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魍魉》 第1页 [悬疑惊悚] 《志魍魉》作者:一骑骁腾【完结】 文案: 当午夜降临,黑幕落下。点一盏昏黄的小灯,让我带你进入一个百鬼云集的世界。传说中的狐黄白柳灰五大妖仙、风水通灵异术、驱鬼降魔、伞中仙、梦中兽还有无数个或亲身经歷或亲耳所闻的诡异事件、当地传说——一切尽在《志魍魉》 故事的由来 可能是家学的关系吧,我接触的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是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了自己对身边灵异志怪故事的收集。 诚然,我明白。那些神神鬼鬼鬼之事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不过我相信所谓的那些怪力乱神只是今天的科学技术还不完善,有些现象还解释不了罢了。就像飞机、火车,如果放在古代,不知会演义出多少神兽妖魔出来。 《志魍魉》是一个类似于聊斋形式的故事合辑,主角当然就是骁腾我,有些是我的亲身经歷,而有些是我听身边的人讲述的。也许朋友们会问我是如何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就是凭空杜撰的。那我现在告诉大家,自从我四年级开始用钢笔写字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如果听别人讲过觉得有趣的志怪故事,我都会记录下来,感觉就像是写日记。 算来从那时到现在已经是整整十五年了,我记录整理的故事也已经装满了我的抽屉。所以我想用这种形式讲给大家听,一来是像聊斋先生致敬,二来是想把我的故事向更多的朋友分享。 能耐不济,水平一般,那些千姿百态的人物,那些魑魅魍魉的妖魔,还有那一个个灵异怪诞的故事,都将在《志魍魉》中一一呈现。 故事一、猫的怨念(上) 更新时间2012-12-28 18:27:52 字数:3039 猫的怨念(上) 于叔是我的一个老街坊,自我记事儿开始他就是孤身一人。他曾经发生过一件特别离奇可怕的事情,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断送了他原本美满而幸福的家庭。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于叔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长相虽谈不上英俊,可也算得上眉清目秀。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于叔喜欢养猫,而且是酷爱。要知道在那个宠物热不怎么盛行的年代,他这个爱好可是很少见的,特别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 早先开始,家里陆陆续续养了不下五只。他最喜欢的,也是时间养的最长的是一只血统不算很纯正的波斯猫。相信大家都见过那种猫,浑身雪白,毛长而密,最有特点的便是那两只猫的眼睛,一红一黄,十分温顺乖巧。 于叔爱猫这在大院儿里是出了名的,隔三差五的他都要去掉点儿小鱼小虾餵他家的猫,和他关系好的要是谁家吃鱼剩下的鱼骨鱼刺也总会留给他。就这样过了好几年,那猫一天天的长大,也跟于叔的关系非常好,从来都是一副很乖的样子。 一天,于叔厂里的一个同事来于叔家做客,便开玩笑的对于叔说:“小于啊!你看你姓鱼,可偏偏又喜欢养猫?胆子可是够大的啊?” 于叔抱着他那只波斯猫,笑了笑说:“你真会瞎联繫,我姓的那个于又不是吃的鱼,有什么好怕的?还能把我当鱼吃了不成?” 同事说:“你都多大了,整天光养猫了。怎么也不找个媳妇?猫能和你过一辈子?” 于叔憨憨的笑了:“找媳妇谁不想啊?可你看我又没什么学歷,也不是什么干部,穷工人一个,谁跟我啊?” 他那个同事本就是个好事儿的人,一听于叔这么说,边拍着胸脯说:“行!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你长得又不难看,人又老实踏实,找个好对象一点儿也不难。找对象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于叔听了嘿嘿一笑,知道他这个同事喜欢凑热闹,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答应了,并表示要真有合适的,那同事就成了他的大媒人。 话就这么一说,于叔也没往心里去。可那同事好像真认了真了,没过几天就真的给于叔介绍了一个。于叔很高兴,便在同事的撮合下跟那女人见了面。 不过也可能是两个人相互没看对了眼儿,同事给介绍的那个女人他并没有相中。倒也不是于叔眼光高,只是觉得各方面都不大合适。 那同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那一个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了,来来回回的给于叔解绍了三四个。于叔心想:多见几个也好,我挑挑人家,人家也得挑挑我。于是于叔也不反对,同事给介绍一个,自己就去见一个。不过可能也是见的多了,捨得其反,于叔竟然一个都没看上。 那同事开玩笑的说:“小于啊!你小子不会是故意耍着我玩儿吧?一个都相不中?” 于叔说:“哪能啊?这相对象又不是买东西,价钱差不多随便选一个就行,这得碰啊!” 同事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这儿还有一个,绝对长得漂亮,你肯定相得中。不过咱话可先说在头里,人家相不相得中你,我就不知道了。别人家一走你就害了相思病。” 于叔乐呵呵的说:“不至于吧?那我还真得见见了,你说的漂亮是个什么样的。” 于是就这样,在那个同事的安排下于叔又参加了一次相亲。 那女人叫如梅,二十来岁。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身材匀称,于叔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有些不能自拔了。可能他们俩就是所谓的缘分吧,那女人见到于叔,也被眼前这个朝气十足的小伙子所吸引了。两个人一来二去便走在了一起,渐渐地成为了一对儿情侣。 第2页 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两个人开始逛公园、看电影、一起郊游,很是亲切甜蜜。 一天,如梅提出去于叔家里坐坐,于叔很高兴便彻彻底底的把家里收拾了一番,还给自己的波斯猫也洗了个澡,等着如梅的到来。 随着轻快的敲门声,如梅穿了一身漂亮的连衣裙出现在于叔家的门口。 “如梅,你来了。快请进~~~随便坐!”于叔面含微笑的把她请了进来。 如梅跟着于叔来到客厅坐下,如梅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的白猫,带有几分厌恶的说:“你家怎么还养了只猫啊?” 于叔没听出如梅的意思,把猫抱了起来说:“是啊,我养了好多年了。原来好几只呢,这不都死了,就是它自己了。” 如梅冷冷的说:“你喜欢猫?” 于叔说:“喜欢啊,我从小就喜欢猫,原来家里不让养。现在我自己住,所以终于如愿以偿了。你摸摸它,它特别乖。”于叔说着就抱着大白猫走到如梅身边。 谁知一向温顺乖巧的大白猫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挣开了于叔的双手,一下子跳到地上,弓着背尾巴也立了起来,冲着如梅大叫不止。 如梅本就不喜欢猫,现在被这眼前的大猫这么一吓,更有些生气了。她说:“这死猫,它是想吓我吗?快把拿开!” 于叔不明白自家养的猫突然是怎么了,见如梅如此怕猫,就赶紧把它抱到了自己阳台上。 “如梅,你没事儿吧?这猫可能是看见生人紧张,没吓着你吧?”于叔赶紧解释。 如梅瞪了于叔一眼:“下次我再也不到你家来了,我不喜欢猫!一点儿也不喜欢!” 于叔没办法,这能先哄着如梅说:“不就是只猫吗?你不喜欢我不养就是了,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女人生气会长皱纹的。” 哄了好半天,如梅这才饶过了于叔。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一天就过去了。 自打那天以后,于叔渐渐的发现,这个如梅哪里都好,就只有一点儿特别不喜欢猫。每次于叔一说起猫她都会发脾气。有几次如梅去他家玩,看见那猫还养在家里,她甚至转身就走。并说以后要想和她结婚,就必须把猫扔了。要猫要人自己看着办。 于叔实在没有办法了,于是只能把养了多年的猫送给别人。可他发现,自己家养的猫很聪明,也很恋家。不管他把猫送给哪一个朋友,过上一天,那猫准自己回来。 于叔见猫这样,就又动了恻隐之心,依旧把猫养在家里。不过这次他不敢让猫在客厅了,直接就把猫放到了阳台上。 这天,如梅又来于叔家里玩。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更近了一步,那时都已经快准备谈婚论嫁了。可正在两个人商量着什么时候双发父母见个面,吃顿饭时。那凉台上的白猫忽然一下从地上跳到了窗台上。 白猫用两个带尖的爪子使劲儿的挠着窗玻璃,发出刺耳的噪音。 如梅一看急了:“你不是说把它送人了吗?怎么还养在这儿?!” 于叔解释说:“如梅,你别着急啊,听我说。我是把它送人了,可这猫认得路,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如梅冷哼一声:“你就不会送远一点儿?瞎话都不会撒!” 于叔说:“真的!真的!我发誓!都扔了好几次了!可它就是喜欢这儿,怎么都不走。这….我也没办法啊,要不就这么养着吧?行吗?” 如梅生气的说:“行啊!养在这儿吧!你和你的猫就这么过吧!我走!”说着转身又要出门。 于叔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赶紧把如梅拦下说:“行,行,行!你别生气!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如梅看了看于叔,说:“你真的听我的?” 于叔点点头。 如梅笑了笑说:“那么咱们把这猫杀了吧!” 于叔听说如梅要他杀猫,愣愣地看着如梅,好久没有说出一句话。他不敢相信自己所深爱着的如梅,竟要他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如梅看于叔呆立着不动,讥讽的说:“怎么了?你捨不得?那好啊~就抱着你的破猫过一辈子吧!” 那一瞬间,于叔想了很多。自己同事说的话、眼前如梅那令人心动的面容、自己养了多年的猫一股脑的涌入了脑子。是要人还是要猫?他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那几只猫,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是啊!猫毕竟不能陪自己一辈子。 于叔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像从梦中一下惊醒了似的说:“杀!杀猫!” 如梅乐呵呵的看着于叔,漂亮精緻的眉毛此时更显得弯了,她问于叔:“真的?” “是!我都听你的!你说杀猫我就杀猫!和我结婚吧,行吗?”于叔说。 如梅重新坐了下来,优雅的托着腮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笑着说:“好吧,我嫁给你。” 于叔这会儿都乐坏了,那一瞬间他觉得猫算什么!只要杀了猫,如梅就能变成自己的新娘了。他高兴的像个孩子,把如梅抱了起来,在客厅里转着圈。 客厅外的阳台上,那只白色的波斯猫依旧狂躁的挠着玻璃,一下一下发出能刺破人神经的噪音.….未完待续 故事二、猫的怨念(下) 更新时间2012-12-30 1:14:47 字数:3115 猫的怨念(下) 第3页 当天晚上,于叔把如梅送回家后,便带着那只白猫去了护城河。他把白猫装进一个大纸箱子里,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那猫就那么静静的趴在盒子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一路之上,于叔一直在想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也许他应该骗如梅说猫已经杀了,然后悄悄地把猫送到更远的地方。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已经把那只白猫送到过离城市最远郊区亲戚家了,那只白猫还是在几天之后神奇的出现在自家的门口。如果真这样做,要是哪一天那只白猫又回来怎么办? 望着护城河缓缓流动的河水,于叔把白猫抱在怀里。他别无选择,只能按照如梅说的去做了。白猫依旧温顺的趴着,时不时还抬起头来看看于叔,喵喵的叫两声。于叔轻轻地抚着白猫柔软的毛髮,那小小的身体带着温度,是那么的乖巧可人。 随着一声嘆息,于叔还是把那只猫抛入了水中。“扑通”一声白猫一下子落入了水里,白猫一下子吓的乱叫起来,被水打湿的爪子不断的在水里扑腾着。 于叔哭了,他望着那可怜的小东西无力的挣扎着,惨叫着。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有风吹过,水面盪起涟漪。于叔抬起含泪的双眼想要再看一眼他养了多年的白猫,可他一下子愣住了。那白猫显然已近筋疲力尽了,半个猫头还露在水面上,无力的挣扎着。 可就在黑夜下于叔看到,那猫的两只不同颜色的眼睛,此时竟然发出了奇异的光芒。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恨与恶毒,它一声声悽厉的惨叫着,像是在哭诉;像是在诅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主人竟然会下如此的狠手……. 两个月后,于叔结婚了。亲朋好友无不羡慕他这么一个平凡的小伙子竟然娶到了如此美丽动人的新娘,人们高兴的笑着乐着,尽情的喝着这代表幸福美满的喜酒。 于叔那天喝了不少酒,妻子如梅温柔乖巧的始终陪在他的身旁。他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自己的妻子则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结婚了,所有他所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当然也包括那只被他淹死的白猫。 那夜洞房,如梅娇羞的坐在于叔身边。灯光映照下,于叔看着自己的妻子,楚楚动人的曼妙身材更胜过往日。 于叔深情的望着如梅的脸,伸手抚摸如梅的脸颊,那感觉温温滑滑的,令他不能自已。 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精緻的鼻子,眼睛……于叔忽然一下愣住了。就在他盯着如梅那双明亮的眼睛时,那眼睛瞳孔突然一下子收缩变细,瞳仁竟然一下子变了颜色,一红一黄,是那只猫的眼睛。 于叔啊的一下叫了起来,下意识的对了如梅一把。如梅愣了,她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于叔战战兢兢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然后说:“没事~没事!可能是喝的太多了,有点儿醉了。” 如梅善解人意的起身给于叔倒了一杯茶,于叔结果茶来也不管那茶水是不是太烫,一下子一饮而尽。 “你喝这么急干什么!小心烫啊!”如梅关切的说。 于叔被热茶烫的眼泪熘了出来,泪眼朦胧之间他抬眼看了看如梅。弯弯的眉毛下两只眼睛依然含情脉脉,清澈的好像能滴出水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如梅怀孕了,那是结婚一年以后发生的事情。于叔每天喜滋滋的上班下班,为妻子买着她各种爱吃的食物。人都说怀了孕的女人胃口是会变的,如梅也一样。从前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的食物,现在如梅几乎天天吵着要吃,比如说鱼。 梅吃鱼很仔细,从鱼尾到鱼头几乎都要吃一遍,要是赶上于叔给她做炸鱼,如梅几乎连鱼骨头都会嚼碎了咽下,说是鱼骨有营养,可以补钙。 于叔这天下班,依旧先是骑上车去最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一条如梅最喜欢吃的鲤鱼,然后回家问好如梅喜欢吃什么样的做法,他亲自下厨为如梅烹调。 “亲爱的,你今天想怎么吃啊?红烧?清蒸?还是干炸啊?”于叔一边在厨房收拾新买回的于,一边问如梅。 如梅抱着一盒饼干在看电视,想了一会儿说:“清蒸前几天刚吃过,干炸太腻了!红烧一点儿鱼味都没有,不好吃!你再换个做法吧?” 于叔苦笑着从厨房走了出来说:“亲爱的,别的做法也真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做啊?总不能就这么生吃吧?” 如梅笑嘻嘻的说:“生吃怎么不行?我看电视上日本人就吃生鱼,要不咱们也试试吧?” 于叔说:“他们吃的是海鱼,河鱼怎么能生吃呢?会吃坏肚子的!” 如梅一副失望的样子,悻悻的说:“那好吧!还是清蒸吧。什么也别放了,就放点儿盐就行,我喜欢吃这种鲜味儿。” 于是当晚于叔家的餐桌上就又有了一道清蒸鲤鱼,于叔的手艺很好把鱼做的很漂亮。不过自始至终于叔就没吃几口自己做的那鱼,没放什么调料,实在是太腥了。 如梅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不多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把那条大鲤鱼吃的生了一副鱼骨架了,依然意犹未尽的把鱼头掰开,去吃里面的脑子。 这一夜,于叔两口子睡得很早,晚上八点多就睡下了。于叔本想着让如梅下去走走的,可如梅说自己很困,坚持就是不下楼。 第4页 窗外繁星点点,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就那么一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了于叔家的阳台外面。那影子动作轻盈的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趴在窗沿上就一动不动了。 于叔勐然间从梦中惊醒,他被一阵悽厉的哭声吵醒了。细听之下那不是哭声,那声音时而婉转时而悠长,一声声叫的于叔头皮发麻。 “如梅,如梅!你快起来听听!”于叔推了推身旁熟睡的妻子,可妻子依旧甜甜的睡着,对着悽厉的声音置若罔闻。 “如梅,你听啊!是猫叫声!是猫!”于叔害怕起来,他一遍遍的叫着妻子的名字,想让她分担一点儿此时的恐惧。可妻子如梅,依旧一动不动。 那是猫叫声,那声音离得于叔太近太近了。他心脏狂跳起来,并不是猫叫春的时节,可于叔作为一个曾经养猫多年的人来说,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于叔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见了阳台上的那个影子。是猫!没错真的是猫!那猫瞪着两只像小灯一样的眼睛,充满怨念恶毒的望着于叔,一声声婉转悽厉的叫着。 于叔打了一个哆嗦,他以为这仅仅是一个噩梦,或者是跟自己洞房那晚一样,是他眼花。可此时的一切全都太过真实了,他竟然在自家五楼的阳台外面见到了一只跟死了的白猫一模一样的波斯猫…… 从那天开始,于叔晚上开始失眠了,他几乎不敢睡觉了。因为只要是他给妻子做鱼,晚上睡觉都会被闹猫的声音吵醒。每次他都想叫醒自己的妻子,可妻子却就像是死过去一样,任他怎么样拼命的摇晃都不会醒来。 可如梅还是每天要鱼吃,不给她吃鱼她就又哭又闹的不让于叔消停片刻。于叔没办法只好天天给她做鱼吃,可他恍惚间觉得,如梅吃鱼的样子越来越像那只被自己淹死的大白猫了。 大概过了六七个月之后,如梅要临产了,此时的于叔已经瘦得脸颊都塌陷了。家里的亲戚全都来了,所有人都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着孩子的降生。 给于叔介绍对象的那位同事也来了,他看到于叔的样子很是惊讶。同事关切的问:“小于,你没事儿吧?看你这气色可是没好好休息啊!” 于叔苦笑了一下,一句话不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同事说:“是啊,肯定是累的不轻啊,又得上班又得照顾媳妇,还得偷偷的去餵猫,以后还得养孩子,哎有你忙活的” 于叔愣了,同事那句不经意间说出的话在他听来像是一声炸雷,他一下子抓住了同事的胳膊说:“你说什么?餵猫?谁餵猫?餵什么猫?” 同事一下愣住了,不解的说:“你呀。你怎么忘了,你是不还跟我说过吗?你媳妇不让你养猫,你就把猫偷偷地养起来了,就养在你家楼下。对了,有几次我还见过你晚上拿着吃剩的鱼骨头去餵呢!” 于叔此时吓的抖了起来,他呆呆的说:“那只猫,我早就给淹死了!就在一年前的今天!” 就在这个时候,产房里突然乱了起来。听里面一通忙碌之后,一个大夫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对于叔说:“产妇难产,请您快点儿决定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家里人此时都炸了营了,如梅的母亲直接晕了过去。于叔脑中一片空白,他眼神直愣愣的说:“孩子!我要孩子!”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产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如梅死了,孩子抱住了。可就在于叔从护士手里接过那刚出生的孩子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孩子浑身粉红粉红的,两只眼睛一红一黄,就像那只死了的大白猫….完。 故事三、蛇娘娘 更新时间2012-12-30 18:48:44 字数:2725 郑重声明:本系列所有故事,均属文学作品,地名、人名均属作品需要,请勿对号入座。 蛇娘娘 这个故事是奶奶给我讲的,我原来一直就把它当做神话故事来听,感觉就像嫦娥奔月,精卫填海一样的存在。可奶奶说,这事儿是她亲眼看见的,千真万确。 说起来那还是闹日本鬼子的那时候发生的事儿了。那时奶奶还很小,据她回忆说也就是个五六岁年纪,住在老家乡下。由于家里算的上是村中的大户,家里面亲戚众多。农村里所谓的亲戚,其实有一些是血缘关系比较淡甚至只是一个宗族的那种论着说的亲戚。 有个亲戚,奶奶也记不大清具体是谁家的孩子了,只是按着辈分叫她做小姑姑,那时她十六七岁。两家人挨的不算远,走动的自然就多。奶奶就经常跟着她的这个小姑姑还有些别的半大孩子在村里的长院里玩。回忆起那个小姑姑的样子,奶奶总是说她的这个小姑姑长得不算白净,平时不大爱说话,也不大爱笑。也许是由于长相的关系吧,看起来总是板着一张脸跟谁生气似的。 奶奶住的村子离县城很远,耕地不多又很穷,所以日本兵根本没大来过村子几次。只是在村东头的地方修了一个炮楼,可能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吧,那里并没有鬼子或者伪军之类的驻守,一直闲置着。炮楼占得那片地,以前是村里一些人家的“苦儿坟”。这个所谓苦儿坟,其实就是埋村里夭折的孩子比较集中的地方。 一天晌午,一个奶奶论着叫四姥爷的人带着一帮人来到苦儿坟那边,准备要把先前埋在这的一个家里的老人请走,请到他家新修的坟上去。奶奶和她的小姑姑还有几个人正好在空炮楼那边玩,便去瞧个热闹。那片坟地都埋得很分散,不过确实好大一片。很多坟都很有年头了,最要命的是修炮楼的时候把本就松散破败的坟包给平掉了,以至于那个四姥爷家七八口子壮劳力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在农村,尤其是解放前的那个时候,那种迷信的封建观念还是很重的。听老人讲,但凡迁坟改穴是必定会挑选一个吉日良辰的,过了那个日子和时辰是不吉利也是犯大忌讳的。死人的晦气是会冲撞活人的,所以正午是最佳的迁坟时间。 第5页 四姥爷一家子眼看着日头渐渐西斜,可坟还是没有找到自然十分着急,便各自拿着打穴的铁签子胡乱的找起来。奶奶她们都没看见过这种事儿,瞧得很起劲,索性都停下不玩了,一直围着看,有说有笑的一个也没有走。那个四姥爷找的心焦,又看见这么多半大孩子围着咋咋唿唿的不走,便想上来撵人了。小姑姑的年纪在孩子中算是大一些的,便问四姥爷他这是在干什么。四姥爷没好气的说找坟,并且斥责奶奶这群孩子没事别瞎添乱赶紧回家去。小姑姑却说:“你找你家的坟,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说着随手指着一处还没有打过的地方。四姥爷听完更生气了,挥着胳膊要把奶奶那群孩子都撵走,不让他们在这瞎说八道。 事儿也就这么巧,四姥爷一家有个年轻的后生,听了这话提着铁签子真的到小姑姑指的那个地方去试。圆柱形的铁签竖直的往下一杵一杵的打,一开始带上来的就是一些平常的泥土。可正当四姥爷训斥这些孩子的时候,那后生突然的大叫起来,指着下面让人们过来看,说是下面有东西。四姥爷等人一听都凑了过去,当然,奶奶她们也过去了。后手手中的铁签子打到约莫有三四尺的地方就再也打不动了。随着铁签的撞击,地下传来了“咚咚”的声响。哪还是别的,正是棺材板发出的。众人赶紧挖开来看,果真就是他家早先夭折的那人的小棺材。 自打从那以后,小姑姑能找墓穴的本事便传开了。起先还是本村本庄的人,谁家找不到坟在哪了,便请那个小姑姑去。虽然不是极其准确的一下子就能找到,可总逃不出她所指的那地方的方圆几丈的地方。 如果说这还是一种巧合的话,也许还能说得通。可奶奶说七八年之后发生的那件事却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的,听我接着往下讲。 奶奶十几岁的时候,她的那个小姑姑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在当时的农村,二十几岁的大姑娘还没结婚已经算得上是晚的了。奶奶后来给我说,也可能是她能看见墓穴的事儿传的太悬的缘故,周围许多家里因为这个有所顾忌都没有提亲。不过“女大十八变”这话说的算是一点儿都不假。原本铁青脸黑皮肤的小姑姑已经出落的有模有样了。虽然皮肤没白多少,可不论是身段、个头、模样在村里还算是数得着的。也就因为这个,那个小姑姑被一个附近当兵的人看上了。我记得很清楚,奶奶说是嫁给当兵的了。那当兵的她还见过好多次,好像是国民党一个什么军官的马辫,也就是副官。 结婚那天,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的队伍来到了村口。奶奶回忆说,那天村里很热闹。由于小姑姑是嫁到县里面去,对方又是个当官的,地方上的保长搞得很有规模,从早上开始一直吹吹打打的。奶奶老家结婚的规矩是,新郎来接新媳妇,必须敬女方家的亲朋好友,特别是长辈一碗酒才能接走。 奶奶当时和几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一起,陪着小姑姑在房里等着,用现代的话说算是伴娘吧。等一切礼节过去,新郎已经开始在院里挨着个给女方的亲朋好友敬酒了。 奶奶她们当时也都不大,都觉得这场面十分的有趣,便从小姑姑的屋里出来,关了房门站在门口看热闹。听奶奶说,敬这碗酒也是很有说法的。男方要给亲朋好友说一些喜庆的吉祥话,而女方的长辈却要有意的责备新郎几句,意在嘱咐两口子要和和美美的好好过日子,不让新娘嫁过去受欺负。 话说那当兵的一圈酒敬下来,就微微的有些醉的,再加上众多长辈的好一番嘱咐,便弄的有些狼狈不堪了。新郎和迎亲的人来到小姑姑的门前,礼节性的敲了敲门然后一把把门向里推了开来。 新郎带着大红花腰里挂着盒子炮往屋里一站,先是笑盈盈的扫视了一圈,然后咦了一声。紧接着眼睛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大红幔帐的床上,谁知道不看还不要紧,这一眼就立刻呆在那里了,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后面的人感觉屋里气氛不对,便都凑上来看当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床上的时候,一屋子的人就都炸了锅了。 在那个不大的土坯房里,一切都跟之前布置的一样,可唯独不见小姑姑那个蒙着红盖头的身影。然而,就在小姑姑原来坐着的床上,在那鲜艷的红单红被上,一条胳膊粗细的大蛇浑身闪着青鳞正盘在那,那三角形的脑袋微微抬起,嘴里丝丝的吐着红信,慢慢的蠕动。满屋子的人都不敢在待了,纷纷哆嗦着往门外面退‘更有甚者哭爹叫妈的转身就跑,留下了抖若筛糠的新郎官,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奶奶说她当时看的十分清楚,那“大龙”听见人声,哧的一下钻到床底下,就再也不见了。 我当时一直追问后来怎么样了,奶奶说具体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件事发生之后,村里人就建了一座庙,名叫“蛇娘娘庙”,听说曾经一度香火很盛过。只是到后来特殊时期的时候破四旧被拆了。听村里的老乡说,在拆的时候听说在地底下挖出来很多大小不同的“大龙”,不过这件事儿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故事四、那诊疗室的床 更新时间2012-12-31 13:52:16 字数:3120 郑重声明:本系列所有故事,均属文学作品,地名、人名均属作品需要,请勿对号入座。 那诊疗室的床 第6页 我上初中二年级时,有一回参加父亲的单位聚餐。席间父亲的一位同事听说我非常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真人真事,便坐在我旁边给了我讲了他年轻的时候发生的一件十分灵异的故事。我记得,当时他讲故事的时候嘴唇还在微微发抖,当时他就再三的嘱咐我,要是我也碰到他说着这种情况一定要按他说的那么做,严肃之情溢于言表,让我不得不信。也许有些事情的确不是科学就能解释的了的吧。 父亲的同事比我爸大个十来岁,跟我父亲同在化工厂上班,我管他叫苏伯伯。苏伯伯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还是那时候早已为数不多的内蒙骑兵。他人长得结实,又高又壮,给我的感觉像是户外变电站高高耸立的钢筋铁塔一般。而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苏伯伯年轻的时候。 那年苏伯伯二十八岁,两口子外加他三岁的小闺女当时还住在化工厂厂区的一处筒子楼里。那厂区我小时候也住过几年,只不过住的是平房罢了。化工厂在体制改革之前是市里规模数得着的大型国有企业,很大的一片,厂区内住宅、学校、医院、商店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苏伯伯的小闺女是早产儿,据他说当时可把他吓坏了,才不到七个月出生了。可能是由于早产的关系吧,也可能是别的他小闺女从小就是医院的常客。用他的原话来说“三天两头的就往医院跑,有时候恨不能的睡医院的床比自己家还多。”当然这多少有些夸张,不过大体是这个意思。我记得当时我父亲坐在旁边,他还搭话说我小时候也是总爱生病什么的。所以苏伯伯这几句原话我记得也十分的清楚。 说起来还是跟我写这个故事差不多的时间,一样的是快到了元旦,一样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那天晚上快十点半的时候,苏伯伯他小闺女睡着睡着就醒了,小脸儿通红的哇哇大哭起来。两口子起来一摸,孩子发起高烧来,身上滚烫滚烫的。苏伯伯他们也算是让这小闺女折腾出经验来的,先给孩子试了试表,三十九度八。接着就各自穿戴妥当,给孩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裹把严实了,带着孩子用的小被子小褥子往医院赶。苏伯伯说头天刚下过雪,有些地方很滑,他们两口子也没敢骑车。抱着孩子一熘小跑的就往医院跑。那医院离苏伯伯家有个一两站地,就是厂里的职工医院,二十四小时都有大夫值班。 一赶风风火火的到了医院,给孩子打上吊针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苏伯伯他们两口子守着孩子,在专门打吊针的一个大房间里。那个地方我也有些印象,洋灰地面,高高的屋顶,有许多坐着打针的木头躺椅。同在那个大屋里打针的还有一个病病怏怏的小男孩,他父母和奶奶在旁边照顾着他。苏伯伯说他没在厂里见过他们,跟他们攀谈听口音应该是外地或者农村的。 正巧的事,那天苏伯伯他们碰到了他们很好的一个朋友,是这职工医院的护士。我父亲当时还插话说她也认识,是一个很健谈的高个中年女人,认识她的人都叫她韩姐。 这韩姐看见苏伯伯一家在这打针,于是就攀谈起来。聊了一会儿,韩姐看了看表说:“我今天上的中班,一会就到点儿下班儿了。你两口子也别都在这儿看着了,留一个就行了。明天正好我早班,还得过来。这么着吧,诊疗室那边有张床,软软活活的比这里强,我给值班的说一身带孩子去那边打吧。” 苏伯伯也觉得这是好意,两家人又都很熟了,就叫自己老婆回去睡觉了,自己带着孩子跟着韩姐去诊疗室打针。那个诊疗室是内科一个平时不大用的房间,人多的时候或者是急诊忙不过来时才用的一个,很干净。对着窗的就是一张大夫用的写字檯,西墙上放着一个贴厨子,那个平时检查病人用的单人床就和橱子并排靠墙放着,对着门口还有个白色的屏风。 在诊疗室挂上吊瓶,安顿孩子躺下后韩姐又说:“其实我让你过来打针还有个原因,刚才和你在一个屋里打针的那个小男孩得的可能是脑膜炎(也就是流行性脑嵴髓膜炎)我怕他在传染给咱孩子。这里虽然离着大夫值班睡觉的地方远点可僻静也挺舒服,你爷俩就在这儿打吧,我走了。” 于是苏伯伯就关了灯,在诊疗室拽过一个凳子趴在小闺女躺着的床边休息了。据苏伯伯回忆说,大约睡到后半夜,他突然的就醒了,是生生的从梦中惊醒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趴着的这个铁架子床开始一前一后的晃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去看躺在上面的小闺女,以为是孩子冷。可孩子盖着自家的小花被子,唿吸一起一伏的正睡着呢。他又用手往孩子身上摸,确定不是孩子在抖。那床就是那样一前一后的晃,苏伯伯给我形容的很仔细,是从靠墙的一侧往苏伯伯趴着的这一侧晃动的,一下一下的轻轻发出铁器摩擦时特有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苏伯伯当时就寻思,这也不是地震,怎么这床晃得这么厉害。他当时就坐在床边,撩开床单向床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他索性就用两只手使劲的按住那铁架子床,经他这么使劲儿的按着虽然床当时看着是不晃,可苏伯伯按床的两只手竟然还能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就那么一前一后一前一后的使劲。苏伯伯那么壮的一个人,竟然不能让它静止不动。 这时候外面就又开始下雪了,外面白花花的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外面静的出奇,除了诊疗室的床发出的轻微嘎吱声。一直这么用力按了有五六分钟以后,他放弃了。 第7页 苏伯伯说,他当时想过去找值班的大夫或者护士。可后一想,一来大夫和护士离得远,都后半夜了肯定也都睡熟了。再者,要是不在这里打针的话就得回之前的那个大屋里了,那屋里还有一个长传染病的小孩儿。他有点儿慌了神或者说有些害怕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虽然仗着自己当过兵,真枪真炮也都见过了,可就是拿这个铁架子床没办法,心里恐惧的情绪就像从山上下来的溪水一点儿一点儿积攒着。 他就那么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那晃动的铁架子床,听着那好像越来越刺耳的嘎吱嘎吱的声音。突然,那床发出了到那时为止最刺耳的一声,苏伯伯听的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床一前一后的晃动竟然开始加剧了,如果说原先不靠近仔细的看或者听根本就发现不了的话,那现在的幅度绝对是剧烈的。苏伯伯说他都可能听见跟铁架子床靠着的那个橱子连带着一起发出声音来了。这回苏伯伯可真是害怕了,他赶紧起身把灯打开,盘算着要是有亮光的话兴许会好一些。可就当他把灯打开,屋里一片亮堂的情况下,那个铁架子床依然在苏伯伯眼前一前一后,一前一后的晃着。 苏伯伯真的怕到极点了,他开始想起老人们说的鬼是怕明火的。要在平时他是压根儿不信的,可这次他也不管是不是管用了,摸出兜里的烟和火机点上一颗就抽了起来。苏伯伯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当时我就想,要是我的话还不定得吓成什么样呢。他有意的靠近晃动的铁架子床,就那么坐在那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来。 苏伯伯回忆说,抽了大概是四五根的样子,也可能是心里作用,他明显感觉到铁架子床的晃动没那么大了,跟一开始的晃动差不多。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伯伯就趴在床上睡着了。他记得他是被来上早班的韩姐叫醒的,那时候看了一下表是早上六点多了。再看小床上的小闺女,一直香甜的睡着,一直就没有醒来过。 我问苏伯伯当时有没有问问那个韩姐是怎么回事,苏伯伯说没有。因为韩姐毕竟也是好意,怕那个得脑流的小孩传染才把他们安排在诊疗室的。这样直截了当的跟人家说,昨晚闹鬼,床无缘无故的晃了整整一夜不大好。当时的我还不明白大人们嘴里说的不大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伯伯接着跟我讲,他说过了几天,通过同事打听说是那个床晃的事情别人也发生过。只不过当时在诊疗室的人就叫了值班的护士。那护士来了告诉病人说没关系不用担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蹲在床脚鼓捣了半天,这才走的。 从那以后,苏伯伯每次去那家医院就都会带着和那个护士一样的东西。大家知道那个护士拿的是什么东西吗?是一块鲜红鲜红的红布。不过苏伯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用用到过,也再也没用去过那诊疗室的床。 故事五、七十三个水饺 更新时间2012-12-31 17:49:01 字数:2946 七十三个水饺 下面这个事儿,是老家的舅爷爷来家里看我奶奶的时候给我讲的,记得那时候我刚考上大学。虽谈不上恐怖,但却也十分的离奇怪异。要不,你听我讲讲? 那是在特殊时期之后的事儿了,那时候奶奶早就已经来市里和爷爷结了婚,并有了我父亲和叔叔。奶奶的亲弟弟,也就是给我讲故事的舅爷爷还在老家,那时的他才二十三四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加上刚刚过去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整天揪斗牛鬼蛇神,更是天不怕地不怕。 九月中旬的一天,那天是老家里一个老人去世的头七。其实那位去世的老人跟我舅爷爷家也没什么很近的亲戚关系,只是论着叫一声叔爷。由于舅爷爷和那位老人的一个孙子叫“胜子”的关系特别好,用家乡话来说两个人是“老八”再加上沾着点儿亲。于是,头七这天舅爷爷也跟着“守七”去了。 自古至今,民间便有“守七”的说法,只是各地的叫法不同,规矩也略有差异。比如老家那边就叫“七七”。从死者故去那天开始以七天为单位,第一个七天就叫“头七”按老家那边的习俗,是亲戚朋友都要聚在一起包饺子、守灵堂直到天亮。其实本就是一种迷信,无非是寄託生者对亡者的哀思。 那时候的老家都是那种四合院性质的房子,门口有影壁墙,两进的院子,上房偏房东西厢房什么的。灵堂就设在院子里,院顶扎着白色的棚子。舅爷爷跟胜子家里人在北屋的炕上,一边包饺子一边聊天。当时屋里的人很多,亲戚朋友三姑六姨的有十多口子。头七的规矩就是这样,所有人尽量都呆在一个地方,不要去院里的灵堂,更不要去死去的那人住过的屋子。相传故去的人在头七的时候是要回来看看的,让“他”见到活着的亲人是会留恋着不走的。 舅爷爷这些人从中午吃过了晌饭过来,聊天包饺子直到天擦黑,一共包了将近十盖帘儿饺子。 一来是人多,吃的自然多。二来是老家有个规矩,老人是多大年龄没的就包多少个饺子,灵堂前需要供着。还要在端相同数量的饺子去那位老人的坟前。老人是七十三上没的,正应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的坎儿上。所以除去这十几口子吃的,一共还要预备上供用的一百四十六个。 我的这些数字舅爷爷当时给我讲的很清楚,也很仔细。他说本来一切都井井有条,可到了后来却乱了套了。约莫是八点来钟,家里的女人开始在厨房煮饺子了。在过去的那个年代,甚至到现在,农村里还都是用的那种带风箱的灶台,上面支着一口很大的锅。虽然不向现在普及的燃气炉这么干净方便,可却可以一次下很多饺子。 第8页 依照礼法,最先下好的饺子是要上供先给故去的老人的。可舅爷爷和胜子那时候毕竟是年轻,饿得很快。等着把饺子一盖帘儿一盖帘儿的下好,再数出两个“七十三”来那要等多长时间啊。于是两个人就有些等不及了,站在厨房门口扒着房门看女人们煮饺子。虽说是在解放后,但老家的生活条件毕竟不富裕,能不过年不过节的白吃一顿饺子,对那时候的舅爷爷他们那可是很有吸引力的。 于是,舅爷爷就撺掇胜子,让他给他妈说一声能不能先下出两碗来吃了解解馋。没等胜子开口,胜子妈就听见了。皱着眉头连说使不得,并告诉他们说饿了先忍忍,等一会盛出上供用的先给他们下。 舅爷爷此时也没想太多,可能是饿的狠了,张口就说:“婶儿,先给俺俩下一碗吧。肚子饿的都出熘出熘的了。不就是摆上去意思意思嘛,叔爷爷人都没了还怎么吃啊。那都是封建迷信,还是先给活人吃吧,要不一会儿我先饿死了。” 舅爷爷这番话,又是死啊又是活的,这让下饺子的胜子妈和其他厨房里忙活的人听了都是眉头一皱。舅爷爷自己刚一说完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了,就算撇开犯忌不犯忌的话题不谈,这最起码也是个礼貌的问题。打了个哈哈就回屋呆着去了。 约莫等了有十几分钟的功夫,家里的女人们开始端着饺子往北屋里送来了,挺大的个北屋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吞虎咽声。大人们吃饺子是免不了喝上几盅酒的,舅爷爷早就到了喝酒的年纪,便也被胜子家大人拉着上了酒桌,推杯换盏起来。吃了有半个多钟头,大家都发现有些不大对劲儿了。因为胜子家盘子碗什么的不大够用,所以总是吃完一盘便把空盘子拿回厨房盛一盘新的。这次的饺子确实包的不少可,每个人都吃了两三盘以上了,还是有一盘盘的新饺子从厨房里端过来。舅爷爷说他当时还挺高兴的,心想这次一定要吃饺子吃到撑为止。可又吃了一会儿就都觉得又些不大对劲儿,吃的差不多,怎么还有刚煮好的饺子送过来啊。 舅爷爷跟我说.他从没有试过一次吃那么多的饺子,再好吃的饺子吃到那个份儿上,还哪能分辨是什么滋味啊。到现在想想他都觉得那天吃的饺子就像是在遭罪一样。 话说胜子家一个女的又端着两盘饺子往北屋里送,正想嘱咐人们把吃完的碗给她时,她却看见屋里所有人都对着面前满满当当饺子视而不见,而是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她。女人一下子愣了,勐然间她好像也琢磨出事情哪里不对了,放下饺子就往厨房跑,屋里的所有人这时候也都跟了上去。 当他们到了厨房后这才惊讶的发现,大锅里依旧热气腾腾,一个个圆鼓鼓的饺子还在里面翻腾。可所有人都吃的沟满壕平之后又用上了所有能盛饺子的容器,可那锅饺子却怎么也盛不完了。 我记得当时我听得意犹未尽,追问舅爷爷还有没有什么故事。舅爷爷却反问我都是大学生了相不相信有“托生”的说法。我被他问得稀里煳涂,不知道怎么回答。舅爷爷却又讲了这个故事接下来的事情。 还是这个故去的老人,那是第五的七天,也就是民间习俗中也非常看重的“五七”。这次是只有家里的至亲才会去参加的,而给我舅爷爷说这个事儿的就是他那个“老八”胜子。 “五七”的说法是故去的人会在上路前吃一顿“赶脚饭”,也就是迷信说法里的去阴曹地府之前的饭。依然是包了七十三个水饺,只不过这次事要家里全部的男性成员去端到坟上,烧烧纸念叨念叨,然后在把坟前的堆土扒开,把水饺都埋到土里。我记得舅爷爷说,这些事情都做完了还有一个特殊的规矩,那就是埋完水饺就立刻转头走,谁也不能回头。传说是必定有个什么东西会去吃那些水饺,不管是人也好是动物牲畜也罢,什么东西吃了那个水饺那故去的人来世就会“托生”个什么。 舅爷爷说,那天就是这样,一切都是按着老人说的规矩办的,除了一点儿,那就是胜子。依旧是在家吃饺子,依旧是喝酒,可胜子不像舅老爷,他酒量不怎么好。喝了也就三四两的样子,脸就红了。夜里上坟胜子也就跟着家里去了,也烧完了纸也念叨完了该说的。临走的时候,胜子确临时变了卦。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儿不假,平时胜子跟着胆大的舅爷爷作耍,都是舅爷爷沖在前面,可偏偏这次胜子确心里暗暗地想要大胆一把。 他听老人们说过“五十步见鬼”的事儿,意思是说一般见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只要离他五十步以上就基本没什么危险了。胜子心下就盘算着:我默默的数着步子,等到走到四十九步的时候我回头看一眼,要是情况不对我再迈一步不就没事儿了嘛! 他想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上完坟离开时,他有意慢走了几步,留在队伍的最后面,心里默默的数着步子,一十,十五‘二十…..四十八.四十九。他数到这里勐地就回过了头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清晰的看到,在他家新垒的坟前,那个半圆形的坟包旁,一只断了犄角的老黄牛正站在那里,俯下身子一下一下的用嘴去扒地上的土,而被它扒拉出来吃掉的正是埋在那的那七十三个水饺。 故事六、撞客 第9页 更新时间2013-1-1 14:34:28 字数:3814 撞客 关于这个“撞客”算是我们这边的叫法,不过它通俗易懂的来讲就是鬼附身。有时候也不只是鬼附身这么简单,你要有兴趣我给你讲讲? 这个故事是我玩网游里军团的团长给我讲的,姑且就叫他团长吧。据团长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就在身边,绝对是实实在在的亲眼所见。要说起来,那还是二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了,那是一个夏天…… 那时的团长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吃喝玩乐的时候。由于那时还住在村子里,附近也没什么可玩的去处,每天就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田间地头或者房前屋后的追跑着玩耍。一块玩的有一个比他大的小姐姐,那年那个小姐姐十岁。那是一个长得十分秀气可爱的小姑娘,特别是她的大眼睛,明亮澄澈,看的人不由的发自内心的喜欢。不过也可能家里想要个男孩的关系,总把她当男孩养活,更加上平日里帮家里干农活,风吹日晒什么的,这个小姐姐总是看起来十足的男孩子气,性子也大大咧咧的野极了。像上树掏个鸟窝,下河摸个鱼什么的她都喜欢,干的比许多男孩子都要好。 这天上午天气很好,可能是前几日下的那几场大雨都浇的透,是那几天里少有的凉快天儿,空气里多少有些甜丝丝的。团长那群孩子就算是大太阳地儿里也都是照玩不误的,更何况是这个难得的好天气了。五六个半大孩子,高兴的叫着跳着在村里的街道上追逐打闹,玩一种类似警察抓小偷的逮人游戏。这种游戏相信大家小时候肯定都玩过,男孩子喜欢的多一些,连跑带抓的难免会有些肢体冲撞。轮到那个小姐姐来逮人的时候,大家都跑的远远的,知道她虽然是个女的,可平时下手最重,经常会一不小心把别的孩子扑到,严重的时候身上还会挂点儿伤。不过五六个经常玩的孩子里面属她的年龄最大,算是个孩子头儿了,所以也都不会因为这样而不和她一起玩了。 正如这些孩子早就知道的一样,那位勇勐明显胜于男孩子的小姐姐逮起人下手很重,跑的也快,不一会两个小男孩就像揪小鸡似的被她在村里的一棵大槐树附近逮到了。一个年龄稍小一点儿小男孩还被那个小姐姐掐疼了,抽抽搭搭的在树底下哭。别的孩子一看这架势,哪还有不跑的。纷纷从大槐树的西面向村头的一片坟地跑了过去。 那是一片村里人共有的坟,有的是祖祖辈辈故去的人都埋在那里的老坟,也有外来户新埋的孤坟。在周围半人来高的杂草灌木掩映下,一个个半圆顶子的坟包静静的立在那里。由于孩子们经常在村子附近玩耍,在加上当下的情势所逼,青天白日的也根本没有在意。团长那些孩子们便都躲到那些大一点儿的坟后。躲下之后气还没有喘匀,那个小姐姐已经追了过来。据团长说那小姐姐当时还是一副很得意的样子,笑着对躲在坟后面的人喊叫,大体就是说都出来吧,跑不了了,已经都看见你们了之类的话。 一个年龄小一点儿的小男孩,经不住小姐姐吓唬乖乖的就从自己躲的地方出来了。那小姐姐笑的更得意了,问还有没有出来的,再不出来她可就就要逮了。团长那些孩子还有有个心眼,反正是在这里躲着又不是不能跑,等那小姐姐快找到他们时在跑就是了。于是他们也就静静的在坟后等着,没有动。 也许是玩的太投入了,团长说他也忘了躲了多久了,只记得自己的腿都蹲麻了还没见那个小姐姐过来逮他们。看了看附近躲着的其他孩子,他们也正纳闷。又等了一会儿,团长感觉实在是蹲不住了,于是就想微微的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顺便再扒着坟包看看那小姐姐在哪。 只见一座新修大坟旁,那个小姐姐正双手抱膝的蜷坐在那里,脑袋低低的趴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团长说他记得十分清楚,那小姐姐身后的那座坟上还用一块石头压着一叠很黄很黄的纸钱,风一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几个小男孩看到这儿其实也根本没多想,纷纷走过去问那小姐姐是怎么了。那小姐姐就抬起头来了,睡眼朦胧的说:你们可算都回来了啊,我这么找你们都找不到,觉得很困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你们到底是跑哪去了? 小姐姐这一问,倒把团长那些孩子给问楞了。说:“我们就在坟后面躲着来呀,还想等你快找到的时候跑呢。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你过来这不才出来看看嘛。” 小姐姐依然不信说:“哪有啊,我就在周围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都找过了。对了一开始那老张家的二小子还主动站出来让我抓呢。” 团长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的不解,这小姐姐说的后半句却是没错,是有个小男孩被小姐姐框出来了。可躲着的人都在坟后没有离开过,谁也没有看到甚至听到小姐姐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找过呀。 众人还在争执不下时,家里的大人就都过来找自己的孩子了。早就过了吃晌饭的时间了,一个个的孩子都免不了被家大人数落一顿,那个小姐姐也不例外。因为团长和那个小姐姐家是邻居,往回走的时候顺路,他还听小姐姐的父亲不住嘴的训斥小姐姐:家里刚修完了房子还有好多零碎活没做,整天就知道傻玩儿也不帮家里干活。团长说他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几天中午睡觉时,总会被隔壁小姐姐家锯木头的声音吵醒,他还一度挺生气的。 第10页 也就是刚吃完晌饭的时候,团长家的大人要去找隔壁小姐姐的家里人去地里干过,团长也正好再去找小姐姐玩,于是团长一家三口就一起来到小姐姐家。小姐姐他家里人还没有吃完饭,于是两家人就坐在一起聊了起来,等吃完了饭再一起下地干活。 吃饭的当口,团长就问小姐姐下午要玩什么,去哪里玩。小姐姐却说自己很困,不想去玩了,吃了饭就要去睡觉了。 团长说:还是再玩一会儿吧,上午还没怎么玩够呢。可小姐姐依旧坚持,说自己很累,一定要去睡一会。团长的母亲还从旁边说:“人家不愿去玩就别勉强了,你自己也消消停停的老实呆一会,别整天瞎玩疯跑的。” 于是等着那家人吃完了饭,两家大人就准备一起下地干活了,而团长也准备回家了。就在这时,刚刚进里屋想要睡觉的小姐姐突然又走了出来,直愣愣的站在屋门口。两家人一看她又出来了都有些纳闷,不是困了回去睡觉吗?怎么出来了?团长一看倒高兴,小姐姐终于还是想出来和他一起玩了。 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小姐姐两只眼睛微微的长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自己的家人,全然不似平时那种水汪汪亮晶晶的感觉。 小姐姐他爸问她:不是回去睡觉吗,去睡吧,怎么又想出去玩啊? 这时那小姐姐看着他爸,开口骂道:“你这个混小子,就知道自己忙自己的,家里老的你就不管了吗!你个不孝顺的东西。”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就是一个激灵,尤其是小姐姐他爸,硬生生的就给骂楞了。张着嘴嘎巴嘎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小姐姐接着骂道:“怎么,我骂你骂错了嘛!前两天看你修房子就没来找你,你房子是修好了,我那房子你就不管了?我白生养你这么多年了,你那良心让狗叼去了吗!” 那小姐姐越骂越生气越骂声音越大,那稚气的声音渐渐的被一种高亢的沙哑声代替。团长说他记得在那个夏天的中午那声音显得特别的聒噪。可此时在场的,尤其是明白这件事儿的大人们却越听越冷,寒意直透全身。 大人心里明白,小姐姐这是“撞客”了。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再结合着那年迈沙哑的声音,正是那早就死了十多年的小姐姐的奶奶。 小姐姐的妈妈狠命的咽了一口吐沫,战战兢兢的上前迈了一步,毕恭毕敬的小声说:“妈啊,你儿子做的不对,我说他,我让他改。” “小姐姐”听完也没有去看她,依旧恶狠狠的说:“你别跟我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给我钱花,你也不孝顺!” 小姐姐的妈妈赶紧顺着她说:“是,妈,我错了,我一定改,您先消消气儿,别发这么大的火。”见小姐姐没说话,她妈又说:“妈啊,您说没给您钱花,可是我和孩子他爹每回都给你送钱啊,是不是没收到?” “小姐姐”依然眼神直勾勾的不看她妈一看,冷哼一声说:“那不行,钱太大了,找不开,那没发花!你们就是故意的!让我受穷还不说,我那房子夏天漏雨,冬天往里唿唿的灌凉风你们也不管!你们都不孝顺!” 这时候只见“小姐姐”站着的身子开始微微的有些晃动了,脸上的表情都是散的,团长说那表情很想那天上午她坐在坟前的那个样子。 “小姐姐”依旧不住嘴的数落着她父母的种种不是,咒骂着,咆哮着,听的人嗓子都发紧了。 小姐姐他爸担心孩子,于是壮了壮胆子说:“妈,你行行好吧,那是您孙女,你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都听你的,你不是说修你那房子吗?我们修,行吧?” “小姐姐”听了这话,稍微的停了一会儿说:“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不是不想要这个闺女吗?不是想要个儿吗?现在怎么担心起来了?” “小姐姐”这话一出,想戳中了气球一般,他爸当时就没话说了。满脸大汗的窘在那里。 她妈赶紧陪着笑脸说:“妈,你说的都对。他不好,您放心他改,您说没钱我们给,修房子我们修,都听你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姐姐的身体又开始晃动起来,团长说他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两只胳膊像是鸭子的脚掌拍水时那样在前后摆动起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配上她木讷的表情,和刚才说的话,冷眼看过去还真挺吓人的。 大人们面面相觑,那意思是要不要上去扶一把,可谁也不敢先凑过去。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儿的过去,小姐姐身体晃得越来越厉害了。还是小姐姐的父母最先过去的,终于赶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抬回了屋里。 据团长回忆说,他当时就想着过去看看小姐姐怎么样了,可他父母非拉着他回家,并嘱咐他不许出去乱跑了。后来问那个小姐姐当时怎么了,小姐姐说什么也记不得了,只是觉得很困,很想睡觉。再后来,我的这位团长大一些才听大人们说起了那事儿的一些具体情况。原来,那个小姐姐的奶奶是小姐姐出生之前就去世了的。上坟那天,正赶上风特别大,给死人烧的纸房子在烧掉之前就被风给吹坏了。 故事七、雪白色的小男孩 更新时间2013-1-1 19:21:55 字数:3403 雪白色的小男孩 这个故事说起来还真挺玄的,以致于当我那个哥们儿跟我讲完后我还笑他说,你小子是不是鬼片看多了。他听完却板起脸来跟我说:要是那时我也在场就不会这么说了。 第11页 我这哥们儿姓孙,五短身材,平时我都叫他孙大胖。零八年时他刚大专毕业,在市里的东郊也就是高新区那边找了一份类似于淘宝客服的工作。收入就当时说还算不错,只是要倒班,一白一黑的很是有些辛苦。他家跟我家也挺近,住在市里比较靠西的地方。一个东边一个西边,每天从家坐公交车到单位光倒车就要三趟,路上花的时间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 那天天儿挺冷的,外面唿唿的刮着北风。大胖上夜班,把自己包的跟个球似的就出门上班去了。单位上班打卡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大胖是七点多出的门。零八年中下旬那会儿,我们市里开通快速公交车,也就是brt。整个brt网络是沿着贯通城市的高架桥运行的,有自己专用的车道,有暖气。只要不出站,即便是一号线倒二号线也是一块钱随便坐,所以这成了大胖每天上下班的首选车辆。 大胖从一号线出发,倒二号线的时候是已经是快八点了。坐车的人,尤其是从西往东坐的人就很少了。四个门的brt车只有在每个门附近的座位上,坐着寥寥几个人。由于大胖是要最后几站才下的,所以往靠里面的地方走了走,找了一个正对车载电视的单人位置坐了下来,抱着肩膀,歪着脑袋看着电视打发时间。 车一直往前开,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一切都显得跟平常一样。直到停靠一个大站时人开始多了起来,大声打电话的、哄孩子的乱乱闹闹的吵得大胖不能安心的看电视。他略微撇了撇周围的人,上来的还真是不少。不但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甚至还有几个大包小裹的农民工模样的人站着。 正在大胖打量着周围的这些人的时候,后面一个老太太突然惊唿起来,说他的孙子还没上车,要司机把车停一停,他要去找自己孙子。开车的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开的漫不经心。此时车已经开出站台三四百米了,于是不耐烦的答道:“门开不开了,下一站吧!” 老太太一听急了,大声嚷嚷:“怎么开不开啊,快把车停下,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孩子一个人还在站台上呢!” 司机也不客气:“门打不开,到了站才能开门!你早干什么去了,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看好孩子。” 老太太还是一直吵吵着要下车,说孙子一个人她不放心。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就劝那个老太太,让她下一站下去再从往回走的车坐过去,并说站台上都有人值班,孩子出不了什么事。谁知那老太太好像魔怔了一样,不断的高声的重复着: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孩子离不开我! 这时候整个brt车上所有的乘客就没有看别人的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嘟嘟囔囔的老太太吸引了。 那老太太一直那么喊着弄的人都挺烦的。老太太前面坐着一个跟大胖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可能是听不下去了,他对那个老太太说:“大娘,你别再吵吵了,大家上班都挺累的了。这就快到站了,你下车去马路对面在坐回去,一点儿都耽误不了找孩子。”周围的人也都跟着附和,让老太太不用担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可那老太太不但不领情还瞪了最先开口的那个小伙子一眼,目光兇巴巴的,好像那小伙子犯了什么天杀的大错一般。老太太恶狠狠的说:“你们懂什么!我家孩子不能离开我,一步也不能离开!” 几分钟后车就到站了,老太太急匆匆气鼓鼓的下了车。大胖说他看的很清楚,那老太太下车之后,并没有急于出站,而是站在原地隔着车玻璃对着车里的人说着什么。不过至于说的什么,大胖说他被车里报站的声音遮住了没听见,只记得那老太太嘴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在骂人,也好像不是。 其实有同伴没上来或者坐过站要求下车的有很多,我当时就觉得没什么可奇怪的。可大胖后面给我讲的事儿却是越听越邪乎了。 随着汽车逐渐向东开去,车上的人开始逐渐减少,一个站一个站的都下去了,很少有上车的。大胖就盯着车载电视看着,想着此时要是还在家里那该多好。 勐然间车就是一个急剎车,车上的人毫无防备,纷纷向前仰了过去。女司机骂了一句,刷的一下拉开车窗沖外面喊道:“怎么回事!也不看着车点儿!”听司机那话可能是前面有人闯信号差点儿被车撞了。本以为那人走了,就开车了。可谁知那女司机没有撤回头来,依旧对外面喊道:“让让啊?我还得开车呢!也没撞到你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方向盘,按了按喇叭。 车上的几个人就全都站起来了,纷纷走到司机那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大胖本就不是个特别好事儿的人,肉大身沉的也懒得过去看。听司机那边按了好几声喇叭,又接着说:“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啊。站在路中间干嘛?”旁边的乘客此时却并没有跟先前一样随声附和,一句话不说。 只听女司机突然转过头来,对这周围的乘客说:“你们看着我干嘛啊?又不是我不想开车,这小孩儿一直挡着不走我也没办法啊?”这时候知道那是大胖说他还是没有起身过去看看,只是侧过头看了一眼。只见五六个乘客站在靠近司机不远的地方,齐刷刷的看着那女司机。由于离得有些距离又是侧脸对着,大胖看不清那些乘客的表情。 就这么僵持了得有一分多钟,一个女乘客好像跟他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五六个乘客纷纷要求司机开门,他们要下车。 第12页 女司机很生气的说:“哎?今天可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多人要提前下车啊!门打不开,下一站吧!”然后司机和乘客就声音不大的争执起来了,大胖说那时候他接了同事的一个电话,没仔细听。 等到大胖接完电话时,车已经开了。那五六个乘客纷纷等在第一个车门的地方,车一到站他们就立即下车了。等大胖回过神儿来在扫视车厢的时候发现,车厢里除了他和那个女司机,再没有第三个人了。 车离东郊越来越近了,周围开始空旷荒凉起来,随着高大建筑和车辆的越来越少,四周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突然大胖眼前的那个车载电视,刷的一声,画面开始跳动起来。电视里的人物忽上忽下看的大胖直噁心。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电视机画面一跳,突然就又稳定了下来。电视画面里面是一个车门,透过车窗能开到外面的夜景不断的向后略过。大胖感觉有些不对,看那角度,看外边的景色,着不正是现在这辆车摄像头看到的吗? 大胖第一个反应就是,电视串台了,串到了这辆车的监控摄像头上。可他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那感觉他形容不出来,就是总感觉有事情发生。 大胖有点儿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前面跟那个女司机攀谈起来。 “师傅,咱的车载电视是不是坏了?” “坏了?”女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不会吧?没信号了吧?正常。” “对,刚才是没信号了。现在串台了,串到这车的摄像头上去了” 女司机一愣,差异的说:“这倒不会吧?再没信号也不可能串到摄像头上去吧?它俩不是一路线。” 其实大胖也不怎么在意电视的事儿,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才不到八点半车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这让他有点儿不安。于是大胖就和那女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聊到了刚才车上的事儿了。 女司机抱怨的说:“今天准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死了。先是碰见一个不讲理的老太太要下车找他孙子,后来又是几个人要提前下车,怎么都赶一块儿了。” 大胖附和着说:“是啊,今天还真是走的挺不顺的,我听着刚才是不是还差点儿压到人了?” 女司机说:“可不是吗?一个小男孩,看着也就五六岁。噌的一下就跑过来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点,肯定就撞上了。” 大胖说:“没撞着就好啊,这么大个车要是撞上肯定没命了。” 女司机说:“可不就是吗?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着调了。这不后来要下去的那几个人吗?他们竟然说,车前边根本没人,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车前边都看不见,什么事儿啊” 她说着无心,可听者有意。大胖跟我说她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揪揪。 大胖定了定神儿,解释说:“可能是那小男孩太矮了,车头又高他们没看见吧!” 女司机却不以为然:“这么个大活人我坐着都看见了,他们站着哪能瞧不见呢!哎,对了,那小孩好像是有什么病,白癜风还是什么的,脸和头髮煞白煞白的,晚上看了还挺渗人的呢,这么明显,你说,那还能瞧不见啊!” 大胖跟我说,他当时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坐在司机后面不再说话了。准确的说是有点儿害怕了,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就在车还有几站就要到站的路上,大胖透过司机身旁的那个多屏幕的显示器惊恐的看见:在汽车高速行驶的路上,一个浑身雪白的小男孩正贴在门外向里面看,前、中、后每一个门外都是白白花的影子,所有的小男孩都长得一模一样的。 故事八、绿蜡烛鬼灯笼(上) 更新时间2013-1-2 23:08:38 字数:3439 绿蜡烛鬼灯笼(上) 韩爷爷是我祖父的一个棋友,他曾经是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某团的副排长。这件事是他在我上初中的时候给我讲的。一九四八年,华东野战军奉命攻打山东,当然进攻的重点就是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听韩爷爷说那次华野光攻城的部队就出动了十几万人,负责打援的就更多了。部队连续攻打了了八天八夜终于攻破了城门占领了整个城市,歼灭了国民党军十几万人。而韩爷爷所在的那个团正是攻城部队中的一个,他由于被是榴弹炸成了重伤才留在城里,一直就待到了现在。 据韩爷爷回忆说,他是从死人堆里被人扒出来的,在医院缝吧缝吧就又活了的人。战死疆场的尸首他不知道见过有多少,那些被炸得肠穿肚裂、缺胳膊断腿的人是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永远也无法想像的。所以对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他是不太相信的,即便是那件事发生以后,他也依然坚定,虽然到现在他也无法解释那晚到底是碰到了什么。 一九五零年的夏天,那时候韩爷爷参加了省城里的一个干部文化班,思想文化提高了很多。他二十八岁那一年已经成了我们省城里的一名职位不低的武装干部了。这天,他接到领导的指示,去地方上的一个庄里去处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由于是刚建国,政府的各个职能机构还不算完善。像这么大的事情,是需要省城里面来人牵头负责的。开始陪同韩爷爷随行的,有一个姓孔的文书和一个班的战士。除了那个文书之外各个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 第13页 等到了庄里,却发现地方上送来的情况有误。只是相邻的两个村的青年因为一点儿误会打架,由于各自村子里的人肯定向着自己村,所以就越聚人越多。等韩爷爷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打架的那群小年轻早就被各自大队里的队长拉开了,只是双方谁都没有先示弱一直聚在那里。韩爷爷见此情况,领着那一个班的战士就来到了两拨人中间,用战士组成一列人墙将两拨人分了开来,韩爷爷自己则搬了块比较大的石头站在上面用喊话的形式劝散聚集的群众。村里人从来就没见过一下子来这么多当兵的,一个个还都端着长枪。再看站在石头上喊话的韩爷爷,一身四个兜儿的干部服腰里繫着武装带,佩着二十响的盒子炮。群众们听韩爷爷喊了几句,知道这是政府里下来人了。于是在各自大队里村干部的招唿下,就都作鸟兽散了。 韩爷爷说,虽然这个聚众闹事儿的事是处理完了,可听庄里面的有关部门反映,这两个村的矛盾是由来已久的。甚至有传说,打清朝那会儿两个村就时常发生摩擦,甚至还出现过严重的械斗。韩爷爷是个很负责人的人,我记得他的原话是“领导和同志们派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是出于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不能辜负了同志们的信任。他们两个村子不是有矛盾吗,这很正常,主席他老人家就是事情的发展总会有矛盾的。只要找到矛盾就能化解矛盾。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暂时不能解决矛盾,最起码也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于是出于韩爷爷说的那些原因就没走,只是让姓孔的文书带着那个班的战士回去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一个村里。 他去的那个村子叫葛家洼,全村男女老少几乎全都姓葛。听村大队的大队长说村里这些姓葛的,都是前清的时候一个封疆大吏的后人,那大官具体叫什么韩爷爷说大队长给他说过,他不记得了。于是韩爷爷那天晚上便被大队长邀请着去他家吃饭了,葛队长家人口很多,再加上来吃饭的韩爷爷屋里就显得有些侷促了。韩爷爷见这个情况,知道葛队长家肯定是住不开的,便提出村子里有没有什么空房子让他将就的凑活一宿。 葛队长推开饭碗说:“我说同志,你就在俺们家凑活着住下吧!没有啥不方便的,俺爹自己睡北屋,炕挺深(大)的,就别换地方了,要不该让大家说俺没招待好省城里来的干部了。” 葛队长这话虽然说的场面,可细心的韩爷爷却察觉出了葛队长面露难色。于是说藉口说自己原来打仗落下的毛病,听到一点儿动静有坐起来先摸枪,睡相也着实的不好,为了不影响老人家睡觉还是另安排个去处吧。 葛队长又推脱了几句,最后还是同意了,于是吃罢了晚饭,提着一盏当时村里还很稀罕的气死风灯,引着韩爷爷往村西头一家走去。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本来韩队长说去的那家正赶上远方亲戚来村里串门,一家子人闹闹哄哄的。没办法,就又接着去了另一个去处。 韩爷爷说那是村子西头一个独门独院的空房子,跟这房子对着的是一个破败的小庙,再往西就是两旁种满庄稼的出村小路,那里是村子的最西面了。 葛队长提着灯也没着急带着韩爷爷进去,而是拉着韩爷爷坐在院门的一个大条石上,抽起烟来。 韩爷爷就问他:“葛队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葛队长一边给韩爷爷让烟一边含含煳煳的说:“也没啥,这不嘛,都走了大半个村子了,你也肯定是走累了,歇歇腿儿。来!同志,抽颗烟!” 韩爷爷说他当时就觉得这葛队长肯定是有事跟他说,要休息的话干嘛不到屋里面休息?这黑更半夜,这是要干什么?于是葛队长结果烟来,抽了两口说:“队长啊,我也是苦出身,小时候给地主家餵猪放羊后来参加了革命。你看我年纪也不大,你就别把我当什么干部,论着说来我还得叫你一声老哥呢,有啥话你就说吧。” 葛队长看了看韩爷爷真挚的表情,绷了绷嘴嘆了一口气说:“哎~同志,其实吧,也没什么大事儿。咱这村吧~你看,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大老远的从城里来了,也没招待好。你看看这住都没啥像样的地方,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韩爷爷见葛队长还说说着一些客套话,军人直截了当的性子便有些压不住,勉强含含煳煳的应付着,然后又问了一遍:“葛队长,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是不是…要反映什么情况?” 葛队长听了直摇头:“没有!没有!就是觉得这屋子空了好长时间,让你一个人住着过意不去。俺们村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没啥情况反映的。” 韩爷爷当时赶了小半天的路,着实的有些累了,听队长这么说也就没再问下去了。两个人进到的屋子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里的杂物。 葛队长看着一屋子的积灰和光板儿的土炕,为难的笑了笑:“同志兄弟啊,这….这实在太不像话了,这哪能住人啊。不行还是跟我回家住吧。” 韩爷爷倒不在意,告诉队长说自己原来打仗的时候比这条件艰苦多了,能有个床睡觉就很知足了,说着就想坐在全是积灰的炕上。葛队长一看这那行啊,就去离这小院最近的人家叫来一个妇女和一个半大小子,要了个蓆子枕头什么的。那妇女忙着给韩爷爷收拾铺盖,而那个半大小子吸着鼻涕仰着头直盯着韩爷爷脸看,看的韩爷爷有些不自在。 第14页 韩爷爷摸着那小孩儿的头亲切的问他叫什么,那小孩儿也不回答还是那么愣愣的看着。 韩爷爷当时就心道,这孩子是不是脑袋不大好?也不听人说话,直盯着我看什么,难道还没有见过外人什么的? 这时那半大小子突然开口了,没头没尾的上来就问:“叔儿,你睡炕上?” 韩爷爷当时没反应过来,不睡炕上还睡地下不成,这孩子问的。韩爷爷低下头笑着说:“是啊,睡炕上。今天真谢谢你和你娘了,这么晚了还过来帮忙。” 那中年妇女一边扫着炕上的灰,一边回头看了看韩爷爷,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知怎么的她瞥了一眼葛队长之后就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嗯嗯了两声,就不再吱声了。韩爷爷说他当时就是那么感觉的,也可能是屋里太暗了,只有一盏风灯。 那半大小子,这时候似乎被韩爷爷腰间挎的盒子枪吸引住了,伸出手来想要摸,韩爷爷赶紧躲开了,并笑着说这是真傢伙,都装着子弹呢,这可不是小孩儿玩的东西。 葛队长也在随声训斥着那孩子:“二小儿!怎么什么东西都乱摸乱戳的?那是手枪,打人一打一个窟窿,那是你玩的?” 那个叫二小的孩子却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说:“枪咋了?我二大爷就有,比这个长多了。这玩意儿管啥用。” 葛队长黑起脸来说:“小孩子家家的瞎说八道什么呢,你懂啥?枪咋还不管用,不懂就不要乱说!赶紧回家睡觉去” 二小倔倔的说:“你咋忘了?要是枪管用,俺二大爷也不会死了啊!根本打不响!” 此时二小他娘从炕上下来了,一把抓过二小的胳膊把他扽了过去:“你这熊孩子,说么呢!说么呢!”一边说一边抡起手里抓着的扫灰的扫帚疙瘩抽二小屁股。 旁边的韩爷爷听了一个稀里煳涂,见二小他娘揍二小,赶忙去抢扫帚并劝他们还是别打了,天也不早了都赶紧回去吧。在韩爷爷的劝阻下,二小他娘拉着二小回家去了,那妇女一边走还一边不住的数落二小儿,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葛队长在留下了几根蜡烛后也提着气死风灯走了,韩爷爷说他记得很清楚,葛队长临走之前还不断的嘱咐,要是觉得睡着不舒服就回他家找他,晚上蚊子挺多让韩爷爷惊醒着点儿。起先韩爷爷全都当那队长说的是为了他好,直到他躺下以后才明白,那些人都并不是这个意思。未完待续……. 故事八、绿蜡烛鬼灯笼(中) 更新时间2013-1-3 14:21:16 字数:3051 绿蜡烛鬼灯笼(中) 上次说到,村西头的空屋子里就剩了韩爷爷一个人。他本来是困的狠了,想直接倒头就睡的,可让后进来的二小儿和他娘这么一闹反倒是又精神了。累倒还是感觉很累,只是暂时没了什么睡意。他想起自己今天的工作手册还没有写,据韩爷爷跟我说,他那个时候上头是要求出外办公的干部是要每天记录工作情况的,相当于现在打的报告差不多。 那天晚上他住的那个空屋子就现在来看也不是非常小,只是照着其他村里人住的那种显得挤吧了点。屋顶倒是很高,从里到外就一间屋子,只是用简单的家具分出了里外两个部分。一进门就是一张破旧的八仙桌子,两旁各有一张东摇西晃的木头椅子,里面光秃秃的一个床,一口面缸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由于之前葛队长他们一通收拾,已经帮韩爷爷把那张桌子和一把好一点儿的椅子搬到床边了。正好那队长走的时候留下了几根蜡烛,于是韩爷爷就从兜里摸出洋火儿(火柴)来点了蜡烛,就着昏黄的烛火写报告,身上带着的武装带和配枪就挂在椅子背儿上。 韩爷爷回忆说,乡下的晚上是他特别喜欢的,特别是夏天。现在城里人多空气也不好,车水马龙的吵得他心里很乱。而乡下就不一样了,比城里凉快不说,外面风吹蝉鸣的很是惬意悠闲。 大概写到晚上十点多,一天的工作记录都写完了。韩爷爷十四岁就开始抽菸了,菸瘾着实的不小,准备点颗烟抽,抽完了就要睡觉了。谁知他说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往兜里摸烟的功夫就上来困劲儿了,大家可能都有这种体会,特别是累了一天之后,脑袋一下子像被人一棒槌砸蒙了似的,一下子就很困,眼皮很沉。韩爷爷就是那样,于是他也就没再抽菸脱了鞋倒过身就睡了。床边桌上点的蜡烛还燃着,没有去吹。 由于夏天,韩爷爷没有脱衣服,就那么枕着老乡家借来的枕头和衣而眠。就像韩爷爷自己说的,打仗那会子落下的毛病,虽然外人听着他鼾声如雷,实际上外面有点儿什么大的响动他都能听见,很容易惊醒。 睡到大概后半夜,韩爷爷就被一种声音吵醒了。起先听来,那声音就像是他自己脑袋底下枕着的枕头是荞麦皮的,因为互相摩擦才发出来的“沙沙~沙沙”的声音。韩爷爷睡得迷迷煳煳也没十分的在意,翻了个身又睡了。翻过身来也就面朝着桌子了,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沙沙~擦擦”的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听那意思,那声音就在周围,特别的近。韩爷爷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枕头,想把它拍的更舒服一些接着睡。他这一拍突然就感觉到不对了,自己枕着的枕头压根就不是什么荞麦皮的,摸起来里面像是一些破衣服烂布头塞的枕头,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那这个声音是从哪来的?韩爷爷想到这儿就警觉了起来,他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竖着耳朵仔细的听那声音。可也怪了,那声音就在他脑子胡乱寻思的时候,就那么消失了。 第15页 他一下子挣开了眼,什么都没有。周围除了树上的知了叫,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韩爷爷跟我说,他当时就想着再听听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因为听起来离着自己太近太近了。可坚持了也就那么一会儿,还是抵不住困意上涌,慢慢的又睡了。 这次,他睡实在了,都做了梦了。梦的什么他说那可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做了梦了。可就在自己睡着睡着的时候,那声音又突然的出现了。这次可不是什么似有似无了,他听的清清楚楚的,实在是太真切了。就是很响的一种沙沙啦啦的动静,并且听来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韩爷爷这次长了个心眼,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闭着眼一动不动,先仔细的这么听着,等着声音听的再真着(真切)一点儿的时候他再睁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发出来的响动。 他就那么闭着眼听着,那声音就开始一点儿一点儿的移动了。听了一会儿韩爷爷就觉乎着那动静一直持续不断的响,是时候可以睁眼了。谁知他刚打定这个主意,就感觉有些不寻常了。 人眼皮合上但醒着的时候,对外面的光源是有些感知的。比如说中午太阳毒的时候,你闭着眼睛直冲着太阳,那个时候你眼前是一片鲜红色。那是太阳光穿透眼皮的缘故,这个时候看见的鲜红色实际上是太阳光照下自己眼皮血管的颜色,没有试过的朋友可以试试。 韩爷爷刚想要睁眼,就觉着眼前本来昏黄的蜡烛光一晃一晃的抖动起来,奇怪的是光亮非但没有因为这样就变暗,反倒是越晃越亮了。那蜡烛光的颜色即便是现在的人也再熟悉不过了可韩爷爷说,他闭着眼睛盈盈晃晃的感觉到那光的颜色开始变了,由淡黄变成深黄,就在他准备睁眼的前一秒钟,就感觉忽的一下变绿了。这时候,韩爷爷脑子就有点儿乱了,他倒没怎么害怕,只是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他慢慢的动了一下手指,因为怕自己还是在梦中,或者是鬼压床产生幻觉了。手指可以活动,他放心了一点儿,鼓了鼓劲,悄悄的抬了抬眼皮,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向蜡烛那边看去。 就这一眼,当时就把这个久经战场的老战士老革命吓呆住了。 隐隐约约的看到,在破旧的八仙桌子上,那手指粗细的白色的牛油蜡烛燃剩了一半。然而在那蜡烛上面赫然出现了一张拉的很长的老脸,那仿佛一只脱了毛的老耗子般的苍白面孔正鼓着两腮一下一下的吹着它面前的蜡烛。那火焰被它吹得变成了惨绿惨绿的光,一会蹿的老高,一会儿又摇晃着想要熄灭,就那么一明一暗的闪着。 这情景太过诡谲了,实在让受了多年部队教育的韩爷爷不敢相信。记得他跟我说,他当时就是一个想法,那东西不管是个什么,绝对有危险想要害人,自己也绝对不能就这么躺着。 于是他定了定神儿,勐地睁开眼大喝一声:“干什么的!”唰的一下就坐了起来。那东西被韩爷爷这么一喊,停止了动作,蜡烛“噗”的一下熄灭了,屋里立刻漆黑一片。 韩爷爷见此情景,哪还敢迟疑,赶忙把椅子背上挂着的盒子枪拽了过来。由于也是太快太急了,椅子被他这么一拽给拉倒了,啪的一声倒在地上。韩爷爷把枪从枪套了抽了出来,拨机头推保险举起枪来就要瞄准。 屋里蜡烛熄灭了,除了天上朦朦胧胧的月亮,一点儿光都没有。韩爷爷举枪瞄着窗前桌子的方向,壮了壮胆子又大声的喊:“什么人!出来!我有枪!再不出来我开枪了!” 话音刚落,只听前屋里的角落处,一个老太太的哭声悲悲切切的响了起来,那哭声听的人后脖子一个劲儿的冒凉风,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韩爷爷往那边望了过去,看不大很清楚,好像是那里有一个佝偻着背的那么一个矮小的影子立在那里。韩爷爷说,当时也忘了是怎么想的了,也可能是给自己壮壮胆子,他站起身来,一脚就把面前的八仙桌子给踹倒了,手里的盒子枪始终对着那个影子。 这个功夫,那哭声就更加的大了起来,哭天喊地的悽厉异常。韩爷爷仗着自己有枪,又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还又边喊:“餵!干什么的!我…” 话说了一半,韩爷爷不敢在说话了。他刚才没过去之前只是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干瘦影子,现在往前走了这几步,可把那个东西的样子全都看清楚了。那东西是背冲着自己面朝墙站的,韩爷爷刚说“我”这个字还没说完,那东西身子没动,头刷的一下就回了过来,一张煞白的长脸直直的冲着韩爷爷望了过去。 韩爷爷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端着盒子枪的手就有些哆嗦了。他脑子里嗡嗡的直响:我这碰到的是什么东西啊!那像老鼠又像是老太太的东西,没等韩爷爷动手率先动了起来,身子反拧着脑袋沖后,就这样挪动着步子向韩爷爷走来。 那一瞬间韩爷爷终于明白,一开始屋子里那沙沙声还真就不是什么枕头髮出来的,而是这东西拖着腿在地上“行走”发出来的呀。 那东西一步步的向韩爷爷逼近,韩爷爷的心里也一点儿一点儿的崩溃。终于,韩爷爷还是咬了咬牙扣下了扳机。谁知道就在这千钧一髮的紧要关头,二十发的盒子枪竟然“咔”的一音效卡了壳了。….未完待续 故事八、绿蜡烛鬼灯笼(下) 第16页 更新时间2013-1-4 18:46:33 字数:3674 绿蜡烛鬼灯笼(下) 上次说到,韩爷爷被那东西逼的连连后退,他举枪想要射击,谁知道扣下扳机枪却哑了火儿。韩爷爷跟我说,他平时很注意包养自己的枪,当年刚参加革命那会儿就养成的习惯了,不但枪本身的内外都要擦干净,子弹也要注意,据说子弹外面的灰尘有时也会影响枪自身临射的性能。也不知道那天是枪械内部卡了壳还是那可将要发射的子弹是一颗臭子儿,韩爷爷扣下扳机,就只是听着枪机咔咔作响,子弹硬是打不出去。 那长着一张长脸的东西离韩爷爷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又往后退了几步,退着退着,啪的一下脚后跟磕在了那土炕的边缘,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时候韩爷爷浑身上下的衣服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划过他的面颊,挂在鼻尖颚下。 也就是韩爷爷行军打仗的心理素质特别的好,要是换了二一个人,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任那东西开膛破肚了。韩爷爷跟我说,他当时虽然心里也虚的不行,可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他一看避无可避,索性把枪头一掉个,把装枪用的武装带抄在手里。 这武装带可是纯牛皮做的,宽大厚实的皮子加上上面大个儿的铁扣子要真抡将起来威力也绝对不小,最起码也好过赤手空拳。 那东西就那么直愣愣的向着韩爷爷这边靠近,地上沙沙作响的声音每响一下,那成一百八十度扭曲的身体就跟着晃动一下,而那张足以令人窒息的长脸也看的越发的清晰恐怖起来。 韩爷爷眼见那东西越挪越近,离自己只有两三步的距离了,于是咬了咬牙大喝一声,抡起武装带来照着那个东西就抽了过去。 厚重的武装带带着风声“呜“的一下划了一个弧线,韩爷爷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耳畔见“啪”的一声响,韩爷爷紧攥着皮带的手直觉的抽中了什么东西,他赶紧睁眼去看,那东西不见了。可自己明明是抽到东西了啊,触手处依然能感觉到从那东西回馈来的力道,很硬向抽中了石头一般。 韩爷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紧攥着武装带就在附近找,想看看那东西被自己抽到哪去了。可绕着被自己推到的桌子找寻了一圈儿,什么都没有了。韩爷爷不甘心,非要找个明白。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摔断的蜡烛,点燃了拿在手里就在整个屋子的犄角旮旯里找。可那都是徒劳的,无论是多么细小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异常。 一直折腾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韩爷爷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记得他跟我说,那时候他还特意的看了看表,夜里三点半整。本以为折腾到这个份儿上,那天晚上的离奇遭遇就算是完了,可谁能想到,那只是刚开了一个头,就像是一台光怪陆离的大戏,那绿色的蜡烛和那个长脸怪物只是开戏垫场的余兴节目罢了。 还没等韩爷爷刚才那口气儿喘匀和了,屋里面又开始闹腾来了。韩爷爷说他确定就是刚才那个好像老太太般的哭声。 “哎呀~~~~我惨啊~~~~~我冤啊~~~呜呜呜呜呜”那哭声就那么一下子从空荡荡黑沉沉的屋子里传了出来。韩爷爷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心想着真事儿怎么还没个完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声的说:“谁啊!这大晚上的是要干什么!” 那哭声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哭:“哎呀~~惨啊!冤啊!没法活了~~~~~~” 韩爷爷就觉得这哭声越来越尖,越来越惨,就好像是用铁铲狠命的去刮大锅底儿的那种直冲脑袋的刺耳噪音。韩爷爷拿起桌上还燃着的蜡烛四下照了照,没有那东西的影子。他又壮着胆子去先前的那个墙旮旯看了看,依旧空空如也。 这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了!韩爷爷听着这悽厉悲绝的哭声暗自思量。勐然间想起,听老人们说过,碰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有时候骂一骂也是管用的。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吗?神鬼怕恶人。 于是韩爷爷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干部不干部的了,扯着嗓子张嘴就骂上了:“**的!~~~**的是个什么东西!刚才那一鞭子抽的你还轻!找揍是不是!” 谁知那东西听罢居然没有反应,依然抽抽搭搭的哭着:“哎呀~~活不了了~~~~我冤啊!” 韩爷爷这会儿可有点儿上来火儿了,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又是打了多少年的仗。忘了哪个心理学家说的,人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不是崩溃就是愤怒。 韩爷爷就是这样,他把皮带紧握在手里凭空的挥舞了几下弄出啪啪的声响,恶狠狠的接着骂道:“妈的还没完了!告诉你!老子南征北战打了多少年仗了,宰的活人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了!人死了就是他妈的一堆臭肉,什么都不是~~~有种你就给我滚出来,老子活噼了你!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呸!”说着还朝地上吐了口痰。 就在这时,韩爷爷身边的蜡烛噗的一声又熄灭了。就在光亮灭掉的一瞬间,韩爷爷隐约的看见,在微微有些凹凸不平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之前那个好像老太太又有些像是耗子一样的东西,就那么一下子从地里冒了出来,刷的一下就从大门飘出去了。 我记得当时都听愣了,问韩爷爷是不是看错了,这也太玄乎了。韩爷爷却对我说,他眼神儿好在部队是出了名的,有时候晚上行军打仗的时候,他们团长总让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方便随时侦查前面的动静。 第17页 韩爷爷说,他看见那东西一下子从门里“飞”了出去,也没多想,就抓起武装带光着脚追了过去。谁知没迈几步哐当一声撞到门上了,他一下就摔在地上。可能是追的太实在了,跑的也快,他竟然忘了还有门的事儿了。可想到门,他心里就又是咯噔一声,那东西是从门上直直的穿过去的呀! 韩爷爷当时就犹豫是不是再开开门接着追了,他索性就坐在门旁的地下,摸着被门撞疼的脑袋寻思,这能穿墙,能吹蜡烛的东西究竟是个啥。他始终就没有觉得那是人吗所说的鬼,即便那东西给人们对鬼的描述一模一样。 就在那个时候,韩爷爷就觉得外面村里开始有响动了,是那种悠扬的铜器发出的“铛~~铛~~~”的声音,应该是那种铜锣的声音。 韩爷爷当时就高兴起来,村里人都被惊动。都起来?韩爷爷当时就从地上站起来,穿上鞋带着枪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夏夜的天空中,明亮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只有月亮像是被云彩盖上了,看起来像长了一层毛似的。村子里隐隐约约的有一个个的小亮点儿在闪。 韩爷爷抬着头,看着那些亮点儿。只见那些光有的相隔三四米,有的靠的很近,正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从村东头一直向他所在的村西头延伸过来。看那亮点儿的数量好像全村的人都出动了。 韩爷爷向前紧跑了几步,想要迎上去。可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韩爷爷迈的步子越来越小,后来索性就停住了。 那是村里的一个十字路口,两条交叉的小路把周围的住家小院分割成了四块。东头的一条路上,一个打着灯笼晃晃悠悠的身影首先出现在韩爷爷的眼前。他看的再清楚不过了,以至于后来在向我描述时,韩爷爷能清楚的跟我说出那灯笼的样子。四四方方蒙着防风的白布,一根竹坯子做的杆儿挑着那灯笼上面的一截细铁丝。可韩爷爷没敢上前,甚至本来还站在原地的韩爷爷再看了那队伍以后就甩开步子往回奔去了。 因为他看见,那些灯笼都发着绿光,惨绿惨绿的,就跟之前蜡烛的光一样。而那打着灯笼的那些人,无论是高矮胖瘦,全都没有脑袋。 韩爷爷就那么跑回到了之前一直待着的空屋子里,他用最粗的木棍顶住门,虽然他不知道这管不管用。韩爷爷身上像是被大雨浇了一样,汗水加上恐惧使他在门口止不住的颤抖。 门外铜锣声还是那么响着,听起来似乎越来越近了。那一声声悠远的罗鸣在此刻的韩爷爷听来就像是在为他送葬一般。时间一点点儿的过去,韩爷爷端着那只根本一点儿用也没有的盒子枪在门口防备着,他心里一遍遍的祈求不论那些东西是什么,都让它赶快过去吧!太阳赶快出来吧! 可要来的迟早都要来,想躲是躲不了的。渐渐的那宛如丧钟的锣声越发清晰的出现在了韩爷爷门口,那些绿色的鬼灯笼发出的光应亮了屋里的窗户。韩爷爷此时真的是怕急了,他狠命的用手去握那支德国造二十响盒子枪,钢铁的枪机深深的顶在他紧握的手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韩爷爷跟我说,他从来就没有那么害怕过,即便是面对敌人的勐烈的炮火也没想那次那样过。他等了好久好久,至少他那时候觉得是那样。外面的锣声消失了,可那诡异的绿色灯火还依旧应在窗户上。韩爷爷想要往外看看,可内心深处的恐惧不容许他这么做。又等了一会儿,那诡异的灯火似乎是暗淡了一些。韩爷爷把心一横,蹑手蹑脚的转过身来,慢慢的扒着门缝往外看去。 就在韩爷爷所在的小院正对面,那个坍塌了一半儿的小庙前,一个个无头的东西提着那绿莹莹的灯笼排着队,一步一步的进到了破庙的里面。随着最后一个东西消失在庙里的那一瞬间,村里的公鸡叫了起来。 故事算是就讲到这里了,我一直很佩服韩爷爷的勇气。记得当时我听故事总喜欢问后来发生了什么,那几乎成了我听故事时的口头禅。关于后来的事,韩爷爷是这么说的。 天亮了以后,韩爷爷谁都没有跟人提气。那个葛队长还问韩爷爷休息的怎么样,也被韩爷爷含含煳煳的应付过去了。他跟我说他当时就盘算着这件事对任何人也不说,即便是向组织上汇报工作也止口不提。我疑心是那队长怕韩爷爷查出什么问题所以和村民合起火来想吓吓韩爷爷。可韩爷爷说他在村里调查了好几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两个村子只是因为耕地的问题才争吵的。可韩爷爷说他也调查出一个问题,那个傻傻唿唿的二小说的二大爷,是村里一个民兵的头头,平时也爱拿枪打个猎。而他就是在那件屋子里突发心脏病莫名其妙的死的。 故事九、亲歷鬼打墙(上) 更新时间2013-1-5 17:44:06 字数:3437 亲歷鬼打墙(上) 下面这个事儿是我两年前的真实经歷,其实早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把整个事情的大体经过发到了自己的空间里,当时还用网络地图标註了那天大概走的路线,记得有很多身边的朋友看到并留了言。好吧废话不多说了,故事开始。 三年前(虽然现在刚刚到一三年)也就是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五日,那时候我在网上找了个做网络推广的工作,上班的地方在城市的东部,大体位置是在y山立交桥附近的世纪广场。之前故事里我曾经多次提过,我家住在市里偏西的地方,所以当时离那比较远。每天去那里上班我都会骑一个踏板电动车,骑得快的话路程大概在三四十分钟的样子。 第18页 那公司挺事儿的,一开始去那儿会先给你洗脑似的培训,灌输他们公司的思想。不过现在好多公司都是这样的,他们管那叫企业文化和岗前培训。一起参加培训的有八九个新员工,一来一往的大家就都熟了。其中我和一个叫刀哥的人聊得比较投缘。大家都是本地人,年纪也相仿,最巧的是我们回家还顺道。所以很自然的,每天下班我就和刀哥一起回去。 十二月五号那天,一切如常直到下午五点半下班。记得那年没想今年这么冷,也没下过几场雪。那天一早一晚的好像下了些雾,很淡很薄的那种。比起平时干的像刀子一样的空气,我更喜欢那种略微有些潮味儿的。我和刀哥一人骑了一辆电动车驶往各自家的方向。一路上,迎面而来的风好像也有了些重量,湿乎乎的很舒服。 虽然我们两个家都离得较远,可却不用七绕八拐的走什么小街小巷,都是些车水马龙的大路,我相信就算是没有方向感或者第一次到过那得人只要给他说一遍怎么走的话,都会走的很顺利的。先沿着有高架桥的大道一直朝前走,在一个最大的十字路口左转,然后什么也不用管一直向前走就是回家的路了。你看,我这样说你也明白了,走这个路不需要费什么脑子去记什么地标或建筑,直走--转弯—直走。 那天我和刀哥就是这样,我们骑着电动车,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记得那天他说他初中的时候经常因为打架而被停课,我说我初中经常翘课去看别人打架,两个人虽然都各自上的不同的中学可经歷却都是大体相似色,越聊越起劲儿,越聊越近乎了。 相信五点半的那个时候不论是哪一个城市都会是一个样子的,堵车。到处都是下班回去的人,汽车也好行人也罢,吵吵嚷嚷的。我们俩当时就都觉得挺烦的,特别是一些行人,放着好好的人行道不走,偏要到那被汽车挤得越来越小的非机动车道上来走。我们去按喇叭,他们居然置若罔闻,有的还回头看看摆出一番“反正你不敢压我”的态度,见他们如此,我们也就不管不顾起来,在人群与车群中左右穿行,吓的那些走在车道上的行人纷纷躲避。 夜色渐临,都市向疲惫的人们展示着各色霓虹。我和刀哥就这么一路聊着一路飞奔,眼前各种熟悉的建筑纷纷向后退去。我记得很清楚,当我们到十字路口准备拐弯的时候,正赶上红灯。我们各自点了一颗烟,我向刀哥说起一旁的一家叫什么鲁菜王的饭店刚因为着火重新装修过。刀哥朝我指的那家饭店门前还特意的看了看,撇撇嘴说:那饭店的老闆他父亲还认识,是一个为人十分阴险狡诈的人,劝我千万别去那吃饭,被宰了也不知道。 绿灯亮了,我们又说说笑笑的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很杂。现在想想,除了最开始刀哥跟我讲他父亲的辉煌歷史之外就记不得聊了什么了,反正都是些谈天说地的闲话。 可骑着骑着我就发现不对了,虽然周围的建筑我都十分的熟悉,可干道上的车辆和我们右边人行道上的行人明显的少了。 我还问刀哥:“你看,是不是前边修路啊?怎么这边人这么少了?” 刀哥听我这话也四下里看了看说:“嗯~~是少了不少。有可能前边出车祸了,咱快点儿骑过去看看怎么样啊?” 我当时还想呢,想不到刀哥比我还好凑热闹,这可真算是臭味相投了。于是两个人骑得更快了一些,想要去前面看看热闹。 向前骑行了大概有个二十来分钟了,我们还是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车祸或者是修管线之类的事情。那个时候天就已经黑了,只是在最西面隐隐的还透着一点儿亮光。我们左侧的马路上车依旧不是很多,它们速度很快的从我面前疾驰而过,这让没有车的我多少有些羡慕。我们的右面的人行道上,步行的人更加的少了。也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人,它们有的大包小提的有的空着手匆匆的往前走。 说实话,我当时还真没往细里想,就是觉得比平时少了很多,我和刀哥依旧聊着天抽着烟往回家的路走。可没骑多长时间,刀哥似乎是觉出点儿什么了,他问我:“哎?你说怪了吧?咱也没看见什么修路的啊,怎么人越来越少了呢?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我看了一眼路旁边的建筑,笑了笑说:“哪能啊刀哥,这不就是早平时走的那条路吗?直至往前走还能走错了?你搞笑呢?你看那超市”我说着指了指马路对面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接着说,“上次咱加班,那不是没烟了还上里面去买过烟呢!” 刀哥用带着大手套的手抚了抚脑袋:“哪次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笑骂着:“什么脑子啊!你忘了,你才抽了一口就说人家卖的烟是假的,咱还差点儿和那卖烟的打起来了,忘了?” 刀哥一拍车把手:“对!对!对!没错!你小子还拦着我,他卖的烟就是假的!” 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事儿咱就别提了,起码咱知道没走错路就行啊!” 刀哥点头称是,两个人又继续上路了。 我也忘了又走了多长时间了,天全都暗了下来。我想抽根烟,于是招唿刀哥一声把车停下点上一颗再走。刀哥拿出火机给我点菸,我叼着烟就去凑那火焰,谁知这是刀哥拿火机的手竟然一动不动了,也没管我烟有没有点着,就那么愣愣的看着路的对面。 第19页 我心想这刀哥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看见漂亮姑娘了还是怎么的?于是我拍了他一下:“刀哥,看么呢?看的这么专心致志。” 刀哥,回头看了看我说:“我说的没错吧?咱们是走错路了!你看看周围!” 被他这么一说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回想起来那感觉很怪,以至于此刻我甚至没法付诸于文字了。反正大体是这么一个感觉:四周虽然还亮着灯,却感觉不到明亮。那些建筑勐一看上去都是我平时熟悉的,可细一看又感觉到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 刀哥又说:“是吧?咱是走错路了吧” 我依旧没有多想,说:“错….错是肯定没错啊!要这么简单一个路咱再能走错了那还顶着这个脑袋干什么?不如一头撞死得了!你这是心理作用,越感觉路上人少越觉得不对,没事!到处亮堂堂的还回不了家吗!” 刀哥说:“我觉得还是保险一点儿咱往回走吧!” 我是坚决摇头:“不行不行!咱都走出来一个小时了,都走了多远了。往回走,时间长不说,这车的电肯定是不够啊!得了,得了!别瞎寻思了,往前走吧!” 我率先坐上车从新带好了手套,刀哥一看这样也跟在后面两个人继续前行。 事情的发展有时候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我们一直是沿着路的右边,也就是非机动车道行驶的。可就在周围建筑逐渐低矮,灯光变得稍稍暗淡的功夫,我和刀哥一下子就把车停了下了。 非机动车道没有了,倒不是在我们眼前凭空消失这么邪乎,就是没有了。非机动车道到了这里就到头了,最右边高于路面的人行道也没有了。整个大路上机动车道一下子就从那里拓宽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高架桥的上桥口。我能清晰的看到那里挂着的指示牌,上面蓝底白字的写着xx市入口。 刀哥和我一下子就有点儿蒙了,我们怎么走到出城高速这边来了?还真走错路了!当时我看了看一旁的刀哥,却发现刀哥此时也正在看着我。我俩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好一会儿,刀哥先开了口:“这下干了!” 于是我们把车向后带了带,停在路旁开始商量,是折回头去还是找路出去。我记得我当时脑子还是乱的,明明是一条路直直的走怎么会走到这高速上来了?照我自己的记忆这高速离我们本来要走的这路可是很远很远的。刀哥还在絮絮叨叨,说肯定是不知不觉中走错路了,只有回头才是最快的。我抽了两口烟想了一会儿说出了一个方法:“刀哥,你手机不是有gps吗?拿出来用啊!” 刀哥摆了摆手说:“可别谈什么gps了,这东西屁用不管!定位都定到他姥姥的月球上去了!不信你试试?”说着就把他那在当时最新的智慧型手机递了过来。 我也没用过那手机,摆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又是又赛还给他说:“捣鼓不了!还是你弄吧!就算定不了位看看地图也比没有强啊!” 刀哥一听也对啊,于是折腾了半天跳出了城市的简易地图给我看。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在巴掌那么点儿的屏幕上一条街一条街的找,终于在最后找到了自己大体所在的位置。一看之下俩人都傻了眼了,我们从单位出发到现在的三十几分钟里已经走了十几公里,并且离家越来越远了~~~~~未完待续 故事九、亲歷鬼打墙(下) 更新时间2013-1-5 22:28:35 字数:4240 亲歷鬼打墙(下) 上次我讲到,我和刀哥在高速路口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从手机地图上看离家越来越远了。直到现在我还在一直想我们走过的路,我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像是我们聊天时不经意间走过了那个十字路口,或者走到了哪个我们不知道的岔路里。可一切自我安慰似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我们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同一个十字路口。要是看错了,还能两个人都错了? 而且上一章我也说了,我们还在那个十字路口讨论路旁一家着火的饭店来着,这更排除了走错的可能性。 刀哥和我先是讨论了半天关于我们如何走到这高速入口来的,可正像我分析的那样都不可能,怎么说也是说的通的。 “咱…咱一直是直直的骑着来..这没错吧?”最后刀哥有些不安的问我。 “没错啊~~~”我嘆了一口气答道。 “咱也不能原路回去了~~~电真不大够了~~”刀哥像是自言自由的说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抬头看了看我问道:“说吧!咱怎么走?” 没想到刀哥把决定权退给了我,我也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地图说:“现在咱在的这个地方,里原来的单位有15.7公里,你看地图上写着来。咱俩住在西边,大体也就是这儿!”我说着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段路,“也就是说,咱们现在也是在西边,但是要比咱家再往北很多”我又指了指地图上侧,“那就好办了,咱们从中间穿过去,直直的往南走不就到家了吗?” 刀哥盯着地图端详了半天说:“我是没什么方向感,这地儿你认识吗?” 我说:“肯定是不认识啊!别说你方向感不好了,我就认识左右,也就是在地图上才知道东西南北,上北下南啊!” “那咱就往南走!”刀哥听了我说的这么肯定,一下子激动起来。 第20页 于是,我们稍稍的往后退了退,在向南的一个比较大的路口开始往里直插。其实路上还是有车的也有人,不过我和刀哥谁都没有想要去问路。我不知道刀哥为什么不问,起码我觉得大冬天的天又黑了,两个本地口音的大小伙子告诉人家自己迷路了是一个很傻很丢人的事情。起码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们骑过一段平整的马路,来到了一个铁路桥的下面。那是在市里经常见的那种铁路桥,上面铺着铁轨跑火车,下面是一个桥洞,桥洞下有路连同,一个下坡一个上坡。我们就顺着那条路一直骑下去。记得当时两旁的路灯都亮着,虽然是那种很黄很黄的光,可多少在心里感觉出一丝慰藉。路上我和刀哥一句话都没说,到了那不算很长的桥洞,刀哥突然开了口,声音带着回声在桥洞里一下一下的放大听的很清楚。 “你说咱们这么瞎走,对吗?” 我说:“什么叫瞎走啊!我这完全是按地图上走的,从中间穿过去肯定没问题。” 刀哥说:“我怎么觉乎着脑袋顶儿上一阵阵儿的冒凉风啊!” “你这是疑心生暗鬼!你刚不还说自己初中时打架多么多么厉害呢吗?” 刀哥听我这么说面子上有些挂不大住了:“绝对啊!打架我可不怕,你说要是碰到打不着的东西那可怎么办啊?” 我这人天生就喜欢鬼啊神啊的一听这话反倒乐了:“你就直说碰见鬼了不就完了,正好啊!我专业对口,到时候我可得好好请教请教!” 刀哥听我这么说也含含煳煳的笑了起来,不过我听得出他笑的有些勉强。 过了桥洞向右转了一个弯儿,我们好像进了一个庄里面。我所说的庄不是什么村庄,我们这儿管离市区较远,平房较多的住宅区都叫做庄。路两旁商店超市开始多了起来,有一些摆摊儿买饭的和一些卖菜的从那边等着主顾上门。我俩见如此情况心里也都踏实了,特别是刀哥,他问我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再回家。 我说:“算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天儿不早了。” 正在我们把心放下来继续走了也就十分钟左右,我俩就又发现不对了。这次可是真的有点儿邪乎了。自打我们进了那个庄里以后,都是选的人多路也宽的地方走。可当我们跟着几个骑摩托车的人拐过一个弯儿后,我勐然见发现那几个人突然的就不见了。前面是两排平房当中的一个过道。 人呢?我心里暗暗地有些害怕。我转过去看了看刀哥,发现刀哥也是一脸茫然。那个巷子很暗,我看不见刀哥的表情。只听刀哥问:“你…你也看见了?妈的!怪了!刚刚拐了个弯怎么没了?” 我看着两边的平房说:“可能是进去了,没事!咱接着走吧!” 事后真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选择继续往前,退回去问问旁边的路人多好,要那些没有用的面子干什么。因为从我们骑进那个巷子开始,直到最后才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走出来,那时候刀哥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我记得很清楚,事后也和刀哥确认过。虽然我们也会在走到死胡同的时候转弯,可一直都是向前的。当我们顺着那个小巷往里骑,首先碰到了一个好像垃圾楼似的建筑。然后我们往右拐了一个弯继续直走。两旁依然是一些低矮的平房,我看的很清楚,门户紧闭,家家都是如此。我们本以为那就是通往庄外的路,可我们没骑多远就不得不折回头来了。那天路的尽头是一个大门很大的院子,以至于刚开始骑进去的时候我们没有发觉。那院子四面院墙围得死死的,是一个死路。 既然不同,我们就原路返回。按照记忆我们往回走个没多远然后拐个弯就该看见那个垃圾楼才对的。可等我们绕回来准备从垃圾楼左边的小路出去的时候,我们惊讶的发现哪还有什么垃圾楼了,拐个弯来是一个小花园,一个人也没有的小花园。有几盏路灯还亮着。我能看见花园里还有那种常见的健身器材。 刀哥有点儿慌乱,问我是不是又走错了。我尽量有平和的语调跟他说,天太黑肯定是走错了,慢慢找总会出去的。于是我们就不管那里是不是垃圾楼了,刚才是往右这次就往左。可没走多远就又出问题了,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三条不同方向的岔路。中间的一条笔直但很窄,左右两条看起来像是正常一点儿的马路。我们也没多想就一头扎进了最左面的那条,因为我们心里记得刚才走右边是行不通的,一定要由左转左。不知是我和刀哥是出现了集体幻觉还是什么别的,当我们顺着那条路一直朝前的时候居然惊奇的看见,路前面的建筑是那么的熟悉,刀哥索性惊颤的叫了起来:“靠!这不是刚才的垃圾楼吗?怎么到这儿来的?” 说实话我当时也害起怕来,也就是说本来我们想要走的那个垃圾楼的左面那条路正是我们现在走的这一条,可我们却是在与它相反的再走。这…这不是活见鬼了吗!我有些晕了,不知道当时判断的对不对了。 刀哥急切的说:“往回走!往回走!” 我说:“你忘了,咱们就是从你说的“回走”过来的,那个三岔路口!” 刀哥说:“那总不能在这儿呆着吧!不是还有两条路呢嘛!走那两条啊!” 我一听也没有别的方法,于是就又想折回了刚才的三叉路口。这时候,雾气就开始有些加剧了,虽可见物,但使得我们这两个身处其中的人分外的不自在。 第21页 我当时心里就有一个念头:怕这是遇见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听说就是看着明明白白的一条道,可走来走去要么回到原地,要么就走到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细细回想我们不就是这种情况吗?莫名其妙的从熟悉的地方跑到了高速入口,又在这该死的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走不出来。我真是越想越恐惧,越想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刀哥见我一个人发傻,推了推我:“餵!怎么着了又!咱回刚才那个路口啊,周围都走遍了,就省那儿了。” 我说:“刀哥,我有个事儿跟你说,你听了可别害怕啊” 刀哥也没说话,使劲咽了一下吐沫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意思让我往下说。 “咱们…怕是被东西掩住了!” 刀哥一时听不明白:“掩住?什么意思?” “就是鬼打墙啊!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这下可麻烦了!”我尽量保持冷静的说,因为我知道要是我也慌了,那刀哥就更别说了。 果然,我话一出刀哥脸色当时就变了:“你小子可别开这种玩笑啊,我知道你平时就喜欢打听个怪事,写个鬼故事什么的!咱们是迷路了…..应该是”说到后来刀哥也含煳起来。 我说:“我想要真是被掩住了,那东西我知道是什么!” 刀哥嗓子眼顿时一紧:“什么?” “有一点儿我没告诉你,怕你听完了害怕!我也不是吓唬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刀哥给拦了回去:“行了,你别说了!咱不是还有电话吗?打电话给家里人,实在不行报警啊!” 其实我早就想到打电话这一招的,可一摸口袋发现自己手机落在单位了,匆忙之间也没告诉刀哥。只见刀哥摸出自己的手机,三按两按的接通了电话,可他还没讲出个餵字来,电话就自动关闭了。 “妈的!怎么回事!怎么没电了!”刀哥气急败坏的拍打着自己的手机,我却没觉得惊讶。没电想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刀哥那手机本就待机时间不长,用了整一天加上刚才从还一直用它当地图使,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既然打不通电话刀哥就开始像找人问路了,其实我也想。可这该死的地方每家每户都好像没有人住一样,仅有的几处亮着灯的院子,我们却怎么拍也拍不开。 刀哥还是坚持要回到那个岔路口,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就照做了。不过一试之下,都是死路。我们有些绝望了,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困在这鬼打墙里了吗?我们就不安的在巷子里徘回,每一个院子每一栋房子在那段时间里都是几乎被我们看遍了,我甚至产生了幻觉,就好像那些建筑都是一模一样的。 刀哥可能是真的怕了,他开始不住嘴的大骂,似乎想要用不绝于耳的骂声来掩盖自己的恐惧。我突然想到要真是鬼打墙,刀哥这么骂反倒是个办法。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抽了一支跟他一边抽菸一边骂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都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了。刀哥叫我去看前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岔路,说那里好像有光。我过去一个果然不假,先是一个光柱,后来是两个。那光线说白不白,说黄不黄的好像是汽车的前大灯。我们一看高兴了,跟着那车走肯定就能出去啊,最坏也是回到我们刚来的地方。 我们此时也顾不得电瓶车里还有多少电了,全速的跟了上去。那辆微型的家用轿车,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穿过庄里,那车开的很快,我们不得不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那个车再次向右拐了一个弯时,我们惊奇的发现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铁路桥,我仔细的端详周围的环境有盯着那铁路一直往东看去,这才发现那铁路桥居然是跟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那个铁路桥是平行的。也就是说我们有进庄东边的铁路七绕八绕的来到了西面的这个。我们终于走出了这个谜一样的鬼打墙。我和刀哥此时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记得那天到家时,已经是差五分十点了。我算了一下时间,除去我们正常回家的时间,光在那个巷子里就足足绕了两个多小时。 后来,刀哥问我:“哎你上次说鬼打墙的时候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到底是不是鬼打墙啊?你没说完的那话到底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那天正好是我死去舅母的头七!” 再说句题外话,我鬼打墙的那天我的姑爸爸跟我说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舅母跟他说,他不放心孩子。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也许只是巧合罢了。完 故事十、好邻居 更新时间2013-1-6 17:05:11 字数:3647 好邻居 下面这个事儿,还是发生在我父亲之前工作的那个化工厂区的事情。可能看过前面那篇《诊疗室的床》的朋友还记得,我也在那片厂区里住过,是那种旧式的平房。而这个故事恰恰就发生在厂区内的平房。后来我按照路线还去找过那房子,这么多年了它居然还在那里,真不知道后搬去那家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经歷~ 孙大爷是我父亲的师傅,我父亲十六岁进化工厂的时候跟着他学徒。我们这边管比自己父亲年长的尊称就叫“大爷”(二声)也就是伯伯的意思。现在见他时他早已谢了顶,所以直接就剃了个秃瓢儿。中等个头,一脸褶子,很敦厚老实的样子。父亲说,别看我孙大爷现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可帅着呢,有许多厂里的女职工都是倒追他的。看来岁月这把刀把孙大爷捯饬的着实的不清。 第22页 三十几年前,那时的孙大爷春风得意。刚当上厂里的车间主任,又娶了厂里最漂亮的女职工做媳妇,每天乐乐呵呵的。那时候的国营单位都是差不多的制度,进厂没结婚的单身都住在筒子楼里,结了婚的按级别和资歷分配房子。孙大爷说他一直等着单位分房,可那时候住房条件有限,房子十分紧张。直到他媳妇怀了孩子,厂里这才勉强的给分配了一间平房,着实的不容易。 那是离着厂房不到两站地的平房区,很大的一片。那地方有两个大院子,每一大院子里都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的紧紧相连的平房。虽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立的小厨房,可厕所是公用的,东头一个西头一个。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住房条件着实的艰苦了些,可孙大爷说在那个时候能免费分到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 那是一个盛夏的夜晚,据孙大爷回忆说刚播完新闻联播,院里的人都出来乘凉了。由于都是一个厂的职工,彼此熟悉,刚搬去的孙大爷也带着刚怀孕的媳妇,搬了两个小马扎坐在人堆儿里抽菸聊天。院子里几个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相互追逐着嬉戏打闹,晓夜星空,时不时有几声蝉鸣。 就这么彼此说说笑笑到了九点多钟,怀孕的媳妇有些累了,孙大爷就扶着她回屋躺会儿。安顿好了媳妇正想回去接着聊天时,孙大爷就感觉肚子有些不大得劲儿。心想可能是白天天儿热贪冷,胡乱的喝了几口自来水的关系吧。想到这儿肚子里翻腾的就更加难受了,孙大爷跟媳妇打了声招唿,抓了一把手纸就直奔厕所去了。 孙大爷家住在院子的西头,离厕所很近,就斜冲着。他捂着肚子紧跑了几步,赶忙的卸载存货。厕所很黑,压根就没通电,是那种老式的旱厕,过一段时间就有挖粪的开车过来一趟。长长的便池,分了七八个隔间。。其实那厕所建的十分不合理,厕所门口的位置蹲的稍靠前一点从外面是能看见里面的。孙大爷说,由于他比较着急就蹲在靠厕所门最近的隔间里了,别的也没顾上。 孙大爷蹲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厕所外面有个人影,往厕所里走。想来也很正常,他也没在意。可过了一会儿,他就察觉到有些怪了。接着外面住家户的灯,他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人影,虽然看着还是正在往厕所这边走,可始终不见他走进来。那影子似乎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的走的很慢。孙大爷人很善良,当时还想是不是个年龄挺大的老头啊,这边这么黑再看不清楚道摔一跤多不好。 又过了一小会儿,孙大爷感觉肚子松快多了,准备起身离开,过去扶一把那老头时,他又看了一眼那人影。那影子还在刚才那个地方,看着像是再往这边走,始终是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就是不往前多走一步,就像是在原地踏步一般。 孙大爷就有点儿不大高兴了,心想这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偷看一个大老爷们儿上厕所啊?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小媳妇,有什么可看的?你个老流氓! 想到这儿孙大爷已经就忙活完了,他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探头向外喊了一句:“谁啊!干么的!” 孙大爷话一出口,那影子竟然听的全无反应,还是那么原地踏步似的走的不紧不慢。孙大爷一看这样,也上来脾气了,非要看看那人是谁不可。他一个箭步冲出了厕所,奔着那个影子就赶了过去。那影子那影子一看孙大爷追来了,掉头就跑。孙大爷一看他跑,追的就更起劲儿了,最后索性跑了起来。从厕所到院子的尽头也就是个三四百米的样子,孙大爷说虽然他到最后都跑了起来,可始终追不上前面那人。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快到院子紧头上的时候那人影,转了一个弯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孙大爷跟我说,人他是没追上,不过恍惚间背影倒还算能看出个大概,就是一个有些驼背的老人,挺瘦的。 正在他跑的有些气喘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他觉得先前不知去向的黑影,一闪从他的前面一下子到了他的后面去了。事后孙大爷说,也许他是看花眼了,也许他真的看见了,那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儿径直向他家的方向跑去了。孙大爷一看,这还得了。不过他当时看的也不十分清楚,没敢确定。于是就一边快步的朝家里走一边喊他媳妇。 孙大爷的媳妇答应着开门迎去他,看着孙大爷跑的气喘吁吁满脸是汗,他媳妇挺着个大肚子疑惑不解的问:“我说,这大晚上的上个厕所怎么还弄的满头是汗啊?你肚子没事吧?” 孙大爷没说话,拉着他媳妇进了家关上房门这才说:“肚子没事儿,你刚才开门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 他媳妇说:“看见了,不就是你吗?” 孙大爷认真的说:“哎呀,没跟你开完笑,你到底看见了吗?” 他媳妇就很费解的问他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他跑到院子那头干什么去了。 孙大爷心里暗自感觉这事儿有些蹊跷,自己媳妇正怀着孩子,受不得惊吓。于是他就编了个瞎话说,刚才上完厕所和同事看见一只耗子,他们分头逮耗子来着。只不过逮了半天也没逮到,他同事也没影儿了,可能是回家了。就这样算是把这件事儿唬弄过去了,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孙大爷跟我说,就在那个夏天同样的是在厕所,他又接连好几次看到了那个影子。干瘦的身子,佝偻着背,原地踏步的在厕所附近徘徊。他也曾经多次去追过,可那影子就和第一次一样总是在孙大爷不经意间跑着跑着不见了,最后总会闪到他家附近。 第23页 要是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孙大爷说他都想在屋门口烧烧纸,放几挂鞭炮什么的了。可一来自己年纪轻轻的又是车间主任,烧纸怕影响不好,二不过年不过节的鞭炮没处去买,也怕影响正坐胎的媳妇。所以那年夏天那几个月,孙大爷总是特别注意别吃坏肚子,甚至晚上一吃了晚饭,水也不多喝一口,怕上厕所。虽然想想一个大老爷们儿晚上怕上厕所挺可笑的,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真有那么一个影子,还真是挺吓人的。 我本以为孙大爷跟我讲的这个事儿到这里就完了,谁知道孙大爷说那些都不算什么,他从那个平房搬出去的那天晚上才是他活这么大经歷的最恐怖的一件事。 这话就到了他小女儿两岁多的时候了,那时候孙大爷已经是厂里的中层干部了。厂里在西边新建了一批福利房,是一梯四户的楼房。孙大爷是第一批领到钥匙的职工,全家人都很高兴。 搬家的前一晚,孙大爷的媳妇带着孩子住到了娘家,那里离着新家比较近。屋里的家具家电都已经提前搬到了新家里,由于孙大爷第二天还要开会,并且要跟新搬来的人办一下交接给他钥匙什么的,所以还睡在平房里。屋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床垫和被子铺盖。 孙大爷睡到下半夜突然的就醒了,是被哭声吵醒的。那声音离孙大爷很近,以至于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隔壁人家谁在半夜吵架。可听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了,那哭声呜呜咽咽的是一个老太太。隔壁可是住的一对儿小两口啊,哪来的什么老太太。孙大爷想到这儿打了一个激灵,当时就没了睡意。 那哭声仍在继续,悲悲切切的听的人头皮发酥。一开始还只是哭声,可过了一会儿,那哭声里就夹杂了那老太太说话的声音了:“多好的人家啊~~~~怎么就搬走了~~~~~哎呀~没人陪了~~~” 那声音一出,孙大爷吓了全身就是勐烈的一颤,这是谁在哭?怎么听着就是在说自己呢?竟然还知道我要搬家?附近也再没有别人搬家了啊?难道是……闹鬼?孙大爷越想越害怕了,他考虑着是不是穿上衣服赶紧跑出去了。 “多好的邻居啊~~~搬走了多可惜啊~~~~我可就没人陪了~~~~~~”那声音仍然就那么一阵阵的哭诉着,声音里透出无限的不情愿与惋惜。 孙大爷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准备起身跑出去。倒别人家凑活一晚上也好,绝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想到这儿孙大爷就想睁眼站起来,可刚朦胧的睁开眼,他就不得不赶紧闭上了。因为就在他睁开眼的同时,他看见在他脑袋正对面的墙边,一个瘦弱驼背的影子正原地踏步的立在那里,那影子还不断的说着:“多好的邻居啊~~~走了可惜了。” 我听孙大爷跟我讲这事的时候才上小学四年级,我当时就认为他那是在编故事故意吓吓我。我这话一处,孙大爷却很认真的对我说:“小儿啊,我这么大年纪了,编故事吓唬你有意思吗?我跟你讲的全都是我亲眼见的,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听错了,也可能是那天我做梦,反正你怎么想都行,我是真的看见了。我还给你爹说过这事儿呢” 后来听我父亲跟我说,记得孙大爷那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头都没梳,脸色很不好,他还以为是搬家累的。听厂里的一些老人说,那房子最早的时候住着厂里领导的一个姑姑,后来死在那屋里了。那老人生前没儿没女老伴儿死的也早,就她一个人生活。那老太太姓字名谁原来干什么,父亲到现在都说的上来。 故事十一、勐鬼戏班 更新时间2013-1-6 23:40:57 字数:4269 勐鬼戏班 我听过一种说法,那些戏楼戏班子之类的地方总是会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管是国内、日本还是欧美一些地方,也都有传闻和相关的作品印证。我曾经查过一些资料,日本的一个说法好像可以解释其中的原因:戏剧,尤其是像我国京剧、日本的能乐之类歷史沉淀下来的古调,都是灵魂的共鸣。传说每当那些声音响起的时候会开启此世与彼世之间的大门,那些所谓的灵魂都会在此世驻足停留,直到音乐的终结。 下面我要给大家讲的这个事情,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讲的。由于是他人转述的,我也说不好到底有多少夸张或者以讹传讹,姑且讲给大家听听吧,权当消遣。 我朋友的那个朋友姓吴,我权且叫他小吴吧。那是二零零三年的事儿了,故事发生的地点依旧是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小吴的职业用现在这个年代的说法是地方戏演员,在过去来说是个下九流的职业,俗称戏子。当然现在大家的观念都很进步了,谁都没有再认为那是个低贱的职业了。 我们这边的地方戏是梆子,小吴就是省梆子剧团的一名很普通的演员,当然现在早就不叫梆子剧团了,改名省艺术服务中心。由于他是从下面乡镇的剧团调到省剧团来的,家没在本市,所以他和七八个同样情况的演员都住在省剧团的大院里。零三年的时候,政府的资金支持加上城市规划的需要,省梆子剧团搬了到了西郊。可能是那边地皮比较便宜,新剧团所在地很大。宽阔的院子无遮无拦的,绝对够得上一个小足球场了。小吴和其他一些外地的演员都住在院子的最南头员工宿舍的一楼。宿舍外面就是那片广阔的空场子,看着很是豁亮。 一天晚上,小吴和同宿舍的舍友早早的就熄灯睡觉了。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这样,早晨很早就得起来练功了,常年的早睡早起。小吴等人睡的正香呢,忽然就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众人勐然间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听上去刚才好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到紧关着的房门上一样。没等众人下床查看的功夫,突然又是一个声响,从外面飞来一个东西,焊着铁栏杆的玻璃“哗啦”一声就碎了,一块半截的砖头结结实实的拍在地上。众人一看有人竟然大半夜的往屋里扔砖,这还了得。穿好衣服胡乱拿起写应手的傢伙就沖了出去。 第24页 “妈的!谁啊!吃错药了……….”众人捋胳膊挽袖子骂骂咧咧的冲出了门外,想要逮住扔砖的那人揍一顿。可偌大个院子空空荡荡,别说人了,连耗子都没见一只。众人面面相觑,刚扔了砖头就穿上衣服出去了,这傢伙也跑的太快了。众人一商量,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跑了。于是他们回屋里拿了几只手电,七八个人两两一组在大院子里分头找了开来。那剧团是新建的,四面院墙围着个空院子,也就大门附近有个五层高的剧院兼礼堂,再往里就是小吴他们住的三层的宿舍了。 一群人找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任何踪迹于是就又聚拢在一起商量。有的说是不是翻墙跑了,可说那话的人看了一眼一人多高的院墙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观点。有人说,是不是别的宿舍的人扔的,可也不对。小吴他们那个宿舍在一楼,紧挨着楼梯口,要是楼上的人扔完了在跑回楼上,他们这几个人是不可能看不见的。就这么商量来商量去的没个结果,众人也都不了了之了。他们合计着把棍子手电之类的放在床边,下次再有动静立刻冲出去,狠狠地教训一顿。小吴说,他还特意看了一下那扇被砸的门和那半截砖头。门是木头的被铁皮包着,上面已经被砸进去了一个凹痕;那砖头就是那种最常见的红砖没什么特别的。 这件事过去之后,一连几天相安无事。直到一天晚上,那天团里发工资。小吴同宿舍的几个人一起出去,找了个饭馆聚会吃饭。由于是工作需要,说是喝酒坏嗓子,他们几个人都滴酒不沾。大约过了快九点的时候,一行人吃的差不多就准备回屋洗洗睡觉。当众人打开房门,开灯往屋里一看,顿时就都说不出话来了。屋里全部的家具陈设都被翻的乱七八糟,桌子翻到在地上,暖壶摔碎了,散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更夸张的是,就连那几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也都不是在原来应该在的地方了,整个屋里全都乱了套。 众人一看这个情况又惊又怒,惊得是房间里门窗完好,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怒的是不管是谁干的这他妈也太欺负人了!屋里的吵吵嚷嚷的不断的咒骂,引得楼上和附近住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过来看。有的说报警,有的赶紧澄清不是自己干的。正在混乱之际,门口警卫室值夜班的老刘头,凑了过来。 问明了情况对他们说:“都别吵吵了!先看看丢什么东西了没有?要真报案,没丢什么东西警察是不给立案的!” 众人一听这话就赶紧的一通翻找,可找来着去所有东西都在,一样也不少,就是乱的不行。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了,小吴他们没有办法就先收拾起屋子来。那老刘头,看这种情况也没有走,帮着他们收拾。收拾的过程中小吴他们得知老刘头退休前曾是一名刑警,因为开枪误伤了一个路人才提前退了。于是众人就向老刘头讲起了前几天扔砖的事情,让老刘头帮着分析分析。 老刘头问明的始末也毫无头绪,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如果晚上睡觉再听到有动静就赶紧给他打电话。老刘头让小吴他们从门口开始找,而他自己从大门口的警卫室往院里面找,两下里合围准能逮到人。众人一听,这办法不错,也就同意了。 事情也就这么巧,根本不用等过几天。当天夜里他们刚睡下不久,响动就开始了。先是当的一声响,一块砖头砸在了窗户外的铁栏杆上,紧接着又是一下,哗啦一声打破的窗户直飞进屋里。 这傢伙又来了!几个人赶紧拨通了老刘头的电话,抄起傢伙就往门外追,这次因为都有所准备所以行动的很快,都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血气方刚那容得这三天两头的动静。他们边骂着一边向院子里追。结果和上次一样,院子里经过了那两块砖过后,就再也没什么动静了。众人一看还是没人,都来了脾气了。今天跟这儿耗上了!不抓住这人绝不回去睡觉。一个人上楼又叫来了三四个,十几个小伙子各拿着长短傢伙成扇子面儿的阵势从院子的最南头往大门的方向搜索。 当天夜里,没有什么风。可能是阴天的关系吧,月亮很朦胧,没有多少亮。空旷的院子里十几个人,毫无目标的找着。夜的宁静好像总能使人沉默,即便是那些满腔怒火的人。正在小吴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人的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发现是老刘头,他压低了声音对他们嘱咐让他们赶紧到剧院楼里来,他看见一个人从院子里过来,进到楼里去了。 众人一听,当即就都赶了过去。那老刘头正在楼口等着,一见小吴他们来了小声的嘱咐说:“我给你们说啊!谁也别开灯,也别说话,悄悄的跟着。” 一个人就问:“刘大爷,你看清楚了吗?刚才是什么人进去了?” 老刘头说:“也没看太清楚,好像是个女的,是不是你们团里的?我看着好像是穿了一身青色的戏服,一闪身就进着楼里去了。” 小吴说,他当时听了这话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是,团里女的不少,可都不住在剧团里。要么就是在附近租房子,要么家就是本地的。这穿戏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蹑手蹑脚的跟着老刘头往楼里走,楼里没开灯,只有楼外马路上的光映照进来,走起路来很费一番功夫。在一楼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众人就又顺着楼梯上了二楼。可二楼还是没有,众人心里就盘算着:这人难不成已经跑到三楼上去了?那跑的也太快了。周围静悄悄的,除了他们这些人偶尔发出来的响动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那她是怎么上去的? 第25页 眼看二楼没有,众人就准备往三楼上走了。正当这十几个人,上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呜咽的叫了一声:“哎呀妈呀!” 听他这么一叫,所有的人就都凑过去问他怎么了,那人脸色发白的指着楼下大厅说:“你…你们看啊!”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往下一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了。因为他们看见在一楼楼梯口的拐角处,那个他们找过多次的地方一个长头髮身穿翠绿色戏服的女人正向楼外走去。 这时候有些人就慌了,有些甚至都快哭出来了,说有鬼。老刘头毕竟是干过刑警的,胆色过人,他稳住那些被吓坏的人,告诉大家不要害怕,咱们人多,就在后面跟着她,肯定是个人,这世上跟本就没鬼。 于是,众人彼此壮了壮胆,由老刘头和几个胆大的带头,悄悄地下到了一楼,一路跟随着那个穿戏服的女人。小吴说,他当时真不想跟着,可看着这么多人,自己走了脸上挂不住,所以就没走。 一行人下到一楼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出楼很远了。他们不敢跟的太近,就这么和那个女人始终保持着二三百米的距离,那女人往哪走,他们就往哪走。接着不太亮的月光,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个个子不高的女人,本就宽大的戏服让她这么一穿已经拖拉到地上了,看不见她的脚。长长的头髮随着她向前走动,四散的飘着。可诡异的是在他们看清了那女人走动时的样子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根本就没有在走,或者说看不见她往前迈步,因为众人谁都看不见她走路时衣服的后摆在动,谁也听不见她走路时发出哪怕一点儿声音。 众人就那么跟着,任那个女人在前面走,谁也不敢说上前去看甚至去抓她。渐渐的他们发现,那女人或者说那东西它根本没有要走出剧团的意思。就在这个剧团里来回的走,一会儿在院子里转着大圈,一会儿又跑到楼上一会儿又下来。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那东西开始往小吴住的宿舍楼走去了,一群人早就走的筋疲力尽了,可依旧是战战兢兢地十分的害怕。只见那女人就那么在地上飘似的无声的行走,一下子走进了一楼最拐角的厕所里。就是小吴他们平时上的厕所。 这下子谁都不敢进去了,谁都知道那厕所很小,一旦进去了肯定会和那东西撞见。他们面面相觑的相互推脱了半天,愣是一步也不敢上前。最后还是老刘头悄声说:“行了,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吧!你们也都还没成家呢,要真出点儿什么事儿不好交代,我进去!” 众人担心的说:“大爷,还是算了,别进去了!太邪乎了,咱们都在这儿守着吧?你…你自己不害怕吗?” 老刘头说:“怕么啊!我干警察那会儿碰到的悬乎事儿多了,我要是害怕就不来这儿值这个夜班了,行了!都别说,给我个傢伙儿,你们都等着吧!”老刘头接过一个人递来的棍子,顿了顿又说道:“要是…要是听到我大声喊,你们可赶紧进来啊!” 在众人的目送下,老刘头只身一身向厕所走去。此时门口的众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了,十几个人缩成一团直愣愣的看着。那老刘头刚一走进厕所,就再也没有出来了。众人等了一会儿,听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就叫了叫老刘头。 见他没什么反应几个人大着胆子慢慢的走进了那厕所,只见老刘头就坐在厕所的地上,脸色惨白的浑身发抖。众人走近一些往厕所里一看,顿时全都吓傻了。在那个本来平整的地上多了一个很高的东西,它的体积占满了整个厕所。我记得我那个朋友说,小吴跟他讲到这儿的时候明显的嘴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他的原话说:“厕所有多大,就有多大一个坟。就那么立着,等俺们再醒过神儿来的时候就么也没有了….” 故事十二、鬼市 更新时间2013-1-7 17:53:18 字数:3072 鬼市 我说的这个“鬼市”,倒也不是聊斋先生笔下的那个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山市,更不是凌晨出摊的夜市。我听说的这事儿,或者说现象用“鬼市”这个词来形容倒也十分的贴切。我查过一些资料,这种现象有可能是受某些特定的磁场影响形成的,不过我到觉得真的没那么简单。 我叔叔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晚上骑车去朋友家打牌。那时候据他回忆说也就和我现在差不多大,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那时候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玩的花样,除了打牌看书最多也就是看看电影打打撞球之类的。那朋友家离的不算很近,在市里的南边。叔叔本来想的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打上一个通宵的。可不巧的是,那天一块儿打牌的有个人突然生病了,病的还挺严重,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他们几个人就把他送进了医院,大夫说是急性阑尾炎。给他家里人联繫,挂号忙活了好一阵子这才消停。朋友生病了,几个人自然也就没心思打牌了。我叔叔和几个同来打牌的就骑上车各自回家了。 据叔叔回忆说那时候是春天,虽然花草全都发芽了,可天还是有些凉,他那天穿的挺厚的。那时候的省城可不像现在这么多的路,路上来回来去的这么多的车。那时候人手一辆的自行车绝对是最普及的交通工具了。叔叔骑着他那辆永久的大二八的车子,从四里山那边往家里赶。由于是晚上十点多了,路上的人已经非常少。偶尔能看见几个上夜班之类的人结伴从他面前经过。和叔叔同行的几个朋友都各自走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骑得不紧不慢。 第26页 叔叔要走的那条路其实现在也还有,就是顺着四里山一路向南的一条叫胜利大街的路。 不过那时候周围可没有现在这么多建筑,那条路在当时算是好走的路了。叔叔就那么直直的向前,突然远远的看见街口有团火在地上跳,那是一个很暗的街口。叔叔当时吓了一跳,鬼火?可骑近了一看,原来是有人正蹲在那里烧纸。 叔叔跟我说,他当时觉得挺怪,还暗自里算了一下日子。根本不到清明鬼节之类的应该烧纸的日子,这大半夜的,烧的哪门子纸啊?叔叔也就是那么一想,压根没去理会。可顺着大道没走多远,又在一个路口处看见一个人蹲在那烧纸,纸钱烧尽的余灰带着火星被风一吹,飘到半空中,差点烧到叔叔的大衣。 叔叔有些不耐烦了,心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烧纸啊?叔叔一边骑过烧纸的那人所蹲的地方一边回过头想要抗议两句。可忽然就想起我奶奶跟他说过的话来,盯着那烧纸的人看了半天没敢造次。 其实奶奶那话也嘱咐过我,好像我们家的人都被奶奶这么嘱咐过。大体意思就是说:在外边见到烧纸的别多事儿,有可能人家烧纸有自己的说道,看见了就当没看见就行,不然对自己不好。 叔叔想到这儿也就没再怎么理会。还是他烧他的,我骑我的。这胜利大街说来也算是比较长,那时候从四里山脚下一直到省委的那边都叫胜利大街。叔叔骑了好一会儿,有些热了,就想解开大衣的扣子凉快凉快。 可就在他想单手撒把想要解扣子的时候,他的手突然就停住了。因为他渐渐听到了一个声音,不对!不是一个,是许多许多的声音从路的尽头传过来的。由于距离有些远,听不太真切,只觉得那声音吵吵嚷嚷的,像是有许多人在说话。叔叔赶紧去往前紧蹬起来,他以为前面出什么事儿了,想着过去看看。往前再骑就出了胜利大街,到了一个很大的十字路口了。叔叔说他记得很清楚,就在十字路口的边上又有一个人在那里烧纸。那可是个风口,烧的纸钱被风吹的胡乱飞舞,那烧纸的人也不去管,任由那些纸灰到处飘散,烟燻火燎的好大一片。 叔叔急于去看看前面出什么事了,也忘了去那个烧纸的人那里问问他是不是也听见了,当然那是后话了,叔叔当时也不可能知道他要去看的“热闹”是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慄。 穿过那个十字路口,那声音就愈发的清晰起来。叔叔确定了是前面没错,就又加紧骑了几步。他可听到那嘈杂的声音里有人高声的喊:“快让开!快让开!慢转身,小心碰着!” 还有人嘻嘻哈哈的好像议论着什么。这更勾起了叔叔的好奇心,打定了主意一定得过去看看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可随着他越往前骑就越感觉不大对劲儿了。空旷的马路上一眼可以望得见头,除了被风颳起的尘土和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可那声音却听得越来越清晰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叔叔心里渐渐发虚起来,那些声音听来就在不远的前面,可他眼睛都瞪疼了还是半点人影子都没瞧见。他索性喊了起来:“餵~~~~!前边出什么事儿了?”没有人回应,那些乱乱闹闹的声音仍然在继续着。 越往前骑可就离那些个声音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都可以分辨出高矮音儿来,那是男女老少都有。有些像是卖货的小贩扯着嗓子高声的叫卖;有些像是在耍把式唱戏,时不时的传出锣鼓点和喝彩声;有些像是许多人在街上行走,有说有笑的谈笑风生;甚至偶尔还夹杂着几声马嘶牛叫。感觉就像一个热闹的集市一般,可不管是什么声音它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可以听的到可全都看不见,并且最恐怖的是那些声音就在叔叔身边,擦肩而过的距离。 叔叔说,他当时就吓傻了,抓着车把的手不停的哆嗦,浑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往外流汗,全身的衣服都快湿透了。倒也不是叔叔胆小,深更半夜在空旷的大街上,这像是凭空出现的声音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慄!叔叔当时就没命的往前骑,就连头上戴着的帽子掉了那时也顾不上了。他想快一点儿逃离这个地方,这个像鬼在赶集一样的大街。 可就在叔叔往前玩儿命骑的时候,车子的后面居然发出嘎啦的一声轻响,再往前蹬却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了。叔叔当时就是一个激灵,自己还没跑出这片鬼市怎么又出了意外。骑是骑不动了,叔叔没办法,只能狠一狠心下车查看,原来是车链子掉了。这时叔叔周围的声音更加的清晰起来,他感觉就在自己右手边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一下子突兀的响了起来:“哎~你到底买不买?不买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啊!” 叔叔被这一声吓了就是一哆嗦,也不敢去摆弄车子链条了,推起车来就往前跑。两旁边的说话声就不断的钻进他的耳朵里,在平时听来在普通不过的叫卖声、嘈杂声此时听来比什么鬼哭狼嚎都要恐怖。叔叔有心把车子直接扔了,就这么撒腿就跑。可自行车在那时候是很贵的,家里统共只有两辆,他绝对是捨不得的。 叔叔就这么喘着粗气推着车没命的在空荡的大街上奔跑,一步也不敢停下。突然叔叔听见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一下子出现在了自己的正前方,依旧是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小男孩的声音就那么一下子出现了:“卖报纸了~~~看新闻了!本埠最大新闻,韩復榘誓死保卫省城!要和日本人决战了!~~~~~” 第27页 叔叔一下子慌了,浑身一个劲儿的抖了起来,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因为那声音感觉就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可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这可怎么办啊!叔叔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索性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使劲的闭着眼睛,两手狠命的攥着车把。心想:我就这么等死吧~ 那小男孩的叫卖声依旧越来越近,直直的冲着叔叔就过来了。叔叔说他吓了都快尿了裤子了,也忘了当时是叫妈还是求老天爷保佑了。 可就在叔叔呆立在不动的一瞬间,那声音就那么一直响着穿过了叔叔的身体,在他耳边停了片刻,然后一下子出现在了叔叔的身后:“本埠最大新闻了!~~~韩復榘要和日本人开战!看新闻了!”就像叔叔是不存在一样。 故事讲到这儿就算结束了,我记得叔叔说后来他也不记得是怎么回的家了。只记得回家的时候被我奶奶好一顿数落,他跟奶奶解释自己看到的,奶奶说他是放屁。可叔叔说那晚他绝对是没有听错,他记得清清楚楚。后来,我查歷史资料得知,那个卖报的小男孩说的“新闻”真的存在,只不过韩復榘当天并没有和日本人决战,他率部逃跑了。那是一九三七年冬天的事儿了。 故事十三、羊变 更新时间2013-1-8 0:35:13 字数:2950 羊变 下面个故事是我朋友听他父亲给他讲的,我听完很有《聊斋志异》的感觉。他父亲是开货车的,常年跑动跑西的到处送货。和他生意上有来往的,有一个外号叫大个儿的人。这个大个儿给他讲了一个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十分离奇的遭遇,这话就说到三年前了 大个儿也是一个跑运输的,家住在郊区。那时候他给一个烟臺的老闆打工,负责运运水果,苹果梨什么的。由于是往市里面运,离家又有些远,所以他每次总是天不亮的时候就开车出门了。这就么一来一往的持续了有一年多,直到他碰上了那件事之后。 说到这里,就不能不说一下大个儿这人。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用我朋友他父亲的话讲,爱占个小便宜什么的。他家住在村里,紧靠着山。村里有些人家就养了一些猪狗鸭羊之类的家禽,这大个本就是个浑人更没读过几天书,完全是个法盲。他如果见了谁家的家禽走散了或者是跑到自己家附近的时候就会直接抓住带回家吃了。他也没觉得这是偷,其实要真偷他也不敢,美其名曰捡的。村里人其实都知道家里养的东西,要是不见了要么就是跑到山里去走丢了,要么就是被大个儿捡回家吃了。可一来走丢家禽的时候毕竟还是少的,二来这大个生就了一副好架子,浑身腱子肉,脾气臭的很谁也不敢惹他。所以这么些年来谁也没去找那个不自在。 一天,大个儿跟往常一样,早上三点多钟就起了床了。其实他那天本不用起的这么早的,可头天夜里邻村的人请他喝酒,他喝了不少回家倒头就睡,三点多钟起来是让尿给憋醒的。方便完之后正提裤子的当口,大个儿就听见屋后头有动静。他媳妇还在屋里搂着孩子睡的正香呢,大个儿心想:这是谁啊?肯定不是有人发坏,谁不知道我大个儿是何等人物,惹我?借他俩胆儿!是不是村里进小偷了?想到这儿大个人一猫腰抄起地上一个挑水用的扁担,蹑手蹑脚的往屋后走,想着收拾一下那胆大包天的傢伙。 谁知,还没等大个儿走到屋后头,那声音响的更为剧烈了,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人在墙根儿底下扣墙皮的声音。大个儿一听这样,反倒高兴了。看来这人还没发现自己,大个儿打定主意先不出声,一会儿不管是谁先照着身上来上一棍子。打着了最好,打不着也吓那兔崽子个半死。 那是个秋天,三点多钟的时候天正黑的跟锅底一样。大个儿仗着自己伸手灵活再加上是自己家地形熟悉,很顺利的就摸到了自家屋后的拐角处。和那个声音离着也就一步跨过去的距离,只不过两个人隔着一个墙拐角罢了。大个儿也没急于动手,先不动声色的仔细的听了听,那声音还在一下一下的挠着墙皮,他都能听见墙皮稀里哗啦落下来的动静。 大个儿心想:你个王八羔子,捣乱捣到你爷爷头上来了,我这一下费砸你个头破血流不可。想到这儿,大个儿把手中的扁担使劲儿握了握,运足了力气一下抡了过去。扁担带着风呜的一下砸了过去,大个儿耳边只听“咚”的一声响,大个儿双手虎口就是一阵酥麻。他可是刚才比划了半天,瞄着了那个人的脑袋抡过去的。可扁担一下子杂在硬墙上,并没有打到那人。大个儿一看抡空了,就定睛往旁边观瞧。刚才挠墙皮的那人反应相当的快,大个人在看那人已经跑出了有两三步的距离了,此时正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跑呢。 大个儿可上来火了,看清楚那人的背影举起扁担来就追了上去,一边跑醉了还不住的破口大骂:“妈的!给老子站住!看我不砸烂了你!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 那人就跑,大个儿就在后面玩儿了命的撵。按照大个儿的体格,就这几步的距离没几步大个准能追上。可也就邪了门了,不管大个儿在后头跑的多快始终撵不上前面那人。用大个儿自己的话说:“太姥姥的,跑的比刘翔还快呢!” 两个人你追我赶,渐渐的就出了村了。往前再跑就是一座山了。其实我们这边三面环山,是泰山的余脉。那些山其实用丘陵来说更加贴切一点儿。大个儿凭着一时血气上涌,才追的山口。可前面那人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跑,慢慢的大个儿就越跑越慢了。他有点儿岔气儿了,可还是不甘心。一边捂着肋叉子勐追一边不住的臭骂,从那人的祖宗一直问遍了十八代。最后,直到那人转过一个山包径直的往山的另一头跑去了,大个儿这才不追了。骂得口干舌燥,也实在是再也跑不动了。 第28页 这来回来去的就折腾快一个小时,大个儿回到家里他媳妇已经起来了。其实刚才大个儿在屋后头连卷带骂的她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她媳妇直到大个儿脾气不好也没敢多问。大个儿心里一肚子邪火儿没处撒就开始骂骂咧咧的找她媳妇的岔了,他媳妇也不敢多问。大体知道是有人来捣乱,大个儿去追没追上回来了。 伺候着大个儿吃了早饭,他媳妇又去收拾别的去了。可能是吃饱了的关系,大个儿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就收拾了收拾准备开车送货去了。 车慢慢悠悠的出了自家院子,开车了村口。大个儿觉得车里有些憋闷,于是摇开窗户准备抽支烟透透气。可就在车子开到村前那座山的时候,大个儿眼前一亮,不自觉的喜上眉梢。 他看见就在靠近山脚一侧的地方有一只很肥的大白羊正在低着头啃草。由于那距离离着着大个儿很近,他都能看见那羊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这可是到嘴边儿上的羊肉啊,大个儿乐的喜不自禁,扔了烟就把车子踩住了。他怕汽车的声音惊跑了羊,没敢把车停的太近。下了车,大个儿就服下了身子,直冲着还在吃草的大白羊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也该找那天大个儿不顺,他没走两步,就踩中一截树枝。卡啦一声脆响,那羊被惊动了,一下子抬起头来。大个儿当时就明白,坏了!这羊马上就要跑,要逮它就得趁现在了。大个儿一下子也直起身来,长着两只胳膊就去抓羊。羊看见有人抓它哪还有不跑的。撩开四蹄,奔着山上就跑,大个就在后面使劲儿的追。边追自己还边想呢:娘的,今天睁开眼没干别的光跑了。我人追不上,羊还能追不上吗!想到这儿大个儿心气儿就上来了,越跑越快,脚下的步子越迈越大。 也就是大个儿平时没事儿爱爬个山什么的,要换了二一个人那指定是追不上的。人和羊只见的距离说话也就越来越近了,此时大个儿已经跑到了半山腰快到山顶的地方了。那羊先是斜刺里一蹿,想要接着跑。谁知道被一棵不起眼的小树挡住了去路,只能掉过头来往旁边跑。这时候大个儿已经追到切近,只有两三米的样子了。大个儿一看这个情况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张开胳膊一个箭步沖了过去,想要这么一下子抱住那样。 可就在大个儿腾空的一瞬间,他清晰的看到。那肉大肥胖的大白羊就那么一下子幻化了。羊的轮廓一下子发虚了,等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眨眼想要再看时,他惊愕的发现,那哪里还是一只羊啊!分明就是一块菱角分明的白石头。更加可怕的是,那石头最突出最尖锐的地方正是大个儿要扑过去时脑袋的地方,这要是扑过去那自己小命儿就交代了。 大个儿那一瞬间就想了很多,可当务之急是千千万万不能撞在石头上啊。想到这儿大个儿下意识的伸出了两只胳膊想要挡一下,同时身子也拼了命的往下坠。幸亏如此,当大个儿落地时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两只胳膊由于撑了这么一下都不同程度的挫伤了,一只脚因为落地的关系也扭了一下。可不幸中的万幸是,那块最尖的石头离着大个儿的喉咙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再往前这么一点儿他这条命就没了。 大个儿怎么下得山送的货我暂且不说,只说那天他回到家跟他媳妇说起这事儿。他媳妇听了吓的浑身颤抖不已,小心翼翼的说是他平时偷羊太多糟的报应。开始大个儿还不信,后来他看了那晚那一扁担砸的那个墙再想想当时扣墙的那个人顿时就毛骨悚然了。 他家的墙一点儿被他砸过的痕迹都没有,而那天晚上的那个人穿的就是一件白花花的羊皮袄……. 故事十四、商贾奇遇—水鬼讨锅 更新时间2013-1-8 16:08:54 字数:4079 商贾奇遇——水鬼讨锅 我老家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说起来距离现在很久了。听老家的舅爷爷说,那大概是光绪年间的事儿了。那个故事在我们老家流传很广,甚至直到现在向村里年长的老人稍一打听就都知道。因为故事里的那件东西一直被那家当做传家宝一样的留着,听说直到解放后还有人见过。想来未必是空穴来风,要不我讲给你听吧。 老家附近的庄子里有一个吕姓商人,大名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小名唤作大德子。最开始就是一个小小的货郎,挑这个担子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走街串巷的卖一些日用百货。由于他待人和善,价格公道,生意做得很好,家境就逐渐的殷实起来。后来他索性就不做卖货郎了,开始天南海北的到处做生意。早年间的生意人可比不了现在,交通通讯都很发达。那时候的生意人是跑码头,住旅店,贱买贵卖赚些差价,很是一番辛苦。 有一次大德子去南边置办一批茶叶,由于路上舟来车往受了些风寒,在加上稍稍有些不服水土就多耽搁盘桓了几日。家中的妻子就有些不放心,托一个同庄的买卖人捎信给他,说家中老母卧床,劝他早归,其中信上还说灶上做饭的大锅坏了,让他来时稍口铁锅回去。 同庄的商人果然不负所托,把信带给了大德子。此时大德子已经在客店里修养了几日,身体恢復的差不多了。收到家书,知道家人惦念便急急的往家里赶。快到家时,要过一条大河。那是黄河的一个支脉,水流虽然看着平缓实,则下面暗流涌动。大德子自是知道这河水的兇险,便等在渡口,希望有船家经过渡他过去。 第29页 由于他赶路匆忙,也没像以往一样,到了时辰就打尖儿住宿。行至渡口的时候天色就有些迟了,隐隐见西方日头默于云际,夕阳一片红晕。大德子见时日不早,可还不见有渡船经过就暗自有些焦急起来,踮着脚尖来回的张望。 就在此时,由打河的上游划过来一艘小船。大德子大喜过望,可定睛观瞧却不是平日里载客的渡船。那叶小舟长长窄窄并没有桅杆,看那茅草的顶棚像是渔船模样。大德子心想,渔船也好,我好歹付些银两让他把我度过河去。眼看天色不早,还得早些赶路才是。 于是,大德子便对着渔船连连招手,大声招唿渔家问是不是可以行个方便渡他过河。那渔家见有人在渡口连连招手,知道有人想要渡河,于是就靠了过去,接大德子上船。其实那船家是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本就是热心的人。还没等大德子上的船去要掏银子,船家就先开了口说:“客官不用破费银两,出门在外也不容易。我看你也有些面熟,想来也是乡里乡亲的,既然是自己人也就不必如此了。” 大德子听罢连连摆手,表示自己能有船渡河,已经是万幸了。况且自古以来,没有做生意的渡河不给银子的道理。自己是个规矩的生意人,知道这行舟载客的规矩,虽然这不是渡船也好歹是要付些银子的。 老汉见大德子说的恳实便说:“我看这样吧,我这儿有刚打的鱼,客官要是不嫌弃就带上两条拿回家去。银子老汉收下,算是做个交易吧!” 大德子见老汉也是个实在人,便不好再做推脱了,千恩万谢的付了银子把鱼收了起来。在这大河之上只有一叶扁舟独行,船上的两个人一人坐船一人摇橹,三言两语的攀谈起来。大德子问起老汉高寿,家是否还有什么人,为何一人再此捕鱼。老汉嘆了一口言道:“不瞒客官,小老儿今年五十有八。老伴儿早就害了痨病死了,独生的儿子前几年喝了些水酒,下河游泳也死了。如今就剩下小老儿自己天天靠捕鱼维持生计。” 大德子听了也感觉这老汉实在孤苦,就有心想多给些银子,多了不敢说好歹也是份心意。可见老汉为人实在耿直,要是明着给他银子是断然不会收下的。于是大德子就想从包袱里拿出五两银子,悄悄的放在船舱里。 可那天不知是怎么的,大德子手探进包袱里掏银子的当口,一不小心竟然把秤茶的秤砣带了出来,由于离着船舱外很近,大德子一下拿捏不稳,那秤砣打着滚儿的扑通一声掉落到水里去了。 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平静的水面上那也听的真切。打渔的老汉也听到了声音,扭过头来问大德子什么掉了。大德子笑笑说,一个不小心把秤茶的秤砣掉到了水里。反正也不是很值钱,索性就不要了自己再配一个也就是了。 话说到这儿大德子就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刚才秤砣掉下去的地方。只见浑黄的水面上自己那秤砣竟然一起一伏的漂浮在水面上,并没有沉下去。这秤砣可是生铁实心的,怎么会能沉不下去呢!大德子看到这儿就咦了一声,伸长了胳膊,探着身子想要去河里捞。那老汉见状大惊失色,把船桨往舱里一扔上去一把就把大德子拦了下来。 老汉把大德子安顿在船舱正中之后这才喘着大气说的:“哎呀,客官万万使不得啊!你上有高堂下游妻儿因何要如此作为啊!” 大德子一时还没明白老汉的意思,笑着说道:“老人家,您这是误会了。我可不是要跳河寻短,我要捞这水上漂着的称砣,因何要阻拦于我啊?” 老汉听罢并不惊奇,对大德子言道:“我知你去捞水中的称砣,可客官是否知道这漂浮在水上的称砣是捞不得的。你若做得,这与投水寻短无异啊!” 老汉说完,见大德子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于是对他解释说自己活了六十多,在船上的日子比在陆地上待得时间还长。他听人说,若是有重物遇水而不沉者,那是水底的水鬼作祟。若是不去理会伸手去捡必定会连人带东西一起坠入水中,再也上不来了。 大德子听老汉说的虽然神乎其神可神色郑重,而称砣也确是自己亲眼所见漂在水上的,便信了老汉的话,没去理会那浮着的秤砣。可就在船刚刚驶离刚才那片区域时,大德子眼睁睁的看着那秤砣一下子就沉入了河底,再也没上来。 说话间船就到了对岸,大德子再次谢过了老汉往自家的走去。大德子走着走着看见自己手里提着那老汉给的两条鱼,突然想起那封家书。自己内人让自己买一口铁锅来着,可只着急赶路了,竟然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待会回去,免不了被自己媳妇埋怨。 正在大德子暗自思量之时,却已经来到自家所在的庄头之上。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下来,尚还可以见物。拐过一条林荫小路,就来在了通往庄内的大路上。要在平时这个时辰,会有一些下地干活的人家扛着锄头回去吃法了。可此时间却见大道两旁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商贩在道旁叫卖,许多人或三五成群围在摊前挑挑拣拣着各式物品。大德子看的高兴,自己在南方也经常见到有摆这种夜市的,没想到现如今自家门口也有。大德子一边走一边看着来往买卖的行人店家,衣食住行的各种商品虽然式样不多可还算是齐全。他有心的留意着道旁的摊子,想看看是否有买炊具的,自己也好买回家去跟媳妇交差。 第30页 真是无巧不成书,大德子行了不多远便来自了一个经营铁器的摊位前,各种手工打造的菜刀锄头镰刀之类的满满当当。其中就有一口大铁锅,锅底朝下倒扣在摊位的最后一排。大德子就想要买这口铁锅,不过摊前并没有人。大德子便问旁边摆摊一个卖布头的,这卖铁器的掌柜的到哪去了。那卖布头摊位前此时正围了几个中年妇人,挑挑拣拣的正在买布。卖布掌柜的随便应付了一声,说上厕所去了过会子才能回来。 大德子有心想早点儿回家,就问那个卖布头的能不能帮着卖一下东西,自己着急回家想买这口锅,自己可以多给些银子,说着就把银子掏了出来。那卖布头的忙着照顾生意,就胡乱的瞟了一眼大德子手里的银子,可能他觉得银子不少,就让大德子把钱给他搁下,锅可以拿走了。于是,大德子被把锅背在身后,带回家去了。 大德子回到家怎么和家人团聚咱们暂且不论,到了这天夜里,大德子家外面就来了一个男人。此时大德子正和媳妇躺在床上说话,忽然就听见窗外有人对着屋里喊让他还锅。大德子他媳妇问他家里新买的锅是不是她拿的别人的,人家上门找来了。 大德子说,不会,锅是他花银子买来的,自己为人正直,从不干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可门外那人仍然不依不饶,吵嚷着让大德子还他的锅。大德子觉得这事必要说他个缘由,想来这定是有什么误会瓜葛。披着衣服行至门口,大德子先透过窗棂向外张望了一下。这一看不要紧,大德子吓的惊唿一声,两腿一软咕咚一声就坐到了地上。因为他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在离他家门口不远的地方,一个全身浮肿披头散髮的男人浑身发着悽惨惨的绿光,正恶狠狠直瞪着他看。大德子的媳妇听到自己丈夫唿叫也跑过去观瞧,可再一看外面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了 从那夜开始,大德子家晚上就再也没消停过了,那披头散髮的妖物夜夜将至。开始几天还是破口大骂,说自己刚走开一会儿就来抢他的锅。并称那锅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手笔,是做买卖用来当幌子的,天天坐在身底下一步也没离开过。大德子也曾壮起胆子来诉说那是自己已经买下的,是付了银子的,安有在要回去的道理。大德子的内人也曾劝慰把锅还了,可那门外之物看着就不是阳间良善之辈,哪有人敢为此开门呢。后来,那东西就不只是叫骂这么简单了,开始不断的往大德子家的门上扔东西。大德子一家人自是被夜夜不绝于耳的敲击声吵得不得安宁,可稀奇的事,妖物的声音却是只有大德子一家才能听的到,四邻谁都没有因此被惊扰。 却说这一日,庄里来了一个化缘的僧人。此时浑身破衣烂衫,可面容祥和,很是有些佛缘法相。大德子苦于妖物的纠缠便持重金去僧人处求告,希望藉此化解了这场瓜葛。那僧人也不推脱,当夜便住在了大德子家中,并嘱咐大德子家小全部迴避。 听得谯楼之上更绑三响,门外再次传来那妖物破口大骂的声音。就在这时那僧人哗啦一声把房门打的大开,快步走了出去。由于僧人事先嘱咐迴避,大德子也看不见那僧人干了些什么。隐隐听的屋外一高一低两人攀谈,想来低的是那位僧人。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忽听得耳畔边一声巨响,一道金光骤然一闪,继而四下寂静无声。 又过了一会儿,那破衣僧人走了进来,并说万事大吉,施主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为其中缘由,那僧人说是河中的水鬼,本想抓乘船的大德子做替身,好投胎转世。不料没有得逞,便化作鬼市藉机找寻。那大德子闻听是又惊又怕,连唿神僧卓绝,法力高强。又问那口铁锅如何处置,那僧人走到灶前用手敲了敲铁锅笑着言道:是口好锅,施主可以放心使用。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大德子有心想要留那僧人,好歹也歇息歇息用点儿斋饭。可那破衣僧人摆摆手径直向门外走去,大德子刚想去追却发现那僧人消失不见了。 转天早上,大德子在他家门前看到,自家墙外那水鬼扔的东西还在。却不是别的,就是河里的紫泥。那口锅就那么随着大德子家的香火一代代的传了下去,据说用那口锅炒出来的菜都是别有一番滋味,就算是那个锅烧出来的水都透着一丝甜味儿。 故事十五、狐黄白柳灰—狐仙吞月 更新时间2013-1-9 1:22:46 字数:3347 狐黄白柳灰——狐仙吞月 关于这个“狐黄白柳灰”,是民间流传最广的叫法,合称五大家或五仙儿。可能很多朋友听说过,当然也有没听说过的,那我不妨先简明扼要的说几句。“狐”是狐仙;“黄”就是黄大仙也就是东北朋友口中的皮子;“白”其实我们这边的解释和网上查到的不一样,用“伯”这个音读更正确一些(这个我会在后面一个故事中具体的给大家讲)说的是刺猬;“柳”就是蛇仙,有看过我第三个故事《蛇娘娘》的应该记得,那也算是蛇仙;“灰”现在流传的比较少,其实就是老鼠精之类的,民间也称仙儿。 我先做一个预告吧,这次五大家的故事我会分五个来讲,一篇一个。而这回要讲的故事就是一个关于狐仙的事儿,不过可不是在农村,就是市区的故事,不过要说起来那还是在解放前的事儿了。 我所在的这个省,是聊斋先生的故乡。先不说自古至今民间流传着多少关于狐仙的故事,单单是蒲松龄先生笔下就有数不清的狐仙。不过那些故事大多都是说狐仙魅惑人的故事,而我今天要讲的这个却并非如此,是我原来住奶奶家时,听邻居李奶奶亲口所述。 第31页 解放前,大约在一九四七年左右,那个时候的李奶奶才十四岁,还住在郊区。其实就今天看来,她那时候应该住在现在的市中心才对。不过我们这个城市在建国之前市里是很小的,四面是城墙,有泉水汇聚的护城河环绕,护城河以外所有的地方就都属于郊区了。那时候李奶奶住的地方附近还种着庄稼,虽然也有楼房马路,可据李奶奶回忆说跟现在的城乡结合部差不多。 李奶奶家人口不少,在附近工厂上班的父亲母亲不算上,还有兄弟姐妹七个。人口众多家里条件自然就不怎么好了,所以吃个半饱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听李奶奶说,那个时候家家都是如此,谁也不比谁强的了多少。也因为如此,平时在我们看来完全当做游戏消遣的活动,比如河沟里捞个鱼摘点儿野菜什么的,在她们都能算的上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不过尽管如此可还是飢火难耐,有时候饿的难受就打点儿歪主意。 有这么一天,李奶奶和家里的兄弟姐妹晚上都没吃饭。倒也不是不想吃,只是家里米缸空了,无米下锅。本来家大人说好的让他们在家等着,去隔壁借点儿粮食的。可隔壁粮食也不多了,借了她们自己就该饿上一顿了。就这么李奶奶一家就决定今儿晚上先扛一顿,等第二天买了粮再让大家吃顿饱的。 父亲母亲虽然抗的住,可是李奶奶她们兄弟几个年龄还小,最大的一个才十七岁,那哪受得了啊,躺在炕上反过来復过去的来回折腾。飢这种滋味是十分不好受的,尤其是在旧社会。李奶奶她们兄弟姐妹几个一合计,实在不行就去地里头上几个玉米棒子或者地瓜什么的吧,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于是李奶奶和他的两个哥哥,再加上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儿的妹妹就偷偷的从家里熘了出来,直奔西头的庄稼地里去了。那时节虽是过了八月十五,可那时候的人们完全是靠天吃饭,肥料也就是用的农家肥,所以无论是棒子还是地瓜的产量和现在肯定是没法比的。她们几个人先是往地里四处望了望,怕附近有看地的村民或者过往的行人。夜色下,成片成片的玉米一眼望不到头。有些地里的已经被村民摘得差不多了,一捆捆的玉米秸秆堆在地头。可有好大一片是还没有来得及摘的,被风一吹沙沙作响。几个人一看这种情况,不由的奔着玉米地紧跑了几步,要挑几个最大的玉米棒子带回去。北方的玉米都是春秋两季的,尤其是秋棒子,各大粒儿满。李奶奶几个人也不贪心,掰六七个之后就不再摘了。 就在几个人抱了玉米想往家走的时候,李奶奶眼见的一个哥哥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叫了起来:“看!看!兔子!”众人立刻顺着哥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很小,只一蹿就从眼前消失,跑进来庄稼地里去了。 李奶奶当时看的不十分清楚就问他哥看清了吗,是不是真的是兔子。他那个哥哥告诉她绝对错不了,这么小跑的又这么快不是兔子还是狼不成。记得李奶奶跟我说,他那会儿附近经常传说有狼,现在想来估计多半是骗小孩儿的。 李奶奶的两个哥哥一见兔子顿时就站不住了,边跑边让李奶奶和另一个妹妹先抱着玉米棒子回去,他们要去抓兔子。李奶奶别看是个女孩子,可小时候像个男孩子一样,整天爬上蹿下的。一见他俩哥抓兔子便把怀里抱的棒子都给了那个小一点儿的妹妹,自己也追了上去。 眼瞧着那兔子钻进庄稼地里去了,三个人一开始还真没敢直接进去追。家里头教育的好,庄家是不能随意踩踏的。她们边跑就一边商量,两个哥哥在庄稼两侧直追,李奶奶在后面负责拿一个棍子驱赶着那兔子往前跑,这样两下里一合围,便能捉到。 棒子粒再大也顶不上兔子肉诱人啊,她们三个人想到兔子肉顿时也不觉得饿了,脚底下跑的也更有根了。别看李奶奶他们这个办法土是土了点儿,可抓地里的野兔子不敢说十拿九稳也是成功率很高的。三个人跑出去也就一站地的距离,便发现了那兔子的踪迹。接着月光隐隐约约的看那白花花的影子正躲在庄稼地里。李奶奶他们都放慢了步子,弓下腰来。李奶奶看准了时机就开始从后面用棍子驱赶了,那兔子听见动静嗖的一声就往前跑,眼看就要跑的俩哥哥事先埋伏好的地方了,可就在这时那兔子好像是提前发现了他们似的,跑着跑着改变了方向斜刺里一蹿从一个哥哥脚下绕了过去,那个哥哥正等着兔子从自己预计好的地方跑出来呢,一时没防备,吓了一跳,错过了抓住它的最好时机。 几个人一看差一步就抓住了,那肯善罢甘休往前接着追。越追可就越来越远了,不知不觉的三个人就跑出了一里多地了。据李奶奶回忆说,那兔子就好像故意逗着他们三个人玩儿一样,每当他们三个跑的快要看不见它时,它都好像要等他们一样放慢了脚步。等他们跑近了一些快要看清它的样子的时候,它又快速的往前跑去了。 几个人跑着跑着就有些累了,毕竟肚子里没食儿,实在是跑不动了。等他们停下来喘气休息的时候,环顾四周,竟然发现他们不知不觉的斜斜的跑出了那片庄稼地,跑到里一片滥挖野地里来了。那地方他们其实也去过,就是附近村子里的最南头,那里是一片乱葬岗子。 夜黑的透了,幸亏有明亮的月光洒将下来。四下里静悄悄的,杂草乱石间一个个坟包或高或矮的杂列其间,看的人心里有些发毛。不过好在白天的时候他们来过,才没有十分的害怕。 第32页 李奶奶的两个哥哥还想着在找找刚才那个兔子跑哪去了,毕竟跑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嘴里能有口肉吃,现在不追了十分的可惜。李奶奶再是男孩子性格毕竟是个姑娘,就半央求着他两个哥哥还是回家。 就在三个人商量着是回是留的时候,忽然听见草丛里有响动,可四下里寻了半天也找不到。最后,还是李奶奶最先发现的,她指着远处的一处大坟上说:“这不吗!那儿呢!那儿呢!哎呀~~~这是兔子吗!” 此时三人的目光就都落到那个大坟上,只见一轮圆月映照下,那东西浑身灰白,尖嘴尖耳朵,一条毛烘烘的大尾巴盘在身后,这不是狼,更不是兔子,而是一只很小的狐狸。李奶奶就觉得小腿肚子一个劲儿的转筋,吓的她捂着脸就想往回跑。他那两个哥哥心里也有点儿憷头,可还是十分的好奇,他们从来没见过狐狸会趴在坟头上,他们想再看看这小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错就错在他们不该再看那一眼,更不该把狐狸当兔子追,因为那景象太过离奇恐怖了,让人看过一眼之后一辈子都会记得。只见那只狐狸像狼一样的蹲在那里,慢慢的扬起了头,冲着天上挂着的那轮圆月张开了嘴。就在它张开嘴的一瞬间,一个兵兵球大小发着暗红色的东西一下从那狐狸的嘴里吐了出来,飘飘悠悠的浮在了半空,月光最亮的地方。那小圆球发出的光芒一下子由弱变强,想红色礼花一样明亮。接着嗖的一下那小球就飞回到了狐狸嘴里。那狐狸再吐出那小球,小球又变暗了,然后光亮在圆月下一下子又盛了起来,又忽的一下被吸回到狐狸嘴里,就那么一直持续着,直到李奶奶什么都不记得了。 后来李奶奶跟我说,她那天是晕倒了,是被自己两个哥哥背回家的。她大一点儿的时候听人说,那狐狸就是一直还在修炼的狐仙。它对着月亮吞吐的那个东西是内丹,用来吸收月亮的精华。不过那种狐仙是不伤害人的,它只靠吐纳修炼自己的内丹来获得道行,跟那种考迷惑男人吸取男人精华的狐仙是不一样的。我查过玄学上的一些古籍,大体也是这么说的。 记得我后来问李奶奶还有没有狐仙的故事,她说在那件事儿发生后的第三年,还有一次。其实那故事很短就几句话,却听的我有些发毛了。记得她原话说:“我一次路过庄稼地,听见两人说话。一个人说听说城里头正演新戏呢,你要不要一块儿去听听。另一个人说好啊,咱这就走。此话说完就见庄稼里蹿出两只狐狸并列着往城里的方向去了。” 故事十六、狐黄白柳灰—大仙请客 更新时间2013-1-9 18:15:44 字数:4289 狐黄白柳灰—大仙请客 黄大仙的说法好像不亚于之前所说的狐仙,我听东三省的朋友跟我讲过许多关于黄大仙的故事,像什么附身、撞邪、上吊,甚至还听说黄大仙有时候会幻化成家里的一个成员,并且那家人谁都察觉不出来家里多了一个人。好像东三省的黄仙特别的多,不过在我翻阅自己记了好多年的日记中却找到几个我们这边发生的关于黄大仙的故事,听来也挺邪乎的。 在我所在的城市西面现在有个很大的茶叶市场,再往西就是去机场的那个条路。在刚解放的时候那里还是很大的一片庄子,随着城市的发展后来逐渐演变成了茶叶市场。那庄子就没有了,还剩下的只有以那个庄命名的路了,直到今天。 解放初期那会,庄子附近还是成片的庄稼和荒地,庄上的人那时候还是种地的居多。村东头有一家外来户,户主姓杨,媳妇王氏,两口子带着一儿一女。说起来这个老杨头几十年活的实在有些窝囊,由于他姓杨又属羊,天生的老实性子。平时不多言不多语,挨了打都不知道还手,就知道去地里干活。他媳妇王氏是个泼辣的女人,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到处的惹是生非,招惹的街坊四邻没有一个不烦她的。也就因为这样,庄里的几个坏小子经常找这家的麻烦,把这当成了一种消遣。 一天,王氏在外面生事惹了麻烦,被那家人用大鞋底子抽了一顿。王氏跑回家给老杨说,让老杨给自己出头。老杨哪里是这种人,他也不吭声,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一句话都不敢说。王氏就跟老杨发起脾气来,一个劲儿的骂老杨没出息,说自己媳妇挨了打连屁都不放一个。然后又跳又叫的非要老杨去教训她们。老杨躲到墙角,就看着她媳妇自己耍,寻思着她耍累了也就该消停了。可能是那天真把王氏打疼了,她忽的一下把刀抄了起来,往自己脖子上一架说:“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死给你看!反正活的这么窝囊我他奶奶的也不想活了!” 老杨一看这还得了,赶紧上去把刀抢在手里,然后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那啥,孩儿他娘啊!咱就这么算了吧!消消停停的过日子多好,生那个闲气干啥?” 这几句劝慰的话不说还好,一说王氏更来劲儿了,跺着脚的骂老杨窝囊。老杨摆着一张苦瓜脸想勉强挤出个笑脸儿来说:“俺…俺又打不过人家,从小净是挨打了,俺不会打架~” 王氏听完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那这个窝囊废怎么办了,最后一赌气打了个包袱领着两个孩子气哼哼的回娘家了。老杨迎出门问:“孩他娘,啥时候回来?”听老杨这么一问,王氏走的更快了,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庄口。 第33页 当天夜里,也就八九点钟,老杨坐在炕上点着灯独自一个人喝闷酒。忽然听着院子里有响动,老杨赶紧跑出去看。只见一个细长细长的影子在老杨面前一闪,径直的窜进了他家的鸡窝。老杨吓了一跳,差点没被自己绊倒。等他跑到自家鸡窝跟前去的时候,只见自己家一只早先有点儿病病歪歪的鸡被咬死了,一只灰黄相间的大黄鼠狼子正咬着那鸡的脖子往鸡窝外边拖拽。老杨下意识的想要找东西驱赶,可转念一想:算了吧!自己这鸡本身看着就快死了,让黄鼠狼叼也就叼了去吧。家里肯定是哪个地方有窟窿了,我自己修补修补以后就没事了。 老杨想到这儿就没动,谁知那黄鼠狼看到老杨没动,自己也没敢动,依旧叼着那鸡在那站着。老杨一看乐了,好玩儿似的对着那黄鼠狼说:“行了,给你叼走吧!我就不抓你了,下次别再来偷就行啊。”说完就转身回屋接着喝闷酒去了。 过了一天,老杨的媳妇还没回来,老杨到了晚上继续挑灯苦饮,盘算着今后的日子要老是这么个闹法是过不踏实的,可自己又无可奈何。于是这酒就越喝越多了,一盅接一盅。说话已经过了半夜,老杨已经喝的脑子有些发沉了,想要吹灯睡觉。就在这时,忽然听到窗根儿下有人说话,那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几岁,虽然声音有些发尖儿可听得出是个男的。 “老杨~~还没睡呢?怎么?媳妇没在睡不着啊?”说完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老杨吓了一跳,这深更半夜的谁在我家房根儿底下说话。让老杨首先想起的就是庄里面经常欺负他的坏小子,其中有一个叫嘎四儿的,和这个声音似乎很像。于是老杨也不吱声,把灯一吹准备睡觉了。 窗外见里面没动静,也不死心继续说:“放心!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又不给你捣乱,就是跟你聊聊。你不是还没睡呢吗?起吧~” 老杨被这人折腾的够呛,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便又座了起来,隔住窗户对外面答道:“你是老王家的四小子吧!回去睡吧!咱没什么好聊的!” 那声音说:“什么四小子啊?奥~你说经常惹乎你的嘎四儿啊,我可不是。我就是来和你聊聊。” 那天可能是老杨真喝蒙了,听不是嘎四儿就和窗外那个人聊了起来:“你是谁啊,想聊啥?要不你进来聊?” 那人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也喝了不少酒。是谁你也别管了,我问你你媳妇什么时候回来?” 老杨说:“生气了,回娘家去了。这不嘛,昨儿晌午走的,估计这儿几天回不来了,你找她有事儿咋的?是…是不是我那媳妇说你家的是非了?” 那人说:“没有,就是觉得你该管管你这媳妇了,太不招人待见了。” 老杨就顺嘴搭音儿,并说都是自己媳妇不好,惹得四邻不痛快。自己也想管教可自己没用,媳妇太厉害了等等等等。老杨越说话就越多起来,接着酒劲儿把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全说出来了。说着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歪在炕上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老杨的媳妇居然领着孩子回来了。开始老杨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后来逐渐发现有戏蹊跷了,他媳妇虽然看上去样子没什么变化和话明显的少了很多。问她什么她也正常回答,可听不到她像平时那番絮叨了。要是老杨不主动找她说话,她就一个劲儿的在家里干活看孩子,规规矩矩的。就算老杨告诉她家里丢鸡的事儿,她也是支吾着答应。要照以前,她媳妇早就蹦起来老高骂老杨是废物了。老杨虽然觉得媳妇反常,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心想大概是回娘家挨了一顿数落老实了。这样最好,起码不会出去招惹什么是非了。 转过天来,老杨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路过鸡窝时他扫了一眼,突然发现多了一只。那鸡窝和自己的院墙老杨在丢鸡的那天就修补好了,那这鸡是哪来的呢。老杨就以为是谁家鸡跑到自己家来了,可周围邻居问了一圈都没有丢鸡的。于是老杨就想先养着,等有人找来再给他就是了。 就这样又过了有半个多月,有一天媳妇王氏告诉老杨自己带着孩子再回娘家一趟。老杨问她什么事儿,她媳妇呵呵一笑说:“别管了,好事儿!”老杨也不多问,就任由他们娘仨走了。到了转过天媳妇回来,老杨惊奇的发现,家里鸡窝的鸡又多了一只。老杨这会儿就起了疑心了,他就问自己的俩孩子,是不是他们娘带来的。两个孩子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其中一个大一点儿的说,每回会姥姥家就觉得很困,吃点儿东西就想睡觉了。回家的路上都是娘抱着回来的。 老杨觉得奇怪就把这件事给自己相熟的几个人说了,几个人听完哈哈大笑说:“你老小子多心了,谁家媳妇不是回娘家时带回些东西来,这有啥。”于是老杨就和那几个人聊起别的来,当时大多数时候老杨就是在一边听着。可突然有个人说了一个事儿把老杨着实的吓的不轻,说庄头上老王家那四小子死的有些蹊跷,好好的大活人突然就发了疯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硬是给磕死了。 老杨问那四小子是什么时候死的,众人说都快七七了(死后第四十九天)家里人正做法事呢。老杨在心里盘算了盘算,越想越害怕起来。也就是说在那个嘎四儿死了之后,自己竟然还跟一个和他很像的人说过话,跟自己就隔着个窗户。老杨越想越不对,虽然那人说不是嘎四儿,可那声音他记得分明就是他。众人见老杨脸上变颜变色的,就问他怎么了。开始老杨还不想说,可架不住众人的撺掇,于是就把那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不过他可没说黄鼠狼的事。众人知道这老杨可不是那种吹牛撂谎的人,于是这件事就在庄子里传开了。 第34页 事儿就传到了死儿子的那家耳朵里,正想众人说的那家正在做七七的法事。其中有个号称半仙儿的人说,事情就出在老杨身上。于是当天晚上,半仙儿、事主加上一大帮子看热闹的人就吵吵嚷嚷的去了老杨家里。 老杨见来了这么多人,赶紧迎了上去问出什么事儿了。那半仙儿就问老杨说的是不是真的。老杨哆嗦着说虽然那天喝了些酒,可确实说话了,听着就像是他家小四儿。那半仙上下打量了一下老杨,对众人说:“看来少爷这是还捨不得走啊!不过不知道怎么他的魂儿没回家反倒跑到这儿来了。也罢我们就在这儿,送他最后一程吧!” 于是事主那家就问老杨能不能行个方便,老杨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想干什么可也就答应了。那半仙儿说:“你别怕!又没你什么事儿!你领着家小跟我们一块在外面等着就行。” 然后又看了看老王说:“你快回家准备一桌子上好的酒菜,摆在这屋子里。谁都不准进去,也不许偷看。过一会儿听见屋里有一点儿响动之后就没事儿了。” 听半仙儿这么吩咐,所有人就开始帮活了。都准备完之后,老杨一家就挤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等着。只见那半仙儿先是拿着个铃铛在屋里晃了一圈,然后走出来把门带上,后背紧紧的顶着房门。 “好了,凡是属龙的,属虎的,属小龙的都请赶紧回家。其他的人谁也别说话,也别乱动!听见了吗?”半仙儿嘱咐着。 人群里有些属相犯沖的都走了,老杨她媳妇是属小龙的,也就是属蛇的。于是他吩咐两个孩子跟着他娘去隔壁家待会儿,他媳妇也很听话,领着两个孩子走了。 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周围还是静悄悄的。所有人屏气凝神,侧着耳朵向屋里听。一些等的不耐烦的觉得没意思,就先走了。可过了一会儿勐然间屋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那声音尖利刺耳,使得老杨一下子想起那晚他听到的声音。 “哎呀,还这么客气干什么!这么多吃的!” 忽然有另一个声音竟然开始对话了:“是啊!那傻东西还真把咱们当鬼了,行啊!咱们吃就是了!” 屋外的人开始听的汗毛倒竖,有些胆小的直接就跑了。可听完第二句,外面的人就开始骚动起来了,是不是有人爬窗户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杯盘碗盏相互碰撞的生意,还有许多窸窸窣窣的碎响。就在屋外的人刚想上去看看的时候忽听里面一个尖利的声音对着屋外喊:“老杨?进来啊!我请客!进来一块吃饭啊!有个傻蛋吩咐了一桌的菜~”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老杨,老杨一时慌了,他看向堵在门口的那位半仙。此时那半仙正被屋里的奚落的正暗自生气呢。只见那半仙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如此的谩骂似的,他咬了咬牙,转过身来刷的一下打开了房门,所有人就都吓傻了。 满屋子全是黄鼠狼啊,大的小的各式各样。桌子上一片狼藉,有些还跟人一样直立的站着,它们全都在吃着那一桌子的菜。门一开,所有的黄鼠狼齐刷刷扭过头来瞪着门口呆立着的众人,一个个小圆眼里满是怒光。老杨吓的都尿裤子了,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其中一个灰黄相间的黄鼠狼看了老杨一眼,竟然张开嘴说:“老杨,是我啊!我请你吃饭!” 故事就算是讲到这儿了,可能有点儿长。故事的最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那天老杨去领居家接老婆孩子的时候邻居说,他老婆做了不一会儿就开始不住的磕头,直到把她自己给磕晕了…….. 故事十七、狐黄白柳灰—被庇护的老宅 更新时间2013-1-10 1:17:54 字数:3270 狐黄白柳灰—被庇护的老宅 白仙的原形其实就是刺猬,可能见过甚至养过刺猬的朋友可能知道。刺猬的叫声有点儿像小孩子的哭声,而在吃了一些含盐度高的食物会发出类似咳嗽一样的声音,听起来很像一个年龄很大的老头咳嗽。而关于白仙的由来,百度上的说法和我听说的不大一样。我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起来就是我所在的这个城市,只不过那是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事情了。 我朋友的叔叔贾某,现在是老年大学的一名老教师。他家和我们家一样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有处老宅子,据说是前清两榜进士的祖宗留下来的惟一产业。具体位置是在现在步行街东头里面老巷子那块儿。当然现在是拆了,上次我们路过时,那成了一家饭店。 贾叔叔从打记事起就一直住在那个老宅子了里,直到后来搬迁才离开。说来那种宅子,大家脑子里都有印象,就跟一些古装电视剧的那种宅子差不多。门口上马石,拴马桩子。进门有影壁墙,青砖飞檐两进的院子。不过贾叔叔听老人说,很早的时候两进的院子就只剩了前院了,他们一家子当时四口人就住在那几间房子里。 贾叔叔四岁那年,有一天中午在院子当中自己跑着玩。突然看见有浑身发亮毛茸茸的东西从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蹿了出来,他当时就吓了一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吓的哇哇大哭起来。那个东西跑出来之后见到人也并不急于逃窜,就那么离着年幼的贾叔叔三四米的样子在院子里趴着。 家里大人正在堂屋里歇着,听见贾叔叔哭就赶紧跑出来看。见贾叔叔正小脸通红的坐在地上哭。赶紧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并问他为什么哭。贾叔叔揉了揉眼,抽抽搭搭的用小手指了指那东西趴着的地方,让家里人也往那看。可当贾叔叔刚转个脸去想再看一眼时,那东西立刻跑了起来,从贾叔叔面前也就是一闪的功夫,那白色的影子直直的穿过院子往堂屋方向跑去了。 第35页 贾叔叔赶紧指着那个东西叫了起来:“看!看!就是那个!快逮住它!快逮住它!” 谁知家里大人一脸茫然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堂屋门由于家里人刚才匆匆的跑出来,门是开着的。就在大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那东西轻而易举的越过了比它自身高出不少的门槛儿,出熘一下就窜了进去。 贾叔叔急得耳朵都红了:“进去了,进咱屋里去了!赶紧逮住它呀!”家里大人顺着他说的方向看了半天,也什么都没看见。贾叔叔他爹摸着他脑袋说:“小啊!你都看见么了?什么东西跑进去了?” 他妈倒是不以为然说:“这大太阳地儿的,那跑进去东西了!熊孩子,从那里学的把瞎话啊?”说着就想上去教训一下。 他爹赶紧拦着说:“孩子眼尖,也许是虫子什么的。”他爹蹲下身子接着问贾叔叔:“小,你给我说说,什么东西跑到屋子里头了?” 于是贾叔叔就开始向他父母描述起刚才那东西的样子,不过四岁的小孩话能说利索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贾叔叔比比划划老半天,也只能说出白色的,长着毛的小动物。他父母本就什么也没看见,又听了贾叔叔的表述就更加奇怪了。说是猫狗吧,没有这么小的。说是虫子吧,还长着毛。贾叔叔的父亲对孩子算是十分有耐心的,他拉着贾叔叔的手说:“小啊,走!爹领着你去看看,要是有东西咱把它打跑了!” 贾叔叔一听父亲带着他便十分的高兴,两个人这就往堂屋里走。他妈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既然自己没看见,那一定是贾叔叔自己看错了。正在这时,北屋里门一开,贾叔叔原本睡晌觉的奶奶拄着拐棍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是被院里的声音给吵醒了。 贾奶奶问贾父说:“小啊,干么呢这大中午头的,乱乱闹闹的找什么呢?” 贾父赶紧上前搀扶这说:“妈,没事。这不嘛,你孙子说刚才跑进屋里一个东西,可能是耗子,这不正想找找吗?” 贾奶奶一听满脸的狐疑,她颤颤巍巍低头看了看贾叔叔,然后又抬起头来说:“闹耗子?不可能吧,咱家里多少年了,就没闹过耗子。别说耗子了,蟑螂都没有啊。” 其实贾奶奶说的还真对,按说平房即使在现在看了也是,家里闹耗子是经常的事儿。也别说是平房了,年代久一点儿的楼房也有闹耗子的。可贾叔叔家自打他这个奶奶记事儿的时候起,家里就从来也没闹过耗子,直到他们搬家。 贾父随便的答应了几句,就想把自己年迈的母亲扶回去休息。可贾奶奶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走了几步又跟贾父嘱咐说:“那你去看看吧,要是耗子你就逮住。要不是就别逮了,伱可记住了啊!” 贾父答应着扶着贾奶奶继续回去睡觉了,可自己母亲说的话他并没往心里去。心想自己妈这是有点儿老煳涂了,别说耗子得逮了,进了什么都得逮住啊。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可确实是什么也没看见,也许自己媳妇说的对,自己孩子真可能是看花眼了。 贾父从屋里出来就领着贾叔叔进堂屋了,可两个人桌下橱后犄角旮旯找了一个遍,愣是什么都没有。最后,贾父得出一个结论,要么就是自己孩子说瞎话,要么就是把什么影子看错了。这个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可自打那天贾叔叔看见白影子开始,他总是在经意或不经意的时候能看到那个白影子。一开始他还喊大人过来看,可家里大人看来却什么都没有。反覆这么几次,家里大人也就都不信了,到最后贾叔叔还为了这事儿挨了他母亲的好几顿胖揍。 暑来寒往,一年一年的过去了。贾叔叔也一天天的长大,可他还是时不时的在家里能够看到那个东西。那时一个浑身是刺的像是胖老鼠一样的东西,可要说它就是刺猬吧,也不大像。从没听说过哪个刺猬是浑身雪白,并且还能微微发出些好像光一样的东西。也可能是年龄增长的关系,也更有可能是看多了就见怪不怪了。慢慢的贾叔叔就习惯了,不在那么的害怕了。可他始终还是不敢走过去看,更不敢对别人讲起。 二十年过去了,曾经的贾叔叔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那年家里出了两件大事,就是那两件大事改变了贾叔叔多年的无神论调,也揭开了那个白色生物的神秘面纱。 那年贾叔叔结婚了,娶了一个小他一岁的姑娘为妻,也就是我那朋友他母亲。结婚那天,家里头很热闹,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由于新娘家离得很近,又是城里结婚,就没搞农村那套繁琐的规矩,大体跟现在差不了多少。双方亲朋在饭店里摆了五六桌,算是把婚结了。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贾叔叔,能娶到如此漂亮家境又好的姑娘自然是要多喝几杯的。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喝着喝着就有些大了。到了晚上入洞房的时候,贾叔叔早就喝的东倒西歪,倒头就唿唿大睡起来。 酒这个东西,不管是白酒啤酒,有的人喝了脸红,有的人走肾(上厕所),也有不少人喝完了口渴。贾叔叔就是最后一个情况,夜里睡着睡着就觉得口渴的厉害,于是就起床想喝点儿水。那天他喝的确实是不少,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又赶紧坐在床上,那意思是想先醒醒酒,定定神儿。 第36页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就在屋子的东南角上,那个他二十几年来经常可以看见的那个东西又趴在那。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也可能就是仗着自己喝了酒了。他悄悄的扶着床框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墙角靠了过去。 由于他住的是那种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虽然家里家电什么的都是现代化的,可房子的整体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他慢慢的摸到门边,抄起了顶门用的门拴。那门拴其实说起来就是一根杯口粗细的很长的方形木棒。贾叔叔抄起木棒二话没说,照着那东西爬着的地方一棒打了下去。 只听的咚的一声,贾叔叔两膀一麻竟然打了空,抡到了地。而那个东西就那么凭空的一下子消失了。贾叔叔当时真是有点儿喝蒙了,再加上起的有点急,酒直冲脑袋。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就有一个念头:今天非得打死它!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就响了。只听见咚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落在门上。那声音虽然不大,可把贾叔叔吓了一跳。他迷迷瞪瞪还以为是家里人叫门,走过去哗啦一下打开了门。 一个浑身雪白的老头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老头白头髮、白皮肤、白鬍子一身白袍。贾叔叔以为自己是喝醉了,往那老头的脸上一看顿时吓了醉意全无,酒全醒了。那只是一张白脸惨白惨白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全都没有,就一张脸。 贾叔叔赶紧就把门拽过来关上,死死的用门拴顶住房门。那敲门声就那么咚咚咚,咚咚咚的响了一夜。 这件事过去也就半个月左右,家里就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贾叔叔九十七岁高龄的奶奶撒手西去了。家里人都认为是奶奶寿终正寝,可只有贾叔叔知道其中的缘由。因为他奶奶临终之时告诉他,其实那个好像刺猬一样的东西,她也看得见。可贾奶奶是因为什么去世的,贾叔叔并不愿意说……. 故事十八、狐黄白柳灰—树洞里的柳神仙 更新时间2013-1-10 19:12:15 字数:3448 狐黄白柳灰—树洞里的柳神仙 这个故事是我未来的准岳母讲的,那是她亲眼所见,在这里先祝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南山。人们总说那些怪力乱神之事在城市里是很鲜见的,不知是不是跟叶公好龙一个原理,我所闻所见的有不少就发生在嘈杂喧嚣的现代都市,看来那些精灵鬼怪也不都是喜欢藏于荒野吧。 岳母大人最早家就是北园藕池那边的,算得上是最正宗的本地血脉了。后来随着家里搬迁到了大明湖附近,想来我姑母原来也住过那片儿。可能早先到我们这个城市里来过的朋友可能还记得,大明湖零七年扩建之前,特别是原来东南门附近是有许许多多的老街老巷的。背靠明湖,槐下小院,青石铺道,小街往来纵横。 就像所有的老院子一样,那里家家院内都或多或少的有几棵古树,大都是桑槐之类。多则七八少则二三,有些年代久远的槐树大的一个人根本抱不过来。而这个故事就是开始于这个老院古树上。 王勐是和我岳母同院儿的街坊,这话就说到二十年前了。那时候他刚三十出头,独居一人,还没成家。常说“人如其名”,这话用在他身上一点不假。长得本就黑头黑脑五大三粗,办起事儿来也是急三火四的沉不住气。所以渐渐地院里的人都叫他“勐子”,这在我们家乡话里有楞的意思。 勐子在附近的一家工厂上班,而且是常年的三班儿倒,睡觉没个准点儿。一天早上勐子刚下夜班吃了几口东西刚想躺下歇歇,就有人来敲他家房门。勐子使劲儿晃了晃一个劲儿发沉的脑袋,定了定神儿,起床把门打开。 “谁啊?大清早的,我这刚躺下~~~”勐子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勐子啊,我你陈大妈。这都快八点了怎么还睡啊。”一个带红箍儿的老太太笑呵呵的说。她胳膊底下还夹着个大本子,来人是街道主任陈大妈。 “噢,陈大妈啊!我这不刚下夜班吗?赶…赶紧屋里坐啊~”勐子又打了一个哈欠侧了侧身儿,把陈大妈往屋里让。 陈大妈依旧笑呵呵的说:“你看我这记性,忘了你倒班了。行了,我不进去了。就一点儿事儿,说完我就走,你赶紧回去接着睡吧!”原来这陈大妈是来找勐子签字的。区园林局的要来这边修剪院子里的树木,虽然不用各家出钱,但好歹也得让院子里的住家户都同意才行。毕竟有好多户居民是祖居于此的,算是祖产吧。 勐子挠挠头说到:“要我看啊也别修了,怪麻烦的。直接砍了得了!您看啊~”勐子说着指了指自己门前不远的一棵很大的国槐,“这挡道碍事儿不说,夏天招蚊子落吊死鬼儿(注1)的,冬天又挡光儿。您能不能给说说砍了吧~” 陈大妈说:“哎呀,现在树都是国家的,砍不砍的咱说了也不算啊!得听政府不是?要说啊咱们这片儿倒是有不少人都嚷嚷着要把树砍了,可一直没下来文件说砍。哎?要不这么办吧你签字的时候在后面写上点儿,说建议砍树,没准写的人多了,政府就採纳了。” 勐子一听也是个办法,于是抓过笔来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然后交还给陈大妈,自己又回去睡觉了。勐子本就是困的狠了,再加上陈大妈这一叫,便更觉得困了。从早上八点一直就睡到下午三点多。其实他还想再睡会儿,可正赶上轮到他们这个院提前来砍树,砍砍锯锯的把他给折腾醒了。 第37页 一番洗刷过后,勐子烧了一锅开水准备下点儿面条喝。等水烧开的这个功夫,勐子就跟院里正在修剪树木的工作人员攀谈起来,说着说着就聊起了砍树的事儿。一个工作人员说,他上午也听附近的几个院子里住户提起过这件事,可现在还做不了决定。等着居民意见统一了写个东西上去,批下来就可以砍了。 那是在七月中旬,枝繁叶茂的国槐伸展着枝杈散发出勃勃的绿色。那些长偏的部分被工作人员或剪或锯丢弃在地上。孟子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回去吃饭了,心里盘算着,得空的时候找院子里的人合计合计写个东西递上去,把树砍了。 几天之后的晚上,院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出来乘凉。那天勐子下白班,跟院子里的几个人在院里打“够级”。院子里的人凑在一起自然的是张家长李家短的胡聊海吹,不知不觉这话题就扯到做梦上去了。 据我岳母回忆说,开始她院里的一个嫁过来十多年的媳妇说她这几天做了一个梦,一个穿一身孝的老太太要他帮忙捡东西。那家媳妇见是一个老太太就帮她捡了,开始地上是两根黄澄澄的金克子,可捡起来一看竟然变成了很粗的擀面杖。那老太太千恩万谢把擀面杖拿走了,临走时还嘱咐她让她别多事儿。 众人一时没听明白,别多事儿是什么意思。可那个媳妇说:“俺也记不清了,可梦的真真儿的,那老太太就说让俺别多事儿~” 这个时候,旁边有一个刚上中学的小姑娘说她这几天也做了一个差不多的梦。也是一个穿一身白的老太太,只不过那老太太没让她捡东西。一旁小姑娘她妈还训斥她:“小姑娘家家的别乱说话,自己从旁边听着就是了。” 可院里一个年长的大爷说:“不就是个梦吗,让孩子说呗!大傢伙听个乐就是了。” 那小姑娘说,她就梦见现在这个院子。一个穿白衣服的老太太,拄着一根很粗的拐杖 在树下面站着。那大树杈子上还多了一个鞦韆,老太太找她过去试试新做的鞦韆好不好。那小姑娘觉得很好玩,就去试了试。她记得在梦中她盪鞦韆盪的很开心。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大住了,只能依稀的记得老太太和颜悦色的说,要是觉得好玩就经常过来玩,那小姑娘还很高兴的答应。 众人听的十分有趣,便都讲起了自己有意思的梦。从最近几天梦到的的一直说到以前,可说着说着人们都不再笑了,因为六七个讲梦的人其中有五个人都说自己梦见了一个穿一身白的老太太,虽然事情都不一样,可隐隐之中又似乎有些关联。 那家媳妇整天在家干活,丈夫不大给她零用钱,所以那老太太让她帮着捡金子。小姑娘喜欢玩,所以老太太请她坐鞦韆,等等等等。这些梦好像是在表达着同一种意思,可是什么人们却都说不上来。勐子那几个玩牌的此时也上来搭话,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祖居在这个院子里的。他说听他奶奶讲过,这院子里住着一个仙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狐黄白柳灰五大家里面的。他奶奶说,那仙儿就一直在院子里住着,保佑着整个院子里的人们。 众人听后有的觉得有意思,有些胆子小的听了有些害怕叫那人别再说了。年纪大一些的就说,这种事最好还是信的好,并劝大家都尊敬一些。这时候勐子也插话说,自己从来都不信邪,梦就是梦,反正他一沾枕头就着,什么梦都不记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并当着全院儿的人面说,自己要是真碰到那东西一定抓了给大家掌掌眼。 可事情也就是那么巧,一天中午勐子家闹耗子,在勐子逮耗子的时候无意的往院子角落里一扒拉,竟然蹿出了一条二尺来长的很细很细的白长虫。那蛇被惊动就想往角落缝隙里钻,那孟子连想都没想,上去一把就揪住了蛇尾巴,硬硬的把蛇又拽了出来。那蛇扭曲着细长的身子想要去咬勐子胳膊。勐子反应的很快,一下就用另一只手捏住了那蛇三角的脑袋。 这下白蛇再也跑不了了,可还是不停的扭动挣扎。勐子哪管这些,把蛇拿在手里很稀罕的把玩了起来,还跟同院儿的人看。有些人就劝他把那蛇放了吧,上次说的仙儿有可能就是这种东西,有的人也劝他说,这东西是吃老鼠的,又不咬人,就别拿在手里玩了。可勐子这时候“勐”的劲头又上来了,偏不听。弄了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扎上几个眼儿当玩意儿养了起来。 听我岳母说,后来没过几天,勐子下班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铁盒子里的蛇不见了,可特盒子的盖子还是盖着的,家里门也是锁着的。他很奇怪,就在屋里来回的翻找。终于在自己床底下找到了那蛇。他刚想伸手去抓蛇的时候,勐子突然发现那蛇正在啃咬着一个类似小本子一样的东西。他定睛一看不由的又奇又怒,那被蛇要坏的,居然是自家的粮本。 勐子一看这还得了,伸手就去抓蛇。那蛇滑不熘手,勐子一时没有抓住,竟然被那蛇跑到门外去了。当时正好有几个院里的人正好路过,见一条白花花半米多长的蛇从勐子家跑了出来,都吓了一跳,纷纷的躲了。勐子随后也跑出了门外,只见那蛇也不避人,径直的爬上了勐子家正对着的大国槐。那国槐年代久了,有些地方都空了,露出一个杯口大小的树洞。 第38页 勐子手大,一时半会儿的伸不进去,气的他直跺脚。 被勐子这么一闹,院子里的人就都出来了,勐子就向院子里的老少叙述。可能是性格使然吧,勐子自己越说越急,心里的火儿就有点儿压不住了。他也不去理会老人儿一再的劝慰,竟然气哼哼了冲进屋里,提了一壶开水勐地往那树洞里灌了进去,当时我岳母也在场。 那天晚上,勐子身体就有些不大对劲了。开始他是做梦,一个噩梦连着一个噩梦。梦到后来,他开始说起梦话来了。说的什么已经没人记得了,只是记得到后来他开始放声大哭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像孩子一样的哇哇大哭,把四邻都给哭醒了。邻居们觉得不大对劲,于是就进屋里去看。勐子满头大汗的在床上不断的扭曲,浑身发起高烧来,滚烫滚烫的。而而他难受时,折腾的样子就像一条蛇在蠕动一样。 故事十九、狐黄白柳灰—卖耗子药的鼠仙 更新时间2013-1-11 7:51:37 字数:3833 狐黄白柳灰—卖耗子药的鼠仙 我母亲的老家离市区不远名唤殷家林。那里最出名的是前清时期某位皇帝老师的坟墓,记得母亲说她小时候还见过。那是规模相当大的典型清代墓葬,光地上的冥楼就有很大的一片。绿柳行间,各种石头神兽列里两旁,巨大的负碑赑屓比泰安岱庙的小不了多少。我听说过那里很多的奇闻异事,今天就给大家讲一个关于鼠仙的故事吧~ 民国时期,殷家林附近来了一个卖野药的郎中。那人长得黝黑精瘦,穿了一件洗的发灰的长衫。最有特点的是他留的那两撇小鬍子,又细又长很是扎眼。他整天挑这个幌子,手拿串铃走街串巷的吆喝。由于附近有药店医馆,离着省城也不算太远,更主要的是卖野药的操着一口外地口音所以附近的人都不敢买他的药,怕万一真治出毛病来没处找去。可能是感觉转了几天还没开张,那人索性在自己的招牌上多加了一条,卖起耗子药来了。并且声称凡是用了他的药,不但家里不会闹耗子,保证蛇虫鼠蚁之类一个也进不了家门。 由于那个时候附近还是以庄家人居多,很怕有耗子糟蹋粮食,有些村民就买了他几包药。拿回家一试果然很灵,虽然并没有像什么五步倒之类的强力耗子药那样,用过之后看见地上有死耗子。可自打用了以后,确实家里再也没有老鼠的踪迹了。 不过随着买药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渐渐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用药的那家的的确确的是干干净净,可周围没用过他家药的却蟑螂满地、鼠患成灾了。问其缘由,那卖药的解释说:“我本是出家之人,因庙产被军阀占据,这才藉此餬口。此药并非毒药,意在驱赶,蛇虫鼠蚁也是一条性命,贫道不忍伤害。不过此药只能保证一家一户不受侵扰,那些没有用药的,我就爱莫能助了”听他这么说,围观的一些没有买药的人便纷纷争相购买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家变成老鼠窝吧! 那卖药之人并不急于卖药,每天至多只卖个五六份,并说数量有限,明日请早。可谁知到了第二天,那药的价格就翻了一倍。人们有心不买,可有些人家里耗子多的甚至大白天的就能看见耗子在屋里来回乱窜。用一般的老鼠药根本不灵,老鼠吃了非但没事,反而蹦跶的更欢实了。人们没有办法只得去找那个道人买药,可谁知那道人过了一天价格又涨上去了,人们质问他这是坐地起价。那道人也不着急,撵着两撇小鬍子说:“贫道之药,并非凡品。炼成此药也实属不易,需要多费些时日。炼药的原材料价格涨了,所以贫道的药钱也涨了。这怨不得贫道!如果要买还请趁早,若是不买贫道也不勉强。人们怕再过一天药的价格再涨,于是迫于无奈就都买下了。一时间那种名叫涣鼠散的药像一种必需品一样在殷家林一带盛行起来,那小鬍子道人也靠着这种药赚了个盆满钵盈。 俗话说堤高浪必催,树大风必吹。那道人和鼠药的事儿本当地一个姓彭的小军阀头头知道了,非要见见这位道人。其实那姓彭的军阀之前就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也叫绺子帮,绝对是杀人放火抢男霸女的主儿。那个年代拉上个百八十人弄上几桿枪就是一个队伍。更何况这彭老大啸聚山林多年,左右无人敢惹。据说当时省城的韩復榘,动他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 道人来到彭老大府上也不客气,把自己的幌子撂在一旁,大大咧咧的自动坐了下来。彭老大一看他这个架势也不生气,客客气气的让人献上茶来,然后说:“俺早就听说道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道人连看都没看彭老大一眼,顺口搭音道:“岂敢岂敢,贫道何德何能!彭大爷有何见教?” 彭老大还没说话,他一旁一个大鬍子副官见道人无礼就开口骂道:“他奶奶的!你当你是谁啊!见了我们彭帅也不站起来行礼,活腻歪的是不是!” 彭老大摆摆手让副官住嘴,接着跟道人客套起来,并说自己的手下都是些粗人,让道人千万不要介意。可那道人还是一副带答不理的样子,又问了一遍请他来干什么、其实那彭老大就是看那道人挣钱挣得太容易,也想分一杯羹。可他不明着说,绕来绕去的兜圈子。 那道人听了一会儿,抬眼看了看彭老大说:“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心里想着的那件事儿贫道实难从命。” 第39页 此话一出,那彭老大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就有点儿变颜变色了。他强忍着压了压性子,接着客气的问道人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谁知那道人根本不理彭老大的茬儿,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彭老大从没见过有人在他面前敢如此放肆,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屋子里唿啦超进来七八个士兵,各个拿枪指着道人的脑袋。刚才那大鬍子副官则一个箭步沖了上去,一下反拧住了道人的胳膊。即便如此,那道人依旧不慌不忙,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彭老大说:“**的行!我还第一次看见街上臭卖野药的感跟你爷爷这人耍着做派!你不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吗!说啊!说对了老子给你来个干脆的不让你小子有什么痛苦,说错了老子用小刀一点儿一点儿的给你片碎了,老子粘着盐吃了!” 那道人慢慢的把头扭向彭老大,上下嘴皮动了动好像说了句什么。彭老大凑近了几步用手枪使劲顶了顶道人的眉心说:“给我他妈大点儿声!我看你是这就想死是吗?”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站岗的小兵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说让彭老大赶紧回去看看,内宅出事了。彭老大把眼睛一立说:“妈的!慌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说!”那小兵赶紧立正战后从新敬了个礼说:“报告,家里少爷今天早上出去玩,到现在也没回来,太太着急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彭老大说:“我回去,孩子就回去了?~~啊?他奶奶的!都愣着干什么啊!都给我去找啊!”说着有指了指副官说:“把这东西给我扔牢房里好好看着!老子回来再说!” 彭老大带着人回家问明了情况,便带着人四处的搜找。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自己儿子的踪影。最后一个见彭少爷的人是负责拉洋车接他上下学的老王头,可老王头一口咬定说自己明明看着少爷到了家门口往里走去了,然后自己就拉着车走了。彭老大有些急了,认为是老王头串通外面的人合伙干的,想要绑票。便把那老王头好一顿严刑拷打。可审了两天也找了两天,不单孩子踪迹全无而且也未见绑匪来信索要赎金。彭老大一时没了办法,便也把老王头关进了监狱,自己带人继续的各处搜找。 又是两天过去了,孩子依然没有找到。彭太太急得在家呜呜直哭,这让彭老大听着很是心烦。像彭老大这种人,心里一烦就喜欢拿人出气。他想起被他关进牢房的老王头和那个嚣张的道人,便去牢里打那两人出气。谁知牢房里确只剩下老王头一个,那个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跑了。由于两个人是关在一个牢房里的,所以彭老大便逼问老王头那道人去哪了。 只见那老王头被狱卒从牢里拎出来时站都站不住了,眼神木讷的流着口水,那人竟然已经疯了。 彭老大急了,问看守的狱卒说:“妈的!你们怎么看的人!人呢?” 狱卒打了一个敬礼,结结巴巴的说是中午送饭的时候看着那道人待得还好好的,现在他们也不知怎么跑的。 彭老大真的是怒了,他暴跳如雷的使劲儿用马鞭抽打着那几个狱卒,一边抽一边不住嘴的骂道:“废物!饭桶!混蛋!他妈了巴子的!孩子孩子你们找不着!犯人犯人你们看不好!你们干什么吃的?吃屎长大的啊!”于是彭老大随即下令,全城搜捕道人,并悬赏徵集自己孩子的线索,找不到一天所有当差的一人抽十鞭子。 这一下所有当差当兵的就全忙乎起来了,整个殷家林几乎被掀了个底儿朝天。有些当官甚至还到省城和附近县里去找,可全都没有一点儿音信。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没过几天那个走街串巷的道人居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殷家林里。依旧拿着那个白布幌子卖着他的耗子药。 当兵的马上报告了彭老大,彭老大带着全副武装的队伍立刻就赶去抓人。谁知,当几十号人快要接近那道人时道人像是提前发觉了,撒腿就跑。彭老大哪能放过,一股子邪火憋了彭老大好一阵子此时终于能出出恶气了。彭老大宣布要抓活的,谁都不能开枪。抓住了有赏,哪个打死了哪个就枪毙。 众人你追我赶唿唿啦啦的就来在了一个偏僻的小村,眼看着那道人跑进了一个小破庙。于是,彭老大带着人包围了起来,对里面喊话:“这回伱可跑不掉了吧!妈的!老子给您挑明了!要么把配药的方子交给我,要么以后跟着我干,这两条老子都保你不死!你要再给老子耍威风,要在想跑!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撕把撕把餵狗!” 彭老大扯着脖子喊了老半天嗓子都喊哑了,可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彭老大又喊了几句,一边喊还在围着破庙转圈。确定了破庙再无其他出口之后,彭老大下令派兵冲进去。谁知庙门刚开了一条缝,一个毛烘烘的影子在众人的脚下一闪就消失了。开门那兵下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妈的!胆小鬼!这你也怕!给我进去!”彭老大说完一推,把那兵推进了庙内。稍微等了一会儿,彭老大听里面没有动静,也带人进到庙里。 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破庙,年久失修也没得香火。神仙的泥像都塌了半截,露出土黄色的泥胎。整个破庙除了满是积灰的供桌就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彭老大有些奇怪,明明看着那道人进来,这破庙也没什么后门,怎么就没有了? 他不死心于是下令仔细的翻找,找着找着突然一个兵在一面墙后发现了一个洞。彭老大大喜,认为那道人一定是躲到洞中了。可进去一看,里面除了一个大鼎之类的东西就什么都没有了。 第40页 可当众人往那鼎里一开,都不觉的有些噁心。因为就在那个黄铜铸造的三角大鼎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被掀了脑盖儿的小耗子,那堆满满当当血煳煳的死耗子散发着难闻的腐臭熏得人直想吐。彭老大往里看了一眼,赶紧捂住了鼻子。骂了几句,一脚就把那鼎踹翻了。就在那鼎倒地的一瞬间,所有人全都惊呆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因为他们看到,那些被开了脑盖儿的小耗子就那么一下子变成无数个没穿衣服的小男孩,血液混合着粘稠的脑浆就那么哗哗的流了一地。彭老大惊愕的看着那一具具死孩子的尸体,突然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因为就在那些尸体中间又有具最新鲜的,那正是他失踪多日的儿子。 故事二十、火葬场的摆摊人 更新时间2013-1-11 22:05:29 字数:3672 火葬场的摆摊人 在马路上摆小摊的相比大家都在熟悉不过了,小马我就在夜市上卖过裤子,当然那纯粹是玩儿票性质的,倒也不在乎赚钱。不过在有些地方摆摊可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胆量的,我说的地方可不是城管大队门口,而是火葬场。这个故事就是我当年练摊时,旁边一个卖菜刀的中年男人给我讲的。听完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了。 我管那人叫赵哥,其实论其年龄来叫他叔叔一点儿也不过分。当时四十来岁,不过长得很少相,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管他叫哥的原因。企业体制改革时,赵哥跟大多数普通职工一样下了岗。他家就住在药山南头,离着我们市里的火葬场很近。也就由于这个关系,赵哥在来我们那边的夜市之前一直在火葬场门口摆摊。 每天他都是五六点就起床,火葬场八点开门,可能因为是习俗吧,一般早的人很多。赵哥把要卖的冥币香火还有酒什么的装上一辆小三轮车,就早早的赶去等在门前。由于当时在那摆摊的人不多,所以开始的那几年赵哥还真挣了一些钱,虽然说起来不多,可也足够他一家三口吃用的了。到了后来,政府逐渐推行文明祭拜,不提倡烧纸了。他就又做起了来火葬场客人的生意,在原本祭品的基础上又加了些鲜花水果还有些饮料香菸什么的。说起来,赵哥算是一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 这话说来还是九年前的事儿了,那是一个初冬。赵哥跟往常一样在火葬场门口摆摊,每天看着各种各样失去亲人的家属哭的死去活来,开始的时候赵哥说心里也是跟着很不好受。可能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慢慢的赵哥就不再那么注意那些了,情感有时候似乎有些麻木。 快到中午的时候,赵哥的老婆来给赵哥送饭。其实平时赵哥都是直接带着午饭出摊的,可前几日赵哥好像是冷菜吃坏了肚子,这几天一直不大舒服。赵哥见自己老婆来了,赶紧迎了上去,嘱咐他老婆赶紧回去,一会儿孩子该放学回家了。他老婆却并不着急,拉过自家的小马扎跟赵哥坐在了一起说:“我今天就在这儿和你一块吃吧,吃完了我还得上银行一趟存点儿钱。” 赵哥问:“家里留了饭了?~~~~你还是回家吧!孩子一个人在家你放心啊?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啊!” 他媳妇笑了笑说:“我看你真活傻了,孩子今天学校里开什么冬季运动会,下午才回来呢!“ 赵哥捧着热饭往嘴里扒拉了两口,想了想也笑了。自己光忙活着生意了,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正在两口子坐在摊前吃饭的时候,突然从远处来了两三辆面包车,看来是又有上着来火化的了。可那车停在停车场之后,赵哥突然发现有些奇怪。通常上这儿来火化的都是很长的车队,大头的头车都是那种拉花圈撒纸钱的小货车。可这次来的就几辆面包,并且从车里下来的人,神色看着十分不对。并不是失去亲人的悲痛,反而面带怒色。一群人男的多女的少,下了车以后就吵吵嚷嚷的往门里闯。 赵哥看这意思像是来闹事儿的,于是嘱咐自己媳妇赶紧吃饭,吃完了快点儿离开。她媳妇还挺好事儿,还问赵哥知不知道这一帮一伙的是干什么的。赵哥也吃不太准,只是说看这意思不想是来等着遗体告别的,让自己媳妇别管闲事。 那些人闹闹哄哄的往里面一闯,几个里面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赵哥离得远,也没听见那些人之间说了什么,只看见那帮人情绪特别激动,有些甚至对着殡仪馆工作人员拉拉扯扯的,赵哥这人也不爱瞎打听,就没再理会。 过了几天,快到五点半了。赵哥收拾收拾车上的东西准备收摊回家了。因为一来是因为冬天,再过一会儿天就该黑了。再者,也是最主要的,殡仪馆五点四十左右就关门了。赵哥把车上的货归置了一下,又数了数一天挣得钱。那天他的生意很好,一天下来赚的比平时多好几百。正在赵哥美滋滋的点着钱的时候,从殡仪馆后面的小路上走来了一个人,那人看着年纪不小了,好像还有点儿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那人来到赵哥摊前打了个招唿,说要买一包烟。赵哥记得很清楚,那人看着六十来岁,个儿挺高的,颧骨突出,慈眉善目的。 那人很客气的跟赵哥要买一包“大鸡”烟,赵哥一见有主顾上门也挺高兴。虽然烟本事就很便宜,也装不了几个钱,可还是答应了。把压在上面的一些东西拿开,冲出一包大鸡递了过去。那老人拿过烟来先问了问,似乎很是享受。然后他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并说:“对不住啊,大兄弟!没带零钱~” 第41页 赵哥没急着去接那老头的钱,而是在在自己装钱的挎兜里找了一会儿。赵哥记得那天来了几个挺有钱的人,付给他许多一百块的,零钱都找得差不多了。赵哥找了一会儿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钱发现差的太远,根本找不开。 于是赵哥不好意思的说:“实在是对不住啊,大爷。我快收摊儿了,实在是找不开了。要不您摸摸身上看看还有没有零钱了?” 老头在身上又摸了一会儿,掏出来一大把崭新的百元大钞,可就说没有零的。赵哥说他当时看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么一个衣着普通的老头会这么有钱。于是赵哥就跟老头商量,既然他这么有钱,索性就买两条好烟抽,这样钱还是找的开的。 谁知老头听了十分为难,说自己这钱都是路费,是有数的自己不能随便乱花,实在不行他就不买了。那老头说着又看了看手中的烟,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赵哥见这老人腿脚不好,看着十分可怜于是就动了恻隐之心。他摸出自己带的烟来,递给老头一支说:“大爷,我看你也憋得挺难受的,要是不嫌我烟孬就抽一颗过过瘾?” 那老头听了很是高兴,眼角的皱纹一下子都舒展了起来,千恩万谢的接过赵哥手中的烟,放在鼻子上闻了一闻,似乎真的是憋了好久了。 赵哥自己也叼了一支,然后说:“大爷,一根烟你客气么啊。你抽就行啊,一根不过瘾就再抽一根~~来,我给你点上。”赵哥说着就划了一根火柴,用手捂着要给老头点菸。那老头也很客气,用一只手捂着另外一面儿,叼着烟去凑那火焰。谁知还没等老头的烟碰到火焰,那火柴一下子就灭了。 赵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划了一根。这次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挡风的手捂得更紧了。也不知那天是怎么了,手明明挡的好好的,那火柴燃了一下噗的又灭了。赵哥说他当时也没想别的,还以为就是风大。于是就索性吧火柴直接递给了老头,两个人一人用了一根火柴才把各自的烟点着。 两个人一边抽菸就一边在火葬场门口聊天。那时候天就有些发暗了,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赵哥就想着抽完这根烟便赶紧回家。老头可能是抽不惯赵哥的烟,勐吸了几口就咳嗽了起来,赵哥问:“大爷,您没事儿吧。这大冷天的你是要去哪啊?” 老头笑呵呵的说:“这不嘛,回老家。这里毕竟不是我该呆的地方啊!” 赵哥看了看老头的腿说:“大爷,您这腿…..自己一个人走行吗?家里的孩子们呢,怎么也不送送你啊?” 老头又抽了一口烟说:“我这腿是原来原来参加革命的时候负的伤,里面有一截钢板。这些年我也习惯了,孩子们都挺孝顺的,对我都好。可住的都挺远远的,咱也不能老麻烦孩子们啊,自己都有自己的家。你说是吧?” 老头这一番平常的话说的赵哥眼里直想冒泪,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赵哥的父亲去世前也是原来参加革命的老军人,想到这儿赵哥就不由的更加同情起这个老头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赵哥突然发现了一件他想不明白的事儿。自己是准备抽完烟就回家的,可他和老头聊了好长时间,那烟竟然只抽了一半儿。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故意的使劲儿吸了两口。烟还是那个味道,一切没有变化。可不论他怎么抽就是始终抽不完那根烟了。 赵哥心里就是打了一个突,觉得十分的蹊跷,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可有一时半刻说不上来。那时候天就开始发灰变暗了,隐隐的看见月亮都已经出来了。赵哥把烟往地上一扔,踩灭了。然后对老头说:“大爷,天儿也不早了。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我就住在前头不远,要是您从老家回来在路过这儿到家来坐坐啊。” 那老头笑呵呵说:“行啊,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得有好几个月没抽口烟,今天谢谢你了。” 赵哥看着老头一副真诚的样子,索性把多半和的烟都给了那老头,到过别骑上三轮走了。赵哥骑得那种三轮,就是最普通的那种,比自行车难骑,骑起来着实的要费些力气。可骑着骑着赵哥就觉得有些不对了,他隐隐的觉得后面好像有人。他下意识的回了回头,一个人都没有。可那种背后有人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就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赵哥骑过一个路口往自己家方向的一条小巷子里骑,他平时特别喜欢走那里。不单那里是个捷径,而且还是下坡,蹬起来不费什么劲儿。可那天当他骑过那个小巷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十分费劲儿,而且不单如此,骑到后来竟然明显的觉得越来越重了。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味道,那味道就那么一下子飘进了赵哥的鼻子。一股冷风嗖的一下从身后吹来,赵哥浑身一抖,那气味更加浓烈起来,勐然间赵哥头皮一阵发麻,身后有人的感觉一下子提升了好几倍。他刷的一下子转过头去,就在自己三轮车的后面那个和他抽菸的老人正叼着烟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啊的一声大叫,赵哥吓的一下从车上滚落下来。因为就在他和那老头对视的一瞬间,那抽菸的老头一下就不见了。 赵哥说等他在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了。自己当晚被人发现昏倒在了那个小巷子里。她妻子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三轮车上的东西全都被点着了。赵哥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后来,有一次他看报纸,有篇报导说外地一家有钱人的母亲去世了,有钱人在无意中看到骨灰时发觉有些不对,自己母亲生前镶的三颗金牙并没有发现在骨灰里。赵哥说他当时就明白那晚他碰到的是什么了……. 第42页 故事二十一、酒鬼遇鬼—没有下巴 更新时间2013-1-12 20:15:22 字数:4077 酒鬼遇鬼——没有下巴 我父亲的朋友大老李从前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只要是有酒局,总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好像是天生就喝不倒一样,每一次喝的最多却最清醒的总会是他。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喝酒都能用桶装,因此一来二去的便给他起了个“李大桶”的诨名。 一天,正刚上单位主管单位视察,李大桶受领导之邀一同前往。好像每个单位都需要几个特别能喝的人在酒场坐镇,李大桶便是他们单位的佼佼者。 酒局是结束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上级主管单位的领导相继的被人连背带抬的送回酒店休息,那几位喝的脸都绿了,扯着嗓子喊:“不错~~今儿个喝高兴了!” 单位领导张庆喜一步三摇的搂着李大桶的肩膀头说:“好….好同志啊!我跟你…说,老李!今儿个你是头功!下…下次单位提拔干部,先…提你!谁要是敢不答应….我…撤他职!” 老李扶着大腹便便的张庆喜走起来很是吃力,听领导这么说,他赶紧装作很惶恐高兴的样子说:“谢谢领导!这都是些小事儿,你千万保重身体啊。哎~~慢点慢点!我扶您上车。” 李大桶望着领导的专车绝尘而去,不由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呸!喝大一次就说提拔我一次,要都能兑现,老子早都能当总理了!” 望着匆匆的行人和天上的繁星,李大桶一边抽菸一边往家里赶。他家离的很近,也就几个路口,所以他也没打车,就这么步行。 来到住宅区大门口,李大桶看着旁边一个卖水饺炒菜的小摊有些觉得饿了。他参见酒局向来就是只喝酒的,偶尔夹两口菜也是给领导布菜时的陪衬。他有心去摊前吃点儿东西,可就在这时从住宅区里面走来了一个李大桶的熟人。 来的人是他一个发小儿大可,他一见李大桶便很高兴的过来搭话:“大桶,怎么?嫂子没给你做饭啊,在这儿吃。是不是你在外面干坏事让嫂子逮住了吧?” 李大桶一看是大可,也打趣道:“你小子怎么老没个正行,这家门口的别胡说八道!我刚去陪酒了,没怎么吃饭在这儿凑活两口。” 大可听了嘿嘿一笑说:“我说你怎么身上有股子酒香啊。”他说着凑近了大桶闻了闻又说:“茅台?五粮液?去哪喝了怎么也不叫着我啊?” 李大桶说:“你小子又喝不了多少,喝完了又得让我扛着你啊?想得还挺好呢!再说了,我们单位来人能叫你吗?”李大桶说着就想叫摊主给他下碗面条。 大可见状赶紧拦着他说:“别啊!你还真在这儿吃啊,走走!跟我回家,我家里来了几个朋友正喝着呢,咱们一块儿!” 大可说着就把李大桶往院里拽,李大桶一听有酒自然也十分高兴,于是就跟摊主说:“不好意思啊,面条我不要了。对不住啊。” 大桶说着就瞟了一眼那摆摊的,只见那摊主压根就没打算给他煮面,像是躲着自己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大桶没太在意,知道摊主闻着自己身上的酒味,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 于是两个人就往大可家的方向走去,那时候是深秋,天有些凉。李大桶看着大可就穿了件黑衬衣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你小子就穿这么点儿出来不冷啊?” 大可笑着说:“你还说呢,我这不出来买烟呢吗,就这两步就没穿。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烟忘了买了。” 大可说着就想折回去再买烟,李大桶拦住他说:“行了,我这儿有两盒呢,你就别瞎折腾了。” 大可的家住在住宅区的最里面,两个人到了家,此时见客厅里正坐着两个人。大可就赶紧向李大桶一一引荐:“大可,这两位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指着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说:“这位是孙老师,咱们市文物局的,文化人!”有指着一个穿皮夹克的说:“这位是王哥,跟我一样是开出租的。” 李大桶赶紧客套了几句:“两位好啊,我是大可的朋友,从小一块儿长起来。刚才正好在楼底下碰见了,上来凑个热闹。来。先抽支烟。”说着就给众人发了一圈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大可的两位朋友也都是性情中人,也不外道接过烟来。穿皮夹克的王哥说:“久仰大名啊,听大可说你喝酒从来都没醉过,今天可要好好见识见识啊。” 中山装的孙老师也说:“那可真是厉害啊,过去听野史上说李白斗酒诗百篇,号称千杯不醉。我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今日可要多喝几杯啊。” 李大桶听两位一番夸赞,知道人家这是寒暄客,便又跟着客气了几句说:“我其实就是喝酒的机会比较多,也都是练出来的,没外面传的这么能喝。今天能认识两位新朋友十分高兴,来我先敬各位一杯。”说着一仰脖把一杯白酒喝了个干净。 四个人于是就推杯换盏起来,李大桶由于比较饿,就吃了不少桌上的饭菜。吃着吃着李大桶觉得有些不对,桌子上饭菜虽然可口,可老觉得菜式有些别扭。两只鸡、一盘牛肉、一盘香肠,并没见有任何的热菜。大桶于是就问大可:“你小子也真是懒得可以了,光吃现成的,也不炒几个热菜。你看光是鸡你就买了两只,这不和规矩啊,让两位朋友笑话” 第43页 大可笑着说:“也就是你,平时老跟领导喝酒,要那么多的乱规矩。咱们就是喝酒聊天,你还想着弄什么标准啊~~”几个人相互的开着玩笑都乐了。 酒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在座的是什么身份,几杯酒下肚彼此间原本端着的架子也就都放下来了,话也是越说越多,越说越投机。 四个人聊着聊着,就说起了本职工作上。孙老师说:“你们别看文物局,说着是吃国家俸禄的。人们以为就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了,其实也是个挺辛苦的工作哩。” 见众人不解,孙老师又说:“我们这些人经常就跟那地老鼠差不多。地方上有发现什么大墓或者有盗墓的,我们就去发掘清理。整天不是蹲在坑道里就是在山沟子里,不但辛苦有时还挺危险的。” 大可问:“孙老师,我听说盗墓的有时候会碰到殭尸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啊?” 孙老师抿了一口酒说:“我是没见过什么殭尸尸变的,听说死了上百年的尸体还能起来咬人,我看没那么邪乎。不过我说的危险还是有的,比如说那些盗墓的,要是经验浅的有时候就会挖出地下水把自己活活的灌死在里面。还有的上面的土撑不住劲儿,直接活埋的。” 李大桶也听说过盗墓的事儿,于是接着问说:“孙老师,我还听说有些大墓里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人进去就死在里面了。这是不是真的?” 孙老师说:“嗯。听说是有,不过咱们这么可没这事。就像我刚才说的,最危险的情况就是被闷在里面了。那不是几个月前吗?黄河北发现了一个齐代的墓葬群,上面有盗洞。我们进去抢救发掘的时候就赶上一回塌方,当时土就砸下来了,我们差点儿就出不来了。你们想想吧,黄土都没过脖子了。要不是外面的人抢救,这才捡了一条命啊” 众人听孙老师说起的事儿都唏嘘不已,这时一旁同是计程车司机的王哥说:“还真挺险的啊!得亏没出什么事儿。要说起这惊险的事儿来,我倒是碰见一个,说起来就是前两天的晚上事儿。” 众人听他这么说,于是就来了兴致让他说说到底怎么个惊险法。 王哥站起来松了松腰带说:“我开出租啊,一般都是开夜班。对了,大可也是。前几天我送一个老外去机场,那洋鬼子可能是算错时间了,一个劲儿的催我开快点儿。快到的时候对面一个小路上突然来了一个车,冲着我直直的过来了。也就是我躲得快,两个车就相互擦了一点儿,要不非车毁人亡不行。你们说多悬啊!” 李大桶听的热闹,捅了捅旁边的大可说:“大可,两位朋友都讲了,你小子也开车,也给我们说一个呗?” 李大桶说完见大可没什么反应,于是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喝多了。只见大可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微闭,眼神儿还一个劲的发直。看他这意思,已经喝到了量了,再喝准得多了。 于是李大桶说:“大可,你小子怎么也没长进,才喝这么点儿就醉了?你先吃点儿菜,醒醒酒。”说着就给李大桶夹了一筷子肉。 大可抬起头来慢慢悠悠的说:“嗯,还是真喝不了了。要不今天咱就到这儿吧?” 听大可这么说,众人抬起头看了看表才不到十二点。王哥说:“别啊,这才哪到哪啊?今儿个难得这么高兴,哥几个得好好乐呵乐呵啊!” 孙老师说:“是啊!今天结交了一位新朋友,我还要看他怎么个千杯不醉法,哪能就这么撤席啊!” 李大桶这人本就是见了酒就迈不动腿的人,此时哪里肯不喝了,于是也煽乎着大可继续。并说大可要是觉得有点儿醉了可以先缓缓,等过了酒劲儿再喝。 李大桶说完也没等大可表态,继续跟孙老师和王哥喝了起来。茶是越喝越淡,酒是越喝越浓。他们一个个都喝的兴高采烈,到后来索性划起拳来。也许是见面分外投缘,也许是李大桶之前喝的酒给他垫底。大桶喝了不少,不知不觉就已经三点多了。 纵是李大桶能喝那也是有极限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大桶跟那两人划拳从来就没有赢过几次,这越到最后就有些酒意上涌了。 大桶又喝下一杯,就感觉脑袋上的神经有些蹦蹦直跳了,自己说话时舌头也有点儿发短了。可孙老师和王哥依然清醒的很,不断的跟他轮流划拳行令。大桶心想:今天我这个千杯不醉算是栽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啊。这事儿不服是不行的。 想到这儿大桶不自觉的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个人,他竟然一下子愣了。那两个人虽然依旧是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可大桶迷迷煳煳的看见那两个人竟然都没有下巴。大桶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他使劲儿的摇了摇发沉的脑袋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灯光下,孙老师和王哥依旧眉飞色舞有说有笑,可就在他们各自的鼻子下面,只剩下了半张嘴,确实就是没有下巴。那两人还依旧不断的往自己嘴里灌酒,那酒竟然直直到倒在了地上。 李大桶当时就懵了,听老人说鬼没有下巴。此时他就觉得腿肚子直转筋儿,浑身止不住的颤动。此时的情景太过恐怖了,他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眼花。 那没了下巴的孙老师和王哥还一个劲儿的给他敬酒,大桶虽然听得见两人的声音,可面前的这两人剩下的那半张嘴一动不动。 第44页 就在这时,本来回屋睡觉的大可走了过来,李大桶当时就像是遇到救星一样,他刚想说:“大可,我们快跑!”可就在抬眼只见,只见大可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头上黑乎乎的开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脑子夹杂着黑血顺着额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李大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大可受伤了,可大可跌跌撞撞的往他面前走了几步,李大桶惊愕的发现,原来大可也没有下巴。 李大桶当时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下,他像受惊过度的女人一样扯着嗓子尖叫着:“鬼啊!~~救命啊!” 那还在喝酒的孙老师和王哥一下子愣住了,他们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抖若筛糠的李大桶,看了看浑身是血的大可,一下子恍然大悟的笑了,尽管那时他们都没有下巴…… 一月之后的一天,李大桶躺在病床上翻阅以往的旧报纸无意中看到这两个新闻:市文物局挖掘齐代古墓,专家孙某等人不幸遇难。两辆计程车机场相撞车上三人无一生还。 故事二十二、家传古镜(上) 更新时间2013-1-13 1:25:34 字数:3036 家传古镜(上) 我朋友超子家曾经有一面家传铜镜,听他说是明代的古物。我几次想要借来看他都没答应,前几日他听说我在写志怪故事,于是就向我讲起了他家那面家传古镜的事儿。可没想到的是一面小小的铜镜竟然牵出了这么多离奇诡异的陈年往事。 超子的曾祖父梁伯三十多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做了个怪梦。一开始梦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可正当他神驰梦中的时候,突然梦一下子变了。或者比较形象一点儿来说,就像是在看电视剧,正看到剧情精彩的时候一下被切换到gg中一样,梁伯在梦中当时就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一个头戴朱红色清代官帽,身穿朝服的老头就那么一下子出现在了梁伯的梦中。那清代老者在梦中对梁伯说:“后生莫怕,老夫有一事相告,明日晌午,你去商埠公园。在西面假山洞中向下挖掘,那是老夫交託与你的事物。此物定要好生保管,切不可损毁丝毫,更不可与人变卖。切记切记!” 老者说完转身就走了,梁伯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唿的直接坐了起来。他媳妇在旁边睡得正香呢,被梁伯这么一下弄的也醒了,迷迷煳煳的问:“老梁~~你咋回事儿啊!好好的不睡觉,起来干啥?” 拉开灯一看,只见梁伯满头大汗的坐在床头正发愣呢。他媳妇推了推他,关切的问:“他爹,你这是不舒服还是做恶梦了。你看看你这一脑门子的汗。”他媳妇说着就想替他擦擦。 谁知一碰梁伯额头,梁伯整个人就是浑身的一哆嗦,像吓着了一样忙往后躲。过了一会儿,梁伯看着满脸惊疑的媳妇说:“哎呦~!你碰我干啥啊!刚才做一梦,梦见一个老头跟我说话,还让我去拿东西。哎?去哪拿来着?我怎么给忘了?” 他媳妇一听扑哧一下乐出声来:“你这是穷疯了啊?做梦捡东西,是金子还是银元啊?” 梁伯认真的说:“你别闹,好像说什么挺重要的东西。梦的真真儿的。” 他媳妇又躺了回去说:“说你这人什么好啊,不就是做个梦嘛,又不是真的干啥非记这么清楚。赶紧睡觉吧~~” 梁伯缓了一会儿,这脑子才从迷迷煳煳的状态中清醒过了。心想:可不嘛?就是个梦,我还真当是真的了。 于是梁伯便又躺下睡了。这次梁伯什么梦也没做,一脚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可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梁伯突然就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梦见的不是刚才那个,而是一个穿长袍马褂光头没带帽的老头。那老头拄着一根文明棍儿,一边大声斥责还一边抽打梁伯:“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你脖子上顶着的是个茶壶还是脑袋啊?这都没记住!记好了!天亮以后!晌午!商埠公园!西面假山山洞!记住了吗?”那长袍老者一个词一个词的说着。 梁伯在梦中说自己记住了,并求那老者不要抽打自己。 那老头说:“行了!记住就行!我告诉你,千万别…..” 正在梁伯梦到那老者说别怎么样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胳膊。他一下子睁开了眼,定睛再一看是自己的媳妇,自己又做个一个差不多的梦。 这次梁伯没有把梦的内容忘记,时间位置还有那老人的衣着记了个清清楚楚,他觉得很蹊跷,虽然自己知道是在做梦,可就是觉得那梦太真太清楚了。梁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在梦中被拐棍砸的地方,好像那里真的在隐隐作痛一般。 梁伯打定了一个主意,这梦不告诉自己媳妇了,自己今天就要去那里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梁伯那个时代还是在民国,他是城里一家当铺的帐房,一天上班时间除了晚上关店的时候串帐忙一些其他时间还算清闲。 这天中午十一点多,梁伯在店里随便的吃了几口东西便到商埠公园去了。清光绪三十年,当时的山东巡抚周馥会同北洋大臣袁世凯向朝廷奏请修建了山东的几处商埠,在规划的其中就有这个商埠公园。这个公园一直被留到了现在,它更被人熟悉的名字是中山公园。 梁伯按照梦里所说的来到了公园西面的假山群,那时候正当饭口,公园内人很少。梁伯走在怪石堆叠的假山丛中,觉得自己的做法着实的有些可笑了。可既然来了,索性就找找看吧。 第45页 梁伯来回来去的转了两圈,终于在一棵松树后找到了跟梦中描述很像的洞口。他担心的四处望了望,探身走进了洞中。洞不深,也很亮堂。与其说洞,倒不如说假山之间的空地儿来的更加贴切一些。梁伯蹲在地上,随手找了块比较趁手的捡石头就地掘土。本来还以为就算真的有东西,一定会埋得很深。没想到梁伯刚挖了没几下,石头就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 梁伯心里是又惊又喜,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梦中梦到的竟然此刻成了真。梁伯想到这里,挖的就更起劲儿了。 约莫过了一杯茶的功夫,梁伯已经地里埋着的东西捧在手里了。他拂去上面的尘土,拿在眼前看了看。那东西像是熟铜打造,通体熘圆。一面光滑一面背刻花纹,应该是面铜镜子。 梁伯略微打了打眼,就赶紧把东西揣到了怀里,他有些害怕,这要是被人看到,说是肯定说不清楚的。他用脚把地上的土又回填到浅坑里,然后头一不回一熘烟儿的往家里跑去了。 梁伯这人还是挺有主意的,虽然这镜子是自己做梦梦见的,可一定是有人事先埋在那里。他怕事主来着,所以没往店里拿,也没有给自己妻子说。他自己从衣橱后面的墙壁上扣了几块砖,把镜子包好藏在了里面。 他想等过上一阵子,在从自己工作的店里请个相熟的站柜先生给看看,是不是个值钱的宝贝。所谓的站柜先生就是专门负责鑑定顾主所当物件儿真假的,跟现在个古物鑑定专家差不多。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梁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一天他故意支开自己的媳妇,请来了当铺里专门鑑定珠宝古董的大查柜,说请他回家喝酒。那大查柜跟梁伯本就是同事,两个人关系又不错于是就欣然赴约了。 两个人在家中对酌畅饮,酒过半酣时,梁伯说:“我说兄弟,我今天请你来一是咱哥俩好好谈唠谈唠,再一个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那大查柜说:“哥哥你说这话可就太外道了,有事儿说就行啊。只要我能办,你划个道。” 于是梁伯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铜镜拿出来说:“这是我媳妇家祖传的东西,一直在家放着,你给掌掌眼吧!”说着就把铜镜放在了桌上。 那大查柜也不推脱,把铜镜捧在手里左右的端详了一番,又轻轻的敲了敲闻了闻然后说:“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明代的玩意儿。具体是哪一年的我就吃不大准了,不过肯定是中后期的。” 梁伯虽不大懂古玩,可身在当铺耳濡目染也熏出些阅歷来,一听大查柜说是明代心里就有数了。于是他又问:“现在怕是卖不上几块大洋吧?” 大查柜笑了,说:“是啊,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啊,看着镜子做工不错,你就把他好好留着吧,说不定再下去多少年可就值了钱了。” 就这样梁伯便把那个铜镜一直悉心的收着,并把它传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我朋友的祖父。随着时间的流逝,香火的延续。朋友的祖父又把他传给了朋友的父亲。 时间来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是朋友的父亲梁叔才刚四五岁。由于那是一个特殊的事情,人民的生活水平很低,吃不上饭是常有的事儿。一天梁书家里没钱买米了,四岁的梁叔便跟着自己的母亲去市区唯一一家典当行卖东西,那时候也是实在穷的没有办法了。 要卖的除了家里留下的几双银筷子之外还有那面传了几代的铜镜。到了典当行,梁叔的母亲先把自己的户口本儿递了过去,让典当行的同志验明身份。然后把东西交了过去。 梁母说:“纪念白求恩!同志,麻烦您给看看我家的这几样东西您能给多少钱?” 接东西的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头,他带着老花镜看了看梁母说:“为人民服务!您稍等,我帮您看看。” 那老头看着梁母的东西,一下子就被那面铜镜吸引了,捧着镜子足足看了得有好几分钟,这才想起还有人等着呢,于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梁母刚想问那人到底能给多少钱的时候,只见那老头向店外看了看,又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一个禁止出声的动作。梁母看愣了,不知道那老头想要干什么。谁知那老头最后竟然神秘的把母子俩让到了里屋,一转身把房门就关了起来,梁母当时就想他这是想干些什么……未完待续 故事二十二、家传古镜(下) 更新时间2013-1-13 12:31:15 字数:3039 家传铜镜(下) 典当行的老头带着母子俩进了里屋,转身关上房门说:“同志,你别介意啊。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梁母问:“有事?是不是这镜子有什么问题?”梁母说着看了看依旧被老头拿在手的镜子。 老头赶紧说:“不是,不是!镜子绝对是没有啥问题,绝对是好东西啊。”然后老头请梁母坐下,给她们倒了杯水很客气的说:“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它直接卖给我得了。” 梁母一时没明白问:“我可不就是拿来卖给你的吗?这还有什么可背着人的,你还搞得神三鬼四的。” 老头说:“同志你有所不知啊,咱要是在前边交易,我给你钱再给你登上记算是卖给国家,现在我想私人收藏。~~~你千万别声张,我就觉得特别喜欢这镜子。我可以多出点儿钱,您看….行吧?” 第46页 梁母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老头既然敢在这个十分敏感的时期私自收藏,那自己家留下来的这镜子一定是很值钱了。于是她并没有做出答覆,话锋一转问那老头:“老同志,你不会看错了吧?这就是我祖上陪嫁过来的嫁妆,您自己留着干啥啊?” 那老头抬眼看了看梁母,会心一笑说:“同志,我知道你啥意思。你看这样好不好,本来这镜子可以卖二十块,我出五十,算是谢谢你成全我,也求您千万别说出去。” 梁母一听,这老头上嘴皮一碰硬是把价钱加了一倍还多,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只值这些钱,于是又说:“哎呦,值这么些钱啊?您能不能跟俺说说这是个什么东西,俺好歹也留了好几辈子了,卖之前也明白明白啊!” 这老头解放前就是开当铺的,梁母再聪明,这点儿心思老头还是懂的,他说:“同志,我跟您说实话吧!这镜子是个古董,是明代晚期的。明代你知道吧?朱元璋那个朝代。不过明代的东西存世的太多,不太很值钱。我就是看这东西挺漂亮的,所以想收。我看你带着个孩子挺辛苦的,这样吧我再加五块,给孩子过年买点儿炮仗玩儿。” 梁母还没说话,一旁玩耍的梁叔听有炮仗玩,高兴的大叫起来:“太好喽!有钱买炮仗喽!” 梁母和那老头一惊,赶紧小声嘱咐梁叔,千万别闹让人听见就不好了。其实梁母有心再多要一些的,可梁叔这么一闹怕再招来人,那时候私卖古董也是个不小的罪过,于是最终两人就以五十五块钱成交了。 良母拿着钱带着孩子怎么买粮买东西我们暂且不谈,这说这天晚上,突然出了一件特别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梁叔正在家院子里玩耍。勐然间就看见一个白鬍子老头站在自己的院墙之上。那老头穿一件黑色的长衫,鬚髮皆白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一人高的墙头上一动不动。 梁叔一开始还觉得挺好玩,摆着小手说:“爷爷!爷爷!你下来啊!下来和我一块儿玩儿!” 那老头听了梁叔叫他,整个身体勐地就向前倾。虽然看着脚好像还在墙头上,可身体就那么直直的一下横了过来,和墙垂直成了一个九十度。 梁叔被这一下当时就吓傻了,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因为那老头前倾的时候,梁叔能明显的看到他的长相。脑袋上只有头髮和鬍子,没有眼睛鼻子更没有嘴,就一张脸!光秃秃的脸! 梁叔父母此时正吃完饭在屋里坐在,听见孩子大哭,赶紧跑出去看。 梁母着急的问:“怎么了?小?怎么了?你给妈说!” 年幼的梁叔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一边哭还一边用手指着墙头让大人往墙头看。 梁父是个戴眼镜的人,他愣愣的盯着墙头看了半天,又把眼睛摘下来用衣角使劲儿擦了擦再看说:“小?你说的是啥啊?是不是刚才有猫跑过去,吓着你了?” 梁母此时还在把梁叔抱在怀里哄着,听梁父这么说她也抬头看了一眼。 “哎呀妈呀!鬼啊!”梁母尖叫一声,就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梁父一看这情况慌了,此时也顾不得别的,抱起老婆孩子就往屋里跑。孩子依旧是哭闹不止,这吵得梁父更加心烦意乱了。给梁母又掐人中,又泼凉水的过了好一会儿。梁母才渐渐的甦醒。 梁父问:“他娘,你看见啥啊?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梁母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子,这才抽抽搭搭说:“俺…俺也不知道那是啥,一个老…老头带着个红帽子,穿着个青色的袍子,脖子….脖子上挂着一串儿珠子。哎呀,太吓人了!没有脸!什么都没有!哎呀吓死我了!” 梁母越往后说越歇斯底里起来,又哭又闹的看着好像被吓傻了一般。梁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要去看大夫,可在那个特殊的革命时期,要让人知道自己家人信这些,非打成反革命不可。可自己根本没碰见过这种事啊,老婆孩子都像是中了邪一般,这要怎么办才好。 梁父把自家大门关的严严实实,怕有人听见,一直照顾她们娘俩直到天亮。直到金鸡破晓,她们两个人这才好了一些。两个人像是累极了一般,唿唿大睡起来。 梁父不敢耽搁,他趁着清晨路上人少,想去找自己的母亲。那时候梁父的母亲,也就是梁叔的奶奶跟着另一个儿子生活。梁父到了自己弟弟家,说明了情况就带着母亲急急额往回赶。 梁老太太看了看娘俩的情况,又问了问之前的情况说:“老大,你煳涂啊!你怎么让她把那镜子卖了!你爹活着的时候不是嘱咐你让你当个传家宝留着呢吗?” 梁父说:“妈,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吗?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知道,我比不上我二弟啊,他是革委会的领导。我现在混不出几个钱啊!哎~~!我也不想啊!” 梁老太太心疼的说:“哎呀!孩子啊!你也别愁了!先这么一天天的熬着吧!日子就是这个样啊,得一天天的过,总有好的时候。可是这个镜子,你是真不该卖啊。” 梁老太太嘆了口气,就把镜子之前的经歷原原本本的给梁父诉说了一遍,梁父越听越奇,越听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于是焦急说:“妈!这…这可怎么办啊?是不是老祖宗知道咱把东西卖了,生气回来了?那孩儿他妈还有你孙子不就没命了吗?” 第47页 梁老太太说:“哎!要是要不回来了!咱老梁家祖上也是干当铺的,出手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再回头的道理。我看,今天晚上我就留下来,咱娘俩偷偷地烧烧纸什么的。没准儿能好一点儿。” 也许是心理暗示的效果或者是一种巧合吧。当夜梁老太太带着梁父在院子里烧了烧纸念叨了念叨之后,梁母就醒了过来,说自己饿了,想吃窝窝。年幼的梁叔也不再哭闹了,看着梁老太太也能叫奶奶了。当时烧纸的时候梁父谁也没告诉,因为他也在母子俩说的墙头上看见了那东西了。只不过他看见的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是三个。除了一个穿官服的、一个穿长衫的,另一个居然就是自己死去的父亲。 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那面家传的古镜却在时隔了四十多年之后,又引起了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那是两千年的事儿了,当时我朋友超子刚上大学。市里面旧房改造,超子全家要搬迁了。搬家那天超子不在家,那是他在学校宿舍睡的第一个晚上。 超子睡着睡着突然就做了一个怪梦,一个穿工厂制服的中年男人要他帮忙给田里翻土。 超子在梦中说:“对不起,大叔。我没干过农活不知道怎么干,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学会了就帮你。” 那男人笑着点点头,拿着个锄头就刨地。超子拿着另一个锄头在旁边比划着名学。超子刨着刨着突然发现不大对劲儿。那土壤下面渐渐出现了一个影子,随着他刨地的范围扩大,他逐渐看清楚了。那影子居然就是自己刨地时的倒影,影中的自己影像十分清晰,他甚至还能看见自己很苦恼的青春痘。他一下子就醒了….. 过了十几天,是一个周末。超子家旧房子已经拆了,可新楼还没盖好。超子全家已经搬到了临时落脚的一处平房里。超子当时由于学校要家里户口本的复印件便回家一趟,就在他在家翻找户口本的时候,无意间找出了一面黄铜做的镜子。 那镜子镜面光滑,背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奇怪花纹,像龙又像云彩。超子一下被这面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镜子吸引住了,他爱不释手的捧着细细的看着,抚摸着。 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没想到啊,这镜子又回来了~~~看来是我们家的就永远丢不了啊。” 说这话的正是超子年纪八旬的奶奶,也就是当年亲手卖镜子的那个女人….. 故事二十三、黄河志怪—哭死人(上) 更新时间2013-1-13 20:24:44 字数:3131 上世纪五十年代,黄河北岸一个村里发生了一件极其离奇荒诞的事。后来经过许多人的口口相传,渐渐的传出了多个版本。我有幸通过朋友找到了当年事主的后人,得到了那个故事最接近真实的叙述。 五月份的一天,神王庙村的瓦匠刘老实,带着媳妇和四岁的儿子从黄河南岸走亲戚回来。由于自己家在黄河以北,所以一家三口跟着同要去河北岸的十几个人上了一艘渡船。 其实那船说小叶并不算小,只是那天天气很好,人稍微的多了一些。除了一前一后两个开船的就全都坐满了。 刘老实四岁的儿子赖子在城里玩的很高兴,此时还意犹未尽兴奋的跟自己母亲说:“娘!娘!咱下次什么时候再去城里玩啊?” 刘老实的媳妇拍拍儿子的脑袋说:“你这孩子今儿个是玩儿野了,这还没到家就想着下次再去啊?” 看着自己儿子欢蹦乱跳的高兴劲儿,瓦匠刘老实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能生个大胖小子出来。看来人就是得老实本分一些才好,真是上天保佑啊! 渡船在平缓的河面上逐步前行,黄沙裹挟的河水泛着土黄色,一眼望不到尽头。船舱里有一个外乡人忍不住赞嘆道:“嚯~!这就是黄河啊,刚才站在渡口上感觉不出来,真气派啊!” 他旁边坐着的都是本地的,听他这么说也乐呵呵的听着。赖子此时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稚嫩的说:“叔,这有啥好看的?俺们天天看,没觉得啥啊?” 那外乡人笑着轻弹了赖子一个脑奔儿说:“就因为你小子天天看才觉不出好看来啊,叔我是外乡来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哎呀~真好啊!” 赖子听那人直夸黄河好,想都没想就说:“好啥啊!三天两头的净淹死人,没事儿还发个大水,俺家房都冲倒过。一点儿也不好。” 刘老实的媳妇一听赖子这么说,一巴掌打在他屁股蛋子上说:“你个熊孩子,不是给你说过黄河的时候别乱说话吗?属什么的,转头就忘。” 就在这时,只听船头边突然有人惊唿:“哎呀,坏了!” 船前本是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几条五六米长口子一样的大裂缝,紧接着船在黄河上打起晃来。众人被一下晃得不轻,一船人东倒西歪的在船上就坐不住了。 船家大惊失色一边忙着拨转船头一边大喊着:“老少爷们儿们抓稳了!怕是碰上闹泥儿的了!”船家所说的“闹泥儿”,其实大概就是河水突然出现的水层缎纹或者暗流之类的突发情况。 船上的人顿时就乱了套了,纷纷手忙脚乱的去抓扶船帮。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叫,有些迷信的连唿龙王爷保佑,十分的混乱。 第48页 此时船是一步也前进不得了,横着停在了河中。本来平静的河水此刻周围开始剧烈的翻滚起来,不是有或大或小的漩涡暗流出现,船身不自然的左右颠簸起来。 刘老实此时也是赶忙用胳膊护住家小,害怕的心里蹦蹦直跳。可此时刘老实的媳妇突然吓的犯了哮喘,歇斯底里的不断的大口喘着。刘老实心疼媳妇,有心想向周围的人求救。可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别人,一船的人都惊慌失措起来,根本没人理会。 “没事,没事!”刘老实大声喊着让自己媳妇保持镇定,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刘老实这一乱忘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四岁的儿子。 本来两口子是把儿子夹杂中间的,可媳妇这一犯病,刘老实一下子把儿子的事儿忘了,再一想起来时,赖子已经被甩在船舱的另一侧了。 刘老实急得大叫:“赖子,抓紧爹的腿,来!”说着就使劲儿伸出一条腿,想让赖子去抓。赖子吓的也连哭带叫的:“爹啊!娘啊!我怕!” 谁知这个时候那船突然又打起横来,赖子刚想扑上前去抱住自己爹的腿,反而因为船的惯性被甩了出去,噗通一声就掉入了暗流涌动的黄河中。 “赖子!赖子!~~~~”刘老实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独生的儿子一头折进了河里,扯着嗓子没命的叫喊。可一切都是枉然的,孩子一掉进黄河里连扑腾两下都没有,那么一下子就再也找寻不见,丧命于暗流黄沙之间了。 也许那只是一个巧合,就在赖子掉到河里没几分钟之后,翻滚的黄河竟然慢慢的平静下来,原本船头的那几个水口子也逐渐的消失,船又能正常行驶了。船上的人算是逃过了一截,可刘老实两口子哭的却是死去活来,中年丧子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听的周围的人们阵阵心酸。 听说住在黄河边上的人有一个迷信的说法:过黄河的时候,是不能说他坏话的,不然结果准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自从刘老实两口子死了儿子以后,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特别是刘老实他媳妇本,本就是身体不好,加上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没过几年就死了。刘老实毕竟是个山东爷们儿,虽然哭家里人,特别是哭儿子哭的头髮都有些白了,可还算是勉勉强强的挺过来了。不过从那天以后村里人就没再见过他渡过黄河一次。 几年后的一天,正赶上是赖子的忌日。刘老实把手头的活儿都放下了,跑到儿子和媳妇的坟前祭拜。其实赖子死那天,刘老实就求着村里的人帮他一块儿打捞孩子的尸首,可往下流顺着捞了五天都没有结果。所以赖子的坟里,只埋了几件孩子生前穿过的小衣服。 刘老实望着赖子的墓碑,又不禁得老泪纵横,也顾不得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么一个五尺高的汉子又放声痛哭起来。 正在刘老实在坟前哭儿子的时候,从村头大路上走来一个男人。来人也就四十来岁,短头髮,黑寸胡。穿一件黑绸衫,腰背笔直,急急忙忙的奔着刘老实这边走了过来。 “我说,刘老实!”那人站在刘老实身后拍了他一下,刘老实真哭的伤心根本没发现背后来人了,勐然这么被人一拍吓了一跳,哼哧着鼻子看了看那个男人。 来的这人刘老实认得,是隔壁村一个给人相地的风水先生,人称董干坤。 “哦~~~是董先生啊,你….你找俺有…事儿啊?”刘老实抽抽搭搭的问。 “嗯,有事!就是说出来怕你不信。”董干坤很沉稳的说。 刘老实见董先生说的郑重,于是说:“哦,都知道董先生你有能耐,你说的话俺咋不信来?来,董先生,咱家里说吧!”说着就想领着董干坤回家。 董干坤一摆手说:“不必了,事情挺急,我说完就走。” 刘老实还以为董干坤急着找他干瓦工呢,于是说:“董先生,不是我不愿去啊,今天是我儿的忌日,你看…今天我就不去干活了吧。” 董干坤说:“我来就是为了你儿子的事儿来的。不是我很急,是你!我是来救你的命的!” 刘老实听了稀里煳涂:“啥?我儿子?我儿子早就死了~~~!你忘了?这坟地都是你帮我看的!哎~~我那可怜的儿啊~~~~”刘老实说到这儿又伤心起来,咧着大嘴就想哭。 “还哭!别哭了!再哭你的命就真没了!”董干坤一把抓住刘老实的手脖子,用命令的口气禁止他继续哭儿子。 董干坤一见刘老实愣了,就赶紧接着说:“我告诉你吧,你儿子是横死的。但凡这种不是阳寿尽了就出意外的,是过不了奈何桥也投不了胎的!” 刘老实好像也听老人是这么说的,于是含着泪花点了点头。 董干坤接着说:“你儿子的情况又比较特别,我之所以不再让你哭是因为对他来说,你哭他就等于是在骂他,你哭的越伤心也就是骂的他越厉害。” 刘老实听的是匪夷所思:“不!不!不!我是想儿子啊!怎么会是骂他呢!” 董干坤提高了一些声音说:“你听我说!这里面的事儿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哭了这么多年也就是骂了他这么多年,他现在可非常恨你,恨不得一口把你给吃了。你要是听我的,信我的,今后可千万别再哭他了。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啊!” 第49页 刘老实虽然相信董干坤有些常人不曾有的奇术神通,可他的说法未免也太过荒唐了。他也不敢反驳,于是磕磕绊绊的说:“董先生啊!我就是觉得那天我家赖子死的时候都怨我啊,我要是早一步抓住他他也不至于掉进河里啊,到现在也没个尸首啊!” 董干坤善解人意的说:“老刘啊,我也不是不食烟火,哪能不知道你内疚啊!问题是你要信我就照我说的做,要不,真的会没命的!” 刘老实看可董干坤好半天,思过来想过去的盘算还是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相信。 最后董干坤看着他谈了一口气说:“哎~!算了,我就帮人帮到底,想给办法让你去看他一看,希望你看见了,就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了!” 刘老实一听:“啥?董大师,你有办法让我去看我死了的儿子?” 董干坤说:“是的,只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出不得半点儿差错!”….未完待续 故事二十三、黄河志怪—哭死人(中) 更新时间2013-1-14 0:51:10 字数:2957 黄河志怪—哭死人(中) 刘老实听董干坤说可以带他去见死了很久的儿子,不觉得又惊又喜。他虽然知道这事儿听上去荒唐恐怖,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不管董干坤说的怎么邪乎,刘老实想能见一见死去的儿子,以解他思念之苦也是好的。 董干坤接着说:“此时非同小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必须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嘱咐你的所有安排!懂了吗?” 刘老实说:“董先生你就放心吧!俺这人虽然迂点,可还是能分得轻重的,你董先生俺又不是信不过,说的肯定都是要命的事儿,俺一定听你说的。” 董干坤说:“好!事不宜迟咱们一会儿就动手。你一会儿在家装一口袋黄豆,抱一只一只大公鸡,活的!两个馒头,对了再带个墨斗。都找齐了就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刘老实答应一声就一熘小跑的往家里赶,他很不解董干坤干嘛要让他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刘老实本就是个瓦匠,正好又赶上自己儿子的忌日,所以董先生要的东西他没一会儿就都找齐了。 刘老实弄了一个褡裢把东西放在里面,抱着一只活鸡便去坟前跟董先生汇合了。董先生 见刘老实抱的那鸡,红冠白羽威风凛凛,显得很是精神。董先生满意的说:“这鸡看着还挺不错啊!你家养的吗?” 刘老实说:“昂~自己家养的,都养了快两年了。” 董先生又说:“好是好,现在还不能用!就这样抱了去准得坏事啊!这样,你把鸡给我,我给它定住。” 刘老实都听傻了:“啥?你还能把这鸡定住?咋个定法啊?” 董干坤没有作声,把公鸡抱在手里,一只手使劲儿抓着那大公鸡的两个翅膀根部。那公鸡吃疼,开始不断的争执,并用尖嘴要去啄董干坤抱它的手。 只见董干坤,抱鸡的那只手突然一松,用极快的速度在鸡头附近比比划划的凭空写着什么。边写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刘老实听不懂的话。然后比划的手突然向鸡的脖子处一按,本来扑腾不止的大公鸡一下子就像真的变成石像一样,不动了。 刘老实看的啧啧称奇说:“董先生,这鸡….这鸡就算是定住了?” 董干坤说:“当然,不信你试试。不论你怎么动怎么喊,甚至是你在它面前放上一挂鞭炮,我保证它即不叫也不飞,顶多就是轻轻地晃晃脑袋,眨眨眼罢了。” 刘老实还真就不信,对着自己那鸡连咋唿带比划的,可那鸡真就像董先生说的一样纹丝不动。 董先生见一切准备停当了,便引着刘老实顺着村头的大道一直往北走。刚走出半里地,刘老实渐渐有些累了,步子逐渐慢了下来。 董先生看了看天说:“看来你这几年伤心过度,把自己都给熬坏了。这么办吧,我教给你个办法,保证你走起来不累。你记着,走路的时候把肚子尽量往外挺,用你的舌头尖使劲儿的盯着上牙堂。”董先生说着,突然用手冷不丁的在刘老实后背一个地方点了一下,然后说:“走!快走!” 刘老实心里记着董先生说的,听一声快走,就勐地往前迈起步子来。也就奇了也就怪了,刘老实就觉得两条腿省了不少的力气,走起路来步步生风,不自觉的跟着董先生越走越快了。 两个人如有神助一般奔着正北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周围的景物看着十分的陌生。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斜,两人来到了一处寂静的村落之中。 刘老实环看四周,只见一望之内村落小路纵横,虽然屋舍众多却不见路上有多少行人。那村里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董干坤指着远处一个旅店模样的二层小楼说:“你看,咱今天晚上就住在那里。一会儿到了店里,你一句话都不准说,静静的听着就行。” 刘老实实在觉得这半天功夫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自己已经到这儿了,索性就全听董干坤怎么说吧。于是直接不说话了,点了点头。 两个人于是就一前一后进了旅店,里面的摆设古朴陈旧,进门有一拦柜,一个掌柜模样的人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大厅里摆着几把木头桌椅,一个楼梯直通二楼。刘老实看着这家旅店突然觉得更像是古代的客栈一般,可董先生嘱咐自己一言不发,所以自己就站在了董先生的身后。 第50页 “你好,住店还是吃饭啊?”那老闆问 董干坤摸了摸鬍子说:“也住店也吃饭!” “四喜子!赶紧招唿客人!”那老闆冲着后面吩咐了一声,并把刘老实他们让进了店里面坐下。 一会儿工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满脸带笑来到大厅,很客气的问董干坤:“先生要吃点儿啥?咱们这里都是先吃现做,保证干净可口!” 董干坤说:“四个馒头,两个青菜,你看着上!” 小伙子说:“咱们这儿的特色炖牛肉你不来上一盘?包您吃了满意。” 董干坤连忙摆手说:“不要,不要!我不吃肉!你抓紧上菜吧!” 刘老实在一旁听着就觉得奇怪,自己记得董干坤是吃肉的,怎么要说自己从不吃肉呢?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董干坤,那意思是想问问。只见董干坤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依旧不让他乱说话。 等了一会儿菜就上齐了,小伙子去别的地方忙活去了。刘老实一见吃的东西端上来了,不由的觉得自己肚中飢火难耐,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馒头。 谁知,董干坤上去一把就把刘老实的手腕子抓住了。刘老实一惊,心想:不让说话也就算了,还不让人吃饭啊。 刘老实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董干坤向店里扫了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小声说:“桌上的东西你不能吃,一会儿回屋再说!记住别说话!” 刘老实见董干坤如此,就老老实实的不再动作了。只见董干坤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包像是药面儿一样的东西,倒在被子里用水沖服了下去。然后抓起桌上的馒头就着菜吃了起来。 在刘老实看来,这董干坤似乎有意馋他一样,吃的很慢。刘老实闻着扑鼻的菜香,肚子不由的咕咕直叫。 过了一会儿,董干坤把那个小伙子招唿了过来说:“后生,我跟你打听个人啊!” 那小伙子也不推脱,说:“噢,打听人。您说吧,凡是住在咱附近的没有我不知道的。” 董干坤说:“那好,我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刘赖子的。” 董干坤说的语气很平静,可就在他说出刘赖子这三个字时,柜檯那边老闆打算盘的声音突然就听了,抬起头来看着董干坤。 那小伙子更是脸色难看的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您….您找他干什么?” 董干坤微微一笑,说:“也没什么,听说他有时候会到这里来,我原来和他认识想和他叙叙旧。” 那小伙子说:“您和他认识啊?啊…..真是失敬失敬啊!刘大爷今天是要过来,真没想到您是他的朋友是吧?”小伙子说着回头看了看老闆。 那老闆索性直接走了过来,满面堆笑的说:“贵客啊!那什么我这就吩咐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给您送屋里去,您和刘大爷好好的叙谈叙谈,您看….怎么样啊?当然酒菜钱全算小店的” 刘老实听他们说话,听得出他自己儿子在这里很有势力,心里头还隐隐的透着几分高兴。可一想,自己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他们怎么见到的?难道说我孩子没有死?一连串的疑问搞得刘老实一头雾水。 董干坤说:“那倒是不用,我问你们。这刘赖子在这儿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开店的那两人顿时脸色就变颜变色起来,那老闆小心翼翼的说:“刘大爷…厉害啊!远近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啊?听说,他再吃五个人就谁也管不了了!你说多大本事!” 那老闆说这番话听着倒是恭维,可刘老实一听到“吃人”这两个字心里就是勐地一哆嗦,两个腿不自觉的微微抖了起来。 董先生似乎察觉到了刘老实的恐惧,他有意的对刘老实眨了眨眼睛,然后说:“这样吧,一会儿你给我找个房住下,等一会儿刘赖子来了让他上来找我,你们看行吗?” 那店房老闆和小伙子赶忙点头答应,可一旁坐着的刘老实却越来越不安起来。 那老闆忽然想起什么来,问董干坤说:“对了,要是刘大爷来了我该怎么说呢?敢为您贵姓高名啊?” 董先生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短鬍鬚说:“你就跟他说,我在屋里等着。他要问是谁,你记好了,我叫刘老实!”……未完待续 故事二十三、黄河志怪—哭死人(中下) 更新时间2013-1-14 16:51:01 字数:2991 黄河志怪—哭死人(中下) 刘老实听董干坤对客店老闆说他叫刘老实,再笨的人也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刘老实当时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滩泥一样,眼看着就从凳子上往地底下出熘了。 他回想起之前的对话,特别是那句吃人,不由的浑身的汗毛倒竖。并且他渐渐的发现,自己从进店到现在除了董干坤,他没有跟任何人有过目光的接触,就好像那两个人看不见自己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董干坤吃完饭了。他把空碗筷一推,对小伙子说:“我要回房了,带我去吧!” 那小伙子此时哪敢怠慢,忙不迭的引着二人往楼上走去了。上了二楼,走过长长的过道。小伙子在拐角处的一间房门前站住了:“您看看这间怎么样?我给你收拾收拾~~~” 董干坤则一摆手说:“不用收拾了,就这样吧!记住刘赖子来了,你先上来喊我一声!再带他上来。” 第51页 小伙子答应一声就转身离开了,董干坤仔仔细细的把门插好,便跟刘老实坐了下来。 此时,天已经黑的透了。刘老实看着窗外,只见月影朦胧,隐隐间似乎有薄薄的一层雾气。刘老实觉得这些离奇的遭遇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就想开口问问怎么回事。可由于董先生再三叮嘱不让自己说话,刘老实就用手指了指自己嘴,那意思是问问能不能说话。 董干坤说:“行了,你可以说话了!” 刘老实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了一口气,说:“董先生,董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儿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来这儿?还有他吃人?这到底……” 刘老实还想一股脑的问下去,可董干坤把他拦住了。董干坤说:“你什么都别问,等过去这个事儿我再跟你说。现在时间紧迫,你就听着你该怎么做就行,听我的绝对不会有危险。” 看着董先生一脸郑重,刘老实害怕的使劲儿咽了一口干吐沫,点了点头。 董干坤拿过刘老实带的装满东西的褡裢来说:“你记着,一会儿你儿子来了你就抱着这公鸡坐在这儿。你可以跟他说话,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能给他开门。” 刘老实插嘴道:“啥?我就不能看看他?董先生,那可是俺的亲生儿子啊!” 董干坤也不生气,回答道:“你觉得现在的他还是你那个四岁的儿子吗?在村里我就给你说了,你刚才在楼下也听见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记住不论说什么你都不能看门。一条缝也不行!”董干坤似乎看出刘老实的心思来一样,最后补了一句。 刘老实没办法,只好答应。 董干坤说:“你想和他聊多久都行,不过我敢说聊不聊几句你就得想跑了。你记得,只要你手里抱的鸡一叫你就可以出去了。不过别就这么开门跑出去,你要倒着走,不管你看见什么就当是没看见。” 刘老实听的眼都直了,他不断的在脑子想像着自己将会看到的恐怖场景。 “你也不用快跑,这要你倒着走,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追上你。并且你记着,看着要出村的时候你就开始往地下撒豆粒。每往后退十步你就散上一颗,直到你撒够一百九十九颗豆粒的时候你就安全了。” 刘老实看着董干坤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在手里对他讲着用途,心里这就用心记了下来。他看着还有两样东西董先生还没有说,就问:“董大师啊,这馒头和墨斗是干什么用的,你还没说呢。” 董干坤说:“馒头简单,这家客店里做的菜你是不能吃的。让你带馒头就是让你吃的。至于墨斗嘛….” 就在这时,楼下勐然间想起了那小伙子高声的说话声:“呦!刘爷!您来了!今天您想吃点儿什么?” 刘老实当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终于要和自己死去的儿子见面了。 他刚想对董干坤说:“董大师,您还没说呢,墨斗是干什么用的?”可他惊讶的发现,原本坐在他对面的董干坤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刘老实当时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好好的大活人一愣神儿的功夫就不见了。自己那鬼儿子就在楼下,说话就上来了,董大师不在这个如何是好啊。 正在暗自焦急的时候,刘老实听见自己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那小伙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来跟您说一声,李大爷来了,一会儿我就给他回一声让他上楼来见您!” 刘老实此时满脸是汗,他抱起鸡来又放下,又急又怕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那小伙子又说了一遍,刘老实只得在里面含含煳煳的答应了一声。 忽然,下面传来的很响亮的叫骂声:“妈的!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儿,一点儿都不新鲜!” 那小伙子赶紧下了楼和老闆一起向那死儿子赔礼道歉:“对不起,刘爷,您消消气!这几天东西实在是不大好弄,您多担待!” 那死儿子又嘟哝着骂了几句,然后声音就传来了很响的撕扯和咀嚼声。也就是过了几分钟的功夫,听楼下那死儿子又说:“行了!今儿个先饶了你们!老子走了!” 那老闆的声音传了上来:“刘爷,您先等等,小的还有话说!您来之前有个客人说和您认识,他在楼上等着您呢。说是要和你叙叙旧。” 那死儿子说:“叙旧?这他娘的可新鲜了,我哪来什么旧交啊?那人说是叫什么了吗?” 老闆说:“跟爷您回,说了。他叫刘老实。” 那死儿子听完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生大笑起来,那声音在刘老实听来就如同千万把钢刀在挂着他的头皮一般,无比的恐怖悽厉。 死儿子高兴的说:“我爹来了?你快带我去,他老人家在哪呢?” 刘老实听到这话顿时一惊,他马上就要上来了。刘老实按照之前董先生说的抱起那只定住的公鸡就坐了下来。可坐是坐下了,刘老实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死儿子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口:“爹啊~真的是你吗?”死儿子敲了敲门。 刘老实都吓的快不会喘气了,他听着声音粗重,根本不是自己那死去年紧四岁的孩子。他搂着鸡坐着没敢动。 敲门声阵阵传来,那死儿子又说:“爹啊!你开开门啊!~~~~~是我,我是赖子啊!” 第52页 刘老实清楚的听见前半句那死儿子叫爹的时候还是刚才那粗野的声音,可一说“是我,赖子!”那声音一下子就变了,变成了自己记忆深处那小儿子稚嫩的童音。 刘老实一听到这声音,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刷的一下流了出来,他哭了:“我的儿啊!真的是你吗?爹可想死你了~~~~~~” 门外那孩子也非常激动,他使劲儿的拍打着房门说:“爹~!是我啊!你快开门看看啊!我是赖子啊!我也想你和娘啊!娘来没来吗?她身体好不好啊?” 刘老实一下就坐在地上了,扯着嗓子放声痛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娘….你娘她去了,你走之后你娘就瘫在床上了,说是她害了你呀!要不是她犯病你就掉不到河里去啊!你娘…你娘她煳涂啊!都是我害了你啊!我当时要再快一步,你不就…..”刘老实再也说不下去了,继续痛哭流涕起来。 门外那孩子也哽咽起来说:“爹啊,你们都没有错,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不关你们的事儿~~~~我想死你了。你快开开门让我进去啊!” 刘老实老泪纵横的从地上慢慢坐起来,这就想去开门。就在那一瞬间,透过屋里的灯光,他隐隐约约的看到门外竟然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影子。 刘老实吓的一下呆住了,他想起董先生说的话:无论怎么样你千千万万不能开门。刘老实想到这儿就迟疑了。 门外又响起了阵阵敲门声,那个幼稚的声音又说:“爹!你快开开门吧!你不想看看我吗?我长高了,也壮实了。~~~我真的是赖子啊!你开开门吧!” 这话说到刘老实的心里去了,当父母的哪有不想见自己孩子的,即便自己孩子现在已经死了,那也是想再见上一面的呀!想到这里刘老实又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他决定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就算自己真的有什么危险也没有关系了,一定要把门打开。 就在刘老实手碰到门锁准备要把它拽开的一剎那,那门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门外自己的死儿子正用两只打出常人好几倍的大手勐烈的摇晃着大门。 与此同时,那死儿子原本孩童般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那如恶鬼般的咆哮声从门外传了进来:“你这个老东西别再骂我了!”刘老实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了…….未完待续 故事二十三、黄河志怪—哭死人(下) 更新时间2013-1-14 21:18:47 字数:3018 黄河志怪—哭死人(下) 刘老实听着死儿子的声音一下子又变了,像夜空中骤然而下的闪电。刘老实准备开门的手一下子听了,被这声音吓的连连后退。 那死儿子继续哐哐的砸门,门上的浮土扑扑的往下直掉。那粗重的嗓音接着说道:“开门!开门!快给老子把门打开!在不开老子就撞门了,到时候可别怪你儿子不孝了!” 刘老实此时有些手足无措了,那董大师根本没说过要是自己儿子真撞进来该怎么办。他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说:“儿啊!我是你亲爹,你忘了原来我和你娘轮流背着你,咱一家三口去城里玩了?快….快别这样了!爹..爹求你了!” 那死儿子厉声喝道:“一码是一码!你个死老东西整天的骂我,你当我不知道?识相的给老子把门打开,老子念在过去父子的情分上一口吞了你。要是让我撞进去了,非撕烂了你不可!” 刘老实此时吓的两腿抖肉筛糠,向后退了几步一个拿捏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时刘老实怀里还抱着那只鸡呢,也幸亏那鸡之前被董干坤施了定鸡术,要不这么一下,那大公鸡早就飞了。 刘老实摔在地下,不自觉的哎呦一声。门口那死儿子听了竟然破口大骂起来:“老东西!你快把那只破鸡给老子扔了!” 刘老实听了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我抱着一直公鸡,难道他怕这鸡?想到这儿,刘老实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鸡搂的更紧了。他刚才悲伤过多,再加上后来这么一惊吓,差点儿把董大师之前说的话忘了。 此时他看到自己抱着的这鸡十分管用,于是就使劲儿的努力回想。记得董大师说,等这鸡一叫我就可以倒退着从这店里离开了,可这鸡什么时候叫啊。 刘老实就一个劲儿的盯着这被人施了咒的大公鸡,满心期盼着这鸡赶紧的叫上两声。门外死儿子的敲门声和不断的叫骂威胁声依然就那么持续着,刘老实又害怕又难过,自己只是想念死去的儿子,为什么儿子会说是在骂他呢? 刘老实就这么抱着公鸡浑身打着哆嗦坐在屋内,悲伤的情绪渐渐掩盖了内心的恐惧。本来幸福的一家,现在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突然,门外发出了迄今为止最响的一声,那门竟然从正中间裂开了一条细缝。刘老实当时心里就是一凉,完了!自己这就要死了。 那一瞬间刘老实就想了很多很多,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悲惨的过去吧,可惜自己临死之前还是一个饿死鬼!突然他想起了馒头,想起董大师临消失之前说的话:馒头是用来吃的,墨斗是…. 刘老实看着裂了缝的门,他一瞬间明白了,那墨斗是用来封门的。他原来就听说过,过去土葬的时候有些尸体想要尸变的时候,就用墨斗弹一些墨线用来封住里面的殭尸。 第53页 想到这儿,刘老实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拿起褡裢里的墨斗扯出墨线来就往门上弹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那黑色的墨线正好和门上的裂缝垂直,眼看就要破裂的房门,一下子晃动的不那么厉害了。 刘老实一看这法子果然有效,就疯了似的在门上弹起来。 门口那死儿子突然开口骂道:“死老东西!谁教你往门上弹线的!你有种就呆着里面别出来!” 刘老实此时一心就想着阻挡外面那东西进来,依旧不断的往门上弹着墨线。本来原色的木门被他弄的看上去密密麻麻全是黑乎乎乱糟糟的一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老实已经累的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正在他以为这样万事大吉的时候,门旁边的木头窗户一下子抖了起来。那死儿子竟然放弃了破门,而想从窗户里进来了。 刘老实一下子慌了,他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来,想在拿过墨斗来去弹窗户。可他抽出墨线来一看,这下真的完了!一点儿墨也没有了! 刘老实此时吓的脸都白了,全身的神经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恐惧的抽动起来。他大喊:“救命啊!!~~~救救我啊!谁来救我啊!” 门外传来一阵阴惨惨的笑声:“哈哈哈哈~~~~你没墨了吧?这下你完了!” 就在这时,被刘老实扔在一边的鸡一下子又动了。那威风凛凛的大公鸡先是晃了晃脑袋,展了展翅膀,然后扑棱一下窜到了椅子上,仰着头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摇摇欲坠的窗户咔嚓一下就碎了,从外面伸进一只惨白带血的大手。 刘老实见状吓的妈呀一声叫了起来,他一把抓过那袋豆子,按照之前董大师说的倒着往门口退去。 他走的不敢太快,背着身子慢慢的摸索着把门上的插销拽了开来。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他被眼前的那幕吓的裤裆一热,当时就尿了。 就在刚才他待的屋里,一个浑身是血的恶鬼,站在屋子的正中。他满口獠牙的大嘴正在撕扯着一具尸体,那尸体被一下从中间扯断了,鲜血内脏顿时就流了一地。更可怕的是刘老实正好和那个尸体看了一个对眼,那此时已经沦为一堆碎肉的尸体正是他自己。 我已经死了吗?刘老实看着自己被撕扯的样子,一时间呆呆的站在门口不动了。那恶鬼一开始还是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可不知是怎么的。那个本是刘老实的尸体一下子就变成了那只大公鸡,此时公鸡的毛和器官早就散落在地上。 那恶鬼发起怒来,一下把嘴里的半只鸡拽了出来,开始在屋里叫骂着搜寻:“妈的!老东西!你给我出来!我活噼了你!” 刘老实一下子醒过神儿来,他此时一眼也不敢再看了,生怕那恶鬼看见自己。于是他尽量的不发出声音倒退着向楼下跑了起来。 一路上刘老实心里实在在咚咚的大鼓,自己走的磕磕绊绊这要是追上可如何是好啊。刘老实此时就动了转过身来的念头,毕竟那样跑可快多了。 可就当刘老实下到了一楼,准备转过身来跑出门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之前自己见过的那客店的老闆竟然没有双脚,就那漂浮在空中。那个热情客气的小伙子,吐着半尺长的青绿色舌头,正跟那老闆聊天呢。 “老闆,你今天有没有闻见咱这儿好像有活人的味道啊?” “活人?呵呵!要真是活人!吓也把他吓死了,他就正好住在我们店里啊~~~” 刘老实看的毛骨悚然,原来自己按董大师说的做是绝对没错的。想到此处,刘老实头也不敢转了,就那么倒退着一步一步的向门外走去。 刚出了店门,刘老实被阵刺骨的阴风一吹,浑身抖了一个激灵。抬头再一看,那里还有有什么客栈啊,薄薄的轻雾环绕面前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圆形的坟包上一棵古树早已枯萎,四周怪石嶙峋。 刘老实只觉得自己此刻天旋地转,不敢再睁眼去看了。他索性闭起眼睛来,向后退去,这一闭上眼睛,顿时感觉好了很多,可隐隐的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自己面前有人,和他的距离就在唿吸之间。 他越倒退着走,这感觉就更加的强烈起来,最后他索性不敢睁眼了。幸亏这刘老实是个十分认真的人,都到了此时也没忘记那董大师的嘱託,每往后退十步便撒一颗豆粒。他记得清楚,那董大师说只要他能撒到第一百九十九颗豆粒他就能相安无事了。 可那是何等的状态,若不是那神秘的董大师提前给他打好招唿让刘老实有个心理准备,怕早在那死儿子敲门的功夫就晕死过去了。 刘老实就那么一直闭着眼睛,一边往后退一边数着步子撒豆粒。终于他还是在最后几颗豆粒上出错了,他以为自己正要丢的这一颗是第一百九十四,可实际上那豆子却是第一百八十四颗,他整整的少数了十颗。 “九十五、九十六…..九十八、九十九”刘老实自以为自己已经走完了自己所有的路,可以睁眼转身了。 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他竟然看见自己竟然站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之上,他的心理防线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好了,这个关于哭死人的故事就讲到这儿了。事情原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已经无人知晓了。经过了许多人的口口相传,逐渐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其中不乏演义夸张的成分,但一些民间流传许久的说法在我这个故事中多有体现。 第54页 比如我们这边就流传着在黄河之上不能将他的坏话的规矩;比如定鸡术其实真的存在;再比如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倒退着走有时候是十分管用的,尽管那样很可怕。如果有些事情真的没法用科学解释的发生在了你身上,也许你可以试试,没准就能救你逃出危难也说不定呢……完 故事二十四、续狐仙-接生婆 更新时间2013-1-15 8:57:26 字数:3626 续狐仙-接生婆 原来住奶奶家时,有个街坊秦老太太,她母亲在旧社会时是村里远近闻名的接生婆。不过她说,自打她母亲有一次半夜出去给人接生之后,就大病了一场。打那之后她母亲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我问她原因,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故事。 秦老太住的村子其实现在还有,名唤张家洼。在解放初的时候,那里可是附近数得着的欠发达地区。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原来就说过,我们这个城市三面环山。而张家洼村就在一个两山交汇的地方,交通相当不便。也正因为这样,张家洼都解放好多年了,接生婆这个职业还一直存在着。 一天晚上,秦老太一家四口正围着饭桌吃饭,忽然听见外面有响动。那声音听着很像是雷声,隐隐隆隆的十分沉闷。 “呀~!孩儿他爹,是不是要下雨了?咋打雷了?”秦老太的儿媳妇正给孩子餵饭说。 秦老太的儿子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说:“不像!打雷咋是这个动静?再说这才三月份,哪来的雷啊。是不是村口大路上有大车队啊?” 那声音还是那么一直响着,秦老太担心自己院儿里晾着的粮食,起身走到窗户前探头看了看。天上并没有打闪,不仅如此,只见这月明如昼繁星璀璨,连片黑云彩都没有。 儿子说:“娘,都说这个时候不会打雷了。您看个啥劲儿啊,赶紧吃饭吧!” 秦老太把头伸回屋内说:“年轻人没见过世面,谁说三月份就不打雷了?我怀着你的那一年八月份还下过一场大雪呢!” 儿子正啃着窝窝头,也没听仔细,顺口搭音说:“还下雪?我咋不记着啊?” 媳妇一听扑哧一下笑了,把一旁吃饭的孩子吓了一跳。 “你个熊孩子,就知道吃!傻啊!你那时候还没生出来呢,能记得个屁啊!”秦老太拿着手里的筷子就想去抽自己儿子。” 正在说话之间,外面的隆隆声居然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了,听这意思似乎离着秦老太住的越来越近。 儿子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窗外说:“真要真是的打雷,咋也不打个闪啊什么的?这黑更半夜的是闹啥妖儿啊?” 秦老太听儿子最后一句说:“熊孩子不知道深浅!这话能随便乱说?听老辈儿人说,夜里干打雷不阴天是有仙家路过,警告下面的人别乱看。你说话规矩点儿,听见没有!” 他儿子听完很不耐烦的说:“娘啊这都解放三四年了,你咋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啊?那些个外道天魔的全是哄小孩儿的,你给你孙子说说还差不多。”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秦老太刚要给儿子讲讲老辈儿人的道理,突然一个闷雷“轰隆”一声响。那声音绝对是太大太突然了,屋里的众人下的心里就是一哆嗦。正在吃饭的孩子则吓的把面前的饭碗扒拉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让你这个臭嘴胡说八道!整天家除了吃就是胡咧咧!还咧咧吧!”秦老太一边不住嘴的数落自己儿子,一边帮着儿媳妇收拾地上的东西。 也就是不到五分钟,突然家里有人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那声音敲得又急又快。 “谁啊?这么晚了?”儿子不耐烦的问着。 “秦大姨!开门啊!秦大姨!”一个焦急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来。 儿子站起身,走过去把门开了一个小缝:“你是谁啊?找我娘啥事儿啊?” “大哥,开开门吧!我是邻村儿的,俺媳妇要生孩子了!”男人急切的说。 秦老太一听直起身子来说:“小!赶紧给人家开门啊!人家有急事儿” 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后生,虽然他神色慌张可依然无法掩盖的却是他俊秀的相貌。个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的就好像是一个大姑娘。就连秦老太的儿媳妇怕是比起来也多少有些相形见绌,自愧不如。 那小伙子急得满头是汗,说:“秦大娘,您老人家可得帮帮忙啊。俺媳妇这些日子就一直说肚子疼,这不,今天又说要生了,可….可就是生不下来啊!” 秦老太自然是经验丰富,见小伙子这样语无伦次,知道他这是第一次有孩子,没什么经验。又听小伙子的描述,知道事情十分紧急。于是一边收拾应用的东西一边说:“这是难产,你别着急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儿,我这就跟你走!” 秦老太的儿子阻拦说:“娘啊,这都几点了?又是在邻村,您腿脚也不好,不行就等着天亮了再去吧?” 那小伙子一听赶紧说:“秦大哥,您就行行好吧!我已经备好车了,秦大姨累不着。我媳妇那边生完孩子,我就给秦大娘送回来!” 秦老太说:“孩子,你别听他胡咧咧!咱走咱的!”说着就跟着小伙子一前一后的出了自己屋子。 第55页 来到门前,秦老太一下子愣住了,只见一辆十分别致的轿儿车早已经停在了门口。那轿儿车由一匹大骡子拉着,蓝布围子轿门儿,四周全是软木雕花的稜子格挡,两个轮子钉了一圈黄铜扣子,十分的讲究。 秦老太愣愣的看着轿儿车足有半分钟,一旁的小伙子客气的催促着:“秦大娘,咱要不这就走吧?您…..上车?” “噢~~~~走,走!”秦老太被小伙子一叫这才醒过神儿来,由小伙子搀扶着上了轿儿车。 小伙子冲着轿门说:“秦大娘,您坐稳当了,咱走了!~~~~驾!” 说着一扬鞭子驱动骡子向着出村的路驶去。 一开始秦老太还坐在车里寻思,看这小伙子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自己附近几个村子的大户都认识,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可看着骡子轿车,又不像是一般家庭能用的起的。难道是借的? 后来,秦老太坐着坐着车就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儿了。自己平日里没少坐车,这附近都是些山路,免不了坑坑洼洼。可坐在这轿车之上,自己竟然丝毫感觉不出有什么颠簸。就好像坐在自己家炕头上一样。不但如此,秦老太总觉得耳畔边隐隐有唿唿的风声。 秦老太想到这儿,就掀开了侧面的轿帘儿,想看看外面的情况。一看之下,秦老太不由的吃了一惊。这车也赶的太快了一些吧?借着明亮的月光,秦老太就看见路上的景致快速的向后略过,眼前都是些虚虚浮浮的影子,风就是这么唿唿的吹将进来的。 “小伙子,怎么赶的这么快啊?天儿黑,当心吶!”秦老太大声的对着轿门儿说。 谁知那赶车的小伙子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秦老太只能偶尔听见他扬鞭子的声音。秦老太刚下去挑轿帘再嘱咐一遍,可突然就觉得一阵强烈的困意就这么一下子涌了上来。秦老太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煳了起来,脑中的想法也越来越淡。不出半分钟的时间,她竟然倚着后面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老太感觉有人推她。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揉了揉发硬的脖子。 “秦大娘,您咋睡着了?醒醒!咱到了!”说话的自然是赶车的小伙子。 秦老太此时发现,轿车停在了一个很大的庄户院儿里,一座很气派的大房子出现在她眼前。那小伙子此时正焦急的在一旁註视着自己。 “哎呀~!到了!你看看,我怎么睡着了?赶紧!” 小伙子扶着秦老太下了轿车,快步走进了那所青砖碧瓦的大房子里。 那房子里面布置的相当考究,秦老太来不及去看那些精美的家具陈设,便跟着小伙子七扭八怪的来到后宅的一间卧室里。 “快!你先去多烧些热水!多准备些手巾!我先去看看!”秦老太嘱咐小伙子一声便进房里去了。 只见床榻上一个相貌极美的女子盖着一床秀被正满头是汗的躺着。她柳叶弯眉紧锁着,脸色苍白,表情十分痛苦。那女子好像都已经疼了好久了,此时都没力气再喊了,只是小声的哼哼着。 “这屋里也不留个人照顾~~~~”秦老太小声嘀咕着,然后两步走到窗前小声问那女子:“孩子!你感觉怎么样?怎么个疼法?给大娘说?” 女子吃力的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胳膊来,指了指自己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你别动了让我看看,你就躺好了就行。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秦老太安慰道,掀开了女子的被子…….. 秦老太是这周围最好的接生婆,这话一点儿也不假。秦老太虽然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可总算是帮助那女子度过了生产前最后的难关,此时孩子就要快生出来了。 那女人此时开始按照秦老太说的拼命的使劲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遍了整个屋子。 “对!使劲!使劲儿!~~~~~小伙子快点儿!开水!毛巾!你媳妇这就要生了” “啊?……..好!”小伙子答应着开始忙前忙后的一趟一趟的跑。 “使劲儿!对!看见了!头出来了~~~使劲!”秦老太一边给那女子打着气儿,一边注视着孩子生产的一举一动。女人的哭喊声,秦老太焦急的声音顿时乱作一团。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那女人终于顺利的生产了。可没等众人松一口气,那女人又大声的叫喊起来:“啊~~~~疼!孩子要生了!孩儿他爹!~~~~” 秦老太还来不及看那刚出生的孩子一眼,便赶忙的去看的女子。一看之下,顿时明白了。这女子竟然怀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等着出世呢! 可等着第二个生完,秦老太还没有来得及把脐带剪断,第三个孩子就又要生出来了。 秦老太感觉很奇怪,自己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走过眼。一次生三个的倒也是听说过,可明明看着那女人的肚子不像是怀了三个的呀? 然而,正当秦老太忙着给第三个孩子擦拭身上的血水时,她突然惊恐的发现:就在那白白胖胖的婴孩儿屁股后面,竟然长着一条毛烘烘的长尾巴。在看其他的两个孩子,也全都是那样。 后来,秦老太的儿子和儿媳去隔壁村找她,可一问之下隔壁村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相英俊的小伙子。全家人在附近找了好久,终于在后山的一处荒坟找到了秦老太。那个时候,秦老太盖着厚厚的一层稻草,睡得正香呢…….. 第56页 这个故事就算是讲到这儿了,我邻居秦老太太说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在村口也见过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那男人给了她很多鸡蛋,并说让他给自己的母亲,这是一点儿小小的谢礼。可她再看那个男人是,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故事二十五、后座有人(上) 更新时间2013-1-15 23:00:30 字数:3108 后座有人(上) 早先住大院儿里的杨爷爷比我祖父大个五六岁,现在仍然身体硬朗。他说自己原先还没退休的时候,家里出了一个十分蹊跷恐怖的事情。那件事说起来太邪,他的印象十分清楚。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时杨大爷一家子都在造纸东厂上班。那年说来也巧,杨爷爷和她刚上班的女儿小云都赶上本命年,一个四十八岁一个二十四岁。 按照老辈儿人的说法,十二年一次的本命年是一个坎儿。那年灾星下界、命犯太岁,总之是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这也就有了民间扎红腰带的习俗。不过杨大爷是解放前就参加革命的老党员,自己女儿小云也是那时候少有的高职生,所以多多少少的没那么讲究。 一天晚上十点来钟,杨爷爷的闺女小云提前下了中班回家。其实她从下午上班就感觉自己头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一开始她还勉强能忍着,可也许是真的病了,吃过晚饭就觉得一个劲儿一个劲儿的头晕。看着房子都是转着的,她找地方趴了一会儿这才感觉好了一些。于是提前给厂里领导请了假,下班回家了。 小云家离厂里也就三站地,每天上下班总是骑着杨爷爷给她新买的自行车。顺着大路往家里骑,路上虽然行人不多,可很亮堂,小云头隐隐的还有些疼,于是她骑得不紧不慢。 骑进一个巷子时,一阵风迎面吹来。小云微锁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自己的头被小风这么一吹似乎缓解了一些。 正在这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脚底下的车蹬子微微有些不大对劲儿,似乎是哪里卡住了,或者缠进了什么东西。那车蹬子虽然还可以转动可很沉,很吃力。 “这是怎么回事?”小云奇怪的嘟囔着停在小路旁,借着身旁的路灯查看。不管是自行车的前轮还是后轮,甚至是中间链条的地方小云都蹲下身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个遍。可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 真是有些怪了,难道是车子该上油了?小云想着就再次骑上车子往家的方向走,寻思着回家让自己爹好好的再把车子上一次油。那车子依然沉重,身体单薄的小云蹬起来有一些吃力了。 也就走了三四百米,两旁的本来明亮的路灯突然毫无预兆的闪了起来。一亮~~~一灭~~再一亮~~~~一灭。 “呀~~~~~!”小云吓的轻唿一声,眼前的景象让本就胆小的她看的有些心慌。从没见过路灯会是这个样子的。要是一个坏了,算是灯泡故障。可整条巷子的路灯就在同一个时刻同时闪了起来。黄色灯光和黑色的夜色一亮一灭的交替着,撞击着心底里最脆弱的地方。 小云不敢再往前走了,那所有的路灯闪的频率越来越快起来,从路的尽头一直向小云站立的位置,与其说是一亮一灭倒不如说是在不停的毫无规律的闪烁起来。 小云不敢去看,索性扭回头去闭上了眼睛。可就那么一下子的功夫,等小云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停下来的时候,路灯全都熄灭了。整条空空的巷子里漆黑一片。 此刻的小云真的不敢再走了,她打算折回头去绕路走。尽管那样要比现在多走好几站的路,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就在这时,小云惊喜的看到,在小巷的尽头突然出现了几个亮光,好像是手电。模模煳煳的看见好像是有一个人拿着手电在往一根电线桿上爬,下面还有几个人在打着手电给他照明。 “嗨!原来是停电啊!还以为是什么呢!”小云一下子笑出声来,她笑自己疑神疑鬼,更笑自己原来比想像中的更加胆小。 于是这样,小云又继续骑车往前走去了。尽管车子还是依旧蹬着那么费劲儿,可心却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可是新买的车子,这又是怎么了?”小云骑着骑着突然就感觉到车子后面勐地一抖,自己竟然再也蹬不动一步了。她无奈的摇摇头,想回头看一眼。 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此时正站在她自行车的后座上。那影子看不见脸上的五官,如同浓重的泼墨,黑洞洞的。两手直直的垂着,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站在车后座上,直盯着小云脸看。小云没命的尖叫起来,扔下自行车连滚打趴的就跑回家去了。 小云一下子就病了,高烧不退,一个劲儿的说着胡话。杨爷爷一家不知道带着她看了多少家医院,吃了多少药始终没有一点儿起色。并且不止如此,每当杨爷爷骑车带着她路过那个巷子的时候,尽管是大白天,杨爷爷依然能感觉出,那车子一下就别的格外的沉重,怎么蹬也蹬不快了。 后来,杨爷爷的一个同事听说了这件事。给他出主意说要从老家请个神婆婆之类的人给小云看看。一开始杨爷爷坚决不肯,可后来见自己的女儿一直不见好也就勉强答应了。 那是几天之后的一个中午,杨爷爷一家刚吃了午饭,突然听见有人敲他家的房门。 “老杨,开门啊!我给说的高人给你请来了!” 杨爷爷应了一声请门外的人进屋,跟在他同事后面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其实那人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似乎更老一些。满头白髮挽了一个髮髻,一脸的褶皱全都堆垒着。 第57页 那老婆婆弓着瘦小的身子随杨爷爷来到客厅,众人分宾主落了座,没等杨爷爷说话,那老婆婆先开了口:“是你家孩子病了?” “是啊,老大姐。好像是吓着了还是怎么,整天迷迷煳煳。看了多少家医院了也没见好。这不嘛,惊动您老人家了。”杨爷爷很客气的说。 “医院?呵呵”老婆婆低沉的笑了笑说:“医院那是瞧这种病的?这可不是吃点儿药片喝点苦水儿就能好的了的。” 那老婆婆说着就从自己口袋里翻找起来,杨爷爷的同事看见赶紧掏出一包烟来递了过去。老婆婆接过烟,很熟练的点上抽了起来。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孩子交给我治。当然,我也不敢说能绝对的治好,不过你放心治不治的好我都不要钱。”老婆婆慢慢悠悠的说。 杨爷爷一听当时就觉得这老婆婆来路不正,越是这么说的人其实就越是想着来要钱的。可碍于自己同时的面子,于是就含含煳煳的客气了几句。 那老婆婆抽了两口烟,抬眼看了看杨爷爷:“行了,多的话我也不再说了!孩子在哪儿呢?走!带我去看看。” 于是杨爷爷就带着老婆婆去了女儿小云住的屋子,此时的小云正迷迷煳煳的躺在床上,嘴里一张一合的好像说着梦话。 那老婆婆走过去,像中医一样先给小云号了一下脉,然后就用两只枯干的手从上到下在小云身上摸索。杨爷爷等人就在一旁不做声的看着,不知道这个老婆婆是要干些什么。 老婆婆摸了一会儿,唿的一下站起身来,一下把房门带上。 杨爷爷不解的问:“老大姐,您这是想干啥? 老婆婆很平常的说:“关上点儿门,别让人听着。” 杨爷爷当时就想: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站在这儿了,谁还会听到啊。于是问:“您的意思是说,让邻居听见了不好?” 老婆婆也不回答杨爷爷的问题,慢慢悠悠的坐在床边上嘆口气说:“你闺女这病,我治不了。” 杨爷爷一听有些生气,他压住火说:“那您刚才这是?” “我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这么说,你闺女这不是长病,不用治!”老婆婆又解释说。 杨爷爷此时听的就更煳涂了,赶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婆婆有压低了声音说:“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信我,就按我说的办。今天晚上,你穿上你闺女平时穿的衣服。要实在穿不了就披着。然后你顺着你闺女那天走的路骑上车再走一遍。一定要把这个东西带上。” 老婆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捆缠绕在一起的红线,红线头上拴着一枚铜钱。杨爷爷听的更迷煳了,下意识的伸手接过线,愣愣的问:“这..这有啥用吗?” “你别问这么多,听我吩咐就是。你把这线就拴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顺着你该走的路你就骑你的就行。什么时候感觉车子沉了,什么时候就把那线头拽出来扔到地上。然后你就推着车走你的就行。该怎么回家怎么回家,车子该放哪还放在哪,天亮了起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杨爷爷都听傻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同事用眼睛至蹬他。那意思是想问问那同事知不知道,这老婆婆倒是是想让他干什么。那同事见机的很快,沖杨爷爷点了点头。 老婆婆说完等了一会儿,又开口言道:“你俩不用在这儿挤眉毛弄眼睛的,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老太太我又不要你们钱…”说着就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杨爷爷和那同事赶紧拦:“您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走啊?我们也不是说不信您的话啊!” 老婆婆停了停,幽幽的说:“信就照我说的做吧,记住别手软啊!”说完也不顾两个人的阻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未完待续! 故事二十五、后座有人(下) 更新时间2013-1-16 7:33:40 字数:3608 后座有人(下) 望着老婆婆离开的背影,杨爷爷一个劲儿的直发愣,他不明白老婆婆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本以为那高人会像过去在农村一样装神弄鬼的说家里不干净,或者是索性来个驱鬼降妖什么的,可那老婆婆只是把了把脉说了一通稀奇古怪的方法。 同事说:“老杨,我看你就按她说的试试吧!” 杨爷爷反问道:“她说的都是啥啊?又让我穿闺女的衣服,又让我绑红线的。这…这有什么用啊?” 同事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跟你说啊,这人挺厉害的。我听老家的人说,有一回村里来了个武疯子,拿着刀在村里四处砍人,七八个壮小伙子都上不得前。那老太太去了,就用了一根针,就把那疯子治好了。那人还想起来自己是谁、住哪,然后自己就走了。你说神不神?” 杨爷爷听着蹊跷一边跟同事往家走一边问:“听你这么说,那她就是个大夫喽?那怎么说我闺女又是治不了又不是病的?神神叨叨的。” 同事晃晃脑袋说:“真不知道了,反正试试也没坏处。不就是披上衣服骑个车吗?你就试试吧。” 辞别了同事,杨爷爷一个人往家里走,路上他始终在心里琢磨着老婆婆说的那番话。说实话,出于本心,他是一点儿也不愿相信的。可为了孩子,他还是多多少少的有点儿动摇。 第58页 还没进家门,老远就听见屋里的小云疯了似的一直大喊大叫。 “坏了!小云!”杨爷爷当时心里就是咯噔一声,飞也似的往家里赶去。 进门一看,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吓的不清。只见本来还昏昏沉沉的小云此时竟然头朝下脚朝上,倒立着靠墙站着。可能是时间太长了,小云那本来清秀白净的脸此时憋得通红通红的,嘴里不断的大声的叫喊着:“有人!有人!后座上有人!” 杨爷爷心疼的赶紧扶起小云,那小云就像不认识自己父亲一样,拼了命的反抗。杨爷爷这个老爷们竟然费了好一番的功夫这才算把瘦弱的小云又架回了床上。 “孩子!你跟爹说,啥有人啊?你刚才倒着想干啥啊?你倒是说话啊?”杨爷爷急得声音都变了,使劲儿的摇晃的小云。 可小云喊了几句又不再喊了,重新恢復了之前那种好似发烧说胡话的状态。杨爷爷摸了摸小云的额头,又趴上去仔细的听她说的什么。可既不发烧,小云说的什么他也一句听不懂。 “这可怎么办啊!这孩子怎么这样了?”杨爷爷急得走来走去的团团乱转,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医院全都去过了,我甚至….甚至连精神病院都去过了,都没用啊!”杨爷爷念叨着,索性蹲在地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就这么杨爷爷一直在小云的身边守着,小云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能使杨爷爷做出巨大的反应。他一直反覆的在想自己女儿这事儿,可思前想后就是捉摸不透。想着想着就又想起那个老婆婆来,虽然他始终不觉得那老婆婆说的那些听上去毫不沾边的事情和自己闺女的病有什么关系。 可父母终究是父母,疼孩子的心是那是没有声养过儿女的人一辈子都不能理解的。反反覆覆的思量了半天,他同事无意间说的话一下子出现在了杨爷爷的脑袋里“反正试试也没坏处。不就是披上衣服骑个车吗?你就试试吧。”于是杨爷爷下定了决心,就算是图个心理安慰也好,今夜他就想试上一试。 下午五六点钟,杨爷爷的媳妇下班回家了。杨爷爷不敢把自己心里计划的事儿告诉自己媳妇。于是偷偷的藏了小云的衣服,对他媳妇说:“晚上我去同事家一趟,你看着孩子啊!” 他媳妇焦急的问:“孩子都这样了,你也不说在家看着孩子。大晚上的去同事家干什么?” 杨爷爷强忍住心中的话头,只是冷冷的说:“别管了,我这就是为了孩子!”说完就一句话不说了,坐在钟錶前面盯着指针发愣,一直等到晚上十点。 由于当时是春天,多少还有些冷。杨爷爷穿了件皮夹克暗藏了女儿的一件衬衫和那捆红线就出门了。 按照那老婆婆说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把红线绑在车子上,先行固定。然后按照女儿之前所走的路再走一遍。杨爷爷心想,既然真要做,索性就完完整整的来上一遍。于是他绕了一个原路来到造纸东厂门口,从那里开始出发。 起先他还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子。自己女儿的衬衣是个花布的,又是在自己厂门口。这要是来个路过的同事可怎么说呀。不过那天到了还好,厂门口人很少,由于天太晚了,都走得匆匆忙忙的。 杨爷爷就把小云的衣服像扎围巾似的,在脖子前面挽了一个扣,披在身上。顺着通往家的那条大道一直骑了过去。风唿唿的挂在脸上,像一声声的嘆息。 拐过一个弯儿,便是那个直通他家的幽深的小巷了。路灯依然明亮,映照出一片昏黄。杨爷爷一边骑着车一边不住的向后回头,他此时到期盼着自己的后座上真有什么东西。就算是传说中的鬼神也好,妖精也罢他想哪怕拼上他这一条命不要,也得把自己女儿得病的原因找到。 可一切都没有发生。不但如此,就连车子此时也再正常不过了。杨爷爷越骑越快,越骑越顺畅了。顿时,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荒唐了,简直可笑。披着自己女儿的衣服骑车又能怎么样呢,于是他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往家的方向继续前行。 谁知就在他刚骑出不多远的时候,突然就是一阵强风。那风就好像就为了吹他来的,他甚至不曾察觉远处路边的树木有摆动,那风就这么一下子颳了过来。 大风裹挟着细细的尘土顿时就迷住了杨爷爷的眼睛,没有办法。他只能一手扶把,腾出另一只手来揉搓自己的眼睛。 奇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杨爷爷那车子本来是在他的控制下直直朝前的,可此时那车子的车把像是被什么人一把攥住了一样,任凭杨爷爷怎么样死命的去控制车把,竟然就是不能移动分毫。 这可把杨爷爷吓了一跳,他索性眼睛也不揉了。拼命的用两只手用力的掰扯着车把,想让它赶紧正过来。可那车把像是卡死了,锈住了,任凭如何掰扯就是不动。这下车子彻底失去了控制,杨爷爷下意识的闭上眼,等待着自己连人带车摔到地上。可那车子竟然就那么斜着把的一直保持着,竟然在小巷子里转起圈儿来。杨爷爷此时可真的是吓坏了,自己两只脚早就因为感觉快要摔到下意识的要去撑地了,这自行车竟然是自己在动! “啊~~~妈呀!~~”杨爷爷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之情,不自觉的大喊了起来。眼前的这一切太过诡谲了,所有景物都是转着的,杨爷爷只觉得头嗡嗡的响好像就要炸开似的。那一会儿工夫里,心底里所有的畏惧统统一股脑的冲上头顶,凉到脚底。 第59页 那车子就那么凭空的转了十几圈后突然毫无预兆的就停了下来,杨爷爷此刻还处在那种转的状态中。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一下子趴到在地上,车子重重的压在身上。 杨爷爷有点儿被摔蒙了,趴在地上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站起来,脸上手上的皮被戗破了不少,往外渗着血。虽然摔得不轻,可此时在疼痛的作用下杨爷爷居然渐渐的缓了过来。 他是真想就这么跑掉算了,可自己女儿的脸一下子浮现在了他眼前。他咬了咬牙,一把抓起地上的自行车夸了上去。他打算继续骑,为了他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也得咬牙坚持。 不知是车子被刚才那一下摔坏了,还是那老婆婆说的预兆真的出现了。他没骑了几步就感觉到车子有些不对劲儿了,就是那老婆婆说的越来越沉的那种感觉。 杨爷爷此时也顾不得再去想是不是真的管用了,他停下车来,抓住那捆红线上的那枚铜钱,一点点儿的把线抻长了,让线就那么托在地上。 铜钱落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杨爷爷此时心里仍然是毛毛的,他也不敢回头去看。就那么拖着那条长长的红线,推着车子直直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第二天清晨,杨爷爷一家被敲门声吵醒了。居然是那个昨天的老婆婆,她叼着一支烟。杨爷爷刚想跟她客套客套,可那婆婆没理会那些,而是站在门口直截了当的对杨爷爷命令说:“穿衣服!出来! ” 杨爷爷愣了,不过昨晚的事情他还歷歷在目现在哪敢不从。于是答应一声披了衣服就下楼去了。老婆婆早就等在车前,她一只手扽着那根后座上的红绳子,一只手夹着烟。见杨爷爷下楼来了,于是把绳子头塞给了杨爷爷。 杨爷爷拿着红绳不知道要他干什么于是规规矩矩的说:“老大姐,您让我怎么做?我听您的!” 老婆婆依旧用她那独特低沉的嗓音说:“这还用说,跟着绳子走就是了!” 杨爷爷不敢再问别的,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一边收着手里的绳子一边慢慢往前走。那绳子比想像中的要长,杨爷爷和那老婆婆都走出了院子,可手里的绳子还是没到尽头。 杨爷爷看着手里越来越多的绳子团儿不由的起疑,老婆婆却还是毫不理会,依旧走的气定神闲。 两个人拐了一个小弯儿进了一条封死的小胡同,那是一户人家的后墙。只见那绳子直直在地上绷着,绳子的那头显然栓着什么东西。 这次杨爷爷不用老婆婆提示了,他紧捯慢捯的收着绳子,最后来到了一颗一人多粗的大梧桐树下。那绳子的一头果然拴着一个东西,只见那东西浑身细长,长着土黄的的毛躺在树下一动不动,原来是一只已经死了多时的黄鼠狼。 事后,杨爷爷问那婆婆:“老大姐,就是这个东西害我女儿的?这就是人们说的黄大仙儿。难…道这都是真的?” 老婆婆看了看杨爷爷,依旧低沉的说:“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要不信它就是假的。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好….” 杨爷爷又问:“那我女儿的病?” “我早就说了,你女儿根本没有病,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昨天可差一点儿丢了性命啊!” 杨爷爷不解的问:“我差点丢了性命?这是什么意思?” 老婆婆皱纹堆叠的脸上似乎笑了一下,她平静的问:“你想想,昨天晚上颳风的时候,你女儿的衣服哪去了?”……..完 故事二十六、夺命怪坡(上) 更新时间2013-1-16 22:10:47 字数:2703 夺命怪坡(上) 我所在城市东面,有一处路段名唤怪坡。其实怪坡的说法全国各地有很多,不过我们这儿算是比较邪门的一个。究竟它为什么怪,又为什么邪门,我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普通的秋夜,一个年轻的外地大货车司机小吴开车给城里送货。随行的有一个四十岁多的中年人梁博,算是小吴开长途车的师傅。 小吴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见周围道路平坦笔直,四周高楼随处可见,就问梁博说:“梁师傅,你起来看看。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快到了?” 梁博躺在后面卧铺上正在休息,听小吴这么说略微的抬了抬眼说:“到啥啊!这才到二环呢,也就是刚到城边儿上。离着咱要送货的地方还远着呢!” 小吴家是农村的,此时看着周围的景致有些兴奋的说:“这才算城边儿啊,你看这些高楼,还有这路~真宽!我还以为咱这就到了呢!” 梁博躺着哈哈大笑起来:“还以为你小子说着玩儿呢,真没来过啊?这回伱可有的瞧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顺着城东二环路向市区驶去。小吴是个新司机,再加上从来没到过市区,自然开始时架势的小心翼翼。不过新手也有个通病,找个机会总想开快车。小吴见路上的车辆很少,路面宽广明亮,不由得把车速微微的提了一些。大货车便一直顺着二环路跑了下去。 梁博刚才躺着也没太在意路,可感觉到车子提速明显,就随便的往车窗外看了看。他一看之下周围的景色就些不对,连忙叫了起来:“小吴!你这道儿开的不对啊!怎么往这儿开啊!” 小吴勐地被梁博一喊,吓了一跳:“啥?我开错地方了?”说着就想去踩剎车。 第60页 梁博赶紧训斥说:“剎什么车啊!谁教你在路上随便剎车的?”说着又仔细的看了看路:“行了!你这是开过了!咱本应该在刚才那个路口直至往北的,现在到二环东上来了。也没事儿啊!那就一直往前开吧,从这边走也是一样啊!” 小吴抱歉的说:“师傅,俺光顾着看这大路了,开着开着就顺着这条路走了。” 梁博点了颗烟,坐到副驾驶上安慰他说:“没事儿啊!也怨我,我没给你说一声。行了,你好好开车吧!我帮你看着点儿” 于是小吴开着车,继续平稳的前行。开了一会儿,小吴突然看见远处大路旁好像站在一个人向他招手,小吴不太确定,于是随口问梁博说:“梁师傅,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冲着咱招手啊?是不是拦车的?” 梁博顺着小吴说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说:“嗯,是有个人想拦车!” 小吴试探着问:“那咱要不要让他上来拉他一段?” 谁知一向在小吴心中热心肠的梁师傅却一口回绝了:“这大半夜的别再是劫道的,别管他照直开!” 说话间货车就和那路边招手的人擦肩而过了,小吴还特意的看了看。那是个男人,看不清楚长相。他穿着一件土黄色大衣,拼命的对着车里面的自己招着手!小吴一咬牙开了过去,他清楚的在后视镜里看见,那穿大衣的男人见自己的货车没有停下,惋惜的放下了手。 就在那一瞬间,那男人竟然甩开大步向着自己的车后跑了起来。大衣被甩在地上,那男人不管不顾,就直直的沖了上来。 “师傅!你….你看啊!那人追过来了!”小吴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问。 梁博抬眼看了看后视镜说:“别管!开你的!又追不上!” 小吴觉得有些不忍心说:“师傅,看来不像是劫道的,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儿啊!” 梁博又看了那人几眼说:“不管是不是,这大半夜的多半也是个疯子!你看,他跑累了,不追了吧?” 小吴又侧头看了看,果然那男人直戳戳的站在大路上不再追了。看那意思,好像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随着车继续前行,那男人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 小吴开出去好远,觉得这追车的人很怪,于是试探性的问:“师傅,你说他能是劫道的?我…我觉得不大可能吧?应该是有啥急事” 梁博抽了两口烟说:“你懂啥?我早就听人说过这片儿不太平,有时候还拉家带口的出来劫道。他一个人要真带着什么傢伙上车,咱不就麻烦了?” 小吴傻乎乎的问:“师傅,俺还是不大明白。他要是劫道的咋还追咱这车啊,明知道追不上…真够笨的。” 梁博说:“你小子,以后出来多了就知道了。这年月啥人没有啊,追车算个啥。我原来见过把假装车坏了等人帮忙的,谁要是停下车过去看,车上就下来几个人把你劫了,把车也开走。小子,你记住了!晚上,特别是人少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唉!我记住了!”小吴答应一声,继续开车。他这人就是这点儿好,师傅说什么就听什么,从来不跟师傅顶嘴。 开了一会儿,梁博看了看周围的路说:“小子,把速度放慢一点儿。我看看这道,这边儿我还真没大走过,再走错了就不好了。” 小吴痛快的答应一声,大货车慢了下来。缓缓地拐了一个弯,向着一个长长的上坡路开去。就在这时,小吴突然听见一个很尖锐的声音,那声音虽谈不上刺耳,可小吴听来很不舒服。 “师傅,你听没听见咱这车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小吴问 梁博听了听说:“没有啊?刚换的四配套能有啥怪动静?” 小吴说:“那就怪了,听着挺尖儿的。好像哪个部件磨在一起似的。” 梁博笑了笑说:“你这是耳鸣,开时间太长了,累的!不信你揉揉耳朵看看还有吗?” 小吴听话的揉了揉耳朵,那声音果然真没有了,于是不好意思的冲着梁博笑了笑。 梁博说:“行了,小子。车停在边儿上,我开会儿。看你也有点儿困了,歇一会儿吧!” “呵呵~~~那行,师傅你开吧。其实我也不困,我就坐旁边吧!”小吴说这话就伸手摘档慢慢的向右打方向,想要靠边儿停车。可突然他惊讶的发现,排挡杆竟然失灵了。不论是一级一级的摘档还是跨级摘档,那车始终是停不下来了。 小吴焦急的喊了起来:“师傅!师傅!怎么办啊!你快看看!档把子不管用了!” “别急,千万别急!先打正方向!慢慢的再试试!”梁博镇定自若的吩咐,并没有像小吴那样慌了手脚。 小吴此时头上都冒汗了,一把打回方向,重新的开始减档停车。可排挡杆虽然是那么一级一级的往下减,可那车的速度可一点儿没变,依旧前进。 梁博见状忙说:“行了!别减了!直接摘空挡!剎车!” 小吴说:“师傅,你不是说不能这样做吗?不是不安全?” 梁博听了焦急的解释:“这都什么时候了!傻啊!路上又没车,我那时让你养成好习惯!你没见我开车的时候都直接摘空挡啊!快着点儿的!” 第61页 小吴急急的答应一声就赶紧照师傅说的做,可那车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起速来,越来越快。 “踩剎车!快踩剎车啊!”看着车依旧继续前进,梁博不断的大声催促着。 可只见小吴脸都白了,嘴唇颤颤巍巍的说:“我踩剎车了,可这车还在往前!” 梁博努了:“放屁!这他妈的是个上坡!都摘档剎车了车还能往前开?”说着就低头去看小吴脚下的剎车板。一看之下,顿时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那剎车确实就在小吴脚底下踩得彻彻底底的,可那车就直直冲着上坡开了过去,越来越快。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故事二十六、夺命怪坡(下) 更新时间2013-1-17 7:40:19 字数:3102 夺命怪坡(下) 小吴和梁博手足无措的坐在车里,那车就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一般,直直的向着上坡开去。 小吴又急又怕的问梁博:“师傅!你快说怎么办啊!” “手…手剎!快拉手剎!”梁博自恃开了十几年的长途货车,可也从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小吴哆哆嗦嗦的要去拉手剎车,可本就经验不足在加上惊吓,竟然就是掰不起来。梁博此见状此时也有点儿慌了,赶帮伸手过去帮忙,一边拼了命的向上拉手剎,一边不住的嘱咐小吴:“看着前面点儿!把住方向!” 货车本身就有非常大的自重,车后斗上又装满了货。也不知道这条看着三十来度的上坡到底是闹得什么鬼,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越跑越快,自己向前开出了好几百米。 就在两个人把所有注意力就集中在车上的时候,坡顶突然就亮起两盏灯来。光一下射在眼前,小吴一下喊了起来:“师傅!有车!有车来了!” 梁博此时脸憋得通红,正使足了力气去拽手剎车,见此情景吓了四脖子汗流。而小吴直接脸色煞白的呆住了,眼睁睁看着那车迎面撞来。 “小吴~~~打方向!打方向啊!躲开他!”梁博情急之下狠命推了小吴一把,小吴这才从惊吓中醒过神儿来。可就在小吴向道路的一旁勐打方向的时候已经太晚太迟了,对面那辆车此刻就在眼前,他们能清楚看到那驾驶室内的一举一动。那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像是疯了一样一头撞了上来。 这下全完了!两个人本能的迷上眼睛用胳膊护住脑袋,小吴此时早已吓了乱喊起来,两人等待着来那个车相撞的那个时刻到来。 可等了一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两个人侧身去看后视镜,以为那车躲开了。可笔直的坡道上什么都没有,那车就那么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小吴此时百感交集,当时就哭出声来。梁博看了看周围,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手剎这才发现,手柄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拉起来了,而车也停了。 两个人就那么颓然的坐在车里,小吴依旧抽抽搭搭的哭着。梁博不做声,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回想着刚才那一系列惊心动魄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梁博对小吴说:“行了,我想咱没事儿了。” 小吴此刻虽然不哭了,可还是脸色苍白的说:“师傅,咱们今儿晚上是怎么了?” 梁博长嘆了一口气说:“孩子~~我也不知道!想那些都没用了,咱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小吴其实还想问是不是预见鬼了,可他没敢说出口。他心里的恐惧似乎在刚才的时间里全都胀满了,现在只要稍稍再有一点儿惊吓他就会立马崩溃掉。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下车看看情况,没准就是车出毛病了。他们都好像心照不宣一样闭口不提刚才在眼前然后消失掉的汽车,谁都知道这可不是一句车坏了就能搪塞过去的。 小吴拿着手电给梁博照着明,梁博仔细查了车的制动、传动、甚至是发动机、变速箱,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费了这么多功夫所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车根本没坏。相反车的保养甚至机械性能都要比平时都要好上很多。 梁博最后放弃了,他摆摆手示意小吴先把手电关了。 小吴问:“师傅,是修不好了吗?还是咱这车根本就没….” 梁博赶紧打断了小吴的话,骗他说:“是啊!修不起,不对!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咱工具又带的不全。只能等着路过的车帮咱一把了。” 小吴听了这话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他给梁博递了一颗烟说:“师傅,要不您去车上等着吧?我在这儿盯着,要是过来车我就问问能不能帮咱忙?” 梁博什么也没说,拍拍小吴的肩膀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他的烟吸得更勐了些。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路上一个车也没有。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冷了,便想去车上坐着等。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在坡下远远的看见几个人影。 小吴一看高兴坏了,打开手电摇晃着唿喊那些人过来帮忙。那几人好像是看了这边的情况,其中一个人也不断的向这边招着手。 “师傅!他们看见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给咱帮帮忙啊!”小吴轻快的对梁博说着。 可梁博毕竟是老司机,眼神儿特别的好,他盯着正往坡上走过来的那几个人看了看,突然低低对小吴说:“小吴,赶紧!到车里去!” 小吴不明白于是问:“为什么?他们就算帮不上忙,告诉咱们最近的修理厂也行啊!” 第62页 梁博此时有些急了,小声的连连催促:“听我的没错!快上车!快!快啊!” 小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师傅,他不明白刚才师傅遭遇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都没有跟自己一样慌乱,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比刚才都要害怕。 小吴只是一愣,便乖乖的听从了梁博说的上了汽车,梁博随后也迅速的跟了上来。只见梁博上车以后迅速锁死了车门,又从工具箱里拿了一把大号的扳手。 小吴不解的问:“师傅,您这是要干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想明白了似的自问自答起来:“噢,我知道了!是….是劫道的!” 只见梁博鼻洼鬓角都开始冒汗了,他胡乱的擦了一把然后紧张的对小吴说:“小吴,我跟你说。我…我看清了,那几个人不是劫道的。” 小吴这会儿都晕了,问:“不是劫道的?那您这是?师傅您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梁博盯着后视镜又看了几眼,然后咽了口唾沫说:“我跟你说了,伱可千万别害怕啊!不知道你注没注意到,那几个人上坡的时候,腿根本就没有动过,是飘着的~~” 小吴听了这话当时就是一个激灵:“师…傅,这种玩笑你可开不得啊!我…我…我知道我胆小,给你丢人了!您也别吓我啊!” 梁博此时脸上也是一点儿血色没有,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你觉得,我会给你开这个玩笑嘛?” 小吴就觉得这时候脑子直接懵了,耳朵里就好像被贴了厚厚的一层东西,听什么都是雾蒙蒙的。他还没来得及问梁博怎么办,就突然看见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就那么轻飘飘的出现在了,后视镜里。 那影子不论是男是女全都看不清楚,虚虚浮浮的就像是周身上下散满了浓重的黑雾一般。 小吴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他把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浑身像筛糠一样不停的抖。他求助似的看了看梁博,可此时梁博也吓坏了,身子紧紧地靠在后座上,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被车外的夜风冻结了,他们隐隐约约的就觉得那些黑色的影子就在车的周围。一会儿停下来探身向车里窥探,一会儿又飘飘忽忽的围着车子转圈。可不论是怎样,此刻他们都不敢发出哪怕一个声音,不敢动弹一下。 那些东西就那样一直在车的周围徘徊着,无声无息的。黑色的影子停住时遮住了外面的照进来的光亮,移动时那影子又忽的一下飘走了。可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随着时间一点点儿的过去,他们惊恐的发现,那些东西越转越快,黑影越来越多,它们的数量竟然增加了!小吴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两眼一翻就想要晕倒。 可就在那时,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吴一下子缓醒过了,那声音虽然不大可足以刺透耳膜,直指小吴内心的深处。他想再用手去揉自己的耳朵,可就在他刚微微的动了动自己的手时,他竟然听见车窗玻璃发出“咚咚”的敲击声。 小吴下意识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汽车前玻璃上赫然映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的身影,那人的脑袋被豁开了一个口子,面目狰狞的正一下一下拍着玻璃,他穿着的正是一件土黄色的大衣,是那个男人!小吴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这个故事算是就讲完了,故事中的小吴和梁博在一个小时以后就都甦醒了过了。当他们发觉事情已经过去时,竟然惊奇的发现车子竟然又能正常的发动了。 后来听人说这个地段叫做怪坡,是一种到现在都没个准确合理解释的奇怪现象。有的人说是因为参照物的高低差异引起的错觉,明明看着是上坡,其实是下坡。也有的人说是地球特殊的磁场造成的。可不管说法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个地方过去出车祸死的人太多太多了……完 ————————————————————————————————骁腾新书预热:长篇故事《杂牌捉鬼队》正在火热准备中——一个自学成才的假神棍,一个阴阳世家的混血巫女,再加上史上最胆小的黑社会氓流。三人无意间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团队,就此展开了一段跨越阴阳两世,遍及全球各地的驱鬼降魔歷险。小说年前与大家见面,希望到时候多多指教多多捧场 故事二十七、唿叫中心的嘆息 更新时间2013-1-18 7:50:41 字数:3214 唿叫中心的嘆息 我从前听同事讲给一个关于唿叫中心的鬼故事,据说那事儿在那个圈子里还传的挺广,曾经造成了不小的轰动,你要是有兴趣我就讲给你听听吧! 我们市里的繁华闹市中有一个大楼,是通信运营商的办公大楼。具体是哪个运营商小马在这里不便说明。楼不算非常高,也就二十层上下的样子。各种职能部门分列期间,各自协同运作从来就没出现过什么诡异的事情。 小孟是客服部唿叫中心的一名坐席,就是我们打谘询电话转人工时的接线员小姐。她们这个职业平时比较辛苦,除了整天的倒班之外,压力也不小。一天,轮到小孟上夜班。她特地的沖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以便保持绝对的清醒。 直到凌晨两点多一直是相安无事,那天入线的电话也不算多,很是轻松。过了一会儿,一个电话接了进来,小孟麻利的接起电话报出开口语:“7415号话务员为您服务,您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第63页 电话里开始没有声音,小孟担心信号不好,于是又重新说了一遍:“7415号话务员为您服务,您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您好?” 从电话里突兀的传来了一声嘆息,那声音是个男人,语调沉闷。这使得小孟听了很不舒服,不过既然有人回应那通话就必须继续,小孟很职业的问:“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电话那头,那嘆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次比刚才声音大了一些:“哎~~~~~~~~!”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您的电话已经接通了。”小孟问 电话另一头,声音一下子变了。小孟能听的出那是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她甚至在那一瞬间可以想像的出那个男人喉结颤抖。 她下意识的去看负责唿叫中心的值班督导,可那督导并没有看见她,正在忙别的。小孟知道,一般到了半夜一些无聊的人会打一些骚扰电话。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当坐席能明确的判断出这就是恶意的骚扰时,是可以报结束语挂断电话的。 可那时的小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似乎能隐隐的感觉出对方抽泣的声音里无限的凄凉和愁苦。她没有按程序去做,又问了一句:“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小孟旁边的一个坐席正好刚挂断电话,听小孟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同样的话,也知道可能是有骚扰,于是善意的拍拍小孟,用眼神告诉她:你可以挂断电话。 谁知刚一拍,小孟想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勐地一下从座位上跳了一来,啊的叫了一声。 这一下,整个唿叫中心就没有在看别人的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落到了,小孟身上。 那个值班督导走过来问:“小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 小孟直愣愣的看着督导,脸色微微发白的说:“电话…电话里的那人说….” “电话里的那人说什么?”督导问。 小孟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止不住的颤抖。督导一看小孟的情况不对,赶紧把她架到了椅子上。小孟目光呆滞的瘫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布娃娃,别人要是不动她,她就一动不动。 督导有些担心小孟是不是生病了,于是找了两个暂时没接电话的女同事,安排她们把小孟先扶到公司的宿舍里休息。 公司的宿舍实际上也就在这个大楼里,只不过是比唿叫中心更上面一层。两个人把小孟送到宿舍,安排她躺下就都回去了。 小孟直到躺在床上好一阵子才渐渐的唤醒过来,她感到头晕晕沉沉的,想要睡觉。可就在她慢慢的合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同时,一个长长的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朵。 “哎~~~~~~~!” 又是那嘆息声!小孟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想要睁眼去看。可她此刻惊恐的发觉自己眼睛睁不开了,甚至全身各个关节全动不了了。她想喊,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此刻她的恐惧如同涨了潮的江水,整个人顿时吞没了。 那嘆息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声声的充满的愁苦和凄凉。此刻的小孟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她太害怕了。 就在这时,门忽的一下被打开了。——“啪”灯亮了。小梦眼前突然白花花的一片,晃得她有些难受。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自己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又能动了,而那一声声的嘆息也消失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值班的督导。她几步走到小孟跟前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小孟,你是不是病了?” 小孟勉强的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头晕,想睡觉。” 督导说:“那你就睡会儿吧!我准你假了,看看睡一觉感觉怎么样,要是不行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吧!” 小孟点点头,她虽然特别的困可就是不敢睡,于是她问督导说:“姐姐,现在几点了?” 督导看看手錶说:“快三点了,你别想这么多,睡一觉吧!别给这么大的压力。” 小孟又说:“姐姐,我能和你聊聊吗?我…还不大想睡。” 督导本就有话问她于是就同意的小孟的意见,跟她一来一往的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督导话锋一转,便说去小孟刚才接的电话上,督导说:“小孟,刚才我听了你之前的那个电话录音。” 小孟轻轻的哆嗦了一下,小声的问:“你听到里面说的话了?” 督导说:“是啊,一开始有人在嘆气对不对?那明显就是一个骚扰电话啊,你完全可以把它挂断,这不影响你的各项考核数据的。你…” 小孟突然打断了督导的话,紧张的问:“后面说的什么你听见了吗?” 督导奇怪的说:“后面?后面什么都没有了啊?滋滋啦啦的全是噪音啊,可能是对方信号不好吧,怎么了?” 小孟一听督导这么说更加害怕了,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好了,咱们就聊到这儿吧。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回去值班。”督导丝毫没有察觉到小孟有什么不对,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孟竟然睡着了。在梦中她来到了一个工地上,一座还没完工的大楼前,建筑工人们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各种的建筑材料和工具有的码放整齐的堆在一边,有的随意的扔在地上。 第64页 突然工地里乱了起来,有些工人们吵吵嚷嚷的大喊着:“出事儿了!快来人啊!叫救护车!”所有正在干活的工人此时都围了过去,顿时场面混乱起来。 忽然梦境中的画面一下变了,几个建筑工人站在一间略显空荡的大屋子里。那屋子里摆在好几张宽大的金属床,那几个人正围着一个蒙了白单子的床呜呜咽咽的哭着。那声音小孟感觉格外的凄凉,是她在梦中也为之动容。 隐隐约约的就听见一个年长的工人说:“妈的!这样就算完了?也太没人性了!” 令一个人无奈的说:“能咋办?只能就这样了!” 然后几个人相互的沉默了,发出一声声的嘆息。 就在这时小孟突然觉得自己脸上一凉,迷迷煳煳的就觉得一只手在她的额头上摸着,小孟一下子叫了起来:“啊!不要!” 抬眼再一看,原来是刚才的督导。那督导被小孟这一声也吓了一跳,她松开了手,对小孟笑了笑说:“怎么?做恶梦了吧?” 小孟勉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嗯,做了一个梦。但不是噩梦,很怪。“ 督导说:“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没想到把你吵醒了。” 小孟笑了笑说:“没事儿,我也正好醒了,想去上厕所呢!” 督导说她正好也要去,所以两人人便一道去厕所了。 从厕所出来,督导看了看小孟的脸色,欣慰的说:“看你好像好了不少了?正好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我们一块儿去吃个早饭再回家。“ 小孟感激的对督导说:“谢谢姐姐,给你添麻烦了!我真的感觉好了不少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往宿舍走,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小孟突然停住了。那督导见小孟不走了,刚想问她是不是又不舒服。可小孟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哆哆嗦嗦的问:“你听…是…那个声音!” 那督导听了一会儿说:“没有啊?你说的是什么声音?” 小孟那样子都快崩溃了:“嘆气声!是嘆气声!你听!” 那督导笑笑说:“你肯定是听错了,绝对没有啊~”说着伸手推开了宿舍的门,可就在门开了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全都吓傻了。 一个民工模样的人半悬空的站在宿舍的桌子上,他的腰部以下全都成了一堆噁心的碎肉,他缓缓的抬起头看了小孟她们一眼,然后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就在这时,宿舍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嘆息,“哎~~~~~~~~!” 好了,这个关于唿叫中心里的鬼故事就算是讲完了。听我同事说,那座大楼在当初建设的过程中出了事故,一个进城的农民工被重物当场砸死了。工地的负责人,当时就给了那家人几千块钱把那事儿遮了过去。 而那个叫小孟的女孩从那天开始就不去上班了。她几个要好的女同事去看她时,断断续续的知道了整件事的过程。至于小孟在电话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再后来,小孟就彻底的疯了,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 故事二十八、压虎子与噩梦 更新时间2013-1-19 6:42:45 字数:2535 压虎子与噩梦 一切是从一个噩梦中开始的,那是我做过最恐怖也是最清晰的梦。梦中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大雨只一瞬间便下了起来。雨就那么滂沱的下着,砸在地上,泛起无数个水泡。我站在雨里全身湿透,而对面站着一个穿雨衣的男人。 我在梦中问他:“你好,能不能把你的雨衣借给我?雨太大了。” 那男人高高的仰头看着天,一言不发,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大雨的声音我的叫喊吞没了,我又喊了一遍,可他依旧抬着头。 我走上前去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引起他的主意,可就在我的手落到他肩头的一瞬间,他的头居然一下子滚落到了地上,泡在了泥里。 我吓的大叫“死人!死人!” 可那男人晃了晃身子,突然开口说话了:“对不起,吓着你了!能不能帮我捡起来?” 我颤巍巍的低头去寻掉在地上的那颗人头,可那头就像是泥捏的,在我眼前慢慢的融化了,与泥水混在了一起。 我吓的不知所措,那男人的身子一下跑了过来,对我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帮我捡起来?” 我刚想说,对不起我找不到了,可低头再一看顿时吓的目瞪口呆。因为就在眼前的这片泥地里,突然冒出了无数个脑袋,就好像细胞分裂。 它们都面朝上的张着大嘴,任凭这瓢泼的大雨灌进嘴里。我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不敢把视线移开。 那些脑袋发觉我在看他们,纷纷转过脸来对着我。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那些脑袋说:“你也尝尝吧!这雨水是甜的…….” 我一下子就从梦中清醒了,出了一身的汗。那是我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梦,以至于我醒来以后过了好久也不敢睁开眼,甚至一动也不敢动。我能清楚的记得梦中的每一个细节,可总觉得那稀奇古怪的梦像是告诉我些什么。 我就那么闭着眼睛躺着,可就在这时,我竟然真的听到了雨声!一开始像是淅淅沥沥的雨滴,可转瞬之间就哗哗的下了起来。 我心里勐地就是一抖,真的下雨了?脑中的梦境此时还没有完全消失,我想睁开眼睛去看,确认一下。因为我好像又闻到了雨天特有的味道,那种潮湿的泥土味儿。 第65页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惊恐的发现,整个身体居然动不了了。我拼命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移动,可身体此时好像就不再是我的了,哪怕是睁开眼这种最小的动作也不行。 那感觉让我一下子害怕起来,我想大喊着向隔壁房间的父母求救,可嘴一动也不能动,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慢慢发觉自己其他感觉顿时变得异常敏锐起来。我能清楚的感知我的身体正躺在床上,身下的凉蓆早就因为汗水而变得黏煳煳的。雨声此时在我听来是那么清晰,我能听到它们落在玻璃窗上发出的急促的声响。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或者更准确一点儿说我感觉我眼前出现了一个影子。虽然我眼睛是闭着的,可那浓重的影子好像遮挡住了些许光亮,透过我的眼皮就这么一下子飘到了我的眼前。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父母进来,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安全感。可随后的一幕,让我惊恐不已,那绝对不是我的父母,或者说那绝对不是人! 那影子虚虚浮浮的在我的房间里来回飘动,没过几秒钟,它开始别的跟人影不一样了。一会儿拉的很长很细,一会儿又缩了回去慢慢的变宽。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梦,更不是什么幻觉。因为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影子变化时带起的阵阵微风。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召了压虎子了。这压虎子是我们本地的方言,听老人们说,像我这种在梦中惊醒,然后全身不能动的情况,就称作鬼压床。而这所谓的压虎子就是在人鬼压床时,能看到或者感觉到的那个东西。 我虽然听说过这种东西,可从没亲自经歷过,更不知道如何应对。此时心里又着急又害怕的想要挣扎,可一切都是枉然的,那个东西就那么一会儿变长一会儿变宽的在我的眼前晃悠。 正在这时,突然就是一个闪电,我感觉眼前一亮,紧接着隆隆的雷声传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全身虽然不能移动,可好像手指的哪个关节突然跳了一下。我努力的试着,心想哪怕是一根手指能动也好,这起码让我知道自己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身体上的反应。 果然我右手的小拇指真的可移动,随着小拇指的移动,我的整只手,整个胳膊好像都能移动了。可就在我刚动了抬一抬胳膊的念头时,那个影子竟然就那么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床前,黑色的影子一下子把我面前的光全都挡上了,一片黑暗。 “它知道了?”我一下子心跳的厉害,脑中不知道怎的,想起了过去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哄我睡觉的一句话:“你快睡觉吧,不然让压虎子知道你没睡,会把你带走的。” 那个我曾经很确信的以为是奶奶为了哄骗我睡觉所说的故事,竟然跟此刻我的处境如此之像。难道它真的会把我带走吗? 这想法太傻了!可此时的一切让我不得不认真考虑。我该怎么办?我曾经真想就那么不顾一切的睁开眼看看,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可内心的恐惧使我退缩,我知道不管那是什么,千千万万不能睁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胳膊有些痒,像是有人在轻轻骚动。此时我感觉全身都可以动了,眼前的光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的亮亮的。 那压虎子走了? 胳膊上痒的感觉越来越重了,我紧闭的双眼和全身不动的身体此时也特别的不舒服。我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去胳膊上抓挠。 天吶!我竟然抓到了一只手,一只冰凉的手。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手似乎软软的,表面似乎还有些滑。那一瞬间,我害怕起来,那绝对不是家里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手。我此时不顾一切起来,勐的抓住了那只手的腕子,然后一下睁开了眼睛。 什么都没有,屋子里跟之前一样。 当天的雨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多才停下来,关于那噩梦和早上的经歷我并没有跟父母提起。不过直到下午,父亲说了一件事,顿时让我毛骨悚然起来。 父亲说:“听说了吗?今天早上咱们家对面死了一个流浪汉….发现他死的时候正仰面躺在地上。” 母亲惋惜的说:“哎呦~!真可怜是怎么死的?” 父亲想了想说:“得病吧?不过也有可能是饿死的,瘦的不像样了,看来好多天没吃饭了。” 后来父亲好像又想起什么来补充说:“我还听说,那男的死的时候挺吓人的。张着大嘴眼直直的瞪着,那嘴里好像全是雨水…..” 好了,这就是我跟你将的关于噩梦的故事,不过与其说是故事,不如说是我的亲身体验来的更为恰当。所以你完全不用把它当做故事来听,因为像鬼压床这种事在好多人身上都发生过。 我查过一些资料,有的说鬼压床是大脑皮层和神经的一种放电,会让人处于一种暂时的神经失控状态。 也有的说,鬼压床是一种亚健康的病理反应,而那个模模煳煳看到的影子其实是对光的一种错觉。 不过我所遇到的,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故事二十九、明湖传说—蒲牢飞升(上) 更新时间2013-1-20 6:08:18 字数:3180 明湖传说——蒲牢飞升(上) 前清光绪年间,济南府里出了一件怪事。此事虽未在《歷城县志》中有所记载,可在其他的民间野史甚至坊间流传甚广。 第66页 城中有一党姓大户,家住厚载门街(今后宰门街)。在当时,这街也算是风水富贵之地。东起县西巷北口,西止曲水亭街;北通岱宗街、钟楼寺街,南邻院后街、珍池街。那党姓大户家中世代书香,干隆年间出过两代举人,做过济南府大堂的官吏,甚至随干隆爷游过大明湖和趵突泉,算是当时济南府中数的着的官宦之家。 党家主事的大爷单字名辉,字伯诚,供职于省府衙门。膝下子女三人,一子党浩然在京师供职,一女党婉如远嫁两广,只有小儿子党浩天留在身边。 党家大爷最宠浩天,虽也逼迫他苦读诗书,可党浩天平日喜好只要是不出格的便都依他。这党浩天果然不负众望,年方十七便中了秀才,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虽是如此,可他平日里最喜的却是音律,不论是笙管笛箫,皆通晓一二,在当时的济南府非常有名。 这一日,年方弱冠的党浩天带着一名使唤小厮去大明湖游玩。此时正在初夏,党浩天见大明湖波光粼粼、碧波荡漾,甚觉欢喜。便命小厮去租一小艇,泛舟湖上,他想在湖上抚琴。 谁知小厮去了多时,仍不见回来復命。党浩天感觉奇怪,便去船坞找寻。 到了那里,只见自家小厮跟一名老者正在争吵,旁边围了好多的人。不过那些人只是瞧个热闹,并不上前劝慰。党浩天于是便站在人群中,想要看个个究竟。 只听那小厮言道:“好你个船家,我们家少爷想要租船,又不是不给你银子,因何好言相告多时也不应允?” 老者笑着说:“娃娃,你说什么也没用。老头这船已经被人包了,你莫要再费口舌了!” 小厮笑骂道:“真是笑话!这话你从刚才就一直叨念,我在这等了多时也不见你说的主顾,分明就是有意刁难。” 老者面色不悦的说:“说了不租就是不租!你能怎地!” 小厮一听也急了,露胳膊挽袖子摆出一副理论到底的样子。 此时,一旁的党浩天也听出了事情的原委,见此时两人依旧互不相容,便分开人群走了上去。 小厮一见自家公子,便不敢造次了,规规矩矩的站好对党浩天说:“少爷,小的无能。只租船这件小事都没有给您办好。” 党公子也不生气,拍了拍小厮的肩膀。 然后走到那老者身旁,拱了拱手说:“老人家,我是这小儿的主家,他不懂规矩请您务必海涵。” 那老者看了一眼党浩天,见此人一副书生打扮,更是衣着光鲜。于是气色稍有缓和的说:“行了,老头我也没那些个规矩,你们走了便是,不要影响我等主顾。” 党浩天说:“老人家,学生也想乘船游湖,不知道除了您这小艇之外是否还有别的船家?” 老者微微一笑说:“别的船那怎么没有,只不过都是些打渔采藕的渔船,小公子肯坐吗?” 那小厮插话道:“好你个不知深浅的老傢伙,我们少爷何等身份,你竟然让他坐那些个破舟烂木头,我们少爷出了差池,你赔得起吗!” 老者冷哼一声说:“你家少爷再有身份,也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主人家还没说话,哪里轮到你个小娃娃插嘴。” 那小厮还想争辩,却被党浩天拦住:“不得如此造次!我平日如何约束与你的,不要仗着是党家的势力就大放厥词,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小厮挨了训,便不敢说话了,低着头连连称是。 谁知那老者听完党浩天的话似乎有些诧异,盯着党浩天的脸看了半天说:“少爷刚才说你姓啥?” 党浩天不知老者此话何意,说:“我姓党啊。” 老者又问:“可是府堂衙门党伯诚党大人的公子?” 党浩天点点头说:“是啊,学生是党浩天,家中排行第三。” 老者听党浩天这么说,呵呵的笑了:“哎呀,恕小老儿眼拙,公子快快上船吧!” 党浩天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就问那老者:“您不是说在等主顾,怎么现在又让学生上船了?那主顾来的如何交代啊?” 老者言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主顾不就是公子您吗?” 党浩天更觉奇怪:“老人家,学生今日闲来无事,才想到泛舟游玩一番。在此之前,可从未向您提前租过呀? 老者也觉得蹊跷:“哎呀!那就怪了。记得两日前傍晚,老头在南岸修船。公子你当时正好经过说要乘船。老头还跟您说船坏了,没法载您。公子于是就给了老头二两银子,让我两天后的晌午在这儿等您,公子真的忘了吗?” 党浩天想了半天确定自己从未做过此事,便问:“老人家,您会不会是记错了?我这几日一直不曾出门啊。” 老者说:“不会!不会!虽然当时天色已晚,看不清相貌。可公子走时说的明白,您说您是党家的公子,令尊是党伯诚党大人。老头儿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错呢。” 党浩天听老者说的真切,更觉奇怪了。 一旁的小厮问:“少爷您说会不会是大公子?” 党浩天说:“我家大哥尚在京城,怎么会无端端的跑回来顾船呢?此事绝不可能!” 老者笑呵呵的说:“公子不必多虑了,可能是公子的哪位朋友跟您开的玩笑吧。您就请上船吧!” 第67页 于是党浩天就跟小厮上了老者的小艇。可虽然如此,党浩天心中依然觉得很蹊跷:就算是友人开的玩笑,可他怎么知道我要今天游湖呢?于是党浩天就一边游湖一边左思右想。 党浩天想了一会儿毫无头绪,便且作罢了。此时见湖上碧波渺渺,犹如画卷,党浩天便纵情的游览着湖上的美景。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钟楼上传来宏厚的钟声,党浩天坐在船上,听着瀰瀰钟声,又有微风拂面不觉得心神荡漾,竟然渐渐的睡了过去。 恍惚之间,党浩天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站在一座亭台之上凭栏眺望,一个身着锦袍的俊俏少年与他并肩站着,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期盼。 党浩天问:“小公子是否有何心事?” 少年说:“小生这就要离家远行了,有些不舍。” 党浩天说:“男儿志在四方,远行并非就是别离,以后也可以回来。” 少年笑了笑说:“话虽如此,可小生非公子同类,是无法回来的。” 党浩天听的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说:“非是同类?这玩笑可开不得!” 少年说:“公子勿怕,我是有事拜託公子,不过也不用操之过急,公子还是好好游湖吧!” 党浩天听的奇怪,于是问:“小公子怎会知游湖之事?” 少年笑道:“我帮你租的船,安能不知你游湖之事?” 党浩天问少年为何要帮自己租船,少年说:“非为其他,小生常闻公子抚琴弄萧十分欣赏。听闻公子今日要游湖抚琴,特献上一艇。公子切记,今日游湖之后马上归家,切不可逗留盘桓,今后几日亦不可去而復返。” 党浩天听的奇怪刚想问其中缘由,就被一阵嘈杂吵醒了。 此时小厮和那老者都站在船头,湖中似乎有人在高声的喊叫:“快来人啊!船要沉了!”党浩天一下子坐了起来,走过去看。 只见湖中处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两三艘渔船被卷在其中,眼看就要覆没。船上的人大声的唿救,可附近的船只恐怕祸及自身,不敢上前。 党浩天见后大惊,那梦中所言难道是有所指不成?可眼看着数条人命岌岌可危,党浩天又不忍的熟视无睹,于是便命令老者赶去救助。 老者听闻连连摆手:“公子不可啊!这大明湖湖上无辜冒起漩涡,不是什么吉祥的兆头啊!我们还是速去的好!” 小厮也说:“是啊公子,还是赶快离开吧!” 党浩天虽然不忍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老者快速划着名船驶离了湖面。 自那天开始,大明湖之上便经常有船只覆没。有时是由于暗流漩涡,有时是船只无端漏水,传言湖中有一精怪兴风作浪。 一日,党浩天在家中小憩,那个俊俏的少年又在梦中出现。 少年说:“公子果然守信,这几日并没有去湖上游玩。” 党浩天心念转的很快,于是问少年说:“最近湖上经常翻船,是不是你的作为?” 少年摇摇头说:“非也!那是家兄所为,与我无关。我只是欣赏公子的音律,不忍公子受牵连罢了。今日所来有一事所託,公子还记得否?” 党浩天点点头说:“记得,不知所託何事?” 少年说:“其实不难,今日酉时公子去城中钟楼之上按照钟点带我敲钟便可!”党浩天答应道:“此时不难,可这是为何?”少年笑了笑说:“公子只管去便是,其他恕我不便直言相告。”说完那少年便消失了。党浩天醒来觉得奇怪,思前想后觉得其中想是自有因果,于是当天傍晚,便独自一人奔钟楼去了……..未完待续 故事二十九、明湖传说—蒲牢飞升(下) 更新时间2013-1-20 14:53:31 字数:2513 明湖传说——蒲牢飞升 当时济南府所说的钟楼里的大钟,最早是金代明昌年间铸造的,所以直到现在一直就以明昌大钟来命名。明代之前,大钟一直都在济南府的开元寺内。 自明代以来,随着济南府的建城,开元寺被迁至南部山区,而明昌大钟则留了下来,成了具有报时功能的钟楼。 话说党浩天按照梦境中那少年所说,在酉时之前登上了钟楼。只见眼前亭台楼阁,雕樑画栋,一口生铁铸造的巨大古钟挂于楼阁正中。 党浩天看着周围的景象,感觉似曾相识。忽然他一下恍然大悟,不觉啧啧称奇起来。原来自己梦中与那少年凭栏眺望之所,正是在这钟楼之上,看来果真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正在此时,由打楼下上来一白髮老者,头戴麻冠,身披重孝,步履蹒跚的上得楼来。 党浩天见状赶忙对那老者拱了拱手,那老者看着党浩天的一身书生打扮不觉一愣,还礼问到:“后生,这个时辰在这里作甚?” 党浩天不敢把实情相告,于是说:“老人家,我本就住在附近,观这里景致甚好可以览明湖景色,所以过来观赏一番。” 白髮老者说:“噢~~~原来如此,不愧是读书之人啊,咱们小老百姓就没公子你这兴致了。” 党浩天又问:“老人家,您上着楼来是要打钟的?” 白髮老者点了点头,整了整身上披的大丧之服。 党浩天看老者一把年纪了,还披麻戴孝有些奇怪,于是好奇的问:“老人家,属晚辈冒昧,你家里是否有亲人故去?为何的如此打扮?” 第68页 老者一听,顿时满面愁容,嘆了口气说:“哎!小老儿实在不幸啊!本就中年丧妻,现如今就这么一个独生的儿子前两天也死了!” 党浩天听老人这么说,也不禁跟着难过起来,于是劝解道:“生死之事不由人定,老人家不必太过悲伤,若是哭坏了身子那可如何是好啊!” 老人说:“书生,你说的小老儿也是明白。可我那苦命的孩子就这么无端端的命丧湖底,连个尸首都找不见,怎能不叫人伤心啊?” 党浩天一听老者这么说,顿觉疑惑,于是问:“老人家,你是说令郎是死在了湖里?” 老者默默的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便向党浩天讲述了自己儿子的遭遇。 原来,他的儿子本就是湖上采藕打渔的渔民。前几日去湖中劳作,不知怎的忽然船就开始漏水了,船上三四个人一下子就有些混乱了。 虽然都是常年在船上的,可毕竟从没遇到过如此蹊跷的事。大明湖是泉水汇集而成,并不像大江大洋,虽说也是活水不假,可从没发生过什么事故。 船一开始还能在水上漂浮,可没过一会儿就开始支持不住了。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般,一下子顶破了船板。整个船沉了,几个人就落入水中。 纵是几个人水性精熟,可不知怎的。想游也游不快,只单单是在水上飘着也十分困难。没折腾几下,那几个人就全部被淹死在水中,无一生还。 那老者说到这儿,不觉得又老泪纵横,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党浩天想起了这几日听到的见闻,又想起那少年梦中所说,不觉得阵阵凉意。 老者哭了一阵说:“书生,我也劝你一句。在这儿看看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去那湖边啊!这几日被湖水吞没的人不在少数,湖中定是有什么东西啊!” 党浩天说:“老人家,此事前几日我也常听人提及。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您说说这湖底到底为何物?” 白髮老者说:“这大明湖从唐宋那会儿就有些名气,其实听说再早就有了。湖中有不少大鱼,这些年也有人打上来过,最长的有两三丈长。可谁人都不敢享用,说是湖里的神物。我听老人们说过这水下有枉死的水鬼,专门抓过往的船家做替身。还听说这湖中有蛟龙,能兴风作雨…..” 白髮老者“蛟龙”一词刚刚出口,但听的耳畔风气,那口悬挂的大钟似是被风所震,微微的颤了几颤,发出声响来。 那老者由于伤心,未曾发觉。可党浩天此时却看得真切,心中暗念:难道真是蛟龙鳖蛇之属的什么神物,刚一提起便要应验不成? 那老者说着说着便突然想起一事:“哎呀后生,光顾得跟你扯闲,险些误了正事。你先闪到一旁。”那老者说罢就走到大钟跟前。 党浩天这才想起自己登上钟楼的目的,于是赶忙阻拦。 老者不解的问:“书生这是为何?我本就专司撞钟,现在时辰到了,你为何阻拦于我?” 党浩天本想把实情告之,可见此事诸般蹊跷,又见这钟好似发出异象,于是就寻了一个託词说:“老人家,您且住手。看您年事已高,又有丧在身。不如就让学生为您代劳吧!况且学生也从未撞过钟,就让我试他一试。” 老者一听,知道党浩天是为他着想,于是点点头说:“你这书生真是个菩萨心肠啊!好人有好报啊!行啊!你要不觉得这是粗笨的伙计,那就叫你试试吧!” 党浩天当下便在老者的指引下敲起钟来,夜色下的济南府宁静祥和,那钟声浑厚悠远,圆润雄浑,听的人心明意净。 然而就在最后一声钟声敲响的瞬间,天空中突然一道雳闪,隐隐间雷声大作。党浩天一惊,只见天尽头雷云翻滚,顷刻间下起雨来, 悠远的钟声在雨间迴响,颇有些韵味。可就在此间,一个如同仙乐的声音勐然间在明昌大钟之上传来。党浩天回头去看,只见钟顶一道金光耀眼夺目,一条鬚眉俱全的金龙赫然伏在大钟之上。 那龙张着大口,扬起头来发出了洪亮而高亢的声响。剎那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少顷,一下子幻化成了一束夺目的金光,飞离了大钟,直入湖底。党浩天和那白髮老者看的瞠目结舌,那老者吓的跪在地下不断的磕头,称颂神龙保佑。 湖面如同沸水一般,不断的翻腾。此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湖面捲起了巨大的漩涡,一层层一圈圈的不断翻腾。紧接着一道金光直直的从漩涡底部窜将上来,直达天际,隐没在云中,消失不见了。 那天夜里,济南府城中的人都见到了一个世所罕见的奇观:整个济南府只有大明湖的上空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而其他地方则一点儿雨也没有。就在那乌云之中,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条好似龙形的东西,从湖底飞出没入云端去了。 自打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传出大明湖里船只无端覆没的消息,而党浩天的那个故事也渐渐的被人传了开来。后来听老人说,那个趴在大钟上的东西,不是龙。而是龙生九子之一的——蒲牢。传说蒲牢喜音善鸣,世间之人常把它的形象铸刻在大钟之上。 党浩天那梦中的黄衣少年也许就是它吧?它所求的正是让党浩天这样通晓音律的同道中人把囚于大钟之上的它释放出来。而蒲牢所说的覆没船只的兄弟也许就是蛟龙之类吧! 第69页 好了,这就是我要讲的蒲牢飞升的故事。诚然,这只是一个市井之中流传的志怪传说,不过那口明昌大钟现在依然就静静的悬挂于大明湖之内。每到新年到来的时候,人们总要去那里争相敲响那个大钟,祈求来年的平安与幸福。 故事三十、钢钉活葬(上) 更新时间2013-1-21 13:13:25 字数:2709 钢钉活葬(上) 我老家流传着一个特别离奇的故事,虽然据现在也有半个多世纪了。可那个每每有人提起,常常令人唏嘘不已,却又无法解释。 上世纪四十年代,村里有这么一户普通的人家。户主老牛带着媳妇和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儿子狗剩。其实他两口子们也都不是不想多生孩子,可不知道是谁的问题,生了狗剩这一个孩子后就再也没有生养儿女了。用他们的话说,家里祖父没长那棵生娃娃的树,上辈子缺了德了。 也因为这样,两口子对狗剩宠的不得了。只要条件允许,要什么给什么,从不逆孩子的意。狗剩这孩子,天生贪玩而且很会玩儿。过年的时候往村里的牛尾巴上拴炮仗,秋天的时候往别人家晒得麦子里撒沙子。总之只要他觉得好玩的,他都会试一个遍。 也因为这样,狗剩没少给老牛两口子惹祸。可两口子因为就这么一个儿子,都捨不得下手打他,一来二去得罪了村里不少人。 一天中午,狗剩正在自家院子里吃饭,突然看见村头一家人正赶着羊群从自家门前经过。那群羊由一只大公羊领头,咩咩叫着向村的另一口山上去了。 狗剩见那头大公羊,长着两个好看的大犄角,膘肥身健。特别是那羊脖子上挂着一个大铃铛,走起来叮噹乱响很是有趣。于是狗剩突发奇想,要去拿那只大羊当马骑。 想到这儿狗剩就有点儿坐不住了,扔下筷子就要向外跑。老牛见了狗剩这个举动,知道他又想出去捣蛋了,于是呵斥道:“回来!又想出去闯祸了?说了你多少次了,你小子就是不听!赶紧好好吃饭!” 老牛媳妇也哄着狗剩说:“小啊!来来!回来吃饭吧!娘做的饭可香了,你不是最爱吃娘做的饭吗?” 狗剩抹了一把鼻涕,站在原地依旧盯着羊群远去的方向,既不说话也不回去吃饭。 老牛说:“咋?又想去祸害人家羊?我给你说,再要去捣蛋我可抽你啊!” 狗剩转过头来,呲着牙对老牛傻乐说:“爹老说抽俺,可一下也没抽过。” 老牛一听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于是端着架子说:“怎么!你小子想试试!”说着就把鞋脱了下来,举到面前比划起来。 老牛的媳妇见状赶忙阻拦说:“你这是干啥啊?他又没真出去闯祸!” 老牛嘟嘟囔囔的说:“你看,又不是真打!俺不就是吓唬吓唬他嘛!省得他到处惹人嫌。” 可就在老牛两口子拌嘴的这一会儿功夫,狗剩早就已经跑的没影了。两口子见狗剩又跑了,便更加相互埋怨起来。 狗剩一路小跑的追着羊群往山里跑,可他毕竟是个孩子,脚程有限。一赶他跑到放羊的山上时,羊都已经四下里散开吃草去了。于是狗剩往羊群待的山的最里面,一只一只的找了起来。最后终于在半山腰的地方发现了那只大公羊的踪迹。 狗剩先向四周看了看,在确认了放羊的人不在身边后,便大着胆子慢慢的靠近了那只大羊,勐地一下子搂住了大羊的脖子。 那大羊见被人抓住,急得咩咩直叫,逃也似的奔着山下就跑。狗剩见羊往山下跑也不害怕,反倒高兴的叫了起来,一边叫着一边用两只手死死地抱住羊脖子,任凭羊怎么奔跑就是不松手。 那羊一看甩不掉自己身上的人,此时也来了脾气,跑的更快了。一路由打山上跑到山下,并顺着回村的大道一直跑了下去。 狗剩这时候心里都乐开了花了,他仗着自己伸手灵活,竟然慢慢的爬上了羊背,伏在上面笑着叫着,很是开心自得。 就在这个时候,谁都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村里一个老太太正好出村赶集从那条路上经过,那只大羊低着头越跑越快,两下里正好撞在了一起。那羊的两只大犄角一下子插进了老太太的肚子里,内脏和血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那老太太当时就躺在地上死了。 这一下狗剩的祸可闯大了,死的那个老太太居然是村里混混儿钱五的母亲。当天晚上,钱五就聚了三四十口子青壮汉子堵在老牛一家门口。 钱五更是披麻戴孝不住的连声咒骂:“好你个缺大德的老牛!你家天杀的小崽子把俺娘害死了!我要你家小崽子偿命!”一旁站着的那些汉子也跟着大声附和着,有些人甚至还拿出傢伙来比比划划。 老牛一家可急坏了,自己的儿子虽不是故意的可毕竟害了人家亲娘的性命。可要是这么开开门让钱五他们进来,自己的孩子非得被活活打死不行。 老牛想到这儿心里是又急又怕,索性抓过狗剩来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老牛媳妇见了更是急得哭了起来:“老牛!你就别打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老牛咬牙切齿的直跺脚:“有啥办法!赔钱咱有吗?杀人偿命!有啥可说的!” 老牛媳妇听完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啥?你疯了?真要拿咱孩子抵命啊?”说着搂过狗剩放声大哭起来。 第70页 老牛听着自己媳妇和儿子哭,外面又吵吵嚷嚷的骂个不停,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蹲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抓着自己的头髮。 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一阵骚动。钱五他们吵吵嚷嚷的在跟一个人理论。老牛和他媳妇跑到大门前仔细的听着。原来是村长也听说了这事儿,怕钱五再闹出事来,专门过来调解的。 村长跟钱五他们理论了一通,便把围着的那些人都哄回家了。然后带着钱五进了老牛家的门,两方人坐下一起商量。 老牛见了钱五咕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求着说:“大兄弟啊!俺实在是对不起你啊!你看你大侄儿也是年纪太小不是成心的,你就饶了他吧!” 钱五把眼一瞪说:“啥?饶了他?我把你办了,然后跟局子里说我错了,饶了我行吗?” 老牛媳妇此时一把拽过狗剩狠狠的打了起来:“熊孩子!叫你玩!我叫你玩!这会祸闯大了吧! 狗剩身上吃疼,哇哇大哭起来。 老牛媳妇藉机也跟钱五道歉说:”大兄弟,这孩子就是太淘了!以后我好好管他!你说吧!怎么打解气你就怎么打,要陪多少钱俺们砸锅卖铁赔给你。只是俺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您看在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给你大侄子留口气儿吧!”老牛媳妇说完就又放声大哭起来。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过了好半天。虽然钱五依旧是不依不饶,可村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说:“小五啊!老太太走了,咱们谁都不好受。可毕竟都解放了,总也不能真的一命抵一命啊!我说几句,你听听行不行?” 钱五再张扬跋扈可也不敢不听村长的,于是强忍着点点头,让村长继续说。 “老牛家呢,先把钱家老太太的后事料理了。然后赔给钱五些些钱或者粮食,以后到老太太忌日年年去人家坟上祭拜。” 村长还没说完钱五就不干了:“那不行,这么就算完了?也太便宜他们了,我娘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村长问:“五啊,你说你还想干啥,咱们两家商量着办!” 老牛两口子一见村长出面了,也赶紧附和着说:“是啊,大兄弟你还想要啥?你说!” 钱五看了看还在哇哇大哭的狗剩说:“我娘是因为他死的,必须让他给我娘披麻戴孝,跟着一道出殡。从家一直哭到坟地,一声也不许停!” 老牛两口子听钱五这么说也是毫无办法,毕竟自己孩子贪玩骑羊撞死了人家的老娘。孩子的命算是抱住了,人家让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于是老牛两口子同意了钱五的说法,可是谁承想就在出殡当天发生了一件谁也不曾想到的离奇血腥的悲剧……..未完待续———————感谢您的支持,钢钉活葬今天还有一更,您要是觉得小弟这些故事还算有趣,请您投小弟一票~~~小弟不胜感激~谢谢 故事三十、钢钉活葬(下) 更新时间2013-1-21 15:34:18 字数:3225 钢钉活葬(下) 老牛两口子答应了钱五的要求,便开始东拼西凑的给那老太太筹钱办丧事了。老牛本就是老实本分的庄家人,这些年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又闯了不少祸,家里的能卖的都差不多都卖干净了。 可即便如此该赔钱还是要赔的,老牛便把自己家仅剩的几只老母鸡和一头拉磨的老驴全都卖了,又从亲戚家好说歹说的借了几百块钱,这才算凑够了钱五要求的数目。 狗剩毕竟还是年龄太小,不懂得轻重。虽然刚出事儿的那几天老实了一阵,可没过几天就又开始管不住自己了,非要出去玩不可。 老牛这回是真的急了,他抡圆了就给狗剩脸上来了一巴掌:“让你玩!玩!老子这点儿家底儿全让你给祸害光了,这都闹出人命来了,你他娘的还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牛这一下使得劲儿稍稍大了一些,一巴掌过去狗剩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嗓子眼里往外倒着气儿,缓了好半天这才哭出声来。 他媳妇一看心疼了,拉过狗剩来端详了一番,只见狗剩脸上顿时就肿了起来,他媳妇带着哭腔的说:“他爹!你下手也忒狠了!有你这么大的吗?这不把孩子打坏了嘛!” 老牛气鼓鼓的说:“打坏了?最好打傻了这兔崽子!整天在家呆着才好呢!省的让他跑出去木乱人家!”说着又想过去动手。 狗剩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小脸涨得通红,咧着大嘴不断的哀嚎着。他越是哭,老牛就越是心烦,一脚把拦在中间的媳妇踹在地上,揪住狗蛋的脖领子说:“你说!还出去玩吧?说!” 狗剩此时虽然脸上疼的火辣辣的,可依然十分的犟,仰着头就是不服软:“玩!还玩!就是要出去玩!” 老牛越听越气,抓过狗剩来按在地下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到后来,他自己也心软了。于是弄了跟指头粗细的绳子把狗剩拴在了屋里的柱子上,并发狠说:“你个兔崽子就给我呆在屋里,什么时候你家那边发丧出殡什么时候再给老子出来!” 老牛他媳妇虽然也想着把孩子解下来,这么绑着实在是太不像话。可她从来没见过老实的丈夫发这么大脾气,心里胆怯也不敢逆他的意。于是就这么着,狗剩从那天一直到钱家老太太出殡就一直被捆在屋里。 农村里甚至城市出殡向来都是有个规矩的:凡是死人,上面没有老人也不是害了传染病死的,尸首都要在家里停上三天。一直到第四天中午十二点开始出殡,从家中入殓一直抬到坟地。 第71页 第四天的早上,钱五带着几个人早早的来敲老牛家的门。老牛那时还没起床,被急促的敲门一惊,鞋都没穿就赶紧去迎了。 钱五见到老牛连招唿都不打,上来就不客气的说:“赶紧的!把你那儿子领过来!我娘今天出殡你又不是不知道!早点儿到!他得走在队伍头了!” 老牛赶紧说:“大兄弟啊!行!你放心,我怕孩子又出去玩,这几天一直把他关在家里。我这就给他穿戴好了,八点多就能给你送去,你看行不?” 钱五把眼睛一瞪:“八点多?不行!那不他娘的黄花菜都凉了!这么着,我就在门口等着,你现在就把那小东西给我领了来,我带走!” 老牛被逼的没了办法,只能答应一声回去找自己的儿子了。 可就当老牛回屋时,他竟然惊奇的发现,原本睡在炕上的狗剩此刻竟然不见了。他急忙叫醒自己媳妇:“别睡了!狗剩子呢?人呢?” 媳妇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说:“这不就在炕上躺着呢吗?” 可她缓醒过来再往炕上一看:“哎?孩子呢?昨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啊?我夜里还给他盖被子来着?” 老牛也急了:“这可咋办啊?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钱五来要人了,等着出殡呢!” 两口子急得团团转,在家里上下找了起来。可白日里都是把狗剩那绳子拴住,晚上他们两口子又是一边一个把狗剩夹在中间,狗剩怎么跑的? 这时,在门外的钱五就等的不耐烦了,带着人直接闯了进来。 钱五见到狗剩不在,就又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老东西啊!你儿子害死我娘,让他披麻戴孝是应该的!你现在给老子搞这套,把儿子偷偷放跑了,你是不是真觉得我钱五是好欺负的!”说着就一脚踢翻了老牛家的桌子。 老牛哭着脸说:“大兄弟啊~别这样,有话好说!俺这几天一直捆着他的,可谁知道他半夜趁俺们睡着了,偷跑出去了!真不是俺故意放跑的啊!” 钱五看了一眼老牛说的绳子,冷哼一声:“这我不管,现在你就说怎么办吧!” 老牛哆嗦的说:“儿子不去~~那这样吧!俺替俺儿子去,给老太太披麻戴孝,大兄弟你看这行不行!” 其实钱五等的就是老牛这句话,此时听老牛这么说了,便欣然的同意了老牛的方法。 老牛跟自己媳妇说:“行了!我去给老太太出殡,你在村里找找孩子!估计他也跑不了多远,找着后就看好了,在家等着我!” 他媳妇此时早就哭天抹泪的了,此时见老牛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看着老牛跟着钱五离开了。 就这样,老牛代替了自己的儿子,到了老太太灵堂,就披了孝袍子,腰系麻绳跟着送葬的队伍一道,准备着发丧出殡。 在四十年代的农村,家里出殡讲究是很多的,单单是送葬的队伍就有很多说道。走在最前面的一般是死去之人的至亲,老人的长子扛着引魂幡,后面每个直系亲属都由两个人架着。 之后就是槓夫抬的朱漆棺材,规格最低的是四个人,最高的十六个人。然后就是纸钱、纸人、纸马等等很长。 钱老太太由于死的比较特殊,所以走在前面打幡儿的除了钱家大爷之外,还有代替儿子的老牛。送葬队伍中午十二点准时从家里出发,吹吹打打,唿天喊地的一路往钱家坟地去了。 那天日头正午,晴朗乌云。送葬队伍就这么一直稳稳噹噹的抬着棺材,在村里的路上走着。 快到坟地边时,要路过一片很大的桦树林。可就在队伍刚刚进到林子里时,天上突然乌云骤起,隐隐的有雷声出现,轰轰隆隆的听着人头皮发紧。 忽然一阵狂风一下略过,老牛和钱家大爷手里扛着的引魂幡被大风一吹东倒西歪,钱家大爷手里的幡杆儿一下子就被刮断了。而那些原本扎的五颜六色的纸人纸马在瞬间就被大风吹散了架,连同飘洒的纸钱一起卷上了天。 送葬的队伍有些慌乱起来,被这阵没来由的风吹得有些走不动了。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就噼下了一道雳闪。耳畔边只听得咔嚓一声,那闪电一下子噼中了路旁的一棵大树。 那可是一人多粗的白桦,被那雷一噼就好像刚刚被风挂断的旗杆一样,瞬间就倒了下来。 “哎呀!不好!要砸下来了!”人们眼睁睁的看着那棵被噼倒的大树直直的冲着众人倒了过来,纷纷大叫着逃命,一瞬间队伍里乱作一团。 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棵树竟然冲着那钱老太太的棺木砸了下去。几个抬棺材的槓夫一看,大惊失色把槓子一扔纷纷向着四周逃窜。有几个离得近的来不及跑,干脆直接趴在了地方捂住脑袋大唿菩萨保佑。 大树轰隆一声倒了下来,随着咔嚓一声响,那朱漆的棺材竟然硬生生的给大树砸开了。棺材盖在滑落在一旁,里面钱老太太的尸首半截身子也漏在了外边。 有些人就吓的叫喊了起来:“哎呀!快看啊!里面的死人被砸出来了!” 钱家本主此时也哭的更加声嘶力竭了,不断的叫着钱老太太的名字,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可就让尸首这么停在路中间是绝对不行的,惊魂稍定的人们,准备先合力把大树移开,然后重新装殓,继续抬去坟地。 可就在人们推开棺材上的大树,可合拢棺木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众人见状忙过去查看,可一看之下顿时都傻了眼了。 第72页 就在棺材板的内面,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六七根半尺长的钢钉牢牢的钉住了。那小男孩身穿一身孝衣,四肢肚子脖子全在哗哗的往外流着血,把白色的孝衣染得偏偏鲜红。更可怕的是,那孩子一双大眼睛竟然还一眨一眨的。 老牛此时也在人群中看见了,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那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刚走丢的狗剩。 “儿啊!狗剩~~~~~!”老牛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可就在此时,其他的人全都听见了。那个被钉死在棺板上的小男孩竟然轻轻的喊了一句:“爹~!”然后就一动不动了…….. 好了,我要讲的这个钢钉活葬的故事到这里就算是讲完了,您要是觉得这个故事还算有趣,请您投个票支持一下吧。 这个故事还有几点值得说明的:看起来这件事最大的嫌疑人钱五那天有许多弔唁的人给他作证,根本不是他做的。 况且,直到出殡那天夜里,狗剩还是跟着老牛两口子一起睡觉的,也不曾离开过半步。 可究竟狗剩是怎么样?又是被什么力量凭空钉在棺材里面的?这个跟我讲故事的人他也不知道。也许是那个老太太的怨念太重,也许这冥冥中自有安排吧~~~~完 故事三十一、校园鬼事—口红印(上) 更新时间2013-1-22 12:35:06 字数:3119 校园鬼事—口红印(上) 夏然是我朋友的髮小,比我小几岁。现在依旧在医学院上学,是个好奇心很强的漂亮姑娘。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她大二上学期那一年,不过说老实话,我在听完这个故事后当天的晚饭就没有再也没吃一口。 夏然大二那年新搬了宿舍。原先的宿舍虽然也不小,可连她在内统共住了八个女孩,太过拥挤了。新宿舍一共只有四个人住,还配有独立的卫生间、阳台。这曾经让夏然多多少少兴奋了半天。 当然宿舍换了,舍友也就跟着换了,跟夏然同屋的有一对儿双胞胎阿依、阿彩,再有就是学习很用功的吴爽。夏然这个女孩个性随和开朗,没多久便跟宿舍里的姐妹混的很熟了。四个女孩嘻嘻哈哈的度过着一天又一天的大学时光。 一天晚上,宿舍里照旧召开了每晚一届的斗地主擂台赛。医学院里总是很早就熄灯了,所以开着小灯打牌成了几个女孩的固定休闲节目。 “怎么又是我输了~!”吴爽苦笑着。 “哈哈~~~吴爽学习了得,打牌就不一定喽~~”夏然笑嘻嘻的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再玩一局!这次我一定赢!”吴爽不服气的拼命洗着桌上的牌,可刚洗好牌便被阿彩夺了过来。 阿彩笑道:“耍赖~失败者赶紧对着墙角面壁吧~~该我了!” 双胞胎姐姐阿依也笑着帮自己妹妹的忙,作势要把赖着不走的吴爽赶跑。 “好吧~好吧~我让位还不行吗?你们两姐妹就知道欺负人~”吴爽摆着一副生气的样子,把座位让给了阿彩。 阿彩乐呵呵的对吴爽说:“别着急嘛!一会儿我们就把小然然打跑,你再过来就是了~” 夏然说:“不见得吧?这次我还要叫地主,一定把你们这对黄金搭档拆散!”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开始了新一轮的扑克大战,吴爽笑呵呵的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局打的相当激烈,夏然手中虽然拿了不少好牌,可双胞胎就像是真的有心电感应一样,联起手来跟夏然作对。 过了一会儿,夏然就有点儿招架不住了,苦思冥想的捉摸着要不要把把自己的牌拆开打。就在这时,夏然无意间看了一下四周,咦了一声:“吴爽呢?” 经夏然这么一提醒,两姐妹也发现本来坐在旁边观战的吴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吴爽?你在厕所吗?”阿彩问了一句。整个宿舍其实就是一间屋子,她们谁都没听见吴爽出门。按照经验,那多半就是在厕所。 就在阿彩的话刚问完,果然厕所里传出了抽水马桶的声音,看来吴爽是去厕所没错了。 “吴爽,上完了就赶紧出来吧!夏然已经被我们打的顶不住了,马上就得下台了!”阿依此时兴高采烈的说着。 “谁说的!我还有王牌没出呢!吴爽~你要接下台也是她们姐妹中的一个,我是无敌的!哈哈!”夏然故作镇定的自夸着。 可就在此时,三人清晰地听见阳台上突然传出了窗户被拉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宿舍挂着的花布窗帘随风摇摆起来。 三人心里一惊,有些紧张起来。她们心里都明白,吴爽明明是在厕所的,那阳台的窗户有谁谁拉开的呢?难道进了小偷不成? 夏然试探的向阳台方向问了问:“吴爽,你在阳台吗?” 阳台上一阵沉默,只有风吹窗帘发出的轻响。 阿彩也问:“吴爽?你开窗户干什么呀?好冷啊!” 吴爽还是不回答,可就在此时,从阳台又传来了刷的一下,另一扇窗户也被打开了。众人心头同时紧了一下,有些害怕的面面相觑起来。 “姐姐,是吴爽在阳台吗?她不是在….厕所?”阿彩有些颤抖的问。 夏然此时壮起胆子说:“吓自己干什么,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自己心里也是没底。说完就看了看双胞胎,想让她们跟她一起去看看。 第73页 阿依阿彩两人此时都有些害怕的彼此靠了靠,可还是跟在夏然身后向阳台走去了。 阳台跟宿舍只有一墙之隔,中间的玻璃窗都用窗帘遮着。三个人怕外面是有什么坏人,并没敢直接开门走进阳台,而是借着小灯的光线走到窗帘后面,扒开一条缝向外看。 可是当三人凑过去向阳台张望时,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大叫起来:“吴爽!你想干什么!” 原来此刻吴爽果真是在阳台,她正探身坐在阳台的窗口上,两只手扶着窗沿儿,身子一下一下的向前倾斜着——那可是四楼啊! 三个人大叫着吴爽的名字冲进了阳台,夏然伸手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急得大喊:“吴爽!你这个干什么呀?快下来!下来!” 双胞胎也在旁边拽住吴爽的胳膊用力向后拉着,阿彩都快急哭了:“吴爽~~你疯了!进来啊~~~” 夜风吹乱了吴爽额前的头髮,凌乱的遮住了她俊秀的脸。此刻谁也看不清她脸上木然的表情。 在三个人合力之下,终于将坐在窗口的吴爽拉回到了阳台的地上。此时夏然她们都累脱了力,都各自颓然的坐到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了一会儿,夏然难以置信的问:“吴爽~~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 阿依也说:“是啊,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帮你啊!为什么要这样呢?” 可吴爽就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保持着刚从窗台下来时的姿态,一动不动。众人见状,都觉得很怪,呆呆的看着她。 阿彩好像没有察觉似的,依旧哭着说:“吴爽~~~你怎么了?说句话啊!别吓我们啊!”她见吴爽还是没有回答,就索性用手去晃吴爽的肩膀。 谁知,这一晃之下吴爽顿时清晰了。身子快速的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个哆嗦一样。她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周围,此时面前的三人像在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看着自己。 “你们看什么呢?我有这么好看吗?哎~阿彩你怎么哭了~”吴爽咧来嘴笑嘻嘻的问,这一下把夏然这三人全问愣了。她好像并不吃惊自己为什么会在阳台一样,或者说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吴爽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走啊!接着打牌啊!是不是该我了?” 阿彩结结巴巴的想问吴爽到底是怎么了,可话还没出口就被自己姐姐拦了下来,阿依冲着阿彩摇了摇头,然后又用同样的眼神看了看夏然。 夏然一下子明白了,她飞快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吴爽说:“是啊我输了,该你上了~~走咱们接着打牌吧!” 阿彩还是不太明白,她犹豫犹豫的重新来到桌前坐下,刚想要再问问吴爽,却被旁边的姐姐狠狠的踩了一脚。几个人就好像刚才那事儿从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继续打牌,直到玩的谁也支撑不住就都上床睡觉了。 吴爽到底刚才是怎么了?讲到这里可能有许多朋友已经猜到了,当然也有的朋友还是不太明白。恕骁腾先卖个关子,听我继续讲下去……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阿依特意把自己妹妹叫了出去,两个人窃窃私语了好长时间这才算完。从那以后,宿舍里似乎再也没有人去提那件事了,大家依旧笑着闹着,一切如常。 可就在这一天,夏然早上起来去水房打水,就在她照例给每个人的杯子中倒满开水时发现了一件稀罕事——阿彩的杯子上居然有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夏然觉得那口红颜色很漂亮,于是就端着杯子仔细看了起来。阿彩的杯子是那种玻璃的磨砂杯,上面印着一个很可爱的小熊。就在杯子口的边缘,一个颜色鲜亮、唇形漂亮的口红印就端端正正的印在玻璃杯的外侧。那口红印在磨砂杯特殊的颜色衬托下显得就好像是一朵漂亮的小花,夏然轻轻的凑过去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味道。 “阿彩?阿彩?”夏然推了推还在床上睡觉的阿彩 阿彩从被窝里露出脑袋,揉了揉眼睛说:“~~~干嘛呀?我正梦见跟帅哥约会呢!” 夏然笑着说:“你真是个花痴!昨天晚上是不是还偷偷化妆呢?快老实交代,要跟哪个帅哥出去啊?” 此时宿舍里的其他人就都醒了,嘿嘿的各自傻笑。 阿彩一下子坐了起来,抗议道:“胡说!我就是做梦!谁化妆了?谁约会了?” 夏然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说:“还是赶紧交代吧!我已经掌握了你的充分证据,顽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 阿彩看着自己的杯子,不解的说:“什么呀?你拿我杯子干什么?这算什么证据?” 夏然笑着把杯子举到阿彩眼前说:“说你是小花痴你还不承认,看!昨天没卸妆就喝水,口红印儿还留着呢!快点儿招了吧!” 谁知阿彩竟然愣了:“我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抹口红~真的!”….未完待续 故事三十一、校园鬼事—口红印(下) 更新时间2013-1-22 16:48:44 字数:3119 口红印(下) 夏然看着阿彩满脸认真的严肃劲儿,奇怪的说:“没抹口红?这口红印儿是谁的?这可是你的杯子。” 阿彩要过自己的杯子端详了半天,也用鼻子闻了闻:“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我从来就不化妆的!” 第74页 这时候其他人就都下了床好奇的围了过来,阿依看了看说:“嗯~我看也不像是阿彩的,她这么大的嘴,哪有这么小的唇印啊。” 阿依说着便盯着众人的嘴看了起来:“会不会是你们谁昨晚偷偷地去约会,然后错拿了阿彩的杯子喝水啊?” 夏然笑了笑说:“行了,福尔摩斯同志。你是不是还得来个现场的推理秀啊?” 阿依看了看夏然,神秘的一笑说:“推理秀就不用了,我想那人已经不打自招了。” “我啊?别闹了~~我昨天跟吴爽一块儿去自习了~~是不是吴爽?”夏然赶忙解释。 吴爽笑呵呵的说:“别问我啊?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承认啊!” 阿依得意地说:“看了吗?我的推理果然没错!行了,小然然说说吧?那帅哥是谁啊?什么时候带来给本侦探瞧瞧啊?” 众人听完都哧哧的笑了起来,夏然一副很委屈样子的说:“怎么都沖我来了,我真没有!~~~吴爽你个小丫头,陷害我啊!”说着就轻轻的拧了吴爽一把。 此时吴爽笑的更开心了,忙解释说:“好了,好了。不闹了!夏然是跟我一块儿自习来着,我作证。” “那好吧~算你有证人,不过你不能离开本市,必须随传随到!”阿依依旧用侦探的口气说着,然后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阿彩说“我说的对吗?华生?” 此时阿彩并没有接着跟姐姐一起调侃,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杯子说:“也不是我和姐姐,那会是谁啊?” 众人听完就是一愣,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本以为这件小事就这么过去了,她们就当做哪一个人不好意思承认,或者别的宿舍的人来串门无意喝水留下的。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阿依洗涮完回到寝室准备拿东西上课,无意间瞟了桌子一眼,自己的杯子上居然又出现了口红印。 阿依一下子叫了起来:“你们看!我的杯子!” 众人凑过来看,只见那个杯子上的口红印跟昨天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说福尔摩斯同志,噢!不对!该称唿您奥斯卡同志~昨天演的真像啊!差点儿我把真给吓到,嘿嘿~行了,破案了。”夏然看着那杯子愉快的说。 可是阿依并没有再跟夏然开玩笑,她甚至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吴爽关心的问:“怎么了?阿依?不愿说跟谁约会我们也不逼你,你不至于这幅表情的吧?” 阿依虽然没说话,可阿彩此时表情严肃的说:“你们别闹了,我跟姐姐都只是用润唇膏,从不用口红的!不是她!” “也不是我,我昨天跟高中同学去唱歌了。”夏然说 “我在自习室学习,然后就回来跟阿依她们打牌了!”吴爽也说。 这下众人都有些慌了。昨天还以为是有人不好意思承认呢,可四个人相互说明了一番各自的行程安排,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跟这件事对上号。 抛开灵异之类的女孩子不愿去想的事情之外,别的宿舍有人乱用别人的杯子,这也是很不能理解的事情。 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想出了一个办法:这几天利用空闲的时间到几个隔壁的宿舍转转,看是不是有谁搞得恶作剧。并且注意平时出去的时候锁好宿舍大门。希望这样能杜绝此类的事情发生。 可谁都没先到的是,就在她们如此注意的情况下,该发生的依旧发生了。 第三天,第四天。一连两天就在几个人起床后竟然都在杯子上发现了那个口红印记,一次是在夏然的杯子上,一次是吴爽。 “你们说,这事情是不是太奇怪了?”阿彩哆哆嗦嗦的问 “是太怪了,咱们问了好多宿舍,怎么就咱们宿舍有呢?”夏然说 吴爽看着自己的杯子说:“不行,我是不能再用这个杯子了。你们用了没事儿,现在不知道哪个外人用的,还弄上些口红印,真噁心。”她说着就想把杯子扔掉。 阿依把她拦住说:“先别急着扔!你不是还没洗吗?咱们再好好看看这口红印,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众人听阿依这么说便都凑了过去,重新打量那枚吻印。这次她们看的更加仔细了:吴爽杯子上的那红色印子上似乎还粘着什么东西,黑黑细细的。 “这是什么东西的纤维?”夏然问 “不知道,这么看也看不出来啊!”吴爽盯的眼睛都疼了。 阿彩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说会不会是…头髮?” “不可能,谁的头髮这么短?再说就算是断了的头髮也不对啊!”阿依很有条理的说 吴爽建议到:“这样吧?咱们等上病理课的时候,在实验室用显微镜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至于吧?为了这个还要怎么麻烦?”夏然感觉有些多此一举了。 阿依倒觉得是个办法,于是跟吴爽分别用镊子取了一点儿纤维,准备第二天用显微镜观察看看。 商量出了方法,众人都轻松了不少。这也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众人虽然都觉得很奇怪,可谁都没太当回事。白天依旧是该上课的上课,晚上该怎么打牌怎么打牌。 说话间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四个人一通厮杀都有些困了,便关了小灯上床休息了。可谁也料想不多,就是那天晚上,她们终于揭开了那个关于口红印的秘密。可事情的真相又是那么的令人不寒而慄…… 第75页 夏然睡到后半夜,突然就感觉到肚子有些不大舒服。他轻手轻脚的捂着肚子去卫生间方便,心里不断埋怨着食堂的那些黑心店主。 从厕所出来时,她往宿舍门口无意的瞟了一眼,门居然一下被人从外面带上了。这么晚了,有人出去了? 夏然当时心里就是一乐:这回可让我逮住偷偷约会的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夏然就顿时觉得睡意全无了,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跟了出去。 黑夜下的医学院静悄悄的,虽然走廊里依旧亮着灯,可依然透着几丝阴森的感觉。夏然因为换衣服耽搁了一会儿,此时纵然是一路小跑,可始终没有追上前面出去的人。那人走的很快,夏然又不敢让她发现。所以追到宿舍楼口的时候,夏然就失去了目标。 可就在夏然想要回去睡觉时,突然发现那人就在楼下。校园里漆黑一片,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可那人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走着,径直朝教学楼里去了。 夏然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看个究竟不可。她重新下到了楼下,跟在那个人后面也进了教学大楼。那人在前面走,夏然就在后面跟,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层楼的距离。 终于,那人在教学楼的三楼停了下来,走进了尽头的一间教室。夏然看清了那人进去的地方,心里就是一个激灵。那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她在心里不断的问自己:我是不是也要跟去,可我敢去吗? 最后,夏然强烈的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内心的恐惧,她开始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来到了那间大教室的门前。月光冷冷的直射下来,照到教室外的墙上,也照清了教室门口挂着的牌子——第四解剖室……. 第二天,宿舍的几个人睡过头了,因为那天夏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她们起床。几个人不断的抱怨着夏然没有早点儿叫醒她们,可夏然却黑着眼圈坐在床上,面白如纸。 “夏然,你没事儿吧?”阿彩走过去关切的摸了摸夏然的额头 这时,阿依突然叫了起来:“你们看啊!又是口红印!我的杯子!” 众人再次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过夏然依然沉默。 “我看我们去给管理员说说吧?这也太奇怪了!这到底是谁啊,真不像话!”吴爽气哼哼的说。 她的话马上得到了双胞胎的支持,可就在此时夏然一下子下得床来,呆呆的看着众人说:“不用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众人一听忙问是谁,只见夏然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吴爽说:“吴爽,你真的忘了吗?” 吴爽愣了:“什么呀?我该记得什么?” 夏然说:“昨天晚上,我悄悄的跟在你后面。我看着你进了教学楼,然后去了三楼的解剖室,然后你…..” 一瞬间,吴爽全都记起来了。 月光下的教室,她走到了一个蒙着白布带的解剖台前。唰的一下白布单被掀开了,那是一具新鲜的男尸。她轻轻地抚摸着那尸体的肌肤,那手感冰凉却亲切。 慢慢的那尸体的脑袋被推到了一侧,一下露出了微微有些浮肿的脖子。吴爽俯下了身子,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那咸腥气混合着福马林的血液一下子涌进了口腔里,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想到这儿,吴爽全都明白了,每天早上总能在宿舍的杯子上发现的那个红色的唇印,唇印上沾着的黑色纤维,还有自己此刻依然残留在口腔中的那美妙的味道……完 故事三十二、司机异闻—轮迴 更新时间2013-1-23 11:57:51 字数:3779 司机异闻—轮迴 我朋友的父亲冯伯是一名老司机,算起来,他的驾龄比我的年龄还大。车开的久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也碰到不少。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个发生在冯伯伯身上的故事。 一九九六年那会儿,冯伯伯从单位下了岗,成了市里面的出租司机。那时的计程车几乎全是一水儿的黄色面包车,俗称“面的”。 一天晚上八点多钟,冯伯伯刚拉了一拨外地的客人到火车站。本来想着晚上就在火车站趴活儿(等客人)了,可刚把车停好,火车站里突然间乱了起来,许多人纷纷唿喊着聚在一起。冯伯伯有些好奇,便从车上下来想要看个究竟。 只见火车站的广场上,看热闹的人围起了一个圆圈,而中间闪出了好大一个空场。五六个地痞模样的人和两个外地的乘客相互咒骂着扭打在一起,原来是打群架的。 此时,一个外地人此时已经被三个地痞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另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被两个穿皮衣的小青年放倒,咚的一下重重摔坐在地上。 一个地痞放声的大笑:“老东西!你他奶奶活腻歪了?再来啊?起来啊?” 那高个男子不甘示弱,从地上爬起来不断的咒骂:“小王八蛋!敢跟你老子动手!我今天非弄死你!”说着又抡起拳头沖了上去。 可怎奈寡不敌众,那个高个男人没打两下又被两个地痞掀翻在地。地痞笑的声音更大了,嘴里一边发着狠的笑骂一边不停的对那男人拳打脚踢。 可就在此时,那被打倒在地的男人唰的一下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横着一刀就向上划去。其中一个地痞反应不及时,伸出去的胳膊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血瞬时就流了下来。 第76页 受伤的地痞疼着直叫,而他旁边的同伴被这男人的举动给吓愣了。可就在此时,那男人瞅准了时机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举着匕首大声怒吼着向地痞冲去。 “哎呀~!杀人了!”围观的人此时都吓坏了,有些胆小的女人甚至捂着眼不敢去看,可更多的人此刻就都开始逃了。此时的场面已经失控了,围观的人四散奔逃。谁都不敢再呆在那里了,更别说上去劝阻了。 过了好一会儿警车终于赶到了,冯伯伯此时正好有客人要坐车就没再理会,开车带着客人往目的地驶去了,并不知道那事后来怎么样了。 冯伯伯那天生意很顺,从拉了火车站的那几个客人之后又接连拉了好几拨人。这一来二去在城市里穿行,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钟了。 冯伯伯开着车在市里的主要干道上转了几圈,由于是秋天,此时街上的行人已经非常的少了。冯伯伯着,要是再没生意就只好再回火车站了。毕竟那里人多,等活儿也容易一些。 车开着开着,就到了一家医院门前。冯伯伯看见前面有一个人再向自己招手。 “来生意了?今天果然不错!”冯伯伯喜滋滋的把车停下,那人就上了车并坐到了副驾驶上。 “您好,要去哪啊?”冯伯伯很职业的问 可那人并不回答,从口袋里摸摸索索的掏出一包烟来问:“有火吗?” “噢有~!给”冯伯伯摸出打火机递了过去。冯伯伯抬眼一看,那人他竟然认识,就是早先时候在火车站拿刀子的那个高个男人。 那男人谢过了冯伯伯把烟点着了,然后说:“送我去火车站吧!” 冯伯伯此时就有些担心了,他知道这男人身上带着刀,而且就在他面前用刀伤了一个人。可此时的冯伯伯也不敢给这个男人提这件事,于是小心翼翼的答应一声向火车站开去了。 一路之上,冯伯伯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身旁的这个高个男人。那男人一句话不说的坐着,抽完一支烟就用菸头的火点上一支新的,就这么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冯伯伯觉得那男人看起来很不安,便大着胆子想试探着问:“朋友,抽这么多烟啊。菸瘾比我都大~~注意身体啊!” 那男人没说话可也并没生气,从烟盒里弹出一根烟来给冯伯伯让了让。 “哦~谢谢啊!朋友,我开车的时候一般不抽菸,不安全。”冯伯伯客气的沖他笑了笑。 那男人还是不说话,把烟收了回去。 冯伯伯觉得有些尴尬,便想找些话聊聊:“我说朋友,你这是上外地啊?” 那男人点了点头。 “我看你也没拿什么行李啊,去哪啊?”冯伯伯又问 男人面无表情的狠吸了一口烟,冷冷的说:“别管了,开车!” 冯伯伯当时心里就是一紧,他一下子好像明白了。这个男人捅伤了人,是不是想要逃跑啊?这一点儿其实冯伯伯刚才就该想到的,可见到这男人太过差异一时给忘了。 冯伯伯赶紧不好意思的说:“对不住啊!你看我们这些开车的,就喜欢跟人聊个闲天,瞎打听个事儿什么的。这习惯是不好,呵呵~~” 冯伯伯嘴上说着,心里就在盘算着是不是要去报警。可那个时候bp机都还没怎么普及,更何况是手机了。 说话之间可就已经到了火车站了,这时候在想留这个男人就很困难了。冯伯伯只好仔仔细细的把这个男人的样子记住,要是以后警察问起来也好能帮上忙。 “到了,火车站。你看我给你停在哪合适啊?”冯伯伯问。 那男人看也不看冯伯伯的脸,扔给他五十块钱,冷冷的说:“就这儿!下车!“ 冯伯伯没有办法只能照着男人说的停下了车,此时计价器上显示的是十九块钱。冯伯伯刚想着给那个男人找钱时,那男人已经开门走了。 冯伯伯赶紧下车去追:“等等,找你钱!” 那男人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快步走进了来往穿行的人群中。 火车站的灯很亮,而且人也有不少。冯伯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看其他过往的乘客,在看看那个男人的背影,他一下子有些害怕了。他惊疑的发现每一个人脚下都有一个长长的影子,可唯独那个男人脚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老人们常说鬼没有影子的,难道他这次真的是遇见鬼了吗?冯伯伯有些害怕了,他想起以前听过的鬼故事,听说鬼会给活人冥币当做报酬,可当他回到车上找出那张男人所给的钞票时,却发现那就是一张五十块的钞票,并不是纸钱。 “也许是我眼花看错了?”冯伯伯自己安慰着,他找不出更多合理的解释。尽管这个男人看起来有这么多疑点,可冯伯伯并不是迷信的人,他宁愿相信着些都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 冯伯伯在火车站等了一会儿,发现生意并不像他想想的好。他数着一晚上下来挣的钱三百多块,这在那个年代也确实是不算少了。于是冯伯伯决定今天晚上不在拉客了,他准备回家。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竟是他做的一个最错误的绝对,因为从他离开火车站的那一刻起,恐怖的事情便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冯伯伯一路想回家的方向赶,可走着走着前面就出现三四个人要拦车。冯伯伯好心的靠了过去说:“对不住啊!几位!有点儿累了,今天不拉了。” 第77页 谁知话一出口,一个领头的人竟然一下子把住了车门:“怎么不拉了!我刚看你放下一个人!怎么的?看我们人多就不拉了?” 冯伯伯看了看那三四个人,灯光太暗看不大清楚。可听这人语气就不是善茬,于是赶紧陪着笑脸说:“兄弟,你大概看错了吧?我刚才一直就没停车。对不住啊!今天有点儿不大舒服。” 那人咣的一脚踹在车胎上,厉声喝道:“不行!一定得拉!” 冯伯伯见此人十分霸道不像好人,于是就悄悄的摸出座位底下的大号扳手。 这时另一个人走到车跟前,啪的给了踹车的人一巴掌:“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好好说话不会啊!” 刚才态度嚣张的人一下子软了下来,捂着脸一声不吭了。 打人的人很客气的对冯伯伯说:“师傅,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这样。求求您带我们一段儿,我们多给你钱!” 冯伯伯看了看那人,见他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的很面善,便就有些动摇了。冯伯伯犹豫的说:“也不是不行,可你这位朋友….” “噢!您放心,有我看着他,保证老老实实的。来这是两百块钱,您拿着!”那人说着就把钱递了过去。 冯伯伯一看这么多钱,就有些心动了。试探着问:“你们要去哪啊?” 那人赶紧说:“不远,就在西郊很近的!我们都住一块!” 冯伯伯的家也在西郊,他思量再三于是勉强同意了。 冯伯伯带着那几个人一路向西郊开去,他有意的专挑大路走,恐防不测。可路上几个人相互的嘻嘻哈哈,并没有把冯伯伯怎么样。特别是那个三十来岁的人一路上都在跟冯伯伯聊天,聊的还很投机,这更加放松了冯伯伯的警惕。 车路过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两旁的路灯把周围照的很亮。冯伯伯跟那人聊着聊着无意间向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他一下愣住了,那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那男人打架的地痞。冯叔叔还认得出其中一个穿着皮夹克,正是被那高个男人划伤的。 这一下冯伯伯紧张起来,虽然还在跟旁边的人聊着天,可脑子里却是千思万绪般的担心起来。 “师傅?你不舒服啊?”跟冯伯伯聊天的人好像看出了什么,关心的问。 “噢~~~~是啊!有点儿感冒”冯伯伯胡乱说着。 “我们这就到了,一会儿送下我们你就赶紧回家歇着吧!” “是啊!” 说话间汽车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那是西郊的一个庄子。几个人千恩万谢下了车,直直的朝一处院子里走去了。 可就在这时,冯伯伯清楚的看到,那几个人一边走着一边从身上掏出了明晃晃的刀子。冯伯伯当时就吓了一跳,从车里摸出扳手就跟了上去。他认定了这几个人绝对不是干什么好事。 可更令人吃惊的事发生了,冯伯伯跟着那几个人进了院子,转过一个弯儿那几个人竟然不见了。 他们进屋去了?冯伯伯一边想着一边到处张望,就在这时屋里的门一下子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着冯伯伯一愣,然后大声呵斥道:“干什么的!怎么跑到人家家里来了?” 冯伯伯说:“大哥,你别激动!我是开出租的刚才拉了几个人,看见他们都拿着刀进了你家。我怕出事儿就进来看看。” 那中年人说:“开什么玩笑!神经病吧!我家里哪进来过什么人!” 冯伯伯说:“真的!我跟着他们进来的!你赶紧找找吧!” 可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头传来:“爹,你快来看啊!咱家的母猪生了四个小猪!”……完 故事三十三、包子的故事 更新时间2013-1-23 14:45:02 字数:2714 包子的故事 我朋友的爷爷王伯,在医院的门口摆摊卖包子已经很多年了。他曾是单位食堂的大师傅,由于他包的包子皮薄多汁特别可口,所以总是很快就被人买光,在附近的一带卖夜宵的人当中很有名气。 王伯也不贪心,每天就包这么三四笼,天一黑他就推着个小车出来卖,一卖完就回去。 一天晚上,王伯依旧在医院门口卖他的包子。可能是因为那天医院放假,来买他包子的人并不是很多,十点多的时候笼屉里还剩下整整的一笼包子。 旁边一个卖炒菜的人劝他说:“王伯,天儿也不早了,不行您就先回家吧。” 王伯说:“那怎么行啊!我的包子还没有卖完呢!” 炒菜的人说:“这还不简单,卖不完就拿回去热热,明天接着再卖呗!” 王伯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这样包子就不新鲜也不好吃了。” 炒菜的人嘿嘿笑着,连敬佩带挖苦的说王伯太实在。可王伯并不在意,他做人向来都是如此。 一晃半个小时又过去了,卖炒菜的人和旁边几个小贩纷纷离开了。偌大医院门前,只剩下王伯几个人还在坚持着。 那是初秋的晚上,飒飒的秋风吹动黄叶,有的飘然落下,有的依然挂在枝头。王伯点了一颗烟,悠闲的坐着抽了几口,白色的烟雾弥散在空中,只一停留便在夜空中消失不见了。 第78页 “大爷,我买一个包子。”一个女人轻轻的说 王伯只顾得欣赏夜色显然没有发觉,那是一个披着黄色毛衣的年轻女子,风吹动着她的长髮,轻柔绵软。 “我买一个包子。”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王伯这才转过身来:“对不住啊!姑娘!人老了耳朵不大好使,你买包子?” “是的,请给我一个包子。” “好的,姑娘。四毛钱一个。”王伯笑呵呵的说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了过去。对着王伯微微一笑,宛如一朵顿时盛开的白莲花。 王伯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那是一种纯洁无暇的美丽,看的人心中无比的透亮明彻。他麻利的用架子给女人挑了一个最大的包子,装在塑胶袋里。 “来,姑娘拿好!小心烫,还是热的呢!” 女人接过包子,又是宛然一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便优雅的转回身走进医院里去了。王伯望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王伯特意的多蒸了几个。他期盼着能再见上那姑娘一面,哪怕那姑娘是不买他的包子,对他笑一笑也好。 可那一天,王伯的生意就跟平时一样了,没过一会儿功夫,笼屉里的包子便卖的差不多了。 王伯不想再卖给别人了,他想把剩下的包子卖给那个女人。就算别的硬要买他始终留着一个,他知道那女人一定会来的。 果然,随着一阵秋风,那女人婷婷裊裊的又出现在了王伯的视线里,王伯望着她一步步离得进了,心里也愈发的平静下来。 那女人走到王伯的面前,嘴唇轻动,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大爷,我买一个包子。”女人说 “姑娘又来了?我今天给你留了好几个呢”王伯呵呵的笑着 “我买一个包子。”女人轻柔的说着,随即从身上掏出钱来递了过去。 王伯看着这女的唇间的微笑,心中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来给你,姑娘!”王伯把包子递给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微笑着接了过去,然后依然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王伯就这样每天都等在医院门前,而那个长发女子也是每天都到王伯的摊前,只买一个包子。知道有一天…… 已又深秋,医院门前的树木也已凋落殆尽,落叶满地,被风捲起片片寂寥。王伯依旧等着医院门前,那是晚上十点多了。其他卖夜宵的小贩都走得差不多了,天已经很凉了。 很快,那个女人依旧出现在了王伯面前。而王伯如同第一次见她一般,依然被眼前的女人所吸引,风吹动着她的长髮,轻抚过她白皙的面庞。 “大爷,我买一个包子。”女人说 王伯每天都卖给她包子,跟她很熟了,便关心的说:“姑娘,天都这么凉了,你怎么还穿这些?” 女人像是没有听见王伯的话一样,依旧宛然的一笑说:“我买一个包子。” 王伯见女人不回答,于是又说:“你这这儿住院吧?听大爷一句,要想病早点儿好,就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多穿点衣服,别冻坏了。” 可这是女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了王伯,依旧什么也没说。 王伯见女人不回答,知道她这是不愿意多说话,于是接过钱来一边给她装包子,一边又说了起来:“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当回事儿啊!等你到了大爷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身体是最重要的。” 王伯依然不断的说着,并没有急于把包子递给女人,他想把话说完。 可此时那女人却幽幽的说了一句:“谢谢。”转身就走了。 王伯见状举着手中的那一个包子说:“姑娘回来!你包子还没拿呢!” 那女人却不回头,依旧走的不紧不慢。 王伯以为那女人生气了,拿着那个包子追了上去。可奇怪的是明明看着这女人走的不快,可王伯无论是怎么紧赶慢赶就是追不上她。 “姑娘!别生气,我说的都是为了你好啊!回来!你的包子还没拿呢!”王伯一边喊着一边在后面紧追。可女人始终不曾回头,王伯就这样追着进了医院。 可那女人没有去住院部的大厦,而是绕了过去,走进了医院后面的小院。王伯有些惊讶的问:“姑娘,你来这儿干什么?”可女人依然咋前面默默地走着。 女人进了院子行为就开始变得古怪起来,她放弃了直直走的道路,始终是贴着院子的边缘在走。王伯看着她反常的举动有些担心起来:这姑娘是不是精神不大好? 于是他又问:“姑娘?天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什么啊!” 女人一刻也不停歇的走着,深秋的夜风吹动着她的衣衫,黄色毛衣一下子从她身上滑落了,可她丝毫不去在意。 “姑娘,衣服都掉了!”王伯走过去捡起衣服,那一瞬间他感觉衣服冰凉冰凉的,似乎被水打湿又被冻上一般。可无论王伯怎么提醒、怎么追赶,那女人依旧在院子里贴着墙走着,一圈一圈的转着。 王伯毕竟年迈,他有些累了站在原地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这个时候女人依旧没有停下,王伯惊讶的发现那个女人正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站立的方向走来。 第79页 王伯说:“姑娘,别转了!快点儿回去吧!” 那女人离着王伯越来越近,王伯能看见她清秀的五官。可就在这时,那女人嘴角轻轻地向上一翘就那么一下子从王伯身上传了过去。一瞬间,王伯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就好像全身赤裸着一下子跳进冰水中一般,那是冻彻骨髓的寒冷。 王伯一下说不出话来了,甚至一动都不能动了。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慢慢的在院子里走着,然后一下消失在院子尽头的一间屋子里了。 几天之后,医院里出了一件天下奇闻。在医院住院楼的后面,太平间里发现了一个胡蹦乱跳的小男孩。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样进到里面的,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里面存活下来的。并且人们在发现那个小男孩的地方还发现了一具女尸,那个具女尸被冰冻的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样。长长的头髮,精緻清秀的五官,黄色的毛衣外套。 还有一件事是他们所不理解的,就在女尸身旁放着许许多多的塑胶袋,每个塑胶袋里都有一个只有皮没有馅的包子…….完 故事三十四、今晚别关灯 更新时间2013-1-24 13:55:55 字数:3690 今晚别关灯 “灵魂立场重现”最早是日本研究灵异的专家提出来的,怎么理解骁腾先不说。不过骁腾今天讲的这个故事便跟这个有关,也许您看了就明白了。 我父亲的一位好友沈天,年轻时一直在一家国营企业干採购,他听说了不少的奇闻异事。可对于那些怪力乱神,之前他一直都只限于听说,自己从没见过也压根不信。不过后来他亲身经歷过了一件极可怕的事之后,便改变了看法。 一年初夏,沈天去南边的一个城市是办货。因为当时单位下达的採购任务有些突然,沈天毫无准备。所以一赶到了那里,已经下午七点多了。 沈天正准备出站的时候,天一下子暗了下来。乌云遮蔽了本就快要落山的夕阳,天边响起隐隐的雷声,立时间大雨倾盆而下。 沈天出来的太急并没有带伞。而且看这雨的意思,就算有散也不一定管用。于是沈天就 准备稍等一会儿,等雨住了再走。 这时旁边一个人向沈天搭话道:“小伙子,看你这样是外地的吧?” 沈天转头打量了一下,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大爷,看起来面容和善。 沈天答道:“是啊,外地的。大爷,您有事儿?” 老大爷捋了捋自己的几根稀疏的鬍子,笑着说:“没啥事儿,就想给你提个醒,这火车站附近的旅店最好可别住啊!” 沈天常年出差,自然是知道歷来火车站附近的旅馆饭店宰客的居多,住不得。于是对老头笑了笑说:“好的,大爷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老头看了看沈天带的行李,然后抬起头来细细的看了看沈天的脸说:“看你这是出差到这儿的。你要是不嫌我老头子啰嗦我可得嘱咐几句啊,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听了。” 沈天一愣,不知道这老头想说什么。 老头见沈天不言语,于是接着说:“你也别笑我老头子搞封建迷信,我跟人学过一些相面的本事。见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想送你两句话。” 沈天笑了笑说:“大爷,我虽然不信这些可也愿听听,您说吧!” 老头说:“看你最近两窍晦暗,这几天睡觉别睡太踏实了,多多惊醒着点儿吧。” 沈天心想:这还用相面吗?出门在外肯定要处处防备的。可见老头也是好心,于是就虚心的点了点头说:“好的大爷,谢谢您,我记下了。” 夏天的大雨就是这样,说下就下说停就停。沈天跟老头闲聊的这会儿工夫,雨就已经停了。沈天告别了老头离开了火车站,然后按着介绍信上的地址就来到了那家招待所。 说实话,就按照过去的标准来说,那个招待所也确实谈不上很豪华,只能用普通来形容。 沈天一进招待所的大门,一股特有的八四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大厅摆设虽然有些陈旧可还算干净,旧式的木质地板踩在上面咯吱作响。 登记处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烫着当时流行大捲髮悠闲的看着报纸。沈天走过去说:“同志,你好。我是xx厂的,想要一间房。”说着就把介绍信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信看了看,十分为难的说:“原来是兄弟单位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外地分公司的来开会,都住满了。” 沈天说:“那怎么办啊?同志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女人摇摇头说:“哎呀!按说兄弟单位来人,我们怎么也得招待好啊,可是咱这招待所就这么上下三层楼,实在是住不开了。” 沈天拖着行李走了半天,实在不愿在换地方了,于是继续央求着:“同志,我也十分的理解。可你看我也是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帮帮忙吧!跟别人挤挤也行啊!” 没等那女人说话,一旁的角落里闪出一个正干活的年轻服务员,他探头向沈天看了看说:“赵姐,咱们楼上不还有一件放床单的屋子吗?那也能住啊!” 沈天一听高兴的说:“我就住那儿吧!我实在太累了,同志你就行个方便吧!” 第80页 这个叫赵姐的女人望了望那服务员,又看了看沈天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吧,那就住那儿吧!跟我上楼吧~” 赵姐带着沈天上了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门,啪一下按开电灯,白色的灯管一下子亮了起来。赵姐说:“条件不算好,你就在这儿凑活着休息吧。” 沈天看着却非常满意,那房间是在当时很不错的客房,一个单人间,外带一个厕所。只不过客房里多了几个大铁架子,上面堆码着许多床单枕套。沈天说:“这已经很好了,真是谢谢你了同志。” 谁料那赵姐并没有忙于客套,而是一本正经的说:“同志,我还得嘱咐你一句啊。收拾停当了你就早点儿睡吧,今晚的灯就别关了,一直开着吧!” 沈天觉得这赵姐显然话里有话。可自己很累了,平日里也根本就不信邪,于是便随口答应着准备休息了。 坐了半天火车,加上又是初夏的南部城市。沈天实在是累透了,匆匆的沖了一个澡,便躺在床上睡了。他这人睡觉有个习惯,只要有一点儿亮光都睡不着。所以不管到什么地方,灯他是一定要关的,而这恰恰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沈天一觉就睡的昏天黑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起唿噜来。可就在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时候,突然听见一种声音。 那声音不大,却有些刺耳,听着好像是金属和金属之间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啦~~~哗啦”沈天迷迷煳煳的并没有十分在意,翻了个身又睡。 可那声音似乎一直持续不断,还是那么吱哗啦嘎的响着。沈天下意识的想要用枕头捂住耳朵,可就在这时那声音一下子又消失了,就想从来没有响过一样。 不知道沈天那会儿是怎么了,睡梦中突然想起在火车站那老头说的话来:小伙子,睡觉可要惊醒着点儿。沈天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难道是进了小偷了?想到这儿他睁开眼看了看一旁的窗户,窗子关的紧紧的。他又翻了个身去看房门,房门也没有动静。 沈天在心里偷笑起自己来,什么叫疑心生暗鬼,自己现在不就是吗?要真是小偷能上的了三楼上来?想到这儿他闭上眼睛又再次睡去。 可就当他刚闭上眼睛还没有完全睡着时,那响声又一次传进了他的耳朵。这次他听的可在清楚不过了,绝对是在这个房间里发出来的。 沈天再次睁开眼睛,平躺在床上扫视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有,他又闭上了眼睛。可这次他就没有在想要睡了,而是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他想明白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可就跟刚才一样,那声音响了一会儿就又不响了。这之间相隔的时间很短,沈天根本还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在响。他不甘心,认为那生意肯定还会再响,于是他依然就那么闭上眼睛使劲儿的听着。 也就是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沈天终于听到了一个和之前的声音有所不同的动静。那声音十分细小,如果不是此刻沈天全神贯注的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到。 “沙沙~沙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沈天细细一听一下明白了,他心中暗暗的打了一个突——是脚步声! 屋里进来人了?沈天一下紧张起来,他仔细听着这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没错是人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他还是能听到木质的地板偶尔发出的声响。 他闭上眼睛依然假装睡觉,他要听听这脚步声具体是在房间的哪个方位传过来的。渐渐的他听清楚了,那声音离着自己的床越拉越近,声音逐渐清晰起来。沈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那声音就在他的身后。 此时,沈天装作睡得迷迷煳煳的样子,故意翻了一个身,还轻轻的打了几声唿噜。因为在他看来,那一定就是偷偷熘进来想要窃取财物的贼,他要抓贼了。 沈天沉了一沉,听见那个脚步声还在持续,他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缝。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可还可以见物。他看见自己的行李箱就放在床边,看见房间的其他摆设报考那几个放着床单的大架子,可唯独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人呢?沈天感觉有些奇怪了,他甚至质疑自己的感官,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幻听之类的。可就在此时,之前那个哗啦哗啦的金属摩擦声再一次传来了。沈天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勐地坐了起来。 天哪!沈天居然发现在自己床的正上方,天花板上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就那么直直的从天花板上垂下来。 沈天哇的一声叫了起来,因为那一刻他全看清了。那影子是一个穿长袍的女人,她此刻正吊在房顶的灯管上。那种老式的灯管垂下来的两个金属铁链就像是上吊的绳子一样死死的卡住了那女人的脖子。那女人面目狰狞,披头散髮的扭动着身体,双脚不停的来回乱蹬,铁链发出摩擦时的轻响——“哗啦——哗啦” 沈天后背用力的靠着床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不断着大声喊叫着。沈天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身体的抖动越来越微弱了,慢慢的从口中吐出长长的舌头。 “救命啊~~~~!有鬼!”沈天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一把扯开床单,几乎是光着身子就沖了出去,可他刚打开门便跟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沈天一下被撞在了地上。 原来是之前的赵姐,沈天此时顾不得别的哆哆嗦嗦的指着房里说:“同…..同志!救我啊!鬼!这屋里有…鬼啊!” 第81页 赵姐看着满头大汗的沈天略微的有些尴尬,她眼看着别处说:“同志你前起来,穿好衣服。” 赵姐这么一说沈天才想起来自己就穿了一条内裤,可他不敢再回房间了,便捂着身体结巴着说:“不…行!里面有鬼啊!” 赵姐此时却很平淡,闪身进了房间,啪的一下把灯重新打开:“好了,你进来吧!没事儿了!” 沈天将信将疑的走进房间,这才发现屋子里竟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第二天招待所的赵姐这才向沈天说出了实情。原来前几年的时候,有一个女客人未婚先孕,搞大了肚子,可男方却不闻不问。 于是那个女人便在这个房间里上吊死了,就是在这个灯的铁链上。从那以后隔三差五的就有住进去的客人反映,能看见一个女人不断的重复着在房间里上吊,一开灯就什么都没有了,招待所这才把房间当成了库房。 ——————逝去的灵魂不断的在他死的地方,不停的重复着他的死亡过程,这就算是“灵魂立场重现”吧! 最后,骁腾想说句题外话:这事儿要怪就怪当时的东西质量都太好了,要是放到现在,怕是吊上去了也得摔下来吧!这算是一句笑谈。 故事三十五、伞中仙(上) 更新时间2013-1-24 21:06:25 字数:2640 伞中仙(上) 那是我朋友家的一把油布伞,他说已经在他家摆了好多年了。我本以为只有在老照片或者是博物馆上才能见到的东西,此刻就摆在我的面前。 我刚想拿起来端详,朋友却说:“你别随便碰,应该恭敬一些。”我问他为什么,他却给我讲给他祖父那一辈儿发生的关于伞中仙的故事。 上世纪二十年代,那时候他的祖父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学生。那是一个动盪不安的年代,那时候他家算不上很穷,搬到西南的一个小镇,躲避战乱。 朋友的祖父郭荣,那时在一家教会学校上学,每天往来于家和学校之间,从不招惹是非。西南的雨总是频繁光顾,空气中似乎也变的细细绵绵,所以对于郭荣来说,伞就几乎就成了像课本一样随身必备的东西。 一天,郭荣因为学习教会要组织活动,所以耽搁了回家的时间。等学校的事情弄准备停当时,夜色已经悄然降临。雨依然在下着,是这个小镇的人们再熟悉不过的那种霏霏细雨。 郭荣很享受此时的感觉,打着伞慢慢的朝家的方向走着。路上行人不多,却不似白日犹如集市般的喧闹。也就在这个时候,郭荣似乎突然觉得手中的伞一下子有些便沉了。 郭荣下意识的重新握了握伞柄,以为是自己长时间保持一种握伞的姿势造成的。可很快郭荣就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时,一个声音宛如窃窃私语般传入了郭荣的耳朵里,并不是像平常人的那种说话,听起来更像是念诗:“思儿忧转切,请君前且行。” “谁在说话?”郭荣听的真切,擎着伞问过路的行人。可那些路人只顾低着头匆匆行走,谁都没有应声,更没向国荣这边望一眼。郭荣有些奇怪,明明就是有人在对自己说话,而且那说话之人声音柔美,听的人心里无比的明彻。 郭荣觉得有些奇怪,心里隐约觉得应该听从那人说的,而且自己今天晚归併没有跟家人提及,于是当下于是加快了脚步,恐怕家人惦念。 家的位置离学校还有一些距离,都是些七扭八拐的巷子。郭荣赶着回家,于是就想选一条平时很少走,但路程较短的小巷。可他刚想迈步想要走进那条巷子时,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此去多兇险,坦途方可依。” 郭荣一下子害怕起来,此时自己身边一个人多没有。听声音那人似乎就站在自己身边,附耳这么近的距离,那是谁在说话! 他战战兢兢地问:“是谁在说话?是在跟我说吗?”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雨声和郭荣自己不安的唿吸。 郭荣此时就不敢再往前走了,确切的说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站在雨中哪都不敢去了。正在这时,从巷子的深处远远走来一个挑担子的货郎,他披着个蓑衣渐渐的往郭荣这边走来。 可郭荣没有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当那个货郎走到一堵矮墙附近时,那堵墙就在郭荣眼前一下子崩坍了。残砖断瓦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碎裂着倒了下来。郭荣吓的惊唿起来,不敢去看。 可在等郭荣睁开眼时,那里除了破墙的断壁残垣和地上的碎砖头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个货郎居然就随着倒塌的破墙一切消失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有鬼啊!”郭荣大惊失色,撒开两腿就在雨中跑了起来,耳边的风唿唿作响,雨水也随着他的跑动溅到了身上。可郭荣顾不上这些,他只想跑,只想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他只想赶紧回家。 终于,郭荣来到了自己门前,此时他已经跑的衣服湿透了,也分辨不出到底是雨水还是汗水。 郭荣急叩门环,高声叫着:“爹!娘!开门啊!荣儿回来了!”郭荣声音很大,可一连等了很久父亲才赶过来开门。 郭父一见郭荣没等他要说话,便满面愁容的先开了口:“你怎么才回来啊!快跟我进屋吧!你娘病了!” 第82页 “啥?娘怎么病了?”郭荣听父亲这么说也急了起来,刚才遇鬼之事一下子被他抛诸脑后,他此时脸伞也来不及收起来了,就这么倒提着跟随父亲进到了堂屋里。 郭荣见母亲此时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面如金纸,一脸病容,似乎意识有些模煳,全然不似郭荣早上出门时母亲的样子了。 郭荣进得屋来,扔下伞便急急的走了上去:“娘?您这是怎么了?大夫来过没有?您哪不好啊?” 郭母听见郭荣回来了,脸上勉勉强强的睁开眼,挤出一丝笑容轻声的说:“儿啊!回来了?可把娘担心死了。娘~~~没事!休息一阵子就好了,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到处打仗,娘….就是不放心你啊!。” 郭荣一听母亲这么说,眼泪差点儿流了出来,此时又伤心又后悔:“娘,学校里有事儿,回来的晚了,下次我要晚回来一定让同学给家里捎个信。” 郭母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便又闭上了眼睛。郭父从旁说:“你娘说的对啊!现在外面太乱,家里都挂着你呢!行了,让你娘好好休息吧!”说着便把郭荣叫到了外屋。 郭荣察言观色便知道父亲有事,于是问:“爹,是不是娘她…..” 父亲嘆了一口气说:“是啊,今天中午你娘做着饭突然一下子晕倒在灶旁了。” “啥?”郭荣急得忙问:“大夫…大夫说什么?” “大夫说你娘这是久病沉疴,现在这才发作。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多了~~”郭父说着泪水便随着眼角流了下来。 郭荣一听,脑中一阵嗡鸣,他不相信自己一向壮实的母亲居然会是这样。他连忙又问:“西医!有没有给西医看过?” 郭父抹了一把眼泪说:“怎么没看过,西医中医一块儿请的。中医还能说出个道道来,那西医压根是个什么病都没瞧出来,你说怎么治啊!” 郭荣听到这儿,泪水便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泪水顿时模煳了他的双眼,宛如此刻外面下着的濛濛细雨,不过此时的雨在郭荣看来却不似刚才的惬意了。 郭父说:“儿啊!你可千万别哭出声来。你娘可不知道,我就给她说是太累了,需要好好养着……” 郭荣自是明白父亲说的道理,于是强压着心头的痛楚点了点头说:“爹,你别说了,我懂!过会儿我就去照顾着您也累一天了,回去歇一会儿吧!咱明天再多找几个大夫给看看。” 郭父长嘆了一口气,表情木然的去了别屋了,留下郭荣自己独自照料。 虽然母亲就那么一直昏睡着,可郭荣依然小心的伺候着,他就这么整整在母亲的床前陪了一宿,看着母亲两鬓斑白的头髮,儿时与母亲的点点回忆恍如昨日。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荣慢慢的趴着床边睡着了,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快要天明了。郭荣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母亲的屋子,就要回房休息一会儿。他收拾屋子的时候这才发现,之前一通着急忙活,进门时的油布伞还撑在地上,并没有收起。 于是郭荣走过去,把伞捡起,慢慢合上。可就在伞刚要合死的一瞬间,突然从伞里掉出一个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郭荣当时满脑子都是母亲的病,一时之间没有十分留意,只是觉得一个东西掉了出来。他赶紧往地上寻找,可地上除了雨伞滴下来的水渍,却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是自己太累了,眼睛花了。可也就在此时,那个之前仿佛耳语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那声音依然温柔绵软。这次不同的是,声音竟然是在他头顶的房梁之上发出来的。 “有源之水天上来,非是无根却是泉。得此可谓神仙饮,化去尘世解病源。”…..未完待续 故事三十五、伞中仙(中) 更新时间2013-1-25 11:46:20 字数:2740 伞中仙(中) 四句悠悠洒洒的诗句仿佛来在天际一般,在郭荣母亲的堂屋内飘荡,缓缓地落下。这声音没有半点的戾气,带着些许的温婉。要不是就这么一下子凭空的在房樑上响起,郭荣简直都要如痴如醉了。 可是他明白这声音太过诡谲了,屋里没有旁人,这声音或者说这东西,竟然跟着他一路进自己家了。郭荣仰头看了看房梁,可那里太高了,从下往上什么也看不见,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郭荣清了清嗓子,抑制了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然后仰头问到:“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是什么?” 这时房樑上竟真的有些响动,悉悉索索之声不绝于耳。郭荣吓的后退了几步,要去告诉自己的父亲。可就在这时,房樑上的那个东西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像极了刚才郭荣自己的声音。 郭荣吓的摔倒在地上,疼的他嘴里咝咝直冒凉气。 房樑上的声音竟然嗤嗤的笑了起来,在空荡的房梁之上亦真亦幻。 郭荣此时不再害怕了,或者说他就些怕过头了,那笑声似乎在调侃般的嘲笑,他有些生气的问:“你还没告诉我啊?你到底是谁!你要不告诉我,我可上去了!”郭荣说着就想去院里搬梯子。 “有源之水天上来,非是无根却是泉。得此可谓神仙饮,化去尘世解病源。”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郭荣愣了,暗自在嘴里絮叨着:“水在天上来,神仙饮?解病源?”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诗中所指的意思,他抬头问:“你是说可以医治我的母亲?要我去找什么?” 第83页 房樑上那东西并没有说话,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听着好像是小小的鞭炮的爆炸声。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整个堂屋里静悄悄的。 “儿啊,你在屋里说什么?是你娘醒了吗?”郭父披着衣服走到堂屋里问。 “爹,你醒了?”郭荣有些慌张的说 郭父看了看还在床上熟睡的妻子,有些奇怪的问:“你娘没醒,那你刚才这是在跟谁说话啊?” 郭荣说:“爹,刚才咱们家房樑上有人跟我说话,好像是在念诗,也好像在告诉我事儿。” 郭父看了看自己的房梁,脸色满是怜惜的说:“儿啊!你这是太累了,做梦了吧!你回去歇歇吧~!” 见父亲不信,郭荣有些急切的说:“不是,爹!他一直跟着我回家的,在路上他说前面有危险,结果墙塌了,我还见鬼了!他想是一直都在……” 郭荣想要一股脑的全说出来,可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的话打断了:“儿啊!你这是做梦啊~当不得真的。我知道你也是替你娘着急,先回去睡吧,熬了一宿了~”郭荣还想再解释,却被自己父亲半推半就的送回房了,直到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这才作罢。 郭荣知道父亲不相信是肯定的,就像一开始他自己也不相信一样。可既然那个声音提点他有办法治自己母亲的病,他还是愿意试上一试的。 只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要找什么,他细细的回想着那四句诗,希望能从诗中找到线索。无根水说的应该是雨,可诗中说“非是无根却是泉”那意思也就是说应该是泉水。 可第一句全有些矛盾,不管哪里的水就算是泉水一开始也都是从天上来的,那泉水和雨水有什么区别吗?难道这世界上真的会有水或者泉不是从天上来的吗?郭荣越想越煳涂,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郭荣终于还是睡着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他都太累了。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钟,什么梦也没做。和昨天一样,郭荣还是和父亲一起小心照料着生病的母亲,只是郭荣心中一直在想着首似乎是个哑谜的诗。 “爹,我想问你个事。咱家吃的是井水,对吧?”郭荣说。 父亲不知道郭荣想说什么,微微一愣点点头:“是啊,你不也经常帮着挑水吗?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郭荣不想告诉父亲关于诗的事情,说了他也不信,于是含含煳煳的说:“噢,没事。我就是想起学校里上的自然科学来了,老师说水都是由云形成的,不管是海水还是井水最开始都是来自降雨或者雪水融化。” 郭父说:“是啊,也就是你上了这么多年学。我小的时候还以为管着下雨的是龙王,地下的水是从土里冒出来的呢。” 郭荣微微一笑继续不动声色的想着,此时郭父似乎觉着跟郭荣聊几句心情会好一些,于是接着说:“现在不比过去了,大城市里面早就都用自来水了。对了,你们学校好像就是吧?” 郭荣心思没在聊天上,便随口答应着。可就在此时他心念一动,听父亲提到学校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赶忙说:“爹,我想起来了。我有事儿得去学校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郭父问:“今天学校不是放假?你还去干什么?” 此时郭荣已经跑出屋子,随口应付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奔学校去了。 郭荣一路跑着心里面不断的盘算,而他想到的倒不是自来水。学校就是教会建立的,自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教堂,是教堂都会一个种十分特别的水——圣水。也许那就是那个东西口中的“神仙饮”,郭荣越想越兴奋,不觉得跑的更快了。 此时天又下起雨来,郭荣也顾不上这些,任凭雨水淋湿了自己的全身,终于来到了教堂的门口。 “是你?郭荣?干什么跑这么急?”一个外国神父在教堂门口拦住了郭荣 “萨缪尔神父,是您啊!对不起我有些急事儿。”气喘吁吁的郭荣规规矩矩的站好说 这萨缪尔神父是个身材高大的西班牙人,整个教堂的创建者,待人和善,气质威严。此时见郭荣神色匆忙便用流利的汉语关切的问:“我的孩子!出了什么是吗?” 郭荣此时喘匀了气便向神父道出了事情的原委,不过他只说自己母亲有病想求得一些圣水给母亲治病,并没说那个看不见身型的东西和他说的话。 听完郭荣的讲述,萨缪尔神父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虔诚的闭起了眼前,然后对郭荣说:“我亲爱的孩子,愿万能的主会保佑你和你可爱的家人,使他们的肉体免除病患。你应当向主祷告,仁慈的主会听见你的唿唤的。” 郭荣此时虽然也受洗过,可信仰并不坚定。他急切的想治好母亲的病,不管是魔鬼也好妖精也罢,只要是有方法他都想尝试一下。 “神父,我听人说圣水可以治病,能不能给我一些让我带回家去?”郭荣恳求道 萨缪尔神父从来都没听说过圣水能够治病,驱魔他倒是常干。不过此时见郭荣急切的恳求便同意了,取来专门盛接的圣水盂装了一些圣水交给了郭荣。 神父说:“我的孩子,拿去吧!希望主的力量能给你帮助,用完了再拿回来便是了。愿仁慈的主保佑你~~” 第84页 郭荣谢过了神父,正准备抱着水盂往外走。可此时神父却又把他叫住了:“孩子!你忘了东西~~~” 郭荣不明白神父指的是什么,回头忙问:“神父,你说东西是什么,我没有….”可刚说了一半他便愣住了,神父手中拿着的竟然是那把油布伞。 明明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伞啊?郭荣愣愣的想着,有些迟疑的把伞拿在手里看了看。神父问:“怎么了孩子?这伞不是你的吗?” 郭荣摇了摇头,自己的伞他再熟悉不过了,这绝对是自己平时一直带着上学的伞,可为什么又出现在这儿了呢。 郭荣满腹狐疑的撑着伞告别了神父,抱着圣水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感觉一切的问题好像都是由这把伞开始的,他一边打着伞一边抬起头向伞底看了一眼。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里,自己怀中抱着的水盂一下子变轻了。 郭荣低头往水盂里一看,里面一滴圣水都没有,甚至就连装过水的痕迹也没有,四壁干干的并且完好无损,这真是太奇怪了……..未完待续 故事三十五、伞中仙(下) 更新时间2013-1-25 17:16:00 字数:3475 伞中仙(下) 郭荣就这样抱着空空的圣水盂回到了家中,父亲问他刚才急匆匆的回学校是为了什么,郭荣只是敷衍着说是事先回去请假,他想先照顾母亲。 回到自己屋里,郭荣把空水盂和伞摆在面前细细的看着,不断的思索。伞是怎么跑到教堂去的,而从神父手中接过来的圣水又是怎么转瞬之间消失的?还有自己母亲的病,那首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郭荣一直苦思冥想着,很快天就黑下来了。 “儿啊!你快过来!你娘醒了!”本该在屋子照料母亲的郭父突然大喊起来,郭荣心头一惊,赶忙跑到堂屋里去看母亲。 只见母亲依旧面带病容的躺在床上,可眼睛却睁开了正看着郭荣。 “娘,您觉得怎么样了?好点儿了吗?”郭荣走到母亲的窗前关切的问着。母亲微微的点了点头,无力的轻咳了几声。 郭荣担心的说:“娘,您别动!得好好养着~您饿不饿?要不我扶您坐起来吃口东西吧?”” 母亲慈祥的看着郭荣的脸,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儿什么,可却发不出一声。 郭荣小心的扶起了母亲,端过父亲递来的稀饭一勺一勺的给母亲餵食。可母亲很虚弱,似乎连吞咽都相当吃力,花了好长时间才吃了很少的一点儿。 父亲勉强的吃完饭就被郭荣劝着回屋休息了,郭荣一直陪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有时候清醒微微睁开眼看看郭荣,有时又昏昏欲睡郭荣心里止不住的又流下几行眼泪。 过了一会儿,郭荣突然觉得有一丝寒意袭来,好像风吹开窗户,夹杂着雨水和潮气的风一下子吹了进来。郭荣起身查看,可见屋子里门窗紧闭。 就在他转回身想坐回到母亲床前时,母亲却一下睁开了眼睛。母亲虽然依然面容憔悴,头髮蓬乱,可两只眼睛似乎比刚才有神了许多。 只见母亲微微的晃了晃脖子,突然张嘴说话了:“饿了~我要吃饭!” 郭荣心中大喜,自己母亲的病看来有些好转,能知道饿了。他赶紧盛了一碗还热乎的稀饭,端过去说:“娘,来!喝粥!还挺热乎呢!” 可是还没等郭荣上去搀扶,母亲竟自己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接过了郭荣手中的稀饭。郭荣高兴坏了:“娘?你病好了?” 母亲没有回答他,而是端着饭碗一声不吭的喝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整碗稀饭喝了个干干净净。 母亲举着空饭碗冲着郭荣笑了笑,然后又说:“饿了~我要吃饭!”郭荣惊诧的赶忙又给母亲盛了一碗,母亲依旧是狼吞虎咽般的喝了个干净。 就这样母亲一连喝了整整三碗稀饭,当她还想跟郭荣要第四碗的时候,郭荣就不敢再给母亲盛了。 他说:“娘啊。不是不让您吃饭,您一下子吃这么多对身体也不好,别再撑坏了。”母亲听郭荣这么说便微笑着点了点头,躺下了。 “娘啊!看来您这病是真的见好了,比我吃的都多….”郭荣说着就随便的往碗里瞟了一眼,可眼中的情形却一下子令郭荣愣住了。 那碗实在是太过干净了,用句十分不文明的比喻:就算是用舌头舔也舔不了如此干净,就好像那碗刚刚刷过,从没有用它盛过稀饭一样。 郭荣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还在自己屋里放着的圣水盂,这两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了。郭荣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推了推,母亲居然像先前病时一样,又昏睡了过去。 郭荣明白了,这一定是那个东西在作怪了!可郭荣没有生气,更没有害怕。仔细想想那个东西不管是什么,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加害的意思,反而是在帮他。 郭荣看了看自家的房梁,轻轻的问了一句:“是你吗?”可房樑上什么动静也没有。不再房樑上那是那把伞吗?郭荣想到这里忙回屋去拿伞,可冲进屋中伞居然不见了。 “实在是太奇怪了,刚才明明就放在这儿的?”郭荣自言自语的在屋中来回的寻找,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进门时把伞跟水盂并列放在桌上了,自己还盯着它们看了半天的。可此时的桌上只剩了那个从教堂拿来的水盂,伞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第85页 越是这样郭荣就越能确定那东西一定是跟伞有关,可自己在屋里找了很久,床下、门口甚至是各种不可能容得下一把油布伞的地方,他也统统的找过了,可到最后也什么没有找到。 他听说过狐仙黄仙的故事,也听闻世间的各种奇特动物花草可以修炼成精,不过自己一把普普通通的伞却也能这样吗?郭荣更加的不解了。 随后的几天,家里又陆续请来了远近的不少名医,可母亲却一直不见好转。不但如此,郭荣觉得自己母亲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母亲的病开始逐渐的加重了。 郭荣再没有去找那把伞,也始终没有解开诗中所说的“神仙饮”到底是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件蹊跷无比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是小镇上少有的晴天,太阳暖暖的洒将下来,驱散了空气中那股弥撒的霉味儿。镇上的人们纷纷把自己的被子衣服拿出来晾晒,郭荣一家也不例外。爷俩忙活着给郭母换上新的床单被褥,连同家里其他的一起拿到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 正在这时,郭荣忽然听到门前有些吵闹,听起来像是许多人大声叫嚷着经过。郭荣好奇的开门去看,只见许多人一边跑着一边朝着天空指指画画,不时发出惊讶的语言。 郭荣走过去问一个路人:“大叔,你们这是在看什么?” 那路人很好事笑呵呵的指着天上说:“小伙子!你快看看!那是什么!” 郭荣顺着路人所指的往天上看,太阳很亮,一下子晃了郭荣的眼睛。郭荣赶紧用手遮挡,并且把眼睛眯缝起来。果然,顺着路人所指的地方有一个圆圆的转动着的物体,那东西转的很快,并不像是被风吹动所造成的、 “大叔,那是什么啊?”郭荣不解的问 “谁知道啊,刚才隔壁的小凤晾衣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正说着话,那东西就旋转着向南边飞去,那路人喊了起来:“又飞了!又飞了!快追啊!看看到底是个什么!” 郭荣虽然也觉得奇怪,可毕竟担心自己的母亲便不想跟过去再凑热闹了。可正当他迈步回去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唿:“哪去了?你看见它落下来了吗?”人们交头接耳的一阵吵吵,每个人脸上无不惊奇万分。 郭荣此时往天上一看,刚刚还看着在天空中飞行的东西此时已经踪迹全无了。郭荣走过去问刚才的那人:“大叔,又怎么了?那东西是不是落下来了?” 那路人一拍大腿说:“哎呀,你是没看见啊!刚才我们眼睁睁的瞧着那东西正飞着呢,突然来了一阵风,吹的我闭了一闭眼,可再睁开眼时那东西就没了,你说怪不怪?“ 旁边一个人也说:“哎?你刚才也闭眼了?我也是!好像眼睛被迷了一下是的。”经他这么一说,所有围观的人都纷纷表示如此。就好像那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把眼睛闭上了一样,而那个天上飞的不明物体,就在那时凭空消失了。 郭荣想了想说:“大叔,有可能赶巧了,那东西就在那个时候落下来了也说不定呢!” 那人听郭荣说的有道理,便当下绝对要在那东西消失的附近仔细的找找,还问郭荣去不去。郭荣笑着摇了摇头,推说家里有事儿便转身回家了。 可就在郭荣刚推开家门的一瞬间,他居然看到一个大如屋顶的圆形东西正以飞快的速度在自家院子半空旋转着,盘旋着,整个院子的上空几乎全被那东西遮盖住了。院子里顿时黑的犹如锅底一般。 “爹!爹!你快出来看啊!”郭荣惊唿着叫自己父亲出来。 这东西越转越快的同时却越转越小,随着它不停的缩小转动,天逐渐显露了出来。此时郭父也跑了出来,看到眼前这旋转的东西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茶碗一下子摔在地上。 那个圆形的东西还在不断的变小,此时已经像一个小亭子的屋顶一般了。郭父怕自己儿子有危险拼命的大叫:“儿啊!快跑!这不知道是什么!”可郭荣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呆呆的站在大门口,一动不动。 爷俩就那么看着那东西一直转着缩小着浮在半空,并且随着它越变越小悬浮的高度也逐步的下降。当慢慢的缩到了马车轱辘这么大时,那东西已经离着院子的地面只有不到半米的地方了。 郭荣逐渐看清了那东西的全貌,通体土黄色,里面有一根根粗细相等的竹条,而在它圆形的正中竖立着一根长长的竹竿。 “爹!是伞!是我丢的那把伞!它…它回来了!”郭荣一下子叫了起来。而此时的郭父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迷信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那伞还在不断的旋转着,慢慢的接近了地面。耳畔边只听得噗的一声,伞杆竟然一下子扎进了土里。紧接着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伞的转动和不断的下落,伞杆竟然把地钻出了一个小洞。一股清泉一下子从小洞里喷涌了出来,顿时间水花四溅,伞一下子停住不动了。 “啊!我知道了!”郭荣激动的大叫,他明白那伞中的东西告诉他的诗是什么意思了。他赶紧飞了似的冲进屋里,取了一个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泉水。然而就在碗里的水刚刚盛满的一瞬间,那股泉水一下停喷了,才一转眼的功夫,地上的水渍连同那个小洞一起消失不见了。 第86页 故事讲到这里,大体上就算是结束了。正如许多故事中的结局一样,郭母喝了那碗泉水之后没多久就有了些起色,病逐渐的好了。 至于那个帮助过郭荣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人说是狐有人说是鬼。可从那时起郭荣一家便把那把伞小心的收藏起来,他们尊敬的他为伞中仙。 听我朋友说,他的祖父郭荣后来就投身了革命,那把神奇的伞也跟着一起上了战场,据说还救了他祖父的一条命,当然那是以后我要讲的故事了…….完 故事三十六、 通灵—无限镜像(上) 更新时间2013-1-26 13:04:27 字数:1960 通灵—无限镜像(上) 我朋友的同事贵成,早先时候是干美发的。不过自从他碰见了那次灵异事件之后就在也不干了,甚至不愿再多看镜子一眼。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碰到如此蹊跷恐怖的事,不过我恰巧知道其中的缘由。其实贵成那天做的事情,恰巧跟日本一个着名的通灵游戏极其的相似,而他无意之中竟真的成功了。 零九年的一个秋天,贵成和女友分了手,便约了几个朋友喝酒。其实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女朋友更有钱的高富帅跑了。她再也看不起开着一个破理髮店的贵成了。 俗话说的好,借酒消愁愁更愁,贵成便是这样。拉着几个狐朋狗友,由打晚上八点一直喝到凌晨一点多钟,要不是饭馆开始撵人了,他们还会继续。 几个朋友喝了不少,就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可贵成却仍然不觉得尽兴,又从超市里买些啤酒花生之类的,准备回家接着喝。 贵成歪里歪斜的一脚迈进家门,此时贵成的父亲却没有睡觉,坐在客厅黑着脸盯着贵成看。贵成脑子都喝蒙了,没大没小的说:“呦~!老头,还没睡呢?” 父亲气的一拍桌子:“兔崽子!我是你爸爸!” 贵成裂开嘴傻笑:“我….我知道我是你爸爸!不对….你是我爸爸…..爸,你咋还不睡呢?” 父亲气的嘴都有些哆嗦了,用鼻子哼了一下训斥道:“我睡个屁!说!你个熊玩意上哪去喝这么多酒?还这么晚回来!打你电话你还给老子关机!想造反啊!” 父亲不住嘴的连声咒骂,可贵成就听见了前几句,迷迷煳煳的倚着门框沖自己父亲傻乐。 贵成的父亲一见更火了,一边呵斥着两步走到跟前,照着贵成的大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这会儿清醒了吧!气死我了!” 此时贵成母亲听见动静赶忙出来制止:“你训归训,打他干啥啊?他这是喝醉了,你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让他睡醒了再说吧!” 父亲一听急了:“你个娘们家懂个屁!整天就会护着他!这小子不好好教训一顿他记不住!”说着就把护在中间的贵母拉开。 贵成的母亲也不是那种吃气儿的人,一来二去的两口子竟然吵了起来,把喝的醉醺醺贵成晾在了一边。 其实贵成刚才被父亲重重的一巴掌确实清醒了不少,不过脑袋上的神经依旧蹦蹦直跳。此时听着父母二人吵架,更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天旋地转了。于是贵成也就没再管吵架的父母,自己拎着啤酒下了楼,准备去自己的理髮店里凑活一宿。 贵成的理髮店其实离着自己家很近,不过规模很小,就五六平米。平时店里也就他一个人忙活,做的都是附近街坊的生意。 贵成年轻,脑袋比较活。所以在店面装修的时候就动了些心思,尽量装的现代一些。这样也会吸引更多附近的年轻人来,自己也能多挣些钱。 比如说店里的墙面,他都镶满了一块块巨大的装饰玻璃,这样不仅能显得店里空间大,也能使自己理髮店更有品味一些。 一路上,冷风唿唿的吹着,这让贵成更加清醒了。到得店来,关好捲帘门。贵成合上电闸准备先看会儿电视。 可是一试之下居然没有电,贵成嘟嘟囔囔的连声咒骂着:“他奶奶的!人要是倒霉打个喷嚏都能闪了腰!怎么没电啊?”人就是这样,越是心情烦闷贵成就越想喝酒。于是贵成从店里找出了几根白蜡烛,还有一个收音机,准备听着广播再喝一会儿。 收音机里传出了慵懒的轻音乐,像极了此刻贵成的心情。他随手拿出啤酒来胡乱的灌了几口,觉得这么喝实在有些太没意思了,他想找张桌子坐下,一边慢慢地喝酒一边吃着小菜,好好的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和怅然。 理髮店毕竟比不得家里,再加上贵成喝的也确实有些多。他索性直接拉过一张理髮用的椅子,把它放平当做桌子。又拽过一把小凳子坐下,接着微弱的烛光自斟自饮起来。 “妈的!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从上学那时候开始便真心实意的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几个破包?几身破衣服!”贵成就这么骂骂咧咧的坐在屋子的正中间,在他的左右各有一面足可以照到全身的大镜子。 镜中的自己一边自言自语的不断絮叨着心中无比的烦闷,一边不断的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此时的贵成当然不会知道,他已经在不经意之间完成了一个古老而邪恶的通灵仪式的所有准备工作,剩下的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那个通灵的传说来自隔海相望的日本,妖怪之国。 传说只要在凌晨,选择一个密闭的空间,两面各挂上一面可以照到全身的镜子,在一侧的镜子前点上一根蜡烛,便做好了所有通灵的准备工作。 第87页 两个相对的镜子会相互映射出各自镜中的东西,一面镜子里显示的是另一面镜子,而显示的那个镜子里又会出现自己镜中的影像,就这么无限循环下去。 参与通灵的,必须只有一人。那个人只要站立在两个镜子之间,就会在那时进入到这个无限镜像当中,映照出无数个自己。 在这个时候,轻轻唿唤着死去人的名字,然后闭上眼睛,就会听到绝对不属于这个空间的声音。 然后,只要通灵的人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转身去看任意一面镜子,那神奇的无限镜像便会在你面前呈现出另一个世界。而那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贵成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可他无意中却真的凑齐了这所有的条件:凌晨、一人、蜡烛,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无限镜像…...未完待续 故事三十六、 通灵—无限镜像(下) 更新时间2013-1-26 15:33:21 字数:2246 通灵—无限镜像(下) 贵成还在不断的喝着酒,啤酒特有的爽口与酒精气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味觉和神经。他感觉这味道是人间极品,一种心底里的畅快和那种浑浑噩噩的释然让愁苦的他欲罢不能。 收音机里依然在放着没有歌词的曲子,可此时的贵成却有许多话要说。 他想着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就那么轻易的被别人抢走,不觉得怒火中烧。他仰天不断的咒骂着该死的金钱,咒骂着人的贪婪。“混蛋!都他妈的是混蛋!有俩臭钱…有俩臭钱就真的这么了不起吗!”贵成把拳头攥得紧紧的,不断的在椅子背上敲打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友也是如此,她不应该是出尘脱俗的吗?一下子,自己女友的脸一下子浮现在了贵成的面前——他依然爱她! 他相信自己女友是有苦衷的,尽管这理由是那么的容易被自己戳破,可贵成依然是那么的不舍。 他眼里湿润了,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顿眶而出,他哭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而就在这时,他叫出了自己女友的名字:“莹莹~~~~~” 理髮台前的蜡烛已经燃掉了多半截,映在镜子里一个昏黄的影子。可就在这时,那火苗居然一下跳动了起来,橘红色的火焰一摆一摆的。在这狭小的理髮店里,捲帘门紧紧的关着,屋里唯一的窗户也早就关严了,如果不是有风吹动,那会是什么呢? 贵成一下子感到有些寒冷,他伸手拉紧了衣领,以为这寒冷是酒精造成的。可就在这时,贵成感觉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呜呜咽咽的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哭泣。 他抬眼看了看点燃的蜡烛,想确认是不是有风。可那蜡烛好像是有智慧一般,刚才还在忽明忽灭,可贵成刚一看向它,它竟然不再跳动,依旧那么直直燃烧着。 不是风?贵成的眼睛有些朦胧了,酒精的作用加上眼泪使他看什么都不十分真切。他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并没有在意,把手中余下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可就在这时,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低低的并富有婉转,听的人心头悲切。贵成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弄清醒一些,可贵成这次听的清清楚楚,那声音离他很近,并且好像越来越清晰起来。 是那个收音机吗?贵成一把抓过收音机,此时的收音机里依旧放着音乐。贵成换了一个台再听,那声音还在,他脑子昏昏的也分不清是不是那收音机里的杂音。贵成索性把收音机关掉,再细细的去听,那声音依然那么悲悲切切的响着,就在贵成的附近。 贵成一下站起来走到门口,他蹲下身用手去试捲帘门的缝隙。可捲帘门被他关的紧紧的,为了防止往里灌风他早就事先在缝隙处堵上了东西。 “他奶奶的,什么鬼动静?”贵成骂了一句转身回去了。来回这么一折腾,贵成的酒劲儿一下子上来了。他就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个劲儿的往头上顶,眼前的东西都像是隔了一层变了形的玻璃,看什么都是歪七扭八的。 酒,他是不想再喝了。贵成晕头转向的把酒瓶和小菜全部堆到一边,他一心只想着睡觉,便直接倒着放平的椅子上,盖上大衣就睡了过去,始终没有留意自己身旁的镜子。 按说喝醉酒睡着的人都是睡得很沉的,任人怎么叫都不会醒。可贵成躺在两个镜子之间才睡了一会儿却突然醒了,他竟然被冻醒了。 贵成迷迷煳煳之间伸手去拽身上盖着的大衣,想盖得严实一些,可一拽之下竟然并没有拉动。贵成下意识的以为大衣被自己压住了,他慢慢的在椅子上翻了一个身,再拽。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贵成非但没有拽动,大衣反而向着自己脚的方向被拽走了。那感觉就像是还有一个人在另一头跟自己抢夺,贵成勐地打了一个激灵,是谁? 贵成两只手此时就紧紧的捏住了大衣的一角,使劲儿的往自己这边拽。可凭着贵成自己的力气竟然一点儿也拽不过来。一下子,他害怕起来。 然而,就在贵成似醒非醒的时候,之前听到的那个好像哭泣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此时贵成听的真切,不觉得浑身战慄,因为那声音竟然在他的头顶和脚底方向同时传来。不仅如此,伴随着那哭声的竟然是一阵阵刺骨的寒风。 贵成此时感觉到再也支持不住了,他勐地松开双手,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可令他惊恐的远不止这些。因为就在他睁眼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镜子中的自己此时也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望着自己,而他的手上居然多了一件墨绿色的军大衣。 第88页 贵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低头看看自己两手空空,再抬头看看镜中,那个镜子中的自己此时却已经把大衣披在身上了,然后扬起嘴角沖贵成惨澹的一笑。 “啊~~!鬼啊!”贵成吓的叫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翻身下了椅子,想要冲门口跑去。可他毕竟喝了很多酒,立足不稳。才刚翻下椅子,便一头扎在了地上,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贵成此时哪还顾得上这些,手脚并用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逃跑。可贵成刚抬起头便又立刻缩了回去。因为他在面前的那面镜子中居然看到的不是自己,竟然是另一个人,一个女人。 那镜子中出现了无数个镜子,像极了一个无限延伸的隧道。一个长头髮的女人从隧道的深处闪身飘来,每跨过一面镜子那女人的容貌身型便清楚一分。那女人一袭白衣,乱发垂肩,周身上下散发着惨澹的绿色萤光,两只幽怨的眼睛竟然全是眼白。贵成此刻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恐惧,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第二天,贵成的父母在自家的理髮店里发现了还在昏迷的贵成,要不是贵成之前就有过喝了酒睡在店里的习惯,父母早就过来寻找了,那么贵成就不会遇到那无限镜像中的那个东西了。 我曾经一直觉得,这个事情有些太过巧合。贵成的前女友并没有死去,那么也就是说贵成在不经意间完成的那个通灵的仪式,所唿唤的死者恰好也叫那个名字。 传说两个镜子相对所形成的无限镜像,其实更像是一扇通往彼世的大门。中世纪的西方也曾经用此方式来进行通灵,也就是着名的“降灵会”。不过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在看这个故事的朋友,千万别试着去做,也许下一个巧合就出现在你的身上…..完 故事三十七、司机异闻—红棉袄 更新时间2013-1-26 21:37:45 字数:2995 今天第三更了,看在骁腾更的勤恳的份上求各位看官大大投个票呗?今天没票了明天给投一个也行,好歹也让骁腾高兴一下~~~拜谢了~~ 红棉袄 我的叔叔是一名司机,熟悉我故事的朋友可能还记得,就是我那位小时候碰见过“鬼市”的叔叔。他听同是计程车司机的朋友崔明讲过这么一个真实却又离奇的事情,事后叔叔开车路过那里时,还特意打听过,崔明说的句句属实。 九九年的一天,崔明跟往常一样开着车到处拉活。像他这种常年开出租的,或多或少的都有那么几个固定的客户。当天下午崔明就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电话,说是要跑一趟长途去泰安,并且对方讲好多给一倍的钱。 崔明虽然忙了一上午并且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可听客户这么说当时就来了精神,送下最后一波客人,早早的等在客户约定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客户就来了,崔明一看就有些憷头。印象里那个客户都是自己一个人,要么就是急着出差,要么就是急着赶飞机。这次倒好,连带那人在内三个大人两个孩子,看着像逃难一般。 崔明有些好奇于是一边开车一边就问:“大哥,你们全家都去泰安啊?是去旅游吗?” 那男人也和崔明熟了说:“噢,是啊。都是我外地的亲戚,刚来没爬过泰山,我正好休息带他们去玩玩。”说着挨个跟崔明介绍起来。 崔明笑着跟他们点头示意,边开车边打量着他们。两个大人是两口子,穿的土里土气,其貌不扬。那两口子一人搂着一个孩子,俩小孩一男一女是龙凤胎,自打一上车俩孩子就开始哭闹不止。这是崔明最不喜欢的,他这人哪都好,就是听不得孩子哭闹,一听就心烦意乱的,车都没心思开了。 虽是如此,可也总不能把人都撵下车吧?崔明就这么强打着精神,一边跟那客人聊天一边往泰安开去。大概开了有半个多小时,两个孩子好像是适应了一些,都渐渐的“偃旗息鼓”了,在父母的腿上坐着相互打闹欢唿,声音一点儿也不比刚才哭的时候小。 车出了市里,崔明为了抄近道于是想要穿过一片庄子,于是把车速放慢了下来。可车就在刚刚驶进庄口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突然指着车窗外高兴的叫了起来:“快看!快看!新媳妇!新媳妇!” 那个小女孩此时也看向车外,一边拍手一边唱着儿歌:“新媳妇,穿棉袄~!盖红布,坐花轿~!新郎见了哈哈笑~!” 车上的其他大人,当然也包括崔明听孩子这么说,也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可路旁除了几只正在啃草的羊和几棵大树之外,就连一个人都没有,哪里来的什么新媳妇。 副驾驶上的那个客户好奇的问:“孩啊,哪呢?你们说的新媳妇在哪呢?” 那俩小孩几乎异口同声的指着车窗外说:“叔,不就在那呢吗?穿红棉袄那个!你咋没看见呢?” 崔明此时特意的从左侧后视镜里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绝对是一个人都没有。那客户看了看天也说:“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呢?” 此时小孩的母亲说:“他叔,你别听孩子瞎白话!整天就知道瞎咧咧,哪有啥媳妇啊?他爹,你看见没?” 小孩儿的父亲此时生气的说:“净瞎扯!那边有个犊子啊!在家的时候这俩孩子就说街上有个老头自己蹲那下棋,还把听的人吓的不轻。咋?今儿个又扯犊子?”那孩子父亲说着就动手去打那两个孩子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的说:“两个熊玩意儿!整天瞎说八道!看我不抽不烂你!” 第89页 两个孩子被打哪还有不哭的,小女孩哇哇大哭着直往自己母亲身边躲,那个小男孩还挺倔,虽然也咧着嘴哭,可还在不停的嚷嚷:“就是看见了!就是!新媳妇!穿红棉袄的新媳妇!” 顿时车上就乱了套了,小孩的母亲和那个客户就不断的劝,小孩儿的父亲就边骂边打孩子,俩小孩没命的哭。崔明听的脑子都快炸了,索性把车就停在了庄边上,帮着一块劝。终于两个孩子在零食和众人的哄骗下破涕为笑了,车子这才得以继续行驶。一路上崔明不住的暗骂:这次,钱可挣的真他妈不容易啊。 由于是在庄子里开车,显然不能跟在路上一样开的这么快。那庄子崔明经常走,规模不小,住家户也很多,万一碰着一个半个的自己一天挣的钱都搭进去也不够。 可就当走到庄子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两个原本被暂时哄住的孩子,突然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毫无预兆吓了所有的人一跳。 孩子的母亲心疼看了看俩孩子,生气的问自己男人:“他爹?你偷偷掐孩子了是不?” 那男人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掐他们了。不信你问问这两个小崽子!” “不是你是谁啊?怎么孩子好好的又哭了?”女人怨毒的看了自己男人一眼,然后问自己的俩孩子:“别怕,你们告诉娘是不是爹掐你们了?” 那两个孩子扯着嗓子放声大哭,小脸都涨红了,可听到自己娘的问话却都摇了摇头,那个小男孩一边哭着一边指了指车挡风玻璃让人们往前看。 只见远处,道旁的一间平房前隐约的坐着三个人,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孩子母亲不解的问:“有啥啊?前面看见啥了?”那小男孩不说话,浑身抖了一下依旧大哭不止。 可就当车离着那三人越开越近的时候,开车的崔明逐渐看清了。那坐在屋前的是三个女人,那三个人此时正在掰着玉米相互闲聊。这没什么奇怪的,可就当崔明细看那三个女人时,他的心一下子哆嗦起来。那三个女人正中间的一个,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棉袄,并且更令崔明害怕的是她竟然没有脑袋。 这可是大白天啊!崔明当时就想勐踩油门直接开过去,可是突然之间他想起来在本地老司机中广泛流传的一个说法,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会预示着一场灾祸的降临,而这个灾祸是有法化解的。 想到这儿崔明一下子壮起胆来,跟车里的人打了声招唿便把车剎住了。崔明走下车,来到那三个女人跟前客客气气的说:“三位大姐你好,跟你们商量个事儿啊!” 此时中间的那个崔明眼中没有头的女人说:“路过的吧?啥事儿说吧!” 崔明有意的不敢看那个女人,把眼低下说:“我看着你这件棉袄挺好,能不能把它卖给我?” 三个女人全都呵呵的笑了起来,那个没头女人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买个红棉袄做啥啊?逗我们玩儿呢吧?“ 崔明说:“大姐,我干啥用您就别管了,我出二百块钱把棉袄卖给我吧!” 两旁边坐着的女人就怂恿那个穿红棉袄的说:“行啊!二百块钱不少啊!你就卖给他吧!” 那女人犹豫再三问:“你真的愿意出二百买我这棉袄?不会是骗人吧?” “我骗你干什么!我先给你钱!”说着崔明掏出二百块钱递了过去。 女人笑呵呵的说:“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新鲜事儿都有啊,行!那我就卖给你吧!”说着就把崔明手中的钱接了过来,又把红色的棉袄脱下来递了过去。 崔明道了一声谢,便拿着棉袄走到了车前。可此时崔明并没有上车,而是直接把棉袄扔在了地上,靠近自己汽车前轮的地方。然后就直接开着车从红棉袄上压了过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车上的其他人看的稀里煳涂,就问崔明:“师傅,您这是干什么啊?” 崔明也不回答,反而问他们说:“刚才你们看着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的?” “不对的?没有啊?”众人越听越觉得奇怪了,可就在此时那个小男孩突然一下子说了起来:“没有头!那个新媳妇没有头!”……… 后来听说那个村庄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惨烈的车祸,一辆路过的渣土车撞死了一个新结婚的小媳妇。那个小媳妇的脑袋给车压扁了,当时就死了。 人们问和她一起干活的两个女人有没有什么异常,那两个女人说:那小媳妇把自己穿着的红棉袄卖给了一个过路的司机,可那个司机没要,放在地上压了过去。那小媳妇见棉袄只是脏了,还可以穿,于是又捡了起来穿上,也就是那天晚上就被车压憋了脑袋,送了性命。 好了,这就是骁腾要给您讲的关于红棉袄的故事。这个故事我听本市的其他朋友和外省的都讲过和它十分类似的,如果不是演义杜撰的话,那只能说是一种恐怖的巧合吧!也许那真的是经常开车的老司机不成文的契约,一个活人和死人的契约…….完 系列一、梦兽(一) 更新时间2013-1-27 11:16:03 字数:3104 今天依旧爆发(换个风格)~~保底双更~~~求票求评~~拜託各位大大了 梦兽(一) 一个雪后的下午,葛书凡拿着街坊给他的一个地址,七拐八拐的来到位于后宰相胡同的一家私人中医诊所。 第90页 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去过多少小诊所了,形形色色的中医西医甚至那些卖野药的二把刀在看过他的情况后,都免不了像对着一个珍稀动物一般的上下打量一番。葛书凡就觉得自己很像洪荒时期的神农,尝遍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药,可还是没有一点儿作用。 其实从一般意义上来说,葛书凡还真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病。开始他以为自己是太累了,和之前一觉到天亮不同,他几乎每晚都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内容虽然像是蹩脚的电视连续剧般五花八门,但到最后总以一个像猪又像马的怪物在梦中突然出现宣告结束。 渐渐的,葛书凡发现自己总是很困,即便是一天睡上十几个小时依然这如此。看谁都像枕头,一有空就能睡上一觉,比如在饭店等着上菜的那几分钟。 这种看起来近乎于冬眠的生活状态,要说不影响他日常的工作生活那才是怪事儿。他起先去了许多家大医院检查,除了妇科以外的其他科系的各种专家和各种先进的仪器也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他开始有些慌了,那些他平时不屑一顾甚至是嗤之以鼻的方法他都想试一试,不论什么,只要他别在像现在这样就行。 眼前的这家~先姑且称之为诊所的所在,绝对是一个被城市规划局所遗忘的典型案例。 门口一棵怀疑是早已枯死的国槐掩映下,一个烟囱里还冒着烟的破败四合院便是。看清了门牌,葛书凡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敲门。 这糟烂腐朽的木头院门虽然关着,但两扇门之间依然有很大很大的缝隙,很怀疑这门经不经得住他的三两下敲打。走上两登磨得发亮的台阶,葛书凡站在门前轻敲了几下。 门上的春联看来是许多年没有换过了,依稀可见的几个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直到把那门上的几个字看到顺眼为止,才有人应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土黄色厚毛衣的早熟的小女孩,或者也可能是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中年妇女,葛书凡有点儿吃不太准。总之是一副七八岁小女孩的长相,但神态间全无一丝童真,尤其是她尖锐而干脆的声音很有一种歷经沧桑的感觉。 “找谁?” “噢,你好。我是孙国宣介绍来看病的,我和他是街坊,找贾大夫。” “等着!” 这个小女孩或者中年妇女把葛书凡凉在门口,迈着小碎步咚咚咚的跑进院内,直到过了一颗烟的功夫才回来。 “进来!” “好,谢谢!” 院子里好像只住了一户,几间坐北朝南的房都空着。地上积雪也无人打扫,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一侧朝阳的山墙下,一辆没了轱辘的破自行车扔在一口看不出颜色的水缸里,几个堆得很高的木头箱子罗在一边,在北风中摇摇欲坠。杂七杂八的各种瓶瓶罐罐胡乱丢在墙角,被雪一盖分不清是什么。 “快走!”那小女孩见葛书凡四下里张望,毫不客气的推了一下葛书凡的大腿,把他引向院里最把角的一间平房。 一推开门,浓重的草药和煤烟混合着浓烈的酒精味差点儿把葛书凡生生的给推出去,葛书凡下意识的蹙着眉,捂了捂鼻子。 “额….那什么,这屋里的药味儿还真大啊,呵呵” 小女孩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一个漏了弹簧的老式沙发跟前,迈着小步蹭了上去。屋子很暗,本就不大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 各种风格的旧家具混搭在一起,所有的陈设都像是有一层灰尘。扫视了一圈,葛书凡此时还站在门口。倒是很想找个地方坐下,只是屁股一时还找不到地方罢了。 “哎呦!火!着火了!水!~~~~~~~”一个声音从里间屋里火急火燎的传了出来。伴随着一股刺鼻的黑烟,一个胳膊上冒着火苗的胖乎乎的人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吱呀快叫着从里屋奔了出来,径直冲到了门外。 雪堆里传出嗞嗞声,那人把整个带火的胳膊插进了雪堆里,一副享受的模样。 “喔~~~~~~好了,好了,这下舒服了!”。葛书凡靠着门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顿时呆若木鸡。 眼前的这位花白头髮酒糟鼻子的矮胖老头,想必便是自己街坊孙老爷子口中的贾大夫了。老头正把自己被火烧伤的一根手指含在嘴里,发出吸唆的刺耳响声。 看着他一身被火燎去半个袖子的大棉袄和毫不输给草莓的酒糟鼻子,葛书凡心想,要不是孙老头一再说他颇有些本事,他早就抬脚就走了。 “那个…您,您就是贾大夫吧?” “我~~就~~~这么一件棉袄了~~~” “您是贾大夫吧?我是来找您给瞧病的” “这还是我太姥儿留给我的~~~~可惜了” 这贾大夫根本不接葛书凡这茬,自己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悽惨,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雪地上顿足捶胸的呜呜痛哭起来。 要是架上台摄像机准保能拍出那些不知情的观众眼泪来。不过眼前的这位演员可能是太过入戏了,另一只手中攥着的一个瓶子在他挥舞中碰到了门框上,哗啦一声摔了一个粉碎。贾大夫的哭声和配套动作一瞬间戛然而止,好像这部片子突然按了暂停。 “酒瓶子?哎呦~我的酒啊!~~~~~~碎了”贾大夫惋惜的念叨,绕着地上的碎玻璃来回打转,一下撞在躲闪不及的葛书凡身上。 第91页 “你是谁?是你打碎了我的酒瓶子?” “我,我是酒瓶子。不是!不是我打的你的酒瓶子。”这会儿葛书凡都不知道他自己要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个贾大夫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比葛书凡更像是个病人,而且还是属于想吃什么吃点儿什么哪种。 “病人!”一旁沙发上的“小姑娘”突然开口了。 “财神爷?财神爷在哪儿呢?” “就他!” 那“小姑娘”伸出一根短小的手指着葛书凡,号称医术很有一套的贾大夫立刻摆出了一副谄媚的姿态。 葛书凡心想:这老疯子,现在来这套。刚才把我当什么?门口立着的破座钟?没了头儿的拖把杆? “我是孙国宣孙老爷子介绍来的,想来看看病的~~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看病?我就说吗!我这本事是有人欣赏的~~~~来,来,来,坐!坐!” 贾大夫不容葛书凡迈步,一把揪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了一个大木头躺椅跟前。 “那个谁,还不赶紧给财神爷倒茶!~~~先坐着啊,我换身儿衣服。很快!很快!” 病急了乱投医,葛书凡坐在咯人冰凉的大躺椅上,不住的埋怨自己怎么稀里煳涂的来了这么一个神经病开的小黑诊所里了。小姑娘跳下沙发,转身倒茶去了。葛书凡思量再三,盘算着趁着这会儿工夫赶紧开熘。 “哪去?” 葛书凡只是刚动了走的念头而已,那个依旧背对他的“小女孩”便尖着嗓子质问。 “我没上哪去啊,我这不没动吗!” “坐着!” “哎!好来!~~那什么,您不用忙活,我在家喝过了,现在一点儿也不渴” “不行!” 不容葛书凡再说话,那个小姑娘便端着一个比她大很多的一个托盘咚咚的走了过来,一下子放在面前个一个破茶几上。 不,不,葛书凡实在是看错了,这压根儿就是一个线都看不太清的象棋棋盘,不是茶托。三个破损的不同程度高矮不齐的杯里冒着热气。 “快喝!”“小女孩”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着,推了推一个豁了嘴儿的玻璃杯。 望着杯中的倒影,葛书凡哆哆嗦嗦的把杯子端到面前,抿了一小口。 没有半点儿茶香,这味道倒是让葛书凡想起了野营时吃过的不加调料的兔子肉,那厚重的土腥味儿直冲鼻子。 “快喝!” “唿~唿~有点儿热。我先等一等再喝吧?”葛书凡假装吹了吹又放了回去。贾大夫终于赶在葛书凡的那杯东西还冒着热气的时候,换好了衣服。 上眼一看,便坚定了他赶紧离开的想法。一件晒脱了色的白大褂极委屈套在贾大夫那膘肥肚圆的身上,这与其说是大褂倒不如马夹来的准确。左侧胸口处一行小字最令葛书凡不安,因为上面赫然印着——“第五畜牧研究所”。 好你个孙老头!这也叫看病有一套?下次让我见了你非把你个老傢伙年轻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儿告诉你老伴儿不可……. 就在葛书凡一门心思的想着回去怎么报復跟他开玩笑的孙老头时,贾大夫说话了。只这一番话便把葛书凡说的心悦诚服了。……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二) 更新时间2013-1-27 15:42:28 字数:3229 今日第二更到~~~~~这个故事不知道感觉有意思吗?求留言求推荐~~梦兽(二) 冬天的太阳总会让有些人情不自禁的抱怨,比如说这会儿的葛书凡。从贾大夫那出来才五点多钟,这太阳便早早的回家歇着了。 城市迫不及待的点起了各色霓虹,夜的感觉很容易的突显出来,这对那些特别容易睡着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葛书凡匆匆的开车在路上,后备箱里一大堆古怪的东西便是贾大夫开的所谓特效药了。一路上,葛书凡不断的咒骂那个贪财的老疯子。刚才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一大包白色粉末几瓶药酒外加几大捆看着特像韭菜的东西就要了葛书凡400多块钱。 就这葛书凡居然也特别痛快的把钱给付了,还把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搬上车,带回家里。 “看来疯子真的是会传染的~~我是病的不轻啊!”葛书凡轻轻念道着。 葛书凡住在市西金阁小区最高的一栋楼上。他自己本身倒是有家,不过这儿离单位巨近又有单位的房补,所以自从大学毕业以来一周五天他都住在这儿。 “呦!是小葛啊,怎么早就下班了。哎?你又换车了?年纪轻轻的可以啊!”保安室的老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跟葛书凡打招唿 “哦,赵队长啊…你吃着呢。今儿有事儿没去单位”葛书凡含含煳煳的回答。 车,自然不是他的,这一点儿他可不想跟这个势利眼的赵队长说透。像他这种刚毕业又不靠父荫的人是不可能一下子能出得起二十几万的买个新版“甲壳虫”到处显摆的。 车是单位,确切一点儿来说是领导给他新包养(说不清是第几奶)的情妇送的礼物。 据说这位情妇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没驾照。领导为了不让他家里的“大房”起疑,就把车先给葛书凡使用。为的是只要领导想要找那位情妇去宾馆“研究物理运动”或者情妇出门逛街时葛书凡可以立刻开车去接。这显然使葛书凡本就忙碌的助理工作更加雪上加霜了。 第92页 凑活着吃完晚饭,葛书凡就立马给自己沖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他倒不是爱喝这苦隐隐的玩意儿,实在是没有办法。 只要一吃饱了,眼皮就不由自主的往下耷拉,有时候葛书凡都怀疑眼皮和胃是商量好的,非要把他变成一种吃了就睡的动物不可。 “这东西再难喝也赶不上下午喝的那杯茶啊~~~”葛书凡皱着眉抿了几口杯中的咖啡。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下午在贾大夫那的情形。 虽然那贾老头说话办事颠三倒四,“疯”力十足,住的地方也“耐人寻味”,可他在没有问症也没有号脉的情况下就说出了葛书凡的病症。那描述甚至比葛书凡自己都要身临其境,这倒使葛书凡有些没想到。 不过对这位贾大夫的刮目相看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这老傢伙和他那个行为怪异的侏儒女人没少让葛书凡受罪。先是查户口般的问了葛书凡的家庭背景、生辰、住所,不说还不行。又不顾葛书凡反对把他按在躺椅上,从头顶到脚底的研究了一个彻彻底底。 这使得葛书凡严重怀疑这老头绝对有强烈的搞基特质。最后疯老头嘱咐葛书凡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办法用药,并一边数钱一边向他保证不出三天怪梦立即消失。 钱也花了,罪也受了,葛书凡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和不浪费一分钞票的精神,开始按照贾老头说的操作。 把药酒加热,按照二比一的比例把白色粉末倒在酒中,直到粉末融化。 不过这药酒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葛书凡用了平时烧开水三倍的时间才勉强的把一茶杯这么点儿的药酒煮热,满屋子的酒味熏得葛书凡晕晕乎乎的。 把熬好的液体分别盛在四个浅碟子里摆在床边的四个角上。再把那些“韭菜”(起码葛书凡看着像韭菜)放在嘴里像吃甘蔗一样嚼,把汁水咽下,把草吐来。那“韭菜”辣的葛书凡面红耳赤不说,还特别扎嘴。 都准备完毕之后葛书凡长着嘴伸着火辣辣的舌头躺在床上,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睡着了。 一阵和弦清脆,葛书凡睁开了睡眼往手机屏幕上瞄去。 “八点五十!坏了!要迟到!”葛书凡勐地从床上弹起,胡乱抹了几把脸便匆匆的出了家门。工作依然忙碌,那些繁杂琐碎的事情让葛书凡无暇他顾。 葛书凡这个助理的职务,其实更像是领导的保姆。比如今天:九点钟五十提醒正在网上玩斗地主的领导上楼开会;十点替领导整理上个月的各种分析报告;十一点半帮领导去酒店定包间,打点一切;两点替喝高了的领导去工会学习,五点再去定包间,五点五十回公司继续工作直到下班。 可就是这些跑腿的活儿,公司的上上下下也没人敢小瞧了葛书凡,毕竟他大小也算是领导身边的人。 临下班时,葛书凡接了一通他最不爱接的电话。领导在电话里大着舌头嘱咐葛书凡晚上十点去泉友大酒店去接他。 公司其他同事跟葛书凡很客气的打了个招唿纷纷下班了,葛书凡无奈的点了一颗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葛书凡怕一旦闲下来就会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于是下楼吃了点儿饭后便打开电脑,浏览一天的新闻。 不过世界的动乱恐慌和祖国的一片繁荣富强显然提不起他多少兴趣,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也许老头的药还真是有些疗效的,早上起来时并没有记得昨晚做过什么奇怪的梦,那个似马又似猪的怪物也没出现。 感觉自己昨晚才刚刚睡着就接着到了早上,多少反倒有些不适应。也许是那个药的关系?葛书凡自己不置可否。 “一件坏事的后面往往跟着的是一个更大的好事”这话是他妈哪个不着调的人说的?明明就是跟着一件更大的坏事嘛!当葛书凡坐在酒店包厢里时心里愤愤的骂道。 原来,领导晚上跟两个重要的客户喝酒,却发现自己的海量到了对方这边便成了没量。公司专门陪酒的女秘书小吴,早就被客户喝跑了。 领导已经被喝的丢盔卸甲不成样子了,于是叫葛书凡赶过来助阵。晚归和酒场是葛书凡最讨厌的两个事。葛书凡酒量奇差,别说白酒,一瓶啤酒就足能把他撂倒。此时见领导红着脸一副喝的惨兮兮的样子,却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各位~~~~我这位高~~级助~~~~理,大学生!平时可是滴..滴酒不沾。让~~他!他带我喝一杯,就算是我…我喝了行不行!”短短的几句话,领导磕磕巴巴的硬说了两分钟才说完。 葛书凡见领导发了话,不敢不从。伸手抓过一杯白酒来,陪着笑说:“各位领导,我代表我们付总敬大家一杯,祝大家财源亨通,步步高升。我先干为敬!”说完狠了狠心一仰头硬灌了下去。 说来也怪,平时喝白酒时那种辣心般火烧火燎的感觉没有了,那种白酒独有的浓香的气一股脑的在葛书凡的口腔当中荡漾开来。 “好,好啊!”一个戴金丝边眼睛的客户高兴的说,“付总,别看你这位助理年纪轻轻。喝酒说话倒很是洒脱啊!~~来!小兄弟!好事成双!再来一杯!” 葛书凡看看再次被倒满的酒杯,又瞅了瞅一旁对他挤眉弄眼的领导,再一次无奈的一饮而尽。 本想着这就是个结束,谁料想却是一个开始。很快的,在客户一番盛情邀请和领导的一再会意下,葛书凡连喝了九杯。沁人的酒香直冲脑袋,葛书凡却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精神。喝到后来,几个海量的客户全都耷拉脑袋,脸色发白才算是结束。 第93页 “小葛啊~~~不!兄弟!”领导打着酒嗝拍着葛书凡肩膀说,“你今天真是拉了哥哥一把啊!” “领导,我自己也没想到,您也知道我平时不怎么会喝的。” “谦~~虚!兄弟这是谦虚啊!去年刚…刚来的时候喝了点儿啤…啤酒就不行了,合着跟我还藏…藏着掖着…..” “领导….我真…” “呵呵,没…没事!真人不露相!露相不是人~~不是~~露相非真人!以后就…就跟着我,我保证你….”付总声音越说越小,打起小唿噜来 “领导,我把您送回去把,你醉了!”葛书凡架着大腹便便的领导艰难的在商业街上走着。 “嗯?谁说我醉了!我都..知道刚才说哪了!你..你不信我提拔你是不是?这个~~月开始我就给你涨~~涨工资,先给你两千,花..花着!”领导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塞到葛书凡手中。 这一夜绝对摺腾的够呛。直到葛书凡把领导送回西郊别墅,在回到自己家中躺在床上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除却一天的工作不说,单单是架着领导走的那一小段路就够葛书凡那瘦弱的小身板喝一壶的了。葛书凡顾不上理会自己的酒量为什么突然变大,更顾不上那贾老头说的药便匆匆睡下了。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也就是从这一觉开始,他经歷了一场常人无法想像诡谲遭遇……..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三) 更新时间2013-1-28 12:26:51 字数:3261 梦兽(三) 葛书凡记得他是躺在床上没错,可等他反应过来时,周围却凭空的被浓重雾气所笼罩了。 也不知道这雾气是何时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唿吸间闻到的几乎全是潮湿腐败的霉味儿,葛书凡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难道是在梦中吗?葛书凡环顾四周虽然视线被雾气遮蔽,可身处其间顿时有一种空旷荒芜的感觉。 这种身处雾中让他感觉很不安,葛书凡索性喊了起来:“餵~~~~!有人没有啊?谁能解释一下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啊?” 可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浓雾和葛书凡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葛书凡向前跑了几步,用手胡乱的驱赶着身边的雾气,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可那些雾浓重的好像有重量一般,任凭葛书凡怎样的用胳膊唿扇始终浓浓的包裹在他的四周。 越是这样葛书凡就越是有些害怕了,心底深处那种对未知的恐惧,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是很难体会得到的。 跑着跑着,葛书凡突然觉得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他一时站立不稳,咕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下。要不是他赶紧用手撑住地,此时葛书凡的脑袋也早就戗在地上了。 “哎呦~~~”葛书凡就觉得自己两个膝盖都快碎了,疼的他直咧嘴。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双鞋,不对~!是有一双脚。葛书凡吓了一跳,直起身子去看。自己没有看错,自己前面竟然也跪着一个人。 葛书凡仔细去看,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边就跪满了人,前面后面跪的满满当当。那些人都像是在拜神一般的五体投地,而葛书凡成了那些跪拜者中的一员。 葛书凡吓了一跳,站起身来就想跑出去。可他才刚一起身,就马上被旁边的一个人又按了回去。 如果真是拜神的话,此时的葛书凡一定是最虔诚的一个。此刻的他全身都贴在地上,脸上嘴里全是泥土,葛书凡急了,对着那人大喊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有病是不是!” 葛书凡的面前就好像被放了一个大喇叭,声音一下大的出奇,在四周盪起回声,就连他自己都被喊声吓了一跳。可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全都齐涮涮的向他望了过来,看的葛书凡浑身的不自在。 平日里被人常说的 “被围观”之感,此刻的葛书凡算是彻彻底底的感受了一把。不过见周围这么多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顿时少了很多。葛书凡一边揉着自己被按得生疼的后背,一边不住嘴的嘟囔着:“都看我干什么?还都跪在这儿?你们钱包都集体掉在地上了?” 可话一出口,葛书凡就觉得自己失言了。那感觉太不对劲儿了,跪着的不管男女老少此时都恶狠狠的死盯着他不放,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怨毒和不满。 “闭嘴!你竟然敢对神明不敬!你不要命了吗!”那个把葛书凡按倒在地的瞪着眼威胁到。葛书凡不甘示弱也斜着眼睛怒目而视的对着他,可就在葛书凡瞪着那人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那张脸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是你?”葛书凡一下子叫出声来:“赵队长?” 绝对没错,此时面前的这人正是自家楼下保安队的赵队长,那张脸他几乎每天都要看到,差不多每次都会跟这个势利眼的赵队长随口聊上几句。可怎么是他呢? “赵队长,是我啊!我是小葛!”葛书凡兴奋的抓住了葛队长的胳膊,可此时的葛队长却依旧是怒目圆睁,一下子拨开了葛书凡的手,呵斥道:“我不认识你!快住嘴!打扰了神明你担待的起吗?” 神?什么神?葛书凡听的奇怪,这赵队长怎么假装不认识自己?葛书凡有些激动,他靠近了赵队长接着说:“赵队长!你怎么说不认识我啊?咱俩可是天天见面啊!跟我说说这到底是…” 第94页 葛书凡话说了一半,赵队长又是勐地一下推了葛书凡一把,把他又推了回去:“闭嘴!神明要生气了!我不认识你!” 难道认错人了?不会吧?葛书凡歪着身子打量着,可不论从头到脚怎么看都是赵队长,自己绝对是没有看错啊! 可就在葛书凡发愣的功夫,雾气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奇怪的音乐,像是笛子或洞箫。可与寻常听到的笛声不同的是,那声音十分的怪异婉转。时而像是在枉死的怨妇在低低哭诉,时而像是山间静静流淌的溪流。 葛书凡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跪在如此众多的人群中却感到阵阵寒意,如坠冰窖一般。可随着那笛声的逐渐持续,葛书凡竟渐渐的感觉自己好像沉浸其中,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慢慢的松弛下来,快要融化般的无比惬意。 眼前的雾气慢慢的变得淡了,在跪拜的人群正前方逐渐显露出一道向上的长长的台阶,那台阶似乎直入云端般,以至于葛书凡使劲仰望着却望不到头。 跪拜的人群中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葛书凡看见人群的最前面一排开始有人站了起来,向台阶走去。随后后一排的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跟过去,这一切井然有序,所有人就像是在被指挥着一样,没有一个人多少哪怕一个字。 跪拜的人群在逐渐的减少,分次序的往阶梯上爬,终于轮到到葛书凡了。此时那诡谲异常的笛声在他听来如同神仙的妙乐般不能自拔。他随着笛声慢慢的站起身,往前迈步,一台一台的上着阶梯。没有任何疲劳,甚至没有任何的思想,葛书凡此时就觉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是能听着这笛声,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阶梯逐渐的向上延伸,所有人在笛声的指引下慢慢的向上走去。虽然人数众多,可并不拥挤。阶梯的两旁,不知名的高大树木在浓雾间若隐若现。 葛书凡不曾注意到,随着人群不断的向上攀爬,那些树木也慢慢的起了变化。开始的时候,那些树还都是些干枯的树杈,后来枝头慢慢的冒出些嫩绿的新芽,接着叶片逐渐变大变密,而随后却又变黄枯萎,片片如黄蝶般纷纷落下,然后又归于枯萎。 阶梯渐渐地的到了尽头,虽然空气中依然飘着雾气,可隐隐间一座大宅赫然出现在眼前。那于其说是宅子,倒不如说更像是戏台和寺庙的结合。 灰瓦飞檐,实木雕梁如同古时的庙宇神殿。正对面宽阔的台子宛如唱戏的戏台一般,而一条曲折的木质长廊只联通着戏台的一侧。葛书凡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那笛声仍在耳畔响着,他竟然丝毫看不出,那宅子与地面之间其实还有一些空隙,那宅子竟然慢慢的在云雾中升起,悬浮在了地面之上。 如同一个个无声的傀儡一般,所有来到台阶之上的人全都跪在了地上,对着半空之中的那大宅再次跪倒,顶礼膜拜。 木质长廊的尽头,一个身着黑色袍服的人迈着诡异的步子,如同纸片一般缓缓地向着台子走来。随着那人每往前迈出一步,耳边那笛声也转换着音色像是应和一般。 那人逐渐走到台上,掸了掸宽大的袍袖坐了下来。此时的葛书凡像是中了魔一般,跟面前所有的人一样,对着那人不住的叩拜,连连大声的称颂:“求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可也就在此时,葛书凡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开始还是在胃中,后来逐步渗透到了全身。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内热辛辣之气游走于全身,葛书凡顿时感觉到大汗淋漓,热的无以復加了。 也就在那个时候,葛书凡一下子从痴迷的情感中清醒过来,他宛如大病初癒一般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这是个梦!一定只是个梦!”葛书凡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拼命的想着,他觉得也许该想电影里说的那样先闭上眼睛,当再睁开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床上“对!没错!一定是这样!我得闭上眼睛!” 正当葛书凡下定决心准备把眼睛闭上时,他突然看见了惊人的一幕,以至于顿时他就忘却了自己所有做的。 那台子上端坐的男人微微颤动着身子,好像是在笑。一个中年女子模样的人行如鬼魅般的走到了大宅切近。 男人伸开双臂,冲着那中年女人勐然间张开了黑洞般的大嘴,从女人的脑袋里一下子飞出一些光束。葛书凡看的清清楚楚,那光束中就好像是在放电影一样,闪动着无数稀奇古怪的画面。那男人用嘴一吸,竟然把那光束像喝面条一般的慢慢吸进嘴里,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随着光束一点点的被吸走,那女人手脚不停的乱摆,痛苦的挣扎着。女人的脸变得白惨惨的,两只眼睛逐渐往上翻了过去,露出眼白,深灰色的眼白。随着光束逐渐从她脑袋里消失,那女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像一滩烂泥一样重重的瘫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葛书凡看到这里便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恐惧的闭上了双眼。突然,一个他有些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嵌进了他的脑袋——“想死?”葛书凡飞快的回想着,那独特的口气和两个字的声调是他勐然间记了起来,竟然是那个好像侏儒一样的小女孩………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四) 更新时间2013-1-29 18:48:46 字数:3040 第95页 不会骁腾写的东西没人看了吧?给骁腾点儿提示吧各位大大,骁腾也挺不容易的,投票也行,留言也行~~~给个动力啊~~大大们~~~ 梦兽(四) 侏儒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子出现在了葛书凡的脑中,听起来那么的真实。葛书凡那种浑身烧灼的感觉此刻再次出现了,并且愈演愈烈。好像体内的所有组织,甚至是每一寸的皮肤全都要燃烧一般。 这感觉使得葛书凡下意识的觉得这不仅仅是个梦,因为如此强烈的感觉竟依然不能使他清醒过来。 葛书凡此时再也抵受不住,他啊的叫出声来,一下子躺到了地上,不停的扭曲翻滚,如同此时身上真的着了火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好了一些。此时再看眼前,却是满眼雾气,刚才的情景全都不见了,只有弥散不去的雾气和自己粗重的唿吸呻吟。 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拖鞋的小小身影逐渐的从迷雾中走了过来。随着那人越走越近,葛书凡逐渐看清了,果然正是之前在那个奇怪诊所里见过的侏儒女孩。 “死了?“那侏儒站到葛书凡身边,弯下身用手戳了戳葛书凡的脑袋。 葛书凡又气又急,心想:我这不眨着眼喘着气儿呢吗?你个小东西眼睛是出气儿的啊!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毕竟看到这个侏儒总比看到刚才那些东西强。 葛书凡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没死!没死!我这不活着好好的吗?” 侏儒面无表情的依然在葛书凡脸上用力戳着,疼的葛书凡直淌眼泪。 “我没死!” 葛书凡急得大喊,强打着精神,怒了努劲儿从地上爬了起来,“个子矮怎么眼神儿也不好啊!这不跟你说这话呢吗!没死!” 侏儒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一声,直起了身子,瞪着葛书凡。 葛书凡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还是感觉到浑身发烫可好在尚可以忍受。见侏儒盯着自己看,便一股脑的问:“你怎么在这儿?在我梦里?我应该是做梦没错吧?可我怎么这么觉得像真的啊?还有刚才那些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侏儒依旧仰着头直勾勾的盯着葛书凡,重复的说:“想死?” 葛书凡被问楞了,他奇怪的问:“什么死?我要死吗?刚才有个女人就从我面前死了!那里有好多额外呢,我楼下的保安也在?这到底是梦还是什么?~~~你别不说话啊!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 侏儒微微一笑,伸出小手往下摆了摆,示意让葛书凡附耳过去。 可就当葛书凡俯下身子,把脸凑过去时,侏儒却狠狠的给了葛书凡一记响亮有力的耳光。 侏儒看似稚嫩的小手啪的一下打在葛书凡脸上,葛书凡顿时觉得头晕目眩。那力量又大又狠,葛书凡身体一下失去重心,重新又摔了出去。 妈的!还没完了?怎么今儿老让人给弄在地上啊!葛书凡火了捂着脸大叫:“你疯了!扇我干什么!不愿说拉倒!打人干什么!” 可就在此时,葛书凡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正极速的接近,还没等葛书凡回头去看,自己像是被人揪住了后脖领子,勐地一下升了起来。 那雾气离着自己越来越远,眼见自己一下腾空了。葛书凡顿时慌了手脚,不停的来回挣扎乱喊:“我擦!谁?放我下来!怎么回事!” 这时,那侏儒的声音从远处的浓雾中逐渐传来,依旧是带着不容许质疑的古怪声调:“记着~~~!别睡~~~~~!” 葛书凡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醒了过来——果然是个梦。 慢慢的睁开眼睛,葛书凡摇晃着脑袋,想使得自己更清醒一些。他突然发现眼前的房间有些奇怪,天花板什么时候铺上木板了?原来上面的灯呢?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疼,伸手要去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头朝下脚朝上的从床上摔了下来。 “奶奶的!我说怎么老梦见地板呢!感情从床上掉下来了!”葛书凡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刚才梦中的情境依然歷歷在目,那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令人不堪回想。 此时葛书凡依旧觉得很困,可同时又觉得睡了好久。葛书凡顺手摸起手机瞟了一眼,时间此时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晕了~!难道我睡了一天一夜?葛书凡此时在心里骂遍了那领导的祖宗十八代“明明给他说话不能喝可还让我喝!真他奶奶个孙子的!”可当他再仔细看自己的手机时却一下愣住了,手机上时间日期显示的分明,他原来仅仅睡了不到五分钟。 他有些不敢相信,起身走向阳台,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如此。当他拉开窗帘时外面果然一片死寂,月冷星稀明显就依然是在半夜。这事儿真是挺怪的,他竟然在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葛书凡愣愣的站在阳台上,努力的回想刚才做的梦,感觉其中似乎像是预示着什么。虽然看似虚幻,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真实。此时不光是自己被地板硌疼的脑袋,竟然连膝盖和脸上都隐隐的感觉到疼痛,梦中的情境就好像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直灌进来,葛书凡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他准备回屋了。可就在此时葛书凡竟然看见在对面的一户人家的窗口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 “我靠!那是什么!”葛书凡心里就是一抖。由于天黑,葛书凡看不十分清楚。只见那个黑影大的就好像两三头大象的聚集在一起,有手有脚,黑乎乎的一大片。 第96页 可虽是如此,葛书凡也能看出那绝对不是一个影子。那东西有形有质,并且好像还有一个类似大象一样长长的鼻子,它就那么吸附在足有二十几层高的大厦外墙上,鼻子一卷一卷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看到这里,葛书凡身上的汗就冒出来了。难道他还是在做梦吗?或者说自己竟然产生了某种幻觉? 不对!绝对不是!葛书凡能清楚感知到身边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此时自己正在逐渐颤抖的双腿。 葛书凡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黑影般的怪物看了好久,那怪物的鼻子像一个天线般的在空中一甩,突然勐然的指向了葛书凡这边。葛书凡心下就觉得不好,赶忙缩颈藏头。 可这一切都太迟太晚了。葛书凡突然就觉得很困,困的十分莫名其妙。就好像是自己的脑袋被人勐地砸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也就与此同时,那个巨兽般的黑影竟然开始移动了。 葛书凡所在小区的楼是连着的,从上面看起来就像个半“回”字型。那巨兽竟然顺着楼房的拐角向他这边爬了过来。 葛书凡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可此时别说跑了,连动都动不了。脑子依旧昏昏的,好像自己的意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他只想逃跑,可身体做出的反应却是只想睡觉。 这还了得!看着那巨大的身躯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葛书凡伸手勐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可也就邪了门儿了,自己明明下了狠手,可抽到脸上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些痒。 “不能睡啊!得跑啊!”葛书凡心里火急火燎不断的来回抽着自己的脸,那巨兽已经从对面爬到最后一个拐弯处了,看那意思只消片刻便要爬到他面前了。 一瞬间葛书凡又想起了那个梦,在梦中的戏台子上,那个长袍男人好像在吸食着人脑中的东西。虽然葛书凡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向电影胶片一样的光束到底是什么。可那个被吸干光束的女人的脸一下子浮现在眼前,形如干尸一般的表情,倒在地上像一滩软塌塌的烂泥。难道那个梦中的男人就是面前这黑影巨兽吗?要真是那样自己当下可就要没命了。 葛书凡一下想起了侏儒女孩的话“想死?别睡!”对!葛书凡觉此刻就这有一个想法,要想活命,必须赶紧从这个状态中清醒过来。哪怕真刀真枪的跟这个东西拼了,也胜过这不知名的死法。 巨大的黑影裹挟着阵阵不知名的恶臭,渐渐的向葛书凡身处的阳台逼来。那影子此时已经遮蔽了阳台的一角,可就算近在咫尺却依然看不清那东西的实体。葛书凡此时真快急疯了,也吓怕了。身体就像被人施了定神法术,就连扇自己的手都抬不起来了,浑身上下软绵绵的马上就要站立不稳了。 千钧一髮之际,葛书凡狠了狠心,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强烈的疼痛使得葛书凡全身为之一振,在黑影临近的最后几秒之前冲出了阳台,用后背将门狠狠的顶住了……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五) 更新时间2013-1-30 19:15:10 字数:2549 梦兽(五) 葛书凡用后背将门顶得死死的,此时他早就做好了玻璃被震碎的准备,可谁知葛书凡龇牙咧嘴的等了半晌,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葛书凡此时伸长了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门口阳台的动静,心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着下一步的计划。他有心把门开一道细缝向外面探看,可掂量了半天,自认为没这个胆子。 可就在这时,鼻息中那股子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却在葛书凡神游四海之际陡然的加剧了。 葛书凡心里就是一哆嗦:妈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也没听见那东西破窗而入,这比屎尿都难闻的味儿怎么越来越浓了?莫不是….. 葛书凡想到这里索性俯身趴在地上,他想要通过门缝向外窥探一番。可越是靠近门缝那腐臭气越重,葛书凡捏着鼻子往外这么一看不自觉的“咦”了一声。透过门缝,只见外面隐隐的一丝光亮,虽然四周还是很黑,但看起来应该是天将破晓了。 “这个真是怪了!怎么太阳先出来了?”葛书凡有些疑惑的站起身来,自言自语到“看来真是没事儿了,天都亮了。那东西大概见我葛大人如此神勇,被我的英雄气概给吓走了吧!”葛书凡想到这儿心中就是一阵狂喜,那种死中得活的喜悦顿时让他忘乎所以了。 他刷的一下打开阳台门刚想一步跨出门去,可就在他准备好好的欣赏一番新日升起的景致时,他一下呆住了。哪里是什么太阳啊!此时那个无比巨大的黑影子竟然幽灵般穿过了玻璃,探着上半身对着葛书凡怒目而视,他看到的所谓太阳竟然是那巨兽的一只发光的眼睛。 “妈…妈呀!妖怪啊!鬼啊!~~~怪兽啊!”葛书凡吓的脸都青了,嗷嗷乱叫着扭头就往屋里跑,他只感觉到后背一阵腥风扑来,身后巨大的黑影好像又变大了一倍。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越急越错,越是慌乱就更加的危险。葛书凡本身膝盖就不知缘由的隐隐作痛,又加上此时慌乱,才没跑两步便双膝一软,一头扎在了地上,头咚的一下重重的磕到地板之上,好悬没直接把脑浆子撞出来。 葛书凡直觉的脑中嗡的一声,等反应过来,鲜血已经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此刻面头满脸都是一片血红了。 第97页 “血~~!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我他妈的就要哏屁着凉卖拔糖去了!”葛书凡见到自己的血一下子就懵了,那巨兽就在身后,怪物的恶臭加上自己的血腥气,葛书凡顿时噤若寒蝉万念俱灰。 人常说死之前生前的所有事情都会像放电影一样在面前一一呈现,可葛书凡此时做好了心理准备,闭着眼等死的一剎那,却突然十分的不甘起来。自己才刚刚毕业,整天就是给别人打杂跑腿。要这么死了,回头到了那边还不得窝囊的再死一次! 葛书凡越想越气:他奶奶的腿儿的!钱还没挣着,媳妇还没找!就这么死了也太亏了!不行~!说什么也要跟他拼了! 想到这葛书凡狠狠的咬了咬牙,准备扑到床边找些可手的东西,他恍惚记得原来别人送过他一把刀,就被他放到床洞里。可那黑影巨兽此刻已经越过了阳台的大门,葛书凡瞥眼之间,从黑雾中一下伸出了两只巨大的脚爪,扑也似的向葛书凡涌来。这时候就算能拿的刀,那巨兽早就扑到面前了。 “啊~~~~~~!完了!”葛书凡绝望的叫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将被那巨兽吸干,还是生吞活剥,可不管怎么绝对不会是什么体面的死法。葛书凡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护自己脑袋,可就在这时,那黑影巨兽居然奇蹟般的在葛书凡床边的地方停住了。 它为什么不再靠近了?葛书凡从指缝里偷眼看了看,那巨大的黑影怪物此刻正目光如电的不停挥动着脚爪,可不论他庞大的身躯如何挣扎,就是不能向前靠近,好像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拦下一样。 葛书凡想不明白,此时在多往前哪怕几毫米就能够到自己脚脖子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停住的?不管怎么说,现在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要么拼死一搏,要么撒丫子赶紧撤,生死就看现在了。 可葛书凡毕竟是个凡人,此时见那怪物跟自己离得如此之近,却始终看不清它的面目。越是如此才越是更加令人胆寒。葛书凡只见黑色浓雾间,那怪物亮着两只凄冷的眼睛,巨大的爪子和那个犹如巨蟒般的鼻子不断的挥舞着,好像随时就能扑将上来。这顿时令葛书凡丧失了所有的战斗意志,他吓的浑身僵硬,一步也走不动了。 一阵轻微的震颤从床边响起,这使得呆坐在地上的葛书凡从巨大惊吓中唤醒过来。他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床脚一个白花花圆乎乎的小碟子在微微的上下跳动,清脆的响声正是此物发出的。 “啊!我明白了!”葛书凡一下子兴奋的叫了起来,他似乎明白了眼前的情景。那碟子是贾大夫吩咐他装满药酒的,床头床尾四角各有一个。这些东西似乎并不是为了治病,好像是摆了一个什么阵法或者仪式,为的就是专门阻挡这怪物用的。 没错!一定是了。葛书凡此时看的分明,那怪物每向前扑击敲打一下,那四个盘子便震动一分。不论怪物如何在阳台折腾,始终不能越过碟子相对的那一条直线。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还呆在四个盘子之中就一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儿葛书凡精神头就一下子上来了,腿也不抖了,身上也不硬了。他一把摸出床洞里藏着的刀,刷的一下亮出雪白的刀刃,他要跟这黑影巨兽拼了! 葛书凡嘴唇发颤声音发抖,摆出一副玩儿命的架势大声的叫了起来:“妈….的!来啊!爷爷我今天跟你死磕到底了!有本事你….你就过来啊!”话虽然说的漂亮,可此时的葛书凡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发虚:不管是老天爷还是上帝祖宗,你们可得显显灵啊!这东西可千万别过来,也不知道这他奶奶的是个什么怪物,玻璃都能传过来,刀子估计是不管用了! 那黑影巨兽此时像是被葛书凡的几句话惹得发起飙来,粗壮的好像是鼻子一样的东西勐地甩了起来,不停的在看不见的墙壁前来回的抽打,震得床脚的四个碟子咔咔直响。 “妈了个巴子的!别再撞了!这碟子要是摔碎了或者里面的东西撒了那可就全完了!”葛书凡满脸是汗,心中默默地叨念着,不知如何是好。 可那怪物真应了葛书凡刚才的话,就是跟葛书凡彪上劲儿了,那怪物两眼的冷光此刻更盛了,疯了一般的不断的又敲又撞,碟子发出几乎要震裂般的响声,一声声的敲击着葛书凡日渐脆弱的神经。 碟中的液体在巨兽的敲击下慢慢流了出来,那黑影巨兽一点点的向前推进。黑色的雾气加上刺鼻的恶臭,两者相互夹杂着冲击着葛书凡的五感,死神在向他逐渐伸开了翅膀。就在此时,葛书凡想到了一个更加至命的问题:那碟中的液体依旧是昨天的,自己临睡前并没按贾大夫说的去做,这下可真的完了……..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六) 更新时间2013-1-31 22:06:34 字数:2613 梦兽(六) 其实葛书凡在第一晚将信将疑的用过这个“药酒”后,几乎是一觉睡到天亮。可也许是贾大夫和侏儒好像疯子一般行径的关系,这使得葛书凡内心深处觉得是一个骗局,他并没有把嘱咐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此时眼前的一切完全超过了葛书凡的认识范畴,那贾大夫所安排的“骗局”反倒成了自己保命的唯一的希望,可是就是这最后的希望,却马上要在眼前崩溃了。 葛书凡那个悔啊!自己一直说别人势利眼,现在看起来自己也绝好不了多少。他端着刀的手止不住的哆嗦,倒退着向床后爬去,虽然那里也安全不了多少,可葛书凡此时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第98页 黑色巨怪挥舞着庞大的身躯逐渐逼近,那面看不见的墙壁在一步步的被怪力崩坏。葛书凡不断的向后退着,突然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耳边只听见一声东西摩擦的轻响。 葛书凡心里顿时就是一哆嗦,回头去看。这下可更悲催了!他碰到的居然是另一端的碟子。那碟子被葛书凡踢的向后滑行了足有半米,他一下不敢动了,赶紧惊恐的去看那巨兽的反应。不过还好,那巨兽并没有直接扑过来,依旧疯狂的挣扎着。 葛书凡长出了一口气,幸亏碟子没碎,里面的酒也没撒。可是就在葛书凡看着那碟子的功夫,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逃生的办法。 既然眼前的这个阵法,并没有因为碟子的距离改变而被破坏掉。也就是说可以他可以把碟子摆的更远一些,比如说把空间扩展到厨房。那他就能在阵法的保护下,重新用贾大夫教给的方法保护自己,起码撑得到太阳升起。那个时候怪物就能自然退去,他自己也就能赶紧去找贾大夫求救了。 葛书凡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脑子好像转的更加迅速了,他反覆考虑着自己的计划,感觉并没有什么纰漏,于是决定冒险一试。 “诸天神佛观音上帝!这次我葛书凡要是能撑到天亮,那贾大夫说什么我都愿意听,花多钱都行!我保证!“葛书凡心中默默叨念着,便开始进行他的计划。 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一个朝向门口的碟子轻轻的往外推了推。这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想先试试反应,如果不灵再弄回来也来的及。可这招好像非常奏效,虽然怪物还是逐步的靠近,可看起来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了葛书凡。 “好!看来没问题!“葛书凡心气儿陡然升高,一边打量着那怪物的一举一动,一边不断的向着厨房的方向推动碟子。葛书凡心里清楚,这阵是昨天摆的,贾大夫说过酒必须加热,所以他也不知道这阵等保持多久。 此时的葛书凡推着碟子一点点儿的向厨房移动,此时他已经顺利的爬出了卧室,到达了客厅。汗水滴滴答答的从额头流下来,葛书凡就感觉自己跟推着个定时炸弹差不多。不对!这样说不严谨!还不如定时炸弹呢!炸弹还比较人性化给弄个液晶屏、倒计时什么的,可谁知道这天杀的怪物什么时候扑过来。 终于胜利在望了,厨房的大门就在眼前。葛书凡全身都被地板咯的生疼,不过好在他依然活着。“我真他娘的太崇拜自己了!狗急了跳墙,人急了生智。爷我这套办法果然十分管用啊,看来上帝今天没放假。那瓶药酒就在厨房,只要把剩下的酒烧开,再倒到四个碟子里就万无一失了!我绝对是个天才!” 葛书凡越想越乐,看来这回自己的命是绝对保得住了。可正当他不断的向着厨房推进的一霎那,身后卧室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葛书凡已经离开卧室很远了,显然没有察觉。 就在此时,那个巨大的黑影裹挟着浓重的黑雾一下子出现在了葛书凡的身边,庞大的身躯占满了整个客厅,正低着头无声的望着他。葛书凡鼻中只闻的恶臭扑鼻,那巨兽此刻就在眼前,巨蟒般粗重的鼻子照着葛书凡的脑袋就抡了过来。 “妈呀!上帝坑爹了!”葛书凡下意识的就又要抱脑袋,此时发现自己手里还有把刀,于是索性把身子往回一抽,刀横着举在头顶,准备架住那怪物的攻击。 耳畔边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葛书凡感觉手中的刀差点儿就要从手里飞了。两臂顿时酥的一阵发麻,一股奇大的力量重重的压了下来,自己整个人竟然被震的向后连连倒退摔在地上,他竟然把那怪物的攻击拦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脑袋,心里一个劲儿的犯嘀咕:“莫非真是上帝显灵不成?或者我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似的,突然有了什么异能?如此怪力袭来竟能全身而退?看来我还真的能跟它斗上一斗! 葛书凡顿时就觉得自己成了超人,一个所向无敌的英雄。他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手攥着刀不断的挥舞着,准备不管什么鸟阵,他要来个单刀会巨兽。 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功劳。其实葛书凡忘记了一个问题,他为了去厨房想出的作战计划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他只拿了一个碟子,剩下的三个还依旧在床边摆着。想想看,四个碟子本来是摆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其中的面积也就只有最多卧室这么大。 可现在长方形的一角被葛书凡向前推动了好远,那么长方形的面积就随着一个点的延伸而变了形。那怪物本身被方形的阵法挡在外面,只能靠着自己的蛮力一点点的靠近。可葛书凡改变了阵的形状,那怪物一看有机可乘自然就追着葛书凡来到了客厅。 而葛书凡之所以能用刀架着怪物的攻击,也完全是被那怪物一吓,自己又往回退了几步的关系。不是他有什么异能,而是他又回到了阵法的保护范围之内。 不过像这种初中水平的几何题,对于数学每次都要补考三次才能过的葛书凡来说,是想破了十个脑袋也察觉不到的。 葛书凡一心以为自己真的能跟这巨兽死磕,一时间心也不慌了,气也不喘了,站在原地耍起威风来:“看见没!老子神功护体,百神庇佑!识相的赶紧滚蛋,爷爷要是动起手来管保叫你下去见阎王!你别说,别看你这副臭样看着挺吓人的,没准儿还挺值钱的,要是卖到动物园或是博物馆老子没准就发了!你看你…..” 第99页 那怪物好像听的不耐烦了一般,没等葛书凡说完就一下从黑雾中露出了整个脑袋。葛书凡正骂的起劲儿,正好跟那怪物瞧了一个正脸儿,他一下子不敢出声了。 那怪物全身灰黄,目若雷霆,口似血盆。葛书凡在怪物张着的大嘴的一瞬间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好像那里面的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死去。自己的嘴巴里不断的冒出些光芒,皮肤在剎那间变得枯萎,像是被人抽干了,只剩下枯骨般的躯壳不停的摇摆着,那情景看的人恐怖的几乎晕厥。 葛书凡看到这里便不敢再看了,吓的险些站立不稳。可就在此时那怪物发出了诡异的吼声,抡起巨大的鼻子就向着葛书凡噼头盖脸砸来,葛书凡见状赶忙摆刀迎了上去,而这次葛书凡险些没有这么好运了,那刀才刚碰到怪物便咔嚓一声折断了,葛书凡因为运力过勐,身子向外倾斜,竟然出了那个阵的范围……..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七) 更新时间2013-2-1 18:37:53 字数:3035 梦兽(七) 刀齐根折断,铛的一声掉在地上。还没等葛书凡反应过来,那怪物的鼻子就一下对准了葛书凡的脑袋,像是台吸力极大的吸尘器,一下子把葛书凡吸到了半空之中。 “我靠!怎么不管用了!妈了个巴子的,放我下来!”葛书凡惊恐的望着自己脱离了地面,四肢不断的挣扎着。可不知是自己吓破了胆还是那怪物的关系,之前在阳台的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葛书凡勐烈的反抗此刻却更像是顺从的轻颤身体,力量完全使不出来。 渐渐的,葛书凡便没有力气反抗了,他凭空悬浮在客厅的半空中,从他脑袋上的所有孔洞中飞出细如光纤般的亮线,那些亮线被怪物不断的吸入口中。 笛声!是那个诡异的笛声!葛书凡此时听的真真切切,梦中那像是鬼夜哭的笛声再一次传来。与此同时,他感觉脑中很困乱,大脑的空间仿佛成了一个超级市场,许多陈列着的记忆都在不断的被人无情的掠夺,脑袋里的存货在逐渐减少。 他终于知道那些发亮的光线是什么了,那些是他的梦,从小到大他所做过的所有梦。可他同时也知道,如果自己所有的梦都被这怪物吸食干净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也会跟梦中的女人一样,成为地上瘫倒着的,如同烂泥般的死尸,那自己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从楼道里响起,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小葛~小葛!你在家吗?出什么事了吗?快开门啊!” 此时的葛书凡意识已经逐渐模煳了,可还是隐约听到了叫门声,他心里一阵惊喜,是赵队长!他听见响动来就我了吗?葛书凡拼命的想喊,可别说出声了,嘴早就张得大大的,就连舌头也不能动了。 “小葛!听见了吗?我是保安队的老赵!你邻居说你家里刚才很吵,现在才四点多能不能注意一下?”赵队长依旧很客气的对着门口说着,丝毫没有察觉的到屋中的危险。 “赵队长!快进来救我啊!快进来!”葛书凡无声的在心底大喊着,可此时屋中的情况在赵队长听来却出奇的安静。 “行了~!现在没事儿就好了,你赶紧休息吧,那我就走了啊~~~!”张队长听了一会儿,觉得屋里没了动静,便准备下楼回去。 可就在此时,那怪物的动作勐然间停住了,葛书凡就觉得那股强大的吸力一瞬间消失了。与此同时,他脑中一阵巨大的晕眩,身体来不及做出落地的反应便重重的摔回到了地板上了。随着咚的一声闷响,葛书凡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 “小葛,小葛!你怎么睡地上了?”葛书凡觉得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迷迷煳煳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那人却是赵队长。 “赵队长?我怎么了?你怎么在这儿?”葛书凡慢慢的坐了起来 赵队长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关切的说:“刚才不是上来找你呢吗?一开始喊你,你怎么都不答应。我刚想走就听见这里又是咚的一声,我怕出什么事这不是过来看看嘛?” 葛书凡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勐然想起:“赵队长!我屋里有怪物!很大!我被吸到了半空了!那梦里还有你!咱们快跑啊!” 赵队长听完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你们这些成功人士啊,压力都太大了!做恶梦了吧?赶紧回去睡吧!吓死我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葛书凡反而被赵队长的话也给说蒙了,他摸着自己浑身伤痛的身体问:“梦?怎么可能啊!我之前是做了一个梦,可我后来就醒了啊!然后我在阳台就发现了那个怪物,我还能他搏斗来着!” 赵队长笑了更灿烂了:“小葛啊!哪有什么怪物啊?你是不是什么电影电视剧的看多了?魔怔了吧?真有意思~~呵呵” 葛书凡一听赵队长不相信自己,很是着急于是又问:“赵队长!那我问你,最近你有没有做什么梦?” 赵队长说:“有啊,人谁睡觉不做梦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葛书凡又问:“你刚才值班的时候睡着了对不对?” 赵队长有些吃惊的问:“是啊!刚才是睡了一觉,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下去过?” “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我现在就能说出你刚才梦的什么,你信不信?”葛书凡很有把握的说。 第100页 赵队长一听来了兴致:“好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个能耐?那你说说我都梦见啥了?” 于是葛书凡便把自己梦中梦见许多人在跪拜,包括他和赵队长说话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并且补充说:“我告诉你,这一切看着是梦,其实都是真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我做了这个梦之后便看见了那个怪物,刚才邻居听见的声音就是我跟那东西搏斗是发出来的。” 赵队长听着葛书凡不住嘴的叙述,愣了好半天。 葛书凡满以为赵队长总算相信了自己的话,可谁知赵队长听完笑的都快岔了气了,不住嘴的夸奖葛书凡有才:“小葛啊~~~你真太有想像力了,我看你干脆改行写小说算了,绝对也能挣大钱,说不定还能出名呢!” 葛书凡见赵队长始终不肯相信,自己心里也犹豫了起来。这些事情都是在自己梦中和醒后发生的,绝对称得上是匪夷所思。不过就算是自己想编,估计也编不了这么圆满。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他自己也吃不太准了。 这时候赵队长问:“哎~小葛~你把这碟子放地上干什么?要是不小心踩碎了可不得了啊!” “碟子?”葛书凡一下子想起来:对啊!碟子既然在这儿就说明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时的的确确存在的。 葛书凡抬起头来看着赵队长激动的说:“赵队长!你看见了吗?这碟子就是证据!我刚才不是做梦!我刚才…..”葛书凡说说了一半又停下来了,他感觉面前的赵队长好像哪里有点儿不对,可有一时说不上来。 赵队长好奇的问:“小葛,你老盯着我脸看什么?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葛书凡觉得有些失礼了,忙说:“哦~~不好意思啊,赵队长!我就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儿不大一样?是不是自己偷偷的化妆了?” “呵呵,说你这个小葛爱开玩笑真一点儿不假,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老爷们儿化妆干什么?呵呵”赵队长又笑了起来,然后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行了!赶紧把碟子拾起来吧!别真踩到了扎了脚!” 而此时的葛书凡依旧盯着赵队长的脸看个不停,因为他发现了是哪里不对,虽然不论从相貌还是说话的腔调都没什么问题,可自始至终赵队长的眼睛竟然一直是睁着的,眼皮一下也没有眨过。 他犹犹豫豫的问:“赵队长….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眼睛?我眼睛没事儿啊!~~~小葛,你是不是睡煳涂了?来跟我去洗把脸吧!清醒清醒,反正天快亮了,一会儿你也该去上班了!”赵队长说着向葛书凡伸了伸手。 “不对!这赵队长有些问题啊!”葛书凡想到这儿赶忙把将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赵队长。正常人能眼睛一下也不眨吗?再听听他说的话,要么让自己把碟子拿走,要么就劝自己过去,好像都在指向一个共同的目的。更关键的,是不论与他如何交谈,这赵队长始终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始终不曾走近碟子之内的范围,莫非…..? 葛书凡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仔细的观察着赵队长的一举一动,慢慢的向后退去。 “怎么了?小葛?你不想去洗把脸?”赵队长还问着 “我了个上帝 !果然没错!这他妈的也太绝了!”葛书凡此时已经看出了端倪,他现在无比坚定的确认,这人绝对不是赵队长! 因为在赵队长的四肢背后出现了无数根细细的亮线,若不是葛书凡移动几步根本发现不了!那些线就像是操纵木偶的提线一般,而那些细线相互交错着全部通向,客厅正上方天花板的方向。一只灰黄色的大爪子正隐没在客厅的天花板上若隐若现,这一切果真全都是那怪物制造出来的。 葛书凡心里暗骂:好你个天杀的怪物,硬的不行就给爷爷来软的。既然老子现在还没被你吸死,看来这阵依然还是有效的。 既然离着天亮已经不远,葛书凡于是决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而这次弄不好不只能保住性命,说不定还能来个生擒活捉…….未完待续! 系列一、梦兽(八) 更新时间2013-2-2 18:42:06 字数:3128 梦兽(八) 葛书凡见不能力敌便打定了主意要智取,虽然他活到目前为止从未在智商和计谋上被人夸奖过。他见那怪物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识破了“赵队长”的傀儡,便顺水推舟继续和他聊天:“赵队长?你刚才说这些都是我做的噩梦,是吗?” 那赵队长依旧回答自如:“当然了傻小子!哪来的什么怪物!我看你绝对是睡晕头了~赶紧!跟我去洗把脸!” 葛书凡装着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说:“赵队长~!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就先不洗脸了吧。” 赵队长一笑:“小葛啊!早起是件好事儿,既然醒了就别睡了。要不跟我出去吃早饭吧?我请客!” 葛书凡心头一阵冷笑,嘴上一直推脱说“不用这么客气,自己很困”,心里却止不住的笑骂:外面的天还他娘的黑的跟锅底似的,这怪物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大冷的天儿的,卖早饭哪里会出来这么早。 赵队长听葛书凡这么说,也无可奈何:“行啊!既然你要睡觉我就不多打扰了。噢,对了!你还是照我说把碟子收起来吧,回头忘了很容易受伤啊!”赵队长装作很随口的又嘱咐道。 第101页 葛书凡微微一笑,这怪物见引我出来不成,现在又想让我自己把阵破掉,看来计划很成功。葛书凡赶紧摆出一副十分领情的样子说:“哦~谢谢赵队长提醒啊!放在这儿是不太好,我这就把他收回去!”说着便用脚踩住碟子向后退去。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葛书凡此刻既要表现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保证怪物不起疑心,同时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小心自己不要出阵更不要把碟子弄坏。而这一步是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 赵队长一看葛书凡这样,马上又向前走了几步:“哎~~小葛,你这小伙子放到客厅里不就行了,往卧室弄什么?再说捡起来多省事啊?你看你这样楼下又该被吵醒了!” 葛书凡一脸无奈的说:“赵队长,十分不好意思!我可能刚才把腰给闪了,现在弯不下腰啊!要不您过来帮帮我?”话虽如此,葛书凡却一点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往后倒退着,不断的缩小阵的面积。 那一瞬间,赵队长的脸部表情瞬间凝固了,或者说正在操纵他的怪物呆住了。它好像在思考着葛书凡的用意,原本还在不停抖动的细线此刻静止了。 葛书凡此时已经退到了卧室门口,他向客厅的屋顶偷眼看了看,只见那黑影巨怪正悄悄的露出半张巨脸,好像也在观察着他。葛书凡赶紧把目光收回,没话找话的分散怪物的注意力:“赵队长,您看您上来这么久了,耽误了您不少执勤的时间,咱小区的安全工作您还得负责呢!你说是吧?” “啊~~~~是啊!小葛你说的对,不过你这个弄法不是在跟自家地板较劲吗?下面的邻居也会造成困扰的,你还是把它拿起来吧!拿起来我这就走了!” 葛书凡心道:这怪物是不是急疯了,脑瘫了吧?越说越没人话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傻子都能听得出其中的用意了,孙子才听你的!葛书凡此时连话都不说了,依旧继续往后退去。 随着葛书凡退到了卧室以内,阵的形状便重新变成了端正的长方形。也就在这个时候,葛书凡当机立断,把向着阳台方向的一个碟子推到了其他三个碟子的中间,阵的形状一下变成了三角形。而葛书凡就小心翼翼的守则那中间的碟子,躺在阵中的床上,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葛书凡稳了稳忐忑的心情,故作懒散的对外面说:“赵队长,我就接着睡了啊,您慢走不送了!记得把门帮我带上。” 那怪物控制的赵队长果然准备作势离开了,只听他大步的走向到门口来开门说:“行啊~小葛,我就先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别胡思乱想了。” 葛书凡胡乱的答应着,用手护好碟子赶忙装睡。随着那所谓的赵队长关门的声音,屋里便重新一片死寂。葛书凡此时眼睛虽然闭着,可神经却绷得紧紧的。 葛书凡清楚的感觉到,也就在那关门声消失的便刻之间,那怪物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卧室的门口。隐隐间他似乎听到了那怪物挥动肢体发出的风声,那股子恶臭也再一次在四周瀰漫开来。 “对了~!快过来吧!你这臭烘烘的死猪!只要你离得近了管保你吃不了兜着走!”葛书凡闭着眼焦急的等着怪物靠近,那样一来他就可以改变阵的形状把怪物困住。 不过等了半天,那四个碟子却依然安安静静的摆在地上,没有丝毫震动。“难道…它看出了我的用意?或者这怪物会什么读心术不成?你他奶奶的,怎么还不过来?”葛书凡毕竟是年轻,性子急了一些。他见怪物依然不曾上钩于是偷偷的把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可卧室外却什么都没有,居然那怪物消失了。 “靠!怎么没了!”葛书凡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伸着脖子往客厅里使劲儿的张望。可就在这时,靠近阳台的另一个碟子发出了急促的碰撞声,葛书凡心里就是勐地一沉,转头向阳台望去:“妈呀!怎么又跑这边儿来了!” 只见那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客厅爬到了之前的阳台,巨大的身型,暴怒的瞪着两只惨冷的眼珠。阳台上黑雾弥散,那怪物的鼻子正不断的向葛书凡发动着无声的进攻。 葛书凡吓的魂不附体,差点把手边的碟子碰散了。虽然阵已变形,但幸好葛书凡依然身处阵中,不至于立刻又被那怪物吸住。那怪物此时像是恨疯了,低低的怒吼着不断向阵内砸将过来。力道之大,就连葛书凡手边的碟子也开始不断的震颤起来。 葛书凡心急如焚,他只能不断的将手边的碟子握紧,祈求这已经过期的阵法能坚持到太阳升起。随着黑影巨兽不断的靠近,葛书凡的心也好像随着这个阵一样不断崩坏,四个碟子此时都开始震动了,葛书凡急得两眼直冒火“不行!这样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该怎么办!怎么办!” 葛书凡惊恐的望着身边不断震颤的碟子,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办法。此时危在旦夕,他也顾不得再去分析是不是可行了。横竖都是一死,大不了拼上一拼! 葛书凡眼见那粗壮的鼻子再一次高高抡起的剎那,勐然间将手边的碟子捧了起来,一只手掌死命的按住碟口防止里面的液体洒出,用最快的速度翻身下了床,往卧室外面跑去。 那怪物显然没有料到葛书凡会自己打破阵势,蟒蛇般的鼻子一下抡了个空,重重的砸在床上。此时见葛书凡要跑,弓着的上半身完全从黑雾中爬了出来,两只巨爪撑在地上笨拙的向着门口紧追。 第102页 巨兽尾随而至,葛书凡心中止不住一阵狂跳:“对!跟着老子跑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转瞬间怪物已经越过了剩下的三个碟子来到切近,葛书凡看准了时机勐的停住身,把手中第四个碟子一下放在了地上。 那怪物此时正怒吼着紧紧追赶,看到葛书凡停下便一头扑了上去。葛书凡做的恰到好处,随着第四个碟子放到地下,原本被打破的阵型一下子再次形成了一个长方形。 那怪物看阵势已破当然照死了勐追,谁知竟然沖入了阵中,一下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之上。随着耳畔边碟子不断发出的震响,那怪物便彻彻底底的被困在了阵中,出不来了。 “哈哈哈~~~~你个愚蛋!不愧长得像猪,真是笨的可以!”葛书凡见那怪物被困,拍着腿连声笑骂。可那黑影巨兽并不死心,依然不断的在阵中左突右撞,把四个碟子震的都快碎了。 葛书凡此刻也不敢过多耽搁,忙跑到厨房把剩余的粉末和药酒全倒着锅里加热,然后他按照贾大夫所说的把药酒倒入了碟中。 首先是客厅的碟子被重新注满药酒,那碟子的震颤竟然立竿见影的停了下来。巨兽像是见到瘟神一般,不敢再接近客厅一侧,反而向着阳台方向的逃也似的勐撞。 “这贾疯子莫非是神人不成?”葛书凡见效果显着,心里暗暗的嘆服。他慢慢的推着碟子走进了卧室,进一步把阵的面积缩小,然后给其他三个碟子中也倒满了酒。 随着最后一个碟子中的酒被重新注满,葛书凡惊讶的发现,那巨兽似乎正在逐渐的变小,低低的怒吼中充满了无奈的愤怒,可黑雾依旧覆盖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而那四个碟子之间竟然出现了四面肉眼可以看到的半透明墙壁,墙壁发了淡蓝色的萤光,严严实实的将黑雾罩在其中,那怪物再也动弹不得了…...未完待续! 下一章《梦兽》就要收尾了~~要是喜欢这个故事的朋友欢迎您留言投票,参与最后的结局~~ 系列一、梦兽(终) 更新时间2013-2-3 14:46:27 字数:3464 骁腾用了九话的篇幅讲了一个中篇故事,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和喜爱,现在梦兽最后一话奉上,骁腾跪求票票~~各位感觉如何?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是继续中篇还是一篇一个故事?请朋友留下宝贵的意见~~骁腾拜谢------------------------------------------------ 梦兽(终)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唿啸而至,还在睡梦中的人们纷纷被这刺耳的声音吵醒。此时天光大亮,谁也不知道警车和救护车究竟因何停在金阁花园的楼下,好事的人们索性走到楼下,而更多的人却纷纷从窗口向外探看,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几分钟后,又一辆警车停在了楼下,一个领导模样的大鬍子警察最走出警车,来到了位于一楼的电梯间。 大鬍子警察问到:“查清死者身份了没有?” 一个小警察敬了个礼说:“报告队长!死者叫赵广福,40岁。就是这个小区的保安队长。” 大鬍子点点头,又走到几个法医旁边问:“怎么样?死因是什么?能不能判定死亡时间?” 那几个法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年龄稍大一点儿的说:“李队,死亡时间应该在三个小时左右。可…可死亡原因不明,有可能是突发性的心肌梗塞,也可能是机械性窒息….我们得通过进一步解剖才行。” 大鬍子警察若有所思的掀开地上蒙着的白单,一具中年男人的死尸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皮肤异常紧绷,四肢有明显的被细线捆绑的痕迹,僵直的倒着电梯间里。嘴巴大张,两只眼睛往上翻着只露出微微发灰的眼白,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大鬍子警察对法医挥了挥手,让他们把尸体抬出去。然后对其他的警察说:“又是一起命案!我们不排除跟上一个案子併案的可能。我现在分一下工,两个人去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情杀仇杀的可能。一个人去调取监控,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 那大鬍子警察又指了指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说:“你跟着我,去走访一下这楼上的住户。死亡时间这么短,里面的人应该会听到些什么。” 此时的葛书凡早就累的脱了力,幻如隔世的恐惧加上劫后重生的喜悦使得他坐在地上,边喘着粗气边注视着蓝色的阵内。 葛书凡也不知道盯着里面看了多久,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那阵内的黑烟开始慢慢的消散掉了。而里面别说巨兽了,连只苍蝇都没有。 葛书凡十分疑惑,心里止不住的犯嘀咕:“娘的!那怪物呢?不都说妖怪会现个原形什么的吗?怎么没有啊?本来还想着顺便逮着,发点儿外财什么的!这回连你妹的精神损失费都没了!” 葛书凡盯着蓝色的阵内走来走去,寻思着要不要进到阵内看看。可随着天越来越亮,他惊讶的发现那本发着萤光的蓝色阵壁也开始变淡了,等天完全亮时干脆也消失不见了,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鸣声,葛书凡下意识就感觉到不好,可没过多久,就有人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你好,你是葛书凡是吗?”大鬍子警察问到。 葛书凡隔着防盗门看了看门外的两个警察,心想:怎么警察来了?难道他们知道了?不可能啊!这事儿就算是报警,也会被当成恶作剧或者神经病的,绝对不是! 第103页 于是葛书凡点点头:“是啊!找我什么事儿?” “有一起命案想让你协助调查,我们可以进去谈谈吗?”大鬍子严肃的说。 葛书凡赶紧开门把两位警察让到了客厅,那大鬍子也不客套,上来直截了当的问:“我听你楼下多个住户反映,你家昨天凌晨很吵。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葛书凡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他想到没想就说:“噢,这事儿啊!我昨天喝多了,有可能是梦游,把楼下的人吵醒了是吧!真不好意思啊!” 那大鬍子盯着葛书凡的脸看了半天,然后才问:“梦游?不对吧!那你的邻居怎么说就只是昨天晚上你家有动静呢?难道你就梦游这一次吗?” 葛书凡说:“很有可能啊!不是梦游就是我喝煳涂了,我平时是从不喝酒的。因为昨天领导非逼着我喝才这样的,你要不信可以给我领导打电话,一问就行。对了~~你们刚才说命案,谁死了?” 大鬍子见葛书凡回答的毫无破绽又有证人,于是就说:“哦!是你们楼下的保安队长赵广福,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昨天凌晨你有没有见过他。” 葛书凡听说是赵队长,心里立刻咯噔一下。他一直以为那赵队长只是怪物制造出来的幻象,现在看来赵队长果真来过,而且被怪物控制了,最后死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赵队长也出现在自己梦中,为什么自己已经被怪物吸住又被放下来,原来赵队长上来找他,成了怪物唾手可得的食物,间接性的救了自己一命。 葛书凡点点头说:“是!赵队长是来找过我!他说我闹得动静太大了,影响邻居休息。” 大鬍子微微一笑说:“后来呢?请你继续讲下去!” 葛书凡于是就把两个人的对话跟大鬍子讲了一遍,不过他可没白痴到连怪物的事儿一起说出来,他还不想去精神病院呆着。只说自己躺倒床上又睡了,然后赵队长自己走了。 听葛书凡讲完了,大鬍子不动声色的查看了一下之前邻居的口供,然后就起身离开了,临走时还特地嘱咐一句:“葛先生,我市最近发生了好几起离奇的命案了,如果你想起或者知道什么希望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葛书凡望着两个警察离开的背影,脑中思绪万千,他好像明白了不少,可又有很多疑惑。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到那个小院,去找疯癫的贾大夫和那个侏儒小女孩,这事儿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葛书凡穿过楼下围着看热闹的邻居,便急急地开车朝后宰相胡同去了。路上人还不算很多,葛书凡不断的勐踩油门,火急火燎的要找贾大夫问个明白。 枯死的国槐依旧掩映着破败的院子,葛书凡再次敲响了大门,高声的叫着:“贾大夫!开门啊!快开门啊!”可等了好久,葛书凡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有人前来应门。正在这时两个老太太挎着菜篮子从葛书凡面前经过,听到葛书凡大声的敲门便好奇的问敲门干什么。 葛书凡听老太太问的奇怪,于是答道:“大娘,我找人啊。就是住在这儿的贾大夫。” 两个老太太相互对望了一眼,说:“贾大夫?有什么贾大夫啊!这里好久都没有人住过了,再过一阵子就要来拆迁了!” 葛书凡都听傻了,他记得很清楚,绝对是这个地方没错,可这两个老太太怎么说没人住呢?他忙问:“大娘,你们就住在附近?真的没有一个姓贾的老头,大肚子白头髮,酒糟鼻子?对了他还带着个小女孩,您再好好想想?” 两个老太太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我们在这住了四十几年了,你说的这人可从来听说过。” 这下葛书凡彻底晕了,他不明白好好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就一下子不见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偶然间看了一眼那老太太手中的菜篮子,那里面一捆绿绿的蔬菜引起了他的注意:“大娘,您买的这是什么?” 老太太一下乐了:“韭菜啊!怎么你连韭菜都不认识?” 葛书凡又问:“买来干什么用?” 那老太太一下也被问楞了:“吃啊!韭菜难道还能干别的用吗?” 两个老太太看着葛书凡,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赶紧转身离开了。葛书凡听的清清楚楚,一个老太太好事儿的对另一个老太太说:“大姐,其实我还听过韭菜能辟邪,你说那小伙子是不是指的这个?” 从那以后葛书凡便一直在寻找贾大夫的下落,可更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不单单是这贾大夫,就连跟自己介绍的老街坊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他始终不明白那天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向谁去诉说,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到了动物园。 那天园中游客算不上很多,可在一个笼子前却挤满了参观的人群。那是一头新引进的动物,葛书凡在看到那东西的第一眼就一下认出了:我的个乖乖!这不就是…. 葛书凡大吃了一惊,眼前这动物身体像猪,脸型像马,象一样的鼻子,浑身灰黄,虽然小了很多,可竟跟那晚的巨兽一模一样。 葛书凡突然就想起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看着眼前那动物的眼睛,顿时让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要不是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葛书凡一定会以为自己还是在虚虚浮浮的梦中。 第104页 “爷爷,你看!大象!”一个小女孩在人群中高兴的叫着,尖锐的童音一下传进了葛书凡的耳朵。 “噢~那不是大象,是貘!”一个老头说 “貘?”女孩好奇的问 老头笑呵呵的解释说:“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貘是一种神兽,它藏在雾中,专门在半夜吃掉人们脑袋里的噩梦。一到凌晨它就出现,天一亮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也叫梦貘。” 葛书凡听到这儿全身为之一振,原来那巨兽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梦貘,难道这一切都是那梦貘干的?那些死去的人,那些奇怪的梦,全都是拜他所赐? 他好奇的转过身去打量那老头,竟然发现那说话的祖孙两人就是贾大夫和那个侏儒女孩。 “贾大夫!大师!”葛书凡高喊着从人群中挤了过去,他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想要求证。可一赶葛书凡艰难的挤到跟前时,那两人居然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完 系列二、 血雨妖楼(一)城中妖楼 更新时间2013-2-4 17:57:48 字数:3100 血雨妖楼(一) 记得郭德纲有个段子是这么说的:家里房子太破,外面小雨屋里中雨,外边中雨屋里大雨,外边大雨屋里暴雨,要是雨实在太大了那只能去外边避雨了。当然这只是个笑话,不过接下来骁腾要讲的这个故事,就不那么轻松搞笑了。 在这之前,骁腾还是要按照惯例奉劝各位朋友一句:租房子的时候,可千万要选对地方才行啊! 磊子是我的一个朋友,画家。可每次我用这这个词来称唿他,她都很谦虚的笑着说:“什么画家啊!就是个靠画画吃饭的手艺人罢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的收入却很是不错。在画室呆上七八天就能完成一幅很棒的油画,虽然他不是什么名家,可也能卖个两三万,这绝对称的上标准的小康生活了。 零八年六月的一天,磊子突然收到通知,要他准备搬家,说是画室所在的地方要拆迁。磊子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于是手忙脚乱的赶紧去租房。想先临时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在用这些年存的钱交个首付买套房。 当天磊子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中介,接待他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 那女孩看见顾客上门便甜甜的一笑,很职业的问到:“您好,先生。您是来租房还是赁房?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磊子说:“噢!我想租套房子,这附近有没有朝阳、静一些的房子?” 其实磊子这要求有些苛刻,不过像他这种整天闷头作画的社会边缘人世,显然并不知道,要在市中心这种房屋密集、车水马龙的地方,找他说的这种房子显然有点不大靠谱。 女孩微笑着查找了一下电脑上的资料,抱歉的说:“先生,我给您看了一下,您说的房子我们现在没有。” 磊子说:“麻烦您帮忙再给看看吧!我挺着急的。” 女孩看了看磊子,见他高高的个子长髮披肩一身艺术气质,于是耐心的说:“先生,朝阳的房子是没有问题。不过您也知道,咱们这边人口很多,这车来车往的确实….” 女孩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店的里面走出来一个留小鬍子的中年人。他显然是一直再听着两人的交谈,此时见女孩要把送上门的顾客往外推,赶紧走出来打断了女孩的话。 “小玉!怎么回事儿?”小鬍子故意板着脸问。 那女孩站了起来说:“老闆,这位先生想要在附近租一套安静点儿的房子,我说…” 小鬍子再一次打断了女孩的话,转过脸来对磊子说:“先生,不好意思啊!她是新来的,业务还不是很熟悉,您多担待。可不可以把您的需要跟我说说,我是这儿的老闆。” 磊子有一幅画还没有画完,急于赶紧租到房子。于是就把自己的要求,又跟这老闆说了一遍。 那小鬍子老闆想了一会儿,跑到里屋装模作样的找了找,然后对磊子说:“先生,你幸亏是问我,这不?我还真就找到了一处符合您要求的。” 磊子一听很是高兴:“是吗?在哪?能不能现在带我去看看?” 那小鬍子老闆别的也没有多说,当即就答应下来。亲自开车带磊子去看房,并口口声声的称看磊子有缘,自己就当是做好事了。 一路之上,磊子还很庆幸自己能这么顺利的找到房子,可他哪里想得到,这全部都是小鬍子老闆耍的手段。没用多长时间,两个人就来到了一处小区里面。 磊子看着拥挤的小区暗自纳闷,这里显然有些年头了,小区里不时的有孩童追逐打闹,小区外就是大马路,车来车往的。 “那个~~我问一下,你说的房子就是这儿?”磊子觉得上当了。 谁知那小鬍子却摇了摇头:“不是这里,在里面!看了您就知道了!保证你满意!”说着就带着磊子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条巷子,眼前便出现了一栋十分奇怪的建筑。 “就是这里,怎么样,很棒吧?”小鬍子在那建筑前停了下来。磊子好奇的打量着,越看越觉得十分别扭。 那是一个别墅样式的二层小楼,虽然略显陈旧和看上去依然气派豪华,整栋小楼成欧式风格,白墙白柱,落地大窗。可奇怪的是,这小楼居然夹在两座老式的五层楼之间。 第105页 先前以为这里是个过道,其实就是两楼之间形成的空间罢了。不过不知为什么,那两座楼分别朝向相反的方向,背靠着背,并且楼的背面全都没有窗户。那小别墅虽然看上去不错,可在旁边的两座楼的衬托下显得是那么的突兀、怪异。 磊子当然不会知道,像这种处于两楼之间背阴朝向的房子,在风水学上是十分不吉利的。两旁楼房如同两扇屏障,没有窗户,气也就没法流通穿过。风水中“清气升,浊气降”而那小楼又恰好处在低处,两座楼又把它夹在其间,所以就自然汇集了污浊之气。这也就有了这楼生变的先决条件。 磊子盯着那两个楼看了半天,好奇的问:“老闆,这两个楼怎么这样?没有窗户啊?” 那小鬍子倒不以为然:“噢!这两个楼啊!这是过去的仓库,就一面有窗户。老房子了,没啥奇怪的。来~~我带你去这小楼看看!” 小鬍子引着磊子走进了小楼,房间因为两旁的旧楼遮挡,很是昏暗,都是灰扑扑的。磊子看到这儿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了。虽然房子很大,可跟自己的要求差的实在太远。 那小鬍子好像看出了磊子的心思,也没多介绍,直接拉着磊子来到了二楼。如果说刚才磊子还想抬腿就走的话,那这次他可一步也走不动了。那二楼是几个很漂亮的套间,特别是正面朝东的一个大房间更是宽敞别致。 由于两侧的楼是南北朝向的,并不影响这里的採光。拉开窗帘,阳光从落地窗前直射进来,正是磊子梦寐以求的那种。 “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地方领导,他女儿是学画画的,专门有这么一间画室,这墙壁上铺的都是隔音板,玻璃也是双层的,外边打雷都听不见。怎么样?小伙子?不错吧?”那小鬍子得意的介绍到。 “嗯,不错!我也是个画画的,这房间太合适作画了。”磊子兴奋的在这间大画室内走来走去。 “呵呵!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造型都很有个性,再加上你要找这么一处地方,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小鬍子笑呵呵的说。 磊子很激动,当时就想租下来。可转念一想,这里地方这么大足有好几百平,肯定不便宜。于是定了定神犹豫的问到:“老闆,这里要租的话多少钱?” 那小鬍子咧嘴笑道:“呵呵,不贵!一个月两千五,不加水电。你看怎么样?” 磊子一愣,心想:这么个城中别墅一般的大房子一个月才这么点儿钱?自己原来租的一室一厅还要一千多。听说最近借别人的房子诈骗租金的挺多,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磊子出于礼貌不敢直着问,于是对小鬍子说:“老闆,你开玩笑吧?两千五?是不是这房子过两天也要拆啊?” 那小鬍子早就知道磊子会疑心,摆出一副真诚无比的样子说:“呵呵,你这小伙子说的~看到太便宜了怕上当是不是?放心!我们是正经的中介,各种手续齐全。再说了,也不是都让你住,就租给你一半。等有人在搬进来就算是合租,没人来租你就先住着,我们又跑不了!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这样啊!”磊子被那小鬍子老闆几句话就说的动摇了,他太喜欢这间画室了,此时见那小鬍子说的稳妥,思量再三便答应了下来。当下跟着老闆回到了店里,准备第二天就找人搬进去。 一个小时之后,磊子办好了所有手续离开了。那小鬍子老闆满心欢喜的数着钞票对那店里的小姑娘说:“看见没?这房子就算是租出去了,那傻小子一租还就是半年,这钱不就跟白捡一样嘛! 那叫小玉的姑娘怯生生的说:“可是~~你是知道的呀!住在那小楼里的人最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很不吉利。弄不好….弄不好会再出人命的!” 小鬍子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说:“管那些干什么!警察都说了那都是意外,我能赚钱就行啊!” 小玉小声的说:“可…最起码也应该告诉他,下雨的时候出去躲一躲也好啊!要是还呆在那房子里的话….” 小鬍子生气的斥责道:“你还说,刚才他来的时候你就把他往外推!要不是我赶紧制止,那小子就走了!这房子咱们都一年多没出租了,我不得多挣些钱啊!我告诉你,以后不管谁来租房子,这些事儿都不能说!听见没有!” 小玉没有办法,只能默不作声了。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这次租房的人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二)奇怪的雨 更新时间2013-2-5 19:56:27 字数:3310 年关将至,骁腾先给各位朋友拜个早年,大家吃好喝好啊!骁腾将一如既往,绝不断更(顺便求收藏、求票)。其实即使在年三十、年初一等等喜庆的日子里,那些灵异的事件还是会发生的。到时候骁腾会按照时间给大家带来几个过年时期应景的鬼故事。希望各位朋友到时看得开心。------------------- 血雨妖楼(二) “老头子!你快看啊!”早上起来晨练的一个老婆婆指着一辆厢式货车让自己老伴也朝那看。那老头抬眼一看,只见写着某某搬家公司的货车径直的开进小区,然后慢慢的朝老仓库楼的方向驶去。 “不就是搬家的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头慢慢活动着胳膊回答。 第106页 “你老煳涂了啊!那边哪有住人的地儿啊,那肯定是搬去了….”老婆婆有些紧张的说 经老婆婆这一提醒,老头也皱起眉头来:“哎呀!该不会是有人搬到那小楼上去了吧,这些个租房子的人啊,这不是作孽嘛!那个地方怎么还可以住人呢!” 老婆婆担心的问:“哎~老头子,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他一下?这个要是再出什么事可就是第六个了。“ 老头抬起昏花眼,望着那货车远去嘆了一口气说:“算了!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信这些的?上次的那一个不是就给他说了吗?结果怎么样?俗话说的好啊,良言难劝该死鬼,就随他去吧!” 这搬家的人自然是磊子。此时的他坐在货车的副驾驶上,心里不断描绘着在宽敞明亮的画室里作画的美妙情景。此时的磊子丝毫没有留意到,此刻整个小区的人几乎全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那眼神里透着悲悯与恐惧,就好像看灵车一般目送着它远去。 “师傅到了,就是这儿!”磊子愉快的从车上跳下来,开始吩咐搬家工人往里屋里搬家具器物了。其实像磊子这样的纯文艺青年要搬的家具倒还真没有很多,他甚至连电视都不看,除了一台电脑还比较符合时代特徵外,其他的都是些最基本的家具。 他最看重的自然是跟自己绘画有关的所有东西,所以在搬家的时候,磊子还特意嘱咐了工人不止一遍,对待自己的油画和石膏雕塑一定特别小心。 磊子这人比较实在,他依然记得小鬍子店长嘱咐的还会有人搬来。所以他直接让工人把所有东西都搬上了二楼,一楼直接空着。 一通忙碌之后已经快到中午了,磊子凑活着吃了饭,坐在画室那明亮的落地窗前,享受着只有他才能体会到的满足和喜悦。 “餵!小玲~我都搬完了,怎么样快吧?”磊子在打电话给自己还在念大学的女友。 小玲在电话另一头笑嘻嘻的说:“那是!能不快嘛!你除了那些画之外就再没什么东西了,别说搬家公司了你自己一趟就能搬完了。” 磊子笑道:“呵呵,你损我呢吧?对了,下午要是没课要不要过来看看?我保证你见了这房子一定喜欢,说不定就不想再住学校了。” 小玲淘气的说:“那可不一定!我喜欢大别墅,你要是租了别墅我就去住。不过在市区里租别墅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指望了。” 磊子嘿嘿一笑,他知道小玲这是故意逗她,其实自己住在哪小玲都不会嫌弃。磊子神秘的说道:“先别说的这么绝对嘛!你来了就知道了。” 小玲说:“那好吧,我去看看。不过我下午还有课,大约五点多才能到。” 磊子问:“小玲,要不要我去学校接你啊?” 小玲说:“算了吧!你不是还有幅画没画完吗?还是工作重要。告诉我在哪就行,我自己打车过去。” 磊子听到这儿露出会心的微笑。按说磊子的经济条件不错,而且长相俊秀身材高大。他完全可以找一个相貌身材都很出众的美女来做女朋友,而磊子之所以喜欢相貌平平的小玲完全就是喜欢她的善良和善解人意。在这个物慾横行的年代,能有这么一个女孩陪在身边那绝对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虽然家具和画画用的东西都搬到屋里,可依然很乱。磊子打算先把那副没画完的油画搞定,等小玲来了再一块收拾。所以他直接找出要用的工具,就在落地窗前支好架子开始继续作画了。 六月份的天气总是有一些燥热,磊子搬家的时候因为比较着急并没有考虑到空调的问题。幸好他发现了画室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很漂亮的枝形吊扇,这才使得磊子得以安心的作画。 出于油画的颜料的特殊需要,磊子不敢把吊扇开的太快,只是能感觉到微风阵阵便好。此时宽敞而明亮的画室之内异常安静,除了吊扇转动时的风声就只有磊子偶尔发出的画笔摩擦画布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专心致志的磊子突然觉得阵阵凉意。起先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俗话说心静自然凉,再加上又开着风扇,时间长了难免会觉得凉爽。 可画着画着磊子就觉得不对了,那凉凉的感觉似乎正在逐渐加强,自己甚至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正慢慢的扩散至全身,自己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逐渐收缩了。 他抬眼看了看落地窗,出于安静的需要那窗户一直是关着的,此时也依然如此。窗外阳光明媚,就算有风多半也是阵阵热浪。 可此时的磊子却依然感觉到寒意袭来,难道是风扇开的太大了?他索性停下手中的画笔抬头去看那吊扇,可奇怪的是那枝形吊扇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转着,并没有异常。 “真是邪了门儿了,怎么这么冷啊?”磊子自言自语的站起身,准备找见衬衣之类的穿上。可就在他拿着衣服往里伸胳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油画居然像是融化了一般,色彩分明的颜料顺着画布慢慢的淌了下来。 “哎呀~怎么这样!”磊子一把扯掉衣服,忙跑过去看。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化掉的地方分明就是几天之前画上去的,自己现在还感觉到冷呢,怎么可能融化掉呢! 这可是客人等着要的画啊,还有几天就到期限了。如果现在就这么报废了,自己是根本赶不及再去画一幅的。磊子又惊又急,赶忙用工具去补救。 第107页 一时之间磊子急得满头是汗了,也顾不得再去理会因何如此,更忘了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寒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此时的他只是一门心思的补救,心里默默祈祷着,这画可千万别就这么毁了啊! 磊子哪里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其实是那么的简单,而却又那么的诡异,每一个进到这房子里来的人会在一个恰当的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而那个真相却会令人恐惧到无以復加。 一通忙活之后,磊子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休息。他毕竟就是吃这一碗饭的,虽然废了一番功夫可好在画是修补好了,并且修补的天衣无缝,谁都看不出来。 正在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磊子抓起来看了看,是小玲打来的。 “餵!磊子!我下课了!”小玲在那头高兴的说着。 “这么快就下课了?你没逃课吧?”磊子问 小玲咯咯的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又画傻了,自己看看表吧!现在都五点半了,我这还晚下了十几分钟课呢!那马哲老师又拖堂了,这都是第四次了。” “呵呵,是吗!”磊子刚才一通忙活有些累了,便随口答道。 “怎么了?你又当拼命三郎了吧?画累了就歇一会儿吧!你还想今天就画完了啊?身体重要!”小玲显然是听出磊子的疲倦。 磊子心头就是一暖,感觉顿时轻松了不少。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打电话边在画室里来回走动:“这你都听出来了,真不愧是我女朋友。我歇了一会儿了,现在好多了!” 小玲笑嘻嘻的说:“嗯!这才是个乖孩子嘛!我现在就快出学校门口了,打上车半小时就能到,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磊子想了一会儿说:“嗯…我也不知道啊!你看着买吧,你爱吃的我都喜欢,听你的吧!”磊子围着画室走了几圈就不走了,此时正好就站在了吊扇底下。 “那行!我就买我爱吃的了,是买大龙虾好呢,还是来个烤全羊呢?”小玲俏皮的说 磊子笑着说:“你这么狠啊!是不是你请客我买单啊?” 此时电话里却突然没了声音,磊子以为是那边信号不好,拿着手机餵了好几声,这才恢復正常。 “餵~!磊子!你刚才怎么不说话了?”小玲问 磊子说:“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你那边信号不好啊?” “不对啊!我学校这边就有个信号塔。”小玲说着说着突然一下子又停住了,然后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磊子!你那边是不是下大雨了?” 磊子看了看窗外,一下子被逗乐了:“傻丫头,下什么大雨啊!外面好着呢!” 电话那头,小玲却似乎并没有心思开玩笑:“肯定是下大雨了,我现在还能听见你那边的雨声呢!听着还下的不小呢!” 此时的磊子敢想要进一步的解释,可刚张口嘴就突然停住了,那股莫名的寒意再一次的涌了上来,而这次磊子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寒意绝不是来着头顶那转动缓慢的吊扇。那感觉就像是有个什么浑身冰凉的东西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他一下子恐惧起来……..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三)以讹传讹 更新时间2013-2-6 13:44:04 字数:2736 血雨妖楼(三) 那一瞬间磊子就感觉如坠冰窖一般,浑身的骨头都嗖的一下。他就这么拿着电话,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餵~!磊子!磊子!听得见吗?餵?”电话那头小玲一直重复的喊着,可此时的磊子就像出现幻觉一般,总感觉有什么类似透明塑胶袋一样东西飘飘忽忽的在画室里游荡,可磊子细细的打量了四周好久,画室依旧空荡,雪白的墙壁、垂坠着窗帘的大落地窗、自己的画还有那不紧不慢转动的枝形吊扇,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可那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某种幻觉不成?磊子在心里暗暗的安慰道。小玲还在一直喂喂的叫着,磊子缓了一会儿似乎这才想起耳边的电话。他赶忙说:“餵~小玲!” 小玲生气的说:“哎!你终于说话了!我刚才一直对着电话里喊,可里面除了下雨声,什么都没有,吓死我了!” 磊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小玲说下雨神经就是勐地一震,就算信号不好有时会产生丝丝拉拉的声音,但可从没听说信号干扰是像下雨一样啊!此时他好像竟真的闻到空气中的潮湿,那种夏日里下雨时散发出的特殊味道,他不自信又望向窗外,可外边一个雨点儿都没有。 磊子尽量是自己保持镇定,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说:“小玲啊,可能就是信号不好的关系,这里真的没下雨。咱们隔得又不算太远,你那边没下我这边怎么会呢?” 小玲那头还是可以听到下雨的哗哗声,这声音刚好掩盖住了磊子的不安,她并没有听出磊子哪里不对:“你搬的是什么地方啊?信号这么不好!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看见有车了~你好好休息,等着我啊!” 磊子挂断电话,神情依然有些恍惚,虽然自己说不出,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平时很少抽菸的,可此时却把窗户打开,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也可能是尼古丁真起了作用吧,磊子才吸了几口就觉得紧绷的神经一下子舒缓下来。刚才那种幻境般阴冷恐怖的感觉,此时也随着吸菸燃气的白雾慢慢的消散掉了,窗外风一吹不见了…… 第108页 “师傅,麻烦送我去天元小区。”小玲坐上计程车后座轻快的对司机说。 司机边开车边问:“姑娘,咱们走高架吧!这个点儿可堵车堵得厉害啊!” 小玲说:“那不就绕好远了?堵就堵点吧,应该也会比绕道要快的。” 那司机本来听小玲的口音是外地的,想故意绕道。可听小玲这么一说就知道了这姑娘忽悠不了,于是赶忙笑着说:“行啊!听你的,我是磨道里的驴——就听吆喝!” 小玲一下被那司机逗乐了。这司机本就是个能吹会侃的话唠,见小玲被逗乐了便跟小玲聊了起来。 “美女是这学校里的学生吧?这是回家?”司机问 小玲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知道社会上鱼龙混杂,于是随口说到:“是啊!我住那!” 司机故意砸着嘴说:“哎呀,现在外面多乱啊!你要是自己一个人住多不安全啊!” 小玲觉得这司机好像是别有用心似的,于是撒谎说:“不是啊!我和我爸妈一块住,还有一个哥哥。” 司机一愣:“噢~~是嘛!还是家里人都在一块儿幸福啊” 小玲很满意自己的说辞,于是又笑着补充道:“是啊!我哥哥也是今年刚退伍回来的,现在在派出所当警察。” 其实这司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逗逗这个单身的女学生。可一听小玲这么说,当时就不敢再臭贫了,握着方向盘只顾闷头开车。 可话唠就是话唠,既然开了头了,再闭上嘴能安安静静的保持五分钟就不错了。车行至一个十字路口,前面压车压的厉害,这司机实在闲的难受便又跟小玲聊了起来。 司机问:“姑娘,刚才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吧?你老家在哪啊?听着像南方那边的。” 小玲正自顾自的玩着手机,抬起头说:“噢,不是本地的。不过现在是了。”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司机讨了个没趣,便把车载收音机打开了。收音机里顿时传出了悠扬的音乐,紧接着就是一则新闻资讯。 “曾经轰动一时的砍人疯子于近日死于精神病院中,据医生透露死者可能是由于突发性心脏病引起的猝死,并非自杀。死者王某曾在去年连砍周围邻居数人,经医生诊断为幻想型精神分裂,此前一直在精神康復中心接受治疗……” 那司机听到这儿,一拍方向盘感嘆说:“哎!他终于是解脱了!像这种人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死了痛快!” 小玲说:“师傅,你怎么这么说啊?再怎么说都是一个活人啊,能活着比什么都幸福,哪有说死了好的呀?” “姑娘,你是不知道啊!我可听说,那疯子是个单亲爸爸他亲手把自己儿子杀死,然后拿着一把刀冲出门去,见人就砍啊!嘴里还大叫着什么有鬼有鬼的,当时屋里那血啊,喷的哪儿哪儿都是,哎呀!那个吓人劲儿就别提了。”司机绘声绘色的表述着疯子砍人时的情境,就好像他亲临现场一般。然后那司机好像是想起什么,勐地一回头:“对了!他就住在天元小区!” 小玲被就被那司机说的情境下的不轻,听司机这么一说心脏更是噗通一下抖了起来:“师傅!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司机得意的笑了笑问:“怎么,你住那竟然不知道?” 小玲看着司机一脸坏笑,赶紧正色道:“我…我今年才搬来的,去年的事儿我怎么知道!再说,广播里也没说他杀自己儿子的事儿啊!你肯定是骗人的,想故意吓唬我!” 司机说:“姑娘,我是爱开玩笑,不过这事儿可绝对是真的。我一个同行就住在天元小区,他都住了十好几年了,那是他亲眼看见的。至于你说杀儿子那事儿嘛,听说是上面对媒体实施了禁令,禁止他们报导这事儿,不过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小玲听司机说的好像确有其事似的,不过再看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认定他是在信口瞎掰,于是也太没放在心上,随口附和着。 那司机也真够能侃的,从这件事开始竟然东拉西扯的说起了法律的不完善、国家的建设等等毫无边际的地方去了,听的小玲是云里雾里。可更令她佩服的是,这司机竟然还可以说着说着再兜回来,像是做总结似的又说起了那疯子的事。 只听司机说:“总之啊,这疯子也是够倒霉的。我可听说他住的那个地方挺邪的,先后出了好多事儿呢,你比如在他之前啊……” “师傅!到地方了吧?”小玲一下打断了司机的神侃,此时已经远远的能看到开元小区的正门了。 那司机一抬头:“噢~这么快先到了。你住哪栋楼,我直接给你开进去得了。” 小玲看着附近有许多商铺小摊就想下车买点东西,况且她还不认识地方呢,于是对司机说:“谢谢你,师傅,不用了。我还要买点儿东西,就停这儿吧!” 那司机显然意犹未尽,不过客人说停车哪有不停的道理,于是只好把车停下,接过小玲递过来的钱。司机找钱的功夫似乎想起什么来,在零钱里放上了一张纸片递给小玲说:“姑娘,这是我的名片。我长跑这个线儿,以后要是有急事打不着车就给我打电话!” 小玲心想:以后不给钱我都不坐你的车了,哪还有下次啊! 第109页 可想归想,小玲还是出于礼貌把名片接了过来,连同零钱一起顺手放进兜里。不过小玲并没想到,恰巧是这张司机名片在以后的几天里可帮了她的大忙了…….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四)没有心跳 更新时间2013-2-7 12:43:43 字数:2319 血雨妖楼(四)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磊子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坐在椅子上迷迷煳煳的睡着了。 电话里传来小玲欢快的声音:“磊子~!我现在在门口的超市呢,赶快飞奔出了迎接我吧!” “你先到了?”磊子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然后看了看表,此时他惊讶的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一刻了。 小玲耳朵很尖,听到磊子嗓音很是沙哑,于是奇怪的问:“你嗓子怎么了?” 磊子赶紧清了清嗓子说:“噢!没事!刚才睡了一会儿,你在哪个超市啊?我这去接你!” “呵呵,今天这么听话,让你休息你就睡了?我得好好奖励你~~我在路南的超市你快来吧~”小玲说完就轻快的挂了电话。 磊子拿着手机愣了半天,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还站在窗前吸菸的,是什么时候坐下的呢? 磊子忽然感觉到口中微微发苦,嗓子干的冒火一般。他抓起一杯水胡乱的灌了两口,然而就在他把水杯放回到桌上时却勐然看见,自己的菸灰缸里居然塞得满满的全是菸头。 磊子有些担心起来,自己脑子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好像从抽菸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之间的记忆全部消失了,自己在不知名的情况下居然抽了整整一包的香菸,然后又在自己毫不记得的情况下睡着了。 这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了,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吗?磊子暗暗决定这事儿先不告诉小玲,等自己有空的时候一定得去医院看看。 半小时之后,磊子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小玲来到了小楼前。此时天就有些暗下来了,与外面那一栋栋居民楼不同,此时的两座老仓库楼一片黯淡,在夜色中更显突兀,唯有中间的这二层小楼上亮着明亮的灯。 小玲兴奋的看着这好像别墅一样的房子,差点蹦了起来:“呀!好大啊~真漂亮!你还真的租了一个别墅啊!” 磊子边走边笑着说:“怎么样?今天你就不走了吧?” 小玲问:“为什么不走啊?我还得回宿舍呢!” 磊子说:“你怎么忘了?你自己说的要是我住在别墅,你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啊?” 小玲怎么会不记得,可此时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调皮的说:“哪有哪有?我什么时候说过的,你有证据吗?拿出来我看看啊!” 磊子本就不善言辞,这回儿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摇着头苦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后,小玲便按耐不住激动,开始兴致勃勃在房里走来走去了。看着空荡荡一楼小玲有些惊讶的问:“磊子,你那些东西都放哪楼上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磊子点点头:“是啊,你以为我能租得起这么大一个地方啊?我只租了一半,中介说剩下的一半还会有人租的。” “一半…..应该也很贵吧?我看最少四千一个月,就算我搬过来也住不了啊!”小玲她看着磊子无比真诚的问:“对了磊子,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我跟你说喜欢别墅是说着玩的,其实你住哪我都不在乎的。” 磊子和小玲交往半年多了,可始终没有告诉过小玲自己的具体收入,只说自己是画画的。其实他也不是故意隐瞒着不说,只是小玲从来不问罢了。 磊子此时见小玲这么说,便赶紧笑着打断了小玲说:“好了,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工资的话我虽然没有,不过我每卖出一幅画就能赚个两三万。况且这房子租金不贵的,也就两千五一个月,这些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两三万?想不到你这么有钱啊!”小玲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你就跟在街上摆摊画肖像的差不多呢!” 磊子被小玲逗得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要~~真是那样~~~你可怎么办啊?那还不委屈死啊?” 小玲得意的拍了拍磊子的肩膀,笑嘻嘻的说:“你要真是那样也好办啊,不还有我吗?你你~~就追求你的艺术,大不了我把你包了不就结了嘛!” 这话小玲虽然说的轻松,可在磊子听来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要能打动人。磊子牵起小玲的手说:“咱们不说这个了~~~快来!我要带你去看看我的画室,我保证你看了也会喜欢的。” 两个人欢快的上了二楼,此刻的他们被幸福与甜蜜包围着。此时他们谁都不会注意得到,就在空空荡荡的一楼客厅里,一个半透明的影子慢慢的从地板间的缝隙里飘了出来,无声地在嘆息着、呻吟着在空屋里飘荡滑行。 由于家具都是刚搬到的,还没有收拾。小玲在欣赏完二楼的画室之后当即作出决定,他们索性就在这宽敞的画室里支起简易的摺叠桌,吃了他们搬家以后的第一顿晚饭。而这妖楼便从夜幕降临的那一刻开始逐渐张开了它诡异幽怨的眼睛,贪婪的窥视着屋中的一切。 磊子吃过晚饭,便习惯性的坐到画架前开始作画了。画室中宽大的落地窗打开着,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夜色宁静悠然。小玲正在一旁忙活着收拾碗筷,她是不是抬头望望磊子,她喜欢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磊子作画。 第110页 磊子突然停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小玲的眼睛,轻轻的问:“亲爱的,我再为你画一幅画好吗?” “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深情了?怎么不行啊,我收拾完东西就好了。” 小玲宛然一笑,然后继续低头收拾。 可就在此时,小玲突然听见磊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声音,小玲刚想抬头去看时,自己就被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 “呀~你讨厌!”小玲觉得磊子有些突然了,此时她手里还举着两双筷子。 小玲想躲,可就这么一下被磊子勐地抱住是她心中一动。自己长长的头髮被他轻轻的抚摸、亲吻着,小玲能明显的感觉到此时的磊子是那么温柔,却又透着一丝莫名的忧伤。 小玲也慢慢的转过身来,抱住了磊子。她的头轻柔而乖巧的依偎在磊子的胸口,默默的感受着磊子身上那特有的气息和温度。 可就在这时,小玲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磊子抱她时的动作还有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显得这么陌生,此时的磊子身上冰凉冰凉的,小玲靠近他的身体似乎都能感觉的到丝丝凉意。 小玲想要抬头去看,可这时她却发现了一个更加让她惊异无比的事情,磊子的胸口处竟然听不到心跳的声音,甚至就连唿吸的起伏都没有……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五)死魂灵 更新时间2013-2-8 12:20:59 字数:2380 各位看小弟文的朋友和所有的好朋友,过年吃好喝好哈!看在骁腾过年不断更的刻苦上,支持一下骁腾呗~~求票~~~----------------------------------血雨妖楼(五) “磊子?你~~~怎么了?”小玲声音有些颤抖了,她微微晃着身子想要去看磊子的情况。 “不!亲爱的,求求你别离开我!你别走啊~~~~别走!”此时的磊子却把小玲抱的更紧了,声音沙哑而充满了哀求和不舍。磊子越说越急,最后身体微微颤动的哭了起来。 “我没说要走啊~~磊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弄得我好疼啊!快松手啊~”小玲直接叫了起来,拼命的挣扎着。她有些害怕了,虽然抱着自己的明明就是磊子,可她听的真切,此时磊子不仅是听不到心跳声,而且她从没见磊子哭过,那种陌生的凄冷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磊子的一下子松开了胳膊,小玲清楚的看见此时磊子神情黯然忧伤,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瞬间,小玲呆住了,她有些怀疑这还是跟自己交往了半年的那个磊子吗?不过这种念头实在是过太荒唐可笑了,只在小玲脑中瞬间划过。 “磊子!~~~磊子!”小玲一下一下的摇晃着磊子的胳膊,可磊子却依旧神态悲伤的流着眼泪,就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小玲慌了,难道磊子是生病了?她拼命的摇晃的磊子的身子,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突然磊子像是很冷一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小玲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小…玲?你看着我干什么啊?”磊子不解的问。 小玲看着此时的磊子,长长的头髮,英俊的脸庞,一切都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除了那脸颊处的两行依稀可见的泪痕。 “磊子~!”小玲一下哭出声来扑到磊子怀里,这下倒把磊子抱愣了。 “好了~~乖!别哭了,有我在呢~~~”磊子轻抚着小玲的头髮不断的安慰着。 小玲扬起小脸望着磊子,想问他刚才到底怎么了。可就在她抬眼的一瞬间,小玲竟然惊恐的看到在磊子的头顶有一个半透明的影子!那影子像极了一个人可同时又像一缕细细的烟尘,此时正慢慢脱离磊子,直直的向上飘去。 “呀~~~~!”小玲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她吓的不敢再动了。 磊子吓了一跳忙转身往回看,可画室里灯火通明,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忙问:“小玲,怎么了?你快说话啊!” 此时见小玲脸白如纸,吓的连嘴都张不开了,眼睛大睁的看着自己头顶,磊子也勐然抬起了头。 就在磊子头顶的正上方那个转动的枝形吊扇处,一个拉的很长的影子半悬空的漂浮在那。并且磊子看的清清楚楚,那不是一个人的影子,而是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那个较高的好像扛着个矮的。 磊子大惊失色,拉着小玲就往画室外跑去。一路之上小玲一直不停的哭着,颤抖着问那到底是什么。可磊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小玲的手紧紧地握住不断的奔跑。 小区中散步的人很多,此时他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两个奔跑的男女,眼神中充满了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磊子在看到那影子的一瞬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一下就想起来刚住进来时的那种感觉,那种有人穿过身体的诡异凄冷。两个人就那么飞奔着往外跑去,直到跑到车来人往的街上这才放慢了脚步,大口的喘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渐渐的从恐惧中缓醒过来,此时已经走出小区多远了,他们驻足在热闹的街头,彼此依偎的坐在一起。 “要不….咱们报警吧!”磊子不安的问着。 小玲脸上挂满了泪珠,她先点点头然后又使劲的摇了摇头,神情依然有些恍惚的不置可否。 磊子自言自语的说:“是啊!报警又有什么用呢?谁也不会相信我们的,肯定会说我们疯了。可咱们都看见了,应该….不是幻觉,可那又是什么呢?” 第111页 小玲紧紧地抱着磊子,默默的流下眼泪,过了好久才说:“磊子…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我也不知道。”磊子感觉思考都有些困难,他努力的使自己保持镇定,然后才接着说:“小玲,你们还有课呢,要不我送你回学校吧。” 小玲说:“我回学校你去哪啊?不行,我要和你在一块儿。” 磊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小玲的脸颊,然后静静的说:“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去你学校,我们在那附近找家宾馆住下,行吗?” 小玲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个人于是站起身来准备打一辆计程车返回学校。也可能是他们所在路段的关系吧,等了好久也不见一辆空车。小玲突然想起了下午那个出租司机给的名片,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很幸运的,那司机就在附近趴活,很快便把车开了过来。 “姑娘,回学校有急事儿吧?”司机边开车边问。 小玲靠在磊子肩头没有说话,反倒是磊子替她答道:“是啊,她有事儿回去。” 那司机也不在意,跟谁都是一样聊,便说:“你是他哥吧?当警察的?我记得没错吧?” 磊子听了一个稀里煳涂,不过此时也没心情细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随口说:“噢,不是。我是他男朋友,送她回去。” “嚯~这么体贴啊!你这个男朋友当的~~称职!”司机佩服道,“哎~对了!一会儿送完人,你是不是还得回来啊?我直接在学校门口等你一会儿吧,那边这个时候不大好打车。” 磊子说:“哦,谢谢你了师傅,我也不回来了您就把我们送到地方就好了。” 司机听磊子这么说觉得有些奇怪,便抬眼向后视镜里看了看。只见两个人表情凝重的相互靠在一起,猜想可能是有什么别的事儿,于是知趣的不再追问下去了。 那司机车里一直开着收音机,此时正在放着新闻。小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坐直了身子:“师傅,您下午跟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下午说的话?什么啊?”司机奇怪的问 “就是下午的那个新闻,你说那个疯子砍人还杀了他的儿子!”小玲焦急的问 “噢!你说这个呀!司机经她这么一提醒这才想了起来,正好他上次还没说尽性,此时见姑娘问这事儿顿时来了精神,“你还想听?好!那我就接着说。” 磊子好奇的问:“小玲?什么疯子砍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还没等小玲开口,那司机就抢先一步说到:“干脆我从头讲吧!上次说的不够详细,这去年啊……”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六)武疯子 更新时间2013-2-9 2:10:17 字数:2181 为了过年不断更,骁腾可是拼进全力了!在此新春佳节到来之际,祝愿所有的朋友阖家欢乐、万事如意!!!------------------血雨妖楼(六) 零七年的一天,市内开元小区出了一个武疯子砍人的事情。那人提着菜刀冲出家门,一连砍伤了小区里的好几个人,最后被赶到的公安干警制服。 疯子之前是一家培训学校的美术老师,精神好好的,一家三口住在小区里。后来那疯子的老婆突然提出要和他离婚,邻居都猜测可能是由于红杏出墙偷汉子。总之那女人连孩子都扔下不管跑了,只剩下那男人和儿子相依为命…… 计程车司机从头开始讲述着整件事的经过,磊子好像明白了小玲为什么要问这个了,他默不作声仔细的倾听着。 而小玲似乎觉得司机说的太慢了,便直接问道:“师傅,你不还说他杀了自己儿子?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噢,对啊!不是我说的,是我哥们儿!”司机越说越兴奋,干脆一个手比划起来,“据说那疯子在出去砍人之前,先亲手杀死了自己儿子,地上墙上倒处是血。不过我觉得吧!我那哥们儿说法有问题,杀个人也不至于满屋子里都是血吧?肯定是胡侃呢。” 小玲这时候突然插话问到:“师傅,您能不能给你打个电话问详细点儿?我想知道一些细节。” 司机疑惑的问:“啊?有必要知道的这么清楚吗?当故事听听不就行了?” 磊子接话道:“师傅,你就帮帮忙吧!我一个朋友就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写成故事,我就算是帮他一个忙了。以后他要是成了了不起的作家,说不定您也跟着红了呢!” 司机笑道:“这事儿也新鲜,这年头还有学蒲松龄收故事当小说写的,有意思!那行,我就打一个帮你问问。” 这司机也是性情中人,当下放慢了车速打起手机来:“餵!是我!哪呢?~~~~在家歇着?你小子行啊,放在钱不挣在家陪老婆。我说你这是……”司机说着说着就想跑题,小玲在后边轻轻的叫了他一声,他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磊子和小玲此时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静静的听着司机的对话。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那司机突然惊讶的叫了起来:“啊?真的假的?你他娘的又胡吹呢吧?”然后又过了好长时间,那司机才挂了电话。 “师傅?你朋友怎么说?”小玲急切的问到。 “闹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警察不让进,他就是在边儿上偷偷的瞄了一眼,确实屋里都是血。”那司机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他倒跟我说了一件过于那疯子别的事儿,不过你们听完可千万别害怕啊!” 第112页 听他这么说,磊子心里当时就是一哆嗦,可还是硬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说:“我们胆子都挺大的,您就跟我们讲讲吧!” 司机清了清嗓子说:“我哥们儿白天拉了一客人,赶巧了那人就是精神病院的护士。听那人说,那疯子一直挺好的,可从昨天下午开始就突然发病了,神神叨叨的说什么来了,来了。到了今天早上那护士巡房,就发现那疯子已经死了。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那疯子死的时候身上的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干了,跟具殭尸一样直挺挺的就死了,你说邪不邪?” 司机说完等着两人发表意见,可此时的磊子和小玲却全都默不作声,呆呆的看着一处出神的想着什么。 那司机以为他们是吓坏了,便笑着说:“呵呵,我这儿哥们儿嘴里头没几句真话,他还说你们小区出了好多怪事儿呢,还都是哪疯子住的那个地方,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你们…没事吧?” 小玲问:“好多怪事?” 司机说:“是啊,说有好几个住在在那个地方先后自杀,可那些死的人全都没有轻生的理由。说的跟真的一样,还割腕!弄了一浴缸的血。都说那个地方挺邪的,据说好像是什么风水差到极点,里面有许多不干净的东西什么的。” 磊子问:“要真是那样的话怎么没人管管呢?找些和尚道士什么的超度一下也好啊?” 司机笑答:“呵呵,小伙子聊斋看多了吧?我就认识一个自称高人的主儿,又是会看风水又是能批命的,据他说他这本事都是祖传的,手段高明。可说了半天其实就是个开花圈店的,这套封建迷信的谁信啊?” 司机虽是这么说,可磊子却像是在碧波浩渺上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此时的磊子他们早就猜出,司机说的房子就是自己租的这个。这居民区中的小别墅为什么这么便宜,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磊子却不想放弃别墅,房子是事先交了钱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十分喜欢那房子里的画室。如果真能找到高人帮忙想想办法,也许就能平安无事了。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他还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毕竟今天发生的是全都是他亲眼所见。 磊子不敢直说,于是问那司机:“师傅,您说的那高人在哪啊?我想带我那朋友去拜见一下。他一直想找个专业人士为小说搜集点儿素材什么的。” “呵呵,一看你就有情有义,你那朋友真没交错人!他叫马玄通,记一下他的手机,提前给他打个电话就行。”司机又得意的说,“噢,对了!我叫高大树,提我就行。他也不是什么高人,还谈什么拜访啊!” 磊子没先到会这么顺利,不过听这位高师傅的意思,那马玄通好像也不太高明。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去问问,这总比放弃房子或者就这么直接住下去要好的多。 不过磊子绝不会想到,其实选择从那座别墅里离开才是唯一正确的方法;更不会想到,自己去求助什么高人的结果却远不如他想像的那样。只要他再住进在所被诅咒的妖楼之内,只需要一个特定的时候,那血雨妖楼便会把他吞噬,而那个“特定的时候”便是这夏日里最常见的下雨天……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七)闭口不谈 更新时间2013-2-10 12:28:15 字数:2385 血雨妖楼(七) 转天早上,磊子他们很早便起床去吃早饭。他们昨晚住在了学校不远的宾馆内,因为小玲是学校的学生会干部,怕影响不好,所以磊子便准备让小玲早些去学校,由他一个人去见那位马玄通,马大师。 “下午我就没课了,还是咱们一块儿去吧!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啊”小玲边吃饭边跟磊子商量着。 “大白天的不会有什么事儿,放心好了。”磊子抬头看着小玲说,“你乖乖的回去上课,等下午我给你打电话,好吗?”磊子想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可却笑不出来。 整整一夜,磊子都没有合眼。他把小玲搂在怀里,就那么睁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回想着之前发生的所有怪异的事情,好像每每有怪事发生时,自己的记忆总是有大段大段的空白。虽然他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可还是隐隐的觉得,那屋子里的东西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小玲还是很担心的说:“磊子!你没听那个司机说吗?那里真的很邪的,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而且我们昨天也确实看见了….那个东西。” 磊子说:“没事儿的,我今天先去找那个马大师,跟他一起去瞧瞧。说不定有他帮忙就不会再有事了呢?” 小玲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要不…还是别在那里住了吧?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事。” 可是磊子却打心底里不想放弃那房子,这无关钱财,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出具体是为了什么,也许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罢了。磊子默默的摇了摇头,如同嚼蜡般的吃着自己的早饭。 送走了小玲,磊子便急忙拨通了马玄通的电话。可一开始并没有人接,磊子一连试了好几遍,这才传出了一个男人迷迷煳煳的说话声:“餵~~!哪位啊?” “您好,请问您是马老师吗?”磊子很客气的问到。 “谁?”对方显然一愣,然后赶忙清了清嗓子,然后声音无比沉痛的说到,“哦!您好,敢问您家里是哪位不幸啊?” 第113页 磊子一时之间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还以为自己打错了,不解的问:“请问,您是马玄通,马老师吗?” 对方说:“是啊,是我没错啊。” 磊子一听没错赶紧说到:“是这样的,我是高大树的朋友,找您有点儿事。” “大树的朋友啊!好说!”马玄通的语气放松了一些,“咱们都是自己人,我绝对价格公道合理,还把事儿办的风风光光的。” 磊子不解的问:“马老师,您指的是什么事儿啊?” 马玄通说:“白事啊!要不你找我干嘛啊?” 经他这么一说,磊子这才想起这马玄通是开花圈店,既然是花圈店的老闆,当然会以为找他办白事了。 磊子解释道:“不是白事,马老师您误会了,我是想请您帮着看看风水什么的。” 马玄通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对不住啊!好久没人找我相地了,我还以为是要我帮着张罗白事儿呢。既然是高大树的朋友,那这个帮我一定帮。说吧,要我去哪,我带上东西这就过去。”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吧!我先去您哪,我还有些事儿想徵求下您的意见,也省的您跑了。”磊子客气的说。 马玄通当即就把自己花圈店的地址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磊子,并告诉他自己哪也不去了,就在店里等他。 磊子十分高兴,缘以为这马大师会摆什么架子,可没想到他跟高师傅一样,也这么爽快。于是当即挂断了电话,打了一辆车回到了市区。 按照马玄通电话里说的,磊子很容易找到了那家花圈店。那店铺跟常见的花圈店一般无二,甚至更差一些。门脸儿很小,连个起码的店名都没有,只是在门口挑着一个小花圈当做招牌幌子。看起来那花圈挂了也有些年头了,花花绿绿的花圈纸早就发黄褪色了。 磊子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马玄通来开。门玻璃上全都用报纸煳住了,也看不见里面的动静。 磊子便用力敲了敲,喊道:“马老师~~~~你在店里吗?马老师?” “你这么快就到了?”磊子背后有人说话了。 磊子回过头去,见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相必这应该就是那马玄通了。可磊子见此人身型微胖,穿着随意,特别是手里还端着几根油条,跟自己的臆想相差实在太远,一时有些犹豫了。磊子问:“您…您是马老师?” 那马玄通点点头,很尖锐的问:“怎么?看我不像干这行的是吧?” 磊子赶紧说:“噢,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马玄通大度的摆摆手说:“没事!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不像干这个的,来来!进来说话吧!”说完笑着开了店门,把磊子让进了花圈店内。 店里面本就矮小压抑,再加做好的花圈纸马和堆在地上的原材料,磊子都有点儿下不去脚了,不知是站是坐。 “乱是乱了点儿,这不是没办法嘛!别介意啊!”马玄通很轻松的穿过地上的东西,坐在一张矮桌旁。他指着旁边一张小凳对磊子说,“来!过来坐吧!你不是还有事儿问我吗?别站着啊!” “噢,好!”磊子答应一声,便硬着头皮挤了过去。他本就身材高大,此时坐在矮小的凳子上有些吃力,换了好几个姿势这才舒服一些。 “马老师,我听高师傅说您看风水是祖传的,本事很大。我….有事儿想求您给帮帮忙,希望您能答应。”磊子说 马玄通看出磊子有些顾虑,便笑了笑说:“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事儿你就问就行,我跟大树是髮小,没外人!不用给我带什么高帽儿。” “噢,也不是给您带高帽,只是我这事儿有些蹊跷,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您说才好。两天前我租了一套房子,可…..”磊子便把这房子里的事情捡重点的给马玄通说了一遍。 马玄通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等磊子叙述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抬起头盯着磊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磊子等待着马玄通的回答,可马玄通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眉紧锁,面沉似水。 磊子见了也赶紧站了起来,忙问:“马老师,您这是…..?” “跟我过来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马玄通的表情一下子认真起来。 “去哪?”磊子不解的问 可马玄通一句话都不肯再多说了,他掀开了一个灰布帘子,带着磊子从店里的后门出了花圈店,径直向着一条小巷的深处走去。 磊子紧跟在后面,心里不断的嘀咕,这马玄通是要把自己带到哪去呢?刚才还谈得好好的,这是要干什么呢……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八)家学渊源 更新时间2013-2-11 14:19:58 字数:2188 血月妖楼(八) 磊子跟着马玄通,顺一条小巷往里一直走。巷子曲折,七扭八拐的弄的磊子有些调向。约莫走了五六分钟,这来到了一处年代很久远的楼房前。 磊子疑惑的问:“马老师,这是您家?” 马玄通神秘的一笑,摇了摇头,带着磊子往楼上走去。 “不是您家?那这里是哪?”磊子又问 第114页 马玄通依旧不语,最后在顶楼一户门前停下。只见那马玄通并未敲门,也不掏钥匙开锁,而是轻轻的把门一推,径直的走了进去。 上楼的时候磊子看的清楚,这楼虽旧,可家家户户都按上了厚重的防盗门。可马玄通这里非但没有安装防盗门,甚至连门都不锁,既然马玄通否认这里是他家,那这又是哪儿呢。 马玄通把磊子让进了室内,那不像是民居,倒更像是一处书斋。几间屋子里尽是书架,厚薄各异的书籍堆放的层层叠叠。两人分宾主坐在一间略显空荡的客厅里,那屋子除了一张方桌几把椅子再无旁物了。 磊子年轻性急,刚一落座便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道出:“马老师,这到底是哪啊?为什么刚才在您店里不说,要到这儿来呢?我那事儿怎么办啊?” 马玄通直到此时方才开口:“小伙子,别着急啊!你这事儿可急不来,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这房子是我家老爷子上山之前留下的,他出家当道士去了。至于你问为什么来这儿,我可不能跟你说的太详细,这能告诉你这是规矩,来这儿是为了你好!” 马玄通其实是个性情中人,跟那位开出租的高大树一样心里存不住话,一路之上也憋得够呛。刚才之所以不在花圈店里明讲,正如他所说的,是一种行业规矩。就像跑船的不说“翻”“覆”等忌讳一样,一般做死人生意的很忌讳在自己店里说鬼神之类的。别人说得,他们却提不得,其中缘由说法不一,不过总之是与开店人不利。 磊子虽不懂这些,可听马玄通这么说便不再追问了。他更关心的是那个房子还能不能住下去,有什么办法没有。 马玄通开口问道:“小伙子,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呢?怎么称唿啊?” 磊子说:“您看~我一着急给忘了。我叫石磊,您叫我磊子就行啊!” 马玄通略一沉吟说:“嗯!这名字取得不错,跟您的命相、面相都很事宜。应该是特意找高人给你取得吧!” 磊子一听嘆道:“这您也知道?是啊!我小时候叫石勇,后来才改的这个名字。现在想想听家里人说我小时候…” “总是生病,对不对啊?”马玄通接话道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马老师,您真神了!”听马玄通这么一说,磊子暗暗高兴起来,看来自己房子那事儿定不会错。 磊子小学三年级之前一直都是病恹恹的,三天两头的老得往医院跑。后来一个会批八字算命的人说这是名字的问题,给改了名字叫做石磊。也许这是一个巧合,自从磊子改名之后就很少去医院了,并且还拿过学校的长跑亚军。 “什么神不神的!我家传下来的就是这套东西,你要是背过了也会知道的!”马玄通毫无架子的说着,他又抬眼看了看磊子的脸说“就拿你这面相说吧!眉灵骨突,中宫端正以后事业必定有一番作为。可最近几日,二目真光浑浊不清,命宫晦暗,肯定是犯了五鬼飞廉之灾啊!” 磊子前半句听的很明白,可后半句却像是在听天书一般。眨了半天眼,愣是话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磊子疑惑不解的问:“马老师,您后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是说我的面相不好吗?” “噢!对不住啊!这套词好久没说了,有点儿剎不住车!”马玄通抱歉的笑笑然后接着解释道,“正常人的眼睛都很有神,相学上管这叫真光。可你两个眼睛不但是没什么精神,更要命的是黑眼仁和白眼珠交界的地方都很模煳,并且印堂发黑。这可很兇险的兆头啊!” “兇险?我会死吗?那我女朋友有没有危险?她会不会受牵连啊?”磊子本就有不好的预感,此时听马玄通这么说,首先担心的就是自己女朋友小玲。 马玄通忙说:“别着急!千万别着急!你女朋友应该没事,你的事儿我也尽量想办法的。你跟我仔仔细细的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磊子就把从第一次油画无缘无故融化到他们看到好像鬼一样的东西,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个遍。磊子说的很慢,一边讲述一边使劲儿回忆着所有的细节。之前在花圈店,他就说了一个大概,可这次他连计程车上听高大树讲的事情都说了,生怕其中还遗漏了什么。 马玄通认真的听完了磊子的讲述,点上一颗烟嘆口气说:“看来,我老爷子的那些书不是乱扯的,还真有这种事。我刚才在店里听着就觉得不对,看来你真的被东西给附身了!” “附身?!”磊子惊诧的叫了起来,难道说他的记忆时不时的出现短暂的遗忘竟然是鬼附身的结果吗?他一下子慌了,想到看的那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又是一身毛骨悚然的寒冷。 “别怕,别怕!在我这儿很安全!”马玄通递给磊子一支烟,然后说道:“只是被附过身,那东西不会一直跟着你的,现在没有事儿的!” 磊子勐抽了两口烟然后问道:“是不是因为我不在那房子里了,所以就不跟着我了?看来那房子我真不能再住了!不能因为有个大画室就赔上条命吧!”磊子本以为可以继续住在里面,只是贴个符挂个铜镜之类的就能解决。可一听说被鬼附身了,当时就不打算再坚持了,想着立马搬走。 可此时的马玄通却嘆了一口气,神情黯然的说:“怕就怕没这么简单啊!你别忘了,大树说的那个疯子可是活着走出那房子的,可到最后不是也稀奇古怪的死了吗?” 第115页 这下磊子彻底慌了,难道说这二层小楼被那些东西诅咒了不成?不论你跑到哪里,只要曾经在那住过,就都难逃脱的了这死亡的厄运吗?……..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九)玄学望气 更新时间2013-2-12 17:46:02 字数:2164 血雨妖楼(九) “这就是你住的小区?”马玄通站在开元小区门口一脸严肃的问到。 “是啊!马老师,难道这小区本身就有问题吗?”磊子很庆幸马玄通会同意当即前往,这是最后的指望了。 “这风水一道必须要望形见势方才能把握全局,现在我也看不出来,咱们得进去瞧瞧才知道。”马玄通一边往小区里走,一边对磊子说:“不过想当年我老爷子有望气的手段,纵然是不明形势也可以看出个八九分。” 风水磊子听过些大概,可从没听过望气,于是请教到:“马老师,这望气是什么意思?是看天气气候吗?” 马玄通也没什么架子,又问必答:“噢,这望气啊,也是风水中的一种。不过必须有气功作为基础。凝神内敛,气沉丹田,要是能达到物我两忘,似看非看的境界时,自然就会看见一些特殊气的流动。再根据气的方位、形态、颜色来判断吉凶,百不失一呀。” 磊子压根就听不懂马玄通的话,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马玄通见磊子还是不懂,于是举了个例子:“你听过一个成语叫紫气东来吧?这就是说的老子过函谷关的时候,“楼观道”的祖师爷尹喜就看见有一股紫色的祥瑞之气从东面来,然后老子骑着青牛就过来了。这实际上就是望气的一种。人有人气,地有地气。气不单单只得是生气的流动汇集,也指的是祸福此消彼长的规律和预兆。” 磊子听懂了一些,赞嘆道:“看来,您的父亲还真是为受过真传的高人啊!” 马玄通说:“是啊!要不是他老人家出家修道去了,这次非得把他老人家请过来不可,那就绝对就没有问题了。” 两个人随说随走的,就来到了小区里面。磊子想着引马玄通直接去自己租住的小楼,而马玄通摆了摆手,指着一栋楼房说:“这楼视线开阔,几乎可以看清楚整个小区的格局,咱们还是先去那里瞧瞧吧!” 磊子虽然急着想要马玄通帮忙化解,但还是按照马玄通的意思办了。两个人爬到了那楼最顶处,马玄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罗盘和一张画满图形的纸一边看着周围的形势,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是算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马玄通嘆了一口气说:“怎么能这样盖房子呢?这不是缺大德了吗!” 磊子问:“马老师,您说的是什么啊?” 马玄通指着小区最里面的一处,反问道:“我问你,你租的房子是不是就在那啊?” 磊子顺方向一看,果真就是自己那小别墅的位置,忙说:“是啊!马老师,我就住那!” “我就知道!”马玄通面沉似水,指点着周围对磊子说:“你看啊!这个小区依託着门前的大道,本就成了一个反弓煞。可你租的地方偏偏又是鬼门的方向,那就更应该筑高墙、建高楼挡煞。可这几个高楼,相隔太远,围墙又矮,树都不能种,哪里还能在中间盖房住人啊?” 磊子依旧听的似懂非懂,试探性的问:“马老师,那该怎么办呢?” 马玄通收起东西,嘆口气说:“哎!能怎么办?搬走估计已经来不及了,这能想办法补救吧!”说完带着磊子就往楼下走去,想走近那房子看上一看。 快下到楼底的时候,二楼的一户人家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老太太提着一袋垃圾出来。磊子两人正好和她走了一个对脸,那老太太看了磊子一眼,一下子愣住了。 老太太举动被磊子二人看的清清楚楚,磊子上前问道:“大娘?您是不是认识我啊?有事儿吗?” 那老太太好像看见鬼一样,一句话不说。索性垃圾也不去倒了,脸色苍白的转身又跑回到家里,咣当一声把门带上了。 “这是又怎么了?我又没招惹她,为什么这样?”磊子莫名其妙的问 此时马玄通却像是看出些什么,一拉磊子的袖子,把他带回到一楼。直到出了楼门走出去好远,马玄通这才说:“小伙子,听我一句。在这个小区里,你跟什么人也别说话了。” 磊子不解的问:“马老师,这是为什么啊?”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马玄通一边走一边用眼扫了扫小区中的其他人,压低了声音说:“这小区里的人好像都知道你这小楼的使,并且也都知道现在是你住在那!” 听马玄通这么说,磊子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奇怪举动。他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有的在小声说着什么,有的干脆像那老太太一样回家去了。可不论是怎样,他们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看向这边,那种冷漠的目光看的磊子心里很不舒服。 两个人说这话就来到了那个小二楼的跟前,抬头只打量了周围几眼,那马玄通当时就微微哆嗦了一下,就像是小孩憋不住尿哆嗦一样。不过这动作很轻微,磊子并没有看见。 马玄通指着两旁的楼说:“你看,我刚才说的没错吧?这两个楼是不住人的。” 第116页 磊子想起之前那小鬍子说的:“对了,中介说这里是老仓库楼,全是放货的地方。” 马玄通说:“那就是了。一般仓库都是平房厂房样式的,看来当时建这个小区的人也请过些懂风水的看过了。两楼背靠背的确也是个逼生气的办法,只不过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个挡煞的格局被人给破掉了。现在的人啊!不懂不信也就算了,哪能这么胡来呢!” 磊子问:“马老师,您要不要跟我进去看看?” “别急,先别进去。”马玄通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几刀清明节烧的那种黄表纸,在门前烧了烧这才让磊子开门进去。 可也就在两个人走进这座妖楼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天边飘来大片大片的乌云,隐隐的有雷声浮动。空气中顿时愈加的闷热异常,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说话就要下了。唤醒妖楼的条件正是下雨,可谁都没有向他们提及。租住在这儿的磊子再加上通晓风水五行的马玄通,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进了这座妖楼之内,而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风水堪舆 更新时间2013-2-13 15:07:36 字数:2248 血雨妖楼(十) 磊子跟马玄通两人走进了二层小楼,此时天有些低沉,随时可能要下暴雨。马玄通先在一楼转了一圈,看了看房子的布局。而磊子十分不安的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言。 马玄通问:“这一楼没有住人,是谁的主意?” 磊子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是这样,马老师。当时租房子的时候,那中介说过段时间还会有人搬过来,让我只住一半。我见二楼阳光好又有个很大的画室就选的二楼……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马玄通说:“原来是这样啊!没什么问题,你做得对。人们向来都有接地气的说法,不过这指的是一般的地方,而并非是凶宅。接地气为的是依靠地面的生气来养修人体自身的正阳之气,不过现在都是楼房也就没人在乎这些。现在你在的这个地方主凶,而且煞气汇聚不撒,鬼门洞开。住在二楼恰恰是对的。” 磊子听他这么说稍稍觉得放心了一些,赶紧问到:“那是不是我住在二楼就暂时不会有危险?我就住了不到一天,应该不会一直缠着我吧?” 马玄通沉吟良久才说:“这个我就真说不好了,这里面一定包含了种种宿怨和因果,不知道究竟过往是很难根除的。就算我能通过改格局稍稍化解掉这房子的兇相,怕也没这么简单。” 两个人说着迈步上了二楼,此时外面隐隐有雷声响起,那声音格外的沉闷,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倾盆的大雨。 二楼的格局跟一楼不同,一条直直的走廊连通着几个房间,而走廊的尽头就是磊子之前呆着的画室。 马玄通打眼一看便看出了问题,张口说道:“你看,这二楼盖得太过随意了。阳宅阴宅一理,但凡走廊通道必要曲折才能藏风聚气,说白一点儿必须要一眼望去不见整个全貌。而这房子直来直去,生气流走,又是建在鬼门位上,不生邪物才怪呢!” 磊子虽听不太很懂,可也知道马玄通话的意思是房子盖得不好,便问:“马老师,您刚才不是说可以化解吗?能不能先试试。” 马玄通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闷雷便勐然间响了起来,两个人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外边天已经黯淡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想来这也很正常,夏天的雨就是这样。刚才还晴空万里,一转头外面就会下起来。他们谁都没有觉得这雨和这座楼之间有什么关联,于是便都没有在意。然而这却是祸事的开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便开始展现在他们眼前了。 马玄通走走停停,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着,不时的向磊子讲述这座小楼风水中的大忌和弊端。他不是不想当即就给磊子提出该如何化解,只是自己手段低微,不挨个房间看过,然后在细加分析,确实不能立刻就作出决断。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走廊深处走,磊子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走廊深处是个大冰窖,越往里就越感到寒气袭人,让他不禁的有些颤抖。他有些害怕了,可看看身旁的马玄通依然镇定自若,于是这心里也就放松了一些。 马玄通接着说道:“向来镇宅的首选是铜镜,不过镜子可不是乱挂的。咱们在没有找到煞气汇集的地方之前,镜面不可以亮出来。” 磊子问道:“马老师,不是说镜子是辟邪照妖的吗?拿出来照一照不是很好吗?” 马玄通说:“是照妖辟邪不假,可后人说的那套东西,什么开不开光的基本上都是胡扯,铜镜既不是观音、菩萨吊坠又不是护身法器哪还用开什么光啊!我跟你说,这铜镜用的好可以挡煞沖神用不好可是会提前惹祸上身的!” 磊子听他这么说便不敢多嘴了,继续跟在马玄通的身后朝里面走去。马玄通又看了一个房间之后,两个人就来到了画室的门前。 “马老师,这…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间画室。我们要不要把它也打开看看?”磊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害怕那画室里那两个像烟尘般的半透明影子仍然在那里。 马玄通看了看磊子,笑了笑说:“不用这么害怕!虽然外边阴天可好歹也是白天啊!我还没听说过又什么东西大白天的就出来作祟的呢!这不还有我吗?没事!开吧!” 第117页 磊子颤颤巍巍的就伸手推门,可此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当晚他和小玲在看到那东西之后,只顾的逃跑,压根就不可能再有心思去关门了。可此时的门不单关上了,而且好像还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一样,一推之下门竟然纹丝不动。 磊子刚才只顾得上听马玄通说话了,根本就没有在意门的事儿。而且不仅如此,就在磊子伸手推门的一剎那他明显的感觉到门缝里有冷风涌出,触手处冰凌刺骨。磊子当即心里就是一惊,忙又把推门的手缩了回去。 马玄通见磊子推了推又放弃了,于是问道:“怎么了?开门啊!” 磊子像是吓着了一样,哆嗦着嘴唇有些颠三倒四说:“马老师!这门….有些不对啊!里面很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把门封上了。” 马玄通并没有听懂磊子的话,他看着磊子此时苍白的面孔,十分不解。按照他家传的风水理论,这间房子最好的位置便是这个朝阳的画室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兇险。可磊子不单在讲述整件事的时候提起过,就连现在也是经若寒蝉的。马玄通心里勐地一沉:莫非这屋里就是邪气汇聚之所?应该不能吧? 马玄通想到这儿把磊子拉到一边,自己伸手把门推了开来。 “呵呵!我当是什么呢?进来吧!没事儿!”马玄通看了画室一眼,笑着走了进去。磊子此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眼都闭上了。可听马玄通这一笑,就把眼睁开了。 画室里一切照旧,所有的东西都依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除了落地窗前的帘子被风吹的扭曲摆动,发出啪啪的轻响。原来是他走的时候没关窗户,风把房门给带上了,也正是由于此时快下雨了风有些凉,磊子这才觉得寒冷异常。 磊子不好意思的笑了,心里却暗暗的寻思,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那些异常仅仅是我出现的幻觉吗?可就在他们相继踏入画室的时候,外面的雨便如瓢泼一般下了起来…..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一)妖楼异动 更新时间2013-2-14 11:35:19 字数:2498 血雨妖楼(十一) 大雨骤然而至,整个开元小区顿时就被浇透了。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不一会儿就汇成了大片,泛起个个稍纵即逝的水泡。 画室中,磊子和马玄通两人丝毫没有觉察出房子的异动,他们甚至更为放松了一些,马玄通半开玩笑的对磊子说:“这还真是疑心生暗鬼吶!你上次在这里看到有东西,现在后怕想来也无可厚非。不过看你刚才那意思,差点儿把我都吓一跳。我要是绷不住也走了,你不就得更害怕了吗?” “马老师,说的是啊!我原来是不信这些的。”磊子指了指那个枝形吊扇接着说,“可昨晚我就在头顶这么近的距离看的清清楚楚,要说再不相信不害怕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啊!” 马玄通也抬眼看了看那枝形吊扇,因为磊子昨晚逃得匆忙,那吊扇的叶片依旧这么不紧不慢的转着。窗外大雨倾盆,哗哗啦啦的雨声遮蔽了吊扇转动的声音,看起来是那么平常。 磊子问:“马老师,你说这原因会不会就在这里啊?好像我碰到的这件事都是在这个画室里发生的。” 马玄通说:“我倒不这么看,你在这里看到异象,那是因为你一直呆在这画室,别处你也基本不大去啊。这画室朝阳开阔,主生气活势,应该不会在这儿。” 然而也就是马玄通这话刚刚说完,两个人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了。那感觉就像是身处于一个隔音密封的空间里,然后忽然走了出来,耳边的雨声便潮水般一股脑的涌了过来,犹如置身于倾盆大雨之中。 “怎么回事?雨又下大了?”磊子说着转身去关窗户,他以为只是雨水突然加剧以至于听觉有些偏差。 可等他把落地窗紧紧管严,并且拉上窗帘之后,那雨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加强了。他甚至能够听到雨水砸落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无数颗雨滴发出的哗哗声在此时听来更像是人歇斯底里的控诉、痛哭,磊子顿时就感觉到寒意四起,他想起了小玲说的电话中莫名的雨声。 “马…马老师你听见了吗?这雨…”磊子转头去向马玄通求证,可此时的马玄通正仰头看着天花板。磊子还没有明白那马玄通是要干什么,他问道:“马老师!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马玄通伸手指着那个枝形吊扇,压着嗓子说:“你看!这风扇有问题!” 经他这么一提醒磊子这才恍然大悟,那枝形吊扇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的越来越快了,唿唿的风吹这屋中的画稿乱飞,屋里顿时一片狼藉。 磊子不明白,马玄通为什么会站在原地不动。他以为只是吊扇的开关失灵了,一边向开关处跑着一边对马玄通说:“开关坏了吗?我去关上它!” 磊子不断的变化着开关的档位,可那吊扇显然不受它的控制,依旧高速的旋转着。 “马老师,你去帮忙啊!我的画!”磊子胡乱的摆弄着开关,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都听不见了,耳边全都是哗哗作响的雨声和吊扇快速转动的嗡鸣。 “不行!不是开关的事儿!你看看那根电线!”马玄通也向磊子高喊着,手里却不断向怀中摸索。 “电线怎么了?”磊子顺着吊扇开关盒的线路慢慢寻找着,突然他叫了起来。这吊扇开关的线延伸到地板就没有了,磊子从一开始就以为是暗线,是埋入墙中的。现在仔细一看,那线其实就一直垂在那,根本从一开始就是断的。 第118页 “马~老师!快想~办~法~啊!”磊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拼命的大叫着。 马玄通并没有回答,甚至一动不动。他两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吊扇,巨大的气流吹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可他依旧呆呆的望着。 “马老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磊子连忙跑过去看,只见在吊扇和天花板的连接处,一条条好像裂纹的东西正在呈树枝状向外延伸着。 “哎呀~!马老师!咱们快跑啊!怕是这风扇要掉下来了!”磊子看到这儿就是一惊,说着就去拉马玄通的胳膊想要离开。 可马玄通依然没动,他像是难以置信一般脸色铁青的对磊子喊道:“天吶!这难道是大凶之位的鬼脉血眼吗!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应该不会吧!” “别看了!危险,快跑啊!”磊子可不知道什么血眼,他满脑子都是风扇掉下来的种种情景,要是这么个飞速旋转的东西砸下来那可就必死无疑了。他拼命的拉扯着马玄通的胳膊,一直把他往门口拖。 马玄通一下好像明白过来,他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面圆滑的铜镜,说:“快!快点儿放开我!只要找到血眼的煞位就应该还能制住!快放开我!” 磊子一听大喜,赶忙放开双手。可这一下太过突然,磊子根本没有提前打个招唿。马玄通正举着铜镜,身子前倾想要挣脱。被磊子勐然间这么一松手,脸朝下一下摔在了地上。 “马老师!”磊子见马玄通趴在地上,忙过去扶他。 “没事!”那马玄通连楞都不打,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由于他身材偏胖,自重很大。这一下摔得不轻,鼻子被地板戗破了,两个鼻孔都往外哗哗的冒着鲜血。 磊子急得大叫起来:“马老师!你的鼻子流血了!快止血啊!” 可马玄通并不理会,虽然吊扇依然唿唿的吹着,可他还是急出了一头大汗。他低头向前跑了几步,大喊起来:“镜子哪去了?快!快找镜子!” 磊子这才明白,原来马玄通这一摔不要紧,手中的铜镜却一个拿捏不住脱了手。磊子虽然不知道马玄通为什么这么着急,可还是跟着一起寻找。 “奇怪!镜子呢?”磊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就算铜镜的镜面光滑,在脱手的时候滑了出去,可应该就是在附近没错啊!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不见铜镜的踪影。 磊子问:“马老师,刚才脱手的时候你看清楚掉哪了吗?” 马玄通此时可真急了,全然不似平时的样子。他索性趴在地上,任凭鼻孔里的鲜血不断的流出滴在地板上,也毫不在意。 马玄通说:“没错啊!就在这儿边啊!快点儿找啊!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磊子边找边问:“马老师,您说的是什么来不及了?是吊扇要掉下来吗?” 然而就在马玄通刚要开口解释,可突然又看了一眼天花板。只见他脸一下子就变的煞白,如临大敌一般手忙脚乱的爬将起来:“完了!真的来不及了!你别管我了!快跑吧!” “不行!我怎么能一个人先跑呢!咱们一起走!”磊子说着就要去拉马玄通跟他一起离开。就在这时,耳畔边只听咣当一声,画室的大门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重重的关上了,这下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今天是情人节,首先祝大家情人节快乐。骁腾的新书《丧尸末日之**丝逆袭》不日将跟大家见面,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二)鬼脉血眼 更新时间2013-2-15 11:11:35 字数:2313 血雨妖楼(十二) “门…门怎么关上了?”磊子惊恐的大叫起来。窗户已经被自己关死了,吊扇的风力再大也不足以吹动厚重的木门,那门是怎么关上的呢?他想到这儿背后不禁又是一凉,当下就想要跑过去开门。 “别别别!千万别过去!”马玄通把磊子拦了下来,拉着磊子往后就退。 磊子十分不解:“你拦我干什么?咱们得赶紧跑出去啊!” 马玄通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快速的说:“你还没发现吗?这画室就是鬼脉血眼的所在,你之所以见鬼完全就是因为它,现在要是过去了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马玄通说完见磊子还是不太懂,索性直接指着那枝形吊扇的上方让磊子看:“就是那儿啊!” 磊子抬眼看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那就是些裂缝,还担心吊扇要掉下来。现在再看,天花板上竟然像纵横交错的血管一样,黑红色的血脉不断向画室的天花板延伸着。而越靠近吊扇上面的那个点,血管也就越粗越集中。整个吊扇上方此时就好像被浓稠的黑血染了一般,呈现出黑红的一片。 “这….这是…”磊子完全呆住了,如果说之前的异象还都可以用压力较大出现错觉解释,可他此时看到的实在是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了。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血管慢慢蠕动的延伸,黑红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耳边的雨声依旧听的人惊心动魄,吊扇疯狂的旋转着捲起诡异而剧烈的气流,而那些有生命般的血管却无声的蠕动伸展着,磊子就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崩塌了。 “大凶加上怨念,在一个特定的空间里催生出的异象——鬼脉血眼!看来传言都是真的!这房子中不知道枉死了多少人,他们一直被困在这里没法离开,这下我们麻烦了!”马玄通暗自焦急,拉着磊子不断的后退。 第119页 “马老师!快想办法啊!~~对!你快施些法术啊!”磊子想起自己平日里看的电影,不住的催促。 可马玄通苦笑道:“我…我只会看风水批命,哪里会什么法术啊!” “那怎么办?”磊子浑身都在颤抖,此时天花板的正中央几乎全都被黑红色的鬼脉遮蔽了。他突然想到了马玄通之前说的话,“对了!不是还有铜镜吗?我们快找找看啊!” 马玄通听磊子这么说,急忙回答:“铜镜?铜镜不知道掉哪了,再说就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还管不管用啊! 马玄通其实心里也是万分恐惧,虽然家里传下来不少玄学道学上的知识,可也仅仅是字面上的内容,别说如此兇险的情况了,他连半个鬼都没经歷过。此时完全依靠着自己平日里跟死人打交道的胆色硬撑着。 “你还有什么东西?都试试啊!”磊子大喊 马玄通此时也孤注一掷了,从怀中把罗盘掏了出来。其实罗盘就只是测量方位的,作用跟指南针差不了多少。马玄通此时可能也真急了,也顾不得考虑有用没用,把罗盘捧在手里,指望着上面画着的太极阴阳图能起到点儿作用。 可就在马玄通把罗盘冲着房顶的一瞬间,那罗盘正中的指针就像是那盏吊扇一般,飞速的旋转起来。 “我的天吶!”马玄通竟然感觉到手中的罗盘微微的摇晃起来,他大叫一声,手一抖把罗盘扔到了地上。 磊子此时正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也就就在罗盘落地的一瞬间,他竟然看到屋顶的那些血管突然像无数的触手一般,纷纷的脱离了墙面,慢慢的垂了下来。紧接着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每一个触手的末端都飘出了一个好像烟雾一般的透明影子,渐渐的在半空中幻化出人形。 “上面!上面!”磊子见状大叫着提醒,拉着马玄通就往后退。 马玄通一抬头,见此情此景无不惊愕不止。两个人不敢直接穿过他们,只得沿着画室的边缘跑了起来,希望能转道房门处,破门而逃。 磊子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吊扇正下方一个粗壮的触手中,冒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那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鬼魂。他此刻两条腿就好似失去知觉了一般,空迈着步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马玄通拉了磊子一把,急切的大喊着。 磊子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马玄通狂奔到门前。可当他伸手去拧门把手时却一下又惊叫起来,门竟然被从外面反锁住了。 “锁住了!怎么办!”磊子使劲儿的拽着门把手拼命的摇晃着,可依然无济于事。 马玄通急得两眼直冒火:“把门撞开!就现在!快!你想被它们附体吗!再待下去就没命了!” 一瞬间,磊子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想到了那个浑身被吸干鲜血的武疯子,想到计程车司机高师傅说的种种问题。这其中的一切好像都跟鲜血有关,那他们都是被这东西害的吗?再一次被他们附体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磊子想到这儿不敢再想了,跟马玄通一起用肩膀撞击着画室的木门,发出咚咚的闷响。 “开啊!开啊!”两人扯着嗓子怒吼着,不断的撞击着木门,而身后那些虚无的影像正在逐渐地脱离血管一般的触手。 渐渐的,门被撞得剧烈摇晃起来,门的合页处都有些松动,光滑的表面都被二人合力之下撞出了一道道裂缝。 马玄通见状大叫:“再来一下!快开了!” “好!再来!”磊子此时感到自己膀子生疼,快要坚持不住了。可见到破门在望,也只能咬着牙硬挺了。 两个人又退后了几步,助跑着飞身向门口撞去。磊子此时已经做好了再一次接受撞击的准备,可谁知这一次有些奇怪。在肩膀接触到门的一瞬间,耳边突然听到一阵沉闷怪异的低吼。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松松软软的东西,前沖的力道一下被化解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跟马玄通一起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给弹了回去,两个人全都向后腾空飞了起来,眼前的那些半透明的影像在身边略过,渐渐升腾起来。 咚的一下,磊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此刻他就觉得天旋地转,全身止不住的一阵发麻。一种冻彻骨髓的寒冷如影随形,他感觉到自己的唿吸都要凝结了,眼前的一切变的那么朦胧看不真切。 画室的天花板不知在何时变成了黑洞洞的一片,宛如浓墨泼就的汪洋一般。有许多飘忽不定的影子穿梭往来其间,似乎在汇聚游走。 就在这间画室里,竟然下起了倾盆的暴雨,耳边雨声大作。磊子的全身、躺着的地上,甚至是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一瞬间全都被淋透了,而他惊恐的看到,那雨水的颜色竟然是血红血红的……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三)全盘托出 更新时间2013-2-16 13:45:36 字数:2235 血雨妖楼(十三) 小玲的课结束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按照以往,她是会给磊子打一个电话的。可是这次不同了,她知道磊子要去找那个懂风水的马玄通,怕影响两个人的交谈。于是,准备先去学校食堂吃了一点儿饭,等时间差不多了在问一下磊子的情况。 整个上午,小玲都一直是恍恍惚惚的。跟她要好的几个女生以为是跟男朋友吵架了,不断的安慰她。可令她们感觉奇怪的是每次叫小玲时,小玲总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了一般,吓了一跳。朋友们这才不敢过问了,怕打扰小玲的心事。 第120页 此时的小玲正一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吃饭,她脑中不断的想像着磊子见到马玄通之后的情境。磊子会成功吗?这马玄通会不会就是一个骗子?虽然她以前压根不相信什么鬼神风水之类的封建迷信,可亲眼见到那些东西的她此时却又不得不信了。 这时,两个从外面走进来的学生的对话引起了小玲的注意。 “….就是嘛!刚才还晴的好好的,怎么天先阴的这么厉害了!”一个女孩说。 “我被子还在阳台上晾着呢!咱们干脆也别吃饭了,买点儿回去得儿!”另一个女孩说。 小玲抬头向食堂外面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彩遮蔽了日光,天果然在她不经意之间阴了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原本也无可厚非,小玲继续低下头吃饭。可是她吃着吃着就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了,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心里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得小玲有些喘不上气来。 “下雨?”小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给磊子打的那个电话来。电话里她明明听见下大雨的声音,可到了开元小区别说大雨了,地上连个雨滴都没有。难道这一切似乎有什么联繫吗? 想到这小玲抓起自己的手机,开始给磊子打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可总觉得打一个才安心一些。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了小玲熟悉的彩铃音乐。那是磊子最喜欢的钢琴曲,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音乐舒缓流转,宛如一泓山间流淌的清泉。 可就在小玲听了不到五秒中之后,那曲调突然变了,每一个音符像是破掉般的开始走音,时而高亢,时而哀怨,渗透着一丝难言名状的诡异凄冷。 “哎呀~!”小玲被这怪异的彩铃吓的手一哆嗦,手机直接摔在了桌子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 周围的人全被小玲这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奇的打量着小玲。小玲是学生会的干部,他们自然是认识的。 “对、对不起!手….手滑了一下~”此时小玲不好意思的对看着她的人笑了笑,匆匆抓起手机跑出了食堂。小玲担心起来,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这奇怪的彩铃说明了什么?磊子会不会真的已经出什么事了?她快步在校园之中穿行,最后索性跑了起来。她想不管怎样也要去找磊子,确认他平安无事。可她要去哪找呢?小玲想起了那座他们跑出去的二层小楼。 “计程车!计程车!”小玲站在学校门口,不断的伸手拦车。可由于要下雨了,计程车的生意特别的好,一连过去几辆都没有任何空车。 小玲着急起来,她开始跑向离学校最近的公交车站,虽然离着那边有些远,可小玲还是想第一时间赶到磊子身边。可一连十几分钟过去了,公车一辆都没有来。 “姑娘,是你啊!”一辆计程车停在小玲身边,原来是之前的出租司机高大树。 小玲高兴坏了:“高师傅,你能不能带我一段啊?我要回开元小区,有急事!” 高大树没有说话,而此时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却先开了口:“大树!这就是你说跟我住一小区的姑娘吧?反正顺道,捎着走吧!” “你没意见,我有什么意见啊?姑娘上来吧!”高大树咧嘴一笑。 “真的是太谢谢了!”小玲高兴的说着,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此时天阴的已经很厚了,云层间隐隐的有闷雷声传来,这使得坐在计程车的小玲更觉得压抑,不由自主的焦躁起来。 “姑娘,怎么这个时候回去啊?看这天儿要下大雨啊!”高大树依旧把车开的漫不经心,旁边的人跟他还点了一颗烟。 “高师傅,能不能麻烦您开快一些啊!我有急事!”小玲急切的说。 听小玲这么说,高大树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高大树问:“是不是忘东西了?” 小玲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还是不住的催促快点儿开车。 高大树说:“姑娘,一会儿可就下大雨了,你看这来来往往的车,再开快了非得出事儿不可啊!你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我..”小玲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该把房子的事儿告诉他,我了半天,索性不再说话了。 这时,副驾驶上的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说:“哎呀!大树!你一说下雨出事儿我想起来了,我小区里要出事儿了!” 小玲听完一惊,而高大树却不屑一顾的问:“切~!出事?能出什么大事啊?你你小子整天说出事儿!” “人命的事儿大不大?”那人正色道,“就你上次打电话问我的那房子,空了一年多没人住了。可今天早上听我爸妈说,现在有人搬进去住了!” “哪个房子?搬进去住能出什么事儿啊!”高大树似乎还没琢磨明白。可此时小玲听的汗都下来了,两条腿止不住的轻微颤抖起来。 那人接着说:“出什么事?我跟你说吧!那房子只要一住进人去,就开始闹鬼了。平时还没大有事儿,这要一赶上下雨就准得闹出人命来!我上次跟你说的那疯子和他儿子的事儿就是头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雨!” “真的假的啊?”高大树吃了一惊,长着大嘴瞅着那人。 小玲听完头皮都快炸了,脸上一瞬间血色全无,磊子要在那屋子里不就没命了吗?她此时也不去计较这样是不是不妥了,张嘴就问:“你说的都是真的?下了雨就会出事?” 第121页 “是真的啊!姑娘?你也有兴趣?”那人和高大树被小玲这一问回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 小玲眼睛渐渐湿润了,嘴唇哆嗦的说:“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就住在那里!”……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四)血身撞客 更新时间2013-2-17 17:54:54 字数:2020 血雨妖楼(十四) 画室的屋顶似乎早已不復存在了,那黑红色的光与影似乎更像是无尽的虚空。虚空中,往来飘荡的半透明人影,聚集缠绕着散发出凄冷哀怨的光芒。血雨穿透了它们有形无质的躯壳,哗哗的雨声在此时听来,依旧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眼前的一切让磊子彻底绝望了,他倒在地上二目圆睁着,任凭血雨浇透全身。那一刻他看到的、想到的全是死亡。 磊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些好似灵魂的东西似乎在轻轻的唿唤于他,那无尽的虚空才是自己唯一的归宿,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不….不行~~!快…快起来啊!你不能就~~~这么躺着!”不知过了多久,马玄通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连爬带滚的来到磊子身边,使劲的摇晃着。 磊子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他拼劲了全力,也只是把眼睛从天花板上移开,看向马玄通。 此时的马玄通就像刚从血池里出来一般,浑身上下全是粘稠腥冷的血水,画室中不断落下的血雨依然噼头盖脸的打在他的身上。 “磊子!快起啊!你被这楼里面的东西缠住了!再不起就没命了呀!”马玄通疯了一般拼命的拉扯着磊子,希望能把他从地板上拽起来。 可此时的磊子就像被这浓稠的血雨粘在地板上一样,不论马玄通如何退拽拉扯,竟是纹丝不动。磊子的全身虽然也是满身血水,可跟马玄通不同的是,那些血水竟然吸附在他身上一样,并没有顺着身体留下,反倒聚集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啊!我得镇定!得镇定!”马玄通急得嗷嗷直叫,攥紧的拳头一下一下敲在着地面,溅起不少的血水。 突然,他好像孤注一掷起来。狠命的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咬了咬牙说:“我也是没办法,对不住了啊!” 马玄通说到这儿,照着磊子下巴就是一拳。这一拳势大力勐,磊子虽然眼睁睁的看着,可动也不动,毫无躲避的意识,下巴就这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哎~~呦~!”磊子的脑子当时就懵了,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耳边的一阵嗡鸣,他感觉自己下巴都快碎了。 “怎么样?来~!起来!试着动动看!”马玄通大叫着伸手接着去拉磊子。可就在他刚抓住磊子的手掌想要用力拉扯的时候,他竟然感觉磊子的手变得有些古怪了。手上的皮肤好像变得异常松弛滑腻,马玄通一抓之下,那皮肤竟然像一副手套一般,马上要脱落了。 “哇~~~疼!疼!”磊子好像恢復了一些意识,张着嘴哇哇大叫起来。 马玄通被磊子吓了一跳,于是赶紧作罢了。他实在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自己家传古籍中倒是有许多克制鬼附身的办法,不过他一直都学的是风水堪舆,驱鬼那套就是在他小时候看着玩儿的。 他只记得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说人要是被鬼附身,也就是俗称的撞客,可以对肉身施加外力,以疼痛了作为刺激,使他恢復一些意识。 不过现在这情况可不是鬼附身这么简单了,刚才马玄通虽然解了磊子的撞客,可身处大凶之地,冤魂亡灵何止成千上百。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磊子的肉体似乎跟这鬼脉血眼产生了一些关联,似是要跟这栋妖楼同化了一般,碰都碰不得了。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快说啊!”马玄通大喊着,他想一直跟磊子保持对话,希望能最起码保持他的神志清醒。 磊子依旧软绵绵的躺在倾盆的血雨中,似是梦魇般有气无力的说:“很~~温暖~~就好像在洗淋浴一般,我能闻见淡淡的清香,是我画画用的油彩!” 马玄通可没闻到什么油彩的清香,此时鼻中嗅到的全是血的腥臭和浓重的腐烂味儿。他依旧跟磊子对话到:“对啊!你还有画要画呢!你不管你的画了吗?” “画?我的画都已经不再被称之为艺术了~~那是商品,是工具。是我这个俗的不能再俗的人吃饭的手段。”磊子两只眼睛无力的睁着,声音越来越小,“我已经不想再画下去了~~我好累,想要睡觉~~” “不能睡啊!睡着了你就完了!你不想活下去了是不是?”马玄通激动的想再去摇晃磊子的身体,可此时磊子的全身就像被一层血色的外壳包裹住了一般。 “疼啊!别动我!太疼了!”马玄通才稍稍一碰,磊子就立刻疼的死去活来,大叫不止了。 马玄通听着心里一惊,又赶忙停止了动作。他焦急的苦苦思索着关于鬼脉血眼的一切,可想来想去也只是记得书上说鬼脉血眼是大凶大坏之象,正鬼门位,主家破人亡。并且书上只有成因和形势却并没有讲如何化解。 他本以为,靠着自己的铜镜是姑且可以镇住的。因为按照他的推断,这几日并不是鬼门活跃的时日,不会有太大的兇险。可谁承想一进到这楼中就碰到了如此大凶,不觉慌乱起来。 第122页 然而就在这时,两个人所处的地板竟然又发生了异动。马玄通竟然感觉到这满是血水的地面竟然微微的抖动了起来,盪起了血红色的涟漪。 马玄通一下站了起来,虽然他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可凭感觉可知道绝对不是好事。他大声的对磊子说:“不好!怕是又有什么变故了,你可千万别睡!那些全都是幻觉!你要努力克制啊!” 可是,马玄通万万也料想不到。就在他暗自思索对策的这短短时间内,磊子的眼睛早就再也支持不住闭上了。他们身处的地板,此时正在慢慢变的松软,如同荒原上的沼泽。而沉睡过去了磊子正在一点一点的逐渐下陷。等待他的并不是坠入一楼,而是永远被困死在这妖楼之中,成为这血雨的一部分…….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五)亡者电话 更新时间2013-2-18 15:43:36 字数:2324 血雨妖楼(十五) 磊子再也支持不住了,他还是闭上了眼睛,极近晕厥的昏睡过去。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放松,或者说可以称之为解脱。他就感觉身体周围被软绵绵的包围着,他只想这么一直的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 根据清代志怪笔记中所记载的,人在睡觉和昏迷的时候其实是正处“出神”的状态当中。所谓“出神”暂时可以简单解释成灵魂悬浮于肉体之上,不过一个健康的人灵魂和肉体虽然暂时分开,可一旦醒了是可以重新归位的。人之所以做梦也是由于灵魂的“出神”。 不过磊子的情况就不同了,此时的他几乎就要跟这鬼脉血眼融为一体了,灵魂被身上附着的血雨封堵,是没法脱离肉身的。其实那样是最坏的结果,一旦磊子的肉身完全被同化,那么他的灵魂也会跟肉身一起消亡,用句最通俗的话就是形神俱灭,永不超生。 马玄通站在血雨之中,他感觉出了此时妖楼的异动。地板在震颤,那不是类似地震般不规律的晃动,而是一种下陷,极其缓慢的下陷。这感觉让他惊恐万分,虽然嘴上嘱咐着磊子叫他不要睡着,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异动的地板之上了。 “你感觉到了吗?这地面似乎有种吸力!我们好像在慢慢的往下坠啊!”马玄通焦躁的说着。地上的血水在不断升高,此时已经没过了他的鞋底。马玄通时不时的抬起脚,仿佛深陷沼泽一般。 磊子当然没有回答,当马玄通意识到磊子的反应时,磊子全身的血壳早就结了厚厚的一层。而他的容貌躯体也逐渐被血壳遮蔽,变的模煳起来。 “我的天吶!磊子!磊子!”马玄通冲过去用手敲打着。可谁知那血壳触手滑腻而富有弹性,任凭马玄通使多大力气都无法将其打破。原本一碰就会感觉到疼痛的磊子,这时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直挺挺的躺着,就像一具死了很久的血身殭尸。 “真的不能睡啊!快起来啊!起来!”马玄通这时候都快急疯了,明知没用可还是狠命的用拳头勐砸那外壳。可怎奈马玄通的手段低微,只懂风水相面,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驱邪镇妖的本事。马玄通就这么不断的重复着无用的动作,直到一阵特殊声音的响起…… 暴雨倾泻而下,小玲坐在计程车上,将她跟磊子之前的遭遇跟高大树还有同住在开元小区的那人讲述了一遍。两人听完无不错愕,默默的沉吟了好久。 小玲哭着解释说:“高师傅~~我不是有意想要骗你,我们找马玄通….实际上就是想让他给想想办法,我男朋友好像…捨不得那个房子似的。” “行了,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看咱们还是报警吧!”高大树并不在意小玲的谎言,把车速加快了一些。 “报警?你跟警察说什么?小区里闹鬼?不把你当疯子抓起来才怪呢!”坐在副驾上那人激动的说着,“看来那砍人的疯子也是被楼里边的东西缠住了,说不定那人根本就没疯啊!” “你先别管那疯子了,咱们总得想想怎么办吧?”高大树有些不耐烦,不断的在暴雨中超车,引起了路上许多车辆的不满。 副驾那人问:“姑娘,你男朋友电话多少?我给他打一个,我倒想听听那电话彩铃怎么个奇怪法!我还就不信了!” “嗯….”小玲抽抽搭搭的报出了磊子的手机,此时的她身子蜷缩在座位上,止不住的为磊子焦急担忧。 副驾那人按照小玲说的拨通了电话,可刚把手机放在耳朵边没一会儿,他便“妈呀”一声叫了起来,手机也掉在车厢的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你他娘的!不带这么吓人的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高大树以为那人是故意装的,连声骂着把手机捡起来,自己去听。 “哎?怎么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啊!”高大树有些奇怪,于是按下了手机免提键。 小玲大喜,以为电话接通了想要伸手接过手机。可一听之下顿时就愣在那里了,因为那根本不是磊子的声音,而另一个也绝对不是马玄通。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电话里的那两个人就好像站在空旷的隧道里一般,声音清晰,却又是那么空灵飘荡。 “爸爸,你快看啊!我的画又得了个小红花~老师还让我代表我们班参加比赛呢!”小男孩高兴的说到。 第123页 一阵打火机的轻响之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吐气的声音,听起来那人是在抽菸。那男人笑着说:“是嘛!我的天天越来越棒了,看来以后可以接爸爸的班了!” 小男孩高兴坏了,跳着脚的喊了起来:“妈妈你看见了吗?爸爸笑了!爸爸笑了!” “胡说!什么妈妈!”那男人突然毫无缘由的暴怒起来,电话里只听啪的一声,好像是他给了小男孩一巴掌。接着传来小男孩的哭声和男人大声的斥责:“你妈妈走了!不要我们了!你个小畜生在跟谁说话!说!” 小男孩哭的泣不成声,过了好久这才抽泣着说:“妈妈…妈妈没有…走,她一直…跟我..我们在一起。” 哗啦一声,什么瓷质的东西碎了,小男孩哭的更凶了。那男人咆哮着说:“放屁!你妈妈跟一个野男人走了!扔下我们不管了!要我说多少次才懂!你…你要是再这么说,我他妈就宰了你!” 小男孩这时也上了倔强的脾气,扯着沙哑的嗓子一个劲儿的哭喊着:“没有~~~!没有~~!妈妈没走!妈妈一直就跟我在一起!晚上~~~~晚上还会来跟我说话呢!” 电话中突然就听到有雷声,紧接着就哗哗的下去雨来。男人愤怒的摔着东西,不时传了噼里啪啦的碎响和小男孩的哭闹。 男人一边摔东西一边歇斯底里的骂着:“走了!她走了!我是多么爱她!她就这么走了!~~~~贱货!不知羞耻的贱货!你也是个贱种!还不知道是她背着我跟谁生的贱种!”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小男孩拼命的大叫着:“爸爸不要~~~!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男人疯了一般的大笑着:“天天别怕啊!你不是最喜欢爸爸背着你吗?让爸爸背你啊!啊哈哈哈~~~~爸爸这就送你去找妈妈!你不是喜欢妈妈吗?” 计程车中的三人全都被电话里的声音吓呆了,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居然听到了好像螺旋桨一样的声音,然后就是碰的一声闷响,什么充满液体的东西在那一瞬间爆炸了,液体一下四散着开来,而那小男孩哭喊的声音立刻就戛然而止了。 电话里男人疯狂的大笑:“下雨了!下雨了!红色的雨啊!多漂亮啊!”……未完待续! 系列二、血雨妖楼(十六)百鬼的窥探 更新时间2013-2-19 16:25:38 字数:2073 血雨妖楼(十六)百鬼的窥探 暴雨如注,在开往市中开元小区的计程车上,三人噤若寒蝉不发一语。那通本该打给磊子的电话里却传出了诡异的对话,仿佛是情景再现一般真切却又虚无。 “你…你们也都听见了吧!真的是闹鬼啊!”副驾上的男人哑着嗓子问道。 司机高大树一边开车一边摸索着点了一颗烟,沉吟好久这才开口:“你是说,这个声音是那个武疯子和他儿子?应该不会吧!” “绝对错不了!我记得那小孩儿的声音,就是他们没错!”副驾的男人困难的吞了一下口水,“这好像是他杀自己儿子时的录音啊!怎么会….怎么会….” 高大树不愿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试着问到:“有可能…天气不好,手机信号干扰串号了也说不定啊?哪能有这么邪乎啊!”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玲突然像是说梦话一般,轻轻的说道:“那天晚上,我们看见的影子就是他们。一高一矮,一个大人一个孩子。那个人似乎在驮着孩子,把他高高举到了…..吊扇上。” 小玲没再继续说下去,可高大树他们全都明白了。他们在电话中听到的好像螺旋桨一样的声音,正是高速旋转的吊扇。那个小男孩的死因,竟然是被吊扇活活削掉了脑袋。他们甚至可以听到头骨爆裂时,鲜血和脑浆飞溅的声音。怪不得那疯子要说红色的雨了,怪不得会是满屋子的鲜血了,原来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残忍血腥,难怪警察要封锁消息。 坐在副驾上的男人用手捂着嘴,好像是快要呕吐了。高大树则把车开的更快了一些,道路两旁的景致已经变的非常的模煳,纷纷向后飞奔着略过。 “快到了!姑娘,你确定他在那个房子里?他不是去找老马了吗?”高大树问 没等小玲开口,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抢先一步答道:“你没听姑娘说嘛!他男朋友就是找那个马玄通帮忙的,说不定他也在!” “老马也在?他应该没这个本事吧!”高大树从认识马玄通开始,虽然老听他酒后说什么家传秘术,可以帮你选穴定脉,测字相面。可一来高大树不信这些,二来也从没有见有人请他去过。高大树之所以当初把马玄通介绍给磊子他们,完全就是一时的嘴快。 小玲一听慌了:“什么?你说那个马玄通没本事?那要是磊子真的带他进去了,那不就死定了吗!” 高大树赶紧解释:“姑娘,你别着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自己总说是祖上传下来了,他爸爸后来还去四川修道去了,应该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我去那房子里救人就是了!” 那男人不耐烦的说:“哎呀!你们先别说这些了,打电话试试啊!管他有没有本事,在不在楼里的,先打电话问问情况啊!” “没错!没错!我这就打!”高大树摸起手机拨通了马玄通的电话。 第124页 妖楼里,马玄通正疯狂的敲打着磊子身上的血壳,可磊子依旧直挺挺的躺在血水中,半点反应都没有。 “起来!起来啊!”马玄通嗓子都已经喊哑了,两只胳膊也酸痛无比。就在这时,一阵特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马玄通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这鬼脉血眼又有什么异动。可是仔细一听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对了!我可以求救啊!马玄通满脑子都是如何用些手段化解鬼脉,却忘了最简单的方法。他从湿漉漉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却是高大树的名字。 马玄通接起来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了高大树急切的声音:“餵!老马!你现在在哪呢?我有急事找你!~~~~~餵!” “我在开元小区最里面的别墅,出不去了!餵!餵!你听见我说话了吗?”马玄通大声唿喊的求救,可电话那头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高大树喊道:“老马!你这是在哪啊?怎么你那边有这么多人在说话,这么乱啊!~~~~餵!听见了吗?” 马玄通一听他这么说,心头顿时就凉了半截。高大树居然说有很多人在说话,可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啊,难道…… 他勐地抬眼望天花板上望去,顿时浑身一抖。无数个飘荡的灵魂此时全都静止不动了,伸长着虚无的身子直直的垂下来。血雨依旧,黑洞洞的天花板上,一个个半透明的影子像是死水潭中摇曳的水草,每一个影子都似乎窥探着自己。 电话另一头,高大树喊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马玄通吓的倒退了两步,那些影子也随着他的后退齐刷刷的移动着身子。那些空灵的目光似乎在窥视着他的内心似的,这让马玄通紧绷的神经快要断裂了。 地板又抖动了起来,整个房子似乎发出了低低的呻吟。马玄通再也支持不住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磊子,此时的磊子已经像一具血红色的人形棺材一般,彻底看不到面容了。 虽然马玄通也想救他,可他已经尽了全力,磊子已经必死无疑了。并且不止如此,就连他自己再呆下去也会有生命危险。 “磊子!对不住了~!”马玄通一狠心,向着窗口跑去。他宁愿从二楼摔下去也不想再呆在这鬼脉血眼之下了。落地窗就在眼前了,他顾不得再去打开窗户了,举起胳膊紧紧地护住脑袋飞身向窗外撞去。 可就在身体接触到窗户的一瞬间,马玄通彻底绝望了。他竟然跟刚才在门口的情境一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勐地弹了回去。 马玄通笨重的身体在半空画出了一道弧线,一下砸到了磊子的画堆里。木质的画框七零八落散了一地,马玄通就感到浑身上下也像是要散架一般,胸口因为再次的撞击而憋闷异常,气都喘不匀了。 马玄通痛苦而绝望的呻吟着,此时的他却并没有发现,一个圆圆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撞从画堆里滚了出来,轻轻地倒在一旁。而那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一开始就苦苦寻找的铜镜…..未完待续! 系列二、血雨妖楼(十七)铜镜显神威 更新时间2013-2-20 18:56:03 字数:2085 血雨妖楼(十七) “奇怪了!老马这是在哪接的电话?是商场吗?怎么这么多人?”高大树自言自语的挂了电话。因为在他听来马玄通根本就没有说话,反而电话里充斥着许多人说话的声音,男女老少都有,十分嘈杂。 副驾上的男人问:“有很多人?那他们都说什么了?能听出是哪吗?” “说….什么,听不大清楚。”高大树回想着,“电话里的雨声太大了,比咱们在车里还大。总之是乱乱闹闹的说话声,听起来很吵。” “有雨声?那就奇了怪了!”副驾上的男人质疑道,“下这么大的雨,有哪个露天的地方能有这么多人啊!” “啊!雨!”小玲突然惊叫起来,她想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我之前有一次给磊子打电话的时候就是这样!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见,只能听见哗哗的雨声。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啊?”高大树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并且那天根本就没有下雨!”小玲努力的把话挤了出来,她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许从磊子刚开始住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 随着计程车渐渐的接近开元小区,雨似乎是比西郊小了一些。天依旧阴的很厚,雷声隆隆。计程车快速的在街道中穿行,溅起浑浊的积水。 车中的三人经过一阵简短的商议后,决定不管马玄通是不是也在那房子里,总之先要去看看再说。 与此同时的马玄通被那股无形的力量再一次弹回,重重的栽到地上,身上的疼痛再加上心里的恐惧使他不知所措了,难道真的是逃不出去了吗。 血雨如注,湿冷的腥气在空气中瀰漫。马玄通再也不敢抬头去看了,因为即使他闭上眼睛,也能感觉的到来自那些怨灵的窥探。那空洞的房顶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通道,无数个半透明的影子从那里涌了出来,默默的注视着这间画室的一举一动。 随着一阵低沉的呻吟,地板的震颤开始加剧,地板上仰面躺着的磊子也随着一起晃动起来。他被血壳包裹着的身体逐渐下沉,像是要一点点的陷入这血水之中。 第125页 “我的天哪!磊子!”马玄通想要起身去救,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移动有些困难了。他低头去看,却发现只要是身体浸泡在血水之中的部分,都像是陷在沼泽里一般,巨大的吸力在不断着向下拖拽着。自己居然也要跟磊子一样,被慢慢的吞噬掉了。 “啊~~~!啊~~~~!”马玄通努力的挣扎着,四肢和身体不断的扭动。终于他艰难的从血水中拔出了一条胳膊,可身体其他部分还困在血里。他慌乱的向周围没有血水的地方乱抓,想要寻一个支撑。可周围全是被他砸倒的画框,手刚一放上去,脆弱的画框就咔嚓一声折断了。马玄通一下失去了重心,勐地向一侧歪倒了。这一来可更加麻烦了,他身体更多的地方浸泡在血水之中,只剩下一条胳膊可以活动了。 完了!这次彻底的完了!我不但救不了磊子,自己这条命也要保不住了!马玄通绝望的想着。他一侧的脸颊已经泡在血水里,眼前全是一片涌动着的腥红。他依旧努力的扭曲挣扎着,可这一切好像都是徒劳。费了半天力气,也只是在原地稍稍的移动了几分而已。 就在这时,马玄通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块没有血的地方。虽然那块地方面积很小,可却像是汪洋之中的一座孤岛一般。血水不可思议的绕过了那里,显露出一块圆形的地板。 是那面镜子!马玄通心中一阵狂喜。没想到之前消失不见的铜镜竟然是滑进了堆叠的画框之内,要不是被自己把画框砸塌了,他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面铜镜是马玄通的父亲修道之前交给他的,连同那间堆满书籍的房子。马玄通不止一次的拿出来观看过,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镜子通体黄铜打造,镜面虽光可鑑人,却不如水银镜子照的清楚。镜背面暗纹雕花,最外面一圈刻的是四方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中间一层刻得八卦卦象,也就是干、坎、艮、震、巽、离、坤、兑。正中却不是太极阴阳图,而是一条收尾相接的大蛇。 马玄通虽然从没见镜子显露什么奇特之处,可一直悉心收藏着,权当是父亲留给他的纪念。风水术中对铜镜有专门的说法:可照人之四维,可逆形势反覆。现如今许多欺世盗名之徒用的都是普通的水银镜子,也说能挡煞沖神。其实论讲起来,那些纯粹是图一个心理安慰罢了,没有一点儿实际的作用。 此时见铜镜居然能逼退妖血,马玄通大喜过望。他使足了浑身的力气伸手去够,好在铜镜离他并不算远,马玄通腾出来的一只手正好可以够到,他一下扣住了铜镜的边缘。 那一瞬间,马玄通就感觉指尖滑过一阵暖流,紧接着便游走于全身。身体里之前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慢慢的被驱散了,虽然他还是感觉浑身酸痛,可精神却为之一振。 马玄通一阵狂喜,没想到父亲的铜镜居然这样的神奇。他赶忙把铜镜拿回到手里,用铜镜的镜面去照身体周围的血水。此时他惊奇的发现,起作用的根本不是光滑的镜面,那种特殊的力量居然来自镜子的背面。 血水像退潮一般纷纷向后撤去,露出原本的地板。马玄通接着这个机会从地上站了起来,把铜镜捧在手中。令马玄通没有想到的还远不止这些,天花板上的那些怨灵也好像惧怕这铜镜一般,马玄通所站立之处,怨灵纷纷隐入了虚空之中。 虽然血雨依旧下着,可此刻的马玄通好像再也无所畏惧了。他觉得只要这铜镜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这楼中所有的东西都奈何不了他了。可就当他摆弄手中的铜镜之时却没有发现,血壳包裹下的磊子,正在发出幽幽的光芒,他的灵魂正渐渐脱离虚弱的肉体,如一缕青烟升腾起来……..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八)活魄离魂 更新时间2013-2-21 17:32:44 字数:2314 血雨妖楼(十八) 马玄通正手捧铜镜,突然看到磊子的血壳之下发出凄冷的幽光,竟然有烟雾般的东西升腾起来,吓的他愣在当场。 因为这种情况虽然他没有遇见过,可好像在哪本书中见过。马玄通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挖空心思的去想到底是什么。可就在这时地板的震颤越来越严重起来,他有些站立不稳。低沉的悲鸣如同整间房子在哭泣一般,马玄通不得不站在离磊子最近的墙角躲避。 “啊!活….活魄离魂!”马玄通突然想到,一下叫出声来。这跟这鬼脉血眼一样,在他家传的古册中也是只有大概的说明。其名曰:活魄离魂。是唐代阴阳学中提及的一种罕见的死亡方式。 人的灵魂分魂、魄两种。魄为体,魂为母,自古就有三魂七魄之说。一个人生病,那就是七魄正在发散,必须用药石加以阻止。一个人被鬼附身撞客,也是魄的问题。而一个人的死亡,不论是枉死还是大限将至,同样是七魄先散,然后才是三魂。 可有一种情况是例外,比如此时的磊子。肉体并非死亡,而是正在被某种东西同化;魄被封堵,无法自行挥发。那么这种情况之下,形势会发生逆转,魂就会先散出,魄则被硬生生的留在被同化的身体内。这样一来,这个人的精神力量就会跟着同化后的身体一起永远存在下去。 马玄通想到这儿便慌乱起来,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有铜镜在手胆色就先壮了。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沖向磊子面前。 第126页 马玄通心里清楚,磊子会被眼前的血壳吞噬同化掉,成为这万千血雨中的一部分。而他的灵魂则成为了一个新的怨灵,永远无法离开这间处在大凶之位的妖楼之中了。 屋顶上方的那些怨灵似乎能窥探出马玄通的心思,见他想跑过去救人。所有的怨灵躁动起来,一个个如同烟尘一般的影子接了连三的脱离了黑洞似的房顶。 怨灵裹挟着阴冷之气扑面而来,那些个有形无质的影子幻化出一副副狰狞的嘴脸,顿时在画室中飘荡起来。马玄通看的真切,那些怨灵逐渐的盘旋汇集,竟然是想加速磊子离魂的速度。每个怨灵经过磊子上方时,磊子的魂便多一分升腾起来。 这还了得!马玄通手持铜镜冲到切近。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怨灵为什么惧怕铜镜,而且还是怕铜镜的背面。可既然刚才屋顶上的怨灵纷纷退避,此时肯定也能奏效。可当马玄通以铜镜相对时,这才发现那只是杯水车薪。 怨灵是惧怕这铜镜不假,凡是接近铜镜的纷纷避让。可怎奈怨灵数量如此之巨,如同白色的迷雾般瞬间覆盖了整间画室。 马玄通手中的铜镜再有威力怕是也镇不住这么多的怨灵,其他更多的都像是发了疯一般,它们不断的盘旋飞舞着,势要将磊子的魂魄勾出为止。 “躲开!躲开!”马玄通急得两眼冒火,索性把手中的铜镜抡将起来,不断的挥舞驱赶,想要硬生生的开出一条路来。可马玄通万万没有料到,此时有危险的还远不止磊子一人。因为这时小玲他们已经将车直接开进了小区,就停在小楼的楼下了。 ...... “就…就是这儿!”小玲急切的叫着,她不顾外面的暴雨,率先一步蹿出的计程车向大门冲去。 “姑娘!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高大树从身后摸出了一把防身用的大扳手紧跟着走出了车里,可他见副驾上的男人并没有动作,于是催促道:“快点儿啊!下车!” 副驾上的男人脸色煞白,连连摆手:“我…我就不进去了!我…我…我在外边支援你们,我得帮你看车啊!” 高大树急得大骂:“**真是个胆小鬼!救人要紧啊!快啊!” 副驾男人此时已经爬到了正驾上,握着方向盘一个劲儿的摇头,那意思是说什么也不进去。高大树见情况紧急,也没工夫跟他理论,扭头就追着小玲跑去了。 “磊子!你在里面吗?磊子!”小玲已经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了,雨水早就把她浇透了。夏天穿的本来就少,此时小玲凹凸有致的身材便显露了出来,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怎么?你没有钥匙吗?”高大树赶过来问。 小玲急着直砸门:“没有啊!我还没搬过来呢!” “要不,我把门弄开吧!”高大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坚定的说。 小玲看了看他手里的大扳手,又看了看高大树魁梧的身材,点了点头。 “你往后站站啊!”高大树抡起扳手照着门锁就砸,三两下便把门锁把手敲歪。然后他退了几步勐然加速,一肩膀便把门撞了开来。 巨大的撞击使门一下向里拍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高大树跟小玲便一前一后进入了房子。可也就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了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一个长发高个的青年从楼上走了下来。 “磊子?”小玲一下叫了起来,眼泪顿时止不住夺眶而出。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磊子很轻松的笑了笑,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磊子!磊子!”小玲再也抑制不住感情,冲过去一把搂住磊子哇哇的哭了起来。磊子顺势抱住了小玲,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高大树直看,看的高大树有些发毛。 “那什么,没事儿就好啊!”高大树尴尬的笑了笑, 磊子就这么抱着小玲,对高大树问话说:“你怎么来了?我的门是你撞坏的?” 高大树忙把手中的大扳手藏在身后,依旧尴尬的说:“这不是你女朋友嘛!她说你在这房子里有危险,叫了你半天你也不开门,她着急啊!~~~~这不是没办法嘛!” 小玲搂着磊子直哭,听磊子在质问高大树便抹抹眼泪解释道:“磊子,是我让高师傅这么做的,我担心你会有危险。你就别说高师傅了,他是好人。” 磊子不出声的笑了笑:“我也没怪高师傅啊!我还得好好谢谢他才行啊!” 高大树忙陪着笑脸说:“谢什么啊!我这人就是热心过头了,既然没事儿那我就就走了啊!”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磊子轻轻推开小玲,追上去说:“高师傅!您别走啊!这大下雨天儿的,上楼喝杯东西吧!我一定好好的谢谢您!” “不用麻烦了!我车里还有一个人呢!我得走了!”高大树摆摆手坚持要走。 磊子走上前一把拽住高大树的手脖子,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那就叫他一起进来,大家聊一聊吧!” 就在磊子捂着高大树手臂的时候,高大树突然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与此同时,不远处站着的小玲脑中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眼前的这个人怕不是磊子吧…….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十九)异血傀儡 更新时间2013-2-22 16:00:22 字数:2176 第127页 血雨妖楼(十九) 磊子执意邀请高大树和另外一人上楼坐坐,高大树一开始并没同意,可见磊子再三要求也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了。 “哎!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啊!我这就把我那个朋友叫进来,稍等啊!”高大树虽然觉得磊子有点儿行为反常,开始像是要生气一样,后来却极度热情。不过他并没有像小玲一样怀疑什么,转身出去了。 空荡的一楼门厅里只剩了小玲和磊子两个人,此时的小玲脑子很乱止不住胡思乱想。她看着眼前的磊子,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这人长长的头髮、瘦削分明的脸庞、高高的个子甚至是身上的味道都与磊子无异,可小玲总觉着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要是从前磊子见到她浑身湿漉漉的,肯定马上就去拿浴巾什么的给她擦了,更不要说此时磊子对高师傅的态度了。这使小玲一下想起了那晚见鬼的情形,那个如同梦魇般的拥抱和那种异常陌生的冰凉。 “磊…子,你刚才….一直都在楼上?。”小玲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两只眼睛却始终盯着磊子脸看。 “在楼上啊!不然我去哪?”磊子转过头来也看着小玲,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反问到:“怎么了?你干什么老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吗” 小玲慌乱的移开了眼神,依旧胆战心惊的问:“没..没什么呀!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没接呀?” “电话?”磊子一愣,“噢!我手机没电了,没有接到。对不起啊,老婆!” 小玲心里顿时泛起阵阵寒意,电话虽然诡异无比可却是能打通的,磊子为什么说手机没电了?更重要的是,磊子平时都会称唿她作“小玲”或者“宝贝”,从没有叫过什么“老婆”这人真的不是磊子?! 小玲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恐惧,不要让它显露在脸上。她还想跟面前的这个磊子说些什么,可这时计程车司机高大树却跑了回来。 “你的朋友呢?”磊子问到 高大树一脸无奈的说:“嗨!别提了,这小子说肚子疼先回家了。” “肚子疼先回家了?”磊子重复一遍。 “是啊!他家也住这儿,你知道的。”高大树抖了抖身上的雨声说:“就是上次你俩缠着我打电话的那人啊!” “打电话的人?”磊子听后又是一愣,“想起来了,是上次来这儿的时候!” “不是!你怎么忘了?是你们出小区的时候,那不是向我打听之前那个…..”高大树心直口快,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还是小玲给他打的电话叫车,送两个人从开元小区附近去西郊学院。 “那个!咱们别站着说啊,上楼…到楼上聊吧!”小玲下意识的打断了高大树进一步往下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总觉得如果不打断高大树,就会发生理解一些很恐怖的事情。 磊子点了点头,引着两人到了二楼。小玲一上楼便迫不及待的向走廊尽头的画室走去,可画室的门紧锁着门玻璃里面似乎还挂上了灰白色的帘子。 “老婆,去那里干什么?来这边坐啊!”磊子用身体挡住了小玲的视线,把他们带进了临时安置的卧房。 小玲问:“磊子,画室….干什么锁门啊?你不是说画室太封闭对画不好吗?” 磊子强硬的说:“你懂什么!现在下雨,天太潮!必须这样!” 一旁的高大树忍不住好奇的说:“对了,能不能让我也欣赏一下啊?别看咱文化水平不高,上学那会儿也挺喜欢画画的。” “不行!”磊子很干脆的一口回绝,两只眼睛不由的瞪大了一些。 高大树本想着奉承一下谁料讨了个没趣,窘迫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呵呵,你别介意啊!我还没有画完,画的也不算太好,就先别看了”磊子好像知道自己失口,脸色突然又转好了:“你们等等,我给你们去倒茶!”磊子说完便站起身来去厨房了。 小玲见磊子出了房间,便想着赶紧向高大树说出自己的疑惑。可也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一阵极其尖锐的声音,如果不是两人同时捂住耳朵,他们真的以为是耳鸣了。那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响了起来,尖锐刺耳如同针刺耳膜一般,并且一直持续不断。 “姑娘,你也听见了?这是什么响啊?冰箱?”高大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问。 小玲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她似乎鼓了鼓劲儿,张嘴对高大树说:“高师傅我有事儿跟你说!磊子他….” “我怎么了?”磊子站在门口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小玲顿时一个激灵,吓的忙说:“没事儿…我是说你平时画画太累了,可能心情不好,让高师傅别介意。” 高大树此时还没发觉出有什么不对,端起茶杯笑着说:“嗨!理解,理解!搞艺术的嘛,感情丰富敏感是好事儿啊!” “是….是呀~”小玲勉强笑了笑看着磊子。可眼前的磊子突然就变得很奇怪,身体像是触电一样勐抖了一下,原本端着的茶杯一下歪了,里面的热茶立刻洒了他一身。 “哎呀!没事儿吧!快擦擦!”高大树惊唿,一下站了起来。 第128页 “没事!一点儿也不烫~!”磊子虽然腿上立刻烫红了一大片,可依然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毫不在意,依旧錶情镇定。 高大树不明就里,依旧关切的说:“都烫成这样了还没事?家里有香油吗?赶紧抹上点儿!” “没…没事,擦…擦擦就行!”磊子突然结巴起来。他刚想伸手拿手巾去擦,可身体仿佛不由自主一般又怪异的抖动起来,这一下就挺不住了。随着痉挛一般的勐烈抽搐,磊子的脸色也愈发的变得难看了,脸上的本就不多的红润慢慢消失,惨白如纸。 转眼间磊子的眼睛已经向上翻了起来,灰白色的眼球一动不动,眼角竟然流出两行血泪。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向外吐着些什么,而他的嘴里也全是鲜血。 “这怎么了?他有什么病啊?”高大树冲过去想要按住磊子。 可此时的小玲再也经受不住,疯狂的叫了起来:“这不是磊子!有鬼!有鬼啊!”......未完待续!————血雨妖楼已接近尾声,高潮会层出不穷,希望朋友们会喜欢!顺便求一下收藏呗~~别的骁腾不敢奢望了~~~~谢谢!! 系列二、血雨妖楼(二十)噬魂巨蛇 更新时间2013-2-23 17:20:16 字数:2118 血雨妖楼(二十) 马玄通不断挥舞着手中的铜镜,驱赶满屋怨灵。可他并没有发现的是,在房顶的一角许多怨灵正顺着画室的门缝向外飘去。 跟他面前那些好似烟尘的灵魂不同,它们居然通体血红。若是马玄通转身望去就会发现,那些本来有形无质的身体全都浸透了鲜血,它们顺着门缝飘出,在门外逐渐汇集成了一个血红色的人形。 慢慢的那个人形的轮廓开始清晰,红色的血液幻化出了骨骼、肌肉、皮肤、毛髮甚至是衣服。起先还是周身赤红,可只消片刻便犹如常人了。那人瘦削高挑,长髮披肩竟跟血壳之中的磊子无二。而小玲跟马玄通这时,已经冲破了一楼的房门。那个怨灵跟血雨组成的“磊子”便开始晃动着身子,慢慢的向楼下走去了…… 马玄通依然在不断的驱赶怨灵,他希望在磊子完全沦丧之前帮上一把。此时的画室如入冰窖,马玄通唿出的气息渐渐蒙上了一层白雾。 “妈的!滚开!滚开!”马玄通心中焦急的骂着,满屋的怨灵使他行动的速度缓慢异常。起先他认为这些怨灵奈何不了自己,只是驱赶着阻挡他前进的怨灵。可谁承想刚前进几步,他就觉得肩头寒意刺骨,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两个张着大嘴的怨灵正在啃食他的肩膀,自己的皮肤竟然结了厚厚一层的血壳。 马玄通见状忙用铜镜去挡,两个怨灵见到铜镜的背面如临大敌,化成缕缕青烟四散奔逃。马玄通肩上的血壳也在铜镜的震慑下渐渐融化,重新变成血水。马玄通心有顾忌,于是不敢冒进了,只能一边小心的应付着身边的怨灵一边艰难的前行。 虽然马玄通有铜镜傍身,可怎么说也是一个大活人。且不论面对群鬼的胆色如何,单单是体力这方面马玄通就有点儿支持不住了。他挥舞铜镜的频率越来越低,非但无法前行倒慢慢的向后退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玄通的后背竟然一下子贴在了墙上。他大口喘息着,感觉全身酸痛难耐,实在是很难坚持了。 隔着满屋的怨灵,马玄通向画室正中的磊子看去。磊子的身体看起来像是快陷进地面里去一样,大部分都被血水淹没了。不断有怨灵在他头顶疾驰,磊子的三魂已经像是小气团般悬浮在他嘴边了。 就算是有铜镜在手也救不了磊子了吗!马玄通的意志再一次消沉起来。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种奇特的声音,他不安的抬头四望,却发现并不是这鬼脉血眼的异动。那声音尖锐异常,像是什么机械的嗡鸣。 整个画室之内的怨灵似乎被这声音震慑住了,一时间所有的飘忽的影子静止不动了。马玄通紧握铜镜的手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那镜子竟然自己开始震颤起来。他拿在手中细细一看,背面那只雕刻的铜蛇像是活了一般,开始在中间盘旋起来。可这只是个开始,紧接着蛇头一曲,那条本是雕刻的铜蛇竟然钻入了镜子的背面消失了。 “钻进去了?”马玄通下意识把镜子翻转过来。铜镜的正面,那本来光滑的表面立刻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镜中,马玄通那模煳的影像消失不见了,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条闪着金鳞的巨蛇。蛇嘴大张,银色的蛇信丝丝的吐着像巨龙般盘旋扭曲。而那尖利的嗡鸣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天…天吶!”马玄通吓的把手一松,向后退去。可那面铜镜非但没有摔在地下,反而漂浮起来。画室里顿时射出一道金光,镜中那条巨蛇仿佛破镜而出,蛇头一卷不断的吞吃着满屋的怨灵。无数的怨灵发出犹如夜猫啼哭般的惨叫,躲避着四散奔逃。 马玄通都吓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他才更加惊奇的发现,原本如同瓢泼般倾泻而下的血雨似乎发生逆转,纷纷自下而上升了起来。地上积攒的血水逐渐开始减少了。 镜中的巨蛇不断的吞噬着四散游走的怨灵,一个个半透明的影子仿佛是团烟雾被大蛇吸进腹中。画室之内的怨灵何其之多,那条金鳞巨蛇索性巨躯一颤,在屋中盘了起来。带有满口利齿的巨大蛇嘴直接成一百八十度张了开来,刺耳的嗡鸣顿时震得周围的一切微微晃动,屋中的怨灵纷纷被吸入蛇腹。 第129页 马玄通忍受不住着大蛇发出的声音,忙用两手捂住耳朵。随着不断的吞噬,那束光线也愈发的强盛起来,马玄通的眼睛也不得不赶紧看向别处,免得被金光刺痛双眼。 马玄通终于注意到了画室的门口,起先的那些血红色怨灵似乎也被这金鳞大蛇吓坏了。不断的有血红色的身影,从门外钻了进来,往黑洞洞的屋顶逃去。 而这时的屋外,小玲和高大树正跟那个所谓的磊子坐在不远处的卧房之中。而他们面前的那个磊子,眼睛和嘴巴中不断的流出血来,不住的颤动。 “你…你说什么?有鬼?”高大树被小玲的尖叫吓了一跳,赶紧从磊子身边跑开。 小玲几乎都要崩溃了,依旧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有鬼!有鬼啊!” “那还等什么!跑吧!”高大树一把抓过小玲的手腕,想要拉着她往屋外跑。可小玲哭闹不止,不断的挣扎着,就像是疯了一样。 “为什么啊!会没命的!快走啊!”高大树急得大喊。 小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疯狂的摇着头,看意思她是说什么也不想离开这座房子了。 眼前的磊子已经开始七窍流血了,鲜红的血水不断的涌了出来。他脑袋竟然极其恐怖的歪倒一边,满脸的鲜血遮蔽了苍白的表情。他的四肢反关节的蜷了起来,不停的抖动。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陷入混乱的提线木偶般,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动作。 高大树眼前这恐怖血腥的一幕吓的满头大汗,扛起小玲就要往门外跑。小玲头朝后脚朝前,依旧哭闹不止,不断的挣扎反抗。 “姑娘!保命要紧啊!”高大树几步冲到门口,准备当下就带着小玲跑下楼去。 这时,小玲指着走廊尽头尖叫起来:“磊子!磊子一定在那里面!”……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二十一)惊变 更新时间2013-2-24 10:16:48 字数:2522 血雨妖楼(二十一) “什么?”高大树听小玲说磊子在画室不由的转回身去。只见走廊尽头的画室,虽然房门紧闭却隐隐的有光从门缝透出。 “你确定…在那里面?”高大树把小玲放下,喘着粗气问到。 小玲来不及回答,双脚一落地便奔着画室沖了过去,把高大树甩在后面。小玲的脑子里,全是磊子遇害的情境。难道磊子也会像那个疯子一样被吸干全身的血液?也会像这房子此前的拥有者一样全部遇害吗?虽然她身单力薄,可依然奋不顾身拼命的跑着。 当她顺着长长的走廊奔跑的时候,显然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卧房之内还有一个磊子。此时那个“磊子”已经从椅子上摔了下了,它好像听到了小玲急促的脚步声。虽然身体依旧距离的摇晃,并且不停的流出鲜血,可那个“磊子”还是像一只嗜血的怪物一般,手脚并用的从卧房里爬了出来,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 小玲全身贯注的跑着,并没有觉察出前方的危险。就在她跑到卧房门前时,竟勐地被那“磊子”伸出的手部牢牢抓住了。小玲腿上一紧,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她惊恐的回身去看,一下子尖叫起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血腥恐怖了,那个所谓的磊子更像是一具融化腐烂的尸体,浑身的皮肤层层剥落,里面的肌肉化成粘稠的汁水,连同里面暗红色的骨骼散发出腥臭无比的气味。 “老….婆!你别…离…开…我!”“磊子”没有皮肤的嘴空洞的张合着,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鬼啊!救~命~啊!”小玲尖叫着不断挣扎,可那“磊子”的力量大得出奇,根本没法挣脱。地上的污血向小溪般流淌,整个走廊顿时一片血海。 “姑娘~~~!”高大树及时赶到,他此时还拿着那把大号的扳手。虽然眼前这一幕也使得他心惊肉跳,可见小玲被这浑身是血的怪物抓住,还是咬了咬牙照着怪物的手臂一扳手抡了过去。 如同砸爆了水管,腥臭的血液立刻像喷泉般涌了出来,溅了高大树一身。高大树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眼睛也闭上了。等睁眼再一看,那个“磊子”抓着小玲的那只手已经化成了脓血,而那怪物的另一只手却死死的揪住了高大树的衣服。 “姑娘!快跑啊!”高大树一边对小玲大喊着一边挥舞起扳手不断的砸在“磊子”身上。小玲已经利用这个机会抽身逃开,踉踉跄跄的继续向画室跑去了。 画室里那只金鳞巨蛇依旧吞食着周围的怨灵,金光愈加强盛。马玄通不敢直视,他只能移动到镜子背后的角落,眯起眼睛。 这景象太过奇异了,马玄通从未听修道的父亲提过如此蹊跷之事。以前也他只是对这铜镜中心的铜蛇好奇,因为风水镜的中间都应该是个太极阴阳图才对。可就是这铜刻的小蛇竟然化成了眼前这条粗大的金鳞巨蛇,难道这铜镜是上古的神器不成? 随着怨灵不断的减少,半空中悬浮的铜镜开始抖动起来。起先还是不易察觉的震颤,后来幅度逐渐加强,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即使如此,还是有怨灵在房中飘荡。 吱呀一声,画室的房门被赶到的小玲拉开。耀眼的金光一照,小玲赶忙用胳膊遮挡。 马玄通见画室门开大吃一惊,还以为这鬼脉再生什么异动。可定睛再一看,却发现了是个女孩。 第130页 “餵!你!快走!离开这儿!”马玄通扯着嗓子喊道。 “谁在那!磊子?你是吗?”小玲听见有人说话,可眼前的强光让她睁不开眼睛。 “我不是磊子!你快走!这里危险!”马玄通向小玲那边跑了几步,可见到画室中还是有不少怨灵存在,他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是那个马玄通?磊子在哪?他怎么样了!”小玲心里担心磊子的安危,虽然用胳膊挡着眼睛,可还是向马玄通的声音走了过去。 “别!你别过来!”马玄通眼睁睁的看着小玲穿过了一个怨灵虚空的身体,升起的血雨不断的打在她身上。 小玲此时好像也感觉到有些异常了,由下到上,一股莫名的巨大寒意骤然袭来。身上的似乎还有些滑腻腻的东西。小玲随手摸了一把,一看之下顿时叫了起来:“呀~~~!血….是血!” 马玄通看的清楚,有几个躲在一旁的怨灵此时已经爬上了小玲的肩头。马玄通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一下拽住小玲的衣角,把她拉了过来:“你不要命了!来这儿做什么!” 小玲觉得此处光线暗淡了一些,于是把胳膊放了下来。她刚想开口,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哎呀!不好!快跟我过来!”马玄通见那几个怨灵飘然而至,而小玲的身上多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壳。他强拉着小玲往巨蛇前走去。 小玲以为是那巨蛇作祟,拼命的挣扎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 “快过去!照一照!不然你会没命的!”马玄通来不及多做解释,连推带搡的把小玲推向镜子跟前。 小玲不知道马玄通所谓的“照一照”只得到底是什么,她虽然想掉头就跑,可身子不由自主,还是向着那条巨蛇冲去。巨蛇闪着强盛的金光舞动着身躯,只一瞬间,小玲身上的血壳便纷纷剥落了下来。 “好了!回来!”马玄通拉着小玲来到他之前站立的地方,那里因为房间格局的关系,既可以受到铜镜的庇护又不至于太过刺眼。 马玄通呵斥道:“你是磊子的女朋友对不对?你怎么也进来了!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小玲依旧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磊子在哪?” 马玄通也不知道此时的磊子是死是活,他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回答道:“听着!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们在这儿暂时安全!后边的事儿我也不知道,磊子….” “磊子怎么样了?你快说啊!”小玲急切的催促到。 马玄通说不出口,只是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好像人形棺材一样的磊子。 “那….那是磊子?”小玲顺着马玄通手指的方向这才看到,唿喊着就要过去。 “不行,不行!你不能过去!”马玄通赶忙挡在小玲面前,“你听我说,这巨蛇是从我家传的铜镜中飞出来的,现在它在吃这屋里的怨灵。” “那磊子怎么办啊!”小玲歇斯底里的哭喊起来,“你让我过去!我要救他!” 马玄通见小玲此时哭闹起来,他知道现在跟她说明来龙去脉显然不合适。于是不断小玲如何挣扎,始终把她拦在身边,寸步不让。 也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条镜中金蛇已经吞噬掉了房屋中最后一个怨灵,巨大的身躯慢慢退入镜中。地上沉积的血雨早已经重新回到了屋顶,镜身的抖动越来越勐烈了。 等蛇头也慢慢的隐入镜中时,那面铜镜竟然横了起来,镜面朝上,一道流光溢彩的光柱直冲屋顶。那原本好似黑洞的屋顶被它一照,如同血管一样的脉络逐渐枯萎,黑红色的面积开始缩小。 马玄通和小玲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全都聚精会神的望着那黑洞洞的屋顶。正在这时,走廊外突然传来高大树的惨叫,与此同时眼前的铜镜却毫无预兆的咔嚓一声碎了…..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二十二)血尸化雨 更新时间2013-2-25 12:37:23 字数:2019 血雨妖楼(二十二) “哇~~~!这…这他妈是什么!救、救命啊!”高大树的声音从走廊外传来,听上去他好像吓得不轻。 那原本放射出光柱的铜镜在毫无预兆之下从中间碎裂开来,一下裂成几块,叮叮噹噹的落在地上。 “天吶!是高师傅!~~高师傅,你没事儿吧!”小玲说着迈腿就要跑过去。 “不行!现在还不能过去!镜子碎了!”马玄通一把把她拉了回来。 “那是高大树啊!你的朋友!”小玲急得直跺脚,她不明白马玄通为什么只在意镜子,而不让他去救磊子也不去管高大树。 “我知道是大树!可现在不是时候,你看上面!”马玄通指着屋顶紧张的说到。 小玲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的正中,吊扇连接的地方,许多粗大的血管在蠕动伸缩,黑红的血脉似乎依旧流通。 看样子,铜镜中的巨蛇和那奇异的光柱竟然没有彻底的把这些东西消灭。那个所谓的“鬼脉血眼”虽然枯萎了大半,可核心的血眼依旧存在。那些勾连纵横的血管不断蠕动,大有死而復生之势。 “怎…怎么办!磊子他….”小玲惊恐的看向马玄通,不知如何是好。 第131页 这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高大树扯着嗓子一通乱喊:“妈呀~!真是有鬼啊!太邪乎了!姑娘!你没事儿吧?姑娘!”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好像他正在狂奔而来。 “大树!我是老马!千万别进来!听见了没有!”马玄通忙大声何止,他不想再把高大树也牵扯进来。 可性急的高大树似乎只听见了前半句,还没等马玄通说完就已经大踏步的沖了进来:“老马!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儿!~~~你们都没事吧?” “你….你!”马玄通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一旁的小玲直接尖叫起来,眼前的高大树全身湿透,就好像刚从地狱的血池里爬出来一样,只要看的见的地方腥红一片。 “哎呀!吓…吓死我了!那东西又他妈的活了!差点儿杀了我!然后就在我面前…”高大树用衣袖狠命的擦抹着脸上的血水。他一见两人平安无事,便不住嘴的诉说起来。 “闭嘴!什么也别说!带着这姑娘快走!”马玄通打断了高大树的话,他把小玲推给一旁高大树,自己警惕的看着屋顶上那个血眼。 “不!我不走!磊子!磊子!”小玲依旧哭喊着挣扎。 “你小子疯了吧!”高大树不明就里,赶忙上前拦阻:“这是干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哎呀!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快走就对了!”马玄通不住的催促,他转头看向哭闹的小玲:“你放心,磊子还有救!我尽量想办法就是了!” “磊子就是她的男朋友?他死了啊!就在我面前死的!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高大树听的更晕了,这更加深了他对马玄通的怀疑,这使他下意识的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武疯子。 马玄通本以为这鬼脉血眼还会有异动,可说了半天话屋顶上的那些血脉依旧没有变化。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这大凶之象已经被铜镜中的巨蛇彻底镇住了? 高大树见马玄通盯着天花板直看,自己一看之下不由的惊唿:“妈的!就是这种东西!怎么这里还有?” “你说什么?什么还有?你刚才碰见什么了?”马玄通大声的质问,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就是这好像血管一样的东西啊!刚才我跟那个叫磊子的人打了起来,不对!那不是个人,跟他妈的殭尸差不多!你是没看见啊!那东西全身黏黏煳煳不停的冒血,那个瘆人啊!”高大树老毛病又犯了,云山雾罩的说来说去也没说到重点上。 马玄通听的急躁:“你别说废话!说关键的!” “行!行!说关键的!”高大树于是就把自己跟那个“磊子”打斗的过程拣主要的说了一遍。高大树一扳手敲碎了“磊子”的胳膊,救下了小玲之后,便跟“磊子”纠缠在了一起。 起先,高大树占绝对的上风,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号扳手一通勐砸。那“磊子”身体就像是泥捏的,被扳手敲中的地方,全都烂乎乎的融化了。 高大树再勐毕竟也有力竭的时候,当他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之时却没料到,那“磊子”几乎成了一滩肉泥的身体居然渐渐活动起来。 浓稠的血水快速收缩,形成了一条条粗壮的血管。无数条血管密密麻麻的逐渐缠绕合拢,等高大树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之时,那些血管竟然再一次幻化出一个人形,全身血红。更令高大树惊恐不已的是,之前那条融掉的手臂也再一次出现了。 高大树大吃一惊,也顾不得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挥舞着扳手再次沖了过去。这次他就没这么好运了,那浑身血管的东西动作灵活了不少,并且怪力惊人。它在躲开高大树的攻击之后伸手按住了高大树的胸口,一下把高大树顶在了墙上。 高大树大叫着,抡扳手就砸。只听得“噗”的一声,砸中之处向下凹陷,然后又向上弹起恢復了原状,没有再变成脓血。 高大树觉得唿吸有些困难了,扳手像是雨点般疯狂的砸在“磊子”身上。那怪物整个上半身被砸的不成人形,可没过一会儿就又恢復如初了。 怪物发起狂来,血管组成的面孔扭曲着,两只手同时用力,势要活生生的将高大树挤成碎片为止。高大树再也无法反抗了,甚至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就觉得自己胸腔几乎都要被挤爆了,唿吸愈发的困难,意识逐渐变得模煳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怪物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高大树甚至来不及大口喘气,那个血管组成的怪物毫无预兆的在他面前爆裂了,宛如一个装满血的气球。脓血飞溅,一瞬间便浇透了高大树的全身…….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二十三)物极必反 更新时间2013-2-26 13:19:59 字数:2039 血雨妖楼(二十三) 马玄通听罢了高大树讲述的经过,抬头望了望那还在蠕动的鬼脉,自言自语道:“噢~~我明白了!没想到兇相竟然会幻化出了一个实体来。哎?那它的力量应该更分散才对啊!那我的镜子怎么又碎了呢?” 高大树焦躁的问:“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咱们是不是也该把头顶上的这东西给毁了吧!” 马玄通低头看了看铜镜的碎片,反问道:“毁?怎么毁啊?” “这还不简单!”高大树把手中的扳手抡了起来,说话就要去砸。 第132页 马玄通赶紧拦住:“千万别!这是鬼脉血眼,不是世间应该有的东西。它不动,咱们也别动!” “鬼脉…血眼?”高大树抬头看了看,只见那屋顶上附着的血管如同黑红色的大蚯蚓,黏煳煳软塌塌的勾连纵横。 “磊子!磊子!”正在两人紧张的交谈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小玲突然痛哭哭了起来。原来小玲早就不顾马玄通的嘱咐冲到了磊子身边。 起先近距离看着磊子的血壳时,小玲还有些害怕。虽然画室里大部分的异象已除,可磊子身上那黑红色的血壳上脉络交错,粘稠汁水依然恶臭无比。这让小玲胃里止不住翻腾,不敢直视。 然而随着马玄通二人交谈的逐渐进行,时间的流逝。磊子身上原本看不透的血壳开始慢慢枯萎脱离,渐渐的只剩下薄如蚕翼的一层。小玲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磊子,容貌依稀,神态安然,如同睡着了一般。 小玲再也抑制不住感情哭出了声来,随即扑向了磊子。可她这一扑不要紧,原本一动不动的磊子两眼突然睁开,露出灰色的瞳仁,一把将小玲狠命地搂在了怀里。 小玲一开始还以为磊子醒了,欣喜若狂。可就在磊子抱住她的一瞬间,小玲感觉唿吸有些困难,浑身的骨骼都快被捏碎了。 “哎呀!不是不让你过去嘛!”马玄通冲到跟前,可此时的情景太过诡谲了,磊子紧紧地搂着小玲,那层半透明的血壳竟然慢慢的把小玲也包裹住了。马玄通虽然着急,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高大树看着地上的磊子,惊恐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姑娘等等,我来救你!”说着就要过去帮忙。 马玄通这次可真有点儿急了,勐拽了他一把:“别动!你他娘的怎么就会玩儿楞的?你过去也得玩儿完!” “那就这么干看着!”高大树大声吼了起来,一下拨开马玄通的手,就要去拉小玲的胳膊。可他还没等动手,自己就先愣了。 那原本半透明的血壳,竟然像是重新復活了。无数根黑红色的血管从磊子的身体中伸展出来,缠住了小玲。血壳的颜色由浅到深,一瞬间便恢復到初始的状态,剧烈的震颤起来。 起先还能看到小玲在里面痛苦而无力的挣扎着,一会儿便看不见了。高大树被吓的连连后退,不敢近前。 可马玄通见状却高唿:“大树!好机会!快点动手!” “啊?”高大树没明白马玄通的意思,都给说愣了。 “哎呀~~!我来!”马玄通一把抢过高大树手中的扳手,照着那血壳就砸。 那可是由精钢合金打造的大号扳手啊,重重的砸将过去竟然发出叮叮噹噹的声音。血壳别说向里凹陷,甚至连表皮的裂缝都没有。 高大树更为疑惑了:“老马!你搞什么?一会儿不让我砸,一会儿自己又砸?” 马玄通一边挥舞着扳手一边说:“~~现在!~~是它!~~最脆弱的时候!~~不趁现在!~~就没机会了!” “脆弱个屁啊!根本没效果啊!你有准儿没准儿啊!救命要紧!”高大树急赤白脸的问。 “物极必反!”马玄通顾不得跟高大树多做解释了,只说了这么一句。 根据马玄通的分析,鬼脉血眼被自己的铜镜摄去大半的戾气是绝对没错的。现在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那个类似磊子的人形,那极有可能就是鬼脉的本体。既然那个“磊子”化成一滩血水而鬼脉依然存在,那只能说明鬼脉在最后的一刻把力量重新转移回了屋顶。 道家有个说法“大盛之时必逢大破,死而復生必有其果。”这跟眼前的道理是一样的,鬼脉血眼在怨灵横行、血雨如注的强盛时期,也就引出了马玄通那家传铜镜显圣大破兇相。 可这鬼脉毕竟是凶位、怨气所所幻化出的最高境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它竟然在自己即将毁灭之期,提前保留了自己最为核心的力量,也是就那个“磊子”。 刚才血壳薄如蚕翼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假象,引诱人上当。现在小玲已经沖入血壳之内,鬼脉又有了力量的来源,因此自然就会对这唯一的来源格外保护了。 此时那血壳包裹着紧紧相拥的两人呈巨卵不停的脉动,最外层的血管青筋般暴起,勐眼看过去就像是一颗跳动的怪异心脏。马玄通依旧拼命的敲打着,因为除此之外他真的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这血壳跟他之前敲打的不同,之前的那个想来是因为力量分散,血壳来了个以柔克刚。可现在坚硬无比,丝毫伤不得。不过小玲被这么个东西包裹住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我的个妈呀~!”高大树虽然还是不懂马玄通的意思,可见情势危急,便也心急火燎在画室里乱转起来,想要寻一件可手的傢伙事儿过去帮忙。 就也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悲鸣声忽然从头顶传来,如同巨型轮船的汽笛,可更加悽厉悲凉。高大树抬头一看,只见屋顶的血脉开始快速的向四周伸展,那些中间的脉络越来越粗,竟然慢慢的从房顶垂了下来。 “哎哟~~~我的老天啊!下…下来了!”高大树惊唿起来,掉头就往马玄通那边跑。可这时他却看见,地上那铜镜的碎片竟然发出了耀眼夺目的金光……未完待续! 第133页 系列二、 血雨妖楼(二十四)法当破死 更新时间2013-2-27 17:47:28 字数:2237 血雨妖楼(二十四) 鬼脉开始復活了,黑红色的血管像是藤蔓植物一样慢慢的从屋顶延伸下来。此情此景使得高大树吓的魂不附体,连声惊叫着陌头就跑。可他没跑出几步,却发现地上的铜镜碎片竟然开始发起光来。 “~~~就现在!~~~~快点儿帮忙!~~~~时间不多!”马玄通正在不断的敲击着血壳,听高大树这么一喊便更卖力的抡起扳手来。 鬼脉再次復活,那么这个时候便是血壳最为脆弱的时候。外面那层坚硬的血壳已经在马玄通近乎疯狂的敲击之下有所变化,几根胳膊粗细的血管被扳手拍扁了,里面似是流动的黑红色脓血也因此阻绝了一些。 “哎呦~!”高大树被残镜的光晃到了眼睛,他奔到马玄通身旁大喊:“老马!快看啊!光!光!” “光什么光?你倒是快点动手啊!”马玄通没明白高大树什么意思,不耐烦的说。 “不是~!你看啊!镜子!地上的镜子发光了!”高大树急得连连跺脚。 “什么?”马玄通身子一震,手中的动作跟着停止了。自家的铜镜不是碎掉了吗?按说就算是法器宝物也没有听说毁灭之后重生的道理啊! 马玄通回头一看,铜镜的碎片竟然刚好裂成了四块,画室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块,此时都在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而他跟高大树,还有血壳中的小玲磊子正好处在碎片的正中,难道是铜镜有意为之不成?这可真是神了! 正在此时,屋顶那些黑红色的鬼脉也渐渐的垂了下来。如同海怪的巨爪,纷纷伸展着粗壮的四肢,慢慢的扭曲浮动,大有群攻之势。 “妈的!来了!~~~老马!干脆咱们跟这怪物拼了算了!”高大树心急如焚,索性随手抓过一把木头的小马扎,捋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去拼命。 “你他娘的就会玩儿楞的!拿什么拼!别管它!快点儿跟我动手!”马玄通想要拼上性命赌一把,那铜镜碎成这个模样并且发出光芒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有什么玄机。现在只要把全部精力用在血壳上,断掉鬼脉的能量来源就一定能够成功。 “那…那它攻过来怎么办?”高大树此时的脑子里全都是被那些血管缠住,吸干鲜血的恐怖情景。要让他在生死攸关的巨大精神压力依然置若罔闻,显然是有些困难了。 “别废话!不想死就跟着我做!”马玄通再一次把大扳手高高举起,照着一根血管就拍了过去。马玄通毕竟体力有限,一这下他只觉得整条胳膊一阵酥麻,低头一看自己的虎口已经被震裂了,血一下子就殷了出来。 “给我!我来!”高大树见马玄通如此拼命,虽然依旧不解可也不管不顾了。他抓过带血的扳手也开始疯狂的砸了起来。高大树的劲头果然比马玄通要大得多,扳手如狂风暴雨般落在血壳上,几条细一些的血管竟然被他砸断了,黑红色的脓血顿时喷溅而出。 “好!就是这样干!”马玄通回头去看,屋顶上的几条鬼脉竟然随着那几条血管的破裂变得枯萎了。鬼脉原本就是以屋中的怨灵和血作为力量来源,可怨灵已被镜中巨蛇吞噬,现在唯一的灵魂完全就是来自血壳中的磊子和小玲。切断了血管,那鬼脉也就自然萎缩了。 “太他娘的结实了!”高大树扯着嗓子喊着,手中的扳手都快攥不住了。马玄通见状也抄起了地上的马扎,不管有没有用就手砸了过去。 血眼发出低低的哭嚎,所有的鬼脉跟着一起震颤起来。那些伸长的触手纷纷挥动起来,越挥越长,越挥力道越大,呜呜的带着风声向马高二人砸了过来。 “我靠!过来了!”高大树见鬼脉照着自己脑袋抽过来,下意识的就要挥扳手相迎。可不知怎的,那些触手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高大树挥了一个空,扳手差点甩了出去。 “哎呀?这他娘的怎么回事?”高大树一下愣了,这么近的距离怎么不往下拍了? “别管!别管!继续!”马玄通嗓子都急哑了,可心中却一阵窃喜。 两人依旧继续砸着血壳。噗噗两下,又有两条血管被砸断了,污血爆喷,四散而溅。 原来,四块铜镜的碎片分成了四个方位,就在鬼脉砸过了的一剎那金光大盛,形成了一个结界立场,把两个人护在了其中。 根据《葬经》中的说法,四方神兽必须各有各的形势。正所谓“玄武垂头、朱雀翔舞、青龙蜿蜒、白虎驯俯,形势反此,法当破死。”而四面铜镜碎片恰恰就是代表了这四方神兽。 不过《葬经》中说的是大吉之位的形势,而这四面碎镜正好跟它相反,显现出“虎蹲、龙踞、玄武不垂、朱雀不舞”的态势。“虎蹲卸尸”正好消散掉这鬼脉中沖天的尸气;“龙踞嫉主”正好震慑住这妖楼歷代主人的亡灵;“玄武拒尸”“朱雀腾去”这都是在行和势上对这鬼脉血眼的压制和抗力。正如同以毒攻毒之法,铜镜摆出了破死之势与鬼脉血眼相抗衡,恰恰起到了效果。 马玄通两人不断的对血壳表面进行敲击,不断有血脉被砸断,那个巨卵形的血壳此时已经四面喷血,眼看就要被摧毁殆尽了。 结界外的鬼脉虽然折去了许多触手,可依旧不依不饶。那些如同藤蔓的血脉索性把结界团团围住,只要稍有机会,它就会立即发起最致命的进攻。 第134页 “咔嚓~~~”马玄通手中的马扎被血壳震碎,再也无法使用。而高大树两手虎口也被震裂了,哗哗流血。 “老马….你看看啊!这些玩意儿把咱们…被包围了!”高大树喘着粗气,望向四周不由的吃了一惊。眼前的结界虽然目不可见,但鬼脉在外层缠绕,把他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马玄通力气消耗的更多一些,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摇头喘息,吃力的望着周围。 就在他们喘息的片刻之间,鬼脉血眼那低低的怪吼却又一声声的传来。那些缠绕着的血管迅速收拢,越缩越紧。耳边隐隐传来吱吱嘎嘎的碎响,这鬼脉像是要一鼓作气把这层结界生生挤破一般。 “哎呦!完蛋了!”高大树声儿都变了,就想要闭着眼睛等死了。可就在这时,从结界圆形的弧顶上嗖的一声掉下来一个闪着金光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噗的一下便插在了血壳之上。两人定睛一看,那东西不是别的,竟然又是一块铜镜的碎片……未完待续! 系列二、 血雨妖楼(终) 更新时间2013-2-28 17:23:21 字数:2424 血雨妖楼(终) 铜镜的碎片竟如一把锋利的匕首般从天而降,直直插入坚硬不比的血壳。高大树此时早就被头顶的数不清的鬼脉吓懵了,抱着脑袋一通乱喊:“完了!完了!这回儿死定了!我他奶奶的还没生儿子呢…….”。 “行了!别嚎了!你快看!”马玄通倒还镇定,眼见闪着光芒的铜镜碎片又惊又喜。 高大树低头一看不由的咦了一声:“这…这…这什么玩意儿?” “镜子碎片!”马玄通伸手便拔了出来。那是铜镜的很小一片,通体发光,细长尖锐。要不是马玄通认得背面所剩不多的神兽图案,还真以为是匕首了。 马玄通来不及细看,便被耳边支离破碎的声音所打断了。高大树带着颤音儿大喊:“老马~~~别他妈看了!这些东西像是要把咱活活勒死啊!” 马玄通抬头观瞧,只见周围的那些像巨藤般鬼脉越缠越紧。他们所处的空地上方也随着挤压逐渐减小,如同一张巨大无比的黑网一般压了下来,想必这四面镜子碎片所组成的结界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老马~~~!在这样不行啊!再遮掩可剩等死了!咱们还是拼了吧!”高大树狠命的咽了一口吐沫,举着扳手等待着马玄通的最终决定。 马玄通这时并没说话,手中紧紧握着他最后的希望。虽然他不知道这块镜片为什么从天而降,可眼见它能轻易的扎在坚硬的血壳上,想来其中必有缘由。 粗壮的鬼脉一圈圈紧实的缠绕着,结界日渐崩坏,此时头顶已经是黑压压黏煳煳的一片了。 “大树~~!站着别动!”马玄通眼见大限将至,暴起发力,将镜片勐地捅向血壳。耳边只听噗的一声,镜片尖锐的末端直入血壳。马玄通顺势往下一划,原本坚固无比的血壳竟像是塑胶袋一样被轻易划出了一道一米多长的大口子。粘稠腥臭的黑血立刻呈喷射状的涌了出来,如同绝了堤的潮水一般,一瞬间便淹没了马玄通的身形。 “老马!老马!”高大树伸着胳膊去血水中拉扯马玄通。这一幕他太熟悉了,之前那个所谓的“磊子”不就是像这样化成脓血了吗?不过相比之前,这血量也太大了。那血壳看似有限的空间里竟像是装满了无限的血水,地板上瞬间一片血海。 高大树虽然抓住了马玄通的衣服,可还是被血水喷涌出的巨大冲击力沖的有些抓扯不牢。他索性丢掉扳手两只手一块去拽,这才勉强把马玄通拉到血水喷涌的范围之外。 随着黑血井喷式的爆发,那些缠绕的鬼脉动作开始变得迟钝,一条条粗壮的血管瞬间失去了黑红的色泽。当最后一股黑血从血壳中冒出来时,头顶那丛丛鬼脉全都变成了干枯发灰的一大片。如同冬日里嶙峋的枝桠,再也不动了。 “赶…赶紧!老马!救人啊!”高大树顾不得喘息伸手就向血壳里摸索,此时的血壳已经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一样瘫在地上了。 “没用了!”马玄通颓然瘫倒在地,长嘆一声。就算在正常情况之下,人处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这么久,憋了憋死了。更何况是被世间罕见的鬼脉血眼所伤,那死相一定是极其恐怖的。 “你他娘的嘆什么气啊!哎~~~?我好像是抓住了!快过来~~~帮忙!”高大树依然不肯放弃,血壳中他好像抓住了一个人的小腿。可里面那人就好像跟血壳张在一起一样,高大树拽了半天愣是丝毫不动。 “好吧!不过我劝你要有心里准备啊!”马玄通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帮忙了。他也把手伸进血壳之内摸索,触手之处滑熘异常。 “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沉?”高大树因为用力过度,脸都憋红了。 马玄通心道:完了!这两人绝对是死了。一个人自身的体重除了肉体的重量之外,还有灵魂的重量。不过三魂七魄都是轻浮之气,一个人灵魂在时非但不会使体重加重,反而会减轻。若是死了,那就只剩下肉体的重量,没有了三魂七魄的支持,就会变得很重。所以这才有了民间的一个说法“死沉死沉的”。 “一!二!三!”两个人喊着号子一同用力向外拉扯,可等拽出来一看,不由的吃了一惊。小玲跟磊子竟然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子,别说发生什么可怕的异变了,他们的身体上就连一点儿血都没有。 第135页 一层不易察觉的薄膜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起,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看起来毫无痛苦。各自年轻而清秀的脸庞上露出浅浅的微笑,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老马?他..他们还活着吗?”高大树结巴着问。 “怎么可能?我明明亲眼见到磊子身上长出了许多鬼脉,他已经困在里面半个多小时了啊!怎么会是这样?”马玄通自以为傲的玄学理论彻底崩塌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的小玲他们,脑中一片空白。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高大树俯下身去试探性的晃动着小玲身体,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那层薄薄的膜竟然爆裂了。小玲的身体微微动了几下,最后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醒了!她醒了!”高大树难以置信的喊了起来:“姑娘,你没事儿吧?” 小玲吃力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高大树,她好像有些吃惊,然后一瞬间又好像恍然大悟般的安详。 可就在这时,仰面朝天的磊子竟然也慢慢的甦醒了过来。他慢慢的从地上坐起,睁着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磊子?你也醒了?”马玄通快步走了过去查看磊子的情况。这事儿估计就算是他修道的父亲来了可能都解释不了,原本必死无疑的磊子竟然安然无恙。 磊子听到马玄通叫他顿时怔了一下,紧接着他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马玄通,吃力的爬到了小玲的身边,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哭了,哭声是那么的悲恸。眼泪打在小玲的脸上,闪着晶莹的光泽。 小玲吃力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惨澹的微笑。她吃力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哪怕一点儿声音。 “为什么!你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磊子哭喊着,不断摇晃着小玲的身体。 马玄通听到这儿全身为之一振,此时的磊子有些古怪。虽然身体毫髮无损,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却并不是他熟悉的音调。难道面前的磊子竟然是….? 小玲默默的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两行泪水,她努力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幸好~~~是我!亲爱的,好好~~~~活下去吧….” 磊子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悲悲切切,感染了这间画室中的每一个人。哭声中磊子不断着重复着爱人的名字~~~磊子! 马玄通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能逃过一劫,为什么磊子和小玲能毫髮无损。原来此时在磊子躯体里的灵魂竟然是小玲,而磊子的灵魂则转移到了小玲的身上。他再也不会被困在这妖楼之中了,他的灵魂在那一刻彻底的解脱,一切终于结束了…….完!