彻将东西拿出,借着昏暗的灯光想看清一下,可是这么一看,席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吧。 “怎么了?”于冰看出不对,同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伸出手就准备去抢席彻手上的戒指。 可是,席彻却勐然抓紧了手心,不让于冰看到。 “是什么啊?好像是戒指,什么人落下的吗?为什么不让我看一看,好像款式还不错的样子,貌似是婚戒,我们结婚的时候……” “不是,什么都不是!”席彻突然就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好。 于冰皱眉,甚至有几分委屈起来,自己在床上何时被别人这样对待过了,而且,衣服都快tuo完了,你给我这样一副脸色是几个意思! 不过,如果对方是席彻的话……终究,于冰忍住心中的火气,赌气似的抱住席彻的脖子:“既然什么都不是的话,那我们继续吧,把这东西丢掉,太扫兴了!” 可是,这一刻,席彻竟然推开了她,神色冷淡地起身:“算了吧,今天我没兴致。” “你……”于冰简直气得美眸冒火——你他妈的衣服都tuo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而席彻则是完全不了解于冰的心态,何况在他的印象中,这种事他若不想做那就停,至于对方的感受,很遗憾,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中——因为,在前十年中,他也的确是这么对项宁的,而项宁则从来没有提过任何抱怨。 所以,此刻没有了“兴致”的席彻完完全全是下床整理的衣冠就准备出门的样子。 看着席彻转身就准备要走的样子,于冰简直觉得要气疯,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淡定”在她chuang上这样理所应当地走掉,何况她都要tuo完了,这已经不是什么人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尊严的问题! 于是,恼羞成怒的于冰咬牙开口就大骂:“你他妈不会是不行吧!” 然而,席彻也就是身体一顿,然后还是出了门。 于冰:“!”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席彻,在出了门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变了那张完美的脸,他张开手心,里面是一枚细緻朴素的戒指,安静趟在那充满红痕的手心——这足以说明刚刚的人是有多用力几乎要把这枚戒指按进手心里。 席彻咬着牙,眼神说不出的恐怖,嘴里咬出几个字:“项宁!为什么你死了还是阴魂不散!” 明亮的楼道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到那指环内清晰的小字——席彻&项宁2015.12.20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么么哒~ ☆、衰落的事业 “cut!” 李大导演粗暴地扔下剧本,指着面前一身绒装的男子大骂:“席彻你他妈怎么回事!一天两天也就算了,这都几个月了!你知道整个剧组的进度被你拖后了多少吗!你瞧你那副死人样,像是演戏的吗?随便去大街上拉个人都比你要好!当初老子是瞎了眼了才会找你,想不到你也是那些只靠脸的小白脸!可你他妈我们拍的是战争剧不是言情剧本,你他妈一张脸能吃吗!” 随着李导越骂越大声,一旁席彻的助理白了脸,急忙拉住他:“李导,消消气嘛!最近我们席彻是精神不好,你也知道的,我们席彻自出道起是以演技出名的……” “演技?就他那死人脸算演技?我要的是铁血的军*人!铁血的军*人!从骨子里透出冷硬的硬汉,而不是一个只会板着脸像别人欠他几千万似的面瘫!演技?我可没有眼瞎!不管别人怎么样评价,我看到的才是事实。可是在我看来,他的演技根本就连刚刚出道的新人都比不上!”李导是出了名的火气大,而且不管大牌小牌他都敢骂,可是,像席彻一样的大牌被天天指着鼻子骂还是少见。 而席彻也终究是忍不住了,两个月了,两个月了,他何曾被人如此地骂过,他狠狠地解开那身戏服的扣子,将衣服一扔,完美的嗓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表现着他这回也是真的动怒了:“那好,我不演了,你们另请高明!” 那可怜的助理脸更白了,急忙去拉住席彻:“席彻,现在可不是你甩大牌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这部戏对你的意义,而且……” “闭嘴!”席彻的脾气也不见好,受够了!受够了! “好,好,走了真好!我还不稀罕!”李导见此倒是不怒,反而拍手称好,“其实我早就想换人了,你既然主动要走,那更好,省的我赔违约金。” 说起违约金,席彻的身子顿了一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旁边的助理不断都囊劝告着,可是毫无效果,终究还是被席彻一句“违约金我自己赔”给堵住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还有演员们目瞪口呆,有惊讶还有嘆气,当然,更多的是失望,毕竟与席彻合作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体验,可是,这两个月,席彻的表现的确是出乎意料的——烂。 虽然台词几乎是记得一字不落,连表情也是符合人物,可是却缺少了某种灵魂一般,完完全全表现不出主角的气质,加上席彻那张简直有点出尘的脸,在乱世战争的戏中简直是非常容易出戏,这对于要求极高的李导剧组来说简直是不合格,传闻中演技和容颜一样完美的男神席彻竟然会如此,的确是出乎意料。 …… “席彻,你听我说,就算你愿意出违约金,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经连续大半年没有出新作品了,专辑就不说了,你没有灵感也不强求,可是你连电影电视剧也没有出过一部,你知道这对一个艺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这次这层《乱世枭雄》是公司拉下脸为你求来的,对你的转型和再次出镜十分重要,你这样回去让我如何和公司交代?”助理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席彻。 可是席彻如何听得进去,他皱着眉头再次打断了助理的话:“许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公司那边我自己会去说。” 许易无奈:“就是这样我才担心,你难道还不知道公司这两年的风向标吗?席彻,幻虹已经不是你想像的那个幻虹了,高层对你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再出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要知道,公司捧起一个明星很容易。可是要是……” 第5页 席彻坐上车闭上眼,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疲惫:“我知道……” 车子慢慢地离开了片场,而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几个狗仔正拿起相机跑掉。 第二天。 幻虹娱乐公司,这位整天笑眯眯地申总终于还是动怒,他将手里的照片砸向桌面:“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男神席彻片场耍大牌,违约离场,演技太烂被骂恼羞成怒……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才把这些东西截下来的吗?” 席彻看了一眼那些照片,脸色不好了起来,没想到片场也会有狗仔。 “还有,我今天才知道,你竟然学会耍大牌了,不演?已经大半年了,你是准备让公司养你吗?还是说,你以为你还是几年前的那样一唿百应的国民男神吗?你看看自己这几年多做了什么事!演技下降专辑出不了,甚至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已经变成什么鬼样了!我们公司不养闲人!” 席彻攥紧了手心,终究还是忍住了发火,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发火。 “我会负责的,违约金和这次的费用我自己出,还有,我要休假。”席彻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演绎事业达到巅峰之后就开始慢慢下滑,甚至自己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曾经的灵感似乎也已经枯竭,如果不是望着镜中的自己并没有变老,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年龄的加大而逐渐力不从心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三十三岁,对一个男艺人来说,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岁月沉淀下来的风度与气场会让他变得更加迷人,如果此时开始转型 ,那么,光靠那一张完美的脸和气质,足以让他成为娱乐圈的传说,真正的天王级别。 可是,达不到,达不到,且不说转型,就是他的演技各方面都奇怪的下降了,加上没有了所谓的“后台”,各方面下意识的打压,加上他不合群的高傲性格,在这鱼蛇混杂的娱乐圈简直不能生存下来,也幸亏他成名早,那经久不衰的人气让他还不至于混不下去,可是,这一次,那种力不从心却更加明显,简直到了席彻自己也接受不了的地步,不管他如何努力,就是突破不了,甚至因为越来越古怪的情绪,他有点时候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更何况静下心来成长,他自己清清楚楚的明白,随着年岁增长和时间的流逝,靠着以前的人气绝对支撑不到最后,加上娱乐圈的变化莫测,如果他还是不能再次突破的话,只会走上灭顶之路。 不行,骄傲如席彻,怎么甘心毁了自己,怎么甘心沉落谷底? 出道十五年,他终于决定找个机会去“放松”一下,或者说,寻回自己,崭新的自己。 申明见他如此,也不再说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席彻,他公司还不至于做出放弃的决定,何况,那一位…… 想到这里,申明只能拍一拍席彻的肩膀:“这样也好,你是该好好想想了。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公司会帮你推掉一切活动,并对外宣布你身体不适去国外调养以保持你的人气,不过,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这或许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三个月,我希望能见到一个全新的你。” “谢谢。”不管怎么样,在失去了那所谓的后台之后,申明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就这一点,足够他感谢的了。 “呵呵,不用谢,小事而已。毕竟阿宁当初……”申明一不小心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果不其然的,见到了席彻一下子变了的脸色。 申明内心讽刺地笑笑——席彻啊席彻,你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么,你註定要输掉的! “我出去了。”时隔五年,那个人的名字依旧是席彻内心的禁忌,每次无意间听到他总是要变脸。 “好吧,等下你把你的休假申请交过来,对了,最后是把你要去的地方详细地写上,也好保证你的安全。” 申明开口,既然试探完了,也不再提那个人了。 “我知道。”席彻几乎都是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这次休假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而且,有那么一刻,他竟然觉得申明对刚刚对他似乎是回到了几年前项宁还在的时候的样子,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安,而说实话,这种不安已经围绕了他好几年。 出了门,席彻急忙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再沉浸在可怕的想像中。 晶莹的水珠从席彻白皙的肌肤上滑落,直到那性.感的喉骨,然后入了衣服内,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这对一般人来说普通甚至有点狼狈的姿态由席彻做起来甚至多了几分诱.人的美感。 “完美……完美……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完美……”低沉的男声轻嘆着,丝毫没有掩盖声音里的某种被勾起的情.欲。 席彻急忙回过神来,差点要忘记了这里不是他的专属卫生间。 而旁边则是一个衣着花哨的中年男人,虽然不难看,甚至因为身材保持得不错而别具魅力,可是,一旦那人是用那种毫不掩饰的眼光看着自己,席彻就忍不住噁心,又是男人,噁心的同性*恋! 席彻也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的光芒,冷硬的声音里是毫不犹豫的嫌弃之意:“让开。” “呵呵,不要这么无情嘛!好歹我也追了你几年了……”男人毫不在意调笑着。 追?明明是变.态的纠.缠而已!这几年中也不知道被这变.态骚.扰过多少次,而且这老男人那种骯脏的毫不掩饰的欲.望简直让他想吐,席彻想到这里简直语气愈发不善:“这里是公司,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唉唉,你果然还是和几年前一样没变吗?骄傲的小老虎,不过,这样我更想试试你的味道了怎么办?”男人简直是脸皮厚的典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是凑近了些,简直连唿吸都要到席彻的身上。 “滚!”席彻毫不犹豫地一拳过去。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向往常一样轻易打到男人,而是被男人轻松闪过了:“小野猫,我可没有兴趣再陪你玩下去了。而且,我的耐心要磨完了,你确定你现在不需要我的帮忙吗?我可是听说你昨天拍戏不顺特地来帮你的,没想到你非但不感谢而且又要动手……”男人见席彻有点愣神,以为是有戏,再次凑近,“只要你和我睡一夜,我就可以把我名下的几个大剧的主角全部给你,如何?” “你自己去找那些卖屁.股的娘.炮吧!”席彻冷笑,这次几乎是用了他所有的力气狠狠地打了过去。 这一次,那男人没有躲过,简直是被摔在了地上。 男人捂着肚子一脸狠戾看着席彻:“你怎么敢!” 也不知道触犯了席彻那根神经,席彻难得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同样恶狠狠地看着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不敢?有什么不敢呢?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打我的主意!相信我,下一次,绝对不是拳头这么简单!” “你……”男人没想到席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下一秒,席彻已经恢復了那副冷淡的样子,转身就离去:“枉你在圈里打滚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直到席彻的身影消失了很久,那男人才捂着肚子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竟然大笑:“哈哈!好,很好,本来几年来我都几乎不感兴趣了,可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想放弃!在这个圈子里,还没有我王韦得不到的人!” …… 而远在那大西洋的彼岸,俊美的少年接起了手里的电话。 “喂,如何?”少年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性.感,简直让申明直唿妖孽,这货不是去国外进修,而是去国外修炼怎么勾.人了是吧,那略带中性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韵味,简直让声控没处活了。 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要有非分之想!这个人可是比自家大哥还难对付的人啊!绝对不能惹的妖孽之一啊!——默念了三遍之后,申明一本正经地开始汇报着自己这边的情况:“果然不出你所料,席彻选择了暂时休假,不过目前去的地点还没有给我。” “那就好。”与席彻不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少年眸中已经不会再有波动,甚至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等等,先别挂,刚刚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老妖男又去纠缠你家席彻了。就在厕所前面……”申明像捡宝一般像少年分享着从监控里面看来的一幕。 可是少年却似乎毫不在意:“哦,原来你这变.态又在厕所里装了摄像头啊?” “……”好虐,为什么我们的重点不在一个点上! “咳咳,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在厕所外面的洗漱台而已!还有,你,你真的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吗?那老妖男可是出了名的色.鬼投胎啊,你就不担心你家席彻被……” 可是这回少年打断了他的话:“席彻,不是我家的。而且,就算他和他上.床了,那又怎么样?你以为我现在该站出来替他不平解决那男人还是恼羞成怒地弄死他?” “好……好吧……随便你。哼哼,不识好人心。不过,我录像已经发过来了,你爱看不看,不喜欢就删掉咯。”说着赌气地挂电话,想我堂堂一个娱乐公司的总裁帮你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也就算了,还要受你压制,简直不科学! 这边,少年放下了手机,不经意地发现了申明发送过来的视频文件,不过他并没有点开,而是冷冷地将文件毫不犹豫地删掉了。 少年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幅度:“申明,你竟然以为我还在乎他和谁在一起与谁肌肤相亲吗?你以为,我还是项宁?” 没错,此刻正在大西洋远方某个国家的少年正是重生的项宁,或者说是项安。 五年,让这个原本稚嫩的少年逐渐长大,精緻而青涩的眉眼逐渐张开,再也没有了从前那个痴傻孩子的模样,眉目清朗,容颜如画,修长的高挑的身材,虽然略显消瘦却充满着青春的气息,出于那少年人特有的阶段,在男人与孩子之间的模样,举止投足间,充满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而那双清澈的双眸却是将内心的秘密完完全全的隐藏,不能一窥却足以让任何人心动。 “安,怎么还没有好?说好的去nk呢?”此刻,门外突然传来另外一个男子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金色的发蓝色的眸子,一身的杰克装加上那捲卷的大鬍子简直显得不伦不类。 项安皱眉:“里斯,我早说过进我家要先敲门。” “额……忘记了,不过没关系,我和你谁跟谁啊!敲门简直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而且,不又不是在做什么隐私的事情,咦,还是说你在屋里藏了个情.人?我倒要看看哪个姑娘或者小伙子有这个荣幸……”里斯说着就似乎真的准备进项安的房间去看的样子。 不过,理所当然被项安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唉唉,安,你越来越凶了……”看着消瘦的少年一脸杀气的样子,里斯简直无奈。不过,项安的原则他还是不敢触碰的,比如刚开始认识这个好看到不行的中国少年时作死地上去调.戏,结果这个少年不科学地一只手就把他撂倒什么的简直就是不忍回想的黑歷史,再然后,看到了项安将某几个不拍死的黑.社会剽悍勐.男轻轻松松搞定外加举.枪.威.胁时,他就知道自己想要的软媳妇绝对不会是他了,于是,发展成为倒贴的死党兄弟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项安一看里斯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走神,对于一个死心眼的硬汉风少女心的“萌汉”,项安也实在是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ps:防止笔力不够的说明: 没有极致的爱就没有极致的痛,项宁是个洁癖,身体上的感情上的,上辈子因为心动而温柔,十年如一日,其实也是为了追求他心目中的完美。而席彻毁了一切!――生命以及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项宁是恨着席彻的,有多深爱就会有怨恨。五年,不仅仅是给自己的一个缓冲和成长,更是让项宁磨掉最后对席彻的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压抑着仇恨的成长,他绝对会内心极其黑化甚至扭曲! 所以,大家要注意,项宁再次出现,不管怎么样将席彻一步步的攻陷和驯服,项宁对席彻是很难再爱的。而席彻,则是骄傲无比的,也没有大家想像中的那么一下子什么后悔了然后沦陷了什么的…… 所以,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是微妙的,后来甚至因为项宁的偏执和席彻的骄傲而会更加痛苦――所以这是为什么我绝对不洗白渣攻的原因,当然,席彻也不是人品渣,否则我就换人了。 这篇文的设定也许没那么讨喜,蠢作者也做好了再次冷死的节奏,咳咳,冷冷就习惯了……不过,作者还是很上进的,这篇文也的确是花了很多心思构思设定的。看了希望有小天使能多多提出问题或者讨论文章,一定虚心接受,努力成长…… ☆、项安之改变 里斯的车子一路狂飙,终于还是在规定的时间之前赶到了nk那个气势非凡的建筑前面。 nk并不是什么酒吧之类娱乐场所,而是一家很正规的音乐俱乐部,这个俱乐部以青年为主体,必须满十六岁才能进去,里面有着热爱音乐的青春少年,也有着名的导师,如,有这天才乐手之称的吉莫安克,与其说他是一个俱乐部,更不如说他是一个有名的修炼音乐的场所,这也使得这个俱乐部的门槛非常之高,事实上,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一群音乐天才的俱乐部。 第6页 项安是以其非常高超的钢琴天分进去的,里面另外一位着名的钢琴导师黛安娜对于小小年纪却可以将钢琴弹得如此熟练而充满魅力的项安简直是如获至宝,可惜的是,项安似乎对钢琴并没有什么兴趣,反而是对小提琴十分的乐衷,跑去向吉莫安克学习小提琴,这几乎让某位老师怒目而视,不过,项安的理由却是他进去是为了更好的学习,而不是更好的巩固。当然,这后来项安也的确用进步神速的能力说服了她。 项安将高高大大的琴盒从车上背出来,宽大的琴盒将少年本来就偏瘦的身,体显得愈发消弱的感觉,明知道这只是错觉,里斯还是忍不住开口:“我来背吧,否则他们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里斯简直觉得有点委屈,一直以来项安都是和里斯一起进退的甚至有俱乐部里的人把他们当成一对,不过,在两个人之间毫无什么绮旖的气氛之后,大家只能把他们当成好朋友,不过,由于项安一直那那个安静而精巧的样子,所以,五大三粗的里斯常常被指欺负项安,但事实上是,项安的武力值明显要高于里斯好多。 项安朝他笑笑:“不必,是我自己要自带乐器而已。”这把小提琴是他刚来美国的时候特意订做的,和自己很配,虽然俱乐部里有足够好的名牌小提琴,不过项安是个“懒人”,既然有了一个,就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小提琴,于是,每次,大家总能看见身材削瘦的项安背着大大的小提琴盒子进去。当然,这个时候,大家看里斯的眼神是鄙视的,就算朋友不帮忙也就算了,可项安是个美人啊,美人的忙不帮可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这不,果然,项安和里斯一出现,立马就有人打招唿,然后,又是看着里斯。 里斯:我简直冤枉啊!比窦娥姐姐还冤!明明是安他不让别人碰他的东西啊! 项安可完全无视了里斯的目光,只是径直向前走去,今天,他来这里,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一件事——出师。 吉莫安克是世界上着名的乐手,在小提琴大提琴上的造诣更是极高,有幸成为他弟子的人毫无疑问必定是音乐上的大家,对于破格收取项安,其实很大一部分人都怀疑的,不过,实力说明一切,项安的进步,几乎是让俱乐部一群天才们自惭形愧。 而果不其然,当项安提出要出师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才三年而已,短短三年,还不是一直呆在俱乐部的项安就要出师,这简直是玄幻。 连里斯都不明白怎么项安突然就提出这个要求了。 可是项安没有否定或者玩笑的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吉莫安克的面前,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吉莫安克还是那副淡定的样子:“很好,但是你真的准备好了吗?你的技艺的确是比一般人成熟,可是,我的要求可不止是这一点,而是灵魂,是风格,我的徒弟,继承的不是我的风格,而是灵魂,然后,有着属于自己的风格。” 项安点点头,没时间了,就算比预期要早一点,也没有时间再在这里耗下去,而这里学到的,已经足够。 如果说项安谈钢琴像是一位优雅的王子,那么当项安拿起小提琴拉开第一个音符的那一刻,他像极了典雅忧郁却遗世独立的音乐人。 削瘦高挑的身材,半闭的眸子,专注的表情,修长的手优雅地拉动着,奇异而陌生的曲调不断溢出。 当项安将一去奏完时,周围一片安静。 首先鼓掌的竟然是吉莫安克,这位年过半百的乐手站起身来,将掌声和赞许的目光毫不吝舍的给了项安:“不错,的确是自己的风格,悠扬而忧伤,这是你自己作的新曲吗?” 项安点头。 “能告诉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吗?”吉莫安克开口问道。 “blue river——蓝色的河。”项安开口。 “好,很好,简单而合适。项安,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了,你不去音乐学院继续深造简直太可惜了。”吉莫安克嘆气。 如果有吉莫安克的推荐,项安毫无意外可以进入世界最好的音乐大学,可是项安却是早就拒绝了,如今项安更是准备出师,那么项安似乎是完全不想走音乐这条道了,这让他不得不惋惜。 但终究,项安的确达到了他的要求,最后,吉莫安克还是给了项安一封推荐信,祝福项安越走越远。 项安和里斯出来的时候,里斯还是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看着抱着小提琴的项安,简直不相信项安一个临时决定就从那个据说以严格为称的吉莫安克那里“毕业”了。 “你……怎么都不说一声,天啊,去哦可是比你要早进这个俱乐部,可是你都已经出师了!简直不敢相信那老头子竟然还挽留你!你说……”里斯终于反应过来,问道。 项安对于里斯这种慢一拍的神经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拿着手里的“毕业证”,突然笑道:“怎么,不陪我庆祝庆祝?” 被项安难得的笑恍得晕乎乎的里斯立马就点头:“好啊,当然好,要去哪里,我请客!” “魅力。”项安甩下那熟悉的名词。 “好啊,魅力就魅力!”里斯一口答应。 然后,很快,他就大叫了起来:“什么!你要去魅力!不行!你没有成年!还有,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项安看着里斯的样子,忍笑,从怀里拿出了一张身份证。 “假?假的?”里斯震惊,项安怎么会有假身份证? 不过,项安倒是没有解释什么,毕竟,这个身体未成年还是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不便,比如,酒吧这种地方就不能进,但对于项安来说,重生之后,酒吧却是必不可少的地方。 魅力是一家中型的酒吧,在美国非常常见,酒水美人,歌舞乐队,充满着随意而浪漫的情调,当然,更多的是奢靡的气息,猎艷者的天堂,419的圣地。 其实也不会查那么严,大多数人对于什么未成年不许进酒吧几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东方的人一向看不出什么年龄,何况见项安主动掏出身份证,那守门的侍者就随随便便看一眼就让项安进去了。 当然,对于项安会喜欢来这里,里斯是震惊的,项安一看就向那种家教良好的贵公子,特别是项安禁.欲啊,怎么会来这里? 依照里斯的想法,项安估计是那一种处于青少年期对酒吧什么的强烈好奇心的样子,然后见到了酒吧里什么污秽啊什么的一定受不了,想到这里,里斯简直觉得自己任务颇大,带着项安第一次进酒吧什么的,何况项安的长相简直是危险啊。 可是,项安再一次成功地刷新了里斯可怜的三观。 项安很熟练地穿过那些充满暧.昧的通道,听到某些不和谐的声音简直还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然后找到了主吧里,老练地用外语向调酒师来了一杯法国烈酒,然后随意坐在吧檯——这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酒吧邀请对象的动作。 此刻的项安,就坐在晦暗不明的魅色灯光下,手里握着一杯淡红色的烈酒,淡色的唇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沾着微红的酒水,湿润的唇色简直诱.惑人心。少年举止优雅高贵,却散发着禁慾而冷淡的风格,修长的身材纤细的腰身加上那精緻完美的容颜,简直就是惹人注目。 果然不出里斯所料,项安的出现,的确吸引了一大部分的视线,特别是某种群体,这样干净而艷色的少年简直吸引着所有的目光。于是,某个动手动脚的男人走过去之后,里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在一旁凑热闹,那高大的男人在手抚上项安的腰身之际,里斯不意外发现了项安微皱的眉头,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项安并没有里斯想像中的一个拳头过去,而是反客为主地搂过那高大的男人——没错,当时里斯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项安一个明显“消瘦”的少年,竟然就那样以强大的实力将那高大的男人给几乎是搂住了!项安身材高挑,站起来也不比那高大的男人矮多少,就那样,少年骄傲的眉眼挑衅地望着高大的男人,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魄力,然后,熟悉而动人的调.情手法,修长白皙地手指轻轻地抚过男人的喉结,胸口……那动作,简直是销魂又而又老练,简直要让里斯这个情场老手都自惭形愧。 那高大的男人几乎被挑.逗得现场就缴械投降——我……我去!项安不会是喜欢那种类型吧?浑身长毛的粗汉子?里斯简直觉得惊悚。 然而,就在那男人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当下面那个的时候,项安却嫌弃地放开了男人,然后叫来了侍者,很礼貌地将人请了出去。而在男人表示不服的时候,项安拿出了他的身份证,然后在男人耳边低语什么,随后男人不甘却怒骂走了出去。 里斯看得目瞪口呆——少年,你是在耍流.氓啊! ☆、熟悉的陌生人 “你……你刚刚对他说了什么?”里斯好奇地走到项安身边。 项安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你猜?” 俊秀的少年凑近里斯,脸上失了白天时的云淡风轻,在这酒吧奢靡的场景灯光下微微露出几分邪气,似乎连唿吸也透着暧.昧与诱.惑。里斯被项安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美好,却是不敢对这美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也是被狠狠地揍过的人啊! “你……”里斯吸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同呢?” “如何不同?来酒吧不是为了玩吗?难道你以为我是来酒吧凑热闹的?”项安嗤笑,再次凑近了里斯,“我刚刚只是告诉那个男人在帝华酒店开好房间等我而已,怎么?想一起?” 里斯简直被项安似乎突然之间没有下限给惊呆了:“你……你是开玩笑吧?就那个熊一样的男人?你难道喜欢那样的?” 项安轻啄了一口酒,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看着舞厅中混杂的男男女女,清澈的眸子中似乎就染上了风尘的味道,他的音线低了些,却是莫名的愈发有种引人如醉的味道:“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年轻,强壮,充满着生命的气息,这才是人啊。” 项安说罢,却是再次露出了迷死人的笑意,他轻轻解开衬衣的前三颗扣子,露出白皙而漂亮的锁骨以及微露的胸膛,那人高傲而魅惑地笑着,脚步轻盈,迈着优雅而动人的舞姿,恍若情场熟稔的贵公子,向着看上的猎物而去,没有人能够拒绝,真正的胜者。 里斯突然就有点恍惚,面前充满诱.惑而魅力的少年,与当初那个穿着白衬衣乖巧清纯弹着钢琴的王子简直是判若两人,自己当初果然是瞎了眼才会认为这个人纯真无害,唉唉,和他一比自己简直是弱爆了。 于是,里斯只能喝着闷酒,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喜欢的人,现在的情场高手一样的少年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不断泡着一位又一位——男人和女人!让里斯大跌眼镜的是,项安这货居然还是男女不忌的,或者说男女通杀的,妖艷的美女,英俊的男人,项安也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个,而且每次被勾.搭完之后对方都不情愿地消失在了酒吧里,估计是去开.房去了,里斯泪流满面地数着人数,安吶,你晚上真的睡得了这么多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快把这个酒吧里的精品全部勾.搭完了吗?你确定不给我留一个? 接近午夜的时候,项安终于还是回来了,里斯已然是几乎睡着在了酒吧的沙发上。 项安的嘴角泛着微红的润色,也不知道是接吻太多还是什么,总之,却是魅惑无比,里斯迷茫地睁开眼,然后脑子只知道这是酒吧,然后被一个美人叫醒了,于是,几乎下意识地,里斯想抱着美人就朝那漂亮的唇上吻去。 于是,果不其然的,项安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里斯:“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里斯:好虐,你勾.搭了那么多款,偏偏不喜欢我是几个意思? 看着里斯一脸迷茫没睡醒的样子,项安觉得好笑,里斯对他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可就是因为里斯“笨”,项安并没有做绝,而是出乎意料成为了朋友,又或许是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孩有着少见的“天真”,对,就是天真,来源于对爱情的天真与憧憬,简直有些像那个死去了的项宁。 项安揉了揉里斯乱七八糟的头髮,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轻轻地吻了吻里斯的额头,露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笑意来:“里斯,看吧,这才是真正的我,我们不合适,不是吗?” 额头上轻轻地温柔触觉,里斯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了,他瞪大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项安将今晚最后一杯酒饮完,很淡定地开口:“里斯,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回国吗?那什么时候回来,等等,你晚上到底是……”里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简直吓得睡意全无,抓着项安就问道。 项安轻而易举就将里斯的手给掰开了,然后,将一堆小卡片放进了里斯的手里,难得温柔地开口:“自然是回到我该去的地方去。” 里斯觉得自己晚上明明没有喝酒可是却醉了,眼睁睁看着那少年远去,消失在人群中,不见了身影,就像做了一场梦,他知道,自己的初恋,大概彻彻底底地死掉了。 不过,等等,这是什么?名片?我去!房间号?我的身份证? “项安!你这个混蛋!你竟然用我的身份勾*搭人!”里斯终于反应过来,第一次对着项安的名字骂了出来,可惜,项安是听不到了。 在最后一张卡片上,写着项安的话:里斯,今晚就好好享受吧,晚上这些人可都是开好房间在等你哟,一定会有一个你满意的。by ——安。 第7页 …… 白色的墙、蓝色的窗、粉红色的屋顶,干干净净的小巷里,毛驴载着游人悠闲地晃来晃去。 宁静,安详,像是来自大自然赠与的最美好恩惠,这片小岛上,保留着最原始的风景,与最质朴的美丽,像是退去繁奢的的梦幻,洗涤着人的心灵,安静如画,质朴如初。 这是属于爱琴海的有名岛屿有着“艺术家之岛”之称的伊兹拉岛(hydra)。 身材修长完美的青年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背着不大的行李箱,虽然难掩风尘僕僕的感觉,却是浑身散发着安逸的气息。 而这青年正是刚刚请了休假的席彻,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带助理或者保镖,他乘上了去雅典的飞机,而后,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伊兹拉岛(hydra)。 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安详的环境了,所以,看着那布满灰白色石头建筑的宁静小岛,不能乘坐汽车之类交通工具的他选择了步行进入岛内。 不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他们可爱的小女儿迎接了他。 贾伯斯夫妇,当初席彻在某个酒店时正好为他们解了围,虽然仅有一面之缘,这对夫妇却十分喜欢他,时常邀请他去这边岛上的家去玩,可是歷程安排地十分满的席彻终究还是没有时间去,这次到这里作为第一站,也是因为有熟人的原因,这样对他接下来的爱琴海之旅也十分有帮助。 席彻礼貌地拿下墨镜,果然引起了贾伯斯夫妇的小女儿莉娜的好感,小女孩拉住席彻的手不断称赞着席彻的优秀外表。 “哥哥,你简直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了,我发誓,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我那时还没有放学,那样就可以让那个该死想勃勃和他哥哥看看谁最好看了。”莉娜说着熟练而生动的英语,却是淘气地拉住席彻不放。 贾伯斯夫妇忍不住斥责莉娜的不懂礼貌,不过席彻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耐心地听着小姑娘的话。 到了贾伯斯的家,席彻才发现贾伯斯家里到底多有钱,宽大而漂亮得难以言喻的豪宅,训练有素的佣人,装扮得精美的房间和客厅。 “席先生,寒舍简陋,让你见笑了。”贾伯斯还来了几句中国的客套话。 席彻连忙摇头:“是我打扰了。” 席彻在贾伯斯夫妇家里住了下来,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贾伯斯夫妇的确对他十分热情,小女孩莉娜也十分喜欢他,可是,几天之后,席彻竟然产生了莫名的压抑感,对待着他彬彬有礼的佣人,贴心为他准备一切的管家,享受着这边贵族富豪的生活,可是,却是偏离了他原本的计划,可是,面对贾伯斯夫妇的极力热情却又是不忍拒绝,更不忍偏离贾伯斯夫妇为他精心准备的“旅游计划”。 vip区域的海滩,高档而优美的餐厅大餐,具有着纯正的异域风情的乐团,原始而本土的小礼物,一切都是完美的,没有丝毫旅游的麻烦和烦恼,更不用说被骗或者费心什么的,可是,却让席彻完全没有了休假的感觉,一切像是在走一个形式,连刚开始来的那种宁静而自由的心情也似乎不见了。 席彻变得越来越烦躁,终于,在某天夜里偷偷离开了贾伯斯家的豪宅。 这种感觉是刺激而难以言喻的,躲开那些勤奋的僕人,躲开那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席彻矫健的身影消失在了贾伯斯家庭的视线之内。 夜晚,一向是宁静而安谧的,特别是在这个安详而和平的小岛上,不像那些大都市的红灯绿酒不夜之城,只有安静的原始乐曲家在奏着属于夜色的曲调。星星清晰的展现着银河的浩瀚而美丽,月色如洗,给本来就布满灰白色建筑的小岛镀上了一层漂亮的银色,这种感觉,几近奢侈。 席彻几乎是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美好,然后,闭目,踏着大自然的旋律,轻轻地哼唱着内心的低语。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寂静的夜色中传来属于人工的曲调,他才蓦然从那一场梦中惊醒。 轻轻的水声盪着,悠扬的乐曲形成美妙的旋律,出奇的和谐,像是将人类的乐曲与大自然的乐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绝对是他听过的最美好的小提琴乐曲,没有之一! 或许,也是和我一样来这里寻找灵感的艺术家,想到这个小岛被称为“艺术家之岛”,席彻停下了脚步,生怕打扰了这位艺术家的创作或者说灵感。 悠扬,和谐,而略带忧伤……可是,可是,或许,还应该加一点什么?曲子接近了尾声,席彻微微皱眉,这首曲子,还是没有完全完成。 也就在那一刻,接近尾声之际,曲调戛然而止。 席彻不由自主地走进,眼睛却是睁大了,僻静的河口,波光粼粼的海水,略浅的岸滩,修长而削瘦的少年被月色拖长了影,那人的小提琴抵着胸口,手还保持着拉着的姿势,宁静地像一幅画,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某只深思或者灵感之中。 时间恍若静止,席彻竟然有种连唿吸和心跳都似乎是对这个人的打扰的感觉,他静静地站着,毫无动静,似乎连唿吸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目光却是紧紧追随着那位年轻的艺术家孤独而削瘦的身影。甚至在某一刻,席彻觉得这个人身上竟然有熟悉的错觉。 世界上从来不缺孤独的人,可是,孤独的人却偏偏无法与另外一个孤独的人相遇,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然后,命运眷顾之中,却还是会有那么些人,终成知己,这就是缘理。——也就在那么一刻,席彻突然就有了这种感觉。 许久,之后,少年再次动了手,此刻,月色却是消失在了某片云中,漫天只剩星光。 忧伤而美妙的旋律再次响起,恍若来自大自然的共鸣,也似乎与席彻此刻的心境共鸣。 这一次的曲子是完美的,完美得恍若天成。 也就在最后一位音符消散的时候,少年转了身,月色洒落,让他足以看清少年嘴角的笑意,恍若如画。 可是,席彻的心,却似乎在那一刻突然停止。 知道多年以后,那人对他露出的第一个笑意,还依旧是他的噩梦,万劫不復的噩梦。 干净,纯粹,恍若如画,寄予最美好的语言难以形容的感觉。 那熟悉的容颜,在月色的洗礼下显得美好到不真实,波浪细细翻滚着声音成为最残酷的背景,揭开了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那些极力深藏的画面与回忆,也在那一刻上涌。 …… “你好,我叫项宁。”当时少年的微红,含着纯粹的爱慕。 …… “你好,我叫项安。”此刻少年笑靥如花,恍如来自夜色的梦。 …… 熟悉的容颜慢慢地重合在一起,席彻的脸,也在那一刻变得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  爱琴海呀,一直是心里的一场梦。 ☆、他是我哥哥 逃,竟然是逃,此刻,唯有落荒而逃可以形容席彻的反应了。 幻觉,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那么像?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呢?席彻完美的脸终于变色,然后,竟然选择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方法——逃。 不管他是不是项宁,可是,那熟悉的模样简直完完全全地勾起了席彻内心深处的隐藏的东西,五年了,那个人温热的血,那个人含恨的眼神,那个人恍若来自诅咒的话语……无不是席彻的噩梦。 项安没有去追,而是看着那迅速消失的身影,嘴角勾起了笑意,席彻的反应——实在是在意料之内。毕竟,如果席彻没有失忆的话,对着自己这么一张与项宁有八分像的脸,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 逃?那么,就更好了,连一个死去五年的人的背影都还在逃避,席彻,你拿什么继续骄傲下去呢?你又拿什么来面对我呢?你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项安慢慢地转身,面朝着波光粼粼的海水,修长的手轻轻拉动着小提琴,奏出悠扬的曲调,欢快而动人,那一刻,少年温柔的看着手中的琴弦,眸中,却是酝酿着风暴。 …… “你回来了啊?我正准备派人来找你呢?虽然岛上治安不错,可是难免意外,如果你想欣赏夜色的话,我可以帮忙安排的?”席彻一回来,就被贾伯斯问道。 此刻,席彻的脸色依旧是难看,虽然因为奔跑而略显微红,可是,从眸中却是透着凉意。 直到面对着贾伯斯的询问,席彻才恍然从那噩梦般的回忆中出来,奢华的豪宅依旧灯火通明,似乎可以驱散一切的黑色,包括夜色,席彻似乎有种刚刚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的感觉——月下拉着完美小提琴曲的少年,有着和那个人相似的面容?而自己竟然是直接落荒而逃? 反应过来的席彻内心嘲讽着自己,却是恢復了应该有的礼貌:“对不起,贾伯斯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我只是出去散个心,我下次会注意先向您汇报一下的。” 贾伯斯是什么人,早已经瞧出席彻的不对劲了,不过,却是不动声色地拍拍席彻的肩膀:“年轻人多走动也好,夜色可是最美的景,不过,我看你现在需要去洗漱一下了。” “是的,谢谢您。”席彻返回了自己房间。 冰凉的水落下,由年轻的身躯上散落,似乎意图曲散一切的幻想,将人拉上正轨。 这天晚上,时隔五年,席彻第一次梦到了死去的项宁。 那人温和而无害地笑着,就像十年以来一直温柔对他的那个人。 接下来却是那人的模样慢慢地模煳,然后逐渐清晰,他优雅地拉着自己最喜欢的小提琴曲,然后,对他笑。 美妙的曲子却恍若魔音,将席彻捲入深渊,他清晰地听见曲中人的陌生而熟悉的声音:“我回来了……” …… 席彻勐然地惊醒,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男人的口中似乎发出野兽一般的低鸣,而后,握紧了手心:“项宁,你已经死了!” 没错,项宁死了,死在了五年前,死在了自己的枪口下,死在了不甘之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将脑子中乱七八糟的幻觉清除,席彻的脸已然是恢復了正常,依旧是那完美而冷漠的样子。 可是,有些时候,越是不想见到的人或者事情,却往往会出现。 当那熟悉的人影骑着小毛驴而拉着小提琴一路而过时,席彻再次见到了那个有项宁极其相似的少年——没错,也就是相似而已,却完完全全不是项宁。 阳光下,席彻清晰无比地看清了那个少年,不是梦,更不是幻觉,而是真正的清清楚楚的出现的人。 越看得清,却越能够发现少年绝对不是项宁,除了那一张相似的脸,从年龄到风格再到气质无一与记忆中的项宁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流畅而修长的手拉出完美的曲调,欢快而节奏清明,饱含朝气与青春,就如那少年青涩而完美的容颜,眸中含笑,清明无害。正因为如此,少年身边聚满了人。 席彻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绝对是一个天才,昨夜月下的曲调似乎在在另外的曲调之中慢慢的清晰,心灵相通的旋律,让人忍不住嚮往。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像极了那个人,席彻甚至认为自己会上前倾听鼓掌了,可是……没办法……他无法看到那样一张脸,仅此而已。 席彻准备远离人群,可是莉娜却拉住了席彻:“哥哥,你看,那个人好漂亮,我想去看看,好像他还在奏乐呢?” 小女孩的心思完完全全是在人的长相上,在莉娜认为,这个世界上就分为两种人,长得好看的,长得不好看的,事实上,简而言之,小姑娘莉娜绝对是一个深度颜控。 席彻内心嘆气想带着莉娜走远,可是小姑娘却是挥着小手大嗓门地朝少年大叫:“餵。漂亮的哥哥,来这里。” 也就在那一刻,驴上的少年停止了乐曲,朝着席彻的方向看了过来,一双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却是出奇地干净无害。 双目不经意地对视,席彻却是下意识地迴避,可是,却还是愈发清晰了对少年的映象,干净,朝气,骄傲,锋芒毕露……绝对不可能是项宁,绝对不是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的温吞人。 而此刻,项安却是跳下了驴子,抱着小提琴朝席彻走了过来。 少年越走越近,莉娜有点激动地抓着席彻的衣角:“哥哥,他过来了耶,哥哥是不是认识他?” 席彻没有回答,反而是走进了的项安开了口:“认识,怎么不认识呢?我们,明明是很熟悉。” 就在席彻以为项安会开口昨夜的以至于被之时,项安却是对着席彻伸出了手:“你好,席彻。这是我们第二次见了。” 自己的声音被一个与那个人相似面容的人叫出来,席彻竟然有种诡异的退缩感,甚至,连那明明是陌生的声音都似乎显出几分的熟悉之感,这种感觉,简直是糟糕至极。 席彻没有礼貌性地伸出手,而是一贯地冷漠样子,这是他受到“侵.犯”时的常有姿态,保持距离和冷漠。 项安毫不在意,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却转向捏了捏小姑娘肥嘟嘟的小脸:“真可爱的小美人儿,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莉娜有点羞涩地低下了头,这位骄傲的小公主却是难得的不排斥项安的类似于“调.戏”的行为。 席彻的眸子却是暗暗变了几下——看着与那个人相似容颜的人主动去触碰别人,这简直是有些玄幻,那个患有极度洁癖的人怎么会去触碰别人呢?还有那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是那个人会说出口的。 不知道为什么,愈发确认了这个少年不可能是项宁,席彻的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是生出了某种别扭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第8页 殊不知,席彻所有的情绪变化,却是被项安一览无余。 少年放开了莉娜的小脸,却是再次转向了席彻:“你见到我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以为,你至少要有点情绪呢,就像昨天晚上的那样。——落荒而逃。” 被少年明晃晃地说出这几个字,席彻也终究是拉不住脸,他眉头微皱:“对不起,昨夜我只是认错人了。” “哦?认错人?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这张脸的原因呢。”项安再次笑了,却是凑近了席彻,温热的唿吸几乎要到了席彻的皮肤上,然后,少年降低了音调,“我以为,你是会介意这张和我哥哥项宁相像的脸呢……” 哥哥?项宁?席彻脑子终于是回想了起来,昨夜,这个人是说过自己的名字的,难道…… 而就在席彻走神之际,项安已经是趁虚而入,再次凑近了席彻的耳边:“我昨天已经说过我叫项安,难道你没有记住吗?真是——该罚啊!” 随着少年的话语落下,席彻的左耳却是突然被含ru了一个温热柔软的地方。 少年轻巧的舌尖灵活地开始逗.弄着被唇捕获的物体,轻轻tian弄着柔软细緻的耳垂,挑动着那人耳上的每一个敏.感点。 耳上湿润的触觉简直难以形容的传入了身体,身子诚实地颤抖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断掉,知道自己面临什么情况的席彻简直就是怒起,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做! 身体的本能发挥到了极致,躲开那莫名其妙的逗.弄,然后有力的手肘下意识地朝身边人的腹部揍去。 可惜,却是被项安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 “你干什么!”席彻的脸布满怒气,漂亮的眸中阴沉一片,风暴即起。 项安满不在意,轻轻地摸了摸湿润的唇角,露出一抹邪气之至的笑意:“自然是调qing啊?怎么?哥哥走后这几年没人满足你,才会如此敏.感?”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真的是简单粗暴啊! ☆、无耻的境界 事实上,项安的确是说中了某种事实,然后,成功的激怒了席彻,特别是项安还打着他所谓哥哥的名字,愈发是让席彻愤怒了起来。 席彻的脾气绝对称不上好,却也不轻易动怒,可是,项安的动作和话简直就是直击了席彻的底线,才会惹得席彻大动肝火。 某个程度上来说,男人都是信奉实力的生物,席彻也不例外,有的时候,拳头可以说明一切,特别是对付这种“登徒浪子”。 于是,莉娜眼看着两位“美人”在街上动起手来了,而且那个看起来冷静的席哥哥竟然会如此失态。 因为职业的原因,就算再忙,席彻也会遵照某种规律健身,这使得他的身材保持得相当好,身手和体力,自然也是不错,加上他本来就健康高挑的体格,拳头什么的,在大部分男人中绝对可以脱颖而出。可是,他遇到的是项安,这个看起来削瘦的少年却是出奇的灵活,以及力大,而且,经过专业训练的项安绝对要比这个花式健身的大明星要干脆而矫健得多。 连席彻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却是很快地落于了下风。 项安丝毫没有任何客气,除了席彻那张完美的脸有些不忍下手,其余地方简直是下了死手,何况,席彻给他当沙包的感觉——真的不错。 将人压制在身下,项安的眸子依旧是绽放笑意,精緻的脸庞被席彻的拳头打出了印记,可是丝毫不掩那骨子里的高傲以及不屑,没错,就是不屑,这种不屑比嘲讽更加让席彻的自尊受挫。 席彻有些徒劳地挣扎着,脸庞微红,向来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髮凌乱地散在额前,那双一向骄傲的眸子满是不屈之意,被这个与项宁有着相似面容的少年轻易地压制住,让席彻的心理简直就是不知道如何形容,屈辱?不甘?还是不信?或者都有吧,可是,那心理的任何情绪,却是被完美地克制,没有一丝一毫出现在脸上。 所以,虽然被压制着,可是他的口气却依旧没有软下来,依旧高高在上,依旧是命令一般的口吻:“放开我!” 熟悉无比的口气,却是让项安再次笑了,这是席彻,没错,永远的高高在上,让人甘做奴隶,俯首称臣——可是,这一刻,他只想撕下这个人高傲的面具,让他臣服,看到那张高傲的脸露出弱势的样子,不够,不够,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到那个时候…… 猎物,只有慢慢的驯服才有意思不是吗?特别是那些高傲的猎物,如果早早就露出臣服的姿态,那就完全没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项安几乎是压制住心中某种残虐的想法,手上的力道减了些,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挑起了席彻的下巴,双目对视,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骄傲。 周围的人聚集起来了,特别是两位“美人”当街打起来了,简直是值得八卦,何况,小镇的治安向来好,发生了这种不和谐的事情自然引起围观,而说实话,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有某种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当然,莉娜可看不出什么不对,只知道,自己特别有好感的两位哥哥打起来了,而且打得特别凶,一着急,简直眼泪就在大眼睛里打转,忙着想去拉开他们:“哥哥,不要打架……” 两个人勐然回神,的确,在小女孩面前打架什么的的确是有失风度。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请先放开,如果有什么私事 ,请单独聊。”席彻咬牙开口,毕竟是公众人物,而且看到有些凑热闹的围观人已经开始拿着手机随机拍时,终于是暂时的放缓了语气,毕竟,如果这成了新闻被曝光,对现在的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自然可以。”项安语气上扬,对于席彻此时的“识相”还是比较满意的,然后,却是飞快地在席彻的脸上吻了一下,好吧,与其说吻,还不如说是舔,湿润的感觉简直要让席彻的脸充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占便宜。 席彻简直被这个人的无耻给震惊了,可是,下一刻,他听到了更为无耻的话,只听少年兇巴巴看向人群:“看什么看,没见过情侣闹矛盾吗?还有,那些拍照的,你就那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请个侦探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对着你拍!” 接着,项安起来了,向着那三个拍了照的人那里去,一个是打扮时尚的妹子,很轻易就删除了照片,另外一对小情侣,在项安威胁要给那男的来个吻之际被那女孩干脆的全部删除了照片,而最后一个大汉,很遗憾,拿着个相机,干脆在项安强大的武力值和甩钱之下,连相机都直接给了项安。 席彻已然是起身整理自己的衣物,将那副巨大的遮面墨镜戴好,看到似乎没有人认出自己来才松了口气,拉着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姑娘莉娜就准备走,至于那个“流氓”,席彻咬牙终究决定还是先懒得理。 可是,眼尖的项安早就看到了席彻,又怎么可能放走席彻,捡起自己刚刚放下的小提琴,挂着相机就追了过来。 在席彻的怒目之下,项安却是毫不在意:“你难道忘了你刚刚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情私下解决?还是说,我们的国内男神席彻,是这样一个毫无信用的人?” 项安特地将“男神”两个字咬得极重,还扬着相机对着席彻晃,威胁之意明显。 席彻简直想杀人的心都有,这个人,简直无时不刻在挑战自己的底线,而且,无耻起来却是让自己毫无办法。而让席彻忽视的是,从这一刻起,自己再也没有从项安联想到项宁,一丝一毫也没有。 莉娜却是挺有兴趣地插嘴:“原来漂亮哥哥是席彻哥哥的男朋友吗?你们刚刚是吵架了吗?就像爸爸妈妈吵架一样?” 项安对着小姑娘倒是温柔,再次捏了捏莉娜的小脸,露出一个迷人的笑意:“是呀,闹矛盾了,所以小美人要帮忙让席哥哥和我和好呀。” 席彻听完这睁眼瞎话,默默地握紧了手心,忍住自己再去揍人的想法——忍住,忍住,看看这个自称项宁弟弟的少年到底要干什么,在这之前,不要把事情弄糟,否则,一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终究,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席彻只当项安的话是空气。 而殊不知,项安这“空气”却是越来越说瞎话,等到接近了莉娜家之际,莉娜小姑娘已经邀请项安去她家一起住了。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可是,我没说要去莉娜家谈。”席彻被项安理所当然要和莉娜一起进屋的样子愣住了。 “哦,这样啊,反正要谈,找个好地方谈不是更好吗?何况,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我正饿着,早饭还没吃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外面等你吃完再来和我谈吧?”项安对席彻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意,“何况,邀请我的不是你,而是小美人莉娜,你有什么意见吗?” 席彻:“……”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个境界?项宁和他一比简直就是白的,他们真的是兄弟吗? 而就在席彻想这句话之际,项安却是再次凑近了席彻:“我是不是项宁的弟弟,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那么,最好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乖一点才好,我可不是项宁。” 项安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席彻的耳中,最后那熟悉的名字出现,简直让席彻莫名的心头一乱。 “爸爸妈妈,有新客人哦!”小姑娘倒是不明白席彻与项安之间的风起云涌,而是很开心地向贾伯斯夫妇表示今天家里会有新客人来,还是个不亚于席彻的漂亮哥哥,并且还是席彻的男朋友。 贾伯斯夫妇绝对是好客的,何况那人还是席彻的“男朋友”,就更让他们好奇了,急忙出来迎接客人。 事实上,项安的确是善于和人打交道,虽然脸上有点狼狈,却是举止优雅,风度翩翩,与刚刚在席彻面前的样子完全不同,那么一瞬间,将由家庭带出来的贵气与修养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一般,自然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贾伯斯夫妇的好感。 而席彻此时也没有做声,或者说已经懒得做声了,他只是看着那变脸速度极快的人,连周身气质也能改变,昨夜忧郁的小提琴天才,早上拉琴的青春少年,刚刚语气不羁的“流氓”,而到现在举止如优雅的贵公子——看不透,完全的看不透,这是席彻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应该远离这个人,否则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闭嘴——就算这个人又在说自己和他是情侣间闹别扭。 小不忍,则乱大谋!席彻握紧了手心,脑中已然是想着无数种如何将项安从自己的生活里赶出去的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ps:席彻这种人,如果不主动的话,简直是无从下手,项宁简直是非常了解席彻…… ☆、以谁的名义 渡过了一个“欢快”的午餐之后,当然,只是项安来说单方面的欢快,事实上,席彻几乎是连饭也没有吃下去,特别死某个人还假惺惺地给他夹菜端水时,这就更可怕了,要是是别人,席彻早就翻脸了,可是,偏偏是这个人,有着与项宁相似的容貌,并且自称是项宁的弟弟,无论是出于心虚还是什么,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仅仅把这少年当成一个普通的sao扰者。 所以,一吃完饭,席彻就几乎是有点急着准备与项安说清楚,至于再次被贾伯斯一家误会他与情.人急不可耐什么的,直接被他忽视了。 而聊天的地方,自然是外面。 “怎么,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项安调笑着,却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席彻拉着自己的袖子,自然,没有牵手,席彻拉的是他的衣袖。 而席彻,自然也是脸色变得愈发难看,甚至是冷漠,没有了在人前的样子,眸中的怒气完全没有掩盖:“我有什么理由想见到你?我希望你把话说清楚,然后离开。” 项安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被席彻拉皱的衣袖,语气出奇地温和:“的确是该说清楚了,席彻——杀害我哥哥的嫌疑人!” 席彻却是随着项安的话而脸色瞬间变了,五年前项宁的死,一直是席彻心里的大忌,项宁死后,他甚至是立刻就后悔的,为什么要再要个疯子的逼迫下做出杀人的事,要是赔上自己的一生,那样——根本就不值得。对,就是不值得,项安的死,对于这个向来“慈善”的明星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道德自责,对他来说,项宁这种人,死了更好,世界上只是少了一个纠.缠自己的疯子而已,可是,自己却是不会为了一个疯子赔上自己的,不值得,项宁还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自己不惜一切去陪葬的地步。 可是,项宁死了,是在他手上死的,他唯一的后悔就是没有让他自己去死,而是自己送了他一把,将谋杀者的身份放在了自己身上,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会在身上有个杀.人犯的罪名之后还会一切如常,席彻也一样,虽然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竟然被放出来了,可是,那是他生命里的污点,无法抹去的忌讳。甚至于他这几年小心翼翼地活着,生怕会被某个媒体揭开或者被知情人找上门。 席彻五年来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真,会有一个人来到他面前,指责他,控告他——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背后是个杀.人犯!何况这个人还是项安,一个有着项宁相似容貌的项家人! 席彻的手指几乎是掐进了手心,他的脸色发白,眸中却是强忍着镇定,试图让对方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心虚来。 第9页 席彻的伪装的确是高超的,不负他这么多年在娱乐圈的演技,一般人绝对不会看出席彻眼中的异样,只是会惊讶于他的变色,可是,他的对面是项安,一个了解他甚至超过自己的少年。 项安欣赏着席彻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和表情,将脑海中那些暂时还不应该有的念头压下去,然后从怀里的钱包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被精心装饰和上好的材料保存的照片还恍若如新,上面两个熟悉的人——席彻和项宁。 这是难得的他们两个人的合照,亲密的合照,上面俊美无俦的青年甚至是带着难得的微笑,而那微清瘦的秀气青年则是眉目温柔,轻轻地将吻印在旁人的唇角。 单从这一张照片看来,大部分人绝对会认为照片里的两个人时一对亲密幸福的情侣,而背后,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那日,席彻某个电影的首映礼十分成功,剧组举行了庆功宴,甚至是席彻也难得心情好,虽然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回到自己家的席彻却是难得的卸去了在外人面前的伪装,打cd,看着自己的电影宣传mv,这部电影席彻花了很多心思,背后的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这位大明星,却是在独处时难得得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微笑地看着电视屏幕。而这一幕,却是正好偷偷在他家里为他准备surprise的项宁看见了,于是,偷偷地走上前,轻轻地给了席彻一个吻,顺便将席彻难得的微笑珍藏起来。而那天晚上,却是因为这一个吻,席彻翻脸了,几乎是将项宁准备的“惊喜”丢了出去,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甚至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出于“冷战”状态,项宁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道歉赔礼,甚至讨好说把照片删除才算完。 而眼下,这张照片,本以为项宁删掉的照片,此时却出现了。不得不说,席彻有点惊讶,然后,却是涌出对项宁的怒气。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既然项安是有备而来,席彻也不否认这张照片或许是p过的什么了。 项安敏.感地在席彻眼中发现了一闪而过的怒意,终究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却不知道是嘲讽项宁还是席彻:“自然是在哥哥的遗物里发现的,这只是一小部分呢,我原以为哥哥真的是像报纸上写的那样痴恋你成魔,然后不甘你与别人在一起而自杀的呢……可是,那些东西,明显表示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吗?而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以前是恋人呢?” 项安的手指轻轻指着照片里项宁的眼睛,然后,转向照片里的席彻微微上扬的嘴角:“我都不知道,哥哥是一个如此温柔的人呢?还有,我看你,那时也很幸福的样子啊?” 幸福 ?席彻被这个词讽刺到了。他伸手抢过项安手里的照片,却是毫不犹豫地将照片撕掉,嘴角扬起冷漠的弧度:“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冰冷的纸花落下,那张照片也完完全全被撕掉,将两个人最后那仅存在死物之间的虚假温情也彻彻底底地消灭。 项安再次笑了,将双手揣进了兜里,挺拔着身子,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第一次在席彻面前有了寒气,他直直地看着席彻的脸,气场丝毫不差,淡红色美好的唇里吐出冰冷的话语:“可是,如果死去的是我最爱的哥哥,而那个兇手就是你的话,那就与我有关了!” ☆、谎言与真实 此刻,阳光正好,俊美的青年与精緻的少年立在那绿树白砖前,恍若一副美好的画卷,可惜,两个人之间却是风云涌动,眸中,尽是,说不出的寒意。 席彻无法说出口,对着少年清澈的眸子,却是无法否认自己不是兇手,项安和项宁实在太像,像到他无法否认面前的人不会是项宁的弟弟,更无法否认,面前的少年是否真的爱自己的兄长。那些与项宁有关的记忆,甚至愈发清晰起来,人席彻觉得疯狂而噁心的爱恋,被他刻意忽视的温柔缱惓甚至变得如在眼前——原来他在爱着我的同时,也是被他人爱着的吗? 对于亲情,席彻有着难以言表的感觉,甚至可以说,那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最初而真挚的温情,所以,项安成功了,席彻对着他,第一次生起了类似于怜爱的感觉——项安实在是年轻,年轻还称得上孩子,不管如何的多变的样子,在席彻的眼中,却依旧是稚气未脱,依旧是眸子清澈,纯净得难以置信,没有歷经世事洗礼。像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良久的沉默,席彻别开了项安的眼眸,终是撇去了那高傲的口气:“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项宁的死,我的确有责任。不过,如果我说,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他自己,你信吗?” 话说出口,连席彻自己也不信,那么隐藏多年的秘密,一直藏在心底从未说出口的真相,包括自己的真实想法,竟然会在这个少年面前,就那么平静地说出口。 他是爱着我,可是我不爱他;他是对我好,可是我从来没有要求他做过;我的确是自甘堕落,可是没有人了解过我的苦衷;是他逼得我,我只有选择开.枪;他已经死了,而我却不得不活着…… 席彻的眼里透着太多的情绪,难以言明,更难以看清,似乎抛去了那层伪装,他就那么直接地看着项安,似乎在对项安说,又像是给某个死者的寄语。 风吹动着少年的发,将项安的情绪隐藏在刘海下,终究,少年开了口,声音低沉地恍若在哭泣一般:“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自受,我只知道他死了,当我回来时,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捧冰冷的死灰,再也见不到他的音容笑貌……我只知道他很爱你,我只知道他曾经为了你和家里闹翻,我只知道他的生命里,只那么全心全意地爱过一个人……我只知道,他死了,你却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活在万人景仰的目光中,做着你闪闪发光的明星……我只知道,他在地狱里痛苦,你却没有去陪他……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怎么甘心我最爱的哥哥一个人在地狱里受苦!而你,却活得好好的!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陪他!怎么还能毫无愧疚地结婚生子!怎么还能毫无芥蒂地活在阳光下!而他,只能住在那孤单的坟墓里!” 说道最后,少年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怨恨,绝望,伤心…… 冰冷的泪水湿了少年的眸子,从那苍白而精緻的脸颊流下,此时此刻,少年终于有了几分与他年龄相符的脆弱,肩膀因为激动而颤抖着,显得那削瘦的身躯恍若脆弱的不经风吹 。 而席彻,终究是败在了项安此时的模样下,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古怪感觉,一种名为怜爱的情感还是战胜里往日的理智与自持,身材高挑的青年第一次主动去拥抱一个人,修长而有力的双臂将此刻脆弱的少年拥住,将肩膀借给了无法支撑的少年。 当怀里的少年冰冷的泪水终究是浸透了他的衣时,席彻轻轻地嘆了气,露出妥协的表情:“对不起……” 也就在那一刻,少年推开了他,然后飞快地奔向了远处,似乎是想立即逃离这一境地。 可是,随着少年温热的身体消失在怀里,席彻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惊讶于自己异样的情绪,席彻却是安慰自己:或许是与人那样紧密而毫无防备的接触,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而在距离足够远的地方,项安却是突然之间放声地大笑了起来,精緻而漂亮的少年狼狈的眼眸一片通红,因为奔跑而衣衫凌乱,却是愈发让人心动,虽然有点像疯子一般的大笑,却是莫名地不让人讨厌,反而是引起了周围的关注目光,可是,少年大声地笑着,最后,却终究是笑出了泪水…… 英俊的青年关切地走进:“你没事吧?” 可是,就在青年的手碰到项安的背时,项安却是勐地转身,狠狠地甩开青年的手,嘴里冷笑地吐出一个字:“滚!” 而后,项安不顾那青年诧异的眼光,扬长而去。 …… 席彻回去时,脸色已经恢復了正常,面对贾伯斯夫妇的八卦目光,席彻只是很冷静地告诉他们只是一个误会,并且解释道自己在国内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这简直让莉娜小姑娘伤心了好久。 接下来的这几天,项安都没有再出现过,不过,这反而让席彻莫名的担心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什么对项安有什么异样的感情,而是,项安的小提琴,落在了贾伯斯的家里。 对一个爱音乐的人来说,乐器简直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何况在席彻看来,项安估计是那种从小就开始学小提琴的天才,加上拿把专门订做的精美的小提琴,席彻看出了主人对它的保养与爱护,那么,就算不是再来找自己,项安也应该是会来拿小提琴的,至少不会放任自己心爱的乐器随意丢在一个陌生人的家。 可是,项安没有来,等了五天,还是没有来。席彻内心的理智终于还是被担忧所取代,并不是说他是多好的人,而是,想到那天少年脆弱的情绪,以及最后奔出去时不对劲的样子,加上少年漂亮的五官,绝对是不安全的,就算在这治安良好的岛上。 想到这里,席彻内心嘲讽了自己,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所想的去做了,自然地,在岛上颇有势力的贾伯斯一家,是他求助的第一个对象。 而席彻不知道的是,有些念头,一旦开始,却是再也无法停下。 ☆、不安与变数 “怎么,还是要去找人?你不是说是一个误会吗?我看你孩子可喜欢你呢!既然你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吧,这孩子,我可喜欢得很。”贾伯斯夫人插嘴了。 的确,以项安的说法,他和席彻可是情侣,而且与他们交谈时,项安也是一副暧昧的姿态。 而在席彻于项安谈了之后,项安不见了,而席彻却解释是一场误会,还声明自己有妻子孩子――不得不说,这其中的巧合误会足以让敏感的妇人脑补出一副恩怨情仇,而可以想像的是,席彻在其中肯定当的是一个负心汉的角色。而此刻席彻再要去找项安,则更说明了某个人有了妻子孩子竟然还和一个少年纠缠不清,这简直就是渣男啊! 面对贾伯斯夫妇怪异的目光,席彻简直有种有口难言的感觉。 “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席彻解释道。 “不用说了,我知道,虽然你们国家对同性恋是很大压力,可是既然你已经结婚生子了,就应该好好对待自己的家庭,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那下小孩的事情你就不 要管了。我们会帮忙去找。” 席彻:“……” “好吧,但如果有消息,请通知我一下。”席彻不想再问了,有的解释简直越解释越麻烦。 “好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当断则断,拖着人家孩子也不好,你既然选择了结婚就不应该这样再和人家耗了……就算喜欢也不应该……”贾伯斯夫人苦口婆心。 可是,其实被贾伯斯夫妇一说,席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不知不觉中竟然对那个少年的事情如此关心?不过是几面之缘,露水相逢,那个人却是给了自己如此深刻的印象,忧郁孤单的天才,朝气蓬勃的少年,狡猾魅惑的流氓,以及脆弱丧亲的小孩?——无不是鲜明而深刻。 席彻突然之间有点心惊,心里却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从来不是一个没有防心的人,更不是天真未经世事的初出茅庐者,可是那样那一双纯净得不像话的眸子,里面真的隐藏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吗?贾伯斯夫妇说得没错,不再干预,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项安在席彻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却是像石子在水面打了一个圈,溅起了涟漪,却是依旧平静。 贾伯斯夫妇是在那个酒吧里找到项安的,当时的少年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酒水流离在放纵的人群中,面目含笑,却是难得脆弱的神色,甚至比前几天更加的消瘦,惹人爱怜。 贾伯斯夫妇了解的情况是项安在酒吧里寻醉,可是钱包却被人偷走,不仅无力支付那些巨额的酒水帐单,更没有办法再继续回家或者进行下一阶段的旅行,于是只能央求老闆让他暂时在这里打零工,晚上则是上台表演小提琴。 项安看着贾伯斯夫妇的时候,眼中明显有着喜色,可是望向贾伯斯夫妇身后,却是露出几分的失望来。 以为项安是在失望席彻没有来,贾伯斯夫人更加心疼了,亲昵地抱住少年:“我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我们回去吧。” 项安的眼神微动,却还是顺从地和贾伯斯夫妇离开了。 贾伯斯夫妇为项安还清了帐单,并且给了项安一比不小的费用,甚至邀请项安在自己家住下,可是项安自然拒绝了,因为——席彻离开了。 席彻离开了贾伯斯家,或者说,离开了伊兹拉岛,开始了他的下一段旅程。 项安听闻这个消息时,表现得很淡定,接过自己的小提琴,谢过贾伯斯夫妇,甚至连午饭也没有吃,就要出门,似乎很急迫的样子。 贾伯斯夫人嘆气:“孩子,席彻虽然很优秀,不过的确不适合你,相信我,你会遇到更好的,而且……而且……你或许还不知道……他……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在贾伯斯夫人的心中,项安此刻早已由一个陌生人变为一个可怜的受情伤的少年了,加上项安的单纯外表,的确很有欺骗性,或许,项安是被席彻拐的单纯孩子吧,然后,成功得将席彻定义为一个虽然人不错却是滥情花心的人,当然,这也是为什么席彻要走,贾伯斯夫妇没有再拦着的原因。 第10页 项安听到贾伯斯夫妇的话,却是没有惊讶,而是低头,露出苦涩的样子,轻声低喃着:“我知道……可是……我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有是时候,忧伤而故作坚强是比眼泪更好的武器,脆弱而精緻的少年表现得那副样子,足以激起任何人的同情,包括贾伯斯夫人,他可不想贾伯斯一样理性,母性的情怀让她对项安简直心疼到了心里,她也年轻过,在贾伯斯先生之前也有过疯狂的爱恋,自然对项安的“经歷”感同身受,甚至是理解和包容着,也没有管答应过席彻的不泄露席彻的走向了,她轻轻地在项安耳边说道:“孩子,去吧,我知道这种感觉,感情,只有等到彻底死心才会放下。” …… 项安很早就离开了贾伯斯家,却并没有立即去找席彻,而是拿着他的小提琴一路而过,直至悠扬的琴声几乎传遍了小岛的每一个海湾港口。 最后,项安停在了与席彻相遇的那个海湾,奏响了那一曲未真正完成的乐曲,忧伤而悲淡是琴音后,却是刺骨的寒。 直到最后的音符散在了空气中,项安才停止了动作,身后响起了掌声,年轻英俊的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模样,可是,眼中露出的却是难得的发至内心的赞美与惊艷。 可是,那人没有看到的是,此刻的项安,脸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如同这曲调一般,一片寒意。 “我已经跟了你大半天了,你的确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特别是这小提琴,我简直觉得,不是你为小提琴而生的,而是,小提琴这种乐器,是为你而生的,我们能认识一下吗?而且,如果有困难,我愿意帮助你。”男人笑容优雅,举止投足间尽是难掩的气度,正是那天试图去“安慰”项安的青年。 项安转身,脸上已经是变换了神色,暮色下少年露出笑意,恍若降临人间的天使,让男人心动无比:“怎么?觉得自己爱上我了?” 男人噎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项安如此直白,可是,做作可不是他的风格,这几天他简直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对这个神秘的少年着迷,甚至连跟踪这种不像自己风格事都可以做得出 ,要说自己对项安没有兴趣,简直连自己也不信,于是,坦率为上的男人只能点头承认:“没错,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心动的男人,我也了解一点点,貌似你是为了一个男人伤神,既然可以接受男人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当然,我可不会让你再做出如此伤神的曲子了。” “你是本地人?”项安问道。 “应……算是吧,出于某种原因,我没有离开过伊兹拉岛,可是,当然,为了你,我愿意尝试一下外面的世界的。”男人很快回答。 项安点点头:“很好,不过,我可不需要你为我离岛,如果可以的话……” 项安走进青年,然后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眸子与其对视。 男人的确长得不错,加上混血的原因,显得极其高大而富有特色,琉璃色的眸子毫不掩饰对项安的兴趣。 项安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手,抱住了男人,轻轻靠在了男人结实而温暖的肩膀上。 说实话,男人被项安难得的“乖巧”吓了一跳,在他看来,项安明明是揍他一顿的可能性更大啊?可是,下一秒,抱着美人投怀送抱不收是傻瓜的心态,男人很快释然,用力地反抱住了项安。 可是,很快,项安推开了男人,眼神恢復了漠然,然后转身就走。 男人被项安的冷漠简直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可是放人走可不是他的作风,他反手就拉住了项安的手:“等等,我们刚刚不是很好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随时借怀抱给你啊!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啊?” 项安停住,看了看被青年拉住的手,眉眼里露出难得的困惑,却是转瞬即逝,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将男人压制在了身下。 高大的青年被削瘦的少年轻而易举将自己压住的举动简直愣住——这不科学! 难道这少年也是上面那一个,等等,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项安的拳头已经在脸上来了。 “谁让你碰我的!”此刻的项安,却是一双纯澈的眼睛却像是变了颜色,漆黑的眸子刺目无比,饱含着说不清的恨意与疯狂,冰冷得不像人,甚至可以看到少年那内心深处的黑暗与扭曲。 青年简直被项安这个样子吓到,甚至忘记了反抗,然后就这么傻傻地被揍了一顿。 而事实证明,青年没有反抗是对的,项安维持了那疯狂的样子一阵,却是双眼恢復了正常,然后,迷茫地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却是在看到身下几乎变了人形的青年眼神一滞,有点不可置信。 青年简直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肋骨断了有没有!脸成了猪头有没有!这种待遇,自己从出生起就没有受到过。 可是,看着转身就要离去的项安,不甘却是涌上心头,本来到口要问的为什么打我到头来却是成了:“那为什么抱我……”既然讨厌人的触碰,为什么要主动去抱自己? 项安脚步停住,却是开了口,声音低沉无比:“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怀抱,都是那样温暖而已……” 偶尔,也会任性,也会想证明,而已……我只是高估了自己……只是……以为时间再次回到了从前……只是,忘记不了自己曾经是项宁……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个故事也许不算完美,作者却有很认真写,争取打造出自己心目中真正的主角,其实席彻和项宁两个人,一个偏执一个骄傲,每个人都在我心中有了鲜明的形象,不算完美却尽量真实,可能有时候笔力还是不够会有偏差,但我还是很认真的写下每一个字,如果有错误,欢迎指出。 ☆、只能做项安 项宁,项安,一字之差,流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似的面容,可是,从在医院睁眼的那一刻起,项宁知道,自己从此,只能是项安了,那些过去,属于项宁这个名字的过去,属于项宁的偏执与感情,在一遍遍重温着那子弹打入心脏时的感觉的时候,就只能变成恨,也仅仅只剩恨而已。 …… 项宁是个偏执的人,认定的事情从来不改变,骄傲不羁,就算是项家颇有威严的老爷子,也拿这个小孙子完全没有办法,读幼儿园的时候,项宁因为和班上的小男孩闹了矛盾,就坚决不上幼儿园,无论家里人威逼利诱,最后急了,这小破孩却是拿着老爷子藏在书房的枪指着头威胁:“你们再敢逼我去,我就开枪!” 项宁是个高度的洁癖,虽然项家人或多或少有那么点洁癖,可是在项宁身上就简直扩大了无数倍,小时候某个亲戚看项宁可爱一不留神亲了他一口,结果完了,这小孩哭得要死要活,最后家人急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小孩儿指指自己的脸和那亲戚的嘴,稚嫩的声音吐出口齿不清的——“脏……”,这小孩学会的第一个字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脏字,这简直就是让项家一家人都冷汗。长大了就更加严重,绝对不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别人用过的东西总是嫌东嫌西。冷傲的少年有一段时间特别文艺,每天抱着某本什么精神类的书看来看去,然后感嘆人世太污秽,吓得项父连给他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 项宁作为项家小少爷,空有某种运动天赋和拿枪的本事,结果某天训练的时候突然对着太阳感嘆了一句“这都是莽夫做的事啊!”然后就再也不肯进训练场了,天天窝家里把自己养得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这彻底绝了让项宁从政学商的可能性。 项小少爷很聪明,从幼儿园开始跳级,然后就几乎都比班上的人小了两三岁,懒洋洋的,精緻得像个小天使,每天上课看看书思考人生,成绩却是不错,每天鄙视着那些埋头苦读的小孩,这让旁人简直恨得咬牙。 项宁高中的时候开始叛逆期,突然觉得读书无趣人生没有目标,整天逃学开始去各大娱乐场所体验人生,该玩的都玩了,该看的也看了,当然,除了一直在“守身如玉”外一切都很符合一个纨绔贵公子的范儿。 项宁虽然玩得开,内心却是沖斥着小时候的文艺想法儿:我要的一切肯定都是最好的,至于另外一半,自然也是最好的,那些小姑娘还没我耐看,又磨磨唧唧傻傻蠢蠢的,还想和我在一起?糙汉子就更不用说了,一身汗味,整天在热火朝天下抢一个篮球,有什么意思?而且,她(他)用碰过别人的身体来碰我,想想就有心理阴影。要找啊,就一辈子找一个,属于彼此,那才是最完美的爱情啊! 项宁要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直到席彻出现,项宁要找的人就有了标准。 都说影视大学有美人,某天懒洋洋的项小少爷跑去京城最有名的大学看“美人”去了,还真给他看到一个。 白衬衣休闲裤,一丝不苟的髮型,冷漠而出尘的气质,那脸,那身材,那气质,那禁慾的样子——就他要的了。 项宁的人生在遇到席彻的时候就彻底改变了——硬是从某个名牌的大学转去读什么艺术,然后向来把眼睛挂额头上看人的项小少爷开始“接地气”了,主动去找人套近乎——“你好,我叫项宁。”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向来觉得脸皮这东西不需要的项小少爷脸红了,那双从来不伸出来的手,就那么把荣幸的第一次握手给了席彻,席彻的手修长漂亮,白皙而冰冷,项小少爷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迷上了一个人的肌肤,迷上了另外属于一个人的温度,贪恋而贪婪,明白了什么叫怦然心动,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万劫不復。 当项宁明白什么叫心动时,也明白了什么叫温柔,喜欢一个人,总是想这把全世界捧到对方面前任其挑选,虽然席彻看起来油盐不进,甚至的确也是油盐不进的。 项宁把这辈子的耐心和温柔全部用在了席彻身上,活脱脱像一个疯子——当然,这是被项老爸骂的。不过也没用,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一个男人,不,或者说,自己喜欢的正好是一个男人之后,项宁完全不掩饰,直截了当地跑去问项老爷子要钱要关系——为了谁?哦,为了一个完美的男人。 项宁出柜的时候,闹得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项宁是贪心的,他不仅要得到家人的同意,还要想得到家里的势力,去足够强大到给自己最爱的人最好的一切。后来,丢了半条命,连项宁不愿提起的亡母也搬出来,再买通自己的哥哥项齐,一切成了,项宁得到了项家在外一切财产的“代理权”,加上项家的关系势力,在这小少爷圈子里简直横着走。 后来,实在追不到席彻,小公子急了,有人给他出了个损注意,干脆直接找席彻包.养起来算了——有钱有权哪个不养个小情儿啊。 当然,项宁被席彻揍了个半死,这让某人简直又悲伤又自豪——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不过,这样的话,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难道要看着自己认定的人跑去和别人在一起,这简直不敢想像! 所以,当席彻某天突然跑来说答应他的时候,项宁简直一个激动完全犯傻了,不但没有去追究背后的原因,还被人狠狠的压了个半死还得在人走后哭着笑——一失足成千古受。项小少爷想得非常开:算了,我给他压就给他压,反正只给他一个人压,而且他也只压我一个人,更何况,在某个惨不忍睹的初夜,不,或者说在席彻这个技术渣之下,项小少爷简直就觉得被压的那个简直太惨又痛又爬不起床,算了,自己有时间休息,席彻可没有,自己可以靠着精神力量得到满足,席彻可不行,万一把人吓跑怎么办?于是,项宁和席彻少数的几次h,项小少爷就心甘情愿趟着了。 项宁在爱情中,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平等,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事实上是“包.养”着席彻的金主,在他看来,自己对席彻好事应该的,甚至到后来完全忘记当初席彻为什么会答应与他在一起了。 席彻忙,席彻冷淡,席彻甚至不体贴不温柔不喜欢他,项小少爷偶尔是想自己还是蛮贱的贴上去,可是,,项小少爷人生的信条是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没有化不了的铁。 就像是冥冥中奇妙的缘分,项宁爱上了一个人,这个骄傲的小少爷终究还是有了克星,温柔俯首,眼中尽是一辈子的爱情。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 十年,直到项小少爷的头髮长出第一根白髮,他突然有种圆满的错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几千年来人类精神的终究追求啊!爱的人在身边,互相拥有着彼此,做最亲密的事情,唿吸着同一片空气,然后,一不小心就满头白髮,到那皱纹苍苍,然后就是一辈子。 他特地订做了那一对戒指,自己设计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戒,上面刻着自己与爱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十年相识的纪念日——席彻&项宁2015.12.20。 那日,席彻的演绎事业达到高峰…… 那日,温柔的男人抱着世界上最美好的梦准备好了一切…… 那日,他爱的人在原本是他最幸福的日子里向另外一个人求婚…… 那日,亲吻过他的唇吻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嘴…… 那日,他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演技和欺骗…… 第11页 那日,他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心如死灰爱恨成怨…… 那日,他懂得了什么感觉子弹穿心还要痛…… 那日,项宁死掉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一切成空。 那日,另外一个少年带着仇恨的眸子重生了…… 那日,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项宁,只有项安。 …… 项安活着,活着的,只有项安。 项安只活了五年,在刻骨的痛与仇恨之下活着,压抑着内心復仇的冲动,完美地进行蜕变。 为了成为项安,他强忍着噁心的冲动,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真正的接触,他想要有一个完美的伪装,而不是那个只会排斥除了席彻之外任何人接触的习惯。可是,终究,他还是失败了,不管再怎么样的亲密调弄,他永远也做不到最后一步。 席彻结婚时,项安强忍着杀.人的冲动去了外国,一个人开始了另外一段截然不同的生活;席彻有了第一个孩子时,项安的小提琴已经拉得不错,完美的旋律将他的内心完全的释放出来;席彻终究开始抛开一切度假时,项安已经趋近完美,席彻的一切再也不会让他动容。 伊兹拉岛晚上的完美邂逅,第二天的针锋相对,压制着的调.戏逗弄,适时的脆弱,真真假假的感情与谎言,对亲情的利用,对同情心与底线的稳妥编织,终究是打开了席彻内心最后一丝的温柔。 一切完美又天衣无fèng,攻心为上的计划,一步步的在他的预算之中,猎物慢慢上钩。 可是,他却终究还是低估了席彻,或者说高估了自己,当席彻说出“对不起”然后用那种充满着真挚与全部的毫无掩饰的目光看着他的那一刻,他竟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那人依旧完美的容颜,动人的声音温和的怀抱,无不是属于项宁的一场梦,做了一辈子的一场梦。 隐隐约约,却是属于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浮现,就算是项安,也已经分不清自己流的泪到底是真是假。 终究,项安还是改变了本来的方式,选择了第二方案,赌一次席彻的同情与怜惜,将自己弄得身无分文,然后在酒吧打工,用夜色里的完美少年与倔强的自尊打动席彻,最后完美地再次接近席彻。 可是,讽刺的是,席彻没有来,那个男人,终究是选择了抛弃,然后让他功亏一篑。 当悠扬的小提琴曲响彻小岛的时候,项安突然就觉得累了。 他的手心还能感觉到贾伯斯夫人在他手上写的那个“love”代表着爱琴海的爱情那岛,恍若天意一般,爱情的岛屿,却也是葬送一切爱情的开始。 无爱,无爱,早已没有了爱情,为什么还会想起曾经的项宁? 埋葬在地狱深处的项宁,含着恨意的人,属于项宁的那份偏执,为什么还是会再次出现? 再次触碰过那人之后,竟然还会再次暂时地遗忘恨意,贪恋起温柔的臂膀来? “小安,我只是怕你,有朝一日,会再次变成项宁而已。”那日,温柔的男人吻着他的额头,如同无数次的治疗一样亲密接触,眼神深邃地看着他,充满担忧地说道,“就是因为你改变的意志太过强烈,反而会留下后遗症,而这个,可能在你真正的接触那个人之后,更加明显。” 接触?才仅仅是这样而已,就已经开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算得上番外\(^o^)/ ☆、一个人的旅行 引子: ——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呢? ——你想要什么? ——嘘,别开口,这是秘密。 …… 爱情那岛,爱琴海着名的岛屿,岛上种满无花果树,漂亮而自然,富有浪漫的气息,因为其玄幻的爱情和英雄传说而着名。 席彻第二站在爱情那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行程的偶然而已,爱情海的几大着名岛屿,如果来爱琴海旅游不去走一趟简直就是白来。 安静而漂亮,充满着自然风光,似乎脱离世俗的宁静,这是爱琴海的魅力。 海风吹拂着髮丝,放空的思想,难得安宁。 一身朴素的休闲服,大大的墨镜,简洁的行李,不是席彻又是谁。 略长的发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这倒是让席彻整个人变得低调无比,从伊兹拉岛出发来这里,真正的再也没有了束缚,可是,除了精神上的暂时放松,却是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或者说新感觉。 速写纸上描绘着几个简单的音符,却是被再次划掉,席彻嘆了口气,终究是放下了笔,进入了人群。 金色的沙滩谱写浪漫的曲线,来来往往的人群,成群结队,笑意盎然,青春活力的妙龄女子,健壮肌肤的青年甚至悠闲的老人……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一个人都是充满着活力。 席彻蓦然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没有激情。 虽然称不上未老先衰,可是,从小就对各方面欲.望淡薄的他在娱乐圈兜兜转转十几年,终究是褪去了最后一丝热情,当冷漠变成了淡薄,那是多么可怕的事。 如果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那样的冷漠可以称得上“酷”,或者还能引起那些小女生的喜欢,可是,当自己的粉丝已经长大不再疯狂,他们需要的是更成熟而充满性感魅力的男人,而对新的粉丝群来说,席彻这几年的表现在娱乐圈的确称不上出色,甚至是倒退,再也没有新的优秀作品出现,当新的群体无意中谈起他是,只是一个颜值不错的“大叔”而已,何况没有任何绯闻的他早已贴上一个已婚有子的标籤,自然人人再也提不起兴趣去yy,虽然残酷,却是事实,当一个明星再也没有话题供人娱乐八卦时,那也是那个明星“消失”的时候了。 退出娱乐圈席彻不是没有想过,到头来却是被不甘所代替,在圈内多年,他绝对比一般人更努力,怎么甘心就此平凡下去?何况,何况,这就像一个证明,证明,没有那个人,自己一样可以登上顶峰…… 可是,自己需要什么?钱,早就成为数据,亲情磨淡在岁月疯狂里早已一片平静,期待的婚姻成为一场讽刺,爱情的激情早在很多年前做出那个决定时就已经死去——严谨,自律,禁.欲,高傲,冷漠,以及习惯的孤单……早就成为束缚他的一切,像是个年轻的生命缚上了枷锁,逃离不得。 席彻突然间就想起了项安,骄傲,青春,朝气,活力,天赋,毫无拘束……无不是鲜明而生动,像极了生命中划过灿烂流星。 像是突然间若有所感,席彻突然就转身,也就在那一刻,青年的眸中一片说不清的异色。 金色阳光下,柔软的沙地上,赤着脚是少年踏着轻盈的步子而来,夸张的火色头髮,比那绚丽的火更加灿烂,将少年的脸印得似乎模煳了五官,却是显上了逼人的青春生机与力量,宽大的沙滩裤将少年特有的处于孩子和青年的美好身材完全显现出来,身边不再是那优雅小提琴,手上灵活转着一个沙滩排球。——这少年,是项安,不会错。 接着,项安突然就朝自己的方向挥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声音没有了那日的低沉与忧郁,然后是慡朗的大声:“hi,baby e on !” 席彻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异样跳动,可是下一刻,当几个衣着开放的少男少女越过他朝着项安而去的时候,席彻莫名的有股难言的失落,他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人。 那边,项安和那几个年轻人相互拥抱,慡朗地笑着,逗弄着,其中不乏调.戏玩笑,以及亲昵。 席彻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前一天还在担忧这个孩子的心情以及安危,为了自己的走掉而莫名的自责,可是,看着少年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比那几天更加充满活力而欢乐——或许,自己的确是高估自己了,那样的少年,本来就应该是健忘而能够很快恢復过来的,或者,早已忘记了自己,或者,早就将那一份的伤心抛到脑后……充满着年轻一代的活力,而不是,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死气沉沉,没有激情。 旅行,果然是寂寞的事情,一个人的旅游,总是容易多愁善感——席彻突然间想起了在某片文章上看到的一段文字。向来是行程满满的大明星,十几年来突然空了下来,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失态的多愁善感,似乎不再像自己。 席彻觉得自己就像是着魔一般看着那边一群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挥舞的年轻身体,充满活力的笑意,以及,那身形矫健的少年。 像是什么满了一般,席彻突然就拿起了笔,素写本上,慢慢勾勒出年轻的身体,属于少年的身材,略显削瘦却是充满着活力,修长的双腿,灵活的臂膀,火一般的发——唯独没有脸。 他知道,只要轻轻的几笔,那个人熟悉的五官就会跃然纸上,可是,重合的面容,席彻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不再分得清项宁与项安,或者说,那个在印象中噩梦里纠.缠着自己的那个早已死去的人,慢慢在淡去,剩下的,唯有那嚣张而分明的五官,属于一个鲜明而年轻的躯体。 席彻睁开眼,突然有几分难得的迷茫,却是在那颗球飞过来之际,匆忙闪开,就像是逃离某种未知,消失在那灌木丛后。 “喂,不就是要你捡个球嘛!有必要跑这么快吗?我有那么吓人吗?”那捡球的少年看着迅速逃走的人影,有点无语地说道。 项安眯起了眸子,突然就笑了,拍了拍那个少年的肩膀,似安慰似调笑:“没准是个神经病呢!” 沙滩上,那群属于青春少年的游戏依旧在继续。 …… 与伊兹拉岛不同,这个小岛上多了许多属于爱情浪漫邂逅的放纵之地,如布置得奢靡的酒吧,而且是专属于午夜的场。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当走近这家黑色外表的酒吧时,席彻却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 琳琅满目的酒,衣着整洁的服务员,安静的吧檯,舒适的座位,倒是和印象中的酒吧大不相同。 点了一杯颇烈的酒,席彻就暂时坐在了吧檯。 抛去那张被遮住的脸不说,就是那完美的身材以及上层的气质就足以吸引很大一部分目光。 在异国,人总是浪漫而大胆的,特别是在午夜泡吧的男男女女,除了找到一个合适的排解寂寞的对象,或许找不出太多的理由。 所以,在席彻走进这家酒吧的第十分钟里,已经有第八个搭讪者了。 淡色的酒入口,恍若很久之前的味道,莫名的熟悉,却是想不起来。 席彻几乎要忘记上一次酒醉是什么时候,生活一向严谨自律的他几乎很少在应酬之外的时候喝酒,背台词,填曲,健身,准备通告……几乎是占据了他所有的空白时间。 那么……一醉解千愁,如何?席彻内心这样问着自己。 一杯……两杯……三杯…… 只要是稍微观察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是来买醉的,绝对不是来找对象的。 可是,越是这样,却越是吸引人探索,偌大的黑边眼镜下,高挺的鼻樑,白皙而完美的下巴幅度,被酒微润的唇色,就像主人一般,值得探索和品尝。 自然而然,这样的男人,除了吸引美女,还会吸引着另外一种群体。 可是,当高大的男人暧.昧地抚上席彻的腰际时,席彻却是像受了惊一般,几乎是将手里的酒洒出去了,转身,看着那男人,眼中的厌恶简直是满满的。 就算那男人是外国人,也看得出席彻的厌恶,知道不是同类人,男人只能暗嘆看走眼,不过,就在男人准备走之时,席彻却是拉住了男人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然后,将手里的酒泼在了男人身上。 男人简直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就是愤怒了起来,不就搭讪一下,也不至于被泼吧! 可是,在男人准备反击一下时,席彻却是突然之间将脸上的眼镜拿了下来。 “!”到口的shit却是在席彻露出那张脸之际变成了惊艷,特别是当看到那个人已经模煳的眼神时,男人突然觉得几乎来了,喝醉的羔羊不吃掉,简直就是浪费这张脸。 握紧了席彻的手,借着身高的优势,高大的外国男人就直接将人扶正,对上那张完美的脸,然后是漂亮的唇,咽了咽口水,心中说着果然是个东方尤.物,然后急不可耐地吻过去。 可是,就在两张嘴即将要贴近的时候,中间,却突然隔了一只手。 少年清慡的声音在男人响起:“等等,这个人,可暂时不能给你。” “你是谁?凭什么!”男人愤怒起来,眼看着到手的猎物飞走,可不是自己能忍的。 项安没有说话,却是很干脆的将席彻抢过来,力气大得让男人简直没有反抗之力,然后似笑非笑看着高大的西方男人,削瘦的身材却是丝毫不输气场:“趁人之危可不是好习惯。” 少年锐利的眸子简直洞悉一切,处于动物的危险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不好惹,男人突然就有点结结巴巴:“这个人难道是你朋友?” “不,仇人。”项安见男人识相,倒是也懒得再说什么,很轻易将人扶在自己身上,淡定的走了出去。 男人:“……”好吧,算我倒霉,不过天涯何处无芳糙,再去找一个算了。 宽大而奢华的宾馆里,项安将人丢在了床上,脸上的笑意却是完全消失,看着席彻一副睁着眼却完全失去意识的样子,莫名的讽刺感而来,眼睛里,是许久不见的回忆——早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个人醉过一次,任人摆布,难得乖巧,给了项宁难得的“温柔”…… 第12页 许久,少年的眸中情绪风暴终于过去,看着那毫无反抗的人,突然抓起席彻额前微长的发,强迫那双早已经失去焦距的眼与自己对视,脸上,是古怪的笑意:“所以说,你就那么想要找人吗?就算是男人,也无所谓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修改,虽然不大,但有人应该看得出修改的是什么……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满意,不改一下自己简直强迫症觉得难受。 ps:爱琴海之旅,是两个人对决的开始,也只是一个开端,亲们要有耐心。 …… 还有,关于大家一些问题的解释说明:我写的两个人都不完美,如果不再偏执,选择放开,那就不是项宁了。如果不再骄傲,选择轻而易举的被攻陷,那句不是席彻了。就算是准备不爱,用强大的意志伪装自己,也会有脆弱一面。就算是高冷,男神也会在孤独的旅途中偶尔羡慕那些年轻朝气的少年。与其说项安那般鲜明多变的个性不知觉会吸引席彻,倒不如说项安所营造出来的那个项安,身上拥有着席彻内心深处渴望而需要的东西……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绝对不会是说席彻现在会把眼光放在项安身上,就是要爱上的意思了。作者一向认为爱上一个人,永远不会那么简单,不会是你很特别,我就要爱上你……特别是当习惯了冷漠的骄傲男人,特别是已经对爱绝望过的偏执者。席彻与项安,因为上辈子那十年的关系,註定纠.缠不休,两个人的性格,骨子里的傲气,却是让他们走的路,要艰辛,更是容易互相折磨。所以,这才是虐点所在啊! ☆、无花果树 引子: ——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呢? ——你想要什么? ——嘘,别开口,这是秘密。 …… 席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就算是关着窗帘,整个房间也因为阳光而变得光明。 席彻觉得自己很久没有睡这么久了,却是有点轻微的头痛,他轻轻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睁开眼,却是陌生的地方。 宿醉的感觉让他几乎想不起什么,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走进了一家酒吧,然后点了烈酒,然后…… 身上穿着还是昨日的衣服,这让他松了口气,脸上的眼镜已经不在了,而自己的身份证卡钱包等等都在旁边的床头柜上,但是很重要的一点事,这个房间,明明不是自己的房间。 喝醉了?是谁送自己回来的吗? 可是,席彻却终究是想不起任何东西。 项安和一群人走进来的时候,席彻还是难得在发愣,对于未知——总是让他难以接受以及警惕,所以,那种毫无记忆的感觉,几乎是让他毫无安全感。 “渍渍,项少,难怪昨晚突然就走了,原来藏了个极品啊!”某位少年看着坐在床边的席彻,暧.昧地吹了个口哨,挤眉弄眼看着项安。 项安还没来得及说吧什么,另外一个妹子竟然尖叫了起来:“等等,这是席彻啊!男神席彻!我姐的偶像啊!没想到这么年轻!比海报看起来更帅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映象,就是那首经典《过去》的歌手吗?我妈超级喜欢的,连我也很喜欢耶,我以为歌手应该是一个长满鬍子的大叔的,没想到这么帅啊!”另外一个女生也开口。 指指点点,叽叽喳喳的评论让席彻莫名的有种成了公园里被观赏的猴子一般,浑身不对劲,特别是在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被一大群少男少女用各色的目光看着,讨论着,这种感觉很糟糕,也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见到席彻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项安也不再看热闹了,而是开了口:“真巧,席彻,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送我回来的?”席彻站起身来。 项安眨眼,却是露出暧.昧的神色:“怎么,不记得了?我记得你昨晚挺热情的……” “哦……”周围的少年长长的拖了语气,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光在项安与席彻身上徘徊,简直非得看出什么“jian.情”来不可的样子。 席彻皱眉,他可不认为自己会与项安发生什么,而且,那些少年的眼神,也让他不太舒服:“抱歉,我不记得了,还有,真的是你送我回来的话,谢谢你。如果这个房间是你的话,我先回去了。” 就在席彻准备出门之时,项安却拉住了他:“借酒消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不是一个人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干净而真挚,看不出一点儿的虚假。 席彻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两个人抓住的手,不动声色将手抽了回去,将脸看向门口,口气一贯的冷硬:“谢谢,不必了。” 说着,却是大步迈向了门口。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冷酷啊!不过,项少你可不要觉得扫兴,走了就算了吧,一个老男人而已,而且听说还结婚了,项少你不会是喜欢那一款的吧?”一个少年开口。 “这倒没有。”项安轻笑,却似乎是毫不在意,拿出湿巾轻轻擦了擦刚刚与席彻相握的手,“只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熟人而已。” “熟人,项少你和他以前就认识吗?可是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呆在美国吗?也没听说过他去美国发展过啊?”另外一个女孩八卦地凑上来。 “对啊,难得你说要介绍一个人给我们认识呢!竟然那么不给面子……”另外一个人也开口。 “呵呵,没关系,本来准备一起去冲浪的,既然这样,那么我们自己去吧,我请客。”项安笑道。 “好啊,不管那老男人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沖完浪我们再去吃海鲜大餐,我请客。”有人应和道。 …… 席彻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洗了个澡,却是隔着窗户望着外面的海岸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间,席彻拿起了那一直放在外套里的速写本,新鲜的笔迹划出淡淡的弧度,昨日那没有五官的少年,早已经被填上了表情,清晰而简单,却十分神似,鲜明而生动,甚至有几张是在调皮地笑着。 最后一张,少年做了个鬼脸,旁边嚣张而锋利的笔迹:席大叔,画功不错,连身材也画得很像,你这样我都以为你爱上我了。当然,没准你是妒忌我年轻帅气!不过,看你一个人也挺无聊,要不要一起玩?明天介绍朋友给你认识。——by帅到男神也情不自禁的项安。 看到那笔迹和画像,席彻甚至可以想像少年画这副像和写字时嚣张而轻轻自语的样子。 席彻突然就想起,这本速写本早上是翻开来放在床上的,而自己根本没有看一眼就下意识地收起来了。 想到早上那群来房间的少男少女,席彻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项安,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特别是,当初那个甚至是哭着质问我是杀人兇手的人,难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句对不起和解释就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吗?甚至于,放开一切,邀请自己?还是说,邀请自己,是为了某种报復? 席彻不清楚,这个少年,他看不透,何况,还是项宁的弟弟。从伊兹拉岛的巧遇,到如今的巧遇,席彻内心早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而这种感觉,在今早看见进屋的项安之后,愈发明显,这也是他今天早上毫不犹豫地拒绝项安的原因。 …… 穿梭在那茂密的无花果林间,身材修长的青年恍若游离在人世的堕天使,高傲而冷漠,洒落在叶间杂碎的阳光,斑驳了青年的面容,唯有乌黑的髮际在阳光不经意的照耀下隐隐散发着淡金色的色泽。 这日,无花果树下,席彻第三次“巧遇”了项安。 半靠着树的少年恍若慵懒的猫儿一般,火色的发没有变,却是乖巧地贴在了额前,没有了那般张扬,半眯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半睡半醒。 这一大片的庄园离席彻所在的那个酒店十分近,席彻已经是第三天到此游荡了,茂密而充满生机的无花果树甚至让席彻暂时忘记了一些东西,遐想在美丽而残酷的神话世界中,难得有了某种灵感。 而这份灵感,在看到树下的少年的时候,却是彻底的汹涌了起来,年轻而美好的身体,靠着百年的大树,同样充满生机,一个百年,一个,只有十几年而已,人类短暂的生命,却是绽放着和百年的生物一样的美丽,短暂却真实。 人类都有着欣赏美的能力,却不一定能从那份美中捕捉永恆的画面以及旋律,而席彻,却是有着一颗能让永恆绽放的心,以及天赋。 铅笔在洁白的页面上划出优美的符号,属于艺术世界的音符和曲调,逐渐连词成句,脑海中不断游离的旋律,正迅速而清晰明了地显现出来。 而此刻的项安,也并没有打扰席彻,只是睁开了眼,也不介意席彻在看着他,透亮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惊讶,微靠着手,看着席彻的一举一动。 轻轻地渡着脚步,反反覆覆,来来回回,看着树干,枝叶,阳光,倒影,少年……突然间却是停下了脚步,自顾自坐了下来,毫不介意自己的衣服被地上的泥土弄脏,然后专注地为那谱好的曲调填词,或微微皱眉,或舒展嘴角,俊美无俦的青年,修长的手握笔,将铅字与白纸完美地融合,纸张翻页的声音,构成了一副美好的画卷。 …… 等席彻终于将最后一个字修改完成时,天已经半暗了,只有落日的余晖洒过对面的树梢。 席彻支起脚,准备站起来,可惜脚却是因为长时间的坐姿而麻木,几乎是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也就在那一刻,一只洁白的手拉住了他,干净,微凉,修长,宛若珍惜保养的钢琴家的手,再往上,是少年轻轻的笑,以及,纯净无害的眸子。 席彻有点愕然:“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应该再这里吗?还是说,我不该在这里等你?” 项安说话难得地温和,可是席彻却是突然间觉得此刻的项安,像极了项宁,一样的温和,甚至于,是温柔,这让他下意识就甩开了项安的手。 强迫自己站起来,身体站不稳,却是依旧保持了笔直,席彻就那么看着项安,将速写本合上,语气冷漠:“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项安终究是收敛了笑意,轻轻地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换了语气:“自然是,我想来这里,就来了。” “你在跟踪我?”席彻直截了当地问道。 “或许吧……否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再次见面。” “为什么?” “如果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呢?” “什么答案?” “你到底有没有心……” 少年的话拖长了语调,出奇地怪异,却是出奇地熟悉。 “席彻!你到底有没有心!”曾经,另外一个人也这么说过。 ☆、奢侈的温柔(番外上) 项安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这点席彻从遇上项安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个少年,骄傲,任性,偏执,强势,而不择手段。 甚至于,席彻会想,到底为什么自己还是陷了进去?陷入了早就警告过的那种未知而危险的情感中? 就像是克星,就像是命中注定,这个少年却是终究点燃了他生命中深藏的热情,然后不惜一切的飞蛾扑火,变成了自己也不熟知不相信的另外一个自己,陪他玩了这场名叫爱情的幼稚游戏。 他早就不再年轻,也不应该是会相信爱情的年龄,娱乐圈浮浮沉沉十几年,内里的骯脏与潜.规则他早就心如明镜,到可以视而不见冷漠相对,甚至于,连人也可以变得无欲无求,以至于残酷。 可是,唯独,对他,是不同的,无法抗拒的,到最后变成了捨不得,放不下……宁愿俯首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将心摊开任其解.剖。 席彻想,这就是爱了吧……如果不是,他再也无法用另外一种情感来定义自己的疯狂与失态。 可是,也就是这样,他才能想起那早就遗忘了的人――项宁,才能理解那样偏执而占有欲的爱情,就像是一个怪圈,不知不觉中,自己体验着那种被人冷淡乃至于求而不得的感觉,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项宁。 甚至于,有时候,席彻会想,项宁临死前的诅咒,终究是应验了。 这算是报应吧,却是甘之如饴的报应,曾经的席彻,无法想像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会因为一个人的微笑而心动,会因为一个人的痛苦而痛苦。 可是,当那人在自己身边,宁静而纯粹的眸子看着自己,对着自己笑的时候,那种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感却是满了整个心脏,填充着大脑,让他不知寂寞与孤独为何物。 幸运?亦是不幸? 他不知道,却愿意将深深地不安掩藏,甚至于偶尔自欺欺人谋求奢侈的温度。 …… “等等,席彻,你怎么回事?难道最近状态又不好吗?刚刚的戏有点生硬啊?”李导这回是难得没有生气,拍拍席彻的肩膀,问道。 “不是,可能是太久没有演戏了,重新来一遍吧。”席彻很干脆承认,却是随意地看了那正在补妆的女主角一眼。 千雅绫,最近当红的新生代女神,以其清纯而直率的形象在最近几部流行剧中迅速走红,整个人倒是给人的感觉毫不做作,演技也非常不错,和娱乐圈的一般女星不同,这本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甚至在以前,席彻或许会欣赏这样的女生,可是……前提不是他们两个人在剧中扮演一对生死不弃患难与共的情侣的话。 第13页 这部剧倒不是一般的狗血偶像剧,而是一部民.国战争片,剧中的男主身怀大义却是铁骨柔情,富家子出身却是毫无不良作风,与青梅竹马的女主相知相爱,却是被迫捲入了权势之争,后来家庭遇难将他送出国,成为一名优秀的军官。爱慕者无数,他却痴情与多年前的青梅竹马,可惜,终究,两个人的爱情葬送在了国恨家仇之中,女主半剧就死了,可是,男主无论后来有如何优秀的女子追求也毫不动摇,甚至于孤独终老。 这部剧,女主戏份不多,却是情深难得,这也是席彻愿意接下这部还是依旧有感情戏的剧的原因——转型之后,席彻却是再也没有演过所谓的爱情偶像剧,但是这部带着爱情的战争片绝对是非常合适他。 可是,感情戏虽然少,却是情深,那种绝望而铁汉的柔情,很难把握,而且,戏中吻戏还有好几个特写,男女主临别时的依依不捨,重逢时的惊喜与感动,死亡时的绝望与虐爱,无不是十分重要。 若是以前,在席彻看来,现实可以和戏分开,特别是作为一个演员的他,职业道德要求也让他毫不犹豫,可是,现在的他,要用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一个谈不上熟悉的人,然后在那种炙骨到心的吻中表现情深意浓,却是莫名的,让他别扭,对,就是别扭,甚至于,会产生背叛自己的错觉。 恍惚间,他竟然再次想起了项宁,他当时出道十年,却是从来没有接过有床.戏的剧,甚至于吻戏,项宁也坚决能不接就不接,就算接下来,也每每到剧组与导演说好借位或者是找人代替,那时的项宁,难得的强势与坚持。 可是,那时的席彻,却是偏偏要和项宁过不去,项宁不让他做的,却是偏偏想做,甚至于故意去做,当时的他,在项宁来探班时故意和女主接吻,看着项宁变得苍白的脸只是有着莫名的快意,然后,在项宁质问的时候冷下脸让他不要管,这是自己的工作。 后来,后来是如何呢?席彻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人难看的脸色于刻意压下的难过,很久一段时间不来找自己后,最终,却还是温柔地表示会尽量理解。 那时的他,是鄙视项宁的,懦弱,无能,甚至于觉得那人是噁心而犯贱的,纠.缠着一个不爱他的人,自作自受…… 可是,现在的他,回想起那人的双眸,却突然之间理解了那其中的难过与那份隐藏着的情绪。 …… “想什么呢?不会是想哪个大美人吧?所以才不愿意和我搭戏吗?” 千雅绫走了过来。 “没有。”席彻摇头。 “那么,你是有洁癖,不愿意和我进行吻戏?”千雅绫问道。 席彻不知道怎么说,洁癖吗?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洁癖。 见席彻沉默,千雅绫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千雅绫真的不是一个讨人厌的女孩,她对着人说话的时候,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其中的虚假,这点,席彻也不能否认。 席彻微微地低头,嘴角露出一个难得的幅度,轻轻地开口:“或许吧。” “真,真的啊!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刚刚多么温柔,难得见你这样,好幸福的女生啊!”千雅绫张大了嘴,十分惊讶。 席彻却没有再说话。 “既然这样……还真是难为你了,不过,这个戏吻戏挺重要的,怎么办呢?咦,有了,借位吧!只要表现那个表情不就行了吗?我相信你的演技哦!我也努力试试看,到时实在不行就贴着吧,这样也没有关系。”千雅绫却自顾自说了起来。 席彻抬头,有点惊讶。 “是呀,反正现在广电局也严格着,拍了没准也被剪辑了,半借位半真实,加上演技,一定可以把那缠.绵悱恻的吻表现出来的!难道你没有试过吗?”千雅绫睁大了眼睛,“其实我不想吻经常用这种方法哦!” 这样的借位?真的可以吗?席彻是怀疑的,毕竟是要特写的。 “可以啦,我们可以试试哦!”千雅绫有点激动,突然间就踮起脚尖,捧过席彻的脸。 温热的唿吸洒在脸上,精秀的脸近在眼前,红唇微近,女子专注而情深的样子表示着对方已经进入状态。 下唇微靠,双目对视,席彻几乎看到了女子翘起的睫毛,下方,乌黑而纯净的眸子,无害而情深。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人与另外一双眼眸重合,漂亮而让人心动,可惜,那人眼中,却是从来没有过这般的眼神。 也就这么恍惚间,温热的唇已经印下:“脸微侧一点,这样自然些,角度也很好,嘴巴可以动动,看起来会像是舌吻。” 席彻瞬间就清醒过来了,然后,脸不自觉朝一旁侧,眼神也很到位,露出戏里的状态来。 可是,也就在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在一侧的视线里出现了。 削瘦高挑的身材,笔直的双腿,精緻的五官,散漫却具有风格的衣服,一双眸子看不出情绪,不是项安又是谁? 席彻的心突然就勐跳了几下,却是不由自主地推开了千雅绫。 可是,等他将眼神完全望向那个角落,却再也没有了人的身影,就像是一场幻觉一般,似乎根本没有出现这个人。可是,席彻却明白,也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可以看错任何人,唯独不会认错这个人。 “你怎么了?”千雅绫被他吓了一跳,看向席彻看的方向,“怎么,是谁来了吗?” “没……没有……”席彻别过脸,否认道,可是只有自己慌乱起来的心却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自己此刻的――心虚,以及害怕。 “看你的脸色,就不要逞强了,不会是你女朋友吧?那不是误会了我们两个?快去追啊!”千雅绫似乎比他还忧心。 “你们好了吗?开拍了。”此刻,导演却正好叫他们。 席彻本来移动的脚步却是终究停了下来,他握紧了手心,却终是没有再往门口一步。 “去啊!我替你跟导演说一下等你几分钟。”千雅绫推他。 “算了,拍戏重要。”席彻收敛了情绪,却是迈开腿朝着镜头而去,没有丝毫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下半章,在晚上,本来是一章大章的,因为家里今天太吵,下午没打完,晚上继续,应该是九点左右发。 这一章,发生在席彻已经承认自己对项安心动的那个时候。 不过这半章我一上午,修修改改,慢慢斟酌,就怕写崩→_→ 虽然知道现在写这种番外很冒险,不过就是想写,也算是给在期待虐渣攻的读者们一个福利,还有,收藏竟然也算上百了,给自己鼓励一下……好吧,就是那么没追求……不要理会…… ps:这几章节奏慢了些,主要是为了情绪情感的细腻变化,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我也早就说过,以席彻的个性,要其彻底臣服也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而且我想做到将他与项安的心理变化写得自然和水到渠成,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作者虽渣也不是什么大手,但有没有认真写,我想看的人知道。但注水的话,我绝对不会承认,因为从开头到现在,我能省的情节已经是略过了,如项安如何与项家沟通,如何去处理自己的情绪如何改变自己成长治疗等等,还有在美国生活,和那些朋友们玩什么的,还有席彻去爱琴海,申请啊,与贾伯斯夫妇一家玩什么的……项安与申总沟通啊……总之,废话我懒得讲。好吧,其实我自己也是比较喜欢席彻与项安的对手戏……捂脸…… 最后,再谢谢所有留言收藏的读者们,你们给了我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 ☆、奢侈的温柔(番外下) “好,今天的拍摄就到此为止,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随着导演这一句话,大伙松了口气,然后陆陆续续地散了。 千雅绫却是调皮地拍了拍席彻的肩膀:“好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吧,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和你女朋友解释清楚吧,虽然你状态还不错,可是骗不了我,你还是走神了。解释时就说我早就有对象了也可以,总之,女生啊,都是小气的生物,不哄不行啊!” 千雅绫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颇有些甜蜜的无奈,可是席彻来不及多想,千雅绫却已经出去了。 席彻低下了头,不自觉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内心却是颇有几分忐忑,自己现在与项安,应该算得上在一起了吧,可是,下午那样的场景,一定是惹人误会的,如果……如果项安生气了怎么办?他,应该,应该也是会在意吧? 开着车子一路回去,可是却是在一家花店门口停了下来。 席彻想了想,终究是鼓起勇气走进了花店,绚烂的花漂亮而种类繁多,可是,席彻突然就犯了难,项安,项安会喜欢什么花? “先生,请问您是要给谁挑花呢?女朋友吗?还是妻子?妈妈?”微笑着的店员表现出了良好的素质,对于这一位带着大墨镜却气质气场都特别的男人没有表现出什么八卦猜疑的样子,而是像普通人一样去询问。 “是……算,算得上是女朋友吧!”到口的男朋友终究还是换了称唿,这是席彻第一次来花店。 “哦,这样啊,那是什么特别的纪念日或者说您女朋友有什么喜欢的花吗?”店员见席彻看着那一束束花有点眼花的样子,不由笑了。 “应该,是道歉用的。至于他喜欢的花……我不知道。”道歉,应该算得上吧,席彻心里想。 “哦,不知道?那您能说说你女朋友的个性吗?我或许可以帮您分析看看。”店员很善解人意。 “他,大概是多变的吧。”席彻有点无奈,却是在被店员问起时恍然发现,自己,对项安的了解实在是算不上多,特别是爱好这一方面的,那个人会优雅地弹着小提琴,会放肆地唱歌,也会和朋友们玩乐泡吧,生活多姿多彩,却是让他几乎忽略了他的爱好。 店员:“……”看来又是一个不关心女朋友的男人。 终究,席彻还是只能买了一束万年情花玫瑰,当他看到车窗里那个捧着一大束火红玫瑰面色几分忐忑的男人时,席彻甚至于觉得不认识自己了——真的,改变了那么多吗? 可是,当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敲响了项安的家门时,里面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席彻的脸变得冷漠下来,却只能安慰自己他有事出去了。 许久之后,席彻还是打了项安的电话。 项安的声音从喧闹的地方传来:“喂,谁啊?” “是我。”察觉到少年微微带着醉意的声音,以及周围的喧闹,席彻不自觉地皱眉。 “哦……”项安顿了顿,然后似乎喝了一口酒,“是你啊……有事?我在忙。” 项安的声音听起来随便而慵懒,和平时一般无二,可是,席彻莫名的就有几分失落。 “你,下午是不是来探班了?”席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恩,下午正好闲着。”项安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看到了……”席彻的语气加快,声音里却是有几分自己都难言的紧张。 “呵呵,看到了,你和一个女人在亲吻。”项安顿了一下,却是很快说出口。 “我……那是……”席彻想说什么,却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怎么?想告诉我那是排练?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你不必和我说。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需要报备吧。还有,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啊。”项安的语气懒洋洋的,听不出情绪,却是在说完之后挂了手机。 等席彻再打过去,对方却是一片忙音。 此刻,天已经黑了,席彻看了看手錶,想着项安可能回来的时间,终究是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那门口的小花坛旁,望着花坛里不知名的小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安一夜未归,却是在早晨五点多的时候才被几个朋友送了回来,当时的项安只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的席彻,脸色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样子,只是让自己的朋友先回去,然后淡淡地和他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席彻捧起放了一晚的花,终究是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项安若无旁人地换鞋脱衣进浴室出来,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讲话。 当项安点了第一根烟时,席彻终于忍不住皱眉,伸手夹住了项安的烟:“早上抽菸不好。” 项安看了他一眼,笑了,却是毫不犹豫点了另外一根烟:“席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少年的脸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日益稜角分明,如果不是带着微笑的话,难免散发出逼人的凌厉之感,那双纯澈的眸子在看人的时候,特别是订做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多了几分摄人的味道。 项安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陈述一个事实,加上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而显得愈发的残酷。 席彻终究是忍不住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项安:“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不要闹脾气,昨天,我真的只是工作而已,我可以道歉,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这么漫不经心地对待我们的关系。” 项安听闻,却是笑了,他没有起身,而只是抬眼看着席彻,气势却丝毫不减:“第一,你所说的我们前几天很好,是指我们上了床吗?那并不代表什么。第二,我一点也不关心你工作接触什么人,就算是真的有关系,你以为真的一句道歉就可以?还是说,你认为你道歉了就可以解决一切,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第三,我们的关系,呵呵,很好,你说说,席大明星,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说啊!床伴?情.人?交往?还是说,我只是你无聊消遣的一个玩物?可以排解你寂寞的玩物?等你想起我时就哄两句让我回来?” 第14页 席彻没想到项安会这么说,甚至于,席彻几乎是想不到在项安的眼中,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堪与毫无关系,他的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花,却是感受到了内心难得的痛意,他才知道,自己给自己营造的世界,是多么不真实,而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只有自己而已。 不甘,愤怒?席彻不知道,只是莫名的觉得累了,他看着处在淡烟中显得几分不真实的少年,终究是闭上眼晕了过去。 毫无意外身体最后的触感是那冰冷的地板,席彻也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 席彻睁开眼时,久违的阳光照在了自己的床上,周围洁白一片,当那熟悉的人温柔朝自己走来时,席彻有几分恍惚。 削瘦而高挑的身材,精緻的面容,像,实在是太像…… 那人端着一碗汤,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脸上是温和的笑意,语气说不出的温柔:“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就说你这几天拍戏太累了,早就应该休息了。我亲自给你炖了排骨汤,趁热喝一点吧。” 席彻难得发愣,这里是? 那人已经走进,坐在床边,然后已经自顾自地舀起了一勺汤,轻轻放在嘴边吹着,然后看向他,语气像是哄一个小孩子一般:“来,喝一点吧,我早就尝过,应该不难喝的。” 离得很近,席彻几乎可以看清那人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神情专注而温柔,饱含毫无遮掩的情意。 见席彻看着他,那人竟然有几分羞涩的感觉,白皙的脸上露出几分微红,低下了眸子不敢与席彻对视,语气也变得有几分紧张:“我……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我已经学了很久……你,你就尝一口吧……” “好。”席彻开了口,却是张开嘴将那勺汤含入了嘴中。 温热的汤由喉咙到胃里,带着微甜的味道,出奇的温暖,就像是那人久违的温柔。 见席彻喝了汤,那人眼神饱含着期待看着他,却是遮不住忐忑:“怎……怎么样?好喝吗?” 像……太像……却不是!席彻闭上了眼,却是再也没有给那人一个目光。 就算是看不见,席彻也知道,那人的目光僵在了口气中…… 许久的沉默,席彻微张了嘴,却是终究有了心酸之感:“项宁……回去吧……我不值……” “啪!”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摔碎了最后一丝的温情,也摔碎了梦境。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只有那毫不犹豫地走出门的的熟悉身影,屋内,冰凉一片。 “项安,项安,项安……”席彻低喃着,眼神却是柔情而又痛苦,就像是一个轮迴般,此刻他的神色,像极了那个人。 席彻闭上眼,隐隐约约闻到了淡淡的百合香味,他知道,那只是错觉而已。 曾经以为只要拥有了这个人,就拥有了整个世界,到头来,你发现,就算失去了整个世界,也不一定换的来这一个人的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倒觉得这个番外比正文要费力……囧……好吧,可是……大家的反应→_→没准写崩了,让我哭会……以后正文不会出现这个番外的情节和人物,大家放心看。以后就还是不写这样的番外了……慢慢一步步走剧情吧! 谢谢还在看文的小天使,么么~└(^o^)┘ ps:要耐心!要耐心!要耐心!虐会有的!爱会有的!征服会有的!he会有的!前文的一些问题后文一定争取逻辑分明解释清楚的! ☆、逼问及原因 ——无花果,无花果,无花安能结果? …… 茂密的无花果树下,俊美的青年与精緻的少年对视着,一个冷漠,一个悠然,却是同样的傲气。 “你有心吗?”——当这句话飘散在空气中的时候,连唿吸也是宁静的。 终究,席彻转身,离去。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特别想,而且,我一定会知道。”项安的声音不大,却是志在必得,也足够传到席彻的耳朵里,可是席彻却是依旧没有再回头。 “等我知道这个答案,我就放过你,否则,我不会甘心。”项安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情绪。 “没有意思,项安,如果你还是想替你哥哥讨一个公道的话,我只会告诉你,没有意思。”席彻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声音是淡漠的,“如果这就是你煞费苦心接近我的原因的话。” “如果,现在已经不单是这个原因呢?”项安看着席彻的背影,目光灼灼。 就算没有转身,席彻也能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那种直接的,恍若盯着猎物一般的视线,却让席彻很不舒服,甚至于,让席彻丢掉了那最后一丝好感。不过,不过是一样的,和别人一样的……目光,让人厌恶的目光。 “那么,如果,我说,我可以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呢?”项安继续说道,语气如先,可是,席彻没有看到的是,少年眸子里,早就换上了深藏着的情绪,阴暗,而风暴将起 。 席彻终于还是转身,幽黑的眼中一片看不清的情绪,却是动怒的前兆,他看着挑衅的少年,却是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你,凭什么?” 席彻觉得好笑,项安,说到底还是项宁的亲人,流着和项宁一样的血,相似的面容,同样做出了相似的事情。 当初的项宁,也是那般,看起来纯澈无害,可是,那样一个人,却也敢在他面前说出那句话“如果,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机会,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一身富贵的京城公子哥,看起来干净而秀气,身上却是满满的铜臭味,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用钱解决,甚至于包括感情。 可是,当时,脆弱的年少,却终究是屈从于命运,让席彻讽刺的是,在项宁提出那个要求的第二个月,自己却是不得不放下一切,陪那个公子哥玩一场游戏,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人却是一玩就是十年。 屈从,多么好的词啊,甚至于只要一想到这个词就想到了当时少年所受的灾难,让他做出了彻底屈服在命运脚下的唯一一次决定,那些脆弱的情感,残酷的现实,以及不计一切的自己,从此,在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在耻辱。 耻辱,没错,在席彻的眼中,做出那个与项宁在一起的决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或许,还是唯一的耻辱,代表着那样脆弱无助而绝望的自己,灰暗而不可磨灭,以至于,愿意不惜一切去抹杀掉。 同样的错误,席彻绝对不可能再犯一遍。 “凭什么?”项安笑了,“席彻,我本来有耐心陪你玩下去的,可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了,我不该心软的,不,或者说,我不该对自己心软的。” “我就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你不肯给呢?你看,这里,爱情那岛,多么美丽的地方,足以做爱情的葬地了。”项安说着,眼睛里却突然之间染上了疯狂的情绪,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枪,指着席彻。 从项安拿出枪的那一刻起,席彻的眼神微变,终究变成了释然。 项安一步步走进,美丽的眸子中含着笑意:“席彻,你骗了我!你怎么能说哥哥是自作自受呢?你怎么敢说出这句话来呢!我以为你是好人,我以为有着那样温暖怀抱的你是个好人,哈哈,我错了!我错了!你敢对着哥哥毫不犹豫地开枪,你忍心对一个爱了你十年的人开枪,你怎么会是善良的呢?” 此刻的项安,却没有了之前的淡然多变的样子,而是流露出真实的情绪,和那天质问席彻时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一个普通的失去亲人的少年,一个看起来像是被欺骗了的愤怒少年,真实而毫不掩饰,这样的项安,甚至和前几天比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席彻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或许,这次,项安受到什么刺激了吗?项安的眸子闪着毫不犹豫的光芒,席彻知道,项安真的会开枪,这样的危险,甚至比当初项宁拿着枪指着他时更大。 联繫到项安刚刚质问他的问话,席彻有了猜想,就算是不畏死亡,可是,现在的他,更不能死,自己身上,还有亲人在等待…… 席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却是冷静无比:“项安,我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绝对没有骗你什么,项宁的死的确与我有关,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真正害死他的人,是他自己。” “好,很好,那么,你的意思是说,哥哥他是自己开枪打死了自己,还是说,他逼你开枪吗!席彻,我本来见到你之后不相信你会是害死我哥哥的仇人,我也动摇了,逃跑了,甚至于觉得你认还不错。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你解释啊!你解释啊!再用那种无辜的样子给我装啊!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有没有心吗?我只想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值得我哥哥去爱。”少年尖锐是声音打破了黄昏的平静,也打破了这茂盛无花果林的安宁。 一份厚厚的文件直接砸在了席彻的脸上,而此刻项安的冰冷的枪口几乎已经是指着席彻的额头了。 上面的传真日期正是三天前,也就是自己拒绝和项安他们一起玩的那个晚上,难怪接下来的几天没有见到项安再次出现,席彻心头一动,却是打开了文件。 第一份文件,是项宁的死亡证明书,详细记录了项宁死亡的数据,包括死亡时间,子弹.射.入角度,枪类型,指纹,及现场的录音分析,而分析的结果自然很明显,子弹.射.入角度这一项就足以说明人不是自杀,特别是那份录音,竟然是两个人清清楚楚的对话内容,自己的冷漠及讽刺,毫不留情甚至于气话,全部都有! 席彻的脸色发白,就单第一份文件,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杀人犯,而且是蓄意杀人,一些过激的话甚至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外加上那十年前的事情和自己所说的气话,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第二份文件,竟然是一种遗嘱,熟悉无比,却是项宁的笔迹——而遗嘱的内容,是对家人的歉意及对自己的悔恨,以及,最后对家人的恳求,放过席彻。 “……席彻背叛我了,我错了,追求那样的爱情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一个了断……若我还是捨不得让他死……我希望你们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让我最后任性一次……放过他……我要让他活着,好好的活着,活到也感受到那锥心之痛!” 席彻可以想像当初项家雷厉风行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查出真兇想置自己于死地,却被这份遗嘱给阻止了,这也解释了当初为什么项家突然之间不再追究而且放自己出来,竟然还是因为项宁!席彻突然想起那天早上的项宁,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死亡的打算…… 第三份文件,是一些日记的照片,全部属于项宁,属于一个爱着一个名叫席彻的人的偏执狂的爱情,十年的点点滴滴,像是珍藏的幸福和痛苦,倾尽了温柔与爱意。 第四份文件,是席彻出道以来的一些事情,如何利用项宁的扶持一步步成为那个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以及,和于冰的浪漫“爱情”,从求婚到公开秀恩爱结婚到宣布有了孩子。 四份文件连起来,清晰明了,一个渣男利用了一个痴情人的爱情一步步往上爬,却是心狠到连爱自己的人也可以亲手杀害,然后毫无愧疚逍遥法外过着自己的幸福日子。 …… “怎么,没话说吗?你难道想说,这些,都是假的,伪造的,我大哥发过来骗我的?你说啊!你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告诉我大哥你不是兇手吗!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不再追究你吗!你知道我对你怀有多大的期待吗!你知道吗?一个人呆在美国的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别人那样抱过!温暖而心安,就像家人一样,我以为那种感觉只有你能给我!所以我才拉下脸一步步小心翼翼接近你,忍不住接近你……可是,你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天等来这份文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席彻,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当初可以那么忍心对我哥哥,所以,才心安理得的准备这样骗我吗!” 项安的眸子一片通红,质问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从嗓子里出来,伤心,恨意,愤怒……这次,他没有流泪,但是那种强忍着的样子,倔强咬唇的愤怒样子,却是比流泪更让人怜惜。 席彻的心里再次涌起异样的感觉,以至于几乎要忘记项安此刻正在举着枪对着自己的头。 如果,如果真的是项安所说的,那么,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独自在美国长大的少年,渴望着亲情温暖,却被告知自己哥哥已经死了,而追逐着自己这个身前与哥哥最亲密的嫌疑人而来,却先是意外巧遇,到后来纠.缠质问,却是被说动,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下忍不住打消了对自己的怀疑,因为松动而暂时离开,然后却因为依恋那一份错觉,别扭地前来找他,却被自己误会别有所图……然后却是收到了家里人来的证据,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而自己,则是由一个可以信赖接触的好人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渣,而且还是欺骗感情的人渣,自然,这一切,足以有理由让少年拿起枪送自己下去为哥哥陪葬。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项安瞪着红红的眸子,然后轻轻扣动了机板。 席彻看向项安,一双眼睛里没有慌乱,而是冷静:“项安,如果你真的认为上面营造的那个人是我的话,那就开枪。但是,我只想说一句,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的话,那样,不值得,根本不值得你做这种事。” 第15页 青年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表情真挚而毫无做作,项安的手突然就抖了一下:“你,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敢开枪吗?像你这种人渣,早死了最好!” “砰”的一声响起。 “小心!”席彻急忙扑倒了项安。 项安抬眼,却是看到在那黄昏隐藏下,几个黑衣人从茂密的无花果林而来,其中一把枪口,正对着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冒着青烟。 “席彻!”项安的声音有一丝慌乱,却是掩饰不住担忧看向扑在自己身上的席彻,伸手去确认席彻的情况。 察觉到少年手发抖地摸着自己的背部,以及那掩盖不了的担忧,席彻心里嘆口气,项安,终究只是一个未经世事少年而已。 也就在那一刻,席彻拉过了项安的手,然后抱着项安的身体,将削瘦是少年完全庇佑在自己怀中,朝着旁边那棵巨大的无花果树身后滚去,暂时地遮住两个人。 项安喘着气,试图推开席彻,一双眼里尽是高傲:“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放开我,我不要你的假好心!” 席彻却说不容拒绝地将他抱住,一双眸中全是严肃与强势:“听话,不要动。” 项安笑了,突然就举起了手里的枪,抵住席彻的腰,眸子里坚定而执着:“现在,该听话的是你,滚!” 而后方,那几个黑衣人,却是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步逼近。 ☆、逃亡之旅 看着项安坚定的眸子,感受到了腰侧冰冷的枪口,席彻内心嘆气,项家人,果然是雷厉风行不顾一切的典型,这种威胁……倒真像是项安能干得出来的。 “项安,别闹,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出去,如果还有机会,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此刻的席彻倒不认为项安真的想要对自己开枪,却感受到了少年那种别扭的关心——年少果然是天真而多变的,就算是多变的项安也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或许是因为刚刚自己下意识地保护动作,项安果然还是心软了。 “我不需要,你刚刚救了我一命,我还给你,逃吧!这一次我再放过你,可是,下一次,你就不会那么好运了。”项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席彻摇摇头,突然之间就抱紧了项安,然后在项安愣神的那一刻,动了手,修长的手指柔软而灵活,竟然就在那么一瞬间,将项安手里的枪顺到了自己手上。 无视掉项安惊讶的目光,席彻的眼神已然是变得冰冷,在那一瞬间,开了枪。 项安抬起头,顺着席彻的目光方向,只见一个已经接近他们的黑衣人瞬间倒在了地上,子弹精准无比地射入那人的胸口,溅起微微的血花。 项安眼睛里毫不掩饰的震惊,却是在席彻再次看过来之前急忙低下了头,将深深的情绪变动隐藏在了眸子深处。 席彻以为项安被吓到,却是将项安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又将自己和项安完全隐藏在巨大的无花果树上,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在项安耳边响起:“害怕的话,就闭眼,还有几个。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 靠着熟悉的胸膛,这种保护性的姿势……项安终究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却在席彻说话之时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不露出异样的情绪:“几个伊兹拉岛的败类而已,既然他们先要我的命,可以杀。” “那就好……”话还没有说完,却是对着对面,再次开了枪,也在那一瞬间,项安听到了子.弹准确无比射.入.肉.体的声音,熟悉无比。 又只是一枪!项安甚至可以想像,子弹再次精准.射.入人.体心脏的场景——这也难怪,当初这个人为何会一枪精准地打入了项宁的心脏。 项安再次低头,暂时性将自己靠紧了席彻,却是将自己的情绪埋入眼眸深处,里面,难得出现不安与怀疑。 本来是想问席彻为何会用枪,可是,这个时候,项安知道,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对方的子弹,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终止,而是变本加厉地几乎擦过了身边的无花果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派这么多亡命之徒来,而且敢在爱情那岛真的动手,这群垃圾,还是先解决为好。 席彻的枪法,可以用非常好来形容,可是,到底,他们是被动的,而且,只有一把枪,而他们,至少还有五六人。 随着包围圈的减小,仅仅是对面的来人,已经变成了侧面也有子弹飞过,情况变得糟糕起来,几次甚至是擦过了席彻的肩膀,将衣服也擦破了。 而这时,席彻的弱点也彻底暴.露了出来,枪法堪称完美,可是,身手,的确不行,何况,席彻还一边想将项安囊括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是时候了!项安眯起了眸子,却是突然之间灵活地逃开了席彻的怀抱,像一只灵巧的猫儿,向上借着头上一根稍大的枝干轻轻一盪,惊险地避开了一颗子弹,然后,一弯腰,却是彻底熘出了席彻的保护范围内,甚至于,到了外围的包围圈了。 “项安!”席彻眼神微动,却是难得表现出担忧与紧张,可惜,他的制止早就晚了,项安的动作非常快,再一次动作,竟然是出了席彻的视线,暂时藏在了另外一棵树后。 “五点钟。”项安的声音却是在身体消失之后出现,声音不大,席彻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刻席彻的神经高度紧张,绷直了脑中那根线,久违的感觉似乎慢慢地出现,大脑也比情感更快一步做出了决定,既然已经无法拒绝,现在的唯一方法就是利用项安的“情.报”,然后,尽早解决那些人。 目光还未到那个方向,可是席彻却是根据精准的方向感将枪口对准了项安所指示的五点钟方向。 “砰!”又是一枪,然后,毫无意外,又解决了一个。 项安送了口气,看来,席彻明白。 对方明显也发现了项安离开了对方,而且离自己尽,竟然还敢提供情.报,不由恼羞成怒,而后,却是把子弹最准了项安发出声音的方向。 “小心。”席彻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不由紧张了起来。 可是,在席彻看不到的地方,项安却朝着那些黑衣人露出了挑衅的笑意,然后,在对方跑过来开枪,在子弹即将来临之际一个漂亮的翻身,再次离开了原位,然后隐藏在无花果树茂密的枝干里。 与此同时,项安的声音再次出现:“九点钟。” 席彻立刻明白过来,再次朝着那个方向开了枪。 随着这一声的枪声消失,项安举起了四个手指,低沉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到:“还剩四个。” 而此刻,对方再次被项安激怒,但同时,警惕却提高了,不再移动,而是也小心翼翼将自己隐藏起来,然后逐步靠近。 …… 天色越来越暗,在最后一丝黄昏的阳光消失之际,席彻开了最后一枪,最后一个黑衣人击倒在地。 此刻的席彻,额头上却都是冷汗,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些,如果有人,会发现,席彻刚刚握枪的手,现在也是微抖。 “项安,安全了。”松了口气,席彻却是望向项安的方向,无疑,在这场对决中,项安给了他巨大的震惊,这个年纪轻轻的甚至于称得上孩子的少年,竟然是身手如此之好,反应也是极快,以至于在一次次连席彻也为之捏汗的情况下逃脱,将黑衣人的方向告诉自己,这也是他能在身体几乎不动的情况下轻易将对方全部抹杀的原因。席彻也不得不承认,当初见面的时候,会被这个少年轻而易举地压制住的确是在情理之中。 此刻的无花果林,丝毫没有了白日的浪漫而漂亮,而是在黑暗之中布满了阴暗的气息,不祥,以及难以言喻的压抑。 经过一场称得上生死搏杀的战斗之后,这一片无花果林,也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称不上好闻。 一片寂静,席彻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砰”的一声再次打破了宁静,也在同时,席彻的枪再次开了,朝着枪开的方向,同样的精准,可是,席彻的心却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然后飞快地朝着子弹的方向而去,也就是项安的方向。 席彻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看见削瘦的少年倒在血泊里的时候,那种莫名的难受,以及愤怒,却是不由自主地从心里涌起。 “项安!”席彻急忙冲上去,毫无意外看见项安的胸口涌出鲜红的血,而项安此刻已经是脸色发白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慌张,无助……当席彻的手沾到了那滚烫的鲜血时,这种情绪就像是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项安,你醒醒……”席彻握紧了项安的手,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简直觉得有点心凉,然后,是难以形容的自责。 项安的手微动,嘴巴发出微弱的声音:“不……不用担心,我……没事,快……急救……电话……” 席彻勐然惊醒,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流利而略显慌乱的英语从席彻的口中说出,当席彻挂掉电话时,脸上的担忧更重,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项安,坚持住……很快,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席彻一边说着,一边解开项安胸前的衣服,在看到那枪口不是正在心脏时松了口气,然后急忙地脱掉自己的衬衣,将项安整个胸口肩部绑好,试图减少血液的流失。 都怪我……是我……是我不够强大……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些到口的话却是清晰无比地表现在席彻的眼睛里脸上,毫无掩饰。 项安突然就用力抓住席彻的手,苍白地脸看着他,却是咬牙将嘴里的话吐出来:“是……是不是……所有的人受伤……你都是这样的情绪……” 席彻的脸顿时就僵了起来,可是他无法否认自己的情绪,焦虑,担心,自责,甚至于害怕…… 看着少年倔强的眸子,席彻终是反握紧了他的手,眼睛里是少有的温柔:“项安,答应我,坚持住,我无法……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项安突然就笑了,却是看着他,笑得比哭更加让人揪心,然后闭紧了眸子,轻轻地开口―― ――“那么?项宁呢……” 少年虚弱的声音随着晚风消散在了空气中。 时光,一片寂静,就像凝固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不是涉黑!!剧情需要,下文会解释为什么有这样的场景出现。 ☆、爱情的交易 第一次,项安没有称项宁为哥哥,而是称项宁,而这个名字,就像是诅咒一般,总能轻易地揭开席彻内心的伤口以及回忆。 席彻的手僵住了,同时,也感受到了项安越来越凉的手心。 止不住,止不住,鲜红的血终究还是止不住,触目惊心,不是致命伤 ,可是却容易失血过多而死。 当那一小股的暖流几乎要流到他脚上的时候,席彻是心慌的,这个年轻的,炙热的,沉充满生机的人,却是在他面前一步步走向死亡。 苍白,死气,毫无生机,紧闭的眸子再也不睁开…… 相似的容颜,相似的场景,可是,当两者重合时,席彻只记得自己当初看向项宁倒地时的冷漠,甚至于如释重负,以及毫无悔意。 那么,项宁呢?——少年虚弱的声音似乎在耳边迴响起,席彻勐然间心惊…… 席彻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相似的容颜,一个人会让他毫无怜惜之意,一个人却会让他如此失态? 项宁,项宁,项宁……当脑中再次回想起这个名字时,带来的,总是下意识的屏蔽,以及由这个名字触发的阴暗的往事。 想起少年质问自己时的场景,席彻可以知道,大概,在项安的心中,项宁,是非常重要的吧?以至于一直想要这个答案,不惜一切? 终究,席彻轻轻地嘆气,俯下了身子,几乎将身体全部贴在地面,和项安非常近,近到可以听见项安微弱的唿吸以及心跳。 “等你醒来,我就告诉你,如何?”青年的声音难得脆弱,似乎是对着项安说,又似乎是像自己说。 …… 申明这几天简直急的冒火,先是自己旗下艺人席彻在国外捲入什么“黑.社会”斗争之中被警方调查,还没来得及找人疏通关系救人,结果呢,另外一位项家大哥就直接拿着枪对着自己的头了——不把我家小安带回来就死吧! 申明才知道,那位进行什么相爱相杀的不可惹的主竟然把自己给弄的半死不活了——救命,我不就是提供一个地址吗?有必要把这怪在我的头上吗?还有,那位大哥,你分明就是欺负我家大哥没有枪!好吧,就算有也不一定会救我就是,所以说,弟控什么的最讨厌了!我又不是专门为那么项家卖命的! 可是,吐槽归吐槽,当听到项安不省人事的时候,申明还是吓得惊心胆颤,立马就跑爱情那岛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本来应该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当植物人的项安倒是没有什么事的样子,倒是席彻,在被警方带走后竟然是再也没有出来过。 不管怎么样,申明先去看的自然是项安。 项安躺在病床上,却早就醒了,或者说,本来就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受了枪伤然后很严重,据说只是失血过多,在输血过后就醒了,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碍,甚至连子弹也没有留在体内,倒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命悬一线的消息。 第16页 精緻的少年,慵懒,苍白,肤色几近透明,连眼神也是淡的,这样的项安,他见过,当时的项安才刚刚醒不久,从一个差不多死透的傻瓜身上醒来,身体虚弱到几乎一碰就碎,甚至于让人完全无法相信他就是项宁,可是,当少年眼中的仇恨毫无保留地说出,要求甚至威胁自己帮他做事时,那种强大的气场简直让他心惊,然后,却是马上相信了项宁回来了,当初那个骄傲入骨的京城贵公子,在歷经死亡与背叛之后,在仇恨中重生了。 那个时候的项安,是可怕的,带着无尽的仇恨,对席彻的怨与恨,眼中灰暗而疯狂。 可是,这个时候的项安,却给了申明一种矛盾的感觉,明明是身上毫无气场的样子,眼眸中干净得不像话,就像是褪去那一层内心包裹着的黑色,然后毫无保留恢復到了原始的样子,毫无欲.望,脆弱,易碎,似乎应该需要精心保护的娃娃一般,甚至有种诡异的圣洁的感觉,插上翅膀就可以飞的夸张。 但申明不得不说,现在的项安,却不像人,至少不像应该正常的人,无害的样子却是让人忍不住心惊,甚至于让人害怕,忍不住退缩。 说了些客套的话,最后,也不见项安理自己,申明只能满头大汗地跑来出去,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申明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项安这个样子,申明多少也能猜到一点,一定与席彻有关,当初项宁与席彻的关系,申明是少数几个知情人,当时他只觉得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怎么就能凑一块呢,完全不是一对的感觉,没想到这种“关系”竟然维持了十年,再然后,是项宁死亡的消息,兇手,竟然是席彻——当时,申总裁唯一的想法就是,谈恋爱太恐怖了!这完全就是在那生命在谈啊!还不如抱几个小明星好好混日子呢! …… 经过沟通和各种关系,那边的警方接待了申明,也同意让他见席彻。 当那鬍子邋遢一身囚衣面目灰暗的大叔被带出来时,申明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还是自己公司的摇钱树,那个完美的男神吗?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你不会为了报社去整容了吧!”所以,这是申明见到席彻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席彻:“……” “咳咳,好吧,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罪名可是涉嫌谋杀,你不会为了缓解压力什么的就去杀*人玩吧?”这是申明说的第二句话。 席彻:“……” 好吧,还是那个男神,至少眼神一模一样。 “好吧,不开玩笑,我也不是和各方沟通过,可是,这次,你好像的确是得罪了本地的大人物,你至少得告诉我得罪了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好保你出来,否则我也无能为力!”申明恢復了正式脸,一本正经起来。 席彻摇摇头,却是突然问道:“他怎么样了?” “谁?”申明装傻。 “和我一起的那个少年,项安。我想,以你和项宁的关系,那你们应该认识。”席彻看着申明,认真地说道。 “咳咳!”申明受惊,“我,我可和项宁没有别的关系!” 席彻:“……” “好,好吧,还是告诉你吧,项安没事了。不过现在有事的是你啊!这个时候就不要关心美人了!” 席彻听到项安没事的消息,眼神亮了一下,却是马上就消失不见,他低下了头:“那就好,你去告诉他,如果我真的无法出来,就来见我最后一面吧。我有些事情告诉他,是他想要的答案。” “什么答案?”申明八卦了起来,看着席彻的样子,眼睛简直是亮晶晶的。 “这是隐私,你无权过问。”席彻面无表情地别过脸。 申明:“……”好吧,一个两个都得罪不起!还能不能好好做老闆了! …… 一个月后,伊兹拉岛的豪华严密的富利卡宫,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黑髮的少年精緻,苍白,高挑而优雅,恍若东方美少年的典范,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个曾经把自己的少主打得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床上修养,甚至于被家族吓二级追杀令的少年,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个少年竟然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还敢上门来?这是来送死的?还是来送死的? 各种狙击武器对准了少年,可是这少年却似乎丝毫不在意,而是用完美的本地语清晰的开口:“我是来拜访你们家主人的。” 正门,拜客,没有动武的道理,何况还是在本家。 当管家从那双几近透明的苍白手上接过那张拜帖时,甚至于有一种诡异的错觉,这个少年,没准真的可以被主人原谅。 很快,由于家主的外出,拜帖很快就送到了在修养当中的下一任主人,这个家族继承人宾尼.宫.圣胡安.富利卡手里。 没想到,向来对处理家族事物不热衷兴趣缺缺的宾尼竟然在看到拜帖之后两眼发光,表示立即接待来客。 负责的管家简直忧心了,果然,我们的少主人是在爱情的魔咒下不可自拔了吗?但命令是不可违背的。他只能礼貌地请人进门。 当少年走进那巨大的房间时,宾尼激动地几乎想不顾自己的伤站起来:“项安,果然是你!” 没错,这个东方少年,正是项安,或许大家还记得当初在伊兹拉岛搭讪项安反被揍得半死的英俊外国青年,此人正是中东有名的富豪富利卡家族继承人宾尼.宫.圣胡安.富利卡,当初也正是因为项安将宾尼揍了一顿,导致了项安被追杀,所以说,这个人也称得上是导致了那无花果林惨案的罪魁祸首。 项安看着满身绷带的青年,突然就笑了,这也直接导致了某个不死心的人再次有了简直要被迷倒的感觉。 似乎没有在意宾尼的目光,项安再次凑近了床上,然后露出一个妖孽的笑容,直接开口了:“那么,还爱我吗?” 可怜的宾尼此刻是矛盾的,一边是身上的伤提醒着这个人有多么暴.力,另一方面,这被人打一顿简直愈发激起了他心里的征服欲和莫名的感觉,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却是出奇的更加不死心,听说项安几乎被杀死简直气得要绝食抗议,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家族没有在派人去解决项安的原因。 不承认简直不是男子汉,宾尼想了想就点头,而且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雄心”:“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神秘的东方人,我想得到你。” “好,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项安开口。 “什么交易?”宾尼饶有兴趣。 “一个关于爱情的交易。”项安说着,凑近了宾尼的耳边。 许久之后,宾尼的眼里露出惊讶的目光,而后,看着项安,却是笑了:“有意思,很有意思,这简直比谈恋爱更有意思。” “那就好。”项安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我们签字吧,如果你真的愿意陪我玩的话。” 宾尼想了想,然后仔细看了一遍项安的文件,然后果断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 项安走后,宾尼的理事简直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少爷,您到底与这个东方少年签了什么东西?您可要慎重啊!” 宾尼笑笑:“自然是好玩的东西,我可是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玩的事了。” “那对您有利吗?” “当然,我能上他!” 就在理事惊讶于这个看起来像天使一般纯粹的少年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时,宾尼再次开口了:“他说了,我能打过了他,就让我上!哎哎,没办法,谁叫我们两个都是上面那个呢?” 理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项安没有利用宾尼的爱情。 第二:席彻的身份没有太过复杂。 第三:接下来是虐渣攻的正式开始。 ☆、逃离及演戏 “你知道吗?人的身体有两个致命的地方,第一个是大脑,第二个是心脏。对于用枪的人来说,你只要知道这个两个地方就行了。对于一个只是在自保的时候用枪的人来说,你只要能命中这两个地方就行了。” “可是,爸爸,我,我不想用枪,而且,我为什么要学这个呢,你不是会保护我和妈妈的吗?” “傻孩子,我总会不在的,到那时候,你就要保护妈妈,知道吗?而且,我虽然不希望我的孩子继承我的事业,可是,作为我的孩子,可别一不小心丢了我的脸。” “但你要记住,除非自保,千万不能用枪,而且,你妈妈也不希望你碰这个东西,这就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为什么?” “因为,当你开了第一枪的时候,就说明再也回不了头了啊!我真的希望你这一辈子都用不上。” “哦,知道了,不过爸爸你用枪真的好酷啊!比电视里的警察叔叔还酷。” “其实大脑比心脏更容易死亡,但今天,我只教你心脏,因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别人一个余地,或者说,给自己留一个余地,好,你看着,心脏的位置在哪?就这样,对准心脏的位置……” “砰!” …… 梦中假人的位置却在那一瞬间流出了血,血色似乎模煳了双眼,相似的场景似乎不断在眼前闪现,成为了心底永恆的梦靥。席彻也似乎明白了父亲所说的,当他开出了第一枪的时候,就再也回不了头是什么意思。 “老大,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 席彻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见一位高大的外国男人朝自己走来。 等等,这里是什么地方?席彻一片茫然,自己,自己好像是出了这边的拘留所,然后,然后在路上被一堆人围攻…… 身上的束缚告诉席彻,自己被抓了。 可是,为什么被抓? 不过 ,还没等席彻想明白,那高大的男人却到了他身边,粗大的巴掌轻而易举地抬起了席彻的下巴,强迫席彻脸对着他。 男人的脸很英俊,西方人典型的方正阳刚的味道,可是,眼中却闪着让席彻不舒服的光芒。 “渍渍,不错,的确是个美人,最近,怎么和我作对的都是美人呢?简直让人心痒啊!”男人说着有点奇怪口音的英语,席彻却听得懂,而且,也听清了男人的口音,伊兹拉岛本地人就是这种音调,想到项安说的几个伊兹拉岛的杂碎,席彻大概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项安惹到的伊兹拉岛本地势力。 既然自己被抓了,那么项安呢?——自己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先想到项安?席彻被自己心里奇怪的念头给震惊了一下,而后,却是无奈,或许,还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 “恩,怎么,还在走神?看来是我的那群人没有好好地招待你吗?不过也对,我那群人一向是怜香惜玉,捨不得下手,特别是对上这么一张脸,但是,我可就不一定了哦!”男人的指甲轻轻地在席彻脸上划出一条白色的痕迹,没有流血,却让人清晰地感觉到了痛意。 席彻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男人略带戏弄性的眼光,他知道,一旦落入这些人的手中,自己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后悔吗?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少年死在自己面前吗?就算是前一秒他还拿着枪指着自己?席彻内心摇了摇头。 “听说,你可是全部解决了那些人的人呢?根据你们中国人一命抵一命的说法,十个你也不够赔的呢?真是看不出来呢!”男人拍了拍席彻的脸,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求饶吗?求饶没准我会放过你哦?” 而席彻还是不吱声,内心默默算计着自己能逃出去的可能性。 看着席彻闭着眼似乎无所谓的样子,男人也似乎恼了,而后,却是随手就是一巴掌。 可是,被打的人却没有哼一声甚至于,连眼睛也没有睁开过,鲜红的印子立刻在席彻白皙的脸上浮现,甚至于,嘴角溢出血迹,却是给那张俊美无暇的脸带上了一丝凌虐的美感。 男人惊奇地贊了两声,却是再次将手放到了席彻的脸上,顺着五官慢慢地拂过,似乎在欣赏什么,而后,却是轻嘆一声,嘴里吐出几个让人听不懂的字符,最后,对着旁边的人发出清晰的指令:“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至少,我得给那些死去了兄弟一个交代吧!也不能让我的人心寒不是吗?那么,除了脸,其余的,你们就看着办吧!脸,我留着还有用。” 旁边的人立刻就动了,然后害死不怀好意地走了上来。 当鞭子打在肉.体上发出第一声响是,男人走了出去。 …… “哎,对我刚刚的表演怎么样?”宾尼凑近面无表情看着屏幕项安。 项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屏幕,画面赫然是席彻被“上刑”的场景。 “话说回来,这位还真是倔的性子,看得我都头皮发麻了,他竟然连叫也不叫一声,渍渍,而且还真是个美人,我猜想,要不是命令,那几位兄弟大概真正想的是干一场吧,话说,要不是有你,没准我也有兴趣了,我牺牲还是挺大的,来,先赏我一个……”宾尼看着屏幕中的画面轻嘆了一声,然后却是凑近了项安,准备来一个香吻。 也就在那一刻,项安别过了脸,然后看着宾尼,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怎么,伤好了?” 宾尼:“……”哪壶不开提哪壶!身上里面还缠着绷带呢! “好吧,不说这个了,话说,我对你们还是挺感兴趣的,而且,他还称得上我情敌是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这样给他下圈套,不过,话说,没有爱就没有恨,你们没有一腿我还真不相信,要是等我帮了你你们又在一起了,我可怎么办?”宾尼颇为无奈。 第17页 项安却是冷笑了一声:“就算我和你有可能,也绝对和他不可能。” 宾尼:“好吧,真是令人伤心的保证。” 画面仍在继续,无疑都是席彻被折磨的画面,不过,项安却是始终面无表情的样子。 宾尼看看屏幕,再看看项安,开口说道:“好吧,我现在相信你和他的确没有什么了,美人受虐,我都忍不住了,你还是这样子,不过,等等,那群混蛋,我不是说了要按要求的伤害吗?怎么人都晕过去了!” 画面中的席彻,正是似乎受不住折磨而晕倒了过去,也就在那一刻,项安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出去。 宾尼:“……”还说不担心呢!其实是终于忍不住了吧!东方人就是口是心非! 不过,下一刻,当他看到屏幕中的席彻在那几个人暂时解开他之后跳起来随手就打到几个之后,惊讶地张大了嘴。 而后,宾尼露出赞赏是目光:“好吧,这样才更有趣了!” …… 项安赶到的时候,席彻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和寡不敌众而进入了那群人的包围圈里,可是,席彻整个人却是笔直地紧绷身体双眼警惕对着对方,气势倒丝毫没有落于下方。 “啪”的一声,一个人的长鞭落在了席彻的身上,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席彻因为疼痛几乎是要倒地,却是支起手,甚至于想要将对方的鞭子抢过来,可是终究以失败告终。 那群人终究是离席彻越来越近,打骂声,羞辱声,口水,落在了那不支的身上,席彻咬牙,却是强迫自己站起来,也就在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越来越近的脸色苍白的削瘦少年。席彻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明明猜中的事情,却在那一刻变得心情复杂起来。 所以,席彻看着少年如之前利落的身手迅速将周围人打倒来到自己身边时,竟然有种恍惚感。 身体最后的能量似乎在刚刚打斗过程中完全用尽,但当项安将自己背上那削瘦的肩头时,席彻却还是忍不住挣扎:“我自己可以。” 项安随脚将一位起来的人踢倒,却是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将席彻的一只手完全搭在自己一侧的肩头,将大半的重量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语气谈不上好,甚至有几分粗暴:“闭嘴!” 席彻知道,此时自己改变不了项安的想法,更何况假惺惺的什么劝项安一个人先走,所以明智地选择了闭嘴,调节自己的唿吸以恢復体力。 一路出去,倒是没有什么阻碍,但从地上躺着的人看来,项安进来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席彻忍不住斜目看了看项安先前受伤的位置,果不其然地看见了那个位置溢出来的鲜红,也就在那么一刻,席彻的心不正常地动了几下,但很快就再次恢復了平静。 很快,外面的光亮透了出来,入口近在咫尺。 当外面的阳光完全照在自己身上时,席彻听到了那个男人拍手的声音以及愤怒的声音:“好,很好,项安,你倒是会做戏,连我也敢骗!” 席彻睁开眼,平整的糙地,周围全部是一派武.装的黑衣人,中间,是在下面见过的那个男人,此刻的男人,脸上闪着愤怒的光芒,正直勾勾看着项安。 ☆、最后的礼物 项安看着男人,沉默许久,终究开口:“我没有骗你,但是,前提是,你放过他。” “凭什么!他犯了错,就得承担。”男人冷酷地嘲讽道。 “如果我说,他犯的错,由我承担呢?”项安对着男人,脸上是不容拒绝的模样,“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你犯不着和他过不去,何况,你处理掉他也会有麻烦不是吗?” 男人思考了片刻:“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 “好,成交。”项安没有丝毫犹豫。 “不行!”一直没有说话的席彻却是突然间抓住了项安的手,目光里全部是拒绝之意。 “这是我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我不会欠你什么,你走吧,我们之间扯平了。你不要忘记我们的关系,你是杀害我亲人的兇手而已!下次再见,我是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的!”项安抓开席彻的手,眼睛里带着不屑,“还是说,你能保证我们两个都平安出去?” 席彻握紧了拳头,却是看了一眼周围:“我情愿死也不会让你答应他什么所谓的条件!” “那么,你去死吧,等你出了这个门之后怎么死都不关我的事。还有,请不要太自恋,我又不是我哥。你要明白一点,我并不是为了你才来,我只是不愿意欠一个杀人兇手的情而已!就算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可是,我不愿意,更没有必要为了你牺牲我自己。”项安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却是将席彻给扔在了地上,对着宾尼的人开口,“把他送出去,不要在你们的势力范围内出事就行。” 那群人看了一眼宾尼,有些犹豫。 “好,反正也看着碍眼,打也打了,就丢出去吧。” 宾尼下了指令,然后朝项安吹了一个口哨,语气轻佻,“那么,美人接下来,是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项安慢慢走近宾尼,露出一抹难名的笑意:“好。” 席彻想去拉开项安,却被一群人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项安走近那个男人。 一股无力感再次涌上席彻的心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软弱的少年了,可是,在事实面前,却依旧錶现得如此无能。那一刻,他无比希望自己能够强大,强大到无所畏惧,强大到再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出现这样的场景…… …… “什么!你不想走!开玩笑吧,席彻!你不会是疯了吧,且不说那群人会不会再次放过你,就说你的假期,也已经快结束了,你现在不回国调整状态好好准备再次当你的大明星,你想以什么面目对公众?就这样全身是伤脸色比鬼还难看的样子吗?”申明简直觉得要吐一口老血,好不容易盼人出来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弄了一身伤,可是好歹脸没有破相,人也完好无缺,可是在自己订好了机票准备带人回去的时候竟然告诉自己要留在这里,这到底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已经作出决定了,你自己回去吧,如果因此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我自己负责,还有,如果你真的要解约,我无所谓。”席彻也不想再听申明说什么,而是转身就走,一双眸子里全是坚毅之色。 席彻的脸色也不算好,却比刚刚被那群人丢在马路上一身伤的样子要好太多,一身的伤在这几天的修养下也好了些,可是,不甘心却是萦绕着他,每每项安走向那个男人的场景简直不断在梦里浮现,因为自己的无能导致项安不得不答应那个人什么条件,无论如何,席彻也是过不去自己的那关,虽说提醒自己不要去管什么闲事,项安也或许不会有事,看那男人的眼神太明显,应该是对项安有那方面的意思,或者说,男人看着项安眼里的纵容也可见一斑,可是,席彻却是莫名的劝不了自己,心里有个想法一直在开口——试一试吧!试一试吧!席彻,他不让自己欠你的,那么,你也不会是让别人欠你的!就算是失败又如何! …… “餵……”当对方拿起电话时,席彻终究还是开口。 “哦,谁啊?这么三更半夜的……”对方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叔叔,是我。”席彻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能让对方听到。 “叔叔?我没那么老吧!等等……你是小彻!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天啊,明天不会是世界末日吧!”男人说话有点惊讶。 “我……”席彻停顿了一下,却是咬牙开了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男人一听,简直觉得更玄幻了,什么时候这个倔强的孩子会求人帮忙,还是求自己帮忙:“等等,你不会是冒充的吧?” 席彻:“……” 听到对方没有回话,男人果断开口:“好吧,不要挂,小彻,我知道是你啦!除了你这小子敢用这种求人的语气和我说话,还会有谁,什么忙,我早就说过,只要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早该找我了,这些年也不会过得……” 男人正准备长篇大论,可是被席彻打断了:“我想要一些枪。” “噗!”男人刚喝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天啊!小彻你会要枪,你不是最讨厌那玩意了吗?还有,你要枪干什么?” “不用你管!”席彻冷漠地打断,“还有,我在伊兹拉岛。” 这回轮到男人无语了:“……” “不行就算了。”席彻似乎丝毫不在意。 “等等,别挂啊!行,怎么不行,但是你总得告诉我你要枪干什么吧?在那个地方,你不会是准备和那里的黑.社.会火拼吧?会不会有危险?我怎么记得你当的是大明星而不是为人民服务呢?”男人无奈。 “明天中午,在****处,我会去拿,其余的事情你不要管。”席彻冷硬的开口。 “等等,什么叫不要管,当初你爸可是让我好好照看你!”男人有点气急败坏。 席彻顿了一下,声音却是更加冷漠:“你没有资格提我爸。” 男人握的话的手突然间抓紧了,却是没有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终究席彻再次开口了,声音里,带着是难得的脆弱:“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请照顾我妈妈。” “等等!”男人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席彻却已经是挂了电话。 出了电话亭,席彻看着某个方向,脸上终究是露出苦涩的表情:“对不起,妈妈。但是这一次,我不希望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也累了,就让我再任性一次,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 夜色正深,向来以安静为主的小岛上愈发的静谧,没有城市繁华的不夜灯光,却出其的让人平静及舒适。 像来时一样,此夜,席彻的心情却是一片平静,再也没有了烦躁之感,甚至于,他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宁,他握紧了口袋里的枪,慢慢地渡在夜色里,一身的漆黑在夜色的遮掩下将他的光芒完全的掩去,似乎与黑色浑然一体。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离那个富丽堂皇的豪宅越来越近,周围也越来越空旷,隐隐约约还可以见到那巡逻的守卫。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借着夜色与那些装饰的树木的遮盖,席彻一步步走近了富利卡家族的地盘内。 两百米!最大射程!席彻的身体绷紧了,双手已然是拿着两把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一对巡逻的警卫。 1,2,3……近了!席彻的神经高度集中,将两个枪口对准了两个人的心脏,机板轻轻地扣动…… 也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身后一个人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双手,枪口瞬间打偏。 竟然有人!席彻的心勐然一跳,然后勐然转身,瞬间将枪口对准了身后的人。 可是,来人明显比他动作要快,瞬间将席彻压制住,枪口也立即对准了地下,完全没有伤到对方。 就在席彻愣神之际,来人在他耳边轻轻地开口了:“是我,别出声。” 席彻的惊恐变成了惊喜,这不是项安的声音又是谁,他睁大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身上的项安。 项安却是突然间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撒腿就跑:“他们已经发现了,先走再说!否则这次我们是真的逃不掉了。” 席彻没有丝毫犹豫,跟着项安就跑,虽然有疑惑,可是他想闯富利卡家的目的就是项安,既然项安已经平安无事,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逃跑。 此刻,两只都称不上温暖的手紧紧抓着彼此,耳旁风唿唿得吹,因为飞快奔跑而让风将头髮吹得凌乱,身后还有追来的人,可是,这一刻,席彻却是突然之间觉得心安,以及,久违的欢快。 …… 富利卡家的监控里,宾尼喝着红酒,慢悠悠看着监控画面里两个人逃跑的画面,旁边的理事咬牙,还是忍不住问道:“少主,真的不追吗?那个人,可是敢一个人来挑衅富利卡家族的啊,这已经不是损失的问题了,而是家族的尊严的问题了……” 宾尼白了他一眼:“怎么,怕人家两把枪一个人就把我们家端了吗?那还养那群废物干什么?这次也算是给我们应该教训了,看来我们家族的防卫的确有问题,换一批人或者让他们再训练一下吧。还有,我戏正看得热闹呢,你就不要多嘴了,闭上你的嘴巴,好好做事就行,父亲是叫你来协助我,可不是叫你来管我做什么!” “是,是的。”可怜的理事欲哭无泪,这算什么事,少主子为了玩什么鬼的恋爱游戏,连家族也不顾了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至少把我换了再说好不好,否则我还能不能活到老爷回来了! …… 而此刻的项安和席彻,早已经是逃出富利卡家族的包围圈了。 项安大口喘着粗气,却似乎是忘记了放开席彻的手,席彻看着紧紧握着的手不察觉地皱了一下眉,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等到项安回过头来,似乎也意识到了两个人此刻紧握的状态,脸诡异的红了一下,却是装作不在意地默不作声将手抽开。 席彻将一切看在眼里,心头微动,却没有什么表示,而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 第18页 “以为我会留在那变.态男的家里任他宰割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轻微的故作的生气的样子,席彻却是在项安的语气中听出来自豪。 席彻忍不住轻笑:“那就好,我知道你很厉害。” “喂,你什么意思!嘲笑我吗?还有,那为什么你还要来?”项安见到席彻发笑,似乎真的生气了,反而质问起席彻来。 席彻沉默了一秒,看着项安,却是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却是伸手轻轻地理了一下项安额前被风吹乱的发,声音微不可闻:“我也不知道……” 项安明显是听到了,却是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似乎是被席彻难得称得上温柔的动作给愣住了,而后反应过来,却是别扭地转了身:“哼,老男人,假好心。不过……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算了,看在你这么担心我的份上,我也最后送你一个礼物吧!” …… 第二天一早,当席彻被项安拉上去仙度云尼岛的轮船时,席彻大概明白了项安所说的礼物是什么了。 仙度云尼岛——看最美的日落,去了爱琴海诸岛必去的岛屿之一。这自然也是席彻爱琴海之旅规划的重点项目,可是这几个月却是因为被抓将行程完全耽误而没有去,大概项安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准备带自己来看落日吧。看着站在栏杆前吹着海风故意不理人的少年,席彻突然就觉得,真是一个别扭而又高傲的孩子。 在傍晚来临之前,席彻与项安还是到达了仙度云尼岛,并且还有幸先吃了一顿稍早的“晚餐”,然后,和众多慕名而来的游人一样,找到一个好位置,静静地等待着落日的最后一刻。 整个海天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耀眼的太阳慢慢变成橘红色的火球,不如白日的璀璨,却是绽放到极致的美,恍若大自然最美好的祭礼。 席彻却是将眼光看向了立在石头上的项安,阳光拖长了少年的影,带着那小提琴形成了一副美好的画面,仿佛是这世上最让人心悸的美好。 悠扬的琴声随着落日而响起,出奇的协调,像是大自然完美的伴奏。 当太阳的最后一点线条消失在海面上,项安的琴音也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此刻,天色微暗,项安却清晰而准确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借着太阳余光清席彻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少年精緻的脸庞,似乎错觉,却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 而这天使,却是慢慢的停在了席彻的面前,而后,微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席彻的额前印下一个吻。 时光也在那一刻停止,席彻的心,也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  爱琴海之旅彻底介绍,这是一个结束,更是一个开端,我觉得在应该算是这些副本中最浪漫的一个了,希望没有写崩,虽然离我要的感觉似乎还是差了一点点……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项安只是项安,那么,他们应该会简单相爱吧,可是,哎哎,作为一个作者,这种想法简直就是…… ☆、项齐的警告 首都国际机场。 项安下了飞机,一开机,却是被那几十个未接来电给吓了一跳,以大哥的居多,其次,竟然是老爸的,甚至于还有家里的座机,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而后,却是飞快地打了一个电话给申明,噼头盖脸就骂了起来:“不是说好的我在国外的事情不能告诉我家里的吗!怎么他们好像全部知道了!而且,为什么连我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当了两面派!” 对面的申明简直被项安骂得欲哭无泪:“我没有说啊!真的没有!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说的,当初我赶去爱琴海就是你哥拿着枪威胁我的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项安:“……”就知道这货不会那么好心去看自己。 “那我家里为什么知道!”项安想到那几十个电话,简直觉得可怕,这次回国可是做好了久呆的准备,这节奏,怕是连门也不会让出了。 “是我自己查的。”熟悉而冷酷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也就在那么一瞬间,项安却已然是失手让自己的手机落入了来人的手里。 那人却是马上对着手机冷漠地开口:“原来你早就知道吗?很好,我看这件事没准有你的功劳,那么,下次见,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声音里的寒意简直透过手机传到了申明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救命啊!不关我的事! 可是,申明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对方却是挂了电话。 申大总裁举着手机发呆,然后却是突然间反应过来:“小张,给我进来,马上,马上给我安排到欧洲,不,非洲的考察,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小张瞪大了眼:“……” 申明:“愣着干什么,赶快去啊!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小张犹豫了一下,“这周大少爷会回国亲自考察您的情况,您确定真的要走吗?” 申明:“!”这是天要亡我的节奏啊! …… 而项安这边也其实好不到哪里去,来人身材挺拔有力,硬是将一身的休闲装穿出了铁血的气质,一张千年不化的冷硬脸,不正是自家大哥又是谁? “大……大哥,你怎么有空来?”事实上,在这个从小敬畏的而此时又明显愤怒着的大哥面前,就算是无法无天的项家小少爷也是噤若寒蝉,何况此刻还很心虚着。 “托你的福,父亲给我批了二个月的假期,就专门管你,难道不好吗?”如果不是项齐眼里的寒气太重,项安大概要打趣一下大哥这难得的开玩笑的语气。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为了我耽误大哥的时间呢?回去我就和父亲说让他取消这个决定!”项安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似乎就要冲去和父亲理论。 可惜却是被项齐一把抓住了衣领:“怎么?还想跑到哪里去?当初一个人不听劝去了美国,你不知道家里多么担心吗?现在一身伤跑回来,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项安,两个月,父亲给我的唯一指令就是好好教你。也让你学会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你要记住,你不仅是项宁,更是项安!” 最后连句话,项齐几乎是贴着项安的耳朵说的,可想而知项齐的愤怒。 项安的身体顿时顿住,然后,却是乖乖地随着项齐走了,眸中,却是无人能看见的苦涩。 项齐瞥了一眼耷着脑袋的项安,却是重重地拍了一下项安的肩膀。 “大哥,痛!”项安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看来去美国这几年果然荒废了,也白费那么久的训练了。那么,这次正好,趁着这两个月我好好跟你补一补,也也省得出去丢我们项家的人,随随便便就被人弄掉半条命。”项齐冷笑。 项安此刻真的是有苦难言,这明明就是因为伤口还没有完全癒合的原因好不好,不过,想到项齐话里的一语双关和暗示,他只能咬牙咽下去了,大哥什么的果然还是最讨厌的生物。 不过,也因为项齐的话,让他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有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坐着项齐的车,看着周围熟悉的风景,项安突然有点感慨,终究,还是,回来了,也迟早,要回来的。 一路上,项安倒是乖乖地,也并没有有什么逃跑的想法似的,倒是让项齐惊奇,不由开了口:“你这样子倒是感觉又有什么要求我一样,你这样乖乖地坐在我车上,可还是十多年前求我帮你的时候。” 十几年前,那是什么事呢?项安苦笑,有些记忆,别人都忘不了,又何况是自己呢? 那是项安当初出柜的时候了,为了给那个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至少是在项家的名分,他不惜一切向家里挑明,结果是老古董的老爷子几乎把他打得半死,在他所谓的“宁死不屈”下,家里才松动了那么一点,后来就是那个时候,项安去找了还在公司里的项齐,难得服软撒娇卖萌威逼利诱当了一次乖弟弟求得了项齐的帮助,才彻底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结果呢,当他喜气洋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人并且要带他去见家人的时候,那个人却是满脸不在乎,甚至于生气地表示他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去项家见他父母。后来呢,虽然失望,可是项宁却依旧是只能安抚席彻,还爱着那人时,那是项宁心里最大的期盼以及失落。 回忆清晰到可拍,项安发现,那些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竟然是那般深刻,深刻到连自己也无法强迫自己忘记,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想着,重新一次的生活,完全重来的人生,他可以活得更好,忘记所有的痛,像是一次新生,然后拥有所有的一切,甚至于,找一个比那个人好上百倍的人平平静静地过一生。可是呢,每次那个时候,那些记忆却像是折磨着灵魂的最大武器,忘不了,放不下,那些痛彻心扉,那些算的上窝囊的生活,那些入了骨的爱与恨,如何可以轻易放下?如何可以说一句再见就抛弃掉?那死亡之前的誓言与诅咒,如何可能在一朝之间全部遗忘?不甘心,如何能甘心?如何能看着那人毫无悔恨毫不愧疚幸福地生活在与自己同一片的天空下?又如何能彻底放过那个依旧与自己唿吸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项安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项齐却是清晰而敏感地发现了项安因为自己一句话而眸中风云涌动的情绪,那种深藏着的,无法抹去的,来自于灵魂的恨意,无不是牵动着面前这位看起来只是一个少年的脆弱身体,乃至于不堪重负。 项齐的眸子暗了暗,而后却是完全得到了自己的试探结果——五年多了,从得到项安伤痕累累地回来的那刻起,项齐就知道,小宁,终究还是小宁,就算伪装再怎么完美,他眼中的恨意,从他回归后,就再也没有散过,而那种恨意,却是在他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发深入骨髓,就像内里而发的病.毒一般,迟早,迟早会毁了他这个失而復得的胞弟。 也就在那一刻,项齐突然就转动了方向盘,拐了方向。 “大哥,这不是回家的路啊?你带我去哪里?”项安疑惑。 项齐并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车速。 项安完全不知道自己轻易地被自家大哥识破了伪装,甚至于分析出了心理,但他明显地感觉到,项齐这回是真的愤怒了,是愤怒,而不是生气,甚至于比刚刚察觉到自己受了严重的伤时更加的愤怒。 项安回忆着路线,分析着项齐或者要带自己去的地方,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项安心里的猜想愈发明显。 车子在一片墓园不远处停了下来。 项齐将项安扯下车时只说了一句:“去你该去的地方。” “是,去见母亲吗?”项安犹豫着,却是抓住了项齐的手。 项齐看了他一眼,却是径直将他拉到一座墓前,而后,在项安愣住之时,一个重踢,使项安的两个膝盖跪在了墓前。 项安正要起来,项齐却是抓紧了他的肩膀:“给我好好跪着。” 项安不解:“为什么?” “里面是谁?”项齐问道。 项安看着冰冷的墓碑,然后愣住了,墓碑上面,清晰地刻着项宁的名字,上面还有少年时期的项宁的照片,青春而嚣张的样子,桀骜不驯却带着笑意,那是,他难得无忧无虑笑着的时候——还没有遇到席彻之前的照片。 项安低下了头,回答项齐:“是我自己……” 项齐压着他的肩膀松了些,语气却依旧是带着冷漠:“你看清楚,里面到底是谁?” 项安再次看了一眼墓碑,说话大声了些:“是我自己,是项宁!” 可是,没想到的是,项齐却突然之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几乎是让项安倒在了地上,项安捂住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大哥,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项齐会突然之间打他,印象中,就算是训练中的毫不留情,项齐也不曾这样打过他,狠命,毫不留情,带着愤怒。 “你看清楚一点!你,项宁,好好地站在阳光下,还活着,没有死!那里面是谁?你说啊!是项宁吗?是你自己吗?那么,如果项宁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要做那些愚蠢的事情!记着,死的是项安!也是我们项家的骨肉!你只不过是借着他的身体活着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用那个名叫项宁的死去的人的情绪做那些愚不可及的事情来伤害自己呢!你有什么资格来伤害这个身体呢!” 项齐的声音,难得带上了情绪,却是字字珠玑,一个个印在了项安的心头,这一巴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痛苦,却是几乎打醒了项安。 项安重新摆真了身体,然后却是仔仔细细看着那冰冷的墓碑,想像着此刻自己躺在里面的样子,然后,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头一回,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死去的人,是项安,就算自己一直告诫自己从此自己不再是项宁,而是项安,也只能做项安,可是,那死去的,再也无法生存着的,无法思考的,只是项安,自己,只不过是打着项安名号却带着另外一个人的执念生存的另一个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收藏留言呀~么么哒└(^o^)┘ ☆、绯闻与离婚 “……你不能只是为自己而活,你要想想父亲,想想爷爷,想想死去的母亲,更要想想项安……” 第19页 “你还年轻,你难道能靠着报復一个上辈子把你弄死的男人过一辈子吗?” “靠着仇恨而活,你还不如死去算了,也省得哪天再次不明不白地死掉,闹得项家一团糟!” …… 那天,项齐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语气严厉,他都不知道自家严肃的大哥什么时候还有话唠的潜质,可是,项齐说的每一句话却是都沉重地压在项安的心里,让他无法反驳,也无从反驳,一让项安明白了自己心里最大的癥结,自我催眠下的成长,五年来的压抑,没有让他放下,反而是更加的万劫不復。 无论是在人前如何的伪装与意气风发,在家人面前,项安说不了谎,就像他无法真正的骗自己。 死局,只会是死局而已! “那么,大哥,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吗?五年,五年之内不会去找那个人,我做到了。”许久,项安抬头,看着项齐,“这次,我们再来一个五年之约如何?我爱了他十年,然后,用十年的恨来报復,不管结局如何,五年后,我就抽身,再也不见他,或者说,彻底把他完完全全的忘记。” “你就不能放弃吗?”项齐嘆气。 “哥,你有那样爱过一个人吗?”项安看着项齐,然后又自顾自的笑了,“那么,你怎么会知道那样恨一个人?我又怎么甘心什么都不做,然后用时光疗伤,那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我!五年,不管怎么样,我项安再次做出承诺,我会用五年时间不惜一切让他尝到我所受的痛,不管最后如何,此生,我绝对不会再见他一眼!我发誓!” 项齐看着项安,终究还是妥协:“你知道吗?爸常常说我们两个的性格其实是一样的,可是,在这个家里,你是最固执的一个。” 一旦作出决定,就绝不回头,就算头破血流,也不惜一切。——这是项家人骨子里的固执,而这份固执,却在项安身上达到了极致,甚至于变成了偏执。 …… “请问您对于时隔五年再次发布专辑有什么想法吗?” “众所周知,你已经五年未发任何专辑了,这次带着专辑《无花果》再次强势回归,是准备了很久吗?” “听说您上次是去修养了,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现在这么样了?” “请问是想借这次专辑大火再次提高人气吗?还是说以后会只在唱歌这方面发展了?” “你对于未来有什么看法吗?公司有什么新的发展计划吗?” “你的上几部影片都不太火,是你演技下降的原因吗?” 席彻的新专辑发布会上挤满了记者,提问不断地出现,当然,大部分是公司安排的媒体,然而,也有不长眼的媒体。 就如这一位:“请问,席先生对于您的妻子于冰最近的出.轨门事件有什么看法,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说你们已经感情不合准备离婚了?” 席彻明显是准备好了的回答,顿了一下,却是冷下了脸:“对不起,今天是我的新专辑发布,概不接受这种私人话题。” “你这样的态度是表示认同吗?还是说另有隐情呢?或者说恼羞成怒?”这位记者倒是一个胆大的傢伙,不怕死地继续开口。 旁边经纪人见状不对,急忙跑下去就拉着那记者跑了。 虽说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很顺利,但是,那记者的问话却依旧是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席彻的心上。 在席彻“修养”的期间,于冰被好几次拍到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这种事以前也有过,但因为于冰以前的形象就以清纯出名,加上已经嫁人并且生子,公司的舆论导向一下,大部分人就相信只是炒作和无良媒体的编排了。 可是这次的事件却出乎意外地被几个大媒体同时报导,并且甚至于是“抓.jian.在床”,因此闹得非常大,甚至于在席彻回来之际,很多人都用奇怪或同情的眼光看着席彻,似乎已经看到了那顶绿帽子。 当然,这些眼光无疑会让高傲的席彻接受不了,甚至于愤怒,毕竟,再怎么样,于冰身上,都贴着他席彻妻子的标籤。 席彻去见了于冰。 宽大的沙发上,漂亮而时尚的女人慵懒地抽着烟,这位已经是人妇的玉女,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有变老,反而是增添了成熟与妩.媚,却是更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是,无疑,席彻却是对于冰刻意称得上“勾.引”的样子视而不见,他眉头微皱:“等下再抽,我不喜欢烟味。” 于冰笑笑,却是故意将烟朝席彻吹来:“怎么,几个月不见,又开始嫌东嫌西吗?我以为你会想我呢?毕竟,作为一个好丈夫,几个月不见妻子,应该是小别胜新婚的嘛!” 席彻别过脸,眼中闪过不悦:“你还知道你是我所谓的妻子吗?那这些是什么?” 席彻丢过一堆照片和报纸。 于冰毫不在意地夹起其中一张:“哦,是这些啊!拍得不错,不过,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难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不行吗?哦,不对,你其实不是不行呢?你回来正好,其实,我也有问题想问你呢?这是什么东西,有人可是寄了我一份好东西呢!” 于冰此刻也收敛了笑意,却是反手就从沙发下也拿出一把照片,朝席彻丢过去。 纷纷扬扬的照片洒了一地,席彻的脸色却是变了。 每一张照片,全部是席彻与项宁的亲密照,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与项宁有过那般亲密的模样。 “怎么,你如何解释?你不行也就算了。我懒得追究,我们自己各过各的,可是,如果说我的丈夫是一位骗婚的同性恋的话,就不是这么说了!”于冰冷笑,“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如此爱好!” 席彻闭紧了唇,许久,终究开口:“没错,如你所见。” 于冰瞪大了眸子,没想到席彻会如此坦率承认,当初这些粗略的合成的照片发过来时,于冰还是抱着嘲笑的意味,席彻讨厌男人的追求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这些年,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席彻与任何男人有过亲密或者暧.昧,加上当初席彻对自己也算得上“情深意重”了,她完全没有想过去质问什么,拿出来只是因为这次自己的事情闹大了,想缓冲一下而已,竟然得出这样的结果,或者说真相!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可是,更让于冰震惊的是席彻接下来的话:“于冰,我们离婚吧。” 于冰张大了嘴巴,指着席彻:“什么!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吧,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个错误,那么,就离了吧,而且,你也不需要我了,不是吗?”席彻表情冷淡,却是俯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照片。 “等等,席彻,你敢来真的!”于冰站起来,咬唇,席彻的个性他知道,几乎不开玩笑,当他说出要离婚的那刻起,就是真的准备了要离婚了。 席彻没有回答,却是不动声色将照片收拾完。 “席彻,就算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不用这样吧?就算你是个同性恋,其实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不是吗?何必做到这么绝呢?”于冰声音放软。 席彻站起来,看着于冰,没有丝毫犹豫:“我没有必要你忍受我什么,而是,我已经忍受够了,我们的婚姻本就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你……”于冰泄气。 席彻最后看了一眼于冰,却是毫不犹豫转身出了门:“离婚协议书我会给你寄过来,签字之后再寄回来。” “混.蛋!”于冰气得跳脚,“你就不怕我将你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出来吗!” 席彻顿了一下,声音里却是含着讽刺:“就凭这些劣质合成的照片吗?可以证明什么呢?网上比这合得更好的多的是。还有,谁告诉你我是同性恋了?就凭这件事吗?还是说你的一面之词?最后,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求我结婚的,如果你真的要胡说些什么的话,我保证,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你会比我死的更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席彻与于冰的婚姻,下章会彻底解释清楚。 ☆、一个家而已 随着席彻的话,于冰的脸也变得苍白,她抓紧了手心,看着那冷漠远去的人,脸上,却是露出了悔恨与不甘。——五年的梦,终究是绝望到破碎,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场婚姻,到底是谁的错。 …… 宽敞的房间内,助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是你要的离婚协议书,本来是要你亲自去的,考虑到你的身份可能引起骚.乱,他们他们才答应拿过来的。”一份文件袋,几张纸,却让人觉得沉甸甸的,小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电视机前冷漠的青年,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不过,他失望了,这位向来冷漠的大明星,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随口说道:“等一下,我签完名你就可以把它拿出去寄给于冰了。” 冷硬的笔锋在纸上刷刷的签名,没有丝毫犹豫,而后,席彻将自己的几张纸也签好名加进去了,递给小陈:“关于一些其它财产分配等事宜,我也全部放在这里面了,如果你见到了于冰,告诉她,不用再来找我了。” 小陈的心顿了一下,他曾经是于冰的粉丝,想到这里不由有点难受,却是忍不住开口:“席先生,您真的是因为这次的八卦事件而决定离婚吗?我相信于冰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席彻随意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反而问道:“你是新来的?以前没有做过艺人助理?或者说没有过相关的培训吗?不知道除了工作之外的隐私最好不要多过问吗?” “是,是……是我冒犯了!对不起!”小陈急忙低头道歉。 “你出去吧。”, “是,是……”小陈急忙走出门,结果几乎是撞在了门上。 席彻看他惊慌的样子,不由摇头,这次回来,他身边的很多人都换了,从助理,甚至于到经纪人,无疑不是一些陌生面孔,至于实力……席彻不愿去多想,怕是这回公司真的要对他动真格了,或者说,重视程度已经直线降低,就凭这次的新专辑宣传力度就可以知道,如果这次他重来再无法翻身的话,结局怕是只有一个。 这也是他想迅速解决于冰的事情,不愿意再让离婚这件事干扰自己的原因,至于于冰与他的婚姻,既然一开始只是一场错误,而现在,席彻也彻底的死心了,就不想再拖泥带水了。 可是,夜色渐深,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却终究是露出苦涩的表情来,也彻底的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拥有梦想中的婚姻生活,原本以为于冰可以给他的一切,在婚后,也彻底的破灭。 五年前,他解决了一切,对着那个爱了自己很多年的女人求了婚,美丽而温婉的女人,眸中情深,是他最满意的结婚人选,他也的确是喜欢她的,在被强迫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日子里,甚至于是羡慕那些情侣的。 可是,他没想到项宁死亡所带来的阴影却不断地提醒他警告他,甚至于,在那最应该陪在于冰身边的时候,选择了去治疗自己,然后,在他理清一切准备回来之际——自己准备共度一生的女人却趟在了他人的怀抱里。 愕然,愤怒?还是什么? 他不知道,只知道,男人女人赤.裸.相.交的场景,几乎让他想吐,让他甚至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背叛。 而于冰却是反过来质问他:“你无法满足我,还不能找别人吗?你不会认为,我要为你守身如玉到老吧?” 他苍白着脸,想解释什么,却是终究说不出口,却是打消了与于冰结婚的念头,席彻对于婚姻,几乎是有一种传统的执念,温婉贤惠的妻子,调皮可爱的子女,忠贞不渝,相濡以沫,就像他曾经的父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这辈子他只会想找一个妻子过一辈子的原因。 可是,当不久于冰抱着孩子来求他时,他心软了,无法看着一位刚刚出生的孩子被抛弃,一纸婚约让他彻底绝了那种幸福婚姻的念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原谅于冰,试着好好地过一辈子,可是,于冰却是永远不甘寂寞,永远见fèng插针地往上爬,不惜任何代价,将最后的感情与同情全部磨掉,到最后,婚姻只是一张苍白的纸而已,维繫不了任何东西。 …… 不久,一个电话打断了席彻的回忆。 “餵?”席彻皱眉,这个时间,谁会打他的私人电话? “席彻,你这个混蛋!你是真的准备把孩子丢给我一个人养吗?”于冰愤怒的声音传来。 “他不是我的孩子。”席彻对于这个孩子,这五年也只见过几面而已,何况不是他的儿子,而且是当初于冰逼迫他的工具,也很难有什么好感。 “可是,至少在法律上来说他还是你的儿子,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你把儿子的抚养权全部给我是什么意思?你指望我一个单亲妈妈会养得起他吗?” “于冰,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够多了,甚至够你们衣食无忧过一辈子,房子,车子,还有一些补偿款,我全部给你们留了,还想怎么样?”席彻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冷漠,“何况,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我爸爸,不是吗?而且,他的亲生父亲,不是比我有能力让你们过得好吗?我记得他来找过你。” 于冰气得说不出话来,自觉理亏,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与那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彻底没有了半分联繫而已——这辈子,她只做过他的新娘,也只有她也只会是她做过他的新娘,就像是一场年少时期最美好的梦,水中月镜中花,虽不甘,却妄图贪心抓住。 第20页 “于冰,我累了,你也累了,我无法继续在大众面前再与你演戏,也不想再演戏,何况,我离开之后,你不是更好做事吗?” “你……席彻,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于冰,这场婚姻真的让我厌倦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妻子会是那样一个人!” “那样?呵呵,席彻,说得真好,是吧,在我面前不用伪装了是吧?终于回发脾气了,终于要说会在意了,可是你他妈当初如果在我故意交往第一个男人的时候就透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在意,你以为我们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够了,现在说着这些已经没有意思了,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来问这些事,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各走各的,席彻,说得真好,真够无情!你就没有心吗?你真的以为我打电话过来只是为了纠.缠不休吗?我真怀疑,你爱过我没有!”不了解,不了解,这个男人,大概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自己需要什么,自己想要什么——她于冰,有点是办法藏住一个孩子,却用最下贱的方式求一场婚姻,到头来,只是自作自受,不断的试探,不断地刺激,也不断地绝望…… 她以为婚姻可以拴住这个男人,至少,让她得到这个男人,可是,失败,失败,而且是惨败,到头来,最伤人的是,那个人告诉你,这场婚姻只是让他看透了自己是如何做作下贱不知廉耻。 你就没有心吗?……时隔不久,席彻再次听到了别人熟悉的质问,来自于他的所谓的妻子,熟悉的记忆再次涌来,席彻降低了声音:“对不起,再见。” “等等,别挂,席彻,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于冰似乎慌了,“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是那个人强迫我的,他拿着我以前的照片威胁我要去找你,我怕失去你……只是我拉不下脸来向你赔礼,只是想刺激你而已,而且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些,在娱乐圈,这种事很正常不是吗?他是知名导演……” “算了,不用解释了。”席彻嘆气,他甚至听到了于冰语气里的哭泣,且不说他信不信,无法挽回的事情就是无法挽回。 “席彻!”于冰最后的希望被绝望所取代,她的语气几乎是变得歇斯底里,“我知道你清高!全世界就你清高!可你他妈怎么知道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要再娱乐圈怎么混! 我不是你,没有那样好的一帆风顺的运气!是,我是以前也陪那老男人睡觉,而且是一路睡上来的!而且在婚后也不知道多少次陪男人睡觉!你满意了吗?听到这些更开心了吧!有更多的理由甩掉我这个烂货了是吧!滚!去死!我于冰这辈子也没有这样低三下四求过一个人!但是,席彻,至少我敢说和你结婚时爱过你的!可是你呢,竟然到头来是个死同性恋!而且还为一个死去的人守身如玉!你这样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会不得好死的!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席彻没有挂电话,只是拿着电话静静站着,听着于冰的骂声,似乎能让心里好受一些,最后,他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于冰,我不是清高,而是,自尊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被践踏过了,只剩下最后一丝的骄傲了,而这些,你不会知道,也不用知道。可是,你知道吗?真正的原因是,我给不了你幸福,你也给不了我一个家,仅此而已…… …… 这天晚上,席彻站在那里,听了很久于冰泄愤的骂,没有任何反驳,直到对方骂累挂了电话。 他来到窗前,看着城市下方星星点点的灯火,属于每家每户的灯火,他知道,从此,就算是以虚假的名义,也不会再有一个他的家,不会再有一个等他的人。 这天晚上,他第一次清晰地梦到项宁。 时光恍惚回到了以前,年轻无忧,白衣青裤,像是被洗净的岁月一般。 像往常一样,他收拾掉抽屉里各种各样的礼物及告白信,而这时,一张纸掉了出来,没有任何花哨,洁白的一张纸,歪歪扭扭的笔迹不算好看,不知道是主人的紧张还是什么,上面写着称不上告白的话,但他却是这么多年以来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情话。 ——我想与你有个家,一辈子。 没有署名的一句话,却让他记了很久,甚至于他有留意过后来是否那个人还写过类似的“情书”过来。 可是,没有,就像是时光里那些青涩爱恋中最珍贵的礼物,出奇的动人。 那张纸被他珍藏了很久,直到一次搬家无意中丢失了,可是,席彻是清晰记得的。 他看着年轻的自己看着那张纸,饱含温柔与期待,就像是在内心编织的一场梦。 而后,却是慢慢恍惚起来,时光迴转,同样在教室里,熟悉到可怕的一切。 一个人偷偷地走了过来,手里,是一堆各种各样的“情书”,心形的,菱形的,粉色的,写满了动听的情话。 少年嘴里嘟囔着,红着脸念出那些话,却终究是全部放弃,然后拿出一张白纸:“算了,还是自己写吧,对了,字迹要写歪一点,要是他认出我的字一定会马上丢掉的。” 青涩的少年,歪着头,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那句话:我想与你有个家,一辈子。 少年轻轻地笑,脸上毫无作假的羞涩,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将白纸塞在自己的抽屉里。 放完后,他抬起头,眉目如画,骄傲矜贵,熟悉无比——正是项宁。 也就在此时,席彻勐然醒来,阳光似乎已经从窗口照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温暖而又奢侈。 这是他自己布置的房间,全部是按他自己的喜好来的。 而时空却恍惚回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接近的布置,宽敞的房子,那日,少年扬着钥匙,笑得贪心:“从此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最近是手机更新的,很久没有看网页,今天鼓起勇气去刷了一下,这篇文的弃文率简直塞高啊啊啊啊!首点两千七末点才九十几……有写的这么烂吗?~~o(>_<)o ~~啊啊啊啊,心情不好简直要怀疑人生了!好吧,这章作者有话说纯属在吐槽,就当作作者发发神经了,跳过或者直接忽视吧→_→ ☆、再次相见 专辑《无花果》的mv正式开拍,席彻也进入了忙碌的阶段,也不管外界对于娱乐圈当初金童玉女的婚姻走向尽头有多大轰动,选景,素材,人设——一向追求完美的席彻似乎把这些当做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尽量做的完美,但是,不久,他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来了——资金短缺。 很难想像,当初炙手可热的男神,现在却已经是连拍个mv的资金都不够,虽然席彻对数据场景人的要求太高也占了一大部分原因,但是,头一回,席彻有了难题,也终于是彻底明白了公司对自己的“政策”。 求人投资不是席彻的风格,而自己出的话,说实话,这几年几乎是入不敷出也花费了他很大一部分资金,而这次离婚的补偿也给于冰留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不动产以及保障金,现在他手上可用的资金并不多。 而且小成本大制作这种想法是不科学的,宣传,拍摄等等所需的,无不是一笔巨大的开资。 “阿彻,全外景简直是不科学的,背景其实也不错啊,要不我们就……”经纪人可怜兮兮朝着席彻哭穷。 席彻放下了手中的曲谱,眉头微皱:“你知道的,我拍mv从来不用背景,这样效果也不好。” “我……我知道啊,可是你也知道这次公司才给了我们多少钱,要是每采一个景都跑一个地方,不仅人力物力要花费不止十倍,而且进度也会大大影响,甚至是要的配舞等等全部是顶级的,人家可没有时间一直陪你拍……”经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其实不算是新人,也带过几个不温不火的艺人,本来这次带席彻就算是他退休带的最后一个艺人了——在他看来,过气明星嘛,一向是架子大脸小,随意应付应付就行了,没想到这次拍个mv几乎要折腾掉他的老命,挑剔要求高追求完美,也不看看现在自己什么样子,公司每年出火的艺人,娱乐圈一年换一代,一个过去的男神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天王巨星了。 席彻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他出道以来,专辑出的非常少,却是每一首歌每一个场景都堪称经典,这不仅来源于他当时的人气,更来源于自己对制作的要求,几近苛责,如果真的是放弃自己的风格和品位,来一些俗套的场景或者背景的话,就算是做出来,也只会是丢自己的脸,这是他重新开始的第一步,他可不希望自己到头来越来越烂。 “那么,先停止后期的宣传,把一切财力先用到拍摄上面来,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最后,席彻只能作出这样的决定。 “你疯了,要是这样的话,连宣传都没有,你以为会有几个人买你的专辑!经纪人大吃一惊。 “如果做出的是那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我宁愿不要。”席彻摇摇头,却已经是作出了决定。 就这样,席彻的新专辑除了刚刚回来时安排记者见面会陈述自己状况时表示过并且拍了几张简要海报之外,却像是只颳了一场小风,然后见人影,简直让不少期待的粉丝失望。 然而,专辑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拍摄着,一步步,一个个细节,席彻都是极其认真在拍摄,本来是敷衍的制作团队,后来也像是被席彻感染了一般,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两个月后,专辑接近尾声,然后,只剩最后的主打歌,确实最重要的,席彻拍了好几次,却始终不满意,而这首歌,正是在爱情那岛那茂密的无花果树下写的,每次一想起这首歌的旋律,席彻面前浮现的无不是那让人深刻的少年,火一般的青春与骄傲,充满生机活力。 不对,还是不对!最后,席彻对着那无花果树下的漂亮少女还是摇头,那个人是不同的,不止年轻,不止充满着朝气,身上还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深藏在那眼眸深处的,值得人探寻的,无与伦比的东西。 卡在了最后,席彻是无奈的,却还是暂停了拍摄,准备先找出可以代替那种感觉的办法。 当初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年轻而美好的身体,靠着百年的大树,同样充满生机,一个百年,一个,只有十几年而已,人类短暂的生命,却是绽放着和百年的生物一样的美丽,短暂却真实。 短暂,真实?与大自然毫不逊色的美?灵感似乎一瞬而发,可惜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 “喂,是席彻吗?”声音是那位据说现在已经躲起来的申总。 “是,什么事?”席彻可不认为这位是准备给他的专辑加钱。 “那个,咳咳,听说你最近在拍mv吗?好像最近还找了一些少年是吧?已经确定人选了吗?” “没有。” “那就好,是这样的,那个,我有一个熟人,恩,一个准备出道的孩子,应该挺符合你的要求的,所以,让他去试试看吧。” “公司的新人?你认识的那种公子哥?”席彻皱眉,申明所说的什么熟人,无外乎是那些所谓上层社会想出来混日子玩玩的公子哥或者娇气的大小姐,至于那种人,席彻根本不认为自己看得上眼。 “咳咳,不要说这么直白嘛!虽然是熟人,可是底子不错,给你也是叫你这个前辈带带看,这样吧,如果因为他可能拖了什么进度的话,我给你加个三千万的宣传如何?” 一开口就是三千万,而当初自己打电话问时却是支支吾吾,席彻内心冷笑——看来这次来的这位公子哥倒不是普通人。 但是申明越是这样说,席彻却越是不想答应:“不必了,我伺候不起,宣传的话,你早不是叫我自己想办法的吗?” 这下,申明火了,看来席彻这次休息倒是架子比以前大了,我好歹也是老闆,最近到处受气也就算了,连你也觉得我好欺负吗?于是,他的语气也不算好:“席彻,你这是什么意思!少在这装清高了,你敢说当初出道的时候没有走后门特殊对待的嘛!你以为你比人家强了多少,人家至少是靠自己的家里,你可不要忘记你当初靠的是什么!要不是项宁你能有今天!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 申明还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却成功地揭了席彻内心的伤疤,当初项宁与申明的关系极好,席彻能一步步走得那么顺利是多亏了申明的处处“照顾”,而自然的,这种照顾,是因为项宁这层关系。 席彻攥紧了手心,连骨头都发白,却终究是忍住了,申明的话,半带讽刺半带威胁,但席彻很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得罪他,没有达到那个地步,就算是离了公司再去它地,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状况要好。 “好,你让他来,可是,如果不符合我的要求的话,我会换人。” “哦,这样就对了嘛!”申明笑笑,“那你把拍摄地点发过来,我告诉他。” “好。” 就连申明也听得出席彻内心的挣扎与厌恶,不过,一挂电话,申明却是松了一口气,内心嘆息:哎哎,也不是我不帮你,毕竟这么多年旧识了,其实我也挺欣赏你的脾气的,在娱乐圈也算是难得,可是,这么多年了,你看却还是这老样子,不输掉才怪。 感嘆了一会儿,申明却是拨了另外一个电话:“事情好了,怎么样,这回我是当坏人了。话说,你这次准备干什么?” 第21页 对方却是没有回答,许久才传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申明摇摇头,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算了,不掺合他们的事情了,上次简直是血的教训。 …… 席彻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上午才答应的事,下午人就来了,就吃定了自己一定会答应吗? 看着那一脸妖异长发飘飘男不男女不女还一脸白痴打量自己的少年,席彻简直觉得申明就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就算自己最近真的是在找少年,也应该是那种纯粹自然生机勃勃的人吧,派个非主流的来?这是准备完全封杀自己? 没等他出口赶人,那少年倒是一脸嫌弃看着他:“你就是席彻?也不怎么样嘛!” “我是不怎么样,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摄影场地。”席彻忍住火气。 “切,拽什么拽嘛!坏脾气的大叔,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好奇小安念念不忘的前辈到底是谁,我才不会来这破地方,除了几颗树有什么好看的!”少年一脸不屑。 “小安”席彻敏*感地捕捉到了少年话里的关键词,毕竟,这几个月,这个名字诡异般的一直占据着他的神经,特别是拍mv的这段时间,简直就是时时刻刻想起,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次的灵感与他有关还是因为几个月前少年莫名其妙的吻。 “对啊,你以为我是来陪你拍mv的吗?想得美,是小安,哼,真不知道小安为什么要放弃和我拍电影的想法硬是跑来这破地方拍什么鬼的背景mv!就算要藉机出道也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啊!”少年再次对席彻白眼。 “你又在说什么坏话,我不是说过你要来的话最好闭上你的嘴吗?”少年有点无奈的声音传来,清质而干净,如他的人一般。 斜靠在进口的无花果树旁,黑髮的少年白衣青裤,像是短暂而又美丽青春岁月里的模范模样,笑容干净,眸眼清明,眉目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个算得上是娱乐圈副本,最大伏笔及模式――文案上项宁的话。 重申一句,席彻虽一向冷漠,不过不是面瘫,从他出现就从来没有说没有其他表情,只是较少而已,面瘫这个形象在小说里已经“深入人心”,所以特地说明一下,随着剧情慢慢深入,两位主角的形象应该也是更加深刻分明。 下雪了,今天吸取教训提前码完,么么哒\(^o^)/ ☆、真正想法? “怎么,这么久不见,就忘记我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很想见到我呢?”项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开口,然后戏嚯地看着席彻。 席彻其实的确没有想到项安会以这种方式接近自己,毕竟当初项安所说的下一次见面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不像是开玩笑,而少年以正式的名义,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出现,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不是个习惯被自己情绪掌控的人,所以,就算是内心有疑问,表面上他依旧就是那么愣了一瞬间,然后就恢復了工作的口吻:“所以,你申总介绍过来试镜的?” “怎么,我不行吗?”项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来,然后,凑近了席彻的耳边,“我以为,只有真人,才能给你那种感觉,毕竟,替代品永远是替代品,代替不了原来的,不是吗?” 席彻的眼神暗了一下,却是不动声色地远离了些项安,语气冷淡地开口:“那么,你就去试试吧,如果不行的话,我还是会换人。” 项安似乎没有丝毫在意他的态度,可是那长发少年倒是又不慡了,他拉住项安,朝着席彻继续翻白眼:“哼,不识好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项安有些无奈,却还是好脾气地劝导少年:“算了,伊冉,还是闭嘴吧,去一边看着或者回去,两个选择。” 伊冉没好气地翻白眼:“我可是为你好哎,怎么可以这样!还有,说好了晚上去玩,怎么可以先走。你快点了,最好让这大叔死心,我们好快点走。” “死小子,我可不是你,还有,再翻白眼你就成斜眼了,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项安轻笑,然后却是手指轻轻地推了一下伊冉的额头。 干净清慡的少年与明魅动人的长髮少年站在一起,嬉笑轻骂,足够的和谐与融洽,忽视其中一个人的性别的话,倒是一副足够赏心悦目的画面。 席彻转过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等他们说完,语气甚至于称得上“和善”:“如果好了,就开始吧。” 当然,席彻一开口必然招伊冉的白眼,但这次至少是安静了。 项安随意地理了理衣服,走近摄像机:“需要先换衣服吗?” 摄影师看了他一眼,这个气质倒好:“不必了,先试镜。” 事实上,就算是挑剔的席彻,也对于项安的表现无从挑剔,如果全部按照席彻的想法场景来表现的话,那个少年,往无花果树下一站,就足以表现出曲目所要求的效果,年轻而充满生机,笑容干净透彻,唯美而和谐。 当然,就像项安对席彻说的一样,那个意境是为项安而生的话,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可是,席彻望着明明是很完美的场景,却突然失去了当初的那种感觉,这个项安,甚至更加透彻,或许,又似乎和之前有了轻微的不同,以至于,加上了音乐舞台,就变得奇怪起来,而这种想法,随着拍摄慢慢进入正轨而愈发清晰。 所以,就在灯光,音效,剧场都全部准备好,就要完全进入录制时―― “停。”席彻终究是下了指令。 “怎么了”摄影师觉得很奇怪,“明明不错啊,这应该完全符合你的场景人设了,甚至称得上完美。” “先休息一下吧,让我再想一下。”席彻摇摇头。 众人无奈,却还是听从他的话。 肖辰拿着手上的规划,慢慢地思考着,他考虑到了一切,唯独没有考虑到那故事中的少年会出现在这里,然后出现在他这张专辑里――虽然不至于尴尬是不同的,设想之外的人,是与原本的不同的,加入了一丝大众化的元素,却是…… 不过,马上,思考被迫停了下来,项安来到了他的身边,开口问道:“ 怎么,我的表演还是不符合你的要求吗?” 项安看人的时候,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看起来专注无比,如果够近,甚至对方可以看清他眼眸中的自己,足以表示他的认真。 “不是,而是太符合了,反而过了。”席彻摇摇头,既然项安和他只是谈工作的话,那么,他也有足够的心思完全转移到这个方面。 “过了,所以说,你准备临时改吗?”项安笑道。 “现在还不知道。”席彻坦率回答。 “那就是确定我了吗?”项安眼眸中带着一丝喜色,眼神里,却分明全是自信以及确定。 “除了你,我有更好的选择吗?”看着项安这个略带着孩子气的样子,席彻轻笑着反问道,却像是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当然没有。不过,既然这样,这首歌,应该有我的一份了,那么,能把原稿件给我看看吗?没准我可以提出一点建议呢?”项安也不客气,自然而然地问。 席彻犹豫了一瞬间,却还是将随身的稿件拿了出来。 素白的纸,流畅的笔锋,似乎可以看到当初青年在树林里一丝不苟安安静静的样子。 “没想到,在你眼中的我是这个样子吗?我以为以大众的想像来看,应该是一个什么遗留人间的天使什么的呢?”项安轻笑。 席彻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容颜,此刻的项安,收敛了那种与生俱来的锋芒,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少年,可是,席彻却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个少年是有多变,骄傲的,不驯的,别扭的,强势的……无不鲜明地刻在了自己的脑中。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态,和项安一起,席彻甚至于有种无话不能谈的感觉所以他摇摇头:“或许外貌说得上,可是,性格……” “性格,性格怎么了”项安凑近席彻,甚至于唿吸都可以感觉到。 席彻的眉头微皱,这种姿势,太过熟悉,分明的暧*昧,却被少年轻而易举地拿来用在自己身上。――就像是那天的吻一样,轻而易举,毫无芥蒂。 席彻不动声色地轻轻挪开了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进娱乐圈,但是,我想,这个地方,不会和你想像中一样好玩,如果只是想找新鲜感,那么,趁早出去吧。这个圈子,不适合你。” “哦不适合,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呢,何况――既然这样,那你,又是什么原因来混这个圈子呢?我想,你的性格,大概会比我更加不适合吧?”项安看起来似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是不动声色问出了这句话。 席彻沉默,没有答话。 两个人就这么陷入了僵局,终究是结束了这场看起来抛去了之前所有种种的谈话。 就连伊冉也似乎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气场,连忙跑去拉开项安,一脸可怜兮兮:“算了,今天这么晚了,我们就先回去玩玩吧。他要想要改要干什么就让他回去慢慢想!我们玩我们的,你难道要为了这么个大叔抛弃我吗?” 项安看了席彻一眼,然后笑了:“算了,开玩笑而已,你难道真的在想要怎么回答我吗?还真是无趣,当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还不如考虑考虑如何告诉我关于那个秘密,我可是记得的――所以,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在得到那个结果之前……” 项安停顿了一下,却是勐然之间凑近席彻的脸,印下一个吻,甚至说不上是吻,轻轻的触碰,就像是错觉一般。 席彻惊愕地抬起头,却完全没想到项安敢这样做,或者说,没想到项安还会这样做,还是在熟人的面前,脸上轻微的触感一瞬而逝,却是清清楚楚。 趁着席彻失神的一瞬间,项安却趁机在他耳边再次甩下一句话:“在那之前,我是不会动你的。” 最后一句话,只有席彻能听到,一个“动”字,被项安故意咬得暧*昧不清,席彻却分明听得出其中的更深意,如同少年的话带着与脸上笑意表现得完全相反的寒意一般。 席彻看着项安此刻似乎笑的得意的样子,低下头――终究,还是低估他了!或者说,真真假假的背后,席彻几乎要忘记,到底什么,才是这个人的真正想法…… 而那边,那些等待席彻发火的某些个工作人员几乎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而伊冉,则是张大了嘴巴,这回倒是没有翻白眼,而是不可思议:“小安,你玩真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零下好多度……每次打完字,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如果有什么语句不通错别字什么的,谅解一下,么么哒~ ☆、诡异的不安 项安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意味深长看了席彻一眼,就随着伊冉离开了。 席彻看着两个少年远去,却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朝着目瞪口呆的众人解释什么。――有时候,解释往往造成更大的误会。 …… 向往常一样,休了工,席彻几乎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活动或者说消遣,对他来说,那些娱乐活动还没有一场充足的睡眠来得自在。 由于资金的有限,加上采景的需要,席彻这次只是落塌于那个小镇的一个普通旅馆里,至于条件,说实话,并不算好,甚至于称得上差。――但与其匆匆忙忙赶回市区,他宁愿有充足的时间休息,至少,小镇上的环境,虽比不上爱琴海小岛的雅致宁静,却也是一派和谐平静。 和他一起住下来的有他的经纪人和助理,以及另外三个摄影团队的年轻实习生。 至于助理和实习生,早就在收工之后约好一起去镇上的小酒吧玩了,只有经纪人不情不愿跟着席彻。 回到旅馆,席彻也终究是开了口:“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先走吧,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经纪人如释重负:“是这样的,我今天回去有一个重要的私人聚会要参加,本来想请假的,但你今天好不容易重新开始拍……我今晚赶回去的话,明天可能来不了了……” “那就算了吧,反正最近也没有别的事了,不是吗?但如果你回公司了,请询问一下申总我下一阶段的工作。”席彻摇摇头。 “好,那我走了。”经纪人急忙推门而出。 房间说不上太干净,却挺整洁,比起一般的路边旅馆要好太多,此刻才是七点多,席彻自然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觉,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只是理清在项安出现之后的各种变数――首先,则是关于mv的场景更变。 无花果的灵感来源于自然与生机,树木百年繁茂与人类短暂青春的相辉,矛盾里的曙光,同样的耀眼而美丽。而加入大众化的故事,席彻的改编应该算得上依旧还是迎合了大众口味――突出的背景,是苍白却充满希望的少年与生气蓬勃的百年老树的故事。 ――少年:“无花果,我见过你开的花,细细碎碎隐藏在叶下,美丽而渺小。” ――少年:“我想许一个愿望,来年花开之际,能见到你的绽放。” 整个故事,百年无花果树安静而茂密,枝头摇曳。 少年在树下绽放着极致的美好,而后,在生命最美好的时节――消逝。 树下无了少年,悲伤的曲调始起,来年树下,再无笑颜。 花开花落一季又一季,无花果看起来从来不曾开花,却每年结果。茂密的无花果树林依旧生机。 第22页 而在某一天,时光不曾照过的地方,百年老树不知不觉枯萎。 在某个花开时节,喧闹的人群来到这颗百年老树下,繁密的树叶变黄,枯枝成片――恍若花开。 艺术化的加工想像之后,不像原来悲凉与苍白,树与人的感情,恍若添上了无尽的想像――故事的结尾,少年的虚影出现在枯树之下,拥抱那盛开的“花”。 项安演绎到完美,却太过悲凉,事实上,这种效果似乎不错,但席彻却是心有不甘,与原曲目相比的震撼,在追求了艺术效果之后,强化了人物的画面性与美丽,却丢失了人物的性格,项安当时带给自己的震惊及感染――骄傲不羁,从未不甘,在傲然的自然生机面前毫不逊色,眸中,甚至于是那种忽视万物而独留自我的傲然。而后,云淡风轻,将一切隐藏在那清澈的眸子深处。矛盾,却完美。 如果,如果是他的话,配不上,配不上,那些空洞的想像,像是糟糕的艺术加工一般,丢了那最为传神的一笔。 面前再次浮现出项安那双熟悉的眸子,席彻颓然地丢下笔,嘴里却不自觉地说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呢?你,到底是要怎么样” 每一次的重新,全然不同的模样,多变而鲜明的性格,深藏的情绪,猜不透的笑意――却每次都有意或者无意间不自觉地吸引着他的视线,甚至于,无法抗拒,无法忽视。就算,就算那张脸,与那个人有相似之处,却只会是让他忘记曾经,鲜明地越来越清晰地把两个人的模样区分地。以至于,最后,那张熟悉的脸,慢慢取代曾经的恨与深刻,变成了另外一种无法忽视的痕迹,丝毫不费余力。 也就在这个时候,席彻似乎突然间清醒――刚刚,这种想法,简直可怕到自己也难以接受。 然后,他看着手上素白的纸愣住,原来,自己竟然已经是不自觉画出了那熟悉形象――竟然,已经是如此的习惯吗? 一丝诡异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号码。 经纪人似乎还在应酬,而后,听出他的声音,却是很开心地说道:“好消息……这可是我刚刚听到的好消息,公司决定给我们的宣传增加四千万后期了!” 席彻没有说话,反而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挂了电话。 犹豫了一刻,终究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少年的声音与往常不同,甚至于,就算是席彻,也莫名的想到了“性*感”这个词,他蓦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半夜了,那么,现在的项安,是在……席彻几乎要被自己不自觉的想像震惊。 幸亏,项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继续想像:“说话啊” 而项安身边,也传来另外一个声音:“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这么扫兴!” 那较小的声音,席彻听得清清楚楚,是白天那个长相妖媚的伊冉的,两个人,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 “是我,席彻。”席彻摇摇头,将脑子诡异的想法抛弃,“项安,我是想告诉你,mv的事情。” “怎么?改好了”项安不在意地反问。 “不是,而是我现在还是觉得,你,不合适,所以,我是想告诉你,明天不用来了。”席彻微嘆气,终究是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项安似乎很惊讶,而后,几乎算得上咬牙切齿,“为什么!我不是最合适的人吗?而且……”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不适合而已。”说完这句话,席彻毫无意外听到了项安那句忍不住的“混蛋!” 席彻突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果然,真实而直率的那个人,才是最让人轻松的。 …… 下半夜,席彻毫无意外在急促的敲门声后门外看到了一脸怒气的项安。 席彻轻轻地拂掉项安头上灰尘,然后笑了,开口是淡然的:“请进。” 项安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是毫不客气地进屋坐下,随意看了一眼周围,然后,目光如炬看着席彻:“那么,等了我一夜,有何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寒流什么时候过去呀!好冷~~o(>_<)o ~~ ☆、项安的告白 “你,还是没有放下项宁的事吧?”席彻给项安倒了一杯开水,当杯子中的热气冒出时,席彻开了口。 项安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怀疑,我利用这个机会来接近你,然后报復?” 席彻摇摇头:“比起这个方法,我想你大概会更喜欢一枪解决我吧,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兑现自己的承诺,告诉你,那个你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而已,当然,如果你说你已经放下你哥哥的事,那么,我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席彻出奇的宁静,却完全不是要吐出自己深藏的秘密一般,那个关于一直纠结于心的人,终究是在时光的洗磨下沖淡了最后的恐惧,以及慌乱。 项安轻轻的啄了一口白开水,却是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杯身,他看着一脸平静的席彻,而后笑了:“当然,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抹去杀害我至亲哥哥的事实不是吗?不过,席彻,晚了,我现在已经不想再知道你和我哥哥什么关系,或者说,你有何理由如此心安理得地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当初我拿着枪对着你,可是,你没有说。席彻,你这个人,却总是会高估自己,你以为我会因为需要得到那个答案而放过你吗?还是说,你现在觉得,如果你告诉我,然后编出一个骗自己的理由,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放下心里仅有的一丝愧疚不安吗?” 项安的话毫不留情,却是掐断了席彻开口解释的理由。 席彻握紧了手,不再讲话,内心却是蓦然惊醒,或者说被项安的话提醒——想将一切全部告诉面前的这个人,或者说,潜意识里,自己是真的想趁机放下一切吗? 看着与那个人有着相似容颜的项安,席彻头一回迷茫了,对项安的感觉,是多了一丝可以分享或者说倾诉自己内心心结的想法吗? 项安看着席彻的样子,知道席彻已经是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于是开了口:“其实,相对于那个所谓的理由,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爱过我哥吗?你爱过项宁吗?或者说,你爱过那个陪了你十年的‘金主’吗?” 最后的一句话,让席彻蓦然间睁大了眼,那个被自己深藏着的人生中的耻辱,被少年轻易地说出,一股苦涩感而来:原来,他竟然全部知道,都知道,那么,为什么还来问自己? 项安似乎看出了席彻的疑问,他放下了手里的水杯,轻轻靠在椅子上,闲适无比,眼神却如一位君王,而后,露.骨视线直接看向席彻:“那是因为,我对你的兴趣,远已经超出了是杀害我哥哥的嫌疑人之外啊!所以,告诉我答案,项宁用了十年,得到你了吗?” 席彻几乎是要被项安直接的话而感到愤怒,可是,想到自己晚上的目的,他攥紧了手心,而后,一字一顿地开口:“没有。从来没有,到他死的那刻,我依旧没有爱过他,也不可能爱上他,永远不可能爱上一个折辱我威胁我的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席彻说完,项安却突然拍起了手鼓掌:“好,很好,这样果然很好。那么,你听好,你死心吧,要我滚出你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已经察觉我的意图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来这的目的的确是你,从爱琴海的相遇开始,你给了我太多的震惊以及惊喜,而那种感觉加在一起,我姑且称得上心动吧。虽然惊讶于自己竟然会对一位大叔感兴趣,而且是一位与我至亲有关系的大叔,但是我从小就明白,想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得到就好,管他的来歷与什么,所以,我认了,在我丢失那份感觉之前,我会放弃一切别的理由不顾一切地追求你,但我不会想哥哥一样笨到傻傻地为你付出到头那种爱却来一文不值,我要的,是你和我付出同等的感情,甚至于代价,在此基础上,你必须陪我玩这一场游戏,直到我厌烦为止。” 年轻的少年,不羁的眉眼,骨子里的自信,狂妄的话语——这是第一次有追求者敢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席彻怒极反笑:“你,凭什么?” 项安站起来,笑了,走进了席彻,与他对视:“席彻,你明知道我手上抓着可以让你马上身败名裂的证据,却还敢说这种话,是已经准备鱼死网破还是做好了不惜一切的打算呢?或者说,你料定我不会那样做?你问我凭什么,那么,我怕告诉你,我不凭我手上的证据,更不凭我手里拥有的关系,我凭的是——你。席彻,你看着我,你敢告诉我,你就没有对我有过心动,哪怕是一点点吗?如果你敢完完全全告诉我否定的答案,那么,我就放弃,立刻离开这里,再也不再见你!” 少年的眉眼清晰如画,眸子一如初见的纯澈,毫无阻碍地看得一清二楚,理智告诉他,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摇头,彻底的否认,那么,瞬间就可以解决一切,可是,席彻却看着项安的眼犹豫了——无论是从哪次的相遇来说,这个少年却是清晰而深刻地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痕迹,无法抹去也无法否认的痕迹。而那其中的某一瞬间,自己的心脏,曾不规则地跳动过,那种陌生而异样的情绪,像是内心最后的标尺,让他无法否认。 心动,而不是情动,在这场对决中,很显然,项安赢了。 席彻的沉默与项安的得意相对比,少年像是一个得到了家长夸赞的孩子,在见到席彻垂下的眸子之际,兴奋地环住了席彻的脖子,亲密无间,认真无比地开口:“席彻,我赌赢了。所以,就算我丢了一切,我也不在乎。我会用我自己仅剩的双手向你证明,我能给你的,远比你想像的多。” 也就在这一刻,席彻清晰无比地认识到,自己对这个少年的纵容,远比自己想像中的高——在意识到项安准备对自己亲近之际,看着对方兴奋而明媚的眸眼,本应推开的双手却收起了动作,任其环上了自己的脖子。 席彻微闭了眼睛,感受着久违的他人的温度,然后,敏.感地闻到了一丝不属于少年的味道——这种味道他闻到过,就在今天白天,属于另外一个少年的,伊冉身上的味道。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席彻蓦然清醒,然后推开了项安:“离开吧,项安,你还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况且,项安,如果你不曾调查到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对男人,永远是不可能的。” 项安似乎并不在意席彻突然的动作,而是继续凑了上来,露出一抹冷笑:“席彻,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自以为是呢?大概是因为,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吧!我以后后不后悔,是我的事,而且,你喜不喜欢男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我喜欢,就好了,不是吗?况且,有我哥哥这个先例在,你既然接受得了第一个男人,那么,又怎么会接受不了我?还是说,你这里,是真的不行了?” 项安说最后一句话时,甚至是胆大而暧.昧地用膝盖轻轻地朝席彻的下.身蹭了一下。 席彻的脸也终究是变色,而后,却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变得愤怒起来,死死地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腕,质问道:“这么说,那些照片,也是你寄的?” “什么照片?”项安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先放手,你抓疼我了。” “还有什么照片,于冰那里的照片,是你寄的吧!那种事情,除了你,还会有谁?”席彻的脸色更加难看,这么说来,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于冰为什么会突然收到那种照片,而且是在自己刚刚回来之际,项安或许早就看准了自己会因为这个和于冰彻底的离婚,他早就知道项安对他的了解非同一般,可是,却没想到会是如此精准,前脚刚刚离婚,后脚就来了一场这样的告白,说是巧合,他自己也不信。 “于冰?你前妻?”项安的口气也终于变得不算好,“你是指那些你和我哥的亲密照,那么,是我寄的,又如何,我要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个带着妻子小孩的累赘?怎么,捨不得了,觉得误会了,准备去解释清楚然后重归于好?” “项安!所以说,这就是你所谓的,不顾一切的追求?”席彻的声音里带着寒意。 “那又怎样?”项安不屑地反问。 然后,下一刻,迎接项安的,是狠戾的巴掌。 “啪”的一声,在夜里显得十分的清晰响亮。 项安抬起头,见到了愕然的席彻。 没有去管自己疼痛的脸,项安抬手,却是接连的两个巴掌甩在了席彻的脸上:“席彻,你搞清楚,我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你怎样我,我必翻倍地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修文,大家不要慌,为了某种和谐的原因而修改了某个小设定,几乎不会有变化,好吧,虽然影响了我后文设定,但以前的内容几乎不变,不必重新看。└(^o^)┘ 谢谢还在支持没有放弃我的小天使,么么哒,蠢作者只能尽量更新以待了。 ps:这章开始,文会加快节奏,希望大家看得更加开心,当然,前提是尽量不崩,不会砍大纲完结,而是会增加一些原来没有的设定,完结大概至少要到30万字,不会烂尾不会坑,当然,除非被强制锁文了――那我就哭死去。 ☆、天生的对手 项安的两巴掌,却是打醒了席彻,看着少年带着怒气的眸子,青涩的脸上五个鲜明的指印,席彻突然觉得好笑,自己,是何时起变得如此冲动呢,甚至于,去跟一个还称得上孩子的人计较——翻倍?多么可笑的想法,幼稚之至,就像是很多年前的自己。骄傲,自负…… 第23页 席彻看着生气 盎然的项安,突然就觉得有点累了,自己压下自尊的解释,是如何变成这样一幅场景的呢? 原本的愤怒被疲惫取代,席彻强迫自己不去计较你两巴掌,忍住脾气,尽量让自己像项安来时一般云淡风轻地开门:“走吧,项安夜深了,既然你已经觉得那件事没有那么重要了,那么,我不欠你什么解释了。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不再想与你有交集。” 项安倒是没有了刚刚的反击样子,似乎变回那个“乖巧”的少年,见到席彻下了逐客令,反而是更加地不想走,竟然就那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意将身子倒在了床上:“这么晚了,你想让我去哪里?是你大半夜让我过来的,难道准备让我一个人这样回去,还有,我身上可是一分钱也没有,连最后的三百块也打的花掉了,你想让我露宿街头吗?” 看着刚刚还很有原则的少年下一刻变成无赖,席彻简直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是脑抽了才会打电话过去。 “起来,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席彻忍住脾气去拉项安。 但这回,项安没有刚刚那么容易轻易被他拉住,而是反手抓住了席彻的手,双眼直.勾.勾看着席彻:“如果你想和我一张床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席彻狠命甩开项安的手,看来他是调戏上瘾了吗?或许,真的是自己对他太过容忍了,而让他忘记自己的底线了。 想到这里,席彻冷笑,没有迴避项安的目光,却是眸中冷意更盛:“项安,别逼我。” “逼你?”项安笑了,眉眼挑衅,“逼你什么,我又没逼你上床,更没有逼你爱上我,怎么,就这样就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你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应该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呢?还是说,你到今天的位置,全部是靠着当初哥哥的庇护,没有了他,你现在不过是一只只会乱吠的丧家之犬?” 项安的话落下,随之而来的,是席彻的拳头,“砰”的一声打在了床头柜上,席彻死死地抓住了项安的衣领,强势的力道将项安完全地压制住,眸中是吞噬一切的愤怒:“项安,我警告你,有些话,不能乱说。” 此刻的男人是恐怖的,因为愤怒而全身肌肉紧绷,爆发出的力道甚至让项安无法动弹,眸中幽黑,几欲喷发的情绪让人胆颤。 可惜,对方是项安,此刻,就算出于弱势也毫不怯弱,,他的眸子透出锐利的光芒,直接地与席彻此刻那双愤怒的眸子对视,嘴巴里,一字一顿地开口:“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席彻抓着项安的衣领几乎要掐进项安的脖子,他看着身下熟悉的容颜,那种愤怒却是更加吞噬了自己:“项安,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也一样!你也与他一样,认为我的成功全是他的帮助!你只看得到他所谓的扶持,没有看到过我的努力,凭什么敢这么说!” “为什么不敢!”项安抽出一只手来抓住自己的衣领,尽量不让自己因为席彻的动作而唿吸不畅,他涨红了脸,不怕死地继续开口,“自从我哥离开后这五年,你无所作为,放任松懈,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连一个专辑都弄不好!甚至于,因为懦弱,连我都不敢用,不是吗?你敢说,不是因为害怕,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不敢用我吗?” “不是,根本不是这样!”席彻大声反驳,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 “那么,是因为怕爱上我,是吗?你不敢再见到我,不敢接近我,怕被我所吸引,怕有一天丢了你所谓的原则爱上我?不是吗?”少年的眸子熠熠如许,骄傲,自信,说着无法反驳的话,恍若下一刻,自己就会爱上他一般。 席彻突然就明白了项安挑衅自己的目的,甚至于,这一晚上,项安无论说什么话,都是在绕在那个话题上来——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自己完全是被这人牵着走,毫无所知像个傻子一般逼着承认自己对他心动。 席彻不止一次地低估了这个小了自己十几岁姑且还称得上孩子的少年,此时此刻,却是完全地明白,这个少年的决心,以及对自己了解的可怕。 对手,天生的对手,完美的对手,席彻脑中突然就冒出这句话来,这在他一向追求完美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这个词。 一股莫名的热意从心头涌起,那种激愤的心情,就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参加奥赛时的感觉,来源于青春里,许久不见的激情与斗志。 他笑了,那种笑,却像是那寒日里突然绽放的花,充满着与众不同,完美的容颜配说眸子里的光芒,发挥到了极致,足以让人神魂颠倒,而他自己完全不自知。 项安看着那人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将这份情绪掩盖在了眸中黑色深处,下一秒,他听到了那人的声音,骄傲依旧,却是第一次在这个问题上妥协:“好。项安,我答应你,不再排斥你,并且留你在身边,如果有朝一日,你足以让我爱上你的话,我认了。” 我认了……当席彻的话音落完,项安的内心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同时,他的脑海中也涌起一股难述的快意,而后,那种感觉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然后飞快地消逝。 他看着那人优雅地起身,然后对他开口:“如果你坚持要在这睡的话,我去另开一个房间。” 此刻的席彻,容颜依旧,眸中,却多了一种吸引人的光彩,难以描述,却像是枯枝上长出新藤,生意盎然,蓬勃向上。 直到那人走出房门,项安终究是满意地笑了——很好,席彻,这样很好,只有这样的你,才会更有让人摧.残的欲.望,不是吗? 而后,项安突然脱下了自己刚刚被席彻扯过的衬衣,随手丢在了地上。 …… 专辑的最后一首主打歌mv拍摄在继续,一遍遍的调适,总是达不到席彻心中所谓的完美,众人却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或许是,那位已经确定下来的少年每次脸上都洋溢着青春逼人的笑意,又或许是,那位冷漠的主子眸中多了动人的光彩,举止投足,引人注目,似乎恢復到了那时万人追捧的光景。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逐着那两个人,在停拍的闲时,如往常一样,毫无意外见到了两个人在争论的场景,那样的场景,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一向讨厌任何人对他的想法有不满或者异议的席彻竟然愿意去听取那少年的意见,虽然总是以争论为主,但接下来的拍摄总是或多或少地与原计划作出了改变,这无疑是表现出了争论的结果,但是这样,拍摄的进程反而加快了,大家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异议了,反而期待着两个人下一轮的“争论”。 “这里不行,你这个老古板,你以为现在妹子们喜欢看什么啊!看那颗全部是树叶的老树吗?美男,是美男!你一个树想特写这么久,就算是再唯美动人她们也不会咬着帕子哭,要美男!我看你应该扣子开三颗站在这里唱,而不是什么在天边飞!”项安一脸嫌弃看着席彻原本的设想,再次挑出了“毛病”。 席彻对于项安每每都准备掉下线的想法简直是无法理解——虽然是有新意,可是,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将那扣子掉三颗挂在嘴边,这么久以来,他现在几乎是看到要系扣子的衣服几乎是反射性的有解下三颗扣子的冲动。 “你懂什么,这里主要是突出树的悲凉,而不是突出唱歌的人。”席彻已经是习惯项安讨论了,以至于,现在都可以忍住脾气很快心平气和下来接口。 “切!”项安再次给了席彻鄙视的一眼,“树的悲凉,谁愿意一直看你什么树的悲凉,还不如来个美男赏心悦目一点,何况,这个时候,如果将唱者虚化,然后配上音乐,将会有更深的感染力,也不至于空洞。” 不至于空洞?项安这句话说得倒有道理,席彻低头记下——第一次与人讨论自己的专辑,却像是多了许多的新奇感一般,当然,这其中项安的表现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虽然每每都习惯性地忍不住孩子气地“调.戏”自己一番,但想的问题却很中肯,也很有想法。如果不是知道项安的年龄摆在那里的话,他几乎是要以为他以前就是个资深制作了,那么,忽视掉这种可能,与其说是经验,还不如说是天分,自己的确没有看错人,项安的身上,有着那种称得上天才的东西,就像是初见时令人惊艷的小提琴一样,越是深入接触,这个少年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光芒,就会完全绽放,丝毫不逊色与自己,甚至于,有着自己没有的东西。 席彻没有想到的是,也就是项安身上那种光芒,让他的目光不知不觉间落到这个强.势.插.足自己生命的少年身上,然后,终究是,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有所回暖了!鼓掌庆祝一下!\\(^o^)/虽然还是感冒了……哎哎,果然仗着当初取笑妹妹打吊针遭报应了→_→ ps:虽然是加快了节奏,感觉暂时间还是没有到你们想要的虐死渣攻……不过,我觉得最残酷的惩罚莫过于得到过再失去,项安推了席彻一把,却是为了让他摔得更惨,我总有种心有不忍的想法――我果然是亲妈吗?23333 好吧,话说,席彻这个人的塑造,现在来看甚至于笔墨甚至要多于项安,我花了很大的心思描绘出他的矛盾与性格,不管你们怎么想,最后我还是捨不得弄死他。当然,两个人都是作者笔下认真塑造的人物,在我心中,他们是鲜活而深刻的,我早就说过,他们不完美,我却欣赏。所以,话说到这了,所以,我也矫情一回,觉得主角噁心渣受贱攻什么的就右上吧!而且,玻璃心就玻璃心吧,反正,一直以来,不管我如何解释如何留,说不弃文的早就走了,要弃文我也拦不住。 ☆、第三十一章 漫天黄叶,像极了飞舞的花瓣,百年的老树,将最后的生命力极致绽放,枯萎在那本是花开的季节,恍惚间,时光迴转,一个少年在树下轻轻地许愿:“我想许一个愿望,来年花开之际,能见到你的绽放。” 忧伤的曲调在那一刻响起,来自大自然的哭泣,像是在人的心魂中颤抖,低沉的男音唱起完美的旋律,倾尽感情:“……无花果树,百年凋零,为谁而灭的生机,为谁舞动的绽放……” 也同时在那一刻,一身白衣的少年,恍若死降临在人间的天使,淡淡的虚影,稍纵即逝却清晰可见,他像以前一样,静静地坐在苍老的无花果树下,看着飘舞的落叶,接近苍白的脸将他的五官模煳得不似人类,但他的眸中孕育着生命的光彩与青春的期待,美如画卷。 最后,虚影渐渐的淡去,在最后一片叶子着地之前,少年朝着无花果树苍老的枝干做出拥抱的姿势,他苍白的的唇微微张开着,无法发出声音,却用那口型完美地说出了他的话——谢谢你,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花开。 “……无花果,无花安能结果?遇见你,是我见过最美的花开。”像是无限的绝望中绽放的最美的声音,后半段一向悽美的曲调中,却是分明孕育着希望。 少年在这歌声中慢慢消失,此刻,最后一句歌词也结束。 …… “perfect!就沖这个,也不枉我给你的专辑加了三千万后期!”申明一脸诧异看着席彻,而后,又看看席彻身边的项安,“没想到你们合作倒是给了我这个惊喜!我们公司已经很久没有发行这么有感染力的歌曲专辑了!我现在就要让他们看看,我们公司到底是不是只会靠脸吃饭!” 申大总裁的脸几乎要笑出褶子,项安瞥了他一眼:“所以说,这就是你把四千万变成三千万的原因?” “呵呵……这不是因为你嘛!你说不要靠家里了,何况你哥也和我打过招唿不能给你优待,这三千万已经是算得上你拿出实力之后我冒着风险投的……”申明诺诺说道。 席彻倒是看了项安一眼有点诧异的样子,他以为这三千万应该是看在项安的身份上投的。 项安不在意地白了他一眼:“我都说了我现在只能是靠自己,你又不信?”说着,后面的话却是靠近了席彻的耳边,“你要知道,为了追你,我可是和家里闹翻了,怎么样?感动吗?” 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现在的席彻,在项安偶尔的“调.戏”下,已然是平静了,甚至于不会向一开始的反感和排斥,而是很淡定地移开身子远离项安,然后甩下两个字:“幼稚。” 两个人的“互动”在他们自己眼中可能没什么,可是在申明的眼里,简直是震惊了,都这么明显了,一向对男人间的暧.昧不屑一顾甚至厌恶的席彻竟然没有生气?而后,却是目光复杂看了项安一眼——妈妈呀,黑化的项小少爷果然好可怕,就这么几个月就被你攻陷了吗?话说,你上辈子花了十年是干嘛去了?如果上辈子有现在一半功力,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项安看着申明呆愣的样子皱了眉,这些拍摄的日子对席彻的“调.教”算得上颇有成效,逐步的增加,挑战席彻的底线,细微的改变,在日日相处的人眼中可能没什么,可是一回来,却是被申明看见,难怪要大惊小怪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要这么明显被席彻自己发觉的时候,另一个程度上来说,席彻其实是一个警觉性非常强的人,一旦察觉到了无疑会毫不犹豫地作出应对——就像爱琴海岛上时的一次次逃离与怀疑,就像刚刚再次接近他时的毫不犹豫选择远离。 第24页 所以,他选择了对申明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席彻开口:“我和他还有一些家里的事情要交代清楚,你先回去吧。” 席彻看了项安一眼,然后却是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门一关,申明几乎是跳起来:“项安,你不会是在玩真的吧?我现在都搞不清你到底要干什么了?我以为你当初要我留着他是准备自己动手,可是你现在接近他就是为了帮他的忙?你看他的样子,简直是比当初还要活得滋.润了,难道说你改变主意了又爱上他了,准备和他再谈一场?” 项安此时却是收敛了笑意,优雅地坐了下来,然后随意地翻了翻申明桌上的文件,整个人的气场却完全变了,不再是刚刚那个看起来青春阳光的少年,浑身上下,却是露出沉稳而冷漠的气质,像是无法触碰的暗色。 而后,项安甩下手里那份文件:“这就是接下来公司对席彻的安排吗?” “是……是啊,那个,怎么?不满意吗?”不知道为什么,准备开开玩笑质问的申明看到这样的项安,反而是有种诡异的害怕感,然后识趣地不准备过问他和席彻的事情了,八卦什么的也要有命在啊!他可不是那种那生命在八卦的人。 “所以说,市场预估的席彻这次专辑火起来的程度也就这样吗?”项安看了一眼那个数字,有些不满。 “难……难道你现在是嫌他不够火?可是,毕竟这五年以来他的人气下降了挺多,这已经是在加大宣传之后所能挽回的最大限度了,毕竟他的年龄也摆他那了,新的粉丝现在也就是看他有一张不老的男神脸而已……所以说,接下来,这可已经是我们公司所能策划的最合理的发展了……” “不。”项安摇摇头,“不够,还不够,这不是那么捧人的底线,要知道,在娱乐圈,只要有机遇,一夜之间火起来是完全有可能的,何况,他还是有强大的粉丝基础的。” “怎么?难道,你的意思是……”申明有点不可思议,项安竟然准备再次把席彻捧起来,而且是再继续往上捧? “没错,申明,你难道不觉得,只有在最高处摔下来,才会更惨吗?这份计划我会拿回去修改给你一份明面上的更完善的计划。你公司只要按这份计划去做就行,至于资金,我会补偿给你。然后,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办好。”项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语气也很正常,可是,申明却还是从中感到了一股寒意。 在这个娱乐圈里,就算自己也不敢说可以完全控制一个艺人的生死,何况是所谓“一夜爆红”的程度,可是,这个人如果说可以的话,那就毫无意外了。 申明只能在心里为席彻点蜡了——要知道,当初虽然看起来是自己公司一步步捧起了席彻,可是,暗中的打点安排及操作全部是有项宁来办的,那个从小就眼高于顶的小少爷,为了那个男人,在自己不屑的圈子里打滚,偏偏还喜欢当幕后,然而,这个人在这个浑水圈子里暗中有多少势力与影响就算他现在也不知道,甚至于,就像当初一样,自己的公司,只是一个名号而已。申明有时候想想,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果然是最大的。 ☆、改变的源头 席彻的专辑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一连几周进入畅销金曲排名第一,当然,以席彻曾经的专辑影响力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异常的,完美的颜值加声线,唯美动人的故事,似乎不仅是原来的粉丝,更是受到不少现在的青年少女喜欢,在满是小鲜肉横行的娱乐圈,禁慾系的男神永远不会是幕后。 当然,也有人说席彻根本是趁着与于冰离婚的绯闻重新炒作自己,但事实上,新一波的争论只会让席彻的人气更加增加而已。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访谈和节目邀请纷涌而来,新的电影和影视邀请也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而来。 娱乐圈的走向与风声往往比任何一个圈子都紧也快——这其中的变化,又有多少人看得清呢?身处上层的掌控者才会惊觉席彻背后那股看不见的推力。 但这一切与席彻无关,他一向保持着低调而华丽的风格,似乎和之前一样的不骄不馁,然而真相是席彻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短时间自己的人气有增加到多么快,公司里对他新的计划已经是作出,而表面上来看,这份完美的计划似乎是公司趁着席彻再次火了起来而作出的趁机让他转型然后培养的新计划,无法挑剔。 同时,让席彻关注的是,项安的出道,项安似乎是靠着在他专辑中露面而给了大众深刻的印象,以其优雅质朴而青春的王子形象出道,而后,也是一系列的宣传,项安忙了起来,但是脸上却是始终保持着毫无疲惫的笑意——这个少年会在半夜结束工作时突然敲响席彻的房门,为的只是说一句我想你了;这个少年会在受到不公或者说见识到娱乐圈的黑暗之后来向他孩子气倾诉,偷一个吻以求安慰;这个少年会在看到自己疲累时任性地拉着自己罢工然后给自己来一曲轻松的小提琴曲;然后,他会看着电视上媒体中那个足以优秀到刺目的少年像是浑身都金光闪闪一般吸引着他人,将那份天分发挥地淋漓尽致。 …… 在新的电影《死亡国度》票房创下了新一轮的记录之后,席彻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像是生命里重新燃起了激情,用热情演绎到精湛的表演中,给予人物生命与活力。 而改变的源头,来源于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少年——项安。 他清晰地记得那日项安来探班的时候,他正在演一个死亡的镜头,少年无礼而挑衅地打断了他们的拍摄:“哦,你就是这样拍戏吗?你确定这种垃圾拍出来有人看?” 毫无疑问,这句话是对席彻的挑衅以及讽刺,但少年眼中毫无虚假的光芒却让他生不起气来,反而是激起了他久违的不甘:“依你看来,该如何?” 少年收敛了眸子,然后,却在下一刻无畏地越向那死亡道具,然后,眼神微变,那一刻,众人无不在他眼中看到了死亡。 事后,席彻问他如何做到的,项安只是笑,然后反问他:“席彻,其实,你是不害怕死亡的吧?” 席彻愣住,然后却是点头——心无所惧,何来惧怕呢? 项安笑了,清澈的眸中是他看不懂的东西,他轻轻地开口:“可是,我害怕。” 项安的声音第一次在他面前呈现出脆弱与不安,却让他一瞬间的心疼起来,试图去揣测少年语句中的蕴含的深意与难以言喻的悲凉。 也在那一瞬间,项安突然将席彻的头死命按在了水里,任他如何挣扎却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慢慢失去唿吸,浑身失去了力量,死亡也在那一刻里自己非常近,然后,就在席彻快失去意识的那一秒,项安将他放了起来,然后,吻了过来,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渡气,新鲜的空气从项安的口中而来,就像是生命的救赎一般,让他不得不去争取,去享受,然后,将面前的人当作救命稻糙。 到最后,这场“渡气”彻彻底底的变了质,席彻头一回觉得,原来,接吻是一件会让人窒息到心跳停止的事情。 项安放过了他,精緻的脸微红,唇色微润,带着无以伦比的诱.惑轻轻地开口:“席彻,只有记住了死亡的感觉,你才会演绎出死亡的状态。” 少年眸里的清澈却已然是让席彻看不清那到底是一场那方面的“教学”,他也无从去细想,只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接受这个人的。 …… “席彻,你发什么呆呢!今晚可是你的庆功宴,你再怎么样也得给我说几句吧!这部电影可是打破了票房纪录呢!好歹也给我一个面子吧?”乔革导演晚上似乎心情也不错,拍了拍席彻的肩头,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保持“高冷”。 当然,一起拍摄的众工作人员以及演员也期待地看着他,毕竟,这部成功的电影,男一号席彻功不可没。 席彻虽然一向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但还不至于会这般不识趣,他举起了一杯酒:“大家都辛苦了。” 席彻难得敬酒,众人看得出席彻的好心情,也不由想到这个传闻中冷漠的男人也不像是那么难相处的嘛! 而其中,那个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新人女孩更是因此几乎是往他身上凑了,众人也当作没看见,毕竟,新人傍大腿什么的是常事,你情我愿发生在这个圈子里什么事没有? 女孩属于比较嫩的那种,却是神色间带着一丝青涩,但举止却是大胆,模样也算得上上乘,事实上,这种女孩其实在男人中非常地吃香。 席彻似乎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地再饮了一杯酒。眉眼里带着一丝难得的困惑,然后,终究是在女孩的手要探到他的胸前时变了脸色,谈不上温柔地推开了女孩,然后眉眼带着冷意:“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喝醉了,先失陪了,你们尽兴。”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餐桌,留下一桌人面面相觑,那女孩简直是脸一阵青一阵红,当然,免不了被另外一个资歷较深的女演员嘲讽了一句:“席彻他可是圈内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来不沾花惹糙,何况,某些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餐桌上的明嘲暗讽席彻不知道,此刻的他却是在卫生间里清洗着自己刚刚被那女人摸过的手,那种腻滑的触感似乎还在,却出其地让他反感,在圈内这么多年,就算他再清高,逢场作戏的事也常有,今天你给我一个面子,明天我给你一个面子,何况对方是女人,如果不是太过,席彻一般都能忍,只是在过后不会再有好脸色而已,可是,这一次——自己强忍的试探,却是终究被心底涌起的诡异的噁心感而击败,更让他惊心的是,在那一刻,项安的模样不自觉地浮现在了脑海中,以至于让他有一种背叛的错觉。 他对着镜子,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眼中难得的迷茫——是,真的,爱上了吗? “项安……”口中不知不觉吐出那个人的名字,带着轻微的醉意,似乎变得深刻而多情。 而在下一秒,突然间一个人的手拍上了他的肩头,他警觉地抬起头,孩子的笑颜盪.漾在眼前,稚嫩的小手朝他伸过来,清脆的童音是世界上最纯的调:“爸爸,抱抱……” 就像是被触及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席彻下意识就将那孩子抱了过来,而后,清晰无比地看见了另外一张让人讨厌的脸,席彻的脸立刻就变得冷漠起来:“是你?” 对方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漠,而是伸出手去逗小孩子:“我就说了吧,跟着我可以找到爸爸,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来,亲一个……” 小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谢谢叔叔。”然后,却似乎真的要仰头去亲那个人。 席彻皱眉,瞬间抱远了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孩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那人笑了:“不要这么激动嘛!很久不见,我可是想你了,当然,宝宝也想你了,或许,他妈妈也想你了呢?” “王韦!”席彻咬牙,想到对方话里的深意,却是难得带上了愤怒,“你他妈别给我耍花招!” “哎呦,竟然爆粗口了!真是难得,看来,你果然是很讨厌我呀!可是,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你呢?而且……”王韦凑近了些,“我发现,几个月不见,你似乎更加迷人了呢?” “滚远些!我早就警告过你,难道你还不死心!”席彻被这老男人的目光几乎噁心得想吐,抱着孩子再次走远了些,眼中的警告之意明显。 小孩子似乎被席彻此刻的严厉语气吓到了,他哆着小身子,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拉住席彻的脖子:“爸爸,不要骂叔叔,是我要叔叔带我来找爸爸的……” 席彻被小孩子转移了注意力,却是依旧皱着眉头,他看着怀里天真稚气的小孩,却突然问道:“谁让你叫我爸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加更不是自暴自弃准备跳文,而是过几天家里有点事要出去了没时间更新,这两天会拼命加更,大概是加了几更就几天后回来吧。么么哒,这两天的更新记得看,不要漏掉了哦└(^o^)┘ ☆、一盆狗血 小孩被席彻的目光吓到,连忙低下了头。 “不要吓小孩子嘛!来,叔叔抱……”王韦似乎对席彻的行为不满,想将孩子抱过来。 席彻怎么会让王韦抱走小孩,他将怀中小孩子抱紧,然后冷漠地看着王韦:“我以为你是个人渣,结果你却是个畜生,甚至连畜生也不如,怎么,利用小孩子你很开心?” 王韦却瞪大了眼睛:“席彻,你搞清楚谁才是人渣!你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家弃子也就算了,我好心带你儿子来看你还是我不对了,我是抱着带着孩子和你套近乎的心思,可是我王韦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正好碰见我?还有,孩子为什么会在你手上?我记得清楚,我和于冰都和你没有什么交集吧。”席彻冷笑。 “你……”王韦是有口难言,虽然一直以来要泡席彻的心思就从来没有停过,可是席彻这人实在软硬不吃他也没办法,这回他眼睁睁看着席彻再次东山再起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自己就更是没有机会了,在一次偶然的聚会中碰到了于冰母子两,出于莫名的心思上去与于冰交谈,可没想到于冰竟然以为自己是看上她了,反而是摆出一副被席彻甩了然后柔弱的姿态明显想攀上自己,王韦想想就好笑,但还是陪着于冰客套一番想趁机打听一点席彻的弱点,结果呢看到在、了这可爱的孩子,出于冲动就带着玩玩了,也好再见见席彻,结果呢,人是见到了,这态度反而是更冷漠了,他总不能解释说你前妻想攀上我然后把孩子给我养吧,于冰不知道,席彻可是清晰地知道自己只对男人有意思,这理由简直欠揍——他都可以想像席彻的拳头什么时候会过来了。 第25页 看着王韦那副样子,席彻简直觉得噁心——这种人无fèng不钻,敢说没有利用孩子才有鬼。 这孩子虽然不是席彻的,也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在自己名义下当了几年的父子,何况,不管怎么样,小孩子是无辜的,根本不应该捲入大人那种骯脏的世界里来,所以,王韦利用小孩子接近的心思简直是让席彻更加不能忍。 最后,席彻甩下一句:“不管怎么样,你要是再敢接近他我就对你不客气。”然后抱着孩子冷漠地走了。 王韦看着席彻的身影简直头一回觉得自己是冤了,自己在圈内算得上有手段有人脉也有才华,可是,早几年就听说过席彻的背景不容忽视,但最后也查不出所以然来,最近几年席彻明显是在走下坡路也没见有那股势力来扶持,这也是他变得大胆的原因,可是,现在的席彻,他却敏.感.地感觉到了那背后不知名的力量,强大到可以一夕之间让席彻重新活起来,这不得不让他忌惮,加上席彻每次都是那副不可侵.犯的样子,王韦倒是真的有几分谨慎,自己这绝对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不过,王韦突然之间脑中闪过什么,席彻刚刚问了什么来着——“谁让你叫我爸爸的?” 等等,难道以前那小孩不叫席彻爸爸吗?还有于冰那女人明显是水性杨花的样子——王韦脑中突然就灵光一闪,然后笑了起来:“席彻啊席彻!枉你聪明一世,可不要让我抓到把柄才好!我不趁机上你一次我就死不甘心了!” …… 席彻可不知道王韦在背后想什么,他现在犯愁的是这个孩子,打电话给于冰家里却没有人接,打给于冰根本就是空号,看来是换了号码,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将孩子带回家照顾一晚,然后第二天让助理将孩子带给于冰。 小孩子倒是不知道是被席彻吓着了还是知道席彻心情不好,就那么乖乖地趟在席彻怀里动也不动,偶尔一双大大的眼睛偷偷地瞄席彻一眼,小孩子的眼中,是绝对干净的,甚至于,看着席彻,眼中有一种濡慕之意,席彻也发现了小孩子的小动作,不由无奈,却是对这小傢伙亲昵了起来,摸了摸小孩子的头,甚至于在回家之前还去超市给小孩子买了一些零食,哄得小孩笑得开心,席彻的心情也不知不觉变得好了起来。 席彻现在住在市中心的一套高级公寓里,这处的房价贵得吓死人,但安保等等却出其地好,周围住的也大多是一些名人权贵,也乐得清静了许多。 席彻抱着孩子打开了房门,摸着黑准备把灯打开,可是,按了下去,灯却始终不亮,正当席彻以为是灯坏了的时候,屋内却突然之间光亮了起来,心形想蜡烛摆在大厅的中央,中间是布置精美的桌子,上面精心地摆好了蜡烛玫瑰以及红酒和蛋糕,将整个房间印得暧.昧又浪漫。 精心打扮过的少年张开双臂面带微笑朝他而来,却是他看到了席彻怀中的小孩时脸色顿时僵掉了。 沉默,诡异的沉默,席彻突然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感,就连抱着孩子的手臂也不由加紧了些。 小孩子感到吃痛,却是不在意地挣扎着要下来,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蛋糕对席彻天真地说道:“爸爸,好漂亮的蛋糕啊!这是爸爸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一句句爸爸将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彻底的言明,但此时的席彻却无法不在意起来,甚至于,他有种想让那小鬼闭嘴的念头,他放下小孩子,然后对着项安,头一回觉得开口说话时嗓子有点干涩:“项安,你怎么来了?” 项安似乎也从刚刚的僵硬中回过神来,然后却是看着那朝着蛋糕奔去的小孩子开了口:“那就是你的孩子吗?很可爱……” 席彻从项安的话里听不出情绪,却是有种莫名的心虚,甚至于有种想将一切解释给项安听的冲动。 可是,就在席彻准备说话时,那小孩子却突然之间绊倒了一根蜡烛,眼看就要压到火上去了,席彻只能飞快地去将孩子抱开,然后下意识地将孩子保护在怀里。 小孩子明显是害怕了,缩起小身子抱紧了席彻的脖子:“爸爸,对不起……” “乖,没事……”感觉到小孩子的身子再抖,席彻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小孩子的背,“不怕啊……” 也就在那一瞬间的功夫,等席彻再次转身时,项安已经不见了。 房门被关上了,那个少年似乎不曾出现过,空气里诡异得安静,只听得到怀中小孩子忍着的小声哭泣,席彻莫名的就有了一种空虚感和颓惫感。 那股莫名的冲动告诉他现在应该追出去,可是理智却清晰无比地告诉他不应该那么做,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在自己还没有确定那份感情,或者说,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承认输了这场赌注之前,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妥协。 终究,席彻还是没有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了一天,终于在九点之前把三更打完了!鼓掌自勉! 23333我突然觉得自己洒了好大一盆狗血(^ <^)其实加快剧情也有好处,我藏在脑中里的那些各种各样的设定构思就可以更快地出来了!总感觉很多没有写→_→其实上一章项安在娱乐圈对席彻的攻略我觉得可以写个十章的――一身疲惫赶来只说一句想你什么的简直是要让席男神心再那么动一下,就算只是演戏也被自己甜哭……好吧,我知道又废话了,写完这么多心情略好,明天继续,么么哒~~ ☆、没有重新 屋内的蜡烛被完全熄灭,被关掉的电源也重新恢復,整个房间里亮堂堂的,小孩子好奇地瞪着那桌子上精美的蛋糕流口水,但终究被席彻一个“晚上不能吃蛋糕”的理由煳弄了过去。 但也就在那时,席彻无意瞄到了蛋糕上的字,清秀却带着锋芒和一丝孩子气“祝项安生日快乐”,下意识地数了数上面的蜡烛个数,席彻的脸色也终究是变了——十八根,十八根蜡烛,席彻都可以想像少年会怎样对自己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大人了的模样…… 十八岁的生日对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席彻知道,可是,项安没有选择和家人过,也没有选择和那群朋友过,却偏偏选择了自己,其用意不言而喻。 他攥紧了手心,然后打了项安的电话,却是处于关机状态。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又有哪里可以去呢?一丝担忧从席彻心里涌出,然后不断扩大,甚至让他有点坐立难安。 小孩子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由拉了拉席彻的裤脚:“爸爸,怎么了?” “没,没有……”却是俯下身子对小孩子说道,“宝宝乖啊,能不能先一个人呆在家里,我要出去一下。” 小孩子喏喏地拉住他,大眼睛里含着泪水:“爸爸你要去哪里,不要抛弃宝宝,我一个人害怕。” 席彻看着这样子的宝宝简直无从下手,内心却是不断在项安和孩子之间挣扎选择,然后,终究是在小孩子的泪水滴落在他手心时不忍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抛弃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家。 “喂,伊冉吗?”伊冉作为项安的朋友,并且也难得是在演艺圈混的公子哥,席彻或多或少会与其接触,虽然每次都是一个白眼,但事实上,席彻所认识的项安的朋友圈中,他只认识这么一个人,所以,终究,席彻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谁啊!大半夜难得睡个好觉,你吵什么吵!”伊冉的口气有点不耐烦。 “是我,席彻……” “什么!我没听错吧!哈哈,你会打电话给我,大明星,你是抽风了吗?”伊冉毫不例外的嘲笑,然后,席彻甚至可以想像对方是如何翻白眼的。 “我问你,项安在你那吗?”席彻的声音难得带着一丝少见的着急。 “不在,而且他在哪里关你什么事!你这人,我就说了吧,对小安不怀好意……” “我没有功夫和你闲扯,伊冉,我有事脱不开身,你能不能帮忙找一找项安,我担心他出事……” “喂,乌鸦嘴,小安能出什么事,你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伊冉听出席彻话里的意思,声音里也带了上了难得的正经。 “没有时间解释了,这次是我的错,你赶快去找一下他,有消息通知我。”席彻说完就挂了。 接着,席彻打听了项安经纪人的消息,然后又是打了电话过去找人,甚至最后,脸申明都没有放过。 微亮的蜡烛点到十二点一刻,那小孩子才好不容易睡着,可是,无论是哪方的人,却没有任何项安的消息传过来,理智告诉他项安根本不可能出什么事,可是,心里却涌起莫名的心惊,就像,这个晚上,註定会发生什么一样。 …… 夜色是好的礼品,无论是对于什么人来说,舒适的房间内,黑色椅子上的少年脸色苍白到触目惊心,柔软的发贴着额头,精緻的五官带着难言的美丽,让人想起隐藏在夜里的吸血鬼贵族,他突然间睁开眼,纯澈的眼睛里,眼眸却是深深的黑色,似乎见不到底,然后,是无法直视的恨意与疯狂。 男人走进了少年,毫无畏惧,然后凑近少年精緻的脸庞,双眼看着少年眸中可以吞噬人的情绪,手轻轻抚上少年的额前的发,亲昵而温柔,然后,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难以言喻的力量,:“小宁,你又失控了……” 少年顿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眸子,却再次被男人抬起下巴与起对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可是,肌肤相触的感觉似乎刺激了少年,少年的眼中瞬间闪出厌恶之意,却是削瘦而修长的手突然间伸出,抓住男人的手,然后扔向一边,发出冰冷的声音:“别碰我!” 男人愣了一下,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然后却是马上恢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器和几小瓶的药,迅速地将药吸入注射器里,然后抓住少年的手,将袖子撩开,将暗色的液体注射了进去。 少年的眸子闪过痛苦之色,却在药品注射之后恢復了正常,抬起眸子,里面已然是一片平静,看着在收拾注射器的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之色:“难道,又是那样?” “是的,不是迫不得已,我可不愿意给你注射那种药,不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又发生什么了吧?这几年,你这样失控的样子可不多,何况,根据检查你的身体也完全没有问题,没道理会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小安。”男人问道。 “我见到那个孩子了。”项安此刻的语气很平静,“上次之后,我已经尽力去调节自己,尽量忽视上辈子的影响,然后把他当做一个没有任何意义普通人去交往,也很有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我见到那个孩子时却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厌恶,然后,又是那种感觉……” “那么,你当时想的是什么?是因为见到那个孩子所以想起了他上辈子的背叛吗?还是想起了他与别人亲近的场景?所以说,就会忍不住想到项宁吗?”男人语气温和地问道。 “没有,完全不是这样的……”项安摇摇头,“我甚至从上辈子开始就已经接受了他的背叛,仅仅是那样的话,我应该自己能控制得住。” “那么,你当时在干什么,他又在干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场景吗?联想起来的,别的?”男人进一步地引导。 场景?——生日,蛋糕,蜡烛,红酒,房间……等等,也就在这时,某些画面突然间浮现在脑海中。 项安的眼中带着苦涩,然后,声音低沉了下来:“是项宁,是他的记忆……” 如果一个人用生命去爱过那个人,那么,那些记忆,无论美好与否,都是刻骨铭心。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少复制了一段到手机~~o(>_<)o ~~不是故意的,明天继续更新 ☆、真正的死穴 项宁从来没有为自己准备过生日,甚至于,因为他的生日是一个在项家看来很不祥的日子——项宁的生日,很巧合地,与他妈妈的忌日是一天,几岁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有了生日,项小少爷虽然不在意,可是偶尔看着别人生日的热闹也会有时羡慕,当然,以他的骄傲,是不会表现出来的,有的朋友开玩笑说帮他过生日,他只会表现得很不屑,这一点许多奉承的甚至说项小少爷是不愿随俗,清高得很。 然而,项宁其实是认为那是人的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甚至于文艺地想,如果有一个人每一个生日都会陪他过,那或许就是一生了。 项宁遇上了席彻,在那个人身上赋予了他最完美的爱情,也在他身上给予他他所认知的最完美的浪漫。 爱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就算那个人无法给予同样的爱情,只要时光依旧,终究会变成最美好的回忆,十八岁时,项宁给自己许了一个愿——他会陪那个人过一辈子的生日,然后,就是一辈子。 每次席彻生日的时候,无论如何,项宁都会亲手为他准备蛋糕,然后插上与他年龄数量相同的蜡烛,然后祈祷着,当有一天,蛋糕上插满了蜡烛时,那就是他的爱情完美的一天。 可是,不管是如何认真地准备,不管是他准备了什么惊喜与精心布置,席彻从来都是慡约,从来没有在他生日那天出现过。 十年,项宁精心策划的生日从来没有实现过——能每次都会有急事吗?直到那天,席彻说出他与于冰的关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信任只是单方面的,那个人每次的藉口,只是不愿意与他一同过生日而已。 第26页 项宁亲手为席彻点亮过十次生日蜡烛,然后只能是独自许愿——席彻,我赌,下一年,你会爱上我,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了下一年。 像是一场无止境的欺骗,直到死心…… 项宁,你的爱情,终究还是不得善终…… …… “所以,你是说,就算是强制性催眠,也没有用了吗?”男人的脸上终究是带上了担忧。 项安点点头:“没有,没有用,或许,我上次也是那样欺骗了自己和你,那些记忆,深刻到忘记了自己,也无法忘记……” 歷歷在目,就像是在昨日,与他有关的,那些赋予的浪漫与失落,像是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让他永远无法走出。 男人沉默,随后开了口:“或许,一直以来,我们都错了,强制性的遗忘和催眠,根本起不到完全治疗的效果,那样,只会让你在见到他时无法真正的控制住。那么,有没有试过,更深的接触,你和他……” 项安的脸色变了变:“你的意思是?” 男人笑了:“项安,或许你没有注意到,上辈子的项宁,是个纯粹的精神主义者,活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拼命的付出,然后,那种观念,或者说,几乎是把某个人当成了精神信仰,然后无法抑制……所以,不管现在的你多么努力,甚至于把那一种深刻变成了相反的极端,可是,你永远无法走出精神上围着那个人的状态,办法只有两个,首先是找到另外一个超越他的精神支柱,或者,另外一个,尝试另外的方法超越他。你知道吗?有时候,在人的物质需求到达旺盛或者接近溃败时,精神上的作用只能选择服从。” 项安抬起头:“所以说,你现在的意见是?” 男人再次笑了,然后暧.昧地凑上项安:“你终究还是不愿和我做,那么,你和他,上床了吗?” …… 席彻等了一夜,可是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项安的消息,桌上的蛋糕早已失去了昨夜的光彩,席彻看着那蛋糕,想像着少年的失落,莫名的,竟然有几分久违的难受。 小孩子拉了拉席彻的裤脚:“爸爸,你怎么了?” 席彻一夜没有睡,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可是,却无法对小孩子有任何脾气,耐心的抱起了小孩:“没事,乖,等下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可是,出乎意料地,小孩子死命摇头:“不,我不要去找妈妈,妈妈不要我了,我要爸爸……” 席彻眉头微皱:“是妈妈要你过来找我的?也是妈妈要你叫我爸爸的?” “没有……”小孩子喏喏摇头,然后大眼睛里几乎是带上了泪花,“妈妈说爸爸不喜欢我,所以不让我叫你爸爸,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爸爸,所以我来找爸爸了,爸爸不要怪妈妈,还有,我知道爸爸是没有很喜欢我,可是,爸爸能不能不要我,如果爸爸再不要我,我就是没人要的小孩了,我不要成为没人要的小孩……” 看着这样的小孩子,就算是再怀疑于冰,也无法再去质问小孩什么了:“乖,不哭,那么,告诉我,为什么妈妈不要你了?” “妈妈说爸爸不要她,她也不要我,她要去找奶奶了,不要我了……”小孩子实话实说。 可是,这一刻,席彻的脸色却是变得非常难看,他死死抓住小孩子的肩膀,眼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奶奶!” “哇……爸爸,好痛……”小孩子明显被席彻的样子吓到了,然后哭了起来。 席彻的此刻已然是管不到小孩子了:“不要哭!你告诉我,什么奶奶,于冰她说要去找谁?” “是奶奶啊,就是奶奶……”小孩子被吓得不敢大哭,却是哽咽着,“妈妈说只有奶奶才能让爸爸回来……” “不会的,她怎么会知道?”席彻脸上全是苍白,然后却是再次拿起了电话,拼命拨打着于冰的号码,却还是空号。 “不会,不会,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席彻喃喃自语,然后却是拼命摇头,却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样,“户口本!一定是户口本!只有她看过我的户口本!” 尽量他已经是全力去隐瞒关于自己母亲的任何事情,可是,只有户口本上的存在永远无法抹去,当初协议的结婚之后,席彻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么一位“妻子”带给自己最珍视的人看,可是,在领取结婚证的时候,却是有一回用到了户口本,然后,那时于冰看到过。 也就在那时,席彻抱起了小孩子就往楼下而去,有些事情,他一定要亲自确认。 从车库中取了车,将小孩子随意往副驾驶一塞,席彻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驱车而去,然而,此刻的席彻并没有看到,那已经是站在了他楼下的项安。 项安看着抱着孩子匆匆忙忙而去的席彻,没有说什么也并没有叫住他,而是看着他瞬间消失的身影,眸中幽深,然后拨了一个电话:“车牌号******,你们查一下这辆车去哪里,然后汇报给我。” …… “于冰,你到底想干什么!”席彻赶到于冰家里时,于冰正准备收拾东西外出,正好 被席彻赶上。 于冰可没有给席彻什么好脸色,她冷笑看着席彻:“怎么?你不是说再也与这个家无关吗?怎么又捨得来了?” “我是不想来,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席彻的口气并不好,“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过,甚至于这个孩子以后的生活费我还是会出,为什么要叫这个孩子过来打乱我的生活,还有,你怎么敢去找她!” “哦,原来是孩子影响了你,怎么,影响到你找新欢了?哦,忘记了,你是喜欢男人的,没让小孩子撞见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还有,我可没有叫他去找你,你不是说叫我为他找一位爸爸吗?我找了啊,我告诉他的是叫他去找爸爸,谁知道他会去找你?”于冰讽刺无比看着还在车里哭的小孩。 席彻没有接着于冰的话题,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怒视着于冰:“多久了!你调查多久了!你调查我妈妈的事情多久了!” “那么,你真正在意的果然是这个吗?”于冰惊讶,却是笑了,“很好,我还以为你对自己妈妈也是那样毫无感情呢?怎么,我好歹做了她儿媳妇五年,去看看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席彻咬牙:“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妈妈做出任何事情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于冰大笑,眸中却是冒着疯狂:“席彻,我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看来我果然赌对了,你妈妈才是你真正的死穴!席彻,在你对我做出那些事情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你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那么,我也会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 席彻敏.感地捕捉到于冰话里的某个词,他调节了些情绪:“什么意思,我对你做了什么事?” “席彻,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于冰大骂,“那些事情,如果不是你,谁会知道那么清楚!我不过是想多要一点钱而已!不过是还对你这人渣抱着一点点的期待而已!为什么!为什么要毁了我!” “什么毁了你!你给我说清楚!”席彻明显感觉不对劲,这其中的事情,他根本就是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还给我装傻!席彻!家里拍出来的那些东西,除了你还会有谁!整个社交媒体都知道了,现在又除了你还会有谁有这种势力!我后台很大的席大明星!结婚五年,我竟然不知道你在这娱乐圈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骗婚呢!” ☆、绝望中的冰刃 就像某次的清算一样,这次于冰摔在席彻面前的是一些杂志,但是,主角无不是于冰,不是八卦,而是爆料,清晰的图片,令人憷目惊心的标题,无不是显示着对那个曾经的玉女于冰的讽刺。当然,这仅仅是上得了台面的一些甚至称得上稍微“隐晦”内容,要是去翻翻那些社交网,某些视频等等东西更是吓人,对于于冰的正面消息似乎早已经变成了一片骂声,一些自觉被骗的粉丝几乎是粉转黑,那些骂人的语句简直不堪入目——于冰说地没错,这些年她苦心经营的名声全部毁于一旦,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她彻底地毁了。 以于冰的做人水平,说实话,圆滑的她甚至的确是非常适合演艺圈的,她得罪的人很少,甚至可能是没有,而最近,她大概唯一称得上得罪的人只有席彻,加上放开之后,某些事情她几乎是懒得隐瞒席彻,所以,她的猜测无疑是中肯的。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席彻皱眉,却是反驳。 “那么,不是你是谁呢?席彻,你敢说这一切与你完全无关吗?”于冰冷笑,刚刚离婚就发生这种事情,与席彻无关她是完全不信——席彻的事业在离开她之后几乎是蒸蒸日上,而自己却完全毁了,她怎么能甘心? “于冰,不管怎么样,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请你冷静,这件事我会帮你调查,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去打扰我母亲。”席彻的脑中飞快转动着,他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于于冰来说有多么难以接受,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失去了一切,于冰已经疯了,但是他绝对不会打算让自己最珍爱的人成为这个疯子的发泄品。 “晚了!席彻!是你抛弃我在先,然后又毁了我在后,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于冰歇斯底里的又哭又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在乎了,但是,至少,至少在我死之前,我会让你也感受一下那种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感受!” “你疯了,于冰!而且,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出去吗?”席彻眸底闪过愤怒,却是在于冰说完之后抓住了她。 也就在这时,于冰拍了拍手:“给我拦住他。” 一大群的黑衣保镖出现,几乎在瞬间就将席彻围住,于冰也在那时逃脱了。 “你以为我是在这里专门等你吗?席彻,你太小看我了,我等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加绝望而已,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差一步。”于冰冷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珍视的人,那么,毁了她,会比毁了你更加有成就感。” 于冰一步步走远,声音里全是冷意:“给我打,留一条命就行。” 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收了钱又怎么会顾得上席彻的身份,买家下了命令,那么只会服从。 无论席彻如何挣扎,终究双拳难敌四腿,何况那群人又都是训练有素的呢,被压倒,被拳打脚踢,被撞在台阶上…… 小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就那么看重自己的“爸爸妈妈”争吵动手,最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远去,然后那被称为爸爸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盛夏的天空说变就变,原本是晴空的天突然下起了雨,电闪雷鸣中,那群人终究是放开了已经是一身血迹的席彻,骂骂咧咧地走了。 席彻此时已经是站不起来,浑身上下都是各种各样的伤口,但是那都比不上于冰说的话——毁了他最珍视的人,他的妈妈,他唯一是亲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于冰扬着那张机票的样子似乎是还浮现在眼前,而地址却是他熟悉无比的地址,于冰并没有开玩笑,而是真真正正地设了这个局等自己——他不明白,不明白那个原本温婉的女子为什么会在他眼中一步步变成这般疯狂的样子,就像当初不明白那个永远都是好脾气的项宁如何会那般决绝。 他一步步爬向自己的车子,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可是,似乎这样,会让他清醒一些,终有一天,自己最珍视的人会被他人伤害,自己的诺言会变成一场笑话,而这一切的主导因素,是他自己。 也就在那一日,雨水中,他失去了最爱的父亲,从此,他的至亲只剩下这个世界上唯一与他血脉相连的母亲,然后用自己的生命起誓——就算是不顾一切,也会好好保护那人,直到自己死去老去。 意识慢慢地失去,那属于他内心深处最残酷的事情似乎就在眼前一遍遍浮现,那日的雨和血慢慢湿了他的身,然后,吞噬了他的生命……相似的场景慢慢重合……他听到了小孩子的啼哭声,然后却是越来越绝望……没有人,没有人会伸出手,就如同那日一样…… 可是,现实迴转,头上的雨突然不再落下,出现他面前的是一双湿漉漉的鞋子。 那人慢慢俯下身子,白皙精秀的脸因为雨水或者模煳的意识而变得不清楚,却出其的熟悉。 “项安……”席彻下意识说出了那个名字。 他看见那少年笑了,然后朝他伸出了一只削瘦苍白的手。 手上的温度是冷的,像是冰块一般,甚至于那一瞬间席彻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冰冷,可是,他却在那一刻安心了——真好,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人没有抛弃我。 而那一日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人,终究是会像是绝望中抓住的冰刃,给他更加刺骨的一击。 少年抱住了男人,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而后,像是低喃或者询问一般,语气轻到微不可闻:“你……也会流泪吗?” 第27页 席彻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是像抓住一根救命糙一般,睁着空洞的双眼,毫无焦距:“救救……救救……妈妈……” 少年的手微不可见地抖了一下,然后却是毫不犹豫地抱起了青年,然后上了一旁的车。 临走前,他听到了另外一辆车上的小孩子的哭声,于是,对着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 …… 席彻的伤比想像中的更加严重,这次不像上一次的装模作样,于冰的人的确是下了死手,在抢救的手术之后,甚至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项安一字一顿在那通知书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只有那略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不动声色将手机里面的调查资料看完,项安抓紧了手心,望着那手术室的门:“那么,席彻,你不能死,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不会死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太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就算是真爱也支撑不了我每天连续三四个小时的日更三千了……手速渣什么的绝对是因为有认真在想情节囧╯﹏╰么么哒,请各位知足吧,哼哼→_→算起来这个星期我还加更了……收藏掉这么快是几个意思,崩了吗崩了吗崩了吗……?_? ☆、一切的原委 印象中,席彻生过一次病,那时的项宁看着难得脆弱的人,心底却是诡异的庆幸,因为头一回,他觉得那个人是如此的需要自己――可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终究换那人一句多管闲事。 席彻对项宁有多冷漠,就有多看清那份那人视若生命的爱情,以至于到习惯性地忽视,到完全地无视那人在漫长岁月里的付出。 …… 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然后毫无意外看到了窗前的削瘦身影――那人看着窗外出神,依旧高挑削瘦,安静宛若剪纸,朴素如画,没有温和的眉眼,只有一片的淡漠。 席彻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项安,却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然后,某种情绪就像是无法自控一般从心底蔓延开来――真好,他还在…… 此时,项安似乎察觉到了席彻的视线,他转过身,走近,眉眼里看不清的情绪:“你醒了。” 席彻微弱地点头,然后示意他坐近。 少年似乎听话地走近,然后坐在了他床前,然后低眸,并没有说什么。 稍稍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受到已经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手,席彻突然间伸出了手,轻轻地抓住了项安的手。 少年的手依旧如那时的感受一般,苍白而削瘦,骨骼分明,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但却有力,充满着与它的主人一般的生命力,出奇的让人安心。 项安没有拒绝席彻的动作,然后,抬起了眼看着他。 “项安……”此时此刻,席彻从来没有感觉一个人的名字会让他如此心安以及――心动,念着那人的名字,似乎会让心底酝酿出温情来,他的脸上因为病态而苍白显出难得的脆弱,却似乎多了一丝与平时不同的温和。 项安很认真地与他对视,终究说出了第一句话:“那么,你想说什么?” 席彻顿了一下,眼神里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项安,不管你愿不愿意听,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听完这些事情,还是愿意这这里的话,那么,我会给你一个答覆。” 项安很明白席彻所说的答覆是什么,更清楚要这个男人把决定权交给另外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印象中,面前的这个男人永远不屑于解释,此时,却像是摊开了心,温文而无害,将一颗真心毫无阻碍放在了他面前。 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或许,这一刻,他轻易得到了。 …… “你知道吗?其实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娶妻生子,有一个幸福的平凡的家……项安,也许你觉得很可笑,但那却是我从小到大所做的,最美的梦……”此刻的席彻,没有丝毫锋芒,眼神里流露出那种,几乎算得上是稚气的东西。 …… 席彻的出身不算差,甚至于称得上是,当然,这是以他母亲的家世来算。 席彻的母亲是个温婉美丽的女人,说是知书达礼秀外慧中也不为过,上天赋予这个女子容貌家世才气,更带给她一份完善的爱情,她的爱情故事称得上老套,世家的小姐爱上浪漫的“流*氓”,这个女子在爱情中出奇地坚强与果敢,不顾一切地和爱人在一起。事实上,席彻的父亲也不负佳人所望,金盆洗手之后规规矩矩地做人,道上曾经的凶神变成了顾家爱妻的好男人。 父母的爱情,在席彻眼中是完美的,父慈母爱,像是最模范的夫妻,相互间理解包容,每一个眼神都洋溢着默契的幸福。 席彻的母亲是一个颇有天分的小提琴家,但自从嫁人之后再也没有公演过,在席彻的记忆里,母亲亲手为父亲作的曲无不温柔遣婘,充满着爱意。 席彻的性格来源于他自身的优秀与天生的性格,更多的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那个优雅而温婉的女人,在那些无忧而幸福的日子里,倾尽温柔与耐心,精心将席彻培养为她美学里的完美,骄傲而清高,但才智过人,举止无不是同龄人里的典范,堪称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可是,厄运终究在这位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生命中降临,一夜之间,父亲在眼前惨死,母亲跳楼追随而去,那群丧*心病*狂的人甚至于捏造巨额债务迫使他“以身抵债”。 从天堂坠入地狱,也不过如此。 脆弱,无力,绝望……那些消极的,负面的,阴暗的情绪在那个从来未被世俗担忧过的天之骄子爆发,终究,变成了自己亲手摺断自己那甚至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自尊的妥协者。 而项宁,就完完全全代表着那时所有的负面,甚至可以说,项宁的存在,那般鲜明而深刻的一遍遍提醒着他这辈子最为懦弱而又无能时光,成为往他心中伤痕不断洒盐的刺。而项宁对他的好,在席彻看来无比是讽刺,而那段时光越长久,那种怨恨的情绪就愈发沉淀下来,终究,完全转移为对项宁的恨意。 …… “……他是除了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都知道……知道……可是,我承受不了那种爱,被束缚被一遍遍提醒,吞噬掉我所有的自尊……那样,只会让我感到噁心……”席彻看着项安,终究说出了这段话,“他彻底毁了我所有的嚮往……所有的……” 项安的眼中看不出情绪,最终笑了:“原来是这样……那么,于冰呢?你要的婚姻,你选择的婚姻呢?最后,为什么……” “于冰和我的婚姻,只是契约而已,从我开始反抗项宁的那种爱开始,我就逃不了了,终究,作茧自缚,彻底陪掉了自己嚮往的一切……”席彻缓缓开口,然后,看着项安,“项安,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对任何人心动过,能束缚我的,只有责任,所以,我会选择一段婚姻……可是,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完了,下一卷开始彻底的席彻与项安的爱恨纠葛,好吧,就是感情冲突各种各样的矛盾与报復,节奏应该也是快的。 本文大概是心动卷,爱恨卷,归去卷三篇,下章开始进入下一卷,也是本文高*潮,争取努力写吧。 ps:家里人完全回来了,今天手机一段段打的,接下来估计都没办法碰到电脑了,被小孩子包掉了――论一个看起来温谦恭良的孩子如何在被家人围个不停下写这种耽美虐文…… 不知道能不能每天打出一章来了……手机实在是太慢太慢太累,感觉眼睛要瞎了……争取日更,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抱歉了,但会争取保证文的质量。 ☆、爱恨卷始 十年的交换,五年的婚姻,席彻看起来风风光光的上半辈子似乎并不算好,甚至于中途的家破人亡更是一般人一生也难以承受的噩梦――摊开那用冷漠装饰的外表,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是伤痕累累。 谁又会比谁活得快乐?谁又比谁要残酷?这世间,最残酷的,莫过于命运二字。 项安早已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对于席彻,更是不能心软,也不敢心软。 在席彻说完一切之后,项安轻轻地俯下身子,在男人的唇上极尽温柔轻轻一吻――可是,这一切,都无法成为你肆无忌惮伤害过项宁的理由,席彻,我已经无法回头,更无-从原谅。除非,时光倒流,你我从来没有相遇,在未知所有的爱恨纠葛的时候擦肩而过,我才能再次对你毫无芥蒂地笑,否则,席彻,我所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演到最后,然后,一起下地狱…… …… 项安与席彻的吻算起来不算第一次,在落日下少年印下的吻,足以让席彻心动,在那日溺水之后的吻,像是生命重生之后的惊心动魄,而此时的这个吻,没有缠*绵悱恻的感觉,却是不同的,像是可以把心底放空的那一块填满,然后,席彻听到了少年像是承诺的声音:“席彻,我的答覆是,如果你能爱上我,那么,我留下来,陪着你。” 陪着你,三个字,像是具有神奇的魔力,席彻无法拒绝,更无法再次欺骗自己,即使承认是对一个男性动心,即使,彻底的打破自己坚守的原则。 面前的少年,眉目精緻,眼中,是直望到底的清澈,让人无法不信他的真诚。 从相遇的一幕幕开始浮现,那个优雅的,嚣张的,脆弱的,动人的,然后是孩子气的少年……像是在他心中刻画一幅幅鲜明而深刻的场景,然后,终究是无法否认。 “项安……”席彻看着少年的眼睛,目光毫无掩饰,“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如果说,我愿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 项安笑了,精緻的少年发出来自内心的笑,将那满满的情绪隐藏在眸眼深处。 他握住席彻虚弱的手,坚定,有力,然后附到席彻的耳边:“那么,你安心养伤就好,你妈妈的事,我会为你去做,好吗?” …… 三个月后,席彻终于出院,那日,项安捧着火红色的玫瑰,艷若□□,目光炯炯,眉眼动人。 席彻心头一动,竟然将项安手里的玫瑰直接接到了手里,眉眼,难得温柔,是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温情。 也就在这时,席彻清晰看到对面拿着摄像机跑掉的狗仔,席彻脸色一变,才发觉自己没有任何遮挡,就想跑过去追,却被项安拉住:“让他去吧,席彻,你,难道很介意,或者说,你决定和我在一起时,没有”这样的觉悟吗?” 项安话里没有介意的感觉,可是席彻分明看到了少年眼中的不满,席彻轻笑,不动声色拉住项安的手:“项安,很多事情,不是不在乎就可以的,特别是在娱乐圈里,我,没有关系,可是,项安,我不希望你才刚刚开始就……” 在项安面前,席彻不自觉就以长者自居,但也是那份年长者的模样,让他对项安多了对任何人没有的包容和可以称得上宠溺的神色。――也就在这时,项安才会发现,这个男人,并不像他想像中的一无所知,冷漠的外表下,却是一颗精细的心,脆弱背后只能是足够强大。 席彻与项安的关系,几乎是在席彻住院的那段时光确定了,项安不断挑战席彻的底线,然后,惊觉,席彻对那个自己苦心营造出来的少年的底线――几乎是没有底线。他也终于明白,当那个冷漠的男人终究动心之时,眸眼中的温柔,浓到惊心的地步。而在那种上辈子几乎是奢望的梦里,项安安心享受着那份最后的温和,然后,等待最后一步的摊牌。 对于席彻来说,终于可以从医院里出来,的确是一件幸事,特别是,他终于可以放心亲自去找自己的母亲,那个,他也已经很久不见的女人。 两个月前,项安传来消息,终于发现了于冰的身影,并且将他的母亲救了出来,项安为此亲自去了一趟,并且有照片传过来表示母亲的安全,席彻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安心养伤。 现在席彻的母亲由项安亲自安顿好,每日都会有消息传过来,席彻也终究是完全放心,与此同时,则是对项安更深的感谢以及信任。 “等等,项安,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席彻怀疑地问道。 项安朝他一笑:“我并没有说过我要去机场啊?” “可是,项安你不是说我出院之后就马上去找而母亲……”席彻眉头微皱。 “席彻……”项安抓住席彻的手,看向他,“你有没有一天,不是在问你母亲的事?” 席彻一顿,然后,却是沉默。 “今天,你属于我,好吗?放心,你母亲是安全的。”项安的语气变得温和,“我想,我们之间,应该除了你母亲外,还会有别的事,对吧?” “好。”席彻想了想,这几个月,项安说是完全在处理自己的事也毫不为过,而自己却似乎是毫不自觉,甚至于偶尔的理所当然――自己,是信任他至此,还是,习惯了这人开始的付出呢? 席彻不知道,项安与项宁最大的不同是,项安所付出的,必有回报,那人,从来不是,甘心为他人做善的。 项安的眉眼,带上了一丝让人心惊的幅度,像是某种预示,他依旧在对着席彻笑,然后凑近:“席彻,晚上,我可是准备了惊喜给你。” 第28页 惊喜?席彻内心突然就有了某种深切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第一次开车发生了交通事故……好吧,差点回不来了,没有更新。 今天很忙,忙到吐,现在才更新,不好意思。 回来发现文名文案改掉了――原来金*主和推*倒在晋江都是和谐词,我担心这篇文会不会和谐掉啊啊啊啊啊啊!根本没有什么什么不和谐的东西啊?╯﹏╰ ☆、真正的噩梦 浪漫的房间,红酒玫瑰,一切,看起来是多么顺理成章而和谐。 可是,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感觉而来,熟悉……而后是连他自己有控制不住的莫名其妙的恐惧…… 不能,不能,绝对不要踏进去……一个声音对他说道。 可是,旁边的少年,眉眼含笑,伸手,却是几乎半拥着他走进去了,无法拒绝的温度,无法拒绝的气息。 席彻握紧了项安的手,似乎想要获取什么力量――旁边的这个人,不是别人,不是别人,是项安,是自己已经决定与之相爱的人…… 咫尺相对,对面的少年在火红的玫瑰下印得愈发眉眼如画,饱含温情,这让席彻不得不想起了那日被自己抛下的少年,心中涌起了愧疚,然后,心里却是难得涌起温柔。 对的,不介意,不会再介意与他亲密接触,就算他是个男人。 项安笑了,暧.昧不明,然后,轻轻给他倒了一杯酒,脸上,甚至有几分的羞涩之意:“我不知道你如何才会满意,但是,我想,我不主动,这辈子,你是不是不会和我……毕竟,我是个男人……” “没有。”席彻看着少年眸中隐藏着的苦涩,立刻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那杯酒,一饮而下,“没有,因为是你,所以……” 不介意,是的,不介意,因为是他,也仅仅是他而已。 项安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再次给席彻倒了一杯酒,毫无疑问,席彻没有丝毫犹豫地喝下。 酒过三杯,席彻看着项安,眼中透出几分迷茫,以及温情,然后准备说什么。 项安看着此刻的席彻,眼中透出几分惊讶,然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可是,席彻此刻无瑕顾及项安的情绪了。 脑中突然闪过眩晕感,身上也闪过熟悉的炙.热,那种感觉,似乎深刻入骨。 被下.药了??!! 可是,无瑕他想,耳边突然响起某种声音,然后,某种记忆纷涌而至。 …… 席彻并不是第一次被下.药,在这个圈子里,什么骯脏的事情没有,他见过,并且……被人设计过…… 当时的他,初入娱乐圈,凭着强大的后台和无可挑剔的容颜一帆风顺,却也无形中让原本清高的他愈发高傲,甚至于,有几分的自大成分,所以,他低估了那些人的手段,当那种蓬髮的欲.望再也无法控制,当那些令他噁心的男人对他露出那种毫无掩饰的神色时,他第一次感到了比妥协更加无力的绝望。 天之骄子,清高自律,甚至于有点超凡脱俗的模样,不屑于那种早恋式的“爱情”,内心永远追求着完美无瑕,几近苛责的情感,这是席彻的爱情观,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坚守的原则。 人与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是控制。人可以思考,控制,只有低等的动物才会被身体本能主导,这是席彻的想法,因此,他不屑于感官游戏,甚至于洁身自好。到自己也难以相信的地步。 项宁从来没有强迫他,是的,这个席彻眼中这个神经病一样的少年,在与他定下所谓的合约之后,甚至于没有要求过席彻与他发生什么关系。那个少年,只是会看着他,就像看着到手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却珍重不敢触碰,然后,在与他在一起的时间里,温柔低语,偶尔却是傻笑,眸眼是他永远不明白的满足。 是的,刚开始,面对这样的项宁,席彻甚至于是心安的,只要忽视掉那种他不懂的目光,把眼前的人当作一个神经质的疯子就可以,所以,这样,也不是不可接受,不是吗? 可是,那份安稳终究打破,浑身炙.热,不受控制,脑子一片空白,理智不断崩溃,当他变成自己厌恶的那种狼狈不堪的模样时,他恐惧了…… 男人充满噁心味道的身体触.碰着他,激起他内心的厌恶,可是,当身体的本能在试图接近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体时,他的恐惧终究变成了绝望。 坚.硬的椅子砸在男人的头上,滚烫的鲜血流出,男人难以置信的目光在脸上浮现,他甚至于在男人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衣衫不整,恍若恶鬼。 鲜.血与欲.望交织……这一刻的席彻,再也不是自己……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电话给项宁,可是,最后,当少年赶来,眸中含泪,抱着他不断对他说对不起时,他的理智彻底崩溃了…… 少年身上干净的气息与空气里瀰漫的血.腥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成为他此刻唯一的救赎,他第一次主动抱紧了那个少年,眼中,是狰狞的欲.望与绝望…… 那个夜里,他只依稀记得少年的挣扎与泪水,然后,是自己那无边无际的快.感与疯狂…… …… 然后,然后呢……没有然后了,他忘记了那个晚上,就像他永远无法想起什么时候起已经可以如此顺理成章地拥抱那个少年的身体,无爱而有欲。 …… 可是,现在,他想起来了,想起了自己那个夜晚是任何渡过的,想起了第二天自己看到身边一身伤痕不堪的男性身体时的绝望,少年捧着他的脸,与他空洞的双眸对视,温热泪水随着干涸的的泪迹流下,滴落在他手背…… 然后,少年嘶哑的声音指着房间地上再无任何血迹的地板对他说:“席彻,你看,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噩梦……对,只是一个噩梦……” “对,只是一个噩梦,一个应该遗忘的噩梦……”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然后,他再也没有忆起那天的事情。 也就在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任何没有经过自己检验的酒水饮料。 纷乱的记忆涌来,看着面前的熟悉容颜,他甚至于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在他的记忆力,之所以拥抱那个少年,仅仅,也只是契约的关系,或许说,是那个神经病的占有.欲下的被迫,那个人卑劣手段下的屈服而已,可是,真正的事实,他现在才发现吗? 项宁为了和自己上.床,给自己下了药,这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恨,甚至于超过了自己走投无路下的向他低头,可是,现在反过来了…… 他抓着脑袋,甚至于闭目,是不是一睁开眼,就会发现这仅仅是一个噩梦,真正的噩梦…… 可是,项安却突然之间凑近,用他几近纯粹的眸眼看着他,无辜又无害:“你怎么了?醉了吗?” 席彻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眸中全是不可置信会质问,无法相信项安会给他下这种药,无法相信自己信任着的,动心了的少年会做出这种事情。 项安笑了,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脸,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与挣扎:“果然,这种手段,才最有效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我以为自己只是个偶尔逗逼的文艺青年,现在,大概成为那种偶尔文艺的逗逼青年了吧? ☆、做不到 “项安,你……什么意思?”熟悉的感觉,炙.热的,恐惧的,绝望的……隐在回忆里,让他几乎分不清现实还是噩梦,但却清清楚楚地明白,眼前的人,的确是项安,不是那个人。 项安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凑近,像是在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项安的眸子轻轻挑起,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近在眼前,凑得太近,反而看不清少年眼中的情绪,席彻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那眸眼在微光下的神采,恍若渡上漂亮的光彩,清澈的眸子水波流溢,却出奇的带上难得的妖.媚.惑.人的模样,动人心魄。 这一刻,席彻清晰无比地知道这个性格多变的精緻少年眸中隐藏着的魅力,这是……可以让人心跳加速然后动情的……无从拒绝的……吸引力…… 失控,面临失控……席彻勐然抬头,保持着最后的清明:“项安,没有……没有必要这样做……” “那是你觉得,席彻,我已经没有耐心了,也没有时间了……”项安的口气甚至于说得上温柔。 没有耐心?没有时间?是对自己没有时间再等待,还是什么……席彻嚼着这两个词一秒,却无法分析出其中更深的含义。 然而,下一秒,他几乎停滞了唿吸――优雅而慵懒的少年,白皙的手轻轻捧起了身边的红酒,然后,从自己头顶,慢慢倒下,几近艷.色的酒从少年微褐色的柔软髮际流下,然后打湿了那纤长的羽睫,从白皙精緻的脸上流下,少年灵巧的舌轻轻探出,抹掉嘴角的红酒,可是,还是有红酒随着少年线条优美的下巴而下,顺着喉骨流入微开的衬衣内,甚至看得清半截白皙的锁骨…… 项安,这是……毫无掩饰的……挑.逗……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席彻,矜持自律的席彻,而是男人……一个男人……所剩无几的理智,终究崩掉,他勐然站起来,强大的手劲抓过此刻浑身上下无不透出魅.惑的少年,倾身,对着那红润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是席彻第一次主动――对任何人来说,项宁也好,项安也好,甚至于于冰,他头一回有一种想把人完全吞.噬的欲.望,他遵从着本能,服从着那种脱离控制的感觉,生涩而狠唳地加深着这个吻。 席彻清楚地知道,不完全是药……不仅仅是药……绝对不只是药而已…… 项安此刻是坐着的,而席彻是站着的,所以,他毫无意外地,被完完全全地压制着,甚至于算得上被迫接受这个人的动作。 项安……自然是没有反抗,反而是反客为主,加深这种疯狂。 这一刻,彼此拥有的,似乎,只是本能,征.服与被征.服,只有,这两种结果而已。 直到被强.制压在床上,少年居高临下解着他的衣,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似乎才发现。 “项安……”这一刻,危险的直觉让他恢復了一丝清明,他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身.上少年的名字。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来,然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不行!”席彻瞪大眼睛,露出拒绝之意。 “为什么不行呢?席彻,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这很正常……”项安没有丝毫要停的样子,看着席彻隐忍而屈辱的模样,似乎毫无所动,进一步的行动着。 “我说,停下来!”当项安的手指探到某个地方时,本来已经毫无反抗的席彻竟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将项安扑到了床下。 项安愕然,然后,突然就大笑了起来,接下来,却是起身,强势而毫不犹豫地再次压.制了席彻。 “凭什么,凭什么呢!席彻,你凭什么不让我碰,难道你认为,我应该被你压吗!”项安的眼中冒着怒火,危险而强势的模样几乎让人心悸。 “没有……”席彻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是下意识不想,不想看见项安此刻的样子而已。 “那就好。”项安笑了,然后俯身,朝着席彻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凭什么呢?席彻,凭什么呢?你以为,所有人,都会乖乖躺下给你上吗? 因为疼痛,席彻此刻是清醒无比的,他看了一眼身.上的少年,却已经是猜到项安做了什么,这次的药,与上次是不同的,在扩大欲.望的同时,还会让人全身无力,刚刚那下,已经是极限了。他无法知道为什么项安突然来这一出,但是,也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了项安与项宁的不同,这个少年,绝对无法像项宁一般的宽容……没错……是宽容…… 身体的热.潮让他再次清晰无比想起了那个晚上,与现在情况完全相反的晚上,那个少年,带着决绝而纵容的目光…… 席彻突然之间不想一点挣扎了,他闭上眼睛,彻底地试图放松自己的身体,只是,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温顺,身.下的人甚至于说得上温顺了,可是,在那一刻,项安突然翻过了席彻身子,让席彻几近赤.裸而完美的背对着他。 也就在那一瞬间,项安看清了这人肩背上的一个齿印,不深,却鲜明无法抹去――这是,属于项宁的秘密。 …… 席彻,你是我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 我的…… 在那种不安下,项宁在这个男人曾经虚假的激.情下偷偷留下痕迹,深刻到不行。 那是被强迫的第一次,无法容忍的痛,最后,却有着诡异的满足感,然后,像是犯贱一样心疼着这个男人,为他处理一切…… 可是呢? 得到的,唯一得到过的,只有背叛与绝望。 …… 一股噁心感突然从心头涌起,此刻情..色而迷.乱的场景突然变得很噁心,像是横空被浇了一盆冰水,心底,涌起的,只有回忆和恨。 项安突然逃似的离开了房间,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靠着墙角死死抠住自己的脖子,那种由胃里和心里冒出的恶.心感几乎要让他承受不了…… 第29页 许久,项安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我终究,还是做不到……”少年靠着墙坐着,全身颤抖着,面无人色,如是说道。 项安承包了这一层楼,不会有任何人经过,更不会有任何人来,安静无比。 最终,项安的手机摔落在了地上,绝望地看了一眼那房门,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然后,闭上了眼睛,重重的地摔倒在地板上。 …… 席彻打开房门,给他的,只有那高大青年抱着少年远去的背影。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男人突然回头,给了他一个几近妖.魅的笑。 席彻的脸色蓦然更加苍白,似乎支撑他的最后一丝力量也消失,他无力地慢慢从门上滑落,嘴里低喃着自己也听不清的话:“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哎,不会那么简单啊!哪是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呢?哪是谁上谁的问题呢? ps:剧情又加快了……(^o^)/ ☆、没有时间 刚刚,那个男人……席彻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復,强烈的疼痛之后让他暂时恢復一点意识,靠着强大的意志,他终究追到门口,可是,看到的是那样一副场景,那一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自己年少的恋人,逃离了自己,然后,在另外男人的怀抱……他无法猜出项安的心态,甚至于,从来猜不出项安的心态,对自己的,对别人的,可是,他莽撞地撞入了少年人的爱情圈套里,剖开心事,心甘情愿陪他玩一场。 可是,他终究低估了爱这个字对自己的含义,动心,动情……然后开始奢望更好,奢望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 那日,中秋之夜,他独自站在窗前,习惯地啃着一款古老的月饼,想像着多年以前与家人一起时深藏的温情,然后,然后无念可想…… 那日,少年在月色正好时赶到,柔柔的月光渡在少年的脸上,使面前的人显得更加温润,而温情。 那日,少年吻过他的眉角,略带冰冷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席彻,一个人,也是会寂寞的。我陪你,如何?” 就那么,轻而易举,攻破心房…… …… 可是,刚刚,那个男人给他的震惊却不仅仅是如此,那是,在他遗忘的记忆里的,妖.魔一般……使自己忘记那段痛苦回忆的人……项宁的人…… 巧合,巧合……不是吗? 席彻颓败地靠在门边,意识涣散,全身无力,然后,身上勉勉强强穿着宽大的睡衣,露出某种不可言说的痕迹,那股情.潮,炙.热的感觉,再次慢慢席捲全身。 狼狈……不堪……甚至于,比那个记忆力的晚上,更加的不堪,难以启齿……以及羞愧…… 碰!房门勐然关上,望着房间里熟悉的床,熟悉的椅子,熟悉的地板,席彻露出讽刺的笑意,然后,举起了手上的水果刀。 意识却似乎在慢慢回归,同时,慢慢脱离那股难以控制的生.理感觉。 席彻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服穿上,眸子恢復着高傲的冷清,就连髮际,也被梳理整齐,毫无破绽。 鲜红的血流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光与那夜重合,不知今昔。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那一刻,席彻拨通了一个号码:“***酒店325房间,救护车……” …… 不久后,一个花衬衣的男人带着几个医生匆匆赶来,他看到坐在椅子上整整齐齐男人面色惨白禁闭双眸,然后下垂的手还在不断滴血。 简直要吓死好不好!这闹的是哪一出? “快!快!快!救人啊!”年轻男人朝那几个白大褂大吼大叫。 …… 高大的男人甚至于是保护性的抱着少年,轻轻抚.摸着少年禁闭的眼捷,口中,是听不清的低喃,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可是,少年的眉头却是死死皱着,无法拧开一般,那张精緻的脸也似乎因为痛苦而变得让人怜爱。 男人的眉眼里难得出现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俯下.身子,嘴巴凑近项安的耳朵,声音加大,最后一句清晰无比:“……忘了吧。” 也就在这时,项安突然清醒过来,他勐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酝酿着风暴,然后,突然间死死抓住男人的衣领,一字一顿地开口:“你忘了吗?没有人可以替我做决定!” 男人无惧,任自己感受着有点窒息的感觉:“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是我。” “是吗?”项安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却是手勐然掐上了男人的脖子,毫不留情,“我说过,不要骗我!” 男人皱眉:“我没有!” “那你他妈告诉我,我消失的那部分记忆到底是谁干的!”项安冷笑。 “我……”男人的眼中终究露出一丝惊讶来,他看着少年,最后嘆了口气,闭目,承认,没有做任何挣扎。 项安也没有真正要对他下手的感觉,他放开了男人,然后熟练地从男人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注*射器和几个小试管,然后,拆包装,吸药,打入自己的手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一切完成后,项安在男人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轻轻地点了一根烟,他轻轻敛着眉头,半闭着眼,开了口:“你下去吧。” 男人愣了一下,看了项安一眼,终究是示意前面的黑衣司机停了车。 在下车门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听到车上人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重夜,在这之前,除了家人,你是唯一一个我信任的人。” 男人的身子顿了一下,堪称妖孽的脸上终究露出一个苦笑,所以说,这在之前?那么,在这之后呢? 车子继续像前驶去,黑衣的司机突然问道:“少爷,现在去哪里?” 闭目的少年睁开眼,眸中一片冷漠与平静:“去机场。” 司机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找机会调转了方向。 而他没有发现的是,身后冷漠的少年,眼中已经是换了情绪。 项安再次拨打了那个电话,毫无意外地,却依旧是关机。 项安皱着眉头,眼中突然浮现一张儒雅带笑的脸,眸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然后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对方的声音简直很惊喜:“小安!想死我了!你竟然捨得打电话给我!” “里斯,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扯,你去帮我调查一个人。”项安打断了里斯的话。 “什么人!难道惹了你吗?在美.国吗?好!我替你揍他一顿!”里斯的脾气一如既往带着火.爆。 “不是,”项安否决,“颜黎,华裔商人,我想要他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特别是近期的动向,以及他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人。” “哦,好好好……等等!难得见你对什么人有兴趣啊?难道你你看上的人!!”里斯突然大叫,就算是隔着电话,项安也可以想像到那人歇斯底里的惊讶模样。 项安有点疲倦地嘆了口气:“不是,是和我大哥有关。” “你大哥?亲哥哥?他怎么了?”里斯好奇问道。 “他,失踪了……”说完项安就挂了电话。 此刻,外面是一片黑色,项安再次闭目养神,不在想什么。 所以说,没时间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终于写出!给自己加油!!! 似乎新的剧本出现了……好吧,原本娱乐圈对席彻的攻略这个副本至少要扯个十几二十章的……你们好像总嫌我节奏太慢,咳咳,就不详细了,偶尔只会是回忆了,前文有解释过。 这里开始会涉及家庭和亲情了,不管是项安家还是席彻家的,当然,两者矛盾……自然加大……不行了,想这个,脑细胞死太多,这个没有跳戏,其实前文是有伏笔的,希望大家仔细看。 关于留言和雷,竟然又有两个小天使给我投雷了!但好像只有后台看得到,名字复制不出,但抓住抱抱,谢谢哒!(^o^)/ 恩,对于一篇作者喜爱但设定不是那么大众化的文来说,就算是知道入不了v我也好歹坚持着,每一个小天使的留言都感觉很暖心,么么~ ☆、颜黎 当手机再次响起时,项安终究接了起来,对面冷硬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项安!回家!” 项安没想到会是自己的父亲,可是,由着父亲的口气他也知道父亲的意思,最过了解自己的果然是家人。 可是,这无法更改他的决定,当初自己离家出走身无分文时,是自己哥哥暗地里安排一切,重生之后,也唯有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哥哥那般了解自己纵容自己。而且,那段被时光掩藏的秘密,知道的,唯有自己一人而已。 项安没有犹豫地开口:“父亲,现在只有我可以把大哥带回来,所以,对不起。” 项家的小儿子,总是被长辈们给予最大的宽容与宠爱,特别是项安还是失而復得的,他们给予他安心,以及可以任性的勇气,可是,绝对不会让他参与到那种未知的危险里。 “胡闹!”项父的声音加大,“这件事你不要管,连你大哥都无法……” 项安打断了他的话:“父亲,我已经长大了,如果项家出了事,大哥不在,现在唯一可以走动的,不是我吗?何况,美国的话,不是我最熟吗?” 项父无言,终究嘆气:“我已经老了,或许,是该让你做主了。” 项安沉默,终究挂掉了电话,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自己,自己,的确是没有时间了。 昨日的新闻还歷歷在目,俊美儒雅的青年在全世界的人面前亲口与项家断绝关系,然后是坚定的挑战,或者说,挑衅,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时间和席彻耗了。 可是,他没想到那人的动作却如此之快,一夜间,竟然可以把自家那永远强悍的大哥逼到那个境界,直到项齐失踪的消息传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和席彻之间,要尽早摊牌,然后,结束。 他记得那小小年纪的孩子,眉目如画,却蕴含疯狂,带着与自己相似的偏执与寂寞。 那是,项宁年少成名,可是,那小孩却是敢在他面前直视他,像是挑战的孩子,笑意吟吟,温和无害:“爸爸总说你是项家最聪明的人,那么,与我比,如何?” 那时年少,毫不在意,肆意而娇纵,将小孩子的自尊贬低,却暗地里佩服那小孩,甚至有几分同类人的感觉,可惜,可惜太小了。 可是,就那么个小孩子,却是毫不犹豫离开庇佑着他的项家,狠唳果绝,比他犹甚。 真到,那人离开那天,用怨毒的眼光看着他,对他说:“你知道吗?他,一次都没有夸奖过我,他唯一夸过的人,只有你。” 他才知,那个小孩心底,藏着是那样一个恶*魔。 他看着画面上已经长成大人的孩子,眸眼中早已是看不透的情绪,深藏的仇怨与绝望,与自己一模一样。 不可以!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在自家大哥身上! 项安攥紧了手心:“那么,小黎,如你所愿,来试一试吧?!” 项安虽自负,却不自大,想到或许即将面临的情况,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能输。 飞机起飞,飞往美国,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呆了三年的美国,竟然是那个小孩的真正根基,而自己,一无所知。 窗外的云飞快掠过,他才知道,有些事情,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于可以说,某些轨迹,慢慢朝着未知而去。 …… 他没想到,某些事情,根本不必调查,一下飞机,他甚至于没有见到里斯,却见到了颜黎的人,然后,毫无拒绝,跟着他们而去。 华丽而熟悉的大门缓缓打开,和项家主宅一模一样的古朴豪宅慢慢呈现在他眼前,那人白衣翩翩,一脸儒雅,坐在精緻的茶桌旁,品着多年前项家小公子最爱的茶,笑着对他说:“项宁,好久不见。” 一瞬间,时光回溯,像是在旧时光里,重新看到了自己,矜贵高雅的项家小公子――项宁。 现在,他青春依旧,甚至比眼前人更加年少,却已经歷经爱与恨的洗礼,双目相对,可以看到对方眸眼深处的……刻骨而疯狂的恨意。 ――我们都是疯子,如果对上,那么,胜利的,只有完全没有牵挂和眷恋的人。 一瞬间,他们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话。 项安笑了,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甚至于可以说,这是重生以来,他最舒心的时刻,不用去伪装,不用却掩盖,不用每时每刻想起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真好,这个世界上,有人和我一样,都疯了,疯的不能再疯。 轻啄了一口熟悉的茶,项安笑了,给了对方迟来的回答:“好久不见。” 颜黎一直保持着笑意,毫不惊讶于项安的淡定,只是轻轻为他添上了一杯茶。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握住茶壶,举止弧度完美到无可挑剔,带着主人与生俱来的儒雅贵气,茶水缓缓流入杯中,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项安笑了,回忆里像是漫入了光,曾几何时,记忆里,那个白衣清贵的骄傲小公子项宁,也是这般掩去过一身锋芒,清茶煮水,为那人斟一杯静心的清茶,眉目温柔,献上了最美好的年华。 在某断独爱文人风雅的时光里,项宁表现出了对茶道得天独厚的天赋,而现在,恍若隔世,早已名为项安的少年举起茶杯,毫无章法地灌下一整杯茶,来不及品位旧识的味道,口腔里,只剩下淡淡的苦味。 第30页 直到颜黎为他倒了第三杯茶,项安终究开了口:“那么,我大哥呢?” 白衣的青年脸上的笑意终究消失,他看着项安,眸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情绪。 然后,疯狂和恨,毫无掩盖地纷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颜黎一出来,分分钟抢戏,不愧是我内定的另一个主角(ˉ﹃ˉ)好吧,我怎么有种开始觉得颜黎与项安是绝配的感觉呢……好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两个人大概会把对方弄死一遍又一遍,然后毁*灭*世*界――太恐怖了! 剧透一下,颜黎的cp是项齐(我眼中真真真真男神啊!),我已经构思了这一对的大纲,名字应该是【断绝关系】准备开在洁癖系列中,他们有过一段父子关系,然后是表面儒雅的黑化受对上冷硬的禁*欲直男攻,囚*禁绝爱什么的脑补得自己简直觉得可以写出一百万字来……哈哈,这是说给你们听听的,以我的笔速,其实这篇文文案都没有放出来,实在是脑洞太大,不造下一秒又想写什么鬼…… ☆、继承人 “项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的……东西呢?”卸下伪装,这个面目精緻儒雅的青年,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以及,对项安的厌恶。 这是第二次颜黎称唿他为项宁,这代表,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无害的青年,知道所有的一切,甚至于,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死守的,原以为,不会被任何人所知道的秘密。 可是,不可能,不可能……项安无法想像自己所信任的任何一个知道自己重生秘密的人会走露这个消息,而唯一的解释,只有监控下“项安”所表现出来的异常而已,而做到这些的人,首先要了解项宁,了解他的一切,其次,了解项家,项家的一切……最后,能猜出那个让普通人无法置信的诡异重生。 前两个,或者颜黎正好符合,可是,后一项――确定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除非可以感知他的灵魂,或者说……与他有着相同的经歷??!! 这一刻,项安眼中终究是冒出了难得的震惊,他看着颜黎的眼睛,不会错!不会错!不会错!只有歷经那种死亡的绝望,才会有那般的疯狂扭曲的情绪。 这一刻,项安到口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到底有何资格却劝面前的这个人放手?就像自己对席彻所做的一样,欺骗,诱*惑,一步步将那个人引入深渊,无法给予一丝一毫温情,至死方休! 时光恍若凝固这这个客厅,苍白削瘦的精緻少年,俊美儒雅的白衣青年,他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情绪,然后,像是多年前一般,诡异的气场里,他们知道,只有一个人,可以赢,无法逃离。 也就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恢復了正常,一个面带微笑,一个平静如水。 项安不再看颜黎的眼,低头再次轻轻酌一口清茶,这一回,他用心品位着茶中的滋味,同时,也感受着泡茶人的情绪。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将哥哥带回去。”许久,项安看着颜黎,语气坚定不移。 颜黎似乎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他的神色恢復了淡然,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 “说吧,什么条件?”项安的手指轻轻敲着精緻的玻璃桌面。 “项宁,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颜黎看了一眼项安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说道,“和当初一模一样的话呢?但是,你以为,现在是你可以和我讲条件的时候吗?” “若不是,颜先生又何必找我过来呢?看来是早有计划,我不配合,又怎么行呢?”项安不在意地开口,却将颜先生这三个字咬得清晰无比。 “果然,和你说话不必绕圈子,既然你想把我的人带走,那么,拿你的人来换吧?如何?”颜黎凑近了项安,“就像是项齐对我的意义一样的,”那个人。” “你是什么意思!”项安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冒出。 “果然,那个人,在你眼中,还是,无法代替的唯一吗?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乐意让我帮你个忙,彻底地解决呢?”颜黎语气平稳,却暗带嘲讽,“还是说,你亲爱的大哥,说到底,还是比不上一个下贱又虚伪的戏子吗?” “如何解决那是我的事,”项安冷笑,“况且,如果我说答应,你就会放我大哥回去吗?那么,我的确毫不在意。毕竟,我的游戏接近尽头,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没错。”颜黎笑了,“所以,我邀请你来,就是想陪我玩一个游戏,毕竟……一个人,太无聊,不是吗?” 项安噎住,颜黎……果然,和自己很像,就连这种话,也是一模一样,就像当初自己对宾尼说的,毫无二致,到头来,兜兜转转,自己竟然变成了别人游戏中的玩.偶,的确……讽刺。 项安吸了口气:“那么,你想怎么样?” “项宁,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颜黎停顿了一下,“但是,毕竟我们是老相识了,而且,当初,也承蒙你“照顾”了,所以,你们项家带给我的,就由你开始还吧,而且,我准备给你,一个特别的机会……一个,给你和项齐的机会。” “你想要的,”项安突然站起来,“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被项家放弃吗?就是因为,你那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颜黎终于变色,站起来就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痴心妄想!什么叫痴心妄想?什么叫痴心妄想!真是可笑,我以为,只有你不会这样说,只有你不敢这样说!所以说,再怎么样,你们项家的人,骨子里果然还是一模一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你们可以轻而易举名正言顺得到一切,所以说像我这种人,来歷不明,出身卑贱,就什么资格都没有吗!!项齐一样,你也……”一样…… 可是,颜黎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之间被项安动作迅速地制住,颜黎反应倒是快,可惜终究棋错一招,落于下风。 项安毫不留情将颜黎按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几掉了一地,同时,被惊动的佣人保镖已经涌进客厅。 “少爷!”众人大惊,却不敢轻举妄动。 手腕被轻而易举地卸下,颜黎只是咬牙,却不吱声。 项安冷笑:“如果不想死,就把我大哥放出来。” “没想到,时隔多年,你会喜欢这种手段,倒是我低估了你,不过,项宁,”颜黎不为所动,“你以为,我是会怕死,还是会将我得到的人吐出来?” “颜黎!”项安加大了声音,“什么事,都不要太过!我告诉你,不管你想什么所谓的报復计划,可是你若敢伤我大哥一分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项宁,说的好,可是,你真的以为,我对项齐做了什么事吗?如果我告诉你,项齐他是自愿来我这里,你信吗?”颜黎大笑,“但我还真的没想到,你对项齐,倒是有几分兄弟情深,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人可以让你动容呢?” 颜黎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冷硬的声音从客厅里响起:“小安,放手。” 项安惊喜地看过去,身材修长挺拔的冷漠青年正向他走来,俊美而凌厉的容颜,锋利的目光,不是项齐又是谁? “大哥,你没事……”项安惊喜无比。 “我没事,小安,你先放开他。”项齐的眉眼倒是依旧充满精力的样子,可是,项安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家大哥语气中难得的疲惫。 项安依言放开了颜黎,看着项齐:“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据我的消息,你是失踪了!” “这是失误,我已经传了消息给父亲,但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也好,有些话我正好当面和你说。” 项齐走近了项安,语气不容质疑,“现在马上回去,不用管我,正式接手项家的事务。” “大哥!”项安没想到项齐会这么说,就算是上辈子,项齐也从来不曾要求过他接手任何项家的产业,项安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强烈的不安,一直以来,自家大哥永远是强大的冷漠的,他一手支撑着整个偌大的项家事业,从未失误,更不用说出现一丁点的表示要放开项家的念头,而现在,项齐的话里意思,分明是将项家脱手给他接管,这让他很不解。 项齐没有回答他,却只是用那种不容反驳的目光看着他,然后走近了颜黎将颜黎扶起来,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然后,转身对着项安再次开口:“项安,竟然你是项安,那么,接手项家是迟早的事,不要让我失望,等我回来时,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合格的项家继承人。” 项安没有再反驳,只是再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恢復了淡然优雅的颜黎,轻轻地点了点头,对着项齐说了一句:“好。” 然后,从大门从容走出,似乎没有发生任何事。 可是,一出门,他接到了申明的电话,对方简直有点八卦而幸灾乐祸传过来:“哎哎,你知道吗?席彻昨晚因为自*杀住院,而今天早上一醒来就打电话向我询问解约事宜,我现在没有回覆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什么?” “自*杀?席彻?”项安眉头微皱,“这不可能,你先拖着,我马上回来。” 但是,项安一回来,对着项家颇显壮观的接机队伍,突然就发现,某些事情,已经早已脱离了他的掌控。 无论是项家,还是席彻…… 不知不觉中,慢慢朝着他预算的轨迹之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上了……捂脸遁走……感觉有断更了一天…… ☆、席彻的变化 项安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席彻忙到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计划,忙到没有时间去查清城颜黎与自家大哥身后的事情,偌大的公司,名下产业事务及其负责,就突然之间换了领导而且是个甚至辱臭未干的孩子来说,就足以让项家乱起来,何况,还面临着虎视眈眈的各种各样的对手。 项安聪明,但不自负,想到项齐的话,他明白,短时间内,他无法抛开项家,他,是要担起项家的责任来,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是他无法逃离的责任,项家给他的一切,是该还的,在大哥承诺的护他安稳被打破之后,他,面临的是更加大的重担,在颜黎重新回来之后,项齐需要的是一个足以支撑起整个项家的弟弟。 会议,算计,责难……就算是有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得不让他忙碌到几乎忘了自己。 喝下苦浓的咖啡,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会议上的内容,分析着某个董事话里的不怀好意,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家大哥的苦心――在自己面临失控之前,这样的忙碌,或许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砰砰……”门外的声音突然响起。 项安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请进,连头也不曾抬起来,进来汇报的人络绎不绝,他早已习惯这种打扰。 “项少……”助理有点战战兢兢的声音,倒是似乎在这几天体验过这位的手段之后变得恭敬,“席先生说与您有过私人预约我才放他进来的,您看……” 说着,这位本来沉稳的年轻人偷偷看了席彻一眼,然后不敢看项安,却是低下了头。 项安此刻才愕然停笔,然后抬头,修长高挑的青年依旧是冷漠着一张精緻的脸庞,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乌黑浓密的羽睫微微下垂着,少了一分意气风发的样子,然后,莫名的多了几分让人心动的感觉。 “你出去吧。”项安收敛了情绪,然后吩咐助理,那助理果断飞快跑出,还关上了门。 项安的确没想到席彻会亲自找来,还是找来项家,依这人的脾气,不是最讨厌和商人打交道吗?何况还是项家的地盘。 屋内谁也没有先打破僵局,项安看着席彻难得带起了手錶,朴素到不像席彻的风格,与席彻不配,但却莫名的有种社会精英的感觉,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明星。 席彻从来不带手錶,项安是知道的,项宁曾经精心为他准备过各种各样的名表,可是都被拒绝了,他曾经以为席彻是为了拒绝他,可是后来才发现,席彻是真的不带表,就连手錶的gg也不曾接过。 席彻“自杀”过――申明曾经说过。 项安的眸子暗了暗:“你来了。”就像是约好了一般的打招唿。 席彻“恩”了一声,幽暗的眸子看着项安,透出几分负责的情绪:“所以,你之所以退出娱乐圈,是准备接手项家?” 项安没想到席彻会说这个话题,却只能点头。 席彻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票:“这样,也好。这是我们一起演的电影,今晚上映,我们一起去吧。” 项安突然觉得自己脑细胞死了不少,他看着面无表情说出这话的席彻有种席彻是不是被人魂穿了的错觉――就算是上辈子,他也从来没想过席彻是那种会请人看电影的人。而且,还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 不对劲,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在席彻离开之后,项安还是不明白席彻此举的动*机。 项安给申明打了电话:“你是不是和席彻说了什么?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第31页 申明无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你说先拖着我就没有应下他退出的申请,他只是说一句我知道了就没有说过什么啊,怎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项安只能摇头。 申明疑惑,然后突然之间跳起来:“我想起来了,关于席彻的事情有一件事情很古怪,就是这阵子他的电影电视不管是近几年还是前些年的都热播了起来,特别是去年你亲自捧给他的那几部戏和电影,简直越来越火。他的粉丝群也越来越多,甚至有超过前几年顶峰的盛头了,这不会也是你做的吧?说实话,现在他可是我们公司的摇钱树,不用你说其实是我也不想他就这么退出了,告诉你一个内幕,今年的影帝提名再次有他了,至于另外几个人,我想,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这么下去,他成为大腕简直指日可待……” 申明喋喋不休的说着,项安明显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只能先挂了电话。 席彻再次走红,越来越红,是项安的目的,他这一年多也花了很多心思暗中捧,可是,事情明明是向着自己预期的方向而去,可是从申明口中说出来,项安突然却有种诡异的错觉。 项安是很晚才出来的,处理完今天的事务,甚至于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 远远地,就看到席彻站在远处看着他,一身舒适的风格,白色的衬衣墨色的马甲,风吹着发,在微暗的黄昏里,原本冷漠的人竟然莫名的有了几分暖意。 就算是戴着大大的墨镜将脸完全遮住,也遮盖不了那股高傲优雅的气质,就算进出这里的也算得上一些社会精英,许多人也不由侧目而去。 曾经的曾经,在回忆深处的上辈子,那个高挑桀骜的少年项宁,也曾经掩去一身锋芒,在那人工作的时候,耐心等待,慵懒地站在路口,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然后在看到人的那一刻露出温柔的笑意来。 走进,项安没有看到席彻的温柔笑意,却莫名的感受到了那人软化下来的目光,几近温柔的错觉。 ☆、如此用情 《一念之间》是项安和席彻一起演的一部悬疑电影,编剧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剧情却出奇的好,这也是为什么会被鹏大导演看中的原因。 一念起,一念落,分别多年的兄弟,一个面目可憎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一个恍若天使却心如恶鬼——而席彻,难得一见将整张脸化丑,彻底脱离了靠脸的演绎。 当屏幕上席彻的脸出现时,毫无例外地,整个电影院里,充满着唏嘘声——男人高挑削瘦,甚至有点驼背,杂乱的头髮,灰暗的脸色,完完全全表现出疲苦艰辛的下层人生。 那是席彻从来没有挑战过的角色,就他那张脸来说,无疑总是撑起整个电影电视剧的颜值,不管哪个导演,都捨不得让那张几乎没有死角的脸变得一无是处。 但是,这个剧本当时项安亲自为席彻挑的,少年指着那段主角的描写对他说道:“不管怎样的外表,他眼里的坚定与信念从来没有转移过,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项安的选择无疑是挑动了席彻心里深处的那根弦,他演过无数电影电视,无论怎么样,最后演技努力终究会被那张脸抢去风头,而他,其实真正想让人注意的,却不仅仅是脸。 项安这个人,似乎生来就是理解他的,总是明白他内心深处的渴望,总是,轻而易举地触动席彻的心——让他不得不将目光放在这个少年身上。 人生,最难得的,一如真挚的感情,二如陪伴的知己,当那个少年将那两样珍贵的东西摆上眼前时,席彻除了接受,无它可想。 席彻从来没有那么认真去看一个人的演技,现在的他才明白,大屏幕上那个精緻的少年,是多么成功地演绎出了眸中深藏的扭曲。 项安只是将席彻眼中细微的表情收在眼里,却没有说任何话。 这不是一篇适合情侣看的电影,但却感染着周围大部分人,而项安和席彻,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心事各异。 故事的最后,一切揭开,那天使般面容的少年终究露出本来的面目,他不知悔改地讽刺着全世界,讽刺着劝导自己的哥哥,最终咎由自取走向绝路。 血水染红了少年白衣,少年漂亮的双眼失去了焦距,他没有再看站在正义一旁至亲的哥哥一眼,面对着虚无的空气,将他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信我者,终究背我;爱我者,终究弃我;我只不过是想抓住一些东西而已……” 而影片的结尾,丑陋的人赢得了一切尊重和成果,却带着自己至亲的骨灰消失在正义的狂欢中,那一直坚定的眸子里失去焦距,任由泪水滑湿了脸颊。 说不上完美,却是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影片结束,周围一片寂静,许多人甚至于沉浸在那屏幕上结束的背影力,像是蛊.惑一般被里面的人物所感染着。 也就在那一刻,席彻轻轻拉住了项安的手,干燥的手心有着淡淡温暖的温度,项安听到那个冷漠的男人几近温柔的话:“即使有一天,你背我弃我,我也不后悔遇见你。” 是的,从那个温柔的夜里,波光粼粼的河水旁,看见少年抱着小提琴的身影开始,席彻,从未后悔过相遇——世界上最完美而深刻的相遇不外乎如此,不管以那种目的的相遇,终究,我们会相爱,你成为了我心中最浪漫的爱情,走进了我几近死枯的心灵,成为我心动的唯一。 项安第一次从席彻眼中看到了那几近赤.裸的情深,毫无掩饰。 像是燃起了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与憧憬——是应该的,这个人,早应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早应眸中温柔去爱,早应……如此用情……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吻,倾尽一切,不顾后果,只愿意触.碰对方。 理所当然而又水到渠成——你给我纵容,我回你热情,这一刻,谁也不愿意想其它,这场游戏里,只有徵.服与被征.服。 …… 这是被和谐的和谐1万字省略~~~ …… 少年站在床前,衣冠整齐,甚至连髮丝也不曾凌乱,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如果不是房间残留的暧.昧气氛,谁也不会想到昨夜曾经发生过的激.情。 被子里的男人精緻的脸上微红,就算是睡着了也甚至于透露出几分疲惫与痛苦。 许久,当阳光洒落进房间里,就算是窗帘也遮不住那份暖意时,项安终究拿出了手机,他的声音有几分嘶.哑,却又坚定不移,毫不犹豫:“可以收手了……” 对方显然有点惊讶,却没有说什么,等待着项安的下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项安走出了门,轻轻靠在门旁,降低了声音:“退烧药,带一点来。” …… 席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房间里干净而整洁,床单被子包括自己的睡衣都是干干净净清清慡慡的,一切,都是完好的,唯独,空荡荡的,少了一人。 席彻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换上旁边的衣服,然后,挺直着身体慢慢走了出去。 人,为什么会喜欢同.性呢?那种扭曲的,不容于世的,像是绝望一般的毒……曾经,在席彻的世界里,那是一种恐.怖的事实。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终究会选择与一人一起永远走下去,那么,父亲母亲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结.合,本来,就应该幸福而已。 所以,当席彻足够敏.感到意识到常常来家里的那个温和又刚毅的男子用与父亲看着母亲的温柔看着自己的父亲时,席彻是噁心又震惊的,然后,却是自以为是想尽办法赶走那个人,可是,无不被父亲阻止,在父亲的眼中,那是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 那人恶劣而得意地逗.弄年少的席彻:“你看,他需要我,我爱着他,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那人永远不会触碰那一条禁.忌的线,保持着疏离而暧.昧的“兄弟”情感,痛苦而又甜蜜着,满足着…… 变.态!席彻是这样讽刺着那个人的。 那个人吸了一口烟,故意吐在他脸上,在席彻嫌弃地擦着自己的脸时,那个人有点模煳不清的声音响起:“等你爱上一个人时,就明白了……” 可是,席彻是不相信的,在那场事故里,父亲死了,那个人却活着,好好的活着,他曾经恨恨地想过那个人怎么不去死呢?怎么不去死呢!怎么……不去死…… 可是,现在的他,才知道,死去的人,大概才是幸福的。 席彻在某篇剧本里看过某个女配做尽坏事,在死前幡然醒悟窝着女主的手说让她好好照顾男主,这是她唯一的愿望。最后如一般的结局一样,男女主是幸福的,他们在女配的坟墓前牵着手说你放心我们会幸福的。 席彻对此是讽刺的,他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么,他永远不要自己爱的人忘了他——至少,要让对方,和自己一般刻骨铭心地爱过,才捨得闭眼,不是吗? 从柜子里掏出那尘封的戒指,冰冷却闪亮依旧的金属闪着永恆地光芒,依稀看得清指环内的小字——席彻&项宁 许久,席彻讽刺地笑了:“项宁,或许,我和你一样,都是自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个学期还是很多证要考的……接下来会很忙,简直要疯了,说好的寒假存高被啥啥啥吃掉了,泪…… 么么哒,谢谢投雷的小天使,好吧,今天又没有复制到id,下次再说名字。 不敢说更新有多少,但每一个字我都很认真在写,这是我最初的承诺,另,谢谢还在看文没有弃文的小天使。 ☆、荣耀之上 席彻参加第三十九界国际电影节时,他正处于事业巅峰,人气简直爆满,就算是时下的小女生也大多知道这位颜值极高演技极好的禁.欲系男神,似乎完美击败了时下那些雌雄莫辨精緻妆容温柔含笑的小鲜肉,成为了此时娱乐圈唯一一个耀眼的星。 席彻依旧是极淡的妆容,稍微修整就可以将他几近完美的容颜清晰地显现从来,岁月无法在这个人脸上刻下痕迹,却给他增添上了成熟的魅力,刻意收敛了锋芒也无法让人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依旧是完美而禁慾的,整个人却无形中不知不觉增加了某种深刻而沉淀下来的气质,像是酿陈了的美酒,还未开封却惹人探究。 很少有亚裔的男人有这种气场,神秘而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就算是处于国际这个大舞台上,也毫不逊色。 “第三十九届国际电影节最具感染力人物——《一念之间》简忱,饰演者席彻,同时席彻获得第三十九届电影节最具人物表现力奖。”随着主持人的话,大大的屏幕上跳转着一念之间里那个丑陋而目光坚定的男人,就算是生活的疾苦压倒了一切,他还是保持着永恆的信念,目光里是坚定与希望,与舞台上那个容颜闪闪发光的人现成鲜明的对比,却极大震撼着所有人的目光。 出道十几年,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依旧冷漠而高高在上,混乱的娱乐圈没有将这个男人染杂,却是更加干净纯粹,然后,走得更远,达到事业的巅峰。 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毫无水分的奖完全可以表现出一切,这是属于所有国人的荣耀,属于席彻的所有努力背后的名至实归。 在所有人的面前,就算是得到这个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奖,席彻还是冷静而谦虚谨慎,依旧不骄不躁保持着本来的样子。 席彻看了一眼席下的某个空席,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芒,然后,他高高举起了手里闪闪发光的奖盃,声音里坚定不移:“这个荣耀,属于所有的,爱我的,以及我爱的人。” 他坚定地走上了顶峰,在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处,俯视着一切,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一切,似乎完美无缺。 …… 席彻的回归,伴随着获奖的喜庆,以及,前妻的控告。 当铺天盖地的喜气声音在各种各样的媒体新闻中传播时,或酸或贺的都有,但都无法掩盖那个事实,席彻的确成功的事实。可是,在某篇小报开始的所谓的前妻于冰的“控诉”,终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像是一点细微的污点,出现在了此时光彩夺目的席彻身上。 那篇报导只是蜻蜓点水般表达了所谓于冰的控诉,暗示着席彻深情背后的冷漠与失责,以及故意离婚后不负责任地将自己亲生儿子抛弃。 席彻与于冰的婚姻在多年以前曾经是娱乐圈一段佳话,几近完美的爱情,那个冷漠的男人曾经在大众面前承认于冰是他的唯一,表现出不一样的温情,在他有限的表情里,温柔全部给了那个当了他五年妻子的女人——多么难得的温柔,冷漠背后的爱情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完美。 可是,当那个男人再次闪闪发光地出现在了世人眼中,他们惊讶地发现,曾经他们羡慕的爱情,早就破灭到残酷,就像从来没有过一般,那个人眼中的冷漠,几近不食人间烟火。 于冰以一个事业爱情全部失败的弱者出现在众人面前,与席彻此刻的光芒相比,无疑是博得了众人的同情,特别是当那漂亮可爱的孩子哭着说爸爸不要他了时,绝对激起了无数人的愤怒。 特别是那股居心叵测的势力乘风起雾时,舆论在席彻夺得那光荣奖项的同时,偏向了永恆地弱者眼泪之前。 娱乐圈一夜成名的太多,但一夜间毁掉的太多,一个脱离道德的绯闻,足以将一个人苦心经营的名声全部毁于一旦,恨不得说你之前的名声全是虚伪做作。 虽然不至于如此,可是面对着前几天还在说着恭喜的媒体咄咄逼人的质问,就算是席彻也心力交瘁,何况,当于冰隐隐约约地谈起当年的事情时,席彻莫名的心凉了起来。 第32页 从那一夜开始,席彻再也没有见过项安,项安也不曾主动与席彻联繫过,就像风过无痕,那场不合时宜的欢.爱,像是暴风雨前的祭礼,毫无意义……有的,只是自己的懦弱,与惶恐。 阳光洒落在宽敞的房间里,温柔无比,桌上的纸张印着清晰的铅字,末尾的诊断结果,清清楚楚的四个字——恶性肿瘤。 这个结果,席彻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当最后的诊断书从来时,席彻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在那之前,他还有时间解决一切的,不是吗? 窗前的冷漠青年,低敛了眸子,攥紧了手心,眼中一片坚定。 我迟早会失去一切的,那又有什么可怕呢?从多年以前自己挺直着伤痕累累的嵴背故作坚强走到那个少年面前时,自己就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那么,如果我将欠他的一切还清,结局,会不会有不同?项安,哪怕我能真真正正看清你眼里的情意一分,那么,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而远在大西洋的彼岸,面带微笑的精緻少年,轻轻酌了一口红酒,他看着天空,眼中,一片的虚无。 “喂,你这么突然跑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醉吧?好歹也一起去玩玩,而不是在这里喝酒啊!”金髮的青年抢过项安手里已经空了的酒贝,满脸无奈,“亏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 “没错,是想你了。”项安毫不介意被抢走酒杯,就这么拿起旁边的酒瓶来,朝里斯来了一个飞吻,“也想念你家的藏酒。” 里斯嘆气,这傢伙,这种酒果然拿过来就是给他浪费的,还不如兑点酒.精给这醉鬼算了! “喂,你这样子,都感觉不是你了!有什么事,至少告诉我吧,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借酒消愁愁更愁吗?就算是失恋了我也不会笑你的,免费借你一个怀抱好了,”里斯拍了拍项安的肩膀,语气里含着酸意,“那个叫颜黎的傢伙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在我看来,也就是一般般……” 项安几乎一口酒喷出来:“你说谁?我和颜黎!??” “难道不是?”里斯的语气有点幽怨,“上次你赶过来就为了见他一面吧,现在不也是为了他回美.国吗?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这种人渣,他可是个变.态,听说最近囚.禁了一个男人在家里日夜***……” “!!!”项安睁大了眼,“你是听谁说的?” “哼,不是你要我帮你查他的资料和动向吗?”里斯白眼。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会不会后悔当初一直催我加快节奏,本来娱乐圈这个副本还有很多温暖的攻略要刷的,现在没了……真的没了……┏ (^ω^)=? 从此,这篇文的基调就是一个字——虐……o(╯□╰)o ☆、求一个结局 “为什么不去澄清?你知道外面的声音有都难听吗?席彻,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吗?”申明有点奇怪地问席彻。 “我说什么有用吗?何况……”席彻依旧是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抬眼看了一下申明,“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申明哽了一下,没想到席彻会在他面前这么说,拍了拍席彻的肩膀:“也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当初对小宁太过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宁对一个人那么好,你知道他为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吗?你当初怎么就这么狠心,要是有一个人能这么对我,就算是要什么我也愿意给……可是,你还真的下得去手,你,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点后悔吗?” 席彻轻轻地垂下眸子,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温柔缱绻,全心全意都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对他有愧疚有怜惜有歉意,唯独,没有爱。 后悔吗?没有,像是丢掉了那残酷的命运与往事,随着那个少年的逝去,也在记忆了慢慢消融。 如果不是项安再次出现,或许,除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愧疚,终有一天,自己是会完全忘记他吧,忘记,有一个人曾经那样爱过自己,忘记,曾经自己那样恨过一个人。 然而,命运不曾饶过谁,那个与那个人相似面容的少年出现了,以恨的名义为始,却终究一步步攻破自己的心房,让他懂得了心动,也懂得了心痛,懂得了……什么叫求而不得。 所以,当席彻说出那一句:“我只是后悔,当初拿了他的东西,所以,我还给他。”时,申明是震惊的,然后,他看着席彻,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希望,当你发现那个事实的那一天,也可以不会后悔爱上项安。 …… 席彻从申明那里得知了项安的行程,然后,毫不犹豫地飞去了美*国,他抛下国内所有的流言蜚语,没有对于冰所谓的质问回于任何解释,任其发展,毁掉自己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名声。 他想的,不过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陪在爱的人身边,仅此而已……只想求一个……让自己安心闭眼的结局而已。 …… 项安再怎么样,也猜不到席彻会抛下一切来找自己,就像他眼中一向的那个人,骄傲而自尊,怎会容忍自己被于冰如此诋毁,又怎会容忍那些媒体捕风捉影的难听话。 他冷漠看着国内媒体上的新闻,集中在那个光鲜骄傲的人身上,然后,像一场旋风一般刮过,像是一步步揭开那个冷漠男人背后,所有的……骯脏与耻辱。 项安像是一个得意的胜者,看着报导里男人眼中深藏的隐忍与痛苦,就像是完成着某个誓言——席彻,总有一天,我会看到你一无所有,就像当初项宁狼狈地将一切输掉一样。 “砰!”玻璃的酒瓶摔落在冰冷的地上,像是碎了一场梦一般。 骄傲的少年在没有任何人的房间里,终究是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情绪,他的眼中,是无穷无尽的冷漠与痛苦。 脚踏在落满玻璃渣的地上,锋利的玻璃片划破了肌肤,渗出鲜红的血来,可是他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意,一步步朝着窗前走去,他的手中,冰冷的指环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 “席彻,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在巨大的摩天轮上,当那转盘停在了最顶峰之际,少年轻轻踮起脚尖,在毫无防备的青年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温柔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席彻被少年突如其来的吻给惊到,那时的他,眼中还藏不住情绪,毫无掩饰的厌恶之色,避开少年的进一步动作,他低敛了眉头,却是一副隐忍的样子:“那关你什么事?” 少年笑了:“因为,我想为你实现啊!” 理由,很简单,因为爱你,恨不得将整个世界最珍贵的捧在你眼前,只要你要的,我愿意用一切来换。 “不可能……”席彻将头转向了外面,声音低到几乎连自己也听不到,“我一生所求,你怎么会懂……” 项宁没有再上前,而是随着席彻的眼神看着空中的蓝天白云,温柔到几近宠溺:“据说,在摩天轮顶峰许愿,一切的会实现的,你要不要试试看,不和我说没关系,对着天空说吧,没准,有一天就实现了呢?” 然后,项宁体贴地走到了离席彻最远的另外一边。 也许是当时温度正好,天空划过一只自由的鸟,冷漠而俊美的青年对着天空,嘴里,低喃着连自己也知道无法实现的愿望。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少年,温柔的看着自己面前玻璃里倒影从来对方的唇角,一字字读出了青年的愿望——我想要一间简单的房子,里面有一个家,打开窗,风吹进来,旁边,是我爱的人。 那是当时的席彻,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未来。 传说,摩天轮的顶峰,相爱的人接吻,会一生一世在一起,真心不改。 项宁从来不相信这些,直到有一天,他遇上了那个人,他开始相信所有的浪漫与永恆。 他在摩天轮上,卑微地亲吻那人的额角,编织起最蹩脚的传说,他偷窥那人内心的愿望,然后,计划自己与他最美的未来——将来的有一天,迟早,你会相信,我所能给你的,原比你想像中的要美好。 我会为你编织一个童话,用世界上最通俗的婚戒套牢一生,我会准备一幢房子,我会给你一个家,在那里,你会有世界上最温柔的妻,在那里,你会得到永恆不变的爱情,以及,全世界的祝福。 那是,项宁所能承诺的,用生命承诺的誓言。 …… 指环在空气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光芒,然后,落入了冰冷黑暗的海水中。 窗前削瘦的少年终究大声地喊了从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项宁!”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那般爱过的项宁,傻瓜项宁…… 年少的身体,终于在那之后俯下身子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此刻的项安,第一次有了与年龄相符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脑补虐哭……我果然不适合写虐文,接下来该如何忍心虐这两个人了~t_t~ ☆、有多爱 席彻见到项安的时候,少年处于杂乱的酒吧,在周围一干人的起闹下吻着另外一个男人,缠*绵而激情,少年的发色被染成了酒红色,显得更加年轻而妖异,漂亮的眸子半眯着,纤长的睫毛甚至在那暧*昧不明的灯光下也看得清楚。 就像是来到另外一个世界,繁华而不真实,到处都是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酒精香水的味道瀰漫在整个空气中,像是最真实的浮世,却又是糜*乱的……天堂。 格格不入,与这个冷漠俊美的男人格格不入,或许,应该还与印象中干净纯粹的少年格格不入。 席彻就那么靠着酒吧的墙,眼神死死地盯着台上与另外的男人相拥的少年,将手指攥入了掌心。 “……你感到噁心吗?那我告诉你,我不只一次和于冰亲密过,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拥抱她的吗?你想知道我是如何爱她吗?……与你亲密,是我这辈子最噁心的事……” 耳边突然间就响起了多。年以前自己讲的话。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种感觉吗? 被爱的人背叛,被爱的人抛弃,将自己付出的一片真心贬入尘埃。 …… “你怎么敢!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十年了,我早就厌恶你,你的爱对我来说不过是噁心的……” …… “嗨,帅哥,一个人啊?怎么,难过?台上哪位是你的情*人吗?不要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和我消遣……”耳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直到一个男人的手抚上了他的臀*部,席彻才勐然惊醒,急忙甩开身边的人:“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步步走上了台上,直接抓住项安的手就要下去:“跟我走。” 项安没有反应过来,几乎一下子摔入了席彻的怀中,看着面前冷漠俊美的青年,项安突然笑了:“你是谁?” 与项安接吻的那个男人显然很惊讶,自然不慡有人抢走了自己晚上的猎物,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席彻:“朋友,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 而席彻是直接忽视了那个人的话,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项安,却在看到项安眼里的陌生时犹豫了。 项安再次开口:“你凭什么管我?” 少年的嘴角甚至还带着温润的色泽,明显是刚刚与那人相吻时留下的痕迹,席彻突然就一阵噁心。 那个少年的唇,曾经偷袭地吻过自己的脸颊,曾经在落日的霞光里轻轻地吻过自己的唇角,曾经在自己绝望之时带给他生存的气息,也曾经,与自己那般缠*绵悱*恻的接吻——然后,今日随随便便地吻着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吧,席彻,终究有一日,你会得到那时的项宁一模一样的感觉,项宁,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项安嘲讽地看着席彻,心里涌起快意,然后甩开了他的手:“滚吧!回你的国内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席彻如梦初醒,却是突然再次抓住了项安:“凭什么?凭我爱你,这够不够?” 随着席彻这一句,下方的人简直起闹,口哨声,喧闹声,拍照声…… 在那些声音中,席彻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我爱你,够不够?” “哈哈哈哈……”项安却突然大笑,他看着席彻,“席彻,你说,你爱我?” 少年的眸子纯澈而清明,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似乎要将自己映如眼眸深处。 然后,席彻听到少年讽刺而残酷的声音:“可是,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总有一天,这四个字从爱的人口中而出终究将成为最锋利而伤人的剑,伤人于无形,在心底流下最鲜红的血。 时光恍若静止,在那喧闹的世界,席彻听到了少年最残酷的答覆,然后,周围的一切成为背景,他看到的,只有少年眼中毫无掩饰的嘲讽。 …… 那时,席彻与项宁在一起几年,磕磕碰碰的纵容,在付出与冷漠中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他经过申明的办公室,听到了那个他厌恶的声音,不由驻足。 “小宁,你就那么爱他吗?宁愿为了他……”申明简直气急败坏。 项宁打断了他的话:“爱,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 第33页 “有多爱?” “大概,是爱到,可以接受他不爱我吧……”项宁的语气,带着一丝的悲凉,以及,淡淡的希冀。 ……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怎么样的感觉?那时,席彻的想法是——犯*贱!只有那样的变*态才会有这种想法吧? 可是,现在的席彻,想起了项宁的话,他对着项安,突然之间就理解了他的那句话,人会爱一个人有多深呢?——大概,是爱到,可以接受他不爱我吧…… 就像是灵质突来,席彻突然就紧紧的抓住了项安,然后在项安惊讶的目光中,闭上眼,狠狠地吻了下去。 炙*热而缠*绵,不容对方拒绝,似乎用尽了他一生的勇气与热情,他汲取着少年身上的气息,触碰着对方柔软的唇,危险而绝望地在对方的嘴里攻城略地…… “呦!”下方的人乱成一团,恶意地起闹尖叫,甚至有人将这一段视频完全拍下来传到了网上,可是,当事人一无所知,或者说,这一刻,除了怀里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在乎……值得在乎呢? …… 国内,申明看着那现场版高清无码的照片瞪大了眼:“席彻,这是疯了吗?” …… 在某处,面容苍白的夫人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屏幕中紧紧相拥的两个男人,随着画面的深入,女人的脸越来越白,然后,终究是挣扎着想起身,却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眶里全是泪水,她依旧死死地盯着那已经停下的屏幕里静止的男人稜角分明的脸,口中,终于挤出了两个字:“小彻……” 一个人走近夫人,轻轻地将她扶起,恶意地凑近她的耳边:“怎么?看到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所以受刺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还是心疼项宁……上辈子为什么就不能追到席彻然后he呢?这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此深爱着一个人,然后,倾尽了一生的温柔与浪漫,就算是冰山也会融化好吗?~t_t~这样想下来,我还是狠下心虐席彻了~\(≧▽≦)/~ ☆、用尽的爱 冰凉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滑过两人紧紧纠,缠的唇角,咸湿的泪水慢入口腔,然后通过味蕾清晰地传给了自己整个感官,鲜明而又深刻,充满着爱的苦涩,和男人的吻一样绝望而又窒息,然后慢慢的蔓延在整个脑海中…… 他哭了……那双冷漠的眸子终究情动,彻底的让这个男人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这是……席彻的泪水…… 无与伦比的心酸与心疼在心底悄悄地扩散……不受控制地让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席彻……席彻……这是他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这是他曾经就算委屈自己也不捨得让他受到丝毫委屈的男人……这是项宁爱着的男人……同时,也是项安该恨的男人……该恨的……只能恨的!!! “啪!” 狠狠地一巴掌删过,少年的脸上满是冷漠,看不出丝毫别的情绪:“席彻!有意思吗?” “呵呵……”席彻低下了头,然后决然抬起,眼角已经没有了眼泪,但是眸子依旧通红,像是要把最后一丝勇气完全用尽,死命挣扎着最后一丝尊严,他的脸上五个鲜明的手指印,可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他几乎是颤抖着双手抚上项安的双颊,“项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哪怕是欺骗,你也没爱过我吗?哪怕是一丁点,你也没有心动过吗?” 少年的语气半带着讽刺:“席彻,既然是欺骗,又何谈感情?” …… 那年夏天,在知了的长鸣中,项宁第一次牵了席彻的手,他与他走过那柏杨茂密的小道,路上没有落叶,只有一片的生机,似乎这样,牵着手,就能走一辈子。 望着身侧的少年稜角分明的侧脸,项宁悄悄地伸出手来,握住了那双修长的手指,席彻的手微凉,项宁的手却带着温热,十指相扣,似乎连心跳都是停止着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牵一个人的手,感觉竟然会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再也不想放下。 少年的脸微红着,却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侧人的僵硬,他停下了脚步:“我……我第一次与别人牵手,怎么,你不习惯吗?” “没有。”席彻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在做了那个交易之后,他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来的,这是代价,只是自己应尽的义务而已,仅此而已。 察觉到了那人似乎不再牴触自己的接触,项宁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来,他想:会习惯的,慢慢的就会习惯的……这个人迟早会属于我的……我会让他一步步的接受自己……这一天,只是早晚而已…… 而当时的项宁丝毫没有想到,在经歷了那场家庭变故的绝望之后,身侧的少年早已经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利用代价这个词,学会了麻痹自己的心灵,更学会了将一切的恨意不动声色的储存起来,储存在心底,然后在有一天爆发。 年少的爱情何其天真,以为牵手就是永恆,以为微笑就是爱情,以为,他真的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爱。 “席彻,我知道现在要你接受我,很难,要你爱我,更难……但是没关系,我们有时间,我可以等,等你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谁能对你更好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值得爱……” 那时候,除了爱我,你别无选择……最后这一句,项宁没有说出口,但却在心里默念了千万遍,他会用百分之一百的心去爱着身边的这个人,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值一提。 少年是自信的,以至于他没有看见身旁人眼中的不耐烦与厌恶。 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当时的项宁会抬起眼看到席彻眼中的情绪,他会不会选择放开他的手,在拐角处转弯,然后遇见另外一个人生,遇见另外一个人…… 可是,没有如果。 在项宁周旋在娱乐圈的各种势力里为爱的人铺路时,那个人将自己的身心放在了演艺上,在戏里演绎着另外一个他,在戏外,又演绎着另外一个他,唯独没有自己,唯独,将真实的自己彻彻底底的隐藏在那个阴暗的角落,让仇恨与扭曲一步步生根发芽。 他永远看不到身旁人的好,永远看不到身边人眼中隐藏的疲惫,而是选择性的忽视,然后,习惯了另外一个人的付出,把他的爱,当成了理所当然。 席彻与项宁都不曾明白那样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没谁对谁的爱是理所当然的,更没谁对谁的好是应该做的。 等他们都到了懂爱的时候,早已经晚了。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抱歉停更了两天,实在太卡文……我又不想敷衍,为了文的质量我还是慢慢来吧,快餐文的话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发,最近又有点忙,大家谅解一下,么么哒╭(╯ε╰)╮ ☆、不要后悔 “颜黎,你,真的过头了……”项齐抓着颜黎的头髮,将狼狈不堪的青年死死地压在墙上,他的眼里是锐利的光芒,寒冷恍若冰块,“我纵着你,是因为我欠你父亲,而不是欠你,可是你不应该拿这个当成我无限对你宽容的条件!你知道吗?人都是有底线的,而你,不该挑战我的底线。” “底线?哈哈……”颜黎大笑,笑出了眼泪,“你的底线就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爱的人吗?你的底线就是违背自己的欲.望吗?你的底线就是在上了我之后才有的吗?” “啪!” 项齐狠狠地甩下一巴掌:“颜黎,我一直以为你长大了,现在才发现,我不该对你有任何期望。你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怎么不敢!怎么不敢!怎么不敢!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我的父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都是因为想要你把眼光放一点在我身上!哪怕是一点点!我怕什么!我想得到你,我有什么错!”嘴角露出血迹,颜黎咬着牙,却没有丝毫悔改,眼中都是疯狂的情绪。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把你当我自己的儿子养!”项齐加大了声音,看着青年身上红白交错的痕迹,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惜,有的只是无尽的愤怒,“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轻易和你来这吗?你因为你真的可以自以为是地囚.禁我吗? 你以为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可以干什么!小黎……既然如此,那么,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就真的与我,与项家,再无关系!” 说着,项齐将颜黎狠狠地甩在地上,朝外面走去。 颜黎的头部甚至撞在地板上,甚至流出了血,可是他似乎丝毫没有感觉,他的眼中是扭曲的黑暗,语气里全部是誓言:“项齐!杀了我!否则,你若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项齐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颜黎,,就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他的语气已经是恢復了一向的冷淡,他的眼睛也是平静的,可是全身却散发着逼人的魄力:“颜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我,你敢做什么,我定会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门,消失在颜黎的视线里。 颜黎在项齐彻底走出他的视线时却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轻轻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嘲讽地看着自己半裸的身体,露出一丝一向儒雅温和的笑:“很好,很好,还是和以前一样狠。代价?什么是代价?项齐,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以为我还会怕什么?若你当初是真的把我当你的孩子养,那么,如果我不继承一下你的手段,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 “大哥……”项齐一上车,项安明显感觉到了自家大哥与平时的不同,一向的冷硬可是骨子里却多了些什么。 “开车。”项齐坐上副驾驶,闭上眼睛,下着命令。 项安只能乖乖地闭嘴,可是,眼神却在看到项齐脖子上的红色痕迹时暗了下来。 车子驶离了颜黎的“大本营”,然后朝着机场而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项安将车子开到机场,项齐才睁开眼,看了一眼项安染成酒红色的发:“你的事情,解决了?” 项安顿了一下,回想起那个被自己抛在酒吧里完全失去尊严的男人,回想起自己狠手的巴掌,可是,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报復的快.感,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冷淡:“恩,快了。” 的确,快了,将那个男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剥开他的心将他的感情践踏……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将项宁曾经给他的荣耀全部收回,亲手将他从高台推下,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很快地……项宁与席彻的一切,也终将画上一个句号。 项齐轻轻地拍了一下项安的肩膀,看了他一眼:“如果做了决定,就永远不要后悔。” 就那么一眼,像是自己的内心完全被项齐给洞悉,项安心头的冷汗滴了下来,想是如梦初醒一般讲脑子里其余的念头摒除,他知道这是项齐给他的忠告,也是警告。 项安低下头,提着行礼跟在项齐后面,不再说话。 …… 项安到美国倒是不是为了等着羞辱席彻,况且也从来没有想过席彻会在国内流言蜚语之下不顾一切赶来找自己,颜黎一直将项家处于自己的监控之下,甚至于项安接手项家的事务也插了一手,想趁机将自己的势力完全渗.透到项家内部,这一点,项齐其实早就发现,却不知道是颜黎做的,只知道暗中有一股势力一直对项家虎视眈眈,在颜黎出现以后项齐才明白那股势力的来由,并且的确在某种设计之下由着颜黎带走自己,其实也是想完全肃清对项家不利的因素。 而这一点,项安开始不知道,却在项齐让他回家接手项家时发现了,以他的聪明,自然明白了项齐的想法,而是将计就计配合着项齐,两兄弟在颜黎疏忽之际却已经是相互配合将项家那股渗.透的势力解决掉了。 恩,但是两个人都失算了,项齐从来没有想过颜黎真的敢对他用强,而项安没有想到,在自己还没有真正的准备开始从感情方面解决席彻时,那个人会在失去名誉之际选择来一次飞蛾扑火的坦白。 就像是註定一般,有些事情,总是在偏离最初的轨道慢慢而去。 自负如项齐,他不会想到自己一时的心软放过了颜黎会给他以后带来什么影响和纠葛。 而项安,在兜兜转转之后,放弃那名为项宁的復仇,在亲口决绝之后,不会想过,在今后的某一天,他会再次为那个人尝到心疼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谢谢没有弃文的小天使,是你们给了我努力写下去的动力。其实卡文主要是因为不许写高.干。然后改了设定之后发展就要完全变掉,嗷嗷嗷,本来项齐设定的应该是一个冷硬的军.人的,恩,被警告了,主角不许和任何什么高.干沾边,于是我家项安以后的路也完全完全改掉了,于是虐点等等全部重新设定……项齐和颜黎的战.争变成了商业碟中谍什么的简直要死我好多脑细胞…… ps:作者一向遵循作死定律,喜欢让读者猜不到下一章2333333这是优点吧优点吧……毕竟我当初还是一个读者的时候非常讨厌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的文……又话唠了什么的,恩,好消息是,想通了,最近几天都会日更的,还望多多留言,有什么意见好好交流一下,就不要潜水啦,知道现在还没有弃文的绝对是真爱了,么么哒…… 第34页 ☆、名誉扫地 项安回国了,席彻没有。 在国内对于席彻公开对某个少年示爱的视频流传之后,几乎所有的娱乐版块上都是关于席彻的负面消息,明星出柜并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粉丝理解,特别是当这个明星结过婚生过孩子还在前妻控告之下时,传出这种消息无疑是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席彻以其洁身自好的形象在娱乐圈里混,在五年的婚姻内支撑着所有人对娱乐圈完美爱情的幻想,而这个幻想一旦破灭,更多人的支持则是更大的讽刺。同.性.恋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骗婚,可怕的是那高冷的男神形象一夜崩塌,可怕的是画面里的席彻反常而几近失去尊严地爱着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爱他。贱男,渣男,骗子,噁心,双插.头……当这些标籤全部打在一个人的头上时,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是白费,他之前的大红大紫则是越发讽刺,席彻似乎一夜之间摧毁了粉丝的所有信仰,几乎人人唾骂。 我爱你是时你当神捧起来,我恨你时你就是个让人噁心的贱货——这是粉丝的通病,当那张脸无法之处他的行为时,迎接的,是更大的恶意。 于冰藉机火上添油了一把,痛诉席彻在所谓的婚姻生活里对他的“所作所为”和故作姿态,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完美得赢得了大众的同情,就算是相信席彻的在出现了那个视频之后也开始偏向了于冰那边,甚至于某些新闻在大众道德的角度对席彻进行了放肆批判,当一个明星触犯的所谓的大众内心道德底线,那就意味着,这个明星,真的完了。 谁都不会想起席彻曾经那么努力地背台词到深夜,谁都不会想起席彻曾经严寒酷暑里认真地工作,谁都不会想起他是那么对自己的专辑苛求完美,谁都不会想起他每年会拿出多少钱捐出来扶贫助弱,谁都不会想起那个被称为娱乐圈最具有干净亮笑意的他,谁都不会想起那年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他…… 紧接随后的是一些媒体所谓的“爆.料”,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有席彻消息的版块,几乎都能大火惹起话题,盛极而衰之后,是更加的不可原谅。 席彻回国的那天,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整个机场几乎都被愤怒的粉丝包围着,人山人海,媒体标题,状态可观。 “死.同.性恋,滚回去!” “渣男!还我们女神青春!” “你欠我们应该解释!” “你还有脸回来!” …… 巨大的标语几乎是刺目,与之前他得奖回国时完全相反的待遇,短短数月而已,那些说爱他的人却举着锋刃亲口骂着他。 席彻的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甚至连皮肤也失去了光泽一般,整个人似乎苍老了许多,他依旧保持了面无表情的冷淡,只有握紧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垂下了眼睫,然后抬头,双腿依旧笔直,背嵴依旧是挺直着,他张开微微苍白的嘴,声音带着一丝的嘶哑:“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一切,我会解释清楚的。” 席彻并没有狡辩否认那段视频,他亲口说出了那三个字,然后,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愤怒。 “解释个屁!”不知道是谁开始的骂声,然后,一个矿泉水瓶朝着席彻身上精准地扔过来。 接着,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混乱,粉丝的愤怒早已经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不仅是扔东西,更有不少人冲过来要打人,就算是机场工作人员的拦也拦不住。 这是成为偶像的代价,群众从来不会去管路人邻居的人品家事,可是,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在了大众人物的身上,就像是背叛了他们一样,就像是渣了自己一样,似乎他们就有了愤怒的权利,似乎他们就有了去管这件事的权利,撑起维护道德的旗号,打着义愤填膺的藉口,他们无礼而粗鲁的行为也只是会引得网上的叫好。 席彻记得自己在大众面前唱的第一首歌,整个舞台安静无比,只有握住的话筒,只有优美的配乐,只有自己慢慢发出的声音,当一曲完了之后,台下全部是吶喊和掌声,粉丝们的唿声几乎要把全身所有的热情点燃,然后献给了他。——也就在那一刻,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他有了一批不能辜负的人。 他记得那些寄过贴心礼物的粉丝的名字,他记住了那些冒着大雨来探班的人的面容,他在深夜里亲手拆开过他们的信,想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大批的人爱着他,爱着他所营造出来的那个席彻,想着那些幼稚而温暖的画面,想着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与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有着微妙的联繫,然后就像是不被世界抛弃,然后渡过了漫长而孤独的娱乐圈生涯。这也是他一直坚持在娱乐圈的原因,也是他当初选择娱乐圈的一个因素,因为会被需要着,会被很多人需要着,项安说的没错,终究,内心里,他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 当你被世界需要的时候,总有一天,也要做好被世界抛弃的准备,席彻像是等着最后的审判一般,他满心的告诫自己不要在乎,却在被推挤在地上的时候感到了久违的难过,他想,终于,自己一无所有了…… …… “喂喂!你在发什么呆?你难道不来看看吗?这可是现场直播,我还以为你等这刻等了很长时间了,渍渍,果然爱的越深恨的越深,这群人是准备吃人的节奏啊!治安什么的根本不管用……”申明盯着巨大的电视屏幕,上面是首都机场传来的直播画面,整个场面几乎可以用混乱和暴.力来形容了,甚至后来出现了.特.警.部.队才压制下来,而那时,席彻最后是被架出去的。 项安似乎回过神来,冷漠地看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黑色的发映着精緻的脸,冰冷的像一个毫无感情的雕像。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关于娱乐圈的观点,绝对没有联繫任何现实娱乐圈的事情,纯属个人的伤春悲秋之感,大家看看就好。 现在我已经只能是短小君了么……╮(╯_╰)╭么么哒,捂脸遁走…… ☆、公开出.柜 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在那个有项宁的时空。 “喂,我说,小宁,你为什么要这么拼?作为专业营运娱乐圈的我都快自惭形愧了,你看,现在席彻都已经这么火了,你也该休息一下吧,至少不要让我看到你连续二十几个小时不休息好吗?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和那伙老头子应酬了……”申明一脸心疼看着项宁眼下的黑眼圈,然后抢过项宁手里的文件夹,半坐在那张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看着项宁,似乎想从那张疲惫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困顿,可是,那张脸依旧是精神抖擞的样子,眼中似乎蕴含着用不完的精力。 项宁一把抢过文件夹,然后快速地浏览着上面的文字,熟练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头也不曾抬:“你懂什么!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家里的米虫啊?项家虽然给了我权利,可是不代表他们会全力支持我在娱乐圈的事业,娱乐圈对他们来说只是不入流的玩乐而已。你要知道,我这可是和白手起家差不多了,而且……我也不想一直靠着你家的势力……我的男人,当然要靠我自己去保护……” “好吧,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申明无奈,看着工作中的项宁,褪去稚气,出奇地有吸引力,只能嘟囔着抱怨,“你说,你怎么就栽在那小子身上了呢?那小子有什么好,我看除了一张脸,他哪里都配不上你……” 项宁顿了一下,抬起眼看了一眼申明:“你要是也觉得他好,我想你今天难道还能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申明:“……”我对男的才不敢兴趣!何况是那拽死人的小子! “闲啊,闲就帮我做个事,”项宁打开了一个电脑界面,指着某个论坛的帖子对申明说道,“帮我查查这是哪家发的消息……” 申明瞅了一眼:“竟然没有看到是席彻的消息!恩……杨**这个死同.性.恋滚出娱乐圈?等等,这是你新看上的吗?太好了,你终于要移情别恋了吗?” “滚!”项宁白了申明一眼,“我只是担心以后我家席彻也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已,现在及时的整治一下那些人,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 “……”申明摇摇头,“小宁,你真的是没救了。难道你能堵住悠悠之口让所有人都接受同.性.恋让娱乐圈都报导积极消息?” “那有何不可?”项宁轻笑,“有朝一日,席彻若是敢为我出柜,我便为他堵住所有人的嘴,让他们口中只有祝福。” “所以,你这么努力,为的是有朝一日把娱乐圈承.包下来?”申明调侃。 “……”好吧,这回轮到项宁无语了。 不过其实某个小公子的内心其实是想承认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席彻会愿意为了他出柜,愿意为他走出第一步,那么,在那之前,他会扫清所有的故障清除所有反对的声音,让他得到全世界的祝福,因为,他愿意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十多年后的这一天,项宁的梦想讽刺的实现了。可是,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项宁,只有一个名为项安的少年。 “我不是同.性.恋,”被话筒包围着的青年语气坚定神色决然,他轻轻地忘了一眼那看不见的远方,想着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某处看着直播的那个人,然后一字一顿地开了口,“我只是爱他。” 是的,他不曾爱过任何一个男人,只是爱他,仅此而已。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敢在谩骂声中说出这句话?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在全世界的指责面前说出那份沉重到让大部分人不能理解的爱?要有多爱才会让这个冷漠的男人在媒体面前低头对一个男人说出那个字? 男人的神色憔悴,眼中那种莫名的光彩却像是能照亮人心,这世间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挚爱,这世间最能让人坚持的莫过于这世界上还有一人是你所爱着的,所深爱着的。 喧闹着的媒体寂静了下来,直到其中有一人喊出:“大家不要被他骗了,什么爱,还不是为了骗取别人的同情心,当初他不也是在于冰女神面前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求婚吗?到头来还不是辜负了我们的女神!现在口口声声说爱一个男人!真让人噁心!” 众人似乎如梦初醒,然后是更大的质问与指责:“那么,你是亲口承认那段视频了。请问席先生画面中的少年是不是去年你新出的mv里面的美少年言止?关于网上说你用mv威胁潜规则他的事情是否属实?言止退出娱乐圈又是否与你的“求.爱”有关?”(註:言止是项安出道时的艺名,前文未提。) “在那张之前你有过多少男朋友?难道都是你所说的真爱?” “网上关于你.滥.交的传言是否属实?” “关于于冰小姐指出的骗婚是否属实,还是说你真的採取了什么威胁的手段?” “关于十几年前你与项家小公子项宁的真正内.幕到底是什么?你是靠潜规则才走到这个位置的吗?” “国际电影节你获得奖项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说被制作方有名的gay进行了某种交易?” …… 如果不是今天的媒体见面会,席彻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传言已经可怕到了这种地步,他冷漠地听着一个个记者义正言辞的质问,然后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像是将一切彻底的放开一般,他开了口,没有过多的解释:“既然我说的你们都不会信,那又何必问?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话:关于婚姻,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关于爱情,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 席彻的话在喧闹的记者提问中依旧显得坚定而清晰,他的眉眼保持着惯有的高贵以及冷漠,高高在上而不可侵.犯,他离旋在众人之上,像是在固守着自己所有的坚持。 那将是,他在那个舞台上最后一句话,多年以后,当冷静下来的人再次重温当时的场景时,他们会发现,这个男人,在最狼狈的时候,依旧像是不可消磨的钻石一般闪闪发亮,他用简单的两句话,就那么简单的诠释着一切的绯.闻,他将自己引以为傲的高傲再次挂上,他将自己与生俱来的气场凝聚在那个时光里,依旧,俯视众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午没事一大早起之后床吃个早饭就开始打字了,嗷嗷嗷,好有感觉,果然想通之后就不会卡文,但是本章依旧不足三千……好吧我错了/(ㄒoㄒ)/~~ 么么哒,谢谢留言的小天使,我只能靠着留言过活知道是有人看了。 ☆、不约而同 “不要喝了!”青年抢走席彻手上的酒瓶,“席彻,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放弃治疗,放弃事业,所以,现在你是想死的更快吗?” 席彻抬起头来看着他,像个傻瓜一般笑着,然后拿起了旁边的一瓶酒再次往嘴巴里倒:“我知道我很容易喝醉,我真的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再也,再也不用顾忌了,所以说,现在,喝醉不是最好的选择吗?恩,阿丰,陪我喝……” “好!我陪你喝,但是席彻我告诉你,明天,就明天,你一定要再去我的医院检查一下,就算绑我也要绑你去!我已经为你联繫了国外最好的医生,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杨丰往自己的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看着长大后第一次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席彻,眼泪却止不住从眼眶里流出,“一切都会好的……阿彻……阿彻,我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 第35页 记忆中邻居家那个讨厌的别人家的别扭傲娇的孩子,终究已经是长大,剩下最后的,是来自于童年的美好回忆。杨丰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席彻身处绝境的时候一无所知,等他再次回来时那个人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个别扭的孩子终究在岁月的洗磨下变得锋利而冷漠,再无记忆里那般笑过,可是,当这一天他再次看到那人孩子般的笑容时,却是莫名的想流泪。 “阿彻,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酒水混着泪水流下,青年的眼中变得模煳,他想伸出手去揉揉席彻的头髮,却发现这人早就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长大,成了他最陌生的样子,无法再触及,“不管外界怎么说我都相信你,如果国内待不下去我们去国外,恩,带上你妈妈,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你和她,你会长命百岁,你会活得好好的……答应我……答应我好吗?” 席彻眨眨眼,笑了,伸出手来抹去了杨丰脸上的泪水:“我就说你傻……真的傻,和以前一样傻……你这样,永远……永远考不过我……不对,你就没有考过我,我是谁?恩,我可是天才,你傻了吧……我怎么……我怎么可能会死?啊?二傻子……” “你才二!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你怎么……你怎么能又骂我?我可是读了哈佛的博士…… 恩……博士,比你厉害的博士……”杨丰半眯着眼,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却已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对,你是大明星,比我厉害的大明星……不对,你已经不是大明星了……等一下,没错,我……我为你预约了美.国的医生,对,美.国的医生……就算绑,绑我也要把你绑去……不能逃,不要逃……不要逃……” 席彻继续笑着,眼神里模煳一片,他望了一眼窗外,声音低不可闻:“好……不逃……” 以杨丰初中毕业时灌半杯啤酒就倒下去来说,难为他灌了大半瓶烈酒,在席彻还没有倒下之前,他却是先嘟囔着什么倒下了。 周围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房间里空荡荡的,杨丰手里的酒倒在桌上慢慢地灌出,偶尔一点点的酒滴落在地板的声音。 席彻突然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模煳的窗外似乎出现了某个人的面容,那人拿掉他手上的酒杯一路背着自己走进房间,鼻子旁,满是那人的气息,干净而舒适。 “项安……项安……”席彻不自觉地低喃着,然后将手里最后一瓶酒倒入了口中,却已然是毫无味道。 …… “钥匙……钥匙在哪里……”席彻摸索着身上,然后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称之为钥匙的东西,他半眯着眼,望着那陌生而熟悉的大门许久,脑子里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 “你带钥匙了吗?”项宁问道。 “没有。”席彻冷淡着一张脸,“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诶,怎么能走呢?这是我们的家啊,周末最好的时光就是呆在家里休息啊。”项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我是故意不带钥匙的,不过没想到你也不带,这可是我们家的钥匙哎,我还以为你会随身带着呢。” 席彻沉默,家这个词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别扭与奇怪。 “好啦好啦,”项宁见他要变脸急忙拉住他安抚道,“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的时候忘记带钥匙,所以我早就有准备了,朝这边看,恩,以你正常的步子走五步,然后你抬起头,对着你眼睛的那块瓷砖,没错,你伸出手试试看。” 席彻有点莫名其妙,却是不自觉地伸手,也就在食指接触到瓷砖的那一秒,这块白色的板子突然亮了,然后朝两边开了,里面一个小小的空间,中间是一把钥匙。 “怎么样?好用吧,这指纹锁可是就我们两个打得开,我自己设计的,全世界独此一家哦?好用吧,一般人还看不出来……”项宁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设计。 用指纹锁锁钥匙?怎么不干脆用指纹锁锁门?席彻看了兴致勃勃的项宁一眼,甩下两个字“有病”就拿着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项宁跟在他身后:“什么有病?这叫创意!而且这样你就再也不会把我们家的钥匙丢了,就算是弄丢了也没关系,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回家就可以开门进来了……” …… “1,2,3,4,5……”席彻迈着有点不稳的步子朝左边而去,然后抬头,轻轻地伸出了食指,轻轻的一声,拿把钥匙就那么出现在他面前,他愣了一秒,然后伸手拿出了拿把冰凉的钥匙。 钥匙旋转带着清脆的声音,给寂静的夜里带来莫名的曲调儿,像是打开了尘封的一个秘密,那间按着自己的喜好布置的客厅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席彻睁着大眼直直地看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空间,许久,突然间就傻笑了起来。 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席彻没有了支撑点,就那么靠着随着门慢慢地坐在了布满尘埃的地板上。 项安没想到自己会再来这里,但若是项宁还有什么执念没有放弃的话,就应该是这个他上辈子精心营造的家了,从选址到设计建工装修,每一步都是他亲自亲为的,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给过那个人的承诺,永远忘记不了自己曾经为了他苦心经营的家,直到最后的死亡,最痛苦与最甜蜜的事情,全部封印在了这个十几年无人问津的房子里。 1,2,3,4,5……项安迈着那熟悉长度步伐径直来到了墙边,他抬起头,眼前甚至还浮现出当你两个人的场景,那个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去优雅拿出钥匙的时候的样子。 席彻比项宁高了一点儿,席彻眼睛所在的视线正好是项宁的眉角处,所以每次拿钥匙的时候,项宁故意在旁边站着,带着某种欣赏的意味看着席彻的动作,事实上,项宁从来没有忘记过带钥匙,却每次和席彻一起回来的时候总是故意说自己忘记带钥匙让席彻去拿,似乎这样,席彻就会对这个家的认同度高一点,就会记起自己是这个家的真正主人。 像是着了魔一般,项安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放在了那块瓷砖面前,想试试那自己从来未取过的钥匙,愣了半刻,却是如梦初醒一般地将手指缩了回来。 自己早已经不是项宁,又怎么会打得开这把锁呢? 项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他的眼前浮现着在媒体面前席彻的狼狈样子,浮现着席彻流着泪说爱自己全无尊严的样子,似乎想从中找出无限的快意来。 他靠着墙,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他想,真好,一切结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地上的菸头都已经堆满时,夜色正凉,项安朝着大门口走去,夜里寒风吹起,缭乱了他的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个项宁披着厚厚的大衣在门口等待席彻回来的夜里,当时的那个人自己的脸被风吹得通红,身子缩在了那件大衣里,却会在见到那个冷冰冰的人回来时迎上去灿烂一笑,然后将自己身上焐热的大衣脱下披在那个人的身上,也只有在那时候,席彻不曾拒绝过他,而是会目光稍微柔和下来对他说一声谢谢,甚至于说不上关心的一句话,像是暖散了一切的寒风,连心都温暖了起来。 何其……心甘情愿,而又看不到等不到的爱情。 项安回过头来,然后朝着那扇门看了一眼,却又像是想找到曾经的那个爱情傻瓜,可是,也就在那一秒,他的脸僵了下来,看到了插在门上的那把依旧如新的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杨丰,恩,这货是席彻的青梅竹马,大家应该可以猜测出来,席彻小时候是别人家的孩子,长相家世成绩都是人生赢家……对于杨丰来说肯定是羡慕妒忌恨的人物。杨丰以前出现一次,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映象,就是那次席彻割腕的时候赶来的医生,恩,他家开医院的。详细不多说,配角一个,大家就当成纯.洁的友情啊啊啊啊,耽美文也是要有男朋友的,如申明和项宁…… 昨天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文,然后诡异被项宁的话给镇住了,这竟然是我写的?——“那有何不可?”项宁轻笑,“有朝一日,席彻若是敢为我出柜,我便为他堵住所有人的嘴,让他们口中只有祝福。” 不行了,感觉总是想写项宁,这货前世就应该是霸道总裁好不好……竟然被自己的主角苏一脸,喂,醒醒吧…… 恩,这一章三千+算不算粗.长,5号晚上码出来了,因为六号没有时间码字,所以就设置为六号发表的。咳咳,大家将就着啊,最近有点忙,写不出太多字。 这是所有的本文霸王票:1.都不是过去(ps:两颗雷)小萌物 2. 鹿隐 小萌物 3. 凌乱娃娃音b 小萌物 4. 竹之箫 小萌物 5. 迷幻 小萌物 6. 镜子 小萌物 再次致谢,么么哒,话说我真的不造怎么把时间等等复制出来,蠢哭……/(ㄒoㄒ)/~~ 恩,还有,谢谢留言的小天使。 最后,大家来猜接下来的走向吧?猜中有奖233333333好吧,会继续虐就是…… ☆、跟我走吧 项安的手触到冰冷的金属钥匙时,几乎是带着一点儿微抖,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推开门,却下意识地做了。 上辈子的项宁就是在这间房子里带着绝望而去,子.弹穿透心脏疼得不行,那人毫不犹豫的目光却给他更大的绝望,血液凝固在那个时空里,心跳停止,带着诅咒与爱情死去。 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慄,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似乎成为这场重来的生命的所有意义。 房间内没有灯光,安静几乎诡异,然后,推开的门被一个柔软的东西挡住,借着微弱的光芒,项安看到了那种熟悉的脸。 这个男人安静如同孩童一般,身体蜷缩在门后,浓重的酒味扑来,项安皱了皱眉,眼神却在席彻脸上那称得上稚气的笑意之后缓了下来。 目光在席彻脸上凝聚了半刻,项安走到大厅的窗前打开了布满灰尘的窗帘,月光散落进来,将整个房间内的布置显得更加清晰。 六七年了,这个没有人来过的房间布满着灰尘,但却依旧整整齐齐的,沙发茶几电视冰箱,安静如初,像是忠实的守卫,等待着他们的主人再次降临。 项安的目光一遍遍扫过那些熟悉的东西,那些前世的画面就如同凝固在记忆里,那般深刻而难忘,每一秒,都与那个男人息息相关,越是希望淡忘却又是深刻,一颦一笑,恍若昨日。 如今,那个高傲的主人躺在大门的墙角,衣衫不整髮丝凌乱,几近狼狈地蜷缩在那儿,像是在寻求母体的庇佑,可怜……而又可悲。 项安蹲下.身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席彻,然后伸出了手,想去摸一摸那人憔悴的脸颊,可是到半空中却停了下来,他僵硬着身体,眸眼隐在暗黑色的夜里,看不清任何情绪。 项宁……项宁……项宁……你是项宁吗?你不是!你只是项安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丝怜惜,不该有的怜惜,不应该有的怜惜…… 项安勐然站了起来,削瘦的手已经是握住了身旁的门把手,重重地转动,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沉重无比。 顿了那么一秒,他用力拉开了门,可是,也就在那么一瞬间,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脚,男人的声音带着嘶哑与醉意:“别走……” 两个字声音不大,却在这片时空里显得那么清晰而深刻,像是打在了心头,项安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脑子也开始空白。 …… “别走……”项宁想拉住席彻的手,却终究只是拉住了他的衣角。 项宁的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汗水,连髮丝都是半湿的,脸上难掩倦容及隐藏的痛苦,眼角微红,半垂的被子下是赤..裸而削瘦的身体,洁白的锁骨上带着粗,暴的红印,他的眼神柔柔的,带着一丝恳求,就那么看着床边的已经是衣冠整齐的男人。 席彻冷漠地推开项安的手,然后再次将自己的衣角弄平,他的目光不曾给过床上的人:“我没空,等下还要去赶一个通告。” “可是……”项宁眉头微皱,“那个通告我明明帮你推迟了。” 席彻的目光冷了下来:“项宁,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管我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这种事!” “我没有,只是最近你太累了……”项宁降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是没有时间陪你吗?那晚上我不是陪了你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部陪着你,还是,陪你上.床?”席彻的语气已经是带上了讽刺,他看了项宁一眼,“如果真的嫌我忙的话,你大可以去找别人……” 席彻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项宁打断:“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项宁,你恶不恶.心,两个男人一天到晚腻一块有意思吗?恕我无法奉陪。”说着,席彻转身而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项宁愣愣地呆了几秒,脸上终究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每次亲热之后都看不见你,不想,不想感觉自己像一个被piao的男.ji一样……想,留下你多陪我一会,而已。 第36页 可是,那种愿望终究是奢侈的,项宁从来不曾留下过席彻,特别是每次亲热过后,刚刚还是紧密相拥的那个人,却在热情褪去后冰冷如冰,他从来都知道,席彻或许是真的不喜欢男人,或许,就算是勉强接受和他上.床,也仅仅是出于欲.望的发.泄而已。 怎么会,怎么会那么贱、呢?爱着一个人失去尊严,到头来,什么也留不住。 席彻,席彻,会不会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会握着我的手留我下来?会不会,会不会陪我渡过那被欲.望填满之后的空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可能反过来求我留下来陪你? …… 开了三分之一的门再次关上,席彻的手随着他的腿慢慢而上,直到完全站了起来,然后将整个身体靠在了项安身上,项安被那股重力下意识地压到了门上。 席彻的眼中,还是未褪去的醉意,两个人身高相仿,此时席彻因为将全身靠在项安身上而矮了项安小半个头,从项安的视角看来,甚至于有点是居高临下看着席彻,也就因为这样,这个一向高傲的男人看起来更加悲凉了几分。 “留下来……”他听到男人再次说道,甚至于,带着那么一丝的哀求的意味。 项安那股一直压着的情绪终究是爆发出来,他抓着席彻的头,让他的双眼与自己对视,漆黑的眼眸像是黑夜里的濯星,却满是锋利的质问:“我是谁?告诉我,我是谁!你想留下谁?” 席彻呵呵地笑着,毫不介意项安的情绪,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项安的脸颊,眼里满是认真而情深:“跟我……跟我走吧!我会……我会对你好的,我会……我会爱你的,我会……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像是世界上最颤动人心的话,他爱着他,用最卑微的语言恳求着一个回应,他的意识不太清晰,他的语气不太清楚,他的眼睛半带模煳,他的心,却从来没有那么真过,从来没有。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脸颊,是带着人与人最近的肌.肤相亲,没有半点阻碍,没有丝毫的犹豫,微带着颤抖,以及温柔,那种触感从两颊到下巴,再到唇角,像是具有无法抵抗的魔力,每一寸的掠过,心就跟着颤动。 不管他试图与别的什么人接触,只有这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曾经那么努力地戒掉自己的洁癖,曾经冒着心里的噁心感试图触碰其他的男男女女,他成功了,可是,却不止一次地在这个人冷漠的温柔下败退,那种强制性的心理说服让他排斥着这个人,可是在假装的爱情面前,到最后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演绎的,他营造着那温情而热烈的少年,在他的面前褪去面具之后,早已不清楚那种噁心到底从何而来,可怜而又可悲,他不知道这句话适合自己还是他。 项安就那么慢慢地闭上眼,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任由着那人的触碰,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一遍遍地循环着席彻此刻的话不同的,似乎只有这样,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背叛感才会减轻,是的,他在背叛着项宁,或者说,当那股理智再也无法完全地控制住自己时,项宁所带来的恨意,只会让他摇摇欲坠。 黑色空间里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以及唿吸,此刻,他们是如此接近,互相给予着情.人间最大的宽容与亲昵,温柔而绝望的触碰像是给对方带来世界上最心悸的感觉。 “跟我走……”夜色里再次响起了低喃,席彻的头低下,轻轻地靠在了项安的肩膀上,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倚靠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脆弱而又温柔,无条件地将选择权给了对方,“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也就在那么一瞬间,泪水在项安的紧闭的眼里溢出,然后落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那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为这个男人流泪,没有任何人看见,借着夜色将所有的情绪掩埋在了这个不像真实的时空里。 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了,也只能是如此了。 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项安突然就反身将席彻重重地抵在了,门上,过于大的力气让门发出沉重的响声,项安从来没有表现过这般的霸道强势而无法反抗,他捧着席彻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与其说是吻,到不如是撕咬,像是最绝望的触碰,用尽了理智,毫无章法的碰撞,将这个人的味道印在脑海深处,然后埋葬在记忆深处。 像是漫长到一个世纪,项安终于放开了彻底失神的席彻,他抹去席彻唇角的血迹,眸中漆黑一片,无法抑制的情绪浓重到无法直视,然后,他一字一顿地说出口:“席彻,你喝醉了。” 他留给席彻的也就只有这几个字了。 夜色总是冰凉的,当那个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时,没有任何人看到,那个高傲的男人是如何痛哭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可以完结了2333333好吧,接下来还有挺多狗血的 ☆、此去经年 “席彻!”青年瞪大了眼,简直要冒火,一晚上起来,说好的答应自己去检查的人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张字条——保重,我走了,不要找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 “给我查!”杨丰怒气沖沖地打着电话,“查这今天出国的机票航班,看看有没有席彻这个人或许相似的人。” 许久之后的回报却是根本没有席彻今天订的航班消息,杨丰只能亲自去机场找人。 …… 就算外界再闹得纷纷扬扬,有些地方,那种喧闹与娱乐八卦也似乎永远不沾边,此刻严冬,一场洁白的雪纷纷扬扬白了整个世界,而这里,安静地几近美好,像一个另类的世外桃源。 男人穿着臃肿的旧大衣,将整个身体全部包裹住,毛巾手套口罩甚至于帽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风貌,他慢慢地在雪地里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沿着那条道走出了弯弯曲曲的小路。 那属于城市边缘的小村的地貌显示了出来,像是与那大城市隔了一个世界,没有来来往往的车,没有繁华流水的街道,低矮的房子零落参差,朴实的像一幅画。 走进,一个抽着烟的老人朝着男人打招唿:“小伙子,回家了啊,又壮实了呢?是哪家回来的啊?” 男人拿下了口罩,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他朝着老人露出善意的一笑:“我很久没有回来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不知道大爷还记得我吗?” “哎呦,好俊的小伙子!怎么就剩一个了呢?我怎么不记得了……是上家的老陈儿子?”老人惊讶。 “不是,”青年摇摇头,并不在意老人不认识,“王大伯,我可还记得你,当初那屋可是你介绍给我和我妈的,就东口那个,还记得吗?” “等等,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呀,那个孝顺的小伙子,不过你们娘俩当初不是发大财去了吗?怎么还有机会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瞧瞧,这是越长越俊了,想当初我大孙女还惦记了你好久呢?你妈妈呢,回来看看不?恩,叫阿帅,哦,不对,阿……什么来着……” “小彻,你叫我小彻。”席彻解释到。 “哦,对,小彻,小彻,瞧我这记性,越老越煳涂了。”老人笑道,却突然是想起什么一样支支吾吾,“你回来时准备住家里吗?咳咳,你家,那啥,那院子,我我以为没有你们不回来了呢,毕竟十几年了,就,就放了点东西,不过你要是回来住我立马搬走,我这就叫我家大孙子去,他呀,也和你一样高高大大,力气壮实着呢……” “不用了,”席彻摇摇头,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熟悉房子,迈着大步走向前,“我只是回来看看的,下午就走了,不住。” 席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来这里,但这里的短暂时光,却宁静地在他脑中一遍遍地回想起,这也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当初席彻的父亲似乎预示到了可能发生的危险,提前将他们两和母亲个人安置在了这里,那段日子很新奇也很平静,除了等待父亲见面有点困难,一切都是完美的,没有城市的繁华,却不一样的朴实。 他记得母亲在村口弹的那首等待的小提琴曲,一遍又一遍,深情而又熟练,吸引着全村的男女老少;他记得这里的女孩子很喜欢看他,却又出奇的胆小而害羞,他只要回一眼就会几天再也看不到那个女孩;他记得他曾坐在母亲面前,陪着那个温柔的女人一起看盛夏夜空。 短暂而朴素的日子,却是他难得幸福的回忆。 而后,父亲遇难,母亲寻找再到跳楼追寻而去,再后来他在医院里等待着自己唯一的亲人睁开眼,却被那伙人找上门…… 他再也没有过幸福的感觉,从此,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来这里,可是,却不自觉来这里,像是回收自己所有的有限的幸福,似乎会让所有的美好停留在自己的人生里。 打开尘封的门,一切都被时光腐蚀得不像样子,唯独不忘的是歷歷在目的回忆,他仅有的回忆了。 那时,母亲的嘴角还是温柔的,那时,他的人生充满着希望的可能性,那时,他曾经帮着母亲在厨房里抓过一条鱼,却将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结果被母亲笑骂了一顿,那是他唯一不擅长的。 “小彻啊,你根本就不用做这些事,我家小彻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找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结婚,那时,肯定有人为你做饭的。”母亲慈爱的目光落在他通红的脸上,带着宠溺与包容。 “才不要。”少年别扭地转过头,“有你不就好了。” “傻孩子,我又陪不了你一生一世。”女人笑着,“迟早有一天你要离开妈妈和别的女孩子一起生活,到时你不要有了媳妇忘了娘就好。” “不会。”少年回答得很认真,严肃的脸上满是坚定。 女人微微嘆了一口气,却又无奈而幸福地笑了。 …… 当时的席彻并不知道就算是爱他的母亲,有朝一日也会抛弃他而去,抛下了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一切,何其残忍。 恨吗?大概是恨吧。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又如何,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在他失去一切的情况下留下来陪他,而是选择了当她爱情的陪葬品,这也是这么多年就算是给了那个再也不会说话的母亲最后的待遇,但他去看他的次数却少得可怜的原因。 因为爱,所以无法原谅,因为恨,所以无法面对,因为怀念,所以还是不顾一切地将她当做内心深处的柔软。 可是,直到今日,席彻突然释然了,在歷经绝望的爱情之后,他终究明白,自己还是会和她做出一样的选择。 累了,真的累了,所以,他做出了和母亲当年一样的选择,抛弃最后的亲人,不愿再挣扎。 当初她放弃我的时候,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的感觉? 席彻拿起了拿把布满灰尘的小提琴,细心地擦拭着所有的尘埃,精緻而做工完美的名.器,没有在时光里腐朽,依旧如新,沉淀地愈发闪闪发光而多了几分岁月带来的完美。 这是母亲从不离身的小提琴,作为一个乐者的生命,可是席彻并没有带走他,在母亲选择离他而去的时候,这把琴和母亲一样只能埋葬在记忆里。 修长的手指拉动琴弦,清亮的音符像是从旧时光里而来,忧伤而动人。 席彻会的乐器非常多,可是却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拉过小提琴,像是埋葬在心底的禁忌一般,可是却又充满温柔。 他记起那个少年月下完美的演奏,他记起母亲琴中的温柔情愫,于是,慢慢地懂了那时的母亲眼中的期待,对爱人的期待。 席彻望着远处天空,茫茫的雪地白茫茫的一片,手里的小提琴缓缓的曲调随着空气传播到远处,似乎可以将里面的忧伤与期盼带到远方。 可是,他明白,就像母亲当初一般,他,同样等不来自己要的那个人。 …… 京都,项家别墅。 整洁的厨房门口,偷偷地探入几个脑袋,几个女孩子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目光望向那拿着刀在厨房里的修长身影。 “啊啊啊啊!简直完美!没想到项家小少爷竟然还会做饭!简直要登一号男神榜了!”女佣制服的女孩一脸的花痴样。 “你昨天不是还说大少爷才是你男神吗?怎么今天就变成小少爷了?”另外一个女孩鄙视到。 “不要说了,少爷发现了,他说过今天我们不能进厨房的。”另外一个女孩提醒道。 果然,那正在切菜的少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三个人立刻笔直着身体站在了门后。 不过,三个人没想到的是,身后却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大……大少爷!”三个人吓得急忙低头,却是连看也不敢看一眼项齐。 项齐眉头微皱,然后顺着三个人暗示的目光到了厨房里,眼神终究柔和了下来。 一切都井然有序,砂锅内的汤沸腾着,微波炉内的菜品蒸着,少年翻滚着锅里的青菜,熟练地加着配料。 明亮的光从窗户内照进来,与少年脸上淡淡的笑意相应,一切和谐又美好。 项齐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却在接近项安的时候被甩了一根滚.烫的辣椒条,不过自然被项齐躲了过去。 项安头也未曾回:“大哥,这里可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是你该呆的地方?”项齐反问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 印象中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傲小孩对于下厨可是十分不屑,当初还颇有几分君子远庖厨的意味,可是现在这动作,简直熟练无比,也不知道该哭该笑,自己,终究还是错过了太多。 第37页 “就我们家,三个大老爷们,总要有一个做饭的吧?总不可能让父亲那老古板来做吧?难道,大哥想来试试?”项安朝着项齐戏嚯一笑,却是将手里的铲子递给了项齐,“来,试试,今天我想试试大哥的手艺。” 一瞬间,项齐简直觉得手里的锅铲沉重无比,比签约几十个亿的大单子还要沉重,甚至有几分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感觉,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紧张的情绪,然后……然后铲子一动就扔地上了。 “哈哈……”项安不厚道地捂着嘴大笑了起来,“大哥,我……哈哈,终于见到你有一个不会的了!你瞧瞧这样子,不行了……大哥你竟然连把铲子也拿不住……” 项齐的耳根微红,却是冷着一张脸瞪了一下项安:“好好做你的饭,我看能不能吃还是个问题。” 当然,在项齐僵着脸走出去许久项安的笑声还在厨房里久久迴荡。 那日,一桌的菜正合胃口,一家团圆,项家大古板难得拿出来一瓶珍藏的酒出来和两个儿子分享,项安笑也正好调和了另外两个面瘫。 那日,项齐的眼中有了醉意,他轻轻地摸了摸幼弟柔软的发,问道:“你真的放下一切了吗?” 项安抬头,轻轻将酌了一口杯中的酒,眼中氤氲着温柔的笑意,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粹干净:“大哥,我还年轻,不是吗?” 一切正好,似乎所有都回归了正轨。 作者有话要说:  恩,很温馨的一章是不是,会做饭的项安+1,项齐男神厨房败笔+1 ps:席彻这个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心境大家还是揣摩得出吧? 么么哒,昨天特别感谢恺宝小天使的雷,恩,还有所有留言支持的小天使,看到作者日更粗.长的诚意了没有? ☆、最后的礼物 “小少爷,有您的快递。”女佣桥敲着项安的房门,开口说道。 “谁送来的?我最近没买东西啊?”项安懒洋洋地问道,嘴巴里叼着一块薯条,闲适地看着一部英文原声电影。 “不知道,但是对方指定您签收,寄件人是一个故人。”女孩解释道。 项安这才从沙发上起来,打开门,身上还穿着闲适的室内睡衣,整个人慵懒而精緻的感觉,却是让那女孩脸红地不敢抬头。 “不会是什么炸,药之内的吧?”项安自我吐槽着,却已经是走到了客厅门口。 凌厉而带着锋芒的笔迹,和主人一般高傲而不羁,熟悉的字体让项安愣了一下,却是笑了,然后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字:“什么时候他也学起流行的分手礼物了吗?” 可是,当礼物拆下之后,项安却愣住了。 小提琴?一把保养完美的世界名琴?席彻会有这种东西? 可是,转眼间,项安想到了别的,突然就释然了,这是席彻母亲的东西,那把世界名琴,曾经属于那个天才的女小提琴家的东西。 席彻喜欢小提琴这是当初的项宁无意中发现的,虽然席彻从未在大众面前表现出对小提琴的丝毫感觉,可是,项宁对席彻太过了解,或者说,对那个男人已经观察入微了,席彻会在电视电影上有小提琴曲目表演的时候认真地看,目光悠远而怀念,难得带上淡淡的温柔之意。某次陪席彻去选乐器的时候也依稀看到那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了小提琴上,那时项宁甚至以为席彻或许是爱上某个小提琴家了,可是并没有,这或许是席彻内心的某种嚮往吧,那种目光,就算隐藏得太好,也骗不了项宁。 这也是项安之后为什么会从小提琴入手吸引席彻的原因,后来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席彻的母亲,是他内心最大的伤口与禁.忌,却也是最大的突破口。 项安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席彻谈起他母亲离他而去时眼中有怨有恨,可是,那个给了席彻生命的女人,却依旧是席彻心底最重视的人,是那个男人内心最温柔的禁.忌,与爱情不同,却是来自于人的天性里最真挚的感情。 所以,他把母亲的琴送给了我? 项安低下头笑了,眼中却是看不出情绪。 而这时,一张纸突然从琴上落下,上面,写着熟悉而陌生的简谱。同时,在装着小提琴箱子的底部,项安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型u盘。 u盘里很干净,只有一段视频,项安以为这或许是席彻留给自己的话,可是,并没有,打开视频,从开头到结尾,席彻并没有讲过一句话。 视频里的那个人一身朴素,就那么站在洁白的雪地里,神情专注而温柔,修长的手动作轻柔而完美,拉响了第一个音符…… …… “surprise!”项宁笑着打开了那股礼盒,朝着席彻开口,“怎么样,惊喜吧?” 屋内,漂亮礼盒打开着,中间,是一把精緻而漂亮的小提琴。 席彻愣了那么一秒,脸上并没有项宁所想像中的开心,反而是眸中深沉,脸色比之前还不好。 项宁意识到不对,有点慌:“怎……怎么,你不喜欢,我,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小提琴的……” “我说过我喜欢吗?拿出去。” “好好好……我这就拿走,你不要生气,今天是我们认识五周年纪念,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几次看到你看小提琴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项宁安抚道,却是急忙将那礼盒带着小提琴抱了出去,等项宁回来时,却发现席彻早已不在了屋内。 项宁是在阳台上找到席彻的,席彻正在抽菸,菸捲而打着漩儿飘过席彻精緻完美的脸庞,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还有,淡淡的性.感和忧伤。 项宁感到有几分心疼,席彻很少抽菸,几乎是不抽,因为他说讨厌烟味,项宁也不得不把自己的烟戒掉。可是,当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抽起烟来时,他还是不争气地心疼。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项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说能说什么。 席彻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熄灭,然后朝他走了过来,席彻很难得主动与项宁走进,带着莫名性.感的感觉,项宁有着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有点紧张,不会是要挨打吧? 席彻慢慢走近项宁,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看着项宁。 时间恍若漫长了起来,在项宁以为自己会窒息时,然后,席彻开了口:“所以,你除了对不起就不会说其他的话了吗?” 声音依旧冷淡,但项宁莫名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拼命的摇头:“不,不是,我是……我是说,礼……礼物我还有装备,曲子,对,曲子!我给你弹首钢琴曲吧!” 项宁没有说的是,他为了给席彻来个配套的礼物,特地去学过小提琴,他练习了很久,可以将某首简单而温馨的曲子演奏完美。 项宁体谅着席彻,甚至于说得上是完完全全的宠溺以及纵容,他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到席彻的伤口,却也失去了走入席彻心里的机会。 那日,温润的青年眸中柔情,漂亮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弹奏出优美的乐章,清和的曲调似乎要驱除人心底所有的伤痛,身旁的青年,冷峻容颜慢慢舒展,一切,干净而美好,暖如画卷。 那是,项宁为数不多的,与席彻有关的——温柔的记忆。 …… 时光兜兜转转回了一个头,当初的听众成了演奏者,那人刻在那皑皑白雪中的身影,陪着优美的曲调,平静而平凡,却饱含温情。 这首曲子很朴实,可以说是简单,其中音符组合起来却是从来未出现过任何的谱曲中,这首一首随性而发的曲子,却流畅无比,没有过多的情感激愤,但听到最后,项安却有了忧伤的感觉,这是一首,世界上只有他可以听出感情的曲子,写给他的曲子。 项安突然想起当初他申请毕业时他的导师吉莫安克说过一句话:“当有一天,你所表达的感情不拘于旋律时,你的小提琴就真正臻于大成了。” 当视频中最后一个音符结束,项安看到了青年淡淡的笑意,他看得出席彻的口型,那是——“再见”,永远不见。 项安想,这挺好,这或许,是他们两个,最完美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这是第一次项安的回忆里有项宁和席彻的温馨场景。想到下一章就又要开始虐了,我整个人都不好了/(ㄒoㄒ)/~~ 于是,机智如我,下半节几百字就放在下章了~\(≧▽≦)/~(#`o′)餵~ 觉得他们两个最好不在一起的可以把着当做结局了,下一章开始又是各种各样的虐身虐心……不出意外晚上会加更,几点不知道哦︿( ̄︶ ̄)︿ 还有,不要沉默嘛,多多留言,让我知道有人看,这末点已经虐哭了我,是全部弃文等结局了吗? ☆、命运纠葛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您再确认一遍?我这里有照片,还有视频,您可以看看,有没有印象?”席彻拿起了手里的手机递给工作人员看,可是那工作人员还是摇头。 sourire sain这所医院,正是当初项安安置席彻母亲的医院,为法国很有名的一家私人医院,对病患的隐私极其保护,几乎不可能会说谎,当初视频病号等等都有传过来,项安为了让他放心也是将一切的安排妥当,可是,现在他来这里找人却被说完全没有此人。 席彻的心沉到谷里,他无法相信在项安陪着自己康復的那段时间,那个少年所为他做的那些也全是假的。 “放心,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只要安心恢復就好,一切有我呢。” “她现在已经成功转移到法国sourire sain医院了,你看,她还很好不是吗?你相信我,很快,你就可以看她了。” …… 当初的少年柔情蜜意,却是彻底取得了他的信任,那么多年保护着的亲人,就那么放心地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毫无怀疑。 可是,现在…… 不行,不能想!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不会的,不会,就算项安再怎么样要报復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去动一个全身瘫痪的长辈。 可是,席彻找遍了整个法国的医院,却完全没有得到别的消息,更不用说是同名的医院了。 可是,席彻走后,那个sourire sain值班的年轻人出了一身冷汗:“真不知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为什么还会有人找来。” “可是这次好像真的是病人的家属啊?”另外一个人凑过来,“恩,重要的是,长得真不错。” “那天来的拿伙帅哥也不错,就差一枪崩掉你了,小声点,这些人我们老闆都惹不起,我们还是低调点少惹事吧。”年轻人摇摇头闭嘴。 …… 席彻游荡在巴黎这座城市里,到头来茫茫一片,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几天的赶航班找人几乎把他的精力全部用完,身心的疲惫像是要榨干他的最后活力,乌青的眼肿着,鬍子渣乱髮型不整,现在的他就算是不伪装,大概也是没有人会认出他来,完全与那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相差甚远。 此刻,他坐在一张石椅上,手颤抖地点着一根烟,一身的衣服上布满了风尘僕僕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流浪汉,事实上,也的确是差不多,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身一人,流落他乡,不是流浪汉是什么。 狼狈,无力……可是,这次,却连他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只是,只是想平静地渡过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而已,到头来,他却发现,本该是伤痕累累的心,却再也承受不起任何苍白的想像与结果。 “叔叔。”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突然拉住了席彻的衣角,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席彻被现实拉回,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小孩,却是耐心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乖,拿去卖吃的。” 可是那小孩子却是摇摇头,从手里拿出一个东西塞给席彻,然后拼命地跑掉。 可是,席彻的眼神却在看到手里的东西之后完全变了,连忙起身跑去追那个孩子,可是,拐了几个弯之后,却再也没有找到那孩子的身影。 手里一张纸条包裹着一枚陈旧的戒指,纸条上清晰的话语——你得到过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席彻攥紧了手心几乎是要将手里的戒指给捏碎,这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后来也成为婚戒,母亲从来不离身,这是唯一一直戴在母亲身上的东西,就算是当初就算是医生颁也颁不开,他母亲死也不曾放开过的东西。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席彻的眼中慢慢溢出绝望的光芒,耳边少年的声音依稀在侧——“你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知道,消息不会透露出去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还会有谁呢?还会有谁知道!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我已经失去了一切,还不够吗?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打开了手机,他看着这几天看了不下百遍的号码,这一次,却是毫不犹豫地拨了下去。 …… “所以,你现在是彻底放开了?放过他了?”重夜看着面前的少年,开口问道。 “或许吧。”项安悠闲地喝了一口咖啡,“这样,也挺好的。”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追你吧。”男子笑意盈盈,眉目里满是风情。 “噗!”项安一口咖啡几乎要把自己呛死,“咳咳……” “就有那么好笑吗?”男人眉头微皱,“难道我追你很奇怪?” 第38页 “不……不是,但是你就奇怪了,你最近是太闲了吧?”项安笑道,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 可是,男人却很认真,眼睛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专註:“你都可以放下他,难道就无法接受我吗?” “这不是一回事,我和你?就像开玩笑。”项安还是摇摇头。 “项安!”男人抓住项安的手,看着项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我没有开玩笑,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和任何人开这种玩笑,却不会对你。你是知道的吧?我对你……” “重夜!”项安的语气严肃了下来,同样是一字一顿,“我,不可能爱上你。你也是知道的。”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知道,我可以等,可以一直等,可以等到你老去,等到我死去!我求的,不过是一个爱你的机会。”男人的眼中像是聚满了星光,坚定而深情,那张邪魅的容颜上没有丝毫的故作姿态,他的话,真诚无比,从心里,从脑海深处而出,带着无人能拒绝的魅力。 项安沉默了,面前的男人有多么坚定他知道,也就是这样,他才害怕,才无法直视自己这个朋友。 看到项安没有说话,男人的眸中像是增添了无限的光彩,他握紧了项安的手:“我没有那么贪心,我不求你心动,也不求你爱我,窝求的,不过是有朝一日你能接受我,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愿意让我陪你一起走完这接下来的生命。” 男人的力道从手上传来,不容拒绝,强势而炙.热,一如对方的感情,项安不自然地想脱离男人的手,却是被男人用更大的力道拽住:“小安!不要,不要拒绝我。你还年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你不准备再去爱一个人,也总是会选择一个人陪你走下去不是吗?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没有人,会更合适你。我不求你回应,可是我愿意用比你当初对席彻还要强一百倍的心去对你好!而且我告诉你,这份承诺会直到我老去死去的这一天,这够不够?” “重夜…”项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心却在颤着,不要逼我,为什么连你也来逼我…… “小安!不要逃避,我……” 重夜还想藉机说什么,可是,这时项安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陌生而轻柔的调子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中响的正是时候,也就在那一瞬间,项安用力地抽开了自己的手,彻底地脱离了那个人的温度。 “我接个电话。”项安连看都没有看是谁的电话就起身接了起来,一边朝着窗户边走去。 重夜铮铮地看着从自己手里脱离的手,他突然有了一种可悲的预感,或许,这将是自己离这个人最近的时候了。 “餵?”项安的声音表现得很平静。 一秒……两秒……三秒……可是对方并没有说话。 项安眉头微皱:“谁……” 对方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熟悉到几近陌生,却是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恨意。 项安听到了那个本应该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人生中的声音。 他听到了那个声音说:“项安,你怎么能这么狠?” 那个人说——你怎么这么狠?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大意给我点赞,两更奉上哦!b( ̄▽ ̄)d︿( ̄︶ ̄)︿<( ̄︶ ̄)> 还 ☆、疑团重重 你怎么能这么狠?——这句话他没有在自己被甩时说,也没有在被粉丝围杀的时候说,却在此时,轻而易举说出了口。 项安沉默,不知道席彻这迟来的质问到底为何。 “我妈呢?”席彻的声音变得有点歇斯底里了,话里满是绝望,“项安,你把我妈弄哪去了?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妈?”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项安突然觉得自己想笑,席彻对他的爱到底有几分呢?有几分会是超过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的女人?早在自己着手和席彻摊牌开始,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被席彻带走了吗?不把自己的弱点放在自己手上,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这不是席彻一贯的做法吗?席彻选择彻底放开自己去陪他母亲,他认了,也想开了。可是,到头来那个女人一出事就把所有的怀疑放在了自己身上? “席彻,”项安笑了,“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项安还没有下作到去对付一个女人,一个全身瘫痪的女人。至于你妈在哪,发生了什么,我想,那是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必要,去为你着想,更没有必要,去管你妈的事情。” 项安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鄙夷与嘲笑,在席彻还没有来得及消化项安话里的意思时,项安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见项安脸色不对,重夜问道。 “没什么,我该回去了。”项安甚至没有再坐下,就准备朝着包间外去。 重夜起身拉住项安:“是不是他?是不是他的电话?” 项安冷下脸甩开重夜:“不是。还有,我的事,不用你管。” “是他!”重夜看着项安,“你在撒谎,你知不知道,一提起他,你的眼神就会不一样。” “那又如何?”项安冷笑,“重夜,我早就警告过你,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管,少在背后做一些小动作,就算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但和你,更加不可能。” “项安,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重夜皱眉。 “字面上的意思,重夜,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项安看了一眼重夜,继续走了出门,“把我当傻子那就不好玩了。” 就那么一瞬间,重夜有种冷汗直冒的感觉,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被项安洞悉,他僵直着准备拉住项安的手,却没有再追出外面去。 也就在这时候,他才明白,就算是换了一个躯壳,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还是神一般的存在,无法触碰,无法妄为,不管自己变得有多么强大,唯独对他,无法用强,无法控制。 重夜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他已经有所察觉了,行动暂缓。” 挂掉电话,重夜靠在桌子上,拿起了项安喝过的咖啡杯,对着项安刚刚触碰过的杯角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任苦味漫入口腔:“小宁,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 周围没有人,可能因为车子也较少,项安走进自己的车正要打开车门,也就在那一刻,危险的本能让项安身子往下一倾,同时双腿有力地朝后方打去,高大的男人冷不防及被摔在了地上,脸上有着惊愕的光芒,项安冷着脸一口气将人压制住,将男人毫无反抗地压在了地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冷着脸闭上眼睛不乏一言,项安正想踩个一脚,却突然放开了地上的人,然后躲开了身后人的攻击。 另外的那个男人也惊讶了:“身手不错嘛!” 地上的男人去趁机站起来朝着项安攻去:“少说废话,还是把人带回去再说。” 事实上,这两个倒是像专业的打手,身手着实不错,可是,项安怎么也想不出是谁的人在京都敢大白天对他动手。 二对一,虽然项安力气和灵活度要强,可是,一番下来,却是在体格上吃了大亏,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要完全致胜的话,少不了受点小伤。 项安眉头微皱,受点伤没关系,可是对于现在整天盯着自己“改过从新”的大哥来说,解释起来会有很大麻烦,何况,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再给项齐惹什么麻烦。 逃!项安做了一个假动作,转身就跑。 在接近车库出口的地方,项安撞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让让。”项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右背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他身不由己地靠在了男人身上,只听那男人说:“看来你需要冷静一下。” 然后,男人扶着项安来到了门口的车上,淡然地开起车就走了。 此刻的项安靠在副驾驶上,全身无力头脑却是清醒的,他疑惑地望着身边这个衣冠楚楚看起来一派正气的陌生男人:“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抓我?” 男人没有看他,而是很认真地开车:“不认识。不过,这不妨碍我们之间谈一谈不是吗?” 男人的身上并没有杀气恨意之类的,似乎真的是想要和自己谈一谈,可是项安想不出为什么男人会採取这种手段掳走自己,而且,刚刚的那种针,是强效的镇静剂,在管制严格的京都,这种东西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拿到,除了那些属于上层的人,就是属于——医院。 “你是医生?”项安试图转移话题。 这回男人倒是给了项安一个惊奇的眼神:“你怎么知道?” “可能医生身上都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吧!”项安张开嘴,似乎想笑一笑,却是无力。 “你不害怕?”男人反问,项安镇静的样子倒是让他颇为欣赏。 “你都说找我只是谈一谈,我还有什么害怕呢?”项安开口。 男人笑了;“难怪他……如果在之前的话,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 “我很荣幸。”项安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事实上,男人透露出的消息已经可以让项安猜出某些事实了。 车子在一间不错的别墅外面停了下来,男人倒是不算粗鲁,扶着项安走了进去,将项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给项安倒了一杯水:“药效只有两个小时,现在过去了四十五分钟,趁着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谈一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篇文可是经过作者非常认真的构思的,大到人物的性格经歷,小大每一个配角每一句话,请仔细看哦,否则接下来的一些章节可能就云里雾里的了。说了不是小白快餐文,就烧烧脑吧?恩~ ps:这样吧,大家来猜是谁带走了席彻的母亲,猜中了晚上我给加一更。 ☆、他就要死了 “说吧。”项安喝了水,感觉也好了不少。 “等等,我拿个东西给你看。”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跑去卧室拿出一个仓鼠笼子和一个医用箱子,然后笑着对项安说,“这只小仓鼠前几天调皮吞了个小铁片进去,这几天正不舒服,也排不出,我只能靠手术给他取出了,只可惜这几天太忙根本没有时间,如今我难得有时间在家里,那么,顺便给他做个小手术,你不介意吧?恩?晕血吗?” 男人的语气是温和的,就像在说要不要吃个饭一样,他的手上拿着精緻的小刀子,正再次消毒,肥胖的仓鼠吱吱叫着,似乎在恐惧即将到来的危险。 医生的手是修长漂亮的,拿着工具的时候有种诡异的优雅感,可是,项安分明感到了寒意。 “对了,差点忘记麻醉了。”男人抓起挣扎的胖仓鼠,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小支针管注.射了某种液.体进去,熟练地注入胖仓鼠的体内,“虽然痛的神经到了极致会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毕竟,我们人类还是要善待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是吗?我呀,从小就懂得爱护这些小动物,没有办法,受了某个人的影响……” 小仓鼠吱吱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项安面无表情看着男人,可是内心却诡异地把自己当成了他手上的那只仓鼠,项安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人在自己面前玩这种“游戏”。 “恩,乖,马上就好了,先睡一觉啊。”男人安抚着小仓鼠,动作轻柔而温和,“小时候啊,一不小心踩死了一只小老鼠气得某个人对我发了大火,不管我买多少只老鼠他也不理我,后来我一气之下就当着他的面诅咒发誓以后去当个医生救死扶伤,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戏言,后来我还真的走上了这条道路……” 男人慢条斯理地戴上了手套,突然就拿起了手里的手术刀,对着项安开口:“我这双手啊,救了很多人,可是,在认识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有时候我在想,当初他如果没有搬来我家隔壁,当初如果没有遇见他,我会是怎么样?或许只是一个在街头混日子的混混,又怎么想过会有朝一日从哈佛毕业,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呢?” 项安依旧没有说话,男人说完这些,其实已经是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也告诉了他的目的,可是,项安不明白的是,如果席彻此时正处于麻烦当中的话,面前的人与其选择帮他报復自己,还不如去帮忙,而男人说这番话,其中的深意项安却是没有想明白。 男人正处于项安的正对面,所以,现在男人做手术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无比地印在了项安的脑中,或许说,项安的视线,甚至于是不自觉跟着男人的每一个动作而去,剖开,止血,取物…… 男人的动作一步步精准到可怕,就算是没有任何人帮忙也有条不紊地将这个小手术做好。 随着男人的终究动作完成,项安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头上竟然已经出了冷汗,这是……精神暗示?这个男人,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 男人洗了手消了毒,回来时已经是一身的干净,他坐在项安的对面,整洁的白色衣服有点翩翩公子的感觉,却让他只能想起医生,还是电影里的那种变.态医生。 男人看到项安脸上的汗水,随意地抽出纸巾,似乎准备帮项安擦,项安身子一抖,却是急忙躲开:“不必了。” 男人笑了:“怎么?害怕了?放心,我从来不解剖正常人,恩,当然,一些猪.狗不如的畜.生除外。” 第39页 项安吸了一口气,忽视到男人语气中的不明之意:“既然现在没事了,那么,说吧,你要谈什么?难道把我带这里来就是来欣赏你的手术水平?” “当然不是,我带你来这其实有三个目的。第一个嘛,就是我想知道他看上的人到底是长什么样,这个现在已经知道了。第二,很重要的一点……” 也就在这时,男人的脸色变了,不再是和颜悦色的,而是眼中含着无尽的愤怒,他凑近,抓住项安的衣领:“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项家人,到底要对他做到什么地步才会放过他!” 此话一点明,看似和谐的气氛终于打破,项安被迫看着男人愤怒的双眼,然后,却同样涌起了愤怒:“我们项家人?对他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他对我们项家人做了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质问我!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我!他和项家的事情,你了解吗?你若是知道,又怎么不去问他!” “项安!我警告你,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项家家大业大,可我没什么好怕的,少在我面前摆出这一副公子哥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他妈动了我兄弟害了我朋友,我可不管你是什么项家少爷,我要是不想让你走出这扇门,你信不信我会让项家人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一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男人手里的手术刀闪着冰冷的光泽触到了项安脖子的大动脉处,带着死亡的威胁让项安的皮.肤都开始发抖,项安明白,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只要稍微一点儿不满意,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将刀子完美地切割入自己的喉咙。 “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项安的心跳在不自觉加快,死亡的威胁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活跃了起来,却是微微触碰到冰凉的刀口,绷紧了整个神经。 “好,很好,这样才好不是吗?”男人轻轻地移了移刀子,在项安洁白的脖子上刻下一丝细细的血痕,“告诉我,你们项家把席彻他人藏哪儿去了?” 项安突然就松了一口气,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没有,这些天我都没有见过他,更不用说项家人了,没有我的同意,他们不会动他。” 杨丰学医,他可以通过人体最细微的表情来确定一个人有没有说谎,项安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在刀口相触的时候全身的反应也极其正常,相反,他敏.感地发现了项安的适应性,对自己这种威胁的适应性,这是非常难得的,或者说,在经过刚刚的精神暗示之后,被打了药消除了暂时行动能力的项安能将那种暗示消除到最小,而且又很快地适应死亡威胁的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太多。透过那双清亮的眸子,杨丰看到的,只是少年眼中与生俱来的高傲以及不屈,像是自带的锋芒一般,无畏而强大,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面前的这个人,骨子里和席彻的确是一种人,毫无做作的似乎天生的高高在上,他们凌驾在普通人之上,偏执而自信,与相貌出身无关,却像是发光体一般引人注目。 难怪,傲慢如席彻,也会被他吸引…… 可是,同样,面前的这个少年,却用更聪明的心计将那个高傲的人伤的体无完肤,一切,只是一场名为报復的游戏。就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他了解席彻,从小就了解,那个看似无情的人有多重情,那个看似无法动心的人一旦心动将会是如何不顾一切,席彻的感情,纯粹到让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到后来,他真的相信了友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那个人的动.情却只是陷在了一场完美的欺骗之中,无怨无悔地将自己的骄傲放下,做出那种无法想像的决定。 想到这里,那种不甘和懊恼的情绪就蜂蛹而来,他在各大机场找了很久,到后来几乎要把整个京都捞一遍,却没有找到席彻的任何身影,这种本事,在京都,除了项家,还有谁呢? 他找到项安,破釜沉舟,只要能把席彻换回来他就立刻带着席彻走人出国治疗,可是,却没想到席彻并不在项家手里。 “现在,可以放了我吗?”项安眉头微皱,看着一脸沉思的男人。 男人握着的手术刀松了开来,看了一眼项安,却是摇了头:“既然你们项家没有抓他,那么,就不介意把他给我找回来吧?” “你有病吗?我为什么要去找他!”想到席彻对自己说的话,项安简直要冒火,自己都已经决定去忘记决定放过他,到头来却还要捲入其中,还要被一个神经病威胁。 “自己做的事情就要负责不是吗?要不是你,他能落到那个下场吗?而且,项安,看来我果然低估了你们项家人的冷血程度,你难道不知道他爱你吗!”见项安的样子,杨丰再次火了。 “他爱我?”项安笑了,“他爱我?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觉得我负了他吗?所以想替他找回公道吗?你觉得我欠了他吗?所以他的烂摊子我必须去捡吗?你觉得我欺骗了他吗?所以我就必须对他自己的失踪而负责吗!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你怎么不说我该让他那个瘫痪的母亲起死回生呢!他妈的关我什么事!我就是心狠怎么了!怎么了!惹到你了!我就是不爱他怎么了!怎么了!碍着你了!你要是爱他有本事就让他去爱你啊!” “啪!”杨丰狠狠地朝发疯似的项安删了一个耳光。 “你他妈要发疯我不管!”杨丰怒视着项安,“可是,你知不知道,他就要死了!” 他就要死了…… 项安的耳边突然响起那句话,像是一下子敲在了他内心深处。 那是,项安听过的,最像谎言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回的留言中有一个趋近于争相,还是没有很满意你们的答案,不过看在大家这么想看的份上就更吧,打字到现在竟然爆字数了,现在去床上趴会儿,冷死了n(*≧▽≦*)n 还是那句话,接下来更精彩! ☆、爱还是恨 一瞬间,脑中千迴百转,可是,到头来,项安发现,自己甚至无法对这句话做出任何回应,他脑中不断闪过那句话,有种不真实感,像是把所有的记忆停滞,将那最深刻隐藏的记忆全部在脑中迴荡了一遍却再次清空,像是把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掏空。 项安的表情甚至是称得上平静,但没有人看清的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杨丰从他眼中看不到震惊看不到伤心看不到难过,甚至于看不到情绪波动,他抓起项安的衣领,那股愤怒愈发激起:“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慡是吧?开心吗?你没有听错,他就要死了,恶性肿瘤,他放弃了任何治疗,准备等死。你满意了吗?他妈的陪你一条命给你们项家!这够了吧!所以,我警告你,他不欠你们项家什么……” “法国。”项安突然打断了杨丰的话,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法国,他在法国。” “你果然知道!法国,他在法国干什么?你又搞什么鬼……”杨丰攥紧了项安的衣领,力气不由加大。 可是,也就在这时,杨丰终于察觉到了项安的不对劲,项安的脸色似乎一瞬间苍白了起来,他的脸僵着,全身都开始细微地抽动着,额头上的青筋扎起,整个人都处于难以抑制的痉.挛当中,脖子上已经有细微的血管爆出,渗出微红。 “妈的!”杨丰吓了一跳,作为医生,杨丰更有威胁的直觉,项安此时的情况简直不容乐观,就像下一秒就会死去似的,“你怎么了?” 杨丰放开了拽着项安的手,将项安的衣领解开,然后翻开项安的眼皮观察他的情况,接着是心跳唿吸。 项安的痉.挛越来越严重,杨丰将他整个人半抱在怀中将其控制住,双手熟练地按摩着项安的各大穴位,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项安的手心早就因为主人强力的控制而被抓出血痕。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杨丰一边处理着项安的情况一边掏出手机打通了医院的电话,“派全套的抢救车来我家,以及生命恢復仪,快点,十万火急。” 接着将人抱到卧室,拿出了自己的医用工具,镇静剂再次打了一针却已经是没有什么效果,现在杨丰都已经后悔当初用什么镇静剂了,他看着床上看不出病因却是痛苦挣扎得厉害的人,心中几乎要骂娘:他妈的到头来不要真的被我搞死了! 捆住项安的手脚让他不能动弹,杨丰一边按摩着项安的几个安神的位置一边开始进行心理治疗,他按着项安的太阳穴:“放松放松……不要失去意识,想开心的事情,把你刚刚听到的遇到的都忘记,想一下你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比如家人,朋友,爱人……” 可是,杨丰的话还没有说完,项安的挣扎却更厉害了,脸唿吸都开始不顺,脸色发青扭曲得厉害。 “我靠!”杨丰几乎要被自己惹的这个麻烦吓死,这是一个两个都不想活了是吧?席彻也就算了,他现在竟然轮到得为这个罪魁祸首操心? 就在杨丰束手无策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项安莫不是听到席彻要死的消息才受到刺激?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杨丰看着项安的眼神都微妙了起来,要是真的爱到这个地步,也不至于会上演一出你死我活的戏码吧?这算什么事! 想到这里,杨丰咬咬牙凑近了项安的耳边:“我不知道你对席彻是爱还是恨,但是如果不想死在他前面,就最好给我保持清醒冷静下来!” 杨丰的这句话明显奏效,项安的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但却是在与自己的本能做斗争。 杨丰抹了一把汗,看着青筋暴起的少年,心里已经不是滋味了——这该是多大的毅力?一个人的伪装再好,在死亡与生理极限面前是绝对不会撒谎的,就算面前的人不爱席彻,席彻在他心里,也该是某种无法替代的精神力量。 不久,专业的医疗团队来了,杨丰也松了一口气,加紧了抢救的任务中,一边治疗一边将人送往了医院,几个小时之后,项安也终于恢復了正常的数据。 这比做了几十个小时的手术还累,杨丰疲惫地靠在休息室内,却是没有丝毫睡意,他突然拿起了项安换下来的衣服,然后掏出了项安的手机,他一看,果然有几个小时之前从法国打来的电话。 没有丝毫犹豫,杨丰立刻打了过去,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人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突然觉得事态已经更加严重了。 ……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几个小时的法国巴黎,席彻抱着极其愤怒的心情给项安打了那个电话,终究,项安一番话却是像一盆冷水泼下来一样让人瞬间清醒了下来,或许是这几天的自我怀疑和催眠,或许是这几天生理心理上的极大压力,席彻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纸条上那句话——你得到过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让席彻彻底失控,项安接近他为了报復自己对他哥哥所做的一切,那么,打压欺骗,剥去他当初因为项宁而带来的所有荣耀也是理所当然,项宁对自己付出的爱情,自己对项安毫无保留地付出了,卸下一身的光环,他由高高在上的巨星变为人人唾骂的人渣,项宁给予他的,项安全部讨回来了,除了生命,当然,如果是项安再狠一点,或许也不会放他走,这点席彻再清楚不过——可是,这其中,并不包括自己的母亲,就算是项宁,他母亲也未曾丝毫欠过。可是,就是几天的寻找与怀疑加上一贯的思维让他毫不犹豫将一切推给了项安,多么顺其自然而理所应当。可是,正因为这样,他才错了。 可是,到底是谁,是谁会让早已决定彻底放开项安的他再次与项安仇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室友见我又在打字,问:“你每天花这么多时间打字,赚到钱了吗?我有个邻居某某某也写小说每个月好几千……” 顿时,手指不会动了,感觉心里被戳了一刀,这是真爱!是真爱!真爱不行吗!问一次就算了!还问好几次了!还要拿别人刺激我!你做家教赚钱多,有本事不要在我面前说懒得坐公交! 这一章颇短小,容我冷静一下…… ps:明天考教资了,裸考的作者君表示我想狗带,我得思考一下什么叫玩物丧志t^t 以及最后友情提醒:上一章小仓鼠手术什么的最好在无菌实验室或者正规医院做,非专业人士也不要去试。那种心理压迫的灵感来源于一些心理学观点,普通人咋们不要去相信也不要尝试好吗?后文走向颇虐我们慢慢来,悬疑什么的不会有太多的,很快会明朗的。 ☆、扑朔迷离 穿梭的人群从他眼前而过,陌生的面孔无一丝亲切,这是真正的异国他乡。 席彻半靠在墙上,低下了头,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举目望去,周围似乎一片灰黄,像是世界失去了色彩,或许,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席彻播了一个电话。 “叔叔,我想你再帮我一个忙。” “恩?” “去找一个人。” “谁?” “项齐。” 席彻的声音很小声,当说完最后两个字时,席彻的声音突然加大:“是项安!是他做的!我妈妈被他带走了,帮我,我想让他付出代价!” 席彻说这话时,表情是痛苦的,声音里带着绝对的愤怒,随后,他挂掉了电话,大步朝前走去。 直到,对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席彻停下了脚步,他抬起头,眼睛里满是轻蔑:“是你?” 第40页 对面是男人笑了笑:“恩,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看起来不怎么样?” 席彻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知道狗和狼的区别吗?” 男人的嘴角僵了起来,他的语气带上了怪异:“和我走一趟吧,有人想要见你。”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席彻淡淡地笑了一下,将手里那枚母亲的戒指套在了小拇指上,然后跟在了男人身后。 …… 项齐的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男人一派的温和,长相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只是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出卖了他的年龄。 可是,就这么一个男人,闯过了层层的关卡,然后安然无恙出现在项齐的面前。 项齐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扶了扶眼角的无框眼镜,看着男人开了口:“有何指教?” 男人颇带欣赏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做在一旁的豪华椅子上,随意地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也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点燃了一根烟,轻抽了一口,男人才开始讲话:“我今儿是为了我家侄儿来的。” “你家侄儿?”项齐搜寻着男人的长相,试图想找出与他面容相似的年轻人来,可是,一无所获。 “恩,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家侄儿,叫席彻,前些天还是人人崇拜的大明星呢?”男人倒坦白。 这回项齐的脸色变了些,目光也冷冽了起来,露出不善的光芒:“那你,是准备为小辈讨回公道?” “不,不,这倒不是,”男人摇摇头,“他的事我一向管不着,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反正他叫我来找你,现在人也见到了,我该走了。” “等等!”项齐站起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男人摆摆手,走了出去,顺手将还未抽完的烟精准地丢在了身后的垃圾桶里。 项齐的目光变得幽深,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项安的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随后,他按响了助理的铃。 几个助理走了进来,不知道项齐想做什么。 “帮我取消接下来的所有会议以及明天的出差,这几天你们先处理公司的事情,有事电话通知。”项齐摘下了那副眼镜,神色冷峻到让人不敢直视。 几个助理没有丝毫怀疑,毫不犹豫地点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个电话过来了:“发现小少爷保镖的身影,被人打晕,连其联繫人也消失了,现在小少爷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事情正在调查当中。” “我知道了,给我查出今天他去了哪里。”项齐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冒着寒意。 项齐回到家时,汇报的人已经带着资料而来。 “小少爷是在见了这个人之后消失的,其具体身份还在调查当中。”黑衣的男人将一排照片递给了项齐,照片上的男人一脸邪魅,双眸妖异到有几分不像真人。 “但后来调查发现小少爷是一个人先出来的,这个人出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根据周边的监控,小少爷应该是去了地下车库取车之后不见的,那车库的监控也已经被人损坏,我调查了那个路口出现的所有车子,那段时间总共有三百八十二辆车经过,由于出入那里的人身份或多或少有些特殊,所以调查起来有麻烦,具体的调查还在跟进,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明白了,加快速度,不管是谁,给我查出来。”随后,项齐拿起了桌上男人的照片,似乎若有所思,随即,脸色一变,“小安怎么会和那里的人有联繫?” …… 杨丰好不容易打了一个盹儿,可是却不久就被叫醒了,医务人员慌慌张张地跑来:“院长,病人醒了。” 杨丰被医务人员的冒冒失失吓了一跳,但听到这里好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决定立马放了这祖宗,反正看起来得了什么怪病也治不好,席彻死了怕是他也好不了,倒是扯平了,何况貌似席彻消失和他也无关,现在知道了席彻的消息把人绑走去治疗就行,项安这样子,再来几次怕是要把自己折腾死。 打了这个主意的杨丰立马就决定去看看项安的情况,一旦稍微好一点,马上项家去,可是,他忽视了医务人员怪异的目光。 所以,杨丰在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骄傲小少爷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卖萌时,他石化了。 “这是什么情况?”杨丰指着床上笑得一脸傻.逼的项安,脸上写了一个大写的懵字。 “这个……”旁边的医护人员支支吾吾,“我……我们也不知道,他一醒来就是这样了,我们拦都拦不住。” 也就在杨丰听着医护人员说话时,床上的项安已经是抱着枕头从床上跳下,吓得杨丰急忙冲过去,好吧,正好给项安当了垫底,几乎要把他的老腰给砸断。这肯定就是报应!杨丰几乎欲哭无泪。 不过,当下一秒项安压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奶声奶气地说“叔叔抱抱”时,杨丰的脑子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不知道项家小少爷有精神病? 作者有话要说:  本作者宣布放弃治疗了!完全看不进去书!明天的考试准备□□了,好吧,反正习惯了,求祝福~(o??ェ?`o)~ ps:这章信息量有点大,不过,其实很多伏笔开始慢慢出现了,看不懂请多看几遍。还是那句话,你们要是有人能猜到我下一章就怪了,o(∩_∩)o哈哈~ ☆、飞往法国 “经过检测,确诊为暂时性脑麻痹临床综合智障?”杨丰看着诊断结果冷笑,将诊断书一扔,“你们告诉我,暂时性脑麻痹临床综合智障是什么东西!你们精神科的都是脑残吗!拿这个东西哄那些无知的病人家属也就算了,你们就准备拿这么个东西煳弄我!” “没有。”那医生简直冷汗,“实在是他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已经检测了所有的项目,依照他的生理情况来说,病人之前可能是做过脑部手术的,而且可能是个先天性的智障,可是……这位项家的小少爷并没有传出此类传闻,可是,他现在的反应,实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我们给他测的智商,他顶多也就三岁小孩的智力水平。” 三岁小孩?杨丰几乎要吐血,一个好端端的智商妖孽的小少爷眨眼就变成三岁小孩,这是逗他吗? 杨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头髮都几乎愁白,项安正常也就算了,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去也就算了,可是,项安这副样子,他都可以想像项家那个以冷血护短着称的大哥会怎么弄死他。就算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去绑这位主,也没有想过要与项家正面对上,可是,项家现在几乎已经是把京都翻了个底朝天了,可以想像那个人的愤怒,现在若是把这样的项安给送回去,自己大概是死得连渣也没有了。 没有时间了,就算一时半刻找不上来,估计也快了,项家不惜得罪一大部分权贵地找人,可不是说着玩的,自己这里又拖得了几时?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法国找席彻,连这位项家小少爷一起带走,不道义也好,就算项齐追来也可以有一个筹码,不管是出于哪方面来讲,也是最好的办法。 杨丰走进项安的房间的时候,这个刚刚还在嬉闹的孩子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智商倒退,就算是睡颜,这位小少爷也多了几分天真的样子?十八?十九?那人冷静而淡漠的样子似乎还歷歷在目,杨丰几乎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年龄,现在看起来倒是让他有了几分不忍。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回头吗?不能。他无法看着席彻去死,就只能走下去。 可是,现在怎么将人带出国却是一个问题,机场哪里都是项家的人,可不像他查的时候漏洞百出,这回他才深感项家的恐.怖,自己果然是在头脑发热时冲动得不行。 公共飞机根本不可能,项安的身份证他根本没有,就算有也无法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入飞机,游船太慢,最好的选择就是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借一辆并不难,难的是如何瞒过项家的监控将人带走,这几日出境的,项家或多或少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搜查过,自己就算起飞也要有名义和安检,根本逃不过。 …… 京都机场,一辆经过层层检验及各种证明的私人飞机正要起飞,也就在这时,几个人突然穿过隔离带而来,机场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不断打着手势让他们不要起飞。 杨丰一个咯噔,完了,那为首的那一位不就是项齐吗? 强装镇静,杨丰下了飞机朝项齐走去,在项齐开口前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项齐:“您好,项总,请问有何指教。” 项齐随意扫了一眼杨丰,不明而来的气势简直让他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幸亏杨丰也不算是怂包,当初学医时什么心理压力测验没有做过,这回倒是显出了好处,就算内心已经是冷汗,表面上,杨丰愣是一本正经的毫无异样。 “医生?”项齐随意看了他名片一眼,反问道,杨丰在那几百个出现在那个时间段地点的人,其嫌疑不是没有,但他却怎么也找不出这位从哈佛毕业回来的高材生与项家项安有过什么交集,直到今天他要出国的消息传来,项齐突然就有种莫名的直觉,出于保险,终究还是忍不住亲自来了一趟。 “是的,法国有位病危的太太需要我临时赶去,所以有点仓促,有什么问题吗?”杨丰平静地解释。 “飞机上还有什么人?”项齐走了过去。 “是我的两个助理……”杨丰还没有说完,项齐却是走进了飞机。 这种私人的小型飞机不大,似乎一目了然,但是却在后方隔了一个屏障,似乎一个小型的叠床在里面,叠床正常,到底还是要休息,可是,隔着屏障就不正常了! 项齐脸色一变,却是几步跨进去将帘子一把掀开。 “这是谁?”项齐的脸色有点难看。 “咳咳,是我未婚妻,她,她有点累了,就先睡了。”杨丰似乎有点尴尬,还有压着一丝莫名的愤怒,“但是,项先生,这样不好吧……” 杨丰随手将床上金髮美人露出来的洁白脚裸给盖住,床上的人侧躺着,金色长髮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一小块皮肤画着浓妆,盖住的胸.口两块波涛汹涌的伏起,空气中都似乎有种暧.昧之意。 停留了那么一秒,项齐转过了身体,随意地扫了一眼那两个相貌平平的助理,正想走向门口。 这时,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一个身,杨丰的脸顿时就白了,急忙扑上去将人往怀里一搂将那张脸给埋在了自己怀中。 怀里的人挣扎着,嘟着声音:“抱抱……” 添什么乱啊小祖宗!项安此话一出,杨丰简直觉得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果然,本来都已经要走出去的项齐停了下来,准备转身。 也就在这时,项齐的电话突然响了,项齐眉头微皱,将电话接了起来。 也就在那一刻,杨丰看见项齐的脸简直一瞬间变得可怕。 死定了!杨丰闭上眼将项安的嘴捂住。 可是,等他睁开眼时,发现项齐竟然已经下去了。 “刚刚那傢伙真是可怕,我在高空中作业感觉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那飞行员问道,“现在走吗?” “走,怎么不走!”杨丰抹掉自己脸上的汗水,“赶快走!” 不过,下一秒,杨丰就被项安狠狠地咬了一口,还是胸.口。 “啊!死小孩!你没断奶啊!”杨丰的惨叫在空中传开。 项安眨眨眼无辜状,指着杨丰又指指自己:“抱抱……宝宝疼……你,坏……咬……” 杨丰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迟早会被项家两兄弟搞.死。 …… 当然,项齐是消除了对杨丰的怀疑才下飞机的吗自然不是,在他觉得那声音有几分熟准备再看一眼的时候,那个电话里传来了消息。 “找到当初带走小少爷的人了,而且,我们发现了小少爷的踪影。” 就那么一句,足够项齐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考试,所以晚了,不好意思,么么~(~ ̄▽ ̄)~~(~ ̄▽ ̄)~ ☆、项宁 席彻面容憔悴神色疲惫,那闪闪发光的容颜似乎褪色,可是,却依旧是一脸的冷漠,眸子里不容侵.犯。 男人看着这样的席彻,先是失望惊讶,可是,到后来,望着那挺直的嵴背,却再次露出了痴迷的神色来。 “席彻!”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席彻。 席彻转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我是说如果,”男人停顿了一下,却是忘了一眼周围,然后小声地开了口,“你再考虑一下,如果你愿意跟着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席彻眼睛微抬,看着男人,却像是在看一个笑话:“王韦,就你这样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是,我是配不上你,我是下.流,我是无.耻,我是对你念念不忘,可是,有一点我比大多数人都好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曾经围着你转的人都去哪里了?至少,就算是对你有多么龌.蹉的想法,我也是一直在的,不是吗?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立刻放弃现在的立场站在你这一边。” “你的立场就是调查我的私事绑架我的母亲然后准备威胁我吗?”席彻冷笑,“这个世界上能把厚颜无耻挂在脸上当成善举说出来的你还是第一个。” 王韦的脸涨得通红:“我,我原来没有这个意思,是于冰那个女人主动告诉我的,她当初被项安逼回国让他带走了你母亲,是于冰这贱.人来求我帮她报復你去劫走你母亲……” 第41页 “所以你同意了?所以你准备利用我母亲来威胁我,所以你把于冰的事情推波助澜一把让我更加走投无路来投奔你?王韦,我倒是不知道你在这圈子里有这么大人脉!”席彻眼中的冷意更盛。 “是,我是随手帮了她一把。可是,你不要忘了,真正想让你成为丧家之犬的人是项安!真正在控制着圈子里的事情是他!如果没有他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吗?如果不是他早就布置了你会落到这个地步吗?席彻,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爱上一个骗你的人,我不甘心!他项家不就有权有势吗?我王韦差哪里去了!我追了你那么多年了,你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瞧我一下把我当垃圾一样看待,我王韦在圈子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对我!真可笑,我还要感谢一下你那小情.人呢?如果不是他我怎么能看到这样的你,一无所有走投无路,像个废物一样走在大街上……”王韦走上前来,看着席彻,却是伸出手想摸一下那双让他痴迷的眼睛,可是却被席彻狠狠地甩开。 王韦毫不在意,他大笑了起来:“你这样让我更想把你压在身.下,看看你娇.喘的样子……装什么清高!我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被人压的货吗!一想到你可能在那个小少爷身.下样子我就忍不住妒忌,妒忌得发狂你知道吗?我肖想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便宜了那个辱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他妈的项安凭什么……” 王韦的声音到最后甚至变得有几分癫狂,不过,席彻终究是忍不住将王韦一拳揍在了地上,随后几乎将全身仅剩的力气踹了过去,下了死手,席彻这次是真的下了死手,眼中的愤怒几乎让人窒息。 王韦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了这个人,可是,某种不甘却更加地深了:“怎么,恼羞成怒了是吧?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多着呢!黑.社会出身,老婆给你带绿.帽子,被人包.养,你还有什么噁心的事情没有做过……” “砰!”也就这一下,席彻将王韦扔到了旁边的柱子上,骨头清脆碎掉的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身边跑出了几个黑衣大汉将席彻拖住了。 席彻看着被迅速带走王韦,眼中的愤怒和不甘还未下去,他冷笑地对着那几个抓住他的人:“告诉你们主子,就算要我为他做什么,也没有必要先拿这种噁心的东西来噁心我!” 某间室内,看着监控里面席彻的画面,男人拍起了手,对着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的女人开口:“怎么样?很陌生吧?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儿子吧?你看看,你睡了那么多年,错过了多少精彩的画面。你印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儿子还是那个样子吗?不过,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我想,他看到你醒来了,一定会很惊喜吧?” “不要……不要!”女人突然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倒在了地上,她拼命地朝着男人而爬去,然后卑微地抱住男人的小腿,她的眼里,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的罪孽!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小彻,放过我家的小彻,不要那样对他…不要…” 男人却是一脚将她踹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求情!我告诉你,我这么多年受的苦难,我全部要在你们一家身上还回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我会让他也尝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 项齐赶到了那个发现项安的别墅,原来这里戒备极其深严,是某个实权人物的私人别墅,可是这次项家却是下了狠手不顾一切地进去了,因为项家追查到了当初打晕项安保镖的人,已经切断信息的人,其中一个人曾经走进过这里,却再也没有出来过。 周围还有打斗过的痕迹,却已经完全被肃清。这里,表面上是正常的豪华别墅,只是过于庞大而已,但是,令人憷目惊心的不是这里的装饰,而是地下那个规模庞大的地下实验室。 各种各样的实验模型和真正的人.体实验物,足以配置的顶级设备,实验人员却是晚了一步全部逃掉,连大部分资料都被带走和焚毁,但不难看出这里曾经的阴.深恐.怖。 要是项安被抓这段时间一直呆在这里,不难想像发生了什么,想到这里,项齐几乎要将手掌抓破。 其中一个安全人员将项齐带到监控设备面前:“我们尽量修復了监控,可是还是被焚毁的很彻底,后来在门口一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个未被完全毁掉的摄像头,然后发现了这个模煳的影像。” 那人熟练地打开那份残缺的影像,先是一大片的模煳,只有最后停顿下来,不断地处理和清晰放大,才依稀看见一个场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什么匆匆忙忙地走开,画面停顿下来,依稀可以看见那被白布遮住的人半张熟悉的脸,像极了项安。 可是,也就在那一刻,项齐的脸色大变,屏幕上的人的确是项家小少爷,却不是项安,而是——项宁。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伏笔给你们缕缕:1.王韦对席彻的执念和对于冰的孩子不是席彻的怀疑,某些章很清楚,以及后来被席彻羞辱还不死心。 2.席彻母亲某一章因为刺激而醒来,面前出现变.态男早就有了 3.项安的奇怪症状以及记忆,恩,都发作n回了,这是个大伏笔 4.重夜的身份,一开始就出现很多次这个人,依稀可以得到重夜是个很厉害的催眠师以及上辈子就和项宁认识,项宁以前很信任他,重生之后应该找他治疗过自己,并且上辈子可能也在项宁的要求下曾经清除过席彻那啥项宁且可能无意弄死要潜他那个人的场景。但项安早就开始怀疑和质疑重夜,文中出现过几次。 5.席彻那个爱着他父亲的叔叔,出现过几次了,是吧?爱琴海之旅就有了。 所以总结,这篇文的设定早就有了,不要以为我总在神展开!我是坚决不会承认的!关于下文,当然不会只是什么揭开谜团,主角间爱恨纠葛才是重点重点重点! ps:关于有读者竟然说项安像唯白莲花装无辜,我只想说你要是看完本文还是这么说我就狗带!席彻心理描写颇多,但项安主要是动作行为的描写,甚至有几分是侧面居多,这是作者独特的人物塑造方法,我本来以为你们不难揣测项安的心理的,但看来我错了,以后会解释清楚,还有关于项安的报復计划极其发生的转折,如果你们脑补不出我就会细写!项安绝对不会白痴!他的智商设定出于本文食物链终端!席彻也不会说什么鬼被人控制! 我想加强强标籤的…… 让我静一静,不出意外晚上会加更,不能说明几点。 ☆、再次相见 杨丰以为自己就算到了法国,就单找席彻都要找很久,所以,当他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时,他有点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杨丰在宾馆里安置好项安之后,不过就是出来吃个饭而已,就正好碰上了席彻,这种巧合,简直让他有几分惊慌失措,甚至于对着席彻说不出什么话来。 席彻坐在他对面,优雅地喝了一口水,看着他笑:“有多大把握?” “什么?”杨丰还是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停不下来。 “有几分把握?我的病。”席彻重复了一遍。 “什么!”这次的声音变得惊喜了,杨丰几乎要跳起来,当初劝席彻去治疗花了他多大口舌威逼利诱都出来了,就算是这次来法国,他都已经想好各种各样将人绑走强迫治疗的方法了,现在席彻突然来这么一句,简直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随后,却是根本没有想其他的事情,更没有想过席彻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而是被这惊喜给振奋了,“你想开了?实在太好了!我就说嘛!为情而困完全不是你的风格,人生美好着,怎么能放弃呢!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联繫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肿瘤医生,一定会将你治好。” “那就好。”席彻放下水杯。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落脚?还有,我打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杨丰似乎想起什么来,开口问道。 “旅店里,我没有在这边常住的打算,”席彻停顿了一下,“我妈妈在这边修养,我只是来看看她。” “这样啊,那就好,和我去美国吧,那里有最先进的设备也有我的医院,治疗起来也方便,把你妈妈也接去吧,我安排人照顾她。”杨丰兴致勃勃地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席彻听。 席彻摇摇头:“我妈妈很好,就让她在这里吧,我和你去就行。” “可是……”杨丰犹豫。 “不必了,万一手术失败呢?我还不想死在她面前。”席彻打断了杨丰的话。 杨丰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没有在纠结这件事,反正席彻的妈妈变成植物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哪里都一样。不过被这么一绕,杨丰却忘记再问席彻之前联繫不上的事了。 “你和我去旅馆一趟收拾东西,我还要带个人一起。”杨丰拉住席彻,生怕席彻就逃了似的,“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吗?等下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席彻摇摇头,“我已经办理了退房手续,证件都带在身上,还有几套旧衣服我不想带着了。我和你一起去收拾就行。” “那就好,等到了美国我给你买几套新的,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杨丰有点嫌弃地看了席彻一眼,“真不敢相信这些天你就是这样生活的。” 席彻这回倒是没有说话。 在打开房门之前,杨丰突然停住了:“这个,你要有点心理准备,那个啥,里面的人,可能是你想不到的。” “难道是你的妻子?”席彻甩下这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杨丰总觉得现在的席彻怪怪的,以前的席彻可不会开这种玩笑,不过,想到自己当初将项安带出国时给项安化妆在项齐面前伪装,席彻这傢伙倒是猜对了。但是妻子?杨丰想到那个小祖宗,只想呵呵他一脸。 果不其然,一开门,杨丰就被一个大型娃娃扑了个满怀,项安耍着一口幼稚的小孩音:“叔叔……抱抱……” “哎哟,小祖宗,你把我压门上了,快放开!”不知道为什么,项安总是很粘杨丰,见到他就得往他身上扑,天可怜见,杨丰对项安完全没有什么绮.旖的想法,反而只项安虽然体格不大但是一身的劲,骨头又咯着慌,每次都要经杨丰扑得满身青肿大包,这可不是什么享受的事。 当然,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席彻淡然的脸终于变色,他瞳孔幽深看不出情绪,杨丰却依稀看到席彻握紧的手心。 “项安?”席彻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时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杨丰听得清清楚楚。 杨丰有点尴尬地将项安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横竖都是一刀,决定坦白:“没错,席彻,我把项安给你带来了。” 杨丰试图想找将藉口扯到席彻身上,可是在席彻的眼神之下败下阵来,想将项安拉过来,可是,项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见到席彻之后竟然似乎是很害怕,拼命往杨丰身后躲。 这回就算是傻子也可以看得出项安的不正常了,席彻沉默了下来。 冷汗从杨丰脸上冒出来:“这是意外,意外,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过,这样也好不是吗?阿彻,我知道你还爱着他,所以,把他带来……” 被席彻一个眼神杀回去,杨丰几乎要哭:“我会治好他的!我治好他的!我发誓!我发誓!治不好他我也当一个傻子去!” 这么一来,席彻几乎可以想像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不是杨丰做的,但是绝对与杨丰有关,也与自己脱不了关系。他突然觉得,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他看着躲在杨丰身后探出半只脑袋的少年,只觉得命运再次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沉默许久,久到杨丰以为自己应该畏罪自杀了,席彻却是伸出了手,轻轻地碰了碰那孩子一般的少年的脸,项安却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恐地眨了眨那双纯净的双眼,然后抱着脑袋蹲下了,还扯了扯杨丰的裤脚,看起来委屈得不行。 席彻苦笑,柔软的温度还依稀留在手上,五味陈砸堆积在一块,席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是软的,他看着对自己避之不及的项安,声音微不可闻:“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席彻对自己说道。 也许,面对这样的项安,才是最好的结局。 面对这样的项安,他才有勇气,再次活下去,活着面对他逃不掉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说话…… ☆、席彻&项宁(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席彻和项宁的一个算得上甜的校园番外,时间,大概是十几年前吧。虽然白□□人节完全不知道是什么鬼,但是总得找个理由发糖吧,恩,就是那么任性,其实我就是喜欢写项宁追席彻,不喜欢的点x或者晚上回来看虐︿( ̄︶ ̄)︿ 这小段故事大概发生在项宁对席彻一见钟情之后。 项小少爷一向任性,他认定的某件事绝对不会改变,无意间的一个目光,让这位眼高于顶的小公子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没错,一个男人,或许此刻的少年还称不上男人。 那人眉眼中的高贵与羁傲,高高在上的冷漠气质,嘴角泛起的弧度,以及,那张似乎就是按照项小少爷的审美来长的脸,整个人似乎是冒着某种光芒与致命的吸引力,就那么完全秒杀了项宁。 第42页 项宁那日回去之后想了很久,怎么就一直忘不掉那个人呢?那张脸怎么就一直在脑海里循环呢?想接近,想了解,想再见,想触碰……项宁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像是整个人中了毒一般无法自控。 浑浑噩噩地思考了几天之后,项小少爷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就是爱情呀! 项小少爷喜滋滋而且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这十八年中的第一份爱情,至于对方是个男人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带来任何困扰。 于是,项小少爷决定去追逐自己的爱情了,像是所有恋爱了的毛头小子一样,这位智商颇高的小少爷完全没有去考虑别的事情,想要,就去追啊!于是,这位被京都大学破格录取的高材生准备转校了,转去读隔壁的隔壁的影视传媒大学?那是什么?那群古怪的老学究可是拦都拦不住,项家你好歹管管你们那不务正业的孩子吧!可是没有用,人家已经是收拾了东西正儿八经地去隔壁学校报名了。 项宁转校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轰动,且不说原来学校的妹子如何感伤,在美女帅哥云集的影视传媒大学,项宁也是出尽了风头,抛开长相不说,就那一身的名牌,进进出出的豪车,举止的贵气,小道消息的传闻,足以让他成为学校的热门人物,可惜,项宁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唯独没有他。 席彻比起项宁着实低调,可是也掩盖不了那周身的光芒,他选修的课往往爆满,他练习声乐的时候教室外都围满了妹子,美女走过的时候总有意无意往他身上瞟,学校论坛上首页飘着的就是这个新晋的校糙。可是,当事人一点自觉都没有,按时上课下课,闲时练琴练歌泡图书馆,一放假就走得不知所踪,面对表白的妹子他可以用冷漠的目光让人说不出话来。 项宁是活着的贵族,而席彻是活着的童话。 如果时间会一直停滞,如果命运不曾安排,他会一直是那个无拘无束的小少爷,他会是一直活在美好的童话里,他们两个,本该属于不同的世界,然后,有着各自的命运。 刚开始时,项小少爷其实还是很满足于与席彻一个学校一个班,不过是每天上课时睡觉思考看书的时间变成了盯着那人看而已——他发现那人的嘴唇很薄,据说是寡情;他发现那人的左耳后有一颗漂亮的小痣;他发现那人其实是会在有人出丑时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他发现那人会在上完课之后将所有的垃圾带走将桌子椅子摆的整整齐齐;他还发现其实那人看起来在专註上课时会在课本上随意地画着讲台上一本正经的导师的q版头像……当第一次偷看被席彻甩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时,项宁心想自己果然是完了,怎么会有一个人就算是给自己脸色看也觉得是很美好的事情呢? 项宁其实未曾调查过席彻的家庭,但却依稀猜得出席彻也不是什么普通出身,每次放假席彻总是挑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离去,然后上了一辆低调的名车,后方总会偷偷跟着几个保镖。 项小少爷其实犯了难,自己有的席彻并不缺,到底该如何搭讪呢?事实上,项小少爷从来没有主动理过什么人,更不用说搭讪了。 犹豫了很久,项宁终于做出了决定,至少,先把好感度刷起来,先当个朋友也不错。 机会再某个时候终于来了,那日,项小少爷借着自己要练习新曲的名目将那间偌大的多媒体音乐室占为己有,外面下着大雨,其实人本来就很少,但项宁有把握席彻一定回来,这已经是惯例了。 项宁弹得一手漂亮的钢琴,当然,并不是什么贵族病跟风附雅,而是喜欢,由自己主导的旋律总是干净而清晰,像是值得把整个心神放进去,项宁喜欢干净而纯粹的东西,一如他眼中的席彻。 项宁其实有点显摆着自己的琴技,世界名曲随手拈来,流畅而动人。事实上,乐器其实是配人的,钢琴是乐器中的贵族,当弹琴人将专注的目光放于那黑白琴键上,修长漂亮的的手指轻轻动作,流畅质感的琴身似乎会给弹琴人全身都镀上一层宁静的光泽,优雅而贵气,宁静而动人——一如项宁。 可是,项宁失策了,席彻没有引来,引来了一个漂亮的妹子,美丽优雅的女子毫不掩饰对项宁的欣赏及爱慕:“你的琴弹得真好。” 项宁几乎要把手下的琴键按下去,他冷着脸对妹子说道:“我要练习新的曲目,今天向老师说过不要人打扰。” “没关系,我不打扰你,我就站在门口就好了,等下还要人来我也可以帮你看着,省得他们打扰你。”妹子笑得那个天真无邪。 项宁简直要脸黑,全部赶走我在这干嘛! “我不喜欢有人看着,而且这是我原创的新曲,还没有发表之前不想别人听到。”项宁闭着眼睛扯谎。 妹子倒是聪明:“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练?” “……”项宁的好脾气简直要磨掉,“家里钢琴坏了。” “那去我家吧?我家有好几架钢琴,而且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妹子歪着头好心建议。 “不必了!”要是之前项宁绝对会一走了之,才不会耗费时间和一个女孩磨叽什么,但是为了将人赶走,项宁这回是想尽了办法,“算了,你在正好,帮我听听我的新曲好了。” 妹子简直高兴,但丝毫没有看到项小少爷眼底恶劣的目光。 “砰!”第一声起,妹子几乎就要石化了,看着刚刚还优雅弹琴的王子将手指用力按下某个键,像是有仇一般,然后毫无章法开始乱弹,不,也不能说还是乱弹,像是把所有难听刺耳的声音全部和在一起,组成了诡异的洗脑坏调。 妹子张大了嘴巴,最后终于忍受不了将耳朵堵住,然后,这位明显是爱着乐器的妹子落荒而逃了。 项宁高兴了,嘴里还哼着小调儿,得意地将这首“神曲”继续下去。 等他玩得开心了,终于停下来时,他看到了门口神色负责看着他的席彻,这回轮到项宁石化了。 席彻走进只说了一句话:“这对钢琴的损伤非常大,建议拿自己的琴练这种曲。” 项宁顿觉人生无望,整张脸都红了:“其实,这,这是误会。” 席彻走了过来,随手按了几个键,然后神色有点复杂看着项宁:“我觉得,这架钢琴需要重新调音了。” 于是,项宁体验了一把十几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尴尬,甚至连个自我介绍也没有完成就落荒而逃了,落得和刚刚那妹子一样的下场。 这足以证明,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负的。 钢琴事件很久之后项宁都不敢和席彻说话,生怕席彻一见自己就会响起那次自己做的蠢事。 可是,事实上,席彻早就将这段小插曲忘在脑后了,至于那个脸涨得通红的人,他也就只记得那好笑的表情而已。 …… 项宁给席彻写了第一封情书,字故意写得很丑,生怕他认出来。 项宁不止一次有意无意地走过席彻的面前,可惜那人除了面无表情就是面无表情,根本没看一眼这位和自己性别一样的帅哥一眼。 项宁故意和席彻撞衫,体验了一把情侣装的感觉,然后,校园论坛飘起了两大校糙撞衫的大投票pk,根本没有人脑补出什么浪漫。 项宁甚至想试试故意碰瓷撞撞席彻的车子,可惜还没成功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妹子在他开得极慢的车前倒了下来,先把他给碰了。 项宁在某个节日那天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套闪闪发光的表白气球,又大有华丽,带着心型,可是,当那气球一飘上天震惊了全校的时候,校园里传广播里传来了某个系花妹子对席彻的深情表白。于是,这天的新闻变成了某大系花主动浪漫表白。幸亏的是,席彻并没有接受,否则项宁绝对会被自己郁闷死。 项宁与席彻之间的缘分就像是一直被什么阻隔了一般,简直诡异地可怕,项宁刷的好感度不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就是替别人刷掉了。 直到某一天,项小少爷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拦了要走的席彻,脸上带着微红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好,我叫项宁。” 席彻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我知道。” 项宁:“!” “你是班上唯一一个从来不交作业的。”席彻这样毫无情绪地说道,“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 项宁简直觉得自己忽视了最重要的一条,好歹也是同班!就算不一起上课一起走也该脸熟了,于是,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那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席彻看了看一脸受打击的项宁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继续面无表情:“我知道,你的写生和素描课上,画的全是我。” 项宁:“……” …… 后记:年少的感情,是纯粹而又天真的,当时的项小少爷,懂得,也就是拙劣而简单的追求,很容易让人心动,当然,前提是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打磨对方,或许,真的会变成一段佳话。 可是,也仅仅就是那样而已,项宁没有时间再去玩他的幼稚游戏,更没有时间让自己情商高些真正地懂得爱情,很快,命运把那个人送到了他手上。 那段暗恋的时光,短暂到可以在他们两个人註定纠葛的一生中忽略,在两个人都不懂爱情的时候,他们却先被命运捆绑在了一起,一个人的心中包裹着仇恨与绝望,一个人的心中只懂得无怨无悔的付出,註定了,那份感情只能不得善终。 ☆、没有极致 项安还是很怕席彻,每次见到他都往杨丰身后躲,可是席彻看起来似乎不在意,但杨丰却每每看到席彻对着项安发呆,安静如画,眼中是看不清的情绪,看起来很平淡,但杨丰还是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忧伤,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难以言喻的情感,让杨丰感觉鼻子酸酸的。 “乖,我们去看看阿彻好不好?”杨丰哄着项安,可是项安却是看了一眼席彻,然后继续往杨丰身后缩。 “小屁孩,你还挑人了是吧!我要出去,你和阿彻呆在一起,否则就把你卖了!”杨丰兇巴巴地揪出项安,将项安往席彻身边推去。 席彻眉头微皱:“阿丰,不要逼他。” “我没有逼他,只是厌烦了而已!我又不是儿童科,天天粘着我简直太烦了。你的人自己带,我要出去一趟,去看看那老头子来了没有。”说罢杨丰竟然还真的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项安和席彻,只要席彻的眼神往项安哪儿一看,这小孩儿就拼命往背后缩,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缩着身子靠着墙角种蘑菇,完全没有在杨丰面前时的闹腾活波。 席彻苦笑,却是忍不住走上前蹲在项安面前,似乎对着项安说又似乎对着自己说:“你到底怕我什么呢?” 项安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往墙角里靠,玩着自己的手指。 席彻干脆就地陪项安坐了下来,也没有面对项安,点了一根烟,也没有抽,就任着淡淡的白烟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项安,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现在更恨,你为什么会是项家的人呢?为什么会是项家的人呢?为什么和他流着一样的血呢?你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否则我真怕我忍不住……”席彻对着空气轻轻地说道,也不管项安有没有听,也不管那个人听没听到,像是在诉说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他的语气是沉重的,沉重的几乎要压过他自己。 两天前,席彻在法国被带去见了那个男人,自己父亲生前的死对头。 他才发现,直到现在,那个人的模样依旧是席彻心里的噩梦,那个毁了自己一家,将自己父亲亲手杀死逼的自己母亲跳楼的男人,还活生生地活着,活着这个世界上,活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自己。 “我知道你现在和项家有点过节,”男人笑着,带着某种审视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甚至于带上了几分暧.昧的色彩,“我也不为难你,毕竟……是一个被项家人骗着压的货。” 席彻的目光几乎是冷冻着,对着男人带上的是无法言喻的仇恨,眼中的怒火像是要把人淹没。 男人丝毫不在意被席彻这样仇恨,似乎看到席彻这样越是高兴,他挑起席彻的下巴,对着他愤怒的双眼:“怎么了,生气了?不愧是席铮的孩子,这气势倒是有几分像,不过,和你父亲一比,你简直像是个弱智。” “呸!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父亲!”席彻冷笑,第一次在人前那般粗鲁。 “我没资格,你有资格?被项家骗得团团转,和几个男人搞在一起?恩,很为你父亲争光是吧?难道你父亲当初就是这么教育你?给了你一身好皮囊给压在男人身.下发.浪……” 男人成功地刺激到了席彻内心的痛点,是的,为了一个男人,他彻底地失去了尊严,就算在项宁面前他可以骄傲地维持着那点可怜的自尊,可是,最后,他还是败在了项家人身上,爱得那般卑微而心甘情愿。 几乎是要将自己的牙齿咬下去,席彻闭上了眼睛:“我落在你手里没话说,但是你想以这个激怒我就错了,这是我欠项家的,我要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如果你想让我再去对付项家,你就错了,既然已经划清了接线,我就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 “渍渍,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男人笑了,强迫席彻睁开眼看着大屏幕,“你看看,那是谁?” “别想用我妈来威胁我!”席彻咬牙,从他选择了不再治疗开始,就等于放弃了他的母亲,一辈子的植物人,还不如一起死去,和男人来这里,他早就想好了回被男人用母亲威胁,却是早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第43页 可是,席彻睁开眼,看到了想像中的人,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母亲,那个沉睡了十几年的女人,在屏幕上,睁着通红的眼睛,痛苦地看着他。 一瞬间,席彻的心沉到了谷底,却已经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痛苦,这个当初狠心抛弃他而去的女人,这个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任他怎么哭唤都叫不醒的女人,这个记忆中给他生命给他教育的完美女人——此刻活生生的,用那种充满着慈母的悲痛眼神看着他,看着她的至亲。 “妈妈……”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不管如何坚强如何恨,万般心思却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他记着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他记着自己还是一个有母亲的孩子,他记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人与他血脉相连,他记着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感情时间和痛都割裂不断。 “不……不要……”女人听到他那一句唿唤,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她挣扎着要从床上爬下来,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力气,然后,是绝望的恸哭,“不要,不要管我……” 画面在这一瞬间切断,男人残忍地看着他:“选吧,为我所有去对付项家,或者,看着你母亲在你母亲死掉。” “不…”席彻的眼泪依旧在流,这阵子所有的委屈以及挣扎痛苦全部在这个开口下止不住地从心底溢出,这比他当初选择离开项安放弃自己一切还要痛苦。 他突然明白,这世间的锥心之痛,只有更痛,没有极致。 “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如果下不定决心的话,我再帮你一个忙如何,”男人凑近席彻,“我呀,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有足够的恨去让项家所有人不得好死的秘密,如何?” 也就在那一刻,席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恨不得自己幻听,可是,男人的话,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我恨项家,主要是他恩将仇报,你知道吗?当年,指使和支持我弄死你父亲的人,就是项家的人。懂吗?傻子,为了让你去求他,项宁找到我给我人让我去弄死你爸,我自然是巴不得有人帮忙了,可是,没想到,最后他恩将仇报将我一家人灭口!你知道吗?我和你承受一样的痛,被项家人心狠手辣的灭口了!从我活着从地狱回来的那刻起,我就发誓,要让项家人,全部,生不如死!” 恍惚间,席彻似乎看到了当初那个笑容纯净的少年朝他走来,他的手上沾着自己一家人的血,在心底藏了一个恶.魔,将自己毁得一塌煳涂。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欺骗 “项安已经和杨丰来法国了,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牵制住项安,这很容易,不是吗?”男人一脸残酷,“我知道你现在还对那个小情.人狠不下心来,没关系,我不勉强你,现在我也不会动他,我会看在你的面子先上放他一马,让他最后死,在这之前,他就任你处置,不好吗?我现在要的是他项家大乱,看看项齐能为他那宝贝弟弟做到什么地步!” “我做不到。”席彻一口否决。是的,做不到,就算当初是项宁主导了这一切,就算当初项家造成了那场惨案,可是就算他对项宁有多大的恨,他没有忘记是自己亲手将子弹打入那人的心脏,他没有忘记那人眼中的绝望与痛苦,被爱的人亲手杀死的感觉是如何?被爱的人背叛的彻彻底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脑中一遍遍地迴荡着项安的那句“既然只是一场骗局,又何谈感情”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人是如何推开他残酷远去的。 项宁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就算是谎言就算是折磨,那种浓郁的感情无法欺骗,如果真的追溯源头来,或许,一切的开始,在于自己。 何况,他可以对项家人恨之入骨,可是,却无法对项安下手,无法对自己一辈子爱着的人下手。 “你能做到,我知道!项家毁了你的一切,难道无法成为你復仇的理由吗?”男人脸上露出诧异的光芒。 “可是他已经死了!你让我去復仇?怎么復仇?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还是将他一家人的尸体放到他坟前?这样做和他有什么区别!就算当初是项宁支持你的,可是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是死在你手上!我难道不是应该首先杀死你吗!而我的头号仇人告诉我要我去报復他的一家人给他报仇!”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席彻的情绪有点激动。 “执迷不悟!”男人冷笑,“我看真正的原因是你被项家那个小子给迷得七荤八素不想伤害他家人吧!哈哈,真是伟大的爱情!连父母的仇都可以放下是吗?连你的母亲都可以不要了吗?” “闭嘴!” “我偏要说,哦,忘记告诉你了,你知道你母亲对你有多么失望吗?一觉醒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栽在了仇家的男人身上,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你知道她当初怎么醒的吗?是被你刺激醒的!她一世清高,到头来毁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 席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已经发现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泪,,可是,他该如何选择?听这个男人的一面之词和威胁去向自己爱的人报復欺骗?是放弃自己的母亲让她亲手死在自己眼前? 看出了席彻的犹豫,男人再次笑了,他抚上席彻的脸,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你这张脸的确难得,也难怪会被项家两个人都看上,那我今天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了,不,准确来说是两个,第一,项安那小子的确是爱你的,否则也不会不顾一切代价来找你那植物人母亲也不会最后还是封杀掉你的□□,我故意告诉你是项安带走你母亲,就是为了让你与他“再续前缘”,因为,项家的人,可是出了名的痴情种!你,可是我目前对付项家唯一的突破口。” 席彻的心却是沉了下来,听到这里,却没有任何的开心,他宁愿相信这个男人满口谎言,也不愿相信他会是爱他的。 “那又如何?你认为项安是那种会回头的人?还是说,你认为我可以摆布他让他背叛自己的家人。”席彻讽刺道。 “你可以的。”男人突然就笑了,“项安虽然还小,却是同样掌握着项家近半的势力,项家要倒下,现在只有两个突破口,一个是项齐,他是我见过唯一的,接近无懈可击的人,可是,他唯一的弱点,就在家人身上。而项安,是唯一的突破口,这个突破口的弱点,就是你。” 席彻不再说话,却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有一天一个疯子告诉他项安爱他,自己会成为项安的弱点? “不相信,没试过怎么能不相信呢?当然,如果你听了另外一个好消息还是这样坚持的话,我也没办法了。”男人也不急,举起了手里的手机,强迫席彻的眼睛对着屏幕,上面的图片清晰无比,“那如果,我告诉你,项宁还活着,你会不会想去试一把呢?” 席彻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能!” 照片上的人,是项宁,却不是任何以前席彻见过的项宁,而是,时隔七年之后,该是这个样子的项宁,那张脸太过熟悉,没有被岁月侵蚀,可是眼中却明显有了岁月的痕迹,带着一丝苍凉的感觉,穿着宽大的睡衣吸着烟,有种淡薄的感觉,却是掩盖不了一身的优雅贵气,眼中是那种满满的骄傲矜贵,洁白的锁骨下方一颗小小的痣,再往旁边偏去,左胸口一个永远洗不去的痕迹——当初子弹曾经射.入的痕迹。 “有什么不可能,当初他也不是认为我死了吗?可是我还好好活着,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他了,你以为,像他那种人,是捨得死掉,是会那样轻而易举地被你弄死吗?席彻,你太天真了!我见过项宁,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聪明的人,甚至比项齐还要难对付,他死了,让你负疚一辈子;他死了,你身边再来了一个项安;他死了,你还是有一天要身败名裂;他死了,你有一天也和他一样尝到那求而不得的痛苦……你觉得,一切,都只是巧合吗?” 一切,都只是巧合吗?那一刻,席彻突然觉得心中的某种信仰一朝崩塌。 我的人生,或许只是别人规划中的一场游戏,我到底是谁呢?项宁,我,只是你的一个玩偶吧…… 再次见到项安的那一刻,看着那人如幼童般稚嫩的目光,席彻突然明白,自己的爱情,是一场真正的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醒,请各位读者不要那么早下任何定论~( ̄▽ ̄~)(~ ̄▽ ̄)~ 最近找了兼职,上午上课下午做兼职晚上回来写作业准备考证码字,一天到晚都很忙,以后更新会在晚上,但尽量早点,加更不会像这段时间每天都加更了,请原谅 ps:关于评论,其实每次看到评论我都巴不得你们说一句我就回上十句,事实上,我错了,一般我总会越解释越混,恩,大概是被我写一大段解释的都弃文了……其实挺伤心的,特别是看到某些不好的评论,说实话,的确会影响我的写文心情,这篇文我花的心思远远比你们想像中的多,从人物到每一个设定我都认认真真去构思,或许的确有不足,但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心血被批得体无完肤,这比没有任何人看还要糟心,可是这两天我看着评论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了,对于一些总是评论支持我的小天使来说,我有种愧疚,虽然说写文最好保持一颗金刚不坏之心,可是我还是做不到……就算是个逗逼也总有文艺的时候,何况每次对着这篇文我总有一种沉重的感觉,想给人物生命,想用心塑造每一句话。我总是想,看的人有很多个,但写的人只有那么一个,我自己笔下的人,只能自己流泪去心疼。 ☆、手术前 项安这几天有点沉默,对比那些天天天缠着杨丰玩游戏的小孩来说,的确是安静地几乎诡异,总是喜欢一个人蹲在墙角发呆,然后可以种一天蘑菇,杨丰甚至以为项安恢復正常了,可是,每当他忍不住去敲项安的头时,这小孩会气唿唿地给他一个白眼,眼中依旧是傻乎乎的,眼神幼稚得可爱,然后奶声奶气地来一句:“不理……坏……” “小屁孩,我哪坏了啊?不就是把你丢给阿彻一天,你不是好好的吗?也不见阿彻虐待你啊!怎么就闹脾气了啊?”也不管此刻的项安听不听得懂,杨丰被项安的小模样逗笑了,捏了捏项安的脸,总觉得自己在带一个孩子。 项安不理他,换一个角落种蘑菇。 “喂,阿彻,他怎么了?不会是真的被你欺负了吧?虽然他以前不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这样子,不要做的太狠啊……”杨丰调笑地对席彻说道。 席彻正闭目养神,这些天他的精气神倒是好了不少,听到杨丰的话抬起眼看了一下项安,眼神颇有些复杂,却在一瞬间恢復:“可能,是想家了吧。” “想家?席彻,你的意思不会是想把他送回去吧?我觉得我们会被项家全世界追杀,你有把握逃掉吗?”杨丰要吓一跳。 席彻的目光幽深,他对着前方淡淡地开口:“毕竟,他是项家的人,对吗?” 可是,这一句话,却不知道是给自己听的还是给杨丰听的。 杨丰瞪大了眼:“你是疯了吧?” “我没疯,杨丰,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手术结束后,我会亲自带项安回项家。” 杨丰一个踉跄,几乎倒地。 …… 手术的日子一天天而近,杨丰是一天比一天焦躁,简直比自己手术还要操心,忙里忙外瘦了一大圈,反观席彻倒是这些日子似乎过得挺滋润,容光满面更盛从前,看看书浇浇花弹弹乐器,按时吃药治疗打针,闲了,逗逗得了抑郁症的“小孩”项安,这孩子依旧是没有一丝恢復正常的样子,傻乎乎的,又天真又可爱,席彻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终于也是刷足了好感度,项安这小孩偶尔会拉着席彻要亲亲抱抱,晚上也会偷偷地爬到席彻床上缩成一个大糰子窝在床角,似乎以为席彻发现不了他,但事实上把大半床被子捲走了。席彻倒是丝毫不在意,日子一久就习惯了,偶尔在自己早上醒来时会发现有只无辜的大小孩挂在身上。 手术前三天,杨丰突然吧席彻隔绝了起来,不让他见任何人,说是为了他的心理素质着想,让他不受外界压力影响。 席彻无奈:“你知道,这是靠运气的,如果是真的不像表面那么严重的话我还可能多活久一些,但是……” “没有但是!你看你现在多好,看起来比我还健康,一定会没事的,你会长命百岁,你会比所有人都活得久,相信我!”杨丰握着席彻的手,憔悴的眼中满是坚定。 席彻的内心却像是塞了棉花一般,他知道上天终究是待他不薄,三种感情,亲情爱情友情,他有其中一项,真的不能再真,像是对他的补偿。 席彻看着杨丰,突然开了口:“杨丰,结婚吧,等我手术成功恢復了,你找个人结婚吧。” 杨丰愕然:“你……你说什么呢!傻了啊你,说这种话是几个意思?” 席彻笑了,像是很久之前那个初遇的少年一般干净而纯粹,他轻轻地开口:“因为,我想看着你幸福。” 杨丰突然就说不出话来,默默地转过了身去。 泪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无比,在席彻看不到的那边,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再次为他流下了眼泪。 也就在那时,席彻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么的自私。 第44页 “我会努力活下去,真的。”席彻没有安慰,只是背着杨丰说出了这句话。 杨丰没有出声,沉默了许久,转身出了门,然后递给席彻一份报纸。 “我知道,我瞒不了你,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你是不会甘心的,我只希望,你说的话是真的,阿彻,不要让我失望。因为,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最优秀的人。”杨丰没有解释那份报纸,说完这句话却再次出去了。 房间里一片的整洁,白色的格调不像病房却完全消了菌,却没有那种药水的味道,反而是淡淡的百合花香味,那是席彻最喜欢的花,最喜欢的味道。 席彻的脸上此刻是温和的,难得没有带上丝毫的稜角。他轻轻地翻开那张报纸,然后,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项氏奇闻:项氏集团死去的二公子突然现身,消失多年是养病还是有什么惊天内·幕》巨大的版面占据了大半报纸,配上那个男人的插图显得十分的显眼。 那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修长的手指握住精緻的红酒杯,那人依旧高贵如初,眉眼是满是与生俱来的傲慢,那人的眼角上扬着,露出修长记忆中完全没有过的锋芒,似乎像在像世界高调宣告——项宁,回来了。 时光凝聚了那么一秒,席彻突然伸出了手将那份报纸撕成两半,然后面无表情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手术前一个晚上,项安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偷偷熘进了席彻的房间,明明是高挑的身子却是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弯曲着身子,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走到席彻床前的时候,犹豫了半刻,然后蹑手蹑脚地准备爬上床。 也就在那一刻,本来该是睡着的席彻睁开了眼,然后握住了项安的手。 项安挣扎着,嘴里嘟囔着什么却是含煳不清,却依稀可以看见这小孩眼中的委屈。 席彻笑了,顺手就将项安给拉上了床,将小孩儿似的人抱在怀中,丝毫不介意项安身上的冷气。 “怎么?那么喜欢我?”席彻的声音带着夜色特有的磁性,温柔地动人。 但可惜的是项安丝毫没有被诱.惑也没有欣赏的样子,他挣扎着想从席彻的禁.锢里出来,挣扎不开就开始耍赖,一嘴就咬到了席彻的肩上。 席彻吃痛却没有推开他,而是抱紧了他,怀中温热而亲密,像是把某种迟来的感情从心底放出,装满了整个世界。 也就在这时他才发现,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主动这般去抱过项安,在项安所谓欺骗的追求中,他也是只享受着项安的追逐,享受着项安给的感动,从来没有给过那人足够的温度与热情。 现在,是不是太迟?席彻有点悲哀地想,却是忍不住在项安的额头印下一个吻,亲昵而温柔,他对上项安那双纯净的双眼,似乎一瞬间福至心灵发现了爱的真谛。 “项安……” “项安……” “项安……” “项安……” …… 席彻一遍遍念着项安的名字,即使没有任何的回应,却再也没有放开过怀里的人。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怀里早就没有了人的身影,只是依稀留着少年特有的味道。 “那孩子,估计是生气了吧……”席彻心想。 席彻贪恋地轻轻摸了摸被子,任由工作人员帮他换好了无菌服,然后被推进了手术室。 也就在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一个身影突然就跑出来抓住了席彻的手,席彻侧着脸看到了一脸委屈的大孩子项安,然后给了项安一个安心的笑。 也就在那一刻,项安突然将头埋入他胸口嚎啕大哭。 泪水浸透了衣服,项安执着地抓住他不放,像是抓着他最珍贵的东西。 心头,像是一瞬间被浸满了温情,赋予了生命新生的力量,席彻想,这辈子,他大概不会忘记这种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加更了,因为放不下不去写下面的故事,你们知道,我是存不住稿的。 写这篇文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会为自己笔下的人物而三番两次流泪,我想,我真的是动了心的。 恩,真好,感觉我家席男神长大了。 ☆、捨不得 手术室外,等一直亮着,杨丰来来回回走着,然后终于忍不住对着从席彻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也没有再说过任何话的项安开口:“你,这样子,是恢復了吗?” 项安没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眼睛再次投向手术室,他的眼睛红红的,依稀可以看出当时他痛苦的样子,此刻,眼中一片平静,却是更加地让人心疼,杨丰发现,其实,他果然还是更喜欢那个傻乎乎的项安 “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啊,”杨丰坐在了项安旁边,自顾自地说起来,“不知道还有我你以前是装的,不过要是装得这么像,我也是佩服你。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找干嘛去了,真不明白,既然他爱着你你爱着他,有什么不好说清楚的,何必这样报復来报復去,就算他再有什么错,对你那哥哥做了什么,也不用你操心啊!何况,你哥哥他不是没死嘛!难道你真的是项宁派过来专门欺骗他的……” 项安却似乎被这一句给惊醒了,他看着杨丰,眼中满是疑问:“你说谁活着?项宁?” “你难道不知道?”杨丰倒是惊讶了,“现在全世界都被他的死而復生给惊呆了,也不知道你们这种豪门玩什么游戏,装死也不必装十几年啊?你知道阿彻为这件事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吗?甚至就因为这一点,他甚至可以原谅你欺骗他。” 项安的眸子敛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他活着?” “报纸啊?而且项家亲口承认了,你要看吗?席彻也知道了,本来想瞒着他的,不过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他好了,也好减轻一份他的心理压力。”杨丰犹豫了一下,看项安的确不知情的样子,突然想起没准昨天项安还是傻子呢,于是跑出去拿了一份报纸回来。 也就在看到这份照片的时候,项安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闭上了眼睛,突然之间抢过了杨丰的手机。 杨丰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打个电话。”项安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餵?”电话里传来项齐熟悉的声音,可是项安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项齐举着电话等待了片刻,终于挂掉了电话,他看了看那个号码,显示的是国内的号码,却是从美国打回来的,美国一下子让项齐想到了颜黎,可是一瞬间却被否决。 会打错吗?答案是不可能,知道他这个私人号码的人屈指可数,或者说,只有他的家人知道。 家人?项齐勐然变色。项安?不,或者说是项宁!可是,项宁……已经回来了。 “大哥,在干嘛呢?”举止优雅的青年走了进来,没有敲门,这是项宁的专利,也是项宁的习惯,除了项宁敢不敲门就随意进入项齐的房间,就再无他人了。 项齐的眸子漆黑,一张脸永远的鲜有表情,眼中的情绪深不可见,他看着那熟悉到极致又陌生到极致的人,突然就心头一动:“下次进门记得敲门。” 项宁笑了,带着一丝的温和又带着羁傲,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项齐房间的沙发上,然后抬起眼看着项齐:“我是你弟弟,我们之间还要分这么清吗?你又没娶老婆。” 这句话,是当初小时候项齐斥责项宁进门不敲门时项宁回答的原话,只是,当时的少年眼神稚嫩,如今,眼中的情绪,就算是项齐也看不太清。 项齐眼中的情绪早已经是变了又变,然后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多了几分只有在家人面前才有的温情,语气冷淡却是莫名宠溺:“都这么大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是的,长大了。”项宁的眼神带上了淡淡的忧伤,然后看着项齐,“我只希望,我们兄弟之间,永远不要变。毕竟……毕竟我只有大哥了……” 项宁话中的深意,项齐听得明明白白,这种话,只有项宁能说得出,也只有项宁能明白,谁能代替呢?高傲的,聪慧的,悲凉的……只有项宁,无可替代。从项宁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无不是记忆中完美的样子,是自己宠爱着的幼弟。 或许,那种怀疑,只是错觉而已。 ……… “那你准备怎么办?等席彻醒了就走吗?”杨丰忍不住问道。 项安没有回答,只是低头。 “以你刚开始对我说的那番话来,看起来你的确不愿意和席彻在一起,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席彻,可是,明明,明明放不下,又何必互相折磨?现在报復都已经报復了,就不能让一切过去吗?席彻都能放下,你为什么不能?”杨丰劝道。 项安突然就笑了,反问:“你觉得席彻爱我吗?” “爱,怎么不爱!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来!我从来没有见席彻为了谁那么伤心过,也没有见他爱过什么人!他甚至都可以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说起这个,杨丰有几分激动,却再次想起了当初席彻宁愿一个人放弃一切的时候,恨不得咬死面前的罪魁祸首。 “可是,你不知道,他爱的,只是项安而已……”项安的声音低沉,微不可闻,杨丰却听得很清楚,那其中的情绪与悲哀,突然浓重得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面前的这个人一分一毫。 “既然这样,那你又何必呆在这里!趁着现在走不是更好?”杨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句话来,连自己都觉得奇怪,难道是被那傻乎乎的项安刷足了好感度,连这恶劣的公子哥都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走吗?的确,现在是很好的机会,离开现场,彻底划清界限。这是项安最好的选择,不管他将面对什么,不管未来如何,让席彻脱离在那股势力之外,让他好好活着,自己去解决一切,不是更好吗? 可是,项安给自己找了千千万万个理由,唯独找不到说服不了自己离开那一个理由,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昨夜席彻身上的温暖,像是来自一场遥远而不真实的梦境一般,他忘不了那个人一遍遍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舍不下那人身上的温度,捨不得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冰冷的死亡…… “因为,捨不得……”最后的最后,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项安轻轻地开口。 就算他是项宁,就算身上背负着莫大的仇恨,就算与他陷入了永恆的僵局,就算知道席彻再怎么样也接受不了项宁,就算知道席彻的眼中染上仇恨…… 捨不得,仅此而已。 席彻,你说我狠,却不知道,我这辈子所有的心软,全部用在了你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晚更了,做完兼职回来已经那么晚了,简直要累趴……我有预感,以后更新会越来越晚,看来得找周末多码一章存着。 ps:o(∩_∩)o谢谢恺宝小天使的雷,谢谢积极评论的小天使们。么么~我尽量找时间回復…… 终于20万字了,鼓掌,接下来是收尾了,一切都会揭开的,我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回到项家 杨丰突然就觉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犹豫了半刻,再次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怎么做?”项安抬起头来,然后看了一眼手术室,“从回来的那刻起,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杨丰噎住了,然后突然想起了席彻手术前对他说的话,勐然睁大了眼:“难道席彻是那个意思!” 项安看着他。 杨丰喏喏开口:“他大概想和你去见家长了。” 项安却是因为这句话沉默了下来,脑中千迴百转,终究开口:“如果是这样,那我最后拜託你一件事。” “什么事?不过先申明要伤害阿彻的事我绝对不会做!”杨丰坚持着原则。 “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不要告诉他我恢復了的事。” 不要告诉他,才是最好的办法。 杨丰看看手术室又看看眼睛还红着的项安,左右为难了半刻,却终究是点了头。 …… 项宁回来的那天,项齐还在为项安失踪的事情焦急,也就在那时,项宁敲开了项家的大门。 也就在项宁走进大门的那刻起,项齐的目光停留了下来。 “大哥。”陌生而熟悉的声音,没有项安声线的稚嫩,稳重而忧伤,项宁踏着阳光而进,面容像是被记忆里的那个人模煳,清晰而陌生,那人浓墨的眸底,一片晦暗。 沉默,对视了半刻,项齐开了口:“回来了就好。” 时隔几月而已,项安再次踏进了项家的大门,痴呆状的傻笑,将另外一个人给他赋予的生动鲜明的表情全部抹掉,抱着那个本该让他恨到极致的人,然后怯怯看着他。 “乖,那是你哥哥。”席彻轻轻地握住项安的手,指着项齐对项安温柔说道。 “哥哥……”幼稚的声音像是回忆里那个久违的童年。 项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席彻:“你来干什么?” 席彻鲜少有那般生动的表情,此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嘴角带上温柔的笑意,眼神温和,褪去那层闪闪发光的明星妆容,却更加的清晰而吸引人。 “我陪他回家。”席彻这么说道。 没有其他理由,只是陪他回家而已。 …… “真是,非常像啊!”项宁看着项安,轻蔑地讽刺,“如果你不把他带回来,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到头来,宁愿找一个傻瓜替身。” 第45页 和记忆中的项宁相同又不同,那股内敛的锋芒而出,却逼人无比,那个温和的包容的饱含爱慕的眼光里,全然是刺目。但也就是那样的项宁,席彻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就是那个隐藏在那温和表面的真面目,像极了那种会不顾一切做出任何事情来的人。 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大的情绪,可是,到头来,他牵着项安的手,就那么站在项宁的面前,甚至连心跳也不曾乱过。 “你想多了,我喜欢他,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他身上有什么和你相像的话,那一定是我最讨厌的部分。”席彻冷淡地说出这句话,拉着项安就走。 他没有看到,擦肩而过的时候,项宁对项安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微笑。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察觉到项安的异样,席彻轻轻捏了捏项安的手心。 纯澈的眸子有一瞬间的犹豫,却是马上恢復了正常,因此,席彻没有看到项安眼中的那份情绪。 “他……怕怕……”项安缩着脑袋,露出那份毫不掩饰的恐惧。 席彻轻轻将项安往怀里抱了抱,摸了摸项安的发:“不怕,有我呢。” 两个人的脸对立着,丝毫看不到对方的情绪,谁也看不清谁眼中的复杂情感。 …… “项安回来了?他怎么样?”重夜看着对面的项宁,脑中却是想着另外一张脸。 项宁冷笑一声:“怎么,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想问吗?其实,相比他的事情,组织的事情才更重要不是吗?我以为你会问我任务的进度呢?” “呵呵……”重夜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秒,眼睛里露出讽刺:“怎么,才做了几天项家少爷,就已经端着那架子了?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东西!不要顶着他的脸做那么噁心的表情,别人可能看不出,可不要忘了是谁造就了现在的你!” “是啊,你改变了我的一生,”这个项宁将“一生”咬得特别重,“所以,你是准备邀功吗?可是,如果你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还会不会这样看我呢?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手被你塑造的我,再也没有任何人像那个人了,我看你还是趁着我心情好多看几眼吧!我现在不介意你用那种替代品的目光看着我,可是,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你什么意思!”重夜的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重夜,如果我告诉你,你要的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你会不会对这个有着他的记忆的我态度好一点,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个仿冒品带着他最后的东西了。”“项宁”一字一顿地开口,清俊的脸上扭曲着,却是带着莫名的快感。 “啪”杯子掉落地上的声音,重夜抬起头,脸上的寒意几乎将空气冻结。 “话,不能乱说,你知道后果吗?”重夜的眼光是冰冷的,妖异的脸上几近诡异。 “我可没心思去编什么谎话,项安的确回来了,却不是你要的那个项安,而是——傻子项安!我再三确认了,他傻了。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不仅是给你的消息,更是给组织的消息。”“项宁”说着就要起身走出去。 “我不信!”重夜无法相信这个消息。 “那你自己去确认好了。”“项宁”笑了,毫不在意重夜杀人般的目光,“毕竟,你一向是不相信别人的,那么,自己去确认好了啊。不过,现在你要见他估计很难,因为席彻和他一起回来的,每天与他形影不离,倒是与这傻子柔情蜜意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 ☆、我们结婚吧 席彻就那么在项家住了下来,出奇的是,项齐并没有阻止,只是把席彻当空气而已,何况,现在的项安似乎也的确离不开席彻,每天赖着席彻,几乎是席彻在哪他就在哪儿,晚上睡觉时也一定要和席彻睡一块,否则坚决睁着眼睛不睡觉,一个不留神没有见到人就开始吵闹,几乎是想把整个项家闹得鸡犬不宁,幸亏的是项父去了国外度假,否则也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 当然,最奇怪的是项宁,按理说他应该不会任由席彻在自己眼皮底下,可是,自从那天的针锋对决之后,项宁似乎没有再与席彻说过任何话,每次只是看一眼赖在席彻身边的项安,转身就走,像是完全把席彻当成了空气。 但是,其实,最不淡定的人反而成了席彻,他等待着项宁的出击,等待着项齐的怀疑,可是,最后,他来到项家,却并没有给项家带来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一个帮他们带孩子的人而已,没错,席彻可比保姆好用多了,因为,项安的确是非常听席彻的话,而且也一天到晚粘着他,几乎不离身,有席彻在,项安绝对不会出什么事。 席彻说不上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项安现在如同稚子一般,却完全不用任何心思去与他相处,孩童般的笑颜孩童般的满足,乖乖的,调皮的,缠着他的……没当席彻看着项安那双纯净的双眸时,总是莫名的满足,然后是心变得温柔,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耐心地对待一个人,会如此纵容地去呵护一个人,就算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太喜欢小孩,有的,或许仅仅是他是他曾经深爱的人,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不管那种感情变成了他不熟知的样子,不管他现在是否还爱着或者说可能会爱着自己,看着熟悉容颜与微笑,触手可及,那人的温度就在身边,一切,似乎变得完美而温暖。 有时候午夜梦靥中醒来,席彻感受着窝在自己身边的人的温度,他会自私地想,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席彻说的是真话,面对一个这样的项安,他有足够的耐心与勇气,就算那人的目光只如稚子,就算时光一直淡去,将所有感情全部消磨,当自己曾经的爱恋也全部变淡,当有一天他不明白自己最后赋予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爱情,只要一直相伴,就足矣。 也就在那时,他突然明白了当初项宁的自信,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项宁的一个“游戏”可以玩上十年,或许,还应该更久。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当有一天,你不再拥有青春一般炙.热的感情时,当有一天,你的生活回归平静时,当有一天,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平静而温馨的生活时,你不相信爱情,也不需要说爱和喜欢,你需要的,只是那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人而已。 …… 那日清晨,项家是早餐桌上,由于保留着某种家族传统,一般项家人在家里的三餐都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项齐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的样子,项宁优雅自如的吃着早餐,一切,都很和谐,除了一对可以闪瞎眼的组合——席彻和项安。 项安先是将三明治咬得到处都是,然后“啪”地一声,将没有了馅的吐司丢在了地上,成功地吸引了其他三个举止优雅的男人。 项宁放下了叉子,项齐招唿了佣人,而席彻则是拿起纸巾细心而温柔地替项安擦嘴巴,然后无奈:“这个不吃好吗?喝点粥。” 席彻将粥轻轻地吹好,然后餵给项安,项安这才老实下来,一副算了我给你面子吃这个好了的样子,但眼睛亮晶晶的,明显心情很好。而席彻的眼中,则是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的宠溺。 项齐地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项宁,再看着席彻和项安,突然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某种掌控,这回,一家之主的作用表现了出来:“算了,以后你和项安在房间吃吧,不用下来了。” 席彻没有说话,只是一勺勺将粥餵给项安,等项安吃完时,席彻才开始吃,项安也很乖,看起来等席彻一起走,坐在座位上眼巴巴的。 也就在那时,席彻停了下来,不再吃,而是突然轻轻地握住了项安的手,轻声说道:“项安,我们结婚吧。” “咳”项齐的脸色终于变了些,一口的牛奶几乎要噎到。 项宁的勺子一下子戳在了桌子上。 就在几个人几乎要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时,席彻面对着一脸茫然的项安,轻轻捏了捏项安的脸:“结婚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每天都一起吃早餐好吗?” 项安的大眼睛眨了眨,试图理解席彻的话,然后开心地笑起来。 “我不同意!”项齐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就将项安拉过来,然后对着席彻,“以前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和他要怎么玩我不说什么,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你说要结婚,开玩笑吗?” 席彻也站起来,对着项齐:“就算你是他的大哥,我和他的事也不必你来同意,既然你不能保护他,那么我来!我不管他什么样子,也不介意他是个傻子,我爱他,他需要我,这就够了。” “那他有意识吗?他同意吗?”项齐冷笑,却是随意瞥了一眼在一旁的项宁,“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项家的第二个人!” 项宁突然大笑,然后竟然鼓起掌来:“好,大哥,为什么不同意呢?他想成为我们项家的人不是吗?那就如他所愿,不好吗?也好让我们这个家热闹些。” 席彻的眸子暗了暗,握紧了项安的手。 …… “小宁,我以为,你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事。”项齐看着项宁,想从项宁眼中看出什么,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再也无法看清自己幼弟眼中的情绪。 “呵呵……”项宁笑了,“大哥,这样不好吗?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他这般爱我,宁愿守着一个空壳,他要留在项家,就让他留好了,我想知道,当他明白他爱的那个人就在他眼前时,我很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不是吗?” “小宁……”项齐的眸眼幽深,“可是,我不会同意的。我不会同意你再拿小安的一生来玩你的游戏,我以为你已经真正长大了,但是,事实上,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很多年前的你一模一样,像是,已经死去的项宁,而不是,现在的项宁。” 此言一出,项宁的脸色终于变了:“大哥,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你是谁,是谁派来的,也不管你苦心孤诣来项家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小宁一模一样还有着小宁的记忆,可是,我早就说过,动谁都可以,但不能动我的家人。”项齐的眼中带着风暴,冷漠到极致,对着这个与项宁有着一模一样面容和气质的人,眼中,头一回没有了任何温情。 “项宁”的眼神还算镇定,但握紧的手心出卖了他的情绪,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露了馅,项齐凭什么突然敢这么肯定。 项齐拍了拍手,外面已经进来了几个黑衣人,项齐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项宁:“把他带走审问,有必要不惜任何手段,一定要找出他背后的人。” “项宁”的脸色终究大变,他恶狠狠地看着项齐,连声音都开始扭曲:“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项宁是根本不可能看着他和项安结婚的,你不知道吗?”就算有记忆,有手段,连气质声音都一模一样,可是,就算连情感都可以模拟,可是却忽视了项宁的偏执,没有人比项齐更了解自己的弟弟,从遇到席彻的那天起,自己的幼弟眼中有了一种光彩,也有了一种固执,哪怕是伤得伤痕累累,就算是放开了,也只会成为心底的禁忌,无法触摸。他会容忍席彻和任何人结婚,唯独不可能是项安,项宁精心打造的那个项安,带着项宁最完美面具的项安。 …… 时光像是重叠了起来,当初项宁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订做了那对戒指,席彻此刻就是以何种心态去取回那具有世界上独一无二意义的戒指,无法回应的爱情,像是绝望的捆绑,会不会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拥有那对一模一样戒指的主人会一直在一起? 像是哄着项安做任何事情一样,席彻是哄着项安戴入那枚戒指的,哄着,一个小孩子。 席彻从来没有那么专注,也没有那么地认真,环形的金属慢慢套入指间,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手可以这么漂亮。 他将项安的脸正对着自己,看着那双纯粹而无邪的眸子,一如初见。 “我们,从此以后,就不会分开了,对吧?”席彻轻轻地开口,却不知道这句话是对着对方还是给自己说的。 眼泪落在了手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如此害怕分离。 如果我们有一天终究分离,如果有一天你终究清醒过来,会不会记得,有一人给你套上指环盼着真的可以过完一辈子? 项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一定要记得,这是我送你的,最后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有事,回来太晚,没有更新,今天会有双更,这个是第一更。 还是有点恨自己笔力不够,修改了一上午,从早上到现在,这一章还是不够完美……容我想想该怎么办/(ㄒoㄒ)/~~ ☆、一个人的婚礼 项宁消失了,项齐突然同意了席彻与项安事,并且准备给他们在家里办一个小型的婚礼,只邀请亲密的人参加,一切都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席彻心里那份不安却愈发强了,他甚至有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可是,却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收手。 …… “乖,等下拍完了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席彻哄着项安穿上衣服,可是项安却是一副坚决不同意的样子,东窜西跳,工作人员简直抓不住,更不用说为项安穿上那套颇复杂讲究的礼服了。 第46页 “让我来吧。”席彻无奈,然后跑去抓住了躲在门后面的项安,很认真地对上项安的眼睛,轻轻握住项安的手,“小安,一辈子只有一次,所以,乖一点好吗?” 出奇的,项安似乎真的听懂了,对着席彻眨眨眼表示同意。 虽然在家也有帮项安穿衣服,但是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亲手为他穿上与自己同款的礼服,将每一个褶皱抚平,扣上精美的扣子,合体修身的服装将那个傻乎乎的小孩子包裹住,似乎时光回到了从前,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成为了当初那个多变而聪慧项安深深吸引着自己的少年。 轻轻打完最后的领结,席彻轻嘆一声,手抚上项安的脸,看着那还算得上稚嫩的容颜,心里的酸甜苦辣不知道如何放开,终究化作一声喟嘆:“小安,我有时会想,我有什么理由,真的可以留住你。” 年轻俊美有才有钱,项安的人生应该是更精彩的,终究有一天会像是璀璨的星一般发光发亮,而自己,终究有一天容颜老去,变得没有资格站在这个人身边。 “但是,这样也好……”席彻突然笑了,他捏了捏项安的脸,然后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小安,你这样的人,值得更好的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也会有人照顾你。” 项安穿着白色的西装,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脸上却一副天真浪漫,席彻穿着与项安同款,但某些地方却略有改变,但却更加显得成熟而迷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脸摄影师也不由赞嘆,就算是两个男人,可是当他们站在一起时,世界上所有的光芒都会被掩盖,再唯美的背景也只是背景,除了彼此,或许,真的再也找不到比对方更加合适的人了。 没有做作,没有奢华两个人很轻松地处于平时的状态,一个宠溺,一个依赖,一个温柔,一个天真,最亲密的一张不过是项安在咬一个苹果时,席彻凑上去在项安嘴角轻轻一吻。 婚礼倒数第三天,席彻带着项安去拍了结婚写真。当漂亮的相框完美地襄入房间时,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留住永恆。 婚礼倒数第二天,项齐找到了席彻,这个一向冷漠的男人对着席彻第一回有了些许的好脸色。 “婚礼之后,你也是项家的一份子了,我问你,如果他一辈子不清醒,你还是愿意一辈子照顾他吗?”项齐大概所有的温情全部给了自己的家人,在谈及自己的弟弟的时候,连语气都是温和的。 “我会的。”席彻语气从来没有过的坚定,他没有立誓,只是看着项齐,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隐藏,“我会照顾他,直到我死去。” 是的,直到他死去,直到他的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他会一直照顾他,直到某一天,他不再需要自己,直到某一天,他能活得比在自己身边还幸福,这是席彻的承诺,一辈子只对一个人的承诺。 项齐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拍了拍席彻的肩膀朝门口走去,在接近席彻的时候,项齐说了一句话:“我们项家的人有一个特点,我们要么不爱,爱了,就是一辈子,一个人。” 席彻的心颤了一下,底下了眸子,眼中一片深邃。 婚礼倒数第一天,项家长辈回来了,那个严肃的老人看了一眼席彻,却没有说话,只是抱了抱自己的小儿子。 婚礼前一天晚上,项齐失踪了,项父离开了项家去主持家族事宜。 婚礼那日的早晨,席彻睁开眼,看到了本该不在他房间里的项安,少年坐他他床头,一不知道坐了多久,从席彻的角度,他可以看到少年垂下的眼睫的阴影,安静而动人。 席彻没有起身,他握住了项安冰凉的手,语气和之前一样的温和:“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要不要……” 席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项安突然凑上来的唇给堵住了嘴。 微凉的唇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紧紧贴近,席彻没有拒绝,而是随之回应着,加深了这个吻,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项安终于放开了席彻,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准备离开,席彻却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 “你去哪里?项安,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项安回头,看着自己被席彻抓住的手,沉默了那么几秒,在与席彻彻底分开后第一次以正常人的身份,项安的身份对席彻说话,可是,只有一句:“谢谢。” 谢谢,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谢谢你为项安做了这么多, 谢谢你让我最近可以沉浸在一场梦里, 谢谢你这么努力地活了下来,活在我的世界…… 项安终究放开了席彻紧握的手,然后打开门而去。 “项安,”席彻突然大声地开口叫着项安的名字,到后面,声音却是变小,几乎是成了颤音,“我会等你回来…真的,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席彻起来穿好那套礼服将新郎的标籤别在胸前时时,项安已经离开了项家。 席彻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和髮型时,项安已经驱车去找重夜了。 打扮喜庆的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了佣人,也没有嘉宾,巨大的结婚蛋糕摆在了桌上,红酒美食,主位上有着家长的位置号,可是,同样空无一人。 席彻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像是一个完美的新郎该有的完美样子,他轻轻放开了结婚进行曲,让那生动的音乐响满整个空间。 听到了吗?这是属于我们的婚礼音乐。 其实,我有很多话早就想告诉你了。 等你回来,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好不好? 项宁,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继续写,但现在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更,因为,我想结局了,再纠结太多什么组织仇人什么的太累,估计离完结不会超过十章,而重要的是,没错,我每次结局都是直接放出来,绝对不一章一章地更新个好多天,容我晚上想想,如果我明天没有事情,就来直播结局吧,从早上开始写,直到晚上,应该可以把结局码出来。 ☆、懂得太迟 点上蜡烛,然后一根根吹灭,新郎双手合十,许下一个甜美的愿望,所以,我们一生一世都会在一起。 切开蛋糕,吃完那中间的那半块心形甜品,席彻对着对面自言自语:“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甜食的,可是因为我不吃,所以你也戒了。今天开始,我为你吃甜食好不好?” 席彻走上抬起,手捧着圣经:“席彻先生,你愿意与身边这个人结为连理,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吗?” “我愿意。”席彻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眼神宠溺地看向对面。 然后再次走上了台前,然后虔诚地再次念起了祝词:“项安先生,你愿意与身边这个人结为连理,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吗?” 可惜的是,下方没有丝毫回应,沉默了许久,席彻走到了项安的位置,轻轻地开口:“我也愿意。” “新郎交换结婚戒指。” 他轻轻地转了转自己手里的戒指:“还好,没有摘下来,这就当我们的婚戒好了。” “那下面,新郎可以接吻了。”席彻再次站到了台上,然后开了口。 再次走下台,他轻轻地看着对面,温柔而动人,然后轻轻地往前靠,半闭着眼,唇角微动,像是给对方一个轻柔的吻。 他倒了两杯红酒,举起一杯轻轻与另外一杯对碰,举起酒杯倒入口中,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过喉咙,他的脸上也洋溢着某种幸福的微笑:“我们结婚了。” “啪”酒杯摔到地上的声音,像极了流出来的血液,然后打破了所有的宁静。 换下这套新郎服,将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准备好的婚房,连同新郎的标志,最终,席彻温柔地摸了摸那套衣服:“我把这留给你,项安,你一定会幸福的,迟早有一天,会有另外一个人穿着这套衣服与你完成那个婚礼。” …… “人呢!你他妈的人呢!项家人呢!你他妈不会准备告诉我你苦心孤诣准备了那么就的计划,现在人全部跑光了吗!就你一个人来了!你想死吗!”男子兇狠地拽住席彻的衣领,在期盼了那么久的来人之后,席彻竟然还是一个人来了。 席彻冷笑,扬起了手指上的戒指:“我不就是项家人吗?怎么不满意……” “我操你妈!”男人一个拳头往席彻脸上而去,“他妈准备这么久就是为了耍我?就算你想死,就算你贱,就算你不想为你死掉的父亲报仇,难道连你母亲的死活也不想管了吗!” “哈哈……母亲的死活?”席彻被打到了地上,可是却大笑了起来,笑到流泪,他的脸上全是狰狞与绝望,“那你告诉我,我妈还活着吗!我妈还活着吗!我妈还活着吗!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啊!有本事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啊!” 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她死了!她没死!” “就算没死又怎么样?”席彻看着男人,露出怜悯的目光,“就算他没死,她也不会看你一眼,知道吗?” “你!”男人指着席彻,但到口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没错,项安的妈妈死了,那个女人死了,自从上次见到席彻之后就一心求死,就算他採取各种各样的威逼利诱严加防范,这个女人就算找不到机会自杀,就算每天都接受着治疗和营养针,可是,她的生命力还是一天天枯萎,像是凋谢了的花,无论他怎么拯救挽留,都无法再次重回生机。最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这辈子爱过的唯一的女人,慢慢在他面前死去,他连自己的心意都未曾表达,或者说未敢表达过。 “是不是!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暗示!是不是你让她去死的!”被戳中心事的男人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在了席彻身上。 “谁逼死她你心里有数!枉你千方百计算计,可是到头来只是一个懦夫!你那么苦心孤诣找我爸的麻烦,并不是只因为我爸触犯了你什么利益吧,是因为我妈吧?你爱她,她却从来没有看过你一眼,所以你妒忌你怨恨,你想杀死我爸!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妈会抛弃一切随我爸去吧!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受你威胁吗?因为,我比你更了解我妈。她骄傲她自尊她敢爱敢恨,你毁了她的一切,你还想用我威胁她,你知道为什么我妈会坚持到见到我最后一面吗?因为她忘记和我说一声对不起,她选择抛弃我的时候忘记和我说一声对不起了。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说的就不是让我不要管她,而是说着对不起。她早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不,应该说自从我爸去世后她早就死了,你拿一个死人威胁我,你不觉得天真吗?”席彻讽刺地看着男人,像是看一个小丑,“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妈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你一眼吗?因为,你根本就不懂爱。”席彻毫不留情地戳破男人的藉口。 是的,这个男人自以为是的疯狂毁了自己和家人,却将藉口都推到了别人身上,他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捏造的事实,到头来却几乎连自己所知的事实都不清楚了。他把怨恨推到復仇上来填补那颗扭曲的心,他爱着一个人却永远不敢说明,将爱变成了恨意,却欺骗了自己。他不懂得爱人也不懂得如何去爱,当自己心中唯一的奢望也消逝了的时候,却早已经是接近崩溃。 是的,那种感觉席彻曾经也不懂,可是遇上项安之后,他开始慢慢懂得爱,不是偏执不是疯狂,而是温柔,愿意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献给对方,愿意倾尽一切求对方一笑,宁愿自己千疮百孔也捨不得伤害对方丝毫,那是,想用心呵护对方的感觉,想尽自己所能让对方幸福的感觉。 可惜的是,席彻明白自己懂得太迟了,他明白了命运的残酷,错失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得到。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无畏地面对一切,替他做好最后一件事。 “说的跟你懂爱似的!”男人的脸部表情僵硬,却是再次对上了席彻,将他的下巴挑起,“和你妈妈长得真像,所以,也和你妈一样是一个不怕死的痴情种是吧?哦,我差点都忘记了,你被项家两个男人玩得团团转,怎么?被男人压在身下就是爱吗?你他妈是这样懂爱的吗!那今天我也让你尝尝什么是爱好了!” 男人粗.暴地将席彻甩在了地上,开始扯席彻的衣服:“没错,我是喜欢你妈,喜欢得不得了,从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甚至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喜欢一个女人!但我甚至不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一点好感,我怕她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讽刺的眼光,鄙视的眼光!就和你刚刚的眼神一模一样!可是,席彻,你别忘了,你还在我手里,就算我得不到你妈!我照样可以上了你!至少可以尝尝她那个和那个男人生的引以为傲的儿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贱.货!” 席彻闭上了眼睛,全身上下却是无一丝反抗之力,这个男人的戒心很强,早在进来之前就被搜了身将所有的武.器全部收掉,甚至还注.射了某种药物,为的就是让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胃里在翻滚着,像是揪着所有的内脏,杨丰给的东西似乎已经开始发挥效用,但是不行,不行,还是不行……席彻,你必须在短时间内杀.死这个男人!不惜一切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想占我席彻便宜的,不得好死!我去!这一章简直写得我憋屈!(@_@;) ps:一更新就掉收藏是因为写崩了吗?还是说这已经是惯例了?求告诉,我可以改改。 第47页 ☆、以爱之名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事。”见到项安,重夜没有惊讶,反而是惊喜,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的痴迷,看着项安,他才知道,那种骨子里的东西就算是再像也无法替代,当真人出现在眼前时,他一眼就可以分出谁才是正主,那是,永远无法模仿的。 项安的脸上却是一片冷漠:“我大哥呢?” 重夜给项安倒了一杯咖啡:“先坐下好吗?” 项安看了他一眼,也不犹豫,坐在他他面前。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和咖啡,那时,我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才会容你喜欢,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不可触及的,我当时甚至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认识你,可是,终于有一天,你到了我的面前,像一个救星,把我从黑暗中拉起来,那时我就想,我这辈子,大概都没有办法把眼光从你身上离开了。”重夜看着项安,像是在透着时光看到当初的那个人,第一眼,他想,怎么会有人是天生的优雅而高贵呢,他鄙视着富人看不起有钱装腔作势的人,可是见到项宁第一面的那刻起,他知道有人是天生的不同的,天生的带着那种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却不会让人厌恶。 项安将热腾腾的咖啡捧在手心,用勺子轻轻地搅拌了几下,却没有喝,只是闻了闻那股香味:“其实,我并不太喜欢和咖啡,相比咖啡我更喜欢茶。” 重夜看着他,没有说话。 项安继续开口:“相反,我以为你很喜欢咖啡,所以每次和你见面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喝咖啡。从我救下你的那刻起,你眼中的不甘,野心等等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从来没有干预过你的选择。开始时,我以为你和我是一类人,甚至愿意和你当朋友。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把我的纵容当做冒险的资本,你把你的野心无限扩大,却无法用冷静的心支撑起来,你以为你的催眠术可以将一切都欺骗过去,但却忘记了人本来的感情,这种东西来自于人的心,而不是记忆,所以永远无法复制。重夜,我猜想,你在我脑中到底动了什么手脚呢?我让你封除那股痛苦的记忆,你却奢望连我对他的感情全部强制性删除,当我再一次的心动时,却再次触发了那种感情,所以,我的心理开始排斥,开始承受不了生理的极限,到最后,终究会导致在那股强烈的情绪下消亡。重夜,那你知不知道,其实,真的差一点我就再也回不来了……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你亲手给我的,我信任的人亲手给我的。” 重夜攥紧了手心,脸色变得苍白,他知道,项安不会说谎,自己,真的差一点彻底地害死了面前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项宁,那该有多可怕,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自己一个人,那所有的算计又有何意义。 “可是,再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宁愿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你平安。”重夜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知道,今日起,这个人会完完全全的彻底离开自己。 “所以,你觉得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我的家人?”项安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然后,是加大了声音,“重夜,我不会怪你对我动手,可是,我无法原谅你对我的家人动手!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们不会有人没有任何理由的爱我。” “可是我爱你!这还不够吗?”重夜变得激动起来。 “爱!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你说爱我却从来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你说爱我,却总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来回应你!你说爱我,却敢去伤害我珍视的人!如果这都能称之为爱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大概都可以打着爱的旗号伤害别人了。”项安站起来,突然间将手里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件事的,告诉我,我大哥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 “项安,你还不懂吗?项家保不住,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你!否则,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来这里?”重夜拉住他。 “是吗?那我还託了你的福吗?”项安甩开他,“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以为没有我你当初真的会进入那里吗?” 重夜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项宁容忍自己的选择,可是,已经有怀疑的项安却不会。 “项齐被他带走了,已经去了总部,你父亲估计也已经赶去了,但是,项安,没用的,就算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也没有用,这次他们是动了真格,他们必死无疑。特别是项齐,他太厉害,已经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了。”重夜看着项安,“项安,呆在我这里才是安全的,有我在,他们不会找过来,项安,留下来……” 重夜的眼眸漆黑而迷幻,带着难以言喻的魅惑,当视线触及的时候,可以将这个人的心神摄入。 项安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失去色泽,可是却立刻清醒了过来,冰冷的枪抵上重夜的额头,项安笑了:“重夜,我发现你的潜力,我培养出你的能力,亲自送你出国学习,到头来没想到你把这些手段全部用在了我身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掉,是吧?西骨……” 他出现在西郊小巷,他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是一根啃不坏的硬骨头,他们称那个少年为西骨,他没有亲人,他没有朋友,他有一双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用他看透人心,同时,也蛊惑人心。有一天夜里,那个少年像是从童话里出来,将他带离了那个世界,他告诉西骨,你是个天才。是天才,所以承受寂寞;是天才,所以遇到苦难。他说,我叫重夜,在那个夜里遇见你,我想一切的苦难都只是为了遇见你。他慢慢变得贪心,开始奢求得不到的东西,他说,这辈子试一次,得不到,大不了一个死字。 “其实,我骗了你,项齐,早就被盼了死刑,就在这不远处……” “因为,就算让你痛苦,也不愿见你送死……” 机板是重夜自己扣下的,在他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项宁更干净的人了。 他想,你亲自动手,去哦怕亵渎了你,所以,当你动了杀意时,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枪声响起,那场梦落下,子弹穿透大脑时,他还记得少年对他说过,你的大脑,会成为世界上最稀有的东西。 可是,你不知道,也就是这样,当我走到顶峰的时候,比原来更加的想要靠近你,比原来更加的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心里有一套完美的剧本,然后却只挑了精.华写给你们看。 ☆、大结局(1) 项安打了一个电话:“我大哥怎么样?” 对面的声音很熟悉,清和而羁傲,赫然是“项宁”:“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再怎么样,半个小时后还是会爆,你大哥在里面,我进不去,人手不够。” “没关系,你过来这里吧,我去,你把地点告诉我。”项安的语气淡漠,但对方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别的情绪。 “重夜,”“项宁”顿了顿,“他是不是死了?” 项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轻轻地“恩”了一声:“所以,你过来吧,我把他交给你。” 对方沉默,终究开了口:“这样也好。” …… 指甲掐进了肉里,将全身的重量都觉醒过来,席彻翻了个身,顺着男人的力道滚出了一段距离。 席彻大口喘着粗气,靠着墙,狼狈地扯了扯凌乱的衣服,看着男人,满是视死如归的情绪。 男人笑了,却是迈着大步走了过来:“没想到,还有力气挣扎,这样也好,有劲,我喜欢。” “呸!噁心!”席彻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没关系,你骂吧,越骂我就越开心,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男人蹲下来,却还是居高临下,他拨开席彻的刘海,露出那张完美的容颜,带着一丝的痴迷,“其实,你这双眼睛,最像你妈妈,简直想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有时候我甚至想,要不要把他挖出来收藏。” 男人说着,竟然倾身要吻席彻的眼睛,也就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席彻勐然抬头,将头死死地往男人脸上撞。 鼻子是脸部最脆弱的器官,男人冷不防及被兇狠地撞击,鼻血很快就流了出来,流了一脸的血。 男人抹了抹脸上的血,目光变得狰狞,他抓住席彻的头髮,将席彻的头往墙上撞:“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后额头被撞出了血,可是席彻浑然不觉,他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着男人,眼中的狠戾不亚于男人。 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原因,席彻的力气恢復了些,可是在男人松懈的那刻,他却并没有像目光表现的一样反击,而是拼命地朝一个目标而去——一把带有钢铁的椅子,这是这间巨大的仓库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武器的东西。 男人明显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到脸上,只有不屑,且不说拿把带有软座垫的椅子可不可以打死人,就席彻现在的状态,无异于垂死挣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席彻真的完全恢復力气,男人也有把握赢得过席彻,他像是看一场戏一般,看着席彻的狼狈样子,眼中全是戏嚯。 席彻狠狠地将椅子往地上砸去,可是椅子并没有被摔成几瓣,只是歪了而已,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进,席彻突然之间咬牙将椅子的腿对准自己的膝盖处狠狠地折断。 骨头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咔咔作响,已经不知道是骨头断裂还是椅子脚断开连续的几下将席彻的裤腿完全磨破,鲜血顺着伤口那里流出,席彻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色,他咬着牙,将最后的接口掰断,手也扭曲得不行。 也就在这时,男人的脸上才露出异色,他看着那个年轻人拼命地拖着瘸了的腿朝自己扑来,尖锐的金属朝自己脸上而来,那种视死如归的威胁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兇狠蛮力毫无章法,似乎就算知道自己赢不了也要啃下他一块肉似的,男人的身体比现场灵活,力气也大,可是却没有席彻的拼命,损一赔十不要命的打法,也就因为这样,男人的耐性终于磨掉:“你他妈真的想死是吧!那我成全你!” 一个袖珍的小手.枪从男人口袋里掏出,男人对着冲过来的席彻就是一枪,正好中了腿。 席彻立即倒在了地上,像是脱了全身的力气,男人笑着一步步走近,然后踢着席彻的身体:“怎么,继续啊!有本事你就继续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拼命?难道是为了项家那小子,你放心好了,在你死后,我会杀了他们的,项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所以,你就瞑目吧……”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男人惊恐地发现本来应该没有力气的席彻却再次扑了上来,目标很明显,他手里的枪,男人这才知道席彻的目的。 “真是小看你了!”男人连续打了两枪,却没有中,而席彻却是趁机将他手里的枪抢过来了。 可是,当席彻举起手里的枪扣动机板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没有子弹!竟然是没有子弹! “哈哈!”男人大笑了起来,“怎么样?好玩吧?绝望了吧,失望了吧?设计了这么久,千方百计逼我动手,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机会吧?你以为我傻吗?我会傻到让他的儿子摸到枪吗?不说一颗子弹,就算是半颗,也足够你正中我的死穴,是吧?我知道你有这个自信,可是,席彻,你还是太嫩了!我在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告诉你……” 可是,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席彻却是趁着男人此刻最疏忽的时候再次扑了上去,显然,男人没有想到席彻可以这么快从震惊中醒来,冷不防及被扑倒,左眼被枪管狠狠地戳了进去。 “啊!”男人被这巨大的疼痛所淹没,捂着眼睛完全失神,席彻藉机死死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窒息感传来,男人很快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是被席彻全身的力量死死压着完全动不了,他咬牙就反击将毫无空隙反抗的席彻的脖子也掐住。 “放手!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男人挤出这句话来,双手却愈发用力。 可是,席彻没有讲话,只是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了手上,这时男人才发现,席彻这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了。 窒息感同时而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已经是涨得通红,完全不能唿吸,他们现在坚持的就是谁先松手,谁先挂,脑中甚至已经空白了,可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松手。 …… 这是哪里?天堂吗?可是,我这种人,应该去地狱吧。席彻睁开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墙壁,空气中瀰漫着自由的空气,一切,美好的像梦一般。 自己,还活着吗?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不是与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吗?是谁救了我?项安……或者说,项宁? 门突然响了,一股百合花的香味传过来,席彻的心突然有几分异样的跳动,然后,是喜悦,兴奋。 头一回,他觉得,活着真好,还可以见到那人,还可以和那人说话,还可以有一切的可能。 项安,这次我会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你是项宁,也只是那个项宁,我可以接受,比你想像中的还要容易接受。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就算你抛开一切重新开始也可以,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么,这次,换我来追你。 因为——我爱你。这一个理由,我可以原谅所有的欺骗与谎言。 第48页 席彻的脑中计划着千千万万个面对项宁的理由,可是,当百合花移开,他见到的却不是项安,也不是项宁,而是胸口别着百花的项齐。 那个冷漠的男人眼中第一次有了忧伤的神色,他将花放在席彻的床前,伸出了手心,里面,是一枚戒指,简单而精緻,寓意深刻的戒指。 那是席彻依据项宁留下来的戒指特别订做的戒指,除了那席彻与项宁的名字与日期的logo,其他的材质花纹等等都一模一样,他想告诉他,无论他是谁,自己还是会与他在一起;他想告诉他,如果给这份爱订一个期限,那将是没有期限。 席彻的心颤抖着,他接过那枚戒指,将它与自己手上的戒指放在一起,像是完美的一对。 “他呢?”席彻的声音像是虚幻了一般。 项齐看着席彻,眼中第一次有了对于亲人的怜惜,像是看着自己爱护着至亲弟弟一般,然后,轻轻地开口:“他走了,为了救我,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我不信!”席彻的情绪变得激动,可是,眼泪却无力地流了下来。 项齐轻轻地嘆气,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小念,进来吧,看你爸爸。” 随着项齐的声音,门口进来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他怯怯地走近,拉着席彻的床单,一双大眼睛漂亮而纯粹,像极了项安,然后轻轻地唤了一声:“爸爸……” “让这孩子陪着你吧,这也是小宁最后的遗愿,他说,有一天他走了,这个孩子会陪着你。”项齐说完就走了出去。 那小孩子怯怯地握紧了席彻的手,卑微而带着期待,单却带着淡淡的温暖。 席彻摸了摸小孩子的头:“他对你说了什么?” 小孩子有点受宠若惊,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他说,爸爸一定会接我回去的,要我变得勇敢,以后就可以好好照顾爸爸。” 也就在这一刻,席彻突然明白,他真的失去那个人了,从此,他的生命里,不会再有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那个假的“项宁”其实就是项安的人。 那个小孩于冰的孩子,被于冰抛弃,自然是我们项安带回去养了,前文有伏笔。 结局已定,暂时没有写出来今天打字到头晕,我现在得去缓一缓然后晚上继续码出结局,求番外的请留言,但不知道会不会有。 另外一篇想到就连自己也哭,暂时没有没有从这篇中缓过来,就不写那篇这么虐的了。所以新文已经决定了就是《男神,不嫁何撩》,虽然文名和文案都简单粗.暴,但应该不会是小白文,但格调欢快些,中间有小虐。有兴趣可以收藏一下。明天开始更新= ̄ω ̄= 最后,求收藏作者专栏,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专栏写了那么多篇文还是三十几个作收,求收藏有用吗?据说可以涨积分,但是不太清楚哎,你们愿意就收藏一下也不费事╰( ̄▽ ̄)╭ ☆、完美结局(正文完) 一年后。 “席彻,你真的不准备留下来吗?”杨丰对着席彻嘆气。 席彻看了一眼在杨丰身边温柔的女子,笑了:“不必了,我怕打扰你们度蜜月。” “喂,你这么说就太过了吧?我是那么重.色轻友的人吗?”杨丰拍拍自己的胸膛,“要不是你我才不结婚,我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要呆多久就多久!” 女子朝着席彻笑了:“是啊,不是你的允许他说他要单身一百年,有时候我都以为你是他的家长呢?但是,我绝对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如果不是你我还追不到他呢!” 席彻摇摇头:“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且,我并没有把你们当外人,你们肯帮忙照顾小念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说起小念,席彻的脸上有些不舍,但是神色却坚定,那个小孩倔的要死,也不知道是学了谁的脾气,但听说席彻要去找项安,咬着牙让席彻走,最后连他说要带走他也不愿意。小念非常的懂事聪明,虽然不是席彻的孩子,但席彻却终究明白了项安为什么会把这孩子留给他,他想,就算是自己一无所有,只要这孩子还在,他也会勇敢地活下去吧,不单为爱情而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留念的东西。所以,项安为这孩子取名小念,就是让席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留念,然后,好好活下去。 项安,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对你的爱活下去,就像你一直在我身边,然后陪你到老。 项齐在他出院前来看过他,给了席彻一把钥匙,项宁与席彻的家的钥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他只回答了一句话:“我还是不会说我以前爱着项宁,但我敢肯定的是,我现在爱他,不管他是谁。” 是的,项齐说项家的人要么不爱,爱了,就是一辈子,一个人。他想,这果然也是会传染的,他愿意用一辈子去怀念一份死去的爱情,愿意用余生去想一个走失的人,可是,唯独不会再次心动,那种炙.热的感情,一辈子一次就够了,就足以让他此生无憾。 …… 席彻去了爱琴海,与那时的心境完全不同,那时是散心,但这次是真正的旅行,他背着项安留下的琴,拿着照相机,一路而过,拍下沿途的风景,偶尔来了兴致,拉着不知名的曲调,忧伤而动人。 他去了一趟贾伯斯夫妇的家,小莉娜已经长大了不少,不再会缠着他说要嫁给他,但花痴依旧,拉着席彻跑去向同学炫耀自己认识多么帅气的东方帅哥。 他在遇见项安的那个小港湾处轻轻地哼唱着为那个人写的歌,小提琴的影子绰绰约约,对影成双,优美的曲子悠扬在夜色里。 他去了项安和那群年轻人打过沙滩排球的沙滩上,和那群年轻人一起奔走在细沙上,肆无忌惮。 他在那个项安做过侍应生的酒吧檯上疯狂地唱了一曲情歌,唱到流泪,然后对着所有人说项安我爱你。 他再次去看了一趟那最美的落日,然后吻着自己脖子上项安的戒指,目光温柔。 他突然发现,自己寥寥一生,到现在,所有的美好都与那个人有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与他血脉相连,这个世界上他鲜有牵挂,可是,每次想到那个人,连心也是沉甸甸的,像是将所有的感情都依託给了他。 项安真的死了吗?席彻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活着,那么,有一天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们终会相遇;如果他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那么,他便好好活着,延续着他的生命,在所有美好的地方留下怀念他的记忆。 兜兜转转也不知多少时光,像是一天,又像是百年。 他沿着某个路线走了一圈,看遍了不知道多少良辰美景,他在世界的尽头里寻求那个人的背影,却终究一无所获,他终于明白,这世间的偶遇,到底有多珍贵。 席彻再次回到了国内,他见到了那个男人,自己称为叔叔的男人,岁月苍老,这个不老的男人脸上终究染上风霜,髮鬓微白,像是与人共渡过白头。 他请席彻喝了一杯烈酒,透过席彻看着另外一人的风貌,最后,眸子里全变成了怜惜,然后对席彻开口:“小彻,那种感觉,这世间只有我一个人尝就够了,你是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幸福。所以,叔叔送你一个礼物。” 席彻摊开了手心,然后心跳终于加快,像是重新给平静的心注入灵泉,他给了男人一个重重的拥抱,在男人耳边低语:“谢谢你,还有,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 男人看着席彻飞快远去的身影,笑了,他将最后一口酒倒入口中:“其实,我也早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心软的孩子。” 男人给席彻的是一张飞机票,飞往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的飞机票。 当席彻踏入那块土地开始,他突然就有了奇妙的感觉,心急如焚的他竟然在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像是得到了归宿。 他沿着海岸线一路走过,他仔细地观察着岛上的每一棵花糙每一幢房屋每一条小道,他耐心地朝着每一个不认识的面孔露出善意而温柔的笑,然后告诉他们自己是来寻找迷路的爱人。 是的,我的爱人只是迷路了而已,总有一天,我会接他回家。 也终于在那个转角,他看见白色长袍的青年朝他走来,他有着世界上最纯粹的眼睛,他有着世界上最温柔的笑容,他有着世界上最动人的面孔,他穿着白色的长袍朝他走来,衣袖翩然,空荡荡的像是羽翼,却是席彻见过的最完美的人,也是这辈子最让他心动的场景。 双目相对,有千言万语却再也说不出口。 许久,席彻笑了,温柔地将一直挂在脖子上还带着温度的戒指给取了下来,轻轻地挂在项安的脖子上,然后,抱紧了眼前的人。 项安任由席彻抱着,他没有哭,他知道席彻也没有哭,他轻吻着席彻的发,仅此而已。 “你好像有白头髮了?” “恩,遇见你之后,我开始白头。” …… 一切正好,岁月终究会将所有的温柔赠给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不负所望结局完美落幕,番外想看的请留言,但是可以要到下个星期补。 此文对付项家的boss不刷,留着项齐与颜黎的文来刷,但不知道会不会写,诸位脑补即可。 哭了多少次就费了多少心思,我不管这个故事在你们读者看来是怎么样,但是在我心里无可替代。 ( 附:本书籍仅供学习交流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自行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