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 第1章 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穿书] 作者:一只呆毛文案:季盏最近痴迷上了一本书里的纸片人,那人生的美貌俊俏,只是命格不好,从小坎坷,作为反派,只有给男主让路的份,季盏做梦都想把那人护在怀里,让他不受折磨,永远光风霁月。再睁眼他便到了书中的世界,看到小容漓被殴打,季盏赶紧冲上去英雄救美,就在他把小容漓救出,想要揉一揉容漓脸蛋的时候,猛的从床上醒了过来。季盏:“卧槽!”之后他又梦到好几次容漓,他以为那是梦,直到有一天,他真的穿了进去,穿成了修仙界第一大佬的干儿子——季盏白。作为整本书里最大的关系户,男主是他小弟,女主是他亲姐,诸位仙界大佬不是他干爹就是亲爹,季盏白表示——老子想救的人,还有谁敢拦?!众人看着被季盏白护在身后的容漓:有种你出来!季盏白:有种你们过来!众人发抖:你以为我们怕的是你吗?季盏白挑眉,众人落荒而逃,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躲得起!容漓言笑晏晏:师尊,你对我真好。他笑的云淡风轻,季盏白却毛骨悚然,你报恩就报恩,我不要你的身子啊!容漓笑眯眯的抱走:此等大恩,只有以身相许,否则无以为报。季盏白:………欺师灭祖,欺师灭祖!容漓:从前是师尊护我、救我,从今往后,弟子会永远陪在师尊身边,不管是何人敢欺负师尊,弟子定要他百倍奉还。白切黑偏执绿茶醋精攻*情商跌到负数温柔团宠师尊受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穿书搜索关键字:主角:季盏白,容漓 ┃ 配角: ┃ 其它:一句话简介:你是我唯一的救赎立意:不管面对什么困难,永远自强不息,积极拥抱阳光第1章 梦境季盏又双叒叕做梦了。自从开始追《神火九州》这本,季盏就经常做梦,因为他实在喜欢里面反派boss,季盏也没想到,他明明是冲着男主去的,结果却喜欢上了反派。《神火九州》讲的是一个身份极低的男主,通过得到各种神火,一步步成为九州大陆最强者的故事,季盏被字里行间的热血气氛感染,每次都看的热血沸腾,奈何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每天只能看两个小时,再多便坚持不住了。书里描写的反派非常精致,生着一张美人脸,季盏第一次梦到容漓的时候便惊为天人,见过几次之后,季盏还是觉得很香。反派的五官就是他的三观!如果不是因为男主,容漓沦落不到惨死的结局,季盏每次看到他死的场景就痛心疾首,恨不能钻进书里,把那个傻兮兮的蠢货揪出来暴打一顿,作为反派,就应该有反派的样子,还保留着当初的那份纯真做什么?季盏看了一遍还想看第二遍,总觉得意犹未尽,白天看的多了,晚上就难免会做梦,他做过好几次这种梦,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奇怪。可是这次跟之前不太一样,以前每次做梦,看到的都是容漓浑身带血,或者被各种欺负的模样,护崽心切的季盏就会立马冲上去,救容漓与水火之中,虽然醒来后里的剧情走向没有任何变化,季盏还是很开心,一个人津津有味的回忆半天梦里的场景。这次睁开眼却没有看到容漓,映入眼帘的是冰蓝色的水晶状物品,季盏有些懵,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冰棺内,手脚已经冻僵了。因为身体不好,季盏很少出门,常年待在房间里,许久都没有体会过这种差点冻死人的温度,他不禁皱了皱眉,哆嗦着从冰棺里爬出来,一边往外爬一边在心里喊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都说做梦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吗?季盏搓着自己的手臂,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地上没有鞋子,季盏就只能光着脚往外走,他得尽快找到容漓,跟之前一样,救完容漓才能破开梦境,回到现实。至于为什么每次只有救完容漓才能离开,季盏想,这或许跟他的执念有关系,现实里做不到,救不了容漓,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梦境。有一次他在梦境里呆了七八天,直到容漓醒来才离开,季盏才明白,他在梦境里的时长是不受限制的。他就是在梦境里待上一个月,现实里醒来也不过是睡了一觉,跟他在梦境里待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差别。季盏往外走去,推开门发现自己其实身处于一个山洞,山洞内寒冷如冬,山洞外却温暖如春,季盏舒服的眯起眼,打量着洞外正在抓鸟的橘猫。橘猫圆墩墩的,特别胖,见到季盏,橘猫“喵喵”地叫了两声,朝着他扑过来,季盏感觉怀里一沉,差点没抱住,这只猫实在太沉了。季盏默默想,世人诚不欺我,果然大橘为重。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季盏的脸颊有些痒,为什么每次做梦都梦到这个人身上?不过他没有再去想头发的事,别说头发,他身上的衣服也很难受,再加上一直光着脚,算了,反正是做梦,穿什么都一样,就算不穿衣服,也没人会知道。当然,以季盏的性格,他自己单独在房间里都不敢不穿衣服,更何况在这么开阔的地方。季盏抱着橘猫往外走,橘猫叫唤的更厉害了,挣扎着从季盏的怀里跳出去,一下子跑没了影。季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让他抱还是不让他抱?没一会儿,橘猫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两只鞋。“……”好聪明的猫!季盏半蹲下身子穿好鞋,鞋子不大不小正合适,橘猫仰起头,像是邀功一样冲着季盏“喵”了一声,季盏揉了揉橘猫的头:“真乖!”他一直都很喜欢猫,可惜因为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养过宠物,现在这只橘猫围在季盏身边,他很高兴。“唔,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季盏低头跟橘猫说话,也不管橘猫听不听得懂陪着橘猫待了一会儿,季盏起身往外走去,不知道容漓现在在哪里,既然他到了这里,那一定是容漓遇到了危险,否则他不会做这种梦,所以他必须尽快找到容漓。季盏漫无目的的走着,山洞外四处都是鸟语花香,鼻尖围绕着散不完的香气,让人闻之心情舒畅,若不是有任务在身,季盏定要好好在这里休息休息,难得有这么漂亮的景色,让他这个常年闷在房间里的人向往极了。橘猫跟上季盏,蓄力跳到季盏的肩膀上,季盏被橘猫踩的一个趔趄,哭笑不得,橘猫反而有些不开心,像是在抱怨季盏,一直喵喵叫。主人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小了?以前它就是跳到主人头上,主人也是纹丝不动的。“你这么聪明,知道去给我拿鞋子,那你知不知道容漓在哪儿?”季盏索性把橘猫抱进怀里,橘猫舒服的开始打呼噜,咕噜噜的声音不断响起。季盏叹了口气:“是我傻了,问你这些做什么?”明明只是一只猫,他怎么会傻到问猫这种问题?它肯定听不懂。橘猫“喵”了一声,从季盏怀里跳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着季盏。 第3章 果然,又出现了。每次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出现,像天神一样突然降临到他的面前,救他于危难之中,救完之后又突然消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容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曾有人救过他,这个人只是他臆想出来的,可是每次见到季盏,容漓又感觉那么真实。季盏怀里的猫骤然变大,从他怀里跳出来,状如猛虎,朝着潘阳的脖子咬去,潘阳赶紧往后躲,季盏对于橘猫的变化有些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把容漓从地上拽起来:“你没事吧?”“没事。”容漓微微笑了一下,季盏被容漓的笑容惊艳到,心中一喜,然后把手伸向容漓的脸蛋。呼……他终于摸到了!反正是做梦,多摸几下也没事,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事,以前每次想捏都来不及,现在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容漓静静地站着,也不反抗,任季盏的手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直到旁边传来一声惨叫,季盏才回过神来:“酥酥,别!”橘猫立刻停下,正好咬在潘阳的大腿上。季盏看着满身是血,惊恐尖叫的潘阳,心有余悸,橘猫已经咬了潘阳好几口,要不是他躲得快,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酥酥,回来。”季盏招手,橘猫颇为不悦的冲季盏叫了两声,慢慢缩回原来的大小,容漓咬唇,有些戒备的看着橘猫。季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酥酥”这两个字,不过很显然,这是橘猫的名字。潘阳被咬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众人,于晨连滚带爬的冲到季盏面前跪下:“弟子见过星海仙尊。”“见过仙尊。”剩下的人跟他一起,有见过季盏白的,有没见过的,俱都跪在地上求饶,潘阳见此,一个气息不稳,直接晕了过去。谁能想到,这个脸色苍白、身材纤细,看起来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是破云宗的星海仙尊!仙尊?季盏愣了一下,这些人显然是把他认错了,不过原书中破云宗确实有个星海仙尊,因为重伤昏迷一直没有出现,连炮灰都算不上,反正这个什么仙尊也没办法出来,认错了也好,省得麻烦,他挥挥手:“你们都起来吧。”容漓眨眼,抓住季盏的手腕:“你就是星海仙尊?”传闻中星海仙尊不是在沉睡吗?听说已经沉睡了五年,曾有人断言,说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那他之前是怎么得救的?容漓紧紧盯着季盏,生怕季盏会突然消失,他确认面前的季盏就是救他的那个人,不会有错。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吧。”季盏点头,这些人说他是,他就是了,反正一会儿他就会离开,这么便宜的身份不用白不用。“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季盏看着容漓,两年没见,容漓变化很大,不过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稍显稚嫩,季盏不敢想象,容漓成年之后,该是何等颠倒众生的模样。容漓咬唇,他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的期盼以及欣喜,这个人太过神秘,他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仙尊,您没什么吩咐的话,弟子们就先下去了。”于晨咽了咽口水道,他身后的几人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谁能想到昏迷多年的星海仙尊会突然醒过来,更没人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外门弟子竟然跟仙尊有关系,看起来相识多年。季盏颔首,于晨几人正要离开,容漓却突然开口:“等等。”众人全部回头看向容漓,面露乞求,希望容漓不要跟季盏告状,可以放过他们。“玉佩。”容漓直视着季盏的眼睛:“他们抢了你给我的玉佩。”“哦!对,玉佩!”于晨立马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玉佩,恭恭敬敬的递到季盏面前:“仙尊,您的玉佩。”季盏看着于晨手里的东西,动了动唇道:“你们刚才是为了这块玉佩,所以才闹起来?”于晨有些尴尬,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幻海内灵气稀薄,修炼起来很难,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资质平庸,任何带有灵气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宝贝。于晨偶然瞥见容漓身上戴着的玉佩,感觉不同寻常,于是便跟身边的人说了,几人合计了一番,容漓是一年前刚进入幻海的,没什么资历,更没有什么朋友,他们便想着抢了容漓的玉佩,反正容漓只是个小人物,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关心。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个季盏。容漓摊开手,于晨忙把玉佩还给他,冲着季盏跪下:“仙尊,一切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迷了心智,还请仙尊原谅。”“你应该向容漓道歉,而不是找我。”季盏淡淡的道。于晨眼皮一跳,让他给容漓道歉,他什么身份?容漓又是什么身份?于晨梗着脖子迟迟不肯开口,脸色越涨越红。“怎么?”季盏往前一步,眯起眼睛,眼神危险:“你不愿意?”“不,不是,弟子这就向师弟道歉。”于晨起身对着容漓,态度立马变了,不像刚才对季盏那么唯唯诺诺:“师弟,都是师兄的错,师兄给你道歉,师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师兄吧。”容漓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是故意的?那他们把他围起来,潘阳踹了他一脚,还揪他的衣服,也都是无心之失了?那人说的不错,世界上果然存在着许多垃圾,需要处理。容漓还没开口,季盏先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你跟人道歉的态度吗?”于晨吓了一跳,看着季盏阴沉的脸,立马乖乖站好,重新给容漓道歉:“对不起师弟,师兄知错了,师兄是真心想给你道歉,你原谅师兄吧。”“没事的师兄。”容漓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异常温顺善良:“倒是潘阳师兄伤的比较重,师兄们赶快带他回去治疗吧。”看着容漓识相的样子,于晨挺直胸膛:“仙尊,那弟子们就先告退了。”季盏皱眉,容漓真是太心软了,被人踹了都能立马原谅,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容漓后期不黑化就好了,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天使一样,能融化一切,治愈一切。于晨等了一会儿,见季盏没开口,赶紧带着人撤退,顺便让人把潘阳抬走,今天容漓让他丢了人,回头他绝对不会放过容漓,没想到容漓竟然跟星海仙尊交好,回头教训容漓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仙尊知道。 第5章 那无耻小徒竟然敢动手打她弟弟,她绝对不会放过他!此时,水链牢内,容漓正被铁链绑着,浸泡在冰水之中,嘴唇发紫,皮肤呈冷白色,眉毛和头发已经结冰,看起来凄凄惨惨,容漓脸上却没有半分难受的样子,反而一面平静。自从被丢进来后,就没人再理会过他,容漓很清楚,季灵心是想活活冻死他,他们不似凡人,虽是外门弟子,却有灵气在身,所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会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寒冷,冷到一定程度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疼吗?容漓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五天,被关久了,容漓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等死。季灵心是为了星海仙尊才把他关起来的,那个总是言笑晏晏,给他温暖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天季盏倒下去后,季灵心随后而至,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他关到这里,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就算解释,季灵心也不会听,容漓索性只字未提。外面的两个守卫俱都目不斜视,兢兢业业的守着牢门,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道:“这都五天了,月海仙尊若是不来,这个人可就……”“一个外门弟子罢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谁让他胆大包天,敢对星海仙尊动手?月海仙尊没当即杀了他,已是他福大命大!”“可我听说不是这样的。”“你又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了?收起你的耳朵,别什么都信,里面那个怎么样都不关我们的事。”“不过他撑的时间倒是挺长,这要是我,说不准现在已经……”两个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容漓面无表情的盯着某处,像是在发呆。没有人能救他,除非,那个人能醒过来……可是他都昏睡了五年,虽然醒了那么一瞬,但又突然晕了过去,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不管能不能醒过来,他都想再见一见那个人,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容漓脑海里的一根线突然就断了,像是有什么在刺激着他一样,鼓动着让他逃出去。震开铁链,杀了那两个守卫,逃出水链牢,离开破云宗!不,不行,这样的话,他就再也无法靠近那个人了,不行,绝对不行。但是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会被活活冻死。动手吧,逃出去,逃出去杀了那些人,连带着杀了于晨,潘阳,还有那些曾经羞辱过他的人!……星之海,瑶仙阁内。季盏已经清醒了过来,躺在软榻上,一动都不想动,不想接受现实。他还没回去!他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梦里的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那明明不是他,可他又感觉无比真实,是这身体原主人身边发生过的事吗?“白白,你终于醒了!”季灵心坐在季盏床前,眉目间皆是欢喜,一旁的酥酥跳到凳子上,冲着季盏“喵喵”地叫。季盏看着面前的蓝衣女子,知道她季盏白的姐姐,软绵绵的喊了一声阿姐,从现在开始,他便是季盏白了。“白白,你真的醒了,可真是急死阿姐了!”季灵心想要冲上去抱季盏白,被子桑游拉住:“他才醒过来,你先别激动。”万一再把人抱晕过去可怎么是好?小师弟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破云宗弟子皆知,季灵心表面看起来娴静柔弱,其实力气非常大,能徒手倒拔垂杨柳,一拳轰倒一座山。季盏白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想喝水。”季灵心立马幻化出一个水壶,递到季盏白面前:“来,多喝点,你刚醒,身体感觉怎么样?”季盏白没想到还能这样,有些不适应的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水质甘甜,比他之前喝过的水都好喝。“我没事。”“阿姐,我记得我晕过去的时候,身边还有容漓和酥酥,容漓呢?”他突然晕过去,恍惚间听到了容漓的喊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醒来却没见到容漓,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对了,容漓!完了,他之前对容漓的脸又捏又揉,还偷看人家的腹肌,这要是回不去,岂不是太丢人了?!“容漓?”季灵心皱眉想了一会儿:“你是说那个穿红衣服的孩子?”“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竟然敢对你出手,放心,阿姐已经帮你惩治过他了。”季灵心拍着胸脯道。季盏白愣愣的看着季灵心:“阿姐,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算了,阿姐还是告诉我他在哪儿吧,我有话想跟他说。”“……你脸上的伤不是他打的?”季灵心问道。季盏白眉毛一跳:“当然不是,他怎么会打我?这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关他的事,阿姐,他到底在哪儿?”不是吧?他就晕过去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季灵心见季盏白着急,生怕他又晕过去,立马让人把容漓带过来,也不管容漓被关了这么久,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出事,她只知道,不能让季盏白着急。千万不能再晕过去。“阿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第7章 倒下的弟子们心中哀嚎不止,刚开始他们都没把容漓放在眼里,直到倒下才知道此人有多么强,而内门弟子都分散在各处,根本不会来幻海这种地方,所以只有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能阻拦,若真是让容漓逃了出去,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明明他们的刀也刺中了容漓,怎么他们倒下了,容漓却什么事都没有?“容漓!”季盏白又喊了一声,容漓却没有反应,像是没听见。季灵心带着季盏白落到包围圈中央,季盏白环视四周,每个外门弟子手里都拿着剑,戒备的盯着容漓。“仙尊小心,这个人疯了,他已经不正常了,伤了我们许多弟子,千万不能放过他!”“对,林师兄说得对,不能让他离开,他伤了我们那么多人,死有余辜,该把他关进炼狱里,让他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仙尊千万不要放过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乞丐!”“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群人指着容漓叫骂,容漓毫无反应,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剑,感觉到前方有人在阻拦,不言不语的拿着剑往前冲,以一副拼了命的架势。就算死,他也要带着这些人一起死。季盏白见此,瞬间闪至容漓身后,容漓察觉到身后有危险,只是已经来不及阻挡,打了半天,他的反应早已变得迟钝,季盏白一手刀砍向容漓的脖子,容漓的身体僵直了一下,然后软软的倒了下去,季盏白连忙抱住容漓,看着容漓身上的血迹,季盏白心疼极了。如果不是他,容漓现在肯定好好地待在幻海内,当他的外门弟子,不会被关进水链牢,更不会为了逃走,受这么重的伤。“星海仙尊太厉害了!一下就制服了这个只会捡垃圾的小乞丐!”“何止只会捡垃圾,他还会跟狗抢东西吃呢!”“对,听说他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一点教养都没有,怪不得会被关起来。”“哼,还想跑,得亏仙尊赶到,要不然还真让他逃了。”“是啊是啊!仙尊太厉害了。”“仙尊赶紧杀了他,为我们报仇!”“对,杀了他!”众弟子骂容漓的声音络绎不绝,越来越难听,季盏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有威势:“你们有教养?原来有教养还能说出这许多污言秽语,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第5章 疗伤看书的时候季盏白就无比心疼容漓,那些话实在难听,亏容漓能忍的下去,要是他肯定早上手了,打不打得过再说,反正谁也别想好过。有句老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为容漓刚进山门的时候,穿着过于破烂,不光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也都看不起他,更因此经常嘲笑容漓。直到后来他们发现容漓是个怪胎,不管他们怎么嘲笑,怎么叫骂,容漓都不理会,才渐渐的没有人去接近他,暗地里都骂容漓是个怪胎。可这些伤害一直都存在,并未因为他们远离,这些伤害就可以抹去,所以说容漓最后黑化,没有一个破云宗的弟子是无辜的,他们本身就有问题,被报复也在情理之中。书中对于容漓前期的描绘并不多,因为是从男主视角写的,那些弟子们除了欺负容漓,排挤容漓,或许做过更过分的事,只是这些季盏白就不得而知了。要不然他为什么能看见那些人抢容漓的玉佩?抢玉佩这种小事,估计在容漓眼里都不值一提。也是因为前期男主救过他两次,容漓才一直心怀感恩,最后不忍心伤害男主,自爆而死。季盏白又开始痛心疾首,没办法,只要想到这些,他就平静不下来,为容漓难过。“这……”众弟子面露难色,一个小乞丐怎么能跟他们相比,他伤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骂他又有什么不对?!“怎么,在我面前你们不是照样如此?自以为有多清高,骂容漓时滔滔不绝,在我面前你们又如同哑巴一样不敢开口,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徒,破云宗招收弟子的准则看来是时候该换换了。”或许这就是修仙界不成文的规矩,弱小者被人欺负是常事,他们没有人权,谁的拳头大,谁说的话便是道理。季盏白一把抱起容漓,若是在往常,他那破身子是绝对抱不动容漓的,现在抱起来却很轻松:“还不让开?”“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季灵心问道。季盏白低头看着浑身浴血的容漓:“把他带回星之海。”季盏白怕季灵心不同意,于是道:“阿姐,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的确伤了很多同门,可是……”季盏白还没说完,季灵心就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错?把他关起来的是我,要跑的是他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咱们外门弟子的质量这几年确实有所下降,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好。”季盏白轻声跟季灵心说了一声谢谢,抱着容漓坐到酥酥的背上,季盏白不知道酥酥是什么时候跟上的,但有它在,很是方便。酥酥这个名字是原主起的,听起来很正常,其实原主起名字的时候,想的都是桃花酥,荷花酥,栗子酥……原主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因为他的体质跟常人有些不同,不能多吃,每次吃多了都要生病,所以原主每次不是在生病,就是在即将生病的路上,要多惨有多惨。季灵心把原主看的很重要,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非常爱护,经常给他做许多糕点,还有各种各样的汤羹菜式,只是有一点,从不允许原主吃多了,有季灵心看着还好,季灵心只要不在,原主必定生病。季盏本身也挺喜欢吃甜食的,但他能控制住,不像季盏白那样疯狂作死,总是让师兄们担忧不已。两人一猫正在往星之海而去,季盏白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朝着下方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仙尊!”萧开麒眼睛发亮的看着被酥酥驮着的季盏白,那张脸还是如往常一样莹白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身穿淡蓝色羽衣,腰束月白祥云纹锦带,整个人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看起来比前些年多了几分儒雅温柔。季盏白紧紧抱着容漓,生怕他磕到,萧开麒没有看到容漓的脸,只看到了季盏白身上的血迹。“仙尊受伤了?”季盏白看清萧开麒的脸之后就认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书中男主,之前的印象都来自于原主的记忆,看起来与回忆里的萧开麒很不一样。或许是时间太久远,毕竟原主已经昏睡了五年,萧开麒有变化很正常,季盏白也很想问问萧开麒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容漓受伤严重,季盏白没有时间,只能道:“我没受伤,现在不方便说话,先行一步,你回头可以来星之海找我,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没有人会阻拦你。”季盏白说着从自己腰间摘下一块玉牌,扔给萧开麒,星之海是破云宗看似最小,实际占地最大的一块地方,坐落在星环长河之上,周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岛屿,统称为星之海,季盏白便住在星之海最中央的瑶仙岛上,外面有不少弟子看守。 第9章 此树名为红浆树,瑶仙岛上种着许多,不仅有树,还有各种各样的仙草,每一种都可以入药,对修道之人的身体有好处。季盏白是看这果子红彤彤的极为可爱,看起来就好吃,才优先对红浆果下手,事实证明,红色的确实好吃,很香甜。萧开麒直接飞上树,摘了许多,季盏白都抱不住了,索性把外衣脱下,用来装果子:“好了好了,够了,他也吃不了这么多。”萧开麒听到季盏白的话,足尖一点落到地上,身法飘逸,看起来极为潇洒:“仙尊为何不把红浆果放到乾坤袋里?”“……”季盏白愣了一下,才想起有乾坤袋这么个东西,看来他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还需要一段时间。“仙尊说的是谁?”萧开麒问道,原来仙尊摘灵果是给别人吃的。季盏白正好吃完一个灵果,随意的用衣服擦了擦手,萧开麒见季盏白里衣上没有任何血迹才放心,想到刚才季盏白怀里抱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仙尊说的恐怕就是那个人吧?“容漓。”季盏白轻声道。“容漓?”“仙尊刚才抱着的那个是容漓?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萧开麒很是惊讶,他离开之前容漓还好好的,因为他们都受到其他弟子的排斥,所以关系还不错,他最了解容漓,容漓的性子很难跟人起冲突。季盏白看了一眼萧开麒,这件事萧开麒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不知道会衍变成什么样子,还不如他自己说:“是我的错。”季盏白简略的说了容漓如何被关,又如何受伤,然后道:“若不是我,他也不会如此。”“仙尊不用自责,这根本不是您的错。”萧开麒皱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季灵心跟季盏白都那么着急的往外赶,只是容漓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容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还是说容漓其实一直都在瞒着他。房间内,容漓呼吸平稳,季盏白看着容漓略带疲惫的睡颜,给他理了理鬓角上的碎发,然后帮他盖好被子,目光深邃。萧开麒皱眉,仙尊真的变了,从前的他不会这么温柔,虽然星海仙尊一直对弟子们很好,但从来没有为一个外门弟子做到这种地步。容漓是一年前刚进入破云宗的,而星海仙尊之前一直在昏睡,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季盏白把几个灵果放在床头,然后拉着萧开麒出了门。两人离得远了,季盏白才开口:“开麒,你也看到了,容漓受伤严重,这些天我得照顾他,恐怕没时间跟你叙旧,但我有一件事必须问明白。”“仙尊请问,弟子定如实回答。”萧开麒道,他不知道季盏白想问什么,但不管问什么,他都不会骗季盏白。季盏白往萧开麒方向迈了一步:“你跟阿姐是什么关系?”虽然他看的时候也很喜欢萧开麒,可如今他接收了原主的身体和记忆,便要替原主活下去,季灵心就是他的亲姐姐,对于他来说季灵心更重要,萧开麒若真的看上了季灵心,真心对她,季盏白也不会这么问。怪就怪萧开麒作为男主,其实是个黑化的,别人家的男主都积极向上,阳光开朗,胸怀豁达,萧开麒却一心只想往上爬,书里一开始萧开麒对于女主更多的是感激和利用,要不是因为季灵心能帮到他,他绝对不会接近季灵心。这种只拼事业不谈感情的男主在里很受欢迎,但在现实中,便显得很绝情,尤其是季灵心被萧开麒攻略后,是真心喜欢他的,萧开麒若没有那个意思,季盏白就不会再让他接近季灵心。“月海仙尊对弟子关照有加,弟子也很尊敬月海仙尊。”萧开麒神色未变,声音也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季盏白猜不透萧开麒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是前期,或许男主现在对女主确实还没有任何想法,不管怎么说,如果萧开麒不喜欢季灵心,季盏白绝对会把这一对拆了,反正男主专心搞事业就好了,有什么需要季灵心帮忙的,他也能帮,甚至可以做的更好。谁让破云宗都是他说了算呢?别说破云宗,就是整个修仙界,他都可以横着走,季盏白这个身份简直太方便了。“我醒来之前你是不是跟阿姐一起去历练了?”季盏白问道,历练中最容易产生感情,这个救那个一下,那个帮这个一回,你来我往,感情就会日益加深。萧开麒点头:“是,月海仙尊要去的地方是紫焰谷。”季盏白顿时明白过来,五年前,原身便是在紫焰谷出事,季灵心恐怕是想找到他昏迷的原因,而知道其中内幕的,只有萧开麒一人。“那你……”“仙尊放心,弟子什么都没说。”萧开麒立马道。季盏白松了口气:“嗯,这样就好,多谢。”“仙尊不必言谢,当年若不是您相护,弟子恐怕已经……”萧开麒顿了顿,有些话不说,他们也都明白。“你不必这么说,当年是我执意要去,若说过错,我的错更大,没有保护好你们。”季盏白转移话题道:“你如今还是外门弟子,也是因为我吧。”五年前萧开麒本有机会进入内门的,却到现在仍是一个外门弟子。萧开麒低下头,原来他心里想的,仙尊都清楚,若说没有一丝怨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死了那么多兄弟,他还失去了进入内门的机会,被所有仙尊所不喜,除了季灵心,但季灵心接近他,也是为了季盏白。季盏白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解决。”如今他醒过来,萧开麒便不用再背负那些罪过,只是他需要一些时间,这件事急不得。“多谢仙尊。”萧开麒并未推辞,这本就是他想要的。季盏白微微点头,萧开麒离开后,季盏白四处逛了逛,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找戍守在星之海的弟子要了几件衣服。都说长得好看套个塑料袋都好看,季盏白要了许多,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破云宗的弟子服有很多样式,正好都拿来给容漓试试。季盏白的乾坤袋里虽然有不少衣服,可是都不适合容漓,容漓模样长得精致,像一个瓷娃娃一样,他那些衣服虽然仙气飘飘,但对于现在的容漓来说大了一号。等容漓认了师尊以后,恐怕就要离开星之海了,他的衣服容漓肯定穿不上,季盏白想到此,失落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自家儿子跟着儿媳妇跑了一样,随即他又笑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夕阳西下,季盏白望着远处火红色的天空,再加上四处的山峰和各色植物,美的犹如一幅画。他静静地望着远处出神,随后回身,朝着瑶仙阁走去,夕阳的光芒在季盏白背后,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纱衣,让守在外围的弟子都看呆了。第7章 衣服等季盏白离开后,弟子们才敢开口讨论。 第11章 希望仙尊永远也不会后悔呢。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就永远也不要妄想收回。季盏白没注意到容漓的神色,一心一意的吃着饭,不知道这菜是谁做的,比他们家厨师做的好吃多了,难道是因为原料?这里的菜都受灵气滋养,所以比较好吃?明明只是最简单的菜,却色香味俱全,季盏白眼睛发亮,现在没人管他,他正好可以学一下怎么做菜,回头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只要不把房子烧了就行。而且他身体里有神火,做起饭来肯定事半功倍,说不准神火煮的饭会更加好吃!季盏白的思绪已经完全跑偏,容漓看着对着几个青菜发呆的季盏白,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仙尊莫不是……傻了吧?!要不然为何会对着几个青菜露出那种——像看到猎物一样的眼神?第8章 寒潭洞用完膳后,季盏白用法术把盘子清理掉,然后放进食盒,等明天让弟子收走。季盏白看着容漓躺下,帮他施了一个清洁术,容漓脸上带着些许不安:“仙尊,要不我还是换一个房间睡吧,这是你的房间,我……”“不用,你安心睡下就好,我也很长时间没住过这里,你好好休息,等身上的伤彻底好了再说其他。”季盏白说着,递给容漓一个令牌:“这是云水令,你有什么事可以通过它喊我,只要朝着它施法——像这样,我就能听见。”注入灵力以后,云水令便闪出蓝光,容漓点点头:“弟子记住了。”云水令便如同现代的手机通话一般,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季盏白笑着揉了揉容漓的头:“好,那你早点睡。”说完,季盏白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并给容漓关好门,容漓紧紧地攥着云水令,望着漆黑的屋顶发呆,仙尊为何对他这么好?他值得?不,他不值得。容漓的手越攥越紧,直到云水令闪烁起白色的光芒,他才如梦初醒,刚才若是再用些力,云水令便废了。他把云水令放在床头,轻轻合上眼,脑海里却一直都是季盏白对着他笑的模样,还有给他擦拭嘴角的样子,容漓辗转反侧,良久不能入眠。另一边,季盏白的精神很好,也许是之前睡的时间长了,他一点儿也不困,更不觉得累,于是出了瑶仙阁,去了寒潭洞所在的碧波岛。酥酥正在岛上抓鸟玩,听到季盏白的声音,立马飞奔过来,跳到季盏白身上:“喵~”“哈,你耳朵也太灵了吧。”季盏白抱住酥酥,帮酥酥顺着毛,酥酥舒服的眯起眼打呼,季盏白抱着酥酥往寒潭洞方向行去,酥酥察觉到季盏白的意图,不悦的叫着,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临近寒潭洞,酥酥从季盏白身上跳了下来,继续跑去抓鸟,季盏白看着酥酥飞速离开的身影,摇着头笑了笑。寒潭洞内虽然极度寒冷,外面却温暖如春,根本不合常理,不过这毕竟是里的世界,环境奇怪一些正常,就算突然冒出个神仙妖怪,季盏白也觉得不足为奇。为了将来能保护好容漓,也为了能尽早找到回去的办法,季盏白抬脚走进寒潭洞,他需要在这里熟悉原主的灵力和招式,熟悉青炎秘火的运用。虽然这里也不错,修仙界的人活的时间长,可是季盏白割舍不掉他现实世界里的亲人,他想回去,就算只能在房间里待着,他也想回去。容漓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纸片人,就算亲眼所见,付出过感情,那也抵不过与他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亲人,季盏白很庆幸没有穿到其他书里,或者其他人身上,起码他现在的处境很好,不需要担心生命安全。一进入寒潭洞,季盏白就感受到无边的寒冷,他生涩的运转着体内的灵力,好半天才缓过来,灵力运转一周天后,便感觉没那么冷了,季盏白随意找了个地方打坐,顺着原主的记忆召出神火,缓慢修炼。不知不觉天亮了起来,季盏白一夜未睡,精神却极好,比他从前睡上一轮的状态都好,季盏白还未从修炼中出来,云水令就亮了起来,里面传来容漓的声音。“仙尊,您现在在哪儿?”“师弟,你在哪?”季盏白还未来得及回话,另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季盏白一时间没听出来对面是谁,他有三位师兄,一位师姐,师姐便是季灵心。大师兄黎天河如今是破云宗的掌门,住在日之海,为人恪谨守礼,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管教起师弟师妹们也很严苛,撒娇都不管用,原主一直有些怕他。二师兄子桑游居风之海,众人都称他为风海仙尊,外表看起来冷漠,给人距离感,其实只是不会找话题,相熟以后是个话痨,如今是破云宗的二长老,以前季盏白作死的时候,子桑游没少护着他。三师兄袁琦,世人皆知云海仙尊脾气火爆,说话做事大大咧咧不过脑子,那张嘴很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季灵心,经常惹季灵心生气,季灵心看起来温柔似水,其实打人特别疼,每次都揍的袁琦下不了床。他们师兄弟几个关系都不错,回忆里的几人也是其乐融融的,但袁奇最近没在宗内,看来对面的人不是黎天河,就是子桑游了。“我在寒潭洞。”季盏白回应道,他猜不出对方是谁,便只喊了一声师兄。“好,我过来找你。”说完,对面便没了动静,季盏白刚想放下云水令,容漓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仙尊,掌门已经往寒潭洞去了,他来时神色匆匆,想必是有急事。”“嗯。”季盏白感激容漓的细心,嘱咐道:“你饿了就先吃些红浆果,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容漓盯着手里一闪一闪的云水令:“是,多谢仙尊。”季盏白又说了几句,直到没什么好嘱咐的才放下云水令,有些无聊的观察着寒潭洞里面的摆设。寒潭洞很大,周围全是寒冰,正中央放着一口水晶棺,便是他醒来之前躺的那口棺材,也不知道破云宗的人是怎么想的,原主还没死,就把人家放棺材里,这不是咒人吗?!作为破云宗的团宠,他怎么会被放进棺材里,那些师兄们也都同意?季灵心呢?季灵心也不管的吗?哪有让活人躺在棺材里的!这绝对是亲姐。季盏白只要一想到他在棺材里躺了五年,就浑身发凉,寒潭洞内本来就冷,只有灵气运转的时候,才没有那种被冻僵的感觉。他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水晶棺,所以有些好奇,水晶棺上雕刻着许许多多的纹路,看起来古里古怪,季盏白伸出手,刚碰到水晶棺,水晶棺便化成了碎片,如泡沫一般,扑朔朔的消失在空气里。就在季盏白惊讶间,放水晶棺的石台上闪烁起耀眼的光芒,季盏白被刺激的闭上眼睛,直到光芒渐渐淡去才睁开,刚才闪着光芒的地方浮着一块漂亮的玉石,玉石通体晶莹,不过人的拇指大小。他好奇的盯了一会,伸手拿起玉石,玉石触手温凉,刚拿到玉石,季盏白就感觉周围的温度起了一丝变化,好像更冷了些,只能更多的调动灵力,才恢复如常。 第13章 “不麻烦,你这怎么算添麻烦?师兄座下的几个弟子都已经到了金丹期,日之海内法宝多,法术秘籍也多,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直接问师兄师姐们。”季盏白道。而星之海里面什么都没有,相比来说去日之海是最好的,除了日之海,不管去哪个地方,都比星之海强。黎天河看了季盏白一眼:“要说法宝,谁能有小师弟你这里的法宝多?”“我自己确实有不少,可你那日之海的藏宝阁比我整个瑶仙岛都大,我怎么比得过来?”季盏白反驳道,他跟黎天河相比,肯定是他的法宝多,但星之海和日之海不能同日而语。“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孩子,为何不收他为徒?”黎天河问道。容漓也眼巴巴的看着季盏白,黎天河问的正是他想知道的。季盏白见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清了清嗓子:“我不想收徒,再说了,我只会误人子弟,容漓跟着我没前途。”他要是半路离开,把容漓交给原主,先不说原主会不会对容漓好,单说原主那不靠谱的性格,季盏白也不放心把容漓交给他。“怎么会?没收过弟子可以尝试,你早晚也要收徒,不过容漓是雷灵根,想必跟着三师弟会更合适。”黎天河道。季盏白眼神一亮:“对啊,差点把三师兄忘了!他是雷灵根,肯定可以教容漓。”不同灵根也可以收弟子,只是那样教导起来会比较麻烦,季盏白是火灵根,而且他不是原主,对于功法,虽然可以运用,但让他教的话,立刻就会原形毕露。容漓欲言又止,他只想跟着季盏白,可是很明显,季盏白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要他,容漓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偏那人还毫无自觉,冲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容漓,你马上就有师父了,怎么样,高兴吗?”容漓心中不平,却只能跟着季盏白一起笑:“多谢仙尊。”季盏白欣慰极了,这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实在美妙,黎天河提醒道:“容漓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必须通过门内测试。”“当然,这点我懂,他肯定没问题的,师兄你就放心吧。”季盏白对容漓非常有信心。容漓刚来的时候怕会有人盯上他,所以有意藏拙,没进内门,破云宗三年招收一次内门弟子,选拔非常严格,上千名外门弟子,再加上九州大陆前来参加测试的,总共不下万人,万人之中,能进几十人就很不错。黎天河门下弟子数百人,不过亲传弟子只有五位,是破云宗弟子最多的一个,子桑游门下也有上百人,亲传弟子三个,袁奇少一些,但他亲传弟子已经有十几个,季灵心门下也有数百人,亲传弟子两个,只有季盏白还从未收过弟子。因为他不想收,季盏白宁愿带着一些外门弟子出去玩,也不愿意收一个徒弟,而破云宗众人又全都宠着他,他说什么是什么,从来没逼过他。黎天河对于季盏白的话很诧异,小师弟很少对一个人这么信任,容漓不过十几岁,就算他昨天从水链牢逃了出来,还打伤了那么多弟子,可那些弟子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这种事随便一个内门弟子都做的到。季盏白想着,等将来容漓入了内门,认了师,虽然容漓会离开星之海,但他可以去找容漓玩,或者带着容漓一起下山历练,给容漓刷刷经验,这样容漓就能飞速的成长,不用再受别人欺辱。容漓猜不到季盏白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季盏白不想收他为徒,就是不想要他。星海仙尊嘴上说的好听,却还是不肯要他。为什么?第10章 英雄救美因不知季随安什么时辰出关,黎天河打算早些带季盏白去破云海。季随安是上一任破云宗宗主,也是破云宗唯一一位合体期级别的老祖宗,具体年岁已不可考,自三十年前把宗主之位交给黎天河后就一直在闭关,除了因为季盏白出过一次关,其余时间皆在修炼。季盏白担心容漓身上的伤,于是先把容漓送回瑶仙阁,尽管容漓认为自己没事,还是被季盏白硬塞到床上,帮他换了一次药,并且嘱咐容漓三天之内不许再下床。真是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就算那些灵药药效不错,可容漓伤的严重,这么折腾下去,伤口早晚要发炎,季盏白最讨厌的就是不爱惜身体的人,想当初他曾一度病危,也从未想过放弃,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活了下来,要不然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那本,更别说遇到容漓,和这些他很喜欢的人物。容漓知道季盏白生了气,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弟子也是怕掌门会怪罪仙尊,毕竟昨天的事是我做的,我不能让仙尊救了我还替我受罚,所以才……”容漓没说完,但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不说,反而效果更好。“好好好,我不怪你就是了。”季盏白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容漓的眼神如小鹿一般,不安中带着楚楚可怜,季盏白想,容漓是担心他才会如此,之前要不是季灵心把容漓关起来,容漓也不会做出之后的那些事。说一千道一万,这些本来都可以避免,是他突然晕倒,才害的人家被关。都怪他!“仙尊原谅我吧,我以后绝对听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一定好好养伤,不会再乱跑。”容漓眨着眼,他知道季盏白容易心软,尤其是对他,既然装乖就可以解决,那么他在季盏白面前就会永远乖巧,让季盏白永远都离不开他。季盏白目光温柔,他坐在床边:“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容漓,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没有什么比遇见容漓能让季盏白开心了,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将来容漓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他想护着容漓,陪着容漓一起度过,希望老天爷给他这个机会,等一切尘埃落定,看到容漓安安稳稳的活着,再让他回到现实。就怕到时候来不及看到容漓幸福,他就回去了。“我也很高兴遇见仙尊。”容漓认真的看着季盏白,季盏白的眼睛如一汪泉水,给人宁静,容漓不自觉的放松身体,想到昨天季盏白对着几个青菜眸光发亮的样子,容漓问道:“仙尊很喜欢吃青菜吗?”“呃……”他不是喜欢吃青菜,相对于青菜来说他更喜欢吃肉,只是之前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习惯了清淡,昨天的那几道菜非常鲜美,季盏白听到容漓这么问,心知自己失态了,他转过头,微微红了耳根。“仙尊就让我留在星之海吧,我会做饭,什么菜都会做,以后我给您做菜吃好不好?”容漓哄骗道,看着季盏白微红色耳根,垂眸当做没有看到,他确实会做饭,但不是什么都会做,但他可以学,只要可以留在星之海。季盏白回过头:“你会做饭?”“你不是才十五岁吗?而且之前一直……”季盏白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立马顿住:“你什么时候学的?”容漓好似没有听到季盏白前面的话,脸上依旧带着乖巧的笑:“从小就会,味道应该不错,等我伤好了做给仙尊尝尝。”“好。”季盏白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只是他还未开口就被容漓抢先了:“刚才的话仙尊不必介意,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何况当初若不是您支撑着我,我绝对熬不过来。”看着容漓歪着头的样子,季盏白心中大喊,这是什么绝世小天使啊!容漓也太会说话了,而且很会察言观色,他在想什么,容漓全猜到了,还让他不要介意,那明明该是容漓最介意,最不能释怀的事,却要反过来安慰他。“是仙尊救了我,我才活了下来,要不是仙尊,我恐怕早就……” 第15章 季盏白用袖子给容漓擦了擦脸,没了泥土的遮挡之后,容漓的五官才显现出来,那是一张非常精致的脸,白皙到没有任何瑕疵,因为瘦弱,显得眼睛非常大,季盏白心酸的差点溢出眼泪,容漓这个样子,实在太令人心疼。容漓笑了笑,也伸手拍了一下季盏白的背:“嗯,我没事。”季盏白:“……”他怎么感觉完全反过来了,明明是他在安慰容漓不是吗?正在季盏白感觉容漓可爱,想揉一揉容漓的脸蛋的时候,突然惊醒了过来,原来是做梦!季盏白心里一万个妈卖批,做梦就不能让他摸两下再醒吗?什么破梦!第二次梦到容漓,是琅琊峰出事之后,容漓被身边的老奴背叛,把他送给了一个变态试毒,因为容漓体质特殊,什么样的毒都能慢慢吸收,直至消失,于是那变态就在容漓身上用各种各样的毒,慢慢的,他发现每次容漓都能熬过来,而且还能免疫各种毒,不满于此,开始用其他方法折磨容漓。容漓在那个地方呆了整整五年,也是在这五年内性情大变,季盏白是在容漓被关起来的第二年,出现在溶洞之中。当时容漓被铁链紧紧锁着,不能动弹,身上全是可怖的疤痕,都是毒液造成的,双手肿的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天,指甲全是黑色的,虽然容漓不怕毒,但他吸收那些毒素需要时间,身子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状况,比正常人还要难熬。容漓小小的身体蜷缩着,嘴里不断地溢出痛苦的呻吟,季盏白想救容漓离开,却不知从何下手,他伸手去解容漓身上的铁链,却撼动不了分毫。容漓察觉到动静,以为是有人送饭过来,那老变态虽一直拿他试药,折磨他,却并不想他死,所以每日三餐都定时给他送过来,没想到睁眼见到的是季盏白。上次季盏白突然消失,他找遍了整个琅琊峰也没找到,容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现在,这个人又出现了……容漓静静的看着季盏白,没有说话,季盏白抓耳挠腮,解了半天还是解不开,抬头对上容漓的视线,季盏白有些诧异:“你醒了。”“我一直都醒着。”容漓的声音很小,他实在没有力气说话,能忍住身上的疼痛已然不易,容漓不想在季盏白面前出任何声音,尽管这个人不会嘲笑他。季盏白低头继续与铁链奋战:“这东西该怎么弄开?我救你出去。”“你解不开的。”容漓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季盏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若是被人发现,你就会变成跟我一样。”被铁链绑起来拿来试毒,他曾亲眼见过一些人被毒蜘蛛活活咬死,他自己也被许多蜘蛛、毒蛇咬过,各种各样的毒物,有的他都叫不上来名字,容漓倒是希望自己能跟那些人一样,死了也比现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强。“你若是想救我,倒不如杀了我。”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容漓的脸瞬间变的煞白,他狠狠地咬住唇,嘴里发出小兽一般呜咽的声音,季盏白看着他难受,抓住容漓的手腕,心里难受极了,他连个铁链都解不开,真是没用。“坚持下去,容漓,坚持下去,不能放弃,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要活着,你还要报仇不是吗?”季盏白生怕容漓会坚持不住,一直跟容漓说话,也不管他听不听的见。“啊……”容漓开始挣扎,季盏白一把抱住容漓:“撑住,容漓,只有活下去,才有手刃仇人的机会,你想杀了那个变态吧?就算死,也得先把他杀了!”容漓疯狂起来挣扎的力气很大,几次想把季盏白甩出去,季盏白不管不顾的抱紧容漓,想给容漓力量。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漓终于感觉没那么疼了,看着趴在自己面前累晕过去的季盏白,容漓心中柔软,对,他一定要活下去,就算不是为了自己。溶洞外传来脚步声,容漓慌乱的伸手去抓季盏白,想把季盏白藏起来,尽管他周围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脚步声来越进,容漓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人曾救过他,也是这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容漓不想让季盏白被抓,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季盏白跟那些人一样,被活生生的折磨死,就在外面的人推开门的那一刻,季盏白突然消失。虽不知道怎么回事,容漓却松了一口气。季盏白第三次见到容漓,是他刚从变态那里逃出来,容漓趁老变态不注意,用自己的血,弄死了那个老变态,然后又用了两天时间把铁链解开,从溶洞中逃了出来,却因为体力不支,不小心掉下悬崖,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季盏白捞起浑身是血的容漓,照顾了他五六天,直到容漓苏醒。容漓见到季盏白的那一刻心情无比复杂,他很感激季盏白,但季盏白太过神秘,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你醒了,喝点水吧。”季盏白递给容漓一个葫芦,里面是他刚从外面打的水。容漓轻轻颔首,身上的伤虽然疼,他却感觉无比舒爽,那个老变态肯定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试药人杀死吧?只要想到那人临死前的表情,容漓就忍不住翘起嘴角。季盏白揉了揉容漓的头:“知道你高兴,不过你这次受伤严重,还好有那棵树,要不然你就没命了,我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离开,接下来你自己一定要好好养伤,不要乱跑,外面可能会有妖怪,等你的伤彻底养好以后再计划离开的事。”“你要走?”容漓差点被水呛到,他咳嗽了两声,季盏白连忙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喝水还这么不小心。”容漓顾不得伤口被扯到的痛,他抓住季盏白的胳膊:“你什么时候走?”“不知道。”季盏白没有回避容漓的眼神,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场梦,既然是梦,不管他跟容漓在梦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等梦醒了,也全都是一场空。容漓咬唇,什么叫不知道?难道是怕他拦着不让走,所以才说不知道?容漓低下头,缓缓闭上双眼,等他再睁开眼时,季盏白已经消失了,容漓连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第12章 出关之后就是现在了,季盏白一直以为之前那些都是做梦,却没想到容漓全都知道,那他就不是做梦,而是借用原主的身体救了容漓,虽然他搞不懂,原主当时正在昏迷,或者十年以前,原主肯定在四处游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控制这具身体的。季盏白嘱咐完容漓就离开了瑶仙阁,黎天河正在瑶仙阁外等他,不仅有黎天河,子桑游和季灵心也都在,除了还未回山的袁奇。“大师兄,二师兄,阿姐。”季盏白凑过去,季灵心见季盏白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玉树临风,她点了点头:“这样就不错,父亲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很欣慰。”如今的季盏白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不像五年前那样,整日闹得破云宗鸡飞狗跳。“阿姐,你都答应给我做甜糕了,可不能忘!”季盏白走到季灵心身边,语气中带着亲昵。季灵心瞪了季盏白一眼:“就知道吃,你个小吃货!阿姐当然不会忘。”“除了甜糕,还有栗子糕,桃花酥,荷花糕,渝灵莲子汤……”季盏白说了一串,都是季灵心拿手的,也是曾经原主最爱吃的东西。子桑游道:“行了行了,师妹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小师弟,他吃多了必是要生病的,到时候你又该着急了。”“不会的,我现在好的很!二师兄你可别咒我。”季盏白赶紧道:“阿姐最疼我了,况且我昏迷了这么久,都五年没吃东西了,阿姐要补偿我才对!” 第17章 他是怕他给容漓丢人。季盏白不知道收容漓为徒到底是好是坏,不过他一定会努力教导,虽然他不是雷灵根,但他收藏了许多功法。容漓有不懂的,他也不懂……算了,有不懂的就去问师兄们好了,丢人便丢人,谁不知道星海仙尊本就是个废柴?容漓欢欢喜喜的抱着盘子走了,季盏白开始思考,他的计划全部被打乱,本想着给容漓找个师父,他偶尔带着容漓下山历练,一边保护容漓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等什么时候想回去,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现如今收了容漓,那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就没这么简单了?要不然岂不是很不负责任,即为人师,就要做好表率,不能当个渣师,说走就走。第13章 央求答应做容漓的师父之后,季盏白更加刻苦了,晚上也不曾休息,因为有天山灵玉在,季盏白不需要去寒潭洞,在瑶仙阁便能修炼,如此过了半个月,就在他享受着容漓的照顾,身上的肉逐渐增多的时候,萧开麒来了瑶仙岛。不为别的,萧开麒听说季盏白要收容漓为徒,也想认季盏白为师。容漓确实见了萧开麒一面,但并没有告诉他这些,全部都是萧开麒自己猜出来的,星海仙尊最容易心软,容漓这么多天不曾离开星之海,若非仙尊收他为徒,容漓早就该离开了。容漓听萧开麒说想要认季盏白为师,脸色立马变了,虽然萧开麒帮过他,他也很愿意帮萧开麒,可这件事,他决不允许。若一早知道萧开麒有这种心思,他绝对不会让季盏白见到萧开麒。容漓面色平静,心里却紧张极了,他猜不到季盏白在想什么,生怕季盏白会答应,毕竟以前师尊跟萧开麒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为此昏迷五年。季盏白让萧开麒起身,萧开麒却一动不动:“仙尊曾多次带着弟子下山历练,若非仙尊以命相护,弟子活不到现在,弟子如今只想守在仙尊身边,报答仙尊的恩情。”容漓咬唇,看来不是只有他了解季盏白,萧开麒更加了解,他知道师尊吃软不吃硬,所以跟他的套路一模一样。真是大意了呢,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人放了进来。五年前的事他不清楚,之前师尊与萧开麒感情如何,容漓都一无所知,一想到那些他都没有参与过,容漓就很不开心,可以让师尊以命相护,那个人如果是他就好了。是时候想个办法让萧开麒滚远一点了,师尊的眼里除了他绝对不能有别人。“你误会了,开麒,我教不了你,更不可能收你为徒。”季盏白道,他答应容漓,是因为容漓本身就是他最喜欢的纸片人,他很想去保护,想尽自己的全力对容漓好,但萧开麒不是。他不讨厌萧开麒,也很欣赏萧开麒的性格,可偏偏这样的性格,不适合做他的徒弟,萧开麒一心想往上爬,而他这里根本没有往上爬的可能,一开始就把路给堵死了,如果他收萧开麒为徒,萧开麒将来肯定会怨他。而他不怕把容漓的路堵死,容漓没有男主的志向高远,两个人的目的不同。容漓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恢复如常。萧开麒不解:“仙尊,弟子的修为远在容漓之上,仙尊为何收他不收我?”季盏白不是说让他入内门吗?那为什么不肯收他为徒?季盏白看了看容漓,见容漓脸色没有变化,甚至冲他笑了笑,季盏白才放心:“我不收你,是因为星之海不适合你,你不应该来这里,我既答应让你入内门,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开麒,容漓现在的修为虽不如你,但你别忘了,他比你年纪小,将来你不一定能比得过他。”萧开麒太不会说话了,看书的时候季盏白很了解他这一点,因为站在男主视角,季盏白不仅没有觉得萧开麒不对,反而觉得他很直接,说的很有道理,觉得这个男主清纯不做作,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可现在站在容漓的角度,季盏白就觉得萧开麒脑子有坑。萧开麒见季盏白如此维护容漓,低下头道:“是弟子失言,弟子向容漓师弟道歉。”“师兄不用道歉,您说的都是实话,我的修为确实不如你,不过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将来努力追上师兄。”容漓道。季盏白听到容漓的话,满脸骄傲,看,这是他收的徒弟!多会说话!再看看萧开麒,还是容漓好,活该他这个男主才当的无比艰难,也没有几个女孩子喜欢他。别人家的男主,去一个地方攻略一个女配,这本书不同,萧开麒不会讨女孩子开心,也很不会说话,要不是跟季灵心相处时间长,季灵心又是姐姐,能体谅人,他们俩也走不到一起。多亏了季盏白,要不然这两人根本没机会,季灵心都是为了季盏白才接近萧开麒,而萧开麒也有意利用季灵心,两人才慢慢熟识,然后相知相许,其中萧开麒对季灵心有几份真情还说不准。“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忘记,过些日子我会向掌门说明,到时候挑选一些合适的外门弟子参加,不过能不能进内门,还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可是……”季盏白打断道:“不会有人从中作梗。”“有仙尊这句话,弟子便放心了。”萧开麒起身:“刚才弟子多有冒犯,还望仙尊不要放在心上。”“五年不见,你现在倒是懂礼貌了。”季盏白暗讽,想给容漓找回场子,他很讨厌刚才萧开麒那么说容漓,书里萧开麒确实救过容漓两次,但后期容漓也为了他放弃生命,魂飞魄散,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他会替容漓还清萧开麒的恩情,从今以后两人再无瓜葛。萧开麒没有感觉出来季盏白在讽刺他,反而有些高兴:“多谢仙尊夸奖。”季盏白:“……”算了,他跟个钢铁直男费什么话。第二天季盏白就直接去了日之海,跟黎天河说明了情况,一开始黎天河不同意,因为上一年刚举行过弟子测试,容漓也是那个时候到的破云宗,黎天河不想破了规矩。“这次只针对外门弟子,师兄,你也不想这些根骨好的弟子被埋没吧?就算能选出来两个,这两年时间足够他们成长了。”季盏白道。黎天河冷着脸:“三年招收一次弟子是破云宗从开山建派以来就有的规矩,一直如此,不能为了一个容漓就破例。”“这哪里是为了容漓,明明就是为了我,我已经打算收容漓为徒了,师兄也不想总看着我一个人吧?那样多没意思,说不准什么时候我觉得无聊就跑下山了,有容漓陪着我,我就不会乱跑,师兄,你就通融通融吧……”季盏白眨着眼,如果黎天河不答应,他就慢慢磨,早晚有一天黎天河会烦不胜烦,答应他。黎天河犹豫:“不行。”现在改了规矩,将来怎么办?虽然因为小师弟改个规矩也没什么不行,反正师父为他改的已经不少了。“哎呀,师兄,你说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你还不让我收徒,没人陪我,我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不好就没办法吃好,吃不好就容易生病,到时候你们又该着急了。”季盏白晃着黎天河的胳膊,从前他哥不让他吃零食,他就是这么跟他哥撒娇,他哥便没了办法,只能答应。师兄和哥哥,在他看来差不多。黎天河仍然摇头:“你吃多了才会生病。” 第19章 容漓也跟着看向袁奇,袁奇拍了拍脑袋:“小师弟你可真会坑人!罢了,正好这次出去新得了一个玩意儿,给师侄拿去玩。”袁奇随手抛出一个东西,容漓眼疾手快的接住,那是一块破破烂烂的石头,看起来虽然破烂,容漓却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从上面传来的灵气。“多谢师叔,弟子定会好好珍惜这块三界石。”袁奇有些意外:“你这小徒弟识货啊!”三界石对于修炼可以让人事半功倍,上品三界石不仅能加快修炼速度,还能助使用者突破境界,袁奇拿出来的三界石是上上品,就算季盏白用效果也不错,更别说容漓。“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徒弟。”季盏白与有荣焉。袁奇揪住季盏白的脸:“所以这就是你长胖的理由?”“哪里胖了!师兄你快放开,你捏疼我了。”季盏白揉着脸,袁奇这二话不说就上手的架势是跟谁学的?袁奇松开手:“不过胖点好,你以前那风吹倒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不让你吃东西一样。”季盏白翻了个白眼,他懒得搭理袁奇,其实他现在每天修炼,吃的东西大多都转化成能量了,根本没胖,袁奇就会睁眼说瞎话,还敢捏他脸。他妈妈都没捏过他的脸。季盏白由己度人,他之前好像也这么捏过容漓的脸,容漓是不是也很不乐意,但不好意思开口?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他以后不捏就是。袁奇走后,容漓把三界石拿出来,递到季盏白面前:“师尊,我知道这在你看来可能不是什么宝贝,可是我现在没有别的,这是我所有收藏里最珍贵的法宝,还请师尊收下。”“你这是做什么?”季盏白不知道容漓什么意思,他又不需要这种东西。容漓眼神真挚:“弟子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师尊的,如今只有这块三界石,师尊尚且用得上。”“你现在说报答是不是太早了些?”季盏白盯着容漓的眼睛:“拿回去,否则我可要生气了。”容漓立马缩回手,把三界石收了起来,季盏白继续道:“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现在就相当于你父亲,我父亲给我东西,我从来没还过,他不给我还会跟他要,甚至跟他抢,哪有你这样的?跟师父这么客气,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报恩,以后自有你报恩的时候,着什么急?”容漓张了张嘴:“师尊,我十六了。”“十六怎么了?”季盏白挑眉:“你十六了?”不对啊,容漓不是才十五岁吗?容漓点头:“弟子不是……不是毛都没长齐。”他长齐了的,胡子也有了,不过他不喜欢留胡子,所以每天都会仔仔细细清理,师尊不是照样没留胡子?“你什么时候的生辰?”季盏白问道。容漓低下头:“前几天。”“你过生辰怎么不说?是怕我不答应给你过?我既是你的师尊,别说一个生辰,你就是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给你的。”季盏白知道容漓不喜与人太过亲近,那是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致使容漓许多话都藏在心里,不愿与人沟通,他想尽全力对容漓好,但容漓也得配合才行!容漓眼神闪烁:“师尊说的可当真?”他要什么都会给?这种话还真是好听呢……前几日容漓看季盏白在修炼,所以没敢打扰,他能留在星之海已是万幸,不想再去麻烦季盏白,他很想去相信季盏白是真的对他好,可他又不敢相信,因为季盏白曾在琅琊峰救过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其中有几分真心,尚未可知。不管师尊心里是如何想的,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一切都足够了,如果师尊想要离开,那他一定会让师尊后悔的。是绑起来好还是废了师尊的双腿呢?他得好好想想。第15章 斗嘴“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季盏白道:“下一次生辰,我定好好陪你过。”容漓扑进季盏白怀里,搂住季盏白的腰,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容漓比季盏白矮一点:“师尊对弟子的好,弟子定牢牢记住,片刻不敢忘,弟子以后也会陪师尊过生辰的。”季盏白一瞬间被容漓抱懵了,有些不适应,抬起手拍了拍容漓的背,当是在哄孩子:“嗯,我们一起过。”容漓感受着从季盏白身上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心,师尊明明这么瘦弱,腰这么细,云海师叔还说师尊胖了,他怎么没感觉出来?“师尊,云海师叔说的不对,您没胖,您比我还瘦呢。”容漓双手掐住季盏白的腰跟自己的腰对比。季盏白瞠目结舌,容漓竟然敢掐他腰?胆子真是大了!容漓立马反应过来,半跪在地:“弟子越距了,弟子愿意受罚。”“没事,你下去修炼吧,记得把奶茶拿给阿姐。”季盏白没放在心上,容漓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跟孩子闹一下很正常,再说了,容漓无心的举动反而说明跟他亲近,又不是故意想掐他的腰。倒是袁奇不可原谅!袁奇又捏他脸又捏他腰,若不是跑的快,他一定要掐袁奇两下,好好报复回来。“是。”容漓应下,见季盏白没有怪罪,端着空茶杯走了,嘴角勾起的弧度看出来心情极好。真好,这样师尊身上就没有那个人的味道了。喝完奶茶的季盏白感觉如有神助,修炼起来速度快了不少,或许是知道自己将来的重任,他不敢松懈。自袁奇回山,每日都要来瑶仙岛转上一圈,也不为别的,就是来蹭奶茶,季盏白都觉得他有些过分了,容漓难道就不需要修炼吗?偏袁奇根本没有自知之明,尽管看到的是季盏白越来越沉的脸色,袁奇还是每天来报道,就像上学点名一样,日日不旷课。 第21章 老鸹笑话猪黑。呸!他才不是猪。第16章 试炼测试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比往常年都要严格一些,任务也比较难,外门弟子均可自愿报名参加,但若是在任务中出了事故,生死不论。这样一来,报名的弟子便少了许多,他们虽然很想进入内门,但他们可以再等两年,若真的在任务中出了意外,丢了性命,得不偿失。萧开麒和容漓定是要参加的,季盏白相信他们的实力足以通过测试,并不如何担心,但他不想看到容漓受伤,正在纠结该怎么才能躲过众人的视线,偷偷下山保护容漓,黎天河便给了季盏白一个枕头。破云宗往东而去千里,有一个名为“乌蛮镇”的地方,虽在破云宗的管辖之内,却因为相隔甚远,几乎没有弟子前去历练。乌蛮镇不大,镇上没有任何仙门,所以经常会有妖怪或者山魅作祟,本都是一些低阶的小妖怪,不成气候,这次乌蛮镇却一下死了上百人,整个镇子也不过才千余人,黎天河收到消息后立即派弟子前去调查,奈何去调查的弟子许久未归,所以只能再次派人前往。这件事虽可作为入内门的测试,但容漓毕竟年少,黎天河便把任务交给了季盏白。季盏白很开心,这样既能陪着容漓一起参加测试,又不用头秃该如何逃跑。于是师徒二人当天就下了山,内门测试为期一个月,所以他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赶回来。容漓本以为这一路会很辛苦,路途太过遥远,他们肯定要日夜兼程,结果刚下山季盏白就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浮光舟,跟人的手差不多大小,拿出来后,浮光舟缓缓变大,直到有一间房子大小才停下,季盏白足尖清点,落在舟上,身法飘逸。季盏白回头看向容漓,容漓脸上似有忐忑不安划过:“师尊,咱们这样算不算作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季盏白挑眉,他是光明正大去做任务,就算被人知道也无所谓,难道还有谁会为此找他麻烦不成?“他们御剑,是因为他们没有浮光舟,自己没有,难道还不许别人用了么?”容漓点头:“师尊说的对。”季盏白见容漓上了浮光舟,站到浮光舟顶上,用法术驱使浮光舟前行,浮光舟虽大,但耗费的法术并不多,比他们御剑要轻松许多,上面还有供人休息的房间。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背影若有所思,季盏白站的笔直,背影清瘦如竹,浅蓝色锦袍随着他的动作飞舞,腰束玉带,玉带上挂着一枚环形玉佩,显得季盏白的腰尤其细,好似轻轻一搂便能捏断,容漓不自觉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一直以为季盏白会是那种高高在上,对他施以援手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现在看来,不是。师尊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反而讨厌麻烦,不喜欢随便救人,除了救他……这样看来,师尊对他确实是不一样的,容漓不懂,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季盏白如此,容漓很想问是不是季盏白因为他的身份才对他这么好,季盏白是不是也在觊觎他的力量。可他不敢问,容漓既享受着季盏白给他的温柔,又害怕知道原因,或许就这么假装糊涂下去也不错。“在想什么?”季盏白回头,见容漓脸色不太好:“可是担心会遇到危险?”“有师尊在,弟子不担心。”容漓摇摇头:“只是有些意外,师尊竟然会有浮光舟,这种仙器不常见。”“嗯,我这个是小的,当初父亲给了我们师兄弟一人一个,浮光舟越大耗费的灵力便越多,所以拿了最小的那个。”季盏白道:“除了浮光舟,我这里还有跃云舟,但跃云舟是下品法器,不太好用。”跃云舟耗费的灵力非常大,跟御剑差不多,速度也比不上浮光舟。容漓轻笑,也就季盏白敢说跃云舟是下品法器,其他人若是有个跃云舟,那肯定当做宝贝供着,季盏白却毫不在意。“给你吧,或许什么时候用的到。”季盏白把跃云舟从乾坤袋里拿出来,递给容漓,容漓没有接,季盏白皱眉:“给你就拿着。”季盏白抓住容漓的手,把跃云舟放到容漓手上:“反正我法宝多的是,不差这一个。”他尽量说的轻松,容漓却不会因为季盏白法宝多,便当做跃云舟不重要,他的手心有些发烫,心里也沉甸甸的:“多谢师尊。”就算师尊对他有其他目的,容漓也觉得值了。由于浮光舟上只有一个房间,两人便只能同吃同睡,季盏白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除了病危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住,容漓更没跟别人共处一室过,相比较来说,容漓更不会与人相处。季盏白拿了不少零嘴,临出门前容漓做了不少糕点,季灵心也送了许多,怕季盏白路上饿着,所以他们不担心吃食问题,糕点在乾坤袋里是永远都不会过期的,也不会出现任何变化,比存放在真空中还保险。“师尊安心睡下就好,弟子守夜。”容漓一边帮季盏白铺床一边道。季盏白本想拦住容漓,奈何容漓已经铺开了床,他想阻止又不好开口:“这种小事,你以后……”“既然是小事,更应该由弟子代劳,哪能事事麻烦师尊?”容漓道。“师尊早些睡。”容漓铺完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季盏白摇摇头:“不用守夜,舟上有隐息珠,一起睡吧。”反正床够大,两个人睡足够了,虽然不习惯,但他们要在浮光舟上待五六天,总会习惯的,难不成还能把容漓轰出去?“弟子睡觉容易乱动,免的惊扰师尊,弟子还是在地上睡吧。”容漓咬了咬唇,他不是不想跟季盏白一起睡,只是那样的话,难免会被发现——季盏白叹了口气:“随你,不过若是怕被我发现身上的伤,大可不必。”季盏白知道容漓心理上有些毛病,这些书里描写过,容漓因为被关了五年,前期试毒的时候还好些,后期那老变态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容漓,给他留下了心理创伤,直到容漓长大,还经常忍不住伤害自己。“师尊都知道?”容漓低下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季盏白点头:“上一次给你疗伤时便看到了,腰上那处伤,是你自己弄的吧?”“师尊不介意?不觉得弟子这样很可怕吗?”容漓抬起脸,原来上一次季盏白没问,并不是没注意,而是他一直都知道。既然知道,还对他这么好?师尊为何要救这样不堪的他?季盏白轻抚容漓的头:“不可怕,容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始终都是我想保护的那个人,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念,有不甘,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人始终要往前看,若是永远停留在过去,那也太可悲了。”“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容漓,师尊不奢求你立马改变,那些你曾受过的伤害,在你心里刻下了烙印,这个烙印是需要慢慢祛除的,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第23章 “不会的。”季盏白哭笑不得,容漓怎么会这么想?他不会在这里找女朋友,因为他怕万一哪天回去了,留下那个人人肯定会疯。而且就算回去了,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结婚,就他的身体状况,不能祸害别人,刚才他还想着容漓可怜,对比起来,他好像也挺可怜的。“师尊真的不想找双修道侣?”容漓又问了一遍。季盏白声音坚定:“当然,除非……”“除非什么?”“除非我真的真的很爱那个人。”季盏白道,他说这么多做什么?容漓可能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容漓若有所思,这样吗?“那师尊喜欢什么样的人?”良久没有回应,容漓支起身子看了一眼,季盏白已经睡着了。容漓没有得到答案,他往季盏白身边凑了凑,却终究没敢做其他动作,他现在也不清楚对季盏白抱着怎样的心思,若将来师尊有了喜欢的人,不再对他好,他该怎么办?师尊这么好,所以绝对不能让给别人,师尊的眼里,只能有他。第二天一早季盏白便醒了,起身没有看到容漓的身影,正在疑惑间,容漓推门进来了:“师尊醒了?”“我出去看了看,照咱们的速度,大后天便能到乌蛮镇。”见容漓一直在笑,季盏白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接下来几日两人几乎都在修炼,容漓再也没问过之前那个问题。他们到达乌蛮镇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两人早早的下了浮光舟,步行前往乌蛮镇,季盏白换了一身较为普通的衣服,容漓也换了一套,两人扮作行商的模样进了镇子。黎天河说过,之前派弟子前往,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去,那弟子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他们还是保守起见,先不暴露身份,万一镇上的人敌视他们,更加不好调查。容漓看着季盏白道:“师尊这个模样,更像是哪家出来游山玩水的公子。”“不像商人吗?”季盏白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感觉还挺像的,这衣服是他在乾坤袋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原主从未穿过,毕竟这料子太过普通,原主看不上。容漓点头:“不像。”“你也不像,不过乌蛮镇偏远,咱们就说是从西边来的,他们大概不会怀疑,对了,进镇子后就别叫师尊了,换一个称呼。”季盏白道。容漓想了想:“那叫什么?公子?”“别,叫哥哥吧。”季盏白摇头,他不喜欢容漓叫他公子。容漓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叫……哥哥?”“嗯。”“哥哥。”“对,就这样。”季盏白嘱咐道:“记着别叫错了,要不然被发现了不好。”“是,我知道了。”容漓直接改口,不再自称弟子。季盏白也很高兴,他还没给人当过哥哥,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是家里最小的那个,被人叫哥哥的感觉很不一样,尤其是容漓。两人刚进乌蛮镇就感觉到了一阵凉意,现在明明是春夏交接的时候,天不过刚黑,街上却空无一人,看起来很是萧瑟,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却没有一家开门,俱都紧锁着。一阵冷风吹过,季盏白回头看了眼刚进镇子看到的立牌,是乌蛮镇没错啊?这怎么跟进了鬼城一样!第18章 疯子“哥哥,这乌蛮镇看起来好奇怪。”容漓道。季盏白点头:“下山前师兄曾嘱咐过,说乌蛮镇死了不少人,百姓们可能都恨害怕,所以躲了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容漓看着四周紧闭的门窗,他们现在想找家客栈都困难,应该早点来的,或者明天再来。季盏白环顾四周:“去敲门吧,看看有没有人肯收留我们,如果没有的话……”季盏白的话还没说完,前方便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可怖,经久不断,季盏白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自镇定下来。容漓眼睛眯了眯,两人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季盏白都感觉身后随时会蹦出来一只鬼,他本可以召唤出神火,但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全身心的戒备起来。“哥哥。”“嘘……”季盏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了。”远方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灰色人影,人影看起来偏瘦,脚步虚浮的冲着二人飞奔而来:“咯咯,咯咯咯……”那人一边笑,一边左摇右晃的跑着,突然脚步不稳的倒在地上,声音很大,季盏白都感觉自己的膝盖一疼,那人却没有喊疼,而是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朝他们跑。待到人跑近了两人才看清,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嘴唇发白,头发蓬乱,衣服紧紧地包裹着她瘦弱的身躯,因为心智失常才一直发出怪笑。女人跑到二人面前,季盏白闻到了一股酸臭,看得出来女人已经许多天没有洗澡,但他没有躲避,容漓拉住季盏白的手腕,想把季盏白拉开,怕他被女人扑倒。那人歪着头凑到季盏白身前,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继续傻笑:“嘿嘿,香!”容漓的脸色难看起来:“哥哥,她……”“没事。”季盏白轻轻摇头,女人的眼睛里只有好奇,没有其他杂质,看起来很纯粹,不像是坏人,既然只是失了神志,那就不必大惊小怪。容漓在意的根本不是女人有没有问题,而是这女子竟然敢凑到师尊面前,还说师尊香,香不香他不知道吗,用得着她来说吗?!他都不敢做的事,一个疯子竟然轻松做到了,容漓心里是赤-裸裸的嫉妒。 第25章 “师尊真好。”容漓肆无忌惮的扑上去,紧紧抱住季盏白的腰,暗自深呼吸了两下,师尊身上真的很香,他们出来了这么久,季盏白身上还全是花香气,跟在星之海一模一样。或许师尊是在星之海待久了,星之海里面又全是花草,师尊也跟那些花一样,永远都带着香气。季盏白有些后悔,他从来没跟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在家的时候哥哥们都是偶尔拍拍他的头,从来没有抱过他,妈妈虽然抱过,但跟容漓的情况差远了。容漓察觉到季盏白紧绷的身体,他没有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季盏白的脑子很混乱,他总觉得容漓很奇怪,容漓不是极不喜欢与人亲近吗?却这么喜欢黏着他,虽然这样挺好的,起码在季盏白看来,容漓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但是两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搂搂抱抱,怎么看怎么别扭,其实他现实中跟容漓差不了几岁,因为第一次见到容漓的时候,容漓不过五六岁,所以季盏白一直把他当做孩子,所以不管容漓提什么要求,季盏白总是无法拒绝。慢慢的,季盏白的思路开始跑偏,他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脑海中的场景不停转换,他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迷迷糊糊间,季盏白便睡着了,容漓睁开眼,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他望着季盏白的脸,师尊好像对谁都很好,不只是对他,一个素未谋面的疯女人,师尊都能施以援手,如果师尊的这份善良只是对他就好了。什么时候师尊的眼里才能只有他呢?容漓靠近季盏白的脖子,疯狂的深呼吸着,他也不想这样的,他也不想……谁让师尊这么好闻呢?虽然师尊对他很好,但是他想要更多,想要自己在师尊心里是独一无二的。第二天,天色微亮,外面就传来吵闹声,季盏白翻了个身,感受到腰间挂着一个沉沉的东西,季盏白立马坐了起来,连带着把容漓也带了起来。“师尊?”容漓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季盏白别开脸:“外面好像吵起来了。”两人听着外面传来叫骂的声音,整理好衣襟,往外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院外围满了人,女人正站在院内,“咯咯咯”地冲着那些人傻笑。“笑什么笑,疯子!”“都怪你女儿,现在好了,又死了一个人!”“死疯子,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反正你也疯着,倒不如去陪你女儿好了!”人们见季盏白和容漓从女子房中出来,俱都愣了片刻,季盏白和容漓的容貌都比较出色,有人哆嗦着唇大喊:“你们快看,这女疯子竟然还找男人,真是不知羞耻!”“这样的女人就该沉塘!”“真是不知检点,年纪这么大了还找野男人,我都替她恶心,我要是她,早自己撞墙了。”“哼,我要是她男人,气都气活了,就算做鬼也饶不了她!”这句话刚说完,人群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一个看似领头的老者颤巍巍的走出来:“不许提那个字!你破禁了。”被训的人面露羞愧,他低下头不敢再说话,更不敢反驳。季盏白在听到他们说不知检点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有些不好了,昨天这些人倒是安静的很,连窗户都不敢开,现如今天亮了,就开始大吵大闹,还误会他们的关系,他们哪只眼睛看到他跟那女子做了什么?“你们误会了,我们兄弟二人是过路的行商,想在这里歇歇脚,过两日就离开,昨天晚上我们到的时候,看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客栈也一样,若不是遇到了这位大姐,我们可就露宿街头了。”季盏白道。容漓目光阴沉,紧紧盯着人群里的人,这几个都是刚才出言侮辱过师尊的,他都记住了。随后容漓脸上勾起和善的笑:“对,我和哥哥只是路过,因为赶路有些累,想在镇上休息两天。”“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其中一人道。这个时候,女子又开始傻笑:“嘿嘿嘿,香,香!”众人俱都嫌弃的看着女子,有人开始为季盏白他们说话:“看二位公子的装扮,不像是普通人,想来也不会看上一个疯子吧?”“也是,看他们衣服料子不错,一个疯女人罢了,他们肯定看不上。”季盏白想告诉他们,疯子也是人,不该被如此侮辱,但他说出这些话后,难免会被当成跟女人是一伙的,只能按下不提。“请问镇上有客栈吗?我们想住两天,歇歇脚就离开。”季盏白问道。“有,我就是客栈老板,你们跟我来吧。”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季盏白回头冲着女子笑了笑,然后跟着客栈老板身后离开,他在房间里放了不少糕点和一些银两,想来够她用一阵子了。不是他不想继续在这住,而是继续住下去,人们会议论他们,两个男人住在人家家里,影响不好,到时候他们解决完事情一走了之,女人却不能离开。一群人还在对着女人怒骂,季盏白听了几句,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大概是这女人的孩子死了,之后乌蛮镇就开始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每天都要死一个人,大家都觉得是女人的孩子变成厉鬼害人。“你们现在还敢来我们镇,没听说我们镇子的事吗?”客栈掌柜边带路边问。季盏白点头:“在路上有所耳闻,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你们镇子的人,想来不会出事的吧?”“前几日有一队车马路过,想要在这里歇息一晚,结果就有人出了事,那人虽不是我们乌蛮镇的人,但他的人头第二天清早出现在木桩上,跟其他人的死法一模一样!”掌柜道。“出现在木桩上?”季盏白和容漓都想起昨天见到的那些木桩,顶端呈尖刺状,上面布满了血迹,所以,那里是用来挂人头的地方?季盏白感觉到一阵凉意:“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们不住了吗?”“哎!”掌柜叹了口气:“我老了,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你们还年轻,若是能离开,还是尽早离开吧。”季盏白沉默,这掌柜看起来还挺有善良的,但刚才也骂了那女子不少话,这又是为何?“那个女子究竟做了什么,你们这么恨她?”掌柜看了看四周,除了季盏白和容漓没有其他人,于是道:“你们真想知道?”季盏白示意容漓递给掌柜一块银子:“自然,我们也是好奇,你们若真的恨她,为什么不把她轰走,发生这么多怪事,为什么不离开?”“离开?”掌柜摇摇头:“走不了啊!”“我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怎么走?刚开始出事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想过离开,可是那一家人的脑袋第二天全部出现在了人头桩上,血淋淋的,从老人到小孩,一家人竟是死绝了!” 第27章 第21章 解救“你们都觉得是邱慧做的?”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邱慧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替她说话,如今才知道害怕。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不一定是邱慧做的,虽然枉死之人很有可能变成厉鬼,但邱慧毕竟年少,应该没有力量杀这么多人。人们在不确定事实的情况下,就去找邱夫人的麻烦,大清早的在人家院子里破口大骂,若真害怕是邱慧做的,难道不怕邱慧最先找他们报复吗?可见他们并不认为这是邱慧做的,而是需要一个精神寄托,他们害怕,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恰好邱慧的死他们每个人都有责任,所以便自动把这件事安在了邱慧头上,以减轻心理负担。“而那老道自从出事之后便离开了,再也没有音信,我们现在都知道是被他坑了,但又无可奈何,邱慧死的并不冤枉,若不是她出言侮辱山神,山神也不会降下惩罚,她的死不能怪我们,是山神想要她的命!”邱慧死后,乌蛮镇确实下了一场大雨,他们解了一难,却迎来了新的困难。几人走进客栈,客栈里空无一人,桌子上也布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光顾。容漓赶紧拿抹布擦出来一个凳子:“哥哥,坐。”掌柜看了一眼容漓,这一路上容漓几乎都没有说话,很容易被人忽略,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没想到行动力这么强。他们家小二都没这眼力见。不过店小二早走了,从上一年起,他就无力再支付小二银子,小二家里也有老人孩子,自然不会给他白干。“嗯。”季盏白点头坐下,动作极其自然,他已经习惯了被容漓照顾,而且这种小事,以前家里的保姆也会做。容漓挨着季盏白坐下,季盏白问道:“你们就没怀疑是山上的妖怪做的吗?”“公子,您见过哪家的妖怪会把人头挂到木桩上?这种事,除了邱慧,还有谁能做出来!”掌柜道。季盏白皱眉:“那你们没去调查?”“查什么?怎么查?吓都吓死了!”掌柜惊慌道:“千万别说这种话,若是被听到了,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了。”“我这也是为了公子好,不是想咒您,这些话切莫再提。”“万一能查出来什么,这困境不就解开了?没事,掌柜您再跟我细说说,说不准我们能帮到什么忙。”季盏白装作好奇,容漓既说他像公子哥,那他就让乌蛮镇的人以为他是哪家商队的公子,不谙世事又古道热肠。掌柜看着季盏白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您这样早晚会出事的。”“那我就晌午去查。”季盏白认真看着掌柜的脸,一脸严肃。掌柜迷惑,不明白季盏白的意思,容漓立刻懂了,他翘起嘴角,早晚会出事,所以晌午去查就不会出事,师尊的想法也太可爱了。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容漓立马正色起来:“对,我们晌午去查,绝对不会出事的。”“午间虽然阳气重,但那邪物不一定怕阳光,要不然为何每次都是黎明时分把人头挂在木桩上?”掌柜摇摇头,他自然不想让季盏白去,可是眼看着拦不住,只能多嘱咐几句,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他们。“对了,前些日子我们这来了一个修道之人,说是破云宗的弟子,镇长不信,把人关了起来,你们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许可以去问问他,虽然这道士看起来也像是个假的,但有总比没有强。”掌柜道。镇长也是怕被骗了才会把那人关起来,乌蛮镇已经承受不了再出事故。二人听了这么久,终于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那道长被关在哪儿?”“就关在张大牛家,他们家屋子多,张大牛长得也壮实,由他看着最为妥帖。”“多谢,我们这就去。”季盏白朝着掌柜道谢,掌柜摇摇头:“不用,只是你们不一定能见到他,张大牛家就在这条街的最西边,你们去了便能认出来,院门外有颗老槐树的就是他们家。”得到有用的消息之后,二人便不用再隐瞒身份,虽然镇上的人敌视修道之人,可都是不会法术的老百姓,随随便便就能制服,也不知道那破云宗的弟子为什么会被抓。两人起身往外走,季盏白边走边道:“我们会尽快回来的,掌柜你可要记得给我们留房间。”“最晚酉时,再晚我们可就关门了。”掌柜喊道。季盏白点头:“知道了。”他们顺着掌柜说的方向一直走,直到走到尽头,看到一颗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非常粗,两人合抱也不一定能抱过来。季盏白用灵力往里面探查,只有一人的气息,看来掌柜口中的那个张大牛并没有在,或许是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女子家中骂人。两人足尖轻点,顺利飞入墙内,直冲厢房而去,跟其他人家相比,张大牛家看起来比较富足,他们家有十来间屋子,最后季盏白在柴房里发现了被五花大绑的破云宗弟子,此人名叫曹林,是黎天河座下的一名非亲传弟子。曹林嘴里被一块破抹布堵着,季盏白伸手拽下,曹林见到二人,眼里瞬间有了亮光:“小师叔,您怎么来了?”“怎么来了?再不来你岂不是要死在这儿?”季盏白很想讽刺曹林,一个修仙之人被普通人抓住,可真是太厉害了。曹林面露羞愧:“师尊派弟子下山处理,结果弟子不仅没有处理好此事,还连累师叔跑一趟,是弟子无能。”嗯,是挺无能的。季盏白没说什么,介绍道:“这是我徒弟,容漓。”“师兄好。”容漓乖巧的喊了一声师兄,曹林对于这个长相精致的师弟感觉还不错:“师弟好。”“你怎么会被抓起来的?”季盏白问道。曹林低着头:“弟子刚到乌蛮镇的时候,乌蛮镇的人很敌视弟子,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都是闭口不答,弟子本想自己查探,却没想到那群人拿着铁锹就要抓弟子,破云宗规定,不得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下手,弟子无奈,只能束手就擒。”“所以你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曹林摇头,季盏白眼神立马变了,这个曹林只会认死理。“他们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明明就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壮汉!”每个人自以为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制裁别人,邱慧如此,曹林亦是如此。“你被关了多少天?”季盏白拍了拍曹林的肩膀以作安慰。 第29章 今天刚死的那个人,恐怕也只剩下骨头了,他们的尸骨散落在树林里,又有这么多的妖怪,能被发现才怪。春明山上的妖怪都不是很强,容漓自己便能解决,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但没有受伤。容漓回来后,季盏白皱了皱眉,容漓立马明白过来,施了一个清洁术,身上的衣服瞬间焕然一新,脸上的血迹也全部被清除。虽然如此,季盏白还是有些难受,容漓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怪味:“我还是去换一套吧。”“不用,等回客栈再说。”季盏白拉住容漓:“可有什么发现?”他们到此为止还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季盏白怀疑是之前那个假道士做的,但山上并无此人的行踪,所以这个念头只能被推翻。看起来也不像是妖怪做的,春明山上没有强大的妖怪,如果是人为,乌蛮镇有这么厉害的人吗?还是被他们忽略了?“师尊,我发现这里的妖怪都不会自动攻击人,除非有人先对他们动手。”容漓道。季盏白皱眉,难道说这里的妖怪都被控制了?还记得客栈掌柜说过,之前因为打猎,乌蛮镇死了不少人,他们顶多会打一些野猪野兔之类的,肯定不敢主动招惹那些妖怪,那个时候妖怪还是会主动攻击人类。什么人能控制妖怪,还是什么法宝?两人围着四周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法宝,现在已经确信,春明山上的妖怪都被人为控制了,十有八-九就是之前那个假道士。能控制妖怪,估计是妖界或者魔界中人,这样一想,季盏白茅塞顿开,那个假道士很有可能伪装成了乌蛮镇的百姓。二人立即下山,季盏白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太罗盘,太罗盘能探查魔气,可惜整个乌蛮镇都没有一丝魔气出现,季盏白便做了一个法阵,把太罗盘放在正中央,如果那假道士想要杀人,必定会有魔气显现,他们如今就等着天黑,只要有魔气出现,便能立即锁定凶手。山脚下的那群人仍然被定着身,天黑后,季盏白又吹了一次流光笛,给他们解除控制,百姓们站了半天,俱都累的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对季盏白有任何不敬,起码他们表面上不敢表示出来,至于心里骂没骂人,那就不是季盏白关心的事了。第23章 打人季盏白建的法阵就在乌蛮镇的正中央,自建好法阵,便一直在周围盯着,一边修炼,一边留意着法阵内的动静。法阵可以扩大太罗盘的感知范围,整个乌蛮镇都可以感知到,及至深夜,太罗盘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师尊,我先离开一下。”容漓道。季盏白看着容漓面露窘迫,以为容漓想去如厕,点头应下:“这里有我,以后这种小事不必向我汇报。”“是。”容漓微微红了脸:“弟子会尽快回来的。”曹林在一旁道:“有我在,小师弟不必担心。”“多谢师兄。”容漓说着起身朝树林跑去,季盏白回过头,盯着法阵内的太罗盘,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莫不是那人怕被他发现,所以不敢动手?若是如此,恐怕他们还要在此地多观察几日,直到找到凶手。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容漓回来了,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不过季盏白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太罗盘终于有了动静。太罗盘闪着红光,朝着某个方向飞去,三人连忙跟上,最后落在季盏白和容漓昨天落脚的院外。这不是邱夫人的院子吗?里面没有声音,安静的诡异,季盏白率先进入院内,本来很小的院子,如今却望不到边际,四周都是灰蒙蒙的,跟破云海类似,一样阴森,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三人继续往前走,直到前方传来一声闷哼,季盏白召唤出青炎秘火,周围的灰雾迅速淡去,露出小院的本来面貌。院子的正中央,邱夫人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在铁块上磨,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男子,脸上有一道深红色的手印,看起来下手很重。邱夫人感觉到几人的存在,动作却没有停,仍在一旁磨刀。突然,邱夫人抬起头来冲着他们笑了笑,那笑容阴恻恻的,季盏白顿时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曹林后退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邱夫人?”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邱夫人吗?“你们终于来了。”邱夫人缓缓起身,她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季盏白:“你们要救他吗?”“当然!”曹林皱眉:“你不是疯子?乌蛮镇出事,不会都是你做的吧?”“很明显,是我做的。”邱夫人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季盏白能感觉到地上的人的呼吸,他还活着,邱夫人问道:“都说修道之人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你们想阻止我?”见季盏白点头,邱夫人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们觉得他不该死吗?他可是亲眼看着我女儿去死,还拍手称快!乌蛮镇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该死,我女儿有什么错?慧儿说的都是事实,她从小就聪明,什么都知道,她根本没错,是镇子上的人无知,凭什么让慧儿替他们受罪?!”“是,我们都知道,邱慧说的才是对的,是镇上的人不懂,所以害了邱慧。”季盏白道。邱夫人冷笑:“所以他们都该死,都该死!”“可是那些稚童何辜?邱慧无辜,那孩子们就不无辜吗?你杀大人也就罢了,那一家数十口人,你也下的去手!”曹林指控道,她知道自己女儿无辜,可到底不还是杀了那么多孩子,他们又犯了什么错?“所以我也该死。”邱夫人举起刀,季盏白还来不及阻止,她便把刀横在了脖子间,容漓往后拽了一下季盏白,曹林来不及躲,被邱夫人的鲜血喷了一身,愣在原地。季盏白闭上眼,良久才缓过来,曹林身体僵硬,他伸手摸了一下曹林的额头,这孩子不会吓傻了吧?容漓蹲下身子去探邱夫人的呼吸:“已经死了。”季盏白点点头,邱夫人用的力气很大,他们再厉害,也救不了邱夫人想死的心,另一个躺在地上的人还有呼吸,可见邱夫人最后还是饶了他一命。容漓在邱夫人身上找到一个橙黄色的珠子,季盏白看了看道:“此珠名为云息珠,是魔界独有的东西,可以控制低阶妖魔,看来春明山上的那些妖怪不自动攻击人类,是受了云息珠的影响。” 第31章 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二娃感觉自己如获新生。太好了!二娃一家都活的很辛苦,这几个月又一直处在担惊受怕中,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有时候甚至觉得早点死了也不错,现在才发现活着真好。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死了也不错?!真是脑抽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更加害怕死亡。听二娃这么说,季盏白三人的嫌疑彻底解除,镇长立马换了一副表情,面露讨好:“这个……是我们误会了几位道长,我代大家向道长赔个不是。”说着,镇长就要跪下去,后面的人也跟着要跪,季盏白挥挥手:“道歉我收下了,跪就不用跪了,我怕折寿。”众人面面相觑,见季盏白根本不在意,有些尴尬的直起身子,没一会儿,季盏白便听到有人开始议论邱夫人,一边议论一边咒骂。季盏白皱了皱眉,他抬高声音:“你们骂人的时候可要小点声,免得被邱夫人听到,她现在可是还没走远呢,小心她化成厉鬼,回头找你们麻烦!”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容漓抬眼看着季盏白,脸上全是温柔,师尊还是维护他的。季盏白继续道:“还有,你们得找一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邱夫人,免得她不肯离开这里,纠缠你们。”“她,她还没走?”有人问道。季盏白故意朝着某个方向看去,众人也随着他回头,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季盏白的表情不简单,吓得他们不敢再说话。镇长连忙道:“赶紧出来两个人把她的尸体收拾一下。”半天没有人动,都畏畏缩缩的,镇长气的敲了敲拐杖:“现如今我这个镇长也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们也害怕啊……”“害怕还不赶紧把人安葬了?”季盏白道:“邱夫人说,她想跟她女儿在一起。”“是,一定,还望道长转告给邱夫人,我们一定照办。”说完,他们匆匆忙忙去收拾,几人一起抬了副棺材进来,小心翼翼的把邱夫人挪进去,然后抬着棺材走了。众人还要感谢季盏白,季盏白觉得有些麻烦,便推脱自己有些累了,众人见此,只能悻悻散去,不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就会死了。客栈掌柜面带尴尬的凑到季盏白身前,朝季盏白道歉:“是我误会你们了,乌蛮镇多亏了道长才得救,你们救了乌蛮镇百姓的命,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一句话,我们定义不容辞!”“对,义不容辞。”剩下的几个人连声道。季盏白笑着点头:“好。”众人又围着季盏白说了些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季盏白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低声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尽管他们逼死了邱慧,但没有想过伤害邱夫人,见到邱夫人出事,第一时间还想为她报仇,对我们也一样,开始是敌视,却没有失去感恩之心。”邱夫人最后选择自杀,何尝不是因为不想再害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容漓有些不敢面对季盏白,他没想到季盏白一眼就看出来打人的事是他做的,有些无地自容,听到季盏白的话后,容漓若有所思。“师尊。”“怎么了?”季盏白回头,看着容漓脸色苍白,道:“既说了要罚你,你装可怜也没用。”容漓必须罚,要不然永远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弟子知道,师尊尽管罚,弟子绝无怨言。”容漓道。“不过弟子有些话想问师尊。”“你问。”容漓眼神亮晶晶的:“师尊刚才说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那师尊认为我是黑,还是白?”季盏白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是斑马。”容漓皱眉,斑马是什么?第25章 故友“斑马身上是黑白相间的,容漓,你不完全属于黑,也不完全属于白,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治愈,只要看到你笑,我就会开心,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我也有,所以容漓你没什么不对,但要学会消除这些阴暗面,积极面对。”季盏白说完,感觉他熬了一锅非常营养的心灵鸡汤,自己都有点想吐,就看容漓能不能接受了。季盏白想让容漓认识到他是正常的,可容漓却完全想偏了,在他看来,师尊已经完全倒向他,就算他做错事,师尊还会安慰他,开导他。“师尊,弟子明白了。”容漓道:“有朝一日,我定要看看斑马长什么样。”季盏白轻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斑马,如果没有,容漓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曹林从屋里出来,脚步还有些虚浮,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当初刚来乌蛮镇的时候,木桩上插满了人头,那个时候他虽然被吓到,却没有今天的冲击力大。“师叔,都怪弟子无能,若是早些查清楚,乌蛮镇还能早些得救,或许能救不少人。”曹林道。季盏白摇头:“不怪你,你遵守了破云宗的规矩,谁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厌恶修道之人,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回去后好好向你师尊复命,不该说的别说,懂吗?”黎天河要是知道他一来就把全镇的人定住,肯定又要骂他不守规矩,还会絮絮叨叨跟他说上许多大道理。他不是不懂,可那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不能因为那些规矩,让更多的人送死。“弟子明白。”曹林拱手:“师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山?”“你先回去吧,我跟容漓还有别的任务。”季盏白道,他们这么快便解决了入内门的测试,接下来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不想回山,正好带着容漓四处转转,开拓一下眼界,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曹林拱手:“是,那弟子收拾一下就回山,还望师叔和师弟保重。”“师兄一路保重。”容漓对着曹林挥手,等曹林走远后才问:“师尊,咱们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 第33章 季盏白更加尴尬了,瞪了许泰宁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什么叫买自己的话本?他才不会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你来干什么?”季盏白反问。许泰宁理直气壮道:“我来买你的同人话本啊!先生写的可好看了,我真是欲罢不能,若你是个女子……”“闭嘴吧你。”季盏白瞪着许泰宁:“不许看,以后也不许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许泰宁哼道:“凭什么?”“若是被我发现你再敢看,我就告诉爹爹,说你一早就知道他是受。”许泰宁:“……”这跟他有什么关系?第26章 麻烦他什么时候知道破尘老祖是受了?季盏白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而且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破尘老祖要是知道了,季盏白也别想好过!两人勾肩搭背的从书店拿了不少书,容漓也偷偷拿了一些,没让季盏白看见,季盏白拿的都是才子佳人的话本,他以为容漓想看些关于九州大陆的见闻,没有注意到容漓拿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三天拍卖会就开始了,你等拍卖会结束再回去吧。”许泰宁道。季盏白本身也想在外面多玩几天,点头应下:“这次拍卖可有什么宝贝?”“宝贝那可多了去了,你想要什么,我直接让人取出来给你。”许泰宁拍拍季盏白的肩膀:“就当兄弟庆祝你活过来!”“什么叫活过来?我只是昏迷,不是死。”季盏白跟许泰宁并行,容漓跟在二人身后,朝着龙泰拍卖行而去。容漓紧紧地盯着许泰宁拍在季盏白肩膀上的手,微微低下头。许泰宁点头:“好好好,你没死,不过我们拍卖行宝贝太多了,你就说想要什么,我立马让人找出来。”季盏白叹气:“你要是真不想送就算了。”他乾坤袋里也有很多,根本不需要什么宝贝,现在只需要一样,那就是能让他回到现实的法宝。许泰宁虽然有些油腔滑调,看起来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但对朋友非常讲义气。“怎么会?行,回头让人送一份清单给你,你自己挑。”许泰宁声音放大,他怎么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季盏白问道:“许叔叔在拍卖行吗?”许泰宁点头,季盏白顿时不说话了,许泰宁的父亲许庆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不苟言笑,对自己的儿子很严厉,也不知道怎么把许泰宁养成这幅吊儿郎当的性子,许庆经常揍许泰宁,一言不合就开打,从小到大,许泰宁不知道挨过多少揍,经常鼻青脸肿的。也许是因为儿子大了,需要跟着谈生意,许庆才慢慢不打许泰宁的脸,但揍人的时候力道更大了,让许泰宁苦不堪言。“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知道我爹有多喜欢你,天天说看人家小白,又聪明、又有礼貌,因为这个,我跟他吵了好几回,每次吵着吵着他就跟我动手,说的好像我愿意生在他们家似的,还不是他们非要把我生下来?”许泰宁抱怨道。他承认,季盏白确实比他!要不然他每次都会怀疑,季盏白才是他爹的亲儿子。季盏白微微一笑,可能是因为原主体弱,大家都默认他活不长,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宝贝捧在手心里,连许庆也不例外,龙泰拍卖行在修仙界威望颇高,季随安早就认识许庆,两人也算是点头之交,直到季盏白跟许泰宁交好,季随安跟许庆来往才开始频繁,并且关系还不错。龙泰拍卖行离书店不远,都是在龙朝镇最繁华的街道上,四周守卫及其森严,修为俱都在筑基期以上,还有几个守卫是金丹期的,更有两个元婴期长老坐镇。季盏白现在便是金丹期,金丹期修士在修仙界一抓一大把,而容漓刚到筑基期,他想着回山以后就闭关,先冲一下元婴期,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更好的保护容漓。虽然他很废,但许泰宁更废,至今仍然停在筑基,也难怪许庆总是对他不满意。拍卖行的大楼有三层,占地非常广阔,外面恢弘大气,里面装饰的低调华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都说财不外露,但那是小门户的做派,像龙泰这种全修仙界都有耳闻的拍卖行,根本不需要伪装,自然越大气磅礴,越不敢有人来抢,除非那人不想活了。三人行至拍卖行楼前,许泰宁拿出一个腰牌,给守卫看了之后才放行,因为拍卖行内宝物众多,就算许泰宁是龙泰的太子爷,也不能轻易进去,必须要有腰牌,免得被有心人冒充。许泰宁一进去就问他爹在哪儿,得知许庆去巡视店铺的时候,许泰宁很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要是知道我跑出去,估计又要挨揍。”随后,许泰宁嘿嘿一笑:“不过有你在,父亲就不会揍我了,白白,遇见你真的太好了,让我逃过一劫。”“对了,这次拍卖会上确实有个宝贝,但我感觉没什么用,是一个秘法,叫归魂术,练成之后可以让魂魄离体,我感觉跟分神期的出窍差不多,听说还可以让魂魄回归,很玄乎。”虽然听起来牛气哄哄,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垃圾,这东西对有用的人来说是至宝,没用的就是废物。季盏白的手微微攥紧:“你说什么?可以让魂魄离体和回归?”“对!”许泰宁点头,大大咧咧道:“那有什么用,就算练会了,难不成还专门去寻找别人的魂魄,帮人家招魂不成?”季盏白心动不已,却不能表现出来:“你说的对,但这个术法挺有意思的。”“你想要啊?你想要的话我跟人说一下,直接拿过来。”许泰宁道。季盏白摇头:“不用,拍卖会上再看吧。”他不能直接拿人家的东西,反正他有的是钱,到时候直接拍下,也不知道这术法使用起来有没有危险,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能贸然行事。不过季盏白看到了回家的希望,心情颇为不错。容漓凑到季盏白面前,打断季盏白和许泰宁的话:“师尊,咱们是不是该用膳了?”“对,是该用膳了。”季盏白问道:“阿宁,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走,我请客,咱们去八仙楼!”许泰宁搂着季盏白的肩膀,动作极为亲密。 第35章 “都是弟子应该做的。”“咳,你去外屋解决一下吧。”季盏白不敢看容漓,他总感觉有些别扭,或许是因为他从未跟人同宿过,若是住过宿舍,大家都这样,就不会尴尬了。容漓低下头:“是。”“你不用羞愧,这是正常的。”季盏白瞥见容漓的模样,开导道。容漓头更低了,是正常的,但是他想的不正常,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季盏白,师尊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讨厌他。他不是在羞愧,只是怕被发现。季盏白看着容漓出去,屏风外偶尔有声音传来,他不想听,奈何修道之人听力极好,季盏白有些泄气的躺在床上,他想好好教导容漓,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很多东西他也不懂,在情感方面,他和容漓都是白痴,行动方面,他更无法开口。没一会儿,容漓回来了,季盏白也收拾好了房间,顺便换了一身衣服。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背影,踌躇了一下问道:“师尊刚才说,这都是正常的,那为什么师尊没有……”说着,容漓的目光看向季盏白的腰部以下。季盏白腾地一下红了脸:“你懂什么?小孩子不要乱说,我身体好的很!”又不是每天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季盏白非常庆幸自己没在容漓面前出丑。容漓倒不是怀疑季盏白的身体有毛病,在他看来,季盏白就像是一尘不染的天神,没有一丝污浊,天神也会出现跟他一样的情况吗?然后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偷偷做着那种事……“是弟子不该问,师尊别生气。”容漓立刻转移话题:“昨日许叔叔说要带我们逛逛龙朝镇,咱们现在要去找他吗?”“不用,等他过来就行。”季盏白道:“正好换上昨天他给你的衣服,我看看。”容漓不喜欢许泰宁给他的衣服,他只想穿季盏白给他的那些,但又不好说出来,只能乖乖换上,季盏白满意的点着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师尊,我感觉这件衣服不适合我。”季盏白皱眉:“我也感觉不太适合,你还是穿红色最好看,这绿色的——算了,你先收着吧。”虽然也很好看,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容漓立马换下衣服,感觉舒服了许多。许泰宁回家后因为带着季盏白的发带确实没挨揍,但却被许庆命令必须带季盏白到龙泰住,骂了他半天不会办事,自己家里这么多房间,怎么能让朋友住外面呢?不管许泰宁怎么解释,许庆都不听,一切都是许泰宁的错。季盏白只能带着容漓去拜见许庆,说了不少客套话,许庆拉着季盏白,送了他不少东西,才放他出门,最后还叮嘱许泰宁要好好照顾季盏白,就差拿着棍子逼许泰宁对天发誓了。许泰宁翻着白眼:“我真感觉你才是他儿子!”这句话让季盏白哭笑不得,三人在龙朝镇逛了许久,许泰宁带着季盏白去吃茶听戏,甚至差一点就带着季盏白去了青楼,被季盏白言辞拒绝。季盏白不想去,许泰宁好久没去了,一直想着,他在那里有个相好,但由于许庆管得严,他很难挤出时间去一趟,这次打着季盏白的旗号,他就是去了,许庆也不会说什么,许泰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季盏白不去,许泰宁感觉自己这个主人丢下两个客人不太合适,于是便忽悠容漓,容漓流浪过一年,但那个时候年纪小,没有接触过这些,他不清楚青楼是什么地方。许泰宁说的极为高雅:“翡翠楼里可全是仙女,你们就是进去听她们弹弹琵琶,唱唱曲儿也不错啊!”“既然那么好,你还是赶紧去吧,别带坏我徒弟。”季盏白瞪了他一眼。许泰宁嘿嘿一笑:“合着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说——是不是自己偷着去过?还在这里装!”“没去过。”季盏白冷声道:“没去过不代表不懂,你想去就自己去,再忽悠我徒弟的话,明日我可是要找许叔叔告状的。”“好吧,好吧,不说了,我这不是觉得自己去没意思吗?你真不去?!”许泰宁挥挥手,不敢再忽悠。容漓不明就里,听许泰宁说的,翡翠楼就是天上人间,但看师尊的表情,翡翠楼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既然如此,不去也罢,他都听师尊的。许泰宁凑到季盏白跟前,低声道:“你徒弟看起来也十六七岁了,该通人事了吧?你让他去那里见识见识,别到时候什么都不懂,再闹笑话。”季盏白有些犹豫,许泰宁说的不错,容漓确实该懂一些了,他不会教,话说破云宗那些弟子们都懂这些吗?是不是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弟子们经常下山历练,肯定不会一无所知,再不济还有朋友们开开玩笑,相互交流,跟容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季盏白想着他看到容漓产生反应的时候,容漓脸上全是羞愧,这并没有什么好羞愧的,或许是该让容漓跟着许泰宁去翡翠楼,让容漓明白一些。于是他凑到许泰宁耳根前:“你记着别让人欺负了他,早些回来。”“知道了,你徒弟就是我徒弟,我还能拎不清吗?来吧,小容漓,跟叔叔走吧?”许泰宁朝着容漓走去,脸上满是促狭的笑。容漓疑惑的看向季盏白,季盏白点点头:“你替为师去一下,要不然你许叔叔心里过意不去。”季盏白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极其不自然,毕竟让自己的徒弟去青楼,他恐怕是头一个这么做的师尊,但他又不想容漓什么都不懂,他这辈子是没机会结道侣了,将来能看到自己的弟子结道侣也不错。“是。”容漓应下:“那师尊呢?”“我就在这里听会书,你们去你们的,不用管我。”季盏白道,天已经黑了下来,茶馆里的人越来越多,说书人正讲到精彩的地方,季盏白决定在这里等容漓跟许泰宁出来,然后一起回龙泰。这一等,恐怕至少要等到半夜,他正好可以修炼一会。容漓走后,季盏白有些心神不宁,说书人讲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心思早已飘到了翡翠楼,不知道容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生他的气。就算生气,也不能什么都不懂,原书中容漓便孤身一人,直到死,也没有遇到一个红颜知己,季盏白不想让容漓孤独终老,这一世他会护得容漓安稳,但其他的,还要靠容漓自己争取。季盏白有些害怕容漓被骗,心里一直在忐忑,虽然他已经嘱咐过许泰宁,但许泰宁非常不靠谱,见了那个什么双儿肯定就没有心思再管容漓,他要不要去看看?季盏白很纠结。另一边,容漓刚进翡翠楼便被人缠上,身边围绕着三四个女子,纷纷对着他抛媚眼,就差直接上手把人拉去房间。容漓年纪虽小,但长相精致,穿着又贵气,翡翠楼的女子自然不会放过,修道之人甚少有进青楼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清心寡欲,更多的是选择与人双修,或者找一个甚至几个鼎炉,为了提升修为,无所不用其极。许泰宁察觉到容漓不太对劲,跟在季盏白面前完全不一样,明明他仍然笑着,那笑容却让人感觉很可怕。几个女子被容漓的眼神吓到,不敢再接近他,虽然银子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要有命花才行。许泰宁让老鸨把双儿叫出来,容漓这个模样,他是没办法再管,刚打算要一个房间,远处便传来喊声:“呦,这不是咱们龙泰的太子爷吗?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不怕被按着打屁股了?” 第37章 “就是,星海仙尊就算醒了,又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最后的话给了林宇一个定心丸,季盏白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许泰宁就是仗着自己跟季盏白关系好,把他当猴耍呢。“许泰宁,本少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身后的人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本公子在这里对你出手了。”许泰宁脸色阴沉,他低声嘱咐容漓,林宇身后的人已经把出口堵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跑出去:“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就往楼上跑,你身上可有联系季盏白的东西?让他过来救人。”“我这里有云水令,可是许叔叔,我跑了你怎么办?”容漓没想把许泰宁怎么样,他受了伤,师尊会心疼,会怨许泰宁,但如果许泰宁为了保护他受伤,那师尊肯定不会怪任何人。许泰宁道:“我没事,他们不敢对我下死手,再怎么说,我也是龙泰的太子爷,除非他们不想活着出龙朝城。”顶多就是受些罪,被打几下,没关系,他都被他爹揍习惯了,不怕疼,但绝对不能让容漓出事。“不用,许叔叔,你把他交给我吧,我来处理。”容漓轻轻一笑:“放心,我会坚持到师尊赶过来的。”说着,容漓把许泰宁拉到身后:“林少爷,不知道您想怎么个交易法?咱们不如去楼上详谈?”“还是你懂事!”林宇见美人相劝,气顿时消了大半,吩咐身后的人:“你们把许泰宁看好了,不许他打搅本少爷的好事!”“是,您尽管放心。”几个人立马上前控制住许泰宁,许泰宁龇牙咧嘴:“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尽管冲我来,容漓不是你们能动的,不准动他!”他来之前可是跟季盏白做了保证的,不能让容漓出事,否则季盏白怎么看他?林宇嗤笑一声:“抱歉许少爷,您的长相不符合本少爷的审美。”说着,林宇对老鸨使眼色,老鸨已经愣在原地许久,生怕双方打起来,想劝又不敢劝,现在看事情平息,立马挂上谄媚的笑容,带着二人上楼。第27章 阉了容漓悄悄按住云水令,没让林宇发现。季盏白看到云水令亮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季盏白顿时慌了,不行,他必须要去看看,万一容漓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愧疚一辈子。容漓轻轻敲了两下云水令,好让季盏白能收到消息,趁林宇不注意,容漓把云水令藏在袖子里,凑到唇边,小声道:“师尊,我们遇到麻烦了。”“什么麻烦,到底怎么回事?”季盏白听到容漓的声音,立马问道。容漓假装不懂:“不知道,有一位叫林宇的,说跟许叔叔说做一个交易,许叔叔不同意,林宇便要出手,还说一定会好好疼我。”“你听着,不要跟他们硬碰硬,我会尽快赶到,你拿着云水令,随时跟我报备,不要让人发现。”季盏白所在的茶馆离翡翠楼相隔两条街,不算远,但也不是很近。林宇——季盏白皱眉,他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但能说出这种话的,一定不是个正经人,他怎么就忘了容漓男女通吃呢!早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容漓去,失策,容漓可千万不能出事。老鸨领着容漓和林宇走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推开门道:“公子,这是我们翡翠楼最好的房间,您看看可还满意?”“不错。”林宇点点头,扔给老鸨一锭银子,老鸨立刻笑的花枝乱颤:“那公子好好享受,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成。”“你们几个离得越远越好,都不许靠近,顺便给我兄弟多叫几个姑娘,看好许泰宁,银子少不了你的。”林宇吩咐道。老鸨低头应下:“是,公子放心,奴家一定安排妥当。”林宇挥了挥手,老鸨立马退下去,操-着小碎步离开,林宇回过头盯着容漓,容漓冲着他笑了一下,抬脚走进房间。季盏白听到几人的对话,心跟着揪了起来,低声安慰:“容漓,你放心,我马上到。”“嗯。”容漓轻轻应下,默默计算着季盏白多久能到。房间里飘着一股甜腻腻的味道,放在一般人身上,定会感觉四肢乏力,腹中起火,但容漓从小被关起来试毒,他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不会中毒,相反,他的血液里带着剧毒,能轻易置人于死地。除了血液,容漓也炼出来不少毒,连修道之人都无法抵抗,所以他才有自信,知道自己不会出事。林宇提前收了老鸨的药吃下,心里暗搓搓的等着容漓忍不住爬到他身上,任他为所欲为,刚关好门,林宇就往前一扑,想要抱住容漓,被容漓躲开。容漓转头,他眨眨眼:“林公子,咱们要不先喝点酒助助兴?”“还是你懂事!”林宇本来因为容漓的躲闪有些生气,听他这么说,心里了然,看来容漓是想先讨好他:“你放心,哥哥定会好好对你,不会弄疼你的。”季盏白在另一边听的想骂人,弄疼个屁,什么玩意儿也敢碰他的徒弟,林宇死定了。“我给您倒酒。”容漓说着走到桌子旁,拿起酒壶,偷偷露出一截云水令。林宇瞬间发现了容漓的不对劲,他捏住容漓的袖子:“这是什么?你在叫人?你想叫谁来?”季盏白心里一咯噔,不好,云水令被发现了。“没,没有,这就是一个令牌,我看它好看拿着玩的。”容漓语气慌乱,脸上却没有一丝紧张。林宇一把夺过容漓手里的云水令:“喜欢玩是吧?来,哥哥陪你玩!”说着,林宇一把捏碎云水令,伸手去扯容漓,容漓脸上的笑容僵住,语气阴森:“是啊,我喜欢玩。”“来,哥哥这回好好陪你玩。”林宇拽着容漓的胳膊,想要把容漓拖到床上,却突然发现他被定在原地,不能动弹,看着容漓笑的越发灿烂,林宇眼睛瞪大:“你做了什么?”“嘘!”容漓把手指放在唇间:“你好吵,真想把你的舌头拔了。”不仅吵,还臭,全身都恶心的让他想吐。林宇被容漓吓到:“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容漓拿出一把短刀,在手里转了转,上下打量着林宇,该怎么让他涨涨记性呢?师尊马上就到,不能让师尊发现他不对劲,要不然他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但是在激动地情况下,不小心伤到林宇,师尊应该不会怀疑。林宇看着容漓一步步靠近,拼命地想要逃跑,容漓抬头对着他微笑:“你可千万要忍住,不要出声,否则你的舌头可就保不住了。” 第39章 季盏白皱眉:“怎么可能不疼,你不用强撑着,为师不会笑话你的。”“真的不疼。”容漓摇摇头,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能让师尊这么对他,这些伤已经值了,早知道应该多打两下。季盏白很内疚,认为是自己害了容漓,这两天他一定好好照顾容漓,等伤好后立马回山,不在外面多停留。“师尊今日让弟子去翡翠楼,师尊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吗?”容漓抬起头,紧紧盯着季盏白的眼睛。季盏白不敢看容漓,那眼神太纯粹,让他有种玷污了容漓的感觉:“是我做的不对,师尊跟你道歉。”就算他急于想让容漓懂事长大,也不该用这种办法。容漓扯了扯嘴角:“不,这不是师尊的错,您也说了,盛情难却。”是许泰宁先邀请师尊去的,师尊不愿,才让他跟去。可是师尊没去过,怎么会知道那里面是做什么的?容漓知道季盏白不会骗他,既然说没去过,那就是没去过,到底如何得知,他只能以后再慢慢问了。两天后,容漓脸上的伤虽然没好全,但已经消肿,看起来只是有些发红,许泰宁给他们在拍卖行二楼安排了一个房间,这里是视角最好的地方,而且隐秘性极好,楼下的动静看的一清二楚,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次的拍卖会不大,所以来的都是一些小门派,像破云宗、烛龙观根本没有派人前来,而呼啸山庄因为林宇出事,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龙朝城,尽管林宇受的伤害更大,但因为他得罪的是季盏白,呼啸山庄什么都不敢说,灰溜溜的逃回去,甚至准备去破云宗请罪。呼啸山庄不仅得罪了破云宗,还得罪了龙泰,因为林宇这一闹,呼啸山庄彻底从二流宗派除名,与他们交好的一些门派得到消息后立刻划清界限,生怕会遭到报复。季盏白一边吃着茶点,一边注意着拍卖会的情况。“敛息珠一千两成交!”“接下来是龙泰新得的一件上品仙器,名龙渊剑,可引天雷勾地火,威力极大,各位仙家请看——”拍卖师刚让人打开盒子,下面便传来一阵惊呼声。季盏白挑眉,龙渊剑,听起来不错,不是说这只是一次小型拍卖会,没什么上品法宝仙剑吗?正好给容漓拍过来不错,他又是雷灵根,如果有机缘的话,再帮容漓弄到一个神火便圆满了,除了水灵根体质与火相冲,其他灵根都可以收服神火,只是其中有太多的幸运成分,若是不幸,不仅收服不了神火,还会被神火反噬而死,所以修道之人既向往能拥有神火,又无比畏惧。季盏白压制神火便有些困难,说到底还是他修为太低,若是到了元婴期,会比现在好很多,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提升实力,以前没想过这些,现在却不得不去努力。只有实力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容漓。拍卖师还没介绍完,楼下便有不少人举牌竞争,最吸引人的一点,是龙渊剑内可藏异火,许泰宁看到后脸色严肃起来:“之前父亲没跟我说有这种好东西。”极品仙剑不应该出现在大型拍卖会上吗?现在卖可惜了。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泰宁与季盏白对视一眼,季盏白没想那么多,许泰宁却看向容漓,这不会是父亲想送给容漓的礼物吧?怕季盏白不收,所以才以这种方式拿出来,不怕季盏白不心动,而且季盏白也有足够的能力拍下龙渊剑。毕竟前两天容漓受伤是因为他,父亲可能想补偿容漓,用这种方法让季盏白消气,许泰宁心思转完,心里哼了哼,白白才没有那么小气!起拍价是一千两,然后价格一路飙升,季盏白紧紧盯着,看下方没有人再拍,最终价格停留在八千两,立马把手里的牌往外伸去。拍卖师得到许庆的嘱托,一直在用余光注意着季盏白的房间,季盏白刚举牌,拍卖师便跟着喊道:“一万两一次!”楼下传来声声叹息,他们显然没有能力再继续竞拍,失望之余,其实他们也知道没有能力竞拍成功,更多是对二楼房间的好奇。一楼的宾客都是散修还有小宗派,二楼才是贵客,季盏白刚举过牌子,对面的房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默默举起牌子,有帘子挡着,双方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一万五千两一次!”拍卖师喊道。对面竞拍过后,隔壁也跟着竞价,龙渊剑的诱惑显然不小:“两万两一次!”季盏接着举牌:“三万两。”“四万两!”对面跟着道。“五万两。”季盏白继续道。“六万两!”于是就这样,价格瞬间到十万两,容漓不知道龙渊剑是给他拍的,有些担忧,对面明显故意跟他们杠:“师尊……”季盏白勾起唇角,声音清冷:“无妨。”接着,他再次举出牌子。“三十万两。”季盏白能听到楼下的抽气声,许泰宁拉了一下季盏白:“你这样拍可就不划算了,就算龙渊剑是上品仙剑,撑死了也就十万两的价格。”他父亲的一腔好意,恐怕是要错付了。这下对面没有声音再传来,季盏白见拍卖师手里的锤子落下,心也跟着定了下来:“反正这银子给谁赚不是赚?给你们龙泰,跟在我手里差不多。”许泰宁沉默片刻:“你说的倒也对。”他爹总是把季盏白当成亲儿子,再说了,他替季盏白担心银子的问题做什么?难道季盏白会差这点钱?!没一会儿,龙渊剑便被送了上来,季盏白示意容漓过去,容漓顿了顿:“这是……给我的?”“对啊,试试怎么样。”季盏白点头,他不用短剑,其实他想拍下龙渊剑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容漓喜欢短刀,之前那个丢在了翡翠楼,又沾了林宇的血,不能要了,龙渊剑出现的正合适。容漓惊喜的拿起龙渊剑,龙渊剑虽短,只有人的小臂大小,但上面花纹精致,剑身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上雕刻着一条金龙,龙的眼睛上镶嵌着红宝石,容漓轻轻挥舞两下:“师尊,这龙渊剑果真不错!”比他之前用的短剑锋利多了,好像轻轻一划,就能划破人的喉咙,容漓想象着人的血从脖颈喷涌而出,那感觉真是痛快极了。“那就好,等回破云宗后我再教你剑法。”见容漓高兴,季盏白也跟着笑了起来。许泰宁努努嘴:“真是有徒弟忘了朋友!”以前他从未见过季盏白笑的这么开心,季盏白虽然不常发火,但许泰宁很清楚,他的脾气并不怎么好,也许是因为在破云宗关久了,只要一提到破云宗,季盏白就会不高兴。 第41章 现在容漓已经长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容漓的心性正回来,要说坏,容漓没有多坏,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因为不懂,所以他以为人死了跟花落草枯没什么不同,季盏白记忆最深的是原书中的一个情节。那个时候容漓还没有叛出破云宗,跟萧开麒还站在同一阵线上,当时破云宗与魔宗对战,与两人关系不错的一个配角死了,萧开麒很伤心,众多破云宗弟子都死在那场大战中,容漓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木讷,因此,许多人都更加疏远容漓,连众仙尊都觉得他有问题。萧开麒问他为什么不哭,容漓愣了愣:“为什么哭?”“死了那么多人,你都不伤心吗?”萧开麒很愤怒,容漓的态度根本不正常。容漓不解:“人死了就要伤心,就要哭吗?”谁能告诉他,伤心是什么?当时容漓也伤的不轻,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季盏白每次看到那一段都会难受,容漓不知道伤心是什么,但他没有错,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容漓这些,以前季盏白不知道,后来知道容漓的经历过后,只会更加心疼。就算与容漓关系不错的人死了,他也不会难受,第二天还叫着萧开麒下山采买,根本不顾有多少人还在为那场大战痛苦。许泰宁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没再问关于花的问题,就在此时,季盏白一直等的回魂术终于上场,他也没有心思再教育容漓。就算要教育,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回魂术听起来虽然稀罕,但正如许泰宁所言,宝贝是宝贝,但没有什么实用价值,所以竞拍的人寥寥无几,季盏白看着大家兴致不高,索性直接举牌,开出了一万两的价格。就在守卫把回魂术送上楼的时候,变故突生,对面房间里冲出一个黑衣人,直接打晕守卫,夺走回魂术,季盏白听见动静立马推开门,追着黑衣人而去。“白白!”许泰宁喊了一声,容漓看情况不对,忙跟上季盏白。黑衣人飞到龙朝镇外停下,季盏白紧紧地盯着黑衣人:“下身穿锦衣,应当不是小门小户,刚才大可以一起竞价,为何要偷?”黑衣人脸上带着面具,他认不出来是谁,但感觉这个人认识他,要不然也不会特意等他。“呵呵。”黑衣人笑了两声,声音低哑:“破云宗,季盏白?”“是我。”季盏白点头:“这个回魂术对我来说很重要,不然的话一定赠与阁下,这样,您先拿回去看,或者我先看,看完之后您再给我,或者我给您,您看怎么样?”黑衣人笑的更大声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你很有意思。”季盏白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很莫名其妙,他只是担心再也得不到回魂术,怎么就说他有意思?容漓和许泰宁也追了过来,还有几个金丹期的守卫,很少有人敢在龙泰明目张胆的抢东西,这人不仅抢了,还逃出了龙泰,差一点就出了龙朝城,若是让黑衣人顺利逃脱,传出去后他们龙泰的名声就坏了。他们把黑衣人围成一圈,黑衣人仍是闲闲的站在一旁,好像被围起来的根本不是他,没有任何危机感。季盏白眼睛眯了眯,这个人一定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所以才巍然不动,实力一定很强,刚才速度就很快,所以他们几个金丹期的修士,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这个人的修为一定在元婴之上,有可能已经到了分神期。“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季盏白嘱咐道,一旦打起来,他们肯定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会全军覆没,倒不如好好谈谈,面前的人既然能停下来等他,就一定有谈判的余地。黑衣人看了季盏白一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向容漓,眼神闪烁,长这么大了,还是跟从前一样没出息!容漓见黑衣人看他,皱了皱眉,听季盏白的话,他一动未动,这个人让他感觉有些熟悉,身上有一股很恶心的气息。“你是谁?”容漓没忍住问了一句。黑衣人嗤笑一声:“容漓啊容漓,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找到他了。”“容泗。”容漓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季盏白顿时明白了过来,面前的黑衣人,就是当初在琅琊峰欺负容漓的那个人,琅琊峰的二公子,名容泗,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身份——现任魔尊。季盏白立刻护到容漓面前,但已经来不及,容泗出手很快,眨眼间便掐住了容漓的脖子,容漓手里的龙渊剑掉在地上,实力相差悬殊,他毫无反击之力。“真是得来毫不费功夫,容漓,我可是找你很久了。”容泗道,他的声音不知为何,一直带着嘶哑,双手紧握成爪,狠狠地掐着容漓的脖子,明显是想直接掐死容漓。季盏白召出清羽扇,扇子在手里转了一圈,幻化成剑,覆上一层青炎秘火,季盏白飞速朝着容泗砍去。容泗感觉到危险不得不放手,急速后退,虽然躲开了季盏白的一击,但面具被清羽剑的剑气扫到,碎裂开来,露出他的本来面貌。第30章 过往说实话容泗长得不错,脸如雕刻般俊美异常,剑眉星目,唇极薄,笑起来的样子很邪肆,浑身透着一股放荡不羁。容泗和容漓长得有三分相像,也许是容漓长得更像他母亲,容貌更加精致,不像容泗那么张扬。季盏白接住掉下来的容漓,容漓干咳了两声,脖子上印着一个通红的手印,季盏白皱眉:“怎么样?”“弟子没事,多谢师尊。”容漓摇摇头,嗓音沙哑,他看着季盏白,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有一线生机,只是那样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而且对身体伤害极大。容泗轻哼一声:“容漓啊容漓,你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在就由本尊亲自送你下地狱吧!”说着容泗就朝着容漓冲过来,几个金丹期修士连忙拦住,跟容泗对轰了起来,他们被容泗的法术逼得连连后退,几个修士联合在一起,都接不住容泗一招。季盏白手里拿着清羽剑,神色严肃起来,今日看来他难逃此劫。“阿宁,容漓,你们先走。”“师尊。”容漓摇头,不行,他不能丢下师尊一人,容泗的修为远在师尊之上,再者说,容泗想要的是他的命。“快走!”季盏白催促道,他不想让所有人都搭在这里,或许他死了,还能回到现代,容漓和许泰宁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容漓倔强的不肯离开:“要走也是师尊先走。”说完,容漓身上开始爆发出强大的灵力,他的头发开始变得雪白,额头上的朱砂痣看起来更加妖艳了。容泗冷笑:“不自量力!”容漓睁开眼,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红色,看起来像是入了魔,季盏白有些担心,容漓从小有封印在身,他母亲把自己的灵力都传给了容漓,所以打开封印的容漓很强,可是现在容漓还不能控制好这份的力量,只能慢慢吸收。最可怕的是容漓身上的封印不止一种,琅琊峰的孩子生来就是半仙,也就是元婴期,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所以从出生开始,便必须封印起来,他们有特殊的修炼方法,可以慢慢得到那些力量。上一次在幻海,容漓只打开了一层封印,所以没有变成白发,现在他打开了全部封印,季盏白很担心容漓的神志会受影响。灵力暴涨带来强大的暴风,许泰宁的身体随着暴风晃动,根本站不住脚,季盏白见情况不对,立马拉住许泰宁后退,几个金丹期的修士也连忙往外逃窜,只有容泗还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第43章 容漓笑的伤口有些疼,碾压一切,师尊说话总是这么可爱。不过师尊说的对,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他不能总依靠着师尊保护,若有一天师尊遇到麻烦,他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师尊。容漓不自觉想到了容泗,当年师尊为了救他,伤过容泗,刚才容泗看师尊的眼神就很不对劲,容漓眯起眼,他绝对不会让容泗伤到师尊。“你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以后咱们就回去。”季盏白道。容漓点点头:“嗯。”“师尊,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回去以后还要受罚吗?”季盏白转了转眼睛,容漓的语气带着撒娇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心软:“可以酌情免去一些惩罚,回去再说。”“师尊真好。”容漓笑的如得逞的猫。看来师尊还是心疼他。第31章 酥酥季盏白只觉得容漓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睛,白发红眸的容漓看起来更加精致可爱,季盏白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容漓微微别开头:“弟子这样……是不是很丑?”“哪里,明明就很好看。”季盏白摇头。容漓眼睛一亮:“真的?”“真的,为师还能骗你不成?”季盏白看着容漓:“比以前更好看了。”容漓偷偷红了脸:“那……师尊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样?”季盏白想了想:“反正都是你,有什么区别吗?”“行了,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季盏白把容漓哄睡着以后,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找许庆和许泰宁商量关于容泗的事。容泗突然出现,不知有何目的,许庆让季盏白回山后把这个消息先行转告黎天河,让黎天河去查一下容泗的行踪。季盏白一一应下,许泰宁很愧疚,他好不容易见到季盏白,却总是出事,这几天容漓一直在遭罪,许泰宁拉着季盏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季盏白心想,若许泰宁知道容漓曾偷偷对他下手,肯定不会再愧疚。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容漓受伤,也不关许泰宁的事。五天后,容漓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但他们已经不能再停留,必须赶回去复命,否则容漓的测试便要以失败告终,不过还有几天时间可以在浮光舟上养伤。只剩下两个人之后,容漓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之前在龙泰,他总是不能好好休息,师尊虽然每天都会陪着他,但有一半的时间会被许泰宁拉走,容漓又不能把许泰宁怎么样,所以心里一直堵着,越来越难受。现在终于好了,许泰宁不是破云宗的人,不能总缠着师尊,只有他有理由一直陪在师尊身边,真好。而且浮光舟上只有一张床,这样师尊就没有办法去别的房间睡,容漓心情好,身上的伤便好的快了许多,还未到破云宗,容漓就能跑能跳,与平常无异,季盏白也跟着放了心。两人回破云宗后直接去了日之海,黎天河正在教导弟子,前些天曹林回来的时候,黎天河就知道容漓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季盏白刚到日之海,几个师兄便飞了过来,每个人都很担心他。“小师弟,你怎么样?前几天收到消息,说你们遇到了魔尊,没受伤吧?”袁奇围着季盏白转了一圈,见人没事才舒了口气。“你做完任务还在外面折腾什么,早些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季灵心皱眉:“不过魔尊怎么会出现在龙朝镇?”容泗出现在龙朝镇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季盏白无奈:“我若是知道,也不会去的。”不知道容泗拿回魂术是为了做什么,还是故意想引他和容漓出城。“对啊,魔尊突然出现,也不能怪小师弟,没受伤就好。”子桑游声音温柔,他拍了怕季盏白的肩:“你不知道,小师妹听闻这件事以后,拿着剑就要往龙朝镇去,师父又闭了关,现下没人能拦小师妹,还好你回来的快。”最担心季盏白的莫过于季灵心,因为太担心,所以才会生气,气季盏白不早些回来。季盏白走到季灵心身边,语气放软:“我知道,阿姐对我最好了!”容漓在一旁目不斜视,心里却痒痒的,什么时候师尊能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让他做什么都愿意。“哼。”季灵心瞪了季盏白一眼:“行了,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下山!”说完,还瞪了黎天河一眼,黎天河很无辜,他也不知道季盏白会碰见容泗啊!袁奇凑到二人身边:“胡说,小师妹明明是对我最好!”“不说话你皮痒是不是?”季灵心举着胳膊就要揍袁奇,袁奇赶紧窜到子桑游身后:“二师兄救我!”师兄妹几个其乐融融的打闹,黎天河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阻止:“魔尊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查,现下最重要的是拜师典礼,容漓不用说肯定是跟着小师弟,萧开麒还有几个弟子也已经通过测试,你们先商量一下,典礼的时候收徒。”黎天河一开口,所有人都严肃起来,他现在最主要的精力不是教导徒弟,所以这次不会收徒,而袁奇看萧开麒极不顺眼:“除了他,我谁都行。”他可不愿意教萧开麒,看着那人的脸他就不高兴,还天天缠着小师妹,袁奇不想每次去找季灵心的时候,还要考虑萧开麒会不会跟着。子桑游道:“那就我来吧。”他曾说过,让萧开麒不要再接近季盏白和季灵心,萧开麒若是不听,作为萧开麒的师尊,他有千万种办法去惩罚萧开麒。季盏白知道子桑游不喜萧开麒,却没想到子桑游会主动想要收他为徒,原书里最后是季灵心收了萧开麒,看来一切都是有转机的,有变化是好事,说明每个人的结局都是可以改变的。这样,他只要好好护住容漓,容漓肯定就不会像原书那样悲惨。“对了,魔尊名容泗,你这个徒弟又叫容漓,两人可有什么关系?”黎天河问道。容漓刚想回答,季盏白道:“仇人关系。”“仇人?”季灵心看着容漓,两个人都姓容,容姓可不常见,更像是亲戚关系吧? 第45章 “星海仙尊已经同意收你为徒,现在不过是走个过场,别紧张。”萧开麒与容漓寒暄着。容漓点点头:“多谢师兄关心。”看着容漓对他冷淡的模样,萧开麒有些不悦:“就算入了内门,咱们两个不是同一个师父,将来也是好朋友,好兄弟。”“师兄放心,我记得您曾给我的恩德,将来您若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帮。”其他的就免了吧,他现在不想跟萧开麒做朋友,朋友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本就可有可无,以前是他没看清,自从上次萧开麒对季盏白说那些话,容漓就不想再跟萧开麒深交。萧开麒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俩是兄弟,兄弟之间谈这些做什么?”“再说了,我帮你那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你来还。”当初萧开麒帮容漓解围,是因为从容漓身上看到了自己,反正他已经不招人待见了,也无所谓再多得罪一些人。容漓摇头:“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你毕竟帮了我。”其实对于容漓来说也不算什么,他从小便被排挤,那些人骂他打他,他并不会生气,也不会难过,对他来说,那些人跟不存在没什么两样。季盏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容漓,虽然这次入内门的弟子不多,但个个都很出彩,容漓站在他们中间是最亮眼的那个,让季盏白久久移不开目光,以至于最后才发现萧开麒。容漓见到季盏白的那一刻,眼神里突然有了光彩,萧开麒顺着容漓的目光看去,对着季盏白笑了笑,却发现季盏白并没有看他,眯了眯眼。季盏白看着容漓,思绪慢慢飘远,还是袁奇碰了碰他,季盏白才回过神来,弟子训已经讲完,几个内门弟子端着托盘走进天武殿,托盘里放着一块块玉牌,名生命牌,萧开麒与容漓刺破手指,把血滴在生命牌上,生命牌顿时亮了起来,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旦生命牌失去光芒,就预示着主人发生了危险,若生命牌碎裂,那就代表生命牌的主人已经亡故。季盏白也有生命牌,所有人的生命牌都摆放在随心岛的神英殿中,把守森严,除几个仙尊外,任何人不得擅进。容漓的生命牌亮起的是冰蓝色的光芒,说明他是雷灵根,而萧开麒的是红色,殿内生命牌亮起的颜色皆有不同,颜色越深,证明此人的修为越高。接下来便是收徒环节,季盏白早就准备好了,而萧开麒没想到子桑游会收他为徒,身上还挂着季盏白给他的令牌,可以随时出入星之海,子桑游看到的时候,神色更加严肃:“交出来。”萧开麒心中暗恨,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乖乖摘下季盏白给他的令牌,然后接过子桑游的。子桑游回头看了一眼季盏白,然后把令牌扔给他:“你的东西,自己拿好。”“好吧,你的徒弟,当然不适合带着我的东西。”季盏白把令牌收进乾坤袋,其实萧开麒拿着也不是不可以,但子桑游已经很讨厌萧开麒了,季盏白不能管太多。也不知道那么讨厌,为什么要收萧开麒为徒,而且还是亲传弟子,子桑游的亲传弟子只有三个,加上萧开麒便是四个。容漓转头看着季盏白,典礼结束之后,两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师徒关系,容漓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因为他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季盏白身边,但将来若是想要改变一下关系,会很难。不过到时候只要师尊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季盏白跟黎天河说了他要闭关,黎天河很支持,她一直希望季盏白能早日到达元婴期,于是典礼过后的第二天,季盏白便抱着一堆零食进了寒潭洞,不管别人是如何闭关的,他是一定要有零食在身边,并且争取早日出关,免得吃完了只能辟谷。酥酥在寒潭洞门前守了半天,容漓也一直在外面站着,离开前,他低头看了看酥酥,酥酥冲着容漓“喵”了一声,转头去扑蝴蝶,容漓摇了摇头,酥酥确实很有灵性,知道他不喜欢它,所以从来不黏着他,不像一见到师尊,就往师尊的肩膀上跳。接下来他也要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追上师尊。时间飞逝,修炼时不计年月,季盏白在一袋袋的零食消耗下,修为逐渐加深,直到有一天他感觉差不多可以冲击元婴期,于是服下提早准备好的丹药,静待时机。容漓感受到动静,半夜飞至寒潭洞前,与酥酥一起望着洞门。两年了,师尊终于要出关了。这两年,容漓经常会到寒潭洞前驻足,有的时候是一两个时辰,有的时候一站就是半天,到后来,容漓就直接在洞门口修炼,不管师尊成不成功,能不能到元婴期,他都希望师尊一出来能看到他。而酥酥偶尔会陪着容漓站一会儿,大多时间都在四处抓鸟或者睡觉,容漓有时候会给酥酥带上几块糕点和肉食,一人一猫的关系虽然不算特别亲近,但容漓已经没有再想掐死酥酥的念头,酥酥也会蹭一蹭容漓的腿,想让容漓摸摸它。容漓虽然不讨厌酥酥了,但还是不肯摸它,酥酥就会负气的把屁股留给容漓,扬着头离开。时间过的真快,容漓感叹着,这两年他片刻不敢松懈,生怕将来下山遇到危险什么也做不了,酥酥喵了一声,寒潭洞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轰隆作响,容漓神色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寒潭洞。洞内,季盏白感觉周身的灵力越来越多,身体就像飘起来一样,灵力顺着经络飞速运转,不用控制都比他以前运转的快很多,直到丹田处形成一个旋涡,旋涡逐渐增大,丹珠越来越亮,最后形成一个婴儿形状。季盏白舒了一口气,感受着更加轻松的身体,他缓缓睁眼,起身转了一圈,感受到容漓和酥酥就站在外面等他,连姿势都很清楚。以前或许只能感受到有人靠近,现在感知能力增强了一倍不止,这就是力量增强的感觉。季盏白在寒潭洞内停留许久,他不知道自己闭关了多长时间,零食早就被他吃完了,最后的日子都是痛苦的辟谷,为了不丢人,所以才一直熬着不肯出去。也许是近乡情更怯,季盏白有些不敢面对容漓,当初他想也不想就闭关,容漓刚认他为师,他便抛下容漓,也从来没有教过他什么,实在不是一个师尊所为,容漓好不容易认个师父,师父还这么不靠谱。季盏白幽幽叹了口气,是他思虑不周,总想着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容漓的实力也同样重要。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季盏白缓缓走出寒潭洞,此时正是半夜,月朗星稀,季盏白刚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美艳到不可方物的脸,季盏白呼吸一滞,这是——容漓?容漓轻轻一笑,对季盏白恭恭敬敬的行弟子礼:“弟子恭迎师尊出关!”季盏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容漓这张脸不管见多少次,他都会觉得目眩神迷,更何况如今的容漓跟之前大有不同,以前容漓身上还带着些许少年感,容貌虽精致,但不像现在这样,美得让人窒息。容漓长高了不少,一袭红衣衬的他像堕入凡间的妖精,专门吸人精气的那种。“起来吧。”季盏白颔首,立即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季盏白打量容漓的同时,容漓也在默默地注视着季盏白。师尊瘦了。肯定是闭关时吃不好,他记得师尊刚入关时脸上明明还有些肉,现在都没了,显得脸更小,眼睛愈发大了,又大又明亮,当初就是这双眼睛,让容漓久久不能忘记。师尊的眼神是那么温柔,除了师尊,没有人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之前容漓一直不明白他对于季盏白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依赖,还是什么其他的。现在他很清楚,师尊的温暖,让他舍不得放手,既然师尊选择了他,那就温暖他一辈子。师尊,只能是他的师尊呢。 第47章 “师兄们都没道侣呢,给我找什么道侣,我不着急,再说了,阿姐还没嫁出去,我怎么也得排在她后面。”季盏白从来没想过找双修道侣,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回去,所以绝对不能找道侣,祸害人家一生。“你的身体不好,师父也是希望你有人照顾,我们就不会那么担心。”黎天河解释道:“所以你提前结道侣也没什么不对。”季盏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支支吾吾道:“其实,容漓照顾我就挺好的……”找道侣还不如找容漓,容漓什么都会,还听话,多好。最主要的是,跟容漓相处起来很轻松,他不用想着该怎么哄容漓高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第33章 教导“容漓跟道侣怎么能一样?”黎天河听到季盏白说不想结道侣的时候松了口气,说到底还是为了他那一点私心,不想看着季盏白与别人相亲相爱,尽管他很清楚,早晚都要面对那一天,只希望那天永远不要到来。季盏白道:“容漓当然跟道侣不一样,我是觉得他就挺好的,不需要找道侣,师兄,我身体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这几年,哪里还生过病?”季盏白不说,大家也没注意,他这么一说,黎天河回过味来,确实,自从两年多前小师弟醒来,就再也没有生过病。师父闭关了,若不然,一定会带师弟去烛龙观去看看,不过观主估计也在闭关,只能等观主出关以后,才能知道原因。“你在闭关期间没出什么问题吧?”黎天河严肃道:“不许隐瞒。”“我真没生病,再说了,我生命牌还在神英殿,那里每日都有人看守,若是我的生命牌出现问题,师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季盏白反问,他自从到了这里,确实没有生过病,以前不敢做的事,不敢吃的东西,他都做了、吃了,还偷偷喝酒,除了一杯倒,没有任何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季盏白很开心,他就当做是旅游度假,在这里好好享受一把,方不负此行。黎天河点头,这倒是,季盏白如果生病,生命牌一定有预兆。“你只要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黎天河道。季盏白拿起黎天河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虽然没有容漓做的好吃,但味道也很不错,黎天河看到季盏白的动作,面色稍缓,但仍然很严肃:“你少吃些,免得生病。”“我知道了。”季盏白吃了一块便停下,他刚用过早膳,不是很饿,看黎天河这里的糕点不错,才临时起意想要尝尝。黎天河见季盏白不再吃,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这些糕点本就是给季盏白准备的,他从来不吃这些东西,他既希望季盏白吃,又怕季盏白吃多了生病,黎天河很希望季盏白能冲着他撒下娇,说还想再吃一块,这才是从前的小师弟。小师弟看起来成长了很多,但也跟他生分了许多,黎天河心里有些苦涩。“师兄叫我来,可是为了仙道大会的事?”季盏白的目光被黎天河身后的剑吸引,一眨不眨的盯着看。黎天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剑,他很少把霜雪剑拿出来,许久未曾练剑,今日心血来潮,所以练了一会:“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啊?”季盏白愣了一下:“师兄又跟我开玩笑,我要霜雪剑做什么?”他只是突然想起,原书中就是这把剑,终结了容漓的性命,虽然其中有一大半是容漓故意的,但这把剑,他莫名的有些不喜。“不是开玩笑,你若真的喜欢就拿去。”黎天河道:“两年没见,师弟好像瘦了。”“瘦了吗?没有吧?”季盏白才不会说他都是饿出来的,而且他偶尔会在寒潭洞里运动,已经隐隐有了腹肌,这样就不用总羡慕别人的了。黎天河仔细观察着季盏白:“是瘦了,一会儿小师妹看见该心疼了。”“阿姐也过来?”季盏白咬唇:“好久都没见阿姐了,我本来想着一会儿去找她,现在省了我的事。”“嗯,还有二师弟。”除了去做任务的袁奇,剩下的两位听到季盏白出关,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果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子桑游跟季灵心就到了,子桑游身后还跟着萧开麒。季盏白挑眉,看子桑游的样子,还是不喜萧开麒,他微微摇头,对上萧开麒的目光,萧开麒的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晦暗,季盏白怔了一下。子桑游虽不喜他,但还不至于虐待萧开麒吧?为什么两年前还意气风发的萧开麒,现在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那个打不倒的小强去哪里了?子桑游给了萧开麒一个警告的眼神,萧开麒撇过头去,不敢再看,这两年发生的事太多,多到仍他麻木,子桑游的确没有虐待他,相反,子桑游做为师尊,对他尽职尽责,一切功法和法术,只要不懂的都可以问子桑游,子桑游都会耐心的告诉他,可是——可是萧开麒就是不甘心,他一直想着,若当初季盏白肯收他为徒,他现在该是什么样的?容漓不管做什么,季盏白都不会有任何意见,而他做什么都要被子桑游管着,虽然成为了内门弟子,却失去了自由,萧开麒并不开心。所以一直到现在,萧开麒对子桑游没有感激之心,子桑游就为了不让他接近季盏白和季灵心,才收他为徒,所以萧开麒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他很羡慕容漓,可以潇洒的来去自如,以前容漓明明什么都不如他,自从有了季盏白之后,他现在反而什么都比不上容漓了。在萧开麒看来,容漓应该一直跟在他身边,尽管出色,却不会掩盖他的光芒,现实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所以萧开麒的心里逐渐扭曲。萧开麒以为进入内门,他便会成为内门的第一人,不管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可现在容漓一点儿都不比他差,为什么?凭什么!季盏白刚出关,免不了被季灵心抓着,给了他一大堆补身体的药,还有许多她外出历练寻到的法宝和药材,每一样都很贵重,季灵心完全不在乎:“我拿着这些又没用,一堆破烂玩意儿。”破烂玩意儿……这话要是让其他修道之人听到,绝对会气晕过去,上好的灵石,季灵心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股脑全扔给了季盏白。子桑游也给了季盏白不少东西:“一个月后的仙道大会,小师弟与我一同去吧。”“嗯,我也正想说这个,容漓要参加比试,我肯定要在场的。”季盏白道,他相信容漓会有好成绩,但又怕容漓被人欺负,原书中这段最出彩的是萧开麒,那个时候萧开麒刚进入内门,就在比试上拿得头筹,惊艳众人,容漓与萧开麒相比,成绩只是平平。季盏白很清楚,容漓保留了实力,故意让萧开麒赢了,否则最得意之人该是容漓才对。只是容漓从不在乎这些,所以季盏白才最喜欢容漓,也最心疼容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容漓的才华被埋没,现在容漓跟萧开麒关系平平,是季盏白最乐意看到的。这样,容漓就不会什么都让着萧开麒。萧开麒又看了季盏白一眼,季盏白没有发觉,兀自说着话:“我好不容易收到个这么好的徒弟,必须要好好对他才行。”“你对他还不够好吗?”季灵心道:“足够了,你临闭关前给了他多少好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第49章 容漓也不清楚。只是他发现自己慢慢的越来越离不开季盏白,占有欲也越来越强,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发现他对季盏白不是简单的师徒情,要不然不会做这种梦,不会想要得到更多。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喜欢师尊的,只是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看到那些话本,才明白过来。仙道大会在千里之外的问天台举办,于是一行人提前半个多月便出发了,由于这次人多,不能坐浮光舟,所以速度上便慢了许多。因黎天河要留在破云宗,袁奇又不在,而季灵心需要帮忙照看,所以这次只有子桑游和季盏白带队,除了萧开麒和容漓,还有这几年刚入内门的弟子,一同前往。路上,季盏白与子桑游共乘一辆车架,由麒麟兽拉着,其他弟子御剑而行,这也算是一种历练,长途御剑消耗的灵力很大,跟不上的弟子,最后连参加比试的机会都没有。临下山前,容漓准备了许多糕点和小食,大部分都被季盏白收进乾坤袋,剩下的摆放在车架内的桌子上,季盏白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一边与子桑游闲聊。“师兄,我们晚上住哪儿?”子桑游放下书,随着季盏白的方向,视线落在窗外的云海上:“路线我都让开麒规划好了,咱们此行要路过二十三个镇子,八十九个村落,总会有落脚的地方。”季盏白点点头,不再问关于住宿的问题,子桑游看着季盏白的眼下有些发青,温声道:“困的话你就睡一会儿。”“不了,现在睡,晚上该睡不着了,”季盏白朝后方看了一眼:“师兄,我发现最近萧开麒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他惹你生气了?”季盏白感觉萧开麒应该受过罚,虽然面上显不出来,但气息有些紊乱,萧开麒可是个黑的,彻底惹怒后果不堪设想。“你问他做什么?”子桑游皱眉,昨天晚上他发现萧开麒想要偷偷去星之海,所以罚萧开麒跪了一夜,没想到会被季盏白发现。季盏白叹了口气:“好歹他曾经也是我的小弟,你别老针对他,我知道我不该管这些,更不该说,但萧开麒当初没有做错什么,若不是因为我,那些弟子也不至于……”“别说了。”子桑游打断季盏白的话。季盏白不想让子桑游一直误会萧开麒:“当初都是因为我,那些弟子才死的,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别说了!”子桑游声音抬高。季盏白咬唇,心里赌着一口气:“师兄不让我说,我也说出来了,这不是他的错,当年他本可以进内门的,以他的实力,肯定能有不错的造化,因为我,师兄们才一直不喜他,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公不公平不是你说了算的,这话你若是让大师兄听见,一定会骂你。”子桑游继续道:“当年偷偷下山,这确实是你不对,可他们没有保护好你,便是他们的过错。”“但他们只是一群外门弟子啊!”季盏白道,他们的修为本来就不高,还想让他们怎么样?子桑游额头有青筋暴起:“如果当初他们不跟你一起下山,你就不会出事,这些话还用我说出来吗?”而且当初有一半的原因,是萧开麒撺掇小师弟下山,别以为他们不知道,所以萧开麒都是自作自受,也就小师弟傻乎乎的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银子。更重要的是,子桑游怀疑萧开麒的目的不仅仅如此,他不知道萧开麒想干什么,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再接近季盏白。季盏白不知道说什么,也怪不得男主最后非要夺了破云宗宗主的位子,后期萧开麒的实力很强,再加上季随安跟黎天河都出了事,子桑游重伤,除了他,没有人能坐上那个位子。不过只容漓一人,就能杀的三大宗派血流成河,可见容漓比萧开麒强多少。子桑游的气消了之后,觉得自己刚才对季盏白过于严厉了,但又搁不下面子道歉,手里拿着书,心思却全在季盏白身上。他刚才不应该吼小师弟的,失策。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两杯奶茶,面露讨好:“师兄,我这里有奶茶,你喝完就别生气了吧?”“没有生气。”子桑游声音僵硬,他只是恨铁不成钢,恨季盏白太过良善,是他们把季盏白保护的太好,才养成了这种性子。所以说到底,子桑游怪的还是自己。季盏白顿了顿道:“我知道师兄的意思,当年的确是萧开麒先跟我提起的紫焰谷,可那是我真心想去的,并不是被他骗过去,师兄应当知道紫焰佛丹火有多令人向往,那可是排名第三的神火,没有人不想得到它,而紫焰谷又极其神秘,传闻紫焰谷是活的,可以自己变换位置,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消息,我当然想去试试。”“所以你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当时你若是叫上我,或者叫上师弟和师妹,起码不会在寒潭洞躺五年,整整五年。”子桑游道,神火再令人着迷,也不能不顾性命。再说那个时候季盏白还在金丹期,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就像得到两种神火,小师弟怕不是疯了!季盏白扯了扯子桑游的袖子:“我知道错了,师兄,我早就知错了,你别骂我了,这些事大师兄他们都不知道,我谁也没说,就告诉你了。”“还不是因为我最宠着你?”子桑游冷哼,从小到大就属他最护着季盏白,袁奇是个不靠谱的,季灵心脾气更大,黎天河每次骂季盏白,都是他挡在前面。季盏白眨眨眼:“我知道师兄最疼我了,所以师兄也别跟萧开麒置气了,他也不容易,你们师徒关系这么僵硬,我心里也不好受。”“萧开麒的事今后你不许再管,也不许帮他,听到没有?”子桑游严肃道。在子桑游的逼视下,季盏白只能点头,他本意是想让子桑游跟萧开麒缓和一下关系,毕竟作为男主,萧开麒身上应该有光环,他怕子桑游受到伤害,也觉得男主不至于被这么对待,现在看来,他个人能力有限,只能祈祷萧开麒不要怨恨子桑游。不过他只要保护好容漓,不让容漓叛出破云宗,应该就不会出事吧?关键还在容漓身上,季盏白叹了口气,还好容漓比较听话,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他既想拯救容漓,也不想让破云宗出事,更不想让男主越走越黑,太难了。第35章 消息容漓在后面跟着,他看不见车内的情况,萧开麒也不说话,二人一路安静,这两年容漓很少出星之海,更不曾与萧开麒见面,两人的关系迅速僵硬,并且没有人想要弥补。对于容漓来说,这世界上只有师尊一人干净,其他的都很污秽,他根本不在乎。而萧开麒心中一直想着昨天晚上被子桑游拦住的场景,没有心思与容漓寒暄,子桑游经常罚他,已经习以为常,季盏白闭关两年,萧开麒没有去过星之海,受罚都是因为季灵心。季灵心仍想知道当年在紫焰谷发生过什么,所以偶尔会来找他,套他的话,子桑游拦不住季灵心,便来罚他,萧开麒只能受着。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季盏白受罚,不过不是因为季盏白来找他,是他想去找季盏白。萧开麒这两年过得不是很好,但他没有想过要跟季盏白说这些,他只是想问问季盏白这两年过得好不好,看起来瘦了很多。师叔本来就已经够瘦了,因为经常生病,所以总有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现在更甚。萧开麒认为是容漓抢了他的位置,如果不是容漓,季盏白一定会收他为徒,容漓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从他这里夺走的,所以他不恨季盏白,只会看不上用下作手段的容漓。以前明明是他跟季盏白关系最好,萧开麒很好奇,容漓跟季盏白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小师叔就是心软,容漓比他更弱,所以才生出想要保护的心吧。 第51章 “正视你自己的内心吧,如果你是想问这些的话,我已经给了你答案,没别的想要说的,我就先回去了,免得被师兄发现。”季盏白转身,萧开麒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还有,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若是被师兄听到,他该有多难受。”萧开麒一把拉住季盏白的手腕:“别,师叔你先别走。”“师叔……”萧开麒的话还没说出来,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心中皆是一惊,萧开麒低声问道:“谁?”“师尊,萧师兄,是我。”外面传来容漓的声音,两人都松了口气,季盏白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容漓:“你怎么来了?”“师尊自己说的,让弟子一炷香后来寻你。”容漓眨了眨眼,仿佛没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季盏白恍然:“对,是我吩咐的,差点忘了。”他怕被子桑游发现,所以特意提醒容漓,正好话已经说完,他该回去了。萧开麒面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既如此,师叔就先回去吧,若有事,弟子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师叔。”季盏白点点头,他明白萧开麒的意思,萧开麒是想跟他一起去紫焰岛,他本身也想让萧开麒同去,因为原书中萧开麒的确得到了紫焰佛丹火,万一这神火只有男主能找到呢?他没有想要得到神火,只要萧开麒得到神火后,能帮忙让他见一面母亲就行。容漓跟在季盏白身后,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开麒的房间,萧开麒刚才到底想说什么?所有觊觎师尊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希望萧开麒别让他失望呢。第36章 问天城第二天一行人照常赶路,季盏白没有提要去烛龙观的事,贸然提起,只会让子桑游疑心。接下来他再也没有私底下见过萧开麒,一心欣赏路上的风景,然后吃着零食看话本,要多舒服有多舒服。破云宗的弟子们没有季盏白这么自在,一路风尘仆仆,到问天城的时候,灵力都快枯竭了,虽然他们晚上可以修炼,慢慢恢复灵力,但更需要休息,时间根本不够。好在他们到的时间早,还有两天可以修整,子桑游和季盏白刚到问天城就被追风院的弟子迎上,客气的嘘寒问暖。问天城隶属于追风院,追风院就建在问天城十里之外的山上,因这里四季如春,又属于整块大陆的中部地区,所以仙道大会一直在问天台举办。邓依凌身穿紫色追风院弟子服,亲自接待子桑游和季盏白,刚见到子桑游,邓依凌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季盏白对于邓依凌很有好感,原书中对她描写不是很多,但是英姿飒爽,卓尔不凡,今日一见,季盏白方知书里的描写不如本人风采的十分之二三。当初季盏白还想过,如果他真的要娶妻,就会娶邓依凌这样的,不过邓依凌已经有了良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两位道长远道而来,辛苦了。”邓依凌彬彬有礼,话语间皆是温柔。子桑游微笑道:“多年未见,邓道长不必如此客气。”“二师兄,邓姑娘跟咱们也算是熟人,总是道长、道长的叫,搞的很生疏一样,不如咱们直呼名字吧?”季盏白拉了拉子桑游,原书中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意,可惜最后没有走到一起。“那你也别叫我邓姑娘了,直接叫我依凌吧。”邓依凌道。子桑游刚想说这样不好,季盏白急忙点头:“好,依凌姐,你可以叫我小五,也可以叫我师弟,反正都差不多。”“小五!”子桑游瞪了季盏白一眼:“邓姑娘别介意,师弟他就是这种性格,对你没有任何不敬之心。”“我懂的,倒是子桑兄,不必如此守礼,我们也算是少时情分,怎么长大反而生疏了呢?”邓依凌微微蹙眉,她与子桑游初见,就是在比试的时候,少年少女都意气风发,谁也不肯让谁,最后打的两败俱伤。自此这恩怨便结下了,后来邓依凌跟子桑游打过几次,每次都不分上下,慢慢的成为朋友,邓依凌自然是有心与子桑游再进一步,但子桑游对她总是淡淡的,不过她不会放弃,如果子桑游真的不喜欢她,便算了,总要争取一下,要不然永远都不会甘心。邓依凌给了季盏白一个感激的眼神,季盏白冲着她笑笑,算是回应,这一幕落在后面的容漓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萧开麒的眼神围着几人转了一圈,脸色跟着难看了几分。季盏白一路上把之前买的话本都看的差不多,不想在这里打扰邓依凌和子桑游二人,于是让萧开麒领着破云宗的弟子,跟随追风院的弟子前去安顿,自己则带着容漓去了一旁的飞燕书阁。子桑游瞬间紧张起来,他明白季盏白的意思,可是就这样丢下他跟邓依凌,是不是不太好?邓姑娘会怎么想他?子桑游本身就不太会说话,更不会找话题,他捏着手心,两人都没有开口,一时间气氛无比微妙,他应该说点什么?或者问点什么,才不会让人感觉尴尬。“邓姑娘……”“子桑兄……”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了一眼,子桑游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邓依凌噗嗤一笑:“子桑兄不如直接叫我凌儿吧,我爹爹都是这么叫我的。”子桑游心神稍微放松了一些:“邓姑娘,这于礼不和。”“你要是再邓姑娘,邓姑娘的叫,我可就要生气了!”邓依凌见子桑游紧张,她反而没那么紧张了。子桑游顿了一下:“好,依凌。”“这就对了嘛。”邓依凌笑着:“子桑兄,我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嗯,七年零六个月。”子桑游点头道。邓依凌心中欢喜:“原来子桑兄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没算过呢!”子桑游察觉到失言,有些懊恼,看到旁边卖糖葫芦的摊子,他记得季盏白说过,女孩子最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于是停下脚步:“一串。”“子桑兄喜欢吃糖葫芦?”邓依凌挑眉,没想到子桑游看起来清冷孤傲,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子桑游没说话,直到接过糖葫芦,然后递到邓依凌面前:“给你。” 第53章 季盏白浑身的灵力仿佛都停止运转,他明明该动手把容漓打出去,或者推出去,却到最后都没有动。“师尊?”季盏白回过神来,张了张嘴,容漓刚才,亲了他?容漓亲了他!不是幻觉。“你,你你你……”容漓撅起嘴,眼睛瞪大,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师尊不是一直问那人对我做过什么吗?现在师尊都知道了,尽可放心了吧?”要慢慢来,不能吓到师尊,虽然只是亲到脸颊,容漓还是很高兴。真应该好好谢谢呼啸山庄的大少爷呢!季盏白指着容漓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想着容漓亲他,应该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没有别的意思。“容漓,你刚才做的这些,只有道侣之间才可以这么做。”季盏白嘱咐道,容漓心思单纯,一定不明白:“当然,不是道侣也可以,只是那样是不好的,如果有人再想这么对你,一定要拒绝。”“弟子明白。”容漓点头。“弟子那天也不是没有拒绝,但是林少爷修为比弟子高许多,所以才……”容漓低着头道,虽然林宇什么也没做,但他已经洗不清了。季盏白连忙安慰:“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不会了,为师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你不用害怕,以后谁都不能伤害你。”“真的吗?”容漓抬起头来,满脸惊喜。季盏白起身,拍了拍容漓的肩膀:“当然是真的,为师说话算话。”是他之前没有保护好容漓,才让容漓患得患失,他说过好几次要保护容漓,但容漓恐怕一次都没相信,季盏白只能用时间来证明,将来他一定不会再让容漓受到伤害。第二天烛龙观的人便到了,烛龙观的观主虽然是季盏白的义父,但他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让大弟子谢沉前往,季盏白与谢沉见面次数不多,但谢沉就像是他的亲哥哥,对他一直很好。“季师弟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比前些年好了许多。”谢沉看着季盏白道。季盏白与谢沉寒暄过后,趁机提起想去烛龙观,谢沉当即同意:“你去看看也好,师父在闭关炼丹,想来等我们回去之时,丹药应该也快炼好了。”“之前师父就一直念叨着,很想见见师弟。”“那等仙道大会结束以后,我便随师兄一起去。”季盏白一边说着一边问子桑游:“二师兄,到时候让开麒与我同去吧,他下山多一些,不像我和容漓,回去的时候也好有个人引路。”子桑游听季盏白提起萧开麒,脸色有些难看,他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萧开麒:“我再派其他人给你,萧开麒跟我回去。”“可是师兄,你也知道,之前他经常跟着我下山,对我的脾气比较了解,我们也好相处一些,我不想找一个新人,处处谨慎恭敬,那样我反而不舒服。”季盏白朝子桑游撒娇:“二师兄,你就答应我吧,我又不会做什么,况且还有谢师兄看着,不会出事的。”“不行。”子桑游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一定是萧开麒偷偷找季盏白说了什么,小师弟才会如此。季盏白有些郁闷:“那这样,这次比试,除了容漓,咱们破云宗弟子哪位排名靠前,哪位就随我一同去,这样师兄总该答应了吧?”比武的话除了容漓,新人没有一个是萧开麒的对手,季盏白清楚这一点,子桑游也很清楚这一点。谢沉见季盏白非要带上萧开麒,于是跟着道:“不如子桑兄就让他一起去,有我在,子桑兄尽管放心。”子桑游不好打谢沉的脸,只能道:“那就等比试结果出来,如果他能赢,我便同意让他去。”“那就先多谢师兄了!”季盏白拉住子桑游的袖子:“师兄还是把心思多放在邓姐姐身上,不用担心我。”子桑游没好气的瞪了季盏白一眼,最终没说什么。几人的声音不小,萧开麒在远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感激,原来小师叔还是想着他的。而容漓就没有那么开心了,但仍是一脸笑意,萧开麒想跟他比,还差得远,既然师尊想带上他,就带上,正好让他看看什么叫差距。仙道大会的前几天是用来商量处理这两年修仙界发生的大事,关于各个宗门,还有魔界跟妖界,季盏白不是很想听这些,但作为破云宗的代表,他必须到场,于是每天都听的昏昏欲睡,子桑游也知道季盏白不喜欢听,所以每次都让他提前离开,独自一人留下与各宗主和主理人商量。直到把这两年发生的所有大事全部处理完,比试才开始。新人比试规则简单,抽签开始,两两对决,先倒下或者先被逼到台下的一方为输,赢的人继续抽签,直到剩下最后一人。这里面也有一部分运气在,如果一开始就抽到厉害的人,那么很有可能在前期就被刷下去,如果开始抽到的都是一些废柴,那仅凭着运气就能进入前三十甚至前二十,再想往前走,除了运气,那就必须要有实力了。容漓运气不错,一连三天,三场都是轻松赢过,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且对决的时候风度翩翩,都是把对手逼下台,没有给对手造成伤害,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这场比试中的一匹黑马,在得知他是季盏白徒弟的时候,所有修道之人都惊呆了。不是传闻季盏白修为不怎么样吗?要不是靠着破云宗,谁会怕他?没想到教出来的徒弟这么厉害!季盏白很欣慰,容漓不再藏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这证明容漓已经不打算让着萧开麒,欣慰的同时又有一半心虚,因为他几乎没怎么教过容漓,容漓都是自学成才,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现在容漓跟萧开麒的修为都在金丹中期,如果容漓不打开封印,两个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谁赢谁输还不好说。第四天容漓便赢的没有那么顺利了,此时场上只剩下二十人,容漓抽到的是第三,抽到第四的是追风院的一个弟子,实力不容小觑。季盏白生怕容漓会紧张,一直在安慰容漓:“相信自己,你可以的,打他绝对不成问题。”季盏白对容漓,比对自己还要自信,可以说极其自负。“嗯,弟子也相信。”容漓笑道:“师尊,我这次如果能拿第一,师尊可否答应弟子一个请求?”“你想要什么?”季盏白豪气道:“只要为师有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容漓声音低沉:“那师尊可千万别后悔呢。”“放心,不会后悔。”季盏白道,不管容漓想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容漓什么都值得。 第55章 在许泰宁的威胁下,季盏白最终不得不同意带上他,如果到时候许泰宁遇到麻烦,他肯定要第一个冲上去,保护好许泰宁,容漓只能排在第二位。没办法,谁让容漓比许泰宁强呢?第二日,不等容漓的伤彻底养好,比试再次开始,如今只剩下十人,其中破云宗的弟子三人,追风院弟子三人,烛龙观二人,剩下的两位也是来自实力比较强的宗派。而容漓和萧开麒有些不幸,他们抽到了相同的数字,即将登台对决。季盏白拍着容漓的肩膀:“尽力而为就好。”“师尊说过,如果我赢了,会答应我一个要求。”容漓道:“所以这次比试,弟子一定会赢。”“冲开封印对你的身体不好,没有必要为了一场比试这么做。”季盏白道。容漓静静地看着季盏白:“师尊也希望弟子赢的吧。”他不会让师尊的希望落空,永远都不会。季盏白沉默,他确实希望容漓胜,因为在他心里,容漓比萧开麒出色的多,可他也是真的不希望容漓受伤。“师尊,你想要的,弟子一定会完成。”容漓说完,转身上了台,还不忘对着四周点头,回应人们的欢呼声。邓依凌凑到二人面前:“可惜了,要不然这两个人都应该排在前五,现在只能留一个。”子桑游看着萧开麒走到台上:“我倒是希望他止步于此。”这样,萧开麒就不能跟季盏白去烛龙观,他和容漓的实力不相上下,现在还真说不好谁会输。“哪有希望自己的弟子输的?师兄,你别总表现的这么明显,萧开麒听到这些,肯定不开心,你应该多鼓励他。”季盏白道,就算不喜,到底也是自己的弟子,为什么非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邓依凌没说话,在她看来,子桑游这么说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她只要听着就好了。台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交手,尽管是同门,却都没有含糊,萧开麒甚至一上来就是大招,比试台被熊熊的火焰包围。季盏白看着容漓不慌不忙的躲开,虽然萧开麒战斗经验丰富,但容漓从小被打到大,躲避经验也非常丰富。容漓躲过了几次萧开麒的攻击,季盏白听到后面有不少人在谈论容漓,说他躲的巧妙,前几天萧开麒的战斗大家都看过,他的攻击速度很快,而且总是出其不意,像容漓能躲开这么多次,已经非常不容易。眼看着时间过去不少,容漓却一直再躲,没有发起一次攻击,众人都有些失望,容漓和萧开麒毕竟是同门,所以两人是不是私下里商量好了,要让着另一方?就在观众们无聊到想要打哈欠的时候,突然发现萧开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很惊讶,仿佛被什么困住了。“是法阵!”有人惊呼道,每个修道之人都多少会一些法阵,但也仅仅只有简单的几个,更多的时间会用在修炼上,努力提升修为,法阵与法术双修的人比较少。萧开麒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容漓躲来躲去,不过为了把他引入陷阱。大意了!容漓召唤出龙渊剑,脸上的笑容纯粹:“我知道这法阵困不住师兄,但只要这一瞬间,也足够了。”说着,容漓不给萧开麒开口的机会,直接把龙渊剑抵在萧开麒的脖子上,朝着裁判轻笑:“我赢了。”如果不是有师尊看着,那么这一刀,他说不准会直接划下去,容漓歪头,听裁判宣布完,潇洒利落的跳下台,这一回,如果不是他对萧开麒的招式太了解,也不可能赢的这么轻松。季盏白看着站在台上脸色阴沉的萧开麒,缓缓闭眼,原来,是他一直低估了容漓,就算容漓不冲破封印,也能赢萧开麒。是他对容漓不够了解,那些多余的担心都没有必要。这一次比试,容漓毫不意外的登上榜首,赢得第一,而且从始至终,容漓都风度翩翩,季盏白看到有不少女弟子对容漓暗送秋波,唯一可惜的就是,容漓都没怎么理会。比试大会结束以后,季盏白也随着容漓出了名,甚至有两个女子向他示好,不过季盏白都以身体不好为由拒绝了,子桑游摇头叹气,他知道季盏白从不关心这些,师父还嘱咐他们,让他们看着给小师弟找一个温柔的女子,这事是他们能决定的吗?容漓心情很好:“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师祖?”“这要看谢师兄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我们跟着一起。”季盏白道,虽然萧开麒败给了容漓,但是最终子桑游还是同意了让萧开麒跟他一起去,因为另一个弟子的实力跟萧开麒相比确实有差距,再加上有谢沉在,子桑游没那么担心。这天晚上,季盏白刚打算入睡,忽然感觉有些难受,打算出来如厕,他兜兜转转,没想到在角落里看到容漓的身影,容漓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如果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像是在等什么人。季盏白没有出声,躲在树后,想看看容漓到底在干什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有个身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身形娇小,一看就是个女孩子,季盏白更惊讶了,原来容漓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为什么不跟他说!他很开明的!女孩凑到容漓身前,从季盏白的角度看不到两人的表情,由于离得远,季盏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他猜想着女孩应该在跟容漓告白,然后就看到容漓拿出了龙渊剑。这个——谈情说爱为什么要拿刀?随后季盏白就看到容漓拿着刀刺向女孩,女孩躲避不及,肩膀被龙渊剑刺中,容漓脸上勾着笑:“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你……”女孩差点喊出声,她看容漓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魔鬼:“你疯了!”“我什么?现在呢?现在还喜欢我吗?”容漓声音低沉,像是从地狱里传来,女孩吓坏了,她不住地往后瑟缩着,容漓正要再问,手腕便被拉住。容漓转头对上季盏白不赞同的眼神,他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师,师尊。”“你在干什么?”季盏白很生气,如果他不是突然尿急,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容漓忙开口:“师尊你听我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季盏白目光微冷,看着女孩肩膀汩汩流下的血,替她封住穴道,然后喂女孩服下丹药。女子眼底有泪光,脸色苍白,她别过头,窝在季盏白的怀里,不敢再看容漓,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可怕,没想到容漓会想要杀她。 第57章 老天爷简直太不公平了!明明他也不差什么。许泰宁看着站在院子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季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一大早许庆便离开了问天城,说是有要紧事处理,让他不要胡来,不要去找死,许泰宁说他要跟着季盏白一块去历练,许庆立即没话说了,让许泰宁跟着季盏白好好历练,许泰宁哭笑不得。父亲一点儿都不信任他,但只要提起季盏白,就什么话都没了,在许庆眼里,他还不如一个外人。“难兄难弟”二人组正说着话,子桑游便来跟季盏白辞行的,今天他们开始往回赶,把在仙道大会谈论的事传达给黎天河,好做下一步行动,如今魔界越来越猖獗,连无葬海这样的神圣之地都已经被污染,他们必须早日处理。烛龙观本也打算今日离开问天城,只是容漓受了伤,季盏白怕不带着容漓,容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于是往后推了一天,大不了他们去烛龙观的时候就坐浮光舟,让容漓在浮光舟上养伤,浮光舟足够装得下他们四个人,让浮光舟飞慢一些,跟在烛龙观一行人的身后。子桑游絮絮叨叨嘱咐了季盏白许多话,许泰宁在一旁做好学生模样,连连点头:“二师兄放心,我一定看好白白,不让他乱来。”“有你在,所以我才更加不放心。”子桑游道。许泰宁立即闭嘴,什么话也不说了,他早就知道子桑游的嘴不同寻常,看起来清风道骨好像什么都不懂,也不爱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就能怼死人。“好在有谢兄,我已经跟谢兄谈过,他会照顾好你们的。”子桑游操着老父亲的心,直到说的二人都不耐烦了才领着大部队离开。子桑游刚走,萧开麒便获得了自由,听说容漓受伤,萧开麒很意外,比试都没怎么样,比试完了,容漓竟然受伤了。难不成是小师叔打的?小师叔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打徒弟的人。季盏白把萧开麒拉到角落:“紫焰谷的事,你确定是烛龙观的方向?”“弟子确定,只不过具体位置还要慢慢探查,师叔不用担心,咱们直接前往烛龙观,然后师叔您在烛龙观等弟子的消息。”“你说的这么有信心,我当然也相信,二师兄走了,谢师兄对我没有那么严格,也比较好脱身。”季盏白道,不过就怕他到了烛龙观,一时半会见不到朴苍,还要在那里多停留些时日。而且季盏白想去烛龙观还有一个目的,自从他穿过来,这身体就再也没出过毛病,他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季盏白心里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希望这不是真的。“师叔放心,弟子一定办好这件事。”萧开麒野心勃勃,他知道季盏白从来没有想得到过紫焰佛丹火,只不过是想通过神火弄明白一些事,那么小师叔让他跟着,十有八九是想让他收了神火,萧开麒不禁想,等他得到神火,实力会有一个质的提升,到时候容漓肯定比不过他。紫焰佛丹火在神火榜排名第三,比青炎秘火不知道好了多少,小师叔很少修炼,有神火的加持都能很快修炼到元婴期,那他有了紫焰佛丹火之后,修炼的速度肯定更快,突破金丹期指日可待,到时候看破云宗还有谁能比得上他!他一定要让子桑游后悔。第41章 烛龙观子桑游走后,容漓彻底放了心,看来师尊没想真的让他回去,只是吓唬吓唬他。相比较来说,谢沉对季盏白很宽松,不会时时盯着,再加上还有诸多烛龙观弟子,谢沉的精力被那些弟子分去一大半,季盏白很开心。当初来问天城的时候,子桑游一直跟他在同一辆车上,现在好了,浮光舟上只有他、许泰宁、容漓和萧开麒,在这里他就是老大,季盏白用玉石刻了一副麻将,让三人陪他玩。“虽然修炼很重要,但也要及时放松,劳逸结合对身体好。”季盏白振振有词,主要是对身心健康有好处,总是闷头修炼,心理肯定会出问题。许泰宁拍腿:“你说得对,光修炼有什么意思?玩才是最有意思的!”要不是为了季盏白,他才不会埋头苦练,许泰宁现在对自己的修为很满意,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他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劳逸结合,劳排在前面。”季盏白淡淡道:“所以咱们每日只玩一个时辰就够了。”剩下的时间他还要去看话本,再加上容漓受着伤,他只是想让容漓多笑笑,能看出来这两天容漓不太开心,虽然对上他还是会笑,但笑容总是有些勉强。季盏白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怎么搭理他,可容漓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季盏白只是想给容漓长长记性。前期除了季盏白,剩下的几人都不会玩,所以季盏白赢了五六次,剩下的人还没有赢一次,虽然许泰宁不缺银子,但总是输,尤其是每次都是他给季盏白点炮,许泰宁的脸色越来越丧。玩了一个时辰,容漓惊喜的发现季盏白对他开始和颜悦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就这样,白天赶路一边修炼一边搓麻将,晚上便跟着烛龙观的弟子一起休息,大概用了半个多月便到了与烛龙观相近的城镇,容漓身上的伤也差不多好全。为了不再面临尴尬,除了刚开始的两天,之后都是容漓自己上药,季盏白在一旁盯着,他发现容漓自己上药的时候,确实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他是容漓的师尊,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都这么熟了,还会害羞到起反应吗?不可思议。既然不想让他碰,那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碰了。容漓上完药,整理好衣服:“师尊,明日我们便到烛龙观了吧?”“嗯。”季盏白轻轻点头,由于镇子比较小,所以客栈只有一家,而且他们到的晚,季盏白只能跟容漓住一间。想起晚上分房间几人差点争起来,季盏白不禁笑出声。“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间。”许泰宁拉着季盏白的胳膊,死活不肯放手。季盏白有些犹豫,萧开麒跟容漓的关系现在不太好,可能不想住一起,果然他还没说话,萧开麒便开口了:“师叔,我不想跟容漓一间。”“弟子想跟师尊一间,也好照顾师尊,许叔叔是长辈,可能也需要照顾,他和萧师兄一间正好。”容漓道。萧开麒瞥了容漓一眼,他不想跟容漓一间,但更不想跟许泰宁住。季盏白看许泰宁有点可怜,好像谁都不想跟他住,而萧开麒和容漓又不想住一间,这就有些难了。许泰宁头扬的老高:“你们不想跟我一间,我还不想跟你们呢,哼!”他只想抱着美女睡,不过现在没有美女,只能跟季盏白勉勉强强住一间,一群小辈不知所谓,竟然敢嫌弃他。就在这个时候,谢沉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样?还没商量好?”看着几人沉重的脸色,谢沉道:“这样,许泰宁跟我住一间吧,正好我自己,许老前辈离开前曾找过我,让我多照顾着。” 第59章 “拿出来。”谢沉伸手,指着许泰宁的乾坤袋,以他对许泰宁的了解,许泰宁绝不可能轻易把所有家当都掏出来,里面肯定还有。许泰宁脸色一变:“你别欺人太甚!”谢沉看许泰宁的反应就知道还藏着不少,他懒懒的伸出手:“乾坤袋。”见许泰宁半天没有动作,谢沉道:“如果你不交出来,就立刻离开烛龙观,这里不欢迎你。”“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为了白白……”许泰宁越说,气势越不足,最后翻着白眼拿出乾坤袋:“给你给你,给你还不行吗?”他可真是怕了这位大爷。“我那里面还有许多宝贝,你轻着点,别给我弄坏了。”许泰宁见谢沉翻着他的乾坤袋,开口提醒道:“弄坏了可是要赔的,想来咱们烛龙观的大师兄也不差这点银子。”谢沉找到了不少许泰宁藏在角落里的东西,那些书他本就藏得严,因为怕被许庆发现,现在好了,全被谢沉搜罗出来,气的许泰宁胸膛大力的起伏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太可恨了!他宣布,谢沉就是他最大的仇人,没有之一!看着谢沉把他的书几乎全烧光,许泰宁才拿回属于自己的乾坤袋,没好气的瞪了谢沉一眼:“现在没事了吧?”“你可以回去了。”谢沉点头,重新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刚才的冷若冰霜好像不复存在,许泰宁努努嘴,心里一边骂着谢沉,一边跑回季盏白和容漓身边。季盏白见许泰宁无事,谢沉脚步悠然的跟在他身后:“我让弟子带你们去桑园,这几日山下可能会出事,如果有动静,你们不必管,安心住着就好。”“是出什么事了吗?”季盏白问道。谢沉笑笑:“无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魔界的一些小喽啰,不难处理,只是不知为何会他们会盯上你。”“盯上我?”季盏白看了容漓一眼,没想到容泗还真的盯上了他们,看来要更加小心了。“师兄放心,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三人离开的时候,谢沉警告性的看了许泰宁一眼,季盏白不明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沉为何这么防备许泰宁?离开谢沉的视线后,许泰宁松了口气,拉住季盏白的胳膊:“早就知道烛龙观由谢沉主事,这么多年,谢沉说一不二,性子越发刁钻了。”竟然敢管他,他又不是烛龙观的人,碰上谢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阿宁!”季盏白沉声道:“不许这么说谢师兄。”“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许泰宁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要说起来,这事确实是他不对,但那只不过是个人爱好,谢沉凭什么管他?许泰宁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季盏白顿时明白过来:“我虽不知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但却听到了你的喊声,谢师兄并未对你怎么样,可见他没有真的计较,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惹了师兄生气,他才这般对你。”“其实我真的没做什么。”许泰宁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起码我没对他做什么!”“那他为何对你此般严厉?”季盏白疑惑,谢沉和许泰宁都不是会故意找麻烦的人。许泰宁环顾四周,看着前面的两个烛龙观弟子:“嘘,这件事咱们晚上偷偷说。”现在说出来简直找死,他可没那么傻。容漓在二人后面跟着,他紧紧盯着许泰宁抓着季盏白胳膊的手,早就提醒过许泰宁,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竟然还想着晚上跟师尊说悄悄话,容漓缓缓勾起唇角,许泰宁怕是不能如愿了。晚膳是容漓做的,季盏白本不想麻烦,容漓知道这一路季盏白吃的并不好,所以主动找烛龙观的弟子要来食材,做了一桌他最爱吃的饭菜,基本全是酸甜口的。许泰宁边吃边欢呼:“你这徒弟不要了给我,收的也太值了,长得好看还会做饭,全才啊!”“多谢许叔叔夸奖。”容漓面上带笑,给季盏白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师尊多吃一些,这几天赶路辛苦了。”季盏白点点头:“你们也多吃些,我自己来就好。”用完膳后,季盏白准备早些休息,这几日赶路确实有些疲惫,听到外面来回跑的脚步声,季盏白有些诧异,见许泰宁正急匆匆往茅房跑去,呆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才出来。许泰宁脸如菜色:“我好像吃坏什么东西了,你没事吧?”“我没事。”季盏白见许泰宁一直捂着肚子:“我这里有药,应该有用。”“没用的,我吃过药了,还是不行,我这都跑了五六趟,肚子疼死了,屁股也疼,我都不敢擦了!”许泰宁皱着脸。季盏白没有办法替许泰宁缓解痛楚,只能提议道:“那你或许可以试试用清洁术。”“这倒是个好办法!”许泰宁一拍脑袋:“白白,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哎呦,不行了,我还得去!”许泰宁说着继续往茅房跑,季盏白站在原地,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今晚月色正好,容漓房间虽然没亮着灯,但想来应该还没睡。如今许泰宁这个模样,十有八-九跟容漓有关系。季盏白敲了敲容漓的门,里面半天不曾有人应答,季盏白正要推门,门突然开了,容漓脸上似有仓皇之色,带着些许红润,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额头上甚至有汗珠滑落,顺着下巴和脖子滑进衣襟。容漓露出大半胸膛,着实让季盏白有些惊讶:“你刚才在屋里做运动?”仰卧起坐还是俯卧撑?要不然怎么会留这么多汗。“嗯。”容漓点头,其实他刚才什么也没做,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想看看师尊对他的接受程度,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容漓把季盏白请进房间:“师尊有什么话进来说吧。”走进房间季盏白就感觉不对劲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你是不是往许泰宁的粥里放了东西?”要不然为何只有许泰宁闹肚子,而他和容漓都没事。“是。”容漓没有隐瞒:“谁让他总是缠着师尊呢?这是他自找的。” 第61章 疯子招惹了可没那么好甩开。“断袖?”季盏白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不是。”他从未想过这些,香香软软的女孩子跟……跟许泰宁想比,他肯定喜欢女孩子。至于为何要跟许泰宁比,没办法,他眼前没有其他人,看到谁就是谁了。听季盏白说不是,许泰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如果容漓喜欢季盏白,白白喜欢的人又不是容漓,那今后的路绝对不好走。“算了,不说了,睡觉!”许泰宁盖上被子,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他身心俱疲,只想睡觉。季盏白对许泰宁很愧疚,心知容漓还跪在外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容漓明知自己做的不对,宁愿受罚也要死磕到底,让他有些头疼。没一会儿许泰宁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季盏白揉了揉额头,也就是许泰宁心大,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吓跑了,再不愿与他深交。容漓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知道是非,知道对错,却可以拼上自己的命,不理会是非与对错。太偏执了。以前季盏白没觉得容漓这么难管,因为容漓一直很听话,现如今容漓翅膀硬了,根本不怕他。季盏白脚步放轻,见容漓果真还跪在外面,因为离得远,他看不清容漓的表情,只看到容漓在月色下跪的笔直,听到动静也不曾回头,更不曾看季盏白一眼。“起来吧,别跪了。”季盏白走到容漓面前,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因为照顾许泰宁,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容漓固执的跪着,季盏白问道:“你给他下的什么药?拿出来。”容漓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季盏白接过,不给容漓反应的时间,掀开瓶盖,仰头灌了下去。“师尊!”容漓惊慌起身,想要去夺季盏白手里的东西,但他拿到瓶子也毫无用处,季盏白早已喝了下去。“师尊,快吐出来。”容漓满脸焦急的盯着季盏白,季盏白摇头:“解药我已经毁了,阿宁为我受苦,我自然要还他。”“师尊!”容漓胸膛大力的起伏着:“我只给他下了一点点,虽然会拉肚子,但根本不伤身,师尊喝的是许叔叔的好几倍,如果没有解药,师尊明天都停不下来。”“是弟子的错,不应该让师尊来承受,师尊,师尊你吐出来,快吐出来,我自己喝还不行吗?我自己去还。”容漓晃动着季盏白的身体,希望以这种方式让季盏白吐出那些药。季盏白额上冒出些许汗珠:“没用了,我已经咽下去了。”他喝药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如果不让容漓知道严重性,他还会继续伤害他身边的人,季盏白不想这样。“容漓,停手吧。”容漓不断地点头:“师尊,弟子知道了,弟子以后不会那么做了,您吐出来好不好,我这里还有解药,您赶紧吃了。”说着,容漓慌忙拿出解药,想往季盏白嘴里塞。季盏白扭过头不肯喝,容漓咬牙:“冒犯了。”容漓仰头喝了一口解药,然后对着季盏白的嘴俯下身子,季盏白受到惊吓,容漓趁此机会,给季盏白喝下解药。解药顺着季盏白的嘴角滴在地上,容漓渡完解药,有些不舍得松开,师尊的纯温热湿软,他很想再仔细品尝一下,又怕季盏白起疑心,不得不放开。容漓擦了擦嘴角:“师尊好些了吗?”“你……”季盏白指着容漓一时间说不出话,他到现在脑子都是懵的,他的初吻竟然给了容漓?这都什么事啊!“你放肆!”最后季盏白只憋出两个字,他想骂人,又觉得那些污言秽语实在不该用在容漓身上。容漓收回放在季盏白腰上的手:“弟子只是不希望师尊代弟子受过,这些药,我自己喝。”“还请师尊以后不要做这种事。”季盏白脸色苍白:“你若不对阿宁下药,我也不会做这些,容漓,我只是想告诉你,今后你再伤害我身边的人,那就是在伤害我。”“弟子明白了。”容漓虚虚的笑了一下:“师尊放心,弟子以后不会那么做了,明天会亲自跟许叔叔道歉。”“弟子会惩罚自己,就当给许叔叔赔罪。”容漓当着季盏白的面喝下一瓶药:“刚才的毒已经没了,我换了一种,这种毒会让人腹中犹如火烧,不比给许叔叔下的毒差,而且弟子百毒不侵,不会出事,三天后便能熬过来。”容漓喝下的药比许泰宁的药效快,他刚喝下就感觉整个胸膛内都被火困住,很疼,疼的让他难以呼吸,容漓没有喊,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师尊,没什么事的话,弟子先回房了。”容漓不希望季盏白看到自己的丑态,曾经已经过去了,他不想再在季盏白面前出丑。季盏白的心狠狠揪着,他不希望容漓这么对自己:“你大可不必这么做。”“不这样的话,师尊会讨厌我的吧。”容漓轻叹:“我不希望师尊讨厌我。”就算他杀了自己,也不希望季盏白讨厌他。第44章 消息“你既知道我讨厌, 为何还要这么做?”季盏白挥挥手:“算了,不提那些,都过去了, 我扶你回房。”季盏白很想让容漓吃解药, 容漓却回答他没有解药, 而一切毒药在容漓身上的特征都与常人不同, 脉象也不同,季盏白根本不知道解药该如何炼制。容漓表面看起来一切正常,季盏白清楚, 容漓就是受再严重的伤, 也不会吭一声,以至于原书中那场大战,容漓其实差点死了, 却跟没事人一样, 之后还跟萧开麒闹得很不愉快。“为师不能替你减轻痛苦,容漓,答应我,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谓之事,如果你再这样,便不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师尊不要我了吗?”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师尊别不要我,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弟子发誓。”季盏白见容漓脸上全是汗珠,用手帕帮他擦了擦:“你别急, 没说不要你,只是你这么做, 让我如何面对阿宁?就算阿宁不计较,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第63章 谢沉没有理会许泰宁,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季盏白:“你让我找的东西,记着只能自己看,不许外传。”“知道了,师兄放心。”季盏白找谢沉要了几个炼丹的方子,学会这些,以后他可以自己炼制一些丹药。其实季盏白学过,但只是皮毛,朴苍本有意把衣钵传给季盏白,奈何季盏白太佛,什么都不想学,于是便搁置了,他现在想学,谢沉自然没有意见,还会倾囊相授。作为季盏白的徒弟,容漓也有学的资格,所以谢沉那些话,是说给许泰宁听的。许泰宁躲在季盏白身后,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叫嚣:“你以为谁稀罕你们家东西啊,这种方子我们龙泰多得是,各种宝贝都有,我才看不上你这些呢!”“许少爷看不上,是我观的荣幸。”谢沉淡淡道。许泰宁指着谢沉的鼻子说不出话:“你……”谢沉为什么偏要跟他对着干!“你等着,等我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来烛龙观了,死也不来,你就是请我,跪着求我我都不来!”许泰宁哼道,他真是讨厌死这个地方了。谁知他说完,谢沉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意:“还望许少爷说话算话。”许泰宁恨不能直接扑上去与谢沉拼命,但想着这是人家的地盘,等谢沉什么时候到了龙泰,他绝对会“好好”招呼。第45章 紫焰谷不提许泰宁是如何“张牙舞爪”的送走谢沉,季盏白得到方子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片刻不曾松懈,炼丹比他想象的要困难一些,稍有不慎,那些珍惜药材就会被火烧烂,虽然他有很多,但还是很肉疼。如此过了三四天,萧开麒终于传来消息,说找到了紫焰谷的方位,让他们速速下山。季盏白不敢耽搁,生怕紫焰谷会跑掉,立马收拾好东西与谢沉辞行,只说去附近历练,等朴苍出关后再回来。如今山下的魔族已经被烛龙观的弟子清理干净,周围很安全,谢沉没有留下季盏白的理由,于是点头同意。“师父出关后我会用云水令告知与你。”“多谢师兄,那我们就先去了。”季盏白匆匆忙忙带着许泰宁和容漓去跟萧开麒会和。谢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由于事情太多,千头万绪,他没想那么多,直至晚间才想起,连忙让人去查季盏白往哪个方向而去。听弟子说他们往西走了,谢沉紧紧皱起眉头。季盏白几人在山下见到萧开麒,多日不见,萧开麒风尘仆仆的,身上沾满风沙,看起来像是刚从大漠里回来,季盏白低声道:“你去紫焰谷转了一圈?”“弟子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想到突然来了飓风,吹得满身风沙,让师叔见笑了。”萧开麒之前没注意,听季盏白说起,立马施了一个清洁术,衣服顿时焕然一新。紫焰谷的环境极为特殊,一半是沙漠,一半冰天雪地,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也正是因此,才如此变幻莫测,孕育出神火这种神圣之物。几人赶了半天路,眼看着天快黑才远远的看到紫焰谷,紫焰谷外围与普通的山林无异,只有走进去才知道其中的玄妙。紫焰谷外围都是普通的树,隐藏的非常好,在周围一众群山中,根本看不出特别之处,季盏白很佩服萧开麒能找到,紫焰谷越往里走地势越低,就像一个盆地,穿过外围的树林,迎面而来的热浪差点让他们窒息,季盏白召唤出一个淡红色的护罩,罩在几人身前。“好热!”许泰宁咽了咽口水:“还没进去我就感觉有些渴了。”说着,许泰宁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白白,你喝吗?”“不用。”季盏白缓缓摇头,他们只不过刚到紫焰谷,接下来还有许多天将在这种炎热的环境中度过。容漓悄悄握紧天山灵玉,然后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假装自己承受不住热气:“师尊带我一起吧。”被容漓抓住的瞬间,季盏白感觉到沁人心脾的凉爽,心知是因为什么,于是没有拒绝,许泰宁面如菜色,体内的灵力极速运转,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萧开麒同样如此,紫焰谷的恶劣环境,修道之人都扛不住,但与许泰宁不同,他脸上没有疲惫,全是跃跃欲试,不管怎么样,他这次一定要得到神火,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几人慢慢适应环境之后,季盏白撤去防护罩,继续往里行去,由于风沙很强,他们没有办法御剑,只能裹好头巾,艰难徒步。容漓一直拉着季盏白的胳膊没有松开,两人的情况相对好一些,季盏白道:“你们要小心,沙漠里有许多虫子,各种各样的都是群居动物,一旦遇到,咱们必须立即甩开,不能恋战。”否则再高的修为也挡不住那些虫子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它们不怕死,只会拼命往上冲。“尤其是紫蜈蚣。”平常的蜈蚣不过手掌大小,可沙漠里全是变异的蜈蚣,浑身呈紫黑色,表面坚硬如穿了盔甲一般,每一只都有七八岁孩童大小,爬行速度极快,这种生物只出现在紫焰谷,出了紫焰谷就会慢慢失去活力。当年原主来这里,那些弟子出事,大部分是因为紫蜈蚣,季盏白之所以不告诉师兄们,是怕他们帮他一起找紫焰岛,紫焰岛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难,但想要得到紫焰佛丹火就无比艰难,他怕师兄们会因此出事。在季盏白看来,除了拥有主角光环,神火非人力可得。听季盏白形容紫蜈蚣,许泰宁浑身鸡皮疙瘩:“你别说了,我现在都感觉有点冷了。”太恐怖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生物。“所以说,看见就赶紧跑,以咱们的实力,不是不能与它们硬碰硬,但咱们的目的是找到神火,如果跟他们浪费太多灵力,就算见到神火,也毫无办法。”季盏白道。萧开麒点头:“师叔说的是。”自到达紫焰谷,萧开麒的心情明显低落下去,季盏白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原主的回忆压得季盏白喘不过气,他看哪儿都像埋着尸骨,让他一阵阵难过,徒步行了半天,几人受不住热气,打算休息休息。“我们还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吧。”容漓提议道。季盏白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里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一如既往的热,跟平常的沙漠不同,紫焰谷的存在本就不合常理,另一半雪地亦是如此,不管白天和晚上,都非常寒冷,阳光在这里就好像失去了功能,没什么用处。”“竟然是这样?”许泰宁皱眉:“那白天和晚上赶路倒是没区别了,我只求你们走慢点,我都快累死了。”许泰宁虽然经常走南闯北,但他从小娇生惯养,出门也是御剑或者有座驾,他一辈子都没吃过这种苦,可为了陪着季盏白,他就是咬死了也不能退。萧开麒冷着脸没说话,默默在周围撒了一些药粉,昆虫闻到药粉的气味会自动绕路,也有不长眼的会撞上来,所以必须有人守着。几人席地而坐,稍稍填饱肚子,除了萧开麒,他们都没有辟谷,季盏白望着远处的夕阳,心情突然有些落寞。 第65章 听季盏白讲完,许泰宁问道:“如果其他人都不能得到神火,那我们不是白来了?”“不对,你讲的这些我都没听过,话本也不敢这么写啊!”“不是话本,这是真实发生的,墙上不仅有壁画,还有一些古文字。”季盏白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壁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些文字,或许是原主认识,他脑海里就自动浮现了出来。许泰宁本能的伸出胳膊想要搭上季盏白的肩膀,猛然想到什么,他默默地缩回手:“行啊你,还会看古文字了,这上面还说什么没有?有说神火在哪儿吗?”“没有。”季盏白摇头。许泰宁有些失望:“那看来得咱们自己找了,紫焰谷这么大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既然有文字记录,那证明神火已经离我们不远了。”萧开麒眼睛发亮,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季盏白道:“对,既然最后一位皇帝把神火封印了起来,想必封印的地方就在皇宫内,而且上面写,神火人人可得,是因为之前人们太崇尚皇权,所以不敢去争,不敢去抢罢了。”那些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自己也有资格拥有神火。要真是只有皇室可得,那萧开麒怎么说?紫丹国已经没有后代了,他肯定跟紫丹国没有关系。外面的蜘蛛没有追进来,几人都松了口气,里面有一条长长的甬道,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往甬道内走,甬道狭窄,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所以几人排成一排,季盏白在最前边,容漓紧紧跟着他,萧开麒断后。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许泰宁有些烦躁:“这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啊,不会没有尽头吧?”“不会,想来以前的皇宫大部分被埋了起来,这一条甬道看起来像是密室,也因此才留了下来。”季盏白道。容漓低声问道:“师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声音?”季盏白闭上眼,屏住呼吸,远远的,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传来,哗啦作响。萧开麒也跟着道:“弟子也听到了,确实有声音!”“是水流。”季盏白心中一喜,有水声证明他们快要走出去了,而且在沙漠里待了这么久,听到水声就像是看到了天堂。许泰宁语气间也透着欢喜:“有水声?太好了!”萧开麒和容漓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脚步轻快了许多。不一会儿,几人便走出了甬道,眼前的路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河,由左向右缓缓流着,许泰宁兴奋的在原地施了一个清洁术,并从乾坤袋里拿出水壶,喝了一大口水。季盏白默,所以要这河流有什么用呢?看着心情好?容漓笑了一声:“师尊,这里好像没那么热了。”“确实。”季盏白盯着河流,如果前面没那么热的话,是不是证明,他们的方向不对?“你们说,这神火会不会在河流之下?”许泰宁摇头:“你疯了,这水与火怎么能相容?更别说是神火,如果神火在下面,这河水早就被烧干了!”“不一定,神火已经被封印了起来,而且如果水下有什么机关,很容易就能把水和神火分开。”季盏白盯着河流,穿过这条河,前面恐怕就到了紫焰谷的另半面,那里冰天雪地,更不可能与神火相容,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里。“有没有,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萧开麒率先跳入河中,用避水诀弄了一层透明的空气罩,这样在水里便可来去自如。第47章 神火“下面还说不准有没有东西, 你别轻举妄动!”季盏白皱眉,萧开麒也太胆大妄为了。不过无所谓,人家是男主, 怎么作也死不了。萧开麒冒出头:“师叔放心, 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河很深, 如果有机关,必要仔细寻找。”季盏白几人跟着下水,寻找机关。“师尊, 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容漓喊了一声, 季盏白游到容漓身边,容漓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石像,也许是因为在水底时间长了, 表面看不出模样, 但能隐隐约约看出是一尊佛像,耳垂宽大,天庭饱满。“应该就是这里了。”季盏白挥手, 石像随着他的手缓缓离开原地,水流本该随着石像的移动而移动,但所有的一切就像静止了, 一动不动,几人落在刚才放着石像的地方,脚刚落下, 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往地下吸去,季盏白没有动作, 只是抓住容漓的手,让他不要着急, 任身体自然而然下坠。容漓反握住季盏白的手,努力的想把季盏白拉到自己身边,可是吸力太大,他根本拽不动,许泰宁吓得赶紧抱住季盏白,不管对面容漓的眼神有多可怕,他已经顾不得,如果不抱着季盏白,那他现在就要死了!见他们很快就要摔在地上,季盏白掐了一个诀,几人的速度跟着变慢,缓缓落下,没有人受伤。许泰宁惊慌不定的拍着胸脯:“白白,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今天就死定了!”“没我你也死不了。”季盏白失笑,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顶多受点伤。容漓紧紧盯着许泰宁放在季盏白腰上的手,脸色沉了下去,萧开麒的脸色也很不好,刚才只有他,像是被遗弃的孤儿。许泰宁收回手,被一旁巨大的佛像吸引,佛像的眼睛上跳跃着两个火团,呈紫红色,刚看一眼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就像重新回到沙漠上一样:“没想到神火真的在这里!”“这只不过是两团紫焰佛丹火的分-身,真正的本体,应该在佛像内。”季盏白道,佛像就是用来封印神火的介质,不仅如此,外面的那尊佛像,跟里面这个一样,都是用来封印神火的,紫焰佛丹火太过强大,他们打破了外层封印,便被神火吸到了这里。神火不想再被封印,它想出来。不等季盏白说话,萧开麒先冲了上去:“既然不想待在这里,那就跟我走吧!”“开麒!”季盏白没拦住萧开麒,没想到他会这么冲动,原书里的萧开麒很沉稳,谋定而后动,现在却成了毛头小伙子,也许是被神火冲昏了头脑,但封印不是那么好打开的,当年的皇帝用尽了毕生修为才完成,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破除。果然,萧开麒还没靠近佛像,就被束缚在半空中,进不得,退不得。原书里是容漓先上去,耗了不少修为才打开封印,最后让萧开麒得偿所愿,现在容漓没去,萧开麒自己上了,而季盏白也没有办法帮萧开麒,因为这个封印遇强则强,两个人更难打开。“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开麒,你先不要跟它对抗,顺着它的心意。”季盏白道,他拉住容漓和许泰宁,没有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冲上去。 第67章 季盏白一手拿剑,一手执起流光笛放到唇边,笛声流淌而出,一波又一波朝怪物攻击着,扰乱它的心神,只要见怪物想朝着其他方向扑,季盏白立马甩出一道剑光,死死拉住仇恨。剩下三人都拼命的攻击着,不敢有丝毫松懈,怪物的嘶吼声与各种兵器的碰撞声不断,眼看着怪物离季盏白越来越近,容漓眉宇间满是担心:“师尊!”季盏白未动,他紧紧盯着怪物的动作,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在怪物扑上来的那一刻,季盏白猛地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收!”地面上瞬间出现几十根燃着青色火焰的绿藤,腾空而起把怪物束缚住,怪物张嘴惨叫,容漓看准时机,紫焰佛丹火顺着怪物张开的嘴冲进它体内,怪物的声音愈发惨烈,渐渐没了声音,众人紧盯着,不敢有任何动作,更不敢放松戒备,直到怪物身上泛起白光,猛地爆炸开来。爆炸引发出强烈震动,让整个地宫摇摇欲坠,几人勉强支撑住身体,往外跑去,季盏白一直跟在最后面,连容漓都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出地宫后,众人都松了口气,许泰宁拍着胸口:“好险,差点就死在里面了!”“这里也不安全,快走!”季盏白催着几人离开,这里还不能放松。地宫一旦坍塌,方圆几十里都会受影响,他们顾不得浪费灵气,在风沙下铆足了劲往外飞,速度仍然慢,但比平时赶路快了许多。“往雪地方向走,只有那里能离开!”萧开麒道,虽然没有得到神火,他很气愤,可现在离开紫焰谷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死在这里。几人飞了许久,终于在灵力耗尽之前看到雪地,许泰宁刚到雪地便立刻落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咱们先在这里休息休息,不着急。”季盏白步伐有些不稳,身子摇摇欲坠,容漓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师尊,你受伤了?”季盏白虚虚的靠在容漓身上:“没事,被那怪物抓了一下,小伤。”就是有点疼,他最怕疼了,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季盏白绝对会哭出来,他怀念以前在哥哥们怀里撒娇的时候,现在的身份,不允许他那么做。几人这才看到季盏白的后背有长长的一道伤痕,上半部分已经干涸,黏在衣服上发黑,几滴鲜血落在雪白的地上,红的刺目。“你……你早就受伤了,还跟着我们飞了这么远,也不说句话?”许泰宁目瞪口呆:“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许泰宁虽然跟着学了不少市井上骂人的话,但他从未骂过季盏白,这次实在是气急,他何止想要骂人,恨不得上去给季盏白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可季盏白受着伤,是伤患,还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如此,不能动手。季盏白很虚弱,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刚才他一直跟在众人后面,别人以为他是怕有人掉队,其实是怕他们看见他身上的伤。沙漠里太危险,解除危险后季盏白才敢倒下。容漓的手颤抖了一下:“师尊。”他一把抱起季盏白,堪堪避开那道伤口:“师尊,把浮光舟召唤出来,我去房里给您上药。”季盏白颔首,浮光舟落在雪地上,容漓抱着季盏白上了舟:“还请师兄和许叔叔在外戒备,我会照顾好师尊。”“你放心,先去给他上药,别墨迹了。”许泰宁挥挥手,心中焦急,恨不能把季盏白抢过来亲自照顾,奈何容漓的眼神太可怕,他不敢。许泰宁拦住想要上浮光舟的萧开麒:“你做什么?在这里陪我,你的修为比我强,我自己一个人不行,白白那里有容漓就够了。”萧开麒脸色阴沉,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拦了下来,他想看看季盏白的伤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可相比于他,容漓照顾季盏白更加名正言顺,人家才是真正的师徒。容漓什么都要跟他抢,凭什么!只此一次,仅此一次,萧开麒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让容漓抢走他任何东西,小师叔……小师叔也不行。这次不过是一个紫焰佛丹火罢了,他可以再找,总有一天,他能收服神火,不再屈居容漓之下,让师叔对他刮目相看。容漓把季盏白轻轻放在床上,季盏白强忍着疼爬了起来:“别这么看着我,我总要先脱了衣服才能上药。”“弟子可以帮师尊脱,您好好趴着就行。”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师尊每动一下,血就会流的更多,你已经出血过多了,不要乱动。”季盏白只得重新趴回去:“好好好,我不动就是了。”他也不想自己动,但是他趴着怎么脱衣服?容漓拿出一把小剪刀,把季盏白后背的衣服剪开,动作很轻,上半部分跟伤口黏在一起,容漓再小心,也免不了要先把那些布料扯出来,季盏白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喊出声。季盏白在心里安慰自己,徒弟不怕疼,那他更不怕。可还是好疼……该死的混账!那鬼东西竟然把他伤成这样,就这么让它爆炸真是便宜它了,季盏白恨恨的想着。只有这样,他才能转移注意力,不会一心都在后背上。“师尊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容漓看着季盏白后背上的伤,伤口有一指宽,大概有小臂那么长,如果这些伤在他身上该多好,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可师尊不一样,师尊从小锦衣玉食,肯定受不住。容漓拿出药膏,把一只手伸到季盏白嘴边:“有些疼,师尊要是难受的话,便咬我。”他刚伸出手,就见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糕点塞进嘴里,季盏白本想偷偷咬着,这样就不会喊出来,没想到会被容漓发现,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季盏白羞的想撞墙,这都什么事啊!容漓没再说话,把动作放轻给季盏白上药,季盏白含着桂花糕,眼泪差点出来,为了不更丢人,他只能强忍着,等容漓上完药,季盏白才一口咽下那块桂花糕。“师尊,药上好了。”容漓利落的给季盏白包扎好,不想再让季盏白多受折磨。季盏白起身,容漓接过季盏白刚拿出来的新衣服:“弟子帮您穿吧。”看到季盏白微红的眼角,容漓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暗暗想着,将来他定会再来这里一趟,把那怪物刨出来鞭尸,还有那群蜘蛛,一个也跑不了。敢毁了师尊给他的跃云舟,他绝对不会轻轻放过。不过师尊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倒像是他对他做了什么的样子,话本里写过不少,容漓心中一动,师尊情动之时,会哭吗?他不想看季盏白哭,但一想到季盏白是为他而哭,而且是激动愉悦的哭,容漓就一阵心驰神往,连带着看季盏白的眼神变了。师尊好白,白的就像是纸人一样,应该是之前在寒潭洞躺了太久,没有阳光才会这样,可他们在沙漠中走了这么多天,师尊还是很白,没有任何变化。而且腰也好细,容漓借着给季盏白穿衣的功夫,眼神没少往他身上瞟,表面如正人君子一般,脑子早就不知道想到哪去了。“师尊,您吃颗解毒丹吧,那怪物身上有毒,血都快成黑色的了。”容漓给季盏白穿好衣服,手摸到季盏白胸口,帮他整理衣襟。 第69章 三人神色严肃,都很担心季盏白的身体。“我跟你一起留下,让萧开麒出去叫人。”许泰宁摇头,把季盏白交给容漓一个人他不放心,虽然他很清楚容漓不会抛下季盏白不管。容漓看着许泰宁:“许叔叔,您必须去,这里离烛龙观最近,萧师兄的身份,恐怕不能直接见到谢前辈,还需要您亲自出马。”许泰宁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萧开麒也想留下来照顾季盏白,但许泰宁不认识路,所以他必须一起走。两人不敢耽搁,许泰宁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瓶瓶罐罐什么药都有:“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现在用不到,你先拿着,万一有什么情况还能应急。”容漓没有拒绝,许泰宁确实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准能凑出一瓶解药。看着二人离开,容漓把季盏白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然后背在身上,收起浮光舟,背着季盏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没一会儿容漓就出了汗,但他同样不敢停下,只要他停下,师尊便多一分的危险。必须尽快走出去。季盏白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在容漓背上,也能感觉到容漓粗重的呼吸,但他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没有力气抬手给容漓擦擦汗。太不中用了,不过被抓了一下,就成了这幅样子,他的身体还是不行。再次睁眼季盏白还是在容漓背上,他不知道容漓走了多久,因为吸到凉气忍不住咳嗽着。“师尊,师尊你怎么样?”季盏白艰难的喘匀气息:“你先,先停下。”容漓召唤出浮光舟,然后把季盏白轻轻的放到床上,季盏白艰难的睁开眼:“别,别走了,我没事,我还撑得住。”“师尊……”容漓双眼干涩,他已经走了三天,不敢停下,还没走出三分之一,季盏白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说不准,真的只有那个办法了。季盏白摇头:“我没事,别担心。”声音太小,容漓凑到季盏白唇边,想要听清楚,却发现季盏白再次晕了过去。“师尊,师尊!”看着季盏白苍白的脸,容漓咬了咬唇,不行,这次真的不能再等了,只有这样,要不然师尊会死的。师尊不能死。容漓起身,拉开自己的袖子,血缓缓顺着容漓的手腕留下,接了一小碗之后,容漓才止住血,他的血有毒,但也能解毒,之前不用这种办法是因为,一旦他用了自己的血,那么今后季盏白就真的离不开他了,每天定要喝一口他的血才行,否则便会毒发。可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容漓下定决定,强行掰开季盏白的嘴,把血灌了下去,季盏白处于半昏迷状态,喝一半留一半,容漓没办法,只能继续把伤口弄开,继续喂季盏白喝。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盏白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头也感觉没那么沉了,他清了清嗓子,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倒吸口气。容漓忙走到他身边:“师尊醒了?”“正好,我正要喂师尊喝药。”容漓扶着季盏白起身,这两天季盏白一直趴着,脖子已经僵硬,根本没看到容漓手里拿的是什么,就被喂到了嘴边,季盏白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恶心的想吐,根本不想喝。犹豫了一会儿,季盏白张开嘴喝了一小口,容漓总不会害他。但奈何血腥味太重,季盏白刚喝下就想吐,容漓见季盏白吐出了一点,拿袖子擦了擦,没说什么,拿起勺子继续喂,可季盏白再也不肯张嘴了,这药腥的难以下咽,让他忍不住干呕。“你……这是什么药?”季盏白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喝了两口后,身体竟渐渐恢复了几分力气。容漓没有回答,只是道:“师尊如果觉得不错,那就都喝掉,这样才能好起来。”季盏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药真的太难喝了,刚才已经浪费了不少,他也不想这样,季盏白烧的脑子有些糊涂,声音不自觉放软,带上了撒娇的味道:“我可以不喝吗?”第50章 再遇“真的太难喝了, 我嘴里都是腥味,想吐。”若是放在平常,季盏白绝对说不出这种话, 就算难喝, 也会仰头灌下去, 尤其是在容漓面前, 他更不允许自己做这种蠢事。可人一旦病了,脑子总会有些不正常,所以季盏白没感觉出任何不对劲, 反而伸出手去拽容漓的袖子:“就……别喝了吧?”容漓差点打翻药碗, 师尊的语气也太……让他的心都跟着软了,可是他不能答应,师尊必须喝, 以后每天, 都少不了这位药。“不如我来想个别的办法喂师尊,这样的话,师尊就不会感觉到腥味了。”容漓道。季盏白点头:“好。”只要没有腥味, 他绝对喝得下去。容漓淡淡一笑:“那师尊可别反悔。”季盏白没弄明白容漓的意思,反应迟钝的想着怎么才能没有腥味,就见容漓喝了一口, 朝着他亲了过来。容漓撬开季盏白的牙关,缓缓把“药”渡了过去,季盏白还处在震惊之中, 等喝完了都没有反应过来,容漓看着季盏白呆呆的样子, 忍不住捏了一下季盏白的脸。“你……”季盏白更加震惊,刚才容漓好像亲了他?不对, 容漓是为了让他喝药,可也不对,喝药为什么要用嘴喂?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不应该是这样的。还捏他的脸?季盏白的脸很软,捏起来很舒服,容漓眨眨眼:“这样是不是就没有腥味了?师尊以前让我喝药的时候,也会捏我的脸,弟子就感觉药没那么苦了,所以也跟着捏了下师尊的脸,师尊感觉怎么样?”“不,不是这样的……”季盏白反应一直很迟钝,正是因为迟钝,才给了容漓再进一步的机会,他再次喝下一口药,渡给季盏白,直到药碗变得干干净净。喝完药的季盏白恢复不少,终于反应过来,脸憋的通红:“你……你,算了。” 第71章 被子里很暖,还残留着季盏白的体温,容漓勾起嘴角,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一连过了三天,季盏白背上的伤好的很快,已经可以起身,人也精神了很多,只是仍然没有等到许泰宁,容漓倒是很想与季盏白再多独处些日子。既然喝了他的血,师尊恢复正常,那么许泰宁他们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又过了几天,季盏白能下地活动,于是两人边走边休息,却没想到变故突生,他们没等到许泰宁,反而等到了容泗。容泗仿佛等了他们许久,见到二人的身影,笑的无比张狂:“本尊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终于让本尊找到了!”容漓立刻护在季盏白身前,容泗打量着容漓,一脸嫌弃:“你可真是能耐了,天天顶着一头白发,就不怕被人怀疑是妖怪?”随时随地冲破封印,把自己折腾称这样,容漓太没用了。“我是不是妖怪,跟你有什么关系?”容漓紧紧盯着容泗:“你来干什么?”“我来干什么,你不知道?”容泗突然冲到容漓和季盏白身前,容漓来不及反应,两人便被打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季盏白还听到容泗狂妄的笑声。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很冷,外面是皑皑白雪,能看出来还在紫焰谷,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就算许泰宁带着人回来,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怎么办?季盏白打量着山洞,他的身体被捆仙绳绑着,无法脱身,见容漓在一旁昏迷着,他艰难地挪过去,用肩膀撞了撞容漓。“容漓,醒醒。”容漓听到季盏白的声音,缓缓睁眼:“师尊?”“你怎么样?有没有扯到伤口?”两人都被绑着,容泗并不在山洞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季盏白摇摇头,瞥到容漓的手腕,神色一凛:“你受伤了?”容漓的手腕紧紧包裹着,但由于捆仙绳太紧,伤口裂开,血迹蔓延。“可能不小心蹭到了吧。”容漓低头看了看,没在意:“师尊,咱们得趁着容泗不在,赶紧逃出去。”季盏白点头,他当然知道要逃,可是两人都被绑了起来,用不了法术,怎么逃?除非让容泗晕倒,捆仙绳便失去了效果,他们才有机会逃走。正在两人头挨着头商量着该怎么逃跑的时候,容泗回来了。“呦,你们师徒做什么呢?想亲热想疯了?”作者有话要说:容泗真真是个妙人第51章 丧心病狂季盏白脸色一变,容泗的话好像戳到了他的某个点,让他很难受,他不敢去看容漓的眼睛,抬头怒视容泗:“容泗,你抓了我,破云宗是不会放过你的。”要不是因为身上有伤,反应迟钝,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抓。“你以为本尊会怕?”容泗挑眉,半弯下腰与季盏白平视,转头看了眼容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快死了,所以干柴烈火,就算被绑着,也想亲热够了,才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容漓脸色黑了下去:“容泗!”“别这么看着我,你还能吃了我不成?”容泗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石台上:“这里还真冷,连本尊都有些受不住,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若觉得说这些话能让我生气或者羞愧,大可不必,容泗,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容漓是我的徒弟,我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不存在你说的那些。”季盏白叹了一声:“有的人啊,自己苟且,就以为这世界上全是苟且之事。”末了,季盏白又加了一句:“殊不知只有他自己才是最污秽的。”容泗没想到季盏白会讽刺他,有些诧异:“不错嘛,嘴皮子挺厉害。”“有的人啊,自己反应迟钝,看不出别人的想法,就以为大家都狠单纯,殊不知已经被盯上了。”容泗含笑看着容漓:“你说对不对,我的好弟弟?”“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容漓也跟着牵起嘴角,容泗不是想恶心他吗?还想拆穿他,那他就反过来,看最后被恶心的是谁。“我跟师尊是一样的人呢,你心理阴暗,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季盏白点头:“对,不要理他这种心理阴暗的人,他看谁都不是好人,用不着跟他解释。”容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盏白,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季盏白还没明白?这人看着也不傻啊!随即容泗换上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容漓:“你可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不用担心,你死了,那些路就不用走了。”上一次是意外,容泗没想到季盏白有那么多防身法宝,差点砸死他,现在两人都被绑着,他看他们还怎么逃,错误只犯一次就够了。“容泗,我死了不会怎么样,但如果师尊出事,破云宗是不会放过你的。”容漓看着容泗悠哉的模样,咬了咬牙:“所以有什么冲我来,放师尊走。”“他现在喝了你的血,就算我放他走,你死了,他又能活多长时间?”容泗嗤笑一声:“再者说,你以为本尊会怕破云宗?”他早就想找个由头跟破云宗开战,这样正好。“想必你不会不知道师尊与烛龙观的关系,破云宗加烛龙观一起,而追风院也有意与破云宗结亲,师尊出事,三大宗派必定联合起来,魔界被灭指日可待。”容漓弯起唇角,没有他的血,师尊确实活不长久,但他可以把金丹刨出来,喂给师尊,那样师尊便能活下去。容漓也曾想过,拉着季盏白一起去死,做一对孤魂野鬼,可是事到临头,他不忍心了。季盏白看着容漓,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在炸开,容泗在说什么?他喝了容漓的血?怪不得他之前问容漓那是什么药,容漓总是敷衍过去,不肯告诉他,原来竟是容漓的血,怪不得会那么腥,也怪不得容漓的胳膊上会有伤,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 第73章 “你放开师尊,容泗,你不准动他,不准动他,听到没有!”容漓目眦欲裂,容泗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动季盏白。“不准你碰他!”师尊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容泗算什么东西,也配碰他的师尊?“晚了。”容泗没有理会容漓,虽然季盏白昏迷着,没有反应,他也不想奸-尸,可是谁让容漓惹他生气呢?他现在就要上了季盏白,让容漓也生气,不仅如此,这两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也别想跑。第52章 得救正在容泗与容漓纠缠间,季盏白突然暴起,手里的青炎秘火倒扣在容泗头上,蕴含着极强的灵力,容泗一时不查,被季盏白打中,头发立即烧了起来。季盏白趁着容泗反应不及的功夫,拉起石床上的容漓,飞身逃出洞外。看着季盏白苍白的脸,容漓暗暗心惊:“师尊,您……您没晕过去?”“嗯。”季盏白点头,他上身赤-裸着,顾不得穿衣服,把容漓身上的捆仙绳解开,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师尊没晕过去,那他和容泗的谈话,师尊岂不是都听到了?容漓不知道季盏白听到了多少,刚才他说了那么多,师尊会不会觉得他污秽不堪,由此厌恶他?可是看着季盏白的脸色一如往常,容漓又不敢确认季盏白的想法,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容漓很乱,气息更加不稳,全靠季盏白拉着才没摔下去,在紫焰谷御剑而行本就困难,他们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容泗便追了上来。“破云宗还自诩名门正派,这种暗地伤人的事,可不是名门正派所为,更不是君子所为。”容泗一边追,一边喊道。季盏白没有理会,照容泗的说法,他就应该乖乖束手就擒,什么也不做,然后大义凛然的牺牲自己和容漓,那可不是名门正派的做法,那是蠢货的做法。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容泗毁了容漓,还亲哥哥呢,谁家哥哥这么对亲弟弟?如果容泗的父亲还活着,一定会被他活活气死。“怎么,不敢回话了?是不是觉得无地自容想一头撞死?”容泗见季盏白不说话,以为他在羞愧,言语间更加嘲讽。容漓想回头跟容泗理论,季盏白抓住他的胳膊:“专心往前,不要理会,他就等着我们心神打乱,那就真的中了他的奸计。”光着上半身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在冰天雪地里,季盏白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但他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容泗赶上。容漓紧紧地抱住季盏白:“师尊,这样有没有好点?”“没事,我不冷。”季盏白和容漓相依偎着往前飞,他们都没有容泗的速度快,季盏白急中生智,让容漓往后仍灵石,砸不中也能给容泗找点麻烦,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容泗,反应也会迟钝不少。容漓从储物戒拿出灵石,不断地往容泗方向扔,不仅如此,他还在其中注入了紫焰佛丹火,偶尔砸中一两下,就能让容泗吃不少苦头。刚才两人都没回头,容漓这一回头才发现容泗的狼狈,他的半边头发都被烧没了,另半边头发也有不少被烧焦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无比可笑,容漓勾起嘴角,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容泗这么狼狈。师尊烧的好!方才如果容泗再反应慢点,估计就被烧破相了,反正留着这张脸也是祸害,还不如烧烂了。因为容漓的干扰,容泗速度变慢,季盏白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微微松了口气:“怎么,心情很好?”“当然。”容漓点头:“师尊回头看一眼就知道了。”季盏白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牵起嘴角:“活该。”容泗死了才好,对亲弟弟起那种龌龊的心思,他还算是个人吗?而且——季盏白只要想到自己也被这样的人碰过,就很恶心,要不是情况紧急,他早就动手了,不能一击必杀,他只能隐忍,如果刚才容漓言语间没有吸引到容泗的注意力,容泗把他裤子也扒了的话,季盏白绝对忍不住,肯定会出手,那样就不能打容泗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人都会出事。只能说,容泗太自傲了,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负,才让他找到机会。“师尊很讨厌他?”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表情,容泗竟然敢对师尊起心思,绝对不能留。季盏白目视前方,继续往前飞着:“自然,他那样的人,该遭雷劈,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放心,只要有为师在,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师尊真好。”容漓重新搂住季盏白的腰,帮他披上一件外衣:“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师尊……”“没什么,一个把脑子跟下半身长反了的玩意罢了,这件事不必再提。”季盏白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也从来没有人把他逼到这份上,容泗是第一个。他实在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容漓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他亲弟弟,有血缘关系,这算什么?□□吗?还好容漓不像他那样。季盏白心里说不上来的憋闷,他知道自己有些过激了,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容漓在他心里千好万好,纯白无暇,没有一丝污染,却总是遇到一些有龌龊心思的人。果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吗?就算如此,他也会护住容漓,有什么困难,他会陪着容漓一起去解决。容漓不知道季盏白在想什么,他心里一直很乱,自从季盏白反击,把容泗烧伤逃出来后,容漓的心就从未平静,如果师尊知道他跟容泗原来是一样的人,会怎么看他?不过不管师尊怎么看他,既然师尊都说了要保护好他,永远陪着他,那他就不会再放手了,是师尊先选择的他,他不会再心软了。要死一起死。希望师尊千万不要后悔呢。现在最主要的是提升实力,觊觎师尊的人太多,如果他不能足够强,那么早晚有一天师尊会被别人抢走,他绝对不允许,只有足够强大,他才能把师尊留在身边。他若是够强,容泗也不能奈何他,任何人都不能拆散他和师尊,萧开麒又算什么! 第75章 季盏白看着容漓的动作,问道:“疼吗?”不等容漓回答,季盏白继续道:“一定很疼吧,都怪我。”如果他不曾受伤,容漓也不用为他受这么多罪。“师尊在说什么?”容漓端起药碗:“如果当初不是师尊,我们几个说不准都会死在那里,现在大家都好好地活着,师尊应该感到骄傲才对。”“这次没加东西,师尊直接喝吧,喝完吃两块糕点,嘴里就没腥味了。”季盏白脸色僵硬,他真的不喜欢喝人血,他又不是吸血鬼,会觉得人血香甜,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喝这种东西,但是他不能浪费容漓的心意,一点儿都不能。曾经浪费的那些,季盏白只要想起来就难受,他浪费掉的可都是容漓的血!而且容漓看着他一次次的嫌弃药难喝,还没有任何怨言,如果是他肯定会觉得这个师尊不识好歹。“师尊想让弟子喂您吗?”容漓舔了舔唇,把脸凑到季盏白面前,话说的极为暧昧。季盏白忙摇头:“不用,我喝就是了。”他接过药碗,皱着眉咕咚咕咚往下灌,其实也就四五口,以前总是很难咽下去,这次季盏白却喝的很痛快,喝完之后他还点着头夸赞:“好喝!”容漓轻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季盏白被他笑的红了耳根,他真是傻到家了,竟然脱口而出说好喝。“以后每天一碗,师尊若是觉得好喝,也不能多喝,毕竟……弟子的血还没多到师尊想喝多少喝多少。”容漓把碗洗了,收进储物戒。季盏白摇头:“我不是那意思。”“我知道,师尊是心疼我,怕我疼,怕我流血。”容漓点点头,支支吾吾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或许也可行,师尊就不用再喝我的血了。”季盏白眼前一亮:“什么办法?”“咳。”容漓干咳一声:“这个办法,师尊确定要听?”“怎么?”季盏白看着的脸色古怪,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容漓看着季盏白单纯的眼神,顿了顿:“就是……喝那个或许也是可以的。”“喝哪个?”季盏白一脸茫然,什么这个那个的,容漓在说什么鬼东西?容漓摸了摸鼻子,眼神逐渐往下,示意季盏白:“就是那个。”季盏白顺着容漓的眼神向下,面如菜色:“你不会是说喝尿吧?”士可杀不可辱,喝尿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容漓惊呆了,师尊这是什么脑回路!“不是。”容漓摇头:“白色的那个。”季盏白:“……”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季盏白沉默了半天,颤悠悠的抬起头,眼神近乎于绝望的看着容漓:“你说的这些,真的可行?”“弟子也不清楚,但大概是可以的,毕竟都是弟子的东西。”容漓说着磕巴了一下,看师尊这神色,不会是想要答应吧?!他没试过,还真的不知道,万一不可行,师尊会怎么想?!季盏白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容漓说的是真的,那肯定比流血要好,可是让他去喝那玩意儿……季盏白摇头,这怎么行!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每天一碗,容漓有多少血让他喝,等容漓的血流干了,他们俩就该一起死了。两相纠结之下,季盏白的脸越来越红,算了,还是等义父看过之后再说吧,如果真的不能治,或许可以试试,但那玩意也不能天天喝,容漓的身子肯定受不住。所以到底是流血比较好一点,还是……老天爷在逗他吗?他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要靠着喝别人的血才能生存,这都什么事啊!“师尊,师尊?”容漓喊了好几次都不见季盏白应声,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凑到季盏白耳边抬高声音:“师尊!”季盏白吓了一跳:“什么?”“师尊就当弟子什么都没说过,您什么都没听见。”容漓脸色也有些发红:“师尊知道的,弟子也是病急乱投医,说话失了分寸,师尊不会怪我吧?”“没,没事。”季盏白摇摇头:“这件事以后再说。”“是,弟子知道了。”容漓咬唇,师尊还真的在考虑,这么认真的神色,让他有些血液沸腾,很想抱住季盏白,师尊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对了,你现在能控制好紫焰佛丹火了吗?”季盏白问道。容漓点头:“能。”“我想见一个人。”“师尊想见谁?”容漓眨眨眼,紫焰佛丹火的攻击力很高,但防御力相对来说比较弱,最奇特的一点就是,可以让人见到已经过世的人的魂魄,只是每个魂魄只能出现一次。季盏白抓住容漓的胳膊,脸上带着期盼:“我想见我的母亲,容漓,你看看行不行,如果实在困难的话,咱们就再等等。”“师尊放心,弟子定当尽力。”容漓盘腿坐到床上,与季盏白面对面。“不知师尊身上可有师奶的旧物?”季盏白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件衣服:“这个可以吗?”“可以,弟子试试。”容漓接过衣服,季盏白紧紧盯着容漓,心里既紧张又忐忑,他希望容漓能召唤出原主母亲的魂魄,又害怕容漓能召唤出来,怕那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真的季盏白,会歇斯底里的问他,怨他占了她儿子的身体。 第77章 “我想见妈妈,还有哥哥们。”季盏白道。妈妈是什么东西?容漓思索着,他只记得青楼里的老鸨,有人称呼她们为妈妈,哥哥他倒是听懂了,师尊不是只有个姐姐,哪里来的哥哥?“我想喝妈妈做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南瓜粥,我从小身体不好,出生起就在医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大后也不能吃太油腻的,只有过节日还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的好一点,他们会给我买小蛋糕,我最喜欢吃豆乳盒子还有毛巾卷了,巧克力味的,一年才能吃一次炸鸡,烤鱼,火锅,麻辣烫,鸡公煲……”季盏白把他想吃的都说了一遍,这样算来,他吃的也不少,哥哥们还是很宠他的。“师尊想吃,以后我给您做。”这些名字容漓听都没听过,但师尊既然吃过,那就一定记得味道和大致的做法,他可以做出来看看。就像之前的奶茶一样,也是听都没听过,做出来照样好喝。季盏白仍是兀自说着话:“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对,我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就是季盏白,可是我是我,我也不是我。”季盏白说着说着,突然烦躁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我确实是我,也确实不是我。”容漓比季盏白更乱,他觉得季盏白受了云笙的影响,但云笙根本没说什么,师尊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怎么回事?“好了,师尊咱们不想了,睡觉,睡一觉就好了。”容漓轻哄,希望季盏白能尽早恢复,不要再说胡话。季盏白抓住容漓的胳膊:“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没有,师尊您只是太累了。”容漓拍了拍季盏白的肩:“师尊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没疯,我是认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第一次见你,我以为我穿越了,你不知道,我早就认识你,可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长得漂亮,可第一次见到你,还是被惊艳了,尽管那个时候你才六七岁,还是个孩子。”容漓顿住,难道师尊说的……是真的?“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可是刚救完你,我就醒了,发现原来是梦,你不知道那种失落的感觉,之后过了许久,我又梦到了你,你被关了起来,我想救你,可我怎么也解不开那些铁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帮到你。”“第三次见你,你躺在草丛里,浑身脏兮兮的,还发着高烧,身上全是伤疤,我怕弄疼你,小心翼翼的给你擦身子,喂你吃药,好不容易才退了烧,你醒了,我想多跟你说几句话,结果梦又醒了。”容漓手微微攥紧,师尊吐字清楚,很明显并没有说胡话,相反,师尊清醒得很,所以师尊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又属于这个世界?既是师尊,又不是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尊想离开这里吗?那师尊会不会像从前一样消失?不,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师尊走,绝对不能。师尊若是敢走,他不管去哪都要抓住他,绑起来,一辈子也别想逃。第55章 朴苍季盏白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醒来头有些疼。而且醒来的时候,季盏白紧紧地抱着容漓,容漓的胳膊在他的腰上,而他的腿,搭在容漓的大腿上,要不是容漓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恐怕季盏白会觉得自己趁着状态不好,对人家做了什么。容漓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季盏白咽了咽口水,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对容漓起非分之想!见容漓睡的正香,季盏白想从他怀里偷偷出来,现在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不正常,被容漓发现的话,说不准会认为他图谋不轨。季盏白先把腿从容漓身上放下来,然后轻轻拿起容漓的胳膊,谁知容漓抱的很紧,他的动作太轻,根本拎不动。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容漓本身醒的比较早,季盏白心中着急,再这么僵持下去,等容漓醒了,他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容漓内心很敏感,要不然也不会问他是不是对他有那种想法,怎么办?季盏白急的出了一层汗,可还是推不开容漓,看着容漓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季盏白赶紧闭上眼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祈祷着容漓不要乱想。容漓其实早就醒过来了,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看看季盏白到底会怎么做,结果季盏白在容漓怀里动来动去,他感觉身体的情况不太对,只能睁开眼。看季盏白紧紧闭着眼的样子,容漓想笑,堪堪忍住,不怀好意的在季盏白腰上摸了一把,然后翻滚下床,他不能在床上多待,否则师尊定会发现他不对劲。季盏白感觉到容漓跳下床,以为刚才容漓碰他的那一下是因为还没睡醒,睡醒后看到抱着的是他,被吓到了,所以才从床上翻了下去。容漓闭上眼,强行忍住悸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整理了下衣服,转身去开门,黎天河正站在门外,面上带着些许严肃。“宗主,咱们去外边说吧。”容漓轻声道,不想吵到季盏白,黎天河点头,没有往房间内多看一眼。“师尊这些日子受累了,如今还没醒,宗主让师尊多休息会儿吧。”黎天河温和道:“你昨天照顾他一夜,应当很疲惫吧,我听许泰宁说了,小师弟能活下来,全是你的功劳。”“师尊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如果不是师尊,我们恐怕已经死了,照顾师尊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容漓面带笑意,虽然黎天河对师尊同样有想法,可黎天河永远都没机会。因为他不敢。一个连感情都不敢表达出来的人,容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很愿意在黎天河面前装乖巧,让他放低戒备心。“你能这样想很好。”黎天河以前很不喜欢容漓,现在才明白季盏白为什么那么看重他,容漓这孩子确实不错。“师尊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喝了弟子的血,弟子的血虽然能解毒,但也有些不足,以后师尊便离不开弟子的血。”容漓冲着黎天河行礼:“弟子希望宗主能遍寻天下药师,尽早制出解药,让师尊早日脱离苦海。”“你说他今后离不开你的血?”黎天河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容漓点头:“弟子愿献上自己的血,以供宗主研究。”“好,只是此事对师弟的身体可有损伤?”黎天河问道。容漓神色严肃:“并无损伤,宗主放心,对师尊不利的事,弟子绝不会做。”“起来吧,本尊信你。”黎天河道:“等离开这里,先去烛龙观一趟,看看是否能找到解决办法。”“师尊也是这么说的。”容漓拱手:“那弟子先回去照顾师尊,等师尊醒后,立即出发。” 第79章 季盏白乖乖伸手,朴苍搭在他的手腕上,慢慢合上眼:“苍劲有力,看来是好了,奇哉,魂魄竟自动补全,你现在比正常人还要康健。”朴苍感觉到季盏白体内还有一股东西,一时间分辨不出,但对季盏白的身子没坏处,反而是大补之物。季盏白听朴苍说完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但由于早就有了猜测,所以没有很激动,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义父,我身体里的毒,可有解救之法?”季盏白问道。朴苍蹙眉思索,半晌后摇了摇头:“应该可以,只是有些困难,待义父研究些时日,再做打算。”季盏白不敢问需要多久,如果朴苍都没有办法,那就真的无药可医了。朴苍又问了问破云宗的情况,问季随安的身体如何,季盏白都一一作答,看着朴苍一本正经的模样,季盏白实在想不出,父亲在烛龙观门口放鞭炮,朴苍会是什么表情,肯定不会像父亲那样跺脚,恨不得骂街。谢沉就是随了朴苍的性子,面对一切都风轻云淡,温文有礼。除了对许泰宁,季盏白头一次见谢沉讽刺人,不知为何,谢沉会跟许泰宁杠上,两个人的性格明明都很好,相处起来却水火不容。听季盏白说要去月璃天,朴苍微微叹息了一声。“去吧,我知道你必定会去,你父亲也理解,不会阻拦,万事小心。”“是,义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季盏白点点头,云笙告诉他,现在月璃天的圣女是云尘,规矩虽然严,但有云尘在,他们小心些不会出事。朴苍看着季盏白,心中满意:“几年没见,你懂事不少,”“人总会长大的嘛,何况我现在已经收徒,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为人师长,自然要有师父的模样。”季盏白笑笑,回头看向容漓:“你过来,见过师祖。”朴苍早就注意到了容漓,不仅仅是因为别人之前都见过,而是容漓那过于出色的样貌,奇特的红眸和白发,看起来妖艳无比,昳丽无双。容漓风度翩翩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磕头:“弟子容漓,见过师祖。”朴苍垂眸,温声道:“起来吧。”虽然容漓长相出众,但朴苍从不以貌取人,看季盏白的样子,想必对这个徒弟很满意,而他在容漓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妖气,既如此,就随季盏白去吧。只要季盏白喜欢,一切都好。见过容漓之后,朴苍便让一行人回去休息,观内的事务他早就不关心,都是谢沉打理,谢沉一向做得很好,朴苍现在最担心的,是季盏白身体内的毒。容漓的血和季盏白的血全部被送到了朴苍手上,他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体内的血如此之毒还能活下来,就算天生灵体,也不可能熬这么久,而这毒血与容漓相辅相成,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但用在别人身上,就是一种大杀器。朴苍拿出几个玉瓶,把容漓送过来的血分成几份,还有季盏白的血也分出来,慢慢研究。回到桑园后,季盏白以为他终于能舒舒服服的休息,季灵心跟他进了房间,拉着他问东问西,知道季盏白体内还有毒的那一刻,季灵心差点失声,还好这毒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但终究是个隐患。如果容漓出了什么事,白白岂不是也活不成了?千万不行,必须尽早找到解决方法,季盏白从小身子不好,季灵心总是会多担心些。“你要去月璃天,阿姐自然会帮你,只是那里面全是女子,你们到时候必须扮作女子模样进去,以免被发现。”季灵心道。季盏白皱眉:“扮作女子?”那岂不是要穿女装?他这张脸穿女装的话,恐怕不太合适,季盏白脑海里想象着容漓穿女装的模样,毫无违和感,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所以要先找几套衣服,一般没人会注意你,只要找到云尘姨母,咱们的困境便可解。”季灵心上下打量着季盏白:“没事,我觉得你穿女装肯定没人能看出来。”“说不准还会以为跟我是双胞胎!”“别,咱们两个可不一样。”季盏白跟季灵心的样貌只有五分相似,说双胞胎也太牵强了。季灵心自然知道他们不像:“除了身高,还真的看不出来性别。”“容漓更看不出来,咱们三个去就好,太多了反而引人注目,而且……大师兄那张脸,肯定不适合女装。”“不过,哈哈,我倒是很想看大师兄穿女装的样子,一定特别好玩!”季盏白想了想,也跟着笑出声:“这话千万不能让大师兄听见,否则大师兄一定会……”说着,季盏白做了个“杀人”的手势。“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别让大师兄听见?”袁奇从窗户外跳进来,季灵心一脸不善的看着他:“三师兄,你这听人墙角的习惯可不好。”还好他们没说什么。袁奇笑着凑到二人跟前:“什么听墙角,我这不是看你不在房里,想着你定是在小师弟这里,才跟过来的。”“大晚上的你找我做什么?”季灵心冷着脸,不想理会袁奇,下山历练之前刚跟袁奇吵过架,她现在还没忘。只是在外面,总不能因为那些小事吵起来,季灵心在外很给袁奇面子,私下里不会。袁奇嘿嘿笑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一袋糕点:“师妹,这是我在山下的镇子买的,绝对正宗,咱们那里没有,你快尝尝。”“小师弟也尝尝。”“不了,我在山下的时候吃过了,阿姐吃就行。”季盏白摇头,很明显,袁奇是买给季灵心的,他可不会那么没眼力。何况季盏白在山下是真的吃过了,这也不算说谎,当时他买了不少,袁奇是见他吃得香,才跟着一起买的。季灵心看着袁奇讨好的笑,拿起来尝了一个:“还不错。”袁奇见季灵心喜欢,笑的更加灿烂:“师妹,镇子上还有不少小吃,咱们明天一起去逛逛?”“明天——”季灵心看向季盏白。季盏白道:“阿姐就跟三师兄一起去吧,我们在这里休整两日再出发,不必着急。” 第81章 而季盏白也不得不考虑,要不要用容漓之前说的那个方法,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对容漓的身体没坏处,起码不用放血,他这么一天天喝下去,容漓有多少血够他喝?可如果要喝……那个东西,季盏白实在是说不出口,就算要提,也必须再次由容漓先提起才行,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能让整个修仙界都为之一震。容漓不知道季盏白的纠结,早把那件事忘在脑后,每天照样起早贪黑的修炼,然后包揽了季盏白和季灵心的饭食,季灵心吃过几次之后,就开始在季盏白面前夸容漓,还想跟着容漓学习,被季盏白拉走。这种东西,应该袁奇去学,季灵心在一旁等着吃就行。季灵心思索着季盏白的话,舍不得打自己的亲弟弟,只能翻白眼:“那你怎么不去学,将来有了道侣,你能让人家一直照顾你吗?”虽然她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被人照顾,可那样对另一方不公平,季灵心不想季盏白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我这不是……没想找道侣吗?”季盏白讨好道,他知道自己什么德行,所以找道侣的事,他早就自动放弃了。季灵心皱眉:“胡说!难不成你想孤独一辈子?”“阿姐,反正不着急嘛,大师兄现在不还是一个人?大不了到时候我就去陪着大师兄!”季盏白道。容漓在一旁听到季盏白的话,眼睛眯了眯。什么叫去找黎天河?师尊心真大,若是知道宗主的心思,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季灵心终于没忍住敲了一下季盏白的脑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师兄早晚也会有道侣的,到时候一定会嫌你烦。”“那我不是还有容漓?”季盏白吃痛:“阿姐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也就三师兄抗揍,你看上的若是凡人,肯定早被你打死了!”“再说就不仅仅是打你一下了!”季灵心瞪着季盏白,也就是从小宠惯了,舍不得下手,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扔出去了。季盏白偏不闭嘴:“反正我有容漓,阿姐你一定是嫉妒我有这么好的徒弟,才说这种酸话。”“我酸你?别逗了,容漓早晚也会有道侣,到时候肯定会以道侣为先,你还指望着他照顾你一辈子不成?”季灵心冷哼,她这个弟弟真是榆木脑袋!季盏白沉默,想到将来容漓也会有道侣,突然就不开心了。容漓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在季盏白心里,谁都配不上容漓。季灵心见季盏白突然不说话,感觉自己说的太严重,伤了季盏白的心,连忙去哄:“好了好了,放心,你绝对不会孤独终老的,你若找不到道侣,姐姐便一直陪着你!”季盏白很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阿姐担心我,就不担心三师兄吗?”“放心,我没事的,阿姐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两人正说着话,容漓突然道:“师尊放心,弟子会永远陪着师尊的。”季盏白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虽然为师很感动,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才会说这种傻话,以后就明白了。”“师尊,弟子早就长大了。”容漓欲言又止,有些话他想说,由于季灵心在场,他说不出口,季灵心见此,很有眼色的离开:“我还要去修炼,你们师徒聊吧。”季灵心非常喜欢容漓,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弟弟图谋不轨,要不然肯定不会轻易离开,而且还会极力阻拦。开什么玩笑!季盏白要是跟容漓在一起,那他们季家就断子绝孙了!季灵心走后,容漓一把拉住季盏白的手腕,把人拉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季盏白没说话,被动的跟着容漓进去。容漓“嘭”地一声关上门:“师尊总说弟子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师尊,您好像还没我懂得多。”“怎么可能?”季盏白甩开容漓的手:“说话就说话,你拽我做什么?”“师尊,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男欢女爱吗?或者,你真的知道该如何做吗?”容漓直直的看着季盏白,他想,师尊定是不懂的,否则他提起“那个”的时候,师尊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尿。季盏白的脸渐渐红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想找道侣了吗?”刚才还说要一直陪着他,现在却问他这些,容漓果然在骗他,哄他玩罢了。“是啊,好像是有点迫不及待。”容漓盯着季盏白,微微笑道:“但是师尊,弟子可以等。”等到你开窍的那天,等到两情相悦,等到师尊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真的喜欢一个人,感情是藏不住的,容漓无时无刻的想拥抱季盏白,想去亲吻,想要更多,恨不得直接撕开季盏白的衣服,把人扔到床上。不够,这些都不够!若不是真心在意,怕吓到季盏白,容漓早就动手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等什么?”季盏白问道,容漓明明在笑,季盏白却感觉浑身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容漓歪头:“师尊会有明白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等。”明白什么?季盏白的心漏了一拍,容漓说等他,不会是想跟他……不可能!容漓一定是怕他对他有那种想法,故意诈他呢!季盏白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正义凛然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也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可如果,弟子想对师尊做什么呢?”容漓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第58章 幻境季盏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重复:“对我,做什么?”“所以师尊,到底是谁不懂呢?”容漓把季盏白逼在角落,两人的呼吸交缠,季盏白退无可退,说话开始磕巴:“你,你先离我远一些。”容漓离得太近,季盏白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人长得太漂亮果然不全是好事。 第83章 季盏白听季灵心说起,郑重点头:“阿姐放心,我和容漓都不是冲动之人,进去之后一切听阿姐的吩咐。”据季灵心所说,月璃天外围有迷幻心智的阵法,必须尽快破阵,否则便会陷入轮回,在阵法中日复一日的重复,永远都无法出来。季盏白和容漓跟在季灵心身后,一步不敢踏错的走着,季灵心踩哪里,他们便踩到哪里,生怕一步踏错便会被守阵之人发现,好在一切顺利,他们用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一个世外桃源。“这里就是月璃天吗?”季盏白问道,周围四处无人,只有大片桃林,看起来一望无际。季灵心摇头:“不,我们只不过刚刚入阵。”入阵不会惊动守阵人,除非破坏法阵才会惊动,季灵心道:“你们都小心些,这里古怪得很,跟上我。”“嗯。”三人继续往前,不知过了多久,季盏白有些出汗,还是没有走出桃林,季灵心眉头紧皱,三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场景瞬间转换,另外两人脸上俱是茫然,只有季盏白愣在原地,看着面前无比熟悉又陌生的房子,想动,却不敢动。铁门,绿藤,吊椅,池塘……这是他的家!季盏白狠狠地攥住拳头,强迫自己清醒,脑子里却浮现出母亲的笑容:“阿盏,你回来了……”草坪上立刻出现两名男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眉眼含笑:“阿盏,你终于回来了,好久不见,有没有想哥哥们?”季盏白湿了眼眶,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才没掉下去,容漓第一时间发现季盏白的不对劲,伸出一只胳膊抱住季盏白的腰,不让他乱动:“师尊,前面那两位,就是你之前说的哥哥?”原来师尊没有骗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处处透着古怪,很明显就是在引师尊过去。季灵心也发现了,忙抓住季盏白的胳膊:“白白,他们在说什么?”“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千万不要过去,这都是假象,不是真的!”季盏白好似没有听到季灵心的话,他迈出一只脚,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大哥,二哥……”容漓紧紧抱住季盏白:“师尊,那都是骗你的,是假的!”如果季灵心说的是真的,那么只要过去,就会陷入重复,再也出不去,容漓拦在季盏白身前,不管师尊有没有意识,都不能过去。第59章 月璃城容漓不想让季盏白陷入这种痛苦的轮回,这些不过都是假人,师尊再想念他们,也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容漓抱住季盏白的腰,季盏白发现自己动不了,手心聚起一团青炎秘火,容漓不可置信的看着季盏白:“师尊,你要打我吗?”他跟在师尊身边这么久,师尊都没有打过他,容漓不相信季盏白会跟他动手。季盏白的动作顿住,只是脑子依然不清醒:“容漓,你放开我!”那是他的哥哥,季盏白很久没见他们,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有许多委屈想要倾诉,容漓却拦着不让他过去,为什么?“师尊,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您若是过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容漓抱着季盏白的腰,死活不放手,季灵心也跟着道:“白白,你清醒些,这是法阵根据人的记忆凝聚起来的幻象,不是真人。”季灵心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个人,季盏白嘴里一直喊着哥哥,她却从来没见过,就算季盏白有哥哥,那也她应该认识,白白怕不是被什么蛊惑了吧?两个人不停地朝着季盏白的方向招手,嘴里还说着欢迎回家,季盏白红了眼眶,他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只能把脸埋在容漓的怀里,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既然知道回不去,那就只能把从前都留在回忆里,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哥哥们对他的好,只可惜再也见不到,还未生离便已是死别。容漓伸出手,轻轻拍着季盏白的背,季盏白慢慢平静下来,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出现的是云笙,季灵心瞳孔一缩,开始默念清心咒。上一次来她已经见过,这些伎俩根本难不倒她。也许是因为两人都不为所动,场景很快便又换了一个,容漓皱了皱眉,捂住季盏白的眼睛:“师尊别看。”季盏白只堪堪看到一眼,瞳孔皱缩,那是——山洞中央,少年容漓的四肢被紧紧的绑着,身上有无数伤痕,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腐烂,仿佛能闻到臭味,鞭伤,烧伤,烫伤,甚至于……咬伤。容漓与之前的变化不大,只是更加成熟,容貌也更加艳丽,季灵心一眼就认了出来,撇过脸不再看,她不知道容漓曾受过这些苦,也怪不得白白会那么疼他,想必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季盏白虽然只看到了一眼,却触目惊心,因为他之前见到的容漓比这时候要早两年,那个时候容漓刚被关不久,只是被拿来试毒,而面前的这个,显然遭受了更多苦楚。容漓……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季盏白不敢想象,容漓从来没有提过,他怕容漓想起曾经会难受,所以也从来没有问过,现在看到这些,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气,他怎么这么没用,如果他早些来,容漓就不会承受那么多。容漓凑到季盏白耳边,说话间呼吸洒在季盏白的脖子上:“师尊别难过,弟子现在挺好的,都过去了。”“是谁?”季灵心闭着眼,容漓一定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却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让她知道是谁,一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孩子,那家伙简直不是人!容漓缓缓摇头:“师伯放心,那人已经不在了。”还是被他亲手杀的,容漓嘴角勾着笑,过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或许是有一些难堪,那也是怕季盏白会讨厌他,只要师尊不离开他,容漓就无所谓,在他看来,月璃天的阵法不过如此。“他要是还活着,我定要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季灵心道,敢如此对待他们破云宗的弟子,就算当时容漓还没到破云宗,她也要为容漓讨一个公道。三人很快便破了阵法,周围没有桃林,更没有漫山遍野的花草,只有一个小溪,季灵心顺着小溪指了指:“前面便是月璃城,云尘姨母并不在城内,咱们要穿过月璃城,城后有一座山,名璃山,她便在那里。”璃山上有一个巨大的被称为城堡的建筑,里面来往的都是在月璃天有尊贵身份的人,非此不得进入,她们想要进去,就必须借用别人的身份。三人很顺利混进城内,里面果真如季灵心所说,全是女子,因都是女子,所以民风开放,也没有男女大防,甚至有人在街上换衣服,季盏白只能目不斜视,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阿姐,你之前可没说过里面是这样的。”季盏白脸色发红,这场面他可从未见过。季灵心笑着摇头:“我是没说过,所以才只让你们两个进来,我知道你们不会看的,这若是让许泰宁进来,恐怕恨不得冲上去跟那些女子好好聊一聊吧?” 第85章 “这是最不易暴露的办法,我们偷偷去,免得给姨母找麻烦。”季灵心道,上次她来差点就暴露了,说着季灵心看向容漓:“你刚才哭的不错,跟真的一样,别说绿浮,哭的我都要跟着心疼了。”“多谢师伯夸奖。”容漓腼腆的笑笑,师伯是师尊的姐姐,将来说不准也是他的姐姐,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行。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当着季灵心的面,他不想戳穿容漓,刚才对他动手动脚,是笃定他不会推开,所以才肆无忌惮,容漓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现在不阻止,将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容漓不仅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垂眸问季盏白:“师尊觉得弟子演的怎么样?”季灵心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季盏白咬牙道:“自然是好。”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还要问他第二遍,容漓认真的?“多谢师尊。”容漓心满意足,他就喜欢听季盏白夸他,别管夸什么,只要是夸他,他就高兴。季盏白懒得翻白眼,折腾了半天,肚子都有些饿了,绿浮贴心的让人给他们送来晚膳,说家里房子不多,只能委屈他们住一间,对此她深表愧疚。“有的住就已经很不错,还请你替我们向绿浮姑娘表示谢意。”季灵心道。仆人赶紧应下:“是。”晚上,季灵心看着容漓划开自己的手腕取血,容漓的手腕上有不少疤痕,就算用上好的药膏,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以前从未见过,所以不觉得怎么样,现在亲眼所见,再加上容漓从前受了那么多苦,季灵心忍不住有些心疼。“也不知道朴叔叔能不能制出解药,如果真的没有解药,以后岂不是一直要这样?”容漓把碗递给季盏白,然后道:“师伯放心,弟子已经习惯了,而且事关师尊,无论什么,都是弟子应该做的。”季盏白本有心试试容漓之前说的方法,可是季灵心在,他不能提。其实这样想来,他跟容漓在一起反而是最好的办法,季盏白有些纠结,因为他实在不清楚自己对容漓到底是不是喜欢。他只知道自己不抗拒容漓的接近,也不会感到恶心,但如果是别人碰他……不,不可能的!季盏白只要想到别人碰他,就忍不住恶心,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所以,他是真的已经喜欢上容漓了吗?他撇过脸,闪过一丝狼狈,师父喜欢上自己的徒弟,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容漓看季盏白的表情不对,想问个清楚,可碍于季灵心在场,现在时机不对,只能找机会再提。季灵心睡在床上,两人打地铺,就这么将就了一晚,半夜的时候,她们听到外面有动静,想着是绿浮嘴里说的那些姐姐们回来了,但是几人都没有动,必须先等绿浮把此事表明,那些人愿意帮他们才行。第二天一早,很早就有人来敲门,几人赶紧起身,绿浮道:“我已经跟姐姐们说清楚了,她们愿意帮忙,现在就是进山的好时候,趁着天色未亮,你们跟我进山吧。”“现在去?”季灵心匆匆拢了下头发,季盏白和容漓也赶紧收拾好,给绿浮打开门。绿浮点头:“对,就是现在,咱们早些进山,也早些回来,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我们绿氏一族的名字。”说着,她看向容漓:“你就叫绿云。”“你叫绿婵。”绿浮指了指季盏白,然后对着季灵心道:“姐姐就叫绿晴吧。”“这是我几位妹妹的名字你,她们甚少出门,不会引起怀疑。”“还有这几件衣服,你们换上,我在外面等你们。”绿浮把三件衣服塞到季灵心怀里:“你们赶快。”“好,绿浮姐姐在外面等一下,我们就来。”季灵心关好门,把两件衣服交到季盏白和容漓手上:“我去里面换,你们也赶紧换上。”“嗯,阿姐去吧。”季盏白拿起衣服,上下看了看,虽然他已经穿了两天女装,但还是不太会,最后还是通过容漓的帮忙才穿好,都是一水的绿衣。三人跟在绿浮身后,不敢有任何言语,进山之前,绿浮跟他们说了许多规矩,季盏白没记清楚,只记得不能说话,所以紧紧闭着嘴。他们尽量低着头,没有让巡查的侍卫发现不对,这些侍卫们虽都是女子,却个个英姿勃发,看起来都很厉害,至少都是金丹以上的修为。绿浮本想带着他们直接去璃山后面采集药草,可惜还没来得及去便被拦住:“你们还在这磨磨蹭蹭做什么?圣女马上就醒了,难不成要让圣女等你们吗?”“不敢,我们这就去圣宫。”绿浮赶紧赔笑道:“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那女子看了看跟在绿浮身后的季盏白和容漓,这两个人长得也太高了,虽然身姿纤细,但这身材……“这两个人我怎的从未见过?”“大人,这是两位家妹,从前都是晚上过来,所以大人可能没注意过,而且来的也比较少,刚刚成年。”绿浮赶紧道,见女子已经起疑,只能道:“圣女马上就醒了,若是我们再耽搁下去,恐怕圣女会不高兴的。”女子听罢,她见过绿浮几次,有绿浮作保,虽然心里仍有怀疑,却因为圣女马上就要醒来,不得不放行:“你们快些,可千万别误了时辰!”“大人放心。”绿浮福了福身子,带着三人赶紧离开。等走远后,绿浮嘱咐着:“圣女没见过你们,恐怕会问上两句,不过你们不必担心,圣女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从不随意发脾气,只要按照我教你们的话说,圣女定不会生气的。”“我们记下了。”季灵心道。这样更好,只要能顺利见到云尘,给季盏白解开封印,他们便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几人行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季盏白远远看到一个辉煌的宫殿,绿浮道:“前面就是圣宫了,只有圣女才有资格住在那里。”接下来又是一路无话,绿浮带着三人走进圣宫,在圣宫外免不了又是一番排查,由于三人从未来过这里,门外的侍卫仔仔细细盘问半天,仍不敢放他们进去。“外面怎么回事?”云尘被声音吵醒,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如梦似幻,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季盏白低下头,用口型问:“是姨母吗?”季灵心点头:“是。”“回圣女,绿浮姑娘带来三个人,说是她的妹妹,今后一起服侍您的。”侍卫首领恭敬回道。“既然是服侍本尊的,那就让她们进来吧。”云尘没有放在心上,她这里很少见到外人,除了绿氏一族,可就算如此,也大概有五六年没见过陌生人了。现在绿浮带来几个新面孔,云尘觉得有趣。 第87章 月璃天贸然多出这么几个大活人,就算一时不被发现,却不能撑太久,如果被发现,云尘也不能保证她能保护几人的安全,她只是圣女,对于月璃天来说,她只是一个摆设,身份虽然贵重,却毫无实权,身边仅有两个可以供她驱使的人。而在月璃天真正享有权利的,是那些长老。“心儿,你和容漓在外面护法,我现在就开始给他解封印,大概需要两个时辰。”云尘严肃道:“白白,你跟我去密室。”解开封印并不难,只是刚解开封印动静会很大,而季盏白也需要吸收一段时间,少则一两天,长的话可能需要半个月,而且不能挪动,这样就很难不被发现。现在也只能先靠绿氏一族支撑着,有人问起就报绿氏姐妹的名字,能撑一时算一时。季盏白点点头,云尘嘱咐好季灵心,然后带着他走进密室,密室能把封印解开时的动静减少,就算被发现,云尘也可以说自己在练功。云尘的密室很简单,里面没有季盏白想象出来的各种宝贝,只有一片洁白。“这是我平时修炼的地方,那些长老也都知道,你不必害怕,到时候那些长老过来,我定会拦住,不会让她们进密室。”云尘道。季盏白温和一笑:“看来姨母在这里过的也是不由自主,也怪不得当初母亲会选择离开。”圣女虽然受到所有月璃天人的崇拜与敬重,可却彻底失去了自由,季盏白想,如果让他留在这里,就算生活的再好,每天山珍海味,他也不愿意,没有人喜欢被监视。“你说得对,姐姐虽然走了,但她得到了许多快乐和自由,相信她离去时是没有遗憾的,我在这里虽然可以活的长久,可却一点儿也不快乐。”云尘示意季盏白坐下:“可有的时候,人的命运是不能自己选择的,姐姐走了,我就必须留下,月璃天一旦失去圣女便会大乱,你没见过姐姐走后的场景,自然不知道。”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当初如果不是她自愿替姐姐留下,姐姐也不可能逃的那么顺利,既然是自愿的,她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别人不能当圣女吗?”季盏白问道,他很疑惑圣女到底是怎么选拔的。云尘摇头:“你以为所有人都有资格当圣女?”月璃天都是女子,没有男子,所以不能正常怀孕,更不可能生子,但人却没有减少,因为城内有一颗圣树,圣树充满着灵气,每年都会开花结果,基本上都是红色的果子,只要吃掉树上的果子便能怀孕,从而生下孩子。圣树每百年可结出一枚紫色果子,只有圣女才有资格吃下紫色果子,然后生出下一任圣女,因紫色果子灵力极强,所以有的孩子根本留不住,生下来就是死胎。第62章 分神百年前,圣树突然结出两个果子,整个月璃城都为止震惊,认为是不祥之兆,想要处理掉其中一个,可当时的圣女不听,非要吃下两颗,众长老没有拦住,最后她和姐姐出生了,圣女却难产而死,从出生开始,她和姐姐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圣女……云尘苦笑,笑容里含着无限悲凉,她母亲大概也是存了想死的心,才毅然吃下两颗圣果,她现在就像被关在笼里的鸟,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么一小块,永远都无法挣脱束缚。季盏白看着云尘的表情,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他一定会救姨母离开这里,月璃天看似是个人间仙境,灵气也极为充足,但却不如外面潇洒自在。解开封印的过程很痛苦,季盏白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彻底翻了出来,想起母亲给他下封印时温柔而决绝的眼神,想起了父亲的无奈。原来那个时候父亲也在,这些记忆他全都忘了,他竟然完全不记得。“凝神,别胡思乱想。”云尘皱眉提醒道。季盏白赶紧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记忆随着封印解开,他想起来的越来越多,母亲临终时留下的话,父亲抱着母亲已经僵硬的身体,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两天后。容漓在外面等的焦急,季灵心也有些坐不住:“姨母,白白他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出来?”前两天封印解开的时候,密室的动静很大,引来了好几个长老,也幸好云尘出来及时,把长老们搪塞过去,没引起她们的怀疑,可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这要看他自己。”云尘摇头,她能为季盏白做的只是解开封印,剩下的都要靠他自己,吸收灵力的过程极其痛苦,再加上记忆随着封印解开,承受的痛苦等于是双倍,这事急不得,也没人可以代替他。容漓每天都要去一次密室查看季盏白的情况,季盏白总是皱着眉,一脸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看起来很吓人,容漓虽然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更不敢说话扰乱季盏白的心神。解开封印的过程既然这么痛苦,他们还不如不来。只是容漓很清楚季盏白的决心,师尊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就像去紫焰谷,那么艰难,师尊也一定要去,而且还护得他们周全。刚开始云尘预测季盏白一两天就能吸收完那些修为,现在看来至少要五六天,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姐姐的灵力依然这么强。“你们不必担心,长老们很少过来,如今有绿浮打掩护,只要等他醒了,你们就立即离开。”云尘道,她知道一条可以很快逃出去的路,那是她少时贪玩发现的,如果当初姐姐留下,她一定会离开。季灵心低着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我只是担心……”他们被发现后,大不了逃走,可到时候受到惩罚的就是姨母,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放心,现如今月璃天只有我有资格当圣女,她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可不像你们母亲那温吞的性子。”云尘笑笑,过了这么多年,她是越来越像姐姐了,被磨平了一些棱角,可到底也只是像,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姐姐。那些长老们怕是已经忘了她曾经的火爆脾气,该让她们涨涨记性。季灵心看着云尘,根本笑不出来,云尘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你,我就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两姐弟的性格都有一些像她,但季灵心跟她更像,季盏白温柔一些,像他母亲。“或许你看不出来,但从前谁也不敢招惹我。”云尘跟季灵心说了许多以前的事,关于她,还有关于云笙的,季灵心听的很投入,因为母亲为了隐瞒身份,很少说这些,几乎不曾提起,季灵心是在云笙临死前,才知道她是从月璃天逃出来的。月璃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少时云尘经常偷摘圣树上的果子,每次摘了都要受惩罚,可她总是死性不改,做过的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后来姐姐逃走,她因此跟云笙大吵一架,直到看到云笙受完雷刑还是不肯服软,还想着要离开,她才突然醒悟。心已经不在了,留着人也没什么用,所以云尘帮云笙逃走,并且主动承担起圣女这份责任,长老们才肯作罢,但姐姐终究没有熬过天意。“不过我想,姐姐就算知道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也会毅然决然的离开。”“母亲说过,她永远都不会后悔,但她唯一对不起的是姨母。”季灵心道,唯一遗憾的也是不能看着他们姐弟长大,不能再守护他们。云尘摇头:“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姐姐选择了离开,没有后悔,同样,选择留下的她也没有后悔。 第89章 这怎么可能呢?!季盏白看向容漓,容漓冲着季盏白笑笑:“师尊可是累了?”“对,差点忘了时辰,赶了这么多天路,我也有些累,你们也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季灵心说着起身:“咱们后天便离开这里,回破云宗。”“是,阿姐不用担心,我们这就休息。”季盏白道。容漓拱手:“恭送师伯。”等季灵心走后,季盏白问道:“你不走?”“师尊今日还没吃药,弟子等师尊吃药之后再说。”容漓低下头,从储物戒里拿出药碗,季盏白顿了顿:“其实你——”其实不用这样,或许可以换个方式。容漓看向季盏白:“师尊说什么?”“没什么,你弄吧。”季盏白那句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想着如果容漓能主动提起就好了。容漓继续低头,划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伤痕深浅不一,看起来很是丑陋,季盏白别开脸,现在时机不对,还是等回到星之海后再说吧,到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不会有人来打扰。季盏白喝下“药”后,容漓仍是静静地站着,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季盏白沉默半晌,见容漓也不开口,只能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师尊……”容漓顿了顿:“师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不行!”季盏白摇头,立马紧张起来:“你快回去,会被人发现的。”“在浮光舟上的时候,弟子也是和师尊一起睡的,那个时候师尊没有拒绝,现在也别赶我走,好不好?”容漓往前一步,楚楚可怜的看着季盏白。又是这个表情,又是这副模样!季盏白后退一步,容漓总是这样,知道他不忍拒绝,但他这次绝对不会心软。“你先回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不行,等回到星之海再说,现在要是被阿姐发现,他还活不活了?就再也没脸见人。“师尊说的什么事?”容漓问道,他只是想留下,师尊在想什么?季盏白微微红了脸,容漓竟然跟他装不懂,肯定是故意的。容漓这次真没装傻,他只是想跟季盏白在一个房间里,只要能离得近些,他就感觉安心,没有想做什么,顶多就是想着等季盏白睡着后,抱上一抱,其他的季盏白不同意,他什么都不会做。季盏白扭头不再搭理他:“你先出去吧,我累了。”容漓见没有转圜的余地,不再勉强:“师尊,弟子是真心喜欢你的。”突然被告白,季盏白心跳加快。“你……做什么突然这样?”“没什么,就是想让师尊记得,弟子的心意永远不会变,也希望师尊能早日给弟子一个答复。”容漓道:“只是突然有些羡慕别人,没别的意思。”别人说的是谢沉和许泰宁。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都能走到一起,而且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容漓跟在师尊身边这么久,师尊却还没有答应,相比之下,容漓不知道自己差在哪儿。或许他应该如谢沉那般,强势一些,但容漓又不忍心,以前天天想师尊若是离开他,他就把师尊绑起来,或者打断师尊的腿,现在就算掰折他自己的腿,也绝不会碰师尊一根汗毛。算了,再等等吧。季盏白也想到了许泰宁和谢沉,他们离开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水火不容,回来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你不用羡慕别人。”季盏白小声道,容漓的眼神让他心疼,别人拥有的,他希望容漓也有,不用跟别人比,只是这件事,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说出口还是有点难。他不会让容漓等太久的,回去后一定说。季盏白的声音太小,容漓没听清:“师尊说什么?”“没什么,你先回去吧。”季盏白摇头,开始轰容漓走,他的耳朵已经通红,这个时候容漓只要再逼问两句,一定可以得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但容漓看季盏白状态不好,没有再问,师尊这些天很累,每日都要修炼到很晚,容漓不想让季盏白因为他更累。“那师尊好好休息,弟子告退。”第二天季盏白陪季灵心在山下转了几圈,买了不少特产,主要都是吃食,尽管季灵心没有开口,季盏白也知道这些都是给袁奇买的。以前季灵心想的只有他,现在又多了一个袁奇,季盏白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真心为季灵心高兴,袁奇是个能托付的人,阿姐跟他在一起热热闹闹,还能留在破云宗,两全其美。季盏白随着季灵心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最后没让人跟着,自己偷偷跑到一家书馆,想着买两本话本,他之前从未看过那种书,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该怎么做,现在既然想答应容漓,该早些做好准备。他没敢找店家问,一个人在里面兜兜转转,找得到就买,找不到就不看了,也不是非买不可,只是想长长见识。谁知他还没找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宁?”“白白?”许泰宁跟他一样惊讶:“你……你怎么来了?”许泰宁立马把手背到身后,手里紧紧地攥着书,不敢让季盏白看见,这要是正常的春宫图,肯定会拿着跟季盏白一起分享,可他手里现在拿的不是正常的,许泰宁有些窘迫,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季盏白什么都没看见。“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季盏白见许泰宁背着手,歪过头去:“你在看什么?”不会是什么禁书吧?看着心虚的表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书。“没什么。”许泰宁摇头,想偷偷把书放回去,不让季盏白知道他拿的到底是什么,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季盏白往许泰宁身边走了几步:“别藏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第91章 “我不想他因为我受到人们的指指点点,更不想他因为我……”“不会。”季盏白截断许泰宁的话:“你别乱想,阿宁,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如果是这种想法,你打算怎么办,离开师兄吗?”许泰宁沉默,他当然不想离开谢沉,别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可是一想到那些话落在谢沉身上,许泰宁就很难受。“师兄也不会在意那些的,流言蜚语终究会过去,与其离开他,双方都痛苦,倒不如一起渡过难关,你为了世人之言语跟他分开,不值得。”季盏白道,不如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也许是因为以前总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季盏白想的很通透,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会让自己后悔。“你说得对。”许泰宁重新露出笑脸:“我太杞人忧天了,以前的我可不这样。”感情会让人迷失心智,让他患得患失,不得不去考虑未来将要面临的问题。“想开点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季盏白跟着舒了口气:“给我推荐两本话本吧,我带回去看。”“你找我可找对了!”许泰宁拍着胸脯,他阅话本无数,季盏白想要什么样的他都能找到。许泰宁给季盏白找了许多话本,季盏白皱眉:“生子的什么鬼?不要给我这种。”“还有这个,你能不能让我看别人的,看我自己的有什么意思?还是跟大师兄,我可不敢带入进去。”季盏白嫌弃的扔了好几本,有些情节让他看了感觉非常恶心,许泰宁无奈:“那怎么办?你跟黎师兄的话本最多,子桑师兄的也不少。”“找别人的,我要看不认识的。”季盏白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两本,主角他都不认识,都是民间皇帝和臣子的故事,这些他没接触过,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第二天就是季盏白几人启程的日子,许泰宁没跟季盏白一起走,他得留下陪着谢沉。之前留在烛龙观,许泰宁用的理由是在等季盏白,现在许泰宁说自己代替季盏白留下,等朴前辈炼药的结果。反正一切都是因为季盏白就对了,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许泰宁只想得过且过,以后被发现了再说。季盏白偷偷看话本的事容漓不知道,但季盏白更不知道的是,容漓看那些比他看得还要早,因为里面的主角不是他跟季盏白,所以看了几页就弃了,并且偷偷在书馆找过两人的话本,最后一无所获才放弃。那些写话本的,写师兄师弟,或者年纪差不多的比较多,像师尊和徒弟这种很少涉及,所以根本就没有关于他们两个的,这让容漓很不开心。只是这件事,容漓没跟任何人说。几人并不着急回去,季灵心经常下山历练,每次时间都不短,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就算见不到袁奇,也不会心急,所以在季盏白提议让她先行一步的时候,季灵心没有答应。三人结伴行了大约十来日,季灵心见自己实在多余,虽然季盏白是她的亲弟弟,但季盏白跟容漓总是让她感觉很怪异,仿佛谁也不希望她在一样,所以兵分两路,她先回破云宗。“你们也别回去太晚,父亲一定很担心你。”“阿姐放心,我心里有数,这次就当做是历练,况且我的修为还在你之上,肯定没有问题。”季盏白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我现在说不准比大师兄还厉害!”“别得意,大师兄是勤勤恳恳自己修炼来的,你是继承了母亲的修为,那怎么能一样?”季灵心道:“现在确实不用担心,谢师兄告诉我,破云宗和烛龙观正在联合起来对付魔界,容泗分心乏力,没时间盯着你们,追风院那里很快也会加入,二师兄跟邓师姐的事,邓师叔已经同意了。”“这么说,邓姐姐很快就会跟二师兄结为道侣?”季盏白满脸惊喜,原书中这两人最后都没有走到一起,这可是个大喜事!季灵心瞪了他一眼:“什么邓姐姐邓姐姐的,没有规矩,以后要叫师姐。”“也叫不了几天了,下次见说不准就要改叫嫂子了。”季盏白不以为意:“放心吧阿姐,我是最爱你的!”季灵心:“……”“行了,别在这贫,我先走了,限你三月之内回来,到时候如果看不到你,你就再也别想吃阿姐做的菜了。”“一定,我一定回去!”季盏白冲着季灵心挥手,三个月足够了,容泗如今肯定很吃力,他得去添把火才行。有仇不报非君子,容泗曾经几次对他下手,不怀好意,还有容漓,他必须报复回来,把容泗抓了,就当做是给容漓的聘礼。第65章 梦里如果不是从许泰宁那里了解到容泗的消息,季盏白也不会有这种想法,许泰宁又是从谢沉那里知道的,一定不会错。想要对付容泗,这个时候是最合适的,等容泗喘过气来,他们就危险了。季盏白怕季灵心不同意,所以故意把人赶走,这样一来,就没人能阻止他。“那师尊,咱们现在去无葬海?”容漓看着季盏白,师尊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师尊在想什么。季盏白点头:“怕吗?”容漓笑容未变:“不怕。”他怎么会怕?容泗上次能轻易的抓住他们,是因为他们强弩之末,再加上疏于防范,没有人想到容泗会跟他们到紫焰谷,现在魔界被破云宗和烛龙观牵制着,他们只要对付容泗一人,如果等两方人马分开,他们想要对付容泗就难了。师尊的想法没错,师尊不怕,他自然不会怕,两人联手,肯定能制服容泗。“也是,你怎么会怕?”季盏白笑笑,原书里容漓独自一人面对容泗都没有怕过,并且反噬了容泗,现在又怎么会怕。容漓道:“有师尊在,无论去哪儿,弟子都不怕。”季盏白转过头,借着微风拂去面上的燥热,容漓说这些话越来越顺口了,他听的都不好意思,容漓却没有任何反应。待季灵心走远后,两人往另一方向行去,季盏白只知道无藏海在北方,不知道具体位置,容漓也从未去过:“师尊不必担心,等到了附近,我自有办法把容泗引出来。”“他如今四面受敌,你出现在附近,他肯定知道是陷阱。”季盏白思索着,如果他们有办法直接进入无葬海就好了。容漓笑笑:“师尊太高看他了,正是因为四面受敌,无法脱困,容泗才更着急想要我身上的灵力,就算知道是陷阱,他也会来。”季盏白点头,那就好办了,他们只需不被破云宗和烛龙观的人发现,就没人能拦他,现在指挥两个帮派与魔界作战的是子桑游,季灵心回到破云宗之后,不久也会与袁奇同去,烛龙观派去作战的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可以抵千军万马。 第93章 容漓梦到跟他接吻?“对啊,梦里。”既然已经说开了,容漓直接搂住季盏白的腰,他现在一刻也不想放开季盏白,师尊的身上仿佛有什么魔力,一直吸引着他不断靠近。“梦里还练习了其他的,师尊要不要试试?”季盏白听懂了容漓的意思,他只是反应迟钝,不是傻,季盏白揪住容漓的手:“别得寸进尺,都说了先解决容泗再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解决了容泗,师尊可一定不要拒绝我。”容漓立马道。季盏白:“……”他只是说解决了容泗再说,没有直接答应吧?第66章 融合早知道就不该让容漓得逞,看着容漓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一样,季盏白撇撇嘴当做默认。也罢,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他矫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不能怂。书里描写的这次仙魔大战,战况非常惨烈,长达半年之久,而季盏白和容漓刚离开三个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无葬海,不急于一时。仙界死伤众多,魔界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两败俱伤,到最后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所以到时候容泗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就趁着容泗反应不及给他一个重击,不是喜欢偷袭吗?说的好像谁不会似的,让容泗也尝尝这种滋味。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因为不用赶时间,趁着这两个月,季盏白的修为更上一层,直接到了分神中期,而容漓也在季盏白的帮助下解开了一层封印,突破金丹期,到达元婴期,两人联手,毁掉一个宗门都轻而易举。到达无藏海附近,未免被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破云宗的人发现,两人换上普通农人的衣服,手里拿着锄头和铁锹,头戴斗笠,一路隐蔽而行,遇到人也不敢搭话。容漓刚能感觉到容泗得时候两人便停下,找了个山洞藏匿起来,因琅琊峰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同类之间可以相互感应,所以之前容泗才能在紫焰谷找到他们,紫焰谷的地方可比无葬海大多了,容泗都能轻而易举感应到容漓。“师尊,咱们就在这里静候容泗吧。”容漓道,他们离主战场较远,容泗就算知道有陷阱,也一定会过来,在容泗看来,打他们两个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季盏白点点头:“好。”“只是你现在到了元婴期,他能感受到吗?”“不能。”容漓摇头:“师尊,琅琊峰不是神山,那里的人生来不是神,能相护感应到对方已经很不错,容泗现在的修为大概在合体期,不可能再高了。”“父亲的修为在合体期,义父也差不多,只是他们都在闭关,而且修炼了这么多年,容泗年纪轻轻修为就能与他们媲美,可见资质是很不错的。”季盏白道,可惜容泗总想着杀了他和容漓,如果不是这样,容泗一定也能成为修道界的天才。容漓轻笑:“是啊,要不然为何传闻说我们生下来便是半仙,容泗也是打开封印,才到了合体期,现如今母亲的修为我还没吸收完,等吸收完以后,再打开最后一层封印,肯定比容泗厉害。”“这是自然,容泗一直都比不过你。”季盏白很认同容漓的话,容泗小时候也是因为嫉妒容漓,总是带着一群孩子对容漓拳打脚踢,彻底打开封印的容漓,谁也挡不住,他也不是容漓的对手,他始终都不能跟容漓相比。可那又如何,容漓再厉害,也要喊他一声师尊。容漓最开心的就是季盏白说别人比不上他,别人说什么他都无所谓,只要在师尊眼里,他是最好的,那就足够了。两人在山洞中守株待兔,可是等了五六天都没有动静,季盏白有些着急,如果这次容泗不出来,战争结束后他们就没有必要再等了。容漓很有兴致的在山洞里给季盏白做烤鸡:“师尊别急,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场战斗还有半个多月,我相信容泗已经坚持不住了,很快就会来,他等着这么久,不过也是在试探我们,师尊不是也说能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我们?”看到只有他们两个后,容泗就会放松戒备,所以才让他们在这里等了五六天,容泗肯定想着,如果有其他人,五六天肯定会暴露。“嗯。”季盏白点头,那些来打探的,有修为高的,有修为浅的,他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容泗这些天一直在观察他们,季盏白是怕容泗发现他和容漓的修为都暴涨一大截,不敢出现了。“容泗这个人,从小就自大,就算对我充满戒备,他也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师尊不必担心。”容漓递给季盏白一个鸡腿:“师尊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季盏白接过容漓手里的鸡腿,容漓的手艺非常好,色香味俱全,他刚才心思全在容泗身上,所以没有注意,现在容漓递给他,季盏白鼻尖全是香气,把容泗的事抛在脑后,咬了一口,鲜嫩多汁,季盏白顿时满足了。“就算咱破云宗没落,你出去卖小吃也饿不死。”季盏白道,容漓的手艺,比外面的那些酒馆都要好。容漓歪头:“我只想做给师尊一个人吃。”“当然,别人过来蹭我也没意见,但不会单独给他们做。”季盏白三两下吃完鸡腿,容漓又递给他一只:“这件事结束以后,师尊打算做什么?”“做什么……”季盏白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道。”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大概会在破云宗闭关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把母亲留给他的修为吸收完再出来,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少则两三年,多则十来年。“破云宗内的一切事务都有师兄们做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闭关修炼也挺好的。”“那我们一起去历练吧!”容漓提议道:“闭关多没意思,就算不闭关,那些修为迟早也能吸收完,而且历练途中也能收获不少,两方兼顾,进益更多。”“听说有一个地方叫落霞海,每到晚上落霞满天,好似人间仙境,师尊陪我一同去看吧?”听容漓说着,季盏白也有了憧憬:“好。”他以前经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孤独,所以闭关的日子除了不能吃美食,其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被关久了,难免会对外面有向往,去浪迹天涯,看看四处的风景,好像也不错。另一边容泗得到消息,两个人都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吃烤鸡,心真大。“就算是陷阱又如何,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陷阱都不过是花里胡哨。”容泗道。属下谄媚道:“就是,魔尊无所不能,小小道人而已,魔尊大人必定手到擒来!”容泗笑的更加猖狂,就算山洞里面下满了法阵又如何,他容泗难道会怕吗?不足为惧!半夜,季盏白已经熟睡,容漓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季盏白恬静的睡颜,笑容愈发温柔,容漓预感容泗很快就会来,所以他没有睡,师尊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季盏白是在容泗的狂笑声中惊醒的,看着围绕着一团黑气的容泗,他立马从石床上弹了起来,双手结印,调动法阵。容泗看到季盏白结印的那一刻,笑声戛然而止,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第95章 只是到时候受罚的不会是季盏白,子桑游没有告诉容漓,小师弟犯了错,一般都是由他们几个担下来,季盏白根本不用受罚。容漓非常担心,师尊已经丢了半条命,若是再受罚……“二师伯,不关师尊的事,因容泗是我兄长,我想跟容泗做个了断,师尊都是受了我的蛊惑才会如此,如果要惩罚,就惩罚弟子吧!”容漓态度极为诚恳,他从未这么求过人,只希望师尊不要再为他受苦。子桑游却摇摇头:“他作为你的师尊,应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既然是他带你过来的,自然就是他的过错,你不必再说,倒不如趁现在去后面看看容泗,他还未死。”容漓沉默,他不想见容泗,说是他的兄长,但他从未把容泗当成过兄长,容泗也从未认过他这个弟弟,不过——如果吸收了容泗的灵力,他的修为定会大涨,应该能直接超过师尊,这样一来,除了师祖没人能拦他,而师祖又在闭关,他带着师尊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如此就可以免去责罚。等事态平息,师尊身上的伤彻底痊愈后,他再回来请罪,无论什么惩罚,他都愿意领受。“好。”容漓低头应下,幸好容泗还没死,可以让他利用一次。子桑游挥手让容漓退下:“让人带你去后面,去送你兄长最后一程吧。”没有人怀疑过容漓对破云宗的衷心,曾经容泗一度想杀了容漓他们是知道的,子桑游更不会想到,容漓会起别的心思,目的只是不想让季盏白受罚。容漓被萧开麒领着去看容泗,尽管容泗已经受了重伤,奄奄一息,魔族还在顽抗,不肯认输,就算容泗死了,他们也不会轻易让出无葬海,现在已经不需要子桑游指挥,听说容泗快要死的消息,仙界众人像打了鸡血一样,魔族扛不了多久就会大败。“小师叔的情况如何?”萧开麒问道。容漓抬眸:“师兄还没放弃呢?”“这件事结束后,我会与师尊结为道侣,到时候师兄一定不要缺席。”在容漓眼里,萧开麒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这种气量狭窄之人,师尊看不上,而且,萧开麒都不能靠近师尊,竟然还敢想。“结道侣?”萧开麒脸色难看,每次他看到容漓都高兴不起来,更何况容漓抢走了他那么多东西,不管是神火还是小师叔。容漓故意道:“对啊,不信的话,等师尊醒了,你亲自去问。”萧开麒是没有机会问师尊的,就算问到了,师尊也会迷迷糊糊的点头,不会否认。“师尊真的同意了?”萧开麒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当初没有容漓,认季盏白为师的是他,那么最后跟季盏白结道侣的,一定是他。是容漓抢了他的位置,如果没有容漓就好了,只是现在以他的修为根本打不过容漓,难道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叔被容漓抢走?萧开麒很不甘心,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对付容漓。把容漓带到附近,萧开麒便停下脚步,他没心情看容泗跟容漓叙旧,不管说什么,都跟他没关系。容漓很有风度的跟萧开麒说了声谢谢后继续往里行去,神火爆炸的威力相当巨大,整个山洞都被炸开,山体也塌了一半,容泗的下半身被石头压着,找到容泗的弟子无法把他挪动出来,倒不是说搬不动石块,而是因为容泗的气息太过微弱,只要一动,可能就会断气。看到容漓,那人忙喊了一声师弟,正是容漓曾经与季盏白一起下山遇到的曹林,曹林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身高与容漓差不多。“曹师兄好。”容漓冲着曹林笑笑:“二师伯让我来跟容泗告别。”“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的时间不多,看起来好像随时要咽气的样子。”曹林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尴尬的涨红了脸。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就算敌对也是血亲。容漓毫不在意:“多谢师兄。”曹林红着脸走后,容泗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道:“别装了,装的不累吗?”“装?”容漓摇头:“你说错了,我没有装。”容漓对破云宗的人都是真心的,除了萧开麒,师尊从小在破云宗长大,容漓很想跟他们好好相处,不让师尊再为他忧心。“呵呵……”容泗低低的笑着。“你装没装,作为哥哥的我难道不清楚?”容漓半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容泗:“你也陪提这两个字?”他把手伸到容泗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吞噬你身上的灵力。”“你……”容泗想说什么,又突然泄了气:“也罢,这身修为我带走也没有任何用处,给了你,总比给了别人强。”“只是今后你可要记住,你身上的每一寸灵力,都有我的一半,我们永远都是密不可分的。”容漓挑起容泗的下巴:“你是想让我觉得恶心,进而放弃吗?”“我告诉你,没用的。”容泗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就让容泗带着遗憾进入地狱吧。第68章 逃走照容泗这么说,他身体里的血液跟他也有相似之处,难道他要抽干自己的血?怎么可能!容泗见没有得逞,彻底放弃,刚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容漓,他知道容漓不会收手,就是想恶心容漓。萧开麒等了许久,听不到任何动静,有些好奇,于是朝着容漓所在的方向走去,远远看到容漓手上冒出蓝光,容泗身上的光芒不停地朝着容漓的手心汇聚,萧开麒大喊一声:“你们在做什么?”容漓听到声音并未回头,萧开麒心头不妙,容漓所在的地方灵力波动很大,他不知道容漓在做什么,但他的预感告诉他,必须阻止。萧开麒瞬间飞至容漓身后,刚才还发愁怎么才能杀了容漓,现在正是时机,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第97章 季盏白这才开口:“是啊,早就醒了。”“师尊既然早就醒了,却不告诉我,是故意让弟子着急吗?”容漓从未跟季盏白大声说过话,现在的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分贝。季盏白知道容漓很担心,收敛起笑意:“天天听你说醒来就要受罚,我自然不能醒了,还好现在修为高,你们都没看出来。”“好了,我知道不该这么做,这也是不得已,我这不是一出来就告诉你了吗?之前睡着了,要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他一早就知道容漓要跑,没想到自己会睡着,真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是师尊的错,师尊向你认错,别生我的气了。”季盏白语气放软,他哄酥酥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容漓瞬间没了脾气,他本来也没有生气,只是太过担心,季盏白没事,他比谁都高兴。“师尊醒了就好,不必向我道歉。”“这次若不是师尊护着,弟子一定会受伤。”“师尊不该这么做,弟子的身体更好一些,恢复的也快,我宁愿师尊当时抛下我自己逃走,也不希望您受伤。”容漓很愧疚,如果当时他反应迅速些,也不至于让师尊全部承受了。季盏白身上疼得厉害,却笑的很轻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师尊丢下弟子自己逃走的,再者说……”“再者说什么?”“再者说,我私心里是不希望你受伤的,放心,一点小伤罢了,很快就过去了。”容漓咬了咬唇,师尊一直对他很好,现在为了他都能豁出性命,可见是真的喜欢他,容漓既开心又难受,师尊疼,他比师尊更疼。第69章 逼迫“这哪里是什么小伤。”容漓坐到床边:“师尊曾经说过,可以答应弟子一件事。”“嗯?你想好了?”季盏白有了几分兴致,身上感觉没那么疼了。容漓点头:“师尊答应弟子,今后如果再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先保重自己。”季盏白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现在看来我是没必要听了。”他以为容漓会趁机提结道侣的事,都说了喜欢他,就是这么喜欢的?也太不会给自己争取机会。“是师尊自己说的,不管什么要求您都答应,我这个并不困难,师尊还想反悔?”容漓皱眉:“师尊不能说话不算话,您曾经告诫过弟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说我是君子?”季盏白好整以暇的问道:“我是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以为我是君子?”他从小就是个无赖好不好!要不然怎么能跟许泰宁混到一块,他只是因为师尊的身份,不得不在容漓面前装装样子。虽然说许泰宁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跟许多正派人士相比,他们比较随心所欲,很多人都看不惯他们,看不惯也没用,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那些人循规蹈矩,他和许泰宁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异类,要不是因为身份,他估计会像容漓一样受到排挤。容漓沉声道:“师尊本来就是君子,您说过的话,从未食言。”“这次已经食言了。”季盏白不给容漓讨价还价的机会:“你若是抱着这种态度,遇到危险让我自己逃走,等你死了我就去找别人,还会在你坟前秀恩爱,让你永远不得安生。”容漓:“……”“师尊说什么?”容漓语气危险,季盏白不怕死道:“是你先说的,怎么,只许州官放火?”反正他现在受着伤,容漓不能把他怎么样。“好,那弟子以后不说这种话了。”容漓俯身,慢慢靠近季盏白:“师尊,弟子只是想让您保护好自己,你就说出许多气人的话,这样看来,是弟子想岔了,就算死,弟子也要拖着师尊一起下地狱。”“你比我年轻,我应该会死在你前头。”季盏白道:“再说了,我可不下地狱,我要去天堂,你自己去地狱玩吧,不送。”容漓深深地看着季盏白的脸:“那我就陪师尊一起去天堂,师尊若出了什么事,弟子绝对不独活。”季盏白想要躲避的容漓的视线,他知道容漓没有开玩笑,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整张脸皱到一起:“嘶……”“师尊别乱动。”容漓赶紧扶住季盏白:“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可不能再裂开。”季盏白忍了许久,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好一会儿才恢复。“没事了。”还好前些日子他都处于半昏迷状态,要不然肯定疼死了,最怕疼的他,却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看到容漓受半点伤害,他是彻底栽到容漓身上了。“你的手怎么回事?”季盏白问道,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容漓左手上缠着白布。容漓随意道:“没什么。”“容泗伤的?”季盏白思索着,他那天把容漓搂在怀里,护的那么好,怎么还是受伤了?容漓没有回答,只是道:“容泗已经死了。”“那么大的爆炸,他要不死,那得有多厉害?”季盏白想,铜墙铁壁也该炸烂了。“你吸收了他身上的修为?”“嗯。”容漓点头:“师尊怎么发现的?” 第99章 不能再让谢沉单独跪着了,他必须做点什么。许母听说许泰宁这边有事,立马赶了过来,这些天她吃不下睡不着,眼看着瘦了一圈,眼下全是乌黑。护卫放开许泰宁,许泰宁跪在地上给许母磕了个头:“母亲,我答应您,不会走出龙泰的门。”他说着又磕了一个头:“是孩儿不孝,不能让母亲颐养天年,还总是惹您生气。”话还未说完,许庆也来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许泰宁看着他脸上的沧桑,咬了咬唇:“父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你……你想干什么?”许庆盯着不断磕头的许泰宁,他家儿子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许泰宁脸色苍白:“我没想做什么,事实上,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心爱的人正在外面跪着,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前两天还下了一场雨,他却一动未动,他有决心,我自然也有。”心爱的人,这几个字许泰宁说的铿锵有力,狠狠地戳在了许庆夫妻身上。“你闭嘴,再敢胡言乱语我就……”许泰宁脸上露出一抹释怀的笑意:“母亲就怎么样?去死吗?”“母亲寻死,孩儿不能不孝,自然要陪着母亲一起死,我听你们的话,你们不同意,我不会出门,但我想陪着我心爱的人一起,他跪着,我自然也要跪。”“谢沉跪多久,我就跪多久,他不起身,我也不会起身,你们不同意,我绝不会见他一面。”“你,你竟然威胁我,你竟然敢威胁我,好啊!我生的儿子,竟然威胁起我这个做母亲的来了,有种气死我,气死我你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就没人拦着你了!”许母气的嘴唇发抖,指着许泰宁说不出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许庆赶紧扶住,瞪了许泰宁一眼。这个儿子他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是没有用,许泰宁的倔强让他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时候他就是一个穷小子,岳父家看不上他,当初他也是跪了许久,夫人差点寻死,眼看着两人就要殉情,最后岳丈大人才肯点头。成亲当日,岳丈大人还横挑鼻子竖挑眼,把他训了一顿,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怨言,现在依然没有,只要岳丈能把夫人嫁给他,他就知足了。想到此,许庆抱着许母回了房间,也罢,等夫人醒了,他跟着劝上两句,阿宁这样,明显是动了真心,又怎么能拉回来。儿子大了不由爹,许泰宁现在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应该强求,若当初他能放弃,也不会有现在的许泰宁。他们最初给儿子起名字的愿望不就是希望他一生康泰安宁吗?所以只要许泰宁好好的,这个家好好的,他可以退一步,只是谢沉的身份……许庆敛眉,他这一关算是过了,谢沉那里更难,看来他需要好好跟谢沉谈谈了。许泰宁跪了半天,直到晚上许庆才出现,他就是要好好给许泰宁一个教训。“爹!”许泰宁看到谢沉跟在许庆身后,声音里带着担忧,谢沉怎么进来了?父亲是不是要轰他走?许庆瞪了许泰宁一眼,让他不要说话,他还没把谢沉怎么样呢!谢沉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头发也带着油腻,看起来很是狼狈,这些天他没有动一下,腿部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凭着意志力才站起来。许泰宁左脸是肿着的,明显被打得不轻,到现在都没消,谢沉偷偷打量着他,没有开口询问,现在越听话越好,许庆把他叫进来,态度明显有软化的迹象,他必须好好表现。“你继续跪着,不准起来!”许庆丢下一句话就带着谢沉去了一旁的房间,许泰宁伸长耳朵,细细的听,却听不到只言片语,父亲到底在和谢沉说什么?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应该不会,谢沉比他沉稳,就算父亲动手,谢沉也不会还手的。许泰宁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什么,他跪了一下午,两腿酸软无力,不知道谢沉是怎么在外面跪了那么长时间,他现在已经坚持不住了。想着谢沉跪了那么久,许泰宁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别人能跪,他自然也能,可是膝盖真的好疼,不是他娇气,任谁跪了这么长时间都会难受吧?还不如被打一顿,疼过就算了,这样跪着太折磨。许泰宁的腿开始发抖,上半身不由自主的晃动着,就在许泰宁即将倒下的时候,谢沉一把接住,顺手把许泰宁抱起来,许泰宁赶紧回头,没看到许庆的脸,松了口气:“爹爹跟你说什么了?”谢沉不语,许泰宁继续问道:“他同意我们了?”谢沉点头:“让我看看你的伤。”“爹爹在干什么?你先别扯我衣服,被人看到不好。”许泰宁还要说什么,谢沉关上门:“没人会看到,放心。”许泰宁这才不挣扎,舒服的窝在谢沉怀里:“我身上好多伤,你轻点。”谢沉的动作虽急促,但并不鲁莽,他解开许泰宁的衣服,许泰宁身上有许多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是被棍子打出来的,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刺眼。“看到没,这可都是为你受的伤!你以后得对我好,否则我就咬烂你的脸!”许泰宁搂住谢沉的脖子,冲着他嘻嘻笑着,看起来没心没肺。谢沉跟着笑了笑,许泰宁伸出手指怼谢沉的嘴角:“只许在我面前笑,听到没有?”“嗯。”谢沉点头,继续去脱许泰宁的裤子,许泰宁的腿还没缓过来,已经彻底麻木,他抓住谢沉的手:“别,万一我父亲突然闯进来,我这脸还要不要了?”“不会。”谢沉摇头,这个时候,许庆是不会过来的。许泰宁不肯:“都说了万一,我的腿就是跪麻了,没什么伤。”谢沉没有强求,帮许泰宁轻轻揉着膝盖,许泰宁一时没忍住,喊了两声。从门外走过的许庆叹息一声,果然儿大不中留,真是不知羞,他黑着脸把护卫们都轰了出去。第二天许泰宁醒来,身边已经没有谢沉的身影,急的往外跑,被许庆拦住:“风风火火的去做什么?”“谢沉?谢沉呢?你是不是把他赶走了,他为什么走了?”许泰宁满脸焦急,肯定是父亲昨天跟谢沉说了什么,他只以为父亲同意了,没有多问。许庆瞪着许泰宁:“回去穿衣服,像什么话!” 第101章 “不行!”季盏白连忙回绝,绝对不能被容漓叫白白,容漓比他小许多,叫他名字也太羞耻了,而且这个名字是真的白,就像喊小白一样。容漓有些失望:“好吧。”“师尊真的同意跟我双修了?”季盏白的脸有些发红,鼻尖也红红的,他轻轻点头,看起来甚是可爱,容漓把手心捂在季盏白的鼻子上:“雪大了,师尊的鼻子都冻红了,咱们回去吧。”他们到现在仍住在浮光舟上,这样想去哪便去哪,容漓在上面做了一个法阵,以天山灵玉为中心,只要登上浮光舟,就永远都感觉不到寒冷与炎热。季盏白很喜欢雪,以前只能看到,这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的站在雪中,让他有一种想让容漓陪着他堆雪人的冲动,容漓看出了季盏白的想法:“师尊,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您的身体尚未好全,咱们过些日子再来,到时候弟子随您吩咐。”“好。”季盏白点头同意。两人落在浮光舟上,季盏白顿时感觉热了不少,脱下狐裘:“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师尊,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容漓抱住季盏白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点别的。”“比如——双修。”季盏白没有退缩,既然是他先提起来的,自然该他主动才是,刚想说什么,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被容漓抱了起来,季盏白脸更红了。容漓一路抱着季盏白,轻轻放在床上,前些天他不敢离季盏白近了,因为他怕自己会激动,做出伤害季盏白的事,本想再等一段时间,没想到师尊突然这么主动。季盏白虽然懂一些,但不如容漓了解的多,自然而然落了下风,到最后只能被动承受,容漓非常小心,不知道提前弄了什么东西,他没感觉到疼,只是刚开始有些难受,后来慢慢便舒服了起来。为了不弄疼季盏白,容漓不知道做了多少功课,看着季盏白脸上的愉悦,容漓感觉一切都值了。外面的雪扑簌簌的越下越大,雪夜漫长,而屋内的夜同样漫长。虽然当时季盏白没感觉到疼,但第二天醒来时,腰都快断了,想起昨天那些羞耻的动作,季盏白把脸埋在被子里。季盏白刚醒,容漓便察觉到了,当即端着炆好的粥进屋:“师尊醒了,感觉怎么样?”“腰疼。”季盏白往里缩了缩,他还没穿衣服,虽然昨天两人很疯狂,但现在是白天,他不想让容漓看见,身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可见容漓昨天有多卖力。容漓端着碗,拿起勺子放在季盏白嘴边:“师尊先喝点粥恢复力气,一会儿再穿衣服。”看着季盏白的动作,容漓笑了笑:“放心,弟子绝对不看。”昨天都见过了,师尊还害羞,容漓笑的如沐春风,果然比梦里舒服多了,而且师尊对他很纵容,要不是最后他怕伤到师尊……师尊怎么能对他这么好,由着他放肆,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怨言。季盏白就着容漓的手喝了一碗粥,肚子还是很饿,容漓收回碗:“昨天师尊没有喝我的血,今天看起来气色更好了。”这个方法果然是有用的。“嗯。”季盏白红着脸,他确实没感觉到不适,除了身上的酸疼,这应该是正常的,以后习惯了,大概就不会这样了吧?容漓忍着蠢蠢欲动的心,别开眼:“弟子去收拾收拾,做两个菜,师尊先穿衣服吧。”目送容漓离开后,季盏白强忍着身上的疼穿好衣服,然后继续躺下,怎么躺都不舒服,最后只能趴着。等季盏白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两人便商量着什么时候回破云宗,回到破云宗后,他们两个的事又该如何开口,季盏白没有隐瞒的打算,虽然他们在星之海不会被发现,也不会有人质疑,但是他想跟容漓光明正大的站到一起,就算不被祝福,也不想遮掩。“师尊说如何便如何,弟子都听您的。”容漓没有意见,他当然也想跟季盏白结为道侣,就算要罚他,他也愿意。季盏白点点头:“你放心,父亲从未为难过我,师兄们更不会,唯一艰难的,可能是阿姐。”季灵心是看着他长大的,要知道他跟自己的徒弟双修,绝对会生气,不知道会不会揍他,从小到大季灵心就没跟他动过手。就算挨打,季盏白也不会退缩。两人没有过多停留,商量好了便启程回破云宗。由于没下浮光舟,季盏白丝毫不知谢沉和许泰宁的事已经暴露,并且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算知道,季盏白也不会改变主意,反正修真界已经乱了,不差他跟容漓这一脚。两人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赶到破云宗,此时破云宗内挂满了红绸,明显在筹备着什么。弟子们见到季盏白和容漓都非常吃惊,纷纷赶上去相迎。“星海仙尊回来了!”“小师叔回来了!”季盏白与弟子们寒暄过后,带着容漓一路到达日之海,黎天河正在跟子桑游商量道侣典礼的事,看到季盏白和容漓的身影,急忙站起身。“小师弟。”“好啊,你还知道回来!”子桑游看到季盏白,顿时生了气,想也知道季盏白为什么不回来,肯定不是因为容漓,容漓虽然是带走季盏白的罪魁祸首,但两个人都有错。季盏白忙认错:“大师兄,二师兄,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是回来跟你们请罪了吗?”容漓跪下,铿锵有力道:“两位师伯,弟子私自带师尊去无葬海,让师尊受伤,之后又带师尊逃走,这些都是弟子一人所为,还请两位师伯重罚。”“这都什么跟什么?容漓,你现在怎么还学会说谎了?”季盏白斜斜的看了容漓一眼:“明明是我要报复容泗,才带着你赶到无葬海,要不是我故意把阿姐引走,也寻不到这样的机会,容漓是我徒弟,师尊有令,他不得不从。”“至于受伤,更不能怪他。”“受伤后我迷迷糊糊醒过两次,听二师兄说要罚我,自然要逃走,这也是我让容漓做的。”容漓摇头:“不,师尊说的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时师尊一直昏迷,并未醒来,更不曾吩咐我任何话。”第72章 结局“我醒没醒你心里清楚,不用在这里给我开脱。”季盏白瞪了容漓一眼,这人怎么非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这些罪放在他身上根本不算什么,很轻松就能混过去,放在容漓身上可就不行了。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傻! 第103章 “小师弟,我可没有要赶你离开的意思,你愿意跟容漓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肯定同意,绝对同意!”袁奇拍拍胸脯:“放心,别人要敢说什么,我揍不死他!”季盏白笑笑:“多谢师兄。”袁奇是看着季灵心的态度,季灵心同意了,袁奇便站住来开始说好话,平时肯定没少挨揍,但袁奇这种大直男,不喜欢断袖也是正常的,有他和容漓在,想来袁奇的思想就别过来了,不会再用有色眼镜看他们。子桑游拍了拍季盏白的肩膀:“小师弟,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件事你还是要慎重考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也相信容漓会对你好,一切还要看你自己。”子桑游也有点难以接受,但事关季盏白,他只希望小师弟能够开开心心的,不想再说气话,把人吓跑。季盏白点头:“多谢二师兄,我知道的。”他当然知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正因为此,他才会跟容漓在一起,没有人能对他这么好,也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喜欢,喜欢到痴迷,每天睁眼看到容漓,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幸福。看着季盏白和容漓脸上的笑,黎天河闭上眼,以前小师弟有什么事,只要对他撒撒娇,他就什么都应了,可惜今后小师弟不会再对他撒娇的,小师弟所有的温柔,也都给了另一个人。也罢,既然已成定局,他还是祝福吧。容漓一直都知道黎天河的心思,也很佩服黎天河,如果是他,一定忍不住。看着心爱的人被人夺走,该有多痛,但对于容漓来说是一种幸运,因为黎天河是看着师尊长大的,说了解,黎天河也很了解师尊,只不过因为说不出口,更不敢说出口才错过。如果黎天河跟谢沉一样,无所畏惧,说不准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黎天河到最后也没有告诉季盏白自己的心思,因为还有许多事要忙,子桑游嫌季盏白在这里碍手碍脚,于是把他和容漓轰走。“你们到时候来参加典礼就行,现在去好好休息。”小师弟刚回来,一定很累。“好。”季盏白点点头,累倒是不累,只是他留下来也不知道做什么,还不如先回去,省的在这里挨骂。容漓一心想替季盏白多承担些,可到最后,还是师尊承担下了一切,关于二人的处罚,无非就是关禁闭,季盏白和容漓都没有意见,别说是一年,就是把他们关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回到瑶仙阁后,季盏白舒服了不少,这才是他真正的地盘,待了那么久的地方,就算离开的时间长了些,还是会有一种归属感。“师尊,我可以搬来和你一起住吗?”容漓问道。季盏白点头:“当然可以,这你还要问?”“不跟我住一起你跟谁住?刚在一起就想分居?”容漓轻笑:“我这不是怕师尊不愿,弟子愿不愿意,师尊心里肯定清楚。”“再者说,万一哪位师伯过来,在师尊的房间看到弟子的东西,师尊该如何解释?”“为什么要解释?不是都在一起了吗?”季盏白道:“阿姐和师兄们都不会管这些的,只要等阿姐消气,往后日子照样过,别看阿姐说的难听,她心最软,从小到大都是她护着我,父亲每次生气,师兄们都会冲到前面给我解围,就算父亲知道此事,只要咱们过了阿姐那一关就不成问题,她会跟着劝导父亲。”“师尊,等禁闭结束后,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容漓提议道。季盏白没有意见:“好啊!”他也很想出去走走,往后云卷云舒,无论去哪里,身边都有容漓作陪,只要有容漓在身边,季盏白就对未来充满了向往与期盼。容漓弯起嘴角,天气正好,万里无云,鼻尖充满了花香气,这种香气,往后都会在他生命里挥之不去,欣欣向荣。——全文完——第73章 番外一季盏白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水晶吊灯,季盏白有一瞬间的恍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与容漓刚刚打算出去潇洒,昨天晚上他还抱着人一起睡着的,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竟然是梦吗?季盏白重新躺回床上,有些绝望的闭上眼,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如果是梦,那他曾经受的伤,曾经跟容漓做过的事,为何历历在目,那么清晰?外面穿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阿盏,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喽!”这是他二哥的声音,季盏白一直深深地藏在记忆里,猛地听到,季盏白顿时红了眼眶,怎么办,真的是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季盏白猛地把头蒙进被子里,不想让哥哥看到他的狼狈,他哭成这样,怎么见人。“阿盏?”季铭看季盏白动也不动,被子随着季盏白的胸膛起伏着,伸手去拽被子:“知道你醒了,赶快起来,陈姨做了你最爱吃的蛋挞,平时可以吃不到的。”季盏白抓住被子,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强忍着哭腔道:“昨天追番追到三点了,二哥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三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晚上再敢这么晚睡,我就陪着你一起,看你睡不睡。”“快起来,吃了早饭再睡,你这身子可不能瞎折腾。”季铭强迫把季盏白拽起来,看到季盏白眼睛的那一刻,季铭愣了一下:“你……你哭了?”“怎么回事?”季盏白摇摇头:“没什么,剧情太感人了。”“为这个哭?”季铭哭笑不得,放开季盏白,给他拿了一身衣服:“好了,不哭了,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季盏白只能点头,在卫生间待了许久才敢出来,眼睛还是很红,罢了,若是问起来,就说是番剧感人,绝对不能说实话。他起的不算晚,妈妈和大哥已经走了,只有二哥留下来陪他,看着他吃完早饭也会去上班,季盏白松了口气,虽然他很想念妈妈和大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见比较好,给他一天喘息的时间。早餐丰盛而营养,季盏白喝了口牛奶,以前吃腻的东西,却觉得无比怀念,可他却有点食不知味,满脑子想的都是容漓,他回来了,容漓怎么办?容漓会忘记他吗?一想到容漓会忘记他,会死,还是会按照原定剧情,消失在那个世界,季盏白就忍不住颤抖,季铭看着心不在焉的季盏白,微微叹了口气。因为还有工作,季铭吃完早餐便离开了,剩下季盏白一个,还有管家和陈姨,陈姨见季盏白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边收拾碗筷边问道:“阿盏,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从未见你这么愁眉不展过,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季盏白回过神来:“没有,就是没睡好,那陈姨,我继续去睡了,有事您再叫我。”“等等。”陈姨突然拦住季盏白:“平时你爸妈都忙,就算关心你,也不能像我这样时时刻刻能看到你,阿盏,你知道陈姨不是个多话的人,要是有什么心事,都能跟陈姨说,就算不能帮到你,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真的没事,陈姨你放心吧,我天天窝在房间里,能有什么事?”季盏白想了想,最后决定不说,没必要让陈姨为他徒增烦恼,说不准陈姨会以为他疯了。 第105章 “我是想看看你们少不少东西,咳,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季铭说着转身,差点撞到一旁的立柜,关门前,季铭道:“你们晚上轻点,别乱折腾,阿盏身子不好,别为这事进医院,怪丢人的。”说完季铭便走了,季盏白咬牙切齿,二哥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师尊,被二哥发现了,没事吧?”在公司里,容漓都叫季铭为季哥,现在在季家,立马改口称二哥。季盏白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我也不知道,大概,也许,是没事的吧。”他以为季铭不会说出去,结果第二天大清早就被喊了起来,两人看着围城一圈,一脸严肃的人们,动了动唇,什么也说不出来。还是季母先开了口:“阿盏,你是认真的?”季盏白避无可避,既然已经发现了,只能承认:“是认真的。”季父的脸很黑,满脸都写着不同意,却没有发怒,更没有说不行。季铭跟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究竟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去领证?”“领证?”这次该季盏白惊讶了,他哥这么开放的吗?还有大哥和妈妈,好像都没有生气,生气的只有他爸一个人,还被妈妈控制住了。“你们既然是认真的,自然要领证。”季母道,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活着,别的已经不在乎了,男人也没啥,多一个人照顾季盏白,她更乐意。这样的话,她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儿子。季盏白跟容漓对视一眼:“这个我们还没想过。”“一个月后是情人节,情人节去吧。”季母风风火火的定了日子:“领了证,你这身子可能也办不成婚礼,咱们自家人吃个饭,容漓,你父母呢?我们这两天去拜访一下。”就算容漓的家人不同意,他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两个孩子不能分开,分开她家儿子会没命的。容漓摇摇头:“我家没什么人,我是个孤儿。”“这样啊,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季母没有露出同情的表情,怕容漓会伤心,或者会敏感,把这件事一笔带过。容漓看着季母脸上温柔的笑容,又看了看季盏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尊那么温柔了,原来,师尊跟他妈妈的性格是一样的,都那么好。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师尊,能拥有这样的母亲。“妈!”“哎!”季母笑的更加开心了,季父被季母瞪了一眼,也跟着露出一抹笑,容漓挨个喊了一遍,季母拿出厚厚的红包塞进容漓手里,别人家儿媳第一次进公公婆婆家都是要给红包的,他们自然不能少,还要多给,以示重视。容漓丝毫不尴尬,大大方方的收下:“多谢妈,多谢爸。”季铭在一群人身后叹气,得,好不容易找了个顺心的员工,没想到竟然成了弟妹,这下好了,还要重新再找一个。季大哥拍了下容漓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大哥,支持你。”起码不像外面的那些小白脸,容漓长得虽然像小白脸,但是有真本事的,身子骨也结实,这样的人起码抗揍,就算季盏白很少跟人动手,那也应该找个抗揍的,想揍的时候可以随便揍,不用顾忌什么。一家人陪着季盏白过了他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蛋糕是他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放满了奶油与芒果,最后季盏白都吃撑了才肯作罢。等再次醒来,季盏白又回到了星之海,身边静静地躺着容漓,他正枕在容漓的胳膊上,季盏白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紧紧搂住容漓。容漓睁开眼:“师尊醒了?”“醒了。”“但是不想动。”“那就继续睡。”容漓也跟着抱住季盏白,他知道师尊为何突然这样,因为见过家人,所以开心,也释怀了,容漓一直都知道,那个世界的亲人对于季盏白来说,是一块心病。“嗯。”季盏白点头,冲着容漓笑笑,然后突然翻身,把容漓压在身下。“我不想睡了。”“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你要参与吗?”容漓笑出声:“自然。”必须参与,难得师尊这么主动。第74章 番外二这是朴苍出关的第三个月,也是谢沉被赶出烛龙观的第三个月,许泰宁看着在一旁打坐的谢沉,敛眉朝着他走过去:“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谢沉闻声睁开眼,现在正是冬天他们所在地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许泰宁怕冷,他知道谢沉来这里是为什么,因为心里难受,对朴苍有歉疚,所以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外面这么冷,你不用出来陪我。”谢沉握住许泰宁有些发凉的手,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一早做过打算,现在情况算不上太差,师父虽然生气,把他轰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把他逐出师门,只是暂时不想见到他。没关系,他都可以等。许泰宁摇摇头没说话,过了半晌道:“谢郎,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他跟谢沉差距太大了,就算龙泰在修仙界有几分名声,到底因为沾满铜臭之气被许多人所看不起,按理来说,谢沉更加看不上他才对。谢沉敛眸:“问你自己。”“我自己?”许泰宁更加不解:“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你却让我问我自己?”什么道理!谢沉握紧许泰宁的手:“还记不记得你与我同住一间房的时候?”许泰宁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他都快紧张死了,生怕谢沉脾气不好会跟他动手,而他修为不够,根本打不过,他最怕的就是谢沉这种,整天黑着脸,好像天生不会笑一样。谢沉却轻轻一笑,那时候他也跟讨厌许泰宁,晚上非要用水沐浴,不肯用法术,说法术不干净,还是要彻底洗过才好,明明是许泰宁先勾搭的他,偏这人还装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