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兇勐/狼图腾》 第1页 [悬疑惊悚] 《狼君兇勐/狼图腾》作者:南派大叔【完结】 简介: 我爱上了降头师的女儿,她的体内种下了情蛊, 谁得到了她的身体,就不能与其他的女人发生关系, 否则会肠穿肚烂而死! 我毫不犹豫就上了,因为我自信很专一! 然而有一天,漂亮学姐把我灌醉了... 第001章 白狼胎记 在我们巫山村的村口,有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槐树,据说还没有巫山村的时候,就已经有这棵老槐树了。 老槐树的枝叶非常的茂盛,从村口往里看,是看不见村子的,因为整个村子都被老槐树给遮住了。 老槐树上有一个黑布袋,那是我爸十八年前套上去的,黑布袋里套着一颗人头。 这个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每次逢年过节,或者是我爷爷忌日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举行祭祀,因为这颗人头挂上去之后,巫山里的那些勐兽就再也没袭击过我们村子。 而这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爷爷。 不是我们不想把爷爷的头颅拿下来安葬,而是爷爷他自己不让,这事还得从我那未见过面的哥哥说起。 我妈跟我说,在我没出生之前,我有个哥哥。 那时候哥哥两岁多,正开始懂事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狼群悄悄进村了,有一头白狼把我哥哥叼走了。 整个村子的人都出动了,追了好远,当时哥哥被白狼给甩到后背上,哥哥由于害怕而大哭,双手出于本能,死死的抱住了白狼的脖子,整个身子就趴在狼背上,就这样被白狼背上了山。 爷爷号召了全村的老猎人连夜进山,犯了夜里不能进山的大忌讳。 我爸妈煎熬的等了一个晚上,可第二天凌晨,我爷爷和老猎人们都没有回来,狼群却返回来了,奇怪的是它们这次却没进村,只在村口嗷嗷直叫,像是示威一般。 由于村里有经验的老猎人都进山了,留在村里的都是妇女小孩,还有守护村子的一二十个青壮年,所以没人敢到村口驱狼,都堵着大门,防止狼群进屋。 天亮之时,狼群退去,我爸带着十来个人,壮着胆子往村口去查看情况,可刚到村口,所有人都吓傻了。 村口的老槐树上,吊着一颗人头,走近一看,竟然是我爷爷的人头,他的身躯没了,就孤零零的一颗人头,脖子的切口上还滴着血,眼睛却已经闭上了。 我爸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儿子被狼叼走,老子进山去追,却只回来了一个头颅,而跟去的那些老猎人却一个都没回来。 众人都怀疑是狼群干的,它们这是在对村子进行警告,报復村子这几十年来在巫山上的捕猎。 我爸回过神来之后,才记得难过,眼泪才一颗颗的落下来。 他爬上槐树,要把我爷爷的脑袋拿下来。 可正当他伸手去拿的时候,我爷爷的双眼勐然睁开,我爸吓得勐然收回了手,底下的人更是轰的一声,吓得四散,离得远远的。 我爸硬着头皮,他相信虎毒不食子,所以他壮着胆子,对着我爷爷的脑袋问道:“爹,是那狼群干的吧,您放心,我会灭了那狼群,给您报仇,让您瞑目。” 说完之后,他再次伸手,想将爷爷的眼皮合上,可手刚到爷爷的面前,爷爷竟然张嘴了,差点把我爸吓得从树上摔下来。 只听到爷爷用颤抖的鼻音说道:“儿啊,不要报仇,也不要把我的头颅取下,就让我的头颅挂在这里,替乡亲们守住村口,这样勐兽就不会再袭击村子了,还有,你告诉乡亲们,封山禁猎,另谋出路。” 我爸当时吃了一惊,吓傻了,内心的恐慌和愤怒,跟满腔的悲痛掺杂在一起,,一时让他说不出话。 他定睛看着爷爷的脸,却见爷爷的脸上除了面无血色,惨白如纸之外,却是满脸的安详,丝毫没有愤怒和恐惧之色。 我爸正想问他到底为什么,可我爷爷却对着他微微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我爸问了好多声,可我爷爷的脑袋却不再吭声,彻底安静了下去。 我爸是个孝子,他不忍心就让爷爷的头颅挂在树上,但是他又不能违背爷爷的意思,所以他把爷爷说的话,转告给了全村的人。 村子里的人都被这个事吓到了,但是又都相信,因为在我爷爷眼睛睁开的那一刻,树下可是有十几个人亲眼看见的,包括我爷爷张嘴说话,这些人都在远处看着。 所以都让我爸按照爷爷的要求来做,说逢年过节都会在槐树下给我爷爷祭拜。 后来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我知道其实他们祭拜的不是爷爷,而是他们的长辈,因为当时进山的老猎人有一二十个,我爷爷既然是只有一个头颅回来,那他们的长辈肯定也都死了,所以那一天都是他们的忌日,那个日子,全村人都不会忘记,三月初三。 还有就是村里人说,最好把我爷爷的头颅用黑布袋套上,这样的话才不会吓到小孩子,我爸妈自然也同意,免得爷爷的头颅被日晒雨淋,所以我妈亲自缝的黑布袋,我爸亲自上的树,将我爷爷的脑袋套上,然后将袋口的绳子系在树干之上。 袋口的绳子还用铜线加固,每年忌日,我爸都会上树检查,以免绳子腐蚀断了,整个袋子掉下来。 第2页 那次之后,整个村子都陷入沉寂,因为整个村子之前都是打猎为生,一下子不让打猎了,大家都不适应了,最关键的是大家都拖家带口要吃饭。 以前都是打了猎物,有人到村子里来收,或者直接带柴米油盐上来换的,可现在要另谋出路了,在这转变的过程中,大家都不适应。 虽然有了爷爷的交代,但是各家各户都会在前山,也就是小巫山上下几个套子,抓些野鸡野猪换粮食。 至于大巫山,也就是后山深山,大家都不进去了,以前要进去,也是大伙一起进,因为大巫山邪乎诡异的很,村里的老人都说那里是山神爷爷的后院,你进去打猎,得经过山神爷爷的同意才行,没得准许进去,肯定回不来。 那一年的春节,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 除夕之夜,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关上门,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团圆饭,但是我们家就我爸和我妈。 前两年的时候,还有我爷爷,还有我哥哥,三代同堂,热热闹闹,可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好几个菜,可他们楞是没下筷子。 然后就在两个人都沉寂在痛苦中之时,有人敲门。 我妈喊了声谁呀,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就开门了。 本以为是哪个邻居,哪想到一开门,一头白狼就窜进门,把我爸妈吓得差点丢魂了,我妈一声大叫,瘫坐在地上颤抖,我爸则是跑进房间,从床底下抄起了猎枪。 当我爸将钢珠装好,奔出客厅之时,却发现那白狼窜上了厅里的八仙桌,而且直直的趴在八仙桌上。 我爸瞄准之后,正要开枪,却发现不对劲,因为那白狼好像不是活的白狼,而是一张白狼皮,已经摊开在桌上,无比平坦,除了头部拱起之外,其他都是平平的。 我爸赶紧扶起我妈,两人大着胆子走近一看,果然只是一张白狼皮。 可就是这张白狼皮,它竟然自己会跑,自己窜上了一米多高的八仙桌,诡异渗人,所以我爸一直用枪指着它,足足十几分钟,发现白狼皮一动不动,他才走过去,用猎枪挑了挑那白狼皮。 果然只是一张皮,而且是已经加工好的熟皮,我爸拿起白狼皮一看,却发现白狼皮内面有字:夺你一子,送你一子,供起狼皮,来年得子。 我爸妈吃了一惊,但是随后一喜,他们正沉浸在失子的痛苦之中,没想到除夕夜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而且如此诡异,让他们完全相信白狼皮上的话,所以我爸妈就将那张白狼皮供在我家客厅正中的墙壁,一进门就映入眼帘,逢年过节都上香供奉,祈祷白狼保佑。 果然第二年,我妈怀胎十月,把我生了下来。 只是我的左肩膀上有一块白斑胎记,胎记的形状就像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有鼻子,有眼睛耳朵,甚至还有獠牙,我爸妈就更加相信这白狼皮了,相信我是白狼赐还给他们的。 我的名字也因此而来,他们叫我白狼。 第002章 驴头狼 十八年后,我不是一条好汉,而是一名刚刚参加完高考,等候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学子。 “宝贝,想我没?”我用手机给阿静发了简讯,山区没wifi,所以不能用扣扣或者微信。 “嗯,想,你在干嘛呢?”阿静很快就给我回了简讯,我想她肯定也很想我,她是我同桌,也是我的女朋友,都说早恋会影响学业,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和阿静就是很好的例子,我们相互监督学习,相互补习功课,而且还暗暗竞争,每次考试,谁分数低就要给对方亲一下,所以我都是满满的动力,因为每次阿静赢了都不亲我,我只能逼着自己每次都要比她多分。 这就是我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动力和原因。 当然阿静的成绩也很好,学霸是不可能配学渣的,我们报了鹭岛大学,同一个专业,希望能是同一个班。 我对着手机暗爽,脸上尽是不由自主的傻笑,我回了:没干嘛,在想你。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我手里的手机被抢了,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我爸或者我妈,待看清来人之后,我顿时跳了起来,指着那张圆嘟嘟的肥脸吼道:“王小胖,信不信我打得你性生活不能自理?” 王小胖扫了一眼那些简讯,赶紧将手机递还给我,他和我与阿静都是同班同学,他一脸贱笑的说道:“恋爱爽吧?” 他这愚蠢的问题竟然让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这丫的满脸猥琐,应该是往男女那方面去想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突然来我家了,有事快说,没事回家自己玩鸟去,不要打搅我。” “得,你小子就重色轻友的货色。”胖子数落完,就自个倒茶喝,整一自来熟,跟在自个家一样。 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家就在我家不远处,确实是熟,都到了‘除了女友,不分你我’的程度了。 “到底啥事?”我将手机收了,正经的问道。 “网上有个志愿者调查团,是关于驴头狼的研究调查工作的,正在全国各地收集关于驴头狼的资料,比如毛皮,骨骼,照片或者视频,就是想证实传说中的驴头狼是不是真的存在?用以证明这玩意不是人杜撰出来的,我就问了我爸,他说好像你爷爷当年就打过一头,我这不就来问问情况。”胖子喝了口茶,放下杯子说道。 第3页 “驴头狼?”我一怔,这玩意在村里都有传说,可见过的人估计没几个,我有些纳闷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爷爷曾经打过一头,我爸没跟我说过啊!” “那你找找,看有没有毛皮和骨骼,或者相片和视频什么的。”王小胖催促道。 “不用找,我们家就这几间屋,我住了十八年了,屋里有啥东西我不知道啊,压根没那玩意。”我对着王小胖说道:“即便我爷爷曾经打到,那肯定当天就卖了,你们家也打猎,肯定知道打到的猎物不能久留,都是当天就出手换粮食的,因为当时根本就没冰箱,更不可能有相片或者视频,那时候哪来的相机和手机?” 王小胖一听,也点了点头,知道我没说谎,他摸了摸下巴说道:“那看来我们巫山肯定有驴头狼咯?” “以前可能有,现在估计悬了,即便现在还有,那也不可能在小巫山,肯定要进大巫山才能找到,可大巫山是禁地,所以到此为止吧,你回家玩鸟去吧。”我嘿嘿笑说道。 “玩你的头,有女朋友了不起啊?”王小胖一听,当时就火了。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点了点头说道:“有女朋友就是了不起,怎样?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像阿静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学霸给我看看。” 我这句话说完,我永远忘不了王小胖那个表情,正当他要朝着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爸正好进门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只山鸡。 “叔,收穫不小啊。”王小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赶紧挤出笑容,跟我爸问好。 “小胖啊,好久没来我家了,高考考得怎么样啊?”我爸用箩筐将山鸡罩住,转头问向王小胖,我赶紧倒了杯水,递给他。 “不是很好,但是混个大专应该没问题。”王小胖脑门见汗了,用手抓了抓后脑勺,我知道他最怕人家问他成绩了,他赶忙换了个话题:“叔,我听我爸说,叔公曾经打过一头驴头狼,是真的吗?” “真的啊,那还有假?当时我还帮忙一起拖下山的,那傢伙,有小牛犊那么大,比一个成年人还重,脑袋像驴,但是身躯却是像狼,而是都是单独行动的,这点跟普通的狼不一样。”我爸随口说道。 “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毛皮骨骼,獠牙什么的?”王小胖焦急的问道。 “留那玩意干嘛,那时候刚拉下山,在我们手里还没停留两个小时,就有人来拉走了,那一只整只卖,卖了八百块,九十年代的八百块那很大了,当时一斤白米才五毛钱。”我爸说完,我和王小胖马上在脑袋里算了一下,那就是一千六百斤的白米,我俩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现在巫山上还有驴头狼吗?”王小胖无比期待的问道。 我爸微微笑说:“不知道,至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玩意了,小巫山是肯定没有,大巫山可能有,但是进不去,谁进谁死。” 我爸这么一说,本来还一脸兴奋的王小胖彻底蔫了,他嘀咕道:“有个志愿者调查团,在寻找驴头狼存在的证据,我爸说我们巫山肯定有,还有叔公之前打过一只,所以我就跟调查团说我们巫山有,这些人都到镇上了,估计明天就能到咱们村,他们准备到巫山上找找。” 啪的一声,我爸勐然拍了一下桌子,把我和王小胖都吓了一跳,他吼道:“巫山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你爷爷的尸首到现在还没找到,你竟然还招人来巫山添乱?” “不是啊,叔,人家这也是科研,我只不过是想帮帮人,因为我们村,我们巫山曾经确实出过驴头狼嘛!”王小胖压低声音说道。 “我不管这些,但是巫山有多危险我心里清楚,这些人一旦上山肯定是凶多吉少,山上有多少勐兽,你们这不是找死吗?王小胖,我跟你说,这些人不可以上山,你更不能带他们上山,你要是敢上山,我把你腿打折了,你信不信?”我爸郑重其事的警告道。 “叔…”王小胖急了,这丫的已经约好了人,怪不得会直跳脚。 “别叫我叔,整天不读书,就把心思花在这么没用的东西上面,怪不得考不好。”我爸毫不客气的骂道,我知道他这是为了王小胖好,他继续说道:“现在巫山是国家的自然保护区,你们敢进去,我马上报警抓你们。” 我心里勐然咯噔一下,我爸这话一出,王小胖的这齣戏是彻底没得唱了。 他的脸都成猪肝色了,站了起来,小声说道:“叔,我回家了。” 然后就出门去了,我知道他肯定气得半死,压了一肚子火,却不敢当我爸的面发,因为我爸真敢抽他。 “白狼,以后少跟这孩子来往,什么孩子,这是?不读书,老是搞这些歪门邪道,他们研不研究,这驴头狼它都是存在的。”我爸转头对我说,我汗颜,这事闹的。 我爸说完,站起身来就出门了,我问他去哪里,我很怕他把这事捅到王小胖的爸爸那里去,但是他说就出去走走。 我正要追上去,阿静给我来简讯了,我赶紧点开,她问我怎么这么久没回她,问我在干嘛。 我就把王小胖这倒霉孩纸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第4页 大概五分钟之后,她给我回了简讯,我扫了一眼,有些发蒙。 她说正好明天她爹也要到我们巫山来挖草药,如果王小胖带人要进山,可以跟她和她父亲一起上山,她说她爹到过巫山几次,知道路。 一见这简讯,我差点哭出来,这不多事嘛? 我爸极力反对,阿静却说可以带他们上山,这不明摆着跟我爸唱对台戏吗? 那么问题来了! 阿静来了,阿静上山了,我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我对阿静她们家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毕竟都跟她好上了,对于她家里的情况,肯定要问清楚的。 她们家在我们山脚的南洋华侨农场,这个农场是当时国家特地建起来安置这些从印尼撤回来的华侨,阿静的一家人也是那时撤回来的。 九八年的时候,国内发大水,国外举行世界盃,还有米国佬炸我南联盟大使馆,以及印尼发生惨绝人寰的屠华事件(不知道的直接百度),国家派船从印尼撤回了一部分的华侨,并且在我们山脚建了农场,安置他们,给他们户口,分田给他们种。 而农场的孩子自然也划归到我们镇上上学,我和阿静从初中开始也便成了同学,然后彼此间有了好感,一直到高一的时候,我们才正式确认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阿静说她爸爸在农场里还是比较有地位的,因为她爸爸是一名阿贊,我一开始也不知道阿贊是什么意思,她跟我说阿贊算是农场里的巫医,我把他理解成了村医,就好像我们村的赤脚医生是一个意思。 可事情并不是这样,她说阿贊会法术,会做牌子,会做古曼童,当然了磨药治病也是她爹的一大职责就是了,当时她还给我看了她戴腰间的两张牌子,她还说准备让她爹也给我做一张。 可当我和王小胖到网吧上网的时候,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差点没把我吓死,原来阿贊不是赤脚医生,而是降头师。 而阿静戴的那两张牌是阴牌,里面有人的骨灰和尸油,并且已经入了灵,我当时不知道,还仔细研究了许久。 当我知道真相之后,我拒绝了阿静的好意。 我曾经疏远过阿静一段时间,那时候因为害怕,想跟她断了,可我怕她和她爹报復我,楞是没敢提。 但后面继续相处下来,发觉阿静和我们其他同学没有任何的区别,而且对我又是那么好,从初中相处下来,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我也慢慢习惯了下来,也打消了心里的恐惧,跟阿静继续到现在。 她说她爹到巫山来採药,这‘药’除了有草药之外,还指那些毒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因为在其他地方,这些东西很少的,只有到我们巫山,这样的深山里才有。 第003章 情蛊 当晚我就找王小胖,跟王小胖说了这事,这傢伙一听说有戏,差点抱着我就亲了起来,还好我闪得快,才躲过了他那张臭嘴。 然后他问我,阿静上山了,难道我不陪她上去吗? 我当时就哑了,我爸警告小胖不要上山,说能把他的腿打折了,那我要是上山,他会怎么修理我呢? 王小胖见我不说话,又继续怂恿说,阿静之所以会跟她爹来巫山,肯定也是想找我,想来陪陪我,我当时听他这么一说,我都感动得要死。 阿静都如此寻找机会,难道我就怂了吗? 忐忑了一个晚上,一直想着怎么把我爸支开,直到凌晨才睡着。 然后天助我也,一大早,我妈就喊我了,说今天她和我爸要去我外婆家,让我自个张罗三餐,我当时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满口答应,并且嘱咐他们路上要小心,把我妈哄得跟小孩似的。 我爸妈骑着摩托车一走,我就把我爸打猎的那些傢伙从床底下全拉出来,有一桿猎枪,挺老旧的,上次上头来收缴猎枪的时候,我爸藏起来的,因为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爸,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收缴走,即便不打猎了,也要留下来做纪念。 还有好些瓶瓶罐罐的药酒,擦了之后可以防蚊防蛇,绳子,匕首,套子,夹子,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我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用。 所以我就背着那些药酒,拿着匕首和砍刀,背着猎枪,还有十几发猎枪子弹,这种子弹没有弹头,但是弹壳里都是钢珠,一枪打出去,子弹出枪口之后就四射散开,造成区域内范围杀伤,我之前见我爸开过一次。 那野猪拉回来之后,肉里面好多钢珠,切肉的时候都要将钢珠挑掉。 穿上登山靴,以及防蚊防荆棘的帆布衣裤,头上戴着斗笠,斗笠有面纱,背上背着猎枪,腰间别着匕首,看上去也有模有样,可我却没有打猎的经验。 滴滴滴,阿静给我发了简讯,说马上就到我们村口了,我赶紧沖了出去,站在村口等着。 我的心里很激动,也有些忐忑,之前有远远的见过阿静的父亲,但是没正式见过面,说过话。 因为阿静的父亲看上去有些怪,身上好像有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息,还有他满手臂满身的纹身,甚至脖子上,额头上都有那种黛色的纹身。 有图案,但更多的是文字和符号,阿静说那是符文。 她说她父亲是阿贊,给人做牌子或者古曼童的时候,需要去跟灵体打交道,因为怕有些灵体对其不利,或者是太调皮捉弄人,所以需要用这些符文来震慑它们。 第5页 而有时候突发情况,太突然,或者是灵体早有预谋,使用画在黄纸上的符都来不及,所以只能将符咒纹在身上,这样可以确保随时随地都能有震慑的作用。 不远处一辆建设牌摩托车朝着这里疾驰而来。 远远的,我就看到了阿静那张让我朝思暮想的脸,我使劲的朝着她挥手,她也看到了,挥手向我回应。 车子朝着我开了过来,距离我大概还要十米的位置。 咯吱一声长鸣,甚是尖锐,她爸勐然踩剎车,坐在后面的阿静吓了一跳,差点被甩飞出去。 我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啦?怎么突然来了个急剎车?摩托车前面的路无比平坦,又没什么阻挡物。 “阿爸,怎么啦?”阿静脸色青白不定的看着她阿爸问道。 阿贊杨却没有回答,而是警觉的看向四周,最先在我的身上四处打量,而后抬头看向老槐树,一见到老槐树上吊着的黑布袋,勐吃一惊。 赶紧用双脚撑着地,将摩托车往后退了几米。 而在后退的过程中,我看到了,他腰间的七八块阴牌,咔咔咔的作响,牌子与牌子一直抖动,相互敲击。 阿静也勐然看向自己的腰间,用手按住自己的两块阴牌,并且小声的说道:“姐姐,不怕不怕。” 然后又问向她爸阿贊杨:“阿爸,这附近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姐姐们被吓到了。” 待摩托车退出了大概十米,那些牌子才停止抖动,而阿贊杨一直抬头望着老槐树上那个套着爷爷头颅的黑布袋,嘴里啧啧称赞道:“高,实在是高。” 我见他怔怔的看着那黑布袋,便也抬头看了一眼,而后收回眼神,朝着他们奔了过去,到了她们跟前,我才问道:“杨叔叔,怎么啦?” “白狼,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巫术高手?”阿贊杨开口问我。 我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哪来的什么巫术高手?” “那这个是什么东西?”他指着老槐树上的黑布袋。 “这是我爷爷的头颅,他要求挂在这里,山里的野兽就不会来袭击村子了。”我如实相告,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 阿静才恍然大悟道:“之前听你说过,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而且威力这么大,连牌子里的两位姐姐都不敢进村了。” 阿贊杨却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说道:“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不仅勐兽不敢进村,灵体一样不敢进去,黑布袋里的这个东西很厉害,好高深的术法,或许我都做不出来。” 我一怔,勐然又抬头看向老槐树上的那个黑布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是啊,肯定有高深的术法,不然怎么可能抵御勐兽呢? “你们村子里真的没巫师?”阿贊杨又问了一次,显然不相信。 “真没有,我怎么可能骗您?”我信誓旦旦的说道,因为确实没有,村里人我都认识,哪来什么巫师? “算了,我们不进去了,你把摩托车推到你家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还有要上山的人呢?”阿贊杨和阿静干脆下车。 我便上了车,将摩托车朝着我家骑去,然后去找王小胖。 到他家的时候,王小胖正好急匆匆的出门来,把他老爹的家什都背上了,好像真去打猎似的。 “白狼,走,那调查团已经到村口了。”王小胖急匆匆的说道。 “我刚从村口回来,只有阿静和她爸在。”我说道。 “我刚挂完电话,他们也刚到,走!” 我们便朝着村口奔去,一到村口,却发现一辆五菱荣光的面包车旁边站着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们正与阿贊杨父女对视着。 他们也发现了老槐树上的那个黑布袋,其中一个女的,还不时的往树上瞄了几眼。 “陆团长是吧?我是王鑫,刚挂电话的。”王小胖朝着那四人走了过去,客气的说道。 “你好。”陆团长与王小胖握手,大概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理着平头,穿着长袖套头衫和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长筒军靴,人看上去很精神,很犀利,有种军人的气质。 “大山,叶夏和叶秋,她们是俩姐妹,都是我们调查团的志愿者。”陆团长介绍道。 王小胖一一跟他们握手,然后正准备介绍我们,一回头,却发现我和阿静父女站在了一起,与他们相隔数米。 “白狼,站那么远干嘛?”王小胖疑惑的说道,而后挤出笑容介绍:“白狼,阿静,还有阿静的父亲杨叔叔,他们两个是我的同学,这次上山就跟着杨叔叔走。” 他们朝着我们投来微笑,我们三人也朝着他们还以一笑,表示礼貌,但是我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似乎非常沉重。 “我们走,一会跟紧点,别走丢了,山上的勐兽多,一旦走失很危险。”阿贊杨转头就朝着不远处的小路走去。 那小路的边上立了一块牌子:巫山自然保护区。 我和阿静赶紧跟上,她很自然的就和我牵手了,十指紧扣,我汗颜,朝着她使了个眼色,而后对着她爸的背影打了个鸟眼,意思说这样真的好吗? 她甜甜一笑,有点害羞,但是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附耳我,轻声的呢喃道:“我爸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 第6页 “啊?”我勐吃一惊,压低声音说道:“你啥时候跟他说的,他不反对吧?” 她低头看着腰间的牌子,低声呢喃道:“不是我说的,是牌子里的姐姐坏蛋,向我阿爸告密的。” 我一脸的黑线,脑门都见汗了,这玩意让我无语! 正在这时,阿贊杨突然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我们,认真的说道:“我并不反对你们谈朋友,以前担心你们会影响学习,但是后来发现你们之间相互帮助,成绩反而更好,而且经过观察,白狼,你不是坏孩子,心地不坏,所以也便由着你们去,但是我警告你,不准欺负阿静,更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的手段你知道的。” 一听这话,我虎躯一震,菊花一紧,紧紧的握住了阿静的手,她能感觉到我的紧张,因为手心都流汗了。 “阿爸,你干嘛?不准吓唬白狼!”阿静脸瞬间拉下来了,嘟噜着嘴说道。 阿贊杨扑哧一声笑了,然后转过头去,自言自语道:“苗疆寨子有一种情蛊,下在女子的身上,当钟情的男子得到了女子的贞洁之后,这种蛊也便进入了男子的体内,一旦这个男子再与其他的女子苟合,这种蛊就会自动分辨母体,如果发现不是原母体,则立马发作,这个男子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嗯!”我的后背一凉,傻眼的看着阿静,阿静的脸已经红得像苹果,她又羞又气的喊道:“阿爸,你还说!” “没有啊,我只是说给自个听的。”阿贊杨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走。 咕噜一声,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和阿静好了这么多年,有几次差点就霸王硬上弓,阿静死活不肯,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想都觉得后怕,后背的衣服湿哒哒的贴着后背,黏煳煳的,很是难受,我知道那是被吓出来的虚汗。 可随后一想,我是个专一的人,我用得着害怕吗?一想到这里,我给阿静一个坚定的眼神,我想她能懂得我的心意。 第004章 野猪王 小巫山的半山腰,也就是上山往上一百多米,因为人类的足迹过多,所以没多少危险。 以前还打猎的时候,这里的猎物本就不多,而且都是小型的动物,后来几年,我爸他们还在这里伐过木材,所以这里就更没大型的动物了。 一进入山林,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是偶尔也夹杂着树叶腐烂的味道。 风吹着树梢沙沙作响,树梢摇摇摆摆,阳光照射过来,从枝桠的缝隙当中透射下来,零零星星的几点阳光,洒在厚厚的落叶上面,人踩上去,脚底会陷入五六公分。 我紧紧的拉着阿静的手,转头看向她额头一层浅浅的汗珠,伸手给她擦了一下,我说:“累吗?” “还行。” “一会洒点药水,防蚊防虫。”我说道。 “不用,我有姐姐。”阿静摸了摸牌子说道。 “防蚊防虫?”我惊讶的看着那两张阴牌。 阿静点了点头,而后附耳说道:“你记住,有虫叫有蚊子的地方不会有鬼,反过来说,鬼出现的地方,蚊子不敢呆,虫鸟都不敢叫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这说法,涨知识了。 她在我的耳边吐气如兰,让人耳朵痒痒,心里更痒痒,她压低声音说道:“我阿爸刚才让我转告你,小心后面那四个人,那四个人不简单。” 我吃了一惊,准备转头看向他们,阿静勐然拉住了我:“笨蛋,别这么直接,别让他们发现了。” “哦。”我深唿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和阿静同时转身。 我挤出笑容对王小胖喊道:“死胖子,搞什么灰机,走这么慢?” 我心里骂死了这死胖子,竟然跟这四个来路不明的人混在一起。 “哦,陆团长他们觉得这里很新奇,所以拍拍照。”胖子抓了抓后脑勺说道。 “快点,不然天都黑了,还没上山就该下山了。”我催促道,而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藉此机会,我再次瞄了一眼调查团的四个人,果然越看越可疑。 四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让人很排斥那种气场。 特别是那两个女的,应该真是姐妹,面容的相似度超过七成,大的叶夏估计有二十四五岁,小的叶秋应该是二十出头。 两人的髮型也一样,只是齐耳,并不长。 两女的肤质都很黑,跟陆团长和大山一样,是那种健康的肤色,应该是晒出来。 他们四个人,每个人背着一个背包,男的背大的,女的则是背小的,陆团长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大山则是拿着dv机,而两个女的则是在旁边的大树上停停走走,手里还拿着铅笔和稿子画着什么东西。 果然很可疑,他们真是来调查驴头狼的吗? 王小胖跟他们嘀咕着,催促他们赶紧,天黑我们必须下山的,因为我们不敢在山里过夜。 别看现在才早上八点多,在大山里转悠,时间过得很快的,而且小巫山很大,估计逛一天都逛不到四分之一。 那四个人也便跟了上来,我这才拉着阿静的手,朝着阿贊杨追上去。 阿贊杨在前面,拿着一个捕蛇的棍子,最前方有一个三脚架,用来摁住蛇头的,他的后背则是背着十来个瓶子,都是大瓶可乐的那种塑料罐,只是在瓶盖上都有打孔。 第7页 这些应该是他用来放那些毒物的容器,比如蜈蚣蝎子什么的。 我们追了上去,却发现阿贊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他一直用手里的棍子剥开矮树丛,我问道:“杨叔叔,您在找什么?” 嘘!他伸出食指,示意我们别出声。 我和阿静便停了下来,朝着他走过的杂草看过去。 那草不是他用棍子压倒的,而是什么动物经过,用身躯压过去的,我开始紧张了,心里砰砰直跳。 只见阿贊杨,用鼻子嗅了嗅,而后蹲下来,扒开草丛看了看,转头对我们说:“是野猪,还是个头不小的公猪,大概有三四百斤,而且刚从这里经过不久。” “您怎么知道的?”我和阿静也小心走了过去,蹲在他旁边。 “你们看,这里有它的蹄子印,这是前蹄的,这是后蹄的,根据蹄子的大小,可以判断出野猪的体重和大小,按照这样的蹄子印,应该是公猪,还有这里有它的粪便,显然刚拉没多久。”阿贊杨指着矮树丛下方说道。 我和阿静赶紧捏着鼻子,那味道不好闻。 “杨叔叔,我们走吧,这三四百斤的老公猪不好惹,我爸跟我说,按照伤人的概率来排,一猪二熊三老虎,跟这老公猪遭遇的话,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要打架的,因为熊和老虎会怕人,会躲着人,但是这老公猪一根筋,会跟你玩命,所以没有猎狗围捕,或者是四五个老猎人拿猎枪合围的话,最好不要冒险。”我见阿贊杨似乎有追逐这老公猪的意思,所以赶紧相劝。 阿贊杨笑而不语,而是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沿着老公猪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我冷汗都下来了,我本以为就我们年轻人爱玩,没想到这四十好几的老头子也爱玩,而且还玩这么大,我都快哭出来了。 “白狼,你懂的真不少啊,为什么以前没跟我讲这些?”阿静竟然也没意识到危险,反而满脸兴奋的看着我。 “以前你也没问我,再说了,咱们那时候整天都在上课做作业,哪有时间说这些。”我小声嘀咕道。 “额。”阿静点了点头,她说:“这野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我在集市上看到好几次,有人在卖野猪肉。” “那估计是母猪,或者是没长大的一般野猪,像这么大的老公猪,不好打,相比较于东北的野猪,我们南方的野猪还算是比较温顺的,东北的野猪吃人,南方的野猪倒是没有,最多就是把你弄死放在一边。”我小声的说道:“巫山是针阔混杂林,很多松树,松树的树干会流松脂,野猪会到树干上去蹭痒,然后将松脂蹭满全身,然后在地上打滚,将碎石子,泥巴,还有坚果壳什么的,全裹在身上,这松脂一干,它的体表就像穿了一件防弹衣,坚硬无比,我听我爸说,以前猎枪的子弹不够力,都打不穿这层松脂,一开枪,野猪就急红眼了,嗷嗷叫的朝着你奔了过来,那这时候你就凶多吉少了。” “真的假的,说得这么邪乎?”阿静有些不敢相信。 “还能有假,我们巫山村是猎人村,以前都是打猎的,直到我这一代才没打,这些都是老猎人传下来的经验,有的老公猪能长到五六百斤,那鬃毛如钢刺一样坚硬锋利,拔下来能绑成梳子,怎么用用不坏,那獠牙能有七八十公分那么长,奔跑起来犹如一辆坦克,碗口大的树,直接被撞断,如果你跑到大一点的树上,它会用獠牙刨树根,直到将树刨倒之后,再弄死你,这货一根筋,跟你玩命跟你耗,这也是野猪对人的伤害排第一的原因。” 我说完,阿静睁大眼睛看着我,表情有些夸张。 “别说话!”前面的阿贊杨突然低声制止。 我们瞬间止步,我屏住唿吸,打起精神,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哼哼的声响,还有一棵松树在摇摆,好像有东西在树下摇晃着树一般。 我朝着松树的方向望去,顿时瞪大了双眼! 丫的,一头棕红色的老公猪正在用背蹭着松树,估计是在挠痒。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目测这头猪能有四百斤,因为我们村后来不打猎了,有养家猪,邻居家有一头猪也养到这么大,屠宰了之后一秤,还有四百一十五斤。 而眼前的这傢伙跟那只猪的体格差不多。 我拉了拉阿静说道:“赶紧让你爸回来,你爸才一百多斤,那猪有四百斤,一个冲撞能把你爸顶上天,以前村里有个老猎人,开枪打猪,一枪没打死,却没机会打第二枪了,那野猪朝着他沖了过去,獠牙对着肚子插了进去,然后一拖,肠子都拉出来了。” 阿静的脸都绿了!想要出声喊,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我上前一步,拉了拉阿贊杨,他却对着我甩甩手,让我带着阿静到旁边的大树边上躲着。 我都傻了,这老头到底想干嘛? 第005章 试探虚实 我便拉着阿静往边上的大树猫了过去。 我们躲在大树的后面,我把背着的枪给解了下来,拿在手上,这种猎枪很扯淡,打一发子弹,得拉出弹壳,再装一发,中间的速度要快。 可我根本就没开过枪,就跟我的小鸟一样,一枪未发,所以我虽然攥着枪,可我却无比的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我回头看向王小胖和那四个人,发现他们还在底下,慢悠悠的拍照,我特么都急死了,又不敢喊他们,因为野猪就在不远处。 第8页 看着这小王八蛋跟那四个人还有说有笑,我急得汗都下来了,再转头看向阿贊杨,这老头竟然朝着野猪慢慢的猫了过去,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唿吸急促,都有点提不上气了。 阿静就躲在我的身后,她也紧张得不得了,紧紧的抱着我的腰。 我们看着阿贊杨一步步的朝着野猪挪了过去,借着树丛的掩护,起初还蛮顺利的,原本有近三十米的距离,此刻拉到了十五米上下。 只是……完了! 那老公猪发现了阿贊杨,它停止往松树干上蹭痒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贊杨所在的位置,虽然有树丛隔着,但明显它已经发现了那里有人。 我和阿静紧张得不行,反正我手里都是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 哼哧哼哧!那老公猪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鼻孔里的热气喷到地上,旁边的落叶和粉尘被喷飞了起来。 由于是清晨,山里有点冷,猪鼻孔里喷出来的热气清晰可见,呈白烟状。 只是那灰白色的獠牙朝着阿贊杨的方向拱了拱。 “回来!”我小声的嘀咕道,心里多么希望阿贊杨能返回来。 趁着现在野猪还没发现树丛背后的是人,它只是警戒着盯着树丛,在不确定目标是什么东西的话,它显然也没敢轻举妄动。 但下一刻,我傻眼了,阿贊杨竟然站了起来,大半个身子从树丛后露了出来,并且一步向前,跨过了树丛,朝着野猪近了一步。 只是阿贊杨在跨过树丛的那一刻,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反正我一个字没听懂。 而且他腰间的腰牌已经在咔咔咔的摆动,他在野猪的面前站立不动,他背对着我们,但我知道他一直盯着野猪看。 那老公猪发现目标是个人之后,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猪蹄和嘴巴还有獠牙已经在拱土了,而后哼哧哼哧个不停,那声响越来越大,像是对阿贊杨的警告。 阿贊杨手里就一根捕蛇的棍子,那棍子捕蛇还行,但是打老公猪显然不现实,但是他居然就是提起这根棍子直直的指着老公猪,嘴里一直念叨,而老公猪竟然也不敢前进一步。 这逼装的!竟然还真能唬住老公猪! 我冷汗都下来了,我用余光瞥见,阿静的脸色青白不定,整个人紧张得直哆嗦,显然对她阿爸也没啥信心,我问她:“你阿爸念的是啥东西?” “咒语!是印尼土话,我也不大懂。”阿静摇了摇头,随口说道,眼睛至始至终都盯着她阿爸与老公猪对峙的方向。 我刚转过头去,却见老公猪突然嗷的一声叫唤,后腿勐然一蹬,脚下的泥土往后飞溅,然后噌的一声,嗷嗷叫朝着阿贊杨沖了过去。 阿贊杨也不敢大意,在老公猪相距其有五六米的时候,一个闪身躲开,在闪身的那一刻,顺手将手里的那棍子朝着猪头甩了下去。 嗷的一声,老公猪竟然一声惨叫,真被一棍子打趴在地上,我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就这么轻描淡写就把老公猪打趴下了? 阿贊杨转身之时,那老公猪挣扎着站了起来,如同喝醉酒了一般,左右打摆,控制不住身形,又趴了下去,然后勐然晃了晃脑袋,嘴里哼哼叫。 然后在地上勐然一个打滚,坚硬的猪鬃毛搅得尘土飞扬,扑腾几下,竟然又站了起来,此刻老公猪的眼睛已经慢慢发红,这就说明它开始要狂暴了。 啪的一声!阿贊杨又是一棍子打在了猪头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替他捏了把冷汗,这野猪都要狂暴了,他还拿棍子拍它。 但下一刻,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就这么不起眼的棍子,又把老公猪给打趴下了。 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一直在地上翻滚,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棍子的力道很重吗?把老公猪打脑残了? 就在这紧张无比的瞬间,阿贊杨又接连用棍子拍打猪头几下,那猪就彻底趴下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这么驯服啦? 我定睛看去,这事很邪门! 因为老公猪的眼睛由血红色变成了幽幽绿色。 阿贊杨嘴里继续念咒,那老公猪便听命站了起来。 阿贊杨走了过去,在猪的耳朵上拍了拍,不知道对它说了些什么,那老公猪点了点头。 它哼哧哼哧的看着山下,而后仰天嗷嗷直叫,噌的一声,朝着山下沖了下来。 我的小心脏差点抽了,眼看着老公猪朝着王小胖和那四个人嗷嗷叫沖了过去,我正要开口给他们示警,一只大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回头一看,阿贊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的后边,他小声的对我说:“别出声。” 我不解的看着他,嘴巴被捂着,没办法说话,阿静才小声的说道:“阿爸,小胖子还在下面。” “没事,猪不会伤到他的。”阿贊杨自信的说道:“我们别出去,我是想用这猪试探这四个人的虚实。” 我恍然大悟,不敢相信的看着阿贊杨,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可这一招常人是万万做不到的,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我都有些崇拜他了。 老公猪一冲下去,山下的五个人都吓到了,可只有王小胖调头就跑,连滚带爬往山下沖了下去,嘴里还大喊大叫,哀嚎连天,估计都尿裤子了。 第9页 我和阿静掩嘴轻笑,这怂货! 可那四个人只是后退了两步,却没有转身逃跑,她们都戒备了起来,全部注视着老公猪。 老公猪冲撞向的第一人是陆团长,只见陆团长的眼里没有恐惧,没有叫唤,而是冷静沉着,严阵以待。 当老公猪冲到他跟前之时,他勐然一跃而起,速度之快,动作干净利落,下落的过程中,两手分毫不差的抓住了野猪的獠牙,而他的双腿直直的蹬着背后的大树干,借力顶住老公猪,使得老公猪不能寸进半步。 看到这一幕,我勐吃一惊,这身手太可怕了,竟然深藏不露。 老公猪一顶,陆团长的身躯吃力,力道传递到后面的树干上,整棵树都在摇晃。 嗖的一声,一道身影闪过。 大山一个助跑,而后就地一个打滚,转眼间就到了老公猪的屁股后面,一伸手抓住了老公猪的尾巴,而后使劲往后拽。 “不对,团长,这猪有问题!”叶夏正欲冲上前去,突然剎住了脚步。 “姐姐,这猪怎么啦?”叶秋也做好了扑上去的准备,别看是俩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无比的吓人。 “你们看它的影子。”叶夏指着老公猪的影子说道。 我也便循声望向老公猪投射到地上的影子,吓了一跳,因为那公猪的影子上竟然趴着七八个人影,可实际上,老公猪的背上空空如也,那这些影子是哪里来的? 我勐然一个哆嗦,转头看向阿贊杨,只见阿贊杨铁青了脸,咬着牙齿说道:“竟然被他们识破了,该死!” “阿爸,召回它们吧。”阿静开口说道。 我一怔,好像明白了什么,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低头看向了阿贊杨腰间的那些阴牌。 “上!”叶夏对着叶秋点点头。 两女也就地一个打滚,朝着老公猪扑了过去。 到了老公猪的身边,两女无比干练的伸手各抓住了老公猪的一只前腿。 “起!”揪住猪尾巴的大山咬牙一喊,将老公猪的屁股及后腿都提了起来。 我算是大开眼界了,这猪四百斤,他竟然活生生的将大半个身躯给抬了起来,这得多大的力,只见其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条条浮出,身子由于用力过勐,正不由自主的哆嗦。 “趴下。”俩姐妹大喝一声,同时用力,将两只前猪脚向两侧掰。 扑通一声,四百斤重的老公猪摔了下去,肚皮贴了地。 俩姐妹死死的按住了它的前脚,而陆团长则是死死的抓住了它的獠牙,两条手臂也都在抖,他正和猪头在角力。 第006章 人头落地 四人对视了一眼,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 陆团长大喝一声:一,二,三,起! 其他三人也跟着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下一刻,我傻眼了,不仅是我,就连阿贊杨和阿静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因为重大四百斤的野猪公活生生的被四人架了起来,陆团长抓起了獠牙,两姐妹则是一人抬起了一只前蹄。 而刚才野猪趴地的时候,大山迅速放掉猪尾巴,两只手竟然抱起了两只后蹄,原来是为了架起野猪。 当老公猪被架起来之时,陆团长迅速放开了左手,一步向前,一个弓步,将老公猪的脖子用膝盖顶住,而后左手臂死死的勒住猪头。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们。”说话的同时,陆团长恶狠狠的朝着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虽然有树干挡着,但是我们感觉他已经发现了我们,他说这话未必是给老公猪听的,更像是在警告我们。 嗡的一声,陆团长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军刀。 “煞器!”阿贊杨吓了一跳,脸都绿了。 他慌忙从腰间摸出了一个铃铛,使劲的摇晃着铃铛,嘴里快速的念动着咒语。 唿唿唿! 瞬间起风了,阴风阵阵,捲起了落叶,飘飘洒洒。 “想跑,迟了!” 只见陆团长握着军刀,咬着牙齿,一把插向了野猪的颈部。 嗷!一声悽厉的响声响彻整片树林。 啊!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声甚至盖过了杀猪声。 我一听到这个叫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叫声直接穿透到人的内心,深深的勾起了人与生俱来的那份恐惧。 “姐姐!”阿静大喊了一声。 啪嗒一声! 阿赞扬腰间的一块阴牌裂开了,尸油从裂缝中流了出来。 “该死!”阿赞扬大吼一声,瞬间从我的手里抢过了猎枪,朝着调查团的四人沖了下去。 陆团长四人一见阿贊杨拿着枪追下来要拼命,赶紧将依旧在挣扎嚎叫的野猪往阿赞扬的方向一扔,而后撒腿就往山下跑。 那野猪并没有死,只是在脖子的位置被陆团长捅了一刀,放了大半的血而已。 它此刻瞪着快要滴出血的眼睛,看着冲下来的阿贊杨。 阿贊杨也吓了一跳,见野猪作势朝着他沖了上来。 砰的一声巨响,他扣动了扳机! 一股硝烟味瀰漫开来! 老公猪中弹后,四处乱撞,估计两只眼睛都中弹了,它像无头的苍蝇四处跑四处撞。 最后砰的一声,撞在一块大石头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第10页 阿贊杨则是朝着我们飞奔上来,到了我的身边,大口连喘,他问我:“子弹在哪里?” 我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本能的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发子弹,递给了他,他赶紧退出空弹壳,又装了一发进去。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他怕那四个人又返回来。 “阿静,你怎么样了?”阿贊杨心疼的问道。 因为阿静在我的怀里吓得直哭,却只敢流泪,不敢哭出声来。 “阿爸,我没事,姐姐怎么样了?”阿静和我同时看向了他腰间那块裂开的阴牌。 “她没事,她只是受到了惊吓,受了点伤而已。”阿贊杨安慰道。 “那刀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能伤到姐姐?”阿静哭着问道。 “煞器!”阿贊杨拿着枪,戒备着四周,他随口说道:“那是一口杀人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喝了多少血,才积累了那么浓郁的煞器,这四个人果然有问题。” 一听这话,我勐然一个哆嗦,这该死的王小胖,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狗日的! “入这块阴牌的女子,生前就是被刀割开了喉咙而死,所以刚才那混蛋一亮出这杀人刀,其他几位听到我的招魂铃声都及时跑回来了,但是她却被吓住了,没及时跑,所以被他伤到了。”阿贊杨继续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咽了口口水说道,哪曾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我满头满脸都是汗。 “尽快下山,天黑就麻烦了。”阿贊杨说道。 “走。”我扶起阿静,跟在阿贊杨的身后,往山下走去。 经过老公猪边上之时,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它,我觉得有点可惜了,我说:“下山之后,我让村里人来抬,这四百多斤能卖好多钱,放在这里,浪费了。” “不用!”阿贊杨说完,朝着老公猪走了过去。 走到它的边上蹲下来,而后嘴里振振有词,又开始念咒了,他伸出头在老公猪的颈椎上捏了一下,而后在猪屁股上拍了三下,喊了声:起! 啪嗒一声,老公猪又站了起来。 我和阿静吓了一跳,他转头对我们说:“别怕,它已经死了。” “走!”阿贊杨轻喝一声。 那老公猪才一步步的往前走,速度不快,而且貌似行尸走肉一般,眼睛根本没有睁开,而且也没有唿吸,只是颈脖处的那个伤口一直汩汩冒着血,沿路滴了下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阿贊杨真是了得,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赶尸? 老公猪在前面走,我和阿静在猪后面跟着,阿贊杨则是拿着枪在我们的身后戒备着,防止被偷袭。 好不容易到了山下,都下午两点多了,我们很担心陆团长四人会对我们伏击,没想到竟然安全到达了山脚。 到了山脚那块牌子边上,阿贊杨在野猪脖子上又捏了一下。 扑通一声,野猪又瘫软下去了,他说:“我们从这里拖到你们村子吧,不然被人发现了,会吓到人的。” “好。”我便和阿贊杨,一人拖着一条前腿,往村口而去。 真的很难想像,那四个人是怎么抬起这只猪的,因为我现在和阿贊杨用拖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拖了五分钟才拖出去十来米,实在是太沉了。 从不远处走回来几个人,是我们村里的。 他们一见我和阿贊杨拉着一头老公猪,全部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野猪,白狼,你打的?”阿牛问道。 “哎呦喂,本来以为你只会拿笔桿子,没想到你还会拿枪桿子,小看你咯。”阿当叔惊喜的说道。 “嘿嘿,不是我,是杨叔叔打的。”我笑着看向阿贊杨。 “别谦虚了,没有你帮忙我哪里打得了。”阿贊杨笑笑说道。 被他这么一捧,丫的,我竟然飘飘然了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王小胖也从村里奔了出来,然后我爸刚好也载着我妈回村了,摩托车向这边疾驰而来,我勐然一哆嗦,好在是平安下山了。 “哎呀,我去,白狼,你们把老公猪打死啦?”王小胖挤入人群,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看老公猪的尸体,又看看我们。 我则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吓了一跳,抓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当时吓坏了,所以就跑下山了。” 我瞪他不是因为他逃跑,而是他带的那四个人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所以我根本没给他好脸。 我爸妈骑着摩托车到了我们边上,停车之后,他们挤进人群,两人吃了一惊问道:“哎呀,我的天啊,这么大的野猪王,谁打的。” “还能有谁,你家白狼呗,啧啧啧,不仅有文化,还能打猎,了不起啊。”阿当叔在我爸边上说道。 我爸瞪了我一眼,问道:“白狼,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咕噜一声,看了阿贊杨一眼,他才出言道:“是这样的,我女儿和白狼谈男女朋友了,看样子你们还不知道吧?” “啊!”我爸妈吃了一惊,我爸还没开口,我妈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走到了阿静的边上,拉着阿静的手说道:“这姑娘长得好俊啊,丫头,你叫啥名字?” 第11页 我爸赶紧拉了拉我妈,阿贊杨微微笑继续说道:“我今天来巫山上采一些药,这丫头非要跟来见识见识,然后就事先跟白狼说了一下,白狼不放心我们,说山里的野兽多,就带着猎枪护送我们上山,没想到真碰上这傢伙了,我们就跑到石头上,然后对着这傢伙的眼睛放了一枪,把它打瞎了,它四处乱撞,撞石头上死了,我们就给拉下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我妈乐得很不拢嘴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仅抓到了这么大一只肥猪,还赚了个这么水灵的媳妇。” 我一脸的黑线,脑门都见汗了,我爸赶紧拉了拉我妈的衣角,他疑惑的问道:“这猪得有四百多斤重,你们三个拉下来的?” 我勐然一怔,随即脱口道:“不只我们,还有四个调查团的人帮忙拉下来,你问小胖。” “对对对,两男两女,我带他们上山的…”说到最后,王小胖才发现落入了我的陷阱,他没声了。 因为我爸说了,他要敢上山,敢打折他的腿,在我爸愤怒的目光下,他低下了胖乎乎的脑袋。 “好了,大家别光站着啊,赶紧动手把猪拖回村子,杀了之后,一家分几斤去煮。”阿贊杨一挥手说道。 “好!”几个汉子便围了上来,合力将老公猪往村子里拖。 我和阿贊杨父女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因为他们的阴牌不敢越过老槐树。 可当众人把老公猪抬进村口,到了老槐树底下之时。 嗖的一声,一个东西从老槐树上掉落下来,啪嗒一声巨响,所有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全傻眼了。 套住我爷爷的那个黑布袋掉下来了,就在众人的身边不远处。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爷爷的头颅从树上掉下来了。 这一幕如此诡异,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 第007章 白狼皮自燃 “这……”所有人将老公猪放在边上,齐齐走到那个黑布袋的不远处。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黑布袋里套着我爷爷的头颅,用以守护整个村子不受野兽的攻击,这十八年来也证明了确实有效,而且大家逢年过节都会祭拜,早已把这黑布袋当成了神物。 可此刻这神物掉下来了?这是不是有什么预兆?还是绳子被腐蚀严重,恰巧掉落下来。 我也赶紧奔了过去,站在我爸妈边上,怔怔的看着那个黑布袋,我爸赶紧走过去,双手捧起了黑布袋,嘴里说道:“爹,对不起,这绳子朽了,我马上再去找一根,给您挂上去。” “对对对,挂上去就没事了。”众人一听,便纷纷附和道。 “挂上去之后,咱们全村家家户户再弄些东西给老叔祭拜一下,让老叔吃个饱,这样就没事了。”阿当叔也附和道。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啊,愚蠢之极!” 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一连串阴森恐怖的大笑,我们所有人一转头,差点没吓死。 这个声音竟然是从那头老公猪的尸体里发出来的,所有人吓得轰的一声,退得老远。 “人头落地,人头落地,黑布袋里的人头一落地,你们全村人的人头都要落地……” 那老公猪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身体都没动,可声音的的确确就是从猪的嘴里发出来的,所有人听得真真切切。 我感觉我爸妈都在抖,而其他人已经跑出去十来米外,却依旧围观。 我转头看向村子外的阿贊杨和阿静,我勐然想起阿贊杨会法术,便朝着他喊道:“杨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帮我们看看吧。” 阿贊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腰间的那些阴牌,他试着朝我这边走了几步,发现阴牌没动,所以又大胆的又了几步,阴牌依旧没动。 他才放心,大步的朝着我们走了过去,只是他眉头紧锁,走到我们面前之时,他首先看的,不是那只会说人话的老公猪尸体,而是看向了我爸手里的那个黑布袋。 “这黑布袋被人动了手脚。”阿贊杨盯着那个黑布袋说道。 “什么?”所有人勐吃一惊,全都盯着我爸手里的那个黑布袋。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黑布袋里此刻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你爷爷的人头。”阿贊杨继续说道。 “那是什么?”我追问道,惊恐的看着那个黑布袋。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阿贊杨说道。 “对呀,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想着也对。 我爸则是摸了摸那个黑布袋,越摸下去,他的脸色越难看,他皱眉说道:“这个黑布袋被人掉包了,里面根本不是你爷爷的头骨。” 说话的同时,他解开了封口的带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拿出来,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根本不是人头,而是野兽的头颅,因为这个头骨很长,而且还有獠牙和犬齿。 “狼头骨!”我爸深唿吸一口气说道:“到底是谁换了我爹的头颅,该死!” 说话的同时,啪的一声,将那狼头摔在了地上。 狼头骨落地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天旋地转,一阵阵刺痛,我忍受不住疼痛,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第12页 “白狼,你怎么啦?”我爸妈见我脸色不对,赶紧扶住了我。 “头很晕,还很疼。”我都不敢睁眼了,紧紧的抓住了我妈的手臂,支撑着身子,我说:“爸,赶紧捡起那个狼头,不能不敬。” “哦,好!”我爸妈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答应道,我爸连连道歉道:“狼大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刚才一时上火,没想到是您。” 我的全身已经开始发烫了,特别是左肩膀上的那个狼头胎记无比的烫,发展到最后,是灼烧的那种感觉,好像有一块烙铁烙在上面一般。 “啊!烫死我啦。”我捂着左边膀,蹲了下来。 “白狼,你怎么啦?孩子…我的天啊,怎么这么烫。”我妈摸了下我的额头。 我爸也摸了一下,吓了一跳说道:“赶紧送到山下的卫生院去。” “等等,我先看下。”这是阿贊杨的声音,我才想起他是巫医。 紧接着一只冰凉的大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我听到阿贊杨说道:“是发烧了,问题应该不大的。” “不好啦,不好啦!白丁叔,你们家着火啦!”不远处有人喊道。 “什么?”我家着火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对着我爸喊道:“爸,先救火啊,我没事的,大家先帮忙救火。” 大家便朝着我家沖了过去,到了门口一看,屋里火光沖天,我瞪大眼睛看向大厅的墙壁上,确切来说,是那张白狼皮着火了。 “救火,快扑灭白狼皮上的火。”我大声的喊道,我感觉我全身浴火,烫得不行,特别是左肩的那块胎记,一阵阵灼痛。 但我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都很没力气,我便蹲在了屋外,看着大家提着一盆盆的水,往我家里冲进去。 “火灭了!”约摸十分钟之后,有人喊道。 我这次强撑着站了起来,朝着屋里看去,其他的烧得不是很严重,就是那张供桌烧毁了,屋顶上的屋檐木烧掉了一些,屋里一阵白烟,呛得难受,我问道:“白狼皮呢?” “烧完了,烧成了灰烬。”我妈扶着我,哭着说道。 一听这话,我全身一软,强撑着的那股力道泄力之后,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不知道东西南北,整个人仿佛躺在一片白茫茫的极光当中,我很想动却动不了,因为我的身躯根本就不听我的使唤。 我就这样躺着,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东西,一切都是白光,好似整个世界就我自己一个人,我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唿吸,还有急促的心跳。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远远的,一团模煳的影子在白光里摇曳,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我的远处徘徊。 这个影子慢慢的走近了,等我看清之时,发现是一头白狼。 它就蹲坐在我身边的不远处,相继大概就是五米。 它像狗一样坐着,用深邃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认出来了,它就是挂在我家客厅供奉的那张白狼皮。 一认出来,我也轻松了不少,因为这是我们家的家仙,享受我们的香火供奉,是不会伤害我的。 “狼大仙,救我。”我向蹲坐着的白狼求教。 “孩子,你闯祸了。”白狼突然开口说道。 “狼大仙,到底怎么啦?救救我!”我彻底怕了,如果一直躺在这白光之中一辈子,那我会疯掉的。 “我布置在你们村子的术法被破了,你们村子现在很危险,所以你得赶快振作起来,我救得了你们一时,可我保不了你们一世,所以你得赶快强大起来,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白狼说完,转头朝着远处走去。 “狼大仙,别走啊,好歹把我弄起来,狼大仙!”我对着狼大仙的远去的背影喊道。 正准备离开的狼大仙,听见了我的喊声之后,突然调过头来,它一声低沉的咆哮,而后对着我呲牙咧嘴,深深绿光从眼珠子迸发出来就落到了我的身上。 那是狼的目光,锁定猎物的目光。 我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虚汗直冒。 嗷!那白狼嗷的一声咆哮。 嗖的一声朝着我沖了过来,如同一阵风一样。 眨眼间,它就到了我的身边,而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朝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 “啊,救命啊!”我大喊着,勐然坐了起来。 “白狼,别怕,妈在。”突然有人抱住了我。 我转头一看,是我妈,还有我爸,他们就守在床边。 “白狼,你终于醒啦,说了一天的胡话了。”我爸说话的同时,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烧退了,那个巫医的药好像还挺管用的。” “杨叔叔和阿静呢?”我大口连喘问道,全身湿漉漉的都是虚汗,我妈正拿着毛巾帮我擦虚汗。 “他们下午就下山了。”我妈随口说道。 我冷静了下来,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原来那白狼不是真的想咬我,而是想把我吓醒。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妈正在帮我擦汗,突然出声。 “怎么啦?一惊一乍的。”我爸靠近一看,随口说道。 但是靠近一看,他也傻眼了,我低头一看,我左臂膀上的那个狼头胎记竟然长出了淡淡的白毛,原本栩栩如生的狼头,此刻就更加逼真了,活脱脱的一个小狼头,虽然只有拇指大小。 第13页 “这是狼毫毛。”我爸用手摸了一下,惊讶的说道。 “爸妈,不用怕,这应该是狼大仙留在我身上的印记,是保护我的。”我安慰道。 “对对对,应该是这样的。”我爸妈连连点头,人就是这样,凡事都喜欢往好的方面去想。 “王小胖呢?爸,我手机呢?”我准备打个电话,把王小胖喊来,所有这一切,都是这小王八蛋招来那四个所谓的驴头狼调查团导致的,黑布袋里的狼头,肯定是他们搞的鬼。 我爸从桌子上拿起了我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按亮了屏幕,准备打电话给王小胖,却发现有一封新的简讯,一个陌生号码,我点开一看,顿时傻眼了,简讯的内容为:小心降头师。 第008章 狼来了 降头师?我勐然一怔,才想起阿贊杨刚到我们村的时候,问了我两次,问我们村子是不是有巫师?难道我们村真的有巫师吗? 可在梦中,白狼说村子里的术法是它布置的,如今被破了,这就更加验证村子里有巫师了! 可我在村子里长大的,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可能有巫师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今天来的那四个人,那两男两女。 一想到这里,我就更加冒火了,这个该死的王小胖。 不过,生气归生气,我得先问问发简讯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所以我回了简讯:你到底是谁? 可是等了好一会,对方没回我,我急了,就回拨了电话,可电话里传来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 我勐吃一惊,不禁一哆嗦,我看了发简讯的时间,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这半个小时之内,这号码就空号了? 所以我就拨了王小胖的手机,我差点没被气死,这丫的竟然关机,我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了,想想还是算了,明天再问他不迟。 “爸妈,你们回去睡吧,热水瓶里有热水吧?我洗个澡就继续睡。”我转头对我爸妈说。 “锅里有热水,在洗澡前,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熬了山鸡粥,我去给你打。”我妈说完就站了起来。 “嗯。”我点了点头,还真别说,一说到吃,才发觉肚子咕咕叫。 吃了两碗山鸡粥之后,我妈给我打好了热水,刚才吃粥的时候,又冒了一身的汗,臭烘烘的。 我提着热水,往后院的浴室而去,山里人的浴室都很简单,就是用石头在后院搭了一个,说句实话,我感觉有点不合理,因为浴室跟猪圈离得不是很远,有时候都能闻到猪圈飘来的臭味。 但没办法,农村的设计都这样,浴室边上是厕所和猪圈离不远,化粪池是共用的。 我草草的沖了一下,把身上的汗洗掉,在洗澡的过程中,我隐约听到猪圈有动静,好像两只猪在打架,一直哼哼叫。 农村养猪一般是养两头的,一般都是一公一母,从一个娘胎出来的猪仔,这样也比较好养,在抢食的时候,猪会打架,这是常事,所以听到猪哼哼叫,我也没太在意。 以前倒是听我爸说,五六十年代的时候,有狼或者驴头狼在冬天的时候,其他的动物都在洞里冬眠不出来,它们就缺食物了,它们就会到村子里偷猪。 猪一般是在猪圈里,如果在猪圈里把猪咬死了,那肯定是拉不上来的,只能在猪圈里吃,这样就很危险,而且它吃饱了之后,剩下的它也带不走。 所以狼就会咬着猪的耳朵,然后用尾巴拍打着猪屁股,就像拿鞭子抽它,将它赶出猪圈,往山里面赶,赶到狼洞里去,然后再吃掉,这样省力气。 最早的时候,发现猪丢了,以为是小偷偷走的,后来有猎人进狼洞掏狼崽,才发现一个个完整的猪头骨,才知道是狼干的。 可我长这么大,听过很多,却也没见过真狼,因为有我爷爷的头颅挂在村口,野兽不敢来袭击。 难道是今天我爷爷的头颅被人调包了,狼就进村了? 可白狼跟我们交好,难道其他狼对我们有敌意? 还有,我爷爷的头颅骨去了哪里? 正当我从浴室出来,在屋里穿衣服之时。 轰隆一声! 我吓了一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我家墙壁了。 我爸妈刚躺下,又立即爬床起来。 “白狼,怎么啦?哪来的声音?”我爸披着衣服问我。 “我不知道,爸,你听,外面闹哄哄的,还哼哼唧唧的,这是什么声音?”我突然听到声音,立马静下倾听,果然有嘈杂的声音。 “是野猪,还不少。”我爸一吓,勐然从床底掏出了猎枪,他紧张的说道:“赶紧拿东西堵门,千万别出门。” “今天那头老公猪是怎么处理的?”我惊讶的问道。 “村里人都不敢吃了,然后也不敢卖,但你女朋友她爸说他们农场不怕,所以就让给他们农场,再说,那猪本来就是他们打的。”我爸紧张的说道。 “哦!那狼头骨呢?”我紧张的问道。 “村里人说,不管是你爷爷的头颅,还是说狼头颅,还是给它挂回去的好,所以我又用黑布袋套上,给挂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可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梦中,白狼跟我说我闯祸了,护得住我们一时,保不住我们一世。 第14页 而且今天那老公猪的尸体竟然开口说‘人头落地,整个村子的人也要人头落地。’ 难道说的就是这些野猪吗? “白狼,按照我以前打猎的经验,这些野猪肯定是循着那只老公猪沿路滴下来的血,找到我们村子的,它们是来给老公猪报仇的。”我爸继续说道。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么说,那白狼说我闯的祸,应该就是指这件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守在家里,千万别出门,外面暗摸摸的,对我们不利。”我爸掏出了手机说道:“我挨家挨户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别出门。” 我爸打了几个电话,突然村口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狼吟。 嗷呜! 又是一声长长的狼吟,刚才我和我爸,还有我妈都以为是幻听,可这一次真真切切,肯定不会假。 “天啊,消失了将近二十年的狼嚎又回来了!”我爸瞪大了双眼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嗷呜!嗷呜! 再然后,村口连续响起了好多狼的嚎声,从声音分辨,绝对不是同一只的,而是很多只。 我们全都傻眼了,我们三个人都有点怕了,纷纷将家里重的家具和物事全搬到大门边上堵住,这野猪来了,狼群也来了,难道报应来这么快吗? 不管前门,还是后门,全堵上了,我才稍稍感觉到安全感,可我见我妈在抹眼泪,我跟她说别怕,她却说不是怕,而是心疼在屋子外面的家禽,不管是鸡鸭,还是猪圈里的那两头猪,只怕这一次是凶多吉少。 怪不得刚才猪圈闹哄哄的,原来是真有野兽进村了。 “白狼,不对啊!”我爸又继续说道。 “怎么啦?”我惊讶的问道。 “你听!” 我们便屏住了唿吸,竖起耳朵,听着屋外。 嗷呜!唿噜噜,哼哧哼哧! “好像是野猪群和狼群干上了?”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爸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连连点头说道:“对,狼群和野猪群干上了,刚才最早的那两声,是头狼在召唤狼群。” 我也有莫名的兴奋,虽然我不知道狼群的到来,是为了帮我们抵御野猪,还是说是来跟野猪抢食的,但是至少它们现在打起来了,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但我更宁愿相信,是头狼召唤狼群来帮我们抵御野猪的,因为白狼是我们的家仙,我身上有白狼的胎记。 就这样一直熬着,熬到清晨五点多,再次响起两声狼嗷! 之后整个村子陷入了寂静。 但是没有人敢出门,我和我爸妈也没出门,更不敢合眼睡觉。 直到七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光线从门缝透射进来,我和我爸才大着胆子,挪开了那些家具,开门出去。 只是一开门,空气中瀰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映入眼帘的画面更是刺激我们的神经。 整个村子到处都是红色,血的颜色,而且躺着十几头野猪的尸体,每头野猪所在的地方,都是一大滩的鲜血。 除了整头的野猪,还有被撕扯下来的碎肉和皮毛,有野猪的,也有狼的。 看到狼的皮毛和血肉,我的心里一紧,有股浓浓的伤感和不忍。 我爸则是陆陆续续的去敲门,喊大家出来。 我家的门口就躺着一只野猪的尸体,我走近一看,不经意间,我瞥见了野猪的脖子,那是一道深深的伤口。 只是这道伤口无比的齐整,好像是用刀快准狠切开的,而根本不会是狼咬的。 我就感觉奇怪了,所以朝着其他的野猪尸体奔了过去。 虽然野猪的身体上也有狼咬的伤口,但是好几只的致命伤都是齐整的,用刀割开的。 我勐吃一惊,难道有人暗中帮助我们抵御野猪吗? 如果真有人,那会是谁? 我的一个想法把我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首先想到的是调查团的陆团长四人,因为昨天就是陆团长用那把杀人刀捅了老公猪脖子一刀。 第009章 骇人的降头术 可我转念一想,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我们村里隐藏着一个高深的降头师。 他不仅破坏掉了村里的术法,还暗中消灭了来犯的野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隐藏的降头师,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站了起来,环视着整个村子,满目的血腥场面让我感到嵴背发凉,更可怕的是这个村子竟然有我不知道的人隐藏着。 昨天在梦里,白狼跟我说,能护住我们一时,却保不住我们一世,当时我不能理解,可现在我深刻体会到了。 昨天晚上,野猪群来报仇的时候,它就召唤狼群来帮我们抵御,替我们驱赶走了野猪群。 可刚才我看到有狼的皮肉被撕扯了下来,显然狼群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能也有成员战亡,尸体或许是被其他的成员带回去了。 如此以命相搏,狼群还能护我们几次?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有些不忍,白狼的话便是这个意思。 我朝着老槐树走去,老槐树上的黑布袋不见了,那个狼头骨不见了,而老槐树的底下,被野猪刨出了好些坑,树干底部被野猪牙也拱出了好多伤口。 槐树下也有好几只野猪的尸体,这几只明显就是狼给咬死的,它们的脖子上深深的牙洞,全身也都是狼爪抓的伤痕。 第15页 我爸带着村民们,将那一头头的野猪堆积在老槐树底下。 整个巫山村的上百号人,此刻全围在这近二十头野猪的边上,若是以往,见到这么多的野猪,众人会高声欢唿,庆祝收穫,可被闹腾了一个晚上,所有人都担惊受怕的,每个人都开心不起来。 “白丁,这些野猪准备咋办?”阿当叔问向我爸。 “卖了吧。”我爸看着那些野猪说道:“打电话联繫你大舅子他们,把这些猪卖给他们,每家分一些钱,然后咱们商讨一下,是不是该搬迁了,巫山村不能住了。” 一听我爸这么说,所有人都傻眼了,住了一辈子的巫山村,竟然要搬离,每个人心里顿生一股不舍,在这地方住了几十年,一说要搬走,哪个人都会不舍。 但不舍归不舍,生存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阿当叔立马打电话给屠户了,因为阿当叔的大舅子就是屠户,一般有打到野猪,都会让他来收。 打完电话之后,村里人依旧围在老槐树下,此刻那个黑布袋没了,村子彻底没了守护,野兽袭击村子已经从昨晚开始了。 别说天天来,就算一个月来一次,我们村子也承受不起,所以搬离到山脚下的居住区去,是最理想的选择,华侨农场那一片区域。 男人们默默的抽着烟,女人们则是抱着小孩,像我们这些年轻人也没啥主意,一切都还是听长辈的。 嗷!突然从我们家后院传来一声杀猪声。 这一声把原本绷紧神经的众人生生吓了一大跳。 难道野兽没走,此刻全跑猪圈里面去了吗? 昨天我就觉得猪圈里闹哄哄的,难道真的有事? “女人和孩子,全部回家去,闭门不出,男的拿上傢伙,去看看。”我爸转头对众人说道。 “好!”所有人匆匆散了。 我们一二十个人,拿着傢伙往我家的猪圈而去。 我爸和阿当叔,还有王小胖的父亲王叔,各拿一桿猎枪在前,这是我们村此刻仅剩下的三桿猎枪了。 越靠近猪圈,猪圈里发出来的哀嚎声就越大,猪圈里的搏斗声也就越大,我们可以肯定有东西攻击了我们家的两头猪。 我爸事先声明了,如果是狼,而且不对我们发动攻击,那么就放它走,但如果是其他的野兽,就直接开枪。 距离猪圈还有五六米,猪圈的动静越来越大,还有猪的哀嚎声,我爸他们三人快速的冲上去,冲到猪圈边上,用枪指着猪圈里,然后四处找寻。 可是没发现野兽,但是猪圈里的画面还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猪圈里根本就没有野兽,但是两头猪此刻正在相互攻击,咬得浑身是伤,那头母猪个头比较小,已经浑身血淋淋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头公猪正大口大口的从母猪的身上扯下肉块,生生的吞了下去。 同类相食,还是家养的家猪,而且还是一奶同胞的两只猪,这事透着邪门,南方的野猪都不吃肉,何况是家养的家猪? 待那只公猪吃饱了,他则是趴在母猪的身边,然后用嘴巴拱了拱母猪的尸体,嘴里还悲伤的哼哼叫,眼睛甚至眨眨,落下泪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既然会伤心难过?为何还要杀死它,吃它的肉? “动手,把公猪绑了。”我爸说完,几个人拿着绳子下猪圈。 而出奇的是公猪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绳子将其五花大绑,这一反常的行为又让所有人吃惊不已。 嗷!不远处的猪圈也传来的猪嚎叫声。 那正是阿当叔家的猪圈。 众人赶紧沖了过去,却发现两只猪正在相互撕咬厮杀,是那种毫不留情下死手的那种,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动手!” 三四个人又下了猪圈,但是这两个傢伙一点都不怕人,人在绑它们的时候,它们还跳起来咬人,阿牛一个不慎,被其咬到了手臂,扯下了一块皮,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好不容易将两只猪给绑住了,但是两只猪一点也不老实,依旧在地上挣扎,嚎叫,啼哭,好像无比的痛苦,似乎有人要杀它们一般。 挣扎了十几分钟,两只猪同时口吐白沫,全身都乌青了,再然后不停的颤抖吐白沫,最后一命呜唿。 所有人全傻眼了,站在当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再后来的半个小时之内,整个巫山村,家家户户的猪都出事了,一共三十二户,六十四头猪。 七个屠户赶到的时候,本来是想来买野猪的,然后看到整个村子的家养猪都出问题了,所以就赶紧让家家户户烧开水,将所有的猪全杀了。 毕竟是山村里养的猪,比城镇里养的那些饲料猪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而且带头的屠户又是阿当叔的大舅子,肯定不能见村里蒙受这么大的损失。 所以就把猪全杀了,他说他们先拿出去卖,卖不完的就弄到食品厂里去做火腿肠和香肠,但是收购的价格肯定要低一些,毕竟这些猪是有问题的。 我家的猪先杀的,杀完之后,那些猪内脏取出来之后,正准备洗大肠,突然发现有几点黑黑的东西从猪肚里跑了出来。 旁边的人定睛一看,发现是黑色的小蜘蛛,我爸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黑寡妇,好像才刚刚孵化没多久。 第16页 他迅速用鞋子将其踩死,而后让那些屠户都先不要动,他找了个玻璃缸,然后将猪肚放进去。 玻璃缸为正方形,然后找屠夫要了杀猪刀,将猪肚挑破,哗啦一声,黑压压的一片小蜘蛛从猪肚中涌了出来,瞬间将整个玻璃缸的底部铺满。 所有人的脸都绿了,吓得连连后退,生怕那些蜘蛛跑出来。 幸好玻璃缸壁很滑,它们根本爬不上来,我爸立马把盖子盖上,而后面呈菜色的说道:“猪全部杀了,但是内脏全部不要,大家在村口架起火堆,将所有的猪内脏烧了。” “好。”一些人被派出去架柴火了。 “白丁,这是什么情况?”阿当叔的大舅子问道。 “这些猪被人下了降头,药降,也可以说是蛊毒,这些蜘蛛就是蛊。”我爸皱眉说道。 “我们村子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下手这么狠?”阿当叔皱眉问道。 我爸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降头师,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两只猪会相互攻击了,就是因为这些蜘蛛在猪肚里咬猪,让猪疼得死去活来,活活的疼死,所以那些猪才会攻击对方,咬下对方的肉,生吞下去,这样蜘蛛就有肉吃,就不会咬它们的胃,它们的内脏。” 一语出,所有人都吓傻了。 还好是进了猪的肚子,要是进了人的肚子,那将会是末日。 “这么多蜘蛛,是怎么进去的?”阿当叔脸色难看的问道。 “肯定是被餵进去了蜘蛛卵,然后在猪的肚子里孵化的。”我爸看着大家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内脏全部架在柴火之上,而后浇上一大桶的山茶油。 阿牛将菸头往火堆上一丢,轰的一声,柴火就被大火吞没。 看着熊熊烈火将那些猪内脏吞没,我不仅没有感受到烈火的热量,反而感觉嵴背阵阵发凉,我们村子真的藏着一个降头师。 第010章 又死人了 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此刻却变得那么陌生,那么可怕。 村子里的猪全杀了,内脏全部烧了,搞得整个村子臭烘烘的。 王小胖一直在帮他舅舅抬猪肉,他舅舅是七个屠户中的一个,我气不过就把他拉到了一边,自从昨天下山回来,到现在我都还没找他算帐。 “白狼,别揪了,有啥话你问就成了,别揪了行吗?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很难过,我家也是受害者之一。”王小胖哭丧着脸说道。 “现在才知道怕,早干嘛去了。”我对着他大声呵斥道:“我问你,昨天带的那四个人是什么人?” “不是跟你说了吗,驴头狼志愿者调查团的。”王小胖苦着脸说道。 “你认为我会信你吗?”我反问道。 “真的,我对这些传说中的动物也非常的好奇,经常逛贴吧什么的,然后就在网上看到了关于驴头狼调查的帖子,陆团长是版主,大山是副版主,恋夏和恋秋是助理,他们说如果能提供驴头狼的毛皮或者骨骼,牙齿什么的,一经鑑定属实,就给五千块,如果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就给三千,我就想着我们巫山有,就让他们来了,说带他们进巫山,兴许能拍到照片什么的,我也能赚点钱。”王小胖托底的,他显然不会骗我。 我抓着王小胖的领口,而后将头靠到他耳边说道:“昨天你跑了之后,如果不是有阿贊杨在,或许我们就被他们杀了。” 王小胖勐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的脸,瞧我一脸认真和愤怒,他知道我不是开玩笑,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脸色青绿的说道:“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小胖,你们嘀咕啥呢?快来帮忙搬猪肉,这么多的猪,搬到天黑都搬不完。”王小胖的舅舅朝我们吼了一嗓子。 “哦,来了。”我便放手,王小胖无辜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着他舅舅那边跑了过去。 我爸他们现在围坐在一起,商讨着整个村子搬迁的事情,但貌似没达成统一的意见,好些人不同意搬,说老一辈住到现在,受到的野兽袭击还少吗?他们不也没搬,熬到了我们这一代,更何况昨天的野猪群不也被打跑了。 我爸说野兽袭击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有人要害我们村子里的人,全村的猪已经全被弄死了,是有人下了降头。 这一点才是关键,其他人一听这样,也才开始怕了,然后阿当叔就问了,即便要搬,要搬到哪里去?总得定个地方吧? 我爸点了点头,他说今天把猪这事清理了,明天他就到山脚去找地方。 其实我知道还挺成问题的,是整个村子搬迁,不是一户人家,而是三十二户,每一户都需要一间屋子,很不容易找的。 猪装了满满的三拖拉机,往山下开去,王小胖一家三口随车下山了,去他舅舅家帮忙。 我正要转身进屋,突然村口传来摩托车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阿贊杨和阿静,所以我就朝着他们迎了上去。 一到老槐树下,阿贊杨停车了,一停车便问那三车的猪是怎么回事? 我爸就把昨天狼群和野猪群进村的事,还有人给我们的猪下降头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贊杨。 第17页 阿静下车,然后赶紧走到我的身边,先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点了点头说道:“阿爸的药果然管用,不烧了。” 我牵着她的手说道:“昨天晚上出出汗就好了。” “昨天留在你家不方便,我爸给你餵完药之后,我们就跟着来拉那头老公猪的车子下山了,早上我吵着让我爸载我上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阿静捏着我的手说道。 “我没事,但是村子出事了。”我有些感慨,两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正在这时,我爸从屋里将那个放着猪肚和铺满缸底的黑蜘蛛的玻璃缸拿了出来,放在了阿贊杨的面前,阿贊杨眯了一眼,微微皱眉,他嘆了口气说道:“是蜘蛛降,用的是黑寡妇的卵巢和子宫,里面有未孵化的蜘蛛卵,被猪食用之后,就会在猪的猪肚里孵化,一孵化就要进食,所以就会咬猪的内脏,让其痛不欲生,两只猪才会相互攻击吃肉。” “这种降,很恶毒,如果是对人使用的话,会活活将其折磨而死,真真正正的生不如死,解也不好解,但下这种降头的人是要受到报应的,如果是伤到人命的,报应越大。”阿贊杨嘆了口气说道:“昨天还没进你们村子,我就察觉你们村里应该有降头师,甚至比我还高明,所以我都没敢进村。” “对了,早上那些野猪的尸体上有明显的人为致命伤,就好像是用刀切开的伤口。”我补充了一句说道。 “哦?”阿贊杨一怔,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是不是有得罪过这个降头师,不然人家干嘛要毒你们的猪?” “怎么可能?我们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得罪他,再说了,我们村里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我们都不确定。”大伙连连摇头,好多人都否定,我爸说道:“老杨,跟你说吧,我们村三十二户,总的人口大大小小有一百零九个人,哪个孩子是哪一家的,哪一户有几个人,我们每个人都知道的,除了这一百零九个人,我们村根本就没其他人。” “对啊,而且这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降头师。”阿当叔也补充道。 阿贊杨摇了摇头说道:“我们降头师彼此间都非常敏感的,那种感觉错不了,你们村子里肯定有降头师,他现在是毒你们的猪,应该是对你们的警告,下一步只怕会对付人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有点慌了。 “杨叔叔,能帮帮我们村子吗?”我急忙问道。 阿贊杨继续摇了摇头说道:“白狼,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且降头师之间,一般不会相互去解降,这样很容易引起降头师之间的战斗,那是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帮了你们,说不定那人就去毒害我们农场的人了。” 此话一出,我们也没声了,是啊,他们农场还有那么多人,万一将祸水引到他们农场就糟糕了。 “再说了,昨天根据我的判断,这名降头师的功力还在我之上,我即便想帮也是有心无力。”他嘆了口气说道:“我给你们一个建议,搬离这里,找个新的地方安顿下来。” “我们也做好了这个打算,但是地方不好找啊,人那么多,整整三十二户人。”我爸皱眉说道:“明天我就下山去找。” “三十二户倒不难。”阿贊杨说道:“我们当年从印尼撤回来有两百多户,全部都安置在农场里,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有好多人赚到了钱,到镇上去盖房子了,所以农场的那些安置房就空了下来,我可以去跟这些人说一说,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农场的房子又不能卖,还不如便宜租给你们。” “好,太好了,太谢谢你了。”众人一听住处有着落了,而且农场离我们村子骑摩托车也才一个多小时,不算远,想这里的时候,也能回来看看。 “要不这样,白狼,你们一家晚上就到我家里去住,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去问问这些人,也省得你们一大早就要早起,匆匆忙忙的。”阿贊杨微微笑的转头看向我和阿静说道:“再说了,两个孩子相处得很好,我都来你们家看过两次了,你们也到我家里去看看吧。” “好,好。”我妈一口答应下来,我爸也点了点头。 其他人则是在旁边起闹,乐呵呵的看着我和阿静,我倒还好,阿静则是小脸通红,深深的低下了头。 那天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就骑着摩托车,跟在了阿贊杨的后面,下山往华侨农场而去。 说句实话,我的心里挺兴奋的,这是我第一次去阿静的家里,而且是两家的长辈都同意的情况下。 显然,不出意外的话,阿静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我的妻子,一想到这里,我就暗爽。 只是一想到阿静的身体里有情蛊,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我并不是怕我会找其他女人而引发情蛊,我是对这玩意有恐惧心理,这玩意搞不好是虫子之类的,你说一群虫子在你的身体里游来游去,虽然不致命,但是你不觉得噁心恐怖吗? 当天晚上,我妈下的厨,阿静的母亲在阿静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虽然阿贊杨一直说他去下厨,但是毕竟都大老爷们,所以还是我妈下厨,阿静则是在旁边帮忙。 第18页 两家五口人,温馨的吃了一顿饭。 阿静家的房间多,他们有两套安置房,因为边上的那家搬出去了,所以把安置房给了阿静家,阿贊杨便在中间打通了,成为了一间。 所以他们家有六间的卧室,我住在阿静的隔壁,在两家大人都在的情况下,我不敢过去跟她睡,再说了,她也肯定不肯。 第二天,我和阿静在家,阿贊杨则是带着我爸妈去找那些空屋的主人商量,他说问题应该不大,他是村里的阿贊,在农场比较有地位,说话一般都管用。 可他们出去没多久,又匆匆的赶了回来,我爸跟我说村里死人了,我们要赶紧回去看看。 我问是谁死了,他说不知道,村里人也不认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死在了我们家,另外一个死在了王小胖的家里。 我心里一沉,不会这么巧吧?我们一家三口出来了,王小胖一家三口去了他舅舅家,两家人都不在家的情况下,突然就有人死在里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011章 石头降 我们两部摩托车火急火燎的到达了村里。 老槐树下已经挤满了人,镇里派出所的警车也停在了老槐树下。 众人一听见我们的摩托车声,纷纷转头看过来,一见是我们,都纷纷让开。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死啦?”一下车,我爸就急忙的问道。 “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死在你家,一个死在王小胖家,都是用利器割开喉咙死的,你们两家被封了,民警正在里面办案,你们进去吧。”阿当叔说道。 我们跟民警说明身份,民警便带我们进入到家中,他先领我们到尸体所在的位置,掀开白布,让我们辨认死者,看是否认识。 在白布掀开的那一刻,我勐吃一惊,死者不是别人,正是驴头狼调查团的陆团长。 民警和我爸妈一见我的反应,立马猜出我认识死者,便问我死者到底是谁? 我便把那天带他们上山的事告诉了民警,然后老公猪出现之时,这四个人撒腿就跑,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了,民警还问我另外三个人的体貌特徵。 当我描述到大山的时候,民警说死在王小胖家里的那个人就是大山,他刚从王小胖家里过来,王小胖一家也一大早就被通知回来,经王小胖指认,死在他们家的那人就是大山。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两个人怎么会死在我和王小胖的家里? 陆团长死在了我家的厨房里,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是他饿了,进我们家找吃的?但是是什么人杀了他?根据民警的初步断定,排除自杀。 只是此刻的灶台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鹅卵石,不错,就是溪边的那种鹅卵石,鹅卵石的下边压着一团团的干稻草。 民警也很奇怪,灶台上的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保持原来的状态。 之后民警带我到王小胖的家里去辨认死者,果然是大山,虽然都只见过一面,但是印象深刻,就他们四人搏猪的那气势,我永远忘不了。 王小胖则是在边上,另外一个民警在给他做笔录,一见我进来,王小胖都不敢看我了,这些人是他王小胖招来的。 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短短三天,我们村子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件件要命。 最要命的是,王小胖跟民警说了,那天老公猪跑出来之时,他吓得跑下了山,之后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把我们逼到了非常不利的境地,如此一来,警察就怀疑这些人是我们杀的。 虽然我们曾经闹过不愉快,但是这两个人真不是我们杀的。 我最担心的是,昨天我把王小胖拉一边,跟他说这四个人在山上要杀我们,王小胖这二货要是把这事也告诉个警察,那我们真是冤死了。 王小胖家的灶台之上同样也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鹅卵石和稻草,而大山脖子上的伤口和陆团长的一模一样,据法医测量,这伤口的长度和深度一模一样,应该是一人所为。 两人死亡的时间都在凌晨两点左右,我们才稍稍安心,因为我们和王小胖一家都有不在场证据。 民警问我阿贊杨和阿静在哪里,我便带着民警到了老槐树下,将阿贊杨和阿静叫了进来。 民警不让我跟他们说话,怕我们窜供。 可一进入我家,阿贊杨则是快速的走到灶台之前,他根本就没看死者,而是怔怔的看着灶台,而后大喊一声,把所有人包括民警都吓了一跳。 民警赶紧将阿贊杨押住,还以为他要干嘛,他却脸色难看的说道:“千万不要碰这些鹅卵石,这是歹毒的石头降。” 此话一出,我和我爸妈连连后退,那些民警却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他说:“警察同志,我是从印尼撤侨回来的,降头你们有听说过吗?这是要人命的。” “现在是什么社会,少妖言惑众。”民警一拍桌子,对着他大声呵斥道。 “警察同志,不是我妖言惑众,确实是人命关天,千万不要让人碰这些鹅卵石,是不是还有哪一家有这样的石头降,有的话,千万不要让人去碰。”阿贊杨的双手被铐上了,但是他继续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是不是要给你加上一条散播封建迷信?”那民警吼了一声。 第19页 “管不了那么多了。”阿贊杨说完,嘴里开始念咒语了,腰间的阴牌卡卡作响。 门口突然刮进来一阵阴风,我们全身一凉,警察吓了一跳。 阿贊杨对着陆团长的尸体喊了一句:“起来!” 嗖的一声,陆团长如同殭尸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睁眼!”阿贊杨再次大喝一声。 陆团长的眼睛便睁开了,那两个警察吓得腿软,刚才训斥的那个直接跑出门去。 “警察同志,我只不过是给你们展示一下,这不是封建迷信,而是真有降头术,您赶紧把另外一个警察喊回来,然后赶紧控制现场,别让人碰到这些鹅卵石。”阿贊杨说完,又念咒让陆团长的尸体躺了下去。 那名民警赶紧把跑出去的那名警察拉了回来,那警察回来依然心有余悸,脸色青白不定。 按照阿贊杨的建议,警察控制了区域,并且大范围内,控制了警戒线,让人远离那些石头。 “你说这个是石头降,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名跑出去的警察,调整好情绪之后,才开口问道,但此刻对阿贊杨的态度已经软了很多。 阿贊杨扫了一眼我们几人,他才开口说道:“我就是因为被这个石头降所害,才四处求学,成为一名降头师,这事还得从我在印尼的时候说起。” “当时我和我太太刚结婚一年多,阿静那时才满周岁,我太太是印尼土着,有一天,我们下地干活回家,发现家里的灶台上,也是像这样,铺满了鹅卵石和稻草,当时我太太吓了一跳,她认出了是降头,但是没有破解的办法,所以她拿着一个打猪泔水的勺子,还有一把破得不能再破的竹刷子,将那些鹅卵石和稻草全部扫入勺子里,然后拿到溪边去倒掉,因为她告诉我,老一辈的人说,越是污秽越脏的东西,对付这种降头越有效。”阿贊杨抹了把眼泪说道:“我当时认为事情就这样过了,因为当时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之后的两个月也好好的,可到第三个月开始,我太太就说胸口疼,没有食慾,我当时带他到当地的医院去看,拍片之后,发现胃往上五六公分的位置,有一块阴影堵在了那里,医院说那是食道结石,而且结石已经非常大了,做手术拿掉的成功率不高,而且费用很大,我们承担不起,所以就保守治疗,开了一些化石排石的药物回去吃。” 阿静边听也边抹着眼泪,她扑到阿贊杨的怀里,低声哭泣,阿贊杨继续说道:“可那药我太太根本就吞不下去,吞下去一口,马上吐出一口,因为结石堵住了食道,最后我太太过世了,活活被饿死的,她死的时候,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她就这样走了,留下我和阿静。” “三年后,我开棺给我太太捡骨安葬,在棺材之中,我太太的肋骨之下,靠近胃的位置,有一块光熘熘的鹅卵石,我才如梦初醒,我太太食道里的根本不是结石,而是鹅卵石,她是被降头害死的。”阿贊杨老泪纵横,他抹了抹眼角说道:“所以我就发誓要给我太太报仇,我带着阿静到处求学,好不容易学成出师,成为一名合格的降头师之时,还没找到仇人,印尼就发生了屠华事件,我带着阿静躲进了大使馆,然后撤回了国内,直到现在都没有给我太太报仇。” “所以刚才一见到这灶台上的鹅卵石,我才会如此的反应,吓到了大家,对不起。”阿贊杨说完。 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那两名警官傻眼的对视了一眼,而后其中一人快速的往外面而去,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你们刚才说你们家里的灶台上也有同样的鹅卵石,是不是?而且你们全部拿起来丢掉了,是不是?” “对啊,怎么啦?”阿牛举手说道:“我手里这两个就是啊,这两个绝对是极品,天然的鹅卵石,竟然磨得这么圆,这么光滑,就像撞球一样。” 那名警告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这案子是他负责的,眼前的几十号人都说他们碰过鹅卵石了,如果真像阿贊杨说的,三个月之后,全部都死的话,那他的责任大了去了。 我们几个人一听到他们说话,立马沖了出来,见阿牛的手里拿着两颗跟撞球一样大小的鹅卵石,我彻底傻眼了,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碰过鹅卵石,也就意味着他们都中了石头降? 我爷爷的头颅从老槐树上掉下来之时,那头老公猪的尸体诡异的开口:人头落地,黑布袋的人头一落地,你们全村人的人头都要落地…… 难道现在就要应验了吗? 第012章 两个阿牛 所有人看到警察和我们的脸色都无比的难看,特别是还拿着两个如撞球大小鹅卵石的阿牛,他目瞪口呆,意识到了不妙,他面无表情的问道:“白狼,怎么啦?是不是这些鹅卵石有问题?” 我的脑袋嗡嗡响,这些可全是我的邻居,我的父老乡亲,我傻眼的转头看向阿贊杨,焦急的问道:“杨叔叔,这石头降可有破解的办法?” “石头降?”阿牛一惊,其他人也慌了,昨天的蜘蛛降是下到猪的身上,那些猪惨死的场面大家都刻骨铭心,此刻听到又是降头,他们的脸都吓白了。 阿牛等人怔怔的看着阿贊杨,阿贊杨也环视着所有人,最后目光停留在阿牛的身上,只见阿牛恶狠狠的瞪着阿贊杨,大有阿贊杨不说出解石头降的方法,他会立马弄死他一般。 第20页 “死就死吧,这么多条人命,不能不救。”阿贊杨深唿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我拜访了好多资深的降头师,好多人都说这个石头降无解,中了石头降就必死,最后我的师傅告诉我,其实可以喝花生油和山茶油来试试,特别是刚刚中降头的前两个月,一日三餐前,先喝二两的花生油,可以使得食道和肠道无比的滑,这样鹅卵石在食道壁和肠道壁不容易停留,很容易被排出体外,后来我也做了些试验,果然有挺好的效果,大家此刻都才碰到这些鹅卵石,所以用这个办法应该能解降。” “有办法就好,不就是喝油吗,我们家家户户都有山茶油,大家按照杨师傅说的办法去做,每天喝油,一日三餐,一次二两,如果不喝的,到时候可是要命的,自己看着办。”阿当叔转头对其他人说道。 所有人都连连点头,暗自庆幸,这要命的事,不用阿当叔强调,他们肯定也会谨记的。 “喝油可能会拉肚子,所以挺受罪的,但是大家也要挺住,保命才是最重要的。”阿贊杨继续说道。 所有人连连点头,对阿贊杨皆投以感激的目光。 我知道阿贊杨说出解降的办法,也是冒着很大的危险,这很可能引起幕后那名降头师的报復。 之前我曾经怀疑过阿贊杨,可昨天晚上我们就住在阿贊杨家,他不可能从农场跑来这里杀人,又返回去,时间上不够,更何况刚才他一进门就让所有人不要碰那些鹅卵石,更说出了解除鹅卵石的办法,所以我现在不仅不怀疑阿贊杨,心里更多的是感激和信任。 有阿贊杨在,至少多了一份保障。 “早上我和白丁去跟农场的那些空屋的主人说好了,不用租金,大家可以搬到农场去住。”阿贊杨继续说道。 “好,太好了,杨师傅,谢谢了,太谢谢你了。”所有人一听不要钱就解决了搬迁的问题,对阿贊杨的好感和尊敬又多了一分。 “大家今天就搬吧,到了农场里,有我在,也好有个照应。”阿贊杨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在阿贊杨的地盘,那降头师要再下降也得掂量掂量。 乡亲们对阿贊杨各种赞扬道谢,阿贊杨和阿静则是笑脸相迎。 民警出言制止了大家,说命案还没破,需要大家配合,让大家不要喧譁。 我们便又进入了家里,准备做笔录。 可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瞅见了阿牛的手臂,昨天下猪圈抓猪的时候,阿牛不小心被猪咬了一口,手臂被扯掉了一块皮,伤口就在右手臂上,还是我给包扎的伤口。 可刚才阿牛用右手举起那两颗撞球大的鹅卵石示于我们之时,他的右手臂完好无损,我勐然一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怔怔的看着阿牛,原本面无表情的他,对我挤出笑容,我一看不对劲,刚才所有人知道解降的办法之后都满脸洋溢着会心的笑容,可这阿牛却面无表情。 直到我正视他之时,他才勉强对我挤出笑容。 这个人不是阿牛!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他为什么会长得跟阿牛一模一样?我的背后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正要走过去质问他之时,那民警一把拉住了我,让我进门做笔录,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牛挤出人群,消失了身影。 当我录完口供之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警察将尸体抬上了警车,并且让我们最近不能去远的地方,需要协助调查的时候,需要随传随到。 警察将可疑的嫌犯对象,锁定在了恋夏和恋秋的身上,并且让我和王小胖描述两人的长相,然后让技术人员用电脑画出两人的模样,还真别说,相识度很高。 警察还根据王小胖提供的线索,上了驴头狼调查志愿团的贴吧,却发现那贴吧已经无法访问,显示ip位址出错。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阿牛,便跟警察说阿牛很可疑,可以找阿牛来问问。 民警便在我的带领之下,往阿牛家走去。 在阿牛家里,我找到了阿牛,他正躺在床上睡觉。 可当我发现眼前的阿牛手臂上包着绷带的时候,我傻眼了,这个绷带是我昨天给他包的,证明眼前这个是真的阿牛。 我还特意解开他的伤口,果然是真伤,伤口还在流血水,他说他一直在床上养伤,昨天被猪咬了,疼得厉害,听说死人了,他便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回到家里来休息。 并且否认了刚才拿两个撞球状的鹅卵石向阿贊杨反问,他说他一直在睡觉,没有在场。 警察立马展开了搜索,将那个跟阿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列为重大嫌疑对象,并且眼前的这个阿牛也被控制住了。 我开始相信我们村真的有降头师了,因为我亲眼见到两个阿牛,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左手臂上的伤口,我绝对区分不出来。 而这么多年来,如果这个降头师都是以别人的面目来示人,如果他使用易容术或者仿真人面具来隐藏自己的话,谁也认不出来,就好像今天的我一样,如果不是看到伤口,我也绝对认不出来。 而且他可能一会是阿牛,一会就冒充成王小胖,可能一会又变成阿当叔,想想真的毛骨悚然,因为现在每个人都有嫌疑了。 第21页 警察搜遍了村子周边,也没发现另外一个阿牛,他们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说谎,但是他们又不敢明问,因为刚才阿贊杨展示的那一手彻底吓住了他们。 警察下山之后,阿贊杨协助我们,将那些鹅卵石给处理掉了,而且建议我们马上收拾东西,晚上就到农场去住。 众人一片响应,因为大家都不想在这么邪门的村子里再待下去了,原本一直有家乡的感觉,可是现在有的尽是恐怖和痛惜的感觉。 我爸妈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阿贊杨和阿静也在我家帮忙,可我却一直在发呆,阿静问我干嘛不帮忙,在发什么呆。 我说我看到了那个兇手的脸,他会不会来杀我灭口,想想我也觉得可怕,因为这个可能性很大。 结果阿静说我电视和小说看太多了,她让我别胡思乱想,她说即便那兇手来了,也还有阿贊杨在。 我想想也对,有阿贊杨在,安全感倍增,不过也不敢完全保证,因为陆团长和大山的身手我是亲眼所见的,可是他们全被杀了。 索性不去多想,我走进我爷爷以前所住的房间帮忙收拾。 这个房间以前是爷爷住的,也是哥哥住的房间,因为当时我爸妈出去干活,都是我爷爷带哥哥的,晚上哥哥就跟爷爷睡。 可自从哥哥被狼叼走,我爷爷上山去追却失踪了之后,这间屋子就成为了杂物储藏间,我爸妈轻易不走进这间屋子,因为一进入这屋子,他们就会想起哥哥和爷爷。 这间房间里放的都是杂物,锄头,铁锹,畚箕,做年糕用的蒸笼,夏天收起来的棉被等,反正不用的东西,全往这一间里塞。 旁边还有两大箱子,打开箱子,满满的都是书本,这是我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课本,每学期下来,那些学过的书本,我爸都给我收着。 我随手拿起一本小学的语文课本,漫无目的的翻开,那一页的内容是‘谁是最可爱的人’,正文中还有用铅笔写备註,以及一些生字上注的拼音,这是我的笔迹。 看着书本上的笔迹,心里一阵感慨,眨眼间,就过去了这么多年。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发现床板底下有张黄色的纸片,因为我此刻蹲着,平视过去,发现了一张牛皮纸的一角。 我赶紧趴下一看,是牛皮纸信封,正压在床板底下,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 我便伸手去拿,心里充满疑惑,并有些害怕,就这三天发生的事,让我都有点神经质了。 我从床板下拉出了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白丁亲启。 给我爸的?可我爸识字不多啊,小学都没读完。 我疑惑的撕开了,里面是一张写作文用的方格纸,不是木浆做的,而是比较早的时候,用竹浆做的纸,上面依稀还能见到竹丝,上面的字是毛笔写的,好像有些年头了,有些重影了,但是依然能够看清字。 书信的内容为:白丁,秀莲!当你们见到这封书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在了,不必难过,凡事命中都註定好好的,一个人能吃多少岁,能赚多少钱,能干多少事,老天爷都为他安排好了,人活一世,只不过是按照老天爷安排好的走一场而已。 原来这是我爷爷给我爸妈留下的书信,信封完好,我爸妈肯定没看到这书信,我一下子被带入了情绪,感觉有些伤感,因为这是我未曾见过面的爷爷留下的,我嘆了口气,翻开了书信的第二页。 第013章 十八年前,爷爷留下的信 信的第二页:长生被狼背走了,我带着老兄弟们进山去找,找不回长生,我肯定不会回来的,我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我命数到了,长生要是没能找回来,那就是他命数太薄,这都是命,可你们不一样,你们还年轻,还能生养,以前打猎的时候,我在山林里救下一个道士,他给我算了一卦。 信的第三页:他要我改行,说狩猎杀生损子嗣。我明白他说的话,我们猎人的每一次狩猎,手上都沾满血腥与罪恶,但当时改行谈何容易,所以也便淡忘了,如今想起来,这或许就是报应吧,所以如果能过活,就不要再打猎了,天无绝人之路,那道士还跟我说,捨得捨得,有舍必有得,他说老天爷是公平的。 信上的最后一段话:信封中有一枚铜钱,是那道士给我的,他说让我的孙子十八周岁之时,拿着这枚铜钱到南山去找他,可此刻长生被狼叼走了,所以我把铜钱留下,如果我把长生找回来了,那这枚铜钱就给长生,如果没有回来,那就给你们再生的孩子,让他十八岁的时候,去南山找归墟道长,切记! 落款:白松,日期为三月初三。 爷爷是在上山追哥哥的那一天,留下的这封信,没想到这封信竟然被尘封了近十九年,因为这间是杂物间,几乎都没怎么打扫,逢年过节的时候,最多就是清一清蜘蛛网,爷爷的床从未动过。 以至于今天要搬迁,才让我发现了这封信。 我伸手往牛皮纸信封里摸,果然摸出了一个四方孔的铜钱,正面刻有‘干隆通宝’,背面则是两个满文,只是整个铜钱上长满了铜绿,看上去真的有些年头了。 按照爷爷书信里的意思,哥哥没找回来,那这枚铜钱就是我的咯?也就是要我去找南山上的归墟道长? 我再从头看了一遍这封信,大概的意思有三个,第一个是如果爷爷他没把哥哥带回来,让我爸妈也别太难过,让他们再生一个就是了,第二个意思是让我爸妈别再打猎了,第三个就是这枚铜钱,如果哥哥回来了,就让哥哥在十八岁的时候,去找那道士,如果哥哥没回来,就让我拿着这枚铜钱去找归墟道长,可哥哥没回来,而我的十八岁生日就在这个月底。 第22页 我怎么感觉有点瘆的慌,真像爷爷说的,好像是命中注定的事,你说都藏了十九年的书信,一直没被发现,就在我马上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它让我找到了。 第一点和第二点我爸妈都已经完成了,那就是生了我和停止打猎,那么第三点,我要不要去找这个所谓的归墟道长? 我想了想,还是不把这事告诉我爸妈,他们已经忘了我爷爷和哥哥,他们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没必要再让他们想起这事,所以我将信纸和铜钱又装入了牛皮信封,而后将信封摺叠,放入了钱包之中,然后继续帮忙收拾东西。 村里请了几部的拖拉机拉了几趟,直到晚上九点之时,我乘着最后一趟拖拉机下山,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村子,彻底暗下去,寂静一片,一丝灯光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派人到农场里,到各自的农场屋子里去收拾一番,清理蜘蛛网,需要修葺补瓦的就补,打扫灰尘和卫生,然后将家里的东西全搬了过去。 至于水电,农场本来就有的,只要打开开关就行。 我们家在阿静家的边上,而王小胖家竟然选择我家的边上,都挨在一起了。 在农场的新家吃了第一餐饭之后,我们到阿静家坐了一小伙,然后就回自个家去休息。 农场的屋子都是长条形的往里,外间,厨房,中房,内间,后院则是卫生间和厕所,一条过道从大门贯穿后院,整体看上去,也有一百四五十平,完全够住。 按照我们村里的规矩,入住新地方的第一个晚上,屋里的所有灯都是要亮到天亮的,因为不是新房,所有不用看日子。 我睡在中房,我爸妈睡内间,外间成为了客厅,客人来了可以泡茶。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床的原因,我躺下之后都睡不着,我感觉很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安置房格局的原因,反正没窗户。 而且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敲门,刚开始我以为是幻听,后来我屏住唿吸,好像真有人在撬门,那声音好像是猫用猫爪抓门发出来的。 我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有些怕,毕竟这陌生的环境,而且整个农场静悄悄的,都没什么声音,甚至比巫山村还安静,巫山村偶尔还有鸟叫虫鸣,可这地方一点没有。 我勐然想起阿静跟我说的话,有虫鸣鸟叫的地方就没有鬼,而有鬼的地方,鸟不敢叫,虫不敢鸣。 一想到这里,我头皮一麻,因为整间安置房安静的太诡异了,简直可以用死静来形容。 而且门口还传来撬门的声音,真的很瘆人。 唯一庆幸的是,整间安置房的灯火通明,我才感觉稍稍安心。 睡不着,我索性坐了起来,听见门口一直有声音,我便大着胆子下了床,而后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走去,说句实话,我的心里砰砰直跳,紧张得脑袋都要缺氧了。 好不容易到了门边,发现果然有抓门的声音,我便打开了门闩和插销,然后勐然拉开门。 喵!一只黑猫被我一吓,转头跳入黑暗当中。 我勐拍胸口,大骂道:“死猫,吓了老子一跳。” 我转头看向门板,被猫抓出了一个个的爪印,看着密密麻麻的爪印,显然这只黑猫不是第一次来抓门,难道他把这门当练爪的对象了? 我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插上门闩和插销。 刚一转身要走! “白狼!”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只觉得我头皮上的头髮全被吓得竖了起来,全身发麻,我勐然转头,整个屋子空空如也,我被吓到了,我大声的喊道:“谁,是谁?” “我呀,王小胖!”门外传来了王小胖的声音。 我再次吃了一惊,对着门外说道:“王小胖,你特么大半夜不睡觉,站门口吓唬我好玩是吗?” “我没有啊,我睡不着,突然发现你家门开了,而且听到你说话,所以我就来找你。”王小胖说完,我才记起王小胖家现在就在我们的隔壁挨着。 我松了一口气,但是最近被吓得够呛,我真害怕这个王小胖是那个降头师扮的,他既然能扮成阿牛,就有可能扮成王小胖,所以我对着门外念了一句:“天王盖地虎!” 然后门外响起:“宝马震人妖!” 是了,肯定是王小胖,所以我就大着胆子开了门,王小胖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他嘿嘿的对我说:“丫的,这上一趟你家,还得对暗号。” “你丫的,你也不看几点了,都快十二点了,你不睡觉,你要干嘛?”刚才被吓到,我有点火大。 “我晚上想跟你睡,行吗?”王小胖进门来,一脸媚笑的说道。 “滚蛋!”我一怔,这丫的神经病犯了吧? “不是,换了新地方,我感觉挺害怕的,而且陆团长和大山惨死在咱们村,还有恋夏和恋秋没找到,我真怕她们来找我麻烦,一个人不敢睡。”王小胖说道。 “你爸妈不是在吗?”我有些不乐意了,这小子会打唿噜。 “不在同一间啊,我要是睡着睡着,被人割了头都没人知道。”他苦着脸说道。 “不行,你会打唿噜,你睡着了,我睡不着。”他不仅打唿噜,做梦还会抱人,真特么别扭,小的时候无所谓,可现在俩大老爷们,还睡一张床,这合适吗? 第23页 “我真的有点怕,就先对付一晚上,这两天累坏了,我明天请你上网还不行吗?”王小胖说道。 我动心了,打量着他,但是没答应。 “不仅请你,还请阿静,行了吧?”王小胖倒也机灵。 “成交!”我一口答应下来,而后关了门,反正就对付一晚上,正好我也睡不着,这小胖子送上门来陪我聊天,还答应请我和阿静去网吧上网,这买卖能做。 躺下之后,只聊了十来分钟,这丫的就打起唿噜了,我了个去,难道跟我睡,就找到了满满的安全感了吗?这么快就入眠了? 我用枕头捂住了耳朵,为了明天的免费上网,我也是蛮拼的,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倦意上来,我就迷迷煳煳的闭眼了。 再然后,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我只觉得身体有些发冷,我睁开一条缝一看,原来是王小胖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起来的。 他一坐起来,我就没被子,但是我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他好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嘴里还一直嘿嘿笑的念叨着:你一张,我一张,我一张,你一张,他一张。 我有些害怕,所以不敢全睁眼,只是眯着眼,也不敢叫王小胖,这丫的,搞不好是梦游说梦话。 然后我就偷偷的瞄了一眼被子之上,发现被子上放着三堆的红色百元大钞,一堆在王小胖大腿之上的被子上,一堆压在我的被子上,还有另外一堆在我们的对面,大概是脚的位置。 我才感觉脚有点沉,好像被子上有一团东西压着,偷偷抬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尼玛,竟然是那只黑猫,它就蜷缩在我们脚之上的被面上。 我忍住惊吓,不敢喊出声来,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醒了。 我的微微抖动,一张钞票从被子上滑落下来,滑到了我的枕头边上,我定睛一看,差点没吓死,钞票上的人物不是毛爷爷,而是管地府的冥王。 所以我害怕的闭上眼睛,躲在被窝里,一直发抖,一直祈祷着天赶快亮。 第014章 归墟道长 就这样,我在害怕颤抖中度过了一夜,看着王小胖将手里的冥币分完了,然后又收起来,再然后又你一张,我一张,他一张的发了起来,如此循环。 而那只黑猫则是耐着性子,跟着玩了个通宵,而且一声没吭。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那只黑猫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之后,扑通一声跳下床去,朝着门口走去。 在黑猫下床之后,王小胖扑通一声仰天倒了下去,而后传来了如雷的鼾声,我特么全身虚汗,湿漉漉的,而且在被子里,身体是闷热的,手脚却是冰冷的,而且黏煳煳的。 我看着睡得正香的王小胖,牙齿差点咬崩了,这丫的就是个瘟神,每次靠近我,都会给我带来厄运。 我都一个晚上没合眼,所以我坐了起来,一把掀开王小胖的被子,使劲拧了他的大腿一下。 “啊!”王小胖惨嚎一声,勐然坐了起来,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对我吼道:“白狼,你特么有病吧?睡得好好的,你拧老子干嘛?” 他一脸不爽的瞪着我,却见我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他才软下声来,他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奇怪,我们怎么睡一起了?我昨晚很早就睡下了,这是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我冷冷的说道:“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你都忘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艹,白狼你没把我怎么样吧?”他还装模作样的往身上摸了摸。 “滚回你家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个扫把星!”我冷着脸说道,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没合眼,我能给他好脸吗? “不是,白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啊!”他哭丧着脸说道:“你的床上怎么这么多死人钱?白狼,你别吓我!” 他让我别吓他?我去年卖了个表,他是不知道他昨晚把我吓成了什么样,我都害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这些死人钱是你昨晚带过来的,我也不想跟你说太多,你把这些死人钱捡起来拿走,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看着铺在被子上的那些冥币说道。 “白狼,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行吗?”这小王八蛋吓哭了,脸色青绿的看着我。 我微微皱眉,便把昨晚的事告诉了他,他听得一楞一愣的,最后竟然说不出话了。 “王小胖,我们村子本来好好的,就是自从你招来了那四个人之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村子回不去了,只能借人家农场的安置房来住,是不是觉得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呢?”我气愤的说道:“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昨晚这事,我发现事情根本过不去,这事因你而起,你爱干嘛干嘛去,你不要再来拖我下水了,好吗?我已经快崩溃了,再闹下去会成神经病的。” “对不起,白狼,我也不想这样的,其实我也是无心的,我就是想赚点外快,恩,不对!”王小胖一说到外快,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将那些冥币一张张收了起来,还点了一下张数:“我去他妈的,原来给我的三千块是冥币,可我当时检查过的,明明都是真的毛爷爷,怎么会这样?” “白狼,小胖,你们干嘛呢?”我爸妈起来了,他们诧异的看着我们,我爸问道:“小胖,你怎么跑过来跟白狼睡一起?” 第24页 王小胖赶紧将那把冥币塞入口袋当中,而后挤出笑容说道:“没事,昨晚过来跟白狼聊天,聊晚了,就睡在这了。” “哦。”我爸哦了一声,随口说道:“不早了,都起了吧。” “好,叔婶,我回去了。”王小胖便起床回家。 扑通一声,我仰面倒了下去,一个晚上没合眼,一躺下我就入眠了,我爸妈叫我吃早饭,我都没起来,一直睡到中午。 大中午的时候,王小胖这王八蛋又来了,他一直摇晃着我的身体,将我拉了起来,我一脸愤怒的看着他,他却惊讶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叠毛爷爷,压低声音说道:“白狼,你看,早上我收起的那叠冥钞,又变成真的钞票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勐然一个激灵,顿时精神了不少,我从王小胖的手里将那叠钱接了过来,一张张的摸,一张张的看,无论是印刷,还是纸质,以及各种防伪标緻,都证明了我手里的这叠是真钱。 我傻眼的抬头问道:“王小胖,你不会是回家换了一叠真钞过来吓我的吧?” “我吃饱了撑的。”王小胖一本正经的说道。 咕噜一声,我咽了口口水,看王小胖这模样,肯定不是开玩笑。 我转头看向门外,隔壁就住着阿贊杨和阿静,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鬼才对,可从昨晚到现在,整个屋子都透着诡异,无比的瘆人。 我勐然想起昨天我爷爷留的那封信,还有那个铜钱,而且南山离这里也不远,我便想着去试试,所以一咕噜爬起来。 吃完午饭之后,我让王小胖开着摩托车,载着我往南山而去,坐摩托车可以到到南山的山顶,南山上有一个道观,叫福临观,里面真有道士。 小的时候去过福临观,但是读书了之后,也没多少时间去了,而且那里一点也不好玩,没有我们巫山好玩。 只是我们巫山上的野兽比较多,而这南山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平时山脚下的人也会上来这里观光和上香。 到达福临观下的台阶处,有好些香客和旅客过往,但在台阶边上,有位小道童就站在那里,有些旅客还找他合影。 我让王小胖去找地方停摩托车,我则是向小道士走了过去,找他询问,等他跟人拍完照,我问道:“小师傅,请问归墟道长在吗?” 小道童约摸十岁的模样,他抬头看着我,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道:“施主,你姓白吗?” 我一怔,而后勐然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姓白。” “你今年几岁?”他继续问道,我有些发晕,一个十岁的小屁孩问我几岁? “十八!”我说道。 “可有信物?”他又问道。 我赶紧掏出钱包,拿出了牛皮纸信封,伸手摸出了那枚干隆通宝,递给了他,他拿在手上边看边点头说道:“不错,等的就是你,走吧,师祖在里面等你。”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落下来,归墟道长竟然在等我?而且还让小道童在门口候着我?我怎么有点不敢相信呢?难道他算准了今天我会来? 我说:“小师傅,等等我朋友吧,他去停车了。” “不用等了,师祖除了见你,是不会见其他人的,我带你进去见师祖,一会我出来见到你朋友,会让他在外面等你的。”小道童说道。 “哦。”我摸了摸鼻子,便不再说话,而后跟着小道童踏上了台阶,往福临观大殿而去。 数百级的台阶往上,是福临观的红漆大门和高高的围墙,大门之上有个牌匾,用鎏金字写着‘福临观’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了个名字和日期,估计是某位领导的题词。 进入大门之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大理石的广场,宽阔无比,让人眼前一亮,心胸好像也随之敞亮了一般。 放眼望去,一大片朱红色的建筑物,古色古香,红漆柱子,琉璃瓦,石刻神兽,石碑,石碑上的铭文。 小道童没有带我进入大殿,而是绕过大殿,带我进入了后院,后院就显得比较朴实和接地气了,没有大殿的奢华。 进入一间阁楼之后,踩着木楼梯上了二楼,发出了噔噔噔的响声,到达阁楼二楼,一位梳着髮髻的老道士正在蒲团上,盘膝打坐。 这老道士看上去应该有七八十岁了,看上去很消瘦,脸上没多少肉,两腮凹了进去,颧骨凸了出来,眼窝也凹陷了下去,髮髻和鬍子呈霜白之色。 跟我在电视里看到的老道长完全不一样,电视里的都是红光满脸,鹤髮童颜,仙风道骨,可眼前的这位活脱脱的一位垂暮之年的老人。 “师祖,白施主来了。”小道童禀报导。 老道士深唿吸一口气,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睛一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珠子顿时看向了我,一道犀利的目光瞬间落到了我的身上,并且上下打量着我。 小道童将手里的铜钱,双手递给了老道士,老道士接了过去,说道:“你下去吧。” “是,师祖。” 小道童退下去之后,老道士拿着那枚铜钱,仔细的打量着,不时点了点头,他说道:“你拿着信物来找贫道,有什么需要贫道帮忙的吗?” 我脑门见汗了,我爷爷只让我拿着铜钱来找归墟道长,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我还以为这老道士主动找我有事? 第25页 我摸出了那个牛皮纸信封,将信封递给了老道士,他接了过去,掏出信纸扫了一眼,而后抬头嘿嘿笑的看着我说道:“让你十八周岁来找我,可你现在还未满十八周岁。” 我汗颜,这老道士真可怕,这都能看出来,我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昨天家里搬迁,我就发现了爷爷的这封信,然后想到这个月底就十八周岁生日,而且最近碰到的事也多,所以就来找归墟道长您指点迷津。” “孩子,坐吧!”归墟道长指着面前的蒲团说道。 我便蒲团上,盘膝坐下,他将书信递还给了我说道:“当年你爷爷救了我一命,我便给他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他子嗣凋零,原因是打猎杀生,所以我劝诫他改行,只是餬口的行当说改难改,所以我就给了他这枚铜钱,这枚铜钱是我收集来的五帝钱中比较稀少的一枚,这是干隆通宝中的母钱,背面两字为宝源,当时九十年代初,这枚铜钱的市值就有一万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爷爷看出了这枚铜钱的价值,拿着这没铜钱去卖,生活也便无忧了,改行不打猎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了,我当时没告诉他这事,只告诉他,让他的孙子拿这枚铜钱来见我,他果然如约而来,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015章 鸟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归墟道长给我爷爷这枚铜钱,还隐含着这么个意思,如果我爷爷当时知道这枚铜钱值一万块,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把铜钱卖了,然后改行。 要知道,九十年代初的万元户是什么概念!我爸说我爷爷打了那头驴头狼卖了八百块,一斤大米是五毛钱,那只驴头狼就能换一千六百斤的大米。 这些大米,足够我们一家一年的口粮! 那么这一万块在当时来说的意义有多大就不用说了,起码相当于现在的一二十万。 我定睛看着归墟道长,他之所以没有把这枚铜钱的价值告诉我爷爷,肯定是不想让我爷爷卖了铜钱,而且还让我爷爷将铜钱传给孙子,让孙子十八周岁的时候,拿着铜钱来找他,肯定别有用意。 “孩子,如今这枚铜钱的价值超过十万块了,看你样子应该快读大学了吧,现在的学费很重,这十万块可以助你完成大学的学业。”归墟道长又将那枚铜钱递还给了我。 我目瞪口呆,真值十万块的话,那我这四年的学费真是有着落了,我爸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可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钱。 我接过铜钱之后说道:“道长,我没想过钱的事,是最近我们村发生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我们村的猪被人下了降头,然后是我们村里的人也中了降头,幸好有阿贊杨指点,让我们喝油解降,再然后我们搬到农场去住,昨天晚上是第一个晚上,竟然有只黑猫爬上了我的床,然后我的朋友王小胖竟然半夜起来分冥币,我都快被吓死了,所以才来找道长您指点迷津的。” “孩子,这或许都是你们上一辈打猎所欠下的债,虽然有惊,但却也无险,你们现在不也挺安全的吗,你不是说有一位阿贊告诉你们解降的办法?有贵人相助,你们大可安心。”归墟道长摸了摸鬍子说道。 我想着也对,昨天那黑猫就吓到了我而已,至少一个晚上都没有攻击我,而且就住阿贊杨隔壁,应该不会有鬼,而王小胖可能由于这几天的惊吓和劳累,所以梦游说胡话。 “我明白了,可我仍有问题不解。”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三十张的毛爷爷,递给了归墟道长,说道:“昨天晚上看的时候,这些钱明明就是冥币,甚至早上也还是这样,但是中午的时候,这钱又变成真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钱,应该是不义之财,而且还牵扯上了人命,在活人看来是真钱,在鬼灵看来则是冥币,因为冥币对他们来说,才是真钱,而这一切或许与鬼灵无关,应该都是那只黑猫使的障眼法而已,你不用怕。”归墟道长笑着说道:“把这些钱捐到福临观的灯油钱箱里吧,就都没事了。” “好的,一会我就把这些钱捐到灯油钱箱里,只是那只黑猫要是再来吓我,那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担惊受怕一个晚上了。 “养条黑狗吧,有条狗看门,它就不敢进,猫狗是冤家,不过你得养可以制住那黑猫的狗,如果比黑猫弱的,那没效果。”归墟道长说道。 “哦,我知道了,多谢道长指点。”我恍然大悟,猫和狗经常打架,一般是狗打猫,但是也有凶一点的猫打赢狗的,所以养条狗是个好办法,以为我们家打猎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猎犬,但是不打猎之后,猎犬都卖给隔壁村的猎户了。 “孩子,不要多想,好好读书,其实世界没你想像的那么黑暗,就好比外面屋檐上的那两只鸟儿,鸟儿的心繫天空,心有多广,天空就有多广。”归墟道长指着外面琉璃瓦上的两只黑鸟。 因为窗户是打开的,所以我顺着归墟道长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两只黑色的鸟正定睛看着我们,我认得这两只鸟,叫凤头八哥,在南方是挺普遍的一种鸟,我爸抓到过好几次。 我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虽然想通了许多,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我正要开口求点什么道符,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可归墟道长却先开口了,他说:“孩子,回去吧,切记:问心无愧,无所忌讳,一心向善,神鬼不欺。” 第26页 我默念了一遍,发现很有道理,这是告诫我向善,只要问心无愧,那些东西就不会来找我,也不会来害我,都说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没有对不起它们,我怕什么。 想通了之后,心中顿生一股胆气,也觉得没有那么怕了,我跟归墟道长说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 “去吧!”道长朝着我微微笑点头。 我便站起来,转身朝着楼梯走下去。 在门口,那个小道童还在,我让他带我到大殿去,我说我要捐灯油钱,他一听很高兴,就把我往大殿领。 在大殿的灯油钱箱之前,我先抽了三支香点上,然后对着大殿里的三清祖师拜了一拜,而后将香插在香炉中。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那三千块钱,往灯油箱里塞,但是那口子比较窄,我只能一张张的往里塞,而那小道童则在边上眉开眼笑的数着。 当我捐完了钱,那小道童才对我说道:“施主真是大善人,善人有福报,哦,对了,一次性捐一千块以上的灯油钱,可以得到师祖亲手画的护身符一张,施主捐了三千,可以得到三张。” 我脑门见汗了,怎么有种被忽悠的感觉?归墟老道长如果要给我符的话,应该当面就给了,怎么还要我先捐钱,然后再给,我靠,难道是要先付钱吗? 但是我还是跟着小道童,往后院走去,我纳闷,又走回来了,上了二楼之后,归墟道长乐呵呵的看着我,却不说话。 “师祖,白施主捐了三千块,按本观的规定,可以得到您亲手加持的三张护身符,所以我把他领来了。”小道童说道。 “嗯,你下去吧。”归墟道长挥挥手。 小道童便退了下去,饶了一圈之后,我竟然又回来了,所以我便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而此刻归墟道长的面前地板上却摆着三张黄符,他将黄符往我面前一推,我低头一看,这画的是什么鸟? 不错,他的黄符上画的确实是鸟,我皱眉看着他,问道:“道长,您这是?” “仔细看。”老道长笑笑说道。 我便再次低头一看,前面两张符上,各画了两只黑色的小鸟,我一看,不就是刚才屋檐上的那两只凤头八哥吗? 而且两张符画得几乎一样,而且惟妙惟肖,这老道长是让我玩找茬吗?我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仔细分辨前两张道符上画的鸟有什么不一样。 找了半天,终于让我发现了不对劲,我惊喜的说道:“道长,这第二张道符上的鸟有问题,它的爪子竟然有五趾。” 道长摸着鬍子,微微笑的点点头说道:“还有呢?” 还有?我一怔,又低头看了一下,但是我找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我看向第三张道符,这第三张就有些离谱了,这哪里是鸟,分明就是插满了鸟毛的小孩子。 但是为什么,这神情姿态跟第二张的鸟一模一样,我勐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 “它们的眼皮不一样,第一张符里的是普通的凤头八哥,第二张里的就是刚才在屋檐上的那两只,那两只不能称之为鸟,确切来说,应该叫鸟人,如同这第三张符画的一样。”老道长这才说道。 “鸟人?那是鸟,还是人?”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一出口差点打自己的嘴巴,鸟人鸟人,说的自然是人。 “这鸟人是巫师制造出来的产物,用来执行监听任务的,凤头八哥不仅聪明,而且还会学人说话,模仿各种鸟类的叫声,所以邪恶的巫师,会将已经做了法的凤头八哥的鸟蛋放在孕妇家门的门槛之下,一旦孕妇从门槛上跨过去,立马流产,而肚子里的孩子魂魄,已经被吸入到鸟蛋当中,然后巫师会把鸟蛋拿去给母鸡孵化,孵化完就是这种鸟人了,灵魂是人的灵魂,但是身躯却是凤头八哥的身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鸟人的智力与人无异,但是身躯却是鸟的身躯,会飞,巫师会让其跟踪目标,然后把情况一五一十的汇报回给巫师,因为八哥本身就会学人话。”老道长压低声音说道。 我勐吃一惊,脸都绿了,敢情刚才屋檐上的那两只鸟人是巫师放出来监视我和归墟道长的?我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窗户,可此刻窗户已经关上了,不知道那两只鸟人还在不在? “别看了,他们飞走了,回去復命了。”归墟道长笑着说道。 “那刚才您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要给他们的假象?”我惊得张大了嘴巴说道。 老道长含笑点了点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地面上的三张符,有些害怕的说道:“因为是人的灵魂,所以这鸟就长出了跟人一样的五趾,而不是像普通禽类的三趾?” “对,这是区别鸟人和普通凤头八哥的最直接证据,但是有的巫师非常兇残,知道懂行的人会根据脚趾来分辩,所以他们会在鸟人刚刚孵化的时候,将五趾中的拇指和尾趾切除。”归墟道长说道。 我的额头瞬间冒汗,我不敢想像的说道:“那鸟人是婴儿的灵魂,那还不得疼死?” “是,所以这种三趾的鸟人很难养成,但是一旦成活了下来,就很难让人分辨出来,唯一能分辨的就是眼皮,凤头八哥的眼皮和大多数禽类一样,是长在下眼帘的,然后闭眼的时候往上翻,这也是鸟类进化的结果,因为禽类的主要敌人还是空中的禽类,如老鹰或者其他的勐禽,所以眼睛要向上戒备,眼皮就长在下眼帘。”归墟道长嘆了口气说道:“但我们人的眼皮是长在眼睛之上,闭眼的时候,眼皮往下翻,鸟人的作用是在空中监视人,所以目标是往下的,所以眼皮这一点继承了人的,是往下翻的,这也是巫师没办法去掉的硬伤。” 第27页 第016章 抓黑猫 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眼前的归墟道长如此的平凡,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糟老头子,放人堆里,绝对不起眼的人物,竟然如此的高森莫测。 虽然我不知道他留铜钱给我爷爷,并且让我十八岁周岁之时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我今天来找他,纯粹是偶然,事先都没有计划好的,他竟然能算得出来,并且让小道童去门口等我。 还有刚才对于鸟人的解释,着实让我大开眼界,相信这个世界上,能认出那两只凤头八哥是巫师所养鸟人的人物,应该不多了,而归墟道长竟然能够看出来,并且引导我配合他演了一场戏给那两只鸟人看,足以说明他的足智多谋见识广。 “那之前您跟我说的那些全都是演戏给那鸟人看的咯?”我试探道。 “半真半假。”归墟道长再次摸了摸山羊鬍子,他说:“那三十张钞票是买命钱,应该是买你伙伴的命,自从他收到这些钱开始,每天都会有一张真钞变成冥币,到第三十天之时,最后一张真钱变成冥钞,也便是他命丧之时。” 我一惊,之前还以为捐了就没事,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王小胖是可恶,可也不至于丧命啊,我着急的问道:“道长,求您想想办法救救王小胖吧。” “别急!”归墟道长看着我说道:“那只黑猫是怨念所化的勾魂使,买黑狗肯定对付不了它的,我给你一个符袋,晚上让你朋友还跟你睡,等那黑猫再来之时,你趁其不备,将其套进符袋里,它便会化作怨气,消散于空气中,不能再为恶,这样你朋友的劫数自然也就破了。” 说话的同时,归墟道长从背后掏出了一个金色的丝绸袋子,袋口有两根绳子,绳子一拉就能封住袋口。 袋子只有巴掌大,而那只黑猫个头不小,我真怀疑能不能套得进去?我看了看袋子,又看了看归墟道长,他乐呵呵的说道:“你是不是认为袋子太小,装不下那黑猫?” “嗯嗯嗯!”我连连点头。 “既是怨念,也只不过是一团能量,你所见到的黑猫,只不过是它的化形而已,不是真实的,它可以化成石头,化成老虎,化成一头牛,总之就是一团能量,不是真的东西。”道长解释道。 我一听,顿时豁然开朗,赶紧将符袋装入口袋当中。 “那枚铜钱是我做过法的,你只要将其用红绳穿起,挂在脖子上,就能当护身符,可以抵挡一次致命的伤害。”归墟道长继续说道。 “干坤通宝?”我诧异的问道。 “是啊,不然还有哪枚?”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可您说那值十万块,您不会骗我吧?”我有种要掉入地狱的感觉。 “不骗你啊,真的值十万块,可那又怎样?”他反问我。 “我随身带着一枚价值十万块的铜钱在身上,您觉得合适吗?而且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是露财了,万一被歹人看见,那不是完蛋了,退一万步讲,要是丢了或者磕碰坏了,那我这一辈子都会把自己当敌人的。”我的脸都纠结在一起。 “呵呵,孩子,你终究还是没看开,那我问你,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一怔,这不是为难我吗?我都快哭出来了,我说道:“您就不能给我画几张护身符吗?干嘛非得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保命?万一碰坏了,我会心疼死的。” “这不一样,符只是符,这枚铜钱相当于一件法器,其法力绝对不是道符能比的,再说了,一旦你身上带了道符,那黑猫是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的,它要是不出现,一直等到第三十天突然出现,突然给你朋友致命一击,勾走你朋友的魂魄,那就糟糕了。”他解释道。 这么一说,我彻底无语了,这就跟问我,阿静和我妈同时掉进水里,让我先救谁一样难以接受,简直要我的命。 我向归墟道长连连道谢,而后在归墟道长的示意下,心情无比复杂的退出了阁楼。 在福临观的门口,我找到了王小胖,然后让其骑摩托车载我回去。 在路上,我跟王小胖说我把那三千块给捐给道观做灯油钱了,这傢伙勐然一个急剎,我特么差点飞出去。 他一听就火了,问我为什么自作主张,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把他的钱给捐了?我问他那钱他敢花吗?我说捐到道观才能保平安,他直接说我让牛鼻子老道忽悠了。 带着一肚子火,我们回到了农场,然后各回各家。 晚饭的时候,我妈端了一锅的山鸡汤上来,那山鸡根本就没切,而是整只下去炖的,然后整只鸡背朝下,两只黑鸡爪从汤里伸了出来。 一见到这双鸡爪,顿时响起老道长说的鸟人,然后脑补了一下,把眼前的山鸡汤想像成鸟人汤,我只感觉喉咙有点痒,一股想吐的冲动。 “怎么了,白狼,哪里不舒服?”我妈见我脸色不好。 “妈,我以后再也不吃山鸡了,也不吃鸡,也不吃鸭和鹅,凡是禽类的东西,都别叫我吃,也别问我为什么,行吗?”说完之后,我站了起来,回屋去了,已经没食慾了,连米饭都没吃。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怀你那一阵可爱喝山鸡汤了。”我妈在我身后抱怨,我脑门都见汗了。 第28页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有些紧张睡不着,那枚铜钱已经挂在我脖子上了,看着还挺拉风的,但是想到价值十万,所以就特宝贝,特小心,甚至害怕睡着了之后,不小心压坏了。 然后到了十一点多,王小胖竟然没来找我,丫的,是不是生我气,耍性子不来? 不过根据我对王小胖的了解,就这小子的尿性,好色又胆小,白天跟他说了昨晚的事,他不可能不害怕。 咚咚咚! 果然来了,比曹操还快。 我忍住不笑,往门口走去,在门口故意大声的问道:“谁呀?” “我!”王小胖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啊?”我故意逗他。 “白狼,你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王小胖在门口破口大骂。 “哦,王小胖啊,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来我家干啥?”我忍住不笑。 “白狼,我喊一二三,你要是不开门,我立马跟你绝交。”他威胁道。 一,二,三…… 然后足足过去了六十秒,我才慢悠悠的开门。 只见王小胖还站在门口,他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发作,他怒目瞪着我,而后抱着枕头,气沖沖的往我的房间而去。 “喂,王小胖,你干嘛?丫的,不是要绝交吗?干嘛还上我的床,还有两个大老爷们天天睡一起,你觉得合适吗?以后出去了,让人说闲话,我们还要不要娶媳妇了?”我故意对着王小胖的背说道。 然后就传来了王小胖的唿噜声,丫的,肯定是装睡,我懒得理他,也便躺下闭眼装睡。 我已经将那个符袋装进了我睡衣的口袋,双手也伸进了口袋,保持着撑开袋口的姿势,只等着那只黑猫来了,我一袋子就给它套下去。 我心里砰砰直跳,紧张得不行,因为我闭着眼睛,明知道那东西会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说不定此刻已经来了,就在我的面前也说不定,所以很害怕。 因为王小胖睡里面,我睡在床边,而且面向外,所以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耳边传来王小胖如猪一般的鼾声,我知道他真的睡着了,因为这次的鼾声很有规律和节奏。 作孽啊,为了他的事,我要担惊受怕,假装睡觉来替他抓黑猫,可这丫的竟然没心没肺,蒙头睡大觉,想想自己好委屈,想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等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我都有点迷迷煳煳,差点真睡着了。 突然有个东西跳上了床,落在了我的被子上面,被子一沉,我知道那黑猫来了,我勐然精神了起来,唿吸也急促了起来。 喵!喵!喵! 那黑猫对着王小胖叫了三声。 然后鼾声如雷的王小胖突然就不打唿了,再然后他闭着眼睛坐了起来,就跟昨晚一样。 可下一刻,差点没把我吓死,他从睡衣的口袋里一掏,掏出了一叠的红色钞票,我差点喊了出来。 我不是把那三千块买命钱捐给福临观了吗?怎么王小胖的身上还有?我的心砰砰直跳,都跳到嗓子眼了。 “你一张,我一张,他一张……”王小胖又开始念叨,开始分钱了。 我的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太特么诡异了,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而我撑开符袋口的双手一直在打颤。 在这关键的时候,我一股强烈的尿意,我一怔,不会是被吓尿了吧?这要说出去,这一辈子英明可就毁了。 冷静!我告诫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对了,我正好可以借着去尿尿的名义起来。 所以我先象徵性的翻了下身试探一下。 我翻身之际,王小胖停止了分钱的动作,也没了声音,我能感觉到他转头看了我一下,我依旧闭着眼睛,而后强自镇定的伸手挠了挠脖子,而后轻声的说道:“尿急,想尿尿。” “那就去呗!”王小胖用阴阳怪调的语气回答我。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竖了起来,王小胖竟然能回答我? 第017章 以牙还牙 不对!这个声音不是王小胖发出来的,只是有东西模仿了王小胖的声音,虽然有那么几分像,但是阴阳怪调的。 难道是那只黑猫?我觉得很有可能! 我紧张得要死,难道就要图穷匕见了吗? 我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悄悄的站了起来,然后摸黑朝着厕所走去,今晚和昨晚的区别是今天晚上没开灯,昨天晚上灯火通明。 人在黑暗之中,心里的恐惧全部涌上心头。 到了厕所,我深唿吸几口气,调整好唿吸,然后在心里盘算好了,一会找准机会就下手。 掏出小鸟,急沖沖的放水,由于心理紧张无比,都有些不顺畅了,一会如滔滔黄河,一会又如涓涓细流,到最后竟然打了个尿颤。 我一直有个疑问,男人会这样,不知道女人会不会? 然后深唿吸一口气,我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符袋,心理自我安慰,不就是一只黑猫吗?即便符袋弄不死它,我特么扑上去活活给它掐死,好歹是猎户的儿子,怎么可能在一只黑猫面前认怂了。 想好之后,我转身出了厕所,往房间走去。 到了床边,王小胖还坐着,电灯的开关就在我的边上,我没准备要开,因为一开,那黑猫一见光,肯定会跑。 第29页 而且我的眼睛此刻已经习惯了屋里的黑暗,能够看个大概,床尾的被子上有一团东西,我看不清轮廓,却可以看清那两只绿油油的眼睛,我知道那便是黑猫的所在。 我转头看向王小胖,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分钱了,估计在等着我睡下。 然后我就上床了,也与王小胖并排坐着,我转头问向王小胖:“胖子,都很晚了,赶紧睡吧!” “哦,你先睡吧,我心里有事,睡不着!”王小胖继续用公鸭嗓子回答我。 “心里有事?你丫的,能有啥事?”我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接他的话。 “你白天将我的三千块给捐了。”他阴森森的说道。 “捐了就捐了,当我欠你的行吗?睡吧,等我有钱了还给你。”我假装生气的对他说。 “不用了,你已经还给我了,你看,这是你的钱。”王小胖说完,将手里的那一叠钞票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勐吃一惊,我的钱?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妈的,我的钱,难道也是买命钱?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了,但是我强自镇定,双手已经伸进口袋了,只要有什么不对,我立马行动。 我装作很平淡的说道:“王小胖,你哪来的钱?偷你爸妈的吧,赶紧还回去,小心你爸抽死你。” “不是,是你的钱。”王小胖强调道:“买你命的钱,哈哈哈哈!” 王小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他自己说出买命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小胖,你特么没睡醒吧?”我说话的时候,伸手朝他的胖脸一巴掌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你敢打我!”王小胖边说,边朝着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特么的,至始至终,我的目标都是床尾那只黑猫,我哪里想到王小胖会动手? 最关键的是,他将我的双手也抱住,死死的环抱住,我的手根本抽不出来。 “王小胖,你放开我,你特么醒醒!”我对着王小胖怒斥道。 啪嗒一声,有人按了电灯的开关。 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我看向开关的位置,竟然是那只黑猫,它竟然在王小胖抱住我的那一刻,跑到了开关的边上,此刻猫爪仍旧按在开关之上。 它转头看着我,我能感受到它似乎在笑。 “王小胖,你竟然跟黑猫联合起来对付我?”我吃了一惊,我以为我是做好了准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将计就计。 “不只它们,还有我们!”突然从我的前方传来一个声音,我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彻底傻眼了。 两只鸟人正落在床沿上,我都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而且其中的一只鸟竟然开口了,它们侧着头看着我。 看到我目瞪口呆,两只鸟也好像在笑,它们竟然一问一答了起来。 “那只黑猫是怨念所化的勾魂使,买黑狗肯定对付不了它的,我给你一个符袋,晚上让你朋友还跟你睡,等那黑猫再来之时,你趁其不备,将其套进符袋里,它便会化作怨气,消散于空气中,不能再为恶,这样你朋友的劫数自然也就破了。”那只鸟人竟然模仿出归墟老道长的声音,而且将道长告诉我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我彻底傻眼了,原来它们当时并没有离开,甚至骗过了归墟老道长,把我们第二次谈话都听了进去。 完了!我都快被吓哭出来了,原来计划早已经败露,它们这是设计好了圈套让我钻,我转头对着王小胖吼道:“王小胖,你特么给我醒醒,别被这几个妖孽给迷惑住了。” 可是王小胖却对着我呵呵直笑,我知道他彻底被迷惑住了,更可怕的是,我喊这么大声,我爸妈竟然也没听到。 还有我脖子上挂的这价值十万的铜钱,却也丝毫没产生作用,我有点绝望了,已经没招了。 可我家就在阿贊杨家的边上,有妖孽出没,阿贊杨怎么也没发觉?还有这两天阿静也没来找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艰难的唿吸了一口气,胸口上下起伏,整个人已经几近崩溃,我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那只黑猫,我嘶吼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要你的命。”那只黑猫突然开口了,它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对着我呲牙咧嘴的说道:“为我们的男人报仇!” “你们的男人,谁?”我勐然一怔,问道:“陆团长和大山?” “不错,你还记得他们?”那只黑猫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朝着我扑了过来,喵的一声,一爪子就抓向了我的脸,我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唿的一声,我只感觉全身一股强烈气场迸发出去,将靠近我的那只黑猫给推了出去。 啪嗒一声,那黑猫被弹飞到了被子上,它爬了起来,对着我大声嘶嘶吼叫,我连连唿吸,刚才被王小胖抱住,浑身动弹不得,这小王八蛋吃那么胖,块头又比我高一点,一抱住我,我根本就挣脱不开。 “陆团长和大山不是我杀的。”我瞪大眼睛对着那只黑猫吼道。 “不是你杀的,却因你而死,也是你们的人杀的。”那只黑猫吼道:“王小胖,给我弄死他。” “王小胖,你特么醒醒,王小胖!”只见王小胖右臂弯勒住了我的脖子,左手则是捂住了我的口鼻,这丫的想闷死我。 第30页 我最后一声还没喊完,他胖乎乎的大手一把我的口鼻捂住了。 窒息感很快就传上了大脑,他不止捂住了我的口鼻,最关键的是他勒住了我的喉咙和气管,我根本吸不上气。 我满脸憋得通红,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我的眼里是一片血红之色,血红之外,又多了一分青绿,并且视线也有些模煳。 我听到我的心跳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缓慢,眼睛里已经全部是绿光了,意识也有些不清晰了,我想喊可是我喊不出来。 我能感觉我左臂膀很疼,我用手卡住了王小胖勒住我脖子的臂弯,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勒疼了,只感觉一阵阵的刺痛。 啊!王小胖突然啊的一声惨嚎了起来,手一松,我感觉唿吸了两口气。 我正欲挣脱开,他立马又用手勒住我。 啊!王小胖再次惨嚎一声,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唿叫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咬了他一般,他一下就放开了我。 一被放开,那只黑猫就映入我的眼帘,一股莫名的怒火和胆气从心中冒了出来,既然要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们都想我死,我就拉你垫背。 我朝着黑猫扑了出去,一把按住了黑猫。 喵呜!黑猫一声惨嚎,被我按个正着。 我死死的勒住了它的脖子,它却反口一把咬住了我的手臂。 嘶!啊!我发现它的牙齿已经穿透了我的皮肉,我的血液从伤口冒了出来。 “你特么敢咬我,难道就你有牙齿吗?” 我大吼一声,张开嘴巴一口朝着黑猫的脖子咬了下去。 我的牙齿很痒,我发现咬下去的那一刻,我的牙齿轻易穿透了黑猫的毛髮和皮肉,因为黑猫那带着腥味的血液已经进入了我的嘴里。 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性命都保不住了,还管它脏不脏,腥不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那两只鸟人朝着我飞扑过来,用嘴巴啄我的头,甚至用爪子抓我的头髮和额头。 我右手一抓,抓住一只,而后勐然朝着墙壁甩过去,啪的一声,啊的一声惨叫,那鸟人摔落到地上,挣扎几下起不来就躺下了。 另外一只则是朝着死掉的那一只飞了过去,大声喊它的名字,用爪子摇了摇它的身体,可它已经死了,一动不动。 “你杀了它,拿命来!”那只鸟人朝着我飞了过来,直直的朝着我扑了过来,我知道它想啄我的眼睛。 我右手一扫,正中它,一把将其扫向墙壁,啪嗒一声,它也落了下来,跟之前的那一只一起。 只不过它们相距了两三米,后者则是挣扎了起来,朝着前者走了过去,我见它的嘴角有血流了出来。 它摇摇摆摆的走向前者,有几次摔倒,又几次站了起来,一直到了它的身边,它才彻底靠在它身上,一动不动,就再也没起来了。 第018章 我是狼孩 我的心里有些不忍,可我也没有办法,是它们要我死,如果它们不死,我就得死,我这是正当防卫。 被我咬住的那只黑猫还在挣扎,只是它的挣扎已经乏力,嘴里还呜呜的警告着,可丝毫不起作用。 我的左手被它咬住,疼得一颤一颤的,它的牙齿就像钢钉一样,深深的插进了我的肉里,它死死不松口。 当然我的以牙还牙也奏效了,我的牙齿也死死的咬住了它,而且我的身躯比它庞大,我占尽了优势。 我用余光瞥见了王小胖,这丫的被我右臂上的狼头胎记给咬了,狼头胎记上还有他的血,此刻他正躺在床上挣扎,显然被咬疼了,也清醒了一些,没有爬起来帮这只黑猫。 挣扎了好久,这只黑猫竟然没有死,我突然想起归墟道长说的,这只黑猫是怨念,一团能量,或许用咬是咬不死的。 我忙将右手伸向口袋,摸出了归墟道长给我的那个符袋。 我单手撑开袋口,而后一把罩向猫头。 喵呜!喵呜! 黑猫一声惨嚎,瞬间松口了。 我顺势将其塞进袋子里,而后拉紧了袋口,将其绑住。 刚开始袋子还在勐烈的挣扎,还有猫叫声。 可最后袋子一动不动,也没有声响,而袋子的底部,正一滴滴的滴着浓稠的鲜血,鲜血处还冒着血泡,血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然后一股腥臭味便瀰漫开来。 扑通一声,我将袋口的绳子彻底绑好之后,就将袋子扔在地上,整个人脑袋一片空白。 墙壁对面的是一面镜子,不经意间,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可镜子里的我是那么陌生,那是一张沾满血液的嘴脸,而且上下各有两颗獠牙露了出来,甚至我的嘴巴和鼻子都拱了出去,那是一张狼的嘴脸。 我傻眼的看着镜子里的我,我才刚刚经歷一场生死搏斗,战胜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狼的嘴脸,我有些害怕了。 我转头看向左臂膀上的那个狼头胎记,它如同活了一样,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我朝着它张了张嘴巴,它也朝着我张了张嘴巴,而且还是同步。 我一怔,难道这个白狼头胎记是我的头的象徵? 我又转了转脑袋,果然它也转了转脑袋。 我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我为何会变成狼的嘴脸?我知道我是白狼皮赐还给我爸妈的,可我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狼! 第31页 左手的伤口疼痛,让我回过神来,我立马下了床,要寻找绷带和药物。 我爸打猎的时候,都会准备这些东西,以防不慎受伤可以用,上次跟阿贊杨和阿静进山,我还背进了山,只是搬到了农场,我不知道放哪里了。 一阵翻箱倒柜,我爸妈房间的灯突然亮了,我爸对着我喊道:“白狼,大半夜不睡觉,你倒腾啥呢?” 我脑门见汗了,刚才打架的时候,那么大的动静,我都差点被弄死了,你们竟然没有醒,我找药的时候,你们竟然醒了? 我诧异的看着我爸,一个念头窜到了我的脑袋里,难道刚才黑猫也使了障眼法,让我爸妈听不见吗? 我对着我爸说道:“爸,我受伤了,正在找药。” “什么?”我爸衣服都没披,连鞋子都没穿,一个翻身就朝着我沖了过来,我妈一听,也立马起床了。 “到底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还能受伤,你去哪里了?”我爸看着我左手臂上的伤口,吓了一大跳问道:“是什么东西咬的?” “儿子,没事吧,儿子!”我妈也冲到了我身边,一看我手臂上的牙洞,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爸妈,我没事,就是有只黑猫跑家里来了,一不小心就把我咬了。”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就轻描淡写的说:“王小胖也被咬了,不过这猫被我弄死了,在这个袋子里。” 我爸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赶紧拿出了药水,替我消毒,替我清理伤口,然后用绷带包扎伤口,我问道:“刚才那么大动静,你们没听见吗?” “没啊,没有啊,非常安静啊,他爹,你听见没有?”我妈诧异的看着我爸问道。 “没有啊,一点声响都没有。”我爸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肯定是黑猫搞的鬼,如果是这样,我爸妈尽在咫尺都没发现,那阿贊杨和阿静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不经意间,我再次瞥见了镜子,我的容貌又恢復了人样,我低头看左臂膀上的胎记,它也恢復了原样,一动不动。 只是我的嘴巴上和它的嘴巴上都沾满了鲜血,我满口都是血腥味,无比的噁心。 “小胖,小胖,醒醒!”我爸给我包完之后,就去看王小胖。 我差点被这丫的弄死,恨死了这小王八蛋,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小胖疼昏过去了吗?”我妈在旁边问道。 “这丫的偷喝酒了,醉了,爸,给他的伤口包上就好,我去洗漱一下。”我对我爸说道。 “好!”我爸点了点头,又继续抱怨道:“什么孩子啊,这是,喝酒喝成这样,都在流血了,还疼不醒,白狼,以后少跟这孩子来往!” 我都走到浴室了,背后传来我爸的唠叨,经过这一次,我也想离他远点,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折腾到天快亮,我妈还给我煮了碗面线,我吃完了才睡下。 第二天起床,王小胖还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把他弄伤的。 我就说是那只黑猫,而且那只黑猫也被我弄死了,就收在那袋子里。 王小胖便走到那个符袋的边上,提起了整个袋子,他诧异的看着我,说道:“白狼,你不会是忽悠我吧?这个袋子空空如也,里面根本就没有东西。” 我走过去接过袋子,袋子果然轻飘飘的,按照归墟道长的说法,黑猫化为了怨气,消散在空中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对着王小胖挤出笑容说道:“王小胖,咱们是同学,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是此刻我们都高中毕业了,以后上的大学也不一样,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还是少来往的好,多在家里多读点书,好吗?” “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跟我绝交吗?”王小胖瞬间拉下脸。 “没什么意思,我想多陪陪阿静。”我微微笑说道。 “得了,我知道了,在你这里就是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绝交就绝交吧,再见!哦不,不见!”王小胖咬着牙齿说道,而后横了我一眼,重重的转身,离开了我家。 我望着王小胖气沖沖离开的背影,嘆了一口气,昨晚是我命大,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还会有这样的运气能够活下来。 我深唿吸一口气,也出了门,往阿静的家里走去。 可一到她家门口,我刚想敲门,突然从她家里传出来了一阵女人悽厉的哭声,我吓了一跳,她家就她和阿贊杨两个人,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我正想敲门进去看一看究竟,门却咯吱一声开了,把我吓了一跳,我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定睛一看,却是阿静的脸,我才感觉好些,我问道:“阿静,里面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阿静先是哎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上一次进山,我爸不是有一块牌子被弄坏,里面的姐姐受伤了吗?刚才我爸正在给她治疗呢,比较疼,她受不了就哭出来。” “哦,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再仔细听,已经没有了声音,我说道:“应该弄好了吧,没哭声了。” “嗯,刚才已经差不多快好了,已经缝合得差不多了。”阿静说完,我的脸微微抽搐,给鬼缝合? 第32页 她突然见到我手臂上的绷带,一下子就急了,她握着我的手问道:“怎么回事啊,才两天没见,你怎么就受伤了?” “没事,昨天晚上有只黑猫熘进了我家,我一不注意就被它咬了,伤口没啥问题,过两天就好了。”我笑着安慰道。 “哎,以后注意一点,农场的野猫和野狗都不少。”她心疼的握着我的手,问我:“疼不疼?” “还好吧!”看到她如此关心我,心里有一股满足。 昨天差点被王小胖勒死的时候,我的脑袋里浮现过三个人,那便是我爸妈和阿静。 “阿静,你爱我吗?”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傻瓜,你干嘛这样问?白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阿静一怔,怔怔的看着我。 “没有啊,我就想听听你的心里话,以前我们还在读书,而且都还是未成年人,只是对彼此有好感,你也只是说你喜欢我,我现在就想问问你,你爱不爱我?”我深情的看着她说道。 “白狼,我爱你。”她肯定的回答我。 我凝神望着她许久,而后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比如狼啊,鬼啊,什么的,你还会爱我吗?” “会。”她肯定的说道:“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爱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活着,我就做你的新娘,如果死了,我跟你结冥婚,做你的冥妻。” 看着她的眼泪都流下来了,我一阵阵不忍,一把将其拥入怀里,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我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道:“阿静,我也爱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携手终老,不离不弃。” 经歷了一次生死,对至亲至爱的认识,深刻入骨。 第019章 生日礼物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安静,可能是经过了这么大的事,也可能是跟王小胖闹掰了,所以心情不是很好,都没出门。 直到十八周岁生日这天,一大早我妈就把我拉了起来,然后煮了碗长寿面,加了两个鸡蛋。 这是风俗,每年的生日都要吃的,她说晚上会煮一桌好吃的,然后把阿静一家和王小胖一家叫过来,一起给我庆祝生日。 我也没说什么,看我妈的心情那么好,不想扫她的兴致,王小胖来就来吧,吃一顿饭而已。 然后刚好吃完,阿静就进门来了,今天的她打扮得很漂亮,一见面就先跟我拥抱一下,然后对我说了声:“生日快乐!” “谢谢。”我捏了下她的鼻子说道。 “阿姨,那我们出去玩了。”阿静拉着我的手,转头对我妈说道。 “好,晚上记得跟你爸过来这里吃饭,一起给白狼庆祝生日。”我妈笑容满面的说道。 “好。”阿静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 “阿静,你要带我去哪?”她拉着我,一直往农场的后山走去。 “带你参观下农场啊,你们都来农场好些天了,除了在你们家,我看你也没仔细参观下农场,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你得熟悉这里。”阿静说道。 “哦,也是。”我比较宅,阿静说的没错,既然搬来农场,以后就定居在这里了,理所应当要熟悉农场。 在我十八周岁之时,阿静带着我游农场,熟悉属于我们的新家,这也可以算作很特别的一份生日礼物。 游到后山的小山包上,那边竟然也有个屋子,看上去有点破旧了,只不过挺干净的,我指着那个小屋子问阿静:“那里怎么会有个孤零零的屋子?” “那个是农场建的,以前经常有野猪,也有狼来偷牲口,所以就得有人住在那里放哨,农场里的人轮流值夜。”阿静说道:“我带你去那边看看。” “现在还有人住那里吗?”我随口问道。 “没有了,这几年野猪很少了,狼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也就放着,没人来住。”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小屋子的门口。 确实挺破旧的,窗户的玻璃都破了,门也挺破的。 咯吱一声,阿静拉着我,推门进去。 屋里空荡荡的,什么家具都没有,但是屋子的正中间却有一张草蓆,一条毯子,还有一个枕头,而且屋里也特别的干净,显然有人住。 我立马拉住了阿静,说道:“阿静,这有人住,我们这样子闯进别人的住所,不太好,我们还是走吧。” 可阿静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说:“这里没人住,这些东西是我早上才放上去的,而这屋子也是我前几天才打扫好的。” “嗯?你干嘛这么做?”我有点发蒙。 “因为今天是你十八周岁的生日,在我们上初二确定男女朋友关系的那一刻,我就打算好了,如果我们还在一起,我们的关系能够持续到你十八周岁成年之时,我就把我身子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你。”阿静转身,一把抱住我,紧张的说道,我感觉她的身子都微微发抖。 我勐吃一惊,竟然会是这样子,可我显然没有任何心里准备。 “白狼,你爱我吗?”阿静在我怀里,小声的问道,这是几天前,我问她的话。 “我爱你,阿静。”我说的是心里话,在我快被王小胖捂死的那一刻,脑子里浮现的三个人中,就有阿静,那一刻我才知道阿静在我的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第33页 我紧紧的抱着阿静,从未有过的紧。 曾经,我不止一次想过要得到阿静的身体,甚至每次都会把阿静当做幻想的对象,甚至有几次都差点霸王硬上弓。 可刚才阿静说,她当初就想好了,如果我们的关系能够保持到今天我十八周岁的生日,她就把她自己交给我。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激动,没有兴奋,反而有一股强烈的怜惜和不忍。 以前的种种,那是年少轻狂不懂事,一心只奔着男女之间那点破事而去,精虫上脑,眼里只有欲,没有责任。 可经歷过一次生死,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许多事情都看开了,看待事情也理智了一些,至少此刻我眼里的阿静,满满的情意和保护她的冲动,而不是男欢女爱。 “白狼,你怎么不说话?”见我一直没吭声,阿静抬头看着我,眼里充满了雾气,她说:“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体里有情蛊之后,你嫌弃我了?” “从来没有也不会。”我用手摸了摸阿静的后脑勺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做那种事,只是我现在才知道感情是凌驾在男欢女爱之上的。” “白狼,要我!我是自愿给你的,哪怕你以后不要我了,我也不后悔。”阿静哭了。 她一哭,我就乱了,以前一抱着她,小鸟总会不老实的顶着它,可我现在完全没这种反应。 我们静静的躺在草蓆之上,草蓆下面垫着干的稻草,所以不敢感觉冷,也不会感觉地板很硬。 一条毯子盖在我们身上,我们紧紧相拥。 当我们一丝不挂,赤诚相见之时,我发现我又虫子上脑了,恢復了男人本色。 但也暴露了一个中国学生普遍存在的通病,那便是理论知识很丰富,但动手能力差,这是很多用人单位普遍的看法。 我也有这样的问题,在网吧的时候,王小胖会教我看日本的爱情动作片,甚至王小胖的手机里也有这种片子。 可现在突然上阵,亲自动手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找了好几次,也没找到地方,我心里急得要死。 最后还是阿静的帮助下,艰难进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另外一个致命的问题来了,一进去就完事了。 可谓快,准,狠! 以至于我无地自容,不敢看阿静的脸。 阿静紧紧的抱着我,我感觉她身子有点抖。 休息了好久,我们才起来,不过都没说话,两人都满脸通红。 然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我见到了传说中的落红。 心里顿生一股自豪感和征服感,虽然这场战役打得不是很漂亮,但还是顺利的拿下了战略高地,在她的身上打上了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记号。 她是我的女人! 两人都没说话,我拉着她回了农场里。 到了家门口,她说她有点累,要回去休息了。 我便让她回去,心里还是有点不舍,一旦发生关系后,两人之间的那种感觉好像更近更暧昧了。 阿静回去之后,我回到了家里,躺在了床上,一直回想着刚才的事,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生日礼物简直…… 只是我搞砸了! 不过我相信以后会好起来的,一回生,二回熟嘛。 突然我想起,归墟道长跟我说,十八周岁生日的时候,要去找他,上次去的不算。 而且这老道长上次竟然失算了,那两只鸟人竟然瞒过了他,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再去见他一面。 因为这是我心里的一个疑团,不解开的话,或许永远都会记着这件事,这应该叫强迫症吧! 我便自个骑着我爸的摩托车前往南山福临观。 到达福临观之后,那个小道童竟然还在台阶那边等着我。 而且他很明确的说,他就是奉他师祖归墟道长的命令来等我的。 我就纳闷了,如此料事如神的归墟道长,怎么会被两只鸟人瞒了过去。 在二楼的阁楼里,我再次见到了正在闭眼打坐的归墟道长。 他睁开眼睛看向我之时,勐然吃了一惊。 而后二话不说,朝着我走了过来,拉开我的衣领,看向我左臂上的胎记。 一见到那白狼头胎记,他的脸都绿了,而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因为狼头胎记上的那些白色狼毫毛,此刻竟然有一半变成黑的了。 “道长,怎么会这样?”我有点害怕的说道。 “我前几天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童子身,可今天一见,你却不是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破了童子身的?”归墟道长有些生气的问道。 我脑门都见汗了,丫的,这老道士真是可怕,这个都能看出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两个小时之前,我女朋友……” “唉!”归墟道长长长嘆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在两个小时之前,而且你还中了情蛊。” “我知道。”我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归墟道长气得直发抖,鬍子都快竖起来了。 “我和我女朋友是真心相爱,我能保证,除她之外,我不会碰其他女人的。”我自信的说道。 “我相信你。”归墟道长气唿唿的说道:“我相信你理智的时候,清醒的时候,在自己的意识归自己控制的时候,你不会做这样的事,可万一你不清醒,你喝醉了,你被人下迷药了,或者你被人控制了意识,那个时候怎么办?” 第34页 他这么一问,我彻底傻眼了,是啊,如果真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一颗毒瘤,一个定时炸弹,万一有人想害你,只要迷倒你,或者打晕你,然后找个女人跟你发生关系,你就死了,而且是肠穿肚烂而死,警察都查不出兇手!”归墟道长气唿唿的说道。 我汗颜,还是我的想法太简单,太片面了,我都不敢看归墟道长的脸,他气得身子都在抖,我真怕他就此背过气,我小声的说道:“老道长,您别生气,我以后肯定会注意的。” 他瞪着我说道:“我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我傻吗?我怎么可能想死,我说道:“我当然想活。” “那你一切都得听我的,你先打电话跟你家里人说,这一周都不回去了,就住在福临观里。”老道长说道。 “啊?住观里做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老道长。 “当然是救你。” “哦,好。”我不知道老道长到底要干嘛,但是我选择相信他。 所以我立马给我爸妈打了电话,说这几天在外面同学家,就不回去了,我爸还有点着急,说晚上的菜都准备好了,也通知了隔壁两家去吃饭,我怎么能不回去呢? 我想想也是,便跟老道长商量,他说今天晚点可以回去,但明天开始就得住观里。 我也就按老道长的意思转告了我爸妈,说晚点会回去,我也想见见阿静。 第020章 紫竹狼毫笔 归墟老道长让小道童拿来了一个盒子,我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让我把上衣脱了,我问他要干嘛,他让我别问。 然后我就按照他的意思,把上衣给脱了,要知道这可是我今天第二次脱衣服了,这个生日过得可真难忘。 老道长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把银针,我特么吓了一跳,他这是想干嘛? 我瞪大双眼,不解的看着他,他看着我说道:“你别怕,贫道这是在帮你把胎记上的狼毫毛拔下来,这些已经半黑半白了,全是因为情蛊的关系,拔掉之后,它会重新长出来,而我会想办法帮你压制住体内的情蛊,再长出来的狼毛就会纯白色了,这样问题就不大了。” “哦。”我似懂非懂,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我问道:“老道长,您这是要帮我驱除情蛊吗?” “驱除很困难,但是可以想办法压制。”老道长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而后蹲了下来,靠近了胎记所在的位置。 “那您拔掉这么半黑半白的狼毫是做什么用的?”咕噜一声,我咽了口口水,着实有点吓人。 “为了让他重新长出来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如此罗嗦?”老道长皱眉看着我。 “不是,我说的是这样的狼毫和纯白的狼毫,到底有什么区别?”我解释道。 “当然有区别,只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说话的同时,他将一张道符贴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我一怔,好像有一股力量,冥冥之中禁锢了我,我全身动弹不得,着实让我惊嘆不已。 我原本以为道符都是骗人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有效果! 嘶!他拔了第一根毛,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他边说边加快了速度。 用那根针按住了胎记,我见他拔毛的时候,整根拔起,我甚至见到了狼毫的根部带着血点。 他将一根根的狼毫拔起来之后,放在了盒子之上。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胎记上光秃秃,红通通一片,好像要渗出血来,我已经满头满脸的虚汗。 他撕开道符之后,我整个人卸力,瘫软坐在蒲团之上,嘶嘶倒吸冷气,赶紧查看胎记。 “没事的,就这一点点痛都忍受不了,将来怎么干大事?”他微微笑,对着我说道。 我赶紧穿上衣服,胎记的位置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还带着一点点的灼烧感,火辣辣的疼。 “走吧,午饭时间到了,我请你尝尝本观的特色蜂蛹。”归墟老道长笑笑说道。 “哦,好!”我点了点头,蜂蛹以前我经常吃,我爸他们进山的时候,经常会碰到蜂巢,然后就将蜂巢给挖了回来,除了蜜之外,还有蜂蛹,快成蜂形的那种不能吃,还没成型的可以,我大多是生吃,味道真的很不错,营养价值也很高。 我们没去道观里的食堂吃,而是有小道士将饭菜端到阁楼来。 一共是三菜一汤,还算可以,一盘油炸的蜂蛹,一盘苦瓜煎蛋,一盘青菜,汤是豆腐汤。 我以前以为道士也是吃素的,没想到竟然吃荤。 归墟老道长让我试试他们的油炸蜂蛹,这蜂蛹已经裹满了面粉之后下去炸的,所以一块块的,我就夹了一块进嘴。 香,确实是香,而且很脆,里面的蜂蛹很软,还流油,我不禁赞嘆道:“好吃,我没想到蜂蛹炸了之后,竟然如此的好吃,以前都是生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归墟老道长嘿嘿的说道:“以后你住观里,我就让人多炸蜂蛹给你吃。” “好的,多谢道长,您也吃啊!” “这盆都给你吃,我经常吃的。”他夹了棵青菜说道:“吃完午饭,你就回去吧,晚上好好庆祝一下,明天就过来这里。” 第35页 “道长,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您跟我爷爷说,让我十八周岁的时候拿着铜钱来找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您能告诉我吗?之前我来了,您说时间没到,现在时间到了,您又没说!”我不知道这老道长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明天过来,我想办法在这些天,把你身上的情蛊先控制了。”老道长死活不肯说,搞得我心痒痒。 我也便没再说话,而是吃完饭之后,告别了老道长,回到了农场。 晚上的时候,阿贊杨和阿静都来了,王小胖一家也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满满的一桌子菜,可好像气氛有点不对。 王小胖就不用说了,他估计到现在还在生气,反正一直都不看我,就连跟我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也不看我的眼睛,而是看着我的下巴,我了个去,这小胖子,逆天了都! 然后就是阿贊杨,我才短短几天没见,好像憔悴了不少,头上的白头髮明显比前几天多了好多,他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了他的疲惫,难道是因为给阴牌里的那女子治疗耗费了精力?我想这个可能比较大。 只是阿静的笑有点苍白,而且眼睛有点红,好像哭过似的!我看着她的眼睛,她却低下了头,不敢看我,我就纳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痛,是不是被痛哭了?因为她就坐我边上,我在桌子下,左手牵着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 一顿饭,本来以为可以热热闹闹的,没想到至始至终,都没什么声音,就连我爸妈都发现了气氛不对。 直到吃完饭,他们都走了,我爸妈才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哪里知道,然后就去睡觉了。 在床上,我都没有睡,我给阿静发简讯问她:你刚才是不是哭过?到底怎么啦? 她回我:没有,只是有点累! 我追问道:是不是我们的事被你爸知道了?他骂你了是吗? 她很快回我:不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没事的,你不要多想啦! 我对着手机凝视许久,我写道:我现在是你的男人,我不希望你有心事不跟我说! 然后等了一会,她发简讯给我:是下面有点疼,到现在还有点疼,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脸都红了,我发了句:对不起! 她说:傻瓜,你说什么呢?这是每个女人由女孩向女人的转变的步骤和过程,好了,我爸来了,不说了,晚安。 然后我就抱着手机发呆,至于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我就骑着摩托车往福临观而去,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我出去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就回来,他们问我啥事,我没告诉他们,就说有事。 还是在那间阁楼里,归墟道长等着我。 一见我来,他便拿出一个盒子,我大吃一惊,不会又是针吧?他见我惊恐的表情,便笑着打开了盒子说道:“别怕,哪能天天扎你!” 说话的同时,他掏出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一根毛笔,大概就一次性筷子那么长,那么细,但是笔桿是紫色的竹子,竹子上已经雕刻上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而且还是已经烘烤过的,而且上了防蛀的漆了,因为有油光。 然后就是毛笔尖,我定睛一看,鼻尖一半黑一半白,我吃了一惊,问道:“这笔尖是用昨天拔出来的那些狼毫做的?” “果然有点眼力!正是,昨晚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成了这支紫竹狼毫笔,就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吧!”说话的同时,他将狼毫笔递给了我。 “谢谢!”我笑笑的接了过来,仔细打量着,很是精緻,看来老道长没少花功夫,我说:“这个很有收藏价值。” “不是给你收藏的,而且给你画符用的,我告诉你,用这根笔画符,符的灵性和威力,起码能增一倍。” 我冷汗都下来了,傻眼的看着老道长说道:“给我画符?我又不做道士,画什么符?” “不做道士,也可以画符啊,谁说要做了道士才能画符?”归墟道长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有一技傍身,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了,你们村子遇到的那些邪门事,如果你会画符了,画符可以震慑抵御那些脏东西,那你学不学?再比如有人中降头了,喝符水能治好,那你学不学?再比如你女朋友被鬼缠身了,用符能驱鬼,那你学不学?” 咕噜一声,我咽了口口水,我瞪大双眼说道:“学,我当然学了!” “可贫道却不想教你!”归墟道长乐呵呵的说道。 “道长,您行行好,符笔都送我了,您就教我怎么画符吧,我也好帮助别人。”我陪着笑说道。 “想学也行,拜师咯!”归墟道长袖子一甩,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脑门见汗了,这还要拜师?我傻眼的看着归墟道长,问道:“不拜行不行?” “你是读过书的人,应该很懂事才对,现在这个社会,要学手艺,哪个人不拜师的?贫道可告诉你,有多少人踏破门槛想跟贫道学手艺,贫道连面都不见,贫道这辈子只收了三个徒弟,全是看缘分,看在你爷爷曾救贫道一命的份上,贫道可以收下你,成为贫道的第四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徒弟。”归墟道长站在我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 第36页 我能感觉到他这话是很认真的,也很正式,所以我不敢嘻嘻哈哈,我心里盘算了一下,可以不当道士,又能学画符,只不过拜师,那也没什么损失,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愿意!” “好!”归墟道长终于露出了笑容,而后用手摸了摸山羊鬍子。 瞧他这笑容,我怎么感觉我似乎进了他的圈套? 我勐然一怔,难道他让我爷爷把铜钱传给我,让我十八周岁的时候拿着铜钱来找他,就是想收我做徒弟吗? 第021章 狼头开光 归墟道长说,择日不如撞日,所以他立马让人准备拜师的行头。 还真别说,有模有样,整个观的大道士,小道士全来了,然后我就跪在大殿的蒲团上,就跟动物园里的熊猫一样,引来众人围观。 不仅有本观的道士,还有上山来旅游的游客和上香的香客,有些人更是拿出手机在那边拍,我了个去,我从来也没想过,我能成为焦点。 归墟道长则是对着三清的法相拜了几拜,然后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最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摺叠式的本子,翻开本子,念了好一会,大概的意思是今日他打开山门,收我为徒,然后念了一些权力义务,还有哪些事情不能干,以及本门的禁忌等等。 边念边问我问题,我都没听清楚是什么问题,因为太吵了,门口好多人,所以我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最后他让我在他的本子上签名,按手印,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本子的封面,写着‘拜师贴’三个字,也便放心了。 然后还让管理福临观的观籍的道士,将我的名字录入观籍本,这才算正式完成,我还给归墟道长上了杯茶。 然后归墟道长将我带到了阁楼,取出了银针,还有那把已经送给我的紫竹狼毫笔,然后杀了一只公鸡,放血到碗里,碗里已经放入了白酒,而且倒入硃砂,搅拌均匀。 他端着碗,拿着狼毫笔和针到了我边上,跟我说:“把上衣脱了。” “道长,干嘛又脱衣服,您不会又要扎我吧?”我傻眼的看着他。 “喊师傅!”他正色道。 “师傅!”我赶紧改口。 “第一,帮你的胎记开光,不拔掉狼毫的话,是不能开光的。第二,帮你镇住体内的情蛊。”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用狼毫笔沾鸡血,然后在我的狼头胎记上点了一点,而后用针轻轻的刺。 嗷呜!我的胎记突然一声咆哮,我吓了一跳。 它竟然张开大嘴,呲牙咧嘴的对着我师傅咆哮。 “孽畜,还不乖乖就范!”师傅对着那胎记大声呵斥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师傅又一张道符贴在了我的额头,我又被定住了,而那个胎记狼头也被定住了。 “师傅,这胎记狼头怎么活了?”虽然动不了,但是却能说话。 “那天那两只鸟人其实没有走,我只是关起窗户,他们看不见,却是能听见。” “师傅,原来你是故意的?”我不解的问道,并有些恼怒。 “是,我就是故意的,那两只鸟人回去禀报,他们肯定会设计陷阱对付你,可它们根本就伤害不了你。” “伤害不了我?您知道吗?我差点被王小胖捂死,他被那只黑猫迷惑了,控制了意识!”我已经火了。 “可你不是没死,不是还好好的吗?”师傅反问我。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压着火,看他如何解释。 “首先,你已经挂着那枚铜钱,铜钱感应到你有生命危险时,肯定会护你的,其次,你身上有个狼头胎记,它既然寄生在你的身上,就肯定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的,那天是不是它救了你?”师傅很平淡的说道。 “是!”我惊讶不已,原来师傅看出了狼头会帮我。 “我只不过是想用一次危机,唤醒寄生在你身上的狼魂,此刻已经达到目的。”师傅边说,边在胎记上面点一点,扎一扎。 “狼魂?”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不就是个胎记吗?怎么又变成狼魂了。 “白狼的狼魂,狼魂附在白狼皮之上,闯入你家,让你家供起白狼皮,然后狼魂就寄生在你的身上,它的头骨则是挂在你们村口的老槐树上,以抵御野兽的攻击,原理很简单,狼头一挂上去,气息也瀰漫开发,向那些野兽宣示,你们巫山村是狼群的地盘,谁敢进入狼群的领地,就会引起狼群的报復,所以只要狼群不攻击你们村子,其他野兽是不敢进村的。” 师傅说完,我目瞪口呆,原来这才是真相,我勐然想起,赶忙问道:“不对啊,如果挂着的真是白狼的头骨,那我爷爷去了哪里?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师傅摇了摇头说道。 “那这个狼魂开光了,会怎么样?对我有影响吗?” “当然,其实你现在根本控制不了它,它只是寄生在你身上,你们是相互独立的两个个体,甚至你此刻弱小,它还能反过来操作你,让你变成狼人,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能控制它,然后借用它的力量,这样你就安全了很多。” 师傅说完,我才恍然大悟,那天晚上我变成了狼的嘴脸,原来是狼魂控制了我,那容貌是狼魂的容貌。 第37页 “我用它自个的狼毫毛做成狼毫笔,这样在开光的时候,它才不会很排斥。”师傅一直拿那只狼毫笔沾着鸡血在胎记上点,点完鸡血之后,就扎了下去,我能听到狼魂在低沉的咆哮。 画完了狼头,师傅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用狼毫笔沾鸡血,在我的全身皮肤画符,甚至裤子都脱了,全身密密麻麻都是师傅画的符,他说这是用符力控制我体内的情蛊。 而且一天还不行,得一连七天,七天之内还不能洗澡,就是不能洗掉他画的这些符,第二天颜色变淡之后,他立马再次描上去一遍。 直到七天后,让那些符文都干了,发黑之后,他才让我去洗澡,这几天都睡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感觉身上很痒,好像有虫子在咬,甚至能感觉到好像有蚂蚁或者蟑螂在你的皮肤上爬,可明明皮肤上就没东西。 在这七天里,我身上的符干了之后,我需要到大殿去做功课,也就是抄读道德经,还有画一些简单的符,师父给了我一本《福临观符箓秘抄》竟然还是手抄本,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本符箓秘抄里,每一页除了画上去的符之外,都还有一张真实的样版,然后在这一页还有介绍,这种符是干什么用的,在什么时候贴,贴在什么位置等等。 就好比我现在翻的这一页,名字叫‘小儿驱惊招魂符’,就是小时候经常听说有小孩子被吓到了,然后整个人呆呆傻傻的,就需要做招魂法事,用这种招魂符烧了,符灰沖水给小孩子喝,这样就能找回来魂魄。 然后还有驱鬼,定僵,摄妖,挡煞等等的符,简直玲琅满目,看得我的眼都花了,而且看上去都差不多,根本不好记,很容易就混淆了。 学了七天,我记住了一种符,就是挡煞符,大家经常看到的那种,贴在门框上的那种符,这种符可以挡住门外的煞气,使其进不了家门,这样对家里的成员就造不成伤害。 但我只记住了怎么画,画出来的符文歪歪扭扭,根本就是半桶水,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咚咚!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抬头一看,却是小道童端着摺叠得整整齐齐的道袍进门了。 他说:“白狼师叔,这是给您定做的袍子,还有我们福临观的腰牌。” “我不穿道袍,师傅跟我说的,我不做道士,但是可以学习画符。”他将道袍和腰牌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师祖说了,平时的时候您可以不穿,但是有重大节日,或者本观的重大法事场合,您还是要穿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接受,所以我便收了起来,我拿起道袍上的牌子,是用檀木刻的牌子,上面刻着‘福临观,玄,白狼’。 “这玄字是什么意思?”我指着那个字,问小道童。 “这是您辈分!” “哦。”我点了点头,如果按照师父说的,我是他第四个徒弟的话,那玄字辈估计就我们四人,这个辈分肯定不低。 “我来观里也好几天了,一直在房间里,就没出去过,你带我到观里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吧。”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全身的骨头噼里啪啦作响。 “好。”那小道童便带着我,沿着后花园而走,参观了藏经阁,练武场,后山还有一大片的菜地,都是福临观种的。 菜地之上,有一间还在冒着炊烟的瓦房,我想那肯定是厨房了,一股熟悉的香气飘来,那是炸蜂蛹的香气。 在这一个星期,每日的早中晚三餐,我都会吃一份炸蜂蛹,其他的菜几乎都不用吃。 所以我就好奇他们这个蜂蛹是怎么炸的,我准备朝着厨房走去,小道童却拉住了我,他说:“那里油烟太重,不要去了。” 我说我就去看看,蜂蛹是怎么炸的,他说不行,他说炸蜂蛹是福临观的特色菜,属于机密,不能看的。 我才没有搭理他,就朝着厨房走去。 只是到了厨房的门口,香气的掩盖之下,竟然还有一股恶臭,我勐然捂住了鼻子?这特么是在炸臭豆腐吗? 我往里一看,彻底傻眼了,两个厨师戴着口罩,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我。 但吸引我目光的不是这两个厨师,而且挂在厨房里的那一块块的猪肉,甚至还有猪头,此刻已经高度腐烂,可以看见蛆虫在里面爬进爬出。 其中一个厨师拿着一盘面粉,放在了那个猪头的下面,然后拿了根棍子,在猪头上使劲敲,那些蛆虫就如同米粒一样,一只只的往下掉,掉到了面粉里面。 然后他将面粉搅拌一下,就捏起一小块,一小块的扔进油锅里。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我的脑海里,但是打死我也不愿意去接受,我还是捂住嘴巴,硬着头皮问道:“你们煮的这是什么?” “炸蜂蛹啊!”那个厨师说道。 呕!我转头就吐了,边吐边冲出去老远。 然后在菜地的边上,狂呕不止,眼泪都流出来了,肠胃都快吐出来了,这特么哪是炸蜂蛹,明明就是炸蛆虫。 所以我一想起那个香味,就不由自主的想吐。 那小道童脸都绿了,他在边上使劲的给我拍着背。 第022章 误会 拍着拍着,我感觉到后面的小手变成了大手,我勐然转头一看,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边上。 第38页 “师祖,对不起,我没拦住师叔。”小道童低着头说道。 “不怪你,反正他早晚都要知道的。”师父拍着我的背说道。 “师父,您为什么要骗我?”我皱眉看着他,由于狂吐不止,眼泪都出来了,眼睛无比的红。 “吃这个对你有好处,我们观里的每个道士都要吃的,你既然作为观里的一员,自然也要吃,但是如果直接说蛆虫,大家都觉得受不了,所以就叫蜂蛹,这样大家也比较容易接受。”师父微微笑说道。 “吃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吃这个东西?”我艰难的开口说道。 “因为干我们这行的就需要这样做,这都是老一辈祖师们传下来的方法,蛆虫是来自地狱的使者,吃蛆虫可以在身上积累阴气,我们道士跟鬼灵打交道的多,以前出门去做法事都是起早贪黑,夜路走得多,而且又没现在这么多的交通工具,都是两条腿走路,然后有很多的孤魂野鬼,有什么心事未了,或者有冤屈的,总想找人帮忙,这些走夜路的道士就成为了最佳的目标。”师父皱皱眉说道:“可那么多的孤魂野鬼,你怎么去帮,你帮了这个就得帮那个,如果你拒绝的话,他们甚至会攻击你,所以祖师们就想出了在身上积阴气,以阴气掩盖身上的阳气,走夜路的时候,让那些孤魂野鬼看不见你,以免旁生枝节。”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们现在的做法还算是比较温和的,以前的条件不允许,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经济条件,要入行,都得吃十香肉,效果也比吃蛆虫来得好,如果是十香肉,每个月只要一次就行,但是吃蛆虫,你天天吃,一天三次,也赶不上十香肉的效果好。”师父说道。 “什么是十香肉?”我不解的问道。 “死人肉。”师父小声的说道。 呕!我又吐了出来,师父使劲给我拍着背。 他边说:“吐着吐着就好了,你也吃过的,味道很好的,洪七公和郭靖抓大公鸡去埋,不也是为了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蛆虫?” 是啊,身为武侠迷的我,这个倒是知道。 “再说了,现在社会的人,什么都吃,比蛆虫更噁心的都有,而且都是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别说猴脑什么的,就说这蜂蛹吧,野生的蜂蛹,你挖出一个蜂蛹来,就有多少蜜蜂没了家,而且蜂蛹都是幼崽,这相当于杀生,但这个蛆虫不一样,我们肉吊在那里,让它长虫,相当于饲养它,它自然得回报给我们,再说了,这蛆虫是地狱的使者,不属于生物的范畴,吃它不等于杀生,你明白吗?”师父又解释安慰了半天。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现在完全排斥这个东西,根本就没办法去接受。 “师父,我先静静,我画符去了。”我艰难的站了起来,那小道童搀扶着我。 “嗯,去吧。” 回到房间后,一想到那炸蜂蛹是蛆虫,喉咙一直发痒,就想吐,可胃里的东西早吐完了,所以只能干呕。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我一看是阿静打过来的,立马接了起来,一接起来,我就懵了,因为电话那头的阿静在哭。 “阿静,你怎么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哭,先告诉我。”我强打起精神问道。 “白狼,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做得太过分了。”说完之后,阿静就挂了电话。 我特么差点跳了起来,我做什么了我? 我给她回拨过去,可显示的是关机。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我立马接了起来,是阿贊杨的,他问我在哪里?让我马上回去,说有事情跟我谈谈。 语气之凝重让我的心惶惶不安,难道我和阿静的事东窗事发,被他发现了吗? 我也没来得及多想,就跟师父说,七天的时间已经过了,我要回去了。 师父也没留我,只说让我把那本符咒秘抄也带走,并嘱咐我要多加练习,当我上了摩托车准备离开的实话,他突然开口说道:“白狼,如果碰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师父,福临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一怔,这搞得好像我不回来了似的,我朝着他点点头,而后骑着摩托车下山了。 回到家里之时,发现阿静和阿贊杨也在我家,我爸妈跟他们坐在外间的大厅里,一见我进门,四人同时抬头看着我。 “阿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门,我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等阿静回答,阿贊杨拿起桌上的茶杯,啪的一声,就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把我爸妈和阿静都吓了一跳。 我也有点怕,我小声的说道:“杨叔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你自己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阿贊杨瞪着我,那一双眼睛带着杀气,以至于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爸妈也惊恐的看着我,他们知道我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家的事,不然阿贊杨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摔茶杯。 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杨叔叔,不瞒你说,我和阿静发生关系了。” “什么?”我爸妈吓了一跳,我爸走过来,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拍向我的后脑勺了,我爸破口大骂:“你个混帐东西,你现在才几岁,竟然干出这种事?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第39页 “那个老杨!”我妈拉开了我爸,陪着笑脸对阿贊杨说道:“白狼和阿静谈朋友的事,你和我们都同意的,将来他们也是要结婚生子的,就是这事发生得有点突然,也早了一点,当然,是我们没管教好自己的孩子,理应等到他们大学毕业了,结婚了才能圆房,但你放心,白狼要了阿静的身子,肯定会对阿静负责一辈子的,咱们山里人老实,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我呸,还老实!”阿贊杨对着我呸了一口说道:“我原本以为他也是个老实孩子,可没想到这么多花花肠子,前几天刚要走了阿静的身子,第二天就去找人压制体内的情蛊,白狼,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驱除了情蛊,然后去找别的女人?” 我勐然一惊,原来是这么回事?天啊,我现在是有口莫辩,因为阿贊杨讲的都是事实,第一天要了阿静的身子,情蛊进入我的身体,第二天师父就开始画符来控制体内的情蛊,我没想到阿贊杨和阿静竟然能够感应得到我体内的情蛊被控制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对着阿贊杨数道:“杨叔叔,阿静,你们误会我啦。” “误会?好,我们现在都在这里,我看你怎么解释?”阿贊杨气唿唿的说道。 阿静更是在边上抹着眼泪,我心都快碎了,她以为我变心了,要了她的身子之后,立马去找人解情蛊。 我便把我爷爷留给我的那封信和脖子上挂的那枚铜钱拿了出来,我把信递给了阿贊杨,阿贊杨疑惑的接了过去,扫了一眼之后,微微皱眉。 然后把信又递给了我爸妈,我爸一看,勐然瞪大双眼:“白狼,这信哪里来的?” “那天搬家的时候,在床板底下压着,都压了快十九年,也就是爷爷进山追哥哥的当天留下的。”我实话实说。 我爸妈一听,目瞪口呆,我解释说:“我便按照信纸上的指示,拿着铜钱到福临观去找了归墟道长,道长一见我,就说我中了情蛊,我跟他说我知道,并且我也自愿的,我跟他说,我这辈子不会再碰除阿静外的任何女人。” “他说在我有主观意识,在我清醒,在我还受自己控制的情况下,他相信我不会,但是如果是被打晕,或者迷倒,被动的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情蛊一样会发作,所以他就说想办法帮我压制情蛊,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毕竟他也一番好意,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我解释道。 我一解释,阿静和阿贊杨睁大眼睛对视了一眼,我爸妈也对视了一眼,阿静勐然冲过来,一把扑进我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边哭道:“我就知道肯定是误会,你肯定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就是,肯定是误会,自己的孩子,还能不了解吗?”我妈也附和道。 “他还说了些什么?”阿贊杨定睛看着我。 “没有啊,这几天就画符帮我控制了情蛊而已,然后我就回来了。” 阿贊杨点了点头说道:“他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但是可能性非常小,阿静体内的情蛊是我亲自种的,所以一有变化,我都能感应得到,包括现在的你,我可警告你,如果真敢对不起阿静,我随时都能做法弄死你。” “我知道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硬着头皮说道。 “那就最好。”阿贊杨说完,便先出门去了。 我则是抱着阿静,我妈则是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乐观,我爸则是拿着爷爷留下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023章 她是谁? 误会解开了,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几天不见阿静,我又跟阿静黏煳了一会,之后她才回家去。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感觉胸口有点闷得慌,好像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可是怎么打嗝都吐不出这口气。 我以为我是吃撑了,所以还出门小跑了一会,正巧王小胖也出门,他一见我出门,索性一回头,又进他家门去了。 我总觉得这样子也不是事,所以我开口叫住了他:“王小胖!” “干啥!”他刚关上门,而后转头看向我,微微皱眉。 “咱们好好谈谈。”我说完,就朝着农场外走去。 他楞了一会,也便跟了上来。 在农场外的一条小溪边,有一块大石头,我俩一人点了一根烟,以前我们也经常这样,我是没上瘾,但是这小子总会让我也点上一根陪他。 两人都默默抽着烟,始终都没说话,直到烟快抽菸了,王小胖见我不说话,才说道:“有屁快放,没事,我回去了。” “我想告诉你,那天晚上的事。” “啥?”王小胖一怔,凝神看着我。 我便把那天晚上的事,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 他听得一楞一愣的,特别是说到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并且勒住我脖子的时候,他整个脸都绿了,嘴唇发白。 直到我说完了,他愣是没吭一声,我也没再说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真的重色轻友!”许久,王小胖才嘟噜道。 “都过去了。”我弹了弹菸灰,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白狼,其实这些天我也想通了,这事真的都是因我而起,本来我们村子可以安安静静的如往常一样,虽然大家都过得不富裕,但是都很知足和幸福,只因我贪小便宜,引来那四个人,所有的祥和平静,全被打破了,再加上刚才你说的事,我特么就是一瘟神,灾星,连累了你不说,还坑了整个村子的人。” 第40页 啪啪啪!王小胖张开手掌,连扇了自己三下。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说道:“自责也没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如果能按现在的样子,平平安安下去,那都还好,可我总有预感,这事根本就没完。” “那只黑猫不是说了吗?她是来给她们家的男人报仇的,那它就是那俩姐妹中的一个,我虽然用符袋收拾了它,但我不确定它死没死,师父说那只是怨念,可怨念怎么会有血呢?”我有些担心的说道:“即便真死了一个,另外一个的报復肯定不会停止,甚至要比之前的更恐怖,更疯狂!” “那我们该怎么办?”王小胖有点怕了。 “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只是想跟你说,最近少出门,老实在家里呆着,然后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了。”我顺口数落了他一番。 “去死,我就跟你和阿静在一起,那你是不三,阿静是不四咯?”王小胖开玩笑道。 “滚!” “白狼,我听说你跟阿静那个了,是吧?感觉爽吧?”王小胖一脸银盪的笑容。 我特么直接站了起来,朝着农场走去,懒得理这无耻的小胖子,他在我后面跟了上去,还一直问,这丫的,我真想揍他。 回到农场门口之时,发现有辆警车停在了大门口,一看牌照有点眼熟,勐然想起是镇里派出所的。 陆团长和大山的兇杀案还没破,是不是警察又来问话了? 果然我们家门口围了好些人,我走过去一看,警察果然在问话,我爸为难的说道:“那天我们两户人刚好都有事出去了,我们一家来了隔壁的阿贊杨家,他们父女都能作证,而王小胖一家则是去他舅舅家搬猪了,都有人证的。” “情况我们了解的,我们就是来问问看,有没有新的线索,可能你们当时没注意到,然后突然又想起了呢?再仔细想想,不然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两个人死在你们的家里?”那个警察继续问道。 “警官,我那天不是说有另外一个人假扮阿牛的吗?你们没找到?”我挤进门去,跟警官说道。 “没找到,有找到就不用来问你们了,发生了两条命案,县里盯得很紧,要我们尽快破案,可时间都过去十来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只查到那些鹅卵石上有死者的指纹,也就是那些鹅卵石应该是死者摆上去的,对了,我们物证科的同事也害怕中石头降,所以也在天天喝油,整天闹肚子。”那名警官说道。 “我们也天天拉肚子啊,可有什么办法,大家都不愿意中石头降,警官,你们得赶紧找出兇手啊,害我们受这种罪,真是天杀的。”人群里有人说道。 “是啊,是啊,警官,赶紧破案吧!我们都从巫山村搬到这里,有家不敢回,只能寄人篱下。”又有人插话道。 “你们安静,我们不是正在全力破案吗?如果你们有什么新的线索,请第一时间提供给我们警方,尽快破案,大家就尽快搬回去,好吧!”警察挥挥手让大家散了。 之后警察也没再逗留多久,让我们一想起有用的线索就立马通知他们。 目送着警察离去,我感觉这事越来越蹊跷了。 那个假扮阿牛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易容术再厉害,总不能把身材也易容了吧?所以这个人的身高和体型,应该跟阿牛差不多。 阿牛有近一米八的身高,长得也壮实,所以我得多注意农场里,身高在一米八,体格壮实的男人,不管老或者少。 胸口的那股气一直堵着,很难受,所以我便到床上是小躺一会。 可刚躺下没多久,我就感觉我的皮肤上好像有好多蚂蚁爬过去一般,那种感觉无比的痒,无比的瘆人,我不禁用手去挠。 可越挠越痒,我赶紧把衣服脱了。 只是脱完衣服之后,我都傻眼了,我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绿点,好像全身涂抹了萤光粉一般。 更可怕的是,师父给我画的那些符,此刻全部浮现在我的皮肤之上,一阵阵灼烧感。 我忍得很难受,却又不敢去挠,我怀疑是不是道符之力跟情蛊又斗上了。 我咬着牙齿,在床上翻滚,简直比死还难受,我甚至听到了我的耳边有人在念咒,一听到这个咒语,我整个人脑袋晕乎乎的。 这咒语一进入我的耳朵,全身那种虫子在爬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可不一会了,我的耳边却听到了一阵悦耳的唢吶声,唢吶声响起之时,那种虫子在爬的感觉就轻了很多,甚至有时候感觉不到。 可一会儿念咒声压过了唢吶声,又一会唢吶声压过了念咒声,我的身躯有时候青得发绿,片刻又红得发紫,难道这就是用符咒之力压制情蛊的不良反应吗? 我咬着被子,全身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整头的头髮都湿透,枕头和被子都被我的汗水打湿了。 我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煳了,我见从我的房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这个女人有一股熟悉感,但是我又记不起来她是谁,我晃了晃脑袋,汗水飞洒,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她走到我的边上,而后一把抱住我的头,然后用手捏住我的嘴巴,一手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把这颗药吞下去,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第41页 然后她把药一扔,咕噜一声,我就咽下去了。 我转头一看,抱住我头的竟然是阿静,我惊讶的问道:“阿静,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我哪里给你吃什么药?”阿静皱眉说道:“我来找你,你妈说你不舒服,在睡觉,我一进来就见你在说梦话,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不可能!刚才那种感觉真真切切,不可能是噩梦,而且我全身真的湿透了,肯定有个女人餵了吃药!可我却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连忙坐了起来,转头看向四周,整个房间里就我和阿静两个人,她拿了我的毛巾给我擦汗,上半身擦了,下半身就不帮我擦。 我让她帮我也擦一下,她死活不肯,叫我赶紧去冲过澡,而后转身就跑了出去。 我对着她的背景说:“还不好意思!” 可脸上的笑容还没成型就已经凝固了,客厅的灯光从门口照射进来,她朝着门口走去,灯光直接将她的影子投射到地板上,可地板上她的影子根本就不是人头,而是狼头! 刚擦干的身子,虚汗立马又渗了出来! 这个女人不是阿静,很可能是假扮了阿牛的那个降头师! 可特么的,她竟然还能假扮成女人?而且身高和体型也能调整? 那她刚才餵我吃了什么药? 我顿时用手指勐扣喉咙,可是只是干呕,并没有东西吐出来,白天在福临观被那些蛆虫噁心得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这下没东西吐了,而且也吐不出来了。 “白狼,咋啦?”我爸和我妈一听我干呕的声音,立马冲进门来。 “刚才阿静有来找我吗?”我瞪着血红的眼睛问我爸妈。 “没有啊,我和你爸一直坐在外间的客厅,阿静根本没有来过啊!”我妈一脸疑惑的问道。 呕!我赶紧又用手指扣喉咙,可是依旧不管用。 折腾了好久,我爸问我这是干嘛?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索性起床,到卫生间沖了个澡,整个人才稍稍冷静下来。 第024章 拍婴 洗完澡之后,我妈给我换了一床新的被子和枕头套。 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说想吃点清淡的,我妈就给我煮了稀饭配咸菜。 边吃的时候,我边在想,这个女人究竟是谁?进来之后餵我吃的是什么药?看她的样子,似乎对我没有恶意,要不然可以直接动手杀我! 刚开始我以为是两姐妹中剩下的那一个,但后面排除了,因为刚才我那么脆弱的时候,她竟然没动手杀我! 还有一个可能是阿静或者是阿贊杨阴牌里养的鬼灵,或者等我见了阿贊杨或者阿静再问吧! 如果他们否认了,那么应该就是暗地里藏着的那个降头师了,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他不仅能易容成身高一米八的阿牛,还能易容成身高一米六的阿静,而且还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当天晚上还是挺好睡的,因为白天折腾了一天,躺床上之后,很快就睡着。 第二天早上起得挺早,我吃完早餐之后,就出门准备找阿静和王小胖,可两家人的门都还没开,想必都还没起来。 我索性在农场里走一圈,农场的院子里种了几棵很大的荔枝树,荔枝成熟的季节刚刚过去,树上的枝叶虽然还茂盛,不过显得有点颓废,没什么生气。 树底下有好几个小孩子在玩,大的就七八岁,小的估计只有四五岁。 其中一个小孩子,张牙舞爪的吓唬同伴玩,说道:“狼来了,我是一只大灰狼!” “边去,你哪里是一只大灰狼,你就像一条狗!”大一点的孩子说道。 “宝树哥哥,狼和狗长得好像,其实都一样的。”那小男孩委屈的说道。 “天差地别,李云龙说了,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懂不?”那大男孩竟然引用了李云龙的话。 “不懂!”围观的几个小孩子都摇了摇头。 “不懂就玩泥巴去,小屁孩!”那大男孩明显不爱跟小屁孩玩。 “我只知道狗叫唤是汪汪汪,狼则是呜!呜!呜!”旁边一小男孩插话道,还有声有色的模仿起了狗叫和狼嚎,然后旁边的几个小朋友也都在呜呜呜的嗷嗷叫。 “对了,这就是区别!狗已经被驯化了,没有了野性,狼则是需要有野性,如果野性没了,狼还不如狗!”那大男孩竟然用大人的口吻说道,我吃了一惊。 我向他们走近几步,我微微笑说道:“这位小朋友,你懂的还挺多的,关于狼和狗,你还知道多少?” “还知道…”他想了一会说道:“狗之所以为狗,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人气,狼之所以为狼,那就是保持着野性,不容易被人驯化,养不熟。” “还有呢?”我微微皱眉,看着言行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这个小朋友。 “狗对主人很忠心,但整日里就守着家里的三间房,没啥大志向!狼则不然,为了寻找猎物,可以奔袭千里,狼就是狼,狗就是狗,跟人靠太近,沾染了太多的人气,迟早沦为狗,是狼还是狗,仅在一念之间!”那男孩滔滔不绝的说道。 我勐吃一惊,拉住男孩的手,问道:“这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大哥哥,这不是你昨天教的吗?你昨天教我这话,还说今天会来检查,看我是不是记住了,你忘啦?”那小男孩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第42页 “我?”我头皮阵阵发麻,我皱眉瞪着他:“你没有骗我?” 哇!那孩子被我吓哭了,连连喊道:“大哥哥,不玩了,我不跟你玩了,你放手,我要回家。” 然后其他的小朋友也哇哇大哭起来,全散了,跑回家里去了。 “真的是我跟你这样说的吗?”我再次问道。 “是!”那小男孩连连点头,都吓哭了,肯定不会说谎。 我一把松开他的手,他撒腿就朝他家跑过去。 我特么也被吓傻了,我以为昨天那个人只易容成阿静来餵我吃药,没想到他还会易容成我的模样,来教这小孩子说话,以此来转告我。 而且还能算准了,今天我会碰到这个小男孩,简直太可怕了。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些被吓哭了的孩子都跑回家了,我也赶紧开熘,省得一会他们的家长过来找我麻烦。 我和阿牛的身高倒是差不多,就是比他瘦一些,毕竟我一直在读书,而阿牛早早就出来做事了,所以我的身体比他单薄一点。 如果是易容成阿牛的那个巫师来易容成我,那么倒也说得过去,可关键还有个女的?难道不止一个降头师?难道有两个?一男一女? 这个想法把我自个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太可怕了。 我迅速朝阿静家走去,我敲响了她家的门,阿静开的门:“白狼,这么早,有啥事?” “你昨晚有过去找我吗?晚饭之后!”我小声的问道。 “没有啊,昨天回家之后,我就没再出过门了,怎么啦?”阿静瞪大双眼,她猜到又出事了。 “那你爸或者你牌子里的那些阴灵,有没有过去找我?”我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没有,到底怎么啦?”她焦急的问我。 我便把昨天的事跟她讲了,她一脸的苍白和难以置信,我说我想见一见阿贊杨,跟阿贊杨好好谈谈。 她便把我往里面领,阿贊杨正在他的床铺上闭目打坐。 “杨叔叔,我有事想跟您谈谈。”我坐在床边,小声的说道。 “说!”他很干脆,眼睛都没睁开。 “我们村,那个会易容术的人,到我们农场来了。” 我说完,阿贊杨的双眼勐然睁开,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昨天晚上,他就易容成阿静的模样去找我。”我有些错愕,阿贊杨竟然察觉不出来? “易容成阿静?”阿贊杨也吃了一惊,他问道:“上次易容成你们村的阿牛,身材高大,还是男的,他怎么可能易容成阿静呢?体格完全不一样!” “我也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就想来问问您,易容术是不是连身高体格都能改?” 阿贊杨沉思一会说道:“白狼,不一定是易容术,很有可能是幻术,降头师常用的两种降头方式,一个是药降,一个是灵降,药降的话是用药物让你产生幻觉,以达到控制你意识的目的,可以让你听我的话,让你去干嘛就干嘛,甚至让你去自杀,这个都是没问题的,灵降则是利用阴灵作为媒介来完成下降的目的,也可以是附身目标,控制他的行动,就好比我赶那头老公猪,使用的便是灵降。” “那您意思说,我昨晚被人下了降头,中了幻术?”我皱眉看着他。 “有可能!”他看着我的额头说道:“现在没有中降,挺正常的。” “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这人还没完没了了,跑到农场来找事,您有办法对付他吗?”我能感觉到,这个人就是奔着我来的,按照那小男孩转达的话,很明显说的就是我。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修復那块阴牌的事,大部分精力都花在这了,好在已经修復好了,所以这几天我会把精力放在农场的安全上。”阿贊杨说:“虽然我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实力胜过我,但是要在我的地盘里动手脚,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有他这句话,我的心里算是有底了。 “阿静一直跟我说,让我给你做一块牌子,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材料,所以给耽误了,这段时间除了修补那块阴牌,我还做了一块拍婴,挺适合你的。”说话的同时,阿贊杨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牌子,牌子里的是红眼独角的阴神。 我接过来一看,感觉很特别,与他们的阴牌完全不一样,我问道:“这个拍婴具体是什么?” “阿静戴的两块是女灵牌,入的是女灵,也就是她喊的姐姐,你这个入的灵是在巫山上请到的阴神,你最近碰到那么多事,这块拍婴就送给你了,也省得阿静这丫头天天念叨我。”阿贊杨笑笑的说道。 “谢谢了,杨叔叔。”我高兴的将拍婴给挂在了脖子上,可我的脖子上已经戴着那枚价值十万的铜钱。 既然有了这个拍婴,那我就把铜钱卖掉,换我和阿静两人大学四年的学费,这是我戴上拍婴之后的第一想法。 “这拍婴主要是用来挡降头,挡煞,反噬降头的,还可以转运,以及危机提醒,功能很强大的,你慢慢体会吧,还有值得注意的是,你不能戴着拍婴进入寺院或者道观,不能与佛牌正牌挂一起。”阿贊杨说完,又闭上了双眼。 第43页 “好的,谢谢了,杨叔叔。”我拉着阿静便出门了,我感觉很新鲜,突然有了这么一块阴牌,而且跟他们的都不一样。 但是这拍婴戴上去之后,我怎么感觉那枚铜钱一直在跟阴牌摩擦,还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我赶紧把那枚铜钱摘了下来,放进钱包里,这可是价值十万块,要是磕碰坏了,那还不得心疼死。 摘下铜钱之后,突然感觉小腹下面升腾起一股邪火,整个人热血沸腾,看着面前的阿静,我一把拉着她,往后山的那间小屋子奔去。 “白狼,你干嘛,拉我去哪里?”阿静惊讶的问道。 “后山放哨的那个屋子。”我小声的说道:“一回生,两回熟,上次没做好,这次肯定要做好的。” “啊!不要!”阿静又羞又急,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没想到这个拍婴的法力竟然这么强,一戴上去,整个人就要泄火。 第025章 阴牌的原理 这一次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把阿静折腾得不要不要的。 套用一句gg词,那就是她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我们两人躺在草蓆上,盖着毯子,我拿起了拍婴,仔细打量着,我疑惑的说道:“阿静,这拍婴的法力竟然如此强,而且立竿见影,我才刚戴上,就有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和你做那种事!” 阿静偷偷捏了我一下,然后小鸟依人的靠在我肩膀上,她说:“我也不大清楚,我听我爸说,这拍婴的法力很强大,而且容易结女人缘,所以你最好小心点,别到处拈花惹草!” “我哪敢!”我笑笑说道:“既然有这种功能,你爸干嘛给我戴这个?” “主要是它挡降头和反噬降头很厉害,你们村最近不是被人下了两次降头吗?戴上这个之后,不容易中降头,如果哪里有降头陷阱,它还会给你感应,让你绕道走!”阿静解释道。 “哦!”我点了点头,阿贊杨给的东西肯定差不了。 我勐然想起,我再次跟阿静发生了关系,那么我体内的情蛊是不是又加强了?原来已经被符咒之力给控制住了! 一想到这里,我脑门都见汗了,刚才都没考虑到这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前一秒还在说会不会情蛊增强了,我现在就感觉到全身都有蚂蚁在爬。 我赶紧掀开毯子,坐了起来,仔细查看全身,因为此刻光熘熘的,所以一目了然,皮肤上根本就没东西。 “怎么啦?”阿静也坐了起来,并且开始穿衣服了。 “我怎么老是感觉我的身上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阿静,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我摸了摸皮肤,不敢挠,诧异的看着安静。 “不会啊,我怎么没这种感觉?”她也探过头来,仔细的打量着我的后背:“没蚂蚁啊。” 她穿戴好了,我就起身穿戴,当我拿着师傅给我的那块腰牌挂上去之时,阿静问我,这个是什么东西? “一块腰牌而已。”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拜归墟道长为师了。 神奇的是,我这块腰牌一戴上去,全身那种蚂蚁爬的感觉,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是了不得,也不知道这腰牌有没有开过光,还是做过什么法。 到了农场之后,发现又有辆车停在了农场的门口,不过却不是昨天的警车,而是邮政的快递车。 我们刚走进大门,发现围了好多人,我爸妈一见我,就兴高采烈的朝着我招手:“白狼,快,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 “啊,我的到啦?”我赶紧沖了过去,拆开了那个印有鹭岛大学校园风光快递袋。 兴奋而激动的撕开以后,拿出里面的通知书,通知书上写着:白狼同学,祝贺你!你已被鹭岛大学录取为经济学院2010届对外贸易专业(本科)学生。 看着那鲜红的鹭岛大学公章,还有校训,整个人激动不已,勐然想起阿静跟我一样,报了鹭岛大学的同一个专业。 “阿静,你的呢?”我赶紧走过去,拿起阿静的录取通知书一看,我把我的也递给了她。 果然一样,我和阿静不顾众人在场,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哎呀,这俩孩子,羞不羞啊,这么多人在。”我妈笑骂道。 “白狼妈,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可好,又考进了同一家大学,一个专业,能不高兴吗?”邻居李婶也笑着说道。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只是随录取通知书一起的,还有入学须知,上面罗列了一系列的费用,真的让人咋舌,光一年的学费就要九千六百八十块,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费用,后面有个总计一万四千多,还没加上生活费。 看到这份清单,我首先想起的是那枚价值十万块的铜钱,如果没有这枚铜钱,我的大学梦只怕完不成。 “可这学费老贵了,愁人。”阿静也看着她的学费单皱眉,她是单亲家庭,也不知道阿贊杨靠做什么来赚钱的。 “不怕,我有办法。”我附耳阿静说道。 “你有啥办法?”阿静惊讶的问道。 “我爷爷给我留了一枚古董铜钱,我找人问了,大概能值十万块,能供得起咱们的学业,到时候不够,家里再凑一点,或者到时候我们勤工俭学,也不是问题。”我没瞒阿静,我把铜钱的事跟他说了。 第44页 “真的?”阿静惊喜的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皱眉说道:“可我不认识买古董的人,我怕被坑。” “我问我爸,看他有没有门路,还有这事你得跟你爸妈明说,要是瞒着,以后让他们知道了,闹得更僵。”阿静提醒我。 “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 我便跟着阿静去找了阿贊杨,阿贊杨正在他的工作间里忙碌着,一见我和阿静进来了,他也便停了手。 “白狼,你找我有事?”他看着我问道。 我便将我和阿静商量的事告诉了他,他微微皱眉:“什么铜钱这么值钱,拿我看看。” 我便从钱包了掏出了那枚铜钱,一掏出铜钱,不仅阿贊杨,就连我身边的阿静都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白狼,这钱从哪里来的?”阿贊杨惊恐的问道。 “我爷爷留下的啊,你们怎么啦?”我诧异的看着他们。 “这是一枚五帝钱,属于至阳的法器,并且在铜钱之上,作了个法阵,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阳气,我是降头师,跟鬼灵打交道的,我和阿静身上都戴有阴牌,这东西对她们有巨大的伤害。”阿贊杨盯着这枚铜钱说道:“当然,就钱的价值来说,它的保命价值,更胜过于经济价值,你真的想把他卖了吗?”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阿贊杨说的跟师傅告诉我的一模一样,师傅说可以替我挡下致命一击,救我一命,他们两人说的都一样,那这东西肯定假不了,按理说保命的东西,谁都不会卖的,可我需要学费。 “你还是回去考虑一下吧,这东西来之不易,至于学费,咱们再想想办法,阿静的那份我能凑齐,这些年来,我也没让她缺衣少食过。”阿贊杨自信的笑笑,定睛看着阿静。 “杨叔叔,您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一直不知道阿贊杨是做什么的,好像他也没干农活,也没出去做工,钱从哪里来? “阿贊,也叫巫师,也叫降头师,如果我要以谋利为目的,我们家会很富裕,可我并不这么干,我的想法是亲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选择了平淡却不富裕的日子。”阿贊杨微微笑说道。 “我爹的意思是他这个职业也能赚钱的,就是做阴牌来卖,这种牌子很值钱的,现在很多人都在追捧,如果像其他的阿贊,一年做个几十张,那就有很多钱,可我爹一年却只做一张出去卖,所得的钱就是我们一年的生活费和我的学费。”阿静在我边上小声的说道。 “有这么值钱?”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其实都是那些牌商炒起来的,就跟炒房地产是一样的,现在很多人一碰到不顺利的事,总想着转运,改运,有的怕被人下黑手,遭小人,所以就会想着请牌防身,而且国内的经济好了,牌价自然也水涨船高,但我跟那些牌商捧起来的阿贊不一样,他们会吹嘘他们捧的阿贊多好多厉害,然后到处去宣传,到处开见面会,他们就配合着牌商的宣传,大肆做牌,做出来的牌子没多少法力,只不过图个心理安慰罢了,正应了老祖宗那句话,信则灵,不信则不灵。”阿贊杨笑笑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阿贊杨还是潜力股,都不用做事,只要做牌子来卖,就能赚钱。 “我师父告诫我们,我们做牌子的初衷是让这些入牌子的阴灵能有一个家,他们生前遭遇不幸而亡故,死后难洗掉怨气,所以不能轮迴,只能在世间游荡,我们跟他们商量,做牌子给他们当家,然后将牌子寄养在善心人的身边,主人要将牌子里的阴灵当做亲人来对待,用爱和善意来感化他们,他们自然也会把你当做亲人,如果有什么人对你不利,他自然会感应你,给你预警,如果有人要给你下降头,你是看不到的,但是他能看到,他会帮助你抵挡,还会给你警示,因为他也把你当家人了。”阿贊杨解释完,我才明白了原理。 怪不得阿静一直喊她两张牌子里的阴灵为姐姐,我还以为她们真是阿静的姐姐,而且阿贊杨的牌子被陆团长用煞器割坏了,阿贊杨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去修復牌子,去给阴灵缝补伤口,原来他也把她们当成了亲人,怪不得那个女灵受伤之后,阿贊杨像疯了似的,拿着枪要冲下去跟他们拼命。 “我师傅也曾经告诫我们,牌子不能卖,把牌子卖了,就等于把亲人卖了,这样里面的阴灵会对你不信任,我也一直铭记师傅的话,才没跟那些牌商混在一起,但是为了生计,我每年都会为人做一次牌子,而且牌子里的灵体,必须是主人的真正亲人,比如有人的长辈过世了,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转世投胎,却又在家里闹腾的,便会请我过去,再比如有人捨不得过世的亲人,而那个亲人也不能转世的,就将其做成阴牌留在主人的身边。”阿贊杨说完,我点了点头,他做的事还真有原则。 第026章 十万块钱 我和阿静干脆坐下,阿贊杨也便饶有兴趣的说了起来。 “我与他们的区别在于,他们把阴灵当成货物卖了,而我只是帮主人家做事,替他们做阴牌,我只收取手续费。” 我们能明白阿贊杨的话,这是他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做的事,这钱也不脏,是辛苦钱。 第45页 “当然,我也做过不是亲属关系的阴牌,但是只要主人与阴牌中的阴灵都同意,那我也做。”阿贊杨又继续说道:“比如恋人或者师长。” 我点了点头,双方都同意,那自然没话说,按照他的意思,就是必须尊重阴灵的意见,他愿意就行。 “还有一种是,有阴灵找不到亲人,求助于我,希望我帮助他们的,我也会帮他们做阴牌,但是寻找主人的时候,我必须考验主人是否是真心人和善心人,才愿意把阴牌给他,因为我能沟通灵体,如果主人对阴牌里的阴灵不好的话,我就会出手教训那个主人,并且收回阴牌。”阿贊杨继续说道。 “那这种收钱吗?”我接过话问道。 “工钱是有的。”阿贊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的牌子才会这么少,虽然出得少,但是我的牌子都很有效果,所以以前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求我给他们做牌子,说钱不是问题,只要牌子好,价钱我开,我全都拒绝了,甚至到最后闭门不见,我的牌子之所以强,那是因为核心在于主人与阴灵之间的相互信任和作为亲人的亲情,主人像父母一样照顾阴灵,阴灵自然也会向儿女一样,毫无保留的守护主人。” “好多人求牌子,把牌子里的阴灵当成自己买来的工具,每天驱使他要干这干那的,对阴灵许愿要这要那的,阴灵又不是神灵,又没办法无所不能!就好比一个你完全没有好感的人,一直要你做东做西,做不好,还有骂你打你,你会尽心尽力为他吗?”阿贊杨反问道。 “我知道了,杨叔叔。”我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拍婴牌问道:“那我这块?” “拍婴牌也是看缘分的,上山请阴神,愿意跟你走的才能成,不愿意走的,怎么请都请不到,我请到这尊阴神之后,就一直在我身边,然后见了你之后,阿静又让我给你做牌子,我没材料,我就问它愿不愿意跟你,他同意了,所以就给你,所以也希望你善待它,它不需要供奉的。” 我抓了抓脑门,敢情是这么回事?阿贊杨却又告诫我说道:“拍婴牌里的阴神一般多为山鬼或者山魈,一般为男性,所以佩戴者时时会散发着男人气息,会吸引异性,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乱来!还有因为是男性,所以会影响到你的雄性激素,所以你们得节制,很多人说拍婴很色,老是让主人做春梦,其实就是这个原因。”他说完,还扫了我和阿静一眼。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阿静更是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我会注意的。”我挠了挠头说道。 “阿静的学费我自己能解决,你的回去问你爸妈还差多少,再想想办法吧!你这个铜钱是能值十万,但是我不建议你卖掉,因为这个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花费了给铜钱做法这个人不少的心血!”阿贊杨最后说道。 “哦,我知道了。”连阿贊杨都这么说,那我还怎么忍心卖掉这枚铜钱。 可师父告诉我,拿着这枚铜钱去卖掉,让我好好完成学业,这又是为什么? 我带着疑问回到了家,见我爸妈正在房间里忙活,走进一看,才见他们在数钱,估计是忙活着我的学费,看着大大小小,五元十元的票子,心里酸酸的。 “爸妈,还差多少钱?”我开口问道,声音都有点变了。 “本来存好一万块的,心想够了,可没想到大学的学费这么贵,差了四五千,没事,学费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到你舅舅家先借回来凑上。”我妈说道。 刚打消掉卖铜钱的主意,顿时又冒了出来,哪有那么多的危险,铜钱卖了救急用,这是我的想法,所以我说:“爸妈,我爷爷给我留下的那枚铜钱,我找人问了,可以卖十万块。” “什么?”我爸和我妈同时惊讶的站起来。 我妈走上前,不敢相信的问道:“白狼,你没骗我吧?”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我也问了杨叔叔,他说那枚铜钱之上有高人做了个阵法,可以保命用的,最好不要卖。”我实话实说。 “不能卖!”我爸坚决说道:“你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即便不能保命,那也要留下来做纪念。” 我妈也微微皱眉,如果是仅当纪念,她肯定会跟我爸吵起来的,但是一听说是保命用的,她也便没话了。 咚咚咚!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谁呀?”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不爽的问道。 对方没吭声,我便走到门口,我有些火了,本来心情就不好,敲门了,问话又不答。 走到门口,拉开门一看,竟然是王小胖,他一进门就兴高采烈的跟我说:“白狼,我也考上了,以后咱们还可以在一起玩了。” “什么?你也考上了,不是吧?”我惊讶的看着他,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也能考上鹭岛大学。 “你什么眼神,就你和阿静能考上,是不是?”他白了我一眼,我爸妈也走了出来。 他才说道:“我考上的是鹭岛理工大学专科,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报考了鹭岛大学,然后以我的成绩,只能考专科,所以我就在鹭岛大学的附近寻找专科学校,就报考了这所,没想到竟然录取了。” “小胖子,不错哦,大专也是大学学歷。”我妈笑着说道。 第46页 “我勒个去,王小胖,从小到大,我们混在一起,我已经看烦你了,本想着大学能把你甩掉,你为何要苦苦相缠?”我差点哭了出来。 “嘿嘿,你看腻了我,我可没看够你。”他嘿嘿一笑,没个正经的说道:“你,阿静,我,三角形才是最牢固的,你懂的。” “滚蛋!”我踹了他肥屁股一下,他一下子跳开了。 “我先走了,就是想通知你一下,咱们还是一起的,休想甩掉我,叔婶,我走了。”他朝着我猥琐一笑,我都懒得看他那张脸。 砰的一声,我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和我爸妈正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突然门后又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 我随口就骂道:“王小胖,你还有完没完,不就是一个破大专吗?值得你这样炫耀吗?”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走过去给他开口。 只是我打开门之后,发现门口并没有人,低头一看,门槛边上多了一个铁盒子,就是比较古老的那种放曲奇饼的那种盒子。 “这是啥东西?谁放的啊?”我爸妈也吃了一惊。 “丫的,王小胖,是不是你?别恶作剧啊,你特么吓到我爸妈了!”我对着门口大声喊道。 咯吱一声,隔壁王小胖家的门打开了,王小胖大声回我道“白狼,你喊我干啥?” “王小胖,你丫的,门口这铁盒子是你放的吗?”我生气的问道。 “不是啊,不是我!”王小胖走了过来,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当着我爸妈的面,而且我又如此的愤怒,王小胖肯定不敢撒谎,我盯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那个铁盒子上,才慢慢朝着那个铁盒子走了过去。 之前村子被人下了两次降头,特别是那一次石头降,谁要是碰到鹅卵石就会死,所以我现在对门口的这个铁盒子很忌讳,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放了一条蛇或者蝎子什么的? 嘀嘀嘀!我的手机响了。 我立马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简讯,我点开一看,彻底傻眼了:不仅胆小还多疑,看来你没多大志向,我怀疑是不是选错人了!既然愿意当狗,那就当狗吧,保命的东西不能卖,盒子里是十万块钱,你的大学学费,安心读书吧,你家里有我! 我立马回拨了这个电话,可是提示说是空号! 我跨过门槛,转头看向四周,由于天黑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我已经快被逼疯了,仿佛无形中有一双眼睛无时不刻都在盯着你看,而你又没发现他在哪里! 这种感觉无比的糟糕,甚至我怀疑,我和阿静做事的时候,他都在看,毫无隐私可言。 “谁?你是谁,给我出来!”我抬头向着天空喊道,将我心里的不爽和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白狼,怎么啦?这是?”我的喊声把阿静和阿贊杨都吵出来了,他们开门看着我。 “白狼,你收到谁的简讯?说的什么?还有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我妈有点害怕的问道。 我转头看着那个盒子,而后一脚朝着那个盒子踢了过去。 砰的一声,那个盒子被我踢飞了起来,盒盖飞了。 哗啦一声,无论是门口还是屋子里,满目的红色钞票飘飘洒洒,像树叶般飘飘洒洒落了下来,铺满了整个地板。 我爸妈,阿贊杨和阿静,还有王小胖全部看傻眼了,愣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只他们,我也傻眼了,钱,真的是钱,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不出意外的话,真的是十万块钱! 第027章 这钱真烫手 “白狼,你这孩子,你干嘛呢?”我妈大声呵斥我道。 然后她就蹲下捡起了铁盒子,然后将地上的那些钞票往盒子里捡,我爸也横了我一眼,也帮忙捡钱! 阿贊杨和阿静,还有王小胖都怔怔站着,他们甚至往外面退了几步,王小胖陪着笑脸说道:“叔婶,我们在外面帮你们看着,别让别人捡了或者被风颳跑了!” 我爸妈对着他点点头,然后又赶紧捡起,捡了好一会,才把所有的钱捡进盒子里,我爸不放心,怕有落网之鱼,还特地转悠了一圈,确认全捡完了,才放心的回到了桌子边上坐下,盒子就放在桌子上。 阿贊杨和阿静,还有王小胖都回了家,我爸也把门也关起来了。 关起门之后,我爸和我妈才压低声音问道:“孩子,这钱是谁给的?” “我哪知道?”我郁闷的说道:“你们在屋子里,我也在屋子里,有人敲门之后放这里的。” “那你手机收到什么简讯?”我立马打开手机。 嗯?刚才那条简讯呢?我翻找了好几遍,简讯怎么没了? “简讯没了?怎么会这样?”我傻眼的看着手机屏幕,头皮一麻,这简讯好诡异! “你这孩子,不会是刚才一着急,把简讯误删了吧?”我爸说道。 我一怔,还真有这个可能,刚才出门喊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拽着手机,都快攥出汗了,肯定不小心按到了删除键,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在我看到了简讯内容之后,召回了那条简讯! 我也知道手机没召回简讯这个功能,可我刚刚收到简讯,立马回拨号码,跟我说空号,这特么我也接受不了啊! 第47页 “别翻了,你告诉我,简讯是什么内容?”我爸定睛看着我问道。 “他说这十万块是给我的学费!”我没全说,就把这钱是用来干什么的跟他们说了。 “有没有留名?”我爸继续问我。 “如果有留名,我还能这么急吗?”我也无语,缺钱的时候闹心,这钱来了,也这么闹心! “儿子,会不会是隔壁家的,把女儿的嫁妆先给我们啦?”我妈指了指阿静家里。 “妈,你胡说什么呢?”我阻止了我妈,因为我心里明知道不可能是阿静家送来的,早上才刚刚谈了这事,阿贊杨还让我回来问问看差多少! 给我送钱的这人,跟那天易容成我的模样教小朋友区分狼与狗的那个人,肯定是同一个人,因为他说我多疑又胆小,没有大志向,而且怀疑是不是选错人了!难道是白狼皮? 白狼皮就是隐藏在我们村的巫师?可白狼在梦里也跟我说过话,不像是这种口吻! 我还想到了师父,只是师父也不像说这种话的人! 我那天在离开福临观的时候,师父跟我说,让我好好学画符,福临观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他是不是知道我要远行,不回去了?是不是知道我要去上大学了? 哎!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明天回去问问师父! 那天晚上,我爸妈都没有睡好,因为太晚了,没把钱去存到存摺里,两个人守着十万块,都没睡好,而且灯都没关,生怕有人来抢。 我刚开始也没睡好,但后面迷迷煳煳还睡着了,更要命的是竟然做春梦了,梦见自己和阿静在那个小屋子里! 第二天,我爸我妈一早就骑着车子往信用社去存钱,我得等他们回来才有摩托车去上南山去找师父。 我还没起床,王小胖又敲我家大门了。 我不耐烦的打开门,他却给我看他的手机,当看清手机里的新闻之后,我特么差点喊出来,我对着王小胖喊道:“快,载我去拦截我爸妈!” “好!”王小胖二话不说,就先出门了,我穿完衣服也沖了出去。 我的心里砰砰直跳,紧张得要死,这该死的十万块钱!真是要了我的命! 王小胖给我看的新闻是:昨日,南山县一辆运钞车在押运钞票到南山镇农商银行之时,发现保险箱里的现金少了十万块,目前那辆运钞车的押运人员和司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已经被控制。 而更要命的是,我爸妈一早说要去存钱的就是这间农商银行,这特么不是自投罗网吗? 王小胖看到新闻之后,大概也知道昨晚的铁盒子里的那些钱来路不明,所以才拿手机给我看新闻,这丫的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一路上狂追,我还不停的给我爸打电话,我爸一直没接,所以我就打我妈的,但是打了十来个也没接,估计在坐摩托车,没听到手机响。 小胖子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就是没追上我爸妈,到最后一个电话,我妈接通了电话:“你这孩子,干啥呢,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有啥事能比存钱重要啊?” “你们现在到哪里了?”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在农商银行啊,你爸正在柜檯存钱呢?”我妈开心的说道。 我都快哭出来了,我说:“你们等着,我马上到!” 我脑海里已经脑补了画面,我爸正存钱的时候,柜檯的工作人员突然按响了警报,再然后几个保安一把朝着我爸沖了过去,把我爸给摁在地板上了,而我妈却吓得瘫坐在了地板之上。 “王小胖,你特么快的,你开蜗牛呢?”我拍着王小胖的背吼道。 “丫的,摩托车都开八十了,你当我这太子车是法拉利?”王小胖也火了,我知道他也很急。 我特么眼泪都流出来了,耳边的风唿唿叫,眼泪横着飞,湿了鬓角! 到了农商银行前的小广场,我和王小胖的头髮都被生生吹出了髮型,我下车急忙朝着农商银行跑去,我爸我妈正笑嘻嘻的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我傻眼了!竟然出来了? 我赶紧沖了上去,拉住他们往外跑。 “白狼,你怎么啦?你哭啦?”我妈问我。 “别问了,赶紧上车,跟我回家去再说!”我催促他们上车,可能是银行疏忽了,把我爸妈漏了,万一他们刚走出来就发现了,所以现在赶紧跑。 两辆摩托车唿啸着朝农场奔去,我爸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见我这么紧张,肯定知道有事! 到了家之后,二话不说,我就把门给关上了,我大气连喘的说道:“爸妈,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回巫山村躲躲!”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爸脸色难看的问道。 “叔,您看!”王小胖摸出了手机,将新闻找出来给我爸看,我妈也凑了过去。 我爸和我妈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噗嗤一声同时笑了,把我和王小胖都笑懵了,我爸才说道:“柜檯的小姐跟我说了这事,她说今天早上,那押运的保安和司机都招了,承认是他们拿的,都已经定案了,可能新闻都还没及时报出来!” “再说了,我们也不怕,你看,这是什么?”我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我定睛一看,是一张交易凭条:今有白狼先生(我的身份证号码)到我司‘诚信古玩贸易有限公司’转让祖传玉佩一枚,得转让金现金十万元,立此为据! 第48页 这是一份复印件,原件应该是在这间公司里留底的,以便查询,这复印件上还有一个拇指印,还有这间公司的公章。 我拿了我的拇指印对比了一下,由于是复印件,非常模煳,根本就对比不出来。 “这哪来的?”我惊讶的看着我爸妈! “不是你放的吗?”我爸惊讶的看着我:“我在存钱的时候,将一沓一沓的钞票递给柜檯小姐,她解开牛皮纸时候,将钱刚入点钞机,然后这张纸就被卡住了,她拿起来一看,说我的凭条忘记拿了,就递还给我!” “儿子,不是你放的吗?你爸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还说回来要好好教育你,竟然跟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我妈的脸也不好看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是那个人干的!而且这十万块钱摆明了就是跟运钞车里面消失的那十万块钱有关联,这不是害了那些人吗?这钱我怎么能花得安心! “难道真不是你?”我妈再次问了我一句。 “妈,我们家哪来的祖传玉佩?昨天上午我和阿静在一起,昨天下午到晚上,我都在家里,一刻都没离开你们的视线,你们不都看着吗?我哪有时间去转让这玉佩?”我的脸都扭曲了。 我爸妈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他们也知道这事有问题了! 王小胖也坐在了边上,他既然知道了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妈没了主意。 “如果这钱跟运钞车丢失的有关系,那我们不能昧着良心去花这钱,这样会连累运钞车里的保安和司机,他们也有家人孩子要养,他们去坐牢了,他们的孩子家人喝西北风,我们能安生吗?”我爸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去自首吗?去替他们坐牢吗?”我妈瞪着我爸,气唿唿的说道。 “又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做什么牢?”我爸莫名其妙的说道。 “可钱在你这里,你怎么跟他们解释?他们能信吗?”我妈反驳道,两人吵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 “爸,妈!”我出声叫住了两个人,我深唿吸一口气说道:“首先,我们得弄清楚,这钱到底跟运钞车事件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我们就没必要这样争吵,如果真有关系,我们再想办法!” “好,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爸妈同时问道。 “就它咯。”我指着手里的那张交易凭证说道:“到这家公司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第028章 普智和尚 在确认暂时安全的情况下,我和我爸妈,还有王小胖,又赶往了镇上的这间公司,这间公司在镇中心,竟然在农商银行的不远处。 到了古玩公司的门口,刚推门进去,一位女服务员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热情的说道:“白先生,您又过来啦?带朋友过来啊,坐,快坐!” 我一怔,果然有问题,这个女服务生认识我,我随口说道:“带朋友过来看看,这两位是我爸妈,这我同学。” “欢迎几位,稍等一下,我去倒几杯水!”说完,她就往饮水机走去。 趁着这空档,我对他们压低声音说道:“一会你们都别吭声,我来说。” 他们点了点头。 这时候,女服务生已经端着四个一次性杯子过来了,热情的将水摆在我们的面前,我拿起来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 “白先生今天过来是?”她定睛看着我,美倒没有,还看得过去,就是妆化得有点浓,浑身香气逼人。 “怎么称唿?”我拿着水杯问道。 她先是一怔,而后噗嗤一声笑了:“白先生,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会跟我开玩笑的吧,昨天才告诉您?算了,再给您张名片,我叫刘佳佳,很高兴重新认识您!” 她还笑着伸出手与我重新握了一下,我也陪着笑脸,看着名片,刘佳佳,看不出来还是个业务经理,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还一口一个先生的叫我,丫的,我有那么老吗? “那白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过来的目的了吧?”刘佳佳这才开口问道。 “我说就带朋友过来坐坐,可以吗?”我开玩笑道。 “可以,当然可以,您是公司的贵客,您每天来都行,我每天都欢迎您,有来有往才是朋友,才会有生意。”不愧会是业务经理,果然会说话。 “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掏出了钱包,从钱包里拿出了那枚铜钱,我将铜钱的红线拿着手里,铜钱垂下来,刚好与她的眼睛在一水平线,我笑着说道:“昨天把这枚铜钱忘了,想找你们估估价。” 她的眼睛一睁,脸上扬起了兴奋的笑容,想要伸手拿铜钱,我赶紧缩了回来,她笑着说道:“白先生,您稍等,我马上请我们老闆出来。” 见刘佳佳的眼神,我可以断定这枚铜钱肯定值十万,甚至更高,师父和阿贊杨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白狼,这铜钱不能卖!”在刘佳佳上楼之后,我爸拉了我一下。 “我没有要卖,我只是让他们估估价,不然我说我们今天来干嘛?总得有个藉口吧?”我小声的说道。 “哦!”他们三人都点了点头。 “白狼,不愧是学霸,泡妹子都这么熘,怪不得阿静会被你泡到手!”王小胖乐呵呵的说道,一开口才发现我爸妈在场,马上敛去笑容,低下头。 第49页 不一会儿,刘佳佳来了,她跟我们说:“白先生,四位楼上请!” 我们便起身,跟着她朝着电梯走去,进入电梯之后,电梯按了顶楼七楼。 出了电梯,一直往走廊的尽头走。 到了尽头,她在总经理室前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我们走了进去。 “哟,白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总经理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秃子老头,大概有六十多,一见我们,立马朝着我们迎了过来。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这沙发很软很舒服,我特么都没坐过这么高档的沙发,唯一的一次,还是跟几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同学,被校长叫到他办公室座谈,他办公室里有,但没这么高档。 “一回生,两回熟,咱们已经做过一次生意了,白先生肯定觉得我们可以信任才会再次找我们,所以咱们开门见山!”那总经理满脸堆笑的说道,看来昨天那块玉他能赚不少。 我将那枚铜钱捏在手上说道:“干隆通宝,宝源,雕母,估估价!” 他伸手接了过去,然后拿出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越看越惊喜,而后对刘佳佳说道:“去把负责钱币鑑定的老李给我喊来!” 我一直盯着他的手,生怕他偷偷给我换了,好在还有红线的那头一直捏在我的手里,他笑着说:“我对钱币的专业度没老李高。” 不一会儿,刘佳佳带着另外一个老头进来,身子挺高挑的,但是挺瘦,满头白髮,戴着比啤酒瓶底还厚的眼镜,倒像个老学究,跟我们校长挺像。 他接过铜钱一看,眼睛一亮:“干隆通宝,宝源局,雕母!我去,啧啧啧,我好好看看!” “仔细看看。”那总经理使了个眼色,让他仔细看。 他边看边瞅了我几眼,他说:“雕母和铸母其实很难分辨的,雕母很少,一般很少在市面上流通,人造的很多,市面上的铸母倒是不少,在每次相隔相当的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开模铸币,都会有一枚铸母,所以铸母比较不值钱,一枚大概估价在五千块!” 果然是无奸不商,总经理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把雕母说成铸母,我师父已经跟我说过了,他是道士,收集的五帝钱无数,对清朝铜钱的研究绝对不比眼前的老李差,他说是雕母就是雕母!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反正我又不卖,任他说得天花乱坠。 “别急,我再仔细看看。”老李赶紧拖延道。 “对对对,老李再仔细看看,别是雕母,你给说成铸母了,这样就丢我们公司的脸了。”总经理一见我要走,立马转腔调。 “看着还真像是雕母,宝源局的雕母很少!每次铸币之前,会用锡或者象牙,或者木头先雕刻出样币,递交给皇帝确认,确认完之后,由工匠根据确认的样币手工雕刻出一枚,然后铸币厂根据雕母,铸模浇筑,浇筑出来的第一枚就叫铸母,你的这枚还真像那么回事,这里有手工雕刻的痕迹。”老李也改口道。 “估价!”我很直接的给出两个字。 “老闆,如果是真的雕母,能值七八万,不过我还得再仔细看看,大概要十分钟。”老李开价道。 “不用看了,货比三家,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位权威专业人士鑑定了,货真价实的雕母!”我直接摊牌,见他们假惺惺的样子,很浪费时间。 “哦,原来如此,也请原谅,这是我们的规定,必须认真鑑定,小心无大错,毕竟货值比较高。”总经理陪着笑脸说道。 “可以理解,那您的保守估价?”我微微笑说道。 “十万!”老李给出了价格,然后两个人同时看着我。 “三家中,你们最低!再给个不保守的价格!”我也有点紧张了起来,说十万的时候,我只是安心了,果然值十万,验证了师父和阿贊杨的话。 “不保守的我不敢估,总经理我先下去了,超过十万,就看收藏家对这钱币的喜爱程度了。”老李说完就下去了。 “一回生,两回熟,白先生,您给个想卖的价位,如果觉得合适,我就接,不过我可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别拿收藏家开的价格来跟我谈。”总经理也便托底了,他讲一锤子买卖了,行就来,不行就算了。 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他转头对着门口说道。 “阿弥陀佛,金施主,贫僧叨扰了!”进来一光头老和尚,穿着淡蓝色的僧袍,留着花白鬍子,一进来先跟总经理双手合十的行礼,总经理原来姓金,他对老和尚也十分尊敬,同样双手合十还礼。 “普智大师,什么风把您吹来啦?”金总迎了上去说道。 “不好意思,金总,贫僧不知道您正在谈生意,贫僧先在会议室等着吧,等您谈完了生意,我再过来。”老和尚客气的说道。 “不碍事,很快就完了,您在这里稍坐一会。”金总说道。 这时,普智老和尚朝着我们望了过来,对我们笑笑,他也跟我对视了一眼,当看到我手中的铜钱之时,眼睛突然一亮,朝着我走了过来,他走到我的面前,几次想开口,却欲言又止。 我笑了,这老和尚肯定也看出来铜钱上做的法事了。 第50页 我噗嗤一声笑了,我说道:“大师也别为难了,我知道这枚铜钱是保命符,我压根就没想卖,而且金总也根本不感兴趣。” “你知道是保命符?”普智老和尚睁大眼睛看着我。 “自然知道!”我笑笑的将铜钱收了起来。 “贫僧也看出来了。”老和尚笑笑说道:“这铜钱上的法事价值远远超过铜钱本身的价值,贫僧是厚道人,但贫僧又是金总的朋友,所以贫僧为难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是啊,大师是厚道人,挑明了,就对不起金总,没挑明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果然是有德高僧。”我双手合十,向他行礼。 他也跟我还礼说道:“这铜钱上的法事,我甚至能猜出是谁做的,我跟此人还有几面之缘。” “哦?大师尽管明说无妨。”我笑笑说道。 “南山……”老和尚只说出了两个字,我就猜到他确实知道。 所以我笑笑的点了点头。 第029章 影子 “只是贫僧有句话需要提醒施主,既然对方能将这么宝贵的东西赠予施主,那想必施主与那人交情匪浅,就不应该拿这东西出来换钱,如果是因为急缺钱,贫僧可以看在那人的面上,借施主一些,施主需要多少?贫僧不够的话,可以找金总先周转给你。”那和尚继续说道。 我的脸一红:“大师误会了,其实今日来,我并没有要出售这铜钱的意思,这是我的保命符,出多少钱我都不卖的。” “那白先生今日是来?”金总一听,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以为我逗他玩,找他估价玩。 “实不相瞒,昨天我来转让那块玉,从你这里得了十万块是不是?”我问重点了。 “对呀,没错!怎么啦?”金总点了点头。 “这里可有监控录像?”我继续问道。 “当然有!怎么啦?”金总一惊。 “没事,我爸妈今天早上拿钱去农商银行存了,昨天不是刚好农商银行的运钞车也少了十万吗?你们有看新闻吧,我爸妈就给出示了这张交易凭条的复印件,但是他们说会来跟你们查证一下,所以我先过来通个气!”我说道。 “哎呀,饶了这么大的弯子,白先生请放心,我们肯定会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配合警察的调查,说明我们昨日确实给您十万块的转让金。”金总说道。 “可否让我看下监控视频?如果可行,拷一份到我的手机里,警察再问起的话,我可以直接打开视频给他们看。”我看着金总说道。 “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我们便跟着金总到了保安室,金总让保安调出昨天转让玉佩的那段监控,我们四个人定睛看着屏幕。 昨天上午十点十五分,一个穿着黑色套头衫的我,进入了这家公司,刘佳佳热情的迎了上去,估计是问他有什么事,那个我好像没说话,而是直接伸出右手张开手心,一块翠绿色的圆形玉佩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个我只动了下嘴唇,看嘴巴的形状,好像只说了一个字:“卖!” 刘佳佳扫了一眼那玉佩,马上将那个我带上了金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也有视频,金总和那个我对面坐着,刘佳佳和另外一个鑑定师正鑑定着那块玉佩。 鑑定完毕后,鑑定师对着金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金总便对那个我说了些什么。 那个我伸出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金总与鑑定师对视了一眼,鑑定师点了点头,从这里看出,那个我开价十万,金总一口就答应了,显然玉的价值肯定远超十万。 然后就是一手交现金,一手交玉佩,金总将十沓毛爷爷推到了那个我的面前,那个我则是从黑色的背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放曲奇饼的铁盒,将那十万块,一沓沓的放入铁盒中。 然后刘佳佳便拿着交易凭条到了那个我的面前,说了两句,那个我便将拇指在印泥上按了下,而后在凭条上按了拇指印。 刘佳佳则是复印了一张,递给了那个我,那个我将凭条复印件放到了其中的一款钞票的正中,而后盖上了盖子,将铁盒装入背袋之后,背起背袋就走,一句话都没说。 我爸妈和王小胖边看屏幕,边看着我的脸,一边比较,一边目瞪口呆,脸都扭曲了。 金总让保安将这段监控拷了一份给我,我们便准备离开。 “那就多谢了,以后有好东西会再来找您。” “欢迎!多谢!” 已经得到了答案,我们转身要走,那老和尚突然开口:“白施主,有句话贫僧不知该不该说?” “大师明说好了。”我定睛看着老和尚。 “既然施主与那位交好,应该知道那位很排斥降头师的东西,施主怎么还戴阴牌?”普智老和尚指着我的领口说道。 我能感觉到拍婴牌微微抖动,似乎在对老和尚表示不满,我便用手按住,说道:“这是另外一位朋友送的,顺便戴一下,我见那位的时候,不会戴它的。” “哦!”普智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下次见到那位时,替贫僧问好。” “好的,一定,再见!” “再见!” 第51页 我们便出了门,一出门,我爸我妈,还有王小胖脸色都非常难看,他们一直看着我,而我的脸青白不定。 我们骑摩托车回到了家里,但是一打开门,发现外间的茶几上又放了个纸盒,我们四人都吓了一跳。 “爸妈,我们走的时候,茶几上好像没这个纸盒?”我转头看向我爸妈。 “是啊,我们家从来也没有这样的纸盒!”我妈的声音有点抖了。 “难道有人进了我们家?”我爸警戒了起来,并且查看了手里的铁锁,看是不是有被人撬过。 我则是朝着纸盒子走了过去,我有种预感,这个纸盒还是那个‘我’放的。 我双手拿起了纸盒,这纸盒是装皮鞋的那种鞋盒,我看向我爸妈,还有王小胖,心里砰砰直跳。 我深唿吸一口气,而后打开了之后。 一打开纸盒,我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把纸盒直接给扔了,然后朝着我爸妈沖了过去,我爸妈赶紧抱住了我。 鞋盒落在了地上,一张我的脸皮落在了地上,旁边还有一张纸。 看到这张脸皮,四人的脸色都无比的难看,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脸,而后定睛看着平摆在地上的那张脸皮,有些害怕的说道:“应该是假的面具。” 我捡起了那张纸,纸上写到:说你是狗真是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错,我就是戴着这张人皮去转让那块玉佩,得到十万块,给你做学费的,我如此好意为你,而你呢?查了一圈,查到什么? 我彻底傻眼了,我爸妈和王小胖也都目瞪口呆,他这么说,我都有点感觉对不起他了,可是我总要查清楚,我肯定不能不明不白就接受那十万块,何况还看到了运钞车的报导。 我大着胆子,捡起了那张脸皮,我的手有点抖,它的触感好似包春卷的春卷皮,应该是硅胶做的,我将其捧在手里,捧给了我爸妈和王小胖看。 我爸妈接过了那张纸,扫了一眼,微微皱眉,我爸问我:“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转头对着屋子大喊:“我知道你现在能看见我们,我也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意,但是我心里有很多疑问,如果可以,还请现身见面!” 我喊完之后,我们四人分别望向一边,等待着对方出现,我们还真怕那个人从墙壁或者地底下钻了出来,所以都提着心等着。 “我叫影子,我只是奉命来保护你们,就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别问了。”这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起,可却不见任何人。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等等,别走,我再问你几个问题。”我赶紧出言,生怕她走了,不错,回答我的,是个女声。 “别问我是奉了谁的命,我不会说的。”那女声再次响起,我能感觉她离我们很近,却确定不了方位。 “既然不能说,那我问你,陆团长和大山是不是你杀的?”我吞了口口水说道。 “是,因为他们该死,他们下降毒死了你们的猪,还下降毒害你们村子的乡亲,所以我就杀了他们。”影子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他们下的降头,王小胖的脸都绿了,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因为陆团长四人是他招来的。 “那村口槐树上的那个浪头骨是你拿走的吗?之前的这个法术是你布置上去的吗?” “不是!”对方很简洁的说了两个字。 “陆团长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村子?”我追问道。 “我怎么知道?”影子回答道。 她回答完,我感觉我已经发现了她,但是我不动声色,我悄悄的低下了头,看着地板上。 我们四个人,我们三个男的,只有我妈是女的,所以我定睛看着我妈的影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简讯都是你给我发的吧?”我问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我妈的影子。 “不错。” 我眼睛一睁,果然是我妈的影子,我妈本人的嘴都没动,但是她的影子竟然张嘴了。 我咕噜咽了口口水,他们三人见我死死的盯着地面,也看向了地面。 “竟然被你发现了,可那又怎样,我是影子,你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影子自信的说道。 我妈吓到了,她发觉是她的影子在说话,我和我爸赶紧扶住了我妈,我安慰道:“没事的,她是保护我们的,不会害我们的。” 我转头看向她的影子问道:“从你的声音,我分辨出来了,那天晚上你易容成阿静来找我,给我餵了什么药?” “不会害你的,隔壁的降头师给你下了情蛊,山上的道士也在你身上下了符,他们在相斗,把你的身体当战场了,所以你才会那么难受,你还不知道吧?我那药是消除他们在你身上相斗的伤害,所以我劝你离他们远点。”影子继续说道。 第030章 报到 我定睛看着影子,但是却没有说话。 他们应该是真的明争暗斗了,之前我可能忽略了,可是现在影子这么说,细细想来,肯定是这样! 普智老和尚今天才告诉我,我师父很讨厌降头师的东西,加上生日那天去见他,他一见我中了情蛊,立马就火了,马上给我画符镇压! 第52页 而阿贊杨估计也火了,他下的情蛊竟然被道符之力给镇压了,所以他们就暗斗了起来。 甚至我觉得他给我挂的这拍婴,是故意给我弄的,想让我跟阿静都多发生关系,加重情蛊,来对抗符咒之力,奈何师父貌似在我的腰牌上也做了法,加持了我身上的符咒之力! 那么眼前的影子肯定是看出来了,所以就给我餵药,抵消他们相斗的不良反应,并且劝我离他们远点,还骂我是狗! 可一边是我师父,一边是我岳父,我特么能跟他们撇清关系吗?所以我只能沉默! 我转了个话题问道:“那天那只黑猫来找我,甚至控制了王小胖来对付我,为什么你没出手帮我?” “需要我帮吗?老道士想激活你的胎记,这是好事,我干嘛要阻止?”影子反问道。 我深唿吸一口气,原来他们都知道,就把我当傻子了,害我担惊受怕了那么久。 “安心去上大学吧,家里有我。”说完之后,她便没声了。 “影子,别走啊,我还有事情问你呢!”我盯着我妈的影子问道,可她好像不在了。 我们四人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但心情却放松了下来,因为有了满满的安全感,而且藏在心里的疑问也解开了大半。 现在就差几个问题了,影子是受了谁的指派来保护我们的?这个我想是白狼皮!所以我当时也没问她。 至于陆团长等人为什么要害我们村子的人?还有那两个女的去了哪里?那天那只黑猫是不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有了影子守护着我们家,我倒也放心了,这下学费的事也解决了,家里也不用操心了,看着好像前途一片光明。 甚至阿静的学费我都能给她一部分,想想都有些激动! “没事了,说开了也就不可怕了。”我对着我爸妈,还有王小胖说道。 他们三个瘫坐在椅子上,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之后都定睛看着我。 “爸妈,你们去煮饭吧,我饿了。”我对我爸妈说道。 “好。”他们两个相扶着站了起来,感觉好了许多。 待我爸妈走后,王小胖才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白狼,还有两个漏网之鱼,那两个女的。” “那又怎么样?有影子守护着我们,她们不敢来的。”我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忘啦?我们三个人要去鹭岛读书的,影子能分身吗?她是保护家里,还是去学校保护我们?”王小胖害怕的说道。 我勐吃一惊,影子说家里有她,显然她会留在家里,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她不会跟我们去学校的,那如果那两个女人去学校找我们报仇,那该怎么办? “你特么的,都是你这混蛋!”我一想就火了,一拳就打在了王小胖的肩膀之上,他心虚没敢还手,而是捂着肩膀,嘶嘶倒吸冷气。 “我知道错了,你打死我也无济于事啊!”王小胖都快哭出来了。 本来还想多捶几下解气的,见他那怂样,也就算了,他说的也对,捶死他也无济于事。 “你们在干嘛?”阿静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我们吓了一跳。 “阿静,杨叔叔!”我转身,见阿贊杨和阿静站在门口,我赶紧迎了上去,说道:“快进来坐。” 他们进来之后,我就准备去泡茶,他们突然见到我手里的那张人皮面具,阿静惊讶的问道:“你这是?” “没什么?一个硅胶面具而已。”我不想解释太多,我顺手将人皮面具给放进了那个鞋盒里面,而后将其拿到了房间,丢进了床底下。 之后烧开水泡茶,闽南人喝茶是习惯,几乎家家户户都喝茶,客人来了,也是泡茶谈天。 “我这几天会出去帮人做牌子,这次去的地方在外市,而且是连着做,这家的做完做下家的,应该在你们去学校报导之前,能赶得回来,我不放心阿静一个人在家里,所以把阿静託付给你,你要管她的一日三餐,还要照顾好她,直到我回来。”阿贊杨喝完一杯茶后,说明了来意。 “不用您交代,我也必须照顾好她。”我笑笑的对阿贊杨说道,而后与阿静对视了一眼。 “你自己的一日三餐都要我照顾,还敢吹牛皮!”我妈这时候走了出来,笑着说道:“老杨,阿静是我媳妇,你放心出去吧,我不会让她饿着的。” “那就好,谢谢你了。”阿贊杨开心的笑了,显然他更相信我妈的话。 “不客气,一家人,客气个啥!”我妈的情绪显然调整好了,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走了出来,她说:“晚上你们也别煮了,我正在做饭,一会就在这里吃。” “好。”阿贊杨也没客气,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阿贊杨开着摩托车就出去了,摩托车后面载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直到阿贊杨走后,我才转头对我怀里的阿静说道:“到你爸回来之前,晚上你都跟我睡!” “不要!”阿静红着脸说道,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这是你爸说的,让我照顾你的。”我大义凌然的说道。 “懒得理你!”之后我们就回了屋。 第53页 她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当天晚上真的就跟我睡了,我知道她也不敢一个人在家,虽然她有两块阴牌跟着。 在阿贊杨走的当天,我就到农场附近的计生服务所去拿了好多盒的免费套,国家免费提供的,就放在计生所的桌子上。 当我去拿的时候,看门的大妈还问我几岁,我说我十八了,还给她看了我的身份证,但她死活不给拿,说我不到法定的生育年龄不能拿。 最后没办法,我就说我爸妈要的,虽然成功拿到了,可那大妈显然不信,直到我走出大门了,还在唠叨。 从阿贊杨离开的那天,到我们准备去鹭岛大学报到的前一天,阿静都住在我家,跟我同居了。 我爸妈虽然没明确表示同意,但也没反对,就是默认了,在他们心里,阿静已经是他们的媳妇了,只是提早跟我们住,就少个手续而已。 我们要去报到的那天,阿贊杨打来电话,说在外面耽搁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所以让我爸送我和阿静去鹭岛大学报到,学费的话,他在出去之前,已经给了阿静了。 阿静有些伤感,但是她也很懂事,知道阿贊杨是出去赚钱,全都是为了她,虽然去报到的当天,一路上都没有哭,只是在我的怀里睡了一觉。 可下车的时候,我才发觉我胸口的衣服湿了,我知道她一定很失望,她是多么希望她爸能送她去报到。 我们到达鹭岛大学的时候,大学门口有迎接新生的报到处。 我们走到报到处,那些学长学姐们,见我拉着阿静的手,都很惊讶的看着我们,当我把我们两个的录取通知书给其中的一位学姐时,她才小声的问道:“你们是一起的?” “嗯!”我和阿静点了点头,我爸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站在旁边。 “你们是男女朋友?”那位学姐再次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阿静则是低下了头,我说道:“我们约好的,一起考鹭岛大学,报同一个专业,最后都考上了。” “贊!”那学姐露出笑容道:“像你们这样的情侣很多,但是能达成梦想的很少,因为鹭岛大学是名牌大学,分数很高的,加油哦,学姐看好你们,也祝福你们。” “谢谢。”我和阿静同时说道。 “不客气,欢迎你们成为鹭岛大学的一员。”她便带着我们到登记处登记,然后到缴费处缴费,并且带我们到了经济学院,办理了住宿手续,然后到宿舍整理了床铺,带我们充了餐卡,甚至带我们参观了下学校。 当天晚上,我爸就回去了,而我们初到鹭岛大学,都感觉非常的不习惯,一个宿舍四个人,虽然都很高兴认识同宿舍的小伙伴,但是我的话很少,因为我心里担心着阿静,我一个晚上都是发信息安慰她,直到半夜才睡着。 然后第二天就开始军训了,我和阿静是一个班的,我和阿静走得很近,几乎全班都看出来了,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爸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就是阿静的情绪不是很好。 他让我多安慰安慰阿静,并且偷偷的告诉我,其实阿贊杨在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出现了,他受伤了,貌似伤势还不轻,他不想让阿静看到,所以才说赶不及回来,我爸让我别跟阿静说,我看着正在和其他女同学聊天的阿静,心里感觉有些不忍。 第031章 我爸中了降头 我挂了电话之后,看着阿静朝着我走了过来。 “白狼,你在给谁打电话?”阿静问我。 “我爸打来的,问我们还习惯吗?”我说道。 “哦。”阿静有些落寞,她说:“我想我爸了,这几天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很糟糕,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 我一怔,果然是父女连心啊,这都能感应到?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别胡思乱想,想你爸了,就给你爸打电话呗。” “昨天刚打过,还在外市没回来,说比计划外多接了两个牌子的活,所以至少得半个月以上才能来看我们。”阿静说道。 “哦,那也好,有生意就有钱赚,多赚点钱,你就可以多花点。”我笑着安慰道。 阿静对她父亲的那份感情,真让人羡慕,我跟我爸怎么不会这样,我爸对我总是很严厉,没她和阿贊杨这么明显,可能我是男的关系。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所以会黏煳一点,我要是跟我爸这么黏煳,我爸肯定会打我,说我神经病。 当天晚上,我特么就做了噩梦,梦见我爸骑摩托车撞死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我当时被吓醒了,一醒来全身都是虚汗。 我特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白天才怀疑跟我爸之间没感应,羡慕阿静和阿贊杨,晚上就做噩梦了,真是乌鸦嘴。 我起床洗了一把脸之后,躺下又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记着那个梦,我不放心我爸,所以我给我爸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爸问我干嘛,我把做噩梦的事跟我爸说了,并且让他最近小心点,别出远门,最好别坐摩托车。 他笑着说让我别胡思乱想,让我安心上课,我说让他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要告诉我,别像阿贊杨一样,受伤了怕阿静伤心而瞒着阿静。 第54页 他答应我说好,我才放下心来。 然后我就跟舍友去军训了,把这事也给忘了。 军训一半的时候,我爸来了电话,我一看电话吓了一跳,跟教官请示得到允许之后,我跑到边上,马上接了起来,手机里传来我爸有点哆嗦的声音:“白狼,我真碰到事了。” “啥事,爸您说,您不会真撞死小女孩了吧?”我头皮一麻,开口问道。 “没有!”我爸说完,我才松了一口气。 “那是什么事?您说,您别吓我!”我焦急的问道。 “我骑摩托车到镇里去买些日常用品,然后回农场的时候,到了那条必过的石拱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有三座一模一样的石拱桥,我不知道该走哪座!早上你给我打电话说梦的事,所以我马上停车,给你打电话了。”我爸的声音有点抖! “怎么会这样?”我特么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昨天就不应该乱想,现在就出事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但我强自镇定,我跟我爸说:“爸,您现在就站在那里,别动,您附近可有什么参照物?” “没有!”我爸说没有。 “那您等着,千万别走,肯定会有人经过那桥的,您看准别人走哪一座,最好多看几个人过去,然后您跟过去,如果可以的话,有车过去的话,您拦车让人载你,把摩托车放一边。”我的脑子快速运转道。 “好!”我爸一口答应下来。 “您别挂电话!”我全身都冒汗了,紧张得直跳脚,那边教官一直看我,我只能连连点头道歉。 “白狼,有车来了,一辆拖拉机!”那边传来我爸惊喜的声音。 “爸,您把摩托车熄火,就说摩托车坏了,让拖拉机拖着摩托车过桥!”我赶紧建议道。 “好。”电话里传来我爸跑过去跟人商量的声音,我的唿吸急促,胸口砰砰直跳。 “白狼,司机同意了,我现在在摩托车上,拖拉机正拖着我的车过桥。”我爸紧张的说道。 “嗯,您别挂电话!”我再次强调道:“把手机放口袋里,过了桥立马告诉我。” 我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也都是汗! “白狼同学,教官喊你呢!”我的下铺过来叫我了。 “哥们,你跟教官说下,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处理完马上过去。” “哦,好!”我下铺跑回去跟教官汇报了。 然后他们就开始军训了起来,没有等我。 “白狼,我过桥了!”电话里传来了我爸的声音,声音很是激动! “过桥了就好!您现在跟拖拉机回农场去,我现在要军训了,到了家里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我交代道。 “好。”我爸说完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入口袋,才发现我全身湿透了,比那些正在军训的同学还湿,我抹了把汗,朝着同学们沖了过去。 我爸到家后有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彻底放心下来,我就纳闷了,影子不是说会保护我爸吗?怎么没出来帮助我爸?难道她在家里?也是,我妈在家呢! 要是能多出一个影子,一个照顾我妈,一个照顾我爸,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中午军训完了之后,我又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说没事,到家之后就好了,我才放心,我让我爸要不然让阿贊杨看看,我爸说阿贊杨受重伤,不好去打搅,反正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下午到晚上,每隔两个小时,我就给我爸打电话,每次都只说几句就挂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心里很是忐忑,一直到午夜才睡着,可是凌晨的时候,我特么又被吓醒了,因为我做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梦。 我没有多想,抓起手机就给我爸打电话了。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我爸带着睡音接了起来:“儿子,怎么啦?这么晚还打电话,我没事!” 我艰难的吞了口口水:“不是,爸,我刚才又做噩梦了,跟昨晚的一模一样,我觉得这事太诡异了,肯定有事情要发生,天一亮,你就花钱请辆车,带着我妈到南山的福临观,找归墟道长,就说是白狼的父母,然后把我的梦告诉归墟道长,让他帮您解梦,如果小道童不带你们去见他,您给我打电话。” “好!”我爸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爸挂完电话之后,我看到手机上的时间,凌晨四点多。 可我再也睡不着,早上六点的时候,我又打给了我爸,他们起来了,已经联繫好了一辆面包车,说七点出发去南山福临观。 八点的时候,他们到达福临观,我爸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个小道童在门口等着他们,我当时吃了一惊,难道师父又算出来他们要去找他? 如果这样的话,师父是不是算到了关于我爸的什么事? 我爸见到师父归墟道长之后,他立刻给我打了电话,但是传来的却不是我爸的声音,而是师父的声音:“徒儿,你爸中了降头。” “怎么会这样?”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好你聪明,懂得让你爸来找我!”师父说道:“把你的梦境原原本本再告诉我一遍!” 我便将梦境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师父,因为同样的一个梦,我梦见了两次,所以对于那些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 第55页 我说完之后,师父说他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问我梦境中的地点是在哪里?我说有点分辨不出来,但是肯定是在我们镇里回农场的那条路上。 师父说知道了,然后把他的电话告诉了我,他说他会跟我爸妈一起下山,他让我别担心。 有师傅一起下山,我当然放心了,心里对师父的好感和感激一下子飙升了数倍。 中午的时候,我爸打来了电话,我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师父让他买一件红色的小女孩衣服,然后让他开着摩托车载着师父在镇里与农场之间的那条路来回的走。 走了几趟之后,果然在离镇里不远的一个村庄路口,见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 师父让我爸拿着那件新买的红色衣服,走到那个小女孩的边上,跟小女孩说他也有一个跟她一样大的女儿,然后给女儿买了一件衣服,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他女儿,所以想让小朋友帮忙试试新衣服。 那小女孩一听有新衣服试,很高兴就答应了,她立马脱下身上的那件红色衣服递给我爸,我爸将新衣服递给她,她正在穿衣服的时候,我爸拿起她的旧红衣服就跑。 跑到摩托车前,将那旧衣服放在轮子前方,然后开着摩托车,将那衣服碾压了几次后,而后一把火就把那旧衣服给烧了。 师父告诉他,他中的降头已经解了,只是作孽了。 我爸想问师傅到底怎么了,可师父却不说,他让我爸将车子放在路边,然后跟他坐在边上。 突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赛车从路中间飞驰而过,那个小女孩正在试新衣服,穿上之后,高兴极了,在路中间蹦蹦跳跳。 咯吱一声急剎,那赛车剎车都来不及,一把从小女孩的身上碾压了过去,而那辆赛车上的年轻人也被甩了出去,当场毙命。 我爸吓得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噗的一声,师父当场喷吐一口鲜血! 第032章 降头师的报復 我也吓傻了,我问师傅怎么样了,我爸说师父很虚弱。 他吐完血之后,还硬撑着,在路边给小女孩和那个赛车的司机做完超度的法事,才瘫坐下来。 我爸立马按照他的要求,骑着摩托车载着他往福临观而去! 到达福临观之后,师父就昏迷了,说观里的其他道士正在救师父,他在阁楼外焦急等着,所以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急得不行,我说要不然我现在回去! 我爸说我回去能干嘛?他让我安心上学,千万不要回去! 他说我要是回去了,阿静肯定也会跟着回去的,一回去就露馅了,肯定会知道阿贊杨重伤的事。 我想也是,可我担心得要死,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够专心上学呢? 我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和阿静一离开家,家里就出了那么大的事,阿贊杨重伤,我爸中降头,师父为了给我爸解降头,竟然晕倒了!这到底是怎么啦? 在接下来的几天,直到一周的军训完毕,师父都没醒过来,而我每天都心不在焉的,每天都会打几个电话,问我爸关于师父的情况。 我爸说师父的情况有所好转,这几天手脚都有知觉了,观里的主事告诉我爸,师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他说师父在头两天的时候最危险,现在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应该很快可以醒来。 我爸说那个主事告诉他,师父是将降头转嫁到那个开赛车的司机身上,所以作孽了,因为受到了降头的反噬,攻了心脉。 还有一点是被当时的景象给冲击到了,眼睁睁看着两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枉死,却救不了,那种急火一上来,师父年老体弱,承受不住就昏迷了。 师父昏迷后的第七天晚上,才甦醒过来,我爸就守在我师父的边上,因为我爸的命是师父救的,所以这几天我爸妈都守着他,虽然观里的其他同门说不用我爸妈守,观里会有人守的,可我爸妈一再坚持,他们也便依了。 师父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将他收藏的两只野猪獠牙拿了出来,属于同一支野猪的,牙大概有十公分长,有点弯曲,师父已经在上面刻满了符文,他让我爸妈一人各戴一个在脖子上,他说兇勐动物的獠牙,对于抵御降头非常有效,比如虎牙豹牙等,一般戴了这种凶兽的牙齿之后,都不容易中降头的。 但是由于虎和豹的数量很少,要收集到它们的獠牙很困难,所以就只能收集老公猪的獠牙来做护身符。 我爸一见那野猪獠牙就后悔了,他说他打的老公猪起码有二十头以上,獠牙最长的能有三十公分长,可每次都整只卖了,獠牙都没留下。 本来军训完的那个周末,我就想奔回去看看他们的,可阿贊杨在电话里跟阿静说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那意思很明显,他的伤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去恢復,所以我只能咬牙再忍一个星期,因为阿静肯定要跟我回去的,我不能让她看见她爹重伤的模样,不然她肯定会伤心死的,还会恨我瞒她的,甚至不理我都有可能。 所以我又忍了一周,一周之后,我带着阿静奔了回去,我说我师父昏迷了,我要去看看他,我并没有提阿贊杨的事。 然后我将他送到农场见到阿贊杨之后,发觉阿贊杨似乎已经恢復了,至少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我也便放心了,我便和我爸妈去了南山福临观。 第56页 一见到躺在床上的师父,扑通一声,我就给跪下了,我在地上连连给我师父磕头,要不是我师父,只怕我爸现在已经出事了。 “白狼,起来,我没事!”躺在床上的师父朝着我连连招手,要我起来。 我便起来,快步走到了师父的边上,师父本来就很瘦,很老迈,此刻病倒了,更显得苍老和憔悴,仿佛风中的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熄。 看到师父这模样,我的眼泪都涌出来了,我说道:“师父,对不起,连累您了。” “傻孩子,别这么说,这都是命中注定,这也都是缘分!”师父消瘦的脸上挤出了笑容。 我却像个小女孩,哭个不停,师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不用担心,我的命数我自己知道,这次作孽,折寿了三年,但是我还有好几年可活,师父没你想像的那么脆弱。” 我狠狠吸了一口冷气,折寿三年,这是什么概念?师父都那么老了,他的三年是多么的宝贵!我的心里顿生种种的不忍,恨不得我替他去折寿,且不说他是为了救我爸,就光凭他是我师父,我就应该这么做。 “师父,您知道是谁下的降头吗?”我咬着牙齿问道。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事和你们隔壁的那个降头师有关系,你可以回去问问他。” “阿贊杨?”我和我爸妈瞪大了双眼。 我知道师父和阿贊杨有隔阂,师父本来就很讨厌降头师,还跟阿贊杨斗过法,所以师父会不会猜错了,我说:“阿贊杨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在家里养伤,经常都是卧床的,再说了,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他没有动机去给我爸下降头的。” “我没说就一定是他下的,但应该跟他就关系,你们回去问问就知道了!”师父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修养两个月就能彻底好起来的。” “嗯,知道了,谢谢你,师父!我每隔一个星期就回来看您,反正鹭岛离咱们这里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周末我们都有放假的。” “嗯。”师父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要好好学习画符,每次回来我都要考试,不过关就要受罚。”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下定了决心。 “你们回去吧!”师父说完,就表示他要休息了。 我们便告别师父下了山,我心里很不情愿相信,这事跟阿贊杨有关,但是到了农场之后,我们还是先去了阿贊杨的家里。 正好他和阿静在吃饭,一见我们进门,他立马去打饭,让我们在他家一起吃,可能是饭不够,他又下了米到电饭锅里,他说很快的,大概十分钟就行了,反正菜很多。 “白狼,我听阿静说,你师父病倒了,情况怎么样?”吃饭的时候,阿贊杨问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已经好很多了,相信再休息一两个星期就能下床了。” “是怎么回事?”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不知道?我师父说跟他有关,难道真的猜错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年纪大了吧。”我看了看阿贊杨,又看了看阿静,她也睁大眼睛看着我,我意识到当着阿静的面,这个东西肯定不能问的。 所以这顿饭,都没怎么说话,阿静也觉察到了不对劲,但是她应该是认为我们在为师父的事情烦恼,所以心情不好,她还一个劲的安慰我,我只能挤出笑容应对。 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回了家,不耽误他们父女相聚的时间。 可是刚进门关上了门之后,我妈的影子突然开口,把我吓了一跳。 她戴着虚弱的口吻说道:“白狼,这一切的确跟隔壁的阿贊杨有关,他重伤回来之后,有三个降头师便追到了农场,好像是说阿贊杨在外面抢了他们几单生意,我一见他们准备对阿贊杨赶尽杀绝,立马出手,与他们斗,所以就追出去了,没想到这三个人狡诈,设计下了陷阱让我钻,困住我到现在,好在被我冲破了陷阱,跑了回来,你们自己小心,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来的,他们也被我弄伤了,但是并不会很重,我现在要回去叫人来帮忙,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最好这几日,你们到你师父那里去躲躲,等我回来,我会去找你们的,我这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两天。” 说完之后,她就没声了,一阵阴风朝着门口吹了出去。 我和我爸妈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爸的降头竟然是其他的降头师下的,也确实被师傅猜中了,降头虽然不是阿贊杨下的,却是因阿贊杨而起,只是阿贊杨做生气赚钱得罪人,也不是他希望的,他只不过想多赚点钱给阿静当学费。 我傻眼的看着我爸妈,他们也没声音了,我深唿吸一口气,立马转身出了门,又进了阿静的家,我爸妈也跟了进来。 “杨叔叔,您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三个降头师?”我没有顾忌了,时间太紧迫了。 “你怎么知道?”他吃了一惊。 “有人跟我说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报復!我想我们还是到福临观去躲一躲吧!”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不去。”阿贊杨一开口就直接拒绝了。 第57页 “杨叔叔,我知道你跟我师父有点误会,但是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那三个人有多么恐怖,您应该清楚,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阿静想想!”我转头看向阿静。 “这?”阿贊杨吃了一惊,也转头看着阿静。 第033章 人间蒸发 阿贊杨凝望着阿静许久,阿静也挽住了他的手,阿静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阿贊杨,他沉思了许久才说道:“你们去吧,阿静也跟你们去,但我不能去,因为我是阿贊,而且我身上有这么多的牌子,她们进不了寺院或者道观的,而我也不可能将她们放在外面,因为那三个降头师不会放过她们的,所以我不能走,阿静的那两块牌子,还有白狼你的拍婴牌子,全部交给我保管,我会没事的,你们放心。” 我们几个人都怔怔的看着阿贊杨,阿静的眼里也就闪着泪光了,但是她却没有吭声,而是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那两张女灵牌:“阿爸,那你准备去哪里?农场肯定不能呆了。” “没事的,我有地方去,那三个人找不到我的。”阿贊杨摸了摸阿静的头说道。 “阿爸,跟我一起去福临观躲躲吧。”阿静忍了许久,还是开口了。 阿贊杨挤出微笑摇了摇头说道:“我进去了,那这么姐姐们怎么办?你放心啦,阿爸没事的。” 阿贊杨说得很轻松,可我却担心得不得了,阿静是不知道,但是我和我爸妈都知道,阿贊杨前些日子可是受了重伤,到现在估计还没完全恢復。 我们没有迟疑,阿静虽然不舍,但是分得清轻重,阿贊杨和我们都出了村子,尽量没让农场里的其他人发现。 那三个降头师的对象是我家和阿贊杨家,因为我们两家走得近,阿贊杨说降头师害人要受到很严重的反噬,所以一般无缘无故的不轻易害人,农场的其他人跟他们无怨无仇,他们不会害农场里的人。 然后我们就上了山了,阿贊杨则是跟我们分别了,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阿静在车上哭得稀里哗啦,把我的肩膀我哭湿了。 我们在福临观呆了一个晚上之后,我非常担心阿贊杨的安危,阿静也是时时刻刻跟阿贊杨保持电话联繫。 我勐然想起在古董公司碰到的那个老和尚,那老和尚看上去法力也不弱,而且他还让我替他向师父问好,我之前忘了,所以我想起之后,立马跑到师父的房间,向师父打探。 “师父,有个普智和尚说认识您,您还记得吗?” “嗯?”我师父勐然睁大眼睛,他紧张的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在镇里的一家古玩公司见过一面,他见到您给我的铜钱之后,认出了铜钱里的法事是您做的,说跟您有几面之缘,是不是?”我觉得师父的反应很怪,便狐疑的看着他。 “是有见过几面,在本市的佛道文化交流法会上见过几次,但是并不是很熟。”我师父面无表情的问道。 “哦!”我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三位师兄都在外面游歷,咱们观里除了您,其他的都没多少道行,可您又受伤了,我现在很担心阿贊杨和我们农场里的人,我怕那三位降头师会害我们村子里的人,所以我想请那位普智和尚到我们村去看看,他的道行和法力怎么样?” “他的法力不错,而且他的徒子徒孙也不少,只是我们没多少交情,人家未必帮你。”师父摇了摇头。 “师父,这惩奸除恶不是江湖中人都应该做的吗?我觉得这个老和尚应该会答应的。”凭那天在古玩公司的感觉,这个老和尚还是挺热心的,我感觉他会答应帮忙。 “那你自己打电话去问吧,记住,以你个人的名义,不要以福临观的名义。”师父交代完挥了挥手。 “是,师父!”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出门了。 我掏出了金总的名片,因为我不知道普智老和尚的联繫方式,所以只能通过金总。 打完电话后,从金总那里顺利的拿到了普智老和尚的手机号码,我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响了起来,对方就开门见山:“阿弥陀佛,贫僧是石室禅院普智法师,施主是哪位?” “普智大师,您好!我是白狼,在金老闆那里见过面的,您还记得我吗?”我说道。 “哦,记得记得,跟归墟老道有交情的那位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师,江湖救急啊!有三位降头师到我们华侨农场,准备害人,我们一家人是逃出来了,但是农场里还有好几百人,我怕降头师会对这些乡亲不利,所以想请您过去看看,您看成吗?”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对方显然有些为难了,他大概停顿了几秒,才说道:“你先报警吧,然后我过去看看。” “太谢谢您了,大师,出家人果然慈悲为怀!可是现在报警的话,没有证据,估计警察不会受理的。”我想了想,马上又改口道:“大师,您等等,我认识一名警察,我想他们应该会去的。” “好!那你先报警,报警完了,你给我说,我就过去看看,如果真有降头师害人,老衲定会阻止的。”普智老和尚说道。 “好的,谢谢您了。” “对了,归墟老道呢?”普智老和尚说道:“他不是自称法力高强吗?你怎么不让他也一起来?” 第58页 “他为了给我爸解降,被降头反噬了,现在在卧床休养呢!” “哦!”对方在电话边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能听得到那嘶嘶声,许久他才问道:“严重吗?” “刚开始的前两天比较危险,不过现在已经醒了,没大碍了。” “嗯,那就好,你先报警吧,然后再告诉我。” “嗯,好。”我便挂了电话。 我想到的是上次去我们家查办陆团长和大山案子的那两名警官,他们不是说案子上头逼得急吗?甚至还跑到我们农场,让我们一有线索就提供给他们,所以我立马拨通了其中一位姓张的警官的电话。 “喂,张警官,我是巫山村的白狼,对对对,我现在有线索了,是关于陆团长和大山兇杀案的兇手,最近又在我们村子下降头了,我爸都中了降头,刚被解掉,然后这些人还会对付我们农场里的其他人,所以你们赶紧派人到农场去伏击他们吧!”我对着电话说道。 他问我,我们现在在哪里!我说我们在福临观,现在不敢回去了,我说乡亲们都还在农场,所以请求他们过去保护他们。 他答应了,说马上请示他们队长,一会就带着同事过去。 放下电话之后,我才稍稍放心,然后继续拨通了普智老和尚的电话,说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会过去。 他也说好,一会就带人过去看看,到了之后,再打电话跟我们说情况。 “白狼,白狼!”我刚挂完电话,阿静就哭着冲进了我的房间,她拿着电话焦急的说道:“我爸的电话竟然关机了,联繫不上了,是不是出事了?” 我赶紧安慰道:“哪里会出事,你别瞎想,估计是没电了,在外面没地方充电,你晚点在打,而且你爸在外面不安全,你别老是打电话影响他。” 我说话的同时,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安慰道:“肯定是没电了,你别担心了,刚才我已经报警了,还打电话给石室禅院的普智老和尚,让他带人到我们农场去看着,有这两拨人,农场里的乡亲和你爸都会没事的。” “哦!”我这么说,她才放心下来,我紧紧的搂住了她,安慰着她。 可一个小时之后,张警官给我打来的电话,我立马接了起来:“喂,张警官,什么事?” “白狼,你们农场的人是不是害怕降头师,所以家家户户都逃出去躲降头师了啊?”张警官不解的问道。 “没有啊,怎么啦?”我吃了一惊说道:“就我家和阿贊杨家,总共五个人逃了出来,其他人根本就还不知道降头师的事。” “你开什么玩笑!”张警官大声说道:“你们农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的头皮一麻,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竖了起来,我瞪大眼睛说道:“张警官,您才开玩笑吧!昨天晚上我们离开的时候,全农场的人都还在,本来农场就有两三百号人,再加上我们村的百来号人,总的有将近四百个人,您跟我说整个村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白狼,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你现在马上回来看看,你们村子的人全部不见了。”那张警官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说道:“你看下你有你们农场谁的电话,赶紧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我马上打!”我也吓了一跳,立马挂了电话。 “阿静,你有你们农场谁的电话,赶紧打几个试试,问问是什么情况!”我和阿静两人都瞪大了双眼。 “好!”她赶紧拨号码了。 这时我爸我妈也进来了,我让我爸妈也帮忙打电话给村里的其他人,问问他们在哪里! “白狼,我打了好几个的人,全部都是关机的状态!”阿静说道,还没干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吓哭了。 我爸重重的吞了口口水说道:“阿当和老王的电话也关机了,还有好几个人的电话也关了。” 我爸妈的脸色也都绿了,我妈也快哭出来了,她害怕的说道:“儿子,跟我比较好的那几位婶子电话也都关机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有种很糟糕的预感,但是我不敢往下响,一个农场四百号人,一夜之间全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可当我爷爷的头颅从树下掉落下来之时,那头老公猪的尸体竟然开口说:人头落地,人头落地,你们全村的人都要人头落地! 难道……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第034章 搜山 我已经全身发冷,我爸妈和阿静仍旧翻找着手机的通讯录,继续拨打着农场和村里乡亲的电话。 可他们都是打了之后,两秒就按掉,因为几乎都一样,好像着魔了一样,全都处于关机的状态当中。 嘀嘀嘀!我的手机勐然响了,把我吓了一跳。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普智老和尚打来的电话,我立马接了起来,手机里传来的普智老和尚的声音:“白狼,我到你们农场了,可情况有点不妙,你们农场的人全都失踪了。” 我深唿吸一口气,感觉唿吸不顺了,都快窒息了,我咽了口口水说道:“普智大师,您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第59页 “我现在还清楚,我也才刚刚到你们农场,警察也到了,你们回来吧,等你们到这里了,我也能查出个大概了。”普智老和尚说道。 “好。”我一口答应下来。 按掉电话之后,我傻眼的看着我爸妈和阿静一眼,我说道:“警察和普智和尚都到农场了,他们都说农场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们现在回去看看吧!” 阿静的眼睛眨眨,眼泪从脸颊滚落了下来,我妈安慰着她,我爸则脸如菜色,我则是向师父的房间跑去。 到了房间,却发现师父已经起身了,他光着脚坐在了桌子边上,他正用龟甲和五帝钱占卜着,我正想开口,师父却先出声了:“我都知道了,刚才普智打电话给我了。” 只见其将几枚五帝钱塞进龟甲里,然后摇了摇,而后五帝钱从龟甲里一枚枚的掉落下来,有正面的有反面的,师父看着桌上那十枚五帝钱的钱面,而后嘆了口气,掐起了手指道:“九枚背面朝上,一枚正面朝上,这是九死一生啊。” 我勐吃一惊,急得直冒汗:“师父,您救救他们吧!” “不是我不救,而是现在他们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你放心,现在这些人应该都还活着,降头师害人会受到很严重的反噬,少则受伤,多则折寿,重则以命抵命,害这么多人他们吃不消的,所以最多他们是将他们藏了起来,不会害死他们的。”师父说道:“帮我把袍子拿来,我跟你们一起下山看看。” “可您的伤势!”我皱眉看着他。 “没事的,又不是去打架,就去看看,要打架的话,老和尚会先上的,他肯定要照顾我这病号的。”师父挤出笑容说道。 我便将师父的道袍递给了师父,他穿上之后,他便拿着一把桃木剑,然后让我给他提着法器箱,而后扶着他出门去。 我们叫了一辆面包车上山接的我们,因为师父还伤着,不能坐摩托车,会颠簸的。 到了农场的门口,已经来了好几辆警车,而且警察的数量十几个,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 一见到我们的车到了,张警官立马带人围了上来,首先就是给我们做笔录,我把我们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们。 我就从我爸被人下降头的事说起,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警察,包括阿贊杨到外面做牌子,这三个降头师因为阿贊杨抢了他们的生意,而一路追到我们农场的事全说了。 我还补充了一句说,这三个人很有可能是跟之前的那起兇杀案有关,我说他们可能是陆团长和大山的同伙,可能是那两个姐妹找人来报復了。 警察让我别用猜的,他们需要的是证据,他说他们会去查的,然后我师父便进了警戒线,警察也觉得这件事离奇,所以便让普智和尚和我师父进去农场查看了。 然后警察问我见过那三位降头师没有!我说没有,我说除了阿贊杨,估计没人见过他们。 然后他们就拼命打阿贊杨的电话,还是关机,阿静都快急死了。 警察说他们已经让移动部门配合,让他们帮忙查找乡亲们的手机号码的信号,将近四百人的手机,哪怕有一部没关机,只要发射出信号,他们也能确定位置。 不一会儿,普智和尚和师父从警戒线里走了出来,普智和尚说道:“是降头师干的,整个农场有一股淡淡的臭气,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并不是真的有尸体腐烂,而是这几个降头师长年累月与死人打交道,沾染了死人的腐臭味,这味道很轻微,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但是老衲对气味非常敏感,能够分别的出来,你们加派人手跟我来,我兴许能找到他们。” “好,多谢大师了。”警察一听,兴奋不已。 因为这事已经惊动到市领导了,如果今天没得出定论的话,估计晚上马上会传到省里,乃至全国轰动。 警察和我们跟着老和尚,老和尚往农场的后山走去,也就是我和阿静的‘老地方’,就是那间以前用来放哨的小屋的方向。 刚开始还没发现什么,可后来陆陆续续就发现了脚印,特别是到那个小屋的周围,脚印特别明显,警察便来了精神,沿着脚印一直追踪。 越追越怕,因为脚印的方向往我们巫山村的方向而去。 到大中午的时候,我们追到了巫山村,而脚印依旧明显,那就是往小巫山上而去。 我们傻眼了,小巫山的勐兽那么多,这三个降头师不会不敢亲自杀,而把这些村民迷惑了,然后送少山上餵勐兽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张警官也傻眼了,巫山的情况他也了解,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小巫山是半原生态的,大巫山则是保持着原始状态,从未开发过,里面的勐兽无数,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局长,我是小张,根据脚印,我们发现失踪的这些人往巫山上去了,巫山上的勐兽无数,而且已经中午了,到晚上太阳下山之前,如果没找到他们,那就危险了,所以我请求特警和武警支援,而且人数要够。” “嗯,好好!”张警官得到指示之后便挂了电话。 “局长已经答应了,特警和武警一个小时之后就开始搜山,但是需要一位熟悉巫山的人带路,白丁,你来带路,怎么样?以前你有进入到巫山打猎,对巫山应该比较熟悉。” 第60页 “好!”我爸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也要去。”阿静开口道。 “你们别去了,我带警察进去就行了。”我爸拒绝了。 “对,你们不准去,别添乱了,不要那些人没找回来,又把你们给丢了。”张警官也开口拒绝。 阿静哭了出来,我则是小声安慰道:“你爸又没进山去,你进山干嘛?” 她便不说话了,一直在抽泣,我则是转头看向师父和普智老和尚,他们对视了一眼,普智老和尚举手道:“警官,贫僧想和你们一起进山,如果碰到那些邪术师,贫僧也能帮上忙。” “好,多谢大师了。”张警官求之不得。 我师父微微笑说道:“我身上有伤,不便进山,你进去之后,自己小心一点,我就留在这里了,万一有事,也能帮上点忙。” “嗯。”普智和尚带着四个和尚跟张警官到进山的入口查看去了。 我总感觉师父和普智老和尚好像是老相识,那种感觉不应该是只见过几面而已,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三辆东风车载着满满的武警战士,个个荷枪实弹,还有几辆的特警车,每辆车都下来八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跟电视里的飞虎队像极了。 其中还来了辆丰田皇冠车,下来了几位领导,其中两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还有两位穿着西装。 他们听取了张警官的汇报之后,脸色都严峻了起来,其中一位对两位穿警服的人说道:“王局长,孙副局长,这事的严重性我不想再强调了,四百口人的性命,如果找不回来,不是咱们全市轰动,那是全球轰动,而且这个南洋华侨农场都是从印尼撤回来的华侨,身份非常特殊,如果出了事,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形象会严重受损,所以我要你们立下军令状,找不回这些人,你们提头来见。” “是!”两人立正敬礼了。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那人挥挥手。 然后那两人亲自上阵了,各带领一支队伍,沿着脚印,往巫山而去,我扫了一眼这些武警和特警,将近一百人,估计我们县里的倾巢出动了。 我觉得事情闹大了,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这才想起,王小胖的父母也在这群失踪的人当中,我特么傻眼了。 “白狼,你怎么啦?”阿静看着我愣神。 “王小胖的爸妈也不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王小胖说。”我傻眼的看着阿静。 “不知道怎么说,也得说啊,你要是现在没说,小胖回来会恨死你的,赶紧打电话吧。”阿静解释道。 “好。”我觉得有道理,便拨通了王小胖的电话。 嘟了两声,王小胖就接了起来,由于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他没上课,一接起来就发出他那贱贱的笑容:“白狼,咋啦?想我啦?嘿嘿,他娘的,还以为你跟阿静到鹭岛大学嗨皮去了,就把我忘了,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记得给我打电话。” “小胖,我不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个事,你别急啊。”我想了好一会,理清了思路才说道:“咱们农场的乡亲们全都失踪了,你爸妈也失踪了,你赶紧请假回来吧!” “回你妹啊,哈哈哈,白狼,你个狗日的,睁眼说瞎话,我们农场有四百多号人,你说全失踪了,我问你,你爸妈失踪了没?”王小胖哈哈大笑之后,反问我。 我一怔,冷汗都下来了,我傻眼的转头看着我妈,我说道:“我爸妈没失踪,但是我真没跟你开玩笑,你赶紧请假回来。” “弄死你,说得跟真的似的,再拿我爸妈开玩笑,小心我跟你翻脸。”王小胖用咬着牙齿的语气说道。 我妈一把抢过了我的电话,哭着说道:“小胖,我是婶,白狼没跟你开玩笑,你爸妈和四百个乡亲都失踪了,你赶紧回来吧!” “婶…爸,妈!” 嘟嘟嘟!电话传来了忙音,在王小胖挂断电话之前,最后那三个字,王小胖是用嚎出来的,因为他知道我妈不会骗他。 啪的一声,我哭了出来,心都快碎了,我哽咽的说道:“我特么真蠢,昨天晚上要走,怎么没记得去通知王叔王婶。” 啪啪啪!我又抽了自己三耳刮子,我妈和阿静赶紧抓住了我的手,我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髮,我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王小胖了。 第035章 伏击 我爸带着武警和特警组成的搜救队进山了,我和阿静,还有师傅留在了巫山村。 此刻的巫山村已经空荡荡的,儿时那种亲切熟悉的家乡感已经不復存在,心里阵阵伤感。 更难以忍受的是搬到农场之后,对农场慢慢熟悉,也适应了农场,接受了农场为家乡了,可一下子整个农场的人又都不见了,眼见着第二个家乡又要失去。 还有晚上,王小胖回来,我怎么跟王小胖解释,我能骗他吗?如果不能的话,我敢告诉他实话吗?我怎么会这么愚蠢,当时没叫上王叔王婶。 我急得团团转,我妈和阿静,还有师傅看着我走来走去。 “白狼,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要急,一急就心乱,更办不好事。”师傅叫住了我。 第61页 可我实在是坐不下去了,我爸带他们上山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消息。 砰砰砰!嗒嗒嗒!小巫山上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我勐吃一惊,所有人都往山上看去,一群鸟从半山腰飞了起来,显然那就是开枪的地方。 “师傅,我要上去看看。”我急了。 “我跟你去。”说话的同时,师傅已经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赶紧扶着他,并且从地上提起了师父的法器箱。 “白狼,我也要去。”身后响起了阿静的声音。 “阿静,你在这里陪我妈。”我转头对她说道。 “哦。”她与我妈对视了一眼,哦了一声。 我们上了山,径直往山上沖了上去,师父的伤还没痊癒,但是显然不碍事了,师父毕竟是老道士,有练过的。 他跟我说,道士降妖除魔的基础,不是那些厉害的法器和符咒,而是强健有力的身躯,所以强身健体也便成为了道士必修的基础课。 师父是瘦,但是身躯很硬朗,之前见到的时候,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场。 由于那些警察是地毯式搜山,所以速度并不快,而是一点点搜上去的,所以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小巫山的半山腰。 我和师父赶上去的时候,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爸,发生了什么事?”我冲到了我爸的边上问道。 “有东西!”我爸和四周的武警都警戒着,他勐然想起:“你怎么上来啦?” “听到枪声,我就跑上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皱眉看着他们,警察的脸色,个个都很严峻,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说不清楚,好像是勐兽,可我以前从来也没见过这种物种。”我爸摇了摇头。 “新物种?”我冷汗都下来了,这巫山上还有我爸没见过的东西? “普智,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我师父皱眉看着普智老和尚。 “妖!”普智老和尚淡淡说出一个字。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绷紧了神经。 “你才妖,老和尚,别妖言惑众!”孙副局长呵斥道:“少搞那些封建迷信乱我军心,再胡说八道,你们就给我下山。” “刚才就是只野兽,速度太快,所以大家都没看清,大家继续搜!我可是向市长下了军令状,要是没找到这些乡亲,大家提头去见。”局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众人握着枪,又开始找寻了。 “像他们这样搜,搜不到人的。”普智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这里的山洞这么多,他们就沿着路的四周找寻。” “分头找!”师父看着继续往上的武警背影说道:“他们是军人,身上的阳气和杀气重,而且还有这么多人,问题应该不大,你让你的几个徒弟跟着他们找,我们三个自己去找。” “嗯,就按你说的办!”普智老和尚点了点头,他的四个徒弟便跟上了我爸他们。 普智老和尚则是带着我们往旁边的小路走去,他说道:“刚才那东西就是从这里窜过去的。” “你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师父意思是刚才人那么多不好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他完全可以说。 普智老和尚却摇了摇头:“速度很快,我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 我们便跟着普智老和尚沿着小路一直往侧边走去,偏离的大道。 “这是!”普智老和尚眼尖,一眼就看到滴落在旁边小树丛上的几滴绿色液体。 他摘了其中的一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而后说道:“妖血!刚才那些战士打中了它。” “这边也有!”我看向前面,相隔几米就有血液滴落,显然那种野兽受伤了,可从来也没见过绿色血液的怪兽,他们说是妖,肯定就是妖了。 普智老和尚将脖子上的念珠摘了下来,握在手里,师父也将桃木剑拿在了手里,而我则是将那枚铜钱挂在了脖子上面,因为我的拍婴牌被阿贊杨收走了。 我们沿着血液的方向一直追了上去,小路越来越难走,到最后竟然没路了,都是荆棘和杂草,那条路可以说是那只野兽跑过去之时,将两边的杂草给压过去,压出来的路。 一直追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一处巨石的边上,确切来说,这好像是两块巨石挨在一起了,中间有个缝隙,下面比较宽,越往上越窄,到最上面是一线天。 可巨石的背后是大树,茂密的大树彻底将这一线天给盖住了,所以摆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个天空的洞穴了。 而洞穴入口有杂草,杂草上有血,杂草上有被践踏的痕迹,洞口上的石壁也有血,很明显,这只野兽进了这个山洞。 “进!”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我师父开口道。 普智老和尚在前,我在中间,师父垫后,可正当普智老和尚正欲踏进洞口的时候。 砰砰砰! 哗啦一声!又是一群飞鸟沖天而起。 而那片区域的枪声不像之前,响几声就停了,而是非常的密集,而起就没停过。 “出事了,过去看看。”普智老和尚说完,一个箭步就朝着那边区域沖了过去。 第62页 到了那片局域之时,我们都傻眼了,人都被冲散了,边上躺着好些人,还有好些野猪,人被野猪拱了,野猪被子弹打中了,在地上挣扎哼哼,而伤口正汩汩的冒着鲜血。 砰砰砰!在我们的不远处,警察一直开着抢。 我们循声望去,发现一头巨大无比的野猪王,比之前我们打到的那头老公猪还要大,起码得有六百多斤。 它朝着山上沖了上去,而它的后面则是跟着几头小一点的野猪,边上的战士依旧向它们开着枪。 唿哧唿哧声,还是猪的哀嚎声,后面的那几头中枪之后,在地上打滚。 砰砰砰!噹噹当! 子弹打到那头野猪王的身上,竟然擦起了火花,如同子弹打到在了钢板之上一般。 待野猪王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外,所有的战士在局长的号召之下才集合过来,他们将伤员集中在一起,有一个武警的衣服上都是血,他的肚子破了,肠子都露了出来,整个人抱着肚子在哀嚎。 随队的军医正在给他紧急出来。 “派几个人先将这些伤员送下山,并且尽快转到医院。”局长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伤员。 “是!”一小队的人马开始护送伤员下山了。 “他妈的,怎么突然窜出那么多的野猪!”副局长破口大骂,手里的枪握着紧紧的。 这时候局长将目光转向了师父和普智老和尚,眼睛里尽是不解,甚至有些惊恐,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冲锋鎗对着那只野猪王扫射,竟然打不死,如同打到了钢板之上。 “那是野猪也已经成精了!”普智老和尚小声的开口道。 “成精成精,不是妖就是精,你特么再给老子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崩了你。”那副局长着急上火了,破口大骂之后,竟然用枪指着普智老和尚的光头。 “阿弥陀佛。”普智老和尚面不改色,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没看副局长,而是看着局长。 “老孙。”局长出声了,那副局长便放下了枪。 “大师,您看这?”那局长有点眼力,可能本来就有点相信了。 “这是有预谋的伏击,这些野猪就是在这里等着攻击你们的,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师父终于开口了。 “这?”那些战士吓了一跳,想想还真是。 两位局长对视了一眼,孙副局长抓了抓脑袋说道:“还真像那么回事!我们到这里的时候,静悄悄的,根本就没发现野猪的身影,也没听到野猪的哼哼叫!突然间,几十头野猪就沖了出来,它们是朝着我们冲过来,而不是见我们就跑,攻击性很强。” “降头师搞的鬼!”普智老和尚断定道。 “你们跟我来,那边有个山洞。”普智老和尚指着刚才我们到过的那两块岩石。 我们朝着小路走,又到了那个山洞的边上,那些武警也跟在了后面。 “这边。”普智老和尚指着洞口说道。 “人在这里边?”副局长脸臭臭的问道。 “不一定,只是说这里是线索,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进去查看的,你们不进去的话,我们自己进了。”师父接过话说道。 “特警打前站。”局长一声令下,那些特警立马开启了红外线夜视仪,因为洞里的光线很暗,他们又握着枪。 特警一个个进去了,之后我们三个进去,再然后是武警。 喵!喵!喵! 我们刚进入之时,突然响起三声兽吼。 砰砰砰!在前面的特警开枪了,山洞里顿时瀰漫起了硝烟味。 其他人拿着矿灯,朝着开枪的方向照了过去。 一只体型庞大的猫科动物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它的头边趟着一滩绿色的鲜血。 “这是豹子?老虎?”局长皱眉看着那只野兽! “成了精的山猫!”我师父摇了摇头说道。 “山猫能长这么大?起码得有一百多斤!”副局长瞪大了双眼,朝着山猫走近了两步。 “巫山是自然保护区,一二十年没打猎了,这些动物长得都好。”我爸从后面挤了进来。 普智老和尚突然嗅了嗅,与我师父同时喊了声:不好! 所有人吓了一跳,师父喊道:“你们全部退出来,全部退到洞口!” 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听师父和老和尚的,全部退到了洞口。 “两位大师,出了什么事?”局长开口问道。 “这个洞很脏,有脏东西!”普智老和尚戒备的看着洞里面。 “那只山猫不是被打死了吗?” “不是说山猫,这里面有比山猫更可怕的东西。”师父的脸色严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孙副局长四个急脾气。 “我们在里面闻到了浓烈的尸腐臭味道。”我师父说道。 “里面有尸体?”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师父和老和尚。 第036章 养尸地 所有人吓了一跳,师父喊道:“你们全部退出来,全部退到洞口!” 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所有人都听师父和老和尚的,全部退到了洞口。 “两位大师,出了什么事?”局长开口问道。 第63页 “这个洞很脏,有脏东西!”普智老和尚戒备的看着洞里面。 “那只山猫不是被打死了吗?” “不是说山猫,这里面有比山猫更可怕的东西。”师父的脸色严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孙副局长四个急脾气。 “我们在里面闻到了浓烈的尸腐臭味道。”我师父说道。 “里面有尸体?”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师父和老和尚。 师父也没解释,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张道符。 用两指捏着,而后将道符伸进洞里。 砰的一声,道符突然间冒火了,而且是那种绿油油的火焰,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里面的尸气很重,而且我们刚刚才进入洞口,距离源头还有些距离。”师父将符扔在地上。 “那现在怎么办?”遇到这样的事,局长也没了主意,毕竟不是他擅长的。 “特警有戴防毒面具可以进去。”师父看向那些特警,他说道:“特警在前面开路,我们三个在后面,其他人全部守在这里,如果太阳下山之前,我们没出来,你们就自己先下山。” “好。”局长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干嘛带着小朋友?”普智老和尚不解的看着我。 “带徒弟歷练!”我师父说道。 “你徒弟?”普智老和尚惊讶的看着我,而后又转头看了看师父。 可师父没回答他,而后跟在特警后面,进了山洞。 刚进山洞,我还围不到尸腐臭的味道,可越往里走,那种味道越明显了,到最后我特么都快吐出来了,那味道就好像是死老鼠的问道闷在房间里几天几夜。 “打开法器箱,里面有口罩。”师父让我打开法器箱。 里面果然有口罩,却只有一个,师父让我戴上,示意他们两个不用。 我戴上口罩之后,才感觉好些,这口罩好像是特制的,因为里面有好浓烈的中药味,其他的我不懂,可至少我闻出了当归的味道,我还摸了摸口罩,这是好几层纱布缝起来的,里面放了中药,应该是师父给自己特制的,专门为这种环境做的。 这洞很深,我一进来,全身一冷,感觉冷飕飕的,好像有风一直从裤管里和领子口钻进来,我紧了紧衣服。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气息有点不一样?”普智老和尚突然开口道。 “尸气和阴气很重之外,其他的还好。”我师父摇摇头说道,周围黑漆漆的,我有点怕,紧紧的扶着我师父。 “贫僧对气味比较敏感之外,对气体也比较敏感,这个山洞保持着衣服诡异的阴阳平衡,刚才你的道符一进山洞口立马就着火,不是因为尸气引起的,而且因为道符为至阳之物,一进洞就破坏了平衡,所以就被某种东西点着了。”普智老和尚说道。 “你是指天地五气?”师父想了一会,勐然开口说道。 “不错,这里的天地五气很浓郁,而且又有浓烈的尸气,只怕不是福地。”普智和尚不乐观的说道。 “先看看再说,大家小心一点。”我们便朝着洞里走了进去。 “大师,这里有个什么巨大的矿井!”带头的特警开口说道。 我们便快速走了过去,用矿灯一照,我们倒吸了一口气。 一个直径十米矿井,用矿灯照下去,竟然深不见底。 “尸气好重,这坑底只怕就是源头,而且这尸气中含有尸毒。”普智老和尚用手捂住口鼻说道,而后从口袋中摸出一颗如跳棋的玻璃珠一般大小的白色珠子,放入了嘴里含着。 “下去看看究竟。”师父说道:“你们有带绳子,派两个人下去看看。” “好。”四个特警立马将身上的绳子绑在边上的石柱上,而后将整捆的绳子往下扔。 之后四个特警就沿着绳子一步步的往下滑,我则是站在边上往下看,手心都是汗,无比的紧张,主要是旁边的气氛闹的。 几分钟之后,四个特警爬了上来,脸色非常不好看,他们说下面的坑壁上凿出了一个个的洞,而洞里放着一具具的棺材,起码有几百个。 嘶!师父和普智老和尚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悬棺葬。”普智老和尚嘆了口气说道。 “好像不对。”师父突然开口道:“悬棺葬是风葬,一般都在悬崖上,因为悬崖通风,尸体会被风干,可这里是山洞,不仅不通风,而且刚才你也说了,这里的天地五气很浓郁很平衡!” “你是说?”普智老和尚吓了一跳。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师父建议道。 “行。”普智老和尚说完,便朝着绳子的方向走去。 武警在其腰间也绑了一条拇指粗细的绳子,这应该是安全绳。 “师父什么是天地五气?”我问向师父。 “其实是天道的一种,人是靠着吸食天地五气而生长的,死了之后,尸体是要腐烂了,把这些天地五气再还给这个世界的,这里有这么多的悬棺,所以有这么浓郁的天地五气和尸气很正常,只是这个山洞阴阳平衡算是怎么回事?” 第64页 师父勐吃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他焦急的往下看,在边上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对着坑底喊道:“普智,赶紧上来。” “赶紧拉,赶紧把他拉上来!”师父对着边上的特警说道。 “好!”两三个特警赶紧动手拉。 几分钟之后,就把普智老和尚给拉了出来,只见他的手里拿了几根的肋骨。 “这是贫僧从几个棺材里拿出来的,棺材里的尸体都化骨了。”普智老和尚说道。 “普智,这洞有问题,本来如果是悬棺葬的墓坑,阴气肯定会比阳气重,怎么可能是阴阳平衡?我刚才想起,这地方会不会是养尸地,可你说棺材里的都化骨了,显然不正常,阴阳平衡的地方最容易保存尸体,而且有自然的天地五气,这些多的尸体,肯定有尸变的,不可能全部都腐烂了。”我师父将要害关系跟普智老和尚说了。 嘶!普智老和尚倒吸了一口冷气,点了点头,觉得有到底。 “那现在怎么办?”普智和尚看着师父。 “这个洞口就这么开着,我们很容易就进来了,这个坑洞要真养出一两只殭尸的话,那就是灾难。”师父说道。 “把这里炸了吧,或者让他们倒入汽油,把这里的东西全烧了,宁烧错不放过。”普智老和尚说道。 哐当哐当! “什么声音?”所有人吓了一跳。 本来无比安静的坑洞里出来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 “好像是坑底传来的。”带头的特警说道。 “什么?”我们吃了一惊。 哐当哐当! 这声音不合时宜的,又从坑底传了出来。 “坑底有东西!”那特警说道:“我打一发照明弹就能看清楚了。” 砰的一声!一发照明弹朝着坑底打了下去。 照明弹将整个坑洞照得通明。 师父和普智老和尚扫了一眼,顿时傻眼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见到坑底有一具巨大无比的青铜棺材,棺材的四个角有巨大的铁链锁着,刚才就是铁链发出来的声音。 “这里真是养尸地。”我师父吼了出来。 “混蛋!以这么多的棺材来养最底下的那具青铜棺材,以尸养尸,这殭尸要是成了,那就可怕了。”普智老和尚也吓了一大跳。 第037章 千纸鹤 我也吓了一跳,虽然我不知道普智老和尚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问向师父:“师父,普智大师说的我没明白。” “这个养尸地应该不是你们巫山村的吧?”师父看着我。 我勐烈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巫山村有祖坟的,我去过几次,根本不在巫山之上。” “哦!”师父说道:“这个明显就是人造的养尸地,在井壁四周凿出坑洞来放尸体,这些尸体是会腐烂的,腐烂完之后,尸体就会释放出天地五气,本来是要回馈给世界的,可这个洞是封闭的,所以天地五气是跑不出去的,我想在入口进来的地方肯定有禁制,阻止这些天地五气外泄,而天地五气比空气要重,所以是会下沉的,如同冷气一般,这些天地五气就会沉到井底,被青铜棺材里的那具尸体所吸收,那个位置肯定是至阴位,尸体不会腐烂,再加上天地五气的滋养,那具尸体会继续生长牙齿,指甲和毛髮,而量变产生质变,日积月累,久而久之,那具尸体就有可能产生尸变。” 我恍然大悟,普智老和尚却突然做了个嘘的动作,我们静静聆听。 哐当哐当!坑底一直传来哐当的声音,好像是铁链相互摩擦的声音。 “赶紧再打个照明弹看看!”师父焦急的说道。 我的心砰砰直跳,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了,仿佛有一只勐兽就在边上潜伏着,随时都会跳出来,然后一口就把我吞下去一般。 砰的一声!又一发照明弹打进坑底。 我们同时探头去看。 “天啊!”我惊叫出来:“那青铜棺材打开了,可里面的尸体呢?” “糟糕!”普智老和尚大唿糟糕,他转头问向特警:“有汽油吗?赶紧放汽油,烧掉整个井!” “有燃烧弹,比汽油好用,你们闪开!”那带头的特警说道。 而后举着一把火箭弹一样的东西,然后朝着坑底就开枪了。 砰!轰隆一声! 整个坑洞都在摇晃,而井底爆出炙热的火焰和光芒,将整个坑洞都照得透亮,我们这才看清山洞内的景象。 “走,快走!这坑洞估计快塌了。”那特警催促道。 “好!”我们边往外退。 扑哧一声!突然一只手从那名特警的胸口穿出来,一只长满锋利爪子的手掌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队长!”那些战士大声喊了出来。 扑通一声!那队长就瘫软下去了,连哀嚎都没喊出来。 在队长软下去之后,他的背后站着一只浑身破破烂烂,头髮无比的长,都盖住了脸,而两支锋利的獠牙露了出来,双手和双脚的指甲无比的长和尖锐,右手正握着队长的心脏往嘴里送。 “开枪!”有人大喝一声。 砰砰砰! 一时间,十几个特警连连开枪,那只殭尸在弹雨中颤抖,却没有要倒下去的迹象。 第65页 “撤!”师父大喝一声:“你们的子弹是打不死他的。” 那么特警边退边继续开枪,师父则是从我的手里抢过了法器箱,而后将我一把推向洞口,还喊我快走。 那殭尸一声咆哮,顶着子弹,向战士们沖了过来。 “闪开,都退出去。”普智老和尚大喊一声,让特警们退出去。 啪嗒一声,手里的念珠被他扯断了线。 嗖嗖嗖几声,数颗念珠被其打了出去。 啪啪啪!几颗念珠打中殭尸,殭尸一声低沉的哀嚎。 扑通一声,殭尸被其打得在地上打滚。 挣扎了许久之后,殭尸站了起来,镶嵌在肉里的那几颗念珠已经红得跟木炭一般,而后快速暗了下去,显然能量耗尽。 嗖嗖嗖!又打了几颗出去。 但是那殭尸竟然就地一打滚,朝着普智老和尚扑了过来。 “小心!”师父大喝一声,桃木剑贴着一张道符就刺向了扑过来的殭尸。 啪的一声!剑尖的道符直接贴在了殭尸额头,殭尸立马被定住了。 “普智!”师父朝着普智老和尚扔过去一枚五帝钱,五帝钱的方孔里绑着红线,另外一头则在师傅的手里。 两人一拉紧,那条红线就好像烧红了的铁丝一般。 两人拉着红线,撕拉一声,就对着殭尸的脖子穿透而过。 整条红线瞬间黯淡了下去。 啪嗒一声! 殭尸的头颅竟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扑通一声,殭尸无头的身躯仰面倒了下去。 “焚!”师父右手华为剑指,轻喝一声焚。 啪嗒一声,殭尸的身躯和头颅顿时被大火吞没,那应该是道符先着火,然后火势蔓延至殭尸的全身。 我和那些特警就在洞口,看着目瞪口呆,前后只有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却犹如重温了林正英的港式殭尸片。 “刚刚成型的殭尸。”师父抹了一把汗说道:“赶紧出去。” 我们便一一退了出去,出去之后,我见师父和普智老和尚两人都大汗淋漓,普智老和尚抹了下光头说道:“贫僧知道那只山猫为何会长得那么大了,一个是里面有充足的天地五气,还有一个是里面有很多的死人肉。”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如此,天地万物生长都是吸食天地五气,死亡之后腐烂,将天地五气还给世界,可那只山猫却在里面和殭尸抢天地五气和死人肉,怪不得能长那么大。 几名特警将那名牺牲的特警从山洞里拖了出来,所有人见到他胸口那巨大的口子,都目瞪口呆,那道口子真是触目惊心,胸口的瘦肉向外翻,而且已经发黑,显然中了尸毒! 局长和副局长对视一眼,许久,局长才说:“殭尸干的?” “你们的战士都亲眼看见的,那殭尸从后面一手插过去,就将他的心脏拿出来了。”师父说完,所有的特警都点了点头,有好些人都在哭。 “局长,这报告怎么写?”孙副局长傻眼的看着局长。 “就写被野猪杀的,申请因公殉职。”局长皱着眉头说道。 “好。”孙副局长转头对几个武警说道:“你们几个抬他下去。” “是。”四个武警抬着队长的尸体就下去了。 “两位,那现在你们看怎么办?”局长皱着眉头说道:“本想着就会碰到一些野兽,没想到现在竟然有这种东西。” “你们先回去吧。”师父与普智和尚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几个去找,让他们在山下等,这样寻找下来,伤亡会很大。” 普智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大家下去吧,到巫山村去等,我们继续寻找,会更容易一些。” “也只能如此了,辛苦大家了。”局长说完,便转身带着人下去了。 现在只剩下我们师徒两个,加上普智大师的师徒五人,总的七个人,还有我爸也留下了。 “这座山看起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干净,刚才那只只是刚刚成型的殭尸,如果是成了气候的,只怕我们得全死了。”普智老和尚问向我爸:“你们之前打猎的时候,就没进过这山洞吗?” “我们一般走大路,像这么偏的路,勐兽伏击的可能性很大。”我爸不乐观的说道:“赶紧找吧,山里天黑很快,我们得在天黑之前回去,不然很危险。” “嗯。”普智老和尚转头看向我师父说道:“你不是会扎纸,扎几只千纸鹤帮忙找找不是更快!” 我师父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是考虑到这些人是降头师迷惑走的,用千纸鹤找,里面的人魂很容易被降头师攻击,降头师对鬼灵的操控比我们还厉害,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如此。” 师父便打开了法器箱,拿出了四只已经摺叠好的千纸鹤,他将千纸鹤放在手里,而后嘴里振振有词,对着千纸鹤轻喝一声,而后吹了口气。 扑哧扑哧!那千纸鹤竟然挥动着翅膀,竟然活了。 我和我爸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差点掉落下来。 普智和他的徒弟们也很惊喜。 “去吧!”师父对着手里的千纸鹤说道。 四只千纸鹤便飞了起来,朝着山顶飞了上去。 第66页 第038章 我变成了白狼 “好神奇。”我怔怔望着千纸鹤飞去的方向,直到它们消失不见了,我才回过神来,看着我师父。 师父的脸色露出了笑容说道:“这是小儿科,以后都会教你的,你现在刚入门,先记住那些符才行。” “师父,这千纸鹤跟符也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师父一本正经的说道:“折千纸鹤的纸就是一张符纸,上面画好了符,只是将它摺叠成千纸鹤有利于飞行,其实本来光道符也能飞行的,只是飞不远,而且阻力大,所以摺叠成千纸鹤之后,还有在千纸鹤里面缚魂!” “什么是缚魂!”我边走边问,反正也无聊。 “吃死人饭的诸多行当中,很多都会缚魂术,比如扎纸匠就会将人魂缚魂进入纸人或者纸轿,纸车当中,增加灵性!人有三魂七魄,天地人三魂中的人魂缺失,是不影响人的转世投胎的,因为人魂表示的是这一世,你都死了,这一世也就过了,人魂没到地府也没事的,孟婆还能省下一碗孟婆汤,孟婆汤的作用就是灭人魂的,只有天魂和地魂去投胎,转世投胎之后,会生长出新的人魂,新的人魂就随着年龄的成长,慢慢记事,将一生的所见所闻所学全记在人魂上,好像白纸一样,慢慢写满了字,直到这张纸写满,人的一生也就结束了。” 我目瞪口呆,原来孟婆汤是这么回事? 可师父和普智老和尚去过地府吗?没去过的话,他们怎么知道?还是老一辈传给他们的,一代告知一代? 也只能是如此解释了,或许我以后收徒的时候,我也会这么跟我的徒弟这么说的。 如果在以前,我或许不信,可最近碰到这么多事之后,我不得不信,特别是刚才出现了殭尸,而师父又雷厉风行的灭了殭尸,还有那千纸鹤,太诡异了。 “别动!停!”突然间,我爸停住了,而且让我们所有人都停下。 “爸,怎么啦?” 嘘!我爸的脸色无比的难看,做了个嘘的动作。 我们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并且半蹲了下来。 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东西在走动,貌似个头还不小,那些树丛勐然的摆动。 “往后退!”我爸压低了声音,使劲的往后摆手。 我们赶紧一步步的往后退,可眼睛始终盯着那树丛的位置。 唿唿!突然从树丛里传出一个声音。 我的心一沉,因为那树丛不动了,显然那傢伙停住了,难道它发现了我们了吗? “别动!”我爸突然又出声,让我们别动。 我的全身都在抖,其他人也都看着那树丛。 再然后,那树丛被压倒了,一头棕熊从树丛里一步走了出来,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而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獠牙边上竟然流下了口水。 嗷呜!从棕熊的喉咙里,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吼声。 我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而普智和尚和我师父也蒙了,对付妖魔鬼怪或许他们拿手,但是对付这棕熊,他们也只能抓瞎。 最特么糟糕的是竟然没让几个特警跟上来,手里有枪对付这个也不怕啊! 而我爸手里只有砍刀,那把枪没带出来,因为刚才一堆的警察,怎么敢带枪出来? 棕熊一步步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嘴里是低沉的咆哮,那声音都快吓破我的胆了,我恨不得撒腿就跑,可我爸他们都在,我不能跑。 我爸拿着砍刀,戒备着棕熊,但是我看我爸只是虚张声势,那把砍刀对付棕熊根本没用,我爸小声的说道:“跑,你们赶紧跑!” “不,爸!”我哭了,眼泪落了下来,后面竟然说不出话了。 “这种棕熊吃过人,它的眼睛一见到人就变红,一见到人就流口水!快跑,它很快就会冲上来,我根本抵挡不住。”我爸急得不行,满头满脸的虚汗。 嗷呜!那棕熊勐然吼了一声,然后一个箭步就朝着我爸沖了下来。 “爸!”我赶紧沖了上去,一把推开了我爸。 然后下一刻,我特么傻眼了,只见那棕熊一熊掌就朝着我扇了过来,我感觉我要尿裤子了。 砰的一声,我被扇飞出去了,在地上翻了几圈,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血气翻腾,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白狼!”我爸喊了一声,然后就朝着我沖了过来,一把扶起了我。 然后查看我身上的伤势,我也感觉我活不了了。 咔嚓一声! 我领口的那枚五帝钱裂开了,裂成了两半,从胸口掉了下来。 我特么傻眼了,十万块就这么没了! 我爸摸了摸我的全身:“嗯,没伤?这钱真能保命!” 我转头一看,那熊正在攻击师父和普智老和尚他们,老和尚几人已经抄起了枯木棍,与那只黑熊对峙着,而另外的几个和尚手里则是拿着石头,对着那只熊大声爆喝。 我见其中一个小和尚的裤裆已经湿了,显然吓尿了。 唿!!呜!!从我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咆哮。 我感觉我的牙齿发痒了,好像有牙齿长了出来,很想咬人。 再然后我发现我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我感觉我的鼻孔又拱了起来。 “白狼,你!” 我爸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第67页 “爸,我是不是变成了狼的模样!”我对着我爸说。 “是,白狼,你怎么啦?”我爸害怕的说道。 “我没事,我那铜钱是师父给的,那铜钱值十万块,被这只狗熊一掌就拍没了,这只狗熊值十万块吗?”我的小腹升腾起一股怒火。 我低头一看,我的手长出了白色的狼毛,我的五指长出了黑色的爪子,锋利无比,我嘴里的獠牙,伸出了嘴唇之外,而我感觉我全身都长出了狼毛。 我站了起来,却不是像往常一样,两脚站立。 而是四只爪子抓着地! 不错,我变成了一只狼,一只一百多斤重的白狼。 我的眼里只有血腥,我的牙齿和爪子很痒,我很想杀戮,很想杀了眼前的这只狗熊。 嗷呜! 我仰天怒吼了一声,将我心里的愤怒吼了出来。 那只狗熊和师父,还有普智和尚他们听到吼声,同时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则是向那只棕熊快速奔了过去,在它的面前不远处,戒备了起来,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白狼,是你吗?”师父惊讶的看着我,普智和尚他们也看着我。 “是我,师父,你们先躲开,我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我说道。 “你的胎记开光之后,狼魂就可以附体到你的身上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力量有多大。”师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试试吧,师父,这狗熊把您给的那枚铜钱给拍成了两半,所以我要弄死它。” “你小心,不要逞强,不行就退。”师父说道:“护身符,回去我再给你做一个。” “能值十万块吗?”我小声的问道。 “能值十块!”师父很干脆。 呜!我的怒火顿生,全身已经绷紧了,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嗷呜!嗷呜! 我都还没开始攻击,不远处却奔过来三四十匹的狼。 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我也傻眼了。 那棕熊吓了一跳,正想逃跑,却发现被狼群给围住了。 “白狼!”有一头暗黑色的狼转头对我说,是个女的,这声音有点熟。 “你是谁?你的声音好熟!” “我是影子!” “影子!”我心里勐然咯噔一下,问道:“我妈影子里的那个女人?” “对,就是我,对不起,我来迟了,你们的乡亲被降头师迷惑走了,我知道在哪里,一会我带你们去找他们,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解决了这臭狗熊。”影子对着这臭狗熊嘶吼。 “妈的,它一掌就拍碎了我价值十万块的铜钱,我要弄死它。”我激动的说道。 “你刚化形,根本还没掌握狼的攻击技巧,你先看我们的,慢慢学,一会你别急着攻击。”影子说道。 “好。”我张了张嘴巴。 然后就是一群狼,三四十头的狼,全部朝着棕熊围了起来。 那棕熊已经怕了,它屁股坐了起来,立了起来,足足有两人高,然后张开两只爪子,张牙舞爪的警告四周的狼群。 “上!”影子大喊一声。 几头狼就朝着棕熊沖了过去,快到棕熊面前之时,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就跑。 那棕熊却两只爪子挥了出来。 在它的爪子还没收回去的那一剎那,它的背后已经有六七只的狼跳了上去,而后一口就朝着它的身上咬了下去。 嗷呜嗷! 那棕熊疼得嗷嗷直叫。 而那六七只的狼,本就没多停留,而是咬完一口,扯下来之后,立马跳开,干净利落。 那些狼的嘴里,有的只有棕熊的毛,有点有皮肉,有些有血,那棕熊的身上已经有六七个伤口了,这伤口不致命,却会流血,因为狼牙有毒,不容易止血。 他们竟然用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战术。 “上!”影子又喊了一声。 嗖嗖嗖! 那六七只的狼再次沖了上去,然后一跃,就朝着棕熊跳了上去。 这一次不是佯装的,而是真的跳了上去,一口就朝着棕熊咬了下去。 这次棕熊以为他们不敢跳上来,挥爪慢了半拍,两只爪子挥出去之时,那六只狼已经咬完跳开了。 棕熊疼得呲牙咧嘴,全身都在颤抖,它的眼睛很红。 但是有这么多的狼,它知道不敌,已经准备开跑了。 第039章 白骨祭坛 只是它想逃,它往哪里逃?接近四十只的狼群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特别是它的身上开始流血之后,那红通通的血液使得狼群更加的狂暴,而那瀰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犹如兴奋剂一般,深深的刺激着这些嗜血的狼群。 嗷!影子又嗷了一声长吼。 然后四十只狼便开始了人海战术,就是一拥而上,那熊就彻底认栽了,即便它的熊掌很厉害,一拍就将一头狼拍出去老远,挣扎许久才站了起来。 可奈何狼群的数量太多了,勐虎都架不住群狼,何况是这大笨熊。 看着眼前的厮杀,化为狼身的我竟然心惊肉跳,刚才那种想报仇的心情竟然消失了,看着那大棕熊全身伤痕累累,血淋淋的,我竟然有种不忍。 第68页 而且有好几只狼被熊拍出去之后,躺在地上重伤不起,呜呜哀嚎,我看着也有些不忍心,我很想让它们别打了,可眼前的胜负已分。 棕熊趴下了,周围一滩的血,虽然它还没死,但是它已经起不来了,肚子破了个大洞,全身都是口子,它挣扎了几下却没站起来。 影子带头沖了过去,一口咬住了棕熊的喉咙,它边咬边发出嗷嗷的警告声,直到确认棕熊死了,她才松开了嘴,而后对着天空嗷的一声长吼,宣告胜利。 “白狼,过来!”影子对着我喊道。 “我?”我吓了一跳,但是还是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到了棕熊的边上,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都快吐了,那种味道就像杀猪的味道是一样的,很难闻,我问道:“干嘛?” “我们替你报仇了,你却一口都没咬,你也要咬它一口,表示和我们是一起的,按照你们人类的话,就叫投名状。”影子说道。 “啊?”我勐吃一惊,竟然要我咬一口。 “啊什么啊?快!我们是听到你的召唤,才出现的,冒着巨大的风险帮你杀了它,你看看,我们有好几个兄弟都被打伤了,快咬,如果不咬的话,我保不住这些兄弟就会认为你是异类,它们可能会攻击你和你的朋友。”影子说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特么的,她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咬吗?我忍着噁心问道:“咬哪里?” “随便,你要咬它屁股也行。”影子说道,狼脸上竟然能看得出笑容。 我低下了头,熊的身上不仅有血腥味,还有一股骚味和臭味,我忍着这些味道,张开嘴巴在它的身上,不痛不痒的咬了一下,那味道差点把我呛吐了。 “不行,一定要咬破皮,咬出血,最好能扯下一块肉来!”影子在旁边继续说道。 我特么都快哭出来了,我无辜的看着她,她说道:“你忘啦,它一掌就拍没了你十万块。” 我勐然一怔,对啊!他妈的,我的十万块! 一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就火了,张开牙齿,一口就咬下去了,我能感觉我的牙齿穿透了熊皮,然后熊的血液已经进了我的嘴巴,我用力一扯,一搓的熊毛就被我扯了起来,而且我满嘴的血液,虽然没撕下肉来,但是已经足够诚意了。 “好了!可以了!”影子说道,对着天空嗷呜了一声。 然后她低下头,一口就咬断了熊的气管,然后扯下一小口肉,吃了第一口。 她吃第一口的时候,所有的狼都在旁边看着,显然影子是这群狼里的头狼,我爸跟我说过,捕杀到猎物的时候,头狼没吃第一口,其他的狼是不可以进食的,这是狼的规矩。 然后我和影子就退了出来,狼群便开始进餐了,我们回到了我爸他们的边上,我满嘴的血腥味,想吐吐不出来。 “白狼,你还好吧?”影子问道。 “嗯,还好。”我说道。 “以后多咬几次就习惯了。”影子说道。 “我以后再也不想咬了,受不了。”我委屈的说道。 “不行,你已经是我们的一员了,捕猎的时候,你即便不能参加战斗,你也要咬一口表示一下,你可以不吃肉,但是你必须得合群。”影子坚决的说道。 我特么都快哭出来了,我爸他们同情的看着我,却听到影子说道:“其实我现在也不喜欢吃生肉了,化为人形以后,我都是习惯吃熟食的,但是跟狼群在一起的时候,它们还没化形,出去捕猎,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额,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能变回人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狼魂从你身上退去,你就会变回人样。” “哦。”我想也是,之前咬死黑猫的时候,很快就退回去了。 “等它们吃完,我就带你们去找你们的乡亲们,降头师把他们迷惑了,准备把他们当养料,去血祭唤醒他们的祭司。”影子说道。 “祭司?什么玩意?”我跟听神话似的,不解的看着影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它们吃饱了,我们现在走吧,一会天就黑了。”影子便又嗷呜了一声,那些狼群便开始集合了起来,那只棕熊已经彻底扁了下去,成为了一滩血水,和一副骨架子。 从肚子破开的那个口子看进去,里面已经被掏空了。 我不敢看,经过的时候都把头给转开了。 我们便往山顶走去,但是走的都不是路,而且树丛。 鲁迅先生说过,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可我们眼前根本就没有路,因为是狼群带的路,一步步踏过去,我现在是狼身,所以我还好,可我爸和我师父他们就难受了,有些地方很矮,甚至还经过石洞。 石洞很窄,我们的身躯可以钻过去,但是人的身躯就有点困难了,所以都是走走停停,等师父他们。 不过总的来说都还不慢,师父和普智和尚他们都有功夫底子,而我爸以前是猎人,手脚也很敏捷,也适应了巫山里的路。 奔走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一处悬崖的边上,悬崖上有一条宽不到两米的路,外边没有围栏,看着很吓人,下面是无底的深渊,人看下去晕晕的,有恐高症的人绝对不敢过去。 第69页 我们一一排队,排成长长的队伍,一个接一个的过去,我则是贴着里面的石壁,离外面远远的,太吓人了。 走完这足足有数百米的这条路,一拐弯,豁然开朗! 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地,一座如白雪般的寺庙就在我们面前的不远处。 只是这座庙有点诡异,大老远的,还没走近,我就感觉这座庙阴森森的。 因为这庙是纯白色的,而庙的顶上却是一颗巨大无比的骷髅头,而边上的几座石佛,脖子以下的部分跟其他庙里的佛像都没区别,甚至好几尊都坐在莲花上面,可它们的脑袋却是一颗颗的骷髅头,看着无比渗人。 “爸,怎么会有这个地方,您以前来过吗?”我问向我爸。 “没有,在小巫山上,绝对没有这个地方。”我爸吞了口口水说道。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这或许已经不在小巫山的范围内了,应该是已经进了大巫山了。”我爸说道。 我一怔,眼前就是大巫山吗? 神秘莫测的大巫山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老一辈经常说大巫山是山神爷爷家的后院,没经过山神爷爷的同意,进入大巫山就会有来无回的。 可大巫山竟然有这么一处诡异无比的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的乡亲,就在这座庙的后面,这座庙里有一座祭坛,不管是庙还是祭坛,全部都是由人的骨头搭建而成的。”影子在我边上说道。 “这得有多少人的骨头才能搭建成这座庙?这些骨头哪来的?”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成千上万吧,日积月累而成的,这座白骨祭坛也建成好多年了,因为这里是巫族的领地,所以我们来的次数也少,要不是这次你们的乡亲被抓到这里,我们也不会冒险来这里。” “你说他们抓我们的乡亲要血祭?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影子,我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无形中就捲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 “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要抓你们的乡亲来血祭,放光他们的血,削光他们的肉,以他们的血肉来祭祀巫神,请求巫神赐予他们法力,唤醒他们的祭司,而后将你们这些乡亲的骨头烘干,以便替换庙里和祭坛上那些已经枯朽掉的骨头。”影子解释道。 “不就是阿贊杨抢了他们的生意吗?怎么会演变成要了四百多乡亲的性命?怎么会这样?”我惊得目瞪口呆。 “白狼,你真的好天真。”影子继续看着不远处的白骨庙,随口说道:“那天我也只是听说,回来后才发现,抢生意只不过是个藉口,攻击你们村子,抢走乡亲的藉口。” 我怎么越听越感觉不对!难道……这本来就是个阴谋?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能告诉你,真相你自己去查,我说的你也未必信,何况我也还没彻底弄清楚。”影子说完之后,身体开始飘忽不定,忽明忽暗,不一会儿竟然变成透明的。 “不是……你在哪里?”我转头看向四周。 “在你的影子里。”我投在地上的影子说道:“走吧,做好战斗的准备,这次的主力就是你师父和那几个和尚了,那三个降头师之前我对付过,法力不弱,此刻又在他们的大本营,他们能够藉助祭坛的力量,所以我只能靠你师父他们了。” 第040章 我该怎么办? 影子钻进了我的影子里,因为之前她一直帮助我们家,刚才又带着狼群来救我们,所以我选择了相信她。 之前她留言过几次,骂我是狗,我现在才明白她的意思,在她的眼里,狼魂附体的我就应该是狼,而不应该只有狼的外表,而却没有狼性。 师父和普智老和尚对视了一眼,师父从法器箱里拿出了一个铃铛,右手则是拿着桃木剑,而普智老和尚从袖子里摸出了一般剃度用的剃刀,我有些惊讶,拿把剃刀去战斗,这有点难以想像? 而他的四个徒弟,各拿出了一个木鱼,已经做好了准备。 “走!过去看看。”师父带头,一步朝着那白骨寺庙走了过去。 其他的狼群则是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们一步步往白骨寺庙而去。 寺庙的大门敞开,正对着我们,而道路的两边,就是形态各异的石佛像,只不过这些石佛的头都是骷髅头,看上去无比诡异。 我们从路中间走过去,我竟然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也就是这些石佛正用那空洞的眼窝死死的盯着我们,我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其中的几尊,我不知道是不是角度问题,反正无论从哪个位置看过去,他们的眼窝都锁定住我们。 我感觉背后发凉,不禁回头瞄了一眼,却是三四十只的狼跟在我们后面,那场面也是很吓人的,要不是知道这些狼不会攻击我们,而且我也是一只狼的情况下,我绝对会被吓尿。 出奇的是我们竟然有惊无险的走到了白骨寺庙的前面,大门敞开着,而大门的材质也是一块块的人骨,有些骨头的局部已经发黑髮黄,看着无比渗人。 刚走到寺庙边上,就感觉到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师父握着桃木剑,左手拿着铃铛,一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地面都是碎骨,踩上去凹凸不平,而且硌得慌。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以前穿惯了鞋子,反正现在变成了狼,赤脚走路,虽然狼爪中心有个厚厚的肉垫,但是地板上的那些骨头却传来刺骨的寒冷,仿佛这些骨头在冰箱里速冻过一般。 第70页 不仅是我,我发现后面的那些狼也是如此,踩在这些骨头上之时,都是小心翼翼,而且脚都提得高高的,每走一步都要伸展下爪子,显然跟我是一样的感觉。 穿过门槛之后,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祭坛。 祭坛分上下两层,有点像双层蛋糕。 只是地下的一层全部用人的大腿骨铺成,上面的一层则是用手臂骨铺成,而在祭坛的中间,则是用人头骨堆砌成一个圆形的坐垫,坐垫上则是坐着一副完整的骨架,骨架的穿着完整,手里捧着一本书,他的眼窝一直盯着那本书,好像很专注的样子。 “这就是他们的祭司。”影子带头说道。 “他们在那里!”普智老和尚突然开口。 我们应声转头望去,顿时傻眼了。 祭坛的下方则是一排排的格子,格子也是用骨头围成的,只是格子里都放着一个个的人,好像是一个萝蔔一个坑。 只是现在坑里不是萝蔔,而是我们的乡亲,他们的头露出格子,而且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王叔,王婶!”我扫了一眼,刚好见到王小胖的父母,我赶紧沖了过去。 我伸爪子一一探了下他们的鼻息,竟然有唿吸,我转头说道:“他们还活着!” “一个个都成了植物人。”师父皱眉说道。 “怎么回事?”我惊讶的看着师父。 “他们的人魂都被抽走了,有个词叫失魂落魄,说的就是他们,你还记得我才刚跟你说过,人魂代表这一世,死人的灵魂没有人魂可以,但是活人就必须有人魂,活人的人魂被抽走了,他们的记忆全无,痴痴呆呆,就是植物人。”师父嘆了口气说道。 “怪不得那三个降头师不在,敢情是抽走了他们的人魂,有恃无恐。”普智老和尚说道:“他们将这些乡亲迷惑到了这里,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完成了法事,抽走了他们的人魂,我们即便找到了他们的身躯,那也无济于事,他们的生死依旧掌握在那三个降头师的手里,只要降头师毁了人魂,他们就会彻底死亡。” “将他们的身躯带回去,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我建议道。 “你烧了这里,你的乡亲们就肯定醒不来了。”影子开口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我也没辙了。 “下山通知警察来领人,先把他们的身躯搬回去,然后再想办法找人魂。”我师父说道,在这里根本就没信号。 之后决定兵分两路,影子带着一半的狼群护送我和我爸下山,让我去带那些警察来背人,而另外一半的狼群则是留在这里,保护师父和普智老和尚。 其实这群狼群的作用无非就是帮我们抵御野兽的攻击,如此小心兵分两路,也是怕那三名降头师的暗算。 我们顺利的下了山,我爸去跟警察说人找到了,需要很多人去背,因为乡亲们都昏迷了。 我则是和影子躲在林子里,因为我特么还没变回人形。 我爸带着武警和特警,这次的人不少,好像又从哪里调派了人手,我甚至看到了人民子弟兵的身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沿着大路走。 我爸的记忆力差不了,沿着影子带我们走过的路一直往上,而我和影子他们则是在暗中跟踪着。 当警察将乡亲们一一背下山之时,留守的那些狼群也悄悄和我们汇合了,我甚至看到了救援的直升机,由于下了死命令,所以能动用的资源全用上了。 一直折腾到晚上的九点,所有的乡亲才全部救下山,而后直接送到了医院,而医院的病床显然不够,在走廊和过道里临时加了床位。 巫山村的村民还好,有亲戚来探望,但是农场里的那些人就比较惨澹了,都没人看望,照顾他们的都是县里安排的义工。 我是一直熬到晚上的八点多才恢復了人样,一恢復人样就光熘熘的,还是影子帮我拿回了衣服,穿上衣服之后才下了山。 在医院里,我妈和阿静都等着我,我爸和师父也在边上。 当我看见阿静的时候,我的感觉变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影子的话里有怀疑阿贊杨的意思,如果阿贊杨可疑的话,那么阿静是不是也可疑? 我现在细细回想,越想越觉得可疑,也觉得可怕! 陆团长四人是王小胖招来的不假,可第二天,陆团长他们来的时候,阿贊杨他们也正好来了。 而且到村口的时候,老槐树上吊着的头颅就跟他们不对付,所以他们连村子也没进就上山了。 然后就是杀了老猪公,这个也是阿贊杨挑起的,他控制老猪公去攻击陆团长四人,表面上是他识破了陆团长四人是来者不善,但是反过来一想,他的目的会不会是要杀了老猪公,因为他知道破解老槐树上吊人头的法术的办法? 而且还成功转移了我们的视线,将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陆团长四人的身上,陆团长四人是有问题,那阿贊杨会不会有问题? 蜘蛛降和石头降如果说是陆团长他们下的,我信! 但如果说是阿贊杨下的,那也有可能,石头降的话,阿贊杨是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我们就住他家,而且还是他请我们去的,这是不是他刻意安排的?总不会这么巧,他请我们出去的当晚,陆团长他们就来下降头吧? 第71页 老公猪被我们拖到老槐树下之时,我爷爷的人头落地了,老公猪却突然开口,哈哈大笑的恐吓我们:人头落地,老槐树上的人头一落地,你们全村人的人头都要落地。 当时没有其他人,附近就只有阿贊杨这么一位奇人,老公猪是他用‘赶尸’的高招赶下来的,他也可以叫阴牌里的鬼灵钻进老公猪的身体里开口说话吓唬人。 我越想越觉得他的嫌疑很大! 动机呢?动机就是他想逼迫我们离开我们的村子,去他们的农场住!这样一来,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想害我们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 我真的不愿意再往下想了,也不敢再想了,越想越怕,因为越想,他们父女就越可疑! 在农场的那只黑猫,害我的时候,阿贊杨竟然一点都没发觉,这正常吗?难道他也知道我狼头胎记会救我?所以不动声色?这不可能吧! 更要命的是,在我生日的那天,我要拿着铜钱去找师父,可在我去之前,阿静却委身给了我,让我中了情蛊,这真的是巧合吗?如果是巧合的话,那也太巧合了吧! 而后最直接的导火索,是因为阿贊杨抢了那三个降头师的生意,本来觉得很合理的,听上去也像是那么回事,可降头师竟然攻击了整个农场的乡亲,这合理吗? 而阿贊杨呢?消失了,到现在电话都打不通,他会不会和这三个降头师是一伙的?拿到了乡亲们的人魂之后,就等于操控了他们,所以也不会再露面了? 可是不对啊!如果他不准备露面了,为什么他的宝贝女儿还在这里?难道阿静不知道,阿静没参与? 还有一点,农场本来有三百户人是跟着他阿贊杨父女从印尼撤回来的,这些人都是他的乡亲,他会忍心伤害他们吗? 我心里无比的矛盾,不敢问阿静,甚至不敢看阿静的脸! 她就怔怔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看着回来十分钟,却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的我。 她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皱眉问道:“白狼,你怎么了?怎么不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041章 稻草人 直到阿静的眼睛里瀰漫起了雾气,她朝着我走了过来,而后紧紧的抱住了我,放声痛哭出来,我才回过神来。 该死,我真的是该死!所有的只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根本还不是事实,阿静是我的至爱,我不能怀疑她。 我也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道:“我没事,在山上碰到一些事,吓到了!你爸的电话打通了吗?” “没有。”她边哭边勐烈的摇摇头,然后将眼泪全蹭我衣服上了。 “没事的,你爸肯定会没事的,现在那三个降头师带走的乡亲都找回来了,相信你爸也很快会现身了。”我拍了拍阿静的后背安慰道。 “爸!妈!你们到底怎么啦?醒醒啊,快醒醒啊,我是小胖!”病房里传出了王小胖歇斯底里的哀嚎声。 “肃静,病房里不准大声哭闹,你这样会影响患者休息的。”护士对着王小胖说道。 我一见不妙,赶紧走进去,将王小胖拉了出来。 他脸上都是豆大的泪珠,一见我就微微皱眉,我拉他,他还甩手,我不管不顾,一拉就将其拉出了病房,往楼下走去。 在住院部的楼下,我从王小胖的裤兜里摸出了烟,点上了两根,一根塞进了王小胖的嘴里,然后我也狠狠的抽了起来。 阿静就站在我们的边上,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之前她一直很反对我和王小胖抽菸的,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阻止我们。 说句实话,今天我被那头熊吓到了,当我被那头熊拍中的时候,我真以为我死了,然后发现是那枚铜钱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我差点没被打击死,那可是十万块钱。 再然后狼群来了,浩浩荡荡的三四十头狼,还有那皑皑白骨垒成的寺庙和祭坛,我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接受这些东西,但是它们确确实实是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我特么还咬了臭熊一口。 烟抽一半,王小胖开口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该跟我爷爷的头颅从老槐树上掉下来有关,那只野猪的尸体说我们全村的人,人头都要落地,之前下石头降没能得逞,这一次就把乡亲们的魂全抓了去!”我想了想说道。 因为影子也说了,说阿贊杨抢那三个降头师的生意,完全就是藉口託辞而已。 王小胖恶狠狠的又抽了一口气,脸都黑了,而后啪的一声,恶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我一把就抓住他的手,说道:“跟你没关系,或许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即便你不招来陆团长四人,他们一样会以其他藉口来我们村的。” 我深唿吸一口气说道:“我爸最先中的降头,我师父归墟道长给解降,但是却受到了反噬,折寿三年,差点就没醒过来,我们一家,还有阿静就奔到南山去看望我师父,才躲过了一劫,没想到全村人都被迷惑上巫山了。” “你刚说的魂被抓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所有乡亲才醒不过来?”王小胖突然想起我刚才说的话。 “是。”我点了点头:“师父说人有三魂七魄,中间的人魂代表这一生,人魂丢了,人就傻傻呆呆的,严重点就昏迷成为植物人。” 第72页 “那你师父有没有办法找回他们的人魂?”王小胖目瞪口呆,因为他爸妈就在其中。 “我师父和普智老和尚正在想办法,你别急,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也抽了一口,缓缓的吐白烟,这话完全就是安慰王小胖,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真的有办法。 王小胖皱眉看向阿静,他抹掉眼角的眼泪问道:“阿静,你爸呢?你爸是降头师,应该有办法的。” “我爸失踪了,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我也很担心他。”阿静眼泪眨眨,又落下来了。 “对…对不起!”王小胖改口道:“没事的,你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没事!”我赶紧站起来搂紧阿静。 正当我们说话的时候!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天而降! 就在我们的眼前,就在刚才我站的位置,一个人直挺挺趴在那里,身体还挣扎了两下,之后便不动了。 “有人跳楼啦!”不远处突然有人喊道。 我们三个目瞪口呆,特别是我和王小胖,那跳楼的人摔下来之后,鲜血溅了我们一脸,可我却傻眼了,都不敢伸手去擦。 仅仅差了五秒,如果不是阿静哭了,我和王小胖都奔过来安慰她的话,我们两个必定被这个跳楼的人砸死。 我和王小胖对视了一眼,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而后赶紧拉了阿静退后好几米。 这时围观的人都涌过来了,保安也过来的,而且这事闹很大,到现在没破案,留了好几个警察在医院,这下全围过来了,都不用报警。 我爸也冲下了楼,一到事故现场,他也傻眼了。 “爸,这是谁?”我惊魂未定的问道,这死者面部朝下,根本看不到脸,估计现在更是面目全非了。 “农场的乡亲,在五楼的一间病房,他住在靠窗户的位置,突然间他翻身起床,然后快速的拉开了窗户,就跳了下来,我正好在那间病房,目睹了全过程!”我爸面色青绿的说道。 “他不是昏迷了吗?怎么突然就醒了?”听到我爸的解释,我们三个目瞪口呆。 “谁知道啊!现在护士和保安,全部把窗户给锁了。”我爸说道。 这时候,带头的张警官对着身边的同事说道:“赶紧让人将那些昏迷的乡亲全部绑在病床之上。” “是!”那警察正要走,而后看到我们说道:“还愣着干嘛,人手不够,赶紧帮忙。” “哦!”我们赶紧追了上去。 特地让人去外面买的绳子,拿着包装绳子,然后将那些昏迷的乡亲,双手双脚都绑在了铁床之上。 看着这些昏迷的乡亲,我的心里阵阵不舍,特别是看到王小胖的父母之后,我的心里顿生一股愧疚。 王小胖无声的落泪,将他的爸妈绑得特别的牢固。 然后市里,县里的领导也都赶来了,原本这些人都找回来了,这些领导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因为找回来的人只是昏迷,并没有死,不是尸体。 可如今有人跳楼,出人命了,这样性质就不一样了,因为有规定,命案必破!发生超过十人的命案,这些领导都得下台,而如今病房里有四百个昏迷的乡亲,他们哪里坐得住。 如果都像这个跳楼的,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全跳楼了,那这些领导也要跳楼了。 “道长,大师,你们可得想想办法!”那领导紧张握着师父和普智老和尚的手,就差没跪下了,他说:“今天已经死了一名特警战士,而且好多人受伤了,现在这些乡亲全部昏迷了,现在一个乡亲跳楼了,你们再不想想办法,会出大问题的。” 师父和普智老和尚对视了一眼,师父说道:“先保住他们的身躯再说,封住他们的两魂七魄。” 普智老和尚点了点头,两人达成一致的看法。 师父便打电话给了福临观里的弟子,让他们赶紧多画收惊安魂符,然后尽快送到县医院来。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师侄送来了几捆的符咒,显然都是刚画的,有些还没全干,见他一身汗,显然是快马加鞭过来的,而且是赶夜路。 “这些符,烧成灰,沖两汤匙水灌进这些昏迷的乡亲,每人一张,可暂时保住他们的两魂七魄,不至于会像跳楼的那位,喝下符之后,他们的魂魄就相当于封印在了他们的身躯之内,他们操控不了他们的身躯,当然了,人魂回来了,也进不了身躯,到时候找回人魂再解咒吧!”师父说完,将符咒递给了张警官,我们也赶紧过去帮忙。 那些医生和护士都傻眼了,竟然在医院里给病人烧道符灌符水,这是对他们赤裸裸的打脸,但是他们又不能说什么,一来他们对这些人也束手无策,检查之后,发现他们各方面都很正常,但就是醒不来。 领导发话了,所以这些医生和护士也只能帮着烧符灌符水,讽刺意味十足。 一直折腾到凌晨才将这些人全部灌完符水,然后分批看护,有些人睡觉,有些人看着他们,轮流休息。 可清晨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七张床位是空的,也就是七名乡亲竟然不见了,而且绑在病床四个角落的绳子也断了,好像是咬断的,绳子上有磨破的痕迹,上面有皮肤组织和血迹。 第73页 一发现人丢了,便开始全县城搜索,最后还是郊区的一个农民报案,才发现的,我们跟随着警车赶了过去。 案发现场是在一大片的菜地里,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菜地,貌似全县城的蔬菜都是从这里供应的。 菜地里相隔不远,就有一个稻草人,整片菜地看过去,起码有二三十个稻草人,为的是吓住那些鸟儿和家禽及野猪,怕它们来祸害这些菜。 而这二三十个人稻草人当中,竟然有七个是真人挂上去的,就跟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姿势是一样的,可怕的是他们依旧披着衣服,戴着草帽,不注意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报警的那位老农说,要不是他看到稻草人的底下一滩的鲜血,他也不会发现稻草人竟然是真人。 我们在警戒线之外,法医进入鑑定,一掀开其中一名稻草人的衣服,顿时傻眼了,这名乡亲的肚子被剖开了,由锁骨的位置到小腹的位置,里面的内脏不见了,里面填满了干的稻草。 他的胸口右侧留下了几个字,法医差点没晕倒,那几个字是:恭喜你,你中降了! 第042章 阿贊杨重伤 “别动!”师父勐然出声,那法医赶紧连连后退,退到了师父的边上。 我能看出师父和普智老和尚脸上的浓重,如此残忍的谋杀方式,而且还在尸体上下降头,真是丧心病狂。 张警官瞬间就火了,他不爽的说道:“你们的符到底行不行啊,不是都喝完符水了吗?怎么还会跑出来七个,而且死在这里?” 在场的所有人也看向了师父,师父微微皱眉,他说道:“这些符都是我福临观里的符师画的,符的法力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这七个人住在同一间病房,有可能昨天灌符水的时候给漏了,毕竟现场好几百人,乱糟糟的。” 此话一出,张警官也没话了,这种可能性很大,师父走到那稻草人的身边,对着稻草人掐了个手诀,而后化为剑指指向稻草人,轻喝一声:起! 那稻草人勐然抬起了头,把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再然后,啪嗒一声,他的脑袋又垂了下去,师父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真的漏了,他身上根本就没收惊安魂符。” 市领导也来了,大小五辆车,由于开不到菜地里来,大老远的,他们就下车走了过来,张警官等人就迎了上去。 几位领导一见到七个真人的稻草人,脸瞬间就绿了! 死了一个特警,昨晚跳楼了一个,现在又死了七个,一共是九个!就差一个,他们就马上要下台了,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吃不了兜着走了。 “全城彻查,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兇手。”领导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留下这句话,领导就回车上去了,其他人目瞪口呆。 再然后,全县城戒备了,甚至动用了军队,在高速入口,国道,省道等路口架设路障,因为这事善了不了了,也捂不住了,市里报到省里,如果七十二小时之内,无法破案的话,那就全国新闻了。 在这三天内破案,抓住了兇手,大家都平安无事,要是没有破案,那就开始问责施压了。 好死不死,昨天晚上影子送我下山之后就回去了,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就在我愣神之时,突然一阵阴风出过,我的影子勐然动了一下,她突然开口说道:“白狼,我找到了阿贊杨,他现在正跟那三个降头师斗法,赶紧让你师父和和尚去帮他,快,不然他就危险了。” “在哪?”我吓了一跳,对着地上的影子说道,其他人好像没听到影子说话一般。 “在你们农场后面的那个无人的小屋。”影子说道。 我的心勐然一沉,竟然是我和阿静定情的地方! 我赶紧对师父说道:“师父,阿贊杨现在有危险,我们赶紧去救他们。” “在哪里?”不仅我师父他们,阿静更是焦急的问道。 “在农场后面的那个小屋子。”我看着阿静的眼睛,她秒懂,而后撒腿就朝着路边的警车跑去。 我们赶紧追了上去,留下几个警察在这里,张队长则是带着人,开车送我们前往农场。 他边开车,边向上汇报了,汇报完便一脚踩油门上,车子飞速向农场跑去。 到了农场之后,便是我拉着阿静在前面带路,因为那个地方我们知道在哪里。 我们到了那个小屋前面之时,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了阿贊杨念咒的声音:鬼王,鬼王,听我号令,我以血肉供养,请求鬼王降临护我身,反噬! “阿爸!”阿静突然喊了出来,然后朝着小屋沖了过去,靠在窗户边上。 “阿静,别过来!”屋里传来了阿贊杨的话。 我也冲到了窗户,一把抱住阿静。 当我往里面看的时候,我特么吓傻了。 只见阿贊杨,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条三角裤,他盘坐在地上,脸色无比的苍白,而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鬼头刀,他的右边大腿,整条腿已经没有肉了,血淋淋的一片,他的全身湿哒哒的,显然都是虚汗,他的面色无比的苍白,虚弱,有种立马就要昏过去的感觉。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点着三支的香,香已经烧了快一半,而香炉的前面则是一个陶瓷的骨灰盒,此刻骨灰盒是打开的,只是我看不到骨灰盒里是什么东西。 第74页 “阿静,走开,转头过去,不要看。”阿贊杨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我勐然用手捂住阿静的眼睛,勐然将其翻过身来,靠在我的怀里,不让她看屋里的阿贊杨,阿贊杨一见阿静转身不看了,他咬着牙齿,撕拉一声,用鬼头刀在自己左边的大腿上划了过去,鲜血喷了出来,而后再撕拉一下,一块大腿肉生生的割了下来,鲜血直喷。 我呕的一声吐了出来,只见阿贊杨将自己割下来的那块肉放进那个骨灰盒里,骨灰盒里立马一阵抖动,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当咀嚼声完了之后。 啊的一声,突然从骨灰盒里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我们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我已经移开了眼睛,不敢再看了,全身都在发抖。 “哈哈哈,弄死一个,看你们还嚣张。”阿贊杨脸色如纸一样白,因为流血过多,但是他还仰天哈哈大笑。 再然后我只听见,扑通一声,我转头过去之时,发现阿贊杨已经倒在了凉蓆之上,昏了过去。 “阿爸!”阿静带头沖了进去,我们也跟着沖了进去。 进入之时,那个骨灰盒已经盖上了,显然阿贊杨在昏倒之前,将骨灰盒盖上了。 “别动那骨灰盒,大家离远点!”我师父先警告道,所以大家离得远远的。 屋里瀰漫着血腥味和香的味道,无比的难闻,然后阿贊杨的两条腿已经惨不忍睹,师父赶紧在他的盆骨位置点了几下,貌似是传说中的点穴,先止住了血。 再然后我们直接将阿贊杨抬出了小屋,送往医院。 骨灰盒由阿静捧着,普智和尚指明要阿静去捧,他说骨灰盒里养着鬼王,鬼王是阿贊杨家养的供奉,认的人除阿贊杨之外,就属阿静了。 除了他们两个,谁靠近骨灰盒,都会被鬼王攻击。 到了医院之后,阿贊杨就被推入了急救室,我们则是在急救室外等待,阿静捧着鬼王离我们有的距离,她一直在哭泣。 我又不能靠近,而师父和普智和尚已经开始护法了,他们怕有人对阿贊杨不利,所以在两人就在门口打坐,并且闭上了眼睛。 足足几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师父和普智老和尚才睁开眼睛,我则是奔了过去。 “医生,我杨叔叔怎么样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阿静不敢过来,生怕鬼王伤人。 “度过了危险期,但是现在很虚弱,失血过多,依旧昏迷,伤口已经彻底处理了,此刻要转到重症监护病房。”医生说完,护士将阿贊杨推了出来。 我们跟随着护士,亲眼见着阿贊杨被推入到重症监护病房。 隔着玻璃,见护士给阿贊杨挂上了血包,还有药水,甚至口中还挂上了氧气罩,阿贊杨是失血过多,所以需要相匹配的血液补充。 阿静隔着玻璃窗,只能默默的流泪,我知道她的心都碎了,我对着她说:“阿静,杨叔叔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没事的,只要休养一段时间会好起来的。” 阿静憔悴了,看着她心碎,我的心也碎了,我恨死自己了,之前竟然还怀疑他们父女,而此刻呢?血淋淋的证据,证据他们是无辜的,阿贊杨用行动告诉我,他和那三个降头师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其他人都去病房里,查看那些乡亲们,只有我和阿静一直站在玻璃窗外,我对着我的影子说道:“影子,你在不在?” “在!”我的影子回答我。 “阿贊杨就交给你了,你现在的任务就保护他,千万不能让他出现意外。”我对着影子说道。 “我尽力,你们去休息吧,别在这傻站,你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影子说道。 我便跟阿静说,她点了点头,我们便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我真是太渺小了,看着自己的至爱如此心碎,可我一点忙也帮不上,我也不想阿贊杨伤成这样,我也想让乡亲们醒过来,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办。 我得快速成长起来,我得有保护我爸妈和阿静的能力。 所以我掏出了师父给我的那本符咒书,然后拿出紫竹狼毫笔,开始翻阅,开始握笔临摹,我要将这些符记起来,记在脑海里,并且将它们的用途也记下来,直到瞭然于胸。 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这次的教训刻骨铭心,又或者是我这次真的下定了决心,我很快就记下了三十多种符的画法。 记下之后,我还特地闭上眼睛,然后在脑海里一一回想每种符的样子及对应的用途,直到全部记下了,才睁开眼睛。 一看手机,原来太入神,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我转头看向阿静,她依旧抱着骨灰盒,痴痴呆呆的看着对面重症的监护病房。 我深唿吸一口气,我能明白她的感受。 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没了,阿贊杨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手将其拉扯大,这种单亲家庭,一对一的亲情是无比深刻的,两个人的生命可谓是联繫在了一起,假设阿贊杨救不活了,那阿静肯定也活不下去的,哪怕是被我劝住了,也会如同行尸走肉,每日生活在思念的煎熬当中,真真的生不如死。 第043章 骨教 我和阿静中间隔着两个座位,这是她说的安全距离。 第75页 见她无限伤感,我挪了一个位置,她出声让我别过去。 可是我还是挪了过去,中间就隔了一个位置,我说道:“阿静,没事的,你爸现在没事了,很快就会醒来的。” “嗯。”阿静点了点头,我发觉她的眼睛很少眨动,视线一直锁定着对面的重症监护室。 不远处的电梯噔的一声打开了,走出来两男一女,他们转头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们朝着我们走了过来,在我和阿静的身边站住了,上下打量着我们,最后目光落在阿静手里的骨灰盒里。 带头的男子微微皱眉,我和阿静瞬间戒备了起来,他们不做声,而是转头朝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走了过去,在玻璃前面站立,静静的看着里面的阿贊杨。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阿静站了起来,厉声对着三个人的背影呵斥道。 三个人才慢慢的转头过来,三人的个子都挺高,带头的男的起码有一米九,看上去有三十多,一双眼睛无比的犀利,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在他的眼睛注视之下,估计没有人敢撒谎,因为我感觉根本骗不过他。 另外的一男一女倒是年轻一些,不过也有二十七八,这两个人竟然带着墨镜,而且穿着拉风的风衣,身上的气场无比强大,让人不敢靠近。 正在这时,电梯又打开了,几位领导在张警官等人的陪同下到我们楼层来了,估计是找到了阿贊杨,有了突破口,所以领导就过来了。 我们和眼前的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这些领导,张警官一步上前,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问向那三个人:“你们三个是干嘛的?” 带头的领导突然出声制止张警官说道:“他们是省里下来的人,专门负责督办这件案子的特派员,他们的行动你们不仅不要过问,而且要全力配合。” “是。”张警官连连点头。 特派员?听领导这么说,我们才回头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怪不得气场这么强大,敢情是省里来的人,带头的对我说道:“你们可以叫我老何,这次的案子现在由我督办,所以你们知道的情况要如实汇报给我们,争取早点破案。” “哦!”我和阿静对视了一眼,木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将我们知道的情况转告给了这三个人,那两个比较年轻的特派员竟然还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着。 我们回答完之后,老何竟然跟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像有了发现,老何说:“根据你们提供的线索,我们应该猜到了这三个人的来歷,他们应该是骨教的人。” “骨教?什么来歷?”我微微皱眉。 老何从上衣的内口袋掏出了一个信封,从信封里抽出几张照片递给了我,我拿过照片一看,勐吃一惊,照片里的也是白骨寺庙和祭坛,但却不是我在巫山上见过的那座。 “你那天看到的,应该就是这种白骨寺庙吧。”老何收回了照片,我勐烈的点了点头。 “这些人就是骨教的余孽,这得追溯到太平天国的时候。” 老何嘆了口气,他说骨教的创始人是太平天国的一位国师,当时传言有一种神功,可以刀枪不入,可以以身躯挡洋人和清兵的子弹,其实就是从骨教流传出去的消息。 人类自古就有传承骨头膜拜的信仰,从原始社会开始,原始人就会将骨头和牙齿穿成项鍊,戴在脖子上面。 人的出生,空空而来,死的时候,却只有骨骼和牙齿留下了,不管哪个朝代,后人总会将先人的骨骼供奉起来膜拜,这就是骨头信仰。 包括以前的土葬,以及现在的火葬,后人收了先人的骨头之后,逢年过节都会祭拜的,这也是骨头信仰膜拜。 古代由于科学不发达,所以认为骨头是有特殊神力的,所以才会不腐不坏,尸体的全身都会腐烂掉,唯独骨头能保存数百年,甚至上千年。 而这个骨教,就是以骨头为信仰崇拜,他们相信有一位骨神,只要虔诚的对骨神每日顶礼膜拜,就能得到骨神的保佑,而他们的教主更是以骨神的代理人自居,他代表骨神广为收徒,救苦救难,愿加入骨教,信奉骨神的都是骨神的子民,能得骨神的庇佑。 在当时兵荒马乱的年代,很多人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都希望有一处能够安身的地方,而骨教的教义就是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所以当时加入骨教的信徒很多,也使得骨教异常的强大。 而作为太平天国的国师,不可能没两把刷子,其中这国师是一名巫师,他所修习的秘籍叫骨经,而在他的门徒当中,核心成员有十二祭司,有八大护法,有四大长老。 巫山上的祭坛之上,那具完整的骷髅就是其中的一位祭司,骨经其实是一门邪术,他们认为血肉腐烂了可以重新长回来,但是骨头碎了就不能再长,所以骨头是基础,只要骨头得以完好的保存,人死了也没事,都能够长回来的。 只不过要长回来的血肉,需要用别人的血肉去血祭给骨神,才能得到骨神传下来的法力,使得原本只剩下骨头的遗骸长出血肉,人便可以得到重生。 老何说完,我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那三个降头师就是这位祭司的余孽,想要用骨经的秘术使得祭司重生,而这些被迷惑的乡亲就是准备去血祭给骨神的祭品。 第76页 “他们好像有三个人,但是好像有一个在斗法当中,被我阿爸供奉的鬼王咬死了,这是我阿爸在昏迷之前说的。”阿静抱着骨灰盒说道。 三个人再次看向那个骨灰盒,老何露出笑容说道:“了不起,竟然能供奉得起鬼王,得到鬼王的庇护,但是代价也是很惨重的,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阿静沉默,低头看着骨灰盒,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对这鬼王也不熟悉,我问道:“阿静,你以前见过这鬼王吗?” “我以前知道阿爸有这么一个宝贝骨灰盒,都是放在他的密室里,从来不让我去翻开的,阿爸越不让我看,我就越好奇,有一次好奇心作祟,趁阿爸出门的时候,就偷偷的熘到了密室,但是还没接近这骨灰盒,就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所以还是没敢靠近,后来阿爸回来,就打了我,阿爸从来没打过我的,就因为这一次打我了,应该是鬼王告诉他的吧,自那次后,我再也没接近过这个骨灰盒。” “南洋的降头术是南洋的巫术,结合国内蛊术和茅山术而演变而来的,茅山道本来就融合了道教和佛教的东西,还有苗蛊的东西,最早叫玉女喜神术,而且运用五鬼系列法术,也不是正经道教的东西,所以茅山宗可谓为毁誉参半,一直得不到正统道教的认可,但是他的术法确实很实用。”老何笑笑说道,我和阿静听完解释,对于降头师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但茅山术比降头术高明许多,茅山分为上茅,中茅,下茅,流传到南洋的只是下茅和一些禁忌之术,融合巫术之后,成为降头术,大多是以整人和害人为主,所以总的来说,降头术和降头师的名声并不好,即便是白衣阿贊,给人的印象也是负面的,很多人敬而远之。”老何又继续说道。 说完之后,他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们去看看你们那八个枉死的乡亲,你们在这里看着,哪里也别去,外面很危险。” 我们也点了点头,他们便往电梯的方向而去。 那八个乡亲的尸体就在县医院的太平间内。 第044章 降头师现身 在他们离开之后,有位医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朝着我们对面的重症监护病房而去,当走到重症监护病房之时,我觉得这个医生有点眼熟。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早上到案发现场去的那位法医吗?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他当时见到乡亲尸体扮成的稻草人之时,被胸口的那几个字给吓到了,那尸体胸口写着:恭喜你,中降了。 我对这件事印象特别深刻,一个是这法医被吓到了,二是这句话很有意思,因为这话和‘恭喜你,中奖了’很像,这是好话,所以记忆深刻。 嗯?不对啊,他不是法医吗?怎么会进重症监护病房?法医不可能是县医院的主治医生吧?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法医就是职业,不会是兼职的。 还有,如果他真的中降头了,为何脸色如此平静,所以这个人有问题。 我对阿静使了个眼色,但是阿静没反应过来,而且还大声的问道:“怎么啦?” 正巧法医已经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了,他貌似听到了,他竟然有门禁卡,正准备刷门禁卡的时候,我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出声喊道:“法医?你是早上在案发现场的法医,是不是?” 他一听我的叫唤,立马放下了门禁卡,转过身来,对我挤出了笑容说道:“对,有什么事吗?” “哦,我就想问问,我那七名乡亲的验尸情况,早上走得急,没来得及问。”我编了个藉口说道。 “这是机密,你无权知道。”他敛去笑容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吗?”我坚持说道。 他木然的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又要举起门禁卡去刷,我赶紧又开口道:“法医!” 这次他没放下手,而是转头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了,他冷冷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法医吗?你还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你是兼职?”我问道。 他微微皱眉,然后反问我:“这很矛盾吗?谁跟你说在县医院当医生,就不能当法医的?” 我一时语塞,被他的话问得没声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县里本来医生就比较紧缺,所以我两边兼着。” “哦!那你进杨叔叔的病房做什么?你是他的主治医生吗?他的情况如何了?”我接过话来问道。 “你还有完没完,我巡视病房还得跟你汇报,是不是?”他有点火了。 “那倒不用。”我微微皱眉,这人真有问题,我说道:“您早上不是碰到那些尸体中了降头了吗?现在看样子没事啊,难道是兇手的恶作剧?” “本来就是恶作剧,走开,不要妨碍我巡房。”说完就伸手要来推我。 我一个闪身就闪开了,正好挡在门前,我说:“这门你不能进,我要跟主任医生确认了你的身份,你才能进。” “你有病吧!”他翻脸了,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而后咬牙切齿,双手就朝着我掐了过来,我好歹是个十八岁的青年,对付这中年医生还是有点招架力了,我也一把就迎了上去,然后两个就扭打在一起。 第77页 “别打了,别打了。”阿静在边上急得直喊。 我突然发现对方的脸无比狰狞,而且咬牙切齿,再然后他的脸色有点不对,青白不定,而且眼睛非常的浑浊,不像是正常人。 我大骇,这好像就是中了降头,意识被控制的徵兆,而且我高估了我自己的体力,丫的,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有力气,我三两下就被他压在地上了,而且两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啪的一声!好像有道影子从他的身上闪过,发出清脆的一声,然后他全身卸力,眼睛一翻白就朝着我趴了下来,我赶紧伸手顶住。 将其放在地上之后,我才挣扎着起来,吐着舌头大口喘气,差点没被掐死。 “白狼,有长进哦,竟然能够发现这个法医有问题,不错不错,有进步。”影子在我的影子里,对我说道。 我只顾着喘息,懒得解释,她继续说道:“他确实被降头师控制了意识,所以降头师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降头师已经进了医院,就在不远处,他派这个人是来暗杀阿贊杨的。” 阿静一听,目瞪口呆,小脸吓得惨白,她怔怔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感激。 “他们来了。”影子突然说道。 “谁?”我问道,但是影子却没有回我的话。 我转头一看,是老何三人从左边而来,张警官和几名警察陪着领导看完了病人之后出来,从右边而来,他们朝着我们奔了过来,估计是听到了阿静的喊声。 “怎么回事?”老何开口问道。 “白狼,你怎么把法医给打晕了,你怎么回事?”张警官轻喝一声说道。 我一下子被这架势给唬住了,正想开口解释,突然老何说道:“白狼,你不许动,把我举起来,放在脑后,然后蹲下。” 听老何这么说,张警官等人已经拔出了枪,对准了我,我特么都吓傻了,我大喊道:“别开枪,我是白狼,法医中了降头,已经被控制了意识,想要进病房害阿贊杨,被我打晕了。” “这?”张警官等人微微皱眉。 “你的解释是真是假,我们自然会去查,但是你现在举起手来,蹲下来,不准伤害法医!还有你,你将骨灰盒放下,放在那座椅之上,你也抱头蹲下。”老何指着阿静说道。 阿静皱眉,转身朝着座椅走去,轻轻的将骨灰盒放在椅子上,然后双手抱头,就地蹲下。 阿静蹲下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全看向了我。 “看见了吗?”影子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什么?”我压低声音问道,我知道这是影子跟我窃窃私语。 “老何的腰间!”影子说道。 我便转头看向老何的腰间,他穿着披风,披风盖住了腰间,所以刚才根本没看到,此刻他正面对着我,而后抬起右手指着我,腰间瞬间暴露了出来。 我的眼睛勐然一睁,老何的腰间竟然有好几块的阴牌!难道老何是降头师?对了,降头师是三人,眼前的老何也是三人,难道就是他们三个? “好高深的降头师,易容术竟然也如此精湛,把我都骗过去了。”影子小声的说道。 “现在怎么办?”我双手举了起来,小声问影子。 “赶紧跟警察说,让警察用枪戒备着他们。”影子说道。 我马上转头对张警官和领导们喊道:“张警官,对面的老何三人就是降头师,赶紧将他们拿下,你们看他腰间的佛牌阴牌,那是降头师才做得出来的。” “什么?”张警官等人吓了一跳,勐然握着枪指向了老何三人。 他们的眼睛一睁,果然看到了老何腰间的阴牌。 老何一怔,而后马上改口说道:“别相信他,这个孩子被降头师迷惑了,他打晕了法医,这就是证据。” “那你的阴牌怎么解释?”张警官选择相信我,对着老何说道。 “现在国内这么流行阴牌,而且这次的任务是对付降头师,我当然把我收藏的阴牌带出来了,这样可以防降头防小人。”老何辩解道。 “不要相信他们,他们就是降头师。”我大声的喊道。 “都别动!”张警官喊道:“三位特派员,也请你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到底你们谁在说谎,我们自然会查清楚。” 老何和两位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慢慢的举起了双手,放在头上,而后慢慢的蹲下去,非常的配合,没有任何辩解。 然后张警官和几名警察就把我铐起来了,三名警察拿着三幅手铐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其他的警察用枪对着老何三人。 警察距离老何三人还有三米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病房有人大喊一声:鬼啊! 然后好几个医生护士,从病房里跑了出来,朝着老何三人的身后沖了过来。 老何三人一吓,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转头看向那些奔过来的医生护士,警察也傻眼了,全部看向了老何等人的身后。 病房里慢悠悠的走出了七个人,只是这七个人的走路姿势很怪异,有点大摇大摆的,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们竟然披着稻草人的衣服,戴着稻草人的毡帽。 所有人吓了一跳,警察和领导们也认出来了,那七个人就是被剖开肚子的那七个乡亲,此刻全部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第78页 那些医生护士推着老何等人朝着我们奔了过来,我吓了一跳,生怕老何等人趁乱出手,对着警察和我们下黑手。 果然,老何对着我望了一眼,在被推着走的过程中,已经对我做好了伸手的准备,因为他那犀利的目光已经迸发出了杀气。 刷的一声,他朝着我奔了过来,他伸出右手,张开手掌,大有一把擒住我喉咙的意思。 我勐吃一惊,因为人群在奔跑,非常拥挤,我躲无可躲。 勐然间,刷的一声,从我的身体力窜出一道影子,影子闪出,刷的一道白光闪过! 啊的一声惨叫,老何三人连连后退! 啪嗒啪嗒! 四个手指掉落在地上,老何握着断指的手,对着影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上,给我杀了她。” 人群再次分开,泾渭分明,警察终于看清了,老何就是有问题,我和阿静已经到了警察的这一边,阿静捧着骨灰盒,张警官则是给我解开了手铐。 影子与三人打得不亦乐乎,这是第一次她在我们所有人面前现出了真身,她犹如一代侠女,身上黑纱包裹着,将身材包得严严实实,却将丰满展示得淋漓尽致,前凸后翘。 而披肩的长髮黑亮飘逸,穿着古装的纱裙,握着长剑,与老何的两个手下打得难解难分,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形象,神鵰侠侣中的小龙女形象来形容她最贴切了。 然后老何等人的背后也传来了打斗声,我们循声望去,师父和普智老和尚带着徒弟,与那七个稻草人斗在了一起。 老何的手被切了四个手指,他疼得嘶嘶倒吸冷气,他伸出左手,捏起了腰间的阴牌,然后贴在额头上,嘴里阵阵有词,而后对着阴牌说道:“去,把他们给我灭了。” “撤,赶紧撤!”张警官大声的喊道,护送着几位领导就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我喊阿静一起准备跑开,但是阿静却站住了,她说她不走,她要守着她阿爸,她就站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前,捧着骨灰盒,啪嗒一声打开了骨灰盒。 她将右手伸进嘴里,咬破手指,而后移到骨灰盒的上方,鲜血从手指一点点的滴入骨灰盒,阿静决绝的说道:“鬼王,鬼王,我以鲜血供养,请降临护我阿爸,反噬他们。” 啊!突然整个过道里,响起了几声女鬼惨绝人寰的喊声。 那是死亡前的尖叫和哀嚎,直入心底,勾起人与生俱来的那份恐惧,我都不敢听,捂住了耳朵。 第045章 特派员 所有人都傻眼了,怔住了,不仅是被女鬼的惨嚎声,还有就是瀰漫着空中,充斥着整个走廊的咀嚼声。 啪叽啪叽的,嚼得让人心冷。 我在脑海里脑补了画面,假的老何放出来的那几只女鬼,被阿静召唤出来的鬼王活生生给啃了,同类相食,以大欺小。 啪啪啪!老何腰间的阴牌一块块的炸开! 他的脸色瞬间绿了,瞪大眼睛,而后脑袋充血,整个人面红耳赤而又无可奈何! “走!”老何大喊一声。 哗啦一声,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拉开了窗户,而后迅速爬上了窗台,再然后纵身一跃。 我捂住了嘴巴,吓得差点喊了出来。 昨天那个乡亲就是从五楼跳下去的,差点砸中我和王小胖,而此刻这个老何竟然从这里跳了下去,昨天我在那头看到了摔死后的惨象,今天在这里补回了跳下去前的画面,我特么心差点蹦出来。 “撤!”那两个戴墨镜的一男一女,身手矫健,在与影子对了两招之后,迅速退了下去,而后一个冲刺,相继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咕噜一声,我勐然咽了口口水,然后大家都好奇的冲到窗户边上,我也沖了过去,低头一看。 啪啪啪! 连续三声,三个人啪叽的摔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昨晚的那一幕再次展示在我的眼前。 但是不用的是,那位乡亲挣扎几下就断气了,而他们却挣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不远处冲去。 张警官等人拿着枪不敢开枪,因为下面有好些围观的路人。 正当我们以为他们就要熘走之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了几个人,朝着他们就扑了过去,一把将三个人摁在地上。 三人拼命反抗,然后看见那些人好像拿着匕首一类的东西,扎向了老何三人。 啊!杀猪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院的上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警察竟然还有后手?真是小看他们了,但是他们竟然拿刀捅人,会是警察的人吗?我转头看向张警官,却见他脸色无比难看。 几个领导也是如此,张警官才反应过来,带着人冲下了楼,他们很理智的走了楼梯,而不是从楼上跳下去。 三个人被制服了,张警官在与那些人交涉,确认他们的身份,带头的那人拿出了个证件,张警官确认后,才协助他们将人铐了起来。 我勐然想起不远处的师傅还在跟那七个稻草人斗,一转头却发现七个稻草人的额头已经贴上了道符,全部直勾勾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快速朝着师傅奔了过去,跑到师傅的身边,那七个稻草人已经发生了尸变,脸和手已经成了黑紫色,獠牙和指甲已经长了出来,而且全身貌似浮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太平间冷库里冻后的结果。 第79页 “师傅,怎么会成这样子?”我捏着鼻子,因为这些尸体身上已经散发出臭味了。 “降头师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师傅微微皱眉。 我和师傅说着花,而普智老和尚却一直盯着那七具尸变了的尸体看,他突然发声:“老道,我感觉不对啊!” “怎么啦?”我师傅吃了一惊。 话音刚落,啪嗒啪嗒! 贴在这七具尸体上面的道符全部起火了,大家吃了一惊,师傅赶紧又沖了上去,迅速掏出镇尸符,给他们补了上去。 但是没用,虽然这些尸体不动了,但是他们的尸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些浮肿黑紫色的肉已经开始腐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败,然后一块块从脸上落了下来,也就片刻的功夫,这些尸体身上的肉全部掉落在地上,露出黑褐色的骨头,完完全全的骨肉分离。 下一刻,啪嗒啪嗒声起,没有肌肉的支撑,这些尸体根本保持不了站立的姿势,全部倒了下去。 师傅和普智老和尚等人目瞪口呆,显然以前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而更糟糕的是,啪嗒一声,他们肚子里填的那些干稻草却突然间冒火了,冒出了绿色的磷火,而他们掉落在地上的那些黑紫色的肉竟然燃烧了起来,徐徐冒着黑烟。 就好像轮胎点燃之后,冒出的那种烟,而且奇臭无比。 “快散了,快疏散人群!还有找几台大的吹风机来,将这些烟吹散了!”普智老和尚紧张了起来,边喊边帮着扑火。 而我则是将走廊里的所有窗户全部打开了。 冲出来的那些医生护士,还有家属,则是把摆在走廊的那些床位全部推走,还有所有的病房则是关紧了门窗,门缝底下更是用湿毛巾堵住。 湿毛巾刚放上去,那些黑烟飘过去,就开始发黑了,我大吃一惊,这些黑烟有毒。 几个医护人员搬来了大型的风扇,对着窗户外面吹,那些黑烟则是顺着气流往外飘,而风扇后面的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 乡亲们太多了,没办法全部疏散,因为他们都是昏迷着,没那么多人去背,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师傅,这黑烟有毒,是什么毒?”我微微皱眉,看向了师傅。 “尸毒。”师傅嘆了口气说道:“不是电影里那种殭尸咬人后给人下的尸毒,而且即便被殭尸咬了,最多就是个死,那些说被殭尸咬了之后,变成殭尸的,都是骗人的。” 我目瞪口呆,电视和小说都是骗人的? “这种毒是人在死前,受到惊吓,因为心里恐怖害怕,肾上腺快速分泌,然后传遍全身,融合了身体里日积月累的毒素,产生的一种尸体的毒素,简称尸毒,所以很多古墓里空气有毒,大多是这种毒,那些殉葬的人,一般都是被毒死的,而且还是剧毒,死后尸体腐烂,那些毒全部挥发到墓室之内,墓室又是封闭的,毒气排不出去就在墓室里积存了下来,所以盗墓贼很重视这一点。” 师傅解释完,我深唿吸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绿色的火焰已经被扑灭了,用的是灭火器,那些黑色的腐肉则是用密闭的塑料桶给封了起来,然后普智老和尚带着徒弟,就把这些带走了,他说他有办法将这些处理掉。 虽然这件事处理得很及时,但还是有好些人中毒了,中的毒不是很重,都是因为吸入了少量的尸毒,及时就医的话都不致命的。 这次降头师可谓是计划精密,先是以特派员的身份煳弄进来,更是以骨教的来歷来迷惑我们,我们几乎都信了,要不是有影子的提醒,后果真不敢设想,然后竟然用这七个乡亲的尸体做文章,想要让尸毒充斥整个医院,彻底毒死所有人。 这些降头师真的是丧心病狂。 而且还迷惑法医,他们想彻底灭了阿贊杨,但是又忌惮阿贊杨手里的鬼王,早上刚刚吃过鬼王的亏,所以谨慎了许多,才精心布局,奈何还是失败了。 阿静依旧捧着骨灰盒,怔怔的站在重症监护病房的玻璃墙外,我与师父走了过去,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我爸妈给我们带了饭,并且把王小胖从病房中叫了出来,我们几个人在走廊里吃着饭。 阿静端着餐盒就是下不了筷子,她一不吃,我们大家也都没了兴致。 “阿静,你不吃饭的话,不养好身体的话,你想在你父亲醒来之前,自己先倒下吗?”我转头看着她说道。 她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我继续说:“我帮你照顾你爸,也是应该的,但你再倒下的话,我两边照顾不过来的,再说了,你爸看你这样子也会心疼的。” 她便张开嘴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她一开口吃,其他人也便吃了起来,整个过程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刚好吃完的时候,张警官带着几个人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张警官介绍道:“这几位才是真正的特派员。” 我看着这几个人,看着有点眼熟,我问道:“在楼下堵截那三个人的就是你们吧?” 带头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才是真的老何,我的证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人偷了去,所以冒充了我。” “我们差点就被骗了,他还说什么太平天国,什么骨教,还给我们看了照片,说得跟真的似的。”我嘆了一口气。 第80页 “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老何笑笑开口问道:“知道什么样的谎话才是最高境界吗?”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他。 “打个比方,有个资产九百万的富翁,说他是千万富翁,和一个乞丐说他是千万富翁,你们会选择相信谁的话?” 老何说完,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同样是撒谎,那个九百万的富翁就更有可信度,他号称千万富翁,连他自己都信了,虽然他知道他还差一百万,这样他也是说谎,但是他的谎言比乞丐的更有可信度,因为他有九百万的真实资产做幌子,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实,百分之一的虚假,而且这百分之九十九是完全为了那百分之一做铺垫,为它服务,而达到目的,这才是最高明的谎言。”老何在我们的身边坐下,笑笑说道。 第046章 召唤鬼王的代价 老何转头看向我师父,先行了个礼,我师父还了一礼。 老何这才开口说道:“刚才抓住的那三人中,带头的那个是三个降头师中的一个,另外两个是他的徒弟,而今天早上斗法之时,被里面躺着的那位,召唤出鬼王,啃掉了其中一个的魂魄,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降头师了。” 老何说话的时候,指着监护室里的阿贊杨。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们都感觉很惊讶。 “我们有我们的手段。”他接着说道:“没想到你的身体里还藏着个女侠客。” “额。”我挤出笑容陪着笑说道:“求的护身符而已,就跟阴牌里的是一样的。” 嗤!老何嗤笑一声,他笑着说道:“你的这个谎话就很怂,我都跟你说了,我们有专门的情报系统,我知道的比你多,你还想来骗我。” 刷的一下,我的脸就红了,眼前的老何看上去就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竟然深藏不露,与那个假冒的老何截然相反,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之前掌握了大量的线索,现在就差最后一个漏网之鱼了,这些乡亲的人魂都在这个人的手里,所以我们得非常的慎重。”老何看着对面病房里的阿贊杨说道:“只等他醒来,看他知道多少,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你们现在知道剩下的那个降头师在哪里吗?”我开口问道。 老何摇了摇头,但是他说道:“就在县城里,离得不远,我们现在抓住了他的同伙,他不可能不来救,而在这段时间之内,乡亲们的魂魄也是安全的。” “那他要是不来呢,或者隔个几年再来,那这么多的乡亲不是都要昏迷几年?”王小胖突然插话道,情绪很激动。 我赶紧拉住了他,他都快哭出来了,因为他爸妈也昏迷着。 “不会的,请相信我们。”老何说道:“况且乡亲们的人魂也熬不了几年,如果没找回来,一年之后人魂便会化掉,乡亲们就会彻底死亡。” “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王小胖一下子急了。 我师父这才开口说道:“人死后有头七,那是因为人死后的七天之内,三魂七魄是不会散的,第七天开始,每七天散一魄,总的七魄,所以每七天需要上香祭拜一次,因此也才有七七四十九天之说,至于三魂,每年散一魂,三魂需要三年,也便有了三年的守孝期,因此老何才说人魂只能在外面一年。” 我师父解释完,我们在了解了之后,顿时感觉事情的紧迫性。 却听见师父继续说道:“但是别忘了,刚才说的只是普通的灵魂,如果降头师作恶,而那些人魂都不愿意就这样消散,有可能会亡魂化鬼,造成可怕的后果,你们得全盘考虑进去。” 老何点了点头说道:“至少在这一年内,人魂是化不了鬼的,因为他们都还活着,两魂七魄都还在身体里,我们会尽快破解此案的,上头给的时间非常紧迫。” 师父这才看着老何说道:“看你的神色,好像有话?” “道长真是慧眼,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想请您做法,帮忙寻找降头师的位置,您看成吗?因为时间太紧迫了,这里有这么多的乡亲躺在这里。”老何这才开口,原来是为了这事。 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师父,师父微微皱眉,他摸了摸鬍子说道:“你们以为我不想啊?其实刚从山上下来之时,我就考虑了许久,我想过招魂,但是应该是招不回来的,因为他们的魂不是自由的,被控制住了,我也曾想过在这些昏迷之人的身上做法,根据三魂七魄之间的联繫,追查人魂的下落,就可以找到降头师,但是我一旦追踪人魂,被降头师发现了,降头师肯定会当场灭了被追踪的那个人魂,然后迅速转移地方,这样不仅白费功夫,分分钟都会让乡亲们魂归西天。” 老何嘆了一口气,他点了点头说道:“算了,先这样吧,看这两天他会不会来救他的同伴,但这些日子,还得劳烦您在这里坐镇。” “应该的。”师父微微笑说道。 嗯哼嗯哼! “阿爸!”阿静朝着对面沖了过去,因为他看到阿贊杨动了,被咳嗽咳醒了。 “医生,医生!”我赶紧冲到医生办公室去喊人。 主治医生便小跑过来,进入病房查看,我们所有人则是在门口等着。 第81页 医生检查了一会,发现阿贊杨确实醒了,问了好几个问题,阿贊杨都能回答上来,意识非常的清醒,只是比较虚弱而已。 随后医生出来了,他对我们说:“你们可以进去探望他,但是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让病人情绪激动,要小声一点,他很虚弱,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们连连答应,然后我们几个就进了病房。 阿静,我,我师父,还有老何,他说他要进去问问题。 进入之后,阿静将骨灰盒放在了阿贊杨床边的桌子上,而后紧紧的和阿贊杨抱在一起,轻声哭泣,阿贊杨则是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再然后,老何自我介绍了一下,便开始问问题。 他问阿贊杨是怎么认识那三个降头师的,为什么会结仇,知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有哪些藏身的地点。 阿贊杨深唿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声音非常的微弱,老何赶紧将自己的录音笔打开,放在阿贊杨的嘴边。 他说:“他们是骨教的人,早几年的时候,他们找到了我,想拉我入骨教,想重振骨教,我当时说我女儿还小,需要我照顾,最起码得等我女儿上大学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他又喘了一口气,显得非常虚弱:“他们也答应了,然后前些日子,我女儿去上大学了,他们真的又来了,我说再等我几年,等我女儿大学毕业了,但是他们死活不答应,我也害怕他们对我的女儿动手,所以我不敢撕破脸,只能虚以委蛇,跟他们出去走了一趟。” “出去的那一趟,我发现他们干的都不是人事,都是违法的勾当,骨教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了邪教,他们拉人进入教中,对他们进行洗脑,然后要他们交钱,如果想逃跑的或者不交钱,不顺从的就出手惩罚,甚至是取人性命。”阿贊杨咬着牙齿说道:“我本以为他们来找我,是因为志同道合,我也是想着降头师越来越少了,而且一直呆在家里,阿静上大学了,我也可以出去走走,跟他们多交流交流,出去游歷,还能帮帮人,赚点钱什么的,哪里知道竟然是干违法的勾当,所以我就跟他们说,我不干了。” “他们哪里肯答应,他们就威胁我,把我跟其他人一样对待,我们就撕破脸了,当时就动手了,而后被我逃走了,可怜我收留的那些丫头们,为了掩护我走,全部都被打得魂飞魄散。”说到这里,阿贊杨的老泪落了下来。 阿静更是大声哭了出来,喊了声:“姐姐。” 在场的人也都能明白,阿贊杨说的就是他炼制的那些阴牌。 “他们依然不依不饶,追到了我们的村子,然后迷惑走了我们的乡亲,取了他们的人魂,想逼我就范,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想用邪法,復活他们的祭司,但是需要四个会巫术的人,可他们却只有三个,所以非我莫属了,因为整个内地,会巫术的人不多,有道行的更不多,因为他们才缠上我。”阿贊杨伸手抹了下老泪说道:“他们收的教众,其实都是要成为法事的血祭品,他把巫山村和农场的四百口人,全弄上去了,你说我能答应吗?” “在谈判的过程当中,他们说如果我答应帮他们,就放我我们的乡亲,然后找其他人来代替,但是我们乡亲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加上他们杀了我收的那些丫头们,我是不可能帮他们的,所以就斗法了。”阿贊杨咬着牙齿说道:“他们人多,而且都会邪术,我只能防守,何况我也只善于防守,不善于做法害人,而且我有杀手锏。” 阿贊杨转头看向了那个骨灰盒,我们都知道他说的是鬼王,他继续说道:“鬼王很厉害,但是驱使鬼王办事的代价也是惨重的,你们也看到了。” 所有人点了点头,一说道这里,我就想起了阿贊杨的那两条大腿,肉一块块的削下来。 我不解的问道:“杨叔叔,你为什么要用血肉餵养鬼王,而且还要那样自残,刚才阿静只是滴了几滴血,鬼王就帮她了。” “什么?你说什么?”阿贊杨一听,顿时傻眼了,情绪无比的激动:“阿静,你用血餵过鬼王?” “是啊,那降头师假扮成警察到了这里,准备害您,无奈之下,我就滴血餵它,然后念了早上您念的咒语,它就真的帮我了。”阿静抹着眼泪说道。 “天啊,作孽啊!”阿贊杨抹了把眼泪说道:“你没看到我的下场吗?你竟然还用血餵它?它现在也认可你了,这样每月的初一十五,你都得在凌晨零点的时候,滴血餵它,否则她会闹事的。” “什么?” 一语出,我们都傻眼了,这是契约吗? 第047章 隔离室 病房之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我特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初一,十五都得在午夜零点餵养鬼王,这不是给自己弄了个枷锁吗? 万一哪天忘记了,这鬼王要找茬的! 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鬼王带在身边吧! 但反过来一想,今天的情况特别危机,如果不是阿静驱使鬼王出手,这事肯定不能善了,得到了鬼王认可之后,至少以后危及的时候,能得到鬼王的庇护。 “没发生危机之时,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只要滴血餵养即可,但每一次召唤鬼王帮忙之后,鬼王要的东西会更多,不是三两滴血可以搞定的,今天早上是鬼王帮助我的第三次,我已经失去了两条大腿,我想我很难再驱使鬼王帮我了,如果说还有下次的话,只怕得献出我的生命,鬼王才会继续帮我。” 第82页 阿贊杨一语出,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原来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 才第三次而已,几乎已经去掉了半条命,这鬼王的要价太高了,今天它已经帮了阿静一次,那意思最多只能再帮助阿静两次,而且代价都是非常可怕的咯? 我望着那个骨灰盒,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说完之后,阿贊杨则是闭上了眼睛,显然心里无比的生气和无奈。 “阿爸。”阿静哭了出来,感觉很委屈。 我拉了拉阿静,她转身朝着桌子边走去,准备去抱走骨灰盒,却听到阿贊杨继续开口道:“鬼王就留在这里吧,我跟他说说话,万一有人要来害我,我即便献出生命,还能求鬼王杀了他们,替我垫背。” 阿静一听,豆大的泪珠划过了脸颊,她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来,我赶紧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阿静坐在椅子上哭着,我则是递着纸巾,王小胖也挨着我们坐着。 他看阿静哭哭啼啼的,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更不爽了,他骂道:“整天哭哭啼啼的,哭个毛线啊,好歹你阿爸现在还好生生的活着,好生生的醒着,我爸妈都还在那里躺着,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说不定,我都没哭了,你觉得你有资格哭吗?白狼都安慰你半天了,你也该消停了,有人比你更不幸。” 王小胖这话一出,阿静泪眼朦胧的转头看着王小胖,还真别说,这话有效果了,至少她收了声,用纸巾擦干了眼泪。 这时候,师父从不远处走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说道:“老何想用守株待兔的方式,逼最后的那个降头师现身,我感觉那个降头师真的会来营救他的同伴,但是老何等人能不能挡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兴许能帮上忙。” “那这里?”我意思是医院里的这些乡亲。 “那三个人就关押在医院的一栋隔离病房之内,这病房专门用来隔离传染病或者精神病的,现在被徵用了,老何这么做,也是想兼顾两边,离这里不远的。”师父解释道。 “哦。”我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便往那处隔壁病房走去,是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周围都是高墙,墙上还有铁丝刀片,都是为了防护,但不知道是防小偷进去,还是防病人跑出来。 我们进入的时候,穿过了三道的铁门,真的是太夸张,而且每个铁门都有好几个人把守,就这样的院落,降头师想将人救出来,那简直太困难了。 我们进入了隔离楼所在的院落,这三层的高墙和铁门,简直密不透风,也真难为这个医院竟然有这种隔离楼。 老何带着人朝着我们迎了上来,我知道他之所以如此客气,一是因为师父,二是因为藏在我影子里的女侠,这也是他将人囚禁在这里的原因,想让我们帮他,也是让我过来的原因,不然我就一小屁孩,他能鸟我? “道长,我在这里让人打扫了几间的宿舍出来,里面的日常生活用品和家用电器都齐全,你们这些照顾病人的家属,可以到这里来休息。”老何真花心思,不过我们也确实需要住的地方,外面的酒店那么贵,这里离病房又近,可以轮流照看,轮流休息,很合适我们。 他将几把钥匙递给了师父,师父接了过来,而后转手给了我,他知道我们更需要,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的道符递给了老何说道:“将囚禁室的窗户和门上都贴上,还有进来的这三道铁门也贴上,剩下的你们一人放一张在身上,保平安。” “多谢道长。”老何笑笑的走了出去。 “我要先去休息了,你们也去休息一下,这几天都累坏了。”师父说完,便朝着隔离楼走了过去。 隔离楼上站着好些巡逻的人,二层三层都有,这些人肯定是警察,身上肯定带枪的,而囚禁三人的房间在二楼,我们的房间则是在一楼。 一楼进入二楼,在楼梯口竟然也有铁门,有个老头看守着,说是这栋隔离楼的管理员,但是这老头浑身上下,死气沉沉的,而且脸绷得紧紧的,好像人家欠了他五百万似的,我真是服了。 老头带着我们上了二楼,二楼连在一起的三间屋子内,分别吊着三个人。 我们站在窗户边上瞄了一眼,简直惨不忍睹,他们的身上都插着一把像匕首一样的东西,但是把柄上却刻着符文。 那降头师的耳朵很灵,我们已经很安静了,没想到他竟然发现了我们,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我们。 被他这么一瞪,我勐一哆嗦,那眼神很可怕,无比的冰冷。 然后看了他的两个徒弟,一男一女都垂着头,男的我看清了面容,但是女的我却看不清,因为她的长髮披头散髮下来,挡住了整张脸,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显得有些诡异,像极了贞子。 我们赶紧下了楼,到了一楼,进房之前,师父说道:“插在他们身上的东西叫符钉,是国家专门为老何他们部队发明的武器,专门对付这些邪术师的,一符钉插上去,也就控制住了他们,封印了他们的道行。” 我恍然大悟,也暗嘆师父的眼力和用心,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疑惑,并且认真为我讲解。 “你们去好好休息吧,晚上就在房间之内,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师父开口说道:“王小胖,你和我一间。” 第83页 “哦!”王小胖点了点头。 我和阿静一间,我们的两间房间是挨在一起的,当我们推门进入之后,发现房间里的东西真的是一应俱全,而且都是新的。 我先检查了门窗,无比的严实,窗户更是用铁条封死,床是席梦思,有沙发,有电视,还有烧水的热水壶,浴室里竟然有热水器,整得跟宾馆似的。 “阿静,你先去洗洗,洗完先休息。”我开口说道。 “那你呢?”阿静自从见了阿贊杨之后,就没怎么说话,此刻总算是开口了。 “我在这墙壁上画一些符,安全一点。”我掏出了紫竹狼毫笔,但是却没有黄纸和硃砂,还有酒精,最好还得有公鸡血。 “哦。”阿静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浴室走去。 我开了门出去,正好发现老何就在不远处,我便朝着他挥挥手,他走了过来,他笑着问我:“有什么事。” “我想要画几张符,但是没材料,你能让你的人帮我去买吗?”我开门见山说道。 “要什么东西,你说。” “硃砂,黄纸,公鸡血,在取公鸡血的时候,在碗底先倒入一些高酒精度的白酒和硃砂混一起,鸡血才不会很快凝固。”我说道。 “好的,还有吗?” “就这些,谢谢。” “不客气,一会就给你送来。” 然后我就专门进了门,浴室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我便拿出了师父给我的那本符箓,翻看着画那些符箓合适。 第048章 该死的影子 我查看了符箓,心里有个想法,就画破邪符,驱鬼符,还有镇尸符三种,因为目前能遇到的东西,逃不过这三种符。 啪嗒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蒸汽先瀰漫了出来,然后阿静头髮湿漉漉的走了出来,我转头过去,好一朵出水芙蓉。 “洗好啦!”我对着她露出了笑容。 “嗯。”她点了点头,显然沖个热水澡之后,心情好了不少。 “那你找找电吹风,把头吹干了就先睡吧。” “嗯,你也去洗洗吧。” 我肯定要洗的,师父说画符前,最好要沐浴更衣,如果有条件,更需要在画符前先斋戒,然后定心打坐几日,然后挑选个好的时间点画符,成功率才会高,符的威力也才会大。 而目前所具备的条件,只能是先洗个澡,连更衣都不可能,因为没带衣服,更别提斋戒几日和定心打坐了,因为一会我就要画符,时间紧迫。 因为是第一次画符,我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能不能成,画出来的符不知道能不能有效,师父说画符画骨,得要保持道心清明才行。 我是脱光着进去的,我和阿静已经没啥好害羞的了,我的身体她见过,她的身体我也见过。 一进入浴室,便传来扑鼻的香气,应该是洗髮水和沐浴露的香气,夹杂着阿静的体香,我不禁多吸了两口气。 然后想要到道心清明,瞬间在脑海里压制了邪恶的想法。 浴室里有一面大的镜子,对着镜子看自己光光的身体,应该很多人都这么干过,我是第一次,感觉有点不习惯。 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有点陌生! 我便走近了镜子,摸着那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真真感觉有股陌生的感觉,突然发现镜子里的我好像哪里不对劲,好像是别人的脸。 我吓了一跳,勐然退后两步,晃了晃脑袋,再定睛看去,我还是我,可能刚才眼花了,最近有些疲惫。 我再次走近镜子,暗骂自己没出息,有啥好怕的! 身为男人,如此这就怕了,如何保护外面那个自己心爱的女人。 “丫的,好大的一颗痘!”我发现我的脸上一颗好大的痘,已经白了,而且我手贱,喜欢去挤它。 挑破之后,用力一挤,啪的一声,喷了一镜子的脓血,实在噁心。 我从马桶边上抽了一张纸捂住脸,止血,然后又抽了一张,准备去擦镜子上的脓血,突然发现镜子里的我竟然对着我微微笑。 我吓的啊了一声喊了出来,而后连连后退,脚底一股寒气直冲脑袋,头髮一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啦?”阿静沖了过来,我根本就没关门。 我再看向镜子,里面的我无比的正常,难道我又看花眼了吗? 我大口连喘,转头对阿静说道:“没事,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说话的同时,我拿掉了伤口上的纸,血便流了出来,我便用手指沾着血在镜子上画起了一道破邪符,符成型之时,我才稍稍安心。 但是我也怕呀,现在都不敢洗了,被吓到了,我转头对阿静说:“阿静,帮我搓背。” 她小脸一红,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热水从喷头沖了下来,整个人一阵舒坦,让热水沖湿了全身之后,抹上洗髮水和沐浴露之后,阿静便进来,真帮我搓背了。 丫的,我的心砰砰直跳,这种感觉真刺激,从来没有过的舒坦,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和冲动,然后有个东西就不安分的抬头了。 阿静瞅见了,红着脸白了我一眼,然后很乖巧的帮我洗澡,洗得我浮想联翩,早把要道心清明给忘了。 第84页 洗完之后,擦干了全身,然后一转身,我再次吓了一跳,阿静也被吓到了,勐然抱住了我。 还是那面镜子! 水蒸汽飘到镜子面上之后遇冷,便凝结成雾气,大家应该都有见到过,然后整个镜子便雾蒙蒙的一片。 而此刻我眼前的镜面上却显现出了字:温柔乡,英雄冢,你迟早死在这个女人的肚皮上,狗就是狗,徒有狼的外表! 我瞬间就火了,大声的喊道:“影子,你干嘛偷看我洗澡?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但是影子没有回我!丫的,我断定就是她了,只要她才会骂我是狗,还不让我和阿静在一起,难道是吃醋了吗? 我怎么就把影子给忘了呢?丫的! 我和阿静出了浴室,被影子吓得够呛,现在才知道其实没必要害怕,其一是师父就在隔壁,有脏东西的话,他肯定能感应得到的。 其二,影子真的是如影随形,我没必要怕。 晚上的好事是没戏了,本来想着好多天没跟阿静亲热了,一想到这个影子,还是算了,更何况此情此景不对,地点也不对。 咚咚咚! 我刚穿好衣服,就有人敲门了。 “谁啊!”我走了过去,从猫眼里看出去。 妈的,吓了一跳,原来是那个面无表情,绷着一张脸的管理员老头。 我便打开了门,他一手拿着黄纸,一手端着一碗的鸡血,他也没说话,就递给了我,我说了声谢谢! 他转头就走,真是个怪人! 阿静帮我将大张的黄纸割成一张张的长条黄纸,就符的大小。 然后我平心静气,回想起之前练习画符的心情,而后勐然提了一口气,拿着紫竹狼毫笔,蘸了下鸡血之后,快速的在黄纸上画了起来,一气呵成,无比的顺畅,仿佛笔走游龙,下笔有神。 第一张道符完成,最后一下,我提笔之时,那张黄纸竟然慢慢的跟着飘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落下去,我和阿静目瞪口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符成的徵兆吗?还是紫竹狼毫笔的灵性加持在了道符之上? 我没有去多想,而后一口气,借着那道气势,一鼓作气的画了下去,由于第一张的成功,我的自信瞬间爆表,往后的每张都无比的顺,一口气画了近三十张才停手,因为黄纸用完了。 “这些符应该都有效的,没想到第一次画符就这么顺利,师父说这笔画出来的符成功率很高,而且威力更大,看来不假。”我看着手里的狼毫笔,越来越喜欢了。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了,要勤加练习,把你师父的本事学到了,以后也可以多帮帮别人。”阿静帮我将画好的符给排好了,让上面的鸡血风干。 “嗯。”我点了点头,发现还有大半碗的鸡血,我说:“这些符干了之后,你收着,给王小胖和我爸妈一些,然后你自己身上也要带着。” “我只怕不好戴道符!”她说。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你的阴牌不是都…” “还还得餵鬼王的。”她小声的说道。 “那初一十五接近鬼王的时候,你再把道符摘了呗。” “那也行。”阿静点了点头。 我则是拿着那半碗的鸡血,然后在门上,墙壁上,窗户上画了起来,反正不能浪费了。 直到全部画完之后,我才清洗了狼毫笔,然后和阿静躺下睡觉。 可能是这些天都没休息好,身躯无比的疲惫,一躺下之后,很快就入眠了。 然后睡到半夜的时候,做了个噩梦,梦见好像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整个人就吓醒了,我相信很多人都做过这样的梦。 房间里的灯没关,一张开眼,发现特别的亮,但是看了下手錶,才凌晨五点,外面才刚蒙蒙亮。 阿静在我的怀里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唿吸声,见到她如此安详的睡着了,心里满满的幸福和成就感。 突然窗户外面一道黑影闪过,我勐吃一惊。 难道是降头师来救人了吗?我不想吵醒阿静,所以我轻手轻脚的起了床,穿好衣服之后就扒在了门边。 我也很害怕,说句时候,我根本就不敢出门,因为师父说过,无论如何,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 我想着外面有那么多的人,问题应该不大的,何况还有师傅和影子在。 所以我就趴在了门边上,从猫眼往外看去。 外面是鱼肚白,不是很亮,但是外面的东西能看清楚。 看了许久,也没看到什么东西,正当我准备离开猫眼的时候,突然有张脸一下子从底下伸了出来,就在我的眼前。 我大叫一声喊了出来,因为那张脸我认识,特么的就是我的脸,但是却感觉有点陌生,就是昨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 此刻猫眼里的这张脸也是一模一样的微笑,我被吓得连连后退。 “白狼,怎么啦?”阿静醒了,披着衣服朝着我奔了过来。 我一把抱住阿静,我说:“门外有人,貌似那个降头师来了,还易容成我的脸!” 阿静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问我怎么办。 我说外面有那么多的守卫,而且师父和影子应该都在,问题应该不大的。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哐当一声响,是那种开铁门的声音,应该是一楼上去二楼楼梯的那个铁门,那个铁门管理员在看的,现在是谁开门? 第85页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甚是急促和紊乱,像是在逃跑一般。 我心里大唿糟糕,难道是这些人救出了人,正在逃亡吗? 我大着胆子,又把眼睛凑到了猫眼之上。 那张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黑衣人,后面跟着三个人,这三个人相互搀扶在一起,果然是降头师师徒三人,他们一瘸一拐的朝着大铁门而去。 我定睛看去,丫的,铁门的那些守卫,全部都倒下了,好像被人打晕过去了,难道整个院子里的守卫全都倒了吗?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就打开了门,朝着他们沖了过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降头师把人救走,因为四百个乡亲还昏迷着。 当那四个人快到铁门边上之时。 嗖的一声,两道身影落在了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定睛一看,正是师父和影子。 刷刷刷! 师父和他们打了起来,影子对付那个黑衣人,而师父则是对付那三师徒。 那三师徒身上有伤,所以师父对付他们也不吃亏,他拿着太极剑,三师徒只有躲避的份。 影子和那人打得难解难分,突然间,两人停了下来,影子竟然停手了,她看向了黑衣人手里的剑,因为黑衣人蒙着面,何况我能猜出,即便解开蒙布,那也肯定是我的脸。 然后下一刻,我傻眼了。 嗖的一声,影子拿着剑,调转剑的方向刺向了师父。 师父一把用剑挡下,并且大声呵斥:“影子,你干嘛?你?” “对不起了!”影子皱眉说道。 那个黑衣人赶紧带着降头师三师徒从铁门跑出去了,而影子则是拿着剑,戒备着师父,她也慢慢的退了出去。 “影子!”我朝着影子大声的吼道:“你混蛋!” 影子和师父转头看向我,而后影子掉头就跑,穿过铁门,消失在蒙蒙的清晨中。 第049章 狼养大的孩子 “影子!混蛋!”我对着空空的铁门,歇斯底里的喊道。 喊声响彻整个隔离楼大院,而且是清晨,周围的寂静将我的喊声无限的扩大,肯定有不少人被我的喊声吵醒。 “白狼,别喊了。”师父也皱眉看着影子等人消失的方向,他收回眼神对我说道。 “师父,影子不是帮我们的吗?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解的看着师父。 “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师父嘆了口气说道。 “我看不出她的苦衷,我倒是记得老何说的,用百分之九十九的真实老烘托的那百分之一谎言才是最可怕的,这个说的就是影子,她是个大骗子。”我气得直哆嗦。 “先别生气了,至少这一次他们没有杀人,只是这些守卫都晕倒了,我们赶紧把他们弄醒再说。”师父说完,便去查看那些昏倒的守卫。 我们便帮着师父,把守卫给扶到房间离去。 我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心口被自己信任的人捅了一刀,无比的疼,而且一直滴血,无法癒合的那种。 我不知道影子为何倒戈相向,还是这是她蓄谋已久的,但是根据以往的种种,她应该不会是坏人,特别是在巫山之上,她召唤了她的狼群,救了我们。 在巫山村的时候,她又出手杀了下石头降的陆团长和大山,救了整个村子的人。 我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放走降头师! 难道是因为昨晚吗?可昨晚有什么好气的,她偷看我洗澡我都没说她,她也不至于如此! 在镜子里的我,在猫眼里看到的我,肯定都是影子易容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农场的时候,她就易容成我的模样,去教小朋友如何区分狼与狗。 将所有的守卫给抬到了屋子里,二十多个人全被迷倒了,我们叫来了医生,医生说休息几个小时,等迷香的药效过了,他们自然会醒来。 安顿完这些人之后,我们就朝着住院部而去,我爸妈之前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因为现在农场是不敢回去了,这个点,他们应该到住院部了。 然后到了住院部的时候,我特么傻眼了,因为整个住院部都沸腾了,四百个昏迷的乡亲全部醒了。 王小胖就冲到他爸妈的身边,抱着他们,喜极而泣。 刚才我还一肚子的火,现在却惊喜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抓着阿静的手,啪的一声,甩我脸上。 “傻瓜,你干嘛?”阿静吓了一跳。 “我靠,不是做梦!乡亲们醒了,难道与影子有关?”我反问道。 “八成是。”师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摸着山羊鬍子,原本锁紧的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这时候,普智老和尚也来了,一见到我们就阿弥陀佛行了个礼,然后问道:“老道,乡亲们都醒了,什么情况?我才一个晚上不在,就峰迴路转了?” “贫道也不知道,但总的来说,乡亲们醒了,就是最大的好事。”师父则是和普智老和尚去看望乡亲们,因为他们也懂些医术。 然后市里县里的领导也来了,一见到大家都醒了,脸上的笑容像菊花一眼灿烂,他们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可毕竟也发生了那么多条的人命,至于怎么是善后,这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事了。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如果没见到影子,问个清楚,我肯定放心不下的,不要眼前的这些景象是迴光返照,或者醒了之后,过几天又昏迷了,如果反反覆覆就糟糕了。 第86页 之后几天,经过医院的观察,乡亲们已经无大碍了,而且迫于压力,医院也希望乡亲们早点出院,因为四百多人住院,医院就没能力接收新的病人了。 而且领导也不愿意再让他们住院了,因为这段时间所有花费都由县里的财政才支付。 可问题来了,乡亲们出院后去哪里? 在农场出事后,大家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都不愿再回去,如果没得到准确的信息,别说他们,我也觉得怕怕的。 嘀嘀嘀! 就在所有乡亲都不愿意出院,院方正与众人交涉之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一个陌生而有些眼熟的号码发来的简讯。 我勐然一怔,这个号码是影子的,我记忆很深刻,因为她给我发了两次简讯,我回拨竟然是空号。 我点开简讯,内容为:乡亲们醒了吧!醒了就让他们回农场去吧,农场是安全的,降头师不会再害他们了。 我走到无人的角落,快速的回了简讯:影子,你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很快就回过来了:因为降头师还不能死,具体原因我不能告诉你,那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可在与黑衣人打斗之时,我认出了那个黑衣人是我的首领,只因为他的招式和他手里的剑,出来之后,我们放走了降头师,作为交换,他们交给我们所有乡亲的人魂,并且给了我们一个承诺。 我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承诺? 她说:永不再害巫山村和农场里的乡亲们。 我看到这个承诺,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影子又补了一条简讯:除了阿贊杨和阿静! 尼玛,我差点把手机摔了,这该死的降头师,他们到底想干嘛?阿贊杨弄死他们的同伙,全是出于正当防卫,何况他请求鬼王帮忙之时,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咬着牙齿,手指快速的按着字:你跟你们的首领说,让他跟降头师商量,也不要再对付阿贊杨和阿静了,这些都是降头师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们。 可我发出去了许久,影子却没有回我,我着急得不行,又发了简讯:回话! 我恨不得直接回拨,但是上一次的经验告诉我,我回拨过去,肯定是空号,所以我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足足等了五分钟,他才回我:回你什么话?我做不了主的,何况降头师和阿贊杨之间确实有仇,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我可不敢开口跟首领讲,有本事你自己去跟他说。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气死,我说:我又不认识你们首领,再说我的话他能听吗? 她说:你认识的,前几天你还见过,而且你的话说不定比我管用。 我睁大了双眼,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 她说:镜子里和猫眼里,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的头皮一麻,原来镜子里和猫眼里的人不是影子,而且他们的首领?我怕是影子的恶作剧,所以我再次问道:那不是你易容我的模样吗?怎么会是你的首领? 接下来她回过来的话,我让整个人怔住了,看着屏幕,许久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她说:那不是我易容的,而是我首领本来的面容,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像吗?因为他是你从未见过面的哥哥,雪狼! 我握着手机,根本说不出话来,感觉脑袋不够用,不知道怎么回她,而这时师父和普智老和尚走了过来。 “白狼,怎么啦?”师父见我脸色不好。 我考虑了一下,而后将手机递给了师父,因为师父也是参与者之一,影子那么对他,我应该让他知道真相。 师父和普智老和尚看着手机,将我和影子的对话一一看了下来,他微微皱眉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个交易最大程度的化解了恩怨。”普智老和尚说道。 “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了,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压你身上了,白狼,现在的关键在于你,你哥哥愿不愿意帮你去化解降头师和阿贊杨父女之间的恩怨,全看你怎么去说服他咯,这个谁也帮不了你的。” 我沉默了,我知道师父的意思,一边是我的哥哥,一边是我的女人和老丈人,全靠我作为纽带,但我哥哥好像跟阿贊杨父女不对付,在镜子上显示的内容就足以说明一切,我头大! 关键我和我哥哥根本就没感情,那天才第一次见面,如果说有关系的话,那么就是有共同的爸妈。 对啊,我可以让我爸妈去说啊!我勐然想起,我爸妈是同意我和阿静的事,而且他们与阿贊杨一家关系也不错。 想到这里,我便拿着手机,向我爸妈沖了过去。 我爸妈正和王小胖的爸妈坐在一起聊天,王小胖则是在旁边站着,我走了进去,先跟王叔和王婶打了个招唿,然后拉着我爸妈往外走,直到拐角没人的地方,才跟我爸妈说:“爸妈,我有件事跟你们说,但是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别太激动。” “你这孩子,到底什么事啊,如此神神叨叨的。”我妈皱眉看着我,被我弄得神经兮兮的,我正要开口,她突然冒出来一句:“儿子,不会是阿静怀上了吧?” 她这一句话,把我原本想说的话给生生堵了回去,我的天啊,这什么妈呀?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个妈! “白狼,不会被你妈猜中了吧?”我爸虎着脸问我。 “什么跟什么嘛!”我妈这什么思想,我把手机递给他们说道:“你们自己看。” 第87页 我爸和我妈便接过了手机,我妈识字不多,但是我爸能看懂,所以我爸看的时候,我妈一直在边上催促道:“说的什么,快告诉我。” 我爸看到最后,勐然睁大了双眼,迫不及待的问道:“白狼,这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真的,我也是刚刚知道,所以立马让你们知道了。” “你们父子俩在打什么哑谜,欺负我不识字,是不是?”我妈叉腰瞪着我爸。 我爸深唿吸一口气,高兴得眼睛都红了,他说道:“白狼说,咱们的大儿子长生还活着,被狼背走的那个孩子还活着,现在找到咱们了。” “什么?”我妈一听,整个人吃了一惊,但是肯定是喜,不是吓,她四处转头,激动的说道:“在哪里,我的孩子他在哪里?” “妈,你别激动啊,他现在不在这里,但是我肯定他还在县城里,我想他既然愿意在我的面前露面,显然有意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但是要不要跟我们见面或者相认,这个还得再确认一下。”我安慰我妈说道:“毕竟从小就没跟我们生活在一起,都生疏了,何况是狼养大的孩子,可能沟通起来没那么容易。” 我爸妈都傻眼了,他们对视了一眼,嘴里重复着我的话:狼养大的孩子…… 第050章 哥哥雪狼 “白狼,那你赶紧问啊,不管他认不认咱们,咱们是认定他了,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只想看看他。”我妈急得直跳脚,都哭出来了,使劲摇着我的手臂。 “妈,妈……你别摇了好吗,我问,我问还不行吗?”我妈都快把我摇成脑震盪了,我出声,她才松开。 我赶紧拿着手机,给影子回了简讯:我爸妈很想见一见我哥哥,你帮我问问我哥哥吧! 消息发出去之后,我爸妈都很焦急的看着我的手机。 嘀嘀嘀!手机一响,他们立马抢了过去,我则是探头去看,影子回的简讯是一个地址:成功街豪客来餐厅。 “什么意思?”我妈焦急的问道。 “走啊,去见哥哥,他的意思是他在那边等我们。”我惊喜的拉着我爸妈,我们三个人恨不得飞过去。 到了住院部的楼下,一向节俭的我妈竟然主动要求打的,车上还一个劲的催司机快的,司机打趣说他不是开飞机的,飞不过去,县城的道路向来都是拥挤的,而且红灯又多。 到了豪客来的楼下,我们立马沖了进去,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有,然后就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也挺少的,因为才十一点不到,没有人来那么早。 我一眼就看到靠窗户边上的坐着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影子,男的则是跟我长得九成相似,就好像双胞胎。 我爸妈也认出来了,他们朝着影子他们沖了过去。 “长生!”我爸妈同时叫道,我妈哭了出来,但是我哥哥竟然没有抬头看他们,而是很专注的切着牛排,他冷漠的反应,让我爸妈仿佛掉进了冰窟。 倒是影子立马站了起来,很客气的拉开椅子,笑着说道:“叔叔阿姨,这里是餐厅,不要这么激动,咱们一起吃个饭,边吃边聊。” 我爸妈连连点头,用袖子抹着眼泪,他们坐了下去,就在我哥的对面,他们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哥,可我哥却始终不看他们,而是一直切着牛排,始终没有抬头。 “白狼,你们要什么口味的牛排,还是我帮你们点?”影子开口说道。 “你安排吧。”我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转头对影子说道。 今天的影子竟然穿着一套黑色的连衣裙,看着还有模有样,至少我今天看她很顺眼,前几天她差点把我气死,原来都是误会。 “嗯。”影子便翻着菜单,跟服务员点餐。 这时我哥开口了:“帮我多点一份,没吃饱。” “好的。”影子便又给我哥点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长生!”待服务员走后,我妈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我哥握着刀叉的手瞬间停住了,他才徐徐抬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叫长生,我叫雪狼。” 我爸妈先是一怔,我爸先反应过来:“雪狼,白狼,好,好,这名字好,跟你弟弟的很像。” “对对对,雪狼,以后不叫你长生了,就叫雪狼。”我妈也附和道,我哥能开口回应他们,他们已经很高兴了。 然后我哥哥便继续低头切割着牛肉,一时间,气氛又陷入了死静。 我爸妈带着满腔的期盼而来,但是眼前的雪狼给他们的感觉是冷冰冰的,仿佛陌生人一般,陌生人还会客气的打招唿一下,可他连句问候都没有,我都有点生气了。 不过细细想来,他还是关心我们家的,他让影子去保护我们家,就说明他心里有这个家,或许是他不懂得怎么去表达他的感情而已。 我皱眉看着他,他用余光斜视着我,却也不说话,气氛很压抑。 “叔叔阿静,先喝杯红茶,我去给你们打一些水果。”说完,影子便拿着碗,朝水果区而去,我也便走过去帮忙。 “我哥是怎么回事?既然都约好了见面,却不说话?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在影子的边上,小声的问道。 第88页 影子看了看我,而后露出笑容说道:“你还记得我让你咬熊一口吗?” 我勐然一怔,她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还提这件让人噁心的事,她却微笑着说道:“我想跟你说的是,狼有狼的法则,你哥哥从小在狼群里长大,而且又是首领的继承人,所以规矩也特别多,还有就是对人都很谨慎,因为当时他受到的挑战和威胁也很大,虽然有老狼王庇护着,但是毕竟他对狼群来说属于异类,想要彻底在狼群中树立起威严,那就必须以自己的实力让其他的狼心服口服,而不是凭藉老狼王的庇护,这是狼的生存法则,而且他是新的狼首领,自然要有几分威严,你们是他们的家人,他现在约你们出来见面吃饭已经很不错了,要是在以前,那是不敢想像的事情,他很少露面的,你们要理解他,他已经很努力了,你们也别太急,一步步来吧。” 我点了点头,跟我想的一样,毕竟是狼养大的,不能以常人的角度是看待他,他能约我们见面,已经迈出了一大步,凡事都要循序渐进。 我笑着说道:“那你呢?你为什么就如此通人情?” 影子笑笑说道:“我比他出来得早,其实我在你们巫山村已经呆了几年了,都是以影子的方式存在的,这也是我的绝招,阿贊杨一直问你们村子是不是有巫师,其实就是在问我。” “哦。”我点了点头,和她端着水果就回到了座位上去。 我们四个人一人一碗水果,我哥却不吃水果,影子笑着说:“叔叔阿姨,吃水果,一会牛排就上了,他不吃水果的,只吃肉。” “哦!”我爸妈很配合的拿着水果起来吃。 我也暗示道:“爸妈,我们就静静的吃饭,来日方长,总要有个过程。” “好。”我爸妈点了点头,明白我的意思。 我哥听我这么一说,又停止了切牛肉的动作,他这才转头看向我,看着我的眼睛说道:“影子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办不了,降头师又不听我的,而且我与他们的交易已经完成,没有筹码再与他们交易了,你和你的女朋友去读书,她的安全自然得由你承担起来,所以你必须尽快成长起来,你师父不是教你东西吗?至于你老丈人,你别忘了,他还有鬼王在,只要鬼王在一天,他就不会有事的,除非降头师想跟他同归于尽。” 他说完,继续切着牛排,我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我能明白,显然不是他不帮,而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帮不了,而且已经帮我分析好了。 只是我的压力也很大,阿静的安全我自然得承担,可如今我就是个半桶水,前几天才第一次画符,我想我得加快速度了。 之后牛排上来了,我爸妈没吃过牛排,我倒是在高中的时候,偷偷请阿静去吃过几次,所以我帮我爸妈将牛排切成小块的,然后他们直接拿叉子叉着吃。 只是他们的心思完全没在牛排上,眼睛始终在我哥哥的身上,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现在肯定是无比的煎熬,我知道他们有很多话想跟我哥哥说,可现在却不能说,因为我哥哥太高冷了。 吃完牛排之后,我哥哥才开口对他们说:“农场现在是安全的,你们让乡亲们回去住吧,我会让影子继续暗中保护你们的。” “哦!”我爸妈点了点头,见要离别了,我妈忍不住又哭了出来,我爸赶紧安慰,她憋了许久才憋了回去,又迫不及待的问道:“雪狼,你现在住哪里?”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居无定所,影子会跟着你们,有时间我会去看你们的。”这是他主动说会去看我爸妈的。 “好,能留个电话吗?”我爸问道。 “留影子的话,她能找到我。”我哥说完,转身要走,从我的身边经过之时,他说道:“去上学吧,做个有文化的人,家里不用担心,有我。” 说完这话,他便和影子朝着门口走去,我妈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第051章 勤工俭学 在师傅和普智老和尚等人的劝说和保证下,乡亲们回到了农场。 阿贊杨的伤挺严重的,虽然现在不致命了,但是两条腿想要好起来没那么快,他被接回了农场,阿静在家里照顾着他。 但是我们总是需要去上课的,我让我爸妈在这段时间内,帮阿静照看阿贊杨,我爸妈也同意了。 可阿静仍然放心不下,最后还是阿贊杨说服了她,阿贊杨带伤在床上做了个阴牌,让里面阴灵帮他做事,并且在我们的面前示范了一番,阿静这才答应和我一起返校。 第二天,我们和王小胖便搭乘巴士前往鹭岛。 正好当天是星期天,宿舍的人都在,一见我进门,便都迎了上来:“老三,家里的事都办好啦?” “嗯,都办好了。”我们宿舍四个人,按年纪大小来排行,我排老三,老大和老二比我们大一岁,我比老四就大一个月。 其实我跟他们到现在也不怎么熟,我军训还没完就跑回去了,现在又折腾了大半个月才回来。 “一切都好吧?”老大是东北人,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问道。 “额,都好!现在课程都教到哪里了?” “也没啥教的,落下的课程,我们给你补,老二是学霸,他们市里的高考状元,牛逼着!”老四附和道。 第89页 “别夸我,虽然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牛逼。”老二臭不要脸的接过话去。 老大瞬间就竖起了中指。 “老三,上次走得急也没问,同学们都说你是带着女朋友来报导的?”老四八卦的问道。 “是。”我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咱们班的阿静,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高中的时候好上了,然后商量好一起报鹭岛大学咱们这个专业,还好两人都录取了,还分到了一个班!” “老二,你特么看看,这才是真牛逼,咱鹭大的分数多高啊,人家带着女朋友说上就上,你特么就一市里状元,你得瑟个啥玩意,又不是省里的状元。”老大数落道,老二只能陪着笑。 “对了,差点忘了,系里下发了通知,需要勤工俭学的同学要把名单报上去,老三,你需要吗?”老大拿着一张报名表,递给了我。 “需要啊。”我勐然点了点头说道:“我家的家境也不好,我来之前就打算好的,肯定要勤工俭学的。” “哦,那你填好,将报名表交给我的女神小北北。”老大花痴的说道。 “噁心!”老二呛声道:“那是大家的女神。” “再敢说,小心我抽你,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追小北北,以后你们见到小北北,要喊大嫂,知道吗?”老大一本正经的说道。 “拉倒吧!我们班的男生,除了老三,估计都有追小北北的意思,你就这么自信,小北北能看上你,再说了,还有其他班的,还有那些所谓的学长,一看到小北北,眼睛都在流口水了。”老二反正就是跟老大不对付。 “你等着看吧,我要用我的真情打动小北北,终有一天,她一定会投入我怀抱的。”老大对着窗户深情的说道。 “谁是小北北啊?”我被他们逗乐了,这才上学几天,就碰到新鲜事了。 “咱们班长叶北,白富美,我们这一届的系花,正巧跟我们一个班,有潜力干掉校花,成为我们鹭大的新校花。”老大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大概知道了,高考完的孩子,一进了大学,那颗被压抑了许久的不安分的心,此刻算是彻底爆发了。 不过,这关我鸟事,我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我认真的填着报名表,填完之后,我就给阿静发了简讯,跟她说了报名表的事,她却回我,她说她知道了,她跟叶北是一个宿舍的,报名表已经交给叶北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巧?”我无语的说道。 “什么情况?”三个哥们同时看着我。 “我女朋友阿静和你们所谓的小北北是一个宿舍的。”我笑笑说道。 “真的假的。”三人立马都沖了过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老三,你可得帮哥啊,哥下半身,哦不,下半生的幸福可全靠你了。”老大激动的说道。 “凭什么啊!老三,你可得一碗水得端平了,我和老二也喜欢叶北,你帮老大,也得帮我们。”老四急了。 “打住!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们,叶北只有一个,你们自己去追!公平竞争去吧,其实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直截了当的去跟她当面表白,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我一脑门的汗,理智告诉我,谁都不能帮,不然要得罪人的。 “也行,公平竞争。”三人就各自回了床位上,然后老大指着我说道:“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以后的饭,我给你打。” 老二一下子急了,他迫不及待的说道:“老三,以后你的作业,我给你包了。” “说一千不如干一百,老三,走!弟弟在外面摆一桌子,给你接风去。”老四就搭着我的肩膀,往门外走去。 然后老大和老二跟了上来,老四微微皱眉:“你们干嘛去?” “不是给老三接风吗?我们哥俩能缺席是不?”老大横了一眼。 我突然举手说道:“我想要换宿舍,我不要和你们一个宿舍了。” “别呀!我们不闹了,还不行吗?”三人使劲把我往外面拽。 “别拉我,我去找我女朋友,顺便把报名表交了。” “好,去吧,见到我们家小北北,替我问声好。” “告诉小北北,我爱她。” 我赶紧捂住耳朵,朝着楼梯跑去,后面还传来这三个货的声音,是三个傢伙比王小胖还贱,有对比才知道,原来王小胖同学是如此的纯洁。 在一号楼的宿舍外,阿静挽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出来了,我去,还真是漂亮,阿静已经是中上水平了,但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阿静显得有点黑,而且比较朴实,这个女人会打扮,而且会穿衣服,还很白,身上的气质大老远的就散发了出来。 有句老话叫一白遮九丑,一胖毁所有,说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阿静,这位是?” “我们班长啊,叶北同学。”阿静微微笑的介绍道。 “你好,我叫白狼,我们一个班的,由于军训的时候,半途就回去了,所以全班除了阿静,就认识我们宿舍的,不好意思。”我笑着对叶北说道。 “没事,那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叶北,咱们一班的班长,也是你女朋友阿静的室友。”然后她就大方的伸出手。 第90页 我吃了一惊,慢了半拍,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这手真滑,但是我很快松开了,我真害怕宿舍那三个哥们尾随我呢,看我和他们的女神小北北握手,他们还不剁了我的手。 “这是我的勤工俭学报名表。”我将表格递了过去。 她看了一下说道:“看在你是阿静的男朋友份上,我有个路子,可以先安排你去勤工俭学,就看你要不要了。” “啊!什么?”我和阿静一怔。 “美术学院的院长,是我爸的朋友,他们美术学院,需要一批的模特,就是你在课堂上坐着,然后让人画的那种,你去不去?”叶北说道。 “额,我听说有时候还要光着身子,是吗?”我红着脸说道,一语出,阿静的脸也红了。 “额!”叶北看着阿静说道:“好像是这样的,但也不全是这样,全看人家要求。” 我勐然的摇了摇头,丫的,这不是出卖色相吗? 但我还挤出笑容说道:“可能不太适合我,我们是农村来的,脸皮比较薄,谢谢你了。” “额,没事,倒是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冷门的工作,就是…哎,算了,一般人是不愿意去干的。”叶北说了开头,然后自己又给否认掉了。 “你说说看,我不怕累的,即便体力活也行,脏点累点都无所谓。”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她则是转头看着阿静。 阿静也挤出笑容说道:“没事的,你说吧,要不要去,他自己选择。” “额,那我说了哦。”叶北还是有些担心,再次跟我们确认道。 “嗯,你说。”我和阿静同时说道。 “医学院需要搬运工,就是将遗体老师从冷藏库搬到教室,让老师教学,然后下课完,搬运工再将遗体老师搬回冷藏库,这遗体老师就是…”说完之后,叶北打了个寒蝉,双手环胸,胸倒不小。 我和阿静对视了一眼,我们点了点头,我说道:“我去,阿静也去,我们两个搭档。” “什么?阿静也去?”叶北吓了一跳说道:“阿静,你知道遗体老师是什么东西吗?” “是遗体,就是有人自愿将自己死后的遗体捐献给学校,作为教学之用。”阿静说道:“他们都是好人,善心人,生前是好人,死后也没什么可怕的。” “哦!既然知道,而且考虑清楚了,那行,我去跟医学院的负责人说。”叶北看着阿静说道:“阿静,你真的不怕吗?” “不怕,我爸受了重伤,家里的经济一下子没来源了,所以我得勤工俭学,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骯脏的事,既然这些事必须有人去做,我们不去做也肯定要有人去做的。”阿静笑笑说道。 “好。”叶北挤出笑容对我说道:“你们啊,分明可以靠脸蛋吃饭,非得挑体力活。” “我是想着阿静跟我在一起,我能照顾得到她,你再帮阿静看看吧,有其他的活就照顾下她,毕竟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干这东西。”我跟叶北交代道。 “这还用你说?”叶北笑着说:“我和阿静要去逛街,你去不去?” “我很想去,但是我怕会成为全系公敌,被别人打。”我笑着说道。 “少来了。”叶北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确实很迷人。 “为什么吗?”阿静可能不知道情况,所以问道。 “全系的男生,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有追叶北的意思。”我笑着说道。 “少来了,别闹,我们都是同学,来学知识的,我爸可跟我说了,大学毕业之前,是不允许我谈恋爱的。”叶北说道。 “那行,走吧,阿静还真缺衣服了,我得给她买几件。”我笑着拉住了阿静的手。 “我去,我成你们的灯泡了!”叶北做了个鬼脸,却萌得能将人融化。 第052章 第一次抬遗体 在叶北的帮助下,我和阿静顺利的得到了这份工作。 真没想到,叶北除了白富美之外,还这么有路子,关键是对外交际的能力也强,要不然也不能成为我们的班长。 相比于其他女生羞答答腼腆的性格,叶北倒是非常的大方和爽朗。 医学院的搬运工总的招四个人,男的两个,女的两个,也是根据遗体来分的,遗体也分男女,这或许是院方对遗体老师的尊重。 本以为能和阿静搭档,但是没办法,却只能男男搭档,女女搭档。 我的搭档叫吴雨辰,也是农村来的孩子,不过也是,要不是家境不好,没有人会干这种事。 阿静的搭档叫唐果儿,很甜的名字,人长得也挺甜的,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笑容,别看身体有点瘦弱单薄,其实力量挺大的,按照阿静的说法,唐果儿的肌肉很结实的,我问是不是胸肌?然后阿静对我说了三个字‘鸽瘟~滚!’ 吴雨辰和唐果儿都是大二的学生,比我们早来一年,吴雨辰的话不说,我很客气的问他名字,他就说了吴雨辰三个字,然后脸始终绷着,也不爱说话。 因为今天早上我们没课,所以一大早就到医学院的实验楼等着,时间是七点半,我们四个人都到了。 第91页 “一会跟着我进去,我来抬头,你抬脚就好了,不用怕,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你不要去看遗体老师的脸就行了,然后你记住,在冷藏室里,不要说话,如果见到什么奇怪的事,也不用去管它,你只负责抬遗体老师,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遗体老师掉到地板上。”吴雨辰很机械的跟我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便带我进了更衣室,要穿上橡胶的手套和靴子,因为遗体老师被冰冻的,会冻到手,然后身上穿上了医生穿的那种白大褂。 只是我眼前的这件白大褂已经泛黄,而且衣服上有好多的黑褐色的水迹,看上去很噁心,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沾到了遗体老师身上流出来的水。 因为被冰冻之后,抬到教室去,会开始慢慢解冻,身上的冰就化成水珠,流出来的可能是他的血水,而我们抬遗体的,无论再怎么小心,总会沾染到的。 “这是上一任学长的,他毕业了,所以这个岗位就空了出来,因为都是他带着我,他抬头的,我只抬脚,现在我带你,所以我抬头,以后你带别人,你就得抬头,这是规矩。”吴雨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我将那件脏兮兮的白大褂套上,真的很难受,上面的味道有些腥臭,就跟卖鱼的穿的一样。 穿戴完毕之后,我就跟着他往冷藏室而去,冷藏室的大门银白色的钢铁大门,大门之前有一个值班室,值班室里有一位老大爷,他戴上了老花镜,朝着我们走了出来。 “大爷,我们来请遗体老师。”吴雨辰点头说道。 “嗯。”大爷瞟了我一眼问道:“新来的?你规矩跟他讲了没有?” “有,都说了。”吴雨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 然后大爷就开了门,一开门,冷藏室里的冷气就从门缝里飘了出来,与外面的热空气相遇,便液化成白色的雾气。 “速度要快,不能超过十五分钟。”大爷在我们进门之前交代道。 “知道了,大爷。”吴雨辰说完,一步先踩了进去,然后我跟了进去。 一进去,整个人一哆嗦,那感觉就好像被关进了冰箱里,全身不由自主的发抖。 吴雨辰的手里有一个号码,那便是这一次要请的遗体老师,他扫了一眼号码牌,上面是‘696’! 他朝着右边走去,整个冷藏室瀰漫着白气,很冷,很阴森,感觉无比的糟糕,我在答应做这工作的时候,是因为想到我是归墟道长的徒弟,鬼都见过,没什么好怕的,而且我会画符,我身上还积累了一些阴气,因为我吃了十天的蛆虫。 眼前的一个无比宽大的房间,应该有五百平的模样,在我们的前面有一排柜子,左边一排,右边也一排,仿佛一个‘凹’那个口正对着我们。 我跟着吴雨辰来到696号冷藏柜前面,只见吴雨辰九十度弯腰,向着那个柜子行礼,我也赶紧有样学样,也跟着九十度弯腰。 然后吴雨辰说道:“老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我们来请您去上课。” 我感觉瘆的慌,他竟然跟冷藏柜里的尸体说话,难道尸体能够听得见吗? 然后吴雨辰就去打开了那个把手,然后使劲往外拉,可冷藏柜竟然一动不动! “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有时候冷藏柜子太久没动,周围结冰了,被卡住了。”吴雨辰试了几下之后,那柜子依旧一动不动,转头对我说道。 “哦!”我赶紧走了过去,双手握住了把手,勐然一个激灵,隔着橡胶手套,都能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冰冷。 “一二三!拉!”吴雨辰喊了一声。 我随着节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那个柜子却一动不动,好像被锁住了一般。 连续试了几下,我们的脸都充血了,就是拉不出来,我问道:“是不是哪个地方有锁,锁住了。” “不可能,这里从来没锁的,奇怪,是不是太久没开了,真结冰了。”吴雨辰晃了晃脑袋,握着把手正准备再试。 啪嗒一声,那个号码牌从他的口袋中掉落了下来,我们低头一看,勐吃一惊,号码牌上的数字是‘969’,丫的,吴雨辰看反了,看成了‘696’。 他赶紧捡起来一看,冷汗都下来了,他连连对着眼前的冷藏柜说道:“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反了,不好意思,打搅您了,原来您今天没课。” 说完之后,拉着我掉头就跑,我特么吓得冷汗都出来,在冷藏库里能流出汗来,你完全可以想像到,我当时是有多么的害怕。 吴雨辰还是个老手,竟然会犯这种错误,而且看他的样子,他也吓得要死,不过也是,之前他也是学徒,也是学长带出来的,今天才刚刚开始带我,所以肯定也紧张。 然后我们到了969号冷藏柜,吴雨辰抹了把额头的虚汗,他向969号九十度弯腰说道:“老师,对不起,刚才看反了,去叨扰了696号老师,所以耽搁来迟了,不好意思,还请别生气,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您得出发了。” 行礼完,他打开了把手,看了我一眼,我见他额头的虚汗又一颗颗冒了出来,显然他心里也没底。 然后他用力一拉,哗啦一声,冷藏柜子很轻易的就被拉了出来,柜子里盖了块白布,白布底下显然就是遗体老师了。 第92页 “老师,我们出发咯。”吴雨辰说完,根本就没掀开白布,而后直接屈身,双手伸到了白布之上,然后一个合抱,抱住了遗体的肩膀靠胸的位置。 我赶紧走到脚的位置,也学着他的动作,两手伸到白布底下,然后抱了起来,我抱住了小腿,硬邦邦的如同石头一样,而且无比的冰冷。 还好不是很重,我和吴雨辰一抬手,就抬了起来,便往门口快步走去。 出了冷藏室之后,我才大口唿吸,满头满脸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水。 “怎么这么久?”看门的老头问道。 “没事,门比较不好开,耽搁了。”吴雨辰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显然语气心虚了。 我们便抱着遗体老师,进了专用的电梯。 对,这电梯就是遗体老师专用的,当然了,我们託了遗体老师的福,我们也能用。 将遗体老师顺利的抬到了教室之后,我跟着吴雨辰出了教室,然后就在教学楼找了个角落蹲下。 一蹲下,我发觉吴雨辰的身子在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掏出了烟,本来就是要孝敬吴雨辰的,王小胖说了,大学很多学生都抽菸的,要讨好学长,烟就是最好的桥樑,所以我就买了一包,本来就是要讨好吴雨辰用的。 现在看来,只能是压惊用了。 我掏出烟,红七匹狼,十五块的那种,我递过去一根说道:“抽一根,烟能使人平静下来。” 他赶紧接了过去,啪嗒一声,我给点上了火。 然后我自己也掏出一根抽着,深深的吸了一口,看来冷藏室真没那么简单。 第053章 遗体老师 我也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不仅吴雨辰怕,我特么也吓得不行。 我就是个半桶水,只会画一些符而已,其他的道术一点都没学到,关键是那枚保命的铜钱也没了。 我也狠狠的吸了两口。然后缓缓吐着白烟,我见吴雨辰边抽菸边哆嗦,我便随口问道:“以前有碰到过这种事吗?” 他没有看我,而是木然的摇了摇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而后拿着菸嘴放在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我安慰道:“可能真的是结冰了,拉不出来,要不叫管理大爷带人去看看?” “不用了,肯定不是结冰的问题。”吴雨辰很肯定的说道。 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这事透着诡异,你说总不会那么巧合吧,去拉696的冷藏柜,它就是纹丝不动,原来是看错了牌子,然后去拉969的柜子。哗啦一声就开了。 要说是巧合,那也巧合得太吓人了。 在我们农村,有发生过棺材超乎想像的重的情况,这是我亲眼见过的。 人死后的重量跟死之前应该是差不多的,再加上棺材的重量,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一般抬棺材的人是四个,应该是很轻松的事,但是那一次诡异的棺材,四个大老爷们抬,无论如何就是抬不起来。 然后那一次,又加了四个人进去,就变成了八抬大棺,所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勉强是将棺材抬离了地,但是那八个大老爷们个个面红耳赤,脖子和额头的青筋都浮出来了。 他们说这个棺材起码有千斤重不止,他们能勉强抬离地,然后能走多远就不能保证了。 他们走几步,就要休息一下。边上有几个人拿着长条凳子,在这些人要休息的时候,将凳子放在棺材底下,撑住棺材,让这些抬棺人休息。 然后在出了门口之后,这些人第一次休息。棺材刚放到四条椅子上,这些人肩上的棍子还没放下,啪嗒一声,碗口粗的木棍活生生的被折断了,甚至底下的四条凳子也被棺材压断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是怎么办了! 那家主人差点哭了出来,因为棺材是不能落地的,一旦落地,就表示死者想要在那个地方安葬,可这是他家门口,在家门口建坟墓,你说这合适吗? 然后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说了,这是死者心里有怨气。怨气不消,就别想入土为安,所以让主人家去请道士。 后来道士就来做了个法事,然后在棺材上贴了张道符,对着棺材里的死者念道:死都死了,还有什么不放不下的,你留下来能做什么,难道想拖累后人吗? 说完之后,道士让人重新抬起棺材,这下可真奇了,那棺材轻松无比的就抬了起来,四个人一口气就抬到了墓地,顺利的安葬了。 至于其中的原理,我不懂,道士也不会说,只是说消了死者的胸中那口咽不下的气。 我之所以会想起这件事,就是考虑到696号冷藏柜里的遗体老师是不是体内有怨气,如果有怨气的话,像那个千斤重的棺材,那我和吴雨辰两人无论如何是打不开的。 我又问向吴雨辰:“学长,696号遗体老师,您之前抬过吗?”土吐讨巴。 吴雨辰又是木然的摇了摇头,然后等了许久,他才说道:“遗体老师其实到最后是要消耗掉的,最早的时候,遗体老师充足,一个或者两个学生就能分到一位遗体老师,但是现代人健康提高,寿命也长了,所以来源越来越少,搞得现在都是二三十个人分享一具遗体老师,而最后在解剖课之后,遗体老师是没有完好的,所以如果是用过的遗体,到解剖课之后肯定是不能再用的。” 第93页 我恍然大悟,作为门外汉,对这些还真不清楚,他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个大概。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他,我说:“在我们农村,有个说法,如果遗体怨气大,尸体的重量就会很重,我们拉不开696号冷藏柜,会不会是这柜子里的遗体老师有怨气?” 吴雨辰错愕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的回过头去,许久才冒出一句:“我们那边也有这种说法。” 然后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可遗体老师是自愿捐献出来的,照理说应该很安详才对,哪里会有什么怨气?”我反问道。 这时他又转过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然后问我:“谁告诉你,遗体都是自愿捐献出来的?” 我勐吃一惊,问道:“什么意思?” “捐献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虽然现在是文明社会,但是在我们国人的传统观念当中,死者为大,都希望死有全尸。”他又吐出了一口烟说道:“即便是捐献出来的,很多都只是作为标本用,一般都不会让解剖用,到了约定的时间后,死者的后人会来领走死者的遗体,进行火化,然后收走骨灰入葬。” “那这些遗体老师是哪里来的?”我惊得目瞪口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按吴雨辰的说法,这些遗体老师应该都是非志愿的,如果这样,那有怨气再正常不过了。 我吐着白烟,混着白烟吐出两个字:“买的。”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烟丢掉,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以前有战争,会有很多无辜死亡的人,再然后是天灾,地震,洪灾什么的,现在很多遗体老师,都是98年和08年两次天灾的时候,收起来的无人认领,或者已经无法确认身份的那些人。”吴雨辰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说道:“但这些都会消耗的,每年都要消耗掉很多,因为每一年都有无数的医学院的新生,所以遗体来源严重不足,每个医学院都会到外面去买,广西,云南,四川,东北都有,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现在的价格大概是男的两万,女的两万五,以前有流行水葬,就是尸体放木筏上,然后放在大河中,随水漂流,然后有些见钱眼开的人就到下游,等着捞尸体,转手卖给医学院的人,暴富的人很多,发的都是死人财。” 我被吓到了,脸色比吴雨辰还难看,我也学着他蹲在墙角,手里的烟烧尽,丢在地上,又一人点了一根。 “一些军医背景的医学院他们的尸体来源就很充足,因为有很多死刑犯可以免费提供。”吴雨辰说道:“但是死刑犯的怨气更大,学医学的又要相信科学,要科学不要鬼神,这矛盾很大的,他们用这些遗体老师的遗体去懂得人体的构造,却口口声声说抵制迷信,说不定他们在解剖遗体的时候,遗体的灵魂就在他们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们。”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直发毛,因为一会还要把969号遗体老师搬回去的,感觉挺吓人的。 “怎么?怕不怕,如果怕的话,就不要干了,找份家教什么的。”吴雨辰挤出有点瘆人的笑容说道,他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干都干了,慢慢就会习惯的。”我硬着头皮说道。 “其实刚才进冷藏室还算是比较好的,你是没去过地下尸库,我第一次下尸库的时候,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太吓人了。”两根烟就撬开了吴雨辰的嘴,打开了话匣子之后,吴雨辰的话多了,又或者是想多说话,排解心里的恐惧。 “地下尸库?”我瞪大双眼看着吴雨辰。 “是的,今年开学之前,我才下去过一次,将冷藏库需要补充的遗体补满,地下尸库有一个很大的池子,池子里用福马林和各种防腐的药水浸泡着一具具光光的尸体,那场面你可以想像的。”吴雨辰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我的胃里一阵翻腾,甚至比上次咬了熊一口,还噁心,差点就吐出来了,我觉得我可能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饭了,因为一点食慾都没有,甚至一想到肉制品都会害怕。 第054章 阿静出事了 我们正在交谈的时候,唐果儿和阿静从不远处走来,我赶紧站了起来,朝着阿静迎了上去。 我拉住了阿静的手,心一惊,因为阿静的手无比的冷。而且脸色有些苍白,我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不过慢慢会习惯的。”阿静小声的说道。 反观唐果儿,脸上依旧是一层不变的笑容,那笑容依旧那么甜,可是就是这么甜的笑容,跟抬尸体这种行当联繫起来,这笑容就变味了,变得有些假,有些可怕。 吴雨辰抽了口烟,问向唐果儿:“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挺顺利的,你们这边呢?”唐果儿点点头说道。 “碰到点小麻烦,应该没事的。”吴雨辰弹了弹菸灰说道。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等着学生们下课,下课完之后。各自把遗体老师给抬回了冷藏室内。 男遗体老师的冷藏室号从五百到一千,女的则是从一号到四百九十九号。 将969号遗体老师送回柜子里的时候,那件白大褂湿了一大块,那液体腥臭,还有福马林的味道,反正很难闻,戴着口罩我还是想吐。 第94页 将柜子门合上之后,我们赶紧出了冷藏室,在出冷藏室之前,我们还是不经意瞥了696号柜子一眼,而后撒腿就冲出了冷藏室。 我和阿静赶紧回了宿舍沖洗,因为下午我们有课,而吴雨辰和唐果儿则是继续留在医学院的教学大楼。他们下午的课比较晚,他们还要再抬一次。 到了宿舍之后,我赶紧冲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就冲下来了,想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的时候。发现问题很大很多。 至少我进宿舍的时候,三个舍友是捏着鼻子的,他们说我身上的味道很怪。 我洗了几遍的肥皂,越想越生气,如果我那铜钱没被拍坏的话,我和阿静现在也不至于去做这种事。 刚才回来的时候。我跟阿静商量了一下,要不然就不去了,那地方很诡异,阿静说全听我的。 我在洗澡的时候也想好了,算了,不去了,美好的大学生活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洗澡完之后出来,老大就问我,说我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有那股怪味,我没敢说实话,就搪塞过去了。 下午去上课的时候,我和阿静坐一个桌子。我发现阿静的脸色不对,我小声的问道:“怎么啦?” “好像大姨妈要来的节奏。”她用笔在本子上写给我看。 “那晚点早点回去休息,晚上别洗冷水了。”我说道。 “嗯。”阿静点了点头。 这时叶北坏笑的看着我们,她坐我们的后面,她用笔轻轻的捅了捅我们的背,我们转头过去,他将本子对着我们,本子上写着:上课请专心听讲,不要谈情说爱! 我和阿静无语的笑笑,便打起精神听课,却也提醒了我们,要跟叶北说不去了的事。 下课之后,阿静开的口,叶北无奈的砸吧了下嘴,说他会去跟管事的人说的,然后她笑着说,她早就看出来我们干不了那活了,那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但她也不好阻止我们,得让我们亲自去试了,知难而退才行。 我们也只能笑笑不说话,作为歉意,我们两个请叶北吃晚饭,吃饭吃到一半,阿静突然感觉不舒服,我吓了一跳。 她说她想先回宿舍里去休息,所以饭吃一半就停了,叶北陪着阿静回了宿舍,而我只能回到宿舍干着急,我让叶北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告诉我,我特地留了她的手机号码。 我回到宿舍之后,整个人感觉非常的急躁,三个哥们问我啥事,我就说阿静病了,因为不能进女生宿舍,所以没办法照顾她。 然后我就一个人无聊的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登陆了扣扣,与阿静随时保持联繫,我们宿舍有wifi,他们三人合资拉的一条宽带,并且弄了无线发射器,我晚来,所以没出钱。 登陆扣扣以后,发现有消息提醒,我点开一看,原来是吴雨辰加我了,我拿到这份工作之时,负责人让我加吴雨辰的,说他会带我的,我早上加的,但是他没回我,直到现在才来验证的消息。 我好奇就点开了吴雨辰的扣扣资料,发现了他的说说很有趣,说说是前天才更新的,内容为:朋友们都说等浪够了,再找个老实人嫁了!我特么想问问,我们这些老实人招你惹你啦,还是挖你家祖坟了? 我特么被逗笑了,老实人真特么吃亏!好在我有了阿静,算是捡到宝了。 吴雨辰的说说是搞笑,但是却是很现实的,就有很多女人就是这么干的,特别是很多东莞妹纸,从良之后找老实人嫁了,有些运气好,都没被发现,但有些运气不好,被结婚对象发现了,那结局都是很悲惨的,要嘛家暴,要嘛就闪离! 再然后我就关了他的资料,点开阿静的扣扣问道:宝贝,感觉怎么样了。 她说:很难受,但是说不出怎么难受,反正就是全身无力,精神涣散。 我紧张了起来,问道: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是不是这种感觉? 阿静回我:不是,以前会痛,但至少人很精神,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我吃了一惊,难道阿静她们今天进另外那个冷藏库的时候,也碰到不寻常的事了,我赶紧问道:今天你们进去请老师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比如柜子打不开? 她说:没有啊,一切都很顺利,进去之后打开柜子,然后抬起老师就往外走啊,没什么不对劲的,唯一难受的就是很冷,很冻手。 很冷很冻手,我也有这种感觉,应该是正常的!我想到了牌子,立马问道:今天你们请的遗体老师是什么号码? 她回我:69号啊!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头皮一麻,吃了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打字的手都有点抖,我确认道:你看清了吗?是69还是96? 她说:我看牌子的时候是69,果儿也说是69,应该不会看错的,她是老手了,应该不会错的。 我急了,忙回到:怎么不会错?吴雨辰也是老手了,我们的号码是969号,他看反成696号,我们去696号的时候,柜子无论如何都拉不出来的,后来发现看反了,才去969号的,才顺利的请出了遗体老师,我总觉得这事怪异,我们的是696,而你们的却是69,但你们的却很顺利的拉出了柜子,我就感觉那里不对,会不会你们也看反了,应该是96,但是你请出了69的,所以你生病了? 阿静给我发了个惊恐的表情,她说:不会吧?你别吓我?那我问问果儿,看她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第95页 几分钟之后,阿静回我:果儿好像没在线,都没回我! 我说:我问问吴雨辰,让他问问果儿。 我就点开了吴雨辰的对话框,输入:学长,今天碰到的事很诡异,我女朋友,也就是跟果儿的那一个女孩子,现在有点不舒服了,你帮我问问果儿,看今天她们去请遗体老师的时候,是不是有碰到事?然后问问她是不是也感觉不舒服! 然后我等了许久,吴雨辰也没回我,好像也不在线! 我就回阿静:吴雨辰好像也没在!今天唐果儿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等了几分钟,她说:好像也没什么,就是告诉我一些禁忌,说不能对遗体老师不敬,进入冷库不能说话,然后见到什么情况都不要大惊小怪,还有就是让我抬脚。 我看着手机屏幕,感觉这些都很平常,跟吴雨辰和我说的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她又给我来了一条信息:要说有什么奇怪的话,那就是我在和果儿闲聊的时候,她问我几岁,我就说了哪一年生的,连农历的生日也说了,我当时也没细想就说了,我发觉她人很好,很热心的,她也告诉我她的生日。 我心里勐然咯噔一下,我回道:完了,你把生辰八字给人家了,你这么会如此单纯,第一次见人家就告诉人家生辰八字? 她说:可她也告诉我她的啊!土长尤扛。 我瞬间就火了,这丫头单纯到人神共愤,我说:如果她跟你说的是假的呢?你却告诉人家真的? 她回我:白狼,你别吓我!你在哪里,你现在来宿舍门口等我好吗?我害怕,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她发现我的头上有几根白头髮,然后就顺手帮我拔了,我就顺手给扔了,她不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给我捡去了吧? 我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这唐果儿肯定有问题!我说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我披上了衣服之后,便夺门而出。 “老三,你去哪,马上要熄灯锁门了,晚上会查房的!”老大在我背后说道,可我哪里管的了那么多。 到了阿静她们宿舍的门口,另外一个女孩子扶着阿静在门口等我,我一把就抱住了阿静,她瘫软在我怀里,面无血色,身上的气息非常的微弱,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班长呢?”我问向扶阿静的女同学,这也是我们班的,也是跟阿静一个宿舍。 “我们出来的时候,叶北正在洗澡呢,都没来得及跟她说。”那同学说道。 “校医室怎么走,麻烦带我们去,好吗?” “好的,这边!”那同学便带着我们到校医室去看。 到了校医室,没检查出毛病,但是校医也发现阿静的不对劲,立马将阿静转到了鹭大的附属医院。 医院进行了急救,只是阿静昏迷了,而且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了,我吓得要死。 我赶紧打电话给师父,将阿静的情况报给了师父,师父说人家要了她的生辰八字,又要了她的头髮,肯定是要对付她的,这种手法很像茅山术中下三茅的诅咒术,也就是传说中的扎小人,但是降头术中的很多手段也需要这两样介质的。 师父先让我画一张收惊定魂符,贴在阿静的额头上,然后再去寻找陷害阿静的那个介质,他说让我现在给阿贊杨打电话,报告这事,毕竟阿静是他女儿。 我刚才就是不敢给阿贊杨打,才先打给师父的,前两天才来的学校,他才把阿静交给我照顾,一到学校就给人暗算了,我怎么敢给他打电话。 我硬着头皮,打通了阿贊杨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阿贊杨问道:“白狼,是不是阿静出事了?” 我勐吃一惊,阿贊杨怎么会知道?我低声的说:是! 随后一想,我跟他之间能说的也就只有阿静这个话题,而且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便把症状跟他说了,他让我别急,他说阿静不会有事的,而且他马上会赶过来,让我先照顾阿静,有任何情况就跟他电话联繫。 我只能连连答应,可阿贊杨此刻两条腿还在重伤,他怎么能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我咬破手指,很疼,十指连心,果然不假,我用紫竹狼毫笔沾着手指的血,画了一张收惊定魂符,贴在了阿静的额头。 一贴上去,原本一直挣扎的阿静,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我摸了下她的额头,虽然还在发烧,但是整个人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而且唿吸也渐渐的有力,而且均匀了起来。 第055章 见鬼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阿贊杨给我打电话,说他包车到了医院的门口。 我赶紧出去接他,将其接到了阿静的病房之内,刚好阿静边上的床位是空的,我便让其在边上睡下。正好他的脚也有伤,可以顺便让大夫一起看下。 我特地让人将阿贊杨和阿静的床位挪了一下,靠在了一起。 他将手里的骨灰盒放在了阿静的枕头边上,他指着阿静额头的定魂符说道:“不用这个,你拿起来。” 我便把定魂符收了,而后他咬破手指,在阿静的额头滴了几滴,那血好像珠子一样,滴落到阿静的额头上,竟然没有溅起来,也没有散开,而是圆滚滚的,就好像贴在阿静皮肤上的红色露珠。 第96页 说来也奇怪,我撕了符之后,阿静勐然一哆嗦,然后阿贊杨的血滴上去。阿静又冷静下来了。 “天亮的时候,到外面找个出租房吧,医院里的费用贵,而且这病在医院也看不好。”阿贊杨转头对我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杨叔叔,对不起,我没照看好阿静。” “不关你的事。”阿贊杨平淡的说道:“你把昨天的过程再详细告诉我一遍。” 我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的告诉阿贊杨,他边听边点头,最后他断定说,69号和696号两个冷藏柜都有问题,而且很可能害阿静的介质就在69号冷藏柜内。 我说我会想办法进去女用冷藏库,查看69号冷藏柜,找出陷害阿静的介质。 清晨的时候。我出去给阿贊杨买了早餐,然后到外面租了间一房一厅的出租房。 租房的时候,房东大妈还千叮呤万嘱咐,说什么纸巾和用过的套套不要随便乱丢,更不要从窗户上丢下去,砸到人不好。之前就有人这么做。 我当时脑门都见汗了,但也只能连连点头答应,我知道这种大学外面的出租房,大多是提供给那些想要偷尝禁果的大学生情侣的,他们会租这样的房子来同居,除了查宿舍的时候会回去。一般就住外面了。 我给阿静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找了我宿舍的三个哥们帮忙,我背阿静,两人用担架抬阿贊杨,另外一个拿东西。 直到我们安顿完阿静和阿贊杨之后,叶北才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怎么没见到阿静,我说我在外面租房子,将阿静接出来了。 她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住院没钱,如果缺钱的话,她可以先借给我。 我说不是。是阿静的父亲要求这么做的,她父亲现在也来了。 她说早上有课,她们就先回去上课了,下课完再来看阿静,我点了点头,让老大他们回去上课,顺便给我请假。 之后我便出了门,朝着医学院走去,我肯定要去问清楚的,我没有唐果儿的手机,但是有她的宿舍号,我决定过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个大男人,我还怕她不成。 到了医学院十一号宿舍楼的楼下,宿管科的大妈死活不让我进,说男生止步,要找人打电话让她下来。 关键我没电话,这大妈真的很难缠,我又不能硬闯。 我便想到了吴雨辰,他和唐果儿熟,应该知道唐果儿的手机号码,所以我又辗转到了六号宿舍楼,径直往吴雨辰的宿舍而去。 才刚到五零六宿舍,就见他们宿舍门口围满了人,我赶紧走过去一看,挤进人群之后,发现是警察在做笔录。 听意思好像是他们的同学出事了,我仔细看了一下,宿舍里有三个男生,就吴雨辰不在,难道出事的吴雨辰? 我勐吃一惊,小声的问边上的同学:“这位同学,他们宿舍出什么事啦?” “吴雨辰溺死了!” “什么?”我目瞪口呆,吞了口口水继续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啊,昨天还到他们宿舍借开水泡面,还见到他,谁知道他会做傻事,警察说死亡时间在午夜零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是今天早上校工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他的尸体漂浮在白鹭湖里的,立马报警。”那同学继续说道。 我也有点怕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的阴影,仿佛又掉进了阴谋当中。 这时候里面传来了警察的问话。 “这么说,自从吴雨辰的女朋友死亡之后,吴雨辰整个人没从悲伤的阴影里走出来?”警察的话。 “是的,他整天除了上课,就是跑到医学院那边去勤工俭学,他女朋友嫌弃他去搬运大体老师,所以就跟他分手,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她女朋友就跳湖了,也是死在白鹭湖里,他现在也死在白鹭湖里,应该是去陪他女友了。”他的室友说道。 “他最近几个月的情绪如何?”警察又问道。 “心情很糟糕,整天都绷着脸,问他话也不怎么回,最近还经常没去上课,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晚上都是熄灯了才回来的。”另外一个室友说道。 “行,那先这样,如果想起什么有用的线索,记得立即跟我们联繫,直接打110或者打我手机都行,这是我名片。”两名警察站了起来,将名片递给了其中的一位室友。 “好的。”三人站了起来,警察便出门来,下楼去了。 其他围观的同学便议论纷纷。 “好一个痴情种,竟然殉情?” “我感觉有点傻,有点不值,大学谈恋爱而已,又不是谈婚论嫁,这个不行,换一个呗,至于去殉情吗?” “哎,挺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干的什么勤工俭学,没有女生会接受他身上整天一股腥臭味的,我要是女的,即便单着,也不跟他谈。” “按你这个道理,人家法医,还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就不要结婚生子了,是吗?”土私介血。 “这能一样?”那两人说着说着就斗嘴了。 我赶紧插话问道:“吴雨辰是自己跳湖,还是被别人推下去的?” 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这时他的室友走出来了,问道:“你谁呀?” 第97页 “我是吴雨辰的朋友,大一的新生,昨天还见他好好的,怎么今天这样了?”我皱眉问道。 “肯定是殉情咯,那还用说,没爱过的孩子,而且又是那么死心眼一根筋,爱到了骨子里,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不懂得变通。”他室友说道。 “他女朋友嫌弃他,那他女朋友为什么会跳湖?”我不解的问道。 “哇靠,你比警察问的还仔细,你干嘛的呀?”其他人都上下打量着我。 “没有,好奇就问问。”说话的时候,我特么将昨天那包刚拆的七匹狼拿了出来,有抽菸的一人递了一根,我自己也点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也是农村来的,深知一个农民家庭要培养一个大学生有多么的困难,我来报导的时候,遇到了吴雨辰,他很热心的帮我,所以印象挺好的。” “得!既然这样,那没钱就好好读书,就不要谈恋爱了,现在的女孩子都现实的很,吴雨辰的女朋友也是我们班的,她被人包养,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用身体换苹果手机,换笔记本电脑的女大学生多了去了,吴雨辰就是发现了她傍大款,去质问她,她才提分手的,理由是嫌弃他搬大体老师,那天我们还陪吴雨辰出去醉了一场。”那人抽了口烟说道。 “然后过不了多久,他女朋友突然就跳湖自杀了,他当时还到案发现场,抱着他女友的尸体,失声痛哭,我们都被他的专一给折服了。”另外一人补充道。 “更让人无语的是,警察通知了他女朋友的父母来领尸体,但是她父女一听说他们的女儿给人包养,打死都不来领,说丢不起那人,领回去了会成为全村子的笑柄,本以为好不容易培养了个大学生,光宗耀祖了,没想到竟然出现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她的父亲让警察直接把她的尸体餵狗。”那同学砸吧下嘴说道。 “最后呢?”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最后还不是吴雨辰,他去领的尸体,以男朋友的身份去领的,还找学校还开了证明,就说这尸体要做教学的大体老师用的,警察局也便放人了,此刻他女朋友的尸体应该就在冷藏库之内,等着教学之用。”说完,他室友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我明白了,怪不得他会写那样的说说!”我勐然想起他的说说内容,‘朋友说等浪够了,就找个老实人嫁了呗,我想说我们老实人特么招你惹你了,还是挖你家祖坟了。’ “呵呵,原来你也看到了,真是经典。”旁边的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哎,生命原来是如此脆弱和短暂。”他的室友嘆了口气说道。 “晚点我们去看看他。”另外一个室友说道。 “嗯。”三个室友都点了点头。 我赶紧问道:“我想问下,唐果儿你们认识吗?” 一语出,对面的人全怔住了,他室友才说道:“唐果儿就是吴雨辰的女朋友。”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特么见鬼了! 第056章 错综复杂 我脸色一下就绿了,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我的异样,我赶紧将菸嘴塞进嘴里,而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气。 然后他们继续闲谈,我则是藉口要上课了。然后就熘走了。 我的心里砰砰直跳,昨天唐果儿明明跟阿静在一起的,而且我和吴雨辰也见到了,他们还说了话。 “嗯?不对!他们的对话有问题!”我勐吃一惊,细细的回想着她们的对话。 吴雨辰抽了口烟,问向唐果儿:“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挺顺利的,你们这边呢?”唐果儿点点头说道。 “碰到点小麻烦,应该没事的。”吴雨辰弹了弹菸灰说道。 他们说挺顺利的,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吴雨辰和唐果儿两人本来就想着要谋害我和阿静? 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越想越觉得可怕。 将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两个号码都可以倒着来,我们的是696,她们的却是69,都可以颠倒着来,如果我们第一次就顺利打开696号冷藏柜。然后抬出遗体老师的话,那么我是不是也会像阿静那样高烧昏迷? 那696号冷藏柜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如果是想害我的东西,应该是像阿静她们的一样,一下子就拉开了,可却死活拉不开,当时吴雨辰的反应也太不寻常了,按理说他已经干了一年了,不应该那么大的反应才对。 唯一的解释便是我的身上有东西让柜子里那东西忌惮,害怕,所以它不敢打开柜子,所以就让牌子掉出来,让我当面看到,吴雨辰才无奈。只能带着我去开正确的柜子。 我回想了身上的物事,我身上有道符,但是阿静的身上也有我画用鸡血画的道符,所以肯定不是道符,也没有了保命的铜钱,唯一的解释便是我的狼头胎记。也就是开了光的狼魂。 我勐然扒开了衣领,看了下那个胎记,依旧栩栩如生,杀气十足。 我马上朝着医学院而去,我要去找负责人问问,看昨天上午我们抬的遗体老师是什么编号。 刚到医学院教学楼的楼下。又拉起了警戒线,我傻眼了,这表示又出事了。 第98页 我赶紧围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担架上盖着白布,显然有人死了,法医正在进行鑑定,而旁边有位同学正掩面大哭,而负责人则是在他旁边劝解道:“林海同学,你先别哭,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先把你和关锦鹏同学进去抬遗体老师的经过,详细的告诉警察。” 林海同学便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和关锦鹏同学,今天都是第一次干这活。我们按照您的交代,进去抬遗体老师,您让我们抬696号冷藏柜里的,所以我们就径直往那个柜子去了,我们很顺利的打开了柜子,关锦鹏同学去抬头,我抬脚,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遗体上的白布竟然滑落了,关锦鹏同学一见到遗体的脸,便吓得大喊大叫了起来,而后没多久就倒地吐白沫了,我赶紧就跑出来,让门口的看门大爷报警,并带人进入查看,我们再进去之时,关锦鹏已经没有唿吸了。” 又是696号,显然真的有问题! 妈的,昨天我没打开,今天新来的同学去打开了,就真出事了。 我勐然看向负责人,负责人连忙对警察解释说:“原来有一个干过一年的同学,叫吴雨辰的,还有一个昨天也来干一天的,叫白狼的同学,昨天干完之后,吴雨辰同学告诉我,说696号柜子的门打不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今天早上你们也知道了,吴雨辰溺死在白鹭湖里,而昨天那个白狼同学嫌脏和累,只干一天就不干了,今天上课又需要遗体老师,所以我就从报名的人当中选了两个,就是他们咯。” “我就特别交代,让他们进去看看696号柜子是不是真的打不开,谁知道他们很轻松就打开了,可没料到一打开,就出现这样的事。”负责人都快哭出来了。 “队长,初步诊断,死者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心脏承受不住,而活活吓死的。”法医走过来说道。 “关锦鹏同学,你们当时看到了什么?”队长问道。 “没有看到什么啊,只是那白布滑落,他看到了那张脸,就吓得大喊大叫,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吓到了,撒腿就跑。”关锦鹏的脸青白不定,而且湿漉漉的。 这时不远处两名警察跑了过来,手里还紧紧的拽住了枪,边走边说道:“队长,那个696号里的遗体不见了。” “什么?”所有人吃了一下,人群中瞬间笼罩着恐怖的气氛。 我瞬间也想到了殭尸这事。 “别急,大家不要急,我们会查清楚的,你们两个先跟着负责人去把那个叫白狼的同学给我叫来,我有事要问问。” “是,队长。” “我在这里!”我硬着头皮举手了。 所有人哗啦一声,全部扭头看向我,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这种感觉很糟糕。 “对,就是他。”负责人指着我说道。 我钻进了警戒圈,朝着我队长走了过去,我说:“我就是白狼,我有个问题先问负责人。” “你问。”负责人说道。 “请问进去抬遗体老师是不是都有个编号,这编号是您这边安排的吗?”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哪来的什么编号,都是按顺序来的,一二三四五,这样下来的,具体到哪一号,吴雨辰是知道的,他每抬一具出来,都会有记录的。”负责人说完,我已经知道糟糕了。 “您确定?”我反问道。 “当然了,您可以去跟我们科室的人问问,本来就是这样的。”负责人非常肯定的说道。 “还有,昨天有两个女的,去女性的冷藏室抬遗体老师,一个叫杨文静,另外一个是谁?”我深唿吸一口气说道。 “叫陈冬雪啊,哎呀,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气死了,这个陈冬雪和杨文静今天也没来,连个招唿都没打,这个陈冬雪也是干了一年的,杨文静也就干了昨天一天,然后说不干了,好像跟你一个班的吧?” “是,她是我女朋友,早上进了医院,高烧昏迷。”我冷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负责人吓了一跳,勐吃一惊,他张大嘴巴说道:“我打电话给陈冬雪,她宿舍的同学接的,说她昨天晚上突然生病了,也是高烧昏迷,现在就在咱们鹭大附属医院里住院。” “到底怎么回事?”警察队长也急了。 我转头看向那些围观的人,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这事不能当他们的面说,我说:“回警局说吧。” “好,负责人,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队长说道。 “可以。”负责人点头。 “你们几个,继续寻找。”队长转头对那几个警察说道。 然后我和负责人上车,他将我们带回了警局。 在警局,我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队长,他听得目瞪口呆,另外一个做笔录的女警官被吓到了。 队长一直以质疑的眼光看着我,他怀疑我说谎,我告诉他们,如果我说谎的话,我就不会再去医学院的教学楼。 我说现在我的的女朋友还在昏迷,我去那里就是想问负责人几个问题,就是我当着队长的面问的那几个。 我讲了一遍,然后又让我讲一遍,然后又是一遍,最后我特么差点火了,我一共讲了不下六遍,他们把我当犯人了。 第99页 队长毫不掩饰的告诉我,现在我的嫌疑最大,我特么牙齿差点咬崩了。 正当队长都要准备给我点颜色瞧瞧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便拿起来,顺手接了,然后一听,脸色就变了:“什么?陈冬雪病危,现在在急救?” “队长,赶紧去找阿贊杨?急救没用的,医院治不好的,只有找阿贊杨,他是黑衣阿贊,是法师,我带你们去。”我对着队长说道。土私以血。 “你闭嘴。”那女警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 队长一直盯着我,许久,他才说:“我就信你一次,别给我耍花样。” 然后我们就朝着出租房而去,我们上楼找到了阿贊杨,我跟阿贊杨说明了来意,他点头答应了,所以就让警察用担架抬着他,我背着阿静,我们往鹭大附属医院奔去。 警察敲开了急救室的门,医生和护士将陈冬雪给推了出来,阿贊杨一见到陈冬雪的脸色,大喊道:“快,快推过来,迟一分钟就没救了。” 他们迅速将陈冬雪推到阿贊杨的身边,阿贊杨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陈冬雪的脸上,从额头到鼻子,到下巴画了一条线,然后又画了几个符文上去。 双手掐了几个印诀,嘴里振振有词,而后一指点上陈冬雪的额头,陈冬雪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 一睁开具目露凶光,把医生和护士吓得连连后退。 陈冬雪突然开口,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阿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你动了我的女儿!”阿贊杨一脸怒容的说道。 “我不是放过她了吗?”陈冬雪瞪了阿贊杨一眼。 “是你放过她吗?根本就是你拿不走!”阿贊杨说完,握起拳头,一拳砸向了陈冬雪的头。 啪的一声!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整个医院的走廊,那医生和护士吓得蹲在了地上,抱头颤抖,而队长和那名女警的脸色也绿了,一脸的不敢相信。 第057章 内幕 阿贊杨收回了手,注视着陈冬雪的脸庞,刚才无比狰狞的脸,此刻安详了,伴随着均匀有力的鼻息。 警察在边上看呆了,那些医生和护士也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阿贊杨,他们束手无策的病人,在眼前这人的一拳之下,就好了? “她没事了,推她到病房去休息吧,和我的女儿一间房,切记切记,无论如何,不要靠近我女儿床头的那个骨灰盒,里面有凶物,靠近必死。”阿贊杨转头对警察和医生说道。 “哦。”医生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便让护士按照阿贊杨说的做。 “这位法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了一会,警察队长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并且尊称阿贊杨法师。仅仅是刚才阿贊杨露了一手。 “恶鬼作祟,拉我女儿不成,便拉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幸亏来得及时,不然只怕都晚了。”阿贊杨嘆了口气说道。 “杨叔叔,你说的恶鬼是唐果儿?”我问道。 “不是她还能有谁,她肯定是想拉人顶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69号冷藏柜里的尸体,肯定就是这个唐果儿的。”阿贊杨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唐果儿的鬼魂附身了陈冬雪,然后带着阿静进去抬她自个的尸体,她自己抱头,遮盖住了尸体的面容,阿静自然没看到。 本来想拉阿静顶替的。奈何有阿贊杨守护,所以就只能拉眼前的陈冬雪了。 “那简单,进去冷藏库,拉开69号柜子查看一下,不就清楚了。”队长出言道。土节介亡。 “嗯。”阿贊杨点了点头。 “杨叔叔,还有个事情我想不通,这个唐果儿拉人顶替我能理解。但是吴雨辰带我去696号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也是顶替?可吴雨辰在之前是活人,如果顶替的话,那696号冷藏柜里的尸体是什么人?”我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可惜,让里面的尸体跑了,现在我们的同事正在追查。”队长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看看69号冷藏柜,唐果儿的鬼魂被我打伤了。拉人不成,她的尸体肯定还在冷藏柜之内。”阿贊杨说道。 “好。” 我们便来到了女性冷藏室之外,我们一行人进入了冷藏室,因为有了警察的介入,所以校方也没有阻拦。 到了69号冷藏柜之前,所有人凝重的看着那冷藏柜,队长和那名女警更是拔出了手枪,对着冷藏柜的方向。 “白狼,你跟你师傅学道士,抓过鬼吗?”阿贊杨微微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师傅只教我画符。” “够了,你口袋里不是有一张定魂符吗?拿出来,这女鬼被我打伤了,你用这符就能定住她。”阿贊杨说道。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定魂符,这是用我自己的血画的,本来贴在阿静的额头,准备保护阿静的,阿贊杨说不用这个,就让我撕下来了。 “你过去开柜子,拿着符,掀开白布之后,就把符贴在她头上,很简单的。”阿贊杨说道。 “哦。”咕噜一声,我吞了口口水,心里有些打憷。 第100页 这是第一次明知道那边有鬼,而又不得不过去。 我真怀疑,一会要是真有动静,这两警察会不会失手开枪打死我?我转头对他们说:“你们把枪放下,枪对她不顶事,万一失手伤了我不好。” “额。”两名警察一愣,而后慢慢放下了枪。 我吸了一口冷藏室里的冷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而后慢慢的朝着69号冷藏柜走了过去。 到了柜子的面前,我伸出手去打开了手把,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抖,手有点不听使唤。 我把定魂符拿在了手上,而后用右手拉了一下,那柜子便慢慢的滑了出来,无比的轻盈。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所有人都定睛看着柜子里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布,白布底下肯定就是唐果儿的尸体了,此刻白布纹丝不动。 我有些害怕,转头看向了阿贊杨,阿贊杨对着我点了点头,我便加了一分的勇气。 我走了过去,走到了里面,按照昨天吴雨辰跟我抬尸体的情况,尸体的头是在里面的,脚在外面。 我便往里走,走到里面的边上,我右手拿着道符,左手颤巍巍的揪住了白布的一角,我的心里砰砰直跳,都到嗓子眼里了,好似一下子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哗啦一声,我拉开了白布,我看都没看,就把道符往下按了下去。 我靠,错了,这边竟然是脚。 我勐然回头,却已经迟了。 哗啦一声,唐果儿的尸体坐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无比狰狞的瞪着我,那双手长出了锋利的指甲,而此刻十个指甲已经深深的扣住了我的脖子,一股入骨的冰冷从脖子传遍全身,头髮阵阵发麻。 我特么要死了吗?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等了许久,想像中的疼痛也没有传来,我定睛一看,阿贊杨的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柜子的边上,此刻的他一手点在了唐果儿尸体的后脑勺。 唐果儿被定住了,保持着掐住我的姿势。 两名警察赶紧走过来,帮我掰开了唐果儿的那两只爪子。 我赶紧摸了摸脖子,流血了,但是伤口不深,阿贊杨笑着说:“没事的,一点皮外伤,没有尸毒,不用怕。” “死阿贊,你为何要赶尽杀绝?”唐果儿的尸体竟然发出了声音,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因为她的嘴唇根本就没动。 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还有那翻白的眼睛,无比的瘆人。 “你若为善,天不绝你,你若为恶,天不容你,可惜你选择了后者,天自然不能容你,我也只能替天行道了。”阿贊杨横了一眼唐果儿的脸说道。 “不!”唐果儿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也是受害者,我是无辜的受害者,我无辜惨死,我想拉个人顶替,我错了吗?” 我一怔,唐果儿说她是受害者?对了,她是莫名其妙溺死在白鹭湖里的。 所以我便问道:“你怎么会溺死在白鹭湖里?” “吴雨辰杀的我。”唐果儿带着哭声说道:“我是在外面跟了别人,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家里穷,没钱交学费,没有生活费,如果不用身体换钱,我完成不了学业的,吴雨辰只能给我温柔的感情,却给不了我这些。” 此话一出,我也懵了,我和阿静在来上学之前,不也曾为学费苦恼过一阵吗?她说的话,我能理解。 “他就推你下湖?”我反问。 “不是的,吴雨辰背后有人,一个可怕的人,不,确切来说,不是人。”唐果儿带着哭声说道:“是那个人迷了我的心智,让我走到白鹭湖边,操控着我的身体,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任凭我如何唿喊,就是喊不出声,任凭我如何挣扎,我就是浮不出水面,因为他在水底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双脚,把我往下拖,直到我溺死为止。” “那个人是谁?”我追问道。 “696号冷藏柜里的那具尸体。”唐果儿冷声的说道:“是吴雨辰请求他杀我的,吴雨辰说我背叛了他,所以让他杀了我,并且把我的尸体放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冷藏库里。” “他到底是谁?” “他其实也是抬尸体的,你难道没发现了吗?你是大一,吴雨辰大二,然后大四的学长走了,那大三的学长呢?他就是大三的学长,听说是被大四的学长给害死的,然后后来来了一个女人,给了他能力,他就出去报仇,杀了大四的那位学长,之后就想着要重生,那就必须拉人顶替,本来是想拉你的,可你身上有他害怕的东西,所以你们就打不开那柜子,吴雨辰就怕了,因为学长发话了,拉不了你,就拉他吴雨辰,果然…他跟我一个下场。” 唐果儿说完,我傻眼了。 这一切理清了,罪魁祸首竟然是696号柜子里的那位大三学长。 “阿静的头髮在哪里?”阿贊杨问道。 “缠绕在我的手上,左边是阿静的,右边是陈冬雪的,你解了吧,我放了她们,你们放了我吧,别把我打得魂飞魄散,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唐果儿说完。 我们这才看向她伸直的两只手,刚才就是用这两只手掐我脖子的。 我们仔细看去,果然在她的两只手上,缠绕着几根白头髮,那就是她替阿静拔下来的白头髮,阿静随手丢了,她就偷偷捡起来,做法准备拉阿静顶替的。 第101页 阿贊杨二话不说,将缠绕着的白头髮全部解了下来,捏在手里。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按理说,已经没有我和阿贊杨的事了,但是没有阿贊杨,警察是破不了案的,所以队长开口问道:“那个大三的学长跑哪里去了?”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带你们去找他,只要你们答应放过我。”唐果儿说道。 “好。”阿贊杨一口答应下来。 第058章 南山有雪白了头(终章) 阿贊杨在唐果儿的脖子上捏了一下,就好像在山上捏那老公猪的脖子一样,然后下一刻,唐果儿的尸体竟然站了起来。 那两名警察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眼睁睁看着唐果儿从冷藏柜里下来。 她动了下身躯,全身噼里啪啦作响。而且她被冰冻的身躯,此刻正在快速解冻。 肉眼可见,她身上已经冒出了水珠,那是身躯里的冻气所化。 身躯很漂亮,一丝不挂的,可我却一点也没心思看,毕竟对方是尸体,她将盖着她的那块白布裹上,将全身裹住。 鹭岛大学的后山公园,当唐果儿带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有对恋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背对着我们。 “人呢?”队长问向唐果儿。 因为我们看向四周,除了背对我们的那对男女,我们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了。 唐果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对男女的背影,而后抬起右手指向了那个男的,说道:“就是他。” 我们全部看向了那个男的。阿贊杨也凝重的看向了那个男人,他坐在轮椅之上,两条腿上还的伤还没好。 那女的好像听到背后有声音,突然转头看向我们。 一见到那女人的脸,我勐然吓了一跳,差点喊了出来,那女的竟然是叶北! “叶北,怎么是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白狼,你们这是干嘛…”叶北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 再然后,那个男的也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冷冷的笑容问道:“叶北,他们是谁?” “我同学!”叶北小声的说道。 “你…”我的声音有些抖了,叶北怎么会跟这个人在一起,难道她没发现异样吗?我又不敢直接提醒,万一这男的恼羞成怒,对叶北下手,那该怎么办? “怎么啦?白狼?”叶北发觉气氛有些不对。疑惑的看看我们,又看看她身边的男的。 “你不是跟我说大学期间都不谈恋爱的吗?怎么?”我看向旁边的男的,有所指的说道。 “我没有谈恋爱,这是大三的学长,他是在追求我,可我却没有答应他。”叶北小声的说道,不过却有些心虚。 “叶北。咱们的事,你何必跟他解释,他是谁呀?”那男的面无表情的问道。 “叶北,你过来,阿静有话让我转告你。”我无奈,只能以这种藉口骗她。只要她离开了这个人的身边,那问题就不大了。 “哦,好,阿静醒了吗?”叶北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目视着那个男的,他竟然任由叶北朝着我走来,没有要阻拦叶北的意思。 叶北每朝我走近一步,我的心就更激烈的跳动一分,直到叶北走到我的身边,我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来了。 她小声的问道:“阿静让你告诉我什么?” 我附耳她说道:“阿静让我告诉你,你身边的那个男人非常危险,让你离开他。” 她看了我一眼,而后附耳我说道:“难道阿静没有告诉你,我比那个男的更危险吗?” “什么?”我勐吃一惊,正欲后退。 我发觉我的脖子已经被她单手掐住,她的手如铁钳子,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我大骇,被其抓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摔在一下,并且一声惨嚎出来,全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土节土扛。 “别动,放开他。”那两警察瞬间拔出了枪,指着叶北,大声呵斥道。 “叶北,你干嘛?”我咬着牙齿,抵抗着叶北那铁钳般的手掌,我很难想像,如此纤细的手,哪来这么大的力道。 “叶北?”她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 我吓了一跳,定睛看着她那张俊美的脸庞,却始终看不出来,只是她那坚定有杀伤力的眼神却似曾相识,我问道:“你是谁?” “真把我忘啦?”叶北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说话的同时,她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腮边一摸,半张脸皮就被撕了下来,我吓了一跳。 当她彻底撕下脸皮之时,我傻眼了,这个女人我认识,虽然只见过一面,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就是驴头狼调查团中两姐妹中的妹妹叶秋,我怎么就那么笨,怎么就没想起来呢?叶北,叶秋! “叶秋!”我咬着牙齿说道:“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村子?” “无怨无仇?你杀了团长和大山,那是我男人和我姐夫,后面又杀了我姐姐叶夏,她化成黑猫,你却把她咬死了,这叫无怨无仇吗?”她恶狠狠的看着我。 就在这时,唐果儿的尸体慢慢转身,她恶狠狠的看着我,而后也同样撕开了脸皮,露出了叶夏的那张脸。 第102页 竟然是叶夏!一切都是骗局! “别动!”那两警察大声的呵斥道,显然被吓到了。 叶夏的尸体也朝着我慢慢的走了过来,她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问道:“那天晚上,你把我咬死了,是不是很过瘾?” “那是你要害我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我努力挣扎,并且准备伸手摸口袋里的道符。 嗖的一声,叶夏眼疾手快,一把就将我的手按在地上,我的动作被她发现了。 “放开他。”阿贊杨大声的喊道。 “你闭嘴,你这个叛徒!”大三的那个学长突然开口骂道,指着轮椅上的阿贊杨骂道。 我吃了一惊,他竟然骂阿贊杨是叛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看着阿贊杨。 那男的讥笑一声说道:“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吧?你老丈人原来跟我们是一伙的,最后却倒戈相向,护起你这宝贝女婿来了。” 我皱眉看着阿贊杨,阿贊杨脸色苍白,却一声不吭。 “有三个降头师,被他用鬼王弄死了一个,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就是他。”那男的继续说道。 “你住口。”阿贊杨气得直哆嗦。 “杨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凝神看向阿贊杨,他也定睛看着我。 他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气说道:“阿静没在这里,我就跟你坦白,也希望你能原谅我,不错,我曾经也是骨教的护法之一,只是当我知道阿静认定你之时,我就改变主意了,我本想让阿静跟你分开,可她死活不肯,我也没办法,所以就只能顺着她,她既然选择了你,我就没有再害你的可能,所以我跟他撇清了关系,离开了骨教。” “阿静知道这些吗?”我有些接受不了,眼眶都红了,我看着阿贊杨说道。 阿贊杨摇了摇头:“我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的阿爸曾经是坏人,虽然我现在已经改好了。” “你改得了吗?”那男的说道:“巫山村的所有猪都是你下的黑寡妇。” “那我也没害人。”阿贊杨狡辩道。 “是吗?那我问你,我让大山他们四人去下石头降的事,你敢说没经过你的允许吗?你还特地让阿静叫走他们一家去农场,躲过了一劫,甚至在后面还告诉他们解石头降的办法!还有,我们对他父亲下迷魂降,让他父亲看到有三座桥,以及后面的撞死那小女孩的降头,你会不知道吗?” 那男的话出口,阿贊杨彻底没声了。 “杨叔叔,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们以阿静为胁迫,让我只能保护你,但是不包括你的家人。”阿贊杨的脸扭曲在了一起。 阿贊杨在我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从亲人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仇人,甚至我现在都开始在心里排斥他的女儿了。 我咬着牙根问道:“能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巫山村吗?” “因为立场不一样,你们是狼,我们是巫,在大巫山之上,数百年来,狼和巫一直在争夺大巫山的掌控权,在大巫山上藏着一个秘密,或者是一个通道,或许是一座陵墓,由狼群和驯狼人守护,而你爷爷他们便是驯狼人,他们其实没有失踪,他们上山,只因大巫山告急,被我们的巫师攻击,所以白狼王便叼走了你哥哥,以此为藉口,你爷爷带着其他人上大巫山守卫狼族,就再也没下山过。”阿贊杨嘆了口气说道。 我震惊无比,原来大巫山藏着这样的秘密。 “叶秋,叶夏,放了他,我们和他的哥哥达成了协议,我们只要对付阿贊杨,与他们狼族和解了。”那男的指着我说道。 “我不!”叶秋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哥哥派人杀了团长和大山,他又杀了我姐姐,我一定要弄死他,为他们三人报仇。” “放了他。”那男的再次说道。 “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您的,我会杀了他,然后在您的面前自杀谢罪。”叶秋满脸决绝的说道。 说话同时,她如铁钳子一般的手已经朝着我的脖子捏了下去,我的喉咙一疼,而后又是一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嗷!突然一头白狼从我的影子里窜了出来,一把扑向了叶秋。 白狼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朝着叶秋的脖子咬了下去,咔嚓一声脆响。 “妹妹。”叶夏歇斯底里的吼道,甚至扑过去厮打着白狼。 白狼不管不顾,死咬着不放,直到叶秋没有了动静,它才反口,一口咬向了叶夏。 几乎同样的结局,叶夏的脖子也被白狼给咬断了。 那男的眼看着两姐妹被白狼咬死,却无动于衷,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跟你们说了,不能动他,你们非得找死。” 他转头看向阿贊杨,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个叛徒,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我动手?” “不许动。”警察用枪指着那个男人。 只见那男的摸了摸腰牌,一阵阴风吹向了两名警察,两人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知道,他们被眼前的这男人养的鬼给附体控制了身躯。 第103页 “不要伤害他们,我自己动手。”阿贊杨横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敌人是我,不是我的女儿,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不要。”我大声的吼道:“杨叔叔不要!” 阿贊杨笑着转头看向我说道:“白狼,反正我是个残废,与其留着拖累你们,还不如现在有个了结,你要好好照顾阿静,刚才他的承诺,你也听到了,如果他反悔,让你哥哥给我报仇。” 那男的脸色青白不定,显然怕了我哥哥。 “不要!白狼,上,咬死他。”我对着那白狼吼道。 可那白狼看着我,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你哥哥跟他直接有协议,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仇,我们不能插手的。” “上啊,咬死他。”我气得直哆嗦。 扑哧一声! 我循声望去,一把匕首插向了阿贊杨的心脏位置,阿贊杨双手反握着匕首的把柄,他瞪着那降头师说道:“记住你的承诺,不准动我的女儿。” 说完这句,阿贊杨的脑袋垂了下去。 “不!”我长吼一声。 噗!一口鲜血喷吐出来,整个人瘫在地上,虽然意识无比的清醒,可却没了力气。 “阿爸!”不远处传来了阿静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转头看去,阿静捧着骨灰盒朝着阿贊杨沖了过去。 阿贊杨解开了她被夺走的白头髮,阿静醒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来这里。 “阿爸!”她歇斯底里的喊着阿贊杨,可阿贊杨却瘫软在轮椅之上。 阿静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那个降头师,又转头看向了我,看向了那头白狼,她哭着说道:“白狼,你为什么不救我阿爸?” “我救不了,阿静,我救不了,白狼不听我的,不听我的。”我气息微弱的说道。 “白狼,你让我好希望。”说完这话,阿静低头看向了手里的骨灰盒。 我勐然一怔,挣扎着说道:“阿静,你别乱来!” “鬼王,鬼王,我将我的灵魂献祭给你,我将永远成为你的奴隶,请你帮我杀了眼前的这个人,替我阿爸保持。” 说完之后,那个降头师掉头就跑。 啊!可是刚没跑出去两步,他便惨嚎一声,仰天喷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四脚朝天。 啪啪啪!这个降头师腰间的那些阴牌全部炸开了,里面的那些鬼灵肯定也被鬼王干掉了。 再然后,我见阿静倒了下去,而她的头正好靠在骨灰盒之上。 “阿静!”喊出阿静的名字之后,我整个人也便失去了知觉,脑袋里空白一片。 我醒来之后,已经是两个月之后。 我回到了南山之上,听说我爸妈将我送到我师傅这里来疗养。 我身体的伤好了,可我的心伤却没好,我跟师傅说我不上学了,要一心跟师傅学道。 师傅和我爸妈都同意了,因为师傅告诉我爸妈,等我学成之后,一样可以娶妻生子的。 何况我哥哥回来了,貌似影子怀上了我哥哥的骨肉,我爸妈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我心里满满的都是阿静,我怎么可能会跟别的人娶妻生子呢。 那一年的冬天,从未下过雪的南山,竟然下雪了。 南山有雪白了头! 白了我的头,还有阿静的坟头。 坟里葬了阿静的身,还有我的心。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