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野绝恋》 第1页 《千野绝恋》邪魔灵 文案: 东城千席从小就是一个爹疼娘爱的好正太,过着众星捧月的幸福快乐的小日子。仗剑江湖,救死扶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一切何其潇洒自在。 可在七岁那一年,突然天降横祸,被亲生父母给莫名其妙送到了他那个反贼爷爷手里。从此以后,他从云上人彻底沦落成了脚下泥,被反贼爷爷逼上了惨绝人寰的谋反之路。 内容标籤: 强强 豪门世家 江湖恩怨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东城千席 ┃ 配角:邢宗绝,北堂野 ┃ 其它:黑化,造反,復仇 【 第一卷 磨练 第1章 前言 前言 四方国四十五年,史上第一女皇北幽帝退位让贤了。北堂忘忧将众人用心血金钱筑造起来的皇位,禅让给了西楼虹洛的大儿子西楼竣麒了。而她就偕同南宫欺雪、东城寒以及千守玉连夜出了皇都后,从此就这样失去了他们的踪迹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给这个国家留下了一个个不朽的传奇。 北幽帝离开后,就由西楼竣麒继承大统了,史称西崇帝。因为西楼竣麒只有四岁大,未有能力处理朝政,所以在众大臣的推崇下,就由丞相西楼虹洛代为处理朝堂上的政绩琐事了。而他也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被众臣推上了摄政王之位,使其享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权威了。 西崇帝即位一年后,也就是在四方十六年。本朝的摄政王就代帝拟制圣旨,废除了四方国的四王制,改国号为“西盛皇朝”。从此以后,西盛皇朝再也没有二十年一次的储君竞选了。当然,而这之后的储君皇位,就是由他们西楼世家一直世袭下去了。 四王制一废除,就犹如在歷史上抹杀了四方霸主的所有功绩了。这一举措,迅速引来了朝堂上乡野间的一阵议论纷纷。他们个个都对此政事表示愤懑,个个都不同意,就怕这帝王制一世袭下去,朝政就会如金齐国那样腐烂颓败。从此,四方国也会渐渐地走上了灭国的命运齿轮了。 虽然众人都如此忧心忡忡、寝食难安,但是,还是没有任何一个臣子敢做这只出头鸟。因为在此圣旨下达之前,他们这些老臣新官都已经接到过死令了。 “逆君意,诛九族。” 这六个字,就犹如催命符似的,紧贴其腹背,让他们这些老臣新官有怒不敢言,只能低头惟命是从了。 枪打出头鸟,谁傻,就让谁去做。忠心,忧心,又如何?它能有脖子上的脑袋重要吗?即使真的有国灭的那一天,也许到时候他们也已经作古了。 其实当朝的摄政王——西楼虹洛,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废除了四王制。可是,他的父皇,那个在暗中掌控一切的西宗帝——西楼翔飞,却强制要他这么做。原因无他,主要还是为了能给四岁的嫡孙西楼竣麒巩固政权,以免日后多生枝节。 父命不可违,即使西楼虹洛觉得他的父皇杞人忧天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做出这种不忠不孝不义的决策来了。 他不忠,他对不起四方霸主;他不孝,他对不起四方国的列祖列宗;他不义,他对不起他的世交好友们。 可是,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能理解他的难处,但他还是希望他的挚交好友们能明白他,就像他也同样相信着他们一样,相信着他们不会在回来夺取皇位一样。 即使父亲不相信,全天下人的不明白,但是他还是如此坚信着。 毕竟,北堂忘忧是自主把皇位退让给西楼一族的。这样决绝而毫不留恋的她,又怎会在数年后重回皇都,来夺取这已经丢掉的烫手山芋呢? 忆起那个洒脱而美丽的人儿,那个一女侍三夫的传奇女子,西楼虹洛的嘴角不自觉的牵起了一丝会心的微笑了。即使,全天下的人不明白,他也是那个最懂她的人。 北堂忘忧、东城寒、南宫欺雪还有千守玉,希望你们能幸福,我的世交好友们! -----------------------时间的分割线---------------------- 西盛七年 西盛皇朝在摄政王西楼虹洛的匡扶治理下,日渐繁荣昌盛起来了。其西盛军队兵强马壮,百姓丰衣足食,而那边域的小国也年年朝贡。 西盛的强大富足,让身受其福的百姓们无不竖起大拇指,声声称赞起摄政王的英明领导。从而,也渐渐将他们这七年来,藏于心中的愤懑与疑虑给打消了。 他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会带着他们走上繁荣昌盛的道路,绝不会让他们的西盛皇朝走上灭国的命运齿轮的…… 第2章 第一章月圆离别 第一章 月圆离别 正值中秋佳节,夜幕上那明晃晃的圆月,高高的挂于正空之中。而其明月的余辉正普洒瞭望无迹的大海上,将海中央那一块如花朵形状的岛屿,照得通透明亮的。 岛上四季如春,玉树凌翠,百花争艷。虽是夜露时分,但在月光笼罩下那一簇簇的昙花,满山片野的盛开着,就好似洁白如雪的美玉般,闪着迷人朦胧的光泽。 这座美丽而又梦幻般的岛屿,它的名字叫做“不归岛”。此时此刻,这座岛屿上所居住的岛民,正聚集在岛上的正中间篝火欢舞,嘻笑庆贺着中秋团圆佳节。 可是,在岛屿的另一头,那缤纷的海棠花林里,却充斥着离别依依的味道。只见那朦胧的月光下,三男一女带着一个八岁大的男孩,正在林间慢慢地向海边的那个渡头走去了。 “妈妈,我能不能留下来” 那个走在他们前面的男孩,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抬头对那个紫衣女子如此期希的询问道:“我会很乖,我决不会再惹妈妈生气了。求你,不要把我送走,好吗?” 那个紫衣女子年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艷丽而脱俗的容貌上,一双媚眼却是清冷无比。而她在听到男孩的请求,并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来,只是蹙了一下眉头后,就淡淡不带其他感情的说道:“这是早就决定的事,不容有变。” “欺爸爸,你不是最疼席儿吗?”男孩见自己碰了壁,就急忙转移方向,投入白髮男子的怀抱中,撒娇道:“求求你,不要让妈妈把我送走,好吗?” “席儿乖,你妈妈不是不要你,只是你长大,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白髮男子轻轻拍着他的小肩膀,如此柔声哄骗道:“外面的世界,有好多好吃,有好多好玩的。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不要!我才不要离开你们!”男孩听到白髮男子的哄骗,不仅没有心动,反而还很不安的大声哭泣道:“我不想吃好吃,我不想玩好玩的,我只要你们,我只想呆在你们的身边,求你,不要把我送走。我不要和弟弟妹妹分开,我不要和绝分开,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 听着男孩的声声哀求,在硬的心,也都软了。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提到邢宗绝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邢宗绝,他们才会这么狠心的把他送走的。 第2页 二十二岁左右的蓝衣男子,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就拎起男孩的后领,边将他如货物般扔向一旁的黑衣男子,边不耐烦的说道:“东城寒,还不把你儿子带走,在这里瞎囔囔个什么劲啊!” 脸戴铁皮面具的黑衣男子,轻松的将半空中的男孩接个满怀后,就朝紫衣女子点头说道:“放心,我走了。” “嗯。”紫衣女子轻应了一声鼻音后,就见那个黑衣男子抱着正在哭泣不休的男孩,飞身而去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紫衣女子再也控制不了集聚在眼中的泪水,让它随着不舍倾泻而出,流淌在她那姣好的容颜上了。其实她的心里比谁都难过,看着泪流满面的稚子,她不知道自己的今日决定是否是对的。只希望,东城劲能看在寒的面子上,好好教导疼爱他的嫡孙子。 白髮男子见她如此难过不舍,心里也隐隐作痛,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的安慰道:“不哭,我的忧儿。这只是暂时的分开,以后还是会见面的。” “真的吗?我很怕,他会恨我。”紫衣女子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就好似这一次送别,就是以后永远的离别了。忆起当时,他那离开的泪眼里,是充满很深很深的怨怼的。 “别担心,席儿又不是穿的,怎么会知道恨呢?”蓝衣男子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小孩子闹闹别捏,到时有吃有玩,早就忘了这事了。也许,到时他还会很感激我们,让他提前出岛见见世面呢?” “希望如此吧!”紫衣女子并不抱很大希望,席儿会原谅她。此时,她只希望她的席儿能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夜风吹拂,带着浓郁花香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脸庞,顿时让她那颗忧虑烦躁的心平静了许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属于东城千席的路,只有他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了。 第3章 第二章不满控诉 第二章 不满控诉 月辉映照下,一片孤舟在辽阔无边界的海洋上,缓慢的前进着。咋看之下,显得特别的孤独寂寞,就好象没有方向的鱼儿,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同伴似的。 海风静静的吹着,带着咸咸的气味扑面而来。顿时让船上的男孩,鼻痒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了。他拧了拧自己的鼻头,很不开心的朝船头的黑衣男人抱怨道:“寒爸爸,我们为什么非要连夜离开不归岛啊!知不知道,今天是中秋节,明明可以一家人坐下来吃个团圆饭,为什么妈妈非要今天送我走啊!寒爸爸,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事,妈妈才这么迫不及待地送我走呢?” 听到男孩的抱怨,一身黑衣铁面具的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慈爱的眼神看着近在面前的男孩,无奈的在心中默默的唉嘆了一声。其实,他也很捨不得他和忧的亲生儿子被送走。这八年来,他虽然对他不冷不热,但是孩子的活泼调皮,一点点的成长,他看在眼里,却甜在心中,他捨不得,真的捨不得。可是,即使他再怎么捨不得,但他也绝不忤逆忧的意思。因为比起他的亲生儿子,他的心中在乎的人永远只有忧一人。 “寒爸爸,是不是妈妈讨厌我,所以才不要我了吗?妈妈是不是只喜欢弟弟妹妹,不喜欢我,所以才不让我跟外婆外公、弟弟妹妹以及绝他们道别,对不对?”小男孩越说越觉得有理,越说越觉得他妈妈真的不要他了。想起以前,妈妈虽然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忙得不可开交,但是她也会抽出那么一点时间来跟他谈谈心,聊聊家常。即使她的性格清冷孤傲,但是他仍会感觉到妈妈身上的温暖母爱。 可是,这种温暖的感觉,在刑宗绝跟着大舅舅回岛半年后,就再也感觉不到了。以后的每一次,他所感触到的是妈妈在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种陌生与审视。尤其,在他与绝玩着家家酒的游戏时,妈妈的目光就好似火把那般热,誓要将我的身体灼出洞来了。 想着这些往事,这个叫做东城千席的男孩,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就对那个一直迎风而立的男人,可怜兮兮地询问道:“寒爸爸,我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对吗?” 听到东城千席这大逆不道的话,一直保持缄默的东城寒,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只见他一弹食指,一粒米粒般大小的水珠就向男孩的额头飞了过去。 “啵”了一声细微的轻响,就见男孩捂着额头,疼得哇哇大叫道:“寒爸爸,我哪有说错。如果我是妈妈的亲生儿子,她怎么会不要我啦!” 看着男孩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仍然固执的坚持着这一番歪理,东城寒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忆起忧在给他们送别时,眼中那闪烁的泪光,他知道她是在嘴硬心软,她不是不疼他,她只是不会表达,就像自己这般,明明捨不得,却强装不在意。 面对着小男孩句句的控诉,东城寒顿时觉得很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东城千席解释,才不会让他继续误会忧下去了。 唉!东城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在心中无声的哀嘆了一声后,就举步来到男孩的面前蹲下,伸出纤长的右手,摸了摸他额头上小红包后,就放轻声调的对东辰千席说道:“千席,记住我今晚所说的话,你是我和你妈妈的亲生儿子。我们不是不爱你,只是有一件不是你的错,却因你而起的事,让我们不得不送你离开,而这件事的始因,等你长大了,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第4章 第三章事情始末 第三章 事情始末 朝阳如红灯笼般,从墨蓝的海岸线上缓缓地升了起来了。这时是四季如春的不归岛,迎来了中秋夜后的第一个清晨了。 只见那雀鸟欢唱,百花争艷,好不朝气蓬勃,让人见了,都会心生愉悦之情。 不过,这番美景,今日却没有让年过半百的青衣妇人,感到心情愉悦。此时此刻,她正坐在庭院中的太师椅上,皱着眉头,对她对面那个气定神闲并且喝着茶的紫衣女子,责备的说道:“忘忧,你不该不跟我们商量,就这么送走小席呀!” “我不想你担心。”那个紫衣女子,也是北堂忘忧。只见她品了一口茶后,就避重就轻的对一脸愁容的妇人,这么轻声细语的说道,:“再说,这是寒的意思。毕竟席儿是东城劲的嫡孙子,他非要亲自教导席儿,我总不能不给吧!” “你把小席让给那个心术不正的东城劲教导?”云影,也是那个年过半百的青衣妇人,很吃惊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了。“你跟他那么大的仇怨,你就不怕他对小席不利吗?不行,你赶快去把小席给我接回来,千万别让他去那个狼窝了!” “云影,别杞人忧天了。席儿是东城劲的孙子,正所谓虎毒不食子,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看到云影满脸愁容,北堂忘忧其实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那个那么恨自己的东城劲,会不会善待席儿,但是为了能让云影安心,就只能继续这么拍胸脯安慰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静心谷还有我师父,你师兄,他也会替我们好好照顾席儿的。” 第3页 “唉!希望如此吧!”想起她那个为人正直的师兄苏少秦,云影悬挂的心顿时也安定了那么一点。不过,只要一想到,忘忧为了可以延续北堂家的血脉,所做出来巨大的牺牲,心中真的是又痛又恨啊!北堂野,这个逆子,如果不是他,小席就不用被迫送走了。我那可怜的小外甥,希望在外面一切安康啊! “死老太婆,你把小千席藏哪里去啦!” 说曹操,曹操到。那个不孝子北堂野那嚣张跋扈的叫嚣声,远远的就从院子外传了进来了。 来了正好,她还愁着没机会好好教训这个逆子呢?云影才这么想,就见一个九岁左右的红衣小男孩,披散着及肩的黑髮,风风火火地沖了进来。 他一见到北堂忘忧也在场,顿时一愣,不过他还是很快回了神,曳曳的对云影重新追问道:“死老太婆,你把小千席藏哪里啦!快告诉我,我找他还有事呢?” “你这是对你娘说话的态度吗?”云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很淡定的坐到太师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挑起这九年来,北堂野一直以来这么叫她的称唿。 “臭老太婆,今天发什么神经啊?在本大爷面前倚老卖老,你还不格呢?”北堂野根本不吃这一套,那态度嚣张的不行。没法,谁叫他上一世是活到他六十岁寿辰那天心脏病发而死的呢?要他叫跟自己实际心龄差不多大的女人一声娘,那比杀了他还要难上百倍。 “你……”云影被北堂野气得牙痒痒,可是又拿他没办法。不知道她是什么命,命中竟会有三个穿越而来的子女,北堂尊,北堂忘忧还有这个嚣张的北堂野。唉!加上自己这个穿越之母,真的是穿越一家亲呢!幸亏忘忧的四个子女不是穿越宝宝,要不然她会被逼疯的不可。 第5章 第四章口不择言 第四章 口不择言 北堂忘忧见云影被北堂野气得无法反驳,就好心的替她接过话题,淡淡的对面前的红衣男孩说道:“阿野,你别找了。席儿,他已经离开不归岛了。” “为什么?”北堂野就好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惊蛰的跳了起来了。“你们为什么要把小席送走?” “阿野,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何必在此装傻充愣呢?”北堂忘忧根本没心情跟他耍花枪,直接单刀直入的如此说道。 说起来,北堂忘忧其实也挺气挺怨北堂野的。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狠心的把东城千席送去静心谷的。席儿很乖很听话,小小年纪就会照顾弟弟妹妹们,从来不惹事生非,就像个小大人似的。有时她都会不自觉得怀疑他是不是也是穿越的呢? “我……”北堂野被北堂忘忧这么明晃晃的一问,顿时让他羞愧的无地自容了。他没想到他的一门心思,竟然会被他们给发现了。他明明藏得很深,藏得很隐秘,没料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没错,他喜欢上小席,喜欢上同是男儿身并且还是他名义上的亲外甥了。 忆起前世那个懦弱并背弃真爱而苟且偷生的明浩野,他已经悔恨的大半辈子了。 那时的明浩野,是全国****之一的明世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天之骄子的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玩尽天下好玩之事,也做尽天下伤人芳心之事。也许老天爷也开始看他不顺眼,竟然会让他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冷艷而极端的萧炎然。本来他们在一起很开心快乐,可是,懦弱的他却因畏惧世人的眼光,放弃了与他相濡以沫的萧炎然,却选择与他世家之女安琪共结连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极端的男人,竟然会选择在他结婚的同一天引火自焚了。熊熊大火烧掉了一切与他们相关的回忆,徒留下悔恨而孤独的他,继续苟延残喘得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整整四十年的春夏秋冬,孤独悔恨已经让他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勇敢去爱,不管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旦真心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认定。不管有多大阻拦,有多少人不支持他,他也绝不会放弃的。北堂野如此暗中下了决定后,就抬起了他的螓首,毫不躲闪的看向北堂忘忧的双眼,一字一句且掷地有声的说道:“是的。我是喜欢小席,希望你们能成全。” “……”北堂忘忧显然没有料到北堂野在羞愧一刻后,竟然会毫不畏惧的向她提出这样可笑的要求。明知她不肯,竟然还敢有胆跟她提出来。看来他的胆子,最近被云影给养肥了不少啊。 她微眯起双眼,看向坐在她对面的云影,就见此时那个沉不住气的妇人,早已站了起来,沖红衣男孩叫啸道:“阿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北堂野根本没注意到北堂忘忧已经发飙了,还继续火上浇油道:“我爱上东城千席,我要娶他!” “不可以,小席是男孩也是你外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云影快疯了,她真的无法接受他这离经叛道的做法,抓了抓自己梳得整整齐齐贵妇头,沖他声嘶力竭的叫道:“快收回你的话,以后都不准想也不准说这么变态的话。” “我哪里变态啦!”北堂野被云影戳到痛处,顿时双眼暴睁,血丝凸显其双眼的大声反驳道:“如果爱上小席的我,被叫做变态。那你们呢?一个一女侍三夫,一个与邢宗魅同性而食。要论资排辈说变态,你们早就首屈一指了,哪里还轮得到我呢?” 第6章 第五章小小惩戒 第五章 小小惩戒 北堂野这番话一落,就见一抹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掠了过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掐住脖子,往后推行了数步,直到他的后背重重的撞到了院墙才停了下来。 “砰!”了一声闷响,北堂野被这一撞,显然受了一点内伤。可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他的脖子还被人用手指紧紧的掐着。这让他快透不过气来了,为了能自救,只能用尽全力扒开她的手,并且拼命的踢着双腿, 可这一切反抗,却显得徒劳无功。因为还是小孩的他,根本没法与武功高强的大人对抗。 “忘忧,快放开。”云影三步并做两步跑的来到北堂忘忧身边,边伸出双手去掰开她紧掐的手指,边轻声劝说道:“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你这样会把阿野给掐死了。” 北堂忘忧虽然没有搭理云影,但是却已将手上的力道去除了,只留着掐住的姿势了。 只见她双眼含冰,冷冷且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倔强的男孩,说道:“你污辱我,我不介意。但是,我决不允许你,没大没小的去诋毁尊。虽然你是穿越的,但是再怎么说,这一世的云影、北堂傲、尊以及我,都是你的父母兄姐。” “那又怎么样?”北堂野见北堂忘忧忌惮云影在场,没敢动真格,就壮起胆来,顶撞道:“你们上樑不正,还能怪起我下樑歪吗?” “你……”北堂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仅想把席儿这个堂堂的男儿给掰弯,竟然还敢没大没小的沖她顶起嘴来了。北堂忘忧越想越生气,扬起手来,就想给他一巴掌。 第4页 可是,她的手掌还没打下去,就被一旁的云影给眼疾手快的紧抓住了。只见她一脸忧色朝北堂忘忧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忘忧,你就别生气了。反正,现在席儿都被你给送走了。阿野就是想使坏,现在也只能是动动嘴皮子了!” 对于云影的阻止,北堂忘忧其实早就料想到了。而之所以扬手打人,其实也只是为了吓唬北堂野而已。对于这个顽虐的小弟,北堂忘忧心里也多少有些关怀与疼爱。如果不是她这个小弟对自己儿子有那层意思,今日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局了。 唉!北堂忘忧在心中默嘆了一声后,就甩手放开了北堂野的掐制,沖一脸愁容的云影的抱怨一句道:“慈母多败儿。以后北堂一脉,要是断在北堂野手上我可不会管了。” “不会的,我想阿野只是一时想不通,以后他会明白的。”云影见北堂忘忧放开了北堂野,心中顿然一喜,将她的小儿子拉到身后,就对北堂忘忧连声说道:“毕竟现在他还小,还不知道女人的好,以后他懂了,就不会老追着男生跑了。” “是吗?”北堂忘忧根本不觉得北堂野还小,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毕竟已经有过一世经验的他,想要席儿做他的爱人,肯定也是经过他的生思熟虑,才做出来的最终决定了。 “是的,肯定是的。你放心,以后我会让阿野知道女人是何其的美好的。”云影越说越激动,拍胸脯的大声的保证道:“北堂一脉绝不会断,我会让阿野为我们北堂家开枝散叶百子千孙的。” 看着云影身后那个边揉着脖子边用嘲讽且坚定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北堂野,北堂忘忧顿觉得云影太天真了,她都已经有三个穿越之子了,竟然还会有如此简单的想法了。看来这些年来北堂傲真的很好很好的保护着她,才让她不被这污浊的世界所污染了。 如此想的北堂忘忧,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嘆了。只能用警告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北堂野,对云影无奈的勾唇笑道:“希望如此吧!” 第7章 第六章十年之约 第六章 十年之约 北堂野从云影的别院里出来后,就低着头朝自己所属的院落走去了。而一路行来的北堂野,心思真是千转万翻,无法再如刚才那么镇静自信了。 千席,他被北堂忘忧给送走了。只因为自己的自私,千席才被迫离开了这座从小生长的不归岛,离开了他挚爱的家人了。而这一切,都是他错。如果不是他对千席有那种想法与感觉,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只要一想到,千席被北堂忘忧送走时,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心就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了。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千席找回来呢? 正当北堂野这么懊悔不已时,就见一白衣男孩从他身后走到他前面停住,抬眸冷冷的对他这么讥讽道:“找不回来了,你就别费心思了。” “住嘴,邢宗绝你这个白痴,本大爷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北堂野见白衣男孩那冷傲的样子,就特别火大,破口就开骂道:“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你给我有多远滚就滚多远去。” 白衣男孩邢宗绝根本没有把北堂野的叫嚣放在眼里,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冷冷的申辩道:“千席是因为我,才被送走的,而你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什么?”北堂野一步上前,一把抓住邢宗绝的衣领,沖他呲牙咧嘴地凶道;“你有种就再给我说说看。” “千席是为了我,才被送走的。”邢宗绝毫不畏惧北堂野怒气,迎着他兇狠的目光,冷冷的讥讽道:“事实就是事实,说几万遍,结果都是一样的。” “找死!”北堂野被邢宗绝踩到痛处了,一拳就毫不留情的打到了邢宗绝的右脸上了,那力道足足的把邢宗绝给打翻在地了。只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似已经被北堂野给重击晕眩了。 看到此番情况,北堂野心里顿时不好受了。他是不是太以大欺小?不说上一世,就说这一世,邢宗绝也是自己的侄子,他这一拳是不是太重了?力是相互的,他自己的拳头现在还疼着只打哆嗦,而挨打的邢宗绝,现在应该很疼吧!不知牙齿会不会被自己这一重拳给打断了? 这边的北堂野正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太过分,而这一头的邢宗绝正在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了。 只见邢宗绝转过身来,用他的食指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冷眸看着挣扎的北堂野,冷冷的讥笑道:“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呵,看来是我多虑了。”本堂野见邢宗魅还能站起来讥讽自己,顿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后,就回嘴讥讽道:“你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我懒得费力气与一只昆虫较真。” 说完这句话后,北堂野就径直绕过邢宗绝往自己的别院行去了。可是,他还没有走两步,就被邢宗绝的那句挑衅的话语给留住了。 “十年之后,你我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吧!” 十年之约吗?这个主意不错,毕竟他们现在还太弱了。等到十年之后,他变强之后,就能好好的保护千席了。到了那个时候,任何人都别想阻止他们了。 第8章 第七章到达目的地 第七章 到达目的地 晨雾缭绕,给不知名的绝顶山峰上笼罩住了浓浓的白雾,就犹如白白的棉被,盖住了沉睡中的苍山玉林。 刷啦一阵声响,一群鸟儿从绿树上飞走了。那鸟儿翅膀抖动的声音,很快就将这寂静深山老林给惊醒了。只见那迷雾般的丛林中,隐隐约约中有两个人,一高一矮的正在翠林中行走着…… 中秋夜后的一个月,天气已逐渐进入初冬。而那清晨的寒风,则吹得人的脸颊涩涩生疼。东城千席忍受着脸颊上所传来的不适,继续蹒跚的紧跟在东城寒身后的五步之外。 男孩有些累了,也觉得很是睏乏疲惫。这一个月来,他跟着东城寒舟车劳顿,一路狂奔速赶,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了。东城千席本以为可以休息休息在入静心谷,可没有想到天还未亮,人就被东城寒给硬扯起来了。 想想这些日子所受的苦,东城千席就觉得特别特别的委屈。他们只是要去投靠爷爷,要不是被人追杀,有必要这么拼命的赶路吗? 东城千席的委屈疲累,东城寒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心里。他知道自己太苛刻了,太薄情了,一点都没有设身处地为他着想过……可这只是他表面上的无情,而他心中那强烈的不舍又有谁能明白呢? 此时此刻,东城寒真的很后悔送东城千席来静心谷,真的很想很想转头就带他回不归岛。可是一想到,这是北堂忘忧的决定,他就只能强忍下带他回不归岛的冲动了。 两父子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在茂密的树林间静静的行走着。晨阳也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慢慢的爬上了山峰绝顶,将那浓浓的迷雾给一层层驱散了,现出了苍山老林的原本苍翠秀林的面貌来了。 东城寒父子行约一个时辰后,就来到了一座断崖前。唿唿的寒风,从崖下翻卷的吹了上来,带动着他们的衣摆唿啦声响。男孩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崖底,冷汗就这么不自觉的倒流了出来,侵湿了后背,让他冷得瑟瑟发抖起来了。 第5页 “别怕,有我在。”随着这沉稳的声音响起,东城千席就觉得眼前一花,人就被东城寒给打横抱了起来了。还没等东城千席弄清这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东城寒抱着他蹬蹬两步,往那深不见底的断崖跳了下去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他还这么年轻,不想这么快就英年早逝啊! 刺骨的冷风,强烈的失重感,吓得东城千席紧紧的抓住东城寒的衣领尖叫了起来了。 “呜呜……寒爸爸,我不想死啊!快带我飞上去啊!” 东城寒听到东城千席那歇斯底里的哭叫,虽然很是心疼,但是他并没有分神去安慰他,反而将全部心神注意在崖壁上的落脚点上。虽然在来这之前,他就已经熟记了北堂忘忧给他的崖壁地图,但他还是没敢有一丝分心,就怕稍不留神,会将他们父子俩的性命给葬送于悬峭壁下了。 第9章 第八章男人之约 第八章 男人之约 东城寒抱着东城千席在悬崖峭壁上点位跳跃,不多时就有惊无险的稳当落地了。 方一着落,东城寒就警惕的扫视了四周环境一眼,只看到一池挤满木牌的水塘外,就只有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林木,再无其他任何异常后,这起先才拍了拍在他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东城千席,安抚道:“千席别哭了,我们到了。” “真的?”东城千席起先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在他感觉不到那种强烈的失重感后,顿时让他信服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可当他看到周围的一切已经静止不动,却又陡然间感觉到了羞愧与自卑。他怎么会如此丑态百出,又哭又叫的,简直一点都不像男子汉。忆起方才的失态行为,顿时让他羞涩的抬不起头来了。“寒爸爸,我是不是很没用呢?” 看着男孩如鸵鸟般把头往他怀里钻,东城寒就觉得很好笑。不过,男人并没有笑出来,而是拍了拍他那瘦小的肩膀,轻声鼓励道:“千席很勇敢,是寒爸爸的骄傲。” 东城千席听到男人的鼓励,顿时让他高兴的抬起头来,对男人大声且肯定的说道:“我以后会更勇敢的,让寒爸爸一直以我为骄傲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东城寒将男孩轻轻的放下后,就摸了摸他的头髮,如此温柔的说道:“以后,千席遇到任何困难,都要勇敢的面对哦。” “嗯。”东城千席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就向男人伸出了尾指,如此信誓坦坦的说道:“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好。”东城寒伸出了修长的尾指,钩住了男孩的小尾指,轻轻的晃了晃后,就满眼笑意的对男孩说道:“千席,一定要记住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哦。” 东城寒如此温柔的举动,让东城千席有那么一瞬间诧异了。男孩睁着疑惑的双眼,探索着男人眸中温暖的笑意,顿时觉得寒爸爸突然间不一样了。这样的眼神,他一直都只在寒爸爸看着妈妈时,才会出现的。 真奇怪?寒爸爸今天有什么开心事吗? “怎么?”东城寒见东城千席还在神游,以为他还怕着刚才的事,就伸出宽厚的手掌,牵起男孩的小手握紧后,才无奈的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爷爷。” “哦。”东城千席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纠结着心中的疑问。去见爷爷?也许寒爸爸之所以会这么高兴,可能就是快要见到爷爷吧? 男孩这边正胡思乱想,东城寒却已经牵着他的手,往静心谷中心走去了…… 碧水环绕,翠竹相伴,一座精緻而又典雅的小竹屋正凌驾在碧水湖中央,显得超然而脱离俗世了。 只见那竹子搭建的庭台上,两个年过六旬的男人正在依案对奕。居左男人一身白衣,斑白的双鬓给他俊俏的容颜上曾添了一丝沧桑感。而居右的男子则一身霸气,虽然一身粗布灰衣,却难掩他的贵族气息。虽然他已经满头斑白,但是他那双凌厉的双眼,却透着不服输的色彩。 此时,白衣男人有些举棋不定地看着面前这盘落败残局,无奈的轻嘆了一声,才最终放下手中的白棋,认输道:“劲,你又赢了!” “嗯。”灰衣男人并没有多开心,只是随意的应了声,就伸手去拾起棋盘上的黑棋,一颗颗将它扔回棋盒里去了。“要不要在来一盘?” “不了,谷里今天来客人。” 第10章 第九章求见东城劲 第九章 求见东城劲 “不了,谷里今天来客人了。” 白衣男人摇头婉拒后,就起身看向远处,就见一高一矮的身影从翠绿色的树林里走了出来了。 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但是依稀能看个清楚是一个黑衣面具男与一个七岁大的白衣小男孩。 他们是谁?本以为是东城敬的旧部下,正想闪人迴避一下,没想到却来了这两个陌生人。 苏少秦很讶异的看向东城劲,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一二,但是他还未问出口,却见东城劲一脸寒霜,转身甩袖就进了竹室了。 “劲,怎么了?”东城劲的反常,让苏少秦很不放心,两步踱上,想问个明白,却遭到东城劲给他的闭门羹。 “砰!”了一声,竹门在苏少秦的面前被关上了。幸亏,他停步够及时,要不然他的鼻樑就要遭殃了。 怎么回事?苏少秦的疑虑才刚升起,就听到竹屋内的东城劲用冷冽声调,对他说道:“秦,给我下逐客令。” “哦。”苏少秦虽然很不解他的反常,但是这七年来的相濡以沫,还是让他懂了他的古怪脾性了。他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人,除了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北堂忘忧外,就只有他的不孝子——东城寒了。 北堂忘忧是他的徒弟,苏少秦自然认识,而这个黑衣面具男虽然面容看不到,但是那双凌利的双眼却是像极了东城劲。想来这个黑衣男子定是东城劲嘴里所提到的不孝子东城寒了。 如此想着,那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近了。苏少秦收神凝目的看着他们行来,心中却莫名的有一丝雀跃。七年了,不知道他的好徒儿北堂忘忧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南宫欺雪、千守玉以及这个东城寒欺负呢? 这些年来,为了能和东城劲在一起,他捨弃很多。钱财名利,他都不在乎,唯一让他挂心的就是与自己的爱徒断绝一切来往了。 只因为他所挂心的人儿,就是他最爱男人所仇恨之人。如此局面真的让苏少秦很是为难,两方权衡之下,他选择了东城劲,疏离了北堂忘忧。至此之后,他们就连一封报平安的书信都未互通过。 岁月匆匆,七载时光悠然而逝,这期间他虽然真的很惦念北堂忘忧,但是他并没有后悔他先前的选择。 东城寒带着东城千席出了树林之后,就远远瞧见了竹台上的两个人。可还没能等他凝目看个清楚,就已瞧见一个灰衣男人甩袖回屋了。见此,东城寒敛目收神,抿了抿薄唇,在心中无奈的微嘆一声道:“父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第6页 八年前,东城寒虽然为了北堂忘忧而背叛了他的父亲——东城劲,没有帮他争权夺帝位,但是在他的心中,他一直都很在乎敬爱他的父亲。本以为这一次来静心谷,父子俩定能化去前仇旧怨,却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竟然连面都不想见,就甩袖而去了。 这样的举动真的很让东城寒伤心,但是他也没有时间去深想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因为求见东城劲,就是此行的目的。不管多么困难,他都要让他父亲接受东城千席,并且将其留下教育成才。 东城寒在心中暗暗地下了决心之后,就紧紧的牵着东城千席的手腕,快步向湖中的竹楼走去了…… 第11章 第十章拒之门外 第十章 拒之门外 “劲,他不想见你,你们还是回去吧!” 东城寒俩父子才来到湖畔旁,就见那个白衣男人站在竹台上,身子向前倾且双手倚在青竹栏杆上,沖他们这边喊着这番话。 其实,东城寒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了。可是,当他听到苏少秦帮他父亲所下达的逐客令时,心里却还是拔凉拔凉的疼。 父亲,他还是很恨很怨他吧! 这么多年了,东城寒一直都活在他的愧疚中,但是他却一点也不后悔他的背叛。即使时光真的可以倒流,他也会为了心爱的北堂忘忧而再一次选择背叛他的父亲。 本来一直有这种想法的他,根本从未奢望过他的父亲能原谅他?不过,即便前路在困难,东城寒也要完成北堂忘忧所交付给他的任务,定要将东城千席亲自交给他的父亲——东城劲来照顾教导。 于此同时,东城寒也相信活泼聪慧的东城千席,肯定能讨到他老人家的欢喜,到那个时侯他和忘忧的仇怨也定能冰释前嫌了。 此时此刻,东城寒的心思虽然如此千丝万缕,但这也只是他转念的一瞬间。只见他抬头扬眉,却已想好了对策,就朝对面湖中央的苏少秦扬声喊道:“前辈,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说他的孙儿想要亲自拜见他老人家。” “好,你等一等。”苏少秦本来就不想赶他们走,听到东城寒这番转机的话语,早就乐得跑去通传了。 可是,还没等到苏少秦抬手敲门,就听到屋内的东城劲冷言冷语的粗声说道:“我绝不会承认,那个贱人所生的孽种是我东城劲的孙子,是东城一族的子嗣。” 东城劲的话声虽不大不小,但却也正好让东城寒听个清楚了。 听到东城劲的粗言辱骂,一向冰冷没火气,犹如死火山般的东城寒,终于忍无可忍的喷发了。 只见他抬手卸下遮住面容的黑铁面具,指着左眼下角的那个刺着“囚”字的烙印,大声且严词厉语地抨击道:“出买你,让你差点被西宗帝斩首的人,是我。而这个烙印,就是身为你儿子的惩罚。”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错吗?忧儿本和你无怨无仇,是你窥觑帝王宝座,三番两次的加害于她。先诬陷她入天牢,而后又毁她容颜,将她射下悬崖。幸亏忧儿福大命大,掉入静心谷被苏老前辈所救。而我之所以会背叛你,出卖你,让你一手辛苦建起的霸天门毁于一旦,其实也不全为了替忧儿报仇,而是我再也看不下去,你为了一己之私,先毒害爷爷后又逼死娘亲。这一切恶魔行径,让我受够了你的冷血无情,让我再也不能苟同你的行为方式了。我恨,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你知不知道?” “你……你这逆子,这就是你对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东城劲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天大的错,但是让他的不孝子当着苏少秦的面,数落他的不是,却又让他很没面子下不了台。因此,本来拒不见东城寒的东城劲,再也按耐不住脾气的推门而出,朝他们大声的咆哮道:“你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别怪我虎毒食子。” 第12章 第十一章剑拔弩张 第十一章 剑拔怒张 “虎毒食子?呵,我看你早想这么做了张。”东城寒见到东城劲放出狠话时,那种凌利的眼神,心中不由的一阵刺疼。二十多年前,爷爷七孔流血的惨样以及母亲的死不瞑目的模样,不期然的在他眼前一一闪过,此番情景如此反覆,骤然让他的心渐渐的冷了下来,就连看向东城劲的眼神,也逐渐被浓浓的恨意所取代了。 “逆子,你在找死吗?”东城劲微眯一下那凌厉的双眼,且双手握得很紧,而那手背上还有青筋突突冒起,浑身也慢慢的溢出浓浓的杀气来了。忆起多年前,东城寒为了那个贱女人而出卖背叛自己,东城劲那时就心寒彻底了。如果他不是看在东城寒是东城一族的所一血脉,他早就将这个逆子五马分尸了,哪还让这个逆子在这里叫嚣呢? 真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什么了?竟然会教养出这样的逆子来了,处处帮着别人,去反抗背叛他。从不设身处地替他想想,他之所以会这么想谋权篡位,还不是为了他做嫁衣,希望唯一的儿子能登上皇位,光耀东城一族的门楣。可是呢?他东城劲盘算了大半辈子,却还不如那个贱女人的一根毫毛重要。这叫他情何以堪,怎么不恨不怨呢? “如果你觉得杀了我会让你痛快,会让你觉得开心,那么你就杀了我吧!”东城寒面对着东城劲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并没有一点退缩之意,反而还向前迈进一大步,朝竹台上的男人挑衅道。 “寒爸爸,不要。”东城千席虽然不是很明白爷爷和爸爸为什么吵架,但是看到爷爷用那种令人浑身不自在的目光看着爸爸,东城千席的心里就觉得很是难受。眼见爸爸迈步而出,本能的伸手就去拉住东城寒的大手掌。 东城千席的唿唤,唤回了东城寒那快要崩溃的理智。同一时刻,也让东城劲注意到了东城寒身后的那个小男孩。男孩大约八九岁大,黑黑的头髮束在脑后,白色的长袍有些脏,但是却不影响他那粉雕玉琢的小俊脸。 见到孩童的真面貌,东城劲再怎么嘴硬,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东城寒的儿子,因为他们两父子长得实在太相像了,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只可惜,两人的神色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浑身冰冷,而另一个却全身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这样的炫耀刺目,这样的让人心生厌恶。 不过,如果这个小男孩真的是他们东城一族的血脉,那么他们的帝皇血液不是可以继续流淌下去了。那么东城一族再次从掌天下,就不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竹楼这边的东城劲在心里打着他的如意算盘,而湖岸的那一头,东城寒和东城千席两父子却也在谈论东城劲的事。 “寒爸爸,爷爷为什么说要杀你呀?”东城千席紧紧抓着东城寒的大手掌,有些不确定的这么问道:“你不是他的儿子吗?” 遭到东城千席的追问,东城寒真的是一头黑线,叫他杀人放火倒是很简单,但要他去帮小孩子解说他和他父亲的那段往事,东城寒实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不管如何解说,都会将他的父亲抹黑,他不想让他儿子也对他爷爷失望。 第7页 看着男孩那求知的目光,东城寒只能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后,才摸了摸东城千席的头顶,如此淡淡的说道:“我们只是在说气话,你爷爷没有说要杀我哦。” 第13章 第十二章阴谋的开始 第十二章 阴谋的开始 “是这样么?”东城千席听到东城寒这样的解释,并没有完全接受,还用小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上的头髮,很是苦恼的说道:“可是爷爷真的很兇,我怕,寒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将我留下来呀?” 听到东城千席这番童真但却透彻的话语,东城寒顿时觉悟了。没错,即使违逆北堂忘忧意愿,这一次也绝不能让东城千席跟着他那丧心病狂的父亲了。 谁知道,他的父亲会不会为了报復他曾经的背叛,而去伤害到他的宝贝儿子东城千席呢?这样随便想想,就让东城寒一阵后怕,一股冷风适时吹来,陡然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不行,绝不能让那种事再一次发生了。“我们走。”东城寒牵手东城千席的小手,连招唿都不打一声,就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踱步而去了。 “等等。”一声厉喝,就见一条灰影飞身而来,轻足踏步的飘落到东城寒父子俩的面前。 “你想怎么样?”东城寒将东城千席拉倒身后,严阵以待的看着东城劲,就好似看着一只挡路的勐虎。 “没怎么样?”看到东城寒的防备,东城劲眯眼勾起邪恶的薄唇,说道:“你不是说,我的孙儿要求见我吗?怎么?我现在想见,你却要急着走呢?” “孙子?”东城寒重复这两个字时,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里面的亲情,只觉得它带着另一种味道,但一时也未能体会其中之味来了。 “没错,是孙子,是我东城一族的唯一嫡孙。”东城劲点了点他的螓首,且藉机掩藏住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恶毒后,才朝东城寒含讥带讽地反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我承认你和那个贱人所生的孽种吗?” “请你留点口德,别口口声声的贱人孽种的叫。”东城寒遭到东城劲的冷嘲热讽,虽然心中仍岔岔不平,但是却也消了心中多余的疑虑了。 “呵呵,口德?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老子活的大半辈子,还被你这逆子给教训。”东城劲咧嘴耻笑了一声后,就迈出脚步向东城寒父子俩走了过去了。 东城劲向他们走来,东城寒并没有多说其他多余的话,而是冷冰冰的看着他的靠近。他虽然还弄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但是他隐约觉得他这一次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图。 一直躲在东城寒身后的东城千席,早已经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了。在他小小的心灵里,这个从未见面的爷爷,就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处在其阴影下,会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他很想逃,可是双脚却已经哆嗦的动不了。现在,他只能如溺水的人般,紧紧的抓紧了东城寒这颗救命稻糙了。 “好了,好了。你们祖孙三人别只顾着叙旧聊家常了。”当东城劲将气氛搞得僵硬无比时,苏少秦的适时出现,却也将这无形的僵局给打破了。 只见苏少秦如嫡仙般款步来到他们中间后,就半蹲着身子朝东城寒身后的东城千席,伸出了洁白修长的右手,和蔼可亲的说道:“孩子,累了吧!苏爷爷带你去吃饭休息,好吗?” 苏少秦亲切的笑容以及身上那淡淡的药糙香,都让东城千席觉得很温暖很有安全感。当他听到能吃饭睡觉时,那多日的疲累奔波所积压下来的疲惫,霎那间压垮了他小小的身子了。而就因为如此,恍惚间,小男孩已经放开了东城寒的大手,向他伸出了小手…… 第14章 第十三章无声的离开 第十三章 无声的离开 夜深人静,白雾缭绕。今夜,静心谷的雾气显得特别的浓重,覆盖了花糙树木一遍白茫茫的。到处一遍死寂,静得那虫鸣声都显得特别的大声了。 苏少秦提着白色的灯笼,慢悠悠地行走在浓雾中。今晚,他的心情很愉悦,连脚下的步伐都显得轻快许多了。毕竟,他活得这大半辈子,还没有被小不点一直“苏爷爷、苏爷爷”的叫个不停呢? 虽然这一生,他爱上同是男人的东城劲后,就从来没有一丝后悔过,但是心里却还有那么一丝遗憾。 因为他是男人,一个不能替东城劲生一儿半女,不能替东城一族延续血脉的男人。因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心中总会莫名的心痛,总会升起莫名的伤感来了。 他知道那是遗憾,一种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目标的遗憾。 今天,当他见到东城千席这个小娃娃时,他就莫名心生欢喜之情。小男孩很对他眼缘,而且他也乖巧听话不认生。他带他洗涑吃饭之后,就很快沾枕而眠了。 苏少秦打心眼里就喜欢他,很想将他留下来陪伴着他们这两个孤独老头子了。唉,只是可惜了,劲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小千席这个小娃娃,还可能因为无忧的原故,对他恨之入骨呢? 苏少秦本来还算愉悦的心情,顿时阴霾了起来,只要一想到那个小娃娃今夜之后,就会跟东城寒一起离开静心谷。那心里就犹如有人拿着绣花针,在他的心头使劲的乱扎般难受…… “什么?你要将小席留下?” 那刺耳且分贝拔得很高的男性声音,很快将边行边心痛不已的苏少秦给吸引住了。只见他两眼放光,犹如老顽童般,轻手轻脚地摸到假山后,拉长着耳朵,贼贼的开始偷听着东城劲与东城寒的对话来了。 “没错,我要留下我的孙子,留下东城一族的血脉。”东城劲一改先前厌恶的态度,和颜悦色的对东城寒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你不是一直强调那个小娃娃是我的孙子吗?现在我亲口承认了,你怎么还不肯信呢?” “我……”东城寒被东城劲这么一反问,反而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了。 是啊!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现在他肯承认小席的存在,怎么到了这一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为什么?是他态度转变的太快了,还是他心里那浓浓的不舍呢? “可以滚了!”东城劲微眯着一双厉眼,掩饰眼中的锐利后,才将和悦的脸色一转,变成嫌恶的嘴脸后,才如此讥讽的说道:“现在就走,我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你,别以为我承认了那个孩子,就是承认你和那个贱人。” “你想让我留下,我还不稀罕呢?”本来就不会说什么好听话的东城寒,被东城劲这么一讥讽,顿时就不满的反唇讥讽道:“我现在就走,不碍你的眼,但是你绝对不能做出伤害小席的事来,否则别怪我不念那父子之情,亲手来宰了你。” “喝,翅膀硬了,还懂得威胁你老子了。”东城劲强压心头快要奔放出来的怒气,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他,我绝不会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了。而你等着,你以后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第8页 “什么?”本来还挺满意他的答覆,但是后来那一句,东城寒却一时没弄明白,正准备再追问,却见他早已转身向他的卧房踱去了。 “你等等,什么叫我也会有这么一天?”东城寒本来还想再追问,可是东城劲已经将他隔绝在房外了,而这时,他的肩膀则被一只修长的手掌给扣住了。这不得不让他停下了追问,转头看向了来者。 只见苏少秦带着和蔼亲切的笑容,对一脸冷色的东城寒劝说道:“你回去吧!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小席也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小席的,我也相信小席这娃娃会将你和你父亲这千年死结给解开的。放心,也许一两年后,我们就会带着小席去不归岛找你们的。” “也许吧!”东城寒虽然对此不抱希望,但是却如此期希着,真的希望很多很多年前,他和他的爷爷父亲母亲在一起和乐融融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可以再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中…… 第15章 第十四章折磨的开始 第十四章 折磨的开始 东城千席美美的睡了一大觉后,就发现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他被他的父亲——东城寒给遗弃了。明明说好,明明说好,要带他一起走的,寒爸爸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 东城千席静静的蹲在崖壁旁,耷拉着小脑袋,在土地上默默的画着圈圈,那样子十足像极了被主人丢弃的小狗那般的可怜兮兮。 苏少秦看到东城千席这般模样,实在不忍,就上前两步,半蹲在小男孩的面前,柔声细语的安慰道:“小千席乖,你爹不是不要你,只是想要你留下来,陪陪你爷爷和我这个苏爷爷一段时间而已,很快他就会来接你回去不归岛的。” “真的吗?”男孩听到苏少秦这番说辞,心里莫名踏实了一点,那是一种有了希望的盼头。他,没有被他的父母给遗弃,他的父母过一段时间,就会来接他回家了。 “嗯,他会来接你回家的。”看着东城千席眼中那强忍的眼泪,苏少秦心里特别的心疼,摸摸了他的小脑袋后,就牵起他的小手,和蔼可亲的询问道:“走,我们回竹屋吃早饭去,好吗?” “哦。”东城千席摸摸自己飢肠辘辘的小肚子,点了点头后,就随着苏少秦的拉力,站了起来,并紧握着那只温暖的大手掌,跟着苏少秦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往那个竹屋而去了。 他怕,他真的很怕见到他的爷爷,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强烈气息的男人。他让东城千席觉得,他就像一座黑压压的大山,让他压抑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尽管东城千席再怎么不愿意去见东城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向他的爷爷请安。他知道,他的爷爷不是那种面冷心热的老人,而是那种一旦抓住一点错处,就会使命整死人的刻薄老人。因为他在不归岛时,也见过像他这样狠厉的男人。那个一直独占他大舅舅的刑宗魅,那个连他亲生儿子——刑宗绝也要使命折磨的大舅父。 一想到那个时刻被大舅父欺凌的刑宗绝,东城千席的心里又开始难过起来了。他现在不在绝的身边,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在受了舅父的鞭打之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伤口呢?是不是还跟往常那样,躲在他们的秘密柴房里,默默等着伤口自己復原呢? 东城千席越这么想,心里就越来越难受,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他的那颗心,就像被人用力地攥在手心里,又疼又透不过气来了。 “砰啪!”一声瓷器摔落的声响,在东城千席的耳边响了起来,顿时将男孩那飞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了。同一时刻,也让他看清东城劲那张黑透的脸色了,而那颗悬着的心,就这么坠入谷底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他怎么可以在他为他爷爷敬茶的时候出神呢?这一下祸闯大了,他的爷爷肯定会想出很多很多方法来折磨他的。 “爷爷,对不起!”东城千席不敢去深想,也不敢去辩解什么,立马乖乖地屈膝跪下,向东城劲低头认错起来了。 东城劲看到东城千席如此诚恳,心里还有一些诧异,而那熊熊的怒火倒是降了些许。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因为男孩认错,而放弃这次折磨他的大好机会呢? 于是,他也不顾苏少秦的阻止,就横眉竖眼的冷冷看着低着脑袋的东城千席,厉声呵斥道:“滚出去,给我蹲两个时辰的马步,再回来吃饭。” 第16章 第十五章惹上麻烦 第十五章 惹上麻烦 东城千席本以为蹲这两个时辰的马步,是很容易的呢? 毕竟,他在不归岛时,也时常被几个爸爸拉去蹲马步。可谁又想到这两个时辰的马步,竟然让他蹲得双脚肌肉直颤抖,连罚站时间到了,他都快站不起来,也收不了他那不听使唤的双腿了。如此深刻的痛苦,顿时也让他明白了,他在不归岛时,的确被几个爸爸保护的太好了。 “小席,还好吧?” 正当东城千席在努力的合併双腿时,苏少秦如天降的谪仙般,翩然的来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托起他的小胳膊,将他提直了起来。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是却让东城千席感激涕零。因为它让他免于跌得个狗啃泥的下场。 “谢谢苏爷爷。”东城千席用小手锤了锤自己麻痹的双腿后,就沖苏少秦咧嘴笑道。 “苏爷爷有做什么吗?”苏少秦沖他调皮的眨了眨眼后,就牵起男孩的小手,亲切的说道:“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嗯。”东城千席本来就饿得两眼发光了,再次听到“吃饭”这两个字,剎那间就变成小狗般勐点头,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苏少秦一阵心疼。 他是一个坚强勇敢的孩子,即使遭到父母的遗弃,爷爷的惩罚,他都没有流下软弱的眼泪。他是骄傲地,他在凭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他爷爷的认可。这一点,虽然他没有说,但是苏少秦还是感觉到了。他像他的母亲一样坚强独立,也像他父亲那样孤傲,但是他更像他的爷爷——东城劲,一样的不服输,一样的固执。 瞧他那蹒跚的步法,紧皱着双眉,还有那绷紧的下颚,无形之中竟然跟东城劲像极了。嗯,也许,劲小的时候,也跟他一样吧! 苏少秦一想到,那个让自己爱得不悔的男人,不自觉的会心一笑了。而正当他牵着东城千席向厨房那边拐去,眼角不经意的瞥见那一抹灰影时,会心一笑顷刻间就变成了开怀大笑了。 “苏爷爷,你笑什么?”东城千席本来很想这么问,可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下来了。现在的他,身处陌生之地,有些事要先提防提防。毕竟,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的。虽然,苏爷爷对他很好,但是妈妈常说,“人在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 东城千席闭上嘴,默默的跟在苏少秦的身后,静静的观察着周围一切的风吹糙动。虽然寒爸爸一直强调他和爷爷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他又不是傻子,从他们言辞激励双目含恨中,怎么可能瞧不出那一点不寻常来了。 第9页 虽然他还小,但是他这几年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大人之间的那些仇怨,他现在还没有弄懂,不过,他却知道在最不利于自己的逆境中,自己绝对绝对不能跟他的爷爷唱反调。给自己惹一身不必要的麻烦。 可尽管东城千席如此低调,不想招惹麻烦。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东城劲这个大麻烦却偏偏找上了他…… 第17章 第十六章逆来顺受 第十六章 逆来顺受 东城千席很小心,也很安分,不管东城劲如何刁难他,他都会乖乖顺从他,不争辩也不为自己抱屈,更加不会在苏少秦面前抱怨东城劲的无理取闹。 他很乖,很听话,就如一个没有情感的布偶随东城劲如何摆布都可以。尽管他如此唯命是从,但是他也有他的坚持。 那种坚持就是他从不开口喊累喊痛,也从不在东城劲的面前露出一点儿软弱认输的姿态来,就犹如一棵风吹雨打的小糙,在风雨过后仍然傲然的挺直腰杆迎接着下一次的催残。 在烈日炎炎下,东城千席一脸疲惫,却仍然咬紧牙关,扎扎实实地蹲着马步。 看到这一切,东城劲其实根本不解气,反而他的倔强与毅力,更加催生了东城劲的怒气。 如果他不那么坚强,不那么听话,也许他也不会使命的折磨他。也许在东城劲的心里,他也只是想看到东城千席的妥协,而不是现在所看到的死撑与不服输。那副倔强的模样,只会勾起他的恨,勾起对北堂忘忧的恨!既然他要死撑不服软,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想要对付这种辱臭未干的小毛孩,他有的是千万种的方法。 呵,到时候,可别哭爹喊娘的来求他。 东城劲一甩袖子离开后,苏少秦立马从树丛后钻了出来。只见他一手撑起一把油纸伞,另一只手端着一碗清水,飞快的向东城千席这边靠拢了过来。“小千席,渴了吧,先喝口水降降暑气。” 甫一到位,苏少秦把油纸伞往东城千席头顶上一遮后,就顺手把另一只手上的清水递到他的嘴边去了。 看着近在嘴边的清水,口渴了快冒火的东城千席,很想一口饮进,可偏偏又怕东城劲看见,会给苏少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最终他只是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摇了摇头,婉拒道:“我不渴,谢谢苏爷爷关心。” “你这孩子咋这么倔呢”苏少秦看着东城千席这副明明很渴却要死撑的模样,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只是一个九岁大的小孩而已,有必要想那么多,坚持那么多吗小孩子就应该要任性,要发脾气,受到了伤时,受了委屈时,不应该要好好大哭一场吗干什么要把自己搞得比大人还要累呢 苏少秦越这么想,心里越发的难受了。他似乎该出手帮帮忙了,不能看着他们爷孙俩再这么继续斗气下去了。可到底该怎么阻止,一时苏少秦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原地踱步了很久,苏少秦快把自己的头髮给揪成鸟窝了,还是想不出个万全之策来了。 “苏爷爷,你怎么了”看着苏少秦那为老不尊的样子,东城千席很好奇他为啥会这般奇怪。 “我有事烦着呢!”苏少秦并没有告诉东城千席缘由,而是继续虐待着他那斑白的头髮。 “哦。”东城千席没有再发问了,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就乖乖闭上嘴了。而就在这时,目光触及东城千席那苍白干裂的嘴唇,苏少秦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么一道灵光了。 呵呵,就这么办! 苏少秦眼见四下无人,就趁东城千席一个不注意,一个手刀就这么噼上了他的后颈处。只见他两眼一翻,瘫软倒地。紧接着,苏少秦就拔高嗓门故意大声喊道:“劲,快来啊!小千席晕倒了。” 第18章 第十七章修炼外功内功 第十七章 修炼外功内功 自从东城千席被苏少秦打晕之后,在那烈日炎炎下蹲马步的苦难日子就到了尽头了,也不知道苏少秦跟东城劲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答应每天以药浴疏通经脉,强健筋骨,去达成每天蹲几个时辰的马步都无法练成的武功修为。 听苏爷爷说,这事半功倍修习方法还是他的妈妈北堂忘忧想出来的。一听到这话,东城千席就特别的自豪,也让他无意之间更加用心的泡在药浴中默默的吐纳运气。 自此之后,东城劲就没有再为难东城千席,只是每小半月就会到苏少秦的药室来看他一次,顺便检验他的功法内力是否有所增进。虽然他每次都是一副鄙夷嫌弃的嘴脸,但是懵懂的东城千席也能隐约感觉到东城劲对他日復一日来的满意与肯定。 这一认知,让东城千席小小的心里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让他运气吐纳更加的用心了。本来只要泡两个时辰的药浴,到后来就被他硬生生给拉长到了四个时辰,泡得他嫩嫩的皮肤发白膨胀,就犹如发酵过烂的白馒头。 苏少秦发现东城千席这样日也泡药浴,夜也泡药浴,连吃饭睡觉都恨不得呆在浴桶里不起来后,就大大的头疼一番,揪了好几撮白头髮,才想出了一套更加有效又能提高内功外功的修炼方法。 那就是每天早上天一露白就双脚绑沙袋绕山谷跑三圈后吃早饭,吃完以后歇半个时辰,再泡药浴吐纳运气两个时辰,接着吃完午饭后就打拳练剑两个时辰,出了一身汗后就扎针灸通奇筋八脉,这一切都做完后,就一起用了晚饭上榻睡觉去。 日復一日又一日,东城千席按苏少秦这一套的修炼方法,坚持不懈地练了半年后,就发现他双脚不绑沙袋后,这脚下的步伐轻盈不少,还能轻轻一点就能跃出几步远去了,并且在泡药浴运气吐纳时,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丹田有一股气流在四肢百骸中川流不息。 这一重大发现,让东城千席拉着苏少秦手舞足蹈的好半天,兴奋的满脸通红。如果不是东城劲一记冷眼刀扫过来,他就都要得意忘形了。他暗暗的吐了一舌头,就又屁颠颠跑去绑更大更重的沙袋去了。 既然苏爷爷的修炼方法是对了,那就赶紧去加强训练,让自己更快的强大起来吧! 看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东城千席的大大眼眸中顿时暗沉了下去。因为他想家了,想不归岛上的所有亲人了。 现在的东城千席,小小的心灵中也只有“回家”这个执念,让他才无所畏惧的一直坚持下去。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变强了,像寒爸爸欺爸爸那么厉害后,他才有资格离开这个山谷,才有资格去守护他想要守护的家人。 虽然这大半年来,苏爷爷对他很好也很疼他,但是他知道在苏爷爷的心中,他的爷爷东城劲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爷爷一句话,他就别想有好日子过。而这半年来的轻松日子,只是他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因此,他这些日子来,从不敢有一时一刻的懈怠,将修练的时间排得满满了,就连上榻睡觉也在暗中调整内息,运转内力几个来回之后才敢疲累的沉沉睡去了。 第19章 第十八章进退维谷 第十八章 进退维谷 第10页 尉蓝的天空上,那一片浓厚的白云,高高挂在晴空上。而在那陡峭入云霄的悬崖绝壁上,一个小小黑影在其上轻松的跳跃着,远看就宛如身姿轻盈的燕子在崖壁上驻足筑巢。 可只要近看才会发现那个小小的黑色身影,不是什么燕子之类的鸟儿,只是一个身穿黑色布衣的俊秀少年。 只见他大约十四五岁,俊美的相貌上还有一抹稚气未脱。不过他那眉目却生得特别精緻,浓黑的剑眉,大而黑亮的双眼,以及高而翘的鼻樑下那嫣红的双唇,无不让人心生嫉妒与艷羡。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城千席。 五年了,东城千席被迫困在静心谷五年了。这五年来的日日夜夜,东城千席都是在努力的练功习武,没有一天耽搁偷懒,就是为了能早一天练成神功离开这里。 可事与愿违,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差了好大好大的一截,就如此时此刻他所处境界那样进退维谷,根本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了。 这时的东城千席两脚踩在崖壁上的凸起物上,两手左右开弓的扣在岩石上。一阵一阵的冷风从崖下往上狂吹,吹得他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险些都没有抓稳站稳而被狂风给颳了下来。 东城千席双手抓紧手下凸起的岩石,咬牙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后,才抬头看向头顶上那两三丈高的崖壁,想从那光滑的石壁上找到一块两块的借力点。可惜入眼所看到,都是一片光滑,根本没有一处可以给他借力的。而这五年来的内力修为,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在无借力物的情况下一跃沖天。 因而这一刻,东城千席才会沦落到这种尴尬的境地。 东城千席发现自己飞不上去后,就低头看了看崖底,心里暗暗想着,他要是此刻跳下去,会不会直接摔成烂泥? 不过东城千席这个想法才刚升起来,就听到“噗嗤”一声利器穿透崖壁的声音响起了。 东城千席被这一声响给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发声处,就见一把利剑柄上绑着一条长长的麻绳,晃晃荡盪一路垂落到了崖底。 难道是苏爷爷? 东城千席低头看向崖底下那小小的黑影,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但是还能依稀分辨是一个长发斑白的老者。他也没多想,直接拉住身边那条晃悠的麻绳跳了下去。而在他下坠的全个过程中,也适时的点踏崖壁上凸起物,来缓冲下坠的冲击力。 当东城千席快安全落到地面时,大大的双眼与地面上那老者的双目对上了。那一剎那,他被那一抹冷厉冰冷的目光,给吓得心儿发颤,连落到地上的双脚都有些虚,就感觉踩在棉花上,那么的虚软无力。 “爷…爷爷…”东城千席赶紧低头,不敢去看面前的老者。 他没有想到会是东城劲,他以为他闭关修炼不会这么早出关,没想到平时至少闭关一两个月才会出关的人,竟然才刚刚闭关修炼十天就出关了。 这太不寻常了,一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了? “蠢货,想逃跑都没有那本事。”东城劲双手附在身后,冷眼看着东城千席那副畏畏缩缩的懦弱样,心中的火气不降反而更加的旺盛。 本以为有多大本事,没想到他看了半天,只看到了一个蠢货在作死。不仅没有飞跃到崖顶上去,反而被卡在半崖山下不来。这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就跟他母亲,那个贱女人一样令人噁心唾弃。 “没…没有逃跑,只是在练轻功。”虽然被东城劲一言点破,但是东城千席可不会傻傻的去承认。毕竟这五年来,他与他的爷爷相处模式也被他完全给摸透了。说谎,不仅不会被打,反而越诚实越会被打得很悽惨。 “哼,谅你也不敢。”东城劲冷哼一声,就大步转身离开,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跟东城千席说。 看着东城劲的远去的背影,东城千席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看吧!即使说了谎,他的爷爷也不会多关心,他只是独断的想要听到他想要听到顺从的话而已。 第20章 第十九章前因后果 第十九章 前因后果 东城千席才刚跟着东城劲的步伐,回到了湖畔边的小竹屋前,就远远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单膝跪地,双手握拳,一脸严肃的认真听着东城劲的命令。 因为距离还有些远,而他们也特意压低声音,所以东城千席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看那红衣女子秀美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形,显然东城劲的命令让她很是为难了。 这个红衣女子,东城千席还是认识的。毕竟这五年来,除了一些黑衣蒙面男人来这里比较勤快外,就属这个红衣女子会隔三差五的来向东城劲禀报静心谷外所发生的一切大小事。 这个红衣女子以红纱蒙面,只有一双美目与秀眉□□在外。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以此女子的身姿风韵,也能大概猜出她的实际年龄也应该有三十五六岁了。 这五年来,东城千席也从苏少秦那里旁敲侧击过东城劲来静心谷前所发生的事。听说这个红衣女子好像叫司马艷娘,是东城劲的得力手下,一直誓死不屈跟着东城劲起义造反。 呃,没错,是起义造反! 而他的爷爷东城劲显然是一个大反贼,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反派大坏蛋,是一直对西盛皇朝的龙椅宝座虎视眈眈的谋逆罪臣。 怪不得当初寒爸爸会那样与东城劲互相仇视,原来一切都有不为人知的前因后果。 这具体的前因后果,连苏少秦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支支吾吾的稍微提到过他的爷爷东城劲好像害过他的妈妈北堂忘忧受了伤毁过容。因缘际会下,苏少秦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救了受重伤且毁了容的北堂忘忧一条命。之后苏少秦也正是凭藉这个救命之恩,才让北堂忘忧放过了起义造反失败而沦为监下囚的东城劲。 一切的因果循环,都好像老天爷故意安排好似的,巧合的让人都会忍不住嘆息命运之轮的变幻莫测。 而他自己呢?命运之轮又会如何为他去转动?是向着光明推进,还是将他一步步推入黑暗深渊呢? “发什么愣?过来!” 东城劲的冷喝声,将东城千席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待他定神一看,却发现那个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早已经不见踪影了,而留在原地的老者却用那嫌恶冰冷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就宛如看着一只臭虫,没有一丝一点的温度。 东城千席看到这样的眼神,心顿时如坠冰窖彻底的寒了下来了。呵,对东城劲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 五年的时间,他就算是养了一条狗,至少也会养出感情来吧!而他的爷爷呢?呵,真的是铁石心肠,就连他身上所流淌的血液也是铁水吧! 东城千席压下心头躁动的烦躁,向东城劲走了过去,还边走边平復心情,将刚刚爬上棕色双眸中的暗沉隐去了。等他走到了东城劲的面前时,大大的双眸中,早就是一片清明和透彻。 “爷爷,有何吩咐?” 东城千席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一个礼后,就立在原地,静等着东城劲的开口训示。 第11页 可令东城千席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听到东城劲说什么,就见一把赤红色的鞭子划破寂静的空气,向他甩了过来。 那条赤红色的鞭子带着狠辣的劲道,狠狠的朝东城千席的门面扫了过来,带着红色衣摆翻飞,逼得东城千席反射性的向后连连退了数步之远,恰恰躲过了那一记狠招。 第21章 第二十章指派师父 第二十章 指派师父 东城千席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道狠辣的鞭风给逼得又倒退了一大步。甫一站稳,就直接拍出一掌,主动向来人攻了过去。 攻守两三个来回,东城千席又被密集的鞭影给压制住了,因为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在手,很快就被赤色的鞭子给抽了几下。那力道之大,每一鞭都划开了一条血淋淋的鞭痕,就好似鞭子的主人,对他有很深很深的恨。 恨?又是一个恨父母的仇人么?为啥每一个仇人都只会找他麻烦,只会拿他当作发泄的出气筒。 难道他活该?活该被他们这么耍着玩?他何其无辜,真的要一直被那句“父债子偿”给压制着? “住手。”东城劲叫停的声音,正好赶在那个红衣女子挥下赤红鞭子时,阻止了东城千席身上又一道血痕的产生。 红衣蒙面女子收回了赤焰鞭,走到东城劲身后负手而立。不过她那冷漠的双眼中似乎还有一丝不甘,还有一点意犹未尽。 “真是废物一个。”东城劲看着东城千席满身的鞭痕,并没有露出怜悯之色,还一脸嫌恶。在他的眼中,东城千席也许连一只臭虫都不如。 东城千席低垂下头,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声痛苦的□□。他现在很疼,每一道伤口都是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的太阳穴都隐隐的发涨。 他在努力的压抑着心中那狂暴的嗜血之魂,他知道他要撑不住了,是身体和心灵的崩溃。 “从今天开始,司马艷娘就是你的师父。而苏少秦,你以后都不许去见他了。”东城劲冷冷下了这道命令后,就拂袖而去。只留下那句冷酷到掉冰渣的话语声在空旷的山谷中迴荡着:“有本事,你杀了她,没本事她抽死你。” 从这一刻开始,东城千席知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因为东城劲已经等不及了,他那膨胀的野心,已经在跃跃欲试了。 小时候,什么都不懂,以为多多嘴甜,多多服从,多多苦练武功,就可以软化他爷爷冰冷的心。可到现在才发现,他从一开始就是徒劳,因为东城劲根本就没有心,又何来软化之说。 东城千席抬头冷冷的看着面前几步远的红衣蒙面女子,也就东城劲口中的司马艷娘,勾唇讥讽的说道:“你又是我父母的第几号仇人?” “仇人?”司马艷娘咀嚼这两个字后,就忽然莞尔一笑道:“看来你也算是聪明人,没有门主说的那么没用。” “有用没用,都不关你的事,别以为他将我交给你,让你当我师父,我就会认了你。”东城千席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他现在手里有一把剑,绝对绝对会上前杀了她。 “彼此彼此。”司马艷娘看着东城千席那满身狼狈不堪的血污,鄙夷不屑一顾的说道:“明日对招,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让我抽个够。” “哼。”东城千席用鼻音重重哼了一声,就转身往他住的竹屋走去。这间竹屋是建在出谷的峭崖边,是他前年刚刚建起了,明面上说是为了日以继夜的练轻功,暗地里就是为了逃跑做准备。 东城千席知道他不会永远困死在这个静心谷,也明白永远不会听东城劲的话,去做谋逆犯上的反贼。他会逃出去的,会去过自由自在的游侠生活,并且带着邢宗绝一起。 第22章 东城千席番外一之我的诡异家庭 东城千席番外一之我的诡异家庭 我站在冽洌风中,抬头看那高山入云中…… 看着看着,看得我小小脖子都酸死了! 唉!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向寒爸爸那样,带着妈妈飞上那高山云海中呢? 我抱着手中的木剑,无限唏嘘的感嘆自己个子矮、腿短、没力气、没底气、没能力、没什么一大堆,但是我就是有一张跟寒爸爸一样帅气的脸! 嘻嘻……可别说,因为这张脸,我在不归岛上,可是春什么风得意,吃尽不少好处啦! 喔!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啦!真是很失礼!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东城千席,今年七岁,是寒爸爸的亲生儿子。 虽然浩天爸爸不承认,但我实在长得太像寒爸爸了,为此浩天爸爸很不乐意,就在我姓东城的后面,要加上他的两个姓,因为就有我这个怪名字的诞生——东城、千、席! 呃!对了!不仅我名字怪,就连我的家庭成员也一个比一个怪! 起先我有一个妈,三个爸爸。寒爸爸,浩天爸爸还有欺爸爸,这三个爸爸都很疼我。可是我觉得最疼我的,还是欺爸爸,因为欺爸爸不会带着妈妈逃跑,让我没妈妈疼! 再来我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二弟和三弟是一对双孢胎,今年六岁。别看他们是双胞胎,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二弟长得很像欺爸爸,他叫南宫护堂:三弟长得像浩天爸爸,他叫席千诺。 而我最喜欢的是三弟,因为他的名字跟我最像,你看千席跟千诺多有兄弟情啊! 然后就说我那个最小的妹妹吧! 她叫做北堂悦,今年四岁!她长得跟妈妈最像,是我家庭中最珍贵的宝贝! 而她真的很调皮,老是在爸爸们用棒棒打妈妈时,偷偷的跑去看。偷看本来没什么,可是,她看着看着,竟哭得要去救妈妈。害得陪在一旁的我,老是被爸爸们训斥,并罚我一个晚上不准吃饭! 不吃饭啊!这对正在发育的我很不好啊!怪不得我个子矮、腿短,原来都是被悦儿给害得啊! 咳咳……扯远了!回归正题!我刚才貌似介绍完了,我的大家庭了! 嗯!那该再说些什么呢? 正当我正在冥思苦想,突的后背遭到一击,吓得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小子!想什么那么入神?”罪魁祸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狼狈的坐在地上,不仅不伸手相助,还讥讽道:“连本大爷来了,你都不知道呀!” “怎么又是你?”我从地上一跃而起,连连退开了三四步远,避开我这一生中最厌恶的黑暗源头! “小子,这是你对小舅舅说话的口气吗?”对面的男孩曳曳的看着我说道:“真的是没大没小,不怕我告诉我大姐啊!” 是的!对面的曳得跟二百五似的男孩,其实是大我一岁的小舅舅——北堂野! 虽然我只小他一岁,但辈份却差了一大截,害得我一遇见他,就好似猫遇见狗似的,没得嚣张了! 呜呜……可恶!为什么外婆要将这个可恶的人,生出来克制我呢? 唉!我灿烂美丽的人生,因为多得一个跟老鼠屎一样的小舅舅,顿时变得一片黑暗与惨澹! 第12页 “小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北堂野一个特大爆栗送上,将我从悲春伤秋中敲醒! “哦!听到了!”我赶忙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问道:“小舅舅找我有什么事?” 没法!识时务为俊杰!我可不想再吃一顿板栗和冷风了! “切!狗腿!”北堂野碎了一口唾沫后,也就不去计较那么多的勾过我瘦弱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道:“听说我哥带回了一个男孩……” “真的!”我还没等他说完,就抢先说道:“大舅舅回来啦!那男孩在哪里?” “切!你猴急什么?”北堂野又赏了一个爆栗给我,让我立马消了音! 我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瓜,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我能不急吗?有其他男孩来了,我就可以早点脱离他的魔掌呗!” “小子!别想太多,即使岛上再来很多个男孩,我也只喜欢欺负你!” 北堂野如恶魔般的声音闯入我的双耳中,让我的寒毛一下窜了起来,让我心生惧意的挣开他的钳制,死命的向前奔跑起来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呀!我可不想这么早死啊! 第23章 东城千席番外二之邢宗绝的悲哀 东城千席番外二之邢宗绝的悲哀 在落叶纷飞的大树下,一个六七左右岁的男孩,低着脑袋默默着看着地上的枯黄树叶许久许久…… 我远远的看着他孤独的身影,突觉得很难过,心里堵堵的,忍不住就向他走了过去了。 “大舅舅,明天就要走了!”我抱着木剑,直直的站在那个孤独的小男孩面前。 可是等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男孩的回应! 于是,我就按奈不住寂静,又开口说道:“你想跟他们走,所以现在很不开心,对吧!” “才不是!”这时,那个孤独的男孩终于反驳了,说得话很沙哑,显然很久很久没有开过口说过话了! “什么?”我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又重新追问道:“为什么?跟爸爸们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被爸爸们留下,不是应该很难过吗?” “才不是!才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孤独的男孩似乎受不了我的追问,站起来大声反驳道:“我只是一个试管婴儿,只是北堂尊的一个实验品,只是一个被上天遗弃的灵魂,我根本就是一个不受到任何人欢迎的垃圾而已!我……” 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觉得怪怪的,鼻头也酸酸的,我真怕他会如泥娃娃般碎掉。于是,我还没等他发泄完,就上前紧紧的把他拥入了我那小小温暖的怀抱里,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暂时忘了心中那道远不磨灭的痛! 我边学妈妈平时安慰我的样子,轻轻的摸着他的后背,边轻声劝慰的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感觉到你现在的心一定很痛很痛!我想你也一定很爱很爱你的爸爸们……” “我才没有!”孤独男孩还没等我说完,就一把将我狠狠的推开了,他拒绝了我善意的怀抱,同时也将我推离了他的心房了! 我顿觉得很受伤,就顺他的推势,摔了个四脚朝天。“砰!”结结实实地一跤,摔得我很疼很疼,但是我没有叫出来,因为我奇怪自己心里的疼,似乎比身上的疼,还要疼上千百倍。 为什么会这样呢? “喂!你怎么了!”那个孤独男孩似乎被我吓到,赶忙跑过来,将仰躺在地上的我扶了起来了。 看着一脸紧张的他,我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朝他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这一笑,就坏了事了,那个孤独男孩以为被我骗了,就很快的放开了我,慌忙的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的心情真的很好,仍旧呵呵直笑道:“我叫东城千席,你叫什么?”我边报上自己的名字,边起身小跑步的跟上,完全不把孤独男孩的那张冷脸放在眼里了! “说嘛?”我见他还是不理我,就跑到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继续死皮赖脸的说道:“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孤独男孩见前路被堵,皱了一下眉,才无奈的说道:“邢宗绝!” “邢宗绝!”一得到答案的我,就很开心很配合的让开路来。此时此刻的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口里还不停地默念着他的名字,越念越觉得“邢宗绝”这三个字越念越顺口,越念越好听呢。 “绝!我们今后会是最好的朋友!”我傻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冲着那个孤独男孩的背影喊道:“永远永远一辈子的好朋友!” 听到我这极近白痴的宣言,那个孤独男孩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就好像身后有勐虎似的让他拼命想要逃跑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真的很熟悉,想了想,就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了。 哈哈……北堂野是我克星,我是不是也是邢宗绝的克星呢? 第二卷 黑化 第24章 第二十一章刺杀太守 第二十一章 刺杀太守 夜色漆黑如墨,只有点点烛火从各家各户的窗纸上透射而出。而街道上廖无人烟,只有更夫提着灯笼,拉高了嗓子,在一遍一遍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更夫经过了太守府的后门那条街巷时,晃眼间似乎瞥见了两条黑影一前一后飞进了太守府的后花园中。 见此,更夫一个哆嗦,吓得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往来时的路倒退了回去。待离太守府衙稍远之后,就拔腿狂奔,宛如身后有什么可怕的鬼怪在追他似的,连唿叫都不敢发出一声。 这个更夫之所以会如此惧怕,是因为他听说,最近江湖朝廷都一阵腥风血雨,不是血洗各派门徒,就是斩杀朝廷命官首级。从江湖一直杀到朝廷,弄得江湖糙莽、朝廷命官以及贩夫走卒都人人自危,就怕有血光之灾从天而降。 江湖传言这些人都是被一个叫做“霸天门”的组织所杀,而那个“霸天门”,正是十多年前叛逆反贼——东城劲所创立的。从这一番大手笔的杀戮,就能看出东城劲任然野心不死,誓要捲土重来,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的夺皇位之争。 太守府衙外,胆小的更夫早吓得抱头鼠窜,而太守府衙内的所有人却不知危险已经向他们靠近。 东厢院,太守的书房门口站着两个守夜的衙役。他们手按刀柄,一脸严肃,盯着周围一切的风吹糙动,提高着十万分精神。 可任他们怎么提高警惕,也没有办法在一个眨眼间做出任何防御反应,就被突袭而来的黑影一刀划破了两个衙役的咽喉。一个刀刃所为,一个刀气所为,血溅五尺,连一声惨嚎都没有发出,就直接倒地而亡了。 “谁?”两人倒地的轻微声响,引起了书房内太守的警觉性。他正准备高唿“抓刺客”,却在这时一道劲风将书房的门用力的推开了。 第13页 只听“砰”了一声后,就见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男子,踏着死亡之步,向那个瘫软在太师椅上的肥胖太守一步一步的靠进。 “你……你,你是谁?”太守惊惧的睁大了那双小眼睛,看着黑衣人就犹如看到了十殿阎罗,吓得全身发软,连说话都已经说不清了。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黑衣男子声音很冷,没有再给太守开口求饶的机会,就一个手起刀落,生生的将太守那颗肥头大耳的脑袋一刀削了下来。 鲜红色的血液喷溅而出,从断脖处咕噜咕噜的往外淌着血,而那颗头颅则一路滚到了黑衣的脚边,睁着狰狞的双眼,死死的看着他,就好像要将杀死他的人给标上死亡印记,让他也不得好死。 黑衣男子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并没有产生一丝惧怕之意,淡定的从书案上拿起那一封刚刚被血液溅到的书信后,就转身向太守府衙的外面纵身而去了。 只见那飘忽不定的黑色身影很快就隐没在黑色的夜幕中,只留下书房里那具坐在太师椅子上没了人头的残尸。 第25章 第二十二章黑化后的东城千席 第二十二章 黑化后的东城千席 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各式房屋的屋顶上,而他的身后始终有一条黑影紧随不放。 他停,他也停。他飞,他也飞。他们保持着同一步调,不急不缓,只有十步之差,却似乎又隔得很远。 黑影脚步如风,没有再做停留,就一个飞跃,从一处房顶上飞进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厢房里。 只见厢房里有一个打扮妖娆的紫衣女子,正用水瓢往大木桶里注入热水。她长得很美艷,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柳叶眉,大而魅的桃花眼,带着迷人的秋波,小而尖挺的鼻子下那红艷艷的双唇似有引人一亲芳泽的魅惑。 她见到黑衣人跃了进来,并没有害怕,反而恭恭敬敬的跪下,对黑衣人行了一个俯首称臣的大礼。 “门主,您回来了。” “嗯。”黑衣人并没有让紫衣女子站起来,反而是他自己边走边脱下一身黑衣。从面纱到里衣,一件件脱得□□,露出了他修长白净的身体。 他踏着优雅的步伐,如闲庭信步似的走到大木桶旁,伸出修长的手指,试了试水温,觉得温度适宜之后,就伸起大长腿跨了进去。 温热的水没过他的胸,浸湿了他那垂落在身后的乌黑长髮。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热水带给他的温暖。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心是平静的,没有为那些不相干的事而烦心。 “起来。”男人凉凉的两个字,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一直趴伏在地的紫衣女子听到命令,轻轻应了声“是”后,就缓缓起身,站到男子身后,为他撩起他的黑色长髮,用一块白色布巾轻轻的擦拭起来。她的眼神很温柔,就好像她现在手里擦拭的不是头髮而是稀世珍宝。 她的名字叫做紫衣,是东城劲送给东城千席的侍寝婢女。而木桶里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正是那个困在静心谷下的东城千席。 两年前,他还是个天真到白痴的少年,两年后,他就已经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杀人兇器。 他的转变,紫衣看在眼里,也明白在心里。她爱他,也心疼他,可她却走不进他的心里去,因为他心里住得那个人,比她还早走入他的生命里。 紫衣侧头看了一眼窗外那一条黑影,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气,为自己也为他们。 “紫衣,你分心了。” 东城千席睁开了浅色的棕瞳,冷冷的这么一说,吓得紫衣立马跪地求饶道:“门主,请恕罪。紫衣下次不敢了。” “出去。”东城千席很恼火,难得的平静被紫衣给打破了。因而他的内心现在很躁动,就宛如有一头嗜血的恶魔在心里头肆意冲撞。 “是。”紫衣静静的倒退出去,她知道自己犯错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去弥补。 紫衣才把厢房门关上,东城千席就不再压抑自己心里的暴躁,一两个劲风扫过,就将厢房里的一切事物都给砸得粉碎,除了他身子下的大木桶。 这样之后,东城千席还是觉得很烦躁,身子一个下滑,就直接没入了温水中,一个个水泡冒出水面,再一个个“啵啵啵”的破掉了。而待在水里的东城千席却觉得特别的安静,耳膜胀胀的听不到声音,鼻子里也吸不到噁心的血腥味,他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第26章 第二十三章如影随形 第二十三章 如影随形 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东城千席的眼前是一片深红,是一片浓到化不开的深红。在那片深红中,有一张让他惊惧的脸,那张脸上永远都是嫌恶且憎恨的表情。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东城千席捂住了双耳不想去听,也拒绝去听,只是那男人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让他不想听都不行。 他说,杀了西楼虹落,杀了西楼竣麒,杀了北堂忘忧,杀了所有与他们作对的人。不管是谁,只要阻碍到他登上皇位都要杀杀杀! 这是诅咒。这是纠缠他一辈子的诅咒! “哗啦”一声,破水而出的声音。不是东城千席自己从木桶里站了起来,而是有人将他从水里拉了出来。 “怎么样?” 随之而来的是那一声冰冷但却很关切的声音,在东城千席的耳边响起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浑厚低沉,带着丝丝电流,让听到这声音的东城千席,耳朵有点苏苏麻麻的感觉。 不知是水下窒息太久,还是他被人强行从水里拉出来,或者是那耳朵不争气的感觉,总之东城千席的脸色现在很是难看。 只见他睁开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眸,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滚出去!” 听到这三个字,黑衣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轻轻的嘆了一口气后,就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看着那男人落寞的背影,东城千席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是真的很生气,气他,也是在气自己。 邢宗绝,他不应该出现的这里,也不应该跟着他这个被诅咒的人不放。 自从他从静心谷出来,在山顶遇到邢宗绝时,他不管怎么冷言冷语都赶不走他。即使他用武力镇压,他也是一副要杀要剐随他便,死也不肯走的架势。 这一年来,邢宗绝就像是一个影子。不管东城千席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到哪里。只有十步之遥,却又将他困在他的保护圈之内。 东城千席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被人窥视探究却又没有办法杀之灭口。其实,他真的有好几次想动手这么干,一刀砍下他的脑袋,将他的脑袋当球一样,直接踢到远远的地方,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可当他每每看进邢宗绝那双清冷不惧的眼睛时,那浓浓的杀意却又被滔天的怒火给取代了。 凭什么?他到底凭什么? 东城千席缓缓的坐进了木桶里,一个深唿吸,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不想让窗台外的邢宗绝看到他的失态。 第14页 你要看,可以。 那你就好好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 东城千席阴沉的一张俊脸,冷冷唤道:“紫衣,进来。” “是。”紫衣在厢房的门外,轻轻的应了一声后,就推门款款而入。那纤细的腰肢扭动得风姿绰约,让男人看得都会心猿意马。 当然,这里的男人不包括东城千席。他的眼中只有嫌恶,就宛如当初东城劲看他的眼神那样。 紫衣虽然看出东城千席眼中的嫌恶,也知道自己会沦落到这一步都是咎由自取,但是她却捨不得去拒绝东城千席的任何一个命令。 她是活得很卑微,可她却只想为东城千席一人而卑微。 紫衣很顺从的走到大木桶旁,低头微一躬身,像往常那样静静地等着东城千席的吩咐。可是她还没有听到东城千席说什么,就突然腰身一紧,整个人重心不稳的直接栽入了大浴桶中。 “哗啦”又是一大声破水的声响,待紫衣反应过来时,整个娇躯已经落入了东城千席那光滑的怀抱中了。 东城千席不等紫衣反应过来,就在她惊诧的眼神中,低头吻上了她那红艷艷的双唇。他啃咬她的双唇,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完全就如野兽般发泄着他的怒火。 他不喜欢怀里这个女人,他还很厌恶这个女人,可是今晚,他却要利用这个女人去噁心那个男人。 如果邢宗绝不走,他真的不介意在他面前表演一场春宫真人秀。 紫衣显然明白东城千席的意图,很配合的在他怀中娇喘□□,一双迷人的魅眼看向窗台外那一抹微动黑影后,就如蛇般在东城千席怀里扭动着。 满室的春光无限,让屋顶上的邢宗绝再也站不住了。他握紧了双拳,后退了数步后,就转身一个纵跃,向远方的黑幕疾飞而去。 第27章 第二十四章入住云来客栈 第二十四章 入住云来客栈 太守府衙门口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他们对着府衙指指点点,互相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起来。 “太守老爷昨晚被杀了,听说被人一刀斩断了头颅。” “真的?这不可能吧!太守府衙里那么多衙役,怎么可能会任那贼人进出自如?”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 “听说是被‘霸天门’的杀手给杀掉了。” “这个霸天门不会是那个叛逆之臣——东城劲所创立的霸天门吧?” “你没想错,就是那个霸天门。” “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这太平盛世的西盛皇朝肯定会再一次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是啊,我早就听说他们已经在凉州、祈州以及汴州这三大州府犯了大案了,杀了好几十个高级官员。现在凉州、祈州以及汴州都已经弄得人心惶惶,全城都在戒严中了。” 众人仍在议论纷纷,而听够小道消息的斗篷男人,则悄悄的转身走出了人群。 他被一身白色带银色花纹的斗篷给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消瘦略带青色胡茬的下颚以及那薄而性感的嘴唇。 他的嘴唇紧抿着,对所听到消息,似乎很在意,但是却不知道是为哪一方在担心。他的步伐很稳健,带着劲风,往城里最客似云来的客栈走去了。 此客栈名曰云来客栈,是扬州城最贵最豪华的客栈。从吃食到住宿再到服务都是顶尖水准,往来的达官贵人,一抵达扬州城,都优先选择投宿云来客栈。 斗篷男人脚步很快,如轻风过境,捲起一地尘埃。待他踏入云来客栈的大门时,就见一个瘦小的跑堂伙计,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天字号房。”斗篷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懒散的味道。 “好的,客官,这边楼上请。”跑堂伙计笑得很恰到好处,即不显得逢迎,也不会让人觉得怠慢客人。他麻利的边在前面引路,边热心的询问道:“客官是想要视野好的厢房,还是想要安静没人打扰的厢房?” “视野好的,最好能看尽扬州城的大小街巷。” “好的,那请跟我来三楼。”跑堂伙计说完这话,就没有跟斗篷男人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懂得这江湖朝堂的门道,不多问不多听,是他保命的唯一法则。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上了三楼。跑堂伙计带着斗篷男人,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在最后一间厢房前停住了。 只见那厢房的门边,还挂着一块做工精緻的木牌,上面用金粉写着“天璇”这两个大字。 跑堂伙计用钥匙开了门后,将斗篷男人迎进了那间叫做天璇的厢房后,才又开口询问斗篷男人还有什么需要,而男人也只是拿出一锭五十银子,将跑堂伙计给打发了。 跑堂伙计一走,斗篷男人才把斗篷的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稜角分明的刚毅俊脸。 他长得很帅气,一双剑眉下是一双斜长的丹凤眼,尖挺的鼻樑下,那刚冒出头的青色胡茬,显得特别有男人味,也显得特别的萧条落寞。 他叫北堂野,为了找寻七年未见的东城千席,他可是翻山越岭,餐风露宿,好不容易打听到静心谷的方位。待他兴沖沖找去时,却发现已经人去谷空了。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从静心谷内那焚毁的房屋可以看出事态严重性。 他在谷中找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东城千席的踪迹,只找到了两座孤坟。那两座孤坟的坟头,都已经长满了青糙,显然都不是新坟,从青糙的长势来看,至少也有一年有余。再从墓牌上那雕刻的名字来看,可以看出一座坟墓是东城劲和苏少秦的合葬墓。而另一座是一个叫做司马艷娘的坟墓,此墓离合葬墓有五米之远,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看到此番此景的北堂野,顿时心一下子凉下来。因为他知道他来晚了,他把东城千席这个宝贝疙瘩给弄丢了。 第28章 第二十五章故人相逢 第二十五章 故人相逢 云来客栈的服务态度,真的不是盖的,他只是拿了五十两银子做小费,没有想到,跑堂伙计却在片刻之后,端来了菜酒,给他摆到了圆桌上了。 看着圆桌上的酒菜,北堂野也没有推脱,对跑堂伙计道了声谢,就坐到圆凳上自斟自饮起来。 酒是好酒,是上好的竹叶青,酒香醇厚,辛辣刺鼻,一杯入口,顿时让北堂野低落的心情有了些许所好转。 现在不是他伤春悲秋的时候,最要紧的大事,还是先找到“霸天门”那群叛贼。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可能知道静心谷里所发生的事,才会有可能知道东城千席的下落。 北堂野心神一收,拿起酒杯置于唇边,正要一口饮尽,却在仰头的瞬间,瞥见了窗台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那抹黑影,北堂野很熟悉,熟悉到他化成灰都能辨认出一二。 邢宗绝,他不是音信全无了两年,怎么今日会出现在云来客栈?难道,难道是…… 北堂野不敢深想,急匆匆的放下酒杯,拉起白色斗篷盖头,就身形如电的跃出窗台,向黑影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15页 北堂野才追出两步远,就已经瞧见了邢宗绝站在屋顶上,双眼深沉的紧紧盯着云来客栈的另一间厢房的窗台。 那扇窗户虚掩着,从北堂野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可他的心跳却不自觉的加速了,他知道厢房里的人一定是他,因为他能从邢宗绝的身上,感觉到那无法言语的痛。 是他吧!这世上也只有他,才会让他和邢宗绝如此失态。 北堂野按压下自己内心的激动,并没有上前找邢宗绝叙旧,而是转身跃回了自己的厢房。 他是北堂野,他才不会像邢宗绝那个傻逼那样默默的守候,他想要爱的人,他肯定要主动出击。即使被拒绝,他也要死缠烂打到底。 北堂野脱下白色斗篷,叫来了跑堂伙计给他端来了洗漱用具,而他则对着铜镜,颳起鬍子,整理起他那凌乱的长髮。 没一会儿,铜镜里就倒影出了一个阳光帅气的大帅哥。只见他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如刀削般的脸庞,给他增添了摄人心魄的魅力。 此时此刻的北堂野,完全洗去了刚才的落寞与颓废。现在的他,就宛如骄傲的金毛狮王那样子,昂首阔步的要去巡视自己领地了。 这家云来客栈的天号字房,是按北斗七星设计布置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住的是“天璇”厢房,而除去中间“天权”“天玑”这两间天字厢房,就是“玉衡”了。 北堂野薄唇一勾,打开厢房的门,翩然跨门而出,向那间叫做“玉衡”的天字号厢房走去了。 北堂野才到厢房门口,就见厢房门被一个容貌艷丽的紫衣女子从里往内打开。紫衣女子面若桃花,媚眼如丝,红艷艷的红唇似乎被人用力的啃咬过,还留有淡淡的牙齿印。 见到紫衣女子嘴唇上暧昧的痕迹,再看看厢房门口边那块用金粉描写的“玉衡”这两个字时,北堂野飞扬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怪得邢宗绝会站在屋顶上,盯着窗台发呆,原来问题全出在这里啊! 紫衣站在屋内,看着挡在厢房门口那个面色铁青的俊雅男子,柔声细语的询问道:“请问这位少侠找谁?” 虽然紫衣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心里却已经有很深的不耐烦。任谁都不喜欢一大清早,被一个冷面门神堵在厢房门口。 “东城千席!”北堂野从牙fèng里挤出这四个字后,还不等紫衣反应过来,就将她一把推开,硬挤了进去。 “喂,你这人有病吧!”紫衣见北堂野粗鲁的硬挤进来,气得伸手要去抓他。可北堂野身形如电,紫衣手指才刚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闪身躲了过去。 紫衣见自己拦不住北堂野,立马大声叫道:“公子,有人擅闯!” 话声还未落下,就见一枚闪着寒光的飞刀,从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后射了出来。 北堂野不闪不躲,用手指硬生生的接下了那枚薄如蝉翼的飞刀。这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很是轻松随意,可只有北堂野自己知道,他为了接下这枚飞刀,虎口已经被飞刀上的劲力给震得一阵发麻了。 第29章 第二十六章相见不如怀念 第二十六章 相见不如怀念 “阁下,擅闯在下厢房,有何贵干?” 慵懒而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从白色纱幔后响起,并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北堂野听到这陌生却又牵动他心弦的声音时,有一瞬间的愣神了。他以为他等他十年,也会一如初见。可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此时此刻再一次站在他的面前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彼此都显得陌生如陌路人。除去他喜欢东城千席外,其实他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舅甥。 “公子,请恕罪,紫衣拦不住这个野蛮人。”紫衣用桃花眼狠狠的瞪了北堂野一眼,就盈盈下跪,俯首认错了。 她只是东城千席的贴身侍女,会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时,就只能如此时此刻这般,拦不住人。 “下去。”简短的两个字,无不显示着东城千席此时不愉的心情。 “是。”紫衣不敢多说什么,起身退出厢房时,还很愤愤不平的瞪着北堂野。 待厢房里只有两人时,东城千席才慵懒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拿起矮榻上的黑色里衣穿上,遮掩住了白皙□□的上半身。 东城千席并没有再开口询问北堂野的来意,只是慢条斯理的打理自己,先从里衣到中衣再到外衣,一件件黑色绸面长袍加身,束上巴掌宽同色系的腰带,还没一会儿,他就将他自己穿戴整齐了。只是那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髮,却还是柔顺的披在身后,并没有束髮。 两个人隔着层层纱幔,一人静默无语,另一人则自顾自的整理自己,就像等着哪一个人沉不住气,先打破这一场僵局。 北堂野站在原地,看着层层纱幔后那隐隐约约的男子身形,垂在身旁两侧的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最后还是强压下心头上的坎坷,上前两步,微一躬身,抱拳道:“在下北堂野,来此寻一个故人。” “北堂野?”东城千席听到这三个字时,有一瞬间失神,像是想到什么,但很快就回了神,勾起薄唇,带着嘲讽十足的笑意,说道:“哦,寻什么故人,说来听听。” 北堂野也听出了男子的语气里嘲讽,暗压心头涌上来的酸涩,轻轻说出了深藏心里的那个名字。“东城千席。” 东城千席听到这四个字时,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深了,他边挑起层层的纱幔,边一步步向北堂野走去。当最后一层白色纱幔被挑开时,就见一个黑色华服的清俊男子,披散着一头乌髮,看着略显紧张的北堂野,说道:“哦,这么巧。在下不才也叫东城千席。” 北堂野看着那一双棕色略带凉意的双眼时,心里顿时一阵刺疼。他是他,是他的东城千席。可他,似乎也不再是他了。 虽然他们分离了七年,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因为他和他的姐夫东城寒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眉眼,同样的五官,就连那一双带着棕色的双眸,也是一模一样。只是东城千席的双眸中是凉薄与嘲意,而东城寒的双眸中却是寒冷,可当看到他的姐姐北堂忘忧时,却会立刻化成了一滩春水。 “千席,这七年,你去了哪里?”北堂野伸出了手,想要磨平他嘴角那抹嘲讽十足的笑。 可东城千席却退后一步,避开了北堂野伸出的手,收起了那抹嘲笑,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道:“去哪里?难道北堂忘忧会没有告诉你这个唯一的弟弟吗?” 东城千席知道自己有一点迁怒,但是他压抑太久的委屈,有一种想要宣洩而出的感觉。他双手握拳,努力压下心头的不甘,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北堂野下了逐客令。 “你可以滚了,滚回去告诉北堂忘忧他们,我东城千席活得很好,活得比谁都活得潇洒快活!” “千席,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北堂野一下子慌了。他想过了很多种重逢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过今日的场景。 第16页 “误会?有啥好误会的,我与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怎么会有可笑的误会呢?”东城千席转身坐到了圆桌旁的圆凳上,用食指在圆桌上打起了拍子。 北堂野看着面前这个慵懒从容的东城千席,顿时就有一种恍然如梦初醒的感觉。 他的东城千席,那个乐观开朗的东城千席,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这般的不可理喻了。 第30章 第二十七章不欢而散 第二十七章 不欢而散 “千席,跟我回不归岛。” 北堂野伸手要去抓东城千席放在桌子的手,却被他很利落的避开了。 “回?呵,回哪里去?”东城千席抬眸,用嘲意十足的目光,盯着北堂野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别忘了,北堂忘忧七年前就放弃了我这个大儿子了。现在你跟我说,回不归岛。请问阁下,我现在要以什么身份回去?” “不是这样的,大姐他们有派人去找过你,但是东城劲让霸天门的门徒把静心谷方圆百里之内都把守了起来。”说到这里时,北堂野也越说越没有底气了,显然他也知道他说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 “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东城千席似乎被挑起了兴趣,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勾起。 “你被送到静心谷的第二年,大姐他们就后悔了,派了寒姐夫来接你,但是东城劲不准他去见你,还说你已经认祖归宗了,任何外人都没权利去见你一面。”北堂野见东城千席有被他说松动的迹象,赶忙又加了一把火,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东城劲。 “是么?”闻言,东城千席微蹙了一下眉,用右手食指摩挲着下巴,思索了一会,才用肯定的语气这么说道:“的确如此,外人的确没有资格见我。” “千席,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北堂野本以为东城千席会被他说通了,不再去记恨他们,没有想到解释了这么久,东城千席竟然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还用他的话将他一军。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话呢?”东城千席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后,就朝北堂野一点点缓缓地靠近了,近到两人的唿吸吐纳瞬间交缠在一起。 “我,我……”北堂野一时语塞,看着刻意靠近自己的东城千席,心脏很快就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 近在迟尺的睫毛密而长,皮肤白而嫩,以及那时有时无的清香味,都让北堂野失了神迷了心。 严格说来,东城千席并不是什么天仙绝色。可北堂野就是着了魔,对他恋恋不忘。七年前,东城千席那么小时,他就想要他做他媳妇儿。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变过,也许都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了。那是一种不把他娶回不归岛,就不肯罢休的执着! 看清北堂野眼中的迷恋,东城千席心里顿时一阵反感。一个个都把他当成什么了?邢宗绝如此,北堂野也如此,这两个人都没有一个正常,都自以为是的把他当成了女人么? “滚出去!”东城千席一甩玄色袖袍,使了五分内力,顿时就将失了神的北堂野给扇飞了出去。 虽然北堂野被迷了心神,但是他毕竟也是习武人士,在听到东城千席叫他滚出去时,就已经反应过来了。因此在东城千席把他扇飞出去之后,他就使出自身功夫,接着去势稳住身形后,就一个后空翻稳稳的立到了厢房门口。 “千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怒无常了?”北堂野边这么抱怨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为自己没有摔了个四仰八叉而暗自庆幸。 “滚出去,别让我说些更难听的话。”东城千席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看,直接转身步入了白纱幔里,将这个烦人的傢伙隔绝在纱幔之外。 他以为他戏耍了北堂野之后,心情会好那么一点,可惜,他是奢望了,不仅不舒坦,反而还更填了堵。 “千席,我的话还没说完,你等等,我们再聊聊。”北堂野见东城千席不想理他,心里一急,就想两三步跟着闯进白纱幔后的里间。 可北堂野的手指才刚碰到白纱幔,就见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横在他的面前,将他前进的步伐给硬生生的挡下了。 北堂野顺着七尺长剑看了过去,就见邢宗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旁,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千席,让你滚!”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表明立场 第二十八章 表明立场 北堂野双手环胸,抬高了下巴,用很傲慢无礼的态度,沖邢宗绝这么挑衅道:“你又凭什么多管我和千席的闲事?” “凭我手里的剑。”邢宗绝冷冷的话才刚落下,就见他手腕一转,七尺长剑就毫不客气的往北堂野的脖子上磨了过去。 因为两人的距离比较近,北堂野没有办法徒手格挡,只能脚尖轻点,向后倒退了数步。可他还没站稳,邢宗绝的长剑又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 北堂野很是无奈,只能边闪身躲着邢宗绝的长剑,边朝他不满的喊道:“邢宗绝,好歹我也是你的小叔,你没必要这么狠吧!” 邢宗绝根本不理北堂野的叫嚣,手里的长剑毫无留情的飞刺,将北堂野逼得无路可退,只能往身后的厢房门口退去。 “邢宗绝,算你狠。这事,咱们没完!”北堂野快气疯了,因为手里没有武器,又不敢拿东城千席厢房里的东西去格挡,因而他躲闪得特别狼狈。 当他被邢宗绝一路追赶出“玉衡”厢房时,竟然还让他听到东城千席这么对邢宗绝命令道:“不准北堂野再靠近我十步以内。” 听听,这是几个意思?为啥邢宗绝可以靠近,他就不行呢? 北堂野真的很火,边在厢房外的长廊上与邢宗绝纠缠,边朝厢房里的东城千席喊道:“凭什么邢宗绝可以,我就不可以?” “谁说邢宗绝可以的。”东城千席那冷冷淡淡的声音从那间“玉衡”厢房里传出来时,霎时间就抚平了北堂野愤愤不平的心情了。 哈哈,怪不得邢宗绝一直站房顶上偷看东城千席。原来他也是被排挤在十步之外的可怜人啊! 比起他来说,显然邢宗绝更加的惨,他跟在东城千席身后至少也有两年了吧!混到如今,竟然也跟他一样,只能站在十步之外。 人都有恶劣根性,一旦发现有人比自己更惨后,那心态立马翻转了过来,开始去同情起自己的情敌了。 北堂野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邢宗绝长剑的剑尖后,就笑眯眯地对一脸寒霜的邢宗绝这么说道:“不打了,邢宗绝,收起你的剑,我们聊聊。” 邢宗绝见北堂野喊停,自然也就收剑还鞘。毕竟他也没有要杀了他的心思,只要能将他逼出东城千席的厢房就可以了。 邢宗绝并不觉得他俩有啥话可聊,可看北堂野一脸笑眯眯的和善态度,就驴下陡坡的顺着他的话,冷冷问道:“聊什么?” “我们叔侄俩也快两年不见了,走,走,到我的厢房里喝两杯去。”北堂野很热情的一把揽过邢宗绝的肩膀,直接连拉带拽的将邢宗绝往他住的“天璇”厢房拉去。 第17页 “……”邢宗绝一脸黑线,发现这两年不见的北堂野还是那么二,怎么上一秒拼了你死我活的,这下一秒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两人拉拉扯扯一番后,很快就到了北堂野的厢房外。他先是将邢宗绝推进了厢房后,就开始探头探脑看厢房外是否有人注意到他们,见走廊上空无一人,这才将厢房的门扉给紧紧的关上并且还很龟毛的插上了门栓。 见到这一切的邢宗绝,微微蹙了下眉,就走到圆凳旁坐下,拿起圆桌上的酒壶与酒杯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时候摊牌了。 “我去过静心谷了。”北堂野收起了先前的吊儿郎当,走到了邢宗绝正对面的圆凳旁坐下。此时此刻的他,一脸凝重,用沉痛的眼神看着邢宗绝,一字一句的追问道:“为什么你不去阻止千席,明明你就有时间也有办法去阻止他!” 邢宗绝抬头一口饮入杯中的酒水,待辛辣的酒水在嘴里过了一圈后,才将它吞咽下腹。随后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眼神虽然有些迷离恍惚,但是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却又让北堂野特别心惊。“我为什么要阻止,只要千席开心,杀尽天下人又何妨?” “你说什么?!”北堂野无法置信这话会从邢宗绝嘴里说出来,他一直以为他虽然面若寒霜,但是他的心肠应该是热的,不应该如此冷酷无情。 “我说,只要千席开心,杀尽天下人又何妨!”邢宗绝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酒杯,抬头看着北堂野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重复这几个冰冷无比的字。 “我靠,你这是再害千席,你知道吗?”北堂野彻底的火了,刷了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拉过邢宗绝的领口,低声质问道:“与朝廷作对,你是不是嫌你们的脑袋瓜子,待在脖子上太舒坦了?” “是又如何?”邢宗绝抓住北堂野拉他领口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将他的手从他的领口上扳了下来,还边扳边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说道:“不管是碧落还是黄泉,东城千席去哪里?我——邢宗绝也照跟不误!”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北堂野抓狂了。只见他边抓着自己刚整理好的头髮,边来回的走了几圈后,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邢宗绝大声的咆哮道:“我会阻止你们的,我不会让千席继续犯错下去的!!”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夜会密探 第二十九章 夜会密探 夜半三更,喧闹的云来客栈迎来了深夜的宁静,浓重的夜幕下只有零星半点的烛光投影在紧闭的门窗上。 东城千席倚在软塌上,左手撑着后脑勺,右手拿着一本《史志通鑑》正在阅览着,而他的身旁则站着紫衣为他默默地掌着灯。 其实,东城千席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书册上,他只是借着这本《史志通鑑》打发着他等人的时间而已。 他瞟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窗台,又看了看手里半天都看不进一个字的书册,对身旁紫衣,淡淡的说道:“几更天了?” “刚过三更一刻。”紫衣答得小心翼翼,就怕东城千席动怒,因为她知道距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闻言,东城千席的眉头微蹙,显然有一丝不悦,一把扔掉手里的书册,正要坐了起来,却见一抹蓝色的影子推开紧闭的窗口一跃而入。 来人以很快的步伐,穿过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幔,来到东城千席的面前后,就单膝跪下,低头抱拳请罪道:“门主,请恕蓝衣迟到之罪。” 只见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一头乌丝长发高高束起,未着任何银饰,只在束髮上插着一根桃木簪。她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却没有艷丽之色。她身着蓝色劲装,腰间两侧各别着两把弯刀,那一身浓浓的英姿飒慡之气,让人见了便心生了好感。 东城千席见蓝衣虽然迟到了一刻,但是她人看起来也只有风餐露宿的疲累样,却未见有哪里损伤,这才心下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后,就语带不满的问道:“何事耽搁?” 那个自称蓝衣的女子继续低着头,轻声这么解释道:“蓝衣三更就到了,可是蓝衣不敢进来。” 东城千席听到蓝衣这么说,其实已经猜到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晚才敢进来了。毕竟他的窗台之外,还有邢宗绝和北堂野两个大门神日夜为他把守着。 邢宗绝跟了他两年了,期间并未去阻止他所做的事,而北堂野这个未知数就不一定。看来要尽快甩掉这个大麻烦,要不然接下来的计划,会因为他而变得更加的棘手。 “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东城千席用右手摩挲着下巴,边思索着怎么把北堂野神不知鬼不觉的支开,边漫不经心的这么说道:“毕竟我的窗台外可是有两个门神杵在那里。” “说起来,那就要多亏邢宗绝了,是他将那个男人给引开的。”蓝衣说到“邢宗绝”这三个字,语气竟然柔和了几分。 听出蓝衣语气里的变化,一瞬间,东城千席竟然心里有一点怪异的感觉。那感觉又酸又涩,让他有些不悦的挑了一下眉头。 难道说,这个丫头看上了邢宗绝? 虽然东城千席强压下心头的酸涩与疑惑,但是那张俊秀的脸却已经冷了下来。此时此刻,他正用冰冷无比的语气,将话题硬生生的转移到正事上。 “蓝衣,你可否探清不归岛那边,什么时候将郡主送入皇都为后?” “这个月初十,迎亲的仪仗队就会接北堂悦郡主从不归岛出发。而这次跟着送嫁的队伍里并没有北堂忘忧以及她的三位丈夫。” 蓝衣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东城千席。虽然她话里话外都是直唿全名,但是语气里还是比较柔和敬重。因为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东城千席的家人,所以她在回復东城千席的时,没有一点冒犯之意。 东城千席听到这条消息时,双眼微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笑道:“哦,北堂忘忧竟然不来送嫁,那这场抢亲大戏,岂不无趣至极?” 听到东城千席这句嘲意十足的话,蓝衣默默地闭着嘴并未搭话,而一旁掌灯的紫衣微动了动性感的红唇,最后也没有勇气开口。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不会让他那么难过。 东城千席收起嘴角的嘲讽,坐了起来,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袍,边这么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这次送嫁的仪仗队里,谁跟着去压阵?” “送嫁压阵的是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他们是北堂悦郡主的双胞胎……” 蓝衣那“哥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到东城千席突然脸色大变,一把将软塌上的靠枕甩了出去,而伴着这靠枕飞过来的还有东城千席的咆哮:“闭嘴,他们是谁,我会不知道吗?用得着你解释?” “蓝衣不敢,请门主恕罪。”蓝衣赶紧低头认错。她有一个善变的门主果然很受罪,也不知道紫衣邢宗绝怎么会喜欢他,还至死不悔的! 第18页 蓝衣在心里勐翻白眼,她觉得像东城千席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喜欢谁。即使紫衣掏心掏肺服侍一侧,即使邢宗绝的日夜守护,他们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会打动他的心了! “安排下去,明天一早就动身去皇都城。”东城千席发完一通邪火之后,又恢復成翩翩公子,对还跪在地上的蓝衣,命令道:“找人拖住北堂野,别让他坏了我的计划!” “是。”蓝衣立马答应,随后抬眸看了一眼东城千席,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邢宗绝呢?” “他?”东城千席闻言嗤笑一声,才自信满满的答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背叛我!” 第33章 第三十章突发状况 第三十章 突发状况 翌日一早,东城千席就在天色刚刚才露点鱼肚白时,就命紫衣蓝衣收拾些赶路用得简易行囊,准备千里单骑,赶在送嫁仪仗队到达皇都城前截下北堂悦这个西盛皇朝的未来皇后。 而他嘛?呵,作为西盛皇朝的未来国舅爷,怎么可能不去为西楼俊麒和北堂悦这两位准新人表示表示呢? 东城千席性感的薄唇一勾,露出邪邪的笑意之后,就脚下一点,跃上了一匹白色的高头骏马。甫一坐稳,他用力一拉缰绳,马儿吃重,嘶鸣了一声,就在原地跺了几下马蹄后,才算听话的停了下来。 东城千席刚上马没多一会儿,身后也跟着响起了三声马鸣声,他回眸一扫,就瞟见了他身后的十步之外的黑衣男人——邢宗绝,而北堂野那个大麻烦显然被蓝衣药倒了,并没有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见此,东城千席才算放了心,只要北堂野那个不定因素不来搅局,他这一次的计划实施下去,肯定能万无一失。 “驾!”东城千席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吃疼,就扬蹄向城门口飞驰而去。而紧跟其后的三人,也都“驾”了一声,跟着一同出了扬州城。 东城千席带着三人一路向西疾驰,路上并没有多耽搁,渴了饿了都是在马背上随意喝水壶里的水以及吃几口包袱里的干粮。 从天蒙蒙亮一直赶路赶到了日落西山,四人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 天色越来越暗,暗到伸手快不见五指,无奈之下,东城千席只能决定就地休整,让蓝衣去打野味紫衣去拾柴烧火。 虽然两人都生为女子,但也是跟着东城千席磨鍊过的人,做起事来也是利落干脆,没一会儿功夫,柴火烧起来,野兔野鸡也跟着上架烤了起来。 柴火噼噼啪啪的烧着,火焰的亮光打在东城千席那张稜角分明的侧脸上,将他映照得更加俊毅不凡,也更加显得孤单落寞。 邢宗绝站在十步之外,背靠着一棵大树,双手抱着长剑环胸,一双清冷的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看着东城千席那张让他心痛不已的侧脸。 两年了,邢宗绝这样静静的守侯在东城千席身边两年了。他知道他心里的苦,也知道他所背负的责任,更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反覆无常。可是,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救赎他。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恶梦纠缠,沉浸在绝望的深渊里无法自拔。 那种看不到希望的绝望,他懂!因此,他愿意陪着他,一起堕入绝望深渊! “邢宗大哥,这块兔肉给你。”蓝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邢宗绝的身边,将一块烤得金黄脆皮的兔后腿递到他的面前。 “我不饿。”邢宗绝连看都没有看蓝衣手里的烤兔腿,仍然维持原状,看着对面那十步之远的东城千席。 蓝衣顺着邢宗绝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紫衣靠在东城千席的身边,为他将兔肉削成肉片,并且还很殷勤的一口一口餵他吃。 见此,蓝衣微蹙了一下眉,有些看不下去。这紫衣虽然是东城千席的侍妾,但是也没必要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弄得她都觉得她们的门主是残废之人,连啃个兔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紫衣,这也太过了吧!我去说说她。”蓝衣是个行动派,嘴巴这么说着,脚下已经也跟着转了方向,要向东城千席那边走去。 “别去,他高兴就好!”邢宗绝怕蓝衣冒冒失失会打扰到东城千席的好心情,就伸手拉了蓝衣的手腕一把。可蓝衣因为方才踏出的脚步有一点大,被邢宗绝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扯,顿时重心不稳,就直接扑入了邢宗绝的怀里了。 蓝衣这个软玉温香刚一入怀,邢宗绝就立马反射性的将她推开了,那样子就好像蓝衣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多么烫手的山芋似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蓝衣面色潮红,匆匆道了个歉,就转身跑入了小树林里。那小姑娘娇羞做作的模样,完全就没了平时一点豪慡的女侠样。 邢宗绝见此,蹙了一下眉头,他突然觉得像蓝衣这样冒冒失失的下属,会给东城千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接下来的计划可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邢宗绝对这样突发的小插曲,并没有上心,转头看到东城千席时,就立马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可十步之远的东城千席,当他看到这边所发生的事后,心里顿时升起了浓浓的不满。 很好,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那我就成全你们!! 第34章 第三十一章死亦同穴 第三十一章 死亦同穴 夜宿野外一晚,第二日一早,四人又整装踏上了去皇都的路途。 东城千席因为昨晚瞧见了邢宗绝与蓝衣的互动,此时此刻的他,人虽然驾着白马在官路上疾驰,但是心思却飞了老远,一直在思索着怎么才能将他们凑成一对,又能让他们记忆深刻的明白,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只是他东城千席的恩赐而已。 呵,他身边的人,不管是邢宗绝还是蓝衣,只能是他有权利去支配他们两人的关系走向,而不是他们可以偷偷的背着他暗通款曲。 东城千席怀着这种心思,一脸肃容的驱使着□□的骏马疾驰,将他身后的三人给远远的甩开了。 虽然四人中紫衣的武功是最弱的那一个,但是她对东城千席的恋慕之心不比任何人少。即使她很疲累,全身都快散架了,但是她却没有吭一声,仍然是咬紧了贝齿,夹紧了马腹,一甩马鞭,追赶在东城千席身后。 看着那绝尘而去的两人,邢宗绝也加快了马儿追赶的速度。因为顾及与东城千席的十步之约,所以他并没有使劲全力去追,而是不远不近的保持着那段距离。 恰恰是这样的距离,正好就让邢宗绝与蓝衣并驾齐驱了,也给了蓝衣攀谈闲聊的时机。 昨晚的那事,现在她想起来就后悔的要死了。明明那么好的时机,她竟然只顾得害羞扭捏,白白错过了深入了解彼此的机会。 “咳,那个,好像门主今天心情不好?”蓝衣踌躇了半天,也想不到该说什么,只能这么生硬的找起话题来。可当她说完这话后,却又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唉,真是废话一句,她的门主哪有一天心情是好的。 可任蓝衣没有想到的是,邢宗绝竟然轻轻的“嗯”了一声,给了她一个回应。顿时,蓝衣的信心就倍增了一倍,清咳了一声,就继续围绕着东城千席这个热话题,说道:“会不会是两年前的事?” 第19页 “也许吧!”邢宗绝听到蓝衣提到两年前的事,顿时心口一阵抽疼,为记忆中那个脆弱的人儿而心疼。如果他当初能早一点找到他,也许今日的东城千席就不会是如今这般全身是刺,扎疼了所有靠近的人,也让他落下一身的伤痕累累。 邢宗绝那句“也许吧”,透着浓浓的无力与悲伤,蓝衣听到这三个字时,也顿时失去了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欲’望了。因为她也被邢宗绝勾起了两年前的记忆了。 两年前,静心谷下的惨况,她可是亲眼所见,到处都是大火,烧的一天一夜的大火焚尽了静心谷里所有东西,包括她的老门主东城劲和他的挚友苏少秦。 她本是霸天门的外围门徒,是老门主将她调到静心谷谷外看守,不准任何外人踏足静心谷方圆百里以内。为了这个任务,她兢兢业业守了五年,没有放任何一个人进过静心谷,来访者形形□□,也包括身边的这个邢宗绝。他是她拒之谷外的最多次的一个人,也是坚持最长的那个人。 犹记得那一天,天气不是很好,天空灰濛濛的,就好像要下雨似得,她照常做每日所做的事——巡山。而在静心谷谷顶,好巧不巧被她撞见了擅闯静心谷的邢宗绝。几番劝说无用,两人就兵戎相见了。可她们还没打一会儿,静心谷底就冒起了浓浓青烟,伴着漫天的火焰,将灰色的天空都照红了。 当她看到这番情景,自然就知道出事了。那时她完全蒙了,也顾不上与邢宗绝缠斗,就急沖沖的发了信号弹,跃下了静心谷谷底去察看了。 熊熊烈焰灼烧着静心谷里所有的一切,竹屋被烧塌了,竹林被火焰吞噬着,还有药庐旁的珍贵药糙也没有倖免。 她本以为她所归附的霸天门没了,因为她的老门主以及少门主都被这场大火给烧死了。正当她绝望时,在那炙热的火焰中窜出一个人来,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是邢宗绝抱着陷入昏迷的东城千席。 当时的东城千席看起来很惨,全身是血,身上的白色衣袍都被烧得褴褛不堪,露出的白色皮肤也被烈焰给灼烫起很多的水泡。他紧闭着双眼,手里紧紧握着门主令牌,就连昏迷都没有让他卸下脸上的痛苦之色。 大火之后,一边狼藉,她和赶来的门徒们在处理后事时,找到了三具被烧成焦炭的骸骨,一具看身形就确定了是司马护法,而另两具骸骨显然就是老门主东城劲以及他的挚友苏少秦了。只是他们的骸骨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完全没有办法分开。无奈之下,她安排他们下葬时,只能将他们葬在了一起。 那时,她一直没有明白为啥老门主和苏少秦会死也不分开,如今,蓝衣看了看身旁的邢宗绝,復又看了看前面那个疾驰的黑色身影,剎那间,她似乎明白了那么一点。 第35章 第三十二章好戏开场 第三十二章 好戏开场 东城千席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后,顿觉的浑身舒畅无比,就连早上糟糕的心情被洗顺了不少。 他穿上了黑色里衣,理了理还是湿哒哒的乌黑长髮后,就坐到圆桌旁的圆凳上,朝侯在门外的紫衣喊道:“紫衣,进来!” “是。”紫衣应声而入,扭腰来到东城千席面前,俯身柔声说道:“门主,有何吩咐?” “去帮我准备点酒菜来。”东城千席头也没抬,边拿着布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发尾的水渍,边这么吩咐道。 “紫衣已经吩咐下去,这就去让小二哥送进来。” 紫衣正准备躬身出去,却又听到东城千席这么说道:“两份。” “……是。”紫衣虽然有疑惑,但是也没有去问原因,乖乖的领命去安排了。 好戏就要开场了!邢宗绝,你可不能枉费了我,今日特意提早安排入住这家聚福客栈的好意啊! 本来他们千里骑行,经过这个小镇时,天色才刚正午,稍微休整补给些水和干粮就可以继续出发的,但是他为了整一整邢宗绝和蓝衣,就特意安排了今天夜宿这家简陋的客栈。 东城千席刚将长发擦干了些,就见紫衣领了小二哥进来上酒菜。两壶酒,五道香气扑鼻的下酒菜,才摆上桌面,紫衣就拿了点碎银打发小二哥下去了,而她则乖顺的立在一旁等东城千席吩咐。 东城千席拿起一壶酒,打开瓶口嗅了嗅,香醇扑鼻的酒香立马瀰漫到整间厢房。 好酒,邢宗绝应该会喜欢的。 东城千席嘴角一勾,又露出那抹邪邪的笑,拿起了桌子上那瓶早就准备好的小瓷瓶,拧开倒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放进了那壶酒里,并且盖上了盖子摇了摇,触使那颗药能彻底的溶于酒水里。 东城千席的动作可说是一气呵成,显然他早在心里谋划演练了很多次了。 紫衣看到这里,心里就突突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这颗赤红色的药丸是“霸情”? 东城千席不是很厌恶这种□□吗?当初,她被老门主东城劲送给他做侍妾时,他可是抵死不从的。如果不是老门主给他下了“霸情”,他可能到现在都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的。 没有想到今日,他会拿出这种让他嫌恶的药丸来?他到底又做什么? 紫衣这边胡思乱想着,却见东城千席已经将准备好的酒壶以及两道下酒菜放进了托盘。 做完这些事后,东城千席就拿起一旁擦头髮用得布巾擦起了手指来,还边认真无比的一根一根的擦,边这么云淡风轻的说道:“去,将这些酒菜给邢宗绝送过去,就说今日本门主心情好,赏他的。” 原来是给邢宗绝下套的,只是这么做,显然是不可行的。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邢宗绝的心意,他怎么可能会被“霸情”这种下三滥的药物所驱使呢? 东城千席看出了紫衣眼里的犹豫不决,顿时心火就蹭蹭的往上冒,一把将布巾重重的甩在圆桌上,拔高声量的凶道:“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 “门主,这样不好吧!”紫衣犹豫了半会,还是弱弱的说道:“毕竟邢宗公子喜欢的是你……” 紫衣就是怕东城千席会后悔,因而她明知道东城千席会如此凶她,她还是大了胆子去劝说。 “闭嘴,我的事还由不得你管!”东城千席腾了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擒住了紫衣白皙的脖子,使了点劲,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一个卑微的侍妾,就要牢牢的记住自己的身份。” “是,门主。”对于东城千席的威胁,紫衣并无惧怕之意。她的心是他的,她的命也是他的,不管什么时候,东城千席想要杀了她,她愿意去死。 “很好,我就是喜欢听话乖巧的宠物。”东城千席放开了对紫衣的掐制,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的拍了拍,才语气缓和下来,凉薄的说道:”不听话的话,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处理掉。” “是。” “好了。”东城千席给了紫衣一个下马威后,就又重新坐到了圆凳上,用手指摩挲下巴,慵懒的这么吩咐道:“你把酒菜给我送过去,再顺道把蓝衣叫过来。” 第20页 第36章 第三十三章赏赐侍妾 第三十三章 赏赐侍妾 东城千席让紫衣去叫蓝衣时,她心里就有了数了。看来,这次他真的是吃了秤砣死了心,一定要把邢宗绝和蓝衣凑成一对了。 唉,如果今晚这事,真能成的话,到时还是希望东城千席不要后悔,免得到时候伤心伤肺的人又是他。 当紫衣照东城千席的安排,将酒菜给邢宗绝送了过去时,他显然很意外。 紫衣将东城千席的原话复述给邢宗绝听时,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竟然绷不住冰山脸笑了。虽然他的笑纹很浅,就是轻轻勾了一点嘴角,但是她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那点柔情。 见此,紫衣动了动唇,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暗暗的嘆了口气,转身退出了邢宗绝的房间。 邢宗绝的事,她还是没有资格去管。如果真要论个对错的话,也只是错在邢宗绝和她爱上了只是一个没心的人而已。 紫衣叫来了蓝衣,就去找东城千席復命。在去的路上,蓝衣有问她,东城千席找她干嘛?她也是笑着说,好事,其他话也没有透露一星半点。 这件事对蓝衣来说,确实是好事,不是吗? 一头雾水的蓝衣,跟了紫衣进了东城千席所住的厢房时,就见到东城千席翘着二郎腿,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白瓷色酒杯,眼神迷茫的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蓝衣照例上前,单膝跪在东城千席面前,低头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门主,有何吩咐?” 东城千席用眼尾瞟了蓝衣一眼,才用慵懒的语气,说道:“抬起头来,让本门主仔细看看。” “蓝衣不敢。” 蓝衣一听到东城千席这莫名其妙的话,再回想方才紫衣所说的“好事”,心里就突的一紧,难道她的门主大人看上她了? “呵,有什么不敢的?”东城千席一笑,带着十足的嘲意,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才用命令的语气继续说道:“抬起头来,本门主命令你!” “是。”蓝衣虽然心里坎坷不安,但是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毕竟她跟着这个反覆无常的门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若没有一点圆滑,她也不会混到霸天门护法的地位了。 东城千席仔细端详了一会蓝衣的五官,觉得她虽然生得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但是她的身上似乎还是少了点什么? 东城千席摩挲了下巴,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紫衣,復又看了看蓝衣,两人这么一对比,他顿时就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屈指一弹,一股无形的劲力,就将蓝衣束髮用的桃木簪给击落了,剎那间,一头黑亮柔顺的长髮,就披散了下来,顿时就给她增添了一点柔美之色。 “门主,这是何意?” 蓝衣显然很惊愕,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东城千席,显得特别的楚楚可怜。 啧,这样看起来不错,想来那邢宗绝一定会很喜欢他送的这份大礼。 东城千席并未马上替蓝衣解惑,而是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后,才端起了酒杯,饮下了那口辛辣的酒水。待酒水入腹,他就微微蹙了下眉头,总觉得今日的酒水有点不对口,有一种苦涩的味道。 “门主,如若蓝衣有做错什么,还望门主能让蓝衣死个明白。”本来蓝衣还是单膝跪地,但是看东城千席蹙眉不语,顿时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改成双膝跪地,并且全个人也跟着趴伏在地面上了。 她可是看明白了,这东城千席哪是看上她,这完全是看她不满,有杀了她的想法吧! “死?笑话,谁说要你死的。”东城千席用食指擦掉薄唇上的酒渍,估摸着这个时候,那“霸情”的药性应该发挥了作用,于是乎,他才这么云淡风轻的对蓝衣说道:“念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今晚,我就将你送给邢宗绝做侍妾如何?” 东城千席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他语气里那不容拒绝的意味,已经明确的告诉蓝衣,他只是来通知他的决定,而不是来问她愿不愿意? 蓝衣闻言,脸瞬间就红了,就连心脏也像装了一只蹦蹦跳跳的小兔,跳了个不停。 难道,难道门主早看出了她的心思,因而才做出了这种荒唐的决定。 看到蓝衣那潮红的耳根子,东城千席的心里就是觉得堵的慌,闷闷的感觉快透不过气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一口气,才挥了挥手,有点力不从心的说道:“去吧,跟着紫衣下去梳洗打扮一番,再去伺候邢宗绝。”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看你小样的后不后悔(来自作者后妈的鄙视) 第37章 第三十四章自作自受 第三十四章 自作自受 蓝衣与紫衣领命退去后,东城千席突然就觉得他被全世界抛弃了。明明事情都很顺利的按着他的计划在一步步进行着,他却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快意。 他竟然连想都不敢去想,邢宗绝和蓝衣合欢时的情景。只要稍微这么一想,他的心脏就开始闷闷的疼。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得让他都害怕了。 东城千席连连喝了好几杯酒,顿觉得一杯一杯的喝,不够过瘾不够痛快。于是,他就端起那壶酒,直接就往嘴里倒,没有咽下的酒水,顺着他白皙的脖子,一直流入了他的衣襟里,打湿了那一身干慡的黑色里衣。 为啥会这么苦?为啥会这么辛辣?那苦辣的味道,直接沖入他的鼻里,让他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靠,他怎么会想流泪?这特么都是这壶劣酒惹出来的祸! 东城千席一不痛快,就将那壶酒甩了出去,“砰”了一声,酒壶在砸到门板时,就彻底的碎了一地。而在下一个时刻,却见紫衣急沖沖的推门而入。 东城千席不等紫衣说话,就大声朝她吼道:“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紫衣一进门就楞住了,当她看到那满地的狼藉以及东城千席那充血的双目,就立马明白了过来。唉,这事还没成,他就这样了,要是这事真成了,那东城千席不是就要疯了。 东城千席见平时最听话的紫衣也不听他的命令,顿时心火就蹭蹭的往上冒,他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圆桌,朝她继续咆哮道:“滚,没听见吗?我要你滚!” “砰砰磅磅”几声瓷器碎裂的脆响之后,那满桌的酒菜瓷碗瓷盘就碎了一地,还有些许飞起的汤汁溅了紫衣一身紫色的襦裙。 “邢宗公子要死了!” 看这一片混乱的情景,紫衣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当蓝衣让她来找东城千席求救时,她以为她要多费唇舌去劝说。可是,当看到东城千席这般失控的样子之后,她觉得她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多余的话了。 “什么?”东城千席刷了一下,就闪到紫衣身边,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你说什么?谁要死?” “邢宗公子……”紫衣的话还没说完,东城千席又刷了一下不见了,只留下一道残影以及落寞的紫衣。 第21页 看来,这一场毫无期望的等待,输的人只是她而已。 当东城千席用他如鬼魅的步伐,闪到邢宗绝的厢房外时,就见到右手臂都被鲜血染红的蓝衣跪在门口,一脸焦急的朝紧闭的门扉,喊道:“邢宗公子,这“霸情”无药可解,你就容我进去帮你,要不然你会爆体而亡的。” “滚,我死也不会如东城千席的愿。”邢宗绝的声音很虚弱,那粗重的喘息声,东城千席隔着厚厚的门扉也能听到。 “死也不如我愿?”听到邢宗绝那倔强的声音,东城千席那颗慌乱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又恢復了平时那般刻薄的模样,重重的冷哼一声道:“哼,想死,那也要看我让不让你死?” “门主,蓝衣尽力了。”蓝衣见到东城千席来了,顿时就如获救星似的松了一口气。 今晚她全都看明白了,即使东城千席将她送给了邢宗绝做侍妾,他也不会碰她。如果不是他还对东城千席有所顾及,他刚才刺来的一剑,就不会只是划破她的手臂,而是削掉她的项上人头了。 奢望就是奢望,明明两年前,她就知道了邢宗绝对东城千席是不一样的。而她竟然还傻傻的陷进去,弄到她现在狼狈不堪,里外都不是人了。 “下去,让紫衣给你处理下伤口。”看到蓝衣一脸惨白,东城千席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原来,在邢宗绝那里,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入他的心底了。 “是。”蓝衣左手按在右手臂上的伤口上,跟着后来过来的紫衣默默的退场了。 东城千席将两个人都遣退之后,这才不急不缓的要推门进去。可他推了两下,竟然推不动。这时,东城千席竟然一点都没有被拒之门外的恼怒,反而勾了性感的薄唇,邪邪的笑了。 看来,他的邢宗绝为了防止蓝衣进门,竟然将门扉从里面插上了门栓了。 作者有话要说: bl文里,女配都是炮灰,为紫衣蓝衣默哀三秒。 第38章 第三十五章以死明鑑 第三十五章 以死明鑑 “千席,别,别进来,求你……”邢宗绝的喘气声更大了,他显然一直在努力压抑着他的欲’火焚身的痛苦。 东城千席怎么会听他,掌下一用劲,“嘣”了一声,门拴应声而断了。 他到底要看看邢宗绝不要他安排给他的蓝衣,还能解决怎么自我解决。 “霸情”的强劲药性,曾经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了。那种生不如死,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烈焰灼烧过似得又热又胀。如若不与人合’欢是完全得不到疏解的,还会因为气血逆行,爆体而亡。 当东城千席推门而入时,双眼所见的一切,顿时刺疼了他的心。只见厢房里能摔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得四分五裂,圆桌圆凳瓷碗瓷盘的碎块散得到处都是。而邢宗绝竟然躺在那些碎屑上痛苦的翻滚着,斑斑点点的血液,几乎将他躺的地方给染红了。 他似乎感觉不到那些扎进血肉的碎片,只是不停的撕扯着他那身黑色的衣袍,似乎只要这样才能让他疏解那一身难忍的痛苦。 邢宗绝睁着那双赤红迷茫的双眼,看着破门而入的东城千席,扬头冷笑道:“呵呵,东城千席,你够狠。” “我……”东城千席竟然一时语塞,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给他下药,的确是他的错,他已经失去了辩驳的资格了。 邢宗绝双手撑在地面上,一点点的撑起他虚软的身躯坐了起来后,就拿起他身边的长剑,用它作为支撑物,才勉强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只是从地上站起来的一个过程,邢宗绝几乎会废尽他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做到。 邢宗绝擦了擦他满脸的汗水,整了整身上凌乱染血的衣袍后,才用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东城千席一字一顿的怒声说道:“东城千席,我可以不要求你爱我,但是你不可以这么侮辱我!” 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东城千席会爱上他。可从来也没有想过东城千席会如此狠心的对他。他不仅不爱他,还使出下药送女人的手段来侮辱他。他到底是有多么嫌恶他,竟然连待在他的身边都不允许了。 东城千席再一次无话可说了,他的确在看到蓝衣扑入邢宗绝怀里时,他就想着怎么去折辱他了。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恼火,只想着让邢宗绝后悔的。可如今,看到他这般痛苦,他的心竟然也疼了起来。 邢宗绝说爱他,可他又做了什么,竟然把他逼成这样,让从来都没有连名带姓叫他的邢宗绝,也彻底的愤怒了。那愤怒中带着深深的绝望,让他都忍不住心底发寒。 “呵呵,果然如此。”邢宗绝低头自嘲一笑,那笑是含着冰渣子,将他心里仅存的那一丝妄想也彻底的泯灭了。 当他再抬头时,眼中不在有任何光亮,剩下了只是如死水的沉寂。他举起手里的长剑,指着东城千席如此决绝的说道:“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消失就是。” 邢宗绝说完这话,长剑一挥,就是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那一剑挥得毫无留情,几乎是使劲了他全身的力气。 对不起,我食言了。碧落黄泉,不能再与君相随了。 “噗!”利刃划破皮肉的声响之后,鲜血顺着剑身一滴滴的落到地上了。 “千席,你……”邢宗绝蒙了,看着手里抹脖子的长剑被东城千席紧紧抓住,剎那间竟然忘记该做什么了? “你是我的人,我没准你死,你敢给我死一个看看。”东城千席一把夺过邢宗绝手里的长剑,随手这么一扔,就让飞出去的长剑,把本是大开的房门给紧紧的关上了。 “……”这时候换邢宗绝语塞,他到底什么时候,就成了东城千席的人,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白痴。”东城千席无奈,要是换成别人,怕是早就听明白,而邢宗绝竟然只会傻愣愣的看着他。看来,今晚,他要好好表现表现,才能让他从心到身体都深刻的明白,怎么样才算是他——东城千席的人。 “啥?”邢宗绝完全就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前一刻,就要自我了断,而这一刻,东城千席却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傻瓜,我说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东城千席一把搂过邢宗绝的腰,将他往他的怀里带,看着他那如死水的双眼重新染上了惊讶的颜色后,才心满意足的倾身吻上了他那滚烫的薄唇……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河蟹路过,以下h,请君自行脑补,呃,就是东城千席攻了邢宗绝! 第39章 第三十六章互许终身 第三十六章 互许终身 两人大战了几个回合,一直到翌日天蒙蒙亮,才彻底将邢宗绝身上的药性给解了。 晨光从门窗投射进厢房里,将紧紧相拥躺在床上的两个男人,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 东城千席抱着因过于疲累而陷入昏睡的邢宗绝,感受着他那浅浅的唿吸以及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开始隐隐的后怕了起来。 第22页 他差一点就要永远失去他了!如果不是他身载着他爷爷东城劲的六甲功力,以刚才那样的距离,他根本就来不及救下要绝望自裁的邢宗绝。 呵,真是可笑。没有想到他竟有一日,会为他爷爷不顾他意愿,而强行输给他的功力而感到感激。 东城千席自嘲一笑,看着邢宗绝恬静的睡颜,在他那有些红肿的薄唇上又轻轻的印上了一吻。 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东城千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如餍足的猫咪似的弯起了他的眉眼笑了。这个笑容从心底的最深处里发出来,他今后终于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有了邢宗绝,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他都无所谓了。 东城千席对邢宗绝并不是没有情,相反是爱了太深了,深到心底的最深处,连他自己都快觉察不到了。如果不是邢宗绝的一直至死不渝的坚持守候,也许他就真的要永远错过了。 “绝,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呢?”东城千席伸舌头在邢宗绝的耳垂上边□□着,边这么自言自语的许诺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而睡梦中的邢宗绝似乎也听到了东城千席的许诺,薄唇竟也微微的勾了起来,笑得很是满足。 东城千席见到邢宗绝如此纯净的笑容,心又是一苏麻,立马就有将他再次压倒的冲动。可一思虑到他全身上下那大大小小的划伤,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努力压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压下了那股强烈的冲动。 本以为他的自控力还不错的,可没有想到,一旦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之后,他竟然随时随地都可以变成饿狼! 东城千席真怕自己继续与邢宗绝这般耳鬓厮磨下去,会再一次失控,无奈苦笑一声,就在邢宗绝唇上轻轻的又印了一吻,这才恋恋不捨的起身着衣离开了。 当东城千席开门走出厢房后,原本沉睡中的邢宗绝,慢慢的睁开了那双清明的眼睛,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勾唇喃喃细语道:“千席,我亦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东城千席一出门,就看到门口两步之远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身紫色襦裙,长髮及腰,眉目低垂,手里端着梳洗用的热水,从她微发白的手指关节,可以看出她站在门口应该好一会儿。 也许是心境不一样了,这一刻,东城千席再看到紫衣,竟然发觉他这么两年来是多么不待见她,竟然将如此柔弱似骨的女人刁难到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他今日起早了,他真的都不知道,紫衣这两年都是这么早的侯在门外等着伺候他梳洗。 唉,现在回想当年,紫衣也不过是他爷爷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所有的错,都怪在与他合欢的女人身上。这么想来,他还真的是小肚鸡肠,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紫衣一听到开门声,就回头看了过来,看到出来的人是东城千席,她就立马扬起柔媚的笑容,端着热水上前请安道:“门主,昨晚可睡得好。” “咳,还好。那个,蓝衣现在怎么样?”东城千席清咳一声,掩饰此时此刻的尴尬,毕竟昨晚可是他做了局,到后来又是他自己把这局给搅黄了。 “没事,就是点皮外伤。”紫衣也看出东城千席的不自在,见他转移话题,也顺着他的话题,说道:“只是,她昨晚心情不好,喝了一宿的酒。” “嗯,理解。”东城千席越说越觉得自己真不是人,不仅差点害死了邢宗绝,现在连蓝衣都被他拖下水,害得蓝衣如今为情所伤。 东城千席踌躇了一会,就以手抵唇,干咳了一声,才这么别扭的说道:“咳,你帮我跟蓝衣说声抱歉,咳,以后,我会给她找个更好的夫君。” “好的。紫衣一定将门主的歉意传达到位。” 紫衣发现东城千席与平时的他,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以前的他,哪里会管对不对错不错的,他只会让他自己一个人舒坦,哪里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还有,绝,咳,邢宗绝和,和蓝衣那个,不是都受了点伤,这几日,我们,我们就先不赶路了,等伤好了差不多在走吧!”东城千席越说越觉得他的脸上滚烫烫的,几乎都快要热得冒出青烟了。 “噗,……是。”紫衣差点就忍不住要笑出来,东城千席竟然也会说话磕巴,这要是被霸天门的门徒看到,肯定都会被他给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_→翻译为白话,就是我渴望与你相知相惜,长存此心永不减褪! 第40章 第三十七章生死相随 第三十七章 生死相随 东城千席自从决定了要留在聚福客栈几日后,就让邢宗绝住进了他的厢房里。 起先邢宗绝还觉得别扭,不肯搬过去。可是,东城千席哪是那种肯妥协的主,直接就把还在卧塌养伤的邢宗绝给强行抱到了他的厢房里去,弄得他那张冰山脸彻底崩裂了,直接羞成了猪肝色。 自此之后,邢宗绝再也不敢跟东城千席说“不”了,就怕他又不按牌理出牌整出什么幼蛾子出来。 东城千席看到邢宗绝这么识相,倒是少了逗弄他的乐趣了。他可是特别乐意当着蓝衣紫衣的面,亲亲抱抱他,让他羞红了一张俊脸,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两人窝在厢房里腻腻歪歪了两日之后,就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说是北堂野已经识破了东城千席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从去湘城的路上折返,正往皇都城路上赶过来了。 这条消息一收到,顿时又让东城千席炸毛了,连摔了好几个瓷碗瓷盘,才算稍微的平静下来。 “全是废物,连一个北堂野都拖不住。”东城千席指着来送飞鸽传书的蓝衣,就是一顿痛骂。 明明他就已经让蓝衣按排了些门徒去散播假消息,说霸天门的门主,去了湘城行刺太守了。这湘城正好与皇都城是反方向,等北堂野去了湘城,发现中计了,再来追他就肯定来不及了。 没有想到,竟然被北堂野识破了。这下他要抢亲的计划,肯定会遇到很大的变数。 邢宗绝见东城千席如此火大,急忙上前,这么劝道:“要不,我留下来困住北堂野。” “不行。”东城千席想都不想,就这么说道:“我不准你离开我一步。” 他好不容易才和邢宗绝相守,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他。毕竟,他要做的事,可是大逆不道的,要是被他们提前知道了,肯定会拼个你死我亡。他不想到时候,他连死都见不到邢宗绝。 “……”闻言,三人都集体无语了,邢宗绝倒是挺高兴东城千席会这么捨不得他离开。而紫衣和蓝衣都是对东城千席的霸道,感到深深的无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不忘调情。 东城千席摩挲着下巴,想了想,才对紫衣蓝衣,这么安排道:“紫衣和蓝衣先日夜不停的赶去望悠峰与其余□□合,我和绝留下。” “是。”蓝衣和紫衣同时点头应是,她们都觉得这样的安排最合适。毕竟让她们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天天在她们的面前秀恩爱。这种又酸涩又疼痛的感觉,着实让她们特别的不好受。 第23页 “好了,既然没有意见,你们就收拾一下,先走一步,我和绝稍后就赶上。” 东城千席见两人都没有意见,就拍板下了决定。随后又嘱咐两句,就让她们离开了。 蓝衣紫衣一走,东城千席立马就伸手将邢宗绝抱了个满怀,又是咬唇又是蹭脸,等吃够了豆腐,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绝,你会觉得我自私吗?连死都要拉着你。” 邢宗绝被东城千席蹭得有些口干舌燥,真的很想狠狠的回吻回去,可又怕耽误正事。因而他就只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东城千席的话题上。 邢宗绝拉起东城千席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用那双含情脉脉的深邃眼眸,看着他的双眼,温柔的说道:“不会,我早就决定好了,不管是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东城千席还真有一点怕,邢宗绝会说他自私,不愿与他生死相随。当他听到了邢宗绝如此深情的话,顿时就乐了,双手捧起邢宗绝的脸,又是一阵狂亲,等两人都吻了粗气连连之后,他才恋恋不捨的放开了邢宗绝,笑着郑重承诺道:“碧落黄泉,与君永相随!” 第41章 第三十八章千里追赶 第三十八章 千里追赶 东城千席与邢宗绝在紫衣蓝衣走了半日之后,就跟着动身启程了。 两人为了等北堂野追上来,并也不急得赶路,而是走走停停,看到沿路的美丽风景,也会下马游玩,倒是过得潇洒惬意。 下河抓鱼,上树掏鸟蛋,追着野兔野鸡满山跑,疯疯癫癫的闹得不亦乐乎。 东城千席就像是一个活泼的孩童般,拉着邢宗绝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就仿佛要把以前失去童年全部补回来似得,尽情的玩闹着。 如此悠闲的日子,过得很快。十天十夜就如弹指一挥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风和日丽,正当午时,东城千席和邢宗绝两个人坐在官道旁的凉亭里歇脚。 “来,娘子,快给你家相公揉揉肩膀,骑了一上午的马,现在肩膀都酸死了。”东城千席拉起坐在他身边的邢宗绝的右手,就边往他的肩膀上放,边这么没皮没脸的调笑,弄得邢宗绝一张冷脸怎么也端不住,直接给笑了。 “你啊,又没个正经,被外人看到多不好。”邢宗绝虽然嘴里这么抱怨,但是他眼里的宠溺,几乎就要溢出来了,点了点东城千席那尖挺的鼻头,就起身站到他的身后,为他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东城千席眯着眼睛,如慵懒的猫,边享受着邢宗绝的服侍,边继续贫嘴这么说道:“看到就看到呗,我还怕没有人知道我家娘子有多贤惠呢?” “千席,你觉得‘贤惠’这词用在我身上合适吗?”邢宗绝真的很头疼东城千席老是套用这些奇怪的词语来形容他。本来这娘子来相公去,就已经让他接受无能了,没有想到他还越来越会恶搞了。 “合适啊,特合适。”东城千席扬起头来,与邢宗绝的双眼对视上,才贱兮兮朝他勾了勾手指头,说道:“低头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啥秘密?”邢宗绝虽然不解东城千席还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但是还是很听话的俯身低头过去。 可邢宗绝才刚一靠近,就直接被东城千席用双手圈住了脖子,没有等他弄明白他这又是抽了什么疯,就被他一把拉下,接着他的上嘴唇被东城千席用力咬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声惊唿,委屈的说道:“你怎么又生气?”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下次再有意见,就不是咬你一口这么简单了,而是做到你不能下床为止。”东城千席磨了磨牙,笑得一脸得意与张狂,弄得听到这句话的邢宗绝立马又红了脸。 他怎么又忘了,东城千席这人唯我独尊惯了,敢他跟唱反调,那下场肯定会很惨。数日前,那个公主抱,可是让他羞得两日都不敢见人了。 “知,知道了。”邢宗绝立马点头,再也不敢对东城千席的恶趣味有意见。 “乖,娘子,来,给你相公亲一口。”东城千席嘟唇要索吻,弄得邢宗绝的脸更红了。 正当他纠结要不要给东城千席亲一口时,就听一阵马蹄声往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东城千席闻此声响,就快速在邢宗绝的薄唇上重重的啄了一口,才意兴阑珊的放开了圈在邢宗绝脖子上的双手。 邢宗绝一得到自由,立刻就红着一张俊脸转身背对着驾马而来的人,因而他并没有看清来人,正是他们等待多日的北堂野。 北堂野远远就看到了官道旁的凉亭里有两个男人,那两个男人都是一身黑衣,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拥抱在一起。 北堂野起先只是觉得这一对男同性者很开放,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官道旁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可当他越骑越近时,他那张疲惫还带着戏嚯的俊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东城千席和邢宗绝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他们不是早早就到了皇都城? 他这十天来,日夜不停的千里单骑,就是要赶到皇都城去阻止东城千席做傻事。可任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追了这么久,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们。 难道,难道那个霸天门的叛徒给的消息有误,东城千席他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在皇都城里实施什么翻天地覆的计划? 当北堂野这么胡思乱想时,他座下的棕色骏马,终于跑到了那座凉亭前。 北堂野赶忙收起脑中纷乱的思绪,勒马跳下向凉亭走去。只见东城千席坐在石凳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邢宗绝却不知何故竟然背对着他。 “来了,够快的,我还以为,你还要等明天,才能追赶上我们?” 第42章 第三十九章宁负天下,不负卿 第三十九章 宁负天下,不负卿 “来了,够快的,我还以为,你还要等明日,才能追赶上我们?” 北堂野闻言,再怎么脑迴路长,也算是听出东城千席话里的意思了。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他识破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正一路追着他们而来了。 北堂野扬起痞痞的笑,走进了凉亭里,看着东城千席以及转过身来的邢宗绝说道:“你们是特意在此等我?” “是啊!”东城千席点了点头,指着他正对面的石凳,对站在他面前的北堂野说道:“坐吧,我们谈谈。” 北堂野闻言,也二话不说的掀起白色长袍,坐到了东城千席的正对面。 北堂野刚一坐下,就听东城千席这么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会识破我的计策,是不是我门里叛徒告诉你的?” “是。他是弃暗投明,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准备一路走到黑。”北堂野回答的很干脆,没有替那个人遮掩,反倒还替那个叛徒贴上了维护正义的标籤。 “啪啪。”东城千席拍了拍手掌,连拍了两下之后,才勾起嘴角,邪邪的笑道:“一个如蝼蚁般的叛徒,我还不看在眼里。倒是你,竟然还为他正名,果然是鼠蚁之辈,最能惺惺相惜。” 第24页 北堂野一听东城千席把他比作鼠辈,顿时就火了。他一巴掌,就重重拍在石桌上,怒道:“东城千席,不要说话那么尖酸刻薄。” “尖酸刻薄?有么?”东城千席转头,对站在他身后的邢宗绝满脸疑问的说道:“绝,我吻你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我的嘴唇又尖又酸?” “……”邢宗绝脸上那刚刚下去的红潮,又被东城千席这句话给勾了起来。本来他准备无视东城千席的问话,可是一接收到他眼里满满的威胁之意,立马就清咳一声答道:“咳,没有。” 东城千席眼里的威胁,很明白告诉邢宗绝,他要是敢不回话,那么他就等着他更没有节操的惩恶。谁也知道东城千席会不会脑子一抽,当着北堂野的面,就要拉他来个现场表演。 “你们,你们……”北堂野瞠目结舌,完全就被两人那暧昧的气氛给震慑住了。这时,他才终于想起了,刚才他远远看到了那一幕了。 原来,原来他们在一起! 明明数日前,邢宗绝还跟望夫崖似得杵在十步之外不得靠近。没有料到,只是短短几日不见,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好到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调情了。 东城千席回头,看着北堂野那副不敢置信的呆样,就勾起嘴角,明媚的笑道:“我们什么?” “为啥邢宗绝可以,我不可以?我自觉不比他差。”北堂野这想法还没经过大脑,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因为这句话,藏在心里太久,久了很多很多年就想说。 明明他们两个才是最早认识的,东城千席还在她大姐的肚子里时,他就天天盼着他早点出来,给他欺负给他疼。因为他是带着记忆穿越的,所以在东城千席还是奶娃娃时,他就很喜欢他,喜欢逗他哭逗他笑。他就是抱着养成未来媳妇儿的心态,看着东城千席一天天长大,从奶娃娃变成小正太,再一点点变成帅小伙。 可事与愿违,在东城千席七岁的时候,他的老哥北堂尊带着邢宗绝回到不归岛。自那之后,东城千席就经常躲着他,天天跟邢宗绝这个面瘫脸待在一起。本来他以为,他有的是时间去跟他慢慢耗。可谁又能料到,东城千席竟会被他的大姐,给狠心的送到了他爷爷那里。从那以后,他们就断了联繫。他等了他七年,再相见时,就是如今这般无可挽回的局面了。 “为什么呢?”东城千席看着北堂野那双痛不欲生的眼眸,笑得意味深长道:“你是不比绝差,但是有一点,你永远比不过。” 听到东城千席这句话,北堂野就知道他已经输了。但是,他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他觉得他做得已经够好,没道理邢宗绝身上有,他就没有。因此,他特别想知道,他到底输在哪里?于是乎,他就这么愤愤不平的开口问道:“哪一点?” “他够听话。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即使我要他杀尽天下人,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东城千席边这么说着,边转身抱住邢宗绝的腰,笑得一脸得意且张狂,等他笑够之后,才又对北堂野以询问的语气说道:“他可以‘宁负天下,不负卿’。你可以吗?” 第43章 第四十章坠入魔障 第四十章 坠入魔障 宁负天下,不负卿。 说得好听,但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 北堂野苦笑,他就是那个不会做到那一个人。他有太多的人要守护,有太多事要顾忌,因此,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可是,这却不能证明他不够爱东城千席,只能说他没有邢宗绝爱得那么肆无忌惮。 东城千席与邢宗绝眉目传情完后,才放开了他那搂抱邢宗绝的手。他边摩挲着下巴,边对满脸落寞的北堂野,这么挑衅的说道:“你想知道,我们要去皇都城做什么吗?” 闻言,北堂野强打起精神,收起了落寞悲凉的心情,对东城千席严肃的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阻止你。” 是的。阻止! 这是北堂野爱东城千席的方式,他绝对不会任由东城千席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免得他日后,悔不当初遗憾终生。 “竭尽全力?”东城千席上下瞟了一眼风尘僕僕的北堂野,勾起薄唇,邪邪的笑道:“凭你?” 北堂野从东城千席的言语中,感受到了那深深的鄙视,这让他的心如针扎般的疼,他忍着心头的不适,挂起那抹痞痞的笑容,就自信满满的说道:“是的,凭我。” “好啊,给你一个机会。”东城千席站了起来,弹了弹有些褶皱的袍角,俯视着北堂野,才如此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你今日能从我手下过了三招,那我就打道回静心谷,永不出谷。” “好。一言为定。”北堂野就怕东城千席会反悔似得,立马就应声而起,朝东城千席摆出了要大打一场的架势。 虽然他的武功不是不归岛上最好的,但是也是晚辈中的佼佼者。即使东城千席身授东城劲亲传,他也不可能连接下他三招都做不到。 一直在东城千席身旁做人型柱子的邢宗绝,突然出声这么说道:“千席,还是换我来吧!”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不是怕东城千席打不过北堂野,而是怕东城千席下手不知轻重,将北堂野给打残了。 闻言,东城千席还没说什么,北堂野就已经先不同意了,他对邢宗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哪边凉快,哪边待去。” 东城千席斜眼挑了一眼邢宗绝,看他被不知好歹的北堂野气黑了脸,顿时就笑着与他打趣道:“绝,你看,有人不领你的好意呢?” 邢宗绝被东城千席点破了心思,顿时就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抵唇,干咳了一声,才压低声量,在东城千席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你自己权衡下力道,别打残了。” 邢宗绝轻声说话时,那鼻息的热气正好喷洒在东城千席的耳朵上,顿时让他心里发痒,忍不住伸出左手就将邢宗绝圈入了怀中。只见他边用那只空闲出来的右手,捏着邢宗绝的下巴,边这么不怀好意的说道:“这一次,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邢宗绝又一次被东城千席当着外人的面给调戏了。此时此刻,他的冰山脸又变成火山脸了。那脸皮上的温度,热得仿佛可以烫熟一个鸡蛋。 邢宗绝眼神飘离,边闪躲着东城千席那双深邃充满欲’望的眸子,边磕磕巴巴的说道:“随、随你,都、都听你的。” 东城千席正要说“好”,可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北堂野用酸熘熘的语气,说道:“秀恩爱,死的快。” 东城千席听到这六个字时,剎那间,就收回与邢宗绝调笑的心思,转头看着北堂野,眼神凌厉的说道:“前三个字,我收下,后三个字,还是你自个儿留着。” 哼,他倒要看看,谁死得更快。 北堂野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显然东城千席把他的冷笑话当成诅咒来听了。明明他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恶意。 第25页 东城千席才不管北堂野的纠结,将邢宗绝放开后,就对北堂野勾了勾手指说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让我死得快?” “好,那看招。” 北堂野见终于能够进入正题,也不多废话,就挥拳向东城千席攻了过去。可他连碰都还没碰到他,就见一道残影闪过,他的腹部就被东城千席一拳给打中了。他腹部一吃疼,就反射性的又挥出一拳。可这次,他连一道残影都没有看到,背部就又被重重的拍上了一掌。 “噗!”一口腥甜涌上口鼻,让措不及防的北堂野直接一口给喷了出来。 太快了,东城千席的轻功步伐太快了。他根本都看不清他出拳出掌的方向,就已经输了两招了。呵,怪不得东城千席敢大言不惭的定下三招,让他去挑战他。 北堂野擦掉嘴角的鲜红血迹,转身看向立在他身后的东城千席。只见他朝他束起了一根手指,对他摇了摇,那意思不需要他开口说明,北堂野也知道他的意思。 一招,只剩最后一招了。 他再不打中他一招,他还有何颜面在他面前,说那些可笑的话。什么叫做竭尽全力去阻止他做错事?呵呵,可笑,他就算是竭尽全力,也根本阻止不了他。 北堂野双眼通红,如野兽扑食般,向东城千席使出了全身的内力,向他打了过去。而东城千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轻轻松松的侧身避开了,而他身后的石桌石凳却没有倖免于难,被北堂野霸道强劲的内力给震得粉碎了。 一招已过,东城千席见北堂野已经被他打出血过了,便不准备再动手给他一掌。可北堂野却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双眼刺红的向东城千席又攻了过来,东城千席连连避开了他好几个连续攻击,却不见他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东城千席闪着,北堂野追着,霎时间,尘土飞扬,砰砰磅磅声不绝于耳,很快一座好好的凉亭,就被北堂野用霸道的内力给摧毁到了七零八落了。 邢宗绝也在这鸡飞狗跳中左躲右闪,就怕飞起来的碎石烂木屑会打到他。他只是旁观者,被殃及池鱼可不合算。 可看北堂野那招招狠辣的架势,一点都顾念东城千席是他所爱之人。那不顾一切的狠辣劲,显然他已经坠入魔障了,如若不强行将他控制下来,反而伤了东城千席还会伤了他自己。 邢宗绝忧思自此,正准备上前去阻止北堂野,却见东城千席以极快的速度将北堂野给一招制住了。他紧紧的掐着北堂野的脖子,对仍然反抗不停地北堂野,咬牙切齿的说道:“北堂野,不要给脸不要脸。” 北堂野赤红着一双眼,看起来似颠似狂,对掐住他命脉的东城千席,不仅毫无惧意,还朝他呵呵怪笑道:“呵呵,东城千席,你想要去皇都城,就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第44章 北堂野番外篇一 北堂野番外篇一 东城千席和邢宗绝还是绝尘而去了,北堂野拼尽了全力,还是没有将他给留了下来。 他说,要想去皇都城,就踩着他的尸体过去。 东城千席照做了,他真的踩着他的身体就过去了。唯一不同,就是他还没有死。 东城千席虽没有杀了他,但却又比杀了他还要残忍百倍,还要让他绝望彻底。因为东城千席竟然亲手挑断了他双脚的脚筋,让他彻底失去了追上他的可能了。 “啊……东城千席,你他妈的,有种就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回来,你他妈的给我回来,啊……回来,杀了我啊!” “东城千席,我恨你,我他妈的恨你,我再也不会爱你,再也不会了……” 任北堂野再痛苦,再怎么疯狂的咆哮着,该走的人,他留不住,就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未曾停留在他的身上。 东城千席真的好残忍也好可怕,就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挑断了他的脚筋,也斩断了他心上那根为他系上的情丝。 他的心,是铁石做的吗?那么冷硬无比,那么没有一丝一点的温度。 为什么他就不能转身看看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他之所以会阻止他,违背他的意愿,只是因为他太爱他了。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呢? 他也想宁负天下,不负卿。 他也想碧落黄泉,与君永相随。 可他,给过他一丝一点机会吗? 最早认识他的人,明明是他。可偷走胜利果实的人,却是邢宗绝。爱情这东西,可以不论谁先来谁后到。 那么,好吧!他不爱他,他认了。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听他的话,别去皇都城呢? 他只是不想他被众叛亲离,背上逆贼的罪名而已! 他之所以要拼尽全力,也要打倒他,只是想要激怒他,让他亲手杀了他而已。 他想,如果他真的死在他的手上,他会不会开始后悔,再也不去皇都实施他的狗屁计划了。 呵呵……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吗?是他自不量力,错估了他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吗? 北堂野双眼空洞,凭着本能在官道上艰难的爬行着,手上胸口被道路上那尖锐的石子划破割伤,也没有让他停住了爬行的动作。只见他爬过的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行血痕,让路过的来往过客,都唏嘘同情不已。 本来路过的行人,也有一两个热心肠的,想要帮忙送医,可是都被北堂野那冷厉的眼刀给一一逼退了。 这一来二去,渐渐地就没有人愿意再多管闲事了。一个个都冷眼看着,任由北堂野如蚯蚓般,继续在地上扭曲爬行着。 北堂野这么浑浑噩噩的不停歇的爬行着,就好像他能凭着他的双手爬到皇都城似的。 日落月升,北堂野就这样整整爬了一天一夜。待第二日旭日初升时,他的双唇已经干渴脱皮。他的全身力气都耗尽了,再也没有一丝气力,让他爬动一毫一厘了。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摞不动了他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了。 他尽力了,就这么死在追他的路上也好。 北堂野缓缓地合上了那双干涩不已的双眼,而他那破皮的双唇,也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自嘲的笑。 当他的意识渐渐陷入虚无缥缈的黑暗中时,他的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男人焦急的唿唤声。 “阿野,阿野,快醒醒,你怎么,快告诉我,你怎么啦?” 那个男人在叫什么呢?他怎么听不清了,仔细听听,好像是在叫他吧!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他特别熟悉,熟悉到他张口就能喊出他的名字来。 西楼博凌,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东城千席真不是东西,可怜的小野也被炮灰了。明明小野也是我配给他的cp,为啥你的眼睛只有邢宗绝,没有他。呜呜……小野,咱不哭,后妈给你准备一个妖孽大叔,让他好好安慰你受创的小心肝。# 第45章 北堂野番外篇二 北堂野番外篇二 北堂野从深沉的睡梦中醒来后,就发现他被包成了大粽子,身体上能被他一眼瞧见的地方都缠着厚厚的一层白布,弄得他跟木乃伊似的动弹不得。 第26页 他使劲了挣扎了两下,还是挣脱不了这缠绕在身上的布条,反而因为动作过大,而扯疼了身上脚上的伤口。 “嘶,该死的,东城千席,你够狠。”北堂野低骂了一声后,就听到了一声开门声响起。 他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就见一个身穿橙黄色的长袍,腰繫着同色系玉腰带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长得很美,易男易女的眉毛下,有一双明媚动人的桃花眼,完美尖挺的琼鼻下,那红艷艷的双唇抿起了一条很好看的弧度。而他那乌黑的长髮则随意用翠玉簪子挽起一个完美的髮髻,乍看之下,就宛如落入凡间的桃花妖那样妩媚动人! 北堂野见到来人,火就更加大了,对着向他款步走来的男子就大声吼道:“西楼博凌,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这傻缺,才喜欢这么包扎伤口。” “阿野,何必火气那么大。”那个叫做西楼博凌的男子,来到他的床边坐下,笑弯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对他说道:“你全身上下就只有背部的皮肤是完好,其他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伤,为了不让你伤口感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狗屁,一通歪理。”北堂野直接给西楼博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着那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妖孽脸,就是没有好感。 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还长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简直就是有违天理,让他这个从小看着他脸长大的人,都严重怀疑他这个人是不是跑到现代整容拉皮去了。 “阿野,你这张嘴永远吐不出一个象牙来。”西楼博凌用他那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挑起北堂野的下巴,用悦耳性感的声音,诱哄道:“阿野,告诉凌叔叔,谁挑断了你的脚筋?” “滚你丫,拿开你的臭手。”北堂野炸毛了,瞪着西楼博凌,就呲了呲那口白牙,威胁道:“不放手的话,信不信,我咬断你的爪子?” 北堂野最讨厌西楼博凌对他动手动脚,这让他全身都不舒服,有一种寒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你咬吧!”西楼博凌将挑起北堂野下巴的食指,直接放在他发白的唇上,明媚的桃花眼里暗了暗,才似真似假的这么说道:“只要你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谁做,我立马让你咬个痛快。” 闻言,北堂野心里顿时一阵刺疼,侧头避开了西楼博凌放在他唇上的手指,闭眼不想再去理他了。 他最讨厌就是他的自以为是,老是喜欢揭人伤疤管他的闲事。他被谁挑断脚筋,关他屁事,有必要事事都要跟他报备清楚吗? 从小就是这样子,不管他怎么惹祸,怎么惹得不归岛上下鸡飞狗跳,他总会出现在他的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比他的便宜老妈云影还要上心。明明他就是锦衣玉食丫鬟伺候惯的凌王爷,却放着大大的凌王府不住,非要跑山村野岛上找他不痛快。 西楼博凌见北堂野瞬间失去了活力,就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似的,脆弱的让他心疼无已。要是让他知道谁这么伤害他的心肝宝贝,他定要抽他筋扒他皮,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 西楼博凌忍下心头的暴戾之气,想要继续追问北堂野,那个伤害他的人是谁时,却见北堂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的泪湿枕巾。 “阿野,怎么哭了?别哭了,都是凌叔叔不好,凌叔叔不问就是。” 西楼博凌顿时就慌了心神了,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北堂野哭了。不管他以前行走江湖时,受了多重的伤,他都只是皱起眉头,跟人照样可以谈笑风生。可如今,他的身心又是被谁伤,才会让他如此失控呢? 北堂野听到西楼博凌,竟然说他哭了。剎那间,他就像是被人踩中尾巴的猫,顿时就炸毛了,边用力的挣脱着身体上那缠绕的束缚,边大声的朝西楼博凌咆哮道:“我才没有哭,谁说我哭的,没有。你他妈的,放开我,快放开我……” 西楼博凌怕北堂野挣扎的太剧烈,会再一次扯断了那两根刚接好的脚筋。于是,他就伸手紧紧的将他一把给抱入了怀中,边这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边这么轻声安抚道:“好,乖,阿野,没有哭,阿野只是风沙迷了眼。” 西楼博凌的安抚很有效,顿时就让北堂野停止了挣扎。他安静的靠着他的胸膛上,鼻尖轻嗅着那淡淡的桃花轻甜香,竟然让他奇蹟的不那么难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野,乖,后妈也爱你,别哭! 第46章 北堂野番外篇终章 北堂野番外篇终章 西楼博凌将暴躁的北堂野安抚住后,就将他从新放回床上去了,等他仔仔细细地为他拉好盖在他身上的锦被后,就听到北堂野用疲惫不堪的语气,这么说道:“干嘛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 西楼博凌想都不想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他等了这么多年,他才不会为了什么世俗理教,就去压抑他对他深到不能再深的情感。 世侄又如何?差了十五岁又如何?只要他能喜欢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多久了?” 北堂野闻言,并觉得不意外。因为暗恋这种情感很微妙,他能感觉到西楼博凌看他的那种赤’裸火热的目光,所以他对他再好,他都只觉得反感。 “嗯,忘了。”西楼博凌仰头思索了一下,才笑弯了桃花眼,这么说道:“不过,应该有十年那么久了。” “……”北堂野无语,这也能忘,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凌王爷,啥事都不放心里去。不过,“养成”这个梗,不是他最先用在东城千席身上,只是后来被邢宗绝给截胡了。 靠,一想到东城千席,他就心疼的无法唿吸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就朝西楼博凌,如此不留情面的说道:“我心里有人,你没有希望了。再说,你一个昨日黄瓜,也不是我的菜。” 闻言,西楼博凌未见黯然失色,反而还笑得妖娆明媚。只见他眨了眨那双桃花眼,对北堂野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再等你十年,直到你忘了心里的那个人,给我空一个位置出来。” “切,十年之后,你都成了老腊肉了,那我就更加看不上了。” 北堂野翻了个白眼,对西楼博凌的自信嗤之以鼻。他就算不再爱东城千席了,也绝对不会看上他,油头粉面的,哪有一点男子气概,要是真选他,那他还不如听家人的话,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去。 西楼博凌摸了摸那张白皙的妖孽脸,无比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这么决定道:“为了不让你有嫌弃我的那一天,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日日以边域进贡的牛奶为浴。” “……” 西楼博凌与他的脑迴路,简直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他了,为什么他就是没有听明白了。 “不行,不行,我现在就要去给我的皇帝侄儿写奏摺,让他以后将边域进贡的牛奶,全都送到我凌王府来。”西楼博凌嘴里边这么嘀嘀咕咕的说着,边风风火火的往门口走去。 第27页 当北堂野以为西楼博凌为了他那张脸,不理他这个伤残人员时,却见走到门口的西楼博凌突然回身,对他嫣然一笑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为了以后我们的幸福生活,你就先忍耐一下。” 说完这话,还很暧昧的向北堂野眨了眨那双桃花眼,让北堂野真的是一阵好气又一阵好笑。 “你丫的,可以滚了。” 北堂野在凌王府养伤的日子里,倒也过得潇洒快活,没有什么繁杂的事惹他心烦。 西楼博凌怕北堂野躺床上会无聊,还特意打听来一些趣事,说给他听。 起先北堂野还听得趣味昂然,可当西楼博凌说到“皇都城”这三个字时,北堂野就突然无端的发起了火来,根本就不等西楼博凌把话给说完,就将堂堂正正的凌王爷给赶了他的房间。 自此之后,凌王府,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准在府邸里讨论任何一条关于皇都城的消息。 北堂野故步自封,将自己困在他自己的小世界里。他不肯出来,西楼博凌也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日子如白驹过境,匆匆而去。一个月之后,北堂野双腿上的伤都好了差不多了。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 因此,西楼博凌又特意请来了诸多名医为北堂野会诊。可诊断的结果,都说他的脚伤已经好了九成了,可以试着重新再站起来了。 可北堂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站不起来,任由西楼博凌怎么威逼利诱,也没有办法再让北堂野迈出一步了。 西楼博凌为了北堂野的腿伤,可真的是又急又气。但是,北堂野却没当回事,还专门为自己设计了一张简易轮椅的图纸,让西楼博凌拿去给工匠做了一个回来。 自此之后,凌王爷的花园里,就经常会看到一个俊雅不凡的白衣男子,坐在轮椅里,对月独饮的落寞身影。 这一日,北堂野拿着一壶上好的醉花酿,推着自制的轮椅,准备到凌王爷的书房,找西楼博凌畅饮一番。可他刚到书房外,就被西楼博凌与一个陌生男子的对话给震慑到了。 原来最爱东城千席的人,永远都只是邢宗绝,而他根本谈不上爱他,因为他连爱一个人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成给过他。 一行清泪落下,北堂野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脚下一点,就轻飘飘的往自己所居住的院落飞了过去。 当北堂野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厢房后,就倚躺在软塌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醉花酿,等他喝了有点迷乱后,才将剩余的酒水全倒在地砖上了。 等最后一点酒水都倒尽之后,北堂野才这么喃喃自语的说道:“千席、绝,来,我们干一杯,祝你们碧落黄泉永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 阿野听到什么,某灵就不剧透了,等第三卷 拉开序幕,自然就会揭晓。 本来,还想给西楼博凌与北堂野加点料,可是想想,现在加进去,有点不妥,所以还是算了,等完结时,再看看要不要再给他们加点番外。 第三卷 诀别 第47章 第四十一章出嫁仪仗队 第四十一章 出嫁仪仗队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在层峦叠嶂的山峰之间,一条蜿蜒曲折的官道上,有一批带刀骑马的官兵,护送着一群身穿大红喜袍的送嫁队伍,正整齐划一的往皇都城的方向行去。 这一行送嫁仪仗队,足足有五六百人,前有百名人高马壮的骑兵开路,后有两百多号步兵压阵,中间则是那喜庆热闹的送嫁队伍。 只见那送嫁队伍,分工明确整齐规范的架势,一点都不输给前方开路后面压阵的正规官兵。不管他们是男是女,都个个身穿着红色喜袍。远远看去,就宛如一条缠延数里的红色祥龙。 在这送嫁队伍中,男的高举着“囍”字仪仗,敲着锣,吹着唢喇;女的手掌大红宫灯,洒着红色花瓣。在这锣乐齐鸣红绸花雨中,接踵而至的就是一辆由八匹高头俊马拉着走的巨大车辇。那辆车辇很大很宽,可一次容十人入辇都不会显得拥挤。 只见那巨大车辇的外壁,都是用上好的沉香木雕龙画凤而成。红漆金粉将车顶上的龙凤呈祥,点缀了更加栩栩如生金碧辉煌。而车窗上那大红的“囍”字以及车辇四角所垂落着红绸缎带则将车辇装饰了更加的喜庆非凡。 不过,在如此热闹喜庆的氛围中,在那巨大车辇里却响起了很不和谐的声音。 “三四五六七□□十jq,顺子。” “我跟,四五六七□□十jqk。” “哎呀,我不玩了,千诺哥哥,最讨厌了,每次都欺负我。” 此时此刻,在那车辇里则坐着三人,两男一女,都分别端坐在一张矮桌前的三面。 只见那个囔着不玩的女孩,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直接毫无形象的趴在矮桌上耍赖。她那圆圆的鹅蛋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委屈,粉嫩嫩的嘴唇则嘟得高高的,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可怜样子。 “我说,悦丫头,每次玩斗地主要输了,你都耍这一招,你腻不腻啊?” 说这话的男子,正是女孩嘴里的千诺哥哥。只见他一身蓝色劲装,腰系一个巴掌大的金色小算盘,正剑眉微蹙,一张辨不清实际年龄的娃娃脸上则是大大的不贊同。 “谁说,我要输了。”那个被叫做悦丫头的女孩,竖起柳叶眉,不服气的囔囔道:“我可是有大王小王还没出呢?” “得了吧!给了你大王小王,也是输,一手的烂牌怎么跟护堂手里的好牌比。”席千诺对被北堂悦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他身边那个作壁上观的灰衣男子,鄙视的说道:“南宫护堂,你每次看我和悦丫头斗嘴,都笑了那么jian诈干嘛?” “佛曰,不可说。”那个叫做南宫护堂的男子,长得很俊秀儒雅,一身灰色儒袍加上手里的白色摺扇,都将他衬託了更加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少在我面前卖腐,我最听不了什么四书五经的。” 席千诺又翻了个白眼,对自己有一个看起书呆子实则老狐狸一只的双胞胎哥哥感到深深的悲哀。当然,有一个看起单纯,实则是个赖皮鬼的小妹,也是悲剧啊!早知道,他就应该待在不归岛侍候外祖母,也不该闲的蛋疼,跟出来送悦丫头出嫁! 南宫护堂对席千诺这个三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自个儿不喜欢读书看书就算了,竟然还很霸道的限制他这个不准看那个不准说。 正当南宫护堂摇头苦笑时,北堂悦突然就拉过南宫护堂拿扇子的手,边摇晃边撒娇道:“护堂哥哥,你来评评理,千诺哥哥是不是欺负我?” 闻言,席千诺只是扭头冷哼表示抗议,而南宫护堂则用食指与拇指在北堂悦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对她的耍赖表示了不贊同。 “悦儿,马上就要做西盛皇朝的皇后了,怎么可以再这么任性呢?出岛前,妈妈爸爸们不是嘱咐过你了,怎么才二十多天,就都忘了。” “悦儿才没有忘呢?妈妈爸爸们,说的话,悦儿都记在心里,可是悦儿心里难受,悦儿想妈妈爸爸们了。”北堂悦越说越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立马蓄满了双眼,随时都要滑落。 第28页 “谁叫你什么男人都看不上,非要看上西楼俊麒那个臭小子的,现在说这个,晚了。”席千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挑中重点,彻底将要哭的北堂悦惹哭了。 “呜呜……千诺哥哥最讨厌,悦儿最不喜欢千诺哥哥啦!呜呜……” “千诺,你能少说两句吗?”南宫护堂飞了一记眼刀给席千诺,让这个嘴欠的傢伙闭嘴。 “爱哭鬼。”席千诺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的嘀咕了这三个字,就转过头去,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可在他双眼瞟到车辇的入口时,就见一个黑衣男子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竟然勾起了薄唇,邪邪的朝他笑着…… 第48章 第四十二章兄弟相残 第四十二章 兄弟相残 “什么人?” 席千诺一跃而起,反射性的挡在南宫护堂以及北堂悦的面前,将一个哄一个哭的兄妹俩都给吓了一跳。 “怎么?连我是谁,都忘了么?” 南宫护堂与北堂悦听到这声陌生男人的声音,都齐齐转头看了过去,就见车辇口站着一个黑衣男人正双手环胸的看着他们。他五官俊朗,剑眉星目,尖挺的鼻子下一张性感的薄唇正带着嘲讽无比的笑意。 他整个人看起来,既陌生又莫名的熟悉。他像极了他们的寒爸爸,却也不是他,因为他全身没有冷到骨子的寒意,却又透露出了浓浓的邪恶气息。 “你,你是千席大哥?” 席千诺不是很确定,所以他问这话时,都显得小心翼翼。因为他面前这个男人,并没有模煳记忆中那般阳光和煦,反而还很阴郁。 “呵,难得啊?竟然还有人记得我。”黑衣人正是东城千席,此时他的双手不再环胸,而是改成了对拍手掌,像是对有人会记住他而表示喜悦。可他说的话却没有半分兴奋,反而还有浓浓的嘲意。 南宫护堂闻言,眉头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戒备,而席千诺显然没有听出东城千席话里的嘲意,反而还面露喜悦之色,兴奋的说道:“千席大哥,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我们都非常的想念你,妈妈和爸爸们都派了好多人去找过你,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你。” “哦,难道北堂忘忧没有告诉我的去处吗?”东城千席越听席千诺这么说,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了。 在他来之前,其实邢宗绝已经劝过他了,让他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动怒。当时,他觉得邢宗绝多此一举,他早对那所谓的血缘弟妹没有任何感情了。 可当他以诡谲多变的轻功,悄无声息的进入车辇后,就被兄妹三人打闹嬉戏的温馨场面,给刺激到了,让他那颗本以为防御很好的心又隐隐抽疼了起来。 席千诺听到东城千席直唿他们母亲的全名,顿时也发现了东城千席的不正常,他还没来得及质问东城千席为啥这么直唿他们母亲的全名时,就听到一向少根筋的北堂悦拉着南宫护堂的手臂,满脸疑惑的问道:“护堂哥哥,是不是千席哥哥不是妈妈生的?” 南宫护堂并没有去为北堂悦解惑,而是浅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后,才站了起来,对东城千席一躬身,谦和有礼说道:“护堂见过千席兄长。” 东城千席本来还为北堂悦那句无心之语而动怒,可这气愤的情绪,还没升起来,就见到南宫护堂礼节周道的躬身问好,顿时他就被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了。 东城千席傻愣愣的怔住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却又听到南宫护堂这么说道:“刚才我敬你是兄长,这是只是说明我的家教门风好,而接下来,我就为你对家母不敬而讨回公道。” 闻言,东城千席突然就仰头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一滴泪来了。他还以为……呵,看来他又自作多情一次。 南宫护堂见东城千席如此,突然间有一些看不透他,明明笑得很张狂,可为什么会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席千诺并没有南宫护堂那么多的玲珑心,他只是看到了他的二哥南宫护堂被东城千席嘲笑了,因而他很护短的朝东城千席大声吼道:“东城千席,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笑什么?”东城千席收起了他的大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滴,再看向他们时,眼神陡然一冷,用傲慢无比的语气,这么挑衅的说道:“笑你们不知量力,凭你们想要讨回公道,再回不归岛修炼二十年再说。” “你,你……”席千诺气得说不出话来,理智全失的他,再也顾不上面前的男人,是他们的亲大哥,就向他攻了过去。 可席千诺还没靠近东城千席,就被他一个鞭腿给踢翻了。在席千诺倒下时,他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他只感得他的后脖颈一疼,眼前一阵晕眩,就是后背重重的撞到了车壁上。 “千诺。” “千诺哥哥。” 南宫护堂以及北堂悦两人的惊唿声同时响起之后,就见南宫护堂拿着手里的白玉摺扇向东城千席攻了过去,而北堂悦则跑到席千诺身边,将处于晕眩状态的席千诺给扶坐了起来。 “千诺哥哥,怎么样?有哪里疼吗?”北堂悦看到席千诺一脸惨白,顿时就急红了双眼,一副马上要哭起来的样子。她就是弄不明白,明明东城千席是他们的大哥,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打她的千诺哥哥。虽然千诺哥哥平时老欺负她,可是她知道她的千诺哥哥心里还是疼她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送她去皇都城。 “没事,悦丫头,别哭。”席千诺边用右手揉着他的后脖颈,边分神安慰起身边这个被吓坏的北堂悦。 靠,下脚可够狠的,差点就把他的后脖颈给踢断了。 席千诺心里这么愤愤不平的嘀咕着,就听正在缠斗中的东城千席对南宫护堂这么戏嚯的说道:“不错,这白玉扇的功法,你已经尽得南宫欺雪的真传,可惜的是内力不足,无法发挥到最好。而席千诺的近身杀人身法,虽然也尽得千守玉的嫡传,可惜他没有那股狠劲且手法生疏的很,显然他还没有真正的杀过人。” 第49章 第四十三章贸然动手 第四十三章 贸然动手 席千诺听到东城千席那番戏嚯的言语,火气也是噌噌的往上冒,他甩了甩自己还有点晕眩的脑袋,待他双眼能够视物时,就看到南宫护堂将手里的白玉扇使得扇影翻飞,每个招式都又劲又狠,招招直逼东城千席面门,乍看之下,却是南宫护堂逼得东城千席到处跑,可仔细看上一小会儿,瞬间就看明白了场面上,到底是谁被谁压制住了。 只见东城千席如影似魅的绕着南宫护堂的身边,那快如闪电的速度,要是没有一甲子的内力肯定不会运用得如此顺畅且没有一点吐息混乱。 “靠,这不可能吧!” 席千诺完全被震慑住了,他的大哥东城千席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看这功法内力,应该比他们爸妈们武力值还要高上一筹。 “快看,护堂哥哥流了好多汗。”北堂悦对一直绕圈圈的东城千席完全是看得眼花缭乱,因此她的双眼只关注她的二哥南宫护堂。当她发现南宫护堂满头大汗,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就扯着席千诺的手臂着急的叫囔道:“千诺哥哥,你快点去帮忙啊!” 第29页 “闭嘴,你吵了我脑仁疼。”席千诺白了一眼北堂悦,让她乖乖的用双手遮住了嘴巴,眨巴着大眼睛,委屈无比的看着他。 唉,真拿这让毛毛躁躁的悦丫头没有办法。 席千诺心里这么嘀咕着,嘴上任然很没好气的说道:“悦丫头,待在这里别动,否则被伤到你那如花似玉的脸,小心你的俊麒哥哥不要你。” 北堂悦点头如捣蒜,眨巴眨巴的大眼,小小的声音从手掌后响起:“千诺哥哥,快去快去,悦儿会乖乖的待在这里不动。” 席千诺见北堂悦终于安分下来了,就从自己的黑色长靴里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看着那飘忽不定的东城千席,双眼一冷,嘴角勾起,露出残忍的笑。 你不是说我不够狠辣吗?那我今日就拿你来试一试刀! 如此想的席千诺,从地上一跃而起,如离弦的箭,手握着锋利的匕首,就向东城千席的脖颈上招唿过去。 他的父亲——千守玉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杀手,倒是没有什么好的武功心法可以教他的,但是他所教他的,几乎都是怎么才能一招制敌,怎么快准狠,才能将敌人的命收割在他的手下。 当东城千席意识到危险来临,已经晚了一秒了,在他脖子上感觉到利刃的冰冷触感时,就已经被席千诺划破了一条细小的血痕,他没来得及细想,脚下一点,身形一个飘移就闪到了席千诺的背后,一掌也没有任何迟疑的拍了上去,将他直接拍了出去,让他跟着攻上来的南宫护堂撞到了一起。 两兄弟才刚撞在一起,席千诺就觉得后背很疼,一股血腥之气翻涌而上,一口鲜血就直接喷在南宫护堂的胸膛上,鲜血瞬间如绽开的鲜花那般,在南宫护堂的灰色儒袍上盛开了。 “千诺,你怎么样?”南宫护堂抱着撞过来的席千诺,连连倒退了数步才算站稳。 “没事。”席千诺运气将翻涌的内息压了下去,才朝一脸关切的南宫护堂嘿嘿傻乐道:“嘿嘿……你看,我比你厉害吧!我只用了一招,就让东城千席见红了。” “胡闹,他是我们大哥,你还真把他敌人来看。”南宫护堂闻言,并没有一丝一毫为席千诺的话而开心,反而一脸肃容的朝席千诺数落道:“你还真以为自己厉害吗?如果不是大哥对你手下留情,你现在就不是吐一口血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见阎王去了。” “说的好,南宫护堂,还是你是个明白人。”东城千席用手指轻抚过那条不是很深的伤口,看着还抱在一起双胞兄弟俩,勾起嘴角,邪邪的笑道:“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怎么办呢?” 说完,东城千席就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去,那无风自动的黑色衣袍,随着步伐摆动着,显然他动用了很高的内力。 “护堂哥哥,千诺哥哥快跑,悦儿来拦住他。” 这声脆声悦耳的女声才刚起,就见一抹红色娇小的身影,向东城千席沖了过去。 “悦儿,别过去。” “悦丫头。”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这声惊唿声同时响起,却还是没有喊住飞奔而去的北堂悦,就见那丫头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东城千席的腰身,不让他再向兄弟俩迈出一步。 东城千席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他的北堂悦,仰头便大笑道:“哈哈,有趣,真是兄妹情深啊!” 笑完之后,一个手刀下去,就在北堂悦的后脖颈上轻轻一噼,就将抱着他的北堂悦给噼晕了过去。当她失去意识,要滑落到地上时,伸手一捞,就将她一把给拦腰抱了起来。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见此,均脸色大变,席千诺一急,话还没说出来,就先咳了起来,而南宫护堂则一脸焦急的看着东城千席说道:“东城千席,悦儿也是你妹妹。” “知道啊!”东城千席抱着昏迷中北堂悦,笑得一脸无所谓。可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听了无比心惊。“要不然我这一掌下去,可不是噼晕她,而是直接要了她小命。” 第50章 第四十四章谋逆之罪 第四十四章 谋逆之罪 “东城千席,你要是敢动悦丫头一根寒毛,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不要,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席千诺脸色惨白,双眼刺红,嘴角还挂着一条未干的血迹,看起来特别兇狠,犹如失去理智的勐兽般,充满了一种肃杀的冷意。 “同归于尽?”东城千席撇了一眼席千诺的惨状,就用嘲讽无比的语气说道:“你还真以为凭你三脚猫的功夫,就有资格跟我一战吗?” “你,你……”席千诺被东城千席的话给气到了,一口腥甜又涌了上来。他现在看东城千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觉得这个人就是长得像他的大哥而已,他身体里面的灵魂,已经变成了另一个邪恶无比的人。 “好了!千诺,你少说两句。”南宫护堂瞪了席千诺一眼,让他闭嘴不要再说了,这才对东城千席如此温和有礼的打圆场道:“千席大哥,大家都是有血缘至亲的兄弟,彼此之间切磋下武艺点到为止就可,何必要闹得如此不愉快?” “我可没说,我来就是要跟你们切磋武艺。”东城千席挑眉看着这个有些八面玲珑的南宫护堂,觉得这小子确实与南宫欺雪有点像,有心机也有统筹大局的魄力,假以时日肯定能独当一面。 “千席大哥,真爱说笑。”南宫护堂白玉扇刷了一下打来,边轻轻摇曳着,边如此坦然自若的说道:“方才,我与你比划了十多招,你都有机会取我性命。可你没有,还将我刚才所施展的功法漏洞都一一指出了。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是我这一细想你方才的走位,便也瞭然于胸。” “哼,观察力不错。”东城千席轻哼一声,表示了一下对南宫护堂认同,可还未等南宫护堂放下心头大石,却又听东城千席这么惋惜的说道:“可惜,你还是猜错了。” “哪里猜错了?”南宫护堂顿时心里有一点惴惴不安,他本以外他看透了东城千席别扭的性格,可听他这么讲,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没有办法再冷静的去分析了。 东城千席见南宫护堂脸色大变,顿时心里就是一阵暗慡。呵呵,还想这么轻易的看透他,不管是什么门都没有! 如此想的东城千席,特别恶劣的勾起了嘴角,一字一顿的对南宫护堂,这么邪邪的说道:“本门主,今日来抢亲。” “什么?”一旁的席千诺闻言,在也淡定不了,握着手里锋利的匕首,要想冲上前,找东城千席拼命。 虽然南宫护堂也很震惊,但是他还是比席千诺冷静许多,伸手拉住要发疯的席千诺,就满心疑惑的对东城千席说道:“门主?抢亲?难道说,你是,你是霸天门门主?” “呵呵,果然聪明过人。”东城千席只觉得越看南宫护堂越觉得顺眼多了,他就是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而席千诺这个只长个不长脑的傢伙,肯定被北堂忘忧他们给宠坏了。 第30页 “这么说,最近西盛皇朝闹得风风雨雨的杀官犯就是你组织的?”南宫护堂越说越觉得心惊,他从来都未曾想过朝廷大官闻之色变的叛贼就是他的亲大哥——东城千席。 “是啊!正是本门主命人所为。”东城千席见南宫护堂的脸色由青到白,再由白到青,顿时就觉得有趣的很。看来南宫护堂的底线,也终于被他击溃了。 “你可知无故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你又可知这谋反大罪是要诛九族的。”南宫护堂双眼暴睁,脸色无比难看的一一开口质问起东城千席来。 他的名字之所以叫做南宫护堂,是他的父亲为他取了名,意思是要他倾尽一生保护北堂一家。他自从懂事以来,他的父亲就一直教导他这么做,因此他从小就背负着这个沉重的责任,没有像席千诺那样为所欲为,也没有像北堂悦那般天真烂漫,他活着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护北堂一族一世周全。 此时此刻,听到东城千席为了一己私慾,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时,他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了。他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场灭顶之灾。 “知道啊!”东城千席回答了很平静,还理所当然的这么对南宫护堂说道:“可是,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就算我杀了这西盛皇朝的皇帝小儿,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自从你生下来了,就与北堂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了。”南宫护堂顿时觉得很无力,他怎么会摊上这个不明是非的亲大哥。 “我姓东城,东城一族本来就是谋逆罪臣。我爷爷东城劲是,就连我名义上的父亲东城寒也是。”东城千席说得头头是道,完全就没有将自己划分在北堂一族。 “寒爸爸,才不是。”南宫护堂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音量,对东城千席这么诋毁东城寒特别恼火。 “呵,的确如此,东城寒现在已经入赘北堂一族了。”东城千席勾唇,笑得无比嘲讽。 “东城千席,你不要太过分了。”席千诺也看不下去了,他现在也是听明白看清楚了,这东城千席完全是疯了,哪里还有半点身为子女的自觉,损起亲生父母,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算了,跟你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东城千席抱着北堂悦转身就要走,完全无视身后那蓄势待发的两兄弟。 “哪里走,把悦丫头给我留下。”席千诺握着锋利的匕首就直直的向东城千席的后背捅去,那狠劲可是一点情分也不留。 第51章 第四十五章禅位诏书 第四十五章 禅位诏书 东城千席似乎并没有察觉席千诺会发难,仍然自顾自的向车辇口走去。 当席千诺以为他的匕首真的会毫无阻挡的刺入东城千席的后背时,就见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锵”了一声,将他手里的匕首给直接打偏了。 席千诺只觉得虎口一阵苏麻,差点就要握不住手里的匕首了,还不等他回头看清来人,就听南宫护堂在他身后这么惊唿道:“邢宗绝,怎么是你?” 席千诺反射性的回头一看,就见同样一身黑衣的邢宗绝,持着一柄长剑,站在已经回过身来的东城千席的身边了。 只见那邢宗绝并未理南宫护堂的质问,反而先问东城千席是否有被伤到,当他看见东城千席脖颈处的红丝,顿时眼神一寒,持着长剑直接指在席千诺的心口处,冷冷的说道:“你做的?” 邢宗绝的声音很冷,冷到可以冻死一个人,席千诺在接触邢宗绝的冷厉眼神时,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这才是杀人的眼神,而他那拙劣的攻击手法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绝表哥,这都是误会。”南宫护堂立马上前,将吓僵的席千诺拉到他的身后,用他自身的身体挡在邢宗绝的长剑前,才这么温和的解释道:“因为千席大哥要带悦儿走,千诺一时过于紧张悦儿,才有些鲁莽,幸而有绝表哥出手阻止,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南宫护堂说得合情合理,任谁听了,都能听明白一切起因都是东城千席先挑起,而席千诺只是过于情急才会如此。 这人要是换成别人,这柄长剑可能就要转方向了。可偏偏却是邢宗绝这个人,在他眼里东城千席做什么都对,错的人永远只是别人,因此南宫护堂不仅劝说无效,还直接被他打入伤害东城千席的帮凶行列中了。 “你也是帮凶?”邢宗绝用的是疑问句,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肯定的意思。只见他手腕一翻,就将长剑直接架在南宫护堂的脖子上了。 南宫护堂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邢宗绝不仅没有将他的解释听入耳中,还帮着东城千席对付他们。以前在不归岛时,他们三兄妹虽然不怎么与邢宗绝这个大冰块亲近,但是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怎么没有感情,也不该如此兵戎相见吧! “邢宗绝,你和东城千席一伙的?”这是南宫护堂唯一能想到原因,此时此刻的他倒是不惧怕邢宗绝手里的长剑,而是对自己所猜测到答案,感到无比的绝望。 “邢宗绝,别忘了你也是北堂家的,跟着东城千席谋反,可是要将北堂一族推到断头台。” 邢宗绝显然也对南宫护堂那大义凛然的说辞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就这么冷冷的说道:“我姓邢宗,跟北堂家没有任何关系。” “邢宗绝,你的父亲是北堂尊,是我们的大舅舅,你怎么可以说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席千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拉开挡在他面前的南宫护堂,走到邢宗绝的面前,瞪着他大声的吼道:“我不管你和东城千席怎么大逆不道,但是至少别把注意打到悦丫头身上,悦丫头可是要做西盛皇朝的未来皇后,你们将她带走,可有想过接下来你们的后果吗?” “是啊!千诺说得对,你们这样做,会陷北堂一族不义,还会将你们逼入绝境。到时,在这西盛皇朝的大陆上,就真的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南宫护堂也跟着帮腔,跟着席千诺一起费劲口舌,想要劝邢宗绝他们回头。 “废话太多了,绝,我们走。”东城千席越听越觉得烦,早知道他刚才应该直接将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他们直接打晕了,免得他们吧啦吧啦的没完没了。 邢宗绝一听东城千席要他跟着离开,二话也没有说,长剑入鞘,就转身要走。可偏偏这个时候,南宫护堂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动之以情的这么说道:“绝表哥,你如果真关心千席大哥,还是跟我们一起劝他,而不是一直这么纵容他,你这不是再帮他,而是再害死他。” 这样的话,邢宗绝早从北堂野那里听腻了,扯下南宫护堂抓他手腕的手,冷冰冰的这么说道:“就是死,我也跟着他。” “你们想走,也要看看我们的三百禁军肯不肯答应。”席千诺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车辇口,挡在东城千席的面前,这么洋洋得意的说完之后,就闪身出了车辇,大声叫道:“有刺客,护驾护驾!” 第31页 可惜,席千诺并未看到禁军奔过来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一片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众人,以及从深谷各处所传来了一声声的窃笑声。 这时候的席千诺总算明白了他们在车辇里打了那么久也闹腾了那么久,未见一人来询问,原来是他们早就被东城千席给无声无息的暗算了。 糟了,悦丫头! 席千诺一反应过来,就要重新跳上车辇去阻止东城千席带走北堂悦。可他才刚跳上车辇口,就被一个飞出来的灰色身躯给撞了正着,他也跟着一起失去重心的倒飞了出去。 “唉呦。”席千诺后背后脑勺着地,顿时疼了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他眼花缭乱的还没看清怀里的人是谁,就听怀中人这么紧张的说道:“千诺,哪里疼?” 席千诺直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护堂,你给我起来,想压死我吗?” 南宫护堂立马从席千诺身上爬了起来,边将他扶了起来,边这么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千诺,我扶你。” “东城千席他们呢?”席千诺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后脑勺,晃了晃脑袋,还是觉得又晕又噁心。 “走了,我拦不住他们。”南宫护堂显然无比沮丧,抬眼看向东城千席与邢宗绝飞走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东城千席说,想要悦儿回来,就要让西楼俊麒立下禅位诏书与他交换。” 第52章 第四十六章真正的根据地 第四十六章 真正的根据地 望悠峰上终年白雾萦绕,越往上爬,能见度就越低,等东城千席带着众人登到百丈峰顶时,那白雾已经浓到,只能看到五米以内的事物了。 这座望悠峰位于皇都城的正东方,离皇都城的距离不过千里,只因山峰过于险峻,又到处都是天然形成的陷井,因此闲少有人会冒着危险踏及。而居住在望悠峰山脚下的猎户,也只敢到半山峰打猎,一旦他们追猎物,追到半山峰以上,就会死了很难看,不是坠入满是蛇窝的坑洞中,遭百蛇毒咬至死,就是被不明大型勐兽给分尸啃咬至白骨。 时日一久,在众口铄金下,就再也没有人,拿自己宝贵的生命,去验证传言是否属实了。 至于东城千席敢带着众人登上峰顶,不是他胆子有多大,不惧什么毒蛇勐兽,而是因为这座望悠峰的峰顶才是霸天门的真正根据地。 三十年前,在东城劲管辖下的霸天门可是望悠峰最黑暗的歷史,门徒不听话背叛,赏百蛇毒咬,有猎户擅闯,就赐给勐兽啃食。总之,什么善尽天良的缺德事,东城劲没有一件少做,因此到了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十几年了,仍然没有外人知道望悠峰顶上的秘密。 两年前,东城劲接掌霸天门的门主时,也曾受到了大批老顽固的阻拦。东城千席还为此,大开杀戒,几乎是一掌一个杀尽了那些跟随过东城劲的根骨大臣。自此之后,就没有人敢在东城千席面前说一个“不”字。即使他们都已经察觉到了东城千席是带着他们走向了毁灭,也没有人再敢提出一言一词了。 东城千席一到霸天门的根据地,就将手里抱着仍然昏迷不醒的北堂悦交给了蓝衣,让她抱着她到后院的厢房里好好看管起来。 东城千席将蓝衣打发走后,就两步并做两步走,坐上了正中那一把雕龙镶金的太师椅上。待他甫一坐下,一直跟随其后的二十个黑衣人,全体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属下参见门主,门主万福千秋。” “好了,都起来,下去休整。”东城千席挥了挥手,显然对他的门徒表示出来的谦卑,不是很有好感。 “是,属下告退。”众位门徒起身低头退了出去。 待多余的人一走完,侍候在一旁的紫衣,立马端来一杯茶水,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东城千席。 东城千席接过,小小的呷了一口,才这么说道:“你也下去,我有事跟绝商量一下。” “是。”紫衣低垂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又被她给隐藏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东城千席右手旁的邢宗绝后,就转身退了出去。 东城千席见多余的人都走光了,堂厅里就剩下他与邢宗绝后,就很没有形象的大大伸了个懒腰,对着邢宗绝,继续贫嘴道:“娘子,快过来,帮你相公揉揉肩,抱着那个丫头片子走了一天的山路,现在胳膊酸了都快不是自己了。” “疼吗?”邢宗绝没有听东城千席去帮他揉肩,而是一把从身后抱住他,边将他的下巴抵着东城千席的肩膀上,边这么难过无比的说道:“你没必要心软,以你的武功根本不会让席千诺伤到你一根寒毛。” “意外而已。”东城千席完全不把席千诺割伤他这件事放在心里,拉过邢宗绝那苍劲有力的手掌,放在他的脸颊上边摩挲着,边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你还没到之前,我就已经把他教训了很惨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进车辇了,外面那群怂包,有你的属下在,根本不需要我出手。”邢宗绝还是觉得后悔,没有及时为他挡下这一条险些致命的伤痕。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东城千席睁开了那双棕色双眸,侧头看着邢宗绝近在眼前的脸,用冷淡淡的口气,这么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怕,怕你比我先死。”邢宗绝一听到东城千席语气陡然变冷淡了,顿时就急了,他怕东城千席又钻牛角尖,将他又一次远远的驱逐走了。 东城千席听到邢宗绝这句话,瞬间又被治癒了,心情一下子又阴转晴了。 东城千席在邢宗绝的唇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后,才这么娓娓说道:“两年前,我宁愿自焚也不想走这条路。那时,是你捨身沖入火中救了我。时到今日,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唯有以命做为终点,才能了结这一场血雨腥风。” “千席,这一次,不一样了。”邢宗绝隔着太师椅将东城千席紧紧的抱入怀中,边抚摸着他有些冰凉的脸庞,边这么承诺道:“你想走,我可以带你走。你若想死,我也愿意陪着你共赴黄泉。” 闻言,东城千席的心又一阵阵抽疼了起来,他想让邢宗绝活,可又害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去。他很矛盾,真的很矛盾,心都快被扯成两半了,一边告诉他,要尽快安排邢宗绝走,一边又告诉他,应该要自私一点,不要到死了,身边都没有人陪着。如果没有让他尝到爱情的甜蜜味道,也许现在的他就不会这么捨不得吧!他想跟邢宗绝一起活下来,过未来的五六十年的平淡日子。可惜,他想要抽身离开又谈何容易? “走?怎么走?”东城千席扬起一抹苦涩的笑,看着邢宗绝说道:“南宫护堂说的没有错,我将北堂悦给抢了过来,就是与天下为敌,以后西盛皇朝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只要你想走,我就有办法带你走。如果这片大陆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去另一片大陆。” 第32页 第53章 第四十七章时空穿梭表 第四十七章 时空穿梭表 “只要你想走,我就有办法带你走。如果这片大陆容不下我们,我们就去另一片大陆。” 东城千席听到邢宗绝这么说,没有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反而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道:“绝,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煳涂了。” 邢宗绝神秘一笑,放开了东城千席,两步走到他的正面,从腰带里摸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拉过他的手,将那个东西平放到了他的手掌上,解释道:“这是时空穿梭表,是我大哥给我的。” “……你还有大哥?”东城千席没听明白什么是时空穿梭表,只听懂了邢宗绝还有个大哥。 “是啊,他叫韩思瑾,是我未来世界的大哥。”邢宗绝点了点头,为一脸问号的东城千席解释道:“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吗?” “不记得了。”东城千席其实不是不记得,只是没有听明白而已,什么是试管婴儿,什么是北堂尊的一个实验品,他完全就听不懂好不? “你啊,我可是因为那时,就喜欢你了,可是你竟然都忘了。”邢宗绝闻言,轻轻捏了捏东城千席的鼻子,算是惩罚他忘了他们之间的事。 “原来你暗恋我这么久啊!”东城千席一把将邢宗绝拉入怀中,让他坐到了他的腿上后,就狠狠地在他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口,才又说道:“那你就跟我讲讲你的事,让我从新再认识你一次好了。” “好。” 虽然邢宗绝觉得他这个堂堂大男人被东城千席这么抱在怀里有些别扭,但是深知他劣根性的邢宗绝还是没有拒绝他的亲近,稳了稳他那颗乱跳的小心脏,清咳一声,才娓娓说道:“正真算起来,我不算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是未来世界的试管婴儿,是我现在的爸爸北堂尊偷偷瞒着我的父亲邢宗魅,拿了他的精子,将它交给我大哥韩思瑾,让他带到孕育中心将我培育出来的……” “等等,我还是听不明白。”东城千席立马喊停,他现在完全被邢宗绝给绕晕了,这什么跟什么嘛?他运用他现在所知道的知识,也完全听不懂这几个词的意思。 “呃。”邢宗绝也完全囧了,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这么说道:“你把他理解为穿越也可以了,毕竟你的母亲北堂忘忧,我的爸爸北堂尊以及北堂野都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 “好吧,这样也行。”东城千席对北堂一家都是穿越的,还是知道一点,所以听邢宗绝这么解释,也算能理解了。“这么说,你也是从未来世界过来的。” “嗯。”邢宗绝轻轻应了声,把他的手掌平放在东城千席的手上,并与他的十指交握,牢牢的将那块时空穿梭表上困在他们交握的手心里,才这么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可以用你手里的时空穿梭錶带你一起反穿回未来世界。” 邢宗绝显然不是最好的解说员,但是东城千席还是弄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可以和邢宗绝一起去未来世界,不要再想着怎么让邢宗活下来,又不用让自己死了那么孤独了。 不过,邢宗绝这傢伙,明明有金蝉脱壳的方法,竟然藏着掖着不让他知道,害得他这二十多日天天为了此事而焦虑不安。 一想到他跟傻瓜似的,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顿时就觉得邢宗绝这个傢伙欠收拾。看来,他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还真不把他这个相公,放在眼里了。 “我要是说我不愿意呢?”东城千席故意沉下了一张俊脸,看着被他拒绝的话所震惊到的邢宗绝,一字一顿的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肯定不需要有新生,而你,还是回到你的未来世界去吧!” 说完,东城千席就松开他们紧握的手,将手心里那块闪着奇怪字符的东西,重新放回邢宗绝手里,说道:“你拿着它,走吧!” 邢宗绝呆若木鸡,前一刻他们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刻,东城千席就不要他,到底是哪里出问题? 看着手里的时空穿梭表,邢宗绝只觉得眼眶又酸又胀,有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涌了上来,他握紧手里的时空穿梭表,看着东城千席声嘶力竭的说道:“我不会走的,没有你,我要这东西何用!” 说完,邢宗绝抬手就要将那块时空穿梭表扔了出去。可在他刚抬手的一瞬间,就被东城千席紧紧的握住了。 邢宗绝还傻愣愣的举着手,而东城千席已经附在邢宗绝的耳边,这么轻声说道:“你把它扔坏了,我们不就真的走不了。” “你……”邢宗绝楞了足足一秒,才反应过来,他又被东城千席给耍了。此时此刻的他,情绪还是很激动,酸胀的眼睛,再也崩不住了,一颗泪水从眼角滑落。 邢宗绝根本就没有心思去顾及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了,就扯过东城千席的衣襟,大声质问道:“你又耍我?每一次都耍我,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东城千席看着邢宗绝炸毛了,顿时就勾起嘴角,看着扯着他衣襟,眼角还挂着泪痕的邢宗绝,邪邪的说道:“你有意见?” “没……” 邢宗绝很没出息的认怂了,本来他还很生气的,但是看到他那抹邪邪的笑,他就一下子焉了。唉,没有办法,谁叫先爱上的那个人,永远在后爱上的那个人面前失去了主导权呢? “乖。”东城千席见自己jian计得逞了,心里顿时就平衡了很多。他伸出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按在邢宗绝的后脑勺上,将他的脸向他压了过来后,就张唇一路顺着他眼角的泪痕吻了下去。直到东城千席将邢宗绝的泪痕都舔完了,才与他额头抵着额头,温柔的说道:“你的眼泪真甜!” 第54章 第四十八章忽悠北堂悦 第四十八章 忽悠北堂悦 北堂悦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人关了起来,虽然有丫鬟伺候,也有好吃好喝供着,可是北堂悦还是很不开心。 她就是想破脑袋瓜子,也是想不明白东城千席为什么要抓回来。护堂哥哥说,东城千席是她的大哥。可既然是她的大哥,为什么不疼她,还要抓她呢? 北堂悦越想越觉得委屈,抱着自己的双腿,窝在床铺上的最角落里,犹如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红着大眼睛,哭得无比可怜委屈,让进来送晚饭的紫衣看到了都是一阵心疼。 紫衣将端盘上的两菜一汤,放到圆桌上后,就走到床榻旁,轻声细语的对北堂悦招唿道:“小郡主,来吃饭了。” 北堂悦一甩头,气哼哼的这么说道:“哼,我饿死也不吃。” 虽然她现在的肚子的确饿的咕咕叫,但是她才不是那种没有骨气的人呢? “小郡主,不想回家吗?”紫衣看到北堂悦这小孩子般的心性,顿时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她坐到了那床沿边,看着她那双哭红的眼睛,这么打趣的说道:“饿死了,就再也见不到想见的人。” 第33页 闻言,北堂悦顿时又哭了,边哭还边委屈的说道:“呜呜……我最讨厌你们,你们都是大坏蛋。呜呜……尤其是千席哥哥,我最讨厌他。” 紫衣听到北堂悦边说讨厌东城千席,边叫着哥哥,顿觉得这小丫头心性单纯,应该很好哄。 于是,紫衣轻轻咳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这么诱哄道:“其实你的千席哥哥很疼你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骗人,千席哥哥要是疼我,怎么要抓我。”北堂悦虽然单纯,但是也不傻。因此紫衣才刚刚诱哄的话,就直接被她给反驳了。 紫衣想了想,才又继续说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千席哥哥要抓你?” 北堂悦摇了摇头,缩着脖子不吭声了。她要是知道,也不会哭得这么难过了。 紫衣看到北堂悦如此,媚眼微弯,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光彩后,就伸出纤纤玉手在她那乌黑髮亮的头顶摸了摸,才这么说道:“你的千席哥哥,只是担心你被西楼俊麒那个皇帝给骗了……” 北堂悦一听到这话,瞬间就抬起头,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反驳道:“俊麒哥哥,才不会骗我呢?他最疼悦儿。” “如果西楼俊麒是普通人还好,可惜他是西盛皇朝的皇帝陛下。” 紫衣见北堂悦如此偏袒西楼俊麒,就忍不住摇头嘆息起来。她只是随便提及西楼俊麒可能会骗她,她就如此护着他。如果真被那个人给伤了心,那可怎么办?如此单纯的孩子,到了深宫中与万千粉黛挣,又怎么可能挣得过。 “为什么这么说?”北堂悦一脸严肃,看着紫衣认认真真的这么说道:“俊麒哥哥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皇帝陛下,他还是他,我喜欢的也只是他这个人,而他也是这么喜欢我的。” “如果你真的对你的俊麒哥哥那么有信心,那你就更应该留下来。”紫衣见话题终于扯回了正题,立马将诱饵撒了下去,就等北堂悦这只小白鱼上钩了。 “为什么?” 北堂悦这只小白鱼,还真的乖乖咬钩了。 紫衣勾起嘴角,笑得更加妩媚了。她倾身上前,小声的对北堂悦说道:“因为你的千席哥哥是故意将你抓来,看看你的俊麒哥哥会不会来救你啊?” “真的吗?”北堂悦睁大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紫衣。显然她也不确定这件事,是真的还是紫衣骗她。 “当然。”紫衣点了点头,无比肯定的说道:“我们将你抢来,只是在演戏给你的俊麒哥哥看,让你俊麒哥哥担心而已。” “可是,可是千席哥哥把护堂哥哥和千诺哥哥都打伤了。”说着说着,北堂悦的眼睛又红了。 “演戏当然要演真点,要不然你的俊麒哥哥会相信吗?”紫衣继续忽悠,弄得北堂悦不知道是该哭还是不哭了。 “小郡主,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找你的千席哥哥对质。”紫衣为了加强她的话里的可信度,就将邢宗绝也搬了出来,说道:“对了,邢宗绝你应该认识吧?” “绝表哥?”北堂悦听到紫衣提到邢宗绝,低垂的脑袋瓜子,又抬了起来了。她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千席大哥还是很害怕的,但是听到邢宗绝,她就真的安心了不少,因为她知道邢宗绝虽然冷冰冰,但是对她这个小表妹也是很照顾的。 “是啊,你的绝表哥也在这里,这下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吧!”紫衣见北堂悦对邢宗绝有很深的信任,就立马将这颗定心丸餵给了她。 “嗯。”北堂悦点了点头,终于将心里的所有疑虑都打消了。她眨巴着大眼睛,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对紫衣说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第55章 第四十九章朝堂纷乱 第四十九章 朝堂纷乱 当南宫护堂与席千诺快马加鞭,将北堂悦被抢的消息送到皇都城时,奉宣殿里的武官文臣瞬间都炸了锅似得沸腾了起来。 奉宣殿的朝堂里那本来两排站得四平八稳的文臣武官,在听到南宫护堂奏报上来的消息,顿时就乱了起来,个个交头接耳,纷纷囔囔吵得不可开交。 在这议论纷纷中尤其有两位文相武将的声音特别突兀,一个是三朝为官的刘相爷,另一个是曹都督。 只见那三朝元老的刘相爷抖着白鬍子,悲戚的喊着:“连未来皇后,都敢抢,真的是没有王法了啊!” 而五大三粗的曹都督则吹鬍子瞪眼睛,口里直爆粗:“狗娘养的,给本都督五万大军,老子去灭了他。” 除了这两位文臣武将的声音外,还有一些议论声也特别的刺耳难听。比如什么北堂家的郡主不能娶,这是上天的预示?又比如什么郡主没有凤仪天下的命格,才会有一劫? 总之,在这吵吵闹闹中,没有一句顺耳且好的良策,让高坐在龙椅上的西楼俊麒听了,只觉得脑仁突突直疼。 西楼俊麒抚额揉了揉额角后,才厉眼一扫朝堂上那些没用的文臣武官,大发龙威的吼道:“全都给朕闭嘴。” 天子一怒,抖三抖。众文臣武将个个静若寒蝉,低垂着脑袋不敢再吭一声了。 西楼俊麒见众臣不再废话,这才压下滔天的怒火,对跪在殿下的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这么紧张的说道:“南宫护堂,你跟朕讲讲,悦儿是被谁抢走的?” “禀皇上,是……”南宫护堂到嘴的名字,如千斤重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南宫护堂方才总算听明白众朝臣的意思了。他们显然都对这场天子大婚的人选是悦儿,不是很满意,相互议论的不是怎么去营救,反而是悦儿有没有命回来做他们的皇后。可想而知,以他们这种只会说风凉话的嘴脸,他要是当众告诉西楼俊麒,抢走悦儿的人是东城千席,肯定又会引起一场无法预知的风波。 “是谁?你倒是跟朕说啊!”西楼俊麒显然已经控制不住他的脾气,指着南宫护堂就大声质问道:“朕派去接亲的三百禁军加上你北堂家送嫁队伍至少也有五六百人,就算要全杀了,也要半个时辰吧!你竟然回来告诉我,悦儿被人抢走了,而你们却无一伤亡!” 西楼俊麒这声质问才刚落下,还未等南宫护堂答辩,朝堂下的文臣武将就又开始小声的嘀咕着。他们的声音虽小,但是人数一多,这空旷的朝堂就又显得吵闹了。 西楼俊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捏着手下的龙椅扶手咯咯作响,这让随侍一旁的贴身内侍小德子立马会意,扬声唱道:“奉宣殿内不得喧譁。” 众朝臣在听到这刺耳尖细的声音后,就都闭了嘴,不敢再造次了。 可这一静下来,就真的没有人再发一语了。瞬间,这若大的奉宣殿,静得只听到西楼俊麒手指敲击扶手的声音。 “咚咚,咚咚。”一声声的敲击声,就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都缩着脖子,更加战战兢兢了。 第34页 西楼俊麒眯着斜长的丹凤眼,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殿下那对兄弟俩。他看到了这两人的小动作了,就在他质问南宫护堂时,席千诺显然有说要说,但是却被南宫护堂给阻止了。两人在对视的一瞬间,他也看出了这两个人显然有难言之语不能在朝堂说清楚。 看来,悦儿会被人无缘无故的抢走了,这背后肯定酝酿了更大的阴谋。而这抢人者显然跟北堂家也有着莫大的关系,要不然怎么不杀一兵一卒,也不抢一件价值不菲的陪嫁品。 西楼俊麒思索了一会,朝身边的小德子抵去了一个眼神,让他开口喊退朝。 小德子会意,就朝堂下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一声下去,众朝臣又闹哄了起来,纷纷说道:“皇上,卑臣有事启奏。” 西楼俊麒完全就不理他们,直接起身,往朝堂下走去。当他经过南宫护堂和席千诺身边时,直接开口命令道:“你们跟朕走。” “是。”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没有多言,启声应了一声后,就起身跟着西楼俊麒一起出了奉宣殿,留下那些朝臣大眼瞪小眼纷纷摇头嘆息了起来。 西楼俊麒一进了他的御书房,就摒退了侍候的宫女内侍,独留下小德子在御书房外守着门,不让闲杂人等进来打扰他们。 西楼俊麒刚坐到书案后龙椅上,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就立马双膝跪地认罪道:“糙民有罪,请皇上赐罪。” “哦,何罪之有?”西楼俊麒本不想摆皇威,可见两人确实有事瞒着他,顿时就无名邪火在烧。他喜欢悦儿,自然不希望让悦儿为难,因此对她的兄弟,也是格外看中,可如今,显然他们辜负了他器重。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对视一眼,心里也是明白了西楼俊麒的恼火,只是不知他是为了悦儿失踪而担心,还是为了他们没有在朝堂上据实以报而愤怒。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如若悦儿不与西楼俊麒相恋,他们北堂一族也能独居不归岛,过着一世闲散生活。可如今一和朝堂上扯上一点关系,那就真的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南宫护堂在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气,才在席千诺开口前,先抬头看向龙椅上的西楼俊麒,满脸悲痛的说道:“悦儿,悦儿是被家兄东城千席抢掳而去的!” 第56章 第五十章天子之怒 第五十章 天子之怒 西楼俊麒以为自己听错了,微眯起斜长的丹凤眼,朝满脸悲痛的南宫护堂,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虽然西楼俊麒此时还是一脸平静,但是南宫护堂已经从他微眯丹凤眼这一小习惯中,看出了他已经风雨欲来山满楼了。 看来这一次,北堂一族是逃脱不了被牵连的命运。不过,他会尽一切手段去挽回的。 南宫护堂薄唇一抿,低头拱手,又复述道:“回禀皇上,悦儿是被家兄东城千席抓走的。” 西楼俊麒闻言,一个巴掌,拍在案桌上,只听“嘭”了一声,就见他扬起剑眉,怒中带讽的说道:“好啊,你们北堂家这是演哪一出?一边派人送嫁,另一边还安排人抢亲。” “启禀皇上,东城千席不是我们安排的,他是东城劲那边的人,跟我们北堂家没有任何关系。”席千诺听出西楼俊麒话里有对北堂家的不满,顿时也顾不上南宫护堂先前的吩咐,立马就这么为北堂家辩解道:“七年前,东城千席就已经被家母遣送给了东城劲,自此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繫。而这次他再出现时,就已经完全变了,根本就跟我们水火不容了。” “东城劲?”西楼俊麒听到席千诺这连珠炮的解释后,就陷入了沉思,食指边在案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拍,边这么思索道:东城千席就是那个前朝反贼东城劲的孙子吗?那这么说,东城千席就是这两年来,连续刺杀文臣武将的幕后黑手。怪不得他的暗探查出了东城劲在两年前就死了,却怎么也查不出霸天门的门主是谁?呵,原来这个谋逆罪人,竟然还是北堂忘忧给东城一族留的血脉啊! 思绪万千,也是转瞬间,西楼俊麒停下了打拍的手指,丹凤眼里闪过了算计的光芒,才勾唇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这么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悦儿被劫,跟北堂家无关,那你们可愿意戴罪立功,将悦儿平安带回。” “糙民义不容辞。”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同时拱手,向西楼俊麒表明了忠心。可两人思绪一转,均想起东城千席要拿悦儿换什么时,就都脸色一僵,由信心十足变成了惨白惊恐了。 “怎么?是办不到,还是下不了手?”西楼俊麒见两兄弟脸色有异,还以为他们念及兄弟血亲之情,不愿为他效鞍前马后之劳。 “糙民该死。” 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听出了西楼俊麒的讽刺,脸色更加难看了,由白都快转青了。他们又齐齐俯身磕头,嘴里说着该死,却也不敢将东城千席的原话转述给西楼俊麒听。 此时此刻的他们,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什么该不该死的,有话直说。”西楼俊麒真的恼火了,一把站了起来,用上位者的口气,命令席千诺道:“席千诺,你说,给朕把话一次性说清楚,别说一半,噎一半。” 席千诺闻言,打了一个颤,给身旁的南宫护堂暗暗投去了一个委屈的眼神后,才抬头对西楼俊麒,拱手说道:“启禀皇上,东城千席之所以劫走悦儿,是要皇上拿一物跟他换。” “何物?”西楼俊麒挑眉,斜长的丹凤眼也跟着上挑了起来。他现在倒是很好奇,东城千席究竟想拿悦儿跟他换什么东西?是要他的性命?还是这天子宝座? 席千诺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想到东城千席竟然这样害他,他就恨得牙痒痒,真的想生吞活剥的他。 “禅位诏书。”南宫护堂抬头拱手,替席千诺说出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 这四个字还未说完,西楼俊麒就已经暴跳如雷了。只见他将案桌上的奏摺笔墨纸砚全部一扫落地后,就朝南宫护堂怒急反笑道:“好啊!东城家果然没有一个孬种,敢跟朕抢这天下。” “皇上息怒。”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又同时俯身磕头。 “息怒,你们让朕怎么息怒?”西楼俊麒走到俯身在地的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面前,边来回踱着步,边这么说道:“既然东城千席拿悦儿威胁朕,那朕也拿北堂一族威胁他如何?” “皇上……”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闻言,纷纷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西楼俊麒。他们知道西楼俊麒会愤怒生气,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西楼俊麒会说如此不近人情的话。 “好了,皇上就不要说这种玩笑话,你看你,都吓到了你未来的国舅爷了。” 随着这声浑厚磁性的男人声音响起,就见一个身穿藏青色绣龙长袍的中年男人,推开御书房的门扉走了进来。 第35页 此人头戴玉龙冠,五官立体,双目锐利有神,挺鼻下的薄唇上蓄着一字胡,看起来温雅贵气。他带着温和的笑意,对西楼俊麒微弯腰拱手,道:“微臣见过皇上。” “父王,何须多礼,现下又没有外人。”西楼俊麒上前两步,把手放在来人的手掌之下,将他虚扶了起来。此人正是当朝摄政王西楼虹洛,也是西楼俊麒的生身父亲。 “谢皇上。” 西楼虹洛这边才回礼完,就听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启声唱道:“糙民拜见摄政王,摄政王千福。” “好了,都起来吧!”西楼虹洛边将两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边这么说道:“都是自家侄子,何须如此客气。” “糙民不敢。” 虽然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都被西楼虹洛拉了起来,但是两兄弟仍然低头拱手,并没有因为西楼虹洛的到来了,就将此时冷硬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他们已经深刻的明白了,天家的无情,即使日后悦儿封后,也不能改变伴君如伴虎的命运。现在西楼俊麒还对悦儿上心,就已经有灭他们全族的心,如若日后悦儿失了宠,他们北堂一族,又会是如何下场? 第57章 第五十一章互相算计 第五十一章 互相算计 西楼虹洛用手指摸了摸他的一字胡,笑得很是和蔼可亲,看着还是很拘谨的两兄弟,娓娓说道:“忘忧、欺雪以及守玉与本王本就是多年挚交。而你们自是本王的好世侄,如今悦儿与俊麒也要大婚,到时我们亲上加亲了,就更加不需如此见外了。” 说完,还朝西楼俊麒使了使眼色,让他也说上几句软话。虽然西楼俊麒心里还是有火气,但是也知道刚才是他把话说得太死了。如今见他父王有心缓解彼此僵硬的气氛,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我也是太担心悦儿了,才会口不择言,还望两位兄长不要往心里去。” 西楼俊麒连自称都改了“我”,又把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统称为“兄长”,那态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两兄弟心里一阵坎坷不平,不知道西楼父子俩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相视一眼,就互通了心思,启声说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不知西楼父子俩打了什么主意,但是看在两人如此诚恳态度上,也不好真驳了他们的面子,免得又生了别的事端来。 “好了,两位世侄都坐吧!现在我们就谈谈悦儿的事吧!”西楼虹洛走到案桌旁的首席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朝南宫护堂两兄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也坐到他身边的两张太师椅上。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同时拱手应了声“是”之后,就都纷纷入了座。而西楼俊麒也走到案桌后的龙椅上坐了下去。 西楼俊麒方一坐定,就对老神在在的西楼虹洛,这么谦逊的询问道:“父王,悦儿的事,您方才应该也听了点原尾。依您看,东城千席会对悦儿不利吗?” 西楼虹洛皱了皱眉,摸了摸的他的一字胡,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嘆了一声气,说道:“如果皇上这话,要是一日前问,本王定会说不会。可如今……” 西楼虹洛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又重重嘆了一口气,弄得在位三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而最沉不住气的席千诺见到西楼虹洛如此,便再也顾不上在场两位都是当朝的上位者,就出声焦急的问道:“王爷,为何要这么说?” 西楼虹洛见席千诺如此着急,也就不卖关子了,清咳了一声,才委婉的说道:“本王前日收到博凌的飞鸽传书,说北堂野被东城千席挑断了双脚的脚筋。” “什么?” 三人闻言且是一惊,席千诺已经被气得如鲠在喉,攥进了双拳,说不上话了。而这次连最稳重的南宫护堂,也都坐不住了。只见他睁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西楼虹洛说道:“王爷,此事千真万确?” “自然,要不然本王也不会为悦儿落到东城千席手里而担心了。” 西楼虹洛又摇了摇头,显然也为了东城千席会如此心狠而嘆息。毕竟北堂野是东城千席的亲舅舅,他都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谁知道他会不会更加丧心病狂的对北堂悦做出什么事来? “那,那小舅现在伤势如何?”南宫护堂心底发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冰冷了下来。 “这个,世侄就不要担心,博凌已经请了最好的医师为令舅看伤了。” 西楼虹洛这句安抚的话,才刚落下,就听沉默许久的西楼俊麒也适时的插上一句话,道:“朕的御药房里有上好的紫金续筋膏,稍后,朕让近侍快马加鞭送去凌王府,定能治好北堂野的断筋。” 闻言,南宫护堂倒是放了一半的心,连忙起身拱手,对高位上的西楼俊麒,大声谢道:“糙民替小舅先谢过皇上的隆恩。” “好了,说了别客气,都是一家人了。”西楼俊麒扬起剑眉,嘴角蓄上了诡谲莫变的笑,看了看南宫护堂那失魂落魄的神色,又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席千诺,这才收回目光,用慎重无比的口气,这么说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怎么共同制敌,将悦儿从东城千席手里救出来?” 是的,敌人! 看那两兄弟的反应,显然他们心里都已经恨透了东城千席。此时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一人再为那血缘至亲的牵绊而束手束脚了。 而东城千席一旦没有了北堂一族的暗中相助,凭他一个小小的霸天门,休想跟他抢这四海天下! “我要去救悦丫头,我不能让悦丫头继续留在那个疯子的手里了。”席千诺腾得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连招唿都不打,就要冲出御书房。可他才踏出两步,就被南宫护堂给闪身拦住了。 南宫护堂扯住席千诺的衣襟,不顾他的挣扎,将他边往御书房里拖,边大声骂道:“救什么?你连悦儿被东城千席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莽莽撞撞冲出去救人?” “那我,那我可以出去找线索,总不能干坐着等消息啊?”席千诺使劲挣扎着,想要掰开南宫护堂抓他衣襟的手。可别看南宫护堂文质彬彬的,那气力手劲倒是也不小,就算他用了很大的劲,也没有掰开他桎梏他衣襟的手。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西楼虹洛摸了摸他的一字胡,看着那互相撕扯的两兄弟,锐利的眼神里闪过一些瞭然,才如此说道:“你们不是说,东城千席想要禅位诏书吗?既然如此,我们只要安心等候,他肯定会在几日之内联繫我们?” “是啊?”西楼俊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身旁,伸手按住两人撕扯在一起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两位兄长莫急,悦儿也是朕心爱之人,朕为了她,宁可不要这万里江山。” 南宫护堂与席千诺闻言,震惊的互相对视一眼后,就都齐齐下跪叩首道:“有皇上这句金口玉言,糙民二人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36页 第58章 第五十二章拒接门主令 第五十二章 拒接门主令 望悠阴岭秀,浮雾似云端;旭日出峰顶,苍茫云海间。执棋坐糙庐,品茗半日闲。 在那云雾缭绕的望悠峰崖顶上,正有两个黑衣俊雅的年轻男子坐在糙庐里执棋对弈。一人执白棋,看着面前的棋局锁眉深思,另一个人则手端瓷白茶杯,低头品茗不语。 那如诗如梦的画面很美,就犹如神仙眷侣般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会驾云而去消失不见了。 这是紫衣蓝衣来到望悠崖边后,入眼所看到的情景。此时此刻的她们,竟然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心里也跟着一阵一阵的难过起来了。 原来,爱而不得,不是最痛心疾首,而是明知道他们选择了最艰难的路,却不能一直陪到最后。 蓝衣紫衣两人对视一眼,如水灵动的双眼里皆是沉痛的苦楚。她们将所有的心思都隐藏起来后,就双双上前去汇报方才飞鸽传书传回来的消息。 “门主,蓝衣有事报。” 蓝衣抱拳单膝跪地,而紫衣则立在蓝衣身后的一步远,并没有上前问安。 东城千席头都没抬,吹了吹茶杯里飘荡的茶叶末,轻轻呷了一口,才这么不紧不缓的问道:“北堂忘忧他们是不是也快到皇都城了?” “是,在过两日,他们就可入城了。”蓝衣恭恭敬敬的答道。 “两日么?”东城千席放下茶杯,摸了摸他的下巴,棕色眼眸一转,便勾起薄唇,邪邪的笑道:“要等得人,终于要来齐了。看来这场棋局,是该到时候决一胜负了。”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 他本就是这盘黑白棋局中的一颗弃子。如今,他就想亲眼看看这盘残局走到了最后,北堂忘忧他们会以他的盟友出现,还是以一个敌对者的身份出现。如今,他只求一个答案而已。如果他赢了,他会告诉他们,他没有变过,一直都是他们的好儿子好大哥。如果他赌输了,那么他会让他们一直活在对他愧疚中永远得不到解脱。 邢宗绝将那颗白棋置于一排白棋的最末位,并没有将为数不多的黑棋逼入绝境,反而给了黑棋一个绝处逢生的出口。 “明明就是围拢之局,又给我留有一线生机。”东城千席看了一眼邢宗绝下完白棋之后的棋局,便一扫心里的阴霾,哈哈笑道:“哈哈,绝,你是多希望被我压啊!明明可以赢了,非要让我一子。” 邢宗绝虽然被东城千席调戏久了,脸皮没有动不动就红了,但是听到他当蓝衣紫衣的面又这么贫嘴,还是有一点尴尬,清咳了一声,说道:“我就算让你一子,也照样可以赢你。” “呵,那可就不一定喽!”东城千席对邢宗绝坏坏的笑了一下,就从棋碗里拿起一颗黑棋,置于白棋正中,顿时一排白棋便被黑棋所吃。东城千席不急不慢的将白棋一一拾起,最后所剩下的白棋反而陷入被吃的局面。 邢宗绝见此败局,眉头锁了更紧,想了良久,仍然没有想到反败为胜的下法,无奈之下,只能扔棋投降,说道:“我们再来一局。” 东城千席挑了一下眉头,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水,才这么反问邢宗绝道:“三局两胜,我都赢了你两局,你说呢?” 闻言,邢宗绝就后悔了直皱眉。本来东城千席跟他约棋,说赢了,就让他在上面,可如今连输两局,显然他真的翻身无望了。唉,要怪也只能怪他心太软,一看到东城千席脸色不愉,就忍不住让他一子。现在,东城千席开心了,他却不开心了。 东城千席见邢宗绝难得露出小孩子的委屈样,真的很想直接扛起人就往厢房里跑,可一想到还有正事未解决,就暗暗压下心里的躁动,勾唇宠溺了笑了笑后,就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色令牌,边向蓝衣扔了过去,边说道:“蓝衣,接令。” 蓝衣闻声抬头,就见一块令牌向她的门面疾飞而来。蓝衣向后一个后空翻,避开了令牌的走向之后,又一跃而起,伸出右手将东城千席扔出的令牌给截了下来。 只见那金色令牌的反面雕刻着两条龙形图腾,而正面上则刻着五个大字“霸天门主令”。 蓝衣见到这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门主令,顿时一惊,立马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令牌,对东城千席惶恐的说道:“门主,这是何意?” 东城千席看着蓝衣手举金令,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里虽有所愧,但是脸上仍然是一片冷然。他眼尾扫了一眼震惊的紫衣,才用强硬无比的语气这么命令道:“从今日起,蓝衣就是霸天门的新门主。” 东城千席这句话,就犹如惊雷瞬间在蓝衣紫衣的耳边炸了起来,轰得两人都一阵头晕目眩,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东城千席也不管蓝衣紫衣有没有听进去,就又说道:“蓝衣带着紫衣以及所有门徒下山,从此以后不准再与朝廷为敌,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好,想入江湖也罢,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没有霸天门。” 闻言,紫衣立马跪下,双眼含泪的看着东城千席,用祈求的语气,对他说道:“门主,紫衣不走。” 紫衣其实早就猜到东城千席的打算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可当她亲耳听到了东城千席的话时,还是心里一阵抽疼,她竟然连陪他一起死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的蓝衣显然也明白了过来,高举着门主令,眼神坚定的看着东城千席,一字一顿的这么说道:“门主,恕蓝衣不能领命。” “有趣,本门主平日里待你们也不好啊?”东城千席见蓝衣紫衣不肯听他的话,心里又是一阵好气又是一阵好笑,挑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才用嘲讽的语气这么说道:“事到如今,怎么还一个一个要誓死如归跟着本门主呢?” 第59章 第五十三章绝处逢生 第五十三章 绝处逢生 东城千席站在望悠峰的断崖边,看着眼前朝阳下的风起云涌,而从那云雾缭绕深不可见底的万丈谷底下,卷上来的一阵阵大风将他那黑色衣袍给吹得哗哗作响。 多年前,他被抛弃的那一天起,他就从未奢望过,有一天,他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后,还会有人誓死追随。邢宗绝、紫衣、蓝衣,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门徒,一个个都被他带入绝境,却不肯离去的人。 他们让他见识到了他们的忠心,却也同时让他对他们感到了愧疚之意。 忆起方才糙庐旁,那一番争执,他就觉得全身心都是满满的暖意。紫衣蓝衣以及后来听到他们争执声而赶过来的门徒们,都齐齐跪在他的面前,要求同生共死时,他真的被他们给震慑到了,他们让他知道他不是孤独的一个人,而是还有他们这一帮弟兄愿意誓死追随。 可惜,他悔悟了太晚了,不能带他们走上正道,去过无忧无虑的快意生活。事到如今,也只是希望他们能听进邢宗绝的劝说,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过他们想要的平淡生活。 东城千席轻轻的嘆了一口气,再回头看下糙庐的方向时,就见跪在地上的黑衣门徒已经跟着紫衣蓝衣陆陆续续的走了,而邢宗绝则冷着那张俊脸向他走了过来。不过,从邢宗绝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东城千席还是看到了那抹轻松喜悦的色彩。 第37页 见此,东城千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待邢宗绝走到他身边时,他才明知故问道:“怎么样?” “他们都答应明日下山了。” 看着这个被朝阳光芒染上朦胧金边的东城千席,邢宗绝的那颗心又不由自主的一阵乱跳。真好,再过几日,东城千席这个让他上瘾的男人,将会永远属于他了。 东城千席勾唇,一把搂过身边的邢宗绝,左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半真半假的这么说道:“看来,我这个门主还没有你有威信啊?” 邢宗绝听到他这么说,并没有当真,反而也微微勾起了唇,笑的说道:“我只是跟他们说,我要带他们的门主去我的家乡隐居。他们也要跟我们去,我就说,我的家乡不接纳外来人。” 闻言,东城千席微楞一下,他还以为邢宗绝说了什么,才让他们同意走的,原来还可以这么简单的解决啊! “他们也信?” “为啥不信?”邢宗绝伸出双手环上了东城千席的腰,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加近了。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轻声说道:“我说的,是事实的全部。”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东城千席喉结滚动了一下,右手已经不安分的顺着邢宗绝的背嵴往下移了。他觉得今日的邢宗绝有一点不一样,没有动不动就脸红了,反而还热情的邀约他。 “我想抱你一次。”邢宗绝唿吸微微有一点急促,在东城千席右手的触摸下,身体已经开始燥热了起来。 东城千席微微眯起了棕色眼眸,直视着邢宗绝眼中浓浓的欲’望之火,勾起唇角,坏坏的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执着这个了?” 邢宗绝没有立马回答东城千席的话,而是直接覆唇上去,吻上了他唇角的那一抹坏笑。他的吻就如□□,瞬间就勾动了天雷与地火,让东城千席也失去了应有的理智,热情的回应起了邢宗绝。 待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唿吸不畅时,才恋恋不捨的分开了。邢宗绝喘着粗气,将下巴靠在东城千席的肩膀上,才在东城千席的耳边这么说道:“我所要执着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水鱼交融,永不分离!” 东城千席本来只觉得耳朵痒,可当他听清邢宗绝说得这几个字后,棕色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柔和之色。他侧头亲了亲邢宗绝的侧脸,才在他的耳边,用宠溺的语气这么说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邢宗绝有点不敢相信东城千席会答应的这么慡快,勐然抬头,看着他急切的说道:“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一遍。” 东城千席并没有顺着邢宗绝的话,给他想要的答案,反而很恶趣味的逗弄起邢宗绝道:“没听清楚,就算了。” “不能算,我都听清楚了。”邢宗绝就怕东城千席会反悔,立马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很强势的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不过,邢宗绝的嘴唇才刚刚碰到东城千席的薄唇时,就听到一声如铃铛般脆耳动听的女孩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千席哥哥,绝表哥,你们在哪里?悦儿,好无聊,你们来陪悦儿玩老鹰捉小鸡,好不好?” 闻言,两人瞬间僵住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那个叫北堂悦的捣蛋鬼,只是短短两日,就把望悠峰搞得鸡飞狗跳,人人见了都头大无比的小磨人精。 “千席哥哥,绝表哥,你们在哪里啊?快出来啊?” “小郡主,跑慢点,山顶雾气太浓了,小心脚下。” 北堂悦以及紫衣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东城千席与邢宗绝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就脚尖点地双双一跃而起,向断崖深谷跳了下去。 两人成直线下降没一会儿,就落到了三米宽的石台上,这石台与断崖距离不过十米,是当初东城千席准备实施叛变计划时,无意间发现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计划还没进行到最后,就被北堂悦这个小磨人精给逼得先跳崖了。 “紫衣,你骗人,千席哥哥和绝表哥哪有在断崖?” “小郡主,那我带你去别处找找。” “好。紫衣,这次你可不要骗悦儿?” “嗯。” 北堂悦与紫衣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断崖上被风吹进了东城千席与邢宗绝耳朵里了。 听到她们离去的声音后,东城千席与邢宗绝这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彼此相视苦笑一下后,才伸出双手将对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了。 第60章 第五十四章后悔一生 第五十四章 后悔一生 摄政王府坐落在皇都城的西南角,这里风景秀丽,有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街巷,一直延伸到了摄政王府前。 府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府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百花齐放,红绿锦簇,一带碧池环府而绕,池中莲花圆叶随风摇曳,碧水剔透玲珑,拱形的白石桥跨在碧波池上,通向了对岸的八角琉璃亭。入眼所见,整个摄政王的王府都凸显着富丽堂皇以及雍容华贵。 如此绚丽多彩的王府美景,此时却无一人有心去欣赏。只见那八角琉璃亭里,正有三个男人围坐在圆形石桌旁品茗会谈。 此三人正是西楼虹洛、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 一身蓝袍劲装的席千诺脸色特别难看,放在石桌上的拳头都握得咯咯作响。可他还是努力压下暴躁的心情,对自顾品茗不语的西楼虹洛说道:“王爷,悦丫头都被东城千席带走五日了,怎么他还不给我们送来交换的地点?” 西楼虹洛此时一身褐色长袍,腰系黑色素腰带,脚蹬黑色布靴。因为没有身穿朝服头戴玉冠,倒显得亲切无强大的压迫感。 只见他一手端着青花瓷杯,一手拿着杯盖,边在冒着茶末的茶水上轻轻抚过,边这么安抚道:“再等等,快了。” “千诺,莫急,我们现在也无计可施,一切都先听王爷安排。”一旁的南宫护堂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紧锁的眉头,显然他的耐心也要告罄了。 “等,等,等,现在除了等,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席千诺显然不想接受这个说法,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就在原地上踱了两圈后,才又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再去找找霸天门的线索,我就不信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里?” “王爷,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要我们乖乖待在王府里等消息,确实有点为难。”南宫护堂也站了起来,收起手里的白玉扇,向西楼虹洛拱手说道:“如此也可以双管齐下,多一分找回悦儿的机会。” 西楼虹洛对于两兄弟的急切也是瞭然于心,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正要答应两人所提的建议,却在这时听到侍从来报,说有四位贵客临门。 闻言,西楼虹洛再也坐不住了,也顾不上摄政王的威严,直接站了起来,边紧张的搓着手,边命令侍从赶紧将贵客引到八角琉璃亭来。 第38页 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两个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西楼虹洛那望穿秋水的模样确实搞笑了点。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竟然会让沉稳如泰山的西楼虹洛,都变得如此手脚无措。两兄弟倒是没有一探究竟的心思,本想跟西楼虹洛告辞迴避,却在他们开口时,见到了侍从迎着四位贵客走了过来。 只见那四个贵客是一女三男,女的大约三十多岁,一身紫衣劲装,长髮及腰,乌髮没有太多装饰,只是在脑后绾了一个简单的髮髻,而她的五官精緻,大眼红唇也未施粉黛,看起来很是清新脱俗。而她左边的男人一头白髮,五官俊雅非凡,一身白衣似雪,手里拿着玄玉摺扇,很是风度翩翩。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个人男人,居左是一身黑衣劲装,脸上带着玄铁面具遮去了上半部分的脸,只依稀看到那双深邃的棕眸以及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而居右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一张娃娃脸显得很是稚嫩,不过他的眼神冷厉,性感的红唇也勾着一抹冷漠的笑,让人看了不仅没有轻视之心,反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 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一见到四人,立马脸色一变,齐齐跑上前,跪地相迎道:“孩儿给母亲、三位父亲请安。” 是的,此四人正是不归岛的主人,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的亲生父母。他们分别是北堂忘忧、南宫欺雪、东城寒以及千守玉。 北堂忘忧脸上并没有见到亲生儿子的喜悦,反而很冷淡的点了点头,淡然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是。”南宫护堂以及席千诺从小就知道他们的母亲大人就是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因而并没有放在心上,都纷纷磕了头后站到了南宫欺雪以及千守玉的身旁去了。 南宫护堂一站到南宫欺雪身边,就先拱手低声认错道:“父亲,护堂没有尽到保护悦儿的责任,请父亲重罚。” 南宫欺雪斜睨了他这个期望很高的儿子,无奈的嘆了口气说道:“这事稍后再说。” 南宫护堂应了声“是”之后,就乖乖的静默不语了。他也知道说这事,不是时候,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南宫欺雪身后的东城寒已经开足十万冷气压了。 而一旁的席千诺就没有南宫护堂会察眼观色,一站到他的父亲千守玉身边,就将东城千席抢走北堂悦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让听到这事的千守玉还没来得及发飙,就见一旁的东城寒冷气一放,一拳直接打在他身边的假山上,将厚重的假山直接轰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席千诺一惊,立马缩到千守玉身后,不敢再说话了。而南宫欺雪以及千守玉都知道东城寒在生什么气,也不好出言安慰。毕竟,他们的儿子都环膝在侧,而东城寒的亲生儿子东城千席却做出大逆不道的事,要是换成他们也许早就抓狂发飙了。 “寒,别这样。”北堂忘忧上前,紧紧的抓住了东城寒的拳头,一双淡漠的眼中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痛。 东城寒见此,拳头一松,反握着北堂忘忧的手,宽慰的说道:“忘忧,不怪你,是那逆子不学好。” “寒,我……”北堂忘忧的眼中隐隐闪着流光,似乎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痛,话刚要开口就梗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她是真的很愧疚,如果当初不是她要东城寒送东城千席去静心谷,她就不会因此而失去了那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了。如今,东城千席做了霸天门的门主,召集门徒杀官谋逆并且抢走了北堂悦,这一件件事,都是在赤’裸’裸的报復她,让她为此痛苦万分后悔一生。 第61章 第五十五章前因后果 第五十五章 前因后果 北堂忘忧的悲伤与悔恨不言而喻,东城寒、南宫欺雪以及千守玉都能深刻的感受到了。毕竟他们夫妻多年,她的一点细微表情变化,怎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忧儿,别担心,事情肯定还有别的隐情。”南宫欺雪上前,伸手搂上北堂忘忧的肩膀,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慰与支持。 “没错,我们要先找到千席那小子问清楚再下定论。” 千守玉边附和着南宫欺雪的话,边将躲到他身后的席千诺拎了出来,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直接将这个没事找事的傻儿子踢跪到了北堂忘忧面前,并且恶声恶气的说道:“臭小子,还不跟你母亲大人请罪。” “我,孩儿没说错……”席千诺委屈及了,皱起了娃娃脸,一副要哭的样子。怎么欺爸爸对护堂都不打不骂,就只有自己亲生父亲对他最狠了,从来都是又踢又踹的,没有一点为人父亲的慈爱。 “你还顶嘴,信不信,我今日打得你下不了床?”千守玉才不管席千诺有错没错,胆敢顶嘴就是犯了他的大忌,扬起拳头,作势就要揍人。 东城寒一把拦下千守玉挥下去的拳头,冷着一双棕色眼眸,看着千守玉冷冷的说道:“千诺也是我儿子,你要想动他,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你……”千守玉淡漠的双眼在对上了东城寒的棕眸时,就收回自己的拳头,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才淡漠的勾唇一笑道:“知道是你儿子就好。” 东城寒闻言一愣,但是随即也缓和下了脸上的冰冷,将跪在地上的席千诺拉了起来,而这时被吓傻的席千诺,就好像找到庇护所,一把扑到东城寒怀里寻找安慰了。 “还是寒爸爸最疼千诺了,以后千诺就是您的亲儿子。” 东城寒心里一暖,拍了拍席千诺的大脑袋,算是无言的认可。是的,他还有千诺、护堂以及小悦儿,就算东城千席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他也不该为此让北堂忘忧为他担心为他不开心。因为他的难过伤痛,只会让北堂忘忧更加自责更加难过悔恨而已。 “臭小子,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亲儿子。” 南宫欺雪一个扇柄直接敲上席千诺的后脑勺,疼得他哇哇大叫了起来,直接拉过笑得温文尔雅的南宫护堂,调皮的打趣道:“欺爸爸的儿子是护堂,我才不做您亲儿子。以您的疼爱方式,以后我肯定会被您给敲成傻子了。” 闻言,众人都被席千诺这个活宝给逗乐,凝重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全家和乐融融的气氛。 “咳咳,各位老友,闲话家常完了,能让本王,呃,我说上两句吗?” 这句伴着清咳且破坏气氛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的五步之外响起了。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西楼虹洛摸着他的一字胡,正神色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了。 南宫欺雪“刷”了一声,展开了玄玉摺扇,边扇着风,边没有好气的调侃道:“多年不见,虹洛兄还是喜欢做鸡鸣狗盗听墙角的事。” “岂敢岂敢,为兄怎敢跟欺雪贤弟比。”西楼虹洛被南宫欺雪这么损了一句,并没有恼怒,还摸着一字胡,乐呵呵的回损道:“多年不见,你的脸厚嘴贱更是登峰造极了。” 北堂忘忧见南宫欺雪与西楼虹洛这对多年损友一见面就开始互损,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心里嘆了一口气,就领着其余四人一起先入了八角琉璃亭,留下南宫欺雪与西楼虹洛这两只酸狐狸在原地岂敢来岂敢去了。 第39页 北堂忘忧、东城寒以及千守玉三个人一落坐到琉璃亭里的石凳上后,南宫护堂就站到他们身边为他们斟茶沏水。那谦顺从容的姿态,倒是少了少年人的毛躁,多了一分成熟稳重。 南宫护堂将三人的茶水一一斟好,正准备亲手端到他们面前时,就听到一声利器划破空气,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了。 南宫护堂反射性的将手里所端的茶杯甩了出去,只听“锵”“嘣”两声脆响后,就见一把黑色羽翎箭与碎裂的茶杯一起落到了地板上。而远远猫在屋檐上的黑衣人射完这一箭后,就直接闪人了。 席千诺见此黑衣人开熘了,连招唿都没有打,脚尖一点,运用上了轻功,就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南宫护堂也顾不上席千诺,直接弯腰拾起了那把黑色羽翎箭,用双手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北堂忘忧的手上。 北堂忘忧朝南宫护堂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灵敏反应表示赞赏。而这时候,南宫欺雪与西楼虹洛也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八角琉璃亭。两人均同时看着北堂忘忧手里的黑色羽翎箭,齐声说道:“快看看,是不是有悦儿的消息。” “嗯。”北堂忘忧心里很是坎坷不安,但是面上还是那张千年不变的冷漠脸。她手指微颤的拿下绑在羽翎箭上的一封信,刚一打开摺叠平整的信纸,就见纸上写着十个大字:“望悠峰顶,交换禅位诏书。” 只见那字迹潇雅洒脱,毫无拖泥带水,就好像字迹的主人那般,没有什么顾及,只为他自己那般活得一世潇洒自在。 北堂忘忧见到这封信时,就犹如遭到雷噼,全身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在接到北堂野的飞鸽传书时,说东城千席做了霸天门的门主,杀了很多西盛皇朝的大官时,她不肯信。再来皇都城的路上,收到西楼虹洛的飞鸽传书时,说北堂野被东城千席挑断了脚筋,她不敢信。在她快到皇都城时,她收到了南宫护堂的请罪书时,说北堂悦被东城千席抓走并要求用西楼俊麒的禅位诏书来换时,她还抱着侥倖心理,在心里为东城千席找了各种理由。可如今,东城千席亲自命人送来的羽翎箭传书,就真的如巨雷噼中了她心里所构造出来的假象,彻底了击碎了她的自欺欺人。 也许这就是天意,这就是现世报,她让东城劲遭受到了亲生儿子的背叛,如今因果循环,她也要为自己所种下的因,而吃下这颗苦涩的果。 第62章 第五十六章直捣黄龙 第五十六章 直捣黄龙 北堂忘忧在接到羽翎箭传书之后,就没有在摄政王府里多耽搁片刻,带上西楼俊麒早就拟好的禅位诏书就跟西楼虹洛告辞,她带上了东城寒、南宫欺雪、千守玉以及南宫护堂就出了摄政王府,往皇都城的东城门而去了。 可是当她们驾马来到东城门口时,却被西楼俊麒给拦了下来,他并没有带上任何一个侍卫禁军,而是一人一骑,一身月白色的劲装,腰束同色系的宽腰带,腰系一块流金碧玉,脚蹬银色白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西楼俊麒一见到北堂忘忧他们就下马要求同去并态度谦卑很是诚恳,北堂忘忧上下审视了他一眼后,就点了头答应他的要求。 于是乎,北堂忘忧带上了西楼俊麒一同上路,往望悠峰驰骋而去。 一行人不到半天就赶到瞭望悠峰的山脚下,抬头所见那望悠峰云雾缭绕霎时人间仙境。可众人并没有心思多做欣赏,都齐齐下马徒步上山了。 一路上去,他们并无遇到霸天门的埋伏也无遇到任何陷阱阻碍,倒是一路畅通无比。只是他们越往上走,山中的雾气就越是浓重,等他们有惊无险的登上山顶时,就见一座依山而建的雄伟碉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座碉堡都是用巨石堆砌而成,厚实的巨石围成了很高的围墙,高墙上还有瞭望用的孔洞,此时此刻周围一片静谧,而碉堡的正门上则雕刻着“霸天门”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可更加诡异的却是大红漆的厚重大门竟然大咧咧的敞开着,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巨兽张大了血盆大口请君入瓮。 因为雾气的浓重,能见度并不高,从他们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里面是否有霸天门的门徒侯在那里,等着他们进去后,将他们困在碉堡里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南宫护堂身为晚辈,自然不可能让父母以身犯险,也不可能让西楼俊麒这个皇帝去打头阵。于是,南宫护堂没有二话直接上前喊话,可他喊了两声,除了他的回音在山顶间里迴荡,并未见有任何人出来相迎。 众人眉头深锁,面面相觑后,南宫护堂就跟北堂忘忧请命,要进堡查探一番。如果没有问题就请他们一同入堡,有问题还能让北堂忘忧他们前来接应相救。 北堂忘忧筹措了,还是点头答应了。南宫护堂在众人多声小心下,无所畏惧的走进了碉堡里。 碉堡里的屋房庭院,错落有致,依山而建,亭台楼阁也是别具风格,奇花异糙更是数不胜数。南宫护堂在如此别致华美的庭院楼房里一一查看过,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的踪迹,也无任何机关陷阱之后,就速速跑去碉堡外向北堂忘忧他们復命了。 众人在听了南宫护堂的汇报之后,眉头都皱得更紧了,互相阐述一下各自意见后,还是决定一同入堡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毕竟,东城千席在给他们的信上那白字黑字写着就是在望悠峰交换禅位诏书,不可能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后,他却反而当了缩头乌龟不敢见他们吧! 于是乎,北堂忘忧他们还是一同走入了碉堡里了。众人四下查看后,确实没有见到一人,正都纳闷这东城千席难道给他们唱一出空城计时,却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从云雾缥缈高峰处传来。 众人寻声而去,就在悬崖峭壁处发现了一条一人宽的石阶往顶峰弯延而上。那条石阶犹如天梯,通向白茫茫的云雾深处,让众人都不由自主为此能工巧匠而佩服不已。 南宫护堂领先众人拾阶而上,东城寒居二,千守玉也不落下走在第三个,接着是南宫欺雪、北堂忘忧以及殿后的西楼俊麒。 等众人弯延而上后,山顶上的风景又是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见在那夕阳的余晖下,云雾缭绕的平坦顶峰上一座糙庐特别明显,而隐约能看到坐在其中的两个黑衣男子正怡然自得互相搏棋对弈。 当众人一步一步走进之后,才从白茫茫的雾气中看清了那两个黑衣男子的长相。只见一黑衣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就是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比较冷硬。而另一个黑衣男子则五官轮廓稜角分明,一双棕色眼眸含情带笑,而那性感的薄唇则勾着一抹邪邪的笑意。众人定睛正要分辨出这两个黑衣男子的身份,却看到了在他们身边的柱子上还绑缚着一个红衣少女。 少女一身精緻的大红色新娘服,有些脏污,乌黑的绾髮也很是凌乱,白皙却有些脏的脸上,那大大的眼睛都是泪水,而粉粉的嘴巴上正用一块手帕堵着,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看就是受尽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第40页 “悦儿。” 众人一见到他们的心肝宝贝受尽了虐待,顿时都急红了眼,连想要平心静气跟东城千席好好谈谈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见那五个男人都怒目圆睁,一副不将欺负北堂悦的罪魁祸首大卸八块誓不罢休的兇狠模样。 “东城千席,你放了悦儿,有事沖我来。”南宫欺雪挑衅的说。 “孽子,悦儿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东城寒痛心疾首的说。 “我靠,东城千席你就是个畜生。”千守玉直接爆粗口。 “千席大哥,我真的对你失望透顶。”南宫护堂满脸失望无法苟同。 “东城千席,朕带来了禅位诏书,朕命令你立刻放了悦儿。”西楼俊麒一脸怒容,看东城千席的目光就犹如万把利剑,似乎要将他刺出无数个血窟窿。 五个男人的连番轰炸,并没有让东城千席面露多余不悦之色,反而捏着黑棋,边慢悠悠的往棋盘上放,边笑得更加邪魅肆意。 只见东城千席放下了黑色棋子后,就转过头来,用棕色眼眸看着那一群面色各异的众人,邪邪的勾唇笑道:“我的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们,好久不见了。” 第63章 第五十七章争抢诏书 第五十七章 争抢诏书 “我的母亲大人、父亲大人们,好久不见了。” 北堂忘忧微眯起那双淡漠的眼眸,看着糙庐中那个邪妄的黑衣男子,心里的激动难过却无法言说。那个孝顺父母会照顾弟妹的孩童已经长大了,变得和他的父亲一样帅气迷人了。可无情的岁月也让他脱去了年幼稚嫩,变得肆无忌惮飞扬跋扈了。 东城寒见北堂忘忧迟迟不语,便知她心里肯定难受,就先开口这么冷冷的说道:“孽障,我东城寒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很好。”东城千席边用手指捏起一颗黑棋握到手心里,边勾唇邪邪看着东城寒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也觉得我们的父子之情早就断了。如今……” 东城千席说到这里顿了一秒后,就张开握黑棋的手掌,手心朝下,一粒粒黑色粉沫,随风散落,才接着说出了无情的话。“从此以后,我们就如此棋,你生我死再不相干!” “你……”东城寒见东城千席如此绝情,竟然说出了断绝父子的话,一阵阵心痛涌上心头,险些让他背过气去了。 真是作孽啊!多年前,他在静心谷与他的父亲也是如此刻这般场景。那时,他的父亲东城劲肯定就如他现在这般心痛。只是所不同的却是,他选了一条对的路,而他的儿子东城千席却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东城千席,这就是你跟亲生父亲说话的态度?”南宫欺雪也是真的恼怒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他没有阻止忧儿将东城千席送走,竟然会害得东城寒失去了一个乖顺的好儿子。如今,他想要挽回,显然也不可能,只能尽量缓和气氛,不让东城千席说出更加伤人的话。 “你又是谁?”东城千席斜视了南宫欺雪一眼,用不可一世的语气,说道:“我的事,还不容外人多加干预。” 东城千席此话一出,顿时就像如万剑穿心,冷嗖嗖的在众人的心里插入无数个血窟窿,将直接受到正面伤害的南宫欺雪给气得血气翻涌险些喷血。 “我靠,你这个臭小子简直反了天,竟然如此不孝,看我不揍你一顿,我就不姓千。”千守玉握起拳头就要上前,却被北堂忘忧给拉住了。 “无忧,你松手,我替你教训下这个没有尊卑的不孝子。” 千守玉咬牙切齿,他那双冷漠的双眼此时已经被怒火染红了。他的性格跟北堂忘忧最贴近,都是面上冷漠,但是心却软了很。平时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可是真正触及到他的逆鳞,他也会去拼命。即使他的武功在东城寒三人中是最差的,但是他也不会为此而退缩。 “东城千席不是说,我们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吗?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怒。” 北堂忘忧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杀伤力也绝不输给东城千席,直接将这含枪带棒的话直接原封不动的奉还了回去。 众人听到北堂忘忧很淡漠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后,顿时都觉得这东城千席果然是北堂忘忧亲生,论起无情绝义显然她更上一层楼。 东城千席在听到北堂忘忧第一句话,竟然不是母亲的温情软语,而是这么绝情的话时,心里确实还是被刺痛了一下。 果然,最毒还是妇人心。一女御三夫的女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那心肠硬度,简直无任何弱点。 东城千席暗暗的握紧了放在左腿上的拳头,棕眸冷厉,但嘴角却含着嘲讽的笑意说道:“没错,还是北堂忘忧看得开,你们跟了她那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东城寒、南宫欺雪以及千守玉闻言,又有炸毛迹象。可北堂忘忧却给了他们稍安勿躁的手势之后,才用冷漠的双眼,看着东城千席淡漠的说道:“东城千席,收起你损人不利己的话。我们来谈谈你的交易。” “好啊!那就一手交人,一手交禅位诏书。” 东城千席也不愿意继续废话下去,反正今日他所想看到的答案,已经很明显的摆在他面前了。既然他们已经选择站在西楼俊麒那一边了,那就该是时候让他们悔恨终身了。 “禅位诏书在我这。”南宫护堂从怀里拿出一卷明黄色捲轴,举在手上,沖东城千席晃了晃手,商量道:“我拿诏书过去,你带悦儿过来。” “绝,带北堂悦过去。”东城千席并没有起身,而是对一旁静默不语的邢宗绝,这么小声吩咐道:“小心南宫护堂使诈。” “嗯。”邢宗绝点了点头后,就起身去将绑在柱子上的北堂悦解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北堂悦还是稀里煳涂,闹不明白怎么说好的演绑架戏,竟然让她的千席哥哥跟她们的父母吵起来了。她看着东城千席又看了看邢宗绝,眨巴眨巴大眼,一脸疑惑却也因为嘴巴被堵住了,开不了口询问。 邢宗绝看出了北堂悦的疑惑,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演戏要演全套,你可不能搞砸了这齣好戏。” “嗯。”北堂悦听到邢宗绝的解释立马打消心头的疑惑,露出委屈快哭出来的可怜样,跟邢宗绝一起向南宫护堂走了过去。 等两边人都走出五步之后,就隔着一步之遥处站定了。南宫护堂将那捲诏书抵出,而邢宗绝推着北堂悦向前走时,突发情况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只见南宫护堂一把将北堂悦拉进怀里后,就飞快的转身将北堂悦又一把推向了奔过来的西楼俊麒。那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显然是早就商量好了。不过,邢宗绝也早有提防,在南宫护堂分神将北堂悦拉走时,也夺下了他手里的那捲诏书。 只是邢宗绝还没拿稳,南宫护堂就已经回身要跟他抢诏书了。对于南宫护堂的攻击,邢宗绝也没有放在眼里,几个来回的拳脚互搏,南宫护堂都没有机会再蹭到过那捲诏书。不过,邢宗绝被南宫护堂纠缠了好一会儿,也怕多生事端,更怕东城千席等烦了。于是,他在一个闪身迴转时,就将手里的那捲诏书向东城千席的方向扔了过去。 第41页 “千席,接着。” 第64章 第五十八章席玉一战 第五十八章 席玉一战 东城千席一举手,将飞来的那捲诏书接到手里,看着虽被纠缠却能应付自如的邢宗绝,勾唇邪邪这么嚣张的说道:“你陪南宫护堂好好玩玩,其他事我来处理。” 说完这话,也没有等邢宗绝回復,就低头将那捲明黄色的诏书给一点点打开了。 只见禅位诏书上写着:“朕在位十年有八载,国泰民安,天下归心,祖宗之灵,佑西盛长安。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朕无功无德,行运在乎摄政王。是前四方王既树神武之绩,今摄政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歷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摄政王。” “有趣,甚是有趣。”东城千席看完这卷禅位诏书,仰头一笑,看向西楼俊麒的棕眸里闪过一道寒芒,勾起性感薄唇,嘲讽无比的说道:“果然西楼一家甚是jian诈狡猾城府极深。” “你说要禅位诏书,又没说禅位给谁?”西楼俊麒搂着北堂悦,一脸得意的看着东城千席,反唇相讥道:“你又何德何能,朕有必要跟一个逆贼讲信用吗?” “好,说得好。”东城千席本就没指望西楼俊麒真的会把那张龙椅让给他坐,自然对西楼俊麒的讥讽一点都不恼怒,他反而觉得他的那张嘴脸很适合让在场的北堂忘忧看清楚,他真的适合做北堂悦的如意夫婿吗? 西楼俊麒没有料到东城千席不仅不恼羞成怒,还用那种看待猎物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芒刺在背的危险感。他能感觉得出来,东城千席想要杀他。而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见东城千席站了起来,边如君王般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边勾起嘴角,挂上邪恶的笑,对西楼俊麒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禅位了,那你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西楼俊麒闻言,立马带着北堂悦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北堂忘忧他们的身边这才停了下来。他不是不敢应战,而是觉得此时此刻确实是让东城千席与北堂忘忧他们兵戎相见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谁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情况? 东城千席即使已经看出了西楼俊麒所打得如意算盘,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迟疑,每踏出一步,都稳健洒脱,一点都没有因为他躲到了北堂忘忧身边去了,就萎缩不敢前进。 北堂忘忧四人未深想这其中的门道,只是觉得东城千席有点咄咄逼人,而西楼俊麒连应战都不敢。那番懦弱的行为,确实让四位准岳母岳父们看了,都在心里直摇头,为北堂悦的未来而担忧。 如此良人,怎可护他们宝贝悦儿一世周全? 虽然四人心里都如此腹诽,但是西楼俊麒毕竟是当今天子,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东城千席将他给血溅当场,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北堂忘忧向千守玉以及南宫欺雪使了使眼色,两人会意之后,就走到西楼俊麒身前,将他与北堂悦护到身后。 “欺雪,这次我先来,我早看这小子不顺眼。”千守玉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淡漠的双眼看向五步之遥的东城千席时,闪过了一抹嗜血的寒光。 “好,只是别真打死了。毕竟他还是寒的亲子,废了他就可以了。”南宫欺雪说这话时,还刻意压低了声量,就怕东城寒听到而心里难受。毕竟这父子亲情是浓进血脉里,哪有可能说断就能断得干净。 “哦,知道了。”千守玉杀了很多人,对于杀人,他并不陌生。可让他真动手杀了东城千席也不可能,这孩子再怎么不对,他只会打到他认错为止。 “有完没完,磨磨唧唧,真是没劲。” 东城千席此话一出,千守玉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他很有种,竟然一点都没有怕,还敢如此嚣张。虽然他的武功不是最好,但是对付一个辱臭未干的小屁孩,他都觉得他在以大欺小。 千守玉没有再废话,两步走到东城千席面前,与他面对面之后,才以长者的口吻,说道:“来吧!我让你三招。” “呵,那你可别后悔。” 东城千席明知道千守玉有心让他,可他却不准备领他的情,运气到右掌,直接向他的胸口拍了过去。 千守玉一个敏捷闪避,躲开了这一掌后,就使出一个擒拿手,准备扣住东城千席拍出去的右手掌,将其制服。可当他的擒拿手刚要抓住东城千席手臂时,却见眼前一道残影,人就凭空消失了。 “守玉,小心后面。” 南宫欺雪的提醒声才刚响起,千守玉就感觉到身后一道劲风向他的后背袭来。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向前踏出几步后,回身甩出了一个鞭腿。他本以为这出乎预料的一腿,会直接扫到东城千席的门面上。可没有想到东城千席比他的反应还快,脚尖一点,向后翻了一个大空翻,直接闪过了这一击。 千守玉眼里闪过赞赏之意,觉得东城千席这小子不错,过了两招了,他竟然连他的衣角都还没有碰到过。 有趣,的确有趣! 千守玉立马调整了心态,再也不小看东城千席了,而是把他当做了强力对手来看待了。 千守玉使出了全力,向东城千席攻了过去,左勾拳,右勾拳,侧踢一脚,又快速来了一个飞踹,可惜他的招式再怎么凌厉,再怎么快如闪电,却一直没有击中如影缥缈的东城千席。 两人你追我赶,过了几招之后,东城千席就运转上了八成内力,向千守玉的肩胛骨拍出一掌。 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不运用上八层内力,根本没有办法将千守玉给打倒。千守玉是真的很强,所使出来的格斗技巧全是从生死搏击中磨鍊出来的。而他这种以内力为辅助的新手,根本没有办法从他的缠斗中胜出。 东城千席用上八层内力的那一击,是又快又勐,快得千守玉都没有看清,就被重重打飞了出去。千守玉在失去平衡的那一剎那,就在空中转换了一个落地不会那么狼狈的姿势,稳稳噹噹的落到了南宫欺雪的身边。 千守玉才一站稳,就压抑不住肩胛骨上的疼痛,一口鲜血“噗”了一声,从他的嘴里喷溅而出,吓得众人一惊,纷纷大喊道:“守玉,你没事吧!” 第65章 第五十九章寒冰真气 第五十九章 寒冰真气 众人见千守玉竟然被东城千席给打伤了,都很是惊愕了。本以为千守玉对战东城千席应该绰绰有余,不需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再出手了。可没有想到,千守玉败了,而东城千席却赢得很轻松。 看来东城千席这些年来的奇遇肯定不少,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只是千守玉与他对战也只是短短几个来回,他们根本就还没看清楚这么深厚的内力源于哪里? 南宫欺雪倒是很想探他一探,给北堂忘忧使了一个“你瞧好”的眼神后,就使出了一个“飞龙在天”,向东城千席攻了过去。 只见南宫欺雪如一条白色蛟龙,扇动着他的玄玉摺扇,直接扫上了东城千席的面门,将他硬生生的逼退了数步。 第42页 东城千席未料到南宫欺雪会二话不说,上来就使出了他的全力,因而应战的姿势还未做出,就只能先行躲开了他的攻击。可南宫欺雪并未因为他退避而手下留情,那玄玉摺扇扫过的地方,都有势如破竹的气势,将东城千席逼得有些狼狈不堪。 不过,东城千席毕竟有六甲内力加成,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他将丹田内的内力运转至周身,脚下步伐也跟着缥缈无影起来,在前进后退的步伐中,那速度简直快如闪电。 这一刻,东城千席与南宫欺雪的对决,已经出现了很强大的反差比。明明刚才还被压制的东城千席,这一刻却运用上了十层的内力,脚法缥缈如影,将南宫欺雪困在他的无数道残影中。 南宫欺雪也不是吃素的,他的玄玉摺扇直接甩飞出去,展开的扇面如一个快速旋转的陀螺,将那围绕着他转的残影,一一扫割过去。 当玄玉摺扇快完成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转时,一道残影却突如其来从南宫欺雪的头顶上方拍了下来。南宫欺雪闻风抬首,伸出双掌硬生生与东城千席的双掌对击到了一起。 顷刻间,东城千席与南宫欺雪就成了一根竖着大木桩。东城千席倒挂着与南宫欺雪手掌对接着手掌,比拼着内力,两人都静止不动,那气氛看起来无比凝重。 北堂忘忧见到东城千席一脸坦然自若,而南宫欺雪额角却已冒出点点汗珠,就已经看出了这一场比拼内力中,谁在一直苦苦支撑了? 这么看来,东城千席的功力至少在一甲子以上。只是他没怎么善加运用这身功力与功法的融会贯通,才会在一开始与南宫欺雪缠斗中被其压制过。 “不好,是寒冰真气。” 东城寒棕眸闪过了一抹震惊,还不来及为北堂忘忧解释,就拔出了薄如蝉翼的寒冰剑向东城千席的心口刺了过去。 东城千席感觉到了浓浓的寒气,向他的心口刺来,便知事情有变,边将寒冰真气收回,边重重的在南宫欺雪的双掌上用力一拍,藉由着力的反冲,向上弹跃了起来,险险的避开了东城寒的那一刺。 南宫欺雪被东城千席这一拍,瞬间内息混乱,连向东城寒道谢的话还没来不及说,就快速的盘膝坐下,运气调息了起来。 东城千席真的太强了,他差点就要被他的寒冰真气给废了半身修为了。 东城寒见南宫欺雪已经自行调息去了,这才放下了那颗悬在半空的心,用寒冰剑直直指着甫落地的东城千席,森冷的说道:“说,你的寒冰真气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你是自行修炼的?” “既然你已经看出了,何须我再多费唇舌?”东城千席对于东城寒的质问,显然兴趣缺缺,一点都没有想要解释的欲望。 东城寒见东城千席不仅不解释,还供认不讳。这让他的心瞬间落入了冰窟里,一寸寸寒冰瞬间冻住了他的心,让他全身忍不住都发了寒。他本来还为苏前辈与他生父东城劲的死而耿耿于怀,还为没有找到兇手而心生悔恨,还为没有及时找回东城千席,让他变成如今这般阴晴不定而心生内疚。可到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真正的兇手,竟然是他的亲身儿子。 “火焚静心谷,杀师灭祖真是你做的?”东城寒每说一个字都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心寒与绝望。 东城千席见东城寒竟然如此怀疑他,心里也是一阵凄凉。他只嘆他的父母,竟然无一人信任他了解他。呵呵,既然如此,他又何须解释,何须为了那廉价的亲情,放下他的自尊呢? 东城千席环视着他身边那些所谓的父母弟妹,邪邪的勾起性感的薄唇这么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他再不对,也是你爷爷,你怎么夺他一甲子功力……”东城寒虽然被铁面具遮去了半边脸,但是他那冷硬的嘴角却也透露出了深深的杀意。 “废话真多,有本事就来杀我,替你父亲报仇啊!” 东城千席从七年前就已经看透了这个家了,本还为心里曾经那一丝温暖而动了说出真相,原谅他们的想法。可现如今,东城寒只因他身怀有寒冰真气,连查都不查,就将所有过错都赖在他身上了。这不仅让他心寒,也让他那多余的耐心,也全部都用完了。 哼,东城寒之所以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为他找一个合适杀他的理由。 “好,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东城寒边这么冷冷的说着,边舞动着手里的寒冰剑向东城千席刺了过去,那狠辣之劲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东城千席遭到东城寒的勐烈攻击,竟然也毫不示弱运气至全身经脉,每一掌打出去的掌力都含着冰寒的内力。 一人执寒冰剑,一人使寒冰掌,两个人所缠斗之处,皆寒气肆意,白茫茫的雾气也因他们的寒气纷纷冻成了细小的雪花飘落。那番雪花飘零的奇景,可看傻了在场的众人,连本在缠斗的南宫护堂以及邢宗绝都忍不住停了他们的动作,纷纷侧目看向了东城寒那对父子俩。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中,某灵准备再更一章就完结此书了,然后补上几篇番外就算大功告成。 第66章 第六十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六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邢宗绝越看越觉得东城千席很吃亏,以寒冰掌对东城寒的寒冰剑,明显是赤手空拳接白刃。这要是不小心被划到手了,心疼的可是他。 邢宗绝解下腰间的佩剑,边向东城千席扔了过去,边这么喊道:“千席,接剑。” 东城千席闻言,看都没看,在转身的一瞬间,就将飞过来的长剑给接到手中了。只见他用内力震掉了那剑鞘,手腕一转,舞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后,就向东城寒刺了过去。 只听“锵”了一声脆响,东城寒横剑一挡,将东城千席刺过来的长剑给格挡了下来。两人藉由着一挡一刺的姿势,均向长剑中注入了内力,两柄剑的剑身上瞬间冰凌四溅,将此时此刻紧张的气氛给推上了高点。 东城寒心里很是震惊,面具后的棕眸也染上了讶异之色。他显然没有料到东城千席不仅身怀寒冰真气,还会寒冰剑法。如此看来,他的寒冰剑对上了那削铁如泥的绝影剑,显然东城千席比他更有胜算赢。 东城千席边往绝影剑里注入真气,边勾起唇角,用揶揄的语气这么说道:“你还是认输吧!比拼内力,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东城寒没有回答东城千席的挑衅,而是咬紧牙齿全神贯注的输出内力抵御着,他知道只有他一个疏忽,可能就要剑断人亡了。 如此僵持了一刻钟,一把银色□□破空而来,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直接刺上了东城千席所持着绝影剑的剑身上。只听“锵”了一声闷响,就打偏了东城千席的长剑。 东城千席立马收剑往后撤了两步,就见北堂忘忧持着银色□□又向他使出了一记回马枪。那□□宛如银色灵蛇,穿过他的绝影剑,直接往他的胸口扎去。 东城千席棕眸一暗,运气到右手掌上,直接一个龙爪手扣在银色枪桿上,将直逼心脏的锋利枪头给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第43页 东城千席微眯着棕色眼眸,看着一脸冷漠的北堂忘忧,冷声说道:“北堂忘忧,你够狠!” “我只是在清理门户!”北堂忘忧说这话时,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那漠然的样子,就好像她要杀得不是她亲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好,你可后悔。”东城千席压下心里的刺疼,右手运用上了寒冰真气,瞬间就将□□连带着北堂忘忧给一起震退了数步。东城寒伸手将北堂忘忧给拦腰抱住,免得她因为脚下不稳而摔倒。 甫一站稳,北堂忘忧就与东城寒互相对视一眼后,彼此深知一对一,他们肯定都不是东城千席的对手。于是,他们也顾不上这张老脸了,一人挥舞寒冰剑,另一人手握银色□□,就准备合力对抗东城千席。 东城千席见那两人一副仇深似海,要合力将他除去的样子,顿觉得人生无限悲凉,只嘆他活得太失败了,竟然到了这一刻,还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 “好,真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东城千席说完这句似讽似羡的话后,就左手执剑,右手捏指为剑,向北堂忘忧他们杀了过去。 三人迅速的缠斗在一起,只见那剑影枪形交织在一起,而那如影缥缈的身影让在场的众人都快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邢宗绝见此情景,便觉得大事不妙。他不是不相信东城千席的武功,他只是太了解他。东城千席就是那种口硬心软口是心非的人,他不怕他打不过,他就怕他在如此险象环生的关头,会一时心软,不肯对他的亲生父母动真格了。 不行,他要去帮他。他不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危险中。 邢宗绝刚准备去助东城千席一臂之力,这才踏出一步,就被南宫护堂给拦住了。 只见南宫护堂手持白玉扇,直挺挺的站到他面前,边潇洒自若的扇着风,边这么温雅的笑道:“邢宗绝,你的对手是我。” “滚开。”邢宗绝根本不想理南宫护堂这个人。刚才他之所以会跟他缠斗那么久,也是顾及他是东城千席的弟弟,怕真打伤了他,东城千席会不高兴。 “想过去,打赢我,再说!”南宫护堂显然没有放邢宗绝过去的意思,扇子一收,就摆出应战姿势,准备与邢宗绝再过几招。 邢宗绝深邃的眼眸一眯,看着南宫护堂那张欠抽的嘴脸,运气至左掌,准备赏他一掌,却在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听到一声“硝”声破空而来。 邢宗绝反射性抬眸一看,就看一把带着绿色光芒的羽箭,向东城千席那边射了过去。 邢宗绝见此,深邃的双眼勐然间睁大,他再也顾不上南宫护堂,直接脚尖点地,边向东城千席那边纵跃而去,边这么心胆俱裂的大喊道:“千席,小心!” 东城千席闻声而动,在那把羽箭快射他时,他运气至脚,以闪电之势,闪开了那一箭。可他毕竟还在北堂忘忧以及东城寒的包围圈里,因此他并没有及时脱身,反而为了闪避突来的毒箭,就被北堂忘忧那把锋利的枪头给划破了手臂。 北堂忘忧与东城寒显然也没有料到这突发的情况,纷纷都停下手里舞动的枪剑,看向了那把毒箭射来的方向。 只见那里站了百来个黑衣暗卫,个个都面带鬼面具,手拉长弓利箭,成包围圈似的一字排开。而在他们前面指挥的指挥官,竟然是西楼俊麒。 “岳父岳母,刀剑无眼,你们还是让开点,像东城千席这种乱臣贼子,朕的暗卫会为朕解决的。”西楼俊麒笑得一脸谦和,可他的笑意却未达眼底,让人看得都有一种不寒而慄的森冷感。 “……”北堂忘忧与东城寒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该让开,还是不让开。明明她们刚才也想杀了东城千席,可这一刻,却怎么也狠不了心,让西楼俊麒将东城千席射成马蜂窝了。 邢宗绝趁着众人被西楼俊麒拉去了视线,飞身跃到了东城千席身边,边拉着他一路往断崖那边退,边这么心有余悸的问道:“千席,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只是皮外伤,死不了人。”东城千席跟着邢宗绝边向后退去,边紧紧盯着西楼俊麒,就怕他突然发难,让他们还没有退到预定的逃跑位置上,就被他的暗卫给射成了两只毒刺猬。 西楼俊麒其实早看到了东城千席与邢宗绝的那一系列动作,但是他并没有出言去阻止。因为他已经看清了他们所退走的位置,正好是万丈深渊的断崖。如此绝地,东城千席他们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北堂忘忧与东城寒天人之战了好一会儿,还是为了东城千席这个逆子向西楼俊麒屈膝了。他们单膝跪地,低头拱手对着西楼俊麒,齐声说道:“子之过,父母之错,还请皇上给糙民(民妇)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让糙民(民妇)废去东城千席的武功,带回不归岛永远囚禁起来。” “岳母岳父,你们这不是再为难朕吗?”西楼俊麒嘴上虽然说着“为难”这两个字,可脸上却没有那个意思。只见他用一种上位者的睥睨眼神看了一眼俯首称臣的北堂忘忧与东城寒后,才这么冷漠无情的说道:“无故杀害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朕念你们是悦儿的父母,才网开一面,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于朕了。” “皇上……”北堂忘忧还想继续求情,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的南宫欺雪给一把拉了起来。 只见南宫欺雪一手拉着北堂忘忧的手臂,一手拦着她的腰,这么温声细语的安慰道:“忧儿,皇上已经很仁慈了,我们就不要为难皇上了。” 他的忧儿,他从来都捨不得让她受委屈,让她做任何一件不开心的事。从来,她都是有求必应,没有想到如今,她会为了东城千席去求西楼俊麒,而更加可气的却是他竟然不肯答应。好啊!既然他给脸还不要脸,那他想娶他们的小宝贝悦儿,以后想都别想了?哼,完全没门了! 千守玉也很想抱着北堂忘忧安慰一番,可他就是腿短,老是慢南宫欺雪半步。这不,刚一来到他们身边,就只能顺手将还跪在地上的东城寒,用力拉了起来后,才这么明褒暗贬的说道:“是啊!无忧,怎么说悦儿还没嫁进皇家,这非亲非故的,皇上都如此网开一面,就真的是对北堂一族的大恩大德了。” 西楼俊麒见南宫欺雪与千守玉不仅目无尊上,还如此讥讽于他,顿时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可他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可以治罪的语病,顿时也只能一股闷气往肚子里吞。正当他好不容易咽下这口气,却在这时候,东城千席的那声讥笑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东城千席早已经跟东城寒断绝了父子关系,现在的我又何来的九族?” 众人闻声望去,就见东城千席搂着邢宗绝站在断崖上,谷底卷上来的飓风吹得两个黑色身影摇摇欲坠,让见到此情此景的众人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东城千席突然仰头大笑的起来,等他笑够之后,就朝西楼俊麒束起了一个左手拇指,然后缓缓的指头朝下,一字一顿的嚣张说道:“想杀我,你还不够格。” 第44页 “弓箭手准备。” 西楼俊麒见东城千席竟然如此折辱他,鹰眸陡然一冷,举起左手来,打了一个“放箭”的手势后,就见那铺天盖地的数百把羽箭向断崖边的两人抛射了过去。 “不!” “不要!” 在众人的惊唿中,东城千席与邢宗绝携手转身跳下了万丈悬崖,那远去的背影何其洒脱,就好像他们飞向了新世界,而不是一起粉身碎骨。只见那两个人的黑色衣袍翻飞,伴着尾随而至的箭雨一起坠入了白雾茫茫的深渊中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还有几篇番外明天继续奉上,亲们,为本书完结一起来撒花吧! 第67章 蓝衣番外篇一 蓝衣番外篇一 东城千席与邢宗绝两个人,当着众人的面跳崖了。那望悠峰的断崖可有百丈之深,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肯定都摔成烂泥了。 可是众人并不死心,待在霸天门的碉堡里,寻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下谷的路。而西楼俊麒这个皇帝将东城千席他们逼跳断崖后,就带着他的一百多暗卫回了皇都城,并没有留下来。在他看来,东城千席这个心头大患肯定死透了,除非他们真能长出翅膀飞走了。 再说说北堂悦这个未来的皇后,在看到东城千席他们坠崖后,就直接晕了过去,等她醒来之后,就哭哭啼啼的告诉北堂忘忧他们,说不想嫁给西楼俊麒了,说东城千席是好哥哥,他没有虐待她,还待她很好,她固执的以为东城千席是为了试探西楼俊麒才被他给害死了,说西楼俊麒一点都不喜欢她,只喜欢他的江山。 这个误会可大了,可心有芥蒂的众人也觉得这个误会不需要点破。毕竟西楼俊麒那一日的所作所为,确实过不了他们这一关。平心而论,西楼俊麒可能会是个好皇帝,但是他心机深沉确实不适合北堂悦这个单纯的小丫头。 众人寻了几日,无果后,就一起下瞭望悠峰。在回皇都城的路上,就听到了一些流言碎语,说西盛皇帝下了皇榜,要抓拿霸天门余孽,有知情者上报,赏黄金万两。 听到这条消息的众人,可是对西楼俊麒更加不满了。毕竟东城千席都已经死了,为何他还不肯放过那些霸天门的剩余门徒呢? 北堂忘忧他们也不傻,在寻找东城千席那几日里,他们也渐渐的琢磨出味来了。 是的,他们被东城千席给设计了。东城千席以死为代价,将他们一步步引入了他所设计好的局。 除去他杀西盛百官这事不提,东城千席之后所做所为,竟然没有一次是真正要杀死他们的。 从他挑断北堂野脚筋开始,再到劫持北堂悦,以及之后言语不敬、断绝父子关系、挑衅决斗等,都强行定向了他们的思维,让他们失去了应有的判断,直接认定了东城千席就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一旦有了这种思维,就让他们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被动中了。 可最可笑的却是他们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信任他。如果有一人肯相信他的为人,自然能看透他所做之事,那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如今想想,他们也只能遗憾他们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失去了可以一探究竟的机会了。 其实北堂忘忧他们也是很矛盾的,怕真相就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而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害死了东城千席。又怕真相就是他们所看到的那样,那么他们一生一世也要背负着叛贼父母的臭名声了。 北堂忘忧他们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思入了皇都城,去了摄政王府准备商量退婚事宜。毕竟,北堂家出了一个叛贼儿子,这北堂悦做皇后这一事,确实也算黄了。 先不提北堂悦愿不愿意嫁,就说这西楼俊麒要不要娶,就算娶了,又是以什么身份娶进皇家?如果是以皇后之尊娶进皇家,肯定会有很多朝臣拿东城千席这事说事。如果以贵妃娘娘娶进门,肯定又会委屈了北堂悦。众人如此反覆斟酌,还是觉得退婚更加合理。 当北堂忘忧将退婚一事,跟西楼虹洛商讨后,西楼虹洛虽然也觉得为难,可就是不肯答应退婚,说怎么样都会让西楼俊麒以皇后之尊将北堂悦迎进皇家门。 北堂忘忧这方虽然人员众多,可能言善道的也就只有南宫欺雪与南宫护堂这对父子俩。可南宫护堂毕竟是小辈,对于北堂悦婚嫁之事,完全就是没有资格开口谈论。于是乎,这商量退婚与否就是西楼虹洛与南宫欺雪的口水战了。 两人互不相让,从朝堂论礼说到人情世故,反正你一言我一语就是谈不拢。直到有王府随从来报,说摄政王府外有二十多个黑衣人要见北堂悦小郡主,并且还说这群黑衣人自报了家门,说是霸天门门徒,要送大礼给北堂悦郡主,祝北堂悦郡主与当今天子——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