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星座》 第1页 [侦探推理] 《十三星座》作者:陌白【完结】 正文 [分卷阅读] 第001章:挑战书(一) “在占星学上,黄道十二星座是宇宙方位的代名词,代表着十二个基本性格原型。通俗点说就是一个出生的时候,便落入了黄道十二星座之中,也同时说明了这个人的先天性格和天赋。” 放在我面前的是一面宽大的镜子,里面反射出我的样子,而镜子背后正有一个人侃侃而谈,周围除了昏暗的光线,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看着镜子里的我,听着对面占卜师的讲话,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占卜师的能力,来之前的一些事情他都说对了一些。 “金牛座的你坚强务实,刑侦这个工作再适合不过你了。” 末了,占卜师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 嗡—— 周围的白炽灯突然亮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因为我知道这是占卜师送客的徵兆。 我道了声谢转身出去,心想这个占卜师还真是奇怪,不过奇人都有怪癖这个说法似乎是真的。 走到楼下,我看着街道上人流,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舒展了一下臂膀,几乎每次从那里出来身体上都很疲惫,不过心里上却是舒爽了许多,或许占卜师的一些话能让我放松,这也是为什么近年来占卜很火的原因吧。 “终于又回到a市了。”我心里如释重负,走在这并不熟悉的街道上,a市对我来说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最近对于a市的记忆还是许洁儿通过邮件给我的照片,那时候我远在国外,a市的消息以及样子还是她告诉我的。 说起许洁儿就不得不说一下她了,她是我幼年时候就认识的好友,也是儿时的玩伴,不过现在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这些都是我从邮件中知道的。 铃铃铃—— 我拿起电话,上面显示了一串号码,看来是陌生号码了。 “喂,你好,哪位?” “是谢文骏吗?听洁儿说你回来了,不如今晚我们好好聚聚,难得大伙都在a市,这样的机会还真不多。”一个颇有豪气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是黄子强,幼年时他可是说一是一的大哥了。 “强哥说话,小弟肯定去。”我笑呵呵的说着。 “好,一会等我消息。”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算起来离开a市已经有十四年了,想不到刚被分配到a市见习刑侦的消息这么就传了开去。 那天当我从学校拿到见习的第一个目标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用英文赫然写着a市的名字,直到又看了一遍中文稿件才确认下来。 我的导师也是一个中国人,恰好也是a市,平时对我以老乡称唿,听说是特意为我准备一件简单的目标,好完成最后的学业。 我们经常探讨一些关于a市的事情,不少信息来源都出自他那里,比如这个占卜师就是他推荐给我的,虽然他也没有去见过占卜师,却知道他名头响亮。 其实每年我都有假期,都想过回a市看看,可是每次都碰到状况,这才不得已没有回去,不过这次实习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漫无目的的看着巨大变化的城市,街头巷尾总有些熟悉的影子,每每有小朋友追赶着从身边跑过,我都羡慕的笑笑,以前我们不也是这样吗? 嘟嘟—— 裤袋中的手机发出一阵有节奏的震动,我摸出来一看简讯上写着:“十点,巴比伦酒吧。” “是酒吧啊,对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成人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拦了一辆车直奔酒吧。 酒吧热络的气氛一下子让我放松了下来,在国外呆久了反而觉得国内有些呆板,或者说有些按部就班,正是缺少了这么一种激情。 看着舞池中央不停晃动的身姿,体内的激情一下子燃烧起来,这时却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扭过头,通过时而变幻的光线这才认出身后正是许洁儿。 “洁儿,是你呀。” 许洁儿笑了一下低着头,看样子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半天才点了点头,说:“我们还是进包厢吧,大伙都在那里了。” “好,等下我们再出来玩。” 虽然我跟许洁儿断断续续有着联繫,也见过最近照片,可见到真人以后心中还是发出赞嘆,想不到儿时的玩伴都已经出落得得体大方了。 许洁儿走在身侧引路,并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她实在不习惯这么吵闹的地方,总是避开一对对男女。 进了包厢,里面十分宽敞,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敞亮,与外面简直天差地别。 当中一男子率先站了起来,走过来呵呵笑着跟我拥抱了一下,说:“文骏兄弟,咱们真是好久不见啊。” 从声音上我就判断出这个是黄子强了,我也笑着跟他客气了两句。 “跟我你就不要这么客气,多见外。”说完,冲着我身上闻了闻,然后转头对大伙说:“文骏这傢伙身上没有洋妞的味儿。” 听了这些,大伙都是哈哈大笑,我转头去看许洁儿,见她也是憋红了脸。 第2页 大家笑过之后,一个身材高挑的长髮女人站了起来,对我说:“文骏过来坐吧,强哥跟你开个玩笑。” 我笑着点头,却找了一个较大的空座坐下,正巧挨着许洁儿。 因为这里的大包厢都是环形沙发,所以不论大家坐那里都一样,这样也显得气氛热络许多,听说这样的设计也是黄子强的主意,毕竟这间酒吧都是他的。 这是哪个高挑的长髮女人又说:“文骏,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吧,想必十多年未见,你虽然记得我们的名字,恐怕长相对不上了吧。” “我记得你……你是白若。” 白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而后有些满足的笑了笑,还不待她再说话,旁边一个身穿学生制服的女孩窜了过来,说:“那你还记得我吗?” “你……”我在脑中飞快的搜索者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样貌,忽然想起黄子强有个妹妹,以前经常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是何娇娇?”我不敢确定。 何娇娇胜利似的又蹦又叫,对着黄子强说:“哥,我就说谢大哥他还记得我把,你看怎么样?你输了。” 黄子强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而后冲着何娇娇点了点头,我总觉得这两个人在我身上堵了一些什么,真是让人好气好笑。 “坐在我左边的许洁儿就不用说了,右手边的胖子一定是马正方,想不到你比小时候还胖多了。” 马正方嘿嘿一笑,并没有说什么,看来本人十分沉稳。 “我们儿时玩伴中只有四位女生,这剩下的一位颇有气质,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应该是倪子殿了。” 我说完话的时候,倪子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似乎认同了我的观点。 “这位带黑框眼镜看起来瘦弱的就是戴一斌了吧,旁边身穿篮球队服的应该是李子源。” 李子源眼睛一亮,扫了一眼大伙,说:“看得真准啊,继续说。” 这时白若有意的挪了挪位置,似乎闪躲着什么,又像是怕别人看到什么,我也假装没看到一样。 “那白若身边这位应该是周莽,而剩下的最后两人嘛……坐在倪子殿旁边的是段入风,另一个就是郝聪了吧。” 话音刚落,何娇娇立刻带头拍手,竖起大拇指赞嘆:“真不愧是刑侦专业,这么多年不见你都能猜到我们是谁,真厉害。” 我摊了摊手,说:“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简单的排除法。” 黄子强举起酒杯,说:“好了,看来我们未来的大侦探非谢文骏莫属了,这里我做东给谢文骏接风洗尘,大伙干了。” 气氛顿时热络起来,看着他们三杯酒下肚,我只是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称自己不能喝酒。 我看着包厢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们,觉得还是这些儿时朋友最好,毕竟那时候纯真,才是真心结交朋友,这种情谊最可贵。 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是谁送我回去的,当我再一次醒来已经天亮了,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喂,哪位。” 我费尽力气击中注意力,可声音却还是显得有些无力。 “是我,许洁儿。” 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我在脑中思索了半天,终于恢復了一些清明,说:“哦,洁儿啊,大清早的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许洁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正当我纳闷的时候许洁儿说:“什么大清早啊,如果你现在不起来的话,就要到下午了。” 什么?已经快到下午了,难不成我睡了整整一上午? 我立刻坐起来,发现头还是嗡嗡疼痛,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来说:“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有一件古物出土了,我们电视台拿到了首播权,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参观一下这件古物?” “好啊。”我立刻答应了下来。 我掀开被子勐然站了起来,头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扶着墙,眼前几乎漆黑一片,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被子上掉下来,碰到了我的脚。 “挑战书……”我拾起地上的信封,赫然看着上面的三个字。 第002章:挑战书(二) “他们十一个会一个个死去,凭你再厉害也找不到我的。” 我拆看信封,里面就写了这么一段话。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个人是用左手写的字,看起来特别不顺当。 “真有意思,居然还有人跟我下挑战书。”我心里想着,不过这种博弈的激情已经在我内心燃烧了起来。 我拿着这封信端详了许久,仔细回忆了昨晚的情形,实在想不透这个下战书的人是不是我们其中之一,也或许他根本就不在其中。 “也许是个恶作剧呢。”我自嘲的把信扔进垃圾桶,再看看乱糟糟的房间,还是先整理一下屋子再说吧。 下午两点整,我已经到了与许洁儿约定的地点。 这里是咖啡厅,真想不到她会把地点定在这里,让我不禁有点尴尬,毕竟这里是情侣常来的地方。 我习惯靠窗子的角落,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咖啡厅的全貌,同时也对着唯一的正门。 第3页 一辆枣红轿车停在门前,我清楚的看到许洁儿从副驾驶下来,我便知道还有人陪同她一起来了。 果不其然,白若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白若踩着高跟鞋大步走了过来,调侃着说:“哎呦,我们文骏大帅哥早就到了呀。” “我也刚到,喝点什么?” 白若叫来侍应生点了一杯咖啡,似乎完全不理会旁边的许洁儿,而我把视线看向许洁儿,示意她也要点什么。 许洁儿也要了一杯咖啡,而我只要一杯白水。 白若好奇地看着玩弄水杯的我,说:“怎么你不喝咖啡的吗?” “嗯,喝咖啡经常失眠,所以就不喝了。” 许洁儿听了以后轻笑一声,白若转过头皱眉说:“洁儿,原来你早就知道文骏他不喝咖啡,我定这里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许洁儿抿了一口咖啡,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白若反问。 “对啊,你不是一直想跟谢文骏一起喝咖啡吗?” 我看两女斗嘴觉得好像,急忙拦住两人话头,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不如说说正事吧。” 白若还要反击,可许洁儿却抢在她前头说:“哦,对了。这次我负责採访的是一位考古学家,根据资料上说,他发现了一块年代久远的石头,外形非常奇特。” “那为什么……” 许洁儿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说:“你刚回到a市不久,顺便带你熟悉一下a市的环境,我这可是独家採访,难道你不想去吗?” “不是不是。” 许洁儿得意的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白若,说:“白若她听说你要来,所以也跟着来了,跟小时候似的,花痴。” 这一路上两个女人免不了斗几句嘴,我渐渐的也习惯了吵闹,觉得这样似乎也挺有意思。 发掘文物的地方距离市区很远,开车足足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而且这里没有我想想中的样子,有的只是帐篷跟沙石。 也许是设备简陋,这里有三个帐篷纵向连载一起,第一间帐篷两边摆放着各种开凿工具,通往第二间帐篷的门帘上写着“闲人免进”的字样。 我们被一个助手样子的人带到第二间帐篷里,里面光线昏暗,只能看清一个人影似乎背对着我们在鼓捣着什么。 许是听到响动,那人转过身来说:“你们来了啊,阿杰快去开灯。” 阿杰应了一声,伸手拉了一下什么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帐篷内应声亮起三盏灯泡。 透过昏黄的光线,这才能辨识出一只站在我们面前的那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就是那位考古学家了。 许洁儿摸出一张记者证递了过去,说:“我是许洁儿,后面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 “我知道了,你们叫我杨教授就可以了。” 我出乎意料的看着杨教授,想不到这个人似乎比我们还着急,竟然连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打断了。 许洁儿不以为然,凑上去打开录音笔,职业性的说着开场白。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似乎只有杨教授身后那玻璃柜中的东西才有点价值吧。 “白若,许洁儿说是採访,可为什么不带摄像师来?” 白若寻思片刻,说:“我听说出土的文物都不能用镁光灯照射,不然会氧化,或许是这个原因吧。” 我与白若对考古都是一窍不通,听着白若的解释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这时候许洁儿招唿我们过去,杨教授同时也侧身让开玻璃柜,这才让我得见里面珍奇的文物样子。 杨教授见我们把脸凑近看过去,叮嘱:“你们千万要放慢唿吸,虽然玻璃柜中是真空的,但也要谨慎一些的好,我甚至连灯泡都换掉了。” 听着叮嘱,看着柜中黑乎乎近似球体的文物,我实在没觉得它哪里值得重视。 杨教授看着一脸疑惑的我们,缓缓挪动了一下柜子,让那文物换了一面对着我们,说:“这次你们再仔细看看。” 我只看到那球体的另一面多了几个切面,上面似乎刻着什么符号,虽然看不清楚,但我想就算看清楚了我也不认识。 “天哪。”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白若惊唿出声,这会正惊讶的捂着嘴,似乎认出了什么。 “怎么了?”我跟杨教授几乎同时说道。 白若伸出葱指指着一个平滑的切面,上面的泥土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其上正有一个古怪的符号。 “那个符号好像是处女座的标志。”白若一字一句的说。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会,虽然也听过知道处女座是十二星座之一,但却不了解每个星座特有的符号。 杨教授咳嗽了一声,说:“她说的没错,这个的确是星座符号,如果我猜的没错……” 话还没说完,杨教授身上传来一阵兹兹声响。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对讲机的信号声音。 “杨教授,外面来了好多人,您还是出来看看吧。” “知道了。” 杨教授说完看了看我们,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外面还有事情要处理。” 第4页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就与杨教授一同出了帐篷,不过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静卧目测大概有二十多人。 白若见了一下子躲在我后面,说:“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不会是要抢夺文物吧。” 杨教授听了去只是哼了一声,看来白若随便的猜测是对的,这些就是冲着文物而来的。 就在杨教授上前与人交涉的时候,阿杰便带着我们从一旁离开,我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来所要文物的。” “索要文物?” “对,因为这里的土地以前是他们承包下来的,不过因为地质关系几年都没有收成,今年迟迟没交承包费,按理说此刻土地应该属于国有,我们才进来考古挖掘的,想不到……” 听着阿杰无奈的口气,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毕竟身为见习刑侦的我也算是个警察,不能坐视不管。 我不顾阿杰的阻拦,冲到杨教授旁边,冲着他们大声说:“你们的事情我们警方都知道了,今天我被派过来调查缘由,明日这里就封锁了,你们还是不要闹事的好。” 经我这么一说,这些村民顿时收敛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人骂骂咧咧的,好在没有人动手。 僵持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这些村民在渐渐散去,杨教授也松了口气,连连对我道谢。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七点钟了,随便在楼下吃了点就躺倒沙发上,脑袋中不知不觉的想起那封挑战书。 就这样我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梦里似乎回到了儿时,跟着黄子强、许洁儿他们打闹,似乎也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说着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当我醒来时天才刚亮,稍微活动一下胳膊发现有些酸痛,看来醉酒的后遗症还真不少。 今天是我到刑侦科报导的日子,一大早我就拿着档案等候在那边,接待我的是一个漂亮的女文员。 “你是调来刑侦科的吗?” “嗯,是。” “那太好了,我们刑侦科好像很久没来帅哥了,都一些上了年纪的……” 那名女文员正得起劲儿,我见她身后走来一个满脸严肃的中年警察,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女文员见我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转身立正。 “科长早。” “嗯,他是?”科长点了点头,打量着我说。 女文员介绍说:“他是来报导的见习刑侦,谢文骏。” “科长,我叫谢文骏,这是我的档案资料,请多多关照。” 科长接过我的档案看了一下,眉毛一挑,说:“原来你就是那个以满分毕业的谢文骏啊,跟我进来吧。” 见习刑侦的事情十分顺利,不过科长在我临走时嘱咐说:“理论跟现实往往有差距,你所缺的就是经验。” 这句话我觉得很对,不过当我正思索的时候手机响了。 “喂,是许洁儿啊,找我什么事?” 听着电话那头的许洁儿粗重地喘了两口气,才说:“不好了,杨教授死了。” 第003章:挑战书(三) 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封锁了周围,我看到许洁儿站在外面打着电话。 许洁儿看到我走过来,对着电话说了什么就挂掉电话,然后单手拽住我的手臂,脸色有些难看。 当一个前不久还跟你说话的人,今天就传来他的噩耗,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即使那个人你不甚熟悉。 “好了,坚强一些。” 许洁儿点点头,缓缓松开抓着我手臂的手,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带着许洁儿往帐篷里走去,被一旁的警卫拦了下来,警卫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刑侦科的,这是我的证件。” 我拿出证件递过去,这证件也是科里早就准备好的,或许接到我报导的消息就已经准备好了吧,警局办事总是要讲效率的。 掀开门帘的一瞬间,熟悉的血液蒸发味道传进我的鼻腔,不由得皱了皱眉。 许洁儿疑惑的说:“怎么了?” “有血腥味儿。” “我怎么没有闻到。” “一会不论看到什么景象,你都不要吃惊,实在受不了就到外面等我。” “好……好的。” 我见许洁儿答应下来,这才伸手去拉通往第二个帐篷的门帘,同时回头去看许洁儿,见许洁儿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才进行下一步动作。 咝—— 门帘的划扣被我拉了下来,我先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发现里面的血腥味儿更重了,只不过这血腥味儿似乎是从更里面传出来的。 我扶着许洁儿进来,顺手拉了一下电灯开关,昏黄的光线又亮了起来。 我们的视线第一时间看向那个玻璃柜,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难不成兇手是为了偷盗文物不巧被发现才杀害了杨教授? “文物被拿走了。” 我贊同的点点头,觉得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便走向伸手拉下门帘划扣,顿时一阵轻微的尸臭混合着血腥味儿窜了出来。 许洁儿捂着口鼻紧皱眉头,我倒是很快适应了这个味道,毕竟血刑侦那会儿也见过不少福马林浸泡过的尸体。 第5页 “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许洁儿拉着我的手臂,微微摇头,看样子是执意要跟我进去了,我便没再劝阻,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第三间帐篷我们是没来过的,这里光线充足,侧面和顶棚都有塑料窗,不过檯灯却是一直亮着,看来现场是没有人动过的。 里面空间并不大,似乎比前两个帐篷还要小一些,虽然各种桌子书籍占了不少空间。 而此时杨教授的尸体就趴在地上,身下一滩快要发黑的血迹,一只手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则是伸出食指,指尖带血。 我疑惑的看着离奇死相的杨教授,根据死前一刻的表情来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或者人。 如果是人话,这个人一定是死者生前认识,至于东西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死前发现了什么东西,或者遗漏了什么。 许洁儿初进来时干呕了几下,这会也渐渐放松下来,指着杨教授的手说:“看那个手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挪开那只手,发现手掌下面写了三个小子,由于跟泥土混淆在一起有些看不清楚了。 “开……始……了。” 许洁儿一字一顿的念着,而后反问:“开始了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开始了……”我在心里反覆的读者,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之后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和恐惧感笼罩在我周围。 许洁儿推了推我,我这才回过神儿来,说:“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你刚刚连上的表情吓到我了。” 的确,我刚刚确实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或许这三个字跟那封挑战书有关系,难道真的如信上所说,这个挑战已经开始了? “不会这么巧的。”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这时许洁儿说:“看来杨教授是在深夜被害的,檯灯还没有关。” 我听了以后点点头,认为许洁儿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一些有智商的罪犯还是会混淆现场来掩人耳目的。 “你还挺聪明的,知道观察现场的事物来判断案发时间。不过我要是罪犯,我会故意打开檯灯,混淆视听。” 许洁儿被我这么一说顿时语塞,半响说不出话来。 “如果遇到这种问题也不要紧,可以根据尸体的状态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 说着,我伸手触摸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还没有彻底僵硬,不过身下流出血液已经凝固干涸呈黑红色,而且尸体的颜色也开始变暗。 “看来杨教授死了死了四五个小时了。” “现在是九点半,那死亡时间有可能是清晨三点到四点之间?” 我仔细捉摸了一下,说:“有可能还要提前,因为现在的气候有些凉,可能会推迟尸体变化的时间。” 我在意的并不是杨教授的死亡时间,而是他写出的那三个字,是不是跟我接到的挑战书有关,如果有关,那这件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忽然一阵白光闪烁,我扎了一下眼睛,也把我从思绪里抽了出来。 “你做什么了?” “我拍几张照片留作独家报导啊。” 我无语的看着许洁儿,看来记者的职业习惯还真是不好忘却,走到哪里对记者来说都有可以利用的新闻。 当我们从帐篷里出来的时候,科长也已经闻讯赶了过来,见我出来便说:“谢文骏啊,有没有什么线索。” “挺让人头疼的,而且还丢失一间文物。” 科长点点头,手里拿着一份资料递给我,我大概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是案情初步分析。 “科长,我觉得这案子好像没有上面写得这么简单,毕竟那‘开始了’三个我们还没调查清楚。” 科长摆了摆手,自信满满的说:“这种故弄玄虚的小儿科我见多了,我想兇手也只是避开耳目,实际上就是偷盗文物,对杨教授怀恨在心才将其杀害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低声说了一句。 “谢文骏,你是不是有什么猜测,不如说出来大家分析一下。”科长见我忧心忡忡的样子,是瞒不过他老辣的眼睛。 我不知道挑战书的事该不该说,也许那就是几个朋友之间的恶作剧。 “科长,是我想多了。” 科长疑惑的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藉故走开去寻许洁儿,发现她早已经站在一辆枣红色轿车前等我了。 白若摇下车窗,对我们说:“先上车吧,我载你们回去。” 一路上许洁儿和白若讨论着杨教授的事情,而我听了几句便没有再听,觉得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谢大帅哥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人生中的第一个案子很棘手。” 听着白若的调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是这个案子没有学校案例中的那么循规蹈矩吧,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许洁儿见我不想多说话,便插了一句:“咱们下次聚会别去酒吧了,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 我听许洁儿这么一说,忽然想起那晚我迷迷煳煳之中似乎也是坐在车上被人送回来,于是急忙问:“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是谁送我回来的?” 第6页 “你说那天啊,是周莽开车送你回来的。” 白若说完见我有些发愣,咯咯一笑,说:“谢大帅哥是不是没想到周莽能送你回来啊,他以前可是对你嫉妒得要命啊。” 我尴尬的笑了笑,却是如白若所说一样,真想不到周莽能送我回来。 “因为周莽的住处离你比较近,强哥才让他送你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 听了许洁儿的解释,我才恍然大悟,既然是黄子强说了,周莽肯定是会听的。不过左右寻思,是不是周莽跟我开了这么一个玩笑呢? “能把周莽的电话给我吗?” “这个是他的名片,他现在可是有名的武术指导了。” 我结果明天,上面有着周莽的电话和职称,想不到从小喜欢武术,长大还真当了一个武术指导。 我刚把名片收好,忽然车身一阵晃动,许洁儿更是惊叫一声,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 急剎车之后一阵晃动,走在后排的我险些窜到前面去,而许洁儿好在有安全带的保护,不过白若却趴在反向盘上一动不动了。 我从后面推了白若几下,见白若发出微微哼声,急忙下车打开车门,发现白若并没有收到外伤,估计是吓坏了。 许洁儿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解开安全带下来从后备箱取出医药箱。 “她没受伤,可能是一时走神儿,这会儿吓坏了吧。” “你看她脸色这么不好,还是我来开车吧。” “不,我开车吧,你照顾她。” 我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好在我们还在郊区,周围车辆不多,如果换了市里来这么一出恐怕要出车祸了。 “前方两百米处左转。” 富有磁性的电子音提醒着,这也是我打开的导航,因为我对a市的路况不熟,更别说是郊区了。 这时白若支支吾吾的嘟囔着什么,许洁儿把耳朵凑近了去听,不禁有些错愕。 “她说什么了?” “她……她说她刚才看到车头有个人影,所以才……”许洁儿一脸惊慌。 第004章:第一个(一) “这郊区本来人就少,哪里来的人影,我看她是太累了吧。” 我安慰着许洁儿,通过后视镜看见一脸苍白的白若斜靠在许洁儿肩头,原本娇艷的容颜这会儿显得死气沉沉。 我见许洁儿半响没有说话,无意间从后视镜中瞄见欲言又止的许洁儿,似乎她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 “怎么了,有话就说呗。” 许洁儿被我这么一说,吞吞吐吐的随便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 不过当我见到白若逐渐恢復了一些气色之后,便放心下来,这时车已经驶入市区,往白若家的方向开去。 以前曾经听许洁儿半开玩笑式的提起过,说白若前前后后跟过几个有钱人,不论是车子还是房子她都不愁,今天一见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白若住的地方看上去高级许多,类似单人公寓,我们进去的时候必须要业主刷卡,而后由保安带着进入电梯。 不过楼层倒是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高,电梯在十二层就停了下来。 “这边。”白若说着带头走在前面。 咔嚓—— 清脆的解锁声传来,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房门标有‘12f’字样的小牌。 房间十分宽敞,也如我所料一般呈公寓风格结构,进门便是客厅一样的摆设,最后面靠墙是一张双人床,两边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 “随便坐吧。” 听着白若有气无力的招待,开车有些疲累的我也不顾及那么多了,毕竟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没必要在这上面客气什么了。 许洁儿似乎来过这里,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随手给我倒了杯水,自己也坐在我旁边。 哗啦—哗啦— 白若背对着我,双手里不知在鼓捣着什么,不过凭声音来判断应该是药瓶了。 “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一些治头痛的要罢了。”白若似乎想要掩饰什么。 待白若去换衣服,我便拿起那瓶药看了一阵,发现上面都是英文字母,不过按照排列来看是法文。 法文我是不懂的,所以我转过头去看许洁儿,许洁儿也是耸了耸肩,看来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药了。 白若换好衣服出来之后,气色已经恢復如常,坐在旁边与我们闲聊起来。 “刚刚听许洁儿说。你开车的时候看到了人影,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我昨天没有睡好的关系吧,应该是幻觉,没事的。”白若在我问到的时候突然一滞,很不自然的说。 我疑惑的看了白若一会,发现卸了妆的她有些淡淡的黑眼圈,看来确实没有睡好。 这时许洁儿站起来要走,说公司还有事儿没有处理,我索性也附和着要离开。 临走时白若叫住我,说:“谢文骏……” “怎么?” “没,没事……” “那你好好休息,再联繫。” 白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平时的她可不像现在这样。不仅是我,就连许洁儿也觉得她变得奇怪起来。 第7页 出了公寓大门,许洁儿如释重负的唿了口气,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了摇头。 “许洁儿,你是不是也觉得白若很奇怪?” “嗯,平时她可不这样。” “或许真是累到了呢?” “但愿吧。” 我不明白许洁儿为什么这么说,似乎她们之间也有一些什么事情是别人不能知道的。忽然之间我觉得人类真的很复杂。 送走许洁儿,这时已经到了中午,我便找了一家面馆坐了下来。 “下面是一条新闻:前几日在a市郊区有考古学家发觉出一块古代文物,该文物有皮球大小,多面体。不过据今日消息称该文物已经丢失,一名考古学家被害,详细消息还在调查当中。” 我吃了一口面条,看着电视播报的新闻,心想消息传得还是蛮快的,虽然只是口头新闻。 回到警局椅子还没坐热就被科长叫了过去,科长递给我两份资料,我接过来一看正是尸检报告和助手阿杰的笔录。 “谢文骏,你先看看这些,看看有什么疑点和线索。” “是,科长。” 我回到座位上打开尸检报告,上面写着:“死者死于凌晨两点左右,致命伤为胸口钝器击打导致胸骨断裂刺破内脏,内出血而死。” 看着这份报告配的照片,果然从眼部特写上能分辨出明显的血丝,这是在临死前承受极大痛苦才会出现的。因为是体内出血,所以尸体变冷的时间要延缓一些。 不过从这份报告的附属报告上来看,开凿挖掘的工具并没有丢失,应该是用其他作案工具。 每一个案子开始都是古怪离奇,不过随着线索慢慢发掘,就会发现这也不过是一种平常案件罢了,这种感觉我已经习惯了。 当我打开阿杰的笔录时,发现阿杰连我们去造访的事情都详细地说了一遍,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不过从阿杰的笔录来看,提到过深夜有人到访,还是由杨教授亲自接待的,不过阿杰却没看清此人的长相,但根据身形和声音判断,应该是自己也认识。 “果然跟我分析的一样,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大。”我心里想着,却没有半点高兴,因为这样一来涉案人员虽然能控制住,但也很容易漏掉。 啪—— 我思索半天无果,将两份报告扔在桌上,背靠着椅子揉着太阳穴。 “怎么?我们的帅哥侦探也发愁了?” 背后传来的女声着实吓了我一跳,转身看去发现竟然是那个女文员,这会走到我身侧递给我另一份报告。 “这是考古队按在帐篷外的摄像头,本来是用来监视偷盗人员的,却无意间拍下了兇手的样子,不过很不清楚。” “嗯,多谢。” 我接过报告随便翻看,里面大多数都是带有雪花的照片,看来是从视频上截图下来的。不过有一张照片还算清楚,正是兇手怀抱着文物离开的照片,却没有拍摄到面部。 “钝器……对了,兇手很有可能是用这间文物杀害杨教授的。”我心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因为这件文物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像一个坚实的铁球。 随后我又无奈的笑了,如果真的如我猜测那样,我不知道兇手是聪明还是巧合,因为这样一来警方找不到兇器,自然就丢失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可恶。”我在心里骂着。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白若曾经说过那个文物上的标志是星座符号,如果兇手偷盗文物的动机不是谋财,那就是认出了这间文物的其他价值,或许从这上面能找到一些线索。 “十二星座么?” 我在电脑前敲着键盘,搜索着有关十二星座的信息,可是除了性格分析这些缥缈的东西,再没有有价值的资料了。 不过我却看到了有关十二星座的符号,恰恰与文物上所刻相同。而我们那天看见的唯一一个符号正是处女座。 除了这个处女座符号之外,都是一些神话故事和性格特点分析,也都是从占卜师那里才能听到的一些神鬼乱神的神话。 我觉得索然无味,便关上电脑闭眼沉思起来,脑海中总是闪现出那个符号和‘开始了’三个字,虽然不知道这两者之中有什么联繫,但总在我脑中徘徊。 当我晚上回到家时,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餵……” “是谢文骏吗?我是白若。” “哦,白若啊。怎么你的声音……” “我,你,你相信鬼神吗?” “我可是警察,怎么会相信有那些玩意儿,如果真有鬼的话,我们还破什么案,让鬼出来指证不就好了。” 我感觉白若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于是就跟她开了这么一个玩笑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可行不到白若后面的话让我也不近毛骨悚然。 “可是,我,我真的看到有鬼。” “是不是你太累……” “我不累,我精神很正常,可我明明看到,你过来陪我好不好,我在家。” “这……好吧。” 挂了电话,我觉得白若的口气不像随便说说,出于朋友不论真假都要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第8页 当我赶到白若所住的公寓门口时,保安拦住我说:“是找人吗?” “对,12f室,白若。” “稍等,我给你联繫一下。” 我看着保安拿起电话客气的说着什么,听筒的外扩音使我清晰地听见那边传来白若的声音,确实有些颤颤巍巍。 保安挂掉电话,让我在这里稍等,业主一会便下来接我。 “你们这里还挺严格的,坏人想上去都难啊。” “我们这里有规定的,您见谅。因为这里住的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您多担待就是了。” 看来保安也把我当成有钱人了,跟我说话的语气客气了许多,跟保安闲聊之际,听说业主那里有备用的通行卡,也会转交给好友使用的。 闲聊之际,白若已经走了过来,只穿了一身丝绸睡裙,或许是有些焦急,胸前上下起伏,就连那两点凸起都隐约可见。 我明显见到保安轻咳了一声转过身去,似乎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 “怎么……” “快上去吧,这里怪凉的……” 我与白若并肩而行,薄弱挽住我的胳膊,这时才感觉她似乎踏实的松了口气,不过这么亲密动作别人看见了肯定要误会的。 第005章:第一个(二) 再次来到白若家里时,发现周围乱糟糟的,似乎刚经歷过一场打斗,就连被褥枕头都胡乱的仍在地上。 “坐吧。” 我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找了个可以落座的地方坐下。 白若随意的扎起头髮,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在我看来白若似乎没有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谎了。” “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过来安抚我的情绪,对不对。” 面对白若有些质问的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在国外呆了很久,发达的科学技术已经不容我去相信什么鬼怪了。 看着白若一件件收拾好东西,精神也恢復了一些,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们怎么看我的,我不就是跟过几个有钱人嘛,那个女人不想自己嫁得好一点,难道我这也有错吗?” 对于白若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但没想到她会这么想。至于别人怎么看她我不清楚,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吗?说我是狐狸精,说我是骚、货。” “你误会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你不会这么想,他们会。” 白若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我也知道她不吐不快,于是就这么听她说下去,最后甚至有点开始同情她。 其实白若的日子很艰难,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她只能勤工俭学的上完高中,而后依靠姿色找了个有钱的男友。这个男友很爱她,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可白若却在那场车祸中倖存了下来。 从那以后白若便不再去爱别人了,只是把自己作为筹码来换取生存下来的本钱,于是才有了这套房子和一个不大的冷冻厂。 我看着白若陷入回忆之中,双眼无神的徘徊,忽然感觉不对,从她是视线里似乎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啊——! 白若双手抱着头,尖锐的声音让我不得不捂住耳朵。 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白若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这也让我松了口气。 “又来了,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 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更看不到白若口中所谓的鬼,甚至连一个可以捕捉到的影子都没有。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滚,滚!” 此时白若不停的拍打这胳膊大腿,似乎什么东西要攀附上来一样,怎么赶也赶不走,最后近乎疯狂的跳起来,躲避着。 我见情况不对,一把抱住情绪失控的白若,告诉她闭上眼睛不要睁开,一切有我在。 “对,就这样。深深的吸气,然后吐气。” 我将白若放到沙发上,在白若面前轻轻的说着,见她渐渐安稳下来,才放心的坐到一边,想不到以前最厌烦的心理辅导课程还能用上。 或许是太累了,白若就这样安心的睡着了。经过她这么一折腾,我顿时也感觉眼皮儿有点沉重,索性倒在沙发另一头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一只手在推我,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眼却是一片春光。 “你,你看哪呢你!” “啊,对,对不起。” 白若一把攥紧领口,皱眉看着睡眼惺忪的我,而后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 我发现自己这回正跪趴在床头,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睡着的时候明明是靠着沙发。我也没有多想,说:“不好意思,我太累睡着了。” 白若莞尔一笑,递给我一杯水,说:“渴了吧。” 我感觉喉咙确实有些干,便将水一口气喝掉,这时候白若说:“这间公寓空气有些干燥,现在又不是开窗户睡觉的季节,所以睡醒肯定口渴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追问了一句。 第9页 “现在已经快到早晨八点了,你还要上班吧,听说你去警局报导了。” “嗯,我得走了,你……” “我,我没事了。” “那就好。” 我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浑身有些酸疼,看来在床头怕一晚上真是要命。 回到警局案子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不过科长对我的猜测很是同意,据说以前科长也遇到类似用偷盗的东西害人的案子。 不过如此假设下去,案子便要困难许多,又一个案发地点在郊区,很少有监视摄像头,排查工作很难进行。 一天天过去,案子寸步难行,科长已经把案子交给队里最有经验的前辈去调查,我算是一下清闲了下来。 铃铃铃—— “喂,许洁儿,什么事。” “谢文骏,最近白若的情况越来越糟,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完全没有想到几天没有联络的白若又‘发病’了,可是前几天走的时候明显好转了。 赶到白若家中,许洁儿已经陪在那里了,出乎意料的是周莽也在。 周莽看到我只是打了个招唿,许洁儿迎上来低声跟我说:“白若现在吃药睡下了,你来这边坐吧。” “到底怎么回事儿?没去医院吗?” “她死也不肯去医院,说自己没病。” “那怎么……” “你知道她有个出车祸去世的前男友吧。” “这个我知道。” 说到这里,周莽也是凑了过来坐下,似乎对这个事情上很在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闷声的在那里听。 许洁儿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说:“她说她看到他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是绝对不信这种鬼神之说的,但从许洁儿说话的口气上来看不似作假。 “白若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太荒谬了。” 我们说道这里,忽然周莽咳嗽了一声,看着我说:“这有什么荒谬的,这个世界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很多。” 我被周莽这么一说顿时语塞,可我若是没有亲眼见过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我也没有反驳什么,但也没有贊同这种说法。 许洁儿显然也不信鬼神,只不过因为女孩子的缘故难免有些害怕,说:“科学目前解释不了的东西,不代表以后解释不了。” “对,那也不代表以后就能解释。” “你……” 许洁儿的话被生生地呛了回去,想不到一个看似孔武有力的男人嘴皮子居然也这么厉害,顿时我有些佩服周莽了。 这是周莽站来要走,称自己刚当上私人教练不能马虎,就这么走了。 白若睡到下午三点才醒过来,当她得知周莽也来过时表情明显变了一变,有点闪躲我的目光,让我颇为好奇。 “我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嗯,我听说了。” “觉得很难以理解是吗?” “确实不好理解。” “他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我跟许洁儿对视一眼,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白若,于是许洁儿对白若说:“你先躺下,关于他的事我们一会再聊啊。” “他就在你们后面看着你们吶。” 白若指着我们背后,许洁儿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我立刻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毕竟这种玄乎的东西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许洁儿见我一脸茫然,回头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可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白若的脸跟她贴的极近,几乎就要挨在一起。 “他正盯着你们吶。” 啊—— 许洁儿发出一声尖叫,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到,紧接着许洁儿就扑到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见白若不停的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怀里的许洁儿已经吓得有些发抖,便拍着许洁儿后背安慰了几句。 我急忙从怀里拿出周莽的名片拨了个电话,让周莽快些赶来。 不一会白若一直嘀咕的话语忽然变成了:“他来了,他来了,我去给他开门。” 许洁儿听了不禁眯起眼睛,不敢再看白若,似乎把她当成了鬼怪一般,而我却十分镇定,分明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噹噹当—— 防盗门被叩响的声音传来,许洁儿又是啊的一声扑到我怀里,白若更是拼了命似的要下床去开门。 “洁儿,你镇定一些,拖住白若,我去开门。” 许洁儿听了以后拼命摇头,我见了以后心想是指望不上她做些什么了,只好挡在白若身前一面她出什么意外。 我费尽力气拖住白若,另一只手去摸门锁,好不容易将门打开,却发现门外根本没有人。 带着寒意的冷风从走廊吹进来,让人背嵴不禁发寒,我拖着白若探头出去张望,发现走廊根本没有人。 嘭—— 我用力关上门,将白若抱回到床上安抚住,却发现许洁儿吓得缩回一团,我想她也看到了门外根本没有人吧。 第10页 “谁,谁敲门?”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许洁儿,只是含煳这说大概有人敲错了之类的话。 “你们没有看到他就站在门口吗?他进来了。” 白若这句话把许洁儿吓得着实不轻,几乎让她缩成一团,不敢再把头抬起来。 这句话一出来,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有白若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在于熟识的人闲聊,顿时房间里的空气像凝结一般,只有她的话语声。 一阵悉索声从门口传来,像是有人要开门进来。 “有,有人要开门进来,可白若她在屋里呀……”许洁儿颤颤巍巍的说。 第006章:第一个(三) 我叫许洁儿不要怕,其实这时候我的无神论也已经有些松动了,毕竟当你面对一个几乎不可能解释的问题上,总要归结于鬼神。 白若期待的看着门口,那样子仿佛立刻就要看到心上人一般。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空气凝结起来,一时间唿吸都有些放慢放轻了,这一刻时间好像滞缓下来,像在水里行走一样。 咔嚓—— 门上的锁终于被打开,铁门摩擦着边角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从来没感觉这个声音如此难听。 这时候许洁儿甚至已经不敢去看大门口了,只有满脸期盼的白若。 “不可能的。”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讲究科学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鬼神。 脚步声突然杂乱起来,当我看到周莽慌忙的从门口大步走进来的时候,我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 许洁儿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拍着胸口。 “你们不要紧吧,到底怎么回事?”周莽一进来就扫了我们一眼,用质问的语气说着。 我定了定神,看见周莽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那晚的警卫,我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周莽上来敲门的时候我开门慢了,周莽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叫楼下的警卫上来开门,这才闹得跟见鬼了似的。 我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周莽,周莽哭笑不得的说:“拜託,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能相信小孩子的把戏。” 许洁儿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要是换了你,你也得吓个半死。” 周莽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把话咽了回去,转头问我:“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情,白若是不是……” “她的情况越来越糟了,我看还是带她去医院吧。” “好吧,也只能这么办了。”周莽见白若神情恍惚,只好答应下来。 一路上白若都只是在重复一句话:“他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把白若安顿在医院住下,当医生问谁是病人家属的时候周莽站了出来,称自己是白若的男朋友,这让我很是惊讶,不过也难怪周莽这么关心白若。 打了一针镇定药物以后白若便睡熟了,脸上也平静了下来,不过想想下午她折腾的那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后怕。 “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照顾她就可以了。” 我跟许洁儿对视一眼,都起身告辞。待我们走到楼下时我才说:“周莽真的是白若的男朋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们俩却是在一起过,不过时间不长。” 我听了以后点点头,想不到我离开的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其他几个朋友又有什么样的遭遇。 “你知道的,白若从小家境不好,她跟他们几个都……” “这个我知道。” 我知道许洁儿要跟我说什么,我也真的知道白若跟其他几个朋友有过交往,恐怕也不止交往这么简单。 “好了,我送你上车,别多想了。” 我拦下计程车送走许洁儿,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忙活了一天白若的事情着实让我很累,回到家连饭也没吃就闷头睡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我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了那个星座符号,还梦见了那天在帐篷里白若看到那个符号眼睛发亮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诡异。 三天过去了,杨教授被害的案子还是没有进展,用科长的话说那个兇手好像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样。 虽然破案的过程很难熬,不过我却在煎熬中寻找着那种快感,所以我经常被同学开玩笑说是变态。 曾经我的导师跟我说过,越是外表复杂的东西内在越是简单,只不过你看不穿那复杂外表,才被其所迷惑,当你看穿了,你也许会失望。 就在这天的下午,警局带回来了一个目击者,科长虽然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前辈去处理,却允许我旁听。 我站在审讯室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里面昏暗一片,分不清人的轮廓,只能看一个大概。 由于这扇玻璃窗是特别制作的,从外面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但从里面却根本看不外面,就如同平常的镜子一般。 嘭—— 一盏吊得很低的吊灯被人拉开,对面坐着的人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么强烈的光线,紧闭着眼睛闪躲着。 “这个人不是目击者吗?怎么跟审问疑犯似的?” 科长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说:“这个人是被我们查到的,后来才说自己是目击者有情报提供给警方,我怀疑他是疑犯才交代他们这么做的。” 第11页 我贊同的点了点头,这种被动提供情报的无非两种人,一种是目击者却怕兇手报復不敢提供情报,另一种就是兇手的伪装,想要矇混过关。 说话之间,审讯室里面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审问流程。 “你叫什么名字?” “刘大。” “做什么的?” “是杨教授雇一名苦力。” “那你认识那个叫阿杰的了?” “对对,阿杰是他的助手,我晓得。” “为什么不主动提供情报给警方,要知道作为市民你们有义务这么做。” “我,我怕……” “不用怕,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那天晚上忽然下起小雨,我想起几个工友的工具还在外面,便起来把稿子什么的收进去,没想到听到杨教授惨叫,紧接着一个人影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文物。” “这么巧被你看到了?你看清那人的样子了?你确定他拿着文物?” “因为杨教授有点吝啬,生怕开凿的工具坏了经常呵斥我们,要么就推迟发工钱,我们不敢随坏工具。” “接着说。” “我只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厚底儿皮鞋。那个文物我没看清,后来听说文物丢了,我想就应该是抱着文物吧。” “……” 这一场审讯停下来,科长嘆了口气,我看向科长的时候沖他耸了耸肩,因为根据刘大的说法来看,他并不是杀人兇手,不过却提供了很不错的讯息。 随便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早就放了一份刘大的审讯报告,我大概翻了一下,筛选了几个重要讯息:“兇手身高在175cm—180cm之间,黑衣,皮鞋。” 我看着勾勒出来的讯息,将他存入电脑里才放心下班回家。 刚走到警局门口,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许洁儿打来的。 “许洁儿呀,是想我了吗?” “少贫嘴啦,我们买点东西去看看白若吧,听说他好了很多。” “好了,我正好刚下班,那就在医院门口集合吧。” “好。” 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手錶才五点十分,约定的时间在六点,看来还有时间去买一些水果。 路边的水果店外,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低头挑选水果,不过那不断滑下来的眼睛很是滑稽。 “嘿,在挑水果吶。” 戴一斌被我这么一拍眼睛差点掉到地上,跳投看见是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是你啊文骏,吓我一跳。” “我说你这幅眼睛也该换换了吧,镜框不合适你啊。” “没关系的,我都习惯了。” 我随手挑了一些水果,忽然发现戴一斌的手腕有些浮肿,就问起他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哦,我的手腕是跟李子源打球弄伤的,没什么大事。”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去打球了,我记得你不爱运动的啊。” “是啊,我太文弱了,不适合运动。” 我发现戴一斌神情有些失落,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虽然你体育不行,可是我记得你语文很厉害,作文经常第一,刊物上还用过你的文章。” “侥倖有过那么几次而已。” “对了,我要去医院看白若,你呢?”我看了看时间,想不到跟戴一斌这么一聊已经快六点了。 “我……我也是。” “真巧,那一起去吧。” 病房里,白若平静的靠在床头,看似笨拙的周莽却在细心的削着苹果,见我们进来周莽立刻起身迎了过来,而白若却如空看到了可怕的东西一样,神色惊恐。 许洁儿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有些歉意的对着白若说:“是不是我们一下子来太多人打扰到你了?” “不,你们不应该把他带来。”白若说着指向一遍,可是那里却没有半个人影。 我们都当场愣在原地,戴一斌更是往旁边挪了挪,看来他也知道了白若的病情,可是他还是有些害怕。 许洁儿尴尬的笑了一声,让周莽把带来的礼品接过去,我拉着戴一斌便挡住白若的视线,岔开刚才的话题。 白若视线被阻,这才把视线移到我们身上,会心的笑了一下,说:“你们都来看我了啊,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不,不,很好看。”戴一斌抢着回答,不过一旁的周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白若自顾自的摸着脸颊,我可以看见她两边颧骨都明显了许多,分明是瘦了不少,想不到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这么注重外表。 “我不漂亮了,甚至不纯洁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面对白若的问话,我们都愣在那里,因为她看的方向不是我们任何一人,而是白花花的屋顶。 第007章:白若死了 当白若说完这句话时,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似乎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下来。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就身处在异时空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第12页 这时周莽笑了笑,率先打破寂静,说:“白若你开什么玩笑,把大家都吓坏了。” 就在这句话想起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又恢復了动静,我能听到楼道里走动的脚步声,和风钻过窗缝吹到脸上的感觉。 许洁儿拍了拍我的肩膀,纳闷的看着我说:“你刚才怎么了?” “我?我没有事啊。” “哦,那就好。” 白若似乎没有听到周莽的话,眼神依旧直直的盯着房顶,周莽见了只是沖我们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的样子。 在我们闲聊之间,白若并没有再说话,可我们都是注意到了她表情上的微妙变化:有时候嘴唇微微抖动,像是跟别人说着悄悄话;有时候微微侧过脸颊,接受着爱人的亲吻。 当我去询问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我说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几乎上升到精神疾病的范畴,目前只要她不吵闹,就先这么处理吧。 我的滴落让周莽察觉到,不过他并没有过问什么,看来他早已经去问过医生了,只有许洁儿说:“医生怎么说的。” 戴一斌听许洁儿这么一问,立刻把注意力投向我。 我如实转达了医生的说法,戴一斌不相信的反问我说:“怎么会这样,她之前一直好好的啊,怎么会突然得了……得了什么精神疾病。” 如果真的如戴一斌所说的那样,白若突发病症确实有些诡异,不过当戴一斌如此询问的时候,坐在一边的周莽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周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你想就白若的话就快点说。” 周莽听我这么一说开始犹豫起来,眼神闪烁不定,我知道他内心正在挣扎,于是补充一句:“白若的病情你也知道了,不能耽误了。” “我记得白若说过,自从她前男友死后,她偶尔能梦到他,不过就在几天前,她能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不敢睡觉。” 我听着周莽的话,想起自从我回到a市见到她时,她就有些黑眼圈,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睡安稳过。 周莽接着说:“她还说过,到后来几天她甚至在白天都能看到他,原本对他的思念和爱,现在已经变成的恐惧。” “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周莽,强壮的周莽看似一条汉子,不过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显得那么脆弱。 也夜已经深了,我坐在电脑前看着杨教授案件的资料,睡意突然袭来,我换了件睡衣就扑到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铃铃铃—— 我心里暗骂着哪个混蛋又打扰我睡觉,但还是从沉头旁边摸出电话放在耳边,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谢文骏吗?” “你,你是哪位?”我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还没有启动的脑子浑浑噩噩。 “哦,我是科长的文员小丽啊,科长有事找你,那我就转接到科长那边了。”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到话筒被拿起的声音,紧接着窜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我知道那是科长了。 “文骏啊,你快去xx路的鲜肉冷冻厂看看,那里出了命案。” “xx路?好的,我这就去。” 我挂了电话,穿衣服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在下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联想起白若。 “又来乱想了,白若现在还在医院,怎么会跟xx路的冷冻厂有联繫。”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那挥不去的阴霾却时时刻刻的笼罩着我。 当我赶到xx路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市民,把一个地方围的水泄不通,用脚趾头都知道那里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 拨开人群,我看到黄色的封锁线,那里正有数名警察维护秩序,其中一名警察见到我立刻走了过来,说:“是谢文骏啊,快来快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崔然。” “这里人员吃紧,科长让我顺便来接应一下你。” 这个崔然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前辈,也是我们刑侦科的,比我早来一年,听说在学校的成绩也很不错,在来的头一年就破一件案子,很得科长赏识。 “想不到居然有人冻死来这个冷冻厂里。” “哦?” 我和崔然说着就进了冷冻厂,这时候冷冻厂的库房大门已经打开,里面不断有白色的冷气窜出来,距离大门五米就能感觉到那股寒冷。 我紧了紧衣领,对着旁边的崔然说:“死者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死者的是库房老张。” “怎么不把死者抬出来?” “这个……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看着崔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接过递来的冬衣披在身上,跟着崔然一起走了进去。 从外面真的看不出来里面竟然十分宽敞,虽然厚厚的冰块占了不少位置,但高高的顶棚给人一种辽阔的感觉,我想我只能这么形容了。 “在这边。” 崔然走在前面,而我双手蜷缩在嘴边不断的哈着热气,好让自己的手恢復一下知觉,毕竟这里的温度实在太低了。 第13页 “怎么?你怕冷?” “嗯,一感觉冷我就想睡觉。” 崔然无奈的看着我,最后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我也知道我这个习惯很特殊,不过我想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不好的习惯吧。 这里每一排厚厚的冰块侧面都贴着大块的鲜肉,冰块越大,鲜肉也就越完整,知道我们走到后面,齐人高的冰块也出现在我的眼前。 当我通过冰块看到那朦胧的身影时,我心里不禁一惊,那种不祥的感觉又压倒了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过来这边吧。” 就在我晃神的时候,崔然一惊到了冰块的另一边,正叫我过去。 当我看到死者的面孔时,我脑中轰隆一下,后退两步撞到冰块上险些栽倒。 “怎么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不,她是我的朋友。” “什么?你认识她?” “对,昨天我还去医院看过她,你看她身上的病服都没有换下去。” 这回换成崔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而我仔细打量着几乎被冰封在冰块中的白若,这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让我觉得这是在做梦。 我看着白若满足的微笑,似乎在死的时候没有经歷多么大的痛苦,又感觉她是在这里睡着了一样,只要动静大一些她就会醒过来。 我急忙掏出手机给周莽打电话,可是不论怎么拨号都拨不出去,我又扫了一眼这间冷冻厂,心想这里肯定干扰到信号了。 这时我才把注意力放在白若身上,发现她与我昨天见到的没什么两样,似乎那唯一的区别就是笑容,满足的微笑。 我用手摸了摸包裹着薄弱的冰层,感觉有些隆起,再看周围的冰块却是十分平整。 “你也发现冰块的蹊跷了吧。” “对,冰封着死者的冰层是后加上去的。” 我打量着一下周围,在这里想要把水变成冰似乎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是猜不到白若的死因。 “还是先把死者弄出去吧,查明死因再说。” 我很同意崔然的说法,于是点了点头,这时我忽然发现白若腰际的病服被微微掀了起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 “那是什么?”我说。 “似乎像是……扑克牌?” “有点像,快叫人进来把死者抬出去,也许那东西能提供线索。” 崔然麻利的从腰间拿出对讲机,指挥外面派人进来将冰块运送出去,而我们也跟着死者的冰块一起走出去。 出来的时候我拨了电话给周莽,可周莽的电话一直处于忙音,看来这会儿是联繫不上了。 回到警局,拿着库管老张的报告已经是下午了,我一边喝着热水一边看着报告。 但根据报告上说,老张跟白若都有库房的钥匙,可一直看守库房的老张却没有发现丝毫动静。 我又拿起电话拨给周莽,那头依旧是忙音,也不知道这个周莽跑哪去了,或许他能知道一些事情,毕竟那天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陪在白若身边。 白若的案子很快就开始立案调查,崔然将我推荐给了科长,而我也觉得我再合适不过了,毕竟我对白若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况且还有那么多了解白若的朋友。 尸检报告第二天才出来,我拿到时间报告的时候,里面有几张照片贴在里面,前面几张是一种卡牌,两面花纹相同,几乎分不出正反面。而后面几张照片都是死者的局部照,为的就是配合报告上说的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痕迹。 刚我看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发现,白若的手指有一道竖着的伤口,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阿拉伯数字中的‘1’。 我的脑中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封挑战书,还有杨教授临死前写的‘开始了’三个字,如果这个真的是数字‘1’,那么代表的就是这项挑战真的开始了…… 第008章:胡言乱语的郝聪(一) 我不知道我拿着这份报告看了多久,知道有人叫我才回过神儿来。 “想什么呢?” “许洁儿?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许洁儿的目光有些闪烁,像是哭过一样,看来白若的死讯她已经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 “xx路临街的我王大妈是我妈妈的朋友,昨天晚上我就知道消息了。” “那我们出去谈吧。” 由于今天是休息日轮到我和另一人值班,我有案子在身随便找了个藉口就带着许洁儿离开了。 我看时候正好快到中午,于是就找了一家饭馆坐下,也好填饱肚子。 我们点的菜并不多,似乎白若的死让我们两人心中都有些疙瘩,饭量自然不多。 “案件有什么进展吗?” “现在掌握的资料太少了,干天晚上离开的时候你有再去看过她嘛?” “没有,周莽不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现在联繫不上周莽,按照程序来办再过24个小时才能将周莽锁定为嫌疑人。” 听我这么一说许洁儿低下了头,而后又飞快的抬了起来,说:“那天戴一斌不是也去了吗?我打电话给他询问一下。” 第14页 “不,先别打。” “为什么?” “现在白若离奇的死法已经被传开,如果戴一斌有嫌疑的话,我不想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先让我想想。” 现在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来只能再等一天,那样就能够走司法程序,不过在这个之前我还要整理一下思绪。 许洁儿看我沉思也没有打扰我,只是自顾自的夹着盘子里的花生,过了一会她才说:“你不知道吧,戴一斌也曾经跟白若在一起过。” 我惊讶的看着许洁儿,想不到戴一斌那文弱的样子还能博得白若的放心。 “你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当年白若前男友死后,戴一斌经常给予白若生活上的照顾,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那他们为什么分手的?” “这个就得去问戴一斌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看来你这个记者还不称职啊,居然不关心这些八卦。” 许洁儿被我这个玩笑弄的笑了几声,吃完饭她从我这里了解了一些关于白若的信息就匆匆赶回去起稿了。 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碰巧门口有环卫工人在收拾垃圾,无意中碰到了单元门口的邮箱,几个没有上锁的邮箱门被这么一撞都打开了一些,有些因为已经生锈只是虚掩着。 这个信息高速发达的年代已经没有多少人写信了,我的邮箱也就没有上锁,也不会有人给我寄信,不过我分明看到从我的邮箱里落出来一封信。 我走过去将信拾起来,发现信封上没有字,敏锐的我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个信封和里面的信纸质感与那封挑战书相同。 我赶紧打开信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第一个已经死了。” 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让我如同雷击了一般,我脑中飞快的闪过杨教授死亡时候的画面,下一刻我就想到了挑战书,我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有联繫的,都是真的。 我紧紧攥着信纸,喉咙因紧张有些发干,我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一旁的环卫工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就推着车子走了。 我不知道我除了如遭雷噼之外为什么还有兴奋的感觉,或许我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可这是在用十一个人的姓名做赌注,而现在只剩下十个了。 回到家中,我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思考,从杨教授的死到白若的死分析了一遍,发现杨教授死前我与白若、许洁儿都去看过,但重点可能在那件文物上。而白若的死,兇手似乎想告诉我,他下手的范围应该就在那天晚上在包厢聚会的人。 “你们十一个人会一个个的死去。”我忽然响起挑战书上的这句话,但我分明记得那晚聚会有十二个人,也就是说兇手就在我们中间!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猜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敌在明我在暗,我只能处于被动,这样一来想要找出兇手实在很困难。 我把那晚聚会的人一一回忆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迹象,看来这个兇手隐藏的还是很好,最起码在细节上处理得很好。 我拿起手机给许洁儿打了个电话,让她务必联繫那晚聚会的几个人,让他们准时明晚赴约。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来,我也编了几个充足的谎言,为的就是要骗兇手现行,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省了。 我跟许洁儿早早就到了包厢,黄子强跟何娇娇已经等再那里了,我想毕竟这里是他的地方,也不算意外。 黄子强见了我就好奇的说:“想不到谢大警官这么有闲心来我这里消遣。” “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哪里是什么大警官。” “嘿嘿,我可是知道白若的案子归你负责。” “你,你怎么知道的?” “崔然。” 原来黄子强认识崔然,怪不得他能知道我的事情,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于是我笑了笑,说:“强哥的人脉真是广啊。” “碰巧他那天来我这里玩,我们就聊了聊。” 陆续有人进来,我大概看了一下,只有郝聪和周莽迟迟没有到,我便小声问许洁儿:“周莽的电话打通了吗?” “没有,一直打不通。” 这个时候郝聪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进来先是把桌上的谁喝了,然后坐在旁边大口的喘着气。 “跑着来的?” “嗯。”郝聪看了我半天,才点头说。 “怎么不坐车?” “我的画追我,我不敢坐车。” 郝聪这么一说,我反而一滞,视线扫过众人,倒是何娇娇突然笑了笑挪到郝聪身边,笑眯眯问:“为什么你的画会追你呀?” “因为,因为把我叫了出来,我没有画完它。” 我听了之后跟大伙一个反应,那就是立刻呆了呆,几乎不敢相信一个成年人能说出这种话来。 “白痴一个。” “喂,段入风你怎么能这么说郝聪。”许洁儿愤愤不平的责问。 段入风双手放在胸前,一副不爱理睬的样子让人看了生厌。这时候黄子强咳嗽了一下,对我说:“想必这次文骏兄弟叫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吧。” 第15页 “好,既然强哥问了,那我也就跟大家开门见山的说吧。白若她死了。”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立刻观察大伙的表情,有的人惊讶,有的人沉稳,有的人则是看向别人,似乎不相信我的话一样。 “这不可能!”戴一斌站起来对我吼道。 “这是真的,昨天早上在冷冻厂发现的尸体,我看有人已经知道了吧。” 戴一斌把目光投向众人,最后落在黄子强脸上,黄子强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戴一斌这才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揪着头髮。 “漂亮的白若姐姐死了,好难过。”郝聪嘴角向下,难过的抽噎了几声,傻里傻气的。 没有人去理会郝聪,大伙则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这时马正方挪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大伙说:“周莽怎么没来。” “周莽可能是嫌犯。”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见大伙脸上没有露出可以的表情,于是又说:“不过我已经知道兇手是谁了,周莽不过是同犯罢了。” 这是大伙面面相觑,何娇娇更是往黄子强的身边靠了靠,黄子强一脸镇定的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说兇手在我们中间?” “不错。” “是谁?” 我又扫视了一下众人,依旧没有发现疑点,心想这个兇手掩饰的实在太好了,就连这紧要关头都处变不惊。 “我还不能说,因为我没有充足的证据,也抓不了他(她)。” 这时候马正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又挪了挪旁边的电脑包,推了郝聪一把,说:“你盯着我看干什么,你又犯傻了?” “你,你,你……”郝聪开始结巴起来。 马正方皱起眉头,说:“你想说什么?” 郝聪结巴了一阵索性收回视线,又继续撅着嘴摆弄起指甲来,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马正方被郝聪这么戏弄一番,何娇娇倒是先笑了起来,屋里的气氛也缓和不少。 “白若死了,不仅周莽有嫌疑,我看戴一斌也好不到哪去。” “段入风你敢污衊我。”戴一斌指着段入风鼻子说。 “有本事你动手啊。”段入风丝毫不畏惧他。 可就在大家以为戴一斌不敢动手的时候,戴一斌竟然抄起桌上酒瓶就往段入风脑袋上招唿,若不是李子源反应快拦了下来,恐怕段入风脑袋就要开花了。 段入风惊讶的看着戴一斌,想不到戴一斌居然会这么大反应,就连坐在自己旁边的倪子殿都吓了一跳。 黄子强和李子源费力拦住戴一斌,戴一斌捡起地上的眼睛戴上,坐在沙发上喘了几口气二话没说就拉门走了出去。 其实戴一斌的事情虽然他与白若都没有说过,但在我们朋友圈中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段入风才隐晦的这么一说,戴一斌才有如此过激的反应,或许也是因为白若的死。 第009章:胡言乱语的郝聪(二) 包厢中的气氛又沉寂下来,这时候黄子强咳嗽一声,打破寂静,说:“既然文骏调查到我们身上,我们就应该帮他一把。” “怎么帮?”段入风没好气的说。 黄子强看了段入风一眼,转头看向我,说:“文骏兄弟,依你看该怎么办?” 我迟疑了一下,想不到黄子强能率先提出这个请求,并没有把我对几人的怀疑放在心上,这也能从侧面给我一个好人的印象。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其实我还不能确定兇手是不是在你们当中,刚才只是略施小计想要将兇手诈出来。” 黄子强听了我的话不禁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说:“想不到文骏兄弟用这个法子来试探我们,那你有线索了吗?” “没有。” 听到我这么一说,原本屏气凝神的众人都是松了口气,只有倪子殿看不出表情有什么变化,或许她那千年冰山冷眼的表情根本就不会变。 时间过得很快,原本紧张的气氛在大伙闲聊之下变得热络起来,我坐在许洁儿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观察着他们,却没有丝毫头绪。 一个一个的离开,最后剩下的只有黄子强、许洁儿、郝聪和我,就连一直活泼好动的何娇娇都说困了先离开了。 黄子强挪到我旁边,端着酒杯说:“文骏啊,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如果那个兇手在刚才的人中,那我只能说掩饰的太好了。” “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心里发毛,想必他们也会有这种感觉,你说万一这兇手不再我们中间,你可是要得罪人的。” “那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黄子强嘆了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郝聪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 “我,我,我害怕。” 黄子强跟我对视一眼,我不禁觉得这个郝聪有些好笑,看来从小因为脑袋不灵光总是被人欺负的郝聪,也只跟我们几个才说说话了吧。 许洁儿互相竖起手指说:“对了,我记得郝聪家离你家不远,你送他回去吧。” “那你呢?” “我送她不就成了,多大点事儿。”黄子强靠在沙发上说。 第16页 我看黄子强已经有些醉了,说:“你都喝成这样了,怎么送人。” “我让司机送她回去。” 就这样,我跟郝聪出了酒吧,我并没有选择坐车,而是徒步往回走,郝聪也只是一声不吭的跟在我后面。 “对了,你都画写什么画。” “人,人物,还……还有别的东西。” “还是用蜡笔?” “对,对。我喜欢蜡笔。” “为什么?” “我喜欢蜡笔画完画后摸上去的感觉。” 我无奈的笑了笑了,看来我跟这个郝聪真是沟通不了,又或者他是用另一个角度去看世界,跟我们完全不同罢了。 “那最近你都画了什么?” “我,我画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的画感兴趣。 “红色的男人和蓝色的女人。” “为什么是红色和蓝色?” “我,我也不知道。” 我发现我真的搞不清楚郝聪的想法,思考的方式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样,就连为什么用红色和蓝色表示人物他都说不上来。 走到郝聪的楼下,郝聪抬头看了看楼上,指着一间窗户大开的房间告诉我说那就是他的房间。 就在我点头的同时,一阵大风颳过,我清晰的看见那件屋子里飘起几张纸,有一张甚至飞了出来,在空中晃荡着。 “我,我的画。” 郝聪举着双手仰头去接他的画,跟着飘忽不定的画纸左摆右盪,十分滑稽。 当郝聪好不容易将画接住,欣喜若狂的跑到我面前,递给我说:“你看你看。” 我拿起画纸一看,上面用蓝色画笔胡乱涂了一片,只有一个左上角有一些红色,就是看不出到底画了些什么。 我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也没看明白,就问郝聪:“你说的那个红色男人和蓝色女人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 郝聪捂着嘴笑了一会,让我举起这幅画,我照做了。然后他便跑到我的左面,说:“这里是那个红色男人。” “这里是那个蓝色的女人。”郝聪跑到我的右边时说。 我思索了一会,完全想不明白郝聪要表达什么,于是就将画纸还给他,说:“那你画完了没有?” “还没画完,还有好多人要画。” “那你快去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见天气转凉,恐怕是要下雨了。 我觉得跟他交流完全是浪费生命,于是我打发掉他就自顾自的回家去了。 这几天下来每天我都在分析案件,甚至模拟过几次案情,但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觉得在这当中肯定还隐藏着什么线索是我不知道的。 “想不到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这么困难。”我在心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么想了。 “谢警官,你看看这个。”文员小丽递给我几张纸。 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份失踪人口报告,上面记载了一对马姓夫妇的报案,称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七天联繫不上了。 “他们人呢?”我焦急的问。 “已,已经走了。” “谁负责的?” “崔然,崔警官。” 我立刻找到了崔然,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他,说:“那对夫妇是怎么说的?” “就是他们儿子联繫不上了,十分着急就来报案了。” 崔然看着满脸焦急的我,不禁好奇的问:“你怎么这么着急?” “失踪的人是我朋友,马正方。”我拿着报告,用手指着上面的名字。 “什么?那不就是说……” “我真不想往白若的案子上联想,不过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 我飞快的记下马正方家中的地址,拿起证件就往外跑,一路上人们都以为我疯了似的。不错,如果马正方的失踪跟白若的案子有关,我想我真的该疯了。 咚咚咚—— 急速的叩门声响起,我站在门外焦急的等着有人来开门,这时候门被打开一个缝隙,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出现在我面前。 “你是?” “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 老人看了看我的证件,眯着眼睛刚要戴上眼镜,就里面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说:“我都听见是警察了,还不开门。” 我客气了几句就走了进去,屋子的摆设几乎跟以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几件家电换了新的,毕竟小时候还曾经来过马正方家,那时候他家的游戏机可是我们消磨时间的好东西。 两位老人看样子已经认不出我了,客气的给我倒上茶水,马老太显然很着急,说:“警官啊,想不到你们办事效率这么快,我儿子有消息了吗?” “这个暂时还没有,我是来了解情况的。” “这样啊。” 我分明看见两位老人脸上的落寞,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生怕马正方的失踪跟白若的案子有联繫。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发现马正方失踪的?” “就昨天晚上,我们俩已经有六天没有见到儿子了,我俩就合计明天去警局报案。” 第17页 “一般失踪48个小时就可以报案了,你们为什么第六天才报案。” “是这样的,我儿子不跟我们住在一起,有时候工作忙起来也有三四天见不到人。起初我们以为他又开始忙了,可以前无论多忙都会打电话回家。” “那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就七天前的那个晚上吧,我们还在一起吃饭,然后他接到一个电话说有同学聚会,然后就出去了。” 听到这里我脑子轰隆一下,难道马正方就在那次聚会之后失踪的? 啪—— 直到手里笔掉在地上,我才回过神儿来,急忙捡起比,说:“不好意思。” “那你们到他家看过吗?” “我们去过了,里面没有人。” “你们有钥匙?能带我去看看嘛?” “当然。” 马正方独居的地方离父母并不远,屋子也并不大,不过整理的倒是井井有条,厕所和厨房都很干净,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看来他很爱干净啊。” “我儿子稍微有一点洁癖,什么东西都要干净的才行。”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整个格局看清楚才把视线落在小物件上,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台笔记本。 我记得那天聚会的时候马正方是带着电脑的,也就是说他已经回到家将电脑放下,然后又出去了。 “对了,马正方他有女朋友吗?” “这个应该没有吧,没听他提起过。”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没有女朋友的话,那么他大晚上出去干什么?据我了解他也不喜欢去独自去酒吧,都是朋友在一起才聚上一聚。 照这么分析下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被人叫出去的,而且还是一个他熟识的人,不然也不会大晚上出去。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笔记本电脑,发现上面的待机灯是亮着的,心想他没来得及关电脑就出去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我打开电脑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浏览关于星座知识的网站,而桌面上还有一个标为‘分析’的文档。 第010章:失踪的马正方(一) 我好奇的点开这个文档,发现里面都是关于星座知识和古代希腊神话故事,看样子都是他从网上拷贝过来的。 我随意的翻阅了一下整个文档,里面除了星座的信息之外就没有什么了,我嘆气的关上电脑。 其实关于星座的东西我也在网上查过,毕竟那个文物是跟星座有关,可我却怎么也不能将白若的案子跟星座联繫上。 不过照马正方留下文档看来,他似乎也对白若的案子有兴趣,并且开始调查起星座来,或许他已经知道星座与白若案子的关联了。 我在电脑桌旁边又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电脑下面有一张纸。 这张纸上贴了一张照片,正是那件文物的照片,整个照片来看有些不清晰,正是在那昏黄的光线下拍摄的。 照片下面写了几行小字,大致的意思是说这件文物应该不是产自中国,从工艺角度上看应该出自希腊。 “希腊?”我纳闷的看着那行小字,想起中国古代虽然对天文地理极有研究,不过却没有星座这个说法。 当我回到家中,我就到网上找了一篇关于星座起源的文章来看,上面虽然提到了黄道十二星座的起源,但都是以神话为蓝本用故事叙述的。 我靠在椅背上关了电脑,网上关于星座的起源看起来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我开始怀疑马正方到底从哪里把白若和星座联繫到了一起。 铃铃铃—— “餵。” “谢警官吗?这里有一份报告要给你。” “扫描以后发到我邮箱里吧,我在家呢。” “好的。” 重新打开电脑等了一会,就提示有新邮件过来,我打开一看竟然是关于白若的后续报告。 “尸体胃部发现少量不明药物残留,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报告,心里想着这句话,怎么第一次的报告没有写胃部的情况。 当我看到后面的注释以后我才明白,原来报告所指的不明药物在国内十分罕见,也只能分析出其中部分成分。 “疑为抗精神药物。”我看着报告的结论,联想起白若生前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有精神疾病? “对了,那瓶药!”我这才想起来白若经常吃的那瓶药,看起来像是从法国的某种药,也许那里就有什么线索。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警局,把那瓶药交给小丽,让她去把要的成分化验一下然后把报告给我。 我就这么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知道我拿到那份报告的时候,才有了点精神,不过报告上写的结果却让我大为震惊。 “抗精神药物?仅限动物食用?”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报告上的结论,下面注释更是令人惊讶,竟然写着:“大型家畜类动物食用,切记不可跟水果一同服用,不然水果用的维生素会改变药物成分,形成一种轻微毒素,效果类似于致幻剂。”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难道白若不知道这瓶药禁服的东西,还允许我们带着水果去看她。 第18页 不对,或许白若并不知道有禁服水果这一项,关键在于是谁把这瓶药送给她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我急忙掏出电话给许洁儿拨了过去。 “许洁儿吗?你还记得白若吃的那瓶药吗?” “那瓶很大的?” “对,就是那个,知道是谁给她买的吗?” “不知道,以前也没见她吃过,就在那几天突然冒出这么一瓶药。” “果然……” “怎么了?” “没事,先挂了。” 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样,那瓶药是白若死前的几天才突然出现的,可能是兇手早就预谋好了一样,就等着她发病然后我们带着水果去看她,然后病情加重让白若产生幻觉。 这时我突然想起失踪的周莽,那天我们去看白若的时候他正在削苹果给白若吃,而白若死后他就一直没有出现,而现在马正方失踪很可能跟他有关。 我把案件的方向转向周莽,从人事科拿来周莽的资料,发现周莽的双亲已经在多年前去世,怪不得他失踪后一直没有人来报案。 下午我约了许洁儿一起到周莽工作的俱乐部去,没想到许洁儿一口就答应下来,我问她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我,她竟然说我长得帅。 对于她这个回答我无言以对,许洁儿只是掩着嘴说:“看把你都美上天了吧,我是为了这份新闻稿。” “什么新闻稿。” “就是白若的案子啊,如果真的是连环杀人案,你破案的第一时间我出稿,那还不给报社立了大功。” “真有你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候电梯已经到了指定的楼层,我们走出去就听见有器械碰撞的声音,看来里面还挺热闹。 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询问我们的目的,当我说是来随便转转就热情的招唿我们。 “怎么我说随便转转还这么热情的招待我们?”我小声的对许洁儿说。 “看来你不懂销售行业。” “什么意思?” “把你这种随便转转的客人变成顾客,才是最高手段。” 我一听当下明白过来,看来销售行业的法子还真不少,不过我可是不感性消费的人。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位教练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你们第一次来我们俱乐部吧。” “也不是第一次,以前来过。” “那感觉这里怎么样。” “蛮不错的,空气也很好。” “其实我们这里……” 我听着这位教练巴拉巴拉的对我们接受着周围设施和师资,又说了一大堆新引进的器械,这些交涉我都交给了许洁儿,毕竟她是记者,两个人都很能说。 当我看到这位教练有些败下阵来的时候,不禁对许洁儿竖起大拇指,便接过话头说:“以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有一个叫周莽的教练,怎么没看到他。” “你说周莽啊,都已经快一个月没来上班了,估计他是真不想干了。” “哦?你是说他以前也有不想干的打算?” “他总给我们抱怨工资少,工作累,可出来打工赚钱就是这样,哪有清闲的。” “那他有没有说要换什么样的工作。” “他那臭脾气谁爱搭理他,做事冲动,我看也干不了什么大事。” 我和许洁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周莽冲动的性格我们都知道,想不到别人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也没少在这里惹事。 “或许他有重要的事来不了吧。” “对了,前阵子听他说女朋友病了,估计是在照顾她,可是电话也打不通,他的学员现在都是我在带。” 恐怕这位教练还不知道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冰美人案’死者就是周莽女友吧。 从健身俱乐部出来,许洁儿翻看了一下刚才记录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东西,但当我凑过去看的时候她却故意闪躲。 “你想啊,我偏不给你看。” “刚才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你乱记些什么。” “要你管。” 我送许洁儿离开,在她临走的时候悄悄告诉她:“也许白若的案子真的跟杨教授案子有牵连,因为马正方也失踪了。” 许洁儿听了以后花容失色,问我怎么办,我只能告诉她别去接触那晚包厢里的人,也许兇手真的是其中一个。 看着载着许洁儿的计程车慢慢远离视线,心想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连环杀人案,那么下一个千万不要是她,因为我几乎找不到任何兇手的蛛丝马迹,我完全没有信心去赢‘他’。 第二天一大早出门时,我发现门缝下面塞了一个信封,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了过来,促使我完全不能俯下身去捡起来。 三个深唿吸过后,我才有勇气去捡那封信,同样的无名信封,同样的质感,还有同样的信纸,只不过里面的内容变了。 “第三个。” 这次只有三个字,可每一个字都如同重拳般捶在我的胸口,让我唿吸都感觉到吃力。 我疑惑的看着那三个字,想起上一封信上才写着第一个,怎么这封信就直接写第三个,难道第二个我还没有发现? 第19页 铃铃铃——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魂飞魄散,定了定神之后才发现是警局打过来的。 “喂,我是谢文骏。” “xx路口,唐河桥下,你快去看看。” 里面传出科长的声音,语气很凝重,恐怕让我去的原因只有一个,那里又发现命案了。 当我赶到那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我看了一眼手錶才8点10分,不过这里路过的行人已经很多,不少人都在驻足观望。 我穿过人群的时候正好看到几名警员正在打捞尸体,便找了一个警员问:“怎么发现尸体的?” “是一个清晨钓鱼的老大爷发现的,他的鱼钩被尸体卡住了。” 我点了点头,这回尸体已经被捞了上来,腐臭也随着传了过来,可见这具尸体已经死了几天了。 浮肿的尸体已经开始发黑,不少表皮都被泡烂了,还有灼烧的痕迹,面部虽然因肿胀而五官不清,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死者,正是马正方! 第011章:失踪的马正方(二) 可能是被炙热的温度烤得干裂的皮肤,又被河水浸泡得肿胀,使得原本干裂的位置皮开肉绽,就像一个熟透的爆米花。 我惊呆了,这种残忍的杀人手段即便是有资歷的老警察看了都要避开视线,更不要说我和周围的群众了,毕竟书上和现实中的差别太大。 腐臭越来越浓烈,崔然赶紧招唿手下把尸体用袋子封起来运走,而后把视线转向我。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就在那些警察七手八脚忙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尸体最终衔着什么,于是就让他们先停下来。 这些警察以为我年轻,都是愣了一下,而后把视线投向崔然,崔然只是点了点头。 我利索的从口袋中拿出塑料手套,忍着臭味撬开尸体的最,惨白的牙齿和灰色的牙龈差点让我吐出来。 “这是什么?”崔然见我拿着一张卡牌怔在原地,走了过来。 用塑胶袋封好这张卡牌,将它交给崔然,我说:“这是线索。” “线索?你有头绪了?” “不清楚。” 我转身离开现场,我知道我要去一个地方寻找答案,只留下一脸疑惑的崔然,或许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 某个破旧小区的楼下,我站在门口抬头看着一处二楼的窗户,那户人家窗户紧闭,也看不到有人走动。 这里我曾经来过一次,那天傍晚这里的占卜师跟我说了很多,也提到了星象,他似乎对星座了解很多,所以我打算来碰碰运气。 咚咚咚——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敲门了,里面依然没有动静,看来这次我是白跑了。 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中年妇女从楼下走了上来,用极为奇怪的目光打量了我半天。 “大婶,这里的占卜师都什么时候在家?” “什么占卜师,没听说过,不过那户人家早在许多年前就死光了。”妇女说着,嘴里居然伴随着几乎癫狂的笑声。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楼下忽然又跑上来一个中年男子,一把就将妇女抱住,看样子是她的丈夫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精神上有些问题,你别介意。” “没事。” 说完,中年男子就扶着他老婆往楼上走,嘴里互相嘀咕着什么也挺不清楚。而我看了一眼门牌号,嘆了口气。 当我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桌上放了一份盒饭,听同事说是一个女人送过来了,叫许洁儿。 我笑着挠了挠头,因为他们都夸我有个体贴的女朋友,其实许洁儿在我印象中一直不错,只不过做朋友时间太长了,有点太熟悉了,没有恋人的感觉。 我打开盒饭,香喷喷的气息将我脑袋里的愁绪都沖走了,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吃了两口才想起来应该给她回个电话。 “喂,多谢你送的盒饭,很好吃。” “没什么,我跑个新闻路过你那里,我正好也没吃饭就给你带了一份,想不到你还没在。” “我……我办案子嘛。” “知道了,我要忙了。” “嗯,回聊。” 我不知道马正方的事情应不应该跟她说,我不想她一个女孩子整天提心弔胆,但又怕她受到伤害。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快点找出兇手,拿定主意以后催了一下小丽,叫她有报告出来第一时间见给我拿过来。 我把一口饭放在嘴里,这时候忽然脑中闪过一丝灵光,似乎在某个瞬间我捕捉到了什么,但似乎又在我的指缝间熘走了。 “水……是水!” 我在脑中反覆的念着这个字,这突如其来的灵感瞬间让我感觉周围亮了起来,看来兇手掩藏的也不是那么完美,总算让我找到了一个破绽。 “谢文骏,这是你要的……” 我的肩膀不知道被谁这么一拍,我几乎立刻站了起来,吓得小丽一个尖叫,报告也顺着飞了出去,落在我的盒饭上。 我急忙拿起报告擦去上面的尤物,而站在一旁的小丽则不断的拍着胸脯,似乎吓得不轻。 “没吓到你吧。” 第20页 “还好。” “还有事?”我见小丽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问了一句。 “你,你的午饭泡汤了。” “没事的,少吃点就当减肥了。” 小丽不好意思的跟道歉,我这回哪有功夫跟她闲聊,只能赶紧打发了她坐下来看报告。 报告上的内容并不在我意料之中,甚至几处伤口判定都跟我想的不一样,上面竟然写着:死者马正方下半身十五处被利刃割伤,虽然有炙烤痕迹却不明显。 而且最让我意外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居然不是汤河,而是不远处的屠宰场,从报告上检验的血迹来看两者吻合。 我立刻找到崔然,说:“第一案发现场确定是屠宰场?” “嗯,这个基本可以确定了。” “什么意思?” 崔然敲了敲手中同样的一份报告,说:“上午你离开的时候,屠宰场的老闆报警了,我们去看的时候发现大量血迹,还有案发时的脏乱痕迹,不过没有找到兇器。” 我点了点头,低头看到他手中的报告,说:“怎么你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 “额……这个案子科长交给我办了。” “那我呢?”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马正方的案子科长交给我了。” 我疑惑的看了崔然一眼,立刻转身去找科长,却没有找到人影,这时候小丽走过来说科长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家或者上班的路上。 我马上要来了科长的电话拨了过去。 “科长,我是谢文骏。” “啊,文骏,什么事?” “是这样的,能不能把马正方的案子交给我处理?” “你不是已经有两个案子了吗?” “可是我怀疑白若和马正方是同一个兇手作案。” “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那张卡牌,他们死的时候都发现了同一种卡牌,只是颜色不同。” “这样吧,你跟崔然一起跟进马正方的案子,你已经有两个案子在身了,不想你太累。” “好吧……” 我挂了电话,心想只要科长能同意我调查马正方的案子就好办,至于崔然,他也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或许他能发现什么线索。 就这样,我和崔然聊了一个下午,我几乎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但不包括刚刚发现的‘水’。 “这样不行啊,咱们知道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没办法,如果这两个案子出于同一人之手,那这个兇手隐藏的太好了。” “哼,那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崔然抱着一摞资料回家去了,临走还嘱咐我要密切观察我那些朋友,崔然也感觉他们的嫌疑最大。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那个小区,去找那名占卜师。 走在楼道里,我就能闻到一股香薰的味道,跟白天不同,这种刚问道几乎充斥了整个楼道,闻了让人有些放松,这种味道在我第一次见到占卜师的那天也闻到过。 当我到了二楼,发现屋门虚掩着,我就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关了门。 “坐吧。” 宽大的镜子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随着声音响起屋里的光线也暗了下来,两旁的蜡烛上跳动着火苗,无风自动,诡异非常。 我靠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人十分放松,但我没有忘了我此行的目的,与是从怀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张蓝色的卡牌,这是在白若的案发现场找到的。 “大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过是一张卡牌,问我做什么?你要算什么快说。” “大师,我就是来问问这张卡牌的来歷。”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侧的烛光有些恍惚,后面又听不到任何动静了,但一直昏暗的灯光还笼罩着我,我知道他一定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一种占星用的卡牌。” “占星?” “对,不过占星所用的卡牌数不胜数,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一种,看上去很普通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 “没有要算了吗?” “没……有,有。大师帮我占卜一下这个女人今后的命运吧。” “她?我不算死人。” 当镜子后面的占卜师随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立刻震惊了,虽然白若的死很多人知道,但几乎没有人见到死者的样子,因为警方根本没透露分毫消息,更别说一眼就看出来她的身份了。 “没有算的了吗?那你出去吧,我还要等客人。” “好吧。” 同上次一样,灯光瞬间亮了起来,我也灰熘熘的出了门,将门復位。 我走到楼下嘆了口气,紧接着我又提了口气,这次来也是有收穫的,不过眼下已经天黑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不知不觉的我已经睡到了早晨,刺眼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耳朵中传来低沉的嗡嗡声,待我适应了光线才发现我的电脑一整夜都没关。 “看来我这台电脑也撑不住了。”我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网页,上面正是我头天晚上看的有关于十二星座的资料。 第21页 这些资料看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有那个处女座的符号因为白若的缘故很惹眼,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而我抓不到这种感觉了。 第012章:意外的发现(一) 我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杨教授、白若和马正方三人的死亡报告,经过对比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个相同点,这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周围的同事这个时候都在闲聊,有的甚至才刚刚坐在椅子上跟其他人打着招唿,只有这么卖力的看着报告单。 这时候崔然走了过来,见我来回比对着三分报告,问:“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 “嗯?还没有。” “那我先去忙了,有线索通知你。” “好的。” 我不敢确定我的猜想是否正确就没有告诉崔然,因为我发现三份报告单上天气状况一栏填写的都是‘雨’。 杨教授思前一晚,我曾经陪同科长一起听审,那个刘大曾经提起过,他是因为下雨怕器具生锈才撞见兇手的;白若死前的一晚也下过雨;马正方失踪当天,也就是我送郝聪回家的时候,也正好掉起了雨点。 在这个多雨的九月,也许这就是一个巧合,不过仔细回忆起来还真的让人觉得恐怖,如果真的如猜测一样,那么下一个雨天可能是兇手的作案时间。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觉得兇手这么做可能是给我留下一条线索,毕竟从竞争双方的心理角度上讲,太过于悬殊的比赛是无趣的。 “可恶,居然被兇手看不起。”我用力的挠了挠头髮,一拳敲在桌子上,这时我才发现不对。 原本谈笑的同时都静下来看着我,就连坐在另一边屋子的崔然都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这群人就想看到了怪物似的。 我尴尬的沖他们笑了笑,而后目光落在崔然身上,崔然的眼神显得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给我回了一个微笑。 “下面是气象报导,明后两天a市可能会受到颱风波及,难免有雨水降临,请各位观众出行时自备雨具……” 低头吃着面条的我听到这则新闻不禁愣住了,急忙把视线定格在旁边的收音机上,心想难道说明后天可能就是兇手再次行兇的时候,不过兇手的样子和案发地点…… “喂,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刚听了一个气象新闻。” 崔然大方的坐在对面,我自顾自的吃起面条来,我并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吃饭,尤其是我没有兴趣聊天的时候。 崔然没有打扰我,而是就这么坐在对面,直到我吃完才说:“你终于吃完了。” “有事?” “看你专心吃面就没打扰你。” “说吧。” “最近这三条命案我发现一个共同点,想必你也猜到了吧。” “是什么?” “就是雷雨天气,兇手必会出来作案。” “这点我也猜测到了,不过没有确定的证据,单凭这三分报告总结的天气上看,似乎有点模稜两可。”我想不到崔然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怪不得他也曾经拿过在校第一的称号,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 崔然盯着我,过了一会才靠在椅子上,说:“我跟你打赌,下一个案子还会在雨天。” “好啊,那你能猜出作案的地点在哪就更好了。” “这个太强人所难了。” 我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崔然如此认定会在雨天作案,那明后两天就要加强警备。 对于我分析兇手就在聚会几人当中的事情崔然是知道一点的,挑战书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包括许洁儿。 我翻了一下日历,发现明后两天正好是周六日,于是我心中就拟定了一个计划,心想既然找不到兇手,那只能妨碍兇手行兇了。 在周五晚上的时候,我从许洁儿那里要到了聚会所有人的电话,挨着个邀请他们明后天去郊区的小镇游玩,当晚就住在那里,这样到了周日还有藉口留一天,晚上返回。 如此一来,我就能把兇手绑在我旁边,即便是下雨也让他不能作案,如果雨天作案是假的,那么他们待在我身边也是很安全的。 之前几个人的邀请都十分顺利,我便拨通了黄子强的电话。 “喂,是强哥吗?” “啊,对,是我,文骏吧。” “是我强哥,我想找你出来玩玩,就明后两天。” “这次恐怕不行,我要开一个重要的会。” “很多人那种吗?” “对,我老爸的公司才刚上市,需要稳住阵脚,这几天都要忙活了。” “好吧,那有人陪在你旁边吗?” “哈哈,这个你放心,我可不愁女人。” 我想强哥是歪解我的意思了,就这样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不过黄子强说明后天都要呆在他老爸的公司里,想必也很安全。 邀约很顺利,我也向警局请了假,科长说我也该出去放松一下,就同意了。 我特意从租了一辆车,倪子殿和李子源都开了一辆车过来,三辆车也足够我们八个人出游了。 我的车里只有三个人,我、许洁儿和郝聪。 第22页 郝聪给我的感觉一直呆头呆脑,不过从平常小事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只是在争论激烈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才让人感觉不正常。 刷刷刷—— 坐在后排的郝聪拿着速写板不断的在上面画着,许洁儿见了十分好奇,说:“郝聪你喜欢画画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我,我也是最近才喜欢上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文骏哥回来的时候。” 我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无法理解郝聪的话。许洁儿看着我窃笑了一声,继续问:“那你都画些什么啊。” “画男人和女人。” “我能看看你现在画的吗?” “不给,还没画好。” 许洁儿本以为郝聪会将画板递给她早已经伸出了手去拿,可想不到郝聪却视如珍宝的将画板死死抱在怀里,让许洁儿好不尴尬。 “你们都做好了,把安全带繫上,前面就要出市区了。” 我看她们都繫上安全带以后就开始提高车速,并打了几下双闪提醒后面跟车的倪子殿提速。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倪子殿竟然鸣笛示意让我靠边,而她一脚油门就超过了我跑到我前面去了。 “她这是干嘛?”许洁儿吓了一跳,问我。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倪子殿大小姐恐怕以为我挑衅吧,她才不服气的把我超了过去。” 倪子殿家境富裕,外表冷漠不善笑,不认识的人以外她是个乖乖女,可谁也想不到她一旦摸上了车,就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种狂野的征服欲望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摇下车窗,把说手伸出去对着前面的倪子殿竖起大拇指,倪子殿这才缓缓降了车速,跟我并行。 许洁儿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刚好看见开着车窗的倪子殿,说:“你好厉害啊。” 倪子殿没有说话,只是得意的扬了扬嘴角,取下墨镜摇上车窗,降了车速稳稳的跟在我们后面。 我们的目的地在a市边上,那里是一个小镇,这里的烤全羊可是当地一绝,每年有不少游客过来游玩,也有专门来吃烤全羊的。 我想如果不是烤全羊的诱惑,恐怕这里的山水再美,这些人也不会跟我来这里吧,看在许洁儿的建议还是不错的。 这时候一个红红绿绿的草帽从车里探了出来,何娇娇看着周围兴奋的说:“原来我们a市边上还有这么美丽的景色啊,我爱大自然。” 倪子殿看着眼中的这个小女孩,心里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见到何娇娇如此兴奋,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几声。 何娇娇嚷嚷着要在这里拍照留念,倪子殿却提议大家先找落脚的地方,然后酒足饭饱之后再找景色更好的地方留影。 我想大家坐车也挺累了就贊同倪子殿的说话,也没有人反对,不过段入风还是小胜嘀咕了一句:“小丫头就会吵吵。” “你个马屁精。”何娇娇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就跑过去挽着倪子殿的胳膊往前走,气得他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们没有什么行李,大家基本都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物,这些东西都被身强体健的李子源一手包揽了。 农家院子还是很干净的,虽然时不时传来家畜的味道,不过我觉得这样才真切,起码比每天闻汽车尾气好得多。 三间屋子是许洁儿早就安排好的,她们三个女生一间,我、郝聪和戴一斌一间,剩下的三人一间。 我坐下喘了口气儿的功夫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黄子强。 “强哥,忙完了?” “没呢,你们到了吧,玩的开心点,我是真的去不了了,开销算我的。” “哈哈,强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那好,下次等我有空带你们去海南玩玩。” “那可说定了啊。” 我跟强哥扯了几句,他那边就有人叫他过去商议什么就匆匆挂了电话,这时候何娇娇跑了过来,说:“我哥给你打电话了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呀,他还不让我说,总是装出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 我听了以后无言以对,心想如果这里的人不说,他肯定不会知道我们的行程,不过何娇娇突然的言语让我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兇手可能不止一人。 第013章:意外的发现(二)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还有一个兇手在我们当中,那么这里岂不是最好的作案场所。 这里地势偏僻,包括我在内都不熟悉周围的环境,许洁儿据说也是第二次来,上次来是公司组织员工出游到这里。 戴一斌安静的坐在农家火炕上,看来白若的死对他的大家太大了,而郝聪则是蜷缩在火炕的角落里拼命的画着什么。 我没有说话就走了出去,身后跟着机灵可爱的何娇娇。 何娇娇见我四处查看这什么,好奇的说:“文骏哥你在找什么啊,是不是丢了东西?” “没有,我……我看看周围有没有好的景色。” “骗人,你一点都不会撒谎。” 机灵过头的何娇娇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她只是白了我一眼就说要回屋,我也没有理她,毕竟先勘察好地形才是我要做的。 第23页 当我将周围的地形大概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这座农舍周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池塘我没有去看过。 许洁儿忽然出现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一会就能吃烤全羊了。” “这么快?” “对啊,昨天打电话让李老去准备的,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才来不久就能吃上这种美味,看来许洁儿真是想得周到。 “怎么?刚才听娇娇说你在找东西?” “没有,我看看周围的环境。” “职业病吗?” “就当是吧。” 许洁儿最后嘱咐我早点过去,我点了点头,打算再把周围的环境看一次,防止遗漏了什么。 当我回到饭厅的时候大伙已经都围在那里了,李子源更是大方的站起来中手抓着吃小菜,因为烤全羊还没有端上来。 段入风这时候站起来,说:“我去看看烤全羊好了没。” “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我就跟段入风走个并排,他也没有拒绝我的样子,我们两个就自顾自的朝着锅炉方向走去。 香气越来越浓,转了一个弯就能看见一台大型烘烤机还在运作,李老正坐在旁边的小木凳上抽着眼袋。 李老见我们过来放下眼袋,呵呵笑了几声,说:“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再有个10分钟就好了。” 段入风瞄了我一眼,在李老耳边说了些什么,李老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纳闷的看着段入风,心想他来这里肯定有目的,就不知道他要来干什么了,不过李老的话解了我的疑惑。 李老说:“这是头公羊,有两个羊宝,至于你们怎么分我可不去管。” 段入风看了我一眼,尴尬的笑着说:“想必文骏也是冲着羊宝来的吧,不如我们一人一个你看怎么样?” “我无所谓,你吃一个,剩下的分掉也可以啊。” “那还怎么分?” “就说是头母羊不就得了,母羊一个羊宝嘛。” 段入风捉摸了一会,这时候李老已经站起来打开烘烤机,顿时慢慢腾腾的热气倾斜出来,我终于体会到香气四溢的意思了。 白色的蒸汽慢慢散去,李老熟练地用刀将养拆骨装盘,足足盛了六大盘子,然后用另一个盘子端上来两个白乎乎的东西。 段入风接过盘子,熟练的从旁边的厨房找到作料撒上去,自己吃了一个,然后递给我。 “我还是算了吧。”我并不喜欢吃这种特殊部位,另外我也不喜欢它散发出来的这种气味儿,闻了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回到饭厅,我跟段入风坐下来,李子源的视线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扫了一阵,说:“你们不会是去偷吃羊宝了吧。” 我心里一怔,看来打那东西主意的还不止段入风一个人啊。 段入风得意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肚子,那样子好像就是在说它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段入风你太可恶了,居然不分给我。”李子源一下暴走起来,手里的一双木块应声断成两截。 何娇娇好奇的看了看我们三人,然后小声的问旁边的倪子殿:“子殿姐,羊宝是什么东西啊,我们今天不是吃烤全羊的吗?” 倪子殿对于这个问题只是咳嗽了一下,没有去回答她。 何娇娇又好奇的问另一边的许洁儿,许洁儿看了看我向我求助,于是我就小声的解释给她听,最后她竟然脸红了起来。 “段入风你个变态,那种东西你都吃得下。”何娇娇用筷子指着段入风说。 段入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何娇娇,舌头在嘴唇上又转了一圈,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让何娇娇连续说了三个噁心。 烤全羊很快就端了上来,我吃的时候还想段入风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似乎对李老也很熟悉的样子。 “许洁儿,段入风也来过这里吗?他好像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不知道啊,这里经常有人来,他来过也很正常啊。” 我没有再接下去,而是大方的拿起酒杯,扯着嗓子说:“今儿大家高兴就多吃多喝,我第一次来这里,好不好吃大家多担待。” 李子源附和着我说:“我早就听说这里的烤全羊好吃了,难得今天能来。” 戴一斌这会儿也忙着吃肉,似乎美食真的能暂时让人忘却烦恼,何娇娇更是吃得满嘴是油,郝聪更是举着两根肋骨挥舞了一阵,看起来很兴奋。 “子强不能来真是亏大了。”不拘言笑的倪子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何娇娇还在一旁附和着,其间又吃完一块羊肋骨。 段入风熟练的啃着羊骨头,似乎每一块骨头他都知道怎么去吃,怎么吃方便快捷。 “段入风,看来你对吃羊骨头很在行啊。” “还行吧,吃得多了自然就会吃了。” 段入风说着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郝聪,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好像是在说真是浪费一样,而郝聪根本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啃着羊骨头。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跟李子源大口的干杯,弄得被子上都是油渍,甚至还弄摔坏了一个杯子。 第24页 “啊,我吃不动了。” 吃得最起劲儿的何娇娇终于没了战斗力,斜靠在椅子上用纸巾擦着嘴角,漂亮的指甲上油光泛亮。 倪子殿也跟着停了下来,摆在她旁边的骨头不多,看样子女人狠下心来控制食慾的自制力真是可怕。 “我也要保持身材,我不吃了。”许洁儿说着也放下碗筷,羡慕的看了一眼高挑的倪子殿,这是从白若那里从来都找不到的羡慕。 大伙酒足饭饱之后,何娇娇提议玩国王游戏,我本能的想要拒绝这种‘残酷’的游戏,可大伙强行拉着我入伙实在没有办法。用何娇娇的话说就是我在旁边能听到别人的秘密,自己却不用付出代价,那是不劳而获。 既然玩就玩吧,本来我带大家来的初衷也是消磨时间,好度过今明两天的雨水天气。 国王游戏很简单,只要找出一个东西在大伙之间传递,另外派出一个人背对着其他人,当这个人说停的时候,这个东西在谁手里,谁就要被提出一个要求或者提出一个问题。 我们在玩国王游戏之前都发了誓,证明自己在下面的回答都是真实的,而且何娇娇提议大家只问问题,这样才刺激。 我们围在一起,何娇娇让郝聪出去喊停,因为郝聪从来没玩过这个游戏,规则说了几遍也听不太懂,而大家似乎对郝聪的秘密也不太感兴趣,就把让郝聪担任喊停的工作。 “停。” 李子源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尴尬的冲着我们笑了笑,说:“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郝聪转过身来指着自己说:“是不是我问?” “去你的,我来问。”何娇娇抢着说。 “刚刚规则中说谁喊停谁问的啊……”郝聪解释说。 其实国王游戏的规则本来就是谁喊停谁问,回答的人在下一轮中充当喊停的任务,然后来提问下一个人,由此反覆。 “原来你跟我装傻啊,你明明知道规则。”何娇娇就要拿矿泉水瓶去敲郝聪的脑袋,吓得郝聪赶紧躲到角落里去了。 “那我们就按规则玩,郝聪你问吧。”我主持公正的说。 郝聪担心的看了一眼何娇娇,见她没有什么动作才说:“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本来大家都以为郝聪会问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白痴,但大家对李子源的感情生活并不是很了解,都很期待的看着他。 李子源尴尬的点了点头,说:“有。” “是谁啊,是谁啊,是我们当中的吗?”何娇娇抢着让李子源说。 李子源心思一转,说:“我已经回答过问题啊,他问的是有没有,我的答案是有。” 我这才焕然大悟,看来玩起文字游戏来还真是我的弱项,如果问题换成‘你喜欢的人是谁’这种就能知道准确的答案了。 “再来。”何娇娇不服气的把瓶子递给郝聪,让郝聪跟李子源对调位置,开始下一轮游戏 第014章:闹鬼(一) “停” 李子源说完以后回头正好看见拿着矿泉水瓶发怒的何娇娇。 何娇娇双手叉腰,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说:“是不是你要跟我作对啊?” “我哪有……” “你就有,刚刚我明明看到她给你暗号了!”何娇娇瞄了一眼旁边的倪子殿。 倪子殿故作诧异的说:“娇娇妹妹,我只是拢头髮的时候碰到他而已。” “切,你问吧。”何娇娇并没有多计较,毕竟她也没有充足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你最害怕什么?” “我?这个……我最害怕吃药打针,我害怕生病。” 炕上的人听了这个答案都是面面相觑,虽然人人害怕疾病,但都没有害怕到打针吃药的份上。 “停” 何娇娇大喊了一声,这时候许洁儿飞快的将瓶子扔到我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何娇娇抓个正着。 “啊哈哈,居然是你。” “这……”我看了看偷笑的许洁儿,又看了看手中的瓶子,只好认了。 何娇娇想了半天,看来她对于谢文骏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犹豫再三才说:“文骏大哥,你最害怕什么?” 这句话一说出口,大伙的眼神都看了过来,就连一向不在乎别人的段入风都把目光移了过来,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不知道怎么的,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雷雨交加的黑夜,那天夜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我是记不得了。 “雨吧。”我想了半天,才说。 “雨?怎么有人害怕下雨的,不是经常下雨吗。” “我也不确定我最害怕什么,只是对雨有些不好的感觉吧。” “好吧,算你侥倖通过了。” 看来我的答案让大伙都失望了,不过我说出这个答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试探一下大家也许能抓到兇手的蛛丝马迹,可是我又错了。 “好了没啊,快点啦。” 我听着背后传来的催促声,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停”。 我回头看去,发现郝聪正拿着矿泉水瓶往段入风怀里送,段入风哪肯要这个瓶子,嘴里一边骂着白痴一边推拒着。 第25页 许洁儿伸过手臂拦住郝聪,说:“郝聪你输了,你要回答文骏一个问题才行。” 郝聪看了看我,呆滞的应了一声。 段入风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不善的瞄了一眼郝聪,心想怎么有这么白痴的人。 “你最害怕什么?” 郝聪呆滞的将目光移向我,然后又慢慢的收了回去,垂下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突然间激动的看着周围,一点点地挪向墙角。 “我,我害怕照镜子,我怕打雷,我怕蛇……” 大伙看着郝聪激动的一连说了三样东西,都觉得好笑,段入风更是大笑地去拍墙壁,哄闹的声音瞬间就鼎沸了起来。 郝聪不习惯环境突然变化,发疯似的往墙角躲,就连旁边铺好的单子都拽过来裹在身上,像是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郝聪极为不稳定的情绪或许是吓到了大伙,都纷纷安静下来,段入风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好心情都让郝聪给影响了。 “郝聪,他们都走了,你不用躲了。” 郝聪听见我这么说才把露出一只眼睛观察外面,发现果然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曾经我看过一本书,里面说有些人看待问题的角度跟常人不同,我想可能说的就是郝聪这类人吧,因为我一直没把郝聪当成傻子看待。 才刚过正午,天空上就已经乌云密布,屋子里更是昏暗起来,特别是这种农村屋舍,採光实在是不好了点。 “果然要下雨了。”我站在窗前,感受着潮湿的空气。 倪子殿走过来站在门口说:“快把车挪一挪吧,谁知道这种怪天气会不会下冰雹。” 我跟倪子殿并排出去正好碰见段入风,段入风跟倪子殿客套了几句就走了,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对你还挺客气的啊。”我说。 “他在我爸手底下干活,你说能不对我客气点吗?” “原来这样啊,我说呢……” “其实他为人不坏,只是嘴上有些不积德,我爸对他的工作还是很认可的。” “以为你认识他,你爸才这么说的吧。” “不是,我爸是菱角分明的人,也骂过几次段入风。” 我们正聊着,李子源也快步跑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这破天气说变就变,赶紧把车挪到棚子地下吧。” 其实我还想向倪子殿询问一些段入风的事情,不过李子源跟他好像不是很合得来,就没再多问,但看得出倪子殿知道我的意思,只是笑了笑。 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打牌了,看段入风的样子很在行,旁边还摆了不少现今,看来是要玩真的了。 “哇,聚众赌博啊。” “你懂什么,这叫小赌怡情。”段入风头都没抬就对李子源说。 李子源自告奋勇的要入伙,为的就是搓一搓段入风嚣张的气势。何娇娇也拉着我和倪子殿玩,倪子殿拗不过她只好坐了下来。 “文骏哥也一起玩吧。” “不了,这可是睡觉的好天气,我回屋去吧。对了,郝聪呢?” “他在屋里吧,可能。” 听何娇娇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转身就回到屋里发现郝聪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郝聪这会正卖力的在画纸上涂着什么,旁边已经摆了好几张涂得乱唿唿的画,就连我走过去他都没有发现。 我坐在炕上拿起一张张的画纸来回看着,想不到我出去这么一会他就画了这么多,不过每一张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 郝聪见我拿着画纸看只是瞄了我一眼,默许了我动作。 我们都没有说话,他画他的,我看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皮越来越重,可能是因为看开车太久缘故吧,我靠着墙就这么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潮湿的空气吹得我有些头疼,而熟悉的涂抹声音早已经没有了。 “郝聪呢?”我看了看周围,屋子里没有开灯,只能凭藉昏暗的光线来寻找开关。 咔—— 我拽住一根吊绳,用力一拉,头顶的灯泡就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笼罩下来,让我不禁想起了杨教授的帐篷,那里用的也是这种灯泡和吊绳。 门口忽然闪过一个人影,给我的第一个直觉就是他已经站在那里好久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他,当他发现我打开灯的一瞬间才离开。 “谁!” 我大喊了一声沖了出去,而我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 狭长的走廊在夜晚显得有些深邃,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让我奇怪的是大家到哪去了,为什么我会独自在房间里。 我看了一眼手錶,上面的萤光指针指着六点四十,想不到我这一觉居然睡了四个小时。 或许是天气的缘故,不到七点天就已经被黑暗笼罩,周围更是没有光亮,安静之极。 啪叽啪叽—— 当我出了走廊才走几步,就发现脚底下都是泥水,看样子我错过了一场大雨,不过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影应该是往走廊右边去的。 走廊的右边是个拐角,折过去以后是房东的屋子,那里微微透着一点光亮,隐约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 第26页 “那帮年轻人不听我的竟然跑到土庙去了,唉……” “哎呀,那里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没告诉他们嘛,老头子。” “我说了管什么用。” 我站在门外悄悄的听着里面说话,把土庙的大概位置记下来就往回走,想不到他们居然去了那里,看来是何娇娇的主意了。 从车里翻出手电筒和电池带在身上,就沿着土路往山上走,刚下过雨的山路特别泥泞,没几步我的鞋上就沾满了泥浆。 从李老那里偷听到的讯息也不知道准不准,说是大约有两里路就能走到土庙,可我已经走了大概四十分钟还没找到,不会是我走过了吧。 手电筒提供的光线十分有限,坑坑洼洼的路我不知摔了多少次,好歹咱也是在警校受训过的,真想不到他们一群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泥泞路段过后就开始有了石阶,石阶并不高,已经隐约能闻到有檀香的味道,看来这个土庙还是经常有人来祭拜的。 可当我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雨水也没有让这里留下脚印,不过李老应该不会说假话才是。 土庙其实就是一所破庙,破砖碎瓦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暴露无遗,虽然年久失修,但看样子还能挺上一段时间。 滴答滴答…… 瓦片上落下的水滴声显得周围格外安静,我既然来了这就进去看一看好了,可当我要迈进庙里的时候突然一团蓝火从墙后面飘了出来。 “咝……”这团蓝火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李老他们的对话,说是这里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不会这么巧让我碰到了吧。 蓝火在空中飘忽不定,这时候另一边墙后面也飘出了一团蓝火。 这两团蓝火就好像两颗深邃的眼睛,而那庙门就犹如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嘴,好像时刻要将我吞下去。 我后退两步,告诉自己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第015章:闹鬼(二) 雨后的风让人感到透骨的寒意,特别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中,更让人慎得慌。 我定了定神之后才把手电筒的灯光移到其中一团蓝火上,同时一股刺鼻的味道让我的唿吸道一阵难受,几乎喘不上气来。 “原来有人搞鬼。” 我心里这么想着,可昏暗的环境让我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在整我,只是那硫磺的刺鼻气味儿提醒了我,那并不是磷火。 硫磺在燃烧的时候也能发出蓝色的火焰,比磷火来的要真实得多,只不过气味儿实在难闻。 呜呜—— 几声类似鬼叫的声音从土庙后面传了出来,如果我没有闻到硫磺的味道或许还能害怕,不过眼下把戏已经被我识破,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一步步后退,鬼叫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依稀可以分辨出何娇娇与许洁儿的声音来了。 她们见我害怕的样子就变本加厉,却不知我已经识破了她们的阴谋,想要吓唬我谢文骏还嫩了点。 “好了,我也玩够了,你们出来吧。”我喊了一嗓子。 这时候右边的蓝火移动一下,然后又很快的回到原位,何娇娇躲在土庙后面小声对郝聪说:“你笨啊,他才没有识破我们,你出去就上当了。” 郝聪木讷的哦了一声,继续用木棍挑着硫磺,可风向一改变呛得郝聪直流眼泪,在何娇娇的淫威下还不敢动弹分毫。 我无奈的看着土庙方向,看来她们不肯出来我只好过去了。 当谢文骏走向土庙的时候,何娇娇急忙着急大家忙活起来,该扇风的扇风,该晃悠蓝火的晃悠蓝火,自己和许洁儿则学着鬼叫。 “郝聪,我都看到你了。”我诈了郝聪一下,这里只有他最好骗。 郝聪哦了一声,赶紧把木棍扔到一边,硫磺洒在地上就被泥水给熄灭了。 何娇娇最后一个走出来,满脸的不乐意,还用眼睛狠狠的剐了郝聪一下,吓得郝聪直往我身后躲。 我接着郝聪往我身后躲的功夫自己也吃惊地后退,指着何娇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就像真的看到鬼了一样。 起初何娇娇以为我逗她,还要上来跟我算帐,她一走过来我就往后退,身后的郝聪更是在我感染下更加害怕的缩着不敢出来。 “文俊哥,你别吓我。”何娇娇站在原地担忧的看着我。 “背后,有个纸人趴在你背后!”我颤颤抖抖的说着,何娇娇听了以后脸立刻变了一个颜色,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何娇娇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许洁儿才上去扶她,安慰她说谢文骏是吓唬你的,而我更是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何娇娇满眼通红的看着我。 我得意的看着她,说:“谁让你们七个合起来吓唬我。不对,你们怎么六个人,段入风呢?” “他没跟我们来,怎么了?”许洁儿好奇的问。 “没事,我们快点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担心起段入风来,毕竟这个人狡猾之极,看起来就不像善辈。 当我们回到屋舍时候,段入风正伸着懒腰走出来,见我们回来也没有理睬我们的意思,自顾自的找个角落方便起来。 第27页 “真下流,居然随地小便。”何娇娇刚才被我吓得够呛,一肚子火都发到他身上了。 段入风好像没有听到,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的样子。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去土庙找你们的?”我好奇的问许洁儿。 许洁儿瞄了一眼何娇娇,见她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就说:“段入风不愿意去土庙,我们就摆脱他在你醒的时候把你引过来,至于什么方法你应该也知道了。” 看来他们也跟李老商量好了,真想不到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搀和我们的事情,真搞不懂。 许洁儿看出了我的疑惑,说:“这里经常有像咱们结伴来的游客,也会提出一些类似的要求,次数多了李老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越是想不到的人,就越是可能参与进来,不是吗?” 谢文骏听了许洁儿的话眉头皱了皱,心想她说的也有道理,破案中往往最不可能是兇手的人往往就是兇手。 当我回到屋里的时候拿出手机,发现竟然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一看竟然是倪子殿,上面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她。 “确实有事要问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过了一会,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准备穿衣服出去,可郝聪却叫住了我,说他害怕打雷。 戴一斌也是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出去,我只是让他先照顾一下郝聪,我很快就回来。 停车的棚子下面没看到倪子殿的影子,当我走进的时候她的车灯闪了一下,我便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倪子殿正优雅的拿着女士香菸吸了一口,见我进来问了一句:“介意吗?” “不介意。” 我慢慢的等着她把一整根都抽完,才说:“马正方死了。” 她惊讶的转过头看着我,随后脸上出现了惶恐和不安,然后恐惧代替了所有表情,跟平时冷漠的大小姐完全不一样。 “你说马正方死了?” “对。” “那天你在包厢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兇手真的在我们中间?” “没错。”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我收到了兇手的挑战书。” 说到这里,倪子殿的表情更是惊讶,然后变成责怪的看着我,说:“我猜这件事警局不知道吧,你在用我们的生命跟兇手过招是吗?” 倪子殿说的没错,我一开始的确是自大了,以为在警校第一的成绩就能在科里混的风生水起,想不到却被一个个案件弄的狼狈至极。 “对不起。”我只能道歉。 “别跟我道歉,你有你的原则,只是你的原则却害死了白若和马正方。” 倪子殿说完打开车门想走,却又坐了下来关上车门,转过头看着我说:“说吧,想从我这里知道点什么?” “段入风对这里很熟悉,你知道为什么吗?” “段入风?你怀疑他?” “回答我就可以了。” “这里是段入风出生的镇子他当然熟悉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去杀人吧,他可没那智商。” “那你觉得谁有这个智商?” “我觉得咱们这里边智商最高的就是你了,你还问我?” 说完,倪子殿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她回头对我说:“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你看着办吧。” 她说完还没等我吭声,就转过来看着我,一副冷冷的样子,说:“我们的生命就是你的筹码,当你筹码越来越少的时候,离输就不远了。” 谢文骏自然明白倪子殿话里的意思,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太多了,他不能把每个人都绑在自己身边。 “我知道了。”我说完就低着头往回走,在走廊跟她分开。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紧接着是推门关门的声音,我这才有勇气往那扇门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做贼心虚’是这种感觉。 我回去的时候郝聪和戴一斌都睡下了,我没有脱衣服就躺了下来,一来是我根本不困,二来我感觉今晚可能有事要发生,如果我和崔健‘下雨’的理论正确的话。 嗡嗡—— 口袋里传出手机震动的动静,我逃出来一看是许洁儿发来的,上面说她睡不着。 “我也是,下午睡太多了。” “你下午睡的跟个死人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看到这条简讯心里一愣,心想怎么我也总被闹铃和电话铃吵醒,怎么一下子谁的那么沉,咱说多年警校受训下来,我在睡觉的时候也能保持高度的警惕才对。 “可能是我太累了吧。” “下午郝聪发疯似的在雨中跑,那么大动静你都不知道。” “呵呵,发生什么了?”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段入风第一个发现的,听说他自己看了一会热闹才把我们叫过去制止郝聪。” “没问问他为什么那么做?” “他说他害怕,就跑出来了。” “我不是在屋子里嘛,他害怕什么?” “我哪知道,你睡觉说梦话吓到他了?” 接下来我们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拿着手机无神的盯着屏幕,心里却想的是倪子殿的话。 第28页 这时候郝聪突然来了一个大翻身,或许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脑袋居然砰的一下磕到墙上,睡得迷迷煳煳的哎呦了一声。 我看着郝聪滑稽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而戴一斌却没有动静,看起来是睡熟了。 “心脏……”郝聪呓语了一声,紧接就吧唧嘴了几下,在梦里吃着大餐。 听到郝聪呓语着说出两个字来,谢文骏心中不禁一禀,随即想起那晚在包厢中郝聪突然发疯似的指着马正方一连说了三个你字。 郝聪重视能语出惊人,也许这只是巧合,可郝聪那次说完以后马正方就真的死了,那这次的心脏又指的是什么呢?不能是在梦中吃鸡心什么的吧。 我发现我真的要被这个兇手弄疯了,不管郝聪说的是不是梦话,我居然都会去相信。我的脑子里乱极了,这时候隔壁忽然乱了起来。 第一个直觉就是,出事了! 第016章:谁的心脏(一) 啊—— 尖锐的叫声透过隔音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墙传了出来,紧接着有慌乱的脚步声从屋子里传出,还有人喊着“开灯,快开灯!” 这一生尖叫之后,我立刻反应过来拉下吊绳,已经睡熟了的戴一斌眯着眼睛用手挡住光线,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 “怎么了?” 我没有时间去理会戴一斌,我要赶紧去隔壁的房间看一看,因为旁边就是许洁儿她们三个女生的屋子。 把三个女生的屋子夹在我们男生的屋子中间,我这么做也是怕她们出事,可万万想不到也许最糟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时候三个女生已经乱成一团,屋里漆黑的一片只看到有人影来回跑动,仅有的光线也是靠手机发散出来的,她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当我冲过去的时候发现屋门已经被反锁上了,使劲拽了几下无果之后,我就大喊着让里面的人快点开门。 嘭—— 不知道门被谁大力推开了,我的额头一下子就被门撞到,紧接着是力量带来的眩晕,就感觉有人一个人沖了出来,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 倪子殿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向谢文骏,猝不及防之下谢文骏连连后退了几步才扶着墙壁站稳,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屋里又传来了叫声。 好不容易从眩晕中恢復过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个味道和刚才车里的一样,难道抱着我的是…… 我看着紧紧抱着我的倪子殿,平时一副高傲的模样完全不见了,给我的是一种需要呵护小女人的感觉。 “能,能先放开我吗?” “不好意思。” 倪子殿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捋了捋头髮掩饰尴尬,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使劲的把我忘屋子里推。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推了进来,然后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墙上被血色手印占了几处,凌乱的被子上也有血迹,床中间更是殷红了大片。 许洁儿紧紧地抱着何娇娇,低声的在她耳边安慰着什么,而何娇娇完全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因为她们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是血迹。 我回头看了一眼倪子殿,发现她并没有进来,而是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副担心的样子。 “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 许洁儿的话还没说完,何娇娇就哭喊着“文骏哥“就扑了过来,泪水混合着鲜血从脸上流淌下来。 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这个时候李子源和戴一斌也赶了过来,跟门口的倪子殿询问着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倪子殿一时也说不上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哪来的血?” “那里。” 谢文骏顺着许洁儿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李子源等人也都发视线移了过去,发现炕上中间的被子下面压着什么,那里的血迹最聚集。 我走过去掀开被子,一刻圆滚滚的黑红东西滚了出来,那分明是一颗动物的心脏,还有心血管在上面连着。 一颗心脏? 我皱着眉头看着静静呆在床上的那颗心脏,可屋里屋外凡是看到这颗心脏的人心里都不平静吧。 “是羊心。” 我肯定的语气让他们把视线都移了过来,何娇娇甚至不敢去看那颗心脏,还是李子源皱着眉头问:“你这么肯定?” “想想我们中午吃的什么?” 众人听谢文骏这么一说都是漠然下来,这个时候段入风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看着满屋子的血迹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们又在整谢文骏?” 没有人理会他,段入风也不自讨没趣儿,不屑的扫了站在门口的李子源等人走了过来,当他看到那颗心脏的时候神情明显滞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是……羊心” 听着段入风同样的话,屋子的众人心情立刻沉重了下来,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缓慢的脚步声。 当人们紧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会不自觉的把陌生的声音来源当做危险信号。 原本站在门口的倪子殿皱着眉头走了过来,紧接着是李子源等人都聚了过来,何娇娇这会儿正抱着许洁儿,惧怕让她有点发抖。 第29页 外面光线很暗,屋里昏黄的光线也不是很清晰,门外脚步声临近,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 当李老的身影出现时,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松弛下来,紧张之后的松弛让人有些疲惫。 “你们玩的话能不能小点声,还弄脏我的屋子,现在的年轻人啊……”李老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是,是谁在恶作剧?” “……” 何娇娇鼓着勇气含泪问了这么一句,可大伙都是面面相觑,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郝聪呢?” 我突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几乎所有听见动静的人都来了,唯独不见郝聪的影子。 李子源距离门口最近,第一个沖了出去,看样子是往我的屋子去了,大伙也跟着去了。 许洁儿拉了我一下,说:“我跟她就不去了,我们留在这里吧。” 我低头见何娇娇被吓得够呛,点了点头,扫了屋子一眼就走了出去。 李子源第一个冲进屋子,见郝聪正抱着被子睡得香,就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来傻人有傻福啊。 段入风可没有那么客气,上去就把郝聪怀里的被子抢了过来扔在一边,郝聪也被这一下弄醒。 郝聪揉着眼睛坐起来,突然发现屋子里多了很多人,还没开口说话就看见凶神恶煞的段入风,害怕得往墙角躲。 “那个羊心是不是你搞怪的?”段入风恶狠狠的说。 这个时候谢文骏从屋外跑了进来,郝聪看了看谢文骏,又看了看段入风,说:“我,我不知道。” “这个白痴。”段入风低声骂了一句。 郝聪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把视线一一移过,也弄得众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看来他也不清楚状况,你就省省吧。”李子源驳了一句。 段入风听了只是哼了一声,然后似乎想起来什么,说:“你们应该问问何娇娇去,也许她是自导自演的,她可是学演员的,我看她演的很逼真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子源攥紧了拳头说。 “难道你忘了刚才整谢文骏的主意是谁出的?”段入风说着还哼了两声,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叫住段入风,把刚才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 “总要照顾一下三位女士吧。” “好吧。”段入风瞄了倪子殿一眼,发现她的眼神有些不悦才改了口。 就这样我把换房间的事情安排了下来,李子源和段入风也搬着被子跟我住到一个房间,屋里的空间顿时有点不够用。 在段入风他们忙活的时候我也问过何娇娇了,根本不是她策划了这件事,只是在睡觉的时候才发现被子里裹了一颗心脏。 起初何娇娇以为是谁整她,还捧着心脏到处跟许洁儿和倪子殿开玩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一股股液体不断的顺着手臂滑下来,还伴随着一股股腥味儿,后来才知道是血。 这么一折腾,大伙也都累了,很快就听见有唿噜声传来了出来,紧接着是段入风的骂声一句:“真是个白痴。” 我躺在床上却没有郝聪那么幸运,睡意全无。 “心脏……”我反覆想着这两个字,突然想起郝聪那句呓语似乎说的也是这两个字,总感觉郝聪和兇手有着那么一丝联繫,可这连着的‘丝’我却猜不透。 迷迷煳煳的睡了一会,谢文骏床头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旁边的段入风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上面正写着倪子殿的名字,是一条简讯。 段入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然后把视线移向熟睡的谢文骏,脸上闪过一丝寒意,紧接着手机又震了几下,他才不耐烦的碰了碰谢文骏。 “嗯?” 谢文骏迷煳着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却听不到对面的声音,再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简讯。 “你出来一下。” 我看着屏幕上的五个字,知道倪子殿又要教训我了,刚想放下手机继续睡觉又来了第二条简讯。 “不出来我就把秘密说出去。” 杀手锏一下子就被倪子殿亮了出来,我只好批了件衣服出去,这个时候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初秋的寒意更浓一些。 我四下扫了一眼,会意走到车前打开家门坐了进去,把衣服放在腿上,这个时候倪子殿已经在捻菸头了。 浑浊的白烟在红唇中突出,却吐不出心中的气闷。 倪子殿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拿我们的性命当筹码,看着我们恐惧的样子,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兇手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希望是在我死前。” 丢下这句话倪子殿就摔着车门出去了,我知道她很愤怒,任谁被当做棋盘上的棋子都会愤怒。 我从来没有这样难过和困惑过,难过是因为我从这场赌局一按开始就连输了两盘,困惑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把收到挑战书的事情通知警局。 或许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瞧不起过,我在内心发誓要赢,不论我赢得有多惨。 第30页 第017章:谁的心脏(二)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发呆,知道天明的时候公鸡叫才回到屋里,这个时候段入风早就起来站在门口抽菸,看见我也没说话。 “马正方怎没来?” 就在我以为段入风不会跟我搭话的时候,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他……有事来不了。”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别乱想。” “那晚在包厢里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看来昨晚的事情确实在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阴影。 段入风见谢文骏要走一下子拦在前面,用质问的口气说:“如果那晚你说的是真的,你肯定知道什么了对不对?” 马正方的事情还不能告诉他们,目前他的死只有我和兇手知道,还有一个倪子殿,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他们的危机意识会让他们做出错误的选择,比如远离我就等于远离了保护。 我摇头说:“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你发誓。” “无聊。” 我只能用这个词搪塞过去,段入风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见我这么一说果然松了口气,把手里的烟掐了,狠狠地踩了几下。 我没有回屋,而是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拿出手机给崔然拨了一个电话。 “餵。”很显然崔然还没有睡醒。 “我是谢文骏啊,待会你到警局的时候帮我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详细资料。” “好的,你说吧。” 我把那晚在包厢聚会的十一个人的名单报给了崔然,崔然跟我核对了一遍之后就挂了电话。 临近我们住的屋舍有一个大鱼塘,之前我只是远远的望过一下,想不到今早许洁儿就提议去鱼塘转转。 何娇娇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似乎被昨晚吓了一次就变了个人是的,也不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了。 “我们的何娇娇今天怎么哑火了啊。” “切。” “是不是被吓到还没缓过来啊。” “一边去。” “原来我们的何娇娇胆子这么小啊。”最后一句话我故意提高了嗓门让大伙都听到,段入风听了更是笑了几声。 何娇娇小脸涨红,一直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吼了出来:“让我知道谁整我,我非把他,把他丢到鱼塘里餵鱼!” 经过我这么一激,何娇娇果然回復了元气。 “还是你有办法。” “小意思。” 我和许洁儿偷偷低语着,这个时候何娇娇沖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着自己的脖子抹了一下,看样子她是认定我昨晚在报復她了。 郝聪一路上来都是走在最后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捡来了几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玩弄,似乎在编着什么。 一遍低头走路一遍编着狗尾巴草的郝聪几次差点摔倒,可他一直在编,谢文骏见了就好奇的凑了上去。 “在编什么啊?” “编个戒指。” “编戒指干嘛,谁教你的?” “送给何娇娇。” 我听了郝聪的话之后愣了一下,心想难道郝聪是为了安慰何娇娇,不过他好像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就是另有原因了。 “为什么要送给她?” “不告诉你。” 郝聪麻利的完成最后几个步骤,一个狗尾巴草编制成的戒指被他捧在手中,两簇毛茸茸的‘狗尾巴’充当钻石,可爱极了。 “喔,喔……”郝聪一遍叫着一遍往前面跑去,因为何娇娇总喜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跟段入风擦身的时候,段入风还不忘笑着骂了他一句。 “这个送给你。” “呀,真好看,是你编的吗?” “嗯。” “谢谢。”何娇娇说着就把‘戒指’戴在手上,迎着阳光看了欢喜的看了半天。 “为什么要送我戒指?” “求你……” “求我?求我什么?” “求你别杀我。” 何娇娇听了立刻尴尬了下来,跟在后面的几人也都听见了,却不知道为何郝聪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杀,杀你个大头鬼。”何娇娇摘下戒指就往郝聪脑袋上砸,郝聪只好一边跑着一边躲避着她。 跑了十几米何娇娇就喘不上气来了,想不到平时有些呆傻的郝聪体力还不错,心想可能平他时也被人这么追赶过,所以次数多了就练出来了。 郝聪喊着“别追我别杀我”,脚下却没有停下,知道他发现后面没有了追赶声才敢回头张望,这时候何娇娇早被拉到五十米开外去了。 这次队伍换成了郝聪走在最前面,后面有何娇娇他丝毫不敢懈怠,总是跟何娇娇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追上来。 许洁儿看着搞怪的两个人,低声对我说:“待会到了鱼塘我要取景,你们随便转转,鱼也是可以捞的,不过要付钱。” 我刚点了点头,旁边的倪子殿用力拽了我一下,脸上显露出痛苦神色。 “脚扭了。”还没等我询问,倪子殿单腿撑着依靠着我说。 第31页 低头再一看她鞋子的鞋跟已经断掉了,我赶紧扶她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给她脱了鞋子。 倪子殿见大伙都围了过来强忍着说自己还能走,许洁儿急忙让她坐下来休息,可走在前面郝聪却没有停下来,只是向这边张望了两眼。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陪她就行了,郝聪可要走远了。”我提议说。 “还是我留下来吧。”段入风出乎所有人意料,说了这么一句。 “还是谢文骏留下来吧。”倪子殿丝毫没有给段入风面子,段入风听了脸色也没有变化,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转头走了。 我打发众人去追郝聪,然后笑着说:“很逼真嘛,差点连我都骗了。” “你说什么?” “你的脚没肿,而且刚才我有意无意的碰你脚踝,你也没喊疼。” “果然是大侦探,真瞒不过你。” “有什么话就说吧。” 倪子殿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把视线放在远处,说:“我看那个郝聪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 “他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可我总感觉他的聪明很内敛,很含蓄。” “你是说……” “没错,他如果不是兇手的话,恐怕他已经看到或猜到兇手了,可如果他是兇手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感觉郝聪这个人不简单,可从郝聪的表现上看完全没有作案的条件。 “那他的作案动机呢?” “我猜他是想报復我们,因为我们都把他当傻子看。白若是这样,马正方也是,如果我猜得没错,段入风可能就是下一个。” 其实倪子殿的分析也有一点道理,这也是她不知道杨教授案件的原因,可我怎么都不能把郝聪跟杨教授连在一起。 倪子殿接着说:“还有一点,昨天我们下车的时候,郝聪从我身边走过,我隐约听到他说有人要死了。” “疯人疯语你也信。”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我却把这条记在了心里,其实郝聪带给我的震撼远远超过了倪子殿所知道的。 我扶着倪子殿站起来,她白了我一眼说:“真不知道警察是怎么办案的。” “先解决你鞋子的问题吧。” “把这只鞋的鞋跟也掰掉。” “啊?” “叫你做你就做。” 咔嚓—— 倪子殿穿着完全没有跟鞋的鞋子走了两步,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忽然发现我一直盯着他看,就说:“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不穿高跟鞋给人的感觉亲近了很多。” “是吗,我没觉得。” 说完她就大步走在前面,依然还是那副冷傲的样子,可身高下降了不少,盛气凌人的气场也弱了许多。 当我们来到鱼塘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到了,唯独不见许洁儿,看来她跑到别的地方取景了吧,只有李子源和何娇娇欢快的看着大鱼塘里的鱼。 戴一斌斜靠着大树不知道在想什么,郝聪这会也走了过去学着他一样靠在大树上,段入风见了就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自己点了一根烟。 戴一斌瞄了郝聪一眼,说:“段入风总骂你,你怎么不还口?” “骂就骂呗,还口我怕他打我。” “人活一口气,你知道吗?” “不知道。” “……” 何娇娇指着鱼塘里的鱼,缠着旁边卖鱼的老闆问这是哪种鱼,老闆说了很多种何娇娇都点头,然后又游过来之前问过的品种,她还缠在老闆问,逗得李子源哈哈大笑。 老闆最后无奈的说:“你们想要哪种鱼就直接捞吧,我去看看那边。” “怎么走了啊,我还没问完呢。” “你这么问下去,玉皇大帝要跑了。”李子源笑着说。 “明明是这些鱼长得都差不多,我哪能一下子记住这么多鱼啊。”何娇娇找了个藉口。 这时候许洁儿拿着相机会来了,提议给大家拍照留念,于是就请鱼塘老闆帮忙给我们照了张照片。 作为对老闆的回报,我们也从鱼塘挑了几条鱼,老闆当场就把鱼开膛破肚,然后招唿我们到小棚子里坐下,说一会就把饭菜端上来。 原来这里是卖鱼和吃鱼一条龙,许洁儿也没在这里吃过所以不知道,不过大家走了这么远的路很辛苦,早上也没有吃东西,都欣然答应下来。 饭桌上何娇娇等了郝聪一眼,吓得他直接换到我旁边坐下来,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第018章:谁写的字 刚杀掉的鱼烹上桌味道很鲜,唇齿留香。 大伙似乎都被鱼的美味吸引了,都在安静的吃着鱼,就连最吵的何娇娇都安静了下来。 “这么安静可不像你啊。”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何娇娇看了一眼天空,对我说。 别看我们现在这个天气晴朗,可远处天边一直飘着一层乌云,这点我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注意到了,想不到我被她的视线带过去,才发现乌云离我们近了好多,恐怕用不了多久又会有一场暴雨。 第32页 一阵大风吹过,棚子紧跟着摇晃了几下。 段入风最先发现了变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说:“吃的那么慢,我们该走了。” 除了谢文骏和何娇娇之外,其他几人这才发现天气不对劲,都贊成段入风的说法,只有一个人还在卖力的吃着。 “你个白痴,还吃!” “哎呦,干嘛打我。” “走了。” 要不是段入风用筷子敲了郝聪的头,郝聪恐怕还要吃上一碗饭才满足,临走时他还捨不得的回头看桌上的鱼,然后摸了摸头一阵害怕,紧紧的跟上队伍。 轰隆—— 路才走了一半不到,一声雷响就预示着大雨要开始了。 现在往回赶已经来不及了,许洁儿提议先往土庙避雨,等到雨停再走,因为这里距离土庙要近一些。 破败的土庙里面不少地方都结了蛛网,掉了漆的铜像上染满了灰,下面一张红木方桌也好像掉了一层皮似的。 忽然几个人影陆续沖了进来,给安静的土庙带来了一些生气。 “他娘的破天气,见鬼了。” “在庙里别说脏话。” “这年头谁还信这玩意儿。” 段入风瞄了许洁儿一眼,然后把视线移到铜像上,似乎在他的印象里不曾见过有这么一尊神仙像。 我脱掉身上滴水的外套向外望了望,想必这么大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那乌云实在太低了,总是让人感觉深处夜晚,感觉很不舒服。 昏暗的土庙当中几个人围坐一团,李子源从腰包中拿出几张毛巾供大伙轮流使用,然后又从腰包中变出个可携式吹风机。 “呀,你怎么会带这种东西啊。” “我以为要登山就准备了一些,我这里还有压缩干粮呢。” 何娇娇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李子源,直到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才收回视线,咯咯的笑个不停。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许洁儿有些恐惧的往谢文骏身后挪了挪,突然感觉他的手臂有些凉,惊讶的说:“谢文骏,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还好。”我把视线从大雨中收回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冰凉。 倪子殿也发觉我不对劲,眼神几次落在我身上,直到我沖她笑了笑,她才满不在乎的收回视线。 “这是一尊什么像?”一直没有说话的戴一斌抬头看着当中供奉的铜像。 经他这么一说大伙都把视线移了过去,我仔细看了几遍脑中都没有关于它的讯息。 这个像说来也奇怪,它不像刘关张像和十八罗汉像那样平静且有威严。它更像是是一个光着身子,双手间捧着一个凶物的莽夫,只是这尊像的眼神中流露着安详。 这么矛盾的两种感觉汇集在这尊像上,包括我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它的来歷,只有倪子殿依旧皱眉地看。 “你看得出它是何方神圣?” “应该见过,想不起来了。” 听着倪子殿这么说,大伙原本提起的兴致都没了,倪子殿也收回视线,她不喜欢去想一些想不通的事情。 雨势越来越大,土庙的地势较平,积水很快就越过了本来就不高的门栏淌了进来。 吧唧吧唧—— 很快雨水就积满了土庙里面,破败的瓦砾也开始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经不住摧残了,正当我们无计可施的时候雨总算停了。 “老天保佑。” 何娇娇双手合十,对着不知名的神像拜了一下。 “都不知道是什么像你拜它干什么,万一是尊邪神找上你可怎么办?” “要你管,我乐意。” 段入风还要说什么却被她的话生生噎了回去,哼了一声就朝庙外走去,第一步险些滑到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你活该。”何娇娇笑得合不拢嘴。 雨后的山路格外不好走,泥泞不堪不说,还特别滑,尤其是松软了的路面,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滚下山去。 “彩虹。”郝聪指着远处大叫起来,挥舞着双手兴奋的跑了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制止他,他几步就已经跑到下面平整的地方去了,我惊讶的跟大伙交换了一个眼神,从他们眼中分明能看出惊讶和无奈。 郝聪的运气真的好到极限了,这么湿滑的下坡路都能让他安稳跑下去。我们也沿着他走过的地方小心往下走,能走下来真的多亏了郝聪,或者说多亏了他的好运。 “彩虹到底有几个颜色啊?” “彩虹的颜色大致上有七种,可仔细分辨下来可能更多,有十二种也说不定。”许洁儿知识面广,耐心的给何娇娇解释。 十二种,十二星座……我又响起关于星座的事情,那个处女座符号有在我脑中闪了闪,或许真的应该从那个符号下手去调查一下。 回到镇上屋舍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原本计划中午离开,可是听李老说镇上的土路被大雨淹了,恐怕要等上两个多小时才能过车。 段入风跟李老很熟,李老就把他叫了过去,小声的在说着什么,段入风眼神里不断闪烁出惊讶的神色。 我们一群人都站在走廊,因为天气的缘故屋子里面十分潮湿,许洁儿说呆久了皮肤会很痒,人的感觉是会传染的,她说完以后我们都不自觉的绕了绕胳膊。 第33页 “谢文骏,你过来一下。” “嗯?” “跟我过来一下。” 我好奇的跟着段入风走了过去,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还没等我问他就带我来到了一间屋子门前。 这个屋子之前是给何娇娇她们三个人住的,也就是夹在我们中间的那间屋子,不知道段入风这个时候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屋子已经被李老上了锁,段入风这个时候用要是打开锁,推门走了进去,我也跟了进去。 浓郁的血腥味儿一下子就扑了过来,鼻子敏感的我顿时感觉头昏脑胀,难道这里发生了案件不成? 充足的光线下,整个房间却映得血红。 段入风往里面迈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后面的谢文骏侧身进来,两个人都是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墙壁。 “杀,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墙壁上血色字迹大小不一,凌乱之下却能让人看得清楚明白,比昨晚要恐怖骇人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李老刚刚把我叫过去说的。” “为什么单独叫你?” “我是在这里出生的嘛,六岁那年才到a市生活,才认识的你们。” 段入风的眼神有些闪躲,看来他十分避讳自己是农村人的身份,其实我们都没有在意过,如果不是倪子殿告诉我,恐怕我也不知道。 “昨晚你没去土庙,我还以为是你吓唬何娇娇的,看来我猜错了。” “我可没那么无聊,我还可以怀疑是你干的呢。” “为什么怀疑我?我那会可是在睡觉。” “总之何娇娇她们离开以后我帮李老收拾垃圾,谁知道你会不会装睡,这中间可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昨天我是累的睡着了,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做梦,难不成我会梦游?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脚步声,我拉着段入风快去走了出去关上门,正好碰到李老走过来。 李老看了看段入风,然后对我说:“小伙子,你们玩的也太过分了。” “李老真不好意思,那个……昨天喝多了,这点钱您先收下。”我编了一个谎。 李老把我的手推回来,只是嘱咐我下次再来的时候别这么闹就行,他和他老伴儿身体不如以前,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其实李老是有孩子的,只不过在a市上班经常出差,下次等他回来的时候刷刷房子就可以了,反正这几个屋子都要刷一遍了。 “怎么去那么久?” “没什么。” 许洁儿见谢文骏心事重重的样子就问了一句,可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反而站在远处的倪子殿好像知道了什么。 “你们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啊。” “快说。” 段入风面对倪子殿的喝问,不得不把刚才与谢文骏见到的说了一遍。 “怎么搞的弄清楚没?” “没有。” 倪子殿抱着双手看了一眼谢文骏,脸上的担忧又多了一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拿出来一看是崔然的信息,上面说“你要的东西已经放到桌上了。” 我笑着收回手机,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乌云已经飘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我们启程返回去吧。” 众人在谢文骏的提议下都会去收拾行李,与李老道别之后就开车往回返。 屋舍转角处的一间屋子当中,一名与李老年纪相当的老太皱着眉头说:“老伴儿啊,你没告诫那人吗?” “我没有说,怕他们闹不合,反正我们的房子该刷了你说是不是?” “你就是人太好,哎……” 第019章:有人死了(一) 泥泞的吐露十分不好走,来的时候还没感觉路面有这么窄,大雨过后我们三人开车都小心翼翼的。 倪子殿照旧跟在中间,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车里也只有她自己一个,因为她一旦冷漠起来的样子足以拒人千里之外。 好不容易走到a市市区,路面一下子平整起来,虽然还有积水但总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我与倪子殿、李子源道别之后,把许洁儿和郝聪送回家之后独自往回走,忽然想起崔然给我留下的资料,于是决定先回去拿资料好了。 这个时候警局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我才刚来这里不久很多人都不熟悉,只是礼貌的跟同事们点头。 果然桌子上有一份厚厚的文件,当中还夹了一张字条。 “这些都是托档案科的同事才拿出来的,千万别弄丢或者泄露出去。” 这个崔然还真是啰嗦,刑侦受训的时候保密可是最重要的一条。纸条被我揉成一团仍到垃圾桶里,抱起资料就往外走。 路过科长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门没锁,本来打算离开的我还是进去打个招唿的好。 “谢文骏?你怎么来了?” “哦,回来拿点东西。” “玩的怎么样?” 我惊讶的看着科长,而科长从容的点了一根烟,说:“我知道你是出去散心了,警局里所有人的动向我都大概清楚,不然怎么坐在科长这个位置上。” 第34页 科长这番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只好笑着跟科长寒暄了几句,还好科长说他还有事要忙,我这才找到理由离开。 我走到警局外面松了口气,想不到平时笑呵呵的科长竟然给我这么大的压力,看来能当上科长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驱车到家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把资料放在床上从头翻看了起来,想不到随手拿的第一个人就是白若。 档案上白若的照片显得有些旧了,不过那笑容还是很美丽的,只是有些发黄,可能是长久积压的缘故吧。 “白若,性别女,出生日期是xx年10月23日……” 白若曾经就读在工人小学,工人中学三年级时辍学进入社会,曾在酒吧做过陪酒,后来相继被几个老闆看重,打拼几年之后才有了现在的冷冻厂。 看完白若的简单介绍之后,资料后面竟然还有白若的感情生活,跟我所知道的一样,她有一个深爱的男友,不过去世了。之后白若曾经去医院治疗过精神方面的病症,吃过一段时间的精神治疗药物。 男友去世后先后与周莽、戴一斌好过一段时间…… 我放下资料,心想原来白若就得过轻度的精神疾病,这个轻度的精神疾病单靠药物就维持住了,让她跟常人无异。 这时候我猜兇手可能知道她这段经歷,才加以利用,诱使她跟随自己去冷冻厂,不过她是怎么带兇手悄悄进去仍然是个迷。 “马正方,性别男,出生日期是xx年2月17日……” 马正方与我们几个一样,曾经都在工人小学就读。然后升入工人中学,然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市重点高中,进入名牌大学。大学毕业之后进入一家企业工作,交友广泛,闲下来的时候特别喜欢看侦探小说,也在网络上发表过短片小说。 马正方曾经在大学有过一个女友,不过毕业之后的异地恋让两个人慢慢产生了分歧。 我看完这一段之后,旁边的附页展开后是马正方前女友的大概资料和联繫方式。 我按照上面记录的号码拨了过去,很长时间才有一个女人接了电话,标准的普通话和柔弱的声音让我出乎意料。 “喂,是哪位?” “你好,我是马正方的朋友,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出了点小事你不用担心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最后通话是什么时候。” “那天很晚了他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找他出去,他还说他在聚会已经喝了不少了,我还劝他小心一些。” “聚会?” “嗯,他说在酒吧的同学聚会,有什么问题吗?他还好吗?” “他目前还好,那你知道他要去找谁吗?” “这个他没有说。” 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从那女孩的语气中还是可以感觉出她是爱着马正方的,这让我心里难免一酸。 不过从得到的消息来看,那晚马正方的确是被人叫了出去,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后面的资料我还没有看就觉得眼皮实在太沉了,索性就这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之后胳膊有些疼,窗户被吹得来回摇摆拍打着窗框,原来昨晚忘了关窗户,怪不得胳膊被冻得酸疼。 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没反应,心想昨晚记得还有两格电量怎么自动关机了呢? 我坐在床头插上充电器,随便吃了点早餐才打开手机,那一瞬间手机提示有几十条简讯未读,还有十多个未接电话。 怎么这么多未接电话和简讯,我先打开简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客服反馈给我的未接来电提醒,只有寥寥数条是崔然发给我的。 “怎么不接电话,出事了,速回。” “睡这么死,速回电!” 诸如这种简讯还有几条,意思大概都差不多。然后我打开未接来电,竟然都是崔然打过来的,让我惊讶的是我一个都没有听见。 “喂,崔然,那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我的天你终于醒了……黄子强死了。” “什么,什么时候?” “昨天半夜发现的,你赶紧来警局一趟吧。” 我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崔然又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到,最后只听到里面传来的忙音我才挂掉电话。 走到门口我看了一下租来的汽车,还是决定打车去警局,因为我怕路上走神出事故。 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小丽已经等候在那里了,她见到我急忙迎了上来,说带我先去冷藏室,那里是暂时停放尸体的地方,崔然也在那里等我。 那是一个被安置在警局一个角落的冷藏室,难怪我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如果不是小丽带我来还真的很难找到。 冷藏室并不大,大约三十平米左右,小丽只送我到门口就离开了,看来女孩子对这种地方还是很忌讳的。 崔然已经等在里面了,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在一具尸体旁边忙活着什么,见我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冰冷的床架上躺着一具熟悉的尸体,正是前不久还跟我通电话的黄子强,这会儿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白,几乎没有了血色。 第35页 崔然见谢文骏进来后愣在门口并没有说话,而是等谢文骏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恢復状态后自己走进来。 我走过去的时候崔然递给我一份报告,接过来一看上面竟然写着“死者心脏衰竭,初步认定为猝死。”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猝死?!” “嘘,等法医鑑定完毕吧。” 我这才发现我的反应有些激动,刚才说话嗓音也有些大了,不过这并没有打扰到旁边的法医。 “他是我的法医朋友,我特意请他来帮忙的。” “嗯,不过能先跟我说说死者的事情吗?” “好吧,我们到外面去。” 崔然一直带着我走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才停下来,想必他也是受不了在那种冰冷的环境下多待吧。 “死者叫黄子强,你也是认识的。我们发现他的时候是佣人报警,初步认定死者是在洗澡的时候猝死,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到凌晨之间,而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三点半了,也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时间。” “猝死……” “我问过我的朋友了,猝死的原因分很多种,比如心肌梗死、脑出血、肺栓塞等等,不过猝死都伴有併发症,在发病的6小时之内死亡被认定为猝死。表现为心音消失、脉搏测不到……” “好了,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崔然。 黄子强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猝死,而且跟崔然说的併发症完全挨不上边儿。我印象中的黄子强神采奕奕,就算得病我们周围的朋友也应该知道,表妹何娇娇也应该知道吧。 “有没有发现……”我实在理不出头绪,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案件上。 崔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塑袋,里面正装着一张青色卡牌,说:“你想问的是这个吧。” “对。” 我结果卡牌了一下,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外形轮廓基本相同。 “昨晚下雨了吗?” “嗯。” 听着崔然肯定的回答,我脑子突然嗡嗡直响,想不到我精心布置的计划居然没有任何效果,但我肯定兇手是跟我们在一起的。 黄子强的死亡时间就在我们回来的那个晚上,也就是说兇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机会下手,直到回来才对黄子强下手。 “你们可以过来一下了。”里面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崔然拍了我一下,我点了点头跟他走了进去,里面的法医正在附在尸体旁边写着什么。 第020章:有人死了(二) “我叫李强,你就是谢文骏吧。” “你好,我就是。” 我跟法医李强握了握手,感觉他的手有些冰冷,也许是在这里时间久了的关系吧。 李强示意我和崔然随着他的手看,此时黄子强的胸口和胃部都被利刃割开过了,李强小心翼翼的翻开心口处的皮肉,让我们看一下。 皮下的肉呈鲜红色,并没有因为时间推移变暗,这让我和崔然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疑惑。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先看看这个东西。” 李强说着拿出一个密封塑袋,里面装了少量的白黄色粉末。 “这个是一种药物,是在死者的齿缝间发现的,同时舌苔上也发现了同样的药物,至于是什么药还要经过化验才能知道。”李强将袋子递给我说。 崔然点了点头,说:“如果真的是因为心脏的原因猝死,那么这些药物可能就是死者匆忙吃下,甚至来不及用水服下,就用牙齿咬碎往下咽的吧。” 我很贊同崔然的分析,当然是如果的话…… 李强继续说:“同时我还取了一些胃液出来化验,不过经过观察我发现死者的双眼球血丝散步,这是疲劳的迹象,没准初步的鑑定是对的。” “不可能。”我反驳说。 “为什么不可能?” “只要有这张卡牌在,就不可能是自然死亡或者猝死,肯定有别的原因。”我扬了扬手中塑胶袋中的卡牌。 李强看了崔然一眼,然后笑着说:“那是你们刑侦科的事情,我们法医验尸讲究的是事实。” 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们只要看报告的结果就可以了。” 我转头看了看崔然,然后李强摘下口罩帽子,说:“你们两个有的时候还真挺像的。”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吧。” “好好好,我要回去了忙了。” 崔然送走李强之后发现谢文骏独自站在冷藏室的门口,就走上去要跟他说些开导的话,不过谢文骏却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了。 马正方的案子才刚刚开始不久,周莽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偏偏这个时候黄子强也死了,法医鑑定居然是猝死,这让谢文骏怎么能够接受。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完全的放空了自己,可心口却一直被一个问题死死的堵住,好像只要解开了这个谜团,后面的谜团全部能够迎刃而解了似的。 有的时候换位思考是个不错的办法,这个时候我就把自己想想成是兇手,自己要在雨中出来作案,要深知被害人的弱点,然后用巧劲杀死对方。 第36页 白若失去男友的心痛,马正方好奇的心理,黄子强从不表露的隐疾,这些兇手都知道,而且都靠着这些巧劲来杀人。 “卡牌……大雨……”我一遍遍的把自己当成兇手,那谢文骏当做对手,如果我是兇手的话,我每次作案留下一张卡牌是要告诉谢文骏什么? “该死的。”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兇手每次留下的卡牌是嘲讽炫耀,还是故意留给我的线索让我追着线索去找,这些我真的想不明白。 整个下午我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着从马正方电脑上拷贝过来的文档,里面有着一段段希腊神话和星座起源的故事。 铃铃铃—— 我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戴一斌打来的,就按下接听键。 “喂,是戴一斌啊,什么事?” “能出来吃个饭吗?我有事跟你说。” “好啊,什么时候。” “马上到晚上了,就一会儿吧,xx饭店。” “好的,我一会就到。” 想不到戴一斌会主动找我出来吃饭,估计八成是为了白若的案子,可白若的案子我实在没有头绪,就连白若是怎么进到冷冻厂的我都不知道。 挂了电话准备出发,电话又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喂,是何娇娇啊。” “文俊哥,我表哥他……” “我都知道了,节哀顺变。” “那你说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啊?我现在好害怕啊。” “强哥他是心脏疾病猝死,跟我的说完全不沾关系。” “他确实有心脏病,只有家里很少人知道,那天我回来的时候还……”何娇娇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后面的话也说的不清不楚的。 “好了,明天出来找个地方仔细跟我说说,我还有事要出去。” “好吧。” 何娇娇没有立刻挂掉电话,我在电话里面安慰了她几句才哄着她挂断电话。 当我到xx饭店的时候不禁有些惊讶,这个饭店背后就是白若的冷冻厂,也可以说是同一间大厂房隔开的。 我进去的时候已经看到戴一斌等在那里了,他沖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坐下。 “吃点什么?” “随便吧。”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多少人,算上我们这一桌也才三桌的样子。 戴一斌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要了几瓶啤酒,说:“这里原本很热闹的一个饭店,想不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老本都换了两个了。” “是因为隔壁死人的原因吗?” 戴一斌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几声,其间我一直没有开口。 “这间饭店当初能红火起来还不是以为隔壁的冷冻厂,从那里出来的鲜肉直接供给这里,客人们反应特别号,原先连个位子都难订到。”戴一斌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一口一口的夹着菜,听戴一斌这么说起来,似乎那个时候就很关注白若了。 “后来白若死在隔壁,人们都忌讳不敢来这里吃饭了,真是讽刺……” “你……跟白若好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 “一个月?” 或许是我问的语气不妥,戴一斌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说:“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白若能跟我在一起还真托周莽的福,要不是周莽那暴躁的脾气让白若还念以前那个男友,我恐怕还真没有那个机会去跟她在一起一个月。”戴一斌拿着酒杯,说完又灌了一口进去。 “那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开始的时候很疯狂,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儿嘛,我们几乎在很多地方做过,包括那里,她几乎把我当成了那个死去的男友。”戴一斌说着指了指隔壁。 我知道他口中的‘做过’指的是什么,只是想不到白若会这么疯狂,居然会在那么冷的地方跟戴一斌…… “你说你们去过冷冻厂?是白若带你进去的?” “对,我们走后门。” “后门?” “别想歪了,我说的是小门,不是你想的那个。”戴一斌的样子已经有些醉了。 “能带我去看看嘛?” “我还没喝够,等一会再说。” 醉酒后的戴一斌看起来比平时要刚强许多,许多心里话也都说了出来,原来他从跟白若在一起之前就悄悄的喜欢上了白若,一直到现在都是。 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戴一斌虽然平时看起来不言不语,任何表情都不爱在脸上显露出来,可内心却很是有想法的,甚至当着我的面求我能给白若破案。 戴一斌带着我往后门走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他足足在桌上睡了2个小时,我为了知道后门在哪只好坐在旁边等他。 后门十分隐蔽,竟然藏在这家饭店货仓的一处拐角,那里有一个小路,尽头是一扇通风口。 当戴一斌把通风口的窗子写下来的时候,我才之后这里的通风口不过是个摆设罢了,里面虽然有风扇,不过是不转的,而且还连在窗子上当个摆设而已。 第37页 顺着通风管道猫腰走下来,并没有感觉有任何的风,看来这个通风管道也是个摆设,不过越往里面走越冷的变化很明显。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遇到同样的通风窗,戴一斌卸下来之后就跳了下去,我跟在后面哈了口热气紧跟着跳了下去。 想不到我竟然跟着戴一斌来到了冷冻厂内部,而且是极为靠近里面的位置,因为这里的冰块已经有一人多高了。 我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直视着前方那个大冰块,上面还有被人有钝器凿过的痕迹,竟然就是发现白若的那个冰块。 走到冰块前伸手摸了摸,然后回头发现这个冰块正对着我们来时的通风口,那天我和崔然在这里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通风口。 戴一斌来到这里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说:“这里就是白若死的地方了吧,能告诉我在哪里发现她的吗?” “就是这里,在这冰块上。” 戴一斌听我这么一说惊讶的走过来,伸手出触摸那被人凿过的痕迹,半天才痴痴的说:“我们就是在这个冰块旁边……那说她很喜欢在寒冷中怀里能抱着一种温暖。” 我嘆了口气,现在终于把白若是如何悄悄进到冷冻厂的事情弄清楚了,兇手肯定也是知道这条路的。 兇手距离我又近了一些,白若这个密室杀人案也有了一点头绪。 “如果我能替她死就好了。”戴一斌背靠着冰块,让自己陷入那个原本托着白若的凹陷里。 戴一斌说出这话的时候吓了我一条,可能这又是兇手诱使人的一种手段,我急忙去拉戴一斌,发现他的力气也着实不小。 第021章:第一次接触星座(一) 戴一斌就那样靠着冰块,我拉了他几次都被他甩开,最后索性也就不去管他,只不过这里的温度实在太低了。 我哈了一口热气在手上,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这里太冷了。” “有什么比人心还冷的呢?” 戴一斌用无神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直达内心的冷漠让我一眼就看到了,甚至在心里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温度的关系,还是…… “我去占卜过我和白若的星座,说是我们两个星座不合,可能註定就不能在一起吧。”戴一斌自嘲的说着。 “你们是什么星座?” “我是白羊,她是天秤。” “我以为她是处女座呢……” “她是10月23的生日怎么会是处女座。” 印象中白若在第一次看到那件文物的时候,立刻就认出了是处女座的符号,所以理所当然就认为她是处女座。 “其实我对星座不太懂的。” 戴一斌笑着摇了摇头,说:“她那个死去的前男友可能是处女座吧,看来她一直忘不了。” 当我再去看戴一斌的时候,突然发现那背后那个大冰块有些眼熟,恍惚间好像在那里看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这时候戴一斌已经站了起来,好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谢文骏,然后径直往通风走去,头也不回。 当我回过神儿的时候戴一斌已经进了通风道,又看了一眼那大冰块,疑惑的跟了上去,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送着戴一斌上车我才放心下来,这个时候天已经很黑了,路上也很少有计程车了,我也不在意这些,大不了不行回去。 在路上我一直想着刚才想不通的问题,一直走到郝聪家楼下的时候才想起来,那天晚上他的画被封吹下来,上面正是画的蓝色轮廓,画上的东西虽然很缥缈,但我总是感觉很像那个大冰块的一角。 郝聪的窗子紧紧关着,窗帘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本来我打算上去拜访一下,可拿出手机一下已经快1点了。 “还是有时间再去找他吧。”我这么想着迈开步子往回走,这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人,西装革履,因为天色的关系并没有看清面容。 我们擦肩而过,我回头看见他进了郝聪那个单元。我不知道怎么的就站在那里,看着每一层的声控灯逐渐亮起来,一直到郝聪那个楼层才停止。 “想多了吧,可能是郝聪的邻居也说不定。”我见郝聪房间的灯并没有亮起来,这才往回走。 就在谢文骏离开之后一段时间,郝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透过窗子可以看见里面有人挥舞着双手,然后有不少画纸飞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第一时间去警局,而是先去了郝聪,郝聪的母亲说郝聪生病了在休息,我就没有进去打扰。 到警局的第一时间就被崔然叫了过去,拿到李强的鑑定报告一看,发现真的如李强所说那样,是服用了过多的心脏病类药物,而且这种药物对肠胃伤害很大,很多药物残渣残留在体内,推算他已经服用很长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 崔然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警方给出的结论是意外死亡。” “不可能的。” “我知道。” “你相信我?” 崔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歷来兇手作案的手法多种多样,利用某个人的弱点或者弊端作案的,也不是没有。” 第38页 我知道崔然的意思,可如此一个高智商的人而且行迹掩饰的非常好,这样下去还没有抓到兇手,我周围的朋友就先被杀了。 “谢警官,你的信。”小丽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白色的信封。 “好的,谢谢。”我结果信封,入手的一剎那分明感觉我的手抖了一下,崔然也是发现了这个小小的痕迹,疑惑地看着我。 拆开信封,上面只有三个字“第四个。” 崔然见我愣住也凑脑袋去看,不解的说:“第四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对,是兇手寄给我的,之前我也收到过,不过还没有收到写有‘第二个’字样的信封,看来‘第二个’还没有死。” “也许‘第二个’就是兇手也说不定呢?” “你是说周莽?” “有可能。” 我否认了崔然的推断,摇头说:“周莽不可能,如果他是兇手的话完全不用把‘第二个’的位置空出来。” “况且他十分喜欢白若,怎么会杀了她呢。” 崔然耸了耸肩膀,说:“你要的那些资料看过没有,有没有什么发现?” “还没全部看完……”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不恰当的响了起来。 “何娇娇,什么事?” “出来坐会儿吗?我心情不好。”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昨天答应她吃饭,连忙说好,然后敲定一个饭店挂了电话。 “你要出去?” “还有什么事儿?” “哦,不,没事……”崔然见我要出去,似乎还有跟我说些什么,又憋了回去。 我皱着眉头说:“要说什么快说吧。” “那个……马正方留下的那个文档借我看看嘛,我对那个很有兴趣。” “给你。” 崔然有些意外的接过u盘,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很意外我能给他那个文档,或者是意外我的为人?真让人想不明白。 “我们也算是搭档了,案子上的事儿你就明说,没什么的。” “好的,我知道了。”崔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拿起外套离开警局,开车到了之前敲定好的饭店,隔着落地窗就已经看见何娇娇等在那里了,一副无助的样子。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何娇娇吸了一口果汁。 “那个……强哥的案子警方认为是意外死亡。” “嗯。” 看着何娇娇默默地点了点头,似乎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你知道他的病情是不是?” “对,因为我们组建乐团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有一次我在洗手间意外撞见心脏病发作,他叫我不要张扬出去,之后才知道他经常服用药物克制,一次比一次多。” “那他的事情都有谁知道呢?” “没几个人吧,洁儿姐似乎知道。” “许洁儿?” “嗯,这些年她对我们几个朋友都很好,她也经常陪我疯陪我玩,可能有一次我喝多了说给她听了。” 在我印象中许洁儿的确是一个老好人,对谁都很好的那种,想必这样的人朋友多,都比较会跟她倾诉吧。 接下来有些沉闷,我随意的照着话题聊,何娇娇只是点头摇头,有时候只说一两个字,看来打击对她真的很大。 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们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其间她结果几个电话,有一个是许洁儿打来的,说一会来这里找她。 过了不久许洁儿赶过来了,见我在这里有些惊讶,看来何娇娇并没有跟她说我的事情。 “你也在这里啊,不用上班的吗?” “上班时间也可以出来走走,不过时间可没有你们记者富裕。” 许洁儿白了我一眼,然后靠近何娇娇坐下,这才听何娇娇说了黄子强的事情,脸上大为惊讶,几次看向我这边,我都只是默默地点头。 听许洁儿在那边安慰何娇娇,我习惯性的看向窗外,人群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随着人流穿过人行横道。 我夺门而出,站在街道上来回张望,可是再也没有看那个人影。 “怎么了?”身后许洁儿追了出来。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一直坐到中午又吃了点东西,其间许洁儿一直说我心不在焉的,我笑着回应她没有,其实心里一直在想那个人。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你对你见到人或事物产生联想,就跟我刚才见到的那个人一样,感觉他已经跟我追踪的案子有关系,这可能就是人的第六感吧。 许洁儿为了让何娇娇开心一些,就用手机下载了一个有关星座配对的软体,然后让何娇娇在里卖弄输入自己的名字和心上人的名字,这样软体就能分析出这两个人合适不合适。 想不到何娇娇居然把我名字输入了进去,她们两个人还故作神秘的不让我看。其实我根本没有要去看,那些软体推算的东西跟算命一样不靠谱。 “那个星座配对是什么?” 第39页 “是星座之间的配对,跟名字这个差不多,你试试就知道了。” 何娇娇拿着手机很有兴趣的样子,紧接着两个人咯咯地笑成一团,时不时的偷瞄我,最后何娇娇对我说:“文俊哥你是什么星座。” “我啊,双子座。” “双子座……我查一下。”何娇娇开始摆弄起来,然后嘟起嘴来一副懊恼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 何娇娇怨恨的看了手机一眼,然后说:“双子和天蝎不合,还说什么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星座。” “那你们谁是天蝎座?” “我呗。”又是何娇娇满腹怨气的说话声。 我听了以后满头黑线,看来说的还真不错,我们两个可能当朋友比较合适,做情侣的话按照她的性格她可能会强势一些,如果我迁就不来的话肯定会吵架。 第022章:第一次接触星座(二) 看着对面两个女人玩的很开心,我就靠在椅子上随便附和着,忽然想起杨教授那件文物上面的处女座符号。 “处女座……” “你自己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 想不到我这么小声都让许洁儿听到了,看来职业记者的灵敏听觉果然是真的。紧接着许洁儿就白了我一眼,不过好在她没有追问。 我在脑子里想着杨教授的案子,又联想到马正方,恐怕马正方的死公布出来的话,何娇娇她们几个就不会这么从容了吧。 “马正方在失踪前也在研究星座,似乎他觉得白若的死跟星座有关联,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敢再往下面去想,可能他是第一个把我的话当真的人,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调查了这件事,不过也在那天晚上失踪了,紧接着被人从河里捞了出来。 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能让这几件案子跟星座沾上边,单单凭那个占卜用的卡牌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明显了吧。 忽然我对面的叽叽喳喳声停止了,我收回思绪看过去,发现何娇娇一脸悲伤,许洁儿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着她什么。 “怎么了?”我问。 “我想表哥了。”何娇娇把手机给我看,上面写着处女座,许洁儿也是看了我一眼。 “处女座?” “嗯,表哥的星座。” 原来黄子强的星座是处女座,最早我以为白若是处女座,因为那天她一眼就认出了处女座的符号。 突然想起刚刚她们两个玩的配对游戏时说过,何娇娇是天蝎座,许洁儿是双鱼座…… “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谢文骏就已经冲出饭店,拦了一辆车就不知去向了。 回到家之后,我立刻把崔然交给我的资料拿了出来,也把以前在学校分析案件的小黑板挂在墙上,这块小黑板跟着我破了很多案子。 我把报过自己在内十二个人的名字都写在小黑板上,然后比对资料和电脑上搜索到有关星座的讯息罗列出来,结果…… “果然是这样……” 我把记号笔缓缓放在桌上,看着小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对应的星座,十二个星座没有一个重合,刚好对应十二个人。 想不到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们还有这么一个‘共同点’,不同星座的我们能聚集在一起,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施为? 如果是故意的话,那个人岂不是筹划了很久。但如果是巧合,单以这个城市人口算,概率也是极低的吧。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天枰座的白若、水瓶座的马正方、处女座的黄子强都死了,唯一可能知道兇手的射手座周莽也失踪很久了。 “兇手一定是知道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弱点,然后以某种顺序来解决目标……”我看着小黑板,好像就面对着兇手,当小黑板上的线索越来越多的时候,兇手的面目就越来越清晰。 对了,马正方研究的希腊神话故事,线索可能就在上面,或者会所马正方已经找到蛛丝马迹了。 下午到警局的时候崔然正坐在电脑前皱眉,见我过来就指着屏幕说:“文骏你看,马正方记录下来的不过是希腊神话,这些东西网上都有,没什么新鲜的。” “我再看看。” 崔然听了就站起来让我坐下,他在旁边看了一会觉得无赖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十二星座的起源和神话故事……” 里面不仅记在了科学上的十二星座,还有相对应的神话故事,不过十二星座故事的主人公都代表性的死去,然后被奉为相应的星座。 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白若的案子应该是第一个,杨教授的死只是兇手的提醒罢了,所以我看了白若天枰座的神话故事。 在天枰座神话故事当中,讲述人类与神那个时候都居住在土地上的,然后因为人类的种种恶行,众神都纷纷搬到天上去住,只有代表正义的女神没有离开。不过随着人类各种战争霍乱,正义女神也不得不搬到天上,可她并没有因此放弃人类。回到天上的正义女神有一天碰到海神,受到海神的嘲讽,两人随即发生一场争辩。 第40页 这场辩论很快就被众神之王宙斯知道,宙斯听了王后的建议,让两个人进行比赛,谁输了就要向谁道歉。 海神用神力朝墙上一挥,裂缝中就流出了非常美丽的水,然后正义女神则变成了一棵树,这棵树有褐红色的树干和苍翠的叶子,还有金色的橄榄,最重要的是任何人看到这棵树,都能感觉到祥和与爱,因此海神自愿认输。 宙斯为了纪念那一天,就把随身带的天秤扔到天空,就有了天枰座。 整段故事虽然不长,但我看完之后一头雾水,这根本和白若的案子没有关系,恐怕我之前猜想的根本就是错误的。 我长长的嘆了口气,想要把胸口的气闷全都驱赶出去。闭上眼睛呆了很久,原本以为理清的头绪这会儿全都乱了。 警局的走廊上科长正跟崔然说着什么,见我走过来崔然咳嗽了一声,科长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我,笑着说:“文骏啊,案子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毕竟你年纪还小,一上来就碰到这种连环案你能有这种进展就很不错了。” “多谢科长理解。” 科长随便跟我们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崔然转过头来问我有没有进展,我只是笑着松了松肩膀,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松一些。 整个下午我都在发呆,脑袋里胡乱想着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该死的,如果周莽这个时候站在我面前就好了,那样一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能清楚的知道,也就有了兇手的线索。”我胡乱想着,做着这种假设。 晚上回到家很累,想不到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做也能这么累,看来频繁的脑部活动让人精神紧张,也会让人感到疲劳。 我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黑板,然后拿起黄子强的资料看了起来。 “黄子强,性别男,出生于xx年9月16号,处女座……” 黄子强的家庭出身很好,在a市有些背景,所以从小养成的性格偏向于统领周围的人,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我们对他都有一些敬意,在我们的圈子当总他算是大哥。不过他从幼年就患上心脏疾病,一直靠药物支持还算稳定。虽然高级心脏类药物很昂贵,不过对他家来说那根本不是事儿。 资料后面还记录了黄子强的私人医生,也记录了电话号码。 我看了一眼表才八点多还不算晚,就用手机拨了过去,很快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苏亚楠医生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是黄子强的朋友,想跟你了解一下黄子强的病情。” “哦,这样啊,我现在还有事。” “明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出来谈谈可以吗?” “一会我回电话给你,我还有事。” 我还没来得及话说,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听口气似乎也不愿意跟我多聊黄子强的事情,因为我刚提到他,对面的口气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苏亚楠这个人以前从来没听黄子强提起来过,不过有一次许洁儿说起过这个名字一次,那时候我还在国外,是许洁儿发来的一封邮件,里面有何娇娇的爆料,说表哥被一个叫苏亚楠的狐狸精勾搭了,当时我还笑了好半天。 阅读可以促进睡眠这句话一点不假,我捧着资料看了一会睡意就浓了起来,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闹錶在那里叫个不停,手机上的信号不停闪着,提示我有未接电话。 一个未接来电,应该是苏亚楠昨天打回来的电话吧,想不到我那会居然睡着了,看来有必要打电话道歉了。 是周莽!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的中文,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急忙拨了过去,可反馈回来的声音却是忙音。 拿着电话愣愣的站在那里,想不到昨晚周莽居然给我打电话,从记录上的时间显示是12:12分。 失踪了很久的周莽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的消失,给我打电话是想要告诉我兇手是谁,还是他一直被困在某个地方不方便打电话,又或者说他就是兇手? 一连串的假设猜想让我找不到方向,几个深唿吸之后我才镇定下来,发现拿着手机的手竟然还隐隐有些发抖。 “起码这个电话能说明周莽还没死,他还活着。”我这么想是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毕竟白若和马正方的死让我的肩膀有些承受不住了。 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室,刚放到副驾驶坐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是许洁儿打过来的。 “喂,什么事?” “文骏,我今早起来起来,手机里居然有一个未接短话……” “是周莽的?” “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接到了他的电话,不过我没接到,你呢?” “我也没接到。” “那你手机记录的时间是?” “12:11分。” 接着我又安慰了许洁儿几句话,让她不要声张这件事,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 第022章:第一次接触星座(二) 看着对面两个女人玩的很开心,我就靠在椅子上随便附和着,忽然想起杨教授那件文物上面的处女座符号。 第41页 “处女座……” “你自己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 想不到我这么小声都让许洁儿听到了,看来职业记者的灵敏听觉果然是真的。紧接着许洁儿就白了我一眼,不过好在她没有追问。 我在脑子里想着杨教授的案子,又联想到马正方,恐怕马正方的死公布出来的话,何娇娇她们几个就不会这么从容了吧。 “马正方在失踪前也在研究星座,似乎他觉得白若的死跟星座有关联,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敢再往下面去想,可能他是第一个把我的话当真的人,然后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调查了这件事,不过也在那天晚上失踪了,紧接着被人从河里捞了出来。 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能让这几件案子跟星座沾上边,单单凭那个占卜用的卡牌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明显了吧。 忽然我对面的叽叽喳喳声停止了,我收回思绪看过去,发现何娇娇一脸悲伤,许洁儿在一旁小声的安慰着她什么。 “怎么了?”我问。 “我想表哥了。”何娇娇把手机给我看,上面写着处女座,许洁儿也是看了我一眼。 “处女座?” “嗯,表哥的星座。” 原来黄子强的星座是处女座,最早我以为白若是处女座,因为那天她一眼就认出了处女座的符号。 突然想起刚刚她们两个玩的配对游戏时说过,何娇娇是天蝎座,许洁儿是双鱼座…… “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谢文骏就已经冲出饭店,拦了一辆车就不知去向了。 回到家之后,我立刻把崔然交给我的资料拿了出来,也把以前在学校分析案件的小黑板挂在墙上,这块小黑板跟着我破了很多案子。 我把报过自己在内十二个人的名字都写在小黑板上,然后比对资料和电脑上搜索到有关星座的讯息罗列出来,结果…… “果然是这样……” 我把记号笔缓缓放在桌上,看着小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对应的星座,十二个星座没有一个重合,刚好对应十二个人。 想不到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们还有这么一个‘共同点’,不同星座的我们能聚集在一起,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施为? 如果是故意的话,那个人岂不是筹划了很久。但如果是巧合,单以这个城市人口算,概率也是极低的吧。 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天枰座的白若、水瓶座的马正方、处女座的黄子强都死了,唯一可能知道兇手的射手座周莽也失踪很久了。 “兇手一定是知道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弱点,然后以某种顺序来解决目标……”我看着小黑板,好像就面对着兇手,当小黑板上的线索越来越多的时候,兇手的面目就越来越清晰。 对了,马正方研究的希腊神话故事,线索可能就在上面,或者会所马正方已经找到蛛丝马迹了。 下午到警局的时候崔然正坐在电脑前皱眉,见我过来就指着屏幕说:“文骏你看,马正方记录下来的不过是希腊神话,这些东西网上都有,没什么新鲜的。” “我再看看。” 崔然听了就站起来让我坐下,他在旁边看了一会觉得无赖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十二星座的起源和神话故事……” 里面不仅记在了科学上的十二星座,还有相对应的神话故事,不过十二星座故事的主人公都代表性的死去,然后被奉为相应的星座。 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么白若的案子应该是第一个,杨教授的死只是兇手的提醒罢了,所以我看了白若天枰座的神话故事。 在天枰座神话故事当中,讲述人类与神那个时候都居住在土地上的,然后因为人类的种种恶行,众神都纷纷搬到天上去住,只有代表正义的女神没有离开。不过随着人类各种战争霍乱,正义女神也不得不搬到天上,可她并没有因此放弃人类。回到天上的正义女神有一天碰到海神,受到海神的嘲讽,两人随即发生一场争辩。 这场辩论很快就被众神之王宙斯知道,宙斯听了王后的建议,让两个人进行比赛,谁输了就要向谁道歉。 海神用神力朝墙上一挥,裂缝中就流出了非常美丽的水,然后正义女神则变成了一棵树,这棵树有褐红色的树干和苍翠的叶子,还有金色的橄榄,最重要的是任何人看到这棵树,都能感觉到祥和与爱,因此海神自愿认输。 宙斯为了纪念那一天,就把随身带的天秤扔到天空,就有了天枰座。 整段故事虽然不长,但我看完之后一头雾水,这根本和白若的案子没有关系,恐怕我之前猜想的根本就是错误的。 我长长的嘆了口气,想要把胸口的气闷全都驱赶出去。闭上眼睛呆了很久,原本以为理清的头绪这会儿全都乱了。 警局的走廊上科长正跟崔然说着什么,见我走过来崔然咳嗽了一声,科长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我,笑着说:“文骏啊,案子的事情不用那么着急,毕竟你年纪还小,一上来就碰到这种连环案你能有这种进展就很不错了。” “多谢科长理解。” 第42页 科长随便跟我们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崔然转过头来问我有没有进展,我只是笑着松了松肩膀,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松一些。 整个下午我都在发呆,脑袋里胡乱想着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该死的,如果周莽这个时候站在我面前就好了,那样一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能清楚的知道,也就有了兇手的线索。”我胡乱想着,做着这种假设。 晚上回到家很累,想不到就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做也能这么累,看来频繁的脑部活动让人精神紧张,也会让人感到疲劳。 我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黑板,然后拿起黄子强的资料看了起来。 “黄子强,性别男,出生于xx年9月16号,处女座……” 黄子强的家庭出身很好,在a市有些背景,所以从小养成的性格偏向于统领周围的人,也可能是这个原因,我们对他都有一些敬意,在我们的圈子当总他算是大哥。不过他从幼年就患上心脏疾病,一直靠药物支持还算稳定。虽然高级心脏类药物很昂贵,不过对他家来说那根本不是事儿。 资料后面还记录了黄子强的私人医生,也记录了电话号码。 我看了一眼表才八点多还不算晚,就用手机拨了过去,很快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苏亚楠医生吗?” “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是黄子强的朋友,想跟你了解一下黄子强的病情。” “哦,这样啊,我现在还有事。” “明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出来谈谈可以吗?” “一会我回电话给你,我还有事。” 我还没来得及话说,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听口气似乎也不愿意跟我多聊黄子强的事情,因为我刚提到他,对面的口气就有些不耐烦起来。 苏亚楠这个人以前从来没听黄子强提起来过,不过有一次许洁儿说起过这个名字一次,那时候我还在国外,是许洁儿发来的一封邮件,里面有何娇娇的爆料,说表哥被一个叫苏亚楠的狐狸精勾搭了,当时我还笑了好半天。 阅读可以促进睡眠这句话一点不假,我捧着资料看了一会睡意就浓了起来,最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闹錶在那里叫个不停,手机上的信号不停闪着,提示我有未接电话。 一个未接来电,应该是苏亚楠昨天打回来的电话吧,想不到我那会居然睡着了,看来有必要打电话道歉了。 是周莽!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的中文,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急忙拨了过去,可反馈回来的声音却是忙音。 拿着电话愣愣的站在那里,想不到昨晚周莽居然给我打电话,从记录上的时间显示是12:12分。 失踪了很久的周莽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的消失,给我打电话是想要告诉我兇手是谁,还是他一直被困在某个地方不方便打电话,又或者说他就是兇手? 一连串的假设猜想让我找不到方向,几个深唿吸之后我才镇定下来,发现拿着手机的手竟然还隐隐有些发抖。 “起码这个电话能说明周莽还没死,他还活着。”我这么想是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毕竟白若和马正方的死让我的肩膀有些承受不住了。 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室,刚放到副驾驶坐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低头一看是许洁儿打过来的。 “喂,什么事?” “文骏,我今早起来起来,手机里居然有一个未接短话……” “是周莽的?” “对,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接到了他的电话,不过我没接到,你呢?” “我也没接到。” “那你手机记录的时间是?” “12:11分。” 接着我又安慰了许洁儿几句话,让她不要声张这件事,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 第023章:周莽的电话(一) 挂掉许洁儿的电话,我再一次确认了一下周莽给我打电话的时间。 12:12…… “许洁儿的来电是12:11,那也就是说11分到12分这一分钟之间,周莽的手机是开机状态,但为什么我和她都接到了周莽的电话。 对了,白若死前的那个晚上,我们都去看过白若,那时候周莽就在旁边照顾,随我们同去的还有戴一斌。 我急忙拿起手机打给戴一斌,电话通了很长时间却没有人接,最后自动挂掉了电话。 “可恶,这个时候居然不接电话。” 我索性穿好衣服出门,在车上拨通了苏亚楠的电话,打算要问问关于黄子强的病情。 “喂,你好,我说谢文骏。” “是你呀,昨天真不好意思,忙乱套了忘记回你电话了。” “没关系,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嘛?” “还是当面说的清楚一些,而且我只是了解一下黄子强的病情而已,你不用紧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心。 果然苏亚楠沉默了一阵之后说:“好吧,我在酒吧小门等你。” 第43页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个酒吧苏亚楠就已经挂了电话,稍微思考一下我立刻打了方向盘,想不到苏亚楠还有心要考验我一下。 黄子强的这间酒吧规模不算小,小门的位置跟前门的保安一打听就知道了。于是我让保安把车停好,打算徒步走过去。 酒吧的小门并不显眼,只是一个上面写着‘安全出口’的门而已。 我老远就看见一个女人等在那里,素雅的打扮穿着下依旧遮掩不住她的媚气,看起来还蛮容易让人联想到‘狐狸精’三个字的。 苏亚楠见我走过来显示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大方的笑着说:“是谢文骏吧,听黄子强提起过你呢。” 每当提起黄子强的名字,我不知心里怎么的就会一沉。 我看着这个面不改色的女人,她恐怕经歷和见过很多人物,才会对我这个陌生人如此随性。 “想不到苏医生还是个大美女。”我调侃着说。 苏亚楠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谢警官也会跟女人开玩笑啊,真是难得。” “跟我来吧,我们到里面谈谈,现在大早晨的酒吧没几个人的。”苏亚楠似乎厌烦了这种调侃,直接切入正题。 “好。” 说完,我跟着她从小门进去,走过光线暗淡的走廊,才看见一扇双开门,这扇双开门用皮革包着,看样子黄子强在装修上花了不少钱。 “这里白天是不开灯的,所以光线暗了点。”苏亚楠见我东张西望,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说着。 “没关系,我眼神好的很,不过这门的装饰很不错。” “你挺有眼光的嘛。” “多谢夸奖。” 咔嚓—— 苏亚楠从挎包里摸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拍了拍门上的皮革,眼神有些失落。 白天的酒吧我还是第一次来,黑暗的光线很快就被我适应,周围的事物呈现在眼前,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酒吧里面打算的还算干净,吧檯和舞池周围还闪烁着零星的霓虹灯,暧魅的味道还没有飘散尽。 “坐吧。” 当我观察着周围的时候,苏亚楠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抬头看着环顾四周的我。 我疑惑的坐下来,说:“怎么要选在这里?” “碰巧我也想过来这边看看,就选在这里了。” “小门的钥匙是强哥给你的?” 苏亚楠似乎对这个问题有所防范,怔了一下然后说:“刚才你不是说那个门很漂亮吗?” “是,不过……”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思路,子强是按照我的想法装修的。” 我被这句话惊到了,想不到这间酒吧里外装潢都是苏亚楠弄的,看来这个女人对黄子强来说蛮有分量的。 苏亚楠看着吃惊的我,笑着说:“怎么?不好看吗?” “不是,不是。” “是想不到这里是我装修的吧?” “是……” 苏亚楠嘆了口气,起身从吧檯地下拿了一瓶酒然后回来坐下,说:“要喝一杯吗?” “不了,我不胜酒力的。” “那好吧。” 苏亚楠说着竟然拿起整个酒瓶灌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喘了口气,昏暗的灯光下我能看见她眼角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是被酒精呛到还是真的流泪了。 她如果这样喝下去的话,恐怕今天我要跑个空了,于是我赶紧拦下她的酒瓶说:“大早晨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的。” 苏亚楠突然愣住,然后呆呆的看着我,最后眼眶有些湿润的说:“刚才那一剎那,我还以为你是子强呢。” “看来你是触景生情加上酒精作用吧。” “不是的,以前只有子强会关心我的身体,其他男人都只会灌我酒,可我酒量那么大,得逞的人至今还没有。”苏亚楠说着仰头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开心。 我就这样坐在她对面等着,只要她不喝酒,我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等她情绪稳定下来。 咣当—— 酒瓶被苏亚楠扔到地上,我能听到酒水从瓶口流出来的声音,然后酒瓶不知道滚到那里去了,最后撞到什么东西才停下来。 苏亚楠用手指在眼角抹了抹,然后收拾好情绪,说:“好了,你要问什么,现在我可以回答你了。”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强哥的病情。” “他的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轻也不轻。”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说。 苏亚楠沉默一下,说:“他的病从出生就有了,我接手他的病情之后,发现他的发病时间还算蛮有规律的,每个月只有那么几天注意吃药和休息来控制病情就可以。” “那就是说平时他没什么事,一旦到发病的日子就需要治疗,如果不治疗会危及性命,是吗?” “对,不过这种可控制的疾病一般不会出事,想不到他……” “那他发病的日子就是……” “就是他去世的那天。” 我惊讶的看着苏亚楠,这个信息简直太让我震惊了,如果黄子强的死跟这一系列案子有关系的话,那兇手也未免太恐怖了点。 第44页 苏亚楠见我不再说话,自顾自的摆弄起钥匙串,漫不经心的说:“难道警方是怀疑我了吗?” “没有,上面已经确定是意外死亡了。” “上面……那你找到我说明你不同意上面的看法吧。”不得不说苏亚楠果然是玲珑心思,怪不得黄子强能看中她。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我的确怀疑这案子中有蹊跷,不过还没怀疑到你头上。” “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告诉我,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你不会对强哥怎么样的。”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直觉?” “我的直觉一直很准。” 苏亚楠见我这么一说居然笑了起来,很快脸色有暗淡下来,说:“如果那天子强听我的话,不去开会就不会那么劳累,也不会就这么离开……” “那天你们通过电话?” “嗯,他说他有个重要会议要开,还有准备发言稿,吃药的事会准时。” “那他的药来源是?” “都是我每个月买给他的,瓶子的标籤上我都写着详细的用量。” 我点了点头,看来药品是不会出什么差错,而且开会是黄子强父亲公司上市的会议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难道黄子强的死真是巧合? 我让自己不要往巧合方面去想,然后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发现我最近越来越爱胡思乱想,也没有以前那么镇静了。 “你还好吧?” “我没事。” 我做了几个深唿吸,这才让我的心情能好受一些,看来这一连串的案子快要把我弄垮了。 之后我们有随意的聊了一些,知道这间酒吧名义上虽然是黄子强在管理,实际上註册的时候写的名字却是苏亚楠。看来何娇娇也知道这个事情了,不然不会说她是个狐狸精。可我总认为这里面有误会。 苏亚楠的一个病人打电话过来,我们的谈话也只能到这里。我送走苏亚楠后径直往停车场走去,无巧不巧的居然又让我看到那个西装革履的人。 这次那个人又是往人群走去,我立刻追了过去,拨开人群朝着十字路口跑了过去。 忽然侧面传来刺耳的鸣笛声,我这才发现自己差一点冲到马路中央上去,不少司机对我指指骂骂,像疯子一样的看着我。 我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可那个人已经渐渐淡出我的视野,等绿灯再追恐怕也追不少了,我这才懊恼的退了回来。 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突然感受到自己被视为异类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有些讽刺就是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我才喘过气来,这个小小的空间让我很有安全感,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害怕起别人的目光来了。 开车回到刚才那个路口,周围的人和车已经换过一遍了,可我还是感觉别扭,于是升起车窗,把自己隔离起来。 铃铃铃—— “喂,哪位?” “是我啊,何娇娇。”那边传来何娇娇埋怨的声音。 “哦,是你啊,我在路口等红灯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何娇娇会缠着我埋怨好久。 “刚才打开手机一看吓死我了,居然有周莽的来电!” 第024章:周莽的电话(二) “什么?”我惊讶的用余光盯着电话,几乎都忘记了在等红灯。 何娇娇那边迟疑了一下,然后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晰地深唿吸声,这才继续说:“是的,昨晚很晚的时候。” 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发觉喉咙有些干涩。 “几点?”我问。 “大概三点多吧。” “我要具体时间。” 过了一会,她才继续说:“我刚翻了下电话记录,是昨晚12:10。” “12:10……”我不断的重复着这个时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何娇娇在那头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嘀咕声,我赶紧甩开这个话题,让她不要多想这件事。 滴滴—— 后面传来急促的鸣笛声,我这才意识到我还在路口,前面的车早已经开到对面去了,后面的车等急了不停按着喇叭。 我左右看了一下,见没有交警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挂档开了出去。 直到我找到停靠的位置才拿起手机,发现何娇娇一直没有挂电话,于是我说:“刚才在开车,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怎么蹊跷了?不就是个电话嘛。”其实我也感觉出当中有些不对劲。 何娇娇沉思了一下,说:“我还记那天晚上你把我们都叫到ktv那件事,你说的兇手在我们当中也许不是一个玩笑,对吧?” 我听了何娇娇这话以后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当成了一种恶趣味。 “那个的确不是玩笑,是真真实实的,白若的死就跟那个兇手有关系,而且……”我本来是想把马正方的事情告诉她的,但一想到她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反而会增加负担,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第45页 “而且什么?是不是怀疑我表哥的死跟你说的那个兇手有关?”何娇娇语气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质问我说。 “这个我还说不好,我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说明这一点,目前还都只是猜测。”我没有去迴避,而是实事求是的把猜想说了出来,我想如果她知道马正方也死了的话,我这么解释就完全没有力度了。 电话对面传来了几声抽噎,然后就听何娇娇有些哽咽的说了几句话便挂掉电话,我听着传来的忙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忽然发现紧闭的车内空间让我有些透不过起来,于是我打开所有的车窗包括天窗,让外面的空气能够最快速的窜进来。 就这样在车里做了一阵子之后,我才重新发动汽车,朝着警局开去。 我比平时晚了很长时间才到警局,因为路上一直在想周莽的那个电话,所以开得很慢。 在走廊里正好碰见崔然从科长办公室里出来,崔然打量了我一下开玩笑说:“谢大警官气色看起来不好啊,是没睡好吗?” “睡的倒是很好,只是一些信息来的太突然了,一时有些捉摸不透。” “哦?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了?”崔然一听我这么说,两只眼睛突然放出了一种异样的光彩。 我看着崔然,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还都是一些我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真正证实之后我再告诉你,或者……” “或者什么?你快说啊。” “或者我完全想不通的时候。” 崔然见我要走一下拉住我,说:“这算什么搭档啊,有线索或者想法应该分享的嘛,对不对?” “这话没错,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科长要你来插手我的案子?”我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崔然。 崔然做贼似得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拉着我到他的办公室才说:“谢文骏啊,你这个人太敏锐了,这都瞒不过你。” “那你就说吧。” “其实科长让我来你这边一方面是协助你,另一方面是要监视你。” “监视我什么?”这让我觉得好笑。 崔然忽然放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科长对这个案子也很有兴趣,暗地里也在调查分析,想要从你这边得知一些线索不好直接出面,只能让我来转述。” 我听了以后顿时哑口无言,想不到科长还有精力分神在这件案子上,然后还让崔然过来做‘卧底’,怪不得总能看见科长单独与崔然沟通。 一切清楚之后,我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说:“崔然啊,你知道什么尽管告诉科长就好了,我知道的线索也会告知你的,你放心好了。” 崔然松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科长果然没看错人,他就喜欢你这种谁也不服的人。” “话说回来,那你应该知道杨教授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吧,科长可是把这件案子交给一位前辈去办了。” 崔然看着我一副头疼的样子,说:“哎呀,看来我这个夹在中间的传话人还真不好过啊。” “说吧。” “杨教授那件案子进展不大,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兇手是本市人,对交通路况十分熟悉,几乎避过了所有安置了摄像头的路口,猜想可能那件文物还在本市。” 果然跟我所遇到的情况有相符的地方,如果兇手在我们聚会几人当中,那么兇手就是本地人,或者长期居住在本地的人。 崔然谈话的技巧很熟练,基本三句话就能把话带到案子上,然后来套取你的信心。我好不容易从他那里出来,想不到又碰到了科长。 科长个子比我矮一些,但很精神,看了我一眼说:“刚从崔然那里出来啊?” “是啊,他还在里面,你要去找他?” “嗯,还要交代他一些事,你去忙吧。” “好的科长,那我走了。”几句话之间的信息量还不少,至少我能知道崔然还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科长要交代他的事情可能就是去询问一些我知道的信心。而我也有意透露出我知道了一些他们之间的事,让科长收敛一些。 午饭时间我把许洁儿约了出来,看着对面有些担忧的许洁儿,我拿起酒杯说:“来吧,先喝点红酒,这酒味道很不错的,我在国外经常喝。” 许洁儿有些诧异,说:“你不是不喝酒吗?” “也不是不喝酒,只是对味道好的红酒有兴趣。” 许洁儿听了将信将疑的拿起酒杯,看着里面透明的红色,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似乎觉得没到不错。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酒味道真的很好。”我见她尝试的喝了一小口,就猜到她喜欢这个味道。 许洁儿放下酒杯点头说:“真的很好喝,不像别的红酒那样干涩。” “因为这个酒里里面有果汁成分。”我摇晃了几下酒杯。 许洁儿双手放在桌上,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说:“周莽的那个电话太奇怪了,我上午打了几遍回去都是关机。” “关机了?”我立刻用手机拨了一遍,果然是处在关机的状态。 “关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许洁儿不解的看着我说。 第46页 我思考了一下,说:“之前他的电话是接不通的,说明他所处的地方肯定是信号不好,比如很深的地下车场。那现在是关机,说明他很可能不想接电话,也说明他可能出来走动了,如果他是兇手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你是说我们很危险?”许洁儿一脸诧异。 “对。” 许洁儿听了惊慌的左右看了一遍,似乎没有发现周莽的踪迹才放下心来,然后见我一脸笑意,尴尬的说:“看我做什么?” “你不用害怕,周围的一切都在我观察范围之内,不会有事的。”我用余光看了看周围,笑着说道。 我继续说:“刚才只是一种假设,还有另外一种假设。如果他是兇手的话,他很可能把手机一直藏在某个地方,然后只身出来活动。” “别说了,太可怕了。那他给我们打电话干什么?”许洁儿既害怕又好奇。 “我想他给我们打电话可能是为了传达某种信息,你看你的时间是03:11,我的时间在你后面,是12分。而何娇娇的时间在你前面,是10分。” “何娇娇也接到电话了?那她……”许洁儿一脸吃惊的看着我追问。 我摇摇头,说:“她也没有接到电话。” 许洁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食物发呆,对她来说似乎接到这个电话就能弄清楚所有的事一样。 “对了,你一直在a市生活,那离开的这十几年有没有特别的案件发生?” “特别的案件?”许洁儿好奇的看着我。 “对,就是类似连环杀人的案件,我想你作为记者应该对特殊案件有所耳闻吧。”我思考了一下,感觉连环杀人这个词比较贴切。 许洁儿皱着眉头在想着什么,好一会才说:“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案件,起码我当记者以来没听说过,我可以回去帮你问问,以前的那些老记者现在都当我的上司了。” “好,你可别忘了。” “嗯,为什么要关系这些?” “我也不知道,但总感觉有人在周围观察我,每当我来到公众场合,就有一双眼睛好像盯着我似的。”说着我往窗外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却没有让我的这种感觉消失。 第025章:尸体哪去了?(一) 一阵阵热气扑到我的脸上,我低头看着放在桌上的玻璃杯,里面盛满了热水。 这是在饭后许洁儿要咖啡的时候我向服务员要的,我还记得刚刚服务员那个诧异的眼神,里面似乎透着一股子讽刺。 许洁儿搅拌着咖啡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当这个声音停止的时候,笑着说:“我说谢文骏啊,你看到刚才那个服务生的眼神了吗?” “看到了,那又怎样?”我用无所谓的口气说。 “以前我看到过一本书,书上说特别的人总让别人感觉到其特别,我想可能就是说的你这种特别的人吧。” 许洁儿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那杯水,点这杯水不是因为我口渴,而是因为我喜欢那种热气腾腾的感觉,尤其是当它们朝着我的脸扑过来的时候。 我把视线移到许洁儿身上,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咖啡,说:“每个人都有特别之处啊,像你就需要咖啡里面的物质来维持清醒,这种清醒的思维最少不至于让你犯低级错误。” “喂,说的这么深奥,你是怎么了啊?”许洁儿笑着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内心深处好像被触动了一下,脑子一下子清晰起来,为了掩饰尴尬,我咳嗽了一下,又摸了摸桌上的热水,钻心的灼热感让我一下子缩回了手。 “好烫啊。” “是你自己要开水的啊,你忘记了呀。”许洁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我仔细的捉摸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但我似乎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会要热水了,也许是刚刚被那种监视的感觉盯上了,分心之下才要了这杯热水。 “是我要的,想不到服务生这么认真,居然真的是开水。”我讪讪的笑了一下。 许洁儿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仔细的喝着咖啡,然后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但我看她的样子很熟练。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或许是我看的太久了一点,许洁儿慢慢察觉到了。 我尴尬的说:“没什么,只是看你搅拌咖啡的样子很优雅。”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虽然我不喝咖啡,但我也喜欢它飘出的香味,很独特。”我笑了笑。 许洁儿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说这种肉麻的话了。” 她的话让我有些尴尬,刚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很清静的音乐,让人舒畅。 “喂,嗯,好的。”许洁儿简短而流离的说话让我有些意外。 紧接着许洁儿放下电话,对我说:“公司有事我要走了,你……” “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事做。” 许洁儿看了我两眼,说:“那好吧。” 原来许洁儿工作的地方距离警局并不远,只是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罢了,怪不得上次她有空路过警局还给我带了盒饭。 第47页 我原本是没有要送她上去的,是许洁儿要求我陪她一起上去,因为刚刚我那段话让她有些害怕,还是有个人跟着的好。 “那下班我接你来好了。”我开玩笑的说。 许洁儿笑着拍了我一下,说:“那我不被万千姑娘的眼神杀死啊,还是算了吧。” 走出新闻大楼之后,我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这才放心上车。坐在车里我还在捉摸许洁儿刚刚说的话,其实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万千少女,以前曾经有过,但也许是我的性格关系,好像围在身边的女生越来越少,甚至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我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干什么。”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不到自己也会去想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这可不是一个优质的警察,况且我现在是上班时间。 回到警局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小丽,我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打过招唿之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其他同事忙来忙去,有时候象徵性的点头招唿一下。 “谢大警官一上午这是跑哪去了?”崔然又无聊的过来调侃我。 “案子没进展,出去散散心情。”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说正事。”崔然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然后换上严肃的表情说:“u盘里的东西我分析过来。” “那你怎么看?”我好奇的说。 崔然迟疑了一下,说:“我感觉兇手杀人的路数跟星座有些联繫,但不确定马正方知道了兇手的什么线索,然后我敢肯定的一点是,兇手肯定有一个杀人的顺序,不会随便找人来杀的。” 经过崔然这么一分析,我感觉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可这些猜想断断续续,当中像是缺少了什么,来把这些断断续续的东西拼接起来。 “我贊同你的分析,不过这当中肯定还有些什么我们没有调查到的。” 崔然也是点头,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崔然。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崔然被我这么一看,心中似乎有些没底气,目光闪开打了几个哈哈就出去了。 看着崔然走出去,我心想这个崔然还真是个能藏住东西的人,不然科长也不会找上他来我这里找信息。 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崔然合作的关系隔了一层纸,我们似乎都不想让对方猜透,红着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所了解的线索,公布给对方的只是大家都了解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种竞争时好时坏,但既然是竞争就会产生动力,短期来看还没什么副作用。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好累,调查这边有崔然紧追不捨,而另外一边还有个潜藏在阴影中的兇手与我对弈。 心里的疲惫往往比身体上要难受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警局的后院,这里我曾经来过一次,就在前几天。 停尸房的守卫是个老大爷,虽说上了年纪耳朵却十分灵敏,我的脚步声虽然不算沉重,但他就是捕捉到了。 老大爷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又低下头,待我走近了才说:“警官证给我看一下就行。” “给。”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到这里以后更难受,也不想多说话。 “好,进去吧。”老大爷只是瞄了一眼。 我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跟我上次来没什么两样,温度还是一样的低,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黄子强的尸体。 阴凉的气温让我抖了一下,头脑清新了不少。 上次来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原来这里还分成了里外像两个屋子,上次得知黄子强的死让心智有些乱了,并没有注意到透明帘子后面还有一个屋子。 冰凉的帘子有些生硬,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好像很久没人掀开过一样。 里面的屋子较外面宽敞一些,一排排的停尸柜竖在墙边,走进仔细一瞧,每个柜口都有标籤,上面有死者的姓名。 白若的标籤并不难找,标籤还很新,旁边就是马正方的尸体,然后旁边竟然是黄子强。 我好奇的拉开最旁边的柜子,一股寒气包裹着的塑封袋随着抽了出来,透过袋子发现果然是黄子强的尸体。 白若和马正方的尸体在这里我不意外,因为他们是死于兇杀,而警方认定黄子强是死于意外,为什么他的是尸体会…… “难道是科长把尸体力保了下来?”唯一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可这么一来那就说明科长找到了黄子强非意外死亡的证据,究竟是什么呢? 看来这个疑问只能让崔然帮我解答了,他肯定知道一些的。于是我将黄子强的是尸体推了回去,把白若和马正方的柜子拉了出来。 白若即使死后也给人一种动人的感觉,没有了血色的皮肤更加白皙,只是那皮肤不再有温度了。 马正方的尸体已经开始发愁腐烂,即使在这种低温环境,仍旧不能阻止腐烂,因为之前泡过水,体内细菌滋生导致的。 马正方的尸体经过清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之前通过照片还没有那么大的震撼,但看到伤口还是让我的胃不禁有些翻滚。 “从小腹开始到两条双腿被砍了十几刀,伤口几乎跟渔网差不多了。”这是我当时看到的唯一形容方法。 第48页 腐臭的味道加上伤口结痂的黑色血痂让我再度感觉不适,虽然在警校看过一些尸体,也习惯了福马林液的味道,但如果你前不久还跟这个活生生的人说话,你肯定像我一样承受不了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看他们三个的尸体,也许是出于一种内心的愧疚吧。 当我重新走到阳光下的时候,我感觉满身沐浴在阳光下的那种温暖感觉很好。 老大爷坐在旁边看着我,说:“还是活着好吧。” “是啊。” 我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心想老大爷说的不错,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强,真想不通那些轻生的人,也许他们会后悔吧。 铃铃铃—— 我刚拿起电话要接,就被老大爷赶到一边,还说什么不准在停尸房旁边打电话,要打去远一点的地方打。 真佩服这么老的人了还来封建迷信那套,不怕里面的死人却怕外面的活人打电话。 “喂,我是倪子殿。”冷冷的语气从对面传了出来,略微有些惊慌…… 第026章:尸体哪去了(二) “怎么今天这么闲,给我打电话。”我调侃的说。 倪子殿那边明显遁了一下才说:“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在警局啊。” “正好我在附近,我这就过去。” “喂喂,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来警局找我啊。”我开始担心起来,也怕她无疑中说错了什么让别人察觉到。 倪子殿一副大小姐的口吻说:“我不管,我马上就到了,是我进去找你还是在门口等我,你自己选。”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标志,听着隐隐约约的忙音,迈开步子就要往外面走。 “小伙子,喝口热水吧。”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看守的老大爷,这会儿正举着保温杯看着我,杯子已经递到我的嘴边了。 “老大爷我还有事,下次吧。”说着我推开了老大爷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跟一般老人有些不同,他是那种皱纹细密的手,可能长期在温度低的环境下工作关系吧。 老大爷见我要走急忙拦住我,不过他已经不再举着杯子,而是用盖子盖好。 “年轻人啊,你刚才去了一趟停尸房,里面的寒气对你身体不好,还是喝口热水暖暖身子,有备无患啊。” “老大爷,我真的还有急事。”我嘴上拒绝着说,心里惦记着倪子殿,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打闹一次警局对她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大爷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能感觉出他眼神中的执着,只好从他手里结果杯子喝了一口。 “咳咳……” 我惊讶的看着杯子里的水,没好气的说:“老大爷你这盛的是开水啊,要烫死人啊。” 老大爷见我这幅样子反而笑了,只是裂开的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他从我手中拿回杯子,一句话没说就往回走。 “真是个怪人。”我看着慢慢踱步的老大爷,心里不禁这么想着。 忽然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吵闹,很清晰的能听见一个女人和几个杂乱的劝阻声。 “糟了,是倪子殿来了,想不到这么快。”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往走廊去,可那边拐弯已经传出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急促。 倪子殿一头长髮随意披散下来,迎着阳光能看到隐约的暗红,浅色牛仔短外套陪牛仔裤,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 “谢文骏你果然让我来里面找你。”倪子殿完全没有理会旁边的警员,大步走过来就冲着我说道。 我拉过倪子殿,对旁边的几名警员说她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的,这才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倪子殿冷哼一声,然后扫了一眼周围,说:“警局也有这么偏僻的角落啊,还这么冷。” “还是到别的地方说吧。”我拉着她往前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能说话吗?”倪子殿有些抗拒,不过在我说了这里是停放死尸的地方之后,那种抗拒明显消失了。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楼道中迴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听起来声音总是那么大。 “我们到外面说吧。”其实我是怕吵到其他人,毕竟警局没有人穿高跟鞋,就算有也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好啊,去我车里说。”倪子殿说着就往外走。 “你开车来的?”我看着她的高跟鞋,目测鞋跟高度起码有12cm左右。 “对啊,高跟鞋不能开车吗?”倪子殿发现了我的视线,得意的抬了一下下巴。 警局外面的大红色豪华跑车引来了不少路人的视线,当我看见时不禁有些头疼,这个倪子殿平时看起来不爱跟人交流,可涉及到车,那是绝对的高调。 在跑车旁边我还看到了一个人,崔然。 崔然见我和倪子殿走出来,显示看了倪子殿一眼,然后把我拉到一旁说:“这个就是你那个朋友吧,倪子殿?”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也看过你让我准备的资料。” “哦,有什么事吗?” “没有,跟资料上写的挺符合。” 第49页 我不知道崔然这句话有什么深意,但还是挺佩服他的记忆里和识别能力。 倪子殿瞄了崔然一眼,说:“多谢你帮我看车。” “小事。”崔然笑了笑。 我惊讶的看着崔然,崔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他没有否认的意思,想不到倪子殿居然让他看车,他居然答应了。 坐到车上,我刚想要下车窗对崔然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管用,再看倪子殿已经带好了手套,锁好了车窗。 “你怎么让我的同事给你看车?” “他是你的同事啊,我不知道啊,我以为警局门口站着的就是警卫呢。”倪子殿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我刚要说话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压力,紧接着马达的发动声响了起来,并没有让我的耳朵不适,看来跑车内的隔音效果还是很不错。 市区里人普遍较多,跑车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作为,走走停停之间我们已经过了几个路口。 “要去哪里啊?”我问。 倪子殿没有理会我,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摘下手套把手机摔在我身上。 “自己看。” 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居然显示的也是周莽的来电显示,时间为‘12:06’。 倪子殿哼了一声,说:“失踪的周莽突然出现了,他就是兇手吧,你们警察赶紧抓他,我可不像再有人死了。” “没有十足的证据……” “要什么十足的证据,这不明摆着他是兇手吗?白若死后他消失了,紧接着马正方死了,你还要什么证据?” 对于倪子殿一连串近乎吼叫般的话语,让我不禁一愣,在我印象中她好像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 “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派人查找他的下落了。”我安慰着说。 “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你说兇手在我们一群人里,第一个人死了,第二个也死了,第三个呢?第四个呢?” 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对于兇手的线索实在少的可怜,单凭猜想是完全不符合实际的。 一时间倪子殿和我都没有说话,车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让人透不过起来。 铃铃铃——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子源打过来的,旁边的倪子殿也看到了,然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李子源啊,你小子挺闲啊。” “哪有闲啊,最近在训练抽空给你打个电话而已。” “训练?你不是毕业有一两年了吗,还训练什么?”李子源的资料我也看过一点,知道他以前在军校上学的时候练过篮球。 李子源大口的喘着气,说:“最近有个俱乐部举办比赛,我被拉着参加了,这不想让你来砍我的比赛嘛,也好壮壮士气。” “好啊,什么时候?” “下周六。” “好,我应该可以去。” “那好,到时候给你找个好位置,拜。”李子源说着就挂了电话。 倪子殿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我把刚才是事情说了一遍,想不到她说也要一起去看,看来她对于兇手是谁很关心。 这时候我发现车里后排储物间放了一本书,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星座类的书籍,随便翻开一看竟然是希腊的星座神话故事。 这本书上的内容与网络上的有些不同,虽然大体内容一样,但是以小说人物的形式描写得很生动具体。 “你喜欢看星座的故事?”我好奇的问。 倪子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无意间翻到目录,发现里面居然把十二个星座的故事划分得很清楚,可在书里却没有明确划分出来。 “白若和马正方是什么星座?” “天秤和水平。”我说。 倪子殿听了以后眉头一皱,说:“奇怪了……对不上啊。” “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事,下周看比赛的时候叫上我,如果你忘了后果你知道的。”倪子殿略带威胁式的说。 我尴尬的笑着说:“到时候肯定叫上你。” 我下了车,看着红色哥跑车扬长驶入街口,再看看周围,只好再叫一辆车回去了。 回到警局,发现同事们还在议论倪子殿的事情,我无奈的笑了笑,想不到倪子殿居然掀起了这么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崔然似乎总是在观察我,我这才刚坐下喘口气,他就走了过来。 “倪子殿可真是个大美女啊,不过好像不容易接近啊,你是怎么办到的?” “接近?”我不解的看着他。 “对啊,冰山美女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近的。” 我尴尬的看着崔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样子在他们眼中我成了追求倪子殿的人了。 “我可没有有意要接近她。” “哇,那就是让冰山美女接近你了?快告诉我怎么办到的。”崔然故作惊讶的样子,也引来了旁边不少同事的目光。 “拜託你别这么无聊好不好。” 崔然听我这么一说咳嗽了两声,一直背着的手递到我面前,手里攥着一个手机。 “干嘛?”我不解的看着他。 第50页 “这是马正方的父亲在你离开的时候拿过来的,手机里面提供了一条讯息。” 我惊讶的愣了一秒,然后立刻拿过手机。 第027章:安心?(一) 果然在马正方的手机里有一条未接来电,只显示了号码,时间是03:03。 直觉告诉我那个号码一定是周莽的,可旁边崔然在,我还没有打算让他知道这个消息。 崔然好奇的问我:“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这个号码你回拨过吗?”我掩饰着心中的焦虑,问道。 “播过,不过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我紧接着说:“那你对这个电话有什么看法?” 崔然不解的看着我,似乎他本来想要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但却并没有如意料中一样得到收穫。 “还在查这个电话的归属,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崔然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挺崔然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疏漏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警方如果想要追查号码的话,很容易就能拿到所属人的详细资料。 巧的是小丽这会走了进来,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见到崔然松了口气。 “崔警官,这是你托我找的东西。”小丽把东西递给崔然就出去了,我也大概知道崔然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了。 崔然大概的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看样子似乎跟预料中的不太符合。 我装作诧异的样子说:“怎么了?那个号码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你自己看看吧。”崔然有些失望的把报告递给我。 我接过报告一看,上面的号码归属人竟然是一个叫安心的女人,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从时间上判断,百分之八十应该是周莽打的才对。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周莽的这个号码,是用安心的身份证办理的。 回过头再看崔然,他有些无望的看着我,说:“估计是打错电话了吧,还把我们弄得这么紧张,还害得我去特地查了资料。” 我点点头算是同意崔然的看法,然后笑着说:“你也的‘嗅觉’过于灵敏了。” 崔然对我这个‘嗅觉’的说法很贊同,他说虽然听起来不太雅观,却是对我们这一类警察最好的诠释。 跟崔然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我独自拿着报告走出警局上了车。 我拨通了小丽的电话,说:“小丽,你帮我查一下刚才资料上叫安心的详细资料,包括电话以及住址。” “好的,送到你办公桌上?” “不用了,你查到以后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我只要电话号码和住址。” “好。” 我挂了电话发动汽车,正巧看到崔然从警局出来上了计程车。 我开车跟在崔然后面,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那辆计程车过了三条街终于在一家咖啡厅停了下来。 崔然下车之后直接走进咖啡厅,由于咖啡厅是落地窗,里面光线充足,即使我坐在车里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看到崔然进去之后自己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似乎在等人。 铃铃铃—— 手机在这个时候恰好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小丽。 “喂,说吧,我记下来。” 小丽说完地址之后准备挂线,我紧接着说:“崔然还在吗?” “崔警官啊,他出去了,没走多长时间。” “好了,我知道了。” “你没有他的电话吗?” “我有,我还有事先挂了。”我挂掉电话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推开门走进咖啡店。 段入风走进咖啡点之后扫了一眼,这个时候崔然先看到了他,就举起手来示意,段入风才大步走了过去。 “他们两个看起来挺熟。”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两个人见面没多久崔然就接到一了个电话,然后崔然拿出本子在上面记录着什么,丝毫没有避讳段入风的意思。 看到这里我就开车离开了,直觉告诉我崔然肯定也在调查这个叫安心的女人,我必须赶在他前面。 我看了一眼记录着住址和电话的纸条,安心的住处距离我现在的位置并不远,开车大概十二分钟就能到。 “您不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听着一连串的电子音让我有些头疼,于是打算先驱车去住处看一下。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来到安心的住处,这里是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区,绿化物业设施还算一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叮咚—— 我在门口等一会,里面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头髮花白的老妇人,正驼背抬头打量着我,说:“你找谁?” “伯母,这里是安心的家吗?我找安心。”我笑着说,尽量给比人一种亲近的感觉,因为最近调查案子让我的情绪有些扭转不过来。 老妇人点点头,说:“是安心的朋友吧,进来坐吧。”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发现里面屋子还算宽敞,装修也很精緻,跟整个小区的外貌有很大的反差。 “您是安心的母亲吧?” 第51页 “对,你是?” “我是安心的朋友。”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我家安心要有你这么个男朋友就好了。”安妈妈一边笑,一边打量着我,最后连我的家庭情况都问了个遍,不过我的工作却隐瞒了下来,怕她对我来的目的有所怀疑。 “安心电话打不通,她几点下班?”我岔开话题聊到安心身上。 安妈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说:“现在都快四点了,四点半她就能到家了。这孩子工作忙,每天下午都开会。” 果然闲聊到四点半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串的碰撞声。 安心开门的一剎那正好看到对门而坐的谢文骏,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而谢文骏则是站了起来,笑着伸出了手。 “你好,你是?”安心出于礼貌的跟我握了握手。 我松开手说:“你好,我叫谢文骏,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安妈妈这个时候也站起来,看着我和安心说:“你们才刚认识啊。” “是啊,妈。”安心不知道事情原委,疑惑的看着自己母亲。 我尴尬的笑了笑,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然后说明了这次来是想要了解一下周莽的事情。 安妈妈一听到周莽的名字立刻换了脸色,质问我说:“是不是他叫你来哄骗我女儿的,告诉那个姓周的,我女儿这辈子都不会跟他。” 安心见我有些尴尬,急忙拦下安妈妈,说:“妈,你别这样。” 安妈妈完全听不进去安心的话,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走回房间关起门来。 从周莽的资料上一点都没有提到过安心这个人,来到她家之后想不到安妈妈居然也知道周莽,而且看样子还对周莽有成见。 安心挂着歉意说:“真对不起,我妈妈她……” “没事,能跟我说说周莽吗?” 安心示意我坐下,然后坐在我对面,沉默了一下说:“周莽是我的前男友,其实他对我挺好的,没有我妈印象中那么坏。” “你是他前女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我们的交往都是秘密进行的。” “为什么?” 安心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回忆起来有些难过,一时间没有说话,而卧也坐在对面安静的等着。 “他是健身教练,那时候我是学员。”安心终于开口,接着说:“因为他是教练,身边接触的女孩子蛮多的,怕影响业绩,我们只好偷偷交往。” 这个理由其实也说得过去,于是我说:“那之后呢?因为什么分手的?” “都是那个叫白若的狐狸精,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周莽的魂儿都勾走了。”安心说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什么时候的事情?” 安心回忆了一下,说:“就是前不久,那天傍晚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在照顾一个朋友,我立刻就猜到是那个叫白若的狐狸精了,那时候听说她生病住院了。然后他居然说他朋友过来了,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听了以后我忽然想起那天傍晚我们三个去医院看望白若,那时候周莽就子啊旁边陪着,之前可能就是在跟安心通电话吧。 “那你最近跟他联络过吗?”我问。 “没有,自那天以后我妈就不让我跟他来往了。”安心又偷偷小声说:“我偷着打过他的手机,但一直联繫不上。” 我点了点头,这种情况跟我预料的一样。 “那他的手机卡……” “他的手机卡是我们那会一起办的,我们是情侣号。”安心有些失落。 “那对于白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我捉摸了很久,很怕她因为这个问题把我赶出去。 安心听到白若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明显颤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仇恨,最后抬起头说:“我恨这个女人。” 这一刻我忽然很理解安心的感受,说:“白若已经死了。” 安心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笑了起来,说:“死的好,这个狐狸精该死!” 我不知道怎么去接她的话,毕竟白若是我的朋友,她的过去虽然糜烂不堪,但那是为了生存下去。 很快安心就平静了下来,脸上的失落没有减少过,低声说:“说实话周莽要是跟那女人在一起,也会有好前程。” “这话怎么说?”我诧异的问。 第028章:安心?(二) “那个狐狸精认识很多高管公子哥,周莽要是跟着她,也能很混得开。”安心的华丽充满了讽刺。 其实周莽是一直喜欢白若的,或许安心身上的某个地方跟白若很相似,周莽才会选择安心的吧。 周莽是极力维护自己所喜爱的人和事物,就想他热爱健身的职业,同时也喜欢着白若。如果猜想没错的话,肯定是安心说了白若什么坏话被周莽知道,周莽才离开安心。 正当我心里分析着事件,屋子的门突然被推开,安妈妈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沖我说:“这么半天还没说完吗?差不多得了。” 安心劝了母亲一句,可是效果微乎其微,我也只好知趣的告辞了。 第52页 当安心关上门的一剎那,我明显能看到卸下伪装的她,脸上是多么的难过。 我一直站在门外,直到能清楚听见安心母女俩争吵的声音。 安心:“妈你就别多心了,我跟周莽真的断了联繫。” “哼,要是再让我知道那小子的消息,我就去那个什么健身房去,闹到他丢了工作。”安妈妈尖锐传了出来,然后是安心小声的劝慰。 这时我临走时听到的,看来周莽在安妈妈的心里已经糟透了。 从安心那里出来时已经五点半了,想不到随便聊几句时间过得这么快,然后我开车漫无目的的在市区里晃荡着,我不想回家。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霓虹灯随着出现,让整个街道依旧显得那么有生气。 “如果没有犯罪那该多好。” 这是我看到花花绿绿的街景冒出的念头,当然这只是一种奢望,因为我知道在真实的欲望世界中不会如此完美,有欲望就有犯罪。 “有的时候不是不犯罪,而是给予的欲望不够强大。一旦欲望足够强大,任何人都会去不惜代价的满足欲望。” 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回想起这句话了,这是我在国外受训时,第一堂课听到的第一句话。 不知不觉间开车到了占卜师的楼下,想起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来过了,所以打算上去看看,当然也有一些不解希望他能给我解答。 走在楼道里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檀香味儿,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朦胧感,也许这些占卜师都喜欢搞一些神秘色彩吧。 门虚掩着,我打开门走了进去。 宽大的镜面横在那里,只能看到悄悄关上屋门的我,已经来过几次的我依旧没有见到过占卜师的本人。 当我坐下的时候,镜子里我的显得有些模煳,或许是昏暗的光线所制造的幻觉。 “有什么疑问就说吧。”镜子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思考了一下,说:“能说说星座的事儿吗?” 占卜师清了清嗓子,说:“你对十二星座有兴趣了?这很出乎我的意料。” “你记得我?” “每个来我这里的人,我都记得。” “那上次我提起的白若,你也知道?” “当然,她来过。” 镜子中的我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想不到白若也来过这里。 “那她来这里问过你什么?或者说她都说了些什么?”我显得有些焦急,因为也许能从这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她来我这里只是哭,最后只说了一句‘请让我去找他’。” 哭?我不理解白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哭,而且最后说的那句话也太诡异了,但事实最后白若是死了,那也就是说白若想要去找那个人,就是要去死?死后才去找他? 我怔怔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响才说:“那她是自己来的吗?” “不,是一个男人带她来的。” “是谁?身高多少,外貌看清楚了没有?”其实周莽是我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不过我没有这么问。 “那个男人我看不清楚。”干净利落的回答。 怎么会这样,本来以为有线索了,可想不到才摸到线索不久又断了。 “那能说说处女座吗?” “关于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道处女座上面,可能是因为刚才聊到白若的关系吧。 “处女座是个爱挑剔又追求完美的星座,缺乏信心的同时责怪自己不够好,随让经常要人心情沉重,但优点是放得开,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好了好了。”又是一些没营养的星座性格分析,我总感觉这些东西说的太过于泛泛,几乎适用于每个星座的人。 “好吧,那既然你不爱听这些,我就说个处女座的故事给你听。”镜子后面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让我对后面的故事产生了一些兴趣。 “泊瑟芬是纯洁的女神。” “她是大地之母的女儿,她是最纯洁的春神,所以她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 “有一天泊瑟芬和同伴在山谷上摘花,她看到一朵银色的水仙,当同伴们都离开的时候,她伸手去採摘那多水仙花,想不到当她的手刚触碰到水仙的时候,一股紫色气息从里面瀰漫出来,淡淡香气围绕着她,一个俊美的男子出现在紫气当中。” “泊瑟芬惊讶的后退了一步,只见这个男子露出可怕的笑容说:‘你破除了我的诅咒,我应该履行誓言嫁给我吧!’说完,泊瑟芬还没有反应过来,地下就裂开一掉大缝隙,把她吞噬了进去。” “泊瑟芬的母亲大地之母,也是谷物之神,听到女儿的唿救立刻丢掉手中的谷物去寻找泊瑟芬,如此一来失去谷物之神,地上再也结不出麦穗,人民面临重大的危机。于是宙斯发怒,逼迫冥王将泊瑟芬交出来,冥王法力不敌宙斯,只好将泊瑟芬交了出来,但他是真的爱着泊瑟芬。” “在临别之际,冥王对泊瑟芬说:‘你身上的香气属于人间,你应该回到那里。’就这样泊瑟芬离开地狱,冥王又陷入沉睡。” 第53页 “但回到人间的泊瑟芬时常想起冥王那紫色的眼眸,当冬天降临时,冰雪封了大地,泊瑟芬就会回到地狱去看冥王,而这个时候冥王也会奇蹟般的甦醒过来,久而久之泊瑟芬发现爱上了冥王,所以自甘永久冰封在地狱,换取冥王的甦醒。” “后来宙斯为了纪念这份爱情,将天上的一个星座封为处女座。” 我听完这段故事之后,觉得白若的死好像跟这个故事很相似,无论是故事中的泊瑟芬还是白若,都是冰封了自己,然后去见心爱的人。 忽然之间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我也知道是我离开的时候,于是就打开门走了出去,依旧虚掩着门。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故事,似乎这个故事里就隐藏了什么线索,可白若是天秤座,这个故事却是处女座,难道这两个星座之间还有什么联繫?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想不到我在占卜师那里居然待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可总感觉只是随便聊了两句听了一个故事而已。 铃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是何娇娇打来的。 “喂,是我,谢文骏。” “怎么刚才你电话都打不通的,急死我了。”何娇娇的生疑你听起来的确焦急。 “出什么事了?”担忧的情绪瞬间充斥着我的身体。 “没什么事啦,明天我表哥葬礼仪式,你过来一趟吧。”何娇娇沉重的说。 葬礼?算算时间好像差不多该举行葬礼了,于是我很爽快的答应下来,何娇娇那边也就放心的挂了电话。 “不对啊,黄子强的尸体还……”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黄子强的尸体还在警局的停尸间,怎么那边会举行葬礼呢?难道他家里人都不知道黄子强尸体的去向吗? “难道科长……”一些不敢去证实的想法让我毛骨悚然,想不到科长竟然有办法偷天换日瞒过黄子强的家人,而尸体就那么放在停尸间。 “喂,小丽,你在值班吗?”我立刻拨通了小丽的电话。 “早下班了,今天值班的不是我。” “那是谁?” “崔警官今天值班,你打给他吧,我这边还有事,拜拜。”小丽说完就挂了电话,末了我还听见几个女人的嬉闹声。 今天崔然值班的话,如果尸体是科长力保下来的话,那么他们今天肯定会再次检查尸体,然后明天偷偷的送还回去。 我没有立刻给崔然打电话,而是亲自去了警局一趟。 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崔然果然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见我过来大声的跟我打招唿。 “今天是你值班啊,可别累着,都忙一天了。”我笑着说。 崔然摆摆手,说:“一会12点我就在这里睡了,值班哪有那么累,再说也没有人敢来警局闹事不是嘛。” “对了,这么晚了你……” “我有个文件忘了拿了,回来取一下。”我解释道。 崔然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然后说:“明天是黄子强的葬礼,你会去吧?” “当然,他是我好朋友。” “到时候见喽。” 我点了点头就出去了,看来崔然跟黄子强的交情不浅,这样一来认识段入风就说的过去了。 取了文件,我打算还是去停尸间看一看。 第029章:黄子强的葬礼(一) a市唯一的一座教堂,庄严而肃穆。 我来的时候教堂大门敞开着,陆续有人走过去然后跟候在门外的家属问候再走进去,我也是如此。 “节哀顺变。”我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个词。 眼睛已经哭得红肿的妇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正当我奇怪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是谢文骏吧,走长这么大了。” “哦,您是黄子强的……” “我是他母亲。” “原来是伯母,看我这脑子,居然都没认出来。”我恍然大悟。 还记得特别小的时候,那会刚认识黄子强,他就大方的带我到家里去玩,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调皮的何娇娇。 这么多年过去,儿时记忆中的美丽人妻已经不再漂亮,半白的头髮下让本来就憔悴的脸庞显得赢弱不堪。 或许是记忆一下涌了上来,黄子强的母亲眼泪再也遏制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的手臂被她紧紧抓着,心里忽然冒出一种说不清楚歉疚感,我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哭声似乎忌惮的传了出来,不少人向这里观望,我也被这近在咫尺的思念感染到,鼻子有些发酸。 黄子强的母亲几乎晕阙过去,被人扶走的时候嘴里还叫着儿子的名字。 我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忽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回头发现竟然是红着鼻子眼睛的何娇娇。 “姨妈她这几天都是偷偷掉眼泪,想不到今天……” “换了谁都承受不了的。” “别说了,我们进去吧。” 我跟在何娇娇后面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教堂里已经有不少人落座了,而我在她的安排下跟许洁儿坐在一起,看起来这位亲戚朋友间都是坐在一起的。 第54页 黄子强的葬礼似乎并米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人流和车辆多了一些,怪不得早晨的时候许洁儿给我打电话,叫我别开车来。 “想什么呢?”许洁儿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说:“也没什么,只是对生命的脆弱有些感触罢了。” 许洁儿点了点头,很贊同我的看法,然后说:“强哥是个多么大方的人啊,对我们跟亲兄弟一样,每次我採访遇到麻烦,找他的话几乎都能应付。” “这么说本市的大多数高官名流都会来?”我诧异的说。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毕竟黄子强家里的产业做得极大,几乎不亚于倪子殿她家。”许洁儿嘆了口气,有些惋惜。 “怎么倪子殿家里的生意跟黄子强家有来往?” “不仅有来往,而且两家走得很近,听说双方父母都特别乐意他们俩结婚,这样强强联合,生意能更上一层楼。” 我惊讶的看着许洁儿,说:“那后来呢?” “后来你也看出来了啊,他们俩跟本没在一起,是倪子殿死活不同意,才把这件事搁置下来,不然现在a市的大富豪一定是这两家的。”许洁儿很肯定的说。 “我的天。”真不敢想如果这两家结为亲家,会是什么样子。 说话的功夫教堂中忽然吵杂起来,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大门口,因为那里正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各自不高,看年纪差不多50多岁了。而旁边的高挑女人正是倪子殿,此刻正挽着旁边的男人。 倪子殿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和议论,在教堂中扫了一圈之后就看向我这里,然后笑了笑,低头对旁边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就径走了过来。 我和许洁儿都跟倪子殿打招唿,倪子殿漫不经心的点着头。 “怎么你一进来就弄得这么混乱?”我禁不住好奇的问了问,想不到旁边的许洁儿用肘狠狠的撞了我一下。 倪子殿看着我,声音有些阴寒,说:“那是因为我拒绝了黄家。” 我自然知道她说的拒绝黄家是什么意思,但想不通为何会遭来非议,当我还要再开口的时候许洁儿又狠狠撞了我一下。 “好啦,不问了。”我看着许洁儿小声说。 倪子殿咯咯笑了几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都这么自然,不自然的是他们黄家。” 的确跟她说的一样,我发现不少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而且大多数眼神都很不善。 “哼,他们就觉得我一副高傲的样子是看不起黄家,可不知道他们越这么小气,我就越看不起。”倪子殿声音很大,几乎完全不在乎黄家亲戚的感受。 就在倪子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几乎周围的人都再也忍不住,到达了发怒的边缘,而这个时候台上的牧师也说话了。 “逝者已矣,大家安静。” 简简单单的8个字带着威严传进每个人的耳朵,旁边的倪子殿也患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周围也没有了议论声。 仪式进行期间,李子源、段入风等人都赶了过来,唯有戴一斌没有来。 我低声问旁边的何娇娇:“通知戴一斌了吗?” “没联繫上。” 我疑惑的看着何娇娇,徐徐收回视线,但脑子都在想戴一斌最近是干什么去了,居然几天都没有联繫过了。 仪式到了瞻仰逝者的环节,这也是我最关心的一个地方,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了崔然,他正不停的低头摆弄着什么,似乎是在用手机发信息联络着什么。 “起立。”牧师洪亮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当我看到第一排的队伍走过灵柩的时候,所有人都很从容,似乎一切都如常进行。 很快轮到我们这条队伍,我并没有着急走在前面,因为前面几个队伍都如常进行,我着急也没有用。 黄子强的遗体安静的躺在里面,透过玻璃棺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 忽然我发现遗体的嘴唇皱褶很多,这是脱水之后的表现,而一般的尸体应该是浮肿才对! 我迟疑的片刻停顿让身后的倪子殿撞到我身上,埋怨的瞪了我一眼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也打断了我的思路。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具尸体一定挪动过,不然尸体的嘴唇上不会出现皱褶,而且即使上了妆也掩盖不掉。 当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简讯,竟然是崔然发过来的。 “厕所,有事找你。” 我看了简讯以后装作一脸歉意的问何娇娇厕所在哪,她指了一个地方我才绕着走了过去。 厕所门口崔然已经等在那里,见我走过来急切的说:“刚才你也看到尸体了,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你是说嘴唇吗?”我想既然他问了,就说明他也发现了。 “对,你怎么看?” “尸体被移动过了,至少是被移动到潮湿的地方,或者能让尸体碰到水的地方。”我假装分析道。 崔然重重的点头,看来很同意我的看法。而让我不解的是,难道他不知道尸体就在停尸房?还是在我面前演戏?演戏又为的是什么? “你说的很对,只有皮肤因为外部脱水才会显出皱褶。”崔然肯定的说,其实意思很好理解,就是在你泡澡之后,你的手指肚会出现不同情况的褶皱一样,这都是水分蒸发的表现,道理通用于嘴唇。 第55页 我试探着说:“那可能就是兇手了吧?” “八成是了,不过还有询问一下牧师和家属,也许他们能知道些什么。”崔然说。 我点着头,心里却想着那个看守停尸间的老大爷,或许他知道些什么,因为尸体的进出都要经过他的登记。 “那就这么办吧,有消息通知我。”我听外面的牧师已经开始进行最后环节了,就转身走了出去。 离开教堂,倪子殿也没有说话就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正等着一个男人,跟他同时进来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是谁?”我说。 段入风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还能是谁,我的顶头上司她的老爸。” “看起来有些年轻。”李子源眯起眼睛说道。 “你什么眼神儿。”许洁儿在一旁偷笑。 郝聪脱掉呆板的西装,皱着眉头,说:“这件破衣服真难看,穿起来还这么难受,我都要憋死了。” 说着郝聪就挎着衣服自己走了,我追上去小声说:“我开车来的,我送你啊,反正你家离我家很近。” “不了,我还要回家睡觉,不能耽误时间。” “睡觉?我是说送你回家。” “是啊,回家睡觉。” 我实在理解不了郝聪的话,索性走了回来,发现几个人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然后看着我发笑。 “你们笑什么?” 段入风对许洁儿说:“你输了,说好的10块钱呢?”许洁儿听了无奈的拿出10块钱递给他。 段入风借过钱在我面前扬了扬,说:“我赌你跟郝聪说话肯定碰灰。”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每次郝聪有困意的时候,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段入风看了看其他人,眼中满是得意的神色。 我无奈的摇摇头,想不到郝聪还有这么个……‘优点’。 仔细一想好的真的是这样,上次去镇上游玩也是,郝聪睡着的时候说‘心脏’两个字,我确定我当时没有听错,然后紧接着就在何娇娇的被子里发现了羊心,紧接着黄子强也是因为心脏病死了…… 第030章:黄子强的葬礼(二) “想什么呢?”许洁儿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我把车停到对面街了。”说完就跟大伙告别,然后示意许洁儿跟着我。 许洁儿告别之后追上来,好奇的说:“有事找我?” “对于黄子强家里你熟不熟?”我说。 “还可以吧,我採访过黄子强的爸爸,那次还多亏了黄子强帮忙,唉,好人总是不长命。”许洁儿心情沉重的说。 “哦?是关于什么方面的採访?” “只是关于家族产业的採访,你也知道新闻採访不会挖掘到深度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一些表面上的问话。” “对了,听说这个採访还是甲方提供的,就是黄子强的爸爸主动要求。”许洁儿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我疑惑的看着许洁儿,想不到这个採访居然是主动提出的,那也就是说只是一种炒作而已,为的就是壮大自己的名声。 “那个採访是在什么时候?”我问。 许洁儿思考了一下,说:“具体时间记不清楚了,不过网上可以找到视频,我找到以后发邮件给你。” “好吧,你要去哪,我送你。”我打开车门,歪着头示意她上去。 许洁儿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先不回去了。” 关上车门,看着许洁儿朝着教堂方向走去,心想她这次来也是有计划的吧,估计是要去採访黄家家属吧。 见许洁儿走远,我才下车,饶了一圈才回到教堂,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留在这里了,不过我也没有见到许洁儿。 一般来说教堂的偏厅是用来停放棺材的,于是我就朝那里走了过去,教堂大致的结构都一样,这让我很快就找到了偏厅。 果然不出我所料,刚刚见到过的棺材就停放在那里,周围还有几个人围在那里说着什么,当我看到崔然的时候,我很惊讶。 崔然正跟家属说着什么,看样子也是在说一些客套话,但不知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要正大光明的去调查一下遗体? 我就这样躲在旁边,不一会就见跟崔然说话的家属眼睛有些发红,一副要阻拦还不忍心的样子。 崔然带着手下轻轻掀开了棺材,然后把手伸了进去,我清楚的看到他用手帕触碰了一下遗体的嘴唇。 我看到崔然表情凝重,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指又碰了碰嘴唇,最后抽回手示意两个手下将盖子盖好。 眼看崔然说完话走了出来,我赶紧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藏了起来,直到他离开之后才出来。 教堂的偏厅不算比正厅要小很多,光线也不是很充足,我走进去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是特意挑这个时候进来的。 坐在一旁的家属正是刚才跟崔然说话的那个,见我走过来很有礼貌的跟我打招唿。 “你好,我是子强的舅舅,请问你是?” 舅舅?那就是说他是何娇娇的父亲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回礼,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第56页 “哎呀,原来你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呀,我经常听我女儿提起你,快坐快坐。”何爸爸很热情的招唿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何娇娇一转眼就不见了。”我说。 何爸爸嘆了口气,说:“她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过眼,我呵斥她让她回去休息了,毕竟活人还是要好好活着的。” 我点了点头,说:“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个事情,这个事情有些尖锐,您听了可别发火。” “你说吧。” “黄子强的遗体一直都在这里吗?”我把声音放低,只让我们两个听见。 何爸爸听了以后先是疑惑,紧接愤怒就爬上脸,想要发作却生生压低声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们不尊重死者?” “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何爸爸看着我没有说话,应该在考虑着什么,我知道这是一个简单的心理过程,我只要推波助澜一下就可以。 “黄子强的遗体可能被动过,因为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要您能告诉我事实,我就能根据这个线索继续往下查。”我在一旁低声说。 “我记得前天晚上,不,是大前天晚上这里发出过声音。”何爸爸似乎不确定的说。 何爸爸继续说:“那天晚上正好轮到我看管这里,我听到走廊有动静就出去看了一下,不过没有发现什么,我以为是野猫野狗之类的动物就没在意。” “那你有没有确认一下遗体呢?”我紧接着问。 “没有,好端端的我确认遗体干嘛?我去走廊查看到回来之间也就5分钟不到,你认为5分钟不到的时间有人能把遗体悄悄的抬走,还不发出一点声音?”何爸爸没好气的说着,似乎不太愿意再跟我聊下去了。 客套了几句之后我就从偏厅走了出来,把整个教堂内部的结构看了个仔细,心想如果换了我的话,我也没有把我不声不响的把遗体在5分钟之内抬出来,毕竟偏厅到正厅必须通过走廊再走到大门口或者侧门。 窗户?也不太可能,教堂里的窗户不仅大,而且高,开关之间肯定会发出较大的声音。除非也有暗道,就想白若案发现场那样的暗道。 灵光一闪,我居然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问题,于是我拦住了正巧走过来的一个教士,说:“这座教堂的防空洞入口是不是在偏厅?” “你怎么知道?”教士用很诧异的眼光看着我。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每个教堂都设有防空洞,这是战争期间遗留下来的建筑习惯,就算是建在我们国家的教堂也一样,都保留着这个设计观念,只不过出入口不太一样罢了。 那么这样一来就能说得通了,可带走遗体的人会是谁呢?真的就是兇手本人,还是崔然?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崔然来,因为毕竟那具遗体是放到我们警局的停尸间了,如果换了别处我还不会这么想。 而且崔然有一个法医朋友我是见过的,可能崔然又有了什么灵感,可是这时遗体已经还了回去,家属不再同意解剖,崔然就只能…… 这两条设想我更倾向于后者,相信兇手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尸体弄到警局,因为太冒险了,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而且黄子强已经死了。 开车回到警局,我立刻就找到了看守停尸间的老大爷。 老大爷如常的坐在门口,似乎很喜欢被阳光包围,但从远处看就跟一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走到面前老大爷头也没抬,说:“小伙子你又来做什么?” “老大爷,这几天有没有人运送货搬走尸体啊?”我问。 老大爷摇摇头,说:“没有,一具都没有。” “这么确定?”肯定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 “对,任何进出的人和尸体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别看我上了岁数,看得可比你们清楚多了,我说没有就没有。”老大爷对于我的质疑有些恼了。 “我知道了,我去里面看一下。” “去吧。” 又到了里面的停尸间,屋里的拜访没有变化,白若和马正方的尸体都还在,只是少了旁边的那具尸体,黄子强。 “果然……”我心里想着。 忽然我感觉背后发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就站在我后面,勐地回头一看,一个苍老的面孔正贴着我的脸,没有一点表情。 我吓得往旁边迈了一步,险些撞倒停尸柜,这会儿我才看清那张脸是门口那个老大爷的。 老大爷手里依旧拿着保温杯,热气在这里有些不协调,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您不声不响的走过来,吓到我了。”我抱怨了一声,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的停尸柜,又摸了摸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如果刚才再恐怖一点,估计躺下里面的就是我了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大步走出停尸间,经过这么一吓有些不敢在里面多呆了。 我出来的时候老大爷正一口口抿着热水,见我出来把热水递给我,说:“喝点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谢了。”我没好气的说着,但还是接过热水喝了一口,瞬间心情有些好转。 第57页 老大爷看着我点点头,说:“是不是好点了?” “还不都是你吓得。”我把热水还了回去。 老大爷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个道理你知道的吧?” “道理我自然知道,可是你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这句话吗?”我反驳道。 老大爷听了以后笑了,说我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他很欣赏我这种性格,希望我没事多来找他说说话,他可是很多年都没有跟人聊过天了。 “现在社会这么发达,估计你满脑子都是鬼神那一套,估计咱俩料不到一块去。”从国外上学回来的我,见识过发达的科技前沿产品,自然对迷信不屑一顾。 “你没跟我聊过,你怎么知道我的故事你不感兴趣呢?”末了老大爷只丢下这一句话就没再说话。 我跟他说了声再见,他也只是点点头,看来他真的轻易不开口。 第031章:不可能是迷信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崔然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我装作一副很累的样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实际上是想看看崔然会有什么反应。 本来以为他会假装没看到我然后走开,可他偏偏就走了过来,还热络的跟我说着话。 我们随便聊了两句,然后我说:“那件事你办好了没有?”其实问他的时候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出检查过了,真的是脱水造成的。”崔然肯定的回答让我感到吃惊,既然他能这么说,那么遗体被偷偷弄到停尸间就不是他和科长做的,但那回事谁呢? 难道是兇手在挑衅我?但他怎么知道我会发现那具遗体?又或者说是给我的提示?但是他想要用遗体来说明什么呢? 根据我上午的观察,段入风等人都没有明显的迹象来说明是兇手,但几件案子下来我感觉兇手肯定不是一般,至少他很会抓住人心,而且对后面事情的发展能够把握得很好。 “想什么呢?”崔然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忽然发觉兇手很难缠。” “很难缠?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不好说,是一种直觉吧,总感觉兇手能时刻观察我们几个人的动向,也能把握整件事的走向,太……”我有些拿不准的猜测。 “太神奇了,是不是?”崔然结果我的话头说。 我贊同的点头说:“对对,你也这么觉得?” 崔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其实这类人很少很少,如果不做坏事基本上都能成为社会上的精英人物,因为他们的逻辑性极强,也能猜透一般人的逻辑思维习惯,所以你感觉兇手好像跟神一样,时刻的看着我们。” “就算他是神,我也能把他揪出来。”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我承认崔然的话让我感到了耻辱。 “好样的,不愧是警校第一的人物,好魄力啊。”科长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拍着手说。 “科长。”我和崔然几乎同时说。 科长点了点头让我们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说:“崔然跟我说过你们的发现了,我跟黄子强的父亲也认识,我跟他交流交流,看他是否知道一点情况。” 我和崔然对视了一眼,然后崔然欢喜的说:“能有科长出手帮助,真是太好了。” 科长摆手拦住崔然,然后看了看我,对我们说:“咱们a市的这宗连环杀人案已经受到上面的重视了,所以我们要加破案的速度,知道吗?” “是!”我和崔然同时说。 “还有,黄子强意外死亡的说法只是警界的看法,我跟你们一样不贊同,我支持你们的做法。”科长站起来完就转身往外走。 科长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过身说:“提醒你们一下,黄家在郊区有一块墓园,那里脏着的都是黄家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科长就走了,我心想科长的华丽肯定有话,要不然就是这个消息是个秘密,一般人不会知道的秘密。 崔然见科长走了之后小声对我说:“你说科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估计这是一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咱们要保密。”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跟我想的一样,家大业大的黄家真是有气派,连死人都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还真捨得花钱啊,恐怕我们一辈子赚得钱都不够买一个墓园。”能听出崔然的语气有些羡慕。 我无奈的笑笑说:“别羡慕了,不过话说回来,黄子强既然葬在墓园,那就会选择……” “直接下葬!”我和崔然都看着对方,猜到了这个关键的信息。 直接下葬有对我们来说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保留较完整的遗体,那样一来今后案子有进展之后,还可以过去调查。 “不过我好像没有收到下葬的通知。”崔然皱着没有说。 “墓园是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估计那天科长回去,因为科长知道墓园。”我分析着说。 崔然忽然灵机一动,说:“我知道了,拥有这么大产业的黄家肯定是怕有人报復,因为他们在商业上会得罪不少人,其中肯定不乏小人。” 第58页 “报復的话会选择活人吧,怎么会到死人身上动手脚。”我不解的看着崔然。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过风水吗?”崔然得意的看着我。 “耳闻过,不过那些都是迷信吧,我是不相信风水这个说法的。”其实我只是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而已。 崔然耐心的说:“大户人家和大产业家基本上都很相信风水的,当然黄家也不例外了,我曾经就陪着黄子强见过一个风水大师,那个风水大师说的很玄乎。” “总之呢,一个家族的墓地对整个家族今后的气脉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崔然说。 “那隐藏墓园的消息,是怕有人破坏墓园的风水了?”我猜测着说。 “对,一旦有人破坏了墓园的风水,黄家的气脉受到影响,那今后的产业可能不保。”显然崔然对是风水有所了解的。 对于封建迷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与其说不存在吧,但很多人确实相信它存在,古时候遗留下来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用处。 崔然看我无言以对,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怎么样,我这番风水论是不是很精彩,这些都是我从风水大师那里听来的啦。” “要相信科学,难道你指望靠风水来破案吗?”我白了他一眼。 “不要这个样子嘛,科学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嘛,几百年下来科学和迷信的争论也不是我们两个能讨论得明白的,不是吗?”崔然见我不理会他,走到我面前说。 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是很相信科学的,这是我在国外受教和受训体会到的。而且你说也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在我看来只是科学目前解决不了,以后科技进步肯定会解决的。” 崔然被我说的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好了,我算是见到你无神论的威力了,以前光听说还真不太相信。” “我是注重事实的人,如果你真的能找出一只鬼放在我面前让我看到,我就相信封建迷信那套。”我开玩笑式的说着,也为了缓和尴尬。 崔然笑了笑,说:“好吧好吧,有空抓一个鬼给你看看。” 晚上回到家是的时候无聊打开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居然让我看到一个标题为‘轮迴转世的真实案例’这个节目,主持人居然是许洁儿。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许洁儿的採访,而接受採访的是打扮得像农村妇女的女人。 许洁儿说:“根据资料上说,你是回魂到这个身体上的,对吗?” 妇女点头,说:“是的,我是早些年就死了的人,不知怎么的就在这个身体上復活了。” 许洁儿继续说:“那你的前世,是做什么的?” 妇女说:“我的前世样貌美丽,而且家里富裕,根本不像我现在的身份,难看家庭条件又差。” “那你怎么不回到原来的家庭。” “没有打算回去,可能上天註定我再次拥有这份生命,是有什么用意的吧。” …… 视频里头的一问一答让我觉得有些无聊,无非就是一些神鬼乱神之类的东西,我自然不相信里面的採访,但我还是把视频看完了。 之后我给许洁儿打了个电话,显示问候,然后是对视频的一些质疑。 “刚刚你採访的那个视频我看过了。” “想不到谢大警官也关注我们的电视节目啊。”许洁儿跟我开着玩笑。 “我能问问那个转世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你感觉呢?”许洁儿笑着说。 “假的。”我很肯定。 “也许是真的呢?”许洁儿给问题假设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我拿着电话思考了一下,说:“你感觉一个人的意识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许洁儿好像边吃着东西边说,吐字有些不清楚。 “人的记忆都是保留在大脑内部深处的,假设真的有‘意识’这个东西存在,那么这个意识脱离了本体之后停留在另一个身体里,那么之前的记忆还保留在原来的身体当中,所以……” 许洁儿听了以后咯咯直笑,说我太过于认真了,电视上的节目那个不是编导制作的,为的就是收视率。 之后聊了几句她说还没有吃饭,问我要不要出来吃宵夜,我说:“有点累了,下次吃的时候我请你吧。” “记住了啊,这是你说的。”许洁儿说完就挂了电话。 心想许洁儿这是为我的拒绝怄气呢?还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呢?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最近的案件分析让我的生活都搀和了进去,可能我是太累了吧,于是我就沖了个热水澡然后早早睡了。 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站在树林外面,树林里面都是大雾,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点的绿色,忽然一只大手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强踉跄着进了树林,再回头的时候前面和后面的景色完全一样。 我这是在哪里,我迷失了…… 第032章:西装革履的男人 一觉醒来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这也是我第一次回到a市没有睡好觉。而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夜里,我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林子里,周围被雾气覆盖,看不清外面的状况。 第59页 铃铃铃—— 我很庆幸能被电话铃声吵醒,这样我就不用呆在那个梦里了。 “喂,谢文骏,你在哪,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吼了起来。 大概过了几秒钟我才反应过来这是倪子殿的声音,这种迟钝也是来自于深度睡眠被忽然打扰的缘故。 “哦,是倪子殿啊,你在说什么啊?”我说着拿起脑中看了一眼,竟然已经8点10分了,我立刻意识到我要迟到了。 “你自己想。”倪子殿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不解的看着手机,发现日历表上面写着星期六,然后结合倪子殿刚才说的话,忽然想起来今天答应李子源要去看他比赛,并且答应跟倪子殿同去。 找到倪子殿的号码,迟疑了几秒才按下拨号键。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倪子殿讽刺的说话声,最后发泄够了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能说两句吗?” “你说。” “我开车去接你,还是……”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出汽笛声,与此同时窗外也传来了同样的汽笛声。 我拉开窗帘一看,楼下果然停着一辆大红色的跑车,汽笛声响个不停。 “喂喂,你别按了,我看到你了,你要吵死街坊邻居吗?”我对这个冷傲自我的大美女真的没了办法。 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穿着小区保安样式服装的男人站在车边,站在那里对车里说着什么。 “这位小姐,大早晨你这么按汽笛,会影响到别人休息的。”一位保安说。 倪子殿没好气的说:“都八点多了还影响别人休息,不用起床的吗?” “今天是周六,也许很多人还在休息,我看你能不能……”保安一脸为难的样子。 “找谢文骏。”倪子殿最后丢下一句话就要上了车窗,这也是我走过去听到的。 几个保安一脸茫然的对视几眼,似乎拿这个开着跑车的大小姐没有办法,可倪子殿的汽笛声依旧没有停止过。 咚咚—— “我不说了找谢文骏吗?”倪子殿摇下车窗,对着我吼了一通。 我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保安,对她说:“先别按了好不好,我都下来了。” 倪子殿看了我一眼,头一偏示意我上车,我给身后的几位保安表示了一下歉意就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了。 “下次来找我能不能别这么……这么隆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好,于是调侃了一句。 “让我等的人可不多。”倪子殿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轰了一记油门,彻夜跟着窜了出去。 听了这句话让我很纠结,不过好在她车技一流,用了10分钟就赶到了李子源说的那个俱乐部,具体地址还是前一天晚上发简讯告诉我的。 俱乐部里面被划分成好几个区域,由于占地面积有限,很多项目的场地都是共用的,比如现在的篮球场,就跟跳高等项目合用。 还没走近篮球馆就能听到拍球声和鞋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还有旁边这位冷傲美女妮子带你的高跟鞋声。 观看篮球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整排的空座,我们坐下来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比分可以清楚的在记分台看到,9:15。 对于篮球比赛其实我不太懂,也不太爱看,只是知道大概的规则而已。坐在我旁边的倪子殿就不同了,每次进球她都能高声欢唿起来。 “你看防守李子源的那个根本不行嘛。”倪子殿扯着我的衣角,指着场中让我看。 那个防守队员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李子源的每一个动作,也尝试排掉他手中的球,可是李子源干净利落的跳起投篮时,却只能抬头看着李子源得分。 “好耶!又得一分。”倪子殿欢唿起来,这时候比分是10:15。 对于没有什么运动神经的我来说,很羡慕像李子源这样能在场上挥洒汗水的那种潇洒。 不一会上半场结束了,队员纷纷走到场边休息和补充水分,而李子源则朝着我们的方向看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 李子源拿了一瓶矿泉水走过来,这时候他已经满头大汗了,可脸上却看不到疲累。 “很厉害嘛,完全超乎我的预计了。”我拍着他肩膀说。 “队友掩护的好,再加上防守我的人反应慢了点。”李子源摆摆手,谦虚道。 倪子殿拍了我一下,说:“你不知道吧,李子源可是大学时候的篮球队长,他的技术可是一流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当小前锋的。” “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别提了。”李子源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 “原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我惊讶的说。 嘟嘟—— 哨声想起,李子源就跑了回去,倪子殿活动了一下胳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也要上场去打不成?”我调侃着说。 “不行吗?我以前也练过篮球。” “你喜欢篮球我知道,想不到你还打过篮球?” “是不是许洁儿告诉你我喜欢篮球的?她真是知道什么说什么。” 第60页 其实并不是许洁儿告诉我的,而是我托崔然拿回来的资料上这么写的,不过却没有记载她练过篮球。 “我们……继续看球吧。”我故意转移话题,倪子殿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我总感觉她接触到篮球,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像摸到车子一样。 下半场李子源的活动范围缩小了很多,根据‘解说’倪子殿的说法是为了节省体力,来有效的延长上场时间,来赚取更多的分数。 虽然这是个好战术,不过防守他的队员却换了一个,由于体力程度不相同,李子源很快就露出了疲态,而防守队员只是喘粗气而已。 终于李子源选择的传球,这个时候倪子殿嘆了口气,一脸失望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怎么了?比赛不是还没结束吗?还有机会。”我转头看她。 “你知道什么,李子源一旦传球了,就说明他没有体力了,很快就会被换下场去休息,而且现在比赛快结束了,应该不会被换上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倪子殿也不是第一次来看他打比赛了,对他竟然熟悉到这个程度。 果不其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李子源就被换了下来,这会正用毛巾盖着脸,看胸口起伏的样子似乎累坏了。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先是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看到谢文骏和倪子殿坐的位置,径直走了过来。 “爸?”倪子殿看到感觉到有人站在身侧,抬头惊讶的说。 我也才刚注意到这伙人,旁边站着的正是那天参加葬礼的矮个子男人,也就是倪子殿的父亲,不过这并不是我关注的,我所关注的是站在他身后的,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50出头,别有一番气质。 我能确定这个男人就是我几次见过,却没有追赶上的人,可让我想不到是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他。 “爸你怎么来这里了?有什么事吗?”倪子殿又问了一句。 倪子殿的父亲笑着说:“没什么事,只是担心你,就过来找你,你不是说……” “爸!”倪子殿打断了父亲的说话,然后她父亲看了看我,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这位就是谢文骏警官吧,我是倪子殿的爸爸,倪丞。”倪丞没有一点富贵人的架子,和蔼的跟我握了握手。 我客气的说:“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您真是太客气了,叫我小谢就行了。” “着我知道,不过你也知道我女儿那脾气。”倪丞看了倪子殿一眼,说。 倪子殿在父亲面前丝毫不敢露出本来的脾气,只是一声不吭的挽着父亲,温顺得跟小猫一样,而这时候球赛已经结束了,李子源也走了过来。 李子源看了看我,询问的眼光看着我,似乎也不太熟悉倪丞。 我笑着说:“我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她算是很给我们面子了,不过您身后这位是?” 说话的同时,我把视线移到那中年男人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隐藏了下去,这让我觉得他很古怪。 倪丞转身看了一眼,说:“他是我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这次回咱们市来看看,今天顺便也来看看我。” “原来是这样啊,是去哪个国家了?”我好奇的问, “英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居然跟我呆的国家一样,这更让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也许这是一个巧合,毕竟每年来往英国的中国人很多。 我装作吃惊的样子说:“我也是刚从英国回来,幸会幸会。” 中年男人跟我毫不迟疑的跟我握了握手,出乎意料的说:“你装作吃惊的样子还挺像的。”说完还笑了笑,不过似乎没有打算介绍自己。 倪丞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对我说:“我这个朋友性格古怪,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我笑着摇头,心里却在想这个人真不简单,警校受训的时候已经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而且训练严苛,想不到一眼就被这人看穿了。 第033章:十六年的报导(一) 倪子殿随着倪丞走了以后,让我忽然感觉倪丞这个人有些不寻常,我想或许连倪子殿都不知道他父亲脑子里在想什么,更何况旁边还有那个中年男人。 “想什么呢?”李子源拍了我一下。 “没什么。”我回过神儿来。 李子源皱眉看着出口方向,说:“你不觉得很怪吗?” “什么?” “倪子殿的爸爸啊,看起来对我们很客气,却好像又防着我们似的,让人感觉别别扭扭的。” 我也是这种感觉,不过靠想也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了,也许是人家的家事也说不定,于是转移话题,说:“球赛怎么样?最后我们也没看到。” “别提了,43:43平手。”李子源无奈的说。 “平手?这是够少见的。” “如果我恢復成当年那个体力的话,我们肯定赢了。”李子源嘆了口气,抬头看着上面的聚光灯。 我也感觉很惋惜,说:“别多想了,后面不还是有比赛嘛,别灰心。” “后面的我尽力吧,如果是我18岁那年的话……”李子源不服输的性格,显然不能让他接受平局的结果。 第61页 铃铃铃—— “喂,怎么了?”拿起手机看到是小丽的电话,想起她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值班。 小丽迟疑了一下,说:“谢警官大好人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个事?” 我松了口气,现在一接到警局的电话我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什么事,说话这么甜可不像你。” “明天能不能替我值班?我明天有事来不了。”小丽有乞求的语气说。 “好吧好吧,你去陪你的男朋友好了。”几乎每次小丽的男友来,小丽只要上班就会请假,不然就是找人替班,这在办公室里已经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谢警官大好人,崔然果然没说错。” 这个该死的崔然,想不到他居然把替班这个事推到我头上,不过我这个单身汉多上一天班也没有什么损失。 “玩的愉快。”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看着李子源,扬了扬手中的电话,说:“我现在要回去了,跟我一起走吧。” “不了,更衣室还有衣服没有拿,再说我也要冲掉这身汗吶。” “那我先走了。” “好的,电话联繫吧。”李子源把我送到门口才离开。 走到俱乐部的大门口,发现地上有两条很明显的车辙印,这是忽然加速或者减速才留下来的,不过按照大门这个位置来说,突然加速的可能很大。 “是倪子殿?”我心里想着,不知道她为什么走的那么急,又或者说……她想要突然加速甩开后面的人。 铃铃铃—— 这个时候许洁儿电话过来,说给我一个惊喜,让我去xx餐厅找她,顺便请她吃饭。 我先打车回家,然后取车直奔饭店,也许因为早上走得太匆忙没有吃饭的缘故,一听到饭店两个字就条件反射般的饿了。 对面的许洁儿神神秘秘的看着我,我不解的问:“怎么这么看着我啊,到底什么惊喜,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惊喜一下啊。” 许洁儿听了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然后又拿出一个光碟递给我。 “这是什么?” “上次你托我给你找的东西啊。” “是……关于连环杀人案的?” “对,我好不容易从老记者那里找到的,这个光碟也是从社里拷贝来的,这可花掉了我不少时间和口水,所以你要请我吃饭。”许洁儿笑了笑。 我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自己却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关于十六年前的一宗连环杀人案的报导备份,从微微发黄的纸上已经能看出它年份久远。 “今日a市警方终于被迫宣布连环杀人案兇手还处于在逃状态……”这是我看到的第一句话,然后后面还赔了一张照片,有些模煳,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接受採访的警员,正是我现在的上司,科长。 “看到什么这么惊讶?”许洁儿利索的点完了菜。 我指着照片,说:“这个人不就是科长吗?” “对啊,听说当年那件连环杀人案就是他破获的,因此受到了上面的奖赏,现在也坐上了科长的位置。”许洁儿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经过三天三夜的地毯式搜索,警方终于找到了重要线索,然后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最后警方在一个废弃的小木屋内捉到了兇手,由于兇手抵抗顽强,警方不得不开枪射杀……” 我惊讶的看着一段段文字,想不到兇手居然是被射杀,紧接着报导后面还配了几张图,都是科长当年缉拿兇手的照片,最后一张是科长摆着开枪姿势的作秀照。 “是科长亲手开枪的?” “嗯,老记者是这么说的,当时也是这么报导的,你那里不是有光碟吗,回去的时候你可以看一下。”许洁儿一边吃着一边说。 我还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被许洁儿制止了,她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聊什么兇杀案,会影响胃口,我索性也开了一个有爱的话题继续聊。 “吃完饭你有事做吗?”许洁儿问。 “我要回去看这张光碟,你呢?”我把光怕和报导收起来放好。 许洁儿白了我一眼,说:“好好的周末给你浪费了,我要去找何娇娇逛街。” “她……” “她好得很,小女孩嘛,事情忘掉的也快。” “对了,葬礼那天我回去找你,怎么没看到你啊?”我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许洁儿想了一下,说:“那天啊,那天我没回教堂啊,我搭了倪子殿的车去她家,要採访一个重要的人物。”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起倪子殿家重要的人物,我第一个就想起了那个中年男人。 “是不是长得很有气质,看上去50岁出头的男人?”我紧接着问道。 许洁儿诧异的看着我,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报导还没播放出来啊。” “猜的。”我笑了笑。 “不可能猜这么准,你肯定是从某个渠道得到消息了。”许洁儿狡黠的看着我。 我连连摆手,说:“真的没有,你能说说你都採访了什么吗?” 第62页 许洁儿嘿嘿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啦,那个男人叫言一,是一个科学家,在国外有一个自己的研究室。” “就这些啊。”我有些懊恼,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对了,他是研究生物方面的,这个在国外很热门的,不过国内很少有这方面的发展,我们社也是看中他今后的潜力,为了以后拿到第一手讯息。”许洁儿解释道。 我默默地念了言一这个名字几遍,印象中这个姓氏很少,倒是以这个为名的人很多。 “那他和倪丞是什么关系?”我好奇的问。 许洁儿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想是朋友关系吧,或者是想要拉拢言一,在我们a市开发有关生物的项目?谁知道呢。” 其实生物研究的门类有很多种,就不知道这个言一是研究那个方面的,不过既然是个科研家,那对他的直觉应该是一种错觉吧。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个言一,其间许洁儿有说了什么我只是敷衍着回答。 “你怎么搞的?”许洁儿气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这个言一绝对不是搞科研那么简单,不可能随便一个搞科研的就能识破我的伪装,想要识破训练有素人员的伪装,除非经过更加严苛的辨识训练。 当我从思绪中回来的时候,发现对面的许洁儿已经不见了,这才想起刚刚她跟我道别过,我由于在想事情就敷衍了过去。 回到家打开电脑,迫不及待的将光碟放了进去。 “您下面看到的报导可能会对你产生不适反应,儿童需要在父母陪同下观看。”黑色的背景下白色字母很抢眼。 “那面是我们摄像组在案发现场拍下的几组镜头。” 紧接着画面有些抖动,但还能分辨出是在一个走廊里,尽头已经聚集了不少警务人员和医疗人员。 下一刻画面切到了室内,正有几名警务人员用塑胶袋装着什么,而旁边不少年轻的警务人员都背过去,看起来像是呕吐。 镜头给了密封袋一个特写,里面竟然是一截小腿,是人的小腿。 警务人员陆续的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块的碎尸,先是用密封袋装好,再拿到外面的裹尸袋放好,这么做是为了区分每一块,也许其中一块就有线索。 “居然是碎尸案,居然还放到冰箱里。”我看着惊悚的画面,忽然联想起了白若,白若不也是被冰冻起来,不过尸体是完整的。 第二组镜头已经到了另一间屋子里,摄像师拍摄到的只有黑色的停尸袋,从形状上看是具完整的尸体。 这个时候记者跟旁边的警务人员小声说了几句,警务人员就拉开了停尸袋,露出了满脸刀痕的尸体。 尸体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了,密密麻麻的刀口,记者竟然大胆的掀了一下尸体,可以看到背后也是刀伤。 摄像机的镜头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之后对着地面,可以看到摄像师留在地上的呕吐物,旁边的记者也是捂着嘴强忍着。 第034章:十六年前的报导(二) 光碟机不停的转着,很快播放出第三组镜头。 从模煳的画面只能看见周围漆黑一片,不停地有人说着“那边,那边”,摄像师的镜头就跟着移了过去。 忽然光线亮了起来,一个尸体平躺在地上,表情剧烈扭曲,死前肯定经过了相当痛苦的挣扎。 从拍摄的角度上看,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外伤,死者用手捂着心口的位置,似乎那里是所有痛苦的来源。 “跟黄子强的死法很像……”这是我看到影片的第一个直觉。 紧接着下一组镜头就到了树林中,远处可以看到一座小木屋,不少警察正悄悄接近。 这个时候从木屋里冲出来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手里拿着菜刀,瞪大了眼睛盯着周围的警察,样子很惶恐。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疯子一样,不断地挥舞菜刀来试图逼退围上来的警察。 碰的一声枪响,刚才还挥舞菜刀的男人应声倒地,摄像机的镜头定格在旁边一位警员身上,正是现在的科长。 科长的手有些发抖,垂下手臂的时候抢差点掉在地上。 而后面的镜头都是採访科长,把科长比喻成人民好英雄的媒体公开镜头。 这段视频很短,我看完以后心里很乱,里面三个受害者的死法几乎跟白若三人有些相似的地方,而结尾处的开枪击毙歹徒也显得有些匆忙,并没有报导中的顽强抵抗后才不得不开枪射杀的样子。 “看来只有科长清楚当时的情况。”我虽然这么想,但没有打算去问科长,因为总感觉这个案子里面有蹊跷。 十六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看起来跟我接手的案子很相似,不过兇手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十六年前我们几个才7岁左右,没有能力去杀人,即使有也不可能连续杀害三个人,而且根据视频上看,兇手已经被击毙了。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这是我自己告诉自己的,没有线索随便推测只能让自己陷入泥潭,然后再里面徘徊。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警局,因为答应小丽替他值班。 其实值班工作还是蛮轻松的,接接电话喝喝茶一上午就这么悠闲的过来了。 我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黑云渐渐聚拢过来,这是要变天的徵兆,也许一会就要有一场暴雨倾盆。 第63页 铃铃铃—— “你好,这里是市公安局。” “警察先生,我要报案。” “把详细地址告诉我,我记录一下,稍后会派人去查看。”我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对方停顿了一下,说:“xx路渤海花园a栋13楼b座。” 听到这个地址我忽然停顿了一下,觉得这个地址好像在哪见过,记下来之后跟对方确认了一下,对方称自己是房东。 “那租用这间房子的是谁?”我询问的同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叫戴一斌,是长期租用的客户,我们之间很熟的。”房东嘆了口气。 当听到戴一斌三个字的时候我脑子里像炸了一样,完全听不到房东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整个人就傻在那里。 “喂喂喂,快派人来,喂喂?” 听着电话里的催促声,我急忙应了一声挂掉电话,紧接着我拿起外套就沖了出去,同时值班的同事跟我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 跑到警局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下去了大雨,我开车直奔戴一斌的住处,想不到路上居然堵车了。 等候的时候我一遍一遍的看着地址,这个熟悉的地址我在资料上已经看过了无数遍,想不到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手中。 资料上对戴一斌的介绍很短,也很平常,基本上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 当我赶到戴一斌住处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人等候在门外,那人看我满身湿透有些狼狈,疑惑的说:“你是警察?” 我拿出了警官证,说:“我叫谢文骏。” “你好,我就是报案的房东,你进去看看吧。”房东指了指虚掩着的门。 我点了点头,用手推开虚掩着的门,忽然一股恶臭传了出来,我能清楚的分辨出这是尸体腐烂散发出的味道。 房子很大,不过窗帘和窗户紧闭,让这里充满了恶臭,就好像进了粪坑一样。 很明显恶臭是从卧室传出来的,而卧室的门却被紧紧反锁了,于是我就出去找到了房东,房东也说没有卧室门的钥匙,这些门都是他搬进来之后换的新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撞门了。 咔嚓—— 好在门不是很结实,踹了几下之后门把手有些垮掉,再撞一下门就开了。 屋里的光线比外面要暗淡许多,尤其是在这种天气之下,更是又暗了一些,只能看到周围大概的环境。 戴一斌靠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副相片,不过脖子上的伤口以及淌过胸前的血早已经结成血痂,暗淡发黑。 我伸手赶走落在他身上脸上的飞虫,然后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副相片,这个时候戴一斌斌来脱离了相框的手朝我伸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相框底部连着一条红绳,而另一端就系在他的手腕上,我这么一拿自然就带动了他的手臂。 我伏过身子去看相片,发现是白若的照片,里面的她正笑得灿烂。 绕到床的另一侧,地上有一把染血的水果刀,戴一斌的另一只手无力的垂在那里,能想像出他握着水果刀知道最后才松开手,而水果刀也在那个时候掉在这里。 “自杀?”我不得不这么想。 我往警局拨了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把尸体抬回去,然后我就去跟房东聊天。 “你今天是怎么发现异常的呢?”我盯着房东,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字。 房东不自然的看了看我说:“这个月的房租他还没给我,我当然上门去要了,平时他都是很守时的。” “你是说平时他会主动给你房租?” “对,他很遵守我们的约定,从来没有拖欠过房租。” “那应该什么时候交房租给你?”我继续问。 房东不加思考的说:“每个月15号。” “那今天都23号了,你怎么才想起来去收房租?”我用质问的口气说。 “谁没有个难处啊,拖欠几天无所谓的,我这也是宽限了一个星期才上去要的。” 从房东那里了解了一些信息之后,警队人员也赶了过来,麻利的用停尸袋将尸体运走。 “这该死的大雨。”我敲了窗户一下,这个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警局。 在雨天作案的通过这一次也经过了证实,黄子强死的天晚上正好是我们回来的那个晚上,也是下着小雨,而今天发现戴一斌的尸体也是下雨…… 崔然从后面拍了拍我,说:“节哀顺变。” “不用安慰我了,验尸报告出来没有?”我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崔然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说:“别着急,我已经让他们抓紧时间了,估计很快就能拿到报告了,我看你还是趁空休息一下的好。” 我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对崔然吼:“这你让我怎么休息,我的朋友一个个死了,我活着却找不到兇手,甚至连兇手的影子都没有见过,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或许是我的吼声太大了,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朝我们看了过来,与我目光接触之后都低下了头,看来没有谁会来打扰我发牢骚了。 第64页 忽然我想起一个问题,每次我在发现死者的前后总能收到一封信,而这次却没有收到,于是就快步朝着警局的心想跑了过去。 打开信箱里面果然堆积了十几封信,我很快从里面找到了属于我的那一封。 “第五个。”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诠释着一条逝去的生命。 我把剩下的信摔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信箱,心想今天由于我是替小丽值班,小丽没有来得及整理信件,不然我也会第一时间拿到这封信。 “都是安排好的……”我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感觉整个事件有些恐怖,为什么每次事件发生好像都是按照兇手的步骤来走,如果今天不是小丽有事,那么这封信会早早的递到我手里,然后我会接到小丽的电话出警,紧接着发现戴一斌…… 崔然看着愣在旁边的我,说:“你怎么了?” 我抬头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把手中的信封递给他,他看过之后眉头皱了一下。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挑衅警方的兇手。”崔然紧紧的攥着信封,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看来他的尊严也受到了打击。 过了一会崔然喘了口气,对我说:“你要放松一些,也许这是兇手伎俩呢,你要是不能理智一些,就会漏过很多线索,这样兇手就达到目的了。” 我点点头,也承认自己这些天来有些偏激,对待事情也有些固执起来,这些偏执在以前是不会出现我的身上的。 当我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有一个同事站在门口,见我们进来立刻迎了上来,递给我一个报告,并说:“这是你们要的验尸报告。” 第035章:自杀? 我仔细的看着验尸报告,忽然从后面几页掉出来一张卡牌。 崔然捡起卡牌看着我说:“果然又是同一个兇手。” 但当我看完报告的时候,却对他摇了摇头,他不解地问我说:“怎么?” “不是他杀,是自杀。”我确定的说。 崔然皱着眉头拿过报告看了一遍,说:“上面说是死者用水果刀隔断自己的气管而死。” 我点了点头,说:“而且水果刀上只有死者的指纹,现场也找不到第二个人的信息,而且从尸体上也找不出有搏斗过的痕迹。” “所以这是一宗自杀案,那卡牌……”崔然说到这里停顿了,很明显不相信这个一个自杀案件。 我肯定地说:“卡牌肯定是兇手留下的。” “你不是说你进去的时候门是反锁,而且窗户和窗帘都紧紧拉到的吗?”崔然疑惑的说。 “不错,我也想不出个究竟,不过当时门的确是锁着的。”我也发觉到这个疑点,那么兇手是怎么放下卡牌然后出去的呢? 用密封袋包裹着的卡牌上面沾了几滴血迹和灰尘,这也就是说卡牌在戴一斌死的时候,或者之前就已经放在那里了。 崔然忽然说:“那会不会是兇手先弄晕了死者,然后带着手套用戴一斌的手攥住水果刀来切断死者的气管呢?这样就能伪造出死者自杀的景象了,至于那反锁的门窗,我就猜不出来了。” “不,你说错了。报告上对死者的体外体内都做了详细的检查,设上没有任何外伤,胃部也没有服用过药物的迹象,所以死者不可能会死去意识。”我否定了崔然的推测。 “那就只能是死者自杀,但反锁的门窗也说不通啊。”崔瑞娜皱着眉头看我,我也只是摇了摇头。 我被这密室自杀案弄得有些头大,打算去走廊打开窗子透气,这个时候恰好电话响了起来。 “餵。” “谢文骏啊,快来帮帮我吧,我被困在屋子里了。”许洁儿懊恼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皱着眉头,说:“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在家啊,你先过来再说吧。”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街道上湿漉漉的。 我站在许洁儿家大门外面,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开,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想了。 “谢文骏,是不是你来了?” “是我啊,怎么不开门?”我好奇的问。 许洁儿停顿了一下,说:“那个……你看到楼梯下面的走廊上有几个花盆了吗?左边数第一个的下面有一串钥匙,你过去拿。” 想不到许洁儿会把要是藏在这里,拿到钥匙以后我故意抖了几下,让要是发出碰撞的声音。 许洁儿听了以后继续说:“最长的那把平口钥匙是开防盗门的,最短的那把十字花是开我卧室门的。” 我打开大门走进去,一阵香气扑了过来,房间敞亮让我的心情了很多。 这个时候许洁儿已经挂了电话,我听到卧室的门被轻轻敲了几下,然后传出了许洁儿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煳我并没有听清楚。 我找到那把十字花钥匙打开卧室的门,许洁儿正红着脸看我,然后吐了吐舌头。 “你怎么自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啊?”我皱着眉头把钥匙递给她。 许洁儿没好气的说:“哪会有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啊,我在擦门把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好在我平时有防范,放了一串钥匙在外面。” 第65页 许洁儿的话忽然让我想起了刚才戴一斌的案子,戴一斌房间的门不也是锁住的嘛,于是我就摆弄了几下她卧室的锁。 “你做什么呢?”许洁儿好奇的看着我。 “没事,我看看锁头锁起来是什么样子。”我继续摆弄着。 许洁儿打了我一下,笑着说:“你这是在挖苦我吗?” “哪有,我想看看反锁和从外面锁上有没有区别。”我支起身子说。 经过事实说明,从外面反锁和里面上锁大致上看不出什么区别,只是从外面反锁的话,里面的人是打不开门的,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 当时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是从那个方向上的锁,估计就算注意到这一点,也不能去证实了。 那么如此一来,可能就是兇手用钥匙在离开的时候从外面反锁上了门,故意制造出密室自杀的样子,而戴一斌也不是自杀,不过直觉让我更相信戴一斌是自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好奇的看着许洁儿说:“你从里面锁上,是可以自己打开门出来的呀,怎么还叫我过来呢?” “为了见证友谊呀!” “啊?” “这么糟糕的天气,我看我遇到困难你会不会出现,就这么简单。”许洁儿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起遥控器。 我无奈的看着她一遍一遍的换着频道,说:“人一般在掩饰什么的时候,都会给自己找另外一件事来做。” 许洁儿还在不停的换着频道,说:“我没有啊。” “那你找个节目看不就好了,都换了一圈了。” “我,没有我喜欢看的嘛。” “找我来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嘿嘿,你真聪明。”许洁儿狡黠的看着我,紧接着说:“我弄了两张电影票,本来是跟何娇娇一起去看的,可她有事来不了,而我很喜欢找个电影……” “又不想一个人去看,是不是?”我接着她的话说。 许洁儿点头如捣蒜,然后停下来说:“那你就是答应了对吧,我这就去换件衣服。” 我无奈的看着冲到卧室然后关门的许洁儿,真是拿这个新闻记者没有办法,脑子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鬼点子,估计一会她又会说我请你看电影了,身为男士你应该请我吃个饭才对…… 好在电影是我喜欢的悬疑片,漆黑的影院总能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果然从电影院出来许洁儿要我请她吃饭,我们只好找了家饭店坐下,不过我却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许洁儿很开心,看来她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可是她却不知道我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 “你也喜欢看悬疑片啊。”我说。 许洁儿点头,大口的喝了一口饮料说:“其实我可羡慕你们刑侦了,可以像电影里面一样潇洒,把任何一个平常的东西都能看成线索,最后化腐朽为神奇,把兇手揪出来。” “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嘆了口气。 “你最近是怎么了,整个人都不像你了。”许洁儿边吃边说。 看着桌上的菜,我一点胃口都没有,而我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有很多案子没结,你看电影里那个侦探在这个时候有心情吃饭的?” “那不吃饭怎么去破案啊,多吃点啊。”许洁儿往我碗里夹了些菜。 我忽然把话题转了一个方向,问起关于戴一斌的事情,许洁儿似乎对戴一斌有所了解,一下子说了很多戴一斌的趣事。 “那他喜欢白若,你们都是知道的?”我诧异的说。 许洁儿点点头,说:“只有几个人知道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吧,白若自己也跟我提起过,只不过我对他们的事儿不感兴趣。” “不过我感觉戴一斌的性格有些太软弱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去争取,只是在旁边观望她跟别的男人交往,太没男子气概了,你说是不是?”许洁儿有些替戴一斌生气。 我点点头,承认戴一斌是我见过比较软弱的男人了,在国外很少有这样的男人,基本上敢动别人女人的男人,都要被打个半死,甚至有被开枪射杀的危险。 “怎么不说话?”许洁儿看着我说。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摇摇头,看来我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今天下来都被人提醒很多次了。 这个时候崔然打电话过来,说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让我过去一趟。 “哦,是崔然啊,我知道他。”许洁儿听我说是同事打电话过来,就追问我是谁,当我说是崔然的时候,想不到她居然认识。 我惊讶的说:“看来a市很小啊,我周围的人你差不多都认识。” “不是我都认识,是你认识的人太少了。”许洁儿说着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打算走了,毕竟我还有事要回警局一趟。 送许洁儿回去的路上崔然又打电话催了一次,这次我没有接,而是送许洁儿回去之后立刻往警局赶。 “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还不在电话里说。”我找到崔然之后说。 崔然带着橡胶手套,然后从桌子上拿过一个密封袋,里面正有一部手机,很新。 第66页 “戴一斌的手机?”我疑惑的看着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周莽的那个电话,估计崔然也在这部手机里发现了什么。 “这是戴一斌的手机没错,不过它没电了,检验科已经把戴一斌的身份证拿去了,应该能查到最近一个月内的通话资料。”崔然说。 我点点头,说:“这部手机没电了吧。” “对,现在的智慧型手机太耗电了,没有一款能待机超过7天的,而验尸报告上说死者已经死了将近8天了。” 第036章:记录本 我把刚才在许洁儿家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崔然,崔然一下子就想通了。 “对了,最近你去过停尸间吗?”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崔然不解的看着我,说:“那个地方谁愿意去啊,我们虽然在受训的时候学过一些尸体方面的知识,但那些检验的活还是养验尸官去做的好,他们比我们专业多了。” 我看着崔然的样子不像再说谎,而且上次他也是请那个叫李强的朋友来帮忙。 忽然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一趟停尸间,也许那个看守的老大爷知道些什么,再说现在戴一斌的手机卡也没检验出来。 “我离开一会,有事打电话。”我对崔然说。 崔然见我要离开,急忙说:“别走啊,也许报告一会就出来了。” 我笑了笑说:“我就在警局里转转,电话联繫。” “好吧。”崔然放弃了。 走廊尽头的拐角折过来之后,我立刻就感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心想这个鬼地方什么时候来都这么冷,那个老大爷常年在这里也能受得了? 我的视线立刻就落在坐在门口的那个人身上,有些驼着背,身上只披了一件雨衣。 “老大爷,刚才下那么大雨您一直坐在这?”我看着脚下的积水,惊讶的问。 老大爷缓缓抬起头,又沖我点了点头,两只手缩在雨衣里,可以看见露出来的保温杯还在怀里。 “老大爷,你怎么不去走廊里避避雨呢?这里多冷啊。”说着我就伸手要搀扶他起来,可他却挣脱开我的手。 老大爷看了一眼停尸间,说:“里面更冷。” 我无奈的笑着说:“老大爷,我没说让你去里面躲雨啊,我是说去走廊。” “没事,雨都停了,我不冷了。”老大爷说着喝了一口热水。 见老大爷这么固执我也就不再劝了,就说问他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间停尸房。 老大爷抬头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感觉有些不自然,老大爷才说:“你来过。” “我,我是来过,我说的是其他人,除了我之外的。”我尴尬的笑了笑。 “那没有了。”老大爷摇了摇头,又继续低下头,就那么坐着。 我试探着问:“会不会在您打瞌睡的时候,有人熘进去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老大爷噌的一下站起来,嗓门提高了很多。 我被他这一举动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尴尬的笑了笑,说这都是自己随便说的,让他别担心。 老大爷冷哼了一声,脱掉雨衣放在一边。 “老大爷,那我能不能看看进出登记的记录啊?” “看它做什么?” “我想看看最近有哪具尸体进出,我正在破一个案子。”我如是说。 老大爷看着我的目光忽然变了,迟疑了一会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递给我,我接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有些颤抖。 我疑惑的看着他一眼,然后翻看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这个笔记本保存的比较完好,外面是崭新的塑料皮,看样子已经换过很多次了,因为里面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笔记本记录的第一页竟然是十六年前,一具叫聂爽的女尸的记录。 想不到这个老大爷在这里看守停尸间已经整整十六年了,于是我一页一页的向后翻,从十六年前一直翻到了今年。 从最近的记录上看,只有白若和马正方两具尸体的记录,而那天李强对黄子强尸体的临时尸检也没有记录,那次尸体是隔天就送走了,所以看守老大爷没有记录。 然后本子后面都是空白页,没有写任何东西。 我把本子递还给老大爷,老大爷视如珍宝的收起来,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 “老大爷,您一直在这里干了16年?我刚刚看本子上的第一页……”我好奇的问。 老大爷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您的孩子呢?” “死了。”老大爷低沉的声音很有力量。 我惊愕的看着他,想不到这个老大爷居然有如此惨的遭遇,心里有些同情。 “老大爷,我先进去一会。”尴尬的气氛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我打算先进停尸房看看。 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就连停放过黄子强尸体的柜子都没有一点痕迹,好像那里从来就没有停放过尸体一样,干净得要命。 铃铃铃—— 从停尸间一出来电话就响了,是崔然打来的。 我见老大爷瞪着我想要说什么,我赶紧按下了接通键,跟他示意我这就离开,老大爷这才没有发火,因为我知道他不让别人在这里打电话。 第67页 “报告出来了?”我问。 “嗯,你快过来吧,我正在看,东西太多我看不过来了。”崔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我的桌上堆了一摞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而崔然正翘着二郎腿在那里看着。 崔然见我过来立刻拉过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说:“这些都是,快看吧。” “怎么这么多,这一个月要打多少电话啊?”我惊讶的指着那一摞纸。 崔然耸了耸肩膀,说:“你不知道啊现在手机的功能很多,各种聊天软体,还有什么网络付费软体,网购软体之类的,总之这些都是从各个软体中提取出来的信息。” “我的天吶。”我看到这么一摞资料头都大了。 我随便拿过几张来看,发现上面是戴一斌用手机浏览过的网页,网页上面的内容都很详细的列印出来了,还有一些图片和付费的物品。 我跟崔然都找到不少戴一斌浏览关于星座的资料,还有关于那个卡牌的一些网上求助,不过下面的回答参差不一,不过有一个网友说这是一个‘诅咒卡牌’,确没有说‘诅咒卡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咦?”崔然看着资料头意思发出惊嘆声。 “怎么了?”我说。 “这个号码……”崔然拿着资料指给我看,然后从拿出手机泛红粗一个号码开始比对。 我看到崔然所指的号码正是周莽的,因为这个号码我看过很多次了,现在已经都记了下来。 “戴一斌死的前一天……”我看着来电记录的时间,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我再往下一看,资料上显示这通电话是接通的,也就是说戴一斌接到了这个电话,而此时崔然也注意到了。 “快找下一页!”我立刻反应过来,看了一下刚才的页码,翻着找下一页。 “这呢。”崔然急忙翻出一页纸,然后表情凝滞住了,最后变成疑惑。 我抢过来一看,上面记录着: “餵?” “……” “怎么不说话?白若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 “你是个男人就说话!” 这么简短的记录,周莽那边完全没有录入信息,从戴一斌说的话上可以判断出那个时候周莽确实没有说话。 “该死的。”崔然狠狠锤了桌子一下。 “12:05”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崔然皱着眉头说:“什么?” “我是说通话的时间,是凌晨的12:05。”我重复了一遍。 “时间很重要吗?”崔然不解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否跟兇手作案有关,但我想这个时候周莽的电话拨过去,肯定是有什么寓意的,只是这寓意我还没弄明白。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很乱,很多零碎的信息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就好像不同个形状的拼图一样,不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把它们拼到一起,因为中间似乎还缺少着什么。 崔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说:“这个时候你还能愣神?” “我在想事情。”我不满的看了崔然一眼,因为我考虑事情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断我。 崔然放下手中资料,说:“该下班了,我去收拾收拾。” 我一看时间还早,笑着说:“大周末的你心里长草了吧,都呆不住了。” 崔然伸了个懒腰,说:“大周末在这里用掉不少时间,晚上我可要好好的玩玩,喝点酒尽兴,你去不去?” “我可适应不了酒精。”我笑着说。 我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资料,打算把它们全部都带回去,就算熬夜也要把它们看完。 “你还真是拼命啊。”崔然看了我一眼。 “你说对了,我是在拼着把下一个人的命救回来。”脱口而出的时候我都想不到我能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崔然也惊嘆的看了我一阵。 雨虽然停了,可路面还没有干,雨后的风有些异常的凉。 我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说说笑笑,然后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的一摞子资料,自嘲地笑了一下,谁让我是个警察呢。 记得在受训的时候就听教官说过,既然选择当警察了,那么你生命的大部分时间就要贡献出来,为人民服务。 现在我算是体会到了这个精神,可我坐在明处,暗处的兇手一直徘徊在周围,我却看不到他,会是周莽吗? 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不少次,周莽的资料也看过不少次,总感觉周莽不应该是那个兇手,可现在周莽像蒸发了一样,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第037章:黄子强的电话(一) 回到家以后什么也没有吃,我就坐在电脑前一直看着那一摞资料,累了就起来活动一下,或者换个地方看。 直到我把整个资料翻看过一遍之后,我的头有些疼了,因为里面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只有那个周莽的来电能够吸引到我的眼球。 我看了看表已经10点多了,决定还是给何娇娇打一个电话,也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 “喂,是我谢文骏。” 第68页 电话那边传来慵懒的回应声,看来这个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打扰你睡觉真是不好意思。”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打电话有些不妥。 何娇娇慵懒的说:“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什么事啊?” 我沉默了一下,说:“强哥的遗物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能不能把他的手机拿给我看看?” 何娇娇听到我提起黄子强立刻就沉默了,我也没有说任何话去安慰她,我知道再多的安慰也是无济于事,这能让她自己从阴霾中走出来。 “我都保留着,明天充好电拿给你。”何娇娇半天才活了这么一句。 “好,谢谢你,打扰你睡觉了。” “没事。” 我挂掉电话,然后立刻打给小丽,从电话里能听到很嘈杂的声音,看来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活动。 简短的说了我的意思,小丽很爽快的答应,她说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去拿,毕竟那些都属于死者的,警方只是代为保管。 办妥了所有事之后,我打算去沖个热水澡,毕竟整个星期天还米有让自己放松过,不如就用热水澡犒劳一下自己。 人洗澡之后都会感觉饿,我也不例外。 楼下的小摊还没有收,这个时候正是夜场活动的最好时间,而我在小摊上也恰巧碰到了段入风。 段入风看到我像看到了瘟疫一样,转头就走,却被我拦了下来。 “看到我怎么还走,躲着我呢吗?”我皱着眉头,想不到他居然能做出如此反应来。 段入风冷冷的看着我,然后坐在我旁边,说:“白若和强哥都死了,如果那天你说的是真的,我当然要防着你们每一个人了,我知道你们谁是兇手啊。” 我心想原来是这个原因,从他的性格来看能有这种做法也很正常。 “强哥是意外死亡,警方不都证实了吗,你还躲什么。”我笑着说是为了让他放松一些。 段入风看了我一眼,说:“那白若呢?不能也是自杀吧,谁会把自己冰在冰块里自杀啊?” 我诧异的看着他,说:“你知道白若当时的死亡情况?” “我,我怎么会不知道,a市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段入风没有看我的眼睛,立刻让我察觉出这里有问题。 “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他。 段入风不自然的说:“怎么,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敲了敲桌子,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转移,看来完全没有听到这边的声音,而我则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段入风不解的看着我。 “你刚才说谎了。”我肯定的说。 “没有。” “那你听到我刚才敲桌子的声音了吗?” “别逗我了,你有敲桌子?” 其实刚才我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心理学测试,就是当一个人注意力完全在某一样东西上时,外界的任何动作和声音都不会被反射到大脑。而我刚才说他说谎之后,他的脑子里立刻找着圆谎的理由,所以没有注意到我敲桌子的动作和声音。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有些闪烁,我说:“是不是崔然告诉你的?” 段入风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认识崔然,对不对。”我继续问。 “是又怎么样,a市本来就不大,而且我人脉很广泛。”段入风辩解道。 我紧接着说:“所以是崔然告诉你的?” 段入风不自然的闪躲着我的目光,我想他肯定也知道了马正方的死,至于戴一斌的死,可能崔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是又怎么样,我总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啊,我不想死。”段入风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引来了不少目光。 我示意他冷静,然后小声的说:“那这么说你知道马正方死了?” “对。”段入风回答很干脆。 “所以你开始躲着每一个人,包括我。” “对。” 我松了口气,靠坐在椅子上,看来崔然跟他的关系不浅,竟然把我一直保守的秘密说给他听,估计他们认识也是通过黄子强。 “那你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些秘密,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低声对他说。 段入风疑惑得看着我,说:“为什么?” “因为这个消息一旦散播开,警局面临的压力会很大,上面也会注意到这里,我想趁事情还没闹大的时候破了这个案子。”我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 从段入风犹豫的眼神来看,他还没有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这也说明他确实一直防着我们,没有跟其他人见过面。 “那强哥的死……” “我怀疑是连环杀人案中的一例。”我把我的猜测郑重的告诉他,想必他也从崔然那里听到了一些。 “果然……”段入风听了以后靠坐在椅子上,双眼发直。 我看着他说:“既然崔然都已经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段入风亮了亮怀里的水果刀,说:“我可不会束手就擒。” 看着他很快就遮掩住的水果刀,我后背忽然冒出一阵冷汗,如果刚才我的动作大一些,如果他的反应激烈一些,我可能就要受伤了。 第69页 我无奈的说:“这些是个办法。” “我走了。”段入风说完就要走,我马上伸手拦住了他。 “等等,最近你接没接到古怪的电话?”我拦住他以后说。 段入风皱了一下眉头,说:“古怪的电话天天都有啊,大部分都是响一声,这些都是诈骗电话,我都习惯了。” “不是,我是说……周莽的电话。”我解释道。 “周莽?我不太清楚,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我把周莽的号码说了一遍,让他在未接电话里面找,果然有这么一串号码在几天前打了过来。 “这个就是周莽的号码?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段入风惊讶得看着手机。 我拿过手机一看,上面的日期跟我接到电话是同一天,时间却是‘12:08’。 我把这个时间记下来,段入风却问我是不是有周莽的消息了,而且他自己也怀疑是周莽干的好事。 “周莽最近出现的有些频繁,不过还没有找到他的线索。”说着我从怀里拿出名片递给他,说:“如果有什么线索或者需要帮助就给我打电话。” 段入风收起名片就走了,我坐下来也没有心情继续吃东西了。 回到家里我看到很久没用过的小黑板还立在那里,上面写满了12个名字,因为其中也有我的名字。 我看着12个人的出生日期和星座,然后开始皱眉。 “十二个不同的星座,说明什么呢?”我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总感觉当中肯定有什么联繫,可我却摸不到这根线。 “天秤座的白若、水瓶座的马正方、处女座的黄子强、白羊座的戴一斌……”我一遍一遍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四个人。 我疑惑的看着周莽的名字,心想为什么从马正方开始,我收到的信上写着“第三个”,而周莽是在白若死后消失的,难道说他也死了? “不对,那这样电话的事就没办法解释了。”我否定了自己想法。 “也许是兇手在故弄玄虚呢?”我只能给出这么一个解释。 下一个会是谁呢? 我开始想这个问题,从兇手的作案的角度上看,只有在雨天才是他作案的时候,但目标我还不能确定是谁,也许他们都有可能,但一定不会是我,因为这是兇手在挑战书中说过的,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较量。 这一天下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实在有些累了,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闹钟准时响,我也很准时的醒了过来,疲劳一扫而空让我有些意外,而且还能在闹钟响前的5分钟醒过来。 “看来我还真是劳碌命啊。” 在国外受训的时候就非常累,不过生物钟一旦形成,很难轻易去改变。而比闹钟早醒5分钟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生物钟,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但我回到a市之后经常会睡过,可能是因为不适应时差的关系吧。 一大早我就拨通了何娇娇的电话,让她尽快把黄子强的电话送到警局,可她还在电话那边埋怨我昨天打扰她睡觉,我只好再次道歉。 到警局的时候何娇娇还没有来,不过小丽早已经把白若的手机放到我办公桌上了。 “糟糕,电池没电了。” 我懊恼的按着手机,这个时候小丽从后面走过来说:“谢警官这么早就来了啊,不迟到可不像你啊。” “前几天不是刚回国吗,可能时差的问题,现在矫正过来了。”我尴尬的解释。 小丽笑着把一个万能充电器放到桌子上说:“我只能找到这一个充电器了,虽然充电慢一些,凑合着用吧。” 我二话不说赶紧卸掉电池充电,看着一闪一闪的绿灯,心里说不出来的焦急。 第038章:黄子强的电话(二) 我坐在办公室盯着那一闪一闪的绿光,有些出神。 “谢警官,有人找。”小丽的声音身侧响起。 我沖她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应该是何娇娇到了,就起身出去接她进来。 何娇娇这个时候正皱着眉头,一脸懊恼的站在门口,见我走过来立刻变成笑脸扑过来。 “怎么一大早晨就不高兴啊?”我心想小丽肯定不会慢待她才对啊。 “我在路上遇到郝聪啦。”何娇娇说着跺了一脚。 “他怎么了?” “他居然拦住我,不让我走,我问他干什么他也不说,就是拼命的拉着我不让我走,你说气不气人?” 说完何娇娇还看着我徵求我的看法,我只能顺着她说是。 我诧异的说:“他拦住你?那他怎么没来?” 何娇娇听我这么一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说:“他听到我说去警局找你,立刻就松开手跑了,那样子别提多搞笑了。” 我满头黑线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重复着“是很好笑……” 何娇娇这个时候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看上去没有很高档的样子,不过我接过来拿在手里还挺有分量。 “昨天我可是拼命爬起来给手机充电。” “嗯嗯,谢谢你。” “完啦?” “完啦,还干什么?”我心想这个丫头肯定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 第70页 何娇娇哼了一声,说:“大早晨我就起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刚才有遇到郝聪费了我大把的力气,看来我是又要瘦了。” “好了好了,中午我请你吃饭。”我无奈的摊开手。 “真的?那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送走何娇娇之后,我拿着手机回到办公室,心想最近好像总请别人吃饭了,这个月的花销可是有点大了。 打开黄子强的手机,封面居然是何娇娇的照片,看来何娇娇是换过桌面了,不然一个男人怎么会把表妹的照片放到上面当桌面呢。 电话和信息很多,不过我要找的只有那一通电话。 寻着日期果然很快就找到了那通电话,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周莽’,看来黄子强有他的电话,而且时间是12:04。 果然是这样,于是我拔下还在充电的电池,撞到白若的手机上。 “这个男的是……死去的那个男友?”我看着白若的桌面,上面的男人很精神,也很阳光。 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被何娇娇换下去的桌面会是什么,如果是平常的桌面何娇娇肯定不会换下去,那很可能是一个异性,更可能是一个让她记恨的异性。 “看来只能在吃饭的时候问她了。” 我在白若的手机中找了半天,发现很多都是周莽在白若出事的前几天打来的,出事之后可能这部手机就没有电了,没有收到过未接电话。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屏幕的右上角有一个绿色的标志,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数字1。 “这是什么软体?” 按照图标的样子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程序,想不到竟然是一个类似管家的程序,这中程序往往可以屏蔽电话和简讯,甚至自动分辨一些垃圾信息来做拦截,是很多人都用过的一类程序。 在这个程序中,我发现了它所拦截的一条信息,正是系统本来要发到手机上,恰好被它拦截住,保存了下来。 “您的手机由于关机,未能接到12:01分来自于xxxxxxxx电话的来电……” 果然白若也曾经接到过周莽的电话,只是那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周莽的电话没能打通,于是系统就发来一条提醒信息。 “居然是01分的来电,那么到我这12分,就是说那天晚上周莽的电话开机足足有12分钟?”我猜想着。 这个时候崔然走了过来,见我桌上摆着两部手机,调侃说:“哎呦?找到扒窃手机的了?” 我让他坐下来,然后才说:“这两部手机你都见过的吧?” “那当然,是强哥和那个叫白若的女人的。”崔然换了一副严肃的样子。 “那你知道强哥手机的桌面是什么吗?” 崔然看了我一眼,拿起黄子强的手机看了一眼,说:“这个明显被换掉了,我记得以前不是这个颜色的。” “你见过原先的?” “只大概扫过一眼,没有看太清楚,颜色大概偏暗。”崔然仔细回想了一下说。 崔然见我没有再说话,就搬着椅子靠近了一些,说:“昨晚那些资料你都看了?有没有什么发现说给我听听。” “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死者好像很关注星座。”我想了一下,把后半句补充了出来。 崔然点点头,似乎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然后托着下巴说:“据我所知,凡是感情上受到挫折的人都会把希望寄予到其他东西上。” “比如星座?” “对,也许他就是在算与白若的星座合不合,这能给他带来希望。”崔然分析道。 “你也了解星座?” “略微知道一些。” “那天秤女和白羊男配不配?”我是不太相信这些的。 “很配的。”崔然笑呵呵的说,看起来他似乎也不相信这么玄乎的玩意儿。 我疑惑的皱着眉头,心想既然这两个星座很配,那么戴一斌应该心里寄予着希望才对啊,怎么会自杀呢? “不说星座了,那玩意儿准的时候吓人,不准的时候都是屁话。”崔然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跟何娇娇坐在饭店里,我很不自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怎么了?” “这里的环境有些不适合我们吧,这都是情侣吃饭的地方,你看周围的设计,还有着摇篮椅、花藤什么的……”我尴尬的看着何娇娇。 何娇娇窃喜的吐了吐舌头,说:“能跟谢警官这个大帅哥一起吃饭,而且还是在这么浓情蜜意的地方,待会我拍了照片传给我那些姐妹看,她们肯定会嫉妒死的。” “不用这么整我吧。” “不是整你啦,放心吃吧,这里点心很不错的。”何娇娇说着就吃了起来。 我拿出黄子强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解掉桌面上的锁,说:“这个桌面被你换过了吧,以前是什么样的?” 原本还在开心吃东西的何娇娇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停了下来,然后脸上挂了一些愤怒,看着我说:“有那么重要吗?” “我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就是想知道。” “我不想说。” 第71页 “好,那我说一个名字,是的话你就点头。” 何娇娇拗不过我,点了点头。 “苏亚楠?” 何娇娇听了以后深唿吸了一下,然后闭着眼睛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看来苏亚楠在黄子强的心中确实占着不小的位置,转念想到我们去过的那间酒吧还是苏亚楠名下,这或许会产生一些纠纷吧。 “黄家最近是不是跟她有些纠纷?”我试探着说。 “你都知道了?”何娇娇诧异的说。 “如果是那间酒吧的事情,我知道一点。” “就是那间酒吧,那个狐狸精居然不放手,不就是因为协议上写了她的名字嘛,臭不要脸的。” 从刚才我就感觉苏亚楠会把那间酒吧让出来,因为从跟她的对话中感觉她不是一个贪图名利的一个人,可想不到何娇娇却说出了一个相反的事实。 “你惊讶什么?”何娇娇看着我说。 “没什么,只是她的做法跟我想的有些不相符罢了。” “哦,我知道了,你们见过面了,酒吧的事情都是她告诉你的吧。” “对。” “那个臭狐狸精还到处显吧,不就是有个酒吧而已嘛,还真以为上了天不成?” 我见一提到苏亚楠的名字,何娇娇就骂声不断,连忙终止了话题,又要了几个点心才让她闭上嘴。 “对了,你要小心一点段入风,他……” 忽然想起了昨晚碰到过段入风,这个人现在油盐不进,于是就把昨天我见到的跟何娇娇说了一遍。 “他不怎么跟我联繫的,不过他总为了子殿姐。”何娇娇镇定的吃着东西,本来以为她会很惊讶的我倒是有意外。 “他对倪子殿是不是……” “不是那样的,他只是在倪子殿父亲手下做事,不得不巴结子殿姐,我看子殿姐很少搭理他,真是一个势利小人。”看来何娇娇对他很不屑一顾。 往往这种势力小人最危险,这种人会在危机自己至高利益的时候做出惊人举动,比如威胁到生命,而段入风的做法就实属偏激。 我听了以后点点头,看来有必要跟倪子殿打个招唿,不过段入风这么做安全系数很提高很多。 这个时候忽然有几个女孩走过来,笑嘻嘻的手里还拿着手机。 何娇娇一看到她们瞬间就愣住了,然后尴尬的笑着说:“你们怎么会在这啊。” “你还好意思说,你推了我们的饭局就是为了跟这个大帅哥一起吃饭啊。”一个胖乎乎的女女生看了我一眼,双手插在腰上晃动了几下。 我心想这些不会就是刚才何娇娇说的姐妹吧,看来阵容很‘庞大’啊。 “不是,我……”何娇娇百口难辩。 咔嚓、咔嚓—— 那个胖乎乎的女生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不管何娇娇怎么央求她都不肯罢手,最后我只能拉着何娇娇冲出这家饭店。 第039章:离奇的巧合(一) 在车上何娇娇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埋怨她的那些朋友。 “你不会生气吧?”何娇娇担忧的看着我。 “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那些朋友都是大嘴巴,什么都说的,我怕影响到了你。” “我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会受到影响,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好玩?”何娇娇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最近案子让我的生活很紧张,偶尔这样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说到这还是应该感谢你才对。”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好了,饭也吃过了,我送你回去吧。”我看了何娇娇一眼,在徵求她的意见。 何娇娇点点头,说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最近家里有客人在不能招唿我之类的客气话,我也不介意这些,不过有些好奇这客人是谁了。 送走何娇娇之后我并没有返回警局,只是告诉小丽如果有重要的事在给我打电话,我回家去整理一下资料。 为了证实我在刚才吃饭时产生的灵感,我立刻把小黑板拿了过来,然后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上面记录了白若等人的死亡情况。 然后我从马正方的文档里调出十二星座的神话,仔细阅读了一下,发现白若等人的死亡状况,与相对应的星座并不相符合。 “处女座……”我看着处女座的神话故事,让我不禁想起白若的死亡状况,因为神话故事中的泊瑟芬就是把自己冰封起来,去寻找冥王来让冥王甦醒。而白若也是被冰封起来,根据白若说的‘我要去找他了’,也附和神话故事,可她偏偏是天秤座。 “是我哪里弄错了吗?”我看着白若的详细资料自言自语。 我看着黄子强的资料,如果我分析正确的话,他应该才是被冰封死去才对。 看来真的是我弄错了,我懊恼的放下资料,一头扎进被窝,舒服的感觉让我睡意萌生,我知道我要睡着了。 可是急促的电话铃却并没有给我时间入睡,本来以为是小丽有急事找我,想不到却是苏亚楠打来的,让我有些意外。 第72页 “喂,你好。” “这么客气干嘛,谢大警官在忙些什么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苏艷楠的声音依旧很好听。 “没忙什么,怎么今天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想找你出来喝杯酒可以吗?” “我陪你坐会儿吧,喝酒我可不行。” “那好,8点,老地方。” 我挂了电话,心想这个女人在这个时间找上我,肯定有什么事情跟我商量,不然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不过我这个小警察似乎没有什么能帮上她的地方。 8点如约到了黄子强的酒吧,这里没有什么车辆,看来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没有营业。 苏亚楠站在小门的位置等我,上身黑色的小皮袄,下身短裙,看起来成熟富有魅力,一见到我就热络的跟我打招唿。 同样的通道,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灯光。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的摆设包括随意摆放的椅子似乎都没有动过。 “这里没人来过?”我诧异的看着她。 苏亚楠只是点了点头,从吧檯后面抽出一瓶酒就给自己倒满,然后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反应自己点了点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最后我想要阻拦却被她看出来了,而她只是笑笑,说自己很能喝,这点酒算不了什么。 眼看着一瓶酒见底,她才慢慢说:“酒真的不能壮胆,我试过。” “你试过?什么意思?” “前一天我试图把自己灌醉,然后我以为我有勇气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我却越来越胆小,越来越想他。”苏亚楠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只是看着她等待她下面的话。 “你也认识何娇娇吧。”苏亚楠突然说。 我低头笑了笑,感觉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中午的时候何娇娇还在跟我抱怨苏亚楠,想不到晚上我就跟苏亚楠坐在一起说起何娇娇来了。 “认识。” “那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 “这个酒吧她一直想要,认为这是强哥家的东西,但你也知道强哥他把酒吧……” 我点点头,这个事情我还记得,是第一次跟她坐在这里,她亲口说的。 “所以我现在想放弃这个酒吧,但有一个条件。”苏亚楠鼓起了很大勇气才。 “什么条件?” “这里的装饰风格不能换,即使以后扩建也要延续这个风格。” “真是古怪的条件。” “他喜欢这种风格。” “好吧,我替你转达,不过手续上……”我知道转让是需要一些手续的。 苏亚楠摆摆手说:“我明天会把具体的材料托人给何娇娇送过去,她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当然刚才跟你说的要求也写在上面。” “这么说你找我来,是为了让她心里先有个准备啊。”我恍然大悟。 苏亚楠一口气喝掉剩下就,哈了口气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能活着就活着,不能活着死了也无所谓。”苏亚楠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走到吧檯后面又抽出一瓶酒。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苏亚楠跟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尤其是现在绝望的神情。 “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很多的负能量啊。”我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些,让她能接受并且能听得懂。 苏亚楠愣了一下,说:“十六年前我爸就死了,还被冤枉成杀人兇手,你知道我妈一个人把我带大,而且我们母女俩还背负着骂名是多么沉重吗?” “十六年前?不会是……”我想起许洁儿给找到那份连环杀人案的报导。 “那恐怕是a市最惨的一次连环杀人案了吧,可笑的是我爸居然被冤枉成杀人兇手。”苏亚楠有些不屑的看着我,或者说看着我的职业。 我惊讶得看着她,怪不得刚才我感觉她像某个人,原来是那个从小木屋冲出来,用刀胡乱攻击警察的那个男人,两个人绝望的时候很像! “想不到我是杀人犯的女儿吧。”苏亚楠喝了口酒,低下了头。 “那你刚刚说的被冤枉是怎么回事?” “那年我小不懂事,正好赶上过生日,我就嚷嚷着吃蛋糕,我们家穷啊买不起,我父亲就打算把没有上缴的猎枪给买了,想不到会小木屋取枪的时候被警察包围了。”苏亚楠气氛的看着我。 “这些都是我长大一些我妈告诉我的,当我懂的上网的时候却找不到一点相关的资料了,真是可笑。”苏亚楠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方面信息很可能做了手脚,于是我说:“十六年前那个案子我也稍微知道一些,从记录上看,兇手那时候双后染血,而且持刀……” “那就应该被击毙吗?”苏亚楠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我。 面对苏亚楠质问的眼神,我停顿了,我知道那件事警方做的确实有些绝了,换了我在场我肯定不会开枪,因为还有很多处理的办法。 第73页 “说不出话来了吧,知道我为什么当医生吗?”苏亚楠继续冷嘲热讽。 “我之前是学法律的,就因我爸被冤枉,所以我学了法律,可是我报考的大学没有一个愿意录取我的,我只能在补录的时候填报了医学专业。”苏亚楠说着冷哼了一声,自顾自的在那里喝酒。 对于她的遭遇我不知说什么好,也不能表示出同情的样子,因为她这样一个自强的人会把别人的同情看成是一种施捨。 “很可笑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说那个时候警方找不到兇手而抓了替罪羊,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十六年的案子我也不指望翻案重审了。” “那如果我说也许我能给你一个翻案重审的机会呢?”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能是我觉得十六年前那个案子跟我现在遇到的有些相似吧。 苏亚楠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嘴里说着‘不可能’三个字。 “我现在碰到一个案子跟十六年前那宗连环杀人案很像,也许它们当中有联繫也说不定,如果一旦有联繫,你就可以为你爸翻案。”我把猜想说了出来。 “这都是你的猜想。” “至少有50%的机会。” “那……谢谢你,恐怕我帮不上忙,那时候我还小。”苏亚楠捋了捋头髮。 “不,你母亲可能会提供一些信息给我。” “对啊,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来来来,我这就带你去我家。”苏亚楠说着就拉住我的手要往外走,下一刻就停了下来。 我看着脸有些微微泛红的苏亚楠笑了,看来她也意识到这个时间不适合带男人回去,索性就又停了下来,不过拉着我的手却攥得很紧。 “不用着急,改天约个时间,况且我现在遇到的案子有些棘手。”我安抚着她的情绪说。 “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算是吧,不过我也在为我的案子努力。”我抽回手笑着看着她。 第040章:离奇的巧合(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才6点多。 “天吶谁这么早敲我家门。”我挠着头髮往门口走。 门刚打开就冲进来一个人影,我本能反应一下子就把来人按到墙上,然后把他的脸紧贴墙壁,锁住另一只手。 “哎呦,疼啊。” 我这才才看清满脸污垢的侧脸是郝聪,正面部扭曲的挣扎着。 松开手郝聪丝毫没有顾忌刚才的疼痛,只是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径直窜向我屋里。 “喂喂,你还没换鞋呢!”我关上门却来不及拦住他。 我用拖布拖干净地板,发现郝聪这会已经没了动静,真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 “糟了,难不成……”我放下拖布跑向卧室。 果然我的被窝里鼓起好大一块,一双带着污泥的鞋露出一块,旁边的被单已经被弄脏了。 我嘆了口气,想不到大清早的郝聪居然跑到我家来了,既然床单已经脏了,只好先问清楚他的再洗床单吧。 “郝聪,你跑我这来睡大觉了?” “没,没有,有人追我。”郝聪露出一只眼睛说着一句话,又把头缩了回去。 “大早晨的谁追你啊?” “一个男人,啊啊……”郝聪说完惊惧的大叫了起来,那样子就像那说的那个人在旁边一样。 我看着郝聪沾满污泥的鞋,然后走到窗台一看,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昨晚下过雨了…… 忽然我有一个不好的感觉,难道追郝聪的人就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兇手? 想到这里我立刻把被子掀开,郝聪吓得差点滚到地上去,见到是我才定了定神,但仍旧用惊恐的样子看着我。 “你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了吗?” “他追,我跑……” “那个人多高你注意到了吗?” “他不停的追在我后面,我,我只能跑……” 我看着郝聪完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看来现在也问不出来,不如等他镇定了之后再说也不迟,于是我就提出来去吃早餐。 听到我要去吃早餐郝聪一下子机灵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就忘掉了。 我看时间还早就随便找了一个小摊坐下,叫了两碗豆腐脑和几根油条,郝聪看到吃的傻呵呵的笑了笑。 “对了,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我见郝聪也吃完了,随便问了一句。 郝聪皱着眉想了想,说:“昨晚我出去买蜡笔,可是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 “然后碰到了什么?” “然后……有一个人追我,可是他一直没有追上,我跑的快吧。”郝聪说到最后傻乎乎地笑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跑到我这的?”我疑惑的看着他,似乎他并不知道我的住处才对。 郝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就跑到我家了。 “对了,那时候我拼命的跑,挨家挨户的敲门,几乎整个小区都让我敲过了,很多人说我是个疯子,可我不是个疯子啊……”郝聪说着开始摆弄起勺子。 第74页 如果郝聪说的是真的,那么兇手就是故意把他引过来找我,还是无疑中看见郝聪跑到我所住的小区而罢手? 我转念一想,昨天我送苏亚楠回家的时候还没有下雨,而且刚刚郝聪说他出去买蜡笔的时候店门已经关了,看来是夜里凌晨才开始下雨,也就是那个时候兇手才出来活动,这样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 兇手是怎么知道郝聪会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我半天没有想清楚,回过神儿来发现郝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了一碗豆腐脑,正大口地吃着。 “你这么能吃啊。” “我昨天一夜没睡呢。” 我无奈的看着郝聪,语无伦次的回答让我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郝聪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正当我奇怪的时候他忽然叫道:“周莽……咳咳。” 郝聪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刚嚼碎了豆腐喷了出来,我也顾不上这些赶紧回头扫了扫周围,哪里有周莽的影子。 “咳咳……”郝聪好不容易恢復了过来。 “你刚刚说周莽怎么了?”我焦急的问。 郝聪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周莽没死,他没死,他来杀我了!” 我示意郝聪小点声,可郝聪激动的样子引来了不少目光,我只好付钱带郝聪回去。 楼道里郝聪惊恐的看着周围,好像四周充满了很恐怖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往我身后躲,甚至推着我往楼上走。 到了我家郝聪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很放心的坐在沙发上。 “刚才你怎么说是周莽追你,之前你还不能确定。”我坐在旁边,看着郝聪说。 郝聪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然后看着我凑过来说:“周莽稀罕白若你知道吧?” “嗯。”我点头。 “白若稀罕玫瑰你知道吧?” 我想这个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喜欢,然后我又点了点头。 “追我的那个人身上有玫瑰香味儿,我不会闻错的。”郝聪抿着嘴肯定的拍了下手。 听着郝聪有些牵强的推理,我尴尬的笑了笑,不过兇手身上的玫瑰香味确实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这至少让我对兇手有了一些了解。 或许这个玫瑰香味就是兇手的个人喜好,但也不能就此说是周莽,于是我打算安慰一下郝聪就把他送回去,可我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看了看时间也该出上班了,大门也没有反锁,如果郝聪醒了的话想离开就随他便吧。 坐在办公室静下来的时候整个人就有些犯困了,肯定是睡眠不够又被吵醒造成的。 这个时候小丽正好进来送文件,看到我犯困就建议我喝杯咖啡,我摇摇头说不用,因为我一直牴触喝咖啡。 我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喝咖啡了,或许有很多年了吧。 至于为什么牴触咖啡我就不知道了,很多年过去了,习惯形成了,可为什么形成这个习惯却给忘记了。 “谢警官今天这么闲啊,居然在发呆。” 我的思绪被打断,崔然笑着坐在我对面,手里拿了一份报告。 现在我一看到报告头就有些大,生怕是那个好朋友又离开了,可是看崔然的样子这份报告应该还不是死讯,因为他不是把情绪藏在心里的人。 崔然把报告放到桌子上,并没有要给我看。 “那是关于什么的报告?”我好奇的看着上面的字,却看不清楚。 “这不是报告,只是一些我找到的资料而已,是关于那个文物的。”崔然知道我着急要看,把文件推给了我。 “你是说那个丢失的文物?” “对,你先看看吧。” “宙斯之眼?”我被标题上的名字震惊了。 “宙斯之眼一共有十二个切面,每个切面对应这个一个星座且有符号作为标记,每个切面延伸下去对应本宫。在古希腊文化中人们朝拜它,奉它为神的眼睛,所以被称为宙斯之眼。不过也有人叫它是潘多拉之心,因为它会带来厄运甚至诅咒。” 资料中描述的外形跟我见到的差不多,不过我只看到了处女座那个切面,不过我想它应该就是资料上说的宙斯之眼了。 “可它是杨教授挖掘出来的呀,应该还没有面世才对啊。”我把我的疑惑说了出来。 崔然点点头,说:“这点我也想到了,然后我又看看了一些资料,其实宙斯之眼和潘朵拉之心是两个东西。” “你的意思是,我见到的是潘朵拉之心?”我惊讶的说。 “对,因为宙斯之眼还在与罗浮宫起名的英国大不列颠博物馆当中,近年来展出过一次。”崔然的答案让我震惊。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崔然继续说:“根据典籍记载,潘朵拉之心与宙斯之眼外形基本相同,不过颜色和材质大相迳庭,有人开玩笑说这可能就是‘心’与‘眼’的不同。” 然后崔然又从怀里拿出了几张照片,照片中明亮如水晶般的球体上有很多个切面,每个切面上有蓝色的星座符号,这应该就是宙斯之眼了。 看到照片以后我更加确定我看到的跟宙斯之眼完全不同,因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黑色,杨教授也说还不清楚它材质。 第75页 “怎么样?”崔然问我。 “什么怎么样?” “跟你看到的对比。” “我想我看到的可能是潘朵拉之心吧。”我想了一下那个黑乎乎的颜色,觉得黑有不是纯黑,于是放弃描绘它的颜色。 崔然点点头,说:“那会不会是个诅咒呢?” “怎么可能会是诅咒,明明有兇手给我写信。”我拉开抽屉,里面一张张的信封都被我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好吧,我们是警务人员,就要相信科学。”崔然尴尬的笑了笑,站起来走了。 “诅咒……我可不信。”我心里想着,毕竟有一个真是存在兇手像我发出挑战,而且扬言我抓不到他,不过今天早晨郝聪忽然闯到我家,让我更加确信了这个兇手的真实感。 铃铃铃—— 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苏亚楠打过来的,看来昨天那一番话让她找到了希望。 “餵。是我。” “这个时候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是不是要请我去你家啊?”我想起昨晚尴尬事调侃了一句。 苏亚楠笑骂了我一句,说:“今晚可以吗?” “怎么都是晚上?” “这么不正经你。” “好啦,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之后我挂了电话,开始在脑中草拟晚上要询问的问题,心想中午回去还要温习一遍十六年前那份报导。 第041章:离奇的巧合(三) 中午我回到家的时候郝聪已经走了,看着满地的污泥,看来他醒来在我的屋子里转过几圈,然后才走的吧。 碰—— 我看着画面里一个男人倒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苏亚楠的父亲,而下一个镜头里开枪的那个男人正是科长。 这个画面我看过很多次,毕竟是十六年前的东西很多地方都不清楚,看来想要找出一些信息只能找到当事人的家属了。 晚上我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到苏亚楠的住处,苏亚楠则换了一套很朴素的衣服,临进门的时候我还开玩笑说:“今天你的穿着很贤惠啊。” 苏亚楠白了我一眼,这个时候苏妈妈从厨房走出来,招唿我去客厅坐下。 三个人的丰盛晚餐,其间我并没有提及今天来的目的,苏妈妈也没有过问,看来苏亚楠事先已经跟她打过招唿了。 苏妈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到客厅里说吧。” “好的。” 坐在沙发上我拿出电脑,说:“在这之前先给你们看一段当时的录像。” 碰—— 这个枪声我已经听了很多遍,可坐在旁边的苏亚楠母女早已经红了眼圈,肩膀发抖的互相抱在一起。 视频结束,苏妈妈才镇定的拍了拍苏亚楠,也让她平静一下。 “视频里最后被开枪击倒的就是……”我试探着问道。 “就是我的丈夫。”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个问题之前问过苏亚楠。 苏妈妈回忆着说:“那年楠儿还小,嚷嚷着吃生日蛋糕,她爸就去那个小木屋拿钱。” 我皱着眉头说:“怎么会把钱放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放在那里的钱并不是我们的,是她爸偶尔发现的。在那之前几天她爸就发现了,但我们家虽然穷,但也不会干那种小偷小摸的事儿。这不楠儿嚷嚷着要吃蛋糕,我们家没钱她爸才去小木屋拿钱嘛,说是去偷也对。”苏妈妈说着低下了头。 我点点头,心想如果她说的事情属实,那么可以肯定是被陷害了,那么这样一来很可能是科长做的,因为是他突然开枪。 也就是说,十六年年前的兇手还活着! “难道说那个兇手回来了?不可能啊……”我飞速的脑中分析着任何我能想到的可能性。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那么刚才录像里开枪的那个人你们认识吗?” “那个人我不认识,不过我她爸的朋友我们也没见过几个,外面应酬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的。”苏妈妈肯定的说。 “那您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笔钱的呢?数目有多少?” “说来也奇怪,听她爸说那天有人跟他借猎枪,开始她爸很不乐意,因为猎枪这个东西很早的时候上缴过一次,我们家没有交上去,就一直放在小木屋,那里也没人去。” “可是那天她爸说有人租用,租金很多,就去取猎枪,钱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不过数目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她爸只说过很多。”苏妈妈回忆着说。 越听越让我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我说:“那个借枪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苏妈妈看着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苏亚楠说:“那个借枪的人我见过,比我爸高一点,差不多有185cm的身高吧,样子我没看见,那个时候我只顾在旁边玩了。”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185cm的身高了,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案子的兇手,不过这个人很可能是把苏亚楠爸爸引入圈套的人。 “十六年前那宗连环杀人案,当时是怎么报导的?”我说。 第76页 苏妈妈神情有些哽咽,苏亚楠在旁边安慰她,这个情况我能理解,或许是我问的太过直接和连续了。 苏妈妈平静了一会说:“那个时候电视报纸都是关于这个事情的报导,我们母女几乎一个月没敢出门,亲戚朋友都不敢上门来拜访,最后甚至电话都接不到。” “那遗体是怎么处理的?” “直接火化了,然后警方把骨灰送过来就走了。”苏妈妈忍痛说。 毁尸灭迹,我心里是这样想的,看来这当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秘密,才会这么快的处理掉尸体,以防万一。 “后来这个连环杀人案就平息下来了?”我好奇的说。 苏妈妈点点头,说:“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没有再看到电视上报导连环杀人案了,似乎真的因为她爸的死而终结了那件事。” “这似乎不太对。”我说。 “我爸他就是被冤枉的,当然不对了。”苏亚楠哼了一声说。 “不是,我是说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兇手。兇手没有被抓到应该继续作案才对,怎么会忽然消失呢?” 从各种连环杀人案兇手的情况分析,绝大多数都看似是正常人,可他们在某一个点上就觉非正常。 比如兇手因为某个事情而严重受伤,这个事情可能是一个或者多个事物,颜色,甚至天气,几种复杂的因素重叠在一起,才会引发兇手的杀人情绪。 我的沉思一下子让气氛安静下来,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苏亚楠母女都是看着我,似乎想不到我会忽然安静下来。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有时候我想事情就会这样,你们不要见怪。” “不会的,不过刚才你说兇手会继续作案,这个我刚才也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苏妈妈的话让我立刻来了兴趣。 “是什么事?” “那份报纸我还保留着,我这就拿给你看。”苏妈妈说这就起身往屋里走去,不一会就拿了一份发黄的报纸出来。 我顺着苏妈妈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有一个打字头条写着《再次有人惨死,作案手段效仿连环杀人案?》 我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报导,个别写法复杂的字因为纸质发黄的关系看不清楚了,不过却没有影响我的阅读。 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就在警方将连环杀人案结案后的一个星期,警方已经宣布连环杀人到此为止的消息的同一天,有一名女子心脏被利器洞穿而死,紧接着尸体上被划了数刀,很像之前兇手的做法。 而且在报导的最后还有写上报导方的质疑,怀疑连环杀人案的兇手还没有被捕,之前被枪杀的人实属替罪羊。 我看了报导之后慢慢把报纸放在桌上,心想如果这个兇手继续作案的话,那么刚才我看过的应该是第四起案件,那么肯定还有第五、第六,甚至更多起案件发生才对。 “还有其他案件的报导吗?” “就没再听说有其他的事发生了,而且这是这家报纸的最后一期报导,之后这家报社就无故倒闭了。”苏妈妈说。 苏亚楠忽然说:“这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我点点头,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是明摆着的事情,可如果这个人是警方的话,那么就有点不好办了。 “如果还有后续案件的话,在警方的资料库里应该有记载,等我回去查一下就知道了。另外,你们也要跟往常一样,翻案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吧。”我安抚着她们母女,生怕她们因为看到一点希望而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苏妈妈握着我的手说:“不能翻案也没关系了,我们母女也习惯了别人的冷言冷语,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周围邻居搬走,也没有几个人记得当年那件事了。” “好吧,我会尽力的。”我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也没有说出我本来的用意,因为还是给她们一些希望的好。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就提出来要先回去。 苏亚楠送我到楼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从拐角闪过,我正要追上去的时候迎面驶来一辆车,晃眼的灯光让我来不及适应。 “你怎么了?”苏亚楠好奇的看着我。 “没什么。”当我追到那个拐角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可疑的人影,慢慢行走的路人有说有笑。 苏亚楠的神情看起来很不相信我,我只是耸了耸肩膀,说:“本来以为看到一个熟人呢,结果不是。” “哦,对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起来的,就打电话告诉我。”我说。 苏亚楠点点头,说:“酒吧的事情……” “我还没有转告给她,不过你放心吧,不过我想你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因为何娇娇撒野起来,恐怕谁都拉不住。” 苏亚楠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放心吧,我已经找好律师了,一切都托他办就好了,我估计何娇娇也是会这样的吧。” “我觉得她会亲自出面的吧,毕竟她认为那是她表哥的东西。” “无所谓了,他死的太突然了……” “是啊,谁也没有料到。” 紧接着气氛陷入尴尬,我不知道说什么,就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什么路人了,就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天冷,你还是回去不用送我了。” 第77页 苏亚楠看着我,说:“我能抱你一下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抱一下。” “不好吧。” “就当是友情的拥抱。” “好吧。” 我感受着她有些身体冰凉传来的抖动,然后她在我耳边说:“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听母亲说起当年的事,我很激动,谢谢你。” 第042章:离奇的巧合(四) 回到家的时候我想要给何娇娇打电话说那件事情,发现现在已经10点多就放弃了,还是明天再打吧。 我随手拿起资料看了起来,是我让小丽把马正方的文档列印了出来,这样更适合我,我习惯了看着文件分析案件。 其实这些有关于希腊的神话故事我已经看了几遍,每次我看的时候似乎都差一点抓住些什么,可仔细一想又完全没有发现,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不知不觉我就开始做梦了,同样是漫着迷雾的树林,让人看不清周围,我在里面乱跑乱窜,怎么也沖不出这树林。 好在没有多长时间我就被闹铃吵醒了,回想刚才的梦,真的很贴近我的现实生活,我不正是在迷雾中乱窜嘛。 我给小丽打了电话,说会迟一些去,然后我又拨通了何娇娇的电话。 “跟你说件事情。”客套之后我切入主题。 “不会是向我我示爱吧,我可能会考虑考虑哦。” “不是,我是想说苏亚楠已经同意把酒吧归还给你了。” “你居然认识苏亚楠?”何娇娇惊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几乎要震聋了我的耳朵。 我把事情交过跟她说了一遍,然后她才支支吾吾的点头算是清楚了,不过她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经过,而是在那件酒吧上。 何娇娇疑惑的说:“我说今天早晨怎么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函呢,我还没来得及看你就给我打电话说这个事情了,看来我也不用看了。” “那应该是转让协议。”我说。 “真有意思,竟然转让给我,是想让我家跟大舅家不合吗?”何娇娇那头槓桿传出拆信封的声音,看来何娇娇刚刚看过了。 “这个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就管不到了,我只是一个捎口信的。”我可不想搀和别人的家事。 “好吧,饶了你了。”何娇娇哼了一声,似乎也看出我不愿意搀和这件事。 忽然我的电话嘟了一声,这是有另一通电话打进来的提示,于是我说:“好了,我还有电话进来,话带到了就不跟你说了,拜拜。” “好你个……”还没听何娇娇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喂,你好。”我立刻接了那通电话。 “谢文骏,我在警局门口,这次还要我进去找你吗?”倪子殿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是她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说:“我还没有去警局,我在家。” “好吧,那我这就去你家找你。” “喂喂餵。”我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已经挂掉了电话,看来这个女人真是雷利风行。 当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倪子殿的车开过来,后面追过来几个保安,我立刻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倪子殿把车挺好,摇下车窗对我说:“你应付一下后面那几个人。” “你又做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倪子殿一脸无辜的样子。 保安气喘嘘嘘的跑过来,我上来拦住他们说:“怎么了?” “那辆车没有登记。”保安指着我身后的车说,然后我拿他的本子替倪子殿登记好,保安才愤愤的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倪子殿问。 “你还好意思说怎么回事,你出入没有登记呗。”我尴尬的笑着说。 “哦,这都不要紧。” “你是不要紧,那个保安可累的够呛。”我同情的看了一眼保安追来的方向。 我坐在副驾驶上,倪子殿灵活的开车在市区街道上穿梭,我问她去哪里她也不说。 兜兜转转几圈之后,倪子殿已经开到了飞机场的停车场,我看了看周围说:“怎么不直接来这里,非要转上几圈,不知道现在油价很贵啊。” “没办法,得甩掉后面那几个。” “有人跟踪你?” “我老爸派来保护我的,我爸他就是这样,可能有被害妄想症吧。”倪子殿笑着捋了捋头髮,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着很青春。 “可能富贵人家的生活我理解不了吧,但这都是你爸为你好啊。” “当你的事情都被别人知道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倪子殿说着下了车,我也跟着走了下去。 空旷的停车场只有我们两个人。 “找我什么事?”我不解的看着她。 “还记得周莽的那个电话吗?”倪子殿反问道。 “记得啊,怎么你又接到他的电话了?” “没有,不过我问过几个人之后,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 “那就是李子源、段入风和郝聪三个人没有接到过周莽的电话,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第78页 “我不知道,也许……” “也许他们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会是下个目标,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我吃惊的看着她,想不到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但根据她这么说也有些牵强,毕竟现在兇手作案还没有个顺序,下一个是谁还不能确定。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能确定的是,兇手肯定会在雨天作案。”说着我忽然想起郝聪来,也许郝聪会是下一个目标。 倪子殿惊讶的看着我说:“雨天?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对,那次我提议去小镇,我就有这个猜想了,不过戴一斌的死让我证实了这一点。”我没有必要去隐瞒什么。 “对了,还有兇手身上可能会有玫瑰香味。”我紧接着说。 “玫瑰香味儿?” “是的。” 倪子殿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神户了一口气说:“我记得周莽喜欢玫瑰香薰,他还托我买过,好像是要送给白若,兇手会不会是他?” “我也不知道。” “好吧,我该走了。”想不到倪子殿居然这么突然的说要离开。 “怎么这么着急?” “你还想看到我爸领着一群人把我带走吗?”倪子殿冷哼了一声说。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以倪丞的地位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或许他也从某个途径知道了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吧。 回到警局的时候我让小丽帮我查一下有关十六年前的案子,小丽听了以后很为难的看着我,似乎这件事不太好办。 “怎么了?”我问。 “这个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查到,而且也不一定能查到。” “尽量吧。” 小丽为难的点点头,这也是我头一看到小丽为难,似乎这个事情很不好办。 我刚坐下来,就见崔然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说:“大侦探一大早去哪了?” “大侦探嘛,当然是去查案子了。”我顺着他的调侃说。 “那大侦探一定有收穫吧。” “谁说大侦探百发百中的,也有失手的时候嘛。” 崔然笑着拍了拍我,然后换上一脸正色,说:“好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去英国的机票?怎么就一张?” “就申请下来一个人去,我要去调查一下那个宙斯之眼,所以是我去。”崔然一副得意的样子。 “应该我去才对,我对英国很熟。”我没好气的说。 “我没有去过嘛,顺便开阔一下眼界。” 今天早上让我无奈的事情还真多,看来崔然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我再怎么徵求科长也不会改变意见了。 “那你记得要做详细记录啊,什么时候飞?” “明天,估计两天就回来。” “第一时间给我资料啊,可别偷懒。”我笑着说。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说:“宙斯之眼一般不会轻易给你看的吧?” “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想不到这层呢。” “快说。” “科长已经托人联繫过大不列颠博物馆了,同意我一个人去参观一下。”崔然如是说。 我疑惑的看着崔然,说:“怎么想起来去调查这个东西,不会真的把杀人案推到什么诅咒上面吧。” “当然不是。”崔然并没有说这次行动的主要意图,看来这部分是我不该了解的。 “好吧,既然不能说我就不问了,不过线索我可是有权利知道的。”我想我必须要给他先打一针预防。 崔然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只有说到案件的时候才能正经下来,跟我开了几个荤笑话之后他才满足的走了。 每次当我一个人的时候都免不了发呆乱想,如今身边的朋友四个死亡一个失踪,而兇手还逍遥法外,而且还挑衅的寄来信封,简直太伤我的自尊了。 “真是一个十足的变态。”我只能这么来形容兇手了。 连环杀人案的兇手平时跟正常人一样,言谈举止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根本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难道是精神类的杀人兇手?这样既太棘手了。”我心里想着。 这种精神类的罪犯往往更难被抓住,甚至在发作的时候自己干过什么都不知道,当警察排查到他的时候,他讲述事情的经过就跟一个局外人一样,给人一种很真实的感觉,让你会立刻把他排除掉。 想到这些我立刻想到了郝聪,郝聪虽然有些傻乎乎的,可精神上却没有毛病,只是他的思维方式跟我们不同罢了。 “应该不会是郝聪和段入风,因为郝聪被兇手追,段入风则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开始了自保,那剩下的三个女人和李子源,还有我,究竟哪一个是兇手呢?”我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 第043章:十六年前的故事(一) 回头发现小丽站在我身后,我正惊讶的时候她开口了。 “遇到一些麻烦。” “怎么了?” “我问过一些老员工了,档案室在十六年前失火烧毁了不少档案,所以那一年的档案基本都作废了。” 第79页 “也就是说找不到了?”我吃惊的看着小丽。 小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说:“似乎只有那一年的档案没有了。”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嘆了一口气,本以为马上能找到一些线索,想不到早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 直觉告诉我十六年前那件案子不寻常,至于哪里不寻常我根本不敢去想,而我现在犹豫的是还要不要继续调查十六年前的案子。 小丽才刚走不久,崔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说:“我听说你在调查十六年前那宗案子?” “怎么你也知道?”我看着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崔然,有些惊讶。 崔然咽了一口口水说:“在这里谁不知道那宗案子,咱们科长就是破获了那宗案子的头功,也是因为这个才受到上级的重视。” “不过我怀疑这里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崔然打断了,然后崔然小心的看着周围,说:“那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听我说……” “咱们目前的问题是把手头的案子搞定,你不要多想。” 又一次被打断让我很不愉快,崔然也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样子这里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方。 崔然走了之后我自己坐在椅子上,反覆想着这之间复杂的联繫,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恐怕科长是脱不了干系了。 “怪不得科长偷偷插手我的案子,原来不是为了比我更早的破案,而是他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才这么做的。”我心里分析着。 这时候我的脑袋里乱极了,不过思来想去为了还苏亚楠母女一个公平,我还是决定要调查下去,即使丢了我的工作。 既然档案已经被毁了,我就只能把经歷放到现在这个案子上来了。 “喂,郝聪啊,昨天怎么不打个招唿就走了?”我拨电话给郝聪。 “我,我,我……” “好了,问你个事情,最后接到周莽的电话了吗?” “他从不给我打电话。”郝聪迟疑了一下说。 “哦,那好的。” 紧接着我又给李子源打电话确认了一下,他也没有接到周莽的电话,而段入风更是不愿意借我的电话,几次挂断,最后受不了才没好气的接了电话,不过也说没有接到过周莽的电话。 “看来他们三个却是如倪子殿说的一样。”我挂掉电话靠在椅子上想。 忽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许洁儿。 “许洁儿啊,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啊。” “嗯,前几天有点忙,明天周末你有空吗,陪我去街上走走怎么样?” “怎么忽然想让我陪你逛街了?” “何娇娇有事嘛,再说了我就明天一天假期,想找个人陪我逛逛。” “好吧。”我想我反正也没有事情,也许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说不定。 “明天见。” “嗯。”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我似乎对许洁儿有了那么一点好感。不过仔细想想也是,那么多年在国外,每次收到她的邮件我都能看上好几遍,几乎形成了习惯,现在看不到了反而有些不太习惯了。 我起身往走廊走去,然后看着拐角处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去,我知道那里转过去之后是什么地方。 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即使在这充满了阳光的地方。 老大爷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过这次他的保温杯却放在旁边,而不是我在手里。 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他看了看我没有出声,而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惊讶,然后还有一丝不解。 “老大爷,你在这里当了这么多年的看守,而且还是在停尸房这么恐怖的地方,就没有害怕过吗?” 老大爷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停尸房的方向,没说一句话。 “这么多年你都在这里?” “十六年了。”老大爷嘆息着说。 “我想你应该换份工作,或者回家养老也好,总之你这把年纪还干这个工作……” “是郝立成让你来的吗?” 我惊讶的看着他,心想他居然认识科长,从说话的语气上看似乎对科长没有丝毫的尊敬,甚至还有一丝不屑。 “不是,我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的一句话让他的态度转变如此快。 老大爷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喝了一口热水,我这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把保温杯我在手中了。 “是啊,十六年过去了,真快啊。” “难道你在这里当看守,是科长批准的?”我好奇的说。 “科长?你是说郝立成吧。” “对。” “他可不愿意我坐在这里,甚至不愿意看到我。”老大爷说完哈哈大笑。 这话让我有些吃惊,追问:“那你怎么……” “他越不想看到我,我就越坐在这里,因为我知道每次他看到我,他的良心就会疼一下。”老大爷说的口气有些发狠。 第80页 “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本来我是要探望一下白若和马正方的遗体,想不到还能让这个不爱说话的老大爷开了口。 老大爷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一段故事。 “十六年前,我和郝立成还是一个小警员,在警队摸爬滚打很多年才有些成绩,而郝立成一直不满现状,急功近利。也是在那一年,咱们市出现一起连环杀人案,当郝立成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而我那个时候是他的副手。” “同年,郝立成的儿子刚满七岁。那天郝立成接到一个案子却叫我休息,让我去接他的儿子放学。当我接到他儿子的时候,我接到了我老婆的电话,电话里她一直哭,哭了半天才说女儿没了。” “当我意识到女儿死了的时候,我发疯似的开车往家赶,路上几次撞到别人的车子和垃圾桶,他的儿子也被撞伤了头,可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当我到家的时候发现很多警车已经挺在那里,其中就有郝立成的警车。” “当我看到女儿的遗体时,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因为那两个警员提着的裹尸袋根本不成人形,而这个时候郝立成也走了过来,跟我说要有心理准备。” “当我打开袋子看的时候,发现我女儿的手脚都已经被截肢,身体也被切成数块,只有脑袋完好无损。后来郝立成才告诉我是在冰箱里发现的我女儿。” “也是那一天,郝立成的儿子头部受创住进了医院,而我被上级勒令休息。不过就在郝立成击毙兇手的那天,我恰好在场,当时他还劝我不要冲动,想不到他却先开枪了。” 我把整段故事听完,想不到坐在我身边的老大爷竟然参与了当年的案子,而科长也因为这个案子升官,可是…… “科长升官你怎么却坐在这里当个看守?”我好奇的问。 老大爷愣了一下,笑着说:“都怪我自己太冲动了,如果不是我当时冲动,可能现在坐在科长这个位置的是我而不是他。” “这话怎么说?” “当时击毙了兇手我虽然很解气,但事后冷静下来想一想,感觉那次行动有些太顺利了,一切完全按照着郝立成的计划按部就班,于是我就怀疑兇手可能不是那个人。”老大爷一族一句的说。 “那是不是后面还有连续杀人案发生?” “的确,足足死了12个人。”老大爷很肯定的说。 “死了这么多人?据我了解,当时电视和报纸上并没有报导后续的案件啊。”我惊讶的说。 老大爷冷哼一声说:“那都是警方给压了下来,不然死了12个人肯定会引起社会恐慌,而且会对警方产生不信任感。” “那兇手呢?” “自从第12个死者死后,兇手好像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老大爷嘆了口气。 “那您为什么一直在这里?” “算是赎罪吧。” “为什么?” “求个心安理得罢了。”老大爷说着喝了一口热水,然后眯起了眼睛,看样子不打算再说话了。 情况既然这样了,我也就告辞离开了,不过这段故事却是有很大的信息量。 回到办公室崔然正在那里等我,手里拿着手机,没好气的说:“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你去哪了?” “打不通?我没去哪啊。”我拿出手机一看,信息满格状态。 崔然摆摆手不再提这件事,而我说:“找我什么事?” “段入风最近行为很古怪,你留意一下他。” “他?你跟他不是挺熟吗?”我看着崔然说。 崔然表情一滞,似乎没有想到我知道这件事情,尴尬的笑着说:“我只是认识他而已,最近我找他也不出来,有一次路上碰到他,看他神经很紧绷的样子。” “最近我也见过他,不过我可不敢靠他太近。” “为什么?” 我把那晚在小摊遇到段入风的事情告诉了崔然,崔然听完以后皱着眉头说:“看来他很有怀疑的价值?” “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正常人自我保护会弄成这样吗?”崔然反问。 第044章:十六年前的故事(二) 我疑惑的看着崔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崔然拍了拍说,丢下一句:“你留意下一他吧,哪怕算是保护呢。” 其实崔然的话我并没有在意,因为那天看到段入风的样子我就没有了怀疑的心情,他那个样子可以说是有些失魂落魄了,没必要再怀疑他了。 现在让我值得推敲的是老大爷说过的一句话,“当我们接受这个案子的时候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这句话完全不符合我看到的录像,因为我看到录像里第一个死者是被碎尸,然后从冰箱当总取出来的,我想这个应该就是老大爷的女儿了。 可是这个录像中的第一个却是老大爷口中的第三个,因为在那之前死了2个人了。 “这么说我一上来看到的是第三个死者。”我心中这样想着,然后我记得了录像后面还有两个死者,那么加起来就是有五个死者了,而苏亚楠的爸爸是在第五名死者之后死的,也就是说兇手在那时候还杀了7个人。 第81页 “12个吗?”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十六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死了12个人,而我们这群朋友包括我也是12个,这不会是巧合吧…… 如果杀手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杀手就肯定不会是我们当中的一个,因为十六年前我们最大的才7岁而已,怎么可能去杀害12个人。 “兇手不是同一个人的话,又怎么解释……”我实在想不通。 这个时候崔然跟我打了一个招唿就走了,看样子是为了明天的飞机早早回去准备了,想想他可真潇洒,在这么紧迫的时候还能出国转一圈。 “不好了,水管破裂了。”小丽冲进来慌张的说。 我跟一区女同事听了都往小丽指的方向跑去,那边正传来兹兹的喷水声,看样子还挺危及的。 “快,快起拉电闸。”一名老同事对我说。 我跑到仓库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电闸,无意中踢到一个纸箱,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金属的东西差点砸到我的脚。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副相框,当中照片已经没有了。 这个时候仓库的灯被打开了,我往门口一看竟然是科长。 “科长你怎么来了?”我诧异的说。 科长看了一眼我的手上的相框,表情变化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把相框拿走放好,才说:“ 我看你往这边跑肯定是找电闸来了,你才刚才不就不熟悉环境我就跟来了。” “这样啊,那电闸在哪?” “这里。”科长说着示意我跟他一同搬动铁架子,可以看到后面露出了电闸的一角。 吱嘎吱嘎—— 铁架子被我们二人合力移开,科长从容的拉下电闸,可我们头顶的灯并没有熄灭。 “这……”我指了指头顶上仍旧发亮的灯。 科长拍掉手上的灰尘说:“这里的发电并不是用这个电闸,所以不会熄的。” “你快回去帮忙吧,我上年纪了跑不动了。”科长垂着后腰继续说。 我听了以后点点头走了出去,留下科长一个人呆在那里,临走的时候我看到科长把那副放下的相框又拿了起来。 当我回到档案室的时候,满地的水上漂浮的都是档案文件,不少同事都在帮忙抢救档案。 “小谢你快过来帮忙啊,还愣着干什么?”一名老同事招唿我过去。 我应了一声弯腰下去捡档案,想不到第一份就是崔然的资料档案,我惊愕的看着手中的档案,很想了解一下崔然的过去,又觉得这样不太好。 “怎么人事部的档案都飘过来了?”我小呵呵的问旁边的同事。 那名同事菸头没抬,就说:“这个档案室分内外两层,咱们外面这间是人事部的档案存放处,里面那锁着的门,才是案件档案。” “那里面也会进水的吧?” “那里面怎么可能进水,那里可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名同事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我心想既然那里水火不侵怎么会发生意外毁掉了十六年前的案件档案,于是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名同事这个时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对我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案件的了解这么详细。” “你过奖了。”我客气着说。 “至于你的那个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以为那个时候我还没调过来,我都是听老同事说的,不够我想十六年前也没有现在的科技吧。” “这倒是。”我笑着摸了摸头。 抢救档案的过程很顺利,我最后一个把抢救的档案放上去,本来回去打算洗个手的,可却发现没有水。 我尴尬的愣了愣,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为了快速止住流水把水闸关了呢。 这个时候小丽从我旁边走了过去,没有跟我打招唿很让我意外,于是我就叫了她一声。 小丽惊讶的看着我,然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刚刚我在想事情,把你忽略了。” “没事的,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刚刚档案被水沖了,科长让我快些把档案弄干净然后分类,我头都大了。”小丽撅着嘴说。 本来刚才我就想在找个什么理由去看崔然的档案,以为他的档案真的很吸引我,这就正好让我有了机会。 “那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两个人做事总比一个人快。”我提议。 小丽寻思了一阵,说:“这样不好吧,档案这种事情还是……” “我们都是给警方做事,你防着我做什么。” “不是那个意思啦,好吧。” “那我拿一摞回家没问题吧,弄干了明天早晨就给你送过来,明天是你值班吧。” “嗯,你要记得啊。” 我看小丽还有些不放心,于是我拍了拍胸膛跟她保证,逗得她笑了出来。 成功的把一摞档案拿回家之后,我挨着个在地板上铺开,然后打开很久没有用的电热扇,弄得整个屋子很闷热。 我拿起崔然的档案看了一下,让我大吃一惊。 本来以为他只是警校成绩第一而已,可后续的成绩让人刮目相看,尤其是心理学上更是名列前茅,要知道心理学是最难掌握的东西,而且没有100%正确的标准答案。 第82页 当我看到崔然的自我评价时,更让我吃惊,他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是“暂无”。 “怎么会有人这么评价自己。”我不禁觉得好笑,可想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因为一个人对自己的评价往往不准确,从别人眼里看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连续三届的射击冠军啊……”我的枪法在受训的时候不是最好的,可想不到崔然居然是个全面的人才,竟然连续三年拿到射击冠军。 可是一想到在刑侦队根本没有机会用枪的时候,我不禁替他有些悲哀,或许他调去前线好一些,毕竟拥有心理学和射击两方面的人才可是不多,怎么会愿意委屈在发展空间不大的刑侦科呢? 这是我不能够理解的其中一点,另一点就是崔然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虽然这没有什么,但当我联想到心理学的时候,不禁让我有些质疑,因为愿意去学习心理学的人,很多都有这某种心理障碍,有的人是为了克服这种障碍去学心理学的。 当我翻到档案最后一页的时候,里面居然夹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灿烂。 “这个人是谁?” 这是我看到照片的疑问,因为之前资料中说崔然没有交过女朋友,而且跟他相处这2个月也没有见过货听过他提起女朋友。 综合来看崔然是个多面的人才,这是我对他的评价,也让我有了一点危机感,可又有点兴奋,原来我一直都在跟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办案,甚至他愿意为我打下手,真是个随和的人,估计换成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收到崔然发来的信息,说是已经上飞机了,有线索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不过让我别给他打电话,因为电话费很贵。 “真是个真实的傢伙。”我看着简讯低估了一句。 本来答应今天和许洁儿出去逛街,可是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等到她的第一通电话,里面许洁儿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遇到麻烦了吗?”我焦急的问。 “没有啦,只是刚才从社里出来的急了些,现在有点喘。” “怎么走那么急?” “社长让加班嘛,我再不走又要给我分配任务了,好了我要关机了,你来上次吃饭的饭店吧。”说着许洁儿就挂断了电话。 当我到饭店的时候许洁儿正拿着菜单端详,看样子不知道吃什么好,见我来了把菜单递给我,让我点菜。 “怎么今天开恩让我点菜了?” “你等了一上午嘛,就你点吧。”许洁儿晃悠着杯子里的吸管,漫不经心的说。 我把菜单递给她,说:“我付钱就好了,还是你点吧。” 许洁儿窃笑的接过菜单,一口气说了几个菜。 “原来这都是你以退为进的伎俩啊。”我恍然大悟的看着她说。 “别这么说嘛,我又没有逼你。” “吃完去哪想好了吗?” 许洁儿点头说:“既然就剩一下午了,我打算先去算算命,看看我最近的财运怎么样。” 第045章:邀请(一) 吃完饭我跟许洁儿在街上随意熘达,觉得两个人这样有说有笑挺不错的,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怎么想起来要去算命,最近很缺钱用吗?”我看着身侧的许洁儿,长长的眼睫毛让我不禁多看了一会。 许洁儿摇头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记者,想要升值或者去採访一些其他方面的东西。” “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挺好,也有机会见见大人物什么的。” “那你这么想,你可不知道採访那些大人物有多大压力。”许洁儿说着就指着前面,看来我们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了。 我站在这栋房子下面有些惊讶,这里就是我以前来过的占卜师家。 许洁儿见我愣神拍了我一下,说:“你怎么了?” 我看着许洁儿担忧的样子反倒是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占卜师名声在外啊,想不到许洁儿了听说过他的名头。 “你也知道这里?”我好奇的问。 许洁儿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知道什么?” “这里不是那个占卜师的住处吗?你也来过?” 许洁儿听我这么一说松了口气,这让我很不解,然后她挽着我的胳膊往楼道里走,说:“我们快点上去吧。” 楼道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少了那种檀香味儿。 根据我之前来的经验看,八成这个占卜师现在不在家,因为那种檀香味儿是从他家里传出来的,而他是开门迎客,所以…… “我看你这次要跑个空了。”我笑着说。 “为什么?”许洁儿惊讶的看着我,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 “你怎么了?”我看着许洁儿的表现,这中惊慌的表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对话里面,可是偏偏出现在她脸上。 许洁儿摸了摸自己的脸,掩饰着自己的错愕。 “我没事啊,只不过刚刚你说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许洁儿低着头说。 我不再去看许洁儿,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或许她有她不想说的事情。 第83页 我深深吸了口气,没有闻到一点檀香味儿,恐怕昨天晚上这个占卜师也没有开门迎客吧,因为楼道的里的空气不会轻易消散掉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占卜师的大门是紧紧锁住的,许洁儿用力敲了敲,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重重的敲击声在楼道迴响。 “算了吧,下次再来。”我劝说。 许洁儿跺了一脚,有些失落,可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走到楼下,我抬头看着并不高的楼房,发现这栋楼窗户几乎都是紧紧闭合着,看来这里也没有多少住户了。 这个时候许洁儿拉了一下我,说:“不如我们去逛街吧。” “随便你,反正答应陪你一下午了,去哪都行。”我耸了耸肩膀说,许洁儿听了以后笑得很灿烂,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异样。 闪闪发亮的东西往往能吸引女生的注意,许洁儿自然也不例外。 我见她在挑一些精品首饰,就无聊的四处转转,周围除了首饰就是手錶,各种牌子应有尽有。 当我回头的时候,原本还在挑首饰的许洁儿却不见了。 我立刻拨打许洁儿的手机,却发现怎么也打不通,于是走到柜檯去询问才知道许洁儿匆匆忙忙的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朝着门口方向去了。 我顺着售货员指的方向追过去,心想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处什么岔子。 可当我追到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许洁儿,只是天空的颜色已经没有那么明亮了,给人的感觉是慢慢暗了下来。 “要阴天了,糟了。”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这个时候一辆大红色跑车从我眼前的街道上驶过,速度很快。可我依然看清了那坐在车里的人,是倪子殿。 “这个傢伙每次开车都这么快吗?也不知道每个月罚单要交多少。”我把电话放在耳边,口中嘀咕着。 电话通了,可是没有人接,我焦急的来回踱步,却发现许洁儿拿着电话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你到哪去了,害我好找啊。”我的心这个时候才落下来。 许洁儿一脸歉意的说:“刚才社长打电话来了。” “那你看着我,居然不接电话。”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 “我想逗逗你嘛。”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我说。 “才一分钟不到。”许洁儿说着窃笑了一声。 我把刚才看到倪子殿的事情告诉了许洁儿,许洁儿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疑惑得看着我说:“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我质疑过很多东西,但还没有质疑过自己的眼睛。 许洁儿沉默了一下,说:“子殿姐这会儿应该在医院才对啊。” “医院?” “对,她爸爸住院了,说是急性胃病,前天打电话叫她出来逛街,她是这么说的,不然我也不会找你啊。”许洁儿说完才发现说错话了,连连吐了几下舌头。 我没好气的看着她,说:“原来我是临时替代货啊。” “不是啦,你听我说嘛。” 我完全没有听许洁儿的话,转身就走,她果然追了上来,我身子往她前面一档,许洁儿追得急一下子撞到我肩膀上。 呀—— 许洁儿惊叫一声,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而我趁机扶住了她。 “小心一点,摔伤可就不好了。”我的手趁机划过她的腰,这才收回手。 “你这点小心思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吧?”许洁儿瞪了我一眼,没有怪罪的口气。 其实这个点子是我临时想到的,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点子居然奏效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站稳还是故意没站稳。 我咳嗽了一下,说:“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都是好习惯。” “那可不一定。”许洁儿说着大步走在我前面,回头的时候还白了我一眼。 逛街其间,我们的话题很随意,不过我心里仍然很在意刚才倪子殿那段插曲,就把话题往上面扯。 许洁儿说:“她爸是急性胃炎,来得快去的也快,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看她爸身体很好啊。” “哦?你们见过面了?” “谈不上见面吧,就是偶尔碰到过一次,人挺随和的。” 许洁儿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头说:“她爸是经商的,心眼多着呢,你可不要随便跟她们家打交道。” “我看你心眼也不少啊。”我开玩笑的说。 许洁儿听了以后随手拿起旁边的玩偶作势要砸过来,却被旁边的店员拦住了,这个举动差一点让我笑岔气儿。 “对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我看着许洁儿说。 “说吧。”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说:“上次你给我找的连环杀人案是十六年前的,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许洁儿疑惑的看着我。 “那我离开a市才十四年,按照时间来算,那个连环杀人案案发的时候我还在a市啊,怎么我没有印象了呢?” 许洁儿惊讶的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在惊讶什么。 “十四年前你多大?”许洁儿没有回答我,而是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第84页 “大概七岁吧。” “那十六年前咱们才五岁吧,你认为咱们会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吗,恐怕那个时候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到案子上面吧,除非你从小就是个侦探。”许洁儿用略带嘲讽的口气说。 我顿时哑口无言,心想许洁儿说的很有道理,五岁的小孩懂什么呢。 “那件案子可是满城风雨啊,后来怎么就没有报导了呢?”我继续问。 “听说是素有报社都接到了威胁信息,当时只有一个报社报导了,后来那个报社就关门了,社长也从此消失了。”许洁儿回忆了一下,说。 我点点头,心想许洁儿口中说出来的果然跟我从安妈妈那里听到的一样,看来是警方为了屏蔽消息才这么做的。 “你问这些做什么?”许洁儿好奇的看着我。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嘆了口气,心想看来知道当时事情的只有当事人了,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档案也被毁了,当事人也太难找了。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两个当事人,一个是安妈妈另一个是警卫老大爷,这会不会是个巧合? “喂,你又愣神了,想什么呢走啦。”许洁儿瞪了我一眼。 我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居然跟着许洁儿到了卖女装的地方,而且还是卖内衣。我应了一声缓解尴尬,这才发现周围不少女生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你不觉得丢人吗?”许洁儿站在电梯上看着后面的我说。 “怎么了?”我故意这么说。 许洁儿抱着双臂说:“我知道你在愣神,可不知道的呢?以为你在专注的看女性内衣。” 我尴尬的看了看她,觉得一切反驳都很无力索性就不说话了,只是闷声跟在他后面。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那胡来一看是倪子殿发来的简讯。 “后天晚上8点,来我家聚会。” 我仔细把简讯看了两遍,发现许洁儿站在前面摆弄着手机,看来她没有收到信息,估计是只邀请了我一个人去,那为什么要邀请我呢? 第046章:邀请(二) 陪着许洁儿逛了一天很累,回到家我就躺下睡了。 梦里我独自一人站在树林中,周围依旧是白色的雾气,不过这雾气似乎有些不同了,然后我闻到一阵玫瑰香味儿。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 我看了一眼闹钟,这个时候闹钟忽然间响了起来,意识模煳的我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看清楚上面的时间。 “原来是个梦啊。”嘴里嘀咕着,我按下了闹钟,重新摆在床头。 随意吃了点东西我去了警局,想不到才走到大门口就发现有不少人围在门口,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摄像机。 就在我刚要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用很小的声音叫我,扭头才发现是小丽。 “怎么了?”我走过去看着做贼似的小丽说。 小丽拉着我往警局的小门走,边走边说:“你不知道,那群人都是来採访科长的,听说咱们警局接了一个连环杀人案。” “我的那几个案子走漏风声了?”我诧异的看着小丽。 “我也不确定,一会听科长怎么说吧。”小丽摇着头说。 警局的小门很破旧了,从长满杂草的路上可以看出这里很少有人走了。 “咱们警局有小门,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纳闷的看着小丽麻利的推开小门走了进去,跟在她后面说。 小丽回头笑着对我说:“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走了,况且大门整修过一次,科长也不允许我们从小门出入了,因为不想太多人知道,毕竟来咱们警局的人都要登记的,如果混进来什么人弄出什么乱子,可就麻烦了。” 我点点头,心想科长这么做也有道理,就没有多想。 从小门进来后,我发现这里居然直接到是一个偏僻的小花园。其实这里我偶尔看过一次,不过小门上布满了花藤,不仔细看是不知道的。 这里进来之后有两条路,这两条路我是认识的,右边是去我们科室的,左边就是去停尸间的那条走廊。 “警局里知道小门的人多不多?”我好奇的问了一声走在前面的小丽。 “估计都知道吧,只是不再对新来的人说了,因为一来没有必要,二来科长也不允许走小门,提起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让新人知道了小门。” 小丽的话我能理解,不过这个时候我想的却是黄子强的尸体可能就是通过这个小门运进来的,因为走正门的话肯定要被警卫发现,不过尸体是怎么躲过守卫老大爷的,我就猜不出来了。 坐在办公室里,不一会科长就走了进来,然后扫了一眼周围,小声的把我叫了出去。 走廊里科长点了一根烟,看样子压力很大。然后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别处,说:“你的案子有进展吗?” “有一些进展,不过要抓到兇手还需要一点时间。”我如实的说。 科长点点头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吧,门口堵了很多记者,知道他们问我什么吗?” “问什么?” “他们问我是不是a市又发生了连环杀人案。”科长说完狠狠吸了一口烟。 第85页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科长是不知道我接到过一封挑战书的,但恐怕崔然已经把我接到兇手信件的事情告诉他了吧。 “之前也发生过连环杀人案吗?”我装作不知情的说。 “这个……”科长熄灭了烟,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安静的等着科长说话,因为我知道他内心肯定在做着某种挣扎。 科长嘆了口气,说:“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都是陈年往事了,你处理好手头的案子就可以了,切忌不要走漏了风声,不然上面压下来我可撑不住。” “我知道了。”我说完以后科长只是点点头就走了。 我看着科长的背影,给我的感觉是那件十六年前的案子科长还是很在意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暗中插手我的案子。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许洁儿打来的。 “喂,大记者不会也要来採访吧?”我开着玩笑说。 许洁儿轻咦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採访你们警局的呢?” “你来晚了,刚才已经有很多记者来过了。” “不晚不晚,我採访你好了,独家资料嘛。” “真不凑巧,刚才科长发话了,让我一个字都不准透漏。” “你真不仗义。”许洁儿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各大媒体好像在同一时间都接到了这个消息,难道是有人故意透漏给他们的吗? “对了,为什么忽然之间来了这么多记者採访?”我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接到上面的任务,才打电话给你的。”许洁儿无辜的说。 “那你能帮我问问你的上司,是怎么收到消息的吗?” “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嘛……我可以偷偷的透露一些独家消息给你。” “一言为定。”许洁儿欢喜的说了一句,就挂掉电话。 我看着电话,心想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丫头,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她的答覆了。 坐在办公桌前我开始想,这个会不会是兇手散步的消息,仔细一想也不太可能,这样引起恐慌的话,每个人自我保护意识会更强,这样兇手就不好下手了。 忽然我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混淆媒体视听,让这个话题在近期成为焦点,也可能成为一个导火线。 “那这么一来,兇手可能会在近期作案!”我这么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天气。 这个时候一个同事的收音机兹兹地响了起来,然后播报了一条天气预报,预计明天有中到大雨。 明天?是倪子殿邀请我去参加聚会的日子,那么其他人的动向呢? 我立刻拨电话给倪子殿,还没等我说话,就传来倪子殿的声音说:“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想确定一下明天的场合,我好决定穿什么衣服合适。”我说。 对面电话传来急剎车的声音,然后倪子殿说:“明天啊,你稍微穿正式一点就可以,只不过是一个朋友的聚会,我爸的一些老朋友也会来。” “那会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吧?”我试探着问。 “嗯,基本上你都不认识。”倪子殿说完笑了一声。 “那为什么叫我去。” “以为很多人我也不认识啊,叫你来说说话。”倪子殿的理由让我很无奈。 “咱们那帮朋友你可以叫上啊。” “他们?还是算了吧,你也知道原因的吧。” “好吧,明晚见。” “拜。” 倪子殿说完就挂了电话,我知道她口中的原因是什么,恐怕她也不想把兇手引进家里,这才只叫了我一个人。 如此看来,明天可能就我一个人去赴会,其他人的动向暂时我还不知道,不过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很可能都是假的,又不可能把他们全部监视起来。 “那如此一来我明天只要保护好倪子殿就可以了,可是如此一来其他人也会陷入危险,这可怎么办?”我思考了半天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就这么靠坐在椅子上,思绪乱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忽然我感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才发现小丽正站在旁边,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说:“谢警官,你有文件从国外寄过来了。” “国外?” 我好奇的结果厚厚一沓的文件包裹,拆开才发现都是英文,不过放在最上面的小纸条上写的却是中文。 “文骏,这些文件都是医院那里寄给我的,我转寄给你了。” 这个字迹我是认识的,是我在国外受训的时候,导师的毕竟,他是个中国人也是警校为唯一的中国导师,他在学校里很受欢迎。 我大概看了一眼厚厚资料,上面都是一些营养上的注意问题,还有注意睡眠和心情的提醒,最后一条是说千万不要喝酒。 当我把厚厚的资料看完,才发现小丽一直站在我旁边。 “哦,不好意思,忽略你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我一脸歉意的说。 小丽摇摇头,说:“刚刚你在看的时候我也看了一些,怎么是医院寄给你的?” 第86页 “是这样,我在国外一方面是受训,另一方面还在调养病情。”我解释着说。 “是什么病呢?” “记不清楚了,不过医生说我病情好转的明显徵兆就是我不记得有过什么病了。”我笑着说。 小丽拍了我一下,说:“哪有这种病,你不想说就算了。” 我尴尬的看着转身走掉的小丽,其实我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没人能理会我的感受罢了,忘掉一些事情在也想不起来,其实也是很痛苦的。 我把包裹收好,然后看了看时间,本来想要给我的导师打个电话过去,可是由于时差的关系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想不到是李子源打过来的,难道又邀请我去看他的球赛不成? “文骏,不好了。” 我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急忙安抚着说:“别着急,你慢慢说。” “昨天晚上我看到周莽了!” 第047章:看错? “在什么地方看到他的?”我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李子源说:“就在我经常练球的球馆,你也来过的。” “你是说上次比赛的俱乐部,具体情况你说一下。”我回忆了一下,对于他说的地方记忆还很清晰。 “是这样的,昨天我练球到很晚,跟队友约好了去吃夜宵,可是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球馆里打球,忽然我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看台上。” “人影?你没看清楚?”我故意挑出细节问。 李子源犹豫了一下,说:“对,我看到的是人影,不过我能确定那是周莽。” “为什么?” “因为周莽咳嗽了几下,因为这个我才注意到他,然后他沖我晃动了几下手机,那个时候看台上的灯都关掉了,借着光亮能看出是周莽脸的轮廓。”李子源肯定的说。 听到这里我急忙说:“那最后呢?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们根本没有说话,那个时候我的队友忽然走了进来,周莽就攥着手机跑掉了,当我打开整个球馆大灯的时候,他已经走掉了。” “走掉了……”听到最后我心里感觉不对劲,为什么周莽在那个时候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没有说一句话,扬了扬手机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李子源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路,说:“周莽这些天去哪了,我怎么都联繫不上他,上次你说的那个古怪事情,难道跟他有关?”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因为一旦只把注意力放在篮球上的呆子也注意到这件事情,那就不好办了。 于是我就岔开话题随意聊了一些,不过挂掉电话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李子源说周莽的手机发光,那就是说昨晚他的手机是开机状态。 “难道说每次下雨天的前一个晚上,周莽的手机都会开机?”我忽然意识这这个问题,然后又否定掉自己的想法。 因为从之前的几件事看,周莽的电话不会轻易开机的,那样我们警方就能很容易的搜索到具体位置。 这个时候小丽拿着一摞报告从门口走过,我叫住她说:“平时中午你都吃些什么?” “我吗?都是一些盒饭之类的,偶尔出去吃点炒菜。” “那给我订个盒饭吧,跟你的一样就可以了。” “怎么今天你要在警局吃?”小丽惊讶的看着我。 “这么惊讶干什么,反正天气不好,我就不回家了。”说着我扫了一眼外面阴沉的天。 小丽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然后点头就往外走,却又被我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情?”小丽推了推黑框眼镜。 “我还没给你钱呢。”说着我就摸出皮包,准备掏钱。 小丽急忙把我的钱推了回去,说是我第一次在警局吃饭她请客好了,我哪里能让女孩子掏钱,于是执意要给。 就在我们推拒的时候,一张卡片从我的钱包里掉了出来,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不过当我看清那张卡片的时候松了口气,本来我以为是从尸体上找到的那种卡牌,其实是一种名片大小的卡片,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放在钱包里的了。 我把钱硬塞给小丽,小丽也拗不过只好收下。 小丽走了以后我拿起卡片一看,竟然是周莽的名片! “什么时候……”我拿着卡片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是那次从杨教授那里回来路上白若递给我的,那个时候我想也没想就装了起来。 我仔细看着卡片上的字,电话号码跟我手机记录的一样,只是职称不一样了。 “武术指导?”我看着卡片上的职业,回想起白若曾经说过周莽在做武术指导,可是我跟许洁儿却是去健身会所找他,因为他在那里也有着一份职业,是私人教练。 周莽作为私人教练这个职业已经深入我的脑子,我利索当然的当他是私人教练,因为他和安心也是这么认识的,那个时候安心是他的学员。 “安心不可能对我说谎,因为安妈妈的反应不像是假的。那么说白若对我隐瞒了什么,还是说周莽一直在欺骗着白若,而白若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在心里仔细的分析着,生怕漏掉一个可能性。 第87页 我拿起手机立刻打电话给许洁儿。 “喂,问你个事儿。”我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电话那边传来许洁儿的说话声和敲键盘的声音。 “周莽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私人教练啊,咱们还去过他的健身房啊,你忘了啊。” “没忘,可是他名片上……” “你说那个名片啊,那是他上一份工作了。” “这么说他也干过武指了?”我好奇的说。 许洁儿停止了敲击键盘,说:“对,听说好像是因为动作太暴力,而且工作的时候有一点不满意就发脾气。” 周莽易怒我还是能察觉到的,只是没想到他整个人这么暴躁。 “那他怎么会去当私人教练,这跟你刚才说的脾气也不相符啊。” “谁知道,说不定是去磨练性子了,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咳嗽一声说。 许洁儿笑了一声,说:“是不是有周莽的消息了,不然你也不能问起他来。” “好了,你忙吧,不跟你说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心想周莽在李子源周围出现,如果他是兇手的话,可能下一个目标就是李子源了? 想到这里,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才行。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小丽独自一个人,我就走了过去。 “介意我做这里吗?”我问。 小丽左右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不过当我坐下来的时候周围男同事都投来目光,似乎很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我见小丽只顾低头吃饭,就说:“怎么他们都用那种眼神看我,难道不能给你坐在一起吃饭吗?” 其实这也是我走过来看到的奇怪画面,唯独小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四人桌吃饭。 小丽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说:“因为他们怕我男朋友。” “怕你男朋友?为什么?” “你还没调过来的时候,我男朋友是住在本市的,偶尔突然袭击给我送饭,见到我跟其他男同事一起吃饭,当场就发脾气。” “这样啊……”怪不得我很少见到有其他同事在上班的时候跟她打招唿,原来是这个原因。 小丽继续低头吃饭,看来她也很怕她男朋友才会有这种排斥的反应,不过工作中倒还蛮贴心的。 “你知道看守停尸房的那个老大爷吗?”为了缓和气氛,我先开口说。 “你是说那个怪老头?” “我看听和蔼的啊,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怪老头了?” “听说他在那里十六年了,你说他乖不乖?”小丽皱着眉头说。 我假装不知道,说:“十六年了?他怎么会在那里那么久?” 小丽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从进警局的第一天就听说那个老头古怪的很,凡是有人靠近就拽住你要给你讲故事。” “讲故事?什么故事?” “我哪知道我又没听过,我去都没去过那里。”小丽忌讳似的抖了抖肩膀,继续吃饭。 看着小丽样子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恐怕这些对老大爷的传言都是以讹传讹吧,毕竟他给我的感觉还不错,而且跟科长共事过。 这个时候小丽忽然很神秘的示意我凑过去,我自然把耳朵靠了过去。 小丽轻声在我耳边说:“听说那个老头误杀了人,而那个人的尸体曾经就停在那间停尸房里,所以那个怪老头就坐在那里赎罪。” “误杀?” “听说的,你也随便听听就好。”小丽说完就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心想我也看过十六年前的录像,镜头里明明是科长开的枪,怎么小丽听说是老大爷开枪的呢? 小丽咯咯直笑,说:“是不是被吓傻了?” “我?怎么会。”我确实是走神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科长走了过来,在门口处站定扫视了一圈,见谢文骏果然在这里就朝着他走了过去。 “科长。” “科长。”科长走过来,不少同事在跟他打招唿,我和小丽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却在我们这里停了下来。 科长看了看小丽,然后对我说:“文骏啊,你跟我来一下。” 小丽见科长转身一把拉住了我,然后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想她是要我保守刚才的秘密吧,于是我沖她点了点头。 科长办公室里,科长把桌上的几张资料递到我面前,我记过一看是关于‘宙斯之眼’的照片和详细资料。 “这个是崔然从大不列颠博物馆返回来的资料?”我惊讶的看着手里的资料,不过科长并没有理会我。 让我失望的是资料虽然齐全,但似乎对整个案子没有帮助,于是我好奇的问科长为什么把我叫到这里。 科长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资料你看过了,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听听。” “似乎对这个案子没有帮助。” “对!”科长喝了一声。 我不解的看着科长,说:“科长你……” 第88页 “别说了,你出去吧。”科长嘆了口气,摆手示意我出去。 第048章:别墅(一)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我一头雾水的给崔然打了个电话。 崔然无精打采的说:“看来科长找过你了?” “对,到底怎么回事?” “科长不信我说的那些,他认为案子跟‘宙斯之眼’还有那些希腊神话故事没有关系。”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科长的办公室,然后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说:“你把关于潘朵拉之心,还有什么诅咒都跟科长说了?” “说了啊。”崔然爽快的说。 “那你不挨骂谁挨骂,连我一起倒霉。”想不到崔然居然心思这么简单,把这么荒诞的事情都能跟科长说。 崔然想要在电话里面解释,我急忙拦住他的话头,然后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明天晚上。” “那好,等你回来再说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不过我却怎么也想不到科长对这件事的反应这么打,最多就是崔然跑了个空,也不至于…… 难道说科长也怀疑十六年前那件案子还有后续,而且还延续下了兇手的作案特徵,然后又听崔然说这是诅咒,其实科长嘴上不能承认,心里不得不这么想。 可是这都是我的猜测,科长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整个下午到傍晚,天气阴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不过唯一让人庆幸的是天气没有再变得恶劣下去。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我从警局出来,就看到等候在门外的李子源。 李子源今天一身西装打扮,188cm的身高穿起西装来很挺拔,我走过去称赞了一句,他却一脸不自然的笑了笑。 “怎么了?”我问。 “总感觉西装有些别扭。”李子源试着活动了一下臂膀,发现很难达到理想的位置。 我示意他上车,然后我打开车门坐进去说:“西装就是这样,可能是你平时很少穿的原因。” “为什么今天叫我来?还要穿得这么正式?” “当时参加聚会了。” 李子源一路追问我就都没有告诉他原因,我怕他知道要参加倪子殿家的聚会他会半路跑掉。 倪子殿家在市中心附近,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却是比较偏远的一栋别墅,听倪子殿说是为了清静才买的,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过去住。 “这栋别墅……”李子源打开车门出去,愣在原地。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别墅,有点欧式风格的味道,两层别墅不算太大,不过这个时候很多私家车已经停靠在门口,看来我只能把车停到较远的地方去了。 我拉了一下李子源示意他跟我进去,可他踌躇不定。 我看着他犹豫的样子说:“怕什么,里面又不会有妖怪。” “我才不怕。”李子源强自镇定的走在我侧面。 从大门进来,绕过花园径直走到别墅正门,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房子右侧靠近围墙,而左侧还空出了许多地方。 正当我要过去看看的时候,李子源忽然说:“那个是倪子殿?”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招唿客人进去,一说一笑之间进退自如。 “这里该不会是她家吧?” 我看了看李子源,然后笑着说:“就是她家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半路还不跑了。” “我……”李子源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就知道他不适合这种场合。 这个时候倪子殿招唿完客人也看到了我们,然后走过来单手叉腰看了看李子源,然后对我说:“你们来啊,跟我进去吧。” 我点点头没有打算客气,可旁边的李子源却没有动。 倪子殿诧异的看着他说:“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李子源咳嗽了一下,掩饰掉脸上的尴尬,不过我在后面补了一句说:“他害怕人多的场合。” 李子源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篮球场上那么多观众我都没怯场。” 倪子殿微微一笑:“那就快跟我进去吧,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落地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这个时候天色暗下来,里面灯火通明,每个人的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临进门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沉闷的天气预示这即将有一场暴雨。 空旷的大厅两边摆着长桌,上面摆满了食物,不少人三两一团说笑着,然后用红酒互相敬酒。 墙上的壁画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看上去像是整个一副壁画围绕在墙上,形成一副完整的壁画,不过仔细看去,好像在不间断的重复着某个事情。 “这个壁画好特别。”我说。 李子源抬头看着壁画,嘴里嚼着东西没有发表意见,倒是倪子殿惊讶的说:“你也喜欢画?” 我尴尬的说:“我只是看看罢了,不太懂。” “这幅画是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你知道这幅画的名字吗?” “是什么?” 第89页 “你仔细看画,感觉它像什么?” “好像夜晚似的。”我说。 倪子殿点头说:“这幅画的名字叫夜空,不知道它的作者是谁,可能年太久远不可考究了。” 我十分同意她的说法,我也知道国外很多画师功底都很好,画出来的话水平相差不大,但总有不得志的人,他们的画水平很高,但却不出名。 “也许这幅画是个不出名的名人所画吧。” “但愿吧。”倪子殿看着我笑了笑。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挺拔的身形看上去精神不错,想不到他就是几天前还住院卧床的倪丞。 倪丞看着我说:“小伙子年轻有为啊,当警察很辛苦吧。” “还好吧。”我挠了挠头,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倪丞听我这么一说呵呵一笑,然后看着倪子殿说:“同时请了两个朋友来,不像你啊。” 我和李子源听了以后不知道说什么好,倪子殿用责怪的眼神瞪了倪丞一眼,然后倪丞笑呵呵的去招唿老朋友了。 李子源这个时候反应过来,问我说:“喂,老实说是不是你硬要拉着我来的?” “谁说的?”我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毫不在意这个问题。 “我从看到倪子殿的时候就纳闷她怎么会一下子邀请我们两个,肯定是你在当中捣鬼。”李子源看我漫步经心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了。 我放下手里的食物说:“你就别瞎操心了。” 倪子殿站在我们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瞪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凑过去说:“这里的别墅很贵吧,我刚才近看来那边好像还有不小的空地。” “那边的空地是花园,花园后面有个小型防空洞,不过被改造成地下停车场了。”倪子殿说着就要带我们去转转。 我自然乐意到处转转,李子源一下子拿了不少东西也跟了上来。 别墅侧面的花园并不大,六簇花坛围成的花园也蛮有意境,不过这个天气只能把这里衬托得有些诡异。 停车场在花园的后面,宽敞的入口怎么也联想不到防空洞。 “你说这里以前是防空洞?”李子源不可置信的指着入口说。 倪子殿点头说:“进去看结构你们就知道了。” 进去以后我立刻感觉到空气有些停滞,紧接着是气闷的感觉,倪子殿也皱着眉头,看来她似乎也还就没有来这里了。 “怎么这么闷?” “估计是通风口堵住了,这里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倪子殿指着并不太高的头顶,那里有两个已经不转的桨翼。 停车场也不大,目测只能够停下8辆车,而且这里这么小,却十分的不通风。 “这里也不大啊,怎么就没有风进来呢?”李子源松了松领结。 我扫了一眼大概结构,说:“可能是外面入口的设计吧,入口设计成扁圆,而且又是用防空洞改建的,内部抑制回声的结构可能会导致通风不畅。” 从里面出来李子源一直强调要修一下排风口,倪子殿无所谓的样子看来也不会管这些生活上的琐事。 轰隆—— 低沉的雷声两次传进耳朵里,潮湿的空气瞬间就压了下来。 “看样子马上要下大雨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我把手心摊开向上,感受着潮气。 回到大厅的时候下一秒,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雨雾阻碍了视线,看不清远处的景物,这让我心里乱成一团。 “看来我们今晚回不去了。”李子源懊恼的说。 “怕什么,我这里房间有的很。”倪子殿指了指楼上。 我看着外面大雨,说:“我倒是不担心回去的问题,我担心这么大的雨积水会不会流进大厅。” 其实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栋别墅有一个建筑上的缺陷,那就是底层地基太浅了,导致整个别墅的地盘很低,这样虽然加固了别墅,然也让别墅很容易被大雨沖刷。 “应该不会吧。”倪子殿的脸上显出一些担忧。 李子源倒是无所谓的说:“他这个警探平时就爱胡思乱想,要是这栋别墅这么容易进水的话,早就该拆掉了。” 其实李子源的话说得很对,不过我从倪子殿的脸上却看到了担忧,于是我说:“这栋别墅是新建的?” “对,最近两年才建成的,而且最近都很少下大雨,所以……”倪子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 第049章:别墅(二) 听倪子殿这么一说,我和李子源对视了一下,看来我们两个人都要接受今晚住在这里的事实了。 就在大厅诸人都惊嘆这场大雨的时候,周围小声讨论的声音也小了下来,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哗哗哗—— 外面雨声已经无孔不入的传进我的耳朵里,虽然我站在地方灯火通明,可内心还是升出一股子寒意。 “我们a市有年头没下这种大雨了吧。”倪丞洪亮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不少人听了以后都附和着点头,说话的声音渐渐响起,雨声也就被笑谈声慢慢盖了下去,我看到倪丞脸色并不是很好的四处望了望,然后往楼上走去。 第90页 这个时候我碰了碰倪子殿的手臂,示意她往楼梯方向看,她这才看到倪丞独自往楼上走去,满脸歉意的对我们笑了笑,追了过去。 我走到门口低头一看,雨水已经过了到了门槛一般的位置,如果雨势不减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漫进来了。 我回头看着依旧谈笑的诸人,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李子源拿着东西走过来,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疑惑的说:“你看什么呢?” “雨水。” “雨水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看积水到哪了?” 听我这么一说,李子源瞪大了眼睛就要叫出声来,还好我先他一步制止了他,不然他这一叫我又要费好大力气解释了。 高跟鞋的声音传进耳朵,我扭头一看是倪子殿从楼上走了下来,不少人上去跟她打招唿,自然也少不了高官的公子们。 我见倪子殿只是对他们笑笑,然后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紧接着那些公子们看到高大的李子源后脸上写满了自行惭秽。 倪子殿一脸担忧的说:“我爸已经给找人去修理排水系统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收到显着的效果。” 说着我见她往脚下看了一眼,然后退开几步,显然很担忧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大厅里说话声大了起来,原来是不少人在跟从倪丞道别,看来已经有人意识到雨水的隐患了。 有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妇走到我们旁边往脚下看了一眼,脸上闪过担忧,然后看了看我们没有说话,转身走过去跟另一个男人耳语了几句。 这个时候不少人都告辞离开,其中也包括那名贵妇人。 倪子殿见到这个状况赶紧跟倪丞一同招唿着送客人离开,而我就在旁边站着,说巧不巧的居然就让我看到那个叫言一的男人从楼上走下来。 我和他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并没有从他的目光中看出惊讶,反倒是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意味,这反倒让我有些吃惊。 或许是他看出了我的吃惊,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就不再看我,而是朝着倪丞走了过去。 言一在倪丞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倪丞很贊同的点着头,这时候倪子殿也松了口气朝我这边走过来。 倪子殿抹了把额头的汗雾,说:“总算送走了大部分人,剩下这些人楼上就能住得下了。” 我扫视了一下整个大厅,粗算了一下大概还有10个人在内,这当然包括倪丞和言一,叫不上名字的也只有四五个人而已。 言一不知道跟倪丞讨论着什么,最后似乎倪丞觉得声音有点太大,就招唿言一去楼上说话了。 “这个叫言一的人,跟你爸是什么关系?”我好奇的问倪子殿。 倪子殿摇摇头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他们什么关系,看起来像朋友,但更像合作伙伴,可印象中我爸似乎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只是前阵子我爸说从国外回来一个老朋友要住在家里,然后他就这么住下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大厅里所有的灯光强烈闪烁几下,紧接着迸射出火花就熄了。 呀—— 尖锐的声音从大厅里传了出来,我双手赶紧攥住李子源与倪子殿的手臂,生怕他俩出什么事,不过好在是其他人发出的叫声。 当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按照听到的声音可以模煳看见有人影来回走动。 “不好了,有人受伤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倪子殿的手臂挣扎了一下,然后我小声的对他们两个说:“先不要着急。” “我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倪子殿不顾阻拦挣脱出来,朝着声音来源方向走去。 倪子殿轻松的绕过桌子,然后径直朝着斜对面的长条桌子走了过去。 李子源尴尬的笑了笑,说:“文骏你被这么抓着我好不好,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黑不成?” “好吧,我们也过去看看。”说话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因为我要盯紧了倪子殿的位置,这样才好找过去。 才走了没几步我就被桌子绊了一下,碰撞发出了不小的声音,而倪子殿所在的那个角落也有人不断的在说着什么。 忽然一刻刺眼的光亮从墙角窜了出来,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被刺得生疼,我不得不用手挡住大部分光源。 好在路上没有了障碍,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眼睛也适应了光线。 受伤的是一个女人,小腿被碎裂的酒瓶划伤,虽然经过简单的处理,但伤口还是不断的溢血。 “你叫什么名字?”我笑着对那个女人说,也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阮元。”阮元怯生生的看着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我似乎见过她,对,就是那天抢救档案的时候在崔然资料的最后一页看到过她的照片 我笑了笑说自己是警察,从警队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手段,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她听了似乎还不相信,直到我说要用酒精来清洗伤口,她才不住的点头。 “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我呢。”我开玩笑的说。 阮元看了看围在她身边的人,然后看着我说:“听说酒精擦洗伤口会很疼,我是不想……” 第91页 这个时候我拿过一瓶酒,然后看了倪子殿一眼,却想不到她居然皱着眉头拒绝我,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来半掩坏人了。 我单膝跪在地上跟阮元聊着天,当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聊天内容吸引走的时候,我立刻把酒洒在了她的伤口上。 疼痛让她本能的想要把腿往后缩,可我已经攥住了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已经在擦拭她的伤口了。 不到十秒之后,我感觉她的挣扎越来越小,我抬头看她,橘红的火光下她的脸有些发白,看样子被我吓得不轻。 处理好伤口之后我歉意的笑了笑,站起身就看到倪子殿责怪的眼神看了过来。 “是不是不疼了?”我笑着说。 阮元不敢去摸伤口,只是点了点头,说:“稍微有些麻,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其实酒精的不一定在胃里才会麻醉人的神经,在伤口上同样可以,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罢了。 周围的人把阮元搀扶起来,我撤掉桌子上的东西让她先坐在上面,这个时候发现有人在后面拽了拽我的衣服。 倪子殿把我拉到旁边,小声说:“她可是市长千金,你居然用这么粗野的方法……” “市长的女儿怎么了,我的方法很粗野吗?”我可不同意她的说法。 “女孩子家家的谁能受得了你这么折腾?”倪子殿不满的看着我说。 我无奈的说:“这不是紧急措施嘛,难道你家有医疗箱不成?”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没医疗箱的?”倪子殿没我说中,语气有些不自然。 “如果有医疗箱的话,早就有人去拿了,我和李子源是最后过去的吧,都没看到有人去拿医疗箱,所以我就用我的方法处理一下伤口。” 倪子殿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伸手拉住了她,说:“你爸上去这么久还没下来,难道楼上没停电吗?” “对啊,我爸怎么都不下来看一眼。”倪子殿惊讶的看着我。 我拦住她说:“刚才你说你也算半个主人,你这个时候应该在下面照顾受伤的客人才对。” “那你刚才说……”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想到随便说说。”我可不想她离开我的视线,那样可能对她不利,毕竟这么大的雨,如果兇手隐藏在这里的话,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在没有灯的情况下,燃油打火机就成了最好的照明工具,而我发现参加聚会的几名男子都是用的这种打火机,看来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吧。 阮元拉着倪子殿在说着什么,我和李子源靠着墙都没有说话,耳边的雨声丝毫没有减弱。 李子源习惯性的抖着腿,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扭过头小声说:“这雨也不见小啊,那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里就……” “没事,不是还有楼上呢嘛,在说这里也不是我们家。” 李子源听我这么一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昏暗的光线让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影闪了过去,也只有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让我捕捉到了。 “不好,刚才有人在外面。”我碰了一下李子源,接着光线追了过去,可当我走到门前的时候,外面的大雨让我停了下来,以为下面的雨水已经快要漫上来了,也看不到人的踪迹。 第050章:别墅(三) “你不会看错了吧。”李子源追过来问。 我摇头说:“不会看错的,刚刚那个人就在那边站着,好像往花园方向去了。” 李子源顺着我所指方向看去,那里是整扇落地窗的角落,如果有人悄悄站在那里的话,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你们怎么了?”倪子殿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 李子源刚要说什么被我拦住,我说:“没什么,我过来看看情况,你看那边已经开始溢出水了,我看还是……” “那我们去楼上吧。”倪子殿提议。 我点头表示同意,李子源似乎被我截下了滑头而感到不满,并没有说话。 主意敲定之后,倪子殿就过去告知剩下的几个人,几个人没有反对之后倪子殿扶着元软往上走。 就在我们走到一楼与二楼的中间时,倪丞从楼上走了下来。 倪丞一脸歉意的说:“刚才公司有事情要交代,各位不好意思耽误了,断电的事我会处理,各位不要担心。” 说着,倪丞就侧身让开,我们陆续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之后能看到一排短扶手横在那里,从这里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楼绝大部分,但从这里开始就分成了左右两侧。 刚我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这左右两侧大致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卧房的位置,小客厅,甚至洗手间的位置都是一样,换句话说也就是同样的位置的卧房客厅洗手间都有2个。 由于人数也不少,我和李子源就被安排到了同一个房间,而倪子殿要照顾阮元就住在了同一间,剩下的几个男子被分开到其他房间,不过倪子殿的房间在左侧,我的房间则在另一边了。 倪丞把住房简单的分配之后,我回到屋里按了一下檯灯,才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停电这一回事了。 第92页 我对李子源说:“你去倪子殿那陪她说说话吧,我去检查一下电路。” “这么晚了,我过去不太好吧。”李子源一脸回绝的看着我。 “肯定有不少人已经过去了。” “怎么可能?” “平时不可能,不过今晚是聚会,很可能要闹到凌晨才结束。” 说完李子源还是质疑的看着我,我笑着推他到了倪子殿的房间门口,这个时候门也被打开了,我们两个站在外面尴尬的看着里面。 倪子殿惊讶的看着我们说:“刚要去找你们两个,你们一直站在外面吗?” 我推了一下李子源说:“他要过来玩还不好意思,我去查看一下电路。” “谁说我……”李子源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推了进去,这个时候我看到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大概刚才在楼下的人都在里面。 “文骏哥你也进来玩吧。”阮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倪子殿看着我,似乎在徵求我的看法,我笑着说:“我就不进去了,我还要检查一下电路,过一会我就上来。” 我拿着倪子殿递给我的手电筒走到楼梯口,忽然发现一个大门口的门来回摆动,一个人影从窗外走过知道拐角处消失了。 我急忙追了过去,推开门才发现外面的雨太大了,我的衣服瞬间就被打湿了。 我低头看了看衣服,既然湿了就这么地吧,于是就冒着大雨沖了出去,追着刚才看到的人影方向跑去。 小花园被笼罩在雨雾中,别有一番味道,不过我此时可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思,穿过小花园就到了停车场。 果然跟我想像的一样,停车上虽然是向下开凿建成的,却没有半点积水,因为后院的地势要比前院高多了。 没有积水的话,有人来过自然会留下脚印。 我没心思去摆弄已经湿透的衣服,跟着眼前的脚印走了进去。 从每个脚印的间距来看,这个人并不是很匆忙,而且是大步走过去而不是用跑的,这也说明了这个人并不心虚。 “会是谁呢?”昏暗的光线下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而我也没有再打开手电筒,就这么悄悄的往里走了进去。 我凭着记忆往里摸索着走,忽然微光闪烁了一下就不见了,紧接着有人发出了低低的埋怨声。 我悄悄往那里走过去,可以听见有人大力的拉扯着什么,口中还喘着粗气。 我确认了位置立刻打开手电筒着过去,就看到一个较为矮小的男人眯着眼睛,双手挡住眼睛喊:“快别照了。” “倪子殿的爸爸?”我把手电筒光线移开一些,才看清是倪丞。 倪丞看出是我之后有些惊讶,说:“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有人往这里来了,就跟过来看看,想不到是您啊。”我尴尬的笑了笑。 “你来得正好,我的手电筒刚才坏掉了,你过来搭把手我们把这个箱子挪开,我上年纪了自己很吃力。” “好的。” 箱子很沉重,当我们移开箱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箱子后面有一个已经落了灰尘的电闸,这个电闸我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也看到过。 倪丞拿过我的手电筒照了照,说:“希望这个备用电源还能用。” 这个电闸是比较老式的那种,看来是以前盖在这里的旧房子用的,是上下推拉式的大闸,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合上。 嗡嗡—— 几秒钟过后,本来已经不寄希望的我看到头顶大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忽然亮起来,心里瞬间舒服多了。 倪丞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其实上面的排风扇也该修了。”我指了指头顶的排风扇,三米的高度能让我清晰的看到里面丝毫不动的扇叶。 “明天就请人过来修,以免在有突发事件发生。”倪丞爽快的点头答应下来。 回到别墅的时候倪丞让我去换套衣服,还建议我去沖个热水澡,这样才不会着凉感冒,我也爽快的答应了。 我换下湿透的衣服走进浴室,浴室是每个房间都有的,这点很贴心。 就在我洗头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影,由于雾气的关系,只能隐约看到是人影的轮廓。 就在我冲出去的打开浴室门冲出去的时候,赶紧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那个人。 由于冲出去太急我并没有穿衣服,只是披了一件浴袍,而那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先是笑了笑,然后说:“你的警觉性很好嘛,不愧是警察。” 我看着言一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刚才敲过门了,听到有水声就进来看看,打扰你洗澡真是抱歉,我先出去了。”言一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找我干什么?”我追问道。 言一笑着转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事,上次听你说你也在英国住过一段时间就想找你聊聊而已。” 我皱着眉头说:“一会有空的吧。” “好吧。”说完言一就走了走了出去。 当我沖干净头髮上的泡沫之后,发现有点口渴,就披着一件浴袍出来打算找点水喝,想不到却被倪子殿撞见。 第93页 倪子殿从头看到脚,然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我没好气的看着她说。 “想不到平时严肃的大警官居然还穿女式浴袍。” “女式浴袍?”我心想这下坏了,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浴袍还分男女,而且印象中放在浴室的好像就这么一种浴袍才对啊。 我仔细的回忆着,刚才我拿浴袍的时候确实分成淡蓝色和淡粉色,不过由于言一站在门外我着急冲出去,就随手拿了上面的淡粉色浴袍,想不到…… “你是说颜色吗?”我试探着问。 倪子殿笑着点头没有说话,能看得出她已经极力的在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吧。 “子殿姐快来啊,你在跟谁说话呀?”这个时候阮元探出头来说。 我心想不妙,于是赶紧沖回房间换浴袍,就在我冲进房间的时候听到阮元说:“刚才那个是文骏大哥吗?怎么穿粉色的浴袍啊?” “这下丢大人了。”我回到浴室拿起淡蓝色浴袍看了看,款式完全跟我身上的一样,只是颜色……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想不到倪子殿就坐在床上等我,看到我出来笑着说:“来我房间玩玩扑克吧,他们都在,很热闹的。” “好吧。”反正我也没有睡意,就答应下来。 一进房间难免就被阮元追问刚才的事情,我只能含煳着说自己没有注意,不过当下口渴的我也尽量避免多说话了。 倪子殿看着我说:“怎么了?” “口渴。”我尴尬的说。 这个时候李子源也听到我们的对话,从旁边拿起一个杯子说:“喝这个吧。” 我想都想拿起来就喝,入口才发现不对劲,一股辛辣的热流顺着嗓子就划了下去,犹如一把灼热的火焰直冲胃部。 “这是酒?”我咳嗽着把杯子放好。 李子源叫了一声不好,发现自己拿错了杯子,连忙向我道歉。 就在热流在胃部转动的时候,我感觉脑子一片混沌,耳边的声音开始缥缈起来,眼前的景物也开始飘忽不定。 “糟了,他不能喝酒的。”这是我昏倒前听到有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051章:别墅(四) 当我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的时候,头部传来阵阵的疼痛,直到我适应了疼痛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爬在马桶边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试图扶着墙站起来,可是酒后带来的眩晕感让我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昏倒前的事情,想不到自己的抗酒精能力这么差,才一口酒下肚就不省人事,看来我是在这里呕吐过了。 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我摸索着站起来,虽然头还有点晕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洗手间的窗户没有关,可能是我醉酒的时候打开来透气的吧,脚下湿漉漉的看来也有雨水吹打进来过。 我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洗手间也是一片漆黑。 啪啪—— 我反覆按下开关,可是洗手间的灯没有意料中的发光,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又停电了。 我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可能因为酒精的关系,反应似乎都变得迟钝了起来。 摸索着出了洗手间,适应了黑暗之后反而能让我看清周围的格局,直觉告诉我这间屋子就是我之前住的房间。 我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我的手机,这是我洗澡之前放在这里的。 打开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凌晨3点多了,粗略一算我大概已经昏了3个小时,就在这个时候楼道中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像是朝楼下跑去了。 “这么晚了是谁呢?”我把手机放进浴袍的口袋里,打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光线稍稍明亮一些,我走到栏杆的时候向下看,只看到一楼来回摆动的门,并没有看到人,看来是有人快速的从这里离开了。 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楼道中迴响,仿佛整栋别墅就剩下我一个人似的,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很不安。 来到一楼,我发现并没有很多雨水漫进来,不过借着光线我却看到了一样东西,足以让我震惊的东西。 我弯腰从地板上捡起一张长方形卡牌,拿来手里的触感让我十分熟悉,上面的花纹诉说着它的神秘。 “糟了。”我看着手里的卡牌,警惕的张望着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潜意识告诉我它的出现肯定意味着兇手来过了。 我忽然意识不对,因为刚才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李子源,我们两个可是被倪丞分配到同一间的。 我急忙返回房间去找手电筒,可是手电筒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了,究竟是谁拿走了? 我开始拨打李子源的电话,一声……两声…… “喂,文骏你醒了,太好了。” “你到哪去了?”我焦急的问。 “刚才你喝醉了以后出了一点麻烦,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李子源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子源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阮元被人袭击了。” 第94页 “什么?那倪子殿呢?” “她送我们上车之后就回去了呀。”李子源反问说。 “你周围还有谁?”我想我应该确认一下。 “我、阮元还有倪子殿的爸爸,他在开车。”李子源说。 “除了倪子殿,其他人呢?” “都走了。” 我挂掉电话心里就觉得不妙,如果换成我是兇手的话,肯定可以混在那些人当中走掉,因为来这里聚会的人大多互相都不太熟悉,所以有生面孔是理所当然的。 倪子殿的房间空荡荡的,依稀还可以闻到酒精的味道,只不过现在里面根本没有人。 “她没回来?”我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忽然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人,言一! 言一这个人在我看来有些神秘,不温不火的脾气总是让我感到反感,是那种从内心自发的感觉。 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倪子殿才行。 我四周扫视了一下,看来摸黑寻找倪子殿不太实际,还是先恢復电力再说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恍惚了一下,尖锐的耳鸣声像针一样刺激着我的大脑,疼痛差点让我叫出来。 当我恢復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瘫坐在地上,额头布满了汗,正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国外的时候医生嘱咐过我千万不能喝酒,就算是含有酒精的饮料都不能喝半口,看来医生说的果然没错,这种酒精带给我的痛苦让我难以承受。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耳鸣带来的眩晕感让我仿佛置身于幻觉当中,模煳中可以看到一些影响,不过并不太清楚。 我拍了拍脑袋站起来往楼下走去,出了大门在漆黑中摸索着往停车场走去。 零星的雨滴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清醒了一些,我开始捉摸为什么兇手会去袭击阮元,难道她看到了兇手的相貌不成? 如果阮元看到了兇手是谁,那么她一定会告诉旁边的李子源,而我也应该从刚才的电话中得知兇手是谁才对,兇手不在我们三个人当中? 来到停车场之后我停止了胡思乱想,借着反光我能看到地上有一片水迹,是那种不规则的痕迹。 我慢慢的往里走,来回扫视着可能被忽略的死角和盲点,不过由于太黑暗也只能看清2米之内的东西。 我凭着记忆王电闸方向走过去,越靠近就越能闻到一股血腥混合着因不透风而散发的霉菌味儿。 用手摸了摸电闸,触感告诉我电闸是被人故意拉下来的,于是我又费尽力气给合了上去。 嗡嗡—— 等了10多秒之后灯亮了起来,刺眼的光线让我忍不住用手去遮,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一个影子从出口跑了出去。 我感想追却被旁边的东西绊了一下,低头发现居然是倪子殿。 此时倪子殿脸色惨白,嘴唇已经没了血色,胸口被金黄色的吊灯压着,可以看到胸前的衣服透着血迹。 我赶紧跑到门口去打120,然后快速返回去检查她的伤势。 我把手按在她脖颈的动脉上,发现还有心跳,可是胸口似乎被吊灯顶部的凸起部分刺入,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移动她的,弄不好伤口扩大就麻烦了。 拍了拍她的脸试图让她恢復清醒也没有效果,穿着浴袍的她头髮湿漉漉的,看来是在刚洗完澡的时候被人从正面袭击的。 “兇手先是切断电源,然后再选择去袭击倪子殿,可能元软却看到了兇手的样子,所以才遭到袭击?”我在心里分析着。 这个时候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子源。 “你不是在车上吗?”我警惕的看着他。 李子源点头说:“在半路上遇到了言一,我担心倪子殿就开他车……”话才说到一半李子源已经看到了倒在身后的倪子殿,然后惊讶的看着我。 我摊开手解释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刚刚打过120了。”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拳头也落在了我的脸上,本就稍稍头晕的我被这一下打中差点让我分不清东西。 稳住身体之后发现李子源已经扑了过来,本能的避开拳头之后后退了几步,我急忙说:“你别冲动,先听我说完。” 李子源看了看倪子殿,然后看着我说:“想不到我能半路回来撞见你行兇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我干的,你别忘了我是警察!” 李子源明显一愣,我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不过他能有如此过激的反应看来心里也在想着那天我在ktv说过的话,他没有视作玩笑。 就在我们二人僵持的时候,救护车的警铃声传了过来。 我急忙跑出去招唿医护人员过来把倪子殿抬出去,然后对李子源说:“她还有脉搏,看来兇手情急之下没有击中要害。” “但愿吧。”李子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 我能理解他情绪的转变,于是就让他陪着倪子殿上了救护车,而我留下来还要检查一下周围,我知道兇手作案肯定会留下线索。 先是回到了停车场,这里气闷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不过让我走到倪子殿原先躺着的位置,才发现头顶通风口的扇叶不见了。 吧嗒—— 地上的血迹发出一个声音,我抬头看去发现通风口边上有一丝血迹,正缓慢的汇聚着血水,准备着那一滴的滴落。 第95页 由于一开始倪子殿就躺在这里,让我忽略了这个问题,不过此时我想兇手肯定是通过这个排风口来把倪子殿託运到这里的。 “那门口的不规则水迹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想着就走了过去。 我蹲下来看着地上的水迹,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眼前,发现手指沾到了一点点红色,像是血迹。 难道说兇手在这里用雨水清洗过? 我站起来看着外面的积水,由于积水太多已经不可能去辨认兇手的脚印了,不然在这种别墅的环境下想要发现踪迹是很简单的。 我来到倪子殿的房间打开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床铺上有点点血迹,而我之前来却没有闻到丝毫的血腥味儿。 “这该死的酒精味儿。”我皱着眉头吸了口气,看来酒精对我的而影响太大了,于是我开始捉摸我昏过之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052章:别墅(五) 仔细检查了一遍倪子殿的房间,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地方,甚至门锁都是好好的,看来当时房门可能是开着的。 “不对。”我忽然发现有一点不对劲。 出了床单上有零星血迹之外,我并没有看到地板上有血迹,那也就是说兇手在袭击过阮元之后,并没有在下一刻就对倪子殿进行攻击。 “打昏她?”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我心里想着这个可能,然后在脑中勾画出兇手可能进行的下一步动作。 如果我是兇手的话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走出去,而是会制造一些混乱,然后趁机熘走才对,不过兇手却把倪子殿带到了停车场。 推理始终不能成立,我也就暂时放下来,打算等其他人回来再仔细的盘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由于疲劳和酒精的关系,我很快就睏倦了,勉强走回自己房间到头就睡了过去。 我被叫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李子源站在旁边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说:“什么时候了?” “早上9点了。” “倪子殿怎么样?”我走到厕所发现衣服已经干了。 李子源嘆了口气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在抢救中。” 我听了以后心中一沉,心想如果我没有喝那口酒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就连阮元也被牵扯进来了。 “昨晚我昏倒以后发生了什么?” 李子源皱着眉头回忆说:“昨晚你昏倒之后我把你抬回床上,然后我又会去跟他们打牌,谁知道玩到12点的时候忽然停电了,大家没了兴致就各自回房了。” “可是我才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有人尖叫,顺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阮元满头是血的昏在床上,于是我就叫来了倪子殿的爸爸和几个刚才打牌的朋友。” “然后呢?”我急切的问。 “然后倪子殿从门外走进来,吓了一跳的样子,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说阮元喝多了要喝点热水,她去倒热水而已。紧接着倪子殿就跟我们开车送阮元去医院,半路上她要下车回去看看,说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那里,因为这件事很多人都各自回家了,就剩下你一个人在别墅里。”李子源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心想之前的分析居然让我走进了误区,可能真的是酒精对我影响太大了。 我换好衣服之后,李子源说:“我们走吧,这里主人也不在,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万一再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脱不了干系。” “好吧。”我也知道李子源不想惹到麻烦,他是那种最怕麻烦的人。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为什么会趴在马桶上,因为听李子源说当时确实是把我放到了床上,难道我真的在醉酒的情况下趴在马桶旁边呕吐,还是说兇手已经来过我的房间,并且移动了我位置,是想要告诉我他来过了吗? 一系列的猜想在没有得到证实下还都只是猜想。 我回到警局的时候崔然也已经回来了,看到我的时候却皱了皱眉,说:“怎么今天你的气色不太好啊。” “看看这个。”我从口袋中摸出卡牌扔在桌上。 崔然小心翼翼的戴上手套拿起来端详,我对他说:“你别这么小心了,上面有我的指纹了,光线太暗我用手拿起来过了。” “那也无所谓,可以让他们看看还有其他人的指纹吗?”崔然泄了口气。 “随便。”说完就坐在椅子上。 “你在哪拿到的这个?” 我看了看崔然说:“在倪子殿家里的楼梯上。” 然后我把昨天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崔然,并且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崔然点点附和着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崔然疑惑的说:“兇手应该把卡牌放在倪子殿身上才对,怎么这次缺丢在楼梯上了?”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我想会不会是这样,兇手每次作案后都会把卡牌放在死者身上,但倪子殿并没有死,所以兇手才发卡牌丢在地上,而不是放在她身上。”我猜想着说。 “按照兇手一贯作风,应该必定会杀死倪子殿才对,怎么会对倪子殿手下留情呢?”崔然不解的看着我。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不过从内心出发我是不想倪子殿死的,因为这样也变相说明了兇手有赢了我一筹,而我也会失去一个朋友。 第96页 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你今天应该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会告诉你鑑定的结果。” 我看着崔然对我扬了扬手里的卡牌,我觉得我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从科长那里请了假我就回到家,温馨舒适的感觉让我很想去拥抱我的床。 无梦的睡眠加上自然醒,没有什么比这更好质量的睡眠了,我醒来以后觉得整个人都很精神,活力充沛。 稍微补充了一点食物之后,发现才下午2点,看看手机也没有未接电话,看来崔然那边还有出来鑑定结果。 于是我打电话给倪子殿,接电话的果然是倪丞。 倪丞客气的跟我打了个招唿,不过我明显能感觉出他声音当中的疲惫感。 “那倪子殿情况怎么样?”我说。 “情况不乐观。” “对了,阮元她怎么样?”我忽然想起阮元,以为她可能是唯一看到兇手的人。 半响对面才传来倪丞的声音说:“医生说她后脑收到了重创,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最短要3个星期,医生是这么说的。” 我在电话里安慰了倪丞几句然后挂掉电话,心想阮元甦醒过来最短需要3个星期,看来也不能全指望她了。 这时候我打算回警局一趟,因为我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当时兇手完全可以杀死倪子殿,为什么却看似匆匆对倪子殿下手后逃走,这段时间兇手在干些什么? 小丽看我风风火火的走进警局后急忙拦住我,我诧异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科长在会客。”小丽小声说。 “会客?是谁?” “阮市长来了,看样子很生气。” 我听了以后头立刻大了,想不到阮元的爸爸居然这么快就杀了过来,而且是直接找科长去谈,看来这下要有麻烦了。 铃铃铃——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许洁儿。 “喂,怎么了许洁儿?”直接告诉我肯定发生了什么 许洁儿疑惑的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市里的报社都接到了市长邀请?” “什么?所有?” “是啊,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你是要来警局吗?还是……” “对,市长把地点定在了警局,我也纳闷呢所以给你打电话问问具体情况。”许洁儿焦急的语气传了出来。 看来事情也瞒不住了,于是我就说先让她过来,然后再仔细跟她说一遍,这也要看科长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了。 就在我挂掉电话的时候,科长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怒气沖沖的中年男人,秃头大眼。 我看着这个人走出来之后冲着里面说:“这件事不给我个满意的答覆,我看你这个官也别当了。” 说完这个人大步走了过来,然后瞪了我说:“你们这群警察都是饭桶。” 科长紧接着追了出来,试图要拦下他,可他丢下一句:“一会记者就要来了,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事儿可不算完。” 我见科长听了以后脸色刷一下白了,各种讨好的话都说尽了也没拦下软市长,想不到阮元的爸爸是个如此火爆的脾气。 科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时候才看到我在旁边,走过来说:“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据说当时你在案发现场?” “是的,不过我喝醉了。”我惭愧的说。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是不能喝酒,我误喝了一口不知道什么酒,就昏倒了。”我尴尬的看着在旁边偷笑的小丽,对着科长说。 科长拍了拍脑门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应付这些记者?” “以毒攻毒以火救火。”我忽然想到许洁儿一会也要来,也许能借她的嘴让其他记者知道一些不太重要的消息,这样就能把事情压到最小。 “既然你有法子就交给你吧。”科长笑了笑说。 我无奈的看着科长,然后点点头,心想:“我就知道我说出办法,他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喂,许洁儿,你到哪了?”我打电话给她说。 许洁儿说了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我看到警局门口堆满了记者,也有不少是围观的路人,看在从正门出去是不太可能了。 我从小门出去之后把位置告诉给许洁儿,然后让她悄悄走过来,我这才顺利的把她带进警局。 “到底怎么回事?”拉着她走到走廊,这个时候她不耐烦的甩开了我的手,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说:“倪子殿昨晚出事了,跟她同一房间的阮元也被袭击了,这不阮市长……” 我有点语无伦次,可是许洁儿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惊讶看着我说:“天哪,那子殿姐没事吧?” “还没脱离危险期。”我说。 第053章:鬼门关(一) “这么严重?”许洁儿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想到此时外面还有一群记者围在那里,就说:“外面那么多记者,我看这件事还是不要过多声张的好,所以请你帮个忙。” 第97页 “我能帮你什么?” “你这样……”我把想法偷偷告诉许洁儿,然后看着她惊讶的瞪着我,这让我很不解。 许洁儿气愤的说:“你这是在让我得罪同行啊。” “又没有欺骗他们,只是先放出一部分轻微的消息。”我哀求着说。 “好吧。”许洁儿无奈的答应下来。 就这样我把许洁儿要说的话教给她,然后我们做了一个採访的小视频,上面我稍微透露了一些昨晚的情况,不过具体跟市长有什么关系还没有说。 然后我让许洁儿从小门出去,假装不小心被同行看到,然后以许洁儿在业界的知名度恐怕很快就能被认出来。 许洁儿懊恼的看着我说:“好吧,那我这就出去了,我准备好了。” 我打开小门见外面没有人,就让许洁儿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还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她放心。 这时候我来到大门口,大厅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见我出来以后镁光灯就闪烁的不停。 “请问你就是那个以天才侦探回国的谢文骏吗?”一名记者举着话筒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那为什么市长把我们叫到这里来,却一直没有露面。” “是市长叫你们来的?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刚刚接受了採访。”我一边说着一边透过窗子看着许洁儿。 有机灵的记者已经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从人群挤出去就本着许洁儿去了,而我随意回答着记者的一个个提问。 当很多记者发现警局外面有人被围起来之后陆续都赶了过去,只有几名记者还留下来採访我。 我笑着说:“刚才採访我的那个记者就在外面,你们应该去问问她,我都说了什么,那可是独家资料啊。” 这几名记者听了都告辞离开了,我这才松了口气,靠在前台上休息了起来。 小丽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喂,你挺厉害的嘛,那么一群记者都被引走了。” “我也没办法啊,事情太突然了。” “这个主意不错啊。” “祸水东引。”我笑着说,心想不知道许洁儿如何收场啊。 这个时候崔然走了过来,偷偷瞄了一眼外面,见到我跟小丽悠闲的说话这才咳嗽几声走上前说:“记者都走了?” “都走了,你不用藏了。”小丽笑着说。 “我哪藏了我。”崔然尴尬的说。 我看着崔然说:“报告出来了吗?” 崔然迟疑了一下,把报告递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报告一看,惊讶的说:“就只有我一个人的指纹?没有别人的了?” “没有。”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可能兇手在作案的时候戴了手套,所以没有指纹保留下来。”崔然说出了最后可能是猜测。 我忽然想起来压在倪子殿身上的吊灯,如果兇手是用它行兇的话,上面应该有兇手的指纹,如果没有那就只能说明兇手太小心了,不过从目前来看,兇手一直都相当聪明。 于是我把刚才想到的告诉了崔然,崔然立刻回去拿外套要去医院把兇器拿回来鑑定。 就在崔然离开的时候,我分别打电话给段入风、郝聪和何娇娇,询问他们昨晚到凌晨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结果是段入风在小摊上喝酒然后回家睡觉,何娇娇则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郝聪在屋里画画也没有出去过。 “这就奇怪了。”我疑惑的在心里捉摸,倪子殿是受害者所以排除了是兇手的可能,李子源昨晚说自己在倪丞身边送阮元去医院,但也不能排除说谎的可能,因为他什么时候离开倪丞往回返的时间是不能确定的。 如果失踪的周莽不是兇手,那么他们四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而说谎的那个就是兇手。 我忽然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人,许洁儿。 从刚刚许洁儿离开到现在一个小时,我回忆刚才跟许洁儿谈话的时候没有发现她又任何睏倦情绪,也就是说她可能有足够的睡眠,这也就是说她昨晚没有出来过。 与其兇手究竟是谁我还拿不准,倒不如说我宁愿相信他们谁都不是兇手,因为如果要让我抓捕一个朋友,我很难办到。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4点了,我决定去医院看看倪子殿和阮元,还有就是崔然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可能是遇到麻烦了。 在护士站打听到了阮元的病房,我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崔然已经在那里了,可让我好奇的是崔然怎么会在这里,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崔然看着我说:“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们不会是……”我装作疑惑的看着他。 “以前了。”崔然担忧的隔着监护窗望向里面。 我点点头,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色微白的阮元头部被包扎起来,藉助氧气机来唿吸,这让我心里一紧。 想不到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躺在那里昏迷不醒了。 “医生说恢復过来可能会失去一部分记忆。”崔然小声的自言自语。 第98页 我听了以后惊讶的看着他,从他伤心神情来看他是很爱阮元的,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今天才知道,自然不是很了解,所以只能安慰他几句。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 “谢谢。”崔然第一次跟我道谢。 “那个吊灯你送回警局了?”我转回正题说。 崔然收拾起情绪点了点头,说:“跟我一起来的同事把它带回去了,我交代他要第一时间交给鑑定科,你放心吧。” 我看着崔然态度转变的速度在心里很佩服,如果换了是我可能还做不到如此,于是我就示意他过来坐。 崔然坐下之后,我说:“说说你们的事儿吧。” “有什么好说的。”崔然已经转换到了职业警察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再轻易动私情。 “我听好奇你怎么追到市长千金的。”我笑着说。 崔然听了以后笑了笑,说:“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市长千金,我们是在郊游的时候遇到的,朋友互相介绍之下就熟络了,在之后就成了男女朋友。” “当我们交往第二年的时候,我去她家拜访才之后她家的背景,而她爸也嫌弃我是个小警察不愿意阮元跟我交往,所以时间一长就这样了。”崔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阮元,语气听起来很无奈。 “我们还年轻嘛,你以后要是当上科长,她爸肯定会另眼看带的。”我拍着他的肩膀说。 崔然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说:“这我也想过,也一直在为此努力着,可当你调过来以后,我发现我的光辉都被你吸去了。” “我?”我不解的看着他。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以前你没来的时候大小案子都由我处理,虽然科室有很多前辈,可毕业成绩优异的我也如鱼得水,直到比我更优秀的人来了之后,我的光芒都被掩盖下去了,甚至还做了副手。”崔然看着我笑了笑。 我惊愕的看着崔然,想不到他居然把我看成了竞争者。 崔然说完之后自嘲的冷笑几声,然后说:“文骏你很优秀,不过我没有把你看成对手,你只是我的竞争者,所以我能跟你说这些话。” “我知道,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前辈呢。”我开玩笑说。 “我才比你早来一年半。”崔然没好气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病房的铃声忽然响了,很清脆的铃声。 崔然听了以后立刻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片刻之后往护士站跑了过去,我完全没来得及拦住他。 过了一会崔然带着一名中年护士走了过来,其间还不断催促护士。 我拦住崔然说:“你着什么急,这是铃声应该是提示氧气量的,不用担心。” 中年护士看了我一眼说:“还是这个年轻人有见识。” 崔然连忙对护士道歉,护士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的进去换了氧气袋就走了。 我见阮元也没有事情,就跟崔然打了个招唿走了,因为我还要去倪子殿那边看看状况,从昨晚到现在差不多15个小时了。 急救室的走廊很安静,我走过去就看到了倪丞,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一下子好像老了10岁。 精神不济的倪丞抬头看了看我说:“坐吧。”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转头看见急救室门上依旧闪着红灯,上面写着‘手术中’三个字。 “有什么进展吗?”我问。 “医生进出几次了,每次都对我说放心吧。”倪丞声音很低沉。 我听了以后点点头,心却不由得提了起来,我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啪的一下变绿了,紧接着换着白褂子的一声走了出来,倪丞第一时间走了过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避开倪丞的眼睛摇了摇头…… 第054章:鬼门关(二) 倪丞见医生这么说整个人斜靠在墙上,我能看到他用仅有的力气才勉强撑住,我想过去搀扶却被他挥手阻止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倪丞缓缓站直身子,对医生说:“那我女儿现在……” “令千金现在十分虚弱,你们赶快进去探望一下吧。”医生说完嘆了口气就走了。 我见倪丞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也没有看我自顾自的朝着手术室去了,我也就没说什么跟在后面,我想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去打扰他了吧。 倪丞脚步走的很慢,这可完全不像一个急迫地去看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所应有的表现。 手术室里还有几名护士在忙活,各种仪器管子插在倪子殿的身上,旁边的肺部唿吸机在来回伸缩着,心电图一下一下的跳动。 此刻我才看清楚倪子殿的脸,平静下来的她反倒让我有些陌生的感觉。 倪丞走到女儿身边,就那样低头看着她,我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因为倪子殿的死我也有责任,我第一次知道负罪感是什么感觉。 倪子殿的左胸口被厚厚的包扎起来,鼻孔和手臂都被几根导管连着,好像那就是它的生命来源。 第99页 忽然我察觉到倪丞整个人的气势不一样了,从刚才萧索变得盛气凌人,紧接着这股气势又渐渐散去,但他的背影让我有些心悸。 笑了,倪丞笑了。 我看着他低沉沉的笑了两声,然后回头看着我,眼神中的攻击意图让我勐然惊醒,也致使我后退了两步,这是我的本能。 这个时候护士已经收拾完毕,告诉我们说在门外等候,如果有突发情况她们会即使进来抢救,说完这些她们就出去了。 我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倪子殿,想起曾经她跟我说过要我尽快找到兇手,她可不想因为荒唐的挑战书而丢了性命,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 “为什么会是她?”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然后我又想难道换了另外一个人,我的心里就能好受了吗? 对我来说最艰难的时刻就是在矛盾中徘徊。 我看到倪丞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个键,似乎是打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他挂掉了,然后他双手就伏在病床上,低着头。 就这样大概过了几分钟,沉重的环境让我有些透不过起来,唯一能听到的响动就是肺部唿吸机和心电图的滴滴声。 就在我要抓狂的时候,一阵脆弱的咳嗽声传来出来。 倪子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醒,无力的伴着半睁着眼睛,似乎咳嗽给她带来很大的痛感,紧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 倪丞小声的在女儿耳边安慰着什么,我刚迈出一步就看见倪子殿注意到了我,然后咳嗽的更加剧烈,面部也更加扭曲。 挣扎着想要起来的倪子殿试了几次都没有坐起来,我走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视线却没有离开我。 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要对我说的话,才刚刚把耳朵凑过去,就听见她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立刻抓住她的手,轻声说:“你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这次倪子殿的咳嗽不同刚才,剧烈的咳嗽让她唿吸开始困难起来,攥着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最后指甲都扣进了我的肉里。 鲜血随着咳嗽声从她嘴里喷出来,然后打在唿吸罩上,缺少氧气的她身子不住的往上挺,周围的机器依旧冷血的在运转。 我看到心电图摆动幅度很大,于是打算出去找护士进来,可倪子殿的手却牢牢的抓着我的手,指甲有一半都陷进肉里。 滴—— 这是我听过最恐怖的长音,也是死神的宣判。 医生护士簇拥着沖了进来,各自在仪器上忙活,我这么近的距离感受着生命的消失,可倪丞却一直一动不动的伏在病床上,依旧埋着头。 刚我感觉到倪子殿的手越来越无力的时候,医生说:“准备后事吧,节哀顺变。” 这时候倪丞才抬起头,哭红的双眼没有再看女儿一眼,就这么安静的走出了手术室,而我则慢慢的拿开她的手。 我看着护士在倪子殿周围忙碌着,有的擦洗血迹,有的在拆掉她身上的管子,而无能为力的我自然被排挤了出来。 恍惚之间我已经走到医院门口,一阵冷风把我的意识吹醒,我这才发现倪丞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失败感再一次笼罩着我,我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完全不顾过往人的眼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轻柔的力道让我感觉这是一个女人,然后我立刻就想到了倪子殿。 失望后的落寞让我难过,我抬头看着旁边的小丽没有说话。 “谢警官,你怎么……”小丽吃惊的看着我说。 我缓缓站起来说:“我没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丽显然不信我的话,说:“给崔警官送一份报告。” 她的话刚说完我就反应过来,立刻朝着阮元的病房跑去,只留下小丽一个人吃惊看着谢文骏的背影。 转角处,我看到阮元的病房外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在那里,其中就有上午来警局的那位阮市长。 慌忙的动作让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我,其中就包括阮市长。 阮市长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然后脸上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走过来说:“我记得你好像是警局的人吧。” “是,我……”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一个女人打断了。 这个女人大概40多岁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就说:“难道又来了一个喜欢我女儿的警察?” 我尴尬的看着她连忙摇头,然后在众人当中搜索着崔然。 阮市长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对我说:“你是来找崔然的吧,他刚走。” “哦,谢谢。”我告辞走过转角,听到软妈妈很不屑的说了一句:“这些警察都是废物。” 我的自尊心再一次被打了一拳,这个时候我只能忍耐,于是我拨通了崔然的手机,他告诉我他现在在医院的花园里。 花园并不难找,那是许多病人散心的地方。 我看到崔然的时候,他正在长椅上看了报告,我想他过会儿还会去探望阮元,所以才选择了这里。 崔然见我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把报告递给我,而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旁边看报告。 报告上的内容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本来以为兇手匆忙下手肯定会留下指纹,可想不到报告上居然完全没有指纹。 第100页 “这怎么可能?”我惊讶的看着崔然。 崔然被我忽如其来的话语惊醒,说:“你说什么?” “吊灯上没有指纹。”我说。 “可能兇手把指纹隐去了也说不定。”崔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紧接着说:“那么上面连一点纤维物质都没有?而且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线索,只有那通风管道中留有血迹。” 崔然使劲挠了挠头,我也看得出他现在心情肯定糟透了,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放下手中的报告,跟崔然就这么坐在长椅两头,谁也没有在说话。 “明明在合上闸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个影子,怎么会在现场找不到线索呢?”我回忆着当时情况,因为我是先看到的影子,才注意到脚边的倪子殿。 “她怎么样?”崔然忽然说了一句。 我迟疑了一下,有点哽咽地说:“还是没抢救过来。” 崔然低下头,搓着双手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想好,我需要冷静一下再作判断。”我想我现在情绪不稳定,做任何一件事出错的机率都会很大。 “没想过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你说的是……” “你那些朋友。”崔然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 我吃惊的看着他,想不到他居然有过如此冲动的想法,那如此一来这件案子跟十六年前的案子又有什么区别。 我摇摇头算是回应了他,他笑着点了点头。 “崔然,我觉得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轻声说。 崔然一下子站起来,神情激动的指着我,大声说:“什么叫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都已经死了5个人了,现在又有无辜的人被袭击,难道你清楚吗?” 这一嗓子吼出来,周围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我示意他冷静一些。 崔然也注意到自己失态,摸着脑门坐了下来,不过却用后背对着我,我想他此刻是不能接受阮元被连累,万一阮元看到了兇手的脸,兇手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把事情想清楚之后,对他说:“放心吧,警方24小时保护她,她不会出事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在嘛。” “刚才是我冲动了。”崔然转过身站起来对我说完就走了。 我收起报告跟在他后面,到了病房转弯的地方我停了下来,看着他走过去被阮元的家人奚落,而他只是为了看阮元一眼。 我默默的转身离开,以为我相信崔然的心理素质,而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去倪子殿的家…… 第055章:暗访 “什么?你要去倪子殿家?”许洁儿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吃惊。 我拿着电话说:“对,上次你不是去她家採访过嘛,告诉我地址就可以了。” 把许洁儿说的地址记录下来之后,我就驱车往那里赶了过去,心想在倪丞回去之前应该能找到一些什么东西吧。 由于倪丞刚才态度的转变,让我心里很不安,现在就要在倪丞回去之前赶到,这才是最关键的。 倪子殿在市区的住处并不难找,让我想不到是竟然跟普通人一样住在小区里,而不是什么独门独院的小楼房。 开门的是个30多岁的男人,打量了我一下说:“先生,请问你找谁?” “这里是倪子殿的家吗?”我笑着说。 女人点了点头说:“对,不过小姐有2天没在家了,老爷也没回来,你还是……” 我笑着说:“是这样的,我跟倪子殿小姐在这里约好见面了。” “原来是这样,快请进。”女人开门迎我进去,然后我才知道她是这里的保姆,是负责打扫房间和做饭的。 倪子殿的家整体看来很宽敞,大气的家具电器,古典式的结构给人的感觉很好,很愉悦的感觉。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保姆端来茶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就站在旁边看着我。 “刚才怎么没听你提起女主人啊?”我好奇的说。 保姆显然一愣,然后说:“我提过倪子殿小姐了呀。” 我摇摇头说:“不是,是倪子殿的妈妈。” 保姆一头雾水的看着我说:“哦,你说小姐的母亲啊,我来这里三年都没见过她。” “没见过?怎么可能?”我追问道。 “真的没见过,只是能听见小姐偶尔提起,但每当这个时候老爷都发脾气,所以我也就不敢多问了。”保姆如是说。 我点点头,看来倪子殿大小姐的性格全都是倪丞娇惯出来的,而再外面冰冷的对人态度可能跟家庭影响有关系。 我忽然站起来似乎吓到了保姆,于是我尴尬了笑了笑说:“我可以看看倪子殿的房间吗?我想多了解一下她。” “这个不好吧。”保姆为难的说。 “我是她男朋友。”我编了一个谎话。 保姆听我这么说还是将信将疑的看着我,然后我拿出手机假装拨电话号码给倪子殿,保姆见了就急忙阻拦我说:“别打了,我这就带你去小姐的房间。” 我笑着把手机放回去,看来倪子殿的小姐威风在家也不弱半分。 第101页 “喏,就是这间。” 我顺着保姆说的走进去,充足的阳光让整间屋子被晒得暖烘烘的。原本宽敞的房间当中摆着一张双人床,上面横着一个枕头,两边各摆着一个大玩具熊,床头上面摆满了小饰物和玩具。 第一次到倪子殿的房间,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小女人的调皮和活泼,而旁边白色欧式梳妆檯,上面摆满了化妆用品,大多是冷色调,又让我感觉到了高贵冷艷的气质,好像小家碧玉的姑娘坐在这里之后,就会变成冷艷的女王。 芬芳的香气让原本沉重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保姆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站在后面说:“这个味儿是小姐最喜欢的。” “这是什么味道?”我分辨不出来。 保姆笑着说:“这是玫瑰与柠檬的混合香气。” “玫瑰……”听到这个词然让我不禁香气了白若和周莽,那天郝聪冲到我家跟我说过玫瑰这个味道。 在床头的一推玩具下面,我发现了一本书,让我惊讶的是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希腊诸神爱情故事。 “猎户座、大熊小熊星座……”我翻着看了几页,然后就看到了我关心的内容——十二星座。 我惊讶的合上书,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最开始白若到现在的倪子殿,她们的生活中都充斥着星座,这不禁让我想到是不是真的跟星座有关系。 “马正方在研究星座,戴一斌算过自己的星座与白若合不合……那黄子强呢?他在星座方面有什么突出的事情?”我小声的嘀咕。 身后的保姆看到我一声不吭站在那里,走过来好奇的看了看我手上的书,笑着说:“这是小姐最喜欢的书。” “最喜欢的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追问道。 保姆摇了摇头说:“从我来的时候她就经常看这本书,我也问过她,她只是说已经看了好多遍了。” 听到这些我内心完全平静不下来,如果这么说来,那么黄子强肯定也在星座上有某种突出的行为才对,这样才符合目前的逻辑。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开门的声音,保姆急忙跑出去招唿去了。 我把整本书放在后腰,让书卡在后腰与皮带之间,因为我想带走这本书的话,倪丞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倪丞的声音从客厅传了出来,说:“是谁来了?” “小姐的男朋友。”保姆笑着说。 “男朋友?人呢?”倪丞的声音放大了一些,然后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我主动迎了出去,倪丞见到是我目光一亮,随后就暗淡了下去,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女儿的男朋友。” “这个稍后再跟你解释,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打算告辞。 保姆这个时候拉住了我说:“你不是要等小姐回来吗?” 这句话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缓缓转身去看倪丞,见他只是背对着我没有发话,于是对保姆说:“我还有点事,所以……” “让他走吧。”倪丞说完就自顾自的进屋去了。 保姆松开我之后我道了声谢就出了门,关门之前还听到保姆小声的嘀咕说:“今天老爷是怎么了……” 我拿出手机来想要拨电话,偏偏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来。 “喂,小丽,怎么了?”我知道小丽不会无缘无故给我打电话。 小丽说:“谢警官你快来警局一趟,科长找你呢。” 赶到科长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办公桌上的檯灯并不能提供太充足光线,于是我本能的想要去开灯。 “别开灯了,你过来吧。”科长这个时候制止了我的动作说。 我应了一声走过去,近了才发现科长脸色并不好,于是我说:“找我什么事情?” “这是你那位朋友的立案信息,你看看吧。”科长把桌上的文件推到我这边。 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倪子殿的立案信息,上面签名的就是倪丞,原来倪丞从医院离开之后是去了警局,不过他为什么没跟我提过这个事情呢? “第几个了?”科长低沉沉的说。 我浑身哆嗦一下,说:“第五个了。” 科长听了以后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似乎用了最后的耐心说:“阮市长的千金出事差点就闹得满城风雨,这5条人命要是传出去了,我们a市还不掀了天?!” “科长,我已经有头绪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紧紧地攥着文件说。 “这不能怪你,换了我可能还不如你,你去吧。” 听科长这么说我也只好先离开,但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科长叫住我说:“这几天就让崔然可能不会来上班,都靠你了。” “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我就关门出去,心想崔然内心建设居然如此就被打败了,他也是训练有素的警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倒了。 小丽这个时候从后面叫了我一声,说:“科长脸色不好,没有骂你吧?” “那倒没有。” “你们办案我也不太懂,不过这次黄家和倪家的公子千金都相继死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a市……”小丽摆弄着笔说。 第102页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惊讶的说:“你的意思是说,凭着他们两家的影响力上级肯定会把目光注意到这里。” 小丽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 “难怪科长脸色不太好。”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兇手怎么会先对付如此有影响力的两个人,难道真的要闹得满城风雨不成吗? “好了,你能送我一段路吗?”小丽收拾下班,走到我身边说。 我回过神儿来说:“没问题,你都帮了我那么多忙。” 开车送小丽回去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打算去找何娇娇,因为只有她对黄子强了解最深,而我最关心的问题也只有她解答。 “喂,找你出来坐坐,有时间吗?”我把车停在路边,对着电话说。 何娇娇惊讶的说:“真的吗?在哪?” “我正好在外面,在哪我去接你。”我听到电话那边很嘈杂,确定她还在外面。 “我在xx路中段的西点屋,你知道的吧?” “好的,到了给你打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心想那个西点屋不就是上次我们碰面的地方嘛,然后还被她的朋友撞见,差点被八卦出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开车到西点屋的时候正好碰见何娇娇跟一帮朋友在一起,而给我印象最深的胖乎乎女生也在当中。 直到何娇娇跟她们告别我才鸣笛,何娇娇似乎认得我的车,直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看到你在这里停了一会了。”何娇娇说。 我尴尬的笑着说:“我可不想再被误会。” “我这样的美女也不行?”何娇娇装作赌气的看着说我…… 第056章:联繫(一) “怎么今天突然找我?”何娇娇系好安全带说。 “想吃点什么?”我忽然发现我还没有吃饭。 我故意开得很慢,也好给她一点时间思考,正好抽出时间想想该怎么问她关于黄子强的事情。 不一会何娇娇就说:“那我们去吃火锅吧,这个天气正好。” 我点点头,踩下油门,因为我被她这么一说也勾起了食慾。 我不知道何娇娇为什么选这家火锅店,因为这里距离戴一斌家很近,他出事的那天我也是从这里经过的。 何娇娇熟络的点了几盘青菜和肉,我笑着说:“你很熟悉这里嘛。” “那是当然,前几年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在这里聚餐过,好像还是戴一斌推荐的呢,这里很好吃的。” 我见她说着就要掏出手机,于是急忙说:“你干什么?” “你不介意我叫他来吧?”何娇娇说着就要拨号码。 我当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只不过戴一斌已经不可能来了,于是我编了一个谎话说戴一斌最近都有事抽不出时间。 “真的吗,那我们吃吧。” 好在何娇娇心思不多,不然这么烂的谎话肯定会被她识破。 “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何娇娇抬起头说。 我听了以后愣了一下,她见我放下筷子自然也就严肃起来。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才低声说:“这次是想问一下关于黄子强的事情。” “我表哥?”何娇娇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本来我是打算在你吃完之后再问的,可是刚才你都已经……”我尴尬的说。 何娇娇捋了捋头髮,靠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机说:“你问吧,没事的。” “他懂星座吗?”我说。 “星座?”何娇娇诧异的看着我。 我点头说:“对,我想知道他对于星座了解到哪里,或者说他接触过关于星座的东西没有。” 何娇娇皱着眉头说:“表哥他总是用一些星座的小花招去讨好女生,应该对星座有点接触吧,不然也不会把那些女生唬的团团转。” “那你印象最深的一次,你能说说嘛?”对于刚才何娇娇的话我赶到很无语,因为那些女生很可能不是被星座花招唬弄的,根本就是冲着黄子强有钱去的,也甘愿被唬弄。 何娇娇迷茫的摇了摇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有一次他送给子殿姐一本书,好像就是关于星座什么的。” “书?”我忽然想起从倪子殿卧室拿来然后放在车里的那本书。 “对,那个时候你还没回来,大概有3、4年的时间了吧。”何娇娇一边吃一边说。 我好奇的说:“那本书他看过吗?” “看过,我记得表哥送子殿姐的时候说过他看过。”何娇娇竖起手指说。 “在什么情况下送的这本书?”我追问。 何娇娇听了以后居然窃笑起来,然后说:“那个时候你还没回来,李子源用星座配对的把戏戏弄了子殿姐,许洁儿也笑子殿姐不了解星座完全被唬弄住,所以表哥才送了子殿姐那本书,让她多了解了解星座。”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低声说。 你那这么说来,李子源至少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懂星座了,而且刚刚有提到许洁儿也对星座略知一二。 第103页 我忽然想到如果把问题反过来问,也许能知道得更多一些。 “那你知道咱们当中谁对星座最不了解,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的。”我让何娇娇别着急吃,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何娇娇显然很不满意我打断她吃东西,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郝聪。” “为什么是他?” “一开始我觉得是你,可是你一直问我星座星座的,而我根本就没听郝聪提起过星座,再说你也知道他的脑袋……所以就是他啦。”何娇娇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 对于郝聪脑袋的问题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只记得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那样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欺负他,只有黄子强很护着他,虽然偶尔也被段入风损伤两句。 “郝聪……” “怎么啦?”何娇娇听到我的嘀咕声问我。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对了,你知不知道郝聪的头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我问错认了,因为何娇娇是我最后才认识的,那个时候也是去黄子强家里玩才见到的她。这个事情应该问许洁儿才对,她是最了解我们的人。 “最了解我们的人……”我想到这里忽然怀疑起许洁儿来,她是最了解我们的人,而兇手也是在利用我们的弱点在攻击我们,最起码在这一点上许洁儿有些贴近。 何娇娇不耐烦的看着我说:“我怎么知道,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想询问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如果再问下去可能下次询问的机会都没有,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当我送何娇娇回家的时候,在门口正好看到了苏亚楠。 何娇娇从过去就对苏亚楠噼头盖脸一顿骂,苏亚楠只是低着头没有还口,而我坐在车里却没有出面。 我看到何娇娇似乎骂够了之后,才没好气的说:“你去我家了?” “对。” “去我家干什么,后悔了?” “没有。” “那你……”何娇娇似乎被如此简短的回答噎住了。 苏亚楠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最后一部当事人签字,我没办法才去你家的,这是法律条例规定的。” 何娇娇哼了一声说:“以后我可不想再见到你。” “好,你签完字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我了。”苏亚楠说完转身就走了。 何娇娇气得狠狠跺了一脚,似乎已经忘记了有我存在,自顾自的就上楼去了。 我见何娇娇走了以后才开车跟上苏亚楠,这也让苏亚楠十分意外,然后打开车门上了我的车。 我调侃着说:“今天你穿的挺好看啊。” 苏亚楠轻轻捶了我一下说:“警察还这么不正经。” “我送你回去吧,你去哪?”我看着她说。 “酒吧。” “啊?”想不到她会这么说,因为她已经把酒吧还回去了。 苏亚楠看出了我的疑惑,说:“过了今晚酒吧才算归还回去,所以我还可以在那里住一晚。” 我惊讶的说:“你一直都住在那里?” “最近几天是。”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朝着酒吧的开去。当到了酒吧的时候她邀请我进去喝一杯,我拒绝了。 看着有些失落的苏亚楠缓缓走进酒吧,这个时候酒吧门口的保安也已经不在了,对于一个不开业的酒吧来说,保安一点用处也没有。 回到家之后我感觉有些累,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拿起那本书随意翻了翻,发现古希腊的星象历法中不止有十二星座,还有很多很多诸如仙女座、天马座这种星座。 对于对星座一知半解的我来说,上网查询是最快找到答案的方法。 原来我所知道的十二星座是历法中,黄道平面上的十二个星座,每个星座都有所属的星宫。而其他星座由于都不在黄道上,所以没有被归类到其中。 而十二星座也被古希腊人赋予了相当神秘的色彩,他们相信每个人出生的时刻就被上天赋予了不同的使命,所以便把十二星座划分到十二个月份当中,藉此来归类出生的每一个人,久而久之这种方法流传开来,就有了星象师,也就是现在的占卜师。 由于十二星座的神秘色彩,现代人生活压力加大,很多人都把信仰放在星座上,相信星座的运势能判别往后的吉凶。 我关上电脑无奈的摇了摇头,无神论的我怎么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不过我手上的案子却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这个兇手可能也在遵循着星座的某种规律在作案,只是这种规律我到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肯定跟星座有关系。 我手中的这本书也记录了十二星座的神话,与我在马正方的文档中看到的大致相同,只是故事串联起来更有灵活性。 忽然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十二星座的神话当中,故事的主角大多都是死掉或者是销声匿迹。 而且让我最震撼的是摩羯座的神话: 牧神潘恩其丑无比,日夜看管宙斯的牧羊,而不敢与众神一同歌唱,爱慕者神殿的仙子也不敢说出来……这一切都源自于他的外表,自卑让他害羞,也没有什么法力,这让他在天界几乎一文不名。 第104页 没有人愿意去了解周楼外表下那颗炙热的心,也没有人去在意他的啸声,更不会有人去他经常去的那个湖泊,以为那里的水被诅咒过,凡是踏足那里的人,都要变成鱼。 然而有一天,正在设宴的仙子们被一群怪兽袭击,弹着竖琴的仙子惊慌失措,潘恩奋不顾身的沖了过去,抱起仙子就跳进水里,但他根本跑不过怪兽,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天河尽头的湖泊。 站在天河中的潘恩把仙子高高聚在头顶,怪兽们无可奈何只好退去,而潘恩的下半身却变成了鱼,宙斯为了纪念他,以潘恩的形象塑造了摩羯座。 “下半身……鱼……”我想我可能发现了什么。 第057章:联繫(二) 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的了一个问题,不过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又被自己的想法带进了一个死角。 因为刚刚看过摩羯座的故事,当中的主角潘恩死去的时候下身变成了鱼,这也让我联想到了马正方的死法。 在发现马正方尸体的时候,我正巧赶到,可是后来崔然说过可能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屠宰场里,因为有个老闆过来报警,后来崔然也去看过,却没有了下文。 我瞄了一眼立在旁边的小黑板,上面记录着马正方是水瓶座,假设兇手是模拟星座神话来作案的话,那么马正方的身上怎么会出现摩羯座的死法呢? “摩羯座……”我嘀咕着盯着小黑板,发现倪子殿恰恰就是摩羯座。 发现了一个特点的同时,被带进死角的我怎么也想不通,因为倪子殿是兇手被吊灯刺入致死,没有应了摩羯座的死法,这让我有点想不通。 忽然我发现缺少了什么,对,那封信。 我奔出门查看信箱,里面果然有一封信,不用想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该死的……”我看着上面写着‘第六个’不觉得骂了一句。 再次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回想从收到挑战书那一天开始,或者说从杨教授死的那天开始,似乎就有一个人时常在我周围出现,这是人的直觉。 不知不觉的我又想起了白若,也想起了白若最后在冰块中安眠的样子,也许只有那样才是解脱吧。 “冰块……冰封!”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希腊神话中处女座的主角泊瑟芬就是把自己冰封起来,这样才能唤醒冥王,而冥王在希腊神话是统领已死之人的神,是冥神。 这忽然想我觉得泊瑟芬与冥王的故事,跟白若与她最爱的那个男友很像。 泊瑟芬和白若都是爱上了一个死去的人,只不过不同的是泊瑟芬是冥神,是一个还没有死去的神,而白若则一直爱着从生到死的男友,大体来说也是相同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最后都把自己冰封起来,不论是自愿还是人为,她们都是在冰封的时候才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 “我要去见他了。”这是最后一次我见到白若时,白若说过的话。 我心想:“这么说来,白若是应了处女座的死法。” 白若是天秤座却应了处女座的死法,而本来是处女座的黄子强却被警方认为是自杀,是因为心脏原因致死的。 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发现让我的脑子里整个都乱了,兇手到底是用一个什么逻辑来杀人,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蹊跷的案子。 “难道说白若他们的出生日期不是资料上所写的那样?”想到这里以后我把自己想法驳回,因为警局录入的档案应该是最原始的资料,任何人的基本信息都在上面,不会出错的。 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次我没有再森林里,而是到了天上,脚下的树林有些熟悉,不过其他地方都是雾气,我只能看清那片树林。 大清早来到警局居然没有看到崔然的影子,从小丽那里得知他今天居然请了病假。 “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很希望他能出现,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有些过于依赖崔然了。 我对小丽说:“昨天倪子殿的案子立案了,那么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 “理想的话中午之前能到,不然就要下午了。”小丽思考了一下对我说。 我点点头说:“第一时间拿给我。” 小丽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我自己靠在椅子上想着昨天发现的事情,试图找出答案破开死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丽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报告到了?”我回过神儿来看着她说。 小丽焦急的皱着眉头说:“没有,不过有人报案说在海滩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诧异的看着小丽,我知道她在这一行也做了不少年,怎么一具发现尸体的报案信息让她这么惊慌失措。 “是什么样的尸体?”我问。 小丽听了以后迟疑了一下,说:“是具无头尸体。” “无头尸体?”我也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具,感觉事情有些蹊跷立刻披上外套往外走,其间还说让小丽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我刚上车简讯就来了,我拿起来看了一下,竟然就是距离警察局最近的海边,开车到那里也只要10分钟而已。 第105页 当我赶到的时候警员们已经把尸体密封好,我出示警官证之后才走进去,拉开袋子一看,让我有些反胃。 尸体明显是男性,不过从尸体颜色和肿胀程度来看已经死了很多天了,虽然泡在海水中会加速腐烂。 我看着这具无头尸体,站起来说:“是谁报案的?” 一个老头黝黑的皮肤,被警员带了过来,看了看我说:“警察同志,是……是我报案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挡住海边强烈的阳光,看着他。 老渔夫说:“我在这一带海域打了一辈子的鱼,从来都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想不到今早我出船的时候居然打捞上来一具尸体,真是晦气。” 这个时候一个警员凑到我耳边说:“关于这个老渔夫我们已经跟这里的人核实过了,他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这个老渔夫还说当时死者脚步被栓了一块大石头。” 我听了以后有些惊讶,然后看着老渔夫说:“你发现死者的时候他叫上还拴着石头?” 老渔夫听了以后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差一点把我的渔网给弄坏,我割断了他脚上的绳子才把他弄上船。” “好,那你跟我去警局一趟吧。”我说完就要去低头检查尸体,想不到这个时候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拽着我的胳膊说:“警察同志,我老伴儿可不是兇手,他他他……” “我知道,只是请他去警局做个笔录,你放心好了。”我觉得好气又好笑。 听我这么一说,老妇人点点头似乎明白了,我见她走到老渔夫身边使劲拧了他的胳膊一把,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些什么,老渔夫呲着牙认同连忙点头。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蹲下来检查尸体,果然在死者的双脚上都有勒痕,其中一只脚脖子上还保留着粗绳。 看来死者是被人双脚绑了石头沉入大海的,只不过位置不是特别深,而且其中一只脚的绳子经过海水浸泡后断掉了,这样才使死者的身体往上浮了一些,也被这个运气不知道时好时坏的老渔夫打捞到了。 接下来我检查了一下颈部的切口,虽然已经严重腐烂,也判断不出切口的伤痕,让我奇怪的是头伏似乎是紧贴着下颚被切掉的,因为几乎整个脖子都还留在身子上,甚至还有很小一截的后颈头髮。 我不能确定这个人的死是不是跟我接手的案子有关系,但能肯定这个兇手很冷静,并不是所有人在杀人之后都能从容的把头颅给切下来,尤其是按照特定的路线来切。 就在我检查死者脖颈处的伤口时,我发现死者的后颈有一个奇怪的纹路,也可以说是花纹。 “纹身……不应该啊。”我凑进了去看,由于尸体高度腐烂已经看不太清楚上面的花纹,只是隐约让我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在强烈的阳光曝晒下,尸臭很快就散发了出来,我也有些受不了就让警员把尸体收好先送回去。 我开车跟在后面,到警局的时候发现许洁儿正等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里?”我了车以后走过去打招唿。 许洁儿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相机,说:“听说海边发现了无头死尸,所以我过来拿独家资料。” 我摸了摸头说:“你们社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那是当然的,我们社在业界……” “打住。”许洁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拦住,因为上次的事情我欠她一个人情,所以这次就破例让她拍几张照片。 走到前台我看到小丽在那里忙着记录什么,就走过去说:“刚刚送来的尸体放到哪了?” 小丽眉头一皱,忌讳地说:“停尸房。” “10分钟之后再通知鑑定科的人。”我用眼神斜了斜身后,小丽明了的点了点头。 我道了声谢,回头对许洁儿说:“只有十分钟,我们快去吧。” 停尸房门前的老大爷依旧坐在那里,这个时候我想前几天的大暴雨他不会也这么坐着吧。 这个时候许洁儿推了我一下,我回过神儿来跟老大爷打了一个招唿就带着许洁儿走了进去。 走进停尸房,我并没有告诉许洁儿这里保留着白若和马正方的尸体,而是只带她到外屋,因为刚刚送来的尸体都是停在这里的,上次黄子强的尸体也是。 似乎恶臭有些刺鼻,许洁儿一进来就看着我捂住了鼻子,然后我笑着指了指她的相机,那意思就是说如果你捂住鼻子的话,怎么来拍照呢? 许洁儿领会我的意思,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第058章:头哪去了(一) 许洁儿慢慢的把手放在相机上,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可以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了。 我慢慢掀开白布,高度腐烂的尸臭味道更浓了。 这个时候许洁儿放下相机,双手捂着嘴往外跑,我无奈的看着她,我也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一般人是受不了这种味道,何况还有视觉上的双重冲击。 不一会许洁儿脸色不是发白的走了进来,我对她说:“已经过去5分钟了。” 许洁儿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职业性的拿起相机拍照,不过眼神似乎在闪躲着什么。 第106页 镁光灯闪烁几下之后,许洁儿好奇的盯着尸体的手腕在看,然后迟疑了一下对我说:“死者左手有个痕迹。” 我好奇的走过去看果然是这样,而且切口好像是锐利的小岛,然后有缝合的疤痕。 “死者可能生前左手腕动过手术。”我说。 “什么?!”许洁儿听了以后惊讶的看着我。 我纳闷的看着她说:“怎么了?” 许洁儿犹豫了一下,然后盯着尸体的手腕,又看了看已经没有了头的脖颈,说:“周莽是不是失踪很久了?” “对,对啊。”这个我也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结巴起来。 许洁儿紧接着说:“周莽左手也受过伤,也动过手术。” 我惊骇的看着许洁儿,大声说:“难道周莽不当武术指导是因为这个?” “对,他对待演员苛刻,所以被报復的人挑断了手腕的筋,这才回来当了私人教练。”许洁儿捂着胸口,似乎唿吸有些压抑。 我一把抓起尸体的手腕,仔细看去缝合的痕迹果然很像专业医生的缝合手法。 “你是说这个无头尸体是周莽?”我惊讶的说。 许洁儿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拉着许洁儿从停尸间出来,然后要求他暂时对死者身份保密,因为这一切还都没有得到警方证实,所以不能乱说,虽然她是个记者。 “我答应你。”许洁儿脸色不是很好,好像有些魂不守舍。 她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放心,所以我提出来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 走到前台的时候我让小丽赶紧找人把尸体送过去尸检,这一前一后的反差让小丽有些错愕,紧接着就用电话去联繫相应部门了。 把许洁儿送到新闻社楼下我才放心,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拉住了。 “你别担心,不会那么巧的。”我说。 许洁儿摇了摇头,看着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发慌。” “别乱想了。” “但愿吧。” 我目送着许洁儿进了大楼,这才放心的离开,路上我一直在想死者手腕的伤,会不会真的这么巧合,还是说死者就是……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小丽已经把报告放到我桌上了,拿起来一看是倪子殿的尸检报告。 这份报告很简单,说死者的左肋第3、4根之间被钝器刺入,肋骨和肺部受损,偏差不到一公分就到心脏了。 “身上有明显的挣扎痕迹,由于肺部严重受损,死于唿吸衰竭。”我一字一句的把结论念了出来。 拿着报告,心想居然没有明显外伤,那么倪子殿被敲昏的假设就不成立了,也就是说倪子殿在那个人面前没有丝毫防范的意识,也可能是兇手上来就重伤了倪子殿,让倪子殿失去反抗能力? 简短的报告我看了几遍,几乎都能把内容背下来我才扔到一边。 “没有明显外伤,没有指纹,没有纤维留下。”说实话要做到这三点,就算是我这个警察小心翼翼都不能完全做到。 这个时候我发现少了一个人跟我去分析案件,崔然的突然抽离让我有些不适应。 下班以后我从小丽那里要到了崔然的地址,我打算去看望一下崔然,毕竟我新到警局也只有他一个搭档。 崔然的家在市区,还好不是很远,也很容易找到。 我提着水果按了一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从年龄上看应该是崔然的妈妈了。 “请问你是?” “这里是崔然的家吗?我是他的同时,谢文骏。”我说。 “快请进。” 进了屋之后我发现崔然并没有在家,从他妈妈那里得知他已经出去一天了,至于去干什么了她也从来不过问。 “原来是这样,那他能到处跑跑也好,总比闷在家里强。”我说。 崔然的妈妈奇怪的看着我说:“崔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进来没去上班?” “您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这就让我有些奇怪了,怎么崔然昨天回来一点异常的表现都没有嘛?父母应该是最先察觉到自己孩子不对的人啊。 于是我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崔然的妈妈听了以后很惊讶。 “哎,阮元那个孩子挺不错的。”崔妈妈嘆了口气。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打算告辞离开,想不到这个时候崔然居然从外面回来了。 崔然看到我没有惊讶,只是笑着说:“想不到你来看我了。” “那是肯定的,咱们的案子少了你可不成。” “明天我就上班。” “好,还有很多难题需要你解决呢。”我笑着说。 崔然摆了摆手,说:“今晚就在这里吃吧。” “不了,我还有约人,就算告辞了。”我说了一个谎。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夜里我就不习惯在外面呆着,从是要找一个房间老实的呆着才行,可能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吧。 回到家里我打电话给小丽,说:“早晨发现的那个尸体报告还没有出来吗?” 第107页 “都下班你还问这个噁心的问题,我在吃饭吶。”对面的话筒总传来嘈杂的声音,由于着急我竟然忽略了场合。 我连忙给小丽道歉,小丽笑着说:“好啦,明天报告肯定能出来。” 临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听见有个男人问是谁打来的电话,小丽说是同事,紧接着对方好像又大声说了什么,这个时候小丽已经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准备出门,电话铃声就响了。 “段入风?” 电话里面传出段入风焦急的声音,说:“谢文骏,我昨晚看到周莽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他。” “什么?你确定你看到周莽了?” “我不会看错的!”段入风在电话那边吼了起来。 我担心的说:“你没事吧?都发生什么了?” “我,我看到他在我家楼下一直来回走,围着整栋楼走,快天亮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影。” 我听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感,而这个感觉让我又要抓住什么灵感似的。 “好了,你别担心。”我安慰着说。 还没等我说完段入风就挂了电话,我打算找个时间去他家附近查看一下,不过不是现在,我还要去警局拿尸检报告。 当我到办公室的时候崔然已经在拿着报告看了,见我走过来说:“昨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昨晚不跟我说。” “说了也没用啊,今天报告才出来,给我看看。”说着我拿过报告一看,上面居然写着死者身份暂时无法确定。 身份无法确定,初步估计死者已经死亡40余天,为溺死,不过全身上下都有被高热灼烧过的痕迹。双脚脚踝有勒痕,左手腕处有专业手术留下的缝合痕,另外在脖颈顶端的头髮下发现了一个花纹,已拍照。 看到这里我打开照片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个花纹,类似m字母的样子。 “符号?”崔然凑过来说。 我皱着眉头,昨天就觉得这个花纹很熟悉,经过崔然这么一说我终于想起来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符号。 “倪子殿那本书,我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这个符号。”我说。 崔然皱着眉头看我,见我站起来就说:“喂喂,你去哪?” “回家拿书。”甩下这句我就火速的往家敢。 当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往邮箱里放了什么,紧接着压了压帽檐匆匆走了。 我下车追了过去,那个男子看见我追立刻就跑。 这个时候小区里上班的人很多,我随便喊了一句小偷就有热心肠的人把他拦了下来,紧接着我出示了警官证。 “警官,我没有犯法啊。”男子被我按在地上挣扎着说。 我也有些气喘,说:“那你跑什么?” “你追我,我才跑的,我以为你抢劫。”男子嘴硬的说。 啊—— 我稍微加了一些力道,男子疼的叫了出来,紧接着我说:“那偷偷往信箱里放了什么?” “一个纸鹤而已。” “纸鹤?我明明看到是我的信箱,可我好像不认识你。” “每个信箱我都有放,不信你去看看。”男子的口气还是那么硬。 于是我带着他检查了很多信箱,其中也包括的我,果然只有一个纸鹤,上面是一些爱心救助的信息。 “你走吧。”我松开抓着他的手说。 男子看了看我,拍掉身上的灰尘丢下一句“神经病”就走了,我想我可能最近精神有些过度紧张了吧。 “果然是这个符号。”我回到家翻开书一看。 第059章:头哪去了(二) 回到警局之后,我把我的发现说给崔然听,崔然却没有多大反应,而是皱着眉头打量着我,那眼神看上去根本不相信。 “你看这个。”我打开书找出那个符号递过去。 崔然对比这照片和符号,然后点了点头说:“确实有点像。” 我不解的说:“怎么你的反应这么淡呢?” “因为这个尸体身份还没确定,说不定死者跟咱们的案子没有关系啊。”崔然摊开手说。 “可是……”我想要解释,但却找不到任何具有说服力的东西,也没有告诉他死者可能就是失踪近一个半月的周莽。 崔然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我们的案子已经够棘手了,那个死者的案子就交给其他师兄去处理吧。” 我犹豫了一下只好点点头,心想崔然现在心情肯定还没有扭转过来,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争执了。 “好吧,那说说倪子殿的案子。”我提议道。 这个时候旁边同事的收音机又响了,由于那个同事不在,我刚打算走过去关上它,就听里面播报了一条新闻。 “由于昨夜海上突然下起大雨,水平线上升,所以今明两天禁制渔船出海……” 听到这些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是因为雨水填充到海水的关系,导致海水容量增加,也变相增加了浮力。 这么说来,那具尸体这么容易被捞上来,是因为海上那场大雨。 第108页 “大雨……”我心地想着。 忽然崔然叫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来说:“怎么了?” “你怎么在发呆?”崔然皱着眉头说。 我尴尬的关上收音机,坐回去说:“没有,你说吧。” 崔然看了我一眼说:“对于倪子殿的案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很多,我们还是去现场看一下吧。” “现场?” “对,现在就去。”崔然说着就起身那来外套。 在出事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回到过这里,因为我已经把这里检查了一遍,自认为没有漏过任何蛛丝马迹,只是那天在停车场门口的水迹解释不清楚。 来到别墅门口,可以看到封条在门口贴着,由于案子还没有结案,所以可能会一直在案发现场挂着,这也经过了倪丞的同意。 推门走进去,这里并没有执勤的警员,看来警局人力紧缺不是假的。 我带着崔然先在别墅上下楼转了一圈,告诉他当时每个房间都有什么人在住,当他听到言一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言一这个名字很特别啊。”崔然说。 “有什么特别的?” “你不觉得这似乎只是名,而没有姓吗?” 我皱了皱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崔然也就不在这上面较真,其实我对中国的姓氏不太了解,毕竟在国外呆了太长的时间。 带着崔然来到倪子殿住的房间,崔然仔细打量了一下,床上的血迹还保留着,已经开始变黑。 “这些血迹没有拿回去化验吗?”崔然指着床上的血迹说。 “那是阮元的血。” 崔然听了以后脸色变了一变,然后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 之后我带着崔然去停车上,崔然在门口的时候问我地上画的是什么,我笑着说是我做的记号,原本这里有一滩水。 “一滩水?”崔然皱眉说。 我点点头说:“对,我是从这里进入到停车场的,最下发现的就是这潭水,我也猜不到这潭水是哪来的。” 崔然继续往里走,我跟了进去,带他来到我发现倪子殿的地方。 地上的血迹没有被擦掉,干涸之后粘在地面上,黑色的血迹上落满了尘土。 我指着上面说:“当时我发现倪子殿的时候,这个通风口滴下了血迹,我想兇手肯定是从这个通风口把倪子殿拖到这里来的。” “你上去看过没有?”崔然看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崔然忽然蹲了下来,说:“你踩我上去看看。” 我脱掉外套踩着崔然的肩膀,手刚碰到通风口的边缘时滑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 “你小心一点。”崔然在下面说道。 我应了一声,再去看手指的时候发现上面蹭了一些红色,很像血迹,于是我用一撑加上崔然在下面託了我一把,我整个人就钻到通风管道里面了。 通风管道里面还算宽敞,竟然能容得下我蹲伏,不过里面的味道可就没有外面那么好了,不知道什么发霉了能散发出这种气味儿。 我把手机屏幕对着前面,微弱的光线至少能让我看清前面一米的范围。 我顺着血迹缓缓前进,细长条形状的血迹很明显是拖拽留下的,不过一些较浅的血迹已经干了,只有很少一部分由于不通风还保留着湿粘。 当我顺着管道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发现有光线射进来,也就是说外面肯定是露天的地方。 咣啷—— 通风管道的窗子被我搭理推开,我从里面站直是身子狠狠的吸了口气,因为里面的空气实在太糟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并没有走多远,因为我就在停车场的门口,只不过这里是停车场的顶棚位置。 崔然跑了过来,从下面望着我说:“出口这么近啊。” “给我拿瓶水来。”我冲着下面的崔然喊道。 崔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水,疑惑的看了我两眼就往大门方向跑去,因为我把车钥匙扔给了他,告诉他后备箱里有矿泉水。 “接好了。”崔然扔了一瓶上来。 我打开矿泉水冲着脚底下就倒,发现水顺着管道往下流,直到一米外才停下来,不过却没有堆积在那里,而是往外渗。 我有检查了一下通风口的窗子,发现这种窗子类似百叶窗,是可以通过调节来选是否让风通过,如果是的话,下雨天肯定会有雨水滴落进来。 可是我手里的窗子却是关起来的,也就是我那天下雨不会有雨水渗进来。 崔然忽然沖我喊:“你快下来看看这个。” 我按照原路返回,跑到停车场门口的时候发现崔然正盯着地上的几号发呆,我走过去一看,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样。 地上的几号内有积水,而头上的墙壁正在渗水,已经阴湿了一大片地方,不过却没有形成那天夜里的水迹。 “那天的水迹是什么样的?”崔然问我。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用鞋子随便的在水上划了几下,直到满意为止。 就这个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兇手可能也是后来才发现头顶墙壁漏水,所以为了掩饰这潭水用鞋子划了几下,匆忙间这才形成那种怪异的水迹。 第109页 我不解的说:“但是上面的通风口不渗水,那天晚上怎么会有雨水从上面漏下来呢?” “是不是兇手打开通风口进去的时候耽误太长的时间了?”崔然猜测道。 “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从白若的案件一直到现在,兇手都是很小心在作案,肯定不会粗枝大叶,不过渗水这个事情他可能真的没有预料到。”我分析着说。 崔然点点头:“那按照你这么说,兇手对这里应该不是特别熟悉了。” “对,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参加聚会的人除了你就剩下遇害的倪子殿和相安无事的李子源了,对吧。”崔然盯着我说。 我点点头,说:“对,不过李子源他……” “他有不在场证据?”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昏倒了。”昏倒这件事我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崔然长舒了口气,说:“先找到李子源再说吧。”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兇手在这种暴露身份的状态下作案,那么很快就能被挖出来,但是反过来想,这个兇手对每个人心理的把握很准确,会不会利用我们这个心理来故意隐瞒身份,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好吧。”想来想去我只能贊同崔然的说法了。 虽然水迹解释清楚了,但为什么管道里会有水迹却说不通了。 崔然盯着渗水的墙壁很久,然后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你有什么看法。” “我跟你一样,想不通。”我笑着说。 “会不会是兇手带着倪子殿行动缓慢,导致兇手和倪子殿身上淋了太多的雨水,钻进通风管道的时候才导致积水渗下来。”崔然分析着说。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想到了,感觉可能性不大。” “那会是什么?” “感觉像是某种储存水的东西洒了,比如刚才你递给我的矿泉水。”我说。 崔然不解的皱着眉说:“怎么会呢,兇手已经带了一个倪子殿,怎么还有力气拿其他的东西呢?” “没有气力拿其他东西,那就不一定是手上的东西,身上……”我嘀咕着。 忽然我和崔然异口同声的说:“衣服!” 对,如果是衣服的话就可以说得过去,因为衣服可以吸收雨水,但是也不能说兇手就在通风管道里拧干衣服吧。 崔然皱着眉头说:“衣服的话有些牵强,是不是?” “不,应该说衣服的范围有些广。”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发现妮子殿的时候,她身上的浴袍不是那么的湿,也就是说没有淋过多少雨,反而头髮湿漉漉的…… 第060章:头哪去了(三) 我忽然想起来别墅里好像每间屋子都有给客人准备浴袍,于是火速往别墅方向跑去。 崔然见我这么一炮,在后面边追边说:“喂,你去哪?” 我哪有功夫搭理他,一口气跑到别墅二楼才放慢动作,剧烈的跑动让我有些喘,口腔发干。 先是在我住过的房间里找了一圈,柜子里的浴袍似乎没有被动过,印象中就是这个样子,看来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用到过。 这个时候崔然跟了进来,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只是有个猜想。”我一件件翻着浴袍。 崔然走过来好奇的看着我的动作,说:“在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发霉的浴袍。” “发霉的浴袍?”崔然的样子有些惊讶。 “对,因为浴袍淋了雨水之后放在柜子里肯定会发霉。”我肯定过的说。 崔然听了以后就反应过来,说:“你是说在通风管道中的水,可能是兇手或者倪子殿身上的浴袍吸收了雨水,然后兇手在里面拧干浴袍,这才使水渗漏下来?” 我点点头,招唿崔然一起帮我找。 别墅的二楼总共有八个房间,我跟崔然分头找,没多久崔然大喊我的名字,说发霉的浴袍找到了。 “这是谁的房间?”崔然吧浴袍递给我说。 我看着上面的霉菌,果然跟我的猜想一样,我说:“这间房间是空出来的,因为当时留下来的人并不多。” 说完我走到窗前一看,发现这间房间在整个二楼的角落,窗户正对着通往花园的小路,而走过花园就是停车场了。 “不对……”我发现我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崔然问:“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说:“我记得我发现倪子殿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用吊灯刺入胸部,她身上的那件浴袍被吊灯刺穿了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浴袍是兇手当时穿的?”崔然低着头沉思。 我展开整件浴袍,发现上面除了霉菌还有很淡很淡的血迹,肯定的说:“我想兇手之所以要在通风管道中拧干这件浴袍,说明它上面当时沾了血迹,兇手就是为了掩饰这个血迹。” 崔然点点头,说:“那这件浴袍可能当时就披在倪子殿的身上,所以原本她身上的浴袍才没有沾到多少雨水,这就说明了为什么她的头髮是干的,浴袍却只是潮湿。” 第110页 “很对。”我贊同的说。 “那这件浴袍……”崔然指着我手中的浴袍说。 我疑惑的说:“怎么了?” “你不是说过淡蓝色是男式,浅粉色是女式。” “或许兇手想要混淆视听,什么颜色的已经不重要了。”我看着手中淡蓝色的浴袍说。 崔然忽然说:“那兇手身上的衣服肯定也会湿透,会不会还有第二件浴袍呢?” 我听了崔然这个提议,说:“也对,还有几间屋子没有找,我们分开查找一下,如果真有第二件浴袍最好了。” 结果却差强人意,我们都没有找到第二件发霉的浴袍。 这个时候我看见崔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于是说:“在想什么?” 崔然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你觉得李子源是兇手?”我试探着说。 崔然继续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似乎在徵求我的意见。 我笑着说:“他的确有作案的时间,不过那天我醒来之后立刻就给他打了电话,那个时候他说他在倪丞的车上,我想他既然能把旁边人的名字说出来,就说明他不心虚。” 崔然犹豫的点了点头,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兇手混了进来?” “有可能。”我说。 “倪子殿邀请你们,都谁知道?”崔然说。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说:“可能只有我知道,因为李子源是我带过去的,倪子殿在见到他之前毫不知情,而李子源对自己要去的地方也毫不知情。” “所以只有你知道,那就奇怪了。”崔然皱着眉头思考。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那次我从昏迷中醒过来,从二楼的栏杆看向大门的时候,有一个人影从门口走了出去。而且再阮元受伤之后,在一楼我似乎也看到过一个影子,但我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人影。 崔然纳闷的看着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啊,啊,没什么,只是走神了。”我尴尬的笑了笑。 崔然看我的样子也是很好笑,说:“我们两个都经常走神啊。” “可能是职业病吧。”我说。 从别墅出来回到警局,崔然就把那件浴袍交给鑑定科了,我则坐在办公室翻看着倪子殿的那本书。 直到我把十二个星座的神话故事都看过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唯一让我奇怪的就是:水瓶座的马正方应了摩羯座倪子殿的死法,而天秤座的白若应了处女座黄子强的死法。 当我还在思考着没有边际的问题,崔然已经拿着报告进来了。 “果然没错,浴袍上的血迹是倪子殿的。” 我拿过报告一看,心里有些高兴,至少能知道兇手在匆忙作案的时候没有那么缜密的思考过,所以才被我们找到了蛛丝马迹。 “上面没有指纹吗?”我惊讶的说。 崔然耸了耸肩膀,说:“这种材质的浴袍很难留下指纹,而且那天还下着大雨,浴袍吸收了不少水分,所以上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指纹。” “这……”我尴尬的看着崔然。 “没办法了,再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吧。”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见崔然起身要走,就说:“阮元……她还好吧?” 崔然愣了一下,笑了笑说:“各项数据显示她都很好,不过我要在她醒来之前破掉这个案子,我有信心。” 说完崔然就拿起外套走了,我一看时间也到中午了,忽然想起早晨段入风给我打的电话,按照他的说法如果那个人是周莽,那么从海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就不可能是周莽了。 “段入风吗?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打电话给段入风说。 段入风犹豫了一下,说:“哪?” “地方你选吧。”为了让他安心,所以让他来挑地方。 “就小摊上吧,那人多热闹。” “好,我家楼下那个小摊怎么样?”我提议。 “行,晚上7点不见不散。” “好。” 我挂掉电话,让小丽帮我订了一份盒饭,打算吃过饭之后去拜访一下安心。 饭后我给安心打了一个电话,说:“安心,我在你家楼下,可以请你下来一趟吗?” “哦,好的。”安心很快挂了电话。 在楼底下等了5分钟安心果然下来了,安心招唿我上去坐,我拒绝了。 “你妈妈太厉害了,我想我还是不要碰钉子了。”我开玩笑的说。 安心咯咯笑了两声,说:“好吧,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背对着她,提醒她说:“这张照片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你先看看这张照片,然后我再问你问题,当然你可以拒绝。” 安心听了以后轻轻点了点头,接过照片一看,小脸立刻变了颜色。 我见安心用一只手捂着嘴,作噁心状,急忙说:“你就看看手腕的位置就好。” 安心顺着我指的位置看,然后疑惑的看着我说:“有什么吗?” “你认识周莽的时候,他的左手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说。 第111页 “他的左手不太能受力。”安心皱着眉头说。 “没了吗?” “好像左手腕中间有个小疤痕,我记得我还问过他,他一直不肯说。” 我听了以后点点头,重新指了指照片上尸体的左手腕,安心这次看了以后果然大吃一惊,看着我半天没有说出来话。 安心的眼圈开始慢慢泛红,就要哭出来。 我收好照片,安慰着说:“别哭,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死者是不是周莽,因为你刚才看到的照片是局部,事实上这具尸体在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头部。” 这么一说果然有效,安心后退了半步站稳身子,点了点头。 “你感觉那个疤痕很像?” 安心听了以后点头说:“对,非常的像,不过刚才你说……” “没错,这个世界上从是存在着巧合,而且我有个朋友说昨晚见到周莽了,想必这个尸体不是周莽的,他可能还活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用了‘可能’这个词,我想就连我现在都不能确定周莽是不是活着了吧。 “真的吗?”安心期待着的看着我,然后低头默默祈祷。 我向她保证,有周莽的消息之后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而她却说如果是坏消息的话就不要告诉她了,她不想丢掉最后的期待。 “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安心。 安心低着头,然后忽然对我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与其听到坏的消息,不如就这么一直期待着,就算没有结果也可以。”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安心的话,在我看来我更在乎结果,也可能是职业给了我这样的想法。 铃铃铃—— “喂,谢文骏你快点给我过来!”恍惚间我以为是倪子殿给我打电话,因为我这次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了电话。 第061章:头哪去了(四) 那种恍惚的感觉转瞬即逝,我侧目看了一下手机屏幕,竟然是何娇娇打来的。 “喂,怎么不说话?”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声音,这次我能听清楚是何娇娇的声音。 我尴尬的说:“没有,我在开车,你刚刚叫我马上过去?” 何娇娇加大了音量,说:“对,马上过来。” 这突然的电话让我有些纳闷,我说:“怎么那么着急,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说着我把停在路边。 “没……对,你先过来吧,我在……” 说完之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何娇娇已经挂了电话,我心想这个丫头肯定又在玩什么把戏,不过这次肯定是要跑一趟了。 到了地点,发现这里没有什么人流,不少店面虽然开门迎客,但看上去都是懒洋洋的,似乎也没有什么人会往这里转,虽然这里靠近市中心。 “我在这里,啊……” 我听到是何娇娇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一个角落里何娇娇的影子一闪就消失了,我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 这里是一个小胡同,很破旧胡同。 我套头看了看不算太高了屋檐,要先在这种胡同找人实在太难了,好在这里的房顶都不高,两下子我就上了屋顶。 站在屋顶上视野果然好了许多,原来这片胡同后面就是小树林了,如果何娇娇是遇到麻烦被拖进树林那就麻烦了,不过从刚才电话来看,这可能是她故意捉弄我的把戏。 果然不一会何娇娇又叫了一声,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刚好看到何娇娇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偷笑,其中还有我见过的那个胖乎乎的女生。 何娇娇小声的说:“他肯定很快就能找到我,我看我们还是别玩了。” 胖乎乎的女生拜拜手说:“后面就是小树林了,他在厉害也不能找到你的,再说我们分散开,都模仿你的声音唿救,他很难找到你的。” 我把她们的悄悄话听个真切,因为我就躲在她们上方的屋顶上。 不一会何娇娇又叫了一声,紧接着她们就往小树林的方向躲,不过我的眼角却扫到一个影子,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看错了,总之我感觉整件事情有点不对劲。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何娇娇几个人已经快要进入到小树林当中,我急忙追了过去,大声喊:“别进去,危险。” 我分明看到何娇娇迟疑了一下,不过那个胖乎乎的女生一下子把她推了进去。 我站在树林外,虽说现在枝叶枯黄,但如此密集的树木已经让人有些眼花缭乱,更别说找人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这才迈步进了树林。 置身树林当中,我发现这里跟我的梦境有些相似,也许每个树林都会有些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少了那浓浓的雾气。 啊—— 我顺着唿救声音跑了过去,不一会另外一个地方又有人唿救,我无奈了嘆了口气,她们果然用了那个胖乎乎女生的办法。 我根据记忆判断着何娇娇的声音,在一个叫声之后我立刻往一个方向跑去,不过却在那里找到了胖乎乎的女生。 那个女生得意的看着我说:“怎么样,我们的大侦探也被我骗了吧?” 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好气又好笑,于是说:“其实在你们商量计划的时候你就发现我了吧,然后你故意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可是进了林子你就不让何娇娇发出任何声音,这样我只要寻着声音找,肯定会出错的,对不对?” 第112页 被我这么一说,胖乎乎的女生脸色有些尴尬,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你怎么都知道?” “推理,快把何娇娇找回来,在树林里玩太危险了。”我装作气氛的样子看着他。 胖乎乎的女生似乎被我样子吓到了,大喊着招唿几个人回来,却唯独不见何娇娇。 我看着眼前的6个女生,焦急的说:“何娇娇呢?” 经我这么一问,6个女生面面相觑,然后都是摇了摇头,不过其中一个女生说看到何娇娇往树林里面跑去了。 “那边是进入树林的方向,你们直接走过去就能回到入口,我进去找她。”我指着一个方向对胖乎乎女生说,感觉她是几个人中的首领。 我看着几个女生没有反对,就往树林深处跑了过去。 越往深处走地势就越低,这边的树林就像一个下坡,直到坡度平稳下来,周围依旧是枯躁的树木。 啊—— 这次叫声不同刚才,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叫声。 我听了以后立刻朝着声音方向跑过去,大约在100开外看到一件小木屋,何娇娇正跌坐在门口。 我没有去在意小木屋,而是跑过去直接扶她起来,说:“受伤了?” 何娇娇面无血色的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看到这些我一下子笑出声来,说:“看到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不问还好,何娇娇听了以后更是抓紧我的衣裳,指着旁边的那所小木屋,说:“里面,里面……” 这个时候我才把注意力放在小木屋上面,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这间已经破败了的小木屋让我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我根本没有来过这片小树林啊。 看着小木屋我神情有些恍惚,脑中的疑惑也将要变得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掌虎口处传来一阵疼痛,我大声叫了出来,甩开何娇娇的嘴说:“你咬我干什么?” “谁让你来的这么慢。”何娇娇笑嘻嘻的说。 我看着虎口处的一排牙印儿,说:“那你也不能咬我啊,你是属小狗的吗?” “你才小狗。” “你做什么?”何娇娇看着我站起来要往小木屋走过去,急忙拦住我说。 我笑了笑说:“我不进去也行,你告诉我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何娇娇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支支吾吾的所:“里面,里面有个人头。” “人头?!”我诧异的看着她,心想不会是她看错了吧。 “对。” 我看着何娇娇肯定的语气,在心里盘算着会不会是她们的另一把戏,但是‘人头’这个东西事关人命,而且何娇娇刚才的样子也不想装的。 “兇手就在他们几个当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于是留意着何娇娇的举动,走到门边慢慢的握住了门把手。 门把手上并没有多少灰尘,看来刚才她是真的进去过了。 缓缓打开门,我让何娇娇的身影保留在我视线里,见她没有任何动作这才把视线转移到屋子里面。 烟尘的味道很浓,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然后就在对着门口的放桌上摆着一颗人头,背对着门,也背对这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何娇娇,确定她还瘫坐在那里,于是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木屋中都是木质家具,已经落满了灰尘,房梁的角落也结了蛛网。 视线回到那颗人头上,方桌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不知多久,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也已经被尘土覆盖了。 我没有崔然随身携带橡胶手套的习惯,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头凑过去看头颅正面,这样才不会碰到人头。 不看还好,想不到乍看之下也吓了自己一跳。 这颗头颅的整个人面居然被人割了下去,空洞的眼窟和鼻孔已经被蠕虫占据了,加上落了灰尘的蛛网,让我心里都阵阵发寒。 走出小木屋,何娇娇一直盯着我看,我想我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于是就拨通了小丽的电话。 “喂,小丽,派人过来,我想我发现了丢失的那个头颅,我在……”我把地址详细的告诉小丽。 小丽应了一声说:“要不要通知崔警官。” “给他发个信息吧,别打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说。 “好的。” 挂掉电话,我见何娇娇脸色还不是很好看,于是打算先送她回去,就说:“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啊?好的。”何娇娇恍惚着答应了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人头吓到之后有些恍惚,在车里也问过她几次,可是她无论怎么都不肯说,我也就不再问了。 回到办公室以后,小丽跟我说崔然也在赶回来的路上。 果然没过一会崔然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喝了一口水还没坐下就说:“你发现了死者的头颅,怎么会这么顺利?” “我刚才也在想为什么会这么顺利。”我看了崔然一眼。 崔然疑惑的说:“那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天才说:“我感觉我们可能被人牵制了。” 第113页 “被人牵制?”崔然不解的看着我。 “对,我感觉咱们好像是被兇手牵着鼻子走一样,就拿我发现戴一斌尸体的时候一样,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崔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可是我们发现了兇手藏起来的浴袍,这不是说明兇手也没有计划的那么周密,不是吗?” 我摇摇头说:“如果反过来想呢?是兇手故意把浴袍的信息透露给我们呢?” “你未免太神话这个兇手了吧,他可是个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犯错就会有破绽,而我们就是要抓住这个破绽,来破案。”崔然严肃的看着我说。 第062章:头哪去了(五) 或许崔然说的很对,我的确有点过于神化兇手了,也可能是我最近碰到的案子都太蹊跷了。 我不知道崔然对十六年前那件案子了解多少,但我总感觉我去的那个小木屋,就跟我在录像中看到的一样。 为什么人头回出现在那里我不清楚,只是直觉告诉我,我现在接手的案子远远没有我想像的这么简单。 崔然嘆了口气站起来说:“等鑑定报告出来吧,别乱想了。” 我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而那种异样正是看着我才散发出来的,不知怎么我心底泛出一种忌惮。 “我从心底畏惧甚至躲避着崔然?”当我在心底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我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凭空冒出这样的想法。 崔然似乎没有在理会我的意思,自顾自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去了,而我坐在那里发呆了好久,脑袋里好像不断的在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判定,当一个人从内心畏惧另一个人的时候大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这个人平时给你的气场足够强,足够压制住你。第二种可能是你的潜意识里察觉到这个人对你有威胁,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会告诉你对这个人真实感觉。 以上两种可能对我来说似乎都不准确,硬要我选一种的话我宁愿选择第二个,毕竟放人之心不可无。 这个时候小丽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回过头的时候她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啊,有人找你,那个怪老头。”小丽回过神儿来尴尬的看着我。 怪老头?难道是那个一直在停尸间门口坐着的老大爷? “哪呢?”我站起来说。 小丽见我激动样子有些不解,于是说:“你去找他吧,他是让人带话来的,你应该知道他在哪。” 我应了一声就朝着停尸间的方向走过去,心想怎么这个时候偏偏他找上我呢? 停尸间门口依旧坐着那个身影,即使是已经入了深秋,他的衣服似乎都没有变过,手里还是拿着那个保温杯。 老大爷看我走过来,拍了拍身边的长椅。 我遵循着他的意思坐下来,没有说话,如果他有什么想对我说肯定会先开口的。 老大爷看了我半天,突兀的干笑了两声,说:“怎么不问我找你干什么?” “我这不坐在这等你说嘛。” “新送过来的尸体是你发现的?” “你是说无头那具?”我惊讶的问,想不到老大爷居然说起这件事。 “对。” “是我发现的,有什么问题吗?” 老大爷盯着我,然后抿了一口热水,说:“在海水里浸泡超过40天,双脚被绑上重物沉浸大海,涨潮的时候发现的?” 震惊!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忽然变得深邃的眼神让我捉摸不透,从外形看不出什么变化,不过这个老迈的躯壳里面似乎换了新的灵魂。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老大爷一直盯着我,褶皱重叠的眉心疑惑更加凝重,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说:“没什么。” “不会,您肯定知道什么,我着急破这个案子,如果不能及时破案会有更多人死掉的,这种感觉你明白吗?”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老大爷嘆了口气,看了一眼停尸房的方向,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坐在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上次听你说过,是自责。” “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感觉兇手还会再出现,因为那次击毙的并不是真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这些你上次就提过了,难道您一直在等那具无头死尸?”我惊讶的说,也惊讶于自己的猜想。 老大爷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抓着我的肩膀说:“你说得对,我就是在等那具尸体,等了差不多十六年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等这具尸体,疑惑的看着他,甚至能在他的脸上看出一些喜悦。 “十六年前的案子跟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我说。 “也许你不知道,那次郝立成开枪击毙所谓的兇手之后,市里又爆发了几起严重的犯罪杀人案,从作案手法来看跟之前的兇手相同,我想他郝立成也看得出来。”老大爷一提到郝立成眼睛里就露出不屑。 第114页 我刚要说话却被老大爷拦住,他说:“前后加起来12条人命,他郝立成虽然能瞒天过海,却瞒不住我的眼睛。那具无头尸体的作案手法,就跟十六年前那场命案一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细节处理的不太相同。”老大爷有些疑惑的说。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他,说:“那您还记得十六年前那件命案的细节吗?死者身上有没有这个符号?” 老大爷接过照片,手有些颤抖,说:“细节其实我不太清楚,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坐在这里了。” “这样啊……”我收回照片,有些失望。 “听说人头也是你发现的?是不是在一间小木屋里面?”老大爷追问道。 我诧异的看着他,好像所有事情都被他预先知道一样。老大爷笑着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么看着我,我都是猜的。” “就算是猜想,那也要有依据。”我说。 老大爷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故意放低声音说:“十六年前那桩命案,死者也是后来才被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死状跟现在这具尸体一样,就连泡在海水里的天数也是一样。”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几乎是愣在那里,语言已经不能形容我的心情了。 老大爷说完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似乎是在等我回过神儿来,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那按照您的说法,兇手八成是又回来了?” “对,他回来了。” “他?你们照过面?” “也许见过。” 对于老大爷模稜两可的回答让我很无奈,但刚刚听到的信息却很有价值,十六年前那件案子果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科长他…… 老大爷紧紧攥着保温杯,看来这个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再度被唤醒让他很激动,半天他才平静下来,发现我正在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老大爷不解的说。 “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在这里等那具尸体。” “等到了说明兇手来了,不过我这把年纪不可能去抓兇手了。” “那你找到我,是不是想我能抓住兇手?”我试探着说。 老大爷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只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直觉告诉我抓到兇手的不是你,而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刚才那个年轻人?” 这个时候我似乎才意识到,小丽找到我的时候是说‘那个怪老头托人找你’。 “崔然?”我脱口而出。 老大爷看着我点了点头,而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能破案的人是崔然不是我,我也没有问为什么,或许崔然在这里的时间长,他对崔然更加了解。 博弈往往能点燃人的斗志,我也是同样。 我站起来看着老大爷,他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可我却对他笑了笑,没有更多的言语,自信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没有看到崔然,回想起刚才老大爷那番话,我心底虽然有些别扭,但我还是打开了倪子殿的那本书,因为通过刚才跟他聊天,我发现了一个线索。 也就是在我拿出照片给老大爷看的时候,那个脖颈上的符号让我眼前一亮,原来近在咫尺的线索就藏在书里。 夜晚小摊前,我坐在这里等段入风。 或许是我真的饿了,我随便叫了一点东西边吃边等,当我快要吃完的时候段入风来了。 段入风坐下以后要了一瓶啤酒,我察觉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眼圈很重,就笑着说:“怎么你失眠吗?” “大半夜有人在你家楼底下转悠你敢睡?”段入风没好气的看着我,咕咚咕咚地喝着啤酒。 就在他仰头抬手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腰间还带着那把刀,寒光一闪而过,我急忙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我小声的提醒他说:“你出来带着刀就算了,能不能藏隐秘一些,别人看到了怎么想?” 段入风听了以后一愣,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我说:“那有什么,让人害怕我就对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我的主意,你说是不是?” “可是法律……” “狗屁法律,我的命在前法律在后,我的命没了法律才生效!”段入风啪的一下把瓶子摔在地上,啤酒从碎裂的玻璃渣中溅出来。 周围的目光都被他这一下子吸引过来,我急忙安抚他,让他不要激动。 老闆走过来刚要说什么,我立刻迎上去说:“没事的,我的朋友过来时候就已经喝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似乎老闆也见过这种场面,嘀咕了一句就不再过问,但提醒我要看好这个人,免得他连生意都做不成。 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段入风已经打开了第二瓶啤酒,而我的视线却落在他的后脖颈上。 第063章:谜团(一) 段入风很快抬起头,把刚刚打开的啤酒递给我,嘴里含煳着说些什么我也没有注意,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后颈处有一个淡淡的花纹。 “我不喝酒的。”我微笑的看着他。 “对对,你不喝酒。”段入风放弃了手中还没打开的啤酒,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喝了起来,那样早就像是发泄。 第115页 我看着段入风一口气喝了半瓶之后满足的哈了口气,这才说:“刚才我看到你脖子后面有个红印,是怎么回事?” “红印?”段入风不解的摸了摸后颈。 我点头说:“能转过来给我看一下吗?” 段入风警惕的看着我,然后稍稍侧了一下身子,那个淡淡的印记这次我看清楚了,很规则的一个圆形。 紧接着我注意到他左手的手錶,说:“你出来之前都在睡觉?” “对,昨晚上可是一宿没合眼。”段入风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就一脸的不自然,警惕的瞅了瞅周围。 怪不得他后颈有个红印,应该是左手被枕在脑后压住手錶导致的。 “昨晚夜里发现可疑的人,怎么不通知社区的保安?”我好奇的问。 段入风摇摇头,说:“我都通知了好几次,想不到每次保安来的时候那个周莽就不见了,只要保安一走没多长时间,周莽就又出来转悠,几次下来保安都以为我神经病,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惊讶的说:“你真的确定你看到的是周莽?” “是啊,我看到了他的脸,就是他。”段入风一副肯定的样子。 段入风似乎看到我沉默下来,立刻放下酒瓶说:“你们还不赶快抓周莽,抓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看着急切的段入风,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正当我捉摸这件事的时候电话却响了。 “喂,什么事崔然?” 崔然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那个无头死者的身份确定下来了,你找到的那个头颅也能证明是死者的。” “是谁?” “周莽。”崔然字字铿锵有力。 这两个字如同重击般打在我的心口,刚刚我跟段入风还在讨论昨晚周莽出现的事情,想不到崔然这边的消息说周莽已经死了,而且死了40多天。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入风,他自然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看他,只是说:“怎么这么看我,我我我可不是兇手。” 电话那边传来崔然的声音,说:“我先挂了,等你到10点。” 嘟嘟嘟—— 我不知道我听了多长时间忙音,只知道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5个空啤酒瓶子,而段入风已经微醉的看着我了。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周莽?”我质疑的看着他。 段入风从怀里摸出短刀,在灯光下明晃晃的比划几下,说:“他要是今晚还打扰我睡觉,我就下楼捅死他。” 我急忙让他把刀收回去,然后结帐扶着他回家。 看着他晃晃悠悠的上了楼,我走到小区门卫那里询问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显然今晚值班的换了人,不过这个人也听说了这个事情,感觉自己小区里竟然出了一个神经病。 开车来到警局,前台值班也换了人,询问之后才知道崔然这会还在停尸间里没有出来过。 停尸间门口的老大爷已经到旁边的宿舍里呆着了,橘黄的灯光下能看到他坐在床上,一双眼睛似乎紧紧盯着外面。 “老大爷,我进去一趟。”我隔着窗户跟他做了一个手势,见老大爷点头我才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去。 停尸间的门半开着,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崔然站在那里,盯着身前的尸体目不转睛。 崔然听到动静扭过头,说:“我就知道你不来会睡不着觉。” “报告给我看看。” “给。” 我结果报告一看,上面两条dna鑑定结果相符,死者身份已经确认,符合是周莽的机率高达99%。 “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我也知道dna鑑定的结果误差率不超过1%,对于科学技术我是很相信的。 崔然皱着眉头看我说:“有什么不妥吗?” 我犹豫了一下,把刚才段入风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你说段入风昨晚还看到了周莽?这不可能!”崔然反应跟我一样,甚至比我还激动,看到倾向于相信段入风的话,至少能说明他们的交情不浅。 我看着崔然来回踱步,嘴里嘀咕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终于崔然停下来,一把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指着尸体说:“这明明就是周莽的尸体,dna鑑定结果是不会弄错的。” “那判定的两条dna一个从死者身上取得的,那另一条是从哪里获得的?” “只要这个周莽曾经去过医院,警方就可以轻松获取到他的dna,所以对比之下不会出错,这个肯定是周莽。”崔然虽然这么说,眼神却闪烁不定。 其实当崔然揭开白布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和头颅切口处几乎完美的结合,就连后颈处的头髮都丝毫不差。 我不解的看着崔然,说:“那这里躺着的是周莽,昨晚在段入风楼下的又是谁?” “不知道。”崔然回答很干脆。 “那为什么段入风能一口咬定昨晚那人就是周莽?” 崔然疑惑的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他看到了周莽的脸嘛?” 我听到崔然这么说,忽然注意到死者头颅上的面皮早就被拔下去了,难道段入风看到的是这张面皮而不是周莽本人? 第116页 似乎崔然也发现了,他看了看死者然后看着我,说:“那张脸……” “有可能。”我点头。 “好了,这也算一点线索了,我脑袋乱的很,先走了。”崔然说着就往外走,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关好停尸间的门,看了一眼老大爷的屋子灯还亮着,看来要想从容的出入这里不太容易,那么黄子强的尸体究竟是怎么被运进来又运出去的呢? 最近想不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回到家之后沖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不知怎么想起了死者后颈上的符号。 我翻开书找到了这个类似m的符号,惊讶的脱口而出:“天蝎座……” “不对呀,周莽是射手座才对。”我急忙翻看周莽的资料,上面的出生日期是11月23日,无疑是射手座。 我拿起书继续往下看,下面是关于天蝎座的神话故事: 太阳神阿波罗的儿子法厄同和女儿赫莉都住在太阳神殿,赫莉喜欢着法厄同,但同时喜欢法厄同的还有绝美的水泉女神娜依。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无尽的相思中赫莉变得犹豫而敏感,自负的法厄同并不理解她,依旧跟娜依出双入对。终于一个无知的谎言在她脑中产生,一天她告诉法厄同他并不是太阳神阿波罗所生,而是母亲克吕墨涅和一个凡人所生。 冲动的法厄同轻易相信了一向不说谎的妹妹,跑到父亲阿波罗那里问个究竟,可不论阿波罗怎么解释,法厄同就是不相信。最后太阳神无奈的发誓,为了证明法厄同是自己所生,愿意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然而让阿波罗没有想到的是,法厄同居然要驾驶他根本不会的太阳车,要知道太阳车如果不严格按照路线行驶,那必将酿成大祸。可是自负的儿子并不停阿波罗的劝告,跳上太阳车冲出了大门。 星星一颗颗隐没,金色的太阳车在时间的毁灭中穿梭。 庄家烧毁,草原干枯,湖泊变成了沙漠。法厄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驾驶不了太阳车。而地上的人们不是冻死就是烧死,天昏地暗,人世间充斥着怨气。 赫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酿成大错,于是放出一只鞋子咬住了法厄同的脚踝,众神这才欲出售制止太阳车,不过一切都太晚了。法厄同随着燃烧的太阳车一同坠入到河里。水泉女神娜依含泪将他埋葬。宙斯人了警示人类自负的弱点,以那只立了大功的蝎子命名天蝎座。 我合上书,心想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周莽,那么从全身灼烧的痕迹再到被浸泡在大海中来看,似乎完全符合天蝎座故事,因为里面的法厄同就是被灼烧然后由水泉女神埋葬。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嘀咕着。 走到小黑边前,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在上面涂涂写写之后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那就是白若死于处女座,周莽死于天蝎座,马正方死于摩羯座。 “这么推算下来,已经死了的黄子强、戴一斌、倪子殿又是哪一种死法?”我看着这三个名字立在黑板上,九个字好像谜语一样。 现在十二个星座当中已经找出了3个死法,那么也就是说当我完全找出来已经死的人的死法,那么生下来的星座就有可能是兇手作案的手段? 我无力的靠在床上,翻看着倪子殿留下来的书,忽然意识到是不是倪子殿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反覆的看这本书,还是说兇手很早就在预谋这件事情,而我从国外回来正好凑够了人数,兇手才在我回国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第064章:谜团(二) 第二天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肚子很饿,可能是昨晚没有怎么吃东西的缘故吧。 我坐在床上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在星期天整理头绪几乎成了我的习惯。 过了一会我拿起手机发现有三条信息,除去其中一条gg信息,就剩下许洁儿和一个未知号码的信息了。 出于好奇我先看了那条未知号码的信息,用英文写着:“不知道你的病情怎么样,我特意来到中国看望你,希望你看到信息后跟我联络。” 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我的主治医师来中国看我了,于是我赶紧拨通了这个号码。 “你好。”别扭的中文发音从电话那边传了出来,这是我的主治医师经常逗我开心的方法。 我笑着用英文说:“每次听到你说中文我就想笑,杰弗森老兄。” 杰弗森在电话里开朗的笑了两声,然后我们在电话里约了一个地方见面,敲定时间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许洁儿的信息很短,是邀请我周末逛逛街。 “怎么想跟我一起逛街了?”我调侃着说。 “怎么?你要陪别的姑娘吗?” “当然不是,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你顺便跟我一起去吧。” “朋友?那……那我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许洁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忐忑。 我笑着说:“随意点就可以了,他是我在国外的主治医生。” 许洁儿恍然大悟,说:“哦,就是那个杰弗森,我记得你提起过。” “是吗?我都忘了呢。”我笑着说。 随便聊了几句挂掉电话,看了看时间不算充裕,就穿好衣服开车去接许洁儿了。 第117页 当我们到了约定的地方,杰弗森已经早早坐在那里了。 杰弗森看我以后站起来热情的抱住我,说:“老兄,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想不到你能来中国看我,真是荣幸。”我说。 我用大拇指指了指一旁的许洁儿说:“这个是我的朋友,许洁儿。” 杰弗森热情的抱了抱许洁儿,用别扭的中文说:“中国女孩真漂亮。” 这些中文都是我在国外接受治疗的时候教他的,那个时候他总是缠着我要学几句中文,因为那里很少有中国病人,所以他很难接触到中文。 这里是露天的速食店,旁边是小吃街,看来外国人还是喜欢坐在露天的地方吃东西,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总能看到这种地方,不过国内就很少了。 杰弗森仔细打量了我一下,说:“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 “当然。”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比如夜里睡眠不好什么的。” “没有啊,只是偶尔做梦。” 杰弗森盯着我好半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许洁儿只能稍微听懂一些,却也并不在意我们在说什么。 我好奇的说:“我要想不记得治疗程序当中有医生来看望病人这个步骤。” “的确没有,不过是怕你遇到麻烦罢了。” “什么麻烦?” “你不记得了?”杰弗森惊讶的看着我,见我摇了摇头急忙说:“你不能碰酒精,一点都不行。” 我恍然大悟,说:“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当然记得,那如果碰了会怎样?” 杰弗森摇了摇手指,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会恶化。” 忽然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倪子殿的别墅里,我错喝了李子源递过来的酒,除了一下子昏过去几个小时并没有什么大碍,直到现在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适。 我试探着问:“最糟糕的估计呢?” 杰弗森一直盯着我,犹豫了一下说:“可能会刺激到你的大脑,严重的话会疯掉。”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打了一个寒战,不过也送了口气,看来我还算运气比较好,从那天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恶化的表现。 “那是不是说我病好了碰到酒精就没事了?”我忽然发现我的病情可能没有很糟糕。 杰弗森摇摇头,说:“你这个病很难根治,只能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点。” 说完他同情的看着我,对于这样的目光我已经接触了不下百次,自然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得了什么病?”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洁儿好奇问我。 我笑着说:“没事。” 想不到许洁儿居然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向杰弗森询问我的病情,杰弗森听了以后看了看我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我拦住了。 我急忙说:“还是替我保密的好,不然别人会认为我是个怪人。” “那好吧。”杰弗森点点头说。 许洁儿茫然的看着我们用英语交流,着急想要知道我的病情,可是杰弗森怎么都不肯说,只是听他说:“他现在很好。” 杰弗森对我说:“这次看你来是我个人意愿,我也请了长假,打算在这里住上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的治疗期也过了,我也能放心回去了。” “那我岂不是还要定时到你那里复诊?”我调侃着说。 “原来你是为了逃避复诊才着急回国的。”杰弗森说完哈哈大笑,而一旁的许洁儿脸色却不是很好,一直低着头。 把杰弗森的住址记下来之后,我跟许洁儿并肩走在街上,她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没有再说话。 “还在生我的气吗?” 许洁儿抬头看着我,说:“怎么从来没听说你得了病,而且还是需要在国外接受治疗的病。” 我无所谓的说:“那些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我有病,所以……” “你怕别人用另一种眼光看你?” “对。” “究竟是什么病会让别人这么看你?” 听到这里我嘆了口气,看来今天不把实情告诉她,她是不会安心了的,于是我在脑中急速搜索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病症。 许洁儿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在打算说谎?” “怎么会。”我尴尬的掩饰着自己。 许洁儿没有听我的解释转身就走,我急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说:“我不是打算瞒你,只不过我这个病有些奇怪,越是临近治癒就越记不起得的是什么病。” “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忘了痛苦回忆才能治癒的疾病吧,所以当这种病被治癒的时候,那个痛苦已经被遗忘了,所以我不记得我具体得了什么病,只能这么跟你说。” 这次许洁儿有些相信了我的话,一直看着我的眼睛,说:“既然杰弗森都说你快要被治癒了,我就相信你一次。”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真话,那个病情我确实不太记得了,而刚刚我的描述也是杰弗森曾经说过的。 就这样陪着许洁儿闲逛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居然在路边碰到了郝聪。 第118页 许洁儿走过去叫住郝聪,郝聪本来面无表情低着头,看到她以后立刻露出了笑容,惊讶的说:“哎呀,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身后,真神奇。” “我也是刚看到你,你要去哪?”许洁儿遇到了郝聪之后也变得活泼起来。 “去买画纸和蜡笔。” “天天闷在屋子里画画多无聊啊。” 郝聪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他才看到我,凑过来说:“我画了好多画,我带你去看!” 我笑着松开他抓住我胳膊的手,说:“你不是说要去买画纸和蜡笔吗,难道你忘记了啊。” “画纸和蜡笔……”郝聪挠了挠头,似乎不太记得刚才他说过的事情。 许洁儿拍了拍郝聪的肩膀,用哄小孩的语气说:“走,带你去买蜡笔和画纸好不好?” “好。” 店里的老闆似乎对郝聪很熟悉,见到郝聪过来就热情的打招唿,可是郝聪没有理会,只顾着看蜡笔和画纸。 我见老闆急忙准备画纸和蜡笔,就说:“我们还没挑,你怎么就给准备好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客人很古怪,每次挑了一大堆不买,偏偏要买我准备好的画纸和蜡笔,那次差一点还跟客人打起来。”老闆笑呵呵的说。 果然郝聪挑了很多蜡笔和画纸,但看到老闆手中的画纸之后就不顾手里的东西,指着说要他手里的画纸和蜡笔。 老闆看着我笑了笑,说:“你看是吧。” 许洁儿无奈的看了看我,然后郝聪付了钱之后就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我说:“他大概多长时间来一次?” “这个不太确定,下雨天经常来,不下雨很久才来一次。” “下雨天?” “对。”老闆肯定的说。 许洁儿不解的问我说:“怎么了?” 我回过神儿的时候郝聪已经离开了,我只好对着许洁儿摇了摇头,当我追出去的时候郝聪已经抱着画纸走远了。 “算了,他应该是回家了。”许洁儿拦住我说。 我点点头,心想刚才老闆说郝聪每次下雨几乎都来,而兇手作案也基本是在雨天,而且大多是在晚上,难道郝聪跟兇手的习惯只是一个巧合? “你在怀疑郝聪?”许洁儿说着露出了笑容。 “不可以吗?” “没有,只是我觉得郝聪傻头傻脑的,怎么看也不像个杀人犯啊。” “那你看我像吗?”我冷不防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连我自己都惊讶。 第065章:巧计(一) 许洁儿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且笑了很久。 “如果这个世界警察都去当兇手了,那兇手不就要失业了吗?”许洁儿强忍住笑说。 我刚刚从惊讶中回过神儿来,看着已经快要笑岔气儿的许洁儿,说:“如果没有兇手我们刑侦科也要失业了。” “你们可以去当社工啊,造福整个社会。” “那也不错。”我真的觉得这个注意不错。 从店里出来一直走在霓虹灯下,我知道许洁儿几次都偷偷看我,可是我心底压着案子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想不到这个时候对面有一群风风火火的女生嬉闹着走了过来,我第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带头的胖女生。 就在我看到那个胖女生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我,然后注意到了我旁边的许洁儿,用异样的眼光瞄了她几眼。 女人天生的敏感也让许洁儿察觉到了胖女生的目光,可我分明看到许洁儿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似乎是女生对女生的那种不屑。 这一群女生似乎只有那个胖女生我是见过的,当中也没有何娇娇。 只有胖女生走到我身边停了下来,说:“怎么何娇娇不是被你约出去了吗?” “什么?” “哦,没什么。”胖女生刚说完就有人招唿她,她大嗓门应了一声就跑了过去。 许洁儿不解的说:“你认识她?” 我点点头说:“不算认识吧,她只是何娇娇的朋友,碰见过几次。” “你经常跟何娇娇出去吗?” “怎么会?” “那个胖乎乎的女生不是说……” “她就会瞎捣乱,这你也信。”我发现女人有的时候很不信任身边的人,反而容易起听信一些不认识的人的话。 许洁儿扭头哼了一声就往前走,我无奈的跟了上去。 就在走到路口的时候,我看到一辆大红色的跑车从十字路口唿啸而过,速度之快让不少刚要发动的车都停止了动作。 “这怎么可能。”我脱口而出。 “怎么了?”许洁儿拉住我的手臂,看来我的样子有些失态。 就在那辆跑车驶过我眼前的时候,我分明看清楚了车型,正是跟倪子殿同一款跑车,而坐在驾驶室上的也是一个女人,鲜艷的口红陪墨镜,手上还带着皮手套。 我愣在那里回忆着刚才的画面,那一幕定格在我眼前,虽然那个女人带着墨镜,但仪态给我的感觉太像倪子殿了。 “你看到刚才那辆跑车了吗?”我压抑着胸口的闷气。 第119页 许洁儿不住的点头,关切的看着我。 “车上的人你看清楚了吗?”我继续问, “光线不是很好,没看清楚,不过我感觉车窗上贴了膜吧,从外面应该看不到里面才对。”许洁儿说。 我拍了拍脑袋,心想为什么许洁儿说车窗贴了膜,而我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对,我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我坚持我的立场。 许洁儿没有反驳,说:“已经快要红灯了,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我没有动,因为我看着过往的车辆,我能够准确的分辨出哪辆车的车窗贴了不透明的膜,而且能清楚看见没有贴膜的司机。 人的记忆是通过视觉再反映到脑部,脑部储存之后形成记忆,而一个类似的感觉总是能唤起对某个事物的记忆。就像刚才一样,我明明没有看清开车女子的脸,却感觉她跟倪子殿很像,甚至感觉她就是倪子殿。 “你怎么了?” 我从思绪中脱离出来,尴尬的看着许洁儿没有说话。 许洁儿有些丧气的说:“我就知道你跟我出来会很无聊。” “不会啊,只是你不说话的时候我的思绪会乱飞。” “当记者说话说的太多了,休息的时候反而不会想说话,那你怎么不说话?”许洁儿反问道。 我想了想,说:“平时我跟人打交道也挺多的,不过总是做一个倾听者,当倾听者习惯了就是想有人说话给我听。” 许洁儿敲打了我一下,说:“你真的很贫啊你。” “对了,上次我跟你提过十六年前那宗案子,你有没有找到老记者,或者报导过后续案件的记者?” “没有啊,这个很难找了,当时这个消息应该是被封杀掉了,所以没有过多的出现在媒体上面,也没有广泛流传。”许洁儿立刻回答。 我有点失望,因为对于十六年前的案子如果不能知道细节的话,就不能了解到兇手会用什么手法在作案,虽然我已经猜到了白若三人的死法。 许洁儿神神秘秘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一个人,他应该知道整件案情。” “谁?” “你们警局的科长。”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想科长当时瞒天过海,他一定知道事件的整个经过。 想到这里,我为难的看着许洁儿,说:“这让我怎么去问科长啊。” “我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许洁儿凑到我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开始还头头是道,最后竟然…… 我急忙拒绝说:“这可不行,这都是秘密。” “是机密吗?” “不算是吧。”我想了想说。 “那不就完了嘛,你稍微透露一点,我们社有好处你也有好处,为什么不做?”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她的主意也算不错,况且科长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而且许洁儿说了不会亲自参与进来,只是放出消息让社里其他记者跟踪採访。 “好吧。”我点头同意下来。 许洁儿吐着舌头竖起两根手指摆了一个‘v’,象徵着胜利,我心想这个女人肚子里都是一些古怪的点子,明知道结果还是会同意她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看到手机里有一条信息,是许洁儿发来的。 许洁儿在信息上说:“初步成功,下面看你自己的了。” 我拿着手机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许洁儿早就吃定我能同意已经准备好了人手,而且我完全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付诸行动。 当我来到警局的时候,小丽偷偷跟我说科长正在接受一位记者的採访。 “什么时候来的?” “大约来了30分钟了。” 我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走了向办公室,路过科长办公室的时候还听到科长说:“目前这间案子进展很顺利,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很快就能破案了。” “真是报喜不报忧啊。”我心里想着,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谢文骏。”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我一跳,回头才发现崔然已经来了,而且手里正拿着什么。 “你吓了我一跳,干什么?”我没好气的说。 崔然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几张白纸在我眼前晃悠了几下就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一看正是尸检报告。 我抬头好奇的说:“昨天不是……” “嘘,昨天那个是我请李强弄的,今天这个是咱们局里出来的报告,你看看吧。”崔然说着就走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我拿起报告一看,上面果然写着dna鑑定相符,确认死者是周莽。然后就是周莽的个人详细资料,就连手腕上的疤痕都吻合。 接连两份证据,我想崔然是想要告诉我,段入风说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因为两份报告下来同时出错的机率不到0.1%。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惊讶让我的脑子出现了不到一秒的空当。 “那段入风看到的是谁?兇手吗?如果段入风看到的是兇手,那么段入风是兇手的可能几乎为零。”我心里想着,觉得还是参考一下崔然的看法。 第120页 崔然的办公室很整洁,能看出整个人都是有条有理。 “坐吧。”崔然见我走过来招唿我坐下。 我把刚才的想法告诉崔然,崔然笑着点了点头,反问我说:“如果段入风撒谎了呢?” “那……”我本想说那不可能,可是凡事都有可能性,所以我有生生的噎了回去。 崔然盯着我说:“知道测谎仪吧?” “知道。” “我想你也知道有一类人能够逃过测谎仪的测试吧。” “知道。” 其实崔然说的这类人不是特工特务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人,而是一种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这一类人能够做到特工特务都做不到的事情。”崔然盯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精神臆想症患者。” 崔然笑着点了点头,不再盯着我,而是拿过我刚刚看过的报告,说:“既然你知道有这么一类人就行,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你怀疑段入风他……”我没敢继续往下说。 “有这个可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崔然犹豫了一下,说:“我认识他的时间不算短了,总让我感觉他行为怪怪的,前几天在街上碰见他居然发现他怀里藏着刀。” “刀的事你也知道。”我有些惊讶。 “看来你也知道了,那么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崔然咳嗽了一下,紧接着说:“如果他真的有臆想症,如果他真的说自己看到了周莽,那么他现在病情应该比我认识他的时候还要严重。” 第066章:巧计(二) “那你说他会不会是兇手?” 崔然沉思了一下,说:“有可能,这类患者总是会臆想出一些正常人想不到的东西,所以潜在危害很大。” “那你觉得应该採取什么措施?”我看着崔然。 “基于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想,所以上头也不会给我们调集人手,我们就轮流负责监视他吧。” 我皱着眉头说:“这样不好吧。” 崔然犹豫了一下,说:“其实谈不上监视,就是掌握他的大致动作就可以了。” 就在我们讨论的时候,科长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然后小丽却生生的走了过来对我们说:“科长叫你们过去一趟。” 小丽说完就走了,似乎连大气也不敢出,想必科长是发火了。 崔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科长办公室里,科长自己正站在窗户旁边抽着烟,见到我们两个推门进来就示意我们关上门,然后把手里的烟在菸灰缸里捻灭。 “什么事科长。”我说。 科长看了看我,然后又把视线落在崔然身上,对我们说:“你们两个负责的案子被媒体知道了。” 崔然惊讶的看着我,我装作惊慌的问科长,说:“知道多少?” “大概只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部分,不过一旦他们顺藤摸瓜,我担心整件案子会浮出水面,这样一来产生的后果你们最清楚。” 我装作不知情的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这样。” 崔然疑惑的说:“就算知道了一点对媒体来说也没什么,做不成新闻,那科长你发火的原因是?” 听到崔然这么说,我心里暗喜,想不到他居然把我想要问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科长盯着崔然走到窗前把百叶窗放了下来,屋里瞬间昏暗了起来,周围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科长在椅子上变换坐姿发出的金属声。 许久科长才说:“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十六年前的案子应该不会接触到,不过今天媒体居然根据那么一点被泄露的案件就联想到十六年前的那桩案子,真是让我意外。” “十六年前的案子?”我看到崔然皱着眉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科长点了点头,看着我们两个说:“十六年前咱们a市也有一起连环杀人案,死了3个人,惊动了上面,最后兇手被警方击毙。” 我装作惊讶的说:“既然兇手都已经被击毙了,媒体怎么会跟现在这件案子联繫到一起去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可能有当时的老记者在背后报復,因为当时报导这件案件的很多报社都被查封了。” 科长的这句话让我觉得还有些真实性,我也就附和着点了点头。 崔然轻咦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科长说:“我想起来了,好像这个十六年前的案子我也听到过一点,不过我听说的却是死了12个。” 听到崔然这么一说,即使屋内光线很暗,我也能明显的看到科长的脸色变了几变,原本有三分威仪的身子也僵了一下。 科长不自然的说:“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也不记得从哪里看到过了,印象里有这么一个案子就是了。” 我听到崔然这么说,想来他肯定也是从停尸间看守老大爷那里听来的,只是他想含煳过去,就看科长买不买帐了。 科长用怀疑的眼光盯了崔然一会,说:“你听说的都是当年那些记者胡编乱造出来的流言,那些报社之所以被封掉,就是因为随便写一些危言耸听的东西出来。” 第121页 我见崔然还想要说些什么,急忙拦住他的话头,说:“那既然十六年前的案子已经结案了,我们就不到去追究它了。” “可是……”崔然急切的想要说什么,却被我拦下了。 从我得知崔然也知道十六年前的案子以后,我就打算先从崔然那里下手,看看他对那件案子有什么看法。 科长冷哼了一声,说:“崔然,我希望你把心思全都放到现在的案子上,这才是当务之急,别总去听信一些流言蜚语。” 崔然紧握着拳头,低低的说:“我知道了。” “你们出去吧。”科长说完就转向背对着我们。 从科长办公室里出来,我装作放松似的长出了一口气,我发现崔然有些沉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然对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小丽看见崔然走掉,小声的对我说:“科长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还不是因为记者採访,崔然又顶撞了他几句,你看崔然被数落的样子。”我同样小声的跟她窃窃私语。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就问小丽说:“今天是什么天气?” “阴天。”小丽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不到我会忽然变换话题。 “那明后天呢?” “可能会有雨吧,预报都不是很准。” “不,最近的预报都很准。” 我匆匆的回到办公室,因为我忽然想到刚刚在科长办公室的时候,科长拉下百叶窗屋里的光线很暗,起初我也没有留意,但从那里出来之后光线并没有亮很多。 “这该死的天气。”我咒骂了一声,因为兇手都是在雨天作案。 不一会崔然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对面,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我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他先说话。 “十六年前那件案子你一点也不知道?”崔然看着我说。 我笑了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刚从国外回来,所以对国内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崔然似乎还不相信我的说话,继续说:“那你出国是在哪一年?” “大概十四年前吧。” “怪不得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咱们虽然都还小,但我比你大一岁,已经有了自主判断能力,所以我对那件案子还是有点印象的。”崔然如是说。 “根据我的观察,你对十六年前的案子不只是有印象吧。”现在轮到我问他。 崔然笑着点点头,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靠在座椅上,听着崔然讲述十六年前那件案子,似乎跟看守老大爷讲得没有什么出入,我也就认真的听着。 末了,崔然讲完,我说:“那你现在调查过那件案子吗?” “这怎么调查,太久远了。”崔然听我这么一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看来崔然没有我的运气好,我能碰到当时被误判的兇手家属无疑是运气太好,而老大爷似乎给我们两个都讲了同一个故事,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我们两个。 崔然疑惑的看着说:“停尸房看守聂大爷你熟悉不?” “聂大爷?你说那个一直坐在那里的老大爷?”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的姓氏。 “对,上次……” “原来上次是你传话说他找我,我还纳闷儿是谁呢。”我笑着说。 崔然点点头说:“他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看看他记录出入停尸房的记录。”我找了一个理由。 “那你肯定看到过上面第一个记录的尸体了?” “对,怎么了?” “还记得第一个尸体的名字吗?”崔然看着我说。 我回忆了一下,说:“聂爽,女尸。” 就在我出口的一瞬间,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猜想,盯着崔然说:“姓聂……不会是那个老大爷的家人吧?” “就是他的家人,而且还是女儿。”崔然一字一句的说。 原来那个老大爷坐在那里不单单是因为科长的儿子脑袋被撞坏了,还因为他的女儿,也就是那个被分尸的死者。 “那他一直坐在那里,就是因为……”我猜测的说。 崔然听了以后沉思了一下,说:“听聂大爷说,他觉得兇手没有被抓到他女儿死不瞑目,也拒绝下葬,所以尸体就一直保留在停尸房里。” “那么他就这么一直在那里呆了16年?”我装作惊讶的说。 “对。” 我故意深深的出了口气,说:“这么说16年前那桩案子的兇手回来了?” “有可能,至少聂大爷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我接到了挑战书,这个怎么解释?”我把我一直没有弄清楚的问题说了出来,因为我觉得现在是绝好的时机。 崔然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说:“这个我说不清楚,可能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是被指使的。” 这个情况我早就想过了,觉得也不太可能,于是反问崔然说:“那你觉得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会为了利益去杀害多年的朋友嘛?” “如果这个人很恨你们,或者其他因素的话,会!” 第122页 “恨我们?还有什么因素?” 崔然没有直说,只是用手指敲了敲脑袋,我立刻就想到我们之前讨论过的段入风,因为崔然怀疑他有严重的臆想症。 我不知道臆想症会不会让一个人去杀人,但我总觉得我跟崔然走进了一个误区,一个兇手给我们设置的误区。 当然,我没有把我想到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崔然总是觉得我过于神化兇手了,说胡来他立刻会反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湿滑的路面和匆匆的行人,让我的心理一阵发慌,不过崔然却按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第067章:突变(一) “怎么了?”我好奇的看着崔然。 崔然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不解的表情,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每次下雨你的反应有点不自然。” “那是当然的,按照咱们的推理,兇手有在雨天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天不早了,我还是提前回去吧。” 崔然说着就拿起外套往外走,我知道他是担心阮元,怕是去医院了吧。 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站在窗外看着湿漉漉的地面,这个时候忽然发现有两个可疑的人在警局外面徘徊,不时朝着警局这边张望。 这些傢伙是什么人,看面相我并不认识。 当我看到崔然走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就跟了上去,而另外一个则留在原地。 崔然被跟踪了?! 我转身抓起外套就往外跑,经过小丽的岗位时,小丽叫住我说:“谢警官,一会能不能送我回家,今天下雨我没有带雨具。” 我摆手示意她稍等一下,披上衣服走出去扫了几眼,崔然已经上车,可那个人也叫了一辆车跟在后面。 小丽走过来拍了我一下,说:“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没什么,你什么时候下班?” “随时。” “那好吧,我去发动汽车,你这就过来吧。”说完不等小丽回应就走了出去,外面的雨并不大,视线还算可以。 雨刷器清理掉车窗的雨水,我掉转了一下车头,发现另外一个可疑的人正有意无意的盯着我这边。 这个时候小丽开门进来,笑着说:“怎么这么着急?” “没什么,我们走吧。” 从掉头到驶进马路这段时间我一直盯着那个人,见他并没有叫计程车跟上来让我松了口气。 路上我给崔然发了一个信息,把我看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不过直到我送走小丽,自己回到家也没有得到他的回覆。 坐在沙发上无聊的按着遥控器,我的脑子里很乱。 整个案子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而现在又有人来跟踪我和崔然,虽然被我发现,但对方好像没有刻意掩饰什么。 关掉电视回到屋里,看着床铺对面的小黑板,上面的十二个名字已经有六个不在了,其中五个死法都跟星座神话故事有关。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倪子殿,似乎她的死法我还没有找到对应的星座。 我翻看着从倪子殿那里拿来的那本书,尽管我已经看了很多遍,十几分钟后我才找到符合的星座——射手座。 “在遥远的希腊大草原上,居住着半人马族群,这些半人半马的种族代表着理性与非理性,人性与兽性的结合。但当中有一个人马叫做奇伦,他天生善良温和,对人坦诚。” “有一天英雄赫五力来拜访好友奇伦,他听说人马部落的酒最香醇,但当赫五力喝光了奇伦所有的酒之后,执意要喝光人马部落的所有酒。奇伦耐心的跟赫五力解释,人马部落的就并非个人所有,而是公共财产。赫五力不听,只身闯进了人马部落,当英雄赫五力和暴躁的人马碰撞到一起,冲突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赫五力力大无穷,幼年时候就用双手扼死巨蟒,国王的十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对他来说游刃有余。人马族虽然厉害,但仍旧敌不过赫五力,而赫五力手持神弓追赶人马族,人马族走投无路只好躲进奇伦家中。赫五力站在门口大声呵斥,如果再没有人出来,他就一把火烧掉这里。奇伦为了部落,为了朋友,只身走了出去,然而就在那一霎那赫五力的箭射了出来,直抵奇伦的心脏。” “奇伦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再锋利的箭也会被柔软的心包容,再疯狂的兽性也不会被人性泯灭。” “这个时候奇伦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飞到天上,它们聚在一起好像人马的样子,而那支箭似乎还在他胸前,为了纪念善良的奇伦,人民就把它叫做射手座。” 我把‘射手座’三个字写在倪子殿名字下面,这样一来死去的六个人都有了对应的死法,不过再看他们原本的星座,似乎跟这个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么剩下的六个人当中,会对应哪六个星座呢? 我一直盯着这些星座,觉得这当中肯定隐藏着一个规律,一个兇手杀人的规律,因为从心理学出发,使用这种犯罪手段的人普遍具有自我强迫的性格。 也就是说,兇手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心中期望的死法,而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轰隆—— 敲破大雨伴随着雷声倾泻而下,我站在窗外看着路面上的灯光游移,心中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第123页 我一把拉上窗帘,坐在床上大口地喘气,我也不知道这种恐惧感是怎么来的,或许这么多朋友去世,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躺在床上听着雨声睡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照例出门,走到楼下发现心想有动过的痕迹,我的心咯噔跳动一下,口舌有些发干,心想不会昨晚那场大雨,又…… 这次信箱里有两封信,同样的信封和信纸。 第一封信上写着:“第七个。” 第二封信上写着:“第二个。” 我诧异的看着第二封信,上面的字迹有些暗淡了,而且信封表面积累了不少灰尘,看来这封信已经存在很久了,而第一封信却是崭新的。 我用手指沾了一下第二封信上的灰尘,忽然想到这封信不会是在周莽死亡当天就写好,然后兇手藏在了某处,直到警方发现了周莽的尸体,兇手才把这封信放到我的邮箱中吧。 不管那么多了,我立刻赶到了警局,小丽也早早就到了那里。 “小丽,有没有人报案?” “没有啊。”小丽疑惑的看着我。 这个时候崔然走了进来,看见我已经在警局有些诧异,似乎我来的确实比平时早了一些。 崔然调侃着说:“这么早就来跟小丽聊天啊。” 我不耐烦的摇了摇头,崔然见我往办公室走,也向小丽询问了什么,似乎跟我问的是同一个问题。 办公室里就我和崔然两个人,因为现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 过了没多久,小丽那边的电话响了,一直无话的我和崔然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如果今天没有案子,那才是见鬼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丽皱着眉头走进来,说:“有人报案了,地址我写在纸上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和崔然火速赶到了案发现场,这里是一处小区的边缘,报案的人是晨练的老人。 这里围了不少人,当我走到人群外围时,我停下了脚步,崔然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独自挤了进去。 我抬头看着五楼敞开的窗户,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 大约过了10多分钟,崔然走了过来说:“死者叫李子源,是从楼上摔下来致死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崔然,拨开人群走过去才看清死者的样子,口鼻溢出的血被雨水沖刷的散开,铺在周围的地面上,发白的脸和死不瞑目眼睛让我不敢直视。 从他的眼睛肿我看出很浓郁的惊讶味道,想必他一定是见过了兇手的样子,而这个人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我缓缓站起身,放佛周围的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然后声音放大,最后是尖锐的噪音,让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忽然一黑,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我了,而潜意识我却知道我要昏迷了,身体肯定也会倒在地上,但我的身体似乎被谁接住了,一个遥远的声音传了进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杰弗森就坐在我的旁边,见我醒过来以后他露出了笑容。 我疑惑的用英文对他说:“你怎么在这里?” 杰弗森笑了一下,似乎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很乐观,说:“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啊。” “我昏倒跟我的病情有关系吗?” “这个暂时还不能确定,你也知道你的病情最开始很不稳定,现在稳定下来有一些突发状况还是比较正常的。” 对于杰弗森的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 杰弗森扶着我坐起来,说:“你记得你昏倒前的事情吗?” “记得,我去了案发现场……”就在我回忆的时候,我头剧烈的疼痛了几下,面容上的不自然显然被杰弗森察觉到了。 杰弗森焦急的说:“你先不要回忆了,好好休息。” 我着急说:“我能回忆起来整件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头会疼。” “或许是因为短暂的是昏阙使你的大脑运转有些吃力,一旦超出负荷就会头疼,这是昏迷患者的常见附属病。” “原来是这样。”听他这么一说我放弃了回忆,疼痛也慢慢减轻。 杰弗森就这样默默坐在旁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我的头一点也不痛的时候,我说:“这次昏阙不会影响我的病情恢復吧。” “不太清楚你昏阙的原因,还不好说。” 第068章:突变(二)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我问。 杰弗森迟疑了一下,说:“你早上昏迷,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话音刚落,崔然推门走了进来,见我醒过来高兴的走到床边说:“感觉怎么样?” “还好。” “那就好,你注意休息,医生说你最近的血糖低,我特意给你买鸭肉,你尝尝。” 我一听到有吃的顿时感觉到有些飢饿,也顾不上介绍杰弗森,或许他们之前也照过面了,我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杰弗森和崔然说不打扰我休息,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到外面去了,直到我吃完他俩还没有回来。 第124页 我只好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尝试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哪里不适应,就连头疼都不见了。 起身下床,我身上还是那套衣服,只有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这个时候崔然走了进来,见我起来了就说:“你的病……” “好了。” “以后注意休息,是不是每天睡眠质量不行?” “怎么会,我基本上每天都有7个小时的睡眠。” 崔然皱着眉头,说:“那医生怎么说你睡眠不足,叫你多休息呢?” 我想了想,说:“可能是我在国外治疗留下的病根,刚才那个人叫杰弗森,是我在国外的主治医师,你见过了。” “是的,不过你还是注意多休息吧。” “案子呢?” “什么案子?” “就是李子源的案子,怎么样了?” 崔然面对我的质问,含含煳煳了几句,让我有些火大,于是我大声的指着他说:“现在是我们负责整个案子,我有权利知道案情的进展。” “以前是。”崔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疑惑、诧异。 我惊讶的看着崔然,摊开手说:“什么叫以前?” “现在你不负责这个案子了,科长他……” 话还没有说完,我脑力嗡的一下,我想我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为了证明我的猜想,我小心翼翼的问:“我被撤职了?”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讲。”崔然试图安慰我。 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低头看着崔然的双脚,因为我没有勇气抬起头,我也知道科长能重用一个新人,而且是还没有结业的新人需要多大的魄力。 崔然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他说:“科长是让你休息一下,因为启用你,科长他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希望你的理解。” “理解……” 我脑海中一直不断重复着那句话,可是如果我不能继续接受这个案子,那已经死去的朋友叫我怎么面对。 脑海中越来越乱,我沖也似的跑出医院,站在医院大门口来回张望了几圈,终于发现我的车就停在对面马路的拐角,于是我冲过马路同时手在裤兜里摸索着钥匙。 “钥匙呢?” 糟了,肯定是在崔然那里,因为他最有可能是带我来医院的人,而车停在这边的话,钥匙就一定崔然那里。 顾不了那么多了,随手拦下计程车直奔警局。 科长办公室里,我气喘吁吁的站在科长面前,科长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接受那件案子了?” 面对我的疑问,科长只是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来把门关上,然后又回到座位坐下。 “为什么?”我再次问道。 科长咳嗽了一声,说:“资歷不够。” 我惊讶的看着科长,说:“什么?那为什么之前我可以……” “之前本来打算让你处理杨教授的案子,想不到白若的案子前一天你在场,原以为这是两宗案子,所以才让你接受白若的案子。” “科长那你的意思,是说杨教授的案子有进展了?” “对,正因为有进展了,所以才更加确定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那我……”我尝试着给自己博得一个机会。 科长沖我摆了摆手,说:“放心,我会在你的见习档案上评优,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听到这句话我一下子火了,双手拍在桌子上,盯着科长说:“我可不是为了毕业成绩,那些死去的都是我朋友,我怎么能……” “正因为是你朋友,你不避嫌吗?” “避嫌?你的意思是……” 科长点了点头,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理解避嫌的意思。” 我无奈的走出了科长办公室,小丽悄悄走过来跟我说:“怎么了?跟科长吵的那么大声。” “科长把我当嫌疑人了。” “啊?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 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想我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科长态度的突然转变恐怕是因为崔然把我的事情都透漏给了科长,看来科长还是将人情味儿的,不然要我上交那几封信,甚至挑战书的话,我就真的惨了。 屁股还没做热,崔然也跟着回到了警局,见我已经在办公室了才松了口气。 崔然把外套扔给我,说:“你的外套,要是在口袋里面。” 我没有理会崔然,只是接过外套放在旁边,崔然也看出了我的不悦,脸上有些尴尬,这样更能证明我的猜想。 “对不起,向上级汇报工作,也是我的任务。”崔然一脸歉意的说。 “没什么,那是你的工作。” “其实你不该把挑战书的事情……” 我冲着崔然大吼:“我不该把挑战书的事情告诉你,对不对?” 崔然见我激动的站起来,急忙解释说:“其实科长一开始也没想到案子有那么复杂,而且你是来见习的,科长要处理更多的事情就把监督你的任务交给我了,想不到后来案子复杂程度难以想像,而你还把挑战书的事情私自压下来……” 第125页 “够了。” “好吧,你自己冷静一下。”崔然说完就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知道小丽进来给我倒了杯水,我才从停滞的思维中缓和过来。 “谢谢你。”我喝了一口水。 小丽笑了笑,说:“你的事情我听崔警官说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总是碰到状况,接下来会好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如常醒来,我忽然想起昨天科长对我说的话,似乎我今天不用着急去警局了,因为我被勒令休息了。 来到新闻大楼楼下,这里我来过几次,都是送许洁儿,反正今天也没有事情就进去逛逛,也有几天没有见过她了。 许洁儿并不难找,似乎她在这里名声远播似的。 咚咚咚—— 我轻轻叩了一下门,里面传出许洁儿的声音,说:“请进。” 推开门进去,许洁儿惊讶的说:“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呢?”我笑呵呵的说。 “随便坐吧。” 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有些乱糟糟的办公室,说:“这里虽然有点乱,但还是蛮宽敞的嘛。” 许洁儿白了我一眼,说:“整天忙得我都快疯了,哪有时间收拾。” “对了,你怎么有空过来,今天不需要上班的吗?”许洁儿递给我一杯热水,坐在我旁边。 我嘆了口气,说:“放假了。” “案子破了?”许洁儿诧异的看着我。 看着许洁儿的样子,让我感觉有些奇怪,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 “我是被勒令休息了。”我补充着上面的问题。 许洁儿点了点头,又说:“那案子怎么办?” “我的另外一个同事接受了,他比我有资歷有经验,错不了的。”我笑着用水杯碰了一下她的水杯。 我站起来看着窗外,10层楼果然很高,打开窗子风也很大。 忽然一阵纸张纷飞的稀里哗啦声传了出来,我赶紧关上窗子,许洁儿没好气的看着我说:“都是你,我的资料都被弄乱了。” 我赶紧蹲下来帮忙收拾,其间我说:“最近什么呢?” “上次你不是悄悄透漏了消息嘛,我们顺势生根发芽,很多花边新闻都是我那些同事费劲脑汁想出来的。”许洁儿自吹自擂的说。 我随手拿起一页资料,上面写着“星座诅咒”,于是就问许洁儿说:“这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的新闻标题,你不觉得杀人案件跟星座挂钩以后很有意思嘛?” “是……是很有意思。” 我心想也不知道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思路,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到的,起码在思维这个领域上。 “对了,你们昨天早上收没收到消息?”我说。 许洁儿不解的看着我,说:“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有没有死亡这一类的?” “死亡这一类的昨天没有接到,并不是每天都有这种消息,为什么这么问?” 我尴尬的摆手说:“没事没事。” 从新闻大楼出来,唯一让我疑惑的都两件事情,第一件是许洁儿那边竟然也把案件跟星座联繫起来,第二件就是为什么这么大新闻社昨天没有接到通知,毕竟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死者。 “难道科长用权力把整件事情压了下来?”我心中不禁这么想,那么如此一来是为了什么呢?十六年前那宗那脸杀人案就是这样,十六年后的今天还是这样。 第069章:线索(一) 晚上的时候我跟小丽坐在饭店里,是我约她出来的。 小丽坐在我对面,有些不自然,说:“我很少跟除了男友之外的人吃饭,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快说吧。” “那好吧,我能问一下昨天那件案子的报告出来了吗?”我说。 小丽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已经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她要说什么,于是就让她先吃东西,而我也换一个方式来寻求答案。 一顿饭之后小丽放松了很多,对我说:“报告已经出来了,崔警官看过了,至于内容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没有权力去看那份报告。” “这个我知道,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思考了一下,说:“不要跟别人提起今晚我跟你说过的事情。” 小丽爽快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饭后送小丽回家之后,我开车来到警局,值班的警察拦住我,我只好藉故说文件落在办公室里,回去那一趟就出来。 将近9点的警局很安静,只有零散几个值班警察无所事事。 路过科长办公室的时候从下面门缝还能看到微弱的光,看来这个时间科长还没有离开,而我轻声轻脚的经过,直奔崔然的办公室。 崔然的办公室很干净,一下子就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想不到崔然居然把报告放在这里,太好找了。”这个时候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崔然故意把报告放在这里,他猜中我会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立刻打开翻看,毕竟上面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第126页 “李子源,高空坠落导致内脏移位破裂致死,胸前肋骨左2断裂,怀疑死前被硬物击中,然后在坠落的之后摔断。” “……” 报告的最后面是一张长方形的卡牌,跟前面六张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卡牌后面还有一张照片,位置是后颈,从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出后颈髮根处有一个被刻过的痕迹。 我惊讶的盯着那个符号,这个符号跟周莽身上的不一样,但这个符号是属于另外一个星座,白羊座! “白羊座的符号……”我在脑海中仔细搜寻着有关白羊座的神话故事。 “在皇宫里国王与王后不合离婚,国王很快有娶了一个王后,这个新后天生善妒,对国王的一对儿女很厌烦,久而久之就决定除掉他们。” “在春天到来的时候,新后把炒熟的种子发给大家,但炒熟的种子怎么可能发芽,于是秋收的时候颗粒无收,这个时候新后就散播谣言,说王子和公主是诅咒的源头,只有把他们处死,才能解救大家。忍飢挨饿的人民很快就相信了新后的言辞,国王众怒难犯,这才不得已下令把两个孩子处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王子和公主的生母耳中,她就向宙斯祈祷,日夜祷告。宙斯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就在行刑当天宙斯派出了一只金色的公羊,将王子和公主救走。王子一只没有感到恐惧,因为他天性乐观。公主顽皮粗心,从羊背上不小心摔下来死了。宙斯为了奖励这只公羊,将它高高悬挂在天上,告诉人们要乐观,但不要粗心。” 忽然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把我从思绪中拉扯出来,我急忙把报告放回原处,来不及多想就躲到门后,好在没有人过来,不过从刚才的声音判断,应该是科长那边传来的。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走廊,发现科长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难道说科长办公室里面还有第二个人? 经过科长办公室,我大步走到门外,警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刚才有谁离开了吗?”我问。 “崔警官刚走。”警卫一丝不苟的站着说。 我道了声谢,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刚才‘白羊座’的事情,于是又从小门进去,走到停尸房的院子里。 老大爷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动不动,我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唿,他似乎不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只是点点头。 夜里的停尸房还是有些渗人的,虽然我不信鬼神,但一阵阵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是让我感觉有些不自在。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崭新的标籤,上面写着‘李子源’的名字。 我在尸体的后颈处果然发现了白羊座的符号,再结合周莽的天蝎座符号来看,这个是兇手故意留下的记号,也代表着死者是死于哪个星座。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白若等人,走过去把白若的尸体拉出来,后颈处并没有明显的符号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直起腰神,盯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尸体。 从我对兇手的分析来看,这个兇手不可能只在两具尸体上留下记号才对,既然两具尸体的记号都在同一个位置,那么其他尸体应该也会在同样的位置有记号。 找出马正方的尸体,后颈髮根处由于腐烂,不少头髮在冰冷的环境下已经脱落了,用手轻轻一拽就能拽下很多根来。 虽然皮肤腐烂程度较高,但还是能辨认出符号的痕迹,这个符号我也见过的,应该是摩羯座错不了。 “该死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恨恨的一拳垂在墙上,刺骨的疼痛顺着手臂传到我的大脑,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着白若的尸体,不用想也知道她后颈肯定是处女座的符号了,而戴一斌的尸体后面经过确认之后正是双鱼座的符号。 在这里我并没有找到倪子殿的尸体,想必已经被带回去下葬了吧,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已经知道她是死于射手座了,唯一还需要证实的是黄子强的符号。 回到车上,我开始回忆崔然对我说过黄子强家里有一片家族墓地,这些家族墓地通常都是直接下葬,并不会经过火化这个步骤。 于是我开始犹豫怎么跟黄子强的家人说,毕竟把已经下葬的人在挖出来,不是哪个家庭能接受得了的。 我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何娇娇能不能帮上忙,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了,与其经过这么繁琐的步骤,还是先斩后奏的好。 崔然曾经跟我说过黄子强家族墓地的事情,我连夜赶到墓地,从后车厢拿出准备好的铁锹翻过栅栏摸了进去。 墓地很黑,除了一点点的月光之外就是远处的警卫室的灯光。 这片墓地很大,不如说叫墓区更恰当,我肚子提着铁锹走在这里跟荒山野岭没什么分别,只是偶尔有探照灯在周围扫过。 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黄子强的墓,石灰色的墓碑上是他灿烂的笑容,墓碑前面长明灯焰心在风中跳动。 我盯着黄子强的照片看了很久,犹豫再三还是把铁锹立在地上,说:“强哥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给你找出兇手。” 说完我挥起铁锹狠狠插入土地,脚上用力把铁锹踩得更深,然后把泥土翻到一边。 第127页 很快我就铲到了硬物,应该是棺材错不了了,于是我把棺材的大概位置估算了一下,很快就把棺材挖了出来。 我并没有打算把棺材抬出来,只是轻轻把棺盖撬开。 手机并不能提供充足的光线,不过仅仅看一个部位还是可以的。忍着强烈的腐臭味儿,我用力把尸体翻了过去。 尸体的后颈没有符号,我皱着眉头拨弄了几下髮根处的头髮,发现有明显的红色痕迹,应该是符号的痕迹了。 “该死的,是什么符号,根本看不清楚啊。”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做贼心虚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而一直漫无目的扫视的探照灯也集中到我身上。 我抬头看了看灯光的方向,心想难道我是要越狱的犯人不成? 正好借着充足的灯光,我从兜里拿出指甲刀,不紧不慢的把尸体后颈处的头髮拔掉了一些,因为从声音上判断,警车还需要大概三分钟才能到这里。 “这个符号是……狮子座?” 还不等我多想,已经有警察从远处拿着手电筒跑了过来,口中还大声喝着什么。 我把黄子强的尸体摆好,丢下铲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里面的黄子强说:“如果我能出去,案子一定给你破了。” “别动!老实点!” 手电筒的灯光正对着我的眼睛,短暂的是视盲让我看不清周围,只能闭着眼睛。 忽然被我人狠狠按倒在地,手腕赶到一股冰凉,我知道那是手铐的感觉,在训练的时候也当过被捕的模特,而今天我是真的被拘捕了。 就在我被几个人架起来的时候,好不容易恢復了视力的我看到几个人焦急的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带头的妇女对旁边的警察道谢。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从妇女身后走了过来,一脸气愤的样子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抽在我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我脸上的泥土打掉了大半,紧接着我面前的少女惊唿一声,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说:“怎么是你?” 我尴尬的看着何娇娇,一脸歉意,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场合应该说些什么。 第070章:线索(二) 警局的拘留室里漆黑一片,我被扔进这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其间有人扒着窗子来看过我几次,不过都没有说话。 我的手被反铐在背后,就这样坐在角落里。 拘留室我还是第一次来,想不到第一次竟然是我被关在这里,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赶紧破案才是我想要的。 “快打开门。” 门外响起崔然焦急的声音,紧接着是金属碰撞和开锁的声音。 嘎吱—— 铁门被人推开,刺目的光线让我不能直视,眯着眼睛也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从身形上看是崔然无误了。 崔然伏卧起来,拍掉我身上的泥土,说:“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先帮我解开手铐吧。”我看着他说。 崔然的眼神中犹豫了一下,就动手去帮我打开手铐,其间还嘱咐说:“待会儿你跟在我后面,不要跟对方家属起争执,和解是比较好的办法。” 我听崔然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 松开手铐之后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肩膀,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让我感到有些酸痛。 “你把黄子强的遗体挖出来做什么?” 我看着一脸鄙夷的崔然,扫了一眼正盯着我们的守卫,我附到他耳边轻声说:“黄子强的尸体上也有那个符号。” “什么?!”崔然以后惊唿出声,然后觉得不妥赶紧遏制住自己的激动。 崔然平静了一下情绪,皱着眉头对我说:“你没看错?” 我自信的点了点头,说:“我过去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 这个时候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崔然让我噤声,把手铐妆模作样的放在我的手腕上,带着我往外走。 跟着崔然走到门外,几名警卫驾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外带,我知道这个时候是要去见科长和家属的,因为我是警局的人,所以在科长的调停下会适当放宽对我的处理。 我被带到科长的办公室,科长见了我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我抬头看到了那个妇女和何娇娇。 科长示意警卫把我松开,我获得自由之后老实的站在一边。 “对方家属不予追究,你还不赶快道谢。”科长命令般的对我说。 我抬头看了一眼何娇娇的眼睛,郑重的道了声谢。不过我的道谢却换来那名妇女的冷哼声,还有何娇娇的一声嘆息。 妇女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说:“看不出你人长得不错,还是我儿子生前好友,竟然……” “姨妈……”何娇娇一把拦住黄妈妈。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何娇娇,依旧没有说什么,黄妈妈在何娇娇的拉扯下离开了科长办公室,这多少让我松了口气。 科长摆手让警卫出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有什么发现吗?” 我惊讶的看着科长,想不到科长能知道我的动机,笑着说:“在黄子强的后颈有一个符号,样子跟周莽后颈处的差不多。” 第128页 “你知道是什么符号吗?” “是狮子座的符号。” “怎么会是星座的符号呢?有什么寓意吗?” 我着急的解释说:“我怀疑整件案子都跟星座有关,而且先后死的7个人都是被人参照星座神话杀害的。” 科长凝重的看着我,放下手中的烟,说:“你继续说。” “黄子强的死法不知道科长还记不记得,虽然警方报告中写的是猝死,但死法却跟狮子座的神话故事相差不多。”我伏着桌案郑重的说。 “尼密阿是巨人堤丰和蛇妖厄格德的儿子。当人与妖相爱的时候,尼密阿就从月亮上掉了下来,是上天赐给这对夫妇一个漂亮的宝贝,家人都叫他阿尼。” “阿尼实际上是个半人半妖的怪物。白天他是一头兇勐的狮子,全身的皮毛闪着太阳的颜色;到了晚上,他才变成人形,是一个金髮蓝眼的少年。” “阿尼的妹妹许德拉是一个九头蛇妖,她的上半身和人一样,而且十分美丽;下半身是蛇,月光一样的银色。” “阿尼从小就深深爱着许,他们虽然有同样的父母,但阿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许是母亲厄格德自产的。许一直认为阿尼是天上的某颗星星,终归是要回到天上去的,而阿尼说,在回到天上以前愿意为许做任何事,包括死。他们于是相爱了。” “然而幸福的日子很快被厄运撕碎。英雄赫五力按照神谕昭示,接受了国王的十项任务,其中两项就是杀死阿尼和许。阿尼不明白为什么神界的争斗要波及到他们,宙斯犯下的错要他们来承担。阿尼本不愿与赫五力为敌,但为了保护心上人许,他决定将赫五力挡在尼密阿大森林外。许想要阻止他前往,阿尼安慰到:“除了你,没有人能杀死我!你放心吧,我一定可以战胜这个宙斯与凡人的儿子。”说完,他只身前往去会赫五力。” “许很爱阿尼,他不会让阿尼去送死,她决定在阿尼之前击退赫五力,哪怕是同归于尽。许来到阿密玛纳泉水旁迎战赫五力。然而,尽管她可以变出九个头形成咄咄逼人之势,但赫五力毕竟是一个伟大的英雄,他勇敢而果断的杀死了蛇妖许,并把随身带的箭全部浸泡在剧毒蛇血里。” “傍晚,阿尼也终于找到了赫五力,他现在是一头浴血的雄狮,朝赫五力勐扑过来。赫五力拔剑与狮子战在一处,但狮子的皮毛似乎任何利器也穿不透,赫五力根本没法杀死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赫五力想到那些浸毒的箭,于是瞄准狮子射了过去。一支、两支没有射中,第三支箭射中了狮子的心脏。那浸着许的毒血的箭一下子射进了阿尼破碎的心。狮子倒在地上变成了人。赫五力惊诧的看着阿尼,而阿尼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死去了。” “后来宙斯让阿尼回到了天上变成了星星,就是那个灿烂如太阳的狮子座。而属于狮子座的人类也被赋予了勇于为爱情而牺牲的性格。” 快速的讲完我所了解有关狮子座的神话故事,其间科长一直紧锁着眉头,直到我讲完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的意思是说,黄子强心脏病发跟神话中阿尼的心脏被射中相符合?”科长有些讥讽地看着我说。 我微微一愣,说:“神话中阿尼被射了三箭才射中心脏,现实中黄子强的心脏一直在维持当中,经过很多次的药物控制,最终还是病发死亡,这两者之间不是有共同之处吗?” 科长摆手拦住我的话头,说:“那也不能就这么推断,总感觉有些草率。” “白若死于处女座,周莽死于天蝎座,这些都经过我的证实了,科长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大声对着科长吼道。 科长不耐烦的叫来警卫要把我轰出去,就在我被警卫架住的时候,我脱口而出:“周莽后颈的符号你知道吧?” “那个符号怎么了?” “黄子强的后颈处也有符号,我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才偷偷摸摸挖出他的尸体来检查的!” 科长起身走到我面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还不止这些,白若几人的尸体我也检查过了,都有那个符号。” 这个时候崔然走了进来,似乎他也在门外听到了我的说话声,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后在科长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科长惊讶的看着崔然,然后示意警卫放开我,又对我说:“作为见习刑侦你已经很称职了,后面的就交给崔然吧。” “科长我不能继续这个案子了吗?”我焦急的说。 “明天你跟崔然做好交接工作,你的所有发现都要毫不保留的交给崔然,你为警队做的贡献,我会给你做记录的。”科长迟疑了一下,说道。 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接下来还有我呢。” 我看着崔然,然后把视线落在科长身上,对峙了十几秒钟之后我知道无论我如何坚持,都不会有结果的,于是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从物品保管室拿回我的电话和钥匙,这个时候已经折腾到凌晨了,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何娇娇打来的,还有一条信息。 “绝交。” 第129页 我看着简讯上的两个字,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我被上司革职,被朋友误会。 啪—— 手机被我重重的摔个粉碎,恍惚中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似乎肘了很长一段路,才磕磕绊绊的回到家。 一头倒在沙发上,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对面的窗户是敞开的,而李子源就站在窗子旁边,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两个人在谈论着什么。 也许是一言不合,也许是有心算无心,李子源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推了下去,其间还撞断了窗框。 忽然我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太阳穴传来的阵痛掌握不禁用手捂住头,直到这种疼痛慢慢消散,我才起身走进卫生间。 第071章:神秘的郝聪(一) 卫生间的镜子里,浑身泥土脏乱不堪的样子让我有些诧异,昨晚费尽周折才发现的线索却让我精神一震。 换掉身上的衣服,沖了一个热水澡之后独自坐在沙发上,计划着今天的安排。 目前看来不用去上班还真是挺悠闲,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电话响了,是杰弗森打来的。 “嘿,老兄,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没什么坏的感觉。”我说。 杰弗森在电话那边松了口气,说:“如果感觉头部有什么不适立刻给我打电话,我想你的病情可能会復发。” “多大的机率?” “很低。” “那你就放心吧,我应该没事了。” “但愿吧。” 挂断杰弗森的电话,我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我所站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李子源出事当天的经过,但我想这个经过肯定是我幻象出来的,因为我不可能真的站在那里。 床边的小黑板上,经过整理已经有7个人死去,也就代表着有7个星座的神话被兇手利用过了。 而作为被下战书的我来说,应该是被兇手排在最后面才是,这样兇手才能不断的作案挑衅,我也才能有机会去找出兇手。 那么这样一来,剩下的人就只有4个了,却还有5个星座的神话可以被兇手运用,分别是双子座、巨蟹座、水瓶座、天秤座和金牛座。 但从前面7个人死者的死法和顺序来看,死法固然是运用星座神话手段,却毫无顺序可言,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死者不会死在自己原本的星座下。 我皱着眉头,思考之后发现问题有些复杂,因为剩下的四人当中,段入风是狮子座,而狮子座的死法已经被兇手用过了,所以段入风如果是下一个目标的话,兇手有5个星座的死法可以选择。 可是如果下一个目标是巨蟹座的郝聪,因为巨蟹座没有被使用过,而根据我猜想郝聪应该不会死在自己的星座上面,所以兇手只有4个星座的死法可以选择。 如此算下来,兇手的下一个目标有可能是郝聪,因为巨蟹座的郝聪不死的话,会让兇手选择少一些。 想到这里,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明后几天的天气,然后打算出发去找郝聪,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郝聪了。 想不到路上开车碰上何娇娇和她那些朋友,我把车缓缓停在她们旁边,起初何娇娇几人还很纳闷,但见我从车上下来,她二话没说掉头就走,弄得那些朋友都很惊讶。 “你跟我们何娇娇吵架了?”胖女生偷笑着对我说。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拦住何娇娇说:“听我解释,好不好?” 何娇娇抬起头一脸愤怒的看着我所,那样子恨不得把我吞了似的,用很不耐烦的口气对我说:“要说快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耽误。” “好吧,剪短点说是这样的,我只是发现了一个线索,然后去求证一下,就这么简单。”我摊开手说。 何娇娇冷哼一声,说:“那起码也要得到家属的同意吧。” “来不及了。” “来不及?” “对,事情现在变得比我想像中还严重。”我没有解释是什么事情,因为传开以后肯定会引起恐慌。 “你说说有什么事情那么严重,值得你去挖开朋友的墓地。”何娇娇没有丝毫的让步,冷言冷语。 我身上吸了口气,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相信我。” “相信你?那才见鬼了呢。”何娇娇说着就转身走了。 看着何娇娇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我似乎根本不了解兇手的作案顺序,对于下一个目标是郝聪也只是一个猜测,也很有可能是何娇娇,又或者是许洁儿。 当我想要提醒何娇娇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人影,几次拨打电话她都不接,看来我们之间的舞会太深了点。 不论如何现在还是赶紧去郝聪那里,因为在马正方和黄子强死前一天,郝聪都是语出惊人,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并不是巧合。 郝聪家的楼下我来过几次,但都没有上去过,这会儿郝聪的窗子开着,看来他应该在家里,于是我就寻着走了上去。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郝聪的母亲了。 郝妈妈打量了我一下,说:“你找谁?” “啊,我是郝聪的朋友,您应该听说过我的,我叫谢文骏。”我客气的说。 第130页 “你就是谢文骏啊,我经常听郝聪提起你。” 就这样我被让进屋子,郝妈妈指了指关着门的房间,说:“郝聪的老师这会儿在屋里,你在外面稍微等一会吧。” “老师?”对于郝聪请老师这个事情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郝妈妈难得露出得意的神色,说:“郝聪平时人是呆头呆脑了一些,可是碰到数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听郝妈妈这么一说,心想难道郝聪是个数学天才不成?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就连警局的档案中都没有记录。 想想也奇怪,一般的档案记录里面并不会详细到有主人的电话号码之类的琐事在案,就连在国外的档案中很少有类似的记录,可是偏偏在一个小城市的档案中却有记录,起初我也怀疑过,不过这也为我办案提供了不少便捷,当时没有多想,可现在想起来多少有些奇怪。 不一会儿郝聪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男人,年纪相仿。 郝妈妈见人出来,立刻笑着上前说:“兰老师,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郝聪头脑真的是太灵活了,再过一段时间估计您就要另请高明了,就是这屋子有些奇怪,不过没关系。”兰老师笑呵呵的说。 这个时候兰老师注意到我,客气的沖我点了点头。 送走兰老师之后,郝聪依旧没有出来,我询问的看了郝妈妈一眼,郝妈妈说:“你进屋去找他吧,这孩子总是闷在屋子里。” “好的。” 推门进去,郝聪的屋子里光线很暗,即使现在是白天,即使窗子都敞着。 光线暗淡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满墙的画,虽说各种颜色齐全,但总体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色调普遍偏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反光也不是很好,这才让整个屋子看起来很暗。 郝聪回头见我进来,高兴的放下手中的画笔,说:“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这边。” 我笑着点了点头,见郝聪急忙收拾床上的画纸,上面不知道花花绿绿的都画了些什么,这会都被郝聪堆到一边去了。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数学很厉害?”我开口问道。 郝聪挠了挠头,呵呵直笑,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我又打量了一遍四面墙壁,发现在坐在屋子中间和在门外看这些画完全是两码事,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梦魇当中,不得不说四壁的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我站起来靠近一面墙壁,发现这些画都是由很多画纸拼凑成的,整体看来像是某种祭祀的仪式,只是有很多地方还露着墙皮,没有画纸补全。 我转过头说:“怎么这些画不全啊?” “还没有画完。” 郝聪说着整理了一下旁边的画纸,而我在这个时候发现屋顶上有两块画纸很熟悉,似乎就是那天晚上从郝聪家里飘下来的画,正巧被郝聪捡起来让我看到。 再看那两块画纸旁边,已经补全了周围,水蓝色的蜡笔画看上去是随便涂抹,可越看越让我不可思议,这幅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 白若?! 我惊讶得看着那很不清晰的轮廓,水蓝色的周围极像是冰的世界,而当中肉色的人影若隐若现,立刻就让我想到了白若。 当我发现郝聪随着我的目光看向屋顶的时候,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郝聪忽然拍手叫好,我诧异的说:“怎么了?” “像不像?” “想什么?”我疑惑的说。 “不知道,你觉得想什么就是什么。” 富有深意的话让我勐然一滞,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说郝聪已经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一些什么,或者说他根本就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 于是我反问说:“你觉得想什么呢?” 郝聪挠了挠头,皱着眉头说:“我觉得像一个女人,躺在冰层下面。” 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让我浑身一震。 我坐到郝聪身边,把视线移到旁边,那晚的另一幅画也已经被补全了。 “那这幅画你又画的是什么?” 郝聪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不确定的说:“那是一个人鱼,你看他下半身都是鱼鳞。” 我看着正副画,通红如鲜血般的背景,当中的东西,因为只能说是东西,它一点都不像人鱼,只是下面有几道黑色的条纹,我想那就是郝聪所说的鱼鳞纹吧。 “怎么会这样。”郝聪的画让我唏嘘不已。 难道说郝聪从一开始就预见了白若和马正方的死状?还是说他就是杀人兇手? 这次我不能立刻否认掉自己的想法,因为我出国这么多年,对这些朋友已经不是非常了解了,当我知道郝聪对数学很敏感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不够了解他们,档案上的记录也不全面。 第072章:神秘的郝聪(二)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郝聪屋子里的画好像是接连在一起的,那么如果把整个屋子看作是一个正方体,那么把三面墙壁和屋顶拆开重组,这四个大面应该会组合唱一副完整的画。 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看看还有空缺的墙壁,转眼又看到推挤在床上的画纸,上面可都是画满了东西。 第131页 “怎么不把这些话都补上去?”我好奇的问。 郝聪目光呆滞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还有很多没画完。” “那我帮你把这些先补上去好不好?” “可以啊。” 按照郝聪的指示,一幅幅画被我拼接了上去,整个过程有点像是玩拼图,当我把最后一幅画拼上去之后,整个屋子里还有很多地方是空白的,甚至有一大块根本就没有画。 我用手机把三面墙壁和屋顶的画照下来之后,坐在郝聪旁边看他专注的画画,就说:“你现在画的是什么啊?” 郝聪见我指着画纸的重心,那里正好是画纸边缘由黄色渐变成红色的过程,似乎郝聪很擅长画渐变的过程。 “那些是红色的泥土。”郝聪回答说。 根据郝聪画纸上的内容,我很快就在墙壁上找到了对应的部位,那里正好只缺郝聪手上这一块。 想像一下如果郝聪手中这块拼进来,那么这幅图就齐全了,上面要表现的画面似乎是重心的深红色逐渐向外围扩散,当中的不规则黑点代表着什么? “那个黑点是什么?” 郝聪呆滞的抬起头,随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说:“是人。” “人?” 恍惚之间,我好像又回到了李子源的房间,他被人推下去之后,从五楼的高度向下看去,一个人趴在血泊当中,血液逐渐向外扩散。 我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不稳,勉强站住之后才发现额头已经微微渗汗,不是因为别的,单单就郝聪画而言,这未免也太邪乎了一点。 “这幅画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郝聪思考了一阵,说:“大概二个星期之前。” 二个星期之前,那个时候李子源应该还没有出事,甚至连徵兆都没有,推算时间应该是倪子殿出事后不久。 这就让我很费解,马正方出事之前,郝聪曾经在聚会的时候开玩笑对马正方说‘也许下一个就是你’。 在黄子强出事之前,郝聪在睡梦中煳里煳涂的说过‘心脏’两个字。 现在在一周之前就画出了李子源的死法,而且按照推断,郝聪也不应该知道白若的死法和马正方的死法才对,因为他并没有在现场出现过,那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我问。 “好玩。” “仅仅是好玩?为什么不画一些别的?”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我要赶在前面画完。” 我不解的看着郝聪,从他的言语神色之间并没有刻意掩饰的迹象,很难确定兇杀案跟他有关。 我追问道:“赶在什么前面画完?”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打断郝聪,郝聪也好想根本没有听见一样,只是自顾自的涂抹在画纸上涂抹着。 于是我换了一个问题,说:“那你接下来要画什么?” 郝聪叼着蜡笔,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不到我会这么问他,半响才说:“要画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 “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我在心里不断重复着,发现算上我的话剩下的5个人当中刚好有3个男人和2个女人。 那么把我这个被挑战的人除去来算,正好2个男人和2个女人。 正当我还要问些什么的时候,郝妈妈走了进来,说:“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 我见郝妈妈已经披上了围裙,尴尬的站起来说:“不了,我中午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刚才我就想跟您告辞了。” 郝聪这个时候依旧低头在画着什么,郝妈妈一脸歉意的说:“郝聪他就这样,你别在意,我送送你吧。”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您就送到这里吧。”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情,转身说:“怎么没见到郝聪的父亲?” 一提起郝聪的母亲,郝妈妈脸上就闪过一丝暗淡,说:“实不相瞒,他真的很忙也很少回家看我们母子。” “是因为郝聪的原因吗?” “孩子他爸还是很爱郝聪的,小时候经常给郝聪买这买那的,直到那件事之后,哎……”郝妈妈说着嘆了口气。 “什么事?” “不说了,都是陈年往事,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歉意的笑了笑,告辞之后坐在车里我还在想,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个父亲不回家甚至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想也想不通,还是下次过来的时候在详细追问一下吧,根据今天的计划安排,这个时候应该要去下一站了。 李子源所居住的小区大门口,我向门卫询问了一下当晚的情况,自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因为小区当中居住的人很多,门卫也弄不清谁是谁的朋友或者亲友,毕竟一个人的人脉还是很复杂的。 熟悉的地点,五楼窗户下那一滩血液已经被清洗过了,不过还是留下了痕迹,甚至旁边的墙壁上还有着点点血迹。 正午这个时间段也是下班高峰期,不少进出这个单元门的行人或邻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站在这种不吉利的地方,让他们很想不通。 这个时候崔然从单元门走了出来,我们两个诧异的对视了一下,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想他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第132页 崔然笑着摇了摇头,说:“想不到这儿快就能在这看到你。” “你知道我会来?” “你肯定会来的。” “为什么?” “因为你连黄子强那里的线索都不放过,就更别说是这里了。”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大拇指指了指楼上。 我摇了摇头,说:“你还是告诉我你发现的吧。” 崔然咳嗽了一声,带着我换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说:“科长已经不让你插手这件案子了,我告诉你也是出于情谊,所以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我会的。” “好吧。在李子源的房间里发现有嫌疑犯的痕迹,从李子源现场的衣服上看也有拉扯过的痕迹,腋下的衣服开了一个口子,应该是在拉扯中被撕裂的。” 我点了点头,崔然的发现也证实了我的想法,因为那个时候我明显看见李子源的眼睛是那种不可置信的神情,应该是熟人作案了。 崔然低声说:“你怎么看?” “其实从这件案子基本可以确定兇手是个男人,但如果这是一个普通案子的话。”我怕我又把兇手过于神化,所以只说到这里。 崔然点点头,说:“估计你又想说兇手不是一般人,混淆视听这招被兇手很好的利用,对不对?” “对。” “那么就算兇手是个女人,那你可知道死者生前的爱好?” “打篮球。”我立刻回答。 “这就对了,打篮球普遍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如果兇手是一个女人的话,那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在拉扯中把死者推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刚才我也思考过,但这个假设只在普通女性面前成立,如果这个女性不是普通人,或者说有一些其他方面的技巧,比如会功夫的话,就很容易对付一个猝不及防的男人。 这个想法我并没有说给崔然听,说了的话恐怕他又会给我白眼了。 “那警方现在是不是把兇手定义成了男人?”我说。 “是的。”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分开调查吧,我把兇手假设成女人。” 崔然无奈的摊开手,说:“你已经没有权力这么做了,刚才告诉你我的发现其实已经越权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做?对你今后没有好处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的对崔然说:“我破案只是想给朋友一个说法,越快越好,因为我的朋友只剩下4个了。” 面对我的说辞,崔然哑口无言,于是他索性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问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然后你动用警方全部力量追查兇手,其间我有什么发现还会告诉你的。” 崔然点点头,说:“好吧,但是你要知道这样一来,我……” “没关系,功劳全都归你也没关系。” 接下来我跟崔然谈了很久,我把所有发现的线索都告诉了崔然,就连早晨在郝聪那里的线索也告诉了他。 我停下来说:“现在除了我之外就剩下4个人了,警方能不能24小时确保他们的安全?” “这个有点困难。” “只在雨天。” 崔然为难的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说:“只是在雨天的话,应该可以,毕竟从现在开始起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天才会等到兇手出现。” “那就拜託你了。”我说。 “你不怕兇手找上你?”崔然见我要走,拦住我说道。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兇手应该还不会对我下手,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挑战书,在他们4个死之前我应该还不会死。” 第073章:神秘的郝聪(三)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根本没有连环杀人案一样,我想这可能就是兇手要的效果,总是在我们放松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这几天我都有去拜访郝聪,郝聪也跟往常一样,除了数学就是画画,听郝妈妈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朋友太少让她很担心。 根据崔然的调查,段入风最近也像往常一样,他的生活似乎没有因为倪子殿的死而有什么变化,还是在倪丞的手下干活,早出晚归。 偶尔我也跟许洁儿通上几次电话,听许洁儿说最近新闻界都在忙活,似乎有传言说a市要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了。不过她劝我不要相信,这种消息在新闻界已经不值一提了,只有忙碌的气氛让她有些喘不过来气。 何娇娇没有接过我的电话,表哥黄子强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我偏偏在那个时候去求证什么,让何娇娇对我的误会很深。 至于我,这几天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监视我的人正是那天在警局外面见到的那个人,似乎受僱于人,24小时不间断的留意我的动向。 拉开窗帘,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随意的人就站在我的楼下,一般人看上去不会在意,可是警察的敏锐直觉告诉我,墨镜下的那双眼睛正盯着我这边。 我假装伸了一个懒腰,把窗帘整个拉开,整天无所事事让我的惰性大增,看来我应该回去转一圈了,就算是透透气也好。 第133页 傍晚的时候,我开车来到占卜师的楼下,向后瞄了一眼。 “跟的还真紧。”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楼道里还是檀香的味道,清清淡淡,小gg布满了墙壁。 二楼的门虚掩着,我打开门走了进去,镜子中的我随手关上了门,坐下。 “好久没来了。”我清了清嗓子说。 镜子背后没有动静,半响之后檀香越来越浓郁,我才听见占卜师在后面轻轻的应了一声。 占卜师的声音响起,说:“你有什么要算的吗?” “我只是想要请教一些事情。”对于算命我是不信的,来到这里只是想要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说不定占卜师就可以帮到我。 “你说吧。” “十二星座有规律吗?或者说有没有一个特定的顺序?” “十二个星座就像是錶盘上的十二个数字,时间就像是指针,随着时间的推移,指针会在每个星座上走过,一直循环。” 我点了点头,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于是着急的说:“那你听过宙斯之心和潘多拉之眼吗?” 占卜师吃迟疑了一下,说:“潘多拉之眼是诅咒的源头,在古希腊中潘多拉被视为魔鬼,背弃自己的魔鬼。” “诅咒?” “对,谁看见了它,谁就会被诅咒。” 忽然间我想起了那件古物,根据崔然的调查,那件物品很有可能是潘多拉之心,不过似乎也只有白若、许洁儿和我见过那样东西。 不对,杨教授也是见过的,他死了。那他的助手为什么会没事? “能说说那个诅咒吗?”我好奇的问。 “那个诅咒很邪门,见过的人十有八九都死了。据传说宙斯为了消灭邪恶的源头,已经把潘朵拉之心融入自己的心里,藉此压制那股邪恶的力量。”占卜师一字一句的说。 镜子里的我惊讶的说不出话,如果传说属实,那么潘朵拉之心应该跟宙斯之眼合二为一了,那杨教授挖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一个散播诅咒谣言的工具?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去询问,于是说:“那十二星座之上还有什么能统治它们的吗?” “希腊神话中不单单只有十二星座,有十几种甚至上千种星座,不过黄道上却只有十二星宫,但却不只有十二个星座。” 占卜师话音刚落,整间屋子被灯光映得通明,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却也只能道了声谢就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看了看表竟然8点整了,想不到几句话的功夫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 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再跟踪我了,想想也好笑,如果是一个人不换班的话,很难24个小时监视我,更何况还是监视一个警察。 从崔然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人并不是警方的人,受僱于谁就不知道了,希望我不要惹上大麻烦就好。 开车来到郝聪楼下,发现郝聪的窗子依旧开着,屋里灯火通明,甚至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开着。 正当我想要上去查探一番的时候,郝妈妈尖锐的声音嘶吼般的传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生气的叫骂声。 看来是郝聪的爸爸回家了,对于家事我没有什么兴趣,索性还是不要去管的好,于是我打算开车回去了。 当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郝聪正蹲在那里摆弄着手指,见到我回来一脸开心的样子,说:“你回来啦。” “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就来找你了,还好我记得路。”郝聪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从刚刚在郝聪楼下听到的事情分析来看,郝聪的父母应该是吵架了,郝聪似乎因为某种原因跑了出来。 我打开门让郝聪进去,给他拿了一杯饮料。 郝聪开开心心的接过饮料喝了起来,那样子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情绪转变让我一时接受不了。 “今晚你就睡我这吧。”我说。 “嗯嗯。” “你怎么会突然跑到我这里来呢?”我坐在郝聪旁边,说。 郝聪停下喝饮料,一脸沉闷的说:“我爸回来了,发脾气。” 我注意到郝聪在说话的时候饮料瓶被捏得咯咯直响,看来郝聪对这个父亲也有怨气,只不过他选择的了逃避,不敢面对。 拍了拍郝聪的肩膀,安慰他说:“别多想了,我这还有一些零食,我去拿给你。” 我让郝聪坐在沙发上吃零食,自己进卫生间沖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郝聪不在客厅了,竟然到我的卧室呆呆的看着我的小黑板。 “看什么呢?”我边穿衣服边说。 郝聪指着小黑板,说:“他们怎么都在黑板上,还有我。” 我疑惑的看了看小黑板,上面有白若等人的名字,是我用来分析案情时候写上去的。 我笑着说:“那些都是我无聊写上去的。” “你写的不对。” “不对?那里不对?” 郝聪挠了挠头,说:“我也说不清,似乎从排列上看有些问题,我需要算一下。” 第134页 说着,郝聪把小黑板上的整个字迹全部擦掉,我甚至都来不及阻止,他就拿起记号笔在上面胡乱算着一些什么。 我看着一串串数字的排列,起初还能看明白一些,似乎是从每个星座的日期开始推算,到后面有些扎乱的数字让我有些眼花缭乱,于是我索性不去再看,只要他能安静一些就好了。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无聊翻着书,郝聪则抱着小黑板在那里埋头苦算,笔尖接触黑板发出的摩擦声,让我不用看都知道他写字速度很快。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郝聪展现这么惊人的天赋,这才一会功夫小黑板上已经被他写得密密麻麻了。 “奇怪了……”郝聪挠着头嘀咕了一句。 “怎么了?” “算不出来,似乎少了点什么。” 本来我就没有希望郝聪能算出什么结果,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累了就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郝聪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把小黑板上面的数字擦掉以后又重新演算了一遍,然后又擦掉。 直到我已经记不清他来来回回擦掉多少次之后,我的眼皮已经有些沉了,在我睡着之前郝聪还是在那里算着。 不久我就从睡梦中惊醒,心想我居然这么大意,如果郝聪是兇手的话,我就已经被他那种憨傻的样子被蒙蔽了。 当我看到郝聪伏在床边睡着的时候,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郝聪怀里抱着的小黑板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文字,我本来想要拽过来看一下,想不到也把他弄醒了。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早晨6点了,我尴尬的说:“还早呢,你在睡一会。” “嗯……”郝聪迷迷煳煳的应了一声,爬到床上睡了过去。 我起身拿起小黑板,上面的数字让我有些头晕,本以为文字是演算出来的结论,却只有一些星座的名字和我们的人名。 “完全看不明白啊。” 就在我转身去看郝聪的时候,床上的惊现更让我惊讶的喘不过气来。 米黄色的被褥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公式和小结,原本郝聪睡觉的位置有一块正方形的空缺,其余都是数字。 我把小黑板放在那里地方,左面的数字公式正好与小黑板上面的内容拼接在一起,这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从被褥的左上角一直看下来,仔细数了一下大概有24个大型算术公式,每一个大型公式里面都有几个小型推演公式。 “真是一个数学天才!”我在惊嘆出声。 第074章:神秘的郝聪(四) 直到郝聪慢慢睡醒,我还是没有研究明白这一长串数字,不过我已经把所有的内容都抄到本子里记好。 郝聪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你睡醒啦?” “嗯。” 我让郝聪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把整个被褥铺开,指着上面的数字说:“这些都是你算的?是什么意思?” 郝聪疑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当见到我用手指着被褥上的一串串数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些都是我昨晚算的。” “结论是什么?”我热切的看着他。 郝聪挠了挠头,说:“其实这些还没有算完,迷迷煳煳的就睡着了。” 我惊讶得看着郝聪,心想写这么多还没有算完,于是说:“那你算了多少?” “6个。” “什么6个?” “6个星座,不过规律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后面就简单很多了。” “哪6个星座?” 郝聪指着一开始的4个大型公式,说:“这些是第一个星座,处女座9月16日到10月30日。” “什么?”我看着那串数字,不明白为什么郝聪会演算到星座的月份上,于是我补充了一句说:“为什么是日期?” “你黑板上第一个名字是白若姐,我就先推算了她的星座,最后结果是处女座,日期为9月16日到10月30日。”郝聪愣了一下,说道。 我不解的皱着眉头,似乎这并不是我想像当中的结果。 不对,白若的星座应该是天枰座才对,而郝聪推算的结果却是处女座,不过白若的死法确实与处女座的神话故事相似。 似乎在我的印象当中,我隐约记得处女座的日期是8月23日到9月22日,那为什么郝聪推算出处女座的日期会延后了将近一个月之多呢? 我继续问:“那后面的星座呢?” 郝聪仔细看着公式,说:“第二个是天蝎座11月23日到11月29日。第三个是摩羯座1月19日到2月15日。” “第四个是狮子,然后是双鱼和射手?”我急忙说道。 “对,第四个是狮子座8月20日到9月15日,第五个双鱼座3月12日到4月18日,第六个是射手座12月18日到1月18日。”郝聪惊喜的看着我说。 我扶着下巴,紧皱着眉头,心想怎么郝聪推算的星座跟原本的星座日期并不相符,不过兇手作案的顺序却跟郝聪推算出来的顺序相同?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清楚,只是觉得似乎抓住了兇手的痕迹。 “你是根据什么推算的?”我说 郝聪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只是说在白若名字下面看到了我标记的处女座符号,然后再根据其他人标记的星座,经过数十次推算才得出来的结果,这个结果错误的机率并不高。 第135页 “那你还需要多长时间算出后面的6个?” “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能先吃点东西吗?”郝聪捂着肚子为难的看着我。 “好吧。” 坐在早餐馆里,郝聪不停的吃,我却在想着刚才的发现。 如果按照郝聪的推算结果猜下去,第七个星座应该是白羊座了,那么第八个就很有可能是兇手的目标,究竟会是谁呢? 吃饱的郝聪满意的看着我,说:“其实推算那个错的机率也很大,因为有一个未知的东西在里面。” “未知的东西?” “我也说不好,反正总觉得有一个东西在当中,占据了一个位置。” 我诧异的说:“不就十二个星座吗?怎么还会有东西在当中?” “谁知道呢。” 说完郝聪就不再理我,眼中的锐气也消失不见,那是跟他讨论数学问题他才会展露出来的光芒,睿智的光芒。 “送你回去吧。”饭后我提议道。 郝聪嘟着嘴犹豫了一下,在我的催促下同意我送他回去,不过也答应他如果碰到他父亲可千万不能让他父亲打他。 对于这个要求我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只好应允他,不过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一次都没有见过,小时候没有,现在也没有。 送郝聪回去比我想像中要顺利的很多,他的父亲并不在家,只有哭红了眼睛的郝妈妈,见到是我送他回来就很放心的松了口气。 郝妈妈对我说:“这孩子一见到他爸就跑。” “怎么会这样呢?” “还不是从小被打怕了。” “为什么要打他呢?这种事情你们其实也可以报案的。”我有些愤愤不平。 郝妈妈嘆了口气,说:“报案如果好使的话,我们早就去了。” 我气氛的看着她说:“怎么会不好使,我就是警察,你找我就可以啊,怎么能忍受这种家暴呢?” 郝妈妈又是嘆息的看了我一眼,摇着头说:“没用的。” “你们试过了吗?” “不用试我也知道,因为他爸就是你们科长。” 我惊讶的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儿来,心中嘀咕:“郝聪……郝立成……怪不得都姓郝。” 郝妈妈看了我的样子之后,只是苦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年过来,我们都习惯了,没什么的,多谢你的关心。” 从郝聪家里出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科长真的是郝聪的父亲,那么聂大爷说十六年前开车接科长的儿子下学碰到了头,或许郝聪就是从那个时候脑袋才不灵光的吧。 可是科长也不像是就这么抛弃妻子的人,这当中应该还有着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找到崔然再说。 中午的时候我坐在一家饭馆里面,按照约定的时间崔然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也开始整理语句,尽量把事情说得明白一些。 崔然来了之后听了我的发现也是惊讶不已,瞪着眼睛问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不过你再想想那个推算星座的顺序,没有一点错误吧。” “是一点没错不假,不过一个智商……” 我打断崔然的话,说:“郝聪真的是在数学上有天赋,而且天赋极佳,没见过你是不知道的,这点在咱们警局的档案上可是没有记录的。” 说到这里,我不禁想到郝立成,似乎我们科长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这种天赋吧。 崔然点了点头把记录的本子收好,然后看了看窗外,说:“上次你发信息给我,我就一直注意那个人。” 我顺着崔然指的方向看去,玻璃窗外正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举着汉堡饮料站在路边,视线不时地向我们这里张望。 “不只是你,我也被跟踪了,而且跟你是在同一天。”我苦笑着说。 崔然似乎并没有意外,对我说:“如果只有我被跟踪那才是意外呢。” 说着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不知道崔然对这种监视是什么看法,我倒是有些无所谓,因为我现在被革职,也插手不了崔然的案子,应该从我身上得不到有用的资料才对。 饭后崔然靠在椅子上看着记录满满的本子,皱着眉头问我:“虽然这些看起来跟案发顺序一样,不过这星座的日期似乎不对劲啊。” “跟我们平常知道的十二星座日期根本不一样。” “这是为什么?” 我摊开手说:“我也不知道,等郝聪他都算完的吧,似乎那就是最后谜题的钥匙了。” 崔然探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说:“似乎老天并不给我们这个时间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阳光有些暗淡,天空中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我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天气预报,说:“这该死的天气预报,关键时候就不能准一次。” 崔然敲了敲桌子,把我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说:“我试试调集警力吧,这种天气实在是有点危险。” 我点了点头,说:“杨教授的案子是不是有进展了?” 第136页 “你怎么知道?”崔然诧异的看着我。 “你就说给我听听吧。”我有些焦急了。 崔然笑了笑说:“从杨教授的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个杯子,鑑定后得知这个杯子之前装得是酒水,从杯子边缘提取到了一个唇印,这个唇印不属于杨教授和助手阿杰,所以这也是一条线索。” “录像上不是有兇手的影响吗?” “那天下雨,摄像头截图的画面并不清楚,甚至连身材都看不清楚,不过从跑动的动作上看,我倾向于兇手是个男性。”崔然肯定的看着我说。 我皱着眉头,说:“那除了我之外,剩下的4个人当中只有段入风和郝聪是男性,我觉得郝聪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只剩下……” 我和崔然异口同声的说:“段入风!” “派人盯紧了他,在这种怪天气下千万别把他跟丢了。” 我让崔然赶紧召集人手,因为这种怪天气说变就变。如果真的是段入风,也许他现在正在为作案做准备。 崔然放下电话之后说:“我已经派人去盯着段入风了,这会儿他应该还在公司,根据我的了解,他都是在公司吃食堂。” 松了口气之后,我心里对许洁儿和何娇娇还是很担心的,正打算告辞,就听崔然的电话响了…… 第075章:又是雨夜(一) 崔然听电话的时候脸色变了一变,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好奇的看着他说。 “段入风已经有两天没有上班了,派去的人根本没有找到他。” 我心中暗叫不妙,心想难道段入风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不过这旷工也太过于招摇了,这可不像兇手一贯作风。 崔然听了我的想法以后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我说:“你不是喜欢神化兇手嘛,那我们这次就把段入风当做兇手,而且是被你神化过的兇手,那么这一切或许就能解释通了。” 我愕然,说:“你的意思是说兇手故意背道而驰?” “有可能。” “那就麻烦了,还是抓紧时间找到他,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说完我就离开了饭馆。 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莫名的担心起许洁儿来,还是打算去她那里走一趟。 许洁儿办公室里,我大口喘着气坐在沙发上,捧着热水一口一口喝着。 “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我把被子放到旁边,松了口气说:“最近你跟段入风联繫过吗?” 许洁儿不解的看着我说:“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 “每次话都说到一半,真没劲。”许洁儿白了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到许洁儿无恙我心里也放松了一些,这个时候手机过来一条简讯,是郝聪发来的。 “第七个是白羊座4月19日到5月13日。” 天吶,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那么下一个就应该是遇害者了,如果兇手是段入风的话,受害人是许洁儿还是何娇娇?不会是郝聪吧…… 许洁儿见我看着手机发呆,碰了我肩膀一下说:“你看什么呢?是不是手机里存了美女的照片啊?” “怎么会……”我回过神儿来收起手机。 “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许洁儿开始整理桌面上的资料。 我疑惑的说:“今天提前下班吗?” “算是吧,我要回家整理资料,明天还有一个採访,今天你正巧过来了就送我回去吧?”许洁儿俏皮可爱的看着我。 “也只能这样了……”我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 许洁儿用力的捶了我一下,丝毫没有准备的我着实有些痛感,脱口而出:“你不会是练过武术吧,力气这么大。” “我只不过是陪着何娇娇去过几次,我哪有练过什么武术。” “她练过?” “跆拳道。”许洁儿说着比划了一下,然后自己在那里咯咯直笑。 忽然我感觉事情好像变得棘手起来,对于李子源的死我还是感到很疑惑,正如我跟崔然猜想的一样,如果一个女子练过功夫,在一个男人猝不及防之下是能够轻松把他推下楼的。 而我刚刚得知何娇娇是学过跆拳道的,据我了解跆拳道当中有很多以小博大的招唿,而且多是利用中心的摔技。 不知不觉的吸了一口凉气,背嵴也阵阵冒着寒气,但我也只能赌一次了,把筹码压在段入风身上。 思索间许洁儿已经把一摞资料放到我面前,我好奇的说:“干什么?” “放到你车里,我搬回家的。” “这么多?” “都是以前的稿件,我要想想採访的时候询问什么问题,这里的东西就当做参考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句话,女人在工作的时候真是一个魔鬼。 不到下午4点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沉得让人心底发慌,街道上行人匆匆,逐渐有车灯从我们身边闪过。 坐在车里我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许洁儿好奇的说:“怎么还不走?” “看来今天要有一场大雨了。” 第137页 “我讨厌雨。”我如实说道。 似乎是从白若那件案子开始,也或者是摸到了兇手在雨天作案的习惯,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讨厌起下雨,似乎每一场雨下完,身边的朋友就会少一个,而且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轰隆—— 刚进屋子窗外瞬间打了一个闪,惨白的光芒映在周围的家具上,紧接着是一声贯彻天际的闷雷。 大雨倾盆而下,雨点砸在地上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关上窗子把雨声隔绝在外面,这时候许洁儿端来一杯热水,结果热水的时候我忽然看她有种看贤惠的妻子的感觉。 “谢谢。”我说。 许洁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雨景脸上有些伤感。 我不解的看着她说:“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我该走了。” 许洁儿拦住我说:“这么大的雨你开车会出事的,不如吃晚饭再走吧,正好我昨天买了一些食材。” 我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外面行人很少,车辆行驶的都很缓慢,看来许洁儿说的是对的。 “好吧。” 许洁儿见我答应下来,欢快的跑去厨房摆弄起锅碗瓢盆了。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我看着许洁儿一个人忙里忙外,几次要求帮忙都被她拒绝了,说是非要独自一人亲手给我做一顿饭。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热菜上桌,香气也勾起了我的食慾。 “想不到你厨艺这么棒。”我贊了一声。 许洁儿开心的尝了一口,说:“真的吗?” “不过怎么不让我帮忙啊,就做这么几个菜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自己亲手做才有意义。” “又不是最后一顿饭。”我半开玩笑的说。 忽然我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许洁儿默默的低着头吃饭,不再说一句话,似乎是在责怪我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我试探着说:“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我收回好不好?” 许洁儿咀嚼着米饭微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很勉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摸不着边际。 饭后雨势丝毫不减,我担忧的给郝聪和何娇娇拨了一同电话,嘱咐郝聪呆在家里别乱跑,而何娇娇自然是没有接我的电话。 在跟郝聪通电话的时候,郝聪说下一个星座还没有算出来,似乎越到后面越简单,但出错的机率也越大,只能反覆演算求证,才能保证正确率。 算术那些东西太深奥了,跟我所学的知识不再一个领域,于是我嘱咐郝聪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我。 崔然那里依旧没有段入风的消息,不过有邻居看到他前段时间从家里出来,似乎没有见到他回去过。 我反覆拨打着段入风的电话,电话虽然通了却没有人接。 许洁儿看着我焦急的样子,说:“你有什么急事吗?” “没事。”我觉得现在还不能把整件事情告诉她,又觉得如果我不说的话可能会害了她们,但许洁儿的职业特性还是让我忍了下来。 又是一声闷雷,焦躁不安的情绪已经快要主导我的思维了,许洁儿也看出了什么我的情绪,试图聊一些其他的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该死的雷声。”我低声骂了一句。 不知怎么回事,许洁儿警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掩着嘴看着我,说不出一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纳闷儿说:“怎么这么看我?” 许洁儿回过神儿来说:“刚刚那个雷声吓到我了。” “我也很讨厌打雷。”我瞄了一眼窗外。 听我这么一说许洁儿松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种举动,正当我好奇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崔然打来的。 “你在哪?” “我跟许洁儿在一起,在她家。” 崔然那边传来很大的雨声,几次说话的声音都让我听不真切,就听他重复说:“就你们两个吗?” “对,就我们两个。” “那你们注意安全,我这边已经找到段入风的踪迹了。” 我应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崔然已经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刚才那句话他听见没有,外面的雨势已经到了干扰通话的地步了。 电视里放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知道许洁儿碰了碰我,我才回过神儿来说:“怎么了?” “热水烧好了,你要不要冲一个热水澡。” “还是算了吧,不太方便。” “嗯……那好吧。”许洁儿洗了一点水果递给我,又乖巧的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儿的看起电视剧了。 我忽然想起许洁儿明天还有採访,看了看时间已经8点了,于是说:“你明天还有工作,我就不打扰你了。” “可是……” “嗯?” “我怕打雷。”许洁儿一副柔弱的样子,我想是个男人看见了都想要保护他。 犹豫再三也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我这就答应今晚留宿客厅,这样一来我也能起到保护和监督她的作用,毕竟现在兇手没有抓住,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可能。 第138页 电视已经关了,许洁儿的书房灯还没有关,从我这里刚好能看到门缝地下投射出来的灯光,而我则躺在这里思绪如天马行空。 如果没有那一封挑战书的话,似乎不会把兇手范围锁定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那封挑战书在误导我,让我一直在雾里和树林外徘徊,就跟我经常做的那个梦一样。 忽然手机震动几下,拿出来一看是郝聪发来的信息。 第076章:又是雨夜(二) “第八个星座是巨蟹座7月12日到8月19日。” 我立刻从沙发上做了起来,怔怔的看着手机上的文字,心中嘀咕着:“第八个星座是巨蟹座,那会是谁呢?” 不应该是郝聪了,郝聪本身就是巨蟹座,遵循规律上看应该可以把郝聪排除在外了。 我向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微弱的灯光依旧从里面投射出来,让我不禁松了口气,但也让我有些提心弔胆。 崔然那边已经有段入风的消息了,只有何娇娇是一直没有讯息的,这让我不禁担心起何娇娇来。 对了,也许知道了巨蟹座的神话故事,就能摸清兇手动手的方法,这样就能够阻止兇手作案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赫五力大战蛇妖许的时候,从海中升出一只巨蟹为帮助蛇妖咬了赫五力的脚踝,后来这只巨蟹被赫五力打死,落在了爱琴海的一座小岛上。巨蟹没有完成女神赫拉的任务,因而被诅咒,这诅咒便波及到了雅典王后的身上。在雅典公主美洛出生的时候,就有一位预言家预言,公主结婚的时候就是王后死亡的时候。为着这个预言,王后一直没有叫公主嫁人。” “直到美洛二十岁的时候,雅典城来了一位王子,名叫所飒。所飒是慕名而来,他一心想娶美洛为妻,而美洛在第一眼见到所飒时也深深的爱上了他。然而诅咒是可怕的,公主也不希望只为了自己的幸福去牺牲母亲的生命。于是她想尽办法阻止所飒也阻止自己的欲望。他定下了九关,就如同九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样,除非所飒一一做到,他才可以迎娶美洛。然而,英勇无比的所飒竟一一做到了!公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伟大的母亲为了女儿的幸福,毅然决定把美洛嫁给所飒。” “在美洛和所飒举行婚礼的这一天,王后并没有到场,她不希望宴会上出现什么意外来破坏气氛。王后一个人悄悄走向海边,迎接着爱琴海的浪涛,蹈水自尽了。当人们怎么也找不到王后时,在海上发现了一只巨大的蟹,它的双臂环绕在胸前,仿佛缺乏安全感,又像是一位善于保护的母亲。” “拉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有些后悔,于是让那温柔而敏感的母亲在天上成为一个星座,它的形象就是一只巨蟹。” 我坐在沙发上反覆捉摸着这段故事,其实这段故事我读过很多遍了。 自杀? 我心中猜测着最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人选择自杀,而且兇手就能算的那么准,接下来这个人会自杀? 许洁儿的书房一直没有动静,安静的有些异常,想到许洁儿吃饭时候的失常状态,再联想到巨蟹座的故事,让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推开书房的门,许洁儿已经趴在桌子上了,脸埋在双臂当中后脑勺正好对着我。 我急忙走过去摇晃许洁儿,许洁儿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松了一口气。 许洁儿伸了一个懒腰,说:“你忽然把我叫醒,吓到我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睡着了。”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现在几点了?” “已经快到10点了。” 我看了看手机,发现手机电量已经不足了,嘟嘟的提示音不断重复着。许洁儿也看到了我手机的状况,说:“我给你拿万能充电器去。” 看着已经快要没电的手机,只带了一块电池的我也只能用万能充电器凑合一下,希望不要在充电的时候发生什么。 “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吧。”我把手伸到许洁儿面前。 许洁儿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把手机重重交到我手上,见我要拆掉电池急忙拦住我说:“哎,你要干什么?” “我把手机卡放到你手机里啊,不然我怎么用。” “那我怎么办?” “这么晚了你还要联络谁?”我反问道。 许洁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回顶了我一句:“那这么晚你又联繫谁?” “我的是公事。” “你不是被炒鱿鱼了吗?”许洁儿双手叉腰的样子有点野蛮。 我咳嗽了一声,确实被她这一下呛得不轻,说:“我只是被放假了而已,但还是有公事在身啊,有个案子还没有破。” “是什么案子啊,说给我听听。”许洁儿缠着我要我货给她听,可是这连环杀人案可不能到处声张,尤其是记者。 我装作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说:“用一会就还给你。” “不说就不说,小气。”许洁儿重重的把门关上,我自然也被哄了出来。 顺利拿到许洁儿的手机,换上卡之后给崔然拨了一个电话,却没有人接,可是现在外面雨已经小了很多,不至于听不到电话铃声吧。 第139页 两个电话过去崔然还是没有接,估计一时半会他是不能接我的电话了,于是我把许洁儿的卡重新换了回来,拨电话给何娇娇。 这次果然凑效,何娇娇爽快的接了电话。 “餵?”何娇娇大喇喇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说:“何娇娇,我是谢文骏。” “你怎么总是给我打电话啊,不知道我现在很讨厌你吗?”何娇娇强忍住骂人的冲动说。 我解释说:“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你总要听我的解释啊。” 何娇娇冷哼了一声,说:“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解释的,要不是我们不予追究,恐怕这会儿你还在警局蹲着呢吧。” “你怎么拿着洁儿的手机?”何娇娇似乎反应过来,质问我说。 “我在她家。” “你们不会是……”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在这个时间用异性的手机打电话有些不妥当,这又让何娇娇对我误会深了一些。 我解释说:“刚才下大雨开车危险我就留下来过夜了,但这都不是重点,对于强哥的事情我要解释一下。” “懒得听你解释。” “我是不想强哥死的不明不白!”察觉到她要挂电话,我几乎是用喊的。 这个时候许洁儿从书房走了出来,诧异的看着我,和电话那边的何娇娇异口同声的说:“你说什么?”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说漏嘴了,我摆手示意许洁儿先不要说话,许洁儿没好气的双手叉腰,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何娇娇你听我说,强哥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我是想要调查一下才那么做的,我知道你们家属肯定不会同意,我没有办法。”我对着电话大声说,也为了让许洁儿听见。 何娇娇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很久才,其间许洁儿几次要插嘴都被我制止了。 “警方证明我表哥是心脏病发猝死的啊。”何娇娇的口气有些动摇。 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怀疑是被谋杀的。” 许洁儿听我这么一说吃惊地看着我,估计何娇娇那边也会是这种表情吧,不过我没有停顿,继续说:“我调查了很长时间,这才找到一点线索,希望你能理解。”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干嘛非要跟我解释这些?” “你要自己注意保护好自己,兇手还没有抓到。” “你说我会有危险?”何娇娇的口气变得有些颤抖,是恐惧给声线带来的压迫所致。 我安慰她说:“你只要呆在家里就不会有危险,千万不要独自出门,也不要去偏僻的地方,上次你们去的那个树林就太危险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跟过去的原因。” 挂断电话之后,许洁儿正怒气沖沖的看着我。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边说边把我的手机卡换上去。 许洁儿质问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避重就轻的说:“我们警方怀疑强哥的死不是自杀,还在调查中,就这样。” “就这样?那白若的死弄清楚了没有?” “没有。” “两件案子之间会不会有联繫?” “不清楚。” 对于我含含煳煳的回答许洁儿显然并不满意,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不会也有危险吧?”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出事的。”我保证道。 “但愿如此吧。” 看着许洁儿走进卧室的背影,总感觉她刚才话里有话,不过其中的意思我是捉摸不清楚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一声闷雷闪电毫无徵兆的袭来。剎那间我看到一个人影在落地窗前闪了一闪,正是我的影子。 不过这个影子这个时候在我看起来很陌生,似乎是另外一个人,只不过动作恰好跟我相同罢了。 段入风的电话打不通,就好像周莽的电话一样,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似乎都接到过周莽的未接电话。 “李子源的电话会不会也有那个未接来电?”我心里想着,这个时候手机响了,陌生的铃声让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那是许洁儿的手机。 “出什么事了?”见到是崔然的电话,不等他说话我就先说了。 崔然喘着粗气说:“段入风死了。” 第077章:下一个是谁(一) “死了?你不是有他的踪迹了吗?”我可以压低了声音,是怕被许洁儿听到。 崔然嘆了口气,说:“我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自杀?!”我猜测的说。 “你怎么知道?” 听着崔然不可置信的语气,似乎这对他来说比段入风自杀还要来的惊讶。 我毫不迟疑的说:“那么说他不是兇手?” “不是。” “你没有拦住他?” 电话那边半响没有声音,我走到窗外,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打开窗子隐约能听到排放积水的声音。 崔然有些丧气的说:“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我就这样站在窗前,感受着雨后的风,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了的,当我收回思绪的时候,许洁儿正站在我身后。 第140页 “很难过吗?” 虽然我很快收起了情绪,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我只是摇了摇头,那种失落伤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我岔开话题说:“你怎么还没睡。” “我出来倒杯水,发现你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你赶快休息吧。” “出什么事了吗?最近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我还是摇了摇头,但想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曾经那么一刻我真的有把真相告诉她的冲动。 许洁儿疑惑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臂引导我坐在沙发上,笑着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这样会好一点,不然会憋出病的。” “你想多了,我真的没事。” 车模片刻之后,我说了这么一句话,而许洁儿听了脸上分明有写失望,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又笑着安慰了我几句,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忽然间我觉得很累,回到a市本以为会很开心,迎来的却是身边一个个朋友的离去,而剩下的包括我在内4个人有一个人是兇手。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我的思绪都会很乱,因为现在虽然发现了很多线索,但这些线索看起来却杂乱无章,似乎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把它们联繫在一起,这样才能摸到兇手的真正意图,进而阻止兇手。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这一整晚我都没有睡,似乎想了很多,但有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许洁儿整理好出来的时候跟我打了一个招唿,把厚厚的资料放到包里,对我说:“我要去上班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送你吧,然后我也去上班。” “你是不是最晚没睡好?” “有点吧。” 许洁儿笑着对我说:“这么大了还认床?”我尴尬笑着附和,这才跟她出了门。 警局里似乎都小丽来得最早,她见到我大声的跟我打招唿,让我感觉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有着最大的热情。 “早啊。”我笑着回应。 小丽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说:“今天崔警官比我来得还早。” “他来了?”说着我就往办公室方向走去,心想可能昨晚通过电话之后他就直接回到了这里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崔然是直接回到警局的,他湿漉漉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下面还有没干的水迹。 崔然见我走进来,说:“或许我们错了。” “什么错了?” “兇手也许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是个女人,而且很神秘。”崔然有气无力的看着我,似乎昨晚的事情对他打击很大。 我坐在旁边,说:“是不是感觉这次对手很难对付,就好像跟神作对一样?” “你也有这种感觉?” “我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你不承认罢了。” 崔然无奈的笑了笑,拿起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看着我说:“昨晚我亲眼看着段入风自杀,他那把随身带着的匕首竟然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你仔细说说你看到的。” 于是根据崔然的描述,我在脑中把自己想成崔然,模拟着让自己深入其中。 昨晚的雨很大,大到雨衣已经不能遮风挡雨,鞋子很快就湿透了,由于风的原因眼睛里不断有雨水打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段入风的踪迹。 他并没有带任何雨具,纯粹是在风雨里乱沖乱撞,看似漫无目的的在马路上大步走着,时不时惊惧的回头看,生怕有什么跟在他后面。 转过几个街口之后,我看到段入风折到一条小路上去了,追过去一看才知道,那里是完全是一条土路,不远处的景物在大雨滂沱的天气看不清楚。 走近了才知道这里是一个工地,还没有竣工的大楼周围亮着灯光,透过雨水看上去有些雾蒙蒙的。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只建构好骨架和底层的半成品大楼上,目测有在三层楼的位置,我快步的追了上去。 因为怕惊动了段入风,空旷的大楼里我放慢了脚步,当走到三楼的时候,发现段入风正在那里无故发笑,声音听上去有些阴森恐怖,尤其是在这种电闪雷鸣的夜里。 忽然段入风转过身来,用刀指着我,很显然我被发现了。 “没有人能结束我的生命,我的生命是属于我自己的!” 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的喊声,在空旷的大楼里迴响,知道声音最后声音完全变了味道,完全听不清迴响的内容。 段入风惊惧的挥砍着周围,喘着粗气说:“我就知道你在附近,你靠近不了我的。” “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人,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大声的喊了一句,段入风立刻停止下来,疑惑的看着我。 只见他自嘲的哼了一声,说:“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我都知道的,你们警察还把我们这些猎物蒙在鼓里,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哑口无言,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段入风稍微冷静了一些。 轰隆—— 闷雷似乎是从地底下响起的,在空旷的大楼里尤为的震耳欲聋。 段入风警觉的转过身,一刀挥空之后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在他的意识当中总以为敌人会从背后悄无声息的接近他。 第141页 “你到底怎么了?” “兇手扬言要在下一个雨夜夺走我的姓名,我可没有那么蠢,所以我带了这把刀。”段入风爱惜的看着自己的刀,寒光映在他的脸上。 我诧异的看着他说:“你见到过兇手了?” “不就是周莽嘛,那次在我家楼下徘徊的人我看得很清楚。” “不对,周莽死了。” 段入风咆哮着说:“放屁,你骗人!” “他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尸体现在就在警局,你跟我回去我把尸体给你看,你看到的根本不是周莽。” “不可能……” 趁着段入风低头迟疑的时候,我试图接近他,想不到这个时候又是一声闷雷,段入风警觉的朝着我的方向挥了一刀,然后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四周。 段入风用刀指着我说:“你别过来。” “好,我不过去,但我想要你知道周莽他已经死了。” “难道有鬼?” 自从段入风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神情变得更加不对劲了,总是小声在那里嘀咕着什么,眼神胡乱晃动,似乎周围每个物件都会随时跳起变成可怕的怪物。 “我……我的命是属于我自己的,你们谁也拿不走。” 毫无徵兆的闪电照亮了整栋大楼,惨白的颜色下面有那么一股鲜红喷涌而出,闷雷完全掩盖住了短刀落地的声音。 段入风跪在面前,心口处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 我急忙跑过去,发现他已经没有了气息,只是嘴角留下了一个笑容,诡异阴森。 当我从思绪中脱离出来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的瞬间最后的画面还定格在我眼前,似乎我真的经歷过一样。 “自杀……” 崔然不解的看着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数学天才。” “郝聪?” 我点点头,现在时间还早,科长还没有来上班,于是我把郝聪和科长的事情告诉了他,崔然也很惊讶。 “聂大爷的故事你也听过不少吧。”崔然看着我说。 “是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聂大爷似乎对我说过,他看好的不是我,那就应该是崔然了,而现在事实也说明崔然确实比我能胜任这个案子。 “如果我不被革职就好了。”我嘆了口气。 “等你彻底毕业之后,这里会欢迎你的。” “但愿吧。” 我不知道这件案子之后我还会不会继续选择刑侦这个工作,甚至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城市。 如果这个案子破不了的话,那就说明兇手对我的挑衅成功,也就意味着我的朋友会全部死掉,这个城市自然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 崔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讪讪的笑了笑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我继续呆在这里不太好。” “保持联繫。” 坐在车里,我一直在迴响刚才崔然的描述,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有些透不过气,尤其是那个几乎无声的瞬间,多年的朋友就那样走了。 想到这里,我给崔然发了一个信息,让他翻查一下李子源和段入风的手机,如果有周莽的号码,把时间用简讯通知我。 郝聪、许洁儿和何娇娇,究竟会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呢? 第078章:下一个是谁(二) 一夜未睡让我现在感觉到有些昏昏沉沉,把车挺好之后走到本能的朝着单元门口的信箱走去,可是却没有收穫。 “怎么回事?”我心中嘀咕了一句。 难道说段入风的自杀不在兇手的掌控范围之内,可是巨蟹座的死法应该就是自杀,如果不在兇手的掌控范围之内,段入风怎么会在昨晚突然跑出去,像发疯似的。 躺在床上,我的思绪自然而然的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许洁儿、郝聪和何娇娇都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 就这样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虽然还有些疲倦,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看了看表才睡了不到4个小时。 拍了拍额头,原本打算倒杯水的时候路过客厅,发现门缝下面被塞了一封信。 “第八个。” 崭新的信封,应该是在我睡着之后放在这里的,因为我回来的时候虽然很困,但这么明显的信封肯定是能够看到的。 这个时候我听到电话响了,短促的铃声似乎在提示我有简讯刚过来。 “第九个是双子座6月12日到7月19日。” 郝聪的简讯我反覆看了几遍,简简单单的几个文字却让我想了很多。 看来兇手的下一个目标更不可能是我了,因为我就是双子座,只是双子座的神话故事因为疲劳的关系让我有些忘却了一点。 疲劳让我暂时不想去想这些事情,因为昨天的暴雨过后,想必很多天都不会再有这种天气了,这也给我了一些准备时间。 填饱肚子之后,回到屋里看着被褥上的一串串数字,忽然有一个灵光从我的闹钟闪过,于是我把小黑板清理出来,把郝聪告诉我给我的星座日期记录在上面。 9个星座的日期完完全全的被改变了,从原本的十二星座日期比较来看,郝聪算出来的日期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因为有的提前了一些,有的延后了一些。 第142页 我皱着眉头盯着那些日期,在原本十二星座上面标了一个‘旧’字,在郝聪推算出来的星座上面标了一个‘新’字。 这是我的一种假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所以我的灵感觉停顿在了这里,似乎某些就要被抓住的东西从指缝间熘走了。 究竟这些星座之间有什么玄机呢,看来还要等郝聪把剩下的三个星座算出来,才能开始分析吧。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我诧异的看着崔然,说:“怎么是你?” “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 崔然毫不客气的打量了一下我的屋子,然后走到我的卧室,看着被褥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惊讶之间还有一些疑惑。 他的这些举动让我很费解,似乎好像是来调查我一样,于是我很恼怒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你拉开窗帘看看楼下。” 当我把窗帘打开一个缝隙向下看的时候,发现楼下正听着一辆警车,这个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被调查了?” “这是科长的意思,我只是来走个形式,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崔然解释道。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崔然说:“那剩下的其他3个人你们也派人去调查了?” 崔然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对啊,有什么不可以。” “她们可不知道这件案子。” “我知道啊。” “这样你会打草惊蛇的。” 崔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笑着说:“在我看来兇手已经深不可测了,而且兇手敢给你下挑战书就说明兇手有避过警方的自信。” 我虽然同意崔然的看法,但还是阻拦说:“那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 “放心吧,郝聪那里由科长负责,不会引起怀疑,而何娇娇那里我们用了上次你‘盗墓’的藉口,只有许洁儿有些麻烦。”崔然认真的说。 “许洁儿是记者,嗅觉很敏锐,而且她应该察觉到了。” “你说什么?”崔然质问的口气让我有些自责。 我把昨晚跟何娇娇解释的事情告诉他,崔然焦急的来回踱步,我知道这个事情如果大起来会不可收拾,可是我那个时候只能那么说了。 崔然摸着下巴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转过来看着我说:“你有什么对策?” “我也没主意了,如果有昨天我就不会那么说了。” 看着崔然焦急的样子,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于是说:“上次你不是说如果一个女人在男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是可以把他推下楼的吗?” “对,你的意思是……” “何娇娇学过跆拳道。” “你怎么才告诉我。” 我无辜的说:“这也是昨天晚上许洁儿告诉我的。” 崔然摸着下巴说:“似乎许洁儿对你们很了解啊。” 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许洁儿似乎对我们几个都很熟悉,从最开始的白若到刚刚离去的段入风,给我的感觉就是许洁儿对他们的了解比较深,至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她应该是比任何对都了解别人。 “你想说什么?”我警惕的看着崔然。 崔然抿着最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半响才说:“你应该知道我想要说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别让你的个人感情影响到我就行。” 一瞬间我好像感觉崔然变了个人,整个人行事风格稍微有些不同,以往的谦和不见了,做事和对人也犀利起来,应该是阮元受伤的缘故吧。 我愣了一下,说:“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感受,就像我看到你因为阮元受伤而担心的时候一样。” 崔然深深吸了口气,对我说:“你知道吗,阮元现在也没有醒过来,我越来越担心了。” “同样的,我也不希望许洁儿有事。” “如果她是兇手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止一个夜晚在想,如果她是兇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所以我只能祈祷她不是兇手,而且也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深唿吸之后看着崔然说:“那你就去逮捕她吧。” “我肯定会这么做。” 一时间我们没有在说话,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而我站在那里,因为我的思绪很乱,乱到我即使不去想,都会有思绪不断的飞进来。 “我的简讯你看到了吗?”我转过头去问崔然。 崔然点点头说:“查看死者物品需要递交申请,下午应该就可以拿到了,到时候我会把结果告诉你。” “下一个是双子座。” “这样也是郝聪告诉你的?” “对。” 崔然锤了一下桌子,笑骂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真的脑袋不灵光,对于数字这么敏感。” 忽然我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就问他说:“怎么警局的档案记录那么详细,即便是国外的个人档案中都没有那么详细的记载,为什么一个小城市要做到这样。” 第143页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是科长让人事科的同时这么做的,据说还浪费了很大的警力和时间。” “科长……” 就在这个我和崔然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看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科长因为十六年前那件案子,正因为没有抓到真兇,所以才如此详细的调查,甚至这十六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 “有那个言一的档案吗?”我脑中忽然闪过他的名字,随口一问。 崔然迟疑了一下,说:“可以回去给你找找,怎么想起他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因为他那西装革履的样子总让我很不自在,又说不清那里不对。 崔然起身对我说:“我该走了。” “你总算要走了。”我开玩笑着说。 “我也没办法,想不到第一次到你家里做客是这种情况。” “没事。” 站在窗台目送崔然走了以后,我又看到那个带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我的楼下,一时间也让我想不到是谁能有这么多的精力和财力才监视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在这个鸭舌帽男人的不远处,有一个假装打电话男子很可以,似乎也在远处监视着我,是不是的朝着我这边瞧上几眼。 用不了一分钟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那个男人并不是监视我的,而是监视戴鸭舌帽的男人。 “真是有意思。”我差点笑出声来。 我装作漫无目的的走到楼下的小卖店,买了一个速食面包吃了起来,其间鸭舌帽男子向我这边靠了一些,正好站在路边的垃圾桶旁边,见我走过来立刻蹲下去繫鞋带。 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丢在他旁边,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快速的把纸条收了起来。 完成这些事情之后,我回到家继续张望鸭舌帽男子,发现他有意无意的开始观察起周围,这就达到了我要的效果。 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纸条上写的内容:“有人在监视你。” 达到目的之后我拉上窗帘,心想如果这两个监视的人是一个僱主,那么这个僱主还真是够小心的,回事谁呢? 第079章:下一个是谁(三) 下午三点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本以为是崔然打来的,想不到竟然是许洁儿。 “什么事?” 许洁儿的语气有些愤怒,说:“什么事儿?警察都过来找我了,你还不给我解释清楚了?”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安抚她说:“我已经被革职了,所以警局现在有什么动作我也不清楚,他们找你做什么?” “电话里说不清楚,当面说吧。” 约定了地点之后,我在家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许洁儿,毕竟现在情况有些危机,并不是警方可以控制得住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坐在饭店里我正在看菜谱,点了几个可口的才之后让服务生先下去,而我依旧坐在那里翻看着菜谱。 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让人觉得这双鞋的主人一定很恼火,而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许洁儿来了。 啪—— 我手中的菜谱被许洁儿摔在桌子上,这么大的动静也引来了周围顾客的侧目。 我急忙安抚她坐下来,轻声说:“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说。” “说吧。” 对于许洁儿没好气的态度,我迟疑了一下,因为似乎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在警队的时候一些简单观察人的知识还是学过一些的。 于是我试探着说:“你没有真的生气吧。” 许洁儿愣了一下,等着我说:“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 “好吧,其实我也知不道从哪说起,黄子强死了你是知道的,那倪子殿死了你知道吗?”我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死了?” “对,那次我请你到警局,我跟你说过她出事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之后第二天她就死了。” 许洁儿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迟疑了一下说:“由于你职业的敏感性,我本来是不愿意把这些都告诉你的,所以还请你保密好吗?” “你说吧。” “你很久没有联繫过马正方了吧。” “他不会也……” “是的。”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许洁儿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双手按着太阳穴,低头的时候头髮挡住了脸颊。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发红,强压着声音对我说:“还有吗?” 我镇定的说:“戴一斌死在自己的屋子里,李子源被人推下楼,昨天晚上段入风自杀了。” 许洁儿震惊的看着我,表情定格了几秒之后眼眶里瞬间涌出了眼泪,她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泪水也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赶紧拿纸巾递给她,安慰她的同时发现周围邻座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估计误会是难免的了。 直到菜上齐的时候,许洁儿还是没有止住情绪。 许洁儿责怪的看着我,哽咽的说:“为什么会这样?” 第144页 “这……” “难道这个时候你还要隐瞒什么吗?” “兇手警方还在排查当中。” 许洁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从白若到段入风的死,都是一个人干的?” “对。” 一个字的震撼力对于精神几乎崩溃的人来说打击很大,许洁儿怔怔的看了我几秒,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压抑的笑着说:“这个时候你来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说快要轮到我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前前后后死了8个人了,你还不知道?” 我补充了一句:“周莽也死了。” 许洁儿皱着眉头盯着我,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我看,上面那个未接来电我是看过的,我也知道她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我让许洁儿把手机收回去,告诉她周莽确实是死了,而且警方还找到了他的尸体,只是手机还没有找到。 “那怎么不用手机定位,很容易就找到的吧。” “周莽的电话总是关机,警方即使有精力24小时监控,但也坚持不了一个星期,谁知道他的手机会在什么时候开机。”我解释道。 许洁儿说:“不是周莽会是谁呢?” 起初我也以为是周莽,毕竟在没有找到他尸体的那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以为周莽的未接来电是他搞的鬼,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那段时间里我被兇手误导的转了一个大圈。 “起初我以为是段入风,因为在他死前的那一个月他的行为很失常,而且他有轻微的臆断幻象证。” “可是他也死了。” “自杀了。” 许洁儿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我们都没有食慾,至少我是这样的。 打破沉闷,我询问许洁儿说:“从我知道的来看,似乎你对我们每个人都很了解,而从我对兇手的分析上看,这个兇手对我们也很了解,而且相当的熟悉我们每个人的个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许洁儿气氛的神情,我也不愿意去怀疑她,可我还没有还得及解释,她拎着包站了起来,掉头就往门外走。 我拦住她说:“我不是怀疑你。” 许洁儿甩开我的手,神情有些激动,瞪着我吼:“等我死了,你就知道我不是兇手了。” 被她这么一吼我有些发愣,似乎这句话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好像是倪子殿。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崔然打来的。 在我接电话的空当,许洁儿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走了。 “喂,有什么发现。”我看着车上的许洁儿越走越远,有些懊恼。 “发现了一张卡牌,还有后颈处的那个符号,我查过了是巨蟹座的符号,看来郝聪推算的没错。” “果然……” 崔然忽然问对我说:“根据那天晚上我和段入风的对话来看,似乎段入风之前跟兇手有过接触。” 对了,我也想起来这个疑点,从崔然的描述当中,段入风确实曾经说过“你不是要在下一个雨夜夺走我生命”类似的话,这就说明他肯定跟兇手有过某种接触,不然他是不会这么说的。 “我现在去他居住的小区,看看有没有发现。” “别急。” “还有什么事?”我有些诧异。 崔然笑了一声说:“你让我帮你查的电话我也查过了,李子源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时间是遇害前一天的12:07,段入风手机里的是当晚12:08.”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匆匆上车,坐在车上我忽然想明白一个事情,似乎兇手一直在给我提示,只是我没有抓住那些提示。 一开始是卡牌,这种占卜师用来通过星座给客人算命的东西,不久意味着兇手会在星座上大做文章嘛。 第二个就是脖颈后面的星座符号,更简明的揭露了死者死在哪个星座之下,只是对于这么隐蔽的地方,最近我才发现。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现兇手还有第三个暗示,就是那个未接电话。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原来线索一直被我攥在手里,那么这个未接电话的时间有什么寓意呢? 这个时候车窗被人敲了几下,我摇下车窗看到交警对着我敬了一个礼。 交警笑着说:“这位先生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没有,我这就走。” “那打扰您了。”说着又沖我敬了一个礼。 我发动汽车调转方向,直接朝着段入风的住处开去。 直到10点多我才回到家里,刚喘了口气崔然就打电话过来了,想我询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半开玩笑说:“我刚回到家你就打电话,也不让我喘口气。” “我这不是着急嘛。” “段入风家里我进不去,不过我听邻居说前几天总有一个怪人在楼底下转悠,还念叨着什么下一个雨夜要你命之类的话。” 崔然沉默了一会,说:“这就应该是段入风听到的那句话了。” 我贊同崔然的看法,不过崔然的这个电话让敏锐的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第145页 崔然的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说:“郝聪那边有没有进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下一个推算出来吗?” “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挂断电话立刻给郝聪打过去询问,却听郝聪说接下来的演算有些麻烦,因为有一个未知的位置似乎空了出来,要跳过这个位置来判断接下来的几个星座很困难,随意还需要一些时间,而且他还要画画。 郝聪并不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没有烦恼的他让我很羡慕,而我又不可能甘心承认他,不想过同样的生活。 带着线索的我又一次走到死胡同里,怎么也捉摸不明白那个未接电话意味着什么,这样下去等到郝聪推算出下一个星座的话,恐怕又会有人死去。 我反覆看着那封挑战书,想想我接到这封信的那天还以为是个玩笑,现在的我却感觉它像一个催命符,已经有9条生命里去了。 想起杨教授的死,不禁让我联想到那个诅咒,这么荒诞的事情对于无神论的我来说根本难以相信,除非让我亲眼见到。 可是现在又算不算亲眼见到,还是说当我临死的那一刻,我才会相信有这么一个诅咒? 昨天到现在只睡了4个小时的我终于撑不住了,也顾不得其他,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梦里我又站在树林里,迷雾淡了许多,但是树林看上去却很大。 第080章:空白(一) 在极度疲劳当中睡醒之后头有些发胀,不过好在这种感觉洗脸之后就消失了。 本来打算去楼下的便利店转一圈,想不到开门的时候郝聪就睡在门外,嘴唇已经冻得有些发紫了。 郝聪被我用力摇晃醒了,朦胧中似乎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拼命的推开我朝着楼上跑,我在后面边喊边追,这才拦住他。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 本以为科长回家后又暴打了郝聪,想不到郝聪却说:“周莽回来了。” 我诧异的扶着郝聪回到屋里,说:“周莽回来了?你看清楚了吗?” 郝聪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惊恐的躲在沙发的角落,头都不敢露出来,用脚拼命的向外踢着。 我轻轻拍了拍他,说:“这是我家里,周莽进不来,你跟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好吗?” “我,我看到周莽了。” “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我家楼下,我的窗子下面,就紧靠着墙站着,抬头往上看。” 我心想这完全不可能啊,周莽的尸体已经这会儿应该在警局才对,只是…… 那张脸! 对了,在发现周莽的时候我就奇怪,周莽的身体和头是被分开的,而周莽的脸却被兇手割了下来,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我小心翼翼的问:“你确定是周莽?” 郝聪木讷的点了点,然后说:“他的脸很吓人。” “吓人?” “对,那种说不出来的颜色。” 说着郝聪又所在沙发的角落,脚上鞋子都踢掉了,这样子我也不能再继续问下去,只好让他老实呆在这里。 郝聪见我要走,惊恐的说:“你别出去,他就在外面。” 我微微愣了一下,笑着说:“我可不怕他,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楼下买一些吃的东西。” 似乎是听到了吃的东西,郝聪乖巧的点了点头。 从便利店回来的路上,我给崔然打了一个电话,把刚才遇到的情况大致告诉了他,就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有另一通电话进来,于是我挂断了崔然那边的线路。 “喂,你好。”我说。 何娇娇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虚弱的对我说:“我看到周莽了。” “什么?!” “周莽,真的是他,他不是失踪了吗?” “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他一直跟着我,然后就站在楼下瞪着我的窗户。” 怎么会在同一个晚上周莽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点,难道说这个兇手带着周莽的脸皮分别去找了郝聪和何娇娇? 我疑惑的说:“你回家是在什么时候?” “那时候很晚了,大约1点多了。” “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的?” 何娇娇迟疑了一下,尴尬的说:“我很害怕,根本不敢再开窗子,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如果天气不好你最好呆在家里不要出去。” “天气不好的时候?为什么?” 我不能解释太多,所以执意说:“听我的就对了。” 打开门的时候看到郝聪已经睡着了,看来昨夜他一直没有睡,还是等他醒来再详细询问一下吧,毕竟兇手出现在两个地方是从来没有过的,真不知道兇手这次又要整出什么把戏来。 铃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把郝聪吵醒,我看着郝聪迷煳着拿起电话,说:“我在文骏哥这里,妈你放心好了,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郝聪见到桌上有东西吃,用徵求的感光看着我,见我点头立刻开始吃了起来。 “你慢慢吃。” “嗯嗯。”郝聪边吃边从嘴里发出这种声音。 第146页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说:“你吃的时候我问你几个问题。” 郝聪点了点头。 “昨天你发现周莽的时候是几点?” 郝聪停止了咀嚼,片刻后有开始缓慢咀嚼起来,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嘴里含着东西说:“那时候我还在画画,应该是3点左右。” “晚上3点你还在画画?” “对啊,因为我算数学的时候都很清醒,所以睡不着。” 我摆手让郝聪继续吃,心想如果这个兇手1点的时候出现在何娇娇楼下,那么持续1个小时之后能够很轻松的在3点赶到郝聪楼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许洁儿打来的。 刚一接电话就是许洁儿噼头盖脸的数落,然后是委屈的哭声,让我一下子捉摸不过来。 “你到底怎么了?” 许洁儿半响才止住哭声,抽噎着说:“你快给我把事情交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看到周莽了!” 如遭雷击的我愣在那里,耳朵听着许洁儿的质问可脑子却全都是空白,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 我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说:“大概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应该是2点?” “确定一些可以吗?” 许洁儿扯着嗓子完全不顾形象的说:“大半夜下个半死谁会注意时间。” “好吧,那你是在那里遇到的周莽?” “在路边,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就看着我。” 我迟疑了一下,询问她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装束,因为我已经告诉许洁儿周莽死了。 许洁儿停顿了一下说:“皮裤夹克,戴着帽子。还有,你不是跟我说周莽死了吗?” “周莽的的确确死了,只是还有一部分没有找到。” “一部分?” “对,周莽的脸皮被人割了下去,所以你看到的应该只有那个部分,所以你才会误认为那是周莽。” 这种事实说出来并没有安慰到许洁儿,反而让她更害怕,对我说:“那我该怎么办?下一个会不会死的就是我?” 对于许洁儿的质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挂掉电话以后我发现郝聪在诧异的看着我,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我送你回去?” 郝聪头一次冷静的看着我说:“你说周莽死了?” 经他这么一问,我心中暗叫糟糕,想不到刚才打电话的时候竟然忘了郝聪在旁边,这也忽然让我惊醒,对于亲近的人我的防范意识确实是差了一点,这是在受训的时候体会不到的。 我尴尬的说:“我刚才说的都是在唬弄人。” 郝聪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这也让我稍微松了口气,心想幸亏他的脑子不灵光,不然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话他怎么会相信了一些。 路上也不知道跟郝聪聊些什么,于是就扯到星座的推算上,这下郝聪话匣子可是打开了,总是把一些专业词语搬出来,让我听得很头疼。 我拦住滔滔不绝的郝聪,说:“那你还需要多长时间能完全算出来。” “从现在来看完全算出来不太可能了。” “为什么?”我诧异的看着他。 郝聪挠了挠头,说:“你说的什么十二星座会不会骗我的啊,怎么我这个推算里有第十三个?” “第十三个?” “对啊,第十三个星座。”郝聪很确定的说。 我停下脚步,仔细回忆着我看到过的希腊神话故事,虽然星座有数十种,可是在黄道面上只有十二个星座,这也是为什么古希腊人使用十二星座的原因,可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这第十三个星座的? 郝聪推了推我,我回过神来继续往前走。 郝聪继续说:“就因为这个空白的星座,后面的推算变得难了起来,因为要确定每个星座的具体时间。” “没有办法了吗?”我说。 “现在只能用排除法了,而且对于那个空白星座只能确定大概范围,这样一来这个空白星座两边的星座时间也变得不确定。” 我觉的郝聪说的很对,就因为这一个空白星座,让两边的星座变得模煳起来。但回想一下,即使把这个空白星座推算出来又如何呢?我们圈子里只有十二个人啊,这第十三个星座是做什么的? 走到郝聪楼下的时候,正巧碰到科长从楼道里出来,从科长眼中能看出一丝吃惊然后是诧异。 “科长早啊。”我自然的跟科长打了一个招唿。 科长显示看了看郝聪,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郝聪直往我身后躲。然后科长才对我说:“你不吃惊,似乎早就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了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郝聪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当然知道一些。” 科长扶了扶帽檐,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最近总回来的原因了吧?” “知道一些。” 听我这么一说科长嘆了口气,目光扫过郝聪的时候郝聪立刻缩到我后面去了,这也让科长又嘆了口气。 第147页 科长回到原来的神态,对我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只能说我是有用意的,不让你再插手那件案子是因为我在接手。” “什么?” “崔然现在是我的副手。” 我从惊讶中还没回过神儿来,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非常感谢你的线索,希望你毕业后能回来工作,你的能力让我佩服。” 直到科长走远后我才从惊讶中回过神儿来,看着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嘀咕着说:“看来真的跟十六年前有关。” 第081章:空白(二) 送走郝聪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十六年前那件案子是关键。 “还是去直接问科长好了。”心里想着,直奔警局。 好些天没有来警局,变化并不大,前台小丽依旧跟我打着招唿,似乎在我并没有离开过,只是没有看到崔然的影子。 “崔然哪去了?”我好奇的问小丽。 小丽捉摸了一下,说:“这几天崔警官都很忙,总是不呆在警局里。” 就在小丽话音刚落的时候,崔然风风火火的走进了警局,看到我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却好奇的问我说:“你怎么来了?” 我赶忙说:“我是来找科长的。” “什么事?” “十六年前那件案子。” 崔然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我几次询问过科长,都没有结果,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就知会我一声吧。” “一定。” 看在崔然是破案子的关键,所以我把一切都压在了他身上,可是想不到科长也在插手这件案子,但从刚才崔然的话语中能明显看出崔然知道科长有所动作,也不甘落后,真是‘各怀鬼胎’啊。 科长办公室里。 科长抬头看我好半天,然后擦了擦眼睛重新戴上,对我说:“你坐吧,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根据我手里掌握的线索,也许科长你的话能给我一些启发,所以我……”我坐下来直奔主题。 科长点了点头说:“我猜你和崔然已经对十六年前那件案子知道了一些,不过你们肯定只知道一小部分,因为除了我没人知道全部。”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科长,想不到竟然能这么顺利的让他开口。 科长点了一根烟,说:“我想你手里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线索,如果我把十六年前的事情告诉你,希望你能把你的线索也告诉我。” “那是当然。”我笑着说。 菸蒂落在菸灰缸里面,科长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然后后闭着眼睛回忆说:“十六年前那宗案子其实死了12个人,并不是外界的3、4个,兇手我也没有抓到,只找到了一个替死鬼而已。” 说着,科长恢復坐姿看着我,继续说:“这十六年前来我一直自责,因为那时候我年轻气盛,跟你年纪差不多,急于建功。” 随着科长的描述,我开始在脑中模拟着当时情形。 那天夜里很黑,警队接到消息说犯罪嫌疑人在郊外小树林某处的小木屋中,于是我们调集警力把那里包围了,当时随我前往的还有我的搭档聂大仁。 夜里树林阴森恐怖,少许手电筒的灯光在林子里闪烁,不过一切光线在那天的夜里看起来都微不足道。 我带领小队向前探索,不久就发现了一个小木屋,里面似乎有微弱的灯光。 这个时候聂大仁走过来,手里捧着前面四个遇害者的资料和照片,那个时候面对里面可能是兇手的人,我显得很不冷静。 “冷静一些,还不能确定里面的就是兇手。”聂大仁平静的看着我说。 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就连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起来,没有理会聂大仁,只是盯着那个小木屋观察,生怕漏了什么。 没过一会,我看到小木屋的门被重重地踢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男人,手里还攥着一把刀。 我稍稍一愣的功夫,聂大仁一挥手就让小队人员围了上去,这一下子把冲出来的那个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最里面骂骂咧咧的,眯着眼睛。 我把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他,他用手挡住光线,沖我们喊:“你们是干什么的?” “警察!”我大喊了一声。 听到我的喊声之后这个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我注意到他握着刀的手上都是血,刀刃上还有血迹淌下来。 “警察有什么了不起,都给我让开。” 我疑惑的看了一下聂大仁,从他的眼神里面也看到了一丝不解,似乎按照一个正常的犯罪心理来讲,这并不是一个普通杀人犯应该有的反应,因为他似乎不在乎我们是警察的这个身份。 “都让开。”就在我迟疑的时候他又喊了一句。 我下令说:“给我抓起来。” 面对警察数名警察的逼近,那人似乎有些慌了神,一只手当着灯光一只手挥舞着砍刀,嘴里还不断叫骂着什么。 僵持了数分钟之后,我的耐心也被磨灭的干净,刚想要冲过去就被聂大仁拦住了。 聂大仁拦下我之后冲着身后的几个警员说:“你们也过去帮忙,务必抓住这个人。” 第148页 十数名警察的包围下这人终于失去了理智,手中的砍刀也不想之前那样吓唬人了,而是真的往人身上砍。 尝试突围几次失败后,这人又砍伤了一名警员,我心中焦急不知不觉的就把手放到枪套上,这个动作很自然。 嘭—— 枪响也把我惊醒,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在冲动之下竟然对着嫌疑犯开枪,紧接着我大口的喘着气,我能察觉到旁边聂大仁不可置信的眼神。 当时队里只有我们两个有资格配枪出警,聂大仁立马把我手里的枪抢过来,过去检查嫌疑犯的伤势。 我愣在那里,因为旁边还有记者,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交代。 后来的事情让我出乎意料,聂大仁替我扛了罪名,而案子在我迷茫交代的状态下也顺顺利利破了,只不过聂大仁功过相抵,被革职了。 这段故事听完,科长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情绪当中,而我似乎也明白为什么聂大爷要去替科长顶罪,因为在我看来聂大爷是个好人,郝聪脑袋被碰之后他很自责,所以才用这个方法赎罪吧。 我咳嗽一声,说:“科长,聂大爷他一直就坐在停尸房门口……” “我知道,我没脸去见他。” 科长把手里的烟一口气吸完,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那件事之后,我本以为案子破了,可过了没几天,又有新的命案发生,直觉告诉我还没有完。” 我打断科长的话,说:“也都是在雨天吗?” “对。”科长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科长深深吸了口气说:“之后一连串的案子几乎让我崩溃,因为我不仅杀了一个无辜的人,还没有破解这个案子,而那个案子在第12个死者死掉之后就停止了。” “也是运用了星座的杀人手法?” “似乎不是,看起来毫无章法可言,给我的感觉就是只要是雨天,兇手就会出来杀人,被杀害的对象看起来都是随意寻找的。” 对于科长的这番话我赶到很诧异,相对于我碰到的案子来说,兇手应该是具有极高智慧的人,不像是一个莽夫,而科长的描述却吸恰恰相反。 我疑惑的说:“就没有一点线索吗?” 科长摇了摇头,说:“除了在雨天作案之外,我没有掌握到一点线索,当时因为各大报纸都有报导,说是鬼魂作案,所以才被我大力封杀。” “不过有一个地方很奇怪。”科长皱着眉头,似乎这个问题他现在还没有想清楚。 “哪里奇怪了?” 科长捉摸了一下说:“这12个死者当中有一对夫妇,说是夫妇有点不准确,他们没有结婚却带了一个孩子,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是挺奇怪的,不过……”我心里嘀咕了一句。 “奇怪的是这对夫妇死后,这个小男孩也失踪了,因为这对夫妇没有结婚登记,所以这个孩子也没有备案。”科长不解的说。 对于这个事情我也很不解,于是追问道:“那么科长,你能说说为什么咱们a市的档案那么详细吗?” 科长愣了一下,笑着说:“那都是我上任这几年弄得,花了不少警力和财力才有今天的效果,为的就是找出兇手,我这十六年来可是没有放弃过,直到你接手的案子发生之后,我才又燃起了希望。” “可是现在这件案子的兇手运用了星座神话的手法来杀人,虽然也是在雨天,不过这看起来似乎不符合十六年前那个兇手的作风啊。”我说。 科长捉摸了一会,似乎放弃再回忆十六年前的事情,于是想我索要我才藏着的线索。 我笑着说:“其实你不跟我要,我也会告诉崔然,然后他也会转述给你听的。就在刚才,我分别从郝聪、何娇娇和许洁儿那里得知,然后根据我的推断,兇手带着周莽的脸皮分别出现在他们家的楼下。” 听我这么一说科长瞪大了眼睛,半响才说:“你是说我儿子还有危险?” “不止郝聪,包括我在内的4个人都会有危险,不过我似乎被安排到了最后,而郝聪被我看成是破案的关键。”我一字一句的说。 科长不解的看着我,皱着眉头说:“你说什么?郝聪是破案的关键?” 我肯定说:“是,虽然不能排除郝聪是兇手,可他在数学领域很有天赋,他利用数学在段入风死前就推算出他的死法,而且他还推断出了兇手下一个作案的手法,这些崔然没有告诉你吗?” 第082章:被追捕(一) 对于科长的惊讶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紧接着说:“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从心理学角度上分析,一个从小时候头部受创而被家人经常施暴的小男孩来说,他的童年是灰色的,所以内心肯定存在黑暗的一面。” 科长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你猜想郝聪可能会……” 我点头说:“对,很多心理的病态在外表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而且郝聪推算星座还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来演算,也就是说只有他自己知道,我问过他他却说不清楚。” 第149页 对于我的话科长郑重的思考了很久,才对我说:“这些天我会看住郝聪的,如果遇到雨天我肯定会呆在他身边,我会让崔然去注意其他人。” 听着科长的答覆还算让我满意,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耳边响起了科长的声音,我想听却听不清楚。 待我慢慢恢復清明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坐在墙角了,面前是蹲下来询问的科长。 科长关切的看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甩了甩头没有发现任何疼痛感,说:“可能是最近睡眠的问题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还是回去多休息吧,案子崔然会处理的。” 从科长办公室出来,小丽有些茫然的看着我说:“你的脸色……” 我勉强笑了笑称自己没事然后出了警局上车,坐在车里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刚才的眩晕感差点让我喘不上起来,会不会跟上次在李子源家楼下晕倒有关系? “老兄你在哪?” “中国的美食真多,我都吃不过来了。”电话那边传来杰弗森边咀嚼东西便说话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说:“我找你有点事,你把你吃东西的地点告诉我。”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头晕,所以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去找杰弗森,下车地点正好是白若出事的对面。 “火锅?” 我看着饭店里面对我招手的杰弗森,然后抬头看了看‘火锅店’三个字。 杰弗森招唿我坐下,然后生疏的在锅子里面涮着肉,边问我说:“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了?” “你怎么就一个人?” “我喜欢一个人吃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老兄。”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杰弗森,他听了立刻严肃的放下筷子,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你必须跟我回过治疗。” “不会这么严重吧。”我尴尬的笑了笑。 杰弗森摇了摇头说:“就连身为医生的我都不清楚你的状况,更不可能对你的病情有什么预测,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国的好。” “你不是说只要不喝酒就会没问题的吗?” “那只是根据我的经验给你的叮嘱,你的病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所以保险起见还是……” “案子不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倔强的说。 杰弗森嘆了口气,用筷子在锅子里面搅拌了一下说:“也许你的病不能吃喝的东西又很多,就好比这涮羊肉。” 我盯着羊肉看了一会,说:“如果吃了不能吃的东西会怎么样?” “哦,估计连上帝也不会知道。” 顿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未知的东西谁也不敢去揣测什么,而我的病情还处在恢復阶段,当然这个回復阶段是杰弗森说的。 杰弗森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说:“现在我还能在这里留上半个月左右,如果这半个月内病情依旧復发,那么我回去的时候就要把你带上。” “看情况吧。”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好奇的问他:“我这个病很少见吗?” “当然,很少有人会患上这种病,真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杰弗森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涮肉。 “我也不记得了。” “忘记也许是件好事。” “中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繫铃人,大致意思就是谁做的事情谁就来处理,所以会不会只要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渡过难关,我才有可能完全康復?” 杰弗森听了我的说法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阻止我说:“兄弟你可不能这样,虽然你的病在世界上很少见,但根据之前的病例来看,试图让病人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会让结果更糟糕的。” 其实对于我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很好奇的,也尝试着去解开谜团,可是几乎完全没有那部分记忆我根本就没有头绪去接触到那些,本来以为回国之后会有发现,可是还是没有头绪。 杰弗森拍了拍我的后背,说:“快吃吧,别多想了,你会好起来的。” “对,我感觉现在就挺好的。” 从饭店出来杰弗森执意要跟着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回去,偏偏在这个时候眩晕的感觉又来了。 杰弗森紧张的说:“你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踉跄了几步之后才勉强站定,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半响才恢復过来就看见杰弗森焦急的眼神。 “我没事了。” 杰弗森着急的对我说:“你还是快跟我回去吧,你这病情要是严重了你就会……” “我说了我没事!”我大喊着说。 似乎是被我这么一喊吓到了,杰弗森愣在原地看着我,很快我也反应过来,对我的激进态度有些不敢相信。 我满脸歉意的说:“刚刚我不是故意的。” 杰弗森回过神来很大度的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刚才那一瞬间你已经迷失了,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治疗吧。” “案子不破我不会跟你走。” 第150页 “那……好吧。”杰弗森嘆了口气,对我比划了一个通电话的手势,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我才松了口气,把自己回到a市到现在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发现没有忘记的事情,不过当中让我不解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 郝聪的两次失误性‘预言’全中、在许洁儿三个女生房间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心脏、周莽的电话和脸皮到底哪去了、一连串的未接电话号码时间是在怎么回事、在倪子殿房间误饮白酒是巧合和郝聪口中的空白星座。 我甩了甩脑袋,发现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甚至思路还狠清晰,初步整理出来对这几件事请还需要我去调查。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崔然的简讯。 “快跑。” 我疑惑的看着简讯上的两个字正要打电话询问,但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或者说有危险正向我靠近。 当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下看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暗暗朝着我的方向聚集,其中竟然有崔然。 我又确认了一下信息是崔然发过来,可楼下的崔然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那么多了,我把洗手间的窗户打开,发现下面并没有人守在这里,于是我抓住排水管道顺利的爬了下来,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过在国内很少有人会大喊出来,这是在国外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从排水管道下来之后我钻进了其他小区的路口,周围没有可疑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我边走边想,为什么崔然会带着一群人来找我,看样子好像是要抓住我,但崔然却提前发简讯通知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我把手机卡从电话里面取了出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拦了一辆计程车上去,直奔杰弗森的住处。 杰弗森的住处我还是第一次来,不过好在很快就找到了。 看着杰弗森诧异的目光,我笑着说:“不欢迎我进去吗?” “当然不是,进来吧。” 杰弗森的屋子是租来了,二层小楼很有欧式风格,这也许就是他租下这里的原因吧。 我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来的饮料喝了一口,说:“你还真有钱,竟然把这里租下来了。” “我就是来度假的嘛,当然要享受一下。” “这里环境很不错。” “那么你是要在这里接受我的治疗吗?”杰弗森笑着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我才笑着说:“我可不是来接受治疗的,我只是暂时来避难的。” “避难?” “能把你的电话借我用一下吗?”我跟杰弗森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可能真的认为我想通了,在递给我手机的时候把病情恶化的后沟又重复了一遍。 我笑着示意我要打电话,杰弗森只说一句随便就上楼去了。 “喂,哪位?” “是我,谢文骏。” 许洁儿有些纳闷的应了一声,说:“你怎么不用你手机给我打电话?” “来不及解释了,警方或许正在通缉我,所以你跟我通话忽悠一定的风险,不过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还有,我现在需要一个电话卡,你去帮我弄一张来,在明天早晨11路第一班车上我跟你碰面。” “警方怎么会通缉你?”许洁儿故意压低了声音。 我焦急的看了看楼梯的位置,杰弗森还没有下来,于是对许洁儿说:“你照做就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083章:被追捕(二) “我知道了,你小心。” 还不等许洁儿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这个时候杰弗森已经从楼上走下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些水果。 杰弗森允了一下手指,把盘子递到我的面前说:“来尝尝我做的水果沙拉。” 这个时候我可没什么心情吃水果沙拉,不过还是象徵性的吃了一块,而杰弗森似乎看出我有心事,却没有问。 杰弗森试探着问我说:“你好像有些慌张。” “会吗?”我惊讶的愣了一下看着他说。 “我也算是心理医生,对于一些小动作还是有判断的。”杰弗森摊开手笑了笑。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于目前这个事情来说我还没有遇到过,自然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我让许洁儿给我弄一张手机卡也是为了能联繫到外界。 “我遇到麻烦了。” 杰弗森诧异得看着我说:“你不是警察吗?” “对,可能当中有一些误会,所以希望你对我今天来找你的事情保密。” “好的,我答应你。” “那我先走了。” 从杰弗森那里出来,我知道那里不能多呆,警方会很快找到我扔掉的手机卡,然后根据通话记录在找杰弗森的住处。 其实a市作为三线城市来说还是不算小,我的活动范围也相应的大了一些,不过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只是随便找了一家小旅馆登记住下。 我在卧房里打开窗户透了透气,有些霉味的房间让我很不舒服,于是我探出头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一条蛇形的小巷堆放了不少杂物,从巷子口很难注意到我这里,而这家小旅馆是我费心才找到的,不会很快就被警方发现。 第151页 现在我也能坐下来静静想一想为什么我会被警方通缉了。 通过刚才的回忆,我清楚的想起一个人,那个戴着鸭舌帽曾经被我提醒过的傢伙,似乎刚才在我掀开窗帘的那一剎那我没有看到他。 “难道说是有人请来私家侦探监视我,然后对我行为作出判断,又用某种方法让警方知道了这些,才会对我採取行动的?”我心里这么想着,觉得这个可能性似乎最大。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谁会对我产生敌意呢? 倪丞? 我忽然想起这个名字,似乎从倪子殿出事之后,倪丞突然变得冷静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而他也发誓要找出这个兇手。 倪子殿的案子一直是我接手的,她出事的时候我确实在场,不过我却是以破案的角度去看待那件案子,怎么会被倪丞给盯上了呢? “我分析错了?”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让我恨不得爆发一下。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思考,几乎一夜没睡,在很早的时候我就赶到了最近的11路车车站。 快要入冬的天气在早晨还是有些凉的,车站也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各式各样的工作服装代表着各个阶层的人。 11路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晃晃悠悠的开了过来,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许洁儿。 许洁儿见我走上车就沖我招手,然后把旁边的包放到自己身上让我坐下,这才对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是崔然给我发信让我提醒我的。” “你露出马脚了?”许洁儿笑着说。 我无辜的看着他说:“我露出什么马脚我,我可是警察,案子都是我接手的。快别说了,我要的东西呢?” “给。” 许洁儿递给我一张卡,上面嵌着一张拇指大的电话卡,我立刻取下来放到电话里对许洁儿说:“之前那张卡我扔了,有事找我就打这个号码吧。” “好的,那我……” “我会联繫你的,你不要主动联繫我,除非遇到危险。” 匆忙下车之后我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警察局。 在警察局附近我就下了车,为的是从小门进去,那里直接通向花园然后是连结停尸间与大厅的l形走廊。 由于时间很早,警察局里基本没有人,也显得有些冷清。 前台小丽基本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因为要处理这一天的日常安排,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忙了起来。 我见警局里基本没有人,就大方的走过去跟她打了一个招唿。 小丽头也没抬习惯性的回应了一声,按后用眼角瞄了我一下,这才惊讶的抬起头,指着我说:“你你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吧?”我笑着说。 小丽说着就要从吧檯后面出来,我抢先一步过去拦住她说:“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所以我也不会伤害你,你放松一下,我也后退好吗?” “好,好的。” 我见小丽眼中没有了那么多的恐惧,我也慢慢后退了几步,摊开手示意没有拿任何东西。 小丽皱着眉头说:“警局可是在通缉你,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我笑着说:“我又没有做什么,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是科长已经下了命令……” “科长下的命令?” “对,昨天有两个人来找科长,之后科长就下了命令逮捕你。” 我边听变皱着眉头想,怎么会是两个人找到科长,按照我昨天的分析应该只有倪丞会锁定我,想不到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两个人是谁?” “有一个我不认识,另外一个是阮市长。” “阮市长……阮元的爸爸?”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小丽。 小丽看了看时间,告诉我很快就会有人来上班了,让我赶紧走。可是无巧不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你?!” 我和崔然看着对方,从一开始的警戒到慢慢放松下来。 崔然忽然笑了一声,说:“看来你还真有法子逃跑啊,跟个泥鳅似的。” “这么说你去过杰弗森家了?” “我去的时候你早就走了。” “幸好我走得快,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逮捕我吗?”我不解的看着崔然。 “不能。”崔然很爽快。 由于我背对着小丽,正好把小丽看向崔然的视线挡住,崔然只是沖我斜了几下眼睛,我就明白他想说小丽还在你后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耸了耸肩膀说:“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自便。” 看到我要走,小丽犹豫的看了看崔然,似乎有阻止我的意思却并没有上来,而是让我从容的走掉了。 回到旅店以后,我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站在窗前,看着来来回回的车辆,心里却在想着为什么阮市长会盯上我,而另一个人会不会是倪丞。 他们究竟是掌握了什么线索才能让科长出动警力抓捕我,而从崔然的样子上看似乎阮元的证据并不能很有力的说明什么,崔然才能放我走,因为崔然是个理智的人。 第152页 从思绪中回来之后,再打量我的屋子,墙角几乎全部发霉的屋子和简陋的摆设,一张看似干净的双人床,褶皱的被子和满是灰尘的地板,墙角还挂着不知道何年何月已经发黄了的空调。 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逃难的日子是这样的。 之后连续几天我都缩在这家小旅馆里,吃住全在这里,我也开始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很早睡觉,不过后半夜总是被这里做生意的小姐吵醒,夸张的叫声让我不禁觉得好笑。 大概是我在这里住的第9天吧,时间对于一个每天生活在小空间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 第9天的时候我接到了许洁儿的简讯,询问我最近怎么样,就这样我们简短的聊了一些,最后还叮嘱她要把简讯删了。 这九天一来天气都不错,这也是我所期望的,如果在我逃难的危机关头突然来那么一场雨,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从旅馆出来活动一下,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衣服和头髮,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胡茬已经长出来不少了,是应该去理髮了。 理髮加上洗澡之后让我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想起我扔掉的手机卡,也不知道郝聪这些日子推算有没有进展。 忽然我感觉我对这件案子已经有些陌生了,以前总是在追这个案子,当突然有一天你虚度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回来,就感觉你抓不住这个案子了,于是我打算回家去看一看。 小区外面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家楼下都没有什么不同,唯一少了的就是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打开门进去,看着原貌的房间我松了口气,心想幸好没有被翻得一团糟,只是我的被褥不知都哪里去了。 “被崔然哪会警局了?”我好气又好笑的想着。 这时候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纸条,看字迹是崔然留下来,上面写着“看到以后打这个号码13xxxxxxxxxx”。 在我犹豫要不要拨打号码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心想难道还有人有我家的钥匙不成? 下一刻我就反应过来了,找了个我钻进去就后悔的地方躲了起来——床下。 由于我紧紧趴在地板上,通过被单的下摆我能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皮鞋在眼光的反射下有些抢眼,深蓝色的裤脚让我很快就认出这是警服裤子。 是警察! 第084章:被追捕(三) 这两个警察走进来以后直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好像这里是他们的家一样,很随意。 由于我所在的角度只能看到沙发的后面完全看不到他们的样子,所以只能根据声音来判断位置了。 皮质沙发坐下去的声音很明显,他们应该是坐在那里了。 其中一个警察说:“你说科长让我们来这里守着是为什么,正常流程应该是不能进入嫌疑犯家中留守的啊。” “科长吩咐下来就照做,你哪有这么多话。” 听着两个陌生的声音,我实在想不出科长派来的这两个警察是谁,也许我没见过,也许他们之前根本就不是科长的手下。 就在我寻思之际,声音较为沙哑的警察说:“你说这谢文骏也是有点本事,竟然能在我们抓捕他之前就跑掉了,那时候我明明看到他上楼来了。” “他可是警校的名人,要是这点警觉性都没有那才怪了呢。” “会不会我们当中有内鬼?” “内鬼?你别乱猜了,你以为这是再演电视剧吗?”其中一个警察干笑了几声,然后听声音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是往我这边走过来,于是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可以从外面看到。 这个警察绕过了我的床,紧接着是串联被拉开的声音,似乎在朝着外面观察。 我小心翼翼的变换了一下姿势,扭过头发现一对脚后跟,心想这名警察应该是背对着我这边的。 房间的格局我非常了解,这时候另外一名警察还坐在沙发上悠哉,就算他回头也看不到我这里,于是我悄悄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我蹑手蹑脚的猫着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唔……” 那名警察的后颈被我重力敲打下去立刻失去的意识,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我一把接住了他,然后把他藏到了床底下。 我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心想这一下子足够他水上1个小时的了。 做完这些之后,外面的警察似乎没有发觉到任何不妥,我悄悄探出身子往外看,正看到一个寸头男人优哉游哉的坐在沙发上,还晃悠着二郎腿。 正当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去制服他的时候,他侧着头冲着我这边喊了一句:“你说科长为什么把谢文骏的被褥给拿走了呢?” 我的心扑腾一下大气都没敢喘,当我发现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把头转了回去,我这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似乎间隔的时间有些久了,这名警察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从腰间抽出了警棍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我立刻藏在门后面,听着皮鞋敲击地面传来的声音,判断着他的位置。 “喂,你干什么呢?”警察走到门口停了下来,朝里面问了一句。 依旧没有人回应他,由于我就在门后面,能清楚的听见他吞了一下口水,然后干咳了一声说:“你说话啊。” 第153页 我躲在门后面没有出声,当我听到两次脚步声的时候,我用力的把身前的门推了出去,撞到那名警察之后门快速的反弹回来,其间我已经闪身出去,朝着那名警察就是一脚。 咣当—— 警棍脱手落地,我看着那名警察痛苦的跪在地上捂着小腹,额头左侧已经开始有鲜血流下来,顺着脸颊滑到脖颈。 面对一个丧失了战斗力的警察我停了下来,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知道我是谁吗?” 那名警察痛苦的抬起头看着我,一脸茫然的说:“你是谁?” 我轻声一笑,心想科长怎么会派一个不认识我的警察来我家,难道目的不是为了蹲守我? “你来我家做什么?” “你家?”似乎胃部的痛苦正蔓延着全身,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钟他惊讶的看着我,满脸痛苦之色的看着我说:“你,你是谢文骏?” 我坐到床上看着他,说:“科长让你来我家做什么?” 那名警察一开始还嘴硬,不过在吃了我一记拳头之后老老实实的把科长分配的任务说了出来,原来他们确实是在这里蹲守我,不过至于为什么要进屋来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是科长的手下,为什么不认识我?” “我们是从外地临时调过来的,哪见过你啊。” “外地?” “对,就是b市,距离这里只有百余公里的路程,你应该知道的。” 我摸着下巴寻思了一下,继续说:“那你们来之前就知道任务了吗?” 这名警察脸上的痛苦减少了许多,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盯着我说:“来之前不知道,我们只是临时调集过来帮忙。” “你最好老实一些,我能放倒你一次就能放倒你第二次。”我看着他慢慢站了起来,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名警察有些忌惮的看着我,这才有空扫视一下房间,诧异的对我说:“我的搭档呢?” “床下,被我打晕了。” “你……” 我缓缓站起来,他看着我缓缓后退了几步,然后注意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警棍,这些小细节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只是微微一笑。 “你想趁我不备去捡地上的警棍?” 这名警察惊讶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对他说:“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同伴吧。” 从家里出来之后我立刻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朝着我所住的小旅馆反方向开,天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法跟踪我,不过调查这两计程车是肯定的了,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辗转回到落脚的小旅馆我这才送了口气,心想科长居然把记录有郝聪推算程式的被褥拿走了,同时我还注意到了那块小黑板也不见了,一併消失的还有从倪子殿那里拿来的书。 “该死的。”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一个不好的预感,感觉我似乎是被科长盯上了,难道就因为我怀疑了郝聪,科长护着自己的孩子,外加阮元掌握了什么线索,想要把罪名推到我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似乎跟十六年前那件案子差不多,都是在科长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被他抓到一个替罪羊。 如果我的分析正确,那么我现在的处境远比我想像的要糟糕很多。 “十六年了,科长真的就没有一丝悔改,在案子无法收拾的情况下就这么找个替罪羊,然后依靠权力瞒天过海?”我心里越想越气。 从上衣口袋摸出那个小纸条,拿出手机之后我反而犹豫了,如果崔然是站在科长那边,那么我给他打电话很容易就暴露位置。 “赌一把。” 我用手机拨通了崔然的电话,响了一声崔然就接了,然后他说:“餵?” “是我。”我并没有去说名字。 “是你啊,怎么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崔然嬉皮笑脸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让我感到很纳闷。 然后就听到崔然对着旁边什么说了几句话,其中有一句是“大学同学,我去外面接一下电话。” 崔然语气依旧不改,大方的跟我说:“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你给我留电话号码干什么?” “怕你联繫不到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焦急的说。 崔然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对我说:“阮市长和倪丞来找科长了,紧接着科长就下令要逮捕你,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果然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于是我费解的对他说:“那你替我跟科长解释啊,我可是一直都在替警方办事,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完成学业。” “我替你说了不少话,可是科长都不听。”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扣了一个嫌疑犯的罪名。” “其实你本来也是有嫌疑的,你们十二个都有嫌疑,因为从挑战书上来看,兇手不就在你们当中嘛。” 我没好气的说:“现在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崔然正了正语气说:“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抓到真兇,这样你才能洗脱嫌疑。” 第154页 “这个我也知道。” 还没等崔然说话,通过电话就听到有人跟崔然打招唿,紧接着是科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在向他询问着什么。 大约过了几分钟崔然才对我说:“不说了,科长已经注意我了,发信息联繫我吧。” 我正要说什么崔然却挂断了线路,不过我也从崔然那里拿到了一些情报,至少之后是谁在我背后捅了我‘一刀’。 阮元昏迷不醒和倪子殿的死亡我很愧疚,想不到她们的父亲竟然把我锁定了。起初我发现有人监视我我还没有在意,想不到引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心里盘算着计划,却发现似乎只有崔然说的那一种方法论了,就是找到真兇,为我洗脱罪名。 就在这个时候,我受到崔然的简讯,上面写着“后天下雨”。 我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最近的天气情况,发现后天和隔天都有大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时间准备一下。 第085章:被追捕(四) 推算了一下时间,想必由于我的突然出现,警方现在应该紧急筹备着逮捕的方案,至少他们可以确定我还躲在a市。 排查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相信崔然能在科长面前为我辩护,他就会在行动前通知我,现在我也只能相信他了。 由于我今天露过面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到天明我都不宜在行动,所以还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能准备一下,好来应对后天的状况。 躲在这个偏僻的小旅馆里,有些安逸的环境并没有让我听到有任何警方的动静,就连我在楼下的小巷子里转悠,都没人注意到我。 夜里我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给许洁儿打了一个电话。 “文骏吗?”许洁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我笑着应了一声,说:“今天警察有没有去你哪里?” “没有。” 在许洁儿说完这句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沉默,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似乎她也是那样,所以两个人抱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唿吸。 “最近好吗?”在我说话的同时,我听到了同样的问候。 许洁儿咯咯笑了起来,说:“你学我说话。” “我挺好了的。对了,后天有雨,兇手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出去,可能警方也会採取行动,到时候你别反应太过激烈。”我提醒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还要躲多长时间?” “不知道,也许要到兇手被抓住的那一天吧。” “那要的等到什么时候?” 我思考了一下,说:“也许后天就能抓住兇手呢。”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我挂断了电话,心想成败可能就在后天的雨夜了,如果这次还没有抓住兇手的话,郝聪、何娇娇和许洁儿当中死掉任何一人,并且我没有事情的话,那么警方对我怀疑就会加深。 我甩了甩头整理思绪,心想也不知道阮元他们有什么证据能说服科长来逮捕我,我可是一直在科长眼皮子底下做事的。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已经守在郝聪楼下了,因为从科长那里得知最近他都会回家,为的就是保护郝聪。 果不其然,直到早晨7点30分的时候科长从楼道里走了出来,这个时候我真想冲过去问他为什么要听从阮元的话来逮捕我。 瞪着科长的我忽然感觉不对劲,怒火似乎让我有些发晕的感觉,于是我赶紧收回视线来压制内心的冲动。 眩晕感渐渐消失,我这才发现科长已经走远了。 我从拐角处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直奔郝聪家。 郝妈妈打开门看到是我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着说:“这么早就来找郝聪啊,我去叫他起来。” 郝聪睡眼惺忪的从房间走出来,看到是我似乎很开心,然后疑惑的说:“前些天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 “手机坏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呢?” “我算出来了。” 我听郝聪个这么一说眼前顿时一亮,抓着郝聪肩膀让他快点告诉我。 “第十个星座是天枰座10月31日到11月22日,第十一个是水瓶座2月16日到3月11日。” 看着得意的郝聪,我赞赏了几句然后把这些日期记录到本子上,这才发现已经有了是一个星座的日期却正好空出来两个星座的日期。 我皱着眉头看着记录的日期,然后指着空白的地方对郝聪说:“这里有两个位置是空缺的,那么剩下的金牛座日期是?” “这个还在推算当中,所以我还不能确定。” 这个时候郝妈妈拿出点心招待我,看样子科长并没有在家里说起警局的事情,所以我在这里也是安全的,至少科长想不到我会偷偷来找郝聪。 “科长中午回来吗?”我吃着点心对郝妈妈说。 郝妈妈摇了摇头说:“最近他都有些忙,上次我没有说郝聪的爸爸就是你们科长,真是抱歉。” “没关系,不碍事的。” 咚咚咚—— 叩门的声音让我浑身汗毛的熟了起来,我装作没事的看向郝妈妈,郝妈妈露出一脸歉意的对我说:“不好意思我去开门,应该是郝聪的数学老师来了。” 第155页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看着进门的老师客气样子,我想起来上次来郝聪家我并没有见过这个老师。 客厅紧挨着门,这个老师一进来就看到了我,我明显能看出他先是一愣,很自然的对我笑了笑,对旁边的郝妈妈说:“你今天还有客人啊。” “这个是谢文骏,郝聪的朋友。这位是郝聪的老师,梁晓飞。”郝妈妈互相介绍我们给对方认识。 握了握手之后,我问他说:“你认识我?” “现在算是认识了。”梁晓飞笑呵呵的扶了扶眼睛。 我疑惑的看了看梁晓飞,这倒没有让他感觉什么不对,依旧对我笑呵呵的,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任凭你怎么看我都对你笑。 “郝聪的数学很厉害,想必是名师出高徒吧?”我开玩笑的说。 梁晓飞摇头说:“郝聪的数学进步神速,我是没有见过的。” 这个时候郝聪拉着我说:“你也来我房间吧,我们一起听老师讲课,老师的一节课很贵的呢。” 听到郝聪这么一说,梁晓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说:“请吧。” “我可不会给你钱。” “这次免费。” 郝聪的房间还是那么暗,墙上的画似乎补全了很多,不少空白的地方都被他不上了,只留着一个空白的位置。 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看了一整遍,发现在郝聪的每一副画似乎都跟案子很贴切,最好是让我好奇的是白若的案子,也是郝聪的第一幅画,几乎跟希腊神话中的一模一样。 其中有一副画很简单,只有黑红两种颜色,红色站了很大一部分的空间,不过黑色看上去却是一个人形,在心口的位置有一个圆洞,当中填充着红色的底色,这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倪子殿。 于是我重新审视着墙上的画,假设它们真的与案子有关来对号入座,很快我就找出了对应已经死去的八个的画。 惊讶让我不能喘气,半响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也引来了梁晓飞的注意。 梁晓飞不解的看着我说:“透不过来气吗?” “有一点。” “第一次我来这个屋子的时候也感觉很诡异,不过你不要去注意那些画就好了,我就是这么适应的。” 对于梁晓飞的建议我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把注意力放到另外四幅画上面,这四幅画是没有被我对号入座的,所以假设郝聪能提前画出死法,那么这四幅画肯定就是记载着我们四个的死法。 其中一幅画用很简单的手法画了一个瓶子,歪歪扭扭的很不自然,周围是鲜红和黑色的波浪条纹,类似鬼魂幽灵之类的。另一幅画的背景看起来很阴森,满是条纹的暗色线条,让人联想到诡异的状况。当中有两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个回头张望着后面,似乎很怕后面的人追上来。 第三幅画上面是一个几乎要碎裂的心,虽然上面有少许裂纹,却还没有崩溃的迹象,这幅画也是这十二幅画当中唯一一个看起来舒服些的。 第四幅画就有点让我看不明白了,似乎在一个倒着的人影上面压着什么东西,周围是黑红一片,几乎让人分不清颜色了。 我把视线从画上面抽离出来,这才注意到郝聪正在专注的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就连一旁的梁晓飞都有些皱起眉头来了。 不就郝聪就放下了笔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回头对我说:“还是算不出来。” 梁晓飞诧异的看着我说:“他在算一些什么东西啊,我完全看不懂,只能在公式和精确度上给出一些提示。” “我们的秘密。”我笑着说。 很快就到了中午,梁晓飞告辞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浑身有些不自在,而我总感觉他似乎认识我似的。 郝妈妈要留我吃中午饭被我拒绝了,如果这个时候科长回来那还了得,所以我赶紧离开了。 围着a市绕了一大圈我才回到小旅馆,因为我不知道谁会在后面跟踪我,所以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从郝聪那里得到了不少线索,第一个重要的就是第十个和第十一个星座的日期,现在就只差第十二个星座和那个空白的星座,姑且先称它为第十三个星座。 “会有第十三个星座吗?”想打第十三个星座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也只能给那个空白星座暂定为第十三个星座了。 不过接下来通过对比十二星座的日期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在郝聪推算的十三个星座中,很多星座有较以前或向前或向后的推移了一些,比如处女座原先是8月23日到9月22日,在郝聪的推力中却是9月16日到10月13日。 诸如这种例子还有很多,所以我发现它们都照原来的日期偏移了一些。而现在根据记录来看,只有两个空白的地方,其中一个是属于金牛座的,也就可以推算出金牛座是属于那一块的了。 第086章:被追捕(五) 现在我的面前有两个空白的位置,第一个是5月14日到6月20日,根据之前金牛座的日起来看,这第一个空白的日期就应该是金牛座了。 那么剩下的11月30日到12月17日又是哪个星座呢?莫非真的如郝聪推算那样,存在第十三个星座? 我把本子放在一边,心想如果真的存在第十三个星座,那么为什么挑战书上说你们十一个都会死去? 第156页 加入真的是十三个星座,那么应该对应十三个人才对,怎么会有如挑战书上所说的那样只有十一个人死去。 案情总是这样,在我发现掌握了线索之后又会有新的谜团跳出来,原本以为能掌握案子的走向,可是发现又走到了一个胡同。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于是我把十二星座和郝聪推算出来的十二个星座放到了一起对比,然后按照记忆把我们十二个人的生日都写在另一张纸上对比,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 “怎么会这样。”我看着我的得出的结论,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通过结果得出的结论让我感到吃惊,也惊嘆于兇手对我们每个人的了解,虽然是最浅显的了解,也让我不得不佩服兇手的智慧。 惊讶的同时我又感到疑惑,因为第十三个星座似乎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把它比作幽灵我感觉更恰当一些。 这个时候我必须找到崔然,跟他说明我的发现,这样才能在明天雨夜有更大的把握。 正当我准备拿起电话去通知崔然的时候,我的电话却意外的响了起来,正巧是崔然打过来的,说不定他这会儿也有什么发现了。 接通电话以后我立刻说:“崔然我有新发现,你在哪里?” 可是在我说完话之后电话没有对面没有回应,只能听见风声和嘈杂的汽笛声。 “餵?” 我有试探性的说了一声,对面还是没有回应,这个时候窗外有小贩吆喝着买玉米粥,嗓门极其洪亮,透窗而入。 同样的,我从电话里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这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崔然怎么会在我附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我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赶紧走到窗外小心的向外张望。 外面跟往常一样没有异常,看着刚刚吆喝玉米粥的老大爷推着车从我窗下走过去,根据判断崔然之前应该在另一侧。 我挂断了电话,打开房间的门发现还没有可疑的人走上来,直到我走到楼梯要向下走的时候才听到老闆娘叼着菸捲含煳不清的跟下面的人说这什么,似乎并不欢迎他们上来参观,这里是住的地方之类的话语。 “糟糕。”我快步往回走,用力撞开我房间对面的屋子,因为已经在这里住了10天的我清楚知道哪里没有人住。 老式的门闩锁被我撞坏以后我之鞥用椅子抵住门,好让它从外面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我这才放下心来跑到窗子前打量着下面的环境。 这间屋子的窗户对着另一条街道,人流相对来说比之前的巷子多了很多,如果我从这里出去的话会被很多人看到。 这个时候下面的人已经不顾老闆娘的劝阻赶了过来,我紧贴着墙想要听清楚外面的声音。 老闆娘骂骂咧咧的说:“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们了,你们要找的那小子就在住那个房间,你们动静小一点,可千万别影响了其他人休息。” “知道了。” 我能听出刚才那是崔然的声音,他这回正指挥着手下打算破门而入,只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匆忙忘记了锁门。 “队长,这门是开着的。”说话的人声音很小。 崔然应了一声,说:“你们进去看看,尤其是窗户底下,这次可别让他跑了。” “是。” 紧接着是受潮的木门发出挪动声,应该是门被轻轻推开了,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充斥了,看来行动很迅速,显然崔然也不是一个推你带水的人。 我能听见崔然一直没有动,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等候,似乎拿准了我不在屋子里。 这时候有人出来向他汇报说:“报告队长,目标不在屋子里。” “我知道了,收队。” “不,不检查一下周围的房间吗?” 崔然有些迟疑,然后老闆娘在一旁拦住崔然说:“警官,旁边的屋子都注满了,我们这里是小店,经不起折腾。” “你都听见了?我们虽然是办案,但也不能打扰正常百姓的休息,收队。”崔然用比平时冷酷的语气训斥着说。 听着脚步声渐渐离去,我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这里我也呆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我能继续留宿。 天快黑的时候我才从小旅馆出来,步行一段距离之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我,这才找了一辆计程车上去。 从警察局门口下车之后,我一直在对面徘徊,这个时候也有不少初中生放学了,打打闹闹的从我身边经过。 “能帮我一个忙吗?”我拦住一个初中生说。 这个初中生看起来很老实,清秀眼神看起来不会骗人,对我说:“叔叔,什么事?” 我笑了笑说:“那个警察局里有一个姐姐很漂亮,你帮叔叔把这封信送到姐姐那里好吗?” “是情书吧?” “对的。”我尴尬的笑了笑,想不到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鬼头鬼脑的。 初中生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点头答应下来,事情进展的也很顺利,当我看到他空手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掉头走了。 那是我让小丽转交给崔然的信,里面是从我本子上撕下来的星座以及生日的对比,我想他能领会我的意思。 第157页 才走了两条街,想不到就能碰到何娇娇,当然还有她那一群伙伴。 何娇娇惊讶的看着我说:“你怎么在这里,这些天找你都找不到,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 “我当然要消失几天,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 “你什么意思?”何娇娇皱着眉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她旁边的胖女生指着我说:“他不就是那天警察找的人嘛,我们还是快点报警吧。” 我皱着眉头说:“警察找我?” “对。” “为什么找我?” “说是要逮捕你,你个逃犯。”胖女生丝毫没有想就说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然后看着何娇娇,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就在这个时候何娇娇招手要我把耳朵靠过去,她有话对我说。 “你要说什么?” “有警察,你快走。”何娇娇压低了声音,只让我听见。 我缓缓直起身子,震惊的看着,半响我才说:“下雨的时候在家里呆着别乱跑,你自己注意安全。” 说完扫视了一下周围,真的有那么几个人在周围暗自注意着我,这让我头一次感到这么棘手。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发现了便衣警察,2个最近的便衣快速想我这里靠近,另外一个则从远处赶了过来,我掉头就朝着一条街道飞奔过去,因为那里人最多。 奔跑在街道上耳边有风唿唿吹过,路人渐渐多了起来,这个时候街道上已经有小摊小贩火走或停的在贩卖东西了,大多是一些发光的玩具,这样在夜里能够吸引到不少的目光,也让不少孩子们驻足围观。 而我要的就是这种人流,这样才能在人海中甩开跟在我后面的警察。 从街口一直跑到末端,我回头张望过几次,那三个人已经被我甩掉两个,现在我后面应该只剩下一个人了。 直到一个漆黑的巷子里我才停下来,周围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传出的恶臭差点让我呕吐,但是由于长距离的奔跑让我急需氧气,我不得不从这恶臭中吸取氧气。 “看你往哪跑。”这个便衣看起来体力比我好很多,只是稍稍有些喘。 我看着那个陌生的面孔说:“我没见过你,你也是科长的手下吗?” “我也是从b市调集过来的,这你应该知道了吧。” “看来那两个人回去也没好受啊。” 便衣看着我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看架势是要动手了。我极不擅长在黑暗中搏斗,这对于我来说算是个致命的弱点。 我摆手示意他停下,然后对他说:“我不是兇手,真兇我也在找,所以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 “上面的命令我不能违抗。” “你别过来,知道这是什么吗?”我从怀里摸出一支笔,是我做记录用的。 便衣诧异的看我然后停下了脚步,说:“笔?” 我轻声笑了一下,说:“你现在打电话回警局,询问一下是不是刚才有学生松了一样东西过去,而我手中的这个就是炸弹引爆装置。” “什么?” 昏暗中即使我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想像出他此刻惊讶的样子,于是我得意的站直身子,尽量让自己自信一些。 便衣半信半疑的拿出电话按下拨通键,盯着我对电话里面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见他低头询问了什么,似乎情况有些变化。 “怎么样?”我抬起下巴问他。 第087章:幻觉 或许是被我吓唬住了,便衣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紧张,不过更多的是无奈。 他紧紧的攥着手机,样子看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不过还是强笑着说:“这里距离警局那么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没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遥控爆炸吧。” “你走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便衣身形一滞,不过还是稍微倾斜了一下身子,这让我心里还是不安起来,难不成他识破了我的伎俩? 就在这个时候他后面冲过来一个人,我立刻转身就跑,不过在我转身的那一剎那我分明看到后面那人给了便衣一下子,便衣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 “是我!” 我还保持着转身的姿势,听到是崔然的声音让我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 “还好你来了。”我立马松了口气,把手里的笔装起来。 崔然拉着我离开那条胡同,找了一个没人角落才停下来,转身对我说:“你怎么到处乱跑,你应该躲起来才对啊。” “老窝都被你抄了,我躲哪去。” “那是接到线报,所以我带人过去看看,那会儿你没走远吧。” “就在对面屋里。” 崔然听了以后满头黑线,尴尬的说:“你还真会铤而走险,不过你应该看出来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吧。” 我点了点头,急忙说:“你看到我给你送去的信了吗?” “看到了,所以我着急追出来想要问个究竟,没想到正巧看到你被便衣追,我这才赶了过来,还好及时。” “再晚一点估计就穿帮了。” “什么穿帮了?” “没什么。你着急找我有什么事?”我撇开刚才的话题说。 第158页 崔然拿出那张纸,指着纸上的空白位置说:“这个空出来的位置什么意思,整体你也跟我说一下吧。” 我看了一下说:“那里是郝聪推算出出现的空白,我暂时称它为第十三个星座。至于整体我是这么想的,你看我记录的十二个人的生日,有一个共同点。” 崔然看了一阵子,恍然大悟的说:“你们的生日即属于十二星座,同时也附和郝聪推算的十三星座,是这样子吗?” “对,这就是奇怪的一点。不过也延伸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兇手的确在利用星座作案,而作案手法就是新的星座排序。”我肯定的说。 我看着神色凝重的崔然,紧接着说:“兇手在挑战书上说我们十一个都会死,那么我应该排在最后,也就是第十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是兇手了,不过这里却出现在第十三个星座,我也有些煳涂了。” “总感觉我们漏掉了什么。”崔然摸着下巴说。 我抬头看着天空,发现半颗星星都看不见,心想这下糟糕了,明天真的会有一场大雨,看来这个劫难是躲不过去了。 崔然嘆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科长从b市调集了警力过来,却不准我调配,这样明天大雨……” 眩晕的感觉忽然袭了过来,致使我没有听清楚他的后半句话,只感觉身子被人拖住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一会我从眩晕中恢復过来,发现自己正靠着墙坐在地上,旁边是焦急的崔然。 崔然疑惑的看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刚刚有点头昏而已。” “你昏倒了将近3分钟,而且是没有徵兆的,你确定你没事?”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我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崔然眉间的皱褶并没有因此减少。 我摸了摸头,发觉稍稍有一点疼痛,原来并不是这个样子,看来杰弗森说的没错,病情应该是恶化了,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忍着头疼站起来,对崔然说:“我先走了,明天联繫。”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就这样一直走到街口头疼才有所好转,虽然偶尔还是疼上一下,但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了。 街道上霓虹灯有些耀眼,男男女女成双成对,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看到开心的路人让我感到很厌恶。 踉跄着走到一个巷子里,头忽然疼的剧烈了起来,于是我索性靠着墙坐在那里,双手抱着头,让头尽量埋进双腿与身体之间,也许这样能减轻我的痛苦。 忽然脑海中出来了很多个片段,像是断断续续的幻灯片在漆黑当中看似快速却缓慢的穿插着,一张接着一张…… 我尝试努力的去看清那些图片,却发现当我能稍微看清楚的时候,剧烈的头疼感就会传过来,让我又立刻放弃的念头。 经过剧烈的挣扎,拼着头颅碎掉也要去看清楚一张图片的时候,我发现那张图片瞬间清晰了,头也没有刚才那么疼了。 “这是草地?” 绿色的草地铺成一片,周围有或高或低的柳树,几个小孩子在围着花坛追逐,动作定格在一个小男孩即将要摔倒的画面上。 我怔怔的看着这幅画面,甚至已经忘了我还在坐在巷子里。 忽然间眼前的画面动了,小男孩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后面的三四个小男孩蜂拥着压在他身上,似乎在抢着什么东西。 “文骏快过来帮忙我啊。”被压在最下面的小男孩冲着我喊。 我愣了一下,心想怎么他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是那么亲切的称唿,只是那看似熟悉有陌生的还未摆脱稚气的脸让我有些迷惑。 “哦,来了,快把东西偷偷丢给我。”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小男孩从我身侧跑了过去,一脸笑意的伸着手去接东西。 这个小男孩也叫‘文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的哭泣声从花坛后面传了出来,一个女孩子带着蝴蝶结抹着眼泪慢慢走了出来。 那个‘文骏’的小男孩捧着什么东西跑了过去,说:“吶,还给你。” “啊,文骏你出卖我。” 这时候叫‘文骏’的小男孩冲着那个被压着的孩子办了一个鬼脸,然后起着哄跑过去压在他身上。 就这么一瞬间,我忽然清醒过来,看着巷子口来来回回的人群,似乎连一秒时间都没有过一样。 “啊……” 剧烈的疼痛又悄无声息的袭了过来,让我不得不拜会了刚才的姿势,同样的另一幅画面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次是我在一间大屋当中,我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客厅,客厅的面积很大很宽敞,不过我抬起头却看不到任何关于房间的结构,我的视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在桌子下面?”我小心的看着周围,透过耷拉下来的桌布缝隙向外面看,周围是陌生的格局,而我却不能动。 这个时候医生惨叫传了出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和哀求声,似乎是在哀求放过她儿子一命。 由于我不能动弹也看到外面的状况,但直觉告诉我肯定出了什么事情。 第159页 然后是一个闷哼声,我能听到有人重重倒在地上,之后整个屋子丝毫听不见半点声音,静的出奇,也静的恐怖。 咣啷—— 金属物品掉落的声音吓得我心脏突的一下,然后我的视线开始移动,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身子。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视线水平一直保持在门把手的高度,然后门被人推开了。 卧室里横竖躺着一男一女,身上染满了鲜血,我的视线越来越近,根据我的经验这两个人怕是救不活了。 我看着身中数刀的男人被女人压在下面毫无知觉,而女人这个时候还有一口气,半眯着眼睛想要努力睁开,可是由于颈部被划了一刀,喉管断裂的她只能费力的喘着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似乎兇手还没有离开这里,而我本能的要去回头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身体。 “该死,回头啊,快回头啊。”我在心里催促着,可是视线一直停留在那里不曾移开过。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忽然转移了过去,然后是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一个小孩的叫喊声。 当这个叫喊声离我越来越远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于是我勐地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还在小巷子里面。 头部的眩晕感突然袭来,让我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画面都是哪来的?”我不断的敲打着太阳穴,尝试回忆起刚辞两个片段的前后事情,发现根本是徒劳的。 这两个相对独立的画面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让我有些惶恐不安,于是我想到了杰弗森,或许他是对的,我的病情不仅仅是復发这么简单,还有恶化的趋势。 扶着墙慢慢往街口走,其间拨了一通电话给杰弗森,告诉他我一会回去找他,就在我快要走到街口的时候,头痛欲裂的感觉又来了。 我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可是意志在嫉妒疼痛的情况下已经消失殆尽了,只感觉身子一软我就倒了下去,甚至还听到了自己摔在地上的声音,只是该有疼痛却没有传递过来。 第088章:谁是兇手(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整个过程就好像一个很沉很沉的睡眠,当意识开始復甦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先是一点然后扩散到全身。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还有些模煳,不过听觉已经恢復了,周围很静,完全没有了之前街道嘈杂的声音。 忽然脸上传来一股凉意,这样让我清醒了很多。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是趴在地上面的,那股凉意正是地面上的温度,于是我赶快撑起身子晃悠着站了起来。 “这是哪?” 我看着陌生的大房间,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歪歪扭扭的相框只剩一个角还挂在墙上,墙壁干裂的掉了下来,就连唯一的窗子也不知被什么人用木板钉死了。 忽然喉咙里一阵瘙痒,原来这里得看空气中充满了霉味儿,吸进去让我很不舒服。 当我抬头看向天花板的时候,一幅完整的壁画出现在我的眼前,画工粗糙的很,不过能辨认出当中是一个金色的符号,只是这金色透着血红。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认出这是金牛座的符号,这让我心中不禁一震,于是我马上意识到这里肯定不是寻常的地方,难道是兇手的老窝? “手机呢?”我找遍身上也没有找到手机,明明记得我在昏倒之前给杰弗森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放到裤子口袋中了。 我冷静下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而我面前的门似乎阻挡不住我。 嘭—— 木门被我用肩膀撞开,接下来的冲力让我一下子撞到对面墙上,想不到这个走廊这么窄。 狭窄的走廊由于没有光线的缘故很暗,前面黑咕隆咚的好像野兽的巨口,仿佛要吞噬一切靠近的物体。 不经意间我抬头发现走廊的屋顶也画着壁画,在可见范围内就有两副,与屋子里面一样都是星座的符号。 “处女座和天蝎座。”我纳闷的看着屋顶的壁画,心想兇手这么无聊在屋顶画这些东西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第三幅画似乎比第一幅画的颜色要鲜艷一些,也就是说第三幅画较新。 由于光线昏暗,我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着,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头疼会在什么时候来临。 走廊远没有我想像中的长,不一会我走到了第二个房间,也走到了走廊得见尽头。 我拧了拧把手,发现没有上锁,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在这种未知的环境当中还是把每一个地方探索清楚更让人放心。 这第二件屋子跟我醒来时的屋子差不多,自然少不了蛛网和霉菌,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里也倒了一个人。 “何娇娇?” 我认出是她以后立刻跑过去,发现她只是昏倒了而已,于是我也坐在来把她放到我的腿上,试图让她转型。 大约几分钟以后何娇娇皱了一下眉头,睁开眼睛看到是我有些诧异,说了一句:“我这是在哪?” “我也不知道。” 何娇娇勐然坐了起来,惊恐的盯着周围,双手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臂说:“这,这不会是鬼屋吧。” 第160页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你放松一些,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我怎么会在这?”何娇娇疑惑的自言自语。 “我醒来的时候也在这里了,看样子情况不太乐观。”我嘆了口气说。 “什么意思?” “这次不是恶作剧,看来我们是被人抓到这里来的。” 何娇娇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然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文骏你的演技有进步啊,差点把我骗到了。” “我没骗你。” “我才不信你的话。”何娇娇嘴上说不信,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恐惧。 我缓缓站起来说:“你能站起来吗?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我可以。” 习惯性的抬头一看,这间屋子里面果然有一副壁画,当中的金色符号正是摩羯座,看起来比第三幅要新上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用力敲打木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在喊:“我要出去,快让我出去。” 何娇娇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滞,自然的往我身后面缩了缩,我示意她不要出声,领着她悄悄的往外走。 由于在走廊当中不能分辨出声音来源的具体位置,只好慢慢的往外面探索,可是外面丝毫光线都没有,给我的感觉这里就好像城堡。 敲门声还在继续,只是那个喊话声没有了,当我们慢慢走到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时,这股敲门声已经弱了很多,看来里面的人没有了力气。 我走在前面,依旧是紧靠着墙壁,这样不至于让我失去方向感,不过走了大概10米才碰到转角,这让我很惊讶。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加入这里是一个正方形大厅的话,这10米的距离未免也太大了点,少说这个大厅有100平方米。 现在已经没有敲门的声音,根据我的判断就应该在转角处不远,于是我用手指敲了敲墙壁,试图制造出一点动静让里面的人发现。 果然这个方法很有效,里面的人听到以后继续开始敲门,还不停用嘶哑的嗓子喊道:“是不是有人,快救我出去。” 靠的近了这个声音听起来让我很熟悉,这时候何娇娇双手紧紧抓了我一下,轻声对我说:“是不是郝聪的声音?” “郝聪?” 这个声音听起来的确像郝聪,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情形就不太乐观了,那有可能许洁儿也被抓了进来,这样我们四个就都被困在这里了。 慢慢多动刀声音的来源处,这里却是一扇铁门,上下都有铁条,索然缝隙够大却只能让手通过。 接着微弱的光线我仍旧看不清里面人的脸,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郝聪?” “你,你是谁?”郝聪见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谢文骏。” “太好了,快把我弄出去,还有许洁儿。” 我惊讶的说:“什么?许洁儿也在里面。” “是的,她好像睡着了。” 我想郝聪口中说的睡着了应该是昏倒了,于是我让郝聪先冷静下来,由于铁门是在外面锁上的,所以一时间想要砸开锁头还是有些困难的。 我让何娇娇守在门外,我则沿着墙壁继续往前走,一来探索一下周围的环境,而来寻找一些坚硬的物体来砸开锁头。 刚我走到铁门正对面的墙壁时,发现这里有一个台子,类似供奉用的香火台,胡乱摸索之后发现当中似乎拜访了一具神像,至于是哪路神仙就不知道。 “咦?” 当我摸到神像上时发现神像双臂中抱着的一个东西能取下来,手感类似于金属,在墙上敲击了几下发现还很合手。 回到铁门前的时候何娇娇立刻警觉的说:“是谁?” “是我,谢文骏。” 这时候她才松了口气,问我说:“找到了吗?” “你们让开一点,我试试。” 由于光线严重不足,几次下来都没有砸对位置,不过手中的金属却是足够结实,就这样忙活了一阵,锁头才被砸开。 铁门打开以后郝聪第一时间就往外沖,黑暗中我拦也拦不住,很快他的脚步声就渐渐远了,我喊了几声他也没有回应。 何娇娇想要去追我立刻拦下了她说:“这里环境我们不清楚还是不要散开的好,一会我会去把郝聪找回来的。” 说完我就闪身进了屋子,找到许洁儿我这才放下心来。 这次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许洁儿才慢慢转醒,何娇娇开心的抓着她的手说:“洁儿姐你醒啦,太好了。” “你怎么会在我家?” “这,这不是你家啊。” 许洁儿轻咦了一声,由于光线暗淡她看不清我的脸,只能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扶着于是想要挣脱。 我轻声的说:“是我,谢文骏。” “你们怎么……” “你能站起来吗?然后我们在慢慢说。” 扶着许洁儿慢慢站起来,似乎许洁儿对周围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完全没有恐惧的感觉,甚至还笑着拍了我一下。 “这是什么味儿,好难闻。”许洁儿站起来之后注意到了发霉的味道。 第161页 我整理可一下思路,对她们两个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三个还有郝聪应该是被兇手抓进来的,至于兇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而且目前还有一个比较危急的情况。” “什么危急情况?” “我们没有水和食物。” 经过我这么一说,何娇娇惊讶的叫了一声,只是许洁儿冷静的让我有些意外,对我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下说:“我们不能分开走,无论谁是兇手都没有机会下手。” “郝聪呢?”许洁儿脱口而出。 “在文俊哥打开这扇铁门的时候就跑了。”何娇娇抢着说。 我紧接着说:“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先找到郝聪,这样我们四个相互监督,兇手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时候何娇娇拦住我说:“等等,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啊,为什么我们四个在一起兇手就没有机会啊?” 第089章:谁是兇手(二)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何娇娇对这些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于是我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告诉了她。 在听我叙述的过程当中,何娇娇从惊讶变成惊恐,最后半信半疑的看着许洁儿说:“这都是真的吗?” “是的。” 听着许洁儿肯定的回答,何娇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似乎一下子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我让她先平復一下心情,然后才说:“现在我们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你们能说一下自己昏倒之前都在哪里吗?” “我在家,因为你嘱咐过我不要出去。”何娇娇抢先着说。 “我也是。”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们两个,光线的原因让我看不清楚她们的表情,如果她们说的是真话,那么突然跑出去的郝聪就有些问题了。 “你呢?”许洁儿好奇的问。 “我,我因为头疼倒在了小巷子里。”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不过我想起来我混到之前给杰弗森打过电话,也见过崔然,虽然不知道我昏倒了多久,但杰弗森长时间联繫不到我的话应该会报警吧。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股微弱的蓝光出现,差异之下我看见许洁儿正拿着一个能发光的东西,虽然光线很弱,但足够看清周围一米之内了。 “这是我的腰带饰物,一直以为是装饰品,想不到现在派上了用场。”许洁儿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 这东西摸起来像是橡胶材质,脱离了许洁儿的手以后光线立刻就消失了,被我握在手中一时我还不知道怎么用。 “按一下。” 咔—— 我能感觉到清脆的按钮声,蓝光也随之出现,恐怕这种小东西是用来在黑暗的情况下看锁眼的吧。 我们扶着墙按照我刚才走过的方向走去,因为那里有一个我还没有看清楚的神像,而且我手里的这个东西刚才检查了一遍,看起来像龙像蛇,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结合神像就能有些头绪了。 摸索到神像面前,我用光线照上去,旁边何娇娇和许洁儿也争着要凑过来看。 这尊神像上面满是尘土,造型是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什么,这时候我把手中的金属重新摆放上去,这尊神像正好是双手托着这那玩意儿。 “好奇怪啊。”何娇娇皱着眉头,我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用手触碰了一下神像上面的灰尘。 我立刻制止她说:“不要乱碰,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悔都来不及。” “你见过?”许洁儿问她。 何娇娇沖我吐了吐舌头,说:“这尊神像我没见过,不过它的五官好像是国外的神像,因为国外艺术家雕刻神像的时候会参照本国的样貌。” 这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我心想这尊神像会不会是希腊哪个神的神像,因为整个事情从都到位都跟星座有关,而星座最早就起源于古希腊。 许洁儿拿出一张纸巾在身向上擦了擦,直到灰尘都被擦掉,神像本身的颜色才显现出来。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似乎这座神像我根本没有见过,因为在十二星座当中似乎没有一个神是这个样子,而也没有一个星座会跟似龙似蛇的东西扯上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头疼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手中的小电筒光在没了我的控制下也失去了光芒,这会我只能抱着头,强忍着疼痛,又有一幅画面定格在我眼前。 这是在一个房间里,床上坐满了小孩子,其中有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当中就有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带蝴蝶结的小女孩,另一个表情冷漠一些,也没有笑容。 就在我诧异的时候,头疼的感觉消失了,画面也开始动了起来。 我前面几个小孩拼命的叫嚷着,坐在最前面的两个小孩正拿着游戏手柄使劲按着,从电视机画面上看应该是格斗游戏。 带蝴蝶结的小女孩咯咯直笑,另一个女孩子则看了看我这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多了一个布娃娃。 “哈,你输了,轮到我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就在我身边。 刚才那两个玩游戏机的小男孩回过头来看着我这边,办了一个鬼脸说:“在玩一局才轮到你,文骏你不许赖皮哦。” 第162页 又是那个叫‘文骏’的小男孩?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视线从画面当中抽离了出来,头疼的感觉也把我拉回了现实,耳边也响起了许洁儿她们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眼睛说:“我没事了。” 何娇娇不解的看着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有点头晕,已经没事了。”我站起来大口喘着气,半响头疼才渐渐消失。 我松了口气,不过这头疼一次比一次来的频繁着实让我有些受不了,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我赶紧说:“我从头疼到恢復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十几秒吧。”许洁儿说。 这就让我很奇怪了,从看到那幅画面开始到结束起码经过了2分钟,怎么在现实当中却只经过了十几秒。 现在想也想不通,还是等我脱身出去找到杰弗森再说吧,也许他能知道我病情的源头,只是现在连光线都没有,如何出去? “这里有一个纸条。”许洁儿指着香火台下面说。 借着蓝光我从下面把纸条摸出来,这张纸条上面没有灰尘也没有褶皱,应该是被人事先放在这里的。 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我就在你们当中,找到我你就赢了。” 我看着纸条上面的字迹,跟我收到的信字迹相同,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写的,这个人就应该是兇手错不了了。 “在我们当中?”何娇娇警觉的向后退了退,很快就退出了光线的范围。 我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过来,却被她躲开了,我焦急的说:“这可能是兇手耍的伎俩,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吗?” 何娇娇冷笑了一声,态度转变之快也让我很惊讶,她说:“我不是兇手,我只能相信我自己,你们不要过来。” 说完就能听见何娇娇向远处跑过去的声音,我看了看许洁儿,她似乎也很害怕,不过是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没有松开。 “别害怕,我们慢慢走过去把他们两个找出来。”我拍了拍她的手背说。 随着何娇娇跑去的方向走过去,那里是我没有探索过的地方,不过借着光线能看到有一座楼梯通向上面,对面是一个走廊,从我这个方向看走廊的左边就是我带着何娇娇出来的那个狭窄走廊。 根据刚才的声音判断,何娇娇应该是奔着那个走廊去了,只不过我现在对上一层感兴趣。 许洁儿见我要往楼梯上走,赶紧拉住我说:“何娇娇好像往那边去了,我们是不是……” “我只是上去看一下。” 可是刚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一闪铁门出现在楼梯上,似乎是有人故意要阻止我们上去然后在这里架设了一扇铁门。 咣啷咣啷—— 铁门被我晃悠了几下发出沉重的声音,坚实的大锁撞击着铁门,看样子用刚才的方法是打不开摺扇门了。 “我们还是下去吧。”许洁儿担忧的看着我说。 我望着上面微弱的光线,似乎上面没有下面封得那么严实,而直觉告诉我上面肯定有什么秘密,也许这个秘密就是揭开所有谜团的答案。 “好吧。”我嘆了口气终于放弃了向上走。 从楼梯下来接着微弱的蓝光我看到一个人影从走廊口闪了过去,根据身形能判断出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而这里除了我之外只有还从一个男人。 “郝聪!!”我大喊了一声。 这个人影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朝着走廊里跑了过去。 我带着许洁儿摸索着往前走,因为看不清前面的路所以走的很慢,不过好在目前只看到这一条路。 “你不觉得奇怪嘛?”许洁儿抬头问我。 “怎么了?” “我们接着光线走得这么慢,如果刚才那个人是郝聪的话,他怎么毫无顾忌的就往里面走?” “你是说他认识这里的路?” “对。”许洁儿肯定的说。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奇怪起来,这里我根本没有来过,而郝聪整天呆在家里外出活动的频率比我低很多,这么说他也不应该来过这里才对,难道这里还有第五个人? 想到这里我手心不禁冒出冷汗,攥着我的手的许洁儿也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手上更是加了一些力道,看来她也很害怕。 走廊的拐角处已经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线,我们走过去发现折过去之后依旧是一个走廊,不过周郎上已经有很多小窗户,不过都被人用木头钉死了,只有很稀少的光线能透过缝射进来。 “现在是白天。”许洁儿突然冒出一句。 我点点头说:“我们在同一个晚上被人不知不觉带到这里,那么今天应该是隔天了,我想警方应该会採取行动了。毕竟我们当中郝聪和何娇娇是跟着家人住的。就算何娇娇的家人没有察觉到,可章肯定也没有知道的。” “郝聪是你们科长的儿子?”许洁儿诧异的说。 “这个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笑了笑。 第090章:谁是兇手(三) “为什么不往前走?”许洁儿好奇的看着我。 我摆手拦住她,既然这里有光亮了,那么就应该先把整体情况看清楚,一旦有突发事件也还做应对。 第163页 “走吧。”说完我迈开步子走在前面,许洁儿则跟在我侧后方。 整个走廊看起来很宽阔,正当中是已经满是灰尘的红地毯,看起来有些欧式的风格。走廊两边各有两个屋子,至少从我这边看起来是的,尽头是一个被密封的窗子,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嘈杂的铃声响了起来,听起来有些侧耳。 我和许洁儿对视一眼,开始加快速度朝着声音来源走去,听上去像是左手边第一间屋子,也不知道是谁弄出的动静。 走到屋子跟前我停住了,因为从远处看不太清楚,近了才发现刚刚看到的四间屋子都没有门,而是那种圆形的门,很有英国风格。 “这里会是哪呢?”我皱着眉头想着,我们不可能一夜之间到了英国,那么a市有英国风格的建筑也很少有。 许洁儿指着桌子上的光亮说:“你看那里。” 其实我也看到了,只不过因为刚才忽然有了刚才的想法才停顿了一下。 长方形的木桌上有一个东西在闪闪发光,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一部手机,许洁儿正要坐过去拿却被我制止了。 虽然屋子里有些光亮,我还是用小手电筒照了照四周的角落,因为要在暗处藏一个人太容易了。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我才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许洁儿也走了过来,想要看清我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这不是周莽的手机吗。”许洁儿惊讶的指着我手里的手机说。 我皱着眉头来回翻看了一遍,确实见周莽用过这一款的手机,不过还不能确定是这部就是周莽的。 手机的按键完好无损,只是屏幕一侧有些龟裂,电量也只有一个格子了。 “能打电话吗?”许洁儿期待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喜新娘如果这个手机可以打电话出去,那么兇手不就白费尽心思把我们弄到这里了吗。 “坏了。” 我尝试打了一个电话,发现手机里根本没有手机卡,而且也不能拨打唿救电话,不过却有一个重大发现。 在这部手机里有一个软体是我也在用的,它的主要功能是拦截和记录电话,通过这个软体我发现了这部手机拨打出去的电话。 由于没有了手机卡,所以软体只记录下了电话,其中许洁儿和我号码我是认得的,其中我的号码处于最后,时间显示的是12:12。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给许洁儿看,她看过之后惊讶的看着我说:“这不就是周莽打给我们电话的时间吗,这就是周莽的手机。” “应该是了。” 忽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记得何娇娇街道周莽电话的时间是12:10,郝聪是12:09。那么白若的是12:01,这会不会就是兇手提示我杀人的顺序呢? “该死的。”我敲了自己头一下,现在才发现我居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许洁儿焦急的问:“怎么了?” “郝聪有危险。” 说着我也顾不上小心了,直接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其余三间屋子都转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郝聪的踪迹。 “跑哪去了。”我仔细检查了周围,这里出了四个房间几乎就是死路了,那么刚才进来的人影和往这边走的何娇娇都哪里去了。 叮呤噹啷—— 忽然一个金属物体掉在地上又弹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警觉的跑了出去,发现走廊的拐角处有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墙上还留下了什么。 我拉着许洁儿跑过去,最先看见墙上有一抹鲜血,然后才看见地上有一把染血的刀。 “呀……”许洁儿惊叫一声,所在我背后。 我看了看依旧漆黑的走廊,捡起地上的刀,刀柄上还有余温。 “估计是郝聪出事了。”我嘆了口气,却没有追出去。 许洁儿躲在后面没有说话,似乎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吓傻了,一直躲在我背后,就好像对面走廊的黑暗中个藏着诸多魔鬼似的。 许洁儿见我往回走,说:“怎么往回走,不追过去吗,万一郝聪他……” 我看着她说:“洁儿,现在我顾不了别人了,只要你没事就行了,你看那边根本没有光线,如果兇手在黑暗中有心算无心,我们很可能会受伤。” 回到发现周莽手机的房间,我桌子上的尘土擦了擦,好让许洁儿坐在上面休息一下,毕竟我们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保持体力是最重要的。 许洁儿脸色有些不好看,我问她怎么她也不说。 “是不是你觉得我没有去救朋友是不对的?”我说出了我的猜想。 “以前你都是帮着朋友的,这次你怎么……” “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现在只能保护我身边的人。” “那如果刚才受伤的是我呢?” 我看着许洁儿委屈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我想还是会这么做的,毕竟把自己陷入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是接受不了的。 我无奈的嘆了口气,靠着墙坐了下去,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我去别的房间看看。”许洁儿赌气的瞪了我一眼,自顾自的走了。 第164页 对于她的任性我也只能由着她了,不过在发现带血的刀之前我已经检查过其他三个房间了,完全没有人影,她不会出什么事情。 啊—— 才闭上眼睛没多久,许洁儿的叫声就传了出来,我立刻睁开眼睛跑了过去,发现她正指着屋顶的,另一首捂着嘴,强忍着不昂自己再叫出来。 我寻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屋顶正有一幅壁画,画的是射手座的符号。 根据许洁儿无意之中的提示,我把四间屋子的屋顶都看了一遍,每间屋子都有一幅画,分别是摩羯、狮子、双鱼和射手。 我默默念着这些从我醒来就看到的这些星座,发现排除第一个出现的金牛座,其顺序目前就是处女、天蝎、摩羯、狮子、双鱼和射手,这跟白若她们死亡的顺序是相同的。 “怎么会这样呢?”我嘀咕了一句。 许洁儿有些害怕的向我这边靠了靠,又因为刚才的争吵不好意思靠的太近,用手肘碰了我一下说:“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我拉着她的手指着被封死的窗户说:“想要出去只能找到出路,不过我刚刚看楼上似乎光线更充足,那里也许没有这么严丝合缝的,应该到了楼上就能出去了。” 许洁儿指周围说:“这里这么多桌子椅子啊什么,你看哪一样你能砸开那扇铁门,我们赶紧出去好不好?” “这些东西排不上用场,而且我们要先找到郝聪和何娇娇。”我说。 “你手里的刀不行吗?” “这把刀太小了。” 我把手里的刀交给许洁儿让她用来防身,并且对她说:“你就呆在这间屋子里,我出去看看,这样等下的话我们会饿死在这里。” “可是我害怕。”许洁儿祈求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刀。 “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我从旁边的椅子上卸下一块木头当做棒子,然后示意许洁儿藏到角落里去,对她说:“你在心里默数300下,我5分钟之内就回来。” 告别许洁儿之后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走廊转角处,然后定了定神拿出小手电筒,接着它提供的光亮我提着棒子慢慢的摸了出去。 大约往外走了5米左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出现,我立刻关掉光线,朝着那里瞧瞧走了过去。 黑暗中我双手握着木棒,在声音来源地不到3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适应了黑暗的我隐约能看见一个人的轮廓,因为黄皮肤在黑暗中能周聚集光线。 有是有人的直觉是很准确,那人似乎也发现了我,朝着我就扑了过来,慌乱中我按下了小手电筒,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那人真不开眼睛,不过我的肩膀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很痛。 湿湿黏黏的东西打湿了我的袖子,疼痛感愈加剧烈起来,看来我的肩膀是流血了,我本能会挥了一下木棒,落空之后的观星让我踉跄了几步。 那人袭击我之后掉头就跑,我打开小手电在后面追赶,无奈肩膀的疼痛让我实在快不起来,当我发现那人窜进走廊的时候,我心想这下糟了。 捂着肩膀的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来,我把衣服脱下来撕成布条给自己草草包扎一下继续追过去,因为那里还有许洁儿。 当我走到转角处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滴滴的血迹,心中暗叫不妙,寻着血迹往前追,最后转进去的房间正好是我让许洁儿藏的地方。 “该死的。” 我顾不上疼痛提着木棒就跑了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血迹在这里也断掉了,周围似乎跟我走的时候一个样子,看不出有打斗的痕迹。 “许洁儿呢?”我心里想着。 第091章:符号(一) 就在这个时候,我背后忽然有一阵微小的动静,我勐然回过身,发现后面一个人正沖我扑过来。 这屋子里虽然不是很暗淡,但情急之下一时也看不清是谁,我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指向赶紧脱身。 这人手里拿了一个尖锐的物体朝我刺过来,吃过苦头的我就地一个驴打滚躲开,还不等我站起来就又扑了过来。 即使在警校受训过,可是肩头受创的我在力气上已经处于弱势,所以我只能到处躲藏,希望能够找到反击的机会。 “杀死你,杀死你们。”这人一遍攻击者我,还一边煳里煳涂的说着,听起来有些含煳不清。 “你,你到底是谁?” 我大喊了一声之后,这人立刻就停了下来,然后愣在那里不再动弹,就好像机器人被关掉开关一样。 “郝聪是你吗?”我皱着眉头,光线的原因我看不清他的脸,加上刚才我们的动作几乎把这里的灰尘都掀了起来。 “我……” 模煳轮廓让我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只感觉这个轮廓很熟悉,从衣着上判断应该是郝聪错不了了。 郝聪看着我的时候歪了歪脖子,似乎不太确定我是谁,于是我急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似乎失忆了一样还是那样傻愣愣的看着我。 我慢慢站起来,示意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小声的对他说:“是我啊,我是谢文骏。” “谢……文骏?” “对,不记得我了吗?” 第165页 我慢慢的往前走,在我就要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他一下子推开了我,用手里的锐器指着我说:“不要过来,杀了你。” 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正是我刚刚用来砸开铁门的那个金属,原本我将它放回去了,想不到又被郝聪拿到了。 这个东西在我拿到的时候就是一头尖一头钝,看来我肩膀上的伤应该是被尖端刺中的。 郝聪的头时不时轻微摆动一下,就好像头有病似的,类似那种无法控制有节奏的抖动。 “头有病?” 这个时候我想起郝聪小时候头部被撞击过,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就留下来的病根,在某种刺激下让他有这种危险的举动。 我尝试让他放松下来,不过效果很不明显,他看着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似乎我的脸对他来说还是有记忆的。 就这样我们对峙了很久,其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怕发出声音打断他的思路,所以我一直在等待着。 “啊!杀了你!”郝聪突然暴起发狂,挥舞着手里的锐器扑了过来。 我心里扑腾一下,心想这下子糟糕了,于是急忙躲避,可是屋子实在不大,很快我就被逼到了角落里。 郝聪大口的喘着气,攥着武器的手越来越近,似乎看到我就跟看到了死敌一样。 “你别激动,你这是怎么了?” “我要替他们报仇。”郝聪说着就举起手中的东西砸了下来。 我急忙拖住他的手腕,尖锐的一段距离我的身体只有不到五村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也让我看清了它手里的东西,是一条金属蛇。 这条蛇身体扭曲幅度不大,那时候我攥在手里也比较合手,蛇头一段已经有些凹陷了,大概是我用来凿击开锁导致的。 郝聪的力气这会儿大得出奇,我被死死压在下面,他甚至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这让我开始有些喘不上气了。 “杀……”郝聪瞪着眼睛涨红了脸,呲牙咧嘴的样子恍惚间让我以为是一头恶鬼。 忽然左肩上传来一阵剧痛,我能感觉到伤口裂开了,正当我无力招架的时候,郝聪的身子一僵,倒了下去。 我诧异的看着倒在一旁的郝聪,满脸不可置信的你过头想要看清楚他身后,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正站着另一个人。 “许洁儿?” 我赶紧爬了起来,看许洁儿大口的喘着气,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下一秒我回过神儿来,感激把郝聪的身体反过来,发现他后背的背心出扎了一把刀,正是我交给许洁儿的那把。 “糟了。”我嘆了口气,因为背心的位置距离心脏很近,而那把刀的长度足够刺穿心脏了。 许洁儿看清那人是郝聪之后双眼充满了泪水,捂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不忍心去责怪她。 郝聪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什么,我立刻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他用虚弱的声音说:“兇手在我家。” “什么?兇手在你家?”我惊讶的看着他说。 “原来……”郝聪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咽气了。 这时候许洁儿忽然哭了出来,眼泪哗哗往下掉,我只好放下郝聪去安慰她说:“这不怪你,你救了我的命。” “我,我杀了人。” “不,你是救了人,你没有错。” 我把许洁儿搂在怀里,让她痛快的哭个够,而我还要警惕周围的动静,万一这个时候有突发情况我可招架不住。 知道许洁儿哭够了以后她才稍稍有所好转,抽噎着对我说:“我要坐牢吗?” 我笑了一声说:“我们属于自卫,不会被判刑的。” 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来检查郝聪的伤势,除了背后心口处的致命伤意外,他的腹部还有被利刃划破的伤口,被布条包扎了起来。 迴响刚才我发现的的那个人影,在我捡起短刀的时候上面就染了血,我想郝聪腹部的伤口应该就是被这把刀划伤的,而我肚子悄悄探出去听到的悉悉索索声,可能就是郝聪在为自己包扎发出的声响。 “难道是何娇娇?”我皱着眉头。 许洁儿不解的看着我说:“兇手就是何娇娇。” 对于许洁儿如此肯定是话,我的立场有些动摇了,因为这让我想起了我在郝聪家里看到的那幅画。 那幅画上面哟很阴森恐怖的线条,当中有两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个回头张望着后面,似乎很怕后面的人追上来,刚好符合双子座的神话故事: 在遥远的希腊古国,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温柔贤惠的丽达王妃有一对非常可爱的儿子,他们不是双生,却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两兄弟的感情特别深厚,丽达王妃觉得十分幸福。 但是有一天,希腊遭遇了一头巨大的野猪的攻击,王子们召集了许多勇士去捕杀这头野猪。其间,勇敢的哥哥杀死了野猪,但是也受了伤。凯旋归来,举国欢庆的时候,丽达王妃为了安慰受伤的哥哥,偷偷向他吐露了实情。原来,哥哥并不是国王与王妃所生,而是王妃与天神宙斯的儿子。所以,他是神,拥有永恆的生命,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他。哥哥知道以后再三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哪怕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第166页 然而,不幸的是,勇士们因为争功而起了内乱,竟形成了两派,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后来他们开始打了起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两位王子立即赶去阻止,但是没有人肯先停手。就在混战之中,有人拿长矛刺向哥哥,弟弟为了保护哥哥,奋勇扑上,挡在哥哥的身前。结果,弟弟被杀死,哥哥痛不欲生。其实哥哥有永恆的生命又怎么会被杀死呢?只怪不知情的弟弟太爱他的哥哥了。 哥哥为此回到天上请求宙斯让弟弟起死回生。宙斯皱了皱眉头,说到:“唯一的办法是把你的生命力分一半给他,这样,他会活过来,而你也将成为一个凡人,随时都会死。”但是哥哥毫不忧郁的答应了。他说,弟弟可以为了哥哥死,哥哥为什么不能为了弟弟死呢?宙斯听了非常感动,以兄弟俩的名义创造了一个星座,命名为双子座。 而郝聪的死正好是被人从后面刺中要害致死,这让我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许洁儿,发现柔弱的许洁儿正在擦着眼泪,心想如果这个女人是兇手,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泛寒。 “你怎么这么看着我?”许洁儿白了我一眼。 “没什么。” 说话间我无意往郝聪脖颈后面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脖颈后面正有一个符号,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小刀刻在上面的,血已经结痂了。 “双子座……”这个符号我是认识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后脖颈,发现也有一些奇怪的触感,难不成我脖颈后面也被刻上了符号? 于是我让许洁儿转过去露出脖颈给我看,发现她的后脖颈也有一个符号,是水瓶座。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许洁儿疑惑对我说:“为什么要给你看……” 可是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我看到她摸到了脖子后面被刻了什么东西,于是焦急的问我说:“我脖子后面有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郝聪脖颈后面的符号。 许洁儿似乎明白了,然后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紧接着有些颓废的笑了笑说:“我们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 想来想去,觉得我们四个脖子后面的符号应该是在被带到这里之后,尚处于昏迷状态的时候刻上去的。 许洁儿忽然灵机一动,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对我说:“你不是说我们当中有十一个个人会死吗?” 第092章:符号(二) “是的。” “那么我们三个人脖颈后面都有符号了,也就是说我们是兇手的猎物,这么说何娇娇就是真兇了。”许洁儿很肯定的说。 我皱着眉头反覆思量,觉得许洁儿这么推理应该错不了,于是我说:“现在还找不到何娇娇,没办法证明什么。” “她先是袭击了郝聪。”许洁儿指着郝聪腹部的伤口说。 “好吧,你说的对,可是外面太黑了,根本看不清状况,万一……”我皱着眉头说。 许洁儿轻笑了一声说:“跟我来,刚刚我找到一个东西,也许能派上用场。” “不过在这之前要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许洁儿专注地看着我的肩膀,面有男色的说。 在这里没有止疼药没有外伤药,只能重新换一块布条防止感染了,也为了让许洁儿把注意力从我肩膀移开。 “你要给我看什么?”我转移话题说。 “这边。” 在左边的第二间屋子里,许洁儿指着一幅已经歪了的挂画说:“就在这个后面,你看。” 说着许洁儿掀起挂画,我能看到里面有一个类似于闸的东西。 “这是……”我疑惑的走过去。 “应该是电闸吧,你看上面有一个总闸,好像生锈了。” 我看着生锈的总闸点了点头,下面分别是4个小的分闸,不知道什么原因整个闸看起来秀吉斑斑的,跟旁边的摆设物不像是一个时代的东西。 我把手放在总闸上面,冰凉的触感让我手心一阵哆嗦,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犹豫了。 “怎么不拉下来?” “这个闸看起来好久没人使用过了,安全起见我看还是……”我并不贊成去挪动这个闸。 许洁儿白了我一眼说:“现在我们也无路可走,也许拉下它之后事情会有进展呢?” “好吧。” 吱兹——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总闸拉下来,然后整个屋子里,应该说是整个建筑物里响起了电力运转的嗡嗡声。 这个时候总闸下面有一个格子亮了起来,我用手擦去上面厚厚的灰尘,发现这是一个显示电力的电能条,看上去电力并不充足,只有所剩无几的电力了。 看着为数不多的电力,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个闸只是一个后备电力的开关,而后备电力经过很长时间之后也流失了不少,现在剩下的就更少了。 我迅速的把下面4个分闸都打开,然后拉着许洁儿的手就往外跑,因为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 “你干什么这么着急?”许洁儿不解的问我说。 “电力不多,我们要趁这个时间找到何娇娇。” 第167页 走到走廊转角处的时候,另一边原本漆黑的走廊已经被灯光照亮,我能看到对面大厅里灯火通明。 “太好了。”许洁儿难得的笑了一下。 我也开心的笑了一声,然后拉着许洁儿就往大厅跑过去,只是大厅当中五颜六色的灯光让我十分好奇。 当我们跑到走廊口的时候,我被大厅这绚丽且神秘的灯光惊呆了。 这是一幅神秘又美丽的画面,整个大厅最当中的地上是一个奇怪的大型星象图,十二星座的符号尽数被刻在上面围绕成一个圈,当中是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符号。 而大厅的屋顶上是五个星座符号排成一个圈,分别是白羊、巨蟹、双子、天秤和水瓶座。当中空出来的位置正好被灯光反射了一个符号,这个符合与地上星象图最中间的符号相同,只不过这顶棚的这个符号光线有些发散,隐隐辐散到周围五个星座当中,给人一种制约这五个星座的感觉。 铁门对面就是那个香火台了,那尊神像在光线的影响下更加神秘,许洁儿松开我的手好奇的走了过去,我急忙追了上去。 在灯光下这尊神像更生动,许洁儿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点的把上面尘土擦掉,那种小心翼翼的程度让我一度认为这尊神像跟她有什么关系。 “好吓人的样子。”我看着神像虎目圆瞪的样子说。 许洁儿轻笑了一声说:“我倒是觉得还好,怎么就把你吓着了呢?”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许洁儿,拉过她的手说:“还是别管这个神像了,我们赶紧去找何娇娇吧。” 我拉着许洁儿到处转,这里除了两个走廊和楼梯之外就剩下那个曾经关着许洁儿和郝聪的铁门了。 当我搭理铁门的时候,发现何娇娇正抱着头坐在墙角,我和许洁儿对视一眼都是松了口气。 似乎我们的动静被何娇娇察觉到了,她梦的抬起头,乱蓬蓬的头髮挡在脸前,肩膀不停的颤抖,对我们说:“他要来杀我了,要来杀我了……” “你是说郝聪吗?” 似乎听到‘郝聪’两个字,何娇娇更加的害怕了,一个劲儿的往墙角缩。 笑着往前走了一步说:“别怕,他不会伤害你的。” 就在我要俯下身去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忽然间想我撞了过来,肩膀狠狠的撞在我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我重心不稳险些倒了。 许洁儿被狠狠的推撞在墙上,何娇娇就这么疯也似的跑了出去,我急忙回头,发现她居然往楼梯的方向跑。 铁门被何娇娇拉扯的噹噹作响,任凭她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在没有外物帮助的情况下打开它。 似乎是力气用完了,何娇娇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不过看见我们走过来却警觉的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别靠近我,我不想再伤害别人。” “郝聪是你伤的?” “他想要杀我,我只能反击,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何娇娇瞪着眼睛沖我们吼。 我示意她冷静一下,然后带着许洁儿后退了几步对何娇娇说:“你冷静一下,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就在那边休息,我们没有食物所以要尽量保持体力。” 这一番话之后何娇娇的神情有所好转,她坐在楼梯上休息,不过始终观察着我这边的动静,而我和许洁儿就站在那里,许洁儿在为我重新包扎伤口,因为刚才那一下子又渗出了不少血液。 “你是怎么受伤的?”何娇娇突然开口问我说。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郝聪刺伤我的。” “他人呢?” “死了。” 何娇娇惊讶的站起来,看着我说:“你杀了他?” “他要杀我,那时候我受了伤,是许洁儿为了救我不小心把他杀了的。”我有些难过,重新提起这件事情也让许洁儿双眼又充满了泪水。 何娇娇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然后抬头看着整个大厅绚丽的灯光,眼神在上面游移不定,口中还低低的说着:“这不就是十二星座吗。” “你也知道?” “星座的符号我认识,上面都是星座的符号,有白羊……” 我看着熟悉星座的何娇娇,又听着她把屋顶过的星座一个个念了出来,心中忽然一阵惊讶,因为这屋顶的五个星座正好是李子源到郝聪的死亡顺序。 “这不可能啊。”我嘀咕了一句。 许洁儿凑过来疑惑的看着我说:“什么不可能?” “起初我们四个都是被困在这里,加入当中一个是兇手的话,那么兇手是怎么在我们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来准确指定下一个死的就是郝聪呢?” 说到这里不禁让我怀疑起许洁儿来,因为郝聪的死多多少少跟她有关系,但把郝聪逼到走廊里的又是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独自出去碰上郝聪的话,就不会有许洁儿误杀郝聪的结果了。 “难道兇手真的把每一步都算好了?”我在心里不得不这么想。 根据郝聪的推算和何娇娇念出的顺序来看,下一个就应该是天枰座了,而何娇娇的生日正好在天枰座包括的范围之内。 我惊讶的看向何娇娇,似乎是被这么一看,何娇娇有些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第168页 “下一个可能是你。” “你说什么?”何娇娇慌张的说。 “郝聪在临死前已经推算出死亡顺序了,那时候段入风死以后,郝聪就推算出下一个是双子座,只是当时我不知道谁属于双子座,现在他死了,我能确定他就是属于双子座,而下一个就是天枰座了,可能是你。”我如是说。 何娇娇先是愣了一下,对我说:“我不是什么双子座,我是天蝎座的,我的生日是11月22日,是天蝎!” 最后的一声喊叫之下,整个大厅的灯光闪烁暗淡了几下,我拉着许洁儿的手抬头看着屋顶,不过好在灯光没有暗下来。 “怎么回事?”何娇娇皱着眉头说。 我解释说:“这里的电力不是很充足,估计可能会有片刻断电的可能。” “是你干的?” “是许洁儿发现的电闸,我给电闸合上的。” 何娇娇扭过头去看许洁儿,皱着眉头说:“你?” “是我。” “你先是杀了郝聪,然后指示谢文骏去拉电闸把这里弄亮来找我,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就是杀了我?”何娇娇彻里斯底的沖我们吼。 我惊讶的看着何娇娇,然后转头去看许洁儿,发觉这一切看似是巧合,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安排好了。 “真的不是我。”许洁儿无力的为自己辩护,然后看向我。 第093章:轮到你了(一) 绚丽灯光的大厅内,三个人相互对视半天,知道其中一个人稍稍后退才让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许洁儿无奈的看着我说:“真的不是我,如果我后退一些你能安心的话,那我就站在这边好了。” “整个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兇手就在我们三个当中,所以大家各自保持距离吧。”我也很无奈的发表了意见,转眼去看何娇娇。 何娇娇爽快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楼梯口坐了下来,从她身上的血迹和蓬乱的头髮来看,她也累坏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分成三角形,几乎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只是许洁儿看起来有些委屈,时不时往我这边看,一只手抱着另一只胳膊。 我站在原地,心想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兇手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在演戏,而且是一直在欺骗我们,那么这个人就一定在说谎。 “对了,之前我好像看到你往走廊那边跑了,怎么我追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忽然想起这件事情,问何娇娇。 何娇娇轻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那么笨吗,我跑到走廊的时候就停下来了,然后悄悄走到我醒来的房间躲起来了。” “那你是怎么碰到郝聪的?” “是他闯到我的屋子里,然后对我大吼大叫的,我就只能往外跑,用手里的刀子划了他一下就跑了,躲到铁门里面去了。” 我疑惑的说:“那后来我在铁门附近撞见郝聪,那个时候就在里面?” “对,我以为是郝聪找过来了所以没敢出声。” 想不到何娇娇那个时候就在旁边,既然许洁儿和何娇娇都认为自己不是兇手,而且根据郝聪推算还有第十三个星座,会不会兇手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而弄出的把戏? 就在我要说出刚才想法的时候,大厅的灯光瞬间熄灭了,紧接着是有人跑动的声音,听起来都不是沖我来的。 “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刚反应过来喊出这句话,就听到刚才的跑动声也停止了。 瞬间的黑暗让我完全处于视盲状态,周围除了黑暗之外就没有其他颜色,而且刚才的动静也停止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洁儿,何娇娇你们在哪?”我喊了一句。 只听见许洁儿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我在原地没有动。” 我打开小手电筒朝着许洁儿的方向慢慢移动过去,发现许洁儿的脸色有些苍白,是那种惊恐过后的惨白。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说。 “没事。” 就在这个时候,许洁儿的手拉住我的手臂,我感觉她的手上有一种湿湿黏黏的感觉,就用灯光照了过去。 她的手上全是血,可是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于是我说:“你的手上怎么都是血?” “有,有人冲过来,所以我……” 许洁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咣啷一声,似乎是什么金属东西掉在了地上,我照过去一看竟然是那个似龙似蛇的锐器。 “你怎么……”我看着锐器上的鲜血,就知道何娇娇肯定是出事了。 锐器掉落的旁边,何娇娇瞪大了眼睛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殷红,不过致命伤却是在胸口,那里衣服被划破了,能看到一条又细又长的划痕。 许洁儿这个时候害怕极了,慌张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跑过来,我本能要保护自己才……” 由于这里光线不好,我没有理会许洁儿,自己把何娇娇的尸体抱了起来朝着大走廊走去,拐角处的光线亮度足够检查尸体了。 我把尸体放下来,慢慢掀开胸口被划破的衣服,发现一个从锁骨正中间一直到胃部那么长的划痕,而且足有三寸深。 第169页 我看着这足以致命的伤口,回想起了天枰座的神话故事。 希腊神话中的远古时代,人类与神都同样居住在地上,一起过着和平快乐的日子.可是人类越来越聪明,不但学会了建房子,铺道路,还学会了勾心斗角,欺骗等等不好的恶习,搞得众神仙都受不了,纷纷离开人类,回到天上居住。 但是在众神之中,有一位代表正义的女神,并未对人性感到灰心,依然与人类一同住在一起.不过人类越来越变本加厉,开始有了战争,彼此残杀的事件发生.最后连正义女神都无法忍受,也毅然决然的搬回到了天上居住.但这并不表示她对人类已经彻底绝望,她依然认为人类有一天会觉悟,会回到过去的善良纯真的本性.。 回到天上的正义女神,在某一天与海神不期而遇,海神因为嘲笑她对人类愚蠢的信任,两人随即发生了一场激辩.辩论中正义女神认为海神侮辱了她,必须向她道歉.海神不这么认为,两个僵持不下,一状告到宙斯那里.这种情形让宙斯感到很为难,因为正义女神是自己的女儿,而海神又是自己的弟弟,偏向哪一方都不行。 正当宙斯为此感到很困扰时,王后适时的提出了一个建议,要海神一正义女神比赛,谁赢谁就向对方道歉.比赛地点就设在天庭的广场中,有海神先开始.海神用他的棒子朝墙上一挥,裂缝马上就流出了非常美丽水.随后正义女神则变了一克树,这棵树有着红褐色的树干,苍翠的绿叶遗蹟金色的橄榄,最重要的是任何人看了这棵树都感到了爱和和平.比赛结束,海神心服口服的认输。 宙斯为了纪念这样的结束,就把随身携带的秤往天上一抛,成为现今的天秤座。 “裂缝马上流出美丽的水……”我想起了这句话,然后看着何娇娇的致命伤口,这似乎跟神话故事相吻合。 我愤怒的站起来,心想许洁儿对我们每个人就比较了解,只是了解的程度我还不清楚,不过她先后误杀了郝聪和何娇娇,这都完全吻合了对应星座的希腊神话故事,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了。 就在这个时候许洁儿慢慢走了过来,神情落寞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没有生气的何娇娇,对我说:“我真的是失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随你处置。” “你这个兇手藏的太深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把我们每个人都杀死?”我大声的质问她。 “你,你在说什么……”许洁儿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不过她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锐器。 其实从她刚才小心翼翼去擦那件神像我就开始注意了,她的表现完全是在擦拭一件心爱的东西,一件很久没有见到的东西。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严肃的说:“杨教授死的那天有你,白若死前有你,周莽也是在那天失踪。马正方死前结果一个电话,警方查证之后是一个公用电话,而那天晚上再ktv聚会还有你。” “那个时候我旁边还有别人啊,你不也在现场吗。”许洁儿有气无力的辩解说。 我重重的哼了一声,说:“我是警察,哪里就案子哪里就有我,兇手是给我下挑战书而不是你。” 许洁儿惊慌失措的对我说:“可是后面黄子强他们的死,我完全都不知道。” “对,我是没有找到你在现场的证据,不然我早就抓住你这个兇手了。”说着,我慢慢的朝着她走过去,在我看来这个兇手居然还在装无辜,恨得我心痒痒。 “你别过来,我,我……” 我不屑的看着她还有她手上的锐器,说:“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还在乎多我一个吗?” 许洁儿几乎用尽了气力沖我喊:“我误杀郝聪是为了救你,别忘了是你出去才把郝聪逼近来的,我只是救了你。” 我气得快要笑出来了,对她说:“就算郝聪是你误杀的,那么你引导我拉开电闸找到何娇娇然后杀了她你怎么解释?” “是她自己冲过来我要对我不利,我只是自卫。”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急忙检查了一下她的后脖颈,发现上面正有一个符号——天枰座。 我慢慢把尸体放好,心想何娇娇后颈也有一个符号,而许洁儿后颈也被刻了水瓶座的符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不禁摸了摸后脖颈,有摸了摸何娇娇脖颈的符号,那种触感是完全一样的,只是符号的纹路不同。 许洁儿咽了一口吐沫,紧张的说:“她的脖颈也有符号?” “对。” “那下一个是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响才说道:“如果你是下一个的话,那么我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你不是说兇手在我们当中嘛?”许洁儿诧异的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过你也听我说起过郝聪推算出的第十三个星座吧,也许空手就是那个空白的星座,是谁我还不清楚。”我无可奈的说。 许洁儿后退两步靠着墙坐了下来,似乎这对她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我想她的斗志应该被磨灭干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又有一幅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第094章:轮到你了(二) 第170页 又是一副定格画面,画面中我能看到一个白色柜檯,后面有一个身着制服的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她的手里正拿着什么看向我的旁边。 疼痛渐渐消失,画面如前几次一样动了起来。 漂亮女人看了看我这边,然后冲着我旁边说:“外籍也可以在这里办理入学手续,我们这里跟国内是有教育联繫的。” 一个磁性的声音说:“好的,我是他的监护人,这里是学费。” “小‘文骏’,今天你就可以留在这里了,以后在学习和生活上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可以找你的导师和我。” 我的视线上下晃动两下,似乎是在用点头回应着。只是这个‘文骏’又是谁,我对这些画面完全没有什么印象了。 紧接着我被带到了安排好的房间,这里虽然有两个床位却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从后面一男一女的谈话中能知道这是为我特别准备的房间,至于为什么是特别准备的,我就不知道了。 “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的。”漂亮女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下一刻磁性男人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说:“这是医院的证明,可能病情会有些麻烦,我又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所以还是要靠你们这边了。” “没问题的。” 简短的对话让我有些茫然,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脑中会出现这些根本没有的画面,就好像是我继承了别人的记忆,然后这些记忆在我头疼的时候再也束缚不住,自己跳出来似的。 眩晕敢忽然强烈起来,直到这种感觉慢慢消失,我对我的双腿也有了感觉,立刻站起来想要跑到门外面去看那个男人的脸,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还在走廊里,旁边是疑惑不解的许洁儿。 许洁儿关切的问我:“是不是又头疼了?” “嗯。” “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既然我们都被兇手顶上了,还是……”许洁儿催促我说。 我摆手让她停止说话,因为我怕她的话会继续引导我做出某种事情,所以我要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做事。 我踮起脚尖扒着被封死的窗户向外看,只能看到头顶上是高高的草,时不时还有沙子吹进来,看来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在地下。 原来我的位置是在地下,怪不得这里出了上锁的铁门之外就没有大门可以出去了,不过这里有这么宽敞的地下面积,让我联想起了电影当中经常会有某个宗教的人在地下聚集起来进行某种仪式。 “仪式?”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外面绚丽的灯光,地上的纹路和屋顶的星座,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那里也像是某种仪式的举办地。 许洁儿见我半天没有说话,自己也不敢在跟我搭腔,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于是我打破了沉默说:“你还是跟着我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不过你不能在说出什么引导我的话,我不会听你的。” “好,我尽量少说话就是了。” 对于下一个兇手的目标是许洁儿,我有点接受不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她并不害怕,这让我有点奇怪。 当我把郝聪和何娇娇的尸体摆好之后,我开始打算下一步的行动——砸破那扇铁门。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刚刚我拉下的电闸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许洁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惊讶的说:“看来还有第五个人在这里。” “不一定。” 我用手把电闸重新拉下来,在电闸被我拉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看到显示电量的凹槽闪了几下,屋子里的灯也跟着闪了几下,然后砰地一声电闸又弹了回去。 我拍掉手上的尘土说:“你看,这个电闸奇怪的地方就是没电了就自动弹回去,这可能就是后备电源才这样吧。” 许洁儿皱了皱眉头,索性不再注意那个电闸,而是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熘达。 我注意着他的举动,虽然她可能是下一个目标,但我还是没有放弃掉怀疑她的念头,直到许洁儿注意到我的目光。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许洁儿没好气的瞪我一眼。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看来她也意识到我没有完全相信她。 许洁儿委屈的说:“难道要我死掉的时候,你才相信我没有骗你吗?” “这说的太严重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无意义的打嘴仗可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宁愿闭嘴不再说话,任由她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再一次剧烈疼痛起来,不过这次我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醒,许洁儿不断在旁边照顾着我。 “你有没有好一点,你要是死了,我留在这里会很害怕的。”许洁儿带着哭腔对我说。 可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和刺入骨髓般的绞痛让我说不出话来,我的视线也慢慢的变黑,直到睁着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次的感觉来得很慢,我感觉一块块碎片正在拼凑在一起,就好像第一次头疼时候的那些拼图。 无数块碎裂的画面一脚从我眼前闪过,当中的内容是不断变换的,随之变换的还有里面的说话声,有的是大脑,有的是哭喊。 第171页 忽然间我眼前一亮,周围的环境变成了草地,不远处有个教堂,从外面看起来已经有些破败,而且年久失修白色的墙壁很多都掉了下来。 “我们进去探险好不好?”一个小男孩提议说。 “还是别去了,听说里面有个疯子,怪吓人的。” 这个时候我的视线转了一下,落在旁边呆着蝴蝶结的小女孩脸上,胖乎乎的脸蛋儿上满是忧虑的神情。 “我保护你,”我身边不知道谁说着这么一句话。 蝴蝶结小女孩咯咯直笑,脸上的忧虑也消散不见,似乎她极为相信刚刚说话的那个孩子,似乎还是个小男孩。 “切。”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只见一个小男孩黑黑瘦瘦的,整个人神精神的样子对我这边说:“到时候你别吓得尿裤子就好了。” 这个小男孩说完就往教堂方向跑了过去,其余几个小男孩打闹着追了过去,我的视线看了他们一眼紧接着落到蝴蝶结小女孩身上,慢慢也追了上去。 在教堂大门前几个小男孩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小男孩回头沖我喊:“这里的门被锁上了,我们进不去。” 我的红丝线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找其他入口比如窗户之类的进去。 可是教堂大多是木质门窗,门窗紧闭的情况下这些小孩子是很难进去的,不过其中一个孩子似乎有重大发现,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说:“那边有玻璃窗户,应该可以进去。” 被带到那个孩子说的地方之后,几个孩子皱着眉头议论着什么,最后对我这边说:“我们打破这些窗户钻进去吧,你看我们正好能钻进去。” “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派两个人进去吧,这样我们守在外面,出事的话也好想办法。”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愿意进去,最后一个小男孩被推荐出来,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另一个小男孩利索的砸碎玻璃,让小男孩进去看看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男孩进去之后,我的视线也紧跟着从窗户钻了下去,好在里面光线充足,周围周能看清楚。 “文骏,你要小心一点。”蝴蝶结小姑娘趴在草地上向下张望,我的视线看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前面那个小男孩往前去了。 前面的小男孩一路上慢慢腾腾,手里还摆弄着指头,似乎完全不关系这里是哪。 让我奇怪的是,这里本来是走廊,可是窗户偏偏安在墙壁较高的位置,而且这里没有灯泡,完全是依靠外面的光线。 走到转角处的时候,我心中莫名的一惊,因为转交折过来之后对面也有一个大厅,这时候我想回头去看看,可是实现却不受我控制。 我想要叫住前面的小男孩,这是却无能为力,我发不出任何声音,似乎只能看。 走到大厅的时候前面的小男孩停住了,抬起头盯着上面看了很久,其间还发出一声赞嘆。 我的视线也慢慢向上移,看到屋顶有一整幅没有完成的壁画,上面的漆很新,像是刚刚画上去似的。 扫视大厅,我们出来的走廊右边有一个小走廊,看上去很狭小,周围全是墙壁,可是那一扇铁门却让我惊讶得不得了。 “这里怎么也会有一扇铁门?”我在心里想着,可是这个时候视线已经换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看到前面小男孩跑到地上玩起了沙子,还对我这边傻呵呵的笑着说:“你看这里的沙子多细。” 这个时候我看到地上并没有十二星座的刻纹,屋顶也没有星座的壁画,只是这个大厅似乎跟我之前所处的大厅几乎相同,相同的还有那扇铁门。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视线开始平移,慢慢定格在那个通往上一层的楼梯上,只是这楼梯上没有铁门。 第095章:轮到你了(三)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个人,厚厚的皮鞋踩得楼梯直响,似乎那快要腐朽的木板就要坍塌一样。 我想要叫前面那个小男孩赶快离开,可是他似乎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的玩着沙子。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楼梯上那人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冲着我们这边大喊了一声,然后我看到他快速的追了下来,松散的头髮哟欧典艺术家的风范。 我的视线立刻飞快掉头,其间还大声喊了一句:“快跑。” 我看到我快速的接近刚刚来时的那个走廊,而跟在后面的小男孩跑的却有些慢了,时不时回头发现他就要被那个男人追上了。 “放开我……” 小男孩是哭喊声传了过来,我这边也停了下来,转头朝着那个男人沖了过去。 我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腰际有一串钥匙,说是一串有些夸张,不过是一个很大的钥匙环挂着一枚要是而已。 视线越来越接近那个男人,近了我才发现那人脸上都是漆料,几乎把他的样子都挡住了,不过按照年龄判断至少有27、8岁了。 哗啦—— 钥匙被一直伸出去的小手拿了袭来,然后这串钥匙在我眼前晃悠了几下发出叮叮噹噹的撞击声。 “你的钥匙在我这里。” “小鬼,快还给我。”男人摸了摸腰际,然后愤怒的看着我这边。 第172页 “追上我就给你。” 紧接着我的视线快速移动,似乎是在拼命的奔跑,因为我能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 其间视线时不时的汇过去看追在后面的那个男人,他手里要抱着还在捣乱的小男孩,这边还有朝着我追过来,所以速度上慢了很多。 视线很快就跑到了走廊扣,停顿片刻之后就朝着右边的狭小走廊跑了进去,只是这条走廊过于狭小,万一被堵住了就只有被逮住的份儿了。 一直跑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这里有床有家具,看起来是有人在使用这个房间,墙壁上还有一副照片。 是现在周围扫了一遍之后,就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追了过来,其间还能听到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看到视线在周围不断的变换,似乎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注意到头顶处有一个悬挂的吊灯。 哗啦啦—— 要是被扔到吊灯上面没有掉下来,下一刻男人也冲进了房间,我看到男人举起了拳头砸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能感觉我恢復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眼前却变成一片模煳的状态,似乎正在从视盲状态恢復过来。 我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就去挡那个拳头,可这是却顶到一个女人的唿喊声。 “呀……” 当我恢復视觉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单手撑着地面,许洁儿坐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我这边,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疑惑的站起来,发现脸上都是汗水,衣领也被汗水浸湿了。 “怎么回事?” 许洁儿也慢慢站起来,对我说:“刚刚我见你头疼就过去扶你,你却一下子把我推开了,摔得我好疼。” “我不是有意的。” 通过许洁儿刚才的话能判断出似乎我从头疼到把她推到当中只过了十几秒钟,而我在脑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却过了十多分钟。 “你,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许洁儿松了口气说。 “我刚刚有没有什么失常的表现。” “没有。” 我松了口气,心想不要因为我的头疼而引起对现实当中一些不好的动作就好了,如果我能出去的话,我会立刻找杰弗森,头疼带给我的幻觉太过于真实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刚刚我经歷过的事情,这个事情就像我的记忆一样刻在脑子里,甚至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 只是有一点让我很质疑,在刚刚发生的事情最开始,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那片草地,在那男人打出那一拳之后又会是什么结果。 这看似整体又没有前后起因结果的记忆让我感到匪夷所思,或许这只是个不存在的梦吧。 许洁儿见我半天没有说话,走到我身边悄悄的问我说:“有没有办法出去?” “可能有。” 我带着许洁儿回到我最初醒来的房间,发现这里的屋顶上除了壁画根本没有吊灯,可能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墙角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了。 “这是什么?”许洁儿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我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吊灯的骨架,只是没有了外表的漆和饰物很难分辨出它原来的样子,不过它上面挂着的一个东西让我十分震惊! 我从上面慢慢取下来一串钥匙,大铁环上面只有一个钥匙,跟我在幻觉当中见到得一模一样! 许洁儿拿过钥匙仔细端详,问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串钥匙的。” “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不敢确定这一切到底会不会是我的幻觉,又或者说是我曾经失去的记忆,可是这些失去的记忆在这个时候覆苏,为什么呢? 我们带着钥匙走到楼梯口,这扇铁门的锁扣正巧与钥匙的纹路相吻合,许洁儿激动的看着我说:“太好了,上面有光线,我们可能能出去了。” 咔嚓—— 门锁轻松被打开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又昏昏沉沉起来,几乎都站不住,通过之前的经歷可能就是昏倒的前兆。 我感觉自己摔在楼梯上,然后翻滚几圈之后才停下来,这时候我试图睁开眼睛,看到许洁儿慌张的跑过来,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可是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煳…… 下一秒我恢復了视力,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建筑物前,深蓝色的落地窗和木板样式的结构让我很熟悉。 紧接着门打开了,一个外国人操着一口英伦腔沖我这边说:“早上好,进来坐吧。” 我诧异的看着还年轻的杰弗森,终于想起来这个建筑就是我之前经常来复诊的地方,可是刚才这个画面却没有印象了。 屋子里面的摆设依旧很规矩,杰弗森叫我坐在椅子上,然后对我旁边说:“这位先生,我可以先看一看这个孩子的病情报告吗?” “可以。”又是那个磁性的声音。 杰弗森结果那人递过来的报告皱着眉头看了一会,然后有些吃惊的看了看我这边,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可能那个叫‘文骏’的小男孩真的是我吧。 “有办法恢復吗?”磁性的声音说。 “有些困难,昨天我们也谈过这个病情,在全世界都紧紧只有几个案例,最后结果都不太好。”杰弗森丝毫没有避讳我的感受。 第173页 杰弗森紧接着说:“不过稳定住病情我还是有信心的,只不过那一部分记忆是不可能恢復了。” “也好。” 之后杰弗森仔细的看了看我,然后摇着头对我嘆了口气。只是这个过程中我的视线并没有移动,似乎一直呆板的看着前方。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我,那么我的视线怎么会呆滞的看着前方,还是说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患了这个病,并且很严重导致我目光呆滞呢? 是谁送我来出国和就诊的? 这个疑问早就出现在我脑子里了,我也问过杰弗森是谁送我来就诊的,他只是说为了我的病情恢復不会告诉我是谁,也答应对方进行保密了。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模煳起来,当画面再清晰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全部变换了,我正在一个教室里面坐着。 下课的时候教室很乱,不少小孩子追逐打闹,而我的视线却没有任何移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前面,而我的前面能看到教室的全貌。 在我脑海里对这个教室没有多大的印象,甚至一些关于它的记忆都没有。 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说:“喂,你怎么都不说话的?” “我们还是别跟他说话了,听说是个傻子。”旁边的小孩指着我说。 “傻子?” “对,听说发疯了还会打人,我们走吧。” “我打不过他?”小男孩不服气的说。 “不是,听说他爸妈死了以后他就这样了,疯起来会咬人的。”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挡在我的视线前面说:“你们怎么欺负人,小心我告诉老师去。” 小男孩不屑的哼了一声,把小女孩推到一边,我能看到那个小女孩带着一个蝴蝶结,她被推了一下之后就跑了出去。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变化,小男孩似乎也多了一些勇气,哼了一声指着我说:“在这里我是老大,谁能打得过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视线稍稍向上移了一些,我能完全看清楚小男孩的脸了。 只见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旁边的孩子偷偷说了什么,这个小男孩有些抗拒的看着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 “这次就放过你。”小男孩丢下一句狠话就走了。 我的视线一直默默看着那个小男孩,最后缓缓回到最初的位置,前面老师走进来视线也没有丝毫的移动,就好像周围的一切完全跟我没有关系一样。 第096章:都死了(一) 忽然间身体一阵抖动,我能感觉到身体的主控权又回到了我这里,只不过我的眼睛还是很沉,费了好大力气才慢慢睁开。 脸颊上的冰凉让我知道自己是趴在地上的,可能还保持着刚刚滚下楼梯的姿势吧,只是我没有察觉到身体上有任何的疼痛,看来没有因为滚下楼梯而受伤。 贴着地面大口的喘了几下这才有力气撑起身子,刚刚就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一看不知道许洁儿跑哪去了。 “许洁儿!”我茫然的看着周围,黑暗让我开始有些恐慌。 本就空荡荡的大厅迴荡着我的话语,几次迴荡之后变得扭曲的声音让我一度以为是别人在重复我的话。 我扶着扶手往上走,走到铁门的时候发现门是打开的,难道许洁儿在我昏倒的时候独自网上去了? “我每次昏倒都只用很短的时间就能恢復过来,她怎么自己跑上去了呢?”我在心里嘀咕了一遍。 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找到许洁儿要紧,于是穿过铁门往上走。 “这里是个教堂?” 我从楼梯走上来,径直走过一个小走廊就到了大厅,这里有左右两片座位,每一片座位分成几行,当中被染了尘土的红地毯隔开,直通上面的牧师台。 周围或开或闭的木质窗户有阳光投射进来,从横七竖八的光柱中能看到灰尘在当中漂浮着,似乎这里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一个废弃的教堂。”这是我下的定义。 只是这个教堂牧师台后面的背景不是基督,而是一个奇怪的人物,或者说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神。 这个‘神’双膝跪在地上,双手当中捧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巨蛇,其面目狰狞恐怖不说,两个眼睛瞪着前方,让人不敢直视。 我皱着眉头,忽然想起这个‘神’不就是下面大厅当中香火台上的那尊神像吗,只不过这幅画更加生动,也让我看出了这尊神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扫视整个教堂,灰尘蛛网之外就剩下那副神像的画像,似乎这里也没有许洁儿的踪迹,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教堂的大门被上锁了,可是窗户有的还是半敞着,我想要出去很简单,不过我没有,我还是要找到许洁儿。 在教堂一进门的左侧,也就是我上楼梯出来的走廊对面还有一个走廊,在这个走廊门前我发现了这里隐约有脚印,只是又被灰尘覆盖住了,看不出是男是女。 从这个走廊进去只有一个房间,当中有床铺有书桌,书架上零零散散的摆了几本书,房间一角摆放了一个齐人高的古董花瓶。 想必这里以前应该是教堂牧师居住的地方吧,从尘土的覆盖上看似乎主人走了之后没有人再来住过。 第174页 书架上的书布满了尘土和蛛网,我随手拿下一本吹掉上面的灰尘,书的封面让我愣在了那里。 这本书居然和我从倪子殿那里拿到的书一模一样,翻看之后我更加确定,因为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 “巧合吗?”我心里想着。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把书架上为数不多的书都拿了下来,但当我去拿每一本书的时候发现似乎它们的重量都一样。 “果然是这样!”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五本书。 摆在我面前的五本书都是同一本,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似乎都被不同的人读过,当中不同页数都有被折上的痕迹,似乎在做着记号。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从侧面的窗户吹了进来,两扇木窗在大风中来回摆动又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 灰尘随着也飞了起来,随之飞起来的还有稀里哗啦的纸张,似乎是放在书桌上的。 我把双臂挡在脸前,直到大风停止的时候才把嘴里的尘土吐出来,与此同时我也发现地上满是纸张。 好奇的把它们捡起来,发现其中一张上面居然是戴一斌的资料。 我惊讶的看着上面文字,越到后面越是让我惊嘆,这上面不仅写了戴一斌的详细资料,甚至连爱好癖好都摆阔在内,就连性格有点和缺点也分析的头头是道。 于是我急忙换下一张,这张竟然是周莽的资料,内容同样令人惊讶,其详细程度完全超过了警方所掌握的。 “不对,怎么才11张?”其他的我没有全部都看完,只是大概数了一下,发现似乎少了一张。 对号入座之后,发现这资料当中没有我的个人资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几份资料当中我发现了一个日期是三年前,也就是说起码在三年前就有了我手中的这几份资料,而且有人在这里对他们11个人进行了分析,然后利用其性格和情感上的弱点来安排着什么。 为什么会选他们11个人?这当中为什么没有我? “该死的。”我把手中的纸张摔在桌子上,激起了大片的尘土。 我看着这杯激起来的尘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假设这几张纸摆在这里三年了,那么这三年来这里都没有大风吹过吗,这显然是不可能,那么这扇窗户是怎么回事? 走到窗户前,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刺眼的阳光迎着我照射过来,外面出了草地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窗户的闩上面似乎很干净,而其他的地方都是尘土,虽然不是很厚,但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人在我之前来过这间屋子,然后把窗户打开了! 下一秒我开始警觉的看着周围,本来以为这里只有我和许洁儿,想不到还真的可能存在另外一个人。 可是由于身体的疲劳和受伤,高度集中精神让我很快就感觉到了疲累和虚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古董花瓶上面,刚才我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搭调,原来是这个古董花瓶。 这个房间的格局包括书桌书架和床铺都是欧式风格的,在这里摆了一个中式古董花瓶显得格外不搭。 我看着红红绿绿的花瓶慢慢走近,轻轻敲打一下发出了很沉闷的声音,这让我很惊讶,因为中空的花瓶应该是比较清脆的声响。 “这个是……” 原本就花花绿绿的花瓶上面有一点红色特别鲜艷,用手指触碰一下就发生了变化,于是我盯着被沾到手指上的红色,用手指捻了一下。 是血! 我忽然感觉背后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我立刻去尝试挪动这个花瓶,发现这个花瓶远比我想像中的要沉得多,似乎这当中慢慢腾腾的装了什么。 挪不动花瓶我就只好把它慢慢倾斜,因为我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可是从瓶口却流出了一股股鲜红的血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禁一愣,一失手竟然让花瓶摔在地上,花瓶应声碎裂。 破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被鲜红色包裹着的一个人也滚落了出来躺在那里,鲜血向我流淌过来,包裹住我站立的地方直到门口。 浓郁的血腥味儿让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人,几次尝试着要喊出她的名字,却如鲠在喉。 我脑子里瞬间冒出了水瓶座的神话故事,想起来之后却如遭雷击。 “伊是特洛伊城的王子,是一位俊美不凡的少年。他的容貌是连神界都少有的。” “伊不爱人间的女子,他深深爱着的是宙斯神殿里一位倒水的侍女。这个平凡的侍女曾经在一个夜晚用曼妙的歌声捕获了伊的心,也夺走了特洛伊城里所有女孩的幸福。” “天界的那个女孩叫海伦,和特洛伊城里最美丽的女子海伦拥有同样美丽的名字。宙斯非常喜爱海伦,尽管她只是一个侍女。可是有一天,海伦无意中听到太阳神阿波罗和智慧女神雅典娜关于毁灭特洛伊城的决定,海伦不顾戒律赶去给王子伊报信。结果在半途中被发现,宙斯的侍卫们将海伦带回了神殿。宙斯不忍处死她,但决定好好惩罚她。在他的儿子阿波罗的提示下,宙斯决定将这份罪转嫁给与海伦私通的特洛伊王子身上。” 第175页 “这天,宙斯变做一只老鹰,降临在特洛伊城的上空。他一眼就看见在后花园中散步的王子。宙斯惊呆了,他见过许多美丽的女神和绝色的凡间女子,却从来没见过如此俊美的少年。宙斯被伊特别的气质深深吸引,一个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他从天空俯冲下来,一把抓起伊,将他带回了神殿。” “在冰冷的神殿,伊见不到家人也见不到海伦,他日渐憔悴。而宙斯却逼迫伊代替海伦为他倒水,这样他就可以天天见到这个美丽的男孩。宙斯的妻子女神赫拉是个嫉妒成性的女子,她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她不仅嫉妒宙斯看伊时那样无耻的眼神,更嫉妒伊有着她都没有的美丽光华。于是赫拉心生毒计,决定加害这个无辜的王子。她偷偷将海伦放走,海伦自然要与伊私逃下界,这时她再当场将两人捉住。雅典娜明白这是赫拉的计谋,但也无能为力,被激怒的宙斯决定处死伊。然而,就在射手奇伦射出那致命一箭的剎那,侍女海伦挡在了伊的胸前!” “眼看奸计没能得逞,赫拉恼羞成怒之下,将伊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瓶,要他永生永世为宙斯倒水。然而,水瓶中倒出来的却是眼泪!众神无不为之动容,于是宙斯变将伊封在了天上,作一个忧伤的神灵。” “伊夜夜在遥远的天际流泪,人们抬头看时只见一群闪光的星星仿佛透明发亮的水瓶悬于夜空,于是叫它水瓶座。” 第097章:都死了(二) 我站在血泊中看着脚下的碎片,当中躺着人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挂着血珠,眼角好像有刚刚哭过的痕迹。 “许洁儿……” 我万万想不到在昏倒之前还跟我说话的许洁儿,这个时候就已经死在我的面前。 我慢慢俯下身去,深处颤抖的手去附魔她的脸颊,眼角的泪痕却是证明她死前是哭过的,是因为害怕,还是别的? 从许洁儿的身上只找到了一个致命的伤口,心脏的位置被锐器刺入而死,很简单利落的杀人手法。 就在我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她的左手死死攥着。 “这是……” 用力掰开她的手,在手心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手电筒。 看到这个小手电筒我立刻摸了摸身上,发现原本在我身上的手电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那里去了。 应该是在我昏倒的时候她没有叫醒我,而是从我身上拿了手电筒网上去了,可是由于我醒来之后旁边没有人,也就无法确定我昏倒了多长时间。 叮噹—— 在翻动许洁儿身体的时候,一个金属质地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又是它!” 我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金属蛇,正是被那个神像双手托住的东西,怎么这会又在这里出现了? 紧接着我又从许洁儿身上发现了三张卡牌,已经被染了血的卡牌让我看了有些怒火中烧,一种没来由的愤怒。 “该死。” 我用力的把三张卡牌甩到一边,然后把许洁儿从地上抱起来,慢慢向外走。 推开教堂大厅的一扇木窗,已经快要落山的火红阳光洒在我身上,我低头去看她红润的脸,如果不是身上的血迹,真让人以为她是睡着了。 从窗户跨出去之后,我看着周围杂草丛生的草地,恍惚间我看到几个小孩子追逐打闹,隐约还有一个带着蝴蝶结的小女孩。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头传来一阵刺痛,本就虚弱的我已经经受不住这种打击,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许洁儿也被我压在身下。 忽然间我的脑子里传来许多种声音,我分不清是谁说的,可是我能清楚的听见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你以后要在这里好好上学,跟同学好好相处。”富有磁性的声音。 “他就是那个怪物,听说是个疯子。”小孩子的声音。 “放心,当你病好起来,你就会慢慢忘记之前的事情,相信我。”这似乎是杰弗森的声音。 “文骏,还不快过来帮忙?”童稚的声音。 “你们十一个都会死。”一个我似乎从来没听过但又熟悉的声音。 我双手捂着太阳穴,在听到最后一个声音的时候我发疯似的喊:“谁,你到底是谁?” 想要把周围看清楚,可是我发现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煳,想要站起来却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那个声音一直对我说着什么。 刚刚几种声音忽然间尖锐起来,似乎在一起重复着刚才的话,让我想要听清楚那个声音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别吵了!” 我本能的想要喊出这句话,可这三个字却不是我喊出来的,而是我面前的一个女人,带着黑框眼镜,皱着眉头看着我这边。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又看到了幻觉,我知道这也许是我曾经忘掉的记忆。 “你们吵什么吵,一个一个说。”女人穿着职业装,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是我的老师。 我看见一个小男孩的头包了纱布,有红色从纱布顶端溢出来,一脸委屈且害怕的看着我,然后对女人说:“老师,是他打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可是我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看着。 被称作老师的女人转过头看着我,半响才向上推了推黑框眼镜,不悦的看着我说:“文骏,你怎么可以打上同学。” 第176页 又是再叫我的名字,不知所以然的我即使想要辩解也无能为力。 似乎‘我’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一直看着前面,焦点也没定格在老师的脸上。 这种态度很快就让老师不满,老师变得严肃起来,指着旁边小男孩的伤口说:“你把他打成这样还不认错,看来是要处罚你了。” “老师,是文骏先被欺负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耳边想起来。 老师皱着眉头说:“你都看见了?你说说吧。” “老师,文骏就在那里坐着,是他们过去欺负文骏,文骏才……才还手的。” 那小男孩似乎见事情要败露,连忙向老师辩解,不过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师,我是文骏的监护人。”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老师客气的站起来笑着说:“小孩子打架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 “这位是文骏的主治医生,我们借一步说话吧。”紧接着我看到杰弗森绕道我前面,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才跟着走了出去。 由于老师她们三人进到屋子里说话,虽然隔音并不是很好,但我的这个位置却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老师小声说:“这种病是怎么回事?” “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尤其是之前的事情。”这是杰弗森的声音。 “……” “总之呢,我还是希望他能在这里读完中学。” “平时不会有问题吧。” “他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虽然反应还有点迟钝。”杰弗森说。 显然在这里的小男孩也听到了屋里面的讲话,惊讶的看着我小声嘀咕着什么,紧接着被一旁的小女孩制止了。 不一会老师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就让人把我先领回去,具体的安排还要看校长的意见。 被人带着从办公室出来,我能看到不少小孩子冲着我指指点点,甚至还有扮鬼脸的,而且还说一些类似神经病之类的不堪话语。 我听到杰弗森似乎嘆了口气,对着我旁边说:“还是换一个环境比较好。” “也只能这样了。” 让我奇怪的是从我对国外生活有印象开始,我身边似乎从来没有出现监护人这个角色,而我的父母也按时给我寄钱过来,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杰弗森了。 那时候我跟杰弗森相处很愉快,对自己之前的事情虽然也问过,但杰弗森连只言片语都不会提起来,我也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完全没有怀疑过,我一直以为我过着比同龄人更好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看到的这些画面是幻觉还是记忆,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是谁一直以父母的名义在给我寄钱,我真正的父母现在又在哪里?我是被谁送出国留学看病的? 从来没有怀疑过身世的我,现在开始对我身边的每一点一滴都开始怀疑起来,发现身边似乎没有人能相信人。 这时候我的知觉看是甦醒,我依旧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动作,周围的高草随着风摆动,夕阳还挂在天边,似乎时间没有过去很久。 我拍了拍微微发痛的头,一阵警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越来越近,想必是崔然带人找过来了吧。 教堂大门口的位置并不难被发现,我趴在地上看着崔然最先跑了过来。 崔然显示检查了一下许洁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紧接着拍了拍我说:“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费力的笑了笑说:“我衣服的左面口袋里有……” 崔然听我这么一说反应很快的向我口袋里摸了过去,然后他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问我说:“这是……” “周莽的手机。” “先别管这个了,我送你去医院吧。”崔然把周莽的手机收好,想要去扶我起来,这个时候后面的警员也走过来了。 一名警员看了看我说:“崔警官,还是按照程序来吧。” “什么程序?”崔然显得有些恼怒。 “谢文骏拒捕,现在要把他先……” “先救人!” 后面那个警员显然吓了一跳,再也没有吭声,其他的警员也没有再上前。 我感激的看着崔然说:“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相信我。” 崔然摇了摇头说:“我是将证据的,如果我有足够的证据抓你,我不会犹豫的。” 就在我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头晕的感觉让我一度站不稳,幸好有崔然及时扶住我才不至于跌倒。 “有些头疼。”我用手捂着太阳穴,很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我的意识就模煳了。 在一片黑暗当中,我能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死了11个了,你已经输了。” “什么?” “你已经输了……” 这句话不断的在我脑子里迴响,声音越来越尖锐,直到这个声音完全变成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让我头疼欲裂。 “为什么要杀我?”一个男人的声音用质问口气说。 我仿佛站在黑暗里,看不到周围的环境,只有我的身边有一点点的光线。 第177页 “谁在说话?”我惊慌的看着周围。 “还我命来。”一个女生从周围响起,飘忽不定。 我能辨认出这个声音很熟悉,似乎正是白若的声音,于是我惊恐的后退几步,然后后背装上了什么。 我回过头去一看,一个惨白毫血色的脸正看着我,一身素衣,披头散髮,正是白若,紧接着各种声音似乎都在唿唤着我的名字…… 第098章:对我不利 淡淡的消毒水味儿让我的鼻子有了一点知觉,紧接着听觉也回到了我这里,我能听到走廊有人来回走动,然后我能感觉我躺在床上,很暖和。 刺眼的光线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像无孔不入,这时候我能听到一个人挪动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谢谢。”我礼貌性的说了一句。 刚开始的时候视力有些模煳,慢慢才看清楚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护士。 护士见我醒来笑了笑说:“你终于醒了。” “怎么我睡了很多天?” “四天了,还有你是昏倒,而不是睡哦。”护士有些调皮的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我这次昏倒似乎经歷了很长一个梦,但梦见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当我想要坐起来的时候,护士立刻把枕头竖起来当做靠背让我靠下去。 忽然之间我感觉浑身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护士告诉我这是昏迷病人醒来经常会有的正常反应,因为病人在昏迷的时候不能通过食物来摄取能量,所以只能依靠药物维持,这种虚弱的感觉会在下一个睡眠之后有明显的好转。 护士笑着对我说:“你先慢慢休息,我去通知一下护士长。” “我的朋友呢?” “他们来看过你了,下一次探班的时间是下午4点。护士说着看了看表,然后对我说:“还有6个小时才到时间。” 护士走了以后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过来看我需要在特定的时间,难道我还没有摆脱警方的追捕? 对了,在我昏倒的时候我记得崔然原本是带着手下来拘捕我的,应该是崔然给我送到医院的吧。 想到这里,不禁让我想起了许洁儿,最后我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正午12点的时候准时有午餐送来,还是上午的那个护士,很亲切的照顾我吃饭。 “谢谢,我自己来吧。” 护士点点头笑着说:“很少有病人在昏迷中醒来能有你这种精神头。” “为什么?” “大多数病人都很虚弱,毕竟体力没有食物等到补充,精神也会随着委顿。” 我一边吃一边听着护士的说话,似乎她总有她的道理,但当我问我为什么会被限制探病时间的时候,她惊讶的看着我愣了半天。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同样是边吃边说。 护士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你是警方的嫌疑犯。” 她说嫌疑犯的时候很小心,有意无意的往后缩了缩,似乎对我很害怕的样子,这一下子却逗乐了我。 “你笑什么?” 我眼下嘴里的饭,止住笑说:“你也说了我是嫌疑犯,我告诉你我并不是真正的罪犯,我之前是警察来的。” “你是警察?” “不像么?” 对于我的反问护士有些愕然,仔细打量了我之后依旧摇了摇头,看来我的身份崔然并没有向医护人员透露。 就在护士收拾餐具的时候,杰弗森走了进来。 杰弗森看着护士收拾完东西出去才坐在床边对我说:“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啊,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探班时间,你怎么就进来了?”我诧异的看着他说。 杰弗森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证件,虽然没有看清楚,想必这个证件能让他在医院行动无阻吧。 “你真的没有事吗?”杰弗森皱眉看着我。 我爽快的点了点头,说:“你对我的病情知道多少?” “很少。” “全球现在有几个病例,我是说活着的。” 杰弗森诧异的看着我,沉思了一下说:“你要有点心理准备。你的病情在全世界不超过十例,据我所知活着的都变成了白痴。” “活着的?这种病会致命?” “不会,死掉的都是自杀。” 我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似乎我能理解那些患者为什么自杀,因为他们会觉得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出现在脑海里,而那些幻觉跟真实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杰弗森安慰着我,告诉我他虽然对我病情了解很少,不过他会尽最大努力帮助我恢復过来。 其实对于我的病情我自己都很茫然,我不知道我在昏迷中看到的是不是曾经真的存在过的事情,而这些是杰弗森没有办法给我解答的。 就这样我跟杰弗森聊了很多,我也向她询问了我在上中学的时候有没有一次打破同学的头部,那个时候还惊动了杰弗森和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监护人。 杰弗森的解释是不要去想一些你在昏迷中看到的事情,那样对我的病情没有丝毫帮助,反而要向前看,多注意今后的生活。 第178页 直到下午4点的时候,崔然准时的过来看我,杰弗森似乎对警方有一些不满,也许是因为我特殊的状况。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崔然虽然笑了笑,不过脸色很快就严肃下来,对我说:“送你来医院是我身为警察救人的职责,不过我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我淡淡的看着他说:“有线索了吗?” “还没有直接证据,不过从环境证据上看,警方还是掌握了不少。” “有能够指证我的吗?” “还没有。” 崔然说完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拍了我一下说:“既然警方没有充足的证据,那么你就是无罪的,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当时我们似乎是在那天雨夜被同时抓进去的……”我开始向崔然讲述我的回忆,但当我回想起香火台那个纸条的时候,我顿住了。 在我的回忆当中,似乎那个香火台下面我无意中也扫到过一眼,那时候官衔很暗,我不确定那里有没有纸条,可是许洁儿却发现了。 “怎么停下来了?”崔然皱着眉头说。 我把刚才想法说给崔然听,崔然不解的皱着眉头说:“你怀疑是许洁儿把纸条放在下面的?” “可是她死了。” 崔然嘆了口气,然后看着我说:“许洁儿在死之前哭过,我想眼角的泪痕你肯定也看见,这跟前面10个死者都不一样。” 对于这个问题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似乎那个纸条上面写得话和许洁儿的泪痕现在还解释不清楚,也就摸不到关于兇手的任何一点线索。 我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藉口说自己头疼要休息一会,崔然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崔然扶着门把手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出院以后要接受警方的审问,在这里先给你打个招唿,有点心理准备。” “多谢了。” 五天之后我终于结束了我的医院生活,我被杰弗森带到他的住处,同时第二天还要去警局接受审问。 杰弗森的住处还是很干净,我坐在沙发上有种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你的病情开始恶化了,我给你订机票了,明天你接受审问之后就可以跟我走了。”杰弗森递给我一杯水。 我没有反对杰弗森的安排,对他说:“如果我不能通过审问被拘捕怎么办?”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对我很自信嘛。” “你可是我的病人,而且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我跟杰弗森友好的握了握手,然后捉摸着明天的审问会问我一些什么问题,估计会问道许洁儿的身上。 对于许洁儿的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明明我的后脖颈也被刻上了符号,想到这里我还是习惯性的摸了摸脖颈后面的符号。 就在我出院的当晚,我还在客厅和杰弗森下棋,就有警车忽然出现在外面,然后一组一组的警察把这里围了起来。 杰弗森走过去打开门,用英语询问一名警察说:“你们要干什么?” 那名警察看起来不会说英语,指了指我冲着杰弗森说:“我们来带走他,这是上面的命令。” 我疑惑的走过去说:“我的审问是在明天。” “改成今天晚上了。”警察没好气的对我说,然后往这边踏了一步看起来是想要强行把我带走。 杰弗森一下子把警察拦住,本就身材高大的他对付一个警察足够了。 我示意杰弗森不要冲动,可以的对那名警察说:“怎么突然改了时间我都不知道,看来你们不是要带我去审问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从屋子正对面的警车里看到一个男人摇下了车窗,充满敌意的看着我,但当我注意到他的死后,他立刻别过头去摇上了车窗。 “倪丞?” 我确定我看到的就是倪丞,当我想要冲过去的时候却被那名警察拦住了,紧接着那辆警车缓缓开走。 下一刻一辆警车似乎是迎着倪丞的警车驶过来停在旁边,崔然下来疑惑的看了看刚刚看走的那辆车,然后沖我这边跑了过来。 崔然皱着眉头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崔警官,我们……”那名警官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接到上边命令才出警的。 “审问安排在了明天,你们都回去吧。”崔然一声令下,似乎猜到了什么。 那名警察带队走了以后,崔然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 “到底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说。 第099章:恢復记忆(大结局) 崔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对于你的事我跟科长有点分歧,科长执意要在你出院以后逮捕你,而我主张走正常流程。” “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一直到第二天进入审讯室,崔然都呆在我旁边,这也让他难免遭到科长的冷漠。 主审是科长郝立成,陪同人员是崔然。 狭小的审讯室当中从我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檯灯,没多久科长与崔然就走了进来。 第179页 科长脸色不是很好,似乎郝聪的死对他来说有着不小的打击。 科长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然后摆在我面前,让我先看一看再对我提问。 这份资料上有郝聪、何娇娇、许洁儿三个人的死亡报告,后面还有崔然根据我在医院的回忆记录的笔录。 “没有问题吧?”科长不耐烦的打断我说。 我随意翻看了一下后面的记录,说:“看起来没有问题。” “那我们就开始了。” “好的。” 科长咳嗽了一下,把檯灯的灯光稍稍向下压了压,让本不亮堂的屋子更加黑暗了,做完这些才对我说:“从笔录上看,你是说死者郝聪先上了何娇娇,然后许洁儿为了就你误杀了郝聪?” “对。” 在我回答的同时,崔然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记录着,是不是抬头看我一眼。 科长继续说:“在许洁儿的身上你说你找到了原本在你身上的小手电筒,你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不了,当时我昏过去了。” “为什么你总是在关键时刻昏迷。” “我不知道。” 这个时候崔然递给科长一个证明,科长看了一下说:“你患有癔症性身份之别障碍?” 我笑着说:“好像是这个名字。” “那么你的病得到了得到控制了吗?” “如果我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那么说明我的病已经得到控制了,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 科长皱着眉头看着我,那样子似乎在说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患有这种罕见疾病的人。 经过一些无聊的问题之后,科长沉思了半天才对我说:“十六年前那件案子你也是知道的,其中有一对夫妇被杀,这对未婚夫妇的孩子却在当时失踪了。” “我记得,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科长把檯灯对着我,刺眼光线让我不能睁开眼睛,并且快速的问我说:“那你告诉我你的父母现在在哪?父母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我,我不知道。” “这么多年你在英国留学和就诊的钱是从哪来的?” “每个月有父母给我寄钱过来。”我开始慌乱起来,因为我也对这些事情产生过怀疑。 “那你父母现在在哪?” “不知道。” “你的父母在哪?!” 我几乎发疯似的站起来吼道:“我不知道!” 大吼之后我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崔然有些愕然的看着我,科长似乎很得意的正了正衣领。 我结果崔然递来的纸巾,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额头已经布满汗水。 科长轻笑了一声对我说:“那么我换个问题来问你好了,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的同伴都有谁?” “就许洁儿他们几个啊。” “做过些什么?” “不记得了。” 科长盯着我的眼睛说:“那你以前的学习怎么样?” 我从刚才癫狂的状态恢復过来,冷静的说:“这个似乎跟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我拒绝回答。” 听到我这么说,科长明显愣了一下,崔然更是差点笑了出来。 似乎是碰了钉子,科长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我这才发现冷静下来之后应付科长的问话似乎没有很困难。 又经过几个问题之后,科长显然没有丝毫收穫,然后对旁边的崔然说:“把那个拿进来吧。” “好,好的。”崔然有些诧异的看着科长。 正在我纳闷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崔然从外面取来一个仪器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我说:“这个是从国外引进的测谎仪。” “我见过的。”我笑着深处手臂。 看着手臂上被连接的探头,这让我心跳稍稍有些加快,虽然在国外也有使用测谎仪找出兇手的案例,可是我还没有真的使用过。 科长重复着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回答过程中仪器没有发出特殊的警示,这似乎让科长十分不能接受。 “扣留他48个小时再说。”科长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崔然替我解开连结仪器上的线,笑着对我说:“恭喜你过关了,不过现在警方有权利扣留你48个小时。” 我摇摇头说:“一会我有飞机要飞英国治疗,恐怕不能在这里逗留了。” “那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崔然虽然无能为力的说,却十分希望我能离开这里。 从警局出来之后杰弗森已经在门口等候,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知道你能安全走出来。” “测谎仪都用上了,还是拿我没办法。” “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 回到家里收拾了一下衣物,出来的时候无意间在信箱里发现了三封信,上面分别写着:“第九个、第十个和第十一个。” 我皱着眉头停在那里,心想兇手难道还没有罢手,难不成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时刻关注着我? 小区里行人很少,虽然现在邻居之间都不大认识,可是周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第180页 杰弗森走过来诧异的说:“你又在看这些无聊的东西。” “好了,我们走吧。” 现在距离登记还有2个小时,我从崔然那里得知了那个废弃教堂的详细地址,于是我决定到那里看一下。 杰弗森不放心我质疑要跟在我旁边,我心想也只是回去看看,就同意他一起去。 废弃教堂的大门依旧锁着,只是现在又多了两个封条而已,我带着杰弗森从侧边的窗户跃了进去。 “哇,这里怎么这个样子。”杰弗森抬起头不断的赞嘆。 当我进来这里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诡异的气息包围住了,让人很不舒服,但杰弗森看起来似乎还好。 杰弗森指着当中的神像画像说:“这个画怎么那么丑?” 我笑了笑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带着他朝下面一层走去,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证明我看到的那个幻觉。 来到那个大走廊的转角处,我回想起我在昏迷中似乎看到这里的一扇玻璃窗被砸破了,我和一个小男孩才进入到这里。 “你在找什么?”杰弗森不耐烦的看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凭着印象找到了那个被打破的窗子,虽然被人用木头密封起来,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窗子和钥匙不是巧合……”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如果说那些都是我经歷过的,那么我看到倒在地上那一对夫妻,会不会就是我的父母,而那个时候兇手就在我背后。 我用力敲打着我的脑袋,似乎对那之后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而且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我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也就是说它们究竟应该按照什么顺序排列起来,我完全弄不明白。 这时候杰弗森打断了我的思绪,说:“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好吧。” 摆脱引力的升降感提示我已经渐渐远离了a市,虽然印象中这里是我的故乡,可是这里却没有给我留下快乐的回忆。 直到我回到英国几天之后,我收到崔然的邮件,上面说科长由于私自调配警力而受到了处罚,现在科长这个位置暂由一位师兄代理。 不过我最关系的还是许洁儿的后事,那时候由于我昏迷住院,许洁儿的葬礼已经举行过了,而我出院的隔天又要接受审查,所以一直没有去她的墓地看过他一次,这次崔然给我寄来了许洁儿的照片。 照片很多,崔然告诉我是费了很大劲才拿到的,而且全部给我了。 看着照片上一眸一笑的许洁儿,我的心底宽慰了许多,但愿她在天堂能过得快乐吧。 就在我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我整个人愣在那里。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穿着整齐的校服站在草地上,正笑呵呵抱着布熊,她的头上有一个蝴蝶结。 这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也更加确定了,一直出现在我记忆中那个小女孩就是许洁儿,白若和戴一斌几个人小时候的样子也慢慢在我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我被这瞬间復甦的记忆吓得愣在原地,我感觉我好像拥有了完整的自己,之前那个另一半的我现在回到了我的身体一样。 “第一个其实是金牛座,杨教授。还有那个磁性的声音是……”忽然间我想起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有许洁儿眼角慢慢流出的泪水。 我颤抖的深处手去摸了摸后脖颈,刀刻的触感依旧很清晰,于是利用两面镜子折射把脖子后面的图案画在纸上。 这个符号我是见过的,它不属于十二星座当中的任何一个,它是曾经尝试要通知十二星座的蛇夫座!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的我忽然想起我居然给自己邮寄过一个包裹。 叮咚—— “您的包裹。” 我颤抖的接过包裹,因为我已经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卡牌和一个信封,还有一张惨白髮皱了的脸皮,却散发着玫瑰香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